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 《三國之群英技》全集【精校版】 作者:蛤蟆戰士 第1卷 第1章群英系統 「命療術。」 在漫山遍野的死人骸骨堆中,一位甲冑斷裂,全身染紅,身上多處刀槍劍傷的魁梧大漢,背著一把普通的牛皮長弓,右手支住紅櫻槍,幾乎用盡吃奶力,才堪堪撐住地面,默默在嘴裡唸了一聲秘籍術。 奇跡出現了,一道幾乎細不可見的神光從頭頂直穿全身。就像沐浴陽光中一樣,下一刻,大漢身上數十處創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撕裂的傷口不停懦動,最後完全如初。大漢並沒有因為身體受到治療而變的好轉,反而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兩眼一黑,又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全黑,明亮的月光如水銀瀉般揮灑在大地上,四周寂靜的只有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該死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老子已經在戰場上第七次受傷裝死了。」大漢這次醒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只是臉色極為蒼白,腳步也有略顯踉蹌,他望了望四周,數不清的屍體東倒四歪,在慘白的月光下,有如人間地獄。 「泥馬,人家穿越到三國,哪個不是虎軀一振,王八之氣滾滾而來,無數名將良謀哭著喊著要當小弟,數不清的美女死皮賴臉要倒貼主角。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就這麼背。來這個世界差不多半年了,好不容易混到個屯將,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又成光頭司令。大漢恨恨的吐口唾液自言自語道。 大漢名字叫何晨,原是21世紀無錢、無權、無房的三無打工一族。又一次被女人劈腳後,喝的鼎鼎大醉,回家後越想越氣,怒砸沒有關機的電腦,結果第二天一醒,就發現穿越到這個危險的世界。 這是東漢未年,公元187年,漢室衰弱,黃巾做亂,諸侯並起,群雄逐鹿時期。 假如穿越到世家門閥,或者諸侯子嗣身上,那也就算了,那知道靈魂附身到一個草根百姓身上,而偏偏這個百姓走投無路,被迫加入黃巾兵,成為普通的一員炮灰。 木有辦法,為了活下去,蕭晨開始悲催的亡命生涯。 雖然他長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也有幾分膽色,但面對著血肉橫飛,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還是膽顫心驚,步步為營。艱難的靠著腦子裡幾分靈活,猥瑣的渡過數月。這其中,假死逃生,已成為他不二的保命法寶。 不要恥笑何晨的膽小怕死,沒有誰比他更珍惜現在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唯一讓何晨感到欣慰的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也不是兩手空空。腦子裡附帶著自己最為喜歡的三國群英傳的所有秘籍系統。但讓他怒火無處發瀉的是,除了系統初始自帶一個落日弓技能之外,所有的技能必須在屬性升級之後才能用。 也好在系統給了一個落日弓,讓蕭晨成為一個百步穿楊的神射手,正是靠著這個招牌本領,才到短短不三個月時間,破例提拔為屯將。那可是掌管百來號人的說。 當然這個技能也不是無限流,也有次數限制,本身的精神力越高,,使用次數越多,威力也越大。就目前而言,何晨每次戰鬥大概可以使用三次左右落日弓技能,超過這個數字,精神力就會透支。 何晨情不自禁又打開腦裡自帶的系統人物屬性: 等級:3級。 武力:51。 智力:52。 統率:50。 政治:50。 幸運:80。 魅力:80。 經驗值:20/400 靠,看著垃圾的不能在垃圾的屬性,何晨又忍不住罵了聲。就這武力水平,在三國群英里就是盤菜一碟,只比荀或,荀攸,法正,於慈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們高點,用途就是逃命時大腿能比他們邁的更大步些。而智力,何晨也十分不爽,自認雖然不算聰明絕頂,但怎麼也應該比張飛,呂布之流腦袋多轉幾圈。怎麼就給出個這麼坑爹的屬性呢?還有統率和政治,你大爺的,就是說老子帶兵打仗的能力和管理一城內政能力也屬於九流之未。只有最後兩個屬性幸運和魅力,讓何晨稍微滿意一點,這也許代表著以後主角光環無敵,泡妞無往不利。 總之,概括起來,這屬性就是一個垃圾中的戰鬥雞。 當然何晨現在也不是很在意,因為這個系統是可升級的。屬性中武力和智力分別在這一段時間的戰鬥中,提生1點和2點。從初始的50升到51和52。 那這個系統怎麼升級?很簡單,殺敵唄,陞官階唄。 命療術正是蕭晨在殺了一位牙將,提拔為屯將後,系統三個技能隨機挑選中的一個。秉著活命的原則,何晨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技能。 也正是這個技能,讓何晨終於打破只爭朝夕,為求活命的生活態度。感覺自己有能力在亂世中謀取一份基業的希望。想一想如果升級到最後終極必殺技鬼哭死嚎,或者神兵絕陣後,那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像?每當想到此時何晨就像給打了雞血,全身上下充滿動力,對著未來充滿無限的憧憬。 何晨所在原是宛城趙弘部。後受到朱雋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共近兩萬士兵圍攻。趙弘、韓忠,孫夏相繼被殺,黃巾兵被打散,蕭晨隨著劉辟部往汝南撒離,途間大小數十戰,近五千人馬被衝散,到現在只剩下蕭晨一個人孤家寡人。 「□轆,□轆」何晨肚子裡傳出一陣雷鳴響聲。 「大爺的,雖然在以前的世界裡活的豬狗不如,但怎麼好歹一日三餐也有著落。來到這裡倒好,一日兩頓不說,而且有時候還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你妹的,真不是人過的。」何晨憤憤不平幾聲,開始清掃戰場,希望能找出一些乾糧。要知道何晨長的人高馬大,平時胃口不小,更不用說經過一天的惡戰,那要消耗多少體力精力? 地上黃巾兵的屍體,何晨看也不看,這些人的身上,就算是老鼠進門,也要空著布袋淚奔而出,一點油水也別想撈到。倒是地上躺著數百個官兵,可以好好搜刮一番。 忙碌半響,才從官兵身上找出一些烤熟的地瓜,幾個又黑又硬的窩窩頭。早已餓的頭暈眼花的何晨,哪管什麼衛生不衛生,一陣胡吃海塞,這才堪堪打消肚子裡的飢餓感。又發了一點時間,從地上挑了一把相對無損的硬鉹},兩壺箭矢,一把短刀。想了想,何晨脫了身上破碎的衣服,又從屍體中挑出一套相對乾淨的官兵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這才蹣跚的準備離去。 何晨發誓,這次脫險後,再也不要做黃巾賊。那怕當地匪,也比黃巾兵強。 就在何晨準備離開之際,大地忽然輕輕顫動起來,接著陣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速度奇快。 「不好,應該是南陽的騎兵斥侯大隊。」何晨趴在地上,仔細傾聽一會,不由臉色微變。 要知道騎兵在漢末中原,特別地處南方,是一系十分奢侈的兵種。黃巾兵中,除了高級將領,一般的士兵打仗全靠兩條腿。由於南陽荊州,地靠長江河域,水網密佈,很不利騎兵開展大範圍衝鋒迂迴包夾,所以騎兵並沒有多少普及。除了用於探查消息,搜索軍情的斥侯大隊外,何晨相信絕對沒有誰能有二十來匹左右馬匹放蹄狂奔。 何晨飛速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拖著還沒有全愈的身軀,蹣跚到一棵樹下掩藏起來。 很快一隊騎兵奔馳而來。 光看外表,就知道這是一夥極為精銳的騎兵。在皎潔的月光下,雖然看不太清騎兵長的什麼模樣,但個個虎背熊腰,身上殺氣騰騰,氣勢逼人。統一穿著米黃色的精緻瑣子甲,頭帶青色翎羽盔,馬背上橫著的紅色櫻鐵槍頭,在月光下冷冷生輝。背後跨硬木弓箭,這顯然不是裝飾,說明這隊騎兵應該都是刀弓嫻熟,遠近兼通。 在領頭勒馬抬手中,所有騎兵整齊一至的拉韁勒馬。 「馬通,孔二,張□,黃田,搜查一下戰場。其他人戒備。」在烈馬一陣陣「津津」撕裂聲中,一聲頗有威嚴的聲音空中響起。 「是,都伯大人。」所有士兵翻身下馬提刀,動作十分乾淨利索。 很快,斥侯分散開來,弓箭手佔據隱蔽位置,槍兵扼通道路口,四處警戒。 雖然看起來士兵有些分散,但所拉距離不遠,一有突發事變,便很快就能結陣自守。 從這細微的動作上可以看出,這些斥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 而被點到的四個兵卒則在後面數個弓箭手的掩護下,四散分開,小心翼翼的前走探查。 一個兵卒慢慢朝何晨這個方向走過來,手中的長槍時不時朝地上的黃巾兵屍體捅了捅。 寂靜的四周,只有斥侯腳步的沙沙聲音。 何晨躺在那棵樹下,邊上凌亂倒著幾具屍體,一顆心早已「撲通」跳個不停,豆大的汗珠,在緊張不安的情緒中,不停從毛囊裡滲出來。手心中,早已濕透了一片。 很快那名士兵從何晨邊上走過,又轉了半圈,朝別的地方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威嚴的地聲音響道:「如果沒有什麼情況,我們馬上收隊南下。」 「是。」所有士兵洪亮大應一聲。 緊張半天的何晨這才把提到嗓子的心放下,緊繃的精神終於得已鬆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動了動有些發麻的半身。 「砰」身上的紅櫻槍失去重心,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不算太響的清脆聲。 「壞了。」何晨心裡一懍。 「什麼聲音?」斥侯首領臉色大變。 「馬通,黃田,去給我看看。那邊可能有人,大家給我小心戒備。」本來已經準備上馬的斥侯們,整齊轉身,而騎兵首領更是大吼聲道。 「是。」 已經風平浪靜的戰場忽然煙波四起,血腥沉重的殺氣籠罩全場。 第2章奪命狂奔 怎麼辦?何晨腦袋裡急轉,荊州兵,丹陽軍,青州士卒等在漢末軍閥割據時代,聞名天下,都是一等一驍勇善戰,一旦讓他們纏上,只怕凶多吉少。要知道自己現在傷病未癒,落日弓雖然強悍,但次數有限。普通作戰,自己根本沒有一點章法,屬於典型的三腳貓繡花枕頭。反觀荊州士兵,民風彪悍,個個都有武功底子,加上陣列合擊等訓練後,十個何晨上去,只怕也不夠砍。 眼見著五六個大漢飛拿起弓箭,拉滿圓弓,另外幾個士兵馬上踏步挺戟,站在弓手前面,陣型緊湊而又有張力,富有攻擊性。何晨當機立斷,從樹後面爬起轉身出來,「興奮」而又虛弱的扯開嘴皮叫道:「前面是哪位大人?小人乃張都伯旗下士兵何晨。與黃巾賊作戰中,不幸受傷。還望大人相助。」 本來還處於緊張警備的二十來個兵卒,聽到何晨這番話,再看到他穿著正是宛城士兵番衣,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鬆懈下來。 但領頭的卻十分有經驗,不被何晨三言兩語騙倒,而是喝道:「陳牙將與張都伯情況如何,黃巾賊再於何處?丟開你的兵器,走過來。」 何晨丟開長槍,腳步故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又從背上拿下熟皮弓,支撐住身體,滿臉苦笑道:「大人,小人受了傷腿子有些不利索,沒東西撐住站也站不穩。更不用說走過去了。」 那將領盯了何晨半響,這才緩緩點頭道:「過來。」 何晨把弓當枴杖用,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中間不時避開地上的屍體,過程極為緩慢道:「陳將軍響午擊潰黃巾賊主力部隊於臥牛山南部,後張都伯領兵追殺到此地,不期而遇敵將何曼殘兵,現正往南方向追殺餘孽。」 那領頭聽了,臉色一喜,不由哈哈笑道:「好好,這些黃巾餘黨,就是秋後的蚱蜢,蹦達不了幾天了。」 「假如大人把這個消息上報給太守秦大人,相信他一定會很十高興的。」何晨表情恭敬,低頭彎腰,輕輕獻上一策道。 果然,這個將領眼珠轉了兩下,暗思一個喜報,雖然不至於讓自己陞官加爵,但最少也可以在太守泰頡面前露下臉,弄點賞銀用用,萬一太守大人一個高興,記住自己,對於以後的陞遷之路,大大方便。想到此時,這將領對何晨的機靈極為滿意道:「這個本都伯自有分寸。倒是你行動不便,便和孫大共乘一騎回宛城。」 「孫大,好好照顧這位兄弟。」都伯轉身對邊上一個衛兵眼神有些閃爍,加重語氣道。 「是大人。」這護衛心領神會道。 「謝大人開恩。」何晨心中長出一口氣,這個都伯還真是小心,不過自己的目地已經達成,最難的一關也算是混過去了。 「兄弟們,在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都伯大手一揮,意氣紛發命令道。 這時候孫大上也前,攙扶住何晨。後者面沉如水,低著頭,依然是慢吞吞的前行。 十步,九步……近了。 「都伯大人,這裡有個屍體,好像是張都伯大人的。」 「什麼……」 「啊……」 場中風雲突變,幾乎同一時間,情形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在都伯滿臉震驚的眼神中,孫大被一把匕首從鎖子甲空層中捅破側腰,嘴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整個人蜷成對蝦,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五指不停滴到地上。而所有的士兵幾乎大腦當機,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上一刻還蹣跚行路的何晨,此時就如放生的野鴨,活潑亂跳朝馬匹處放蹄狂奔。 「給我殺了這到賊寇。」都伯雙眼噴火,嘴裡發出歇絲底裡的怒吼。自認已經發現破綻的他,竟然一不小心在陰溝裡翻船,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所有斥侯這才如夢初醒,弓箭手「嗖嗖」連射數箭。槍兵邁開步伐,拚命追趕。 而此時何晨早已奔跑中翻身上一匹馬背上,身子幾乎彎成平面,幾支弓箭呼嘯著擦邊而去,最後軟軟落在不遠地面上。 何晨看也不看一眼,拚命催馬,奪命狂奔。 「追。」都伯咬牙切齒怒吼一聲,所有士兵飛速上馬,揮鞭直追。 說實在的,何晨的馬術和後面追趕的荊州精銳士兵相比起來,相差可不止十萬八千里,加上他慌不擇路,一路顛簸下來,全身就好像要散架一樣,酸疼的不行。 也不知道多少時間,只知道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就在何晨感覺自己的身體機能和精神意志幾乎到達一個臨界點,隨時都能從馬上摔下來時,前面一個轉彎處出現一個分叉路口,何晨腦子幾乎下意識反應到這是個唯一擺脫的機會,想也不想連滾帶爬下馬,然後拿出一把箭矢,狠狠插在馬屁股上,馬兒受到疼痛,瘋狂的放蹄奔跑。而何晨機靈的在地上打個滾,在斥侯大隊出現之前,翻身到邊上的草叢裡隱藏起來。不受控制的張大嘴巴,就像風箱一樣,呼呼喘著氣,只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 果然那斥侯精兵在經邊分叉路的時候,只看地上的蹄印,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等著蹄聲快速消失在遠方,稍做休憩的何晨不敢怠慢,爬了起來,又開始亡命生涯。 夜光下,前方出現一條曲折蜿蜒的小山路,四面雜草叢生,高低不平的黑影就像怪獸,隨時能吞噬大地。夜鳧偶爾幾天劃破天空的怪叫聲,給夜月增添幾分不安與神秘。 何晨此時就如一個原始森林裡出來的野人,身上的衣服多處給荊棘劃破,帶起絲絲血痕,整人在無數次摔倒中,鼻青臉捉,灰頭垢面,狼狽不堪。雙腿就像給灌了鉛水,沉重的幾乎抬不起腳步。但何晨不敢停下腳步,哪種一秒鐘也不敢,他怕自己只要一停下來,再也沒有前進的動力,然後被查覺上當的斥侯追上來,最後五馬分屍。咬著牙根,渾然不知道嘴唇已破,絲絲腥血流出。只知道機械的一步又一步專門向崎嶇小路前進。 多前進一步,活命的機會就多一分。 前方的樹林裡忽然一陣雜響,接著鳥類不停撲騰高飛。 「森林裡有人。」腦裡劃過想法,心裡卻涼了半截,難道追兵這麼快就追上來了?何晨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這回是再劫難逃了。心中浮起放棄的想法,身體卻本能的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很快七八個有些黑乎乎身影從森林裡沖了。 這幾個人顯的有些狼狽不堪,其中有大半步履維艱,雖然夜色下看不大清表情,但從動作上可以明顯感覺出有些驚弓之鳥,煌煌不安。 其中一個帶頭大漢特別顯眼,身高足有八尺,魁梧結實,破碎的衣服中,隱隱可以感覺出其中高高隆起的肌肉。結實的就像塊石頭。一對重數十斤的斧頭,拎在手裡輕飄飄的,彷彿就像棉花一樣,絲毫不見吃力。 何晨有些嘖嘖稱奇,這傢伙天生神力,而且就這塊頭,在江南一帶可是極為罕見。 就在這時,後面跟著數人中,一個頭纏著紗帶,說話有些稚嫩的聲音引起何晨的注意。 「何將軍,官兵馬上追上來了。兄弟們留下來擋住他們,你快走。」 何晨機靈一動,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不然懷疑想道:傳說南陽黃巾兵中,曾經有一位面赤須黃,身高近丈,力大無窮,驍勇善戰的將軍,他的名字叫何曼。 莫非眼前這人就是何曼?何晨越想越有可能。 「放你母親的狗屁,廖淳你在說這話,老子先做了你。」 「何老大……」 「……」 接下來又一大堆勸解的話,但直接都被何晨無識。 為什麼? 一個名字,廖淳。 何晨內心又驚訝又興奮,根本聽不進下面在說什麼,現在只恨不得馬上衝出去和這兩人斬雞頭喝狗血,稱兄道弟一番。這可是何晨回到三國這半年來,頭一次碰到史上名將啊。何曼倒還好,何晨對這個人瞭解其實並不多,不過看起來起碼也算是個比較不錯的戰將。主要是另外一個人,也許叫廖淳大家並不熟悉,但如果要說他後來改用的名字,大家一定清楚。 誰呢? 第3章落日弓 那就是蜀國後期鼎鼎大名的大將廖化。 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我們暫且不反駁這話中含意,廖化是沒有關羽、張飛聞名於世的絕頂武力,也沒有周瑜,姜維等的統兵能力;本人也並不具備顯赫的才能,也不見卓絕的功績,但無可至疑的是,他對關羽、劉備的忠甘義肝,對蜀國事業的付出終生心血,忠貞不渝的可貴品格。 這樣的人材,換在後世現在,雖然不是一家企業老總高管,但怎麼也算是這精英基石吧。 所以當廖化出現在何晨面前時候,他的腦裡開始打起無數算盤小九九。 廖化具體出生時間,在史上並沒有明確記載,有的說是公元190年左右的,也有說在169年。但照何晨現在所看到情況,廖化應該是生於169年左右,大概也就十七八歲左右。雖然過了養成最佳時期,但只要是璞玉,稍加雕琢總會閃閃發光的。目前來說,接近並取得他們好感的唯一優勢就是自己和廖化何曼同屬於黃巾兵,但自己只是一個屯將,而何曼卻是一軍之主,這其中身份的差別有些大。要怎麼辦才好呢?何晨苦思冥想。 就在這個時候,森林裡又響起一陣動靜,接著「刷刷」衝出不少人影。何晨雙眼透過草叢雜葉,在月亮下,大約有四五十個手拿刀槍弓戟的士兵,如狼似虎般衝了上來。從身上的番衣和裝備來看,應該是南陽軍隊。 「逆賊何曼,看你們往哪裡逃?」 「黃巾餘黨,還不快快縛手就擒,或可饒你們一命。」 「何將軍,快走,我們擋住他們。」廖化停住腳步,瘦瘦弱弱的身子飛快後轉,嘴裡大吼一聲,略顯稚嫩的臉龐,還沒有完全褪退絨毛,一雙少年特有的烏黑大眼中,閃耀著大多數成年人都沒有的鎮定從容、果敢無畏。並不寬闊的手掌中,緊緊捉住一把雙刃劍,皎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見青筋。 「放你母親的狗屁,小淳子,你給老子滾開,能滾多遠就給我滾多遠。」何曼說話聲有如淫打雷,在配上那魁梧高大的身體,就如遠古巨人一樣,震撼人心。只見他向前一站,單手捉住廖化的脖子衣領,輕輕向後一拽。廖化就像被扔小雞一樣,一下子甩到背後,整個過程輕飄飄的,何曼就像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樣,絲毫不見吃力。 「黃巾餘孽,你們誰也別想走。」 「兄弟們上啊,秦大人有令,殺一賊兵,賞錢一串,取何曼首及,賞銀十兩。」 「殺啊。」 在一屯將吆喝中,所有番兵殺氣騰騰衝了上來。十來個弓箭手在後排站住,幾乎不用瞄準,一字平排開來散射。 「大家小心。」何曼一聲暴喝,隨手揚起大板斧,在月光下舞起無數道冷艷的光芒,飛快在面前組成一道嚴密的防線,「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射來的箭矢十有三四被擋下,餘下一半歪歪斜斜的被樹枝草叢所阻。 南陽士兵再一次拉弓拔箭。 「啊。」兩根箭矢在第二波的箭雨中,穿透了何曼的斧板防禦圈,直接命中黃巾兵身上,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母親的。」何曼怒目圓睜,殺氣翻騰,趁著箭矢剛過,大踏步前衝,隨手就給頂在前面的士兵一個板斧斜劈。 那番兵雙手緊握柄槍,想也不想迎上一擋,結果大斧不但把槍身劈成兩截,而且斧頭餘勢不減,直接把那士兵劈成兩半,淒慘的叫聲剛剛響起又戈然而止,血肉飛揚中,五顏六色內臟灑滿一地。 「何將軍小心。」廖化驚呼示警聲在遠處響起,還沒有等何曼抽回斧頭,背後就傳來數道凌厲的破空聲,兩把長戟急速攻向下盤,一把朴刀,照著肩膀就直削過來。何曼雖然腦袋是個大老粗,但戰鬥神精反應一點也不粗,反手一斧,如行雲流水,直接盪開長戟,身體貫性一轉避開朴刀,其間還不忘飛起一腿,把那刀兵踢的遠遠。這幾個動作說來拖沓,實際有如電光火石。可見何曼絕對不是一把省油的燈。 廖化等七八個黃巾兵也不甘落後,個個抱著必死決心,衝了上來支援何曼。 雙方很快絞纏在一起,一時間殺聲震天,場面極為慘烈。 廖化雖然年少,但武藝不凡,手中的雙刃劍舞的虎虎生風,等閉之輩無法靠近。只見他雙手握劍,雙腿借力猛的一彈,一記勢大力沉的跳斬,罩著荊州兵頭頂就直劈下來。那士兵也毫無畏懼,機靈的身子一側,堪堪避開這個殺招,正待抽身而進,卻沒料到廖化隨手一個橫掃,速度奇快無比,士兵反應不及,被攔腰而斬。 火熱的鮮血濺滿廖化一身,卻無暇顧及,隨地一個翻騰,同一時間,剛才他所站的位置上,兩把烏黑的箭矢釘地三分,在銀月下,灰白的羽簇輕輕搖擺,蕩起一小團波紋。廖化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三把朴刀,兩把長槍,已經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把他圍的密不透風,進退失據,情況岌岌可危。 就在何晨看的揪心之時,廖化見避無可避,眼中暴出駭人光芒,眉頭皺也不皺,無視從肩膀左側穿刺而來的長槍,雙刃劍一個勢大力沉的斜劈,把一名士兵砍翻在地。隨後忍住傷痛,又揮起一片劍幕,伴隨著幾聲慘叫,又有兩名番兵倒在地上。 何晨看的咋舌,這個廖化雖然年紀青青,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肩上窟窿洞裡鮮血不停的湧出,而他臉色不變,沒有半色疼痛之色,只是把劍簡簡單單往那裡一插,一股凌厲的殺氣便沖天而起,再加上身上已經染紅的血跡,讓人忘記他那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就像一個殺神一樣。而剩下那三名士兵雖然手裡還拿著兵器,但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顯然被廖化所震住,一臉膽顫,誰也不敢踏上一步。 「給我上,殺了他們。」一聲尖銳的吶喊從後方響起。、 本來有些猶豫的士兵,目光又變的十分堅決,前赴後繼的衝了上來。 雖然何曼、廖化等黃巾兵個人戰力十分驍勇,但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前後殺了二十來個的荊州兵,但也死傷慘重,本來近十來人,如今站在場中,也就廖化和何曼。 「老子和你們拼了。」何曼一聲怒吼,看著澤袍在自己身邊不停倒下去,他的雙眼已經通紅,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單手提斧亂舞,神智已有些癲瘋。 「何將軍,快走啊。」廖化又從身後拉住何曼,哀求道。 「走?走個屁,小淳子,快鬆手,老子在這世上什麼都享受過了,已經沒有什麼遺憾,就算死了,也要拉上幾個墊背。十八年後老子還是好漢一條。倒是小淳子,你還年青,你以後的日子還長,聽哥哥的話,趁著我們纏住這些官兵,你快逃,逃的越遠越好。」 「不,要死一起死。」廖化一臉堅決道。 「哈哈,小淳子,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來世本將軍還認你這個兄弟。」何曼豪邁大笑道。 「你們到陰曹地府稱兄道弟去吧。」那屯將在最後面陰笑一聲,渾然不知道一把死亡之箭已經瞄準了他。何晨已經不打算在看戲了,戰場已經快進入尾聲,如果沒有外力打破,只怕廖化、何曼身損已成定局。 何晨嘴裡默唸一聲:落日弓。 瞬間,一股暖洋洋的熱力瀰漫全身四肢百骸,有些頹廢的精神開始高度集中,順著身體的筋脈,一絲絲精神力飛快集中夾著弓弦的手指和瞄準的雙眼。整個人進入空明狀態,心如明鏡,雜念離去,彷彿人弓一體,天地合一。 此時的何晨,跨步拉滿圓弓,眼神如鷹,鋒芒銳利。整人就如點燃的炮台,隨時可能發射。 「嗖」,何晨終於鬆開手指,就像兩隻天鵝,在天空中跳起優美的旋律。 一道耀眼的黃光,籠罩在天空。一聲破空的淒厲聲,那脫弦而出的箭矢,就如天上光芒四射的太陽,帶著萬千光線,熾熱無比的熱量,劃破穹蒼,破碎虛空,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呼嘯而去。下一刻,何晨一陣頭暈眼花,虛弱無力,兩眼直冒星星,軟軟趴在草地上。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隨後響起,屯將被落日弓準確命中,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他連人帶箭釘在大樹上,發出沖天巨響,然後死的不能在死。 大樹輕輕顫抖,無邊的落葉蕭蕭落下。 場中寂靜的落針可聽,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住。 何曼單膝跪地,雙手撐斧抬起頭,露出滿臉鮮血的臉頰,整個人披頭散髮,形如厲鬼,只是他的表情有些精彩,那張大嘴巴已經張的裂到耳根,雙眼凸出如魚肚眼,一臉迷惑和不信;而廖化雙刃劍早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嘴巴成了「O」之型,滿臉震驚之色。 而在場的荊州兵對於突如其來的變化,個個有如石化,震驚的無法自拔。而最高指揮官的陣亡,對士兵來說,打擊是巨大的,整個荊州兵隊,變的群龍無首,亂了方寸。 第4章戲肉的來了 「一息之內,所有南陽來的士兵都離開此地,超過時辰,生死不論。」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陰冷的聲音,在落日弓震撼效果還沒有消失之前,在空中冷冷響起。 剩下的二十來個荊州兵條件反射望著四方,緊張警戒。 戰場又一陣沉靜,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十,九,八……」一息之後,那陰冷富有節奏而又低沉沙啞的聲,就像牛頭馬面的催命符一樣,又在戰場中上空飄起。 每讀一個數字,荊州兵心臟彷彿受到重擊,狠狠跳了一下。 「什麼人在那裡裝神弄鬼,有本事的出來。」一個士兵終於受不了這陰冷壓抑的氣氛,有些歇斯底般瘋狂撕叫起來。 「五,四,三……」回答他的是那冰冷的數字跳動聲。 當「零」字餘音浮在空中四處迴盪時,所有的士兵有如驚弓之鳥,瞪大眼珠,抱成一團,步兵頂在最外圍組成一個圓型防禦陣形,盾牌雖然高高舉起,但整人都蜷成蝦米,恨不得自己能再矮上一點,最好把整個身體都塞進盾牌裡面。中間的弓手槍兵,縮著腦袋,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心悸不已。 那怕士兵如此小心翼翼,當死亡之箭再度憑空召喚出來時,荊州兵還是崩潰了。 就像一股神出鬼沒的風,只是在空中一閃而逝,快的讓人幾乎無法反應,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下一刻「轟轟」的巨聲平地炸響,同一時間尖嘯的破空呼嘯聲隨後才響起,組成防禦陣形的士兵,瞬間便土崩瓦解,箭矢強大的威力,直接射破盾陣,然後接二連三洞穿士兵身體,無可匹敵的衝擊力,把排在同一直線的士兵轟的七零八落,隨後箭矢餘勢不減,整根沒入大樹,只露出已經染紅的箭羽,靜靜插在那裡。 戰場短暫陷入無聲,接著沖天而起的尖叫聲如有魔音灌腦,所有剩下的荊州兵還沒有慶幸劫後餘生的快感,隨著一名心理崩潰,嚇破肝膽的士兵尖叫開始,一場突如其來的逃亡,瀰漫到全場。何曼、廖化目瞪口呆看著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南陽官兵,此時有如被人拿著掃把攆雞一樣,抱頭躥鼠四散逃亡,震驚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片刻之間,戰場歸於平靜。 如果不是地面一片狼藉,屍體橫七豎八,誰也不知道剛才這裡發生什麼。 過了許久,何曼才回過神來,丟開手中的板斧,綹了一下散亂的頭髮,拍了拍破破爛爛的衣服,然後雙手抱拳,朝四周不停作揖,打雷的聲音中透裡絲絲恭敬道:「多謝好漢相救,不知是哪路英雄,可否現身一見,伯雅感激不盡。」 何曼,廖化翹首等待,半響卻不見回音。 兩人對望一眼,何曼有些不甘心道:「如若英雄不方便相見,還望請留下名號,容伯雅日後再圖相報。」 又過了半響,何晨明顯帶有疲乏的聲音這才在空中響起,緩緩道:「兩位壯士請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輩中人的義舉,如若不是身體有恙,行動不便,在下早就出來與兩位英雄相識把酒言歡了。」何晨本身機能精神還沒有恢復,如今強行使用兩次落日弓,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在那裡歇了半響,才緩過一點神來,不過身體還是有氣無力,就像大病一場。 何曼和廖化兩人聽到這話心裡同時一驚,然後暗暗乍舌不已,此人身體有疾,卻有如此神鬼莫測的本領,真是讓人驚歎。 兩人決定循著何晨的聲音走了過去。 很快,在草叢邊,便看到一個衣服破爛的青年人靠著一塊石頭躺著。由於夜晚的關係,相貌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但第一次給兩人的感覺,此人身材十分魁梧結實,顯的孔武有力。 「呵呵,兩位好漢,是不是感覺在下和你們想像中差別挺大的。」何晨動了動虛弱不堪的身體,並沒有抬頭,只是輕輕笑道。 何曼大笑一聲,絲毫沒有掩飾心裡的想法,目光直落落的看著何晨身上的衣服,爽朗道:「正是。好漢端有一雙好眼力。一下子便看穿在下的心思。」 何晨微瞇起雙眼,貌似養神,嘴裡輕聲道:「壯士不用多慮,近日受戰亂波及,換這身番服也是為了行走方便。」 何曼大手一揮,滿臉不在意道:「那是自然。」 何晨動了動身子,嘴裡發出沉悶聲,全身肌肉傳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了口冷氣。 廖化見狀,急忙上去扶住何晨,小心翼翼調整好他的坐姿,然後拿出水壺,輕輕餵了幾口。 何晨喘了口氣,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何曼接著道:「不知好漢怎麼稱呼?」 「在下姓何,單字晨。不知道兩位?」 「哈哈,本將軍也姓何,叫何曼,字伯雅。邊上這位是我的兄弟,叫廖淳。」何曼脫口而出,然後指了指廖化介紹起來。 廖化急忙雙手作輯施一禮。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黃巾渠帥啊。真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正好在下也姓何,也許幾百年前我們是本家呢。」何晨雙手抱拳,算是回禮,故意說道。 「是啊,不知何晨兄弟仙居何處?」 「在下宛城人氏。不知……」 「……」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機寒暄了一會。 這時何曼看似漫不經心問道:「不知道好漢以後有何打算?」 戲肉的來了,何晨精神一振。心裡早有對策的他,表情卻帶著有些失落的聲音道:「自古而來,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只是如今朝中奸臣當道,宦官弄權,天下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啊。晨雖有拳拳為民之心,卻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何晨長吁短歎,搖頭歎氣一番。 何曼也是義憤填膺,怒氣衝天道:「正是。想我高祖自斬白蛇起義,歷經數百年,富國強兵,國泰民安。那時漢圖東起東海,西到夷播海(今哈薩克南部巴爾喀什湖),北自北海(貝加爾湖,俄羅斯西伯利亞南部),南迄南海。四海昇平,萬國朝拜。而如今呢,而如今東海海寇氾濫無數,西域被匈奴長期霸佔,南部異族烽火四起,北部各州持兵自重,我曾經輝煌一時的漢朝如今更是四分五裂,朝堂昏庸,奸臣結堂,上不為天,下不為民,更是白骨千里無雞鳴。如今天公將軍張帥,上應天命,下應百姓,率義軍號:黃天當立。響者雲集,殺惡紳,斗貪官,開糧倉,分土地。解求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此等義舉,正是我輩中人楷模。如若何兄弟沒有什麼去路,不如與我們一同前去汝南相投,好**娘的一番大事業?」何曼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也鏗鏘有力,意志稍微薄弱一點,只怕這一下就給扇的熱血沸騰吧。 而這一番話,立馬讓何晨對何曼的感觀改變不少,這個大漢不但見多識廣,口材敏捷,而且智慧遠超過他的長相。這也怪不了何晨,雖然他也算是熟悉三國,但對於何曼這個史上和演義幾乎沒什麼記載的人還真不怎麼瞭解。 要說何曼,遠遠不止幾句話那麼簡單。此人號稱截天夜叉。三國遺傳中,張角起事,自號天公將軍,天下英豪雲集響應,從者百萬。就這樣一個人物,為了何曼,親自放下身段登門求賢。更欲封他「人公將軍」稱號。如果不是何曼拒絕,張寶,張梁還不知道得什麼稱號呢。何曼曾經還自縛雙手敗周倉;更有50回合大敗曹中名將曹洪壯舉,風頭一時無量。張角時常對邊上人說:「天幸我得何曼,其智可截天機,其勇可比夜叉。有何曼相助,何懼天下諸侯遂號何曼:截天夜叉。」 看來這事情有點棘手了,何晨飛速轉了轉腦袋,嘴裡卻緩緩道:「如若數年前遇見伯雅,也許這一番話會讓在下熱血燃燒,心動不已,但如今這情景,哎……」何晨長歎一口氣接道:「天公等三位將軍相繼陣亡,黃巾群龍無首,各自為戰,又無誰能德材服眾,內亂已起,只怕日後也難有一番大作為啊。想必憑伯雅之智,早已看透其間關鍵。」 這句話正切中何曼要害,本侃侃而談的他,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沉寂半刻,何晨才接著道:「古人也說的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怎麼也比馬大啊,漢室雖衰,大廈將傾,但黃巾兵一天不能整合一起,不能統一作戰,一天就讓人看不到希望。假如伯雅信在下這番話,便好好思量,趁早謀一出身。若仍然想赴汝南與劉辟,龔都等部會合,在下也不便阻擋。人各有志,但憑天命吧。」 何曼良久沒有回話,只是抬頭望天,一聲幽幽的長歎從嘴裡而出,有些悲滄道:「何兄弟,你雙眼如炬啊。其實你所說的伯雅心裡都明白,自三位將軍仙去,黃巾已讓人看不到希望。只是天公將軍知遇之恩,當日莊上豪語壯語,曼依然歷歷在心。此等恩情,今生無已回報,只願完成張將軍遺願,曼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這個時候,何曼忽然緩緩下跪,在何晨不解震驚眼神中,鄭重無比道:「好漢不是平常人,伯雅這去,九死一生。現有個不請之請,還望好漢成全。」 何晨急忙示意廖化將何曼扶起,也一臉嚴肅道:「渠帥請講。」 第5章系統獎勵 「曼自隨張將軍起兵以來,東征西戰,南討北伐,卻孑然一身,唯恐落下哪怕一點累贅。此番前去汝南,前途茫然,生死未卜,唯一擔心牽掛之事便是廖淳兄弟。小淳子年方十八,以後的日子還長,伯雅希望此去汝南,何英雄能好好幫我照顧小淳子。」 「本來如此非份之請,實屬不該,但何英雄有活命之恩,有如再生父母,何曼斗膽,請英雄遂我心願。倘若老天有眼,何曼來日必啣環結草以報。」說完這話,何曼又一次下跪,重重的給何晨磕頭。 何晨急忙制止何曼的動作,心裡也震撼了,聽多了古人視兄弟為手足,老婆為衣服的典故,但沒有親身經歷,哪裡會有這麼深的感觸。雖然不知道何曼和廖化有什麼關係,但想堂堂一軍之帥,為了廖化卻不顧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的作賤自己,就算是鐵人這心也會融化吧。 「不,何帥,你別想趕小淳子走,你到那裡,廖淳也到哪裡。」廖化雙眼含著熱淚,臉色焦急,堅決反對道。 「小淳子,本來你小,做錯什麼事情哥哥都讓著你。但你也知道,哥哥一旦決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拉不回來。」何曼霸氣語言,卻一點也配不上他溫柔的動作,輕輕撫摸廖化的頭髮,粗獷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些慈祥。 「不。」廖化斬丁截鐵搖頭回答道。 何曼不管廖化,又轉過頭對何晨道:「英雄,小淳子年少無知,血氣方剛,但為人機敏,手腳麻利,相信也能為你辦些事情。」 何晨心情早已回復過來,剛才的感動,熱血的沸騰,早就給丟到爪哇島上去了,沒心沒肺樂的只開花,這不是正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嗎?不過何晨也不想這麼簡單就把這事情了了,一來就算廖化留下來了,也很難歸心為自己所用。第二自己也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何曼。 何晨認真嚴肅道:「醜話說在前面,要廖淳跟著在下,也沒有問題,但渠帥必須答應一個條件。不然這此不用商量。」 「什麼條件?只要伯雅能辦到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惜。」何曼也是一臉絕然。 「沒那麼誇張。我想與渠帥來個君子約定。」何晨神秘一笑道。 「什麼約定?」何曼有些迷茫道。 「在下知道渠帥拳拳之心可昭日月,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是蠢人之舉。不但害了自己和親朋好友,而且還會讓泉下之人不得安息。如今在下有個想法,渠帥此去汝南,在下也不攔你,但以三年為限。三年之後,無論如何,身在何方,廖淳行動完全自由,這是其一。其二,雖然你我初次見面,但無可否認的說,渠帥的義薄雲天感動了在下,為了百姓,為了天下蒼生,也為了在下內心的一點點小小私慾,三年之後,看你我發展,如若伯雅黃巾中興,澤被蒼生,守護一方,那麼到時候在下自千里來投,鞍前馬後絕無怨言。倘若三年之後,在下宏圖開展,霸業可期,而渠帥還為黃巾來回奔波,到時還望前來鼎力相助。而廖淳,則可當我們聯繫之人。不知伯雅意下如何?」前面鋪墊了那麼長,談了這麼多心,何晨終於開始慢慢露出他鋒利的獠牙,狐狸的尾巴,想出了這一石三鳥之計。 出此計策,何晨可算是靈機一動,首先,自己可以穩住廖化,然後利用時間慢慢感化,最終為自己所用。其次,一旦自己有機會逐鹿中原,那麼何曼這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就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第三,也是很關鍵的一點,到時候他的黃巾一系可能成為自己稱霸中原的強大助力。要知道曹操號稱百萬精銳,其中有三分之二是收編北方的黃巾兵。這些士兵,上馬就是驍勇的戰士,征戰四方;下馬就是合格的農夫,屯田種植。不知道給曹操提供了多少便利。而其中,何晨對於何曼的生死,一點也不擔心上,那要到曹操平穎、汝黃巾的時候他才戰死。離現在還有七八年之多。 當然何晨也不想這麼麻煩,也不想用上這麼多時間等待,可實在是沒有諸多三國小說裡主角虎軀一震,王八之氣滾滾而來的本領。呵呵,話說回來,主要是何晨現在無根無基,背後又沒有士家望族支持,更沒有響徹四海的名聲威望,你一開口就和人家稱霸天下,逐鹿中原云云誰會相信你啊,所有基礎都建立在勢力基礎上的。哪怕史上劉備一開始無兵無權,可人家怎麼也是背著皇室家族名號來的。 何曼先是驚訝的看了看何晨,然後低頭思考一番,顯然明白對方的良苦用心,微微一點頭,又看了看廖化,義無反顧回答道:「此計甚妙,就當三年為約,我等可擊掌為誓。」 「好。」何晨大笑一聲,兩人擊掌為誓。完後何晨笑道:「此去渠帥可要好生照顧自己,三年之後,我們再相會。」 「會的,英雄也當如此。」何曼哈哈仰天長笑,聲音裡說不出的舒暢道。 何曼轉頭對哭喪著臉的廖化道:「小淳子,這樣一來,你可安心否?本帥已向英雄立下誓言,三年之後,就是你我再會之時。」 廖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怎麼也想不出反駁的話,最終只能黯然無奈的點頭。 「叮,叮」何晨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裡忽然出現傳來系統清脆升級提示聲:「由於宿主成功激發主線爭霸中原任務,等級提升1級,全屬性提升1點。任務無時間限制。任務成功條件:推翻漢朝,成立帝國。失敗條件:宿主死亡。」 「叮,叮,宿主觸發隱藏任務「三年之約……」,任務內容:三年之後,得到何曼的效忠。 「叮,叮,宿主成功用計得到史上名將廖化追隨,等級提升1級。各屬性提升1點,智力額外多加1點,宿主可隨時查看廖化屬性。此獎勵為系統唯一性,以後若再得到名將謀士追隨,系統強制只提升1點屬性,分武文兩系。」 「叮,叮,由於宿主等級達到5級,智力達到55,軍師策略自動生成。」何晨的腦裡忽然出現三個方框銀光閃閃的格子,每個格子上面顯示三個軍師策,分別是:撓亂敵將(初),鼓舞士氣(初),(增加體力)(初)。龐大的信息一下子湧進何晨的大腦,把他刺激的給懵了。以至於身體上細微的變化,精神力緩慢的見漲都沒有發現。 何晨外表看起來整人呆住了,但其內心卻有如狂風驟雨,驚濤駭浪,震驚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的感覺。腦裡只會在想怎麼還有這種好事發生?這系統竟然還有這麼多秘密沒有發現。有主線任務?有隱藏任務?本以來只帶武將技,現在軍師策都出來?一時間整人癡呆。 何曼和廖化看著上一刻還口若懸河的何晨,此時有如榆木疙瘩動也不動,表情呆洩,眼瞳散亂,不由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了好久,就在兩人不耐煩之際,何晨雙眼的焦距才慢慢回籠。 如果不是系統時間提示聲不停滴滴響起,也許何晨還會繼續傻呆下去。 何晨飛快的在腦裡確認軍師策:鼓舞士氣。說實在的,何晨在增加體力和鼓舞士氣兩者之間也糾結了半天,前者利於單兵作戰,征戰生存的繼航能力,後者對軍團作戰,兩軍對壘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磨蹭了半天,最後鼓舞士氣這個策略在心裡佔了上風。 隨著何晨的選擇,三個技能框消失了兩個,而留下的那個也化成一道白光,然後才消失在大腦裡。 此時此刻,何晨的心情爽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不但得到廖化的跟隨,而且自己的屬性有了全面的提升,更讓他高興的是,憑白無故的得到一個軍師策,可算是走在路上一個不小心,就被金磚給砸暈過去了。以至於當他打開廖化人物屬性面板時,忠誠度可憐的是有區區30時,他也沒有多少不滿。 廖化10級 武力:78 智力:70 統率:75 政治:58 忠誠:30 經驗值:4120/8000 何晨忽然有種高歌一曲的想法,借此來釋放越來越壓制不住的興奮情緒。 「好漢,好漢……」又一陣焦急不安的呼喊,終於招回何晨的三魂七魄。 回過神來的何晨滿臉笑容,一絲從沒有的自信開始洋溢臉上。 「對不起,剛才想一些事情入神了。」何晨驚訝的發現自己體力回復大半,慢慢站了起來,一臉歉意道。 「沒事,沒事。」既然事情如此,伯雅就此告別。」 何晨笑著點頭道:「渠帥歸心似箭,在下也不多挽留。再者此地也不宜久留,恐遲者生變。」 「那好漢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何曼退後兩步,嚴肅莊重的朝何晨作一輯告別。 何晨還禮。 「小淳子,好好照顧自己。」何曼用手輕輕拍了拍廖化的肩膀。 「渠帥保重。」廖化虎目含淚,注視著何曼高大的背影轉身,然後慢慢遠去,最後在淚水模糊中慢慢消失不見。 「走吧,小淳子。」何晨看著廖化還在那裡不停的揮手,有些吃味道。 第6章十萬火急 一旬後,宛城下。 望著眼前巍峨雄偉的厚牆高城,何晨眼神短暫間有些失神。無法形容此時心裡的強烈震感,高達近十米的城牆,比自己前世所見過所有古城名跡更加威嚴堂煌,磅礡大氣。青白交織著古樸顏色,箭矢槍林磕絆過的痕跡,暗示這城池在混亂的戰火洗禮中,依然堅挺不倒。四周戒備森嚴的城防,星羅密佈的旌旗,一個個披甲帶胄的士兵,就像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橫亙在自己面去。 南陽的初春,冰雪初融,萬物復甦。 帶著有些冷冽刺骨的東風,穿過單薄的衣裳,滲透到何晨骨髓裡。 看著自己這一群瘦骨嶙峋,面色饑黃百姓,被巡防的士兵像趕鴨子一邊攆到一邊。再看看前面一隊衣冠鮮明,馬車圓轎,在家僕的趾高氣揚,兵丁的維維諾諾中,狀若無人的橫衝直撞中,揚長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城門的裡面。何晨緊緊捏住拳頭,這一幕何起相似,哪怕回到遙遠的數千年前,權利依然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是行走人間的通行證。而這宛城裡面代表著的權利與財富,外面則是千里無人煙,路有餓死骨。這一刻開始,何晨心裡野心才真正開始瘋狂的蔓延。 「淳子,我們進城吧。」 何晨收拾心情,壓了壓草帽悶聲道。 「是,晨哥。」廖化應了聲,隨後沉默跟著何晨,緩緩前進。這些天相處下來,廖化依然沉默寡言,顯然還沒有從何曼離開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不過他對何晨倒並不排斥,怎麼說也是救命大恩人。 而何晨對廖化處理一些生活雜事的本領讚歎不已。要說想進宛這樣的大城,沒有官方所發路引,或者通進賄賂守城官兵,是別想那麼輕易進去的。但廖化就有這本事,不但弄來的路引,而且還大搖大擺走進城裡,官兵們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也不阻擋。 宛城裡繁華熱鬧,車水馬龍。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房屋,寬敞可以兩輛馬車並排的青石大路,兩側不停吆喝的商販,行色匆匆的路人,天橋把式玩雜的藝人等等,一點也沒有數旬之前飽受戰亂之禍的痕跡。這不得不讓人感歎人類強大恢復和頑強生命的能力。當然,這些情況在何晨算是見過大世面人的眼裡不算什麼。但對於廖化這個小青年,卻是興致盎然,連帶著精神也高漲不少。 何晨和廖化找個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隨後,在何晨的示意下,兩人開始滿城轉悠起來。 廖化一頭霧水,但是認真一絲不苟的執行何晨的計劃。 何晨這些天來,不停認真思考自己未來的出路。本來他還對爭霸中原,逐鹿天下並沒有什麼大野心。但由於系統的觸發,使他不得不認真來考慮這事情。對於他來說,起步是艱難的,步伐是蹣跚的;就目前情況而言,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地盤沒有地盤,憑什麼就登高一呼,響者雲集?憑什麼推翻漢室,自立王朝?為了這事情,何晨不知道死了多少胸細胞,如果照正常行事,要想得到兵權勢力,起碼要好多年時間打拼。但眼看董桌入京,十八路諸侯討伐時間越來越近,自己再不好好積累點本錢,到時候如何與天下英雄風雨會中州?如何才能在這軍閥四起中分一口杯美羹?到後來,何晨索性把心一橫,自古有言,撐死膽大,餓死膽小,自己老是在窮山惡水裡打轉,就是十年八年也沒有什麼明堂,倒不如混到宛城裡火中取栗,博上一博。 一路行來,一個瘋狂而又膽大的計劃慢慢在腦裡形成。 首先,他憑著腦中的記憶,找到這具身體前生主人的老家,處理了一些私人事情。然後又花了點銀子打通一些關節。最後,他才和廖化來到宛城,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在宛陽緊張而又忙碌兩天,何晨當天下午又出城。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才現魚肚白,晨露還沒有褪去,淡淡的白霧四處飄散。 宛城的清晨安靜而詳和。 「的達,的達。」 只是城外空曠的官道上,一陣急促飛馳的馬蹄聲,揚起漫天塵圭,由遠而近,打破了宛城寧靜的早晨。 城上閣樓巡夜的士兵本來睡意朦朧,卻被這陣陣馬蹄聲驚醒過來。 守城的牙將大步向上,雙手扶在牆垛邊,瞇著不大的雙眼眺目遠望。 身後十六個弓箭兵手腳麻利,動作嫻熟的站作自己的位置,取弓下背。 一陣焦燥不安,聲撕力竭的叫喚遠遠響起:「十萬火急,速開城門。」 「十萬火急,速開城門。」 「十萬火急,速開城門。」 那馬上的人,只來來去去重複這幾句話,轉眼之間離城不過百步。 城下早已排隊等候的樵夫、商農、聞聲遠避。 守城牙將隱隱約約看清馬上之人,穿著正是南陽番衣,騎著是驛馬。心中沒來的一沉,沉聲回應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有何要事?」 「吁。」由於馬速過快,城下士兵騎術又一般,眼看就要衝入護城河,急忙手忙腳亂勒馬。「津津。」戰馬一陣吃疼嘶叫,在城上所有士兵哭笑不得中,這才堪堪站住。 「屬下從江夏郡而來,有重大軍情要當面稟報秦太守,此事十萬火急,一刻也耽誤不得。」那士兵跳下馬,情緒一點也沒有受剛才之事影響,依然焦急不安道。 「可有信物?到底所謂何事?」牙將做事極為老到,絲毫不為城下之人所動。 「這……事發忽然,屬下沒有信物。但此事關係重大啊。」城下士兵焦急的團團轉。 「那你就如實稟報上來。」那牙將有些不悅道。 「將軍,這事暫不可傳六耳,牽連極廣,萬一走漏消息,你我可都擔當不起啊。」那士兵苦苦哀求道。 牙將沉思,看此人表情聲音不像作偽,萬一真有什麼大事發生又被自己阻隔在這裡,那自己可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死也是屎。想了想,他對身後士兵大手一揮道:「你們去把他帶上來。」 「喏。」身後守城士兵大吼應聲,轉身下城樓。 「咿呀,咿呀」一陣木軸轉動,讓人牙酸的聲音轟轟響起。 一對粗大無比的鐵鏈吊環,吊住全由杉木組成的巨大木橋,緩緩放了下來。 「嗙,嗙。」兩記沉重如悶雷的聲音,伴隨著漫天塵土飛揚,木橋搭放在城防河的另一邊。接著高大的城門緩緩打開。隨後十來個守城士兵殺氣騰騰的衝了出來,不由分說,就把送信的士兵架回去。 在人眾百姓膽寒的目光中,城門又緩緩關閉。 張牙將目光冷冷的打量這個被押送上來的士兵。 眼前這個士兵看起來有些狼狽,蓬頭垢面,一臉疲憊之色,顯然經過長途跋涉,車馬勞頓。他長的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有些黝黑的肌膚,身材極為結實魁梧。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對濃厚的眉毛。這眉毛又黑又密,卻又整齊一致,就如一對出鞘的寶劍,英氣逼人。只是臉頰邊上,有一條淡淡的疤痕,破壞了他的整體美感,卻多了一份猙獰狠辣的氣息。這個士兵正是何晨。 「到底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說了。」牙將一邊不停打量何晨,一邊心裡不停的稱讚。好傢伙,一看就是見過血的,眼前這人,絕對是驍勇彪悍的士兵。 「這……」,何晨沉吟半天,兩眼卻時不時瞟向牙將身後的士兵。 那牙將心領神會,伸出右手,輕輕搖了搖道:「你們退下。」 「是,將軍。」 何晨目送士兵退到十步開外,身體微僂,單手放在嘴邊,踏前一步。 牙將精神一繃,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雙手飛速壓住配劍,雙眼警惕看著何晨。 「將軍,誤會,誤會。」何晨急忙攤開雙手,一臉無辜,人畜無害笑道。 「到底什麼事情,快點說來。」牙將有點惱羞成怒。 何晨又警惕看了看四周,這才刻間壓低聲音,隨既拋出個重磅炸彈道:「江夏郡兵趙慈密謀造反,暫定月底行事,還望將軍速速稟報,早做決定。」 「什麼?此事可當真?」牙將一聽,頓時震驚失色道。 「將軍,此事千真萬確。」何晨一臉肯定道。 「怎麼可能,消息可否準確?」牙將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一臉狐疑道。 何晨臉上有些不高興道:「一口唾沫一個釘,在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如果將軍信不過屬下,那就算了,告辭了。」何晨做怒,欲轉身離去。 「且慢,你現在哪裡也別去,就暫在此處休息,容我先去稟告太守大人。」牙將思慮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消息上報,萬一真有這樣一回事,那自己九個腦袋也不夠砍。 第7章火中取栗 「是,將軍。」何晨爽快應了一聲。他可是一點也不擔心,中平三年二月,趙慈的確起兵造反,而且還殺南陽太守秦碩。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事情。史書上明確記載著呢。 交待完事情後,守城的牙將急匆匆下了城樓,朝郡府方向而去。 這時候來了幾個士兵,把何晨帶下城樓,來到一間兵捨裡,其中一個大約三旬左右的士兵出聲道:「張將軍請兄弟在這裡稍作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開口。」 何晨心裡冷哼一聲,這幾個士兵明面上說是來照顧,暗裡卻是來監視自己一舉一動。不過他也不在意,翹起兩郎腿,悠哉悠哉對士兵道:「諸位同僚,兄弟我奔波了一天一夜,可是滴水未進,又餓又渴,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整點吃的來啊。」 那士兵愕愣的看了何晨一眼,嘴角抽了抽,然後才陰沉沉道:「趙東,去弄些吃的來。」 「是。」那名叫趙東的士兵才二十出頭,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狠狠瞪了何晨一眼,這才慢吞吞的出門。 何晨直接無視,而且還滑裡滑氣的裂開嘴,一臉奸笑。 士兵看著何晨如地痞無賴的表情,不由怒火沖天,氣的直咬牙,恨不得上前狠狠揍他一頓。 何晨單眼皮飛快的對幾個士兵眨吧眨吧幾下,然後樂呵呵的伸個懶腰,最後舒服的靠在椅上,閉目養神。 才過了一會兒,張牙將就急匆匆的跑過來。看到何晨坐在那裡,又吃又喝歡的不行。還別說,這架式待遇真沒得說。牙將這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長出一口氣,臉上擠出笑容道:「兄弟,太守要見見你,你趕緊動身吧。」 「好勒。」何晨吃飽喝飽,暢快的拍了拍肚皮,轉身就走。 「兄弟慢走,我讓趙東送你。」 「哈哈,將軍大人過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 …… 兩人出門,上了兩匹早已準備好的馬,吆喝著朝郡府而去。 大約半個時辰,在趙東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富麗堂皇的郡府大門口。 這郡府建造的極為華麗,大氣磅礡的門匾上刻著「南陽郡府」四字,龍飛鳳舞,有如鐵劃銀鉤,顯然出自名家手筆。門前的兩座全由青石雕刻而成的石獅張牙舞爪,氣勢不凡。幾層整齊一致的石階上,分別有八個身高體壯,全身盔甲,如凶神惡煞般的士兵把守大門兩側。光士兵這架式,普通百姓別說邁進這門,就算是看一眼,也心驚膽顫。 兩人下馬,趙東上前通報。 不一會,通報的兵丁出來,領著何晨進去。 何晨一進前庭,就看到兩側栽植各種植物,青青綠綠,五顏六色,有的怒放爭春,有的含苞待放,各具百態。接著穿過拱門,走廄,反正是七拐八彎,撓的何晨頭都要大了的時候,帶路的士兵在一側廂房停下來道:「你在這裡候著,太守大人忙完就過來。」 何晨笑道:「那多謝這位大哥了。」 那士兵搖手,然後加重語氣道:「不用客氣,不過警告你,你好好呆在裡面,別四處亂走,不然出了什麼岔子,這後果你知道的。」 何晨滿臉笑容,單皮眼瞇成一條縫道:「這個曉的,多謝大哥了哈。」 那士兵這才轉身離開。 何晨放眼四周,數不清的衛兵分散各個位置角落,佔據有利地勢,嚴防戒備。再看看寬敞無比的府院,假山噴水,榭廄樓台,池湖游魚,不由一陣出神,拳頭緊握,心裡怒吼,總有一天,我也要有這樣的權利勢力。 發了一會呆,眼見太守還沒有那麼快過來,何晨就進出客廳,找個地方坐下來。 很快侍女便端茶上來。 等了半天,還打了一會小盹,秦碩這才姍姍來遲。 秦碩是個文士,一身絲綢皂巾,四四方方的國字臉,幾綹長鬚,顯的相貌堂堂。只是眼神遊離中顯的有些陰霪,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秦碩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侍女端上來香騰騰的熱茶,這才心平氣和對施禮的何晨沉聲道:「免禮。」 「謝太守大人。」何晨鬆了口氣,在秦碩看似平淡卻偶漏崢嶸的眼神中,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神,這些久居上位的官人,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威嚴,讓他明顯有些壓抑和不適應。 「你是從江夏郡來的?」秦碩盯著碧綠茶水上飄浮了兩片青色茶葉,緩緩道。 「是的,太守大人。」何晨表現的有些拘謹道。 「你說趙慈要造反是怎麼回事,細細說來給本太守聽聽。」秦碩放下瓷杯,仍然不緊不慢。 「遵命,大人。」 「小人本是趙慈麾下部曲,前幾日夜裡值守,趙慈與白華、賀樂等偏將密謀造反,商討旗號、時辰、路線等等。由於這事關重大,小人強忍換班之後,便連夜趕回宛城,向太守稟報,希望太守早做定奪。」何晨把早已擬好的說詞道了出來。 「哦,江夏郡與本郡分而為治,趙慈要起兵反叛,自有朝廷鎮壓,你卻大老遠跑到本郡守而前,卻是為何?」秦碩還是雲淡風輕道。 「太守有所不知,他們起兵後第一個目地,就是宛城。」何晨很快就下了第一個狠藥。 秦碩終於停下手中動作,兩眼正視何晨,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逝。 「哦,那他們定於何時起兵?」秦碩語氣依然平淡如水,何晨根本無法從中揣摩他的想法,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只能更加小心道:「定於本月最後一日,江夏起兵後水陸並進,由趙慈統領三軍,一路水軍經襄江,出樊城,北上淯水;另一路出襄陽,走新野,最後會師宛城下。」 「只差幾日了。」秦碩低聲沉吟。 「是的,還望太守早做決斷。」何晨打鐵趁熱道。 「並不是不相信你的話,只要你解開本太守三個問題,本太守不但要賞你,而且重重有賞。」 「大人請講。」何晨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終於要到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昂然道。 秦碩不急不慢的端起茶瓷,輕輕吹了口氣,騰起的陣陣香氣中,他忽然放下杯子,抬起頭,目光如電,疾聲厲言道:「第一,你既然身為趙慈的部曲,他必然對你十分信任,那為何你為什麼要背叛他?第二,趙慈身受皇恩,他為什麼要造反?第三,趙慈既然要反,為什麼偏偏第一個就沖本有太守而來?如果這三個問題你回答不上來,可別怪本太守把你當細作處理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被太守這麼一嚇,估計整個心氣都慌了,但何晨不一樣,怎麼說也是在死人堆裡打滾出來的,他一臉無懼,認識想了想,又組織一下語言道:「第一問題,趙慈對小人信任有加,假如不是他做出這等欺君之罪,那麼無論鞍前馬後,小人也毫無怨言。小人雖然沒上過學堂,但也知道忠孝仁義禮智信等三綱五常。」 秦碩陰沉的要滴出水的臉上,終於有些變化,目光中透露出淡淡的贊同道:「不錯,看不出來你也是個識大體的人。你接著回答。」 「至於第二個和第三個,其實就是一個問題。」何晨經過一番語言,彷彿找回自信,侃侃而談道。 「哦?那你倒說給本太守聽聽。」秦碩曉有興趣道。 「秦太守難道這麼快就忘了數月之前的事情?」何晨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微笑提示道。 「什麼?」「啪。」 秦碩幾乎不敢相信驚叫和拍桌而起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直平淡如水的太守大人,終於有些失態了。兩眼瞪如燈籠,臉上滿臉殺氣,夾帶著有些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道:「你的意思是說,趙慈也是黃巾一黨?」秦碩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太守請別激動。」何晨淡淡笑道,到了此刻,他有種成竹在胸的感覺。 秦碩也發現自己失態,深吸兩口氣,從新入座。 「據在下瞭解,趙慈是趙弘的胞弟。」何晨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又拋出個經心加工過的「炸彈。」鬼才知道張曼成手下大將趙弘是不是真的和趙慈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秦碩倒是控制住情緒,只是嘴裡不停喃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趙慈起兵,難怪起兵後第一個就殺向宛城,原來是為趙弘報仇來的。忽然秦碩抬頭,兩眼直瞪瞪盯著何晨,眨都不眨一下。 何晨被盯的心裡發毛,腦裡直轉,難道哪裡出了破綻,嘴裡卻乾笑道:「太守,你這是?」 秦碩面無表情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麼這些連本太守都不知道的隱秘你都瞭解?」 何晨沉默。 秦碩也不逼急,又從新端起茶具,一付好整以暇模樣。 何晨深深吸了口氣,好像下了什麼重大決定,緩緩道:「在下姓何。」然後又閉嘴沉默。 「啪」一聲脆響,是瓷杯失手摔地聲音。 第8章扯著虎皮裝大旗 「你與何大將軍有什麼關係?」幾乎同一時間,秦碩從座上彈起,失聲驚叫道。 「祖上有點血緣關係而已。」這回輪到何晨說話雲淡風輕,彷彿不食人間煙火般,典型的裝B。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要留點的空間讓對方去遐想,自己不能說的太透,不然效果會差上許多。 果然,一向精明的秦碩有點給唬住,眼睛不停骨碌直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其實不用秦碩說出來,何晨心裡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要說宛城,可謂歷史悠久,名門望族林立。遠的不說,就說最近幾十年,文、朱兩家齊頭並進,有不少直系子弟出仕致任,宛城裡良田佃戶更是數不勝數。而張家、黃家雖逐步衰落,但餘威仍在。但要說其中風頭一時無量的應該算是何家。 何家一開始也算不上什麼名門大戶,但幾十年前,何家出了一個人材,他的名字叫何真。 何真年少以宰屠豬狗起家,為人靈巧,八面玲瓏,素有俠義之名,平時又喜好結交英豪。很快,他便在宛城站穩腳跟,而後何真與當地大族聯合經營布匹、食鹽甚至糧食等各種生意,家業逐漸擴大。由於何真的努力勤勞,加上他的為人處事得體,很快便被望族朱家看上,並且聯姻。在朱家龐大的財富與人脈關係支持下,自此,何家一躍而成為宛城有數的豪富之一。如果僅只於此,何真的一切成就也當不得人們大加誇讚。他所做的最為讓人稱道的一件事,就是瘋狂的傾盡何家家財,搏滔天之富貴——傾力助其女以良家身份入選掖廷。 何真先是以重金賄賂宮內官吏,而使其長女得以入選掖廷成為一名宮女,而後又以舉家之財,孤身入雒陽賄賂宮中同郡的中常侍郭勝等輩。在這樣安排下,何女常得到天子寵幸,最終在張讓等幫助下,何女成功誕下一位龍子,那就是劉辯。 而後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何女被立為貴人,經過東宮一陣陰謀搏殺,最終登高為皇后,母儀天下。而何真長子何進也以外戚身份入朝為官,並且步步高陞,最終官拜大將軍。自此,東宮有皇后撐腰,中間有十常侍走動照應,在外又手握重兵,何進一時權傾朝野,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而自然水漲船高,何家在宛城中權勢愈重,無人能撼動。就算是文、朱二家,看到何家的人,也要好言好語。更不要說秦碩這個外來戶了。要想安安穩穩的在南陽郡當太守,何家這一關,一定要過。不然你隨時準備卷被子走人吧。 秦碩思量了半天,早已換上一張笑臉,滿臉關懷道:「何壯士探得如此重要消息,又棄暗投明,真是高風亮節,讓秦某好生佩服。」 「多謝誇獎,卒下受之有愧啊。」何晨也是一張燦爛笑臉回道。同時心裡暗暗「呸」了聲,真是見風使舵的老狐狸。一見自己和何家扯上關係,馬上就變臉了。 秦碩表情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聲道:「何老大人現在貴體可安好?」 「回太守,卒下這才剛回宛城。」何晨回答的滴水不漏。 秦碩為之一塞,心裡暗暗恨了聲,真是只小狐狸,表情卻有點尷尬道:「這事情看來本太守要早做準備。何壯士你幹的很好。本太守說過,要重重賞你。只是不知壯士身有何長處?也好讓本有太守安排一番。」 「卒下也沒有什麼特別,也就弓箭射的比別人准一些。」何晨的笑容更加燦爛。 「如此甚好,軍中正有一軍侯職空缺,不知何壯士意下如何?」秦碩也是狠了下心,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萬一這人真和何家有關係,那也算自己給何家下了不少籌碼。就算不是,到時候自己也可以隨時取下問罪不遲。 「卒下一切由秦太守安排。」何晨心裡大喜,不過臉上卻神情不變,扮豬吃老虎一向是何大少所喜歡的,陰人的快感,從來就是天生的。 「如此甚好,來人啊。」秦碩大喝一聲。 「在。」門口守衛大吼一聲,踏步而入。 「領這位壯士去秦定那裡,入冊造碟,官至軍侯,食百擔。」 「是,大人。」 那你們就先退下吧。本太守也要準備一番。」 「多謝太守大人,那卒下先行告退。」何晨見大功告成,淫急忙拜謝,然後準備離去。 「嗯,去吧。」秦碩揮揮手。 「對了,太守大人,卒下剛回宛城,還有一些私事想處理一下,還請大人恩准。」走到門口,何晨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低首道。 「嗯,那等你處理完私事,在來郡裡任職。」 「多謝大人開恩。」何晨典型的吃了便宜更賣乖。 看著何晨消失在大堂門口,秦碩緩緩的來回跺步,本來還一臉笑容,瞬間陰沉不定,鐵青的嚇人。「來人。」秦碩站住腳步,抬頭大喝一聲。 「在。」 「馬上去請張都尉,朱偏將過來商議要事。」 「諾。」 「秦敬。」 「末將在。」 「等那小子入冊之後,你馬上派幾個精幹之人給我摸摸這小子的底細。」 「明白了,太守大人。」 吩咐完這事情後,秦碩這才吐出口悶氣,然後喃喃道:「趙慈啊趙慈,最好希望那小子說的是假的,要不然你就等著掉腦袋吧。」 不提秦碩在那裡苦思冥想,何晨出了群府,上了馬,然後飛快的回到客棧。 回到房間,關上門,在廖化的關注詢問目光中,忽然發出一陣長嘯,借此來發洩心裡的興奮。只惹的邊上房間裡的客人一陣憤憤不滿,抗議聲不斷。 廖化見此,心裡明白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晨哥,事情辦成了?」 何晨雙手抱住廖化寬厚的肩膀,使盡搖晃半天,然後瘋狂的大笑道:「不錯。事情搞定了。從今天開始,你晨哥變成何軍侯了哈哈哈。」 廖化滿臉興奮道:「晨哥果然厲害啊,一轉眼就變成軍侯了。」 何晨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兩眼更瞇成一條鋒,大手一揮,極為無恥道:「軍侯不軍侯倒是無所謂,我高興的是終於進入編製了,以後行事就方便許多。」 「那接下來?」廖化輕聲詢問道。 「我明日還要去一趟何府,朱家,文家等大族。」何晨道。 「去那裡幹嘛?」廖化有些不解道。 「趙慈不用幾天就起兵了,大約半旬後就能到宛城,我先去通知一聲,讓他們趁早準備出去避避。」 「萬一士家不相信呢?」廖化有些擔憂道。 「呵呵,士家大族雖然飛揚跋扈,但事關族群,他們一定會上心的。那怕就算不相信我的話,到時候他們還是得領我這個情。」何晨自信滿滿道。 廖化略一沉思,便明顯其中的關節。 照著何晨計劃,就是要利用自己穿越而來的先天優勢,在還沒有開始煽動蝴蝶翅膀之前,盡量運用起來。說服秦碩,只是計劃開始的第一步;第二步一定要利用好自己「何」這個姓,那怕扯到七大姑八大婆,也要和何家扯上關係。還真別說,何晨原先特意回了趟老家,查到原先這具身體的主人祖上還真和何家有點血緣關係。第三步,就是要努力結交好南陽郡的各大名門望族,為自己以後爭得宛城出力支持。 就目前來說,前面的計劃已經十分完美的執行,接著就等趙慈來為何晨把宛城的水攪渾。 「叮,叮」就在這時,何晨的腦裡忽然響起系統的提示聲:「由於宿主官階提升至軍侯,系統自動生成武將技,請選擇。」大腦裡又出現三個選擇框:分別是「伏兵班陣」「霹靂槍」「虎咆震」。 何晨略一思量,照三國群英系列來講,一個「伏兵班陣」才不到十幾個士兵,就目前來說,沒有什麼大的效果。而「霹靂槍」則是三國群英傳7後才開發出來的技能,這個技能使用效果來看是非常不錯的,不但能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武力,而且有機率觸發「霹靂旋風」,這是一個範圍群攻技能,而且威力不小。最後一個「虎咆震」雖然也是範圍殺傷,但總體而已,比霹靂槍威力差了不少。 沒有多想,何晨就選擇了「霹靂槍」技能。 有了這個技能,何晨對將要發生的事情顯更有信心了。 中平三年,公元186年二月底,江夏郡趙慈起兵反漢,西陵、邾縣、蘄春、下雉等紛紛響應。趙慈自號「大將軍」,一時間集眾五六萬。然後兵分兩路,一路由趙慈親自率領水軍經襄江,出樊城,北上淯水,最後達宛南;另一路由賀樂出襄陽,走新野,直奔宛城。所過之地,殺燒搶掠,無所不及。各地郡兵雖然苦苦抵擋,但由於事出忽然,又兵微將寡,不到二十天,叛軍已殺至南陽郡,最後會帥於宛城。 秦碩雖有所準備,但郡兵有過半外調圍剿黃巾餘黨,一時間也回防不得。 秦碩一方下令緊閉城門不出,另一方面快馬加鞭長安,稟報軍情,請求援兵。 那知宛城早已埋下細作,又有叛黨潛入,夜半被偷開城門,叛軍一湧而入,平靜不要一年的宛城,又從新陷入戰火之中。是夜,南陽太守秦碩被流矢所中,後叛軍擒拿,最後被趙慈一刀而斬。而何家,朱家等豪門大族,一早得到何晨的消息後,又經過幾天確認後,各大家庭核心成員馬上下鄉避禍。 趙慈起兵,秦碩被殺,中原震動,朝野震驚。這是自漢延熹三年(公元160年),泰山農民起義以來,首次級別這麼高的將領參於。這讓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漢室變的更加風雨飄搖,威望掃地。 而這個時候,我們的何晨帥哥,正拿著軍侯的威風,不停收攏敗軍,集合軍馬。 第9章上兵伐謀 何晨、廖化如今一身精緻的魚鱗甲,穿綴成鎧的鐵片打磨的光亮,太陽光線一照,明晃晃的刺眼。頭上頂著兜鍪翅,遮住大半臉部,只留出精神抖擻的雙眼,說不出的威嚴神武。腰間配把青銅劍,行路間,虎虎生風。還真別說,看起來還真有軍侯模樣。 這鎧甲穿著威風倒是威風了。卻把何晨累的有苦說不出。別看他長的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可身上一下子多了幾十斤的鐵片,換做誰也受不了。看著廖化時不時的左看看,右瞅瞅身上的鎧甲,樂的臉上像朵花兒開放一樣。何晨怎麼著也要咬牙堅持,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當大哥的,怎麼能輸給小弟呢。可何晨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廖化道:「淳子,以前有穿過鎧甲嗎?」 「晨哥,還真要托你的福,小弟還是頭一次穿鎧甲呢。」廖化樂呵呵道。 「那你穿這麼久,累不?」 「不累不累,怎麼會累呢?穿著這鎧甲,小弟感覺全身是勁啊。」廖化是如此回答。 這可把何晨打擊壞了,哼哼兩聲,鬱悶的別頭而去。 「軍侯大人,已經清點完畢。現有士卒共586人,伍長30人,什長12人,隊率為3人,屯將1人。現已照你的吩咐,從新整編完畢。」一個士兵跑了過來,報告情況道。 哈,這裡面還自己官職最大啊?何晨鬆了口氣,不過隨後又皺眉,才這麼點兵將,何晨有些無語。本來就是殘兵敗將,士氣低迷,加上人數又少的可憐,怎麼才能趁平叛官兵來到之前,把趙慈給滅掉啊。何晨給弄的有些頭大。 「晨哥,現在怎麼辦?」廖化也感覺有些棘手道。 「先別急,讓我想想啊。」何晨硬著頭皮道。 「是。」廖化應了聲。 何晨沿著蜿蜒的山路,在青青綠草中散步,清新的土泥草混雜氣味絲絲入肺。廣闊的天空上,藍的一塵不染,雛鷹不停的展翅飛翔。何晨心中不由一陣開闊,感覺自己的思路從未有過的清晰,精神狀態更是回到這個世界以來的巔峰時刻。 當日在趙慈攻打宛城前,何晨和廖化就喬裝打扮趁機出城,而廖化更是準備了數十擔口糧,一一運出。為了準備這些糧食,何晨可真把自己老命豁出去了,變身樑上君子,打家卻捨,坑蒙拐騙。其中兩次還被大戶守院發現,血戰一番後,才落荒而逃。 當一切準備妥當後,在洛陽的必經之路上,安心等候。 為什麼非要選擇這條路呢? 這還得跟宛城現在的情況有關:第一,宛城地處盆地,三面環山。西出為伏牛山脈,群峰連綿不絕,路難行,更是草莽綠林數不算數。而南下襄陽則剛剛遭戰火之亂,百廢待興。東走汝南,更是嫌命長了,那裡遺留黃巾成群,一不小心,就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想來想去,只有北上洛陽才是最為安全之路。 所以,何晨就在這裡守株待兔,還真別說,陸陸續續有散兵潰卒直奔而來。何晨穿著宛城軍侯特有的官服,加上廖化在邊上專制各種水土不服,很快就收攏不少兵丁。現在何晨有些頭疼的是,自己已經不能在拖下去了,餘下的糧食不足支撐一個星期。再想不出個兩全起美的辦法,到時候只所自己前面一番努力都要前功盡棄。 「淳子,現在宛城的情況如何?」何晨一時理不清頭緒,悶聲道。 「晨哥,現在宛城情況極為混亂,雖然趙慈、賀樂攻陷城門,殺了郡守秦碩,但受到宛城士兵的阻擊,隨後各大家族為了保存基業,由何家、朱家牽的頭,文家、張家、鄧家等宛城大族聯成一片,拚死頑強抵抗。雖然叛軍數量佔有極大優勢,但真正形成戰鬥力的只有從江夏出來的郡兵,數量不是很多,大概有三千左右。剩下差不多還有兩萬兵卒左右,這些人說好聽一點是士兵,說難聽的就是拿著刀劍的農夫,並沒有多少戰鬥力,就是佔著人多勢重。而趙慈這廝也狡猾的很,攻打士家大族,都是指揮這些農夫去消耗對方的精銳,眼下雙方正斗的旗鼓相當。目前兩大勢力各佔一半地盤,以郡府為線,趙慈占城南,城西。望族守城東城北。不過相信這種情況不會拖的太久,趙慈精兵出動之日,就是宛城真正失守之日。」 何晨冷笑兩聲道:「士家大族的底蘊和力量,不是你我想像的那麼簡單。趙慈這算失策,假如他有強大實力可以和宛城大族死磕,那也無可厚非。但就以他現在的兵力,不想交好反而硬撼,我敢肯定,趙慈的好日子不會多久。」 廖化不由自主點點道:「晨哥說的也是。」 「淳子。」何晨忽然站住腳步,轉邊對廖化低聲數語。 廖化一邊聽一邊點頭,到最後一臉肅容道:「明白了,小弟馬上去辦。」 看著廖化匆匆遠去,何晨這才雙手放在背後,眺目遠望,心裡卻一陣感歎連連,然後深深一個歎息,彷彿要把自己的煩悶一吐而盡。想在這英雄倍出,群星璀璨的三國時代建立自己的帝國,實在是何其艱難。自己沒有諸葛亮超人一等的智慧;也沒有司馬懿那犀利的戰略眼光;更沒有郭嘉敏銳的洞查能力;如果不是腦裡有個自帶的群英系統,何晨早就找個地方,安靜渡過下半輩子。這群英系統好是好,可只會教你怎麼在兩軍對陣中殺敵,卻沒有教你怎麼攻城守城啊?就一個不大的宛城,讓自己耗盡腦汁,頭疼不已。那以後面對袁術爭奪的南陽郡呢?兵多將廣劉表所領的荊州八郡呢?人材濟濟的江東霸王呢?還有智多近妖諸葛亮的西蜀呢?更讓何晨心生佩服的一代梟雄曹阿瞞佔據的河北中原呢? 何晨越想頭越大,最後乾脆什麼都拋到腦後。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用天當床,取地為被,唱一首蕩氣迴腸的山歌,然後什麼都不想的在那裡發呆。 兩天後。 宛城。 趙慈兵營。 「兄弟,你有沒有聽說啊,朝庭已經點將出兵了。」叛軍甲。 「我說哥兒,你的消息也太晚了吧?朝庭不但點將出兵,而且據說還是朱俊為帥,點五萬能征善戰的關中軍,來勢凶凶啊。」叛軍乙。 「不錯,俺也這樣聽說了,好像還聽什長說他們已經出三崤,大概十日左右就能到達宛城。」叛軍丙。 「完了完了,當年張角黃巾軍號稱百萬,還被朱俊、皇甫嵩殺的屁滾尿流。如今就我們兩三萬人馬,還不是人家菜一堞啊。」叛軍丁。 「是啊,這個朱俊據說長的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專食人心。」 「傳說皇甫嵩是白起轉世,刀長三丈六,一斬裂地,兩斬斷山啊。」 「……」 無數的謠言同一時間在宛城裡瘋狂的蔓延開來,所有叛軍士兵或多或少受到感染,情緒燥動起來,變的人心煌煌。士氣開始低迷,更有甚者,極少數兵卒已經連夜跑路。這讓趙慈又怒又恨,不但下令嚴查消息來源,而且還對兵營加重巡邏,以防在有類似事情發生。不過這事情不但沒有結束,而且還愈演愈烈,在趙慈的高壓下,不斷發酵膨脹。 又過一天,宛城裡忽然流通一條消息:「在離宛城十里,伏牛山南脈腳下,有異寶出土。據當時目擊人稱,有一白髮銀眉老人,騎著巨大白鶴,四周仙樂飄飄,如夢似幻,聲音響徹天空:「留此仙物,以待有緣人解求蒼生。」三聲之後,仙人消失,寶光失華,一物遁入山林不見。 「難道是南華仙人的《太平清領書》?」 「就算不是也差的不遠。」 …… 一開始聽到消息的人半信半疑,隨著越來越多的目擊人出現,整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整個宛城幾乎炸開窩了,榮華富貴誰不想要?高人一等指點江山誰又不想?只要想想當時還是個不第秀才張角,因為得到一本《太平要術》後,鯉魚躍龍門,隨後搖身一變成為天公將軍,不到數年間就成為百萬軍隊的領袖?鐵騎滾滾,逐鹿中原,成為重多人羨慕的對象。 所有得到消息的人第一時間就邀朋喝友,結伴出行,尋找傳說中的仙人。軍營兵卒將士本來就被前兩天謠言弄的軍心不穩,再被寶物出世的消息一刺激,稍有點野心的人,更是連夜出逃,去尋找那翻身做主的天大機遇。 士家大族也有不少傭戶子弟找各種理由推托,以求上山。 就連趙慈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有些坐不住了,和賀樂一等偏將商討。討論了半天,最後決定留賀樂和他的部曲並領雜牌軍鎮守宛城。趙慈則領著精兵強將,出宛南,直撲伏牛山,尋找仙人寶物。就連與士家大戰也暫時放在一邊。 趙慈也霸道,人未到伏牛山下,已先下令五千士兵封鎖山林道路,把閒雜人趕走。然後讓自己的部曲精兵開始搜山尋寶。 第10章上兵伐謀(二) 同一時間,宛城。 在一座旌旗密佈,營帳連綿的軍營裡。 「啪」一聲擊打書案巨響聲起,隨後一陣暴躁如雷的聲音在主營裡咆哮。 「趙慈,虧我賀樂拿你當好兄弟,卻沒有想到你如此待我。」賀樂鬍渣臉上的青筋正隨著暴怒心情不時上下跳動。 「將軍,不是屬下搬弄事非,這事情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著。趙將軍在攻打宛城最重要的時刻忽然撒軍,去找那個子烏虛有的異寶。這不是明擺著把將軍你往火坑裡推嗎?」從軍司馬白鬳不陰不陽道。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真的有那仙人異寶,可趙慈憑什麼撇開將軍呢?當日起兵之時,將軍可就與他商量好平分天下。現在他帶著親信尋寶去,卻把宛城世家望族這個硬骨頭丟給將軍?由此可見,趙慈當真不安好心啊。」 「本將軍現在完全明白了,都怪自己瞎了眼啊。」 賀樂怒目圓瞪,恨恨道:「當日趙慈欲揭竿而起,兵不過千,將不過數。如若不是本將軍不辭勞苦,辛勤奔波,哪時有如今盛世之舉?如今眼見勢力膨脹,卻想一腳踢開本將軍,趙慈打的真是好主意啊。」 「將軍早做決斷。」白鬳低著頭,也是一臉鄭重道。 「本將軍明白,你先退下,本將軍仔細思量一番。」 「那屬下先行告退。」白鬳右手輕輕觸了觸懷裡,嘴裡若有若無的微笑起來。這差事實在好辦,只是簡單幾句話,不但讓自己在賀樂心中地位大增,引為幕僚,而且還多了十錠銀子,想著那人說事成之後還有十錠,白鬳心裡就美滋滋的,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想到此時,白鬳不由為自己的腦袋感到滿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伏牛山,東西綿延八百里,為秦嶺以東的支脈,西北與熊耳山隔守相望,東南又與桐柏山相接,可為群山疊巒,森林密佈。趙慈如果這樣漫無目地大範圍搜查,那就有如大海撈針,就算找上十天半個月,估計也沒什麼結果。但趙慈還是有點小心思,出城之前,就捉了幾個據說是目擊者,讓他確定地方後,在框架之內,才開始地毯式全方位搜查。 很快就有兵卒來報告,前面山側壁崖前,發現一個古舊的石碑。 趙慈大喜,不由仰天長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趙慈大手一揮,整人意氣風發,春風滿面道:「走,前面帶路。」 可能由於太過興奮激動,趙慈沒太注意山路情況,一個踉蹌,差點摔的狗吃屎,不過這都沒有打消他亢奮的心情,也沒什麼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草灰,又搖擺上坡。 大約不到一柱香時間,趙慈來就目地的。 眼見面前一大堆雜草叢生的山壁側,一塊大約三尺高的石碑忽兀而起。石碑有些古樸,看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風吹雨打,略顯滄桑。石碑上龍飛舞鳳刻著幾個字,只是這些字跡看起來相當潦草,好比上古甲古文,幾乎無法辨認。 「挖,給我使勁的挖。」趙慈上竄下跳,聲撕力竭吼道。 「諾」,一隊兵卒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鋤頭工具,對著石碑周圍就是一陣猛鎬。 「蠢貨,是不是昨天晚上在騷狐狸身上太用勁了,怎麼拿著鋤頭一點力氣也沒有?」趙慈暴躁的踹了一腳兵卒,那兵卒沒有防備,當場被踢打在地,來個狗吃屁。 「哈哈哈」趙慈部曲一陣哄堂大笑。 「都閉嘴,再挖不出東西,你們都把這土當本將面給吞下去。」趙慈氣的肥胖臉頰一陣顫抖。 又一陣瘋狂的掘地。 「將軍,找到一樣東西。」一個兵卒掘地三尺,挖出個油皮布的包裹。 「快給本將軍看看。」趙慈幾乎連滾帶爬地去,用激動發抖的雙手接起油布,小眼放光,不由囂張狂笑道:「哈哈哈,本將軍找到仙人寶物了。果然趙慈我是天命之人。待本將軍習得無上法術,那還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卻盡在掌握之中。哈哈哈。」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眾部曲個個滿臉笑容,出聲道喜。 「將軍飛黃騰達之時,可別望了屬下們啊。」 「是啊是啊,將軍問鼎中原,指日可待。」 又一陣馬屁拍的噹噹響,趙慈笑的合不攏嘴,全都照單沒收。 誰也沒有注意到,剛才引路的那個目擊者,悄悄的落在最後,然後飛速消失。 趙慈興奮用著哆嗦雙手,輕輕打開滿是泥土的包裹,一層又一層。越來越薄。 就在趙慈耐性幾乎消耗殆盡,終於打開最後一層布,一卷金絲繫帶,色澤古樸書卷呈在面前。欣喜若狂,隨手就丟了那張黃布,正想打開繫帶。 邊上一個心腹忽然驚叫道:「將軍,這黃布上有字。」 「快給本將軍念。」趙慈雖然心急如焚,可自己目不識丁,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在那裡乾著急。 「敬。」這次這個心腹倒是看懂上面的字了,輕聲念了起來。 「什麼意思?」趙慈聽的一臉糊塗道。 那心腹士兵解釋道:「估計是那仙人賜下寶物時,想要得到此物之人以恭敬誠懇之心對待吧。」 「那怎麼辦?」 「為了表示將軍誠意,怎麼也要回去沐浴戒齋,然後在打開此天卷。」 「狗屁。」趙慈怒聲道,就要扯開絲帶。 「將軍不可,萬一觸怒仙人,白白得無妄之災啊。」 「此語有理,收兵回城。」想了半天,趙慈最終還是忍住誘惑,準備回宛城。可心裡就像貓抓一樣,癢癢的難受。 「報。」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拉長的呼叫聲由遠而近,一位蓬頭垢面,衣甲不整的士兵連滾帶爬跑了過來。 「何事慌慌張張?」待到士兵來到面前之時,趙慈有些不爽道。 「回報將軍,宛城有變。」 「什麼情況?快快說來。」趙慈心裡一緊,急聲道。 「回將軍,今日將軍帶兵離開宛城後,何家、朱家、文家等宛城大族聯合一起,共計起二千二私兵,由何真之子何苗統領全軍。現已擊潰賀將軍部隊,正朝我營寨奔襲而來。」 「飯桶,一群飯桶。賀樂是吃屎長大的嗎?本將軍才離開半日,宛城就變天了。」趙慈勃然變色,瘋狂咆哮怒吼道。口水唾沫濺的那兵卒一臉。 「將軍,不知為何敵軍忽然像變換一批部隊一樣,裝備十分精良,皮甲長刀,而且個個驍勇善戰,其中文家文鵬三子文聘,少年白馬,鐵梨槍下幾乎無一回合之將,殺人盈野;黃家一人黃忠,金刀銀箭,刀刀奪命,箭箭追魂,手下最少有近百亡魂。還有婁家一將婁圭,也是年少英傑,武藝不凡,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賀將軍雖然竭力抵抗,但少了將軍支撐,現在已節節敗退,苦等支援啊。」 「看來這是士家大族最後底線了,這時候拿出來應該是準備搏命一擊啊。」趙慈冷聲笑道。 「走,我們馬上回去支援賀樂。」 「諾。」眾將士大應一聲。 第11章收網了 趙慈整準備領兵回援宛城半,賀樂的殘兵敗將就遠遠潰散而來。 賀樂看起來極為狼狽,滿是汗水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鎧甲也歪歪斜斜,頭盔也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錦靴上全是泥濘。他手裡緊緊捉住雙刃劍,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張望,表情有些驚慌失措。而後身的士兵有如螞蟻潰穴,顯的雜亂無章,潮水般爭先恐後,深怕慢上一步,就被宛城吞噬。 趙慈看到這場面,當下臉就變的鐵青,急忙勒馬揚刀,揮鞭怒斥道:「賀樂,你怎麼做事情的?本將軍才離開不過半日,你就把宛城給丟了?」 賀樂羞愧的臉上夾帶著絲絲陰戾之色道:「未將有愧將軍恩德,少了將軍大半軍力,屬下實在有些力不從心啊。」 「哼,沒用的傢伙,趕緊收攏兵將,隨本將軍殺回宛城,到時候再和你細細算帳。」趙慈沉哼聲,看也不看邊上的賀樂策馬前進。 「將軍,將軍。」賀樂急忙追上前去。 「還有何事?」趙慈滿臉不耐之色道。 「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賀樂小心翼翼道。 趙慈不疑有他,揮鞭示意部曲退下,然後不耐煩道:「什麼事情,說。」 「將軍可否找到那仙人之寶?」賀樂擦了擦臉上滿是灰塵的汗水,渾然不覺自己臉像只花貓似的,輕輕抖動的雙手,不停往鎧甲上搓,顯然借此來掩蓋心中緊張之色。 「哈哈,那是自然,本將軍是天命之人,待殺退宛城那些螻蟻後,沐浴更衣,本將軍就可以開始習無上仙術了。」一說到這事情,趙慈一掃不悅之色,眉飛色舞道。 「恭喜將軍。」賀樂急忙賀喜,略微下垂的額頭,一雙凌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哈哈,賀將軍放心,有我趙慈飛黃騰達一天,自然少不了你的陞官發財。」 「多謝將軍。」 「我們殺回去。」 「好。」 「將軍小心……」陡然,身後士兵驚叫聲此起彼伏。 「砰」隨後一物跌倒在地的聲音。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破口而出。趙慈在地上翻了幾滾,鮮紅滾燙的血液撒滿大地。他的背上赫然出現一條約尺長的傷口,由肩膀一直斜到腰背。 「賀樂汝敢。」 「叛賊住手。」 在趙慈部曲怒叫聲,趙慈滿臉猙獰,雙手握緊雙刃劍,狠狠的朝下一插。 又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趙慈雙眼瞪大凸出,嘴巴張的大大,滿臉痛苦的表情,夾著幾分不信,幾分質疑,本來有神的小眼一下子黯淡下去。 「賀樂,本將軍自信待人不薄,你卻為何下此毒手?」趙慈滿是鮮血的雙手緊緊捉住劍刃,氣若游絲的道。還沒有等他知道想要的答案,頭一歪,就斷氣死絕而去。 「趙慈已死。以後本將軍就是你們的統領,隨者生,反者死。」賀樂拔出雙刃劍,帶起一股沖天血柱,然後麻利的從趙慈身上搜出筒箋,哈哈大笑數聲,隨後厲聲大喝道。 衝上來的趙慈部曲,你看我,我看你,只猶豫一下,便在曲長怒吼道:「為趙將軍報仇。」 「殺啊。」 「衝啊。」 只是一瞬間,昨日還是盟軍好友的趙慈賀樂兩部,此時此刻卻搏命撕殺。 賀樂又氣又怒,雙刃劍砍翻一個衝上來的兵卒,大喝道「趙平,你是活膩了。」 那名為趙平顯然是趙慈心腹衛士,只見他雙眼噴火道:「賀樂,趙將軍待你不薄,你卻為什麼做出如此倒施逆行之事?」 「廢話少說,趙慈如何對本將軍,爾等心裡清楚,既然你如此迷惘不顧,可別怪本將軍大開殺戒了。」 賀樂大手一揮:「投降不殺,反抗的殺無赦。」 「殺啊。」震耳欲聾的殺聲籠罩整個戰場,兩方人馬短兵交接,瞬間便人仰馬翻。本來趙慈的兵馬數量佔據優勢,部曲又身經百戰,但由於趙慈身亡,群龍無首,不少兵卒見機叛變。反觀賀樂雖然人數處於下風,但士氣更勝一籌。雙方可是殺的難解難分,一時焦灼。 其實這一切都是賀樂來的路上設計好的。士家大族出動精兵不假,可賀樂手上怎麼說也有近萬人馬,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這麼快崩潰。他是怕趙慈回去就不認賬,借此機會追上來。 離戰場千步以外,伏牛山一側的半山峰隱秘草叢樹林裡,一身戎裝的廖化滿臉震驚佩服之色,久久不能退去。 而何晨則一臉智珠在握,淡泊飄然的神情。 身後或伏或趴著數百個甲冑殘缺,衣裳不整的士兵。這些士兵雖然裝備簡陋,武器不齊,但無一例外精神抖擻,一臉殺氣,讓人望而生畏。別奇怪,這些士兵就是當日何晨收攏回來的敗兵,為什麼他們的精神狀態前後幾天就煥然一新?那要歸功於軍師策「鼓舞士氣」。 「鼓舞士氣」雖然是初級技能,照著三國群英2里的設定,一次才加15點士氣(士氣值滿點為100),而何晨的策略值雖然沒有很直觀的表現出來,但照他感悟,目前一天也只能使用一次。但就算一天一次,也架不住每天施用,這些敗兵殘將的士氣更是一日三變,到如今個個士氣高漲,精神抖擻。 「晨哥,你果然料事如神啊。小弟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回過神的廖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盪的情緒,用敬佩的眼神,有些崇拜的望著何晨。 「呵呵,淳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全身都讓你看的起雞皮疙瘩了。想出這樣的主意,也是當時腦子機靈一動而已。沒有你想的那麼神奇。」何晨搖搖手,一臉不在意道。 「晨哥你不用謙虛,想出這辦法已經十分讓人讚歎,更讓人佩服的是:這麼龐大的計劃,各各方面一環扣一環,中間出不得半絲差錯,稍有不慎,全盤努力付之一炬,前功盡棄。」 「這計劃能完美實施,淳子你可是佔據大半的功勞啊。沒有你的前前後後,跑上跑下的,哪裡會有這麼順利到達目地。」何晨笑呵呵道。 廖化急忙推拖,不過容光煥發精神高昂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就連何晨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個計劃能夠成功,到現在心裡還有點忐忑的七上八下。 當日何晨讓廖化挑出數十個看起來機靈的兵卒,混入宛城裡散播各種謠言,先動搖叛軍士氣,然後利用仙人異寶之說,分化趙慈、賀樂兩部。爾後廖化重金賄賂賀樂的從中司馬白鬳,離間兩人關係。最後,何晨親自出馬,聯繫宛城中的各大家庭,相約好出擊時間。其間也出現不小波折,何、朱兩家還好,雖然半信半疑,但表面上還是很爽快答應下來。但鄧家,文家等就有些推拖,如果不是起初何晨在趙慈攻來之前,就互有通氣,避免了家族巨大損失,早就給當騙子轟出。最後在何晨信誓旦旦和大族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中暫時談妥下來。何晨也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答應下來有所準備,那麼下面事情發展進程,會讓他們捉住其中難得的時機,和何、朱兩家一起出兵。 果然,第二天趙慈便被謠言打動,成功被調離出城。為了尋寶同時保護自己安危,他帶走了宛城大半士兵,終於給各大家族留下千載難逢的機會。 必須說明的是,趙慈在半山石碑所挖到的書箋也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實際上裡面空白如初,什麼都沒有。無論趙慈有沒有打開,這都不影響後繼計劃的開展。 至此,一切都按照著何晨的設想,有條不紊的進行。到如今,終於到了獵人收網的時機了。 山下兩批人馬互相撕殺聲漸漸弱了下來,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無數屍體,漫山遍野都是。賀樂一邊完全佔據上風,在殺掉對方一些頑固心腹之後,剩下的兵卒越來越多都棄械投降。 「淳子,準備了。火候差不多了,在放任下去,賀樂就要合兵一處了。」何晨臉色一肅,果斷髮號施令道。 「可那些家族精兵還沒有。」廖化有些擔憂道。 「不等了。」何晨道。 「明白。」廖化興奮的應了一聲。 「擂鼓。」廖化猛的站起來,又提環首大刀,厲聲大喝道。 「咚,咚,咚」震人心神的戰鼓聲,從密林裡響起。極富有節奏又隱隱帶著金戈鐵馬的熱血氣息,慢慢的在空間瀰漫傳播開來。一開始只是森林裡,接著很快四面八方也慢慢響起。彷彿整個戰場四周都被包圍起來。 「殺。」隨著一聲大喝,廖化帶頭衝出草叢。在鼓聲激盪中,無數旌旗騰空,瘋狂的吶喊聲,整齊一致的腳步聲,兵器對碰的金屬聲,同一時間內在各各方向響起,好像有數不清的士兵齊踏步衝鋒。 同一時間,何晨開始發展軍師策「鼓舞士氣。」 第12章武將技之雷電槍 何晨的大腦十分清醒,但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疾行兩步,來到一大塊石頭邊,登高一呼道:「所有無所畏懼,英勇前進的戰士們,你們的榮耀光輝必然從此刻開始怒放,你們的奮不顧身,你們的熱血長歌必然在歷史的天空下閃耀。抬頭看看你們眼前的敵人吧,他們在顫抖,在害怕;他們就如兩隻發*的野狗在瘋狂**完後,氣喘吁吁任人宰割。只要輕輕刺出你們手中的兵器,鋒利的刀尖就能輕易的洞穿他們脆弱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將成為你們戰場彪悍勇猛的勳章。在這一刻,本軍侯何晨以天地立重誓,凡英勇殺敵者,賞。取敵將賀樂首及者,重賞。但若有臨陣脫逃者,斬無赦。若有不聽號令者,斬無赦。將士們,挺起你們的胸膛脊樑,拿起你們刀劍,跟本軍侯上。」 何晨一番讓人熱血沸騰,心神激盪的話語,讓本來士氣就高漲的兵卒們更是變的嗷嗷大叫,士氣如虹。臉上咬牙切齒的瘋狂表情,透著腥紅的雙眼就如餓食數天的野狼,哪怕前方面對的是一群凶狠的猛虎,也會被瘋狂撕碎成無數片,然後毫無顧忌的碾壓過去。 近八百的兵卒,從草叢裡,從大樹後,從溝壑裡,從密林中,各各方面,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嘴裡吶喊著震耳欲聾的口號,在何晨與廖化的帶領下,瘋狂的撲了出去。 在賀樂震驚和士兵疲憊眼驚懼的神中,兩方人馬急速拉進距離。 「落日弓。」奔跑中,何晨張弓拿箭。在廖化和眾多士兵不解眼神中,何晨開啟武將技。 落日弓:初屬技能,攻擊力加50,對士兵破甲效果100,白天使用,攻擊加額外加20,對於同等或者高於自己官階職位,殺傷下降50。 「嗖。」所有人只聽到弓弦大幅度震動的「嗡嗡」聲,一道黃光眨眼功夫一閃而逝,接著淒厲的破空呼嘯聲響起,下一刻,敵軍剛剛圍攏結陣就被弓箭穿透炸開。由木和皮製成的簡單盾牌根本無法抵擋落日弓強大的衝擊力,弓箭連繼穿透十幾位士兵甲冑,把他們炸的接二連三倒飛而去,這才堪堪止住餘勢。其威力之大,絕對不亞於重型床弩所發的長矛。廖化和眾多士兵看的目瞪口呆,整個戰場立馬為之一滯,久久無法回神,如此神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軍侯威武。」不知道哪個士兵開口歡呼大吼出來。 「軍侯威武。」所有士兵魂魄被這一聲喚了回來,戰場爆發出震耳欲聾,山崩海嘯般的呼喊。 反觀賀樂部,也被何晨這驚天一箭給震住了,恐怖的情緒,開始慢慢瀰漫開來。 廖化眼見離敵軍不過百步,厲喝道:「弓箭手。」 後排急速奔跑跟進的弓箭手,刷刷整齊止步,掛刀張弓取箭。 「給我射。」 一百來個左右的弓箭手,在隊率等的帶領下,自動分成三排,每個士兵使出吃奶力,拉滿圓弓,仰天成45度角,百射齊發。弓箭有如雨點,在上達最高點後,瘋狂的自由落體而下。 「刀盾手。」賀樂終於在一片慘叫聲中回過神來,瘋狂的舉劍呼喊道。 刀盾兵有些慌張的舉盾迎敵。 「啊啊。」十來聲慘叫同時響起,飛速落下的箭矢釘滿木盾,有的入木三分,有的落空在地上。也有一些箭矢透過不大的縫隙,命中士兵的皮甲上,照成不小的殺傷。 兩波弓箭之後,兩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五十步。 「刀盾兵上。」廖化這盤充戰指揮者角色,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大旗一揮,喝聲道。 一排排刀盾兵平舉盾牌,邁著整齊一至的步伐,腳步卻沉悶如雷,緩緩的壓縮過去。而在弓箭手的掩護和壓制之下,賀樂部顯的有點狼狽,對方的弓手想反制,但稀疏而散亂的箭矢對何晨他們幾乎照不成什麼威脅,而且幾乎沒有留給他們調整的機會,以何晨、廖化為首的宛城兵,在盾兵如銅牆鐵壁推進中,飛快拉近距離。 「怦怦」接二連三的沉悶有如磨牙的聲音在戰場中響起。賀樂軍顯然受不了這壓抑沉悶氣氛,上百個長槍兵在沒有人發號施令情況下,冒失的跨步挺槍。其結果可想而知,大部份都給盾牌給擋住,只有少數刀盾兵受了輕傷。 「盾兵退三步,槍兵上一步。」 「嘩啦啦」,一排刀盾兵統一撒步後退,槍兵立馬從兩側空位殺出,無數根整齊一致明晃晃的鐵槍頭狠狠扎進敵軍胸膛,立馬捅了個大窟窿。 「收槍後撒步,盾兵上。」廖化指揮雖然有些青澀,但也算調度有序。 槍兵又整齊收槍後退,上百個敵軍就這樣軟軟倒地。 「組陣,自由攻擊。」 就在廖化指揮士兵收割生命之時,何晨再一次啟用武將技:雷電槍。 雷電槍:初級槍術,增加武將武力30點,攻擊範圍10x10。使用中,有20機率施展附帶技能雷電旋風。雷電旋風:高速使用中能釋放出兩道槍刃風暴,有如雷電霹靂。命中敵人時恆定造成50點殺傷。技能限定時間5分鐘。使用中,鎖定任何其它技能。此技能消耗20技能點。 一道紫色的光芒自天而降,環繞在何晨身上。 幾乎同一時間,何晨清晰感覺到血氣沸騰,一股浩瀚澎湃的力量有如醍醐灌頂,飛快的遊走全身骨骼經絡,然後順著奇經八脈,從手臂中極速包裹槍身。「噗嗤噗嗤」一陣細微到不可聞的聲響,槍身上彷彿被灌溉天雷之力,絲絲紫白光線游離跳躍。 瞬間,何晨的武力值一路彪升到83點。就這武力值,放在三國群英初期,不裝備武器坐騎道具情況之下,算是中上武將的數值了。可要比廖化78還還高上數點。 「殺。」何晨嘴裡不可控制的暴出一聲厲喝。搶先廖化半步,衝進敵軍的群中。 廖化緊隨其後,護住側翼,拿刀就砍。 「擋我者死。」何晨怒眼圓睜,兩道劍眉一張一揚,有如出鞘的神兵寶劍,煞天沖天。凌厲的殺氣幾乎凝結成實質從雙眼迸射出來,宛如霸王重生,項羽再世。但是,何晨又十分悲催的發現,自己的雙手再一次不受控制了。手中的紅纓槍看是隨便輕輕一抖,三朵槍花便有如春風扶過,蓮盤怒放,搖曳妖灩的風姿。 凌厲的槍風呼嘯而去,疾如閃電,快若奔雷,只是一瞬間便籠罩住前面數個士兵。各種不絕於耳聲音隨即響起,有槍花命中士兵身體後的淒厲慘叫聲,有劃過鎧甲金屬切割聲,也有士兵跌倒在地的撲通聲。但無一例外的是,只要被這槍花掃過,非死即傷。 雷電槍強大無比的威力此刻顯露無疑。 刺、挑、卸、纏等各種技法何晨信手拈來,有如羚羊掛角,來去無蹤,讓人捉摸不透。而何晨卻驚喜的發現,自己雖然控制不住身體,但精神記憶卻無比清楚,雷電槍所出一招一式,自己都可清晰記在腦裡,這讓他幾乎興奮的發狂。 就在何晨大發神威之際,廖化也不示弱,這位後來蜀國中堅大將,雖然現在年少,但武藝也是不凡,一手環首大刀舞的虎虎生風,幾乎沒有一合之將。 「殺啊」,軍侯大人身先士卒,不顧生命安危,那做為士兵的還有什麼可說的。所有兵卒都咬著牙,卯足了勁,一刀又一刀,一刺又一刺,把自己情緒盡情傾瀉出來。 雖然賀樂部隊兵數上佔據絕對上風,但卻士氣低靡,兵無戰心,又被剛才何晨那一箭所震懾,能發揮出來的不過十之一二。反觀何晨這一邊,雖然兵不過千,將不過數,但士氣高昂,人人奮勇當先,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戰鬥力。所以場面上看起來,兩者斗的旗鼓相當。 「雷電旋風。」何晨來回衝殺數次,終於觸發了這個附帶技能。 第13章以少勝多 紅櫻槍急速旋轉,有若靈蛇出洞,金蛇狂舞,把方圓丈內舞的密不透風。那槍身有如靈性,飛快的旋轉,勁風越來越大,無數槍影層層疊疊,彷彿蜘蛛吐絲結成一個大網,把所有獵物網在其中。就在此時,何晨雙手一抖,腕上一使力,槍路明顯發生變化。無數道絢麗的白光宛如孔雀開屏,四處乍放開來,兩團肉眼可見旋風憑空形成,這是速度催生到極致所達到的效果。所有圍攻的兵卒,只要在旋風雷電範圍內,無一例外就被紅櫻槍刺中,身上皮甲層層斷裂,無數個窟窿、槍傷密佈全身,血肉筋骨隨處可見。而漫天飛灑的鮮血,就如下雨般,落在地上,不停和塵土混合。倒在地上的兵卒,或死或傷,一時慘烈無比。 雷電槍效果雖然只有區區五分鐘的時間,但就這短短的五分鐘內,照成巨大無比的殺傷,起碼有超過近百的士兵在這一波攻擊中,死的死,傷的傷。 賀樂和他的士兵都給震住了,顯的有些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哪怕賀樂如何辱罵毆打,甚至砍了幾個止步上前的兵卒,都依然無法打消士兵的恐怖之心。 此時何晨全身盔甲就像鍍過色一樣,血紅鮮艷的刺眼,還有不少血水順著他的袖管不停滴下來。方圓一丈之內,只有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軀挺拔而立,就如一個絕代殺神,煞氣沖天。地上全是東倒西歪的叛兵,有受傷不絕於耳的痛苦呻吟聲,也有一動不動躺在那裡早已斷氣死絕的屍體。 就在這時,雷電槍技能時間已經到了,何晨清晰的感覺武力回復來正常值,精神體力明顯有一截下降。而身體又從新回到自己控制內。他急忙趁著點點空白時間,呼聲道:「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時間到了,不要吝嗇你們的力氣,宛城裡已經為大家準備好慶功酒宴,好酒好肉在等著大家凱旋而歸。將士們,給我狠狠殺啊。」 「殺啊。」士兵們又爆出一陣沖天怒吼,聲勢驚人。 而何晨卻趁著士兵穿過自己兩側衝上去之際,悄然的後退數步。 轉世重生為人,再加上近半年的逃亡生涯,讓何晨比任何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一開始有技能在身,提升不少武力,讓何晨有膽氣和信心能在亂軍叢中保護自我。一旦技能時間過去,何晨充其只比普通的兵卒強上那麼一些,目前又有沒強大的貼身護衛部曲,亂戰中,被哪個小兵誰給陰死也說不定。 在何晨心中,這是自己貪生怕死的根本表現。 但在廖化心中,卻感覺何晨是看到自己衝殺上去,軍隊沒了人指揮,而他為了顧全大局,所以才捨棄了刀光劍影,手刃鮮血的快感。然後遠離戰場核心,觀查形式,隨時準備做出有效的指揮調動。一時間廖化又感激,又懊惱,但很快又被濃濃的血腥味刺激起殺性,瞪著已經殺紅的雙眼,不停揮舞著大刀。 「啊。」沖天而起的頭顱,帶著熱氣騰騰的血液狂噴而出。廖化一個力透千均的斜砍,就把一個兵卒人頭分屍。廖化看也不看一眼,環首刀連連砍、劈、挑,幾個衝上來的士兵兵器「嘩嘩」的被嗑飛,其中一個兵卒竟然還愣神的看著手中斷成兩段的長槍發呆,被廖化又一個劈砍給放倒在地,死了不能再死。 「殺啊。」廖化有如出籠猛虎,彪悍無比。在他的影響這下,宛城兵勢如石竹,密集人群中,不斷殺出血路,不斷打擊敵軍的銳氣。 衝鋒慢慢開始變成相持。 這個時候,軍師策「鼓舞士氣」和武將技「雷電槍」的威力出來了。 這個威力不是指照成多少殺傷,而是一種氣勢,一種捨我其誰,拚死搏命的氣勢。 宛城兵卒們,顯示出他們彪悍英勇的一面,那怕受傷了,也咬著牙瞪著眼,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心理,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式。 賀樂軍隊怕了,也累了,軍心慢慢開始散了。 明明戰場中賀樂四五千兵卒呈散兵線,把宛城七八百兵卒圍在其中。卻反過來被宛城殺如切菜砍瓜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戰場中慘叫聲接二連三,士兵怒吼痛罵也從不間斷,兵器交接聲,金戈鐵馬聲,響徹數里之外。 「賀樂,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何晨雖然遠離戰場,但那雄厚沉重的聲音,卻遠遠傳入士兵們的耳朵裡。 何晨又一次引弓取箭,落日弓蓄勢待發。 這是他所能支持的最後一次技能發動,由於前面已經動用了三次,所剩下來的技能值並不多。而這一次,何晨把箭頭值向了賀樂。自古而來,擒賊先擒王,如果靠士兵消耗下去,雖然能給賀樂部造成沉重打擊,但自己的士兵也會消耗殆盡。這些宛城兵也算是久經沙場,見過不少場面,以後可是起家征伐的主力部隊,所以何晨怎麼也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拼光。他相信,只要賀樂一死,叛軍在經過這一連竄打擊之後,再也沒有反手之力。 賀樂在數十個部曲的保護下,一臉驚慌失措。 目標鎖定。 落日弓又一次在士兵的目瞪口呆中,「轟」一聲炸響開來。 賀樂雖然有所警覺,躲在兵群最密集的地方,但這依然無法阻擋落日弓超遠的狙擊和強大的破殺能力。賀樂連同與他站成一條直線的部曲,起碼有十幾個被落日弓射飛,然後重重的跌在地上,久久半天不能爬起。 「賀樂已死,投降不殺。」全身沐浴在鮮血之中的廖化,身上已有數道清晰可見的傷痕,甲冑也有些破裂,只是精神依然伉奮,他見何晨又有驚天之舉,不由機靈的大聲高喝起來。 「賀樂已死,投降不殺。」所有宛城兵也打蛇隨棍,跟著大吼。 只是短短不到數秒鐘,「賀樂已死,投降不殺」的瘋狂吶喊聲,響徹整個戰場,震驚了所有叛軍的心神。 「什麼?賀將軍死了?」 「賀將軍……」 本來就有些士氣低下的賀樂部隊,此時更是炸開鍋,各種騷動在士兵心裡蔓延開來。 「本將軍收到消息,宛城大族聯合精兵已經出城,半刻鐘之後就能支援到場。所有兄弟們,給我頂住,狠狠的殺啊。」這個時候,何晨見溫水為青蛙各種效果已經差不多了,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消息。當然這個消息有待推敲,知根知底的廖化可是明白。 「援軍就要來了,兄弟們支持住啊。」 「哈哈哈,援軍要來了,狗日的看你們這回怎麼死。」 「我們就要勝利了。」 這對於宛城士兵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對於在場的賀樂叛軍來說,那就是壓死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轟」一聲,本來還有些搖擺不定的叛軍,這一刻完全給嚇懵了。有些機靈一點,立馬腳底沫油,脫離戰場,落荒而逃。而有些乾脆直接丟掉武器,雙手舉過頭頂,跪地投降。一開始只有少數人,隨後不停的蔓延,越來越多人加入投降,逃亡行列。與至於到最後宛城士兵個個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景像,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無法明白為什麼上一刻還有所抵抗的叛軍,一轉眼間就土崩瓦解,就有如曼諾底大潰敗,逃的逃,降的降。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一陣陣呼喊聲有如山呼海嘯,一浪高過一浪。越來越多的叛軍棄械投降。到最後起碼有超過近千叛兵,他們麻麻密密跪在地上,表情木然,雙眼空洞,有如等待著死亡的審判。 而宛城士兵個個高呼振喝,滿臉笑容,慶喝著來之不易的勝利。 何晨看大局已定,終於鬆了口氣,搞定賀樂,接下來就是和士家大族攤牌收取利益的時刻了。 第14章別想陰我 一場激烈的戰役,卻虎頭蛇尾的收場。 事後清理戰場,宛城兵此役中一共出動八百左右兵將,卻陣亡超過200士兵,其中有八成身上或多或多帶有傷痕。這不得不讓人感歎戰場的殘酷和激烈,如此之高的傷亡比例,卻是極為罕見。而廖化更是身受數箭,整個後背縱橫交錯著十幾道刀槍戟傷,傷痕纍纍,讓人觸目驚心。其在接受治療時,卻面不更色,談笑風聲,讓人敬佩不已。 而賀樂這撕的確也夠倒霉,先被趙慈放了鴿子,接著又被從軍司馬挑撥,好不容易殺了趙慈,又被何晨給接二連三套,最後還落個階下囚的身份。由於落日弓技能對於比何晨官階高的有豁免傷害50的效果,所以並沒有當場給射殺,只是給強大的衝擊力震暈,哪裡知道當他醒過的時,早已大勢已去,還被打掃戰士的宛城兵丁當場給逮個正著。 「叮叮,由於宿主成功剿滅判軍,並且活捉首領賀樂。等級提升一級,屬性增加1點。請問是隨機分配,還是自由選擇?」 「哈哈。我還正納悶呢,這個系統怎麼沒有提示,原來這撕沒死啊。果然沒有白費力氣,又升1級了。」何晨不由大爽。隨後毫不猶豫的把1點屬性點加在武力值上面。當務之急,就是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啊。 屬性分配後,身體又有一股細微的變化,這一次被何晨敏銳感覺到了。好像身體又強壯了一點?身體又輕了一些?一種若有若無的感悟在腦裡蕩漾,讓他久久陷入沉思之中。 宛城伏擊戰,對於東漢末年頻繁爆發的戰爭來說,這只是一場極為普通的戰役,放在整個中原版圖裡,只能算是大海裡的一點點浪花,掀不一起一絲絲風浪。但對於何晨來說,這是一場意義重大,非同凡響的戰役,其意義極為深遠,這標誌著何晨正式踏入戰場,拉開爭霸天下的序幕。 此役,宛城方面俘虜判卒近千,填埋屍體三千多具。繳獲武器鎧甲的數量卻並不是很是很多,其中大半都將進報廢。 事後清理工作進入尾聲,何、朱兩家近千的私兵佃戶才聞訊勿勿趕來。 在何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何晨笑瞇瞇的指揮士軍搬運軍械,準備撒離。 「何軍侯,這這……」何苗還沒有震驚回過神,顯有些語無倫次道。 何晨樂呵呵的看著何苗,這是一個年約四旬,面色白淨,留著幾縷清須的中年人。 「何大人辛苦,今日沒有大人義舉,也不可能消滅此等判賊。」 何苗有些尷尬的擺手搖頭道:「哪裡哪裡,這都是何軍侯的功勞。」 「哈哈。」何晨爽朗的笑了一聲道:「何大人不必自謙,如若不是何大人先在宛城裡擊潰賀樂部,爾後又率家丁趁勝追擊,我們也不可能在宛城伏山下全殲趙慈、賀樂部。此次大捷,何大人居功至偉啊。」 何苗不是個傻子,相反他十分聰明,只是何晨句話中,簡簡單單的「我們」就聽出他想讓出頭功的意思。心裡不由暗暗翹起拇指,尋思這大個兒果然是個人物,日後成就必定不凡。其初調走趙慈部出城,削弱賀樂實力,顯示了此人的謀略和智慧;然後以區區不到八百士兵,就敢衝殺判軍數萬人馬,並且取的大捷,彰顯他的膽色和武勇;最後這麼大的功勞說讓就讓,更是顯示他的胸襟和魄力。此等有文有武,又懂進退之道的人,絕對是一個難得的人材。若能為何家所用,實乃如虎添翼。 何苗仔細認真的打量何晨表情,看他一臉微笑不像作偽,半響,忽然變的笑容滿面道:「何軍侯謬讚了,請你放心,此事一定會上稟天聽,軍侯大人這份功勞,實實在在是跑不了的。」何苗也極重視這份軍功,眼見大哥雖然官至大將軍,權傾朝野,但朝堂風雲明爭暗鬥,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自己有心幫大哥一把,卻不能讓何進落下個任人唯親的把柄。自己有這份功軍在手,日後就算平步輕雲,也能堵住大部份悠悠之口。故此,何苗也沒有什麼推諉之意。 其實這般做態,何晨也是無奈之舉,前世看多了功高震主,大出風頭的悲慘結局,讓他明白夾著尾巴做人和扮豬吃老虎的重要性。如果自己想在宛城立足,建立根基,短時間內,世家大族必然是要拉攏的目標。要說這次功勞,就算自己照實上報,其間經過多次審批等貓膩後,到最後何家乃至何苗的名字必然是榜上第一。沒有什麼原因,一個何進就夠了。所以他也只能退一步委屈求全,讓出頭功。這一樣來,反倒有可能給何家留下極好的印象,到時侯自己行事也能得到極大的便利。 「那就多謝何大人了。」何晨也滿臉笑容,臉上絲毫不悅之。 「聽聞軍侯大人祖上也是世居宛城,只因後來變故,這才遷出宛城?」何苗忽然轉移話題,扯起家常來。 何晨卻一點不敢怠慢,前人只知何進朝裡朝外風光,卻不知何苗史上同樣身份顯赫,位高權重。他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何晨肯定對方的招攬之意。何晨恭敬回道:「諸事不過何大人法眼,在下祖上的確是宛城人氏。只因後來家道中落,不得不遷出宛城。」 「這麼說來,我們也算是同祖同宗了。」何苗盯著何晨輕輕試探道。 「大人,何晨出人卑微,雖然祖上是遠房旁系,卻怎敢與何大人相提並論。請何大人不要在折剎在下了。」何晨趕緊施禮,滿臉惶恐道。 看著何晨謙卑和驚慌神色,何苗點了點頭道:「雖然如此,但你身上流著是何家的血脈不假,此次回去之後,定讓宗氏之人好生查看族譜一番。雖為旁系,若能在你手上光大門楣,想必也是件美事一柱。」 「多謝大人美意。」何晨趕緊謝聲道。 何苗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宛城吧。」 「但憑大人吩咐。」 「收隊,回城。」何晨大手一揮,大喝一聲道。 「諾。」所有士兵轟然大應。 在何晨和何苗的帶領下,兩隊人馬慢慢悠悠回宛城。 其間,何苗道:「今晚何府設宴款待軍侯,請務必光臨。」 「大人有此吩咐,在下怎敢不從。」何晨恭聲道。 「如此甚好,到時恭候大駕。」 「豈敢豈敢。對了大人,在下心中有一迷團,一直苦思不得其解。」何晨輕輕皺眉問道。 「何事?只要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人,屬下記的當時連絡好宛城各大家族,卻為何到後來只有何家和朱家出城剿匪?」 「哼哼,此事本想晚點和你說,但軍侯既然提起,那也就一吐為快。那文家自視世家大族,卻目光短視,瞻前顧後,把軍侯妙計不放眼裡,深怕是判軍引蛇出洞之計,最後臨陣退縮。而黃家,鄧家,張家等更是以文家馬首是瞻。見文家退出,自然也是止兵硒鼓。」 「原來如此。屬下明白了。」何晨冷哼一聲道。 「對了,晚上設宴,各大家族皆有派人前來。到時候你要好生斟酌。」 「屬下明白。」何晨心裡冷笑一聲,這個何苗果然陰險,一開始給自己攀親認戚,然後三語兩言便把自己立在文家對面,明擺著是要斬斷自己在宛城的觸角,好安心依附何家。事情發展到在後面,更極有可能把自己指使成對付文家的排頭兵,急先鋒。 何苗啊何苗,你當真本軍侯那麼好指揮? 也許何家現在是權勢滔天,但三年後?也許文家、黃家現在對自己不是很待見,但黃忠,文聘,婁奎,張仲景之輩,自己就算是打破腦袋也要爭全力奪取。 第15章我靠,這下大條了 是夜,何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門口飛馳而來的健馬、四平八穩的八抬大轎接連不斷,一片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而跑腿的小廝,迎客的總管,各各都笑的臉都要僵硬了。 府內客廳。 數十案臥席而坐,酒肉香四溢。滿朋高座杯酒交槲,吆喝此起彼伏,侍女來回穿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中間高座一老者在隨從的扶持下,巍巍顫顫而起。 他看似無意的以袖遮嘴,輕輕咳嗽一聲。 本來暄曄熱鬧的現場,立馬鴉雀無聲,靜的落針可聽,熱鬧的氣氛為之一凝。 這個老者便是何真,一個年過花甲,白髮蒼蒼,一臉病色的老頭。 會場中無數雙眼睛齊刷刷集中在他那枯如橘皮臉上,有崇拜,有敬畏,有仇視,有無奈各種表情皆一一不漏落進何真已經渾濁的雙眼。 他輕輕一笑,緩緩舉起案上茶具,極為緩慢低沉沙啞的聲音道:「諸位赴宴而來,老朽不勝感激,就此以茶待酒,敬在座貴客一杯。祝各位步步登高,紅紅火火。」 「轟」一聲,何真此言一出,本來有些凝固的氣氛又立馬火熱起來,客廳裡所有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的,都站了起來,爭先恐後的你一言我一語向何真大獻阿諛之詞,喧嘩的場面極像菜市場。 何真老臉一直樂呵呵滿臉慈祥的,頗頗舉杯示意,沒有一點不耐煩之色。 何晨冷眼旁觀,細微之處可見崢嶸。 何真雖然外表看起來如普通老頭沒有什麼差別,但從大家的表現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有威嚴權勢的老頭。 何真把手中的茶水輕輕一呷,然後放在案上,輕輕道:「今日擺此酒宴,一來,是為了慶賀我們剿滅趙慈、賀樂判賊。此事能如此快捷,離不開在座各位群策群力,同心同德;兩來嘛,今日也給諸位大家引薦一下此次平判功臣何晨何軍侯。」也許何真真年老體衰,說了這幾句不長的話,已經有些氣喘吁吁。 邊上的侍從趕緊把何真扶坐下,輕輕拍他僂背,不停給他理氣。 何真的話剛剛落完,大廳裡所有目光齊刷刷轉向何晨,好奇的打量這位據說是新晉沒多久的軍侯。何晨在眾目睽睽之下,鎮定從容席上而起,向何真作輯道:「多謝何老太爺抬愛,在下實是受之有愧啊。」 何真搖搖頭,歎氣道:「年青人真是虛懷若谷,如果遂高有你這等胸懷,天下早已太平,何來趙慈、賀樂此等跳樑小丑在宛城囂張放肆,殺人放火。」 何晨心裡大呼厲害,何老頭子只是簡單一句讚美之語,卻話裡有話,一語雙關,讓自己不知道如何接題。何真明面上是借自己來說何進對朱雋、皇甫嵩一事。暗地裡卻影射宛城文家、鄧家、黃家等胸懷狹窄,疑神疑鬼,不能同心協力,讓賀樂等在宛城胡做非為。 何晨低頭苦思,怎麼也不敢順何真的意思講下去,不然那是把何進和宛城世家全得罪光了。到時候自己咋混?他只能轉開話題,一字一字斟酌,慢慢道:「何將軍憂國憂民,統籌全局,勞苦功高,偶有疏漏,卻無傷大雅。」 何真緩緩的點了點頭道:「軍侯說的是,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哈哈。」說到後面何真竟然輕輕笑起來,本來就淫橘子皮的老臉,更是皺成松樹幹。 何晨鬆了一口氣,何真這個老不死顯然是聽懂自己的話。 何真語鋒一轉,忽然道:「何軍侯可有婚配?」 「還未婚嫁。」何晨一呆,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何老不死的,不會想聯姻吧?自己只是一個小小人的軍侯,在宛城和何家眼裡,不過小小的一隻螻蟻,哪裡用的著何真下如此重注? 「其實今日還有一重要事情,老朽還沒有公佈。」何真卻語鋒一轉,把何晨晾在一邊,先喘了幾口氣,歇了半響,這才緩緩道。 「還有一事?」這下不但何晨好奇了,就連賓客也伸長脖子,豎著耳朵,想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何老爺子藏著掖著。 「小女何采,年方二八,素有賢德,才貌兼備,已到婚嫁之齡,今準備覓一佳婿,好雙宿一起飛,留為美談。所謂英雄不論出生,小女對家世相貌的青年俊傑並無多大要求,只有一點達到就行。既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如若自覺符合,便可登門提親。」何真看似平淡對眾人一番話,卻無異於掀起滔天巨*,洶湧澎湃。整個大廳立馬炸開窩了,各種議論紛紛不止。 何采是誰?自從何太后何蜜入宮後,可是何真膝下最為受寵的小女兒。據聞連太后都對何采愛護有加,隔三差五便昭旨入宮相陪做伴。如若能娶此女進門,便是鯉魚躍龍門,青雲扶搖直上,任途從此一馬平川,可少奮鬥三五十年;其二,何采容貌在宛城素有美名,據聞長相可是人比花嬌,有如仙女下凡。哪個男的不想娶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眾人議論紛紛同時,卻有知之內情的人用幸災樂禍的表情望著軍侯大人。 這個何采,漂亮倒是漂亮了,卻是一隻全身帶刺的玫瑰。不知道的人還真相信何真所說,以為這女孩溫柔婉約,端莊賢惠。哪裡知道實際上她是個潑辣、叛逆、飛揚跋扈的問題少女,似乎三從四德和她從來無緣。 何晨眼觀鼻,鼻觀心,任天打雷轟,我自巍然不動。 「諸位,老朽身子疲乏,就不陪諸位大家了,還望見諒。」說完這三件事情,何真臉色疲乏,一臉倦色,便起身告辭,臨行時,回頭深深的望了何晨一眼,嘴角露出絲絲微笑。 眾人急忙起身恭送。 未了,何真謂何苗道:「好生招待諸位貴客。」 何苗急忙點頭應承下來。 何真一離開,整個大堂「哄」一聲,每人說話聲音都提高八度,氣氛變的極為熱烈。 「哈哈,老夫有事,就是行告退。」 「黃老頭,你有啥屁事,肯定是回家張羅聘禮去了。」 「王大人,在下不勝酒力,先行一步,來日必在府上擺下酒宴,你我喝個痛快。」 「張大人休走,你心裡小九九瞞的過別人,卻逃不過在下的火眼金針,就你那寶貝疙瘩兒子的性子,還是別丟臉現眼去了。」 「真恨爹娘為什麼不晚生我10年啊。」 …… 何真一走,不少客人也趕緊腳底板抹油,行色匆匆而去。 但其間也有不少人上來和何晨套套近乎,混個臉熟。 何晨也一一含笑回禮,言談得體,進退有據,博得不少人的好感。 其間,何晨也詢問不少人關於黃忠、文聘等行蹤,卻被告之沒有前來,讓何晨好一陣失望。 這時有一青年向何晨走來。 這青年長的濃眉大眼,臉如刀削,身材修長,一綸青巾白衣,顯的有些鶴立雞群,出類拔萃。只是他略帶高傲的臉色有些不善,仇視的雙眼狠狠盯著何晨。 何晨心裡有些警戒,但又有些莫名其妙,暗思自己並不認識眼前之人,哪裡來的仇恨。 這時邊人有人謂何晨道:「據聞此人對何小姐心儀已久,估計是對何老大人剛才一番話有所不滿,所以前來挑釁軍侯。 何晨瞇起雙眼,冷冷看了對方一眼,低聲問道:「此乃何人?」 有人答道:「此乃李家後起之秀,現任南陽郡職吏,李嚴李正方是也。」 我x,這下大條了 第16章情義技=泡妞? 要說這個李嚴,可是蜀漢中期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他的生平功績咋就不說了,三國史記明確記載,劉備夷陵戰敗退守白帝后,自知身體不行,駕崩前命李嚴與諸葛亮一起受遺詔輔佐少主,還委任李嚴為中都護,統內外軍事,留鎮永安,地位僅次於諸葛亮。要知道那時候蜀國還不像後期人材凋零,蔣琬、費禕等都官居要職,在這種情況之下,劉備仍托孤李嚴,可見其材干能力。如若不是後來李嚴爭權,欲於諸葛亮分庭而抗,也不會遭到罷免,最後鬱鬱不樂,積累成疾,最終死於病中。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李嚴也是宛城人氏,不然自己早挖過去了。 說實在的,何晨有些鬱悶,這個李嚴絕對是內政的一把好手,自己的正頭疼這方面的人材,結果好了,李嚴出現了。但卻好死不死是為何采之事,兩關係弄的有點不太對路。如果不解釋清楚,只怕以後想招攬他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何晨正思量之際,李嚴已上前,略一拱手算是施禮,表情有氣憤。 何晨既然已曉的對方是誰,也就沒有擺出臭臉給李嚴,而是端正一禮道:「見過李大人。」何晨這一手倒把李嚴給鎮住了,雖然李嚴身為郡職吏,但卻只能算是一芝麻大小官,和何晨這軍侯一比,差距不小。本來因為何采之事有些怒火中燒,想也不想衝上來想撩撥一下何晨,卻被對方來了這一手有些慌了手腳,表情明顯有些收斂道:「當不起軍侯大禮。」 開玩笑,一個軍侯怎麼說個小將領,那是實權來的說。自己一拖大,真惹惱了對方,什麼時候被兵給悶頭一棒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何晨笑道:「風聞李正方有經天瑋地之材,神往已久。如今得已相識,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嚴為人雖頗為自負,但何晨這麼一大頂帽子戴下來,也有一些吃不消道:「這乃流言,入不得軍侯法耳。」頓了頓李嚴有些迷惑道:「軍侯何時聽聞足下名號?」 「哈哈,正方何須在意,胸有溝壑之人,哪怕隱於山林,也能被世人所悉。何況正方兄大名早已在宛城流傳,世人皆言才幹過人。何某早想結為知交,拜為上賓。」在何晨有意交好之下,李嚴的興師門罪,就這麼輕而易舉被化解。 李嚴雖然被何晨一番狂讚,心裡有些飄飄然,對他感覺改觀不少,但卻牢記此來的目地,出聲道:「軍侯大人年青輕輕,便立奇功,來日前途不可限量。難怪眼高於頂的何老大人對軍侯卻是另眼相待,實在是讓足下好生羨慕。」 何晨是什麼人?兩世成精的傢伙,哪裡聽不出李嚴嘴裡的沖天醋意,淡然笑道:「正方兄,何小姐之事,在下也是剛剛得知,也沒有什麼非份之想。自古溫柔鄉,英雄塚。此正值國難當頭,百姓生於水深火熱之中,何某只恨不能早日殺盡判軍,還大漢一個國泰民安,哪裡還有心思花前月下,親親我我啊。」 何晨倒是說的大實話,暫時沒起什麼心思,因為畢竟還沒有見過何采這個人。 何晨一番話,可把李嚴說的臉紅耳燥,羞愧難當,幾欲掩面而走。 何晨心裡暗笑,這個李嚴本事能力倒是一點也不缺,就是權利慾望太重,他追何采,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何家的原因?還真別說,何晨這猜測還真準了一大半,李家在宛城算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李嚴在家中也不是謫系而出,職吏身份更是登不上場面,此次之所以能來參加這個酒宴,完全是自告奮勇,毛遂自薦。其間費盡他九牛二虎之力,就是圖一個能得貴人賞識,好能大展拳腳,有一番做為。 何晨接著道:「此地人多言雜,如若正方兄覺的何某人值的一交,來日何某親自登門拜訪,促膝長談。」 李嚴急忙尷尬道:「軍侯不可,當是文正親自登門拜訪為對。」 何晨也不計較,軍侯的架子該拿也是要拿的。 兩人互約時辰,訂好下次相會時間,李嚴這才有些灰溜溜的走了。 李嚴剛走,門捨忽然大聲唱諾道:「何小姐到。」 剛剛還熱鬧哄哄的場面,立馬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恨不得自己變身為長勁鹿。 何苗邊踏步前迎,邊哈哈大笑道:「舍妹不知禮數,本東翁在時就應該前來賀酒,如今卻姍姍來遲,還忘各位海涵。」 廳堂靜悄悄的只有何苗餘音,沒有一人出來回應何苗的話,所有人都目光沉迷,一片癡呆望著門檻處,其中有甚者,嘴巴張的老大,口水滴答衣襟一片也不曉得。 何晨也有些好奇的轉頭望向廳門。 這一看,差點把何晨的神魂勾住,驚艷,絕對的驚艷。 說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一點也過份。 何采頭上戴著金絲八寶近香髻,綰著飛鳳舞陽簪珠翠;項上帶著赤銀瓔珞圈;裙邊繫著土黃色宮絛;身上穿著縷金綠白花蝶衣,外罩七彩銀珠白貂褂,下著翠綠洋縐裙。一張精緻如瓷娃的臉蛋,螓首蛾眉,眼帶秋波,手如柔荑,膚若凝脂,腰細如柳,笑厴勝花。唇不染而紅,眉不描而翠,集天地之精化,吸日月之靈氣。何晨發誓,這是自己兩世為人已來,到目前看到最美麗的女孩,沒有之一。前世什麼所謂的名星欲女,和現在婷婷玉落的何采一比,統統就是個渣。任何語言來形容她的美麗都會顯的蒼白無力。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終於回過神的何晨,不由自主低頭沉吟一句。 驀然心裡一驚,急忙抬頭望去,見四周個個還是神魂授首,癡迷不醒,不由鬆了一口氣。 眼神又自然望向何采,卻見她一雙大如葡萄充滿靈氣的雙眼正好奇的望著何晨。 「格老子。」何晨與何采一剪秋眸稍一接觸,腦裡「轟」一聲,彷彿整個心神給陷進去了,腦子只差一點一片空白。 「叮叮,鑒於宿主腦波異常,掃瞄系統啟動。」 「系統匹配中……」 「目標匹配完畢,符合情義技要求,魅力系統啟動。」 「由於宿主第一次激發*義技,額外對何采增加10點魅力,任務成功或者失敗後消失。」 「叮叮……宿主激發*義技任務,任務條伯與何采結為夫妻。」 何晨「震精」的一陣目瞪口呆,我擦你的妹,什麼和什麼鳥玩意系統任務?這也太扯了吧? 第17章魅力值果然是泡妞用的 泥妹的,這不是折騰人嗎?只要想想這個水嫩嫩,嬌滴滴的大美人拿著把大砍刀,然後騎在神俊的大馬上,在漫天的箭雨中,搏命拚殺,何晨全身上下就不由的一陣哆嗦,這他媽的也太扯蛋的吧?美女是用來暖床的,不是用來殺人的。 「小女子有禮了。」兩位侍女的陪襯下,何采蔥白纖纖玉手輕壓,微微顰頭。聲音有如玉珠落盤,清脆婉轉,美妙動聽。 何苗目瞪口呆,張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框雞蛋。這是自己那個刁蠻任性的妹妹?是自己那個古靈精怪的何采?不對啊?現在怎麼看怎麼像大家閨秀,端莊賢惠,知書達禮。何苗不敢相信使勁搖搖頭,然後揉了揉眼睛,卻依然如顧。 何晨還沒有做出動作,邊上如夢初醒的眾人「哄」一聲,有的急不可待站起來回禮作輯馬屁如潮;有的故做矜持,卻時不時目光偷視;有的更甚者,直接出席上前,也不怕唐忽佳人。何晨給眾人這麼一鬧,神智完全清醒過來,不由啞然失笑,只是眨眼之間,便看盡人間醜態,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消遣笑話。 只是何采似乎對這些人不太感冒,雖然依然巧笑倩兮,但柳眉中卻透出淡淡不耐之色,水汪汪的大眼裡,更是目光游離,心不在焉樣子。不過眾人似乎沒有觀查出來,熱情依然如顧。 何苗這時也看出何采的不耐煩,心裡這才鬆了口氣,他是看何采長大的,這妞明顯是耐不住寂寞的主,調皮搗蛋,樣樣精通。只要這個妹妹動了動眼珠,就知道肯定有人要遭殃了。此時的神態表情,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妹妹的形像嘛。他急忙上前制止眾人,爽朗笑道:「眾位貴客,舍妹剛從京都而來,一路車馬勞頓,風塵僕僕,不若讓她先去歇息?」 「應當如此。」 「啊,車馬勞累,何小姐快去休息吧。」 「何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何小姐快去吧,在下明日再登門求見。」 「……」 又一陣菜市場的吵架聲,幾個年青世家士弟,竟然因為擁擠而怒目相視,只差點大打出手。最後在客人的一起勸解下,這才憤憤作罷。 何采這才向眾人施一禮,彷彿依依不捨,又似藕斷絲連,就算鐵人也在幽怨的雙眸中融化。 眾人大恨何苗,幹嘛不讓何采多呆會?你看她對我如此不捨? 只有何晨頭皮有些發麻,心裡的直覺告訴她,何采這個埋怨的表情應該是對著自己,怪自己剛才沒有和別人一起上前搭訕。如果換做平時,自己也不會這麼臭美肯定,但在剛才系統的提示,讓何晨對魅力值有了全新的認識,這個果然是用來泡妞的。 眾人目光送離何采,這才齊齊歎聲氣,神色各各一片失落宛然。 只怕今夜又會有不少人失眠。 佳人一去,眾人都有些意興闌珊,不久便紛紛告辭而歸。 臨別時,何苗拉著何晨笑道:「軍侯大人以後若無大事,可時常前來躥門。」 何晨連忙點頭道:「在下正有此意,只是怕叨饒大人。」 「無事,無事。軍侯只管前來,這何府大門,隨時為軍侯敞開著。」說到最後,何苗臉上露意味深長的笑容。 何晨心裡湧起別樣滋味,腦裡不由浮起剛才佳人模樣,竟然有一絲絲走神。 何苗看在眼裡,不由哈哈大笑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那何某人就不遠送了。」 何晨急忙回過神來道:「大人留步。」說完這話,何晨正欲轉身離去。 何苗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什麼重要事情道:「軍侯這段時日最好不要遠行,或有要事發生。」 「何事?」何晨有些不解回答道。 「呵呵,數時辰前,家翁已書信一封,正八百里加急京都,想必半旬之內,必有消息。」何苗樂呵呵解釋道。 哈,果然如此,何苗比自己還迫不及待。估計此信一回,何苗立登高位,宛城中各大族雨露皆沾,自己只怕也能撈到不少好處。起碼官職能再升一級吧?到時候自己又有新的武將技出現了。想到此時,何晨有些激動了。 何苗看著何晨激動的神情,誤以為他對權勢極為看重,不由冷笑,只要你有野心慾望,以何家的手段,就不怕拉攏不了你。其實何苗心裡也明白,何家明面上風風光光,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自古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隨著基業越鋪越大,可用的人材越來越少。何真雖為擎天大柱,腹藏百萬雄兵,可終是年邁體弱,什麼時候撒手歸天,也不得而知。直系中除了大哥何進,還有自己可堪大用外,其餘皆碌碌無為之輩,不能獨擋一面。而如果讓外人觸及核心秘密,自家又不能放心。眼前這個何晨文武雙全,單單從宛城一役便可看出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材。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同樣也是流著何家血脈,雖然是旁系,但自古家族同氣連枝,此人再怎麼狡詐陰險,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最多只能為了往上爬而不擇手段罷了。而權利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比的過何家? 「在下明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何晨強耐住心裡的激動,施禮告別而去。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二日一大早,何晨早早起來去郡府。 自趙慈、賀樂判軍入城後,南陽群守秦碩,宛城令鄧雄,武威都尉朱茂相繼陣亡,長史、治書等官吏也是死的死,跑的跑,整個宛城的官制竟然垮了一大半。而何晨這個軍侯,一時間竟然是裡面官職最高的。 就在何晨面對諸多善後務事一頭莫展之際,李嚴到了。可把何晨這傢伙樂壞了,這不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急忙把善後等要事往李嚴身上一推,抹了一把汗水哈哈大笑道:「文正來的正是時候,本軍侯只通軍務,對這些府事是一頭霧水啊。快來幫忙處理。」 李嚴一臉無奈道:「軍侯大人,此事不可,在下區區一職吏,哪裡能處理這些要務啊。」 何晨大手一揮,大包大覽道:「本軍侯說可以就可以,你不用擔心。」 李嚴還是猶豫不決道:「軍侯,這真有不妥。」 何晨看著李嚴還推諉,不由氣上湧,怒道:「李嚴,男人漢大丈夫為何如此婆婆媽媽,你現在是職吏,不用半旬時間,老子就能讓你當縣丞。前提你的把這些事情處理好。」 李嚴猛的一抬頭,雙眼放光,表情像給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道:「軍侯大人此話可當真?」 「本官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晨一臉高昂道。 李嚴激動道:「如若此事當真,足下日後定當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難怪李嚴如此興奮激動,縣丞的職位可是正式朝廷任職,比自己的職吏來說,可算是連跳數級,一步登天。要知道對於李家來說,近百年來最傑出的人材最多也就官至縣丞罷了。想想光耀門楣,揚長吐氣,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叮叮,系統提示,宿主觸發隱藏任務:封李嚴為縣丞。任務獎勵,獲得李嚴的效忠。」 哈哈,當聽到系統提示後,何晨大樂。 第18章怒了 李嚴不愧為史上厲害人物,搞內政的一把手,諸多讓何晨頭大無比的煩瑣事,在李嚴的手裡卻處理的井井有條,前後有序。看的何晨不由暗暗咋舌,果然是尺有所短,寸有所短,每個人都有他的優缺點,關鍵是看把他放在什麼位置,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們材能。 有李嚴在此,何晨就放心大半,左右無事,何晨便出門而去,決定去走走。本來想視查軍營,剛出府門,便想起昨日大勝之後,給大半士兵休了一日假期,估計現在軍營裡空空蕩蕩。 一時間,何晨竟然躊躇,不知道去哪裡好。 何晨牽著馬,在街上晃蕩。宛城裡剛剛經過戰火,不複數日之前的繁華。稀稀疏疏的行人來回也是行色匆匆,平時熱鬧喧嘩的小販也不知所蹤。一片冷清寂寥。 何晨逛了一會,便決定尋人訪士去。 好不容易在一家敞開門面的商舖裡打聽到黃家處,何晨興沖沖的而去。 哪裡知道何晨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原來黃忠唯一兒子黃敘正得嘮疾已有數月,久治不見起色,昨天消滅判軍之後,今日一大早,黃忠便帶兒子出門尋醫。 何晨又來到文聘家,結果得知文聘也一大早和幾位好友南山打獵,估計要數日才能得歸。 何晨哭笑不得,難道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怎麼事情如此不順? 最後何晨垂頭喪氣,報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去拜訪婁圭。 婁圭家世明顯不如文、黃兩家。 婁家安居地宛城西效,這是個相對偏僻,遠離城中心的地方。 一條鋪平整齊的青石路,一直向前延伸,一側是清徹見底的蜿蜒小溪,兩岸楊柳已冒出青青綠芽,點綴著岸然春意。一望無際的田地上,不少佃農辛勤勞作。一股清新的風吹過,帶著水泥土的特有氣息,讓人一片心曠神怡。 前方大山底下,錯落有致的分佈著數百戶茅屋,隱隱可見人頭流動。 這裡是一片樸實的土地。 每個農戶臉上都洋溢著憨厚的微笑,熱情而又真誠的話言,讓何晨想起已經十分遙遠的老家鄉下,同樣是那麼樸質和善良。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們,從來沒有那麼多為國為民偉大情操,他們心裡只會盤算著自己今年收成如何?自家的小孩會不會挨餓?偶爾有點餘糧,也會想著東街老邁的大爺,西邊生病的大娘。 就是這樣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戶,撐起了整個大中華數千年光輝歷史。 何晨雜念從生,渾渾沌沌中來到婁圭家門口。 相對於是別家農戶,婁家宅子明顯大上不少,從好心帶路的一位大娘言行裡,何晨稍微瞭解到婁圭的一點情況。這是一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家史家族,整個村裡都是婁姓氏人。而婁圭正是宗族老爺婁存的唯一謫系血脈。 何晨等引路大娘離去了,便撣了撣身上的塵地,端正已容,這才上前敲門,已示心誠之意。 要說這個婁圭在三國裡也算是一位有名的軍事家了。初平年間在荊州北部聚集部眾,依附於劉表,後為曹操收攏,拜為大將。能力甚得曹操信任,時常參與謀劃軍國大事。婁圭隨曹操平定冀州,南征劉表,擊破馬超,立有汗馬功勞,就連曹操都感歎他的計謀。只是後來婁圭言語不當,被曹操認為有意誹謗,遭殺害。 很快,便有管家出來,何晨說明來意後,便被管家引進門。 婁家大院裡,掛滿各樣簍框,裡面全都是一些菜乾、肉圃雜糧,顯然是今日天睛,拿出來晾曬。兩側邊牆上,圍砌起一尺高的泥土,上面種植不少花草。 管家把何晨引到客廳,然後有女端上茶水。 少時,一位身著白衫,腰繫黑帶,氣勢軒昂的青年人踏步而來。這青年人長的白白淨淨,一對劍眉烏黑濃密,兩眼炯炯有神,舉手間英姿勃發,瀟灑寫意。 何晨看了後,忍不住在心裡暗讚一聲,果然是青年俊傑,光這長相,就能迷倒不少人。 婁圭立定,看著面生的何晨,一臉迷惑道:「不知軍爺何事而來?」 原來何晨今日一早去郡府就是穿著鎧甲而去,出門之後也沒有到家換裝,就這樣直衝沖而來。難怪婁圭有這樣一問。放下茶几,何晨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呵呵,鄙人姓何,單名晨,字清陽,現任宛城軍侯一職。今日是有要事前來拜訪。」 婁圭一驚,接著急忙施禮道:「參見何軍侯。」 何晨示意道:「不用多禮,子伯也許正納悶本軍侯為何事而來。本軍侯也就長話短說,風聞婁子伯英勇善戰,一柄長槍打遍宛城少逢敵手。昨日平判一戰,子伯更是一馬當先,勇冠三軍,如此青年英傑,正是朝庭期盼棟樑之材,本軍侯此次前來,就是邀請子伯出仕任職,為天下蒼生百姓盡一份力。」 婁圭沉吟半刻道:「多謝軍侯大人抬愛,草民雖有幾乎力氣,卻當不得如此重繆。只是草民自感材疏學淺,正當懸樑刺骨,奮發向上,以期後報軍侯提拔之恩。」 何晨一愣,他沒有想到婁圭只是想了一下就婉言拒絕。 看來自己這個軍侯職位還進不了一些人的法眼啊。何晨無奈的想道。不過他也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棄試圖接著勸說道:「子伯,你能文能武,又胸有大志,這宛城的天空對於志在展翅飛翔的雄鷹來說,卻是太過渺小。但俗話說的好啊,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我知你心氣甚高,一步登天雖然好,但卻壞在根基不穩,稍有風吹雨打,便可能付之一空。假如子伯能隨何某人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本軍侯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得到你想到的前途。」 婁圭臉色一肅,認真無比道:「軍侯知道在下想要什麼前途?」 何晨抬頭盯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青人,搖頭歎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志。登侯拜相,位列三公,誰不想要?」 婁圭傲然笑道:「既然軍侯知道如此清楚,此次前來卻只怕要掃你興致了。」 何晨哈哈大笑道:「婁子伯啊婁子伯,果然是刀子嘴啊,和你手裡的長槍一樣犀利。本軍侯也不多言,只是問你一句,看你可準備好了沒有?」 婁圭淡然笑道:「軍侯直言。」 「漢室已衰,天下將亂,到時候雄英並起,諸侯逐鹿,可不知子伯準備何去何從?」何晨索性把心一橫,沉聲問道。 「何晨,你貴為軍侯,食朝廷俸祿,本該與君憂,卻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到之話?」婁圭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疾言厲聲道。 「既然如此,子伯兄,道不同不相為謀。恕何某人嘮叨了。」何晨見婁圭立場堅定,不為自己所動,不由暗歎一聲,果然是出門沒看黃歷,什麼事情都倒霉,便起身告辭。 「慢。」何晨想走,這時候婁圭倒是出聲制止。 「子伯難道想捉我去見官?」何晨微微一笑,眼眸裡的殺機卻一閃而過。 「非也。草民倒是好奇,一個小小的軍侯,憑什麼有如清清之流,高談闊論,貽笑大方。」 何晨無視婁圭的譏笑眼神,邊踏步出門,邊悠悠然道:「呵呵,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婁圭橫垮數步,舉手攔路,冷冷笑道:「原來軍侯大人早有不臣之心,想傚法陳勝吳廣之輩,揭竿而起啊?」 何晨耐性也到極限,一直好顏好色的他,臉色一沉道:「子伯不從,無可厚非。但你攔住本軍侯卻意欲何為?」 「昨天宛南一戰,軍侯可是威風。只要你能勝過草民手中的槍,要走要留,隨軍侯大人便。只是刀槍無眼,如若哪裡傷到軍侯了,也不要怪草民失禮。」婁圭冷冷回應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何晨怒極生笑。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真動了肝火了。 第19章十字路口 何晨與婁圭一戰,其結果無人知曉。 直到數十年之後,大華太祖旗下赫赫有名的十八地宿將之一的婁圭,在一次酒後失態,吐出當年讓人為之心酸的一幕,據說婁大將軍被當今太祖皇帝毆打的滿地找牙,鼻青臉腫,慘不忍睹。折服於太祖的武技,兩人又徹夜長談軍國大事。第二日,婁大將軍就收拾好行囊,跟隨太祖前往宛城。 回去的路上,何晨笑呵呵問道:「子伯,你這人也端是陰險,本軍侯當時竟然沒有從你臉上看出一絲異樣,你可藏的真深啊。」 「哈哈,多謝軍侯大人誇獎了。那只是軍侯大人太過語出驚人,卒下不得不防啊。」婁圭也是一臉笑意道。 「你就是個悶騷貨,明明想到,卻不敢大聲說出來。」何晨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何謂悶騷貨?」婁圭滿臉不解道。 「就是想當*子又要立牌坊的主,明明春心蕩漾,卻又遮遮掩掩,這不是悶騷貨又是什麼?」何晨醒悟,這個詞現在可不流行,也只能耐著心性解釋道。 「我草。」婁圭果然彪悍的口吐和諧字,這是典型的近朱者赤。 「屬下雖然料到天下不久必將有變,但卻沒有軍侯大人那雙慧眼,能洞察世事,分析的那麼透徹,入木三分。此等亂世,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而軍侯大人胸懷天下,志在寰宇。可謂前途無量,屬下當然一路更隨,也好混個名堂,哈哈。」說到後面,婁圭自已也笑了起來。 「有子伯助我,大事可期。如今只須靜等消息,待朝廷詔書一下,便可招兵賣馬,廣邀豪傑。深挖洞,廣積糧,靜觀風雲,只待時機一到,便逐鹿四方,問鼎中原。」此時此刻,何晨吐出積壓心中想法,沖天霸氣而起,顯的豪氣雲天。 這話聽的婁圭在邊上不停點頭道:「軍侯大人所言極是。」 婁圭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興奮道:「對了,軍侯大人,此正值用人之際,屬下有一好友名為習授,此人雖無經天瑋地之材,但也算熟讀三韜六略,出仕一州一吏,絕對是游刃有餘。只是此人家現於荊襄遊學,已有半載未歸。」 「如此甚好,回宛城之後,子伯快馬加鞭,修書一封,請習授前來相助。何晨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對習授有些不感冒,歷史上婁圭之死,習授可是出了很大的力。何晨最討厭背後捅朋友刀子的人了。 「對了,你和文家文聘,黃家黃忠可有來往?」何晨癡迷對改,滿懷希望問道。 「文聘驍勇,黃忠善戰,有好事者,把我等三人合稱宛城三英。只是屬下和黃忠未有什麼交集,倒是和文聘有些往來。」 「那你把文聘的事情說來聽聽。」何晨興趣馬上起來,精神亢奮道。 「文聘此人性格雖為孤傲,但為人自律,又忠孝仁義,只要他認定的朋友,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再受不惜。此人閒暇之餘最好與幾友人入山狩獵,與天地同樂。軍侯若想招攬,可在其母張氏身上多下功夫。」 「哦?這是為何?」 「文聘雖為文家三子,卻為庶出,其母在家並不得寵,而恰恰文聘是個孝子。」 「子伯,你這不為難我嗎?你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和對方無親無故就上門拜訪文夫人,你說這合適嗎?何晨苦著臉道。 「軍侯大人登門,當然有些不妥,但如果由軍侯夫人出面,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x,老子現在還孤家寡人一個,軍侯夫人估計還在她丈母娘肚子裡沒有出世呢。你這不是為難本軍侯嗎?」何晨一張老臉拉下來,有如苦逼。 「哈哈,軍侯大人,屬下只是給你出謀劃策,至於決定權,還是在軍侯手中。」婁圭一句話,便把事情推的乾乾淨淨,讓何晨久久無語。 婁圭看著軍侯大人鬱悶的表情,不由失聲笑道:「文聘已年過二十,文老夫人多次張羅親事未成,已成她心中一塊心病。」 「我勒你個妹,子伯你還讓本軍侯當紅娘?」何晨瞠目結舌,失聲笑罵道。 「哈哈,還是軍侯夫人比較合適出面。」婁圭笑嘻嘻道。 「我x了。」何晨徹底無語。 「軍侯何必傷神,何家有佳人,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嗎?」 …… 我勒你個妹,何晨頭暈目眩,兩眼星星。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婁圭可惡的笑容,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揍上一頓,讓他本來就成豬頭的臉,徹底變成冬瓜歪棗。就不見的軍情政事傳遞的如此快捷,昨晚何府宴會的事情,卻這麼快流傳開來了,原來對於八卦,不只現代人才有,原來古人也喜歡這麼一套。 不過何晨也有些醒悟過來,婁圭這是在隱晦的提醒自己。雖然你姓何,也讓何家對你另眼相看,可終究是外人,如果想更快速更便捷的提升自己硬實力,在中原紛亂之前,擁有自己一份基業,就目前而言,唯一的途徑就是徹底打進入何家核心。而要想成功,短時間內的唯一出路就是聯姻,何采就是不二的人選。 但何晨也有自己難處,要知道中平六年,靈帝駕崩,劉辯被立為帝,何太后臨朝,何進與十常侍徹底絕裂,但宦官勢力龐大,何進忌憚較多,無法將他們一網打盡。在袁紹的建議下,何進召前將軍董卓等人引兵入京。八月,宦官首領張讓與常侍段圭、畢嵐等數十人,持兵器埋伏宮中,詐以太后詔令何進入宮,被尚方監渠穆拔劍斬於嘉德殿前。袁紹等人借此機會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而後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廢少帝劉辯,另立劉協,又迫殺何太后,殺何太后之母舞陽君,何家少了何進和太后兩位巨量級人物,家族不可控制的走向滅亡,而漢朝最終也走向分崩離裂,戰亂綿綿時期。 假如自己真的和何采結為連理,那麼就不得不面對一個巨大的現實:自己能否幫助何進死裡逃生?從此改寫歷史劇情?還是自己在189年之前,利用短短三年時間,努力壯大自己,在何進、何太后身亡之後,於南陽撐成一片天空,保護何采何家呢? 這是兩個讓何晨糾結好久的問題。 自己想快速發展,就必然要依靠何家的力量,那麼就無可避免的和何家走的很近,到時東窗事發,自己也別想撇清關係。假如不想和何家走的太進,那麼前途可謂一片艱難,更讓人看不到半點希望。 何晨一時間頭大無比,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有一件事情何晨很清楚,很明白:自己必須要在短時間內下決定,如果在猶豫不決,前怕狼後怕虎的,到時候肯定兩手空空,最後什麼也撈不到。 走在人生最重要的十字路口,何晨該何去何從? 第20章老狐狸和小狐狸 何晨把心一橫,罷了,既然系統讓自己稱霸中原,沒有何家的支持,什麼時候才能走上正路。無論與公與私,何采是非要拿下不可了。一來,情義技可以觸發,二來能全方面得到何家支援。三來嘛,何采的確是個讓人過目不忘,水靈水靈的佳人,有這樣一個女孩陪伴自己戎馬一生,也算是件留傳千古的美談吧。何晨這廝自從得到這個系統後,信心是每日俱增,到現在更是爆棚滿滿。一點也不懷疑拿下何采有什麼問題。換做以前時代,這樣的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他可是一點也不敢有非份之想。 回到宛城,已到響午。 草草吃了點東西,何晨便張羅婁圭住所。 處理完後,兩人又去了一趟城府,見李嚴還在那裡埋頭疾筆,處理公務,何晨勉勵幾句,又相互介紹,沒想到兩人也算舊識,相談十分融洽。 看到李嚴,何晨忽然想起一事,自己策動李嚴時,系統給個隱藏任務,到了婁圭身上,怎麼比屁股還安靜?難道這個婁圭還沒有達到系統認定史上名將的要求?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系統設定應該就是照著群英系列遊戲而來,因為印象中,這個遊戲裡並沒有婁圭這號人。 何百有些懊惱之餘,還是安排婁圭到軍營視察一番,又提拔他為屯將,讓其帶領士兵操練。 這個時候,有個家丁匆匆而來,滿臉大汗道:「軍侯大人讓小人好找,從昨日開始到現在,才找到軍侯蹤影。何老大人傳話,讓軍侯大人去何府一趟。」 婁圭聽聞,轉過身來,對何晨眨巴眨巴兩下眼睛,笑的極為詭異道:「軍侯去吧,這裡就不用你操心了。」 何晨淡然一笑,沒有把婁圭的調笑放在心上,對傳信家丁道:「你先回去,容本軍侯先回家更家,隨後便到。」 那家丁應了聲,然後離去,婁圭才若有所指道:「軍侯大人,時不待我,去吧。」 何晨重重的點了點頭。 何府大院,可謂奢華極致,各種名貴花草,出自名家的浮刻、字畫隨處可見。富麗堂皇中,盡顯榮耀尊貴,只是滿府金玉石砌中,略顯浮華,少了幾分霸氣,多了一分炫富之態。也難怪何府如此佈置,何老太爺年少清苦,又宰屠出生,受勁不少白眼,如今發家後,自是四處顯擺炫耀。 何晨在廳室裡,不停左右打量,堂上懸掛著一副猛虎圖,紅眼黑額,白皮利齒,立於巨石上,沖天咆哮,顯的威風凜凜。此畫入筆龍蛇,形像維妙維肖,刻劃的入木三分,極為傳神,一股撲面而來的凌利霸氣,只讓人情不自盡為之擊節讚歎。兩側細膩華麗的桌椅上,各擺有數件名貴陶瓷珍品,何晨雖然看不懂,但看其造型,外觀至色澤上,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與至於何晨不由私低下暗想,這客廳中的隨便一件拿到現代,只怕都是天價古董吧。 少時,有家丁唱諾道:「老爺到。」 何晨急忙收回心神,垂手恭迎,何真在家人攙扶下,從側簾而入。 「參見何老太爺。」何晨待何真中堂坐定,上前施禮道。 「軍侯不必多禮。」何真老臉紅潤,看起來今日氣色不錯。 「謝老太爺。」 「軍侯請。」 何真做了一個手勢,何晨這才盤膝而席。 何真上上下下打量何晨半天,最後才稱讚道:「果然是人中俊傑。長的虎頭虎腦,結實的像塊石頭。」 何晨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這樣形容人的,不過他也不敢大意出聲道:「多謝何老太爺誇讚。」 何真點點頭,慢條斯理的端起侍女送上的茶水,輕輕呷了一口,然後放在一邊,緩緩道:「清陽,你可知今日老朽要你前來可為何事?」 「晚輩前來聆聽何老太爺教誨。」何晨這廝也狡猾的急,見風使舵的本領堪稱一絕,眼見何真叫喚不是自己的軍職而是字號,便打蛇隨棍上,得了便宜還賣乖。 「呵呵,教誨不敢當。老朽倒是有幾件事情問和你說說。」何晨眼裡露出滿意的神情,表情越發慈祥道。 「老太爺請講,晨自當洗耳恭聽。」何晨越發擺出一副乖寶寶樣子。 「趙慈、賀樂能得於平判,清陽居功至首。但聽初成所言,當**便進言讓初成納為頭功,可有此事?」頓了頓何真緩緩出聲道。 雖然語氣平淡,但卻從何真的話裡嗅出一絲絲不妥的味道,何晨心裡一緊,謹慎道:「趙慈等判軍入城,殺燒搶掠,無惡不做。而秦群守身亡,南陽軍兵更是群龍無首,正是在何大人的率領下,組織起有效的反抗,這才拖住趙慈攻陷宛城的步伐,為日後平判立下不可磨滅的功勳。僅僅如此,就覺的何大人納首功一點也不過份。」 何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渾濁的雙眼看似隨意掃過何晨。 只是一瞬間,何晨幾乎錯覺自己的心思全被看穿,感覺何真那枯老卻散出淡淡的威嚴臉上,一雙渾濁不清的雙眼竟然洞若觀火。 何晨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噗通「加速跳起來。 何真忽然輕輕笑了兩聲。 何晨身上的壓力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裡大石不翼而飛,心情一陣輕快,輕輕吁了口濁氣,卻發現自己的後背短時間內竟然全濕了。 「清陽,此事你雖然出於好心,但不知是福是禍啊。」說完這些,何真臉上竟然出現失落傷神的表情。 「此話怎講?」何晨剛剛放下的心思又一緊。 「這乃家中秘聞,外人難已瞭解。既然老朽與清陽一見如故,也就多言兩句。初成與遂高並非一母而出,此事清陽應該清楚。」 何晨急忙點頭。 「遂高性剛烈,初成則陰柔,本若互補,可成大事。但天不遂人願,兩人雖為兄弟,卻自小積怨不和,明爭暗鬥不止。雖在大事大非前,能齊心御外,但在諸事前,卻時常鬧的不可開交。為了此事,老朽也大為傷神。如今遂高貴為大將軍,初成卻為南陽小小一官吏,正是老夫極力壓制促成。而初成為此事,也大鬧數次,皆不歡而散。」 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何真明顯有些喘不過氣來,在那裡咳嗽歇息。 原來如此,何晨晃然大悟,隨後又迷惑道:「既然如此,何老大爺為什麼此次卻破例,準備讓何大人入朝為官呢?」 緩過神來的何真一臉苦笑道:「初成這次真的急了,揚言如若在不從,便要和老朽斷絕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啪。」何晨聽到這話,立馬從案上蹦起,跪禮不安請罪道:「何晨該死,讓老太爺降罪。」 何真伸手示意道:「清陽無須自責,命該如此啊,咳咳。」 何真胸口一陣激烈起伏,不停的咳嗽起來。 何晨站了起來,看著何真辛苦的樣,心裡不由有些可憐這個老頭。 「小女何采,清陽也見過,不知感觀如何?」何真氣喘未定道。 「傾國傾城,絕世之姿。」這一次,何晨沒有絲毫猶豫大聲應道。 「呵呵,如此甚好,那你去吧,小女在後院舞劍。你去尋她便是。」 何晨一愣,半天才過神道:「老太爺,晚輩有一事不明。」 「你不問老朽還是知道的,是否心裡不明白為何老朽一直對你另眼相待?」 「是的何老太爺,晚輩自認是有幾分急智,也有一些蠻力,但宛城青年材梭數不勝數,如文聘、黃忠等弓馬嫻熟,武藝精通。又如婁圭、李嚴等熟讀三韜六略等等。」 「呵呵,文聘、黃忠皆忠孝仁義之輩,你說他們會脫離各大家,轉而投入何家嗎?在他們的眼裡,我何家只不過是一個暴發戶鄉下佬罷了;而婁圭、李嚴之輩,皆有謀少斷,又目光短識,難成大事啊。」 給何真一說,何晨有些啞口無語。 「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所做的一切,老朽都看在眼裡。」 何晨正百思不得其解,何真拋出個驚天炸彈道:「包括秦碩未死之前和死了之後事情。」 「轟。」何晨頭腦陡然炸開,手腳皆涼,冷汗瞬間爬滿臉上。 「呵呵,不用怕,不用慌,既然你能站在這裡。就說明你做的很好,非常好。這足已證明,你是一個成大事的人。老朽對你期望十分之高。」 何晨腦袋已經當機在那裡,不知道何真對自己的的事瞭解多少。 「木秀與林,風必推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老朽只希望,日後何家危難之際,清陽能顧念這份舊情,幫我何家一把,不讓何家從此斷後。老朽身體疲乏,就先行告退了。記的小女還在後院。」何真說完這話,彷彿蒼老十歲,老態龍鍾,行將就木。 何晨的頭皮不停發麻,一個顆心拔涼拔涼的,就算何真走的無影無蹤,他也失禮愣在那裡,傻傻發呆,久久不能回神。 第21章目標捆綁 這個何真,應該知道些什麼事情,不然他不會這樣對我說話?終於回過神來的何晨,大腦開始高速運轉。以他目前對我的態度,顯然沒有惡感,相反還十分看好,不然也不會極力促成自己與何采之事。不過話說回來,何真難道已經預料到三年之後的危機,並且開始未雨綢繆準備退路?假如真是這樣,那這個何真未免也太可怕了,眼光之犀利,腦懷之高遠,足於讓任何人為之膽寒。唯一讓何晨心寬的是,看何真的樣子,估計也是狗喘殘延,活不了多久了。想到此時,何晨心裡又是一陣後怕,自己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但在根深勢固的世家眼裡,還是像光著屁股的小孩一樣,毫無設防。一個正史並沒有記載的何真就如此難纏,那麼名垂青史的荀攸、郭嘉、周瑜、賈詡、諸葛亮、龐統會是以怎樣一個強大存在?何晨幾乎不敢再深想下去,他怕這樣會打擊自己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 躊躇了好久,猶豫了半天,何晨才拖沓的出了廳堂。 問了一個侍衛,隨後朝後院而去。 穿過樓榭,轉過長廊,眼前為之一亮,雖為初春,這裡卻百花盛開,蝶舞翩翩;湍湍的流水聲中,假山怪石林立。前方的樓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女子嬉鬧聲。 何晨精神恍惚,只知道機械的前行。 「你這個狗奴才,笨手笨腳的,讓你拿紙鳶卻跑了半天,而且還弄的皺巴巴,你是存心掃本姑娘的性子。」嬌媚而又潑辣的聲音中,夾帶著侍女哭泣求饒。何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的大小姐,瞪著一付水靈靈的大眼,滿臉凶巴巴的樣子,用羊脂玉手指著一個奴婢破口大罵。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小姐息怒。」侍女哭的兩眼淚汪汪。 「知道錯了還不受罰。」 「是。」 何晨下一刻被她們的動作雷住了,眼見侍女本來跪在地上,如今翻個身,臀部翹的老高,然後刁蠻的大姐毫不客氣的用她那小絲履用力踹了一下,那侍女慘叫聲中,結結實實的跌了個狗吃屎。 「咳咳……」何晨實在看不下去,連忙咳了咳。 「大膽。」 「你是何人?」 「啊……」 何晨的突然出現,讓眾女如小鹿般受到驚嚇亂成一團,隨後各種指責聲鋪天蓋地而來。 只有何采在那裡愣了下,然後高分唄的驚叫聲忽然響起,撕破天空,隨後像一隻見到獵人的兔子,飛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何晨也傻了眼,自己出現是有個唐突,但這個也太誇張了吧。 「你到底是何人?怎麼會在這裡?再不從實招來,我們要叫侍衛了。」一個看起來相對成熟透一點的侍女上前,嘴裡像機關鎗,辟里啪啦倒豆子一樣,一大堆問話出來。 「在下何晨,是何老太爺讓在下來的。」何晨只能無奈的照實回答。 「哇,他是何晨呀?」 「長的雖然不是很俊俏,但好有男人味呀。」 「是呀是呀,你看他長的真結實魁梧,好有安全感啊。」 「切,五大三粗的男人多的,關鍵是何大人有文有武呀。 「對哦,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想想也感覺好美。」 「小妮子,你是不是發春了?」 「你才發春了呢?」 回過神來的眾侍女,卻一下子變成好奇寶寶,圍著何晨指指點點,時不時傳來幾聲嬌羞笑聲,待何晨轉眼看去,她們又羞澀的轉首而去。 何晨哭笑不得。得了,老子成動物園的熊貓了,而且還是免費觀賞的那種。 就在何晨起雞皮疙瘩,全身都不自在時,何大小姐這才猶抱琵琶半遮面,含羞答答的出現。其儀態、神情無一不似大家閨秀,端莊賢惠,和剛才的語言舉動,有如天壤之別。 何晨也感覺棘手,這個何采內心明明就是個潑辣刁蠻的小公主,外表上卻裝的如此純情楚楚,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何采輕搖金蓮,盈盈一禮,口吐珠聲道:「見過軍侯大人。」 「小姐多禮了。」何晨也回個禮,目光直落落在何采精緻如玉琢的臉上。 何采明顯吃不消何晨這麼火辣而又直白的眼光,嬌軀扭捏,一雙玉手不知分在何處是好,臉頰粉紅,有如上了腮紅般動人明艷。 這個小妞子倒是越看越美,只是她那性子,有點讓人頭疼。 「喂,有你這麼看人家的嗎?」何采終究還是吃不消何晨如此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跺了跺金蓮嬌羞不堪道。 「倒是在下失禮。」何晨收回火熱的目光道歉道。雖然眼前何采是個大美女,何晨看著也養眼,但還不至神魂授首,沉迷不能自拔。 兩人王八看綠豆,一陣沉默。 侍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下去了。 「喂,你倒是說話呀,不會是個榆木圪□吧?」何采打破這尷尬的場面,嬌聲道。 「本來心裡有千言萬語,但見到何小姐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何晨開始裝傻道。 「那你想到什麼說什麼呀。」何采變的有些神色飛揚道。 「真要?」何晨慢條絲理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磨蹭呀。」何采有些不耐煩,隨後又想到什麼,急忙用玉手撫住櫻紅小嘴,一臉懊惱。 「那在下直言了。剛才在下一直在想,這人世間真有仙女嗎?就算真的有仙女那應該長的什麼樣呢?」說到這此,何晨卻停下來。 何采剛剛被何晨的話吸引住,卻沒想到何晨又停了下來,不由嘟起小嘴,滿臉不悅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會調人胃口?」 幾句話下來,加上剛才所見,何晨已經把這妞的性子摸的八九不離十了,這個是一個脾氣暴躁性格刁蠻卻又口直心快的丫頭,換做以前的世界,就是一個辣妹來的說。要對付這樣的女孩子,首先千萬不能順著依著,不然人家看不上你;其次一定不能天天纏著對方,不然她會煩的說;第三,要時不時變些花樣,給一些刺激而又新奇的東西吸引她。第四,這個臉皮一字要厚;第五嘛…… 「在下想啊,天上的仙女應該長的也就何小姐這個模樣吧。」 「討厭,油嘴滑舌的。」何采雖然這樣說,但臉上瞬間煥發出光彩奪目,笑意盈盈的容顏,誰都看的出來她現在很開心,似乎很享受何晨這記馬屁。 「在下可是肺腑之言。對了,剛才聽聞何老太爺說何小姐正舞劍?」 「啊,爹爹也真是的,怎麼這個也說。」何采驚呼一聲,櫻桃小嘴微張,連連跺腳。自古女人無才便是德,女孩子家女紅刺繡手工越精美,眾人的讚美聲就越多。相反,倒是整日舞刀弄槍的女人所不為人喜,故此,何采聽到何晨這話後,便十分的忐忑。 「呵呵,小姐無需誤會,在下只是覺的小姐巾幗不讓鬚眉,讓大多男人自慚相愧啊。」 「真是這樣嗎?」何采瞪著迷死人不償命的鍾秀雙眼,水汪汪的透出一絲喜色。 「正是如此。」何晨笑著回答道。 「叮叮,系統提示:由於目標對宿主產生好感,增加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為20/100。好感度到達60,可做親密動作,到達70可談婚談嫁;到達80可激發*義技;到達90-100,目標對宿主情感完全投入,宿主亡,目標亡。」 我x,這是傳說的神馬病毒,可以綁架目標啊。 第22章什麼叫無賴 半旬後,朝廷的詔書便到宛城。 由於何真的推波助瀾,加上何進的大力支持,最終王睿官拜荊州刺史,領八郡(長沙、零陵、桂陽、南陽、江夏、武陵、南郡,章陵)何苗領南陽太守,南陽郡又下轄36縣,包括宛城、淯陽、雉陽、新野、棘陽、穰、樂城、博望、酈、丹水等縣。其中,何晨官至宛城令,秩八百石,統領縣內一卻政務兵馬,也算是官跳數級。 「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官至宛城令,宿主等級提升一級,武將技激發請選擇:「連弩」「地矛刺」「妖盾」。 「連弩」這技能在群英2系統裡,可算是個威力不錯的遠程技能,當然前提是要五弩全部命中,這才能造成巨大殺傷,其威力超過落日弓不少。但如果有一弩出現偏差,那麼威力便小了許多。而在7代裡,連弩便成了一個群功固定技能,就何晨的感覺,前期完全是個雞肋。而地矛刺則是範圍群攻,總代感覺七代威力被削弱不少,鑒於這兩個技能的到底是2代還是7代有些渾濁不清,何晨毫無不猶豫的選擇「妖盾」。 「妖盾」是一個單體純防禦技能,雖然發動後技能時間短,但其屬性帶有無視一切攻擊,極為逆天,只要這個技能用的好,相當於自己在戰場上多了幾條命。有了這個技能後,相信何晨在戰場的表現會變的更加生猛。 何晨的武將技現在遠攻有「落日弓」,近戰有「雷電槍」,防護又有了「妖盾」,更有緊急「救命術」。這樣一來,即可遠攻,又可近戰,基本的技能體系已經初步形成,戰場的生存打擊能力大大加強。 對於這個技能,何晨十分滿意,這半個月也算沒有白等。 在這等待時間一段時間裡,是何晨來到這個時代最為輕鬆愜意的半個月,生活過的極有規律,每天起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城府裡轉下,順便除理一些簡要公務,當然這都是李嚴擬好,何晨下個決定就可以行了。然後又去軍營,觀看一會婁圭操練士兵情況,雖然有心想把現在的訓練方法拿出來,但一來沒有仔細系統整理,二來目前的醫療膳食還跟不上,三來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可以開展,所以此事暫時也只能做罷。閒暇之餘,看看養傷中的廖化,大多時候何晨都往何府裡鑽,如果碰到何苗在家,就纏著讓他給自己一些便利,順便加派一些人手;何苗不在,就準備去探探何真的口風,只是何真這個老傢伙一直推脫身體有疾不便見客,所以何晨也沒有見到他。大多時侯,何晨都去找何采,兩人雖然關係沒有飛速發展起來,但也算平穩前進。 何晨領宛城令後,第一件事情就宣佈對自己下屬的人事任命。廖化參於宛城平寇戰,身先士卒,斬首數十,戰功顯赫,官遷軍侯,總領宛縣防務;李嚴才思敏捷,一概政要處理井井有條,特令縣丞,處理宛城一切日常事務;婁圭驍勇善戰,精通兵法,特提拔為縣尉,負責宛城治安後勤等。 當李嚴被任縣丞後,何晨腦裡又響起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冊封李嚴為縣丞任務完成,獎勵智力屬性1點。」 何晨裂開大嘴,笑的十分開心。又能得到輔佐之材,又有屬性加,這真他媽的愜意。 何府內。 「恭喜何大人啊,如今官至郡守,統領南陽,澤被一方,以後在下就在何大人手下當差了,大人可要多多照顧啊。」何晨此時正坐在何府大堂,一臉笑呵呵的對同樣神采飛揚的何苗道。 「清陽(何晨自己取的字號,前面沒有說清楚,就此一句帶過),你這些天來從何府裡要的東西可不少啊,要錢要糧要兵器,最後連府上的人你都敢搶,你說說,何某人對你算不算照顧到家,仁儀盡致啊,你現在又來打哈哈,是不是心裡又有什麼鬼點子啊?何某這些日子可是看盡你奸詐小人無恥貪婪的嘴臉啊。」心情大好的何苗也忍不住開起玩笑道。 何晨汗顏道:「郡守大人,屬下哪裡有你說的如此不堪啊。只是宛城遭遇戰火之亂後,所有軍略物資等極為缺乏,如今不向郡守大人要,還向誰要啊?」 何苗雙手一攤道:「這也要等何某人上任之後啊,總不可能老府上自掏腰包,填補空缺吧?」 「這是當然。不過任職文書不是已經下來了嗎?這些東西,還不是太守你一句話的事情啊?」何晨極其無賴道。 「你啊你,說吧,這次又準備要些什麼?不過警告你,不要太過份了。」何苗威嚇道。 何晨嘿嘿笑了起,對何苗的威脅無動於衷,掰著手指道:「大人你看啊,宛城身為南陽制府,才轄有三千郡兵,而且其中大半兵器刀袟j鈍,羽簇箭矢更是稀少。大人你看……?」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到時候你擬一文書報上來就是。」何苗無奈道。 「還有士兵甲衣呢,如今他們還都穿著皮甲籐衣,這些甲衣防護能力極差,也請郡守順便下拔三千套鎖子甲好了。」 「什麼?」何苗從椅上蹦起,指著何晨鼻尖,口沫橫飛大聲大吼道:「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三千鎖子甲啊,又不是三千顆大豆或者三千個銅板,你說要就要啊。整個南陽郡加起來數目也不會超過三千套。難道你想搬空兵庫不成?清陽啊,你可真太貪心了。」 「啊,這樣的啊。那就兩千套好了。」何晨故做醒悟,極其無恥討價還價道。 「不行,絕對不行,五百套鎖子甲,千把朴刀,五百鐵槍,五百盾牌,五萬枚箭矢,就這些,多一點你也不要想得呈。」何苗神情看起來極為堅決,沒有一點餘地道。 「何太守啊,你看這黃巾餘黨成群,伏牛山草莽無數,你說屬下出去掃蕩剿匪,總不能兵不設防吧?而且事後上稟,還不是何大人你領導有功啊。再說了,這個刺史王大人,初來乍到,本來就是朝廷權宜之計,什麼時候大人立功了,往上再挪一挪也是說不定的啊。這樣吧,一千套鎖子甲,兵器就如大人所言,只是另外在加俊馬百匹,弩床十輛。如果兵庫不夠的話,何大人完全可以去刺史大人要啊。」何晨苦著臉,一臉肉疼,對於自己降低條件似乎極為無奈懊惱。 「何城令,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無恥貪婪,你有這個本事,你向王刺史要去。」何苗粗著脖子,額頭青筋暴漲吼道。隨後大袖一掃,別過頭去,一臉忿忿不平。 「何太守,屬下這也是完全為宛城安危著想啊。」 「你倒想的挺美,想把郡兵武裝到牙齒。可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宛城,不是司隸更不是京都。就算京裡的羽林衛也沒有奢侈到每個士兵都配鎖子甲的財力。你讓王刺史怎麼想?你讓天下人會怎麼想?」 「啊,這樣啊,那就八百套吧,不能再低了,再低也沒什麼效果了。」 「六百套……」 「……」 「……」 最終,何苗被軟磨硬泡的沒有辦法,只能無奈答應七百套鎖子甲成交。 何苗看著何晨興奮離去,一轉剛才暴怒的神情,嘴角落出淡淡笑意,兩眼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芒。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清陽啊清陽,日後會有的你忙去了。 全然不知道何苗心思的何晨,正高高興興的找何采親親我我去了。 無論是懷著什麼目地,何晨還是希望自己能盡快把好感度提高,把情義技給開發出來。 而何晨對於何苗的獅子大口,他現在也是毫無顧忌,有了何真在後面撐腰,自己不要白不要,可以說現在何晨與何府的關係進入蜜月期。至於淫什麼時候會翻臉決裂,這個就不好說了。當然這也不是何晨所希望的。 此次去找何采,何晨決定去做一件密謀已久的事情。 第23章小姐我幫你採花 何采穿著墨綠碧荷裳,上身披著件狐皮裘衣,身軀軟軟的趴在西窗上,纖手拖住精緻的下巴,明亮如晨星般的雙眸,正盯著一枚怒放盛開的潔白梅花愣愣發呆,整個人顯的無精打彩,心不在焉。冷冽的東風拂面而過,高挺晶瑩的瑤鼻凍的有些紅樸樸,可她卻毫無知覺。 「小姐,這桃月雖為初春,萬物復甦,鶯飛草長,但卻乍暖還寒,最容易受那風寒,小姐還是進來暖暖身子吧。」這時邊上的侍女輕輕勸說道。 「別煩本小姐,走開走開。」何采大小姐脾氣一上來,邊上的侍女就膽怯退下去。 「小姐小姐,何城令來了。」一侍女急匆匆的邁著小碎步進來。 「什麼?何大哥來了。快快給本小姐補胭脂寇丹。」剛才還六神無主的何采立馬回復過來,聲音裡透著無限的驚喜,整人變的神彩熠熠,光彩照人。 何晨今天興致很高,眼見和何采的好感度經過這半個月的培養,已經達到40/100,只要再努力十天半個月,估計情義技就能出世。心情好,精神爽,走起路來也虎虎生風,看著眼前春暖花開,奼紫嫣紅,處處嫩芽綠葉的陽春三月,不由想起當年膾炙人口,流處大江南北的一首歌,輕輕的哼了起來: 牽住你的手相別在黃鶴樓 波濤萬里長江水送你下揚州 …… …… 煙花三月是折不斷的柳 夢裡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等到那孤帆遠影碧空盡 才知道思念總比那西湖瘦 吳滌青這一首歌當年唱紅揚州,也唱出何晨N次遭劈腿後的無奈,如今一切都成為遙遠而又迷濛的記憶,只留下淡淡的傷感和迷茫。雖然對以前略有些傷感,但何晨很快精神又振做起來,眼前正有一個嬌滴滴佳人在等著自己呢。 「何大哥,你剛才在唱什麼呢?這調子怎麼怪怪的呀?」卻不巧,何采已經搖著金蓮,婀娜多姿而來,小臉蛋上帶著笑容,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迷死人不償命道。 「啊哈,小姐你怎麼來了呀?」何晨打著哈哈,顧左言右道。 「怎麼,本小姐在自家大院裡隨意走動都不行嗎?」何采小嘴一撇,有些委屈道。 「小姐誤會了,就算小姐你要登天攬月也沒有人能攔你啊。只是這初春寒流容易入體傷身,小姐你是千金之軀,平時要多注意保暖啊,你看你的小鼻子都凍紅了。」何晨關懷道。 「知道啦,你怎麼和爹爹一樣囉嗦。」何采嘴裡雖然這樣說,但臉上笑容更在盛,就像一朵雪中白蓮,乍放著婀娜風姿。 「小姐,這天色極好,不如明日我們踏春吧。」何晨建議道。 「好啊好啊。」何采一聽,高興的蹦蹦跳跳小手直拍。 「對了小姐,不知你在宛城可有要好的閨中密友?」何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道。 「你問這個幹嘛?」何采有些警惕道。 「何小姐可不要誤會,事情這樣……」何晨大膽的跨前一步,離何采不過三尺,陣陣淡雅的幽香撲鼻而來,讓何晨一陣心猿馬意。 何采臉紅耳赤,芳心像小鹿一樣亂跳,她雖然對何晨有一定好感,但還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正掙扎要不要猶豫拒絕他,陣陣熱氣撲面而來,特有的男人氣息一時間把何采熏的頭暈眼花,(W//R\S/H\\U)何晨已經把嘴湊到她玲瓏別緻的耳垂邊說了一些話。 未了,何晨站回原處,似笑非笑的詢問道:「何小姐,你意下如何?」 「什麼?」何采這才回過神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芳心稍稍有些失落,幽怨的眼神白了一眼,幾乎讓何晨四肢百骸為之一酥。 何晨這才明白自己剛才一切都是白說了,這才無奈的重複了一遍。 「原來這樣啊,沒問題。」聽完事後,何采爽快的答應下來了。只是從她那嘟著老高的櫻紅小嘴,還有皺成一團的臉蛋上,看出她的興致不是很高。 何晨雖未老,但成精,對女孩子的心思瞭解極為透徹,前世雖然給劈腿無數次,但那都是大環境所至,非戰之罪,如今要對付一個小女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姐,你看這花朵好漂亮,我摘給你吧。」 「好的。」 「啊……」何晨假裝採花,在經過何采身邊時,忽然伸手一摟,然後用力一拉,何采毫無防備之下,嬌嫩柔軟的身體便緊緊的貼在何晨身上。 「唔……」大灰狼不等小紅帽反應過來,血盆大口已經伸了過去,覆蓋住那櫻桃小口上。 何采有如雷擊,大腦一片空白,她怎麼也沒想到印象中的爽朗、剛正而又足智多謀的何晨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輕浮孟浪的動作。下意識條件反射的開始掙扎,只是她感覺環在蠻腰上的手臂,越掙扎中越像鋼鐵般摟的越緊,與至於到最後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再也沒有一絲空隙。何采只感覺嬌軀越發柔軟,臉蛋越發滾燙,軟舌上傳來**刻骨的感覺讓她漸漸迷失。驚慌失措的雙眼開始慢慢慢慢合上,素手也不知道什麼環住那壞蛋的結實強壯的腰。 何采最後停止掙扎,反倒開始享受這從未有過的**感覺。 至於何晨,好比三月不知肉味,這麼久沒有碰到女人,怎麼也要過足口舌之欲。 採花,果真採花了。 兩人吻的忘記時間,只感覺一秒一世紀,到最後真喘不過氣,身影這才分開。 「采兒你如此完美,在下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事後,何晨如此深情款款道。 「何大哥,你怎麼能這樣子嘛。」佳人宜嗔宜喜,最後一跺金蓮,小蠻腰一扭,落荒而逃。 「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與目標好感度未滿60做出親密動作,系統將做出懲罰。」 「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對目標魅力值達到90,激發隱藏屬性「豁免」,系統無法做出處罰。此屬性使用次數3次/1年。 「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第一次和目標做出親密動作,友好度增加10。現友好度50/100。」 一連竄的系統提示聲,把何晨嚇的冷汗直流,就算和何采的關係只差臨門一腳,也無法激起他的興奮之色。這到底是什麼鬼系統啊?怎麼五花八門,亂七八糟都有?何晨第一次知道這個系統還帶有懲罰功能。萬幸的是,這系統還有點人性化,緣於初次,系統額外給自己加了10點魅力,這才觸發了隱藏屬性,讓自己逃過一劫。 以後一定要注意了。 第24章文聘你想歪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浮雲掠過,轉眼之間,便到了公元187年,其間發生了數件大事。 中平四年二月,滎陽郡農民起義。義軍攻打中牟同,斬殺中牟令落皓及主簿潘業,聲勢漸盛。三月,何進調令族弟何功為河南尹率兵鎮壓,義軍失敗。 六月。 宛城何府張燈結綵,一片喜慶之色。 諸位官家可別誤會,這何府乃何家購置給何晨安家所用,並且何真府上。 何晨與何采經過半年相處,特別在某一次何晨施暴強吻後,感情急劇升溫,到最後如漆似膠。而何真日見身體衰弱,數次催促,兩人最終大婚。 婚後第二天,何晨悲催的發現,情義技系統是開啟了,可他卻在系統何采這個人物屬性裡,發現技能欄空空如也,一個屁技能也沒有。經過系統反覆提示,才知道系統情義技的設定。 系統裡設定情義技時給出三種選擇:第一,對方武力值認定必須超過50,或者智力值超80,如果其中兩個隨意達成一個,就能隨機生成武將技,並且可轉用情義技,這是第一個。可讓何晨淚奔的是,何采的武力值才區區的15點,這估計還是她整天舞刀弄槍的結果,而智力值還好一些,起碼也達到60。那麼第二種選擇,就是對方的官職能與自己匹配,前後相差不過三極。看到這裡,何晨直接無視,除非自己稱王稱霸,短時間內不用想。在這重男輕女的世界,有哪個女子能當上官?至於第三個,那就是何晨官階升級後,把自己的技能賦予對方。這個方法雖然讓自己少了一個武將技,但看起來還是相對可行的。 何晨鬱悶了多天,開始過上比神仙還逍遙的日子。 八月,漁陽人張純與其同鄉張舉起兵反漢。張純等與烏桓大人丘力居結盟,抄掠薊縣,殺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郡太守劉政、遼東郡太守陽眾等。聚眾十餘萬,屯於肥如。張舉自稱天子,張純號彌天將軍、安定王,二人移書州郡,聲言張舉將代漢為帝,要求漢帝退位,公卿奉迎張舉。靈帝詔發南匈奴兵進討張純,因南匈奴反而未果。 九月,何晨領太守何苗之令,開始領兵掃蕩諸縣黃巾餘孽叛黨,並且肅清散關至宛城一路,無數綠林草莽俯首,或誅殺,或招降,不一而足。歷時三個月,南陽郡平,百姓歡欣,拖家帶小復鄉,宛城日漸繁華,何晨聲名雀起。 十月,長沙郡人區星自稱將軍,聚眾萬餘人,攻打郡縣,起兵反漢。漢廷以孫堅為長沙太守,進剿區星義軍。孫堅至郡,施設方略,身先士卒,一月之間,即將區星軍討平。孫堅因其功得封烏程侯。 十一月,張純又使烏桓峭王率步騎五萬,入青州、冀州二地,破清河、平原等郡,聲勢甚盛。漢廷詔騎都尉公孫瓚率兵進討。公孫瓚與張純等戰於石門,大破。張純之亂於是平定。 同月,太尉崔烈罷免,以大司農曹嵩為太尉,曹操自黃巾平亂後,正式進入朝堂視野。 臘月,宛城又一次張燈結綵,不過這次是文家。 原來是文家三子文聘迎娶鄧家之女鄧秀的大喜之日。 要說文聘婚事,可是何晨出的主意,何采極力促成。 文聘雖然為文家三子,但由於庶出,在文家地位並不是很高,但怎麼也算是士家門閥。 而鄧家在南陽宛地位不如文家,但自漢中期鄧況徙居南陽後,因鄧禹助光武帝劉秀破王匡、劉均等軍,名震關西。天下平定後,繪圖於雲台,居二十八將之首,一躍而成為東漢最顯赫的家族。其間雖然幾番沉浮,鄧家仍然屹立不倒。鄧秀其父鄧昆乃鄧禹之後,官拜從事中郎,其兄鄧師雖年青,但已封戶曹史,為郡守從事。 這個鄧秀人如其名,秀秀氣氣,知書達理,也頗有幾分姿容,為人端淑,舉止大方。只是其生母早逝,又不為後繼所喜,故在鄧家也過的極為淒苦,此番與文聘喜結良緣,也算是門當戶對,朗才女貌。 此次大婚,最為高興的不是文聘、鄧秀,也不是何晨、何采,而是文老夫人,文聘的母親。文老夫人數次張羅婚事,要麼對方看不起文聘出身,要么姑娘相貌平庸自己又不中意,再加上文家反對,幾番折騰下來,最後還是兩手空空。 此事成後,文夫人老懷大慰,甚至激動的數次落淚。 文聘與鄧秀喜結連理,何采在何晨的指使下,出力甚多。其中最大的阻礙便是文家。要知道文家雖未與何家結死仇深怨,但兩家小默擦不斷,在生意上也有不小衝突。本來文家是極力反對的,但在何采努力下,甚至搬出宮中太后,如此高壓,加上文聘成年後已出文家,另立家業,文家只能無奈接受這個現實。 數日之後,文聘家。 「兒啊,何城令這麼器重你,對我們又是照顧有加,數次登門前來拜訪,就算文王拜姜尚也不過如此啊,你就答應了吧。」文老夫人此時望著桌上密密麻麻的禮品,又望著坐在椅上低頭沉默寡言的文聘,歎了口氣,輕聲勸說道。 文聘已有二十出頭,相貌雖然不是很俊秀,但給人感覺很硬朗。四四方方的國字臉,鷹眼獅口,身材雖然中等,皮膚也有些黝黑,但看起來十分結實健康。 「是呀夫君,這也不是什麼壞事,難得何城令這麼看重你,你就去幫幫他吧。」鄧秀也在邊上輕聲輕語勸說道。 「兒啊,娘知道你顧忌文府感受,可你也不能為了這樣,就放棄自己前途啊。何家又怎麼了,文通,文傑還不一樣在南陽當差?再說了,何城令這幾個月做下來的事情,娘都看在眼裡,殺寇誅賊,除暴安良,可把這宛城治理的井井有條,繁華更勝從前。何城令造福一方,跟著他也不會辱你的武藝呀。你呀,就是有時候腦袋轉不過彎來。」 「娘,這些事情孩兒會考慮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文聘有些不耐煩道。 「好吧好吧,我兒長大了,翅膀也變硬了,娘管不了你了,你愛怎麼就怎麼吧。」文老夫人見苦口婆心一大堆,仍然沒見兒子回心轉意,到最後也賭氣的往邊上一坐,理也不理文聘,只顧自己在那裡生悶氣。 這下文聘慌了,不耐之色都飛到西伯利亞去了,急忙起來前上扶住老夫人手臂,焦切道:「娘,你別生氣,此事孩兒會慎重考慮的。」 「免了,你清高,你忠義,你不用顧忌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想法。」文老夫人正氣在上頭,哪裡聽的進文聘的話。 「娘,你怎麼這樣說話,孩兒答應就是了,明日就去城府。」文聘只能無奈繳械投降道。 「還是不用了,為娘不想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文老夫人氣呼呼道。 「娘,孩子知錯了。孩子是心甘情願的。」文聘這個純爺兒大為頭疼道。 「真的?」文老夫人還是有些懷疑道。 「千成萬確。」無奈之下,文聘只能發誓,斬釘截鐵道。 「哎,那就好,娘也是為你好啊。」文老夫人雙眼婆娑道。 「孩兒自然明白。」文聘安慰道。 …… 走出房屋,文聘吐了口悶氣,臉色有些陰沉。 要說這個何晨,自己也觀查數月,一開始也認為是個英雄豪傑,值的深交。但隨後發生的事情,讓自己改變的不少看法。能與鄧秀結為連理,他們夫婦二人的極力攝合,起了不可估量的做用。這一件事情上,自己還是十分感激的。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把事情前後串連起來,怎麼感覺都像有所預謀,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何晨的心機也太過深沉可怕了。還有件事,何晨歷時三月平判,如今南陽皆平,正是止戈刀兵,馬放南山之際,而這個宛城令卻一反常態,日夜加緊操練兵軍,更是數次前來相邀,這其中包含著什麼目地?難道? 文聘忽然瘋狂的想起一個可能,難道他也想起兵?或者是說,何家想起兵造反?以何家現在的權勢……想到此時,文聘不由不寒而慄,如果真是這樣,那天下之不幸,百姓之不幸啊。 不行,自己必須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假如何家還不知足想謀逆造反,那也不要怪自己不仁不義了。想到此時,文聘瞬間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第2卷 第1章序幕的拉開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中原忽變,天下刀兵四起。 二月開始,黃巾餘部紛紛起事。郭太等於西河白波谷,攻略太原郡、河東郡等地。汝南葛陂等黃巾也先後響應。 三月,太常劉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上書靈帝,建議改刺史為州牧,以重其職。靈帝為鎮壓此起彼伏的起義,遂從劉焉之議,改刺史為州牧,並選派列卿、尚書出任州牧。由於州牧握有一州行政兵馬大權,位高權重,而朝廷又無力控制,形如割據政權。最終演化成為漢末諸侯割據分爭的局面。至此,諸侯爭霸中原開始正式拉開序幕。 八月,靈帝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等,就連大將軍何進,也要聽蹇碩命令,兩人矛盾日漸激發。 時間的年輪,就在刀光劍影中,轉到了公元189年。 三月,漢靈帝死,朝野哀鴻,皇子劉辯即位,為少帝。少帝時年十四,何皇后被尊為皇太后,臨朝聽政。何太后以其兄大將軍何進與太傅袁隗共參錄尚書事,執掌朝政,形成外戚專權之局。 而靈帝在世時本想以皇子劉協繼位,臨死以劉協托付宦官蹇碩。 靈帝既死,蹇碩便想誅殺何進,立劉協為帝,因何進有所察覺,其事未果。何進既掌朝政,蹇碩心不自安,乃與宦官密謀誅殺何進。但中常侍趙勝素來與何進交往甚密,將這事情告於何時,於是蹇碩被殺,又將其所統禁兵悉歸於已,由此取得西園八校尉的指揮權。 蹇碩之死,何進與宦官撕破臉皮,徹底絕裂。但由於宦官勢大,何進無法一網打盡。 而宦官張讓、段珪等由於何進內有太后聲援,外又手握西園八校尉兵權,日夜心懼受怕,開始連合宦官,密謀誅殺何進。 何晨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想法,半旬一封百里加急文書,連發三封。走何府線路,送呈何大將軍,言誅閹臣須當機力斷,不然反受其亂。 然何進卻少成大事的殺伐果敢,面對何太后的猶豫不決,宦官連成一片的忌憚,一時拿不主意。後聽從中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的主意,召前將軍董卓等人引兵入京,以讓何太后下決心除去宦官。至此,何晨知事不可避免,董卓入京後,徹底葬送東漢政權,拉開諸侯紛爭,群雄逐鹿的局面。 此時的宛城,隨著何真去年病逝,何苗又調離為河南尹,何鹹(何進之子,何晏之父)又臥病在床,何家謫系中,竟無一強勢擎天人物。但好在此時何家權勢滔天,無人敢惹。而何晨在宛城紮下的根基愈見穩固,把宛城治理的井井有條,甚得人心,時日一久,漸成何府在南陽代言人。何府雖權傾朝野,但何晨為人卻甚為低調,平日刻意結好各大豪族,利益皆沾,又禮賢下士,聲名威望愈隆,甚得其它家族擁護。時有南陽安眾人劉望之、習授等學識淵博,胸有韜略,又有南陽博望之人呂常,弓馬嫻熟,武技皆通,聞晨賢德,前來相投。 此時宛城文有李嚴、劉望之之流,武有廖化、文聘、婁圭、呂常之輩,軍容日盛。 要說李嚴,對於何采嫁於何晨之事,久久不能釋懷,其間數次想罷官而去,但在何晨極力挽留下,這才勉強答應。 何晨眼見數次上書何進有如石沉大海,自知事不可為,開始思慮何家即將而來大變。日中則昃,月滿則虧;盛極必衰,物極必反。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而何家在步入權力的巔峰後,雖然盛極一時,但也為日後的衰敗埋下深深伏筆。再過數月,宦官便假何太后之詔,殺何進於宮裡。何進一倒,太后又受宦官挾持,兩大支柱一去,何家不可避免的走向衰敗。自己書信中雖然直言利害,但何進此時正處人生最巔峰時期,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對自己所言也極不在意。在這種情況下,何晨只能開始自救。當日與何采大婚時,何晨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今情況果然還是照著史書演繹。 但五月底,何晨卻收到一封密信,這讓他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大呼:天助我也。 信是何進來的。 信上只有簡單的數字:「速起郡兵,入京除閹。」 原來何進終是對前將軍董卓不在十分放心,加上何晨連連加急密令,終於動心了。一來何真在世時,便書信多封,言何晨武文雙全可堪大用,已讓他起好奇之心。二來宛城終是自己起家之地,何府更是自己根基所在,由何晨領兵北上,可依為膀臂,威攝京都。三來何采自小甚得太后喜受,如若讓其從中進言,必堅太后決心。 而何晨知道,經過自己數年努力經營,終於開始煽動蝴蝶的歷史翅膀。 城府裡。 宛城裡一干何晨所倚重的人皆肅然而坐。 何晨經過數年磨礪,身上已有上位者淡淡威嚴,只是中堂輕輕一坐,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便瀰漫整個大堂。所有人都安靜坐在那裡,更有少數人被何晨犀利目光掃過,情不自禁的稍稍低頭。 大堂靜的落葉可聽。 一股沉重的氣氛慢慢瀰漫場中。 良久,何晨輕輕一咳。 眾人心裡一懍,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 何晨手裡拿著信箋,從椅上站了起來,緩緩在中間走動,在眾人的注目中,揚起手中的信箋沉聲道:「何進大將軍今日密信到此,召我領兵入京,助其除閹。事關重大,特請諸位前來商議。」 「竟有此事?」場中所有人齊齊驚愕。 「正是,自高祖立大漢王朝,建都長安以來,已歷經三百多年。幾間浮沉到漢靈帝時期,閹官結黨,把持朝政,搜刮民膚,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如今更是到了風雨飄渺,搖搖欲墜關鍵時刻,何大將軍雖有心力振朝綱,但無奈宦官勢大,如今招我領兵入京,助其除賊,諸位意下如何?」何晨雙眼掃視全場,語氣激昂道。 「何城令,此乃千逢良機,正是天賜我等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如若能肅清宦官,必可還我大漢一個朗朗乾坤。」李嚴第一個激動出聲道。 「正方所言有理,縱觀歷代王朝更迭,皆有宦臣影子在裡。秦統六國後,正是太監趙高發動望夷宮政變,至秦二世胡亥死,秦朝開始分崩離裂。漢初年,高祖鑒於秦亡教訓,間用文士充中常侍,以抑制宦官勢力。但元帝以後,宦官勢力復萌。至哀帝更是不事政綱,寵愛董賢(太監),才二十二歲便拜為大司馬輔政。時常同起同坐同睡龍榻,後便有了斷袖之癖由來。如今張讓、段珪等中常侍把持朝政,敗壞朝綱,肆意妄為,何將軍此舉,正是上應天意,下順民心。城令切不可坐失良機啊。」接著出聲的是劉望之。 「城令,此番若能除去宦官,還望城令體恤蒼生,進言何將軍,少些朝堂紛爭,多為天下百姓謀福啊。」這是呂常,一個敢言敢當之人。 何晨點了點頭,自己雖然靠何家上位,並且取的一些成就,但有些忠義之士還是對自己十分不屑,對於何晨招攬也是視若無睹,此皆因何進以外威之身,把持朝政,對天下百姓疾苦惘然不顧,卻只和宦官爭權奪利,深深不齒。 「城令,屬下卻以為有些不妥,何大將軍雖然本意處閹,但以外戚之身調兵入都,難免讓人心生疑慮,若有人造謠中傷何將軍,言調兵入京蓄意謀反,那恐怕有損將軍之名啊。」婁圭卻有所顧忌,擔憂道。 何晨深以為然道:「子伯之言有理,此事不可不防。」 何晨想了想,帶著疑問的眼神向文聘望去。 文聘沉著一張臉,兩眼微微耷拉,雙手輕輕顫抖,彷彿感受道何晨的目光,抬起頭站了起來,語氣平靜道:「可否書信一觀?」 何晨點點頭,把信給了文聘。 文聘只是輕輕快速掃了一眼,眼神裡便露出淡淡迷惑之色。 何晨有些詫異:「仲業可有何想法?」 文聘深吸口氣,緩緩道:「城令心中不是已有決斷?又何來問屬下?」 何晨心裡暗暗點頭,在場人中,也就文聘把握住自己的心思想法。 何晨沉吟半刻,驀然提高分貝,喝聲道:「眾將聽令。」 「屬下在。」 堂中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站起,昂首大吼道。 第2章管飽不? 「廖化。」 「屬下在。」 「令你馬上點起三千精兵,連夜發放武器鎧甲,明早丑時造飯,寅時出發,若誰耽誤了時間,軍法伺候。」何晨厲聲道。 「屬下得令。」廖化轟然領令,隨後轉身龍行虎步而去。 「呂常。」 「屬下在。」呂常肅容而立。 「令你起三百騎兵為先鋒,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如有突發事情,你有權做任何決定。如何行事,本城令不管你,本城令只要保證道路通暢,如期到達京都。」何晨說到此時,已經落地鏗鏘,一臉殺氣。 「屬下明白。」呂常沉喝聲,一臉肅殺而去。 「劉望之。」 「屬下在。」劉望之是一個短小精悍的年青人,此人雖然武藝一般,但對數字卻天生帶有敏感,故為何晨所喜。 「本城令出征,未到京都前,一切物資糧草由你統籌,如若你讓郡兵有一個人餓著肚皮上戰場,事後唯你是問。」何晨平時雖然為人平和,但到了重大決定時,往往能殺伐果感,手腕鐵血。 「屬下明白。」劉望之為之一凜,深感責任重大,但他沒有一點推諉,果斷應了下來。 「文聘、李嚴。」 「在。」 「此去京都,前途未之卜,你們兩人跟隨中軍,隨時聽侯調令。」 「諾。」兩人齊應了一聲。 「婁圭、習授。」 「在。」 「本城令起兵入都,宛城便全權交你們兩人處理。若有重大事情不決,可快馬書信。但若宛城在你們手中有任何差池,事後你們也不用來見本城令。」 「明白。」婁圭應了聲,隨後有些猶豫道:「大人,若世家有異動,當如何處置?」→文·冇·人·冇·書·冇·屋← 何晨冷笑一聲道:「子伯放心,我向來與世家交好,利益捆綁。他們不會在如此關鍵時刻拆台。假如真有事情發生,能穩則穩,如若真是穩不住,你可事急從權,該捉的捉,該殺的殺,千萬不能有絲毫猶豫。此事我會吱唔何鹹一聲,你無需擔心。要知道,宛城是我們的根基所在,千萬千萬亂不得。」說到此時,何晨殺氣騰騰,一臉絕然。 婁圭低頭略一思量,沉聲道:「屬下明白。」 何晨分吩咐完畢,最後沉聲道:「諸位就此散去,告別家人,速速準備,明日一早便動身。」 「諾。」 第二日天還未亮,何晨便領兵從北城。一路旌旗密佈,塵煙滾滾。 此次何晨共起馬步兵三千五百人,皆為宛城精銳,身經百戰之士,也可以說是何晨近三分之二的家當。若成,功成名就;或不成,三年心血,一朝打為水漂。 宛城至洛陽,照正常行軍速度,不用半旬便可抵達。而出宛城,可走宜陽,過洛水,至洛陽。其中轘轅關為必經之路。此關為漢置八關之一,其勢陡峻,山道盤旋,將去復還,謂之「十八盤」,為京都洛陽通往東南的關隘要道。 但要命的是,此關現在為段珪心腹,其族弟段式所把守。 而其中,段式身負皇恩,卻與轘轅山四周盜匪結群,劫掠往來商人,又與山寨草莽稱兄道弟,把酒言歡,是為官匪。 路中,李嚴謂何晨道:「城令,此去京都危難重重,怎麼也讓夫人隨行?」 何晨有些無奈道:「本城令也不想,只是若要說服太后決心,非她不過。」 李嚴這才明悟道:「原來如此。」 李嚴頓了頓,有些遲疑道:「此番調兵入京,不知將軍有幾成把握?」 何晨哈哈一笑,決然道:「凡事誰敢說有十成把握?但若只有三成以上,本城令就敢放手一搏,所謂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若沒有抱著哀兵必勝的決心,本城令何已出此兵?」 李嚴動容道:「蒼鷹博兔,亦全力一擊。城令若帶此信念,屬下算是多言。」 何晨淡然一笑,兩眼放向遠方,不是很寬敞的官路上,宛城兵前後相連,秩序井然,刀容齊潔,甲冑森嚴,有如出海蛟龍,一股彪悍氣息隨處可見。何晨傲然一笑,這是自己的兵,是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出來的,這是以後逐鹿天下的資本。 此時有一兵卒遠遠而來道:「報。」 「何事?」何晨收回遐想。 「前方有一惡漢攔路,口出狂言,粗魯不堪。」 「廖淳是吃屎長大的?就這樣事情也要讓本城令親自處理?」何晨聞言,陰沉的臉上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那惡漢武藝極為了得,數十士兵皆進不得他身。反被他打傷十來人。」那士兵道。 「竟有此事?」何晨先是大怒,後細一想,卻嘖嘖稱奇道:「我宛城士兵,個個如狼似虎,雖不敢說以一擋十,卻是驍勇善戰之輩,今數十精兵圍一人不下,此人武勇過人啊。」 「走,我們上前看看。」 少時,何晨便來到前軍,卻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長足有七尺大漢,正坐在一邊碎石沙土上,前面放著一小框饃饃頭,足足有十幾個。這大漢好像三日未進食般,雙腿叉開,左手捉著兩個饃饃,,右手捏著三個,嘴裡還塞一個,喉嚨那個因為吃的太快還沒有嚥下去。看那情況,活像一個餓死鬼投胎。 不但何晨、李嚴看的瞠目結舌,就連一直在邊上圍站的士兵也目光呆滯,有幾個甚者隨著大漢每一次吞噬而嚥了口水。 廖化來到何晨邊上行了個禮。 何晨指了指那大漢,不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廖化笑著解釋道:「城令,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大漢是來討飯吃的,但由於語氣不善,加上面容極為醜陋,讓士兵們心生誤解,發生了口角,隨後便動起手來。屬下見這個大漢雖然面惡,但身手實在了得,加上城令正值用人之際,但給了些膳食,等候城令來處置。」 何晨拍了拍廖化肩膀點頭道:「元儉幹的不錯。」 就在何晨和廖化對話之時,那大漢已經以光的速度把一筐饃饃頭全部消滅,然後打了個飽鬲,這才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隨後拍了拍屁股,揚起不少飛塵。 這個時候,何晨才看清此人長像,果然是極為醜惡,滿臉橫肉上,全是縱橫交錯的刀疤,幾乎沒有一塊完整。其中一道刀痕斜著從眉毛一直延伸到臉頰側,讓他的雙眼看起來十分不對稱,透著股狠辣氣息,加上嘴唇外翻,鼻樑坍塌,活生生一個人形厲鬼,極為嚇人。 「好漢,你可吃飽?」何晨收回詫異的目光,和氣問道。 「軍爺,俺是老粗,俺說實話,就這幾個饃饃頭還不夠塞牙縫。但俺是實誠人,也知道如今口糧實在不易,所以也就算了。」那大漢拍了拍肚皮,聲音有如打雷。 「噗哧」何晨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大漢雖然長的醜,倒是個實心眼,不由打趣問道:「就你剛剛的膳食,頂的上一個士兵一日的口食,你還只是塞牙縫?那問你,平**如何管飽肚子啊?」 那大漢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掌摸了摸腦袋,然後嘿嘿傻笑道:「俺肚子打出生後就從沒有飽過,就算七日前吃了整只豹子,也沒有飽過。」 何晨和廖化對視一眼,何晨驚訝問道:「你們幾人獵殺的?」 那大漢嚷嚷聲道:「軍爺你也太看不起俺了,就那四腿子花貓,俺一個大老粗兩拳頭便打死了,要那麼多人做甚?和俺分肉吃啊?俺不肯的說。」 徒手生撕虎豹,這大漢力大無窮啊,何晨咪著小眼道:「那好漢現準備何去?」 「俺正準備去宛城,聽說那裡好找活幹。」 何晨聽的心裡大爽,看來宛城現在聲名在外啊,何晨笑呵呵道:「好漢,本城令看你有幾分力氣,要不你跟著本城令。」 大漢牛眼瞪了瞪,然後打量了一下何晨,粗聲道:「跟你,管飯不?」 何晨為之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當然,而且每月還有俸銀。」 大漢把頭搖了拔郎鼓一樣:「俺不要俸銀。」 「那你要什麼?」何晨好奇問道。 「管飽就行。」何晨頓時為之氣結,大手一揮道:「管飽,肯定管飽。」 「軍爺,你可不能騙俺,俺一頓要30個饃饃頭,十斤肉食。」大漢狐疑。 何晨有些頭大,喝道:「十斤肉不可能,30個饃饃頭沒問題。」 惡漢嘟頭聲,掰著指頭,好半響才不樂意道:「30個饃饃頭就30個吧。總比那些黑心老貨一天才給3個強。」 何晨頭一暈,眼冒金星,敢情剛才這大漢把自己和黑心商人相比了。 何晨順了順氣,這才看似隨意問道:「好漢高姓大名?」 「俺叫晏明。」 第3章又要來一個飯桶? 數日後,至轘轅關百里,宛城軍安營紮寨於一個名為宜地的小村落。 這是個廢棄的村落,從痕跡上看明顯遭受戰火波及。石壁四處胡亂坍塌,瓦爍殘片四處堆積,木樑房柱焦灰,四處橫亙。放眼望去,焦黑一片,只有少許地方冒出青青的綠芽。 宛城兵把守村口要道,設置柵欄、拒馬,四周高處皆設有哨崗,十來隊士兵來回認真巡邏。 何晨在文聘、李嚴、晏明的陪同下,漫步村落。 中原的六月極為悶熱,哪怕是陰天,也讓人心緒不定。何晨抬頭望向遠方,灰茫茫的天空中,依然淫有不少雄鷹展翅;遠方疊巒的群山,遮住那遙遠的視線。耳邊又飄來李嚴憂心仲仲的聲音道:「城令,你可真要出轘轅關?」 何晨收回心緒,拿下頭盔,吐了一口煩悶之氣,沉思半刻,這才緩緩道:「此也是無奈之舉,如今京都風起雲湧,朝堂一日三辨,局勢撲朔迷離,何將軍與宦官隨時有可能暴發新一輪的衝突。時間就是生命,我們早一日到達洛陽,也能早一日肅清閹黨,早一日讓朝堂歸於平靜,政令流通。」其實還有一些話何晨不能說出來,如今已到六月初,史上何進八月時便被張讓太監等詐太后詔進宮而被殺。所以為了不能出現什麼意外,自己必然走最近的路程。假如此時如果換路線,第一,時間不一定能來的及,因為要纏不少彎路。第二,就算時間上沒有問題,那麼兵臨三崤雄關,是戰是和,依然是一個未知之路。 其實這個道理李嚴也明白的七八分,只是他不忍心看著何晨辛辛苦苦一把拉扯起來的子弟 兵,卻消耗在這短時間內看不見勝算的轘轅關前。只能無奈道:「倘若真別無它法,那麼轘轅關下,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何晨點點頭,笑的有些沉重道:「正是此意。本城令倒是與正方不謀而合啊。」 「轘轅口位於嵩岳之陰,傳乃大禹治水而鑿,為歷代兵家必爭和控守要地,也是洛、偃通往汝、穎、襄之捷徑。此關西有鄂嶺口,北通千索道,山雄石峻,易受難攻。自中平元年群雄蜂起,危及京都後,何大將軍才設轘轅關,是為八關之首。但大將軍卻一時失算,如此通往京師重地,卻讓段式來把守,實在令人扼腕。」 何晨搖了搖,感歎道:「看似一個簡單的把關守將,卻是朝堂上陰謀搏殺的縮影。將軍權重,又有南陽諸家鼎力支持,若再控制北上京師要道,進可揮兵直達洛陽,退可避回荊襄扼守。有心人當然會寢食不難安,據理力爭了。」 李嚴若有感悟道:「城令想的深遠,屬下倒是沒有想到這點。」 「現在轘轅關情況底細不知如何,呂常派出的細作不知混過沒?」何晨有些煩燥道。 「哎。」李嚴又歎了口氣道。 「轘轅關啊?俺有個兄弟就在那裡當差來的說。」這時候邊的晏明道。 「啊。」冷不丁的晏明又醜又大腦袋忽然探了過來,其聲如雷,其貌如鬼,加上血盤大口裂到耳根,醜的讓人心驚膽寒。李嚴明顯被嚇了一大跳,失聲驚叫起來。隨後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道:「醜鬼,你以後別這樣神出鬼沒的行不行?」 晏明裂著大嘴,不停的撓頭,傻笑道:「書獃子,俺不是故意的。」 李嚴為之一倒,更是怒不可揭道:「和你說過多少次,別叫書獃子。」 晏明不服,只是在何晨犀利的目光下,才嘟嘟嚷嚷道:「誰讓你整天看那破書?那破書哪裡有饃饃好吃。你不是書獃子又是什麼?」 這傢伙真是個活寶一個,何晨差點笑噴,看著李嚴氣的兩膀不停顫抖,不由安慰道:「這是個死心眼的人,和他較什麼勁?」 「晏明,你那兄弟叫什麼名字啊?」何晨極感興趣問道。 「那廝叫俞涉。」 又是一個炮灰武將,三國演義記載,俞涉原是袁術軍將領。在各諸侯起兵討伐董卓時,俞涉與董卓軍將領華雄交戰,不到三回合,被華雄斬殺。不過蚊子腿上的肉也是肉,雖然這傢伙不是勇將,但怎麼說能當上「將」一詞,武力也不會差太多。再說了,全天下猛男就那幾個,多下來怎麼也稱的上中堅吧。 「晏明,你可否前去遊說你兄弟來助本城令一臂之力?」 「管飽不?」晏明這廝也不傻,人還沒叫,便先為自個兄弟謀起福利。 「不會吧?難道他食量與你有的一拼?」何晨哭笑不得道,得,自己找幾個都是飯桶來的。 「當然了,不然咋叫兄弟。」晏明哈哈傻笑道。 「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嚴終於找到機會,忿忿不平道,顯然他火氣還沒下來,打擊晏明道。 那知晏明毫無在意,只在那裡裂著嘴傻笑。 「那成,你便去轘轅關,無論能否勸說成功,你務必小心為妙。」何晨細心叮囑道。 「城令放心,轘轅關我熟著呢,七大媽八大姑都認的俺。」晏明把胸膛拍的噹噹響。 「那你速去速回。」 看著晏明興奮離去,李嚴擔心道:「城令,屬下怎麼看,怎麼都感覺這個大個不是很靠譜,將軍還是要兩手準備為妙。」 「呵呵,當然,這個你放心。」何晨點頭道。 又過三日,宛城兵臨關下。 轘轅關內。 守將段式是一個滿臉肥肉,圓如滾球的中年人。此時他正大馬金刀坐在中堂之上,兩側分別有侍女輕輕的給他按摩拿捏,邊上擺著不少時令水果,正吃的有滋有味。 堂下屬從數名,正兩側而立,個個目不斜視。 「這個何晨竟然敢帶兵入洛陽,諸位有可看法?」段式的聲音有些細長,好比中氣不足,明顯是被酒色掏空身子。 「段將軍,何晨乃何進妹婿,此番盡起宛城之兵,必然是得到何進密令,支援京都。以屬下之見,千萬不可讓他們入關。」 「放屁,本將軍自然知道,如今朝堂上本兄、張大人等正於何進鬧的不可開交,若讓何晨進關,不是給本兄長背後捅刀子?你們平日享受夠了,如今正是用人之計,今日誰可帶兵退敵?」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接話。 「飯桶,一個個貪生怕死之輩,喝酒玩女人你們一個個爭先恐後,怎麼一到關鍵時刻,都啞巴了?」段式大怒,粗暴的推開兩位侍女而起道。 「將軍,不是末將等怕死,實乃轘轅關據險,是為天下雄關,只要我們守關不出,何晨等也耐何不了啊。」 「王偏將之言甚是。」眾人附言道。 段式氣的臉上肥肉一顫一顫道:「朝堂之上,我族兄正於何進明槍暗箭,如若此時能殺退何軍,一來可打壓何進囂張氣焰,二來聲援我兄聲勢,三也可讓天下人知我段式威名。你們誰敢出戰,只要得勝歸來,本將軍必如實上呈,居為首功。」 「段將軍,屬下願帶兵出城一戰。」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人大聲而出。 第4章男人當自強 轘轅關卡下。 寬不過數米的沙石路,一道斜坡一直向上延伸到關卡,此時關卡門柵緊閉,區區數十兵丁在上面小心巡防。而兩側,都是堅硬的花巖山壁,幾乎有如刀削過,平齊工整,而且上面雜草不生,顯的異常光滑雄偉。 何晨領軍在一稍微開拓地帶,由廖化擺開陣式,呂常領三百輕騎壓住陣角準備迎敵。黑壓壓的一千士兵井然有序,精神抖擻,靜靜等待大戰來臨。 少時,關卡門柵忽然升起,接著金鼓聲齊鳴,一陣響徹上空的吶喊聲中,一將疾馬提刀,身後跟隨數百健卒飛奔而來。 一箭之地,那敵將止住馬勢,右手舉刀一頓,鼓息立馬聲停,他好不威風吆喝道:「誰是何晨?快快出來說話。」 何晨捉住馬韁,謂邊上的士兵笑道:「讓他有屁快放。」 「有屁快放。」 「有屁快放。」 那士兵忍著笑意,粗著脖子大吼起來,聲音在山谷不停迴盪。 在何晨有意之下,所有士兵轟然大笑,緊崩的神經為之一鬆,有些僵硬的動作開始軟化。 那敵將一臉鐵青,怒罵道:「豎子爾敢如此無禮。」 這時候廖化在何晨的示意下,騎馬提刀出列。廖化原先使用的是雙刃劍,雖然利於砍劈,但在馬上衝鋒時,少了一些強大的衝擊力,武器也略顯短了一些,在何晨的建議下,他在兵器庫裡輾轉半天,終於找了一把趁手的環首鐵刀。 「我家城令並無意與段將軍為敵,只想借路。城令可保證,不傷關內士兵一毛一劃,不拿一針一線,而且事後必有重謝,還請將軍放行。」 「狗屁,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的心思段將軍早早知道,想要從此關過,那就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倘若膽怯,大可退回南陽。段將軍仁慈忠義,必不會驅兵追趕像攆豬狗一樣,爾等大可放心,哈哈哈。」那將說完這話,馬上狂笑起來。 身後的數百兵卒也跟著起哄。 反觀宛城士兵,個個義憤填膺,怒火滿腔。 「來將何人?可敢報上名來?」 「吾乃偏將王勝,可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 「既然如此,王勝將軍,那就手定下見真章吧。」何晨冷冷一聲。 「擂鼓助威。」廖化得到命令,大吼一聲。 「咚,咚,咚……」十來個士兵推著數車而出。每車上有面巨大的牛皮圓鼓,鼓手光著臂膀,肌肉都高高隆起,隨著木椎落下,沉悶而又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戰場響起。同一時間,缶、築、排簫、箏、古琴等樂器聲在大鼓中,漸漸起聲。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在廖化的青筋暴漲,臉紅如血中,千百士兵齊齊高唱何晨改良版的「男兒當自強。」歌聲一下子蓋過戰場所有聲音,雖然這調子聽起來十分古怪,歌詞也讓人感覺迷茫不解,但場中的每一個人都從激烈高昂的歌聲中感覺到迸出的沖天殺氣,金戈鐵馬,直上雲霄,只是一聽便熱血沸騰,胸潮澎湃,久久不能自拔。 「一曲隊,給某上。」就連文聘這個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的儒將,情緒也變的極為波動,用比平時更高更激昂的聲音大吼而出。 「讓海天為我去能量,去開天闢地……」直衝雲天的歌聲,伴隨著整齊一至的腳步聲,在文聘一馬當先中,變的極為震動人心。 刀盾兵呈長方型頂在最前面,身後三百槍戟兵組成圓形陣,個個拉開一定距離,挺槍前進。整個陣形渾然天成,有如一體不可分割。這個創意還是何晨從三國群英系列裡遐想出來的,當然後期系統升級所帶來的正圓形之陣是有天差地別的。此時只是形像而神不似,只要有強力的軍隊一衝,估計也就散架了。 反觀敵軍,顯然被何晨的這一初給弄的有些愕然,不知所昔。 兩軍交戰之前唱歌?前所未聞,真是前所未聞啊。 「衝啊。」指揮台上廖化軍旗一變,旗令官立馬升紅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文聘長槍一指,隨既下令開始加速衝殺。 「衝啊。」所有士兵歌聲戈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整齊一至咆哮衝殺聲,每個士兵彷彿給打了雞血,咬牙切齒,雙眼血絲。奔跑中,幾乎可以感覺到大地陣陣顫抖,灰塵漫天揚起,所有士兵都加快速度,盡力不讓自己掉隊。 「無恥小人,兄弟們,殺啊。」當敵將回過神來時,宛城兵已不過百步。他有些慌了手腳大怒指揮士兵道。 轘轅關的兵卒,這才倉促結陣,聲勢上已落下風。 槍兵在盾兵的掩護之下,後來居上,直衝沖的從兩側挺刺殺出。「啊」兵器兩相一接觸,立馬金星迸出,或刺傷,或被擋,或落空,無數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神經麻木不仁,腦裡只剩下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殺死眼前的敵人,保留自己的生命。 兩股鋼鐵洪流終狠狠交織在一起,只是瞬間,便有無數士兵倒在血波之中。這個時候,何百死皮賴臉要來的鎧甲武器,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不但能有效保護已方身體,而且還能有輕易的殺傷對方,這讓勝負的天秤立馬向宛城兵傾斜過來。 文聘一馬當先殺入敵陣,手起刀落,帶起血霧一片,斷手殘臂飛舞,刀下幾無一回之將。「吾乃文聘,有誰敢一戰?」文聘立於屍海之中,大刀在太陽光線下,亮著耀眼的光芒,幾珠鮮血順著刀刃慢慢的滴下。在加上已染紅的鎧甲,怒目而視的表情,有如血海之中走出的厲鬼,煞氣騰空,殺機四洩。遠處片敵軍皆俱,無人上前。 文聘又一怒喝道:「段式無人乎?」 「文聘休得張狂,待本將軍來會會你。」一將在眾士兵吶喊助威中,從斜刺裡殺出。 「吃某一刀。」待來將不過十米,士兵中自動分開一條道路。文聘勒馬一衝,手中大刀疾如閃電,快勢奔雷,那敵軍還未至反應,已被文聘斬於馬下,頭脖分家。 「啊,張副將戰死了。」敵軍一陣騷動。 「還有何人一戰?」文聘挑起地上鮮血淋漓的頭顱掛在馬脖上,然後夾帶剛才雷霆之勢,虎目四周,厲口大聲道。威風不可一世。 「文聘,待本將軍來會會你。」又一將衝殺上來。 「是秦牙將。」 「秦牙將號稱轘轅關第一戰將,必可誅殺文聘。」 「休得期我轘轅關無人。」 眾士兵話音剛剛落完,那位姓秦的武將已成文聘刀下亡魂,死的四分五裂,極為慘烈。緊接著,秦將的首及也掛在文聘馬首另一側,以示驍勇。 眾士兵大懼,有出聲道:「此乃當世之虎將,不可力抵,走為上策。」 「如此蹩腳武夫,枉稱為將,轘轅無人可用乎。既然如此,別怪某大開殺戒了。」文聘不由勒馬長笑一聲,彷彿睥睨眾生,視轘轅士兵英雄如糞土。離文聘進一點的士兵,更是嚇的屁滾尿流,恨老爹少生四腿腳,連滾帶爬而走。 王勝在部曲的擁護下,也看的也心肝膽寒,心生去意。 轘轅關上,觀戰的段式大驚道:「此乃何人,如此驍勇,竟然連斬我二將。」 「擂鼓,全軍衝鋒。」何晨在後方看的清楚,眼見文聘驍勇,士兵善戰,轘轅兵卒已死傷過半,兵無戰心,不由下令喝道。 「得令。」廖化戰旗一揚,立馬鼓聲震天,士兵漫山遍野般,潮水湧上。 第5章什麼叫人命如草芥 本來王勝軍就敗勢已露,再見廖化全軍出動衝鋒,個個拔腿就跑。 「快快,鳴金收兵。」段式眼見自己部隊大潰散,兵敗如山倒,而一開始在自己面前豪氣雲天,信誓旦旦的王勝,更是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急的在轘轅關上直跳腳,臉上的肥肉更是像個彈球,不停上下顫動。。 「殺啊。」文聘領數百健卒銜尾而追。 「快給我放下城柵,快。」眼見宛城軍就要隨敗軍衝進關內,段式上躥下跳連連怒吼道。肥胖的身軀就像白豬一樣到處亂拱。 「砰砰」兩聲巨響,關卡沉重的木門緩緩開始合上。 「將軍慢一點關城門啊,屬下還沒有進來。」 「前面的快進啊。」 「將軍快放我們進關啊。」 「將軍救命。」 「快把關門打開。」 各種哭爹喊娘辱罵段式的聲音彼此起伏,關卡口就像菜市場一樣吵雜,士兵一邊用力撞門,一邊看著越逼越進的宛城兵心急如焚。 段式的一聲令下,根本就不管關卡外面士兵的死活,任他們哀跪求饒也無動於衷。 「弓弩手,給本將軍狠狠的射。」 段式在關樓上狠狠做了個手式。 「嗖嗖」無數枚箭矢、弩箭如蝗蟲飛過,密密麻麻的一片。 文聘臉色一變,急勒馬大吼道:「全體蹲下,盾兵向前。」同一時間他把大刀舞的密不透風。 文聘聲剛剛落完,數百步卒裡足有七八十個刀盾兵刷刷高舉,遮起一片天空。下面槍戟兵都機敏的蹲下,盡力的縮在盾兵後面。 「篤篤」無數弓箭釘在盾牌上面,箭矢強大的落體衝力震的盾兵手裡一麻一麻。 「啊。」數十個宛城兵雖然小心謹慎,仍不過避免受到傷害。 一連三波箭矢,幾乎壓的宛城兵抬不起頭來。 傷亡的數量開始慢慢上升。 「木骨盾。」廖化早在看到文聘追擊上去,就準備接應。此時一到關卡百米之內,便大吼一聲。廖化身後忽然出現了一排十人為一隊的兵卒,共分三隊。每隊又為兩人一組,前後相加共舉十五面大的有些異常的盾牌,不停吆喝前進,顯然有些吃力。 這巨盾足足有一人半高,裡面全是由熟牛皮製成,外面全是用上好伊籐鍛燒,中間又裹上一層鐵汁,防禦力極為驚人,就算是簡單的床弩,如果在百步之外也難洞穿它的防禦。而且這盾中間還開了活動板扣,士兵可隨時觀查外面情況。當然這也是何晨的創意,源於穿越火線裡面的防爆大盾。當然材料上是天差地別,但就算這樣,要想制做這樣大盾也實屬不易,加上實用性上面十分單一,故也沒有準備多少。 由於關卡路口狹窄,又帶有斜坡,這十五面骨盾一經撐起,好比遮天壓地,籠罩住宛城士兵的天空,箭矢的威力被大大削減。 關卡上的段式等將傻了眼,這到底是盾還是門板?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大的盾牌? 「檑木滾石準備放。」回過神來的段式想也不想就吼道。 「將軍,下面還有我們的步卒。」一將有些遲疑提醒道。 「那些膽小怕死的酒囊飯蛋,早晚也要死的。」段式臉色發黑,怒氣沖沖道。 「將軍還是三思為妙。」那一將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道。 「到底誰說了算?是你說了算還是本將軍說了算?」段式肥肉四處亂顫,小豆眼射出陰狠的光芒,竟然讓那部將不敢直視。 「檑木滾石準備。」那偏將無耐的舉旗,一臉不仁。 「轟。」關卡下的士兵聽到這命令,一片絕望,眼見檑木浮石步步堆高,一時間傻呆那裡。只有少數機靈一點的士兵,用力貼住城牆,恨不得把自己身子融進牆裡。希望能躲過一劫。 文聘眼尖,一眼就瞄到關卡上士兵正吃力的抬起杉木、浮石等物,臉色微變,轘轅關上物資準備充足,加上道路狹長,一旦讓他們把這些東西丟下來,殺傷力極為恐怖,自己曲隊恐怕第一時間都要遭到滅頂之災。當下文聘毫不猶豫大喝道:「速退。」 幾乎同一時間,戰場後方的何晨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對,急忙讓士氣鳴金收兵。 宛城兵的確是訓練有素,聽到聲音後,那怕是在如此爭分奪秒的時刻,也做到井然有序,快而不亂,並沒有太多的自亂陣腳之事發生。 「想跑?那有這麼容易。快放。」段式滿臉猙獰之色。 「嘿喲。」終於在士兵齊力推舉中,幾段重木,幾塊大石翻上城垛。 「轟轟。」 「啊。」「不。」「不要。」隨著天空黑色陰影急劇變大,絕望聲音響徹關下。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城下的轘轅兵終是沒有逃過此劫,被高空而落的檑木、浮石等壓傷壓死一大片,有些當場被壓成肉餅,有些僥倖斷腿斷手,更多是哀哭一片,其淒涼哀叫聲,就連關卡上面的人也動了側隱之心。 檑木、落石之後,城下一片狼藉,當真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而宛城兵見機的早,早已個個渾身使出吃奶力,拔腿狂奔逃命而去。光看這架式速度,放在現代,也可以參加國內百米短跑衝刺。但就算是這樣,也有少許落在後面的士兵不幸被「轟轟」而下的石頭檑木擊中,死的死傷的傷。 眼見宛城兵退去,轘轅關守兵這才匆忙放下門柵,但此時關卡外一片死寂,數十個兵丁幾乎死傷殆盡,而僥倖死裡逃生的兵卒也是滿臉麻木,目關呆滯,顯然到現在還無法接受竟然會被自己人所害的情景。 何晨事後清點,已方傷過數百,陣亡三十餘人。 這讓他表情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當真是出師不利。毫無疑問,經過上午短暫的試探,轘轅關守兵戰力雖然一般,但關卡卻準備十分充分,加上地勢天險,可謂穩若金湯。如若展開強攻,受地勢險制,也只能用上添油戰術拿人命去堆積。但這樣一來,正中敵軍下懷,用士兵去試對方的石塊木頭有多少儲備?何晨腦袋可沒有這麼秀逗。強攻萬萬不行,那只能從別的方面入手。 何晨一方面等候晏明的消息,一方面探子四出,尋山問路,以期能找到翻山捷徑。 入夜。 轘轅關二十多里開外,何晨軍營安扎於此。 此處依山傍水,地形開闊,視線極佳,只要在山頭安置哨樓煙台,便可一目瞭然。大多數時候,擇營安寨的事情都是文聘來處理,實在的說何晨真不擅長這方面的事情。 此時大寨火把有如繁星點點,衣甲整齊的士兵來回穿梭巡邏,表情一絲不苟。 中軍大寨裡,燈火通明,何城令也正埋頭苦思,看他一臉憂愁,顯然熬死不少腦細胞。[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耷拉著腦袋正一愁莫展之際,有士兵通報進來。 「城令,晏護衛回來了,而且他還帶了個人過來。」 「晏明回來了?快有請。」何晨大喜過望。 第6章破關 少時,醜漢晏明與另一位身高七尺,滿臉腮髯的大漢踏步而這入。 人未站定,晏明如雷公鴨的聲音已經響起:「城令,俺已經把俞涉這斯找來了。」 「小人俞涉,見過城令大人。」俞涉粗獷的聲音簡直和晏明有的一拼,都是大嗓門。但他明顯比晏明謹慎許多,也懂的分寸禮數。 何晨伸手示意不用多禮,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才笑道:「聽聞晏明言起有一兄弟長的虎背熊腰,勇力過人,今日一見,果然相貌不凡,有虎龍之姿,英雄之勢也。」 俞涉聽了笑逐顏開,高興的直呵呵道:「城令大人太過誇獎了。」 何晨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背手,跺步而出道:「俞壯士在轘轅關現居何職啊?」 俞涉道:「小人現居隊率一職。」 何晨心裡輕歎,這個段式也真是疏忽大意,不把政令軍心當一回事,一個隊率,相當曲隊的核心人物之人,這樣的人想叛變就叛變,可見段式實在不是個人物。收回心思,何晨道:「今日俞隊率可否有參戰?」 「回城令的話,小人實在僥倖,並未出城相敵,不然黃土堆裡必然有小人的屍體。」俞涉想下今天所發生的事,一臉幸運道。 「不知你與晏明武藝誰略勝一籌?」何晨曉有興趣道。 「俞涉之廝哪裡是俺的對手。」不待俞涉回話,邊上的晏明便嚷嚷道。 「醜鬼,你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們相鬥數十場你可有勝出?」俞涉據理力爭,寸步不讓道。 「那是俺沒有吃飽的原因。」晏明馬上的找出介口,理直氣壯道。 「哈哈。」何晨聽的大笑起來,連連搖頭道:「看來你們不分伯仲之間啊。」 「城令所言不差,小人與晏明這廝力鬥多場,皆到後面體力不支,誰也無法勝出。」 何晨點點頭,略一沉吟道:「俞隊率,可否想改換門庭,為本城令效力?」 俞涉大喜道:「正有此意。」 俞涉爽快的讓何晨有點不敢相信,本以為自己要大費口舌章節,卻沒料到對方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強忍心中的疑惑道:「隊率可否想清楚了?」 「當然。」俞涉還是如此乾淨利索道。 難不成管飽的威力如此巨大的?還是自己高達80的魅力值男女通殺?何晨有些啞然失笑,最後也不繞彎,直接問道:「俞隊率為何答應如此爽快?」 「城令有所不知,這個段式簡直不是人養的。」俞涉說到此時,怒火燃燒道。 「哦?願聞其祥。」何晨興趣也被提了上來。 「諸事不必細言,就說今日一戰。城令也看到了,貴軍驍勇,我軍大敗,這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但這廝卻絲毫不顧將士生命,下令強行關閉城門,至使諸多兵卒停滯不得而入;如若僅此也就罷了,可恨的是這廝在這種情況下還令守兵大放石頭檑木,皆讓我軍膽寒,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體恤屬下之人,枉為一軍之主。今日之事,早已讓轘轅關內軍心浮動,人人自危。」俞涉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破口大罵,顯然他也是看不慣這種行為。 「真是如此?」何晨心中一動,快速回應道。 「正是。此乃拿下轘轅關的大好時機,城令萬萬不可錯過。」俞涉道。 「此關雄偉,段式又據險而守,急難攻克,隊率難道有何妙計不成?」何晨反到關鍵時刻,故意滿臉為難之色道,他只是想試一試俞涉這水深淺。 「小人前既為轘轅關隊率,卻如何能空手來投,今願拿下轘轅關為禮,獻於城令。只須城令借小人三百精兵,由今日陣前斬將之人統領。小人便敢立軍令狀,夜半三更,若轘轅不下,便拿俞涉項上腦袋。」俞涉斬釘截鐵道。 「好,君無戲言。」何晨一拍桌案,高聲喝道。 「君無戲言。」俞涉回答的鏗鏘鐵骨,擲地有聲。 「來人。」 「屬下在。」 「馬上請文屯將來一趟。」 何晨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很快便把文聘叫來,數人又商量一番,隨後散去。 二更時分,轘轅關下。 文聘與三百精兵馬銜枚,蹄裹布,刀入鞘,隱藏關外一里之外,靜等消息。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高空群星閃光,灑在巒山懷抱。蚊蟲飛舞,宛兵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拉長的影子中,分不清是草叢還是人影。 「文屯將快看,前方有燈信。」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息中,一隊率輕呼聲。 順著文聘黑色的眼睛,一道銳利的白光閃過,遠遠的轘轅關上,三團星星之火同時在空中飛舞,先左三圈,又右三圈,週而復始三次後熄滅。 「全軍準備。」瞬間,文聘從草叢中躥起,壓低聲音厲喝道。 所有士兵同一時間矯健翻身上馬。 「沖。」文聘領頭,三百騎兵如鋼鐵洪流,霎那間便拉開一條直線,有如一條奔騰的蛟龍,在夜空中翱翔出海。大地傳來陣陣悶雷般顫動,山壁鬆動的石子不停輕輕滑落,平時就疏忽大意,玩忽職守的轘轅士兵,依然睡的香甜,毫無直覺。 「嘎吱嘎吱」轘轅關的木門緩緩升起,在靜悄悄的夜裡如此刺耳。 「什麼人開城門?」 這沉重聲音終於把瞌睡中的守丁驚醒,睜開迷糊的雙眼,一片惘然之色。忽然間好像想起什麼,臉色不由大變,慌亂的叫聲剛剛響起,卻又像被擰斷脖的鴨子戈然而止,然後軟軟的倒了下來。隨後從他背後站出一個高大背影,還有一把還在流淌鮮血的屠刀。隱隱約約中,這兵丁還看到幾道黑影兔起鶻落,月色星辰下,冷光一閃,自己的同僚便與自己一樣,緩緩倒下。 「不好了,宛兵衝進城了。」淒厲的示警聲沖天而起,一瞬間便打破了寧靜的夏夜。 最終,還是有哨兵發現了異狀。 「快關城門。」 各種驚呼、竹嘯、鑼鼓,甚至鍋瓢聲同一時間大做,有如大雜燴,響徹整個轘轅關。 轘轅關此時有如炸開的鍋,各種驚叫聲不絕於耳,有士兵沒穿起鎧甲就光著臂膀從軍營裡跑出來;有的拔劍準備殺敵卻四顧茫然;也有的一時間找不到自己隊列而慌不擇路;更有的躲在某一個少人為人知的角落裡,準備混過跑路。 就在轘轅關驚亂,沒有組織起有效抵擋前,文聘與三百輕騎已經順利的衝殺進關。 刀光劍影,殺聲彼伏,轘轅關徹底陷入亂戰。 段式也被吵雜聲驚醒了,他慌亂的撥開纏著自己身上有如八爪章魚的雪白腴膚,手忙腳亂的穿起中衣。嘴裡不停大叫道:「來人啊,來人。」 半天後,才有一個侍從急匆匆跑來,貪婪目光掃過剛剛起身的**那高聳胸部,嘴裡大叫道:「將軍,大事不妙,宛兵殺進城來了。」 「光當」段式雙手一抖,剛剛拿起的甲冑不小心掉在地上,他視若無睹,雙手使勁捉住那侍衛衣領,怒目橫眉吼道:「怎麼可能?那守兵都是吃屎的?王勝呢,他在幹什麼?」 侍衛被晃的一陣頭暈,半響才諾諾道:「據說有士兵判變,偷開了城門,宛兵這才殺進來。」王將軍正組織人馬準備反攻。」 「飯桶,都是飯桶。」段式氣急敗壞的出房間。 少時,剛才那個侍衛賊眉鼠眼又進來,他故意咳嗽兩聲,然後低頭道:「夫人,將軍有令,讓夫人速速撤離。」 段夫人長的極為俏麗,身材修長,也算是個小美人。此時她正花容失色,顫慄的縮在一個角落裡,像只受到驚嚇的鵪鶉。她聽到侍衛的話,馬上站了起來顫抖道:「有勞愈壯士。」 「夫人請。」那人盯著段夫人一扭一扭豐腴飽滿的臀部,露出淫笑的目光。 此人不是俞涉又是誰? 第7章黃忠篇 關卡在短時間的混亂後,訓練有素,又有萬全準備的宛軍三百死士,在文聘帶領下進行英勇奮戰,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便佔據各據點要害,把敵軍分割的四分五裂,兵不知將,將不著兵。接著等何晨親率大隊支援上來,軍心已散的轘轅關守軍很快便投降大半,剩下少數段式的死忠部曲,在經過短暫的抵抗後,徹底被消滅的一乾二淨。至於段式,何晨也不是很在意,這傢伙就是個燙山芋。殺了吧,肯定會留給段珪一個攻擊何進的把柄。不殺吧,又不能平息降軍的怒火;到最後何晨也睜一隻,閉一隻眼隨他自生自滅。 到了第二日天色泛起魚肚白,轘轅關之戰已進尾聲。 此役,共殲敵軍三百餘人,俘虜上千,繳獲物資糧草無數,其中更有數箱黃金白條,珠寶美玉,惹了眾人一樣驚歎。可見段式收刮民脂如何厲害。何晨也不吝嗇,拿出其中的三分之一賞給有功之士。 眾士兵一陣歡呼雀躍,自是喜不勝收,阿堵之物,誰不喜歡。 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還真有人不愛黃金白銀,只愛美女佳人。俞涉這廝對於何晨的賞賜一概不要,最後在臉紅一片吱唔聲中,才道出實情原委,原來他喜歡上段式的小妾。還央求何晨賜於。對於這個獨立獨行,與封神裡矮將軍土行孫大爺有一拼的將領,何晨大笑應許。俞涉大喜過望,忠誠度直線飆升。 對於這種事情,何晨在宛城三年已經司空見慣,這個時代裡,女人就如一件財物,地位極其低下。也難怪劉備大叔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話。 在轘轅關整頓軍事,收編敗軍發了兩天時間,隨後令呂常領兵五百,鎮守轘轅關,保證物資道路暢通同時,也扼住退回宛城之路,以保萬一京都有變,也能全身而退。 數日後,何晨領軍淌過洛水,京都已遙遙在望。 眼看太陽漸沉,宛軍便在一個名為伊闕的地方安營,同時派人火速進都,稟報何進將軍。 伊闕,離洛陽城不過數里之遙,為京都南面的天然門戶,左右兩岸有香山、龍門山對立,伊水中流,遠望就像天然的門闕一樣。因此自春秋戰國以來,這裡就獲得了一個形象化的稱謂——伊闕。戰國七雄時期,周赧王二十二年(公元前293年),韓、魏兩國聯合抗秦,秦國名將白起率軍在伊闕以少勝多,大敗韓、魏聯軍,斬首20餘萬,伊闕自此聞名天下。 伊闕山河壯麗,風景幽美,自古即為洛陽八景之冠。山上翠柏成林,鬱鬱蒼蒼。山下伊水潺潺,清澈見底。泉水淙淙,千姿百態,蔚為奇觀。 即已安營,何晨便與護衛十來人準備登高遠眺京都,以觀其景。 香山腳下,參天大樹底,一衣不蔽體的大漢正抱嬰孩掩面哭泣。其聲哀慟,讓人為之心酸。 遠遠而來的何晨聞之動容,停下腳步,感歎道:「有道是男兒有淚未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俞涉,拿點銀兩給他料理後事,也算是行點善事,積點功德。」 俞涉沉重的點點頭。 何晨吩咐下去後,也未多在意,準備登路而上山。如今戰火紛飛,日日有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自己現在能做的真不是很多。 少時那大漢匆匆抱著嬰孩趕來。 這大漢長的極為魁梧,不知是否哭泣後原因,臉如重棗,腫如杏眼,才過而立之年,已兩鬢斑白,面容蒼老。此時他的眼紅血絲,臉上還有未干淚痕,還未到何晨跟前,便已下跪行大禮,聲音哽咽道:「將軍大恩,黃忠沒齒難望。」 「轟」何晨頭腦立時炸開,竟然一下子給震住,整個人頭昏目眩,只差一點就跌倒在地。 黃忠?蜀開國五虎上將之一的黃忠?年過古稀還能力開三石大弓的黃忠?蒼蒼白髮,英雄遲暮卻在定軍山一役力斬魏中名將夏侯淵的黃忠?何晨呆在那裡久久不能自言,腦裡混亂不堪,雜念叢生,一時間竟然忘記回答。 「漢升,你真是漢升,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快快起來說話。」在一邊的文聘驚聲而出,然後揉了揉不敢相信的大眼,眼前的黃忠與數年前英姿勃發,氣勢軒昂有著天差地別,如今蓬頭垢面,衣裳不整,形如乞丐,這還是當年一把刀一壺箭揚名宛城,震動荊襄的黃忠? 「原來是仲業。」在文聘的摻扶下,黃忠這才抬起沉重的雙膝,也一臉驚訝道。 「漢升,你怎麼會在這裡?賢子到底如何?」文聘滿臉焦急問道。 黃忠低頭慈祥看著懷中嬰孩,再抬起頭時虎目蘊滿淚水,聲音哽咽的斷斷續續道:「犬子得嘮疾數年,忠散盡家財,拜訪京都名醫生,終不見好轉。如今病情更是危在旦夕,而忠早已身無分銀,如若不是碰見大人與仲業,只怕……」說到此時,黃忠熱淚再也忍不住滾眶而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文聘失神,喃喃自語道。 「晏明,你還在這裡等著吃□嗎?還不快去營裡把張大夫請過來。」立在一邊的何晨忽然回過神來,暴躁無比道。 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只要能治好黃忠兒子的病…… 「是城令。」晏明一頭霧水,滿臉迷茫,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和言聲色的城令,忽然暴躁如雷。 何晨化三步為一步,轉眼便到了眼前,低頭看了一下黃忠懷裡的嬰孩,垂髫之年,臉色灰白,毫無血色,枯瘦如柴,氣弱游絲,眼見活不了多久,何晨安慰道:「漢升務急,張大夫馬上就來,相信他沒有一些好辦法。」 「這位是?」黃忠迷惑的望著文聘。 「此乃宛城令,此番響應何將軍號令,進京除閹。」文聘解釋道。 「多謝城令大人。」黃忠又行一大禮跪拜。 雖然黃忠內心已經近絕望,但仍然不肯放過那怕一絲絲的希望機會。 「張大夫乃宛城名醫,性格沉樸,醫術高超,經他治療過的病人,十有八九都能痊癒,城令此番請張大夫隨行,也是著實發了一番精力。」 「莫非乃張伯祖張神醫?」黃忠有些激動道。 「正是。」文聘出口氣,微笑點頭道。 「犬子有望,犬子有望。」黃忠喜極生泣道。 何晨雖然舉重若輕,但心裡還是十分凝重,嘮疾現在又稱肺結核,在古代醫術並不發達時期,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疾病,生了這種病的人,十有八九都熬不過去。 很快,一個白頭蒼蒼但面色紅潤健步如飛的老者在一弱冠少年陪同下,提著藥箱而來。 「張大夫,有勞了。」何晨略施一禮表示尊敬道。 「請張神醫求求犬子。」黃忠滿懷希望道。 張伯祖只是點了點頭,便伸手把脈。 場中所有人都靜靜看著張伯祖,個個大氣不敢出一聲,深怕打擾對方看病。 張伯祖又望、聞、切、問一番,這才閉目沉思。少時,他歎了口氣,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所有人心中一涼,黃忠更是有若墜入冰窖,稍稍起的希望,又變成深深的絕望。 黃忠跪拜在地,泣不成聲道:「張神醫求你救救犬子啊。」 張伯祖無奈歎聲道:「非老夫不肯,嘮症已病入膏腴,無藥可醫啊。」 「求求神醫再施妙手,如若犬子得生,黃忠願永世為僕,為神醫拂塵倒水,絕無怨言。」黃忠把頭磕的「砰砰」做響,只是幾下,頭上已鮮血流出。 「叮叮……系統提示:宿主激發隱藏任務,救治黃忠之子黃敘。任務獎勵:得到黃忠效忠,屬性點加一點。」 何晨全無觸發系統任務的喜悅,而是面色沉重道:「神醫難道再無別法嗎?」 張伯祖撫鬚緩緩道:「癆症乃時下最難治者,其必有蟲生之以食人之氣血,若從補其氣血而不入殺蟲之藥,則飲食入胃只供陰蟲而不生氣血,但殺蟲而不補氣血,則五臟俱受傷,又何有生存之理。若大補之中加殺蟲之藥,則元氣既全真陽未散,蟲死而身安。只是這樣配分至今無人而出,故無從下手。」 眾人皆麻,無一出聲。 這時,何晨忽然對老者身邊的年青人道:「仲景,你也試試。」 第8章系統養成任務 何晨口中的仲景,便是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醫聖張仲景。 張仲景別名機,生於南陽一個沒落的官僚家庭,其父張宗權曾在朝為官。他年少便嗜好醫學,博通群書,潛樂道術。後拜族人張伯祖學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當了幾年長沙太守後,便隱居於嶺南,專心研究醫學,撰寫醫書。到建安十五年,終於寫成劃時代的臨床醫學名著《傷寒雜病論》,為我國中醫病因學說和方劑學說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後來該書被奉為「方書之祖」。 而張仲景之所以能在這裡出現,很大一個原因,便是被舉孝廉,準備入朝為官,此番也算是恰逢其會,為老師搭最後一把手。 聽到何晨的話,張仲景看了看張伯祖,然後有些遲疑。 張伯祖臉上沒有絲毫不悅道:「城令讓你試試,你便試試看。」 何晨這時才發覺自己太過著急黃忠之事,而忽視了張伯祖的感受,急忙至歉。 張伯祖連忙搖手示意無事。 張仲景觀察了黃敘半響,這才沉吟道:「肺癆病發,先天稟賦不強、正氣虧耗為其內因,外受癆蟲所染,邪乘虛而入此為外因。而肺癆中又分肺陰虧損,陰虛火旺,氣陰耗傷,陰陽兩虛。徒切此童脈微細,望其面黃消瘦,苔黃燥。問其聲嘶啞,潮熱盜汗,聞而有腥味,此疾乃是陰陽兩虛。」 張伯祖聽的頻頻點頭。 「陰陽兩虛,乃肺脾腎三髒俱虛,為氣陰耗損發展而成。治法:滋陰補陽,固本殺蟲。」 張伯祖滿臉讚歎之色道:「正是如此。」 張仲景猶豫道:「症已找到,只是藥方方面……」 何晨急忙道:「藥方如何?」 張仲景搖搖頭道:「雖有先人留下處方,但多有不妥之處。加上此童病床數載,體虛身弱,極易造成虛不受補局面,到時反受此害。」 黃忠淚如雨下,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 「難道真沒有一點辦法嗎?」何晨心裡看著也難受,不死心道。 「如若這位英雄有壯士斷腕決心,我師徒二人馬上翻查古籍,對古方重配藥引……」這時候張伯祖忽然接話,臉色嚴峻道:「不過就算配起藥引,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成功不及一成。」 眾人皆一片黯然,沉默不言。 黃忠收泣,幾欲數次開口,卻又合上,一臉彷徨。 何晨捉狂,嘴裡不停唸唸有語,耗盡腦力,想回憶起以前有沒有這方面的接觸。 忽然,何晨腦裡靈光一閃,自己不是有群英秘籍的命療術嗎?以前那麼嚴重的傷都能治好,為什麼不拿出來試一下?想到此時,何晨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把邊上眾人嚇了一大跳,都以為他著急的想自殘呢。弄的黃忠心中暗生感激,張仲景,張祖伯滿臉羞愧。 何晨越想越有可能,最後忍不住發瘋般仰天大笑道:「本城令有辦法了,哈哈哈。」 「什麼辦法?」眾人異口同聲道。 何晨強忍住興奮之色,在眾人極度懷疑中,緩緩伸出大手,輕輕按在黃敘小小的腦門上。 就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何晨心裡默默唸一聲:「命療術。」 在眾人目瞪口呆,宛如見鬼的表情中,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神光自虛空中浮出,前後包裹住何晨伸出的手掌,散出淡淡光芒,然後順著他掌心,轉眼便滲入黃敘的靈台裡。下一刻,黃敘肚如雷鳴般不停做響,臉色瞬間潮紅,腥味濃郁,開始有淡淡黑色液體從體表滲出。何晨收回手掌,雙眼死死盯著黃敘。 邊上數人個個眼睛都凸出成蛤蟆眼,震驚的表情,張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個西瓜。誰也無法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有一道神光憑空出現又消失了?難道何晨是天上的神仙?眾人滿腦胡思亂想。 「神仙?」晏明張大嘴巴,一口哈喇子。 「傳說的養氣之術?」張仲景滿臉癡呆之色。 「難道城令已達武學最高的先天境界?」文聘滿眼崇拜癡迷。 「沒下雨怎麼有彩虹?」俞涉揉了揉眼睛,斷定自己前兩天在轘軒關夜裡太過「操」勞。 「噗噗」,就在眾人遐想連篇之時,黃敘接連放了幾個響屁,把眾人薰的捂鼻側身。 只有黃忠激動的雙手緊緊抱住黃敘,就像抱住他最後的一點人生希望。 黃敘肚子裡又一陣巨響,張仲景終於想到什麼,趕緊對黃忠道:「快快,賢子要出恭了。」 黃忠醒悟,急忙七手八腳把黃敘衣服脫了。 雙腿剛剛一掰,「辟里啪啦」一陣沖天惡臭便撲鼻而來,強大如何晨,也掩面狂奔。 還好現在是六月,天氣燥熱,黃敘拉完肚子後,又昏昏沉沉睡過去。黃忠在附近小河給他潔身。再抱過來後,臉色不復一開始那麼蒼白,絲絲有少許紅潤。張伯祖一把脈,幾乎不感相信自己的知覺,在連番數次確定後,才滿臉震驚道:「城令,此子陰蟲盡去,如今只是體弱,好生調養一番就能全愈。」 眾人皆看怪物一樣望向著何晨。 「那個城令,屬下真的極為好奇,剛才那道光是怎麼回事?」按耐不住的文聘好奇問道。 何晨尷尬的雙手一攤,不知如何解釋。在張仲景、張伯祖近乎崇拜的目光中,何晨假笑兩聲道:「意外,純屬意外。」 「城令難道是天上神仙下凡,專門解救蒼生百姓而來?」李嚴極有神棍的潛質顠顠然道。 「啊哈。」何晨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做答。 「難怪啊難怪,難怪轘轅關裡那些兵卒被一鼓動就全一股腦投降了。當初屬下還以為自己說辭得體才打動他們,原來是城令聖光普照,恩澤四方。哎,白高興這麼多天了。」愈涉一臉幡然大悟表情道。 這什麼也什麼啊?何晨越聽感覺越不對味。 「恩公在上,受黃忠一拜。」黃忠多年苦難,一朝解脫,整個人激動的幾乎無法言語,好不容易說完這話,便跪倒地上,久久不起。也難怪如此,要知道黃氏一門,三代單傳,香火不盛,黃忠辛苦耕耘數年,才得一兒一女,偏偏兒子年弱多病,為此不知奔波凡幾,還熬白了頭髮,假若兒子不治而亡,只怕對黃忠打擊無比巨大。 「漢升快快起來。」何晨急忙想扶起。哪裡知道黃忠跪在那裡有如磁鐵牢牢吸住,任何晨如何拉拽,就像老樹盤根一樣,怎麼也拉不起來。只能無奈道:「漢升無需如此多禮。」 「剛剛聽仲業聞起,城令此番準備入都除閹?」黃忠激動終於稍稍退去,微紅的雙眼有如浴火重生,充滿朝氣。 「正是。」何晨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如若城令不拒草民微薄之軀,草民願此生鞍前馬後,以報救我黃家之恩。」 「叮叮……系統提示:宿主是否接受黃忠的效忠?」何晨飛快的點了確定。 「叮叮……宿主接受黃忠的效忠,隱藏任務結束。屬性點加1點,請自由分配。」 何晨隨手把屬性加在武力上,然後急不可耐的打開黃忠屬性版: 黃忠:23級 武力:96 智力:70 統帥:88 政治:60 忠誠:95 何晨一陣頭暈目眩,雖然知道黃忠的武力值一定很高,但沒有想到會高達恐怖的96,只差4點就可以滿100。這是一個怎樣無敵存在?文聘始終沒有歸心無從參考,但廖化僅僅80武力,就如生如猛虎,殺人無數,稱為虎將。 而且黃忠的誠實竟然高達95。幾乎從此以後釘上何晨標籤,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改換門庭。 何晨哆嗦的牙齒直打顫,雙腿緊緊夾住。這是自己來到這世界後,第一次得到絕頂名將的效忠。深怕一不小心,就激動的大小失禁。 「叮叮……宿主觸發隱藏養成任務。任務介紹:培養黃敘在弱冠之前,武力超過90。」 第9章一門三大將 「系統規定時間內完成,則在武器、坐騎、秘籍、陣法中隨機抽取一樣為獎勵。任務失敗,宿主等級下降1-10級,隨機刪除武將技或軍師策一種。」 我x,何晨被震的目瞪口呆,原以為系統只帶群英技,沒想到啊沒想到,整個系統竟然如此龐大,就連群英系列裡面的武器陣法天書都有,假如自己完成任務抽到群英7最牛B的武器皇帝劍或者鎮雷青龍槍,不但武力能直接加50點,而且有如精確制導的劍氣漫天飛舞,幾乎從未間斷的雷霆閃電從天而降,那以後戰場上殺兵殺將還不如斬白菜一樣瘋狂?想到此時,何晨激動的一哆嗦,那小心肝砰砰的直跳不停。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黃敘培養起來,何晨一瞬間便下了決心,那怕砸鍋賣鐵也要把他培養起來。就算到時候抽不到這樣的神兵,隨便抽個通天戰馬、金甲雄獅、鱗甲戰狼等其中一樣座騎都行,只要想到坐上這樣神俊拉風的神馬,何晨就感覺到自己雙腿打顫,頻頻尿急。 「拜見主公。」黃忠謝過救命之恩後,又行一大禮,直接把何晨從無限暇想中拉了回來。 主公?被打斷YY不爽情緒立馬不翼而飛,何晨心花怒放,全身上下有如在夏日毒辣太陽暴曬中忽然喝了大瓶冰鎮啤酒那麼爽。為什麼何晨會如此激動?那是因為黃忠稱呼自己不是城令,而是主公啊。主公之詞,在漢可有三種理解意義:第一,是臣下對君主的稱呼;第二,僕役對主人的尊稱;第三,賓客對主人的稱呼。而此時此刻對黃忠來說,明顯是第二個意思。也就是說,從此以後,黃忠先是自己的家臣,然後才是漢室官員。 有了黃忠,老子在京都還怕什麼武將單挑?呂布你不是很牛嗎?華雄你不是很拽嗎?有種的都來試試啊。何晨心裡興奮的有些歇斯底里狂叫道。 在何晨的心目中,三國初期的批量猛將,呂布當之無愧為第一。但若要找出與之可匹敵的,不是斬顏良、誅文丑,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的關羽;也不是長板一聲暴喝,驚死夏侯傑,嚇退曹操數十萬大軍的張飛;更不是長阪坡下一桿銀槍一白馬,渾身皆是孤膽的趙雲;而是白髮蒼蒼,老而彌堅,年過七旬,仍能在定軍山一役中怒斬中原名將夏候淵的黃忠。想想黃忠斬夏侯淵時,年已過古稀之年。在當時平均壽命50左右情況下,能活到70已經極為長壽了,更不用說還能拿刀上馬,陣前殺敵斬將了。黃忠的「勇毅冠三軍」,令所有人為之驚歎。照著三國誌黃忠本傳記載,黃忠「推鋒必進,勸率士卒,金鼓震天,歡聲動谷,一戰斬淵。」三國誌卷三十七法正傳說:「淵將兵來爭其地……先主命黃忠乘高鼓噪攻之,大破淵軍,淵等授首。」可見當時夏侯淵並非沒有防備,而是在與黃忠面對面的硬憾搏殺中,被殺陣亡。正是黃忠定軍山怒斬夏侯淵,張飛宕渠擊破張郃這兩次決定性戰役,徹底完成當年諸葛亮未出隆中而三分天下的局面。 想想一個年過古稀之人,還能如此彪悍,那麼他在巔峰時期該如何驍勇?我們可以想像的到。照三國演義描述,劉備荊州攻略長沙一戰中,年過花甲的黃忠與當時正處於黃金年齡的關羽力鬥百回合而不分勝負趙雲漢水北山救黃忠時,魏中兩大名將徐晃、張郃雙戰年已古稀的黃忠仍不能勝出。試想想他武藝到底如何高超絕倫? 如若黃忠不是年輕時未遇良主,或者能晚生十年的話,從單純武力角度來說,絕對勝過三國所有名將,可以與呂布難分伯仲,並架齊驅。何晨心裡暗暗立誓,既然黃忠稱自己為主公,那麼來日必冠其為天下第一猛將之稱號。 何晨手腳麻利的把黃忠扶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仰天狂笑道:「好好,有漢升相助,本令有如猛虎插翅,蛟龍出海,此京都之行,必可誅殺閹黨。」 「恭喜城令已得猛將。」眾人皆出言道喜。 「漢升,本縣令此番上京,能在此地碰到你們父子也算有緣,鄙人有心收黃敘為螟蛉,不知漢升意下如何?」何晨想了想,決定再下一味猛藥,徹底鎖定黃家三人局面。 「謝主公恩典。」黃忠哪有不從,又是大喜謝恩。 「叮叮……系統提示:你收黃敘為義子,觸發隱藏技能「父子同心」。此技能特定為父子二人同時上戰場殺敵,相隔範圍不超一公里。發動技能時,父子二人同時提高武力20,體力20,技能值20,並且提高50武將必殺技機率,限定時間為半小時。」 靠,何晨表情為之呆滯,這系統越來越沒完沒了了?怎麼又蹦個隱藏技能出來?那個必殺技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群英系統裡兩軍對壘衝鋒時,武將隨機觸發的技能?還有那個「父子同心」技能,雖然看起來強大無比,能全方面提高屬性,可讓何晨悲催憤怒的是,自己現在還用不上啊。難道你指望一個大病未癒,年紀不過10歲的小屁孩拿著大砍上戰場?估計還沒開打,這小破孩就給刀子壓扁了。 隨後何晨順手打開黃敘的人物屬性: 黃敘:等級1級 武力:30 智力:30 統率:30 內政:30 忠誠:100 嚇,何晨腦裡只是輕輕一掃,卻整整嚇一大跳。全體屬性極其坑爹都只有30點,但本身黃敘是培養成長型,所以前期初始並不是很重要。但在忠誠一項上,竟然高達100點,這絕對是讓人為之眩目的數值。假如系統設定100點為滿值,那麼黃敘已經到達頂點,這代表著死忠,徹底的死忠,就算何晨讓黃敘去殺當今皇帝,他也不會半點猶豫。 不過就算是這樣,何晨還是一陣歡快大笑。總歸以後日子有個盼頭是不? 此時的何百就有如張扒皮剋扣工錢得呈;胡漢三從回柳溪鎮一樣興奮。 黃忠自是不必多言,這個本就是三國中頂尖的武將。而古人又道:虎父無犬子,加上自己與系統培養,黃敘日後必然也能成為一員勇冠三軍的虎將。隨著黃忠與黃敘投來,還有群英系列中,美貌與智慧並重,武藝與統率齊進的黃蝶舞只怕也逃不了多久。日後黃氏一門三大將,個個縱橫沙場無敵,想一想也讓人激動無比啊。 自此,何晨旗下日後名震華夏,揚威異域的巾幗四紅顏、螟蛉四天龍、諸天八神將,開始一一歸位。 第10章引子地雷 京都洛陽。 何大將軍府上。 「報。」 一侍衛拉長中氣十足的稟報聲,遠遠傳來,打斷了何進和袁紹商討大計。 何進抬起頭,一雙凌利的眼神有如鷹眼破空而出,再加烏黑而濃密的眉毛上揚,極劇充滿侵略性。他臉狎有些偏長,但厚唇圓嘴中,時不時流露出的淺笑,把本來有些陰沉的表情,變的有些讓人難已捉莫,彷彿天地一切盡在手中。總的概括起來,何進給人第一的印象就是桀驁不拘,張揚霸道。此時他正笑著對袁紹道:「本初,必是我妹夫已致京都。」 說實在袁紹長的很俊美,雖過而立之年,但保養極好,身材修長,皮膚皙白,濃眉大眼,三寸清須,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優雅的儒者,一點也不似何進這樣領兵打仗之人,一身彪悍。如果再年輕十歲,絕對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他笑意盈盈道:「大將軍何已見得?」 「清陽之宛城起兵,一日一信報,除了轘轅關下外,其間從未必過。算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何進自信滿滿道。 「進來一問便知。」袁紹笑道。 何進哈哈一大笑:「稟來。」 「稟報將軍,何城令已兵至洛陽,現安扎於香山腳下,等候調令。」 「知道了,你退去吧。」何進揮手退去令兵,轉眼袁紹,一臉得意表情。 袁紹遂其心意,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驚歎表情,讚聲道:「大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啊。」 「哈哈,哪裡哪裡。」何進笑著推諉,但表情卻受之當然。 「說起轘轅關之戰,如若不是消息確鑿,加上何將軍密報證實,下官實在不敢相信如此雄俊巍峨的關卡,在清陽手中,竟有如形同虛設,僅僅兩天便可拿下。那可是當年將軍你親令置卡,是為八關之首。更由段珪心腹把守要害,如果不是將軍否認,下官還以為是將軍從中插手,才能這般讓清陽輕易得手。由此看來,清陽計謀兵法,實屬當世罕見。」說起這些,袁紹滿臉不可思異道。 「哈哈,是啊,就連本將軍得到消息後也是為之震撼,此人之材,絕不輸皇甫嵩、朱俊之流啊。」何進滿臉振奮道。 「雖未至頂,卻相差不遠矣。」袁紹低頭恭賀道。 「哼,說起皇甫嵩、朱俊本將軍就來氣。時任董卓為并州牧,聖上讓其把部隊交給皇甫嵩統領。董卓不肯奉命。這廝卻認為董卓逆命懷奸,罪在不赦,還準備興兵討伐,並且上表朝庭,搞的董卓怨恨眾生,三番五次書信於本將軍,想從中削其官位,落其兵權。弄的本將軍頭疼不已。」何進越說越氣,最後拍案而起,怒罵兩人。 「將軍,大丈夫一日不可無兵權,一旦真讓前將軍把部隊移交左將軍皇甫嵩,他如何響應將軍誅閹之此?再則前將軍與左將軍自王國一戰後,便有忌恨,此番只是藉機公報私仇罷了。」袁紹娓娓道來。 何進雙眼陰森森道:「皇甫嵩也就罷了,可恨朱俊也落本將軍面子。本將軍惜其為將才,特遷破虜校尉,鎮守京都,希望能為我所用。不料此人書信回絕的乾乾淨淨,言河北張燕反賊不平,永不回京。真是氣煞我也。」 袁紹也只能無耐苦笑,朱俊為人好義輕財,卻不是簡單的權勢所能打動。 何進收回怒火,沉吟道:「如今張讓、趙忠等閹人有何動靜?」 袁紹苦笑道:「蹇碩死後,張讓、趙忠、段珪等宦官更是聯成一片,賊心不死,見將軍征何顒、荀攸及河南鄭泰等二十餘智謀名士共商大事,乃懼怕。此時正重金賄賂舞陽君與何太后,並密詔死士,以除將軍。」 「啪。」何進憤怒的直拍案桌,臉上鐵青的幾乎殺人,把牙齒咬地咯咯做響。 「太后與舞陽君如今聽信讒言,對將軍已有所不滿,將軍可要早思良策,從歸於好啊。」 「很好,很好。這些閹人太監倒真是會搬弄是非,本將軍早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何進臉色極為難看,嘴裡發出有如豹子般低沉怒吼道。 袁紹頓了頓,有些猶豫不決道:「今日主簿陳琳、御史鄭泰、尚書盧植、北軍中候何顒、黃門侍郎荀攸等十餘人聯名上書皆進言董卓強忍寡義,貪得無厭,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必危朝廷。將軍你看……」 何進有些吃驚,更是煩燥不安道:「這麼多人?那董卓已至何處?」 袁紹道:「已出并州至上黨。」 上書之人,皆為何進所倚重之人,他們如此不看好董卓,難道此人真有問題?他腦裡忽然又想起何晨數封密信,其中言辭鋒利,皆言其害。加上何真對其百般推崇,遲疑半刻後,何進才緩緩道:「可先調令董卓讓其屯兵河東,以觀後效。」 袁紹應了聲,又道:「所謂空穴不來風,如若前將軍真有不臣之心,大將軍還需早做安排。」 何進點頭道:「此計原本初之意,如今你也有所顧慮,可見事起有因。即然如此,你立刻起草,召工郡太守橋瑁屯兵成皋,使武猛都尉丁原於河內,遙望京都,防範未然。」 「諾。」袁紹應了一聲又道:「對了將軍,蔡伯喈撰《獨斷》嘔心瀝血數年,今已書成,近日正譴人入京而來,欲獻於宮。」 「蔡伯喈?」何時明顯一愣。 「乃書琴大家蔡邕蔡伯喈,早年間,由於得罪宦官被罷免朔方,後隱居吳會十餘年。」 「原來是他。不是先帝特令,永不得回京嗎?」何進奇怪道。 「先帝只令蔡邕不得入京,卻未針對其家屬,況且先帝已仙逝……」 「那蔡邕譴何人入京獻書?」何進並未放在心上道。 「末將也不得而知,數日之內,可見分曉。」袁紹道。 「此等索雜之事,以後本初就不必通報本將軍了。」何進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袁紹剛剛要說出的話又硬生生吞回嘴裡,心裡一片不爽,但還是振住精神應道:「明白了,將軍。」頓了頓又接著道:「不知將軍時下如何安排何城令?」 「今日已晚,你使人讓其明日過來一趟,本將軍也早想見見自己妹夫了。」說到何晨,何將煩躁之色才有少許退去。 「將軍,此事當快刀斬亂麻,如今何城令兵將已至,恐不宜久呆。早在兩日之前,京都已謠言四起,言將軍有不臣之心,眾人皆疑。如若此事再不快點解決,只怕一來有損將軍清譽,二來張讓、段珪、趙忠等輩有更充足時間準備。」 何進聞言怒目圓瞪,兩眼殺氣騰騰,狠狠踹了腳椅子,厲聲大怒道:「此必是閹人傳謠,想我何進忠肝赤膽,一心匡扶漢室,豈容小人到處誣蔑。」 「將軍忠義,下官們自是明瞭,只是怕終有愚民蒙蔽,不知所然啊。」 「知道了知道了,本將軍自有分寸,本初你先退下,有事明日在議。」何進變的有如暴躁公牛,來回不安跺步道。 「諾。」袁紹看著何進依然有些猶豫不決的表情,心裡歎口氣,黯然退下。 第11章媽的官都比老子高 何晨遠遠的便下馬,把韁繩交於晏明。 何進自加封大將軍以來,聖恩眷隆,哪怕靈帝去後由何太后把持朝政,何進依然權傾淫朝野,聲勢還更上層樓,如若不是宦官營黨相抗,朝廷幾乎就是他的一言堂。而大將軍府前一條街,文官過而落轎,武官來而下馬,更是彰顯其顯赫榮耀。 來的路上,何晨腦裡就百旋千轉,思考過無數問題。眼見靈帝已入殯,何進被假詔殺害的時間步步逼進,自己不能不多考慮一些問題。 如果,自己這個小小的宛城令能煽動歷史翅膀,在這一輪對峙中,能保下何進不死,盡殺中常侍,那麼毫無疑問的是,董卓便無法進京,更無法挾持另立少帝劉協。那麼就可避免漢室分崩離裂,諸侯並起爭伐的時代。但是這樣一來,漢室極可能就覆滅不了,除非何進真的是人心不足,欲想黃袍加身。那麼短時間來看,自己便要活在何進鼻息之下,何進一日不死,宛城乃至南陽,就一日不能為自己掌控。想完成系統任務更是遙遙無期。 第二種可能,就是照著史書記載進行,何進死,董卓進,十八路諸侯勤王進京。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自己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在董卓進京後,好好的活下來,並且能撈得更多好處。但就目前情況來看,極難。以自己區區不過三千步卒,如何能抗的住董卓西涼過萬鐵騎?加上他沿途招募的關中驍勇之士,并州能征善戰的遊牧騎兵,幾乎活生生就剋死自己的步兵軍團。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收編由吳匡、張璋所率領的何進精銳部曲加強自身守力,然後退守轘轅關,再聯合天下諸侯,一同討伐董卓。這樣一來,自己名聲有了。二來何府擎天大柱皆倒,自己能順利接收南陽郡,而且進可以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退可安居南陽圖謀八郡。 但無論日後京都是什麼走勢,張讓、段珪之輩,絕不能讓袁紹手刃,何晨總感覺董卓進京,何進身死,與袁紹脫不了干係。這個想法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首先,袁紹出身於世家大族汝南袁氏,從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親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將,可謂門生故吏遍佈天下。而袁紹雖然是庶出,並且過繼袁成一房,但由於自小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愛。憑借世資,年少為郎,袁紹不到二十歲已出任濮陽縣長,自然眼高於頂,對於宰豬殺狗出身的何進以外戚之勢掌管西園八校尉兵權自是不滿;其次何進為人性格暴燥,色厲膽薄,無論朝堂之中,還是私下相處,對袁紹指手畫腳,常有惡言,久之反感。 有了這樣的前提條件,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便可順理成章。何進一死,袁紹便可憑自己中軍校尉身份,加上袁家在背後推波助瀾,領西園八校尉兵權不在話下;其次,何家一去,又有袁氏一族支持,加上手握兵馬,袁紹自可取代何進朝中地位,把持朝政。第三,假借何進身死一事,名正言順誅殺宮中中常侍,不但能給何進報仇,堵眾人悠悠之口,還可名揚天下,獲聲名清譽,當真是一石數鳥之計。 何晨甚至認為,中常侍詐詔,何進進宮,都是袁紹一手安排促成的。想到此時,何晨心裡一陣感歎,天下英雄個個不易之輩,何進啊何進,你雖貴為大將軍,西園八校尉之首,但終是在認人目光,胸懷膽略上與這些經過世家熏陶的人相差甚遠。和其父何真更是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啊。 思量間,何晨已在門衛指引進,踏進大將軍府。 這大將軍府當真是富麗堂皇,大氣磅礡。只是遠遠看去,就讓人驚歎不已。 而行在其中,何晨都感覺自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土豹子進城一樣,看的是眼花繚亂,目不遐接。各種名貴之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自己在宛城的何府與大將軍府一比,那真叫做瑩火蟲與皓月爭光。 寬敞無比的客堂已擺下滿滿三十四案席。 這酒席極為豐盛,各種時令水果,山珍野味,五顏六色,香味撲鼻。又有酒樽入於席地中間,裡面裝滿淳香濃厚的美酒。不少的花枝招展的侍女立於後面,隨時等候吩咐。 此時賓客而滿八分,而何進也早入高座,正與堂下心腹正有說有笑,顯然心情極好。 「宛城令何大人到。」門侍忽然大聲唱諾道。 本來有些雜吵的客堂,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之事,眼睛齊刷刷的轉向門口,大部份人都帶著好奇表情,想看一看何進贊為人中之龍的妹夫,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何進長身而起,大笑數聲,從高座而下迎客。 「見過大將軍,時隔一年,將軍越發英姿颯爽,威風凜凜了。」何真病逝之時,何進也曾有回過宛城一次,故此何晨也算是見過面了,此時讓他親自來迎,倒有些受寵若驚道。 「哈哈,自家之人,何需說此客套話。」何進一拉何晨胳膊,表情極為親熱道。 「來來來清陽,本將軍先為你介紹一番。」跨進門檻,何進假咳一聲,把所有視線吸引到自己身人,然後才大聲對眾人介紹道:「此人乃本將軍妹夫,姓何,名晨,字清陽現任宛城令一職,此番如京而來,相信大家都知道原因何在。以後請在座諸位多多扶持關照。」 「哪裡,哪裡。」席上諸人皆起身先何晨一禮,算是見過。然後所有焦距目光全集中何晨身上,上上下下不停打量。 而何晨臉然依然沉穩不變,一片淡然,彷彿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開玩笑,10歲時候何晨就能代表學校三好學生上台臉不紅心不跳的發言了,更不用說現在。他也略一回禮,然後在何進的扶扯中上堂就左入席。 不少人見何晨相貌堂堂,一身虎豹之軀,雖然看起來粗獷彪悍,但舉止得體,氣度穩重,明顯異於尋常之人,不由暗暗心裡點頭。 果然是一表人材。 其間,何晨心裡也暗暗驚訝,本以為今日也就自己與何進密會,撐死再加兩三人心腹。怎麼也沒有想到何進為表示對自己的看重,擺出這麼大的陣式。以何晨猜測,在座各位隨便挑一個人出來,官階職位都比自己高。**,老子在這裡面個子長的最高,身份卻最低。 在何進大聲宣佈中,宴會正式開始。 侍女搖酒,又有美貌舞姬助興,眾人喝的好不開心。 這時有一個中年男子舉觥籌遙向何晨道:「何城令,聽聞你曾在宛城之時設想改良戰馬,加裝一種名為馬蹬之物,又準備在騎兵中普及長筒靴,可否有此事?」 何晨一愣,轉眼看向何進。 何進點點頭,笑道:「清陽放心,此事乃本將軍告助軍右校尉馮方。」 馮方?何晨又為之一愣,能記的這個人,倒不是馮方有如何如何厲害,而是他有個女兒,董卓之亂後,與老公避亂於揚州,結果某一日不小心給袁術這色胚看到,結束驚為天人,贊為國色,強行納為妾,但此女心思極為單純,雖然袁紹極為寵愛,但她夜夜以淚洗面,搞的袁術以為她在外面有情人,後被諸婦所害。 何進竟然連這秘密都說了,何晨也有些無奈,同時心時暗暗鄙夷這個心裡藏不住貨的主,此等大事,怎麼能說漏就漏?要知道荊襄騎兵不盛,中原河北那可就不一樣了,假如匈奴、董卓、袁紹等都得知這事情,然後加大投入批產,那他們騎兵的作戰威力起碼要提升三倍以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個坑往下跳嗎? 何進能知道這事情,完全是個意外,何真病逝,何進回宛城,某一天忽然發現何晨騎兵皆裝有此物,便好奇問起,何晨也只是隨意搪塞過去。當時看何進表情也不是很在意,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此事竟然輾轉到馮方耳裡,只怕今日自己一處理不好,馬蹬極有可能大批量入世,那自己可就真悲催了。何晨假裝隨意笑道:「此等玩笑之物,豈能入馮大人法耳?」 「清陽此言差異,自秦之後,更加靈活機動的騎兵逐漸取代了戰車,但由於騎兵對操縱要求十分之高,故除遊牧異族外,中原騎兵戰鬥力遠不如踏地步兵,大多騎兵皆是到達目地後下馬作戰,作用僅僅是用來提高速度的而已。假如此物真有如此神奇,能讓騎兵擺脫馬匹對手的限制,將增強雙手在騎行中的作用,到時候我騎兵可雙手持兵器弓箭,戰鬥力大大增強。」馮方卻一臉嚴肅道。 「有此等事情?」在席眾人皆驚,吩吩出聲打聽。 此事大條了,何晨心裡悶悶想著。但還是面不改色道:「此物正處於研發階段,到底如何,現在還未可下定論。但如果真有效果,下官一定把原理圖紙交於馮校尉。」無奈之下,何晨只能使出緩兵之計。 大堂一片惋惜之色,只有少數兩人,一個搖頭輕笑,一個撫鬚低頭不語。 何晨暗暗記下此二人,低聲問何進道:「此二人誰?」 何進順著何晨的描述輕輕飄了一眼,不在意道:「一個乃黃門侍郎荀攸,另一個主薄陳琳。」 何晨先是一驚,然後大喜,好傢伙,果然是厲害之人。 第12章哥開始挖牆角了 黃門侍郎荀攸,這個後來曹操座下赫赫有名的五大謀臣之一,是史上一位偉大的戰術家,更被曹操尊為「謀主。」要知道這個「謀主」並不是單單指行軍打仗時出謀劃策,乃是事關政治、軍事、戰略、治民等諸方面,可認為是綜合掌權重臣,由於可知荀攸如何歷害。至於陳琳,總體成就比荀攸差了不少,但在某一方面,卻更甚前者。名垂青史的建安七子中,陳琳乃其中最為犀利老辣,咄咄逼人。一枚筆桿,可勝千軍萬馬雄師,是漢未有名的文學大家。 何晨心裡轉過無數念頭,恨不得馬上能拜兩位為軍師幕僚,但心裡的理智讓他壓住這瘋狂蔓延的想法。一個黃門侍郎宮裡當差的,一個何進的主薄掌管大部份生殺大權,如何現在能說動他們跟隨自己這個芝麻小官? 不知不覺中,何晨已把樽酒喝完,早已有侍女從新滿上。 懊惱間,何晨又望了荀攸一眼,卻見他正含笑盯著自己,讓人如沐春風的和煦目光中,卻透何晨難已捉莫的光芒,難道荀攸已猜自己心中想法?何晨一驚想道。 這時又有人舉杯朗聲道:「風聞何城令每戰必讓士兵高歌一曲,卻是緣何?」 何晨收回目光望去,何進身為主人又介紹起道:「此乃右校尉淳於瓊。」 何晨差一點把剛剛喝進的酒吐了出來,急忙抬頭打量,淳於瓊倒是長著一副好骨架,身軀魁偉挺拔,滿臉橫肉,虯鬚密佈,虎目獅口,彪悍異常。這個就是史上悲劇人物淳於瓊?被曹操破烏巢燒輜重割鼻子的淳於瓊?果然一副衰樣。何晨強忍怪異之色,遙舉酒樽解釋道:「戰者,兵卒也。自古便有言,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可見兩軍對壘時士氣軍心何等重要。若有一軍雖身著鎧甲,手拿精器,但士氣糜糜,兵無戰心,敢問將軍此等部隊,有幾成戰力?反觀另一方雖武器殘缺不全,但兵卒眾志成城,士氣高昂,個個奮勇當先,身不顧死。兩方交接時,校尉大人可知誰勝誰負?」 淳於瓊想了想道:「若兵力相當,自是士氣高昂者勝出。」 何晨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如此,下官每戰必軍歌一曲,正是激發兵卒士氣,堅其決心,奮起步伐,故每戰而勝之。」 淳於瓊有些懷疑道:「有如此神效?」 「哈哈,別人不知,但對下官來說,效果似乎不錯。」何晨笑著道。 「啪啪。」這時有人拍掌而起,笑聲讚歎道:「何城令此計源於高帝自垓下一戰,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只不過高祖乃動搖霸王軍心,何城令卻是激起我方士氣,果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侍御史田元皓可是鐵骨錚錚,剛正不阿,少有稱讚他人之舉。就算是對本將軍也從不假言於色,如今清陽能博的稱讚,可見此計甚妙。」高座之上何進也有些吃驚道。 田元皓?那不就是史上最鬱鬱不得其志的田豐?要知道三國裡袁紹兵震河北,統領青、幽、並、冀四州,手下良將謀臣不計其數,但要上超一流的謀士,不過就沮授和田豐兩人,只是可惜的是,這兩人偏偏性格剛烈,每每直言不諱,把袁紹得罪的外焦裡嫩,不受待見。假如袁紹能聽沮授之言,比曹操更早挾天之以令諸侯,估計有沒有三國鼎立還不知道。假如袁紹能聽田豐之計,也不至於官渡之敗,河北步入由盛而衰之數。 何晨終於震驚了。 何進手裡竟然拿有如此之多好牌,小小的一個大堂,星光璀璨,將星閃耀。荀攸、田豐、陳琳之輩,在三國群英系列裡,哪個智力不是高達90以上?有這麼多一等一的謀士出謀劃策,何進到最後還是落個身死之局,怪得了誰啊。 何晨忍住心裡的激動,舉樽起身拜謝道:「多謝田侍御史繆贊,下官早聞田侍御史博覽多識,權略多奇,又不畏強權,多次駁中常侍,實乃我輩為人處世之楷模。日後還望田侍御史多多指點。」 田豐略一詫異,回禮道:「不敢不敢。」心裡卻暗暗記下何清陽此人。 又有賓客起身問何晨一些問題,何晨皆一一回答,條理大方,有理有據,甚得眾人稱讚。 又杯酒交籌一陣,宴席才賓客盡歡而散。 田豐、荀攸、陳琳等臨行時,何晨皆上前拜送,言日後定然登門拜訪。 眾人皆異。 宴會散去,何進單單留下何晨一人,拉進密室。 何進待侍女退下,喝了一口清香四溢的綠茶,醒了醒有些發沉的腦袋,然後沉聲道:「清陽,此番招你入京,目地已極為明確,就是助本將軍力除閹黨。」 何晨也輕輕放下杯幾,肅容道:「將軍有令,下官自當為馬前卒敢死隊。」何晨喝的倒不是很多酒,加上這些酒度數不高,所以他頭腦還是十分清醒 「召清陽入京,本將軍也實屬無耐之舉。中宮雖有數千閹人,但多為手無縛雞之力之輩,倒不足為慮。但駐軍左校尉夏牟、下軍校尉鮑鴻與中常侍往來甚密,不可不防。張讓之侄張奎已升為澠池太守,將兵數千,京都一有事變,快馬半日可到。高望之弟高奪,現把守箕關,隔黃河而望京都,有虎賁五千,皆驍勇之士。而趙忠閹人更是秘密豢養數千死士,欲除本將軍而後快。恰恰此時,本將軍所守衛京都要塞多為戰火波及,無法短時內調聚更多兵馬,只好求助清陽。」 「原來如此。」何晨有些明悟,難怪何進在此事上如此磨磨蹭蹭,固然有何太后反對的原因,更多的應該是怕殺了張讓、趙忠等太監後局面會有所失控,這些漏網之魚如果統一兵進京師,倒也是個不小的麻煩。雖然如此,還是可以看出何進膽量魄力終是一般,不是成大事的人。 這時何進「刷」一聲站起,一臉決然道:「既然清陽虎師已到,明日本將軍最後一次進宮面見何太后,無論她應於不應,明日必誅殺閹人。」 「好。將軍早應該如此果斷行事了。」何進也長身而起,大聲應喝道。 「對了,采兒已進宮了吧?」 「今日一早,便被太后派人接進宮了。」何晨有些擔憂道。 「清陽放心,本將軍進宮之前,一定會先讓采兒出宮。對了清陽有何要求,只管細說。明日之事,必要萬無一失。」 「將軍說的是,下官剛來京都,人生地不熟,此又是關鍵時刻,萬萬不可為此短了時辰,岔了道路。是否可派兩人指引一下?」 何進一拍額頭道:「此事乃本將軍疏忽,本將軍回頭就給你指派兩個利索之人。」 哪裡知道何晨搖頭,嚴肅道:「不可將軍,明日之事乃重中之重,萬一異變,此人必然能隨機應變,引導下官從中做出最正確選擇。故不可隨便指派兩人。下官以為,今日宴席之上的田豐、荀攸皆有智機敏之輩,可為大任。」 何進只是略一愣頭,便想也不想點頭答應。 「耶。」何晨見何進答應,心裡興奮的差點尖叫起來。 第13章老子不是種豬 何晨並沒有奢望一下子就能讓這兩位傑出人才改換門庭,但怎麼說也要和他們接觸下來,讓他們瞭解自己,並且交好關係,只有在這樣,才能在中原爭霸開啟後,有機會為自己效力。 兩人又商量一下要事細節等,天色已至辰時,滿天星斗瀉進,圓月高高掛起。 何進這才起身道:「清陽,那你就先下去準備。本將軍還要與本初再密謀一下細節。」 何晨站了起道:「那就不打擾將軍了,下官先行回去準備事宜,明日就等將軍消息了。」 何進點點頭道:「去吧。」 何晨告別,出了密室,許許夜風吹過,悶熱感覺一掃大半,整個精神為之一振。在簷廊滿是紅彤彤的八角燈籠光照下,慢悠悠的行走廊檞間,花園裡一排金甲帶刀侍衛整齊穿梭而過,帶起陣陣「桄榔」摩擦聲,打破這夜空的寧靜。 何晨恍惚間,看見一位容貌俊美,身材修長的中年人,在一個家丁卑聲躬笑引領下,優雅踏步,不緊不慢。 此人是袁紹?錯身而過後,何晨驀然驚醒,待回頭望去,卻已人蹤渺渺,只有漫天水銀星光,仍然悄無聲息的灑在大地上。 何晨駐足半響,才轉邊離去,這一刻腳步如此堅定不移。 出大將軍府門口,本正想牽馬出城,卻忽然聽見門口一陣雜吵之聲,不由好奇停下腳步。 卻見守門的家將粗魯不堪的把一老者推倒在地。 燈光下,依稀可見這老者已年過花甲,滿臉皺紋,髮鬢斑白。 又有一釵荊裙布少女,一邊去扶那老者一邊形如悲泣道:「五伯,你怎麼樣了?」其聲如黃鸝宛轉,百靈動聽,讓人聞之便心生淒然。 「小姐,老奴不礙事。」在少女的攙扶下,老者顫顫微微的站了起來。 「五伯,既然何將軍對父親嘔心瀝血所著之書一點也不感興趣,那咱們便離開算了。」那少女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幾分怒氣道。既便是如此,她的聲音依然如故,柔軟中帶著絲絲甜膩,讓人酥麻到骨子裡去。 「小姐啊,你真是有所不知啊,當今天下能幫助老爺從新起復,除了何大將軍外,再無他人。老爺一心想匡扶社稷,造福百姓,卻不想為奸黨所害,浪跡吳會十餘年,如果我們不能把此書獻於何將軍,老爺恐怕此生無望啊。」那老者語氣裡透著無盡的辛酸無奈道。 「咱們已經在府前等候數個時辰了,何將軍依然不準備召見。明顯是不把家父一事放在心上呀。」那少女嘟著小嘴,滿臉委屈道。 何晨聽了一會,算是聽出一點名堂,不過他也不準備多管閒事,這政黨不和,四海不平,每天實在有太多冤屈事情發生,除非自己能還天下一個太平,要不然管了一個能管百個?就在何晨準備拔腳離開之際卻聽見那守門家將道:「何大將軍諸身纏身,實在分身無術。在下也算是盡人事了,不過你們在這樣下去明顯就是無禮取鬧了。從響午開始等到辰時,再等下去也毫無用處。蔡邕獻書一事,何將軍到時候自有說法。」 蔡邕?那不是史上鼎鼎有名大美女蔡琰的老爸?那這個少女不就是蔡文姬?何晨大愣,怎麼今天儘是走狗屎運?出門就遇大神?歷史上對蔡琰的評價一點不比他老爸差,精於天文數理,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是個不拆不扣的大才女。只是天妒紅顏,一生悲苦無依,被擄掠異鄉十二年,後譜「胡笳十八拍」名傳千古。 何晨急忙睜眼打量過去,在大紅燈籠照耀下,少女精緻秀氣的臉蛋紅樸樸迷人,一對柳絮畫眉就似夜空新月,不染一絲人間煙火。一剪秋眸的雙眸,在夜色下閃亮著迷人的光芒。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嬌軀已經開始顯的凹凸有致,婷婷玉立。雖然穿著簡樸素容,但假以時日,一定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蔡琰這個歷史上極為悲劇的人物,就算鐵石心腸,被21世紀磨練出功利主義的何晨也心中軟化,再加上蔡邕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材,飛速思考間,已上前對守門侍衛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這麼對蔡大家之後如何無禮?」 那守將顯然不知道何晨身份,但既然何晨能大搖大擺從何將軍府上出來,必然是位了不得的人物,這廝也人老成精,語氣恭恭敬敬的把事情前因後事述說一遍。 何晨點點頭,表示瞭解,在蔡邕一家人眼裡的頂天大事,估計在何大將軍手裡只能算是芝麻屁點的事,只要他點個頭,估計蔡邕官復原職也是馬到功成的事情。 何晨既已定下主意,便來到蔡琰與那家奴面前,在蔡琰與那老奴的渴望希冀眼神中,微笑道:「此事我已瞭解,並非何將軍不肯為蔡大家出力,而是此時的確有要緊國事在身,無暇顧及。請蔡小姐與老人多稍等數日,便有答案。」 「大人是?」那老人家見何晨雖然年紀不大,但長的氣勢軒昂彪悍異常,不由小心翼翼道。 而蔡琰見何晨臉上那道凌厲的疤痕,人又魁梧結實,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隨之而來,不由如小鹿般受到驚嚇,輕輕後退兩步,一臉膽怯之色,讓人望而生憐。 「在下乃何將軍妹夫,此事蔡小姐請放心,既然在下應允了,過兩日便給你們一個交待。你們只要把住址告訴在下,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去通知你。」何晨耐心道。 「此事當真?」那老者半信半疑道。 「大人不會是哄我們吧?」蔡琰縮了縮天鵝玉頸,怯怯道。 「哈哈,本城令有必要騙你們兩人嗎?」何晨長笑一聲朗朗道。 正好這個時候,一身精鐵鎖子甲的晏明牽馬而來,雷公鴨聲音隆隆做響道:「何城令,馬兒牽來了,是不是可以回營寨了?」 何晨應了聲,然後對了蔡琰道:「小姐無須擔心,此事明日之後必有結果。本官見你們一身風塵,顯然是剛到京都,還是早日歇息去吧。」 這個時候老者顯然信了七八分,急忙向何晨拜謝道:「多謝大人,那草民靜候大人佳音。」 「多謝何大人,小女子這裡謝過了。」蔡琰雖然還是一臉羞怯,但到底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俏生生的行了謝禮,聲音甜的讓人發膩。 那如天籟仙音,幾乎讓何晨有繞樑三日不散的感覺,整個心裡酥麻麻的。你大爺的,這小妮的聲音也實在太好聽了吧?怎麼感覺都像魔音灌腦,迷的神魂顛倒呢?以後就算把這小妮子娶回家什麼也不做,光是聽聲音,也讓人心曠神怡啊。 「叮叮叮……系統掃瞄:鑒於宿主對目標有非份之想,系統掃瞄中……」 「叮叮叮……掃瞄完畢,目標在系統中有存檔編號,開始匹配……」 「叮叮叮……匹配完畢,目標符合情義技系統,任務激發,魅力系統啟動……」 「叮叮叮……系統任務:娶蔡琰為妻或者妾。」 「叮叮叮……系統指示:目標智力值已過80。」 何晨目瞪口啞,啞口無語。泥妹啊,這系統怎麼能如此無賴流氓啊,老子就想想,系統就給老子強行綁定?假如以後老子看上一個綁一個,那非要整個佳麗三千? 窩草,老子成種豬了? 第14章這要變天了? 憤憤不平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何晨就被系統特別提示所驚醒。 目標智力已過80?難道說自己與蔡琰好感度只要達到80,就可以激發*義技?不用像對何采那樣辛辛苦苦培養,或者乾脆把自己的技能點交付給她才能激發?如果是這樣,蔡琰這小妮子倒是可以考慮,起碼不用像何采那麼悲摧。 不知情義技的效果如何?何晨越發期待起來,三國群英系列中,有些組合技雖然高階,但效果一般。反而有些低階卻十分讓何晨喜歡。有比如雷厲風行,初級的雷擊+旋風,耗技能點少,威力範圍廣。一個技能下來,大部份能秒殺一隊人馬。 就目前自己幾個技能,不知道自己搞定蔡琰這小妮子後,能得到什麼組合技能? 何晨越想越激動,恨不得馬上把這小妮子搞定,打仗時候一起上戰場,無事的時候聽聽她彈琴唱歌,一想到這種情況,何晨就渾身開始「基凍。」 半響,何晨心情平復一大半,強忍不堪想法,把蔡琰兩人勸回客棧,這才與晏明疾馬出城回營。 營寨安扎於伊水之側,背靠香山,易守難攻。 此時營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一干人還在苦苦等候何晨的回歸。 回來之後,何晨立馬升堂坐寨,本來靜悄悄的中軍大寨,開始變的熱鬧起來。 何晨坐於帥位之上,臉色緊繃,殺氣瀰漫。 眾將皆分立兩側,個個表情嚴肅,如果不是虎目望向何晨時,偶爾流露出期待與興奮的光芒,估計有人都會認為這是十來座維妙維肖的石雕門神。 「何將軍已下決斷,明日入宮面諫何太后,無論是否成敗,必要誅殺宦官賊黨。」何晨並沒有吊眾人胃口,很快便把此行的成果全盤推出,若的眾人情緒高漲不已。 「太好了。」 「閹人一去,必可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何晨虎目犀利的掃過眾人,沉聲道:「大將軍已下死令,明日只許成功,不許必敗。」 廖化出列,臉色有些著急道:「既然如此,城令大人快下令吧。」 眾人皆點頭,每人臉上都露出渴望急切的表情,清君側,誅閹黨,正朝綱,哪件不是建功立業,名揚天下之狀舉,無論是誰都希望自己能名垂青史,哪怕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歸心的文聘,臉上也帶有絲絲希冀之色。 「廖淳。」首先點到的第一個便是跟隨何晨鞍前馬後,驍勇善戰的廖化。 「屬下在。」在眾將羨慕嫉妒恨的強烈眼神,廖化興高采烈的跨步而出,瞧那臉上得意非凡的表情,誰讓他是何晨的心腹大將呢?眾將皆一陣鬱悶。 「為將者,未思近,先慮退。一旦我軍進入都城,前途便凶險莫測,特令你明日統領一千士兵,留守大寨,以防奸黨趁機偷我大寨,亂我軍心,斷我後路。其中一定注意要多插旌旗,混人耳目,安排士兵巡察警戒。務必不可讓探子知道我軍調離動向。」 「屬下領令。」本來龍馬精神的廖化立刻有如霜打的茄子,焉了,整人顯的無精打采。得,本以為能在大漢京都揚名立萬,結果被分配到守老巢的份。 廖化一雙哀怨不絕的眼神,彷彿老婆跟人私奔一樣,搞的何晨心裡有些發毛,只能語重心長道:「淳子,事關重大,你也並非單純只守大寨,隨時都要做好全軍棄寨而出,支援本將軍的萬全準備。」 「屬下明白。」何晨的特意解釋讓他忽然明白城令大人的良苦用心,心中有些釋然道。 「晏明,俞涉。」 「屬下在。」兩人振奮,急忙踏步而去,把胸膛挺的高高,深怕何晨看不清他那結實隆成的強力肌肉。 何晨有些失笑的看著兩位活寶,但臉上還是極為嚴厲道:「明日一戰,必是凶險萬分,速令你們兩人馬上點起三百死士,明日四更時於南城守侯,一早便混進城裡,午時三刻前,皇城南門外集合。過時未到,斬立訣。到時候何將軍會安排人接應你們入城。你們一定要注意行蹤隱蔽,不可讓人查覺。俞涉,一路上你可要多小心注意,千萬別讓晏明之廝惹出什麼麻煩。如若晏明有什麼過激之舉,你無需顧忌什麼,直接給本城令綁了,事後問罪。」 「諾。」兩人大喜過望,胸膛更是挺的老高,四眼炫耀亂掃,在眾人的爐火中燒中,揚長而去。 「文聘。」何晨略一思量,接著疾言厲色道。 「屬下在。」 看著文聘略微有些激動的神情,何晨心裡慰然,語氣自然間有些平緩下來道:「閹人黨群勢大,明日我領三百死士入城,恐凶多吉少。仲業,你領精兵二千,明日四更之時,隨軍於南城守護,一旦事發,你必然要第一時間趕赴皇城南以支援本城令。何大將軍自會在南城派人接應你們悄入京城安頓。」 文聘深感責任重大,何晨幾乎把自己半條命放在自己手中,不由心中感激之餘,更是堅定決心道:「城令放心,只要事起,文聘所率軍卒,第一時間內必然趕到,就算是爬也要爬到皇城南,以見閹人授首之決心。」 「好。」何晨老懷大慰。 「黃忠。」 「屬下在。」黃忠隨既出列,眾人中,只有他心態最為平和,腳步最為沉穩。 何晨心裡稱奇,經過黃敘之事後,黃忠有如涅槃重生,不為物喜,不為已悲,任何事情已經無法在他心裡掀起波瀾。「明**帶點護衛隨本將軍一早入城。張讓、趙忠皆已知事到引箭待發地步,唯恐他們狗急跳牆,於路上派死士伏刺本城令,你們到時候須小心嚴加戒備。」 「屬下明白,主公靜請放心。」黃忠波瀾不驚的點頭應下。 何晨這樣安排,也是有些無奈之舉。首先,如果自己一開始便大規模調動部隊進城埋伏,必然會讓張讓等中常侍有所發覺,到時候變的竹籃打水一場空。其次,如果大規模部隊圍於皇城之下,只怕不用張讓等開打,羽林軍就會把自己亂箭射殺,要知道羽林軍有一半兵權,不是何進所完全控制的。第三,就算除賊,自己安危也要考慮,不然出師未捷身先死,那才是千古笑柄。 何晨任務分派下去,本來已經寧靜的軍營,馬上變的喧嘩起來,人聲鼎沸,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大戰的氣氛隨之蔓延開來,整個軍營裡,一片肅殺之氣。 就連漫天星空,也感覺變的有些冷冽,如劍光瀲灩,新月如刀。 何晨抬頭望向夜空。 這洛陽天空,什麼時候能快點亮? 第15章袁紹不可靠 「報,文屯將、晏護衛、俞護衛已卒大軍進入洛陽城。」 第二日天還未亮,四周還灰濛濛一片,只有天上閃耀的啟明星在那裡一閃一爍,綻放光芒。何晨已一身戎裝,精緻的鎖子甲覆蓋住全身大部份位置,頭上頂著鳳翅金鍪,手裡握著點鋼槍,再配上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有些猙獰凶殘的表情,有如人型魔獸,鋼鐵堡壘。一股彪悍壓迫氣息瀰漫四周。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激動,還是因為六月氣熱的原因,何晨鼻尖之上,冒著絲絲汗珠。 「好。漢升,我們加快速度,現在就去和何府上等候消息。」何晨揮退斥侯,回頭對黃忠道。 「是,主公。」黃忠也是一身重盔,甲冑把他那發白的鬢髮遮住,整人個立馬顯了年青十歲,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他背著一個牛皮箭壺,裡面只有稀疏的十根箭矢。但那箭矢全由精鐵所鑄,箭鋒帶有明顯的倒鉤利刺,月光下銀白色的光暈一閃一閃,光看這模樣,就像人間凶器。斜跨在腰間的還有一把畫雀弓,傳聞此乃三石大弓。漢代中,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三石大弓可重達360斤張力,可見黃忠臂力如何驚人。他手裡還拿著梨花卷雲刀,刀長一丈二,重達三十六斤,據說此乃祖傳寶刀,削錢如泥,殺人不見血。 全副武裝起來的黃忠,就是一個人型殺器。 何晨與黃忠等二三十號人,騎著健馬,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裡,只有馬蹄「達拉達拉」聲在大地中來迴響蕩。 何大將軍府上。 軍甲森嚴,戒備的侍衛裡裡外外三層,把將軍府守的密不透風,那怕就算是一隻蚊子,也別想輕易飛進。大戰之前的沉重氣息,在空中四處瀰漫。 何晨與黃忠兩人穿過層層疊疊守衛來到大堂,主薄陳琳已經等候多時。 何晨踏步而進,陳琳不敢怠慢,迎身而來道:「城令,一路辛苦。」 何晨揮揮手,兩眼已發現站在陳琳身後的田豐與荀攸,兩人正注視自己,臉色不苟言笑,顯然今日滋事體大,也讓他們深感壓力重大。何晨心裡沒來的鬆了口氣道:「大將軍是否已進宮?」 陳琳事前已得到何進交待,顧對何晨極為客氣道:「將軍已進宮面聖。」 「諸事是否已安排妥當?此事關重大,主薄別怪下官多此一問。」何晨滿臉嚴肅道。 「豈敢,豈敢。城令放心,已安排妥當。」陳琳倒是顯的大氣,也不在意道。 「張讓、段珪可有何動靜?」何晨又問道。 「宮中細作來報,中常侍皆無異常,與平日倒無什麼差別。只是……」陳琳語氣一頓,臉色有些遲疑道:「只是有人來報趙忠此閹人稱今日抱恙在床,未曾上朝。」 「有此事?」何晨心裡一驚,趙忠這廝是出了名狡猾,難保是聽到什麼風聲,躲起來遙控指揮。想到此時,何晨心裡又一陣懊惱,何進這人真不是辦大事的料,如此重要機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洩密。加上自己一路由宛城而來,更是破了段珪之侄把守的轘轅關,只怕閹黨早已有所準備。在這種情況之下,不用快刀斬亂麻,還非要去爭求何太后同意,這不是明白的給他們更多時間準備嗎? 「對了,袁校尉與曹校尉在哪裡?」何晨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問道。 陳琳有些迷惑,但還是認真回道:「袁校尉今日未到三更,便來府上等候與大將軍一同入朝。至於曹校尉,數日前已染風寒正於府上調養。」 何晨心裡一緊,心裡升起不妙的感覺,壓住心裡的焦慮之色道:「袁校尉平時可有類似事情發生?」 「從未有過,興許今日事關重大,所以早早來侯,在下也正感稀奇,難道城令的意思是……」中途回過神來的陳琳忽然滿臉震驚道。 「遭了。」何晨心中一冷。 「袁家世代為官,本初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城令多慮了?」這時候邊上的田豐也感覺事有蹊蹺接聲道。 「權勢這東西,誰不喜歡。誰不想高人一等。只要想一想將軍身去,閹人盡除,誰能從中獲得最大利益,就容不得本城令往最壞處想。」何晨臉色一沉,冷笑道。 眾人皆驚,再細一想,假如何進真歿於宮中,袁紹又高舉報仇大旗,殺盡閹黨。再以袁家四世三公之名,登高一呼,袁紹入朝手展大權,幾成板上釘釘。 想到此時,陳琳汗流夾背。 荀攸、田豐也是詫異的看著何晨。前者眼裡更是精光暴漲,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陳主薄,淳於瓊素與袁紹往來甚密,此人不可靠。你立即人通知馮校尉,趙校尉讓他們馬上集合羽林軍,以防事情有變。」 「報。」 就在這時,有信使而來。 眾人心裡一緊,陳琳更是聲音顫抖道:「什麼事?」 「早朝已散,大將軍已入。」 眾人對視一眼,滿是憂慮之色,何晨追問道:「袁紹呢?」 「袁校尉與十多人隨從,現於皇城南守侯。」 「陳主薄,何府就由你全權主持,一定要小心趙忠死士來襲,萬萬不可大意。」 「漢升立刻隨我前去皇城。」何晨當機立斷,立馬出聲喝道。 「城令安心去吧,只要陳琳在,將軍府便在。」阿琳也一掃文弱書生卷氣,把話說的擲地有聲,一臉絕然道。 「符皓,公達,你們可願意與本將軍一同前往?」何晨最後把目光望向這兩個文弱儒者,目光炯炯有神道。 田豐與荀攸兩人對視一眼,田豐長笑一聲,聲音裡透著無盡的豪邁道:「城令休淫欺我等手無縛雞之力,誅殺閹人如此盛事,怎麼能少的了田豐?」 荀攸也微微一笑,臉色寵辱不驚道:「城令有言,敢不從命?」 「好。兩位先生果然乃當世之俊傑,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出發。」何晨大讚一聲,絲毫不拖泥帶水道。 第16章殺啊 洛陽的清晨,炊煙裊裊升起。 晶瑩的露珠,在晨風的微扶下,閃著淡淡的光澤。東方現出的魚肚白,暗紅的霞衣已在遠山露出一角。早起的鳥兒,在高空飛快的盤旋,鳴叫著。 寬敞的主街道上,一陣陣「嘀嗒嘀嗒」急速飛奔的馬蹄聲打破天空的寧靜。還在酣睡中的百姓,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囈語抱怨數聲後,又沉沉睡去,數條兇猛的獵犬,對著馬蹄而去的方向咆哮一陣後,聲音漸漸沉寂下來。 京都洛陽皇宮,又分南宮和北宮,分別位於洛陽城南北。兩宮之間以有屋頂覆蓋的復道連接,南北長七里。所謂復道,是並列的三條路,中間一條,是皇帝專用的御道,兩側是臣僚、侍者走的道。 南、北宮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闕門,門兩側有望樓為朱雀門,東為蒼龍門,北為玄武門,西為白虎門。南宮的玄武門與北宮的朱雀門經復道相連,南宮朱雀門作為皇宮的南正門與平城門相通而直達城外。由於皇帝出入多經朱雀門,故此門最為尊貴,建築也格外巍峨壯觀,遠在四十五里外的偃師遙望朱雀門闕,其上宛然與天相接,堪稱京都之奇觀。 而此時,何晨與黃忠一干人已來到朱雀門外。 袁紹領著一干侍衛,在朱雀門口翹首等候,神情有些焦急。見何晨領著數十騎飛奔而來,臉色變的有些陰戾,不過轉眼之間便如春風扶面笑顏道:「清陽怎麼來了?為何不在府上等候消息?」 何晨並未下馬,只是冷冷盯著袁紹道:「袁校尉,何大將軍呢?」 袁紹聽出何晨聲音裡陣陣透人心涼的寒意,臉色勃然一變,腦口激烈起伏數下,隨後冷冷道:「將軍進宮面見太后去了。清陽你雖為將軍妹夫,但此乃天子腳子,請多多注意言辭。」 「袁校尉,何大將軍早朝後不是已去見過太后了嗎?怎麼又二次進宮?」何晨心裡涼了一截,聲音隱隱透出怒氣道。 「放肆,你乃什麼身份?竟然敢如此質問本校尉?何將軍乃受太后詔見,與你有何相干?」袁紹終是不笨之人,隱隱感覺到何晨語鋒直指自己而來,勃然大怒道。 「什麼?何將軍受太受召進?」何晨震驚失色道。 「正是。」袁紹大袖一揮,別過臉去,高傲的抬起頭顱,一臉不屑,嘴角帶起若有若無的譏笑。彷彿嘲笑何晨自不量力。 「駕。」「嘀嗒。」 「賊人爾敢?」 「大膽,還不快放下武器。」 「刷刷」接二連三的刀劍離鞘聲響起。 「何晨你想幹什麼?」馬蹄響起,袁紹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也隨之響起。只是轉眼瞬間,何晨忽然暴起驅馬,長槍已指向袁紹喉嚨不過數寸,冰冷的槍鋒下閃著閻王的奪命光環。 「袁紹,別以為你心裡藏著什麼陰謀詭計本城令不知道,如果何大將軍出了一點點差池,你就別想保住你的項上人頭,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城令也追你翻山倒海,永世不休。」憤怒間,何晨本來就幾分猙獰的臉上[www.uu158.com],凶光畢露,兩條刀眉更是連成一片,強大四溢的殺氣沖天而起,瞬間便把袁紹驚的冷汗直流。 何晨身後的田豐,荀攸曉是如何足智多謀,也沒有想到何晨會在這個時候暴起發難,一時間竟然沒有一點點辦法。 「元皓,如今只怕將軍已身陷囫圇,情況危在旦夕,麻煩你速去將軍府一趟,稟告陳主薄,讓他火速讓吳匡領部曲支援而來。同時讓馮校尉、趙校尉統領兩枚羽林軍,壓制住夏牟、鮑鴻部,千萬不要讓他們有異變,不然京都必亂。」 田豐臉色已鐵青一片,聞何晨話恨恨瞪了袁紹一眼,快馬而去。 「項七,你馬上去通知文聘,讓他輕裝上陣,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趕到朱雀門。」 「是城令。」 「城令,此事還需攸同行。如若事情真糟糕到這個地步,只怕貴軍也無法短時間內擺脫糾纏,到達此地。」這時候一直不聲不語的荀攸終於出聲道。 「公達之意?」何晨有些不解。 「假如事情真到如城令所猜測地步,只怕閹人也早有安排,在城門安插親信,假令延遲也是極為正常之事。」荀攸不顯山不落水的臉上,終於開始露出史上謀臣的崢嶸手段。 何晨臉色一驚,後背冷汗直流,千算萬算,還是漏算袁紹這一招。為除何進掌管大權,他通風報信給張讓等早做準備的可能性極高。想短時間內拖住文聘支援,完全不是個問題。 「晏明、俞涉,還不出來。」緩過神來的何晨,怒火燃燒,忽然仰天大喝,聲如霹靂驚雷。 「來了。」隨著一聲雷公鴨聲音憑空而出,各種鐵器互撞的「匡啷,匡啷」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數百米之外,何晨安排的三百死士以各種各式的身份出現,有的一身乞丐裝、有的形如樵夫、有的打扮成普通百姓等等,從民舍裡、拐角處、天橋下、甚至大院側門的狗洞中鑽出 ,他們無一例個拿著制式武器,咆哮著、呼喊著,狂奔而來。 只是一瞬間,便已把袁紹等重重包圍,把正準備離去的田豐、荀攸震的一愣一愣。也把守衛朱雀門的十幾個禁衛軍唬的不敢上前。 「兄弟們,名垂千史的歷史時刻到了。今天我們滿腔熱血的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又是因為什麼?本城令現在告訴你們:你們之所以拿著兵器站在這裡,就是因為這座皇宮裡面的那些太監只知道橫徵暴斂,賣官鬻爵,,顛倒黑白除異已,捏造罪名殺朝臣,他們的手下橫行鄉里,禍害百姓。弄的兄弟們不堪剝削,無地可耕,無田可作。今日,只要你心中還有分熱血,只要你還有一點良知,只要你願捨去這卑微之軀,那麼就請你拿緊手中的刀劍,跟急兄弟前進的步伐,奮勇殺敵。今日我何晨在此立誓:不誅閹黨,誓不為人。」何晨激昂澎湃,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久久不能退去。 「不誅閹黨,誓不為人。」三百死士,應響何晨口號,震天聲響,傳徹數里。 「晏明,留下些人,好生看管袁紹,其他兄弟隨本城令殺進朱雀門。」 「殺啊。」 「殺啊。」 第17章從此獨臂撐天 隨著何晨一聲怒吼,三百死士爆發出沖天怒吼,呼聲雷動,響徹雲霄。 「鼓舞士氣。」何晨第一時間發動軍師策,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神光呈橢圓形,瞬間便籠罩住三百死士,本來就報著必死信念的士卒,下一刻就像吃了大力丸,嗷嗷直叫,狀似瘋狂,個個爭先無恐後跟著何晨向前衝,讓人一個點也不懷疑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們也無所畏懼的踏過。 田豐、荀攸完全被士兵暴發出的彪悍英勇所感染震撼,離去之時感歎連連道:「此乃虎狼之師,何愁閹黨不除。」 「大膽,你們是造反了?衝擊皇宮重地,罪誅九族,還不快快退下。」一禁衛領班,色厲膽薄,強忍打顫舌頭,有點結巴道。 何晨雙腿一夾,馬兒猛的一躥,一槍直刺而去。 「我乃誅殺閹人,無關其它。退者活,擋者死。」何晨一聲大喝,雙手往上一挑,禁衛身體立馬浮空,鮮血四處濺灑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守衛皇門的禁衛只差點嚇地肝膽破裂,兩腿發抖,大小失禁。平時耀武揚威的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式,再加上何晨三百死士個個如狼似虎,面色猙獰,彷彿就要生食自己,幾乎第一時間就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給本城令殺。」 「衝啊。」 進入朱雀門後,何晨才發現皇宮何其廣大,金碧輝煌、古樸大氣的各種建築錯落有致,層層疊疊。如果沒有熟人指引,就如同行在迷宮中一樣,稍不留神,就走岔路。好在何晨一開始就讓何進準備了在宮裡當過差的人,不然光是找路,就要浪費不少時間。 守衛皇宮的羽林軍,要不一開始就被何進調走,要不就散兵余勇,短時間內組織不起強力反樸,一路下來,呻吟陣陣,屍體東倒四歪,被殺的血流成河。 三百死士橫穿直撞,狼奔豕突,有入無人之境。 但凡路上撞見宮女,無不嚇的花容失色,尖叫連連。若是太監,格殺勿論。 自漢劉秀建都洛陽以來,象徵高高在上、代表無上威嚴的皇宮,就在何晨私慾放縱之下,陷入血雨腥風,兵慌馬亂之中。皇權被踐踏,尊威被侵犯,生命被剝奪,本處於風雨飄渺的大漢帝國,幾乎被壓上最後一根滅亡的駱毛。 三百死士如此瘋狂歃血,固然有何晨激勵和軍師策的原因,但人的叛逆性格,被一直壓抑心中的不滿、委屈、苦難一旦爆發出來,那麼就再也沒有什麼能擋住他們前進地腳步,直到最後倒下的那一刻。 終於,肆無忌憚、狼如羊群的衝殺,因來到南屯門,而停下來。 南屯門乃皇宮內殿第一道防禦門牆,兩側紅壁高有數丈,一直不停延伸到目光消失的盡頭,把德陽殿、崇德殿等重要宮殿包圍在裡面,外設有垛口,斜梯,樓哨。其建造、外型、功用上,完全就是個小型關卡堡壘。 此時已有不少聞訊而來的羽林軍全副武裝,兵器出鞘,嚴神戒備把守。數百弓箭手,正藏於垛口,引弓待發。這其中,有七八個人衣著明顯不同於邊上羽林軍全身鎧甲裝扮,正被層層保護,擁簇中間,顯的分外刺眼。 「大膽反賊,你們竟然敢公然闖入皇宮,四處行兇殺人,真是罪大凶極,實不可赦。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乖乖放下武器投降,雜家可賞你們一條全屍,罪不及九族。」這時候,一股尖細,不陰不陽的聲音從中間一位身材瘦長的人嘴裡響起。 「你是何人?何將軍在哪裡?」何晨一看是個太監,怒目皆張,殺氣騰騰道。 「本公公大名,可是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可知?至於何進這個反賊,欲謀不軌,行刺聖上,已伏誅授首。」那太監陰聲道。 「休要這裡妖言惑重,快說何將軍在哪裡?」 「嘿嘿嘿,諒你們也不信,何進人頭在此,還不快快下馬受降?」那太監冷笑數聲,隨即讓士兵丟出一物。 「啪。」一血肉模糊,頭髮散亂,兩眼怒睜不合的人頭落在地上。顯然死不瞑目。 「大將軍。」何晨悲鳴一聲。 何晨心裡本來極為複雜,一方面何進不死,洛陽不亂,中原諸侯爭霸格局就拉不開序幕,自己想完成系統任務更是遙遙無期。但另一方面,何時為人雖然張狂肆意,桀驁不馴,但對自己怎麼說也算禮待有加,禮為臂膀心腹。更何況還有親家血緣關係。人非草木,誰能無情?所以一直以來,何晨在對待這個問題上有所逃避。但如今何進血淋淋的腦袋真在自己面前,沒來的一股沖天怨氣而起,整人熱血沸騰燃燒,一股強烈的恨意佈滿眼眶,仰天淒厲嚎叫聲道:「大將軍,你死的好慘。」 「今日何晨不為將軍報此大仇,誓不為人。」 「眾人護法。」 在眾人注視與複雜目光中,何晨驅馬躍進,馬背上一個嫻熟的翻身,隨手撈起何進腦袋,隨後一個回轉,把血淋淋的腦袋掛在馬鞍一側,慘笑道:「大將軍,我知你死不瞑目,待我為你報此大仇,你再好生安息。如今,你就睜大眼睛看著,那些嫉妒殘害你的人,是怎麼樣一個個死掉的。」 「落日弓。」 話音落完,何晨忽然爆喝一聲,整人飛快的掛刀取弓拔箭,只是一瞬間便拉滿圓弓。 雖說何進之死與何晨並無多大關係,並且他也從中阻撓數次,只是當何進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時,他心裡還是有些後悔與茫然。 何進去後,從此一切風雨,就要獨自撐起。 「漢升,久聞你一把畫雀弓百步穿楊,彈無虛發,弓弓追魂,箭箭奪命。今日便與你比上一比,看誰殺的閹人更多。」 在何晨冰冷幾乎有如西伯利亞寒流的目光中,黃忠一臉驚駭望著弓箭。 此時的何晨,有如傳說中的遠古大巫后羿射日般,箭矢上爆出一陣強烈的白光,一股凌厲至極、鋪天蓋地的殺氣飛速在四面八荒瀰漫開來。幾乎眨眼工夫不到,「轟」一聲巨響,南屯門垛上,那七八名太監所站立處便炸響開來。 同一時間,淒厲如山崩海嘯般的箭矢尖哨聲在天空響起。 第18章擋我者死 落日弓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道白光好似劃破無數虛空,只是眨眼不到的功夫,中間連同後面的數個太監便被穿成透心涼。在強大的衝擊力下,足足有三四人被箭矢浮空,倒飛二三十米,然後餘勢才衰,最後紛紛掉在地上,跌地血肉模糊,死地不能再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如此箭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有羽林軍都裂開嘴角,瞪著眼睛,一臉癡呆。任他們如何打破腦袋,也無法相信一枚弓箭的威力,竟會強大如廝。 就連黃忠這位史上用箭的頂極高手,也被何晨這霸道囂張的箭法震撼住了。 「只誅閹黨,擋者死,退者生。」 何晨雷霆暴怒在空中炸響,把那些驚的有些丟魂羽林軍拉回現實中來。 「只誅閹黨,擋者死,退者生。」 首先回過神的是何晨三百死士,見首領如此神威有如天神下凡,不由興奮高呼,歡聲雷動。 「程公公、程公公。」 「不好啦,夏公公死了。」 瞬間,羽林軍就像被炸開窩的老鼠,亂遭遭成一團。所有人都驚慌亂措,特別是在何晨又一次拉弓取箭,箭鋒左右輕輕搖擺瞄準中,無數人恨不得能打個洞鑽下去,徹底在何晨面前消失。 「將士們,別說一堵門牆,就算前面是高山大海,也別想擋住我們為大將軍報仇血恨的決心。第一個衝進南屯門的將士,本將軍重賞美貌宮女兩名,黃金十錠,白銀百紋,並且官升一級。將士們,給我上啊。」 「衝啊。」隨著何晨一聲令下,死士全面出擊,所有有兩眼發亮,咆哮如雷,健步如飛,奮不顧生,只一瞬間便衝到南屯門下。 「呯呯。」十來名士卒奮力用肩膀撞擊大門,發出一陣振耳欲聾的巨響。 又有死士蹲於門下,每兩人一組,雙手互疊羅漢,讓其他士卒借力翻牆。 俞涉滿臉淫笑,反手提刀,貼於臂膀,奔跑中兩腿忽然發力,跳起踩一士卒肩膀,猛地一躍,整個如大鵬展翅,鷹擊長空,手中的朴刀已帶起無數雪花,籠罩前方土兵而去。 而邊上的黃忠終於在平靜如水的表情中,掛刀取弓,開始自己軍涯中的第一次戰役,而他弓箭的目標,卻是指向皇城衛卒。弓弦在空中震動嗡嗡作響,三枚普通箭矢已同時張開,速度快的讓何晨沒有一絲反應。 「嗖嗖嗖。」三箭連珠,如三把收割生命的鐮刀,一箭快過一箭,一箭追過一箭。 「啊。」三團血花在空中散開,上一秒還活潑亂蹦的羽林軍衛,下一刻已從此魂歸故里。 「漢升果然好箭法。」何晨由衷讚歎道。 「主公過獎了,與主公剛才驚天一箭相比,實在是瑩火與皓月爭光,羞於齒口。」 「給我殺死這幫反賊。」在一羽林軍首領的怒吼中,門垛上的弓手開始反擊,居高而下,距離又近,只是一轉眼間,便給死士照成巨大傷亡。 何晨看的目眥欲裂,宛如刀割,心頭滴血,這可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宛城子弟兵啊,怎麼能就這樣眼睜睜看他們倒在這裡。何晨悲喝一聲,策馬前衝,眼見著就要撞上城門,猛的向上一躍。 「妖盾。」 在三國群英系列中,這是最為厲害的防禦技能體系。一旦撐開,規定時間內無敵,免疫任何物理攻擊,所有造成傷害無效。是三國群英系列中非常強大的技能之一。初級妖盾,技能有效時間為1分鐘,這技能還是可升級類型,隨著等級越高,效果持續的時間越長。 「雷電槍。」 還在空中飛躍的何晨瞬間開啟兩樣武將技能。 彷彿間,身體被一股柔軟的氣流包裹,然後佈滿全身。這氣流雖然十分稀薄,但卻很有韌性,久久不散。隨後,又有一條肉眼不可見的紫光從天而降,一股浩瀚澎湃,充滿爆炸性的力量,有如醍醐灌頂,遊走全身,骨骼辟里啪啦一陣暴響,本來就彪悍異常的何晨,身上更是湧出一股滔天氣焰,幾乎凝結成實質的目光,有如兩把犀利的劍芒。而手中的長槍,更是出靈蛇出洞,蛟龍騰空,人還未在城門上站定,雷電槍猶如暴雨梨花,密不透風的槍影層層疊疊,彷彿一瞬間便籠罩住整片天地。 「啊啊啊。」 剎那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十多個羽林軍士轉眼便倒在地上,身上各數個槍眼窟窿,鮮血正不要錢的泊泊而出。 而所有落在何晨身上的槍戟,無一例外被彈開,不傷一絲分毫。 何晨狀若瘋魔,一柄鐵槍來回橫掃,槍影籠罩範圍裡,金戈震盪,槍鋒破甲,士兵慘叫,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交編著一首慘烈的樂曲。 黃忠也不甘落後,有如豹子奔跑,猛虎出籠,梨花拖刀中,在地上迸出一陣火星,他一聲大喝道:「讓開。」 踏過地上無數宛城兵卒未寒屍體,黃忠一刀劃破穹蒼,無數刀風旋轉,一陣白光中,本來就已經有所鬆動的大門,終於「硼」一聲巨響,裂成兩半。 「門破了。」 宛城士兵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雀躍聲,隔在兩軍中間的那一扇門,緩緩倒塌。 「衝啊。」本來有些被阻的聲勢,再一次猛漲而上。兵卒高舉刀劍,如潮水蝗蟲般湧了進去。 這倒塌不是一扇門,而是羽林軍脆弱的心裡底線,雖然他們裝備精良,又號稱天下精銳,但士氣先後遭到何晨與黃忠的雙重打擊,開始變的低迷。 一旦沒有間隔,宛城精挑出來的死士,便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斷了一隻手,就用另一隻手戰鬥。腿腳不能動,跪著也要報住敵人同歸於盡。沒有兵器了,就用拳打,用腳踢,甚至用牙齒咬;那怕士兵身中數刀躺在血泊中,也拚命使出最後一絲力量,抱住敵人的雙腳,阻止他們靈活閃避,只到被殺死,這才安詳的合上雙眼。 羽林軍徹底蒙了。 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些養尊處優的軍爺們,哪裡見過這種瘋狂的架式,個個像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般,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直被殺的節節後退。 「擋我者死。」 又一聲在雜吵混亂戰場中暴沖而起,所有士兵慣性的回頭一看。 這一看,卻把羽林軍最後一絲勇氣完全踏入深淵。 第19章 何晨有如天兵天將下凡,塵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生物可以擋住他。那柄長槍旋轉下,竟然浮起兩團肉眼可見的強大氣流,就像戈壁沙漠裡的龍捲風暴一樣,數個士兵在若隱若現的紫色電流中,身體被浮空,被切割,被分屍,分不清是肉沫還是碎骨如下雨般掉滿一地。 「我的媽呀。」 「跑啊。」 一陣陣撕心裂肺,慘絕宇寰的慘叫聲,不停撞擊羽林軍脆弱的心靈。終於,有人頂不住壓力,也不知道是誰先出聲,還在苦苦抵擋支撐的羽林軍開始大潰敗。一個兩個,八個十個,最後一大片一大群開始逃亡。 何晨妖盾的效果已失,肩膀、後背上各插著兩枚箭矢,但並不是很深,傷勢也不重。這其中要歸功於雷電槍屬性加成和身上的鎖子甲做工精緻,要不然只怕早已入肉三分。毫不猶豫讓士兵拿刀砍斷箭身,任由箭矢插在肉裡,臉色絲毫未變。隨後制止士兵的追趕,單手捉起一名目光驚恐,渾身尿騷味的太監。 這名太監很幸運,在何晨強大的落日弓技能和士兵瘋狂踩踏下並沒有死去。但同時他也很不幸,再目睹何晨發威的整個過程後,英勇的被俘虜了。 「張讓、趙忠、段珪等中常侍在哪裡?說出來,饒你一命。」何晨手上巨大的蠻力直接把這瘦瘦弱弱的太監提在空中,就像拎住小雞一樣,雙腿亂蹦。 「奴才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嘉德殿,將軍饒命啊。」太監如此近距離接觸何晨,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只把他薰的想嘔。雙眼只是稍一接觸何晨殺氣騰騰、凶相殘暴的臉,差點就被嚇暈過去,本來已濕的褲底,又濕了一大片。 「剛才那幾個太監都是誰?」何晨厭惡的看了一眼道。 「是程曠、夏惲兩位公公。」太監哆哆嗦嗦道。 「哈哈哈,好好,十常侍已去其二。」何晨心裡一喜,雙手一鬆。 「哎唷。」那太監冷不防摔了個四腳朝天,疼聲大叫。 「兄弟們,走。」 南屯門的戰鬥雖然短暫,但卻慘烈無比,足足有五六十名士兵從此魂消魄散,再也無法看到明天的太陽。還有近百人身上帶著或多或少的傷痕。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餘下死士仍然堅定不移的跟隨何晨奔跑前進,沒有一點膽怯與猶豫。 在普通百姓眼裡神秘莫測,威嚴難擋的皇宮深處,如今卻好比何晨自家後花園,予取予求,隨心所欲。一路毫無阻擋衝殺下去,死在他們手裡的禁衛加太監人數,起碼超過三百。而且這個數目還在不停的增加中。 高聳而立,輝煌大氣的崇德殿越來越近,無數人影其中穿梭。 而在一側嘉德殿,也已經遠遠在望。 就在這個時候,從邊門裡忽然殺出一大隊羽林軍,這隊人馬衣甲鮮明,武器精銳,陣型緊湊,軍紀嚴明,在一個魁梧彪悍,單手持槍斧的戰將帶領下,直衝而來。 這隊人馬足有五百之數,何晨目光一掃,心裡一沉。 「賊人休走,鮑鴻在此。」那大將怒目橫眉,一身鎧甲下,奔跑有如獵豹般敏捷。 「休要張狂。」邊上黃忠冷哼一聲,也不見什麼大動作,弓已上弦,箭已連珠。可憐那大將槍斧還未見血,武藝還未施展,便在黃箭疾風追電般的弓箭下,閃避不及,直穿眉心,成為陣前亡魂。 羽林軍發生一陣小小的騷亂,但很大又有領頭站了起來,組組禁衛更加速捷的衝上來。 「好箭法。」又一聲雷霆大喝。從另一旁門又衝出一枚羽林軍。 「何城令,你速速去嘉德殿,張讓那廝都在那裡。此地交於本校尉就是。」 何晨轉頭望去,說話的正是助軍左校尉趙融。 何晨大喜,無暇思考為何他們來的如此之快,急忙道:「趙校尉,現如今外面情況如何?」 「外面已經亂翻天了。趙忠死士連續衝擊將軍府,張彰領部曲苦苦抵抗,好在皇甫將軍深明大義,聽到消息後,馬上組織家將兵丁支援而來,此時雙方還在激戰中。其中主薄陳琳為刺客所傷,傷勢極重。」 「又有吳匡領部曲趕來皇宮,卻半路被夏牟領羽林軍截殺。兩軍於朱雀門口激戰正酣。」 何晨心一沉,情況不妙,再這樣下去,洛陽四處戰火蔓延,馬上就全亂套了。 「對了,剛剛收到消息,袁校尉已集合兵將,正準備支援城令而來。」 我x,晏明這傢伙怎麼辦事情的?怎麼就能讓袁紹跑了?何晨當機立斷道:「時間緊迫,下官先去嘉德殿,以防閹人跑了。」 「速去。」 說話間,何晨已率死士加快速度,往大殿疾馳。 「我乃助軍左校尉趙融是也,你們難道也想造反嗎?」趙融大手一揮,羽林軍攔腰阻斷另一枚羽林軍。 「趙融,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今日之事,大伙心裡明白著,少說廢話。」 …… 何晨心急如焚,經過一番苦戰後,士兵未做整頓又不停加速奔跑,宛城兵卒雖然個個彪悍驍勇,平時訓練又刻苦,但終不是鐵人,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氣喘呼呼,腳步變的沉重,臉上不停有汗水滴下。此事已不能久拖了,再下去士兵就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何晨擔憂不已的時候,一座明顯異於別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這殿顯的更為大氣磅礡,富貴華麗,除了高高在上的崇德殿外,比邊上所有建築都高些。 更重要的是,起碼有上百個太監,手裡拎著各種武器文書,正慌慌張張往北宮方向撤離。 何晨心裡大振,憋氣紅著脖子粗天大吼,聲音有如晴天霹靂道:「張讓、段珪休走。」 那一堆太監同一時間頓了下,集體回頭看了看,忽然驚叫起來,有的丟棄物品,拔腿就跑。 「兄弟們閹人就在面前,他們想跑了,快給我追上。」 果然,本來已經有些精疲力竭的死士,忽然間聽到何晨的話,彷彿看到勝利已在眼前,個個拖著有些不聽使喚的身體,咬著牙,使出全身吃奶力,拔腿就追。 第20章大快人心 一大群太監東躲西藏,直恨老娘生自己時候為什麼只有兩條腿?加上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這還沒有跑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汗流夾背,整個胸口火辣辣的疼。眼見著如狼似虎的宛城死士嗷嗷的迅速拉進距離,個個臉上一片絕望之色。 又有些機靈之人,鬼鬼祟祟縮到後面,然後慢慢退回大殿裡。 宛城兵自動成散兵線,四面八方的飛快湧而去,很快便開始包圍這些太監。 「啊。」 有幾個漏網之魚,也是一開始跑最快的幾個太監,眼看就要鑽進一道拱門時,天空中忽然急速流星般飛過幾道白光,轉眼間便穿過他們身體,隨後直樸樸的倒在上,雙腿蹬了蹬,掛了。原來背後各自插了一把箭,箭柄沒入一半,只留著染紅的箭羽在外頭。 「老老實實蹲在地上或可免其一死。但如果你們心中還存奢望,也可以試試是你們的腿腳跑的快,還是弓箭飛矢快」何晨眼見太監有些分散,深怕張讓、趙忠等為首的十常侍夾在其中逃跑,不由利用黃忠這個百步穿楊的神射手進行威懾,大打心理戰。 果然,有了前車之鑒,那些年老體衰、瘦弱多病已經跑不太動的太監們,目測了一下剛才距離,又望了望張弓夾箭的黃忠,心裡猶豫了片刻,便乖乖蹲在地上。 但有些賊心不死之人,想利用欄杆、石砌遮遮掩掩,無一例別被黃忠點殺。皆是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 這下太監們都老實下來了,個個蹲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何晨鬆了口氣,一直高度緊崩的精神終於放鬆一些下來。這才時候才發現自己上下濕透,陣陣熱氣白霧不停散發。伴隨著全身發麻,有些地方酸疼的歷害,特別是背後和肩膀兩處箭傷,一陣陣揪心的感覺讓他直皺眉頭。 而分散在四處盯防太監的兵卒,個個也都大汗淋漓,胸口激烈起伏,不停的喘著大氣,何晨甚至發現不少兵丁雙腿還在微微打了顫抖。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讓身上不下有七八處刀傷的俞涉在簡單包紮處理後,帶領五十個看起來相對有餘力的死士進殿搜查。 強忍傷痛,何晨虎目掃視全場,近百個太監有如寒風中的鵪鶉,身體瑟瑟發抖。 「張讓可在此處?誰第一個指證他,可活命。」何晨深吸口氣,忽然暴喝道。 何晨話音落完,所有太監幾乎同一時間抬起頭,雙眼四處打量。 沒在這裡?等了半響,沒有人出來指證,何晨臉色變的極其失望。 「趙忠可在?」 「沒在。」又是良久後,才有個小太監結結巴巴抬頭道。 何晨臉色鐵青的難看。 「段珪。」 「他他他……」 這次,幾乎同一時間內,七八個太監異口同聲,所有手指指向一個縮在邊角,幾乎像鴕鳥把頭埋在地下的太監。 何晨臉上獰笑一聲:「拉出來。」 早已有兵卒一把捉住段珪帽子連頭髮用力往上一拉。一陣殺豬般嚎叫聲響起道:「將軍饒命啊。你不能殺雜家啊。」 「為什麼不能殺你?」滿臉血跡,有如血海夜叉的何晨饒有興趣道。 「何大將軍之死與雜家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你騙三歲小孩去吧,給我砍了。」何晨獰笑聲,單手一揮。士兵手起刀落,鮮血飛濺,頭顱落地。一代奸人段珪,終於得到應有的下場。 「哇哇」邊上幾個太監被鮮血灑滿一身,個個臉色變的蒼白,忍不住在那裡狂吐。 「有誰認的他?」何晨指著揭發段珪的那個太監道。 有多人道:「「這是印綬監的陳雲。」 「你可以走了。」雖然殺了段珪,但何晨沒有一點喜色,對那著第一個指證段珪的太監揮軍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真的可以走了?」那個太監宛如在夢中,不敢相信道。 「你不想走也可以留在這裡。」何晨雙眼掃視過去,冷冷道。 那太監立馬落慌而逃。 「張恭是誰?」何晨有如判官閻王,嘴巴一出,又定生死。 「雜家可以用好多金子、好多地契來抵命。」張恭在所有太監眼光和手指中,幾乎想也不想從懷裡掏出一大堆紙票契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哀求道。 「哦?多少金子啊?幾畝良田啊?」何晨假意惺惺道。 「這裡共有萬頃良田,又有白鹿金皮數張,共值黃金萬兩。」 「哇」不但太監,就連宛城死士也一臉震驚,齊齊驚歎出聲,如此巨額財富,足足可抵上富足郡城一年稅金,不知可養活多少百姓。 「好好好」何晨怒極生笑:「給本城令收了。」 「城令,雜家可以走了嗎?」張恭見何晨收了黃金,滿臉堆笑,不由心生希翼道。 「下地獄去。」何晨怒喝一聲,狠狠揮了一個手勢。 「啊。」又一頭顱掉地,滿地鮮血。 「如此貪婪之人,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惜。」何晨吐了口水,心裡才有點解恨罵道。 隨後何晨把自己記的十常侍之人一一點名,前後共誅殺五名太監。只是逃了張讓、趙忠、畢嵐三人。 這時,俞涉領著眾侍衛從嘉德殿裡出來,個個身上又添血液,刀鋒還有血水不停滴下。 「如何?」 「城令大人,共殺太監三十九。裡面除了宮女,已空無一人。」俞涉臉色有些蒼白,腿步也有些輕浮,但表情卻極為興奮道。 何晨冷冷哼了一聲道:「這裡是皇宮,收回你的色心豹膽。」 俞涉有些尷尬道:「城令……。」 「我們只殺閹黨,並不是造反,想要女人,外面多的是。」何晨打斷俞涉嚴肅道。 「明白了。」俞涉點點頭。 何晨又看著場上還有七八十個太監,毫不猶豫冷血殘酷道:「剩下的全殺了。」 「將軍饒命啊。」 「將軍不要。」 各種哀求聲,痛哭聲,辱罵聲混雜在一起,但這一點也動搖不了何晨的決心,在宛城儈子手的刀刃鋒口下,很快人頭分身,齊齊喪命。 嘉德殿門口血流成河,頭顱遍地,近百屍體無一完整,有如人間地獄,慘絕人轘。 就在這個時候,又人遠遠奔來道:「何城令,何城令。」 何晨回眼望去,不正是田豐又是誰? 這廝一個文弱書生,竟然能在兵荒馬亂之中深入皇宮深處,膽子也未免太大,腦子也夠靈活了。何晨有些嘖嘖稱奇,他倒是忘了田豐還未罷官回河北之前,可是掌侍御史,皇宮不知道進進出出多少回。 待田豐走進,往地上掃了一眼,忽然仰天狂笑道:「哈哈哈,何城令今日壯舉,他日必名揚四海,看著這些閹黨死去,真是大快人心啊。」 「符皓怎麼來了?」何晨笑而反問道。 「何城令,事情不妙。此時京都已大亂,趙忠、張讓同靈帝退往北宮,已有大批羽林軍護衛。其中袁校尉夥同淳於瓊數千兵卒,正急速向這裡趕來。貴軍數千人馬又被馮方部阻於南宮口,雖然士兵驍勇,殺的馮方節節敗退,但短時間內,已無法支援而來。還望城令早下定奪。」回過神來的田豐想起大事,急忙道。 第21章打落碎牙往肚吞 「什麼?」何晨一時間五味雜陳,自己豁了老命,賭上老本家底,犧牲不少宛城精銳士兵的性命,到頭換來就是這樣一個的結果? 「我不甘心啊。」何晨緊緊握拳,依稀可見上面血脈青筋暴漲;鬚髮怒張中,刀眉飛揚,一股戾氣沖天而起,雙眼迸出赦人的光芒。 「城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田豐眼見何晨如此暴怒自責,整個好似要吃人一樣表情,不由低聲勸說道。 「再說城令今日目地已完成七八分,閹人餘黨只怕日後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只是何將軍殉難,實讓人扼腕。」 看不出田豐有什麼表情,何晨忽然嘴角輕輕一抽,冷笑數聲然後目光游離道:「恐怕未必吧。朝野天下間,誰不說閹人結黨,外威專權?今日兩虎相爭,幾乎同歸一盡,只怕這下全天下人都擊掌稱快吧。何大將軍殉難,大廈將傾,除了何家上下整日惶惶不安,提心掉膽外,剩下的只怕都在尋思如何落井下石,撇清關係,大潑髒水吧。」 「城令此言差異,何將軍雖然專權,終比不上閹臣結黨營私,蒙蔽聖聽更為惡劣。設西苑、顯陽苑等地,日日唆使聖上淫歡做樂不理朝事;又賣官鬻爵,敗壞朝綱,導致民怨四起,終有黃巾之亂。」田豐一邊開導同時,心裡對何晨又有進一步瞭解,這個大兒雖然外表粗獷隨意,但實際上是個心思極為細膩的人,很多事情他心裡非常清楚明白,只是特別喜歡扮豬吃老虎而已。 「呵呵,田侍史無需多言,此等事情,下官心裡有如明鏡通透的很。」何晨吸了口氣,振住一下有些頹廢的精神,強忍笑顏道。 「城令無需擔心,今**看似暴虐,又肆無忌憚的在皇城撒野,並殺掉中宮中無數閹人,但何大將軍身殉宮中,朝野震盪,民心浮動。何太后為護何家之威,不讓其聲名下墜,無論如何也會提拔何苗,興許清陽還有可能官升數級呢。」田豐安慰道。 「田侍御史有心了,今日之事,清陽必銘記在心,它日必有厚報。」何苗?何晨心裡冷笑數聲,這傢伙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但何晨對於田豐的安慰開脫還是有些感動,至於陞官之事,他倒不是很擔心。何進雖去,但只要何太后在宮裡一天,就必然要護著何府一日。只是想想董卓馬上就要進京,心裡又不免有些惆悵。 「袁紹,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何晨終是個知進退,曉忍隱的人。長出數口濁氣,壓住心裡恨意,破口大罵一聲。然後對田豐道:「此地已不宜久留,田侍御史,我們走吧。」 「城令請跟隨田某人,皇宮大小捷徑某熟悉一些。」田豐道。 「如此有勞了。」 何晨臨行之前,小心翼翼把何進頭顱包好,這才一臉肅穆的跨在背上。 在田豐帶領下,皇宮生僻大小道中來回穿梭,不知繞了多少拱門,一路下來竟然平安無事。 至於一開始何進分派而來的嚮導,早已不知所蹤,估計死也刀兵荒亂之中。 一刻左右,前方殺聲隱約可聞。 又穿過一道拱門,前方霍然開朗,有如潮水般吶喊撕殺聲忽然一浪高過了浪,在諾大朱雀廣場上,無數身著宛城番衣的士卒,在文聘帶領下,左衝右突,浴死奮戰。而另一方羽林軍兵數明顯多於宛城,而且還有陸陸續續趕來支援。 文聘全身已染紅,分不清是他的鮮血還是敵人的。一把大刀有如來自牛頭馬面的鉤魂棒,每每騰空,必有鮮血濺起,屍體落地,異常彪悍。曉是如此,還是有無數的羽林軍前撲後繼,把文聘圍的水洩不通。 而宛城兵起碼傷亡過半,但仍然在苦苦支撐,奮力殺敵。 何晨看的怒不可遏,剛剛平息下來的滔天殺氣再一次瘋狂瀰漫全身,正想指揮士兵衝上去,邊上的田豐死死拉住勸聲道:「將軍不可,前番撕殺只為閹黨,如今再殺,便有如造反。」 何晨怒極生笑,長槍遙指文聘,淒厲狠聲道:「田侍御史,你可看到眼前將士正揮頭顱,揮熱血?那可是下官宛城子弟兵啊,難道你就就想讓下官眼睜睜看他們在晨面前倒下嗎?那讓晨何已面對江東父老?」 「城令愛兵心切,鄙人自是知曉。但此時如果再過多糾纏,只怕到時候城令也難已脫身。」田豐一臉嚴肅道。 「哈哈……田侍御史好意在下心領了,下官也沒有那麼莽撞,只要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升天即可。」何晨見田豐就是個牛脾氣,拉著自己手臂死死不放,不由無奈解釋道。 「聖旨到,還不都停下來。」就在何晨豁出決心,準備再搏殺衝鋒過去時。一人在騎馬連連飛奔而來。 士兵們紛紛一愣,但還是各位自警惕的看著對方,深怕對方忽然趁機發難。 「太后有旨,詔何晨立刻入宮覲見。何城令可在此處?」 是荀攸。 看著馬上俊雅飄逸,從容不迫傳旨的荀攸,何晨心裡酸甜苦辣瞬間齊齊湧上心頭。 他怎麼會去太后那裡請旨? 何晨雖然迷惑,但還是朗聲道:「下官在此,恭請太后旨意。」 荀攸放緩馬兒速度上前,看著眼前這位一身血煞之氣,好如骷髏海中爬出的驃悍猛將,不由點頭讚道:「何城令果然人中之龍,不負重望啊。」 何晨沒有回答,只是用不解的眼光直愣愣看著荀攸,半響才澀聲道:「荀侍郎想必一早就思量好的吧?」 荀攸閃動著有如星芒的雙眼盯著何晨,臉上緩緩露出笑意,彷彿一夜如春風拂面,百寒皆去,語透智珠道:「匡扶漢室,重振朝綱,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假如真有這麼一天,〔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何城令必然功不可沒。」 剎那間,何晨忽然明白了許多事情。 照理來說,何晨應該十分感激荀攸才對,正是因為他請到聖旨,避免自己又一番血戰,挽救了無數精銳的性命。但何晨心裡卻絲毫沒有一點高興之色。 荀攸不愧為史上曹操五大謀臣之一。自己又出力又出人,拚死拚活半天,他卻只動動嘴,什麼事情都完美解決了。何進死了,外戚大權旁落了;中常侍十去八九,這朝綱風氣也應該正了;順便敲打自己不要有不臣之心同時,又賣了一個天大人情給自己,還不能不接受。何晨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打落碎牙往肚吞來形容。 當然,何晨此行也算功德圓滿,大有收穫,只是比起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微不足道。 這是何晨第一次,也是唯一次與荀攸的交鋒,結果完敗。 那怕數十年後,已黃袍加身的何晨,每次與名揚天下的六大賢之一,貴為九卿之首的荀攸私談,都會心有餘悸,冷汗冒背。假如當初不是荀攸心存慈仁,只怕自己也早已埋土皇城了。 當然,鬱悶的何晨沒有想到才過上沒多久,自己就報回一箭之仇了。 第22章憨厚的可愛 說話宛城精銳兵卒與羽林軍在被荀攸打斷戰鬥後,兩方也興不起什麼再戰心思,隨後在各自將領勸說下解散。 在何晨的叮囑中,文聘帶領剩下一千多士兵,連同受傷行動不便的,退出皇宮,準備出城不表。 而何晨在荀攸的帶領下,向北宮奔去。 這一路下來,本來華麗秀美,到處景盆花草的皇宮大院,早已變的滿目瘡痍,處處是戰後的痕跡,假山上、走廊邊、荷塘裡、水池中到處是東倒四歪的屍體,本來一塵不染的地上,已經變成紫黑血跡,一大堆多的觸目驚心,無數物品散落在各個角落,本來就冷清的皇宮,更是變的生氣全無,就只有何晨與荀攸兩人馬匹「達拉達拉」清脆聲,在皇宮裡四處回音。 本來皇宮裡是不允許騎馬的,但現在時間緊迫,又事急從權,兩人就這樣風風火火而去。 北宮主要是用皇帝與妃嬪起居之地,因為地位比南宮還重要,所以裡面建築極盡奢華氣派。由北宮的宮殿少於南宮,建築也沒有那麼規劃對稱。德陽殿是其中最大的建築,頗似西漢大名鼎鼎的未央宮,其宏偉壯麗莫比,台階高二丈,花紋石作紜,白玉砌台階,黃金鑄成柱子鏤刻三帶纏繞花紋,紅漆樑上鑲嵌青色翡翠,並引注洛水於殿下,其南北寬七丈,東西約長三十七丈,整個殿可整整容納萬人有餘。 此時少帝劉辯、何太后但還有一干重臣皆齊聚一堂。 大殿裡已是亂哄哄一堆,臉色皆異。 有的神情喜色,恨不得連浮三大白;有的咬牙切齒,一臉憤怒;也有的如老僧入定,臉色淡然;也有的一頭沉思,專注入神。 少帝劉辨束髮之年,此時正縮在何後旁邊,雙手緊緊捉住太后袖角,滿臉懼怕之色。靈帝本來有好幾個兒子,但接連夭折,他由於擔心小皇子劉辨再遭不幸,便把他寄養在一個姓史的道士家裡,由於年少未有系統教育,養成他農家孩的野性,舉止輕浮,做事孟浪,故不要靈帝所喜。 何太后雖已過了三十多歲,依然風姿卓越,美貌成熟,一點也看不出像生孩子模樣。她衣著極為華麗,光彩四照,貴氣逼人。 「眾卿家可有何良策?」何太后不愧為東宮之首久居上位,雖逢巨變,卻面不改色語氣從容不迫,誰也無法從她臉上看出絲絲喜怒。 眾臣眼神瞄過跪在地上已大半時辰,表情貌似惶恐,實則眼睛淡定,胸有成竹的張讓、趙忠兩人,心裡不由一陣冷笑。 何太后倚重這兩位太監是朝野盡知的事情,但偏偏何進又被這兩人指使殺害。這就讓人糾結了,按常理來說,太后應該果斷出後,殺了這兩人為自己兄弟報仇。但太后偏偏沒有這樣做,反而詢問在場各位,這不是明擺著心裡主意不定,對張讓、趙忠有所不捨嗎? 既然如此,誰敢出聲?誰敢說殺?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眾人理智的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想若禍上身。 太后等了半響,見殿裡這些老狐狸愣是半天一個屁也不放,不由怒火中燒,重重冷哼一聲。 而張讓、趙忠更是臉上露出得瑟,趾高氣揚,哪裡像跪在地上的犯人? 就在這時候,有門捨大聲唱諾道:「宛城令何晨到。」 「來了。」眾官個個精神一振,眼睛不停朝外瞄去,都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傳說成殺神白起轉世的厲害哄哄人物到底長的如何三頭六臂。 「匡啷,匡啷。」人未進門,盔甲沉重摩擦聲已在外面響起。 待何晨踏入大殿門口,裡面的無數官員都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媽啊,這得殺多少人啊?此時的何晨形如血海厲魔,煞氣直衝雲霄。本來烏黑的頭髮已染成血紅血紅,全身青色鎧甲也被血水洗刷成紫黑色,臉上兩道一淺一深的疤痕相互交錯,一對虎目精神炯炯,一雙刀眉霸氣飛揚,猶如兩把光芒四射的寶劍,凌厲的直抽心臟,讓人不敢直視。加上強悍無比的軀體,異於常人的身高,龍行虎步間,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兒遠遠散出,就好如一位剛剛沙場百戰得勝而歸的凱旋將軍。 眾人皆震憾了。 再想想今日以區區三百死士就敢衝擊皇城誅殺閹黨,不由連連感歎道:「果當世之虎將也。」 何晨站定,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太監,看他們在自己眼光下強忍鎮定表情,不由冷笑一聲,此必是張讓、趙忠無疑。何晨收回心緒,行大禮道:「微臣見過皇上,見過皇太后。」 「免禮。」一聲輕脆的童音響起。 「謝主隆恩。」何晨雖然未學過什麼宮禮,但以前三流肥皂電視劇看的太多,也有學有樣道。 眾人剛以為這個看起來只會殺人放火的大老粗其實也知書達禮時,眼下發生的事情徹底驚呆了他們。 只見何晨起身後,忽然暴喝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兩個太監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兩個巴掌煽的「啪啪」響,清脆的聲音響徹大殿。骨子細弱的兩個太監哪裡經的起何晨這傢伙的一陣毒打,只是一轉眼便鼻青臉紅,腫如饅頭,殺豬般的哀叫聲慘絕人寰。 大殿所有人愣住發呆,眼睜睜看著何晨一邊暴打一邊口沫橫飛道:「揍死你們這兩個閹人,讓你們陰謀殺害何大將軍。」 「住手。」回過神來的何太后臉色鐵青一片,氣急敗壞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何晨你還不住手。」 「呸。」何晨悻悻不平的吐了口水在太監身上,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了下來,嘴裡還嚷嚷道:「太后,這兩個廝陰謀殺害何大將軍,太后怎麼也不把他們拉出去砍了啊。」 剛才那幾下真是解氣來的說,何晨心裡大爽。 眾人絕倒,敢情這傢伙真是個愣頭青啊。 想想也是,只要稍有點腦子的人,怎麼會闖下如此彌天大罪?而且還敢在皇上、太后面前公然上演全武行? 只是這粗貨也太得我心了,干了老子心裡想過十來年卻沒有幹成的事。 打的好啊,煽的妙啊,讓這兩個閹人平時囂張跋扈,讓這兩個閹人平日目空一切。殿裡的官員看著鬼哭狼嚎,兩眼淚汪汪的閹人,個個有如吃了人參果一樣,從頭爽到腳,無一個毛孔不透著舒暢,對這個獨立特行,敢做出如此驚天壯舉的二愣子好感度直線上升。這廝雖然不懂禮數,但是真性情,憨厚的可愛。 第23章系統升級 悄然間,何晨魯莽、衝動、一根筋形像已植入人心。 「何晨,你好大的膽子啊?敢公然在哀家面前動手?你當哀家不敢拿你的罪?」何太后氣的**不停起伏,臉色無一絲血色。 「太后,這廝殺了何將軍啊。請太后做主啊。」何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任它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死死捉住這個緊要關節。 「就算真是他們謀害將軍,也有聖上定裁,哪裡輪到你動手了?」太后怒氣未平道。 「太后為奴氣做主啊。」終於回過神來的張讓、趙忠哭的稀里嘩啦。反正臉都丟盡了,還差這點淚水? 「太后啊,下官也情不自禁啊,看這兩個貨的嘴臉,就忍不住想起將軍對阿采的愛護,不知道阿采要多傷心啊。下官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兩個狗賊。」何晨也見好就收,隱晦的提點一下太后,表情卻像死了爹娘一樣。 何太后深深吸了口氣,想起兄長屍骨未寒,少了張讓、趙忠自己又壓制不住東宮諸嬪,不由心生絕望,臉色一片灰白,有些心灰意冷對眾人道:「哀家頭疼,你們拿定主意吧。」 那還了得,殿裡就像炸開窩,各種亂棒直接一頓毒打,個個官員情緒激昂,不停的數落張讓、趙忠這兩個大監,把他們從裡到外批的體無完膚,罵的狗血淋頭。大小罪證一一數來,看那架式,當真是罄竹難書,沒有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總歸起來,就是一個意思:斬立訣。 這下兩個太監有點慌神了,所謂眾怒難平,在這樣下去,只怕掉腦袋是早晚的事情,張讓行險一博,聲撕力竭道:「太后,自從你進宮以來,奴才是怎麼一心一意服侍的,難道太后你就這麼容易健忘嗎?」 何太后勃然變色,臉上青白交織,眼神閃過擔憂懼怕之色。 何太后本因出身低微,並無應選的資格,何真賄賂郭勝、張讓才得以進宮。進宮後,無論是毒殺劉協生母王美人,還是力壓諸嬪繼宋氏為皇后,或者爭權逼迫毒殺靈帝之母董太后,都是張讓、趙忠等中常侍在其間出了無數陰謀詭計一力促成。可以說,何太后與中常侍利益幾乎捆為一體,達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結局。要殺這兩人太監何其簡單,就是怕萬一有同黨漏網之魚讓消息傳揚出去,太后被逼宮下位賜死絕對跑不了的。故此,何太后才對張讓、趙忠頭疼不已。殺也不好,不殺也不好。 「來人,把這兩個奴才打入天牢,待此事平後細細審查。」何太后在親情與權利之間仔細權衡半刻,終是咬牙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保住張讓、趙忠。只有這樣,自己太后之位才能穩固,才能讓何家免於危難,何進雖去,但只要東宮壓住陣角,力保少帝成長成攬權,要想從新捧起一個新的何進又有多難? 「諾。」立馬有數個虎賁進殿,把臉色大定的張讓、趙忠拉了下去。 眾人歎息一片,皆沉默。 誰都知道張讓、趙忠雖被打進大牢,但已逃過一劫,隨時都有可能起復。有忠臣想拒理力爭,但太后處理手法老到,一時間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只是這樣一來,何晨在殿裡有些尷尬了。 「何卿家。」半響,已回復平靜的何太后開口道。 「微臣在。」何晨急忙回應道,看來自己今日一番大動作的結果也該水落石出了。 「你囂張跋扈,目無紀法,又衝撞皇宮,形如造反,本因施於絞刑,暴屍三日。但念在你是一心護主,忠貞為國,又勇貫三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你重棒四十,停俸三年,驅出皇城,永世不得回都。正值朝廷用人之際,許你戴罪立功機會,你即刻回宛城,整頓兵馬,討伐判軍。為統一節制,政令疏通,暫封你為南陽太守,以觀後效。」何太后這一番話盡顯中宮風範,明罰暗升,手段極為高明。 「聖上以為如何?」太后羅列一大堆,最後才假惺惺問小皇帝劉辨。 大堂眾臣個個側目,這太后話雖好聽,但到頭來幾乎等於沒什麼懲罰。別說四十大板能不能實打實,就算真打了,光看何晨這塊頭骨骼,估計頂死在床上趴個三五天又活潑亂跳;停俸三年?靠,全天下人知道何家什麼都會缺,就是不缺錢。這懲罰不等於一個空屁嗎?什麼永世不得回都,那都是檯面上冠冕堂皇的話而已。什麼討判,什麼以後觀後效,眾人嗤鼻,就算以後何晨整天在家裡白日宣淫,這個南陽太守也跑不掉。 不過就算如此,眾大臣也沒有出聲反對。一來嘛,閹黨滅殺大快人心,皆是眼前之人功勞;二來何晨又與何太后有所關第,都不想在張讓、趙忠此事還未拍板定案時落太后面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此人乃匹夫之勇,有何足懼? 「由母后做主。」不知是否終日活在何太后威嚴管教下,還是被何晨樣子嚇呆,劉辨弱弱道,全無身為一國之君的氣概。 「何晨,你可有何話想說?」 「謝皇上、謝太后,下官心服,無話可說。」何晨掛在胸口的石頭終於落下。你妹的,老子為何家出生入死,喋血沙場,就為了升這個官,你說我容易嗎?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官至南陽郡守,系統獎勵武將技一,請選擇。」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官階連跳數級,系統額外贈送群英技一請選擇。」 「叮叮叮……系統提示:何進已死,系統進入第二階段:董卓之亂。」 「叮叮叮……系統提示:第一階段結束,半個小時後主系統進行升級維護,時間為三日。」 「叮叮叮……系統提示:第二階段開始,系統將增加新的元素,包括陣法、兵符等,同時對第一階段武將技進行整合,技能樹即將開放,將技可進行升級……」 一大堆系統提示目不暇接,轟的何晨頭暈腦漲,兩眼摸黑。 第24章太后的牆角一樣挖 這系統還能升級?哇靠,這也太神了吧? 但何晨仔細想了想,如果照群英系列遊戲來理解,那又十分容易明白。 假如在特定的時間年段裡,如果你的勢力範圍沒有完成或者超過特定歷史事件,那麼系統默認照著史記記載而演化下來。 打個比方,如果你在玩群英系列時候,選擇的劇本為「黃巾之亂。」但還未到達189年,你就已經把董卓殺死或者收為已用,那麼系統默認的「董卓之亂」劇本就不會激發。而是完處開始自由發展。 現在讓何晨心跳和流口水的是系統新增開放的陣法、和兵符。其中兵符更是讓何晨垂涎三尺,夢寐以求。 狻猊鐵騎:擁有無視對手防禦,能直接給予打擊技能「重擊」,騎兵兵種的最終三階強化,擁有驚人的耐力與殺傷力,戰場上最強力的兵種之一,除了槍兵之外,幾乎無人可與之抗衡。 神劍禁衛:刀兵、劍兵系列的最終強化型態,可說是近戰步行兵種中的王者。不但威力驚人,還擁有可以進行大範圍殺傷的特技,可橫掃前方一整列的敵人,一旦現身戰場,絕對是扭轉戰局的關鍵性武力 神槍禁衛:擁有直接殺傷敵兵的貫穿技能:貫刺。可以刺穿前後列同時最多達三人士兵,是玩家所熟知的長槍兵之最終強化型態,中距離戰鬥的王者雖然面對刀兵或者劍兵會略為不利,但是對於各種遠程兵種,尤其是騎馬士兵,有著絕對的殺傷力 星官:所有女兵的最終進化,就是這個神秘的星官星官是司掌群星之力的特殊士兵,可利用寰宇之氣攻擊敵兵。對於屍兵,神怪等的敵人有極大的攻擊力。除了可發射遠距離的光彈攻擊敵兵之外,每次攻擊都有機會召喚操弄落雷的童子進入戰場,絕對是系列遊戲中,強大無比的兵種之。 何晨YY只流口水,滿腦子神鬼亂魔,大殺四方的情景。至於什麼武將技可以進階,又什麼技能樹之類,直接被無視。 好半響,在系統一陣狂亂的提示聲中才緩過神來。 系統第一個獎勵分別給出挑選的武將技是:「旋風」「火雷」「長槍突擊」。這三個都是範圍群功技能,但在何晨眼裡,這三個武將技都很一般,唯一的好處就是武將可以遠離戰場進行釋放。 「旋風」威力不大,戰鬥中忽然刮起一陣大風,接著把敵軍吹起或切割或摔死,不知道這技能是不是無差別攻擊,假如在混戰中來一個旋風,把自己兵卒都吹走了,那笑話就大了。何晨不敢冒險這個險。 「火雷」這個相對比較陰險的技能,初期,在地下應該能布下四個火雷炸彈,敵人一個踩踏,就能四面開花,有濺射效果,威力還是很不錯的。而在群英7里,這個被改成軍師技「地雷」,可進階,可操控位置。 至於「長松突擊」就是派出一排長槍兵為敢死隊,自大軍中殺出重圍。這個技能在群英7里,受地形影響極大,只有在平地中,突擊的威力才能完美發揮出來,與「鐵騎突擊」是同樣一個道理,只是後者殺傷力更強罷了。這個技能說實在何晨挺喜歡的,就是不知道技能施展開來後是什麼效果,如果是憑空出現那麼死士,還不被別人扣上張角餘孽或者妖道的大帽子啊,前期何晨可擔當不起。 系統還給出另外一個選擇,就是把這三個武將技能挑一個分配給何采,組成情義技。何晨想來想去,最後情義技的念頭佔了上風。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何晨選了分配後,三個技能框就黑了兩個,只有「旋風」一個還亮在那裡。原來這個情義技和遊戲裡一樣,還要挑技能組合的啊。何晨哭笑不得的點了「旋風」。 「系統提示:目標不在周圍,武將技分配失敗。請重新選擇。」 我x泥妹,何晨興奮的精神直接被涼水從頭潑到腳,心裡拔涼拔涼的,這不是坑爹嗎? 何晨此時的心情,就好比一個眼饞好久的美女,在歷經千辛萬苦追到手後,眼看就要推倒肉搏大戰即將開始之際,美女卻忽然含羞答答的告訴你,我的大姨媽來了。 額的神啊。 痛苦無奈下,何晨能選擇「火雷」這個武將技。 選完第一個獎勵,第二個群英技馬上蹦出來。 結果何晨一愣,這個倒有意思,竟然只有兩個選擇框框:「武將技」「軍師策」。 毫不猶豫的選擇軍師策,也出現三個技能框:「增強攻擊」「勸降」「降敵士氣」。 「增強攻擊」,照字面上的意思,這個應該隸屬群英2的軍師策,如果是群英7里,應該名字是「增我軍攻」。群英2里,增強攻擊可分初中高三極,分別使士兵攻擊力提升10,20,30點,也可以提高士兵的命中率和對武將的傷害,是屬於一個非常不錯的軍師策。所以何晨只掃了一眼「勸降」和「降敵士氣」後,果斷的選擇「增強攻擊」這個軍師策。 一通下來,何晨心裡爽的實在沒法形容,再這樣發展下去,以後誰敢欺負老子,不揍的他滿地找牙才怪。何大爺心裡美美的想道。 「怎麼?你對本宮的懲罰不滿不成?」就在這個時候,何太后不悅的聲音在何晨耳邊響起。 「沒有沒有。」回過神的何晨,頭搖的拔浪鼓一樣解釋道。 「那你為何還不謝恩退下?」 「額,太后事情是這樣子的,自數年前黃巾賊趙弘、孫夏等數萬士兵盤據宛城半載以來,宛城糧倉、軍械、衣被等物資被毀無數,雖鎮壓,但沒過多久趙慈、賀樂部又叛變殺入宛城,宛城十室九空,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工商不振。現在宛城財政收入幾近空白,兵源招募極為困難,再加上黃巾餘孽不停流竄,下官實屬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何晨苦著一張老臉,幾乎皺成桔子皮,要更是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咳咳」堂下有數人聽的幾欲噴笑,趕緊用咳嗽掩飾自己。 你大爺的,這不是明擺張手要錢嗎?還什麼巧婦,有你這麼高壯粗大的巧婦嗎?眾人打淫了個激靈,實在無法想法從這樣一個滿臉橫肉,一臉凶像的傢伙嘴裡會蹦出巧婦這說。 何太后也哭笑不得,這傢伙明明是在裝傻充愣,荊襄八郡中,南陽郡可算是個大郡,其繁華在中原也是有數之地,竟然給這傢伙摸黑成這樣。不過考慮到家族安危,何太后深思半刻,才有些無奈道:「如今兵荒馬亂,朝中也實在無太多株錢,這樣吧,讓尚書檯起草拔十萬五株錢,百石糧,一千具鎧甲,三千柄武器,十萬枚箭矢,至於士兵你自行招募吧。」 「謝太后恩典。」何晨本來就是漫天要價,等著太后落地還錢,卻沒有想到她這麼乾脆答應下來,不由大喜過望。 何晨謝恩後,開口道:「太后,下官有一事相求,還望太后開恩。」 「稟來。」 何晨道:「今有大家蔡邕注《獨斷》欲獻於聖上,只是求助無門,恰巧被下官碰上。故前來相求太后。」 「蔡邕?可是先帝時曾召拜郎中,後校書於東觀,遷議郎的蔡大家?」沒有想到太后對此人也極有印象,詫異道。 「正是。蔡邕通曉經史、天文,又擅長辭賦,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此正是朝廷用人之際,還望太后恩准。」何晨這廝對蔡邕之事如此上心,全是因為蔡琰所至,不然就這個不沾親不帶故的老頭,誰鳥他。 「是啊,蔡伯喈為人忠直,曾因彈劾宦官而流放朔方,還請太后網開一面。」這時,有官員聲道。 「請太后開恩。」又有不少官員出列懇求。看的何晨心生嫉妒,這個蔡邕人緣不錯啊。 「既然卿家們如此相求,那明日便召其入宮吧。」太后見眾人都相求,也大度應許了。 何晨心中的另一塊大石也落下,只是他表情磨磨蹭蹭半,才吞吞吐吐試探道:「太后,下官還有個不請之請。」 「還有何事?」太后臉色變的有些不爽,眼裡隱隱冒有怒火,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多事情,沒完沒了? 何晨嚇了一大跳,看著太后表情飛快從多雲轉陰,急忙出聲道:「下官只是想向太后要幾個得力助手罷了。下官現在實在沒有趁手可用之人。假如有這幾人相助,下官一定能平定判賊,安穩南陽。」 太后心裡鬆了口氣,他還真給何晨整的有些怕了,開口道:「你想要什麼人?」 這會何晨想也不想,顯然經過深思熟慮道:「黃門侍郎荀攸,侍御史田豐,從事張遼,騎都尉徐晃。」嘿嘿,太后的牆角老子照樣挖。 黃門侍郎荀攸,侍御史田豐畢竟是在宮裡當差的,大家或多或少知道一點,但從事張遼,騎都尉徐晃又是誰?怎麼從沒有聽說過? 第25章有官一起升 太后眉頭皺了皺道:「黃門侍郎荀攸,侍御史田豐本宮知道,只是從事張遼,都騎尉徐晃又是何人?」 眾官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少時有一人出列道:「回太后,從事張遼字文遠,雁門馬邑人。本是聶壹後人,為了避乖辟怨,遂改張姓。張遼年少時便已舉郡吏。并州刺史丁原以張遼武力過人,召其為從事,命遼帶兵往赴京都。何大將軍又遣張遼往河北募兵,共得千餘人。現正返京途中。」 原來是看上張遼河北募的千餘士兵啊?不明所已的眾人心裡恍然大悟道。 何晨微笑不言,誤解了更好,省的自己又要解釋半天。 「原來如此。」太后一臉茅塞頓開表情,暗思這傢伙果然會佔便宜,想來那個徐晃估計原因也和張遼差不多吧。既然如此,太后也就沒有什麼興趣了,揮手道:「本宮准了,調荀攸南陽郡丞,田豐為主薄,至於張遼、徐晃,你自己安排吧。」。」 「謝太后。」何晨又一次跪在地上行謝禮。不過這一次何晨是真心真意感謝的,史上魏國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將首和足,一下子被何晨給拐跑了兩個,如果曹操同樣對歷史進程熟悉的話,估計他現在要跳腳了。何晨陰笑想著。 張遼、徐晃兩將武力一流,統率一流,加上智謀也不低,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將材。只是此時兩人都差不多弱冠之年,雖年少有材,又舉官,但不是很受重用。要不然一個也不會被派去募兵,一個還在河東練軍了。 至於田豐和荀攸雖然調動後官位無明顯差別,還是俸祿六百石,但一個在京都、一個在地方,也算是降職了。只是不知道兩人知道這消息後會不會把自己恨死?何晨倒有點幸災樂禍想到。 正當何晨飄飄然之際,何太后忽然冷聲道:「來人啊,把何郡守拉出去棒打四十大板,然後轟出皇城,逐出洛陽。」 何晨臉色立馬跨了下來,哭喪著臉,果然是樂極生悲,咋就能把這事情忘了呢。 很快有數個侍衛凶巴巴進來,連拉帶拽的何晨拖了出去。 「哈哈哈。」眾羽林兵和官員滿堂爆笑。 何太后也強忍笑意,不堪入目的畫面讓她臉色微紅側過。 原來羽林兵把何晨鎧甲一卸,裡面卻光溜溜什麼也沒穿,全身古胴色皮膚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結實的沒有一點贅肉,六塊絲條分明的腹肌足以讓那些手無搏雞之力的文官嫉妒發狂。這個幾乎完美無暇的身板雖然讓人歎為觀止,但悲劇的是,何晨只穿有一件底褲在裡面。蓋因六月的天氣實在太熱了,某人圖個涼快,所以什麼都沒穿。 曉是何晨臉皮厚如城牆,也是滿臉燥熱,羞愧難擋,這下臉丟到姥姥家了。 倒是笑完之後的羽林兵個個表情變的凝重,原來何晨身上縱橫交錯十來道傷痕,每一道都觸目驚心,特別有是肩上和臂膀還插著兩把箭矢,四周已浮腫老高,絲絲血水還不停的滲出。 羽林軍們看著這傢伙還若無其事的在那裡不停擠眉逗眼,表情肅然起敬,連帶著手下也輕不了,把何晨壓在老虎凳上。 「輕點,輕點,哎喲。」少時,一陣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宮外響起。 羽林兵納悶了,兄弟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難道這傢伙只是銀桿臘槍頭,中看不中用啊?可看看他身上的傷痕不像做假啊。兵丁們一時想不通,手上又輕了三分。 殿裡官員們也聽的膽顫,心裡淒淒然,還真打啊?不然怎麼會叫的如驚心動魄? 只有太后氣樂了,這傢伙真是活寶,裝什麼像什麼。 一通下來,何晨一邊捂著臀部哼哈不停,一邊拒絕別人攙扶,像鴨子活潑亂跳一樣出宮。 敢情這傢伙是裝的啊? 眾人哭笑不得,都給陰了,這廝看起來遠比外表來的奸詐。 出了皇宮,黃忠領著十來個侍衛一直在那裡焦急等待。 看著何晨出來,立馬圍了上來,一陣噓寒問暖。他們眼裡自然流露出的關切之意,讓何晨心裡小小感動一把。意氣紛氣道:「走,我們先回將軍府。」 何大將軍府上一片哭聲哀慟。 何進的屍身已找齊,正擺大堂中間,四周披麻帶孝十餘人。 何晨上前安慰一陣,然後藉機讓府上大夫治療一番,耽擱了個把時辰,這才出城準備回營。 哪裡知道一出大將軍門口,就碰上前來打扮消息的蔡家老奴,何晨大略說了兩句,便轉身離去。臨行時何晨道:「如今京都有些亂,你們還是老實在客棧呆著,明日宮中就有人來召見,你們好好等消息吧。」 在蔡家僕人千言萬語感謝中,何晨策馬出城。 回到營寨,天已近黃昏,何晨除了早上吃些食物外,滴水未進,早已餓的肚子咕嚕直叫,讓士兵拿些食物上來,胡吃海塞一陣,這才打消腹中的飢餓感,開始理料後事。 這一整理下來,何晨喜悅的心情便給沖淡不少。 此役進京的三千五百宛城精銳,陣亡八百,帶傷二千,如此之高損耗比例,讓何晨心疼不已。除了黃忠外,文聘身中十數槍,有三處極為嚴重,如果不是祖伯醫術高明,只怕從此會落下病根。俞涉也傷勢不輕,估計也要數月靜養。而讓何晨惱火的晏明這廝,本來何晨想痛罵一頓,不過看到他身上到處是傷後,硬生生忍住了。怎麼說還是自己人手不夠用啊。不然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委任晏明這個老粗去做?何晨深有感觸。 何晨又在香山待了數日,等太后答應的東西到位,荀攸與田豐來報到後,便開始緩緩撤向轘轅關。 路上何晨看出荀攸有些悶悶不樂,顯然是因為被調離京都有些不爽。到是田豐不甚在意,自從何晨怒殺中常侍,他便另眼相待,引為知已。兩人時常高談闊論,這關係越發熟絡。只是何晨言談中有所控制,暫時也沒準備和他們多說什麼,只待董卓做亂,十八路諸侯進京,中原大亂,諸侯爭雄,到時候要收服他們死心塌地為自己所用,那可要容易多了。 京都一役,何進身死,閹黨被誅,中原動盪,朝野震驚。拍手稱快者比比皆是。百姓奔走相告,有志之士皆連醉數日,大呼:「大漢振興可期」。何晨聲名更是扶搖直上,各種褒獎紛紛踏至而來。皇甫嵩贊其為當世之虎將;碩儒荀爽稱為明義之士;一時間關於何晨的謠言四起:有人稱何晨身高丈尺,青面獠牙,徒手千斤;又有人言何晨為殺神降世,煞氣沖天;又有人信誓旦旦何晨三歲能文,四歲能詩,是為人中之龍;但無論怎麼謠傳,何晨敢以區區三百死士,就衝擊皇宮,怒殺中常侍,鐵證如山般的事實,成就了忠義、耿直之名。哪怕有人持不同意見,視為叛逆、不敬之舉,都有如大海中的水滴,翻不起一點點波瀾。 這一戰,雖然損失慘重,但對於何晨的好處實在無比巨大。各種獎勵不說,光是這名聲,以後讓他行事就方便了不知多少。 而此時的何晨,已領著殘兵退回宛城。 回到宛城時,無數百姓、士家子弟皆自發出城十里相迎,鑼鼓震天,歡聲雷動,哪怕平時對何家不太感冒的文家、黃家等,也由衷的感到敬佩,派人出來相迎,當然不無因為這次表現極為驚艷的文聘、黃忠等的原因。 回到宛城不過數日,太后冊封的文書已到宛城。 何晨這個南陽太守,便當的名正言順,他立馬開始對這次有功之臣進行封賞。 陞遷文聘為宛城令,接替自己的空缺。本來這個職位要朝庭來安排的,但如今情況是太后讓自己看著辦,那還客氣什麼,立馬安插心腹上任。又調廖化為長史,統管南陽郡縣一切兵力事宜。本來除了邊郡,一般是不設這個官位的,但有了太后討判的借口,不用過期做廢啊。 其中李嚴升為功曹,黃忠為軍侯,俞涉、晏明、呂常、婁圭、劉望之等或多或少陞官。對於作戰勇猛,立有戰功的士兵,何晨也毫不吝嗇,或升職或重賞。餘下的兵丁士卒們也加發數倍糧餉,又排流水宴數百張,好酒好肉不要錢的上桌,吃的兵丁們滿嘴流油,喝的鼎鼎大醉。 數日後,何晨又安排人重金撫恤陣亡兵卒家屬,免部份徭役,這讓家屬們更是感激涕零。何晨官聲開始雀起。 其中,荀攸、田豐能力開始嶄露頭角。諾大的南陽郡一應事務梳理的井井有條,張弛有度。荀攸處事圓滑,手段老辣,談笑間塵埃落定;田豐鐵骨錚錚,眼裡揉不進沙子,法度森嚴,事無鉅細,效率奇高。 有了這兩人加上李嚴、習授等相助,宛城昌榮日盛一日,相信只要在這樣發展下去,不用數年,必然一躍而成荊襄大郡,中原重鎮。 第26章來比劃比劃 這一日,何晨正在校場催促婁圭加緊操練士卒,演練陣列,忽然有令兵來報道:「稟太守,張遼領千員兵卒已到宛城外十里休整,等候太守調令。」 「好。」何晨大喜,日日等,夜夜盼,就怕中間出什麼婁子,終於把張遼這傢伙整來了。 難怪何晨要高興成這樣,要說三國裡何晨最為崇拜的將領無疑是黃忠了。這位老將年過古稀依然能定軍山一役中,怒斬中原名將夏侯淵,可謂寶刀不老。但要說三國系列裡,用的最趁手的武將,無疑是張遼了。 無論是三國群英2里「烈火旋登」+落日弓」,還是群英7里「凍血煉獄刀」+必殺技的組合,張遼絕對是一個逆天的存在,一個人可以干翻了一大隊,單挑群毆樣樣精通。縱觀群英系統中,無論是哪一系列裡,張遼的武力從沒有跌過95,智力沒有少於85。這是極為恐怖的數值,而能有這個數值武將屈指可數。代表著張遼不但是一員超一流的猛將,而且還是位極為出色的統帥。 史上他的大小功績不用多說,單單是合肥一役,以區區八百死士就敢衝鋒吳軍大寨,便可看出張遼武勇與膽略。大敗孫權後又與李典、樂進以七千之眾破東吳十萬之兵於逍遙津,威鎮江東,嚇的小子不敢夜啼。此役中,吳督禁衛軍陳武不幸戰死,宋謙、徐盛、周泰、凌統、甘寧等江東名將皆負傷後退。更為重要的是:與諸葛亮隆中對齊名的榻上策,魯肅守江淮開闊長江縱深,以合肥為支點,西出荊襄,北上徐州的全盤戰略被打破,讓孫權的北伐雄心受到沉重打擊。 張遼,是群英系列裡何晨必用武將之一。 話說何晨得到消息後,馬上叫上文聘、黃忠等人,領上數百騎兵,興沖沖的出城迎接。 文聘、黃忠心生納悶,何晨雖然不拘小節,但行事還算穩重;雖然禮賢下士,但也矜持有度。但是今天怎麼一聽這個張遼來了,便興奮的有些過度呢?看他樣子,比前些日子封了南陽郡守還高興。這個張遼到底有什麼來頭? 自從殺了閹黨之後,文聘終於全心全意投入何晨陣營,對於黃忠的武藝他自愧不如,但對於這個張遼,還是心生好強之心。 很快何晨領著一干人來到城外,讓騎兵排開陣列等候。 沒過多久,就見一隊人馬煙塵滾滾而來。 這隊人馬雖然番衣不整,鎧甲武器參差不齊,臉上也有些疲憊之色,但每個兵卒體格彪悍,,行進中整齊有序,軍紀森嚴,調度有法。 就連練兵頗為自負的婁圭,也不由讚道:「觀兵而知將,這個張遼果然有一套,聽聞此乃河北剛招募新兵,短短數月竟練有如此軍容,被郡守看重之人,果然有一些本領。」 要說視人目光,還有誰能比的過熟知三國歷史的何晨?這一方面,絕對是個逆天作弊存在。就連何晨也有些不好意思,心裡連道慚愧,表面卻一臉正容裝逼道:「并州刺史推薦張遼給何大將軍時,就言文武雙全,可堪大用。只是大將軍並未放在心上而已。如今倒是白白便宜本郡守了,哈哈。」說到後面,何晨自己也樂了。 文聘雖然好勝,但也是明理之人,打心裡讚歎一聲道:「正是,單以練兵手段而言,此人的確是個將才。只是不知道手下武技如何?」 「哈哈。」何晨笑了起來道:「回頭一試便知。」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張遼要想短時間內在以南陽為首的集團裡站住腳,必須要拿出他的十八般武藝,博得他們的尊重。不然單單靠自己提拔,南陽將領早晚會有說辭,甚至影響到隊整體協同作戰能力。 得到何晨首肯,文聘戰意高漲,就連還未全愈的傷勢也不顧,請令比武一番。 何晨微笑搖搖頭道:「非是看輕文聘,假如你現在重傷全愈,倒可全力一戰,只是你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緩緩吧,等養好傷再說。我知你心有不服,不若讓漢升全力一試,你便可管中窺豹,一葉知秋。」 文聘想了想,點頭道:「郡守說的是,若由漢升出戰,下官心服。」 就在眾人說話間,這隊人馬已來到何晨一箭之遙。 領頭是一位白袍小將,長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唇若塗脂,活生生的一位三國版宋玉。他手持大戟(武器取自三國誌,演義為刀和槍),此戟不同於普通士兵的單面戟,上面是戈和矛的合成體,兩面呈月牙刃型,又稱為方天畫戟(為了不與溫侯起衝突,暫改名方天戟)。座下一匹黑棕馬,極為高大神駿彪壯,一看就是良駒。與南宛戰馬一相比,光賣相就高下立判。 「都說河北盛產良駒寶馬,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啊。」何晨嘖嘖稱讚一下,又心裡感歎一下,張遼這麼朝後世人所喜歡,還是有他的道理的。別的不說,就憑這長相,關二哥誠未欺某,儀表非俗啊。相信只要再經歷數年沙場歷練,去一分秀氣,多一些鐵血,必然魅力無窮。 這時張遼馬上報拳行禮,聲音中氣十足道:「來者可是何太守?下官張遼,引河北士卒前來相投。」 「鄙人正是南陽太守。」何晨策騎向上兩步遙聲相望道。 「你們在此靜侯。」張遼回頭叮囑一番,驅馬上前,來到何晨面前一丈之餘,翻身下馬,跪行大禮道:「見過郡守大人,從事張遼領旨前來相助。」 「好好,快快請起。」何晨笑的臉像花兒一樣盛開。 張遼站起,眾人皆細細打量一番,武技如何暫不敢下定談,至於長相嘛,肯定是目前南陽郡將領裡數一數二。就這小白臉,估計也就花拳秀腿,能有什麼大能耐,何晨後身有數人暗暗想道。 「文遠鞍馬勞頓,一路遠來顛簸,路上辛苦了。」何晨關心道。 「謝太守關愛,下官已經習慣行伍日子,倒也不覺的什麼累。」張遼言行得體,絲毫沒有剛出道新人那樣膽怯。 何晨額首,笑了笑道:「本太守已在城中擺下酒宴,準備給文遠接風洗塵,順便也恭喜一下自已,往後帳下又多一員能以一抵百,獨擋一面的虎將。對了,眾多將士也跋涉多日,疲憊難擋,營中已備下酒水,到時請大家飽餐一頓,今日就好生休息。」 張遼表情有些激動,也有些詫異,近些時日來,關於何晨壯舉全天下可是傳地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自認如果當時換做自己,絕難做到如此殺伐果敢,行險一搏。對於這樣一個忠義無雙,勇貫三軍的人,張遼也在心生敬佩之餘,有些納悶為什麼他偏偏要請到聖旨,讓自己大老遠的從河東來到南陽呢,再說自己與何晨並無交集,從未謀面,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呢?對於這些疑問,張遼心裡貓捉癢癢,又不能這個時侯開口相問,實在心裡憋的難受。他也只能強壓住心裡的迷惑,出聲道:「多謝太守美意,下官代士兵們謝過了。」 何晨哪裡看不出張遼瞬間的走神,望著自己眼神有些怪怪,哈哈笑了兩聲道:「文遠,本太守還未到京都之時,就曾聽聞并州丁刺史稱你武勇過人,彪悍異常,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乃泰之王翦、趙之李牧,所以本太守不惜厚著臉皮,從太皇太后那裡要人。」 張遼給何晨這死人精哄的一愣一愣,硬是想不起來丁原哪裡有說過這些話,不過對於何晨的看重還是心存感激道:「多謝將軍厚愛,只是下官愧不敢當啊。」 這下婁圭有些不幹了,你人長的比我帥也就算了,但王翦、李牧可是千古名將,那怕文聘、黃忠都沒有得到這麼高的讚譽,憑什麼你就能當的起?心中火氣一上,立馬從邊上出聲道:「郡守,既然張遼受丁刺史如此讚美,手下必然有真才實料。下官不才,倒願意與張從事比劃兩下。」 何晨一樂,看婁圭一臉不爽樣,顯然是吃味了。再看看張遼也一臉鄂然看向自己,心中已有主意,笑瞇瞇道:「文遠以為如何?」 轉眼之間,張遼就明白了,估計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張遼年少頗有傲骨,本來想出聲回絕,又怕落太守面子,猶豫間卻聽到何晨笑瞇瞇道:「文遠武技,我知之甚詳。只是你初來乍到不甚瞭解,宛城武風之甚,不亞於河北甚至匈奴,以武會友之事,盛行於南陽,真材實料的人,必然得大家敬重。」 「太守既然發話,再推辭就是下官矯情。就如太守所言,以武會友,但點到為止。」張遼也是聰明人,給何晨這麼一點醒,也了然已胸,估計問題不是出在太守身上,而是他的一班手下啊。想想日後還在南陽郡不知要呆多少時間,也不想惡了這關係,便答應道。 「好,文遠請上馬。」何晨大喝一聲道。 「諾。」 張遼上馬,退出百步之外,持戟而向天。 婁奎早已按奈不住,策馬而出道:「太守,先讓下官來掂量一下張從事的斤量。」 第27章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何晨點點頭,不想當面落婁圭面子,也不擔心他會慘敗。因為何晨知道張遼是個極有分寸和智慧的人,就從他處理李典、樂進關係上就可以看出來。 果然,兩將來回交鋒不到十餘回合,何晨身後幾個自負驍勇的武將都已經開始收回輕視之心,很明顯,在南陽軍中算是一號人物的婁圭不是張遼的敵手。 文聘臉色凝重望著場中,沉聲對黃忠道:「漢升,此人武藝之高讓人乍舌,以婁圭之能,竟然無法在對方手中走完三十回合。」 黃忠淡然道:「這還是張遼手下留情緣故,不然十招之內,婁圭已敗。」 文聘肅然不語。 場中的婁圭也極為難受,別看張遼長的一副俊秀小生模樣,但手底真不是蓋的,臂力大的驚人,每一次兵器交接,都把他手臂震的發麻,武器幾欲飛走。只是來回十招,婁圭槍法已亂,苦苦支撐二十回合,已敗相叢生。婁圭越打越心驚,越打越不是滋味,他也是聰明之人,哪裡看不出張遼為顧自己顏面,已經手下留情。如果是在戰場上,只怕早已成刀下亡魂。 藉著兩馬交錯,簍圭趕緊跳出戰圈,微顫發麻的雙手幾乎沒有知覺,額頭上已爬滿冷汗,他滿臉羞愧道:「文遠武勇,在下不敵。」 張遼急忙施禮,謙虛道:「承讓,承讓。」 何晨轉首打量了一番,見眾人表情沉重,戰意有些消沉,心裡驀然一沉,可不能就這樣墜了南陽軍的名聲,隨既道:「漢升,你去試試,無須留手。」 眾將一驚,對張遼又高看一分,能讓黃忠全力出手,南陽到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能辦到,哪怕文聘也不行。 黃忠輕輕的點頭,縱馬出列。卷雲刀看似隨意輕輕一揚,鋪天蓋地的殺氣便向四周蔓延。 張遼收回剛才的閒庭信步表情,一股壓抑氣息自內心騰起,心裡極為震驚,想不到南陽還有如此人物,直覺告訴他,這會是一場惡戰,由不得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同一時間,一股不輸於黃忠的氣勢開始瘋狂暴漲畜力。 「達拉,達拉」馬匹急促奔走聲憑空響起,兩人距離急速拉進。 「吃某一戟。」張遼有如奔騰獵食中的獅子,一股銳氣勢不可擋。方天戟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白光,隱隱帶有風雷破空聲,其力之狠,其勢之猛,幾乎讓人錯覺霸王重生也不過如此。 「來的好。」黃忠毫無俱色,鬚髮皆立,兩眼張如虎目,重達三十六斤的卷雲刀,輕輕一拎,輕飄飄的絲毫不見力,在太陽光照下,一道冷艷的刀芒耀眼刺目,卷雲刀騰空而起,雪花片片,將冷冽刀氣有如六月飛霜,快的讓人幾乎無法忘記呼吸。 「當。」一聲驚天動地有如晴天霹靂般巨響,轟的眾人頭暈耳鳴。 刀戟交接中,火星四處迸射。 張遼青筋暴漲,血氣上衝,牙根緊咬,一張白晰的臉瞬間漲如醬血色,顯然有些吃力。 反觀黃忠,表情雖然有些凝重,但似乎還有餘力,他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也接某一刀。」 張遼強忍發麻的雙手,不服輸大喝道:「接你十刀又如何。」 說話間兩人已經錯開,各自調頭從新衝過來。 「當。」又一聲沖天巨響而起,似乎知道自己臂力有所不及,這一次張遼明顯改變策略,便以巧卸勁,倒是鬥了個平手。隨後兩人糾纏一起,戟飛刀舞,你來我往,刀刀險要,戟戟要命,凶險萬分,轉眼之間,便一百多個回合下來,竟然不分勝負。 如此精彩激烈的打鬥,平時可不多見,兩方將士也都盡情加油助威,歡聲雷動。 黃忠雖然未出全力,但心裡還是有些詫異,同時暗讚此人年紀青青,但戰鬥天賦之高,當世之罕見,雖然略顯青澀,經驗稍有不足,但如果再多歷煉,假已時日必可與自己分庭抗據,說不定還能超越自己。 「哈哈,文遠果然不凡,當值的主公如此重視,今**一路勞累,未達最佳戰力,忠就算勝之也不武,待來日再抽時辰,一決勝負。」黃忠最後還是決定留一手,抽身而退道。 張遼喘著氣,額上冒出汗水,兩眼有些複雜看著黃忠,他心裡極為明白,自己戟法已亂,先機全失,再下去也只是挨打的份,人家好心一片顧已自己面子,所以才有此一說。同時,他對何晨部下又個全新的認識,果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領頭的如此驍勇,手下的當然差不到哪裡去。 緩了緩呼吸,盡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一些道:「這位將軍乃當世之豪傑,下官自認不敵。」張遼倒是個漢子,拿的起,放的下,絲毫沒有彆扭之色。 黃忠張遼大戰,可把邊上諸將看地目瞪口呆,想想剛才自己說的風涼話,不由羞愧難已自拔。就人家武藝比自己只高不低啊。文聘也收回好強之心,無論接下來兩方誰勝誰負,他也已經接受這個少年俊傑。倒是婁圭臉色好了一些,從剛才打擊中回復過來,對方能和黃忠打成這樣,自己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就連看熱鬧的田豐,也感歎連連道:「太守當真好手段,這樣一個虎將也被你請來,不出數年,張遼之名,必名揚四海啊。」 何晨也聽的眉開眼笑道:「正是,漢升雖勇,但已過而立之年,武藝差不多定型,這幾乎就是他的巔峰時期,日後再難有提升空間。反觀張遼則不同,他年方弱冠,可塑性極強,當真前途無量啊。」 眾人皆言有理。 何晨看著場中黃忠與張遼言談甚歡,表情似毫無芥蒂,不由「老」懷大慰,興奮道:「齊鼓、吹號。」 「嗚嗚嗚」 「彭彭彭」 激昂澎湃、金戈鐵馬讓人情不自禁熱血沸騰的軍樂號角聲開始響起。雄壯威武,氣勢不凡的騎兵大隊個個昂然挺胸,整齊分列,不動如山。 宛城方面的舉動把張遼和隨後跟上來的河北士兵嚇了一跳,待他們醒悟過來這是歡迎自己的時候,個個不由神情激動,連帶著步伐也輕快不少。 穿稜其中而過,一股鐵血煞氣撲面而來。這些騎兵隊統一米黃色輕甲,手持青龍戟,腰配環首大刀,武器極為精良;隊列整齊一致,顯然平時訓練有度,軍紀嚴明,驕傲而高昂的頭顱中,透出強大無比自信與自豪。就可知是一枚百戰沙場的常勝之師。那一股彪悍、蠻橫之息,沒有見過血的士兵是不會有的。 張遼有些動容道:「不知何位將軍練出如此鋼甲雄師?」 何晨心裡賊笑,這回殺威棒是夠了吧,嘴上卻風輕雲淡道:「此乃婁圭所為,便是第一位與你比武切磋之人。」 張遼歎聲連對婁圭施禮道:「果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婁將軍練兵手段,下官自認不及。」容不得張遼不服啊,前番有人殺的自己毫無反手之力,如今又有人能練出如此百勝之師。南陽將材濟濟,層出不窮啊。 婁圭給張遼這麼一稱讚,大感漲臉,剛才隔膜十去八九,連連謙讓道:「哪裡哪裡,倒是文遠短短數旬之間,便把河北新兵練就這番模樣,實在讓人擊節讚歎。」 何晨見張遼和眾將有說有笑,相互推崇,也就鬆了口氣,他是有點擔心張遼初來乍到,陌生同僚讓他們難於處理關係呢。現在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魁梧大漢,自遠方踏歌而來,聲音宏亮,中氣十足,歌聲悠遠。 眾人稀奇,紛紛駐足。 少時,那大漢已經離何晨軍不遠。 這大漢長的相貌堂堂,國字臉,闊嘴大耳,身高膀圓,體格健碩,威武不凡。肩上扛著一把金光閃爍的大斧。這斧刃鍍蘸金水,威武壯觀,闊大如扇,斧闊五寸,柄長九尺,斧頭有長刺,尾部厚而窄,上刻金雀紋,又有宣花,是為宣花蘸金斧。 那大漢還未等何晨出聲,已遠遠高呼道:「前方可是何太守?」 「正是,某觀你儀表非常,氣宇軒昂,必不是凡人,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將欲何往?」何晨有些詫異道。 「多謝太守贊言,都騎慰徐晃前來效力也。」話聲間,那大漢龍行虎步,已到何晨面起三丈開外。 何晨先是一愣,接著大喜過望,滿臉笑容道:「原來是公明啊,有道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趕上本太守在此迎接文遼,也算是好事成雙,雙喜臨門啊。」 頓了頓,何晨有些奇怪道:「公明,你為何徒步而來?為何不書信府上?也好讓本太守有所安排啊。」 徐晃爽朗大笑道:「太守請別見外,下官早已來宛城數日有餘,只是今日才來相見罷了。」 靠,原來這傢伙微服私訪來著啊。何晨一下子明白過來。估計徐晃是想看看自己治下情況如何,是不是一個值的效力相托之人。 何晨不怒反喜,這是好事,說明對方很重視這件事情,再說宛城先有李嚴打理,後有田豐、荀攸梳理一遍,可算是井井有序,繁榮昌盛,不怕你看,就怕你看了後就捨不得走了。 這徐晃心思遠比外表細膩,富有心機,和自己有的一拼啊,何晨心有感觸想道。 第28章時刻準備著 徐晃雖貴為魏國的五子良將,但總給人感覺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之所以會這樣,以何晨理解,是給三國演義坑害的。三國這段塵封的歷史中,群星薈萃,星光閃耀,無數極有才華的良將謀臣被低估泯滅。其中徐晃、高順、陳群、田豫等,雖然演義對他們的評價很高,但何晨還認為被低估的歷害。別的不說,看看《三國誌·徐晃傳》這一句話曹操說的話吧:「吾用兵三十餘年,及所聞古之善用兵者,未有長驅徑入敵圍者也。且樊、襄陽之在圍,過於莒、即墨,將軍之功,逾孫武、穰苴。」當時關羽水淹七軍,於禁被迫投降,龐德力戰被俘殺,乘勝圍攻樊城,並以一部兵力包圍襄陽。此際,魏荊州刺史胡修、南鄉太守傅方,均降於關羽。又有孫狼等殺官起兵,響應關羽。關羽聲勢一時「威震華夏」,就在這種情況下,徐晃帶領大部份新兵入駐陽陵陂,數戰後,不僅挫敗關羽的強大攻勢,而且更重要的是破壞孫、劉聯盟,改變了當時的戰略格局,使曹操掌握了戰略主動權,其功可比張遼合肥之戰。 「徐將軍可謂有周亞夫之風矣。」 再看看《辭海》:長驅直入徐公明,一箭雙鵰長孫晟。 關於徐晃的驍勇已經躍然上紙,無須再多解釋。 「那公明以為宛城如何?」這時候何晨笑瞇瞇道。 「農勤於耕,民好於武,幼奮而學,各司其位;城中商賈雲集,車馬輻輳,貨棧鱗次櫛比百姓安居。屬下一路行來,其繁榮興旺不輸京都大郡,可見太守治下有方,面面俱到,實乃宛城之福,南陽之福。」徐晃一大通說辭下來,滿臉敬佩之色不似做假。 徐晃這話說到何晨心裡癢癢處,可這是他自認這兩年來的得意之作,哄的這憨貨心花怒放,嘴巴都笑到邊角上。宛城這兩年發展的確迅速,何晨雖然還不敢大刀闊斧整治,但小敲小打不斷,無論是開荒田,修水渠,清河道,還是鼓勵工商,興辦私塾,哪一樣不是造福一方,士家大族雖然土地兼併的歷害,但短時間內對經過刀兵戰火的宛城危害不大,大片荒蕪田地等著開墾呢,再加上何晨多項鼓勵扶持政策,大批災民、佃農、流民湧進宛城,南陽邊上幾個州郡,自感生活艱難,幾乎活不下去的百姓甚至舉族而來,以至於後來各郡太守強令壓制本州人不得出郡,不然以罪論罰,這才堪堪壓住移民風潮。不過哪怕是這樣,也有不少偏僻山村百姓,昨日還人往人來,第二日一早,整村人就消逝不見,連夜遷徙宛城定居。 大量人口湧進,必然帶動各種需求,吃、穿、住、行各各行業出現井噴發展。無論是靠手工吃飯,還是想幫官家屯田種地,何晨都讓李嚴事無鉅細的安排。不但在各大城門空曠處安排告示,而且還派吏使專門輪班處理,最終目地是想讓百姓有一家可住,有一口糧可吃。 要知道古代打仗,不但燒錢,而且還要拼人頭。人多,錢多,這仗就好打。 何晨這些所作所為,自然在南陽郡一帶引起強烈反響,加上又是以兵起家,部隊連年掃蕩賊寇,諸縣皆平,通路平安,連帶著各地商家也不辭勞苦,聞風而來,以期有所收穫。 所謂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這一連串連帶效應,支撐起整個宛城的快速發展,並且影響力開始輻射四邊郡城,嚴然已成為荊襄八郡首。 何晨樂的把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哈哈笑道:「公明過譽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南陽郡縣才剛剛起步,本郡守任重道遠啊。」 這時文聘出聲問道:「難道這位就是是徐都騎尉?」 「正是,來來來,本太守為諸位介紹一下。」 有了張遼前車之鑒,眾將可不敢怠慢,光看徐晃這架式,還有他那把看起來相當沉重的鍍蘸金水大斧,就知道其臂刀肯定驚人。斧為重兵,臂力一般的武將可真耍不起這武器,徐晃這人既然敢用這武器,說明他對自己極有信心。 眾人紛紛打招呼,頓時熱鬧一片。 未了,何晨意氣風發,若有所指道:「今日有文遼、公明前來相助,大事可圖矣。」當然,到現在何晨還不敢在眾將面前暴露他的野心,雖然漢室將傾,但多是忠貞愛國之人,一旦自己有什麼出格之舉,只怕很快就會將心分離。何晨不可想在這麼緊要的關頭,落下什麼問題。 很快,何晨把張遼、徐晃引進城裡,又宴請兩人,眾將做陪,除了荀攸、呂常等有要事在身外,宛城高管齊聚一堂。 此宴眾人自是吃的盡興,喝的開心,賓主盡歡而散。 爾後,何晨開始加緊練兵,準備糧草,打造兵器,同時張榜求士,訪賢拜儒。時有黃巾餘黨何曼與屬下斐元紹、卞喜等領一千部眾前來相投。原來三年之約已滿,不知道是系統約束起做用,還是何曼在汝南過的一日不如一日,或者見何晨完成如此驚天狀舉,遂心甘情願前來相投。只是來的時候,一干黃巾兵將個個面黃如土,瘦如排骨,好似許久未進食般。身上惡臭難聞,又衣裳破碎,形如乞丐。而大多士兵手中武器多為簡制木槍、袘k的朴刀等。 這可把何晨與出來相迎的眾將們震呆了。 這是何曼口中的精銳部隊還是逃難出來混口食難民? 後來在何晨追問下才知道原因。原來何曼與汝南劉辟部、龔都部等因意見不合決裂。撤走時不想兩軍忽然發難,燒燬不少軍糧。一路行來,由於何曼治軍極嚴,皆因黃巾兵大多窮苦出生,自知百姓生計困難,不忍掠奪收割,那怕士卒到了斷糧地步,仍然堅持以野果、獵物為生,不搶百姓一分一毫。 何晨以眾將聽後肅然起勁,對何曼更是佩服萬分。 而何曼的到來,自是讓廖化喜不勝出,兩人自是相擁而泣,促膝長談數夜不休。 何晨治南陽,不一一細表,卻說中平六年,這個歷史上注定不平凡一年,有太多事情發生。 六月下旬,大將軍何進卒,宛城令何晨帶死士入宮,殺中常侍,後遷南陽太守。 七月,張讓、趙忠起復,朝野罵聲一片。 下旬,聞閹人起復,屯兵河東的前將軍董卓驅兵入京,旗號:清君側,正朝綱。 八月,董卓軍未至洛陽,宦官張讓得聞董卓入京,有何晨前車之鑒,又得知董卓暴虐,火燒南宮,遂劫持少帝出逃,皇宮大亂。董卓遠見洛陽火起,帶兵疾進,路上聞知少帝在北芒,引兵前去迎接,保護少帝還宮,殺張讓、趙忠等閹人。 自此,漢未做亂的十常侍皆伏誅。 但董卓並未收手,反暴露其狼子野心,長期行兵打仗的他知道要想征服百官,控制朝廷,必須先得掌握強大的軍事後盾,便令其弟董敏策亂何進部曲將領吳匡殺何苗,不費一兵一卒收編了何進、何苗的部曲,坐收漁翁之利。又誘使執金吾丁原部將呂布殺丁原歸附於己,兵鋒日盛。 沒多久,逼迫太后罷免司空劉弘,自為司空。逼走袁紹、袁術、盧植等人,獨攬軍政大權。 九月,野心膨脹的董卓不甘如此,脅迫何太后朝臣廢少帝,立陳留王為帝,是為獻帝,自領太師。廢立之日,諸臣皆悲切惶恐,但無人敢言。 沒過幾日,董卓又鴆殺何太后,開始專制朝政,飛揚跋扈。 同年九月,獻帝賜公卿以下至黃門侍郎家各一人出任郎官,使其補宦官所領諸內署。又升太尉劉虞為大司馬,封襄賁侯。大夫楊彪為司空,豫州牧黃琬為司徒。董卓自為太尉,領前將軍事,加節傳、斧鉞、虎賁,更封郿侯。 十月,西河郡黃巾郭太領兵攻略河東郡,董卓派部將牛輔率兵進討,不勝。 十一月,董卓自稱相國,並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全無人臣之禮。 董卓在京師縱兵剽掠財物、殘害百姓、淫掠婦女,稱之為「搜牢」。又虐刑濫罰,以致人心恐慌,內外官僚朝不保夕;與此同時,他又為黨人恢復名譽,起用士大夫,企圖籠絡人心,鞏固自己地位。 但董卓倒行逆施,殘暴不仁,惹的天怒人怨,民聲鼎沸。時有典軍校尉曹操逃回陳留,在衛茲等人幫助下,散家財,共聚義兵五千,聲討伐董卓,拉開了十八路諸侯進京討伐序幕。 何晨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之後,興奮難已自拔,一切準備,一切時機,終於都開始成熟。從此以後,諸侯爭霸,中原逐鹿局面將正式形成。而自己馬上就要踏入十八路諸侯伐董卓的劇本,現在,何晨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希望能努力去爭取打破原有的群英系統框架,入京殺死董卓,搶在曹操前,挾天子已以令諸侯,只是不知道這個願望時否能實現呢? 第3卷 第1章各懷心機 人物:何晨 官職:南陽太守 等級:18級 武力:65 智力:62 統率:55 政治:52 幸運:80 魅力:81 武將技:落日弓,命療術,雷電槍,妖盾,火雷。 軍師策:鼓舞士氣(初),增加攻擊(初) 必殺技:無 情義技:無 隱藏技:「父子同心」,未激發。 特殊兵種:無 特殊陣法:無 特殊裝飾物品:無 武器:點鋼槍無特殊加成。 座騎:無特殊加成。 何晨關上自己的屬性面板,長呼一口濁氣,這是屬性升級之後,自己全新的屬性框架,這代表著系統將會開放更多秘籍裝備,但要怎麼獲取這些東西,何晨到現在還摸不到頭腦,也無從下手。 這兩年來,屬性雖然升的很慢,但實實在在是漲了。實力也慢慢提升到一個全新台階,雖然正常情況下還無法和一流武將對抗,但那是沒有開武將技的原因,一旦開啟,那戰力飆升的恐怖,那怕文聘、廖化也無法抵擋。當然,何晨也知道自己的弱點,那就是繼航能力嚴重不足,典型的程咬金前三板斧,由於技能受時間限制,短時間內暴發出強大戰鬥力如果解決不了對方,那麼隨後的戰鬥肯定會像被*雞一樣對待。這一點,自己不可不防。 如今的南陽,文有李嚴、田豐、荀攸當世奇材,武有黃忠、張遼、徐晃一等一高手,在加上文聘、廖化,何曼等輩輔佐,可謂兵強馬壯,陣容空前。 雖然如此,還是有一些事情讓何晨有些揪心,如今董卓亂京,為拉攏袁術,表為後將軍,但袁術不肯依附,逃回汝南。要知道汝南郡緊挨南陽郡,有三十七城,擁有四十萬戶,二百一十萬人口,是規模僅次於南陽的大郡。而汝南恰恰又是袁氏一族的鄉里所在,毫無疑問地成為袁術強有力的後盾。袁術退又汝南後,在家庭鼎力支持下,招兵買馬,聲勢日壯。加上此前何晨與袁紹之事眾人皆知,故袁術對南陽帶有明顯敵意,重兵屯邊縣。 而何太后、舞陽君被董卓殺死宮中,吳匡、張彰叛變殺何苗於河南,何家中堅人士半載內皆二連三損落,家族日微,宛城外勢力分崩離裂,若不是何晨手掌重兵,又高壓宛城,聲名在外,只怕南陽也會有所騷動。在這種情況下,何晨竭盡全力,分劃拉籠,這才堪堪穩住南陽局式,讓各大家庭抱成一團,捏成拳頭,一至對外。 只是何采接二連三受到打擊,終日以淚洗臉,何鹹每隔數天便拖日益沉重病軀,上府哭求何晨發兵報仇等。弄的頭大不已。但何晨還是在忍,還是在等。雖然中平六年臘月底,曹操已起兵於除留。 時間的年輪翻開新的一頁,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元月,董卓暴行天怒人怨,四海鼎沸,終於有忠義之士站起,太尉橋玄族子,兗州刺史,東郡太守橋瑁,假作京城三公書信,發檄文傳至各鎮諸侯,說董卓罪惡,天子危逼,企望義兵,以釋國難。第一個站起來響應是後將軍袁術,將兵五千移師汝南,接著關東諸郡紛紛起兵,袁紹、王匡屯兵河內,孔胄屯兵穎川,韓馥屯兵鄴縣,張邈、劉岱、橋瑁、袁遺屯兵酸棗,又有長沙太守孫堅舉兵而上等等,共計十八路諸侯。(史記為十三路諸侯。) 這年春天,劉岱、孔胄、張邈、橋瑁、張超等五人會盟於酸棗,將要盟誓時,刺史、太守們互相辭讓,誰也不敢先登壇主盟,都推薦廣陵功曹臧洪(臧霸兄),臧洪也不退讓,便整衣升壇,歃血宣讀盟詞。辭氣慷慨,涕泣橫下,聞其言者,無不激動。後因袁家四世三公,門多古吏,遙推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袁紹也不推辭,自號車騎將軍,歷數董卓諸多暴行,又號令諸侯馬步皆進,會師於滎陽河內一線,準備兵臨洛陽。 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前後呼應,聲勢浩大,天下振奮,所過之處,獻糧犒賞者不計其數,又有諸多豪傑異士,投身軍營準備報效漢室,其中又有桃園三結義的劉關張兄弟等。而南陽太守何晨,在接到榜文之後,不久也響應諸侯,準備起兵伐董。 「太守,又過了半旬了,怎麼還不動身,如果在耽擱下去,只怕董卓軍被各路諸侯滅殺,沒有我們的份了。」軍營中,徐晃收回明晃晃的大斧,擦一擦滿額汗水,臉色有些焦急道。原來這廝練兵練的手癢,與張遼切磋一會武藝,見何晨遠遠而來,立馬丟下張遼跑來問道。張遼也回收方天蛇戟(改),緊緊跟徐晃而來,滿臉關注之色。 何晨掃視一眼,見校場上士兵正揮汗如雨,熱火朝天的訓練,個個精神飽滿,鬥志高昂,大為滿意出聲道:「兩位手段果然不同尋常,這兵練的越來越彪悍了。」 對於太守大人叉開話題徐晃有些無奈道:「多謝太守誇獎。」 「哈哈哈,公明稍安勿燥啊,再等等。」何晨哪裡看不出兩位愛將鬱悶表情,長笑出聲安撫道。 「都等這麼久了,還要等啊?」徐晃聲音低沉,情緒有些不高道。 「太守,到底還要等什麼?什麼時候才可以發兵?」張遼出聲問道,雖然他知道這些不是他應該問的,但終還是忍不住出聲。 何晨略一思量,分析一下今天得到的消息,又算了算時日,感覺應該差不多了,也就不在打算隱瞞道:「本太守在等江東之虎孫堅。」 「可是數年前平南朝、郭石、區星之亂的烏桓侯孫堅?難道此人與太守有舊?」明白過來的張遼變地更加迷惑道。 何晨總不能說史上孫堅伐董卓還未到虎牢時,做了兩件大事:殺了南陽太守張咨和荊州刺史王睿吧?雖然因為自己穿越而來,南陽太守張咨不知所蹤,但荊州刺史還是王睿,此人喜形於色,又沒有多大魄力,對於野心勃勃的何晨來說,正是個好上司。如果這傢伙死了,劉表馬上就整過來,到時候荊襄八郡可要多費一番手腳,何晨可不想這樣幹。 何晨只能打哈哈道:「烏桓侯容貌不凡,性闊達,好奇節,每每作戰身先士卒,是為天下豪傑,值的深交。此番他也領兵出長沙,響應義舉,本太守正打算互為唇齒,一同入京。」 「原來如此。」張遼、徐晃醒悟過來。 這個時候,孫堅領兵近萬,已出長沙近一旬。 麥城外,孫堅背依荊山,側伴襄江而安營紮寨。 有吳郡富春人祖茂夜半進營謂孫堅道:「主公,今有光祿大夫溫毅檄文,文中數說王睿罪過,命主公討伐處死,如今王睿不在襄陽,應當何為?」 孫堅已過而立之年,本來文氣、俊秀的臉如今已完全被成熟、堅毅所取代,由於連年征戰,戎馬沙場,整個人變的鐵骨錚錚,神態不怒而威。他此時已卸了戰甲,一身中衣,正燈下埋頭觀看書籍,聽聞這話,便放下手中之事,沉思道:「此番起兵,一來討伐董卓,二來應榜文殺王睿,三來也想會一會被稱天下英雄的南陽太守何晨。只是如今正巧王睿視查南陽郡而去,只怕短時間內不會歸來。我等也不必在此多侯,明日拔營北上。」 其實孫堅哪裡知道,王睿能去南陽,正是何晨在背後略施詭計的結果。 「主公,屬下想來想去,此事實屬蹊蹺。前些日子我們約王刺史一同出兵,刺史大人卻要我們殺武陵太守曹寅才可出兵;主公這兵馬從襄陽還未到公安,便有這光祿大夫溫毅的檄文要殺王睿,這時間上也太巧合了一點吧?再說了,如今王都亂成一團,關東諸侯兵進河內,董卓為此已焦頭爛耳,哪裡有時間管王睿之事。再說了,這王睿乃雲台二十八將王霸後人,為穎川穎陽豪族,董卓為控制京都,拉攏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下令誅殺此人?屬下越想越不對勁,所以特來請教太守。」祖茂此人善使雙刀,頭腦活絡,平時深得孫堅看重。 營寨中沉默半響,只有燈蕊在空中燃燒「嗤哧」聲,孫堅終於抬起頭,平靜的臉上竟然落出詭異的笑道:「大榮,當真不知其中所圖?」 祖茂臉色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道:「難道主公早有查覺其中有詐?只是將計就計想除去王睿而已?」 「正是,這王睿為人輕狂,又瞧不起寒族武官,多次眾人面前落某顏面,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好這個曹寅狗急跳牆,某便順水推舟,遂了他心願。這樣一來可殺王睿以解我心頭之恨;二來事後追究起來,某有檄文在此,也擔不上多大關係;三來我殺王睿後,還可上表何晨為荊州刺史,接替王睿之位。」 祖茂大驚,連聲道:「主公,為何上表何晨為荊州刺史?此人敢領死士公然闖宮,可見膽大包天,目無綱法,南陽太守已讓其聲威大壯,如掌管八郡,再有不臣之心,到時候只怕尾大不掉,成為心腹大患啊。」 孫堅笑了起來,一直給人感覺豪邁、爽朗的表情浮起絲絲陰謀味道。 第2章小女子也想從軍 「大榮無需擔心。首先本侯只是做做樣子,博其好感,好伐董卓時能護我後路,助我軍資糧草;其次,董卓殺何後、舞陽君與何家不共戴天,你說董卓會答應嗎?就算董卓答應了,你說何晨會接召嗎?別忘了他是何家之人;三來,表他為荊州刺史某也有條件,就拿豫州刺史來交換吧,如果能成,皆大歡喜;其四,屯兵汝南的袁氏一族必然生忌,特別是袁紹如今貴為諸侯首領,必然指使袁術百般阻撓,交惡何晨,到時兩方兵戈相向也是未知。孫堅娓娓道來,簡單一件事情中,竟然蘊含如此之多的拐角曲折,實讓人歎為觀止。 祖茂真心拜服道:「主公妙計。」 孫堅長身而起,粗壯結實、雄偉魁梧的身板帶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氣概,他豪邁大笑道:「大榮你仍不明瞭啊。某平日最喜結交天下英雄豪傑,只是想看看這個何太守到底是不是個人物,配的配不上另眼相待,引為深交,視為知友,若不能解,可見此人乃莽夫一人,不足掛齒。此計,只不過為一試石金罷了,何晨到底有何能耐一試便可知。」 「主公說的是。」祖茂拜服退下不表。 話說何晨這一日正郡府裡辦理公務,忽然有家僕興奮跑進來,人還未到跟前,大嗓門已經在門外大叫道:「主人,夫人害喜了。」 「啪啦」一物品墜地聲響起,何晨大腦先是一片空白,反映過來後便狂喜,蹬蹬兩步衝上去,神情激動,狀若瘋狂,一把捉住僕人不停用力搖晃道:「此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主人,你捉疼小人了。」那僕人好不容易說完話,馬上一陣殺豬般慘叫聲響起,卻是何晨太過激動,手上不知覺用勁過大原因。 「哈哈哈,本太守重重有賞。」何晨仰天長笑,隨手從懷裡拿出錢袋整個丟給僕人,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聞訊而來的諸官連連高聲賀喜,何晨那還有什麼心情在這裡扯皮,一溜煙回去。 要知道何晨來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三年有餘,和何采結婚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就是遲遲不見肚子有什麼動靜,甚至有段時間何晨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穿越而來,兵工廠**大隊全軍覆沒呢。如今得這天大喜訊,哪能不激動的瘋狂? 古人有言,不孝有三,無後最大。雖然何晨真正意義來講,算不上這個世界的人,但怎麼說也全身心投入其中,如今何采身懷自己骨肉,讓血脈能得已延續,何晨終於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份責任和動力。 往深層次來講,子嗣對自己意義同樣重大,特別是男丁。就目前而言,還看不出什麼影響,但以後隨著自己基業越鋪越大,手下們又紛紛來自五湖四海,士族門閥、庶族寒門,其中的權利鬥爭無可避免,而做為原配名媒正娶的何采如果無後,這其中必然會掀起波濤狂瀾。君不見歷代世家門庭裡因為繼承例子數不勝數嗎。 何晨回到家裡,整個府上亂哄哄一團,家丁、侍女個個笑逐顏開,喜樂之情躍然上臉。 也有消息靈通之輩,早早拎著不斐禮品上府前來道喜,只盼能在何晨眼裡落個好印象。 何晨面對眾人的恭賀,一邊上茶看座,一邊急不可耐的來到何采起居之地,此時她正在兩個侍女小心翼翼陪同下,正於廊榭八角亭中與一女有說有笑,旁邊是假山水湖,底下魚群流動,百荷盛開,陣陣輕風流動,說不出的愜意舒爽。 似乎兩個女人聊天聊的太入神,對於何晨踏步而來毫無知覺。 何采和當年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婷婷玉落,貌美如花,只是比以往更多了一份成熟迷人風韻,更顯的風姿卓越,貴態逼人。 「黃姐姐,此番回來,是不是不再準備離去了?」何採珠聲悅耳,清脆如玉。 恍惚間,讓何晨想起某天洛陽夜裡,那有如天籟絕音般的少女。 「何妹子,本小姐此番逃出生天,才不要回那深山老林裡,每天除了練武還是練武。無聊透頂了。哪裡有這宛城花花綠綠來的好玩。」那位側坐的少女聲音清脆中又帶著點大大咧咧, 一聽便知道是個極為爽朗的女孩。 「是呀,如今除了秀姐姐嫁個如玉郎君能時常走動外,差不多都各分天涯,想想真是讓人惆悵。不過如今好了,黃姐姐來了,以後也多有個伴。」何采秋眸有些迷離,隨即回過神來興奮道。 「你這小妮子,還說鄧秀這丫頭,你自己不也是嫁個好郎君嗎?如今可是貴為朝庭的南陽郡守。這個倒是次要,風聞你家夫君可是為人極為自律,行地正,坐地穩,為官數年,可是沒有到一點緋聞,又對家裡嬌妻寵愛有加;再看看當今天下,哪個有錢的當官的不是三妻四妾的,流連花街柳巷,倒是你家夫君,算是的個異數呢。」 「瞧姐姐你說的,他這人呀,平時可凶巴巴的,有一點看不順眼的,就訓小妹呢。」何采雖然嘴裡這樣說,但臉上蕩漾著讓人嫉妒發狂的幸福迷醉神采,就算瞎子也看的出來。 「本姑娘怎麼說妹妹性子變的這麼大,原來都是你家府君教導有方啊啊,哈哈哈。」 「你討厭。」何采嬌笑不依,兩人打鬧成一片。 「咳咳……夫人何事如此開心,說來也讓你家夫君樂呵樂呵。」何晨笑容滿面踏上廊榭道。 「夫君你今日怎麼有空來呀?」 「見過府君。」 何晨粗獷而又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斷兩位女人的閒聊,見何晨風風火火而來,兩個一前一後施禮道。 「這位是?」何晨打量眼前這個靚麗少女,此女身材極為高挑勻稱,足足比何采高了差不多一個頭位,以何晨估計起碼有175厘米以上,臉蛋長的也十分精緻,烏溜溜的大眼分外顯目,皮膚色澤十分健康,白裡透著紅潤,一對玉脂纖手,略有些寬大,但看起來飽滿珠潤,彈性十足。但最讓人過目不望的是她腰間竟然別有一把刀鞘。青墨色的刀鞘呈半月型,紋路纏繞,色澤古樸,上面鑲嵌著七顆瑪瑙玉石,顯的尊貴不凡。何晨看的大感稀奇,這世間女子哪有用刀做裝飾品的,眼前這個女子可算是特立獨行,別據一格啊。 「民女黃蝶舞,見過府君。」黃蝶舞不像一般大家閨秀行淑禮,而是如江湖草莽,行伍軍人所行的雙手報拳禮。 黃蝶舞?何晨一愣,懷疑道:「可是漢升之女?黃敘之姐?」 「正是。」黃蝶舞沒有一點大家閨秀模樣,兩個烏溜大眼不停在何晨身上打轉。 得到答案的何晨愣住了,兩眼直勾勾盯著黃蝶舞出神。靠,黃忠不是說他的女兒拜師學藝已有十年未歸嗎?怎麼今日忽然在自己面前蹦了個出來?原來人家那把刀可是真材實料,說不定還殺過人,見過血的,何晨為自己剛起浮的想法感到羞愧。 剛才鶯聲雀語,一下子變的安安靜靜。兩人烏龜對王八,大眼瞪小眼,一股曖昧的氣氛油然而生。 何采感覺也有些彆扭,一股奇怪的想法心裡滋聲,只是這個苗頭一起來,便給她滅掉,急忙出聲打破寧靜道:「府君,你怎麼回來了?」 何晨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來的事情,暫時把黃蝶舞問題撇在一邊,拉著何采素手,急忙問道:「剛才有下人來報說夫人你害喜了,確定了嗎?有多久了?大夫都怎麼說了,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一大堆問題罩了下來,聽的何采頭暈腦漲,理了半天,才臉色微紅,口吐珠音道:「也是剛剛大夫確定的,現在感覺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呀。」 何晨大為興奮道:「好好好,本郡守很快就要當父親了,哈哈哈。」 「哪裡有這麼快呢。」何采也是一臉期待道。 「以後你一定要多注意啊,聽說前三個月胎位不穩,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呢,最好天天躺在床上休息。」何晨一臉關切,有如狗頭軍師胡亂支招道。 「噗哧。」被晾了半天的黃蝶舞正無趣的打算告退,卻聽到何晨的狗血主意,忍不住出聲嬌笑道:「府君,你帶兵打仗內行,可這方面的事情不懂就不要指手劃腳了,省的誤事。」 「哈,那也是,黃姑娘說的有理。」何晨搓著雙手,一臉尷尬道。 「對了府君,小女子有一事想求,還請你答應。」黃蝶舞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一臉期待望著何晨道。 「什麼事情?只要鄙人人辦到的,絕不推脫。」何晨想也不想信誓旦旦道。 「府君,有道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啊,你不再仔細考慮考慮?」黃蝶舞閃動著烏黑狡黠雙眼,故意以言擠兌道。 「姑娘有話直說便是,不必用上激將技。」何晨微笑道。 黃蝶舞沒來的臉蛋一紅,沒想到小小的心思一下便給看穿,索性大大方方道:「小女子父親是府君家臣,小女子學藝十餘年,也想入伍從軍,好幫父親擔當一些事情。」 第3章陰險的人 何晨先是一愣,接著大樂,難怪黃蝶舞一副欲語還休模樣,古代女子地位低下,當官打仗更是靠邊站,難道這個黃蝶舞想開歷史之先河,要超越花木蘭成為大華史上第一個女將軍不成?何晨心裡暗笑,老子可不是什麼狗屁古代人,稟著不拘一格降人材的原理,只要有本事的,管他是男還是女,收了再說。只是話說回來,為了要照顧好手下將士們的情緒,黃蝶舞用肯定要用,但怎麼用,還是要仔細斟酌一番。 這個黃蝶舞是在群英系列5後才開始登錄的一位女將。在眾多女將中,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或者綜合屬性,都是穩穩排進前五。特別是武力,甚至不輸給廖化、文聘等人,算的上巾幗不讓鬚眉。何晨清楚記的,自己在玩劉備這個角色初期,黃蝶舞可是獨當一面的大將,每每讓她帶一隊蹩腳九流武將,去開荒攻城。 黃蝶舞見何晨沉思了半天,不由有些急起來道:「府君可是答應了小女子,不能賴皮。」 何晨啞然一笑,反問道:「此事你父親可知道?」 黃蝶舞腦袋一縮,烏黑大眼一轉,嬌氣道:「府君同意就行了,何須家父點頭。」 敢情這妞也不是安份的主啊,何晨點頭道:「這樣吧,待本郡守問過你父親的意見,如果他答應,那這事就好辦,如果他不同意,那也無能為力了。」 「叮叮叮……系統提示:觸發系統任務,黃蝶舞為父參軍。因黃蝶舞為系統系列裡第一位出場女將,獎勵屬性一點外,額外獎勵女兵兵符一枚。註:女兵兵符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必須為女性,而且每人只能一次。初級女兵,限定人數為五百人,兵源自募,無特殊加成,無技能,可升級。 何晨傻了,坑爹的系統,原來兵符是這樣來的啊。可為什麼系統獎的是女兵兵符啊。何晨真有些哭笑不得,遊戲裡簡單,可要到這個世界上就不簡單了,別說五百,就算是五十的女兵也招募不到啊。 何晨鬱悶了,黃蝶舞也焉了。 只是很快回過神來的何晨見黃蝶舞整個臉跨下來,嘟著紅潤小嘴,一臉悶悶不樂,不由安慰道:「本郡守可以極力遊說你父親,前提是你真有那個沙場生存本事。」 「那是當然,不是小女子吹牛,這弓術可是盡得家父真傳,一手鴛鴦柳葉刀練的爐火純青,府君不信的話,可以馬上找人來比劃比劃。」一聽這話,黃蝶舞精神立馬回來,歷數自己優點,毛遂自薦道。 「好好好,此事本太守已在心上,明日給你個準確答覆。」何晨強忍笑意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小女子先行告退。」黃蝶舞見此行目地已經達到,整人神采飛舞,艷光四射,魅力十足,罕見的甜甜施個禮,輕快如鳥兒一樣歡快離去。 「真是個風風火火,性格十足的小姑娘。」何晨看著黃蝶舞遠去,不由感歎道。 「還是個美麗大方,魅力十足的姑娘呢。」何采笑意盈盈中,似有所值道。 「呵呵。」何晨似乎聞到中間的醋酸味兒,笑著打叉,引到別的語題上。 這時,晏明急匆匆而來稟報道:「太守,田先生派俺來告訴一聲,說有孫堅使者到了。」 「好。」何晨一喜,對何采道:「夫人你好生歇息,某有要事處理。」 「夫君儘管去便是了。」 三日後,孫堅大軍浩浩蕩盪開到離宛城三十里外安營紮寨。 孫堅帶著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四家將,護衛十餘人進宛城,留孫冶、徐琨等族人帶兵守衛大寨。 「哈哈哈,這位難道就是烏程侯孫太守?果然相貌不凡,氣勢逼人,不愧為當今天下豪傑啊。」何晨領著一干將士遠遠迎了來上,對擁簇在中間一員特別顯眼的將軍大笑道。 「正是孫某人。不用猜閣下必然是何太守無疑了。試問天下間,誰有如此英雄氣概,除了何太守,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來啊。」孫堅見何晨骨髓壯碩,身高臂長,顯的十分孔武有力,加上語言行動中自然流落裡的淡淡威嚴和殺伐之氣,不由心裡暗暗讚歎。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系統武器古錠刀,配帶之人孫堅。古錠刀:武力+10。若有宿主配帶,額外激發武將技「御飛刀。」」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系統座騎花棕馬,配騎之人孫堅。花棕馬:速度提升300,若有宿主配騎,額外加武力1點。」」 何晨傻了。這就是系統所謂的開放武器座騎?敢情是想讓自己當土匪殺人越貨啊?難不成還讓孫堅拱手相讓不成?雖然說這是第一次系統提示自己武器坐騎,但何晨對古錠刀和花棕馬也沒什麼非份之想,一來提升屬性不多,二來如今關係正同盟一致對付董卓的密月期,何晨也不想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孫堅見何晨愣愣盯著自己出神,以為哪裡有不妥之處,不由滿臉狐疑道:「何府君為何如此望著孫某人?」 何晨收回紛雜的思緒,眼神為之一清,朗笑道:「烏程侯見笑了,只是剛才鄙人忽發其想,就算項羽再世,霸王重生,估計也就侯爺這英雄氣概吧。」 「哈哈哈,天下人都說何太守耿直、忠義,以鄙人看來,果然是謠傳不可信啊,忠厚實誠之人,可都不會像何府君這麼會說話啊。」孫堅大笑,分不清他話裡是褒義還是貶義,只是看表情十分高興,但私底下怎麼樣,誰都不知道了。 「呵呵,倒是讓烏程侯見笑了,城內已備薄酒,若侯爺不嫌棄的話,不如屈膝前往?」何晨也笑了,只是心裡冷哼一聲,顯然聽懂了孫堅話外之音,言自己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之輩。 「何太守請。」 「烏程侯請。」 談笑中,眾將擁簇著這兩位當今天下雄霸一方之主入了宛城。 何晨已在府上擺下數十桌宴席。 何晨坐主位,孫堅居左側。兩方重要人物分別入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身為主人的何晨首先開口道:「此番入京除害,能與烏程侯結為盟友,互為唇齒,鄙人高興萬分,來來滿上此杯,預祝我們馬到功成,凱旋而歸。」 「好,干了。」孫堅豪氣雲天,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烏程侯果然爽快。」何晨也不示弱,頭一仰,喉嚨咕嚕兩聲,也喝的一乾二淨。 「哈哈哈。」空杯對望,兩對虎目空中一接觸,一陣豪邁笑聲彼起而起。 「滿上。」 「今日能識得烏程侯這樣的天地英雄,是為人生一大快事。來,請再滿飲此杯。」何晨前世公關能力開始發揮出來,酒風豪邁,海量驚人,頻頻舉杯向孫堅等敬酒,大有不把孫堅灌趴示不罷休的目地。 孫堅酒量也極好,不甘示弱下,兩人你來我往,杯盞交接,只喝的天暈地暗。 未了,孫堅睜著醉意朦朧的雙眼,有些打結道:「清陽,今日怎麼未見王刺史?莫非瞧不出我等寒門子弟,故意避而不見?」 相比較起來,何晨看起來更清醒一些,他不以為意道:「不是王刺史避而不見,而是數日之前已回南郡了。」 「哦?怎麼這麼巧?鄙人途經南郡之時,這刺史去南陽了;來到南陽,刺史又回南郡了,莫非其中有什麼蹊蹺不成?」孫堅血絲雙眼中光芒一閃而逝,若有所指道。 「哈哈,文台想多了吧?王刺史貴為一郡之主,事務繁多,來回奔波,勞心勞力,實屬正常。再則,這家大業大,冷不丁哪裡出了點狀況,誰也無非避免,文台眼下當以大局為重啊。」何晨漫不經心之言,卻意味深長道。 「清陽言之有理。來來來,再喝一杯。」孫堅舉起杯子, 就這樣,兩個酒紜子喝到深夜,這才醒醺醺各回住處。 不說孫堅領家將出城,何晨洗了一把臉後,容光煥發,哪裡有一點醉酒的模樣,原來這貨也是裝出來的。 在書房密室裡,田豐、荀攸兩人早已在那裡等候。 燈火搖曳下,田豐臉色忽晴忽陰,荀攸表面有些雲淡風輕,只是從他撫鬚的動作停在下巴好久不見動靜,就知道也陷入沉思。 這時候何晨進來。 「不用多禮。」何晨伸手制止兩人,一屁股坐了下來,隨後問道:「如何?」 「此人狼子野心,郡守不可不防。」田豐率先出口,一臉嚴肅道。 「元符所言極是,數年前朝庭只令孫堅平長沙區星之亂,但此人在沒有京都調令下,跨零陵、桂陽等郡擊周朝、郭石部,可見他不把朝庭放在眼裡;如今討伐董卓之際,卻為私人恩怨欲殺刺史王睿,更是膽大妄為,目無王法。假若此人一朝得權,必是第二個董卓。」荀攸也語重心長道。 「照兩位這麼說來,這個孫堅日後必是個禍害?」何晨若有所悟道。 「此人看似豪邁,但頗具權謀;看似爽朗,但睚眥必報。」田豐沉聲道。 何晨有些遲疑道:「孫堅勇猛過人,武力超群,他日若能為我所用,不是更好?」 「若收此人,必養虎為患。」田豐斬釘截鐵道。 「正是。」荀攸也應聲道。 兩大謀臣一席話,讓何晨瞬間便下了決定,孫堅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自己手裡,不然孫策、周瑜怎麼收?黃蓋、程普怎麼收?大小喬、孫尚香怎麼收?最好是讓孫堅死在別人手裡,自己卻又幫他報了仇,如此一來…… 第4章三策三法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初,曹操率軍參加關東軍討卓,駐於酸棗。 曹操見諸軍皆畏敵逗遛不進,憤怒下,乃率領部下五千餘人西出,準備進據成皋至滎陽,不料在汴水與董卓部將徐榮遭遇。二軍交戰,曹操大敗,身中流矢,乘馬被傷。曹操從弟曹洪將戰馬讓與曹操,乘夜逃回酸棗,部眾損失大半。曹操見關東諸軍十餘萬人,日置酒高會,不思進取,便建議諸軍佔據要隘,然後分兵襲擾關中。諸將不聽。曹操乃與部將夏侯惇揚州募兵,得千餘人,再度北上,屯於河內的關東軍盟主袁紹之下。 初平元年二月,在和孫堅同盟後,又與袁術達成一致,何晨終於開始有所動靜。 令李嚴駐宛城代理郡守,又起精銳五千,自號驃騎將軍,何曼領一千黃巾舊部為先鋒,自領中軍主力部隊,張遼、徐晃、黃忠、文聘為部將,隨時聽侯調令。又起田豐為軍中司馬,荀攸為參軍,婁圭為督糧官,廖化領軍一千為救應使,重兵入屯轘轅關,刀鋒搖指京都。為左翼大軍。 同一時間,孫堅萬餘士兵肩護右翼重任,出汝川前線,直取重兵把守的滎陽一帶,連敗胡軫數陣,軍威大振。 又有袁術大軍屯魯陽,是為中軍,一路提供糧草軍餉。 三路大軍遙相呼應,一路旌旗密佈,聲勢浩大,有如三把犀利的劍芒,狠狠插進洛陽一帶,如同拉起一條鋼鐵鎖鏈,自荊州方向由南向北包圍偃師甚至洛陽。三路人馬有如拋出一股強心劑,瞬間便掀起滔天巨*,本來諸侯各懷心計,都想坐收漁翁,如今見三路大軍威逼洛陽,朝野震盪,袁紹深怕何晨又立蓋世奇功,連連號令諸侯,會師汜水關,準備與董卓主力一決死戰。 本來如果由荊州聯軍出轘轅,三面夾擊徐榮,再由關東聯軍猛攻汜水關,董卓由於多線做戰,首尾不能相顧,只要有一處破,洛陽便唾手可得。但袁紹既為盟主,為人又剛負自用,明面上何晨還是要聽侯命令,所以也只能拔營而上。不過走的時候,何晨悄悄留下文聘、廖化二千人馬屯於轘轅關,一來要防袁術背後捅刀,二來也要保護好自己的糧道,三來防董卓重兵壓進,切段荊襄北上要道之一。 十八路諸侯摧鋒而進,有如蝗蟲漫山遍野,一路毫無抵擋便到了汜水關下。 倒是何晨這一路上遇到點小麻煩。由於洛陽失轘轅關天險,無力扼住荊州軍北上通路,只能讓徐榮在險要地帶安營紮寨,重兵把守。為了得到準確軍情,斥候大隊就像蜜蜂群一樣漫天撒出。一旦給盯上,那怎麼也就甩不掉了。 其間徐晃數次領百餘騎兵掃蕩肅清,兩軍斥侯火拚,互有傷亡。 為了不讓對方摸清自己兵力底細,何晨可是耗盡腦汁,數次改變行軍路線,但無耐對方知道自己目的地,總是在必經之路上安排釘子眼線,何晨大軍行蹤暴露無疑。 陽翟。原名櫟邑,傳說為禹之都,周襄王十六年,北方翟人(亦稱狄人)入據櫟地。春秋時期本屬鄭國,周威烈王十八年,韓景侯伐鄭,攻破櫟邑,並遷都於此,因其地在嵩山之陽,改稱陽翟。 陽翟乃嵩山餘脈,南北走向,又為穎川郡制府所在。半旬之前,孫堅攻下此地北上滎陽,何晨在陽翟休整三日,才拔營北上。 出了陽翟第一日,還能看到斥侯遠遠吊在後面,第二日何晨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本來如蒼蠅一樣的徐榮斥候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何晨感覺事有蹊蹺,急忙找來田豐和荀攸道:「胡軫兩萬主力大軍駐於滎陽與孫堅相持,徐榮三萬大軍佈防洛水、宜陽一線,如今我們繞陽人而出嵩山,對方斥侯仍緊追不捨,倒是我們出了陽翟,他們卻憑空消失,是否其中有詐?」 田豐沉思半刻道:「如若下官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動手前召,估計徐榮已摸清我軍底細。」 何晨臉上閃過一絲猙獰道:「那麼元皓之見,他們大概會在什麼地方動手?」 田豐搖搖頭,然後接指著荀攸微笑道:「太守是否忘了,公達乃穎川人也。」 何晨一拍大額頭,失聲笑道:「倒是忘了,穎川乃公達鄉里,必然對此地極為熟悉。」 荀攸輕輕笑起,撫鬚中睿智目光閃動,幾乎不假思索道:「若想伏擊,長社乃最佳地處。此西靠嵩山餘脈,森林密佈,小道叢生;北接中牟,丘壑彼伏;此兩地極易藏兵埋伏。而南處則是穎水環繞,只有向東一條大道通往許地。」 何晨若有所思道:「如此看來,長社之地,極有可能就是我軍伐董的第一戰。不知兩位先生有何妙計?如今還不知道敵軍數量多少,領軍是誰,此乃兵家大忌啊。再者此人明顯深譜用兵之道,陽翟一地,正處轘轅關與滎陽盲區,兩方短時間內都支援不到,一旦開戰,如果頂不住對方攻勢,我軍便極有可能慘敗潰亡。」 田豐與荀攸對望一眼,荀攸滿臉寫意笑道:「府君不必多慮,若敵軍想大隊調動,必然會被我方斥侯所覺,就目前來看,屬下估計對方化整為零可能性極大,數量絕不會超過五千之數,不然早已正面決戰,何須四處埋伏?再者既然知道敵軍目地,那就好辦多了。」 何晨一喜道:「公達難道胸有良策?」 荀攸低頭沉吟,輕輕來回跺了兩步,片刻之間便抬起頭,一臉胸有成竹,智珠在握,不緩不疾,語氣平穩道:「有上疾中緩下避三策,不知府君可否一聽?」 何晨一愣,乖乖咚地咚,曹植七步成詩,諸葛亮一步三謀,這個荀攸也當仁不讓啊。急忙追問道:「願聞其詳。」 「下避:乃避實高虛,趁敵軍藏伏之際,大軍忽然從回陽翟,轉走嵩山而出滎陽。此計最大優點,就是逼免未到汜水關前兵員消耗。缺點,嵩山山脈皆陡峭難行,不利騎兵。」 「中緩:為引蛇出洞,我軍北靠嵩山立營,深挖溝渠,安放鉅鹿、木柵,同時快馬讓孫堅回兵殺來,一前一後夾擊,必破敵軍。此計缺點,頗耗時日。優點是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上疾:敵斥侯今日才消失,必是剛剛確定我北上路線,這才準備佈置伏兵,而之所以撤離,想必是要安我軍心;正當趁敵軍立足未穩之際,府君連夜拔營而上,搶在敵軍前埋伏於長社之東。此計優點:一旦攻守易位,我軍便可搶佔先機,畢其功於一役。缺點:我軍缺乏必要機動能力,那麼對士兵要求就極為嚴格,能否頂住數日急行軍後大戰,是此計勝敗關鍵。」 何晨沉思半刻,取捨分析道:「下策和中策最為穩妥,但有點卻是本太守耗不起的:那就是時間。路人皆知我與袁紹有隙,一旦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到,必然成為他發難把柄。上策雖然對兵卒要求極高,但恰恰平時宛城士兵訓練時就有負重越野一項,故就取上策為準。」 荀攸看何晨語氣果斷,毫無猶豫,不由微笑點了點頭,彷彿知道會選擇此計策一般。接著補充開口,語氣告誡道:「既然如此,那麼府君一定要把握此計精髓,那就一個字「疾。」 何晨想起一句江湖名言,笑兩聲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本太守明白。」 「正是這個道理。既然如些,太守馬上點起兵卒輕裝上陣,一應輔資、重盔皆先落於此地。」荀攸沉聲道。 「好。」 「且慢。」就在何晨雄心勃勃準備留開之際,田豐忽然出聲道:「太守此去,可多帶旌旗、號鼓輕便之物,埋伏多置,讓敵軍摸不透其我軍虛實;其二,董卓暴行,除關東軍外,河南府兵多無戰心,太守可派人不停歷數董卓罪行,動搖敵心。第三,此戰以擊潰為本,保護精銳為主,太守要極力避免血拼拉鋸情況發生,重點打擊敵軍士氣,可發揮黃將軍長處,狙擊敵軍首領軍官,徹底打亂敵軍指揮部署。假如碰到最壞局面,兩軍發生遭遇戰,那麼必然是以少打多局面,能否破局關鍵,再於太守是否準備更充分、更果敢、更凶狠。」 「哈哈哈,狹路相逢勇者勝,哪怕敵軍再強大,何某人也敢於亮劍拔刀,拚死一戰。前有公達上疾中緩下避三策,現有元皓破敵三法,若還不能勝出,本太守羞愧面對江東父老啊。」何晨精神大振,不由豪氣雲天大笑道。這貨渾然忘記數年前他是怎麼猥瑣狼狽活下來的。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有競爭才有進步啊,田豐顯然不想讓荀攸專美於前,才追加破敵三法,何晨眉開眼笑。 同一時間,何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那怕綁,也要把這兩人綁在南陽,如此人材就算不能為自己所用,也絕不能便宜別人。那怕他們像徐庶一樣,終身不為曹操出一謀,也不能便宜劉備大耳一樣。當然何晨是越來越有信心留住兩個謀臣。 第5章可憐的荀攸 光和七年,(184年)四月,穎川黃巾軍在波才的領導下,大敗朱俊,乘勝進圍皇甫嵩於長社。義軍聲勢浩大,守城官軍僅數千人,不敢出戰。波才率軍數次進攻未克。時當仲夏,義軍缺乏戰鬥經驗,依草結營。皇甫嵩抓住戰機,利用月黑風高的夜色掩護,令兵士潛入義軍之後,縱火燒營。皇甫嵩趁勢鼓噪出擊,義軍大亂敗退。途中又被前來增援的騎都尉曹操軍堵截,損失慘重。皇甫嵩、朱俊、曹操三路合軍,乘勝追擊,波才回師再戰,復被擊敗,數萬黃巾軍戰死,長社地名經此戰後,聞名中原。 半旬前,孫堅破陽翟,連帶著長社陘山下的哨卡士兵也跑光溜溜的, 「快,快跟上。」 「這就跑不動了?信不信俺拿皮鞭抽你。」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平日太守好吃好喝供著你們,現在是你們出力的時候了。」 「加快速度,今夜之前,一家要趕到後河村。」 蜿蜒的官道上,一隊步卒正揮汗如雨高速的急行軍,帶起漫天滾滾塵土。所有士兵身著簡易皮甲,身上除了武器外,一應重物都沒有。雖然經過一日一夜急行軍,中間休息時間又甚短,但大部份人仍健兵如飛,步履輕盈。這得歸功於何晨對負重越野這項目的重視,雖然訓練兵卒劃給徐晃、婁圭管轄,但何晨還是加入一些自己的想法元素。要知道古代打仗,大部份都靠兩條腿,士兵的徒步行軍能力,決定了它的機動性,戰場的先機。所以這一方面何晨要求的極為嚴格,甚至苛刻。 到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軍師策有點太少了,假如現在來一個「增加體力」或者「增我軍速」,哪還像現在累的像頭牛一樣啊。何晨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想盡辦法撈官職,升級屬性,成長自己的能力。 在兩千精銳到達長社以東的後河村時,天色已經快暗了下來。 何晨雖然戰略眼光和戰術能力很一般,但還是一眼相中這個地方。 首先,後河村乃穎川至滎陽的必經要道。其次後河村傍山而建,一側為崇山峻嶺,連綿起伏,樹木茂密;對面又是穎水支流,河岸蘆葦叢生,雖然此時為二月,天氣寒冷,蘆枝枯乾,但起伏不平的河堤、枯枝、垂柳下,卻仍然極易藏兵。再則前方視線不遠,道路起伏高低不平,極易遮擋眼線,就算埋伏士兵,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剛剛安頓好士兵,讓他們捉緊時間休息恢復體力,徐晃已領數百騎兵斥侯大隊歸來,人未近而聲已到:「郡守大人,屬下分散搜索近半天,沒發現有敵軍行蹤。」 何晨出了口氣,心中大定。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又動了動顛簸有些生疼的身體,一臉輕鬆道:「還好還好。沒有遭遇敵軍大隊。公明,你帶領斥侯裝扮一番,去個個必經路口探查消息。一旦有敵情動向,馬上回報。」 「得令。」徐晃翻身上馬,從兵卒裡重新接大斧,轉身策馬而去。 何晨目送徐晃斥侯大隊在眼前消失後,這才轉過頭對疲憊不堪,滿臉灰塵,早已沒有一絲飄染出塵味道的荀攸壞笑道:「公達,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把瘦弱骨子整散架了?」 荀攸靠在一棵老樹下,初春的寒流東風中,斗大的汗珠不停順著清須滴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陣陣白霧從口裡噴出,他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道:「行伍生涯果然是最為鍛煉一個人的意志品德,這兩日來,下官可是深有體會。」荀攸雖然會騎馬,但這一通下來,全身骨頭就像散架,累的不行。 「哈哈,公達所言極是,那你好先休息會。」何晨本想讓荀攸帶自己去看看哪個地方更合適埋伏,只是看到他累的說話都有氣無力,只能暫時緩緩道。 「不用,下官還堅持的住。」回復一些休力的荀攸咬牙站起來道。 荀攸雖然是文人,但骨子裡也傲氣,愣是要堅持一起去,何晨被弄的沒辦法,也就同意了。 走走看看,等選擇好地點,又讓士兵準備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天色已經全暗,明月高高掛起,眾星閃耀。 徑山腳下,河邊村裡,山影層疊,篝火閃閃,偶爾有幾聲夜梟聲打破寧靜。由於急行軍,沒有輔重之物,加上春夜寒冷,一干士兵並沒有什麼御寒衣物,只能原地鋪些枯草,然後個個緊挨一起取曖,雖然條件如此艱苦,但沒有人有一點怨言。疲憊的士兵剛剛一挨著地便鼾聲如雷,此起彼伏。 辰時時分,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由快而進。 兵卒幾乎同一時間驚醒,隨手抄起兵器,面色警戒盯著遠方。 轉眼之間,便見幾個黑影高速飛馳而來。 「某乃徐晃,三十里外發現敵軍,正急速朝這個方向而來。」騎隊中一將碩大的金斧夜光下耀眼生輝。 「所有人,原地待命。」何晨吩咐令兵下去,心裡的另一塊大石也終於放下,回頭輕輕誇獎道:「公達神機妙算,不出你所料,敵軍果然朝這裡而來。」 荀攸雙眼略有些血絲,但精神不錯,他也有些興奮道:「來的好。」 此時何晨趴在山腳一堆亂石堆中,身側有黃忠、張遼等十來個護衛,每個人臉上閃著興奮的光芒。其中有個護衛特別顯眼,年紀很輕,皮臉白皙的吹彈即破,俊美絕倫,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時不時流落一絲焦躁之色,頻頻眺目遠方,又失望收回鵝白玉頸。不是黃蝶舞又是誰?此時她的裝扮和之前截然不同,一身護衛皮甲,掩蓋住大部份玲瓏曲線,手持雙刀,一長一短,一把薄如柳葉,彎如圓月;一把直脊單刃,形如朴刀。原來黃忠終是受不了這丫頭的石磨水泡,再上何晨的煽風點火,無奈點頭答應此事。 黃蝶舞雖然武藝不凡,但初入軍營,又是女性,何晨也只能先安排她當自己的護衛。但就算如此,這丫頭也高興的不得了,對於即將而來的第一次戰鬥,充滿著期待與希望。 就是個雌兒,何晨心裡暗笑。 士兵們很快就位,各司其職,靜靜等待中,一股殺氣開始慢慢瀰漫四周。 時間就這樣靜靜流逝,不知不覺,已近初更。 其間又有斥侯數次來報消息,敵軍越來越近。 「郡守。」這個時候徐晃急匆匆而來,臉色有些凝重道。 何晨隱隱感覺有些妙,追聲道:「情況如何?」 「據剛剛斥侯來報,敵軍主力起碼是我軍一倍之多,而且看起來裝備極為精良,斥侯分析極有可能是關中軍主力部隊。」徐晃沉聲中,拋給眾人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他們大約還要多少時辰到這裡?」荀攸有些色變,急忙追問道。 「先鋒騎兵部隊約一刻鐘後到,主力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徐晃目光炯炯看著何晨道。 「不可能啊?董卓關中主力皆已調往汜水關,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難道董卓與將軍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必要除之而後快?不然怎麼捨大而取小?駁兵家之常理?」荀攸百思不得其解,瞄了何晨一眼,滿臉詢問之色。 又是何進害人,這廝死也不讓人省心,自從何進調令董卓入京,何晨就在數封信中把董卓前前後後批的體無完膚。估計不知道誰把這事情洩露出去,所以董卓才如此記恨自己,只有這樣的解釋才合理才能說的過去。難道何太后、舞陽君之死,自已在中間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催化劑?何晨頭皮發麻想道。 袁紹?何晨腦裡忽然靈光一閃,自然而然飄出此人的名字。 何進身前如此倚重此人,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袁紹都一清二楚。難保自己破壞他計劃後,懷恨在心,在董卓入京手握大權後,不停數落自己,搬弄是非,讓董卓心生殺心。何晨越想越有可能,只氣的恨恨直咬牙。 「公達,我軍若戰,你說有幾成勝算?」很快,拋開心中雜念何晨冷冷道。 「將軍此乃屬下失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董卓竟然對將軍捨得下如此血本,關中軍能征善戰,驍勇無比,自秦起已聞名天下。我軍今日即使佔盡天時地利,又竭盡全力北水一戰,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後就算能勝出,也是慘勝。」荀攸臉上從未有過的嚴峻認真表情,讓眾將心裡沉甸甸的,目光齊刷刷的望著何晨,等著他下最後決定。 何晨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無論此戰勝與敗,本將軍已決定回南陽後成立一個直屬情報部隊,專門收集軍情,打探消息所用。也不至像現在兩眼一摸瞎,到要開打前一個時辰才知道敵軍的真正情況。」 眾將也是深有感觸點頭。 「將軍你看……?」荀攸有些擔憂的看著何晨。 何晨冷笑兩聲,臉色忽然變的堅定無比,拔出配劍高舉過頭,沖天一喝道:「徐晃,張遼聽令。」 「未將在。」兩將顯然從何晨動作中感受到決心,轟然出列道。 「馬上下去讓士兵準備,放過斥侯騎兵,待中軍出一半,聽本將軍號令,就狠狠殺出,管他娘的什麼關中軍、丹陽軍,還不是頭頂一個肉疙瘩,只管給老子放開手腳狠狠砍,誰他媽的退後一步,別怪老子到時候秋後算帳。」何晨一臉猙獰,殺氣騰騰道。 「諾。」兩將聽的熱血沸騰,心潮澎湃,青筋暴漲中大喝一聲。 第6章武將技之火雷 「將軍?只怕有些不妥吧……」荀攸這個始作俑者見何晨殺伐果敢,臉上火辣辣的紅,準備出聲制止道。 何晨大手一揮,制止荀攸頻頻自責,滿不在乎道:「此乃非戰之罪,公達不必放在心上。我軍能料敵先機,搶佔一步,全是公達功勞。再則,此戰到底鹿死誰手,尚不得知,公達無須悲觀。你就看著本將軍如何把這些蒼蠅活生生拍死。」 何晨越這麼說,荀攸越難過,這可是宛城精銳部隊啊,是何晨起家老本,一旦憑白消耗拼子在這裡,後果就是灰溜溜退回南陽,這叫自己一輩子如何心安。 可憐的荀攸,哪裡知道何晨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聰明如廝,也被何晨算計一回。 夜越來越深了,皎潔月亮變的有朦朧,一團烏雲慢慢遮住天空。 空中溫度越來越低,士兵們哆嗦著身體,忍受著一陣又了一陣刺骨的寒意,不少人已經臉色變的有些蒼白,四肢冰涼。 隨著敵軍接二連三幾騎兵斥侯小分隊而過,何晨與眾將士的精神越來越緊繃。 又有數十騎兵奔騰而過,領頭的曾經停下馬兒,四處打量一番,但在越來越大的山風裡,透過甲領刺進骨髓寒風中,輕輕唾罵幾句,又策馬離去。 何晨輕輕鬆了口氣,敵軍終是有些拖大,做夢也料想不到自己會兩日急行軍數百里,搶在他們之處佈置伏擊任務,不然那會如此粗心大意。 終於,一大隊人馬慢慢從遠方的地平線鑽了出來,一開始火把星點,接著越來越多,好像漫天星斗一樣。黑壓壓如螞蟻一片的身影,火光中不停往前延伸。雜亂而又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估計是經過長時間跋涉,大部份腳步聲極為沉重,呼吸也氣喘如牛。但就算如此,整個陣型看起來依然十分緊湊有序。 何晨心裡有些沉重,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還是能從士兵身上感受出這隊人馬嚴格軍紀與彪悍體質。難怪自古便有一句話:得關中者得天下。說的就是關中地理和人文。關中據四塞之險,常年又與諸戎之族爭戰,→文·冇·人·冇·書·冇·屋←民風彪悍,加上秦漢之時,又有關東名相,關中名將之說,關中軍得已聞名天下。難怪劉邦會聽從婁敬、張良主意,改遷長安為都呢。假如與這精銳驍勇的關中軍相遇,沒有出奇制勝法寶的話,這絕對會是一場艱苦無比的戰爭。 何晨感歎一番,看似隨意的瞄了荀攸一眼,不知道是否夜裡光線不明緣故,何晨感覺他的表情十分陰沉凝重,眼裡不停閃著思索的光芒,不知道想些什麼。黃蝶舞顯然有些緊張,但更多是興奮,她已經急不可耐的握緊雙刀,俊美的臉上滿是躍躍欲試。 身後的眾將也聚精會神看著山腳下,表情各有不同,但無一例外,滿臉殺氣。 眼看著敵軍大隊慢慢從眼皮底下穿過,緊張而又激動的情緒不停蔓延。 何晨說實在也有些緊張,寒冷山風怎麼也吹不走他那火熱滾燙的心,是否成敗全在一舉。 拼了。 何晨猛站起來,幾乎用盡全身力量狠一揮手,聲如霹靂一般在空中暴響開來道:「火雷。」 「轟轟轟。」話音剛落完,一陣陣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忽然間在山下炸響開來,有如山崩海嘯。沖天火光亮如白晝,巨大的爆炸聲接二連三不斷,幾團有如蘑菇雲的黑煙沖天而起,無數士兵嘴裡發裡驚天動地慘叫聲,被炸飛、被濺傷、被驚嚇,幾乎亂成一團。本來還算整齊的隊形,只是一瞬間便攔腰而斷,像開了花一樣,四分五裂。起碼有數十個士兵直接被炸死,上百個士兵受到濺射、踩踏負傷,更可怕是對未知事情的天生恐懼,整個精銳的關中軍亂成一團遭,馬匹受到驚嚇的嘶叫聲,士兵負傷倒地的呻吟聲,將官憤怒辱罵聲,交織成一片混亂場面。 荀攸看的目瞪口呆,形如電擊,嘴巴張的足有拳頭那麼大,兩隻眼睛幾乎掉在地上,滿臉不可思異的表情如同活見鬼一般,死死看著何晨不知如何言語。 隱蔽別處的張遼、徐晃也被驚傻了,從沒見過這陣式的他們只會激動手舞足蹈來表達心中震驚。 黃蝶舞也被突如出來的爆炸聲給嚇住了,一直顯的英姿颯爽的她,此時整人像受驚嚇的兔子,又如可愛的布袋熊,整個嬌軀掛在何晨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何晨,潔白玉頸恨不得能埋進何晨鎧甲裡。 「哈哈哈。」何晨見火雷殺傷力不凡,更可怕的是對士氣打擊影響,不由興奮的仰天大笑,猙獰聲:「董卓的狗腿子,受死吧。」 「火雷。」 一道如催命之符的嚎叫聲,又一陣翻山倒海、摧人神智的轟天巨響。橫掃西域,讓關東聯軍望而止步的關中軍,此刻有如葬身火海地獄中,無數士兵恐懼的狼奔豕突,哭爹喊娘,天空中隨處可見斷臂殘肢四處飛舞,離爆炸圈近一點士兵無不是被濺的一臉鮮血與肉沫。 「啊啊啊。」士兵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敵將心肝俱裂,長聲撕吼道。 「莫非是天罰?」 「天雷神威,不可阻擋。」 「快跑啊。」 連續兩次發動武將技「火雷」雖然炸死不過百人,傷亡也就數百,但對敵軍士氣打擊卻無比巨大,在古代這個神鬼亂舞的信仰觀與火藥並沒有發明的世界裡,這些不可理解事情通通被他們歸於神明之舉。 連帶著宛城士兵看著站在月下閃著光輝的何晨舉手投足間,便移山倒海,呼風喚雨,有如天上神仙般,震憾中,多了一絲瘋狂膜拜之色。 「擂鼓,吹號。」何晨見敵軍士兵降到冰底,正是出擊的千載良機,不由怒喝道。 「咚咚咚……」 「嗚嗚嗚……」 讓人熱血滿腔,精神沸騰的通天戰鼓響徹天空,直衝雲霄,一陣陣齊整而又威武雄壯的吶喊聲中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無數旌旗密佈騰空而起,彷彿一瞬間關中軍便遭受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董卓無道,殘害生靈,人神共怒,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董卓無道,殘害生靈,人神共怒,放下武器,投降不殺。」響亮的口號在金戈鐵馬、通天徹地金鼓聲中如排山倒海般傳來,在空間每個角落四處傳播。 關中軍雙眼所望之處,無不是旗幟飄揚,人頭湧湧,彷彿千軍萬馬,漫山遍野。 「我們被包圍了。」關中軍臉色慘白鐵青,士氣接二連三受到打擊,恐慌的情緒四處蔓延開來,一股死亡氣息沉重的壓在每個人心頭上喘不過氣來。 「難道真是董卓作孽太多,受到天罰?」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各種膽怯、懦弱與質疑聲音在眾多關中士卒心裡盤旋。 「張將軍,敵軍勢大,又情況不明,當速速撤離,從振旗鼓再戰。」一偏將兵慌馬亂中連滾帶爬跑過來,語氣就像死了爹娘一般,他一隻手臂已經被炸飛,淒慘不堪,全身上下血淋淋的恐怖。 「狗屁。」張濟雖然一臉慘白,但仍是不甘心就這樣敗退,怒吼道。 「將軍,此乃天威,非戰之罪啊。」那偏將兩眼恐懼,只恨不得能早早離開這個險惡之地。 「汝再敢動搖軍心,斬立決。」張濟憤怒拔劍,鋒刃遙指偏將,硬是忍著打顫舌頭,怒喝道。 「將軍小心。」 「當。」 「保護將軍。」忽然間,張濟所在處亂成一團。 遠處大石上,一壯漢頂天而立,有如巫族大神彎弓射日般,目光冷如蒼鷹,動作快如脫兔。只是手指輕輕一鬆,一道耀眼白光空中消逝,呼嘯的破空聲疾風追電,快的幾乎讓人沒有反應的時間。 「啊。」失聲驚叫中,張濟翻身跌落下馬,鐵青的臉色一陣恐懼之色,雙手緊緊抱住滿頭散發的腦袋,嘴裡淒厲大叫道:「盾牌保護。」原來黃忠一箭,便射走他的頭盔。 「嗖」又是一箭,這一箭卻穿過兩名護衛狹小空隙,直接命張濟的胸膛。 「噹」雖然有護心鏡,但張濟還是在強大的箭矢衝力震退十餘步,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接二連三受到打,顯然讓他接近崩潰邊沿。 以黃忠百步穿楊的本事,不可能連繼出現這樣低級失誤,那麼很明顯,這是故意為之。以打擊張濟心裡防線為目地,不戰而屈人之兵。 「落日弓。」 何晨獰笑一聲,再出殺招,「轟」一聲,圍繞保護張濟的護衛圈子頓時又炸開來,足足有十餘護衛被箭矢無與倫比的衝擊波震飛,東倒四歪一大片,本來密集的保護圈出現一道真空地帶,露出披頭散髮,死死不敢相信的眼神,張濟單手緊緊摀住右肩,泊泊的鮮血不停的流下來。 「啊。」這一刻,張濟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尖叫一聲,拔腳就跑。 第7章北地槍王 「弓箭手,檑木、滾石,給我狠狠的放。」何晨冷酷眼睛不帶一絲感情色采,望著下面有如熱鍋上螞蟻一樣的關中軍,牙齒縫裡透出冷嗖嗖聲音道。 「嗖嗖嗖。」一波又一波密集箭矢如瓢潑大雨,漫天而下。 「轟隆,轟隆。」檑木、滾石由於時間限制,數量準備雖然不多,但勝在塊頭巨大,覆蓋面積廣,從山腰上瘋狂的碾壓下來。這一切交織而成的毀滅大網,時刻籠罩在關東軍頭上,嚇的他們本能的四處躲避。 「啊啊啊啊。」 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跌倒慘叫聲,滾石、檑木掃中的骨碎破裂聲;擁擠踩踏、哭泣求救聲等各種聲音混雜一起,讓關中軍如墜冰窖,士氣全無。 「將軍,南、西、北全是敵軍,只有東面來路安全。」又一偏將狼狽而來。 「原路撤回十里,聚攏兵將,準備再戰。」張濟雖貴為董卓手下猛將之一,戎馬沙場數十年,卻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情況,如此近距離感受死亡的威脅,這讓他十分畏懼。慌亂之下,做出了一個重大錯誤決定。假如他能頂住這波心理攻勢,並且收攏士兵,那麼關中軍還有一拼之力。一旦後轍,士氣已經支離破碎的關中軍,必然會形成大潰敗。 果然,何晨發覺敵軍的意圖,登高一呼道:「兄弟們,敵軍想跑了,給本郡守殺啊。」 「殺啊。」早已看的熱血沸騰,戰意高昂的宛城兵,根本不用何晨啟動軍師策「鼓舞士氣」個個有如餓狼看見嫩羊一樣,幾乎同一時間,從密林裡、溝壑中、草叢下甚至地底鑽了出來,密密麻麻有如蝗蟲過境,嗷嗷的踏步前衝。 「殺啊。」前方起伏的道路上,張遼領著一曲隊橫衝直撞而來。一枚方天蛇戟有如蛟龍出海,毒蛇吐信,狠狠插進敵軍的先頭部隊,帶起一陣血霧飛灑,來回衝殺間,手下沒有一合之將,當真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徐晃也不讓張遼專美於前,從右側河岸堤壩下也領一曲隊衝殺而出,手中的宣花醮金斧勢大力沉,每每劈出,重如開山,敵軍不是連兵器被一斧砍成兩半,就攔腰成兩截,花花綠綠的腸子灑滿一地,端是血腥殘暴,慘不忍睹。 數十年後,位列華夏帝國諸天八神將中的張遼、徐晃兩人,終於在亂世中初露崢嶸。 黃蝶舞此時也有如一頭出籠的雌豹,秀美臉蛋上濺著幾絲血珠,加上新月畫眉微顰,碎玉銀牙緊咬,額外增添幾分冷血嫵媚、妖嬈魅惑氣息,好如地獄裡升起的冷血羅剎。話說這小妮武藝真不是蓋的,嬌軀看似細弱高挑,但臂力不凡,一對鴛鴦柳葉刀上擋下削,左右翻滾中,四周慘叫聲不絕於耳,刀刀不離要害,手辣異常。 但讓關中軍膽腸寸斷,避如蛇蠍的還是開啟武將技的何晨,不知今天什麼緣故,雷電槍連續兩次觸發「雷電旋風」這個附帶技能,兩團肉眼可見紫色氣流,有如戈壁沙漠隨時可見的龍捲風暴,在關中軍卒疑是錯覺的眼神裡,好似九天雷電絲網一般,帶著微不可聞的「絲絲」觸電聲響,被籠罩在範圍裡的兵卒,無一例外被浮空,被分屍,好比絞肉機般,不停壓搾最後一絲骨肉。 夜空中下起一陣肉雨,何晨站在中間,冷艷月光下,依稀可見身上鋪滿鮮紅肉沫、森白碎骨,有屍林血海中爬出的混世魔王,敵軍見之不無膽寒。每移動一個地方,以彪悍勇猛聞名的關中軍卒,就如老鼠見貓一樣,四處逃竄。 「有誰可敢一決死戰?」何晨豪氣雲天,熱血澎湃,聲如雷雲滾滾,滿臉殺聲騰騰。 關中軍幾乎錯覺何晨好比殺神重生,項羽再世,英勇霸氣勢不可擋,皆懼怕,無人敢上。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所有將士金鼓而進,一路追殺,不死不體。」何晨看著開始大片潰敗的關中軍,狠狠握住拳頭,面目猙獰中露出興奮光芒。 這是一開始荀攸關就計劃好的,圍三缺一,讓關中軍激不起死戰之心,一旦後撤,就如窮追猛打,咬緊不放。不讓他們有機會從新收攏,一口氣徹底打散打殘。 「殺啊。」 「他們要跑了,追啊。」 關中軍終是兵敗如山倒,由於張濟錯估形式,釀成無法避免的結局,但就算如此,關中軍依然組織起強有力反撲,混戰中,有一黃袍小將領數百健卒,死戰斷後。 此將雖然年青,卻武藝非凡,一把虎頭金槍如水銀瀉般,舞的密不透風,等閒之輩根本不是對手。轉眼之間,已殺十來個兵丁,個個一槍斃命。 何晨看的目欲噴火,忽見身高近丈,面赤須黃的何曼拿著一對板斧血路中衝殺上去,聲如悶雷,從層層疊疊殺聲中傳出,好不威風道:「敵將何人?報上名來。」 「吾乃武威人張繡是也。」那小將也不怯場,聲音清亮道。 我x,怎麼會是大名鼎鼎的北地槍王張繡?難道此軍是張濟所領?何晨嚇了一跳,極其鬱悶想道。史上傳說張繡是武術名家童淵的大徒弟。戰宛城時由步將胡車兒偷走典韋的雙戟,然後槍挑典韋,「百鳥朝凰槍」自此威震天下。傳聞童淵本來只收徒兩人,一人是「宛城侯」張繡,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張任。兩人均學了他的「百鳥朝凰槍」,並且闖下了極高的名望。童淵晚年隱居深山,後經趙雲求拜,收了趙雲為關門弟子。趙雲藝成下山後,自創了一套「七探蛇盤槍」。後來與張繡大戰三百回合,被趙雲七探蛇盤槍殺死,從此取代張繡成為真正的槍王。 這段野史姑且不信,但張繡能力依然有目共睹,但更重要的是,這傢伙背後還站著三國史上最陰險、最毒辣、最純正的幕僚謀士:賈詡。假如這一切都是出自賈詡安排,那麼以荀攸之能漏算其中關節也是情有可原,必竟對方可是號稱三國史上排名第一的「毒士。」但有點讓何晨想不通的是,照著時間推測,這個時候賈詡應該還在董卓之婿牛輔手下輔軍才對啊。 就在何晨思量間,「截天夜叉」何晏與未來的「北地槍王」張繡狠狠的殺在一起。 何曼身軀蠻橫,臂力通天,一對板斧氣勢驚人,砍、劈、削等個個套路極其熟練精通,方圓丈內,勁風四射,到處是密密麻麻斧影,只要稍有不甚,張繡便是屍毀人亡的下場。 張繡雖然力量不及,但虎頭金槍有如百鳥飛翔,飄逸靈動,往往避實就虛,出其不意,有如羚羊掛角,來去無蹤。 兩將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只殺的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只是張繡雖勇,手下精銳部曲也個個帶著必死決心,但是仍然無法阻擋宛城兵前進追擊的步伐。張繡終是年少力氣有所不及,奮戰百回合後,槍法漸散,氣息紊亂,移動見緩。反觀何曼,這個被張角寄於重望,被稱為其勇可比夜叉的猛將,當真是越戰越勇,越戰氣勢越驚人。 張繡依然苦苦支持,但他所領的關中精銳可就沒他那麼幸運了,近三百步卒,很快就被大量湧上的宛場兵包圍、分割、蠶食最後消滅。到後面張繡眼裡除了何曼的斧刃外,全是宛城士兵重重疊疊的身影,再也找不出一員關中步卒。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讓體力已經有所透支的張繡瞬間分神,被何曼越機逮到機會,一斧震飛虎頭金槍,隨後一腳踹翻在地,早在邊上圍觀的黃巾士卒「轟」一聲圍上去,把張繡捆的結結實實,連帶著被磕飛的虎頭金槍也被士兵眉開眼笑的收繳手中。 何曼大斧一揚,意氣紛發道:「押下去,餘下的兄弟們跟本將軍一起追。」 逃命中的張濟得知自己心愛侄子被俘,悲憤的捶胸頓足,如若不部曲死命拉拽,只怕早已從新殺回。 就這樣,關中軍兵敗如山倒,宛城軍卻痛打落水狗,一路追殺,窮追不捨。到天色將近分曉時,才鳴金收兵,退回整編。 此役戰後統計,共計殺死士卒三百餘人,俘虜近八百之多,其中或戰死或被擒的關中軍什長以上校官共80餘人,屯將6人,曲長3人,偏將兩人,中郎將一人,如此之高的將領死亡比例,完全歸功於黃忠的射術,光是死在他箭下的人起碼有一半,另一大半則是給張遼、徐晃兩人瓜分。 而宛城方面,只不過陣亡數十,輕傷百人而已,可算是大獲全勝。 與至於事後荀攸瞠目結舌,久久不能言語,失神半天,才陣陣感歎道:「郡守真乃神人也,屬下以為一場慘烈廝殺的肉搏,旗鼓相當的火拚,竟然到最後會演變成這種情況,當真天機難測,世事如棋啊。縱觀古今戰役,打成這樣可是史無先列,真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聞啊。」 第8章哥的鋤頭金爛爛 何晨全身上下爽的比吃人參果還舒服,誰的讚美之言都比不上這位史上鼎鼎大名「謀主」的誇講,笑的嘴巴都裂到耳根邊上去了,心裡實在騷癢難耐,只希望荀攸接著誇下去,但嘴裡卻大義凜然道:「此乃宛城將士三軍用命,奮勇殺敵的原因,此等戰績比比皆是,實在不足掛齒。」 荀攸明顯在震憾中沒有回過神,渾然不知這位騷人心思,接連感歎道:「太守臨大事而果敢,危難中而有擔當,治下恩威並重,驅軍卒如虎狼,實乃大將之風。若中原多有將軍這樣人材,漢室復興有望啊。」 我戳,復興泥妹個漢室,何晨只差一點破口大罵,前面聽的實在是爽,但是最後一句差點讓何晨有種蘋果吃出半條蟲感覺。 「叮叮叮……系統提示:鑒於荀攸對宿主好感度增加到系統規定範圍,系統默認荀攸為效忠狀態。宿主智力增加一點。特別提示,由於荀攸忠誠低於30,一旦宿主暴露野心,目標將離你而去。」 額?何晨一愣,心裡轉為大喜,急忙打開荀攸屬性面板。 荀攸:等級20級。 武力:48 智力:95 統率:78 政治:96 忠誠:20 果然如此,何晨一陣頭暈目眩,兩眼星星,雙95+啊,何其厲害的屬性,內政、謀略的本領超一流,絕對是個治世之能臣。再看看自己慘不忍睹的垃圾屬性,何晨心裡那個一片羨慕嫉妒恨啊。 「對了郡守,有個問題下官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太守賜教。」難得平時一副腦有成竹,世事皆在我心的荀攸也有請教自己的一天,何晨得到系統默認荀攸效忠,得瑟的不行,眉開眼笑道:「公達有話直說便是,本將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昨夜兩軍交戰前,忽聞一陣震耳發潰聲響,接著火光沖天,濃煙密佈,敵軍無故受傷身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荀攸滿眼期待望著何晨道。 「咳咳,本太守年少時曾得一仙人指點,略懂點毛皮,此乃仙家法術,名為震天雷。」何晨吹牛皮不打草稿,彌天大謊信手而來,而且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道。 「仙家法術?」荀攸微瞇的雙眼中忽然暴出兩道強烈光芒,如兩把利箭一樣直刺何晨心臟。 壞了,何晨一懍,黃巾之亂,可是深深刺疼這些漢室忠良的心,如果自己再和妖術搭邊,只怕剛剛建立起關係前功盡棄。他急忙大笑兩聲解釋道:「公達休要激動,這世間哪裡有什麼仙術,本太守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不過此物的確名為「震天雷」。「震中雷」的彈殼用生鐵鑄成,裝由消石、石流黃、木炭或其他可燃燒成份組成的火藥,再植入鐵蒺藜、碎石、碎鐵等物,罐口安裝引信鋪地,只要用力一拉,便可爆炸開來,殺傷力極大無比。」 「果真有此神物?」荀攸滿臉不可思異道。 「不錯,只是此物宛城軍方正處於秘密研發階段,成品極少,本太守也是見此次京都之行困難重重,便把這些東西帶上。只是沒想到還沒有到汜水關,已經把「震天雷」用光光了。」說到後面何晨極其無恥的裝出痛心疾首樣子,率先一步堵上荀攸的口角。 「可惜不能一睹為快啊。果然,荀攸一臉惋惜樣子。 「將軍實在讓下官不可思議,如此威力巨大的「震天雷」如果研製成功,並且開始大批量生產的話,只怕宛城軍橫掃天下,從此再無敵手啊。」荀攸深深感歎道。 說的也是,何晨心裡暗暗琢磨,這次回去後整個部門來研製一下這最原始的炸彈看看,如果能弄出來那是最好,真不行那也就算了。 「對了公達,這半載以來,你管民、管政、又管錢,實在是勞苦功高,如今又要隨本將軍戎馬沙場,來回奔波。以你讀書人的體質遠不如我們武夫來的健壯,加上諸多事務壓身,只怕早晚會把你身體累垮。本將軍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此事了後,讓你卸下部份擔子,分擔一些你的壓力,只是一時間沒有好的人選,不知你可有什麼真材實料的好友還未出仕?只要公達你所推薦,本將軍必重用。」何晨終於說出醞釀已久的話,以前時間還未成熟,何晨倒不敢要人,今天過後那可就不大一樣了,起碼荀攸已經進入效忠狀態。何晨說這話的時候,他可是滿懷期待,心裡還不停求拜滿天神佛,神神叨叨默念:程昱、郭嘉、荀彧隨便蹦個名字出來吧。 荀攸看著何晨滿懷關切的臉,這一刻真有些感動了,他沉吟半刻道:「前日下官曾得叔父書信一枚,言其已棄官回歸鄉里,時穎川為四戰之地,天下有變,勢為兵沖。為避董卓之亂,正準備舉族遷徙冀州,只不知動身了嗎?」 何晨激動的一哆嗦,差一點控制不住嚎叫起來。荀攸的叔父不就是荀彧嗎?總不可能是荀諶?怎麼能讓他去冀州袁紹地盤裡,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何晨拉著荀攸,就像嗷嗷待哺的孩子望著老母一樣,滿臉希冀道:「公達,此事你萬萬要幫忙,務必讓你叔父南下荊州,助某一臂之力。」 「太守放心,下官一定盡力。」荀攸看著何晨如此期待不安,十分認真道。 就在這時,士兵們押著五花大綁的張繡而來。 何晨得到荀攸答案,高興無比,連帶著精神也高漲許多。 「張繡,董卓無道,生靈塗炭,惹的四海鼎沸,十八路諸侯會師於洛陽,如今你雖戰敗被擒,但本太守見你身手了得,武力不凡,你可願棄暗投明歸降本將軍?」何晨對群英系列中的張繡倒不是瞭解很多,不過這傢伙武力應該不會低於80,而且不知道能不能從中引出趙雲和張任,特別是趙雲,何晨口水可謂是飛流直下三千尺啊。更何況眼下還要挖他背後的賈詡呢,他們兩人可都是武威人老鄉來的說。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將軍大恩,在下沒齒難望。」張繡幾乎沒怎麼考慮就投降了。 「好。」何晨有些鄙夷,史記與演義記載,這傢伙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果然是如此。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系統特定人物北地槍王張繡俘虜歸降,宿主獲得武力值1點外,並且額外獲得長槍兵兵符一本。 長槍兵兵符,額定初級長槍兵為一千人,兵源自募,位列槍兵中,每個士兵增武力10點,體力10點,速度10。兵技:無。若配沖矢之陣,系統額外增加武力10點,速度50。此兵種熟練度滿1W經驗值可以升級為二階兵種重戟兵。 「叮叮叮,由於宿主獲得長槍兵兵符,相配套的陣法任務即將啟動。」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你俘虜張繡,獲得系統武器虎頭金槍。屬性:增加武力12點,若由宿主配帶,額外有機率激發武將技「虎哮震」。 窩草。何晨激動的滿眼金星,興奮的整個人幾乎要癲狂。這是長槍兵兵符啊,乃是群英系列裡中距離戰鬥王者神槍禁衛的初級兵種啊。這個日日思,夜夜想,天天昐的兵符,終於還是出現了。這一刻何晨激動的淚流滿面。 有了這兵符,以後宛城兵中,就有了一支強大無比的王牌鐵血之師,無論是攻城拔寨還是野戰衝鋒,升級到終極形態的神槍禁衛,絕對是頂級兵種的存在。到時候什麼關中軍、青州軍,統統還不是一盤菜?「哈哈哈。」越想越興奮,何晨終於忍不住心裡激動仰天狂笑。 宛城兵將傻了,看著何晨狀若瘋癲,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滿臉陪笑嘴臉的張繡,愣是無法明白這個絲毫沒什麼骨氣的傢伙有什麼值的太守這麼興奮開心? 得意張狂一陣的何晨回過神來,笑瞇瞇的望著張繡,恨不得抱起來親上一口,這傢伙現在怎麼看怎麼順眼。這是個彌天大寶藏,挖之不絕啊,何晨兩眼放光想道。 張繡見何晨的眼神如此特別,心中毛骨悚然同時,暗暗絕然想道:罷了,原來這傢伙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為了活命,只能認了。 假如何晨知道張繡這個想法,只怕會鬱悶的吐血。相反何大爺的心情現在極為舒暢,哪怕有靚女對著他跳***唱一八摸都沒有這麼爽,何晨又開始話裡藏機道:「張繡聽聞你乃武術大家童淵的大弟子?可有此事?」 張繡急忙丟掉自己的胡思亂想,恭恭敬敬回答道:「回將軍話,確有此事。」 何晨大喜過望,本來隨便一問,並沒抱什麼期望,如今事情大出意料,急忙追問道:「那你可知你的師弟張任與趙雲現於何處?」 「半年前張師弟曾有書信一封,行俠江湖,遊歷於蜀中。至於小師弟趙雲應該還在師傅那裡苦練武藝。」張繡不敢隱瞞道。 靠,怎麼去蜀中了,難不成就這樣給劉焉挖走不成?何晨腦門一黑,鬱悶想道,隨即想起趙雲還沒下山,不由興奮道:「那你可有辦法書信一封,讓他們來宛城為本將軍效力?」 「張任行蹤不定,屬下只怕聯繫不上,倒是趙雲可書信一封。只是屬下與趙雲從未謀面,關係無從說出,只怕效果不大。」張繡有些不安道。 何晨有些失望道:「無妨,你趕緊書信一枚。」 「是,將軍。」 PS:關於更新問題:蛤蟆畢竟精力有限,又不是專業寫手,白天有太多的事情,但既然大家如此關心更新問題,那麼暫定本書如每出現一位堂主級別以上粉絲,便加更一章。門檻是挺高,但這也是沒辦法,加更一章,蛤蟆就得忙到深夜才能睡了,這一點上,大家可以監督。如果眾多朋友打賞支援,讓蛤蟆無後顧之憂的話,便極有可能全職出來寫這本小說,到時候更新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第9章長槍兵兵符 「張繡,本將軍問你,徐榮大軍駐宜陽一線,高挖營柵,嚴守死待。又是誰出的主意讓張濟與你領關中數千精銳,死死咬住本將軍不放?並且準備於後河村一帶設伏的?」何晨又問出另一個極為關心的話題。 「此乃賈詡之計也。」張繡不敢有一些隱瞞道。 果然如此,何晨大喜,哪裡管時間上與史上記載有些出入,急追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在洛水中軍大寨。」 「靠。」何晨一陣失望,不由破口大罵一聲。眼見賈詡不見人影,何晨也失了興趣,隨後安排一部份士兵去接應田豐物質輔重,記錄戰功,打掃戰場不提。處理完事情之後,何晨鄭重的叫黃蝶舞進入自己臨時大寨,又讓俞涉、晏明在門口嚴加看管。 「將軍叫屬下來,有什麼事情嗎?」黃蝶舞還未從剛才熱血沸騰,金戈鐵馬的戰場中回過神來,依然處於極度興奮中,滿臉雀躍的表情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時不時炫耀自己昨日夜裡砍了多少兵,殺了多少將。似乎一點也沒有發現何晨滿臉無奈之色。 「咳咳,黃侍衛,本將軍叫你來,不是讓你問話的,而是有話要對你說的。」何晨額頭升起三根黑線,表情有如長了痔瘡便秘一樣痛苦,怎麼也沒有看出這個戰場上心狠手辣,刀刀要命的女孩一回到正常情況下,會變的如此小女兒心態。 黃蝶舞吐了吐香舌,笑的柳眉彎成新月。 何晨實在不知自己做這件事情是對是錯,但想想手裡的「女兵兵符」又不能用,心中又渴望特殊兵種所帶來的強大能力,最後還是咬著牙,硬著眉頭道:「本將軍通過昨夜的觀查,發現你武藝高強,作戰勇猛,不愧為巾幗英雄,現特封你為偏將,待回宛城之後,立馬起手組織「蝴蝶軍團」,為獨立作戰單位,無需向誰負責,直接由本將軍管轄。」 「真的?」黃蝶舞烏黑大眼直轉,俏麗的臉上一臉驚喜。 何晨點點頭,隨機腦海裡刷出系統,選中「女兵兵符」為賜予狀態。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是否將「女兵兵符」賜予黃舞蝶,一經確認,物品消失。」 何晨毫不猶豫的選擇「確定。」 「叮叮叮……系統確認中……系統有存根,目標女性,現效忠宿主,忠誠度達80,符合條件,系統開啟腦波傳輸模式……」 何晨身體忽然散出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波紋,有如浪潮般直接裹住黃蝶舞。後者表情為之一滯,本來充滿鍾秀靈氣的葡萄大眼,忽然變的毫無光彩,癡呆遲鈍,就像給點穴一樣,動也不動。由於第一次幹這事情,何晨也不知道其中程序,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情況進行。不會損壞大腦神經吧?何晨有些擔憂想道。 「傳輸中……23……56……93……」 「100……,傳輸完畢,黃蝶舞成功接收「女兵兵符」所有建團資料。」 何晨緊張的看著黃蝶舞,深怕她再也回復不了以前那個爽朗、靈動的女孩。還好的是,隨著系統提示聲落下,黃蝶舞癡滯雙眸為之一清,表情也隨之回復過來。只是她忽然抱住頭部,神情有些痛苦,估計是一下子信息量太大了,有點接受不了。 半響後,表情才慢慢輕鬆下來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何晨這個始作俑者急忙緊張問道。 黃蝶舞反應略有些遲鈍,對於大腦裡一下子出現那麼龐大信息有些無所適從,只是愣愣盯著何晨出神。 「到底怎麼樣了?」何晨心裡咯登一聲,暗道不會真的腦子壞了吧? 「腦裡忽然多了好多關於軍隊建制與訓練的事情,好奇怪呀。」愣了半響,黃蝶舞那清脆而又爽朗的聲音從新響起。 何晨這才長出一口氣,摸摸額頭,已是爬滿冷汗,心有餘悸道:「本太守還有要事處理,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摸索其中道理。」 「那屬下先行告退了。」可能是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有關,黃蝶舞感覺十分疲憊,故也不過多糾纏,告別何晨回自己營寨休息不表。 何晨望著黃蝶舞離開之後,臉色變的有些凝重,自己應該不會出現那種情況吧? 何晨想了想,把心一橫,這系統害誰都不能可能害自己,要不然就算是九命狸貓也不夠死,飛快的把「長槍兵兵符」點了學習。下一刻,龐大無比的信息如天空打開囚牢,瘋狂潮水般湧入大腦精神中樞。何晨只感覺「轟」一聲,整個大腦被信息充斥,填的滿滿,再也沒有一點別的東西。 槍兵招募條件,體型多高,臂長多少;小範圍隊形如何排列結陣;平時訓練時候的諸多槍法技巧;上陣中又如何指揮衝殺,甚至包括特用長槍、盔甲的圖紙造形,大運動殘酷訓練後體力恢復方法等等。各種信息如走馬觀花,又如打印文件一樣,牢牢的刻在何晨腦海裡,再也揮之不去,就好像與生俱來,如此清晰刻骨銘心。何晨足足發了大半個時辰吸引消化,這才堪堪打開這扇門道。 「叮叮叮……,系統提示:宿主領悟長槍兵訓練之法,統率增加1點,目前長槍兵升級重戟兵所需經驗0/10000。升級經驗可在訓練、殺敵中提升。」 如此龐大的信息量要分析,要歸類,早已把何晨弄的頭暈腦漲,彷彿中了傳說蠻荒世界的美杜莎石化魔法一樣,呆呆的動也不動。直到晚飯時間,晏明那破公鴨聲音才把何晨從腦海世界里拉了回來。 但吃完飯之後,何晨又開始拚命的參悟其中奧妙天機,除了出恭解手外,吃喝睡全在中軍大寨裡。一步不離,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吃成胖子。 何晨之所以這麼拚命,一來真的是很想打造出一個王牌鐵軍。二來,雖然說當個諸侯不一定要樣樣精通,但起碼要有所獵汲才對。況且自己深感頭疼的統率能力能通過訓練長槍兵提升,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日,田豐領著輔重連同婁圭押運軍糧一同到達河後村後,何晨才回到正常狀況。 當得知何晨以驚天手段幾乎用最小傷亡大敗張濟精銳關中軍時,田豐也驚訝的啞口無言,不得不為何晨的膽視、手段所折服,好感度直線上升。 而後,收回心思的何晨暫且把「長槍兵」訓練一事放在邊上,令婁圭領押糧而來的五百兵卒押送近千關中俘虜回轘轅關處理,或從軍或卸甲歸田不一而足。而何晨領著三千宛城士兵,在休整數日,終於從新北上,準備會合諸侯聯軍。 這日,宛城兵行軍途中,忽然接到孫堅加急快報,書信中言其已破敵軍,殺胡軫於滎陽城下,士卒趁機而進,北擴數十里,現已和袁紹等諸侯會師汜水關下,此時正厲兵秣馬,準備強攻汜水關。 何晨接到這個消息後,急忙催士兵連夜趕路,務必不能錯過這場經典大戰。 話說董卓自專權後,每日飲酒聚宴婦女取樂。 一日,李儒接得汜水關告急文書,便來稟報董卓。要說李儒這個人,乃是董卓女婿,在郭嘉、周瑜、龐統等諸多謀臣還未出世前,稱之為三國初期第一謀士也不為過,董卓大小諸事,都有他參與制定實施。只是董卓太過自大,多項重大決策上不聽李儒勸說,最終才落個身敗人亡結局。 董卓得到消息後大驚失色,急聚眾將商議。這時有一將請求帶兵出戰。 此將長的極為魁梧雄壯,但相貌又俊美絕倫,臉如刀削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個性張揚。外表看起來有些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暴戾讓人膽顫心驚。光潔白皙的臉龐上有一雙霸氣十足的劍眉,烏黑深邃的眼眸,卻又泛著迷人的色澤,充滿了柔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這是一個俊美與強悍,冷酷與瀟灑的矛盾結合體,他有著讓全世界女人為之傾倒的魅力,又有著讓全世界男人為之顫抖的霸氣。不愧為馬中赤兔,人中呂布。他就是小溫侯呂布。 呂布出列,人還未出聲但那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已瀰漫全場,視天下英雄無物,桀驁張狂道:「父親無需擔心,關東軍雖號稱十八路諸侯,但在布眼裡實如土雞瓦犬,不堪一擊。布願領西涼精銳鐵騎出戰,盡斬各路諸侯首級,懸於都門之空。以震各路不臣之心。」 董卓大喜,正準備答應,忽然從呂布背後繞出一位身長九尺,虎體狼腰,豹頭猿臂之人道:「殺雞焉用牛刀?此等草芥之輩何須溫侯新自出馬,末將願領兵出戰汜水關,誅其首及。」 董卓急忙視之,是為帳下都督驍將華雄。董卓立馬加封華雄為驍騎校尉。撥馬步軍共五萬,同李肅、趙岑星夜赴關迎敵。 第10章想讓俺當炮灰? 華雄,又叫葉雄,蓋因繁體葉字與華字難以分辨緣故。這傢伙在史記上並不是個十分出彩,但在三國演義裡,卻是一個十分爭議的人物。有人說他的武力一流,也有人說的他的武力介於一流和二流之間。但無論他的武力屬於幾流,何晨都感覺是個十分悲劇的人物。所謂捧的越高,摔的越慘。華雄這號人,純粹是為了反襯關二爺威武而存在的。汜水關下,華雄誅俞涉、斬潘鳳皆不過十回合,何等威風凜凜,勇貫三軍,更是嚇的眾諸侯臉無血色。但關二哥一出場,不但成就他的舉世英名,而且還留下名垂青史,膾炙人口的溫酒斬華雄典故,可悲可歎啊。當然這一切隨著何晨穿越而來,歷史的軌跡慢慢改變,華雄、呂布的命運走向何方,還是未知之數。 話說何晨加快行軍速度,第七日便已到達汜水關50里外安營。 汜水關又稱虎牢關。演義裡把一個關兩個稱呼誤以為兩個關,其實就是一個關卡。 虎牢關乃滎陽西北部的汜水境內,南有汜水、北有黃河縈繞,建在半山腰,居高臨下控制著東西要道,城高四十多丈,依山勢開合,險峻異常。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虎牢作為京都洛陽東邊門戶和重要關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此關地處「咽喉九州,閾閫中夏」,南連嵩岳,北臨黃河,西扼洛陽,東控大梁,自有虎牢關失則兩京震搖之說。它被稱為「一里之厚,而動千里之權」,「鎖天中樞,三秦咽喉」,當東西交通之要衝,系中州之安危,西出可控洛陽與三秦諸地,東進可控制黃河中下游平原,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此時虎水關外,旌旗連營二百里,聲勢浩大無邊。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營寨,數不清的柵欄、望樓林立,身著各式各樣番衣的士兵不時巡邏出沒,此起彼伏的馬廝叫聲,士兵熱火朝天的操練聲,交織成一片壯觀景色。 就連站在高崗上何晨,也被眼前所見深深震撼了。如此磅礡浩瀚的聯軍陣營,也是頭一次見到。從高空瞰視,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營寨錯落有致的安扎各處,整個部署呈不規則的大六角星形,在中間有一座連營特別顯眼異於其它,明顯是主營中軍大寨。而邊上六大營寨分別拱衛四周,就像眾星拱月一般,把主營圍在其中。而每個大寨又細分無數兵營,黑壓壓有如螞蟻一樣的士兵數不勝數。 隨之而來的是何晨的陣陣感歎,如果空前龐大的陣容,卻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啞然失笑,暗思這樣不正好是自己的機會嗎?恍惚間,何晨只感覺心胸無限開闊,一股掌控天地野心瘋狂升起,彷彿間塵世一切被自己踩在腳下,睥睨眾生。 此時何晨軍營被安排在六角星形的最外側,也是所有諸侯營寨離中軍最遠最偏僻地方。很明顯,這是袁紹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要落何晨的顏面,讓他在眾諸侯中感到卑微,排斥。而諸多諸侯雖然驚歎於他誅殺閹黨的壯舉,但自古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自認豪門士族的他們內心裡還是多多少少有點瞧不起寒族出身的何晨。假如何進在時,因畏懼權勢或多或少會給點面子,但一旦何進身去,之前諸般壓制矛盾陡然爆發,對何晨也是羞於同流。 何晨哪裡不知道袁紹心思,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雞毛蒜頭、蠅頭小利事情,何晨懶的和他計較,但一旦觸及核心利益,哪怕現在馬上拍桌子翻臉,何晨也毫不手軟客氣。 站在何晨身後的是田豐與荀攸。 荀攸一身青衣,外披裘皮,頭裹葛巾,長風吹動他飄逸發須,帶起一股飄逸出塵的味道。此時他雙眼堅定無比望著遠方入神,那是洛陽天空方向。 田豐則一身黑色長袍,腰繫紫馬金勾帶,他看著山下結草連營,臉色一片急燥,卻又無能為力,徒增幾分傷感。 「元皓,自從你到了汜水關後,便整日心神不寧,可是有何事情困擾著你?」收回心緒的何晨並沒有看向田豐,而望著山下中軍大寨有些出神道。 「將軍,眾路諸侯如今已齊聚虎牢之下,本因同心齊力,共同討伐董卓,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卻未料眾諸侯貌和心離,各打心中算盤,遷延日月,保存實力,日日置高酒宴而不思進取,數十萬大軍日耗糧草軍資驚文數字,長久下去只怕不攻自破,到時也因糧草中斷而無功退返。」田豐眼裡盯著山下中間主寨,恨恨出聲道。就算木人也能聽出他口中焦急與無奈語氣。 何晨冷笑一聲,對田豐的分析大感贊同,要知道史上十八諸侯討董卓就是這樣無疾而終的。拍了拍田豐瘦弱但堅硬結實的肩膀,出聲安慰道:「元皓拳拳之心可昭日月。只是你不必擔心,就算袁紹無心一戰,此情此景也已容不得他退縮。此時董卓比我們更著急,要知道全天下人雙眼都盯著虎牢,董卓為壓制京中騷動,必然會派重兵支援,以求一戰而潰聯軍,鞏固手中大權。如果某估計不錯,關中援軍必已在路上。」 田豐緩緩點頭,但目光仍是有些不滿道:「此是必然,只是不知誰為主將?袁本初愧為四世三公,如此不知輕重緩急,大事大非前猶豫不決,卻又因小小私怨而如此刻薄對待,此絕非成大事之人所為。」 始終在邊上沉默不言的荀攸,這個時候終於開口接話道:「袁紹與太守有隙,天下皆知。他虎牢關下如此做作,實為拉攏士族之心,傳聞他逃離京都,遠避渤海,就有自立不臣之心。」 「他敢?」這一刻田豐終是壓制不住心中滔天怒火,怒髮衝冠,牙齒咬的格格做響道。 「他不但敢,而且還在做了。」荀攸冷冷道。 田豐火熱的心好像被一盆冷水直接從頭澆到腳,拳頭緊捏,面露淒苦,一臉落寞。 何晨見兩人情緒都不是很好,哈哈笑了兩句道:「兩位不必擔心,善惡到頭終有報,倒施逆行早晚是自取毀滅。」 田豐強顏假笑兩聲,不再說話,愣愣那裡發愣。 荀攸也嘴裡唸唸有語:「竅鉤者誅,竅國者侯啊。」 就在這時,一身鎧甲的張遼爬上山坡,來到何晨邊上施禮道:「將軍,今日斥侯回報,董卓已起馬步兵共五萬,華雄為將,李肅、趙岑為副,正火速支援虎牢關,預計後日便可到達。袁將軍正召集各路諸侯議事,請太守過去一趟。」 何晨點頭表示知道,心裡卻暗叫一聲來了,華雄來了,桃園三兄弟還會遠嗎? 隨後何晨與田豐、荀攸下山。 何晨策馬飛奔,由於營帳極大,距離又遠,待何晨到達中軍大寨之時,已發了近一個時辰時間。隨後在營寨守衛士兵那裡報上名號,說明來意,士兵很快就通報後,引進主寨。 何晨進入主寨時,已滿滿一堂不下於20多人。 何晨掃視一眼,除了在主位的袁紹一臉假笑,還有微笑點頭向自己示意的孫堅外,其餘都不認識。 何晨大大方方進入略顯擁擠的營寨,禮畢後,在重諸侯的睽睽目光中,袁紹率先開始發難道:「何太守,本盟主三個時辰前就已派人送信請你過來商討大事,汝為什麼到現在才來?是否軍中還未安頓妥當?可否事情需要幫忙?」 袁紹雖然面帶微笑,語氣也是充滿關切之意,但何晨心裡可是明白通透的很,這話裡明顯帶刺,一個回答不好,不但落下個恃才狂傲,目無軍法印象,而且還得罪在座諸侯,讓自己處於孤立無援位置。 何晨豈是省油的燈?也不當面頂撞,而是溫和一笑道:「盟主結草連營二百里,軍容浩蕩,氣勢驚人,但下官一路走來,途經無數哨卡,各諸侯士卒或操練,或嬉耍、或閒逛,可為歎為觀止,顧此耽擱一些時辰,還請盟主寬恕。」 何晨這話可說的諸侯臉色有些不自然,而袁紹更是一片青紅皂白,就算傻子也聽出他話裡不思進取,無所事事之音。袁紹皮笑肉不笑道:「今日請何太守前來,正是要商議我軍下步行動方案,董卓已令驍將華雄為主將,領兵正火速趕向虎牢。聽聞太守言外之意,似乎胸有成竹,早有破敵良策,不若便由何太守領宛城精銳士卒為先鋒,眾諸侯領本部人馬壓陣助威如何?」 「如此甚好,風聞何太守馭下有術,宛城兵有如虎狼之師,今若由太守起宛城精銳攻打頭陣,我軍必可旗開得勝。」此時有一人接話道。 何晨仔細打量那人,長高六尺,長相平凡,不由冷笑問道:「閣下何人?」 「吾乃冀州刺史韓馥是也。」 何晨心裡冷哼一聲,全天下人都知道如今袁紹與韓馥一個鼻孔出氣。如此明顯的借刀殺人,真當自己是三歲小孩不成?何晨露出苦笑,一臉無奈,臉皮幾乎皺成菊花,就像啞吧吃黃蓮樣,大吐苦水道:「袁將軍有所不知,數日前我軍與張濟率領關中精銳於長社遭遇火拚,雖然擊退敵軍,但士兵大部份帶傷,加上連日來急行軍,士兵實在是疲憊不堪,可否容將士休息數日,再出城做戰?」何晨隨手用上個「拖」字訣。 第11章怎能不帶刀 眾諸侯看著何晨一臉裝瘋賣傻的嘴臉,不由嗤之於鼻,誰都知道這是推脫之辭,但偏偏又讓眾無語言對,人家說的也是實話來著啊。張濟隨董卓南征北戰十餘年,戰功顯赫,少有敗績。這廝能打敗他,也算是祖墳冒青煙,運氣好的離譜了。只是有一點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這傢伙內心遠遠比外表來的更加狡猾。普通人,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袁紹為之氣絕,但偏偏又發做不了,只能生悶氣。這時候孫堅出列,眼神掃過何晨有些鄙夷,飛快的別頭而過,朗聲道:「既然何太守要整頓數日,那便由鄙人領軍出戰華雄。」 「文台能征善戰,勇貫三軍,若由他領兵出戰,必可大敗華雄,振我聯軍聲勢。」這時候邊上有人出列幫襯道。 何晨直接無視孫堅,之前被田豐和荀攸一說,連帶著對他好感度狂降,再說王睿不是還好好活著嗎?目光被說話之人吸引,此人長的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嘴唇薄而腮尖,讓人感覺極為刻薄涼性。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咕嚕直轉,讓人懷疑心裡在打什麼壞主意。 「公路,所言有理。」眾諸侯附聲道。 「公路?這人不就是袁術?難怪他會同意孫堅出戰,這丫就是滿腦子壞水,不安好心。袁術野心極大,又對孫堅武勇垂涎三尺,故想出驅狼吞虎之計,假如孫堅勝,那他就舉薦有功,又賣個面子給孫堅。若孫堅敗,正好趁他元氣大傷之時,收編長沙精銳將士。實乃一舉兩得。 以孫堅智商,估計也能看出其中名堂,但此人極負自信,加上此前連敗胡軫數陣,更是信心爆棚,顯然未把華雄放在眼裡。何晨暗暗思想道。 袁紹見是自己弟弟袁術出言,也就同意閉上嘴,不在多言。 事情便這樣定了下來,隨後眾人又商討一番,便紛紛散去。臨行之前,除了孫堅打個招呼外,眾諸侯皆無視何晨離去,只有一個在不遠處微笑望著自己。此人身材不高,估計也就160出頭,但卻讓人感覺十分精幹,相貌也極為平凡,細眼長鬚闊嘴,但含笑間,身上卻散出一股卓而不群的超然之姿,顯然不是一位普通人。 何晨心神一動,便迎了上去一禮道:「不知這位將軍高姓大名,因何發笑?」 那人顯然沒料到何晨會主動上前交談,有些驚訝道:「府君無需多禮,在下乃沛國譙縣曹操,自聞府君壯舉後,曹某人連浮三大白,只歎未能相認。今日終夙願得呈,見府君龍虎之姿,果然不是凡人。」 何晨兩眼一發黑,只差一點暈倒過去。此人就是曹操?下意識的手往腰間一摸,卻空空如也。心中一沉,這才想起自己今日入主寨之時,已解配劍,心中不由大恨,此乃千載良機啊,就這樣白白錯失。 曹操收回笑容,望著何晨空手置腰間,滿面狐疑道:「府君你這是……」 何晨驀的回過神,也虧他機靈,連連大笑道:「曹孟德啊曹孟德,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數旬之此壯舉嗎?」 曹操懷疑的看了何晨一臉,隨後像醒悟過來什麼,大笑道:「原來如此,說來慚愧,府君領三百死士便可殺盡宮中閹人,曹某人身懷七星寶刀卻只能落個狼狽出逃局面。」 原來曹操之前在王允酒宴上,眾人皆苦董卓暴行,唯曹操大笑直言欲殺董卓。後借王允七星寶刀行刺。結果董卓機敏,曹操行刺不成反獻刀,失敗後逃出洛陽,這才聚義起兵。這是演義中記載了一段故事,史上並無明顯記載曹操是否有刺殺過董卓。但就算是這樣,何晨也認為曹操這一段故事實在有值商□。 誰都知道曹操號稱奸雄,最擅長裝模做樣騙取別人信任,他決不是一個拍案而起,拔劍怒目的愣頭青。曹操之所以能被稱為奸雄,其智商必然高人一籌,深謀遠慮,他哪裡會不清楚即使殺死董卓,也無法從呂布手下或者京都勢力範圍內逃生。作為一代奸雄,自然不願意成為別人爭權奪利的棋子,更不願成為這場鬥爭的炮灰馬前卒,相反他應該是想借行刺董卓之機,像何晨一樣撈足自己足夠的政治資本和名聲威望,為以後起兵立一面正義大旗。 王允壽宴上人多嘴雜,大家在一起也就發發牢騷,吐吐口水,真要讓誰去殺董卓,估計也就啞巴了。但曹操就敢,而且看起來還這樣做了,隨後他便借了王允七星寶刀。試想想,如果曹操真的要去刺殺董卓,何必要裝的這麼高調?要知道董卓手握大權,誰敢拍著胸膛保證這些人不會見風使舵或者是董卓線人?再說了,既然是行刺,只要是匕首或短刀就可以了,而演義中也說曹操時常進出董卓大門,配刀也沒有問題啊?行動肯定是十分方便。那他為什麼還要王司徒的七星寶刀呢?所以何晨認為曹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行刺董卓,實際上是真的去獻刀,然後逃離京城,回到家鄉揚言自己刺殺董卓不成,又要起兵討伐。如此一來,慕名來投的天下英雄數不勝數,並且也得到了當地富商衛弘的支持,盡出家資置辦衣甲旗旛,四方送糧食者不計其數。可見正義、名聲何等重要。 當然這些想法只是何晨自己的推測,事實到底如何,只有曹操自己清楚了。 何晨腦裡忽然冒出個驚天大膽的想法,這個時候的曹操還一心匡扶漢室,雖有野心,也只是對權利的渴望,還遠遠未到自立門戶,挾天子而令諸侯的地步。假如自己把他招為手下,不知隨後的天下格局會變成如何?想到此時,何晨啞然失笑,連自己也為這異想天開的想法樂了。當然何晨也只是隨便想想,要知道何進在時曹操已任典軍校尉,現在又在十八路諸侯中代理奮武將軍一職,無論哪個官職都比自已高的不知多少倍,怎麼招人家? 眾多想法在腦裡飛速掠過,畜起胡絡的何晨一臉堆笑,假如不是臉上那一道疤痕顯的引人關注,那表情看起來有多憨厚就憨厚,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臉上笑瞇瞇道:「孟德乃當世之英豪,今日有興得識,高興萬分,不若請孟德移駕何某處,今夜我等一醉方休?」 曹操沉吟半刻,目光閃動,忽然見有兩位雄風威武,氣勢不凡將領走來,不由喜道:「元讓、妙才,你們怎麼來了?」 何晨一愣,這不是夏侯淵與夏侯惇兄弟嗎?我x,怎麼這麼巧?這個時候來了? 「屬下見諸侯皆去,唯主公沒有出來,恐怕有事,所以特來尋找。」左邊那個身材特別高大,一身鐵皮重甲,滿臉橫肉虯鬚大漢道。 「哈哈,無事,來來快來見過名震天下的南陽何太守。」曹操伸手拉住何晨,滿臉笑意道。 「未將夏侯淵、夏侯惇見過何太守。」兩人報拳行禮,聲如洪鐘。 何晨單手虛空一拖,示意不必多禮,輕輕掙脫曹操厚實的手掌,仔細觀查兩將一番,這才讚歎道:「孟德手下果然猛將如雲,我觀此二人相貌不凡,魁梧健壯,手掌粗闊而有厚繭,必然長期使用武器所致。」 「哈哈,何太守過譽了,試問天下間誰不知道太守為當世之虎將啊?」曹操謙虛大笑道。 何晨三番兩次計謀失挫,早有些意興闌珊,隨後又聊了幾句,便告辭而去。 曹操看著何晨漸漸離去的背影,爽朗笑容漸漸變的有些陰戾,表情凝重道:「元讓、妙才你們剛才可見何晨動作?」 兩人同時點頭道:「看的清清楚楚。」 「你們有何想法?」曹操冷聲道。 夏侯淵沉聲道:「意動而手至,,假如不曾猜錯的話,這何太守見到主公的第一舉動反應便是下意識拔劍,根本不是他所言的刺殺獻刀之說。」 「什麼?你說何晨這廝想殺主公?」明白過來的夏侯惇大怒出聲道。 「元讓休要聲張。」曹操斥聲道。 「只是屬下不明白,主公與何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什麼想殺主公?」夏侯淵也拉了拉夏侯惇,示意他稍安勿燥,然後一臉迷惑道。 曹操皺著眉頭,搜骨刮腸半天,最後才狐疑道:「難不成這廝因為何進之事所以遷怒於本將軍吧?」 夏侯淵、夏侯惇是曹操舉兵後才來投靠,對於之前他在京都之事並不清楚,所以也不好接話。曹操越想越有可能,心驚膽顫道:「難道此人已知曉當日我故意抱病臥床之事?不然怎麼會憑白無故生殺機?」可憐的曹操雖是一代梟雄,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何晨這傢伙就是穿越貨來的,被害的一驚一乍的。 「既然如此,主公當早有所決斷。」夏侯淵沉聲道。 曹操一張一翕的雙眼精光四射,臉色卻顯的十分平靜從容,外人幾難看出他有什麼想法,來回跺步一會,曹操這才語氣平緩道:「我們先回大寨吧,興許中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夏侯淵兄弟兩人也不多說話,便與曹操離開。 第12章要有割肉的覺悟 華雄領關中精銳士卒三日後便已入駐虎牢關。第四日一早,便領三千大軍出關搦戰。 話說眾諸侯內有濟北相鮑信,尋思孫堅勇武過人,既為前部,怕他奪了頭功殺了華雄。暗撥其弟鮑忠,先將馬步軍三千,逕抄小路,直到關下搦戰。華雄引鐵騎五百,飛下關來,手起刀落,斬鮑忠於馬下,生擒將校極多。 少時,又有兵卒來報道:「孫堅部斬虎牢守將胡軫,趁勝攻關未果,後被箭矢擊退,死傷慘重,此時大軍正退往梁東。」 這消息傳回袁紹中軍大寨,讓眾諸侯皆坐立不安。 數日後由於袁術聽信屬下進言,拒發糧草,導致孫堅部軍心浮動,被華雄、張肅越機劫營,軍士死傷無數,屬下部將祖茂亂軍中假扮孫堅被殺。 一連折損數陣,袁紹急了,趕緊招集諸侯商議大事。 又有士兵通報,言華雄領兵城下搦戰。 袁紹道:「誰敢出戰?」 時有袁術部將梁剛領兵出戰,未至三回合,被斬於馬下。 又有太守韓馥大將潘鳳出戰,同樣折於華雄手中。 眾諸侯喧然皆懼,不敢再應戰。 袁紹掃視四周,每一接觸目光中,諸侯都退避三舍。不由連聲長歎道:「可惜吾大將顏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懼華雄」 話音未畢,階下一人大呼出聲:「小將願往斬華雄頭,獻於帳下」 袁紹見此人相貌不凡,不由出聲問道:「此乃何人?」 有北平太守公孫瓚出聲道:「此劉玄德之弟關羽也。」 關羽?早已昏昏欲睡的何晨忽然驚醒過來,睡蟲立馬飛的無影無蹤,急忙舉目而望。立於帳下之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何晨激動不已,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大神關二爺,如此英姿偉岸,果然不愧當世之豪傑。關羽來了劉備肯定也在場,目光掃視中,終於鎖定兩人。一人站在那裡,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一身兇惡之氣,此人必然是張飛。另一個坐著,兩耳碩大圓潤,目能自顧,雙手過膝,面如冠玉,必是劉備無疑。 何晨有心想認識一番,只可惜如今場所實在諸多不便。暗思要不要找個機會,把劉備給陰了,然後拉攏關羽、張飛? 這時袁紹出聲道:「此人現居何職?」 公孫瓚道:「跟隨劉玄德充馬弓手。」 語音落完,袁術大喝道:「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一個小小弓手,竟敢亂言,與我打出。」曹操急忙出列制止道:「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試其出馬,如若不勝,再拿下問罪不遲。」 袁紹搖頭不屑道:「派一小小弓手出戰,到時必被華雄所笑。」 這時袁術又出聲道:「盟主所言極是,時下我聯軍還有一人勇貫三軍,為天下之虎將也。若他出戰,必可力斬華雄,重振聲威。」 袁紹私下對袁術暗暗翹起大拇指,表情卻裝傻道:「有何人可擔此重任?」 「南陽太守何晨是也。」袁術心裡暗暗冷笑道。袁術自逃回汝陽後,在家族支援下,軍馬日盛,野心也隨之而漲,更是對宛城之富垂涎三尺,只是何晨驍勇無敵,宛城兵又能能征善戰,雖然早有併吞之心,卻也不敢冒然發兵。如今逮到這個機會,還不是把何晨往死裡整。 袁紹「大悟」,一拍額頭,故意大聲道:「怎麼能忘記如此虎將。何太守何在?」 這大寨雖然已敞開門簾,但何晨仍然被安排到最末位,聽聞裡面對話,何晨暗罵兩人數聲,這才從容不迫出列道:「本將軍在此。」 袁紹皮笑肉不笑道:「華雄武猛過人,我軍已連折數員大將,烏桓侯更是兵敗梁東,如今我軍士氣低迷,將士膽寒,正值聯軍危急存亡關頭,雖然太守與紹有隙,但不可因小節而誤軍國大事。此時正需要將軍出手,誅殺華雄,揚我軍威,興我漢室。」袁紹不愧日後能成為一方諸侯稱霸河北,這些話下來,說的合情合理,顯示自己豁達胸懷同時又將自己維護漢室決心表現的淋漓盡致,實在讓人挑不出什麼刺來。 「盟主既然如此坦白誠懇,又對本太守另眼相待,那本太守也不是個不曉深明大義之人,諸位就安心在此等候消息吧。」 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本以為何晨又會推諉半天,卻沒有料到他如此大大方方,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眾人跌滿一地眼鏡,更是狐疑一片,特別是袁術早已準備好的心中腹稿說辭硬生生給逼回肚子,讓他好生鬱悶。 其實何晨之所以這麼大大方方應下來,是心中醞釀已久的想法。一來數日前還有借口可說,但現在卻沒有了。二來華雄之威,虎牢關下數戰後,不久便傳遍中原,如果自己能斬了這傢伙,聲望更上一層樓。再說諸侯各懷鬼胎,如果能在他們面前展露冰山一角實力,威懾袁術同時,說不定也能博得他們好感,到時候勸降收編,都有可能。至於華雄之勇,何晨還真不放在心上。自己手下有張遼、徐晃、黃忠等個個都是一頂一高手,還怕砍不了這傢伙?但其中最關鍵的是,這樣一來,不但斷了桃園三兄弟撈取天大聲望機會,而且還可以光明正大敲詐袁紹兄弟一筆,何樂而不為啊? 何晨當然不想這樣白白當炮灰,給袁紹兄弟算計一把,臨行之前提出要求道:「聯軍已折數陣,士氣低糜,若盟主能重賞犒勞將士,必三軍用命,拚死一戰。」 袁紹一愣,顯然沒料到何晨如此無恥,竟然敢光明正大向自己要錢。想想華雄如此驍勇,何晨只怕凶多吉少。既然已下重注,還捨不得這點點軍資嗎?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袁紹硬是狠下心,難得大方一把道:「這是應當,若太守能殺華雄,揮我軍威,聯軍重賞十萬五株錢於宛城將士又有何妨?」 眾諸侯雖然鄙視何晨無恥,又羨慕他撈錢手段,但明面上還是個個點頭答應。 就在袁紹鬆了口氣,以為把這傢伙打發走時,哪知道何晨滿臉嚴肅開口道:「若想破殺華雄不難,但還須盟主借鄙人一樣東西便可。」 袁紹胸口急劇起伏數下,又深深出了口氣,這才慢慢平靜下來,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不知何太守想借本將軍何物?」 「華雄領關中精銳騎兵皆為山丹戰馬,行動迅捷,來去如風。若想破其軍,殺此人,那麼我軍機動性必不可輸於對方。而自古酷寒之地盛產良駒,河北所產馬匹雖身體略矮,個頭偏大,但體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動極速,是為騎兵最佳戰馬。假若盟主能下撥一批暫借於下,某二話不說,立馬出戰。」何晨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反駁道。 袁紹臉色鐵青道:「那何將軍要多少匹戰馬?」 「一千匹戰馬足已。」何晨這奸貨信口開河,極其無恥貪婪道。 眾諸侯嘩然,大堂滿更是一片憤怒之色。 一千匹戰馬啊,不是一千顆大豆,要知道一頭成年戰馬培育所耗資材遠高於普通戰士,在座之內諸侯雖有不少家當,但也沒有人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戰馬,這簡直是要挖袁紹祖墳,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眾諸侯對何晨認識又加深一層,什麼憨厚忠義之輩,我呸,這廝明明就是的個不知廉恥,貪婪無度的奸詐小人。虧他看起來老實巴交,原來全是裝的啊。嘴裡說的倒是大義凜然,毫不含糊,一旦袁紹真拿不出戰馬來,人家便可光明正大回絕,坐等觀虎。 「啪。」袁紹直感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幾欲吐血而出,臉色更是青一陣紅一陣。再也受不了刺激拍案而起,聲撕怒吼道:「何晨,你當本將軍是開馬場的?還是善人轉世?張手要錢,閉口要馬,索求無度,如若你不想出戰,大可直說,何必如此為難本將軍?」 何晨也不避讓,冷笑陣陣道:「袁將軍,你倒知道心疼你的戰馬,卻怎麼不體貼一下本郡守士兵?他們也是爹娘生,父母養的。關中軍自古驍勇聞名天下,若我軍出戰,不知要傷亡多少,難道他們都是天生地養不成?難道他們的性命還比不上將軍座下馬匹不成?再者,本將軍也只是暫借,不是要,你可聽清楚?此事無需再議,若將軍肯,鄙人二話不說,立馬帶軍出戰,若不肯此事就此罷了。」 大寨一片死寂,眾諸侯齊齊低頭,無人出聲反駁。誰都知道,以袁紹與何晨的關係,只怕從此之後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此時出聲說話,無論是幫誰,必然得罪另一方。眾人也不想引火燒身,個個明哲保身。 袁紹怒極生笑,憤怒的雙眼捲起滔聲殺意,死死盯著何晨不放。過了良久,才壓忍心中怒火道:「那本將軍便調拔一千戰馬於你,但你必立下軍令狀。」 PS:上三江榜了,對於蛤蟆這樣的新人來說真的很不容易,本來想呼喚朋友投投三江票的,結果一看,全都是牛人,要不就是起點老作者,要不就是白金作家,俺一個新人,哪裡拼的過他們。不過還是希望如果感覺這本書不錯的朋友能支持一下,看看蛤蟆到底能爬到什麼程度吧。謝謝了 第13章腸子都青了 何晨直接無視袁紹眼神,心裡大樂,一千戰馬估計就要到手,哈哈,老子就是學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你袁紹想算計本將軍,就要有被割肉的覺悟。至於軍令狀,何晨可一點不在乎,老子現在這麼多武將技,又有黃忠等高手在,如果這還殺不了華雄,那還混個屁。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給華雄溜了,老子臉皮厚著呢,最多折點聲望,然後打點細軟跑路,你袁紹、袁術有本事,就領兵來打南陽啊,哥正愁著拿什麼借口掀起爭呢。 「筆墨伺候。」何晨大喝一聲,威風凜凜道。 很快有侍衛獻上文房四寶。 何晨極其瀟灑拿起毛筆,然後熟練的沾了沾墨汁,在案上龍蛇飛舞寫下數字,然後豪邁的大筆一丟,抱拳道:「如此本將軍先行告退,回去準備。盟主戰馬什麼時候到,某什麼時候領兵出戰。」說完便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眾諸侯望著何晨高大魁梧背影漸漸離去後,怒罵、不齒、數落之聲隨處響起。 「哈哈哈,某道這個何晨還有何本事,如此文書,有如螻蟻掃地,老鼠過街,也敢拿出來獻醜,真是貽笑大方啊。」 有一諸侯寫起軍令狀,見上面歪歪斜斜一串字「一千戰馬若到,便領兵斬華雄。落款南陽太守何晨」。此字醜的無法形容,幾乎難已分辨。 「哈哈哈,粗魯之人也敢賣弄文墨。」 「這字乃天下奇觀啊,就算三歲孩童也絕難寫出。」 「哈哈哈……」 眾諸侯一下子找到喧洩口,各種數落紛踏而來。 第二日一大早,袁紹便派人把一千戰馬送過來,不這戰馬大多老弱病瘦,真正驃悍雄俊的實在是不多。曉是如此,何晨也大為滿意,自董卓入京以來肆無忌憚到處掠奪,大量百姓流失,造成物資堵塞;而河北又路途遙遠,兵荒馬亂,就算拿出強大的銀彈攻勢,也極難獲得大批馬匹。這種情況下,袁紹這裡勒索來的戰馬,簡直就是雪中送碳啊。就算這些戰馬一時間無法上前線,何晨也可以帶回宛城,做為訓練用的戰馬等等。 昨天華雄領兵在關下整整辱罵一天,愣是再也無人敢應戰,搞的華雄方面氣焰滔天,士氣爆棚,今天一大早又出關搦戰。 袁紹已派人快馬連摧三次,何晨這才點起一千將士,騎上一半戰馬,故意把他們打扮的盔甲殘缺,武器不全,又打亂隊列,顯的陣形雜亂無彰,這才慢吞吞的出營寨。 足足發了兩個時辰的功夫,何晨軍才出聯營大寨,奔赴前線。 聽聞何晨大軍終於出動殺向虎牢關,袁紹、袁術等諸侯各懷鬼胎領兵出營。 這一看,把他們弄的哭笑不得。 諸侯們可是心裡大為鄙夷,如此軍卒敢稱精銳,乃是天下之滑稽,這不擺明著去送死嗎?袁紹、袁術更是心中暗暗竊喜,前者心中長出口氣,料定以何晨軍現在氣勢狀態,必然不是華雄敵手,如果陣前戰死更好,如若僥倖逃先,便拿下問罪,再回收一千戰馬;後者野心更是膨脹,假如宛城都這樣的兵,那舉手投足之間,城池易手還不是分分秒秒事情。這廝甚至想著是不是立馬派人送信給橋蕤、張勳,讓他們馬上著手攻打宛城事宜。 但其中還是有不少智者包括曹操,韓馥別駕沮授等看出此乃何晨故意為之,用來迷惑敵軍,心裡暗暗稱奇不已。 話說何晨領兵到關下,黃忠、徐晃、張遼、黃蝶舞等眾將一字排開,然後士卒站住陣角,又有諸侯聯軍一里之外壓陣。 炮鳴齊響,金鼓三通。 關下有一敵將領五百騎兵飛奔而出,鐵騎滾滾,旌旗飄飄。一箭之後,騎兵齊齊勒馬止步,動作一致,靜若處子,顯然訓練有素。領頭大聲喝道:「吾乃大將華雄,汝乃哪路諸侯?」華雄一看就像個武夫,滿臉橫肉,虯鬚密佈,豹頭環眼,一身大號鎧甲下,顯的鶴立雞群。 「此乃南陽何太守是也,今日見我軍威,還不速速下馬投降。」有兵卒立馬代喊道。 「哈哈哈,莫非十八路諸侯已無兵可用乎?」華雄見宛城方面士兵鬆散,陣形拖沓,不由升起輕視之心,大聲譏笑道。 「休得張狂,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少呈口舌之利,久聞何晨乃天下虎將,可敢陣前一戰?」華雄怒喝道。 何晨不在理會華雄挑釁,轉首對黃忠朗笑道:「漢升,今日戰後,你必然名揚天下,從此後看何人還感小視我南陽精兵強將。」 黃忠看也不看飛揚跋扈的華雄,而是恭恭敬敬對何晨道:「此等碌碌小人,不足掛齒,今日便拿此人首及獻於主公。」 「今日漢升出戰,本太守親自為你擺鼓助威,務必速戰速決,讓那些背後算計小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何晨說到後面豪氣雲天大笑道。 「多謝主公。」黃忠激動道。說完這話,催馬而出厲聲道:「華雄,想戰我家主公,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黃口小兒莫要坐井觀天,今日黃忠便讓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華雄怒極生笑道:「無名之輩也敢數落本將軍,找死。」 黃忠長笑道:「少說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華雄冷哼一聲,伸出腥紅舌頭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滿臉猙獰笑道:「竟然你這麼急著找死,本將軍便成全你。」 兩人同一時間停止口舌之爭,策馬狂奔,距離極速拉近。 虎牢二月的天,雖然太陽高掛,但寒風依然刺骨,而何晨眼見兩人馬上短兵相接,毫不猶豫脫下鎧甲,露出結實強壯的肌肉,從將士手裡拿過鼓縋,親自擂鼓助陣,以振士氣。 「咚、咚、咚咚……」激昂而又富有節奏的金鼓聲響起,所有見何晨赤膊上陣的士兵,情緒莫名被調動起來,再聽那麼激昂的鼓聲,個個熱血澎湃,歡聲雷動,助威聲響遍虎牢關下。 黃忠手中梨花卷雲刀,刀長一丈二,重達三十六斤,據聞乃精鐵所冶,經一代鑄器大師歐冶子弟子千次折疊捶打,百般火爐淬練,最終成形名器。此刀出爐後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是為天下一等一寶刀。 而華雄手中武器同樣不凡,馬槊乃重形兵器,柄身長近四米,都是由鐵皮包裹,重約二十斤,槊的兩端類似短劍,可砍可削,一般能用這武器的人臂力都十分了得。 華雄雙手持槊,急速刺來。 黃忠單手持刀,橫掃盪開。 「噹」一陣震耳欲聾的兵器交接聲響徹天地,接著火星四射。 華雄只感覺手臂一麻,長槊差點飛走,心裡極為震駭。立馬收回輕視驕傲之心,端正態度,不再敢小看黃忠。策馬回身中,運起全身力氣,又是一槊直刺而來,快似疾電,去若奔雷。 黃忠一刀便試出對方臂力不及自己,哪裡還會顧忌,卷雲刀變的大開大合,橫擋直掃,逼著華雄硬碰硬。 「噹」又一聲沖天巨響,華雄馬槊又一次被盪開,中門大開。刀法霸道狠辣,又善於把握戰機的黃忠哪會錯過如此良機,一刀破防後,立馬後繼殺招有如大海波浪,連綿不絕,絲毫不給華雄有一點喘息調整機會。一時間卷雲刀有如暴雨梨花,漫天全是銀光閃閃的刀幕,把華雄圍在層層疊疊影中,又有如六月飛霜,光白勝雪,刀風勁氣四射飛舞。 華雄久經沙場,陣前殺人無數,可謂經驗豐富老到,早已練就熊心虎膽,明知臂力稍有不敵情況下,仍然力保中門,抽機反擊,力戰黃忠而不落下風。 兩人對陣撕殺,你來我往,好不精彩,助陣的士兵看的驚心動魂,時不時暴出轟天喝彩,把一里之外諸侯聽的心裡騷癢難耐。 「報,何晨出一將,現與華雄殺的難捨難分。」 「此將何名,竟然能與華雄難分高下?」諸侯得到消息,無不大驚失聲道。 「乃南陽黃忠是也,現任何晨部曲長。」 假如是何晨親自上陣也就罷了,這人畢竟聲名在外,武勇過人。但偏偏是他手下一個無名之輩,竟然還能與整的諸侯頭疼懼怕不已的華雄打個旗鼓相當,這何晨到底有何本領,竟然手下還有如此虎將相助?諸侯一片茫然。袁術還好點,只是暗罵華雄虛有其名,但袁紹就鬱悶的腸子都青了,難怪何晨胸有成竹敢立軍令狀,想來這廝早有應對之策啊。 「咚咚咚……」遠方的戰鼓聲越來越密集,頻率越來越快。鼓聲就如黃忠手上的大刀一樣,一招勝似一招,一招快過一招。 華雄從一開始互有攻守,到現在漸漸落了下風,然後變成只守不攻。非是他不想攻,而是被黃忠壓制的歷害,想攻也攻不出來。豆大的汗水不停從他額頭冒出,不知道是因為使用脫力,還是被刀刀險殺嚇的直冒冷汗。 反觀黃忠,越戰越勇,刀法越發凌厲,來去無蹤,有若羚羊掛角,盡顯宗師風範。 第14章鼓未三通斬華雄 何晨連續兩通戰鼓不停擂下來,臉頰潮紅,開始微微喘著氣,不過眼見黃忠已把華雄殺的毫無還手之力,精神大為振奮,手上又加一把勁,本來有點疲軟下去的鼓聲又「咚咚」響徹戰場。 黃忠鬚髮皆立,青筋暴漲,脖子上的血管紅絲依稀可見,猛的怒喝一聲:「華雄受死吧。」幾乎用上全身力量,一招力劈華山,夾帶著雷霆萬鉤之勢,朝著華雄當頭就狠狠下來。其勢如比開山碎石,分水斷流,只把華雄嚇的臉色大變。 眼見避無可避,華雄舉十層之力,馬槊迎上一擋。 「噹」一聲巨響。馬槊終是受不了黃忠全力一擊,立馬斷成兩截。 「啊」華雄慘叫一聲,一條手臂直接被砍飛,掉在地上,血肉模糊一片,右手掌還緊緊捉住一截馬槊。他的胳膊上出現碗大一個傷口,鮮血如注,不停湧出。只斷一臂,這還多虧華雄常年作戰,反應敏捷,假如再稍稍慢上半拍,只怕便是開膛剖腹,分屍兩半結局。 「駕。」華雄強忍陣陣錐心巨痛,臉色蒼白一片,兩腿夾緊馬腹,轉身便跑。 「華雄休走。」黃忠眼見大功便要告成,哪裡會放過這千載良機,拔馬便追。 宛城兵見黃忠斬落華雄一臂,敵將落敗而逃,頓時歡聲雷動,呼聲震天,每個人倍感鼓舞,臉上洋溢興奮與自豪。華雄有什麼了不起?我家主公還未出戰呢?假如何晨知道士兵這麼想個想法,估計臉厚如他,也會羞愧的打地洞鑽下去。 華雄五百騎兵此時個個呆若木雞,無法想像心目中驃悍驍勇的華雄竟然有大敗一天。 黃忠雖然竭力追敢,但兩方差距卻慢慢拉開。 黃忠知是戰馬腳力不足原因,當機立斷,掛刀取弓拔箭,幾乎不用瞄準「嗖」一聲,銀箭便如出膛的子彈,化為一道白光,幾乎只是眨眼之間,便直追華雄而去。 「噗通」一聲,華雄直接從馬上摔下,再地上掙扎兩下,隨後便一動不動,只有那背上白色耀眼的箭羽,還在輕輕晃著波紋。 此時何晨擂鼓未三通。 華雄所率五百騎兵,經過短暫失神後,其中一副將率先反應過來,怒吼道:「殺死黃忠,為華將軍報仇啊。」五百騎兵這才回神,齊齊響應。大地顫抖下,鐵蹄奔騰,聲勢極為不弱。 黃忠臨危不懼,目光冷如刀芒,萬千戰馬中,勝似閒庭信步,隨後一刀削下華雄首級,掛在馬側上,彷彿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橫刀立馬間,長喝一聲,聲如洪鐘道:「華雄首級在此,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關中騎兵見黃忠狀若天神,不動如山,全身上下霸氣飛揚;又見華雄首及鮮血淋漓,雙眼張開,死不冥目,不由膽寒,衝鋒速度放緩不少。但還是有不少忠心華雄部曲帶著必死決心衝上來,裡三層外三層把黃忠圍在中間。 黃忠連連大喝,梨花卷雲刀聞聲起舞,刀光劍影中,關中精銳騎兵接二連三慘叫跌落馬下,無數兵器失去控制磕飛空中。方圓一丈之內,幾成真空。 黃忠之勇,無人可擋。敢攖其鋒者,死 這個時候,有部曲趁圍住黃忠之際,混亂中偷得華雄屍首,拔馬便逃。 同一時間,張遼、徐晃等眾將也率先衝殺過來。 此時等候消息的袁紹等諸侯聽聞鼓聲大震,歡聲響徹,不由驚問道:「戰場情況如何?」 少時一人來報:「黃忠斬華雄一臂,敵將遁逃,復被一箭射於馬下,被梟首級,何太守號令三軍,攜鋒而進,一同掩殺,關中軍大敗而退。」 諸侯又一片喧然,震驚、喜悅、嫉妒之色不一而足。 袁紹更是感到手足冰涼,大腦近乎空白。 不說袁紹、袁術在那裡悔恨懊惱,卻說黃忠華雄一戰後,沒過半個時辰,便已在聯軍大寨傳的沸沸揚揚。眾人描繪的有聲有色,彷彿親臨現場一般。說的口沫橫飛,精彩絕倫。無論故事情節如何描述,黃忠之名,虎將之威,已開始名揚虎牢,號稱何晨手下第一戰將。並且日後威鎮中原,是為諸天八神將之首。 何晨趁勝之威,會於袁紹,後者眾目睽瞪之下,無奈拔出十萬五株錢,只是此時誰都看的出他幾欲噴火殺人的目光,恨不得把何晨千刀萬刮,才瀉心頭之恨。未了,袁紹好不容易壓制自己中憤怒,竭盡全力控制語氣,讓自己更為平緩一點道:「今日太守已斬華雄,是否可把一千戰馬歸於本侯?」 何晨一聽這話,臉色就拉下來,口沫橫飛,大耍無賴道:「盟主,不是在下說你,河北號稱戰馬之鄉,卻不知為何袁將軍手下戰馬如此參差不齊,小的小,瘦的瘦,病的病,殘的殘,若不是今日眾兵將見機的快,只怕本某帳下勇將黃忠早已被圍困。這批戰馬上戰場,未見其利,先見其害。為了袁將軍日後著想,這批戰馬還是處理掉算了。」 何晨一邊搖頭晃腦,一邊高高興興的讓士兵把錢幣搬回到自己營寨,經過袁紹邊上時,笑瞇瞇道:「某已吩咐下去了,到時候一定送上幾塊上好的馬腿給袁將軍。」 袁紹兩眼一黑,差點吐血身亡。 邊上眾諸侯個個臉色有異,有幾個表情甚至扭曲,想笑又不敢笑,忍的實在辛苦。 何晨連連拱手,嬉皮笑臉道:「諸位都有份,諸位都有份。」 「何晨,汝欺吾太甚。」袁紹暴怒一聲,俊秀的臉上滿臉猙獰,隨手就拔出配劍,狀若瘋狂衝上來。 「將軍不可。」一陣驚呼,眾諸侯七手八腳攔住袁紹。 何晨忽然站住腳步,目光如刀,冷如冰霜,手指指著袁紹,冷冷道:「袁紹,別以為你家世顯赫,又得眾位諸侯抬舉就可以為所欲為,摸摸你的良心看看,你貴為盟主,既不率先殺敵,也不指揮數十萬的大軍進京,就只會肆意欺壓弱小盟軍,每日宴請諸將酒宴,你到底安了什麼心?而今日派人送來一千戰馬,更是天大笑話,那戰馬能上戰場嗎?能馱動滿副鎧甲的戰士們嗎?假如不是黃忠驍勇,將士拚命,只怕此時虎牢關下華雄依然猖獗,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更是淪為天下之笑柄。」 何晨一口氣說出一大堆話來,心裡舒暢爽極了,老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特別是因為何進事。今日之後,與袁紹必然勢如水火,但何晨不在乎,一個在河北,一個在南陽,中間隔著十萬八千里,頂死也就是讓袁術這傢伙來搞搞亂而已。何晨也不擔心袁紹會在這個時候公然翻臉,自己有「妖盾」保命,黃忠、張遼、徐晃、黃蝶舞等眾將侍衛又在下面,真起什麼衝突,估計掉腦袋的還會是袁紹。 袁紹身為士家大族,高高在上,哪裡當面受過這樣百般奚落,不停諷刺挖苦,只感覺舌頭一腥,一股鮮血脫口噴出,直接怒火攻心,氣暈了。 何晨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軟趴趴倒在韓馥懷裡的袁紹,也不理亂成一鍋粥的現場,轉身離去。只怕這個虎虎關,是呆不下去了,可惜的是還沒有會一會三國第一武將呂布。 卻說華雄手下敗軍報上關來。李肅慌忙寫告急文書發於董卓。 董卓急聚李儒、呂布等商議。 李儒道:「今失了上將華雄,賊勢浩大。袁紹為盟主,紹叔袁隗,現為太傅;若裡應外合,不可不防,可先除之。後請丞相親領大軍,分撥剿捕。」 董卓深以為然,點李傕、郭汜領兵五百,圍住太傅袁隗、太僕袁基家等,不分老幼,盡皆誅絕,袁氏五十多口死於非命。而後董卓起兵二十萬,分為兩路而來: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萬為先鋒,支援虎牢;又自領十五萬,同李儒、呂布、樊稠等隨後趕赴前線。 話說何晨回到自己駐紮地,準備收拾營寨,聞訊而來的田豐、荀攸眾人急問原因。 何晨聳了聳肩,一臉淡莫道:「袁紹不能容某,再待下去,只怕早晚會被算計,得不償失。」 田豐連連頓足長歎道:「天不幸我大漢啊。」 荀攸也是不停搖頭道:「雖然袁紹不對在先,但將軍怎麼也不是蠻撞之人,怎麼會如此衝動,計算蝸頭小利……」 經荀攸一提醒,田豐忽然驚醒過來,聯想何晨為人,這兩日有如些出格之舉,越想越不對勁,忽然想到什麼,雙眼一亮,一拍大腿,滿臉震驚道:「難道這都是將軍一手安排?故意與袁紹絕裂,又要脅戰馬,難道是……」 「哈哈哈……」何晨笑著打斷田豐說話道:「正是。今日黃忠力斬華雄,京師必然震動,如果本將軍估計不差,只怕董卓馬上就會舉大軍增援虎牢,準備與諸侯再戰。此時此刻,京都必然空虛,某先前故意激怒袁紹,是為退兵;要脅戰馬,卻是為輕騎直奔洛陽,操其老窩,燒其糧草。 第15章攻其不備 這一刻,荀攸、田豐兩人都為何晨瘋狂而又膽大的計算震驚了,偏偏這個計劃又是如此誘人,可行性又如此之高,董卓軍重糧屯積洛洄倉,為邙山南麓處,只要輕騎抄小路,一把火全點了,董卓軍自然軍心大亂,不戰而潰。 何晨戰力驚人,勇冠三軍,這已經在南陽乃至整個中原公認的事情。但大多時刻,他給人的印象就是一介武夫,偶爾有點主意謀略,卻在猛將光環下,不顯山不落水。如今忽然來了這麼一出,實實在在把兩人給震住了,原來這傢伙不但武力過人,更可怕是他那從未展露出來的智謀一面。也許這個何太守本身就是個崇尚一力除十會的人,但一旦這方面行不通,就會顯示出其它方面的天賦來。田豐、荀攸兩人不約而用想起何晨入宮誅閹之事,此事如今看來遠遠沒有外表那麼簡單,更不是全天下人以為報何進之仇,誅天地之亂臣。顯然這傢伙也帶有某種不可告人目地。 其實何晨的目地十分簡單,就是進京見天子搶官。就算搶不到官,怎麼也要逼其立下什麼密詔文書什麼來的。當然,何晨也很想借此之機邀天子南下宛城,以達到挾天子而令諸侯目地。但是他強忍住這個驚人誘惑,因為這樣一來,自己便成眾矢之的,不但要擔心尾隨而來的關中大軍董卓軍團,還要面對眾路諸侯,以自己一個南陽郡的兵力,實在是抵擋不住,到時候九刃山峰,功虧一簣,這幾年努力通通打水漂了。歸根到底,還是實力太弱了。 哪怕曹操當年,也是在佔據兗、豫、揚三州大部分土地基礎上,又是董卓死後,關中軍四分五裂情況前提下,才敢迎都於許地。所以此計雖然效益驚天,但眼下著實是急不得。所謂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偷雞不成反惹一身騷就大大不美。但搶官不一樣,董卓京都橫行,仇家遍地,當今天子雖然年幼,但也聰慧,對董卓大包大攬,也是敢怒不敢言,假如自己趁機進京面聖,一來搶個官職,立個討賊文書是沒問題,這樣就能名正言順擴大地盤;二來也不用擔心董卓會來攻打自己,那廝估計受不了十八路諸侯圍攻,準備挾天子退長安呢。三來等自己實力到達一定地步,到時候師出有名,或攻或守或迎,全在一念之間。其中最最重要的是,自己安家立業之本武將技,軍師策,便又有提升的可能了。 何晨看著兩人目光直瞪著自己出神,還以為這計劃哪裡有什麼不對,摸了摸腦袋,滿臉訕笑,一臉老實巴交,憨厚無比道:「此計看起來極為冒險,而且袁紹所誆來的戰馬大多劣質,諸多細節問題上還要兩位先生多多完善。」 回過神來的荀攸,看著何晨那極有誘惑欺騙性的表情,不由不服氣,擊掌節歎道:「以後誰說府君乃一介武夫,只怕荀攸第一個不信。如此一環緊扣一環神鬼之策,當真不是凡人可想的出來。」 何晨眉開眼笑,得瑟的不行道:「低調,一定要低調。」 田豐細細捋鬚,瞇著雙眼,細細回味,深得其中精髓道:「公達所言不差。府君連番設計,並且因為袁紹避戰而辱罵撕臉,只怕府君一個急公好義名聲是跑不來了;二來更是狠狠打擊袁紹不臣之心,讓其不得不全力督戰虎牢,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三來虎牢一戰,漢升名揚天下,實乃振我軍心,揚我軍名。第四,估計全天下人都以為府君是因為與袁紹翻臉,所以憤然退回宛城。卻不料趁機發難,真奔京師,出其不意,功其不備,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最重要的第五點,府君一旦奔襲洛陽得手,只怕京師震動,董卓慌亂之下必然回兵,到時諸侯尾隨追殺,董卓必敗無疑。府君此計,深得兵法精髓,當真是妙不可言。」 荀攸同意的點點頭道:「最後一點實乃點晴之筆。不然前面一番做為,也只是小打小鬧罷了。只是不知為何府君如此確定必然是董卓親自帶兵督戰虎牢?」 何晨這騷貨正給他們誇的心花怒放,全身飄飄然,爽的不行,忽然聽荀攸這麼一說,想也不想就道:「李儒那廝就是這樣勸董卓的。」 「李儒是誰?」荀攸、田豐兩人同時出聲問道,滿臉古怪。 我勒,說漏嘴了。何晨汗如瀑布,果然是馬屁誤事,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李儒乃是董卓女婿,帳下第一謀臣,董卓大多時候有什麼決策都聽他的。」 何晨解釋不但沒有讓兩人釋懷,更是滿臉狐疑道:「既然兩人關係如此密切,這麼重大消息怎麼會傳到將軍耳裡?」 額的娘啊,越解釋越抹黑,何晨只能抬頭望天,極其無賴道:「啊,今日天怎麼這麼藍?」 田豐哭笑不得道:「府君,天空給烏雲遮住了。」 我戳,這麼不給面子。「啊,飛在那裡的是什麼鳥?」 田豐、荀攸滿腦黑線,顯然這個何大老爺是不想細說此事,他們也就沒有再仔細追問,狼有狼跡,蛇有蛇道,鼠有鼠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門路,也許何晨老早就在李儒那裡植下釘子也說不定。 荀攸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計較而經過一番深思後道:「進京不難出京難。一旦得到消息的董卓各路諸軍,必然會封鎖要路。到時候府君從哪條路退回,卻是當下必要細細討論。」 何晨悚然一驚,嚴肅的點了點頭,自己只思進,未慮退,還好有荀攸點醒,不然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當天夜裡,何晨與眾將士密謀良久才散去。 第二日一早,何晨便派人書信一封袁紹,言剛收到轘轅關告急文書,有徐榮、張濟領大軍有南下跡象,為保後路不被斷,只能領大軍退回。 袁紹收到書信之後,急忙領眾諸侯過去,結果早已人去樓空,整個營寨空空蕩蕩的,連所謂的馬腿馬毛也沒留一點渣下來。可把袁紹氣的直哆嗦,只差一點又吐血三升,馬鞭都不知道給丟到什麼地方了。 眾位諸侯不由對這個一根筋的男子刮目相看,當真是言行一致說走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的很。 話說何晨三更造飯,四更出發,天色大亮的時候,已經在虎牢關數十里之外了。 何晨騎在一匹特意挑出雄俊大馬上,整人意氣紛發,精神抖擻,滿臉露壞笑,對邊上諸將說道:「估計袁紹這一回又被氣的不輕啊,不知道會不會又噴血而出?」 「哈哈哈」眾將哄堂大笑。一陣輕鬆,滿臉愜意,歡快的氣氛圍繞眾人身上。 「將軍,你說此行洛陽,有幾成把握?」徐晃拎著大斧,在一邊粗聲道。這廝因為沒有和華雄酣戰一把,一直心表遺憾,對於此洛陽之行,更是充滿期待,只盼早一日揚名立萬。 「天下間事情,誰敢說有十成把握?但只要有五成以上的機會,本將軍就敢搏命一把。」何晨含笑,語氣裡卻極為自信道。 「呵呵,所有計劃,無不依托背後龐大信息分析、篩選、確認等等,別看我們貌似蠻幹,其實是眾多將士群策群力的結果,一個巴掌拍不響,一群筷子折不斷,只要大家齊心,就沒有翻不過的大山,沒有趟不過的河,更沒有攻不下的城牆。」何晨揮斥方遒,激昂文字,指點江山道。 「哈哈,將軍認為可行,那此去洛陽必然功得圓滿。」徐晃也是豪氣沖天,把前方困難視為等閒道。 「公明,可惜你不好杯中之物,又不喜黃銅阿睹之財,要不這次洛陽得手後,讓太守賞你兩個美侍幫你暖暖被窩。」一邊的張遼平時都一臉正經,此時也難得出言調笑道。 「文遠,休要取笑吾。」徐晃也是哈哈大笑道。 五日後,何晨過陽翟,嵩山腳下,文聘早已領秘密轘轅關騎兵傾巢而出,在此等候會合。 當天夜裡,兵分三路。 一路由荀攸、田豐領兵卒同一干物資退回轘轅關,準備封閉關卡,嚴防死守。一路由何曼領黃巾舊部,分批小隊,不分晝夜不停騷擾徐榮大軍,讓其疲於防憊,重心偏移,無暇顧及。另一路由何晨親率健卒,領部將黃忠、張遼、徐晃等驍將領共計兩千輕騎,抄小路,直撲洛陽。 兩千騎兵,這是何晨目前所能安排出來的最多力量,此去洛陽,只有一個字:「快。」所有士兵都只準備數天乾糧,沿途避開哨所關卡,絕不能讓徐榮、張濟探查到消息,更不可以讓董卓緩過神來。此計事關重大,就連張繡,也暫時被田豐帶著宛城,深怕這傢伙看出個名堂,誤了大事。 何晨騎兵白日進山森隱蔽休息,夜晚加速急行軍,在嚮導帶領下,專挑小路山路,避開官道急馳。由於山路曲折難行,非戰鬥減員十分嚴重,足有二十多匹戰馬不小心跌落山崖,摔成碎骨,又有十來名士兵雖然小心戒備,但還是被忽然蹦毒蟲猛獸所傷。就是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不知不覺間,已翻越雄偉連綿的嵩山山脈,已至陸渾縣內,此時距離京都已不過60公里。快馬半天,便可達洛陽。 第16章哥這叫二進宮 洛陽,出河圖洛書育三皇五帝,立於河洛之間,居天下之中,既稟中原大地敦厚磅礡之氣,也具南國水鄉嫵媚風流之質。它不僅是漢朝政治首都,更是中華思想與文化的源頭聖地。 洛陽城,北據邙山,南望伊闕,左瀍右澗,洛水貫其中,東據虎牢,西控函谷,四周群山環繞、雄關林立,因而有「八關都邑」、「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稱;而且雄踞「天下之中」,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北通幽燕,南系荊襄,人稱「八方輻輳」、「九州腹地」、「十省通衢」。另有傳說洛陽是中華大地的龍脈集結之所,所以歷朝歷代均為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爭之地,成為歷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長庚落,金烏起,天邊一片通紅,紅光卻並不是很刺目耀眼,一片溫柔和煦。通往洛陽寬大的官道上,兩側群山已是一片青綠,春意岸然,讓人感覺那勃勃生機。只是曾經一望無際的肥沃田地上,如今卻是雜草眾生,荒蕪人煙,時有野獸出沒。 洛陽城內外,經過董卓「囚牢」後,城市凋零,一切已是昨天黃花。 守城兵將個個無精打采,顯的懶散耷拉。 如今洛陽不復以前繁華,進出京都的商人更是門口羅雀,連帶著他們油水也急劇縮緊,在這樣下去,真不知道日子怎麼過。想想關中軍殺燒奸虜,無惡不作,卻依然活的有滋有味,這讓守城官兵不由有些羨慕。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人領著數百禁衛趾高氣揚而來。 城將急忙屁顛屁顛上前,一臉諂媚笑道:「吳將軍,今日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 吳將軍臉色極為高傲,對於城將的溜鬚拍馬不放在心上,鼻孔翹到天上,輕哼兩聲,這才傲慢道:「今日城門可有異動?有沒有眼生雜人進出?」 那城將拍了拍胸膛,極為厚臉道道:「吳將軍放心,下官自接手城職與來,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怠慢,今日來往人口,與往日並無差異。」 「那上頭可有什麼命令下來?」 「回將軍,一卻如常,並無什麼特別命令。」 「孫都尉幹的不錯,到時候本將軍自會到牛將軍目前替你美言幾句。」 「多謝王將軍。」 「孫都尉何方人士?」 「小的……」 「……」 這個孫都尉雖然奇怪今日這個吳將軍怎麼忽然變的如此熱情,與自己東長西短拉起家長來,但興奮中也並沒有細想,還以為自己得貴人另眼相待,做起陞官發財的美夢。 胡侃了一陣,就在王將軍臉上有些焦急不耐之色時,大地忽然微微抖動,接著有如悶雷聲響自遠方傳來,從一開始若有若無,到後面越來越清晰。 眾人皆異。 孫都尉驀然一警,立刻翻身伏地,耳朵貼在地下仔細傾聽一會,忽然起身,臉色大變失色道:「王將軍,有大隊騎兵正急速朝洛陽城方向而來,不知是敵是友?」 吳將軍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一絲細不可見的喜色,轉瞬臉色一變,朝邊上禁衛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同一時間拔出配劍,一招就把毫無防備的孫都尉刺死在地。可憐的孫都尉到死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這個王將軍忽然翻臉無情,一雙眼睛瞪的大大,死不瞑目。 「啊啊」同一時間,四周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 沒有一絲準備的守城官兵,被忽然發難的禁衛殺個措手不及,血濺五步。只把旁邊數個等候進城的百姓商人,嚇的兩腿發軟,驚叫四起,到處逃竄。禁衛兵臉色猙獰,毫不猶豫的衝上去,三刀兩刀砍的一乾二淨。 只是用了不到一柱香工夫,城門口便如人間地獄,血流成河,守城兵將無一逃生,成為刀下亡魂。 而就在此時,何晨領著二千騎兵,已經出現在遠方地平線上,一個黑影,兩個黑影,最後黑壓壓一片如螞蟻搬家,不停的起伏移動,宛若一條黑龍翻騰出海。經過大半上午的奔襲,宛城兵略有些疲憊,但如今天洛陽城已遠遠在望,卻讓他們心生激動。 二千騎兵中,有大半以上半年前隨何晨進京參於誅閹壯舉。那已經成為他們畢身中最為輝煌的功績與私下誇耀的談資。每當在新兵蛋子和別人近乎崇拜與敬佩的目光中,他們都高高的昂起頭顱,驕傲而又大聲講述當日太守如何英勇,自己如何拚死殺敵,並且樂此不疲。如今二進皇城,又要隨何太守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每個人都熱血高漲,胸潮澎湃。想想那世人敬仰的目光,太守毫不吝嗇黃金株錢,還有美貌無比,嬌媚可人的侍女,更有官階升職的獎勵,每個士死胸中都藏著一把火,恨不得立馬在太守面前好好表現自己。 騎兵疾風電馳,很快就來到洛陽城門口。 本以為要經過一場大戰的宛城兵,精神高度集中,手中兵器早已引弦待發,只是陡然見眼前屍體堆積,血染黃土,這情景卻讓他們傻了眼,手中的兵器愣愣擱在空中,硬是無法落下來。直到一將跪地,大聲泣道:「吳匡參見太守。」時,這才晃然大悟過來,原來此人是內應奪城來的啊。士兵看向何晨的雙眼,更是火熱崇拜。 領著禁衛軍的,乃是當年何進部曲吳匡。 吳匡為人忠勇而不拘小節。自隨何進進京以來,忠心耿耿,鞍前馬後,從無異心。何進身死,眾將隨從部曲無不樹倒獼猴散,各奔前程。只有他一人放聲大哭哀悼,並且怨恨何進弟何苗不能與其兄同心協力,又與宮中閹人有所勾結,便在董卓其弟幫助下,與張彰領幾百忠心部曲殺何苗於洛城。而後本想領兵投奔殺盡宮中閹人,報何進血海深仇的何晨,只是在何晨密信勸說下,留於京都,依輔董卓,然後伺機行事。只是吳匡因何太后之事受牽連,被削大部份兵權,如今也只當個羽林中郎將,負責訓練一曲禁衛軍。 何晨既決定奔襲,便書信一封吳匡,讓他舉為內應。 吳匡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兩人約好時日,一動同手。當然何晨也防備一手,怕吳匡變節,但吳匡在何晨信使質問下,竟然面不改色剁下小指,讓信使連同書信送於何晨。同一時間,何晨還聯繫上何進主薄陳琳等舊人,探皆未發現異動,何晨這才下定決心,讓吳匡奪城。 「吳將軍不必多禮,如今軍情緊急,我自帶騎兵入城面見聖上。留下張遼領五百將士,助你守好關卡,保我退路。」既然用吳匡,那就要用人不疑,給他足夠的信任。 「將軍放心,有匡在此,他們休想短時間內奪回城門,隨非踏過屬下屍體。」吳匡目光堅毅,語音鏗鏘有力道。 「好,那就拜託吳將軍了,我們走。」 「駕」 「達拉達拉」騎兵大隊在何晨身先士卒帶領,有如一陣風般衝進洛陽大城。 洛陽城蕭條衰敗的厲害,寬敞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與大半年前相比,有如天差地別。街上行人寥寥數幾,也是低頭趕路,行色匆匆,往日的商販、雜耍把式等都難已尋覓,偶爾有一兩處店家開門,卻見騎兵大陣氣勢洶洶而來,嚇的雞飛狗跳,連忙關門。 何晨沒有時間在那裡感歎,雖然董卓大軍已兵發虎牢,但仍然有其心腹愛將牛輔領精兵三千把守皇城,又有張濟五千府兵重屯洄洛倉。張濟這廝自敗退回洛陽後,被董卓大罵一通,然後官降一級,發配守糧庫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也算是倒霉透頂。 假如自己不能短時間內趕到皇宮,被聞訊而來的牛輔軍咬住尾巴,那麼隨後聞之京都驚變的張濟、徐榮、甚至董卓部隊,足已組成一張彌天大網,從四面八方包圍自己,到時候就算想跑,也得插上翅膀才行。 何晨對皇宮之路依稀還有印象,一路加足馬力,放蹄狂奔。 發了近一個時辰,皇宮大門已經在望。 何晨精神一振,長槍一揚,不給對方反應關門時間,霹靂大喝道:「隨本太守衝進去。」 「衝啊。」二千騎兵暴發出震耳欲聾,山呼海嘯的怒吼、鐵騎「嘀嗒嘀嗒」瘋狂敲打地面組合聲,足足傳出十里之外,洛陽城內百姓盡可聞。其威如猛虎出籠,其勢如蛟龍出海不可擋。 羽林軍還未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何晨已帶起一陣黑色旋風,旁若無人衝進南門。隨後的騎兵更是毫無顧忌碾壓上去,槍、矛等武器飛舞間,鮮血灑滿一地。 又一次進入皇宮,又一次帶兵橫衝直撞。何晨忽然發現自己與這皇宮結成死怨,活到現在只進兩次宮,但每一次都帶起腥風血雨,刀兵之災。難道自己與這皇宮對沖不成?何晨行進間,腦裡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捉住兩個已經嚇的花容失色的宮女,問清皇帝位置。何晨與騎兵大隊在寬大的皇城內肆意飛馳。 第17章哇好東西啊 北宮。 一隊鎧甲鮮明,武器精良大約五百之數的羽林軍衝殺而來。 何晨勒馬,舉目而望,卻是老熟人了。不由哈哈大笑道:「馮校尉,別來無恙啊。」 原來領兵之人正是馮芳。 馮芳聞聲一看,臉色就有點變了。雖然離別大半年,但何晨那魁梧強壯身體,結實有些離譜的肌肉,雖然如今臉上蓄起胡絡,但那一道不是十分顯目但卻增添幾分猙獰的疤痕,讓馮芳印象太深了,加上那貌似憨厚,實際奸詐無比的笑容,不由失聲脫口而出道:「何晨怎麼又是你?」 何晨額頭爬起黑線,什麼叫又我?老子才第二次進宮呢,搞的沒事就把皇宮當後花園一樣。 「你怎麼會出現皇宮,難道你想造反不成?」馮芳看著何晨身後密密麻麻,個個彪悍驍勇,滿臉殺氣騰騰的宛城騎兵,臉色立馬綠了,看這架式這廝又膽大包天,跑到皇宮來殺人了。只是不知道這次遭殃的誰? 「馮校尉誤會了,本太守原與袁紹等十七路諸侯會於虎牢關,卻不料袁紹這廝不思進取,整日擺宴飲酒,某料其必然不成大事,早晚會一鳥轟散,顧趁董卓大軍被牽制虎牢之機,連夜抄小路來京,是為了面見聖手,討一道手諭,也好回南陽後,募兵舉義,光明正大討伐董卓。馮校尉乃朝廷重臣,難不成想為虎作倀,狼狽為奸不成?」何晨這話說的慷慨激昂,滿臉正義,彷彿自己化身蜘蛛俠,主持人間正義一般。 「果真如此?」馮芳有些愣住了,一時間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這廝對董卓飛揚跋扈,欺壓同僚,擺弄聖上也是敢怒不敢言,更為關鍵的是,近日董卓螟蛉之子呂布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看上自己豆蔻小女,正想強納為妾,假如不是袁紹事發,十八路諸侯會師虎牢,只怕小女早已被呂布強行帶走,百般施辱了。 只是如果這麼輕易放何晨過去,到時候董卓回來,只怕自己也過不了過啊。 就在這時候,何晨忽然大喝一聲道:「馮芳你既然冥頑不靈,助紂為虐,那也別怪本太守不顧舊人之情了,給我殺。」 馮芳大驚,正想出聲解釋,目光與何晨接觸中,卻發看這傢伙擠眉弄眼,似乎暗示什麼。馮芳也機靈,瞬間便知道何晨意思,原來對方是看出自己苦衷,不想為難自己,想與自己演個雙簧。馮芳心裡不由大為感激,對何晨的感觀也改變不少,但表面上還是厲聲道:「何晨你敢帶兵闖宮,罪大惡及,拿命來吧。給本校尉上。」 「殺啊。」 兩方不明所已的士兵,哪裡料到兩方主將已達成一致,還玩命的對沖。 騎兵在皇宮並不算寬敞的地上,一旦發揮不出衝鋒所帶來著驚人衝擊力,那麼它優勢就蕩然無存,並且極有可能處於下風,一方面要保護戰力安危,一方面又要揮槍殺敵,壓力可想而知,好在何晨經過這兩年的努力,打造出上千具馬蹬裝備上去,又讓騎兵穿上長筒靴,這才解放騎兵雙手,保持馬上戰力。 但就算如此,雙方一接觸,就有十餘匹戰馬被傷倒地悲鳴。 「吃我一招。」何晨在眾將尾隨保護中,已衝到馮芳面前,長槍疾刺,威風凜凜道。 「哎呦」馮芳一聲極為誇張的驚天慘叫聲,應聲倒地,肩上赦然一個血淋淋的槍窟窿。原來這廝也下了血本,豁出老命,不然如何瞞過眾人。 「敵軍勢大,不可力敵,本校尉受傷了,快保護後轍。」馮芳在羽林軍保護下,極為艱難起來,聲撕力竭道。 馮芳負傷逃命,餘下的羽林軍又見敵軍勢大,沒抵擋一會,便「哄」一聲,四散逃竄。可把宛城眾將士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扯了,難道羽林軍都是豆腐做的不成?一觸便潰?顯然不是這樣,那要不就是太守勇武過人,一招便刺傷敵將,膽寒敵軍,動搖士氣,所以才兵敗如山倒。嗯,應該就是這樣了。 何晨意氣紛發,在眾將士火熱崇拜目光中道:「下馬步行。」 由於是騎兵大隊,在皇宮這門牆林立的地方實在不好施展衝鋒,甚至影響戰力發揮,何晨有了前車之鑒,便讓所有騎兵下馬,讓俞涉與晏明領三百士兵看守馬匹。而自己與黃忠等人領著另外一千多的士兵,一路小跑而上。 士兵所過之處,無不是雞飛狗跳,一片驚慌恐懼。沿途數十人一小分隊巡邏的羽林軍,根本不是如狼似虎宛城精銳對手,在加上冒似添油戰術一般,一波幾十人,一波幾十人沒有統一指揮,憑借匹夫之勇衝上來,那還不是砍蘿蔔切菜一般?殺的那個叫痛快淋漓啊。 只到崇德殿南門東金商時,才碰到一場硬仗,數百羽林精銳在一將帶領下撲了過來。 兩方二話不說,便是搏命衝殺。 終是何晨兵眾,將又驍勇,發了大半時辰幾乎全殲羽林兵。 只到這個時候,宮中大變的消息才傳到牛輔耳中。這正廝白日宣淫,與兩位赤祼祼的虜來少女盤腸大戰,三具白花花的肉體有如八爪章魚一張交纏在一起,喘氣如牛,靡靡之音不絕。 士兵不敢進入,只能在外面鼓起勇氣大聲道:「稟將軍,南陽太守何晨正領千餘士兵衝進皇宮,疑是朝聖上寢宮而去。虎賁中郎將馮芳率羽林禁衛與賊軍奮戰中不幸負傷。還請牛將軍早做定奪。」 牛輔正如老牛犁田,辛苦工作,只差臨門一腳,忽然聽到這個爆炸性消息,整人一哆嗦,性致全無,下一刻變的暴怒如雷,凶神惡煞般淒厲叫道:「何晨,老子要殺了你。」原來這廝被一嚇,小二立馬軟疲下來,變成一條死蟲樣。 牛輔怒氣沖沖穿戴鎧甲,只是由過操勞過度,又沒有緩衝時間,數十斤盔甲一壓來,一個踉蹌,差一點被壓倒在地。 這廝惱羞成怒,隨手兩個耳光扇過去,惹來一陣哭啼聲音。 牛輔哼哼兩聲,這才掀起門簾,叫起衛兵,整頓軍馬而去。 而這個時候,何晨已衝到聖上寢宮。 皇帝起居之地,那叫一個富麗堂皇,奢侈貴氣,四周全是金燦燦的光芒把士兵們耀花了眼,這個摸摸黃金玉柱,哪個敲敲瑪瑙玉石,眼裡全是貪婪之色,只是向來何晨制軍極嚴,沒有命令下,這些士兵也只能過過乾癮,沒有誰敢真的去搶去挖。 當何晨與眾將十餘人闖進殿裡時,聖上劉協與一位華麗風韻十足的貴婦正蜷縮一團在角落裡,邊上只有幾個宮女、閹人畏畏懼懼不停那裡發抖。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系統物品龍紋玉璧,等級11,若由宿主佩戴,體力加30,技力加30,額外激發必殺技「霸王烈槍」。 霸王烈槍:分霸者之威、王者之風、皇者之路三個等級。每提升一個級別,威力加成100,攻擊加成100。初級必殺霸者之威,雙手持槍疾旋,飛射無數銳氣,一槍刺出,霸道的鬥氣尖鋒銳不可擋。每使用一次,消耗技力10點。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系統武器魚腸劍。等級18,若由宿主佩戴,武力+15,體力加20,額外激發武將技「心劍。」心劍:可釋放出兩把自行索敵、跟蹤、攻擊的劍氣。攻擊力由宿主本身決定。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系統物品「血晶」血晶:等級15,若由宿主佩戴命療術等級提升一級,為休療術。」 一連竄的系統提示,可把何晨腦袋轟的目瞪口呆,我x啊,老子在外面轉了大半年,除了孫堅外,愣是一個屁都沒發現得到,怎以一進皇上寢宮,就連蹦出三樣好東西來?不行不行,這一次怎麼也不能錯過?何晨甚至考慮要不要趁機把皇宮給席捲打劫一遍。 :何晨賊眼掃視,見那婦人雙手緊握一奇特匕首在懷裡,脖子上掛著一串雪白珍珠,只有中間那顆特別顯眼,血紅如晶;而皇上腰間掛垂一物,紋路細緻,顏色古樸的玉珮。應該就是這三樣東西了。何晨暫時收回貪婪眼神,大步上前,高聲跪拜道:「南陽太守何晨參見聖上。」 劉協不過是一個少年,這皇帝當的也算多災多難,見過不少陣式,前有何晨誅閹,接著被趙忠劫持,最後又被董卓控制,無形之中膽色也錘煉不小,雖然滿臉仍是害怕,但還是站的極穩,聲音清脆道:「既然知道吾乃聖上,卻為何帶甲入宮,又誅殺宮中侍衛?」 何晨正容道:「臣有重要事情稟報,這關社稷安全,恐中途有小人阻攔,故帶兵保護臣下一路進宮。」 「荒謬,此乃天大的荒謬,自古以來擅闖皇宮者,無不是反判之徒,你等還不快快退可,還可饒你一命。」這時劉協邊上那位貴婦人雙手緊持匕首,強壯膽色,疾聲痛斥道。 第18章大收穫啊 何晨兩眼盯著那婦女,只看的她花容失色,滿是恐懼害怕擔心,豐腴的身體不住後縮,有如寒冬裡的鵪鶉瑟瑟發抖。 何晨這才冷冷出聲道:「你乃何人?」 「哀家乃當今董太后。」彷彿說高人一等身份,董太后**不由一挺,似乎回復了些膽氣,只是再接觸何晨殺人般的目光,又退縮回去。 董太后?這還不是董卓一手扶持起來所謂親戚本家嗎?何晨「騰」一聲站起來,帶起甲葉酸牙的摩擦聲,冷笑數聲,大手一揮喝道:「來人,把這些傢伙都給拉出去亂棍轟走,包括這個所謂的董太后,留下聖上便可。」 「何晨你敢如此放肆,早晚董相國會把你繩之以法的。」董太后在宛城兵毫無憐香惜玉動作中,連拖帶拽夾走,留下一陣尖銳刺耳的哭罵聲。 寢宮立時一片安靜。 何晨陰笑的對黃忠私語數句,後者臉色雖然詫異,但還是堅定不移的踏步出殿。→文·冇·人·冇·書·冇·屋← 這時候只宮殿裡只剩下劉協一人,雖然滿臉恐懼,但仍然高高挺著幼小胸膛看著何晨。 何晨有些驚訝,這個小傢伙光是膽色就比那個劉辨強的太多了,也難怪靈帝在位時,想廢太子立劉協。臉上露出自認十分陽光迷人的笑容,卻不知在劉協眼裡有如洪水猛獸。何晨把聲音放緩道:「皇上,微臣這般,實若無奈,董卓爪牙黨羽遍及京都,若消息有一點外洩,只怕到時候你我性命都不能保。所以還肯請聖上開恩恕罪。」 劉協道:「何卿家到底有何要事,如此勞師動眾?又要把董太后轟出宮中?」 何晨沒有徵兆的踏前幾步,離劉協已是一丈之內,隨後劍眉一舉,一股殺氣頓時瀰漫寢宮,凶狠惡煞的表情,可把極力裝做鎮定的劉協嚇地屁滾尿流,雙手扶在龍床檀柱邊,牙齒輕輕的哆嗦打顫,烏黑小眼裡滿是恐慌。 「董卓無道,把持朝政,殘害忠臣,囚牢百姓,以殺人為快,**為樂,如此殘暴之徒,怎麼幫聖上治理天下。如今雖有十八路諸侯討伐,兵發虎牢,但名不正,言不順,又各懷鬼胎,如今臣下懇請聖上賜下玉詔,聚天下有志之士,共同舉兵討伐董卓。」何晨看自己達到意想效果,便低著頭,輕輕玩弄手中帶血配刀,語氣陰森無比道。 劉協被嚇的冷汗滿背,眼珠子隨著何晨手中血刀不停的移動,喉嚨「咕嚕」堅難嚥水聲,結結巴巴道:「何卿家,讓寡人下玉詔倒是無妨,只是萬一這事情傳到董相國耳裡,只怕寡人性命難保。」 何晨一驚,這小子年紀青青,倒是思維敏捷,連這問題都考慮到了,何晨收回輕視之心,一臉正容道:「聖上放心,這玉詔之事,若非對皇室忠心耿耿之人,絕不會進他人眼裡。」 劉協有些擔心接著道:「太守能保證此事?」 何晨把胸膛拍了辟里啪啦作響,大聲保證道:「聖上放心,臣下雖然做事有些魯莽,但絕對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此等機密大事,必然守口如瓶。」 劉協看著何晨手中鋒利刀刃若有若無指向自己,又想起董卓在時所做所為,最後把牙根一咬,找來筆墨,寫下一道手諭。 何晨拿起來看了一眼,心裡狂喜,忍不住吹了吹還未風乾的墨汁,平時感覺不乍的味道,忽然變的如此美妙迷人,這傢伙意猶未盡道:「聖上,如今荊州刺史王睿深懷野心,與董卓暗通曲款,眉來眼去,只怕早晚會壞了大事。加上江夏太守黃祖等陰奉陽違,臣下雖然有心整治,但卻無能為力啊,聖上你看……」 「那寡人便准許你拿下王睿,策封你為荊州牧,領八郡,早日整頓軍馬,除去董卓。」這會劉協倒是挺痛快了,顯然他知道自己答應不答應效果都一樣,還不如爽快點呢。很快劉協又寫下另一道旨意,意指何晨勞苦忠高,一心為國云云,特封荊州牧。其實劉協這麼做還是有更深一層含義,如今貴為一國王權象徵的王璽,早已被董卓收入囊中,沒有加蓋印章,是不被朝廷所認可的。哪怕何晨拿著這手諭,也等於一紙空文,起不了什麼多大作用。至於王睿,劉協都感覺自身難保了,還管他人死活? 何晨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自己給封了荊州牧,系統沒有給出提示,在仔細一想,便明白其中關鍵,不由滿臉狐疑問道:「聖上這兩道聖諭怎麼都沒有蓋上玉彰刻印?」 劉協只能無奈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何晨這才明白,隨即開口道:「既然沒有玉印,那麼便無法取信他人,不若聖上就取腰墜之物為憑證如何?」 劉協還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取下龍紋玉壁給何晨。 「叮叮叮……系統提示:宿主獲得龍紋玉珮,請問是否裝備?」 那還客氣什麼?何晨馬上選擇裝備。 「叮叮叮……系統提示:龍紋玉珮裝備成功,體力加30,技力加30,必殺技「霸王烈槍」正式啟動。隨著系統聲音落下,何晨驚奇的看見那塊古色古香玉珮竟然發出一道白光,然後融進自己的腰間,到最後憑空消逝。下一刻一股暖流遊走全身,說不出的舒服愜意,何晨只感覺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力高漲,連帶著身體似乎變的更加結實有力。 這也太神奇了,何晨嘖嘖稱讚想道。 「叮叮叮……系統提示:宿主還沒有完全具備荊州刺史條件,是否強行領荊州牧?一旦確定,荊州八郡除南陽郡外,外交變成敵對關係。並且必須在規定本年度內,殺死原刺史王睿。否則任務失敗,聲望大跌,宿主官職被貶三極。 我x,還有這種事情?何晨腦袋高速運轉,估計是因為沒有玉璽加印緣故,導致自己條件不足,不能完全領荊州牧。至於其它七郡變成敵對關係,那不是正好?此番回南陽後,正好一個一個收拾,投降的就收縮,骨頭硬的就打散打殘。還有那個王睿,這個更是小菜一碟,隨便怎麼搓揉還不是自己一句話? 何晨沒有考慮多久,便選擇強行領荊州牧。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強行領荊州牧,和另外七郡關係自動變成敵對征戰。」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官至荊州牧,所有屬性增加3點,等級提升3級,並且所有武將技,軍師策等級提升一級。但由於宿主還未達到全部條件,獎勵減半,請選擇……」 靠啊,怎麼能這樣?何晨欲哭無淚,歷經千幸萬苦來自京都,然後又不顧聲名安危衝殺皇宮,到現在強行領荊州牧,不就是為了這些技能來的嗎?結果倒好了,系統獎勵全給扣半。 何晨哭喪著臉,萬般無奈鬱悶之下,只能選擇把軍師策「增我軍攻」提升到中級,把「雷電槍」提升到「雷霆電閃槍」又把「妖盾」提升到「鬼面盾」,把「落日弓」升到「日月連弓。」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官至荊州牧,獲得軍群英技三種,隊法一種。但由於宿主還未達到全部條件,獎勵減半,請選擇……」 草你大爺的,又是這樣。何晨暗暗罵了兩聲,不過由於陣法的出現,讓何晨抵消一些不爽感,立馬選擇了軍師策與陣法。 這時候軍師策又出現三個選擇方框分別是:「假傳衝鋒」「詐敗」「增我軍速」。 靠,「增我軍速」這是個好計能啊。何晨想也不想的點了,經過與張濟那次戰前急行軍比拚腳力後,他對部隊的機動性有了全新認識,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軍師策。 「增我軍速」(初),提高士兵20移動速度,持續一個小時。 至於陣法,系統羅列了一大堆,何晨什麼都不考慮,直接找到沖矢之陣學了。 沖矢之陣:士兵攻擊加10,體力加10,移動加10,若配合長槍兵陣,系統額外增加武力10點,速度50,當前熟練度為0/10000。 選擇完成這一切之後,何晨興奮的仰天長笑,聲如洪鐘,響徹整人寢殿。系統強行扣了一半獎勵雖然讓何晨很不爽,但與這驚天大豐收相比,實在算不上什麼。不但自己實力近一步得到加強,而且在道義上已經站住腳,可以隨時整合荊州八郡兵馬政事。到時候無論西進巴蜀,南下江東,或者北伐中原,都給自己廣大的戰略空間,選擇餘地大為增加。 看著已經陷入瘋顛狀態的何晨,劉協心裡忐忑不安,有如水桶七上八下。深怕這傢伙一個暴走,便一刀把自己給砍了。 這時候黃忠進來,面無表情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劉協,低聲在何晨耳邊低語數句。何晨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變回正常,然後對劉協道:「聖上,既然如此,臣下便不多久留,就此告退。」 劉協急忙道:「何卿家請。」 看著何晨高大身影消息在宮殿門外,終於把這瘟神送走了,劉協長出胸中一口大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冷汗。 第19章如果有恢復藥劑就好了 「快,動作在快一點。」 「他娘的,平時搶錢搶女人你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腿軟了?」 皇城外,一批身著鎧甲光耀,武器鋒銳,旗幟鮮明的軍隊,正整齊而又一致的高速奔跑前進,沉重的腳步發出「碰碰」聲響。 牛輔騎著一匹高大的棗紅馬,手裡拿著一把精銳長槍,表情顯的極為焦急。 一個時辰之前,就有宮裡人來報,何晨已衝進北宮,不但擊傷馮芳,而且還殺死中郎將段煨,宮中禁衛大敗而退。時間已過這麼久,不知道如今情況怎麼樣,皇帝劉協是否被何晨挾持?想到此時,牛輔不由大罵徐榮這蠢貨,怎麼就能讓人家這麼輕易鑿穿洛水防線,直接衝擊皇城呢?不過有一點牛輔怎麼也想不明白,假如真是徐榮兵敗,自己為什麼得不到一點消息呢?何晨和他的士兵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對於這個問題,牛輔百思不得其解。 「報。」一飛騎遠遠而來,人未到,已連滾帶爬下馬。 「情況如何?」牛輔緊張問道。 「何晨軍卒已出南宮,繞出崇德大殿,此時朝南門奔去。」 「大爺的。」牛輔暴了句粗口。 「快。所有人轉向南門方向,千萬別讓何晨這傢伙跑了,不然到時候董相國怪罪下來,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不說牛輔在那裡聲撕力吼,驅兵直追,話說何晨出了南宮,所有將士從新上馬,其間晏明、俞涉也經過數次苦戰,每個士兵身上或多或少帶有傷痕,但幸好的是沒有碰上禁衛大隊,這才讓他們得已保全戰馬。 出了南宮,就是雀門了,這裡一片相對寬敞廣場上,起碼有數百個的官員密密麻麻集中在這裡等候消息。這時忽然見何晨領著大隊騎兵衝了出來,個個一片嘩然,引起一陣騷動。 何晨毫無手軟的策馬衝鋒過去,假如這些官員敢擋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何晨絕對毫不猶豫的用鐵騎撞開。 果然,那些本來想痛斥何晨暴行的官員,見這些大都身上血跡未乾騎兵,個個表情冷漠,一臉肅殺,直接無視他們這些朝廷命官,瘋狂的策馬衝鋒,只嚇的鳥獸哄散,狼狽不堪四處躲避。 「駕」何晨單手拉倒馬韁,點鋼槍反手側於北背後,奔騰中,青色披風隨風飄動,豪邁中帶著絲絲飄逸,緊繃的臉色一股嚴肅,眼睛不經間瞟視兩側,卻發現一對秀目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中包含有太多複雜情感:感激、關心、擔憂、希望…… 何晨這一刻失神了,那婉約而又溫柔的表情,卻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蔡琰。 她怎麼會在這裡? 腦裡忽然閃過剛才那片段,朦朧記憶間,她彷彿扶著一位髮鬢斑白,年已花甲的老頭。 只是何晨沒有太多時間來想這事情,因為騎兵大隊馬上就出朱雀門了。何晨雖然沒有回頭,但心裡直覺告訴他,那一對秀眸必然一直伴隨著自已遠逝,只到消失在遠方的盡頭。 可惜佳人眼前,卻無法相聚。 何晨強忍住下馬衝動,狠狠一揮馬鞭,心裡怒吼:京都,我還會回來的。 南城門正殺聲震天,張遼與吳匡領數百將士死戰護城。 越來越多關中軍從四面八方湧來,情況幾乎危險到極點。好在張遼有大將風範,臨危不懼,不停指揮士兵佔據高點,把守有利位置。弓手四處開花,刀兵死守抱團,槍兵隔著垛口四處亂捅。每每見城門就要失守,文聘便領著親衛曲兵奮勇當先,力戰殺敵,拚死不退。受其感染,宛城兵個個血性迸發,搏命相戰。只殺的城門口血流成河,屍堆如山。有如人間地獄,慘不忍睹。 正是由於張遼與吳匡的死戰,為何晨贏得寶貴撤離時間。 何晨將士趕到南門之時,戰況之慘烈讓全隊人為之震驚,餘下五百將士幾乎傷亡殆盡,能拿刀站起來的,區區不過百人,但就算是這,每一個活著的人都奮力拚搏,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心裡,沒有一膽怯害怕後退。 而關中軍同樣驍勇,身上那一股驃悍之氣決不輸於宛城兵,兩方肉搏拚殺,刺刀見紅,幾乎不停兌子對換,你殺我一兵,我砍你一卒。 何晨看的心肝皆裂,心裡刀割,悲吼一聲,領著大隊人馬衝殺過去。 何晨開啟武將技「鬼面盾」,見哪裡關中兵多,就往哪裡鑽。 「雷霆電閃槍。」 怒火燃燒了整個神智,何晨幾乎是咬著牙根,發動這個剛剛學會的武將技。 雷霆電閃槍是雷電槍的加強版,不但增加武將武力35點,而且攻擊範圍增大至20x20。使用中,更有35機率施展附帶技能雷電旋風。升級版的雷電旋風:高速使用中能釋放出三道槍刃風暴,有如雷電霹靂。命中敵人時恆定造成80點殺傷。技能限定時間5分鐘。此技能消耗30技能點。 武力大漲的何晨,擋者披靡,一柄長槍有如毒蛇吐信,槍槍帶血。 「霸王烈槍。」衝殺中,率先觸動激發是剛剛學會的必殺技。幾乎同一時間,何晨雙手持槍,以迅雷不可掩耳的速度高速疾旋,無數罡風勁射,就好像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槍幕裡面一樣,實在數不清一眨眼內何晨揮出了多少槍,霸道的勁氣尖鋒銳不可擋,士兵被層層疊疊的槍影直接貫穿身位,泊泊的血液不停流出來。到死他們也無法相信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霸王烈槍」與「雷電旋風」區別就在於前者是必殺技,在普通戰鬥中也能隨時激發,而後者必須在開啟武將技雷槍系列才能觸發。相對應前者由於是初階,要求較低,威力就沒有那麼強大。不過一旦疊加上雷槍系列的屬性加成,那也極為恐怖。 「體療術。」 經過一陣瘋狂搏殺,何晨雙眼終於回復一絲清明,神智也不似一開始那麼激動。他發現吳匡已經全身浴血,身上多處致命傷痕,整人臉色變的蒼白,但就算如此他仍然奮力拖著拐腳,雙手緊握雙刃劍,不停砍劈敵軍。 隨手丟一個技能過去,吳匡忽然感覺有股莫名的氣息湧入體內,接著一股熱流從頭頂順著筋絡飛快流走全身,下一刻身上多處傷口止住流血,並且開始自動癒合。 吳匡被何晨這一手弄的目瞪口呆,經驗豐富,沙場老到他竟然在戰場中足足愣神幾分鐘,如果不是邊上忠心禁衛撲到相救,只怕吳匡慢慢好轉的傷勢又要從新給插上幾個窟窿。 在何晨、黃忠等眾位猛將與一千多士兵支援下,很快便清空城門的敵軍。 何晨來不及打掃戰場,更沒有時間把戰士屍體掩埋,只能爭分奪秒,扶著受傷的士兵上馬,然後火速離開京城南下。 一路人馬放蹄狂奔,照著原路逃命。 只是這樣一來,不要說沒怎麼休息的戰馬受不了長時間高速奔高而時不時暴斃路上,就連士兵因為經過連番大戰,身上傷勢沒有及時護理,開始不停掉隊。 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死去的戰馬早晚會被關中軍發現,到時候尋著蛛絲馬跡,順籐摸瓜上來,只怕自己成為籠中之鳥,插翅難飛。望著官道兩側連綿群山,何晨很快下了一個決定,兵分二路,一路自己帶著受傷士兵改走小路,在森林中尋找隱蔽又有水源地帶,休息整頓。然後又讓俞涉領百人,帶著數百騎相對還有餘力的戰馬繼續前進,但此迷惑敵軍。 經過清點,二千騎兵,大約折損了五百左右,剩下的紛有一大半士兵受到不同程度傷害,其中有三分之一已經完全失去戰力,變成累贅。 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自己的技能值如此的貧乏,只用了幾個體療術,救治了幾個重傷的將官,已經頭暈眼發,精神力告空,只能躺在邊休息。這種感覺自從當上軍侯以來,就再也沒有過了。 如果有像遊戲那樣有藥劑補充就好了,這是何晨累的暈睡過去之前唯一想法。 待到他從新醒過來之時,天然已經全黑,身上批著一件披風,也不知道是誰的。滿天星斗隨處漏在身上,照起寒露水氣。 森林裡無數酣聲此起彼伏,累了一天的兵卒各種姿勢睡在地上。 何晨苦笑一聲,掙扎著起來。 在一邊受護的黃忠猛睜開閃電雙眼,一聲不響起來,扶住何晨。 何晨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兩個肝膽相照的大漢,彼此明瞭對方心裡的沉重。 三月的天氣極為潮濕,森林裡又寒氣濕重,經過白天一天拚殺奔波的士兵就這樣躺在那裡睡覺,由於擔心洛陽追兵上來,又不敢點起火把取暖,只怕士兵很容易受涼著了風寒。何晨雖然心急,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束手無策。 遠方時不時有寒光閃爍,然後又伏於草眾樹上,應該是黃忠安排值夜守哨的士兵,正盡忠恪守職責。 無論如何,自己要把他們活著帶著宛城。何晨緊緊握住拳頭,心裡對自己發起毒誓。 第20章俺是強盜? 「什麼?你說何晨領輕騎直奔京都,闖入皇宮後全身而退?牛輔是吃屎的?他怎麼做事情的?還有何晨這廝不是與袁紹等部會合嗎?怎麼忽然跑到京都了?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虎牢關裡,正與呂布飲酒做樂的董卓聽到這個消息,立馬當場氣的發飆,使勁踹翻桌子,用力摔破酒杯,怒目圓睜,暴戾之氣威懾全場,所有人無不膽寒驚悚,不敢出聲。假如牛輔現在站在前面,一點也不懷疑會給一刀直接砍死。 「劉協那小子,是否還在皇宮裡?」董卓怒氣難平,單手捉住信使,幾乎用吃人的眼光道。 「稟相國,聖上還在皇宮,並無受到傷害。」那信使憑白得無妄之災,心驚膽顫,全身上下不停發抖道。 「相國稍安勿躁。現在何晨處於何處?」這時候邊上一人出聲制止董卓暴怒,不急不緩問話道。此人年約三旬,面皮白淨,衣著儒雅,自有一股濃重的書卷味道,一對眼睛並不出彩,但總是在平淡之中露出崢嶸,顯然極富心機。正是董卓旗下第一謀臣李儒是也。 「回先生的話,何晨領騎兵殺出南門,往轘轅關方向退去了。」 「他有多少人馬?」李儒又問出他另一個極為關心的問題。 「約千餘騎兵。」 隨後李儒又問了一些細節上面的事情,以暴躁、凶殘之稱的董卓這一段時間內竟然沒有發一絲脾氣,只是把頭側於一邊,安靜出奇。可見李儒在董卓心中份量之重。 「滾。」董卓見李儒終於問完話,便狠狠踹了士兵一腳,以消心頭之恨。 「相國,當務之急,絕不能讓何晨逃回宛城,不然相國威名大損。再者,何晨如果冒天大風險,奇兵進都,面見皇上,中間不過數個時辰,後又原路退回。必然帶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假如儒沒猜錯的,應該是討的聖上手諭密詔之類。所以相國不可不防。」 「文優所言不差,當下如何處置?」董卓給李儒這麼一分析,也若有所悟道。 「相國,洛陽至轘轅關快馬不過兩日,但此時徐榮大軍佈防洛水、汝陽一帶,以何晨兵力,必然不可能強行沖關,那麼唯一可行之法,就是避開徐榮主力,如此一來便有兩條路可走,其一往榮陽方向,中途轉走嵩山山脈,在從陽翟回轘轅關。其二,出永寧而奔三崤,再改走熊耳群山。無論走哪一條路,皆因山路盤纏或野村小道,加上全是騎兵,無後勤給養,糧草必然供應不足,沿途整頓下來,有跡可尋。既然如此,相國先可星夜快馬派人書信徐榮,讓他重兵防線,沿山佔點,多設關卡哨所,把這兩處退回轅軒關之路全路掐斷,然後調令牛輔傾巢而出,沿榮陽方向一路搜索,又讓張濟重守洄洛糧倉之餘,派兵封鎖邱山至永寧一帶,又調澠池太守楊定舉縣之兵,自上而壓縮何晨部活動空間,最後主公再派健將,領數萬將卒從虎牢支援回去,如此四面八方,鋪天大網下來,就算何晨化身插翅猛虎,也休想逃回宛城。」 董卓轉怒為喜,大笑道:「有文優助我,何愁何晨不滅,來人速將文優之策傳令下去。」 洛陽西南,邙山腳下。 洄洛倉。 堆積如山的糧石麻袋整齊疊放,數不清的哨崗林立而起,連綿不斷的營寨中,只有少數的士兵來回警戒巡邏。 賈詡就這樣在半山腰上靜靜望著糧倉出神。 山風吹動他那烏黑鬢髮,一裘狐皮大衣遮住有些瘦弱的身骨,一雙細長而雙精神的雙眼裡,滿是無奈與焦急之色。就在剛才,一直對長社兵敗耿耿於懷的張濟,在接到董卓加急文書之後,絲豪不聽勸說,急匆匆帶走洄洛倉一半以這精銳,只留下不到三千的府兵看守。這讓賈詡深感不安。何晨這人,也算是天縱其材,膽大包天,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在大家眼裡感覺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化腐朽為神奇。以他這般激進大膽性格,難保在南下退路被封後,狗急跳牆,忽然兵鋒一轉,直指洄洛糧倉重地。如果真是這樣,以現在府兵低糜士氣,如何是背水一戰,破釜沉舟宛城兵對手?只可惜張濟已被怒火沖昏頭腦,一點也聽不進去自己勸說,執意要領兵出寨,貴為幕僚的自己,又如何又能阻持張濟呢?看來如今之計,只能嚴加防守了。 何晨你是要走永寧,還是陽翟呢? 沉思半響的賈詡忽然笑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下山。 在山裡休息半天之後,何晨連夜點齊軍馬,開始漫長艱苦的跋涉。 寒冷的山風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嘩啦」聲響,無數枝葉搖曳,陰影重重。冷輝的月光透過參天大樹,灑在士兵鎧甲兵器上,銀白色反光在夜黑時極為刺眼。連綿的群山一直看不到頭,遠方巨大成片的黑幕遮住回家的路。 士兵們的情緒有些低落,拉著戰馬,扶著受傷的同僚,靜靜的低頭前進。 何晨緊抿雙唇,表情嚴峻,這是自己自起兵南征北戰以來,所遭受的最大困難。天寒無衣,腹空無糧,前有狙擊,後有追兵,可謂困難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有全軍皆墨可能。如何才能平安退回轘轅,何晨可謂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良久,何晨長歎一聲,看來計劃終是改不上變化快,哪怕文聘此時在宜陽一帶率兵打開缺口,只怕自己也難短時間內趕到了。 「將軍不用擔憂,我們一定能平安退回宛城的。」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爽朗的悅耳聲在耳邊響起。 何晨回頭看了看黃蝶舞這頭小雌虎,月光下潔白的臉蛋閃著迷人光輝,哪怕是在如此惡劣條件下,女性乾淨愛美的特性依然展露無疑。假如不是她一身鎧甲,又見識過沙場中心狠手辣刀刀見血的本領,何晨依然會以為她是個身材高挑,青春靚麗的少女呢。 「丫頭,怎麼樣?行伍生涯,戎馬沙場,可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浪漫、瀟灑吧?每日見到的都是血肉橫飛,數不清的澤袍同僚在你身邊無助倒下,是否心中有一片悲涼,淒然的感覺?」何晨聲音有些低沉,話中帶著些傷感道。 「將軍,男子漢大丈夫,在國難當頭,當挺身而出,哪怕戰死沙場,也是名流青史,為世人所敬仰。」黃蝶舞完全沒有何晨想像的那麼軟弱,一顆強大的心臟幾乎不輸於任何男人。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丫頭說的好。」何晨精神稍微一振,笑聲道。 「不許叫丫頭。」黃舞蝶不依道。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一陣慌亂,黑影重疊中,有一人衝了上來,跪拜地上,聲音有些哽咽道:「將軍,前方十里之外官路上發現敵軍哨卡,由於馬兒疲軟,山路打滑,被巡邏敵軍發現,木頭、甘七兩位兄弟不幸遇難……」 「敵軍大約有多少人?」 「屬下目測,起碼有五百人,旗番號乃是牛輔軍。山腳下多設有鉅鹿、木柵、絆馬繩之類,又見軍寨數十營。」 何晨一驚,臉色變的難看無比,怎麼動作這麼快?自己還未出永寧,前方便已有敵軍蹤影。雖然人數不足五百,完全可以衝殺出去,但難保四周沒有別的部隊,假如在這裡給纏上,聞訊而來的董卓軍足於把自己這些人淹沒。何晨當機立斷道:「立馬改道,往西方向前進。」 天色已經開始濛濛發亮,山裡的霧氣籠罩在士兵身上,四周全是參天大樹,干粗枝盛。遠方有湍湍山水直流而下,怪石嶙峋,兩側翠綠草叢中,時不時有含苞花蕊怒與爭春艷。經過半山腰時,前方豁然開朗,群山懷抱中,一個依山而伴村落出現眼前,一條蜿蜒山路向兩頭延伸,竹籬笆,木柵欄把整個村落圈圍其中。大約有二三十戶茅屋左右。其中有四五戶已炊煙裊裊,與空中濃厚的霧氣交織在一起,組成一片朦朧而又飄渺的世外桃園風光。 何晨精神一振,在山裡奔波數日,終於看到人煙了。何晨摸了摸懷裡僅有幾片金葉,然後回頭看了看面色蒼白,疲憊難擋的士兵,隨即示意徐晃領士兵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自己則領著黃忠等護衛潛下山去。 人還未進村,一陣陣凶狠犬叫聲從村戶裡響起,打破了深山村落寧靜。先是一聲兩聲,接著連成一片。隨後各種喧鬧聲音四起,很快,各家村戶門房大開。接下的情景可把何晨嚇了一大跳,每家每戶都出男女老少數人,而且每個人手裡都著拿簡單的農具,都一臉戒備表情。 「惡徒強盜,休想在此放肆。」這時候有個長相魁梧,身高臂長,滿臉胡絡,面貌醜陋大漢手持一對沉重短戟,聲如悶雷喝道。 強盜?何晨十餘人面面相覷,有些哭笑不得,這才注意到每個人灰頭垢面,衣甲邋遢,果然和流寇有幾分相似。何晨不由出聲解釋道:「眾位鄉親不要誤會,鄙人一路被仇家追殺,無奈之下遠遁山林,幾日下來,才弄的如此狼狽不堪,並非流寇盜賊,請明查。」 第18章大收穫啊 何晨兩眼盯著那婦女,只看的她花容失色,滿是恐懼害怕擔心,豐腴的身體不住後縮,有如寒冬裡的鵪鶉瑟瑟發抖。 何晨這才冷冷出聲道:「你乃何人?」 「哀家乃當今董太后。」彷彿說高人一等身份,董太后**不由一挺,似乎回復了些膽氣,只是再接觸何晨殺人般的目光,又退縮回去。 董太后?這還不是董卓一手扶持起來所謂親戚本家嗎?何晨「騰」一聲站起來,帶起甲葉酸牙的摩擦聲,冷笑數聲,大手一揮喝道:「來人,把這些傢伙都給拉出去亂棍轟走,包括這個所謂的董太后,留下聖上便可。」 「何晨你敢如此放肆,早晚董相國會把你繩之以法的。」董太后在宛城兵毫無憐香惜玉動作中,連拖帶拽夾走,留下一陣尖銳刺耳的哭罵聲。 寢宮立時一片安靜。 何晨陰笑的對黃忠私語數句,後者臉色雖然詫異,但還是堅定不移的踏步出殿。 這時候只宮殿裡只剩下劉協一人,雖然滿臉恐懼,但仍然高高挺著幼小胸膛看著何晨。 何晨有些驚訝,這個小傢伙光是膽色就比那個劉辨強的太多了,也難怪靈帝在位時,想廢太子立劉協。臉上露出自認十分陽光迷人的笑容,卻不知在劉協眼裡有如洪水猛獸。何晨把聲音放緩道:「皇上,微臣這般,實若無奈,董卓爪牙黨羽遍及京都,若消息有一點外洩,只怕到時候你我性命都不能保。所以還肯請聖上開恩恕罪。」 劉協道:「何卿家到底有何要事,如此勞師動眾?又要把董太后轟出宮中?」 何晨沒有徵兆的踏前幾步,離劉協已是一丈之內,隨後劍眉一舉,一股殺氣頓時瀰漫寢宮,凶狠惡煞的表情,可把極力裝做鎮定的劉協嚇地屁滾尿流,雙手扶在龍床檀柱邊,牙齒輕輕的哆嗦打顫,烏黑小眼裡滿是恐慌。 「董卓無道,把持朝政,殘害忠臣,囚牢百姓,以殺人為快,**為樂,如此殘暴之徒,怎麼幫聖上治理天下。如今雖有十八路諸侯討伐,兵發虎牢,但名不正,言不順,又各懷鬼胎,如今臣下懇請聖上賜下玉詔,聚天下有志之士,共同舉兵討伐董卓。」何晨看自己達到意想效果,便低著頭,輕輕玩弄手中帶血配刀,語氣陰森無比道。 劉協被嚇的冷汗滿背,眼珠子隨著何晨手中血刀不停的移動,喉嚨「咕嚕」堅難嚥水聲,結結巴巴道:「何卿家,讓寡人下玉詔倒是無妨,只是萬一這事情傳到董相國耳裡,只怕寡人性命難保。」 何晨一驚,這小子年紀青青,倒是思維敏捷,連這問題都考慮到了,何晨收回輕視之心,一臉正容道:「聖上放心,這玉詔之事,若非對皇室忠心耿耿之人,絕不會進他人眼裡。」 劉協有些擔心接著道:「太守能保證此事?」 何晨把胸膛拍了辟里啪啦作響,大聲保證道:「聖上放心,臣下雖然做事有些魯莽,但絕對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此等機密大事,必然守口如瓶。」 劉協看著何晨手中鋒利刀刃若有若無指向自己,又想起董卓在時所做所為,最後把牙根一咬,找來筆墨,寫下一道手諭。 何晨拿起來看了一眼,心裡狂喜,忍不住吹了吹還未風乾的墨汁,平時感覺不乍的味道,忽然變的如此美妙迷人,這傢伙意猶未盡道:「聖上,如今荊州刺史王睿深懷野心,與董卓暗通曲款,眉來眼去,只怕早晚會壞了大事。加上江夏太守黃祖等陰奉陽違,臣下雖然有心整治,但卻無能為力啊,聖上你看……」 「那寡人便准許你拿下王睿,策封你為荊州牧,領八郡,早日整頓軍馬,除去董卓。」這會劉協倒是挺痛快了,顯然他知道自己答應不答應效果都一樣,還不如爽快點呢。很快劉協又寫下另一道旨意,意指何晨勞苦忠高,一心為國云云,特封荊州牧。其實劉協這麼做還是有更深一層含義,如今貴為一國王權象徵的王璽,早已被董卓收入囊中,沒有加蓋印章,是不被朝廷所認可的。哪怕何晨拿著這手諭,也等於一紙空文,起不了什麼多大作用。至於王睿,劉協都感覺自身難保了,還管他人死活? 何晨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自己給封了荊州牧,系統沒有給出提示,在仔細一想,便明白其中關鍵,不由滿臉狐疑問道:「聖上這兩道聖諭怎麼都沒有蓋上玉彰刻印?」 劉協只能無奈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何晨這才明白,隨即開口道:「既然沒有玉印,那麼便無法取信他人,不若聖上就取腰墜之物為憑證如何?」 劉協還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取下龍紋玉壁給何晨。 「叮叮叮……系統提示:宿主獲得龍紋玉珮,請問是否裝備?」 那還客氣什麼?何晨馬上選擇裝備。 「叮叮叮……系統提示:龍紋玉珮裝備成功,體力加30,技力加30,必殺技「霸王烈槍」正式啟動。隨著系統聲音落下,何晨驚奇的看見那塊古色古香玉珮竟然發出一道白光,然後融進自己的腰間,到最後憑空消逝。下一刻一股暖流遊走全身,說不出的舒服愜意,何晨只感覺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力高漲,連帶著身體似乎變的更加結實有力。 這也太神奇了,何晨嘖嘖稱讚想道。 「叮叮叮……系統提示:宿主還沒有完全具備荊州刺史條件,是否強行領荊州牧?一旦確定,荊州八郡除南陽郡外,外交變成敵對關係。並且必須在規定本年度內,殺死原刺史王睿。否則任務失敗,聲望大跌,宿主官職被貶三極。 我x,還有這種事情?何晨腦袋高速運轉,估計是因為沒有玉璽加印緣故,導致自己條件不足,不能完全領荊州牧。至於其它七郡變成敵對關係,那不是正好?此番回南陽後,正好一個一個收拾,投降的就收縮,骨頭硬的就打散打殘。還有那個王睿,這個更是小菜一碟,隨便怎麼搓揉還不是自己一句話? 何晨沒有考慮多久,便選擇強行領荊州牧。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強行領荊州牧,和另外七郡關係自動變成敵對征戰。」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官至荊州牧,所有屬性增加3點,等級提升3級,並且所有武將技,軍師策等級提升一級。但由於宿主還未達到全部條件,獎勵減半,請選擇……」 靠啊,怎麼能這樣?何晨欲哭無淚,歷經千幸萬苦來自京都,然後又不顧聲名安危衝殺皇宮,到現在強行領荊州牧,不就是為了這些技能來的嗎?結果倒好了,系統獎勵全給扣半。 何晨哭喪著臉,萬般無奈鬱悶之下,只能選擇把軍師策「增我軍攻」提升到中級,把「雷電槍」提升到「雷霆電閃槍」又把「妖盾」提升到「鬼面盾」,把「落日弓」升到「日月連弓。」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官至荊州牧,獲得軍群英技三種,隊法一種。但由於宿主還未達到全部條件,獎勵減半,請選擇……」 草你大爺的,又是這樣。何晨暗暗罵了兩聲,不過由於陣法的出現,讓何晨抵消一些不爽感,立馬選擇了軍師策與陣法。 這時候軍師策又出現三個選擇方框分別是:「假傳衝鋒」「詐敗」「增我軍速」。 靠,「增我軍速」這是個好計能啊。何晨想也不想的點了,經過與張濟那次戰前急行軍比拚腳力後,他對部隊的機動性有了全新認識,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軍師策。 「增我軍速」(初),提高士兵20移動速度,持續一個小時。 至於陣法,系統羅列了一大堆,何晨什麼都不考慮,直接找到沖矢之陣學了。 沖矢之陣:士兵攻擊加10,體力加10,移動加10,若配合長槍兵陣,系統額外增加武力10點,速度50,當前熟練度為0/10000。 選擇完成這一切之後,何晨興奮的仰天長笑,聲如洪鐘,響徹整人寢殿。系統強行扣了一半獎勵雖然讓何晨很不爽,但與這驚天大豐收相比,實在算不上什麼。不但自己實力近一步得到加強,而且在道義上已經站住腳,可以隨時整合荊州八郡兵馬政事。到時候無論西進巴蜀,南下江東,或者北伐中原,都給自己廣大的戰略空間,選擇餘地大為增加。 看著已經陷入瘋顛狀態的何晨,劉協心裡忐忑不安,有如水桶七上八下。深怕這傢伙一個暴走,便一刀把自己給砍了。 這時候黃忠進來,面無表情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劉協,低聲在何晨耳邊低語數句。何晨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變回正常,然後對劉協道:「聖上,既然如此,臣下便不多久留,就此告退。」 劉協急忙道:「何卿家請。」 看著何晨高大身影消息在宮殿門外,終於把這瘟神送走了,劉協長出胸中一口大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冷汗。 第21章一漏沙時間為準 「休得狡辯,你們衣著鎧甲,手拿武器,又是天未蒙亮之際出現此處,必是劫掠而來。」那大漢手中雙戟一揚,一前一後,微蹲步伐中,自有一股彪悍殺氣自身體溢出,驚勢驚人。 何晨有些樂了,看這大漢長相粗獷,顯然是個認死理之人,一個帽子下來就把事情釘死,到時候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心細的何晨這時注意到整個村落百姓無形中都聚在壯漢背後,似乎是他們的主心骨,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看出此人在村裡威望甚高。 何晨忽然靈光一閃,急忙再次認真打量,此人長相極為醜惡,卻有一股沖天煞氣,虎目炯炯中,強悍凌厲威勢撲面而來。最為關鍵的是,他手持一對黝黑短戟,此戟由精鐵打造,兩側有月牙,武器造型十分奇特。要知道戟雖然在漢未仍是主流兵器,但大部份是長戟來的,乃持雙短戟人,可是寥寥無幾。何晨腦門忽然轟一聲巨響,難道此人是…… 瞬間,何晨便下了一個艱難決定道道:「好漢實在有所不知,鄙人乃南陽太守何晨,為討董卓進京請詔,只是回去路上被董卓眾部圍堵,故落難於此。某見好威風不凡,手中雙戟又為奇兵,莫非乃陳留人典韋?」 「你乃怒斬中常侍的何太守?又為何知道俺乃陳留人典韋?」」典韋滿臉狐疑看著何晨道。 果然是典韋。何晨喜不自禁,此時根本無暇顧及典韋在190-193年這個時間段裡,應該在陳留太守張邈旗下,隸屬於司馬趙寵。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哈哈,陳留人典韋,擅使兩枝鐵戟,其重達八十斤。曾為朋友報仇殺人,提首級經鬧市,數百人不敢近。典韋之勇,名傳中州,本刺史早已遙想多時啊。」 「這事你也知道,看來俺真有名氣了。」典韋雙戟疊起,單手摸了摸腦門,滿臉憨笑道。 「典韋,以你之勇,天下大可去也,卻為何如今蝸居於此?」何晨奇怪問道。 「俺殺了睢陽人李永,官府通緝海捕文書,俺只能逃避到這深山老林來了。不過在這山溝溝裡也呆膩了,也沒有好酒好肉,正想出去走動走動。」典韋滿臉不在乎道。 難怪如此,何晨明悟過來,應該是這次出山回陳留後,才被張邈舉士,入選中軍吧。要不然虎牢之下,以典韋之勇,怎麼也應該出頭露面才對。 「典韋,你一身武藝,勇貫三軍,若不嫌棄,便投我軍下如何?」何晨滿臉希翼道。 「俺聽說南陽太守何晨乃當世之虎將,只要你戰勝俺手中雙戟,投你門下又何妨?」典韋大大咧咧道。 「……」何晨無語問蒼天。在三國群英系列中,典韋初始武力從來沒有低於97,再加上特有武器加成,武力可達110+,這是極其恐怖的數值存在,三國群系中,武力能高過典韋的,一個巴掌可以數過來。以自己目前70點武力,加上開啟武將技能「雷霆電閃槍」增加35點,可達105點,或許還可與典韋火拚一下。但悲哀的是,「雷霆電閃槍」效果只有5分鐘。也就是說,一旦五分鐘內拿不下典韋,又撐不過武將技冷切的五分鐘時間,自己一定會被像虐待如雞一樣,被揍的滿頭是包,顏面盡失。可如果自己不答應人家,更是在部將面前抬不起頭來。怎麼辦才好? 就在何晨頭大如牛之際,忽然有一個年青人衝了出來,丟掉手中兵器,跪拜地下道:「何太守仁義德厚,忠勇無雙,草民雖久居深山,不問世事,也早聞大名。如若不嫌棄草民卑微出生,願投效太守,為天下蒼生,太守霸業盡一番綿薄之力。」 何晨樂的嘴巴都歪了,這不正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自己正煩著怎麼拒絕典韋要求,這人一出聲,便大大緩解時間,何晨恨不得親上一口,心裡立馬定了主意,那怕這人沒什麼真本事,自己也要答應留在身邊。 何晨笑瞇瞇道:「這位壯士抬愛,何某人受之有愧,只不知道壯士有何特長,姓何名誰?」 「草民乃高密鄧禹之後,姓鄧名芝。只因家旁落,遷出義陽新野,自竇武兵敗自殺,第二次黨錮之禍興起後,祖上便遷入此地。芝既無拳腳兵器武藝,也不懂治理內政之道,唯有一片對將軍的敬仰之心,可表日月。」鄧芝伏於地上,恭恭敬敬道。 我x,是鄧芝,虧自己還把他當成普通山野村人,何晨啞口無語想道。果然禍福雙依,世事難料,自己落難中,還能碰上這兩人,也算是老天對自己的眷顧吧。這鄧芝能文能武,也是一個統兵將材。在蜀中時,誰都不待此人,就是只有姜維器重他。據華陽國志中記載,這傢伙的弓箭也相當不錯,口材更是好的離譜,蜀國除了諸侯亮以外,是個極其有名的外交家。生平好學,治下又賞罰明斷,體恤士卒,年過七十後,遷大將軍,位列封侯,假節。也算是大器晚成之輩。史記上他年青時遷入蜀中,只是並不受重用,只到劉備進川,他的能力才慢慢被挖掘出來。 何晨喜不自禁,一掃近日鬱悶心情,極為振奮道:「好,從今後你就跟隨本將軍了,你且起來說話。」 「叮叮叮……系統提示,接受鄧芝效忠,智力加1點。」 靠,群英系列把這傢伙歸為文官來的啊,何晨無語想道。 「謝主公恩典,鄧芝今後必鞍前馬後,以報知遇之恩。」鄧芝站了起來,感激涕零道。 「本州牧且問你,你可知道這裡有沒有通往轘轅關的捷徑?」何晨示意不用多禮,問出一個極為關心的問題。 鄧芝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此處去轘轅關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從山間小路往西南,大約途步二十餘里,便可接官道,然後沿官道一路直下,約五日便可到達轘轅關。另一條路往東南,經牛家灣,可抵達柳岸,然後經雄關三門峽過洛水,便可直接南下宛城。只是三門峽為兵鋒重鎮,時有徐榮副將徐車領三千士卒把守,公若走此路,只怕困難重重。」 何晨心中一涼,照鄧芝說法,這兩條路都行不通了? 「難道沒有別的路了?」 鄧芝想了想,臉色變的凝重,顯的心有餘悸道:「「還有一條通向青屏峰,此乃山路,極為崎嶇難行,其間多斷壁溝壑,深崖毒潭,若沒有深熟此地山中獵人,只怕是寸步難行。而且就算通過青屏峰,翻過大山便是邙山南脈,數月之前董卓重屯糧草洄洛倉,建寨哨卡於山麓,此路更加行不通。就算主公天降神兵,奇襲得手,打通要路,南下汝陽中,依然有徐榮大軍紮寨於洛水,除非主公插翅橫飛,不然極難。」 何晨一時間呆住了,顯的有些失魂落魄,這可如何是好?前後左右都是敵軍,哪條路都走不通,難道只能在這裡乾等?等虎牢董卓大敗,遷都長安? 不甘心啊,何晨不知覺中握緊拳頭,牙齒咬的格格響,臉色鐵青一片。 「對了,你這裡有可些食物?山中還有近千士兵困餓體乏。」何晨很快把煩心事情壓在心裡頭,問出此行另外一個目地道。 「此時村里餘食實在不多,恐怕不夠山中將士所需。」鄧芝臉色有些羞愧,顯然對於不能幫到何晨而心感不安。 「這樣吧,某這裡有兩片金葉,你給族人,讓一些御寒衣物和口糧來,能給多少算多少吧。如何?」何晨也只能退一步道,畢竟自己不是賊兵,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情做不出來。 鄧芝一開始堅決不收金葉,但在何晨的耐心勸說下,只能接受。 隨後鄧芝向村民募集糧草衣物,並且叮囑大家千萬不要把事情外洩等等。 很快,鄧芝的族人們都各自回屋,少時每家每戶炊煙四起,陣陣香味開始在山谷飄蕩。 空曠大地上,只留下何晨一干人。 典韋這傢伙早就等著不耐煩了,此時見鄧芝村人走*後,粗聲嚷嚷道:「當官的,到底要不要和俺比試一番啊?」 何晨微微一笑,解下頭盔,脫了鎧甲,露出強壯結實的身軀,隨後把魚腸劍丟給黃忠。雖然魚腸劍能加15點武力,卻因為是劍系武器,反而激發不了「雷霆電閃槍」,這讓何晨有些鬱悶。動了動有些僵硬身子,全身骨骼辟里啪啦一陣炒豆般暴響,阻持黃忠欲出戰的神情,微微上前兩步,笑道:「典韋既然有些要求,何某人怎敢不從?」 典韋爽朗大笑喝聲道:「當官的,果然好膽色。就你這身板子,也不見得會輸給俺。」 何晨單手接過黃忠遞來的長槍,隨手舞了兩下,帶起一團槍幕,隨手插於地上,臉色嚴肅道:「所謂刀槍無眼,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為了防止誤傷,你我以一漏沙時間為準,在此時間內,若典壯士能擊敗何某人,何某自此二話不說。如若在下能僥倖堅持下來,典壯士可否入某帳下從軍?」 第19章如果有恢復藥劑就好了 「快,動作在快一點。」 「他娘的,平時搶錢搶女人你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腿軟了?」 皇城外,一批身著鎧甲光耀,武器鋒銳,旗幟鮮明的軍隊,正整齊而又一致的高速奔跑前進,沉重的腳步發出「碰碰」聲響。 牛輔騎著一匹高大的棗紅馬,手裡拿著一把精銳長槍,表情顯的極為焦急。 一個時辰之前,就有宮裡人來報,何晨已衝進北宮,不但擊傷馮芳,而且還殺死中郎將段煨,宮中禁衛大敗而退。時間已過這麼久,不知道如今情況怎麼樣,皇帝劉協是否被何晨挾持?想到此時,牛輔不由大罵徐榮這蠢貨,怎麼就能讓人家這麼輕易鑿穿洛水防線,直接衝擊皇城呢?不過有一點牛輔怎麼也想不明白,假如真是徐榮兵敗,自己為什麼得不到一點消息呢?何晨和他的士兵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對於這個問題,牛輔百思不得其解。 「報。」一飛騎遠遠而來,人未到,已連滾帶爬下馬。 「情況如何?」牛輔緊張問道。 「何晨軍卒已出南宮,繞出崇德大殿,此時朝南門奔去。」 「大爺的。」牛輔暴了句粗口。 「快。所有人轉向南門方向,千萬別讓何晨這傢伙跑了,不然到時候董相國怪罪下來,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不說牛輔在那裡聲撕力吼,驅兵直追,話說何晨出了南宮,所有將士從新上馬,其間晏明、俞涉也經過數次苦戰,每個士兵身上或多或少帶有傷痕,但幸好的是沒有碰上禁衛大隊,這才讓他們得已保全戰馬。 出了南宮,就是雀門了,這裡一片相對寬敞廣場上,起碼有數百個的官員密密麻麻集中在這裡等候消息。這時忽然見何晨領著大隊騎兵衝了出來,個個一片嘩然,引起一陣騷動。 何晨毫無手軟的策馬衝鋒過去,假如這些官員敢擋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何晨絕對毫不猶豫的用鐵騎撞開。 果然,那些本來想痛斥何晨暴行的官員,見這些大都身上血跡未乾騎兵,個個表情冷漠,一臉肅殺,直接無視他們這些朝廷命官,瘋狂的策馬衝鋒,只嚇的鳥獸哄散,狼狽不堪四處躲避。 「駕」何晨單手拉倒馬韁,點鋼槍反手側於北背後,奔騰中,青色披風隨風飄動,豪邁中帶著絲絲飄逸,緊繃的臉色一股嚴肅,眼睛不經間瞟視兩側,卻發現一對秀目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中包含有太多複雜情感:感激、關心、擔憂、希望…… 何晨這一刻失神了,那婉約而又溫柔的表情,卻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蔡琰。 她怎麼會在這裡? 腦裡忽然閃過剛才那片段,朦朧記憶間,她彷彿扶著一位髮鬢斑白,年已花甲的老頭。 只是何晨沒有太多時間來想這事情,因為騎兵大隊馬上就出朱雀門了。何晨雖然沒有回頭,但心裡直覺告訴他,那一對秀眸必然一直伴隨著自已遠逝,只到消失在遠方的盡頭。 可惜佳人眼前,卻無法相聚。 何晨強忍住下馬衝動,狠狠一揮馬鞭,心裡怒吼:京都,我還會回來的。 南城門正殺聲震天,張遼與吳匡領數百將士死戰護城。 越來越多關中軍從四面八方湧來,情況幾乎危險到極點。好在張遼有大將風範,臨危不懼,不停指揮士兵佔據高點,把守有利位置。弓手四處開花,刀兵死守抱團,槍兵隔著垛口四處亂捅。每每見城門就要失守,文聘便領著親衛曲兵奮勇當先,力戰殺敵,拚死不退。受其感染,宛城兵個個血性迸發,搏命相戰。只殺的城門口血流成河,屍堆如山。有如人間地獄,慘不忍睹。 正是由於張遼與吳匡的死戰,為何晨贏得寶貴撤離時間。 何晨將士趕到南門之時,戰況之慘烈讓全隊人為之震驚,餘下五百將士幾乎傷亡殆盡,能拿刀站起來的,區區不過百人,但就算是這,每一個活著的人都奮力拚搏,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心裡,沒有一膽怯害怕後退。 而關中軍同樣驍勇,身上那一股驃悍之氣決不輸於宛城兵,兩方肉搏拚殺,刺刀見紅,幾乎不停兌子對換,你殺我一兵,我砍你一卒。 何晨看的心肝皆裂,心裡刀割,悲吼一聲,領著大隊人馬衝殺過去。 何晨開啟武將技「鬼面盾」,見哪裡關中兵多,就往哪裡鑽。 「雷霆電閃槍。」 怒火燃燒了整個神智,何晨幾乎是咬著牙根,發動這個剛剛學會的武將技。 雷霆電閃槍是雷電槍的加強版,不但增加武將武力35點,而且攻擊範圍增大至20x20。使用中,更有35機率施展附帶技能雷電旋風。升級版的雷電旋風:高速使用中能釋放出三道槍刃風暴,有如雷電霹靂。命中敵人時恆定造成80點殺傷。技能限定時間5分鐘。此技能消耗30技能點。 武力大漲的何晨,擋者披靡,一柄長槍有如毒蛇吐信,槍槍帶血。 「霸王烈槍。」衝殺中,率先觸動激發是剛剛學會的必殺技。幾乎同一時間,何晨雙手持槍,以迅雷不可掩耳的速度高速疾旋,無數罡風勁射,就好像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槍幕裡面一樣,實在數不清一眨眼內何晨揮出了多少槍,霸道的勁氣尖鋒銳不可擋,士兵被層層疊疊的槍影直接貫穿身位,泊泊的血液不停流出來。到死他們也無法相信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霸王烈槍」與「雷電旋風」區別就在於前者是必殺技,在普通戰鬥中也能隨時激發,而後者必須在開啟武將技雷槍系列才能觸發。相對應前者由於是初階,要求較低,威力就沒有那麼強大。不過一旦疊加上雷槍系列的屬性加成,那也極為恐怖。 「體療術。」 經過一陣瘋狂搏殺,何晨雙眼終於回復一絲清明,神智也不似一開始那麼激動。他發現吳匡已經全身浴血,身上多處致命傷痕,整人臉色變的蒼白,但就算如此他仍然奮力拖著拐腳,雙手緊握雙刃劍,不停砍劈敵軍。 隨手丟一個技能過去,吳匡忽然感覺有股莫名的氣息湧入體內,接著一股熱流從頭頂順著筋絡飛快流走全身,下一刻身上多處傷口止住流血,並且開始自動癒合。 吳匡被何晨這一手弄的目瞪口呆,經驗豐富,沙場老到他竟然在戰場中足足愣神幾分鐘,如果不是邊上忠心禁衛撲到相救,只怕吳匡慢慢好轉的傷勢又要從新給插上幾個窟窿。 在何晨、黃忠等眾位猛將與一千多士兵支援下,很快便清空城門的敵軍。 何晨來不及打掃戰場,更沒有時間把戰士屍體掩埋,只能爭分奪秒,扶著受傷的士兵上馬,然後火速離開京城南下。 一路人馬放蹄狂奔,照著原路逃命。 只是這樣一來,不要說沒怎麼休息的戰馬受不了長時間高速奔高而時不時暴斃路上,就連士兵因為經過連番大戰,身上傷勢沒有及時護理,開始不停掉隊。 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死去的戰馬早晚會被關中軍發現,到時候尋著蛛絲馬跡,順籐摸瓜上來,只怕自己成為籠中之鳥,插翅難飛。望著官道兩側連綿群山,何晨很快下了一個決定,兵分二路,一路自己帶著受傷士兵改走小路,在森林中尋找隱蔽又有水源地帶,休息整頓。然後又讓俞涉領百人,帶著數百騎相對還有餘力的戰馬繼續前進,但此迷惑敵軍。 經過清點,二千騎兵,大約折損了五百左右,剩下的紛有一大半士兵受到不同程度傷害,其中有三分之一已經完全失去戰力,變成累贅。 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自己的技能值如此的貧乏,只用了幾個體療術,救治了幾個重傷的將官,已經頭暈眼發,精神力告空,只能躺在邊休息。這種感覺自從當上軍侯以來,就再也沒有過了。 如果有像遊戲那樣有藥劑補充就好了,這是何晨累的暈睡過去之前唯一想法。 待到他從新醒過來之時,天然已經全黑,身上批著一件披風,也不知道是誰的。滿天星斗隨處漏在身上,照起寒露水氣。 森林裡無數酣聲此起彼伏,累了一天的兵卒各種姿勢睡在地上。 何晨苦笑一聲,掙扎著起來。 在一邊受護的黃忠猛睜開閃電雙眼,一聲不響起來,扶住何晨。 何晨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兩個肝膽相照的大漢,彼此明瞭對方心裡的沉重。 三月的天氣極為潮濕,森林裡又寒氣濕重,經過白天一天拚殺奔波的士兵就這樣躺在那裡睡覺,由於擔心洛陽追兵上來,又不敢點起火把取暖,只怕士兵很容易受涼著了風寒。何晨雖然心急,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束手無策。 遠方時不時有寒光閃爍,然後又伏於草眾樹上,應該是黃忠安排值夜守哨的士兵,正盡忠恪守職責。 無論如何,自己要把他們活著帶著宛城。何晨緊緊握住拳頭,心裡對自己發起毒誓。 第20章俺是強盜? 「什麼?你說何晨領輕騎直奔京都,闖入皇宮後全身而退?牛輔是吃屎的?他怎麼做事情的?還有何晨這廝不是與袁紹等部會合嗎?怎麼忽然跑到京都了?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虎牢關裡,正與呂布飲酒做樂的董卓聽到這個消息,立馬當場氣的發飆,使勁踹翻桌子,用力摔破酒杯,怒目圓睜,暴戾之氣威懾全場,所有人無不膽寒驚悚,不敢出聲。假如牛輔現在站在前面,一點也不懷疑會給一刀直接砍死。 「劉協那小子,是否還在皇宮裡?」董卓怒氣難平,單手捉住信使,幾乎用吃人的眼光道。 「稟相國,聖上還在皇宮,並無受到傷害。」那信使憑白得無妄之災,心驚膽顫,全身上下不停發抖道。 「相國稍安勿躁。現在何晨處於何處?」這時候邊上一人出聲制止董卓暴怒,不急不緩問話道。此人年約三旬,面皮白淨,衣著儒雅,自有一股濃重的書卷味道,一對眼睛並不出彩,但總是在平淡之中露出崢嶸,顯然極富心機。正是董卓旗下第一謀臣李儒是也。 「回先生的話,何晨領騎兵殺出南門,往轘轅關方向退去了。」 「他有多少人馬?」李儒又問出他另一個極為關心的問題。 「約千餘騎兵。」 隨後李儒又問了一些細節上面的事情,以暴躁、凶殘之稱的董卓這一段時間內竟然沒有發一絲脾氣,只是把頭側於一邊,安靜出奇。可見李儒在董卓心中份量之重。 「滾。」董卓見李儒終於問完話,便狠狠踹了士兵一腳,以消心頭之恨。 「相國,當務之急,絕不能讓何晨逃回宛城,不然相國威名大損。再者,何晨如果冒天大風險,奇兵進都,面見皇上,中間不過數個時辰,後又原路退回。必然帶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假如儒沒猜錯的,應該是討的聖上手諭密詔之類。所以相國不可不防。」 「文優所言不差,當下如何處置?」董卓給李儒這麼一分析,也若有所悟道。 「相國,洛陽至轘轅關快馬不過兩日,但此時徐榮大軍佈防洛水、汝陽一帶,以何晨兵力,必然不可能強行沖關,那麼唯一可行之法,就是避開徐榮主力,如此一來便有兩條路可走,其一往榮陽方向,中途轉走嵩山山脈,在從陽翟回轘轅關。其二,出永寧而奔三崤,再改走熊耳群山。無論走哪一條路,皆因山路盤纏或野村小道,加上全是騎兵,無後勤給養,糧草必然供應不足,沿途整頓下來,有跡可尋。既然如此,相國先可星夜快馬派人書信徐榮,讓他重兵防線,沿山佔點,多設關卡哨所,把這兩處退回轅軒關之路全路掐斷,然後調令牛輔傾巢而出,沿榮陽方向一路搜索,又讓張濟重守洄洛糧倉之餘,派兵封鎖邱山至永寧一帶,又調澠池太守楊定舉縣之兵,自上而壓縮何晨部活動空間,最後主公再派健將,領數萬將卒從虎牢支援回去,如此四面八方,鋪天大網下來,就算何晨化身插翅猛虎,也休想逃回宛城。」 董卓轉怒為喜,大笑道:「有文優助我,何愁何晨不滅,來人速將文優之策傳令下去。」 洛陽西南,邙山腳下。 洄洛倉。 堆積如山的糧石麻袋整齊疊放,數不清的哨崗林立而起,連綿不斷的營寨中,只有少數的士兵來回警戒巡邏。 賈詡就這樣在半山腰上靜靜望著糧倉出神。 山風吹動他那烏黑鬢髮,一裘狐皮大衣遮住有些瘦弱的身骨,一雙細長而雙精神的雙眼裡,滿是無奈與焦急之色。就在剛才,一直對長社兵敗耿耿於懷的張濟,在接到董卓加急文書之後,絲豪不聽勸說,急匆匆帶走洄洛倉一半以這精銳,只留下不到三千的府兵看守。這讓賈詡深感不安。何晨這人,也算是天縱其材,膽大包天,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在大家眼裡感覺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化腐朽為神奇。以他這般激進大膽性格,難保在南下退路被封後,狗急跳牆,忽然兵鋒一轉,直指洄洛糧倉重地。如果真是這樣,以現在府兵低糜士氣,如何是背水一戰,破釜沉舟宛城兵對手?只可惜張濟已被怒火沖昏頭腦,一點也聽不進去自己勸說,執意要領兵出寨,貴為幕僚的自己,又如何又能阻持張濟呢?看來如今之計,只能嚴加防守了。 何晨你是要走永寧,還是陽翟呢? 沉思半響的賈詡忽然笑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下山。 在山裡休息半天之後,何晨連夜點齊軍馬,開始漫長艱苦的跋涉。 寒冷的山風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嘩啦」聲響,無數枝葉搖曳,陰影重重。冷輝的月光透過參天大樹,灑在士兵鎧甲兵器上,銀白色反光在夜黑時極為刺眼。連綿的群山一直看不到頭,遠方巨大成片的黑幕遮住回家的路。 士兵們的情緒有些低落,拉著戰馬,扶著受傷的同僚,靜靜的低頭前進。 何晨緊抿雙唇,表情嚴峻,這是自己自起兵南征北戰以來,所遭受的最大困難。天寒無衣,腹空無糧,前有狙擊,後有追兵,可謂困難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有全軍皆墨可能。如何才能平安退回轘轅,何晨可謂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良久,何晨長歎一聲,看來計劃終是改不上變化快,哪怕文聘此時在宜陽一帶率兵打開缺口,只怕自己也難短時間內趕到了。 「將軍不用擔憂,我們一定能平安退回宛城的。」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爽朗的悅耳聲在耳邊響起。 何晨回頭看了看黃蝶舞這頭小雌虎,月光下潔白的臉蛋閃著迷人光輝,哪怕是在如此惡劣條件下,女性乾淨愛美的特性依然展露無疑。假如不是她一身鎧甲,又見識過沙場中心狠手辣刀刀見血的本領,何晨依然會以為她是個身材高挑,青春靚麗的少女呢。 「丫頭,怎麼樣?行伍生涯,戎馬沙場,可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浪漫、瀟灑吧?每日見到的都是血肉橫飛,數不清的澤袍同僚在你身邊無助倒下,是否心中有一片悲涼,淒然的感覺?」何晨聲音有些低沉,話中帶著些傷感道。 「將軍,男子漢大丈夫,在國難當頭,當挺身而出,哪怕戰死沙場,也是名流青史,為世人所敬仰。」黃蝶舞完全沒有何晨想像的那麼軟弱,一顆強大的心臟幾乎不輸於任何男人。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丫頭說的好。」何晨精神稍微一振,笑聲道。 「不許叫丫頭。」黃舞蝶不依道。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一陣慌亂,黑影重疊中,有一人衝了上來,跪拜地上,聲音有些哽咽道:「將軍,前方十里之外官路上發現敵軍哨卡,由於馬兒疲軟,山路打滑,被巡邏敵軍發現,木頭、甘七兩位兄弟不幸遇難……」 「敵軍大約有多少人?」 「屬下目測,起碼有五百人,旗番號乃是牛輔軍。山腳下多設有鉅鹿、木柵、絆馬繩之類,又見軍寨數十營。」 何晨一驚,臉色變的難看無比,怎麼動作這麼快?自己還未出永寧,前方便已有敵軍蹤影。雖然人數不足五百,完全可以衝殺出去,但難保四周沒有別的部隊,假如在這裡給纏上,聞訊而來的董卓軍足於把自己這些人淹沒。何晨當機立斷道:「立馬改道,往西方向前進。」 天色已經開始濛濛發亮,山裡的霧氣籠罩在士兵身上,四周全是參天大樹,干粗枝盛。遠方有湍湍山水直流而下,怪石嶙峋,兩側翠綠草叢中,時不時有含苞花蕊怒與爭春艷。經過半山腰時,前方豁然開朗,群山懷抱中,一個依山而伴村落出現眼前,一條蜿蜒山路向兩頭延伸,竹籬笆,木柵欄把整個村落圈圍其中。大約有二三十戶茅屋左右。其中有四五戶已炊煙裊裊,與空中濃厚的霧氣交織在一起,組成一片朦朧而又飄渺的世外桃園風光。 何晨精神一振,在山裡奔波數日,終於看到人煙了。何晨摸了摸懷裡僅有幾片金葉,然後回頭看了看面色蒼白,疲憊難擋的士兵,隨即示意徐晃領士兵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自己則領著黃忠等護衛潛下山去。 人還未進村,一陣陣凶狠犬叫聲從村戶裡響起,打破了深山村落寧靜。先是一聲兩聲,接著連成一片。隨後各種喧鬧聲音四起,很快,各家村戶門房大開。接下的情景可把何晨嚇了一大跳,每家每戶都出男女老少數人,而且每個人手裡都著拿簡單的農具,都一臉戒備表情。 「惡徒強盜,休想在此放肆。」這時候有個長相魁梧,身高臂長,滿臉胡絡,面貌醜陋大漢手持一對沉重短戟,聲如悶雷喝道。 強盜?何晨十餘人面面相覷,有些哭笑不得,這才注意到每個人灰頭垢面,衣甲邋遢,果然和流寇有幾分相似。何晨不由出聲解釋道:「眾位鄉親不要誤會,鄙人一路被仇家追殺,無奈之下遠遁山林,幾日下來,才弄的如此狼狽不堪,並非流寇盜賊,請明查。」 第21章一漏沙時間為準 「休得狡辯,你們衣著鎧甲,手拿武器,又是天未蒙亮之際出現此處,必是劫掠而來。」那大漢手中雙戟一揚,一前一後,微蹲步伐中,自有一股彪悍殺氣自身體溢出,驚勢驚人。 何晨有些樂了,看這大漢長相粗獷,顯然是個認死理之人,一個帽子下來就把事情釘死,到時候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心細的何晨這時注意到整個村落百姓無形中都聚在壯漢背後,似乎是他們的主心骨,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看出此人在村裡威望甚高。 何晨忽然靈光一閃,急忙再次認真打量,此人長相極為醜惡,卻有一股沖天煞氣,虎目炯炯中,強悍凌厲威勢撲面而來。最為關鍵的是,他手持一對黝黑短戟,此戟由精鐵打造,兩側有月牙,武器造型十分奇特。要知道戟雖然在漢未仍是主流兵器,但大部份是長戟來的,乃持雙短戟人,可是寥寥無幾。何晨腦門忽然轟一聲巨響,難道此人是…… 瞬間,何晨便下了一個艱難決定道道:「好漢實在有所不知,鄙人乃南陽太守何晨,為討董卓進京請詔,只是回去路上被董卓眾部圍堵,故落難於此。某見好威風不凡,手中雙戟又為奇兵,莫非乃陳留人典韋?」 「你乃怒斬中常侍的何太守?又為何知道俺乃陳留人典韋?」」典韋滿臉狐疑看著何晨道。 果然是典韋。何晨喜不自禁,此時根本無暇顧及典韋在190-193年這個時間段裡,應該在陳留太守張邈旗下,隸屬於司馬趙寵。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哈哈,陳留人典韋,擅使兩枝鐵戟,其重達八十斤。曾為朋友報仇殺人,提首級經鬧市,數百人不敢近。典韋之勇,名傳中州,本刺史早已遙想多時啊。」 「這事你也知道,看來俺真有名氣了。」典韋雙戟疊起,單手摸了摸腦門,滿臉憨笑道。 「典韋,以你之勇,天下大可去也,卻為何如今蝸居於此?」何晨奇怪問道。 「俺殺了睢陽人李永,官府通緝海捕文書,俺只能逃避到這深山老林來了。不過在這山溝溝裡也呆膩了,也沒有好酒好肉,正想出去走動走動。」典韋滿臉不在乎道。 難怪如此,何晨明悟過來,應該是這次出山回陳留後,才被張邈舉士,入選中軍吧。要不然虎牢之下,以典韋之勇,怎麼也應該出頭露面才對。 「典韋,你一身武藝,勇貫三軍,若不嫌棄,便投我軍下如何?」何晨滿臉希翼道。 「俺聽說南陽太守何晨乃當世之虎將,只要你戰勝俺手中雙戟,投你門下又何妨?」典韋大大咧咧道。 「……」何晨無語問蒼天。在三國群英系列中,典韋初始武力從來沒有低於97,再加上特有武器加成,武力可達110+,這是極其恐怖的數值存在,三國群系中,武力能高過典韋的,一個巴掌可以數過來。以自己目前70點武力,加上開啟武將技能「雷霆電閃槍」增加35點,可達105點,或許還可與典韋火拚一下。但悲哀的是,「雷霆電閃槍」效果只有5分鐘。也就是說,一旦五分鐘內拿不下典韋,又撐不過武將技冷切的五分鐘時間,自己一定會被像虐待如雞一樣,被揍的滿頭是包,顏面盡失。可如果自己不答應人家,更是在部將面前抬不起頭來。怎麼辦才好? 就在何晨頭大如牛之際,忽然有一個年青人衝了出來,丟掉手中兵器,跪拜地下道:「何太守仁義德厚,忠勇無雙,草民雖久居深山,不問世事,也早聞大名。如若不嫌棄草民卑微出生,願投效太守,為天下蒼生,太守霸業盡一番綿薄之力。」 何晨樂的嘴巴都歪了,這不正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自己正煩著怎麼拒絕典韋要求,這人一出聲,便大大緩解時間,何晨恨不得親上一口,心裡立馬定了主意,那怕這人沒什麼真本事,自己也要答應留在身邊。 何晨笑瞇瞇道:「這位壯士抬愛,何某人受之有愧,只不知道壯士有何特長,姓何名誰?」 「草民乃高密鄧禹之後,姓鄧名芝。只因家旁落,遷出義陽新野,自竇武兵敗自殺,第二次黨錮之禍興起後,祖上便遷入此地。芝既無拳腳兵器武藝,也不懂治理內政之道,唯有一片對將軍的敬仰之心,可表日月。」鄧芝伏於地上,恭恭敬敬道。 我x,是鄧芝,虧自己還把他當成普通山野村人,何晨啞口無語想道。果然禍福雙依,世事難料,自己落難中,還能碰上這兩人,也算是老天對自己的眷顧吧。這鄧芝能文能武,也是一個統兵將材。在蜀中時,誰都不待此人,就是只有姜維器重他。據華陽國志中記載,這傢伙的弓箭也相當不錯,口材更是好的離譜,蜀國除了諸侯亮以外,是個極其有名的外交家。生平好學,治下又賞罰明斷,體恤士卒,年過七十後,遷大將軍,位列封侯,假節。也算是大器晚成之輩。史記上他年青時遷入蜀中,只是並不受重用,只到劉備進川,他的能力才慢慢被挖掘出來。 何晨喜不自禁,一掃近日鬱悶心情,極為振奮道:「好,從今後你就跟隨本將軍了,你且起來說話。」 「叮叮叮……系統提示,接受鄧芝效忠,智力加1點。」 靠,群英系列把這傢伙歸為文官來的啊,何晨無語想道。 「謝主公恩典,鄧芝今後必鞍前馬後,以報知遇之恩。」鄧芝站了起來,感激涕零道。 「本州牧且問你,你可知道這裡有沒有通往轘轅關的捷徑?」何晨示意不用多禮,問出一個極為關心的問題。 鄧芝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此處去轘轅關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從山間小路往西南,大約途步二十餘里,便可接官道,然後沿官道一路直下,約五日便可到達轘轅關。另一條路往東南,經牛家灣,可抵達柳岸,然後經雄關三門峽過洛水,便可直接南下宛城。只是三門峽為兵鋒重鎮,時有徐榮副將徐車領三千士卒把守,公若走此路,只怕困難重重。」 何晨心中一涼,照鄧芝說法,這兩條路都行不通了? 「難道沒有別的路了?」 鄧芝想了想,臉色變的凝重,顯的心有餘悸道:「「還有一條通向青屏峰,此乃山路,極為崎嶇難行,其間多斷壁溝壑,深崖毒潭,若沒有深熟此地山中獵人,只怕是寸步難行。而且就算通過青屏峰,翻過大山便是邙山南脈,數月之前董卓重屯糧草洄洛倉,建寨哨卡於山麓,此路更加行不通。就算主公天降神兵,奇襲得手,打通要路,南下汝陽中,依然有徐榮大軍紮寨於洛水,除非主公插翅橫飛,不然極難。」 何晨一時間呆住了,顯的有些失魂落魄,這可如何是好?前後左右都是敵軍,哪條路都走不通,難道只能在這裡乾等?等虎牢董卓大敗,遷都長安? 不甘心啊,何晨不知覺中握緊拳頭,牙齒咬的格格響,臉色鐵青一片。 「對了,你這裡有可些食物?山中還有近千士兵困餓體乏。」何晨很快把煩心事情壓在心裡頭,問出此行另外一個目地道。 「此時村里餘食實在不多,恐怕不夠山中將士所需。」鄧芝臉色有些羞愧,顯然對於不能幫到何晨而心感不安。 「這樣吧,某這裡有兩片金葉,你給族人,讓一些御寒衣物和口糧來,能給多少算多少吧。如何?」何晨也只能退一步道,畢竟自己不是賊兵,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情做不出來。 鄧芝一開始堅決不收金葉,但在何晨的耐心勸說下,只能接受。 隨後鄧芝向村民募集糧草衣物,並且叮囑大家千萬不要把事情外洩等等。 很快,鄧芝的族人們都各自回屋,少時每家每戶炊煙四起,陣陣香味開始在山谷飄蕩。 空曠大地上,只留下何晨一干人。 典韋這傢伙早就等著不耐煩了,此時見鄧芝村人走*後,粗聲嚷嚷道:「當官的,到底要不要和俺比試一番啊?」 何晨微微一笑,解下頭盔,脫了鎧甲,露出強壯結實的身軀,隨後把魚腸劍丟給黃忠。雖然魚腸劍能加15點武力,卻因為是劍系武器,反而激發不了「雷霆電閃槍」,這讓何晨有些鬱悶。動了動有些僵硬身子,全身骨骼辟里啪啦一陣炒豆般暴響,阻持黃忠欲出戰的神情,微微上前兩步,笑道:「典韋既然有些要求,何某人怎敢不從?」 典韋爽朗大笑喝聲道:「當官的,果然好膽色。就你這身板子,也不見得會輸給俺。」 何晨單手接過黃忠遞來的長槍,隨手舞了兩下,帶起一團槍幕,隨手插於地上,臉色嚴肅道:「所謂刀槍無眼,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為了防止誤傷,你我以一漏沙時間為準,在此時間內,若典壯士能擊敗何某人,何某自此二話不說。如若在下能僥倖堅持下來,典壯士可否入某帳下從軍?」 第22章情以何堪啊 其實何晨計策很簡單,就是先用話誑住典韋,然後一通技能砸下去,支持那麼幾分鐘絕對是沒什麼問題的。典韋是個憨厚直腸子的人,心中沒有何晨那麼多小九九,也並沒有意識到何晨悄然間便將他剛才話裡的意思轉變。而是幸高采烈,戰意激昂道:「當是如此。」 何晨見典韋大大咧咧,一點也不在意樣子,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人家這才是耿直真漢子,哪像自己掛羊頭賣狗肉,披著老實人的外衣,卻滿肚子壞水來的。不過何晨一回想計策假如成功後,剛才那麼一點慚愧想法便不翼而飛,心中立馬高興起來,只要能堅持一漏沙時間,這個被稱為「古之惡來」勇士就能為自己所用了。 待到黃忠找來漏沙開始計時,兩個比武開始。 典韋一蹬,兩腿就像裝彈簧一樣「嗖」一聲飛了出去。奔跑行動中的氣勢,有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加上他那結實令人髮指的身軀,有如重型坦克一般,橫衝直撞,幾乎讓人有一種敢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將會瘋狂碾壓撞碎的錯覺。 何晨精神高度集中,這可是來要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正面面對三國史上虎將,容不得半點馬乎大意。直接上了「霹靂電閃槍」讓自己處於攻擊狀態。 瞬間,何晨武力值飆升,本來有些疲軟的身軀,忽然間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每塊肌肉、骨骸都充滿著強大無比的力量,兩眼神犀利如刀,每一絲風吹草動都是清晰傳進耳裡。身上氣勢不停瘋狂的暴漲,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如一座牢不可破堡壘,厚土、沉重、不動如山。 「吃俺一戟。」典韋忽然暴起發難,左手戟如流星消逝,迅如奔雷,快的讓人看不清軌跡,只有一道凌利霸道的勁風在空中翁翁作響。 「疾。」何晨低喝一聲,腳下連番踏步,腰間輕輕晃動中,手上輕輕一抖,點鋼槍急速三探,有如三條吐信毒蛇,跳躍著妖異的生命毒花。 這就是升級到「雷霆電閃槍」後的好處,技能不在不可控制,招式收發如心,彷彿千錘百煉出來一樣。 何晨武器乃鑌鐵打就槍頭,槍長一丈二,包鐵皮,通身漆黑,重二十餘斤。槍名為點鋼,意指即便是百煉精鋼也能一點即透,形容槍極鋒利。這點鋼槍雖然離神兵利器差的極遠,但怎麼說也是經過宛城鐵匠名師千錘百打出來,也算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兵器。 一連竄有如暴雨打梨花叮叮噹噹聲在空中炸響開來,無數火星在兩方兵器交接中迸出。 點鋼槍準確犀利點中戟面,卻沒料到被一股強大無比衝擊力直接震的手臂發麻,何晨順勢後退一步。所謂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何晨武器即為槍,便拉開距離,中遠程攻擊為主。竭盡全力不讓典韋貼身肉搏。 反觀典韋卻是連連突進,一雙鐵戟不停打破何晨帶起的槍花幕影,彷彿一卻都是鏡花水月。 典韋的確不愧為曹操最忠愛的護衛,兩大門神之一,一身武藝所向披靡。 兩個驚險萬分激戰,可把張遼等人看的心驚膽顫,深怕何晨有一個閃失。 黃蝶舞更是驚叫連連,著急拉著黃忠道:「父親,這個惡漢武藝了得,府君雖然守的滴水不漏,穩如磐石,但長久下來,必然吃虧,不若父親你上去助府君一臂之力?」 黃忠也面色凝重,只是他搖搖頭道:「你從軍甚短,並不瞭解主公性格,若這個時候有人插手,反壞了主公聲譽。再則這個典韋勇則勇矣,招數大開大合,剛烈威猛有餘,卻陰柔不足。所謂剛易折,柔必彎,只要主公能頂住他一輪搶攻,待他力氣稍若下來,便是反擊的開始。」可憐黃忠貴為何晨手下頭號大將,也有看走眼時候,顯然沒把這西貝貨的老底看穿,還真以為何晨能一直堅守下去,那裡知道何晨所激發的武將技只不過區區五分鐘而已。 「哈哈哈,痛快,何太守果然乃當世之虎將,俺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打的如此痛快過。」典韋越打越興奮,忍不住長笑喝道。 何晨也不甘示弱,威風凜凜道:「典壯士也當仁不認,本太守自出道以來,會盡天下好漢,你典韋武力絕對排進前三。」 「再來,再來。」典韋這廝運戟如飛,虎嘯龍騰,當空就罩了下來。 「雷霆風暴。」忽然間,何晨身上紫光流動,一股好如九天霹靂雷電一般包圍全身,同一時間,點鋼槍運轉頻率瘋狂加快,三道急速旋轉的氣流在凌厲槍風暴中形成,就如三道小龍卷,直接切割席捲而去。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初始武力低於對方,「雷霆風暴」威力削弱50,造成傷害減少50…… 一直大大咧咧,滿臉不在乎的典韋這一刻終於色變了,能把長槍運成龍卷形成風暴,這手上得多快的速度? 同樣,黃忠、張遼等也看目瞪口呆,彷彿活見鬼一樣,無法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事實。黃蝶舞更誇張的使勁揉了揉烏黑大眼,小嘴張成「0」型,表情可愛至極。雖然知道何晨身懷絕技,但每一次使出來的時候,都是在兵慌馬亂之中,沒時間認真去觀查,但這一次不一樣,如此近距離,如此清晰的看到「雷霆風暴」所帶起瘋狂殺機,這實在是打破他們的思想常規極限,怎麼也無法形容心中震撼之感。 就連黃忠也久久之後回過神,連連感歎道:「如此神技,前所未見,主公果然神人。只是不知那一道電花是怎麼一回事?」 張遼也傻了眼,嘴裡唸唸有語道:「某果然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府君神威,當真自愧不如。」 在他們眼裡威風八面,有如天神下凡的何晨卻是有苦說不出,「雷霆風暴」威力由於受到系統壓制,對上武力比自己高的人,顯然不像殺兵卒那樣勢如破竹,眼看技能時間就要過了,何晨是心急如焚。 「破。」典韋怒吼一聲,聲如干雷,轟天炸開。 「雷霆風暴」所化三道小龍捲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漫天的沙土草屑落下。 天地歸於平靜。 兩人相隔一丈,橫眉對視。 何晨雙手微微顫抖,豆大的汗水,慢慢沿著髮鬢滴落,極力掩蓋的虎口下,滲出絲絲血跡。 反觀典韋,衣服幾成百禢裙,被割裂成無數破洞缺口,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布,留下近百道絲絲血痕,肉眼依稀可見。假如不是典韋肉身強悍,加上系統壓制,只怕這一下,典韋絕對不好受。自出道以來,典韋百戰百勝,哪裡有吃過如此大虧,他的臉色無比凝重,微扎弓步間,一戟遙指何晨,一戟向背朝天,臉色有如黑鍋,兩眼瞪如燈籠,胸口不停起伏喘氣,瘋狂暴走的沖氣戰意卻四處瀰漫,而且越來越盛,越來越驚人。 就在典韋氣勢幾乎到達巔峰,就要從新發起衝鋒時,何晨忽然把手中點鋼槍往地上一丟,滿臉無賴道:「典壯士,漏沙時間已到,你在時辰內並未擊潰鄙人,你看賭約是否成立?」 典韋一愣,轉頭看了看漏沙,果然已經全部流乾。這廝極為不耐煩道:「當官的,你好生不爽快,撕打正酣,卻停下來了,這不是吊俺胃口嗎?來來來,當官的,咋們再接著。」 這憨貨也會抵賴啊,何晨無語,果然是龍就有逆鱗,典韋好狠鬥勇,性子打出來了,還真不肯罷手呢。何晨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典壯士,你也是個重情重義人,若不然當年也不會為友解恨,怒殺劉永。只是如今鄙人時間緊迫,精力有限,時刻要擔心敵兵追來,又難與壯士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不若你先隨某南下宛陽,到時候大把時間給我們細細切磋,再說宛軍中,健將猛士數不勝數,不怕你找不到敵手啊。」 典韋細想一番,也感覺大有道理,這才收起雙戟,身上驚人氣勢逐漸散去,不過臉上還是有些不爽道:「當官的,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使詐,不然典某人這雙戟子可不輕饒。」 何晨心中大定,也不理會典韋語氣中的威脅,高興道:「典壯士,那你是否答應了?」 「你的武藝不賴,能和俺打成平手,只要你以後能供俺天天有酒肉吃,俺答應便是。」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武將典韋效忠,武力+1點。」 哈哈哈,何晨仰天狂笑,興奮激動心情難已自拔,從此以後,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帶刀虎衛。只要有曲韋在邊上守著,就算在兵慌馬亂中,也可以睡的穩如泰山。並且取代黃忠護衛一職,也可以讓後者大展心中所長,領兵作戰,統領一方,正是兩全起美事情。 何晨笑的嘴巴都歪上天了,腦裡卻連忙打開典韋屬性。 武將:典韋 武力:98 智力:42 政治:13 統率:55 忠誠:60 果然和群英系列裡差不了多少,這武力高的離譜,竟然比黃忠還高兩點,這讓一直推崇黃忠乃三國前三猛將的何晨有些汗顏,情以何堪啊。 第22章情以何堪啊 其實何晨計策很簡單,就是先用話誑住典韋,然後一通技能砸下去,支持那麼幾分鐘絕對是沒什麼問題的。典韋是個憨厚直腸子的人,心中沒有何晨那麼多小九九,也並沒有意識到何晨悄然間便將他剛才話裡的意思轉變。而是幸高采烈,戰意激昂道:「當是如此。」 何晨見典韋大大咧咧,一點也不在意樣子,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人家這才是耿直真漢子,哪像自己掛羊頭賣狗肉,披著老實人的外衣,卻滿肚子壞水來的。不過何晨一回想計策假如成功後,剛才那麼一點慚愧想法便不翼而飛,心中立馬高興起來,只要能堅持一漏沙時間,這個被稱為「古之惡來」勇士就能為自己所用了。 待到黃忠找來漏沙開始計時,兩個比武開始。 典韋一蹬,兩腿就像裝彈簧一樣「嗖」一聲飛了出去。奔跑行動中的氣勢,有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加上他那結實令人髮指的身軀,有如重型坦克一般,橫衝直撞,幾乎讓人有一種敢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將會瘋狂碾壓撞碎的錯覺。 何晨精神高度集中,這可是來要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正面面對三國史上虎將,容不得半點馬乎大意。直接上了「霹靂電閃槍」讓自己處於攻擊狀態。 瞬間,何晨武力值飆升,本來有些疲軟的身軀,忽然間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每塊肌肉、骨骸都充滿著強大無比的力量,兩眼神犀利如刀,每一絲風吹草動都是清晰傳進耳裡。身上氣勢不停瘋狂的暴漲,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如一座牢不可破堡壘,厚土、沉重、不動如山。 「吃俺一戟。」典韋忽然暴起發難,左手戟如流星消逝,迅如奔雷,快的讓人看不清軌跡,只有一道凌利霸道的勁風在空中翁翁作響。 「疾。」何晨低喝一聲,腳下連番踏步,腰間輕輕晃動中,手上輕輕一抖,點鋼槍急速三探,有如三條吐信毒蛇,跳躍著妖異的生命毒花。 這就是升級到「雷霆電閃槍」後的好處,技能不在不可控制,招式收發如心,彷彿千錘百煉出來一樣。 何晨武器乃鑌鐵打就槍頭,槍長一丈二,包鐵皮,通身漆黑,重二十餘斤。槍名為點鋼,意指即便是百煉精鋼也能一點即透,形容槍極鋒利。這點鋼槍雖然離神兵利器差的極遠,但怎麼說也是經過宛城鐵匠名師千錘百打出來,也算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兵器。 一連竄有如暴雨打梨花叮叮噹噹聲在空中炸響開來,無數火星在兩方兵器交接中迸出。 點鋼槍準確犀利點中戟面,卻沒料到被一股強大無比衝擊力直接震的手臂發麻,何晨順勢後退一步。所謂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何晨武器即為槍,便拉開距離,中遠程攻擊為主。竭盡全力不讓典韋貼身肉搏。 反觀典韋卻是連連突進,一雙鐵戟不停打破何晨帶起的槍花幕影,彷彿一卻都是鏡花水月。 典韋的確不愧為曹操最忠愛的護衛,兩大門神之一,一身武藝所向披靡。 兩個驚險萬分激戰,可把張遼等人看的心驚膽顫,深怕何晨有一個閃失。 黃蝶舞更是驚叫連連,著急拉著黃忠道:「父親,這個惡漢武藝了得,府君雖然守的滴水不漏,穩如磐石,但長久下來,必然吃虧,不若父親你上去助府君一臂之力?」 黃忠也面色凝重,只是他搖搖頭道:「你從軍甚短,並不瞭解主公性格,若這個時候有人插手,反壞了主公聲譽。再則這個典韋勇則勇矣,招數大開大合,剛烈威猛有餘,卻陰柔不足。所謂剛易折,柔必彎,只要主公能頂住他一輪搶攻,待他力氣稍若下來,便是反擊的開始。」可憐黃忠貴為何晨手下頭號大將,也有看走眼時候,顯然沒把這西貝貨的老底看穿,還真以為何晨能一直堅守下去,那裡知道何晨所激發的武將技只不過區區五分鐘而已。 「哈哈哈,痛快,何太守果然乃當世之虎將,俺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打的如此痛快過。」典韋越打越興奮,忍不住長笑喝道。 何晨也不甘示弱,威風凜凜道:「典壯士也當仁不認,本太守自出道以來,會盡天下好漢,你典韋武力絕對排進前三。」 「再來,再來。」典韋這廝運戟如飛,虎嘯龍騰,當空就罩了下來。 「雷霆風暴。」忽然間,何晨身上紫光流動,一股好如九天霹靂雷電一般包圍全身,同一時間,點鋼槍運轉頻率瘋狂加快,三道急速旋轉的氣流在凌厲槍風暴中形成,就如三道小龍卷,直接切割席捲而去。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初始武力低於對方,「雷霆風暴」威力削弱50,造成傷害減少50…… 一直大大咧咧,滿臉不在乎的典韋這一刻終於色變了,能把長槍運成龍卷形成風暴,這手上得多快的速度? 同樣,黃忠、張遼等也看目瞪口呆,彷彿活見鬼一樣,無法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事實。黃蝶舞更誇張的使勁揉了揉烏黑大眼,小嘴張成「0」型,表情可愛至極。雖然知道何晨身懷絕技,但每一次使出來的時候,都是在兵慌馬亂之中,沒時間認真去觀查,但這一次不一樣,如此近距離,如此清晰的看到「雷霆風暴」所帶起瘋狂殺機,這實在是打破他們的思想常規極限,怎麼也無法形容心中震撼之感。 就連黃忠也久久之後回過神,連連感歎道:「如此神技,前所未見,主公果然神人。只是不知那一道電花是怎麼一回事?」 張遼也傻了眼,嘴裡唸唸有語道:「某果然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府君神威,當真自愧不如。」 在他們眼裡威風八面,有如天神下凡的何晨卻是有苦說不出,「雷霆風暴」威力由於受到系統壓制,對上武力比自己高的人,顯然不像殺兵卒那樣勢如破竹,眼看技能時間就要過了,何晨是心急如焚。 「破。」典韋怒吼一聲,聲如干雷,轟天炸開。 「雷霆風暴」所化三道小龍捲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漫天的沙土草屑落下。 天地歸於平靜。 兩人相隔一丈,橫眉對視。 何晨雙手微微顫抖,豆大的汗水,慢慢沿著髮鬢滴落,極力掩蓋的虎口下,滲出絲絲血跡。 反觀典韋,衣服幾成百禢裙,被割裂成無數破洞缺口,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布,留下近百道絲絲血痕,肉眼依稀可見。假如不是典韋肉身強悍,加上系統壓制,只怕這一下,典韋絕對不好受。自出道以來,典韋百戰百勝,哪裡有吃過如此大虧,他的臉色無比凝重,微扎弓步間,一戟遙指何晨,一戟向背朝天,臉色有如黑鍋,兩眼瞪如燈籠,胸口不停起伏喘氣,瘋狂暴走的沖氣戰意卻四處瀰漫,而且越來越盛,越來越驚人。 就在典韋氣勢幾乎到達巔峰,就要從新發起衝鋒時,何晨忽然把手中點鋼槍往地上一丟,滿臉無賴道:「典壯士,漏沙時間已到,你在時辰內並未擊潰鄙人,你看賭約是否成立?」 典韋一愣,轉頭看了看漏沙,果然已經全部流乾。這廝極為不耐煩道:「當官的,你好生不爽快,撕打正酣,卻停下來了,這不是吊俺胃口嗎?來來來,當官的,咋們再接著。」 這憨貨也會抵賴啊,何晨無語,果然是龍就有逆鱗,典韋好狠鬥勇,性子打出來了,還真不肯罷手呢。何晨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典壯士,你也是個重情重義人,若不然當年也不會為友解恨,怒殺劉永。只是如今鄙人時間緊迫,精力有限,時刻要擔心敵兵追來,又難與壯士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不若你先隨某南下宛陽,到時候大把時間給我們細細切磋,再說宛軍中,健將猛士數不勝數,不怕你找不到敵手啊。」 典韋細想一番,也感覺大有道理,這才收起雙戟,身上驚人氣勢逐漸散去,不過臉上還是有些不爽道:「當官的,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使詐,不然典某人這雙戟子可不輕饒。」 何晨心中大定,也不理會典韋語氣中的威脅,高興道:「典壯士,那你是否答應了?」 「你的武藝不賴,能和俺打成平手,只要你以後能供俺天天有酒肉吃,俺答應便是。」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武將典韋效忠,武力+1點。」 哈哈哈,何晨仰天狂笑,興奮激動心情難已自拔,從此以後,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帶刀虎衛。只要有曲韋在邊上守著,就算在兵慌馬亂中,也可以睡的穩如泰山。並且取代黃忠護衛一職,也可以讓後者大展心中所長,領兵作戰,統領一方,正是兩全起美事情。 何晨笑的嘴巴都歪上天了,腦裡卻連忙打開典韋屬性。 武將:典韋 武力:98 智力:42 政治:13 統率:55 忠誠:60 果然和群英系列裡差不了多少,這武力高的離譜,竟然比黃忠還高兩點,這讓一直推崇黃忠乃三國前三猛將的何晨有些汗顏,情以何堪啊。 第22章賊心難死 何晨決定暫時就在鄧家村整頓,讓士兵好好休息同時,派鄧芝帶幾個身手矯健的族人,連同侯斥分成十餘撥小隊,各個方向出去打探消息,其中鄧芝有一個叫鄧龍的族人引起何晨興趣,不知道是否後來被甘寧砍了那傢伙?鄧龍這傢伙顯的孔武有力,手裡一柄獵叉造詣不凡,三五大漢不是他敵手,何晨有意收為部下,當個隊率什麼的沒問題,可把這傢伙高興壞了。 此時天色大亮,耀陽當空,霧氣早已被吹散,露出滿山青翠,蔥蔥鬱郁山林,加上混雜草木清新空氣,時不時飄來迷人心脾的花香,讓人精神百倍,心曠神怡。 小小的村落正熱火朝天,經過幾天潮濕天氣,有些武器變的生袪w化,有幾十個士卒在村門口捉緊時間打磨,讓它從新變的鋒利起來。村裡的婦女也都出來幫忙,把那些破損的皮甲一針一線縫補。 遠山山坡上,閒著發慌的典韋正拎著鐵戟滿山驅獸,時不時傳來爽朗笑聲,顯然大有收穫。 何晨就坐在村戶口的一棵大槐樹下,靜靜的出神。 這槐樹幹粗枝茂,拔地而起,足足要兩個人並手才能環抱過來。相傳此事乃鄧芝祖上遷來之時,就屹立於此,經歷數百年風霜,仍然挺拔堅韌。無數枝幹在空中延伸出來,數不清的葉子冒著綠芽,時不時有鳥兒飛騰上空,婉轉鳴叫,甚至有一隻歡快的鳥兒撒了一坨屎掉落在何晨鎧甲上,他還全然無覺。 何晨現在頭疼無比,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先前與荀攸、田豐商量的退路,現在根本用不上。自己到底走向何方?出路在哪裡呢?為了這事情,何晨大傷腦筋,不知死了多少細胞,但依然毫無頭緒。 此時此刻,何晨只希望出去探路的鄧芝他們能帶來一些好消息。 但很不幸的是,首先來了一個壞消息,是關於晏明與俞涉的。兩將領百人一路沿官道驅馬狂奔,後被徐榮關卡截住,奮戰突圍中,晏明去向不明,俞涉重傷被虜。上百將士或死或傷。緊接著又傳來文聘出轘轅關,何曼黨田鎮連勝三場,殺的徐榮左翼潰不成軍,只因後來中軍支援上來,文聘、何曼堅守兩日後,無耐兵微將寡,只能退守轘轅關天險。 就在何晨鬱悶不已的時候,壞消息又一個接一個傳來,董卓已派大將郭汜領兵在回師京都的路上。澠池太守楊定一千府兵傾巢而出,直撲永寧,欲將洛陽至轘轅關這一帶道路打造鐵網,全部封鎖起來。 到了第二天下午,鄧芝才回來,還帶了一個重大消息。 虎牢關下,聯軍大敗而退五十里,呂布連斬河北關東名將方悅、穆順、傷武安國,敗公孫瓚,若非出了劉備、關羽、張飛三員大將敵住呂布,只怕聯軍一戰而潰。此後董卓聽李儒之言,閉關不出,嚴守死待,耗敵軍糧,怠其軍心,準備打起持久戰。 何晨聽到這消息之後,大大興奮一把,呂布戰敗,董卓不久便開始遷都長安,到時候對自己的包圍必然撤去。只是何晨還沒有高興多久,鄧芝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道:「主公,屬下剛剛回來路上,發現有不少董卓士兵正沿山搜索……」 「不好了,起碼的有數千董卓士卒從南面進山了。」鄧芝的話還沒有說完,鄧龍從山腰小路上連跳帶躍,遠遠出聲吶喊,身手靈巧無比。 眾人臉色大變,鄧芝更是急的連連跳腳道:「鄧家村地處群山角落之間,位置極為隱蔽,平時甚少人蹤,必然是將軍來時不小心暴露行蹤,要知道西涼騎兵能征善戰,更是因為常年與諸戎接觸,對戰馬習性極為瞭解,個個堪稱為追蹤高手。將軍當速速帶兵離開此地,晚則危亦。」 這個時候何晨反倒冷靜下來了,沉吟一下道:「那以伯苗之見,現當如何?」 鄧芝冷靜分析道:「西南這一條路正是敵軍來的方向,讓之。東南牛家灣經三門峽為兵鋒重鎮,山高雄俊,又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其間營寨高壘,土城瓦垛遍地,避之。如今唯有青屏峰還有一線生機,將軍藏匿深山之中,待風聲散去,諸路退軍,方可出山。」 青屏山?邙山下?張濟兵?洄洛倉?何晨眼裡忽然燃燒起奪目的光芒,一股沖天戰意直上雲霄,一個膽大而又瘋狂的想法慢慢在腦裡浮現。 鄧芝被何晨猙獰恐怖的表情足足嚇了一大跳,連退數步。 何晨收回神色,沉聲道:「張遼,徐晃聽令。」 「喏。」兩將轟然應聲道。 「馬上整屯軍馬,半時辰後出發青屏峰。」何晨臉色冷竣道。 「得令。」兩將毫不猶豫的領令退下。 看著兩人大步流星走開,何晨轉身,面色有些擔心道:「若我軍離開,你族人如何是好?」 鄧芝傲然一笑,臉然有些神秘道:「如今兵慌馬亂,總要有點防身之道,村中早已挖下藏身秘窖,董卓軍搜查數日後,便會自行散去。到時候屬下舉族遷移南陽,重歸故里。」 何晨這才放心笑道:「如此甚好。」 這個時候,鄧龍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已有些汗水。 何晨問道:「向飛,你可還記的進青屏峰山路?」 鄧龍明顯一愣,氣喘未定,極為吃驚道:「主公可要去青屏峰?此山路難覓,飛鳥絕跡,又有毒潭瘴氣,一不小心便是屍毀人亡局面,主公可是想清楚?」 何晨想也不想,一臉決然道:「休要多問,你只管帶路便是。」 鄧龍看著何晨堅毅而又無可置疑的表情,索性也把心一橫,暗思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主公貴為州牧都一點也不害怕,自己草芥之身,又害怕什麼? 「那主公稍等片刻,屬下要準備一些東西。」鄧龍道。 何晨點了點示意道:「速度快點。」 青屏峰,乃熊耳山餘脈,座落群山環形包圍之中,海拔高數千米,一側有伊水流趟而過。青屏峰截然不同於四周山巒翠疊,鍾秀靈氣群山,反而是灰中帶紅山土中,長出全是黑壓壓一片植被,顯的暮氣沉沉,一片死氣。 在鄧龍的帶領下,一條幾乎不算是山路的羊腸小道上,一側是刀削般的壁崖,另一側則是萬達深淵,腳下又是濕濘的泥土,雜草枯葉堆積足有一尺高,每每踩下深陷的感覺,讓何晨與眾將士心小心謹慎,深怕有毒蟒巨蛇,或者泥潭沼澤。四周有一股濃烈的屍腐臭味集而不散,薰的眾人頭暈眼花,噁心想吐。 好在鄧龍準備了一些藥酒蟲藥,或聞或撒,才讓士兵回復一些。 何晨有股奇怪的感覺,這股氣味極像硫磺味,難道此山是一座礦山不成? 前方出現一片巨大的灌木叢林,無一例外,全是黑色的植被,這讓何晨大為稀奇。 這是鄧龍停下腳步,臉色凝重,顯的心有餘悸,回頭小心翼翼對何晨道:「主公,此乃毒灌林,裡面蛇蟲蜈蠍巨大,毒性強烈無比,屬下年少時,曾三人穿越此峰,便有一人命喪其中。」 何晨嚴肅的點了點頭道:「能不能繞過此地?」 鄧龍苦笑道:「右乃深溝山壑,摔下便是粉身碎骨。左側山壁直峭,除非有山頂放下吊繩,不然便無它路可行。」 何晨抬頭看了看邊上光滑石壁,回頭對張遼道:「傳令下去,加倍小心。」 不知道是否何晨豬角光環無敵,還是幸運爆棚,竟然一路平安下來,正當何晨懷疑自己是不是福星高照時,鄧龍擦了把冷汗出聲道:「幸好此乃三旬之天,蛇蟲還未出洞,不然麻煩。」 何晨木然,原來白得意了。 就在眾人鬆了口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淒厲孤傲,聲如泣血,響徹山林狼嘯聲。 幾乎同一時間,連綿不絕的狼嘯此起彼伏,相互呼應。 鄧龍瞬間臉色鐵青一片,連退兩步,幾乎與何晨撞上一起,這才驚叫道:「不好,這是銀狼群。」 何晨好奇道:「難道此狼有什麼特殊?不然就算野狼成群,也不是我英勇士兵對手。」 「主公有所不知,銀狼平時並不多見,數量也不是龐大,但可怕的就再於這狼群智商極高,三四頭普通銀狼,便可圍毆一頭成年猛虎至死,這可是村裡老者親眼所見。傳說每個銀狼群裡,都有一頭狼,領導整個狼群,是為嘯月銀狼。此狼體形高大,壯如牛犢,爪如鋒刃,全身銀白,珠紅如血,踏步如風,日行千里,其威不亞於猛虎雄獅,稱霸山林。」 何晨腦裡忽然浮現出奇怪的感覺,此時自己就好像群英系列探索秘境聖地,收穫猛獸坐騎的那種感覺一樣,銀狼=鱗甲戰狼?何晨腦裡劃上一個大大的等號+問號。 假如系統在這世界真有這有這樣設定…… 何晨雙眼裡忽然爆出火辣辣貪婪的目光,幾乎可以把整座山峰融化。 PS:謝謝塞族小魚兒,御賢月下,無風無封打賞啊。另哥兒,不要給催更票了,5張?我戳,蛤蟆吐血也碼不出來咯。 第23章生死時速 只是很快,何晨回到現實之中,以自己目前處境,想要去找那虛無飄渺的鱗甲戰狼,實在是鏡花水月,徒勞無功。再說系統也沒有提示呢,何晨這樣安慰自己想道。只能把不甘的心情暫且放下。待什麼時候攻克洛陽,拿下司隸中州,控制涵谷四塞後,一定要抽個時間,來好好查找一番。 在鄧龍小心翼翼,一步三探中,何晨與他的軍隊有如蝸牛一樣慢慢前進。 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過於惡劣,各種險境防不勝防,何晨甚至在短短十多分鐘時間內,發現兩頭棕熊,三隻吊額白虎,一隻奔食獵豹。這完全就像進入十萬大山,是野獸的天堂。 前方發現一泉眼,水清見底,有陣陣溫氣冒騰。 何晨正想上去飲水,卻被鄧龍死死拉住道:「主公不可,此地山泉,若冒熱氣多為毒水,一旦飲用,必然毒發攻心而亡。」 何晨驚駭,還好鄧龍動作夠快拉住自己,不然沒有死在敵人的刀鋒下,卻倒在這不起的山泉中,那可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何晨對青屏峰危險的理解又加深一層。 就在這種極為惡劣的條件下,何晨與他的士卒艱難跋涉,待到三日後來到主峰青屏山下時,起碼有三百以上的士兵,永遠倒在這片險惡的山森中。有的是與藏伏密林忽然躥出毒蟲咬傷,然後不治而死;有的是因為清水用完,實在飢渴難受,偷偷喝了毒泉而亡;也有的是因為不小心掉下泥潭,再也無法上來;其中最讓何晨膽寒的是,其中還碰上一群獵食的大型蜥蜴類,極像鱷魚,如若不是典韋、黃忠等將勇猛,只怕會有更多的士兵倒地長眠此地。而此千行入京之前二千匹彪悍戰馬,到今天剩下不足六百匹,可謂損失慘重無比。 在這麼艱苦環境下,大半士兵幾乎絕望了,就連平時活潑好動的黃蝶舞也沉默了。黯然的雙眼,再也沒有以往靈動。死亡氣息時時刻刻壓抑在宛城兵心裡,就像一塊大石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使君,那怕戰死沙場,晃也不想窩囊死在這裡。」徐晃一身落魄,形如野人,如果不是那把明晃晃的金斧頭,估計誰也不會認出他來。 「正是。使君,我們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哪怕前面就算是百萬大軍,張遼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張遼也全無往日俊秀表情,一臉灰白,臉色有些慘淡道。 在一處半山腰間略微空曠的斜坡上,近千士兵在那裡休整,每個人寂靜無聲,大部分表情呆滯,神情疲憊。有的躺著一動不動望著灰蒙天空;有的低頭坐在那裡,不停小心翼翼擦拭珍貴物品;也有的乾脆靠在樹底下,傻愣愣出神…… 何晨與幾個核心將軍集成一圍,每個人情緒或多或少受一些影響。 何晨也是滿心疲憊,苦楚不堪道:「眾路諸侯已敗呂布大軍,不久董卓必撤離虎牢,遷都長安,如今最為安穩的辦法,就是在這裡等候消息。」 「主公,所言極是。只是此地實在窮山惡水,屬下還可支撐一段時間,只是手下兄弟們個個士氣降致冰點,再這樣下去,恐怕……」說話的是吳匡,這傢伙自只見識何晨驚天手段,把他傷勢治好後,便死心塌地的跟隨何晨。此時他目光擔憂望著士兵,聲音有些無奈道。 「使君,如今我們缺乏食物清水,又少有御寒衣被,加上此地多有毒蟲猛獸,只怕兄弟們扛不到董卓退兵那一天了啊。」徐晃也是心急如焚出聲道。 「是啊,公明所言極是,如今多有士兵傷勢嚴重,又染有虐疾,再不捉緊時間治療,長久下去,不用董卓來攻打,便會全軍覆亡啊。」張遼也感事態嚴重道。 何晨用手拖住額頭,沉默半響,良久才搖頭苦笑道:「此事我也明瞭,只是董卓軍在鄧家村大肆插查,就算我們沿途返回,士兵以一擋十,只怕也是全軍覆沒的局面,更會拖累鄧家村的村民。再說我們來時所經歷的種種危險,士兵們肯定不願在輕易涉險此地。假如我們一往無前,翻過大山,趟過伊水,便是邙山南脈,那裡又有張濟大軍把守,如今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敵手啊。」 徐晃紅著雙眼,狠狠的把斧柄往地上一磕,粗聲低吼道:「使君,橫是死,豎是死,以其這樣窩囊死在這裡,倒不如轟轟烈烈殺的痛快,死得其所。」 張遼也「騰」一聲站起來,俊臉有些扭曲,咬牙切齒道:「公明說的是,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生為一個將士,最大願望就是馳騁沙場,縱橫天下;反之,枯老等死,卻是我等最大的悲哀。」 「主公,大不了腦袋上一個疤,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咱們拼了。」鄧龍也深受感染,激動道。 「主公……」 眾人一下激昂起來,被壓抑的情緒忽然間找到一個宣洩口,有如山洪暴發開來,語氣越來越大聲,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個個站了起來,臉色一片決然。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主公這是你親口說的,如今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將士們就這樣離去嗎?那怕他們走的時候,也是帶著滿腔遺憾失落,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啊。」 「主公……」不知什麼時候,所有士兵都眼神火熱無比,表情堅定不移的整齊站起來。 「我們寧願勇敢的戰死,也不願窩囊的活著。」 「哪怕屬下身上只有最後一滴血,那也是為戰鬥而生存的。」 「主公……」 何晨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絲絲的熱氣模糊了雙眼。曾幾何時,自己那顆火熱滾燙,無所畏懼的心,在塵世間飄蕩打滾後,慢慢沉倫。為了生存,拚命偽裝自己,忍受別人踐踏尊嚴,只為了能苟且喘息。上蒼既然給自己從新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還要這樣下去嗎? 他媽的,這群兵,幹什麼非要這麼煽情?這不是把老子逼上絕路嗎?老子還不想死啊。何晨虎目噙淚,心裡卻淒淒然想道。**,既然董卓不給活路,老子也不讓他好受。這廝破罐子破摔,憤然長身而起,臉色漲地潮紅,牙齒咬地格格作響大吼道:「**,死有輕於鴻毛,重如泰山,既然大家都橫下一條心,那就殺他娘的痛快去。」 「殺他娘的。」所有士兵歡呼齊聲怒罵。這一刻,降到冰點士氣,竟然奇跡般的開始飆升。 「兄弟們,前有阻擊,後有追兵怎麼辦?那麼今天就告訴你們,何晨的兵,從來只有很向前,向前,再向前,沒有一步後退的道理。今天就算要死,我們也要死在衝鋒的道路上。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又一陣呼聲雷動,驚的兔走獸奔。 「那麼,擦亮你們的武器,堅定你們的腳步,勇敢你們的決心,從現在開始,隨本州牧前進,翻過這座大山,衝擊張濟洄洛倉,一把火把糧食全給燒了。就算死,我們也要拉上關中軍墊背,讓他們無糧可吃,無草可肥,明白了沒有?」何晨紅著眼睛,像一頭發狂的豹子,樣子極為猙獰可怕,彷彿下一刻就要噬人。 「明白了。」所有士兵熱血滿腔,帶上必死的信念,從新踏上征程。 何晨不知道這一次去,能有多少人活著回到宛城,但他知道,這些兵卒英勇的身勢,單純的笑容,還有嚮往美好的信心,會留在心中,永不褪色。 這一次,鄧龍也豁出老命,憑著久遠的記憶,加快探索步伐,好幾次險惡像環生,都在眾將士高度集中精神下,硬生生從鬼門關口拉出來。 眾將都知道士氣這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不趁著現在趕到邙山,只怕到時候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士氣又散了。 第三天下午,翻過青屏主峰,邙山已遠遠在望。 而到這個時候,將士已不足千。 何晨站在山峰之巔,眼下伊水延著群山中間蜿蜒而過,就像一條奔騰的長龍。前方起伏不平的群山中,依稀可見煙火哨台。 何晨精神大振,回頭對眾將士道:「看,我們快要到達目地了。」 士兵們倍受鼓舞。 何晨空中揮了一下拳頭,惡狠狠道:「讓眾將士好生休息,飽餐一頓,我們連夜趕路。」 張遼等眾將眼神黯然點頭。 何晨所謂的飽餐一頓,那是因為青屏峰實在險劣,眾將士到最後實在沒有口糧,只能忍痛殺馬;沒有清水,只能喝馬血。要知道戰馬從來是騎兵最好的夥伴,一同征戰沙場,共同進退。若不是真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也下不了這手。 夜裡,天上群星閃耀,伊河水光瀲灩。河岸淺水攤邊,卻是火把如龍,何晨與眾將士連夜分批趕製竹筏,待到啟明星大亮時,八條簡易的竹筏已經靜靜躺在水面上。 隨後,軍士往深山一藏,靜靜等待決定命運時刻的到來。 第24章生死時速 只是很快,何晨回到現實之中,以自己目前處境,想要去找那虛無飄渺的鱗甲戰狼,實在是鏡花水月,徒勞無功。再說系統也沒有提示呢,何晨這樣安慰自己想道。只能把不甘的心情暫且放下。待什麼時候攻克洛陽,拿下司隸中州,控制涵谷四塞後,一定要抽個時間,來好好查找一番。 在鄧龍小心翼翼,一步三探中,何晨與他的軍隊有如蝸牛一樣慢慢前進。 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過於惡劣,各種險境防不勝防,何晨甚至在短短十多分鐘時間內,發現兩頭棕熊,三隻吊額白虎,一隻奔食獵豹。這完全就像進入十萬大山,是野獸的天堂。 前方發現一泉眼,水清見底,有陣陣溫氣冒騰。 何晨正想上去飲水,卻被鄧龍死死拉住道:「主公不可,此地山泉,若冒熱氣多為毒水,一旦飲用,必然毒發攻心而亡。」 何晨驚駭,還好鄧龍動作夠快拉住自己,不然沒有死在敵人的刀鋒下,卻倒在這不起的山泉中,那可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何晨對青屏峰危險的理解又加深一層。 就在這種極為惡劣的條件下,何晨與他的士卒艱難跋涉,待到三日後來到主峰青屏山下時,起碼有三百以上的士兵,永遠倒在這片險惡的山森中。有的是與藏伏密林忽然躥出毒蟲咬傷,然後不治而死;有的是因為清水用完,實在飢渴難受,偷偷喝了毒泉而亡;也有的是因為不小心掉下泥潭,再也無法上來;其中最讓何晨膽寒的是,其中還碰上一群獵食的大型蜥蜴類,極像鱷魚,如若不是典韋、黃忠等將勇猛,只怕會有更多的士兵倒地長眠此地。而此千行入京之前二千匹彪悍戰馬,到今天剩下不足六百匹,可謂損失慘重無比。 在這麼艱苦環境下,大半士兵幾乎絕望了,就連平時活潑好動的黃蝶舞也沉默了。黯然的雙眼,再也沒有以往靈動。死亡氣息時時刻刻壓抑在宛城兵心裡,就像一塊大石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使君,那怕戰死沙場,晃也不想窩囊死在這裡。」徐晃一身落魄,形如野人,如果不是那把明晃晃的金斧頭,估計誰也不會認出他來。 「正是。使君,我們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哪怕前面就算是百萬大軍,張遼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張遼也全無往日俊秀表情,一臉灰白,臉色有些慘淡道。 在一處半山腰間略微空曠的斜坡上,近千士兵在那裡休整,每個人寂靜無聲,大部分表情呆滯,神情疲憊。有的躺著一動不動望著灰蒙天空;有的低頭坐在那裡,不停小心翼翼擦拭珍貴物品;也有的乾脆靠在樹底下,傻愣愣出神…… 何晨與幾個核心將軍集成一圍,每個人情緒或多或少受一些影響。 何晨也是滿心疲憊,苦楚不堪道:「眾路諸侯已敗呂布大軍,不久董卓必撤離虎牢,遷都長安,如今最為安穩的辦法,就是在這裡等候消息。」 「主公,所言極是。只是此地實在窮山惡水,屬下還可支撐一段時間,只是手下兄弟們個個士氣降致冰點,再這樣下去,恐怕……」說話的是吳匡,這傢伙自只見識何晨驚天手段,把他傷勢治好後,便死心塌地的跟隨何晨。此時他目光擔憂望著士兵,聲音有些無奈道。 「使君,如今我們缺乏食物清水,又少有御寒衣被,加上此地多有毒蟲猛獸,只怕兄弟們扛不到董卓退兵那一天了啊。」徐晃也是心急如焚出聲道。 「是啊,公明所言極是,如今多有士兵傷勢嚴重,又染有虐疾,再不捉緊時間治療,長久下去,不用董卓來攻打,便會全軍覆亡啊。」張遼也感事態嚴重道。 何晨用手拖住額頭,沉默半響,良久才搖頭苦笑道:「此事我也明瞭,只是董卓軍在鄧家村大肆插查,就算我們沿途返回,士兵以一擋十,只怕也是全軍覆沒的局面,更會拖累鄧家村的村民。再說我們來時所經歷的種種危險,士兵們肯定不願在輕易涉險此地。假如我們一往無前,翻過大山,趟過伊水,便是邙山南脈,那裡又有張濟大軍把守,如今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敵手啊。」 徐晃紅著雙眼,狠狠的把斧柄往地上一磕,粗聲低吼道:「使君,橫是死,豎是死,以其這樣窩囊死在這裡,倒不如轟轟烈烈殺的痛快,死得其所。」 張遼也「騰」一聲站起來,俊臉有些扭曲,咬牙切齒道:「公明說的是,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生為一個將士,最大願望就是馳騁沙場,縱橫天下;反之,枯老等死,卻是我等最大的悲哀。」 「主公,大不了腦袋上一個疤,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咱們拼了。」鄧龍也深受感染,激動道。 「主公……」 眾人一下激昂起來,被壓抑的情緒忽然間找到一個宣洩口,有如山洪暴發開來,語氣越來越大聲,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個個站了起來,臉色一片決然。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主公這是你親口說的,如今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將士們就這樣離去嗎?那怕他們走的時候,也是帶著滿腔遺憾失落,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啊。」 「主公……」不知什麼時候,所有士兵都眼神火熱無比,表情堅定不移的整齊站起來。 「我們寧願勇敢的戰死,也不願窩囊的活著。」 「哪怕屬下身上只有最後一滴血,那也是為戰鬥而生存的。」 「主公……」 何晨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絲絲的熱氣模糊了雙眼。曾幾何時,自己那顆火熱滾燙,無所畏懼的心,在塵世間飄蕩打滾後,慢慢沉倫。為了生存,拚命偽裝自己,忍受別人踐踏尊嚴,只為了能苟且喘息。上蒼既然給自己從新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還要這樣下去嗎? 他媽的,這群兵,幹什麼非要這麼煽情?這不是把老子逼上絕路嗎?老子還不想死啊。何晨虎目擒淚,心裡卻淒淒然想道。**,既然董卓不給活路,老子也不讓他好受。這廝破罐子破摔,憤然長身而起,臉色漲地潮紅,牙齒咬地格格作響大吼道:「**,死有輕於鴻毛,重如泰山,既然大家都橫下一條心,那就殺他娘的痛快去。」 「殺他娘的。」所有士兵歡呼齊聲怒罵。這一刻,降到冰點士氣,竟然奇跡般的開始飆升。 「兄弟們,前有阻擊,後有追兵怎麼辦?那麼今天就告訴你們,何晨的兵,只有死在衝鋒的道路,從來沒有後退一步的道理。今天就算要死,我們也要死在前進的道路上。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又一陣呼聲雷動,驚的兔走獸奔。 「那麼,擦亮你們的武器,堅定你們的腳步,勇敢你們的決心,從現在開始,隨本州牧前進,翻過這座大山,衝擊張濟洄洛倉,一把火把糧食全給燒了。就算死,我們也要拉上關中軍墊背,讓他們無糧可吃,無草可肥,明白了沒有?」何晨紅著眼睛,像一頭發狂的豹子,樣子極為猙獰可怕,彷彿下一刻就要噬人。 「明白了。」所有士兵熱血滿腔,帶上必死的信念,從新踏上征程。 何晨不知道這一次去,能有多少人活著回到宛城,但他知道,這些兵卒英勇的身勢,單純的笑容,還有嚮往美好的信心,會留在心中,永不褪色。 這一次,鄧龍也豁出老命,憑著久遠的記憶,加快探索步伐,好幾次險惡像環生,都在眾將士高度集中精神下,硬生生從鬼門關口拉出來。 眾將都知道士氣這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不趁著現在趕到邙山,只怕到時候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士氣又散了。 第三天下午,翻過青屏主峰,邙山已遠遠在望。 而到這個時候,將士已不足千。 何晨站在山峰之巔,眼下伊水延著群山中間蜿蜒而過,就像一條奔騰的長龍。前方起伏不平的群山中,依稀可見煙火哨台。 何晨精神大振,回頭對眾將士道:「看,我們快要到達目地了。」 士兵們倍受鼓舞。 何晨空中揮了一下拳頭,惡狠狠道:「讓眾將士好生休息,飽餐一頓,我們連夜趕路。」 張遼等眾將眼神黯然點頭。 何晨所謂的飽餐一頓,那是因為青屏峰實在險劣,眾將士到最後實在沒有口糧,只能忍痛殺馬;沒有清水,只能喝馬血。要知道戰馬從來是騎兵最好的夥伴,一同征戰沙場,共同進退。若不是真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也下不了這手。 夜裡,天上群星閃耀,伊河水光瀲灩。河岸淺水攤邊,卻是火把如龍,何晨與眾將士連夜分批趕製竹筏,待到啟明星大亮時,八條簡易的竹筏已經靜靜躺在水面上。 隨後,軍士往深山一藏,靜靜等待決定命運時刻的到來。 第25章背水一戰 「快快,後面快跟上。」 「不要掉隊了,兄弟們,就要到達目的地。」 伊水一側,邙山南腳下,一隊五百騎兵在月光帶領下,刀入鞘,馬銜枚,蹄裹布,正高速瘋狂的向洄洛倉移動。而身後面十里外,傷勢相對嚴重,又有疾病纏綿身的士兵相互扶持,艱難的前進移動。他們不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同伴義無所顧的前衝,而自己只能像累贅一樣拖在後面。目光滿是晶瑩淚花與痛苦絕望。 在鄧龍、戲芝的合力勸說下,傷殘士卒才慢慢開始轉移。 何晨一馬當先,張遼,徐晃、典韋,黃蝶舞緊隨其後。 五百騎兵,個個抱著破釜沉舟,必死信念,準備背水一戰。 夜越來越深了,滿天星斗漏下,拉起一道長長的黑影,電光火石,風馳電掣。 沿著伊水岸邊小道一路狂奔,所有草木景象飛速後掠,風割如刀。 前方燈火通明,依稀可見一座大寨依山而建。 高達數丈的柵欄拔地而起,密密麻麻的鉅鹿堆放柵欄外,數不清的糧倉建築高低不平聳立,偶爾幾聲風瀟馬鳴與巡夜士兵的口號聲,又消逝在夜空。 前方起碼有十幾座哨樓高塔,人影浮動。 在騎兵大隊上來之前,這些眼睛一定要先拔掉,這樣才能保持奔襲的突發性。 「嗖嗖嗖。」連著三箭破空聲,哨樓上的士兵幾乎沒有一點反應,就歪歪的倒在上面。 黃忠面色冷峻蹲在一棵大樹下,借此來掩蓋自己行蹤,手上卻一點也不含糊,不停張弓拔箭,箭箭奪命追魂。哨樓上的士兵相繼身亡,卻無一人發覺。黃忠箭術造詣,無論是手法、速度、眼力,還是對移動的判斷,位置的把握,力量的控制等等都已到達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地步。只要士兵和他手中的兵器不掉下哨塔,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發覺的。 解決上面這些哨兵,黃忠身子一貓,有如夜下隱匿毒蛇,隨即消失不見。 悶雷聲漸漸從黃忠身後響起,就好比六月烏雲密佈,大雨傾盆前兆。一開始很輕,接著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大地微微顫抖,旌旗無風自動。 「津津津。」一陣馬匹驚叫聲忽然響徹月空。 「綁馬繩。」馬兒失蹄,在地上連翻幾個跟頭的何晨回過神來,失聲怒罵驚叫道。 彷彿安靜的夜空被喚醒,面前的營寨忽然喧嘩起來,接著火把一堆一堆亮起來,到最後火光沖天,亮如白晝。只是寨門緊閉,士兵人影層層疊疊晃動。星光下,無數光線折射著森冷銀白光芒。 這一刻,何晨心沉谷底。 營帳裡聲勢浩大,起碼有超過五千士兵,一旦忽襲失去效果,正面搏殺中,自己根本沒有一點便宜可佔。但此時箭已上弦,不可不發。何晨強忍悲涼沉重心緒,拔槍怒指道:「給本將軍衝過去。」 「衝啊。」 殺聲頓時響徹夜空,五百死士暴發出的決死之志,震撼人心。 所有跌落在地的士兵毫不猶豫翻身爬起,大步前衝。 「增我軍速。」 「增強攻擊。」 「鼓舞士氣。」 何晨一口氣連使三個軍師策,一道道只有何晨可見的光環自天空籠罩下來,形成一個帶著淡淡神光的球罩,只要在方圓一里之內,都通通籠罩在裡面。緊接著光球打破,身化數千光芒,無數朵青、白、紅三色蓮花印在士兵腳下浮型。 何晨知道實力如此懸殊下,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勞,但那怕讓士兵多一點勇猛,多一點生存的機會,他也毫不猶豫施展出來。 受到軍師策加持,五百死士高昂士氣無已復加,每個人臉上狂熱嗜血。加上提高速度20,當真是健兵如飛,虎虎生風。 「殺啊。」 腳踩蓮花的騎兵,機敏的跨過綁馬繩,一排排策馬奔騰中,帶起濃厚沉重的殺伐氣息,恍惚間,何晨幾乎錯覺這是天兵天將下凡,掃取一切敢擋在前面的敵人。 「走開,讓俺來。」一聲有如悶雷驚吼聲,在滿天衝殺聲音中,顯的如此清晰。典韋黑夜中極速奔跑,強壯魁梧的身軀,有如一頭開足馬力的M99坦克,轟隆轟隆前衝。 「嘶拉。」典韋運起全身力量,所有肌肉受力緊繃,上半身衣服忽然裂開,化成無數片布條,有如穿花蝴蝶在空中飛舞。全身肌肉有如石頭一樣高高隆起,臉上以黑轉紅,由紅轉緊,依稀可見青筋高漲,太陽穴高高隆起。 「咿呀,破。」 「轟隆。」一聲沉悶如旱雷的撞擊聲在夜空中傳出老遠,整個木柵激烈顫抖抖動,無數屑皮蕭蕭落下,營寨大門赫然出現一個缺口。 「啊啊。」典韋形若瘋狂,兩把重戟漫天飛舞,大門營柵碎片斷木四處亂飛。 很快營寨大門被便破壞的支離破碎。典韋一馬當先,率先衝了進去。眾多士兵也不多想,緊隨其後。進入大寨後,無數連營呈現眼前,高達數丈的糧窯四處林立,無數堆積麻袋就露天擺放,月光下士兵甚至能看到白花花的米糧白面丟撒一地,這讓好久沒有吃到口糧的士兵忍不住嚥了口水,兩眼儘是貪婪光芒。 「將軍不好,這些都是草人。」 何晨回頭一看,頓時蒙了,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東西。月光下,幾個被挑了頭盔落出稻草景像出現在眼前。急忙上前鎧甲一拔,心一下全涼下來了,有如臘月寒冬裡給潑上一身冷水。眼前東西,就是個稻草人在外面披上鎧甲假扮士兵而已。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發現四周雖然火把如龍,但在連綿的營寨裡,站著全是一動不動的木頭人,空空蕩蕩沒有一個活物,顯的冷冷清清。 中計了。何晨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糟了,我們中計了。」回過神來的眾將,也是一片鐵青之然。 「咚咚咚……」 「殺啊。」忽然,天地間毫無徵兆炸響開來,原本平靜的夜空急劇變的躁動不安。緊接著金鼓齊號,殺聲震天,無數旌旗連綿升空,數不清的悶雷蹄聲奔騰,黑壓壓一片移動黑影從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圍攏上來。前後左右,全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士兵。 何晨與眾將士飛速拔出武器,緊緊靠成一團,警惕望著四方。 「哈哈哈,何太守,何將軍,賈某人等候多時了,你果然還是來了。」一陣朗笑聲中,眾將拱衛一員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從前方大軍中,緩緩走了出來。 「賈詡?」何晨嘴裡輕輕吐出名字,臉上帶起一絲苦澀的笑容道。 「正是。想不到何太守也知道鄙人之名,當真是深感榮幸啊。」賈詡也有一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對眼前這位當世猛將的敬佩與惋惜。敬佩是的他統兵打戰才能,惋惜的是這樣人材今晚過後,從此人間損落。 想不到啊想不到,何晨對三國這段歷史之所以這麼癡迷,很大原因是處於冷兵器時代,那層出不窮,讓人瞪目結舌的用兵詭計;還有武藝超群,以一匹百擋千的絕世猛將。其中,武最為推崇是黃忠,文最為喜歡的就是賈詡。賈詡的用計之毒,賈詡的算無遺算,賈詡為人處世的厚黑哲學,都是何晨一生仰望並且學習的目標。只是世事無常,追化弄人,沒有想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最為崇拜的人所算計,弄的四面楚歌,生路全斷一天。 「賈詡,汝怎麼就算定本將軍會來?」何晨雖然心有甘,但還是很想一知究竟,為什麼這個三國第一毒士會盯上自己。 「哈哈,何將軍,賈某人此生從來沒有佩服過誰,但汝是第一個。當真是好算計,趁著董相國發兵虎牢之機,奇兵洛陽,討得詔書。假如不是你太過勢單力薄,僅以一郡之兵,如何逃得出關中數萬精銳的彌天大網?某早分析過將軍的秉性,激進而又膽大,理智又奇思妙想,總能關鍵時刻一針見血,找出弱點,並且因勢導利,加以運用。單單憑著這幾點,某便算準你會奔襲洄洛倉,顧此在這布下天羅地網,等汝一頭撞進來。以何將軍驚天手段,實乃亂世之梟雄,只是可惜啊,何將軍短了些緩衝時間,薄了些蓄力底蘊際遇,更是少了一飛沖天的良機。」賈詡說完這些,也不無感歎道。 「賈詡,自何某人來這世上,你算是第一個能把本將軍摸的這麼透徹。你也應該感到自豪了。只是你就這麼肯定能吃下本將軍嗎?」何晨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道。 「哈哈哈,假如何將軍能在這上萬府兵層層疊疊中焚燒糧草,並且殺出重圍,那賈某人枉自為人,拔劍自刎死絕於此罷了。」 「那倒不用,以你之材,天下大可去得,到時候你投我帳下便可。」何晨臉上忽然詭異一笑,冷酷的眼裡迸出沖天殺意,一股浩瀚磅礡的氣勢瘋狂瀰漫,就在賈詡驚訝眼神中,何晨大聲笑道:「將士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五百人齊齊應聲怒吼,其勢慘烈無比。 「武將技之火雷,爆。」 第26章燒啊燒啊 「轟轟轟。」何晨怒吼聲剛剛落下,就在賈詡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鋪天蓋地、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四面八方響起,有如十二級強烈大地震,山崩海嘯般,幾乎讓人雙耳失聰,搖搖欲墜。數團燃燒著耀眼火焰沒有一點徵兆的劃亮夜空,有如流星一般妖艷。 堆疊如山的糧堆,高聳數丈的糧窖同一時間中間被炸開,帶著熊熊濃煙的火苗竄高數米,一瞬間大火蔓延開來,「辟里啪啦」無情燃燒起來。無數帶著火星的麻袋被炸騰空,四處亂飛,多如大海邊沙子一樣的白花花大米「嘩啦啦」下雨一般,從天而降。而糧窖在歪歪斜斜中,終於緩緩崩裂,伴隨著「轟」一聲巨響,倒塌在地,帶起漫天飛揚的塵地。 其中有一些燃燒的麻袋落在另外糧堆上,只消半刻,整個糧倉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場的所有士兵呆若木雞,甚至包括宛城兵。 就連賈詡也驚心眩目,大驚失色。兩眼如蛤蟆氣泡一般鼓起,張大的嘴巴足可以吞下一個拳頭。無法形容此時看到超乎思想極限的情形,震憾的心情久久不能回復。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轉眼之間,整個大寨到處都是火焰跳動,多如海邊沙子的糧草,就這樣無情被大火焚燒,「辟里啪啦」聲音不停響起。烏黑濃煙滾滾騰空,沖天火光照亮十里之外。 「武將技之火雷。給我爆。」何晨不給賈詡緩氣回神的時間,又發動一次技能。 「轟轟轟。」 「啊啊啊。」 何晨的怒吼,彷彿來自死神的拘魂鐮刀,這一次四個火雷在密集的士兵群中炸開,鐵蒺藜、細針、鐵片在震耳欲聾、烈火燃燒中,四處亂飛濺射。猝不及防的河南府兵驚叫、恐懼、慌亂成一團,引成一片片騷動。起碼有上百個以上的士兵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嚎叫悲鳴,千瘡百孔的身體鮮血泊泊。各種殘臂斷肢四處飛舞,一大片夾帶著肉沫碎骨的血雨,濺的逃跑中士兵滿身。 「兄弟們,結陣。」張遼高喝一聲。 上百長槍兵「嘩啦」一聲站在到前排,隨既分成兩列,扎步挺槍。數百盾兵分站兩側,呈「雁」字形。 「槍兵,列隊衝鋒。」一排排長槍整齊上挺前衝直刺。 「盾兵,保持距離。」一批批盾兵尾隨保護,伺機發難。 「殺啊。」宛城士兵見何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談笑間掀起滔天殺機,不由個個熱血滿腔,哪裡還有絲毫猶豫,個個粗著脖子紅著臉,爭先恐後的衝上去。 「啊啊啊。」陷入混亂的府兵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槍兵整齊有力的直刺捅破前排防線,無數還來不及反應的府兵就這樣魂飛魄散。 「結十人小陣,給某狠狠的殺。」 宛城兵有鋒利的刺刀,只是一瞬間,便撕破府兵外圍防線,狠狠扎進中軍,直撲賈詡方向。所有兵卒緊緊抱成一團,在層層疊疊敵軍中,一旦掉隊,幾乎就是宣佈死亡。 「滅火隊上。」賈詡率先回過神,心裡隱隱升起不妙感覺,連頒數道軍令。在眾多侍衛保護下,連指揮邊後退道:「王將軍這裡便交給你了。」賈詡雖然被後人稱為第一毒士,乃是他用計毒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但真要他統兵堂堂正正擺下陣式對沖交戰,卻不是他的專長,故有此一說。 「先生放心,料何晨區區數百人,掀不起什麼名堂。」王方倒是志得滿滿道。 「將軍小心,何晨手段層出不窮,千萬不可大意。」賈詡心有餘悸道。 王方還未出聲,便被一聲悶雷般巨喝聲吸引,回頭一看,剛要出口狂妄的話硬生生吞回肚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典爺爺在此,賊兵們受死吧。」典韋一雙重達80斤的鐵戟運用如飛,強悍無比的力量加上瘋狂的殺戮狀態,狼入羊群般,有如入無人之境。普通的士兵哪裡時對手,慘叫聲此起彼伏,從未間斷過。緊隨其後的是張遼和徐晃護住兩側,一戟一斧,同樣威力驚人,殺傷巨大。他們與典韋組成的鐵椎三角形,一下子就狠狠插入敵陣中央,撕開一條通天血路,每踏進一步,就踩著無數府兵的屍體,所向披靡。 何晨也早已開啟「雷霆電閃槍」高達105的武力讓他短時間內驃悍異常,幾乎死在他手裡的府兵都是一槍斃命。無數條槍影光幕就像來自西方極樂世界的七彩神光,普渡眾生。所有在側敢踏進他攻擊範圍的士兵,無一例外同樣下場,那就是死 「擋我者死。」何晨須張發立,怒目橫眉,表情彷彿就要噬人一般。 「死。」長槍一探,一具身體被浮空挑飛,然後狠狠摔在地上,腦漿流滿一地。 「吾乃何晨,誰敢一戰?」聲如巨雷,遠傳如裡,有如蠻荒巨人,勇不可擋。 敵軍皆畏懼,腳步猶豫,不敢上去。 「何晨休要張錢,王畢在此。」一將長的人高馬大,魁梧不凡,領著上百健卒,策馬飛奔而來。 「找死。」亂軍叢中,何晨長槍怒刺,去勢奔雷,快如疾風,王畢一不留神,被刺於馬下。 「還有誰敢一戰?」何晨威風八面,勇不可擋。久久見府兵中無人敢應戰,不由仰天譏笑道:「董卓軍中,竟是如此灑囊飯桶人物?」 「何晨何要張狂,王衝來也。」又一將手持雙刀,怒不可遏道。 「死。」何晨冷冷吐出一字,王衝近身不過三回合,已被一槍刺於馬下。何晨梟其首級,掛左右兩側,血淋淋的頭顱中,再也無府兵大將出來應戰單挑。 「董卓軍也不過如此,兄弟們殺啊。」何晨暴怒一聲。 「殺」所有士氣齊齊大喝,緊緊抱成一團,跟軍中大將腳步,奮力博殺。 就如同何晨一樣,數量明顯不如對手的宛城兵,同樣暴發出強大無比的戰鬥力,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個個拚死一戰,讓所有府兵膽寒畏懼。 賈詡已經退到半山腰上,目光平淡如水的打量戰場。此時府兵們裡三層,外三層把宛城兵團團包圍其中,但總有那麼一條黑龍不停突擊前進,再前進。所有擋在前面,無不是化成屍體,倒在地上。 賈詡此時內心遠不如外表來的平靜,宛城兵驍勇,又在背後一戰情況下,能有如此戰鬥力,還是可以理解的,但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延續很久的。真正讓他吃驚的是,何晨是怎麼突破層層防線,奔襲到洄洛倉的?哪怕自己早有心裡準備,但當事情真的發生後,依然十分驚訝。其次,剛才那一陣巨響火光又是怎麼一回事?自己雖然不敢說上曉天文,下曉地理,但怎麼說也算是博覽群書。縱觀古今,從來沒有今夜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假如這種事情在連著多發生幾次,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想起那巨響之後士兵痛不欲生的表情,賈詡心裡不由打個冷顫,真他媽的見鬼了。對何晨的忌憚又加深一分。 無論怎麼樣,這是一個值的尊重與深交的對手。但此時此刻,要不你死,便是我活。 「先生,這火極為詭異,無論將士怎麼澆水埋沙,也無法熄滅。」一個兵丁滿臉黑灰,表情顯的十分狼狽跑過來對藏在半上山腰的賈詡道。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情?」賈詡滿一臉震驚,極度不可思議道。 「是的,好生奇怪,這火都不知道怎麼來的,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那士兵莫名其妙道。 賈詡臉色變的鐵青鐵青,假如這火真的短時候撲滅不了的話,自己麻煩大了。只是一瞬間,賈詡便猜到個極為可怕的後果。何晨為什麼要亡命奔襲洄洛倉?那是這裡握住董卓大軍的生命脈搏,自古皇帝不差餓兵,一旦精草供應不如,那麼虎牢關二十萬大路必然不戰而潰。什麼忠心死效,遠遠比不上填飽肚子來的更重要。事後董卓問罪下來,張濟必然難逃其咎,而自己更是責無可推,以董卓殘暴性格,盛怒之下,十有八九也是要掉腦袋來的。想到此時,賈詡臉色一片慘白。不甘心,真不甘心啊。自已機關算盡,連續埋伏一個多日,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賈詡雙手緊緊握拳,指頭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青白色。自認滿腹經綸,胸藏百萬雄兵,怎麼可能在這亂世還未大展拳腳,便出師未捷身先死? 「傳令下去,啟動所有沙石、打濕衣棉,無論什麼代價,一定要把火勢給撲滅。」賈詡一對細長如毒蛇的雙眼暴出萬丈精光,凌利至極的眼神穿過層層包圍,牢牢鎖定何晨身上,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不來。如今自己只有兩條路可走了:第一拿下何晨,無論生死。或者事後還有點轉機餘地。第二,一旦何晨逃出生天,自己想活命,也只有連夜收拾細軟逃路。想到此時,賈詡氣恨恨的直咬牙,自出道以來,能把自己逼到這進退維谷,生死兩難地步,何晨算是第一人。 第27章怎麼還有這層關係 邙山下,洄洛倉。 紅光映亮夜空,黑煙滾滾,熱血沸騰,激昂澎湃的鼓號響徹十里。 無數吶喊撕殺聲,憤怒咆哮聲,兵器硬碰的金戈聲,馬匹受驚撕鳴聲交織混雜一起。層層疊疊的身影兔起鶻落,明晃晃刺眼的兵器來去如風。越來越少的宛城兵,踏著同伴未寒屍體,用熱血與生命捍衛南陽士兵的風采鐵血。 「殺啊」一員宛城普通士卒浴死奮戰中,雙眼忽然變的堅定無比,一片絕然之色,急速側身時,用盡全身力量,雙刀狠狠斬過,「啊」又一聲慘叫,他眼前的府兵被攔腰而斬。同一時間,這兵卒大腿、後背則同樣被武器貫穿,痛苦的軟倒地上。 「勤子」與他鄉里的黃石肝膽欲裂,心疼如割,黃勤乃他從小一起長大玩伙,兩人感情深厚,一同參軍,一同上陣,一同殺敵。如今見兄弟重傷倒地,他不由嘴裡悲恨長鳴,兩眼燃燒起熊熊仇恨,二話不說,就挺起長槍瘋狂衝上去。 「去死吧。」長槍狠狠貫穿一員府兵,帶起酸澀的破甲聲,敵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應聲倒下。 「石子小心。」 黃石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就感覺頭上、頸脖一熱,一股粘稠的液體粘滿身上,還帶著濃厚的腥味,伸手往臉上一抹,卻是鮮紅血液。黃石回頭一看,整人如墜冰窖,黃勤背後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鮮血泉水般湧出。而他卻伸出染紅雙手,失去神采的雙眼,死死盯著黃石,嘴巴努力想張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頭一歪,死了過去。他的邊上,站著一個滿目猙獰的府兵。 「勤子。」黃石聲撕力竭,眼紅如泣,長槍瘋狂亂捅。 「啊。」那府兵七手八腳抵擋,終是沒有逃過拚死搏命的長槍,被捅的到處開花。《小說下載|wRsHu。CoM》 「勤子,某替你報仇了。」黃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渾然不知一把長戟,兩把朴刀如隱藏暗處的毒蛇,猛烈的籠罩他頭上。 「狗*養的。」何晨看的兩眼通紅,怒不可遏,「雷霆電閃槍」技能下,槍槍血花。雖然如此,但何晨悲哀的發現,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士卒一個接一個不停倒下。四周的宛城依然奮勇殺敵,依然死戰不退。只是越是這樣,何晨便感覺越無助,越悲涼。 眼前所見的一切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諾大的軍營裡,宛城軍漸漸被分割成幾個部份。無一不是以少打多的局面。宛城兵不可謂不勇猛,不可不謂拚命,但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怎麼也架不住人多。哪怕個個以一擋十,最終也淹沒在人潮海浪中。 何晨這一刻終於有些後悔了,自從當上軍侯以後,越來越多的武將技、軍師策讓自己信心極度膨脹,渾然忘了當初是如何猥瑣、狼狽活下來的。假如這次能脫困,逃回南陽,他媽的老子以後天天躲在後面陰人,打死也不在上前線了。何晨心裡暗暗向滿天神佛發誓言。 此時洄洛倉滿目瘡痍,放眼所望,全是燃燒大火,無數糧草葬送火海之中。 何晨眼見目地已達到,不再猶豫的大聲怒吼道:「全軍突圍。」 典韋一馬當先,全身浴血,有如血河爬出的惡魔,豹眼怒張,一雙鐵戟橫飛。緊隨其後的何晨點鋼槍狠狠一掃,血箭濺射,頭顱騰空。還沒待他抽身,兩柄長槍,一把長戟分上中下三路疾刺而來。邊上黃蝶舞雙刀十字劃痕,兵器全部盪開。 餘下近百精銳,死死護住兩側後路。 時間慢慢流淌,東方開始慢慢泛白。 一路瘋狂不停衝殺下來,全身上下好像沐浴在血水裡一樣,紅通通嚇人。何晨眼皮已經開始有些耷拉,精神變的恍惚,腳下更是步履蹣跚,點鋼槍從未感覺如此這般沉重,如若不是黃蝶舞扶著,只怕何晨還不定能站住。典韋、張遼、黃忠、徐晃等諸將早已亂軍中被衝散,不知道身在何方。何晨邊上只有吳匡與黃蝶舞兩將,還有數十全身帶傷的精銳士卒跟隨。」 就在這時,心細的黃舞蝶忽然發現包圍圈明顯鬆散許多,士兵也不如一開始那麼麻麻密密,不由精神大振道:「使君,我們加把勁,就要殺出重圍了。」 早已麻木疲憊的何晨瞬間感覺體力回復一點,逃生希望讓他精神有點亢奮起來,勉強睜大雙眼,隱隱看見前方有一處寨門緊閉。大約前後相加不過三百府兵拿著兵器對自己方面圍追堵截。 「兄弟們,加把勁,衝上去。」何晨強忍一陣眩暈感覺,使出軍師策「鼓舞士氣。」 平時感覺用之不完的技能值,到了今天才知道太過貧乏,一大堆輔助技能下去,幾乎就用掉大半。加上連夜衝殺,到現在差不多已用光所有技能值了。 本來疲憊不堪的士兵發現一陣暖流自心中升騰而起,已經麻木、沒有神彩的雙眼,從新開始凝集起來,堅定無比的信念再一次回到眼神中。低迷士氣開始極速拉高,連帶著前進腳步也恢復一開始的剛強壯膽。 「殺啊。」沒有典韋、徐晃等殺人如麻的大將,吳匡責無旁貸的擔起排頭兵重任,果斷領著士兵發動一波猛烈的衝鋒。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叫連連,數不清的生命如草芥一般四處消逝。 何晨幾乎感覺已經油盡枯竭,如果不是強大無比的精神力支撐,只怕下一秒就已暈迷過去。而短時間內宛城兵暴發出強大的戰鬥能力,讓他們個個以一擋十,待到黃蝶舞一刀砍落大鎖時,營寨側門轟然倒塌,(W//R\S/H\\U)三百河南府兵,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一哄而散。 吳匡氣喘如牛,大汗淋漓,大腿微微顫抖,多處傷口不停滲血,他站在大門口前,表情卻十分堅定道:「主公快走,匡來斷後。」 何晨緊緊捉住吳匡手臂,急聲道:「不,大家一起走。」 吳匡連連搖頭,慘笑一聲道:「主公厚恩,屬下心中明瞭,不過若無人留下來斷後,只怕敵軍很快就會追上來。屬下所有人都可以死,但唯有主公你不可死。為了天下黎民百姓,主公一定要活著回到宛城。黃侍衛,路上拜拖你好好照顧主公。快快離去吧,不然遲則生變。」 黃蝶舞秀目通紅,一夜之間,她彷彿長大不小。鄭重的朝吳匡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量,死拉盡拽的把何晨拖出寨門之外。 吳匡看著何晨出了大門,「嘩」一聲,便快速站住大門最中間,朴刀高舉過頂,早已破碎的甲片隨手一扎,露出強壯結實而已遍體傷痕的肌肉,他那並不是高大身軀,卻讓人感覺有如擎天之柱,牢不可破。吳匡虎目快速掃視四周兵卒,抱著必死決心,怒喝道:「眾將士聽吾號令,都給本將堵住大寨門口,哪怕死,也要把屍體堆疊寨門口上。」 「諾,將軍。」餘下數十士卒眾志成城,臉色一片絕然之色。 何晨淚濕眼眶,腳步沉重如山,怎麼也邁不開這一步,聲音有些哽咽道:「崇義,你可有何未完夙願,如若何某人此次能僥倖逃生,必然力竭所能助你完成心願。」 吳匡想到一些什麼,剛毅線條臉上有些柔軟下來,顫抖著聲音道:「匡並無其他掛念,唯有一子名班。自何將軍身去,匡自感朝不保夕,便遣人送入蜀中族弟吳夙處寄養。若將軍他日能得相遇,還望好生照顧。」 何晨用力點頭道:「這是當然,只是蜀中沃土千里,人海茫茫,如何能尋到你族弟吳夙?」 吳匡想也不想道:「吳夙有一子名吳懿,去歲與益州牧劉焉一同入川,已官拜中郎將。」 吳懿?何晨震驚住了,被吳匡這話雷的外焦裡嫩。 從來沒有想過,吳匡會和蜀中鼎鼎大名人物有這樣交集。吳班、吳懿雖官拜上將,也有擊潰東吞陸遜的壯舉,但在當時群英薈萃的三國裡,怎麼也算不上一流。這些並不是讓何晨驚訝的理由,讓他鬱悶的是,劉備入川所娶穆皇后吳莧,正是吳懿他妹妹。 「主公,快走。」眼前不遠處又有數一枚鎧甲鮮亮人馬衝殺過來,吳匡臉色一變吼道:「主公快走,將士們鮮血不能白流,他們的英靈不能白白犧牲。」 「吳將軍,眾將士保重。晨在南陽等候諸侯回歸。」何晨強忍心裡悲傷,硬是狠著心轉過頭去,兩顆晶瑩的淚光,飄落在空中。 在黃蝶舞的攙扶下,兩人共騎一匹戰馬,逃命狂奔而去。 一開始偶爾還能聽到吳匡怒吼中殺敵聲,隨著馬兒越來越遠,那撕殺也越來越淡。最後深空只留下一陣清脆的蹄聲。 「快快快,騎兵大隊,快追啊。」半山腰上,一直關注戰場局式的賈詡,臉色徹底黑如鍋底,這府兵的確不哪關中軍精銳,不能號令所至,整齊如一。明明自己派一枚人馬沿途圍殺何晨,但這些士兵上了戰場後,完全被熱血頭暈頭腦,只知道殺敵搶攻,亂如一頭蒼蠅。 賈詡氣的狠狠踢了一腳樹木,卻疼的自己呲牙裂齒,哀豪不止。 此番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這都讓何晨跑了,自己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PS:星期五上架了,這幾天一日一更,上架那天爆發。 第28章心劍 天色已經大亮,伊水河岸波光漣漪,清澈見底。兩岸垂柳冒著綠綠的嫩芽,春意無限。 何晨悠悠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靠在一棵大樹下,四周全是茂密的林樹,歡快婉轉的鳥鳴聲在天空飄蕩,幾隻灰兔趴在草叢裡,嘴巴不停挪動,稍有風吹草地,便豎起茸茸大耳,雪紅的眼珠四處轉動。一匹戰馬倒斃在不遠的處,幾隻食肉動物正興奮的享受這豐盛的早餐。 何晨努力站了起來,搖了搖還有些暈沉腦袋,忍住腹空如鳴感覺,舔了舔乾澀無比的嘴唇,詫異怎麼會在這裡?黃蝶舞又去了哪裡? 就在這裡,森林忽然一片騷動,野兔拔腿就往草叢一鑽,立馬消失無影無蹤;無數飛鳥受到驚嚇一般「撲騰」而起,四上亂飛。本來雜吵的森林,忽然變的安靜無比。 「有人」何晨腦裡劃過驚駭想法,轉身藏匿灌木草叢中。只露出一對警惕的雙眼。 「快看,這裡有匹馬。」忽然一聲大喝聲遠處響起,接著「絮絮」聲音遠處急促響起。很快,數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色皮甲,手拿兵器的兵卒出現在何晨眼裡。 「這是西涼戰馬。」其中有一人蹲在地上,很快從鐵蹄上分辨出來戰馬來源。 「肯定是宛城潰兵,如果我們運氣夠好,說不定還能碰上南陽重要將領也說不準。馬血還未凝固,顯然還剛剛倒斃不久。馬上燃狼煙,要求大軍火速支援封山,進行徹底搜查。」領頭什長顯的極有經驗,從蛛絲馬跡上順籐摸瓜,心中便有明確判斷。 「是。」兩個府兵急匆匆離去,去尋找一高地。 餘下八個士兵則小心翼翼分散開來搜查,卻不敢距離拉的太遠,昨日夜裡一戰,早已把府兵殺的嚇破膽,宛城兵雖然人數少,但將猛兵勇,個個悍不畏死,一旦纏上,便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何晨伏地草叢堆裡,動也不動,靜靜等候著最佳時機到來。 一個斥侯朝這個方向而來,手中長戟時不時朝茂密林堆裡刺探。 十丈,五丈,一丈…… 何晨猛的從草叢堆裡躍出,手中短劍狠狠刺出。 那士卒驟然驚變,顯的有些慌亂,全然無法發揮長兵優勢,被何晨飛快近身,一劍連甲帶胸刺穿。隨後拔劍,一股血箭噴出,何晨順勢往地上一滾,借大樹遮擋自己。平時信手而來幾個簡單動作,如今卻讓他氣喘吁吁,疲憊不堪。 「啊」一聲淒厲慘叫聲響徹森林,兵卒死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搖搖晃晃形如山林野人傢伙,武器竟然如此犀利無比,自己嶄新的皮甲,怎麼也沒有擋不住對方一劍。 魚腸劍:等級18級,若由宿主配帶,武力+15,體力加20,額外能激發武將技「心劍。」 何晨用了幾年趁手長兵點鋼槍,昨夜一戰中,已不知遺失哪裡,全身上下,就只有這一把從未用過的武器,效果卻出奇的好。 聽到聲音的另外七個士兵齊齊回頭,卻只見同僚倒在血泊之中,四周卻空無一人。 「一起上。」那什長忍住驚悚,大喝一聲,幾個士兵飛快抱團,飛快朝那邊而去。 「心劍。」何晨把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技能值又使用出來,腦袋一沉,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瞬間,兩把長約三尺色帶紫青的劍氣憑空凝聚而成,幾乎形成實質。這劍氣只在空中一個翻轉,便有如長上眼睛翅膀,自動鎖定目標,長空中呼嘯而去,勢如奔雷,斬枝斷葉,只是一眨眼,便齊齊穿越兩名府兵胸膛,留下一個窟窿大洞,血水腸臟流滿一地。 穿胸而過的劍刃顏色明顯黯淡下來,不復開始那麼耀眼華麗。前飛止住勢頭,一個迴旋間,又朝另外兩個滿臉呆滯,一臉不可思異表情府兵飛去,沒有一點疑問,又穿胸而過,兩人軟軟倒下。 此時兩道劍氣所化心劍已淡如白霧,搖搖欲墜,幾乎隨時就要消散空中。 曉是如此,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神技,餘下的幾個府兵幾乎是哭爹喊娘,撒開雙腿就奪命狂奔,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離開這個死亡之地。 心劍的攻擊力受何晨本人限制,假如他在全盛時間,兩把心劍怎麼起碼也能殺上二三十人,但現在身體太過虛弱無力,所潛發的威力也大大減少,但就算如此,何晨也達到想要的目地。 眼見敵軍落荒而逃,何晨小心隱藏自己,然後尾隨跟上。沒錯,何晨就是做出一個這樣大膽決定,假如繼續藏在林中,只怕到時候大軍封山,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死。自己如今就是在賭,賭這些斥候只是一個小分隊。尾隨而上,也許能發現他們的戰馬,到時候自己活命機會大增。 離官道越來越近,前方樹木變的稀疏,果然不出何晨所料料,十餘匹戰馬赫然在兩個府兵看守下,安靜休憩。守著戰馬的兩個士兵見自己夥伴一臉驚慌失措跑來,一個小隊只餘下三人,不由失聲驚叫道:「怎麼回事?什長呢?」 「什長死了,快跑啊。」 「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跑?你們跑的了嗎?受死吧。」何晨從大樹後面衝出,喋喋大笑道。 「我的媽啊。」何晨現在的形像不可謂不恐怖,頭盔早已不知丟到哪個爪哇島上,整個披頭散髮,形如野人,他的髮絲不是烏黑,而是黑紫中帶著紅,幾個黑色血塊凝固在那裡。一股讓人做嘔的濃厚血腥隨著山風撲鼻而來。全身上鎧甲被血液沖刷的黑紅,就好像從血海裡被出的惡魔一樣,加上他那猙獰怒目表情,一道蜿蜒注目疤痕,揚眉幾乎出鞘的雙眉,一股沖天煞氣中夾帶著漠視生命如死神般的凌利雙眼,只嚇的府兵雙腿發軟。 我滴媽啊,這要殺多少人才變成這樣啊。 幾乎同一時間,幾個府兵動作明確而又迅速翻身上馬,打算逃的越遠越好。 「你們跑的了嗎?喋喋喋……」 「駕。」幾個府兵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揮動鞭兒,健馬痛苦長嘶一聲,放蹄狂奔。 何晨目送府兵遠遁,飛快的翻身上馬,又牽起哪一匹戰馬,在森林邊沿奔馳尋找,半天時間也沒有看到黃舞蝶身影,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狼煙從半山腰上衝天而起,濃煙滾滾。何晨抬頭望去,顯然是府兵斥侯已發送消息,心急如焚下,又尋找一圈,依然毫無蹤影。 就在此時,一股幾乎微不可查的震動聲若有若無響起。 或許黃蝶舞因為碰到什麼突發事情離開也說不定,何晨想了想,咬著牙強忍心裡擔心,策馬離去。 何晨在官路奔馳一小會,看到分叉小路,毫不猶豫的拐向前進。 太亮慢慢升高,陽光普照大地,四周景象慢慢開始變化,群山慢慢褪去,良田溝渠慢慢鋪下,偶爾有簡陋的草屋就在遠處搭建。甚至何晨還看到幾個小小孩童牧養牛羊。 馬兒已經疲憊喘著氣,何晨也餓的頭暈眼花,找一個隱蔽地方,採摘一些野果草根,胡亂嚼碎嚥下,陣陣苦澀味道填滿舌根,何晨哪裡能嫌棄這些,又喝了幾大口清水,肚子這才堪堪打消飢餓感,又草草洗了洗身子頭髮,把血塊腥味掉去一些,何晨這才從新上馬,漫無目標的前奔。 其間路過一家山村農舍,主人不在家,何晨趁機偷盜一身衣服,雖然有些窄短,但也能勉強穿下,又從窩裡找出一點乾糧,狼吞虎嚥下去。離去之前,何晨丟下僅有兩片金葉的其一。換了一身裝扮,何晨心裡這才踏實一下,其實自己不會那麼顯眼。在中州,人材魁梧高大之輩比比皆是,特別是關中軍入京師洛陽以後。 漸漸的路上行人開始多了起來,不過多大都行色匆匆。 何晨已徒步行走,這時候騎馬,目標太過明顯。 前方出現一哨卡,幾十兵卒檢查路引,又拿海圖對貌,粗魯無理,稍一不從,拳打腿踢。 何晨低著頭,隱在一大石後,苦思良策。 陡然,一隊馬車從何晨的視線中出現,隨著時間推移,從一開始小黑點慢慢清晰起來。馬車行駛速度並不是很快,前面有兩輛雙駕馬車,每車邊上各有四位身著鎖子甲的帶刀護衛,顯然馬車裡面的人是有些身份。 目測一下距離,又打量下四周環境,一個想法飛速腦裡浮現。 何晨急速奔下山去。 快到大道時,何晨拔出魚腸劍,瘋狂砍那邊上的樹木,幾乎拿出全身吃奶力,不停伐剁。 假如鑄劍大師歐冶子知道自己嘔心瀝血所鑄神兵魚腸劍到了何晨手裡化身為一把普通木頭用來伐木時,不知他會不會從棺材暴跳而出,生食何晨血肉。 魚腸劍犀利無比,很快就把大樹攔腰而截,橫倒在大路中間。何晨深怕不夠,又砍倒一棵大樹,這才飛身找個地方躲避起來,靜待良機。 第22章賊心難死 何晨決定暫時就在鄧家村整頓,讓士兵好好休息同時,派鄧芝帶幾個身手矯健的族人,連同侯斥分成十餘撥小隊,各個方向出去打探消息,其中鄧芝有一個叫鄧龍的族人引起何晨興趣,不知道是否後來被甘寧砍了那傢伙?[www.uu158.com]鄧龍這傢伙顯的孔武有力,手裡一柄獵叉造詣不凡,三五大漢不是他敵手,何晨有意收為部下,當個隊率什麼的沒問題,可把這傢伙高興壞了。 此時天色大亮,耀陽當空,霧氣早已被吹散,露出滿山青翠,蔥蔥鬱郁山林,加上混雜草木清新空氣,時不時飄來迷人心脾的花香,讓人精神百倍,心曠神怡。 小小的村落正熱火朝天,經過幾天潮濕天氣,有些武器變的生袪w化,有幾十個士卒在村門口捉緊時間打磨,讓它從新變的鋒利起來。村裡的婦女也都出來幫忙,把那些破損的皮甲一針一線縫補。 遠山山坡上,閒著發慌的典韋正拎著鐵戟滿山驅獸,時不時傳來爽朗笑聲,顯然大有收穫。 何晨就坐在村戶口的一棵大槐樹下,靜靜的出神。 這槐樹幹粗枝茂,拔地而起,足足要兩個人並手才能環抱過來。相傳此事乃鄧芝祖上遷來之時,就屹立於此,經歷數百年風霜,仍然挺拔堅韌。無數枝幹在空中延伸出來,數不清的葉子冒著綠芽,時不時有鳥兒飛騰上空,婉轉鳴叫,甚至有一隻歡快的鳥兒撒了一坨屎掉落在何晨鎧甲上,他還全然無覺。 何晨現在頭疼無比,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先前與荀攸、田豐商量的退路,現在根本用不上。自己到底走向何方?出路在哪裡呢?為了這事情,何晨大傷腦筋,不知死了多少細胞,但依然毫無頭緒。 此時此刻,何晨只希望出去探路的鄧芝他們能帶來一些好消息。 但很不幸的是,首先來了一個壞消息,是關於晏明與俞涉的。兩將領百人一路沿官道驅馬狂奔,後被徐榮關卡截住,奮戰突圍中,晏明去向不明,俞涉重傷被虜。上百將士或死或傷。緊接著又傳來文聘出轘轅關,何曼黨田鎮連勝三場,殺的徐榮左翼潰不成軍,只因後來中軍支援上來,文聘、何曼堅守兩日後,無耐兵微將寡,只能退守轘轅關天險。 就在何晨鬱悶不已的時候,壞消息又一個接一個傳來,董卓已派大將郭汜領兵在回師京都的路上。澠池太守楊定一千府兵傾巢而出,直撲永寧,欲將洛陽至轘轅關這一帶道路打造鐵網,全部封鎖起來。 到了第二天下午,鄧芝才回來,還帶了一個重大消息。 虎牢關下,聯軍大敗而退五十里,呂布連斬河北關東名將方悅、穆順、傷武安國,敗公孫瓚,若非出了劉備、關羽、張飛三員大將敵住呂布,只怕聯軍一戰而潰。此後董卓聽李儒之言,閉關不出,嚴守死待,耗敵軍糧,怠其軍心,準備打起持久戰。 何晨聽到這消息之後,大大興奮一把,呂布戰敗,董卓不久便開始遷都長安,到時候對自己的包圍必然撤去。只是何晨還沒有高興多久,鄧芝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道:「主公,屬下剛剛回來路上,發現有不少董卓士兵正沿山搜索……」 「不好了,起碼的有數千董卓士卒從南面進山了。」鄧芝的話還沒有說完,鄧龍從山腰小路上連跳帶躍,遠遠出聲吶喊,身手靈巧無比。 眾人臉色大變,鄧芝更是急的連連跳腳道:「鄧家村地處群山角落之間,位置極為隱蔽,平時甚少人蹤,必然是將軍來時不小心暴露行蹤,要知道西涼騎兵能征善戰,更是因為常年與諸戎接觸,對戰馬習性極為瞭解,個個堪稱為追蹤高手。將軍當速速帶兵離開此地,晚則危亦。」 這個時候何晨反倒冷靜下來了,沉吟一下道:「那以伯苗之見,現當如何?」 鄧芝冷靜分析道:「西南這一條路正是敵軍來的方向,讓之。東南牛家灣經三門峽為兵鋒重鎮,山高雄俊,又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其間營寨高壘,土城瓦垛遍地,避之。如今唯有青屏峰還有一線生機,將軍藏匿深山之中,待風聲散去,諸路退軍,方可出山。」 青屏山?邙山下?張濟兵?洄洛倉?何晨眼裡忽然燃燒起奪目的光芒,一股沖天戰意直上雲霄,一個膽大而又瘋狂的想法慢慢在腦裡浮現。 鄧芝被何晨猙獰恐怖的表情足足嚇了一大跳,連退數步。 何晨收回神色,沉聲道:「張遼,徐晃聽令。」 「喏。」兩將轟然應聲道。 「馬上整屯軍馬,半時辰後出發青屏峰。」何晨臉色冷竣道。 「得令。」兩將毫不猶豫的領令退下。 看著兩人大步流星走開,何晨轉身,面色有些擔心道:「若我軍離開,你族人如何是好?」 鄧芝傲然一笑,臉然有些神秘道:「如今兵慌馬亂,總要有點防身之道,村中早已挖下藏身秘窖,董卓軍搜查數日後,便會自行散去。到時候屬下舉族遷移南陽,重歸故里。」 何晨這才放心笑道:「如此甚好。」 這個時候,鄧龍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已有些汗水。 何晨問道:「向飛,你可還記的進青屏峰山路?」 鄧龍明顯一愣,氣喘未定,極為吃驚道:「主公可要去青屏峰?此山路難覓,飛鳥絕跡,又有毒潭瘴氣,一不小心便是屍毀人亡局面,主公可是想清楚?」 何晨想也不想,一臉決然道:「休要多問,你只管帶路便是。」 鄧龍看著何晨堅毅而又無可置疑的表情,索性也把心一橫,暗思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主公貴為州牧都一點也不害怕,自己草芥之身,又害怕什麼? 「那主公稍等片刻,屬下要準備一些東西。」鄧龍道。 何晨點了點示意道:「速度快點。」 青屏峰,乃熊耳山餘脈,座落群山環形包圍之中,海拔高數千米,一側有伊水流趟而過。青屏峰截然不同於四周山巒翠疊,鍾秀靈氣群山,反而是灰中帶紅山土中,長出全是黑壓壓一片植被,顯的暮氣沉沉,一片死氣。 在鄧龍的帶領下,一條幾乎不算是山路的羊腸小道上,一側是刀削般的壁崖,另一側則是萬達深淵,腳下又是濕濘的泥土,雜草枯葉堆積足有一尺高,每每踩下深陷的感覺,讓何晨與眾將士心小心謹慎,深怕有毒蟒巨蛇,或者泥潭沼澤。四周有一股濃烈的屍腐臭味集而不散,薰的眾人頭暈眼花,噁心想吐。 好在鄧龍準備了一些藥酒蟲藥,或聞或撒,才讓士兵回復一些。 何晨有股奇怪的感覺,這股氣味極像硫磺味,難道此山是一座礦山不成? 前方出現一片巨大的灌木叢林,無一例外,全是黑色的植被,這讓何晨大為稀奇。 這是鄧龍停下腳步,臉色凝重,顯的心有餘悸,回頭小心翼翼對何晨道:「主公,此乃毒灌林,裡面蛇蟲蜈蠍巨大,毒性強烈無比,屬下年少時,曾三人穿越此峰,便有一人命喪其中。」 何晨嚴肅的點了點頭道:「能不能繞過此地?」 鄧龍苦笑道:「右乃深溝山壑,摔下便是粉身碎骨。左側山壁直峭,除非有山頂放下吊繩,不然便無它路可行。」 何晨抬頭看了看邊上光滑石壁,回頭對張遼道:「傳令下去,加倍小心。」 不知道是否何晨豬角光環無敵,還是幸運爆棚,竟然一路平安下來,正當何晨懷疑自己是不是福星高照時,鄧龍擦了把冷汗出聲道:「幸好此乃三旬之天,蛇蟲還未出洞,不然麻煩。」 何晨木然,原來白得意了。 就在眾人鬆了口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淒厲孤傲,聲如泣血,響徹山林狼嘯聲。 幾乎同一時間,連綿不絕的狼嘯此起彼伏,相互呼應。 鄧龍瞬間臉色鐵青一片,連退兩步,幾乎與何晨撞上一起,這才驚叫道:「不好,這是銀狼群。」 何晨好奇道:「難道此狼有什麼特殊?不然就算野狼成群,也不是我英勇士兵對手。」 「主公有所不知,銀狼平時並不多見,數量也不是龐大,但可怕的就再於這狼群智商極高,三四頭普通銀狼,便可圍毆一頭成年猛虎至死,這可是村裡老者親眼所見。傳說每個銀狼群裡,都有一頭狼,領導整個狼群,是為嘯月銀狼。此狼體形高大,壯如牛犢,爪如鋒刃,全身銀白,珠紅如血,踏步如風,日行千里,其威不亞於猛虎雄獅,稱霸山林。」 何晨腦裡忽然浮現出奇怪的感覺,此時自己就好像群英系列探索秘境聖地,收穫猛獸坐騎的那種感覺一樣,銀狼=鱗甲戰狼?何晨腦裡劃上一個大大的等號+問號。 假如系統在這世界真有這有這樣設定…… 何晨雙眼裡忽然爆出火辣辣貪婪的目光,幾乎可以把整座山峰融化。 第23章生死時速 只是很快,何晨回到現實之中,以自己目前處境,想要去找那虛無飄渺的鱗甲戰狼,實在是鏡花水月,徒勞無功。再說系統也沒有提示呢,何晨這樣安慰自己想道。只能把不甘的心情暫且放下。待什麼時候攻克洛陽,拿下司隸中州,控制涵谷四塞後,一定要抽個時間,來好好查找一番。 在鄧龍小心翼翼,一步三探中,何晨與他的軍隊有如蝸牛一樣慢慢前進。 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過於惡劣,各種險境防不勝防,何晨甚至在短短十多分鐘時間內,發現兩頭棕熊,三隻吊額白虎,一隻奔食獵豹。這完全就像進入十萬大山,是野獸的天堂。 前方發現一泉眼,水清見底,有陣陣溫氣冒騰。 何晨正想上去飲水,卻被鄧龍死死拉住道:「主公不可,此地山泉,若冒熱氣多為毒水,一旦飲用,必然毒發攻心而亡。」 何晨驚駭,還好鄧龍動作夠快拉住自己,不然沒有死在敵人的刀鋒下,卻倒在這不起的山泉中,那可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何晨對青屏峰危險的理解又加深一層。 就在這種極為惡劣的條件下,何晨與他的士卒艱難跋涉,待到三日後來到主峰青屏山下時,起碼有三百以上的士兵,永遠倒在這片險惡的山森中。有的是與藏伏密林忽然躥出毒蟲咬傷,然後不治而死;有的是因為清水用完,實在飢渴難受,偷偷喝了毒泉而亡;也有的是因為不小心掉下泥潭,再也無法上來;其中最讓何晨膽寒的是,其中還碰上一群獵食的大型蜥蜴類,極像鱷魚,如若不是典韋、黃忠等將勇猛,只怕會有更多的士兵倒地長眠此地。而此千行入京之前二千匹彪悍戰馬,到今天剩下不足六百匹,可謂損失慘重無比。 在這麼艱苦環境下,大半士兵幾乎絕望了,就連平時活潑好動的黃蝶舞也沉默了。黯然的雙眼,再也沒有以往靈動。死亡氣息時時刻刻壓抑在宛城兵心裡,就像一塊大石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使君,那怕戰死沙場,晃也不想窩囊死在這裡。」徐晃一身落魄,形如野人,如果不是那把明晃晃的金斧頭,估計誰也不會認出他來。 「正是。使君,我們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哪怕前面就算是百萬大軍,張遼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張遼也全無往日俊秀表情,一臉灰白,臉色有些慘淡道。 在一處半山腰間略微空曠的斜坡上,近千士兵在那裡休整,每個人寂靜無聲,大部分表情呆滯,神情疲憊。有的躺著一動不動望著灰蒙天空;有的低頭坐在那裡,不停小心翼翼擦拭珍貴物品;也有的乾脆靠在樹底下,傻愣愣出神…… 何晨與幾個核心將軍集成一圍,每個人情緒或多或少受一些影響。 何晨也是滿心疲憊,苦楚不堪道:「眾路諸侯已敗呂布大軍,不久董卓必撤離虎牢,遷都長安,如今最為安穩的辦法,就是在這裡等候消息。」 「主公,所言極是。只是此地實在窮山惡水,屬下還可支撐一段時間,只是手下兄弟們個個士氣降致冰點,再這樣下去,恐怕……」說話的是吳匡,這傢伙自只見識何晨驚天手段,把他傷勢治好後,便死心塌地的跟隨何晨。此時他目光擔憂望著士兵,聲音有些無奈道。 「使君,如今我們缺乏食物清水,又少有御寒衣被,加上此地多有毒蟲猛獸,只怕兄弟們扛不到董卓退兵那一天了啊。」徐晃也是心急如焚出聲道。 「是啊,公明所言極是,如今多有士兵傷勢嚴重,又染有虐疾,再不捉緊時間治療,長久下去,不用董卓來攻打,便會全軍覆亡啊。」張遼也感事態嚴重道。 何晨用手拖住額頭,沉默半響,良久才搖頭苦笑道:「此事我也明瞭,只是董卓軍在鄧家村大肆插查,就算我們沿途返回,士兵以一擋十,只怕也是全軍覆沒的局面,更會拖累鄧家村的村民。再說我們來時所經歷的種種危險,士兵們肯定不願在輕易涉險此地。假如我們一往無前,翻過大山,趟過伊水,便是邙山南脈,那裡又有張濟大軍把守,如今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敵手啊。」 徐晃紅著雙眼,狠狠的把斧柄往地上一磕,粗聲低吼道:「使君,橫是死,豎是死,以其這樣窩囊死在這裡,倒不如轟轟烈烈殺的痛快,死得其所。」 張遼也「騰」一聲站起來,俊臉有些扭曲,咬牙切齒道:「公明說的是,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生為一個將士,最大願望就是馳騁沙場,縱橫天下;反之,枯老等死,卻是我等最大的悲哀。」 「主公,大不了腦袋上一個疤,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咱們拼了。」鄧龍也深受感染,激動道。 「主公……」 眾人一下激昂起來,被壓抑的情緒忽然間找到一個宣洩口,有如山洪暴發開來,語氣越來越大聲,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個個站了起來,臉色一片決然。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主公這是你親口說的,如今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將士們就這樣離去嗎?那怕他們走的時候,也是帶著滿腔遺憾失落,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啊。」 「主公……」不知什麼時候,所有士兵都眼神火熱無比,表情堅定不移的整齊站起來。 「我們寧願勇敢的戰死,也不願窩囊的活著。」 「哪怕屬下身上只有最後一滴血,那也是為戰鬥而生存的。」 「主公……」 何晨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絲絲的熱氣模糊了雙眼。曾幾何時,自己那顆火熱滾燙,無所畏懼的心,在塵世間飄蕩打滾後,慢慢沉倫。為了生存,拚命偽裝自己,忍受別人踐踏尊嚴,只為了能苟且喘息。上蒼既然給自己從新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還要這樣下去嗎? 他媽的,這群兵,幹什麼非要這麼煽情?這不是把老子逼上絕路嗎?老子還不想死啊。何晨虎目噙淚,心裡卻淒淒然想道。**,既然董卓不給活路,老子也不讓他好受。這廝破罐子破摔,憤然長身而起,臉色漲地潮紅,牙齒咬地格格作響大吼道:「**,死有輕於鴻毛,重如泰山,既然大家都橫下一條心,那就殺他娘的痛快去。」 「殺他娘的。」所有士兵歡呼齊聲怒罵。這一刻,降到冰點士氣,竟然奇跡般的開始飆升。 「兄弟們,前有阻擊,後有追兵怎麼辦?那麼今天就告訴你們,何晨的兵,從來只有很向前,向前,再向前,沒有一步後退的道理。今天就算要死,我們也要死在衝鋒的道路上。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又一陣呼聲雷動,驚的兔走獸奔。 「那麼,擦亮你們的武器,堅定你們的腳步,勇敢你們的決心,從現在開始,隨本州牧前進,翻過這座大山,衝擊張濟洄洛倉,一把火把糧食全給燒了。就算死,我們也要拉上關中軍墊背,讓他們無糧可吃,無草可肥,明白了沒有?」何晨紅著眼睛,像一頭發狂的豹子,樣子極為猙獰可怕,彷彿下一刻就要噬人。 「明白了。」所有士兵熱血滿腔,帶上必死的信念,從新踏上征程。 何晨不知道這一次去,能有多少人活著回到宛城,但他知道,這些兵卒英勇的身勢,單純的笑容,還有嚮往美好的信心,會留在心中,永不褪色。 這一次,鄧龍也豁出老命,憑著久遠的記憶,加快探索步伐,好幾次險惡像環生,都在眾將士高度集中精神下,硬生生從鬼門關口拉出來。 眾將都知道士氣這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不趁著現在趕到邙山,只怕到時候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士氣又散了。 第三天下午,翻過青屏主峰,邙山已遠遠在望。 而到這個時候,將士已不足千。 何晨站在山峰之巔,眼下伊水延著群山中間蜿蜒而過,就像一條奔騰的長龍。前方起伏不平的群山中,依稀可見煙火哨台。 何晨精神大振,回頭對眾將士道:「看,我們快要到達目地了。」 士兵們倍受鼓舞。 何晨空中揮了一下拳頭,惡狠狠道:「讓眾將士好生休息,飽餐一頓,我們連夜趕路。」 張遼等眾將眼神黯然點頭。 何晨所謂的飽餐一頓,那是因為青屏峰實在險劣,眾將士到最後實在沒有口糧,只能忍痛殺馬;沒有清水,只能喝馬血。要知道戰馬從來是騎兵最好的夥伴,一同征戰沙場,共同進退。若不是真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也下不了這手。 夜裡,天上群星閃耀,伊河水光瀲灩。河岸淺水攤邊,卻是火把如龍,何晨與眾將士連夜分批趕製竹筏,待到啟明星大亮時,八條簡易的竹筏已經靜靜躺在水面上。 隨後,軍士往深山一藏,靜靜等待決定命運時刻的到來。 第29章還好沒有爬錯車 馬車在路中間被阻,停了下來。八名護衛雙手緊握刀柄,望向四周滿是警惕的眼神, 足足半響,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怎麼停了下來?是否到京師了?」這時馬車裡響起一位中年婦女溫柔的聲音。 「回夫人,前方有兩棵斷樹擋住要道。」首領恭敬的彎了下腰,雙拳一抱道。 「那搬開便是了。」 「是。」隨即,那個首領大聲吆喝數下,幾個護衛全都上前,一起喊著口號,把木頭移走。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如獵豹般從後側草叢裡衝出,飛快躥到馬車邊掀開布蓬,魚腸劍速度往裡面一指,低聲沉喝道:「不許叫,不然要你的命。」 待看清裡面的情景,曉是何晨心神堅定無比,也短暫間失神,只是很快眼神為之一清,恢復過來,冷冷望著裡面。入眼的是一位相貌極其秀美女子。精緻無可挑剔的瓜子臉,一對水汪汪桃花眼媚眼如絲,顧盼生姿。寬薄而又紅潤嘴唇極為性感,嘴角下方有顆美人痣,這不但無損她的美麗,反而多了一分妖冶嫵媚風姿。 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反倒無限無情,怎麼看怎麼像狐狸精。 只是此時她的反應有些讓何晨驚訝,沒有像大多女子受驚嚇後的表情,反而顯的十分沉著冷靜。只是性感紅唇微張,嫵媚雙眸一點也不避讓直視何晨,順著她纖細右手看下去,赫然一把短劍已拔鞘出半。 何晨想也不想翻身進馬車,單手奪下她的配劍,冷聲道:「小姐放心,鄙人一不為財,二不為色。只要平安過了前面關卡,你就什麼都自由了。只是如果你不配合,到時候大好青春年華就這樣白白香消玉損了。」 這女子看了看魚腸劍上光芒冷艷,又嗅到何晨身上不算濃烈的血腥味,輕輕顰眉,隨後低頭沉默點了點頭。 兩人限入沉靜。 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有些不妥。馬車空間不大,兩人在裡面顯的十分擁擠。女子柔軟無骨而又玲瓏別緻的香軀大半擠自己在身上。高聳而又有彈性的胸部,時不時擠壓自己手臂,讓人心神之一蕩。一股淡淡的泌香隨著呼吸順著鼻孔進入心肺,沒來的讓高度緊繃身體為之鬆弛下來,何晨不由自主輕輕嗅了幾下,只感覺一陣心曠神眙,連帶著精神也有些清爽起來。 回過神來的何晨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孟浪。卻發現這女子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全無被吃下豆腐不悅之感。 曉是自認皮粗肉厚何晨也沒來的臉上一紅,這回可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前面語音剛落完,後面就吃起人家豆腐來,這讓女子怎麼想?假意低咳兩聲,輕聲道:「唐突小姐了,只是事急從權,若鄙人這次能脫險,來日必有重謝。」 「你想怎麼謝奴家啊?」哪知這位女子極為大膽,一剪秋眸的雙眼透出萬種風情,那軟軟甜膩勾人魂魄的聲音,直撓到心底的最癢癢處,那怕百煉成鋼,也能化成一堆鐵汁。 何晨心神震盪,差點為之神魂授首。好在他精神意志足夠強大,這才硬生生忍住誘惑,同時心裡升起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只怕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何晨使勁搖了搖頭,神志清明,疾聲厲色道。 「哥哥幹嘛這麼凶嘛?嚇到家了。奴家姓王,名若華。」王若華水汪汪的桃花眼滿是委屈憐楚,纖手不停輕輕拍著高聳**,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邪火上衝,直想摟入懷中,好好安慰愛護一番。 王若華?何晨想了半天,最終想起群英七里有這一號女將,只是無論智力、武力都不是很出彩,與黃蝶舞等相比,那可是差的極遠。看了看王若華表情,何晨冷笑兩聲。自己兩世為人,也算是成精的傢伙。以前雖算不上歡場老手,但怎麼也是經歷過不少陣勢。21世紀夜姐勾引人手段,可比這厲害百倍。何晨魚腸臉的壓低王若華吹彈即碰的臉蛋,表情冷漠表比,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道:「假如再賣弄你的媚術,鄙人不介意在你漂亮臉蛋上留下幾道疤痕。」 王若華立馬安靜了。只是會說是話的眼睛惡狠狠看向何晨,彷彿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她那媚視煙行別有一滋風味秋眸中,夾雜一些好奇神色,屢試不爽的媚態之術,怎麼今天就失效了? 「對了,這裡面有沒有吃的?」 …… 不說馬車裡兩人明爭暗奪,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話說護衛們移走障礙物後,馬車很快開就又開始從新起程。很快,車隊就到了哨卡下。 「站住,什麼人,從何而來,欲往何處?」一屯將顯然看出這車主身份尊貴不凡,聲音也沒有對普通百姓那麼霸道。 「大膽,座駕乃當朝王司徒家眷,你們竟敢搜查,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司徒?」那屯將臉色露出吃驚之色,表情有些猶豫。 當今天下,當的上王司徒也只有王允一人,前任楊彪早已被罷免。王允乃董卓獨霸政權後,一個火熱竄紅的人物,深得到董卓信任,視為朝中臂膀,除了軍事大權牢牢捉住外,無論朝政大小,都托付給王允處理。王允也借此時機,親自主持一些恢復王室和發展社會經濟的具體事務。王允雖然表面上多有曲迎董卓之意,但在有些涉及原則、正義問題上,他仍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樣一來,不但董卓對他全無懷疑,更且獲得不少官員暗中支持。 王允曾避中常侍之禍,隱性改名,離開洛陽,輾轉於除留、河內之間。後靈帝駕崩,孤身一人進京奔喪,中間被何進召為從事從郎,只是沒多久何進身去,不得不遷任河南尹,暫時逃避宦官囂張氣焰。董卓廢掉少帝,獻帝劉協繼位,王允被拜為太僕,不久遷任尚書令。初平元年,王允替代楊彪擔任司徒職務,同時兼任尚書令。這其中有很重要一條不為人知的秘密,董卓為了牢牢控制王允為自己所用,一開始就派人秘密前往太原祁,接回王允家眷,只是不巧剛好十八路諸侯會師虎牢,行程便耽擱下來。 此時車中正是王允原配夫人陳氏。 車隊首領表情些不耐煩道:「正是,汝等還不快快放行。」 那屯將滿臉苦笑道:「這位大哥,實在是事出有因,下官乃奉牛將軍之命,在此搜捕南陽餘賊。滋事體大,若牛將軍怪罪下來……」 「南陽餘賊?可是何晨殘部?真是天大的笑話,王司徒乃董相國左膀右臂,怎麼可能與何晨有所勾結。」 「那是那是,只是軍令如山……」屯將滿臉大汗道。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裡婦人出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搜搜吧。省的萬一到時候牛將軍為難老爺。」 「夫人真乃深明大義。」那屯將擦了擦汗水,鬆了口氣道。 「那動作快點,可別耽擱了時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屯將哪敢仔細搜,草草掀開布蓬,只是隨意瞄了一眼。馬車裡面並不寬敞,也沒地方藏身。待到後面那輛馬車時,布蓬卻拉開,從裡面露出一張嫵媚迷人的臉蛋,眨了眨水汪汪大眼,聲音嬌滴滴道:「兵哥哥,小妹的馬車也要搜嗎?」 這屯將定力顯然沒有何晨來的深厚,只看的兩眼發直,嘴巴微張,渾然不曉得自己口水沿著嘴角滴答嘀嗒直流而下。 王若華厭惡神情一閃而過,笑如桃花道:「兵哥哥,可以走了嗎? 為過神來的屯將隨後擦了一把口水,癡癡傻笑道:「當然,小姐慢走。」 王若華微微一笑,那屯將魂魄飛山東,久久沉溺其中無法回神。 馬車過了哨卡,一路沿途往洛陽方向而去, 馬車內何晨高度緊繃的肌肉這才有些鬆弛下來,頂在王若華腰間的魚腸劍不露痕跡的收回,表情似笑非笑,顧忌外面的守衛,刻意把聲音壓到只有王若華才聽見道:「王小姐,光你這一手媚術,天下間大可去也。」 王若華嬌軀輕輕向一側挪了挪,但空間只有這麼大,在怎麼挪,兩人還是緊挨著,難已忍受的血腥刺鼻而來,她有些氣呼呼低聲道:「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本小姐煩著呢。」 何晨感受那豐腴而又柔軟身軀,一陣心猿馬意。如若放在平時,只怕是要好好享受一番,只是現在危險重重,前路迷茫,實在興不那個心思,正想思考怎麼避開護衛,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車,腦裡忽然想到什麼,瞬間滿臉古怪道:「王允是你什麼人?」 王若華狐疑看著何晨,眼裡滿是警戒之意,半響才吐珠音道「乃是家父,本小姐警告你,若敢亂來,可別怪本小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你這賊子拚個魚死網破。」 我戳,這是王允的女兒?何晨目瞪口呆,驚訝的久久無法言語,泥妹啊,誰的車不好爬,怎麼偏偏爬到王允女兒車上了? 何晨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早已冷汗夾背。還好還好,只是爬到王允親生女兒王若華車上,假如是爬到義女貂蟬車上,那樂子就大了。 第30章丫的讓你勾引老子 王若華見何晨眼神遊離,貌似走神,還以為是被自己「恐嚇」震住。一陣揚眉吐氣的快感從心底升起。哪知道還沒有得意多久,何晨隨後一句話,直接把她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王允不是只有貂蟬一個義女嗎?你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何晨滿臉古怪道。 王若華雖然聰穎,但終究閱歷,經驗方面略顯淺薄,哪裡是老奸巨滑何晨對手,被這麼一詐,什麼資料信息都出來了。她明亮雙眸睜的圓圓,朱眉俏立道:「貂蟬是誰?與我父親又有何干係?你這孤陋寡聞之輩,怎麼能如此編排本小姐?」 何晨心裡暗笑,原來這時候王允還沒有收貂蟬為義女啊?那就好辦了。 就在這時,邊上忽然傳來聲音道:「小姐是否在叫喚屬下?」 何晨嚇了一跳,凶相畢露,連連使出眼色示意。 王若華嫣然一笑,有如三月桃花盛開,美的動人心魂,看著何晨目光為之呆滯。她這才大為滿意道:「無事,你們快點趕路吧。」 「諾。」 看王若華得意洋洋,趾高氣揚的表情,何晨也樂了。 「本小姐猜,你就是外面官兵要所搜捕南陽賊兵吧?」王若華媚眼如絲,香噴噴身子緊挨著何晨,性感紅唇離何晨耳根不過三寸,吳依軟語喃喃細聲道。 何晨一動不動,有如柳下惠坐懷不亂,神情淡定無比道:「正是。只是鄙人奇怪的很,你一個弱小女子,膽子倒是大的出奇,平常人看到鄙人樣子,無不驚嚇連連,退避三尺,倒是王小姐不但不怕,而且接二連三勾引鄙人,卻是為何?難道你真不怕死?」 王若華瘦弱香肩動了動,連帶著**也不停起伏,不停在何晨手臂上摩擦。假如不知道事情前因後果,還都以為這兩人親密無間,是對小情侶呢。 「怕,當然怕的很。只是再怕有用嗎?既然無用,還不如好好取悅哥哥,興許還能留下小命也不定。」王若華含羞答答,俏目含春,那副君采之的表情,幾乎可以秒殺所有帶把兄弟。 「呵呵,別裝模作樣了,你的袖裡箭、手上指環針,絕對快不過鄙人雙手。轉過頭,幾乎與那芬芳香甜的紅唇擦邊而過,何晨卻故意眨了眨雙眼,臉上帶起一片溫暖笑容,眼神卻是殺氣逼人道。 「拔刀一式,苦練十七年。王小姐若有興趣試試,鄙人奉陪到底。」何晨信手扯來彌天大謊,面不紅心不跳道。假如一代宗師傅紅雪知道自己畢生傾力所為殺人之式,到了何晨嘴裡來是用嚇唬女子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從陸小鳳書裡穿越而來,生吃活吞何晨。 王若華身體明顯一僵,但很快就軟了下來,表情若無其事道:「哥哥果然不是凡人,若華自幼習的媚術,平常血氣男人,無不被勾引神魂顛倒,卻不想在哥哥身上接二連三碰壁。真是讓人好生懊惱。不過話說回來,哥哥有龍虎之姿,又心狠手辣,在南陽軍中,必然位高權重,是位大人物來的吧。」 說到此時,王若華頓了下,輕輕觀查一下何晨表情,卻見他如老僧坐安,一點也不在意。雙眼微閉,貌似養神,不由一陣氣餒,又接著道:「假如奴家沒猜錯的話,哥哥應該便是南陽何太守吧?」 曉是何晨老辣,也不由被王若華的猜測驚駭到,這丫頭發現什麼破綻了? 王若華明顯感到何晨虎軀微震,眼裡光芒大漲道:「你真是何太守?」 何晨強忍鎮定,低聲道:「不是,你猜錯了。 王若華纖手掩住紅唇,嬌軀輕輕顫動幾下,半響才忍住笑意,溫柔細語道:「何太守不用掩蓋身份了,其實要猜出你身份真不難。」 何晨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倒是好好說來聽聽,憑什麼這樣認定。」 「首先,你是南陽軍將,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第二,何太守雖然喬裝打扮,卻是否忘了你臉上那道疤痕太過奪目了?第三,何太守腰間的玉珮,色樸而有龍紋,似乎乃王宮之物哦(W//R\S/H\\U)。傳聞何太守可是二進皇宮討得信物來的。至於最後一點嘛,乃是一個女人最為重要的直覺,直覺告訴奴家你就是何晨何太守。」說完這些,王若華輕輕的嬌笑起來,波光瀲灩的秋水雙眸中,有如萬雪消融滿園春色,叫人心神動搖,沉迷其中。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非常可怕。」何晨心神防線終於露出破綻,不由感歎一聲。待回過神醒悟之時,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了。 「什麼?你真是何太守?」王若華性感紅唇張成「0」之型,桃花眼裡滿是不可思議震驚的表情。 靠,這臉丟大了,何晨哭喪著臉鬱悶想道。有道是終日打雁,反被雁啄,果然唯女兒與小子難養也。自己剛剛詐了人家一把,反手就丟了一局。這女子的媚術如此歷害,難保和日後迷的董卓、呂布神魂顛倒的貂蟬有什麼瓜葛關係也不定,搞不好還有可能師出一門。 「何太守,你不會因為奴家猜到你的身份而痛下殺手吧?」王若華表情如六月的天,立時一變,大眼泫泫欲泣,顯的楚楚可憐道。 你妹啊,這個死狐狸精精,不用這樣招惹人吧,信不信大爺立馬就地把你正法解決了。何晨一股無名慾火騰空,心裡怒吼想道。 「找個地方停下,鄙人要下車。」何晨強忍心裡慾火,冷冷出聲道。 「何太守,不會是惱羞成怒不吧。咯咯咯……」 「其實奴家建議最好不在這裡下車,外面的哨卡、巡邏的士兵不少,如果何太守就這樣匆匆下車,只怕情況會很不妙的。若是信的過奴家,倒不如到洛陽在下車。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牛輔估計怎麼猜不到你會回到洛陽吧?」 何晨轉眼一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此時關卡重重,巡邏士兵無處不在,稍有蛛絲馬跡,便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一個人。假如這個時候自己藏身洛陽,估計誰也猜不到。再說董卓馬上就要兵敗虎牢,遷都長安,待那時候南下宛城,必然安然無事。其間倒不如書信一封,派人快馬送至轘轅關,報平安同時,讓荀攸、文聘馬上準備舉郡之兵,隨時準備趁火打劫,搶人搶財搶寶貝。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行蹤一定要隱蔽,半點風聲也走漏不得,這個王若華媚視煙行又機智過人,實在不是一個靠譜的人。那麼自己這樣回到洛陽藏哪裡呢? 何晨腦裡忽然浮起自己出長安時那一對關切、擔憂、期望溫柔的眼神,精神也為之一振。蔡琰何晨越想越激動,怎麼說自己對她一家也有提拔之恩。其中更為重要的是,董卓遷都長安後,與關中諸戎不停爭戰,蔡琰這個可憐的女兒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左賢王所虜,孤身異族十二年,這才留下名垂千古的胡笳十八拍。自己一定要阻止蔡炎去長安,哪怕是為了情義技,也要留下這個才情十足的女人。 瞬間,何晨便下了決定,回頭直直盯著王若華。 何晨凌厲的雙眼幾乎讓王若華迷失其中,心神膽顫道:「太守為何這樣看著奴家?難道你想……」 何晨吐血,威壓之勢瞬間破解,只能萬般無奈道:「你父親大人現在是董卓手下紅人,依為助力。給某一個相信你的理由,鄙人便隨你去洛陽。」 「哼,父親在朝時,幾乎每旬有書信來往,讓奴家和母親無論如何不能在朝堂局勢未隱之際入京,前些日子忽然來了這幾個官兵,不由分說便強迫我們上車。何太守是個明白人,外面的官兵明為護送,實為監視。實際上董卓是要通過控制我們母子,近而控制奴家父親。再則奴家父親一心為漢,拳拳之心,可昭日月,早有除董之心,只可惜朝中多是趨炎附勢之輩,父親勢單力薄,故一直隱而不發,只待良機,若其中有何太守相助,奴家相信董卓日子不久遠矣。」 何晨不由對王若華刮目相看,這女子不但嫵媚機靈,而且口材極為了得,一番話下來於情於理讓人幾乎挑不出刺來。 王若華見何晨沉默不語,不由挪動一下嬌軀,那豐滿高聳的**。幾乎整個壓在何晨手臂上,其中豐滿驚人彈性,讓人**蝕骨,情不自禁。 「嚶」一聲低不可聞忍人遐想的呻吟聲,帶著絲絲香氣,從性感迷人朱唇裡飄出,幾乎一瞬間便引動天雷地火,何晨被撩撥許久的慾火火山噴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猛的轉身一抱,如洛水所化的柔軟豐腴身軀,瞬間被便摟進何晨強壯結實的胸膛,一對結實而又堅挺的**,被擠壓變形,明顯感到兩顆有如珍珠紅豆飛速變硬。在王若華吃驚與懊惱誘人神情中,何晨狠狠把大嘴壓上那吐氣如蘭性感微張的朱唇,痛吻起來。 丫滴,讓你勾引老子,讓你使用媚術,現在大爺讓你嘗嘗玩火的後果。 第24章生死時速 只是很快,何晨回到現實之中,以自己目前處境,想要去找那虛無飄渺的鱗甲戰狼,實在是鏡花水月,徒勞無功。再說系統也沒有提示呢,何晨這樣安慰自己想道。只能把不甘的心情暫且放下。待什麼時候攻克洛陽,拿下司隸中州,控制涵谷四塞後,一定要抽個時間,來好好查找一番。 在鄧龍小心翼翼,一步三探中,何晨與他的軍隊有如蝸牛一樣慢慢前進。 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過於惡劣,各種險境防不勝防,何晨甚至在短短十多分鐘時間內,發現兩頭棕熊,三隻吊額白虎,一隻奔食獵豹。這完全就像進入十萬大山,是野獸的天堂。 前方發現一泉眼,水清見底,有陣陣溫氣冒騰。 何晨正想上去飲水,卻被鄧龍死死拉住道:「主公不可,此地山泉,若冒熱氣多為毒水,一旦飲用,必然毒發攻心而亡。」 何晨驚駭,還好鄧龍動作夠快拉住自己,不然沒有死在敵人的刀鋒下,卻倒在這不起的山泉中,那可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何晨對青屏峰危險的理解又加深一層。 就在這種極為惡劣的條件下,何晨與他的士卒艱難跋涉,待到三日後來到主峰青屏山下時,起碼有三百以上的士兵,永遠倒在這片險惡的山森中。有的是與藏伏密林忽然躥出毒蟲咬傷,然後不治而死;有的是因為清水用完,實在飢渴難受,偷偷喝了毒泉而亡;也有的是因為不小心掉下泥潭,再也無法上來;其中最讓何晨膽寒的是,其中還碰上一群獵食的大型蜥蜴類,極像鱷魚,如若不是典韋、黃忠等將勇猛,只怕會有更多的士兵倒地長眠此地。而此千行入京之前二千匹彪悍戰馬,到今天剩下不足六百匹,可謂損失慘重無比。 在這麼艱苦環境下,大半士兵幾乎絕望了,就連平時活潑好動的黃蝶舞也沉默了。黯然的雙眼,再也沒有以往靈動。死亡氣息時時刻刻壓抑在宛城兵心裡,就像一塊大石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使君,那怕戰死沙場,晃也不想窩囊死在這裡。」徐晃一身落魄,形如野人,如果不是那把明晃晃的金斧頭,估計誰也不會認出他來。 「正是。使君,我們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哪怕前面就算是百萬大軍,張遼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張遼也全無往日俊秀表情,一臉灰白,臉色有些慘淡道。 在一處半山腰間略微空曠的斜坡上,近千士兵在那裡休整,每個人寂靜無聲,大部分表情呆滯,神情疲憊。有的躺著一動不動望著灰蒙天空;有的低頭坐在那裡,不停小心翼翼擦拭珍貴物品;也有的乾脆靠在樹底下,傻愣愣出神…… 何晨與幾個核心將軍集成一圍,每個人情緒或多或少受一些影響。 何晨也是滿心疲憊,苦楚不堪道:「眾路諸侯已敗呂布大軍,不久董卓必撤離虎牢,遷都長安,如今最為安穩的辦法,就是在這裡等候消息。」 「主公,所言極是。只是此地實在窮山惡水,屬下還可支撐一段時間,只是手下兄弟們個個士氣降致冰點,再這樣下去,恐怕……」說話的是吳匡,這傢伙自只見識何晨驚天手段,把他傷勢治好後,便死心塌地的跟隨何晨。此時他目光擔憂望著士兵,聲音有些無奈道。 「使君,如今我們缺乏食物清水,又少有御寒衣被,加上此地多有毒蟲猛獸,只怕兄弟們扛不到董卓退兵那一天了啊。」徐晃也是心急如焚出聲道。 「是啊,公明所言極是,如今多有士兵傷勢嚴重,又染有虐疾,再不捉緊時間治療,長久下去,不用董卓來攻打,便會全軍覆亡啊。」張遼也感事態嚴重道。 何晨用手拖住額頭,沉默半響,良久才搖頭苦笑道:「此事我也明瞭,只是董卓軍在鄧家村大肆插查,就算我們沿途返回,士兵以一擋十,只怕也是全軍覆沒的局面,更會拖累鄧家村的村民。再說我們來時所經歷的種種危險,士兵們肯定不願在輕易涉險此地。假如我們一往無前,翻過大山,趟過伊水,便是邙山南脈,那裡又有張濟大軍把守,如今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敵手啊。」 徐晃紅著雙眼,狠狠的把斧柄往地上一磕,粗聲低吼道:「使君,橫是死,豎是死,以其這樣窩囊死在這裡,倒不如轟轟烈烈殺的痛快,死得其所。」 張遼也「騰」一聲站起來,俊臉有些扭曲,咬牙切齒道:「公明說的是,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生為一個將士,最大願望就是馳騁沙場,縱橫天下;反之,枯老等死,卻是我等最大的悲哀。」 「主公,大不了腦袋上一個疤,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咱們拼了。」鄧龍也深受感染,激動道。 「主公……」 眾人一下激昂起來,被壓抑的情緒忽然間找到一個宣洩口,有如山洪暴發開來,語氣越來越大聲,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個個站了起來,臉色一片決然。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主公這是你親口說的,如今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將士們就這樣離去嗎?那怕他們走的時候,也是帶著滿腔遺憾失落,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啊。」 「主公……」不知什麼時候,所有士兵都眼神火熱無比,表情堅定不移的整齊站起來。 「我們寧願勇敢的戰死,也不願窩囊的活著。」 「哪怕屬下身上只有最後一滴血,那也是為戰鬥而生存的。」 「主公……」 何晨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絲絲的熱氣模糊了雙眼。曾幾何時,自己那顆火熱滾燙,無所畏懼的心,在塵世間飄蕩打滾後,慢慢沉倫。為了生存,拚命偽裝自己,忍受別人踐踏尊嚴,只為了能苟且喘息。上蒼既然給自己從新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還要這樣下去嗎? 他媽的,這群兵,幹什麼非要這麼煽情?這不是把老子逼上絕路嗎?老子還不想死啊。何晨虎目擒淚,心裡卻淒淒然想道。**,既然董卓不給活路,老子也不讓他好受。這廝破罐子破摔,憤然長身而起,臉色漲地潮紅,牙齒咬地格格作響大吼道:「**,死有輕於鴻毛,重如泰山,既然大家都橫下一條心,那就殺他娘的痛快去。」 「殺他娘的。」所有士兵歡呼齊聲怒罵。這一刻,降到冰點士氣,竟然奇跡般的開始飆升。 「兄弟們,前有阻擊,後有追兵怎麼辦?那麼今天就告訴你們,何晨的兵,只有死在衝鋒的道路,從來沒有後退一步的道理。今天就算要死,我們也要死在前進的道路上。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又一陣呼聲雷動,驚的兔走獸奔。 「那麼,擦亮你們的武器,堅定你們的腳步,勇敢你們的決心,從現在開始,隨本州牧前進,翻過這座大山,衝擊張濟洄洛倉,一把火把糧食全給燒了。就算死,我們也要拉上關中軍墊背,讓他們無糧可吃,無草可肥,明白了沒有?」何晨紅著眼睛,像一頭發狂的豹子,樣子極為猙獰可怕,彷彿下一刻就要噬人。 「明白了。」所有士兵熱血滿腔,帶上必死的信念,從新踏上征程。 何晨不知道這一次去,能有多少人活著回到宛城,但他知道,這些兵卒英勇的身勢,單純的笑容,還有嚮往美好的信心,會留在心中,永不褪色。 這一次,鄧龍也豁出老命,憑著久遠的記憶,加快探索步伐,好幾次險惡像環生,都在眾將士高度集中精神下,硬生生從鬼門關口拉出來。 眾將都知道士氣這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不趁著現在趕到邙山,只怕到時候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士氣又散了。 第三天下午,翻過青屏主峰,邙山已遠遠在望。 而到這個時候,將士已不足千。 何晨站在山峰之巔,眼下伊水延著群山中間蜿蜒而過,就像一條奔騰的長龍。前方起伏不平的群山中,依稀可見煙火哨台。 何晨精神大振,回頭對眾將士道:「看,我們快要到達目地了。」 士兵們倍受鼓舞。 何晨空中揮了一下拳頭,惡狠狠道:「讓眾將士好生休息,飽餐一頓,我們連夜趕路。」 張遼等眾將眼神黯然點頭。 何晨所謂的飽餐一頓,那是因為青屏峰實在險劣,眾將士到最後實在沒有口糧,只能忍痛殺馬;沒有清水,只能喝馬血。要知道戰馬從來是騎兵最好的夥伴,一同征戰沙場,共同進退。若不是真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也下不了這手。 夜裡,天上群星閃耀,伊河水光瀲灩。河岸淺水攤邊,卻是火把如龍,何晨與眾將士連夜分批趕製竹筏,待到啟明星大亮時,八條簡易的竹筏已經靜靜躺在水面上。 隨後,軍士往深山一藏,靜靜等待決定命運時刻的到來。 第25章背水一戰 「快快,後面快跟上。」 「不要掉隊了,兄弟們,就要到達目的地。」 伊水一側,邙山南腳下,一隊五百騎兵在月光帶領下,刀入鞘,馬銜枚,蹄裹布,正高速瘋狂的向洄洛倉移動。而身後面十里外,傷勢相對嚴重,又有疾病纏綿身的士兵相互扶持,艱難的前進移動。他們不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同伴義無所顧的前衝,而自己只能像累贅一樣拖在後面。目光滿是晶瑩淚花與痛苦絕望。 在鄧龍、戲芝的合力勸說下,傷殘士卒才慢慢開始轉移。 何晨一馬當先,張遼,徐晃、典韋,黃蝶舞緊隨其後。 五百騎兵,個個抱著破釜沉舟,必死信念,準備背水一戰。 夜越來越深了,滿天星斗漏下,拉起一道長長的黑影,電光火石,風馳電掣。 沿著伊水岸邊小道一路狂奔,所有草木景象飛速後掠,風割如刀。 前方燈火通明,依稀可見一座大寨依山而建。 高達數丈的柵欄拔地而起,密密麻麻的鉅鹿堆放柵欄外,數不清的糧倉建築高低不平聳立,偶爾幾聲風瀟馬鳴與巡夜士兵的口號聲,又消逝在夜空。 前方起碼有十幾座哨樓高塔,人影浮動。 在騎兵大隊上來之前,這些眼睛一定要先拔掉,這樣才能保持奔襲的突發性。 「嗖嗖嗖。」連著三箭破空聲,哨樓上的士兵幾乎沒有一點反應,就歪歪的倒在上面。 黃忠面色冷峻蹲在一棵大樹下,借此來掩蓋自己行蹤,手上卻一點也不含糊,不停張弓拔箭,箭箭奪命追魂。哨樓上的士兵相繼身亡,卻無一人發覺。黃忠箭術造詣,無論是手法、速度、眼力,還是對移動的判斷,位置的把握,力量的控制等等都已到達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地步。只要士兵和他手中的兵器不掉下哨塔,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發覺的。 解決上面這些哨兵,黃忠身子一貓,有如夜下隱匿毒蛇,隨即消失不見。 悶雷聲漸漸從黃忠身後響起,就好比六月烏雲密佈,大雨傾盆前兆。一開始很輕,接著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大地微微顫抖,旌旗無風自動。 「津津津。」一陣馬匹驚叫聲忽然響徹月空。 「綁馬繩。」馬兒失蹄,在地上連翻幾個跟頭的何晨回過神來,失聲怒罵驚叫道。 彷彿安靜的夜空被喚醒,面前的營寨忽然喧嘩起來,接著火把一堆一堆亮起來,到最後火光沖天,亮如白晝。只是寨門緊閉,士兵人影層層疊疊晃動。星光下,無數光線折射著森冷銀白光芒。 這一刻,何晨心沉谷底。 營帳裡聲勢浩大,起碼有超過五千士兵,一旦忽襲失去效果,正面搏殺中,自己根本沒有一點便宜可佔。但此時箭已上弦,不可不發。何晨強忍悲涼沉重心緒,拔槍怒指道:「給本將軍衝過去。」 「衝啊。」 殺聲頓時響徹夜空,五百死士暴發出的決死之志,震撼人心。 所有跌落在地的士兵毫不猶豫翻身爬起,大步前衝。 「增我軍速。」 「增強攻擊。」 「鼓舞士氣。」 何晨一口氣連使三個軍師策,一道道只有何晨可見的光環自天空籠罩下來,形成一個帶著淡淡神光的球罩,只要在方圓一里之內,都通通籠罩在裡面。緊接著光球打破,身化數千光芒,無數朵青、白、紅三色蓮花印在士兵腳下浮型。 何晨知道實力如此懸殊下,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勞,但那怕讓士兵多一點勇猛,多一點生存的機會,他也毫不猶豫施展出來。 受到軍師策加持,五百死士高昂士氣無已復加,每個人臉上狂熱嗜血。加上提高速度20,當真是健兵如飛,虎虎生風。 「殺啊。」 腳踩蓮花的騎兵,機敏的跨過綁馬繩,一排排策馬奔騰中,帶起濃厚沉重的殺伐氣息,恍惚間,何晨幾乎錯覺這是天兵天將下凡,掃取一切敢擋在前面的敵人。 「走開,讓俺來。」一聲有如悶雷驚吼聲,在滿天衝殺聲音中,顯的如此清晰。典韋黑夜中極速奔跑,強壯魁梧的身軀,有如一頭開足馬力的M99坦克,轟隆轟隆前衝。 「嘶拉。」典韋運起全身力量,所有肌肉受力緊繃,上半身衣服忽然裂開,化成無數片布條,有如穿花蝴蝶在空中飛舞。全身肌肉有如石頭一樣高高隆起,臉上以黑轉紅,由紅轉緊,依稀可見青筋高漲,太陽穴高高隆起。 「咿呀,破。」 「轟隆。」一聲沉悶如旱雷的撞擊聲在夜空中傳出老遠,整個木柵激烈顫抖抖動,無數屑皮蕭蕭落下,營寨大門赫然出現一個缺口。 「啊啊。」典韋形若瘋狂,兩把重戟漫天飛舞,大門營柵碎片斷木四處亂飛。 很快營寨大門被便破壞的支離破碎。典韋一馬當先,率先衝了進去。眾多士兵也不多想,緊隨其後。進入大寨後,無數連營呈現眼前,高達數丈的糧窯四處林立,無數堆積麻袋就露天擺放,月光下士兵甚至能看到白花花的米糧白面丟撒一地,這讓好久沒有吃到口糧的士兵忍不住嚥了口水,兩眼儘是貪婪光芒。 「將軍不好,這些都是草人。」 何晨回頭一看,頓時蒙了,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東西。月光下,幾個被挑了頭盔落出稻草景像出現在眼前。急忙上前鎧甲一拔,心一下全涼下來了,有如臘月寒冬裡給潑上一身冷水。眼前東西,就是個稻草人在外面披上鎧甲假扮士兵而已。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發現四周雖然火把如龍,但在連綿的營寨裡,站著全是一動不動的木頭人,空空蕩蕩沒有一個活物,顯的冷冷清清。 中計了。何晨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糟了,我們中計了。」回過神來的眾將,也是一片鐵青之然。 「咚咚咚……」 「殺啊。」忽然,天地間毫無徵兆炸響開來,原本平靜的夜空急劇變的躁動不安。緊接著金鼓齊號,殺聲震天,無數旌旗連綿升空,數不清的悶雷蹄聲奔騰,黑壓壓一片移動黑影從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圍攏上來。前後左右,全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士兵。 何晨與眾將士飛速拔出武器,緊緊靠成一團,警惕望著四方。 「哈哈哈,何太守,何將軍,賈某人等候多時了,你果然還是來了。」一陣朗笑聲中,眾將拱衛一員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從前方大軍中,緩緩走了出來。 「賈詡?」何晨嘴裡輕輕吐出名字,臉上帶起一絲苦澀的笑容道。 「正是。想不到何太守也知道鄙人之名,當真是深感榮幸啊。」賈詡也有一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對眼前這位當世猛將的敬佩與惋惜。敬佩是的他統兵打戰才能,惋惜的是這樣人材今晚過後,從此人間損落。 想不到啊想不到,何晨對三國這段歷史之所以這麼癡迷,很大原因是處於冷兵器時代,那層出不窮,讓人瞪目結舌的用兵詭計;還有武藝超群,以一匹百擋千的絕世猛將。其中,武最為推崇是黃忠,文最為喜歡的就是賈詡。賈詡的用計之毒,賈詡的算無遺算,賈詡為人處世的厚黑哲學,都是何晨一生仰望並且學習的目標。只是世事無常,追化弄人,沒有想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最為崇拜的人所算計,弄的四面楚歌,生路全斷一天。 「賈詡,汝怎麼就算定本將軍會來?」何晨雖然心有甘,但還是很想一知究竟,為什麼這個三國第一毒士會盯上自己。 「哈哈,何將軍,賈某人此生從來沒有佩服過誰,但汝是第一個。當真是好算計,趁著董相國發兵虎牢之機,奇兵洛陽,討得詔書。假如不是你太過勢單力薄,僅以一郡之兵,如何逃得出關中數萬精銳的彌天大網?某早分析過將軍的秉性,激進而又膽大,理智又奇思妙想,總能關鍵時刻一針見血,找出弱點,並且因勢導利,加以運用。單單憑著這幾點,某便算準你會奔襲洄洛倉,顧此在這布下天羅地網,等汝一頭撞進來。以何將軍驚天手段,實乃亂世之梟雄,只是可惜啊,何將軍短了些緩衝時間,薄了些蓄力底蘊際遇,更是少了一飛沖天的良機。」賈詡說完這些,也不無感歎道。 「賈詡,自何某人來這世上,你算是第一個能把本將軍摸的這麼透徹。你也應該感到自豪了。只是你就這麼肯定能吃下本將軍嗎?」何晨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道。 「哈哈哈,假如何將軍能在這上萬府兵層層疊疊中焚燒糧草,並且殺出重圍,那賈某人枉自為人,拔劍自刎死絕於此罷了。」 「那倒不用,以你之材,天下大可去得,到時候你投我帳下便可。」何晨臉上忽然詭異一笑,冷酷的眼裡迸出沖天殺意,一股浩瀚磅礡的氣勢瘋狂瀰漫,就在賈詡驚訝眼神中,何晨大聲笑道:「將士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五百人齊齊應聲怒吼,其勢慘烈無比。 「武將技之火雷,爆。」 第26章燒啊燒啊 「轟轟轟。」何晨怒吼聲剛剛落下,就在賈詡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鋪天蓋地、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四面八方響起,有如十二級強烈大地震,山崩海嘯般,幾乎讓人雙耳失聰,搖搖欲墜。數團燃燒著耀眼火焰沒有一點徵兆的劃亮夜空,有如流星一般妖艷。 堆疊如山的糧堆,高聳數丈的糧窖同一時間中間被炸開,帶著熊熊濃煙的火苗竄高數米,一瞬間大火蔓延開來,「辟里啪啦」無情燃燒起來。無數帶著火星的麻袋被炸騰空,四處亂飛,多如大海邊沙子一樣的白花花大米「嘩啦啦」下雨一般,從天而降。而糧窖在歪歪斜斜中,終於緩緩崩裂,伴隨著「轟」一聲巨響,倒塌在地,帶起漫天飛揚的塵地。 其中有一些燃燒的麻袋落在另外糧堆上,只消半刻,整個糧倉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場的所有士兵呆若木雞,甚至包括宛城兵。 就連賈詡也驚心眩目,大驚失色。兩眼如蛤蟆氣泡一般鼓起,張大的嘴巴足可以吞下一個拳頭。無法形容此時看到超乎思想極限的情形,震憾的心情久久不能回復。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轉眼之間,整個大寨到處都是火焰跳動,多如海邊沙子的糧草,就這樣無情被大火焚燒,「辟里啪啦」聲音不停響起。烏黑濃煙滾滾騰空,沖天火光照亮十里之外。 「武將技之火雷。給我爆。」何晨不給賈詡緩氣回神的時間,又發動一次技能。 「轟轟轟。」 「啊啊啊。」 何晨的怒吼,彷彿來自死神的拘魂鐮刀,這一次四個火雷在密集的士兵群中炸開,鐵蒺藜、細針、鐵片在震耳欲聾、烈火燃燒中,四處亂飛濺射。猝不及防的河南府兵驚叫、恐懼、慌亂成一團,引成一片片騷動。起碼有上百個以上的士兵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嚎叫悲鳴,千瘡百孔的身體鮮血泊泊。各種殘臂斷肢四處飛舞,一大片夾帶著肉沫碎骨的血雨,濺的逃跑中士兵滿身。 「兄弟們,結陣。」張遼高喝一聲。 上百長槍兵「嘩啦」一聲站在到前排,隨既分成兩列,扎步挺槍。數百盾兵分站兩側,呈「雁」字形。 「槍兵,列隊衝鋒。」一排排長槍整齊上挺前衝直刺。 「盾兵,保持距離。」一批批盾兵尾隨保護,伺機發難。 「殺啊。」宛城士兵見何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談笑間掀起滔天殺機,不由個個熱血滿腔,哪裡還有絲毫猶豫,個個粗著脖子紅著臉,爭先恐後的衝上去。 「啊啊啊。」陷入混亂的府兵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槍兵整齊有力的直刺捅破前排防線,無數還來不及反應的府兵就這樣魂飛魄散。 「結十人小陣,給某狠狠的殺。」 宛城兵有鋒利的刺刀,只是一瞬間,便撕破府兵外圍防線,狠狠扎進中軍,直撲賈詡方向。所有兵卒緊緊抱成一團,在層層疊疊敵軍中,一旦掉隊,幾乎就是宣佈死亡。 「滅火隊上。」賈詡率先回過神,心裡隱隱升起不妙感覺,連頒數道軍令。在眾多侍衛保護下,連指揮邊後退道:「王將軍這裡便交給你了。」賈詡雖然被後人稱為第一毒士,乃是他用計毒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但真要他統兵堂堂正正擺下陣式對沖交戰,卻不是他的專長,故有此一說。 「先生放心,料何晨區區數百人,掀不起什麼名堂。」王方倒是志得滿滿道。 「將軍小心,何晨手段層出不窮,千萬不可大意。」賈詡心有餘悸道。 王方還未出聲,便被一聲悶雷般巨喝聲吸引,回頭一看,剛要出口狂妄的話硬生生吞回肚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典爺爺在此,賊兵們受死吧。」典韋一雙重達80斤的鐵戟運用如飛,強悍無比的力量加上瘋狂的殺戮狀態,狼入羊群般,有如入無人之境。普通的士兵哪裡時對手,慘叫聲此起彼伏,從未間斷過。緊隨其後的是張遼和徐晃護住兩側,一戟一斧,同樣威力驚人,殺傷巨大。他們與典韋組成的鐵椎三角形,一下子就狠狠插入敵陣中央,撕開一條通天血路,每踏進一步,就踩著無數府兵的屍體,所向披靡。 何晨也早已開啟「雷霆電閃槍」高達105的武力讓他短時間內驃悍異常,幾乎死在他手裡的府兵都是一槍斃命。無數條槍影光幕就像來自西方極樂世界的七彩神光,普渡眾生。所有在側敢踏進他攻擊範圍的士兵,無一例外同樣下場,那就是死 「擋我者死。」何晨須張發立,怒目橫眉,表情彷彿就要噬人一般。 「死。」長槍一探,一具身體被浮空挑飛,然後狠狠摔在地上,腦漿流滿一地。 「吾乃何晨,誰敢一戰?」聲如巨雷,遠傳如裡,有如蠻荒巨人,勇不可擋。 敵軍皆畏懼,腳步猶豫,不敢上去。 「何晨休要張錢,王畢在此。」一將長的人高馬大,魁梧不凡,領著上百健卒,策馬飛奔而來。 「找死。」亂軍叢中,何晨長槍怒刺,去勢奔雷,快如疾風,王畢一不留神,被刺於馬下。 「還有誰敢一戰?」何晨威風八面,勇不可擋。久久見府兵中無人敢應戰,不由仰天譏笑道:「董卓軍中,竟是如此灑囊飯桶人物?」 「何晨何要張狂,王衝來也。」又一將手持雙刀,怒不可遏道。 「死。」何晨冷冷吐出一字,王衝近身不過三回合,已被一槍刺於馬下。何晨梟其首級,掛左右兩側,血淋淋的頭顱中,再也無府兵大將出來應戰單挑。 「董卓軍也不過如此,兄弟們殺啊。」何晨暴怒一聲。 「殺」所有士氣齊齊大喝,緊緊抱成一團,跟軍中大將腳步,奮力博殺。 就如同何晨一樣,數量明顯不如對手的宛城兵,同樣暴發出強大無比的戰鬥力,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個個拚死一戰,讓所有府兵膽寒畏懼。 賈詡已經退到半山腰上,目光平淡如水的打量戰場。此時府兵們裡三層,外三層把宛城兵團團包圍其中,但總有那麼一條黑龍不停突擊前進,再前進。所有擋在前面,無不是化成屍體,倒在地上。 賈詡此時內心遠不如外表來的平靜,宛城兵驍勇,又在背後一戰情況下,能有如此戰鬥力,還是可以理解的,但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延續很久的。真正讓他吃驚的是,何晨是怎麼突破層層防線,奔襲到洄洛倉的?哪怕自己早有心裡準備,但當事情真的發生後,依然十分驚訝。其次,剛才那一陣巨響火光又是怎麼一回事?自己雖然不敢說上曉天文,下曉地理,但怎麼說也算是博覽群書。縱觀古今,從來沒有今夜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假如這種事情在連著多發生幾次,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想起那巨響之後士兵痛不欲生的表情,賈詡心裡不由打個冷顫,真他媽的見鬼了。對何晨的忌憚又加深一分。 無論怎麼樣,這是一個值的尊重與深交的對手。但此時此刻,要不你死,便是我活。 「先生,這火極為詭異,無論將士怎麼澆水埋沙,也無法熄滅。」一個兵丁滿臉黑灰,表情顯的十分狼狽跑過來對藏在半上山腰的賈詡道。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情?」賈詡滿一臉震驚,極度不可思議道。 「是的,好生奇怪,這火都不知道怎麼來的,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那士兵莫名其妙道。 賈詡臉色變的鐵青鐵青,假如這火真的短時候撲滅不了的話,自己麻煩大了。只是一瞬間,賈詡便猜到個極為可怕的後果。何晨為什麼要亡命奔襲洄洛倉?那是這裡握住董卓大軍的生命脈搏,自古皇帝不差餓兵,一旦精草供應不如,那麼虎牢關二十萬大路必然不戰而潰。什麼忠心死效,遠遠比不上填飽肚子來的更重要。事後董卓問罪下來,張濟必然難逃其咎,而自己更是責無可推,以董卓殘暴性格,盛怒之下,十有八九也是要掉腦袋來的。想到此時,賈詡臉色一片慘白。不甘心,真不甘心啊。自已機關算盡,連續埋伏一個多日,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賈詡雙手緊緊握拳,指頭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青白色。自認滿腹經綸,胸藏百萬雄兵,怎麼可能在這亂世還未大展拳腳,便出師未捷身先死? 「傳令下去,啟動所有沙石、打濕衣棉,無論什麼代價,一定要把火勢給撲滅。」賈詡一對細長如毒蛇的雙眼暴出萬丈精光,凌利至極的眼神穿過層層包圍,牢牢鎖定何晨身上,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不來。如今自己只有兩條路可走了:第一拿下何晨,無論生死。或者事後還有點轉機餘地。第二,一旦何晨逃出生天,自己想活命,也只有連夜收拾細軟逃路。想到此時,賈詡氣恨恨的直咬牙,自出道以來,能把自己逼到這進退維谷,生死兩難地步,何晨算是第一人。 第27章怎麼還有這層關係 邙山下,洄洛倉。 紅光映亮夜空,黑煙滾滾,熱血沸騰,激昂澎湃的鼓號響徹十里。 無數吶喊撕殺聲,憤怒咆哮聲,兵器硬碰的金戈聲,馬匹受驚撕鳴聲交織混雜一起。層層疊疊的身影兔起鶻落,明晃晃刺眼的兵器來去如風。越來越少的宛城兵,踏著同伴未寒屍體,用熱血與生命捍衛南陽士兵的風采鐵血。 「殺啊」一員宛城普通士卒浴死奮戰中,雙眼忽然變的堅定無比,一片絕然之色,急速側身時,用盡全身力量,雙刀狠狠斬過,「啊」又一聲慘叫,他眼前的府兵被攔腰而斬。同一時間,這兵卒大腿、後背則同樣被武器貫穿,痛苦的軟倒地上。 「勤子」與他鄉里的黃石肝膽欲裂,心疼如割,黃勤乃他從小一起長大玩伙,兩人感情深厚,一同參軍,一同上陣,一同殺敵。如今見兄弟重傷倒地,他不由嘴裡悲恨長鳴,兩眼燃燒起熊熊仇恨,二話不說,就挺起長槍瘋狂衝上去。 「去死吧。」長槍狠狠貫穿一員府兵,帶起酸澀的破甲聲,敵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應聲倒下。 「石子小心。」 黃石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就感覺頭上、頸脖一熱,一股粘稠的液體粘滿身上,還帶著濃厚的腥味,伸手往臉上一抹,卻是鮮紅血液。黃石回頭一看,整人如墜冰窖,黃勤背後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鮮血泉水般湧出。而他卻伸出染紅雙手,失去神采的雙眼,死死盯著黃石,嘴巴努力想張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頭一歪,死了過去。他的邊上,站著一個滿目猙獰的府兵。 「勤子。」黃石聲撕力竭,眼紅如泣,長槍瘋狂亂捅。 「啊。」那府兵七手八腳抵擋,終是沒有逃過拚死搏命的長槍,被捅的到處開花。 「勤子,某替你報仇了。」黃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渾然不知一把長戟,兩把朴刀如隱藏暗處的毒蛇,猛烈的籠罩他頭上。 「狗*養的。」何晨看的兩眼通紅,怒不可遏,「雷霆電閃槍」技能下,槍槍血花。雖然如此,但何晨悲哀的發現,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士卒一個接一個不停倒下。四周的宛城依然奮勇殺敵,依然死戰不退。只是越是這樣,何晨便感覺越無助,越悲涼。 眼前所見的一切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諾大的軍營裡,宛城軍漸漸被分割成幾個部份。無一不是以少打多的局面。宛城兵不可謂不勇猛,不可不謂拚命,但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怎麼也架不住人多。哪怕個個以一擋十,最終也淹沒在人潮海浪中。 何晨這一刻終於有些後悔了,自從當上軍侯以後,越來越多的武將技、軍師策讓自己信心極度膨脹,渾然忘了當初是如何猥瑣、狼狽活下來的。假如這次能脫困,逃回南陽,他媽的老子以後天天躲在後面陰人,打死也不在上前線了。何晨心裡暗暗向滿天神佛發誓言。 此時洄洛倉滿目瘡痍,放眼所望,全是燃燒大火,無數糧草葬送火海之中。 何晨眼見目地已達到,不再猶豫的大聲怒吼道:「全軍突圍。」 典韋一馬當先,全身浴血,有如血河爬出的惡魔,豹眼怒張,一雙鐵戟橫飛。緊隨其後的何晨點鋼槍狠狠一掃,血箭濺射,頭顱騰空。還沒待他抽身,兩柄長槍,一把長戟分上中下三路疾刺而來。邊上黃蝶舞雙刀十字劃痕,兵器全部盪開。 餘下近百精銳,死死護住兩側後路。 時間慢慢流淌,東方開始慢慢泛白。 一路瘋狂不停衝殺下來,全身上下好像沐浴在血水裡一樣,紅通通嚇人。何晨眼皮已經開始有些耷拉,精神變的恍惚,腳下更是步履蹣跚,點鋼槍從未感覺如此這般沉重,如若不是黃蝶舞扶著,只怕何晨還不定能站住。典韋、張遼、黃忠、徐晃等諸將早已亂軍中被衝散,不知道身在何方。何晨邊上只有吳匡與黃蝶舞兩將,還有數十全身帶傷的精銳士卒跟隨。」 就在這時,心細的黃舞蝶忽然發現包圍圈明顯鬆散許多,士兵也不如一開始那麼麻麻密密,不由精神大振道:「使君,我們加把勁,就要殺出重圍了。」 早已麻木疲憊的何晨瞬間感覺體力回復一點,逃生希望讓他精神有點亢奮起來,勉強睜大雙眼,隱隱看見前方有一處寨門緊閉。大約前後相加不過三百府兵拿著兵器對自己方面圍追堵截。 「兄弟們,加把勁,衝上去。」何晨強忍一陣眩暈感覺,使出軍師策「鼓舞士氣。」 平時感覺用之不完的技能值,到了今天才知道太過貧乏,一大堆輔助技能下去,幾乎就用掉大半。加上連夜衝殺,到現在差不多已用光所有技能值了。 本來疲憊不堪的士兵發現一陣暖流自心中升騰而起,已經麻木、沒有神彩的雙眼,從新開始凝集起來,堅定無比的信念再一次回到眼神中。低迷士氣開始極速拉高,連帶著前進腳步也恢復一開始的剛強壯膽。 「殺啊。」沒有典韋、徐晃等殺人如麻的大將,吳匡責無旁貸的擔起排頭兵重任,果斷領著士兵發動一波猛烈的衝鋒。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叫連連,數不清的生命如草芥一般四處消逝。 何晨幾乎感覺已經油盡枯竭,如果不是強大無比的精神力支撐,只怕下一秒就已暈迷過去。而短時間內宛城兵暴發出強大的戰鬥能力,讓他們個個以一擋十,待到黃蝶舞一刀砍落大鎖時,營寨側門轟然倒塌,三百河南府兵,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一哄而散。 吳匡氣喘如牛,大汗淋漓,大腿微微顫抖,多處傷口不停滲血,他站在大門口前,表情卻十分堅定道:「主公快走,匡來斷後。」 何晨緊緊捉住吳匡手臂,急聲道:「不,大家一起走。」 吳匡連連搖頭,慘笑一聲道:「主公厚恩,屬下心中明瞭,不過若無人留下來斷後,只怕敵軍很快就會追上來。屬下所有人都可以死,但唯有主公你不可死。為了天下黎民百姓,主公一定要活著回到宛城。黃侍衛,路上拜拖你好好照顧主公。快快離去吧,不然遲則生變。」 黃蝶舞秀目通紅,一夜之間,她彷彿長大不小。鄭重的朝吳匡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量,死拉盡拽的把何晨拖出寨門之外。 吳匡看著何晨出了大門,「嘩」一聲,便快速站住大門最中間,朴刀高舉過頂,早已破碎的甲片隨手一扎,露出強壯結實而已遍體傷痕的肌肉,他那並不是高大身軀,卻讓人感覺有如擎天之柱,牢不可破。吳匡虎目快速掃視四周兵卒,抱著必死決心,怒喝道:「眾將士聽吾號令,都給本將堵住大寨門口,哪怕死,也要把屍體堆疊寨門口上。」 「諾,將軍。」餘下數十士卒眾志成城,臉色一片絕然之色。 何晨淚濕眼眶,腳步沉重如山,怎麼也邁不開這一步,聲音有些哽咽道:「崇義,你可有何未完夙願,如若何某人此次能僥倖逃生,必然力竭所能助你完成心願。」 吳匡想到一些什麼,剛毅線條臉上有些柔軟下來,顫抖著聲音道:「匡並無其他掛念,唯有一子名班。自何將軍身去,匡自感朝不保夕,便遣人送入蜀中族弟吳夙處寄養。若將軍他日能得相遇,還望好生照顧。」 何晨用力點頭道:「這是當然,只是蜀中沃土千里,人海茫茫,如何能尋到你族弟吳夙?」 吳匡想也不想道:「吳夙有一子名吳懿,去歲與益州牧劉焉一同入川,已官拜中郎將。」 吳懿?何晨震驚住了,被吳匡這話雷的外焦裡嫩。 從來沒有想過,吳匡會和蜀中鼎鼎大名人物有這樣交集。吳班、吳懿雖官拜上將,也有擊潰東吞陸遜的壯舉,但在當時群英薈萃的三國裡,怎麼也算不上一流。這些並不是讓何晨驚訝的理由,讓他鬱悶的是,劉備入川所娶穆皇后吳莧,正是吳懿他妹妹。 「主公,快走。」眼前不遠處又有數一枚鎧甲鮮亮人馬衝殺過來,吳匡臉色一變吼道:「主公快走,將士們鮮血不能白流,他們的英靈不能白白犧牲。」 「吳將軍,眾將士保重。晨在南陽等候諸侯回歸。」何晨強忍心裡悲傷,硬是狠著心轉過頭去,兩顆晶瑩的淚光,飄落在空中。 在黃蝶舞的攙扶下,兩人共騎一匹戰馬,逃命狂奔而去。 一開始偶爾還能聽到吳匡怒吼中殺敵聲,隨著馬兒越來越遠,那撕殺也越來越淡。最後深空只留下一陣清脆的蹄聲。 「快快快,騎兵大隊,快追啊。」半山腰上,一直關注戰場局式的賈詡,臉色徹底黑如鍋底,這府兵的確不哪關中軍精銳,不能號令所至,整齊如一。明明自己派一枚人馬沿途圍殺何晨,但這些士兵上了戰場後,完全被熱血頭暈頭腦,只知道殺敵搶攻,亂如一頭蒼蠅。 賈詡氣的狠狠踢了一腳樹木,卻疼的自己呲牙裂齒,哀豪不止。 此番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這都讓何晨跑了,自己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第28章心劍 天色已經大亮,伊水河岸波光漣漪,清澈見底。兩岸垂柳冒著綠綠的嫩芽,春意無限。 何晨悠悠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靠在一棵大樹下,四周全是茂密的林樹,歡快婉轉的鳥鳴聲在天空飄蕩,幾隻灰兔趴在草叢裡,嘴巴不停挪動,稍有風吹草地,便豎起茸茸大耳,雪紅的眼珠四處轉動。一匹戰馬倒斃在不遠的處,幾隻食肉動物正興奮的享受這豐盛的早餐。 何晨努力站了起來,搖了搖還有些暈沉腦袋,忍住腹空如鳴感覺,舔了舔乾澀無比的嘴唇,詫異怎麼會在這裡?黃蝶舞又去了哪裡? 就在這裡,森林忽然一片騷動,野兔拔腿就往草叢一鑽,立馬消失無影無蹤;無數飛鳥受到驚嚇一般「撲騰」而起,四上亂飛。本來雜吵的森林,忽然變的安靜無比。 「有人」何晨腦裡劃過驚駭想法,轉身藏匿灌木草叢中。只露出一對警惕的雙眼。 「快看,這裡有匹馬。」忽然一聲大喝聲遠處響起,接著「絮絮」聲音遠處急促響起。很快,數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色皮甲,手拿兵器的兵卒出現在何晨眼裡。 「這是西涼戰馬。」其中有一人蹲在地上,很快從鐵蹄上分辨出來戰馬來源。 「肯定是宛城潰兵,如果我們運氣夠好,說不定還能碰上南陽重要將領也說不準。馬血還未凝固,顯然還剛剛倒斃不久。馬上燃狼煙,要求大軍火速支援封山,進行徹底搜查。」領頭什長顯的極有經驗,從蛛絲馬跡上順籐摸瓜,心中便有明確判斷。 「是。」兩個府兵急匆匆離去,去尋找一高地。 餘下八個士兵則小心翼翼分散開來搜查,卻不敢距離拉的太遠,昨日夜裡一戰,早已把府兵殺的嚇破膽,宛城兵雖然人數少,但將猛兵勇,個個悍不畏死,一旦纏上,便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何晨伏地草叢堆裡,動也不動,靜靜等候著最佳時機到來。 一個斥侯朝這個方向而來,手中長戟時不時朝茂密林堆裡刺探。 十丈,五丈,一丈…… 何晨猛的從草叢堆裡躍出,手中短劍狠狠刺出。 那士卒驟然驚變,顯的有些慌亂,全然無法發揮長兵優勢,被何晨飛快近身,一劍連甲帶胸刺穿。隨後拔劍,一股血箭噴出,何晨順勢往地上一滾,借大樹遮擋自己。平時信手而來幾個簡單動作,如今卻讓他氣喘吁吁,疲憊不堪。 「啊」一聲淒厲慘叫聲響徹森林,兵卒死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搖搖晃晃形如山林野人傢伙,武器竟然如此犀利無比,自己嶄新的皮甲,怎麼也沒有擋不住對方一劍。 魚腸劍:等級18級,若由宿主配帶,武力+15,體力加20,額外能激發武將技「心劍。」 何晨用了幾年趁手長兵點鋼槍,昨夜一戰中,已不知遺失哪裡,全身上下,就只有這一把從未用過的武器,效果卻出奇的好。 聽到聲音的另外七個士兵齊齊回頭,卻只見同僚倒在血泊之中,四周卻空無一人。 「一起上。」那什長忍住驚悚,大喝一聲,幾個士兵飛快抱團,飛快朝那邊而去。 「心劍。」何晨把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技能值又使用出來,腦袋一沉,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瞬間,兩把長約三尺色帶紫青的劍氣憑空凝聚而成,幾乎形成實質。這劍氣只在空中一個翻轉,便有如長上眼睛翅膀,自動鎖定目標,長空中呼嘯而去,勢如奔雷,斬枝斷葉,只是一眨眼,便齊齊穿越兩名府兵胸膛,留下一個窟窿大洞,血水腸臟流滿一地。 穿胸而過的劍刃顏色明顯黯淡下來,不復開始那麼耀眼華麗。前飛止住勢頭,一個迴旋間,又朝另外兩個滿臉呆滯,一臉不可思異表情府兵飛去,沒有一點疑問,又穿胸而過,兩人軟軟倒下。 此時兩道劍氣所化心劍已淡如白霧,搖搖欲墜,幾乎隨時就要消散空中。 曉是如此,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神技,餘下的幾個府兵幾乎是哭爹喊娘,撒開雙腿就奪命狂奔,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離開這個死亡之地。 心劍的攻擊力受何晨本人限制,假如他在全盛時間,兩把心劍怎麼起碼也能殺上二三十人,但現在身體太過虛弱無力,所潛發的威力也大大減少,但就算如此,何晨也達到想要的目地。 眼見敵軍落荒而逃,何晨小心隱藏自己,然後尾隨跟上。沒錯,何晨就是做出一個這樣大膽決定,假如繼續藏在林中,只怕到時候大軍封山,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死。自己如今就是在賭,賭這些斥候只是一個小分隊。尾隨而上,也許能發現他們的戰馬,到時候自己活命機會大增。 離官道越來越近,前方樹木變的稀疏,果然不出何晨所料料,十餘匹戰馬赫然在兩個府兵看守下,安靜休憩。守著戰馬的兩個士兵見自己夥伴一臉驚慌失措跑來,一個小隊只餘下三人,不由失聲驚叫道:「怎麼回事?什長呢?」 「什長死了,快跑啊。」 「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跑?你們跑的了嗎?受死吧。」何晨從大樹後面衝出,喋喋大笑道。 「我的媽啊。」何晨現在的形像不可謂不恐怖,頭盔早已不知丟到哪個爪哇島上,整個披頭散髮,形如野人,他的髮絲不是烏黑,而是黑紫中帶著紅,幾個黑色血塊凝固在那裡。一股讓人做嘔的濃厚血腥隨著山風撲鼻而來。全身上鎧甲被血液沖刷的黑紅,就好像從血海裡被出的惡魔一樣,加上他那猙獰怒目表情,一道蜿蜒注目疤痕,揚眉幾乎出鞘的雙眉,一股沖天煞氣中夾帶著漠視生命如死神般的凌利雙眼,只嚇的府兵雙腿發軟。 我滴媽啊,這要殺多少人才變成這樣啊。 幾乎同一時間,幾個府兵動作明確而又迅速翻身上馬,打算逃的越遠越好。 「你們跑的了嗎?喋喋喋……」 「駕。」幾個府兵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揮動鞭兒,健馬痛苦長嘶一聲,放蹄狂奔。 何晨目送府兵遠遁,飛快的翻身上馬,又牽起哪一匹戰馬,在森林邊沿奔馳尋找,半天時間也沒有看到黃舞蝶身影,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狼煙從半山腰上衝天而起,濃煙滾滾。何晨抬頭望去,顯然是府兵斥侯已發送消息,心急如焚下,又尋找一圈,依然毫無蹤影。 就在此時,一股幾乎微不可查的震動聲若有若無響起。 或許黃蝶舞因為碰到什麼突發事情離開也說不定,何晨想了想,咬著牙強忍心裡擔心,策馬離去。 何晨在官路奔馳一小會,看到分叉小路,毫不猶豫的拐向前進。 太亮慢慢升高,陽光普照大地,四周景象慢慢開始變化,群山慢慢褪去,良田溝渠慢慢鋪下,偶爾有簡陋的草屋就在遠處搭建。甚至何晨還看到幾個小小孩童牧養牛羊。 馬兒已經疲憊喘著氣,何晨也餓的頭暈眼花,找一個隱蔽地方,採摘一些野果草根,胡亂嚼碎嚥下,陣陣苦澀味道填滿舌根,何晨哪裡能嫌棄這些,又喝了幾大口清水,肚子這才堪堪打消飢餓感,又草草洗了洗身子頭髮,把血塊腥味掉去一些,何晨這才從新上馬,漫無目標的前奔。 其間路過一家山村農舍,主人不在家,何晨趁機偷盜一身衣服,雖然有些窄短,但也能勉強穿下,又從窩裡找出一點乾糧,狼吞虎嚥下去。離去之前,何晨丟下僅有兩片金葉的其一。換了一身裝扮,何晨心裡這才踏實一下,其實自己不會那麼顯眼。在中州,人材魁梧高大之輩比比皆是,特別是關中軍入京師洛陽以後。 漸漸的路上行人開始多了起來,不過多大都行色匆匆。 何晨已徒步行走,這時候騎馬,目標太過明顯。 前方出現一哨卡,幾十兵卒檢查路引,又拿海圖對貌,粗魯無理,稍一不從,拳打腿踢。 何晨低著頭,隱在一大石後,苦思良策。 陡然,一隊馬車從何晨的視線中出現,隨著時間推移,從一開始小黑點慢慢清晰起來。馬車行駛速度並不是很快,前面有兩輛雙駕馬車,每車邊上各有四位身著鎖子甲的帶刀護衛,顯然馬車裡面的人是有些身份。 目測一下距離,又打量下四周環境,一個想法飛速腦裡浮現。 何晨急速奔下山去。 快到大道時,何晨拔出魚腸劍,瘋狂砍那邊上的樹木,幾乎拿出全身吃奶力,不停伐剁。 假如鑄劍大師歐冶子知道自己嘔心瀝血所鑄神兵魚腸劍到了何晨手裡化身為一把普通木頭用來伐木時,不知他會不會從棺材暴跳而出,生食何晨血肉。 魚腸劍犀利無比,很快就把大樹攔腰而截,橫倒在大路中間。何晨深怕不夠,又砍倒一棵大樹,這才飛身找個地方躲避起來,靜待良機。 第29章還好沒有爬錯車 馬車在路中間被阻,停了下來。八名護衛雙手緊握刀柄,望向四周滿是警惕的眼神, 足足半響,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怎麼停了下來?是否到京師了?」這時馬車裡響起一位中年婦女溫柔的聲音。 「回夫人,前方有兩棵斷樹擋住要道。」首領恭敬的彎了下腰,雙拳一抱道。 「那搬開便是了。」 「是。」隨即,那個首領大聲吆喝數下,幾個護衛全都上前,一起喊著口號,把木頭移走。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如獵豹般從後側草叢裡衝出,飛快躥到馬車邊掀開布蓬,魚腸劍速度往裡面一指,低聲沉喝道:「不許叫,不然要你的命。」 待看清裡面的情景,曉是何晨心神堅定無比,也短暫間失神,只是很快眼神為之一清,恢復過來,冷冷望著裡面。入眼的是一位相貌極其秀美女子。精緻無可挑剔的瓜子臉,一對水汪汪桃花眼媚眼如絲,顧盼生姿。寬薄而又紅潤嘴唇極為性感,嘴角下方有顆美人痣,這不但無損她的美麗,反而多了一分妖冶嫵媚風姿。 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反倒無限無情,怎麼看怎麼像狐狸精。 只是此時她的反應有些讓何晨驚訝,沒有像大多女子受驚嚇後的表情,反而顯的十分沉著冷靜。只是性感紅唇微張,嫵媚雙眸一點也不避讓直視何晨,順著她纖細右手看下去,赫然一把短劍已拔鞘出半。 何晨想也不想翻身進馬車,單手奪下她的配劍,冷聲道:「小姐放心,鄙人一不為財,二不為色。只要平安過了前面關卡,你就什麼都自由了。只是如果你不配合,到時候大好青春年華就這樣白白香消玉損了。」 這女子看了看魚腸劍上光芒冷艷,又嗅到何晨身上不算濃烈的血腥味,輕輕顰眉,隨後低頭沉默點了點頭。 兩人限入沉靜。 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有些不妥。馬車空間不大,兩人在裡面顯的十分擁擠。女子柔軟無骨而又玲瓏別緻的香軀大半擠自己在身上。高聳而又有彈性的胸部,時不時擠壓自己手臂,讓人心神之一蕩。一股淡淡的泌香隨著呼吸順著鼻孔進入心肺,沒來的讓高度緊繃身體為之鬆弛下來,何晨不由自主輕輕嗅了幾下,只感覺一陣心曠神眙,連帶著精神也有些清爽起來。 回過神來的何晨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孟浪。卻發現這女子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全無被吃下豆腐不悅之感。 曉是自認皮粗肉厚何晨也沒來的臉上一紅,這回可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前面語音剛落完,後面就吃起人家豆腐來,這讓女子怎麼想?假意低咳兩聲,輕聲道:「唐突小姐了,只是事急從權,若鄙人這次能脫險,來日必有重謝。」 「你想怎麼謝奴家啊?」哪知這位女子極為大膽,一剪秋眸的雙眼透出萬種風情,那軟軟甜膩勾人魂魄的聲音,直撓到心底的最癢癢處,那怕百煉成鋼,也能化成一堆鐵汁。 何晨心神震盪,差點為之神魂授首。好在他精神意志足夠強大,這才硬生生忍住誘惑,同時心裡升起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只怕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何晨使勁搖了搖頭,神志清明,疾聲厲色道。 「哥哥幹嘛這麼凶嘛?嚇到家了。奴家姓王,名若華。」王若華水汪汪的桃花眼滿是委屈憐楚,纖手不停輕輕拍著高聳**,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邪火上衝,直想摟入懷中,好好安慰愛護一番。 王若華?何晨想了半天,最終想起群英七里有這一號女將,只是無論智力、武力都不是很出彩,與黃蝶舞等相比,那可是差的極遠。看了看王若華表情,何晨冷笑兩聲。自己兩世為人,也算是成精的傢伙。以前雖算不上歡場老手,但怎麼也是經歷過不少陣勢。21世紀夜姐勾引人手段,可比這厲害百倍。何晨魚腸臉的壓低王若華吹彈即碰的臉蛋,表情冷漠表比,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道:「假如再賣弄你的媚術,鄙人不介意在你漂亮臉蛋上留下幾道疤痕。」 王若華立馬安靜了。只是會說是話的眼睛惡狠狠看向何晨,彷彿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她那媚視煙行別有一滋風味秋眸中,夾雜一些好奇神色,屢試不爽的媚態之術,怎麼今天就失效了? 「對了,這裡面有沒有吃的?」 …… 不說馬車裡兩人明爭暗奪,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話說護衛們移走障礙物後,馬車很快開就又開始從新起程。很快,車隊就到了哨卡下。 「站住,什麼人,從何而來,欲往何處?」一屯將顯然看出這車主身份尊貴不凡,聲音也沒有對普通百姓那麼霸道。 「大膽,座駕乃當朝王司徒家眷,你們竟敢搜查,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司徒?」那屯將臉色露出吃驚之色,表情有些猶豫。 當今天下,當的上王司徒也只有王允一人,前任楊彪早已被罷免。王允乃董卓獨霸政權後,一個火熱竄紅的人物,深得到董卓信任,視為朝中臂膀,除了軍事大權牢牢捉住外,無論朝政大小,都托付給王允處理。王允也借此時機,親自主持一些恢復王室和發展社會經濟的具體事務。王允雖然表面上多有曲迎董卓之意,但在有些涉及原則、正義問題上,他仍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樣一來,不但董卓對他全無懷疑,更且獲得不少官員暗中支持。 王允曾避中常侍之禍,隱性改名,離開洛陽,輾轉於除留、河內之間。後靈帝駕崩,孤身一人進京奔喪,中間被何進召為從事從郎,只是沒多久何進身去,不得不遷任河南尹,暫時逃避宦官囂張氣焰。董卓廢掉少帝,獻帝劉協繼位,王允被拜為太僕,不久遷任尚書令。初平元年,王允替代楊彪擔任司徒職務,同時兼任尚書令。這其中有很重要一條不為人知的秘密,董卓為了牢牢控制王允為自己所用,一開始就派人秘密前往太原祁,接回王允家眷,只是不巧剛好十八路諸侯會師虎牢,行程便耽擱下來。 此時車中正是王允原配夫人陳氏。 車隊首領表情些不耐煩道:「正是,汝等還不快快放行。」 那屯將滿臉苦笑道:「這位大哥,實在是事出有因,下官乃奉牛將軍之命,在此搜捕南陽餘賊。滋事體大,若牛將軍怪罪下來……」 「南陽餘賊?可是何晨殘部?真是天大的笑話,王司徒乃董相國左膀右臂,怎麼可能與何晨有所勾結。」 「那是那是,只是軍令如山……」屯將滿臉大汗道。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裡婦人出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搜搜吧。省的萬一到時候牛將軍為難老爺。」 「夫人真乃深明大義。」那屯將擦了擦汗水,鬆了口氣道。 「那動作快點,可別耽擱了時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屯將哪敢仔細搜,草草掀開布蓬,只是隨意瞄了一眼。馬車裡面並不寬敞,也沒地方藏身。待到後面那輛馬車時,布蓬卻拉開,從裡面露出一張嫵媚迷人的臉蛋,眨了眨水汪汪大眼,聲音嬌滴滴道:「兵哥哥,小妹的馬車也要搜嗎?」 這屯將定力顯然沒有何晨來的深厚,只看的兩眼發直,嘴巴微張,渾然不曉得自己口水沿著嘴角滴答嘀嗒直流而下。 王若華厭惡神情一閃而過,笑如桃花道:「兵哥哥,可以走了嗎? 為過神來的屯將隨後擦了一把口水,癡癡傻笑道:「當然,小姐慢走。」 王若華微微一笑,那屯將魂魄飛山東,久久沉溺其中無法回神。 馬車過了哨卡,一路沿途往洛陽方向而去, 馬車內何晨高度緊繃的肌肉這才有些鬆弛下來,頂在王若華腰間的魚腸劍不露痕跡的收回,表情似笑非笑,顧忌外面的守衛,刻意把聲音壓到只有王若華才聽見道:「王小姐,光你這一手媚術,天下間大可去也。」 王若華嬌軀輕輕向一側挪了挪,但空間只有這麼大,在怎麼挪,兩人還是緊挨著,難已忍受的血腥刺鼻而來,她有些氣呼呼低聲道:「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本小姐煩著呢。」 何晨感受那豐腴而又柔軟身軀,一陣心猿馬意。如若放在平時,只怕是要好好享受一番,只是現在危險重重,前路迷茫,實在興不那個心思,正想思考怎麼避開護衛,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車,腦裡忽然想到什麼,瞬間滿臉古怪道:「王允是你什麼人?」 王若華狐疑看著何晨,眼裡滿是警戒之意,半響才吐珠音道「乃是家父,本小姐警告你,若敢亂來,可別怪本小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你這賊子拚個魚死網破。」 我戳,這是王允的女兒?何晨目瞪口呆,驚訝的久久無法言語,泥妹啊,誰的車不好爬,怎麼偏偏爬到王允女兒車上了? 何晨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早已冷汗夾背。還好還好,只是爬到王允親生女兒王若華車上,假如是爬到義女貂蟬車上,那樂子就大了。 第30章丫的讓你勾引老子 王若華見何晨眼神遊離,貌似走神,還以為是被自己「恐嚇」震住。一陣揚眉吐氣的快感從心底升起。哪知道還沒有得意多久,何晨隨後一句話,直接把她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王允不是只有貂蟬一個義女嗎?你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何晨滿臉古怪道。 王若華雖然聰穎,但終究閱歷,經驗方面略顯淺薄,哪裡是老奸巨滑何晨對手,被這麼一詐,什麼資料信息都出來了。她明亮雙眸睜的圓圓,朱眉俏立道:「貂蟬是誰?與我父親又有何干係?你這孤陋寡聞之輩,怎麼能如此編排本小姐?」 何晨心裡暗笑,原來這時候王允還沒有收貂蟬為義女啊?那就好辦了。 就在這時,邊上忽然傳來聲音道:「小姐是否在叫喚屬下?」 何晨嚇了一跳,凶相畢露,連連使出眼色示意。 王若華嫣然一笑,有如三月桃花盛開,美的動人心魂,看著何晨目光為之呆滯。她這才大為滿意道:「無事,你們快點趕路吧。」 「諾。」 看王若華得意洋洋,趾高氣揚的表情,何晨也樂了。 「本小姐猜,你就是外面官兵要所搜捕南陽賊兵吧?」王若華媚眼如絲,香噴噴身子緊挨著何晨,性感紅唇離何晨耳根不過三寸,吳依軟語喃喃細聲道。 何晨一動不動,有如柳下惠坐懷不亂,神情淡定無比道:「正是。只是鄙人奇怪的很,你一個弱小女子,膽子倒是大的出奇,平常人看到鄙人樣子,無不驚嚇連連,退避三尺,倒是王小姐不但不怕,而且接二連三勾引鄙人,卻是為何?難道你真不怕死?」 王若華瘦弱香肩動了動,連帶著**也不停起伏,不停在何晨手臂上摩擦。假如不知道事情前因後果,還都以為這兩人親密無間,是對小情侶呢。 「怕,當然怕的很。只是再怕有用嗎?既然無用,還不如好好取悅哥哥,興許還能留下小命也不定。」王若華含羞答答,俏目含春,那副君采之的表情,幾乎可以秒殺所有帶把兄弟。 「呵呵,別裝模作樣了,你的袖裡箭、手上指環針,絕對快不過鄙人雙手。轉過頭,幾乎與那芬芳香甜的紅唇擦邊而過,何晨卻故意眨了眨雙眼,臉上帶起一片溫暖笑容,眼神卻是殺氣逼人道。 「拔刀一式,苦練十七年。王小姐若有興趣試試,鄙人奉陪到底。」何晨信手扯來彌天大謊,面不紅心不跳道。假如一代宗師傅紅雪知道自己畢生傾力所為殺人之式,到了何晨嘴裡來是用嚇唬女子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從陸小鳳書裡穿越而來,生吃活吞何晨。 王若華身體明顯一僵,但很快就軟了下來,表情若無其事道:「哥哥果然不是凡人,若華自幼習的媚術,平常血氣男人,無不被勾引神魂顛倒,卻不想在哥哥身上接二連三碰壁。真是讓人好生懊惱。不過話說回來,哥哥有龍虎之姿,又心狠手辣,在南陽軍中,必然位高權重,是位大人物來的吧。」 說到此時,王若華頓了下,輕輕觀查一下何晨表情,卻見他如老僧坐安,一點也不在意。雙眼微閉,貌似養神,不由一陣氣餒,又接著道:「假如奴家沒猜錯的話,哥哥應該便是南陽何太守吧?」 曉是何晨老辣,也不由被王若華的猜測驚駭到,這丫頭發現什麼破綻了? 王若華明顯感到何晨虎軀微震,眼裡光芒大漲道:「你真是何太守?」 何晨強忍鎮定,低聲道:「不是,你猜錯了。 王若華纖手掩住紅唇,嬌軀輕輕顫動幾下,半響才忍住笑意,溫柔細語道:「何太守不用掩蓋身份了,其實要猜出你身份真不難。」 何晨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倒是好好說來聽聽,憑什麼這樣認定。」 「首先,你是南陽軍將,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第二,何太守雖然喬裝打扮,卻是否忘了你臉上那道疤痕太過奪目了?第三,何太守腰間的玉珮,色樸而有龍紋,似乎乃王宮之物哦。傳聞何太守可是二進皇宮討得信物來的。至於最後一點嘛,乃是一個女人最為重要的直覺,直覺告訴奴家你就是何晨何太守。」說完這些,王若華輕輕的嬌笑起來,波光瀲灩的秋水雙眸中,有如萬雪消融滿園春色,叫人心神動搖,沉迷其中。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非常可怕。」何晨心神防線終於露出破綻,不由感歎一聲。待回過神醒悟之時,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了。 「什麼?你真是何太守?」王若華性感紅唇張成「0」之型,桃花眼裡滿是不可思議震驚的表情。 靠,這臉丟大了,何晨哭喪著臉鬱悶想道。有道是終日打雁,反被雁啄,果然唯女兒與小子難養也。自己剛剛詐了人家一把,反手就丟了一局。這女子的媚術如此歷害,難保和日後迷的董卓、呂布神魂顛倒的貂蟬有什麼瓜葛關係也不定,搞不好還有可能師出一門。 「何太守,你不會因為奴家猜到你的身份而痛下殺手吧?」王若華表情如六月的天,立時一變,大眼泫泫欲泣,顯的楚楚可憐道。 你妹啊,這個死狐狸精精,不用這樣招惹人吧,信不信大爺立馬就地把你正法解決了。何晨一股無名慾火騰空,心裡怒吼想道。 「找個地方停下,鄙人要下車。」何晨強忍心裡慾火,冷冷出聲道。 「何太守,不會是惱羞成怒不吧。咯咯咯……」 「其實奴家建議最好不在這裡下車,外面的哨卡、巡邏的士兵不少,如果何太守就這樣匆匆下車,只怕情況會很不妙的。若是信的過奴家,倒不如到洛陽在下車。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牛輔估計怎麼猜不到你會回到洛陽吧?」 何晨轉眼一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此時關卡重重,巡邏士兵無處不在,稍有蛛絲馬跡,便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一個人。假如這個時候自己藏身洛陽,估計誰也猜不到。再說董卓馬上就要兵敗虎牢,遷都長安,待那時候南下宛城,必然安然無事。其間倒不如書信一封,派人快馬送至轘轅關,報平安同時,讓荀攸、文聘馬上準備舉郡之兵,隨時準備趁火打劫,搶人搶財搶寶貝。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行蹤一定要隱蔽,半點風聲也走漏不得,這個王若華媚視煙行又機智過人,實在不是一個靠譜的人。那麼自己這樣回到洛陽藏哪裡呢? 何晨腦裡忽然浮起自己出長安時那一對關切、擔憂、期望溫柔的眼神,精神也為之一振。蔡琰何晨越想越激動,怎麼說自己對她一家也有提拔之恩。其中更為重要的是,董卓遷都長安後,與關中諸戎不停爭戰,蔡琰這個可憐的女兒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左賢王所虜,孤身異族十二年,這才留下名垂千古的胡笳十八拍。自己一定要阻止蔡炎去長安,哪怕是為了情義技,也要留下這個才情十足的女人。 瞬間,何晨便下了決定,回頭直直盯著王若華。 何晨凌厲的雙眼幾乎讓王若華迷失其中,心神膽顫道:「太守為何這樣看著奴家?難道你想……」 何晨吐血,威壓之勢瞬間破解,只能萬般無奈道:「你父親大人現在是董卓手下紅人,依為助力。給某一個相信你的理由,鄙人便隨你去洛陽。」 「哼,父親在朝時,幾乎每旬有書信來往,讓奴家和母親無論如何不能在朝堂局勢未隱之際入京,前些日子忽然來了這幾個官兵,不由分說便強迫我們上車。何太守是個明白人,外面的官兵明為護送,實為監視。實際上董卓是要通過控制我們母子,近而控制奴家父親。再則奴家父親一心為漢,拳拳之心,可昭日月,早有除董之心,只可惜朝中多是趨炎附勢之輩,父親勢單力薄,故一直隱而不發,只待良機,若其中有何太守相助,奴家相信董卓日子不久遠矣。」 何晨不由對王若華刮目相看,這女子不但嫵媚機靈,而且口材極為了得,一番話下來於情於理讓人幾乎挑不出刺來。 王若華見何晨沉默不語,不由挪動一下嬌軀,那豐滿高聳的**。幾乎整個壓在何晨手臂上,其中豐滿驚人彈性,讓人銷魂蝕骨,情不自禁。 「嚶」一聲低不可聞忍人遐想的呻吟聲,帶著絲絲香氣,從性感迷人朱唇裡飄出,幾乎一瞬間便引動天雷地火,何晨被撩撥許久的慾火火山噴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猛的轉身一抱,如洛水所化的柔軟豐腴身軀,瞬間被便摟進何晨強壯結實的胸膛,一對結實而又堅挺的酥胸,被擠壓變形,明顯感到兩顆有如珍珠紅豆飛速變硬。在王若華吃驚與懊惱誘人神情中,何晨狠狠把大嘴壓上那吐氣如蘭性感微張的朱唇,痛吻起來。 丫滴,讓你勾引老子,讓你使用媚術,現在大爺讓你嘗嘗玩火的後果。 第31章 王若華激烈掙扎,但越這樣身子被環抱的越緊,有如鋼筋一樣,緊緊箍住。到最後幾乎感覺自己被融進何晨身體骨子裡一樣。芳唇裡傳來一陣**蝕骨的快感,這讓她幾乎迷失自己,稍微保持的一點神智,也在何晨急促鼻聲和富極有技巧的手掌下,慢慢消失。纖細手掌上指環轉動數下,終是沒有發動指環針。 兩人舌頭交纏,互相吸吮,一時間春色無限。 讓何晨感到驚訝的是,本以為王若華狐媚誘人,風騷入骨,應該不是初次,但她那顯的十分生澀吻技,明明就是未經人事的雌兒。難道一不小心就糟蹋個黃花閨女不成?何晨有些汗顏。 久久,兩人氣喘吁吁分開。 王若華滿面桃紅,腮若塗粉,桃花眼幾欲滴水,艷紅朱唇輕啟,瓊鼻微微的喘息,神態妖嬈至極。何晨連呼吃不消,這女人天生媚骨,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媚態婉轉流露,若不是神智堅定者,只怕立馬拔槍上陣。 何晨一邊感受那豐腴的堅挺,一邊強忍慾火燒,惡狠狠恐嚇道:「王小姐,這就是你使用媚術的後果,假如你還不引以為戒,何某人倒是很期待下一次。」 王若華紅暈滿面,似嗔宜喜表情中,眼角滿是岸然春意,款款珠聲道:「何太守,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剛才所言?如此作踐奴家?」 何晨嘿嘿笑道:「這不能怪鄙人,王小姐不是對自己媚術挺有信心的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 「討厭,哪裡是這樣。」那欲語還羞,風騷入骨的表情,幾乎讓人骨子都要融化。何晨可以肯定,王若華這身媚術,足已把全天下人十之八九玩弄股掌,殺人於無形之間。 「鄙人已經決定了,就隨馬車入京。到時候你安排一個隱秘住處。還有,千萬別走漏消息哦。可別讓鄙人一覺醒來,人卻已在天之大牢裡了。」何晨調笑道。 「奴家什麼都給你了,哥哥還信不過嗎?」王若華滿臉幽怨之色道。 何晨大為頭疼,王若華這話能相信,母豬也可以爬樹了。偏偏自己又不能反駁人家,索性轉頭不看她表情,再看下去,老2可就揭竿而起了。 就這樣何晨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王若華咬耳細語,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融洽曖昧。但何晨的警惕心從沒有放鬆過,這個妖精一般的女人,到現在還摸不透其中深淺,一個不小心,只怕陰溝裡翻船,貽笑大方。至於王若華對自已感觀如何,何晨現在真的沒心思猜,總之一開始對自己有殺心是跑不了的。 一路顛簸,兩人都困意十足,相擠而眠。 特別是何晨,自從奇兵奔襲洛陽後,這大半月來幾乎沒有一次睡個好覺。如今有佳人在側,前路又有所寄望,自然心神大松,開始打盹嗑睡。但就算這樣,何晨也不敢熟睡,隨時保持一份警戒,這也是想要活命的法門之一。 話說自何晨騎兵長途奔襲洛陽得手後,又以不足千餘殘兵硬生生一把火燒了洄洛倉軍糧重地,並且事後成功突圍而出,整個中州發生地震,朝野上下一片嘩然,無數人為之瞪目結舌。南陽軍雖然驍勇,但與常年征戰的關中精銳,西涼騎兵相比,顯然在感觀上不是一個檔次,但何晨卻改變世人這個看法。此戰後,南陽軍悍不畏死,彪悍勇猛作風開始真正的響徹中原。而何晨做為一軍之主,更是贏得世人一片稱頌。皆道此人為匡扶漢室,不惜以身犯險,實乃忠肝義膽,治亂世之能臣,平天下之虎將。特別是憑空招來九天雷火,引爆糧堆,更是傳為神乎其技,有的說是天上星君下凡,專門解救蒼生;也有的說此乃欺詐手段,瞞天過海;更有的說此乃妖言惑眾,實則洄洛倉守將為推卸責任的說辭。反正眾說風雲,謠傳無數。但無論怎麼傳,最沒有市場的就是把何晨與黃巾餘黨扯上一邊,因為何晨在南陽時,死在他手裡的黃巾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來的說。而其在虎牢關下,與袁紹待等諸侯不合,更是被看成不滿聯軍不思進取,坐等朝庭糜爛的虎狼行徑,這才分道揚鑣。自此戰後,天下有志之士,自感懷才不遇者,特別是寒門出身之輩,紛紛思量要不要前往南陽,以求博得何晨另眼相待,謀得一官半職,為天下太平而貢獻一份力量。 燒了洄洛糧倉,不但使何晨威望如日沖天,更重要的是它特殊戰略意義。聯軍得知消息後,趁著關中軍士兵低迷之際,連連對董卓軍發動數波強攻,並且連勝數陣,軍威大振,虎牢搖搖欲墜,逼的董卓開始思退。 所有忠於漢室的高門望族,早日思定的寒門庶族,渴望太平的草根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彷彿看到大漢復興,從回高祖文景之治榮光。 而這些,何晨一無所知。 馬車有驚無險載著這傢伙進入洛陽。王允的招牌至少目前來說,還是很好用的。由不得何晨感歎自己幸運光環爆棚,好歹不歹,上了王若華的車。這廝不但已經醒過來,而且心裡還恨恨想,老子兩次進洛陽,都帶起滿城血雨,如今三進洛陽,是不是還要整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想到此時,何晨心裡竟然隱隱有些期待。 此時天空已經全暗,洛陽寬大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只有清脆的馬蹄音拍打地面。 很快,馬車便駛到王允府第門口停了下來。 王允府上雖然不是磅礡大氣,富麗堂皇,但也不至於那麼寒酸。 四個帶甲護衛值守,個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 陳氏與王若華相繼下車,臨走前,王若華吐氣如蘭道:「何太守,你暫時呆在馬車裡,奴家去安排一下,晚點就會派人來接你。」未了,還橫了何晨一個媚眼,風情款款,千嬌百媚。還好天色已暗,馬車裡又黑燈瞎火,不然何晨看到這狐媚表情,心裡又要一陣騷癢。 「把馬車牽到後院,本小姐有些細軟要親自收拾。」 「諾。」 「……」 自王若華下車後,何晨精神便高度集中,兩耳高高豎起,全身肌肉處於警戒狀態,一旦有突發事情,自己也能立馬做出反應。對於這個王若華,雖然長的巧笑俏兮,處處歡顏,但何晨心裡還是有深深的戒備,這種女人,永遠是笑裡藏刀,翻臉比翻書還快。 馬車停了下來,很快又有腳步聲漸漸遠去,四周聲音恢復安靜。 何晨仔細傾聽一下,確定四周再無人走動聲音,輕輕掀開布蓬,露出個碩大腦袋,賊眼飛速打量四周,月光下空無一人。何晨舉手一拍,飛身下馬,辨別方向後,朝高牆方向疾跑。 估計是陳氏與她女兒王若華從老家趕到京都的緣故,所有重心都被吸引,一路奔跑下來,竟然沒有碰到一個僕人侍女。 何晨很快就發現一個側門,不過裡面上鎖了。 這還難不倒這位大爺,隨手用力一扯,「嘩啦」兩聲,門鎖應聲而斷,何大爺賊眉鼠眼打量一番,隨後便大搖大擺的出門而去。 何晨也不敢在大街上晃蕩,捉了個行人,恐嚇兩聲便打聽到蔡邕住處。 自董卓進京後,聽從李儒建議,大肆提拔士家子弟,又選用名流,為自己造勢。蔡邕也算才華橫溢,只是浪跡吳會十餘年,飽嘗人間苦暖,老來思定,這次回京,恰逢生變,對於董卓的招撫,一來深怕拒絕後被打入大牢,二來也有些心動,沒考慮多久,便答應董卓,舉高第,補侍御史,隨後又轉持書御史,遷尚書。三日之間,周歷三台,也算是盡其榮華,復留為侍中。 何晨對蔡邕沒什麼期望,倒是對於蔡琰還有些信心。時不待我,能越快與蔡琰見面越好。只是這樣一來,免不了又要當回樑上君子,偷香竊玉一回了。想到此時,何晨不由鬱悶的摸了摸鼻子,洄洛島突圍後,好像一夜之間開始眉帶桃花,來來回回都要和女人打交道。 強忍著肚子雷鳴空響,找一個地方隱蔽地方藏至更天,這才出發。 蔡邕官至侍中,府邸與王允並不遠。 第32章 何晨很快就摸到人家大門外,府門早已緊閉,只有兩個八角燈籠還閃著朦朧燭光。在圍著近丈高的寬大門牆轉了一圈,估量一下裡面房屋佈置,隨即尋一矮處翻牆而入。 蔡府裡一片漆黑寂靜,如若不是一輪新月高高掛起,灑下萬道星光,只怕何晨兩眼一摸黑,什麼也看不清。蔡府其實也不是很大,起碼和何府一比,那差距可就不小。躡手躡腳穿過一片花圃,前方依稀有燭火燈影搖曳,何晨急忙穿插其中而過,很快就摸到門窗外。 「秋月,好了嗎?」 「嗯,走吧。」 「老爺也真是,天天熬夜這麼晚,也不怕身體骨子吃不消。」一侍女抱怨聲音透著紙窗傳了出來。 「別多嘴了,咱們做好自己本份就行。」 「……」 一陣淅淅嗦嗦聲響,接著兩個丫鬟打扮女子出來,一女端盤,一女拿燈,關上門後,急匆匆離去。 待她們離去之後,何晨輕輕從樑柱上躍了下來,悄悄跟上去。 剛剛經到一個轉彎口,踏上一個台階,忽然一陣凶狠急促的犬吠聲瘋狂的叫了起來,迅速打破夜空寧靜。緊接著很快便有護衛家丁大聲高喊道:「有毛賊。」「光啷,光啷」的鑼聲響起,夜空中顯的極為刺耳。幾乎一瞬間,沉睡的蔡府被驚醒起來,喧嘩聲音四處響起,燭燈火把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照如白驟。 何晨心裡一沉,想也不想用魚腸劍橇開門栓,開門而入,隨手關上門,還未等他鬆口氣,屋裡一聲驚慌失措女子聲音響起:「誰?」 藉著朦朧月光,依稀可見一個纖細身影坐在床上。何晨大驚,隨即躥步而上,還未在那女子從新驚叫響起前,一把撲到床上,隨手封住那人嘴唇,入手一陣冰涼滑膩。 「別出聲,別掙扎,保證不動你一根寒毛。」何晨壓低聲音喝道。 「嗚嗚」那女的嗚咽掙扎幾下,但她那瘦弱身軀哪裡是何晨這孔武有力傢伙敵手,不但沒有掙扎開來,而且還弄自己氣都喘不過來。 外面已腳步聲、吆喝聲混雜一片,數不清的火把穿插而過。何晨擔心有人進來追問,便低聲嚇道:「難道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嗎?再掙扎出聲,可別怪老子非禮你了。」這招果然管用,那女子被一嚇,果然安靜下來,只是身子不停瑟瑟發抖,顯然害怕至極。 何晨慢慢鬆開口掌。 那女子一離開何晨魔掌,急促的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連忙出聲問道:「你是何太守?」嬌柔如天籟絕音般婉轉聲音,透著希翼與忐忑。 何晨震驚,大腦幾乎當機,隨即想到什麼,脫口而出道:「你是蔡小姐?」如此美妙絕寰聲音,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嗯。」一聲嬌羞溫柔聲音,徹底肯定何晨心中答案。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做賊為哪般啊,如今碰到正主,由不得心裡高興。只是何晨沒有想到的是,這麼久之後,蔡琰光憑聲音就能認出自己,這得在她心裡有多深印象啊,何晨感動之餘,一股異樣感覺自心裡升起。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門,然後響起一陣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道:「昭姬,你在裡面嗎?可發現什麼異動沒有?」 何晨一驚,翻身滾進裡面,被子一拉,只感覺一股香氣撲鼻子而來。這香氣明顯不同於王若華那種醉人而又帶著魅惑氣息,反而有如空谷幽蘭,透著說不出清爽味道。 蔡琰見何晨鑽自己香闈,不由大羞,臉上紅霞密佈,卻又沒有好辦法,只能忍住小鹿般心跳,輕啟朱唇道:「父親,女兒已睡下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門外的蔡邕明顯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家裡遭毛賊了,你風寒未好,接著歇息吧。」 「嗯,好的,父親你也早點休息,毛賊就讓護衛們去處理吧。」 「知道了。」 很快,蔡邕與護衛離開此地搜查賊人去了。 久久半響,確定父親走遠後,蔡琰才鬆了口氣。只是才下去的心情,又給吊到空中,羞澀難堪的感覺,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何晨這無賴,直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香噴噴、醉生夢死的感覺,讓他幾乎不想起來。 「何太守,你可不可以起來?」蔡琰聲如蚊蟻,細的幾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何晨假裝伸了個懶腰,然後搖頭晃腦調笑道:「金香暖被,當真是**蝕骨,這一躺下去,還真捨不得起來。」 蔡琰急的滿臉透紅,一對鍾靈秀氣雙眸幾乎濕潤,珍珠差點奪框而出道:「何太守,請自重,別讓小女子清譽全毀,要不然日後還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何晨嚇了一大跳,蔡琰明顯不同王若華隨性,這女子性格來的極為貞烈,又心高氣傲,自己萬一過火,還真不一定整出什麼蛾子來呢?急忙起來,賠禮道歉道:「實在是鄙人唐突,還望小姐寬恕。」 蔡琰幽幽道:「太守對蔡家大恩大德小女兒沒齒難忘。有生之年能再見太守一面,已再無牽掛,待到河東之後,日日為太守祈福許願,只求太守能平平安安活在這世上。」 何晨心裡感動萬分,蔡琰有情才,重情義,又美貌,當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極品老婆。只是何晨回頭細細咀嚼話中含意,再聯想到「河東」一詞,接著臉色忽然大變,整人立馬有如火燒屁股,差一點直接從床上蹦跳起來,心裡想起一件事情,蔡琰還沒有被左賢王俘虜之前,曾經遠嫁河東世家大才子衛仲道為妻。只是衛仲道是個短命鬼,兩人成親沒一年,便咯血而死。加上兩人又沒生子女,蔡琰不又堪忍受衛家「剋夫」的風言風語,不顧蔡邕反對,憤然逃回長安。董卓死後,他的部將李傕等人在賈詡的計謀下,又攻佔長安,軍閥混戰的局面終於形成。自此關中大亂,羌胡番兵趁機劫掠中原一帶,蔡琰就是在這種局面下,被這才被虜到南匈奴,嫁於左賢王。 照著字面猜測,難道這個時候蔡琰要嫁給衛仲道了?何晨心急火燒問道:「蔡小姐,難道你已決定要嫁給衛仲道?」 蔡琰嬌軀一僵,聲音裡透著無盡淒涼道:「原來太守也已知道這件事情了。」 「不行,絕對不行,小姐不可以嫁給衛仲道。」何晨想也不想斷然出聲否定道。 「父母之命,媒婆之約,衛仲道後日便可到達府中,琰好生命苦,嗚嗚嗚……」說到後面,蔡琰已泣不成聲,晶瑩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直流而下。 聽著如夜鶯泣血,淒涼婉轉哭聲,何晨這一刻心如刀割,拳頭用力握緊,雙眼全是腥紅的血絲,凌利的殺氣寒光透體,就連蔡琰也被嚇了止住哭聲,梨花帶淚吃驚望著何晨。 「衛覬……衛仲道……」何晨幾乎咬著牙根,低聲有如野獸般怒吼。 第33章老天,你不待這樣折磨人吧 「何太守,你想幹什麼?千萬別亂來。」蔡琰驚慌失措,花容失色道。 「你是何某的女人,誰也別想把你從某身邊搶走。」為了這個說話如百靈唱歌般的女人,為了心裡那一片惋惜憐憫之情,還為了那強大無比的情義技,這一刻何晨再也不掩飾自己心裡赤祼祼的佔有慾望,語氣斬釘截鐵,不容質疑低吼道。 蔡琰當場就給震傻了,大腦一片空白,整個心靈一片悚悸。 何晨隨即捉住那弱若無骨,細滑冰涼的玉手有些激動道:「蔡琰,給某兩日的時間。而你,只要安靜等候消息便可。」 蔡琰只感覺何晨手掌中火熱的溫度直躥心靈,整個心臟幾乎燃燒起來,臉紅的發燒,全身熱的發燙,本能矜持讓她慌張想收回纖手,卻怎麼也拽不動,聲音近乎帶著哀求道:「小女兒只對太守當日相助感恩戴德,卻並無半點兒女私情,太守是否誤解了。 何晨身子一僵,緩緩抽回雙手,默默無聲,難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原來何某不該來這地方。」剛剛火熱無比的語氣瞬間變的冰冷,空氣溫度幾乎下至冰點。 蔡琰一驚,手上火溫暖感覺隨著何晨手掌抽回而從新變的冰涼,似乎查覺到何晨離去之心,芳心忽然感覺堵的厲害,似乎就要失去什麼寶貴東西一般,反手緊緊捉住那手掌,說話已泣不成聲道:「不是這樣的。」 何晨悲笑一聲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罷了,罷了,不如歸去。」 蔡琰心亂如麻,雙眸紅通,珍珠下垂不斷,眼見何晨就要起身離去,不由泣聲道:「不要,何晨你說清楚再走。」 「你是否喜歡衛仲道了?」沉默半響,何晨輕聲道。 「不是的,衛仲道什麼模樣,小女子還未見過呢。怎麼談的上喜歡?只是河東衛家乃門名望族,聲譽滿天下,若太守從中作梗,卻讓兩家顏色往哪裡擱?」 何晨冷冷哼了兩聲,衛家在河東一帶,算是世家望族,初興於漢大將衛青與太后衛子夫,其家族從那時候開始平步青雲,盛譽河東。其間雖然有些沉浮,但依舊還是官宦門第,據記載,漢沖帝時衛氏依舊有衛瑤官拜護羌校尉,秩比二千石。但真正讓河東衛家復興的,還是衛凱長子衛瓘。衛瓘20歲便入仕途,足見其才華橫溢。魏滅蜀後,衛瓘任監軍,鄧艾、鍾會平蜀後爭權奪利,於是,他設計收殺鄧鍾二人,平定禍亂。到西晉武帝時,官至司空,總攬朝政大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等到惠帝繼位,衛瓘與汝南王共同輔佐朝政,位極人臣,風光無限,自此衛家從新達到鼎盛時期。而這個時候,衛家雖然在河東仍是望族,但多以才學箸稱,尤其衛凱、衛仲道更是以文章而名揚於世。其中,衛仲道不久咯血而死,曹操為魏王時,衛凱出仕,與王粲並典制度。 「蔡小姐放心,鄙人自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的。」何晨收回狂怒表情,輕聲道。 蔡琰欲言又止,內心淒苦彷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何晨腦裡轉過無數念頭,甚至想直接把衛仲道給殺了或者勸蔡琰與自己私奔,但很快理智讓他壓住這樣瘋狂而又不切實際的想法,怎麼才能破這個局呢?何晨苦思冥想一番,原因這廝一直在裝模作樣。這時肚子打雷般的空鳴聲響起,何晨這才強自振住精神,裝假可憐兮兮樣子笑道:「別多想了,蔡小姐可否告知廚房在哪裡?鄙人可是好久未進食了,正餓的頭暈眼發呢,再這樣下去,不出二個時辰,你眼前這位高大魁梧的年青俊傑必然成為枯骨如柴的高竹竿。」 蔡琰明顯一愣,對何晨轉變話題有些不適應,潔白玉頸轉向,只可惜屋裡黑漆一片,無法看清何晨表情,不然以他那粗獷臉頻擠眉弄眼,必然十分有趣。蔡琰想笑又笑不出來,半響才輕輕道:「何太守,難道你今日滴食未進?」 「是啊,自從洄洛倉突圍後,某就像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可憐的小身板滿地亂爬,啃草根,吃樹皮,摘野果,淒慘不堪,還好今日混進京都,不然用不了多久,何某人就可以變成山中野人,茹毛飲血,到時候蔡小姐可以前來圍觀,不收費的。」何晨大吐口水,其經歷幾乎可以編成一本流浪生存手冊,教導後人如何自強不息,頑強生活。 「咯咯咯……」蔡琰終於被何晨搞怪耍寶逗的破泣而笑,心中烏雲去了大半。 何晨有些癡了,蔡琰笑聲如仙音飄飄,幾乎有種繞樑三日不散的錯覺,空靈、圓潤、飄渺幾乎讓人置身夢裡,不知今夕是何年。 蔡琰似乎也發現何晨異樣,珠聲玉落含羞答答道:「何太守怎麼了?」 何晨隨手擦了一把口水,這廝剛才心裡無限YY著,臉上卻大義凜然道:「沒什麼,只是想想以何某人寧折不彎性格,如今也要化身毛賊,心痛難擋啊。」 蔡琰溫柔道:「太守不必沽名釣譽學霸王,成大事者因不拘小節,韓信善能忍胯下之辱,太守又何必為一頓膳食而耿耿於懷呢?」 何晨滿臉「基凍」道:「昭姬真乃我紅fen知已。」 一句話,讓蔡琰剛剛梨花帶淚表情瞬間紅雲爬滿臉頰,要知道昭姬乃不是一般男人叫的了,這個何太守怎麼能這般口無遮攔,還什麼紅fen知己,真是羞煞旁人。 蔡琰羞中帶澀,指點何晨幾下,後者有如狸貓一般彎著身子向廚房偷去。看著何晨高大黑影消失在夜空,蔡琰心神沒來的一陣失落,然後靜靜發呆。性子有些孤傲而又寧靜的自己,今日不到半個時辰裡,便已嘗盡人間百味,又驚又叫,又哭又笑,這個何太守當真好手段,花樣百出。想必與他在一起,這日子必定不會平淡寂寞吧。蔡琰有些癡癡想道,只是父親的話言猶在耳邊,本來剛剛好起的心情,又苦悶起來。 沒多久,木門一陣輕微的聲響,接著有黑影進來。 蔡琰緊張道:「何太守嗎?」 「是鄙人。」何晨打了個飽嗝,拍了拍鼓起的肚皮,隨即坐在床邊。剛才一陣風捲殘雲,吃的可是爽透無比,整個人開始感覺充滿能量。 「昭姬,此番鄙人藏於京師,消息只有你知,千萬不要對人提起。第二,何某人有件事情相托,還望相助。」終於,何晨步入正題,道出此番前來目的所在。 何太守一進城便來找自己了?想到此時蔡琰芳心沒來的一陣甜蜜,只是很快又變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道:「何太守信任有加,小女子自然也懂的投桃報李。不知太守有何事情相托,怕小女子能力有限,有負重托啊。」 「此事簡單,鄙人書信一封,你挑個心腹家將,將它送至轘轅關,務必交到荀攸、田豐或者文聘手中。」何晨滿臉嚴肅道。 蔡琰沉思半刻道:「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董卓大軍已封鎖整個南下要道,一般人休想通過層層防線到達轘轅關。」 何晨有些著急道:「難道以蔡家也無法送出嗎?」 蔡琰輕輕搖頭苦笑道:「家父表面上看來十分得董卓信任,實際上也被暗中監視,一有出格舉動,只怕馬上翻臉無情。小女子與衛仲道的婚約,正是其部下李儒向他提議的,其目地就想把父親真正綁在這條大船上,同時拉攏河東衛家。」 何晨失神道:「難道就毫無辦法嗎?」 「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執有董卓的親筆書信,外加特有印彰,如此一來必然能安然通過兵關哨卡,到達轘轅關。」恢復冷靜的蔡琰終於顯示出她聰慧過人的頭腦來,三言兩語間,便找到破解辦法。 何晨腦裡瞬間想到蔡琰與其父親蔡邕乃有名的書法大家,模仿篆刻筆跡應該毫無問題,只是這個印彰蓋印倒是個**煩。蔡琰咬了咬玉牙,表情決然道:「董卓多有書信在父親書房,小女子模仿其字跡應無大妨,只是這個蓋印,太守還需多想辦法。 何晨心裡不感動就是假的,蔡琰能有此一說,便是把身家性命全賭上來幫自己,一旦事情敗落,下場幾乎可想而知。沉思半刻何晨道:「董卓此時正處於虎牢關下大戰諸侯,雖然軍勢日微,但短時間內不可能退回洛陽。如何去盜得他玉印?」 「不必那麼麻煩,玉印現在不在董卓身上。」蔡琰道。 何晨有些奇怪道:「不在董卓身上那在誰身上?」 蔡琰想也不想道:「司徒王允那裡。自從董卓出征虎牢關以來,朝中大小政事皆由王允處理,故董卓把玉印放他那裡。只是加蓋玉印時,必須有婿牛輔在旁。」 「王允?」何晨臉上浮起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子這才剛剛從那傢伙老窩裡跑出來,難道這回又要衝過去?想去王若華狐媚風騷的表情,何晨立馬頭大無比,老天你不用這樣折騰我吧 第34章怎麼會是你? 蔡琰見何晨陷入沉默,有些擔心道:「王允如今貴為司徒,位高權重,身邊又有董卓親派侍衛層層疊疊保護,一般很難接近他。要想盜用玉印,實在難如登天。」 「此事包在某身上,昭姬就拭目以待。」何晨只能硬著頭皮,打腫臉充胖子道。 「何太守千萬不要以身涉險,乃要留著有用之軀,造福蒼生百姓。」 聽著蔡琰溫柔如水中帶著絲絲關切情感,心裡柔軟處暖暖的,何晨認真無比道:「昭姬不用擔心,鄙人還想與昭姬攜手人間,天荒地老呢,怎麼著也不會拿自己生命去開玩笑。」 蔡琰臉「刷」一下又紅雲密佈,羞慚難擋,芳心如小鹿一般亂跳,又有一股異樣感覺升起,扭扭捏捏輕聲道:「何太守……」 何晨心裡貓捉一般癢癢難耐,全身上下輕飄飄如處雲中,舒坦無比道:「昭姬,你看你也別何太守長何太守短了,你叫某清陽或者哥哥都行。」 蔡琰幾乎不知道怎麼回答,腦子裡亂了半天,最後竟然鬼使神差輕聲細語道:「清陽。」 哈哈哈,何晨興奮的幾乎笑出起來,別看不起一個小小的稱呼,這代表著自己終於在蔡琰心中又邁出關鍵一步,關係上明顯又親密許多。 「叮叮叮……,系統提示:蔡琰對宿主好感度提升,目前好感度為60/100。」 草,果然是雙喜臨門,何晨幾乎等長脖子,望穿了秋水,終於等來了系統提示。而且好感度已經飛漲至60,這一刻何晨激動的淚流滿面,幾乎有種放聲高歌一曲的衝動,60到了,80還未遙遠嗎?偶的情義技啊,等的花兒都要謝了。果然善有善報啊,當年沒有白白幫蔡邕一把,要不然這好感度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達到60啊。貌似系統以前也有提示過,好感度達到60後,就可以做親密動作了?想到此時,何晨滿臉淫笑,表情齷齪,心裡有種蠢蠢欲動感覺。 「何晨哥哥……」又一聲動人心魄,**鎖骨聲音響起,原來蔡琰以為何晨不滿意,故而沉默表示不滿,羞愧之下,又改口追加一句。 泥妹的,何晨這下哪裡忍受的了,一個惡虎撲狼,直接把蔡琰嬌柔粉嫩的欲體壓在身下。 蔡琰哪裡料到何晨野性迸發,整個人立馬懵了。待到她回過神來,何晨大嘴已經吻上那柔軟甜蜜的雙唇,一條舌頭抵至牙關,四處亂卷吸吮。 「轟」黃花大閨女的蔡琰哪裡經過這種陣勢,大腦瞬間變的一片空白,身上有如泰山壓頂的感覺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男人特有汗味夾帶著腥臭,一下子把她熏的頭暈腦漲。一雙羊脂玉手緊緊捉住何晨雙臂,本能的想把何晨推開,可越怎麼掙扎,靈魂淪陷的越歷害,到最後,在那從未有過的異樣銷骨感覺中,蔡琰心神慢慢融化,沉醉其中。 忽然,迷醉中蔡琰感覺那從未被人碰觸過的**被一隻火熱大掌壓住,並且不停撫摸揉捏,一股有如觸電酥骨軟麻麻的傳遍全身,只差一點讓她靈魂飄升空中。 「不要。」蔡琰又驚又羞,急促用纖手捉住何晨作惡大掌,張開嘴唇想控訴他野獸行徑。哪裡知道牙關一開,一條大舌立馬跟進,纏住丁香小舌,吸吮糾纏一起。任是她如何推打,何晨依然如故。 蔡琰只感覺自己力量不停消失,全身越來越滾燙,到最後已無反抗之心。罷了罷了,後日便要嫁給衛仲道,今日就放肆一把吧,這是蔡琰徹底淪陷前,頭腦裡劃過的最後一絲想法。 何晨一邊痛吻,一邊上手其手,好不舒暢。 蔡琰喘氣連連,聲如媚絲,每一聲,每一吟無不勾動何晨神經,慾火沖天。 兩人只差最後一步劍履及地,蔡琰欲體橫呈,月光下有如羊脂白玉嬌軀橫呈,*光無限。她用纖纖手臂環住高聳迷人**,滿頭黑絲如瀑布垂掛,遮住大半迷人臉頰,用著近乎哀求的聲音,緊緊捉住何晨放在**做惡手掌道:「清陽,琰這幾日紅葵初至,污穢不堪,還請哥哥惜憐。」 何晨被蔡琰哀求的語氣嚇了一跳,燥熱瘋狂的頭腦為之一清,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慚愧道:「昭姬,是某衝動了。」說完這話,何晨緊緊把蔡琰摟在懷裡,心裡愜意長歎一聲,大為滿足。 兩人緊緊相擁,彼此聽著對方心跳。 許是太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何晨抱著蔡琰,心裡一片安寧,沒多久,便熟睡過。 而蔡琰顯然一下子不適應香閨多了個男人,或者是因為心事重重,磨蹭到四更天,這才暈暈沉沉睡過。待到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日昇三竿,暖洋洋曬在屋裡。 蔡琰伸了個懶腰,憨態迷人,驀然發現自己嬌軀半祼,無限風光暴露空氣之中。在太陽光線下,閃著迷人的色澤,蔡琰這才完全驚醒過來,想起夜半所發生一切,宛若莊周蝶夢,只是赤luo嬌軀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越想芳心越跳,臉頰就如初升的朝陽,紅霞滿面,羞澀難擋倒下床,被子一拉蓋住花容,只感覺全身上下火辣辣滾燙。 良久,蔡琰摸了摸空空蕩蕩的床榻一側,癡癡的出神。 此時何大爺正馬不停蹄往陳琳家中趕去。 陳琳暫隱居洛南數里香山之下,每日與清風朝陽為伴,畫山詩水,笑傲山林,閒來之時種花遛鳥,日子說不出的飄塵出逸。 自何進身隕宮上,部下樹倒獼猴散,大部份人另攀高枝,謀求出路。但陳琳卻不同,董卓數次宴請其出官任途,皆被婉言拒絕,到最後董卓惱羞成怒下最後通碟,陳琳眼見事無可避,正準備離開京都,避難冀州。恰恰這個時候,十八路諸侯會盟虎牢,董卓被逼親自帶兵上線,隨後又有何晨親筆書信一封,這才讓他暫時留在洛陽,靜等事態發展。 事情的發展顯然出乎陳琳意料之外,何晨出奇不意奔襲邙山,火燒洄洛倉,整個中州震動,董卓損兵折將,十八路諸侯更是連戰連捷,整個局勢一片大好,眼見董卓敗亡可期,偏偏在這個時候,何晨忽然登門拜訪,讓陳琳驚嚇出一身冷汗。 陳琳身前感激何進知遇提拔之恩,連帶著對這位怒殺中常侍的猛將也另眼相待。加上何晨又亮出當今聖上密詔,兩人便在簡陋的草屋裡商談良久,將近四五個時辰後,何晨與陳琳兩人急匆匆出門。 ———————————————————————————— 養傷的日子,是馮芳最近一段時間來最為輕鬆的日子,不用面對牛輔那趾高氣昂,飛揚跋扈的表情;也不用面對聖上茫然而又勤奮雙眼;每日看看書籍,閒來與愛女家人聊天取樂,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好不舒服寫意。 有的時候,馮芳甚至還暗暗感激何晨那一槍,這種想法都讓他自己有種啼笑皆非感覺。 只是這天下午,安寧舒服的小日子被打破了。 馮芳小憩醒來,坐在榻上,正要像平日那樣準備喝杯侍女端上的紅袍養神,這時有家丁匆匆進來道:「老爺,門外有客求見,已在那裡等候半個時辰。」 馮芳有些詫異,自受傷後,府邸便一直閉門謝客,幾乎沒人來打擾。今天怎麼忽然蹦出個人來?而且如此不通情達理,非賴著不走?忍著滿肚疑問道:「是何人?可曾有下帖?」 家丁回道:「乃前何葉主薄陳琳,並未下帖。」 「陳琳?他來幹什麼?」馮芳有些糊塗了,自何進身去後,自己苟且偷生,陳琳隱居山林,兩人關係幾乎斷絕,有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感覺,今天怎麼忽然拜訪自己?難道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想來想去,猜不出其中原委,便開口道:「請他到客廳看茶處坐,某更衣便來。」 「是,老爺。」 馮芳草草喝了兩口茶,平日感覺泌人肺腑的紅袍如今卻索然無味,心中無故多了一分焦躁,來回跺了兩步,抬頭沉聲喝道:「更衣。」 「是,老爺。」 沒多久,馮芳便在侍女陪同下,來到客廳。 兩個也算是久別相逢,自是寒暄了一陣,待賓主就坐後,馮開率先開口道:「不知孔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陳琳神秘一笑道:「長盛不必心急,今日為你介紹一人,你便知道事情前因後果。」 馮芳自然而然抬頭看著站在陳琳身後大漢。自從他踏進客廳後,便已開始注意這個人,此人身材極為魁梧高大,滿身結實肌肉高高隆起,顯的彪悍異常。只是這傢伙把蓑帽壓的極低,幾乎讓人看不到他長像面貌,顯的十分神秘。 馮芳總感覺這身影極為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哪裡見過。 陳琳示意左右,以防人多口舌。 馮芳屏退左右侍從,滿臉狐疑道:「這位是?」 「呵呵,馮校尉,別來無恙啊。」在馮芳雙眼幾乎凸成鮑魚眼不敢相信中,那大漢丟開斗笠,爽朗大笑道。 馮芳驚訝表情實在難已用語言形容,就如大白天活見鬼般,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笑容,滿嘴苦澀道:「何太守,怎麼會是你?」 第35章上賊船了 這大漢正是何晨。 何晨嘿嘿笑了笑,大大咧咧找一個椅子坐下來,這才慢吞吞道:「馮校尉很驚訝吧,鄙人也深感造化無常,世事難料,這麼快我們又相遇了。」 「呸。」誰想遇到你這個煞星啊,馮芳心裡暗自誹謗同時卻膽顫心驚,假如何晨登門一事傳了出來,只怕自己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董卓砍。怎麼就那麼倒霉?每次碰到這傢伙不是有血光之災,就嚇的直冒冷汗?他媽的老天讓這傢伙活在世上存心和自己過不去是不?悲催的馮芳這一刻跳樓心思都有了,連帶著陳琳祖上十八代女性也被光顧一回。臉上表情就像被流氓**輪菊,還不能哭只能強忍歡顏道:「是呀,做夢也想不到何太守會大駕光臨,真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只是風聞何太守破洄洛糧倉重鎮後,便一路突圍而出,怎麼會來到洛陽呢?」語鋒一轉,馮芳滿臉感歎道,這個何晨真如九命狸貓,端是命硬的很,每每看著深陷危機,卻總能化險為夷,當真讓人歎為觀止。 何晨見馮芳如啞巴吃黃連,表情像得了痔瘡便秘一樣痛苦,差一點笑掉大牙,可憐的馮芳啊,何大爺今日還真吃定你了。 要說馮芳這個人,也算是個奸滑狡詐,典型的牆頭草之輩。首先他是中常侍曹節的女婿。曹節在漢桓帝時受寵,以迎立漢靈帝之功封長安鄉侯。太后竇妙的父親竇武有剪除宦官之意,但竇太后遲遲不能下定決心。事情涉露後,曹節劫持竇太后、漢靈帝,矯詔殺竇武、陳蕃。興起第二次黨錮之禍,天下正人義士端之一空。後任尚書令,總攬一切朝政。父兄子弟皆為公卿、刺史、太守、縣令長。就是在這個時候,馮芳被提拔入朝為官,為將作大匠,後升河南尹,遷折衝校尉。但沒幾年曹節掛死,所經營的勢力一朝分崩離裂,馮荒深怕秋後算帳受到牽連,不停尋找粗大腿。恰恰這個時候,何密在宮中得寵一路高昇,不久便封皇后,統領中宮,向馮芳伸出了橄欖枝,這傢伙沒猶豫多久,便投入何進勢力圈子,自此一路平穩高昇。如今何進又去,為保性命,這廝又投入董卓的懷抱,可算是三姓奴家。雖然世人多鄙夷,但這廝反倒活的有滋有潤,經歷朝中數次翻天巨震,仍能全身而退,可見其保命之功已練至爐火純青地步。 「今日前來,是有一要事相商,不知馮校尉可否一聽?」何晨這笑面虎滿臉憨笑道。 你大爺的,老子還敢說不嗎?不要說有傷在身,就算自己活潑亂跳,只要嘴裡崩出個「不」字,恐怕下一秒就是滿地找牙的份。對於何晨惺惺作態,馮芳內心強烈鄙視一番,不過臉上表情卻滴水不露,笑意盈盈道:「有事太守直管講來,能用的到鄙人地方,自是力所能及。」 「好,馮校尉果然快人快語,那何某人也就暢所欲言一番。」何晨一拍桌宴,大聲讚揚一聲,隨後又道:「如今董卓兵敗虎牢,糧草後濟供給很快就要出現困難,不用多久便會撒回洛陽。哪時候十八路諸侯窮追猛打,不知馮校尉以為後果如何?」 馮蘇飛速思考何晨此話用意,沉吟半刻道:「十八數諸侯雖然聲勢浩大,但貌合行離,不能上下一心,若不是郡守一把火燒了洄洛倉,鹿死誰死善不得知。如今看來,董卓退兵幾成定局,只是失了虎牢天險,京都震動,假如袁紹號令三軍,馬步並進,包圍京師,只怕洛陽也堅守不了多久。」 何晨點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樣一來,董卓為了能繼續把持朝政,極有可能會迫使聖上遷都長安,舉西涼隴右之精兵,守關中四塞之天險,以阻諸路聯軍西進之路。」 「遷都長安?」別說馮芳,就連陳琳也被何晨這樣膽大猜測嚇了一大跳,滿腦子感覺不可思議。他們最多以為董卓兵敗後退回扶風天水重振旗鼓,順帶著挾持一下聖上,哪裡會大逆不道到如此地步?要想遷都,那可是極其浩瀚龐大工程,遷皇陵、建皇宮,移百官等等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錢財人力。不過只要想想董卓狼辣、殘暴手段,加上相傳長安有龍脈地氣,奪此地有天下必興之說,便萬事皆有可能。 陳琳越想心越寒,幾乎汗如雨下。 馮芳也感覺到頭皮發麻,不敢深想後果。 而何晨更是冷笑連連,接著道:「如今關中又殘敗零落,自王莽篡逆,赤眉之亂後,便焚燒長安,盡為瓦礫之地;百姓流移,十無一二。加上董卓錢糧極缺,假若真要遷都長安,以董卓殘忍,必盡取京都首富,抄取金貨,助為軍資,又驅洛陽百萬之民,前赴長安,趕修宮殿,加固工事,焚洛陽為火海。到時候不知馮校尉何去何從?」 除了何晨憤然高昂聲音外,一片死寂。 陳琳臉色一片慘白,馮芳低頭看地,沉默不言。 良久,何晨長歎一口氣道:「一旦京都毀滅,我大漢無可避免走向分崩離裂,群雄並起、諸侯割據的混亂時代。」 陳琳有些顫聲道:「這些只是何太守猜測片面之詞,此事必然不會發生。」 馮芳也連忙點頭道:「孔璋之言有理,非是不相信何太守之言,只是此事太過聳人聽聞,實在讓人難已置信。」 何晨嘴角浮起若有若無的笑容,眼神裡滿是譏誚之色,輕輕撫摸臉上那道淡淡疤痕,淡淡聲道:「此事全天下間,恐怕現在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但有一點大家很(·文)肯定的是:董卓倒(·人)施逆行,早晚必(·書)自取滅亡。而馮校尉(·屋)你也算上三朝元老,深得為官之道,當真沒有為自己預留後路?」 馮芳老臉燥紅,哪裡聽不出何晨諷刺之意,滿是尷尬道:「郡守實在抬舉馮某了。」 何晨臉色一正道:「馮校尉,何某人也不要你眼下做什麼,只希望真有這事情發生時,你可以考慮為天下蒼生百姓做點事情。」 馮芳暗思此事太過滑稽,實在難已相信。但萬事無絕對,假如真有這事情發生,諸侯混戰不可避免。從側面也印證了何晨高明至極眼光,老練毒辣的手段,是個值的下賭注之人。加上萬一自己拒絕,對方來個狗急跳牆,把皇宮事情一抖,肯定也會被董卓砍腦袋。馮芳索性把心一橫,大大方方道:「若董卓真行如此天怒人怨之事,那麼何太守希望馮某人做些什麼事情?」 何晨心裡暗暗長出一口氣,終於是撬開馮芳烏龜殼般的心裡防線了。到時候不怕你不跟自己上一條船。 「一旦董卓決定遷都,何某人希望馮校尉能跟隨前去長安,並且好好做事,好好做官。」 「就這事情?」馮芳本來是硬著頭皮等何晨要求,結果雷聲大雨點小,這算什麼要求?還讓何晨勞師動眾半天,搞的氣氛又緊張又壓抑,馮芳又氣又樂。不過在細想深一層,這要求可一點也不簡單,怎麼算好好做事,好好做官?可不是要你做好人做好官裡面學問太大了。還有一點,這明擺是想讓自己打進董卓核心內部,做為一個暗釘嗎? 何晨接著道:「假如董卓真的遷都長安,何某人希望馮校尉能派心腹之人收集詳細軍情,特別是趕運物資金貨統領大將、人數、番號、路線等等,越詳細越好。」 馮芳有些吃驚道:「何太守,你難道想……?」 何晨大義懍然道:「劫富濟貧,求百姓水深火熱之中。」 丫的,滾你大爺的,明明是眼紅人家錢財,還說的這麼無恥,馮芳極度鄙視,不過這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便隨即點頭答應下來。 這時候何大爺貌似不經意開口道:「對了,不知校尉可知衛仲道這人?」 馮芳一愣,開口道:「自然知道。衛仲道乃名將衛青之後,與其族人衛凱皆年少成名,以文章響譽河東,此番受董卓之命進京合親蔡家,估計明日便可抵達京城。」 頓了頓馮芳有些奇怪道:「怎麼了郡守,此人有何問題?」 何晨搖搖頭,輕聲道:「不知道馮校尉可有辦法讓其消失一段時間?」 馮芳臉色變的有些古怪,似笑非笑道:「不知郡守此意為何?難道與蔡邕女兒有何私情?」 何晨想起蔡琰溫柔婉約聲音,心裡熱呼呼的,臉上堅硬表情也軟化下來。馮芳人老成精,哪裡看不出何晨心思,十有八九是跑不了。正好此事是趙融那傢伙經手的,與自己有些不對路,打擊對方同時,又能賣何晨一個面子,何樂而不為?馮芳眼睛轉了兩圈,便大大方方道:「應該問題不大,晚上尋個時機派幾個心腹把他虜走,關上十天半旬沒問題。」 何晨點頭道:「此事一定要隱蔽,不能露了風聲馬腳,不然到時候連累馮校尉那就不好了。」 馮芳笑道:「無妨。此乃小事一樁,郡守只等好消息便是了。」 何晨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馮芳啊馮芳,只要你真做了這事情,只怕你以後就別想再上岸了。 第36章錦牙槍 望著何晨與陳琳雙雙離去,馮芳嘴角笑意慢慢合攏,表情變的陰霾起來,沉聲道:「休元,你怎麼看待此事?」 這時候從客廳右側屏風中,緩緩走出一個面貌俊俏,身材修長,年不及弱冠之人。 「回父親,何晨之言不足全信,但不可不防。」 「若趁其勢單力薄之際一舉拿下,是否可行?」馮芳一直平庸滿臉皺紋的臉上忽然爆出一陣精光,冷冷出聲道。 「父親,此事有些不妥。何晨自宛城起,便以武勇聞名於世,在沒有精心萬全準備下,府上數十普通家丁,恐力所不及;再者此人來的太過忽然,難保外面還有同黨接應,要知道與他一同突圍的數百兵卒中,有黃忠等驍勇大將;最重要一點的是,拿下何晨雖然能取悅了董相國,卻斷了一路通天生路。整個京師防線不可不謂森嚴,但對於何晨來說,幾乎如同白紙,形如虛設,好比自家後花園般,來去自如,以孩兒估計,京都裡絕對不此陳琳一個內應。以何晨之能,宛兵之勇,難保不用多久,便成割據諸侯,稱霸一方。自古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碳少啊。若父親此時能交好何晨,也為日後留下一手伏筆。」這個少年人外貌雖然略顯青澀,但舉止談吐大方,條理清晰,有種少年老成感覺。 此人便是後來隨劉備入川的大將馮習。 馮習忠勇,又善領軍。劉備為報關羽之仇,傾蜀國之財,舉川中之精銳東征伐吳,馮習為領軍,統諸部,可見其軍事才能。只是後來劉備不聽勸說,連草結寨,被陸遜火燒連營七百里,連同蜀中名將張南及一代胡王沙摩柯等被殺,自此蜀國由盛轉衰。 馮芳見兒子聰慧過人,又有急智,便依為臂膀,凡有重大不決事情,多聽其意見。 「嗯,吾兒所言有理。只是何晨這廝不見兔子不撒鷹,狡猾無比,實在讓人頭疼。」馮芳拍了下額頭,滿臉鬱悶不爽表情。 「父親不急,可先靜觀其變,等待事情發展。若何晨真一言中地,孩子倒以為這是個好機會。所謂狡兔有三窟,鼠蟻過百道,父親多一手準備,總無壞事。」 馮芳點了點頭道:「風聞何晨二次進宮,討得聖上詔書,以眼下時勢估計,加上何晨一番言談,為父算準何晨很快就會舉郡之兵,進攻洛陽。只是他為何不趁機要挾為父,一同除去董卓,反而還讓為父入長安,好好做人,好好做官呢?」 馮習搖搖頭道:「這也是孩兒不解之處。以父親之職,加上何晨裡應外合,暴起發難,殺死董卓機會很高,何晨反而不這樣做。必然有其原因,難道是說……」馮習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片驚駭之色。 馮芳也一臉震驚陡然想到一種可能,驚呼道:「難道他還不想董卓死?」 馮芳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心驚道:「不錯,應該就是這樣。董卓一日不死,朝政一日不清,只有這種情況之下,何晨才有機會招兵買馬,發展勢力,稱霸一方。如此看來,何晨野心之大,遠超你我想像,甚至還有可能……」 馮芳已經激動的說不下話了,馮習也滿臉震撼,何晨隱忍之深,讓父子兩人目瞪口呆。 若殺董卓者,必是此人。 若覆漢者,必然也是此人。 曉是馮芳閱歷無數,也被駭的冷汗直流。 反倒是馮習,心裡湧起滿腔豪情,身子漢大丈夫,身逢亂世,當有一番大作為,這個何晨對敵手段之毒辣,對自家人賞罰之分明,稱的上亂世英雄。如此下去,必然虎據一方,稱霸荊襄。 「父親,該換藥了。」就在這時候一聲嬌憨甜美聲音客廳外響起。隨後進來一個有如粉妝玉琢,精緻可愛的豆蔻女孩。一雙烏黑大眼天真無邪,水靈靈的特別傳神,臉上嬌嫩肌膚吹彈可破,蹦蹦跳跳間,臉蛋紅樸樸的迷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已有美人胚子,只怕假已時日,又一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這個小女孩便是馮芳愛女馮芸,後避難於揚州,被袁術所虜,強搶為妃的女子。 「嗯。」馮芳輕應了一聲,不在多語。 馮習雙眼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妹妹,心裡忽然湧起一個極其怪異的想法,並且這個想法越來越瘋狂。 ……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離開馮府後,何晨與陳琳分道揚鑣,各自匆匆準備而去。 照著原定計劃,何晨本來下一個目標便是王允府上。只是這樣一來,不可避免要和王若華打交道,一想起這個狐媚子,何晨就大感頭疼。 只是大白天實在不方便行動,躊躇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在洛陽無處可去。 帶著鬱悶心情,何晨很快在城西尋找到一個殘破寺廟。 這寺廟外面雖然看起來還算完整,但裡面全是斷木殘壁,蛛網密佈,塵埃灰土,就連供奉的神像也東倒四歪,大部份地方已經褪色掉漆。何晨皺了皺眉頭,找了個角落地方,隨便拂了拂塵地蛛絲,然後靠著牆壁下來養神,等到天黑時分在出動。 何晨感覺都要成了夜貓黨,白天大部份時間休息,晚上才出去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迷迷糊糊睡夢中,何晨忽然感覺寺廟門外有動靜聲響,立馬驚醒,一個翻身,像猴子一樣靈巧順著柱子爬到橫樑上面。 這時有兩個身著黑衣勁裝,背著包裹,手拿武器的魁梧大漢鬼鬼祟祟推門進來。 他們草草打量一番寺廟裡情況,然後找一偏僻角落,其中一個黑衣人掩飾不住眼裡貪婪眼神道:「大哥這回發達了,這麼多玉器珠寶,夠咱倆揮霍一年半載了。」 「呵呵。」那一名黑衣大漢笑了兩聲。 「哈哈,還是大哥英明神武,跟大哥出山,是小弟這輩子最明智選擇。」 原來是兩個毛賊啊,並不是自己擔心的禁衛軍追來,何晨鬆了口氣。 這時候,大毛賊把包裹往地上輕輕一放,隨手解開。頓時破敗的寺廟裡五光十色,種種名貴的瑪瑙玉石,翡翠珍珠等爭相綻放光芒,各種紅、綠、白、藍顏色交織其中。就連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何晨也有些驚訝了。這兩個毛賊倒是好手段,肯定是從哪家大富裡偷盜而來。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金珠,若由宿主賺於屬下,忠誠度增加10。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朱紅石,若由宿主佩戴,加智力8點。 「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青石玉,若宿主再收集精鋼、龍魂石、虎王牙便可鍛造錦牙槍。錦牙槍:武力加10,體力上限加15,技能上限加10,飛舞時,有機率觸發高速斬擊。高速斬擊:在長槍範圍內,便用強大無比的速度,發揮出只有大刀特有砍劈效果,一切兵器鎧甲斬之即破。 靠。就在這個時候,何晨腦裡忽然收到系統提示,這讓他幾乎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鍛造武器? 何晨興奮差點捉狂,自從在洄洛倉突圍遺失趁手武器點鋼槍後,自己便一直苦惱,身為一員戰將,武器就是第二生命,沒有趁手武器上戰場,那絕對是個悲劇,史上例子數不勝數,典韋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之一。 何晨強壓住心裡激動興奮,腦裡思考是不是要馬上殺出,滅了這兩個毛賊。就在這時候那大毛賊開口道:「先把東西藏匿起來,這段時間不要出手。待到洛陽風聲散去,咱兄弟兩人南下宛城,挑選一些上好玉器,獻寶投靠何晨,混個一官半職,怎麼著也比這樣強。」 「大哥,何晨洄洛糧倉突圍後,身死未卜,是否另選高就?」另個大漢滿臉不捨看著滿地金燦光芒,有些猶豫道。 「范強,天下間哪裡有像何英雄這般合兄弟胃口。咱們兄弟頂多算小打打鬧,偷偷搶搶普通富人而已。何英雄卻是搶盡皇宮寶物,收刮遍地黃金,實乃我輩之楷模啊。以後若跟著何英雄,還愁什麼吃穿啊。再說了,何英雄天生九命狸貓,這點小小的追兵,哪裡留的住他老人家,范羽今日就決定了,非何英雄不投。」那大毛賊滿臉崇拜羨慕,慷慨激昂道。 在樑柱上何晨直汗顏,哭笑不得,老子什麼時候成了小偷強盜心目中的偶像真神了?那廝叫范強,不會就是殺死張飛的范疆吧?史記記載,殺死張飛部將乃叫范強,而不是演義裡的范疆。至於范羽,何晨搜骨刮腸,愣是想不起三國裡有這號人物,只能無奈作罷。 范羽與范疆開始飛快篩選寶物,這兩人極有經驗,不多時便把上等與次等貨分挑出來。然後他們把一牆壁邊的佛像移開,在最下面一個角落裡,抽出一塊石塊,把兩個包袱塞在地壁中間,然後復還剛才一切,這才急匆匆離去。 何晨目睹整個過程,滿臉邪笑,這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那還用客氣什麼,何晨跳下樑柱尋找系統提示的青石玉。 第37章哇美人出浴 「榔榔。」更夫在寂寥長夜冷暈中,拉長孤單佝僂背影,慢慢悠悠巡夜。 已近一更天時辰,除了打更之人外,洛陽萬籟寂靜,一片漆黑,無數建築黑影重疊。 王允府裡,一個高大黑影卻貓著身,靈巧的左閃右跳,不停利用周邊障礙物遮掩自己行蹤。 前方幾座房屋還點著搖曳的燭火,一閃一閃著暈暗燈光。 何晨偷偷摸了上去,卻見有兩個帶甲護衛守在門口,裡面隱隱有對話聲音傳出來。 何晨豎起耳朵,但卻因為距離有些遠,加上說話聲音極輕,只能隱隱約約聽到「董卓……糧……等斷斷續續聲音。又仔細認真傾聽會,何晨便斷定這應該是王允在書房與人商議要事。 何晨小心謹慎的原路退出拱門,在黑暗角落裡回憶一下自己當日出門的道路。隨後換個方向穿過假山花圃,來到另一個閃著燭火的房間走廊邊上。 屋裡又有對話聲音飄出,不過這回是兩個女性。 「母親,這不是要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董卓無道,惹的天怒人怨。董旻仗著其兄權勢,肆意妄為,強搶民女,欺壓百姓。假如父親答應此事,女兒還不如自行了斷殘生,一了百了。」是王若華的聲音,何晨一喜,看來找對了。不過她本來風騷狐媚聲音,此時卻透著陣陣怒火。 「哎,都怪你父親粗心大意,如今怎麼辦才好?」陳氏嗚咽聲中夾帶著泫泣道。 「要想本小姐做董旻小妾,此事免談。母親,女兒困乏,先行告退了。」王若華很快從陳氏房裡怒氣沖沖出來。隱藏一處的何晨藉著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她那鐵青無血色的臉頰。 王若華在兩個丫鬟陪同下,很快消失走廊拐角里。 何晨飛快掃視下四周,眼見再無他人,急忙躡手躡腳跟了上去。在離王若華閨房不遠的花圃邊上,小心隱藏起來。 不多久,兩個侍女出來,順手又把門合上,便自行離去。 何晨耐心等待半刻,這才鬼鬼祟祟的摸了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敲門。 「篤篤……」 「進來吧。」裡面傳來王若華嬌媚嫞懶的聲音。 何晨也沒多想,推開門後隨手把門勺合上。 「東西放邊上,你去歇息吧。」此時王若華合著桃花雙眸,性感紅唇嬌艷欲滴,誘惑無已復加的姿勢躺在大浴桶裡,一臉愜意享受表情。陣陣水霧白氣翻騰,紅嫩鮮艷花瓣撒在水上面,一大截如白藕羊脂玉臂暴露空氣之中,豐滿**山巒起伏,在陣陣水波紋蕩漾中,兩顆迷人相思豆若隱或現。 何晨看的血氣上衝,雙眼瞪如燈籠,嘴巴乾澀無比,心跳飛快加速。他妹的,這身體也太完美了吧。胴體像綿羊一樣白花花的耀眼奪目,欺霜勝雪,凝滑如脂。讓人目光一下像被磁鐵一樣吸住,再也移不開半步。整個欲體構造勻稱曼妙至極,有種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細感覺,絕對是人類上蒼完美的藝術品。那豐滿**高傲的挺著,看起來彈性十足,有如新撥的雞頭肉一般,恨不得馬上就能品嚐一回。 你妹啊,不待這樣勾引人吧?何晨幾乎有流鼻血衝動,老2不聽話的肅然起敬。 等了半響,王若華卻沒動靜,不由奇怪的睜開雙眸。 「啊……」下一刻,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劃破夜空響起。 何晨心裡「咯登」一聲,糟了,光顧欣賞美麗胴體,忘了此行目地了。疾速上前,封住她柔軟紅唇,另一手壓住她纖細鎖骨,連忙出聲道:「王小姐,鄙人是何晨,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王若華身子一僵,雙眸瞪如杏眼看著何晨,驚慌、害怕、怨恨、怒火等各種複雜表情蘊含其中。不停掙扎的嬌軀卻慢慢停頓下來。 何晨鬆了口氣,正想收手雙手,哪裡知道手掌忽然傳來一陣讓他呲牙咧嘴的疼痛,讓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王若華忽然張開性感紅唇,狠狠咬了何晨一口。 「姑奶奶你是屬老虎的啊,疼死大爺了。」何晨有些誇張的收回受傷手掌,連蹦帶跳,不停對傷口吹氣。 「哼哼哼……,你這色狼,登徒子。」王若華鬆了口氣,有些驚魂未定,嬌嗔了聲,隨後嫵媚雙眼白了何晨一眼。 何晨幾乎神魂授首,那風騷入骨表情,加上儘是**迷人的胴體誘惑,讓他有種想把眼前玉人就地正法的衝動。強忍了半天,何晨才鬱悶吐血道:「誰知道你在裡面沐浴?」 「看夠了沒有?」王若華玉手巧妙的遮擋**風光,卻又故意的挺了挺,風情萬種,嬌羞無限道。 何晨乾嚥了兩聲口水,色光畢露,猛搖頭道:「還沒有看夠……」 我戳,敢情這傢伙看上癮了。 「別看啦,快轉身過去,再看眼睛就要掉下來了。」王若華滿臉紅暈,桃花眼裡滿是嗔怨。 擦了擦口水,何晨滿臉正氣道:「鄙人是在看你那雙明亮如晨星一般的眼睛,幾乎可以淨化塵世間一切邪惡污穢……」 圈圈你個叉叉,怎麼就沒有淨化你這個色胚。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王若華對何晨的無賴行為無可奈何,只能滿臉幽怨的看著他,楚楚可憐,輕聲細語道:「再這樣下去水要涼了,哥哥忍心讓妹妹受寒嗎?」 何晨猛點頭,有如小雞吃米道:「正是正是,讓鄙人來幫妹妹擦拭身子更衣。」 靠。 王若華真想爆個粗口。好在這時候有人幫她解了圍。 有侍女聞聲一路小跑過來。敲門道:「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若華用眼神頻頻顯意,何晨這才依依不捨往屏風後面藏起來,那一步三回頭,望斷秋水的表情,幾乎讓人以後從此各分天涯,人蹤飄渺。 「沒事,進來吧,幫本小姐更衣。」王若華哭笑不得道。 「是。」 侍女進來後,忙碌了一陣,這才清理完畢,隨後便告退下去。 待閨房從歸平靜之後,何晨這才從屏風後面出來,滿臉惋惜的表情,就算瞎子也能看出來。原來王若華早已更衣完畢,坐在小圓桌邊,滿臉笑意盈盈。此時的她一臉素裝,少了幾分嫵媚風騷,多了一份端雅婉約。上身穿紫羅蘭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青湖縐裙,精緻無比的瓜子白玉臉蛋上,笑意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彎如柳葉新眉,似畫非畫,一雙水柔瀲灩桃花眼,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綠色的寬絲帶綰起,將那盈盈一握的蜂腰曲線毫無保留顯露出來。烏黑飄逸的長髮編作三股,一股盤於後腦,簪一支白玉釵。另兩股隨意飄散在肩上,盡顯高貴風華。 何晨眼神入迷,嘖嘖感歎稱讚道:「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眼下王小姐當的此形容啊。」 王若華笑的一雙秋眸彎成月牙,滿臉喜悅道:「哥哥真會哄奴家開心。」 何晨興趣盎然接著高聲評論道:「所謂美人者,當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王小姐可當此說也。」 王若華芳表情看起來極為受用,滿面桃花盛開笑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哥哥就不用誇的,是不是今天有什麼事情要奴家幫忙呀?有的話直說就是了。」 何晨沒有一點被猜中原因後不好意思樣子,反而伸起大拇指道:「王小姐真是七巧玲瓏心,何某人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果然如此。」王若華臉色立馬跨了下來,埋怨至極,搞的何晨像個負心漢一樣。 何晨看的有些慚愧道:「王小姐,鄙人多有唐然,日後定有重謝。」 「哼哼哼,上次何太守也是這樣說的,結果一轉眼,整人就溜的無影無蹤,這就是你所謂的重謝?還是不放心奴家,怕叫人來捉你啊?」 王若華犀利的語鋒,何晨無語以對,只能苦笑連連道:「非是不信王小姐,實乃當時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若此次若肯幫忙,王小姐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出來,只要何某人能做到,絕對不皺眉頭。」 「當真?」王若曉有興趣看著何晨,笑的滿臉詭異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何晨怎麼也不能改口,只能硬撐著道:「當然。」 「假如奴家要你這個人?哥哥是否也答應呀?」王若華「噗哧」一聲媚笑起來。話中含意,讓人心生無限遐想,情難自禁。 何晨暴汗,這個小妞真她**強,一語一動,一顰一笑,足可以把那血氣方剛的毛頭小伙吃的死死。何裡表情激昂,有如慷慨赴死的戰士,壯烈無比道:「只要能入的王小姐法眼,鄙人這俱臭皮囊送給你又有何妨?不過話說回來,王小姐果然獨具慧眼,鄙人洗衣搓背暖床樣樣在行。選擇了鄙人,就是選擇了性福美滿快樂無邊的生活。」 王若華再也控制不住笑意,「咯咯」嬌笑起來,只引的豐胸一陣顫動,晃的人眼花。 何晨看的口乾舌燥,慾火上升。 王若這才風情無限白了何晨一眼,珠聲款款道:「那哥哥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第38章難道…… 何晨沉吟半刻,此事實在難於出口,組織了半天語言,才緩緩道:「鄙人想書信一封送出洛陽至宛城,只是現在關卡重疊,守衛森嚴,尋常辦法都不足實施,目前來看,唯一辦法就是加印董卓玉印才可行,風聞此印暫時由你父親保管,是否可設法幫鄙人加蓋一份在空白書帛上?」 王若華柳眉微顰,滿臉為難之色道:「如此貴重之物,要不父親隨身攜帶,要不就藏於隱蔽之處,一時間讓奴家如何去找?」 何晨急切道:「還望王小姐幫忙。」 王若華仔細思考一會,隨後認真道:「此事奴家可以幫忙,不過有兩個條件。」 何晨鬆了口氣,只要肯幫忙就好,至於什麼條件,可以慢慢商量。急忙點頭道:「王小姐有什麼條件直說無妨。」 「第一,昨日夜裡奴家剛到時,不巧碰上董旻這傢伙拜訪。本來奴家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卻不想第二日便派人下禮,想納本小姐為妾。這個下流色胚已有一正房二平房十三房小妾,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紀,身子格子是否吃的消。奴家第一個條件就是希望何太守想個法子,斷了這傢伙的色心」王若華說話時,幾乎是玉齒緊咬,雙眸怒睜,忿氣難平道。 何晨沉思,董旻可是董卓親弟弟來的,這傢伙風流成性,姦淫民女,無惡不做,要想斷這傢伙念頭,除非直接把他卡嚓幹掉,不然極難。不過此人貪生怕死,出入之間常有大量侍衛家將隨行,想要刺殺,以自己目前孤家寡人身份,實在是難於上青天,那要怎麼辦才好呢? 王若華不等何晨回答,緊接著提出第二個件道:「另外一件事情,要太守幫奴家殺一個人。」 何晨有些驚訝看著王若華,平時風騷入骨,嫵媚動人的臉頰上如今換了個人般,已是殺氣騰騰,桃花眼裡帶著冰冷入骨的仇恨光芒。 何晨心裡一沉,如此深仇大恨的表情,不會是這朵好好的鮮花給白豬拱了吧?何晨心裡滿不是滋味想道,連帶著情緒也煩躁起來。 王若華彷彿看透何晨的心思,臉上表情融化下來,又回復到以前那嫵媚模樣,似笑非笑站了起來,移步金蓮來到何晨面前,然後在後者詫異表情中,緩緩伸出玉手,輕輕撫摸何晨刀削雕刻般的臉龐,目光迷離道:「哥哥想到哪裡了?奴家有個情同手足的姊妹,在數年前因為不堪忍受一人侮辱,投河自盡,屍古不存。此事成為奴家心裡永遠的傷痛,只是此人表面上德高望重,奴家想報仇也是有心無力,所以只能求助哥哥了。」 何晨醉心感受那冰涼而又滑膩的纖手撫摸,忽然間胸裡烏雲散去,精神也高漲起來,只是他有些奇怪道:「如今你父親貴為當朝司徒,權重勢大,幹嘛不請他幫忙?」 王若華在何晨不捨表情中,慢慢收回藕臂纖手,冷若冰霜道:「此人叫王機,其父原是漢匈奴中郎將王柔,與父親同樣乃太原祁王氏宗族。」 王機?不就是後魏東郡太守,魏晉時期史學家王沈的父親?何晨隨即怒目橫眉道:「這麼說來,此人與你們也算是本家,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禽獸不如的事情?」 「的確是本家之人,父親年少時,甚得王柔看護。又與王機乃孩童玩伴,關係十分要好。你說這事情奴家如何向父親開口,就算開口了,能會有什麼效果?」 何晨點頭道:「不錯。此事王司徒倒真不好插手。那好,就交給鄙人來處理吧。要死要活,你一句話就行。」 王若華滿臉感激道:「太守之恩,奴家感激在心。」 何晨終於明白王若華為什麼對自己刻意奉承,估計就是想自己幫忙殺人的緣故。此事也算是水落石出,暫時可以放下心裡大石頭。 「叮叮叮,系統提示:目標在群英系統有存盤,你接受了殺死王機任務。任務完成,獲得王若華效忠,好感度提升,目前好感度為20/100。當好感度達到80時,可激發*義技。由於宿主強領荊州牧,並且智力已達到70,系統開放觀查人物特性。」 王若華特性:擅長偽裝、刺殺、收集、分析情報。 何晨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系統這個時候會給出提示,而且還多了一項查看特性新功能。有了這功能後,自己對屬下人材特點會瞭解的更加全面透徹,方便引導更好加以利用。是個好東西來的啊,何晨感歎想道。照著系統給出的描述,王若華明顯適合自己還在構思中的情報部門一職。如此看來,怎麼著也要想辦法讓這女人為自己所用。 何晨想了想,忽然用怪異的眼看瞄了瞄王若華,壞笑道:「王小姐,是不是一開始你就打這主意,所以才讓何某人佔盡便宜?」 王若華嗔怪一聲,表情宜喜宜羞道:「哪裡有,明明是哥哥你百般無賴好不好?」 「此事好辦,只是眼下不行。起碼也要等到鄙人回南陽後。」 「奴家幾年都忍下來了,也不差這一點時間。」王若隱忍功力,幾乎不輸給何晨。 「至於董旻一事,還要鄙人好好想一想怎麼處理。」何晨對於這個問題,倒是全無頭緒,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王若華嫣然一笑,纖手輕輕挽住何晨虎臂,把玉首埋進那強壯的胸膛裡,吐氣如蘭道:「奴家相信哥哥的能力,一定會有好辦法的。」 一股甜膩而又醉人的香氣撲鼻而來,緊接著前凸後翹的柔軟軀體貼在何晨強壯而又結實的胸膛上,沒來惹的這傢伙一陣口乾舌燥,急忙拿起桌上茶壺,「咕嚕」牛飲一番,這才稍稍壓住心火,低吼道:「女人,你在這麼勾引老子,信不信馬上把你辦了?」 王若華急忙鬆開纖手,滿臉委屈道:「奴家心裡難受,只想找個肩膀靠一靠已嘛。」 何晨鬱悶道:「孤男寡女的,特別容易擦槍走火,你還是離的遠點為妙。」 王若華嫵媚笑了一聲,又從新坐了下來。 何晨見事情也差不多了,再呆下去除了獸性大發外,實在整不出什麼東西來,正躊躇著是不是要和王若華進一步加深關係,挺升好感度之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何晨一驚,這腳步聲沉重拖沓,顯然不是女孩那般輕靈,極有可能是個男人。在王若華焦急眼神中,急忙往屏風那裡藏了起來。 剛剛站定,門外響起兩聲敲門聲,接著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道:「華兒,你可睡下?」 「還未曾睡下,父親你怎麼還不休息?」 原來是王允這傢伙,何晨恍然大悟。 「既然還沒有睡下,咱們父女坐下來聊一聊。」 「來了。」王若華應了一聲,然後開了門,扶著王允進來坐下。 王允長著四方的臉,滿頭是銀灰頭髮,瘦瘦巴巴的身架,看起來還相當硬朗,一臉魚網紋,就像刀刻樣,帶著歲月的滄桑,時間的無情。有些下垂無力的眼皮,遮住了已經渾濁老花的雙眼,只是偶爾會露出一點光芒。此時滿是皺紋的臉上,慈笑看著王若華。 「父親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小心你的身體。」王若華有些疼惜道。 王允慈愛拍了拍王若華軟若無骨的雙手,「呵呵,為父雖然已年近花甲,可身子骨子還硬朗的很。你無需擔心。只是剛才聽你母親談起你情緒暴躁,便趕來看看。」 「父親,您怎麼能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呢,董旻的年紀可一點也不比您小。怎麼能讓女兒嫁給他當小妾呢?」王若華順著竹竿往上爬,不停搖晃王允手臂撒嬌道。 「你這丫頭,雖然我們父女聚少離多,但怎麼也算知根知底,為父知道你心氣極高,看不上董旻這樣的人。所以昨天夜裡雖未當面拒絕,但也沒有答應此事。今日夜裡,收到相國加緊文書,虎牢關已糧草不濟,相國準備退兵回洛陽,等他回來後,為父一定上稟相國,懇求他為你做主。」 「謝謝父親。」王若華歡喜無比道。 「只是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婚嫁年齡,不知心中可否有如意郎君,有的話趕緊說來讓為父為你參謀一番。」 「女兒不嫁,女兒要一直留在父親身子伺候你。」王若華滿臉酡紅,有如醉酒,嬌羞不依。 王允搖了搖頭,有些擔心道:「女兒長的貌美,窺視之人不少。若不早點處理此事,只怕前門驅虎,後門進狼,白白辛苦一場。」 王若華驀然一驚道:「父親在擔心誰?」 「除了董相國和他那螟蛉之子呂布外,還能有誰?」王允苦笑一聲道。 王若華有些花容失色,臉無血色道:「那如何是好?」 王允白髮蒼蒼的臉上滿是疲憊,長歎一聲,說不出的落寞道:「國之不幸,家何以安穩啊。」 王若華玉齒緊咬紅唇,猛的出聲問道:「父親,你覺的南陽郡守何晨如何?」 「何晨?此人若是在太平盛世,乃國之利器,若處亂世之中,便為一代梟雄。」王允感慨一聲,隨後若有所思,滿臉奇怪問道:「女兒為何有此一問,難道……?」 第39章被調戲慘啊 王若華大羞,不依道:「父親想到哪裡去了,女兒自鄉來京都途中,剛好碰上洄洛倉突圍而出的何太守,他拜託女兒一件事情,想來思去,還是告訴父親大人為好。」 王允一驚,鶴發倒立,失聲道:「你碰到何晨?他拜託你什麼事情了?」 王若華見王允有些失態,不安道:「他想求董卓玉印一枚。」 王允陷入沉思,表情忽明忽暗,手節習慣性的輕輕敲打桌面,極富有節奏。 藏在屏風後面的何晨急地直跳腳,這個王若華平時看起來計謀百出,怎麼這回忽然犯傻?這麼簡單容易就把自己交付事情說出?一旦王允拒絕,必然更加嚴防看管,想盜得玉印是難如登天。這一刻,何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屋裡短時間陷入沉靜,只有王允敲打桌子聲音在那裡「咯吱」作響。 良久,王允緩緩抬起頭,渾濁老花的雙眼滿是精光閃閃,沉聲道:「他有說什麼用途?」 王若華心裡忐忑的七上八下,低聲道:「他想派人書信一封,送出京都至轘轅關。」 王允眼光一閃而逝,準確把握到其關鍵,追聲問道:「是派人,而不是自己?」 「是這樣說的。」 王允笑了聲,有些感傷道:「何晨一把火燒的關中軍心驚膽顫,士氣低糜。這個時候他不退回轘轅,反而派信使南下,想必早已料定董卓會從虎牢撒軍。軍心潰敗之際,徐榮之流哪擋的住宛城精兵揮師北上,而他藏身京都之中,火中取栗。遙控南陽大軍,直逼洛陽京師,裡應外合下,只怕董卓這回真的難逃此劫。可惜啊可惜,何晨勇猛果敢,智謀無雙,一時威振中州,聲勢無量,若不能為朝廷所用,只怕養虎為患,形成尾大不掉之局啊。」 何晨心急如焚,真想跳出來爭辯幾句,再讓王允順著他的思路下去,只怕此事黃定了。 「父親想的太多了吧?縱觀十八路諸侯中,只有何晨一路竭盡全力,賣命搏殺,前有虎牢關下斬華雄,後有千里奔襲洄洛倉,哪一件事情不是大快人心。反倒是袁紹、袁術、王匡之流,心懷異心,不思進取,日日酒宴不散。更有聽說袁紹想立劉虞為帝,假如不是何晨一把燒了洄洛倉,估計他們還不知道要磨磨蹭蹭到什麼時候。如果這都不算忠於漢室,那這全天下郡守、州牧都是不臣之心,坐等朝廷局式糜爛,然後諸侯割據,分疆裂土吧。」 何晨聽的擊節讚歎,幾乎有衝出抱住王若華狠狠親一口衝動,丫的,這話太犀利,太給力。 果然王允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心肝寶貝女兒能說出這樣話來。不由點頭道:「看不出女兒還有這種見識,真是難得。你說的大有道理,如今國難當頭,頭等大事便是除掉董卓,不然後面一切都是成空。這個玉印,父親就幫你蓋上就是。」 「真的呀,謝謝父親。」王若華雀悅不已,笑的有如三月滿園桃花盛開,嫵媚動人至極。 「別高興那麼早,為父還沒有說完呢。要蓋這個印不難,不過你要讓何晨親自來拿,父親倒是想看看,這個傢伙到底長的如何三頭六臂,能讓王府上心高氣傲,視天下英雄俊傑如糞土的女兒另眼相待,甚至不惜拉下臉皮,親口遊說父親。這可是你長這麼大以來,頭一回求父親呢。哎,這個何晨倒真是有本事,看來為父不用擔心你婚事問題了。哈哈。」王允說話間,先不是感歎一陣,接著想到什麼開心事,極為難得調笑一下寶貝閨女。 其實一瞬間,王允想了很多事情,其中利弊更是再三衡量。 幫助何晨,自已雖然要擔上一些風險,但一旦事成之後,其中利益巨大的無法想像。可以猜測到,假如董卓倒台,自己雖然會受到一些波及,但以晉陽望族家世身份,朝中部份同僚鼎力支持,如果再有何晨南陽精銳支持,高壓京城,自己官職不但無損,而且還可能更進一步。到時候趁機以雷霆手段清除朝中奸臣小人,正朝綱,排除異已,把持朝政大權同時,進行大刀闊斧改制,給腐爛到骨子裡的大漢國,進行一次徹底的改革休整,然後慢慢回復元氣。假如一切順利,自己極有可能登閣拜相,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極人臣。至於何晨,只要自己能真正掌權,多的是手段去控制拉攏,比如驅狼吞虎,又比如聯姻。當然這一切前提是這傢伙能起南陽精兵,殺掉董卓為前提。 「父親,你說什麼啊,女兒與何太守也不過萍水相逢,泛泛之交罷了。」王若華臉上爬滿紅雲,嬌羞不已。 曉是王允這老烏龜,也不由被女兒媚骨神態所驚歎,難怪董旻這個色胚會如此急不可耐。不由開心爽朗大笑道:「知女莫若父,你那裡心裡的小九九,為父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何晨能殺的了董卓,他就配的上王府天之驕女。到時候許他又有何妨?」 「父親,你越說越過份,女兒不依了。」王若華嘟著紅潤嘴唇,臉蛋別過一側,宜喜宜羞。如此小家碧玉形像,何晨就算沒看到,也可以想像出來,不由感歎這女人真是狐狸精,換臉如換衣,當真是禍國殃民。 「此事就這樣說定,為父馬上去蓋印一枚,若何晨前來,你便把剛才那話告訴他。」王允搖頭揮手,很快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嗯,知道了父親。」王若華見目地達到,便甜甜應了一聲。 王允起身,雙眼從新回復一開始的渾濁之色,彷彿就是個極為普通的花甲老人。他拍了拍王若香膀,慈聲道:「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去吧。」 「嗯,父親最近也操勞過度,要小心身體,也早點歇息吧。」王若華撫住王允瘦弱的胳膊,邊走邊輕聲道。 很快,王允便離開。 王若華關上門,剛剛轉身便見何晨已一臉似笑非笑坐在那裡,拿裡拿著茶壺,滿臉齷齪表情。想起剛才父親所說的話都被這傢伙聽見,不由俏目含春,桃花眼裡滿是秋波,幾乎像個熟透的水蜜桃,任人採摘。她蓮步輕移,蜂腰搖擺間,婀娜多姿,自有一股嫵媚誘人氣息。王若華輕啟朱唇,聲音嬌羞道:「哥哥,你都聽見剛才的話了?那你什麼時候殺死董卓,迎娶奴家呀?」 我戳。 何晨把剛喝下去的茶水噴了出來。滿頭大汗淋漓。 這小妞真她媽太強悍了。 何晨感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同時,又有一陣心猿馬意,蠢蠢欲動的感覺。 你妹啊,老子要被調戲到什麼時候,何晨有些淚奔。 當真以為老子不敢提槍上陣是嗎?何晨咬牙切齒,目露色光,猛的站了起來道:「鄙人家鄉有個規矩,未婚之前先同房,驗明正身在說。」 「咯咯咯……胡扯吧哥哥,天下間哪裡有這樣規矩。」王若華笑的花枝招展,前俯後仰,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此時的何晨已處已爆發邊沿。 何晨耐不住慾火,猛的衝上去,一把抱住王若華,淫笑一聲道:「何家就有這規矩,今晚就讓你知道得罪你家哥哥的後果。」 何晨聞著那醉人薰香,早已意亂情迷,正想過番口舌之癮,王若華玉頸往邊上一偏,瞇著桃花眼,欲拒還迎道:「哥哥不要急,妹妹早晚是何家的人。再說今晚可不太方便哦,奴家有個義妹難得出宮一回,現在母親那裡,估計馬上就要過來了。」 說完這話,王若華又千嬌百媚橫了何晨一眼,儘是調逗之色。 何晨大恨,火熱的心如被潑了一盆涼水,滿臉氣憤道:「你那個什麼義妹,叫什麼名字?明日哥哥便去扒光她的衣服,丟在路中間讓人圍觀去。」 王若華差點笑噴,雙眸幾乎擠出眼淚,半響才把氣順下來,輕輕咬住何晨飽滿耳垂,吐著醉人氣息道:「哥哥真是壞,怎麼能這樣對待奴家義妹呢?話說回來,奴家這個義妹可是長的傾國傾城,相貌勝奴家百倍千倍,要不要為哥哥引介一下,好讓你們成雙成對,雙宿一起飛啊。」 耳根上強烈快感讓何晨打了個激靈,幾乎雞皮疙瘩全立。他哪裡忍的住誘惑,雙手直把王若華軟若無骨的嬌軀攬在懷裡,不停上下齊手,摸的痛快無比,頭上卻搖的像巴郎鼓一樣道:「不信,不信,天下哪裡有女子美過你啊。」 王若華用白蔥玉指輕輕點了一下何晨腦袋,嬌笑道:「口是心非的傢伙。」 何晨作惡雙手正欲攀上高聳**,門外忽然傳來玉珮「叮噹」作響聲,接著有人敲門聲,一陣清脆悅耳聲音道:「姐姐在嗎?」 王若華壓低聲音道:「還不快走,妹妹來了。」 何晨鬱悶的直想吐血,你大爺了,老子今天被調戲慘了,老2更全是怒火無處發瀉,王若華,你給老子洗白白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何晨恨恨的捉了一把那豐滿而又彈性十足的**過過乾癮,這才依依不捨的往屏風後側的窗戶走去。 「來啦。」王若華整理一下自己衣容,回首見何晨已打開門窗,跨步而上。這才開門笑聲道:「紅昌你妹妹來了呀。」 紅昌?任紅昌? 「噗隆」門窗外側忽然響起沉悶聲響,好像有一物摔倒在地聲音。 第40章封官拜將 初本元年,公元190年三月底,中原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董卓決定遷都長安。 原來虎牢關下,董卓軍因洄洛倉糧草被燒後,軍心渙散,兵無戰心,連戰連敗。後聽從李儒建議,與呂布帶領親衛部曲,星夜退回洛陽,決定遷都長安。太尉黃琬,司空荀爽力勸董卓被罷為庶民。尚書周毖、城門校尉伍瓊等被斬首。自此滿朝百官無人敢進言,眼睜睜看著董卓逼脅獻帝,遷都長安。 而後李儒又獻一毒計,讓董卓派兵五千,遍行捉拿洛陽富戶,共數千家,插旗頭上,大書「反臣逆黨」盡斬於城外;又殺袁紹其宗黨,抄其家貲,得資財巨萬。不單單如此,董卓部將李倔、郭汜又盡驅洛陽之民數百萬口,前赴長安。每百姓一隊,間軍一隊,互相拖押;死於溝壑者,不計其數。又縱軍士淫**女,奪其糧食;哭啼哀嚎聲,響徹百里。如有行動遲緩者,背後三千軍催督,執白刃,無情落下,殺人盈野,血染洛陽。 董卓臨行時,又讓士兵在諸門放火,焚燒居民房屋,又放火燒宗廟宮府。皇室南北兩宮化身一片火海;聞名於世的長樂宮廷,盡為焦土。隨後又差呂布挖掘先帝及后妃陵寢,盡取珠寶玉器寶物。軍士更是乘勢掘官民墳塚,收刮無數財寶。董卓單單用來裝載珠寶書畫等值錢物品就有數千車,隨後劫了天子並后妃等,望長安而去。 自此,天下震驚,民心浮動,大漢國地分疆離裂,各自為政,諸侯割據之勢終成。 無數義士潸然淚下,義憤填膺者,比比皆是。朝野更是罵聲一片,民聲鼎沸。 助軍右校尉馮芳,受命於董卓,領五百禁衛,一路分擔押送物資。此時他對何晨的預判早驚為天人,牆頭草性格的他,一邊執行董卓命令,一邊押注何晨,暗暗派人收集信息軍情,送於陳琳,暗助一臂之力。 而何晨自那夜王若華閨房離開後,第二日便隨馮芳親點百餘部曲,蒙面打扮成賊寇,洛陽外要道上埋伏。隨後堵住了衛仲道車隊,並且與董卓所派的近百侍發生火拚,在何晨開啟技能後,大肆廝殺,很快便把衛仲道暴打一頓成豬頭,隨後掠走。關在山中偏僻小村落裡。只留兩人照顧其飲食起居。 蔡邕與河東衛家和親之事,自此無疾而終。 隨後何晨又與王允秘密會面,很快在一些問題上達成一致,相互合作。未了,王允蓋印一枚,送於何晨。後者又馬不停蹄偷偷潛入蔡家,讓蔡琰照著自己想法,臨摹董卓筆跡,書信一枚。同時何晨自己也親手動筆寫了一封信,只是他那字體,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隨後又找到陳琳,讓他派其族弟陳項星月奔赴轘轅關。 而早在何晨奔襲洛陽後,荀攸便預感有場大戰爆發,早已趕回宛城。在與李嚴商議後,荀攸正式調令整個南陽軍備武裝,運動起龐大的戰爭機器。南陽三十六縣所有預備兵役,縣壯民團,又開榜募集有志之士,正式編輯成軍;由婁圭為統兵大將,起馬步兵共一萬五千人,浩浩蕩盪開赴轘轅關。同一時間,荀攸又書信南陽各大名門望族,以討伐董卓為名,借其私兵武裝,後共得何、朱、黃、文、劉等豪族數千餘兵員,混編為軍團,由南陽名士岑亮伯統領。岑亮伯乃漢雲台二十八將岑彭十一世孫,其父便是後世所稱為荊州八俊之一岑晊,岑亮伯少有異志,才幹過人,以謀略文章聞名於世。余南陽時,州郡察舉,三府交辟,不就。此番憤慨董卓暴行,響應荀攸義舉,投筆從戎,毅然從軍,被荀攸暫拜功曹,督私兵。 其中,荀攸偷偷記下不少南陽陰奉陽違、不肯出力家族,以便秋後算帳。 隨後李嚴令習授大開兵庫糧倉,組織百姓,招募自願之士,共集民眾五萬之數,分批押壓糧草,糧草資車前後連線數十里,往來之數,洛洛不絕。不停趕往戰場,支援給濟供養。又調令呂常為都門尉,領三千民壯,屯於宛城外,隔淯水而日夜操練,嚴防豫州動向。 同一時間,荀攸令文聘為主將,廖化、何曼為副將,領三千精兵出轘轅關,日夜攻打徐榮汝陽防線。由於徐榮早有防備,數攻不下,兩方相持。後田豐出策,散波謠言,言董卓已棄虎牢,準備退回關中,加上洄洛倉被火燒後本來就糧草給濟困難,徐榮軍心自是大跌,夜夜有逃兵遁走。此後田豐又讓人放言何晨已回南陽,下令坐等徐榮潰敗,讓文聘偽裝退回轘轅關休整,卻讓廖化、何曼暗暗伏兵於兩道。 徐榮為振軍心,果然上當,傾巢而出,一路直追文聘。卻不想被被何曼截住退路,又一路被廖化數百輕騎直抄大寨,一把火燒之灰燼。同一時間,文聘殺了回馬槍,轘轅關大軍盡出。徐榮被數面夾擊下,大敗。只不過由於何曼兵微,被徐榮力戰突圍。 自此,擋在轘轅關下最大障礙已完全肅清,宛城兵打通北上洛陽要道,兵鋒直指京師。 恰恰此時,荀攸收到何晨京都發來文書,言董卓準備逼迫獻帝遷都長安,讓他舉郡之兵,會合十七路諸侯,入京殺敵。而這個時候,董卓才剛剛兵退虎牢。 荀攸與眾將接到書信後,無不大驚失色,緊急商量片刻,便讓文聘舉南陽諸兵,傾巢而出,星夜殺向洛陽。沿途所過,得知此乃何晨兵將為討董而入京,無數百姓自發投靠,尾隨主力而上。又有獻糧助資者,不計其數。文聘皆讓人妥善安排,一一計冊不表。 跟隨何晨奔襲洛陽的潰兵,分散藏匿在各山莊村落之中,多得當地百姓掩護照顧。風聞文聘已打破洛陽要道,兵發京都,紛紛告辭歸位。其中黃忠、張遼、徐晃、典韋等將陸續而來。 董卓在領關中主力退回洛陽後,虎牢關守將趙岑自感抵擋不住,連夜獻關投降。 十七路諸侯數十萬兵馬接連跟進,一時勢大無邊。 而此時的何晨,早已與陳琳離開洛陽,在文聘大軍必經之路上等候已久。 雖然離別不過近旬,眾人相見時,卻恍如隔世,讓人噓唏不已。 何晨飽餐一頓,又洗刷連日來的風塵,讓人幫忙打理一下雜亂無章的頭髮鬍鬚,從新穿上闊別已久的鎧甲。一掃近日頹廢之勢,顯的英姿勃發,出類拔萃。加上頭頂著鳳翅兜鍪,腰配名貴魚腸劍,肩束青色披風,讓人一看就感覺威猛異常,氣勢逼人。一側而觀的陳琳不由連連點頭,這才是何晨的真正形像,那像數日前自己所見的邋遢不堪樣。 眾將齊聚一堂,不由感歎一番。 處於大帳高座,虎目掃視堂下,所有將士皆精神抖擻,滿臉自豪而又急切望著自己。何晨不由感歎萬分,火燒洄洛倉,的確是一步險棋,但老天的確眷顧自己,不但成功,而且還順利突圍而出。隨之而來的聲望、將士的凝聚力,都提升到無已復加地步。這些人為什麼這麼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不就是自己能不斷給他們帶來勝利;不斷給他們帶來榮譽名聲;提升他們官職權柄,讓他們享受榮華富貴同時,光耀門楣嗎? 大帳裡安靜至極。 何晨收回思緒後,率先丟出一個重磅消息道:「此番入京,收穫極豐,吾乃被聖上冊封為荊州牧,領八郡事,又討得除董密詔文書,已名正言順。」 「哄」堂下立馬如炸開的鍋,眾將激昂,興奮不已。 何晨暗笑,屬下之所以高興,那是因為老子陞官了,連帶著他們也跟著沾光。抬手示意安靜,接著道:「荀攸、田豐聽封。」 「屬下在。」荀攸與田豐出列,恭著身子道。 「自你們跟隨本州牧,勞苦功高,屢有建樹,特別是洄洛一役後,你們處置得體,行動有力,現調荀攸為治中從事,田豐為別駕從事,統籌八郡一切事宜。」 「謝州牧大恩。」荀攸、田豐拜謝,兩人古井不波的臉上,難得都浮起絲絲喜色。治中從事、別駕從事,乃是實權肥缺,可以說是州牧以下最高官職,幾乎相當於何晨左右手,可謂在八郡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由此可見何晨對此二人有如何器重。 「叮叮叮……系統提示:荀攸忠誠加10點,現在為50/100。田豐忠誠加15點,現為55/100。」 哈,不錯,照著這趨勢下去,這兩人怎麼也跑不了了。 「黃忠何在?」何晨待兩人歸位,接著出聲道。 「屬下在。」黃忠踏步而出道。 「汝武藝超卓,勇貫三軍,虎牢關下,更是揚我軍威,現封你為虎賁中郎將,領兵曹從事統三軍。」 「謝主公恩典。」黃忠也是一臉喜色道,此乃光宗耀祖大事啊,誰不高興。 「徐晃、張遼聽封。」 「末將在。」兩將高興應聲出列。 …… 第41章出擊出擊 何晨一一封將,在場中人,官職或多或少各有提升,皆大歡喜,忠誠度更是直線上飆。就連決定跟隨何晨的陳琳,初來乍到,也被封個主薄,用來管理州牧府上大小事情。 完畢後,何晨臉色一正,眾將知道馬上進入重要主題,個個昂首挺立,剛才喜氣一掃而空,滿寨肅殺之氣蔓延。何晨有些痛心,緩緩沉出聲道:「如今董卓無道,盡干喪盡天良之事,不但威逼獻帝遷都長安,抄殺洛陽巨富數千家,而且還掘了皇陵墳塚,此乃是要斷我大漢龍脈,毀大漢根基,如果暴行與叛逆謀反又有何差別?如今十七路諸侯齊頭並進,不用三日便可抵達洛陽會師京都。引箭上弦,蓄勢待發,準備畢其功於一役,如若能殺死董卓,救出聖上,大漢復興可期。」 眾將聽的心裡沉甸甸的,自高祖劉邦開闢漢朝數百年,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勵精圖治,富國強兵,可謂盛極一時,四周蠻荒之國,皆聞天威不遠萬里而來朝拜,何等威風,何等榮耀。更有西漢名將甘延壽說: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如此霸氣張狂的話,更是彰顯大漢國威強盛無比。只是到了如今,朝庭內外交困,先陳蕃、劉茂、竇武等黨錮之禍,讓漢室元氣大傷;接著有十常侍把持朝政,霍亂朝綱,弄的海內鼎沸,黃巾暴動,大漢有如狂風暴雨中危廈,搖搖欲墜;而董卓之亂,更是壓死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如今大漢已名存實亡,將不可避免走向分崩離裂,群雄割據時代。 何晨忽然提高聲音,怒聲喝道:「能否力換狂瀾,救國於危難之際,正在當下,諸位將軍是否做好浴血奮戰,奮勇殺賊的準備?」 「準備好了。」眾將無不情緒高漲,語氣激昂道。 「聲音如此之小,你們是娘們嗎?再大聲點,聽不清楚。」何晨怒目圓睜,氣勢席捲全場。 「準備好了。」眾將憋足了氣,漲紅了臉,齊齊大喝,個個豪情滿情,氣吞山河。 何晨見情緒已調起來,不由大為滿意,疾聲厲言道:「徐晃何在?」 「末將在。」徐晃紅光滿面,轟然應聲踏布出列道。 「令你領三千將士,火速開赴偃師,沿途避開敵軍,若見曹操軍敗,便上前接應。若有可能,將此人綁來見本州牧。實在不可行,立馬揮師西進,兵進洛陽會師,隨後趕上大軍部隊。」何晨刀疤臉上滿是殺氣,猙獰恐怖,第一道軍令,兵鋒便直指曹操,若不趁機在他被呂布所敗時拿他性命,日後必然是心腹大患。 「得令。」徐晃雖不解其意,依然堅定不移領令而去。 「張遼還不出列。」何晨雙目一掃,緊接著下第二道軍令。 「諾。」張遼經洄洛一戰,整人彷彿一夜成熟老練起來,變的沉穩無比。 「董卓火燒皇宮,洛陽化成一片火海,你領一千將士,星夜趕往京師,沿途召集百姓,務必最短時間內撲滅皇宮大火,清掃灰燼,整理宮中重要遺漏下來物件,也不可讓天家骨骸英靈暴於烈日之下。」何晨眼裡精光一閃,其實他心裡還有更深一層含義,就是希望能先孫堅一步,找到傳國玉璽。 「末將得令。」這明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但張遼一點不猶豫接下軍令而去。 「張繡何在?」何晨忽然點到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武將。 「末將在。」張繡自己也明顯一愣,接著有些緊張出列道。 何晨忽然詭異一笑道:「你領五百將士假扮河南府兵,輕裝從簡至谷鎮伏,無論天子座駕還是董卓出行,你皆不可亂動。唯見囚車時,你便狠狠殺出。此行目地不為殺賊,而是劫人。到時必有內應助你。」 「屬下得令。」張繡猶豫了一下接下軍令,隨後忐忑不安問道:「不知州牧相救何人?」 「呵呵,你叔父張濟、同鄉賈詡。」何晨漫不經心道。 「屬下馬上就去。」張繡臉色大變,隨即語氣變的堅決無比,轉首大步流星而去。 原來洄洛倉被燒,賈詡終是沒逃過此劫,準備逃往關中路途中,被奉命搜捕何晨的牛輔部曲撞個正著,誤以為是南陽潰兵,被當場拿下,隨後才知道乃是畏罪潛逃的賈詡,只是此時董卓正虎牢關下,無暇顧忌,暫時收押大牢,等候問罪。 「田豐聽令。」 「屬下在。」田豐從容出列,神情嚴肅。 「令你帶五百將士,分批數十隊,多帶糧草物資,沿途設站,若有流民百姓而來,寬心接待,若其願意,便引入冊造籍,引回南陽,到時統一安排處理。」 「下官明白。」田豐乾脆利落應下,心裡卻暗暗翹起大拇指,此招端是厲害,不但能收買人心,而且還能壯大人丁,當真是一舉兩得。 隨後又調令何曼領五千精銳士兵,廖化、鄧龍為副將,緊緊咬住董卓斷後大軍尾巴,卻不尋求主力作戰,而是分批騷擾,疲憊敵軍。而隨後何晨自親領一萬中軍,黃忠、典韋隨侍左右,隨時等候調令,準備明日一早便出發。 待到眾將散下,帳中只留下荀攸一人。 何晨看著荀攸沉默的表情,有些奇怪道:「公達還有何事情?」 荀攸深吸口氣,看著何晨的目光複雜無比道:「今日州牧所調令軍情,下官多有不解之處。還請州牧一解茅塞。」 何晨心中一驚,只是臉上表情不變道:「不知公達何處不解?」 荀攸沉重無比道:「除了文遠、元皓之事外,多有不明其意之處。」 完蛋了,估計荀攸這傢伙是看出自己用意了。何晨想法其實很齷齪,也很大逆不道。說白了就是趁火打劫,搶人搶財搶地盤。至於獻帝遷長安,董卓死不死,關自己什麼鳥事。幹嘛非要以卵擊石,自取滅亡呢。 何晨腦袋飛速運轉,嘴上卻故意無奈道:「公達有所不知啊,雖然聯軍聲勢不小,但卻各懷鬼胎。某是料定袁紹必然駐軍洛陽不前,十餘路諸侯終因內鬥土崩瓦解。我軍兵微,區區二萬人馬,哪裡是董卓近二十萬關中軍對手,真要追上死戰,必然全軍覆滅。」 荀攸驚疑道:「州牧何以斷定此事?」 「公達莫急,吾答應你,若袁紹能以漢室安危為先,號令三軍齊進,窮追猛打董卓。那麼何某人當仁不讓為急先鋒,那怕戰鬥到最後一個士兵,流盡最後一滴血,也決死不退。倘若袁紹真的心生異志,坐看董卓遷都長安而毫無動靜,那麼何晨決不可能白白消耗士卒生命,犧牲於毫無希望的戰鬥之中。此事還望公達諒解。」何晨也豁出去了,話說的擲地有聲,不容質疑道。 荀攸有些激動道:「若袁紹真如此狼子野心,州牧所行此事也無可非議。只是可恨我大漢數百年根基,毀於一旦啊。」說到後面,荀攸已捶胸頓足,老淚潸然而下。 何晨默然。 荀攸擦了擦淚花,忽然跪拜在地,聲音哽咽道:「州牧乃當世之英雄,下官拜拜懇求州牧以天下蒼生為重,哪怕漢室還有一點點生機,當竭盡全力,匡扶社稷,還救一個國泰民安。」 何晨有些感動,為了荀攸的拳拳忠心而感到心酸。路遙知馬力,危難見人心啊。袁氏一門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到頭來袁紹、袁術個個權利薰心,一個欲立新帝,控制傀儡;另一個更乾脆,直接自己稱帝了。反倒是士家清流,寒門子弟,多是忠貞愛國之輩。 何晨扶起荀攸消瘦雙臂,鄭重無比道:「公達放心,晨有生之年,必還天下一個國泰民安。」 荀攸巍巍顫顫站了起來,臉色灰白,強忍笑顏道:「下官失態,讓州牧見笑了。下官心中明瞭,便告辭準備行軍事宜。」 何晨點了點頭,目送荀攸離去,驀然發覺他的身影有些孤單淒涼。 何晨心裡思緒萬千,不知是否荀攸已猜到自己心中真正想法。不過照著剛才舉動和語氣,顯然是明白一些東西,既然他沒有當面揭穿,事後也沒有責問自己,再看看忠誠度也沒有下降,估計這傢伙對自己還報有很大的期望。 嘿嘿,等你期望變成絕望之時,估計這個天下不姓劉,而是姓何了。 第二日一早,宛城幾路人馬,有如被捅開的馬蜂窩,各個方向四處出擊,或騷擾、或埋伏、或迂迴不一而足。 何晨領著一萬人馬,急速行軍至宜陽,中間卻沒有進京都洛陽,而是趟過洛水,走永寧大道。一路沿途所過,赤地千里,荒無人煙,隨處可見遍地屍體白骨,其死狀千奇百異,有老者、壯年、也有婦人,更甚其中還有嗷嗷待乳的孩童,還未看到這個世界,便已永遠離開。整個永寧官道兩側上,血流成河,大地被染成紅色,無數黑鴉漫天成群飛舞枯叫,其慘狀讓人目不忍睹,有如人間地獄。 所有將士,包括何晨在內,心情都沉入低谷,沉重無比。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抄小路直撲涵谷關外的谷鎮而去。 第42章老子要當梟雄 「報……」 「報州牧,前方發現大批敵軍調動痕跡。」遠方斥侯快速飛馳而來,翻身下馬道。 「哪路敵軍番號?數量大約多少?」何晨目光閃動,語氣平穩道。 「領軍乃敵將郭汜,約有數萬人馬。其中未發現大量馬蹄印,車□轆痕跡也極輕。」 郭汜?何晨沉吟。董卓驅百萬洛陽民群,隨行珠寶軍資數千車,加上兵將近二十萬,有如搬家螞蟻,連綿不絕,首尾相接長達數百里。董卓與李儒為防有變,領五萬關中精銳,先行逼押獻帝退回長安,令呂布領五萬人馬斷後滎陽,以阻擊諸侯追兵。其中牛輔是董卓女婿心腹愛將,便統數萬大軍,主押千餘資車財寶;樊稠、李肅為中將,各領精兵數千護隨左右兩側,郭汜、李倔為都將,士卒近萬押解百姓;而李蒙則是監督百官,一同上路。至於李催,如今落在最後面,應該是牛輔收到消息後,專門防止自己這一路追兵而來的。 「何曼可有動靜?」 「回州牧,何將軍避開與李催主力作戰,卻與對方小股部隊撕殺數場,皆勝。只是李催部兵多將廣,何將軍不敢有所異動,只能在後面緊緊咬住尾隨,靜等州牧軍令。」 這個何曼果然會用兵,是個值的重用人材。 「再探。」何晨大手一揮,沉聲道。 「諾。」那斥侯從新收馬,一溜煙而去。 何晨回首謂左右諸將道:「此行能否建功,完全在於是否能衝散李催大軍。只是我軍士卒多為新募,訓練時日甚短,恰恰李催自隨董卓起兵來,南征西討,驍勇善戰,其部下將士,更是精銳無比。我軍若想敗敵,眾將可有何良策?」 身後文聘朗聲道:「西涼鐵騎聞名於世,斥侯既然未發現大量蹄印,說明郭汜所率必然是關中步卒。而關中步兵其驍勇不亞於西涼騎兵,我軍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何晨隨既點頭,有些沉重道:「仲季所言極是,只是不知如何用計?」 眾將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辦法,皆沉默不言,埋頭苦思。 唯有鄧芝一臉從容,嘴角泛起若有若無微笑。 何晨心中動,臉上皺眉散去,朗笑聲道:「伯苗胸有成竹,必有良策,還不快快道來。」 鄧芝微微軀身,隨後捊須,神情自若道:「屬下倒是有一個想法,是否可行,還全憑主公判斷。」 頓了頓,鄧芝見何晨仔細傾聽,反而賣關子,反問何晨道:「不知主公此行目地是為何?殺董卓?還是救天子?或者是……?」 何晨看著鄧芝那有點促狹的眼光,便知道這傢伙也是看穿自己心中小九九,不由為之氣結。沒好氣道:「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鄧芝表情一肅,認真道:「就以主公目前兵力,要想敗李催數萬大軍,若好好諾劃一番倒是可行。只是想殺董卓,再救出聖上,不客氣的說,實在是難如登天。但假如只是想要避開李催,完成另一些不可告人的目地,卻是極為簡單。」 什麼叫不可告人地目的?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想混水摸魚,趁火打劫嗎?何晨有些鬱悶想道,原以為事情做的挺隱密,到頭來好像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狼子野心一般。 鄧芝接著道:「屬下以為,完全可以自由發揮何曼將軍才能,竭力拖住李催部三五天。」 何曼才能?何晨不由自主打開系統特性查詢。 何曼:擅長單挑,行軍佈陣,對山地作戰、游擊戰有特殊心得。 我x,連老毛的游擊戰都出來,明顯這傢伙是當黃巾軍時候,習慣了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辦法,能啃的就啃,啃不動的就跑。這廝實在太富有時代精神了,甚得我心啊。何晨大爽之際,鄧芝接著道:「主公可以完全拋開李催不管,抄近路趕上前面,朝著目標狠狠咬上一口,便果斷撤離。那時候途中數百萬百姓,便是天然障礙物,關中軍想追也沒那麼容易吧?」 日。 宛城諸將包括何晨在內,所有人不無倒吸口冷氣,看向鄧芝眼光都怪怪的。倒不是說鄧芝這辦法有多少好,關鍵是這傢伙初來乍到,不顯山,不露水,忽然來了這麼一手毒計,可把眾人鎮住了。其中最狠毒的就是利用數百萬民眾,為自己搭建一條萬里長城。可以想像的到,時時刻刻擔心背後屠刀隨時落下的百姓,忽然間發現有一大隊人馬衝殺過,並且大聲呼喊你們解放了,你們自由了,你們快跑之類的話語,誰忍的住不動心?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有血有肉的人?一旦百姓真的發生暴動,那樂子就大了,那可是百萬基數來的啊,就是站著讓關中軍砍,估計也要砍上幾天幾夜。他們真的決心逃命,加上宛城兵鼓動帶頭,估計整個關中軍防線都要被衝垮,亂成一鍋粥。到時候何晨火中取粟,亂中取勝,一切皆有可能。只是此計毒就毒在於,百姓暴動逃命路途中,肯定會有大量死於屠刀之下。 何晨目瞪口呆,史上鄧芝可是個正直之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出如此毒計,其狠辣絕對不下於三國第一毒士賈詡。怪不得孟子早早說過,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看來史記也有些不太準確啊。 鄧芝把所有人表情收入眼裡,淡然道:「自古便是成王敗寇,歷代君王中,那個是婦人之仁,誰不是踩著無數屍體骸骨登頂?成大事者,應不拘小節。」 何晨還沒有開口,邊上的文聘便怒聲道:「鄧芝,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州牧幾番身死搏殺,好不容易賺來如今的名聲,你想把它毀於一旦,惹天下人指首唾罵不成?」 鄧芝長笑一聲,臉色譏笑道:「迂腐之輩,此計若成,雖然會有少許百姓失了性命,但會保的更多人逃離兵鋒之下。到時候這些活著的人,只怕會更加感激州牧救命之恩,歌功頌德,口口相傳,讓主公聲譽更上層樓。難道文將軍以為這些百姓到了長安之後,能會活的更好?膚淺之見,可笑至極始皇圍長城,建阿皇;蕭何建長樂,高祖增明光,哪個下面不是血骨纍纍,屍體如山?下官可以用項上人頭打賭,這些百姓到長安後,重建皇宮,加固要塞,那時候十有八九會活的更艱苦,死的更淒慘。」 鄧芝一番話,說的眾將啞口無語,場面冷清至極,明知他說的是實話,但心裡就是堵的難受。 鄧芝歎了口氣,悠悠道:「要英雄,還是當梟雄,全在主公一念之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著何晨,看他如何取捨。 何晨轉念之間,便想過無數可能。自己此番出兵目地是什麼?很明確的說,就是搶人搶錢搶地盤只要能達到目地,手段毒辣一些有什麼關係?鄧芝的想法,其實很合自己胃口,因為自己本來就是這要一個人。 至於名聲,哼哼,只要自己治府內百姓豐衣足食,戰士奮力拚殺,還怕沒有名聲?想到此時,何晨果斷下令道:「就照鄧先生之意去辦,不過在力所能及範圍內,一定要多保百姓生命。」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每人心裡的各種想法紛踏而至。 亂世之中,只要梟雄不要英雄。 前者不但能活命,而且還能建不世之功;而後者,大多是悲情代言人。 既然何晨已下命令,眾將便馬上施行。 何晨領一萬二千軍士,避開李催主力相交,從側面洛寧縣穿越而過,然後直插弘農縣。 弘農縣,東與帝都洛陽為鄰,南依伏牛山與南陽相接,西望古城長安,北隔黃河與三晉呼應,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當何晨趕到這裡時,深深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隨即而來的便是滿腔怒火燃燒。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官道上,全是麻麻密密的人影晃動。無數百姓有如家養牧口般,被繩索連串成一排排,個個衣不蔽體,破爛不堪,形同野人,行動間步履蹣跚,跌跌撞撞。邊上時不時有督軍飛騎而過,帶起一陣塵土。心情不爽或者有人動作稍微踉蹌者,便停下來鞭打辱罵一番,若不能解恨,便是直接手起刀落,刀斬處死,隨後拋屍路邊變成孤魂野鬼。未了還奪其財物,據為己有。。 又有士兵獸性大發,哭罵聲中,硬是拉拽婦女出列,隨地姦淫取樂,若有不從者,直接梟其腦袋,割其**,暴屍一旁,場面血腥暴力,不堪入目。 後面飛奔而來的關中軍卒,偶爾會停下馬兒,大聲調笑觀賞一番,又策馬離去。 這種慘絕人寰,慘無人道的畫面一直沿伸數十里。 弘農縣的天空,飄蕩著全是哭泣哀慟聲。空氣裡傳播的,全是濃厚的血腥味道。 人命踐踏如廝,廉價成豬狗不如。所有宛城將士看的義憤填膺,無不雙眼噴火,緊緊咬住牙根,雙手用勁全力握住武器,恨不得馬上衝出去砍了這些狗日的傢伙。 人可以死,但絕對不是這種死法。 第43章先搶人 何晨沒有一絲猶豫,紅櫻槍往前方一指,慘笑道:「兄弟們,你們看到了嗎?」 「你們看到了嗎?」何晨紅著眼,青著脖子,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又吼一聲道。 「看到了。」所有將士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 「告訴我,你們現在想做什麼?」 「殺了這些狗*養的。」一股殺氣,沖天而起,籠罩天空。 「先前吩咐可否記下?」 「記住了。」 何晨猛的轉頭,看著遠方已有些驚亂的關中軍,臉上冷如冰霜,滔天殺意誰都感受的出來。紅櫻槍猛地一指,所有士兵立刻感受到何晨憤怒的心情,高高挺著胸膛,堅定舉起武器,撒開腳丫子,開始高速衝鋒,爆發出一陣山崩海嘯的衝殺聲,那怕其中大部份都是新兵蛋子,也被感染的血氣沸騰,腦裡滿是殺意。 何晨策馬兩步,心裡默默念一句「增我軍速。」 一道泛著青色的光芒自天而降,以何晨為中心,籠罩在方園一里之內,受到加持的士兵,腳下浮起一團肉色不可見的青色蓮花,所有人感覺身體一輕,腳下有如生風,速度一瞬間提高不少,飛快與關中軍拉進距離。 看著如狼似虎,氣勢洶湧的宛城兵,押運百姓的關中軍有些蒙了。雖然郭汜、李倔兵有數萬,但洛陽百姓基數如此龐大,前後相連幾十里,為了更好監督,他們早已把部隊打散。陡然遭到何晨攻擊,一時半刻還真聚合不了士卒。 「南陽何晨在此。兄弟們殺光這些助紂為虐的關中軍啊。」 「殺啊。」 「殺啊。」 如潮水滾動一樣密密麻麻的宛城兵,從山坡一側翻了下來後,旌旗密佈連片,槍林戟雨光寒刺眼,好比打開一張彌天大網,當頭就籠了下來。只是狠狠一瞬間,便把整個官道圍堵的水洩不通。 關中軍個個都是老油條,眼見敵軍數量龐大,明顯不是對手,個個轉頭就跑。 何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驅散敵軍,先搶人。 也不下令追敢,只是振臂大呼道:「鄉親們,你們得救了。快往南陽方向跑,本州牧已在轘轅關內外準備大量衣裳食物,你們快去。」 「兄弟們,速度斬斷繩索。」 「是南陽何太守,我們有救了。」 「太好了,我們不用去長安了。」 「何太守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整個官道混亂成一片,哭聲、叫聲、吶喊聲,各種雜吵聲音交織混雜在一起。這一刻,連日擔心受怕,被壓抑心中許久的情感,忽然有如火山噴發,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無數百姓相捅哭泣,淚如雨下,讓人心酸不已。 何晨目睹百姓淒慘模樣,也不由的虎目微紅。這些一直安份受已、頂起大漢帝國一片廣闊天空的基石,如今個個臉黃饑瘦,眼眶深陷,身上全是皮包骨,幾乎不成人型。單薄而又破舊衣服,怎能擋住寒冷三月的刺骨寒風,個個瑟瑟發抖,倦成一團。希望而又茫然的雙眼中,滿是無助的淚水。 「鄉親們快跑啊,州牧在轘轅關附近安排好了一切,你們去就有的吃有的穿,還有地方住,假如想安居南陽生根發芽的話,還可以分田地,輕徭薄賦。」所有宛城兵卒,幾乎對每一個百姓都說同樣的一句話,哪怕說上一百遍,一千遍,他們也不會感覺枯燥無味,因為州牧大人說,假如你說上一百遍,也許就能多活十個人。 老子是當兵,從來只知道殺人的,今天靠嘴皮子就能救人,怎麼也要說要自己啞了為止。 去南陽,去宛城。 所有百姓幾乎同一時間腦裡浮起這樣想法。洛陽已化成一片灰燼,從此以後,自己就是無根飄萍,能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那還猶豫什麼? 這些簡單的人民,只要能活命,只要能有一口飯吃,哪怕是天涯海角,他們也要翻山越嶺。 「快跑啊,注意分散開來,這樣機會更大一些。」 「鄉親們,速度快一點,不然來不及了。」 在南陽士卒的鼓動下,本來麻木不仁,已經絕望的百姓,一開始是幾個,隨後越來越多人加入逃命行列,最終引起整片騷動,本來還算有秩序的隊列,這一刻終於全線崩潰,無數百姓順著士兵們指引的方向,奪命狂奔。整個官道幾乎亂成一鍋粥。 看著混亂無序官道,何晨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混亂中大喝道:「文聘,你領一枚人馬驅散後面敵軍,救助百姓逃亡,若李催大部隊殺來,你不可硬擋,直管退往永寧一帶。」 「諾。」文聘看著百姓雖然竭力狂奔,但總體移動緩慢,不由心急如焚,臉上滿是焦急神態。由於數日徒步遷徙,加上沒怎麼進食和休息,百姓早已累的腰酸背疼,雙腿發軟無力。若不是擔心隨時被督軍砍殺,早已軟倒在地上。若不是此時忽然有了生返希望,個個拿出全部餘力,再加上何晨隨後落下個「增我軍速」,只怕速度還會更慢。 「鄧芝,你帶領五百將士沿途幫忙疏通百姓,組織有序的撤離,千萬不能讓百姓擁擠而相互踐踏。能多救一個人,就多救一個人。」 「明白,主公。」鄧芝雖然做大事殺伐果敢,但卻也有溫柔善良一面,不停招呼百姓,指揮他們往正確地方撤離,累的滿頭大汗卻依然堅持。 而何晨焦急的看了看文聘方向,自己的時間實在不多,最多不出兩個時辰,李催便會集合大軍沿路殺來,到時候這些腳步稍微慢一點的百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倒在劊子手刀下。 雖然有些擔心,但何晨骨子裡就自我為中心的人,沒有再多做停留,人潮中奮力往谷鎮方向追趕。只是這百姓基數實在龐大,漫山遍野把官路、山路、小道堵的滿滿,士兵們幾乎竭盡全力,才前進不過十餘里。照著這速度,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到達谷鎮。 不過就在這時候,跑在前面的斥侯發現有車隊。 何晨大為振奮,娘西皮的,搞不好就是物資車,這下發了,老子不要多,搶一把就跑。 「鄉親們,讓開一條路,我們來殺董卓的。」 「鄉親們,讓開一條路,我們來殺董卓的。」 雖然經過一個下午的吆喝,何晨已經聲撕力竭,但只要一想到前面就是金燦燦馬車,堆積如山的財富,何晨就兩眼放光,全身充滿力量,控制不住大嗓門鬼叫連篇。下面士兵們不明所以,還真以為何晨高尚如撕,也激動的在後面大吼大叫。 前方百姓雖然捅擠,但一聽是殺董卓來的,紛紛閃避,讓開一條小路。 「衝啊。」 何晨沿著兩側都是百姓讓出的小道,一馬當先。 很快,放眼所見,起碼有兩三千輛民夫推著雙輪車出現在眼皮底下,上面全是五花八門密密麻麻的貨櫃、箱子,看那百姓推的極為吃力,底下吃土又深,便可知道上面東西有多沉。只是這場景極為壯觀,有如長龍一般首尾相接,連綿不斷,一直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顯然牛輔軍已先一步收到消息,起碼超過五千以上士兵在車隊最後方排出四方陣型阻擊何晨。這應該是關中軍主力作戰部隊,所有士兵衣甲森嚴,隊形緊湊有力,士兵體格高大強壯。長達數丈,粗如水桶的巨大木製龍槍起碼有三四根並排橫在官路中間,阻去大半通道。後面盾兵緊緊堵住每個缺口,建起條堅固的第一防線。而長槍兵緊隨其後,個個列陣嚴待。又有起碼超過一千以上的弓箭手,已各就其位,隨時引箭待發。 看這陣勢就是個烏龜殼來,顯然牛輔想嚴防死守。 何晨冷笑一聲,牛輔頭腦倒是挺清醒,明知在兵力勝過自己情況下,依然小心翼翼,穩紮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顯然想把自己阻擊在這裡,等李催大軍包抄上來,最後來個前後夾擊,一舉攻克。這個算盤倒是拔的叮噹響,假如正常情況下,為了爭取時間,大部份人會選擇硬衝猛打,這樣剛剛好落入他的算計,磕的頭破血流。只是明顯牛輔沒有聽取賈詡、張濟的告誡,誤算了一把。在他眼裡以為銅牆鐵壁防線,在自己眼只實在是不堪一擊。 「武將技之火雷,爆。」 來了來了,有經過長社伏擊戰、和洛洄奔襲戰的將士聽到何晨口吐真言,不由個個精神大振,努力睜大眼睛,不想放過一些跡絲馬跡,想看看州牧大人到底是如何發動這個神鬼莫測的秘密招數。 「轟轟轟。」連著數聲驚天爆炸聲空中響起。 「啊。」猝不及防的關中軍,起碼有數十人一下子被炸飛空中,血肉分離,殘肢斷臂如下雨一般,不停落下。數把巨大的龍槍更是斷成數截,每塊都熊熊燃燒著大火,在高空中飛舞一陣距離後,狠狠砸落在士兵群中。 引起一陣騷亂。而頂在最前排的防線立馬土崩瓦解。 「這是怎麼一回事?」落在後方指揮的敵將面色鐵青,表情有些驚疑大吼道。 第44章打劫同時要練兵 「樊將軍,這是神雷天火,據說洄洛倉就是這樣被燒掉的。」有一偏將無意中聽到這個謠言傳說,再看看眼前景像,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想也不想便傳達給樊稠。 「放你**狗屁,本將軍不信天,不信邪,你若還在妖言惑眾,立馬拿下問罪。」 「轟轟轟」又一聲沖天巨響,炸的關中軍滿臉膽顫。這一次是在弓箭堆裡炸開,又有數十個弓箭手,未發一箭,便含恨離去。 「散開,散開。」樊稠急急怒聲高吼道。 士兵們一聽命令,便散開陣形,只是官道就這麼寬,前後都是密密麻麻士兵,除了向兩側斜坡移動拉開外,實在捅擠的沒有辦法。樊稠一聲令下,士兵隊形拉倒是拉開了,只不過歪歪斜斜,散不成軍,一開始嚴防死守的架式,不功自破。 樊稠臉如黑鍋,氣的當場發飆大怒道:「何晨,有本事就真刀真劍幹一場,使用這陰謀詭計,算什麼英雄好漢?」 何晨看了看前方陣型,不由暗暗歎一口氣,此次情況與前兩回明顯有所不同。長社之戰,自己一開始便埋伏到位,心理上已佔了上風,加上黑夜風高,一側又是山坡居高而下,張濟毫無準備下,才被自己炸的潰不成軍;而洄洛倉,火雷就是當做燃燒彈來用,效果是出奇的好。但此番不一樣,兩軍正面相沖,敵軍又嚴陣以待,能破的了對方拒馬長槍烏龜殼,已經算是大功告成完成使命了。雖然動搖了敵軍士氣,但還沒有達到一觸而潰地步,加上對方此時已成散兵線,看起來毫無章法,但恰恰克制了火雷破密集防守的威力,在用下去也沒什麼大的效果。 「黃忠,列隊衝鋒,讓新兵蛋子體驗一下戰場的冷酷無情。」何晨拔出魚腸劍,遙指樊稠,大聲喝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出點血,怎麼能搶到富可敵國的財物。 「三曲隊四曲隊跟某上。」黃忠得到命令後毫不猶豫,大喝一聲,身先士卒,兩枚人馬聞聲而動,帶起一陣滾滾塵土,大踏步衝了上去。 「哈哈何晨,你也就這點小手段了,兄弟們,上。」樊稠獰笑一聲,既然守不住,那就來拼刺刀吧,關中軍的勇猛,從來是不輸於天下間任何對手。只是樊稠也學精了,並不是把所有士兵一股腦押上去,而是分散開來,一批隊一批隊上。 「殺啊」兩方先是一波弓箭手壓制與反壓制,隨後很快便短兵相接。 何晨深知自己士兵的弱點,假如不一股做氣沖跨樊稠部,待三板斧過後,讓關中軍緩過神來,發揮出關中軍驍勇善戰的優點,只怕到時候相持下去就算能勝,也是慘勝。 「武將技之心劍。」 何晨毫不猶豫的動用武將技,天空中忽然刮起一陣大風,兩把丈長帶著紫青光芒的劍氣,虛空中凝結而成,幾乎形如實質般浮現在頭頂上空。吞吐光芒間,無數寒冰殺氣流動,一團團霧氣籠罩四周。 整個戰場為之一滯,所有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停止。 這是什麼劍?怎麼如此巨大?而且還有著了各種顏色?又能憑白浮在空中? 目睹這一情況的樊稠眼睛瞪如雞蛋,整個嘴巴張的足可以吞下一頭牛。所有關中軍也目瞪口呆,看傻了眼。我草你大妹,大白天活見鬼了? 就連南陽軍,也表情癡呆,一時間白白錯過砍木人的大好時機。 「去吧。」隨著何晨字音落下,那兩把丈長的紫青劍氣,有如長了眼睛翅膀,避開已方人馬,急速流星般飛逝而去,帶起陣陣沉悶如奔雷聲音,凌利至極,只是一瞬間已穿過虛空,頂到最前面,所過之處,無不是穿胸而過,開膛剖腹,無數士兵一觸既亡,沿著一條直線,瘋狂碾壓過去,留下的幾乎變成真空地帶。起碼有上百士兵被肢解的骨肉分離,慘叫連聲。 果然何百全盛時期所發動的心劍技能,比上一次強上不止十倍。 關中軍又一陣騷動,士兵們哭爹喊娘,四處逃避,剛剛組織起來的防線,又一次崩潰。 兩把心劍,來回斬殺數次,光芒越來越暗淡,終於消失空中。起碼又有三百左右的關中步卒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黃忠雖然對何晨層出不窮的手斷早有所見識,只是當這氣勢磅礡,華麗無比的兩把長劍切菜砍瓜般把敵軍殺的七零八落時,依然震驚不已。好在他反應夠快,趁著樊稠軍還沒有從新組織起來之際,率兵殺入敵陣。 「鼓舞士氣。」 「增我軍攻。」 何晨落在最後面,身邊還有三千人馬,有了洄洛倉教訓後,這傢伙誓死當一輩子縮頭烏龜,萬不得已下,絕不在上前線。就像遊戲裡一樣,文武雙全的傢伙總是一個人孤單單拖在最後面,另外四個猛將齊刷刷衝進敵軍裡,神兵絕陣、羅剎盾什麼的大招亂放。 「殺啊」將是兵之膽,州牧大人如此天威,南陽兵自是個個奮勇當先。 一排長槍兵,挺槍置於腰腹位置,踏著整齊一致的步伐,在甲葉酸牙般的摩擦聲中,緊隨黃忠腳步,那怕前方刀光劍影,全是體格彪壯的關中軍,依然無所畏懼,狠狠的直刺,收槍再直刺。 「啊。」長槍兵簡潔而有力的動作,加上助跑貫性帶來的強大衝擊力,雖然落空大半一上,有一些還被對方盾兵阻擋,深深插入盾牌裡,但依然帶起不少的殺傷,有些閃避不及的關中軍,應聲而倒,被捅的全身窟窿,鮮血四濺。 南陽將士雖然大多是新兵,戰力不及關中軍,但勝在士氣高昂,悍不畏死,又有何晨加持軍師策,短時間暴發出來的戰鬥力,一點也不輸給對方。再加上人數優勢,穩穩佔據上風,殺的關中軍不斷有人挺屍地上,節節後退。 俗話說,什麼樣的將,就能帶出什麼樣的兵。雖然這些新兵不是何晨親手練出來的,但稟著何晨性格,這些士兵好像天生最喜歡陰人,善長痛打落水狗,只攆的關中軍一陣雞飛狗跳,憑憑中了陰招。 只是關中步卒個個身經百戰,雖然士氣低糜,但避開槍兵數波衝擊後,還是貼身上來,拉近槍兵距離,讓南陽軍無法發揮長槍兵集團衝鋒的優勢。這個時候,槍兵後面的刀盾兵,披著防禦能力不錯的鎖子甲,奮力接替退下的槍兵,頂到最前線上,一把把盾牌飛舞間,格擋住對方直刺而來的武器,一陣打鐵般「叮叮」聲音不絕於耳。 兩方這才時候才開始正真的混戰。 南陽兵缺乏戰鬥經驗的弱戰逐漸暴露無遺,士兵傷亡很快呈直線上伸。 何晨目光冷峻,面無表情。百戰之師,從來是戰場上打滾出來的。自古生存法則,便是物竟天擇,適者生存。自己連番造勢,不停用武將技打壓樊稠部,就是為平衡戰力,去蕪存菁,讓士兵通過這樣激烈戰鬥,飛速成長起來,最終成為百戰精英。要知道董卓遷都長安,關中混亂不堪這幾年,正是自己發展壯大、收刮地盤的最佳時期,老毛說過,槍桿子出政權,若要控制荊州八郡,自己手下必須要有一股龐大戰鬥力量才行,單單數千起精銳,那是遠遠不夠的。 時間飛速流淌,戰場上殺聲仍舊震天,血肉橫飛,地上東倒西歪全是屍體。 「典韋,晏明,各領一千精銳士卒上。」何晨觀查了一下勢局,又看了看時間,還有那漸行漸遠的車隊,何晨不在磨蹭,厲聲道。 兩個醜男早已看的心癢難耐,此時聽到何晨命令,精神大爽。 典韋雙斧一揚,豹眼怒張,雷喝一聲道:「兄弟們,上。」 何晨身後三千士兵,正是宛城精銳所在,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精緻的鎖子甲,手上武器全是銅鐵所製,鋒利無比。這些士兵一直跟隨何晨南征北戰數年,個個可以以一擋十,勇猛頑強。一開始不派他們上,就是留在後面,給對手至命一擊。 典韋,晏明被拿來充當攻堅箭頭絞肉機角色,他們領著如狼似虎的宛城精銳,就像開足馬力的重型坦克,一直橫衝直撞上來。精銳與普通士兵的差距很快就顯示出來,高速奔跑中,士兵動作仍然一致,整齊如初。所有人表情沉著,精神放鬆,四肢靈活。 而典韋就是領著一群狼的獅子,充先衝進敵隊裡,重達八十多斤的雙戟運轉如飛,手下沒有一回合之將,但凡被近身者,只有一個下場,死。 晏明也不甘落後,一把三尖兩刃刀同樣威力不凡,舞的虎虎生風,不停收割生命。 戰場勢均力敵的場面隨著典韋、晏明領著二千精銳而被打破,勝利的天平很快開始往何晨這一方倒過來。 這個時候樊稠看出不妙,不由怒聲問近衛道:「李催怎麼還沒有領兵包圍過來?李倔那傢伙是吃狗屎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第45章搶了就跑 邊上親衛膽寒道:「回將軍,李催將軍主力部隊被敵軍何曼緊緊咬住,分身不開,所派李豐五千人馬,半路被南陽文聘部所截殺,一時間無法支援到位。而李肅將軍縱兵奪其百姓財物,到現在還在收攏整編。」 樊稠臉色一黑,暴怒跳腿道:「李肅這傢伙貪財成性,事後一定要稟報相國削其兵權。難道近十萬大軍,竟然無一隊支援過來?對了,牛將軍呢,他收到消息了嗎?」 「牛將軍已收到消息,信使來報時,正派健將胡車兒領一萬人馬,準備支援上來。」 只是樊稠如意算盤還沒有打響,場中的形式陡然一變。 一個猛將帶領一群惡狼,並不一定能百戰百勝,所向披靡,但有的時候卻能改變一場戰爭的走向和結局。典韋帶領著二千精銳,很好闡釋這句話的含意。勢均力敵的場面一旦被打破,關中軍頑強抵抗的防線,馬上出現一個缺口,並且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個死亡窟窿。關中軍不可謂不拚命,英勇奮戰,浴血拚殺,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擋不住南陽軍前進的腳步,特別是典韋這個殺神橫中直撞後,終於開始慢慢出現潰敗。而這個時候,何晨不失時機的大手一揮,除了留下兩百來個身上背著奇形怪狀包袱的士卒外,所有人都衝上去,力求一戰而定。 樊稠眼見援軍遲遲不來,何晨又全軍開始衝殺,便知大勢已去,死命抵擋一陣,下令退兵。 何晨追了會,見樊稠從另一條小路敗走,便不在追趕,而是沿著車□轆痕跡直追。 沒多久,便追上有如長龍一樣的物資車隊。 在正前方不遠處,一陣人馬煙塵滾滾,旌旗飄揚,急速向何晨方向衝來。 何晨擦了把冷汗,還好樊稠沒有下達死拼到底的命令,要不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黃忠,你立馬領三千人馬,無論如何都要頂住半個時辰。」何晨大喝道。 「主公放心,屬下誓死完成任務。」黃忠領起一枚人馬,又衝了上去。 「呂常,馬上帶領士兵下去準備,隨時準備阻擊敵軍追擊。」 「諾。」呂常應了一聲。 「跟吾來。」那兩百來個背著奇形怪異的工兵,同一時間分離大隊,跟呂常而去。 佈置差不多,何晨大手一揮,興高采烈道:「兄弟們快搶啊,把整個馬車搶過來運回南陽。」 「搶啊。歡聲雷動般的呼喊響徹天空。 何晨一個失神,差一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我戳,這群老兵痞子,不用這樣帶壞新兵蛋子吧?搶東西還喊的驚天地,泣鬼神,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強盜?何晨臉笑的比哭還難看。 剛剛經歷上一場血戰的宛城兵,彰顯出英勇頑強的鬥志,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的作風。只是誰也想不到的是,下一刻他們就化身為強盜土匪般,個個嗷嗷直叫衝上去,兩眼滿是綠光,看那架式,恨不得連人帶車直接搬走。把推著兩輪車的老百姓嚇地雞飛狗跳,那還管的上車裡東西,個個掩面逃亡,能活著才是硬道理。 「老鄉,不想死就快跑。」老兵甲手握著大刀寒光四射,卻滿臉慈祥道。 「大叔閃開,這車是某的了。」老兵乙怒目相向,惡狠狠道。 「兄弟快跑去南陽,州牧是劫富濟貧來的。」老兵丙大義凜然,誘導勸說道。 「老伯,你累了半天了,這車俺幫你推。」老兵丁一臉憨厚,老實巴交道。 …… 有些不知所措的新兵蛋子目瞪口呆看著自己長官們,滿身正義、豪氣雲天形像瞬間崩塌,這是自己入伍參軍以來一直崇拜敬仰的隊率、屯將?這還是為解救百姓水深火熱之中的仁者之師?狗屁,這他**明明就是一窩強盜流氓,無恥下流,卑鄙的讓人發指。看他們三言兩語裡,或誘導或恐嚇,動作熟練極至,滿嘴信口開河跑火車,顯然平時沒少幹這活。 所有新兵蛋子為偶像坍塌而集體淚奔。 「操,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推車跑路。」一屯將大大咧咧吼叫聲響起。 一個士兵顯的太過激動,一不小心把雙輪車推上石塊,結果沒控制好平衡,整個車了翻身,「嘩啦啦」箱子全掉在地上裂開,撒滿一地閃著金光的黃金,五顏六色的翡翠瑪瑙,各種珍品玉器數不勝數。 「嘩」沒見過什麼陣式的新兵眼珠子一下子變綠了,剛才捶胸頓首不滿表情一下子飛到九霄雲外,剩下的全是閃著貪婪光芒。 「看什麼看,還不去搶車。」何晨大罵一聲,又踢起一腳,把一個看的直流哈喇子的士兵飛倒在地,結結實實趴個狗吃屎。然後蹲在地上,有些肉疼的撿起一個破碎瓷器,他媽的這會是個古董來的,這得損失多少錢啊? 「隊長,這車太沉了,小的幫你推。」新兵戊擦了擦口水,滿臉諂媚道。 「兄弟,瞧你細胳膊細腿的,讓開,某來推這車。」新兵己大發熱心道。 「將軍,你勞苦功高,這粗活體力活,就讓小的來吧。」新兵庚大拍馬屁道。 「喂喂,你會不會推車啊,走開走開,別把車推散了。」新兵辛大包大攬道。 …… …… 強盜土匪就是在這言傳身教下煉成的。 「快走。」 「快轍。」 婁圭領著五百將士前方開道,不停指揮運著雙輪車的士兵後撒。雙輪車本來一個人就可以推動,但為了加快速度,每人扶一邊,健兵如飛。而且邊上還一個士卒隨時準備替換力衰的士兵。 越來越多的車輛被南陽軍搶走。 「殺啊」前方黃忠領著三千人馬,已經與胡車兒支援上來的部隊狠狠撞上起,火拚撕殺。 「快快,動作快一點。別像娘們一樣。」每當有一輛雙輪車從自己眼皮底下推過,何晨臉上笑容就會加深一分,此時的他嘴巴早已裂到耳根上,眼睛更是瞇成只有一條縫,臉上的刀疤活生生一條蚯蚓。光看每輛車上三四個大鐵箱留下的車痕,就知道裡面東西有多沉,不知道一車黃金寶物能不能支撐起一個部曲的武裝,何晨美美想道,老子要為以後打大戰做好充分準備。何晨貪心不足看著前方還蜿蜒的車隊,真恨不得把這幾千車全部吞進肚子裡。 冷兵器時代,打仗靠什麼? 人和錢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只有足夠的人和錢,才能訓練出更多的軍隊,才能生產出更多的糧食物資。才能武裝起更多更好的兵器,才能支持一場又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人多錢多,加上四處使陰耍詐,這才是戰爭真髓,打仗的王道啊,何晨感歎無比想道。 就在這個時候,何晨的黃金美夢被打醒,前方好像又有一隊人馬出現,數量看起來極為龐大。何晨臉色一變,牛輔這麼快就來了?有些鬱悶看著還停在路中間的車隊,就好像掉了一塊心頭肉一樣,肉疼無比,你妹的,才搶了幾百車,還不到十分之一啊。老子當個強盜容易嗎?何晨悲憤不已。 「鳴金撤退。」萬般無奈之下,下令收兵,再不退,搶過來的東西又要吐出來了。何晨可沒有這個習慣。 照著正常情況下,推著載有重物的貨車明顯跑不過關中軍,但何晨出發之時早有一手準備。 大約兩里左右開外,原路而來相對狹小、兩側又是密林的官道上,呂常正一臉陰笑的帶領兩百工兵不停往官道上、樹林兩側中灑一些粉末,這粉末白中帶黃,帶有一股嗆鼻的氣味,顯然不是一般東西。又撿了些枯枝柴木疊在兩邊。未了呂常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這個時候,大批雙輪車隊已經開始往這個方向奔來。 「快快快。」婁圭臉色通紅,汗水佈滿眉頭,時不時駐馬,催促士兵加快速度運起雙輪車。說起婁圭,這廝最近一直鬱悶的不行,自跟何晨開始進京後,手下能人越來越多,這傢伙慢慢只能淪落為運糧官、守大本營的角色。這一次好不容易撈到份額出戰,本以為能大幹一場,像黃忠那樣揚名立萬,光宗耀祖,誰知道到頭又是運輸官,這次還更了得,直接成了處理贓貨的頭頭。 很快,何晨領著數千將士追趕了上來。 「哈哈哈,你們快撒,讓這些狗*養的嘗嘗本州牧手段。」何晨看著地上滿是粉末,入鼻又是硝黃氣味,不然張狂大笑道。 呂常與兩百工兵會意,帶著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隨同車隊一風撤離。 不多時,黃忠也領著敗兵退了下來。 經過之時,黃忠見何晨還在這裡晃蕩悠閒的不行,哪裡看看這裡瞧瞧,不由心急如焚道:「主公,敵軍勢大無邊,兵力起碼超過三萬,萬萬不可力敵。斷後之事,交給屬下來就行。」 何晨見黃忠滿袍血跡,就像剛血河裡爬出來一樣,只有手中梨花大刀依然光芒萬丈,勝雪欺霜。不由隨意舞了一下紅櫻槍,然後朝地上一指,滿臉陰笑道:「漢升莫急,某早有應對之策。今日來回衝殺了半天,早已人困馬乏,還是隨車隊退下,捉緊時間休息回復一下。某留下來,給牛輔一個終身難望的回憶。」 第46章接著搶美女 黃忠順著何晨的紅櫻槍,地上早已是各種腳印、車痕、馬蹄印混雜一起,不過就算如此依然能看出不少黃中帶白的粉未,呼吸間,一股極為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黃忠有些驚疑道:「主公,這是什麼粉?味道如此之怪?這有什麼做用?」 何晨笑道:「此乃硝石粉,裡面又參雜一些別的東西,只要火把一點,就能燃燒起來。」 黃忠大悟,喜笑道:「原來是用火攻,正好正好,牛輔有數千西涼騎兵很快就要追上來了,馬兒畏火,正好斷他們追路,哈哈,主公真是好算計。」 「哈哈,快去吧。」何晨被誇的心裡頭飄飄然,滿臉得瑟表情道。 敗兵很快退了下去,何晨眼見追兵不過千步,不由高聲喝道:「扔柴,潑上樹脂,點火。」 早已準備好久的士兵,那還客氣什麼,隨後解下包裹,把裡面東西一股腦往地上丟,又有在兩側的士兵把木柴樹枝等隨手丟在中間,拔腿就跑。 「點火。」何晨見追兵已欺進百步,毫不客氣下令。 二三十個士兵拉開長弓,箭頭上全是燃燒的火團,「嗖嗖嗖」一陣稀疏的箭雨在空中飄過。 火箭準確落在樹脂、硝粉等範圍內。「哄」一聲,沖天火苗立馬騰空而起,藍青色火焰隨著風勢節節拔高,無數濃煙滾滾而起。枯枝一點就燃,很快便引起脂油「辟里啪啦」開始「燃燒,一開始只是在官道中間,接著火焰很快向兩邊分散,連帶著被灑上硝粉、脂油的大樹也蔓延燃燒開來。幾個眨間的工夫,沖天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津津津」牛輔兵領著數千騎兵幾乎同一時間勒住馬韁,吃痛悲鳴馬嘶聲此起彼伏,數不清的騎兵由於控制不住慣性前衝,摔的七零八落,引起整個騎隊出現大規模混亂。領頭的將領擦了一把冷汗,單手捉住馬韁原地打了個轉,有些驚魂未定道:「現在如何是好?官路被大火封堵,看情況一時間也滅不了。」 「怎麼回事?」這時候士兵左右分開,數個曲衛陪著一個滿臉橫肉,孔武有力的將軍怒氣沖沖上來。仔細一看,不正是牛輔之廝? 「回將軍,何晨放火燒了官路,兩側樹林也被點燃了。」 牛輔看著前方官路上滾滾濃煙,風勢下火焰張狂,不停吐著藍舌,恨恨跺了一下腳,批頭蓋面就是一頓臭罵道:「飯桶,都是一群飯桶,這麼多人也圍不住何晨。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李肅還不快點組織人馬撲火?樊稠,還不帶領士兵穿過小道,繞過火場?假如讓何晨與那數百車黃金車一起跑了,到時候你我有的是苦頭吃。」 ………… 何晨興奮極了,此時的心情是自從洄洛突圍以來最爽的時刻。看著眼前幾百輛馬車,就好像看著自己親生兒子一樣,這裡面得有多少財富啊?何晨愣是掰著手指數半天,還是不清楚能建起幾支大軍團。不過夠自己把南陽現有士兵武裝到牙齒,這是肯定的。 只是話說回來,這次回南陽後,一定要開始軍制改革了。 這時候,前方出現岔道,一條就是原路筆直退回永寧,另一條卻是通往廬氏縣。何晨想了想,此時走永寧並不安全,隨時有可能被李催、郭汜甚至呂布大隊堵截,走廬氏縣這條路應該相對會安全一點。 就在這時候,前方有斥侯飛奔而來,何晨心一沉,有軍情?難道文聘已敗走? 「報……。」 「何事?」何晨強壓住心裡不妙感覺道。 「前方又發現大批車隊。」斥候興奮的張牙舞爪,激動不已道。 草,還有車隊?何晨愣了愣,兩眼立馬放光,追問道:「番號是誰?大約有多少人馬?」 「數量不多,約有千餘人,由於太遠,番號不詳。」 千餘人?何晨賊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想了想,便親自帶領黃忠與三千戰士前去探查,又讓婁圭先領車隊往廬氏縣方向逃去。 何晨帶領士兵迎面而上,隨便找個能藏兵的地方埋伏起來,不多時車隊很快緩緩進入視野。 仔細一看,何晨臉就徹底黑了。 這哪裡是物資馬車,看著架式,明明就是文武百官的遷移大隊來的。 何晨差一點破口大罵,你大爺的,讓老子白高興一場的。只是何晨並不打算收手,人過留皮,雁過拔毛。蚊子腿上的肉也是肉。已入寶山豈可空手而歸,就算這些百官都是枯骨,老子也要把他們熬出油來。何晨恨恨想道,總不能白忙活一場。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敵將領著近千人馬悠哉游哉而來,看那陣形鬆鬆跨跨,士兵們更是嬉皮笑臉,每人身上塞的鼓鼓,不少人還背著行囊,步伐有些沉重,行動遲緩。特別是領頭那一員戰將,身上鎧甲金光閃閃,軍隊中鮮明異常,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就這也敢稱軍隊?這才是真正的強盜土匪,南陽軍隊和眼前這夥人一比,甘拜下風啊。他娘的,估計和老子一樣打劫的滿載而歸吧?看起來收穫真不少啊。何晨心裡不爽了,心裡恨恨想道你既然碰上何大爺了,就等著黑吃黑吧。隨後獰笑一聲道:「準備戰鬥。」 李蒙這傢伙注定是個悲催角色,身上那套剛剛搶來才半天還沒有捂熱的黃金戰甲,雖然是名貴異常,也十分值錢,但在戰場上太過顯目招搖,從一開始就被黃忠牢牢盯住。 眼見這隊人馬毫無一點警戒,何晨那還客氣什麼,長槍一揮霹靂聲道:「殺啊。」 「殺啊。」雖然南陽軍已經過兩場戰鬥,有些疲憊不堪,但還是竭力全力響應何晨的衝鋒,從密林裡衝殺出來。 眼前這隊人馬實在極品,碰到伏兵的第一反映不是結陣拔刀,反而是捂緊懷裡,捉緊包裹,就好像老百姓碰上劫匪一樣。角色相反啊。 本以來又要經過一番苦戰,哪裡知道南陽軍有如無人之境,幾乎沒有碰上像樣抵抗。而黃忠更是直奔李蒙那傢伙而去,鬆散的陣形,稀稀落落向前的兵丁,哪裡能阻抗住這個虎將突擊,只是一轉眼,便殺到李蒙面前。 李蒙自持武勇,又有寶甲在身,便挺槍硬撼。擋不過三回合,便被一刀斬於馬下。黃忠亂軍中梟其首級,血淋淋的掛於馬側,又挑其戰甲浮空,威風凜凜道:「李蒙已死,南陽黃忠在此,誰敢一戰?」 「什麼?李將軍已經死了?」 「他是南陽黃忠?」 「大爺的,快跑啊黃忠可是何晨手下第一員虎將啊。」 「虎牢關下,鼓未三通斬華雄的傢伙?娘啊,你為什麼不生孩兒四條腿啊?」 「西涼第一戰將華雄都不是對手,我們上去還不是送死啊。」 李蒙軍很快有些慌亂起來,加上首領已死,個個心懷異心,揣著懷裡寶貝,腳下沫油。 就在文武百官的眼皮底下,何晨所領的南陽軍大大威風一把。很快殺散李蒙軍,何晨也不追趕,只是環眼四周,策馬衝了上去,隨手捉住一個倒霉的官員,厲聲問道:「「王司徒,蔡侍中何在?」[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那官史見何晨凶神惡煞,立馬被嚇的臉無血色,一股騷味撲鼻而來,膽顫心驚道:「王司允已隨董相國到洛陽。而蔡侍中馬車,就在前方不遠。」 「呸。」何晨吐了口水,滿臉鄙夷,隨手一張,那傢伙「哇哇」便摔個四腳朝天。 何晨很快便找到蔡邕馬車。 由於蔡邕十分得董卓器重,自然而然,所趁坐的馬車也比別的官員寬敞舒服的多。 「停下,停下。」 南陽軍在何晨示意下,有些粗暴的攔下蔡邕車隊。連帶著後面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趕車的是蔡老五,這個和何晨有一面之緣的老人。 「放肆,誰讓你們態度如此無理?」何晨這傢伙故意綁著臉,怒罵一聲,隨即一臉諂媚笑道:「老伯,還請蔡侍中下來一談。」 「你便是何晨何太守?雖然老夫很感激當年恩情,只是眼下我們並沒有什麼可談的吧?」馬車掀開,隨後從裡面出來兩個,一個是年過花甲,白髮蒼蒼的老頭,長的滿臉松樹皮皺紋,顯的老態龍鍾。另一個便是端莊秀氣,美麗大方的蔡琰。 當何晨這廝看到蔡琰扶著蔡邕下車後,雙眼大亮,不由高聲大笑道:「風聞蔡侍中有一女長的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太守你這是?」蔡邕明顯一愣,顯然不知道何晨用意所在。 而蔡琰臉蛋飛起一朵紅霞,雙眸卻含情脈脈望著何晨。 「哈哈哈,搶女人沒聽過嗎?」何晨滿臉淫笑,故意很大聲說道,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抄住蔡琰細如蛇腰,隨手拉上馬來,置至前座,策馬揚鞭,放蹄狂奔,爽朗笑聲隨著風聲四處傳播道:「哈哈哈,今日果然不虛此行,搶的一個如此美女回家暖床。」 「何晨,你這個無恥惡徒,快放老夫女兒下來。」大罵兩句,蔡邕怒火攻心,暈迷過去了。 第47章當皇帝的好處 又有幾個兵丁衝進馬車裡,搜索一番,找出一個長方型的包裹,隨手解開,卻見是一把古琴模樣。臉露喜色,隨手一包,大喝一聲道:「應該就是這個,兄弟們寶貝找到了,撒。」 「你們這群天殺的強盜土匪。」蔡五伯一邊扶住蔡邕,一邊熱淚奪眶,聲撕力竭怒罵道:「惡徒,快把小姐還回來。」 蔡家僕衝了上去,卻哪裡是如狼似虎的宛城兵對手,三拳兩腳,便被他們揍的滿地找牙,分不清東南西北。四周所有官員,膽寒驚悸,無人敢上前幫忙,眼睜睜看著何晨和士兵揚長而去。其中小半雖然咬牙切齒,但敢怒不敢言;有大半更是冷眼旁觀,無動於衷。蔡邕雖然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老來失節,聲名大跌,讓人不齒往來。 何晨縱馬狂奔,懷裡佳人香風陣陣,不由一陣心曠神眙。 但蔡琰卻雙眸通紅,淚珠如斷線的風箏,聲音哽咽道:「將軍若真喜歡小女子,大可三書六禮,名媒正娶,為何如此粗暴行事,這讓小女子與蔡家顏面何在?」 何晨把頭湊到蔡琰圓珠玉墜耳邊,溫柔勸說道:「昭姬聰惠,難道還不知其原因嗎?」 蔡琰本來就是個聰明女子,只是看著老父當場怒火攻心暈迷,關心則亂,如今被何晨提醒,稍一想,便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本來何晨與董卓並沒什麼交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董卓把持朝政時,曾經一度想拉攏何晨,要給他加官進爵,只是何太后事情讓田采大傷心神,何家又怒聲鼎沸,再加上董卓聲名狼藉,何晨便婉拒了。再到後來,十八路諸侯討董卓,黃忠虎牢關下怒斬西涼名將華雄,何晨與董卓關係依然還有回轉餘地,真正讓兩家結成死仇的,就是後來洄洛倉那一把大火,不但燒了董卓二十萬大軍所用糧草,而且逼的他兵退洛陽,遷都長安,聲名掃地,威望大跌。假如在這個時候向蔡家下三書六禮,實際上他也下不了,田采已經是原配妻子了,在古代這個社會裡,可以一妻多妾,但名媒正娶的就只能有一個,至於所謂的平妻,都是無良傢伙在外面哄女人來的。而且也都是明清時代的事情了,也沒有相關律法保護,真要認祖歸宗,回家還是得執妾禮。 言歸正傳哈,此時何晨與董卓幾乎已成不死不休局面,別說是名媒正娶,就算是納妾,讓後者知道蔡邕和何晨搭上這層關係,還不立馬把蔡家給拆了?把蔡邕活生生扒皮抽筋啊?何晨此舉,雖然在世家清流眼裡,會損失一些名聲,但實實在在能換來蔡家平安,情義技也能有個著落,更重要的是挽回蔡琰坎坷悲涼命運。 但有一個問題讓何晨頭疼,若蔡琰是平民百姓還好,但蔡邕乃是名人,如今又官至侍中,也算是位高權重,如此有身份地位人的女兒,怎麼能做別人小妾呢?就算蔡琰能答應,蔡邕還不羞愧的直接拿塊磚頭撞死啊?自己又不可能與田采解除婚姻,那不但會招來一片唾罵之聲,而且還會引起南陽諸多世家背叛。再說了,自己還真喜歡如今這個大部分時間乖巧,只有偶爾還會流露出古靈精怪脾氣的女人。 不想了,何晨索性把煩心事情往邊上一塞,**,老子還是要快點稱帝啊,到時候三宮六妃七十二院還不是隨自己怎麼整?那能弄的現在這麼糾結。難怪古人個個打破腦袋想當皇帝,也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何晨暗暗誹謗想著。 「昭姬不急,待回來南陽,鄙人書信一封寄給蔡侍中,仔細詳解箇中原因。」何晨安慰道。 迎面而來的春風吹動蔡琰烏黑髮鬢,顯的飄逸空靈,只是她雙眸紅腫,輕咬玉貝,哀求道:「將軍,你就先放琰回去吧,父親老邁,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 何晨看不清蔡琰的表情,但聽著她那哀怨如哭似泣的聲音,幾乎整個心都軟了,很想一口答應下來。但只要一想起她到長安後的悲慘,便狠狠硬下心道:「無事,回頭鄙人重金購買幾個手腳伶俐,聰明勤快的侍女送到長安,日夜守侯蔡侍中。」 蔡琰對何晨的無賴行徑幾乎毫無辦法,只能不停毫無目地掙扎。但何晨一隻手緊緊環住蔡琰的纖腰,越掙扎,環的越緊。 很快何晨抱著蔡琰追上大隊人馬。 口哨、起哄、調笑等各種聲音隨著何晨奔馳過而不停從眾宛城士兵口中響起。無數還是童子雞的士兵,看著何晨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回來,便搶了個嬌滴滴大美人回來,不由羨慕的直流口水。這州牧大人果然特立獨行,甚得吾心啊,愛錢財,愛江山,更愛美人,你看人家行軍打戰頂呱呱,打家劫舍功夫也不賴,果然是值的效忠追隨的大人物。無數士兵這一刻暗暗下定決心,為了圓心中那邪惡夢想,決定終身矢志不移跟隨何晨,上馬就是英勇戰士,下馬就是土匪強盜。 蔡琰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裡受的了這種萬種矚目,火辣辣好奇的眼光,羞的像只鴕鳥,差一點把玉頸埋進那堅挺的**。就連掙扎哭泣事情也忘的一乾二淨。 何晨意氣紛發,豪情滿懷,大呼聲道:「兄弟加快速度,甩開追兵,咱們回轘轅關。」 「回轘轅關。」所有士兵只要一想起回到南陽後,有州牧人安排可口豐盛的肉食酒菜,又有大把賞錢分發,還有家裡婆娘等著自己妖精打架,不由精神大振,所有人腿力加快一層,恨不得一下子就回來南陽。 路途中,何晨接二連三收到斥侯消息。 文聘、鄧芝合兵一處,驅散敵軍,組織百姓撒離中,碰上李倔數千人馬,混戰半個時辰,便引兵退往宜陽,兩方互有士兵陣亡。 同樣洛陽也傳來消息,張遼發了三天兩夜時間,終於與趕上來的孫堅部隊一同合力,撲滅京都大火,整理宮皇瓦爍,清理灰燼,又從新掩埋皇陵墳塚,這才照著何晨意思,安寨皇宮之中。其中最為關注的傳國玉璽下落並沒有消息,這讓何晨有些失望。 同一時間徐晃兵敗偃師的消息也傳到何晨耳裡,別說捉曹操,就連曹操的影子還沒有看到。原來曹操被徐榮伏擊,殺的丟盔棄甲狼狽而逃,徐晃想上去接應,但徐榮勢大,又窮追猛打,怕被曹操潰兵衝散,便一側拉開,正好迎頭撞上呂布兩萬迂迴包抄過來的大軍,徐晃自知不敵,混戰片刻,便退往洛陽,準備會和張遼部。 何晨仰天長歎一聲,果然還是不行,曹操這傢伙難道真要成為自己以後對手? 倒是何曼,再一次給自己一個不少驚喜。他所領黃巾軍為班底的五千士卒,就像一隻隱蔽在黑暗中的毒蛇,時時刻刻緊盯目標,隱忍不發,李催被纏的難受至極,若傾巢出動,何曼便全軍後退,退避三遲;若設伏阻擊,又不上當。一旦決定不管撒回長安,又被何曼驅軍狠狠咬下一塊大肉。李催被弄的暴躁如雷,卻又毫無辦法。 如今洛陽至關中一帶,早已十室九空,遍地荒蕪。偏偏這種情勢又複雜無比,各種勢力犬牙交錯,何晨軍與關中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隨時都有可能在任意地點爆發新一輪衝突大戰。南陽終是一郡之府,哪裡頂的住董卓西涼、關中數十萬大軍持久衝殺,何晨一聲令下,斥侯信使四面散開,讓大軍開始全線向自己靠攏,準備退回轘轅關。 路途中,時不時還能碰到逃亡百姓,有的拖家帶小,有的相互攙扶,他們孤苦無依的表情,疲憊不堪的身子,時刻擔心關中軍忽然出現的驚慌眼神,讓人見了心生憐憫。一開始百姓們見到密密麻麻推著數百雙輪車隊的大軍經過時,驚慌的四處逃命,等了半響,見那軍隊不似董卓軍隊,紀律嚴明,只顧悶頭趕自己的路,也不來追殺捉拿自己,再見到高高掛在天空的「何」字,難道是南陽何太守?百姓們不由懷疑猜測想道。甚至有幾個膽大的遠遠吊在大軍後面,行走半刻見平安無事,便膽子越來越大,到最後緊緊尾隨何晨車隊,尋求保護,打定主意走到哪跟隨到哪。 一路下來,尾隨大軍的百姓基數越來越多,到最後拉起長長一條大龍,初步估計,起碼有上萬人口,這幾乎讓何晨眉頭擰成麻花草繩。人一多,各種吵雜聲音便不絕於耳,有嬰兒啼哭聲、有老者摔倒哀叫聲、又有人相撞爭執聲,幾乎就像菜市場一樣喧嘩不停。這種情況讓何晨高興之餘又焦急萬分。一方面是自己努力掙下來名聲和士兵瘋狂打廣告起了效果,另一方面又要時刻擔心關中軍忽然殺來,到時候被百姓牽累,那樂子就大了。 何晨提心掉膽一個下午,深怕一個不小心自已就成了劉備第二,複製當年當陽慘敗一戰。 第48章分析的不錯 當陽慘敗,雖然劉備成就一世仁慈之名,卻無端損失大量軍馬,搞的日後赤壁之戰時,白白看著周瑜搶戰攻陷荊州大半土地,而自己只能由於兵力不足,眼饞不已。當然這場戰役何晨也有自己的看法,世人皆以為劉備仁慈,不忍丟棄百姓,何晨卻認為是劉備用心險惡,其心可誅。自己把人馬藏身於十餘萬百姓之中,等著曹操大軍來時,借百姓掩護自己。你想殺我,想捉我?那好吧,我就在這百姓群裡,你不是說寧可殺錯一千,不可錯放一個嗎?有本事就把這十餘萬百姓全殺啊。趁機借此事來抹黑曹操名聲,製造一個殘暴不仁,視百姓為草芥的形像。很肯定的說,當陽雖然慘敗,但劉備計策成功了,他的仁義之名,遠播四海;曹操雖然勝了,但卻又敗了,劉備這一盆臭狗屎,就活生生扣在他頭上,一輩子也洗刷不掉。 某一方來說,何晨此時真的和劉備敗走當陽情景極為相似。只是目前看起來運氣還不錯,前方斥侯不停前突,未發現敵軍。斷後人馬不停一批換一批撤了下來,也沒有發現追兵蹤影。 何晨看了看時辰,天邊已經燃燒成紅雲,金黃的太陽慢慢西沉,遠方的道路依然看不到盡頭。懷中的佳人早已沒有第一次馬上奔馳刺激快感,昏昏入睡。回頭看了看百姓隊伍越拉越長,中間間隔越來越大,很多人早已步伐蹣跚,腳步輕浮,走路都歪來歪去的,幾乎是一直咬牙強撐,不想掉隊。 何晨滿臉無奈表情停下馬兒,對一直隨侍左右的黃忠道:「士兵勞累了大半天,後面百姓也支持不住腳力,眼看天色就要黑了,先找個地方安營休息吧。記的組織好人馬巡邏值夜,以防關中軍偷襲大劫營。」 黃忠先應了一聲,然後回頭看了看成群百姓,滿臉擔憂道:「主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萬一西涼鐵騎追上來,百姓必然慌亂下朝我軍陣奔來以求保護,到時候被尾隨而上的騎兵全力一衝,陣形必散,我軍極有可能大敗。」 何晨也是無可奈何,一臉焦色道:「這個道理吾也是明白,只是這時候棄百姓而去,前面一切努力都將打水漂,白白做無用功。」 黃忠也顯的毫無思緒,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搖頭歎氣離開準備而去。 天空滿是繁星點點,無數的螢火蟲爭相飛舞,欲與皓月爭光。一股山風吹過,泛起陣陣寒意。蔡琰緊了緊衣領,卻被一件披風蓋住,溫暖熱流籠罩全身。她先是一驚的轉頭過,卻見何晨披著月光,對她笑的極為燦爛。 結束緊急商討行軍路線會議的何晨,順著士兵接引,一路尋來。在一個月光如鏡,河水瀲灩,四周風景無限的湖邊上,找到沉默思念家人的蔡琰。 「這裡風大,小心著涼了。」何晨有些心疼道。 蔡琰感受到何晨細心呵護,苦悶心情中湧起一股暖流,鼻子不由一酸,只是這次她很堅強的忍住淚珠,輕聲道:「州牧商討完事情了?」 何晨點點頭,不著痕跡的用手環住蔡琰削瘦香肩,在後者害羞彆扭眼神中,輕聲調笑道:「是啊,事情一處理完,哥哥就到處找昭姬了,深怕你長翅膀飛走了。」 蔡琰心中一甜,精神明顯好了一些,對於何晨埋在字眼深處的關心緊張之意,默默接受之餘,輕啟朱唇,聲音有夜鶯歌唱一般道:「州牧又取笑琰了,一個小女子,哪裡能長翅膀,就算能長翅膀,也飛不你這潑皮無賴的手心吧。」 何晨一樂,這話有意思,大大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啊。只是一想到目前處境,想笑也笑不出來。就算自己長了一雙翅膀也沒用啊,除非五百輛貨車和老百姓底下都裝上風火輪或者火箭助推器才行。 蔡琰見何晨沉默,表情有些陰沉,冰雪聰明的她瞬間便想到何晨的擔憂,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拉住何晨手掌,只感覺火熱的感覺直衝心窩,臉上微微泛起桃紅,聲音有些顫抖道:「晨哥哥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相安無事的。」 何晨輕輕把蔡琰攬在懷裡,用鼻子盡情嗅著她那髮絲上的薰香,就好像蘭花味道一般好聞,滿足的歎了口氣,然後認真道:「何晨信天,信地,更信自己。老天為你我安排一條路,但怎麼走好,怎麼走的更快,完全取決於自己。所以一直以來,鄙人很感恩老天讓某活在這個世界上。同時所有發生事情又不會坐等功成,而是在努力尋找,努力做的更好。此番也一樣,鄙人不會只單單祈禱期望敵軍不會追上來,而是會做好萬全準備,萬一敵軍真追上來了,我們要怎麼辦?怎麼保護好百姓?怎麼樣才能安穩退回南陽?」 蔡琰不由自主點了點頭,那溫暖感覺讓她越想靠的更緊,纖手終是緩緩抱住何晨熊腰,聲音呢喃道:「晨哥哥,你說的對。如今前怕有虎阻路,後擔心有惡狼猛追,有什麼穩妥辦法呢?」 何晨苦惱道:「這也是某苦思想要答案的問題。」 「你看看,就為了這事情,頭髮都白了幾根了。」閒暇之餘,何晨還是有心情調笑一番。 「咯咯咯。」蔡琰嬌笑聲,那聲音有如天籟之音,如夢似幻。 何晨接著道:「昭姬,你可是從小就冰雪聰明,智慧過人來的,倒不如你想想有什麼好辦法?」說這話,何晨其實也沒報什麼期望,只是信口調侃一番,借此發瀉心中悶氣而已。 蔡琰一愣,顯然沒有料到何晨有些一說,還真是輕輕顰眉,毫無瑕疵潔白光滑臉頰上滿是深思表情,一雙秋眸專注傳神,一閃一閃的好如天上星星那般明亮。何晨看的有些入迷,暫時放下心中煩惱,欣賞眼前這副美景。 「晨哥哥,你看這樣好不好?首先你派人散播消息出去,就說袁紹等十餘路諸侯已兵進澠池,火速追敢董卓大軍,欲救出聖上與文武百官。雖然不知道敵軍會不會上當,但起碼也會讓他們心生顧忌吧?第二,弘農自古便有四面環山三面水,半城煙村半城田美稱,說的就是這裡地形複雜,群山疊巒,河網密佈,在這樣一個地理位置上,無論是否阻截追兵還是有兩方發生遭遇,晨哥哥是否可以多加以利用?還有雙輪車吃土太深,終是一個明顯的痕跡破綻,能不能想辦法掩蓋過去,這點也很重要。」蔡琰先是遲疑,隨後在何晨炯炯目光下,鼓起十足勇氣,起先慢慢吐吐,不知道如何表達,到後面越說越流暢,幾乎不用怎麼組織語言,把自己暫時能想到的東西,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何晨一開始也報著隨便聽聽的態度,到後面越聽越認真,表情越來越嚴肅。雖然蔡琰並沒有給出一個具體可行性的計劃方針,但幾個方面分析卻讓何晨有種思路闊寬的感覺,這讓他嘖嘖稱奇。難道是因為群英系統的原因?好像每個系列遊戲裡有出現的女將,在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裡,都會賦於一種嶄新的特性。 何晨不由自主打開人物特性查看的功能,蔡琰特性:擅長音律書畫,理財,分析局勢。 神馬東東?蔡琰還會理財?這不是扯淡嗎?蔡邕一生清苦,哪裡有什麼財給她理啊?頂多三五個五株錢在手裡打轉而已。何晨正想鄙視一下系統,忽然想起是不是正因日子清苦,所以蔡琰能精打細算,把一分錢掰成兩分錢用?越想越有可能,何晨到最後樂了,這個倒是個不錯管家婆來的,只是不知道讓她掌管一州財政大權會有什麼效果?李嚴會不會鬱悶的吐血而亡?何晨有些壞笑意淫想道。 「晨哥哥,琰兒說的不對地方,你千萬別見怪。」蔡琰見何晨魂遊天外,表情木然,深怕自己說的不對,忐忑不安道。 「啵。」回過神的何晨,抱住蔡琰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不少口水。 「昭姬說的太對了,真沒有想到你能洞若觀火,目光犀利,條理清晰,當真是巾幗不認鬚眉啊。」何晨好不吝嗇大肆誇獎一番,順便趁機卡點油。 蔡琰冷不防被何晨偷襲,羞的直跺金蓮,滿臉嬌羞不依。 何晨大為振奮,正打算著是不是趁機下手再佔點便宜,然後腳底摸油找眾將在商義一番時,有個士兵急匆匆跑過來。 「主公,前方二十里開外發現敵軍一枚約三千左右騎兵大隊,正急速朝我軍趕來。」 「可曾發現後面有步兵跟進?」果然,何晨心裡一沉,他妹的,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暫時沒有。」 何晨微微鬆口氣,事情還沒有糟到最壞地步,估計這騎兵將領是貪功冒進,與步兵大隊拉開一些距離了,緊接著道:「可曾通知黃忠? 「黃將軍已派將士佈置防線,正加緊督戰。」 「昭姬,我們走。」 何晨拉起蔡琰柔荑,邊走邊問道:「何曼現在位置在哪裡?」 第49章雙輪車陣 「回州牧,最新一次收到消息時,何將軍已從澠池撒離,現已至三門崤,距離我軍約還有一天一夜路程。」 短時間內指望不上何曼了,何晨又問道:「那張遼與徐晃部隊呢?」 「張遼、徐晃將軍已出洛陽,為了防止被呂布襲擊,與孫堅軍兩路前進,遙相呼應。如今差不多在曹陽這個位置。」 靠,還更遠,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何晨藉著月光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簡單的營帳裡,幸虧安營之時何晨沒有掉於輕心,而是讓黃忠佈置了防禦工事,雖然簡易,但聊勝於無。此時臨時大寨裡,顯的一片忙碌,士兵緊張有緒的進行集合,隊列報數口號不絕。所有士兵臉上或多或少有些疲憊,但個個挺著胸膛,拿著血跡斑駁的武器,眼裡全是堅定的光芒。大寨東南面,這是專門分劃出來安置老百姓的,數十把篝火還熊熊燃燒,大多數人倦在一起,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十餘個戰將齊聚一起,有些焦急不安,在何晨主營面前來回跺步。看到何晨回來,明顯都鬆了口氣,急忙迎了上來。 何晨鬆開蔡琰雙手,臉色陰沉道:「呂常,可探知敵軍番號?」 呂常搖了搖頭道:「騎兵速度極快,而且又是在黑夜裡,我軍無法進行判斷。」 「主公,情況有些不妙,以目前防禦工事,絕對無法頂住對方騎兵衝擊,一旦失了屏障,將士暴露在對方刀口下,加上我軍並沒有配置重步兵,只怕以西涼鐵騎驍勇,我軍難已抵擋對方衝鋒啊。」 「州牧,要不你先行撤離,屬下領數千人馬在此纏住對方。」呂常接著道。 「不可,騎兵可怕之處於它們集團衝鋒所帶起的強大威懾力與衝擊力,一旦無法形成有效阻擊,真讓他們衝起來,十倍兵力也擋不住對方腳步。某若在這時候退,只怕會敗的更慘。」何晨斷然出聲否定道。 呂常焦急道:「此處地形複雜,多為盤腸小路,就連官道也只夠一匹雙駕馬車通行,在加上之前所佈置工事,騎軍無法真正發揮出他們優勢,戰力更是不足平時四五成,正是我軍阻擊的大好地點,主公無需擔心,還是快快撤離為上。」 「正是,主公還是快隨同百姓、貨車一同退離。」婁圭也出聲勸說道。 貨車?何晨腦裡忽然出現一個奇怪的想法,並且隨著思維的延伸越來越飽滿。 「你們無須再說,此事不用在議,婁圭聽令。」何晨猛地開口,阻持還要開口說話的眾將,語氣變的略有興奮道。 「末將在。」婁圭臉色一正,大聲道。 「令你帶領五百戰士,組織殘兵、傷兵還有百姓,火速往轘轅關退去,不得有誤。」 「主公……」婁圭一驚,連忙想肯求何晨改變主意。 「你想違抗命令?何晨厲聲疾言道。 「是主公,屬下馬上去辦。」婁圭無奈大應一聲,滿眼全是失落之色。 「婁圭,若你能平安帶領百姓退回轘轅關,此事算你首功。」何晨明察秋豪,婁圭失望表情一絲不露落入眼中,可不想寒心這些人一片良苦忠心,隨既追加一句話道。 「屬下誓死完成任務。」婁圭精神振作了一些,情緒也高漲起來。 何晨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接著道:「呂常,你馬上集合起我軍現有長戟手和長槍兵,一定要短時間完成此事。」 「諾。」呂常雖然有些不明白何晨用意,但有一點他十分清楚,破騎兵的最佳方法,就是前面先有重甲步兵頂住騎兵強力衝鋒,迫使減緩衝擊速度,隨後配合長槍或者長戟兵攻擊,這樣的效果才是最好,也是最有可能形成有效殺傷。只是如今沒有重步,光有長槍兵也不頂事啊?不知道何晨演的又是哪一出? 何晨表情閃過一些肉疼之色,隨後硬是咬著牙,聲音有些擅抖道:「晏明,你馬上組織人手,雙輪車兩輛為一排,十輛為一組,全用繩索綁緊,橫在大寨必經之路,某要讓這些自認勇武過人的西涼騎兵有來無回。」何晨惡狠狠低吼道。**巴子,竟然逼老子用這些裝金銀財寶的車來當防禦工具,這不是比逼老子上吊還難過嗎?今日不殺光這西涼鐵騎,老子何晨兩字倒過來念。 「州牧,這一時間哪裡找繩子去啊?」晏明摸著腦袋,一臉訕笑道。 何晨氣結,真是個死腦筋的傢伙,嘴裡不由怒吼道:「沒有繩子,你們不會拆了營帳布條?假如你這也不會的話,也可以把你的腰帶,衣服全撕成片,這麼簡單的事情就不會稍微動一下腦子?」 晏明雖然被斥,卻沒有一點羞愧之色,而是傻笑道:「州牧說的對,俺這就是去辦。」 何晨氣結,隨後無奈搖了搖頭,擔心這傢伙真會解了腰帶,撕了褲管。 眼看著眾將領令後各自行動,整個營寨變的更加亂哄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大戰氛圍籠罩每個人心頭上。在士兵不停勸說下,絕大部份百姓服從婁圭安排指揮,開始從南面出寨快速撤離。少數部份留在那裡,卻死活不走,說是要助州牧一臂之力,一起抵抗敵軍,士兵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由他們。 何晨鬆了口氣,隨手戴上晏明離開時替過來的頭盔,繫好繩索,又整理一下衣甲,這才對蔡琰溫柔道:「琰兒,如今情況有變,你先隨婁圭退回宛城,安心等待某的好消息。」 「不,琰兒就要在這裡。」出乎何晨意料,蔡琰緊咬齒唇,柔弱的外表卻一臉堅決道。 何晨有些頭疼道:「琰兒,你也是個通情達理,明辨是非之人,此時情況有變,你留在這裡也只能徒增何某人牽掛而已,還是退回南陽寬等候為佳。」 蔡琰依然堅決的搖頭,雙眸掛滿淚珠道:「戰爭如此殘酷無情,而州牧又奮戰前線,琰兒卻什麼也幫不上,心裡淒苦不堪。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引琴二曲,一曲為祝州牧旗開得勝,二曲賀州牧凱旋而歸。」 何晨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頭就像打翻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有。佳人如此情深,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辜負,就算豁了老命,咬也要咬死這幫狗日的。何晨鬼使神差般,竟然輕輕點了點頭,待回神過來,卻已是覆水難回。 蔡琰破泣而笑,臉上晶瑩的淚花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就算鋼鐵也融化其中。 這時黃忠急匆匆走來,一股濃厚怎麼也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雖然經過數場大戰,又沒怎麼休息,黃忠依然顯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擻。何晨劍眉一揚,從他身上似乎感受到大戰前夕濃濃氣氛,朗笑聲道:「是否敵軍已到?」 黃忠凝重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撕啞道:「一刻鐘左右到。」 何晨點了點頭,耳尖微微顫動,彷彿感受到空氣波動擅抖的聲音,緩緩吸口氣道:「走吧。」 「琰兒,你就在中軍大寨,別讓某擔心了。」何晨臨行時,千百囑咐道。 輕輕顰首,蔡琰笑容裡卻帶著說出來的擔憂神情。 何晨一狠心,轉頭別過,與黃忠兩人龍行虎步,很快消失在士兵人潮裡。 一行清淚掛在臉上,蔡琰美麗笑容卻從未褐退。 何晨來到大寨前,前方已安置著簡單木柵,削尖的木頭齊齊對外。後面有一條不是很寬,但有一定長度的溝壑,大量弓箭手已埋伏到位,佔據各個險要位置,或樹上,或溝壑,或平地,每個人都靜靜安心等候敵軍到來。而晏明滿頭大汗,不停指揮士兵把雙輪車並排,佔據大道中間。所有車輛擺的整齊一至,每兩組中間,便有一條只能容納一人通行縫隙。顯然這是故意留出來的。 這個時候呂常也風風火火過來道:「回州牧,槍戟兵已集合完畢,共計有兩千三百,正等候州牧下令分配任務。」 何晨狠狠一拍手掌,大聲道:「好,呂常你可看到這雙輪車陣?」 呂常抬頭望了一眼,臉上露出醒悟之色,喜道:「屬下心中已有眉目。」 「士兵分十批隊,全部佔據車陣空隙位置,如此一來,除非他們插上翅膀的神馬,否則休想飛起來。」何晨意氣紛發,口沫橫飛道。 「果然如此,屬下一見車隊,便想到州牧應該就是想用這辦法來阻擊騎兵衝擊。騎兵一旦無法衝鋒起來,所乘馬匹便成累贅,迫使對方只能下馬步戰,大大降低對方戰鬥力。州牧能因勢導利,物盡其用,果然智高謀絕,屬下拜服。」呂常滿臉敬配之意,語氣更是恭敬無比,嘴裡稀里嘩啦一陣馬屁。 這時,大地忽然傳來不停聲顫抖,接著細不可聞密集聲音響起,很快便越來越清晰,蹄聲陣陣了,有如悶雷響徹夜空,其勢排山倒海,連綿不絕。 「所有將士馬上就位準備戰鬥。」何晨臉色一變,高聲怒吼道。 「報主公,斥侯來報,從騎兵奔來方向以及番號來看,極有可能是呂布旗下健將魏續。」 「什麼?」何晨這一刻心沉谷底,手足皆涼。 第50章西涼鐵騎 魏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怎麼可以出現在這裡?這是否代表著:假如後面有大隊人馬路上,那就是呂布所統領的大軍?呂布?額滴娘親啊,老天,你不用這樣捉弄人吧?何晨這一刻有崩潰的感覺。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呂布沒有來,萬一來個高順也夠自己喝上一壺了。魏續位列八健將,而高順則凌駕其上。呂布用兵,從史籍記載來看,其麾下唯一獨自領兵出征過的將領,也就高順了。無論後面跟進的是呂布或者高順,何晨這一刻有種天要蹋了感覺。 呂布驍勇善戰不說,高順雖然史記不多,但大家也如雷貫耳,所將七百兵,號為千人,鎧甲斗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草泥妹啊,還讓人活不?何大爺抹了一把眼淚,心裡淒淒然。 「嘀嗒,嘀嗒」萬馬奔騰,聲如雷動,大地都驚悚的不停顫抖,遠方道路上,開始出現星星火點,接著越來越多,最後多如滿天辰星,在黑夜裡快速移動,宛如一把跳躍的火龍。 蹄聲越來越近,何晨這個簡易的營帳裡反而寂靜無聲,所有人好像憋著一股大氣喘不出來。 「草你老母的,既然呂布你不想讓q安心回南陽,大爺也不讓你好過。三軍將士聽吾號令。」何晨這一刻有如被人扒光內褲四處跳腳的江湖大仙,狀若瘋癲,先是喃喃自語一陣,隨後把心一橫,破罐子破摔聲廝力竭怒吼道。 「諾。」漫山遍野士兵齊齊粗著脖子大吼一聲,借此來釋放心中那壓抑的感覺。 「狗日的呂布,本來眾位兄弟們晚上可以美美睡上一覺,然後天色一早,便起程退回南陽,享受佳美的食物,飲用甘醇香濃的美酒,甚至大部份兄弟可以飛舞中手的株錢,吊兒郎當逛一把春樓,感覺一下大爺一起飛待遇。但如今,我們的美夢被打破了,我們往向變的朦朧不清了。天殺的董卓軍,他們不想讓我們好過,不想讓我們美妙的活在這世上。他們狼子野心,想要殺光在座的每一位兄弟,然後搶我們的財物,玩我們應該玩的女人。兄弟們,你們肯不肯?」 「不肯。」又一陣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所有將士被勾起心中美好事情,咬牙切齒,情緒高漲,滿目凶光應道。 「本州牧也告訴兄弟,老子也不肯。他媽的,剛剛打劫一位美嬌娘,只等著拜堂成親,入洞房,到時候好宴請兄弟喝喜酒呢。」 「哈哈哈。」一陣狂笑聲沖天而聲,各種口嘯滿天飛。 「不知道過了今夜,還有多少兄弟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也不知道過了今夜,又有多少家裡白髮送黑髮人,但本州牧拍著胸膛,摸著良心大聲告訴你們,就算是死戰,本州牧也會和你們一樣頂在最前線上。你們做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心裡準備了嗎?」 「做好準備了。」一浪蓋過一浪的吼叫聲,演繹著一場金戈鐵馬的慷慨就義,激昂壯烈的瞑死之志。 「好,所有兄弟們,敵人馬上上來了。各就各位,準備戰鬥。」在鐵蹄越來越清晰顫動聲,何晨撕心肺腑,激動人心的狼叫聲,依然每個字符傳播到心神。這一刻,所有戰士拋卻心中雜念,緊緊握住手中武器,雙眼狠厲的望著越來越接近的騎兵大隊。 敵人已在眼前,月亮照顧與火把閃耀下,依然只能看到一團有如黑雲般風馳電掣。 「津津津……」一連串戰馬吃疼悲鳴聲憑空拉響,隨後接二連三戰馬倒地或者原地打轉亂跳。騎兵一往無前的衝鋒勢頭為之一滯。 何晨做為穿越而來的人,這一刻優勢盡顯。 騎兵最早使用在中國的戰國時期。隨著戰爭中高機動力、高攻擊力的要求出現,戰車逐漸被淘汰,取而代之的則是從繩套中被解脫而出成為單乘的坐騎,從而開創了騎兵集團的歷史先河。而騎兵經過數百年不段改良摸索,在兩漢時代迎來了一個高速發展黃金時期,自漢武帝登基,國力恢復,國庫滿盈,大量西域良駒被交換內地,戰馬又被改良,更重要的是確定一整套「官馬」制度,大漢騎兵正式成批制量產。隨後才有衛青、霍去病領大量鐵騎數征匈奴,輾轉兩千餘里的盛世之舉。此時,騎兵已成為大漢遠征關鍵的戰鬥力量。但騎兵集團衝鋒正真達到成熟運用,乃是兩晉南北朝時期。隨著馬蹬、馬蹄鐵的發明,加上北方遊牧民族大批的湧入中原。動輒便是四五十萬的大規模騎兵衝鋒作戰。而在三國這個混亂的時代,騎兵雖然是一個重要兵種,但發展還遠遠未到黃金時期。特別是馬蹬、馬蹄鐵還未出世,帶給何晨戰場上無限契機。 此次隨何晨出征的兩百工兵團,不但帶有簡易燃料,而且還帶有少量鐵棘藜。製造混亂的正是鐵棘藜。這陰險的小東西有如小型三角支架,三頭打磨成尖,一經灑在地上,兩面支地,一面朝天,黑暗中若沒有分辨出來,不小心踩踏上面,便能深陷肉中,雖害不死人,但也能照成不小殺傷,有效阻擋敵軍行進速度。 前後起碼有幾十士兵跌落馬下,少量因為閃避不及,被後面跟上來的騎兵踩暴了腦袋。騎兵衝鋒一緩,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只是眼前這枚人馬顯然久經戰陣,處驚不亂,後面跟上來的騎兵眼看就踩踏上去,卻雙手一抖,極其嫻熟的指揮戰馬縱躍,隨後跨過受傷倒地馬匹,速度不減前衝,從這小小一個細節便可看出此乃精銳之師。 「衝啊。」 敵軍將領見偷襲已失去效果,大喝一聲,立改為強攻。 「衝啊。」山呼海嘯般的怒吼,加上鐵蹄密佈聲音,響徹整個夜空。就連已在數里之外的婁圭與五百士卒,都聽的真真確確,擔心之餘,所有人不約而同加快速度。 何晨站在高地上,隨後捉住插於地上的紅櫻槍,整個就像一個標桿,挺的直直。 典韋、晏明各全副武裝隨侍左右。 自出道以來,沙場上碰到的幾乎都是步兵,今天與成建制的騎兵交鋒,也算是頭一遭。說實話,何晨心裡也什麼底。 陣陣寒光閃耀,無數槍鋒在月下閃著冷光,前列並排的騎兵高速奔馳間,已經舉起足有丈長鐵槍,借助馬匹強大無比的衝擊力,有如一股鐵甲洪流,帶著排山倒海,足已讓人窒息的氣勢,狠狠撞進何晨的防禦範圍內。 「弓箭手,放……」 隨一聲雷喝暴鳴,早已蓄勢待發的士兵奮力開弦射箭,一片片箭雨漫天而下,朝著那一片黑壓壓的騎兵群瘋狂射擊。那些移動中的火把,就是最好的目標靶子。 「啊啊啊。」不少士兵跌落下馬,又被瘋狂前進的騎兵踩踏,慘叫聲不絕於耳。漢未騎兵多追求機動性,並未裝備重甲,只是身披著簡易的皮甲,馬兒也只有簡單的防護措施,一波弓箭下來,所直接射死還不如被馬兒踩死的多。 「滅了火把。」敵軍將領指揮十分老道,不給南陽軍第二次機會。 第二波弓箭剛剛射出,騎兵大隊已衝至木柵前,近在咫尺。 「所有弓箭兵不管前排騎兵,45底前方仰射,長槍兵馬上準備戰鬥。」黃忠目光時刻觀注戰局變化,適時的發出口令。 西涼騎兵不愧享譽天下,驃悍勇猛,哪怕一排帶著鋒尖木柵,也擋不住他們一往無前的衝鋒,所有馬匹騰空滑翔,跨過欄柵。只是悲催的是他們沒有料到何晨這傢伙陰毒如斯,馬兒剛剛著地,便直接跌落到挖出的溝壑裡。這溝壑不深,但讓人眼皮發寒的是下面一排排刀尖直直聳立,所有落下溝壑的戰馬,無不被刀尖直插入腹,血流如注,當場死於非命。 「沖。」 敵將此時顯示出他的殺伐果敢,鐵血毒辣手段,幾乎毫不猶豫的指揮騎兵前仆後繼。 觀看的何晨不由微微動容,假如指揮這隊人馬的真是魏續,自己必然要刮目相看,此人對對騎兵運用調度,戰場局勢的把握,都顯示高人一等的的手段。騎兵軍團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衝刺起來。這位敵將更是深得其中精髓,所以哪怕讓前排士兵用人命去填,也絕不能弱了速度。而且他也堵對了,這麼短時間內,自己不可能挖出足夠長寬的土溝來。用上少量的犧牲,換來一馬平川的戰鬥局勢,這個買賣無論怎麼打算盤,都是賺了。 「殺啊。」前後一共花了近五百士兵的傷亡,西涼騎兵終於衝破層層防線,殺入腹地。只是大寨中間的情景讓他們目睹口呆,一時間亂了慌神。 無數車輛並排而放,縱橫交錯,密密碼碼一大片,卻顯的整齊有致,最右邊貼著一路拔高起伏不平的山壁,左邊一直延伸到樹林中間,幾乎堵住全部前進之路。車輛中間狹小空地上,無數槍戟陣陣顯光,冒著冰冷的殺氣,嚴陣以待。 第51章被埋沒的名將 曉是西涼鐵騎英勇無敵,此時也不得不陷入一個進退維谷尷尬局面。若是想攻,必須要棄馬步戰,當然敵將如果腦殘的話,也可以用馬匹血肉之軀硬撞車陣,但這顯然不可能,就以剛才寥寥數聲指揮,便可知道此人軍事才能超卓。倘若真的下馬步戰,騎兵優勢蕩然無存,面對享譽中原的南陽步兵;顯然也撈不到什麼便宜。 是戰還是退?何晨拋出一盤棋,自己執黑先手,靜靜等著對方落子。 出乎何晨意料之外,對方不戰也不退,只是帶領騎兵後撤不到一里,在車隊附近游戈。看那架勢,好像很樂意這樣一直乾耗下去。 何晨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無比,情緒也開始急躁起來。對方將領老練的出乎異常,一下子緊緊捉住自己命脈。自己想擺脫撤離,必然尋求速戰速決,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與他相持,敵將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故意而為之。而一里左右距離,剛好適合騎兵從新列隊衝鋒。何晨對魏續能力不由得又高看一線,只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一計不成,何晨又心生一計,隨後招來晏明,耳語數句。 晏明聽的頻頻點頭,隨後高興的裂著嘴巴離去。 很快,何晨大軍做出撤離動靜,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緩緩退下。 媽的,老子就不信捉不住你這狐狸尾巴,何晨怒了,也與對方耗上了。 再一次出乎何晨意料之外,哪怕自己一隊又一隊的弓箭後撒後,守兵越來越少,對方就不為已所動,依然不急不慢,也沒有發起衝鋒的意圖。 何晨這下知道自己麻煩大了,來將肯定不是魏續。以魏續的頭腦智商,絕對不可能有這麼沉著冷靜本事,要不然他也不會落個被顏良一刀斬落刀下之舉,也不會在史記上沒有落下一筆記載了。呂布手下八健將,除了張遼和臧霸善統兵外,就只有高順了。前者已被自己所用,後者還在徐州當他的山大王,如此看來,高順的可能性就無限放大起來了,至於呂布?哼哼,他的IQ更達不到這個程度。 想到此時,何晨又高興又頭疼。要知道這段群英薈萃三國史中,黃忠是何晨最崇拜的,張遼是最喜歡的,而高順則是最讓他為之惋惜歎氣的一代名將。 要說這個高順,絕對算的上三國這段塵封歷史中最被低估和埋沒的名將了。無論是為人、為官、為將、為帥高順皆出類拔萃。為人者,忠心不二,不事二主;為官者,自律節制而清白;為將者,與曹中大將夏侯惇大戰數十回合成不分勝負;為帥者,所統七百陷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徐州一戰,殺的擁有關羽、張飛的劉備軍屁滾尿流,狼狽而逃,隨後又擊敗曹操援軍夏侯惇,更是搶的劉備妻兒獻於呂布,至於後來有沒有被呂布XX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可惜啊,高順跟錯了主人,要不然怎麼也不會落個這樣的下場。 假如是高順,那麼以他能力看穿自己以退步進,引蛇出洞的計謀也正常。何晨鬱悶的想吐血,難道真要自己放棄拚死拚活搶來的財寶?這可比割了何晨一刀還難受啊?再說了,就算放棄雙輪車也不見的是個好辦法,除非能留下一隊數量不少人馬斷後,要不然人家下馬步戰一衝,雙輪車陣式便毫無懸念破解。假如自己主動出擊的話,情況估計會更糟糕,人家都是騎兵來的,一衝一退,一回一進,活生生給人家放風箏折磨至死。忽然間,何晨有點感受到李催當時的悲憤痛苦了,自己眼下寫照和他相差不了多少吧? 這可是出道以來,沒動用一刀一槍就把自己逼到這個進退兩難地步,高順算是第一人了。 怎麼辦才好?何晨腦袋就要炸開來,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媽的高順,別讓你落到老子手裡,要不然天天讓你刷馬桶倒夜壺,方消我心頭之恨啊。 就在何晨猶豫不絕之時,前方終於有所變化了,西涼騎兵紛紛下馬,整齊隊形,看情況似乎準備開始發動衝鋒了。 還沒有來的及鬆口氣,遠方忽然出現火光,先是一點兩點,接著…四點越冒越多,到最後如星星一樣數不勝數,密密麻麻不停閃爍。我草,何晨腦門一黑,呂布的援軍到了?這他娘的動作也太快了吧?難怪對方會下馬準備戰鬥,原來是怕自已溜了啊。 「大事不好,敵軍援軍上來了,主公你速速轉移。」呂常前方趕了過來,臉色一片青白,聲音有些擅抖道。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時不是猶豫時侯了。」黃忠也發現情況不對,脫離了指揮陣地,回到何晨邊上道。 「我軍還有多少兵力?」何晨這個時候反倒冷靜下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道。 「我軍約還有七千左右士兵,其中有大半都是的新兵。」呂常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 「以你們估計,呂布約有多少人馬左右?」何晨一方面脈搏極速加快,心臟「噗通」幾欲跳出喉嚨,另一方面,眼底裡瘋狂燃燒起昂然的鬥志,呂布,天下第一戰將?哥不和你爭唬頭,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擋下老子輪番丟下的武將技。 「呂布當時擊潰徐晃時約有兩萬人馬,後被諸侯聯軍所截,混戰一場,折損數千。退走澠池之時,又與孫堅部發生遭遇交戰,兩方互有傷亡,以未將估計,呂布士兵當為萬員左右。」 「萬員左右?」何晨默默唸了一聲,若有所思。如今已被高順逼上絕路,不得不戰的地步。假如呂布只有近萬人馬,或許加上自己武將技還有一拼之力。 「呂常。」何晨瞬間下了決定,整人顯的慷慨從容,有如即將走上邢台的死囚,壯烈無比。頭可斷,血可流,錢財不可肥呂布。 「主公有何吩咐?」呂常看著何晨一臉決然的表情,不由擔憂道。 「你馬上組織大隊假裝撤離,但卻不可走遠。待聽到戰鼓聲響後,立馬殺個回馬槍。」 「黃忠,你帶領一千士兵安插在雙輪車前後,敵軍見我大隊撤離,守陣士兵又少,以為我們是見到呂布大軍支援上來而退兵,必然發動強攻,你無論如何要借助車形守住對方數波衝鋒,為呂常殺回贏的充足時間,老子要吃了高順部隊。」到最後,何晨惡狠狠道。至於陷陣營的問題,何晨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時候呂布還寄人籬下,根本不可能讓高順訓練一支如此百戰雄師。 「諾。」兩將既然見何晨主意已定,便不在多言,領兵準備而去。 沒多久,敵軍終於有動靜了。 西涼鐵騎,別以為人家只是馬上功夫了得,下了戰馬,依然是一等一的悍兵健卒,其彪悍好鬥的性格注意天生就是一個好戰士。雖然人數不敵南陽軍,但邁著整齊沉重的步伐,手中的武器精光閃閃,寒氣逼人,那一股沖天凌厲殺氣,絕對是一枚久經沙場的精銳部隊。 「殺啊」 一息之地,西涼人馬忽然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口號呼喊聲,其聲雄壯威武,氣勢攝人。所有士兵不約而同加快速度,疾步向車陣衝來。 黃忠所領士兵嚴陣以待,槍兵準備就緒,惡狠狠的眼光盯著來犯敵人。 又一波弓箭壓制,只是數量太少,箭矢顯的稀疏凌亂,照不成強力殺傷。 很快,兩方正式短兵相接。 南陽軍有地利之勢,前排人都縮在車陣裡,待到敵兵上來,長槍就一陣亂捅。 「啊啊。」西涼兵雖然早有所準備,但車隊陣形密集,短時間內又難已破開缺口,不少士兵第一回合就被刺於槍下。但大部份西涼兵還是身手矯健的擋住武器,開始反擊。「叮叮噹噹」金戈鐵馬聲音不絕於耳,兩方長槍互相交纏相鬥。 由於雙輪車隊,無形之中讓南陽兵佔有不少便利,不少西涼兵狠狠一刺後,被兵器震開方向,又一時間收不住腳步,兵器扎進雙輪車縫隙,或者直接入木三分,反而讓南陽兵捉住機會一陣狠刺。 「受死吧。」 「啊啊啊。」屍體不斷在車隊面前疊加,鮮血慢慢加深大地色澤。 南陽兵沒有後顧之憂,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刺、收槍、再刺,機械而又從復的動作。但就是這樣簡單基礎的動作,讓車陣穩如泰山,一時間西涼兵無法突進一絲一毫。但這顯然阻擋不住對方決心,有少數士兵藉著掩護,躍上車輛上面居高而下,但還沒有站穩腳步,數把長槍左右奔刺而來,下一刻鮮血長空揮灑,濺滿一車。 黃忠藏在車隊一側高位上,有阻礙物擋住身體,地上鋪滿起碼有數十個滿滿箭羽的箭壺,他冷峻的神色上沒有一絲感情,只知道不停的彎弓射箭,每每弓弦在空中爆聲,便四箭連珠,不停收割生命。 「弓箭拿來。」眾多部曲圍繞著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威嚴,年約三旬左右的武將。 第52章山窮水盡疑無路 「高將軍,敵軍中那個神箭手,起碼已射殺我軍數十將士了。」邊上曲衛遞過三石大弓,有些膽寒,更多的是滿臉期待說道。 高順冷冷望向遠處石凹裡那個幾乎一動不動高大身影,心裡卻震驚異常。此人箭術連發,箭箭奪命,從無一落空,如此聞所未聞的箭術,只怕冠絕天下,無人能比其肩。 面無表情的接過大弓,陡然間氣勢一變,一股殺氣隨之而溢出全身。隨手只是輕輕一揚,足有六百斤多硬弓張力瞬間被拉滿圓月,整個有如一輛蓄勢待發的火箭炮台,穩絲不動中見猙獰,只有從那緊繃的弓弦上,感覺到那爆炸性的力量。 所有曲衛都目光崇拜看著眼前這位一身光鮮鎧甲,神情肅穆的將軍。 「嗡嗡」弓弦忽然強烈震動開來,緊接著一道白光如流星趕月,轉眼沒入空中。部曲的心臟隨之一緊,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喜色之色,以高將軍射術,必然可獵殺那位敵軍。 「叮」一眨眼如一世紀的功夫,空中忽然暴出一聲清脆無比的劇烈聲響,緊接著火星四射,兩枚追風疾電般的光芒在空中狠狠相互碰撞,雖然沒有地動山搖,山呼海嘯的感覺,卻依然感受到那強大無比的衝擊力量,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直讓人看的驚動魂魄,血脈賁漲不已。 箭矢各自改變滑翔軌跡,最終掉落地上。 部曲齊齊惋惜一聲,或多或少感到吃驚。 高順終於動容,何晨手下能人輩出,前有黃忠勇貫三軍,如今又出現一個這樣神鬼魔莫測的神箭手,當真讓人吃驚不已。不要小看一次箭對箭攔截,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這對眼力、腕力、臂力還有氣流的把握能力近乎達到苛刻地步。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就連自已沉澱箭術數十年,也沒有一絲絲把握。 高順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就連邊上的部曲也感受到他瘋狂燃燒的戰意。 何晨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虎將,手下多的是驍勇戰將,悍不畏死的士兵。只可惜與董相國反目成仇,不然是一個值的深交的亂世英雄。 就在這個時候,車陣攻防幾乎已進入白熱化階段。慘烈氣息四處瀰漫,震人潰聾殺聲四處起伏。西涼兵雖然形勢不利,但依然視死如歸,前赴後繼,每一個士兵奮勇當先,那怕身中數槍,也沒沒有一絲膽怯,反而更是激發血性,壯若瘋狂的前衝。南陽軍也毫無懼色,那怕兵力處於下風,仍然頑強做戰,死死守住第一線。 隨著戰局的深入,越來越多屍體倒在雙輪車陣四周,越堆越高。空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無數昨日還一起嬉笑怒罵的同僚,這一刻在也見不到明日太陽。所有人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大腦近乎空白,胸膛塞滿整個殺意,支撐他們瘋狂戰鬥。 無數西涼兵踏著同夥露出森森白骨的屍體爬上車隊,身上腳下沾滿不知是誰的血跡,居高而下,每一槍都竭盡全力刺出,毫無保留。 南陽兵個個抱著破釜沉舟必死信念,哪怕前方槍林戟雨,哪怕防線已開始慢慢被壓迫退後,依然用自己生命捍衛屬於自己的榮譽。每個英勇倒下士兵背後,昂然站立另一個飛撲上來的戰士。 「鳴金收兵。」何晨靜靜看著這場兌子搏殺,雖然歷經無數場血戰,但每一次看著自己子弟兵長臥不起,心裡依然堵的難受。此戰況之慘烈,前所未見。好不容易平復心裡情感,嘴裡幾乎一個字一個咬著吐出來道。 鑼鼓聲在混亂無比的戰場聲中清晰傳了出來。所有南陽軍令行一致,開始有如潮水般後撤。 「敵軍想跑了,兄弟們殺啊。」西涼兵見南陽軍開始撤退,無不軍心大振。 「高將軍,此乃天大良機,敵軍挫敗,銳氣已失,我軍若趁勢尾追,必可一戰而定。」後側觀戰中,一部將大聲興奮道。 高順微微低頭,誰也看不清他表情。 「高將軍。」那部將見高順無動於衷,半響也不下命令,不由著急道。 「魏續,南陽軍明顯還有抵抗餘力,這時候忽然退兵,必然是誘敵深入,好將我軍一網打盡。」高順忽然抬起頭,威嚴臉龐上露出淡淡笑意,炯炯有神的大眼裡,閃動著智慧光芒。」 「那怎麼辦?難道只只眼睜睜看著他們退走?」魏續一想,大感有理,佩服同時,有些鬱悶道。 「不,敵將既然這麼信心,我們怎麼能讓他們失望呢?」 魏續正一頭霧水之際,高順忽然詭異一笑,喝道:「鳴金,讓將士馬上退回來。」 「將軍,這……」魏續更是摸不到頭腦,急忙出聲詢問。 「馬上執行命令。」高順臉色一沉,不怒而威氣勢席捲全場。 魏續心中一凜,忽然想到高順治軍極嚴,若有違抗命令,少則四十大板,重則直接處死。嚇的他滿頭大汗淋漓,急忙傳令讓人鳴金收兵。 當看到西涼兵並不追敢,反而開始後轍之時,何晨已經無話可說了,佩服高順冷靜頭腦、清晰思路同時,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深深絕望。高順不是不追擊,而肯定是想退回在上戰馬追趕。一旦失去了雙輪車掩護,士兵暴落鐵騎之下,除非十倍已敵軍,不然只有慘敗的份。難道真的只能狼狽而逃,何晨內心終於出現動搖,逼的他不得不開始思考退路。 但就在這個時候,典韋忽然手戟一指,猶豫不定道:「將軍你看……」 何晨隨著典韋手戟抬頭望去,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拔涼拔涼,有如臘月寒冬裡,驀然被人推進水裡一樣,全身上下刺骨的冰冷。 山嶺一邊,皎白月光照耀下,憑白無故出現密密麻麻一大批黑影移動,就好像一大群惡狼般,陰險狡詐的潛伏獵食,順著蜿蜒山路,無聲無息衝了下來,速度極為快捷。偶爾間,還有銀白光芒閃動,必然是兵器不小心反光所至。 高順謀算如廝,袖裡藏刀,後發制人,當的起一代名將之稱。 何晨不再猶豫,正想出聲下令全軍後轍時,腦裡忽然回憶起剛才所看到片斷,緊接著閃出一個疑問,急忙再次抬頭打量那軍隊。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了,何晨心裡猛的一跳,不對,那枚藏兵應該不是敵軍刻意安排的。對方移動軌跡明顯是朝高順騎兵方向摸去,而不是向自己火光沖天大寨而來。假如是對方伏兵,夜空中燃燒的火把有如燈塔,對方不可能犯這麼簡單的錯誤。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是自己部隊翻山越嶺支援上來了。一股興奮喜悅的感覺直衝腦門,這一刻,何晨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幾乎淚流滿面,額的財車啊,能不能保住全看他們了。 幾乎同一時間,高順也發現這種情況,正驚疑間,沉寂的戰場上空忽然飄揚起一曲琴聲。這曲聲幾乎憑空而來,無跡可尋,只是寥寥幾個優美、高雅的音階,便把在場所有的人心思緊緊捉住。起初,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好似一個哀怨的女子,獨自孤苦月下,相思飛緒,一地惆悵。緊接著旋律的升騰跌宕,步步高昂,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時而慘烈如金戈鐵馬。琴音三疊,彈遍人間萬象,勾勒煙塵往事,讓人思緒萬千,久久無法自拔。如此天籟之音,有如瓊瑤玉液,讓人如癡如醉。回首往事悲傷者,黯然神傷;看不清前方道路者,茫然不知所措;齷齪下流者,羞愧難擋。其心堅定者,鬥志高昂。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一首蕩氣迴腸,跌宕起伏的琴聲緩緩落下最後帷幕。 所有士兵將士仍然沉溺其中,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 何晨想起離去時蔡琰所說的那句話,心裡百般柔情,千分纏繞,恨不得現在就轉頭,狠狠把這佳人摟在懷裡。一來感恩她那如水柔情,二來讚美這美妙動人琴音,三來要感謝她為自己爭取到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眼見山上那枚人馬由於距離原因,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已經偷偷拉近距離,不足一里之地。何晨當機立斷,下達全軍打擊命令。 通天徹地、地震山搖,震撼人心的金鼓聲陡然空中爆炸開來。 隨著鼓聲落下,所有南陽士兵幾乎同一時間驚醒,接著習慣性的不約而用爆出一聲響亮的怒吼:「殺。」聲音氣吞山河,雄壯無比。呂常大隊早已被感覺形勢有變的何晨招回,暗暗伏於後面。如今聽到衝鋒號鼓聲,立馬起兵尾隨黃忠數百槍兵,大踏步的前衝,很快就跨過四處堆積,血肉淋漓,森森白骨的屍體,從雙輪車陣魚貫而出。而山嶺的那一枚藏兵,同一時間加快行軍速度,趁著呂布大軍還未趕到之勢,狠狠從側而衝殺而去。 自此,兩面夾擊之勢已成。 這種情況下,高順要不死戰,要不投降,別無二路可選。 至於高順會做出什麼選擇,何晨用腳拇指想想也知道。 第53章苦逼的人 面對兩面夾擊,四面包圍這種不利的情況,西涼軍在高順指揮下,依然體現出強大無比的戰鬥力。所有士兵配合默契,進退有據,再加上西涼軍成員大多遊牧民族,民風彪悍,好鬥猛勇,戰況進行極為慘烈。每每殺死一員敵軍,南陽方面也要付出相同的代價。 「將軍,恐怕支持不住溫侯到來,我們還是先行突圍吧。」魏續渾身浴血,身上已有多處傷痕,頭盔歪歪斜斜,顯的十分狼狽,亂軍之中退了回來,臉色有些慌張對高順道。 高順,冷冷看了一眼。 魏續立馬鴉雀無聲,滿臉膽顫,剛想出口的話硬生生吞回肚子。 「高順可敢與典韋一決死戰?」亂軍中忽然響起一股悶雷聲音,清晰傳進高順耳裡。 「無名小將,何足掛齒,不用理他。」高順不屑一聲,轉首專注四周形式,臉色依然沉穩如水,哪怕情況危如累卵,泰山崩於眼前依然面不改色。 「高順,你是個縮頭烏龜不成,還不快快出來死。在不出來,你家典爺爺砍光所有士卒。」少時,典韋那廝又一陣鬼吼聲,伴隨著陣陣慘叫不絕。 「將軍,典韋甚為勇猛,起碼已砍殺我數十精銳。」時時刻刻觀查戰場局勢的衛兵出聲道。 「哦?」高順眉毛輕輕一揚,略有些削瘦的臉龐上,滿是殺氣。 「此事何須勞煩將軍,魏續願出馬斬殺此僚。」魏續善於查言觀色,眼見高順隱隱有些怒火,立馬出列道。 「恩」高順輕應一聲,也沒什麼表示,只是輕輕額首。 「無名小卒,休得張狂,魏續來也。」魏續心裡一喜,立馬提槍出陣,先是大聲賣弄一下,然後直撲典韋而去,這廝是為了將功補過,討好高順,所以顯的甚為賣命。只是有些事情老天早已注定,有些人物終究要成為別人成名的墊腳石。魏續心思也算活絡,假如換成何晨或者黃忠,估計早已把自己當成烏龜縮起來。至於典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無名小將,想混聲望來的吧?可憐的魏續,策馬出戰不及三回合,便把典韋一戟掃於馬下,死活不知。若不是兩邊視死如歸的西涼兵奮力搶人,只怕當場給暴了腦袋。 高順臉色終於微微一變。抬頭看了看後方,一條火龍耀空,翻騰前進,距離越拉越近,最多不用半個時辰功夫,便可支援到達戰場。 「所有預備役、部曲全部給本將軍上,只要支撐一刻鐘時間,溫侯就能支援上來。」這一刻高順終於亮出鋒利鐵槍,高聲大喝,略為低沉沙啞的聲音,卻含著驚人的魅力,西涼兵所有士兵完全像著魔一樣,全身心投入這場捨生忘死的戰鬥中。高順相信,以目前戰場敵我態勢,何晨絕對無法敵時間內消滅自己,只要能撐過這一段時間,便是開始發起強烈反撲之際。至於典韋,先解決這個跳樑小丑吧。 「典韋小兒,受死吧。」高順嘴角露出一聲冷笑,雙腿輕點馬肚,鐵騎便瘋狂碾壓而去,槍鋒所指下,南陽兵皆一招斃命。 「你就是高順?」典韋豹眼圓睜,滿臉好奇打量眼前這個騎在高大馬兒上面的敵將,這可是何晨千叮萬囑的人物來的說。此時在典韋方圓三丈之內,除了高順外,沒有一個敵軍,有的也是已經躺在地上,或開膛剖腹,或身首兩地,死的不能再死。 「何晨好本事,本將軍並未亮出番號,你們也能猜測的到,果然讓人驚訝。不過你既然道知某乃高順還敢叫陣,衝著這一份勇氣,便賺你一個全屍。」高順平時沉默寡言,今日難得說這麼多話,卻是見典韋人高馬大,凶神惡煞,是一個指的相交對手。 「少在那裡吹牛皮,手底下見真章吧。」典韋說打就打,一雙長戟勢大力沉,當著高順便狠狠劈過來。 高順鐵槍一抖,便起六朵槍花,就像盛開的怒蓮,在自己面前布下層層防線。 「當當」雙戟與鐵槍如走馬觀花,短短數秒時間內已連續交鋒十餘回合,不分勝負。 史上對高順統軍能力一致認可,毫無異議,但對他武力卻是眾說風雲,有人說他武力屬於超一流,也有人說介於一流和二流之間,總之沒有明確的定意。但照著何晨自己理解,高順武力雖然不及呂布,但絕對不會比張遼差。也許很多人不會同意這個看法,那麼我們要想真的猜測高順武力,那麼必須先從呂布這個人下手。呂布是一個崇善一力降十會的人,這一點從他濮陽之戰就可以看出來。記載中,每每有戰,便是的左張遼、右臧霸,高順則凌駕八健將之上。呂布不喜歡高順,那為什麼要把他提至帳下第一人?呂布迷信武力,不屑智取,如果說高順武力與張遼等人相差很遠,僅僅以智慧練兵為長,呂布有可能如此提拔高順嗎? 演義中高順筆墨不多,單挑只有兩次,一次對陣夏侯敦,一次對陣張飛。戰夏侯,四五十合敗逃。但高順敗退後不是逃回本陣,而是繞陣而逃,讓夏侯來追殺他。夏侯果然配合緊緊追了上來,被曹性狠狠陰了一把,於是便有了夏侯拔箭啖睛斬曹性的盛舉。試想想一個人真戰敗的話,毫無疑問應該逃回本陣才對啊,古代戰爭,每每提起都會有一句弓箭射住陣角,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有弓箭兵時刻準備或者已經張弓,以防敵軍追殺。這個簡單的事情高順肯定知道,那他為什麼還繞?這不是明擺著詐敗誘敵嗎?如此,高順四五十回合不敵夏侯便不成立,如果真要打,估計遠遠不止。 再看高順挑張飛,當時呂布軍失了徐州,全線連夜後轍,張飛卻率軍連夜突襲,這時候高順卻主動出戰張飛。結局是高順未能勝,呂布因此親自出戰。張飛曾經多次單挑呂布,從虎牢關下單挑呂布戰數十合,再到徐州幾次與呂布不分勝敗,高順都一直默默在邊。因此,高順必然很清楚張飛武藝。在前有阻擊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只有盡快打敗張飛,才能殺出一條血路。這時候高順敢出戰,說明他心中是有一定的把握。至少他不會腦殘的像魏續,為了宋憲報仇,也不掂掂自己斤量,結果被顏良一刀斬於馬下。相受,冷靜、沉著一直是高順的優點。這樣看來,應該是他自認為武藝不會比張飛差,才會請命出戰。高順未能戰勝張飛,最有可能結局就是平手,正因為看不到迅速取勝可能,呂布才親自出戰張飛。 所以高順的武將絕對不會輸給張遼。 事實進行也應了何晨猜測,高順力戰典韋近百回合後,槍法才有些開始凌亂,力氣漸漸有所不支。而這時候南陽軍起碼用超過三成以上士兵陣亡,換來西涼兵幾乎全軍覆沒,只留下不過三四百兵將還在頑強抵抗,而這個時候,呂布大隊已經近在咫尺,隨時都可能支援戰局。 「叮叮叮」黑暗中,一道耀目的長光,拉開淒厲的破空聲,就如上古法寶,虛空飛遁,穿越無數平行空間,只是一轉眼,一枚帶著淡淡金黃色光暈的箭矢,便狠狠命中打鬥中的高順。 「轟」一聲巨響,高順座騎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目標武力高過宿主,落日弓技能削弱50,破甲效果削弱50」系統提示聲意在何晨腦裡響起,這個結果他早已明瞭。眼看呂布就要上來了,時間已經不能在拖下去,自己用「落日弓」就是要把高順打下馬,然後…… 何晨雙眼急急盯住戰場,心中有些焦急。 火把中間,高順躺在地上,落日弓強大衝擊效果雖然削落一半,但依然震的他五臟幾乎移位,嘴角冒出絲線鮮血,那怕面臨生死前的一刻,眼神絲毫沒有一點慌亂,依然沉著如故,平淡如水。 「誰?」典韋憤怒的豹眼環照四周,想看看是誰插手打斷自己酣暢淋漓戰鬥。 「高將軍……」高順部曲不敢相信自己眼晴,心目中有如戰神一般存的高順竟然也有戰敗一天,哪怕是因為別人偷襲放了冷箭。所有曲將一哄而上,準備保護高順。 「滾開。」還好典韋沒有忘記何晨分配給他的任務,一戟掃開一大片兵器,把擋在前面的高順部曲殺的東倒四歪,嘴裡打雷聲道:「晏飯桶,還不快點把高順綁走?」 「搞定,典酒鬼,俺先撤了。」晏明在典韋強力掩護下,隨手敲暈高順,動作極其熟練的把他五花大綁,隨後扛在肩上,一溜煙往回退。 「惡賊,留下高將軍。」高順幾十個部曲士兵,眼睜睜看著高順虜走,這一刻有如得了狂犬病的瘋狗,雙目通紅濕潤,面色猙獰可怕,表情更是恐怖無比。所有人放棄防守,只知道瘋狂攻擊典韋,哪怕同歸一盡也再所不惜。 遠處觀戰的何晨,嘴巴裂出開心的笑容,終於把這高順傢伙給逮回來了。至於怎麼勸降,那個慢慢再說。只是苦逼的何晨,還沒有從剛剛喜悅中回過來,卻見對方援軍已狠狠撞了上來。 第54章情義技正式觸發 何晨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有多僥倖,若不一開始高順便被典韋給盯上,大戰近百回合,導致他體力極速消耗,力氣大跌,加上全身心投入與典韋對戰,被逼迫無暇分身顧及四周情況,也不可能這麼輕易被「落日弓」震傷落馬被擒。「落日弓」技能雖然不錯,但對武力比何晨高的人,有全方面削弱效果,若高順在全盛時期,只怕也造不成這樣好的效果。 擒了高順後,局勢並沒有改觀,反而變的更加惡劣。 敵軍約有近萬步卒,在領頭一員大將帶領下,快速加入戰場。 衝在最前面一人,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去若奔雷,疾風電掣,當頭就狠狠衝進南陽軍群中。【www.52dzs.com】此人驍勇異常,武力過人,坐下良駒有如浮光掠影,往來衝殺中,所經之地,慘叫四起,血肉橫飛。隨身所侍八健將,個個戰力不凡,連砍帶刺,一時間如入無人之際,南陽軍被一觸而潰,無人可擋。 正是溫侯呂布。 身後八將,分別而曹性、宋憲、郝萌、成廉,魏越,薛蘭,李封,高雅。 何晨軍寨中看的真切,心驚膽顫同時,一股怒火沖天而起,緊接著臉色有如鐵青,雙拳緊緊捏住,指押幾乎都陷到肉裡而無感覺。呂布勇貫三軍,被讚譽為三國第一勇將,那可是真材實料,實打實殺出來的。可不像自己這個二貨,全身上下都是滲水的。一方面,何晨很想去會一會這個猛男;另一方面,心裡哆嗦的實在不行,你妹的,萬一不小心給人家「卡嚓」一聲砍了,那也是很有可能的說。到時候什麼美女、財寶都成浮雲。 就在何晨糾結時,南陽軍中飛出一將,義無反顧的迎上敵將。 何晨大驚失色,急忙一看,那騎在馬上之人身板結實魁梧,鎧甲已染成黑紅,手中一把銀光閃閃的大刀不是黃忠又是誰? 兩將狠狠撞在一起,有如火星撞地球,迸射出令人耀眼奪目的火花。 何晨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卻又馬上緊緊揪在一起。雖然自己從來認為黃忠不會輸給呂布,但當這兩人真正戰在一起時,依然擔心不已。一陣山風吹過,何晨感覺手足有些冰涼,赫然發現自己全身大汗淋漓。 「來將何人?」呂布自出道以來,單挑對陣,從未輸於誰,如今被黃忠狠狠截住,惡鬥近百回合依然不分勝負,趁著馬匹錯開之際,驚訝問道。 「某乃大將黃忠是也。你可是呂布?果然武力過人。」黃忠臉色凝重,自從隨何晨南征北戰,所見猛將無數,就連號稱西涼第一將華雄也被自己斬於馬下,倒是這個呂布,果然歷害無比,難道主公是常告誡自已,若碰此人,一定要火力全開,稍有閃失,必然大敗。 「你就是殺了華雄的黃忠?果然了得,不過今天要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駕。」呂布話音剛落,雙腿一夾馬肚,座下赤兔極有靈性,彷彿心意相通,四蹄放奔,只是瞬間功夫,便憑空出現在黃忠面起,畫戟無影,卻是一股凌厲極至的勁風呼嘯籠罩而來。 黃忠雖然警戒在心,但依然有些措手不及,赤兔馬的速度實在匪夷所思,倉促間卷雲刀揚起,卻一時間沒有全部發力而上,被呂布畫戟盪開,空門大露。 「小心。」何晨看的心神俱裂,情不自禁大吼起來,那怕他清楚的知道黃忠肯定聽不見。 好個黃忠,臨危不懼,技高人膽大,他老辣的經驗和妙到巔峰的技巧顯露無疑,身子硬是一個鐵板橋,方天畫戟幾乎擦著他鼻尖削過,帶起一陣凌厲戟風,寒毛皆斷。 「還好,還好」何晨猛的擦了一把冷汗。 「漢升,俺來助你。」這時候空中響起一陣悶雷聲響,典型雙戟如飛,前砍後劈,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很快就衝了上來。原來典韋這斯早聽說呂布如何如何,心裡癢癢難耐,如今見黃忠危機四伏,急忙趁機上來幫忙。 「何欺吾等無人。」圍繞呂布身邊數將,見典韋面惡兇猛,殺人如麻,加上呂布又有虎牢關下被劉關張三人圍攻的前車之鑒,急忙棄小兵小卒,「哄」一聲全圍上來。 典韋怒吼一聲:「爾等跳樑小丑,還不讓開。」 兩敵將最先衝上來,這兩人長相猙獰,虎背熊腰,再看其身著青銅鎧甲,腰纏鋼帶,肩束披風,便知不是普通士卒。武器一槍一槊,左右狠狠夾擊過來,顯的來勢凶凶,威力不凡。但典韋是誰,號稱古之惡來,三國第一猛保鏢,武力幾乎不遜呂布,雙戟上下翻飛,勁風四射,招式勢大力猛,剛烈無比,錯馬相交間,只是一個回合,兩將便被他強大無比臂力震的發麻,不到三個回合,武器全被磕飛,十個回合兩將便身首異處,斬落馬下。 敵軍皆驚,李鄒、趙庶皆乃呂布部下驍將,武技不弱,沒想到雙戰典韋不到十招,便雙雙損落。此人武勇只怕絕不在高順之下,甚至不輸給與溫侯大戰數百回合的黃忠。八部將不在猶豫,齊齊衝上來,圍毆典韋。 典韋力戰八將,依然勇猛無比,只殺的他們膽顫心驚,謹慎無比,步步為營。 典韋雖勇,但曹性、宋憲、郝萌、成廉位列呂布旗下八健將,自然有過人之處,加上魏越,薛蘭,李封,高雅隨呂布南征北戰,皆能領兵鎮守一方,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八人單打獨鬥對典韋來說都是菜一碟,但拼了老命全力圍攻,一時間也堪堪抵擋的住。 「溫侯小心。」 亂戰之中有一敵將大聲提醒,呂布正想趁勢砍翻黃忠,餘光卻見一道淡淡閃著黃色光暈的箭矢,以飛火流星,恐怖至極的速度直奔自己面門而來,只是一眨眼,便能感受到瘋狂蔓延的殺氣。呂布一驚,果斷放棄追殺黃忠,速度奇快無比收回方天畫戟,也不見什麼動作,只是輕輕一橫。 「噹」空中爆出一聲金屬相撞巨大聲響,轟的眾人耳聾頭暈,呂布赤兔馬被震的倒飛數十步,胸口起伏不停,戟尖隨著雙手顫動不停輕輕搖動,帶起陣陣微弱的波紋,此時他一臉驚駭之色望向遠方。卻見一將月光下昂然而立,巍然不動,與四周圍簇他的侍衛一比,顯的偉岸不群。 呂布雙目噴火,只恨的直咬牙。 只是他不知道,何晨比他更吃驚,從沒有想到落日弓技能會被削弱的如此厲害,難道這就是自己與呂布武力差距太大的原因?何晨鬱悶的想吐血。 由於何晨的牽制,黃忠趁機脫險,他面色陰沉無比,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倒拖梨花卷雲刀,雙腿策馬,一言不發從新衝了上來。呂布卻忽然間變的無心應,遠方高處那一人身影深深印入腦裡,連帶著思想也有些走神。難道他就是何晨?此人槍法雖然名震天下,但遙傳其弓箭之法更加厲害。 呂布越想越有可能。 只是呂布一分神,戟法被黃忠捉住破綻,連連追手搶攻,一時間竟然壓制的呂布節節後退。但呂布到底無愧其天下第一將之說,雙臂凝起十成十的力量,低沉大喝道:「開。」 兩人武器狠狠交織一聲,無數火花四射。 呂布雖然沒有佔到多少便宜,但卻趁機閃出了一條空隙,趁著黃忠從新蓄力出招之餘,雙腿輕輕一拍馬股,赤兔馬猛的一躥,直躍而出,帶起一陣狂風,疾風暴雨般速度,直衝何晨而去。 黃忠先是一愣,接著回頭看呂布奔去的方向,臉色大變,隨手拍馬趕追。但呂布所乘乃馬中赤兔,速度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黃忠座下黑棕馬雖然不凡,但哪裡追的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從亂軍之中衝出一條血路,直撲何晨而去。 何晨也沒有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一時間顯的有些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呂布凶名太盛,名聲赫赫,殺人有如草芥,就連劉、關、飛桃園三兄弟不停圍攻也拿不下來。自己雖然有武將技護身,但初始武力差距太多,說實在,心裡可是沒有一點點底。 何晨身邊護衛也發現呂布一騎絕塵,紛紛拔刀上前抵擋。但這些精銳士兵哪裡是呂布敵手,隨手數戟,便殺的血流滿地,分屍碎骨。 赤兔馬速度實在太快的,快的讓人沒有一絲反應時間,就算何晨心有提防,但依然錯估了它的速度。當呂布發動一條白煉光芒的戟景籠罩下來時,何晨才如夢初醒,慌忙提槍抵擋,就連武將技的發動時間也沒有。 「啊。」一聲慘叫從何晨嘴裡衝出,一口鮮血飛灑空中,雖然擋住呂布兇猛一戟,但那無可匹敵的強大力量,還是直接震飛何晨倒飛十餘米,整人「彭」一聲,重重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何晨……」半山坡上,忽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有如杜鵑泣血的悲鳴聲。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與蔡琰好感度達到80/100,情義技正式觸發。」 第55章情義技之雷霆槍音暴 何晨艱難的爬起來,臉色慘白鐵青,鮮血不停順著嘴角流下來,五臟六腑一陣火辣辣的灼燒,疼痛難擋。雙手幾乎麻痺的沒有知覺,不停在那裡發抖。此時他的頭盔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裡,頭髮有些凌亂,加上那氣喘吁吁有如風箱來回推動的聲音,兩眼佈滿一根根清晰可見的血絲,帶著沖天怨氣,惡毒至極的光芒,就如一隻受傷的猛獸,狠狠盯著呂布。那怕身體還有些搖晃,腳步有些踉蹌,但一股沖天殺氣怎麼也掩蓋不住。 呂布冷哼一聲,這樣的表情自己見過不知凡幾,哪會放在心上,不由大聲譏笑道:「人云何晨乃當世之虎將,某看來也不過如此,果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此泛泛之輩,也敢稱虎將,真乃貽笑大方。」 何晨只是冷冷看著呂布,嘴上不發一言,身上的殺氣越發凝重,籠罩整個空間。 呂布不屑看了一眼,方天畫戟遙指,張狂放肆喋喋大笑道:「剛才那聲音是女人吧?風聞何太守可是剛剛搶了蔡邕的閨女,那小女人長的玲瓏剔透,美麗可人,本侯早有染指之心了,只是沒有想到你下手更快,看來今天要遂了某願了,哈哈哈。」 「呂布,你這個狗*養的,就憑你還搶不走蔡琰。」何晨沉悶怒吼道,眼神有如銳利的劍芒,帶著滔天怨氣撲向呂布。 呂布仰天長笑,面情說不出的齷齪**道:「「哈哈哈,無知鼠輩,氣焰還敢如此張狂,等本侯拿下你這欺世盜名之輩,再讓你看看蔡琰如何在本侯胯下承歡,盡享閨房之樂,哈哈哈。」 何晨怒的幾乎當場發狂,臉色黑成鍋底,牙齒咬的格格響,一聲慘笑道:「呂布,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想要虜走蔡琰,除非你從何大爺的屍體上爬過。」 呂布俊美冷酷的臉上滿是不屑,冷冷出聲道:「此事太過簡單了。只是某看你這人順眼,若跪地求饒,叫聲呂爺爺,再乖乖獻出蔡琰,本侯或許大開善心,可饒你一命。」 「叫你**逼。」何晨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國罵。 「呵呵,無知的人啊,既然你執料不悟,那只能本溫侯親自動手,先殺你,再拿蔡琰了。」呂布冷笑一聲,輕輕往赤兔馬身上一拍,便踏步如煙,有如火箭般速度推進。 龍有逆鱗不可觸,迷人的財寶,動人的美女,永遠是何晨心頭上一塊肉,誰也不能觸犯,哪怕呂布也不行。臉上忽然露出猙獰笑容,緊在手中的長槍忽然直指前方,長腿用力一蹬,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帶動他疾走如風。奔跑中長聲咆哮,氣吞山河聲音直衝雲霄,怒吼一聲道:「雷霆槍音爆。」 話音落完,一股常人眼裡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何晨身體忽然透出道道乳白光芒,就好像月光穿透身體,忽然間變的飄渺難已捉莫,所有殺伐暴虐之氣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緊隨而來的是腳下浮起一道萬丈金蓮,有如蓮台一般四處轉動間,一股神鬼莫測氣息瞬間籠罩全場。無數亂風呼嘯而過,捲起滿天落葉,大地一陣陣肅殺。 遠處心神皆傷,滿臉淚痕的蔡琰,忽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一雙秋眸緩緩閉上,長長的睫毛動也不動。身上同樣被一團光芒包圍,接著似乎冥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指引,她毫不猶豫的盤坐下來,名琴焦尾就橫在面前,一雙素手不受控制的落在琴弦上,一曲琴音有如天外飛仙,毫無徵兆的在空中響起,天籟琴音竟然以一片片音波形呈扇型,四面八方散出。 呂布被這天地異象震住,急忙勒馬,看著四周風雲雷動,各種古怪事情盡相而出,不由的驚訝嘴巴張的大大,兩眼幾乎凸出,愣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一切。 情義技:雷霆槍音爆。 對像蔡琰。 技能:雷霆槍音爆。由蔡琰手執名琴焦尾彈奏,所奏音階,何晨為中心範圍,以音惑神,大面積形成遲緩、削弱效果。同時引爆何晨雷霆電閃槍。規定時間裡,雷霆電閃槍每槍刺出,皆帶音殺,以音波形成槍刃,可傷敵、可惑神。若激發霹靂旋風,額外增加攻擊範圍,以音刃切割敵軍。觸發*義技時,武將武力額外提升20,速度提高20,技能時間效果為1分鐘。注此技能對初始武力比自己高的人,威力減半。所用技能值30,消耗體力30。 「呂布,受死吧。」何晨有如一頭出籠的猛獸,趁著呂布愣在那裡之際,手中紅櫻槍只是隨手一抖,便有如傳說中的唐門絕世暗器暴雨梨花針般天女散花施展開來,無數條槍刃隨音波流動形成,幾乎就這樣憑空凝成,每個槍頭上都閃爍著冰冷光芒,而且還帶著攝魂奪魂,動搖神智的音階,密密麻麻撲天蓋地朝呂布去。 呂布被四周無處不在的琴聲干擾,動作明顯一緩。待回過神,各個方向全是水銀洩般的銀光耀幕,數不清的槍刃破空呼嘯而來,每一把都帶著凌厲無比的殺氣,一旦命中,只怕會造成強大殺傷。 「破。」呂布打起十二分精神,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籠罩身上,心裡沉甸甸的慌。手中方天畫戟這一刻毫無保留全力施展開來。一道道銀光閃閃的槍音刃,在方天畫戟所帶起的防禦幕罩前被磕飛、打碎,隨後又化成一片虛無,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呂布無暇顧忌這麼詭異的事情,眼前目不暇接的槍刃就好像潮水一般連綿不絕,逼的他只能處於被動防守局面。 「嗯?」忽然間,一股殺氣急速逼近,緊接著一把晦暗烏黑槍頭,黑夜中極其陰險狠毒的朝自已座下馬兒狠狠刺來。呂布又驚又怒,長戟狠狠一掃,盪開長槍。正想驅馬回轉,卻發覺平時快如雲煙的赤兔馬,此時卻反映極為遲鈍。 雷霆槍音爆附帶技能:遲緩。 「啊啊啊。」呂布憤怒的幾乎捉狂,滿眼不甘之色,雙眼幾乎噴火,恨不得把何晨碎屍萬段。此時方天畫戟顯的更加凌利異常,天地間數不清的飛沙走石,把自己丈內舞的水洩不通。 「殺。」何晨幾乎扯著嗓子,全身青筋暴漲,使出最後的吃力奶般,再一次揮動紅櫻槍,本來已經開始稀疏槍刃風暴,又一次密集起來。 人力終有倦時,而天道無窮。 呂布貴為天下第一將,卻碰上何晨這無賴痞子,也只能打落碎牙往肚吞。雖然把防禦陣幕組織的滴水不漏,但終有百密一疏時候,槍刃無孔不入,在呂布換招一瞬間的小小破綻,便鑿穿他的防線,一把銀白音波槍刃,狠狠命中他的大腿,留下一個不停冒血的窟窿外,隨即消失在空氣之中。 「啊。」呂布慘叫一聲,顯然傷勢不重,但出道以來,他哪裡有受過一丁丁的傷? 呂布終於憤怒了,神智也開始失控,越來越多的槍刃命中他身上,鎧甲被劃地破破爛爛,全身上下被割裂了數百道口子,絲絲鮮血慢慢滲出,只是何晨初始武力與呂布差距太多,技能威力被壓制削弱的厲害,要不然這數百次攻擊下來,十個呂布也夠死。 「何晨我要殺了你。」呂布情緒暴走,一股驚濤駭浪般殺氣中,一對充滿仇恨火焰的雙眼緊緊鎖定何晨,方天畫戟似乎感覺到主人的怒火,凌厲無比掃了過來。 「噹噹噹」兵器破撞聲不絕於耳,何晨開啟雷霆電閃槍就增加30點武力,在加上情義技額外20加成,武力幾乎高達恐怖的120點,哪怕呂布估計也沒有這個數值。兩人交戰,一秒鐘之內就出手十餘次,快的讓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可謂是殺的天暈地暗,日夜無光,連邊上的石頭、樹木都受到波及,遠遠捲走或者直接爆碎。 「主公,黃忠特來助你。」就在何晨雷霆槍音爆時間就要到之際,黃忠經過不懈努力追趕,終於趕上這場驚天動地大戰,大喝一聲,也不管何晨樂不樂意,便加入戰場。 黃忠一來,便架住呂布方天畫戟,何晨趁機鬆了一口氣,也顧不上自己全身汗水,立馬開啟武將技雷霆電閃槍,與黃忠雙戰呂布。 呂布雖然勇猛過人,戰力強悍,但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再說開啟武將技的何晨其生猛程度幾乎不下於黃忠。交戰數十回合,呂布一不小心被黃忠一刀砍落束髮紫金冠,變成披頭散髮,全無一開始俊美形像,反倒顯的猙獰嚇人無比。 呂布終於心顫,思了退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寨忽然金鼓震天,接著無數黑色人影從後方衝了出來,看著不停湧出的南陽番兵,呂布心氣全無,趁機賣了了個破綻,一夾馬腹,赤兔馬飛身而走,逃離而去。 何晨仔細一看,不是婁圭又是誰? 原來這傢伙終是擔心自己出了事情,交待了幾個士兵帶領百姓前進,自己卻領著五百兵丁,三百自願民壯殺了回來。恰恰正是這無心之舉,驚走了呂布這天下第一大將。 第56章傳國玉璽 呂布敗退,便無心戀戰,草草鳴金收兵,退向谷鎮而去。 南陽兵也不追趕,只是歡聲雷動目送呂布軍退去。 自此,一夜廝殺終於告一段落。 南陽方面兩隊軍馬合一處,才知道是文聘與鄧芝部隊。 原來文聘部收到何晨撤離消息後,鄧芝便言何晨打劫車輛,行動必然緩慢,隨時可能被董卓軍追擊上來。建議文聘加快行軍速度,火速向何晨靠攏。文聘雖然對鄧芝有些感冒,但他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對鄧芝的建議深以為然,便加快了行軍速度,正因為有這個舉動,恰恰趕上這場意義深遠的大戰,隨既逆轉了局勢,造成最後的勝利。 此役大戰,雖然以呂布草草退兵而結束,但其間戰況之慘烈,西涼士兵之悍勇,都讓南陽方向每個參加這場戰役的士卒深深震撼不已,留下刻骨銘心終身難忘的記憶。西涼軍的勇猛善戰,彪悍頑強作風,深深感染這些新兵蛋子,讓他們對戰爭的殘酷性有了重新認識,並且經過這一場戰役後,開始飛快成熟起來,成為一名鐵骨錚錚的戰士。 呂布敗退,高順被虜,八部將被典韋擊破,四死四傷,緊隨而來的關中軍,起碼有超過三成戰死沙場,特別是三千西涼精銳鐵騎,更是全軍覆沒,折戟沉沙。此役不但狠狠打擊了呂布囂張氣焰,更是保全了何晨南陽大軍,特別是搶過來的數百車財物,更重要的是,何晨的情義技終於激發了。雖然技能時間太短,但強大的殺傷與面攻削弱效果,卻是讓何晨驚喜不已。相比之下,這些都成了次要,何晨經過這次與呂布大戰,終於完成了來自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心理蛻變。 一直知道群英技很強,但能強到什麼地步,特別是面對三國中這些數一數二猛將浴血拚殺時,到底能發揮出什麼效果,說老實話,何晨心裡並沒有多少底。但今天,經過了呂布這塊成色十足的試金石後,終於明白自己份量與地位。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再一次面對呂布時,何晨有信心不用黃忠相助,也能立已不敗之地。這份自信與從容,成熟與穩重,卻是何晨一直從未有過的。 人的成長、成熟,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乃是要不停經過生死錘煉,用鐵汁澆鑄膽魄,用血水凝練魂骨,再經過鳳凰涅磐後,才能浴火昇華,超越自己。何晨正是這種情況,經過與呂布這場雖然短暫,但卻驚心動魂的大戰後,完全成熟起來,對自己有個從新定義,從此以後,單打獨鬥還怕誰?天下間自可去也。 心智的成熟,帶來了氣質的改變,就連何晨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以往略有些輕浮,毛腳的表情,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以前何晨雖然彪悍兇猛,但多數時候給別人一種匹夫之勇感覺,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威嚴,舉手捉足間從容寫意,多了一股大將之風。 就連黃忠、典韋都受到這股明顯的蛻變,心生驚訝。 南陽軍簡單的打掃一下戰場,戰死兄弟的骸骨草草掩埋,受傷士兵簡單的處理包紮,還有被破壞的雙輪車能修則修,真修不起來,把鐵箱移走再處理等等,其中有一件事情讓何晨大為驚喜,那就是西涼騎兵所遺漏下來的戰馬,雖然大部份已經被呂布軍騎走,但還是有四五百匹戰馬被截獲,這讓何晨小小的興奮一把。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讓何晨擔心,那就是蔡琰。 動用情義技後,由於大量消耗心神體力,蔡琰當場昏迷了過去,這可把何晨緊張壞了。只是蔡琰雖然臉色蒼白,但呼吸還算平穩,何晨不放心,運用最後一點技力,一個體療術丟下去,很快蔡琰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何晨這才鬆了口氣,心思放下不少。 南陽軍經過連番大戰,人人疲憊不堪,或多或少都帶傷。但卻又不敢在此地久呆,個個強打起精神趕路。這個時候婁圭帶來的三百民壯發揮了不少作用。他們把受傷比較嚴重的士兵扶在馬上,還幫忙攙扶行動不便的士卒,也有少部份自告奮勇推起雙輪車。他們行為,大大減緩南陽軍的壓力。 大軍開始緩緩向轘轅關移動。 當日南陽出兵時,旌旗飄揚密佈,鎧甲鮮明耀眼,刀劍銳氣逼人,軍容鼎盛無比,更是士高氣昂,一派百戰雄獅模樣。而如今回家路上卻換了哪一個光景,鎧甲殘缺不全,刀鈍槍袓囓峞A士兵萎靡不振,幾乎沒有不帶傷的,何晨感歎戰場殘酷無情之餘,暗暗下定決心,此番回南陽後,一定要廣貼布榜,招賢納士,特別是每次戰鬥,都要有足夠的謀士制定詳細的攻守計劃,確保萬無一失;同時努力發展南陽經濟,充裕銀庫,製造更多防護性能更高的鎧甲,減少士兵戰場受傷的機率。 路途中,婁圭還特意向何晨介紹兩個布衣兄弟。蓋因這兩兄弟在後來追擊戰中,奮勇當先,表現出不凡的身手,連連砍翻不少關中精銳士卒,引人矚目。 待婁圭把這對兄弟領來之時,何晨一愣。 日,這不是當在洛陽破廟裡遇上那兩個小毛賊范羽和范強嗎? 果然人生何處不相逢。 對於這個范強,何晨有些感冒,但也不是很排斥,這廝殺張飛,那是因為不堪忍受侮辱,但反過來說,這傢伙就是天生長有反骨,一旦受到不正當待遇,就有可能反水。倒是范羽,對他興趣比較大,〔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首先,這傢伙雖然是毛賊,但起碼有自己的為人準則,雖為賊,卻盜亦有道,也算是草莽英雄。其次,這傢伙引導出自己一直毫無頭緒的錦牙槍任務,這讓何晨心存感激。何晨之所以拼了老命要打劫財車,一方面的確是很需要這批財物來發展南陽經濟,武裝部隊,但另一方面,內心深處也存著在這些財物堆裡能找出錦牙槍材料的想法。第三,自己表面上看起來戰將不少,但真的上了戰場,卻發現得力人手遠遠不足,這個范氏兄弟雖然名聲不咋地,但也算得上一員戰將,特別是范羽,值的培養。何晨大手一揮,暫時留這兩兄弟為自己部曲護衛,等回到南陽後在從新分配調動。 這可把范羽、范強高興壞了,直笑的都記不清爹娘是誰。 隨後,南陽大軍連夜撤離,一路有驚無險,平安無事。 第二天,何晨便碰上靠攏接應過來的何曼大軍,兩家合兵一處,自是一番噓唏不已。 其間還碰上李催一枚千員部隊,只是雙方好像都無心戀戰,各自錯開,朝目標而去。 接著第三日,又碰到徐晃、張遼部隊,自此幾路人馬完全會合,軍心大定。 何晨強忍心中激動,待到安營後,尋得一個時間,一把張遼拉到自己營寨裡,這才忐忑不安滿懷希望問道:「文遠,此番你入京都,可否找到什麼貴重物品?」 張遼看了看何晨期待表情,也壓低聲音,悄悄道:「回州牧,此番整理宮延,清理所得遺漏值錢財物近百車,屬下早派人偷偷運回南陽。」 何晨狠狠一拍張遼肩膀,笑的眉頭皺成一朵菊花,幹的好,這張遼果然對自己想法瞭解的一清二楚。只是何晨有些意猶未盡,若有所指道:「其中是否還有特別東西?」 張遼警惕的看了看帳外,這才用手掌摀住嘴邊,靠近何晨耳朵輕聲道:「州牧,還找到傳國玉璽一枚。」 果然,何晨興奮的差一點跳起來,竭盡全力控制住想仰天長笑衝動,大爺的,老天果然不負我,終於找到這寶物了。 相傳,秦始皇滅六國統一中國後獲得和氏璧。後將其琢為傳國玉璽,命丞相李斯在和氏璧上寫「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字,由玉工孫壽刻於其上。後為歷代王朝正統的象徵。 有了傳國玉璽,自己手中砝碼一下子大了好多,選擇餘地大大增加,即可以獻給朝廷博得官位,也可以留著自己日後稱帝所用。總之,這東西太寶貴了,天下獨此一物啊。 張遼臉上也露出開心笑容。自從跟了何晨之後,深受重用,所有才華報負得於慢慢施展開來。並且在軍隊中,不斷磨礪提高自己,官是越深越高,名聲是越來越響,這幾乎就是張遼一直夢寐以求。 少時,在何晨急不可耐的眼神中,張遼回營,手裡拿著一黃油布包裹東西,遞了過來。 何晨強忍鎮定,才剛剛打開黃油布,系統提示聲音便瘋狂響了來:「叮叮叮……系統提示,發現至寶傳國玉璽,可綁定。此物為唯一性,一旦綁定,不可掉落,不可交易,直到宿主死亡為止。是否綁定?」 何晨一愣,還有這種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意味著一旦綁定傳國玉璽,自己隨時就可以準備稱帝了? 還有,這是自己來到這世界幾年中,第一次發現可以綁定的東西,不知道綁定之後,是否還有別的好處? 想到此時,何晨不由兩眼放光。 第57章額滴神,再給枚玉璽吧 何晨毫不猶豫選擇綁定。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選擇了綁定傳國玉璽,是否確定?」 「確定」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綁定了傳國玉璽。傳國玉璽:自帶軍師策大天聖。大天聖:大幅提升我軍的士氣、攻擊力、防禦力、速度。與別的軍師策效果可疊加,持續半小時,範圍全軍,每月限使用一次。 果然是大天聖,何晨激動兩眼淚汪汪,差點直嚎叫,真恨不得抱著張遼狠狠親上一口,雖然何大爺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這系統提示真他媽的太給力了,就算一起飛估計也沒有現在心情這般爽。大天聖啊,傳說中輔助型軍師策的極品,能把士兵戰鬥力激發到極至。有了這技能,南陽軍戰鬥力起碼提升三倍。就算是一堆新兵,上了戰場也是嗷嗷的像野狼一群,見誰咬誰,關中軍?青州兵?小樣的,有種的和哥再火拚一下?這一刻何晨有一種拔雲見日,揚眉吐氣的快感。 只可惜的是,大天聖雖然威力無邊,但繼航能力嚴重不足,才半個小時而已,而且限定的太厲害,每一個月才用一次,要知道戰場撕殺,激烈時一天能爆發無數場,這讓何晨如何取合?不是更吊人胃口嗎?這他媽的就像幾個風騷入骨的美女不停對自己搔姿弄首,盡擺**誘惑,何大爺被勾引的浴火焚身,正想脫褲子準備提槍上陣,結果鬧鐘響了,原來是*夢一場。額滴親娘啊,不待這樣折磨人吧? 就在何晨貪心不足蛇吞時象時,「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宿主綁定傳國玉璽,部下忠誠度各提高10,所治城池民心提高10。」 哈哈,買一送一啊,思想很快被這條提示聲音吸引,何晨樂了,這買賣真他媽的划算啊。 「叮叮叮……由於傳國玉璽匯聚歷代帝王之氣,宿主等級提升1級,各屬性加1,額外贈送軍師策與武將技各一項,並且初級兵符一枚,陣法一項。」 還有這麼好的事情?何晨真的樂瘋了,忽然間感覺連日來的辛苦努力通通得到回報。沒有什麼比這歷盡千辛萬苦,然後享受一大堆碩果纍纍結局更讓人喜悅無比。 一連串的屬性提升,讓何晨實力又向前大邁一步。明顯感覺自己思維變的更加敏捷,神經系統越發敏銳發達,四肢的力量有了不少的增長,不知道自己能否像武俠小說裡的高手一樣開碑碎石,何晨意淫想道。 「離間計,策反之計,殺氣驟升。」系統不給何晨反應時間,又拋出了軍師策獎勵,彷彿今天就要把何晨樂死才善罷甘休。 「離間計(初)」:使用此計策能使目標對效忠勢力下降25點忠誠度,每人限定使用一次。 離間計這是群英系列2代時特有的軍師策,何晨非常喜歡的一個技能,很多武將那怕是滿忠誠度,只要中了這技能2次以上,一旦被俘虜,80%機率有可能被招降。何晨幾乎毫不猶豫選擇了這個,這可是勸降收攏武將謀臣的一大必殺技,雖然在這裡加上了次數限制。「策反之計」和「殺氣驟升」前者是煽動部份士兵逃跑,後者是加大必殺技釋放機率,這兩個都不是目前所需要的,故此沒考慮在內。 「凍血魔刀」「地泉沖」「蓮華爆」,就像流水宴一樣,這前面的菜還沒有回味其中甘甜味道,後面的又不停的端上桌來,這讓何晨幾乎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說實話,這三個技能除了「地泉沖」威力相對垃圾一些外,「凍血魔刀」和「蓮華爆」實用性能都不錯。但很讓何晨鬱悶的是,前者威力效果與「雷霆電閃槍」相差無幾,幾乎是同(門)師兄弟,只不過一個用刀一個用槍,特技也差不多,乃是召出大範圍凍氣殺敵;而後者功效又與「心劍」有些類似,但威力可能會強上一籌,蓮花不但能鎖敵跟蹤,而且還能自行引爆。這就讓何晨有些糾結了,這兩個武將技與目前擁有的有重疊感覺。想來想去,最後選擇「地泉沖」這個垃圾技能。 為什麼?當然有何晨的想法與用意。 至於兵符,何晨很想選擇騎兵,但很鬱悶的說,要想組建重騎軍團的夢想,依然遙遙無期。就算自己得到一整套訓練系統也無濟於事,因為根本得不到足夠數量的上等戰馬。基於何晨對狻猊鐵騎的往向,一度衝動的想先選擇下來,在慢慢等待時機培養,但很快就放棄這個奢侈的想法,立足前期,還是先要盡力提高自己部隊戰鬥能力。 重步兵也是何晨眼饞不已的兵種,前期這絕對一個大肉盾,能抗能頂,而且到了中後期,無論是升級到神刀兵還是神劍禁衛,都是一大殺器來的。特別是神劍禁衛,絕對是步兵形態的終極王者,一枚足於改變戰場格局的牛逼部隊。但可惜的說,南陽還沒有那麼多的財力來打造所需要的重型鎧甲,而且就以目前熔煉鑄造水平,還得打上一個大大問號。 最後,何晨權衡再三,還是選擇了水兵。 為什麼何晨會選擇這個兵種?很簡單,董卓遷都長安事情已告一段落,那麼接下自己的目標自然而然在荊州八郡上。荊州八郡地跨長江兩岸,攻守要衝,北據漢、沔,東連吳會,西通巴蜀,可謂水網密佈,河流眾多,若沒有訓練出足夠強悍的水兵,只怕會吃很大虧。就連曹操號稱百萬之眾,面對東吳區區十萬水軍,依然焦頭爛耳,若不是蔡瑁、張允出力,在荊州訓練出一批精銳水軍出來,只怕曹操只能望江興歎,束手無策。 水兵,看字面就知道這個兵種只適合水上作戰,事實也是如此,水兵一旦上了陸地,很可憐的說,就是被虐待的主,乃是整個群英系列裡公認陸戰最為垃圾的一個兵種,沒有之一。就算升級到二階鱗甲水兵,也是廢材一堆,無論碰上什麼兵種,都能被完爆。不像重步那樣可以全天侯不分地形作戰。水兵唯一優勢就是用來打水戰。一旦上船入水,水軍的表現與陸上截然相反,戰鬥力全面提升,屬性爆發,能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當然,與高階兵種星官、禁衛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但每一件事情都不可能完美,今天能有這樣的收穫,何晨已經大為滿足了。 當然如果老天再給一枚傳國玉璽那就就更完美了。 好不容易選擇完這些東西後,就在何晨鬆口氣時,「叮叮叮……系統又提示:由於宿主綁定傳國玉璽,正式宣告漢朝滅亡,拉開群雄爭霸系列。系統半小時後將進行升級,預計時間為三天。升級後正式進入群雄爭霸,系統將開放群英更多資料,包括特殊兵種、座騎,武器提升階位等等,等待宿主慢慢摸索開發。」 何晨低吼一聲,爭奪天下,老子終於開始粉墨登場了。 就是在這種極度亢奮的精神中,何晨軍馬終於安全退回轘轅關。早已得到消息的田豐、荀攸等人迎接上來。本來有一肚子事情要說,但看到何晨精神有點異常,神態雖然高昂,但眼睛全是紅通通血絲,身體血腥極濃,張嘴一股惡臭,顯然是虛火太旺,再加上車馬勞頓,連日大戰奔波,兩個不約而同閉口不提,打算先讓何晨好好休息。 草草洗去一身風塵,換了套乾爽的衣服,何晨幾乎倒頭就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而將士們沒有何晨那樣的毅志力,有的人當踏進轘轅關內第一步,一直緊繃的精神馬上鬆懈下來,疲勞不堪的感覺直衝大腦,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耷拉的眼皮,直接軟倒躺在地上,下一秒便呼聲震天。有了第一個,馬上第二個,第三個到最後整個轘轅關下東躺西倒著密密麻麻的士兵,無一例外酣然大睡,呼聲震天。直把迎接的眾將士看的心酸不已。 但此時三月,雖然春暖花開,但天氣乍暖還寒,極易感染風寒,守關的士兵不辭辛苦,一個一個把他們抬回板車,然後拉回軍營,接著又讓軍中大夫仔細給他們檢察身體,敷藥包紮。中間過程中,幾乎沒有人驚醒過來,依然睡的香甜。 田豐、荀攸又組織起兵丁民壯,把打劫過來財車先運到安全地方,待何晨醒來後處理。 整個後勤部(門)開始忙碌起來,雖然慶功宴席要等到回到南陽才會舉辦,但怎麼說將士凱旋歸來,一定要好好讓他們大吃一頓。要知道出征時間雖然才十幾天,但士兵大多只帶簡單乾糧,而且戰局太過膠著,敵我態勢犬牙交錯,照成補給運輸極大的困難,其中還有好幾次差點被關中軍掃蕩打劫。 何晨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日出三竿,這才悠悠醒來。 長長的伸了懶腰,打了個哈欠,何晨完全清醒過來。只感覺精神從未有過的飽滿,體力幾乎又從新回到巔峰狀態,何晨大感滿意。還沒有等他有什麼動作,耳尖的侍衛便敲(門)而入,通報田豐、荀攸早已在議事大廳等候多時。 嘿嘿,估計是清算這趟收穫來了。 簡單洗涮,早早吃早餐後,何晨便出(門)而去,他完全沒有料想到,一個夢寐以求的人物,此時正在那裡靜靜等著何大爺。 第4卷 第1章老子以後還怕誰? 議事大廳。 當何晨跨步進入時候,堂中已有三人在那裡等候多時。見何晨進入到來,紛紛起身相迎。 是荀攸、田豐還有一個陌生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年及弱冠,雖然一身粗衣布靴,但顯的卓而不群。相貌清瘦俊朗,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睛,時不時閃著智慧的光芒。兩道眉毛斜插入鬢,更是英氣逼人。只是他的骨子身休顯的有些單薄,臉上呈著不健康的臘黃色,一付弱不禁風樣子。 何晨與這位年青男子目光在空中一接觸,便如一道磁鐵吸住,再也分不開。 兩人對視良久,這才同一時間露出笑容。 何晨壓住心裡的陣陣悸動之意,暗暗揣摩此人是誰的同時,嘴裡爽朗大笑一聲,大踏步來到三人面前,然後拉住荀攸與田豐雙手,滿臉感激道:「公達、元皓這些日子後勤任務極為繁重,又要安置流亡百姓,又要催運糧草,你們辛苦了。待回到南陽,一定要好好犒勞一番。」 荀攸輕輕搖頭,微微一笑道:「州牧言重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田豐也點頭,平時正經的臉上,難得盎然笑意道:「公達所言極是,能造福百姓蒼生,就算是再辛苦的差事,屬下也是甘之若飴。」 何晨大嘴裂開,拍了拍兩位肩膀,半開玩笑道:「勞益結合嘛,哈哈。」 三人同時笑聲陣陣。 待賓主坐定,何晨這才顯的從容不迫,不緊不緩道:「公達、元皓,你們既然敢把這位青年俊傑帶到此處,必有過人之處。還不快快引薦一番?」 何晨這番表現,顯的老到至極,一來不會冷落兩位有功之臣,二來也表示對他們引薦之人的所看重。要知道這兩人跟隨何晨近一年了,到現在還沒有推薦一個人的說。 荀攸站起,臉色有些難看,聲音有些無奈道:「前些日子公達答應州牧之事,已經辦砸了。」 「什麼?」荀彧來不了?何晨瞬間有些失神,脫口而出道。隨後發覺自己略微有些失態,努力控制情緒,不讓失望表情溢之言表。 荀攸把何晨瞬間表情反應收盡眼裡,慚愧之色油然而生,他也顯的納悶無比道:「屬下書信到達穎川時,叔父剛剛被曹操聘請為從軍司馬,此時也無法推卻離開,只能無緣州牧厚恩。」 這一刻何晨鬱悶直想吐血,剛剛來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荀彧啊,這個被曹操稱為吾之子房的名臣,有著經天緯地之材,乃治世之良臣,就這樣白白與自己擦肩而過,這幾乎比殺了他何晨難受。看著同樣垂頭喪氣的荀攸,若是在平時,何晨定會調笑一番,但如今實在沒有這個心情,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反倒安慰起荀攸道:「盡人事,聽天命,公達也已盡力,此事無需自責,只是看來是某與文若無緣啊。」 何晨長歎一口氣,久久不語。 見場面有些沉悶,田豐急忙接過話題道:「文若投了曹操帳下固然可惜,但今日屬下與公達共舉薦一賢才。此人學富五車,才識超群,足智多謀,腹藏雄兵,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實乃不可多得的俊傑。」 淡定,一定要淡定。 何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生命有命,富貴在天。 久居高位之下,情緒掩藏越來越收發由心,手指向那青年男人,何晨強壓住鬱悶心情,振做起精神,笑問道:「元皓說的可是眼下這位才俊,此人相貌清奇,舉止沉穩,見到本州牧也不伉不卑,必然是有真才實料。那還不快快引薦一下。」 荀攸見引起何晨的興趣,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急忙接過田豐的話開口道:「此人乃姓郭、名嘉。字奉孝,穎川陽翟人,少時遊學洛陽,嘗與元皓、叔父等交好,才識皆佳,倍受稱讚。時感天下大亂,退回隱居鄉野,前日州牧奇兵洛陽,屬下引兵退回轘轅關時,正巧相遇得見,思州牧正秣兵厲馬,求賢若渴,便與元皓一同說動,特請來為州牧效力。」 吶呢? 郭嘉? 何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雙眼直溝溝看著眼前這位清瘦青年,愣愣出神。下一刻忽然有如火山噴發,整個人如坐在火藥桶上陡然站了起來,滿臉肌肉亂顫。 淡定? 蛋定個鳥,什麼沉穩,什麼內斂,這一刻何晨心裡發生十八級強烈大震,翻江倒海,喜悅之情無法形容,聲音不自覺高上八度道:「你是郭嘉?」 「正是草民。」郭嘉納悶,看著何晨如此誇張反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田豐與荀攸也一臉驚訝表情。 「哈哈哈。」何晨這個二貨忽然發狂一般仰天長笑,壯若瘋癲。別怪何晨這麼興奮激動,也體諒他的失態與衝動,在這段將星閃耀,謀臣倍出的風雲年代裡,武將最喜歡黃忠,而文臣最愛的便是郭嘉。何晨心裡,至始至終都認為,假如郭嘉不是早早病死,那麼這個三國根本沒有諸侯亮、司馬懿什麼事情,天下也會早早一統,也不會造成中國後面數百年內戰,更不會有五胡亂中原的禍害。 縱觀曹操的戎馬生涯,可以按郭嘉之死分為前後兩部分。生前郭嘉幫助曹操統一了北方:在剿滅呂布、袁紹及其餘部的戰鬥中,郭嘉居功至偉,曹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在郭嘉死後,曹操除了在西北與馬騰、韓遂等草寇型軍閥的戰爭中取得一些戰績外,基本上處於停滯不前的地步。208年赤壁之戰後,更留下一個天下三分的無奈結局。對此曹操本人亦深有體會,不然他不會在赤壁戰敗後的退卻路上,發出這樣一聲孤猿泣血般的哀歎:「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郭嘉一生計謀百出,算無遺算。而曹操對他也是言聽計從,唯一一次不聽郭嘉苦口良心的,就是放走了劉備,這才照成縱虎歸山,日後三國鼎立的局面。 縱觀郭嘉短短一生,無論是平呂布,戰官渡,還是最後的遺計定遼東,都顯示出他非凡卓越的軍事才能,他對全盤戰局的把握,對局勢的分析透徹,特別對奇兵運用的獨特見解都冠絕三國,無人能出左右。可以這麼說,郭嘉與何晨另一個推崇的謀士賈詡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形的人材。前者乃是個傑出的戰略家、軍事家。後者開創了腹黑學,是一個最純粹的幕僚,謀士和毒士。 有了郭嘉這鬼才出謀畫策,行軍打仗,老子以後還怕誰? 何晨踏步上前,緊緊捉住郭嘉弱瘦臂膀,顯的語氣有些語無倫次道:「有奉孝助我,天下可定,天下可定啊。」 郭嘉見何晨雖然面相兇惡,動作粗蠻,但那興奮的語氣、激動的神情不似做假,完全是真心流露,性情所致。心裡感受到何晨看重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嘴角不停冒出絲絲冷氣,清秀的表情有些痛苦道:「州物,你手掌有如鋼鐵掐住手臂,草民乃文弱書生,實在疼痛難擋。」 何晨吃了一驚,急忙鬆手開來,滿懷關切表情道:「某實在失禮,奉孝沒事吧?要不召大夫來看看?」郭嘉搖搖頭,表示無礙。 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堪堪平復心裡的激動,語氣也緩了下回來,回復正常,只是嘴巴怎麼來合不上來,興高采烈道:「今日不知道什麼日子,只是短短時間內,鄙人就經歷了冰火兩重天,文若失之交臂,而奉孝的到來,都足讓人連浮三大白啊。」 荀攸這才把心神放了下來,笑容滿面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奉孝之材遠勝下官十倍。日後有他相助,州牧大事可圖。只是屬下好生奇怪,難道州牧以前也聽過奉孝事跡?」 何晨表情為之一塞,總不能說老子是穿越過來的,從穿開襠褲起就對郭嘉瞭如指掌吧?隨便弄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何晨這才從新入位,示意眾人就座,開口出聲道:「奉孝,你有經天緯地之材,不知可否為南陽百姓,天下蒼生盡一份力?」 別看郭嘉年青,但那神情卻老練極及,既不顯的清高,也不會讓何晨感覺此人熱衷權術,而是輕聲笑道:「那是當然,這也是草民來此的目地。」 何晨一拍桌案,興奮道:「如此甚好,你雖初來乍到,但本州牧舉賢不避親,稟著唯材是舉的道理,現聘你為從中司馬,隨同與本州牧參於制定所有大少戰役事宜,你看如何?」 三人同時鎮住了。 荀攸最後的一絲擔心也終於落下,滿臉笑容道:「奉孝,你這回滿意了吧。州牧對你的重視,遠非一般人可比啊。」 郭嘉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對何晨的好感大幅提升。 何晨哈哈大笑道:「公達、元皓,休要說風涼話,你們乃本州牧的左膀右臂,無論少了誰,這力量起碼失了一半。」 四人轟堂大笑。 這個時候郭嘉拜禮道:「多謝州牧大恩,草民必將竭盡全力輔佐,以盡知遇之恩。」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郭嘉效忠,智力加1點。」 第2章語不驚人死不休 何晨急不可忍耐的打開屬性板,上面高高掛著智力99的數字讓何晨天暈地眩,滿眼小星星,何其厲害的數值啊。從此以後,佈局天下,攻守之間,戰略制衡,何晨前方的道路忽然變的清晰無比起來。以前自己雖然知道拿八郡,取四川,下東吳,北伐中原,但具體到哪一步,怎麼安排,何晨只有模糊的方向。如今大可不一樣了,有了郭嘉,他對整個戰略的把握能力,勢態發展的掌控能力,都能梳理的清清楚楚。 就在何晨滿腦子放眼天下時,郭嘉語鋒忽然一轉,開口道:「不知州牧退回轘轅關後,有何打算?」 何晨腦子轉了轉,這算不算是21世紀應聘公司的雙向選擇?公司挑選人材,而這人材同樣挑先公司呢?何晨想了想,表情有些謹慎起來,仔細斟酌一番,才緩緩道:「眾路諸侯難齊心協力,而南陽更是獨木難支,如今這計唯有退回宛城,整頓人馬,先圖荊州八郡,再待時機成熟之進,謀取關中,誅殺董卓。」 哪裡知道郭嘉卻輕輕搖頭,眼神犀利無仳,表情似笑非笑,老持成重道:「州牧為何有所隱瞞?或者是不放心告訴屬下?或是這樣,就當嘉沒問這句話。」 何晨眉毛揚了揚,這個郭嘉不但查顏觀色厲害,而且口才也了得,三言兩語,便讓自己不得不淘出心裡話。暗思反正此事早晚要說清,便不在猶豫道:「奉孝果然天生慧眼,此事也不隱瞞你,八郡某勢在必得,只是關中急不可圖。再加上荊州承上啟下,為南北要衝,歷來為兵家重鎮,若單單鎮守一個荊州,缺乏必要的戰略縱深,一旦天下有變,只怕難有什麼大作為。」 郭嘉這才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原來州牧大人早有如此深謀遠慮,卻是屬下瞎操心了。只是不知州牧,如何拿下八郡?拿下之後又當如何闊寬空間?」 郭嘉問這話時,田豐與荀攸也豎起耳朵,認真聽說。 何晨本想接著說,忽然腦裡靈機一閃,笑容可掬道:「正要等奉孝教某。」 郭嘉沒有一點退卻之色,估計想表現一番自已,而是挺腦昂首,侃侃而談道:「荊州八郡坐跨長江南北,疆土廣闊,物產豐饒,人傑地靈,北據轘轅之險,襄陽之固;南有大江天壑,兩湖之足;西擁江陵,遏止川中咽喉要道,東通吳會,利盡南海。以一州之地,足可撐開全局戰略,北可進據洛陽、關中四塞,圖謀中原;西可出江陵水道,朔河直上,染指川中沃土千里;東可沿江而下窺視江淮防線。故此乃歷代兵家必爭之地,一方面是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另一方能自給自足,富國藏兵。」 何晨聽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正是如此。據長江而佈防天下,便有蜀頭、楚腰、吳尾防禦鏈式之說,荊州八郡貫通東西,便可打造起起一條橫貫江淮防線,屏蔽南下縱伸,保的長江以南富國安民。而自古便有兩湖熟,天下足之說,一旦經營得當,絕不輸於天下糧倉川蜀之地。」 其實何大爺根本不知道什麼防線之說,只是以前看的小說多了,在加上網上評論,故此才有一些印象,信口捻來這麼一說。 郭嘉清轍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顯然沒想到何晨粗獷的外表下藏有睥睨天下,劃地為圖的眼光,也額首表示贊同道:「州牧所言正是。」 荀攸適時插口道:「州牧所說的兩湖,可是雲夢澤與彭澤湖?」 何晨汗了一下,兩湖意指洞庭湖和鄱陽湖,只是這時候還不是叫法,隨即點頭道:「是的。」 荀攸這才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在何晨示意下,郭嘉接著道:「八郡之地,首當其衝便是南郡。此地南有長江天塹,北有襄陽之蔽,東有武昌之援,西有夷陵之防,地勢險要,進可以攻,退可以守,一旦佔據此地,影響足可輻射同邊諸郡,此乃其一。其次南郡足可成為後盾支撐點,這裡土地沃野,人口眾多,能提供了充足的兵源與糧草。第三,此地擁有交通便利,乃控巴夔之要路,接襄漢之上游,襟帶江湖,指臂吳越之說。州牧想取南郡,其重心乃襄陽重鎮。襄陽介於秦嶺山脈與江漢平原之間,上游大部份是山地,山間頗多小盆地和峪口;下游則湖泊連綿,地勢低窪。北當漢水之曲,與樊城隔水相對。南有峴山,西南列山如屏,群峰對峙,地勢險峻。乃具有樞紐地位。而襄陽攻江陵,可水陸兩師並進,蓋國襄陽地處於高勢,擁有上游攻下游、山地俯瞰平原的優勢。」 「故襄陽之地,勢在必得。只是如今荊州各郡皆混亂不堪,宗賊黨盛橫行,各郡守擁兵自重。江夏人張虎、陳生擁兵佔據襄陽;孫堅自被袁術表為豫州牧後,蘇代領長沙太守便與華容長貝羽霍亂一方;武陵郡守曹寅行事陽奉陰違等。只是此等皆是小子疥癢,不足掛齒。以當今州牧之威,加上朝庭加封詔書,可分化討伐為之。南郡、江夏地處高利,宗族勢大,皆不可急攻,乃用智取;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常年暴*,賊寇橫行,州府積弱,當以雷霆刀兵,震攝肖小;此五郡一旦平定安穩,剩下武陵、章陵兩地,不用州牧吹灰之力,便可收入囊中。荊州八郡可定矣。」 郭嘉這一番話,聽的何晨茅塞頓開,幡然大悟。對於眼下道路,從未有過的清晰。心裡頓時感慨萬千,自己目前一大短板,終於隨著鬼材郭喜到來而被修補上。 荀攸之能,更偏重於內政事物,這一方面郭嘉自然是拍馬不及,但說到戰略軍事眼光,前者雖然卓越超群,但站在全盤戰略高度態勢下,依然有所不如。田豐雖然計謀百出,眼光毒辣,能決勝千里之外,但其性剛,走的是堂堂正正陽謀,不是說這不好,但兵法有雲,以正合,以奇勝。郭嘉勝在能把兩者有機結合。 似乎說到高興之處,郭嘉就像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道:「雖河北、關中皆為中興之地,歷代成霸業者皆窺視其中,但袁紹四世三公,名聲四海遠播,此番更是挾盟主之勢,入主冀、青、幽、並四州乃早晚不爭事實;董卓兵退關中,據四塞之險,後有涼、雍二州傾力支援相且,更是急不可圖。州牧既定八郡,眼下便有無數種選擇:但屬下以為其中關鍵只在於兩點:其一,沿江陵朔江而出夔謀巴郡,進而取川蜀天府之國,控制這天下糧倉同時,徹底從上流屏蔽荊州不利地勢因素,鞏固住荊州纖細不堪楚腰,牢牢掌握手中;第二,沿江而下,盡取豫、揚二州,然後守江淮泗防線。從而真正構建一條完全的長江屏障。若完成此前無古人之壯舉,北伐中原便可提上日程。只是蜀中、吳會之地,各有優劣,無論先行走取哪條,必然對日後戰局形成重大響影。」 「以屬下之見,州牧可先行入主益州,一來川蜀劉焉雖乃漢室宗親,但其心可誅,若不是他上表先帝,從新領引州牧之制,地方也不會速度出現豪強割據,擁兵自重局面。其次,此時川蜀混亂,黃巾餘黨不休,盜賊林立,而劉焉入川若沒有三五年時間,必不可盡全功。正是據為已有的大好時機。一旦讓他穩固下來,加上蜀中險要關卡,必然是場曠日持久的艱難戰爭。假若蜀中能平定,護住荊州側翼,才可沿江而下,會兵東吳。」 「只要這兩地能落入州牧手中,便可穩固後方,厲兵秣馬,等待時期成熟之際,南可舉荊襄之兵,北伐中原。西可出蜀中精銳,會獵秦川之地,兩路大路若遙相呼應開來,首尾夾擊,董卓毀亡便指日可待。」 靜,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何晨外,荀攸、田豐都震驚目瞪口呆,啞口無語。 倒不是郭嘉這想法有什麼特別出彩之處,而是在於他的肆無忌憚,膽大妄為的言論,攻打不在治理下的州郡,和造反又有何區別?何晨雖然連年征戰,但在道義上都是站住腳的,無論是討伐董卓,還是準備接下來收攏八郡,起碼還頭頂著一個州牧詔書啊。 郭嘉見何晨雖然表情平靜,但從他那沒有阻擋言論與批駁中,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的心思。這分明和自己估計的一樣,就是梟雄來的。此裡心裡大定同時,不由出聲對兩人田豐、荀攸道:「此時天下已大亂,朝庭政令出京不過百里,各地諸侯割據勢力,霸佔一方。非常時期必然要用非常手段,不然如何能平定天下,馬放南山?」 田豐、荀攸雖然知道郭嘉所言極有道理,但一時間就是接受不了。 「啪啪啪……精彩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掌聲響起,何晨已經控制不住站了起來,由衷感動敬佩道。 郭嘉這些想法,與後世許多評論可謂是不謀而合。可見他軍事才能如何卓越。 第3章分髒不均引起的鬥雞 「州牧繆贊,屬下也只是拋磚引玉,盡抒已見而已。元皓、公達皆乃當世之英傑,胸中必有溝壑,若有所不足,可多加指點補充。」郭嘉一臉微笑,眼裡卻顯著狡黠光芒,輕描淡寫中,便隨手拋出一個大帽戴在兩人頭上,這讓田豐、荀達一時間有些尷尬。說自己想法吧,幾乎等於贊同郭嘉讓何晨跨郡征伐不義之舉;若不出聲嘛,又顯的自己穿鑿附會,沒有主見。 何晨心裡大讚,更是心中把郭嘉引為知已,這幾乎說出自己暫時只能想卻又不敢說的話。都說郭嘉為人性格異於常人,今天自己算是深有體會,難怪當時被會陳群彈劾一本,只是這傢伙依然我行我素,特立獨行,蓋因為上面有曹操這大神罩著。名人是不是都很有性格?奶奶的,郭老弟,如今沒有曹操罩你,還有何大爺死命頂你。不過何晨也不想因為郭嘉這一番話,讓另外兩個謀士心生不悅,凡事總要給個緩衝時間。既然郭嘉已經捅破這層紙,那麼他們肯定會在接下日子好好考慮思量的。 「哈哈,奉孝有些扯遠了,眼下還是先關注荊州八郡,至於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呢。」何晨眨巴眨巴眼睛,隱晦的提點一下,隨後朗笑出聲道。 郭嘉也生的七巧玲瓏心,一下子明白何晨的同意,顯然是何晨不想讓田豐、荀攸一時間下不了台,暗暗點了點頭,對何晨又高看一線,贊同道:「州牧說的極是。」 「襄陽因位於襄水之陽而得名。地處南陽與南郡交界地帶,幾條山脈秦嶺、桐柏山、大別山橫亙在中部,阻塞南北交通,只留一道小小通路,即使驍勇善戰的兵馬,想要南下,也必須要先打通這個關節;其中還有一條從西北流向東南的漢江,中間穿行而過,更加添了襄陽的地理優勢。」 聽著郭嘉事無鉅細的分析,何晨情不自禁點頭道:「以天下言之,其形勝重在襄陽;以東南言之,則重在江夏;以湖廣言之,則重在荊州。自古而來,便有鐵打的襄陽,水做的樊城說法。襄陽城一則有形勢險固的天然屏障,二則有佈局嚴密,結構緊湊的城池,再加上防範森嚴的守備設施,自古以來就是易守難攻。」 「鐵打的襄陽,水做的樊城?州牧大人此話大有道理,襄陽城在漢水南岸,城北以漢江為護城河,城高池深,易守難攻;而樊城在漢水北岸,每當敵兵南下攻城時沒有地利之險,不易防守,這比喻極為形象。」田豐聽著兩人高談閣論,內心也有些癢癢,終於有些忍不住插口,讚歎道。 何晨又汗顏一次,襄陽城還好,起碼已經有所發展起來,但樊城大不一樣,這可是關羽水淹七軍後,才開始流傳的說法。 「正是如此,州牧大人果然早有準備,不然不會知道這麼透徹。襄陽城西南有山峰十餘座萬其中真武山、鳳凰山、峴山等雄俊異常,這組成了襄陽城的外圍天然屏障,而城的北、東面則是滔滔的漢水環繞,無論是步行、騎馬、木舟,面對這些天然的地理條件形成的屏障是難於逾越的。故此,州牧大人不可舉兵冒進,、乃以勸降為先。」 「勸降?」何晨有些沉吟,腦裡忽然浮起一個人,他便是鄧芝。 「奉孝之言大有道理,千里為官只為財,張虎、陳生聚眾虎居襄陽是為哪般?無非權與財。只要曉之以情,誘以重利,估計難度並不是很大。」一旦回到正題,荀攸也拋開剛才陰沉的表情,開始出謀畫策道。 「如此正好,謀已有合適人選了。」何晨長出口氣,笑容滿面道。 「不知州牧所舉何人?」 這時候郭嘉等三人反倒有些驚訝了,一時間倒想不出有哪個說客能讓何晨如此一言中地。 「此人乃鄧禹之後鄧芝是也。」何晨也不隱瞞,大大方方把鄧芝供了出來。 「原來是此人。鄧芝雖然略顯急進,但牙齒伶俐,思數清晰,頭腦靈活,有急智之能。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州牧看人的眼光果然一流。」荀攸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道。 何晨對於荀攸的誇講全部笑納,未了眾人又談論了一下局勢。 這時候田豐開口道:「州牧,昨日下官派人連夜清點物資,現已有大概統計,州牧是否過目一下?還有流亡百姓如何安置,還等州牧分配。」 何晨還未有說話,郭嘉便站了起來出聲道:「既然州牧與兩位同僚還有要事商討,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慢。」何晨伸手出聲阻持準備轉身離去的郭嘉,無論對方是真心也好,還想試探一下自己也好,這時候絕對不能讓他離開,不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便有可能出現疙瘩,留下一點點心裡裂痕。何晨微微一笑道:「奉孝如今已不是外人,本州牧也沒有什麼事情對你藏著腋著的,你無需刻意迴避離開。」 郭嘉臉色略有些遲疑,有些激動道:「謝州牧。」 何晨這才對田豐額首,曉有興趣道:「先說說百姓情況。」 說到這個話題,田豐顯的有些痛心疾首道:「短短不過數十天,我軍士已接待超過七八萬餘百姓,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停增加之中,鑒於轘轅關容量有限,只能安排大部分人徒步南陽,所在路途中間,多設臨時站點,給濟供養。由於數量太多龐大,不出半旬我軍糧食便會出現供應緊張,到時候是個棘手大問題。」 「有這麼多人?」何晨嚇了一大跳,靠,七八萬張嘴,老子在有錢也早晚給吃窮啊。 「田豐、荀攸,你們兩個人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拿出個草案,本州牧辛辛苦苦搶了這麼多人來,一定要想辦法安置好他們。無論是讓他們在城裡尋個活,或者開墾荒田什麼的,一定要最拿出個具體可行辦法。」何晨斷然道,話氣顯的急促有力,顯示出他的堅定決心。 「屬下明白。」兩人同時應了下來。 田豐又道:「這裡有昨天清點的大致帳本,還請州牧大人過目。」 「帳本有空在慢慢看,你現在把大約數字報來。」何晨大手一揮道。 曉是以田豐成熟穩重,見多識廣,但說到這批財物時,便馬上拋開剛才苦悶之色,顯的有些興奮道:「由於連夜清點,只能大致分類,具體有多少財物,現在還說不清楚。但初頻估計,此次州牧收穫極大,其中黃金共三萬多兩,株錢十萬餘串,綢緞千匹,玉器百件,其中珍珠、玉石、翡翠瑪瑙更是不記其數,總共價值估算下來,估計能頂的上南陽一郡三年稅收以上。」 在場三人被這龐大無比的財富給嚇了一大跳,震的滿臉發呆。 何晨這貨雖然表情微笑,但臉上那僵硬的肌肉,不時抽動的太陽穴位,顯示出他心裡的巨大歡喜。事情也是這樣,這二貨心裡已爽的不行了,這能造多少鎧甲,能打制多少武器啊,能開辦多少學校,能組織多少民眾開渠耕田啊。這他媽的要讓老子數多久啊。會不會數的時候把老子床都給壓塌啊? 日啊,老子也有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這一天。 相對何晨意淫無限,荀攸就顯的踏實多了,一邊掰手指一邊算起道:「如今宛城乃天下有數郡城,雖然城高牆厚,但由於這幾年連連遭受戰亂已有多處出現裂痕,往日只是簡單加固補強,如今有了這筆巨資,便可以從新翻修一番,徹底打造成一座堅城;還有……」 「修城倒是次要,這批財物應當好鋼用在好刃上,不可為虛有其表之事勞民傷財。以屬下看來,白水繞宛城而過,年久失修,若逢梅雨天氣,只怕洪水氾濫,,可先組織大量民眾,從新疏通河路,灌溉良田千畝。」田豐很乾脆的打斷荀攸長篇大話,急忙拋出心中想法,聲音宏亮道。 「喂喂……你們別光想著修這個修那個的,過些時日我們就要出兵桂陽數郡,正當招兵買馬,囤積糧草,練出一批精銳士卒出來。而且本州牧心中早有所規化,這些財物除了購買軍糧外,別的什麼都不能動。此次回去後,先要組建一批特殊主戰槍兵團,然後還要組建水兵軍團,為日後東下吳會,扼守長江天險,做萬全準備。這其中鎧甲、武器、糧餉不知用錢凡幾,你們都別想打它主意。」這時候何晨見兩個謀士三言兩語間,幾乎就要把這堆財物全部瓜分,不由急的直跳腳,粗著脖子低吼道。 「訓練精銳不是一日之功,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主公難不成想一步登天?」田豐也有些急了,立馬出口反駁道。 「日後南陽做前出陣地,城若不堅,怎能當此大任?」荀攸的語氣也提高八度道。 「不行,還是行先……」 只是一瞬間,本來和和氣氣的三個人,此時有如鬥氣的公雞,怒目相向,口沫橫飛。 被結結實實晾在一般的郭嘉看的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出聲。 第4章北斗天漿 三人大鬥一番後,有人趾高氣昂,有人垂頭喪氣,有人貪心不止,著實讓郭嘉大開眼界,這錢分到這個地步上,也算是曠古爍今,天下一件奇談,這個州牧果然是奇人也。 此事完後,眾人這才開始一起進膳,其間,郭嘉還建議何晨先行將自己詔書傳榜八郡,坐等諸郡反應;何晨一一笑納。 晚膳後,何晨與田豐一同來到一座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軍營寨裡。起碼有超過一千精銳士卒分排到四周,或明或暗,布下張天羅地網,認真守衛戒備。 這裡便是田豐用來安置何晨打劫過來的財車地方。何晨看著這守衛,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別說一個大活人,估計一隻鳥都飛不進去吧。 田豐帶著何晨直奔大營而去。 這營帳並不是很大,只有中間幾座連營的帳篷相連,顯的特別顯眼。 何晨留下典韋與晏明一大一小門神,與田豐踏入帳內。 此時帳裡已經點起了燭火,顯的火光通紅,起碼有五六個人在那裡分工配合清點物件。 這時候見何晨與田豐進來,慌忙停止手中事情,恭迎兩人。 何晨揮了揮手示意道:「你們清點有可有發現龍魂石,虎王牙之物?」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你望我,我望你。少時,有一個書吏出聲道:「倒是整理出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只不知道有沒有州牧你需要的東西。」 何晨失望之餘,還是振住精神道:「那還不快去取來。」 眾官吏七手八腳抬了兩箱沉重鐵箱過來。 何晨指了指道:「把這兩個箱子打開。你們接著清點去。」 兩個箱子一打開,何晨還沒有看到上面的什麼東西,系統瘋狂的提示聲便響起。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八寶靈燈,若由宿主準備,增加技能回復。」 草,技能回復?這他媽的真是個好東西,只是蛋疼的是,這東西怎麼裝備啊?又不像玉璽能綁定。話說那玉璽綁定後,化成一道白光鑽進自己身體裡,只在手臂上留下個印記而已。總不能讓老子以後上戰場天天背著一個燈吧?這也太扯了。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北斗天漿。若由宿主服用,武力增加3點。」哇哈哈,這個是好東西來了,能增加武力啊?老子吃了後,馬上能衝破80點武力大關了。何晨大喜不已。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龍魂石。此乃鍛造錦牙槍材料。」 終於出一個材料了,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系統安靜下來了,再也沒有新的提示。何晨足足等了半天,而且翻箱倒櫃,系統愣是一個屁也不放。搞的他鬱悶不已,靠啊,這就沒有了呢?虎王牙呢?這哪裡弄去啊?總不會真的讓老子去打老虎拔牙吧?何晨憤憤想道。 最後何大爺只能拿著這三樣東西,滿臉不甘離去。 一夜無夢。 話說何晨與郭嘉一番對話,雖然是在簡陋的會議大堂裡進行,但它照成的意義卻極為深遠。這標誌著何晨徹底告別了以往只關注自己一畝三分天的目光界限,從而開始放眼整個中原,佈局天下的戰略態勢,也為他清晰的敞開了一條日後爭霸所要前進的目標與道路。可以好不客氣的說,郭嘉這一番話,照成的後果與意義絕對不輸與諸葛亮的隆中對與魯肅的榻上策,為日後稱霸中原,開闢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何晨退回南陽後,十餘路諸侯討伐董卓的義舉,果然無疾而終。數十萬兵馬囤積洛陽,日日扯皮,小手段不止。終於因為後繼糧草不足,開始分崩離裂。首先是遼東公孫贊不滿袁紹不思進取,憤然帶兵離去。接著曹操苦勸袁紹分兵武關、函谷圍攻關中無果,隨後在戲志才的勸說下,也黯然離開洛陽,投兵陳留,開始了他爭霸天下,戎馬沙場一生的壯舉。而孫堅與袁術皆退回豫州,整頓軍備,開始力謀發展。至於其他諸侯,也各自收兵本郡不表。 縱觀十八路諸侯伐董卓,聲勢可謂浩大無邊,一度嚇的董卓只能據守而不敢進取。只是終究雷聲大雨點小,真正發揚做用的,也就三路兵馬。一路乃前長沙太守孫堅;一路乃代理奮武將軍曹操;另一路不用說,乃是我們的豬主大人何晨是也。三路中,除了曹操接二連三吃到敗戰,孫堅與何晨都有所建數,特別何晨,不但一把火燒了洄洛倉,而且還打劫無數財寶百姓,可謂滿載而歸,而孫堅雖然勝出數場,但到頭到除了撈到一個空頭州牧名頭外,兩手空空如行,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都沒有撈到。 總的來說,此番洛陽博弈,除了董卓與何晨外,所有人都輸的一塌糊塗。 董卓反正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顧,能搶就搶,搶不了就燒,其中從洛陽搜得無數財寶。 而何晨不一樣,收穫大量財物和十餘萬百姓同時,還搶到大批聲望,民心嚮往的局面。更重要的是得到至寶傳國玉璽,官拜荊州牧。順便還在董卓軍營裡紮了幾枝釘子下去。哦,還忘了搶到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 董卓退回關中後,正式宣告群雄逐鹿時代的到來。 而這個時候,何晨已經退回宛城。 無論是鄉鄰百姓,還是城中達官貴人,或者途經宛城的商人行腳,各式各樣的人都自發到北門十里長亭外夾道相迎。一路下來,全是密密麻麻的迎接百姓。雖然人頭湧湧,但卻顯的極有秩序,兩面鑼鼓震天,竹炮轟響,百姓不停高聲呼喊,興奮之情溢之言表。 凱旋而歸的南陽眾將士,個個顯的有榮乃焉,在萬眾矚目的眼光中,昂首挺腦,目不斜視,表情嚴肅,行路間陣列整齊,踏步間虎虎生風,一排排將士雖然鎧甲、武器雖有所參差不平,但這無損雄壯軍威,百姓們一浪高一浪的山呼海嘯讚美聲,好不吝嗇的送給這枚仁義的百戰之師。高昂的呼聲,幾乎震動整個宛城,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趕來,把道路圍的水洩不通。 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式的郭嘉顯然也被感染,情緒有些高漲,頻頻向兩邊滿臉笑容的百姓揮手。這被何晨暗暗在心裡鄙視一番,看他那風騷的模樣,估計都不知道他向誰揮手呢。何晨這二貨渾然忘了自己聞知百姓夾道相迎時,特意讓蔡琰為自己整理了一下儀容,又讓人把鎧甲擦拭的一塵不染,光亮亮的。這才騎上高大俊馬,一臉騷包樣子進城。 這場歡迎儀式整整持續了近三個時辰,眼看越來越凶湧的人群,越來越舉步維艱的腳步,何晨被逼無奈之下,這才在護衛的擁簇下,登上牆(門)樓台。 在高處,何晨望著下面密集如螞蟻一般的人頭,忽然有豪氣直衝雲天,有種天下盡在掌控快感,整個人顯的越發挺拔偉岸,有如崇山峻嶺一般巍然屹立。 眾百姓看到有人登到城(門)高處,接著雙手張開舉上頭頂,緩緩做了一個下壓動作,本來歡聲雷動,吵雜不堪的場面,很快開始安靜下來,到最後萬巷空寂,與前後明成鮮明的反差。 這一刻無論是郭嘉、還是荀攸不得不羨慕何晨強大的人氣與百姓的向心力。 何晨心裡澎湃激昂,胸中好像就有一團火,不停的久久燃燒,千萬道眼光匯聚在自己身上,成為萬種矚目的焦點,這還是從沒有過的大場面,說不激動是假的。何晨長長呼了兩口氣,平復幾乎要跳出口腔的激動,用勁全身上下最大的力氣,高聲大吼道:「鄉親父老們,我們回來了。」 霸氣十足,而又富有含意的聲音在宛城的上空飄蕩。無論是否能聽能到,這一刻又是一陣響徹天空的歡呼聲。 「無論這世界如何動盪流離,無論前方還有多少戰爭暴亂,鄙人何晨,今日在此立下誓言,只要有生之年,只要還活在世上的一天,只要還能繼續牧守南陽一刻,就算拋頭顱,就算灑熱血,就算馬革裹屍,也要保護好父老鄉親,還給你們一個安居樂業的快樂日子。」 「啪啪啪啪」無數百姓不約而同的奮力鼓掌,那怕雙手拍紅,那怕兩行濁淚劃下,依然開心的把自己衷心感謝,美好祝福獻給這位太守。相比中原各個地區,南陽的百姓感覺自己這日真的太幸福了。這幾年日子是過的最舒服,最為有盼頭的。那怕還有很多人朝不保夕,哪怕還有不少人依然窮困潦倒,但只要這個郡守在的一天,對未來就充滿深深的希望,相信憑靠著自己勤勞,能改變命運的那一天。 「鄉親們的深情切意,何某人感激於心,只是眾將士連番大戰,又長途跋涉,現在最需要是回家團圓,與家人相集,並且好好休息。大家就此散過吧。從今晚開始,將舉行慶功晚宴,本州牧要與民同樂,到時候歡迎大家一同參加。」 何晨只是簡短的說了幾句話,卻又引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所有人滿臉期待。 第5章媽勒個逼 當夜,南陽萬員士卒,所有官吏,包括何晨在內的田豐、荀攸、郭嘉、黃忠、張遼等等高層核心都參加了這場盛大的慶功宴。醇厚香濃的美酒、引人口水直流的肉食佳餚,疊如小山的白花花大饅頭,平時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品嚐美味,此時州牧大人不要錢一般哇啦啦直擺上來。士兵們幾乎是兩眼放光,個個甩開膀子,風捲殘雲,胡喝海塞。吃的滿嘴流油,兩手幾乎沒有傳頓下來,大呼過癮。 粗吼青筋高喝的酒令聲,調笑打趣的大笑聲,歌姬表演絲管樂錚聲,雜耍把玩精彩歡呼聲,這一刻宛城萬人空卷,燈火照天,無數百姓、商賈自發來到城西校場,參於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世場面。 何晨只是一開始露了個臉,喝了幾杯開場酒,隨後便離開這地方。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這裡,只怕士兵們放不開胸懷,無法盡情享受,所以鼓勵幾聲後,便與眾謀臣連夜商議要事去了。 古代這酒,真他妹的不合口味,有時間自己改良去,何晨回去的路上如此想道。 雖然行軍打仗時不允許喝酒,但沒事的時候倒也可以自我品嚐一番。漢未這個朝不保夕的年代,誰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還活在這世界上,所以個個今朝有酒今朝醉,酗酒的厲害。如果自己能釀出前世哪怕是最普通的酒,估計能大大拉攏將士的忠誠吧。 從新回到闊別已久的郡府會議大廳,何晨可謂是感觸良多,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可謂是如如履薄冰,步步為營,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掉進這個萬丈深淵裡。如今自己終於取點小小的成就,但這不是享受,也不是馬放南山,而是走進一個更大的舞台,更寬闊的空間,套用發哥一句話:成功,我才剛剛上路呢。要想統一這個紛亂的朝代,前路漫漫,任重道遠啊。 此時幾個重要的謀臣都已悉數到場,包括田豐、荀攸、郭嘉、陳琳、鄧芝、李嚴等人。 何晨示意外側的典韋與晏明兩人站住廳門口,嚴防他人靠近。今日晚上所要商討的事情,絕對是一場沉重但卻讓人不可逃避的話題。 待何晨坐定,侍女獻上香茶退出,並帶上門後,宣告著會議正式開始。 還未出聲,何晨臉上凝重的表情便感染的座下每一個人,連帶著情緒也有些壓抑起來。 何晨端起桌上茶水,輕輕吹了吹,感受那清新入鼻的芳香氣息,壓抑的精神稍微振做了一下,這才鷹眼環顧四周,用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元皓與公達的建議某已經仔細看過了,對於你們的安置處理方法,大多贊同,只是有些方面,某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今日就與大家在商議一下吧。」 眾人精神為之一緊,老實說何晨平日對這兩人幾乎是言聽計從,推崇至極,今日忽然來了這個說法,必然是有極重大的事情發生,要不然州牧表情也不會如此嚴肅。 「十餘萬流民視情況分批安置南陽三十六縣,特別是土地荒蕪歷害的地區重點遷徙,然後按人口分派土地,免徭賦收,又撥錢讓他們添置農具,購買種子,十戶提供一耕牛等等,這些是沒有問題,但我們不能只盯著眼下,要目光長遠。如今地廣人稀,大面積土地荒蕪,這時候沒有問題。一旦治所穩定,百姓安康,隨之而來就是人口大面積暴漲,據不完全統計,就去年人口比往年增加十餘萬。可用耕地就這麼多,將會日漸飽和,到時候矛盾就慢慢會尖銳起來,最終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勢面。如今當一城一池之時不解決這些問題,將來更難解決。」 「州牧想趁勝之威,一手解決土地制度問題?」 何晨席話,滿堂皆驚,皆一臉震憾表情。 解決?何晨苦笑一聲,中國上下五千都沒有解決好這個問題,自己能有多大能耐?能頂個毛線用?解決肯定是解決不了,哪怕發上幾十年幾百年時間,自己能做的就是要把危害控制到最小範圍吧? 「州牧果然一心為民,澤被蒼生。縱觀秦漢數百年,歷代王朝更迭,表面上看來乃朝廷腐敗,官員結黨,實際上就是由於貧富不均,大量土地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因而產生巨大危機,失去土地的農民,貧苦無靠的流民,最終鋌而走險才走向這才反抗的道路。其歸根結底,還是世家豪族索取無度,不停霸佔土地的結果。無論是清議、黨錮還是黃巾暴*,起因皆是土地制度的原因。」田豐率先出口贊同道。 哪裡知道田豐話鋒一轉,慷慨激昂道:「只是無論高祖還是武帝,皆以世家豪強為援或者本身就是地方大族。哪怕文景之治的「弛山澤之禁」,光武中興強行推出「度田」制度,依然效果甚微,蓋因侵犯了地主、商人、豪族的利益,因而遭到了強烈反對,特別是京都附近新貴和皇親國戚。地方官員自然得罪不起豪強,只好袒護他們,把負擔轉嫁給中小農和貧苦農民身上。自此改制無疾而終。進乃引發了全方面的矛盾,天下動盪不安。州牧雖然一片拳拳之心,只是這事情實在棘手,而且似乎現在還不是好時機。」田豐不管不顧何晨臉色有如何難看,依然義正言辭道。 「若要從新丈量土地,增其稅賦,只怕一來要得罪南陽各世家大族;二來只怕長久下去土地兼併事情依然會發生。再說,州牧本身就是以地方豪族起家,此時剛剛有所建樹,便過河拆橋,只怕有損聲譽同時,也會造成南陽人心不穩。還望州牧大人三思。」這時候荀攸緊隨著田豐的話,語重心長道。 「主公為國為民之心,下官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人有旦夕禍福,事有輕重緩急,眼下中原紛亂,刀兵四起,宗族豪強力量盛行方,皆能左右一城得失,主公此時揮手一刀落下,只怕寒了天下豪族之心,日後只怕……」鄧芝雖然乃名(門)之後,但家道中落,到了他祖上一代,幾乎日子清寒,就算他心裡百般贊成,但依然無法同意何晨這時候改制土地之舉。 日了,老子這是捅了馬蜂窩了? 雖然知道這事情有難度,但沒有想到堂下幾個心腹謀臣反應會如何激動,何晨不得不從新審視土地制度一事。大爺的,老子以前只管軍事打戰,從來不插手內政事(*),如今難得提出一個想法,就被眾人劈頭蓋臉一頓噴子,這讓自己情以何堪? 何晨心裡冷笑,屬下們的心思,他還是能猜出一點的。在古代宗族幾乎比國家大的時代,荀攸、陳琳、郭嘉、田豐等哪個不是想著光宗耀祖,為自己世家謀求福利?媽的,老子現在還沒有多少力量,等日後在慢慢秋後算帳。到時候有的是辦法一家一家敲打過來。 何晨明白此事暫時不可為,他臉露出笑容,連連歎氣搖頭道:「你們也真是的,本州牧這不是要和大家商量解決此事嗎?如何才能在士家與百姓之中尋找一個平衡點,讓百姓長久有田可耕嗎?」 眾人這才長出口氣,你一言我一語各舒已見,無非是多開荒田老一套辦法。 何晨搖了搖頭,這時候又拋出第二個炸彈道:「自古便有言: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鄙人想了又想,認為土地兼併如此歷害,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土地乃是成為堆累財富的重要手段。所以導致土地都集中在少數人的手裡。假如我們大力鼓勵發業工商業,提高商人的地位,讓他們目光從土地中轉移,是否能大大緩解這個問題呢?」 眾人又愣住了。 今日州牧到底怎麼了?所說的每件事情都如何驚世駭俗? 士農工商啊,商人的地位可是一直排到最未住啊,比農民還不如,州牧說要提高他的地位?這下謀臣們又不幹了,又是一番激烈爭論。 何晨忽然間感覺自己這個州牧表面上看起來相當威風,但有時候真的很窩囊,軍事上還好,能做到一言堂。但在內政事理上,處處受到肋制,幾乎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啪」何晨終於有些怒了,狠狠一拍桌子,冷冷道:「這不行那不行,那本州牧還有何用處?今後有什麼事情你們自行處理得了,老子就安安穩穩當個州牧,閒來無事喝喝小酒,調戲一下美女不是更爽快?何必再那般出生入死?那餘下也不用說了,就此解散。」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一臉痞氣的何晨大步流星往(門)口走,真怕這州牧大人牛脾氣上來,撤手不幹了,那什麼揚名天下,榮華富貴不是全沒了?急忙擋住何晨,你一言我一語好先相勸。 最後,幾人在何晨強烈堅持與討價還價中,終於達成一至的想法。 雖然如此,何晨內心卻極為窩火,他媽的,老子這回什麼都不管了,先把幾枚死心蹋地的兵馬練出來,然後專治各種不服,不同意?老子抄你的窩,還不同意?老子再抄,媽勒個逼。 第6章亂世用重典 會議連續召開三天三夜。 隨後何晨開始雷厲風行,大刀闊斧的內政、軍事改制。 首先開始頒布均田制。 均田制一定程度上使無地農民獲得了無主荒地,有了安居樂業的可能,生產積極性提高,同時大片荒地被開墾出來,糧食產量不斷增加,從而積極推動了南陽經濟發展,加重戰略儲糧;其次,均田制並未觸動世家大族的核心利益,一方面有利於南陽徵收賦稅和徭役,另一方面促進政權的鞏固。 均田制其實也是何晨一時無耐妥協之舉,在不能動世家大族的利益下,只能用這個方法。也許前期因為戰亂照成大片土地荒蕪而沒有什麼問題,但後期各種原因依然會造成土地兼併。 這條制度在南陽受到很大的歡迎,特別是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而世家大族也沒有什麼反應,不支持也不反對。 其中,何晨重點推薦水稻種植,這個時候除了川蜀已經出現水稻梯田外,長江中下游地帶,並沒有多少普及,為了此事,何晨還專門派官員入川考察取經。此時何晨真恨不得化身度娘,搜一下什麼都有了。 隨後何晨又對部曲制度改制。 部曲就是私兵。 自新莽末農民大起義中,地方豪強曾以軍事編制部勒所屬的宗族、賓客、子弟等,組成武裝力量。賓客的部曲化,在中國歷史上首次出現。 東漢末年,黃巾起義和其後的軍閥混戰時,許多苦於戰亂的百姓求庇於世族大族,這些豪門大族為了自保或者延伸自己利益,也需要充實武裝力量。於是按照新莽末豪強的作法,更多地採用軍事封建制來部勒自己的宗族、賓客、佃客、門生、故吏。部曲又大量地形成,成了世族大族私人武裝的常用代稱,也稱家兵。他們承襲了東漢以來私兵的傳統,作戰時是部曲,平時是佃客,即且耕且戰的武裝耕作者。後來,將帥見有利可圖,更廣為招募部曲從事生產。亂世人無所歸,部曲永隨將帥,部曲絕對服從所屬軍官的命令,一旦心有不滿或者分配不均,便隨時叛亂,擁兵自重。 可以說,部曲制度,直接形成豪門的武裝力量。 為了改制,何晨著實費盡心思,因為部曲制度,直接關係到農耕問題。 首先,何晨從荀攸那裡索要自己討伐董卓時那些陰奉陽違世族名單,讓張遼、徐晃領起精兵,以雷霆之勢,剷除十餘家大族直系,抄起巨資,滿收良田,餘下旁支、門生、佃客或驅散或編軍或發配轘轅關不一而足。 隨後何晨召告南陽榜書,言其家族心懷異心,天下生死存亡關頭,不思報效朝廷,反而與董卓暗通曲款,其罪當誅。此事一經頒布,南陽引起宣然大*,不少世家震驚於何晨雷霆狠毒手段同時,又暗暗慶興自己當日幸好沒有出格之舉,乃是借出家兵,幫助何晨討伐董卓。 此事餘波未了,何晨便召集南陽三十六縣當地各豪門望族來到宛城,齊集一堂。 會議中,何晨明確表示,佃戶與部曲分開。 部曲為私人家丁,等同自己的私財,但無獨立戶籍。若有戰事或者事情緊急時,南陽軍方有權調動部曲,若有不同者,皆以判罪論處。而佃戶除了每年承擔一定的佣金上交大族外,無需在承擔別的義務。更有遷徙、佃田和退佃的自由。 何晨這一手,著著實實在各大世家頭上插一刀,但卻又不會疼到骨子裡,讓人欲罷不休。這樣一來,不但大大削弱了部曲地位,形如卑賤,弄的無數門客思退,而且還弱化了佃客的做用,不在成為世家手中的一枚壓搾工具。這明擺著是要削弱世家利益來的。 此事何晨知道世家多有不滿,故自己起了帶頭做用,何家良田千畝,皆與佃戶訂下契書。朱家、黃家早已綁上何晨這條戰車的家族,在何晨勸說並且解釋下,也開始點頭答應。至於文家、鄧家還有其中不少迫於何晨如日中天的威望,又手握精銳重兵的威攝,加上那些家族的前車之鑒,為免刀兵之災,也就同意了。 此事也算是開了好頭,但其中還有大半世家骨硬,死拽利益不放,那何晨就不客氣放下狠話了。一時間,南陽風聲鶴唳,血腥氣息籠罩當頭。 何晨這次是狠下心,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不然日後如何推行全國,牢牢控制政權? 如今擺在那些世家面前就只有三條路可走,要不就同意何晨制度;要不就變賣田地家財,舉族遷出南陽;第三個選擇就是聯合其它世家大族,反抗何晨。 古人一般情況下,若不是天災人禍,是絕不出遷出自己祖藉的,所以不少世家就是抱著最後一條想法,想結成同一攻守同盟防線,迫使何晨改變主意。他們哪裡知道何晨這次是鐵了心,為了殺雞給猴看,七日之內連屠五家當地算的上豪門家族。本來如此血腥殘暴之舉,應該會掀起巨大聲討,但何晨治陽南陽數年,官聲極佳,加上普通百姓對世家大族本來就存著不滿於嫉妒心理,此舉不但沒有引起南陽百姓任何方面不滿,反而把何晨的聲望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這一下,剩下的那些世家大族焉了,這個何晨就是儈子手來的,信奉的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的直理,你和他說什麼道理古制都沒用,典型的暴君心理,順則生,逆則亡。世家大族權橫再三,就算統一武裝私兵,只怕也不是何晨手上這些南征北戰驍勇戰士的對手,萬一沒頂住對方進攻,便可能是舉族滅亡的後果。這個結果是他們萬萬接受不起的,無耐之下,被逼簽了城下之約。有些家族本還想偷奸使詐行使欺上瞞下手段,誰知道何晨緊接著又頒布一系列監督法則,徹底把他們打入深淵,無奈接下這個苦果。 何晨知道自己用這種簡單強暴手段,只能壓制的一時,不可能壓制一世。要想他們真正歸心,徹底沒有反抗,只要能給出足夠的利益,那麼很多事情就很好解決了。至於後手,哼哼,老子多的是辦法。只有你點了這個頭,就不怕你蹦出如來佛手掌心。 這兩件事情雖然完結,但照成的威力實在巨大,不但有力打擊士家大族的勢力,而且還鞏固了自己的權力核心。 對於內政改革的同時,軍隊建設也如火如荼進行。 對於大漢舊有軍制,何晨並沒有多少改動。只是改五千人為一軍團,四軍團為一師。 第一批隨何晨南征北戰的五千精銳士兵,被何晨渾編成團,因其戰績標榜,衝鋒時悍不畏死,取名為燃燒軍團,意指每個士卒,為了勝利都能英勇的燃燒自己生命。特令黃忠為團長,張遼、徐晃為副團長,鄧芝為參謀司馬。是何晨手中的王牌部隊之一。 以何曼黃巾兵為班底加上一些戰場上表現不俗的新兵,組成第二混編團,因黃巾兵善長以少打多,運用游擊戰術的原因,取命為暗夜軍團。意指他們時時刻刻隱藏在黑夜之中,隨時準備給敵人發起最為致命一擊。其中廖化、斐元紹為副團長,陳琳為參謀司馬。 而剩下的士兵全部編入第三軍團,由文聘統領,婁圭為副手,日夜操練。 隨後,何晨專(門)撥款成立情報部(門),由於王若華並沒有到來,何晨只能暫時讓劉望之兼任,先行開展前期的情報收集工作。 接著何晨又放開榜單,開始全郡之內招收長槍兵與水兵各一千名。 這個榜單上附加的入選條件和入選後的待遇,瞬間引起整個南陽的轟動。所照成風頭徹底蓋過餘波未平的均田制與部曲制度改革,幾乎引發三十六個縣所有百姓議論紛紛。真不知道州牧大人是在選兵還是型男。 兩個兵源招募極為苛刻,長槍兵對身材、臂長、年紀、力氣都有嚴格的要求。水兵也是一樣,而且還追加一個條件,那就是必然精通游泳。兩個兵種入選,必須經過三道關卡嚴格篩選,只有全部通過,才能正式真為南陽一員戰士。 雖然要求如此嚴格,但前來應幕報名的人數,幾乎頭一天就把上百徵兵處給擠暴了。無數年青百姓情緒高漲,踴躍報名。為什麼會如何?蓋因入選後的條件實在誘人,不但一日三餐,而且每半旬便額外增加一頓肉食;每月又有不少的糧餉拿。更主要的是,一定參軍,整個家庭終身免除徭役稅收,讓你沒有後顧之優。 如此優越的條件,在這個亂世之中,前所未有啊。搞的如今現有三軍團的戰士,個個羨慕不已,甚至其中一頓想跳槽。 榜單放了七天,起碼有超過五萬自認合適的百姓進行報名。 經過第一關的篩選,便直接刷下4萬多人,只留下不到區區6千人,可見位置爭奪如何慘烈。 第7章準備好了! 兩個特殊兵種招募還在火熱進行中,其中不少勇士開始脫穎而出,聲名四起。其中包括不少三國中跑龍套的武將,也在這場徵兵當中,開始顯現。 隨後,何晨開始新一輪的政令頒發。(註:由於現在都是現碼現傳,前面章節遺漏不少東西,就這樣馬馬虎虎之補上吧。) 首先是對南陽戶籍從新進行編製,只是這項工程極為浩大,蓋因百姓流動性太強,故難度不小。因為這事情直接關係到均田制的施行,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排除萬難,全郡實施摸查。 其次,從南陽財庫裡拔出一筆巨款,在治所內每個縣城開始大面積建立學堂,務必保持每個鄉鎮最少有一個育才養人的地方。所有學堂老師統一由郡府名義進行禮聘,在經過郡府人員考核德才後,一旦合格者便可入正式入為編製,每月領取俸祿,若其中表現優秀者,還可入府為官。 這件事情一經頒布,無論是貧苦百姓,還是名士清流,或者世家子弟,皆好評如潮。雖然以前有人也這樣做過,但從來沒有哪個群守決心這麼大,力度這麼狠。因為何晨文書裡明確規定,只要孩童年紀符合,無論你是世家子弟,還是草根子民,皆可進入學堂進行普及教育。當然前提你是要有南陽的戶口。這就是所謂十年樹苗,百年樹人,何晨知道爭戰天下非一日之功,整個兩漢時期,中州河北是最大的人材儲存庫,君不見荀氏、郭嘉等等皆出於穎川嗎?而自己不單單只能看著眼前,還要為長遠有所規劃。有名人說過,知識就是力量,就是第一生產力。正因為知識力量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所以時代發展變的舉步維艱。只有人人普及教育,人人有所學成,這個社會才能飛快發展。 前期有可能條件會艱苦一些,但無論如何,就算是趕鴨子上架,也要把它架在火爐上烤。何晨知道培育人材並非一日之功,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未來更看不到美好的希望。而這件事情最大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錢。而這錢還不是一次性付清,非要你按揭付款來的,一年一筆巨額,付不出?那不好意思,這學校倒閉吧,老師跑路吧。所以何晨那怕日後咬著牙根,就算是擠乳溝一樣,也要想辦法把這錢擠出來。 隨後何晨又開始醞釀礦山開發、私鹽改制等等雨露皆沾的想法。稟著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敲打敲打世家大族的同時,也不忘記給顆甜棗,讓他們心生不起反抗之心。 南陽的改制還在轟轟烈烈進行之中。 這時候何晨又出張貼告示,乃招賢納士。 這也算是老生眾談,每個上位者都會耍的手段之一。 但這一次明顯不一樣,榜單上明確一段字,那就是唯才是舉。無論是你世家弟子,還是清流名士,或者貧苦大眾,只要你有真才實料,只要你想出人頭地,那麼便可到宛城英雄館進行應徵。這又引起了南陽一片轟動。 此館由名士岑伯亮與偏將呂常共同主持文武兩部。 由於何晨在南陽威望中天,加上此時又身逢亂世,稍有志之世,便想建功立業,光大門楣,一時間應募之士如雨後春筍,頻頻冒出。其中大部份乃出身寒門子弟,皆因感覺自己晉陞困難;或者乾脆是草莽綠林之輩,為圖好的出身,便不遠百里,趕到南陽。 還真別說,其中發現不少人材。包括史記上有記載的武將。 其中便有一人值的書寫。便是後來袁術手下大將,紀靈。 史上記載紀靈乃山東人,善使把三尖兩刃刀,勇猛異常,曾經與關羽單打獨鬥數十回合而不分勝負,只是後來袁術兵敗徐州,後有呂布追擊,前有劉備堵截,慌亂之下與張飛戰十餘回余,便被刺於馬下,敗兵退走,不知生死。 這個紀靈也算是號人物,雖然算不上超一流武將,但怎麼也算的上一流。只是他與高順、田豐一樣跟錯了主人,埋沒了才華。之前紀靈是河南府兵一個小小的屯將,由於董卓敗走長安,放火焚燒了洛陽,他所在部又被孫堅打散,故一路隨流民南下宛城,此番仰慕何晨勇猛,加上自視武力,又不想白白浪費,便準備投身何晨軍營之中,準備謀個一官半職。 何晨此時正馬不停蹄的視查南陽三十六個縣,假如他知道這樣憑白賺了紀靈這樣猛將,估計這會兒一定樂上半天吧。這紀靈雖然史上記載不多,但袁術野心膨脹時,既然能用紀靈為領兵大將,雷薄、陳蘭為副將,統兵進攻劉備所守的小沛。便說明紀靈不單只有武勇,起碼統兵能力也相當不錯。而袁術稱帝,紀靈更是拜為大將軍,無論怎麼說,把他歸為一個有勇無謀的傢伙雖然有些過了。 何晨一路下來,到處所見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無數荒蕪、雜草叢生的田地,被農民一片一片開墾出來;時不時能見到官員組織民壯,吆喝著開溝挖渠;正值春耕時期,田地裡不少農民笑逐顏開驅著壯牛,雖然汗如雨下,卻仍然辛勤的播種,只盼秋季到來之時,能有豐收,好好過節。 何晨心裡大感欣慰,那怕此時此刻自己頂著如此巨大的壓力,也深感一切都是值的。 回到宛城後,第二天一大早,何晨便來到了校場。 此時校場上黑壓壓站著兩個方陣,雖然每人穿著嶄新的鎧甲,手裡拿著明晃晃的武器,只是陣形顯的十分懶散,東倒四斜的,每個士兵表面上看來都極為孔武有力,體格彪壯,只是從他們興奮仰長脖子與有些不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堆人員是新兵蛋子來的。 這兩個方陣的士兵,正是最新招募來的兩千精壯百姓。 「州牧到。」 在信官高亢與雄壯的拉長聲音中,何晨也是一身鎧甲,龍行虎步而來,左右兩側跟隨著典韋與晏明這兩個保鏢,後面跟隨數十護衛眾星拱月而來。 剛才略顯吵雜的場面為之一靜,所有人都滿臉崇拜看著鶴立雞群,滿臉威武氣勢的將軍,不覺之間,精神抖擻,胸膛更是挺的高高,深怕一不小心,便在何晨面前落下個不好的印象。 何晨站校台中間,有如一座萬眾矚目的戰神雕像,四個角落旌旗一字排開,迎風飛飄。 「你們生在最壞的年代,也生在最好的年代。」何晨輕咳一聲,滋了一下嗓子,隨後高亢而又激情四射的聲音,空中響了起來。 「如今天下刀劍四起,戰禍連綿,百姓民不聊生,朝夕不保,和平美好,幸福安康的日子已經遠離你們。所有人都時時刻刻擔心著什麼時候會忽然間離開這個世界。但就是這個最壞的年代,給我們一個最好的機會,一個和平年代絕不可能的天載良機。」 「只要你們能勇敢的拿起武器,只要你們能堅定不移的踏入戰場,那麼總會有一天,你們將完成和平年代絕不可能賦予你們的歷史使命,成為一個名垂千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功勳之臣。何晨虎目輕輕掃視台下兩個方陣的新卒,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目光火熱的齊齊盯著自己。 「今天,本州牧來先問問你們,知道你們站在這裡意味著什麼嗎?」 「你們知道嗎?」何晨忽然提高聲音,嘹亮傳遍整個校場。 台下眾兵卒,臉然有些茫然。 「無論來的是帶著什麼目地,是為了有口飯吃也好,是為了逃避徭役也好,這些本州牧通通不管。本州只知道,既然能從數萬百姓中脫穎而出,站在這裡的,那就代表著你們有著超出常人的體質,迥異他人的靈活;代表著你們有顆強大無比的心臟、冷靜非凡的頭腦,堅強無比的意志;這還代表著,你們當中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這個時代最為出色的戰士。」 何晨這一番激昂飛揚、引人熱血沸騰的話,只把場下的二千士兵說精神高漲,信心大增。州牧大人說的太對了,老子怎麼說也是經過數萬人中選擇出來的,就算不是人中之龍,怎麼也是人中這俊傑吧? 「既然你們今天站在這裡了,那麼很榮幸的告訴你們,從今以後,你們就是州牧的親兵。你們的行動號令,只聽本將軍一個人,無論南陽哪個官員都不行,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想叫你們走一步,也得讓本州牧點頭。聽明白了沒有?」最後一句何晨幾乎是吼出來。 「聽明白了。」所有新兵憋足了氣,大聲吼叫著回應。 「你們在軍營裡,吃最好的膳食,領最高的糧餉,拿最銳利的武器,穿最堅固的鎧甲,相對應的,你們以後訓練也將會是最艱苦,最慘烈,而一旦有戰爭發生,你們又將衝在最前線,最危險地方,你們有沒有做好個心理準備?」 「準備好了。」所有士兵氣勢洶湧,聲音宏亮無比。 「好,本州牧正式宣佈,直屬部隊的」神槍禁衛團」「鱗甲兵團」正式成立。」 吼吼…… 第8章張繡回來了 何晨一番慷慨激昂的話,把底下士兵煽的只差點熱血沖暈大腦,恨不得立馬剝開胸膛捧出閃閃紅心,讓州牧大人好好看一看他們的意志與決心。以至於何晨宣佈解散後,新兵們依然像木柱一樣牢牢站在那裡,準備目送何晨離去,以表示自己心中敬意。 何晨走下校台,表情還有些意猶未盡,士兵瘋狂崇拜的眼神,讓他顯的有些飄飄然。真他**吹的爽啊,看起來老子忽悠功夫越來越熟練了,只是不知道自己這張嘴皮加上離間計能否招降高順啊?何晨只是稍微想一下,便不由自主歎氣搖頭,這個成功機率估計會很低,假如離間計升到中級的話,那倒還有一定把握。想到此時,何大爺就有些糾結,這個傢伙就是他媽的愚忠,榆木腦袋,對呂布如此死心踏地,自己勸降好幾次都無結果,而且還被狠狠鄙視一番。搞的鬱悶無比。妹紙的,先關你一陣子,磨掉你的銳氣再說,何晨恨恨想道。 暫時把煩心事情放在一邊,何晨又開始煩惱起長槍兵與水兵的建設。 初級長槍兵與水兵的人員已經到齊,所有訓練資料也都有,但問題就在於自己不可能天天親自去監督訓練他們。現在南陽改制問題都忙的焦頭爛耳了,哪裡還有那麼多時間去管這個。早知道當時怎麼著也要控制住激動情緒,把這兵符留下來了。 不知道訓練方法現在是否還能在傳給屬下? 何晨系統查找半天,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兵符陣法可以是可以從新分配給屬下,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腦裡所有關於這方面建設資料將全部抹去,然後轉嫁到目標武將身上。 你妹的,沒有就沒有了,給忠心部下也一樣,何晨把心一橫想道。 既然這個方法可行,那讓誰來當這個長槍兵與水兵首領呢?何晨又開始頭疼這個人選。首先這個人必須對忠心不二,其次最好目前沒有軍職在身,第三必須有一定的統兵能力。這麼多條件加起來,何晨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黃忠、張遼、徐晃等等大將都一遍又一遍比腦裡浮起,又一遍遍被洗刷出去。這兩個兵種必然是自己直屬部隊,平時不會上戰場,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當做殺手鑭使出來用。而這幾個大將,早晚必要領兵鎮守一方,顯然是不太合適的。 一時間找不到合適人選,何晨頭大無比。 這個時候有一騎將快速奔騰而來,帶起一陣黑風旋風。 離何晨數丈之外,那騎將極其熟練的控制馬匹停了下來,隨即翻身下來。原來是婁圭。 婁圭下馬後,飛快幾步朝何晨過來,鎧甲因為快速行走帶起陣陣「光啷」聲響,聲勢不凡。他臉上還帶著細微汗珠,顯然一路急奔過來。人未到急切的聲音已經響起:「州牧,魯山傳來重大軍情。袁術退回汝南後,特派孫堅為將,領數萬大軍準備攻打淮南、壽春等地,此時先遣大隊已經出發。」 何晨愣了愣這算什麼重大軍情?袁術打淮南很正常啊,史上他也是這麼幹的。 就在何晨疑惑之時,婁圭隨後拋出一個讓何晨哭笑不得的消息。 婁圭道:「袁術擔心出兵後魯陽空虛,汝南被襲,現已派合親使者進入南陽路途中。」 「合親?」何晨傻了。 難道…… 「袁術自知與州牧關係有隙,此番想通過和親手段,改善一下雙方關係,好讓自己無後顧之憂,全力進取壽春合肥。」說到最後婁圭幾乎忍不住臉上笑意道。 靠。 袁術,我勒你個仙人板板。 何晨暴躁如雷,大聲怒罵道:「草,想結盟也不和老子商量一下,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逼老子同意?告訴他,門都沒有。」 婁圭看著怒氣沖沖的何晨,正想問問是否直接驅出境內,何晨語鋒一轉道:「話說合親的是袁術的哪個女兒?長的漂亮不?」 婁圭…… 何晨收回笑容,臉然變的嚴肅道:「咋們言歸正傳,魯陽現在還有多少屯兵?」 婁圭這才汗顏,思維幾乎跟不上何晨跳躍的腳步,一個簡單的問題愣是讓他想了半天才出聲道:「回州牧,共有一萬左右士兵佔據魯陽,隔淯水而望宛城。」 何晨額首,表示自己明白,袁術雖然史上被描寫如此不堪,但起碼還是有點門道的。對自己一方面進行防備,另一方又進行拉攏,手段算是比較老辣。何晨皺了下眉頭,宛城這地方實在不適合做為一州郡府,一旦有刀兵之災,便極有可能是頂在最前沿陣地,看來日後要「遷都」南郡了,何晨鹹歎想道。 「不用太理袁術,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管他們。但是防備的工作一定要做好,可千萬不能讓人家偷雞一把。還有,你派人通知一下袁術,假如他不介意女兒成為青樓舞姬的話,歡迎他隨時送入南陽。」何晨想了想,然後臉上一片奸笑道。 婁圭打了冷顫,這州牧他媽的也太惡毒了吧?這麼侮辱袁術,只怕很快雙方都會徹底撕下臉皮,刀鋒相見吧。不過回頭想想何晨與袁家的關係,婁圭也就明悟過來。 「對了州牧,剛才屬下過來的路途上,好像見到張繡了。」婁圭本來準備告退,忽然間想起一事,便開口道。 「張繡回來了?」何晨一振,接著大喜過望道。 張繡領五百士兵假裝河南府兵,被何晨派去劫囚車,只是後來音訊全無,不知道是被殺,還是又叛變了。這麼久時間,何晨幾乎已不報有什麼期望了。只是如今忽然聽他回來,本來已經死去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是的。估計很快就會來找州牧你了。」婁圭有些納悶何晨為何如此看重這個懦弱而又貪生怕死之輩。 果然,婁圭話還沒有說完,又有一匹俊馬直奔校場而來,何晨仔細一看,不是張繡又是誰? 「拜見州牧。」張繡有些慌張急促下馬道。 「你回來就好。」何晨上下仔細打量張繡,眼見這傢伙齒白唇紅,皮膚白皙,氣色好的不行,心裡微微一動,臉上卻自然流露出笑容道。 「交拖於你的任(務),是否完成?」何晨不動聲色道。 張繡臉色變的有些青白,表情痛苦道:「回州牧,起先十分順利。只是後來忽然百姓暴動,我等數人被硬生生衝散,只留得賈詡、鄭泰兩人,叔父與另幾位名士皆不知所蹤。」 哈哈哈……這一刻何晨興奮心情無法形容,只差一點想扒光衣服去祼奔。只要賈詡在,其他人管你媽死活啊。賈詡這人幾乎就是三國第一腹黑男,何晨頂首膜拜的對象,這傢伙幾乎把保命功夫運用到極至,縱觀整個三國,那麼多有才華人的:周瑜氣死了,諸葛亮累死了,關羽戰死了,張飛被害死了,呂布被砍死了,龐統被射死了,呂蒙被嚇死了,蔣干被坑死了……只有賈詡壽終正寢,77歲自然衰老而死。在這個紛亂的年代,能伴隨漢未黃巾之亂一直到曹丕稱帝,活蹦噠活下來的寥寥可數,而賈詡正是其中之一。無論中間幾度跳槽,他都能很快別贏得老大信任,這能力不得不讓人驚歎。 賈詡前期並未出名,而是在董卓死後,才開始暫露頭角,隨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何晨當時就有一個這樣奇怪的想法。董卓殘暴,把漢室江山搞的搖搖欲墜,但王允巧施連環計,誘呂布殺死董卓後,大漢依然保有一分希望。真正導致長安混亂,刀兵四起的罪魁人物,正是賈詡。而這廝的出發點,僅僅是為了保命而已。當時李催、郭汜都已經準備逃回西涼了,正是賈詡的一番話,這才讓董卓部下改變決心,連夜聯絡各部將軍,奔襲長安,不分晝夜攻打,隨後加上內應叛亂,呂布終是不敵敗走,這才揭開關中軍閥混亂的局面。賈詡的一句話雖然是為自己考慮,然而卻給百姓帶來了無窮災難,使東漢再次陷入混亂狀態。最後徹底導致諸侯爭霸局面。 賈詡為保一命,可用天下無數百姓為自己續命,光這本領,只怕冠絕天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而賈詡一生幾乎是算無遺算,只要他出了點子,這事情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何晨內心深處,一直最為喜歡的文臣就是郭嘉、賈詡兩人。郭嘉是一個無與倫比傑出的軍事家,他的軍事才華絕對是曠古爍金。而賈詡則是一個最為純粹的謀士,幕僚,最懂處事哲學之人。 「走,快帶某去見見這個賈詡。」何晨幾乎是擦了一把口水,風風火火道。 賈詡?這個不是就是洄洛倉守將張濟部下?難道州牧這是去報當日兵敗之仇?要不然他這麼興奮幹什麼?婁圭越想越有道理,肯定是這樣,以州牧睚眥必報性格,估計看來這個傢伙要遭殃了,婁圭幸災樂禍想道。 第9章事情難辦了 這應該算是何晨第一次正式和賈詡見面,假如當日在洄洛倉下陣前寥寥數語不算的話。 賈詡並不像荀攸那樣儒雅,也不像郭嘉長的清瘦,相反,他高足有八尺,身材魁梧結實,相貌堂堂,額間眉毛濃密烏黑,偶爾輕輕抖動間,有股威嚴氣勢外露。假如穿上鎧甲,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是個威風八面的將軍。這應該與他生長地方,血脈有很大關係。此時賈詡一雙眼神顯的平淡無光,略微有些渾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糧倉被燒後,直身逃亡奔波日子裡,而顯的略為滄桑。 此時他滿臉思索的神情被何晨興沖沖進來而打破。 只是第一眼,便認出了凶目畢露,滿臉獰笑的何晨。看他風風火火而又神采飛揚的表情,賈詡心裡一沉,苦也,估計是來秋後算帳了。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性命問題,看看何晨在追擊董卓時,還特意安排張繡來解救自己,便知道他不會對痛下殺手。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曉是以賈詡之智,一時間也摸不透其中關節。自己與何晨不但沒有交情,反而還有仇。如果說何晨這般耗費兵力,又動用內應,千辛萬苦把自己救出來,純粹是為了一洩心頭之恨,然後五馬分屍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從他的行事手段來看,也不是一個這樣不知經重的人;假若說是看上自己能力,想讓自己效忠,那也說不過去。自己聲名不顯,在董卓手下也沒有展示出非凡之材,憑什麼就讓他另眼相待?哪怕賈詡信心百倍,此時依然相信這不是何晨救自己的理由。 一時間賈詡摸不透何晨想法,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這是自己到現在為止,第一個看不透的人。 膽大妄為,粗魯無禮,出人意表或者老謀深算,隨便哪種都可以套在他身上。這幾乎就是一個矛盾終合體來的。 賈詡不是沒有想逃跑,只是何晨是千交待,萬交待張繡,時時刻刻派士兵牢牢盯著,那怕是出恭也緊隨不離,想跑也沒有尋到什麼好機會。想到此時,賈詡一陣氣苦,自己被何晨害的丟官棄職,狼狽出逃,只害一點就丟了性命,想報仇也應該是自己吧? 何晨強忍激動興奮的神情,在張繡唯唯諾諾隨同下,上到大堂主位,居高而下,俯視賈詡,心裡油然而升一股暢快感覺,看著這些名人匍匐在腳下戰慄不安,這一刻扭曲的心理得到極大的滿足。好半響壓制住心裡衝動,笑容滿面道:「賈詡,一別數月,甚為掛念,不知進來可好?」 呸,假腥腥裝模做樣,這不是明擺著往老子傷口撒鹽嗎?賈詡內心強烈鄙視一番。烏黑濃密的眉毛跳了跳,臉上卻如沐春風,笑容滿面道:「有勞掛念,好不好,州牧應該知之甚詳。賈某人能落魄如斯,還全拜州牧所賜。」 「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前袞州刺史賈衍之孫,輕騎將軍賈龔之了,其兄賈彩繼守父業,為西郡太守。時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汝冒為段熲之外甥,獲救,餘者皆死。」 何晨頓了頓,笑裡藏刀道:「賈先生,本州牧剛才說的沒有錯吧。」 賈詡陡然一驚,關於自己身世這沒什麼,有心人都能查出來,倒是後面這事情自己做的極為隱蔽,知道人數寥寥無幾。這個何晨當真有通天手段不成?他這麼說又是什麼含意?賈詡大腦飛速開始運轉,不停揣摩何晨用意,臉上卻略有誇大震驚道:「州牧如何得知?」 「哈哈」何晨輕笑兩聲,隨後臉色一繃,眼神就像兩道光芒,直刺賈詡,厲聲疾言道:「賈詡,當日洄洛倉一戰,某上近精銳戰士,幾乎全葬送你手上。你可想過會有今天?」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再說了,當日州牧那神雷之火,還不是燒的賈某人屁滾尿流,狼狽出逃?」賈詡在何晨近乎殺人眼神中,依然神情自若,談笑風生道。 何晨氣勢為之一滯。這傢伙果然會說話。不過何晨不想就這樣簡單收手,史上逼著賈詡出毒計時,幾乎都是生死存亡之際。那反過來說,這傢伙就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假如繼續再恐嚇一下,看這廝能生出什麼鬼計來。心想所至,何晨目露凶光,那表情彷彿與賈詡不共戴天,咬牙切齒道:「上千南陽子弟兵,今日就拿你來腦袋祭拜。」 「來人啊。」何晨裝模做樣大怒聲道。 「慢。」此音落完,隨後賈詡便大喝一聲,伸手阻持氣勢洶洶的侍兵上前,威風凜凜道。 「還有何遺言交待?」內心深處哼哼兩聲,這傢伙果然怕死不經嚇啊。何晨瞇起眼睛,瞳孔匯成一束光芒,身體卻舒服的靠在虎皮椅背上,就如一隻休憩卻時刻準備戰鬥的蒼狼。 「賈某人今日死不足惜,只是可悲何州牧武藝過人,勇貫三軍,為一代梟雄,正值大展拳腳之際,卻鼠目寸光,守著南陽四沖之地,坐等敗亡。」賈詡臉上沒有一點懼然,反而開始數落起何晨,一臉譏笑。 「哦?那倒要聽聽賈先生高見?看看何某人是如何坐等敗亡的?」何晨這回倒好整以暇,慢慢悠悠道,想聽聽賈詡有保命手段。 「州牧雄才大略,旗下文有荀攸、田豐之智,武有黃忠、典韋之勇,南陽士兵身經百戰,卻不趁著董卓兵敗長安,十餘路諸侯分崩離裂之際,據守洛陽,北渡黃河,搶佔河內,并州大部份富饒土地,鞏固勢力,秣馬厲兵,反而縮回南陽四戰要衝之地,據一地之隅,爭王稱霸。一旦河北一統,東面有袁術掐制,西進蜀川又有天路險峰,無耐之下,州牧只有南下固守長江。而長江以南,地廣人稀,人材凋零,守成有餘,進取不足,難道州牧只想做個一方亂世諸侯,或者待價而沽?」 何晨一番話沒把賈詡給嚇倒,反而自己給對方嚇到了。 賈詡這話,幾乎是當頭棒喝把何晨驚醒。一直以來,潛意識裡不想過早介入中原紛爭,因為史上那怕是以曹操之能,也足足花了十年時間東征西伐,這才平定兗、揚、豫三州,開始與袁紹對持北方。所以在與郭嘉一番對話時,何晨便有意識的引導出守江淮泗鏈式防線。原因正是為了避開兗州、河內這個重戰區,讓自己有時間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奶奶的,這一切都他媽的是演義害人,也是諸葛亮隆中對坑人啊。何晨恨恨想道。什麼立足荊州,進取西川,那都是在曹操統一北方,孫權立足東吳後,劉備沒有安生立家之地,諸侯亮才有這麼一說的。假如自己現在趁曹操還沒有崛起,袁紹還沒有終一北方,插刮一大片河北地區,前景不是也十分美好?一時間西進巴蜀,還是北上中原這兩條大戰略讓何晨取捨不決,各有優缺啊。不過無論哪條線路,都是要等自己平定荊州八郡以後啊,不然以南陽一郡之兵,如何撐開河內戰場? 你(媽)的,這賈詡果然不厚道,為了保命出一計,果然就慫恿的老子想去中原死磕了。 賈詡正偷偷打量何晨神情,見他單手捊虯鬚,雙眼沉思,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已冒起冷汗。 何晨動作一頓,抬起頭來,雙目熤熤生輝。 賈詡心裡也跟著一緊,知道決定命運時刻到了。 「文和,你有張良,陳平之智,若願為鄙人效力,前塵往事便一筆勾消,而且本州牧絕對會重用你,引你為臂膀,其位不在田豐、荀攸之下。」何晨終於落出狐狸尾巴,說出醞釀已久的話。 這一刻,賈詡看著何晨敞亮的笑容,微微失神。 原來自己白擔心一場,人家就是衝著自己這個人才來的,至於剛才那番話說於不說,結束都是一樣,只不過自己被對方恐嚇一番罷了。想到此時,賈詡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更多的是難已取捨。 身平雖有大志,又自負良才,但實實在在的說,在董卓手裡並不是很重用,再加上這人暴躁不堪,不是一個很好的輔佐之主。反倒是這個何晨對自己這般看重,而且無論是手段還是能力都比董卓高明不少。 何晨看著賈詡靜靜在那裡思考,心裡卻起伏難平,他是會答應還是拒絕? 假如答應,那自然是萬事大吉,假如是不答應,那自己怎麼辦?殺?還是關到他答應為此? 何晨毫不猶豫的發動「軍師策之離間計。」 無聲無息,一條只有何晨可見的白色光線束成聲波,直接穿進賈詡大腦。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離間賈詡成功,目前對董卓忠誠度為55點。 哈哈,好辦,何晨大喜。 下一刻,賈詡表情忽然間變的有些呆訥,身子只是晃了一晃,馬上回復清明。他隨後便開口道:「要想為州牧效力也不難,只要能答應詡一件事情。」 何晨興奮的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什麼事情,只要本州牧能辦到,便絕不含糊。」 「老母年邁,體弱多病,前番家中已多番書信催促,如今已是彌留之際,詡想回武威,以盡最後一點孝道,還請州牧成全。」 第10章讀心計? 這事情難辦了,何晨顯的有些猶豫不決。 不答應吧,顯的太不近人情,自己前面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滿了。再說史上賈詡母親的確也差不多就這兩年掛掉的,應該來說這話不是隨口糊編,搪塞自己。那假如答應了,還真怕這傢伙一去後再也回不來了,那豈不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賈詡顯然一眼就看出何晨心裡遲疑想法,幾乎哽咽著聲音道:「州牧可是擔心賈某人一去不復還?若真如此,那詡便不回去算了。日後就留在南陽,為州牧鞍前馬後,絕無怨言。只可恨詡老母含辛茹苦數十年,到頭來臨行時還見了不孝之子一面。嗚嗚嗚……」是說到傷心處,賈詡竟然在何晨目瞪口呆中,哭的老淚縱橫,有如三月小雨,稀里嘩啦下個不停。 靠,何晨頭皮發麻,整人都起了雞皮疙瘩,老子今日算是領教了什麼叫三國史上第一腹黑男的歷害手段,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歷害無比。自古百德孝為先,父母居喪,除了新帝登基,以日易月27天外,所有人都得要守孝三年,那怕你官在大,你也得老老實實這麼幹,不然等著彈劾文章上到皇帝桌面前吧。 假如自己不讓賈詡回去看望彌留之際的母親,不但得不到這位毒士的效忠,還極有可能像史上徐庶一樣,終身不為曹操出一謀,那自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而且也會把自己陷入不義明名。 何晨這回真的是左右兩難了。 就在焦頭爛耳之際,賈詡哭聲漸小,只是掛滿老淚的目光,日漸冰冷。 何晨一驚,可千萬不能寒了賈詡的心。硬是咬著牙把心一橫道:「文和,此乃人倫孝事,本州牧通情達理,你自去便是,只是你這一去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說到此時,何晨臉上那無奈、鬱悶而又失望表情,哪怕傻子也看出來。 何晨真情流露,賈廖的目光也隨之柔和下來,簡單的抹去臉上淚痕,語氣十分堅決道:「州牧放心,無論如何,詡都會感激你活命之恩,處理完此事後,便會千里來投,以助州牧宏圖大業。」 也只能如此了,何晨猜不透他說的活命之恩是指自己把他從董卓手下救下來,還是放他回老家照顧母親之說。但無論如何,賈詡看起來短時間內不能為自己效力了,何晨只能萬般叮囑道:「此去武威,路途遙遠,加上文和歸心似箭,某便差人給你準備點盤纏,選取上好俊馬。加上如今天下大亂,四處流寇草莽無數,便派二十個精壯護衛隨侍你左右。文和千萬不要推辭,你要留著有用之軀,為天下百姓謀取一份安康。」說到後面,何晨聲音竟然有些撕啞,傷神這位毒士的離去。 「文和,不是鄙人賣弄,也不是自誇,試問天下間,能真正發揮你才能,真正敢放手用你的,除了鄙人,恐怕沒有誰了。你我雖無往來,但你的性格某瞭解的一清二楚。一計可以安邦,片言可以亂國,便是你賈文和。而你更喜歡站在背後,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誰都注意不到你,然後忽然伸出鋒利的獠牙,給敵人致命一擊。只要你肯相信,你將會是永遠站在鄙人背後那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雖然黑暗,但怎麼也擋不住你光芒奪目的劍芒。」 「只要你願意跟隨本州牧,你將會是鄙人手下所有幕僚之首。」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賈詡效忠,智力+1點。」 這樣也行? 何晨愣住了,自己真的說動賈詡了?真的成功了?這一刻何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腦。隨之而來的巨大幸福感覺幾乎湧沒他整個心房。系統真他**給力啊,老子的口材也更給力啊。只要你效忠了,別說一年半載,那怕真要守孝三年,老子也願意等啊。 急不可耐的調出賈詡屬性點, 武力47 智力98 內政92 統率80 忠誠30。 哈哈哈,又是一個雙90+的厲害屬性。有了賈詡,老子再不怕誰用陰謀鬼計了,因為他就是這方面的祖師爺。從此以後,何大爺打戰聽郭嘉的,陰人聽賈詡的,雙劍合壁天下無敵啊。激動之餘,何晨還不忘記打開賈詡特性。 賈詡特性:讀心,用計,軍政。 讀心?不會是讀心術吧?這可把何晨嚇了一跳,隨後他啞然失笑,估計就是揣摩人心,猜測心理能力,然後制定相對應的計謀實施吧。至於軍政,倒沒有什麼懷疑他的能力,要知道賈詡後來官拜太尉來的說。 「如此就謝過州牧大人了。」賈詡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應了下來,臉上一片感激之色。 「哈哈哈哈……」何晨這才回過神來,再也控制不住激動情緒,瘋狂大笑,神態壯若瘋顛。 賈詡看著何晨瘋狂的笑出了眼淚,整個臉頰有些扭曲,還以為他悲極生笑,苦恨自己的離去。這一刻真心被碉堡了。 「叮叮叮……系統提示,賈詡對你忠誠度提示5點。」 操,傻笑都能提高忠誠度,還有這麼好的事情?何晨給雷住,隨之而來引發何大爺嘴巴抽筋的三天三夜合不攏,走路都張大著嘴。起因是他一路送賈詡,一路不停傻笑照成的結果,但悲摧的是,忠誠度卻再也沒有提升了。 送走了賈詡,何晨幾分感歎,又有幾分惆悵,只不知道這一別下次相見會是什麼時候。 隨後半旬,何晨投入暗無天日的政務之中。 何晨終於意識到想法太過激進,自己目前還沒有足夠強大到像曹操那樣,對士族能殺一批,拉一批的地步。南陽方面雖然暫時被雷霆高壓鎮住,只怕時日一久,便會爆發強烈衝突,加上士家豪族在現在這個社會,佔據了主流地位,幾乎人材都從這裡出來的,自己一旦解決不好,只怕日後討伐路上,平白會多了許多阻礙。 何晨不得已,連續頒布了一些補救措施,意圖緩和關係。比如自己挨個登(門)拜訪,賺送禮品,然後鼓勵其發展各種工商業,並且承諾一定時間內官府給於減免稅賦等等;又拋出了不少軍用訂單,比如五萬個照著現化想法製圖的戰鬥背包等等;隨後又對世家中表現出色的人材提拔進入南陽府制,加已重用等等。 總之何晨這些補求措失還是起了一定效果,兩方的關係也相對緩合下來。 自此,何晨第一次對士家的打擊以失敗而告終。並且很長一段時間裡,還更加倚重士族力量。何晨並沒有因此而沮喪,而是把自己想法埋的更深,等待更好的時機。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何晨終於還是把徐晃調了出來,做為「神槍禁衛團」統領,並且隨後將系統訓練一切功法都傳導過去。只是對於「鱗甲水兵」這個統領何晨實在是想不出誰好。他媽的,要快點進軍襄陽,把蔡瑁或者張允挖過來再說。 這一日,何晨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在府裡陪田采與蔡琰。 田采已經大腹便便,整個水蛇腰都成了水桶腰,小肚子隆起一大大片,此時她懷甲數月,整個人都顯的笨重無比。她已經完全拋開最後一絲青澀,顯的成熟端莊,賢惠溫柔,越來越有州牧夫人的氣質。而蔡琰住在府上,由於無名無份,只能以田采姐妹身份,暫居何府,這對心高氣傲的蔡琰來說,算是個不小的委屈了。 何晨卻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閒談之餘,有家丁匆匆跑過來道:「主人,夫人,黃小姐來了。」 「什麼?黃蝶舞回來了?」田采明艷動人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是的,夫人。」 「還不快快請來。」田采急忙催促家丁離去,一雙玉手緊緊捂在高聳的酥胸上,笑厝花開。 「謝天謝地,黃姐姐終於回來了。」 何晨也同樣欣喜不已,最後一顆掛在空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自從黃蝶舞下落不明之後,自己可沒少內疚,搞的有時候見到黃忠都有些不好意思。黃忠雖然沒說什麼,但偶爾從他臉上的落寞和傷感神情中,何晨還是心裡隱隱作痛。倒不是說看上這個丫頭,只是感覺這樣一個美麗開朗大方的女子,因為自己冒險之舉,就這樣憑白消失世界上,心裡總會留下有幾分遺憾。再說了如今黃敘都是自己的螟蛉義子,自己能亂了輩份?恐怕馬上成為千夫所指?當然,如果化身為隋煬帝楊廣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很快,一個身著黃色的煙碧衫,百花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的薄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的俏麗女子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她不像一般大家閨秀,婉約知禮,反如行伍將士,一板一眼,全身上下活力四射,青春飛揚。 「咯咯咯……田妹妹,想死姐姐了。」人未到,一串有如風鈴般悅耳的笑聲,已經遠遠傳了過來。 第11章真心碉堡了 黃蝶舞的到來,讓本來寧靜祥和的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 眾人一陣家長話短,聊的熱火朝天。 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完全清楚了黃蝶舞失蹤前後的一切原因。 原來當日洄洛倉突圍後,兩人共騎一馬徹夜奔馳,到最後馬兒體力不支暴斃而亡,黃蝶舞領著當時精神力幾近透支,陷入昏迷的何晨在一個密林裡稍做休息。而她終是個女孩子,雖然精神高度緊戒,但終是因為連夜大戰,又是沒怎麼休息,疲憊不堪的睡了過去。 好在她沒有完全睡熟,迷迷糊糊聽到有雜亂聲音,醒來後卻發現有河南騎兵一路沿著馬蹄追蹤下來。眼見何晨一直昏迷不醒,無奈之下,她只能故意暴露行蹤,引開敵軍,在森林裡繞了大半圈子,待回來後,便發現何晨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細心的她便很快發現戰鬥痕跡,一路搜索下來,終於確定何晨已經成功脫離,這才開始她的逃亡生涯。 其中情節跌宕起伏,形勢扣人心弦,每每柳暗花明,再加上她手舞足蹈,解說的深動活潑,幾乎就如一個精彩絕倫的魯賓遜飄流記。其中說到危險之橋段時,更是隨的蔡琰與田采時不時出聲驚呼。未了,她忽然轉頭看著何晨,秀麗迷人的瓜子臉上,露出陣陣得意之色,幾乎邀功一樣道:「州牧大人,這一回你能平安回到宛城,與田姐姐相聚,你要怎麼感謝小女子的護駕之功啊?」 何晨看著她那明亮閃動的雙眸,表情好如三孩小歲答對了題目,眨巴眨巴等著糖吃一樣,便強忍住爆笑衝動,微笑站道:「你說吧,只要不過份,鄙人便答應你。」何晨也是吃一墜,長一智,前有賈詡之鑒,可不敢事事大包大攬,說話開始留有餘地。 黃蝶舞面露喜色,故意狡黠地眨了眨雙眼,把眉兒彎成新月,笑的像朵花兒一樣燦爛,道:「州牧別擔心,又不會挖你身上的肉,也不會橇你的小金庫,只是這次回到宛城,前番你答應小女子的事情,是否可以實施了呀?」 原來是為女兵之事,何晨醒悟過來後,心裡悄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此事怎麼說都是自己開口的,而且還把兵符傳給她,不正是等她來建設嗎?何晨果斷點了點頭道:「此事沒有問題,本州牧財力物力可以支持你,只是……」說到後面,何晨頓了頓,表情顯的有些無奈,隨後接著道:「只是兵源問題,恐怕是個**煩。」 黃蝶舞本來也有些擔心,深怕何晨忽然反水,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那表情十分雀躍道:「哈哈,有州牧這句話就夠了,至於兵源,你就不用擔心了,本小姐自有辦法。」 「你有辦法?」這回輪到何晨目瞪口呆了,打死他也不相信黃蝶舞能瞬間拉起上千女兵。這可不是開玩笑來的說,由於先天條件制約,女兵的身體機能遠遠達不到戰場生存要求;而且自中華建國,哪怕追溯到上古天人大戰時期,也沒有女兵成建製出現,難道自己又要打破這個慣例? 何晨兩眼直瞪瞪看著黃蝶舞,那懷疑不相信的表情,誰都可以看出來。 黃蝶舞見自己難得把何晨唬的一愣一愣,那可是精神百倍道:「誰說沙場征戰是男兒天下,州牧也不是說過嗎,巾幗不讓鬚眉,今日就讓你知道小女子的能耐。」 看著何晨與黃蝶舞在那裡不停鬥嘴,餘下兩女都面含笑容,靜靜圍觀。 黃蝶舞那副小女子姿態,又把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容不得何晨不信。這可把他的好奇心吊了起來,忍不住追問道:「黃姑娘的本事,本州牧自然一清二楚。你也就不要賣關子了,直言道來吧。」 這可把黃蝶舞樂壞了,虛榮心大漲,趾高氣揚道:「本姑娘此番曾特意回少習山一趟,拜見恩師,然後特意幫你拉了一把手,求得師姐出山前來相助。」 你一個師姐頂毛線用,除非有上百上千個師姐妹那還行,不過這明顯不可能。何晨狐疑道:「你師傅有幾個徒弟,你師姐又是誰?」 「師父就我與師姐兩個徒弟,至於這位師姐,可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人哦。不過你都有家室,所以也就不介紹給你。本師姐叫天香,乃是夷人板楯族一部落公主。少時被遊歷巴蜀的師傅所救,比小女子入門還早三年。武藝雖然一般,但尋常三五大漢近不了她身。她自小便熟讀春秋,智慧過人,才氣極佳,是個萬里挑一的奇女子哦。」說到此時,黃蝶舞笑意盈盈看著何晨,似乎想看看他一臉驚訝的表情。只是讓她失望的是何晨二貨神情不變,穩如泰山。這讓黃蝶舞略有些失望道:「怎麼,這樣一個大美女你不動心啊?」 以黃蝶舞略單純的心思哪裡能猜出何晨心裡的想法,這廝此時心裡早已樂無邊,天香啊,這個史上和野史都沒有記載的人物,在三國群英系列裡,武力雖然一般,但智力可是高達90+來的說,能有這個數值的女人中,實在寥寥無幾,一個手掌五指頭都可以數過來。但這都是次要的,傳說中天香可是甘寧愛妻,只是何晨估計這十有八九是假的,史上可是有記載甘寧老婆是熊氏來得,如果說是甘寧的情人或者小密,那可信度就很高了。假如天香能為自己效力,那甘寧還會遠嗎?此時這位東吳頭號大將,估計還在川蜀長江當錦帆賊來的。對了,他們在群英系列裡還生了一個極其厲害的女兒,乃是天下有數猛將,甘若男。雖然她不知道降生這個世界沒有,但如果有這樣的蘿莉養成,看起來也貌似不錯呼。 這麼多想法在何晨腦裡電光火石般劃過,隨後何晨輕輕搖搖頭不答反問道:「這麼說來,你是拜託你這師姐,回部落招募板楯女兵去了?」 黃蝶舞跳起來,一臉驚訝嚷嚷道:「州牧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有順風耳不成?本姑娘還沒有說,你就已經知道了。」 何晨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腦袋,歎息道:「不要把人想的那麼傻好不好?」 黃蝶舞臉色一垮,嘟起紅潤嘴唇,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道:「算你聰明。由於板楯族民風彪悍,乃是一等一驍勇士兵,只是由於黃巾暴*,天香姐族中的青壯之士連年來多被川蜀豪族州牧招為部曲私兵。只是由於戰亂不斷,板楯壯丁多有陣亡,而族裡如今留下的大多是孤寡婦孺老人,生計極為堅苦。此番天香回部落,便是招募青壯婦人參兵,結成軍團。不過此事也有些難度,所以天香師姐希望能舉族遷徙到南陽,希望州牧給於一定幫助,多多照顧板楯族中孩童寡老。便特意請本姑娘來問問州牧大人意見。」 「同意,當然同意,為什麼不同意?」何晨有天上掉餡餅的感覺,這板楯族雖然瞭解不多,但史上能多次擊破鼎鼎有名的青羌兵,便知道這是彪悍勇猛的一支少數民族。只要開了這個先頭,只怕後面會有越來越多的蠻族投靠過來。所謂聚沙成塔,自己早晚能武裝起一支強大的蠻族兵團,到時候把他們移居到武陵郡?整個蠻兵兵符?或者來個像兵兵團?何晨不由裂開大嘴,笑的再也合不攏。 「這就同意了?天香師姐所在的地方雖然是個小部落,但人口也不少,足有上千戶,其中大部份都是老小,州牧你不怕成為負擔?」黃蝶舞見何晨答應的這麼爽快利落,反倒有些愣住,羅列一大堆困難出來。 「呵呵,只要你這個師姐肯出山為本州牧效力,別說它上千戶,就算是上萬戶,本州牧也絕不會皺下眉頭。你直管派人送信去吧。」 黃蝶舞看著何晨說話擲地作聲,滿臉堅決,不像是在騙人,心裡疑心大盛道:「州牧,你不會真的看上本姑娘的師姐吧?」 戳。 何晨差一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本大爺有你想的這麼不堪嗎?何晨忿忿不平想道。 「黃姑娘勞苦功高,洄洛倉下更是捨身救鄙人一條小命,難得今天你有事情請求本州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既然放下話下了,鄙人當然要去把事情辦的完完美美。」何晨這貨端正坐姿,大義凜然→文·冇·人·冇·書·冇·屋←,滿嘴跑火車道。 黃蝶舞還真相信了,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這可把何晨驚的一地眼球,他媽的世道真變了啊,這個像個爺兒一樣的黃姑娘,竟然也會有害羞的一刻,莫非太陽打西邊起來?何晨不由自主看了看天空,靠,就見一大坨烏雲在那裡漂來飄去。 這事情暫時也算是這樣定了下來,黃蝶舞這才把心思放下來,甜甜笑道:「州牧,既然兵源已無問題,那一切武器、輕甲……」 「沒問題。」何晨毫不猶豫道。 「那本姑娘回去後就連夜把機括手弩、女式輕甲的圖紙型號畫出來。」 「什麼機括手弩?」何晨真心碉堡了,難道這就是女兵以後上戰場的武器? 第12章重鎧戰虎 「對了,弟弟在後院讀書嗎?」談過女兵組建問題後,黃蝶舞由於多日未有歸家,便關心起自己弟弟的近況。 「對了,曉月你去看看敘兒回來了沒有?」田采這時想起黃敘好像做完功課後便在幾個家將陪同下,出去玩耍了,便問站在遠處的侍女問道。 「是,夫人。」被稱為曉月的丫鬟是個明眸皓齒,纖瘦婀娜的小姑娘,此時接到田采的命令,便急乾淨利落的匆匆離去。 少時,曉月便回來稟報道:「回夫人,少爺還未回府。」 「這孩子怎麼回事,平時不會這麼貪玩,今日怎麼了?」田采不由顰眉抱怨一聲道。 此時何晨、黃蝶舞也並未在意,四人又閒聊一陣,眼見天黑,都要到用晚膳時間,黃敘還是沒有回來,這時候大家才有些感覺不對。難道出現什麼意外不成? 很快,何晨發動府上所有家丁開始去黃敘經常玩耍的地方尋找。 又過了兩個時辰,天上已經繁星點點,宛城萬家燈火,黃敘依然沒有蹤影。這時候眾人才發覺事情有些大條了,何晨更是鐵青著臉,他媽的誰膽子肥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隨後何晨一聲令下,宛城衙役、兵丁、曲部,包括黃家族人幾乎是傾巢出動,對宛城進行全方面的地毯式搜查。一直忙碌到大半夜,天上啟明星大亮之時,終於傳來一條不好的消息,有人看到一個七八歲身上穿著華麗錦袍孩童,與三四個家將模樣的人,一早便出了西城,往伏牛山方向去了。 有了消息,搜查便有了目地性,很快接二連三消息傳來,伏牛山有村民發現響午過後,有個面生小孩與一個老者進山。隨後不久,又有三四個家將模樣匆匆跟隨進山。這可把何晨氣的狠狠踢爆一張椅子,當場發飆,怒火沖天,從這簡單的情況分析來看,黃敘應該是給綁票了。何晨的地痞流氓性子立馬又湧了上來,匪氣十足下令道:「看到何基、何品這四人,他媽的什麼話也不用說,直接把他給老子綁回來。」下完這道命令後,安慰一下怎麼也無心睡眠的田采,與聞訊趕來的黃忠、黃蝶舞帶上部曲護衛,連夜趕向伏牛山。 這個地方何晨怎麼也不會陌生,也可以說是何晨的福地,要知道當年揚名南陽,入主宛城,便是在伏牛山下一場激戰,以少勝多,徹底打垮趙慈判軍後,這才進封宛城令,從而拉開爭霸天下的陞遷之路。只是何晨現在沒有多少心情感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黃敘情況到底如何,眾人都不得而知,雖然何晨連年用兵,掃蕩流寇,打擊土匪,收編草莽,但世間總會有一些不長眼的,或者結下仇怨之人,為達目地,不擇手段。 沉靜安詳的伏牛山,遠遠看起來就像一隻臥蹄月下,懶散休息的巨牛。錯落有致的山頭,在月光下顯的如此龐然大物,半山銀光半山黑,更是添加了幾乎神秘氣息。只是這座沉醒的大山,在一片火光閃耀,不停吆喝聲中,顯的躁動起來。 何晨望著眼前拔地而起,雄俊渾然天成的伏牛,臉上一片焦急,深山老林,猛獸毒蟲不知凡幾,幾個家將雖然身手不錯,但在這黑暗的森林裡,的確危機四伏,稍有不甚,便是屍骨無存的結局。 起碼不少於千人大隊,開始分批各小隊沿山路進去搜索。 時間一點一點流淌,東方啟明星已經大亮時,終於搜索小隊在深山一處隱蔽地方發現幾個家將屍體倒血泊之中,唯有黃敘不知所蹤。這讓何晨鬆了口氣同時,更是心驚膽顫,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事情怎麼演變的如此撲朔迷離?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信兵帶領下,眾人朝目標地點直奔而去。 幾個四分五裂,缺胳膊少腳,死狀慘不忍睹的家將屍體很快便呈現在何晨眼裡,其中一個更是整個頭顱不翼而飛,地下已染紅一片,濃厚的血腥味在空中怎麼也化不開。 黃忠上前觀查一番,又輕輕嗅了嗅空氣味道,便用顫抖的聲音斷定道:「應該是被獵食的猛獸咬死,隨後屍體被果腹其中,這些殘臂斷肢應該就是被咬的。」 何晨的心此時已經拔涼拔涼,難道黃敘已經死在猛獸腹中? 「吼……」就在這時,一聲威猛無比的虎嘯聲音忽然響徹山林,直衝雲霄,嚇的百鳥紛飛,兔走獸奔。 前方很快傳來士兵的一陣喧嘩聲,顯然是發現這只森林之王。 這應該就是殺死家將的罪魁禍首了,眾人沿著聲音摸了過去。 這是一隻長足有近丈,高有三四尺的斑吊睛白額虎。黃黑色的花斑紋在月光下顯的霸氣張狂;放大數倍的貓型臉上有著數根長長的鬍鬚,血盆似的大口時不時張開露出銳利的獠牙,兩隻燈籠大小的虎眼顯露出綠瑩瑩的凶光;強而有力的四肢充滿爆炸性的力量、尖銳的爪子時不時冷冷生光,一條足有皮鞭長的曲捲在空中,蓄勢待發。 天啊,這絕對是隻虎中之虎,王中之王啊。 這麼大的一隻老虎,他媽的就是傳說中成精的樣子。光看這龐然大物,那架勢、那塊頭,膽小的人別說打虎,只看一眼幾乎就會被嚇的三魂七魄飛昇上天。所謂雲從龍,虎從風,這只近乎妖孽般的白額虎,只是輕輕一躍,跳上一磐石上,四周便刮起一陣旋風,吹的樹葉籟籟直落。兩隻凶目露出殘暴、血腥的光芒,整個山林之虎的氣勢顯露無疑。四周衙役、城兵一時間有些膽顫,你看我,我看你,無人敢上前。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系統座騎戰虎。戰虎:等級19級,武力+3,速度+5。額外帶森林戰熟練特性。森林戰熟練:在森林地形作戰時,大幅芳提高武力、智力、速度、命中率。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虎王牙,此乃鍛造錦牙槍材料。」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可馴化的戰虎幼崽,訓練到滿級,可進化為重鎧戰虎。重鎧戰虎:等級26,武力+5,體力+10,速度+8,帶森林戰熟練特性。若由宿主裝備,額外增加護身技能。護身:宿主受到攻擊時,能降低受到傷害時損失的生命力,轉嫁給座騎。 何晨一時間愣住了,這就是系統坐騎?說實話,老子一度想系統坐騎都要想瘋了,可賊老天,你***如果能換回黃敘平安活命,老子寧可不要這坐騎。 「典韋,給老子上,把這隻大蟲斃了,老子要抽它的筋,拔它的牙,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何晨瞬間便有決斷,失去黃敘的痛苦,卻怎麼也不是一頭戰虎所能換回來的。黃敘雖然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但聰敏伶俐的性子,瘦弱外表下掩藏著那顆堅強的心臟,對自己的赤子之心都讓他何晨無法割捨。 「諾,主公。」 典韋大為興奮,這麼大只的斑吊睛白額虎,自己也是頭一次看到。光看那威風凜凜的架勢,便知道其凶狠異常。 典韋隨後從背上取下雙鐵戟。 這鐵戟雖然是制式,但顯的黝黑無光,只有兩側月牙開鋒,光芒十足。重達80斤的份量,他拎在手裡輕飄飄的如無物,邁開步伐,吆喝一聲,一戟張開朝天,一戟落地拖後,就像開足馬力的坦克,瘋狂的碾壓過去。 「吼……」又一聲虎嘯沖天,四周驟然降溫,凶殘氣息隨著一陣狂風,呼嘯奔來。那斑吊睛白額虎果然膽大出奇,不退還進,化身一道黃煉,騰空撲躍中,亮出銳利足有三寸長的前爪,就像帶了一個指環套般,陰冷而又嗜血。 斑吊睛白額虎浮光掠影般的速度顯然出乎典韋意料之外,右手舉在空中還未落下,便被龐然大物獸身狠狠欺近,兩隻三寸長的爪牙,直奔典韋胸口而去,快的幾乎讓人沒有反應時間。 好個典韋,臨危不懼,左手臂只是輕輕一抬,虎爪便被自己鐵臂護腕擋住,留下數道深深的痕跡。雖然擋下大蟲的致命一擊,卻怎麼也頂不住它強大無比的衝勢,一人一獸幾乎就地打滾,纏在一起。 典韋果斷雙手棄戟,低吼一聲,一隻手狠狠捉住戰虎嚥喉,頂住那張開的血盆大口,忍住陣陣撲鼻而來的濃濃腥臭味,一邊緊握拳頭,運起全身力量,使勁向這老虎身上招呼。老虎吃疼悲吼一聲,猛的一躥,典韋重達180斤魁梧結實的身體,幾乎就像棉花一樣視若無物,被騰空帶走,然後與這頭戰虎狠狠摔在地上,壓的樹枝草叢東倒四歪,狼藉一片。片刻之間,典韋身上多了無數道劃痕,除了護住身體各大部位的鎧甲鐵片外,其它地方衣服已經支離破碎。 「格老子,吃俺一拳。」典韋有些惱羞成怒,血性迸發,高喝一聲,舉拳就打。 「砰砰砰……」斑吊睛白額虎身上傳來沉悶而又壓抑的聲音,幾乎聽的邊上觀看士兵口乾舌燥,目瞪口呆。 一人一虎大戰,那可真是直打的飛沙走石,天暈地暗,日夜無光。 第13章後繼有人 隨著斑吊睛白額虎一聲悲吼,最終軟趴趴倒血泊中,有如一堆爛泥,一動不動,這一隻巨大威猛的獸中之王,竟然給典韋活生生的亂拳打死,身上明顯可以看出多處凹陷痕跡。而典韋全身上下幾乎給血液淋的通透,分不清是自己還是老虎的。加上他那醜惡猙獰的臉龐,偶樂還用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液,一雙凶光畢露的眼晴,閃著興奮而又殘忍的光芒。硬直如針的虯鬚胡絡,還有赤條條衣片中隆隆鼓起的肌肉青筋,這幾乎就如一個從千萬血海屍體中爬出的邪惡魔神。 直到這一刻,何晨身邊這個護衛長,力大無窮,徒手撕殺虎豹的武勇,才真真正正扎根在南陽衙役、城兵、部曲的心目中,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深深印象。並且隨著他們日後鼓吹,開始飛快傳播開來。 「來人啊,把這只死虎開膛剖腹。」何晨本來想讓士兵上前幫忙,但想著典韋好勇善鬥的性格,自己使幫手,估計他還不樂意呢。所以也就靜觀其變,此時見老虎已經命喪黃泉,便毫不客氣出聲道,看那口氣,是要當場把這斑吊睛白額虎大卸八塊。 士兵見這只兇猛的大蟲已經倒在血泊中久久不動,加上典韋這凶神一直惡狠狠站在一邊,時不是時餘光瞄著地上,膽子很快也跟著肥了起來,隨即,幾個前身是屠夫的兵卒自告奮勇出列,開始吆喝著肢解大蟲。那一個字,爽,老子宰了一輩子豬狗牛羊,今天能宰老虎,那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日後回去也有吹虛的資本啊。 很快,幾個士兵熟練的剝下整張虎皮,只是可惜的說,老虎身上有幾個位置被典韋這廝活生生砸了幾個洞,血肉模糊,連帶著虎皮也有些損壞。這不由讓幾個士卒大為惋惜,假如這是一張完整的虎皮,那得值多少五株錢啊。 隨後士卒有條不紊的剖開虎肚,瞬間,五顏六色的內臟隨著血水流滿一地,其中依稀可見還沒有消化掉的胳膊、斷腳,森森白骨入眼可見,甚至還有一大堆混雜著肉沫的黑髮。曉是幾個士卒見貫血腥,也忍不住強烈作嘔,膽水苦汁吐滿一地。 過了好一會,有個士卒走路搖搖欲墜過來,臉色一片慘白道:「主公,未發現少爺骸骨,應該早已逃離此地。」 何晨、黃忠等人齊齊鬆了口大氣,擔心了半天的心情稍稍放了下來,黃蝶舞更是連連用纖手拍著自己**,嘴裡唸唸有詞,估計是在感謝漫天神佛。只是隨之而來更大的疑團籠罩何晨他們頭上,黃敘到底哪裡去了?一開始還有個老者和黃敘一起進山,只是他的屍體顯然不在其中。這個老者到底是誰?他有什麼目地?是不是他帶走黃敘?兩人現在安全不?一大堆問題在何晨腦裡盤旋。 「你們幹的不錯,每人賞你們塊虎肉,自己割去吧。對了,把這虎王獠牙拔下來給本州牧。至於其它的……」何晨轉首看向典韋,大手一揮道:「這是你的戰利品,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哈哈,主公果然瞭解俺,這虎肉可是世間最為鮮嫩美味可口的食物,老典可是好久沒有嘗到其中滋味,到時候一定切塊最肥的虎腿送給主公。」典韋這憨貨,嘴巴裂到一邊,兩眼成一條線,看著地上躺著這只碩大無比的老虎,樂的滿臉開花,只差一點便口水直流。 如今鍛造材料已經收集齊全了,回去後便可打造武器錦牙槍了,何晨心裡小小激動一把。 「小舞,過來。」何晨對心有餘悸的黃蝶舞招了招手,隨後在她耳邊低聲數語。 黃蝶舞在迷惑的眼神中,帶著一隊士兵開始以老虎屍體為中心,又一次向四周搜查開來。很快,在有目地性的搜索中,一個隱蔽的山洞裡,發現兩隻幼小虎崽。 這兩隻虎崽似乎剛出生沒多少,還沒有寵物狗那麼大,肉撲撲的可愛極了,兩隻還沒有完全張開的虎眼,顯的人畜無害。四肢毛戎戎的,入手舒軟無比。黃蝶舞只是第一眼,目光便被牢牢吸引住了,若不是黃敘事情牽掛在心,只怕早已興奮的不知道北了。 何晨接過其中一隻,虎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飢餓,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何晨手掌心,惹的他手上一片騷癢。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是否綁定幼虎。一經綁定,除非寵物死亡,不然無法更換寵物坐騎。註:綁定後,你對幻虎馴養能力提高100,成型後,95機率轉為戰虎,50機率轉生為重鎧戰虎。請選擇。」 那還客氣什麼,何晨毫不猶豫選擇綁定。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綁定了虎崽。虎崽對你好感度為60點。注一旦好感度低於30點,寵物便有可能拒絕出戰。反之,好感度越高,與宿主融合度越高,發揮出的戰鬥力便越強大。 「叮叮叮……系統提示:鑒於虎崽處於幼年期,成長度為1/100,寵物不可出戰。註:只有寵物到達成熟期,才可以成為座騎出戰。」 這重鎧戰虎好是好,只是還處於幼年期,要發大量時間來陪養,等它成熟並且可以出戰,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哎聊勝於無吧。只是不知道到時候黃蝶舞敢不敢拿戰虎當座騎。只要想想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胯下騎著一頭兇猛無比、威風凜凜、全身上下佈滿鎧甲的戰虎踏入戰場,那種美女與野獸的搭配,一定會驚碎滿地眼鏡,想想也真讓人期待無比啊。何晨只是稍稍感歎一下,注意力從心又轉到黃敘身上。 只是接下來士兵無論怎麼尋找,甚至差一點把整座伏牛山掘地三尺,翻土一遍,卻依然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就好像黃敘與那老者憑空人間蒸發,消失不見。 足足近兩個月的時間,黃敘失蹤一事所引發的地震風波,才慢慢在宛城上空消散,除了至愛親人心中苦悶悲傷外,餘下多為何晨惋惜,當然幸災樂禍者也有,只是這些都隨著時間的年輪,慢慢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黃忠已近絕望,兩個月下來,足足削瘦的一圈,臉上的顴骨也開始隆起。本來漸漸退卻的白髮鬢鬚,只是不到三天時間,便從新爬滿額頭,人值壯年,卻有一頭銀白鬢髮,讓人深感世事無情。他那幽幽有如死水一潭的眼神,帶著八十歲人都未曾有的滄桑與冷漠。讓你打心裡感受到那股暮氣沉沉的感覺。 何晨知道黃敘還活在這世界上,那是因為系統裡他屬性頭像還亮著,但這不是自己開導黃忠的理由,只能編起謊言,什麼世外高人,什麼仙人入世帶走云云。 時間,便如白駒過隙,飛瞬而過。 轉眼之間,大腹便便的田采終於瓜熟蒂落,為何晨誕下一健康、活潑的男嬰。 這幾乎讓所有決心跟隨何晨的部下鬆了口氣,只要州牧膝下有子,後繼有人,自己喋血沙場,身死百戰就不會沒有價值。也不會因為州牧有個意外閃失,一朝經營的勢力四分五裂,各奔東西。 而就在所有人吃了定心丸之際,何家又有一喜傳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田采的哥哥、何家第一順位繼承人何鹹元配尹氏,也為何家生下一個男嬰,按著族譜排列,三月剃髮總角後,起名何晏。 何家一時間陷入狂喜之中,這應該是何鹹活在世上二十多年來,為何家做出的唯一貢獻。古時世家一旦沒有嫡出,父輩爵位無法繼承,隨之而來的世家沒落例子數不勝數。甚至有庶出見到有機會爬上一家之主,耍各種陰謀詭計手段,引起世家內亂動盪。 這兩個男孩的出生,可讓何府上上下下高興一場,籠罩在天空陰影,也隨之散去。 說起何晏,這是個魏國時間極其大名的人物。與夏侯玄、王弼乃是魏晉玄學創始人之一。由於何鹹體弱早逝,曹操破張繡於宛城後,納尹氏為妾,何晏便被收養,為曹操所寵愛。少以才秀知名,後娶魏金鄉公主。服飾擬於魏太子曹丕,故為曹丕所憎,稱其為「假子」。正始年間曹爽秉政,何晏黨附曹爽,因而累官侍中、吏部尚書,典選舉,爵列侯,仗勢專政,因依附曹爽,後為司馬懿所殺,夷三族。只是如今由於何晨穿越而來,很多人的命運變改變了。袁術、張繡肯定是佔不了南陽了。曹操更不可能搶了何鹹老婆尹氏,收養何晏。 趁著這個機會,何晨特意與黃忠商討,想讓剛剛生下來的孩子認他為義父。 黃忠再三考慮,最後還是拒絕何晨的好意。 此事也只能不聊了之,自此以後,何晨開始全身心投入南陽建設發展,局勢越發大好,世家大族在全方位的安撫拉攏下,關係日漸緩和。隨了水兵訓練需要勞心勞力外,其它的事情,一切有條不絮的進行之中。 荊州八郡問題,已經開始擺上檯面,只等來年豐收,糧庫充足,便開始分征討伐。 第14章決勝千里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中原陷於戰亂,遼東太守公孫度認為漢室即將敗亡,乃自稱遼東侯、并州牧,行籍田,郊祀天地等天子之禮,又分遼東為遼西,中遼郡,自置太守,割據遼東。公孫度是遼東人。勇猛好殺,在郡中殺豪族百餘家,又東擊高句麗,西攻烏桓,威行遼東沿海一帶。自稱遼東侯後,曹操曾表其為武威將軍,封寧鄉侯。公孫度將印綬置於武庫,說:「我王遼東,何永寧也」。遂世代割據遼東。 而董卓見諸路聯軍退去後,不久令呂布領兵出涵谷,敗王匡於河陽津,兵屯河內。 七月,時值仲夏,酷熱難擋,南陽郡守何晨,先誘殺荊州刺史王睿,後引帝詔書,傳榜八郡,自領荊州牧。 此榜一出,荊州震動。 長沙太守劉代與華容長貝容擁兵自重,對於榜書不屑一顧;南郡太守董琥,桂陽太守趙革引而不發,既不應聲何晨,也不反對,態度曖昧;只有武陵太守曹寅,零陵太守楊璇響應何晨,聽其號令。而江夏、襄陽此二地由於賊寇暴*,宗族橫行,加上漢室積弱,所派郡守連番被殺,一時陷入混亂狀況,榜文更是難進其城。 何晨書信一封進入長安,解析荊州現狀同時加緊操練兵馬,開始著手荊州事宜。 天下之重,其勢在襄陽。若圖南郡,此地更是重中之重。以襄陽高屋建瓴之勢,鳥瞰俯視江陵,一馬平川,唾手可得。只是襄陽城易守難功,更有江夏人孫虎、陳生擁賊兵數萬,若真的據險而守,藏兵南山,以北河護城,只怕宛城兵雖然精銳,卻也急不可圖。再者襄陽士家大族橫行其中,無論是蔡家、蒯家、黃家還是龐家、馬家、向家等,相互結盟聯姻,私下雖然鬥爭不止,但大局上能一至共同對外抵擋。而孫虎、陳生雖然霸佔襄陽,卻一時間對這連成一片的士家大族毫無辦法,連戰不克,相持不下。後在襄陽名士建議下,兩方暫時合談,形勢可謂錯綜複雜無比。 而何晨荊州攻略的第一站,便是把目光放在襄陽。 郡府。 會議堂。 南陽郡一干重要文臣武將分排而立。 何晨此時並未穿戴鎧甲,一身華麗綢袍,頭纏方巾,腰著絲帶,龍紋玉珮掛在其中。這樣打扮顯的有些不倫不類,文不成武不就,明明看起來就是個莽夫,卻穿著文人衣裳,讓習慣何晨粗獷、彪悍氣質的眾將士們,一時間無法接受,個個想笑又不敢笑,氣氛怪異無比。 何晨估計也知道屬下們的心思,一拍額頭,滿臉無奈道:「你們想笑就笑吧。本州牧是個粗人,一直嚮往飽讀詩書的文人士子那種飄逸、儒雅的姿態。哎,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徒留貽笑大方啊。」 「哈哈哈……」何晨此話一出,滿堂爆笑。 「靠,你們還真笑的如此肆無忌憚,一點也不顧本州牧面子?小心本州牧一個一個拽出來踹你們屁股。」何晨滿臉橫肉一拉,臉色沉了下來,凶神惡煞般,威脅恐嚇道。 「哈哈哈……」又一陣爆笑,聲音甚至超過前番。 「奶奶的,下次老子再也不穿了。」何晨隨手把頭上方巾扯下,鬱悶無比道。 「州牧,說實在了,這身打扮還真不適合你。」荀攸強忍笑意,一邊說一邊搖頭,對這個州牧大人偶爾神經大條,實在感覺又可愛又可笑。 看著荀攸舉手投足間,一股斯文秀氣,顯的儒雅飄逸,雲淡風清從容不迫,何晨不由大為嫉妒,同樣是人,老子難道是天生地養的,不然咋差距這麼大呢?何晨恨恨不平給老天一個中指,然後才岔開話題道:「言歸正傳,如今南陽政通人和,遷移而來百姓百居勤奮,新兵操練有素,錢庫日漸充盈,眼見水田長勢喜人,不出意外是個大豐年,時見時機成熟,某欲圖謀荊州其餘諸郡,眾人可有何良策?」 既然回歸正題,眾人便收回剛才笑意,滿臉肅穆。 在何晨的目光下,郭嘉雖然年紀輕輕,但卻顯的從容不迫出列道:「以當下之勢來看,武陵太守曹寅,零陵太守楊璇已派人送來文書,願歸州牧管轄,此乃一大助力也;桂陽太守趙革為人聰敏,曾於朝堂黨錮之爭時,左右逢源,保的性命。眼見天下大亂,又自告奮勇領交趾太守,未成,後退為桂陽郡守。此等舉動,顯然是想避開中原爭亂,謀的一地平安。如此懂的權宜之術之人,在局勢並未明朗之際,必然是坐等風雲,代價而沽,故不足為慮;而南郡太守董琥乃郡中望族,此人雖有野心,但無過人才華,曾任公安太守時,被賊寇攻破郡城,狼狽而逃,若不是朝中有貴人相助,只怕早已發配邊彊三千里。如今任為南郡太守,必然心憂地位名聲,一旦襄陽告破,估計他的投降書信馬上尾隨而致。如此下來,只有長沙、江夏、襄陽三地,主公可要發費一番心思。」 「此三郡若從地形位置看開,幾乎三面環形,前後連接,互通有無。襄陽南則屏蔽長沙,東則護住江夏側翼,是為戰勢要衝,支撐兩郡,一旦破開,便可以巴陵為前出陣地,水陸兩師並進。南可征長沙,東可圖江夏,只是此兩郡現混亂不堪,府兵積弱,主公天威一至,加上零陵、武陵之援,必然望風而降。如今看來,只有襄陽乃重點謀取對象。只要襄陽破,八郡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盡入囊中。」 郭嘉一番娓娓而談,眾將聽的連連點頭。盤根錯節,犬牙交錯的勢力,讓人有些無處下手的荊州八郡,在郭嘉的抽絲剝繭中分析中,主次分明,條理清晰。雖然沒有什麼長篇大論,但卻把其中利害取捨說的一清二楚,不由不讓他們心悅臣服,毫無異議。 郭嘉一番大論後好像有些疲倦,靜靜站在那裡不在開口。 「軍師說的太對了,孫虎、陳生賊寇聚眾,不堪一擊。屬下願領兵出征,不破襄陽誓不回。」忽然,有一洪亮聲音響徹議廳,一魁梧大將出列請命道。 眾人急忙視之,乃何晨最近剛剛提拔上來的牙門將紀靈是也。 話說何晨有一次視查軍營,偶爾間看到紀靈軍中演練時,連敗數十大漢,不由驚奇問之,隨後便得知此人乃鼎鼎大名的紀靈,便毫不客氣破例提拔上來。為了防止功勳將領不服,又讓他與大將文聘單挑,兩人互鬥上百回合而不分勝負,眾將皆服。 紀靈初來乍到,不明其中一些原因,又想建功立業一番,故立馬出聲,請戰出兵。 何晨正待說話,荀攸卻捊著三寸輕清,顯的有些仙風道骨,緩緩出列制止道:「不可,紀將軍稍安勿燥。襄陽佔據地勢之利,又城高厚實,出兵強攻,實乃下策。州牧心中早有謀定,回頭必有見曉。」 丫滴,這傢伙可以當神棍了,何晨鄙視一番,這才點頭對紀靈道:「紀將軍求戰心切,本州牧知曉。不過此事還得依公達所言。」→文·冇·人·冇·書·冇·屋← 紀靈這才有些失望著退回位置。 何晨接著道:「本州牧最近苦思數天,只因襄陽世家林立,宗族盛行,一旦招降反賊,只怕便與世家為敵,要知道蔡、蒯、黃家等私兵部曲相合,累加足有近萬。到時候刀兵相見,撕殺一場,就算勝出,只怕襄陽士族也難已歸心,不利掌控,除非能把他們全部殺了,只是這樣一來,荊州世族,誰敢投靠何某人?」 眾人聽了不由連連點頭,何晨雖伴何家上位,但歸根到底乃布衣出生,與世家豪門,多有縫隙,不然也不會挾兵勝之鋒,對南陽望族立威敲打。只是在見識過世家真正強大力量後,這才改為安撫拉攏,希望平定望族人心。有了前車之鑒,此番襄陽功略時,考慮便多了一層,不得不讓人感歎州牧粗獷外表下,那個不停汲取、進步的思想智慧。 「呵呵,州牧所謂大有道理,下官倒有一驅狼吞虎之策,不知是否願聞?」沉默一會的郭嘉終於出聲道。 「有何良策,軍師快快說來。」何晨一振,急忙道。 「州牧可上表朝庭,言襄陽混亂,可策封城中大姓中聲望響度之輩,為官列侯。然後讓他們領私兵平判。若從,其必然要集合人馬,聯絡豪強,加大武裝,然後與孫虎、陳生火拚;若其不從,或者陰奉陽違,主公便師出有名,反過來對孫虎、陳生許於重利,誘之高官,讓其為先鋒部隊,與世家大族捉對撕殺,未後。無論哪一方面,兩方勢力必會大大削弱,到時候主公強勢入主襄陽,對於不順之人,從新梳理一遍,此乃輕爾易舉之事。襄陽若定,無論是哪一方勝利出,隨後皆可安排其為江夏、長沙兩地太守,發動新一輪血拼,如此下來,殘餘的勢力只怕去之八九,不足為患。」 第15章亂開窩了 堂下眾人隨之議論紛紛。 何晨也低頭沉吟。假如能順利實施,這當然是個非好的點子。只是襄陽士家大族人材濟濟,從不缺少智者,遠的就不說了,這個時期有襄陽大名士龐德公,蒯家兄弟蒯越與蒯良,向家向朗、向聖傳,歷史上名望次於龐統,卻高於馬良的習家習禎與忠義無雙的習珍,也有諸葛亮岳父沔南名士黃承彥等等,至於其它諸如龐統、馬良、楊儀之輩,現在還穿著開襠褲或者根本沒出生的說。只是這麼簡單的驅狼吞虎,借刀殺人之計,以他們能耐,估計一眼就能看穿。郭嘉有鬼材之稱,應該不會出個這樣簡單把戲才對。何晨迷惑的看了看郭嘉,懷疑他是不是還有後手來者。 果然郭嘉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何晨疑慮,他輕輕笑了笑,清轍見底的眼神掃視了一番會議眾人,然後神秘笑道:「此事有如虎口拔牙,火中取粟,故法不可傳六耳,天機不可洩露,只待諸事散後,嘉細細為主公道來。」 「好。」何晨雖然心裡癢癢難耐,但卻爽快的答應下來。 既然郭嘉這麼自信,又有後手準備,何晨就不在考慮此事,而是接著問道:「公明,「神槍禁衛團」如今訓練進度如何,能否趕上這場襄陽爭奪戰?」 徐晃出列,臉上表情極為自豪,聲音也透著十足的自信道:「回州牧,「神槍禁衛團」雖然訓練時日善短,但當時徵集之時,所召士兵無不是百里挑一,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精神意志都遠超普通士卒,訓練更是一日千里,進步神速,雖然與黃將軍統領的「燃燒軍團」在經驗、技巧上略有所差距,但可以肯定,一旦前線戰事需要,「神槍禁衛團」必然能第一時間頂上去,化身為一枚百勝之師。」 徐晃說這話時,可羨煞了堂下眾將。哪怕張遼、文聘貴為一軍之長,也對徐晃那一千長槍兵眼紅的直流口水,彪悍的身體素質,高昂的士氣,強大的單兵作戰能力,熟練的小團隊合擊水平,無懈可擊的整體陣型攻防,加上手中特製長槍,穿著最新型的鎧甲,這他媽的就是精銳中的精銳,生為三軍統帥最為渴望得到的軍隊啊。 這徐晃長的雖然魁梧高大,但武力勝不過黃忠、典韋,長的又沒有張遼那麼帥氣俊雅,統帥能力短時間內也看不出比文聘強到哪裡去,難道他媽的就因為外表與州牧幾分相似?都是孔武有力,滿臉橫肉,咋一看就是個粗貨,但心裡面其實陰險狡詐,手段花樣百出的二貨。所以才有幸得州牧另眼相待,統領這枚日後絕對能名震天下的「神槍禁衛團」? 眾將說出不的羨慕嫉妒恨啊。 何晨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李嚴道:「所有戰略物資是否都已準備到位?」 李嚴乃何晨起家元老級人物,隨著何晨步步高陞,他自然也水漲船高,如今已被何晨上表為南陽太守,統郡縣一卻事宜。聞何晨問話,恭敬出列道:「回州牧,黃家、文家所有工坊都已馬力全開,連夜加班加點,五萬行軍袋製作已近尾聲,估計不用一旬時間,便可裝備全軍。下官也對其中樣品進行抽查,其做工、用料、品質皆佳。而行軍營帳、衣被等物,皆已儲備到位。至於糧庫,由於前段時間大量流民湧入,緊急開啟戰略存糧,消耗巨大。如今儲糧不可輕動,州牧還要預防各種天災水禍。故軍糧只能等秋後進庫,再統一調遣部署。」 何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又問婁圭道:「所有槍戟刀劍、箭矢、鎧甲、攻城輔器是否已全部到位?」 「回主公,三千鎖子甲、五千皮甲,十萬箭矢、各種武器皆已接收完畢。」婁圭道。 何晨滿意點頭,又問了諸多事宜,這才解散,讓眾人加快準備南下事宜。唯有留下郭嘉,兩人密談良久,這才散去。 如今所有一切準備妥當,只待糧草一熟便發兵南下襄陽。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十月,南陽諸縣皆喜獲豐年,新推出的水稻產量極高,農民收成比往年增加數成。南陽郡府隨後頒發政令,讓各縣以常價收購糧草,囤積倉窖。一時間各地粟谷滿倉,堆積如山。佃農也喜開顏笑,不一而表。 十月中旬,何晨令虎門中郎將何曼「暗夜軍團」為先遣部隊,廖化為先鋒,開赴襄陽。隨後自領中軍,起馬步共一萬,文聘、紀靈等部將十餘員,其中「神槍禁衛團」首次踏上征途。留黃忠、張遼和他的「燃燒軍團」駐守宛城,防袁術方面有所異動。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鄧芝領著五百輛載滿木粟谷的糧車,先行一步浩浩蕩蕩的向襄陽方向開去。 七日後,何晨領大軍已至鄧城安營,至樊城不過十里,隔漢水而望襄陽。 此時的襄陽已經炸開了窩一樣,亂成一團。 東漢末年,隨著地主田園經濟發展,形成了一批豪族大姓。他們不僅擁有大量的土地和眾多依附的佃農,而且擁有私家部曲;他們與地方軍閥互相勾結利用,壯大自己的軍事力量,加速了割據勢力的發展;他們中有的是社會知識階層的代表人物,有著顯赫的社會地位和聲望。這種情況,在東漢末年的襄陽,表現得異常明顯。 可以不客氣的說,一個小小的襄陽城,幾乎就是漢朝豪族軍閥的縮影。 據《太平御覽》裡的《荊州記》記載:襄陽峴山南至宜城短短百里之地,到了漢靈帝末,有四郡守、七都尉、二卿、兩侍中、一黃門侍郎、三尚書、六刺史,朱軒高蓋會於山下,後因名冠蓋山,曰冠蓋裡。可以說是漢末官僚地主、社會上層集團的集中地,這裡的名(門)大姓數不勝數。 在襄陽縣南八里,峴山東南一里,江中有蔡洲,乃漢長水校尉蔡瑁所居。 說起蔡瑁這人,可算是襄陽大姓的領軍人物。其父蔡諷曾官至侍中,其姑母乃原太尉張溫之妻,長姊嫁給沔南名士黃承彥。一(門)顯赫無比。蔡瑁為人雖驕豪自喜,但手底也有幾分真本事,族下私兵數千,閒來無事便於蔡洲之上操練,長久下來,竟然也練出一批不弱水師。 此時蔡瑁府上,高朋滿座,眾多襄陽名士大姓皆分位而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身為主人的蔡瑁率先開口切入正題道:「今日邀諸位前來,乃有一大事商議,在座皆是消息靈通之輩,估計也猜出蔡某人用意,各位有何想法,皆可暢所欲言。」 蔡瑁話音落完,便有一人高聲道:「此事何需如此勞師動眾,何晨無論是怒殺中常侍,還是討伐董卓,皆顯示出匡扶漢室決心;此人自出道以來,百戰百勝,被貫為天下虎將,若其能入主襄陽,也算是一番美談。」 眾人視之,乃向家向聖傳。向聖傳也許大家並不熟悉,但是要說川蜀著名將領向寵,大家應該就知道了。而向聖傳,正是向寵之父。 「不可。何晨雖貴為州牧,但此人布衣出生,乃依附何家而上位,素來對士家大族多有不敬。前番追擊董卓得勝歸來後,立馬過河拆橋,頒布佃戶制度。明顯是要削弱士族力量。方便控制。假若有此人入主襄陽,只怕爾等好日子也快到頭了。」說話的乃習禎,眾人聽的頻頻點頭,感覺大有道理。 「皆乃蠅頭小利,鼠目短光之輩。何晨雖頒布佃戶制度,但依然引士家大族為援,黃忠、文聘皆乃南陽望族之後,如今更是掌管南陽精銳軍團力量。假如我等擁兵相抗,前有孫虎、陳生之狼,後有宛兵之虎,如此情況,難道你們還以為能守住襄陽?某以為恰恰相反,若老老實實依附,可存基業,興許還能被引為臂力。若不然,哪怕以襄陽之固,也難擋住何晨虎狼之師,爾等不信,大可翻開查查宛兵是在何晨如何帶領下,輾轉百里,直偷洛陽;又是如何在董卓張開的彌天大網中,奔襲洄洛,終釀虎牢撤兵,洛陽大潰敗。此人不但勇貫三軍,而且計謀百出,防不勝防。某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一旦拒絕何晨入主襄陽,陳生、孫虎必然是其清理襄陽士族的排頭兵,急先鋒。」又有一人出席,斬釘載鐵,語氣強硬道。 眾人一驚,急忙視之,乃西漢名臣蒯通之後,蒯越。 蔡瑁正處兩難之中,見蒯良出言,不由心中一亮,急忙問道:「異度曾在大將軍何進麾下任東曹掾,不知可瞭解何晨此人?」 蒯越為人深中足智,身材魁梧,容貌威武,他略一沉吟道:「何晨進京時,某已闢為汝陽令,對此瞭解不多,但有兩點可以肯定。其一,此人看似蠻撞,實則深智;其二,此人盛世之英雄,亂世之梟雄。」 「異度兄,前番你助何進不成,此次又想推扶何晨嗎?宛城何家,有哪點讓你如此倍受推崇,以某看來來,何晨根本就是豺狼虎豹,野心勃勃。短短數年間,東伐西討,南征北戰,窮兵黷武,若讓其領襄陽,只怕到時候在座各位不是客世異鄉,便是戰死沙場。再則此人一介布衣,行伍出生,如此卑微身份,更是羞以為伍,若讓此人引領襄陽,還真不怕丟你們士族身份?讓天下人齒笑?」 第16章爾汝我詐 出言之人是向朗,乃是向傳聖之胞兄。三國時期,向家傾族之力,義助劉備,跟隨入川,立下赫赫功勞。無論是向傳聖、向朗還是向寵、向平,包括後來官居至尚書的向充,皆是人中之龍,一時俊傑。 隨後,整個蔡家大堂就像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辨論大賽,你方唱罷我登場,各世家代表引經據典,吵的不可開交。蔡瑁見統一不了意見,不由大為頭疼之際,此時又有人出聲道:「德珪兄,襄陽大族皆以你為項背,你出個聲,無論是戰是順,我等皆無異意。」 眾人停下辨別,紛紛點頭。 此事關重大,蔡瑁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過此人也有些急智,眼珠一轉,慌忙轉頭對坐於左側上位一人道:「承彥兄,你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名譽襄樊,不知有何意見?」 承彥,黃承彥。這個史上極其出名的人物,不是因為他的才學,也不是因為他的武勇,乃是因為他的女兒黃月英嫁給諸葛亮。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冠著諸葛亮岳父的頭銜,那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黃承彥正值壯年,骨子健碩,性格開朗,每每未語先笑,滿臉和氣安祥,此時見黃祖出言,輕捊美鬢,爽朗笑道:「既然如此,那鄙人便也說上兩句。」 眾人見黃承彥開口說話,皆服其聲名,安靜下來。 黃承彥這才慢悠悠道:「自古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光武中興至今不過百餘年,漢室已如危卵,搖搖欲墜。縱觀天下,董卓挾持聖上,據涼、雍兩州,把守關中四塞,兵強馬壯,是為亂臣賊子;劉焉雖入主巴蜀,但賊寇馬相自稱天子,集兵十餘萬人,加上川中豪強門閥,夷族林立,沒有三五載,難出泰川;豫州牧孫堅雖驍勇善戰,但所投非人,早晚必與袁術反目火拚,自相殘殺;袁氏四世三公,袁本初義高滿朋,本該是平定天下首選,但十八路諸侯討董時,便知此人幹大事而惜身,遂小利而忘本,終其成就,乃割地諸侯,不成大氣;陳留曹操,雖有壯志雄心,但洛陽下連敗數陣,立足兗州未穩,一時難有做為。唯有南陽何晨時勢所至,無論魄力、手段還是官聲、民評皆為佳。此番能入主荊州八郡,也算是襄陽百姓之福。只是在座諸位家族龐大,利益牽扯,如何與何晨達成條件共識,還要仔細商討一番。」 黃承彥一席話,引得大多數人表示贊同。 「既然如此,某便書信一封,若其願表襄中名士領守襄陽,又與士家豪族共治荊州,那便迎何晨入主襄陽,聽其號令。假如不用意,那此事便就此作罷。」蔡瑁也算是為此事蓋棺論定。 只是他們終是低估也何晨對士族名門的痛恨。 其實這個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就淺意識來說,穿越之前,何晨只是個普通百姓,老老實實做人,安安份份做事。但越是老實的人,老天越是和你過不去。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怎麼看怎麼就是人渣,但人家老爹要麼是官,位高權重,要麼是商,關係龐大,只要你稍稍不滿,便能整的你頭破血流。穿越而來之後,對於前世那些官商的痛恨,或多或少轉嫁到世家大族身上,這他媽的和自己前世那些官家、富翁老總有什麼區別?往深層次的說,正是由於地方世家門閥混亂,才造成五胡亂中原的悲慘結局,讓中國發展倒退數百年,終為清史民國的恥辱,留下一筆禍根。當然何晨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他只是是單純的感覺,士家門閥力量的龐大,早晚會是尾大不掉的局面,若不能一開始就控制,只怕後面更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孫虎與陳生自從霸佔襄陽後,這日子越過越滋潤,無事喝喝小酒,高興時捉個美女玩玩,這真他**是神仙的日子。只是好日子不長,何晨大軍南下的消息,一下子就把他們從黃粱美夢中驚醒過來,這才感覺自己腦袋涼叟叟的。 就在此時,鄧芝單桃匹馬進入襄陽,去拜見陳生、孫虎。 兩人商議片刻,便宴請鄧芝。 宴席上,兩人頻頻敬酒。未了,孫虎藉著酒意道:「不知鄧先生此番到來,有何要事?」 鄧芝臉上微笑非笑道:「某來救兩位將軍性命也。」 孫虎與陳生對望一眼,前者皮笑肉不笑道:「咋們都是爽快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此番何州牧讓汝前來,有何貴幹?」 「好,果然痛快。」鄧芝輕喝一聲,隨手放下酒杯,面無懼色道:「某主公被天家表為州牧,現統領八郡一切事宜,如今襄陽郡府為汝等霸佔,欺壓百姓,漁肉鄉鄰。若放在平時,州牧早已舉大軍滅了你們,但如今天下大亂,百姓無所依,你們集眾作亂,也情有可原。今州牧特赦,若你們引兵歸降,不但不治你們的罪,還可上拜朝庭,為你們加官進爵,封妻萌子;倘若不從,等你們的便是南陽百戰之師,襄陽破時,便是你們化為刀下亡魂之日。」 鄧芝此言一出,兩賊人立馬變色,凶光畢露,惡狠狠盯著他,看架勢,隨時都有可能拔刀殺人。而鄧芝卻依然挺胸,目不斜視,坦然面對,沒有一絲害怕之色。 孫虎臉色數變,這才陰沉沉道:「難道先生就不怕我兄弟二人立馬翻臉?」 「呵呵,兩位乃當世俊傑,自然明其中利害,所以鄙人一點也不擔心你們翻臉。」鄧芝笑臉可掬道。 「哈哈哈。」孫虎與陳生面面相覷,忽然各自仰天大笑。 「先生不愧為何州牧使者,這分膽色卻是讓我等自慚不如。只是貴軍遠道而來,襄陽又佔有地利,易守難攻,若我兄弟二人死了心要守,只怕貴軍也無可奈何吧?」孫虎雙眼緊緊盯著鄧芝,一邊觀察他表情,一邊出聲試探道。 「呵呵,既然兩位想早點化為塚中枯骨,那鄙人也不多言。但無論怎麼說,還是要先謝謝兩位將軍款待,那就告辭了。」鄧芝也乾脆利落,酒杯一放,便轉身離去。 孫虎眼色一使,站在(門)口的兩位侍衛齊齊拔刀交叉十字,把鄧芝擋在裡面。 鄧芝冷冷看了一眼,出聲道:「兩個將軍,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孫虎色厲膽薄,飛舞著手中配劍,怒聲道:「什麼意思?襄陽可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可別怪本將軍讓你直著進來,橫著出去了。」 鄧芝夷然不俱,放聲長笑道:「哈哈哈,某還以為兩位將軍擁兵襄陽,眼光膽色皆有過人之處,如今一看,原來是碌碌無為之輩。如今簡單事情,你們竟然一點也看不穿,可笑啊,可悲。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們還真以為州牧會押寶你們?期待你們歸降?某告訴你,這是大錯特錯。某今天既然能站在這裡,便有別人同樣能站在蔡家、黃家那裡,至於後事如何,呵呵,只要想想你們在襄陽所作所為,想想名(門)世家出任仕途的決心,你們就應該馬上準備好薄棺,省的到時候死無葬身之處。」 「什麼?」這一刻,孫虎與陳生終於震驚了。何晨你這個老狐狸,兩個心裡幾乎同一時間破口大罵。 然而鄧芝卻不給他們一點思考時間,接二連三出口打擊道:「以某家主公之仁義威名,南陽兵鋒之盛勢,兩位將軍倒可以想想,襄陽郡中,會有幾家豪族士家響應呢?某告訴你們,不用多少,只要有三兩家願意為內應,到時候裡外夾攻之下,襄陽還能保呼?兩位將軍還能安身不?哈哈哈……」 看著鄧芝如此張狂、肆無忌憚,孫虎、陳生恨的直咬牙,但卻無可奈何。因為他所說的事情,極有可能發生。到時候自己除了狼狽而逃外,並再無第二選擇。喪家之犬與榮華富貴之間做選擇,兩人下一刻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孫虎已經換了一副嘴臉,大聲斥下侍衛,滿臉堆笑。與陳生一左一右把鄧芝夾了進來,極為盛情把他敬為主位之上,這才笑容滿面道:「若我兄弟歸降,可有什麼好處?」 鄧芝沒有推遲,而大大咧咧坐了下來,從容不迫道:「某出使襄陽之前,主公便有言,若兩位將軍願獻出襄陽,可表為一郡之守,同時賜黃金百兩,綢緞千匹,寶物若干,並且所有曲部私兵原封不動,還是由你們統領。」 「此話當真?」兩人同一時間露出貪婪之色。 「若不信,某馬上回鄧城,讓主州加蓋印泥文書一枚。」鄧芝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孫虎與陳生又對望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裡的歡悅之色,遂不在猶豫道:「無需如此,何州牧聲名再外,一言九鼎,自是信的過。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願獻出襄陽,投靠州牧。」 「慢。」唾手可得的襄陽城,鄧芝出人意料的出聲阻擋。 「足下這是為何?」孫虎與陳生有些急了,連忙出聲問道。 「主公有言再先,你們雖然願獻出襄陽,但集眾作亂數年,與襄陽大族多結仇恨。為了安撫世家,必須答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孫虎、陳生這時候反倒安心了,前面因為條件太過優厚,讓他們覺的有些不放心,如今鄧芝追加一個條件,反而讓他們心神大定,認為起碼何晨不是來誑自己的。 「此事說不難,你們且附耳過來……」 第17章老子聽到了什麼? 話說蔡瑁、蒯越兩人,被眾士家舉為代表,出使鄧城,準備與何晨談判襄陽事宜。 兩人剛剛行到樊城之時,襄陽卻發生變大變故。 陳生、孫虎在鄧芝慫恿下,於襄陽城外十里長波亭宴請各世家首領。言下之意,日後可能就是一殿之臣了,希望與士族冰釋前嫌,緩和關係云云。 這長波亭位置選擇的極為巧妙,是襄陽為數極少開闊地帶,所有景色皆可收盡眼裡,不易藏兵。孫虎、陳生只帶十餘侍衛隨從,表明他們與士族從歸於好的決心。當然,為了防止意見,還是讓手下領三千人馬,駐步五里之外,以防有突發事件時,也能及時趕來支援。 曉是如此,士族豪門要不就是不屑一顧,要不就派出無足輕重之人赴宴,對於陳生、孫虎兩人提議,根本是羞於為伍。事情的起因,乃是是前陣子孫虎派兵連續打劫城中富商,收刮糧食,這行為不可避免觸動了豪族利益,隨後兩方發生了兩方衝突戰鬥,各士家有不少直系弟子命喪賊兵之手。如今哪裡還肯善罷干休? 這可把陳生、孫虎氣的當場發飆,怒罵不止,其用語之惡毒,讓人聞之側目。 好好的陪禮酒,就這樣不歡而散。 兩賊首回寨路途中,就在三千賊兵眼皮底下,忽然被地底衝出的四五個蒙面人,亂刀一陣砍殺。其中一個領頭手使雙短戟,勇猛無比,力大無窮,十餘個侍衛根本抵擋不住,陳生當場命喪,孫虎負傷逃回。而這蒙面人見目地已經達到,也不追趕,一溜煙逃跑。 孫虎逃回大寨,越想越氣越想越不是滋味,整個人好像被架在火爐上一樣,怒火越燒越旺。 這時候鄧芝故做驚慌道:「陳將軍身去,鄙人難辭其咎。本應負荊請罪,只是此事關重大。某要查個一清二楚,還陳將軍一個公道。不知將軍猜測此乃何人所為?」 孫虎運氣好,只是受了些輕傷,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現在已經止住了鮮血,但身上疼痛感覺卻怎麼也無法消除,他一邊哼哼唧唧,一邊怒聲道:「還能是誰?隨了士家門客外,誰還能幹出此等事情?」 「將軍可曾認的他們面貌?」 「這刺客精心準備,統一黑色勁裝,臉帶黑布,故意掩飾,哪裡能看到面貌。」 「可否有對話,或者說了什麼?」鄧芝就像淫*小白兔的灰狼,循循善誘。 那還了得,孫虎在鄧芝的有意引導追問下,想起了當時有人大呼一聲:「還楊延命來。」孫虎依稀記的,這個楊延乃是襄陽豪族楊家的嫡系子弟,前番衝突中,被亂箭射死。 「啪」孫虎怒拍案桌而起,去牽動了身上傷勢,只痛的倒吸數口冷氣。 「楊顒,某與你誓不兩利。」孫虎雖落草為寇,與陳生卻是拜把子兄弟,兩人感情相交甚厚,如今自己負傷,陳生更是命損,越想越氣,隨後緊緊單手拉住鄧芝,哀求道:「襄陽宗族私兵部曲強盛,某一時奈何不了,還請鄧先生連夜趕回鄧城,面稟州牧,為小人做主啊。」 鄧芝冷笑道:「放心,前番州牧在南陽怒抄數十家士族,便知對他們恨之入骨。如今孫將軍只管起兵報仇雪恨,某馬上回鄧城,上報州牧,讓他起兵相助。」 孫虎得了鄧芝承諾,大喜過望,連夜起大軍出發,準備拿楊氏報仇雪恨。 當夜,傾巢而出的孫虎摸至楊氏一族采邑地,開始了瘋狂殺戮。趁著楊家毫無準備之際,盡屠楊氏宗姓上下300男丁,縱容士卒姦淫婦女,搜刮財富,又毀其祀堂,挖其墳塚,隨後骸骨拋屍荒野。可憐楊氏名門世家,歷經數百年沉浮,卻一朝被人毀了根基祖墳。 孫虎見陳生大仇得報,洩了心頭之恨,待想轉移戰場,回到駐寨之時,卻被聞風出動的另外士家大家聯盟截於列山以南,兩方心裡各是憋著一肚子火,捉對撕殺,不可開交,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屍體堆積如山,無數鮮血流成小河,殘肢斷臂掉滿一地,白花花的腦漿,五顏六色的內臟隨處可見。雙方的慘叫聲響徹列山,漢水鮮紅三日不退。 撕殺一夜,拆損無數。後孫虎見宗族勢大,不可敵,便引兵且戰且退回大營本寨。 楊族被屠,根基全毀,襄城震驚。 與楊家交厚的習氏、互有通姻的龐氏,有生意往來的黃氏,連日流說各大族,統一私兵部曲,對賊寇發動一波又一波強攻。孫虎在鄧芝建議下,避守列山,據險而守,士族部曲一時急難攻克,死傷無數。 急匆匆追回襄陽的蔡瑁盛怒之下,快馬何晨,一邊引兵大開城門,欲借南陽兵鋒,誅殺賊寇。而此時,何晨大軍早已南渡漢水,兵臨城下。在蔡瑁幫助之下,以秋風掃落夜之勢,席捲襄陽,孫虎還以為是何晨來當和事佬,興高采烈的去迎接,卻不想南陽軍翻臉不認人,一頓衝殺,便死於亂軍之中,降者無數。 此役,何晨不但平定賊亂,而且強勢入主襄陽,士家大族在此番火拚中,死傷無數,精兵殆盡,勢力大減,何晨也趁機收攏權利,頒發制度。雖然襄陽智者皆懷疑此事乃何晨在背後搞鬼,但如今重兵壓進,大勢已去,加上隨後而來的分化拉攏,打壓離間,也只能打落碎牙往肚吞。 郭嘉的驅虎吞虎之計,幾乎讓何晨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襄陽。不但除了為禍一方的孫虎、陳生,順便還連削帶打,整個襄陽士族力量起碼下降一半,為何晨徹底控制整個襄陽郡立下赫赫功勞。郭嘉此計看似簡單,但真要引起兩方血拼,那可一點都不容易。首先要對陳生、孫虎的性格摸透到極至:其次對鄧芝的口材、膽色要求更為苛刻,能因勢導利,循序引誘。 最後對入主襄陽的時機把握,都十分講究。 直到這一刻,郭嘉才真正坐實了何晨旗下頭號軍師席位,眾人對這位年青輕輕,但舉手投足,掀起襄陽滔天駭浪的人物,旨佩服的五體投地。 襄陽一定,隨之而來的是南郡震動。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沒多久南郡太守便公文送到何晨手上。 既然襄陽平定了,何晨便開始大肆收刮人材,三國中比較有名的人物,皆一一拜請。其中蔡瑁、向朗、向寵、習珍、荊越、荊良旨投至麾下。龍套武將像蔡中、蔡和,向聖傳等等。 這一日,何晨又帶領護衛,去拜訪襄陽名士黃祖。 要說這個黃祖,也的確是算是個人物,孫堅跨江擊劉表,便是死於黃祖手下,他對水軍訓練很有一套自己方法。而且黃祖還有個兒子名叫黃射,也是個人物來的。何展現在是恨不得只要是三國名人,便通通拉到自己這一邊來。在這之前,何晨還拜訪過龐德公,只是這老傢伙無心出仕,接著又開始打聽龐統,才知道這小子現在才舊歲,小屁孩一個,有心收羅養成,卻轉念一想,還不如等他自然成長,到時候諸葛亮、徐庶等人物一鍋端不是更好?接著這傢伙又去找水鏡先生,只是人家此時雲遊四海,不知身在何方。 總之,襄陽名人家裡,何晨幾手都光顧了一圈。 這個黃祖在襄陽是大姓,據說乃名臣黃香一族分支,府上座落於襄陽最為繁華中心地帶。門高朱府,圓匾金字,一對石獅雕刻立於兩扇之邊,雕功is細,張牙舞爪,惟妙惟肖,生動活潑,又有青石台階數層,盡形士家風範。 何晨剛剛到門口,便見有幾個丫鬟護衛領著髫年小姑娘和一個小少爺蹦蹦跳跳從府出來。 這個小姑娘長的很奇怪,雖然玲瓏別透,但一點也不像中原普通女子,反而黃頭髮,黑皮膚,烏黑的眼睛裡,卻帶著淡藍色的光芒,怎麼看怎麼像現在社會的混血兒,就像陶瓷洋娃娃一樣精緻。何晨一時間有些稀奇,這可是自己來到這世界以來,第一次見到混血兒啊。 難不成黃祖這廝對這些碧眼金髮的洋妞特感興趣不成?要不然怎麼會日夜操勞,開荒播種,這才生下這個混血兒? 何晨之所以這麼肯定是黃祖的女兒,那是這小姑娘身上衣服極為華麗,一般人家根本不可能有。其次,看門守衛和侍女的態度,顯然她超然的身份。 那小姑娘膽子大的出奇,眼見何晨目不斜視,一直盯著她看,不由笑起道:「傻大兒。」然後留下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童聲,快快樂樂的出門玩耍去了。 「哥哥,你快點呀,碩兒今日要那泥人猴子。」 「好啦,來了啦……」 ,何晨看著他們活潑亂跳,開開心心的樣子,不由一陣感歎,小孩子無憂無慮,真好。 「婉貞,別走那麼快,等等哥哥啊。」 「撲通」何展一個踏步不穩,差一點摔了個狗吃屎。 草,老子聽到什麼了? 黃碩?黃婉貞? 第18章大傻個 黃婉貞這名字,加上她的標準混血兒的模樣,這他媽的就是黃月英啊。 黃月英是諸侯亮的老婆。史上記載黃月英長的正是「黃頭黑色」。有人曾經取笑諸葛亮說:莫作孔明擇婦,正得阿承醜女。假如黃月英真是混血兒,那麼什麼都可以理解了。華夏一直以泱泱大國自稱,除了漢族,皆為蠻夷,加上當時的審美觀念,一個有著黃頭髮,藍眼珠,黑皮膚的黃月英,也許在現在的社會可能就是個混血大美女,但擱在漢朝這個時代,就是個大醜女來的。這個黃月英在史上雖然記載說其醜無比,但這人可是聰明絕頂,相傳諸葛亮的「木牛流馬」正是她出的點子,然後指導諸葛亮,這才解釋蜀中軍糧運輸的大問題。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黃承彥的女人嗎? 這一刻,何晨有些崩潰了,難道是說黃月英和黃祖有什麼關係?或者黃承彥根本就是黃祖?還是只是個巧合,兩人乃同出一家,黃月英只是串門來玩耍?何晨一時間頭大無比,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個關係啊?此時真恨不得馬上見到黃祖問個清楚。 就在何晨精神有些恍惚時,府裡有人匆匆出來相迎。 「州牧光臨寒舍,實乃蓬篳生輝。只是州牧為什麼不早點通知,也好讓草民有所準備。」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打斷何晨的思考,。 何晨打量過去,說話之人長的魁梧高大,國字臉,一雙眼睛有些凹陷,本來感覺威嚴的臉龐,卻因為他掛在嘴邊長久不退的笑容而顯的開朗面善,只有那雙似乎能看透世間一切的眼神光芒,昭示著此人智慧絕倫,不是平凡之輩。 何晨左手負背,右手虛空一托,示意不用多禮,然後笑道:「風聞黃先生乃襄中名士,精通韜略,腹藏雄兵,特別是對水師運用,獨具慧心,本州牧也是一時心血來潮,便來前來拜訪,若有嘮叨之處,還請見諒。」 「豈敢豈敢,此皆謠傳,不足為信,州牧若不嫌棄,裡面講。」黃祖先是笑著搖手,滿不在意,然後側身伸手,示意何晨府裡就坐。 「請。」 有管家在前引路,黃祖稍微落後何晨半個身位,緊步跟隨,在後面便是典韋與晏明這兩個護衛了。 「對了,剛剛本州牧來之時,見到有兩孩童出門玩耍,是否乃黃先生子嗣?」 「正是犬子黃射,小女黃碩。」說到自己兒女,黃祖笑容更盛,滿臉慈愛。 ****啊,真是黃月英啊。 何晨為了解開心中最後一個迷團,急忙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先生表字。」 「呵呵,草民表字承彥。」 …… 果然黃祖就是黃承彥。 難怪啊難怪,一直以來何晨心裡對黃承彥疑惑終於解開了。 首先,黃承彥是沔南名士,又與劉表有連襟關係,為什麼不用他?要知道當時劉表孤身單騎入八郡,靠的就是以蔡瑁、蒯越為首的士家大族支持。而黃家自黃香、黃瓊後名滿天下,更是一躍成為名門望族,反倒是通卷三國史下來,只有黃祖一人被提為江夏太守。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以天下兵勢而言,其重在襄陽。以荊州而言,重在江夏。加上「表雖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的性格,這麼一個重要的地理要衝,若不是血緣親戚關係,怎麼可能讓一個外人來把守?哪怕當時劉表平定八郡出力最大的荊越(蔡瑁除外),始終也沒有獨擋一方,乃這個小小的黃祖,憑什麼能自獨守江夏門戶?其中若沒有什麼特殘關係,何晨打死也不信。 其次,還有名字問題,要知道漢時大多名字都是起單名,像黃承彥這樣名字,可是少的可惜,哪怕是有,也是卑賤身份,與他沔南名士地位聲望格格不入。假如承彥是表字,那就好理解了,從字面分析,這個「彥」的意思是:古代有才德的人。承彥的意思就是「繼承古之先賢」。意義即是「祖」。「祖」這個字,在《國語》、《禮記》裡就是當動詞用。與他的名正好相配。「承彥」史記上也確實定為字,因為他是跟景升並列的。《襄陽耆舊記》記載:「漢末,諸蔡最盛。蔡諷,妹適太尉張溫;長女為黃承彥妻;小女為劉景升後婦,瑁之妹也。」在古代這個很講究的社會裡,是不會把一個人的名跟另外一個人的字混在一起用的。 假如黃祖字承彥,那一切都是說的過去的。 這問題是解開了,但何晨卻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這他媽的也太扯了,諸葛亮的岳父是黃祖?黃祖又殺了孫堅?孫策又殺了黃祖?諸葛亮為了劉備又跑到孫權那裡求救兵? 額滴的娘親啊,這麼混亂無比的關係咋就能讓自己碰到?雖然打開了一個扣子,何晨卻發現自己陷入更深的結裡面,鬱悶的要捉狂。 黃承彥似乎也看出何晨一下子變的心不在焉,神遊天外,不由奇怪萬分,卻也不敢出聲詢問,隨著和他有一語沒一語的聊著。 待兩人進入客廳,看茶設座,何晨被敬為主位,這才稍稍收回思緒,開始出言試扮,希望能邀請這樣名士為什麼效力。 何晨剛剛打開話題,便有門客稟報文聘尋來。 何晨有些奇怪,這傢伙不是正在巡查襄陽城防嗎?怎麼跑過來了? 少時,文聘在門客引領下,匆匆進來。 何晨站起來迎上去,有些奇怪道:「仲業,你神色慌張,莫非有什麼事情發生?」 文聘先是強忍焦急神情,向黃祖報拳行禮,然後道:「州牧,長安密報,十萬火急。」 何晨臉色一緊,從長安出來的密報?除了王若華與王允外,何晨想不出還有誰。難道長安又發生什麼重大事情?或者有對自己重大不利消息?不然怎麼會追加一句十萬火急先向黃承彥告了一聲罪,然後與文聘走出門口,邊聲邊低聲問道:「怎麼一回事?長安發生什麼變故了?」 文聘警戒的看了看四周,細聲道:「王府發出密信,半旬前,南奴於扶羅單于聯合白波賊郭大等攻陷河東。隨後鮮卑首領步度根令頭號大將左谷蠡王塞魚兒擁數萬鐵騎,連攻雁門一帶。上黨太守張揚苦苦支撐不住,一日三封加急文書飛奔長安。」 王允老窩就在晉陽,難道是因為怕被匈奴攻陷,才救命自己?但這也不對啊,何晨奇怪問道:「此事雖然讓人痛心疾首,但某在荊州相差十百八千里,卻也是愛莫能助啊。」 文聘沉聲道:「此事壞就壞在這裡。書信中有言,董卓這老賊已經起草,準備調主公為并州牧,領精兵消滅黃巾餘黨,然後北抗匈奴。不但如此,而且同一時間還準備冊封劉表為荊州牧,袁術為揚州牧,曹操為兗州牧。」 「什麼?」何晨臉色終於大變。 董卓這招實在太狠了。這是要斷自己的根,同時讓諸侯自相殘殺啊。不用想,肯定是李儒這傢伙出的主意。自己在南陽苦心經營數年,好不容易穩定局勢,平穩發展,如今卻一紙調令,把自己遠遠推向并州,與外族火拚。你若不答應,那等同藐視朝庭,抗拒聖旨,形如造反,那麼自己辛辛苦苦營造的形像便全毀了。假如你同意北上并州,那不是要丟棄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南陽?再說了,眼看荊州其餘諸郡已唾手可得,這個時候留開,不是比捅自己一刀還難受嗎? 何晨幾乎想也不想,滿臉猙獰,斷然拒絕道:「董卓老賊休想得呈,誰敢來爭南陽,老子與他們火拚到底。」 文聘不好發表意見,只能低聲接著道:「軍師已在郡府等候州牧商議要事。」 何晨點點頭,隨後到來黃祖面前告罪道:「黃先生,府上有急事要處理,本州牧先行回去,若有時間再來拜訪。」 黃祖做了個「請」的手式,笑道:「州牧事物繁忙,無須客氣,待哪日有空,黃祖親自登門拜訪。」 何晨點頭道:「先生留步。某先去也。」 黃祖忘著何晨與文聘急匆匆的腳步慢慢消失在眼線裡,表情不復一開始爽朗,而是顯的若有所思,時不時輕輕捊須,讓人看不穿他心裡想法。 何晨剛出門口,又極為湊巧的碰到黃碩與黃射蹦蹦跳跳而回來。 其中黃碩手中還拿著個糖人,一邊走一邊舔著開心,看到何晨出府,又不由咯咯笑道:「傻大個。」 日,何晨哭笑不得,這丫頭嘴巴也太給面子了吧,堂堂一州之牧,竟然成了人家嘴裡的傻大兒?只是此時何晨實在沒有什麼功夫逗笑黃月英,只是草草出聲道:「婉貞,什麼時候有空來襄陽郡府,叔叔教你做旋轉木馬。還有你叫什麼都行,就是不要叫傻大個,這可是非常不禮貌的。」 「好呀好呀,碩兒這就去告訴父親,回頭就去找大傻個。」 戳。何晨剛準備下台階,又一個站已不穩,只差點摔個狗吃屎。 第19章通通搬走 回到襄陽郡府時,郭嘉、鄧芝兩人早已翹首以待多時。 兩人表情各不一樣,鄧芝臉色忽明忽暗,顯然在重大選擇時,有些猶豫不絕。郭嘉倒是一臉喜色,偶爾還緊緊握住拳頭,用力擊打另一個手掌,顯示心裡激動無比的情緒。 見到何晨進來,郭嘉也顧不上什麼禮節,急急忙忙上前,張口就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此乃天助主公成就霸業,可喜可賀啊。」 何晨顯然沒有料到郭嘉反應如何興奮,不由愣聲道:「喜從何來?哦,難道奉孝你贊同某北上并州,抗擊匈奴?」 郭嘉連連點頭,笑臉滿面道:「正是。」 何晨隨手擺開下襟,在一座位坐了下來,表情一臉不解道:「假如聽從董卓調令,北上并州,抗擊匈奴。那就是要放棄荊州牧一職,也就是說要放棄苦心經營的南陽郡。奉孝你也知道,某嘔心瀝血,耗盡腦汁,好不容易在南陽站住腳,把士家大族凝成一枚拳頭,一致對外。又讓百姓歸心,樂耕於田,假如就這樣輕易放手,那這幾年努力不是打水飄了?再則,南陽地傑人靈,無論是人口還是物資補充極為方便。加上好不容易佔據的襄陽重鎮,這一切難道就這樣簡單放棄?說實話,某心裡萬分不甘啊。而且前番奉孝不也是說先拿八郡,後圖巴蜀嗎?怎麼如今又改變主意了?」 郭嘉平復了一下激動心情有,臉上隨之嚴肅道:「自古成大業者,無不由北而南,由西向東而統一華夏。蓋因歷代政權皆處在中原黃河流域,乃是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有著天然的巨大優勢。縱觀古今,秦屬西部狄族,善騎射,以泰川之地而一統中原;高祖雖起兵於沛縣,但發跡於漢中,得益於川蜀沃土,隨後韓信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一舉拿下了關中地區,還定三秦。最後才有垓下一戰,一統中原的壯舉。前番主公想以荊襄之兵,入主蜀川,雖不失一良策,但若能以并州起家,東出太行壺關,可功略河北四州;西出河東,可放眼涼、雍。再加上此時并州本地世族力量極為弱小,遠不是荊州所可比擬,可方便主公徹底控制,其阻力遠遠小於襄陽等地。這只是其一;第二,主公雖然被聖上密詔表為荊州牧,但主公手沒有官印、沒有任命文書。假如主公改遷并州牧,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也不會留下把柄,授人口舌。」 「軍師所言極是,北方地區的經濟發達,文化繁榮,人口眾多,加上地處平原,氣侯雖然惡劣,但民風剽悍,打仗勇猛,又常年和異族交戰,兵源不是問題。再則,南方雖富,但大多偏安一隔,民風偏軟,以楚國之強盛,卻仍然無法抵禦北方強兵,便可知其中三味。」鄧芝隨後補充道。 「你們都贊同放棄南陽,北上并州?」何晨極為鬱悶,難道自己戰略眼光真有那麼差? 「其實放棄南陽還有一個好處。南陽乃四戰之地,早晚會成為各路諸侯眼中盯,口中食。無數誰入主荊州,士族力量必然會被分化一批,拉攏一批,打壓一批。這恰恰也省去主公日後尾大不掉的局面。待若干年後,主公再次入主荊州時,呵呵,恐怕變的十分簡單。」 「而且主公不是一直苦愁無騎兵軍團嗎,假如在并州,這個問題立馬迎刃而解。」二人越說越興奮,空中描繪起藍圖,說的天花亂墜,口沫橫飛。 并州真有這麼好嗎?何晨表情終於有些鬆動了。 郭嘉見何晨意動,趁熱打鐵道:「主公之所以捨不得南陽這地方,並非此地有多好,而是自己發費了大量心血在裡面,忽然一夜之間要送給別人,心裡捨不得,是不是?」 何晨被擊中要害,不由自主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 「很好辦,董卓不是要主公北擊匈奴嗎?這明顯和前番用計拿襄陽有異曲同工之妙。是想通過匈奴消耗主公實力呢。我等又不是傻子,總不能白白給使喚吧。這要打戰,打的就是兵啊,那就把南陽所有兵團戰士全部抽調走,包括「燃燒軍團」「暗夜軍團」還在組建中「暴雪軍團」等等,哦還有預備民團兵役;這麼多戰士出征,總要吃穿吧?那南陽諸縣的糧倉,包括所有的戰略儲糧,還有物資衣棉等等,全部拉走。可光有糧食也不夠啊,武器、鎧甲、箭矢呢?這都是消耗品來的,一旦戰爭打響,消耗驚人,也要通通拉走。鎧甲損了要補,刀鈍了要磨,那麼青銅、精鐵等等也是必不可少的,也要拉走。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錢,這些東西估計不用屬下說,主公心裡也明白吧。」郭嘉奸笑兩聲道。 「靠,只留個空殼給劉表嗎?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啊,奉孝。」何晨凜然正氣斥了一聲。 「只是奉孝啊,你的眼光還是有些短淺啊?這樣肯定是遠遠不夠,老子辛辛苦苦搶了那麼多人口,可不能白白便宜劉表,怎麼也要下令讓他們遷移并州去,并州太遠不願意去?那就洛陽、河東也行。南陽那麼多富商,怎麼說老子也是抗擊匈奴,保家為國,他們不出點力怎麼行?每家出點千八百兩黃金就行了。還有襄陽重鎮,老子好不容易拿下來,走也要拉幾坨屎,留下一鍋老鼠粥給劉表喝。」何晨興致勃勃,表達對郭嘉這匪徒還不夠徹底的不滿,同時加已補充說明自己的觀點。 「主公聖明。」郭嘉拜服。 哈哈,何晨與郭嘉這兩個二貨列嘴一笑,得意洋洋。 「假如主公夠狠,完全可以不理會劉表,派一心腹大將領萬員士卒駐守襄陽、宛城。以襄陽之利、宛城之堅,劉表沒有拉出十萬大軍,休想攻克。到時主公北守雁門、壺關之險、東據虎牢之固,西控涵谷、武關之兵,南占襄陽、宛城之利,可成霸業矣。」鄧芝熱情高漲,神采飛揚,顯然也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道。 「不可,不可,伯苗太過激進。以主公目前實力,還不足已開闢數條戰線,董卓隨時有西出涵谷可能,北方匈奴好戰,年年劫掠河北,加上西北乃大草原,有廣闊縱伸,不可能畢其攻於一役;防備任務極其嚴重;南陽四戰之地,時刻要防範來自漢中、豫州的威脅,袁術與主公關係可是很差,隨時有可能爆發衝突;再加上劉表入主荊州,必然想方設法拿回襄陽重郡,如此一來,主公幾乎四面受敵,實乃不可取啊。」郭嘉駁斥鄧芝意見道。 「伯苗這話倒是提示本州牧,假如真要北上并州,也可留一心腹大將在襄陽、南陽擁兵自立,然後我們暗中助其物資武器、甚至士兵,以此抵抗劉表。還有何曼前身不是黃巾嗎?讓他帶領一些人士卒,偽裝成黃巾賊寇餘黨,沒事就去騷擾劫掠南郡一番,劉表如果大軍來了,就向長江水道一躲,有的他頭疼。如此拖上數年,估計那時候本州牧也搞定并州了吧。」 郭嘉與鄧芝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忽然同一時間暴發出陣陣陰笑。 隨後,這幾個殺千刀的越說越起勁,各種陰招拌子像竹筒豆子一樣,嘩啦啦倒出來,手段之陰險,用心之惡毒,讓人為之側目。 被這兩人勸說一頓後,何晨也不感覺北上并州是件壞事,但他明面上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暫且壓下幾天,讓自己好好考慮。其實他還是想聽一聽田豐、荀攸的意見。 而且就算是要離開荊州,自己還有一些事情要妥善處理好。 何晨送走郭嘉、鄧芝兩人,一個人在書房裡發呆。 難道真的要離開奮鬥幾年的地方? 何晨情緒有些低落,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勢力不夠啊,要不然哪裡管董卓屁個調令。自己直接賴著不走,看他有什麼辦法。 自己的命也太苦了一些,這個時候被調出襄陽?晚上兩年也好啊。此時諸葛亮還隨其叔父諸葛玄在豫章。徐庶估計才剛剛殺人逃亡,與石韜還沒有搬到襄陽來;至於魏延、甘寧到現在一個影子也沒有看到,這時候離開荊州,實在是不甘心啊。 「主公,何將軍回來了。」 「哦?何曼回來了?快快請進來。」何晨急忙出聲道,看著侍衛離開,他也有些坐不住站了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跺了幾步,心裡有些緊張,也有些忐忑不安。自從攻下襄陽後,何晨就不停收刮人材,但由於襄陽太大,自己又不可能全部顧及,便讓何曼去打聽甘寧與魏延的消息。 很快,何曼便大步流星而來。 何曼自從投奔何晨以後,也算是受到重用,特別是追擊董卓一役中,表現出不凡的戰術眼光,以區區數千之兵,活生生拖垮李催數萬部隊,自從一躍而成為南陽軍方不遜於文聘的領軍大將。 隨後,很快便被提拔為一軍之長,可見何晨對他如何看重。 第20章悲催的人 「州牧,此番屬下照你的吩咐去襄陽各縣城探查一番,如今有了消息。只是不知道州牧要先聽好消息,還是先聽壞消息?」何曼那比何晨還高出一頭的腦袋,臉紅如棗,顯然是常年日光暴曬,風吹雨打的原因。此時他粗獷的臉上,正裂嘴微笑,黃色的鬍鬚一抖一抖,顯的十分滑稽。假如你就這樣認為這是個粗線條的憨貨,那就大錯特錯了,在何曼看似傻冒外表下,卻有一顆智慧而又狡猾的心臟,某些方面無恥的程度,幾乎不亞於何晨。 何晨沒好氣笑罵道:「你還吊什麼胃口,先說壞消息吧,鄙人喜歡先苦後甜。」 何曼點了點頭,笑的越發開心,顯然對何晨的為人處事態度十分贊同。 「壞消息就是州牧所說的那位錦帆賊甘寧,還有所謂的鈴鐺兵,在這漢水一帶水域中,並沒有聽人說起過,也沒有關於他們的一點消息。」 這麼說來甘寧應該還在劉焉手下當官,還沒有殺人出逃,化身為水寇啊。何晨有些失望,但一想到還有個好消息,精神立馬振奮起來,接著道:「這麼說魏延是有消息了?」 「正是,照州牧描述的,此人應該乃軍戶出生,此時正於義陽府兵,由於勇武力大,已被提拔為隊率。」 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心裡著實高興一番,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是否將此人帶來?」 「已在外面等候。」 「你去把他領進來。」 「諾……」 聽著何曼沉重的鎧甲摩擦聲音漸行漸遠,何晨終於控制不住興奮的差一點蹦了起來。魏延啊,這傢伙可是蜀國五虎上將外的第一人。乃是諸葛亮御用先鋒,也是三國後期可與司馬懿御用先鋒張郃相抗的寥寥數人之一。別的豐功偉績大家知之甚詳,也就不一一細說,其中重點要說的是,劉備稱漢中王,這傢伙卻能當上漢中太守一職,就可知道魏延是個文武雙全之人,漢中乃四川門戶所在,漢中不保,西蜀必亡,這位置重要性不言而喻,劉備不可能不知道。就連五虎上將中鼎鼎大名的馬超和其弟馬岱也被委任到漢中,卻只能當魏延副手。要知道劉備佔據西川,想出兵北伐中原,無非三條路線:其一便是出隴西,秦川之地,諸葛亮六出祁山,姜維九伐中原,幾乎都是走這條路線。第二便是出漢中而攻上庸或者奇兵子午谷;第三條便是舉襄樊之兵,北上南陽諸郡。而這條路,一直由武聖關二哥鎮守。可見魏延在劉備眼裡地位之高,足與和諸葛亮、關羽相提並論。 「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這是魏延出守漢中太守前對劉備說的話,也正是因為這一句,魏延徹底取代了張飛而鎮守漢中。魏延採取的是禦敵於國門之外的方針,重兵占外圍據點,敵若來攻,使不得入,守漢中十五年,固若金湯,沒有放一個敵兵進入自己防區。接任的王平完全按照魏延的既定方針,也以少勝多,打敗曹爽率領的十餘萬魏軍。而後來的姜維,輕易改變魏延的戰略部署,直接導致蜀漢的滅亡。魏、姜二人軍事才能之高低豈非一目瞭然 至於魏延反骨一事,無非是諸葛亮死後,蜀國軍權交接,政治鬥爭時的犧牲品罷了。 可憐的魏延。 高順之死,能留下一片美名。魏延之死,卻是罵聲一片。一個悲情,一個悲催,這兩人都是何晨極為喜歡的武將。 可以說,魏延是三國裡最為悲劇的武將之一,有才華,有能力,卻因為性格原因,一直不受諸葛亮喜愛,導致後期無法受到重用。不然以魏延之能,怎麼也不能讓能蜀國無將可用吧。正因為如何,何晨為他深感不平,如今有機會從來一次,怎麼也不能埋沒他的能力。 就在何晨遐想連篇之餘,何曼已經領著魏延進來。 何晨一眼就讓出這傢伙,與史上記載的差不多啊,身長八尺,偉岸魁梧,面如重棗,目若朗星,果然儀表不凡啊。何晨嘖嘖稱讚。只是這個時候魏延估計也就弱冠年紀,雖然外表看起來挺嚇人的,但略顯毛躁,多了一分稚嫩,遠遠還未到成熟期啊。 此時魏延的心裡七上八下,又是惶恐不安,又是驚喜期待。要知道何晨聲名如今已是響徹南陽、襄陽諸郡,無數有想法的俊傑,都想跟隨他建功立業一番,魏延也不例外。他本想待安頓好家中老人後,前來襄陽投靠,但怎麼也沒有料到有一天被會何曼親自找上門。 「魏延?」何晨看著他緊張不安的表情,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心裡卻舒服極了。 「小人見過州牧。」魏延臉色更紅,就像充血一樣,動作顯的僵硬,顯然是太緊張了。 「你可願意跟隨本州牧?」何晨直接開口見山,一句話便把魏延砸的眼冒金星,彷彿墜入夢中,不敢相信聽到自己的話,一時間張大嘴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願意?」其實何晨很喜歡看到這些史上名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震驚、佩服的表情,那讓自己很有成就感。 「願意,當然願意,這是小人做夢都夢到的事情。」魏延說話顯的語無倫次,只差一點想剝開胸膛,讓何晨看看自己一個紅心向太陽。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魏延的效忠,武力+1。」 何晨隨即打開系統: 人物:魏延 武力:94。這個感覺挺客觀的。 智力:70。偏低了,何晨憤憤想道。 統率:90。操,這個傢伙領兵打仗能力這麼高? 政治:68。這個可以理解。 哈哈,何晨表面上依然沉靜如水,但心裡卻樂瘋了,魏延雖然武力不及黃忠,典韋,但統率卻高出不少。這是自己帳下出現的第二個雙90+的武將,與張遼並駕齊驅,不分伯仲。能力幾乎比徐晃、何曼還高出一線。這讓何晨有瞬間撿到寶的感覺,從此以後,自己帳下又多了位獨擋一面的大將。 特性:善長防禦、攻堅戰術。精通奇兵。 奶奶的熊,魏延這傢伙純粹就是為戰爭而生,天生就是用來打戰啊,幾乎是全天侯無時差無地域的高架炮台啊。看哪裡不爽,就能轟上幾炮。管你是在堅固的城池,還是在野戰據點,魏延就能用自己的能力殺出一條血路。難怪劉備在世的時候如此看重提拔魏延。只是由於性格的原因,不能被四平八穩的諸葛亮所用,實在乃是蜀家一大損失啊。何晨歎息之餘,心裡暗暗決定自己一定要用好這把凌利無比的刀鋒。想到此時,何晨嘴角蕩漾起一抹微笑,在魏延與何曼眼裡,卻顯的十分高深莫測。 「好,本州牧重視軍功,南陽無人不知。你初來乍到,雖然是特別提拔,但也不能違背這樣條規定,暫封你為裨將,就在何將軍手下歷練一番吧,若以後表現出色,自然不會虧待你。」 「謝州牧提拔之恩,延必盡殫心竭力,隳肝瀝膽,以報州牧知遇之恩。」魏延大喜,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鯉魚躍龍門,一步蹬天的時候。 「何將軍乃本州牧最為倚重大將之一,你跟隨他,必然能學到不少本領。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你拿不出相應的本事,無法服眾,到時候可別怪本州牧沒給你機會。」何晨給了甜棗同時順便敲打一下,省的到時候這傢伙整出什麼差錯。魏延別的都好,就是這脾氣有點讓人頭疼。 「州牧放心,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器活(也不知道哪個朝代的話),若沒有拿出相應的本事,豈不是丟了州牧的臉。」魏延一掃剛才緊張神色,說話也變的洪亮大聲,中氣十足,顯示出他對自己十足的信心。 這一刻何晨依稀看到蜀國後期第一將那張狂霸氣,自信昂揚的氣質。雖然此時他還略有些清澀,但何晨相信,假已時日,必然成為自己帳下一員戰功顯赫的大將。 魏延臉上那火熱光芒的眼睛,堅定不移表情,幾乎讓何晨瞬間有些失神。感歎一番後,才收回思緒,緩緩道:「既然如此,何曼你領魏延下去,先讓他熟悉一下情況吧。」 「諾。」 何曼這才領著魏延下去。 「哎,諸葛亮雖然一手締造劉備的輝煌,但那一生謹慎的性格,也一手葬送了蜀國最後希望。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何晨感歎良多之餘,這時又有侍衛進來,只是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何晨有些奇怪問道:「有什麼事情直接報來,幹什麼吞吞吐吐。」 「這事情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向主公報,說了主公可不要怪罪下來。」那侍屯倒是機靈,事情未說,先討個免死金牌再說。 何晨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事情直說倒是,本州牧不怪罪於你。」 第21章我承認我邪惡了 「自從主公回來後不久,府外便來了個黃發黑膚藍眼珠的奇怪小女孩,說著要見主公你。主公你諸事繁忙,又與她非親非故的,怎麼有時間見她呢?故門下侍衛也不加理睬,以為等上一會,那女孩便自行離開。哪裡知道這小女孩竟然從響午一直等到現在,足足有三四個時辰,愣是不吭一聲,倔倔在門口傻等。後來屬下實在看不過去,便好言相勸,這才知道她乃荊中名士黃祖的女兒,說是主公你讓她來的。屬下思來思去……」 「什麼?」何晨忽然拔高聲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意調笑一句話,竟然讓黃月英在府外苦苦等候這麼長時間。何晨不由連連搖頭苦笑,這丫頭估計是背著黃祖偷偷跑出來吧,想不到一個小小「旋轉木馬」的誘惑,竟然讓她如此翹家而出,果然是孩子天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性格愛好使能,才讓黃月英後來造出「木流牛馬」。 「主公息怒,屬下馬上派人去黃祖那裡,讓她把女兒領走。」那侍兵嚇了一跳,還以為何晨對自己這麼小小的事情上報而感到怒火,急忙出聲道。 「不用了,你帶她進來吧。」何晨腦袋一轉,心裡暗笑幾聲。要知道古代沒有像現在的高鐵火車、空運輪船、滿大街都是大小貨車,地處北方平原地帶還好,如果是川蜀南荒,物資運輸、糧草調度一直是個老大難的問題,諸葛亮六出祁山,北伐中原,其中就有兩三次是因為糧軍問題而無力為繼,才退回蜀中。很大程度上不是蜀中沒有糧,而是山川路險,運輸極為困難,供給遠遠趕不上消耗的速度。直到後來黃月英發明了「木流牛馬」這個情況才得已大大緩解。 就是不知道這個黃毛丫頭在自己原理幫助下,能不能提早讓這運輸車出世。 劉備啊劉備,你入蜀時主要勢力,襄陽士家佔據大半,如今被何大爺給橇了差不多,如今連諸葛亮的老婆,老子也開始下手了,看你以後怎麼蹦搭起來,這輩子就四處流浪江湖吧。何晨心裡陰暗無比想道。假如能把龐統、諸葛亮同志再挖過來就更好了。何晨有些惋惜感歎,很好闡釋了什麼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時候,那侍衛領著黃月英進來。 何晨嚇了一跳,此時這個洋娃娃小嘴嘟的老高,臉上寫滿「我不高興,我很委屈」的表情,一對淡藍的眼眸全是水霧,眼眶紅通通,顯然在外面哭了一通。看到何晨也不理睬,只是把一對朝天辮甩過來。 何晨心知肚明,揮退侍衛後,走上去拉起她粉嫩嫩的小手,板著臉嚴肅道:「誰欺負可愛漂亮的小婉貞了,告訴大哥哥,馬上幫你出氣,甩它十來下屁股,看他還敢不敢?」 黃碩本想不理,但心裡有所牽掛,但最後還是氣鼓鼓道:「就是你這個傻大個欺負碩兒了。」 何晨暴汗,眼睛急忙打量門口侍衛,這話要是傳出去了,讓自己情何以堪啊。飛快的拿出殺手鑭,誘惑道:「怎麼可能,婉貞這麼可愛,誰捨的欺負你呢。話說回來,你以後你不要叫傻大兒,叫哥哥。哥哥馬上教你怎麼作旋轉木馬。」 蘿莉養成?好吧,蛤蟆承認,何晨邪惡了。 「真的嗎?」小娃兒就是好哄,只要能捉住他的需求點,黃月英立馬破泣而笑,可愛極至。「當然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晨把胸膛拍的辟里啪啦響。 「哥哥。」黃月英甜甜叫了聲,滿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神啊,耶穌啊,原因我的罪惡吧。 何晨內心一邊祈禱懺悔,一邊抱起黃月英來到外面府院前。開始給她灌輸一些理念。 要說這個「木牛流馬」,它的結構大致可以分成兩部份,那便是木牛和流馬。木牛照著現在的話來說,相當一個發動機,起到驅動效果。而流馬,差不多就是汽車的廂子,用著裝東西的。流馬好弄,就是木牛的結構原理,在當時的工藝水平下,有些複雜。以何晨的理解,木牛應該採用了助力機構,裡面可能加有飛輪機構。從他的運行來講,裡面採用的有齒輪機構,曲柄連桿機構。人推動木牛時,裡面的曲柄連桿機構通過齒輪帶動飛輪,飛輪運行起來後,又因為飛輪的慣性,給木牛以助力,這樣,就達到了省力的目的。 而漢代時候,由於張衡的出現與發明,簡單的齒輪技能已經能廣泛應用,最明顯代表便是記裡鼓車。記裡鼓車裡便有一套減速齒輪系,通過鼓鐲的音響分段報知里程。而後馬鈞所造的指南車除用齒輪傳動外,還有自動離合裝置,在技術上又勝記裡鼓車一籌。自動離合裝置的發明,說明傳動機構齒輪系已發展到相當的程度。 倒是曲柄連桿原理有點麻煩。因為這東西是在腳踏紡車發明後,才連帶著發明傾斜式連桿或曲柄。也就是說,起碼要在公元400-500年,中國第一次紡車製造改革後,這技術原理才開始大面積運用。 假如要提前把「木流牛馬」出世,那麼技術難題的攻關,在馬鈞估計還在他老娘肚子裡醞釀,鄭渾又不知所蹤的前提下,何晨只能寄望早點把這蘿莉催熟,好讓她快點做出貢獻。雖然何晨也知道這極不現實,但怎麼說心裡也帶點期待。甘羅十二歲拜相,曹沖七歲稱象,葫蘆娃剛生下來就能打妖精,誰能說的準這個黃月英是不是天生妖孽?@^_^@ 隨後,何晨派人找個能工巧匠過來,照著自己的想法開始雕刻木馬。 據說這個巧匠可是響譽襄陽城,巧手生花,技術極為厲害。 曉是如此,他也發了不少時間來完成何晨的任務。 中間過程中,黃月英幾乎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的津津有味。 看著簡單的木馬惟妙惟肖,形態逼真。加上利用擺鐘原理,底座成圓彌型,小木馬前後怎麼搖擺,也不會摔倒,讓黃月英興奮的麻雀一聲,緊緊抱在懷裡,就像心愛的寶貝玩具一樣,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搶走。 何晨這時候又開始循循誘導道:「婉貞,你看哥哥都給你造這麼好玩的木馬,以後你要怎麼感謝哥哥啊。」 「碩兒回去後給你拿好多好吃的糕點。」側著腦袋,黃月英想也不想道。 靠,大爺不是小孩,不吃那玩意兒,何晨有些無語道:「這個哥哥家裡有很多,換別的。」 「那碩兒給你捶背,給你揉揉。爹爹就喜歡碩兒這麼做。」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給哥呵瘙癢也不夠,何晨鄙視下黃祖,把頭搖的像巴郎鼓道:「不要,換個。」 黃月英見又不行,皺著小臉想了半天,忽然蹦出一句道:「那碩兒長大了以後就嫁給哥哥。」 我勒。何晨差點直接撲街,想起日後黃月英金髮碧眼,身材火爆的誘惑,只差點流口水,只是這也太他媽的**邪惡吧。何晨眼光自然而然的掃視黃月英一眼,人家現在可是小姑娘,身體還沒有開始發育呢。何晨強忍住罪惡感,汗流夾背道:「這倒不用。只是琬貞這麼聰明,等你長大以後給哥哥造個更大的、能在地上行走的木流牛馬好不好?」 「好,碩兒長大了以後,一定給哥哥造個能跑能跳的木流牛馬。」黃月英想也不想脆口道。 大爺的,老子怎麼感覺這是大灰狼與小紅帽的故事?何晨擦了擦冷汗,先鄙視了一下自己,然後一手抱起黃月英嬌小玲瓏的身體,嘴裡一陣「叭唧」狠狠親的她一臉口水。 惹的黃月英咯咯直笑。 這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何晨終於感覺到口乾舌燥,肚如雷鳴。 吃完晚膳後,何晨便派人送走黃月英,估計這會黃祖家裡應該炸開窩了吧。何晨有些幸災樂禍想道。 黃月英臨走時,不停揮手道:「哥哥,碩兒明天再來呀,記的要帶碩兒去玩,碩兒要騎大馬,捉魚兒,還有看狗狗打架。」 …… 何晨已經被雷的直接趴在地上。 次日一早,田豐、荀攸早已經趕到襄陽城。 原來他們也是在得長安封信後,先行派人通知下去,然後兩人深感關係重大,便一同起身。只是速度沒有信使那麼快,足足晚了一天才到。 隨後何晨又聽取了兩人的意見。荀攸、田豐顯然是對於能調遷并州一事十分贊同,意見幾乎與郭嘉、鄧芝如出一轍,希望何晨能換一個根基地好好發展壯大自己。 其中荀攸還特別提到一件事情,張遼乃雁門人,在當地也算是小有聲望,特別是對異族。如此這點利用好,很容易讓何晨以點帶面,拉起一批精銳的異族士兵來。這事情自然而然讓何晨聯想到高順乃河西人,此番若能去并州,就可以動用其家父母關係,鄉土之情,加上離間計,徹底打動高順,然後為自己所用。 終於,何晨徹底下定決心,決心離開荊州,移駕并州,開始自己全新的爭霸創業之舉。 第5卷 第1章開始了 在中國的腹地,是一個奇特的地方,因地處兩谷之間,故名并州。 兩山夾一川,因其地形優越,易守難攻,形成了相對比較封閉的環境,可謂天然的國中之國。又因其地理位置所處,西邊或北邊的匈奴或者羌族族進軍中原時,必先取并州才行。 并州東據太行八陘之險,難攻易守,俯視整個河北平原。南通懷、孟,自懷、孟而南,西指洛陽,東指開封。懷、孟者,中原之要膂也。西薄於河,倚黃河之險可恃,北臨內蒙大漠,比較薄弱,但從戰國起,歷代都在修築長城,至今長有數千里。 漢武帝元封中年,置并州刺史部,為十三州部之一,領太原、上黨、西河、雲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等九郡。東漢時,并州始治晉陽。 只是如今并州的形勢亂成一鍋粥。 黃巾黨郭大以白波谷為基地,聚眾七八萬,北攻太原,南下河東,相當活躍。中平六年;靈帝死,少帝初立,郭大與南下的匈奴南單于扶羅騎隊結合,再攻河東。京師洛陽為之震動,太師董卓驚慌失措,急派中郎將牛輔帶兵堵截,被郭大殺得丟盔棄甲,大敗而逃。白波聯軍經上黨渡河,攻陷河南不少郡縣,兵鋒直抵今河南濮陽、清豐一帶,甚至一度兵臨洛陽城。 又有張燕,這傢伙原名褚燕,自張牛角死後被推為帥,於是他改姓張。張燕剽捍,敏捷過人,所以軍中稱他為飛燕。於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等一地活動,部隊竟達到數十萬,號稱黑山軍。漢靈帝無力征討,河北諸郡都遭受他們的侵擾。後來,張燕派人到京都投降,朝廷拜張燕為平難中郎將。 又有南匈奴於扶羅,乃與白波軍合兵攻打郡縣。時各地多聚眾築壁自保,於扶羅鈔掠無所得,部眾受到挫傷,只好在平陽停住。隨後為解決軍糧問題,河西郡幾乎成了他的狩獵地,能取則取,不能取則避。 但目前聲勢最為浩大的,是鮮卑首領步度根手下頭號大將左谷蠡王塞魚兒,其帶領數萬鐵騎精銳,連攻雁門一帶,太原岌岌可危,嚇的原并州州牧張揚連連告急長安。 正是在這種情況,何晨接受朝庭調令,出任并州牧,掌九郡八十八縣。這是明面上說的好聽而已,照目前這種混亂的形勢,能真正控制的勢力範圍估計也就上黨、西河、太原、雁門的一部份地區,至於其它五郡,如今兵慌馬亂的,要不就被鮮卑、黃巾和匈奴等佔領,要不就因為處於混亂無政治狀態,可以說,丟給何晨的就是一手爛攤子。 話說何晨出使并州,那就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騷。」 這他媽的是去并州打仗嗎?還是純粹去太行、王屋二山旅行啊? 這分明就是集體搬家啊。 除了前鋒「燃燒軍團」打前哨外,後面的中軍大隊,幾乎拖家帶小,大呼小叫,每個人要不背著包裹,要不推著獨輪車。看那車輪吃土的痕跡,裡面應該全是值錢的東西。後面起碼有跟著近十萬百姓,連綿數十里,無論是自願也好,還是被迫也好,一眼望去,全是麻麻麻麻的車隊,上面全是綁著大箱子。從南陽開始,一直延伸到轘轅關,中間時不時有巡邏騎兵飛馳而過,以防有人打劫鬧事。 何晨調教的匪兵,幾乎把整個南陽、襄陽郡府以及下面縣府裡值錢的東西全部搬運一空。黃金珠寶、名器玉瓷就不用說了,武器鎧甲、棉被軍衣,糧食物資,大到到座椅、衣被,小到鍋瓢碗盤,能拿的拿,能拆的拆,真卸不下來的,也要狠狠踹上兩腳,吐口痰,怎麼噁心劉表怎麼整。 而且何晨這廝還煽動百姓,雖然很多人感謝何晨活命之恩,但如今大部份人有田可耕,日子也有奔頭,再說并州那地方現在兵慌馬亂的,又不安全,權衡之下,並沒有多少人跟隨何晨離去。這讓何晨破口大罵數日,都是一堆白眼狼。 曉是如此,當劉表進入南陽郡裡,看到整個縣府倉庫有如被土匪流氓洗劫一空,整個人呆若木雞,傻傻的張大嘴巴呆在那裡,久久回不了神。大爺的,這是天下最為富足的南陽?操,就連西北的土瓦氈房也比這強上一百倍啊,看看空空蕩蕩的郡府,就算老鼠進去,也要空著布袋淚奔而出。劉表甚至還看到一座府衙除了兩邊嶄新門柱外,就連門板也被拆卸下來,冷風一吹,呼嘯而過,一切顯的空空如也。 天殺的何晨,以儒雅、知禮著稱的劉表,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破口大罵。 不過言來語去無非「惡徒、斯文掃地,他媽的之類…… 話說何晨雜牌軍浩浩蕩蕩出了轘轅關,途徑洛陽時,這座千古帝都如今一片荒涼,除了烏青焦黑高高聳立的城門承載著洛陽數百年來的輝煌外,幾乎讓不敢相認這是漢代一直以來經濟、文化、商業中心。沒有往昔人頭湧湧,商賈林立,只留下一片片斷梁灰燼,烏黑焦地,放眼所過一片蒼涼。無數黑鴉堆積在滿街枯骨四周,偶爾有人影出現,立馬「撲騰撲騰」飛走。何晨看的心裡一片感歎萬分,董卓真他媽的喪心病狂,好好一座王都,活生生搞成人間地獄般。 跟隨在何晨身側的郭嘉也心有悽悽然,想當日自己遊學京都時,是何等繁華熱鬧,如今變成百里無人煙,路野滿死骨。怎麼不讓人心酸黯然淚下。 出了洛陽、北渡黃河,何晨大隊人馬便進入了并州勢力範圍上黨郡高都縣。 這裡的縣府接到通報文碟,早已掃榻相迎。 高都縣本來地靠黃河,與京都相鄰,人口鼎盛,但自從出了董卓這事,加是郭大白波谷往來出沒劫掠後,縣裡的富商大姓,早已跑的十之八九,餘下的全是普通農民百姓。 何晨讓軍馬分扎縣城四門之外,帶「神槍禁衛團」「鱗甲水兵」與一眾部曲文官入城。 用了晚膳後,眾人齊集一堂,商討要事。 何晨挪了挪屁股,顯然一下子對座椅從舒軟的虎皮坐墊變成硬邦邦的木頭感覺有些不適應,頓了頓身體,沉吟道:「洛陽荒蕪數百里,我軍就算閉著眼睛走路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但進了并州地界後,那就不一樣了。郭大於白波谷、南匈奴於扶羅,包括黑山軍張燕,隨時有可能與我們發生衝突。如今形式越來越緊迫,不知諸位可有何想法?」 郭嘉如今已貴為何晨頭號軍師,他不首先出語,座下沒人敢說話。所有武將眼睛都真勾勾看著他,等著聽他出謀安排。只是郭嘉今日好像沒有說話的意思,有如老僧入定,微微下拉著眼皮,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何晨等了半天,眾人一個屁也沒放,不由有些惱火道:「你們日後都是統兵鎮守一方的大將,總不能事事依賴軍師吧?誰牙裡沒有蹦出個點子,今晚給老子守夜巡邏去。」 眾將給唬的一跳,除了新來的,現在大多都瞭解何晨這潑皮無賴性格,真讓他發飆,別說守夜,刷馬桶也有人幹過。 「主公,以屬下看來,并州勢力犬牙複雜,若窮兵黷武,難盡全功。可分化拉攏,重點打擊。」這時候張遼率先出列道。此番老家雁門被鮮卑圍攻,說實話,張遼可是心急如焚,深怕一不小心,家人便命喪其中。 「哦?」具體說來聽聽。」何晨點點頭,曉有興趣道。 「黑山軍張燕,雖被朝廷拜為平難中郎將,但其部下往來與常山、趙郡、中山之間,時不時攻陷縣城,劫掠一番。對朝庭也是號令不尊,為割據一方諸侯,稱為國中之國,由其勢大無邊,主公一時不可圖,可先交好結盟,互為攻守;郭大起兵於白波谷,攻陷河東諸縣,其兵勢鋒銳,又控制住了整個中原最大的湖鹽地,河東。古此郭大白波軍當下應該是主公重點打擊對象。而匈奴於扶羅,雖然四處劫掠,但收穫極微,武器不齊,鎧甲不整,士兵幾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甚至能聽到「吃人肉」傳聞,顯然日子過的極為艱苦,只要打上一兩場勝仗,這一路便可收編為已所用。如今下來,唯有雁門郡鮮卑一路,乃是最讓人頭疼,一旦此關被破,鮮卑便可直搞長龍,攻取河西、上黨、太原等地,到時并州全境便可能全盤淪陷。古此屬下以為主公可派一大將分兵一半,北上支援張揚。」 「文遠所言有理,但有一點屬下不敢苟同,如今主公旗下正規軍三萬左右,加上兵團預備役和私兵部曲才不過五萬之眾,其中有大半還是新兵缺乏訓練。若分兵一半北上雁門,以區區兩萬之數,面對郭大號稱十萬大軍和於扶羅三四萬匈奴騎兵,主公如何能勝?」說話反駁的乃是徐晃,顯然對張遼冒險分兵策略有些不滿。 第2章調兵遣將 「文遠、公明所言皆有理。若不分兵北上,雁門不保;若是分兵了,又怕變的勢單力薄,此事有些難辦啊。」 「主公,就算此時分兵北上雁門,恐怕也收效甚微啊。」這時又有一將出列道。 何晨打量了一下,不由笑道:「文長,為何有此一說?」 原來何曼被何晨安排留在襄陽、南陽一帶的群山中,干回老本行去。而并州乃用武之地,正是魏延大展拳腿的時候,所以何晨毫不客氣的一紙調令,把他拉了過來。 「我軍全是步兵,機動能力不足,由高都至雁門,哪怕急行軍也要二十餘天,假如雁門情況真如張揚所表岌岌可危,只怕這麼長時間下來,估計也早已失守。到時被入關的鮮卑鐵騎一衝,白白損失將士性命;其次,張揚雖然連連告急文書,但雁門具體情況誰能知否?此人素來野心不小,難保是藉機向朝庭要挾錢糧士兵。以屬下認為,主公可快馬書信一封,言援軍半旬便到,督促張揚死守雁門,漢數百年來,士兵驍勇首推並幽之眾,一旦有了援軍消息,必然三軍用命,加上雁門關雄俊天下,又有連綿長城烽火關卡,再堅持一旬半月,屬下以為根本不是問題。君不見張揚自書信長安,已足有三旬,雁門關卻依然牢牢在手,鮮卑騎軍頂多也就是劫掠一番而已。只要撐過這一旬,便入臘月寒冬,天寒地凍,冰風飄雪,鮮卑遠來,糧草不濟,只能退回雲中、代郡整頓人馬,以圖來年春季功勢。如此雁門之圍可解也。而此時間內,主公必須要速戰速解,平定郭大、收編於扶羅,才可保我并州無悠。來年北抗異族。」 魏延經過何曼手下一些時間的歷練,無論是眼光還是謀略都有長遠進步,何晨聽了連連點頭笑道:「文遼必然是思鄉心切,故有此一說吧?」 張遼難得臉色一紅,所謂關心則亂,自己鄉里有可能面臨刀兵之禍,讓他思考也沒有那麼周密,如今聽魏延這麼一說,也大感有理,不由慚愧道:「屬下思慮不周,請主公降罪。」 何晨大手一揚,樂呵呵道:「無事,這不是大家一起討論嗎?既然大家都以為郭大白波軍必然先行拿下,卻不知有何破敵良策啊?」 堂下開始亂哄哄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各舒已見。 「白波軍說白了就是一群拿著鋤頭的農夫,有所足懼,只要主公親率精銳,必然一戰而定。」 有些魯莽衝動的紀靈,直嚷嚷道。這讓何晨幾乎懷疑袁術的用人眼光,就這麼簡單的人,竟然能為一軍統帥? 「主公,河東多山,白波軍往來藏於山谷之間,分散為多股部隊,多者近萬,少者上千,且地點多為隱蔽,平常很難尋覓。而且他們極為狡猾,若見官兵勢大則退,若小則擊。主公若想全殲滅,一時急難。屬下倒有一想法,可引蛇出動,讓他們自投羅網。」這時徐晃又出語獻計道。 「引蛇出洞?用什麼引?引到哪裡?」何晨臉上笑容更在盛,眼裡閃過一絲嘉許。 「白波軍多為逃難的佃客、沒有生計的百姓,少量有罪科在身的大盜,若忽然聽到有少量士兵押運的糧草財寶物資,只怕他們會忍心不住出來打劫一番嗎?」徐晃威嚴、肅穆的臉上難得流露出絲絲奸詐之色,光芒一閃一閃。 何晨與郭嘉互視一眼,忽然同時長聲大笑。 這可把堂下眾人弄的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不知這兩人為何忽然發笑。 何晨滿臉讚譽之色道:「公明果然不凡,你所說之計乃與軍師不謀而合。世人皆以為我何晨為人好財得利,卻不知這麼多車東西物品,有一小半是為郭大準備的,又有一小半乃是為於扶羅準備的。」 眾人這才明悟過來,不由連連感歎郭嘉用計之深,恐怕是還沒有正式接到調令文書時,郭嘉在南陽就已經開始策劃此事了吧。如此看來,主公所說準備給郭大的那些車上東西,肯定不是什麼珍寶玉器,也不是什麼糧草物資,估計是一些油脂、石頭、沙子吧? 「伯苗,有一件事情要你現在馬上動身去做。」何晨開始實施計劃,調兵遣將。 「但憑主公吩咐。」鄧芝隨即出聲道。 「某這裡有封書信,你明日一早便動身去平陽郡,拜見於扶羅,就言我欲與他交好,結為友鄰之邦,特送物資糧草若干,以解他們燃眉之急。」說到後面,何晨陰陰笑了起來。 「屬下絕不負主公所托。」鄧芝結合上面徐晃與何晨對話,心裡便已明白七八分,臉上露出會意之色,笑呵呵一口應承下來。 眾將見何晨開始分派任務,個個精神抖擻,眼光火熱無比望著何晨。 「張遼聽令。」何晨忽然站起來,暴喝一聲道。 「諾。」張遼幾乎在何晨語音落下,便高聲列喝出應道,顯然他時刻準備著軍令。 「令你領三千士兵押解五百車物資,前往平陽於扶羅部。若見有賊來奪,兵少吞之,兵多棄之。你可明白?只要你完成任務,便算你一功。」何晨臉色緩了緩,笑的一臉詭異道。 「屬下明白。」張遼乃是聰明人,聞歌知雅意,暫時放下心中擔憂,振作精神道。 「徐晃聽令。」何晨忽然收回笑意,沉聲喝道。 「諾。」徐晃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身體一緊,挺著胸膛高高應喝聲道。 「你乃河東楊人,對這裡地理應該十分熟悉,現令你領五百士兵,裝扮成普通百姓,若見車輛被劫,不可輕舉妄動,盡一切辦法打探清楚他們的藏身之地。只要能找到一個老巢,哪怕他們狡兔三窟,老子也能順籐摸瓜,一個一個拔過來,讓他們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說到後面,何晨已目露凶光,殺氣不自覺中開始瀰漫會議場中。 眾人精神一凜,從何晨的話中,彷彿嗅到暴風欲來,黑雲壓寨瘋狂大戰前夕的氣氛。 「屬下明白。」徐晃不是衝動的人,但熱血還是忍不住有些沸騰起來,高昂接聲道。 「魏延何在?」 「屬下在。」魏延怎麼也沒有想到調令會落在自己這個新人頭上,顯的十分激動粗吼道。 「令你令五千士卒,於上黨郡以西、西河郡以南的陭氏縣(今山西安澤東南),尋找一陡峭地形,安營紮寨。這陭氏縣據探子來報,境內山嶺起伏,溝壑縱橫,地形複雜。整個地勢北高南低,東部山峰有安泰山,泉廟凹、盤秀山等,西部有大東溝梁、牛頭山等,沁河由北向南縱貫全境,乃河東入山黨必經之路,咽喉要道,向北又可直插平陽郡,威脅於扶羅,你一定要牢牢釘住此地,某要叫并州鏡內的白波賊有來無回。」說到後面,何晨幾乎如野獸般低聲咆哮,張牙舞爪,氣勢攝人。 何晨一言,滿堂驚碎一地眼鏡。 如此重要的戰略位置,竟然委派一個剛剛入陣營不久的新人,要知道黃忠乃何晨心腹頭號大將,戎馬沙場,戰功彪炳;張遼、徐晃一直隨何晨南征北戰,鮮有敗績,哪怕是婁圭、呂常之輩皆有過人之處,唯有魏延,除了暫時知道此人武猛過人外,皆沒有發現有什麼過人之處。何晨派此人鎮守陭氏,是否心血來潮,還是早有密謀?或者是說這個魏延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何晨放眼堂下,見眾將多有懷疑,不由笑意盈盈道:「文長,此事關重大,你可有信心完全此任務?」 魏延早已滿腔熱血,胸潮澎湃,男子漢大丈夫,最怕的就是所投非人,不能盡展才華,如今主公力排重議,破例提拔,委任重擔在身,這幾乎讓他有種士為知已死的感覺,激動萬分的心神讓他瞬間熱血盈眶,聲音有些哽咽道:「主公重恩,延必銘記在心。只要延在,陭氏在。陭氏亡,則延亡。」 眾人本來有些疑慮的話,被魏延幾乎有如下了軍令狀般的豪情壯志氣所震撼,又硬生生吞了回。心裡多少升起幾分佩服,若此人不是空口白話,那必然是對自己極為自信,要不然不可能非把自己逼上死路。 何晨眉頭輕輕皺了皺,有些不悅,隨後用手指著腦袋道:「多動腦,多用心,別逞匹夫之勇。」 「屬下謹記主公吩咐。」平復些激動心情,魏延恭敬道。 「紀靈。」何晨又提到一個人的名字。 「在。」一直悶悶不樂的紀靈,情緒有些低落,眼見魏延這個比自己還新的新人都的到重要,自己卻只能在一邊納涼吹風,這讓他頗有些怨念。此時聽到何晨叫到自己,不由大喜過望,雄赳赳,氣昂昂應聲出列。 「陭氏日後必然是白波軍重點攻擊要寨,魏延雖文武雙全,但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手下缺少可用之人,現令你為魏延副將,一起出征陭氏,你可有何異議?」 「屬將明白。」 第3章魚兒上鉤 於扶羅這幾天又高興又疑惑。 高興的是忽然從天空砸下一堆餡餅下來,解決了燃眉之舉。疑惑的是不什麼這個新任的并州牧何晨,無緣無故的要送自己這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中間有什麼陰謀詭計?漢人這方面可是用的極為順手的。 走出氈房,十餘座帳篷分別拱衛四周,除了寥寥無幾的族中老人在那裡修補冬天用御寒衣物外,顯的一片冷清空曠。而草原高貴的子民,雄鷹一般的男子,此時卻要屠殺自己最為心愛的馬兒,去山上尋找那苦澀難已入口的樹根,這才能堪堪維持每日所需的食物。再這樣下去,怎麼渡過西北冰雪飄飛的寒冷冬天? 於扶羅靜靜的站在那裡,任由冷冽的西北風呼嘯過飽經風霜的臉龐,不惑之年的他,卻有如花甲老邁蹣跚,早已無幾年前意氣紛發和壯志雄心,有如英雄遲暮,美人殘顏。他渾濁的雙眼呆呆望向北方,傳中草原的深處,那是自己最為美麗的故鄉。 於扶羅,號持至屍逐侯單于,東漢末年,乃南匈奴單于羌渠之子、呼廚泉之兄、劉豹之父。187年,東漢為了討伐張純、鮮卑,向匈奴調兵,羌渠派左賢王出兵。翌年188年,南匈奴發生政變,羌渠被殺,須卜骨都侯被立為單于,於是於夫羅率眾赴漢申訴苦情,其後一直留居漢地。於夫羅幾次欲回故地,卻得不到漢庭准許。在漢靈帝駕崩後,於扶羅乘黃巾之亂,跟白波賊合流進犯太原、河內等地,本來受命征討的董卓,卻因大將軍何進密詔,兵回漢都。190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於扶羅跟與并州刺吏張楊一樣依付袁紹,屯兵漳水。後與諸侯內亂,聯軍分崩離裂,由於糧草難已為繼,與袁紹鬧翻了臉,於扶羅再次領著數萬匈奴騎兵,干回老本行,屯住平陽、河西一帶。 只是如今強盜土匪也不好當,十次出征,九次空手而歸。 何晨所應許的物質,的確是雪中送碳,這讓自己族人子民可以熬過這個艱難的冬天。至於對方里面藏有什麼陰謀詭計,哼哼,憑他們兩條腳的人,怎麼可能跑過四條腿的健馬呢?想到此時,於扶羅的精神才稍微振住一些,不由開始期待那位漢使鄧芝所說的物資糧草,照著他話裡的意思,應該不用一旬時間便可到達吧? 話說張遼押送的三百車物資,慢慢悠悠的向河西郡移動。沿途也不遮掩行蹤,就這樣大大方方肆無忌憚上路,毫無顧忌。 徐晃所領的五百士兵,化裝成百姓的模樣,四面八方分散開來。 很快,車隊出泫氏沒幾天,機靈的張遼便發現有不少行蹤可疑鬼鬼祟祟的人物遠遠吊在後面。而且越集越多。 魚兒開始上鉤了 待到銅鞮(今沁縣)時,伺候來報,已發現數股人馬,少則八九百,多則數千。 張遼暗暗心驚,這白波賊果然勢大,難怪能相繼攻克重兵把守的郡城。這還是其中數股外圍勢力而已,假若主力部隊來,只怕自己只能鳥獸做散,狼狽逃跑。 又過了兩天。 這日張遼出了下廿鎮。沒走多久,便發現有些不對,隨手伸出,示意車隊停下。 前方是一條長長的狹小峽谷,一側乃刀削山壁,拔地而起數千米,有如圓鏡邊光滑,幾乎寸草不生;另一側乃斜坡密林,雖然已是孟冬,但鬱鬱蔥蔥的樹林植被卻沒有一點枯黃跡象,把天空遮的密不透風,極易藏兵。 張遼看著山林寂靜無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半個時辰前路邊小道的樹林邊還啼聲婉轉,怎麼一到這個森林茂密之處,反而寂靜的可怕?刀兵入林,必然林鳥驚飛而走。假如自己猜的不錯,只怕這裡有伏兵。估計他們已經把自己摸的差不多了,選擇在這裡下手,打算撈一票。 看來白波軍也不是自已想像的那麼不堪一擊。對方的首領也是個人物,倒是選擇了個好地方。一旦打劫不成,往林裡一鑽,憑他們對此地形的熟悉,只怕有如龍歸大海,虎入山林,誰也奈何不了。 「結陣。」張遼不在猶豫,冷喝一聲道。 「嘩啦啦」隨著張遼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士兵很快便把三百輛車擺成一個長長的方形防線,頂在外面,而士兵皆藏身其中。看他們動作這麼熟練,顯然平時也沒有少操練過這車形。 忽然,林裡傳來三聲炮響。接著一聲厚如鐘聲的吆喝聲吼道:「兄弟們,衝啊。」 「衝啊。」下一刻,有些雜亂的衝殺聲頓時響徹山谷,鼓聲震天,旌旗密佈,無數士兵從森林裡衝了出來。 敵軍越來越多,到最後如蝗蟲出境,漫山遍野,幾乎看不到頭,數量龐大無比。 張遼心裡一沉,照著架勢估計起碼有一兩萬人馬,足足是自己的好幾倍。這些士兵看起來番衣雜亂,有些穿著府兵衣服,有些就是普通百姓打扮,顯的亂七八糟;就連兵器也是五花八門,大約有一半左右是制式武器,剩下的棍、棒、鋤頭、釘耙,甚至張遼還看到幾把生蛌熊璊M,在陽光照耀下,色跡斑駁。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頭額、手上都纏著統一白帶,這應該就是白波軍的由來。 張遼面色一肅,立馬橫戟,長聲大喝道:「準備戰鬥。」 雖然敵方人數是自己的好幾倍,雜牌軍所造的聲勢又極為驚人,但衝鋒時亂哄哄一團,毫無章法可言,哪裡是南陽身經百戰的士兵對手,張遼雖未輕敵,但還真不把他們放在心上,假如不是有何晨命令的話。 …… 此時的何晨已經領著剩下人馬,進入上黨郡。 上黨太守眭固,原本乃是黑山賊,後張燕獻降書進朝庭,眭固因其部勢重,被表為上黨太守,歸於張揚手下。這廝顯然不知道好日子到頭了,自恃有張燕千絲萬縷的關係,對於何晨這位新州牧的到來,表現的極為無禮,只顧自己在家中飲酒取樂,根本不去拜見。 何晨也不介意,只是把事情暗暗記在心上,等著秋後一起算帳。 何晨到了上黨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但讓婁圭、呂常分別領著一千人馬,拿著自己州牧玉印文書,星夜趕往壺關與滏口。 并州在整個北方地區居樞紐性地位。顧祖禹在論山西形勢時稱:「山西(并州)之形勢,最為完固。」并州地位得益於它在關中、司隸與河北三者之間俯瞰三面的高峻地勢。外有太行山、呂梁山及王屋、析城、中條等山構成其外圍屏障,西面還有黃河環繞;內有恆山、五台山、管涔山、太岳山、雲中山等山交錯分佈,構成其內圈險要;汾河、漳河、滹沱河、桑干河等河流呈放射狀流向不同的方向。在并州的東、南面,太行山延綿千里。由於河流的穿切,形成了一些交通孔道,最重要的即歷史上所稱的太行八陘。 滏口又稱滏口陘。 滏口徑北據滏山,南依神麇山,兩山夾峙,形成長約千米,寬僅百米的狹長通道,乃河北邯鄲、魏郡、鄴西出太行之要道,其重要位置不言而喻。戰國時期,秦趙之爭,滏口徑是趙軍的後方糧道和秦軍東進的人口。當年,趙國四十萬大軍從邯鄲經過滏口西征,結果在長平之戰中全軍覆沒,無一生還。趙軍之所以失敗,拋開史上赫赫有名「紙上談兵」不說,其重要的原因,乃是失去了鼓山滏口的戰略通道,在戰爭的緊要關頭,趙軍後方糧道被秦軍切斷。導致補給供應不足,最終被白起坑殺四十萬降軍,趙國由盛輕衰。 假如說滏口徑是頂在邯鄲、鄴城第一防線和前出陣地話,那麼壺關便是卡在後面的第二條防鏈。這此防線不但遏制來自東邊滏口徑方向的敵軍,而且還控制住南方太行徑(河內)、白徑(朝歌、牧野)方向的來敵。可以說是上黨屏障所在,假如滏口徑失丟,只是失去東出冀州的前哨站,攻守態勢轉換而已,但壺關一旦不保,上黨郡是全境淪陷,并州危矣。 當然,何晨暫時現在沒有圖謀冀州的打算,只是在郭嘉建議下,單純的想切斷來自邯鄲一帶黑山軍的威脅罷了。 隨後,何晨又令張繡領三千士兵接管上黨郡城防佈置。若有抗令,格殺勿論。 接著又讓廖化領一萬士卒擇城外險惡地勢,安營紮寨。 未了,何晨這才回到郡府與郭嘉接著商議後繼事宜。 書房裡點著昏暗的蠟燭,燈蕊時不時「辟啪」聲燃燒,站在何晨邊側的郭嘉,此時笑瞇瞇道:「此時文遠將軍估計已經十分鬱悶的戰敗了吧?」 「哈哈,這傢伙現在一定很不爽。」何晨舒服的翹起腳放在桌上,毫無形象可言,有些幸災樂禍道。 「主公還須早點準備,估計不用多久,公明就會有消息過來了。」郭嘉一點也不在意,因為自己也老幹這會事情。 「只到現在,本州牧才有點後悔,幹嘛把何曼留在荊州?這傢伙可是極為擅長山地戰來的。」 第4章一石二鳥 「啪」重重一聲拍案桌聲音在氈蓬裡響起。 「郭太,胡才,李樂,你們欺人太盛。」於扶羅因為激動而漲紅臉頰,胸口急劇起伏,嘴巴像風箱一樣,不停的呼呼喘著氣,表情就像要噬人一樣扭曲,猙獰惡目。 「這是要把草原的子民逼往絕境啊。」於扶羅心裡清楚這肯定是何晨的詭計,但只要一想起族中嗷嗷待乳的兒童,已經面黃枯瘦一點也不像彪悍勇猛的草原戰士,還有那些因為得不到足夠食物而慢慢餓死的婦孺老人,於扶羅就像被狠狠刺了一刀,心裡不停的滴著鮮血。 「大哥,現在怎麼辦?」呼廚泉長的虎背熊腰,魁梧雄壯,滿臉虯鬚密佈,只有一對精光閃閃的雙眼,凶像畢露。一道從額頭斜角而下的疤痕,更添幾分猙獰。這位南匈奴的第一勇士,雖然面惡,但生性極為豪爽,眼裡幾乎揉不進沙子。 「大哥,郭大連朝廷幫助我們過冬軍糧也敢打劫。這不是擺明不把我們兄弟當自己人看待。只要大哥一句話,呼廚泉馬上起族中精銳,南下河東,討個說法。如若他們能乖乖交還糧車也就罷了,或不然,一把割下他的腦袋。」 「如果你這樣做,正好中了何晨的奸計,引起兩家火拚,他好坐收漁夫之利。此事你無須在說。本單于已派人快馬河東,問問郭大到底想幹什麼。讓他歸於糧草,哪怕一半也行。」於扶羅雖然憤怒填胸,但神智還是十分清醒。 「哼哼,何晨五百車物資乃是賺送給我們,憑什麼要分郭太一半?而且前番派去的幾個兄弟來報,每車上可是貨真價實的粟谷大米,衣物棉被,都是我們族人所急需的。哥哥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救急之物白白被郭太這廝搶走不成?」 「這事不用再說,難道真想中了何晨的借刀殺人之成?」於扶羅震怒道。 「可這糧草衣物……」呼廚泉滿臉不甘低吼道。 「出去……」於扶羅大袖一揮,冷喝道。 「哥哥,為了充飢,已經有不少族人屠宰戰馬、配種的牛羊,前者是我們戰場親密夥伴,後者乃是我們來年生存的關鍵,還有一些少數族兒被逼無奈,已經開始偷食人肉。哥哥,我們是鷹神的後裔,乃是整個草原最偉大的子民,不是那些蠻夷野人,不分皂白青黃,茹毛飲血啊。」說到後面呼廚泉已經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衝著於扶羅大聲怒喊咆哮。 「這個本王知道,呼廚泉,你再組織一批人馬,前往河西掠奪一番,希望能有所收穫吧。」於扶羅知道這個弟弟乃口直心快之人,對他怒髮衝冠也是習已為常,只是表情冷淡道。漢人被劫掠數次,都已學精明了,一次比一次的效果更差,但總比這樣坐等死亡好吧。 「去吧。」於扶羅見自己這個弟弟還想說什麼,伸手阻止一臉堅定道。 「哥哥……」呼廚泉滿腔怒火卻無處發瀉,看著於扶羅堅定的表情,只能狠狠跺一下腳,然後重重歎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營蓬。 待呼廚泉離去後,於扶羅也長長歎一口氣,臉色極為複雜。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對郭太也沒有過激的言行,但心中已不可避免的開了一道裂痕,而且變的越來越大,演變到最後,兩家再也沒有一絲回轉餘地。 郭嘉一石二鳥之計,的確陰險毒辣,只用簡單的數百車物資,便讓兩家徹底反目成仇。不但肢解了郭大一大援軍助力,而且還為清剿白波軍打下堅實的基礎。 上黨郡。 眭固暴躁如雷,一把推開兩個羅衫半解已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貌侍女,把手裡那樽美酒玉杯狠狠摔在地上。這才怒氣沖沖捉住親信衣領,惡狠狠道:「你說什麼?何晨這傢伙竟然一點也不顧本太守顏面,擅自捉拿眭元進他們下大牢?還真以為并州是他的地盤,可以為所欲為不成?」 「太守,這個何晨蠻橫霸道不講理,更是不把將軍你放在眼裡,長久下去,只怕……」 「不行,本太守一定要親自去問個明白,別以為他有五萬人馬,便可以在上黨為所欲為,真惹惱了本太過,要有好果子吃。」 隨後眭固穿起衣服,帶上侍衛親兵,氣勢洶洶的朝郡府走去。 何晨軟軟靠在大堂高座上,整人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眼睛時不時飄向門外,似乎在等待什麼。膝下趴著一隻已有牛犢大小的吊額白虎。這白虎就像貓兒般順從乖巧,懶洋洋的瞇著虎眼,貌似在那裡打盹。幾乎讓人懷疑這是不是那以凶忍殘暴著稱的百獸之王。假如你被眼前這假像所迷惑,那就大錯特錯了,別看這老虎還沒有成年,但那血脈傳承,以生俱來天性,讓它在受到威脅時,所暴發出來速度、力量足於讓精銳士兵遍體鱗傷。 郭嘉臉色有些蒼白,估計是昨天晚上折騰的太歷害了,蠻妞在床上可是驍勇善戰的很,何晨心裡賊笑不已。 就在這時候,晏明急匆匆而來,人剛剛踏進門檻,粗大嗓門已經吼起來道:「主公,眭固這傢伙真的來了,而且還帶了不少人過來。估計是要是鬧事的。」 何晨瞇著眼,一手輕輕撫摸戰虎柔順的戎毛,好整以暇道:「等他很久了,讓他進來。」 很快,門外傳喧鬧紛亂的動靜。 接著大片鎧甲摩擦,雜亂沉重的腳步聲隱隱響起。 「大膽眭固,沒有州牧的命令通報,你們善自闖進,難道不怕州牧治你的罪嗎?」門下忠心侍衛,面對來執凶凶的眭固等人,絲毫沒有膽怯,疾言厲聲道。 「讓開,本太守要見州牧。」眭固一手推開侍衛,怒聲道。 「讓眭太守進來吧。」這時候何晨響亮的聲音在堂裡傳了出來。 「哼」眭固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趾高氣揚的領著侍衛衝進大堂。 本來不大的議事大堂,被眭固和他的侍衛一站,顯的有些擁擠不堪。 「眭太守,領著這麼多士兵闖進郡府,你這是幹什麼?」何晨臉色一沉,冷聲道。 眭固把大堂裡的情況都收在眼裡,見只有何晨和一個書生,還有兩個護衛,七八個侍從,不由膽子壯了不少,說話也顯的沒什麼顧忌,大大敕敕道:「何州牧,舍弟眭元進犯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下了大牢?」 「原來是這事情。」何晨表情有些「醒悟」,隨後輕笑一聲,對眭固飛揚跋扈的神態視若無睹,淡淡道:「本州牧奉聖上之命,統領并州九郡,外御鮮卑,內除波賊,如今對上黨防線做個小小的改動,令弟竟然推三阻四,陽奉陰違,對本州牧調令不屑一顧。更是目無綱法軍紀,集眾鬧事,眭太守以為應不應下獄,以典效三軍?」 眭固臉色陰沉如水,心裡暗罵一聲眭元進,然上卻毫無退讓之色道:「舍弟一時魯莽,還望州牧見諒,但元進與飛將軍張燕一同投靠朝庭,被表為左中朗將,領信鄉侯,年年大行掃蕩賊寇,勞苦功高,還望州牧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這一回。」 何晨倒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自大、衝動的傢伙能說出這一番話來,不但隱隱含射自己兄弟與張燕關係,而且還能信口扯來彌天大謊為眭元進開脫,倒也不是一個白癡。年年太行掃蕩賊寇?去你大爺的,整個太行山脈最大的賊寇就是你們黑山軍,忽悠誰也別想忽悠本大爺。何晨皮笑肉不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眭太守都這樣說了,本州牧自然要給你個面子,放了眭元進沒問題。」 眭固鬆了口氣,這個何晨倒是聰明人,八面玲瓏,顯然不想在立足未穩之際得罪張燕。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何晨接下來道:「但眭元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重打五十打板,暫免城門校尉之職,以儆傚尤。」 眭固心中一沉,臉色瞬間變的難看無比,打五十板也就算了,以眭元進牛犢一般的骨子,直要熬一熬就能挺過去,但城門校尉這官職給免了,那問題就大了。雖然何晨說的冠冕堂皇,但真要免去十天半個月,上黨城城防佈置足夠他短時間內梳理一遍,把自己心腹力量全部剔除出去,換成何晨自己人馬。到時候大權旁落,如何逍遙自在? 「這麼說來,州牧是真要落飛將軍的面子了?」眭固再也沒有一點顧忌冷聲道。 「怎麼,你這是威脅本州牧嗎?」何晨臉上陡然變色,猛站起來,語氣不善道。 膝下的小老虎似乎感受到何晨的憤怒,張開凶光煜煜的腥紅雙眼,低聲咆哮一聲,虎攝全場,露出一雙銳利的獠牙,全身戎毛聳立起來,威風凜冽。 眭固與他的侍衛彷彿感到一股冷風吹進,毛骨悚然,倒退兩步,一時間沒有想到一直老老實實趴在何晨腳下的動物,竟然是一隻老虎。 「光當,光當」幾乎眭固與他的侍衛第一時間拔出武器配劍。 大堂裡風雲忽變,氣氛凝固,劍拔弩張,一觸而發。 第5章欺人太盛 「眭固,你想造反不成?」何晨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凌利的眼神卻殺氣騰騰。看似平淡波瀾不驚的話氣裡,卻醞釀著滔天殺機,只要眭固一回答不好,必然是徹底翻臉。 眭固見何晨表情絲毫沒有驚慌,彷彿就等著自己發難,反而變的有些猶豫不決,想想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情報,再加上何晨種種事跡,最後還是強忍住怒火,竭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既然州牧已經決定,那屬下也無話可說。告辭了。」 這傢伙終不是傻子,也懂的隱忍之術啊,何晨心裡感歎一下,嘴上卻得理不饒人道:「眭太守,你當本州牧是那麼好說話的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眭固剛剛壓去的怒火「騰」一聲全躥出來,臉色鐵青一片,厲聲道喝:「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晨你休要欺人太盛。」 「眭元進乃是令弟,關心則亂,本州牧可以理解,也不予計較,但此番你衝撞本州牧,又威言恐嚇,那就是罪加一等。來人啊,把眭固拿下,重打八十大板,然後轟出郡府。」何晨終於露出陰毒的獠牙,幾乎把眭固最後一絲神智擊毀,徹底陷入憤怒之中。 「諾。」何晨身上幾個侍衛如狼似虎般衝了上去。 「哈哈哈。」眭固怒極生笑,隨手拔出配劍,環顧四周怒喝道:「誰敢。」 眭固所帶來的私曲侍兵「嘩啦啦」的頂到最前面,各各手持兵器。 「眭固,你可知道負隅反抗的後果?」何晨端著酒樽,緩緩從高座上走了下來,雖然不快,但步伐極為沉穩。每踏出一步,就像鐵錘一樣狠狠敲打眭固與他侍衛的心臟。而典韋拎著對鐵戟,晏明手持三尖兩刃刀,緊緊跟隨何晨後面,雙眼滿是警惕。 「何晨,少在這裡腥腥假意,你削某兄弟的兵權,可想過其中的後果?」眭固臉上已經滲出冷汗,他已經想到其中極為可怕後果,今日一個搞不好,只怕自己兄弟二人在上黨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頑冥不靈的傢伙,到這個時候還扯著虎皮當大旗。通通給吾拿下,打進天牢,誰敢反抗,格殺勿論。待本州牧上稟朝廷,再秋後問斬。」何晨狠狠一摔手中酒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濁黃色的液體四濺飛撒,淡淡的酒香在空中四處飄蕩瀰漫。 就在眭固一愣神的時間裡,大堂兩側忽然「乒乓」響動,接著木板全重重被推倒在地上,隨後露出一排排士兵,或蹲或站,但無一側外,手中那冰冷弓箭,齊齊瞄準他們。接著門外忽然傳來紛蹋的腳步聲,走廊兩側各湧出一枚全副武裝,兵器出鞘的士兵。只是瞬間,便把他們退路堵的死死。 眭固臉然「唰」一下變的慘白無比。只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中了何晨的圈套。 而眭固部下所有親衛在四面八方包圍中,顯的戰戰慄栗,晃恐不安。 「何州牧,今天敢殺某,它日便等著飛將軍五十萬大軍踏平上黨吧。」眭固顯然還沒有弄清形勢,死死抱著張燕粗大腿不放,借此威脅何晨,色厲膽薄道。 「拿下。」何晨已經沒有說話的興趣,張燕勢力雖然強大,但如今他頭上頂著漢室官員稱號,也不會為了眭固這個雞肋般的人物來與自己為敵,與漢室從新反目。 看著眭固與他的親衛在弓箭瞄準下沒有一絲反抗,被五花大綁押下,何晨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憂愁,郭嘉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腳步略有些飄浮上前,聲音有些無力道:「主公無須擔心,只要你書信一封呈於張燕,解釋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就算張燕心生縫隙,一時間也不會與主公兵戎相見。」 何晨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道:「張燕名義上已經歸降漢室,但實際上是諸侯割據一方,勢力幾乎覆蓋太行上三徑。部下更是號稱百萬之眾,想想我軍目前勢力,幾乎是以卵擊石。若不是顧忌白波賊對上黨滲透太深,某也不會這個時候拿下眭氏兄弟,平白無故得罪張燕啊。」 郭嘉雖然中氣有些不足,但還是嚴肅道:「白波不定,并州一切發展都是空談。要知道白波賊前身,十有八九全是窮苦百姓,其中大部份都是河西、上黨、太原人氏,差不多十戶便有兩三戶投身其中作亂,而婦孺、孩童、老人在家為其眼線,提供線索情報。這種情況下,上黨守軍的忠誠、戰力實在大打折扣。而眼下上黨又是我們暫時安身保命之地,若不好好經營,只怕白波賊一到,一切都倫為笑柄了。」 何晨重重的點頭,深吸一口氣,忽然轉移話題,笑的詭異道:「奉孝,并州未安,河北未定,太下未平,你千萬要節制,不然就你這細胳膊小腳,早晚會被壓搾一空,看看你就折騰兩個晚上,今日便有氣無力,腳步輕浮……哈哈。」 郭嘉性格放蕩不羈,私生活也不檢點,曉是他臉皮奇厚,忽然間被何晨這一調侃,也難得臉色一紅,不過這傢伙馬上出唇反擊道:「屬下也只是對異族女人感到新奇,嘗嘗鮮罷了。哪裡像主公對下輩都垂涎三尺啊。」 何晨為之一塞,啞口無語。 郭嘉說的是黃舞蝶事情。說實話,何晨對這個妞雖然欣賞,但還真沒有什麼想法,蓋因她是黃敘的姐姐,而黃敘又是自己的螟蛉義子,也想當於自己的義女一樣。何晨只是念叨著她去巴川找天香組建「近衛兵」情況,卻沒想到落在郭嘉眼裡是對這個小女子念念不忘,有非份之情。這幾乎讓何晨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闊別一旬有餘的徐晃從拱門出現,大步流星而來。 何晨差一點想抱住徐晃親上一口,他祖母的,這尷尬的話題讓自己這只千年老龜也退避三尺。一旦真讓人扣上這頂帽子,估計會很可悲的被天下人口水直接噴死。 「公明情況如何?」此時不脫身,更待何時? 郭嘉蒼白的臉上浮起笑容,這主公性格上果然和自己有得一拼啊。 「回州牧,大至已經扮明瞭番號、地點。并州內主要是李樂與胡才部,最少估計有三萬人左右。分別藏在霍太山、銅鞮山等中間。」 「霍太山?」郭嘉臉色有些吃驚道。 「正是,這些賊人真會找好地方。霍太山重峰疊巒,逶迤綿亙,高聳入雲,峻極於天,以其雄偉磅礡之勢,凌駕於晉中、晉南諸峰之上。相傳大禹治水,曾登臨山顛祭天,後到漢室更被定為祭天名山——「五鎮」之一「中鎮霍山」。若李樂、胡才真藏身其中,只怕我們短時間內拿他們毫無辦法。」徐晃苦笑連連道。 「那倒不見得。」何晨神秘笑了笑,接著道:「那些車上東西他們可發現什麼破綻沒有?」 「屬下與士卒們一路小心跟隨,沒發現他們有丟棄什麼東西。就算發現了什麼,中間起碼有二十餘石粟谷麵粉,上百套衣物棉被,他們怎麼會捨得的丟棄。」徐晃臉上閃現出一絲肉疼之色道。 「哈哈,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公明,何必糾結,到時候讓他們加倍奉還就是了。」何晨哪裡看不出徐晃心疼糧食,大聲笑著勸慰道。 「既然已摸清他們大致行蹤,主公是否可商量如何剿匪之策?」徐晃有些急不可耐道。 「文遠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可知他當時情況如何?」何晨沉吟一下,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一說起張遼,徐晃滿臉嫉妒,外帶夾著一絲佩服神情道:「文遠勇烈,勇貫三軍,下甘鎮夾子嶺下,以三千士兵伴山而結車陣,連續擊退萬餘賊寇數波攻勢,斬守千餘人,若不是箭矢不繼,加上主公特令,只怕再血拼下去,賊寇也難撈到半分便宜。文遠趁著賊人潰敗從新組織攻勢之際,棄車而退,估計很快就要回到上黨了。」 何晨擊掌讚歎道:「好,文遠果然不負我望。奉孝,若文遠回來,你便好好犒賞他們。」 「主公,你的意思是?」郭嘉略有些吃驚道。 「打鐵要趁熱,時間一久,東西就不管用了。」何晨話氣激昂道。 「那倒也是。」郭嘉若有所悟道。 何晨拍了拍徐晃結實的厚肩,微笑道:「公明感覺如何?連日奔波是否疲乏?」 徐晃哪裡會在這個關鍵時候掉鏈子,況且他已經聽出何晨有馬上用兵之意,精神飽滿,中氣十足道:「主公這是小看徐晃,當日初為楊奉將軍都騎尉時,曾連日追趕黃巾賊寇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休憩,今日這小小跋涉算的上什麼,主公就下命令吧。」 「好。」何晨滿臉嘉許,沉聲道:「如今上黨盡在掌控,已無後顧之憂。你連夜點齊五千人馬,三日後兵發銅鞮山。」 「得令。」徐晃高高應喝一聲,臉帶喜色。 「奉孝,你是否還有精力隨某遠征霍太山(太岳山)?」何晨閒暇之餘,還是不忘調笑一下郭嘉。 「別說霍太山,就算是蓬萊仙島,只要主公一句話,屬下也必誓死跟隨。」郭嘉臉色不變道。 「哈哈,好。三日之後,你便與某一同討伐白波賊。」 第6章虎仔當道 谷遠縣。 位於太岳山東麓。境內群山環抱,起伏連綿。地勢西北高而東南低。西北緊依太岳山主峰,靈空山、雲蓋山、天池山、雲夢山等二十八座大山。最高峰為茶房沿,綿山至靈空山一帶,油松密郁,樹幹粗大,幾乎都高達10米以上,林深樹密,蔽日遮天,谷深幽遠。又有境內最大河流,發源西北部二郎神溝的沁河,向南注入黃河。 這幾乎是一座建在山中的縣城。 何晨領著一萬士卒,已悄無聲息開拔過來。沿途避開百姓集居地,然後屯住在中峪鄉口。 中峪鄉部,距谷遠縣城約20公里,東鄰沁河鎮、法中鄉,西南連安澤縣唐城鎮,是谷遠通往安澤縣的必經之地。而早一步入安澤的魏延,扎軍距離何晨也只有百里之隔,徒步急行軍,正常情況下不用三日便可支援到達。 要說魏延五千人馬進入安澤後,在屯留縣交界處的華寨村安營。 這華寨村可不是簡簡選擇出來的地方,乃太岳山脈盤秀山腳下,不但山險石峻,奇峰迭起,而且扼制住南北交通,往來只有一條狹長谷道,魏延正是看中此地的戰略要衝,所以才在谷口設下關卡,壘築木柵,挖溝埋壑。自己則選擇一有利位置,伴山而建,臨水而營。在建設哨卡嚴寨時,還受到幾波山賊的偷襲,好在魏延時刻勞記住何晨的告誡,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夜夜安排精銳巡邏,這才及時發現情況,打退敵軍。 就是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魏延一土一木,一石一磚,慢慢把華寨村打造成一個軍事堡壘,防禦陣地,就像一枚巨大的釘子,狠狠插進山黨邊垂,不但威攝郡內白波軍,而且虎視司隸平陽諸縣,牢牢盯住河西動向。可謂一舉三得。 看著送來的快報,何晨終於把心思完全放了下來。魏延不是馬謖,陭氏安陸也不是街亭,自己更不是諸葛亮,只要魏延、紀靈能站穩腳跟一日,對白波軍的影響便多出一分,自己消滅賊寇的機率就增大一點。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戰略的位置重要性越發突出,為自己以後兵出河東、司州打下堅實基礎。 何晨感歎一下,為自己獨到用人眼光而感到沾沾自喜,混然忘了自己就是穿越貨來的。 此時已是深夜,天空黑壓壓一片,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冷冽刺骨的北方呼嘯而過。并州氣侯比南陽干臊許多,溫差也很大,大中午太陽曬來,讓人暖洋洋的。一旦夕陽西下到了晚上,寒冷的氣流就能把你吹的鼻紅臉青。特別是在山區裡,溫度更是比平原差上七八度。好在這一方面何晨有著足夠的認識和準備,御寒衣被都準備齊全。 營寨裡只有稀疏的火把閃耀,在這灰濛濛群山黑幕中,顯的微不足道。 何晨披著狐皮大衣,嘴裡噴著白氣,搓了搓有些凍僵的雙手,忍不住罵了一聲道:「這西北東天這麼寒冷,難怪所有人都準備冬眠,窩在家裡鞭打滴蠟怎麼也捨不得出來。」 何晨到底行伍幾年,身強力壯,抵抗力也好,但郭嘉就不一樣,整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模樣,全身上下裹著厚厚的棉大衣,只露出長長的加厚棉靴,頭上戴著御寒帽子,連耳朵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對精明的雙眼,還有已經紅如酒糟的鼻子。曉是如此,他瘦弱的身子也時不時顫抖,偶爾還打著噴嚏,用著吱唔不清的聲音道:「并州臘月氣侯就如此寒冷,聽說北方每年更是冰雪千里,放眼所見,白茫一片。真不知道鮮卑、羌胡、匈奴冬天是怎麼熬過來的。也難怪他們對中原一直賊心不死,固然因為糧食,恐怕也是不想窩在那艱苦卓絕的環境關係吧。」 何晨跺了跺已經凍的發麻雙腿,發覺自己徒勞無功,隨口應了聲郭嘉的想法。卻發現平時顯的高大健壯南陽精銳,巡防中,似乎對這種寒冷天氣顯的無所適從,或多或少都倦著身子,精神有些萎靡。何晨不由輕輕搖頭,有些擔憂道:「并州內外交患,若不是鮮卑攻的太急,某怎麼也不會在這臘月寒冬對白波用兵,南陽地處黃河以南,氣候雖然不如長江以下溫暖舒適,但怎麼也比并州這地方舒服多了。士兵一下子顯的極為不適應,凍瘡、受寒比比皆是,若不能爭取一戰而定,短時間內擊垮胡才部,只怕這樣下去,我軍不戰自潰啊。」 「呵呵,主公不是成竹在胸嗎?怎麼這回倒顯的拿捏不定?」郭嘉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牙齒有些打顫道。 何晨拍了拍郭嘉肩膀,笑道:「回營寨吧,看你都凍成什麼樣子了。雖說年青人是要凍凍骨子,熬熬筋皮,但你顯然已經扛不下去了。至於辦法,倒真是有,只是某忽略了天氣因素,不知道現在還成不成。」 郭嘉落後何晨半個身位,跟隨他的腳步踏進營帳,晏明隨後便把帳篷帷幕放了下來。四周立馬清靜下來,營帳中間裡還燃燒著炭火,溫暖如春的感覺瞬間包圍全身,郭嘉頓時如釋負重,看了何晨只搖頭。 「對了主公,你那隻小老虎呢?怎麼隨你出兵後便不見了?該不會一見到山林,便獨自往密林深處一鑽,逍遙快活,稱王稱霸去了吧?」郭嘉忽然想起,不由笑著問道。 「嘿嘿,本州牧讓這隻小老虎去做一件事情去了。」何晨臉上露出得瑟神采。 「哈哈,老虎進山林還能做什麼?獵獸?還是找母老虎?」郭嘉毫無顧忌大笑道。 「呵呵。」何晨隨意笑了兩聲,卻沒有發表意見,但臉上極為古怪的表情怎麼也隱瞞不過郭嘉眼神,他腦裡電光火石般劃過一個怪異想法,不由失聲驚呼道:「難道主公是縱虎歸山,尋找賊寇藏身之地?」 「哈哈哈,奉孝果然生的一個七巧玲瓏心,本州牧只是翹翹尾巴,你便能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果然讓人佩服啊。」何晨放聲大笑,得意之色,溢之言表。也難怪何晨一臉逼*,這完全是照著21世紀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而延伸出的實際行動,特警能用警犬來捉人,緝毒大隊能把豬訓練出來找毒品,更不用說海東青能扮演偵察兵,信鴿能當聯絡使,老子憑什麼不能把這只心意相通的老虎訓練出去找賊窩? 何晨正滿臉期待等著郭嘉一臉崇拜敬仰的表情,然後聽他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奉呈馬屁。那知道這廝臉色一垮,只差一步就橫眉所指,咬牙切齒道:「原來如此,屬下還以為主公剛才東觀西望,乃是巡視士兵,正感慨愛兵如子一番;哪知道是看這隻小老虎有沒有回來啊。主公心裡既然已有定計,卻也不已知會一聲,好讓屬下傷透一番腦筋。更讓人深恨痛絕的是,竟然還讓屬下在天寒地凍的山腳下,足足陪你吹了大半時辰的北風,其根本原因只是在等候一隻小老虎。真乃痛殺某也。」 何晨目瞪口呆看著郭嘉捶胸頓足,滿臉悲憤神情,若不瞭解這傢伙,還真為他自己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何晨哭笑不得道:「奉孝,不就是把你從上黨異族小妞堆里拉到谷遠而已,你至於這般記恨在心嗎?」 「這天寒地凍的谷遠,哪裡比的上溫柔如春,佳人如水的上黨。」郭嘉臉不紅,氣不喘,大聲回道。 我勒你個筆。 …… 小老虎不負重望,後半夜時間裡,偷偷的摸了回來,不但沒有驚動哨兵,而且還準備無誤找到何晨主寨。輾轉難眠的何大爺終於心中大定,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 第二日一大早,生火造飯,集合軍馬,何晨領著七千精銳兵卒,外加「神槍禁衛團」,在戰虎前面帶領下,開始浩浩蕩蕩向深山老林進發。留下三千士卒,外加一千左右後勤人員,助郭嘉主守大寨,而鄧龍、向聖傳為副手輔佐左右。 要說何晨進并州,襄陽世家中,向家乃是全力支持何晨二大家族之一。其輸送了向聖傳、向平、向朗,兩武一文三俊傑,並且提供了私軍部曲近千,都歸於部下領導。而另種一世家家,便是日後「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馬家。只不過這五兄弟現在要不還嗷嗷待乳,要不還在他娘肚子裡醞釀,隨何晨入并州的,乃是後來馬良、馬謖的族叔馬玉和馬銀。 太陽已漸漸移至高空,溫和的光線卻怎麼也驅不散太岳山上那冰冷陰寒的天氣。 崎嶇不平,蜿蜒來回的山路上,隨處可見青松被露水凍結,一條條結冰垂掛下來,在太陽光線下,晶瑩剔透,耀人光芒。就連地上的小路,也變的堅硬而又濕滑,一不小心,就能重心不移,摔倒在地。何晨與他的士卒只能小心翼翼,像蝸牛一樣在群山中匍匐前進。 不到半時辰的功夫,大部份的士兵都開始頭冒熱汗,身上寒氣驅出體外,這應該是走這山路唯一能看到的好處吧?何晨苦笑自我解嘲想道。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戰虎忽然停下前進,輕輕咆哮一聲。然後矯健有力的四肢微蹲蓄力,虎尾高高的豎了起來,這幾乎就是攻擊的前兆。 「有人。」電光火石般,何晨腦裡浮出這個反應。。 第7章圍而不攻 「公子,這裡有只大蟲。」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驚呼,接著有物體掉地上聲音,隨後「哎呦」慘叫聲開始響了起來。 「你這個蠢貨,和你說過多少遍了,為人處事要臨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驟然狂風暴雨而勝似閒亭信步。這大蟲本公子見識不知凡幾,早已習已為常,何足怪哉。」又有怒其不爭的大斥聲響起。 這時候,何晨已經踏上斜坡,入眼的是一位年青男子與一個書僮打扮的少年。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乃白波軍胡才藏身之地,照理說這兩人一主一僕的文弱書生不可能在這裡出現。就算真有人從這裡趕路,還不被胡才拔層皮,捉去充當壯丁才怪。何晨當機立斷,嘴裡輕輕吹了個口哨,戰虎幾乎同一時間猛地一蹬四肢,瞬間強大的暴發力,讓它有如一道黃色閃電般風馳電掣而去。何晨朝後面揮了揮後,低喝道:「要活的。」 晏明會意,立馬帶著十來個侍衛衝了上去。 「娘啊,這大蟲衝過來了。」一聲驚尖,剛才滔滔不絕的書生,一掃鎮定自若的表情,張嘴尖叫一聲,屁股一扭,轉身拔腿就跑,順手也不忘拉起已經呆若木雞的書僮,奪命狂奔,看那架式速度,決定不速於百米賽跑冠軍。 只是在這山坡起伏不平的小道上,哪怕飛人羅伯特,也跑不過如履平地的戰虎,只是一轉眼便被追上,隨後一個惡虎撲羊,便把那青年書生惡狠狠撲在地上。 「救命啊。」那書蟲雙手緊緊撐住戰虎的血盆大口,不讓它落下來,嘴裡叫的驚心動魄,慘絕人寰。 何晨皺眉,這可不行,萬一白波軍聽到什麼動靜那可就不好。拿起弓箭瞄準,正想一箭解決。那傢伙忽然像被扭斷喉脖的鴨子,尖叫聲戈然而止,何晨仔細一看,那傢伙耷拉著腦袋,估計是被嚇暈去了。 戰虎很是暢快的咆哮兩聲,回頭虎目眨吧眨吧望向何晨,似乎在邀功一般。 何晨對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哼哼兩聲,罵道:「算你這傢伙走運。」 很快,晏明便把這主僕兩人給綁了過來。 何晨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便開口道:「晏明,把這兩人先捆起來,派幾個士兵好好看管。我們接著上路。」 「諾」 何晨和他的戰士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走越深,幾乎已到山谷腹地,四周連綿起伏的崇山俊嶺把自己這隊人馬包圍當中,茂密高聳的森林,除了隨處拔地而起的青松蒼蒼鬱郁,把整個天空遮住外,餘下的樹種,絕大數枯黃,光禿禿的。偶爾還能聽到清澈山泉沿著水溝「叮咚,叮咚」流淌而過。 入山起碼已經四五個時辰了,將士也顯有些疲憊,最為關鍵的是,前方已經似乎已經走到盡頭,一座高聳入雲,直插雲霄的懸崖絕壁擋在前方。何晨眼見無路可走,便下令讓士兵休息一小會,補充食物與清水,這時戰虎卻不知消失在哪裡了,在何晨懷疑之際,一聲咆哮示警聲在左側的樹林裡響起。接著隱隱傳來陣陣吆喝與呼叫聲。 「有人。」何晨精神一振,聽那聲音雜亂,起碼有十餘人,難道是白波軍巡邏嘍囉? 「馬玉,速戰速解,千萬不可走漏一人,驚動賊黨。」何晨低喝一聲。早已聞聲站起準備戰鬥的馬玉在何晨一聲令下,立即帶著數百人脫離大隊,直撲密林裡面。 馬玉在史上並沒有記載,哪怕是野史也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一點描述,只有在諸葛亮的《後出師表》中提到:「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郃、鄧銅等及曲長、屯將七十餘人……」從諸葛亮話中的排序,還是可以聽出一點端倪,趙雲就不用說了,陽群這傢伙人稱刀客,刀上武藝精良。劉備入川時,陽群與龐德的弟弟龐壽一同鎮守城池,後因諸葛亮愛材之心,三擒三放,才被招降。陽群忠肝義膽,一旦降了劉備,便是死心踏地的效忠。在不久後的,劉備伐東吳被陸遜火燒連營後,第一個戰死的就是陽群。後在野史中與張苞、王平、馬岱、嚴顏一起封為五副虎將。 而閻芝也不簡單,一度官居巴西太守,蜀國後來寥寥無幾的大將之一,官拜鎮南大將軍,平尚書事的馬忠,便是由閻芝推薦給劉備的。 馬玉能排在趙雲、陽群後,閻芝之中,可見其手上是有真材實料。 林裡很快響起戰鬥聲音,隨後虎嘯山林,兵器交接,不停響起慘叫聲。 就在何晨擔心打鬥聲音引起白波軍警戒時,森林裡忽然變的安靜下來,顯然戰鬥已經結束了。很快,儀表俊秀的馬玉全身一塵不染帶著士兵從樹林出來,別以為他只會躲在後面指揮,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傢伙能開二石弓,箭術造詣不凡,躲在後面放冷箭陰人是他的主要戰鬥手段,也是他的拿手好戲。 「回主公,共發現賊寇十八人,已斬首,無一漏網。」馬玉人如其名,連說話聲音也顯的斯文秀氣道。 「好。」何晨大讚一聲,眼神卻有些迷惑看著趴在地上不停用腥紅舌頭舔著利爪的戰虎,搞不懂這個聰明的小傢伙怎麼會停了下來,不要說這就是它找到所謂的老巢。何晨這一刻意志開始有些動搖,難道是麝香已經失去效果了? 就在這個時候,戰虎好像感受到何晨的心思,忽然站了起來,低聲咆哮兩下,然後打了轉,然後快速奔跑到在一邊的懸崖絕壁上,使勁用爪子刨壁上的石頭,然後時不時用虎頭想把石頭挪開。 難道這裡有機關?何晨心中一緊,下意識的這樣想到,馬上帶著典韋與晏明上前。 兩個大力士很快便把那堆石頭移開,赫然出現一人寬的天然洞穴。 何晨心裡震驚的無法形容,這些白波賊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挖掘出一條隧道,或者說這裡本來就是天然形成的? 見士兵休息的差不多,便讓馬玉領著幾十個侍衛,點起火把,開始魚貫向洞穴裡挺進搜索。而何晨後面焦急的等待消息。 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在何晨迫不及待的眼光中,馬玉從洞穴裡爬了出來,腳下沾滿紅泥土,他三兩二步就上來,舔了舔舌頭,興奮道:「主公,這洞穴另一便是敵人巢穴所在,屬下摸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守在另一端十餘個值衛在打秋風,所以便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並且控制了出口。」 「好。」何晨精神極為亢奮,正想領大軍穿過洞穴,卻聽到馬玉接著道:「只是出了洞穴後,別有洞天,裡面是一座極其險要的孤峰,頂上建有山寨,目前看來只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山頂,中間起碼有三道關卡。由於怕打草驚蛇,屬下沒敢派人上前察探,但初步目測,山頂上、半山腰、山腳下,起碼有不下於二十餘座哨塔,假如我們就這樣摸過去,肯定會被發覺。還請主公早做定奪。」 日,這是流寇盜賊?還是正規軍在這裡打造的一座碉堡防禦龜殼?何晨微微有些失神,但很快他就振住起來道:「前面帶路,先去打探一下情況。」 在馬玉的指引下,何晨鑽進了這約一人高的洞穴。一開始顯的有些狹窄,但在燈火照顧下,越走道路越寬敞,沒多久,前面就有白光照進,隨著腳步加快,越來越亮,很快一行便出了洞口。 何晨感歎的心思還沒有收回來,卻被眼前景像狠狠的震撼一把。 一座高約二千米左右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這山峰看起來極奇神俊陡峭,一側有如被盤古開天神斧怒砍而下,被攔腰斷成兩截般,幾乎與天空成90度,上面光滑無比,寸草不生,別說攀爬,只怕飛鳥也難在上面棲息。而另一側同樣怪石嶙峋,溝壑起伏,陡峭異常,最關鍵的是其碼有三四個哨樓,便被安插在其中這一帶,佔據高點,居高而下,視線一目瞭然。只有中間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一直延伸到山頂,中間約有三個拐口,每個拐口設有關卡。隱約可見關卡一側堆放滾石、檑木等守寨工具。又有人頭時不時湧現出來,很快又消失在山中。 你大爺的,胡才有這麼厲害?白波軍有這個能耐?這麼個小小山寨,竟然被經營的鐵桶一般,何晨幾乎可以肯定,假如自己發動強攻,別說手下七千士卒,就算來了七萬,沒有十天半月,用屍體堆積,休想攻打下來。這可怎麼辦才好?何晨大傷腦筋,一時間竟然素手無策。 「嗚嗚嗚」山腰中忽然響起雄厚渾圓的號角聲音。 靠,老子被發現了? 何晨有種窩漏偶縫連夜雨的感覺。 「主公,敵軍若據山險而死守,我軍千萬不可急攻,以屬下之見,當立馬封山圍道,這條盤腸小路雖然堵住我們進山之路,同樣也把白波軍下山道路也擋住,只要我軍在山下建起完整的防禦體系,圍而不攻,不出一旬,胡才必然因為無糧而不戰而降。」 第8章被騙慘了 太岳山。 插雲峰。 忠義堂。 「什麼?車上大半粟米都摻了沙子?」 胡才正高座頭把交椅之上,放縱聲色,杯酒交盞,喝的好不興奮,整人顯的紅光滿面,精神高漲。但這麼好的興致沒持續多久,便被嘍囉的通報消息給打斷了。 「不可能,這可是何晨準備拉攏於扶羅的物資糧草,怎麼可能會摻沙子?」胡才怒聲道。 這胡才當年乃是地方一霸,平日就游手好閒,拉攏一批無所事事的痞子流氓,整天惹事生非,時值天下大亂,這廝一開始倒沒什麼野心,只是想趁火打劫而已,卻沒想到隨著日子下來,越來越多的難民、佃客彙集旗下,讓他的聲勢日漸高漲。漸漸的,他不滿劫掠鄉下富農財主,開始把目光放向腐敗卻又貪生怕死的貪吏身上。由於征討鎮壓黃巾暴動,司隸諸郡府兵,包括并州大隊人馬被調的七七八八,失卻力量的縣城郡府,被這傢伙輕而易舉攻破。自此這傢伙膽子越發包天,事情越干越大,到最後竟然拉起上萬部隊橫行并州一帶。後來為了聯合統一陣線,便響應郭大,相互為盟,明面上也要聽其調遣,但在并州裡,胡才與李樂就是一左一右的山大王。 胡才長相極為對不起群眾,個子不高,生著冬瓜臉,三角眼,短塌鼻,厚嘴唇,總之就是一個字「丑」。具體形像可參考櫻木花道軍團裡重量級人物之一高宮望。 此時胡才怒氣沖沖出了寨門,來到山頂後方。 四週一排排木頭搭建的矮房整體顯的有些凌亂,裡面還雜夾著不少大樹,只有中間方圓數十米的地方略顯平整,一大堆物資就這樣擁擠堆積在這裡。此時有不少嘍囉正興高才烈的在那裡清點物品。 胡才來到堆如小山的物資面前,二話不說拿出匕首,狠狠朝麻袋下方一扎。 隨著匕首收回,白花花麵粉在嘍囉肉疼眼神中,順著麻袋口不停的流下來。 等了一小會,麵粉依然純白毫無雜質,胡才正想開口質問一番,那嘍囉機靈道:「大帥,兄弟們發現只有極少數的麻袋裡面才裝上成色十足的麵粉。絕大多數麻袋裡面裝的都有問題。小的們估計應該當時情況是這樣的:何晨把成色最足的擺在上面,下面積壓的就是次一些的,也就是摻了沙子物資。這樣全車算下來,估計也就只有兩成左右麻袋裡裝的全是麵粉。」 胡才有些懷疑,又拿了幾麻袋試了試。果然,第二個選中的麻袋流出麵粉同時,開始夾帶著不少沙子出來,顏色也顯的渾濁起來。 「透你母親的。」胡才大罵一聲,狠狠踹了一腳麻袋,以瀉心頭之恨。 「大帥,你看。」這時候旁邊的一個嘍囉驚呼起來道。 胡才急忙回頭一看,當場就把他氣的臉色發青,火冒三丈,入眼所見,竟然一麻袋漏出的全是沙子,哪怕一點白色的米粉也沒有。 「透你母親,何晨你這個狗日的。」胡才終於發現自己上當,這哪裡是救急物資,分明是用來淫*自己的香餌。而可憐的自己還冒著與於扶羅翻臉的危險,屁顛屁顛一頭撞上去,拚死拚活搶了這批爛東西回來。估計這會那傢伙已經笑翻天了吧?胡才氣的直恨恨咬牙,難怪當時對方在還有戰力情況下,棄車而逃。這分明就是想送給自己啊。要不然以那位叫張遼領軍大將的本事,再鬥下去,就算自己喝上一壺,也不見得能搶下分毫。想到此時,胡才不由一陣哆嗦,何晨士兵響譽中原不無道理,果然彪悍異常啊。 「嗚嗚嗚」忽然像拉響了防空警報,沉悶凝重的號角聲在天空傳播開來。 「大帥,不好了。」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嘍囉忽匆匆跟來,滿臉驚慌之色。 「什麼事情?」胡才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弄的頭昏腦漲,加上山下忽然爆出的警報讓他驚疑萬分,這可是自己落草插雲鋒為寇後,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再看著嘍囉冒冒失失的樣子,綠豆小眼已冒出陣陣凶光,顯然已經處於暴發邊沿。 「哨樓發現山下出現大批人馬,初步估計,可能是官兵。」 「什麼?」胡才雖然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但還是被嘍囉的話嚇了整整一大跳,全身上下像被涼水潑個通透,整個心拔涼拔涼。老子前腳才推車到山腳下,發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物資抬上來,這何晨後腳就帶年追上來了?速度怎麼能這麼快?難道中間有內應不成? 直到這個時候,胡才才真正明白何晨用意所在,這他**哪裡只是為了破壞與於扶羅的聯盟關係啊,分明就是想趁機一口消滅自己啊。胡才已經無暇顧及何晨是怎麼找到這個隱蔽的老巢了。估計下來無非就是被跟蹤,或者車上的東西有問題,最有可能就出現內奸了。 「王麻子,張二腿都是狗吃屎的啊?被敵人摸到老巢也沒有一點消息?前兩天收到何晨軍調動消息,老子就讓他們加強警戒,這麼快就成了耳邊風?」回過神的胡才如被點燃的火藥桶,怒火瞬間爆發出來,口沫橫飛大罵道。 「大帥,可能王、張兩位兄弟已經遇害了。」 胡才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厲聲道:「馬上下令封鎖進山一切道路,加強哨卡防備力量,所有兄弟隨時準備戰鬥。另外召集大小頭目火速到集英堂響議要事。」 …… 整整發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所有士兵都穿過洞穴,這讓何晨鬆一口氣,雖然山上人頭湧湧,但胡才並沒有趁機發動攻勢。既然如此,何晨那還客氣什麼,大手一揮幾千士兵衝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只是分分秒秒的功夫,便把山下所有白波賊驅除的一乾二淨,隨後開始分兵合圍,把整個山峰角下都給包圍起來,不放過哪怕有一絲可能的下山通路。 何晨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用武將技火雷炸開關卡,但就算這樣,隨之而來的攻堅戰依然會十分困難,只要白波軍守在要道上,以那狹小的山路,根本無法展大面積攻勢,只能添油戰術不停一批又一批上去乾耗,這樣顯然得不償失。除非自己能發揮愚公移山的精神,不停用火雷進行轟炸,那樣遲早有一天能把山峰炸平,當然何晨還沒有瘋狂到這個地步。這樣做,還不如老老實實封山圍道,和他們乾耗糧草呢。 守住下山必經之路,何晨開始好整以暇分派任務,這個去伐木、搬石,那批去挖溝開渠,看這架式,顯然是準備在山腳下紮寨立營,建起一道防線,做好持久戰的準備打算了。 一方面何晨派人去通知郭嘉,讓他準備好所有防禦器械,並且催促糧草運送過來,一方面何晨帶著侍衛與馬玉等人先去探查四周地形。對於馬玉剛才的急智,何晨十分欣賞,有心想再考考一番,指著直插雲霄的山峰道:「潤佳,若我軍想攻取此山,你可有何良策?」 「回主公,此乃天險雄峰,西北兩面壁立千仞,飛鳥難渡。東面岩層斷石,又有飛瀑垂掛,人足難立,唯有南面這條小徑通天,以屬下以來,當以守代攻。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三兩旬,敵軍便不戰自潰,高舉白旗投降。」 日,老子問你有沒有什麼進攻手段,你又來個以守代攻,意思和剛開始不是如出一轍嗎?何晨挑了挑眉頭,聲音有些爽道:「潤佳,本州牧是問你有沒有急攻手段,而不是再一次聽你的守成之術。」 「回主公,除此之外,再無它法。」馬玉聲音雖然有些秀氣,但此時顯的斬釘截鐵道。 何晨為之一塞,這傢伙是個認死理的人啊,有些不甘心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 馬玉沉默了半響,緩緩單膝跪地,聲音激動道:「若主公急心想早日拿下此陣地,屬下願立馬點起死士為先鋒部隊,以身作則,激烈士卒英勇向前。」 何晨忽然醒悟過來,這傢伙原來是擔心自己沉不住氣,怕一股腦下令強攻啊。所以才這樣勸說自己。何晨心裡被小小感動,這傢伙是個人材啊,又忠心可靠,更為關鍵是通過此人,日後可以把馬氏兄弟緊緊綁在自己戰車上。 「呵呵,潤佳良苦用心,本州牧明瞭,日後便不提此事了。」何晨拉手拉起馬玉,寬慰道。 「主公聖明。」馬玉見自己「成功」打消何晨念頭,鬆了一口氣,順手丟了一個馬屁出去。 兩人邊走邊聊間,這時候有兵卒過來,通報道:「報主公,剛剛來了消息,徐將軍銅鞮山下初戰不利,折損數百人,現正整頓人馬,準備從新再戰。」 「怎麼?徐晃頭一仗就敗了?」何晨雖然有些驚訝,但聯想到自己目前處境,倒也是理解。 「銅鞮山有七洞二十一寨,洞洞可藏兵,寨寨而相連,徐將軍由於缺乏當地嚮導,加上對銅鞮地形不熟,初次進山,便被李樂埋兵所擊,好在徐晃準備充足,又指揮若定,這才帶領將士殺出重圍。」 第9章油嘴滑舌 「好了,本州牧知道了。你且退下。」何晨揮了揮手,示意士兵退下。 馬玉待信兵退走,一邊跟隨著何晨後側,一邊接著道:「主公,徐將軍首次交鋒便挫了銳氣,加上荊州士卒一時間適應不了北方氣侯,只怕接下來會更加艱苦……」 「無事,公明雖折了頭陣,但以他能力,很快就能吸取教訓,重振旗鼓,本州牧本不擔心。」何晨倒不是很在意,徐晃這人也算是文武雙全,雖然沒有郭嘉、荀攸他們那樣計謀通天,但行軍佈陣,攻城拔寨能力,何晨還是十分放心的。 馬玉見何晨這樣說了,便不在提起這事情。徐晃乃是隨何晨起家老臣,對於他的能力應該一清二楚,自己也沒必要在背後風言風語當小人。馬玉又想起一事,接著道:「對了主公,雖然軍師連番用計,削弱了於扶羅與胡才、李樂部的盟友關係。但前些日子探子來報,呼廚泉又一次發動對河西郡縣劫掠,只是收效甚微,當地士族大姓聯合百姓躲入深山之中,挖溝壘寨,借助地形之勢,加上匈奴騎兵大隊無法開展衝鋒,被連敗數陣。難保於扶羅無奈之下,鋌而走險,發動對上黨的攻擊,或者乾脆夾擊我軍糧道,掠奪物資。」 「這於扶羅日子,當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啊。」何晨不由感歎一番道,想當年匈奴勢力浩大無邊之際,縱橫馳騁草原數千里。哪怕漢武帝鼎盛時期,由一代名將霍去病、衛青等一手締造名垂青史的「河西之戰」「或者「漠北之戰」,雖然打通了河西走廊,但依然無法真正消滅匈奴勢力。直到漢宣帝劉詢本始元年,適逢匈奴遭遇天災內亂,烏桓趁機襲敗匈奴王庭,迫使北遷而「空地千里」,這才讓匈奴由盛轉衰,自此再也難已恢復往日榮光。 「嗯,這個倒是個問題,狗急了還跳牆,何況這麼多飢寒交迫的人民。這事情不可不防。」 兩人聊著聊著,便回到所擇安寨之地。 由於此次出兵,全是戰鬥部隊,並沒有帶輔重東西,所以只能先建簡單的防[悠悠書盟`整.理'提.供]御工事。 這時候前方傳大聲嚷嚷聲引起何晨注意。 幾個士兵如狼似虎圍著地上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惡狠狠道:「少在這裡鬧事,信不信大爺拿鞭子抽你。」 「某要見你們州牧,還不快去通報一聲。」那青年人與地上唯唯諾諾、捲成一團,滿臉懼色的書僮截然不同,渾然不知自己乃是階下囚,飛揚跋扈,張狂無比道。 何晨啞然,這他**還真活寶一個,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只要士兵這鞭子真的狠狠抽下去,只怕這個傢伙立馬哭爹喊娘,痛哭鼻涕。想想這人身份可疑,何晨便上前打算問問。 幾個士卒見何晨來,急忙行禮。 何晨點點頭,開口問道:「問出這傢伙的來歷了嗎?」 「回主公,問出來了。這傢伙叫孔舟,魯國人氏,自稱乃孔子二十代孫,孔宙七子之一,與孔融,孔昱皆兄弟,自號「孤舟垂釣」,喜好周遊諸州,繪製地圖,只是不知真假。」 孔舟?孔融、孔昱的兄弟?何晨有些意外看著這傢伙,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位故作鎮定,滿臉清高,實則痞子無賴模樣的傢伙乃是書香門第,孔家子氏。假如真如他所言的話,這傢伙身份就不簡單了。孔融現為北海相,領太守,可是日後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之一。孔昱更不得了,乃是黨錮之禍時的首領級人物,後與劉表等人並列荊州八俊來的。只是這兩人的年紀幾乎都可以當他老爹了,怎麼可能會是兄弟? 「你叫孔舟?」何晨一臉懷疑看著眼前之人。 「正是鄙人,吾見足下儀表堂堂,威嚴不凡,應該便就是士兵口中的何州牧吧。」孔舟上下打量何晨一番,表情沒有一絲慌張,與先前面對戰虎時那種狼狽表情截然相反,還自認為英俊瀟灑的甩了甩額前發楣,一臉騷包。 真能裝,何晨鄙視一眼,似笑非笑問道:「你真當孔融、孔昱弟弟?」 「正是。」 「來人啊,先拿下去重大八十大板再說,讓你敢騙本州牧。」何晨臉上一板,怒目而視大喝道。 「慢。」孔舟被嚇一大跳,急忙出聲大叫,隨後問道:「州牧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便斷定某騙了你?」 何晨冷冷掃了孔舟一眼,撣了撣風衣上的灰土,這才用眼角斜視孔舟道:「孔昱、孔褒、孔晨、孔謙、孔融等人皆乃當今名士,為人剛正不阿,怎麼偏偏就你這傢伙長的賊眉鼠眼,滿臉奸滑狡詐,油嘴滑舌,你也不怕辱沒孔宙名聲,被人群而攻之?」 「龍生九種,何況人乎。家父年邁時生某,這又有何奇怪?」哪知道孔舟振振有詞,對何晨的貶講毫不辨駁,反而洋洋得意道。 真是個怪傢伙,估計是見自己比不上哥哥們文采學識,又想引起別人關注,便特立獨行,專門搞一些唬頭來吸引別人眼光吧?何晨也不拆穿,接著問道:「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準備去哪裡啊?」 「不是說了嗎,鄙人喜好周遊諸州,繪製地圖。此番盤纏罄空,正想借道安澤,北上普陽,拜訪下世伯,順便借點株錢發發。」說到後面,孔舟賊笑起來,本想做個數錢手式,卻發現自己被捆,只能不了聊之。 日,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傢伙臉皮之厚,實在讓何晨甘拜下風。《小說下載|wRsHu。CoM》 何晨隨意問道:「你世伯誰啊?」 「乃太原望族王機是也。」 「王機?」何晨驀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王若華請自己幫忙要殺的人,假如不是孔舟出現,只怕已經忘了一乾二淨了。何晨驚的大汗淋漓,操啊,忙的怎麼能把這事情忘了? 「你認識王若華嗎?」何晨回過神來,一臉古怪之色問道。 「你也認識若華妹妹?」這回輪到孔舟驚叫一聲。 「如此國色佳人,誰不認識。」何晨隨口調侃一聲,內心卻一沉,看他叫的這麼親切,難道和王若華有什麼關係不成? 孔舟一掃剛才滿臉正經之色,色mimi道:「哈哈,州牧果然是同道中人啊,若華妹妹的確長的傾國傾城,美艷不可方物。那萬種風情的眼眸,誘惑迷人的丹唇,前凸後翹的身材……」 何晨忽然發覺自己聽不下去的,換做誰一臉**形容與你有關係的女人,心裡都會像吃了蒼蠅一樣彆扭,隨即堵上那肉麻至極的用語,厲喝道:「侍衛在哪裡,怎麼還不把這傢伙拉下去重大八十大板……」 「諾。」如狼似虎的侍衛哪想到州牧會立馬翻臉,先是一愣,隨後便大步衝上來,老鷹捉小雞般把孔舟拉了出去。 「喂喂,州牧聊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又要打某啊?」 「快停下來了。」 「讓他嘴賤,再掌十個耳光。」何晨餘怒未道。 「哎喲,娘親啊,痛殺某也。」不遠處開始傳來「辟里啪啦」掌嘴聲,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天空,讓人聞之心驚肉跳。 「……」 何晨聽著孔舟慘絕人寰叫聲,心裡大大爽了一把,讓你這廝滿嘴鳥語。 「主公,山上白波軍有動靜了。」就在這個時候,馬玉忽然指向山峰,聲音高亢道。 「哦?」何晨急忙抬頭看向遠方山峰。 果然,肉眼可見的山中小道上,剛開始只有幾十人影在晃動,接著越來越多的人沿著山路下山,到最後幾乎連成一條長蛇,飛快的移動著。 終於忍不住了?何晨冷笑一聲,轉頭下令道:「馬玉你帶領三千士兵堵住山下路口,擺出陣式,好好扎一個口袋,讓他們自投羅網,出來個殺一個。向平,你帶領一千士兵為接應使,嚴防四周還有出山小路,以防我們側翼或者後方被殺個揩手不及。」 「諾」兩將大應一聲,轉身匆匆離去,各自點起士兵,準備應戰。 何晨現在最為擔心的一個問題,就是怕這山上藏有地道通往外面,雖然有些杞人憂天,但凡事沒有絕對,萬一真有的話,只怕自己一切都成了無用功了。 很快,白波賊大開寨門,無數嘍囉在頭目的帶領,衝了出來。 何晨在後方看的真切,果然就是一股雜牌軍來的,十個嘍囉中起碼有一半臉色菜黃,其中雖然不乏人高馬大之輩,但沒有統一的番服,衣著破爛,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拿砍刀、竹槍、木棍只要你能想到的,這裡都可以找出來。 南陽軍很陰險的退了半箭之步,既能放白波軍出來,人數又不會很多。 幾個頭目自持武勇,拿著武器嗷嗷領頭衝了出來。 隨手一波弓箭,便滅了大半,剩下大半眼看情況不對,想撤回去,卻又被源源不斷衝出來的嘍囉擋住,立馬亂成一片,任由南陽軍像割稻草一下射殺賊兵。 只是不要半刻功夫,白波軍便丟下數百屍體,寨門緊閉,再也沒人敢衝出來。 何晨不由搖頭歎氣,就這樣的賊兵,竟然曾經殺到河東郡,甚至一度威逼洛陽,這漢室積弱,諸侯心懷鬼胎到何種程度,當真是不言而諭。 第10章找寶貝啦 當天夜裡,接到何晨快報的郭嘉,便全軍拔寨而上,隨之而來的大量物資輔重讓士兵熱火朝天的連夜趕工。待到第二天早上清晨時,白皚皚的冰露之中,山下一座戒備森嚴,拒馬柵欄,哨樓望塔的防線已經初步林立起來,嚴然已有一副大寨框架模樣。 這一夜,南陽士兵冒著嚴寒,點著火把,連夜趕工。 這一夜,所有插雲峰上的白波軍徹夜不眠,聽著山下「叮叮噹噹」聲響徹一夜。 而胡才卻無設可施,一直引以為傲的山寨防線,如今卻成囚籠,生生的縛住自己手腳,就好像孤墳一座,外無援軍,內生騷亂。雖然他組織起幾波攻勢,卻無一例外被嚴陣以待的南陽軍給打了回來,困守山中。 到了第三天,一座簡單的防禦營寨已經搭建安畢,高高的屹立山腳下。而何晨還不知足,不停督促檢查,補強加固,彷彿要打造一座深溝堡壘。而為防萬一,在營寨落成一刻,馬上讓向平帶領二千士兵,於太岳山外圍各個高點、險要等地,又設起哨樓狼煙,以防萬一真有地洞讓白波軍逃走。 就這樣,何晨封山鎖道半個月左右,其間婁圭還組織了一次糧草運輸過來。何晨是鐵心了要和白波軍耗糧草了。因為他斷定胡才他們儲備糧草絕對少的可憐。 果然,半旬之後,白波軍就開始出現鬆動,已經有人陸續跑下來投降。當何晨白花花的餅,鮮甜可口的食物供應他們吃的時候,可把這些白波軍感動壞了,那可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般,沒幾下就全消滅乾淨,最後還眼巴巴看著何晨,意猶未盡的樣子。何晨當然不會這樣白白給他們吃糧草,只是催他們趁夜從新回去,鼓動更多的白波軍來投降,並且承諾只要投降,絕不濫殺無辜。 在何晨強大的心理攻勢下,這些白波軍很快就瓦解心理,自告奮勇為說客。 其中何晨的分田一說,實實在在是打動他們。 能有一口飯吃,有一份田種,誰想過這刀頭舔血的日子啊。 插雲峰就在這何晨只圍不攻,消耗糧草,煽動軍心戰術下,終於慢慢崩潰了。 到了最後,除山中頭目與重要人物有吃有喝外,大部份人只能餓著肚皮。這下白波軍可不幹了,老子跟你造反,無非是想填飽肚子,現在沒有著落,老子憑什麼跟你?越來越多的人準備下山投降。 眼見在這裡已耗時太久,又是年關之際,情勢也不容何晨拖到來年。加上時機已經成熟了,何晨便與郭嘉商量了一下,決定畢其攻於一役,搞定胡才部後支援徐晃。要說徐晃也算是倒霉,折了頭陣後,他雖然沒有氣餒,穩紮穩打,步步推進,接連打了幾場勝仗,眼看著就要打到敵人老巢之際,卻忽然大雪封山,雪積尺高,讓士兵寸步難行。只能無奈退回營寨,再圖良策。 這日,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把整座山峰都裝扮著白皚皚一片,道路結冰,山路難行。雪堆起幾乎淹沒膝蓋。好在營寨就在插雲峰腳下,沒有幾步距離,加上一開始何晨就組織士兵每日清理積雪,所以道路也不算太差。 夜裡,何晨特意讓後勤兵燒幾十大鍋辣椒水,讓整裝待發的士兵用來暖和全身。 半山腰閃起了點點火把,在空中轉了三圈,然後又熄滅。如此重複數次。 早已等候多時的何晨也已經全副武裝,手拿著一把嶄新的銀槍,身上穿著厚厚的重甲。 這長槍潔白的顏色幾乎與雪花有的一拼,槍身足有丈長的,全部由沙銀打造,份量極沉。槍頭呈稜形,四角蒲如蟬翼,卻堅韌如鋼絲,四周各開有兩道觸目驚心的血槽,只要被長槍命中,輕輕一扯出來,必然能直接割破血管靜脈,讓血液流光而死。而槍頭也異於一般長槍,顯的尖細一些,讓人一看就感覺是人間凶器。 這便是錦牙槍,少了一份君子氣息,卻多了一份凶殘霸氣。 自從材料找齊之後,便由系統給的詳細步驟,然後何晨羅列出來,交給有名的鍛造大師,發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打造出這把大殺器。 錦牙槍:武力加10,體力上限加15,技能上限加10,舞動攻擊時,有大機率觸發高速斬擊技能。高速斬擊:敵將初始武力低於自己時,破甲100,利用強大無比的速度,發揮出只有重型武器特有的砍劈效果,一切兵器鎧甲觸之即破。假如初始武力高於宿主,威力減半。自從這槍出世以來,何晨立馬對點鋼槍的懷念丟到爪島上去。整人帶在身邊,愛不釋手,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使用。今日難得有機會,怎麼也要拿胡才的血祭祭槍才對。 那些被何晨養的白白胖胖白波賊嘍囉,已經偷偷打開關卡,馬玉領著降軍,率先踏上山路階梯,開始小小翼翼的登峰。 先鋒部隊出發半小時後,何晨也不甘落後,領著一千精銳士卒與「神槍禁衛團」開始進山。 只是隨後的進程讓何晨大失所望,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大軍便暢通無阻登上山腰。唯一減員還是非戰鬥的,一個可憐的士兵由於不小心滑倒,直接砸到後面士兵槍口上,光榮負傷退出戰鬥序列。 登到半山腰後,抵抗才變慢慢強烈起來。 聞訊而來的胡才連斬十餘人,這才壓住慌張逃竄的嘍囉,然後又讓二頭目帶領一干核心賊寇,死死守住最後一個關卡。 山上傾瀉下來的檑木、石塊,瞬間造成大量的傷亡。 由於山道狹小,幾乎只夠三四個士兵並排,這些守城器械一下來,幾乎避無可辟,成片成片降兵被碾壓過去,慘叫聲彼此起伏,一條隊型幾乎就這樣活生生給打散。馬玉所領的五百降卒大隊,幾乎損失殆盡。火光下,馬玉秀氣的臉龐幾乎眥牙目裂,怒火沖天,剛才他雖然機靈靠到一側,但依然被檑木尾巴掃中,到現在整條手臂都發麻。 緊接著第二波守關器械又傾瀉下來。 「散開。」一聲雷霆暴喝在空中炸開。 早已心驚膽寒的降軍,慣性的縮緊身子貼在一側山壁上,另一側手忙腳亂翻身到邊上黑漆漆溝槽或者石塊上面。 「轟隆」聲音幾乎讓整座山峰在顫抖,就像胡才的怒火一樣,數不清的巨大檑木樹枝,山巖巨石,直接把小道塞的滿滿,不停的翻滾。這一次有了防備,雖然聲勢浩大無邊,但照成的殺傷並不是明顯。主要是因為第一波攻擊,便已殺傷大量的人馬。剩下的人數,已不足十份一。 就在此時,「轟」夜空忽然一聲巨大暴響,接著火光沖天,無數沙土、石塊漫天飛舞,數不清的冰屑天空飛撒下來。緊接著一道道火光沖天,瞬間把山上照亮如白晝,就如飛逝的流星一樣,下一刻夜空又從回黑暗。 「啊」陣陣慘叫聲隨著不絕於耳的「轟隆轟隆」聲音,在山頂響起。 剩下來的降寇臉如土色,不用看,光聽聲音便知道是關卡剩下檑木失去支撐,全部倒下來。 正是聞訊急匆匆趕來的何晨,二話不說便施出武將技,直接把關卡炸飛。 這是最後道關卡了,那還客氣什麼。 關卡此時已被炸為平地,山上的賊寇目瞪口呆,就像被雷擊一樣,全傻在哪裡。 「沖。」 沒有了守關器械的威脅,何晨大手一揮,晏明領三十好手為攻堅隊,率身衝了上去。隨後向平和一千精銳士卒也加快行進速度,直衝山頂。 「頂住。」雜亂聲一片中,二寨主韓莒子手持狼牙槊,聲撕力竭大吼道。 失去了地利天險,加上白波賊早已軍心大亂,哪裡還是南陽士卒的對手,源源不斷的精兵不停登頂,很快山口便失守,接著慢慢把胡才的防線向山中大寨擠壓。待到天色放明之時,大部份白波軍不是戰死,便是棄械投降,只是剩下胡才、韓莒子等人龜縮回山寨裡負隅反抗。沒有多久,胡才便被叛變的白波賊亂軍中殺死,韓莒子運氣相對好一點,這傢伙見機的快,直接投降。被士兵五花大綁押了起來。 至此霍亂一方,以胡才為首的并州白波軍終於被一鍋端,徹底剿滅。 是役,何晨方面士卒陣亡數十,負傷百人,反倒是投降過來的五百餘人幾乎全軍覆沒,可以說是用極少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先是在馬車暗藏麝香,然後讓戰虎一路延著氣味跟蹤,隨後才有何晨封山鎖道,對耗糧草之舉,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而白波軍方面,陣亡上千,投降不計其數,其中竟然還有不**孺老人,這應該是白波軍的家屬來的。 何晨對這些倒不是很關心,他現在很想驗證一件事情,群英7里,那些土匪山寨,每隔一段時間便來勒索最近城池,完了到一定好感度,便會送上一些好寶貝。當然自己也可以帶兵去消滅他們,只是這樣一來,掃到的東西會差一點。就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拔掉胡才山寨後,是不是能找到寶貝? 第11章光明鎧甲 在何晨YY意淫中時,晏明一臉樂呵呵跑了上來,笑的菊花一樣燦爛,何晨心裡一喜,估計有戲。果然,晏明這廝賊眉鼠眼,在配上那一臉醜陋的臉龐,活生生一副打劫良家婦女回歸的表情,刻意壓低雷公嗓門道:「主公,找到金庫了。好幾大箱子哇。」 何晨心中大喜,奶奶熊,果然沒白費功夫。 隨著晏明風風火火進入山寨後面房子的地窖中,此時時面已火光通明,空氣暖洋洋的,與外面天寒地凍有著天壤之別,幾個士兵正吃力搬著幾個袑騑頂撉漱j鐵箱到中間。 何晨有些急不可耐道:「打開打開。」 士兵依言打開第一個箱子。 何晨有些傻了臉,他媽的就算不是滿箱珠寶玉器,好歹也裝一箱值錢的東西啊,可狗日的老子看到什麼?竟然是一堆破爛的株錢,而且還隱隱散出發霉的味道。何晨惡狠狠睜了晏明一眼。 晏明也傻了眼。 打開第二個箱子。 何晨已經氣歪了鼻子,幾匹破布也當寶貝一樣藏起來?白波軍賊窮到這個份上?你胡才打劫幾年,就撈到這點東西?日子真活到狗身上了。 老子還真不信邪了,打開第三個箱子,何晨已經無語了。 打開第四個箱子,何晨已有捉狂的感覺了。 …… 最後一個箱子了,何晨已經處於暴走邊沿,兩個眼睛透著萬丈凶光,如果再不出點值的東西,胡才你大爺的給老子等著,不找個百八十人輪流奸屍暴你菊花,老子何字倒過來寫。 「打開。」何晨深吸口氣,兩眼一眨也不眨盯著鐵箱。 士兵顫顫驚驚的在何晨幾乎噬人的眼光下,打開了箱子。 入眼竟然是一堆灰黑的破銅爛鐵。 「胡才,草你大爺的……」何晨當場發飆,只差點暈背過去。一股怒氣有如火山爆發,痛恨氣絕的口氣彷彿有不共戴天之仇般,怒吼一聲,正想破口大罵之際: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破損的光明鎧。你發現破損的魚鱗鎧。」 納呢? 鎧甲?何晨這一刻愣住了,正欲脫口而出的國罵活生生卡在喉嚨裡。群英系列好像沒有這東東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破損的光明鎧:若由宿主或者賺送給屬下裝備,防護增加20。若修補還原,防護能力額外加50,若是宿主裝備,激發武將技「七星燈」。 「七星燈」:只要不死,無論傷有多重,發動此技能後,立馬毫髮無傷的重回戰場。該技能力為消耗品,一旦使用,鎧甲破碎。 破損的魚鱗鎧:若由宿主或者賺送給屬下裝備,防護增加10。若修補還原,防護能力額外加30,並且激發武將技「妖盾」。 日啊,還有這好東西?何晨立馬口水滴滿一地,若自己修補好光明鎧,然後穿它上戰場,不是白白的多出一條老命?哈哈哈,這可是天大的寶貝啊。什麼金錢財寶也換不回來啊。這胡才終於還是給老子做了件好事啊,嗯,到時候厚葬此人便是。想到此時,何晨急忙把那鐵箱合上,大聲喝道:「來人,把這個箱子搬到本州牧中軍大營裡,誰也不能動,不然軍法處置。」 至於魚鱗鎧,把他修好之後送給黃忠吧。 何晨這才心滿意足,趾高氣揚的離開。 在山寨整理了幾天,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全部打包,不能帶走的也集中在一起,最後一把火焚燒了山寨,這才撤兵,準備退往銅鞮山,支援徐晃一把。哪裡知道是不是何晨忽然運氣爆棚,或者福不單行,還沒有出了太岳山,就有消息傳來,趁著退兵十餘日,李樂麻痺大意之時,徐晃雪中奮短兵,挑選五百死士,連夜利用何晨裝備的攀爬工具,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偷偷摸進山寨,時值深夜,又天寒地凍,整個山寨的人幾乎都在屋裡睡覺。 四百死士毫無抵抗入室殺人,一百死士連連斬落門鎖,早已等候多時的大軍一湧而入,待白波軍醒來動員之際,大軍早已全部進入山寨,李樂更是當場被徐晃一刀砍死。餘下幾個寨頭要不望風而降,要不就連夜逃跑。 至此,并州內的白波軍勢力幾乎受到致命打擊,再也掀不起一點風浪,至於郭大,那傢伙在司隸河東,只要不到并州地盤做亂,何晨也樂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司隸州現在就是個火爆桶,何晨可不想在這時候去點燃。 回到上黨後,何晨把願意繼續當兵的賊寇分批打散,補充到幾個軍團裡,而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便統一發放有償田地,而且這此人還要登記入戶,和平時,就是為官家種田的佃戶,有戰爭時,他們就是府兵,隨時準備徵召。 這就是曹操平定黃巾兵後所用的屯田制,何晨當然毫不客氣的為已所用。 何晨強勢入主并州,短短不到幾個月時間,并州境內賊寇為之一清,贏的百姓一片讚揚,初步凝聚人心,為自己統制打下良好基礎。隨後荀攸、田豐、李嚴等頒布了一系列惠民政策,無論是輕繇薄賦,還是均田、屯田其宗旨都是為了能盡快恢復生產,充實錢庫。 既然白波賊已經平定,何晨開始把目光放在匈奴、羌族、鮮卑身上。 羌族民風極為彪悍,要知道劉備自稱漢中王,上表五虎上將時,第一個既不是關羽,也不是張飛,乃是馬超。為什麼?蜀國軍力,一半是漢人,一半是異族。無論是諸葛亮六出祁山,還是姜維九伐中原,借用異族兵力極重。其中南蠻與羌族首當其衝。而恰恰馬超乃混血兒,在羌、氐中聲望卓越,無人不服。為了穩住這些異族,劉備自領漢中王時,上表漢帝五虎上將排位就是馬超—關羽—張飛—黃忠。更是將伴隨自己多年的官職「左將軍」冊封給他。其後稱帝,馬超亦是驃騎將軍,在車騎將軍張飛之上。這是由馬超的特殊身份所決定。 此時的羌族已經開始和漢族生活融合,不過生活極為艱苦,此時也沒有強力的王庭管制,都是分散各地為牧的小部落,並沒有什麼威脅。相對而言羌族比較容易控制,只要多開集市,加強商品流通,平時注意安撫,給點甜頭,并州境內的羌族就能為自己所用。而這幾乎就是何晨心目中重甲步兵與騎兵軍團的主要兵源之一。 這一方面,何晨全權讓鄧芝負責,一定要把羌族關係搞起來。 匈奴更是好辦,何晨入主并州不到短短幾個月時候,便把朝廷一直頭疼不已的白波軍幾乎連根拔草。可以不客氣的說,就是殺雞給猴看,有了白波軍的例子在前,於扶羅怎麼著也要掂量著自己的份量,要不退出并州,要不投靠何晨,並沒有等二種選擇。 倒是鮮卑是個**煩,歲未欠收,加上草原消息傳來今年寒流侵襲,氣溫又比往年低上不少,大批牛羊凍死,步度根安排來年春季攻勢幾乎已是板上盯盯。何晨也不敢怠慢,在回到并州後,馬上讓張遼年後領一萬士兵,北上雁門,抵擋鮮卑。就在這樣的兵慌馬亂中,初平元年,緩緩落下帷幕。 除夕之夜,上黨萬家燈火,慶祝今年難得的閤家安康團圓之年。 而在上黨郡府後院大堂裡,兩個男人面面對坐無語。 桌上的菜,可謂是珍美佳餚,色香俱全;桌上的酒,乃是人間極品,濃郁清香。 但兩個就這樣沉默如金,靜靜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其中一人便是高順。 高順氣色不錯,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哪怕他已經被何晨關了足足半載,威嚴而又莊穆表情依然如故,忠心不就,絲毫不見一分動搖。何晨已經勸降無數次,皆以失敗告終。 「州牧,你一點也不怕在下暴起發難,刺殺於你嗎?」良久,高順率先打破沉悶氣氛,緩緩開口道。隨後,他似乎開始有了些食慾,動筷夾菜,只是對那杯中之物,看也不看一眼。 「呵呵,雖然今日沒有護衛在側,但高將軍就這麼肯定能殺的了某嗎?」何晨微微一笑,滿臉不在乎表情,拿起桌上酒樽一飲而盡,豪爽至極。又有誰知道這傢伙裝逼了半天,早已暈暈欲睡,急需提神。 高順苦笑一聲,滿臉落寞道:「說的也是,溫侯武勇某知之甚詳,州牧既然能與溫侯戰成平手,那武力比起某來只高不低,哪裡會擔心某這跳樑小丑會掀起什麼波濤風浪。」 「高將軍何須自謙,以你的身手武技,除非千軍萬馬,誰也攔不住你。」何晨也真心恭維高順道,說實話,他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傢伙。 高順並沒有答理何晨的話,語鋒一轉,正容道:「州牧乃當世豪傑,只可惜某先跟了溫侯,卻無法再事二主。州牧盛情之心,在下早已瞭然在胸,只望州牧不要強人所難,還高某人一個忠義之名。」 「呵呵,高將軍說哪裡話,某素來有成人之美之心,今日乃除夕守歲熬年之際,你且看看某請來了誰?」何晨神秘一笑,然後在高順一臉不解中,輕快的拍了拍手掌。 第12章吾之韓信 「兒啊,想死為娘了……」何晨掌聲剛剛落下,大堂後側忽然響起一聲老婦泣聲,接著在侍衛陪同下,走出一大堆人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啪啦」手中筷子失去控制掉落桌下,高順猛的站起來轉頭望去,大腦幾近空白。 「娘,你怎麼會在這裡?」高順先是失聲驚叫,隨後想到什麼,猛的一轉頭,雙目幾欲噴火,五官幾乎變形,表情猙獰,近乎瘋狂咆哮道:「何晨你想幹什麼?」這一刻,一直莊穆淡定的高順終於失態了。 「高將軍稍安勿燥,何某人也無它意,只是守歲之際,正是閤家團圓之時,你隨溫侯奔波數年,一直無緣回鄉省親,故鄙人派侍衛去你鄉里一趟,特意把伯父伯母等人請到上黨,只為你們一家人能團圓,過個好年罷了。」何晨面對高順烏雲密佈有如狂風暴雨的憤怒表情,反而鬆了一口氣,心裡大定,知道自己走對這步棋了。就怕橇不開你的心理防線,只要有一個縫露出來,老子就能化身成蒼蠅,見縫插針。 高順惡狠狠盯了何晨一眼,瞳孔裡散出的殺氣,哪怕是兩眼暈花的花甲老頭也能感受出來。疾步來到老婦身上,根本不管地上髒不髒,「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行大禮,激動不安聲音哽咽道:「不孝子給父親、母親請安了。」 「快快起來。」兩位老人巍巍顫顫伸出瘦如竹干,枯如松樹皮的雙手,捉住高順結實有力的肩膀,老淚縱橫道:「兒子,快快起來,能看到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高順順勢站了起來,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兩老手掌上,忽然驚喜交加叫道:「母親,你們的手不長瘡疾了?」 老婦擦了擦臉上一行濁臉,看了下在不遠處一臉安定的何晨,這才滿臉慈祥笑道:「多虧州牧,來到府上後,州牧便請軍中名醫就治,沒過數日便完全康復了。」 高順表情為之一凝,心裡百感交集,正想說話,邊上傳來怯怯聲的少年聲音道:「爹爹。」 「奐兒。」高順轉過頭,一臉激動望著位約十三四歲清秀少年。 此時他正依在一位素衣荊釵中年農婦懷裡,雙手緊緊捉住衣角,滿臉膽怯表情望著高順。 高順心裡一酸,虎目開始濕潤,這是自己的孩子?如今都長這麼高大了?顫抖的雙手不受控制張開,臉上透著濃濃舔犢深情,聲音有些沙啞道:「奐兒,來爹抱抱。」 「爹爹。」那少年忽然掙開婦女懷抱,衝了上來,緊緊抱住高順。 「奐兒。」高順也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虎目終於控制不住熱淚盈眶。 兩父子分離多年,宛如隔世,如今好不容易相聚,積壓心中情感迸發,再也忍不住抱頭痛哭,淚流滿面。 「奐兒,在家裡有沒有聽娘親、太公和祖母的話,去學堂有沒有認真讀經書?」良久,高順才稍微平復心裡激動,擦了擦淚水,開始關注家裡一切,溫柔出聲問道。 「當然有的,奐兒很聽話的。認真在學堂裡習經書,在家裡幫忙幹農活。」高奐認認真真,一板一眼的表情,幾乎隱隱便有高順的風範味兒。 「是呀,奐兒讀書很用功,先生都常常誇他呢。」這時邊上的高氏幫腔說道,溫柔婉約的聲音裡透著股濃濃的驕傲和慈愛,只有望向高順時候,眼裡多了一份怎麼也化不開的濃情。 「奐兒真棒,長大以後一定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高順愛憐撫摸他的黑髮,讚聲道。 「奐兒也想像爹一樣飽讀四書五經,習得十八般武藝。」哪裡知道這個小傢伙志向可不小,拿高順為標榜前進目標,小小年紀便信誓旦旦,擲地有聲道。 「好好,有志氣。」高順就好像喝了蜂蜜一樣,從心裡一直甜到腳指頭,全身毛孔舒服極了,忍不住狠狠把孩子抱進懷裡。大掌使勁揉搓那小腦袋上烏黑髮絲。 看著這溫馨而又讓人感動的場面,何晨心裡感觸良多,不由想起自己前生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好嗎?是否會想起自己這個魂飛異界的孩子?還有蔡琰、田采,已經出生的寶貝兒子,你們都好嗎?想著想著,何晨忽然感覺鼻子一酸,眼眶有種濕潤的感覺,本不想打破他們一家團棸的氣氛,但打鐵要趁熱,飯菜涼了從新炒就不好吃了。 何晨躊躇一會,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決定完成自己的目地。 高順看著何晨過來,放下孩子,臉上表情極為複雜,聲音透著感激道:「無論州牧出於什麼心思安排,讓某與家人相集,在下感激不盡。」 「聊表心意罷了,無須這般多禮。」何晨客氣回話,嘴裡神神叨叨片刻,隨後把鋼牙一咬,心商一狠,以荊軻刺秦王,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發動軍師策離間計。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對高順發動離間計,目標對呂布忠誠度下25點,現為65點。對宿主好感度增加25點。」 隨著技能落下,高順雙眼為之惘然,隨後很快清醒過來。 他妹啊,老子關了高順這麼久,又動用了他家人,忠誠度還有65點?這傢伙真是當的上愚忠兩個啊?這事情就有點難辦了。不過無論如何也要再試一下,不然怎麼知道成不成?轉念之間,何晨笑容滿面道:「某見奐兒聰明伶俐,乖巧好學,前兩日已決定收其為螟蛉義子,家翁已經同意,只是不知高將軍意下如何?」何晨說這話時,眼神卻飄向高順父母,暗示著什麼。 「我兒,州牧既然如此喜歡奐兒,實乃他的福氣,為父就先行應了下來,再等你決定。」老翁雖然花甲,但可能常年勞動原因,身體還挺壯碩,一雙眼神也是挺好使的。 「是啊,州牧勤政愛民,來到并州不到半載,便已掃清白波賊寇,讓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是個好官,奐兒能隨侍左右,也容易學習更多為人處事的道理。」這時候高順母親也在邊上開始幫腔道。 「這……?」高順露出疑難表情,顯然處於忠孝兩難,進退維谷的地步。 有戲,何晨心中大喜,高順沒有明確表態拒絕,就說明他的內心意志已經出現動搖了。 「兒啊,高家能脫離世代軍戶,全賴州牧恩典,只要奐兒爭氣,在加上州牧幫助,到時候光宗耀祖,衣錦還鄉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啊。你就答應了吧。娘這輩子是窮怕了,可不希望咱們的孫子日後過的更清苦。」高母發揚出女人一哭兩鬧三上吊的精神,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邊說邊動情的哭個稀里嘩啦。 本來高順是極有主見,立場堅定的人,但今日情緒波動實在利害,又被何晨趁機用離間計轟開精神堡壘,正值暈暈沉沉之際,哪裡頂的住長篇大論父母嘮叨,加上此事又關係兒子前途希望,稀里糊塗之下,竟然鬼使神差點頭答應下來。 那還得了,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何晨立馬道:「擇日不如撞日,那現在就讓人下人準備儀式。」 「一切由州牧安排。」兩老把高順撇在一邊,堆滿皺紋笑道。 「既然奐兒以後就是某的乾兒子,本州牧自然也要上心照顧,這樣吧,士兵清查戶籍之時,發現上黨西城有數家大院宅子的前身主人已死於兵禍之中,已成為無主之人。裡面假山、噴泉、廊榭、花園一應俱全,某便派人去挑一棟最寬大、舒適的宅子給你們居住。」 「由於戰亂波及,城郊也有千畝田地荒蕪無人耕種,便下劃良田百畝,一併賺於奐兒。」 「至於奐兒年幼,對這些事情可能不懂,那就暫時勞煩長者與伉儷一同管理了。」 何晨接連頒布一系列獎勵,送田、送財又送宅,雖然通俗,但其中火侯把握的很精妙,緊緊捉住以高奐為中心,讓高順幾乎生不出反感,效果可以說是十分明顯。 這可把兩老樂壞了,笑的合不攏嘴,露出兩排發黃而又脫落的門牙。 高順父親哆嗦著嘴唇,滿臉癡呆道:「老伴,你說這百畝田地咋老傢伙能種的過來嗎?」 「是啊,老頭,那大的宅子,萬一我們迷路的怎麼辦?」 何晨聽著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心裡酸酸的。 直到這個時候,高順才醒悟過來,可事情已是板上釘釘,覆水難收,想反悔,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何晨發動最後一波攻勢,滿臉希翼道:「高將軍,既然你的兒子也成為某的螟蛉義子,不知你是否願意為并州出一份力,造福一方?」 高順表情複雜看著何晨,然後又看著一家人急切火熱的目光,胸口起伏良久,這才緩緩跪了一下為,聲音有些苦澀和無奈道:「屬下高順,拜見主公。」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高順效忠,武力加1點。」 「哈哈哈……,吾得高順,乃高祖得韓信也。」這一刻,何晨終於控制不住內心澎湃飛揚的情緒,仰天瘋狂長笑道。 第13章舉州之兵 初平二年正月,關東軍袁紹、韓馥等以獻帝年幼,且控制在董卓手裡為由,欲廢掉獻帝,推舉漢宗室、幽州牧劉虞為帝。於是袁紹等遣故樂浪太守張岐等上尊號於劉虞。劉虞堅辭不受,其事遂罷。 三月,太原郡守、晉陽望族首領王機遇刺身亡,太原震動。何晨趁機擁兵北上,接管城防,以搜捕名義,對當地並不是十分強大士族進行分化打壓拉攏,隨後太原徹底落裡掌控。 月底,劉表以荊州望族為外援,破長沙太守蘇代,長江以南四郡皆平。唯有襄陽太守文聘、南陽太守廖化擁兵自重,調令不聽。又有黃巾餘孽四處騷擾南郡,劉表被弄的疲於奔命。 四月底,孫堅破合肥壽春,兵威大振,隨後袁術令其南下擊劉表,轉攻江夏諸郡。 七月,渤海太守袁紹見冀州牧韓馥平庸無才,胸無大志,開始意謀冀州,以為立足發展之地。時降虜校尉公孫瓚駐屯幽州,袁紹從謀士逢紀之計,唆使公孫瓚劃分冀州版圖,讓其出兵。韓馥出戰不利,惶恐不安。袁紹乘機使外甥高幹及韓馥素來倚重的辛評、荀諶、郭圖等人向韓馥陳說利害,言公孫瓚兵勢甚銳,其鋒不可當,袁紹也有東進冀州企圖,兩面夾擊下,冀州不保,還不如早點將冀州讓與袁紹,以保平安。韓馥為人素來懦弱,欲托庇於袁紹自保,不顧部下極力反對,將冀州牧讓與袁紹。袁紹進入冀州,以韓馥為奮威將軍,自領冀州牧。又招引冀州名士審配為治中,以許攸、荀諶等為謀士,遂據有冀州。冀州為當時大州,號稱「帶甲百萬,谷支十年」,素為天下重資之地。 袁紹勢力大盛,自此南據黃河,北依燕、代,虎視中原,在群雄割據中處於十分有利的地位。冀州牧韓馥讓掉冀州後,並未因此得安,不久逃至陳留太守張邈處。袁紹使人至張邈處議事,韓馥以為將要圖己,自殺而死。 月底,以於毒、白繞等為首的黑山軍進攻魏郡、東郡等地,東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擋。袁紹派當時正隸屬於他的曹操引兵入東郡,藉以發展自己勢力。曹操在濮陽大破黑山軍白繞部、在頓丘破於毒部。袁紹表曹操為東郡太守,改治東武陽。曹操起兵以來苦無地盤發展,至此,終於有了東郡這一立足之地,而曹操自此一發不可收拾,扶搖直上九重天。 同月,益州牧劉焉命督義司馬張魯、別部司馬張修合兵攻殺漢中太守蘇國,斷絕褒斜道(古代溝通秦嶺的南北通道,首尾七百里),又殺朝庭使者,卻故意說是盜賊斷路,無法與朝廷聯繫。又以托辭殺州中大族王鹹、李權等十餘人,借此立威。不久,犍為太守任岐與校尉賈龍起兵攻打劉焉,被殺。劉焉氣勢更盛,時其諸子皆在長安,獻帝使其子奉車都尉劉璋回益州曉喻利害。劉焉使其留在益州不再返回,遂割據益州。 中原狼煙四起,諸侯連連征戰,徹底進行群雄逐鹿的局面。 并州。 自王機身死之後,何晨趁機徹底掌控太原,並且移州治。一方面上表朝庭,封田豐為太原太守,一方面加緊籌備糧草,訓練士兵。 果然不出何晨郭嘉所料,初平二年四月,步渡根便聯合九源、雲中、槊方等鮮卑部落,共聚鐵騎三十萬之重,狼煙滾滾,再次浩浩蕩蕩殺奔雁門關,企圖敲開中原大門,長軀直入。先鋒部隊已發動數次攻關,皆被張遼打退。只是敵軍有三十萬之數,以雁門不滿七萬之兵,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只能眼睜睜看著鮮卑騎兵仗著速度,穿稜防線之間,往來劫掠而素手無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何晨收到了張遼告急文書。 這仗到底要怎麼打才好?何晨已經傷透了腦筋,如今鮮卑的戰術目標很明確,就是用大軍壓住雁門關,讓你主力守軍不敢動彈。然後派出大小十餘股騎兵團,錯開雁門雄關,取寧武、平型、紫荊等戰略要地,以兩側做為突破口,一旦得呈,雁門雖不至於失守,但後果同樣不堪設想,鮮卑大軍便可隨時派騎兵深入腹地,夾擊糧道,困圍雁門。 為了此事,何晨已經先後兩次增兵雁門,但依然杯水車薪,主要是今年鮮卑春季攻勢太猛了,估計也是看到漢室大亂,諸侯征戰有機可趁,故大規模聯合出動。 何晨與幾位重要謀士連繼商議了幾天幾夜,最終還是決定親自率兵北上支援張遼。以圖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問題。一方面,讓自己在爭霸中原時,再也沒有顧之憂,另一方面,為自己日後東出幽、燕,打通上三徑要道,打下堅實基礎。但在之前,一定要先解決於扶羅的問題。不然自己大軍出征雁門,境內空虛之際,反被匈奴捅了一刀,那就麻煩了。到了如今這個生存時候,何晨也不在客氣。 年底,匈奴迫於饑荒壓力下,無數牛羊馬皮被宰殺,哪怕如此,依然有數千族人活生生餓死。於扶羅雖然想竭力阻持,卻沒有一點辦法。最後走投無路之下,明面上選擇了投靠何晨,以求應急糧草。 但何晨是誰?天底下有數白眼狼、張扒皮,屬於鐵公雞一毛不拔類型來。怎麼可能就這樣白白送出軍用糧草,養虎為患呢?鄧芝在談判中,稟著何晨雁過拔毛的原理,要不拖延時間,要不盡在那裡扯皮,十餘天下來,幾乎把於扶羅急的滿頭白髮,到最後更是被敲詐的只剩下條內褲。要知道糧草一天不到,族中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餓死。可憐的於扶羅,就這樣被逼簽訂城下之盟。別的諸多條件就不一一細說,單單是五千匈奴騎兵,就夠何晨做夢都笑醒了,更不用說來年戰馬供給,兵源招募等等。當然,何晨也不想涸澤而漁,最終同化匈奴,為自己效力才是關鍵,所以在談判中,對於恢復匈奴的經濟,也做出一定的補償。 此時,整個并州共有常規士兵十二萬左右。而雁門守兵幾近大半,加上各險要關卡駐兵,郡城防禦力量,真正能讓何晨調動的只不過兩萬人馬,這些士兵明顯不足於打敗鮮卑,所以何晨又把目光朝向匈奴。 何晨讓鄧芝帶著數百車瓷器、布匹等中看不中用的物品,讓於扶羅、呼廚泉盡起族中精銳騎兵,與自己一同北上雁門抗擊鮮卑。其中糧草方面一應由并州軍方面承當。並且何晨承諾事成之後,將頒布一系列優惠政策於南匈奴部。 隨後,何晨自起中軍,以高順為先鋒,徐晃、黃忠為大將,呂常、馬玉、鄧龍、向平、韓莒子等戰將二十餘員,郭嘉為軍師,習授為主薄、荀攸為從軍司馬,陳琳為參謀,李嚴為監軍,婁圭總督糧草,留田豐鎮守太原、上黨諸郡,向聖傳、范羽等將為輔。 其中何晨從太原祁鄉提拔兩兄弟,王晨與王凌。此時王晨22歲,王凌才19歲。 此二人乃司徒王允侄子。王晨史上不顯,但王凌就厲害了。此人文武雙全,絕對是天之驕子。曹叡死時,他為征東將軍假節督都揚州軍事,曹爽對他積極攏絡,由於他破吳有功,把他提升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後又被提升為司空。司馬懿誅曹爽,也對王凌積極攏絡,在高平陵事變後,提升他為太尉,位列三公,權高勢重。而司馬懿曾問蔣濟:「王凌之才如何?」蔣濟答:「王凌文武俱贍,當世無雙,其子王廣有大志,勝父一籌」,司馬懿這才對王凌有一絲戒心。何晨無論是出於什麼目地,對這兩位兄弟都極為上心。 而此時,於扶羅也盡起南匈奴萬員騎兵,以右賢王呼廚泉為統帥,浩浩蕩盪開赴定襄與何晨會合。於扶羅真是被餓怕了,加上何晨羅列出來的種種條件極為吸引人,沒有多久,便決定響應何晨,當然這伙也很有頭腦,雖然起萬員騎兵,但其中有大半為老小病殘,馬兒的膘肥也稱不上雄俊戰馬。 雖然如此,何晨也比較滿意,起碼這傢伙沒有拒絕是不?不然真要翻臉,這時候何晨還沒有什麼好辦法。匈奴的一萬騎兵,加上何晨兩萬并州步兵,原來敲詐得來的五千騎兵,一共三萬五千人。連同雁門關守卒,前後相加共有十萬人。這可是何晨自起兵已來,統領最多人馬的一次啊。這讓何大爺有些飄飄然,老子終於開始有本錢指揮大軍團作戰了。 兩軍匯合之後,何晨也見到呼廚泉這傢伙了。 在群英系列的異族武將中,呼廚泉武力高的離譜,假如沒有記錯的話,這傢伙武力足有96之高,算是員超一流猛將了。不過在系列中,異族武將技何晨都不是很感冒,除了帶有「肆滅元炮」的寥寥數人外。呼廚泉便是其中之一。 第14章雁門關下 呼廚泉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匈奴人,長的雄壯異常,虎背熊腰,高足有九尺,一身肌肉結實的不像話,灰色的眼珠深陷,鷹鼻如鉤,滿腮鬍絡,臉上凶殘暴戾氣息,一般老實膽小之人,光看這長相,就能被嚇住三分。 呼廚泉看著并州軍的鎧甲武器,兩眼放光,口水直流,只差一點便想下令劫掠一番。 「呵呵,右賢王,只要你們戰場上能勇猛殺敵,這些東西以後少不了你。」在一邊的何晨又開始循循誘導,拋出無數個帶著毒藥的肉餅,滿臉春風笑道。 「此話當真?」呼廚泉依依不捨收回目光,滿臉驚喜看著何晨,怎麼感覺這傢伙身上漆黑難看醜陋的鎧甲,還不如一般兵丁穿著耐看。呼廚泉愣愣想道,手中卻緊緊握住一把看起極為名貴奢華的圓月彎刀,這是何晨送於他的寶貝,其鋒利程度絕不下於魚腸等寶劍。 「當然。大丈夫一言九鼎,何某人從來說話算話。」何晨絲毫沒有考慮過能不能實現,滿嘴跑火車,扯出彌天大慌道。 「痛快,州牧是本賢王這麼多年打交的漢人中最為爽快的一個,本王認你這個兄弟。」呼廚泉極為爽快大聲道。 「哈哈。賢王手下的騎兵,果然是彪悍異常,不慚為大漠的雄鷹,草原的男兒。」何晨看著有些病焉焉的戰馬,瘦不啦嘰的匈奴騎後,滿臉尋味笑容道。 曉是呼廚泉一根腸子通到底,也聽裡何晨的話外之音,不由臉紅如醬油,羞愧難擋。還好他本來臉就黑,倒也看不出什麼樣子來。他說話時,明顯就有些底氣不足道:「州牧誇講了,這還不是給餓著了,要知道全盛時期的匈奴騎兵,可是馳騁草原千里,戰無不勝。」說到後面,這傢伙滿臉榮光,一臉得色。 「呸」還翻什麼老帳本,何晨極度鄙視。匈奴分裂後,經過東漢王朝的多次打擊,北匈奴的勢力早已日益衰落。公元151年,漢將司馬達率漢軍出擊蒲類海(今新疆巴裡坤湖),擊敗北匈奴新的呼衍王,呼衍王率北匈奴又向西撤退,拉開了第二次西逃的序幕。自此消失在漢人眼線數百年。而南匈奴存在時間更短,到了216年的時候,完全被曹操收編了。 何晨也不恥笑,表面上還是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在有意為之下,何晨很快博的呼廚泉一定的好感。兩人就這樣氣氛融洽一路到達雁門關。 雁門關其實在漢代並不叫這個名稱,而是叫西徑關。因其地勢雄俊,根抵三關,咽喉全晉,一直是漢擊匈奴、唐防突厥、宋御契丹、明阻瓦剌等歷朝歷代的戰略重塞,視為拱衛京都、屏護中原兵家重地。其以要塞、險峻和歷史上多戰事聞名全國,並被列為中國九大名關之一。 雁門關歷史很久,在戰國末期就已是「天下九塞,雁門居首」。其雄關依山傍險,高踞勾注山上。東西兩翼,山巒起伏。山脊長城,其勢蜿蜒,東走平型關、紫荊關、倒馬關,直抵幽燕,連接瀚海;西去軒崗口、寧武關、至黃河邊。關有東、西二門,皆以巨磚疊砌,過雁穿雲,氣度軒昂,被贊為三關衝要無雙地,九塞尊崇第一關。 并州表裡山河,地形複雜,高山大河縱橫分佈,亦是足以左右整個關內形勢的戰略要地,一直被視為異族進攻中原的跳板,中原抵禦外侵的堡壘。晉北恆山是華北之藩籬,晉西太行更是天下之脊樑。而雁門,則是扼住了整個華夏的咽喉,所以又有一種說法,得雁門者得并州,得并州者得天下。 雁門關乃是整個中原最龐大的縱深軍事防禦體系,雙關四口十八隘,三城六寨,十二連城三十九堡,和長城共同構成的軍事防禦體系,堪稱中國古代最為龐大、完整、嚴密、複雜的軍事城防體系,是冷兵器時代防禦工程的巔峰之作。 雙關指的是雁門關由東陘關和西陘關共同組成,雙關並存,互相倚防。宋以前,以西陘關主防,東陘關倚防,宋代以後,尤其是明代,以東陘關主防,西陘關倚防。四口指的是連接東陘關的南口和廣武口,連接西陘關的太和嶺口和白草口,這是逾越雁門天險的兩條重要戰略通道。至於,三城六寨,十八隘口三十九堡,日後在細細說來。 張遼見何晨大隊人馬終於支援上來,放心這些日子來的擔憂焦慮,說實在的,自過春之後,鮮卑發動連綿不絕,如波濤洶湧的春季攻勢,幾乎壓的張遼不堪重負,不知道熬白了多少根頭髮,也正是這種情況下,他的軍事能力,幾乎被熬油一樣,完全激發出來。整個人飛快的成長成熟起來,開始向一代名將靠攏。 雁門關下,整個城塞就如一座鑲嵌在群山中的刺蝟碉堡,各種防禦工事林立,哨崗高塔,溝壑箭樓,每一個地方都透出壓抑的血腥氣息。幾乎所有人踏進關內的第一步,便感覺到濃濃的大戰氣息,關內堆疊一側的箭矢武器物資,躺在一側接受包紮治療的傷員等等,所有人精神也都開始沉重起來。 彷彿是為了迎接何晨到來般,還未洗去一身風塵勞頓,雁門關下嘹亮而又沉悶的軍號聲便已響徹天空。而雁門關守兵,幾乎同一時間快速做出反應,紛蹋而又整齊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從邊上軍營裡,飛奔出一枚約千餘人的軍隊,在一體型壯碩,滿臉鬍子,約三旬左右的中年將軍帶領下,飛撲關樓之上。 細心的何晨看出每個士兵臉上或多或少有些疲憊之色,甚至其中還有少數負有輕傷。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士兵們依然毫無怨言,面無表情,在領將帶領下,快速而又堅決的登上關樓,身上那一股彪悍氣息,卻不是那些并州新兵蛋子可比擬的。 張遼見何晨與身後的眾將面色有些驚疑,便開始解釋道:「這是鮮卑每日的例行功勢,不用多久便會退下。」 何晨臉色有些陰沉道:「為何還有負傷士兵上前線?」 張遼也是滿臉無奈道:「鮮卑兵源充足,每日分批騷擾,少則兩三次,多者組織五六次攻關,雁門兩關四口,幾乎天天如此,為了能讓士兵保持體力,只能分批換防,苦於兵力不夠,只能輕傷不下火線,以保持一定人數戰鬥力。要知道短短不到兩月時間,我軍已戰死千員,傷殘近萬,若不是雁門關雄據要塞,易守難攻,只怕這個數字還要放大無數倍。當然鮮卑人也不好過,以屬下估計,起碼有上萬人已命喪關下。」 眾人臉色齊齊為之動容。 一直知道雁門關戰場緊急,卻沒有想到戰況會慘烈到這個份上,難怪何晨會如此重視此事,甚至力排重議,親自帶領支援北上,顯然是早一步料到雁門防線戰線吃緊。身後的馬玉忍不住出聲問道:「鮮卑乃騷擾之策,意想疲我軍心,卻為何傷亡如此慘重?」 已經從一個俊秀小生,完完全全蛻變成儒將的張遼,回頭看了看馬玉,冷笑聲道:「說是騷擾攻勢,但每日攻關人數都不少萬餘人,加上鮮卑乃遊牧民族,長於苦寒之地,所有士兵幾乎個個悍不畏死,勇猛過人,若我軍真有點掉於輕心,只怕雄關便易手不保。」 馬玉默然,無話可說。 在何晨示意下,張遼領著眾人,登山雁門關上,居高俯視而下,入眼的場面讓眾人又狠狠震憾一把。 雁門關外,一望無垠的草原沙漠,一直延伸到遠方水平線的盡頭,除了呼嘯的黃沙,還有一片青綠草地外,視線裡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存在,除了雁門關下密密佈布的騎兵外。 此時關下的情景極為狀觀,鐵蹄滾滾,黃沙瀰漫,風嘯馬鳴。在何晨與眾將的久久不能回神的震驚中,無數身高體壯,彪悍勇猛的鮮卑兵卒在牛號角的催促下,扛著簡易的雲梯,推著樓車、沖城車等器械,喊起震耳欲聾的口號,幾乎就像被施了神降術,悍不畏死的瘋狂衝擊關下。 關上的漢軍似乎對這一切已視為正常,隱隱聽到有將領大聲指揮,沉著應對。無數的箭矢如狂風暴雨般從關上傾瀉下去,狠狠的壓制住敵人衝鋒的步伐。而落石、滾油、沸水則不停從關上潑了下去,一陣陣慘叫淒厲聲,就算是後方高處觀戰的眾人,也聽的毛骨悚然。 只到這一刻,李嚴、郭嘉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張遼隔三差五便差人向上黨急求箭矢等物資,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只怕雁門關防禦力量起碼減少一半。 而眾將更是心晨沉甸甸的,沉重的無已復加,如此慘烈的戰鬥發面,在張遼口中只是騷擾戰而已,而且幾乎每天都要發生好幾回,這讓他們幾乎不敢想像鮮卑發動真正功勢時候,那會是如何的風雲變色? 「鮮卑怎麼也會有大漢的攻城器械?」何晨身後的徐晃看到這麼多攻城器械,驚駭大叫道。 第15章驟雨急攻 「這只是最為簡易的攻城器械罷了,因為地理關係,加上鮮卑乃馬背民族,他們對於這些精密器械製造能力遠遠落後於漢朝,沒有技術,沒有能工巧匠,而他們能製作出這麼簡單的沖車、樓車,主要還是歸功於我中原大亂,被他們乘機掠奪了大量百姓工匠,這才讓他們在各方面有了些進步。」何晨不待眾人開口,便出聲解釋道。 徐晃其實也在脫口而出後,便想到其中關鍵,再聽到何晨解釋,連連點頭。 「其實鮮卑看起來雖然勢大無邊,但依然有跡可尋,只要我們牢牢控制捉住他們弱點,要想擊潰他們也不難。」何晨見一干屬下個個臉色沉重,情緒有些壓抑,不由長笑兩聲道。雖然眾人不至於被嚇到,但也不想就這麼弱自己一方勢頭,故有此言道。 「哦?主公已有破敵良策?」果然,眾人精神一振,特別是張遼、徐晃等隨何晨起家的文臣武將,個個臉上佈滿期待之色,要知道何晨自起兵以來,幾乎是勝利的代言人,戎馬沙場,鮮有敗跡。哪怕真的在局部吃了敗戰,卻依然能改變整個戰場的局勢,洄洛倉戰役便是鮮明的例子。 「呵呵,前些日子在出發之前,本州牧便與奉孝、公達商量過數次。一至認為鮮卑有兩個極大的缺點漏洞,只要我們能牢牢捉住,便是取勝鑰匙。」 「是哪兩點?」張遼有些急不可耐的出聲道,自己在雁門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幾乎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改善防守,如何更加妥當分配好兵力,如何能頂住鮮卑一波又一波的狂攻,根本是無暇顧及怎麼樣改變戰略態勢,如何轉守為攻。 何晨最後看了眼關下黑壓壓一片鮮卑死士,依然不知疲倦的攻打西徑關,這才輕哼聲,一甩披風,別過頭去,動作好不瀟灑的率先走下關卡,眾人緊跟其後。 何晨一邊小心注意崎嶇不平的山路,一邊說道:「鮮卑號稱三十萬大軍,但多數由草原各個部落組成,他們多則著上萬,少則數千。而糧草供應皆有自己承當,只要時間拖的稍微久一點,必然會因為糧草不足而起內扛。要知道去歲草原天氣極度惡劣,凍死的牛羊成片,到現在鮮卑還沒有緩過氣來。」 「不錯,主公所言極是。屬下也正是料到這個問題,所以入關以來,只守不攻。有很大原因正是如此。」張遼點頭贊同道,只是他有些疑慮壓在心裡,並沒有在眾人面前詢問出來。 「其二,自東漢末年來,檀石槐統一鮮卑諸部,在長城以北的廣袤地域,建立了東、中、西三部的軍事部落大聯盟。但延時不久,鮮卑又陷於諸部林立的分散狀態。西部鮮卑叛離,漠南自雲中以東分裂為三個集團:一是步度根部落,據有雲中、雁門一帶,二是軻比能部落,分佈於代郡、上谷等地,三是原來聯盟「東部大人」所領屬的若干小部落,散佈於遼西、右北平和漁陽塞外。其中軻比能部落勢力強,步度根數攻不勝,這才轉移目標到我大漢身上。雖號稱三十萬鐵蹄,但步度根真正能指揮動的,在關鍵時刻能頂上的來,目前為止還要打上個大大問號。」 「主公的意思是說,只要我軍能打上幾場勝仗,步度根的鮮卑大軍便有可能因為內部問題而四分五裂?」眾將能聽懂何晨話裡含意的,兩眼精光閃動。聽不明白的,就如雲裡霧罩,不明白何晨幹嘛忽然拉出鮮卑史來。 「哈哈哈,要圖鮮卑,非一日之功,我們還需要靜待良機。」何晨長笑一聲,不在細言。 可把伸長脖子,拉直耳根的眾人撓地像貓捉似的,心裡騷癢難耐。可何晨偏偏左一言,右一語,問起防備情況云云,讓眾將胃口被吊在空中,卻只能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老大? 就在此時,張遼忽然想到什麼,疑惑的看看天空時辰,又側耳仔細傾聽一番,忽然臉色大變,厲聲大叫道:「張汛,各關隘今日情報可傳來?」 張遼雖然出生不顯,家族也在著名的「馬邑之戰」失敗後,避怨改姓,但在雁門馬邑一帶還是頗有聲望。張遼年初接替雁門守將,便發動起第一次募兵,短短三日,便有上千勇士前來應召,其中便包括張遼不少族人,而張汛便是張遼的親哥哥。 雖然舉賢不避親,但在軍營裡,張遼治軍極嚴,那怕是親哥哥,到了戰場上也要聽軍規號令。好在張汛此人也識大體,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是雁門總帥的哥哥便自視高人一等,反而做事情更兢兢業業,深得士兵敬佩愛戴。 「回將軍,除了廣武關隘外,其它還未有消息。」張汛長相與張遼有五六分相似,不過他看起來更成熟老練,少了一分儒雅味道,多了一份彪悍。 張遼炯炯有神的瞳孔裡,忽然暴出萬丈精芒,臉色黑的就像鍋底一樣。 何晨從兩人寥寥數語中,便查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再加上張遼隱晦不明的表情,還有張汛驚疑的神色,心裡沒來的湧起不妙感覺,正想出聲詢問,忽然邊上有侍衛出聲大叫示意道:「將軍快看,有狼煙。」 所有人心中一沉,幾乎同一時間望向東南,連綿起伏群山,蜿蜒有如盤龍的長城十里一哨崗,而一股集而不散的黑黑濃煙,在遠方天空上升騰起來。 還沒有等眾人反應,或遠或近接二連三的狼煙不停的騰空而起。 「不好,鮮卑大面積發動進攻,繁峙、原平、廣武、關城等關隘都受到攻擊,看狼煙情況,每個被攻擊關隘起碼超萬員以上敵軍。」張遼語氣急促,聲音也有些焦慮,他最為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 「我們先下山。」何晨臉色不變,神氣沉穩道。 眾人邊隨著何晨急匆匆下了關卡,一邊聽張遼道:「由於主公大軍入并州時,雁門防線已失了重要的外口關隘白草口,假如再失廣武口的話,整個北方外圍長城防線便徹底落入鮮卑之手,我軍想奪回,極為困難。故止,屬下分兵四萬,兩萬士卒重屯廣武,以阻右谷蠡王一路;一萬扼守東陘關,分擔隨時支援廣武與關城任務;還有一萬則在在隆嶺、雁門山中間,在原有關城的基礎上,加強工事要塞,打造一座溝通兩關來回要道的堅城,與雁門互成犢角之勢,切斷由雁門方向東推進廣武的通道。只是這樣一來,雖然屏蔽了東陘關,但雁門-關城-廣武一線承受壓力極大。廣武、雁門倒還好,屬下倒不是特別擔心,只有關城,雖然有一萬士兵,城高而固,武器糧草也一應充足,但此乃咽喉要道,守將馬延也頗有能力,屬下卻擔心一旦兩頭受到夾擊,無暇顧忌之餘,關城承擔的壓力會變的沉重起來。」 何晨臉色也陰沉下來,從張遼略有焦慮的聲音中,便可聽出此時關城應該承受著極大壓力。關城失去,也許對雁門防線沒什麼特別影響,但對於整個北方來說,那關係就太大了。由於白草口隘的丟失,徹底讓廣武成為一個漏勺,隨時要擔心側面受敵的情況。假如沒有來自關城護助側翼,幫助擋住來自西面鮮卑的進攻,只怕兩頭夾擊下,不用幾天就能丟關失塞。丟了關城,就是丟了廣武口,從此以後,長城內外徹底是鮮卑的天下,要想拿回,不知道發費多少精力。 在何晨背後的高順,也聽出張遼的話外之音,忽然用有些沙啞聲音問道:「張將軍之意,是不是關城現正受到鮮卑特別急攻?」 張遼頓了頓腳步,回頭看了看高順,見此人面生的很,臉上不苟言笑的表情,顯的莊穆嚴肅,不怒自威,心裡暗暗稱奇,不由點頭道:「這位將軍一言中地,照剛才狼煙情況來看,起碼有五萬左右鮮卑兵圍攻關城。」 「張將軍,由雁門至關城,不應該只有出關一條道路吧?」高順淡淡聲音中,卻一針見血指出問題關鍵所在。 張遼心裡一懍,州牧什麼時候又挖出一號這樣的人物來?短短兩句話,卻句句直透要害,假如不是他熟悉這裡的環境,那便是此人的戰術眼光極為老辣。張遼正容道:「不錯,雁門山又叫勾注山,關卡錯開,把此山一分為二,東西各扎有兩堡,從西太和堡出隆嶺,有一條道路可直達關城。」 高順點點頭,低頭深思,不在言語。 「如此看來,支援關城已迫在眉急了?」 張遼正容道:「正是。」想了想,又皺起眉頭,好像自言自語一樣道:「奇怪,今日情況有些反常了。鮮卑疾攻四十餘天,卻忽然改變戰術,難道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何晨不由笑罵道:「估計是看本州牧來了,想給某一個下馬威。」 「不對,肯定有問題。」張遼斷然搖頭道。 第16章怒火中燒 「什麼問題?」所有人腦袋裡都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只是眼下情況緊急,刻不容緩,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讓眾人思考,當務之急,便是支援關城。 張遼頓了頓,略有些遲疑的口氣道:「今日情況有些特殊,屬下想親自帶兵支援關城,主公你看……」 何晨搖搖頭道:「不妥,本州牧初來乍到,對雁門防線體系還不是很熟悉,正要文遠在邊上協助一番。至於支援關城一事,不如讓高順為主,張汛為輔,領一枚人馬出隆嶺便是了。」 「是,州牧。」何晨身後的高順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張遼本擔憂這個高順能力是否能擔此重任,卻見應聲之人便是剛才問自己話那位,硬生生把心裡疑慮壓在心裡,點頭表示贊同道:「屬下聽從主公安排。」 「高將軍,鮮卑雖然以騎射冠絕草原,但他們的步卒同樣英勇善戰,悍不畏死。此去關城,當以小心謹慎為妙。」張遼終是有些擔心,最後還是忍不住出去提醒道。 「多謝張將軍提點,高某銘記於心。」高順依然面無表情,一臉冷漠道。 在得到何晨的示意後,與張汛兩人快速離去,準備兵馬支援關城。 「報……」 就在高順剛剛離去,一個兵卒幾乎全身浴血,身上多處傷痕,遠遠疾奔過來。 「報主公,張將軍,鮮卑大軍忽然加大攻關力度,前方已發現有大批敵人援軍動向,我軍前線吃緊,王副將有些支持不住了,特讓屬下請來求援兵。」 果然剛才已經有些弱下去的撕殺聲,忽然間變的響亮起來。號角、鼓聲齊震,滿山顫動。 「今天鮮卑怎麼了?」張遼顯的吃驚道。 「初步估計,起碼有三萬左右敵軍支援上來,而且帶有大量輔助物品。」那士兵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全盤交待出來,然後靜靜等候命令下達。 何晨身後的郭嘉見戰事如此緊急,再也忍不住嚴肅出聲道:「看來鮮卑要全力攻城了。」 「馬上讓焦觸帶領兩曲隊支援城門,下令讓張津部隨時準備戰鬥。」張遼厲聲大喝道。 「諾。」信兵急匆匆離去。 張遼隨既對何晨行一禮,沉著道:「主公,城門戰事吃緊,屬下要親自上去查看一番。」 「去吧。」這時候何晨也不在擋張遼,皺著眉頭出聲道。 張遼還沒來的及離開,眾人還沒有從緊張的氣氛中緩過神來,又一個拉長聲音的士卒連滾帶爬過來通報。 「報將軍,百里加急文書,鮮卑大軍數日前已攻克蔚縣、中山諸縣,大軍正急速向我雁門移動過來。」 「什麼,蔚州失守了?袁紹他吃狗屎的?此地據險惡山川飛狐道,依燕山而四處設寨,有村便有堡,如此重要關卡,他怎麼能失守?」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心裡驚濤駭浪的張遼,失聲破口大罵道。 此時,不但張遼面如土色,就連郭嘉、荀攸也滿臉震驚。 蔚州便是燕雲十六州之一,向南15公里便到太行八陘之一的飛狐口陘。此地向南便可直透幽、冀俯視河北平原;向西可出五台山脈而虎視并州全境,位置不可不謂重要。只是可惜的是,這個重要關隘一開始在幽州牧劉虞手裡,隨著袁紹強勢入主河北,自然而然成了他的管轄範圍。何晨一直想把它收入囊中,可惜戰事太緊,一直抽不出時間來。 「鮮卑萬員騎兵,一朝兵臨城下,守將何昂幾乎沒有抵抗,但繳械投降。」士兵如實稟報。 「草。」何晨盛怒之下,破口大罵。什麼冷靜,什麼從容,此時哪裡有口吐髒話更能表達裡中憤慨。「袁紹他媽的眼睛被狗吃了?這麼重要的關卡竟然派一個膽小如鼠的漢奸來把守。竟然沒打一仗就乖乖投降了,也不怕背後被人戳脊樑骨?」 「主公,屬下倒以為蔚州守將不是不想守,乃是迫於命令而不守。」郭嘉表情也陰沉著嚇人。 「你是說袁紹這殺千刀的為了能除掉本州牧,竟然放鮮卑入關。」何晨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表情道。 郭嘉也恨恨出聲道:「自何將軍身去後,袁氏一門對主公的仇恨之火,隨著時間推進越燒越旺。據說上表主公并州牧,還是由他先上書提出來的。董卓正好順水推舟,樂看兩虎相鬥。此番鮮卑能這麼簡單就輕騎入并州,如果說赤袁紹沒有做幕後推手,打死屬下也不信。」 「難道為了仇恨,就能這麼蒙蔽一個人的眼睛?」何晨有些無語道。 「錯了,主公想的太簡單了。袁紹剛剛領冀州牧,雖然勢力大增,但遼東公孫瓚、公孫度心腹大患一日不除,後方便不得安穩。他聯合鮮卑,首先便能把主公兵力牢牢牽制在雁門一線,好騰出手來收拾幽、燕、遼東。其次,假如鮮卑破雁門,最多劫掠一方便退回草原,但主公的兵力卻極有可能全被打散打殘,到時候他便可趁勢以最少代價全盤接收并州。要知道太行八陘乃直透河北全境咽喉所在,若不能展撐手中,有如魚刺哽喉,夜夜不能安寐。」 「袁紹……」何晨有如憤怒發狂的老虎,低聲咆哮叫了一聲,兩眼血光淋淋。 「老子搞定了鮮卑,下一個就來收拾你。給老子洗洗白著暴菊吧。」何晨怒火三丈,口不擇言大罵道。 「主公,當務之時,便是不能讓鮮卑入我腹地,不然輕騎如風,有如入無人之增多。」幾乎到了生死關頭,荀攸也不在藏著掖著,接著郭嘉的話,臉色嚴肅無比道。 「沿蔚州西南,雖然有大小關隘,但已無法抵擋長驅直入的鮮卑大軍,估計不用數日,便可達平順城。此地乃防禦我并州腹地最為重要堅城,三面臨邊,最號要害。東連上谷,南達並恆,西界黃河,北控沙漠。實京師之藩屏,中原之保障。當日高祖冒進,被圍馬登七晝七夜,若不是馬鋪山高險惡,在中軍沒有支援上來之際,如何能頂住匈奴狂攻?如今戰況緊急,若不派一上將前去扼守,只怕雁門不保,并州危矣。」 「徐晃。」何晨幾乎想也不想出口厲叫道。 「未將在。」徐晃也早已發覺事情的嚴重性,急忙應聲出列道。 「馬上帶領一萬人馬,連夜急行軍,五日之內給我趕到平順城。假若此地有一點閃失,唯你是問。」 「諾,屬下誓死守衛平城。」徐晃沉聲應道,一甩披風,正想離去領兵。 「慢。」荀攸大聲制止,連聲追問道:「公明將軍,若鮮卑來攻,準備如何處置?」 徐晃想也不想道:「敵軍長途奔襲,必然無一輔重攻城器械,我軍依城閉關死守,時日一久,鮮卑必然糧草問題而退去。」 「若鮮卑不攻平城,轉而分兵劫我糧道,又當如何?」 徐晃愣了愣,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回答不上,在那裡冥頭苦思。 「若敵軍劫掠我糧道,公明千萬不可動搖,你的任務,乃是守住平順城。」荀攸言重心長道。 「屬下明白。」徐晃若有所悟,這才轉身離去。 「主公,此時戰況不明,一萬五千騎兵乃關鍵時刻一錘定音做用,不可輕動。如此一來,公明所領步卒,就顯的機動性有些不足,只怕還未到平順,鮮卑已大兵壓境,難保守將會有些慌亂,以屬下認為,主公可休書一枚,火速讓士兵送於平城,讓守將無論如何要頂住鮮卑七日攻勢,拖到援軍到達。假如五日不到,哪怕他棄城逃跑,也不加罪。」 何晨連連點頭道:「公達所言極是。」 「報。」剛剛處理完這事情,又有一信使匆匆而來。 接二連三的信使,幾乎壓的眾將喘不過氣來,有種驟風暴雨,心驚肉跳的感覺。 何晨臉上比苦瓜還苦,深怕哪裡還出問題,咬牙切齒低怒道:「奶奶的,嘴裡在崩個壞消息出來,老子立馬把你拉出去重大八十大板。」 那士兵見何晨要噬人般的表情,嚇了一大跳,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報……主公,在我後方發現一枚異族部隊移動,人數約有千人,行蹤詭異,動向不明。初步估計應該是羌氐、或者匈奴部隊。」 靠啊,真是屋漏偏蓬連夜雨,這個時候來個少數民族暴動或者打劫,那可就麻煩了。 「快去把呼廚泉叫來,老子要問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此時的何晨,已經處於暴走邊沿,只想拔出長槍,狠狠的嚕死一些人,發瀉一下心裡的憤怒之火。 眾人齊齊為呼廚泉默哀。 「走,帶本州牧去雁門關上看看,老子想殺人。」何晨最終想到一個發瀉情緒的好地方。 「主公萬金之軀,不可輕易涉險啊。」眾人臉色大驚,齊齊阻攔道。 「靠,老子去巡查一下防線,激勵一下士卒,又不是要衝上前線。你們緊張什麼?」何晨有些無語道。 「不過話說回來,本州牧剛到雁門,所聽到的全是被動挨打的壞消息,怎麼也要想辦法主動出擊,挫一挫鮮卑銳氣,好讓他們知道本州牧不是那好欺負的。」 第17章神刀禁衛 整整七日,鮮卑大軍晝夜不停猛攻七日。 雁門關下,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把黃沙都染成黑紅色。 這七日,何晨對雁門形式防禦不發一言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張遼沉著冷靜指揮士卒,[悠悠書盟`整.理'提.供]把防線守的固若金湯,雖然其中出現幾次險情,但憑藉著三軍用令,將士拚命,硬生生打退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只是隨著時間的深入,每過一天,何晨臉上陰沉之色便多一分。 敵人的意圖已經開始顯露出來的,雁門關下,可以說是強攻,也可以說是佯攻。因為同一時間裡,鮮卑也對廣武發動更為猛烈的攻勢。五日之內,廣武守軍陣亡三千士卒,主將張烈殉職,副將王願重傷,旗下偏將、牙將、曲長以上官員共折損十餘人,若不是東陘關一萬守兵傾巢而出支援,只怕廣武早已失手。其間戰鬥之慘烈,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出來。 但如今雁門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就想支援也不可能分派太多兵力。 廣武城三日之內,已連發十餘枚告急文書。 如果再不出兵,十日之內,城必破。 只怕從此以後,內長城以外所有地區,便是鮮卑的後花園,獵食地,來去自如。 幾乎不用考慮,何晨便讓黃忠領著八千士兵,銀月彎鉤下,偷偷的出隆嶺,準備轉道關城,支援廣武口。這八千士兵,乃是張遼耗盡腦汁,縮衣節食給黃忠抽調出來的。而張遼不得不在以後一段吃緊情況下,開始把匈奴騎兵當步卒守城使用。 還有一件讓人頭疼的事,從平順城傳來的消息,鮮卑近萬騎兵,並有沒有攻城,而是繞開這座堅城,四處劫掠,搶佔糧道,婁圭組織兩波糧車,便是這樣給硬生生殺散,隨後被一把火付之一炬。也好在雁門物資準備充足,不然單單這樣,就夠張遼頭疼一陣子了。 鮮卑連日強攻不下,士兵傷亡慘重,加上東線從飛狐道已有所突破,開始出現重心偏移跡象。但就算如此,依然有七八萬餘萬屯紮在白草口隘,時刻虎視雁門與關城。 到了這個時候,何晨終於放出手中的匈奴騎兵,讓呼廚泉以騎兵對沖,去掃蕩後方鮮卑。而自己則領三千部曲從雁門關退了下來,準備與呼廚泉一起把這個漏勺堵上。這三千部曲:一千是「神槍禁衛團」,一千是「神刀禁衛團」,還有一千陸戰垃圾的「鱗甲軍團」。 說起「神刀禁衛團」,這乃是何晨名正言順被調為并州牧後,系統把剩下另外一把獎勵發放下來。而其中兵符,便是「重步兵」。異族騎兵彪悍無敵,在火槍沒有出世之前,幾乎無解。在并州這個民族大雜燴中,早晚會和騎兵交鋒作戰,既然短時間內組織不起「猊狻騎兵團」,那麼無論如何也要把重步組織起來,哪怕是砸鍋賣鐵,發盡老本,何晨也沒有皺一絲眉頭。「神刀禁衛團」再配合「神槍禁衛團」,雖然不敢說能把騎兵殺的屁滾尿流,但起碼不會像普通步兵一樣,被一衝就跨,一衝就散。 但其中有個問題讓何晨頭疼,每個團就一千人,他媽的能頂什麼大事啊。 離開雁門不過兩日,伺候便已發現敵軍動向。 鮮卑騎兵分化成無數小股,雖然不敢衝擊雁門雄關,也不敢強攻平順堅城,但已經開始延伸進腹地殺燒搶掠,無惡不作。而從平順城傳來的消息,鮮卑一方面重兵壓制雁門防線,讓張遼抽調不開兵力,另一方已有從蔚州這個缺口增兵的跡象,準備從腹地打亂并州一切防禦部署。 呼廚泉的匈奴騎兵已經和鮮卑騎兵對上。 斥候已爆發出不下於數十場的戰鬥較量,呼廚泉負多勝少。 這讓呼廚泉這個爽直、眼高於頂的男人臉上無光,一方面後悔沒有盡起族中精銳,另一方面又在何晨面前又誇下海口,無論如何也會把鮮卑驅出平順一帶。 這一日,何晨剛剛出了口谷鎮,游戈在外圍防線的匈奴騎兵便發現鮮卑騎隊。兩方爆發千騎大戰,隨後得到消息的呼廚泉親自領兵支援上去。沒多久鮮卑騎兵便敗退,呼廚泉難得大勝,連連驅馬直追,與後方何晨大隊距離是越拉越遠。待到何晨隱隱感覺不妙時,隨後傳來的斥候消息,讓他心中的預感成真,呼廚泉被伏擊了。 起碼有兩萬鮮卑在靈丘圍攻呼廚泉匈奴騎兵,戰況進行極為慘烈。 何晨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出現了,從蔚州這個方向的先頭鮮卑騎兵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上來了。但何晨又不能不救呼廚泉,不然自己好不容易與於扶羅建立的關係,必然付之一盡。他只能強忍頭皮發麻的感覺,領著三千部曲和剩下的五千匈奴騎兵支援上去。特殊兵種與武將技,是他最大的依仗和法寶。 但步兵速機動性實在太差,何晨不得不讓月牙兒領著騎兵先行支援上去。 呼廚泉的妻子月牙兒,一個同樣彪悍的女人,其武猛絕不輸於何晨手下一般武將,在群英系列中,雖然武力比不上黃舞蝶,但其帶有武將技「貳元炮」,也是讓何晨樂意把她當為一員猛將守城把關。 何晨雖然心急如焚,連連加快行軍速度,但兩條腳怎麼能跑過四條腳?而且這個時侯更不能丟棄輔重車隊,這是步兵在平原地帶行軍的唯一屏障,不然萬一還有鮮卑騎兵出現,自己又無險可守,被他們一衝,就算是鐵打的架子也要被沖跨。 發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步兵大隊這才趕上戰場。 前方空曠略有些起伏丘陵平地的,匈奴與鮮卑這兩個彪悍種族的數萬騎兵正對隊撕殺。黃沙滾滾,蹄聲密佈,殺聲震天,人仰馬翻。此時兩方已完全絞殺在一起,也不講究什麼對沖策略,完全是就是馬北上近身肉搏。匈奴騎兵顯然處於劣勢,被鮮卑圍困其中,苦苦招架。呼廚泉雖是有萬夫之勇,一把狼牙槊下,不知有多少鮮卑騎兵命喪其中,但就算這樣,依然頂不住鮮卑勢大,而變的節節敗退。 鮮卑騎兵顯然也發現了何晨這枚步兵大隊。隨既分出一千騎兵飛馳而去。 沒錯,就只有一千騎兵。也別怪鮮卑統領這麼小看何晨,要知騎兵在平原陸地上,幾乎剋死所有兵種。別說何晨只有三千步兵,哪怕是五千人數,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被一千騎兵波浪式一衝鋒,陣式馬上能被打散,再組織一波,便是收割生命如稻草。在這個時代,步兵想頂住騎兵衝鋒,在沒有借助地利與器械外,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何晨天生就是來打破這個常規的。 「組陣。」何晨看著萬馬奔騰,呼嘯而來的騎兵,全身熱血沸騰,不由厲聲大叫道。 「嘩啦啦」輔重兵飛快把車輛推開四方,就像螞蟻搬家一樣,快速而又亂,沒發上多久時間,便把所有輔重車推到第一線,組成個簡單外圍防禦陣地,把所有士兵包圍在中間。 一千「神刀禁衛團」分成四個方列陣形,每列兩百人,又交叉分成四批隊,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頂在輔車裡面的最前線上,而一千「神槍禁衛團」藏於後面,把鱗甲水兵與何晨一干人圍在最中間。 鮮卑一千騎兵速度來的極快,不是瞬間功夫便衝了上來。 看著那氣勢洶洶,有如排山倒海的衝勢,不用說士兵,那怕是何晨也緊捏了一把冷汗。「神刀禁衛」能不能頂住騎兵衝鋒,能不能在日後大戰中派上用場,就看這一次了。 「立盾。」紀靈看著鮮卑騎兵幾乎一條線直衝上來,馬上就要跨越車輛,不由有些急促大喝道。自從神刀兵開始組建後,紀靈便成了何晨心目中的不二人選,此人雖然勇武過人,但最多只能為將而不能為帥,最適合不過統領這樣的精銳部曲了。 「啪啪啪」神刀兵手中形狀就像肋骨一樣的盾牌,整個盾面光滑如鏡,顏色鮮明。此時就像被擰開機關一樣,本來只有一米長的盾牌,上下兩方忽然又延伸出兩片三角盾牌,一瞬間便組成一個一米五左右的橢圓盾牌。只是伸出兩面三角盾牌,頂端和下方幾乎有如刀刃一樣,全部開鋒,銳利無比。所有神刀兵幾乎同一時間,狠狠的把盾牌往地上一插,銳利的邊沿,盾牌的重量,加上士兵強大的力量,一下子便把盾牌牢牢插在地上。這盾牌整體泛白,中間混雜著大量沙銀、鋼鐵,立起來足有一米多高,最可怕的是頂端冒尖的鋒芒,只要馬兒一不小心,便能當場被劃破下腹而亡。 這就是何晨傾力打造的「神刀禁衛團。」別的不說,光是這一千面圓盾,幾乎就耗盡并州一半財力,其中包括機括彈簧、材料鋼板、能工巧匠,每一面都發費的無數心血,折疊式的盾牌,絕對這個時代一項巨大的發明。 鮮卑騎兵看著前方陣勢森嚴的盾陣,明顯有些慌亂,但從沒有經過這陣勢的他們,很快又衝了上來。 第18章厚土之盾 鮮卑的騎兵戰術很簡單,一千騎兵分十隊,每隊百人。而每個梯隊中間,都留出足夠距離空間方便加速、急傳等戰術調整。 這正是赫赫有名的波段式衝鋒。 自從騎兵誕生以後,各種戰法便隨之衍生。但真正能完全發揮出騎兵衝擊速度的,還是波段式衝鋒。這不但能充分發揮騎兵的衝擊力,又能減少自身因為過於密集,被弓箭造成更大的傷亡,同時也能避免互相踐踏造成的損失。各波次衝鋒隊伍之間的間距也不能太長,否則前一波用巨大傷亡換來的時間不能轉換為空間,沒有意義,當然,各波騎兵也需要根據防守方的殺傷力配備每波騎兵的數量,太少就沒威脅。 一般來說,弓箭手射三輪的時間,正是由騎兵開始進入射程全力衝刺到接觸的時間。由此騎兵也往往是三波段,第一波承受最大傷亡,撕開防線缺口,為後面的爭取時間,第二波擴大戰果,衝散隊形,瓦解防禦能力,第三波就是追殺。 所以波段式衝鋒,也叫三波段。 由於沒有弓箭手的掩護與壓制,幾乎第一時間,戰場就進入的白刃戰激烈程度。 第一波段騎鋒已經近在咫尺,鮮卑極為嫻熟的策馬躍過車輛組成的防線,幾乎不費吹灰之馬,便隨後發生的事情足已讓任何男人血脈賁張,熱血沸騰。 神刀兵竟然以血肉之軀,借助盾牌之勢,想硬撼騎兵衝鋒,雖然不能說前無古人,但這需要大毅力,大勇氣,大無畏的精神。 紀靈幾乎在生死一線時間,拔刀沖天怒吼道:「厚土之盾。」 所有神刀兵雙眼忽然間暴出鮮紅的光芒,幾乎下意識的肩膀一沉,緊緊頂住盾背,兩腳用力一扎,全身開始瘋狂蓄力。一股沉如厚土、渾重的氣場幾乎瞬間佈滿整個陣式。不但士兵沒有發覺,就連紀靈也看不到的一團淡淡的黃色光芒,遍佈所有神刀兵身上,就像一個氣團,把他們包圍起來。 「厚地之盾」神刀兵特有的天賦技能,使用出來時,利用盾牌建立起一道防線,同時力量增加100,防禦增加100,消耗技力30點,持續半小時。限二十四小時一次。 而何晨幾乎是目不轉睛盯著疾衝上來的騎兵,事關成敗,在此一舉。 騎兵借助馬匹強大的衝擊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狠狠撞在神刀禁衛林立四周的盾牌上,有的控制不住沖式兒狠狠撞在盾面上,發出「彭彭」沉悶聲音;有的策馬騰空,想在盾林中尋找一絲能落腳之地;也有的乾脆拔刀,狠狠朝盾面上砍去。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受到衝擊盾牌後面的步兵,在陣陣吃疼慘叫聲中,被撞的東倒四歪,滿地滾葫蘆。只有那一片片盾牌,有如高林大廈,巍巍群山一樣,依然牢牢插在地上,就像一座無比堅固的堡壘,怎麼也攻不破。而鮮卑戰馬騰空時的動作雖然飄逸瀟灑,雄偉俊美,但此時情景卻極為慘不忍睹,有些被盾牌鋒利尖刃劃破,吃痛悲鳴聲響徹草原的天空,熱呼呼的馬血如下雨般噴撒出來,花花腸子流滿一地;有些戰馬雖然避開盾牌,卻把承載的士卒甩了出來,狠狠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早已等候多時的「神槍禁衛團」一擁而上,對地上騎兵就是一陣亂擁,上百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騎兵,只是一轉眼功夫,便被捅的滿身開花,流下無數個窟窿,只有鮮血在泊泊流出。 騎兵的第一波陣衝鋒,就此戈然而止。 雖然階段性勝利,但在何晨心碎與絕望的眼神中,驚喜的發現剛才絕大部份被撞飛的神刀兵,竟然在地上打了個滾,又一咕嚕又爬起來,然後一邊吐著滿嘴沙土,抹了抹滿臉被濺起來的血水,咧咧破口大罵,很快的又牢牢站住自己剛才的位置,神采奕奕,看那情況,幾乎沒受什麼傷,最多只能算是摔個更頭而已。 這一刻,何晨淚流滿面。 騎兵衝鋒無敵的神話,終於被打破了。 照著鮮卑第一波段衝鋒的來看,神刀兵不但能頂住騎兵的衝鋒,而且還能配合長槍兵發動反擊。你妹啊,老子這麼多金閃閃的黃金沒有白花啊。騎兵衝鋒無敵?靠啊,只要大爺以後能打造出萬面折疊盾,根本不需要借助輔車幫助,直接就能把騎兵攆的滿山跑。什麼鮮卑騎兵,什麼匈奴騎兵,還不是對著老子就像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啊。 但何晨很快從意淫中醒過來,問題是老子沒錢啊,打造一千張折疊盾,幾乎已經讓自己傾家蕩產了。不行,老子以後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撈錢,不然到時候兵種升級,神刀兵團擴大編製,總不能沒有鎧甲武器吧? 騎兵第一波段幾乎全軍覆沒,而神刀兵只負傷二十餘人,戰死數人。這個成績不可不謂驚人。但何晨深深知道,騎兵波段衝鋒的真正威脅,乃是後面幾階段,說白了,第一波就是炮灰來的。 鮮卑千夫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打出生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士卒能彪悍到《文、》以身體力量,借助大盾來硬《人、》撼騎兵衝鋒,這幾乎顛覆他《書、》的思想觀念。自己與漢軍《屋、》數次交戰,那一次對方盾兵不是畏懼騎兵聲勢,硬生生讓出道路來,然後被騎士衝散陣勢,最後像稻草一樣收割生命?可他媽的這隊步兵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身上都綁了塊大石頭? 鮮卑千夫長也是個極有經驗的傢伙,吸取第一次衝鋒失敗的教訓,幾乎不給神刀兵有任何喘息機會,接二連三一波隊一波隊集體衝鋒起來,意想一口氣鑿穿盾步防線。 「達拉,達拉」還有九百騎兵集團衝鋒起來的氣勢,有如排山倒海,聲勢驚人。 神刀兵又一刻紮下馬步,以肩頂住折疊盾,有如高崖山壁,任你驚濤駭浪,我自巍然不動。「彭,彭」接二連三的衝鋒發出沉悶撞擊聲,這一次把所有神刀兵全部被撞飛,但盾牌依然高高的聳立在那裡,就如高山大海,穩絲不動。 顯然鮮卑騎已有所準備,不但衝鋒波次間隔上縮小,而且力度加大許多,幾乎就是一環緊扣一環,目接不暇。被震飛的神刀兵幾乎沒有時間回到自己防守位置上,後面的騎兵又如潮水一樣擁了上來。 盾陣被破。 但騎兵雖然破了盾陣,但衝鋒的速度也緩了下來。 少數士兵騎兵憑藉著嫻熟的馬術,幾乎硬生生衝進腹地,只是因為速度被迫減緩,彎刀根本頂不住內圈無數長槍亂捅,一個個跌落下馬死亡。 「拔刀,殺。」這個時候,紀靈拿著三尖兩刃刀,從後方指揮陣線上衝了出來,狠狠一刀,便把一員在馬背上的騎兵砍翻在地。所有神刀兵幾乎毫不猶豫的抽出環首刀,兵荒馬亂中,依然帶起一片整齊的清脆出鞘聲。 刀光鱗鱗,殺氣騰空。 這環首刀,當然不是西漢時常規部隊所配備的武器,而是加強改進版。刀柄不變,刀身加長,份量也更重,一側開有血槽,脊背加厚,更利於砍劈。何晨很想把這改良版的環首刀推廣至全軍,但還是那一句,錢 神刀兵防守不但一絕,而且進攻能力不輸於大部份同階兵種。其彪悍程度絕不下於鮮卑戰士。 「神槍禁衛,列陣衝鋒。」何晨見兩方開始短兵相接,毫不猶豫讓張繡帶領「神槍禁衛」加入戰場。 「殺。」早已看的熱血沸騰張繡,幾乎傾盡全身力氣高喝了聲。張繡乃武威人,說難聽就是混血兒,羌氐最近這些年來,可沒有少受鮮卑騷擾。如今新仇舊恨一起算,張繡當然來勁。 「神槍禁衛」幾乎瞬間便列起沖矢之陣,所有特製長槍直直的挺在前方。士兵邁著沉重的步伐奔跑前進,隊形緊湊而有張力,動作一致而整齊。一股滔天殺氣,在凌利至極的氣勢中,快速籠罩全場。 假如說神刀兵是一座大山,磅礡大氣,那麼神槍兵便是出膛的火炮,無堅不摧。 「退。」紀靈見神槍兵已經列陣衝鋒上來,毫不猶豫下達後退命令,讓出整片空間給張繡施展。 「刺。」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卻有如平地驚雷炸開,一排排太陽光線下耀眼的槍芒,幾乎整齊一至直刺而出。 「嘩啦啦」前面一排無論是人還馬,幾乎還沒有閃避開來便同一時間倒地。哪怕已經揮刀格擋的鮮卑騎兵,不但沒有盪開直刺而來的長槍,反而被震的虎口發麻,鮮血不止,隨後便被捅穿,命喪馬下。這下鮮卑騎兵徹底悲催了,馬兒沖不起來,武器沒有對方長,而且還格擋不住,想退後面又全是自己人。這仗可要怎麼打? 「殺啊」神槍禁衛在張繡指揮下,進退有度,幾乎就沒有讓長槍停止過,一波落下,另一波又跟上,幾乎殺的騎兵人昂馬翻,血流成河。「神槍禁衛」強大的攻擊力,這一刻顯的淋漓盡致。 第19章山寨之王 一千鮮卑騎兵,很快便被屠殺的一乾二淨。只剩下寥寥百騎,落荒而逃。 神刀兵+神槍兵初上戰場,小露鋒芒,便取的相當不錯成果。前後一共陣亡不到百人,傷數百,這樣的戰績絕對可以用驕人來形容。那怕是何晨,也沒有想到在面對號稱這時代無解的騎兵下,還能有這麼標榜顯赫的戰績。當然何晨也不會自大到以為從此以後就能包打天下,縱橫無敵,要知道神刀兵與神槍兵初級編製就只有這些人數,面對小型戰役當然不在話下,但假如面對數千、上萬的乃至整個騎兵團的衝鋒時會有什麼樣後果呢?這個根本不用想,肯定是全滅,蓋因這兩個編製的基數太少啊。 就這樣,神刀兵步步為營,層層推進,雖然很慢,但穩穩的向戰場中間移動過去。 「已經通知徐晃了嗎?」何晨趁著難得緩衝時間,回頭對紀靈道。 紀靈這個山東大漢,五大三粗的,說話也嗡聲嗡氣道:「回主公,已經讓人去通報了。假如我們能咬住鮮卑騎兵,估計兩日左右便能支援上來。」 何晨搖搖頭,有些苦惱道:「沒用,平順城估計沒有多少騎兵,就算能趕來上,數量少也改變不了格局;數量多便全是步兵,呵呵等他支援到達的時候,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說的也是。」紀靈這人雖然有點能力,但平時不怎麼愛動腦,聽著何晨說的大有道理,連連點頭應聲道。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想戰就戰,想走就走不成?」紀靈一臉不爽道。 「呵呵,想個辦法,讓他們想走又捨不得走就行了。」何晨笑的很燦爛道。 「主公,鮮卑又來了。」一直緊盯著前方戰場的張繡,忽然出聲警示道。話說張繡自從把賈詡救出來後,起碼也放下心思,能為何晨出些力。何晨看他忠誠度不低,能力也有,武力也不錯,便把他帶在身上,也算是物盡所用吧。 「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吸取足夠的教訓啊。」何晨瞇著眼看著鐵蹄滾滾而來的大隊,冷笑一聲道。何晨說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就目測來說,這一波鮮卑來犯的騎兵,估計也就比上回多上三四倍而已,但數量絕對不會超過五千。 但鮮卑這次調動,無形之中讓呼廚泉與月牙兒部的壓力大大減輕。 幾乎以同樣的方法,紀靈指揮神刀兵立盾減緩騎兵衝鋒速度,迫使他們馬上原地作戰,然後配合神槍兵的衝刺,何晨怕不保險,隨後還丟下個「增我軍攻」,又把鮮卑三千人馬殺的屁滾尿流,丟下近千屍體,狼狽而逃。 只不過這一次,神刀兵與神槍兵開始出現大面積死傷,起碼有五百人左右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有近千人出現不種程度的傷勢。這其中大半還要歸功於另一部份重資打造的鎧甲,這些鎧甲的防護能力,遠遠高於一般鐵甲。又不像一般重盔那麼笨重,顯然相對靈活自如。極大的加強兩枚重步軍團在混亂戰場的生存能力。 雖然損失有些慘重,也讓何晨心疼不已。但這份戰績只怕要是傳出去,恐怕整個中原北方要發生十二級強烈地震。要知道在這個歷史朝代,在平原開闊地形進行的遭遇戰,騎兵對步卒的兌換比例幾乎高達1:10,一旦衝鋒起來的騎兵,幾乎無解,常常能以寡敵眾,擊潰比自己多幾倍甚至十倍以上的步兵。可以說,何晨這兩枚兵種,打破了歷史常規,讓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鮮卑的再次潰敗,何晨依然沉著的步步推進,終於讓對方軍心出現動搖,而這個時候,呼廚泉與月牙兒趁著難得的時機,奮力殺出重圍,各領一枚人馬,退到何晨中軍大隊兩翼,伺機準備發動反攻。 事已至此,鮮卑大軍也已無心戀戰,他們深入腹地,本來就是能打則打,不能打則退的原則,根本沒必要在這裡與對方死磕。這樣沒一點好處來的說。 看著鮮卑準備撤退,所有士兵在何晨示意下齊齊大聲吼道:「州牧無敵,鮮卑小兒滾吧。」 「州牧無敵,鮮卑小兒滾吧。」 「州牧無敵,鮮卑小兒滾吧。」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響徹天空,所有士兵盡其嘲諷辱罵。 準備撤去的大軍又出現騷動,不少騎兵都已經從新調頭,看那架式,好像不堪侮辱又準備想從新衝殺過來。這可把何晨嚇了一跳,雖然真動真槍幹起來,也不見會輸給對方,但何晨心裡已有更好辦法,卻不想就這樣稀里糊塗又幹上一架。 還好鮮卑騷動之後,撤離腳步變的更加堅決,很快便消失在眼線中。 隨後數十個斥侯就像蒼蠅一樣,飛快的跟了上去,遠遠吊在後面,盯住鮮卑騎兵行蹤。 而呼廚泉幾乎在鮮卑前腿離開,後腿便跑到何晨前面,先是負荊請罪一番,接著有些激動道:「州牧剛才實在不該讓士兵那樣吆喝啊,這樣一來誰都知道州牧在這裡,只怕鮮卑退去之後,很快便會聯合起所有境內騎兵,發動一波更猛的襲擊啊。」 不但呼廚泉不明白,就連紀靈,張繡也不明白為什麼何晨要自暴行蹤。 何晨笑呵呵道:「本州牧自暴行蹤,當然是想把鮮卑淫*來一網打盡,廢話少說,趕緊打掃戰場。」 原來如此,眾將醒悟過來,雖然知道了何晨的打算,但卻感覺以自己為誘餌,也實在太過冒險一些。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期待州牧有什麼後手跟進。 很快,士兵們打掃戰場,特別是神刀兵、神槍兵的武器、鎧甲、盾牌,這些東西價值千金啊,怎麼著也要帶走。 其中,何晨連下數條命令,讓騎兵火速四方送信出去。為了預防半途被鮮卑截獲,皆以密令形式發佈。隨後大軍開始加速向平順城方向移動。 哪怕天色暗了下來,天空下起飄泊大雨,何晨也沒有讓士卒休息,而是連夜趕路。 待到初更時,終於到達定襄城。 直到此時,何晨才長吐一口大氣,還真怕半路上被鮮卑騎兵劫道。 定襄是個小縣城,並不是什麼戰略要道,小小土城高不過數米,而且日久欠修,顯的搖搖欲墜。其中還有多處坍塌破敗。與太原、上黨郡城雄固有著天壤之別,哪怕和平順城,也不是同一個檔次。但正因為這樣,才到吸引鮮卑來強攻,才能讓他們放開手腳來攻打。 定襄小城地理位置倒是可以,到平順城快馬半天,步兵急行不用三日便可到達,加上地處盆地,三面群山環抱,境內四水貫流,能據形而守,而且不利騎兵開展衝鋒。 到了定襄,安排一部份人休息外,何晨也沒有閒著,把匈奴剩下的八千騎兵中,受傷的部份剔除掉,組織起三千精銳騎兵,往五台山的慮特隱去,是為藏兵。剩下的傷兵同樣組織起來,並且發動縣內百姓,連夜冒著瓢潑大雨把牧馬河、汾河、滹沱河、桑干河定襄四河的上流堤壩堵起來蓄水。 何晨這傢伙雖然戰略眼光不如郭嘉、荀攸,戰術組織也不如高順、張遼,但怎麼說也智力高達80+的人物,雖然不敢說古今中外,但起碼對中國這段歷史比較有名的戰役還是比較熟悉的。這一招幾乎就是借助關二哥封神登頂的必殺招之一,水淹七軍。 雖然定襄縣城與紙糊的樊城不能相提,滹沱河、汾河也遠遠不能與連接長江的漢水、丹水相比,更沒沒有長江特有的五月梅雨綿綿天氣,可今天定襄不是還下起暴雨?看這情況,明天後天估計也不會放晴。再說了,關二哥只絕二水,我何三爺可是堵了四條堤壩啊?鮮卑在馬上是猛,可是到了水上,嘿嘿,是龍就給老子乖乖盤著,是虎也給老子乖乖蹲著。要知道老子手裡還有鱗甲水兵,還有神槍禁衛,前者是專門入水打架用的,後者怎麼說全團都是南陽招募來的,起碼有大半以上深熟水性,再加上徐晃準備支援上來的五千人馬中,幾乎大半是南陽將士,何晨臉上笑的就像毒蛇一樣陰險。 用水攻,這個想法可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早在當日與呼廚泉一萬騎兵會合定襄時,看著這裡四面環水的城市時,何晨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定襄乃雁門大後方,鮮卑騎兵根本不可能深入到這裡,所以也就把心思放下。 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怕鮮卑來的太快,在自己還沒有把堤壩完全堵上之際,便已兵臨城下,那自己可是鬱悶死了。 所以何晨一方面加大人手,幾乎全縣城年青壯力全部動用,另一方緊緊派出探子,深怕一不小心被他們斥候探的消息,不然一切變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天,兩天…… 四條河的堤壩幾乎差不多都堵好了,可他媽的怎麼就不見鮮卑蹤影啊? 難道自己這個州牧誘餌還不夠肥大?讓鮮卑根本不屑一顧?或者說根本就是敵軍看穿自己的把戲,正在遠方一邊的打劫,一邊笑著罵自己這個傻蛋? 這一刻何晨有些想哭的衝動,老子不會白忙伙一場吧? 第20章洪水滔天 直到第五日,探子傳來消息,約有鮮卑三萬騎兵,已經在陳家莊附近集聚。看那架勢,估計很快就會朝定襄奔襲而來。 有三萬鐵騎?沒有想到短短數日,從蔚州方向下來的騎兵便如此之多。何晨先是一驚,隨後大喜,來的好,來的妙啊,老子一把大水,包把你淹的見龍王去。只是幹嘛不在後面多加個「零」呢?難道斥候眼花了?何晨這二貨極其白癡無恥的想道。 這應該是并州全境內所有能集齊的鮮卑騎兵吧? 剛剛就在昨日,何晨收到消息,袁紹已派大將鞠義領先三萬大軍,出瓶形寨(現平型關),先登營一戰擊破鮮卑留守的千員騎兵,重柵擂欄,扼守住由北向南的重要關卡要衝,直接攔腰掐斷鮮卑騎兵的退路。 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自己可能誤會了袁紹,估計也就何昂這傢伙個人行為。人家袁氏一門四世三公,聲譽中原,怎麼可能會放異族入關呢?這可是硬生生被自己扣上一盤屎啊,想想史上袁紹在官渡大敗,倉亭之戰之前上,依然沒有放鬆對北方的防禦,就知道這回袁紹是躺著也中槍,黑鍋背定了。 鮮卑的左谷蠡王塞魚兒性格一直很小心謹慎。自從知道并州牧任晨現身在定襄後,他幾乎好幾次想直接帶騎兵衝過去,然後活捉這個傢伙的衝動,用他來要挾雁門守將。但塞魚兒既然能被步度根委於重任,必然也不是無腦之輩,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并州牧何晨也是不易之輩,怎麼可能會傻傻的到定襄後不走呢?其中必然有詐。 只是斥候分探了幾十波,得到的消息除了平順城徐晃支援出五千士兵外,便在也沒有別的部隊消息。這讓塞魚兒極為不解,難道何晨想靠著一座破城,一堆步兵,還有幾千老弱病殘的匈奴騎兵就想打敗自己?或者是說這個定襄城藏有什麼玄機? 但就在這時候,斥侯收到重大的八卦消息,說是何晨留在定襄不走的原因,可能是在捉緊時間去挖趙武靈王留下的寶貝。塞魚兒恍然大悟,難怪這幾天何晨不停驅百姓上山去呢。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寶貝能讓何晨如此不顧生死之危,也要拚命挖掘呢?塞魚兒的好奇心終於被勾引起來了。假如何晨知道自己隨意說的一句話到後面遙傳成這樣,估計他自己也會笑掉大牙。果然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啊。 就算是這樣,塞魚兒還是猶豫不決了幾天。直退路被斷消息傳來後,這才終於讓他下定決心,既然何晨想在定襄一決高下,那便遂你的願。 塞魚兒糾集并州鏡內所有騎兵,準備畢其攻於一役,鐵騎滾滾的向定襄殺去。 早已探得消息的何晨,嚴陣已待,一應百姓,不會水性的士兵都撤到高處。整個定襄城幾乎搬空,只留下五千左右會水性的士兵藏在高地。 鮮卑騎兵皆不善夜戰,所以第六天下午,塞魚兒便頂著濛濛細雨,在泥濘積水的官道上,放蹄狂奔。那三萬騎兵一齊策馬奔馳,聲音隆隆,大地顫抖,旌旗飄密佈,就有如一道鋼鐵洪流,讓人毫不懷疑擋在前面的一卻障礙都被會撞的粉身碎骨,場面震撼的無語形容。何晨目光平靜,表情從容的從遠方黑壓壓有如蛟龍翻滾的騎兵移動軌跡上離開,抬頭看了看天空,黑雲翻騰,雷電交加,看來一場暴雨在所難免啊。難道老天也站在我這一邊嗎?何晨飄飄然想道,果然豬主光環無敵啊。這一刻,沒有表現流露出來的緊張壓抑精神,放鬆不少。 鮮卑騎兵已經風馳電掣衝進定襄城。 一群匈奴和異族上千炮灰戰士,幾乎在放完第一波箭矢後,便拔逃就跑。 簡單的防禦工事與矮矮的城牆一衝就垮,就如21世紀的豆腐工程一樣。 鐵騎肆無忌憚橫衝直撞,整個定襄城幾乎就是鮮卑的天下,大街小巷,全是密密麻麻的騎兵。塞魚兒表情有些驚疑,這幾乎就是座空城,沒有士兵潰散時的四散逃跑,沒有平時城破時百姓的鬼哭狼豪,難道何晨不在這裡? 「左谷王,你看……」亂軍中,一個騎兵忽然指著前方的山腰上,雖然天色有些陰暗不明,空中也飄著細雨,但塞魚兒還是一眼能看到山腰上的華蓋冠冕,有一將立在中間,左右侍兵拱衛,如此顯眼。 「必然是何晨,兄弟們,殺啊。」悲催的塞魚兒,一個小小的脫袍讓位,便讓他把紀靈誤成是休晨…… 此時何晨這個殺千刀的二貨,正獰笑看著前方峽谷無風起浪,已經被越堵越高的水位,估計這會鮮卑全進了定襄城了吧?電光火石般想法而過,在看了看時奪,嘴裡低聲喝了聲:「武將技之火雷,爆。」 五台山下的滹沱河,穿過定襄最大的河流,忽然沉悶無比的在水中炸開,捲起數道濁浪排高,浪花高達數十米,有如白龍出海。 「轟轟轟」隨著幾聲巨響落下,堤壩被開了幾個大缺口,流水先是緩緩從缺口流出,但隨著水流壓力增大,堤壩缺口越來越大,到最後完全被衝垮。「轟。」洪水有如一群受驚的野馬,到最後瘋狂咆哮著,從山谷裡狂奔而來,勢不可當。下流的水位越漲越高,很快就漫出兩邊簡易的圍堤。肆虐的水流,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奔瀉而下,不斷衝入早已翻騰洶湧的河流中,那轟轟隆隆的聲音震撼了侍衛的心靈。 河水淹沒了地上的良田,淹沒了平地,淹沒了田邊矮矮的草屋,以萬馬奔騰,摧枯拉朽之勢,瘋狂的衝向上定襄城。 幾乎同一時間,另外三條河流也開始決堤放水。 波濤洶湧,河水澎湃,大自然的威力,幾乎讓所有目睹這情況的士兵心驚膽顫。 天空又傳來幾聲悶雷,拉出幾道耀眼的閃電,一股狂風呼嘯而過過,毛毛的細雨忽然嘩啦啦開始變大,有如天空開了窗口,瘋狂的傾瀉下來,瓢撥大雨幾乎助紂為虐,硬生生的把河線又推高一分,匯入翻滾的洪水,肆無忌憚四處蔓延。 雨越下越大,塞魚兒只能恨恨的停止追擊,到城裡房屋避雨。 嘴裡一嘴罵罵咧咧,一邊脫下皮甲,拿下氈帽,露出強而有力的胸膛,還有上面那黑黑一片胸毛。隨便擦了下雨水,很快又從新穿起來。刀不離手,甲不離身,這是幾十年草原生活下來的教訓與經驗。 「混蛋,還不快把皮甲穿起來,這雷雨來的快,去的更快,隨時要做好好戰鬥準備。」塞魚兒見鮮卑侍衛脫了皮甲後,就在那裡點火想烘烤一下,不由出聲大罵道。 「谷王,大事不好了……」 「谷王,快跑啊……。」 忽然間,塞魚兒聽到門外有士兵哭爹喊娘,被嚇的魂飛魄散驚叫聲,就算在雷暴之中,依然清晰傳來。不由一驚,隨手捉住彎刀,難道何晨終於伏兵盡出了?剛剛衝到出了口門,便看見不是很寬大的街上,擠滿鮮卑戰士,個個連滾帶爬,滿臉驚駭之色,時不時的轉頭向後方看去,然後拚命用皮鞭抽打戰馬。 怎麼回事?塞魚兒只是輕輕轉頭一看,整個人就如雷擊一般,被電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若不是邊上鮮卑騎兵不小心被後面擁擠撞上,只怕塞魚兒怎麼也無法從這噩夢中驚醒。遠方白花花的洪水,有如開啟死亡之門的吞噬大嘴,無情瘋狂碾壓過來。所過之處,無論是城牆還是房屋、或者是落在後面的士兵,被一衝就垮,最後變成隨波逐流。 「轍,快轍……」塞魚兒終於清醒過來,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高聲怒吼道,聲音裡透著無盡的蒼涼與憤怒。草原的兒民可以接受失敗,甚至可以臣服,但絕對不能是這種方式,絕對不能被這樣的陰謀詭計打垮。塞魚兒心裡湧起仇恨就如外面洪水掀起的滔天巨*一樣,連綿不絕。 「大家往地勢高的地方,往山上跑……」 「不要擠,大家不要擠……」 塞魚兒聲撕力竭的高聲吼叫,但他悲哀的發現,一點效果也沒有。 在天威之前,在大自然憤怒之下,所有騎兵擁擠成一團,被踩踏而死不記起數,受傷哀嚎、撕心裂肺求救聲與那呼嘯的狂風混在一起,有如世界末日。 憑藉著親衛隊在前面蠻橫的開出一路小道,塞魚兒頭也不回的奔路狂奔。 如今天他感到唯一幸運的,就是鮮卑全是騎兵,假如全是步兵的話,那後果……塞魚兒全身幾乎不寒而慄。何晨……塞魚兒一馬策馬狂奔,一邊咬牙切齒,青筋賁漲,仰天怒吼,好比有殺子之仇,奪妻之恨。 貫穿全境的四條河壩幾乎同時被決水,不但把定襄淹沒成一片汪洋,而且波及到四周數十里,所有田地、樹苗、茅屋全被沖毀,留下一片狼藉。起碼有上萬以上的鮮卑騎兵在洪水中直接失去生命。 只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洪水慢慢開始退去後,一直讓何晨又恨又愛的鱗甲水兵,終於開始粉墨登場了。 第21章拼老命了 此時定襄的天空已經萬里晴空,紅艷艷的太陽早已驅散烏黑密佈的雲層,高高掛在天空。碧波如洗,一塵不染,天氣出奇的好。 洪水的速度終於緩和下來,有如發瀉脾氣後的小孩,安安靜靜躺在大地懷裡,輕輕的呼吸。鱗甲水兵終於傾巢出動了,他們在水裡有如浪裡白條,龍歸大海一樣,自由自在。哪怕水深如高山,波濤急如湍流,依然如翻江的巨龍,在自家的巢穴閒庭信步一般。 這一枚自從成建制離開荊州後,如今終於有機會一展掌腳了。 鱗甲水兵的裝備除了手上特製的分水刺外,便是身上的光滑無比魚尾衣了。這衣服很有彈性,幾乎緊貼著身體,薄薄的如張紙,穿在身上幾乎沒穿一樣。這衣服全是用上好的海豚皮製成,光是收集這些皮,也發費了何晨大量財力和人力,除了在水裡加成移動漂移效果外,防護能差不多是零。 整個定襄已經成為水澤之國,入眼都是白花花的水波。無數木質草房被一衝就垮,只有那些用實木深深打入地下為棟樑的房子牢固一些,逃過肢解的命運,露出大半瓦片屋簷,偶爾還能看到幾個鮮卑人正孤伶伶站在上面,滿臉絕望;水中的漂流物不少,木箱、浮木、樹枝,甚至還有馬匹的屍體,其中時不時能看到幾個冒泡的頭浮了起來,又咕嚕咕嚕的沉下去。片刻之後,便能見到幾團血水從下面浮上來,很快又隨著洪水沖刷,淡了下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鮮卑戰士如果倒霉一點,便直接被洪水沖到不哪裡,運氣稍微好一點,捉住個木頭浮物,在水裡免費感受一下漂流的刺激快感。在他們求生慾望剛剛起來的時候,便被鱗甲水兵狠狠的摁了下去。可憐的旱鴨子,無論在草原還是陸地多麼勇猛,當他們落到水裡時,就是一隻待宰的肥豬,任你叫聲震天,四蹄亂踹,最終還是逃不了被淹死、刺死的份。 一千水兵,就如一千隻水裡的怪物,不停收割著鮮卑的生命。 何晨領著殘餘的數百神刀兵,在半山腰上默默的看著山下白茫茫一片。此次雖然把鮮卑騎兵淹的夠慘,但整個定襄城差不多也完蛋了,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恐怕恢復不了元氣,而且四周萬頃良畝,今年恐怕顆粒無收,善後的工作極為嚴峻啊,起碼有四五萬百姓,要靠官府接濟過日子了。 「州牧,有漏網之魚往這邊山腰跑過來了。」這時候身後的張繡忽然指著遠方叫道。 何晨瞇著眼,向張繡所指的方向望去。 由於現在站的位置極好,視線一目瞭然,果然在山下,有幾百個鮮卑戰士,拋棄在山下被淹沒山道上幾個東倒西歪還在冒著血水的屍體,正奮力向半腰上爬上來。 「張繡,領一些兄弟,去把他們解決了。」何晨聲音裡不帶一些感情道。 「嘿嘿,主公放心,這此鮮卑人在馬上,兄弟們也能把他們殺的丟盔棄甲,何況現在是步戰,沒有戰馬,他們起碼少一半的戰鬥力。」張繡興奮的舔了舔舌頭,有些驕狂道。 「不要大意,鮮卑人上馬就是精銳的騎兵,下馬也是個驍勇的戰士,可不要陰溝裡翻船了。」何晨有些不滿瞪了張繡一眼,警告道。 「明白了。」張繡雖然明面上很是恭敬對何晨回了聲,其實心裡有些不以為然,感覺州牧有些小題大做,也太謹慎了些,不過張繡也不敢馬虎大意,不然真的出什麼差錯,自己的腦袋就等著搬家吧。 張繡帶著神槍兵離去,開始漫山遍野清除殘留的鮮卑戰士,進行鬼子進村一樣的大掃蕩。 何晨領著六百神刀兵,從山的另一側下山,準備開始收拾殘局。 三天的功夫便過去,洪水也差不多已經完全退去,整個定襄幾乎被夷為平地,假如不是滿目瘡痍,一片狼藉,幾乎讓人懷疑這裡曾經是座三四萬人口的縣城。此役敵軍死亡人數暫時還無法統計出來,但估計經此一役後,鮮卑騎兵在并州腹地已經掀不起什麼太大風浪了。何晨讓鄧龍領著五千士卒,開始幫忙災後重建任務的同時,又讓呼廚泉領著剩下來的騎兵,在整個雁門郡、新興郡開始掃蕩鮮卑餘孽,務必趁他病,要他命。 而何晨在平順城呆兩天後,領著神刀兵等殘部準備退回太原。 又是幾日後,眼見離太原不過百里,步行一日便到之際,大地忽然傳來陣陣擅抖,針葉無風自動,一陣沉悶壓抑的聲音在心頭響起。 「鮮卑騎兵。」幾乎是一瞬間何晨心中便浮起這可怕想法。 「弓箭手藏入樹林準備,神刀兵立盾。」幾乎沒有時間思考怎麼還會有鮮卑騎兵在這裡出現,何晨幾乎下意視的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鮮卑騎兵發起衝鋒的時機選擇極為有利,此地三面開闊,只有一側小片樹林,幾乎無險可守。假如此時自己調頭逃跑,可以不客氣的說,肯定是全軍覆沒,唯一能有生還的希望,就是借用神刀兵的盾陣,加上神槍兵的突擊,才能拖住時間,讓太原方面舉兵支援上來。 「砰砰」沉重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響起,所有神刀兵把大盾插入大地。 徐晃派出的三千保護何晨的士卒,先是一陣驚慌騷動,然後在馬玉的指揮下,全體藏入密林。何晨從沒有想過,鮮卑人性命會像土拔狗那樣頑強,在這滔天洪水中,能有一批又一批幸運的存活下來。 「達拉達拉」聲音很快清晰起來,震動的頻率幅度越來越大。 何晨的心一直往下沉,聽著密集的蹄聲,騎兵團的數量極為龐大。 終於,黑點在遠方的丘陵上出現,一點兩點,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看不到頭。黑壓壓一大片,如有遠方飄來朵烏雲,壓城摧塞。何晨臉色雖然不變,但牙根緊緊咬住,兩手因為緊緊抓住而泛起青白,漸漸開始冒汗。以目前看到的情況估計,鮮卑騎兵起碼有上萬人馬。怎麼還有這麼多騎兵?難道定襄決堤,淹死只是其中一部隊?還有一部份藏起來,並沒有進入定襄? 何晨猜測的並沒有錯,左谷王塞魚人為人一生謹慎,加上何晨誘敵之計太過明顯,準備的時間又有些倉促,這讓他心生疑慮,並沒有把手中所有騎兵完全放出去,而是留下一萬騎兵在後面靜觀事態,隨時準備接應。而何晨自出道以來,百戰百勝,信心空成高漲,終於顯的有些拖大,如今被騎兵尾追而上,幾乎顯成一個死局。 很快,風馳電掣的騎兵,沒有半柱香時間,已經在眼前清晰可見。那排山倒海,萬馬奔騰的氣勢,那一往無前,摧枯拉朽的衝鋒,幾乎讓藏在密林裡三千士兵從頭冷到腳。 這些鮮卑騎兵已經沒有一開始入境時那麼光彩照人,意氣風發。所有戰士或多或少身上沾滿泥土、草屑,有的氈帽不知道丟在哪裡,有的皮甲都給扯破,也有的小筒靴也都不翼而飛,整個顯的狼狽不堪,就像吃了敗仗逃難的潰兵敗卒一樣。雖然外表看起來顯的邋遢,但無一例外的是,所有鮮卑戰士雙目跳動的都是瘋狂火焰,燃燒的全是仇恨憤怒。看到漢兵後,幾乎同一時間拔出彎刀,殺氣騰騰,恨不得一下子衝上來,把這些仇人全部給大卸八塊。 「放箭。」馬玉手心裡全是汗,這一戰的凶險,他已經瞭然在心,眼見一波騎兵已經開始伏身在馬背上進入射程,毫不猶豫喝聲道。 「嗖嗖嗖」一波*箭雨,有如蝗蟲從密林裡飛了出來,衝在前排的騎兵在密集箭雨中,應聲從馬背上倒下。但跟在後面的騎兵幾乎沒有停頓,利用嫻熟的馬術,跨過已經犧牲的同伴,依然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又一波箭雨,同樣照成巨大的殺傷。 待到士兵準備第三波箭矢時,又有不少鮮卑騎兵衝進密林,開始瘋狂的殺戮。 何晨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愚蠢的錯誤,沒有重盾的掩護,沒有有利的地形,那三千弓步手,幾乎就是沒穿衣服的花姑娘,面對如狼似虎的色狼一樣,毫無反手之力。 神刀兵再一次把盾牌立在鬆軟的泥土裡,隨手拔出加強版的環首刀,借住盾牌面寬,牢牢的守在第一線上,不求殺敵,只求頂住敵人排山倒海般的衝鋒。 「碰碰」一陣兵慌馬亂,曉是神刀兵發動特技「厚土之盾」,但由於基數太少,敵人騎兵數量太過龐大,幾乎只是一個照面功夫,盾陣便搖搖欲墜,所有神刀兵已經被震飛離地,第一時間,拔出環首刀兵,對已經減緩速度的騎兵發動攻擊。 在後面的何晨,被典韋、晏明、紀靈、張繡四將緊緊圍在中心,神槍兵已經開始列陣衝鋒,寥寥數百人,幾乎營造出整個兵集衝鋒的氣勢。 「心劍。」何晨幾乎在短兵肉搏剛剛打響,便開始釋放武將技,假如在不拚命,只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了。 第22章三獄華斬 此時,所有技能就像不錢一樣,通通傾瀉了出來。 「增強攻擊。」 「鼓舞士氣。」 「增我軍速。」 這三個基礎輔助技能丟下去後,所有範圍內的士兵,戰鬥力嘩啦啦提升一大截。 「大天聖」這是何晨一大殺手鑭,自從得到這個軍師策後,從來就沒有使用過的機會。這是傳說群英系列中的終級輔助技能,能大範圍加士兵攻擊、防禦、移動、士氣、生命,幾乎把士兵戰鬥力推到極至。 一通輔助技能下來,所有鮮卑騎兵都發現并州兵在氣勢上發生怕天動地,可怕至極的變化,一開始雖然讓人感覺彪悍勇猛,但總感覺少了股什麼味道在裡面。而如今,光是那一股慘烈氣勢,所有人臉上流露出決然、堅定、狂熱、殺氣的表情,就好像一群呼嘯山林裡的猛虎,個個強壯、結實、驍勇的令人髮指。 幾乎不用想也知道,這決對是一枚百勝雄師。 「貫刺。」 張繡臉色有些慘白,但手中的虎頭金槍卻帶起一片刀光劍影,他幾乎是衝在最前面,指揮神槍兵發動技能怒吼道。 「殺」神槍禁衛成波段衝鋒,手中手槍就如來自死神的召喚,有如疾風電影,帶著刺耳的呼嘯聲,狠狠的衝刺出去,整齊一致的跑動腳步與距離,就連槍身長度、高低擺方位置,也顯的如出一轍,就好像精密儀器一樣,挺槍、收槍、直刺、拔槍,動作流利的讓人發毛。 「啊。」跨越神刀兵盾牌防線的鮮卑騎兵,由於速度被延阻下來,面對神槍兵的突擊,幾乎做不出一點有效反映,長槍便同時刺穿戰馬與士兵,倒下一排排。鮮紅的血幕隨著槍兵收回鐵槍而在空中噴灑,後面的騎兵剛剛看著同伴倒下,第二排神槍兵手中丈長的鐵槍已經從第一排身邊的空隙整齊湧出,高速的衝刺上來。 「心劍。」那兩把足有丈長的青紫長劍,在鮮卑騎兵目瞪口呆,不敢至信的眼光中,化做一道耀眼的流星,直直破開騎兵大隊,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一觸而亡,起碼有數百個騎兵在「心劍」全力攻擊下,命喪黃泉。 哪怕是已經見識過好多次何晨驚天手段的眾將士們,目光依然被吸引,震撼無比。 「還等什麼?給某狠狠的殺。」何晨對身邊一臉震驚的眾將惡狠狠道。 「諾。」 主公有如此神鬼之術,自己還怕什麼? 典韋、紀靈、張繡、晏明四員大將個個武勇過人,此時看的更是筋脈賁張,血液沸騰,被刺激的獸性大發,揮舞著武器便嗷嗷衝進人堆裡。 慘叫聲震耳欲聾,撕殺怒吼聲響成一片,整個夾子丘,漫山遍野全是血淋的戰場。 三千弓步兵,幾乎第一時間便被衝擊而來的騎兵分切成數十段,各自為戰。馬玉一片絕然,滿臉死志,帶著幾百部曲左右衝殺,浴血奮戰。特別是在各種加持光芒下,暴發出強大的戰鬥神力,讓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神刀兵與神槍兵這時候身上重金打造的鎧甲發揮出強大的防禦能力,鮮卑騎兵那圓月彎刀落在護甲身上,叮叮噹噹有如打鐵一聲,聲音倒是很響很熱鬧,但大多數只能留下一條淡淡的切橫,卻無法破開士兵們真正防禦。反而被對方一手給砍翻在地上。 塞魚兒幾乎看的目瞪口呆,這還是士兵嗎?這他媽的就是人形堡壘啊,如此強大的防護能力,幾乎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假如并州都是這樣的裝備和能力,那鮮卑從此開始遁入草原,再也不用垂涎中原的地大物博。這麼多重盔步盾,足足有兩千具啊,那要發費多少錢才能打造出來啊?一直不為物喜的塞魚兒,眼裡暴出陣陣精光,裡面全是貪婪之色。 「殺啊」整個戰場響徹的都是高昂激亢的聲音,殺的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特種兵符加上何晨軍師策,短時間內讓士兵暴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哪怕以驍勇善戰的鮮卑人,這一刻也黯然失色。足足上萬士兵,圍著這還不到兩千重鎧利刃的并州兵毫無辦法,反而被殺的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只是神刀兵與神槍兵不可不謂驍勇,以一擋十,血戰不退,各將領身手了得,能征善戰,但鮮卑騎兵實在太多,如大海一浪高過一浪,把整條路圍的水洩不通。漫山遍野全是騎兵,殺死一個,又衝上兩個,砍倒一雙,又補上十個,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頂。 「三岳華斬。」看著前方依然重重疊疊,一直看不到盡頭的戰馬與鮮卑人,何晨把心一狠,鋼牙一咬,幾乎把大半的技能力消耗一空,揮出一道武將技。 「三獄華斬」這是隸屬群英2的一個武將技,是半月斬的升級、五獄華斬的縮減版,對於破密集士兵有著強大無比的破壞力和殺傷力,特別是對於擺出衝鋒陣勢的兵團來說,幾乎能照成毀滅性的打擊。這個技能同樣是何晨在轉為并州牧後,系統把剩餘一半的技能賦予過來。只是「三獄華斬」雖然威力巨大,但消耗技能同樣驚人,那怕在滿值的情況下,也只能發動兩次而已。 三道呈半月型的黃色刀氣,以石破驚天的穿透力,雷霆萬鈞的速度,直接從密集的騎兵群中破開,幾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三條直線上的騎兵,只要被破空而開,無不是分屍兩半,血染大地,無數胳膊、斷肢、腦袋、鋪滿一地,三條刀氣所碾壓過的道路上,幾乎呈一片真空地帶。起碼有近千鮮卑精銳騎兵,從此躺在這片大地上,再也無法爬起來。 整個戰場為之一滯,所有士兵、包括并州兵都額頭直冒冷汗,直吸冷氣,滿眼不可置信望著遠方威風凜凜的何晨。 他到底是人還是魔鬼? 塞魚兒肝膽欲裂,手足冰冷,他的腦袋已經當機了,無法想法和理解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一開始兩把大的出奇冒著青光的神劍,現在三條呈月牙的黃光刀氣,幾乎為所欲為收割自己精銳英勇戰士的生命。這到底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 「州牧神威。」只沉寂不到半秒的戰場暴發出歡聲雷動的呼喊聲。這一刻所有并州兵士氣高昂的無已復加,所有戰士只能感覺自己胸膛滾燙的厲害,整個情緒空前高漲,連帶著精神力氣也處於巔峰狀態,毫不畏懼的拿起手中武器,狠狠咆哮聲,盡全力向一邊的敵人砍去。 「啊啊啊。」騎兵不停落馬,步戰鮮卑不停的倒地死亡。 「殺啊」塞魚兒已經失去理智,腦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把何晨千刀萬剮,剁成肉泥。帶著身邊最後直屬千員部曲,驅著戰馬,瘋狂的加入戰場。 鮮卑騎兵不但沒有被何晨石破驚天一擊嚇退,反而變的更加瘋狂,更加不要命的衝上來。哪怕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差不多折損了近一半人馬。 幾乎戰鬥到最後一刻的特種兵,整個建制已經被打散,十有八九都戰鬥到彈盡糧絕,幾乎以一比三的傷亡率,硬生生的把名震天下的鮮卑騎兵打的心生膽顫同時,心裡油生起一股敬佩之意。哪怕兩個軍團加起總共不到兩百的戰士,依然浴血奮戰,把何晨牢牢的圍在中間。這兩個兵團,正是因為夾子丘一役而徹底名動天下,一躍成為天下數一數二的特種軍團,只要敵人碰到這個部隊無不是聞風喪膽,不戰而潰。 「雷霆電閃槍。」發出驚天一擊的何晨並沒絲毫後退之色,眼前慘烈無比的場面,已經戰勝他心裡所有想法與意念,最後一絲技能再次激發出來,衝出士兵的防護圈,如狼似虎的殺進敵軍中。 一把泛銀的錦牙槍,配合武將技,幾乎就如一把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自帶技能「高速斬擊」「雷霆旋風」還有必殺技「霸王列槍」彷彿感受到何晨的怒火,不停的觸發出來,一時間槍影如雨,風刃切割,銳金飛舞,只要近身丈內,所有鮮卑人無不跌落下馬,非死既傷。 時間飛速流淌。 慘烈的戰場還在繼續,韓莒子戰死,晏明、馬玉重傷,典韋、紀靈、張繡全身受傷數十處,何晨也數處掛綵,三千弓步兵已經全軍覆沒,神刀、神槍兵只剩下不足百人。而鮮卑更是死亡慘重,起碼有八千以上戰士要不徹底戰死,要不身受重傷,退出戰鬥序列。 何晨與屬下們早已精疲力竭,圍在一個小小的範圍裡,眼看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塞魚兒臉上早已沒有一絲血色,今天這一場仗算是徹底的敗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活捉并州何晨,那麼一切失敗死亡,都是值的。 何晨眼裡已經是一片絕望麻木之色。 就在此時,前方林裡忽然一陣騷動,緊接有士兵喜極生泣大叫道:「主公,援軍來了。」 「援軍?」何晨心裡慘笑一聲,估計此時快馬才剛剛入平原城,除非坐飛機,要不然如何也趕不到。哪裡來的援軍。 第23章近侍女兵 「援軍來了。」 「真是援軍來了……」 起初只有兩三個兵卒興奮大叫,接著越來越多人看到一隊一隊彪悍魁梧,明顯迥異戰場中的異族士兵,飛快的朝敵軍大將塞魚兒奔去,驚喜交加的聲音彼此起伏,軍心自此大振。喜的自然看到是生存的希望,驚的是那一隊士兵雖然看起來也極為彪悍,但人數不多,約只有千員,而且又不是重步,沒有防禦能力,怎麼可能是鮮卑騎兵的對手。 「州牧在哪裡?」那一枚人馬中,高高躍出一員頭戴鳳翅金箍,一身白色鎖子甲,肩上銀色披風的大將。此人衣著鮮明華麗,鎖甲披風上,皆鏤刻著花草蟲獸紋理。又長的滿臉蠻肉,面貌粗獷,年紀不是很大,但卻有股豪邁奔放的氣質,肩上背著一把重弓,手裡拿著銀白長刀,奔跑中鈴鐺悅耳,好不威風。 「在這裡……」何晨還沒有時間回答,邊上的張繡已急不可奈的興奮呼喊道。 「哈哈,州牧無需擔心,某來助你也。」話音落下,鈴聲大響,那將竟然單槍匹馬脫離大隊,直直的朝何晨方向衝殺過來,彪悍的鮮卑騎兵,立馬分出十餘人想圍堵,還未近身,「嗖嗖嗖」接連飛出三條成「品」字型的響箭,在悅聲清脆的鈴鐺聲中,眨眼不到功夫,箭矢不但破開皮甲接穿透三名鮮卑騎兵,而且餘勢不減,勢大力沉又接著穿射身後騎兵,幾乎完成一箭雙殺。 何晨看的直直瞪圓眼睛,張大嘴巴,這傢伙雖然騷包,但手上力道大的驚人,箭術水平直追黃忠。而且看他欺身近戰,幾個鮮卑戰士沒有一點反手之力,無一回之將,瞬間便被砍的七零八落。其武力這高,令人咋舌。 「州牧,本小姐來啦。」又一將從中出列,只是聲音清脆婉轉,有如杜鵑歌唱,竟然是一身雪白皮甲,手持長刀的女將。這女將臉蛋紅樸樸的,極為俏麗,就算是一身戎裝,一眼也能認出她的性別來,此時掛刀策馬,英姿颯爽,巾幗不認鬚眉。 何晨光是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黃舞蝶。 她怎麼來了?還有那異族士兵…… 何晨興奮的無法形容。此時他忽然完全明白過來了。前段時間收到消息說,有一隊千餘人的異族士兵入境,行蹤詭異,難已捉摸,不走大道,專走山路,應該就是黃舞蝶所招募而來的近侍女兵了。這麼說來,那一千身材魁梧高大板頓族的戰士,全是女性不成?這個想法剛剛湧起,餘光再一次瞄向那一大隊都比自己還高出一頭的異族士兵,何晨幾乎把下巴都驚掉一地,你妹呀,比男人還強壯還結實的女人?誰消受的起? 靠。 一邊大汗淋漓的同時,一邊感到萬分慶幸,管它是男是女,只要來幫助自己就行。這黃舞蝶來的真他**太急時了。假如真是近侍女兵,那自己這一回算是死裡逃身,硬生生的從閻王手裡續命回來。 對了,黃舞蝶既然募兵回來了,那天香呢?何晨極力想找出這個聰明智慧如九尾狐的女人,但亂軍之中,人頭重疊,哪裡能一下子找出來。有些失望之餘,眼光忽然瞟到那位威風凜凜,有些招搖顯擺的戰將,他身上殺氣很濃,策馬間又有鈴鐺聲,難道是錦帆賊甘寧?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覺的是,何晨幾乎恨不得馬上就衝上去,問個名字。 甘寧啊,可是東吳的頭號大將,假如就這樣把他坑過來,估計自己做夢都會笑醒啊。 與何晨興奮,激動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左谷王塞魚兒臉色變的陰沉難看,他已經有些被打怕了,整個人到現在還懵著,腦裡無時無刻不回放著這兩個時辰近乎災難般的戰鬥。他到現在還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想不通為什麼英勇、戰無不勝的草原騎兵,以壓倒性的優勢,一萬騎兵圍攻兩千重步,卻會有這樣的結局。那兩把浮空的紫劍與三道牙月的刀氣是如何憑空出現,又是如何造成大規模殺傷。戰士那血肉模糊,還有死不瞑目的雙眼,清晰無比的印在腦海裡。以至於當黃舞蝶領著一千近侍女兵衝上來時,他顯的有些手足失皆,亂了陣角。 「刀陣。」在黃舞蝶清脆脫耳的嬌喝聲中,所有身披米黃中綴著銀白的軟皮鎧女兵,在與騎兵百步左右距離,整齊而又統一的伸出右手。她們的左右鐵護臂上,都安裝著一個小小的機括刀匣,輕輕一按機關,無數把銀光飛刀一閃而出,快的讓人看不清軌跡,只是飛天遁地間,便交叉成漫天刀網,直直沒入鮮卑戰士和馬匹中。 慘叫與悲鳴聲響起沒幾秒鐘,所有身中飛刀的戰士包括馬匹,無論是被命中要害還是只被輕輕割破皮毛,無一例外臉色開始泛青,接著黑色血線在身體上蔓延,他們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用力捉住喉嚨撕扯,沒有一分鐘時間,雙腿一蹬,便毒發攻心而亡。 近侍女衛的飛刀上,竟然淬有巨毒,何晨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大跳。果然是蠻族夷人,干的一些事情也讓人目瞪口呆。只是這毒下的好,毒的妙啊,最好把這樣天殺的鮮卑全部毒死,何晨錦牙槍尾支撐住大地,輕輕喘著氣,卻滿臉陰陰狂笑。 「刀陣。」黃舞蝶又一聲嬌喝,剛剛前衝沒幾步的鮮卑戰士,幾乎是下意識伏身馬背,借此掩護自己。 「津津津」又一片白光閃現,數十匹剛剛衝起來的戰馬吃痛原地打轉幾圈,很快便開始口吐白沫,然後倒在地上抽搐一陣,便暴斃死亡。而鮮卑騎兵在地上狼狽的打了幾個翻滾,成了步卒,左右驚駭的互看一眼,舉起殘破、不成形狀的木盾,小心翼翼的衝上來。 由於第一波的掩護,後面二波,三波騎兵速度極快,一刻也不停的衝上來。 但是近衛侍兵手背上的機匣發射速度同樣快的令人發直,幾乎比弓箭快上一倍,「刷刷」的銀光漫天飛舞,成片成片的騎兵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只是很快,近侍兵的機匣裡好像沒有飛刀了。 鮮卑騎兵這才齊齊鬆了口氣,滿臉獰笑,大爺的,該是老子收利息的時候了。 當他們騎兵衝上來很快近身時候,所有女兵忽然把手伸進一側的鹿皮囊,隨手一捉,一把東西就撒在地上,然後開始齊刷刷後退數十餘步。 鮮卑騎兵睜眼一看,卻被嚇了一大跳,地上黑呼呼的東西竟然全是毒蛇,此時好像被馬兒的蹄聲驚動,四處游躥亂跑,滿地上千條五顏六色的毒蛇,交叉重疊,場景極為嚇人。 「津津津」毒蛇被馬匹聲音嚇的四處亂爬,馬兒同樣聞到那股臊腥味,也受驚立地,不停原地打轉,暴怒驚恐,任是騎兵如何鞭打,卻怎麼也不前進半步。 「取刀,殺。」黃舞蝶躲在後面遠遠的,臉色有些慘白,她雖然見過無數次,卻依然對這些噁心的動物感到害怕,哪怕她在戰場上,是位殺人如麻的女煞星。 「殺啊。」直到此刻,近侍女兵終於開始發動衝鋒,手裡不知何時已經握住兩把一長一短的柳葉彎刀,看上面藍光閃閃,嬌艷異常,便知道上面同樣淬有毒藥。這些板頓族的婆娘,個個彪悍如河東獅吼,別看長的人高馬大,雄壯威武,一對短短的柳葉刀玩的真溜,貼身之後,幾乎刀刀不離要害,甚至還能看到向個女兵滿臉惡毒笑容,一刀便插進鮮卑人的褲襠裡。 何晨看的全身發麻,雞皮疙瘩直立,這他**也太彪悍惡毒了。同時心裡升起一陣彆扭至極的感覺,就像看到猛張飛手拿繡花針,惡典韋變成大家閨秀一樣,太不對稱了。而這個時候,[www.uu158.com]剩下的神兵刀等在典韋與紀靈的帶領下,適時的發起絕地反撲。把早已兵無戰心的鮮卑騎兵殺的節節敗退。 塞魚兒如今腸子都要青了,本來就不多的騎兵,只是一個照面便被這惡毒下流的部隊陰了幾百人,而對方卻毫髮無損,沒有一點損失,這讓連受打擊的他,終於徹底絕望。狗日的何晨,他手下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兵啊?能插在地上,減緩騎兵衝鋒的重盾,全身包著鐵皮,手上丈長的鐵槍,還有專門下毒、扔刀子、放蛇的野人…… 老子不想活了,身經面戰的塞魚兒,看著出征時三萬精銳騎兵,那時軍容何等鼎盛,士氣高昂,到了如今只剩下寥寥上千的人馬,個個精神萎靡,滿臉木然,一臉絕望。悲憤填膺的他,這一刻連撞死的心也有了。 「撤」艱難無比的從嘴裡冒出這個「字」,塞魚兒身子一陣搖晃,差點從馬上跌落下來。 剩下的鮮卑騎兵幾乎同如得到大赦,同一時間,都齊刷刷調轉馬頭,恨不得插上翅膀,逃離這塊魔鬼傷心地。 「想跑,門都沒有。」銀袍大將冷笑一聲,隨手張弓拔箭,劃出一道飛火流星,悲催的塞魚兒應聲而倒,落下馬來。 而同一時間,系統提示聲音在何晨腦裡開始瘋狂響起。 第24章游騎兵符 自從左谷蠢王塞魚兒被俘虜後,何晨的嘴巴一直張的大大,久久沒有合上。 系統瘋狂的提示聲,讓他興奮到無已復加的地步。 「叮叮叮……系統指示:你俘虜了左谷蠢王塞魚兒,獲得了遊牧騎兵兵符。」 騎兵兵符?何晨完全愣住了。接著從心靈深處的狂喜之情如定襄決堤的洪水,滔滔不絕把他給淹沒了。騎兵兵符啊,何晨激動的無以復加,這他媽的就是野戰之王,天生的戰爭機器啊。不要說升到擁有無視對手防禦力,能直接給予打擊的狻猊鐵騎,或者霸王版本的天騎兵,哪怕是重甲騎兵、弓騎兵,都足已讓何晨笑到三天三夜不用醒。就算是初級遊牧騎兵和匈奴兵,那轉戰千里的高機動速度,野戰時集團衝鋒的巨大衝擊力,都足已讓自己的實升硬生生提升一大截。 唯一美中不足的,初級兵符只能攜帶一千騎兵,這讓何晨對系統極度鄙視和不滿。 「叮叮叮……系統指示:你發現廣武墓穴的藏寶圖。」 額? 什麼? 藏寶圖?還有這東東?仰天長笑還沒有回醒過來,系統又重重給何晨一個驚喜。 「廣武墓穴?」這應該是歷代王朝抗擊北方草原民族犧牲戰士的墓地。這是烈士墓來的哇,塞魚兒怎麼能這麼卑鄙無齒,竟然把主意打到華夏的民族英魂身上?還好這東西落入老子手裡,要不然就虧大發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裡面藏有天大的寶物,自己咋好下手呢?俺可是最敬佩這些民族英雄來的。怎麼可能去幹這齷齪卑鄙的事情。何晨又鄙視了下系統和塞魚兒一番,這不是害自己去當壞人嗎?大爺立場從來很堅定的說。只是「廣武墓穴」既然以藏寶圖的形式出現,裡面的東西一定很迷人吧,金珠財寶?大量鐵製武器鎧甲?或者說裡有神兵絕劍?想到此時,何晨雙眼放光,口水稀里嘩啦的流個不停。偶就去挖一點,在天之靈的烈士不會怪罪下來吧?偶也是用來防禦異族,打擊那些圖謀華夏地大物博強盜來的。何晨很快為自己找到借口,極其無恥想道。 這東西還是先放在這說吧,猶豫了下,何晨強忍住誘惑接著看下面的獎勵。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海螺號角,當號角吹響時,所有範圍士兵士氣提高。不錯的東西。在群英7里,海螺號角雖然能提升士氣,但相對裝備別的好東西而言,這個是比較垃圾的。但換在這裡,那就不一樣了,這不是遊戲,是活生生的人物,有血肉,有情感,有波動,士氣不可能一直滿100,有了這東西,以後士兵戰鬥也提升不少,而且也能為自己省下不多技能點。何晨對於這個東西還是很滿意的,嘿嘿,群英7只能裝備一個技能檔,老子卻能武裝到牙齒,這就是差距,哈哈。 系統給出這三樣東西後,便不在提示,估計塞魚兒這貨也給壓搾空了,再也沒有什麼寶貝,何晨心滿意足。有句話說的真對啊,風險越大,收益越高,大爺九死一生,能從一萬鮮卑騎兵手下活命,系統果然給力,厚待俺啊。 「報州牧,初步統計,三千弓步兵全體陣亡。韓莒子、向聖傳偏將力戰而亡,神刀兵與神劍兵剩下士卒共二百人,大部份受傷極重,還有小部份因脫力而昏迷不醒。鮮卑騎兵幾乎全軍覆沒,共計有萬餘人,我軍繳獲軍器無數,戰馬千餘匹,還有一些受驚逃跑,若到時候有人收攏,估計還能翻倍。」 殘酷統計結果,一下子把何晨拉回現實,雖然此戰大勝,但兩枚特種兵幾乎整個番號抹去,徹底打殘。大爺的,老子好不辛苦訓練拉起的兩枚人馬,就這樣沒了,何晨從天堂輪迴到地獄,整個怒火沖天,恨不得衝上去直接扇塞魚兒兩個耳光。 還好鱗甲水兵留在定襄收拾殘局,沒有隨自己南下太原,這才能得於保全。何晨雖然很生氣,但還沒有被怒火燒昏了頭,并州乃是個民族大雜燴,多的是強壯異族,兵源倒不用擔心,只要這些制式鎧甲還在,自己就能短時間內從新拉起這兩枚特種兵來。 就在何晨心疼之時,黃舞蝶帶著一男一女過來。 「州牧,這一回你要怎麼感覺本小姐呀?」黃蝶舞俏麗的臉上看起來輕鬆許多,帶著淡淡的笑意,雖然不施粉妝,素面朝天,但也顯的白裡透紅,清秀靈動。 「呵呵,你說吧,這一次你救了本州牧的命,怎麼感謝你都是應該的。」何晨收回雜念,看著眼前這位趾高氣揚的美女將軍,難得大度一回道。 「嘿嘿,這是州牧你說的哦,可不是本小姐強迫你的。」黃舞蝶一臉醉人的微笑,一對秋眸瞇成彎彎的月亮,未塗丹脂的紅唇邊,露出一對深深的旋梨酒窩。 何晨心神微微一顫,很快回神過來,搖搖頭笑道:「說吧,本州牧說過的話從不會反悔。」 「那太好了。」黃舞蝶高興纖手一拍,羊蔥指尖輕輕頂在玉澤光滑的下巴,眉開顏笑道:「從此以後,這近衛兵就歸本小姐掌管了。」 這本來就是答應好的事情,何晨也不猶豫道:「那是當然。」 「從今以後,本小姐也是一軍之帥了,那麼以後就一直跟隨州牧打戰,你到哪裡,本小姐也到哪裡,不許拒絕哈。」 何晨轉念一想,自己的神刀兵與神槍兵短時間內估計是拉不出來了,有這板頓近衛兵當自己部曲,隨身保護,效果也不錯。只是那長相……何晨忍不住又轉頭看了一眼在那裡吆喝收繳戰利品,把一捆捆神槍兵特製的鐵槍,幾乎不用吹灰之力抗放在一邊時,不由打個冷顫,日啊,以後老子天天要在這些粗娘們的包圍中生活?何晨欲哭無淚。 見黃舞蝶烏黑大眼裡,滿是期待的神情,他也只能咬著牙,硬著眉頭應道:「沒問題。」 「哈哈,真好。」黃舞蝶高呼一聲,興奮的原地打轉幾圈,就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 「對了,還有天香姐姐。」黃舞蝶一把拉過一個異族風情的美*女,接著開口道:「州牧,小女子能募到英勇的板頓族勇士,全靠天香族長,你一定要重重賞她喔。」 何晨剛才早已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了一回,這個天香長的不墜她名字,果然是國色天香,充滿誘人的異族風情。她穿著一領顏色新艷的紫緞過膝短袍,露出纖細光滑富有彈性的小腿,下面一雙小馬靴把玉足包裹其中;盈盈一握的纖腰繫著條綠綢腰帶。那袍邊、袖口,都壓鑲著二寸多寬的滾花錦邊。瓜子臉蛋,皮膚有些微黑而細潤。一雙泉水般純淨的眼眸裡,含蓄著柔和的水波。紅潤緊抿的嘴唇,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迷人又芬芳;微凹的嘴角邊,隱約掛著一絲兒笑意。她有一頭烏黑光潔的青絲,梳成了幾十條細碎均勻的小髮辮;髮辮分披兩肩,束起來套入背後的辮套中。耳邊拖垂著兩串長長的耳墜,頸項上圍著一圈用彩珠銀牌聯綴而成的項串。身材苗條,神態沉靜,給人的印象是端雅而美麗,火辣而又含蓄。 日啊,老子還是頭一回看到異族美*女,只是估計這好好的白菜要給豬拱了,何晨心裡隱隱浮起一絲嫉妒之色,就甘寧你這毛賊,懂的憐香惜玉嗎? 很快,收回略微失神的表情,何晨很好掩飾心中驚艷的感覺,笑道:「那是應該的,只是天香族長不是凡人,只說一般的阿堵之物,恐怕玷污你的耳根。這樣吧,有何要求或者是說哪方面需要本州牧幫助,大可直言,只要力所能及,自然竭力幫助。」 「那在這裡就先謝謝州牧大恩了,待回到平原後,自然有事情要嘮叨州牧。」天香把右手放在高聳的**前,輕輕顰首,算是謝過了。 「至於這個傢伙,乃是甘寧,一個無賴漢,追天香哥追到并州來了。若不是本小姐打不過這傢伙,早就把他踢開了。」介紹完天香,黃舞蝶說到甘寧時,完全換了另一副嘴臉,滿臉不屑神情,幾乎把他批的體無完膚。 哪裡知道甘寧臉皮極厚,對於黃舞蝶貶低,完全不放在心上,而爽朗笑道:「草民甘寧,見過州牧,州牧所率虎狼之師,讓草民今日大開眼界,果然不虛此行啊。」 何晨心花怒放,這貨果然是甘寧,難怪弓術驚人,要知道史上記載,殺人者以弓出名,除了黃忠,還有就是甘寧和太史慈了。雖然弓術比黃忠差上點點,但放眼天下間,絕對排上前五。而且甘寧可不光是弓箭歷害,更是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馬戰拿長刀,步戰拿短戟,攻城拿鐵鏈,水戰拿雙戟,幾乎樣樣武器到了手中都能成為殺器。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水兵能力極強,在東吳可是數一數二的。沒碰上也就罷了,今天碰上,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留下來。 第25章南蠻籐甲 何晨與鮮卑戰報,以瘋狂的速度在中原傳播開來。 并州方面不但把雁門關守的固若金湯,讓30萬鮮卑騎兵損兵折將,毫無寸功,而且在定襄決堤四壩,水淹左谷蠢王塞魚兒,幾乎沒耗一兵一卒,便滅了鮮卑兩萬騎兵精銳,感歎何晨用計毒辣之餘,讓朝野震驚,四海鼎沸的是夾子丘一戰,何晨親率數千步戰,竟然殲滅塞魚兒一萬鮮卑騎兵,讓人幾乎以為是天翻夜潭,不敢置信。 但從并州發來的戰報,還有目擊者的信誓旦旦,加上鐵證如山的事實下,讓人無話可說。此役不但俘虜大量草原戰馬,彎刀武器,而且左谷蠢王還被活捉,被插標遊行太原三日,更讓無數人見證神話的誕生。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步兵憑借天險地利,打敗騎兵並不稀奇;但在無險可守的平原開闊地帶,而且兵力又處於絕對劣勢下,能打敗來勢凶凶的騎兵已經很讓人吃驚了,更不用說全殲騎兵兵團,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騎兵打不過難道不會跑嗎?馬匹四蹄狂奔,兩條腿的步兵能追上嗎?所以這一切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驚人的戰績,驚人的并州兵,驚人的何晨。此戰幾乎打破騎兵野戰無敵的神話,硬生生從神壇寶座上拉了下來,哪怕并州方面幾乎全軍覆沒,依然享受著滔滔不絕的讚譽與崇拜。神刀兵、神槍禁衛、包括後來一戰定江山的近侍兵團,他們英勇彪悍的戰績,奮不顧死的英勢,這一刻開始傳遍大江南北,無數義士為之嚮往,無數心懷鬼胎者為之膽顫心驚。 夾子丘一戰,不但徹底消滅進入并州腹地鮮卑騎兵,而且嚴重打擊了步度根的信心與士氣,雁門關強攻態勢戈然而止,積壓的內部矛盾終於暴發,加上糧草難以為繼,鮮卑軍團終於又一次走向四分五裂,在退回大草原之際,被守關大將張遼以超人的膽略,悍不畏死的精神,率五千匈奴騎兵,長途奔襲偷寨,一夜連破五十營,殺的鮮卑屍體如山,血流成河,潰不成軍。首領步度根更是只領著本族曲部狼狽外逃。 自比,張遼名震塞外邊關,響譽中原。 所有諸侯勢力,又見證了何晨部下除黃忠外,又一員絕世名將的冉冉升起。 太原城。 何晨一身華服,滿臉笑容。 身邊除了站著黃舞蝶外,便只有典韋一員虎將。甚至晏明,估計沒有三兩個月是下不床的,這傢伙雖然武力與典韋差距不小,但那顆護主紅心向太陽,夾子丘一戰身受刀傷數十道,其中還有四處要害被命中,若不是何晨用返天術吊住他生命,只怕當天就熬不過來。 堂下站著一個人,正是左谷蠢王塞魚兒。 此時他被沒有五花大綁,身上粗衣麻布看起來也乾淨清爽,可見並沒有被怎麼虐待。 沉寂許久,何晨才緩緩出聲道:「怎麼樣,本州牧的提議,你回去後好好轉達給步度根吧。是互為敵人,還是做為朋友,全在掌握在你們手裡。」 塞魚兒慘笑一聲,搖頭道:「何晨,你不用異想天開了,草原數萬精銳戰士就這樣斷送在你手上,只要你敢放本王回去,馬上就從整大軍,鐵蹄不破中原,誓不罷休。」 何晨聽著他鐵骨錚錚的回答,不由歎氣一聲,然後笑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本州牧已經把條件籌碼擺在桌面上了,至於如何取捨那就看你們的了,閒話就不用在說了。走吧。」 何晨揮揮手,然後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塞魚兒轉身便離開。老子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扯皮,你想咋辦就咋辦,異族美女天香正在書房裡等著自己呢。 何晨心情有些糾結,倒不是塞魚兒的事情,自己與鮮卑互通有無,也算是合則兩利的事情,至於步度根這一次被自己打垮後,沒有幾年時間休養生息,估計是緩不過氣來。倒是天香與甘寧的關係,讓他有些難已取捨。很明顯甘寧就是衝著天香才跑到并州來的,但目前來看來,天香對甘寧明顯沒什麼感覺,對他也是若即若離。何晨可是深怕一不小心,寒了甘寧的心,這傢伙就又跑走了。 來到書房,這個美貌與智慧並眾的靚女,正背著雙手,好整以暇的在何晨書房裡四處觀看,似乎對裡面的佈局與藏書極有興趣。 「天香姐姐。」黃舞蝶這丫頭又一次喧賓奪主,搶在何晨之前甜甜出聲道。 「見過州牧。」天香穿著打扮和數日前一模一樣,只是把上次圓圓的耳環換成一對用銀線穿起的月亮環,顯的更加明媚動人。她雖然是異族少女,但對大漢的禮數知之甚詳,盈盈一禮,然後才對黃舞碟笑了笑,顯的端莊而又秀雅。 何晨瞟了黃舞蝶一眼,心裡哼哼兩聲,同樣是美女,咋差距就這麼大呢,天香乃板頓一族之長,沒有傳說中的熱情奔放,辣味十足,反倒有點像大家閨秀,名門才女感覺。反倒是黃舞蝶望族出身,卻蹦蹦跳跳,活潑可愛,心機單純的很。 「天香族長久等了。」何晨一擺衣襟,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顯的從容不迫道。 在何晨的示意下,天香也款款落座,顰首回道:「州牧太過客氣了。」 「呵呵,不知天香族長來到并州是否習慣?這裡不比南方溫暖,沒有四季如春的感覺。北方自古以來便是嚴寒之地,早晚溫差很大,適應能力稍差點,便可能抗不住這裡寒冷冬天啊。」何晨看似信口而來,關心天香生活起居,卻意有所指,一話雙關。 天香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群英系列裡,高達90的初屬智力,幾乎一舉壓過十之八九的女人。哪怕蔡琰、王若華等才女,這方面上也前黯然失色。她幾乎瞬間便讀懂了何晨的話外之音,朱顏淡淡一笑道:「多謝州牧關愛,寶劍鋒芒磨礪來,梅花香自苦寒中。北方雖然天氣乾燥,寒冷刻苦,但卻是天生最鍛煉人,最容易出人材的地方。使君不見歷朝歷代,但凡成大業者,十之八九皆來自北方嗎?」 何晨眼露讚許之色,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幾乎就是聞歌知雅意,一點就透。點了點頭,臉上笑容更盛道:「若天香族長願意的話,鄙人現在正式發出邀請,希望板頓族人能遷徙移居至并州,本州牧必然給你們選擇一山川水秀,草土肥沃的安居之地,至於你族中人民,在并州治轄內,一應與漢族地位平等,他們擁有什麼權利義務,你們也同樣。」 「州牧此話當真?就像在南陽一樣,哪怕窮苦家的孩子也能上的了學堂?」天香溫柔如水的表情,終於出現一點點破綻,甜美聲音裡,帶著絲絲急促之色。 何晨立馬對這個女子刮目相看,沒想到天香有如此之高的前瞻性,所謂十年樹苗,百年樹人。只有教育才能培育更多的人材,才能改變生產能力。在這個落後的時代裡,這一點可是極為難得,更不用說她是個女兒身。收回笑容,一臉嚴肅道:「那是當然,漢民百姓能享受到什麼,你們也同樣。」 天香輕輕吐了口芬芳香氣,臉上露出迷人致極的笑容,幾乎有如滿山的櫻花盛開,美艷不可方物。輕啟朱唇,聲音從歸平緩,悅聲動聽道:「既然如此,那麼板頓族的勇士們也隨時聽侯你的徵調。」 何晨心裡大不為然,這個天香倒真有些手段,話是說的冠冕堂皇,可問題是現在從板頓族走出來的士兵中,十個裡面九個是婦女,沒有十年八年功夫,不用指望從這裡拉出一批彪悍又熟悉山地叢林作戰的步兵團了。 天香一剪明眸輕輕眨了下,彷彿看穿何晨心思,笑著道:「那州牧可要做好準備了,數萬族人正加速出走伏牛山,還有一千英勇的板頓戰士押運著數千具籐甲,很快就要進入司州地盤,脫離了文將軍的保護,只怕郭大白波軍會聞風出動。要知道這籐甲可不是普通的皮甲,乃是用以西南荒蠻之地所生野籐為原料,先把籐根枝入密制汁水浸泡半月,然後太陽下曝曬三日而干,然後又在柏油浸一周,再取出來曬乾,最後塗以桐油,歷經七七四十九天後才製成。一旦大成,此甲又輕又堅,善能防箭,刀砍槍刺不入,遇水不沉。當然,這籐甲也有一缺點要注意的,便是不耐火。不過以州牧手段,必然能揚長避短,把這籐甲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日,這不就是孟獲的南蠻籐甲兵?何晨大喜,這可是好東西來的啊,哪怕以後這幾萬人什麼都不幹,光是在那裡製造籐甲,也夠自己發達了。這活生生就是一座兵工場啊,原料又不用發多少錢,時間也不長短,這買賣可是一本萬利的事情。何晨強忍著跳腳的激動,沉著道:「好,回頭馬上安排大隊去接應。這批物資正是本州牧目前所欠缺的,天香族長拳拳盛意,鄙人就不推諉了。」 第26章秘碟獠牙 與天香搞定了關於板頓族安置的問題後,何晨又開始著手游騎兵、神刀兵、神槍兵從新組建問題。 藉著大半年來打下的根基聲望,以及夾子丘一役的驚人戰績,再加上這些兵團好的出奇的待遇,可以說應募之士有如雨後春筍般,連綿不絕。更有許多大山深處的異族,窮困潦倒的有志之士,何晨甚至看到精壯結實的南匈奴人,也從大老遠的河西郡跑過來,只為能成為何晨旗下一個士兵。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各編隊人員就已經湊齊。這些人不要說打戰,光看塊頭,就讓人咋舌不已。個個長的虎背熊腰,身材結實魁梧,一看便知道有成為百戰精兵的潛質。可能因為并州這個民族大雜燴原因,何晨甚至發現這裡所招募的士兵,光是在身體素質上,竟然還超出南陽出來的士兵一線。以至於剩下來沒有入選三個特種兵團的壯漢,幾乎當天就被另外幾個急需補充兵源的軍團一搶而空,其中為了分配問題,竟然還大吵一番,最後鬧到何晨這裡公堂對薄,讓人大跌眼鏡不已。 雁門關一戰,雖然打退了步度根,但何晨混編的三個兵團,損失十分慘重。特別是做為主力戰鬥序列的「燃燒軍團」和「暗月軍團」幾乎傷亡超過半數。如今能有這麼彪悍的新兵補充,個個將領們紅著臉,綠著眼,把何晨潛移默化的強盜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 雖然兵源已經到齊,但想拉出來上戰場,起碼也要一年半載時間。 有一件事情讓何晨極為高興,經過數場生命大戰後,系統裡竟然發現神槍、神刀兵種經驗條已經上升大半,估計再經過幾次激烈戰鬥,就能升級進階了,到時候不但變的更加厲害,而且還能擴大人數到五千編製,這讓何晨幾乎有種立馬拉出來去火拚一場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強忍住這種誘惑。就算沒有經過雁門大戰、定襄決水,并州由於連年被異族劫掠,又被白波軍收刮,各縣城幾乎窮的揭不開鍋,若不是何晨把南陽、襄陽財力、糧食一鍋端,只怕這兩場戰爭都堅持不下來。所以當務之急,乃是保邊境平安的同時,大力發展工、農、商業,堆積糧倉,充盈錢庫,建造特別鎧甲武器。 也就是所謂的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 并州勢局目漸穩和,在田豐、荀攸、李嚴等文臣大力推動下,并州開始轟轟烈烈的屯田、發展工商業的運動,反倒是何晨這貨,由於有系統自帶特性,人材方面是物盡所用,每個人都能分配到最佳的崗位上。任務分派下去,他們都能有條不絮處理的完美。如此一來,何晨整日倒顯的無所事事。 所謂靜則思動,在算一算時間,何晨便準備微服私訪,去找良將名臣去,而這一次的目光,直指趙雲。假如自己不在加快點速度,估計一年半載後,趙雲便投公孫瓚去了,到時候碰上劉大耳,什麼事情都黃了,稟著加強自己實力,打擊對手的原則,再加上張繡送到常山的信件石沉大海,何晨決定親自出馬遊說。假如不能招降,綁也要把這傢伙綁回來,哪怕天天把他圈著種田,也不能便宜劉備大耳。為止何晨特意帶上典韋與黃忠,就算單挑不贏,三英戰呂布總會吧?群毆一直是打架的精髓所在的說。 就這樣,在某一個秋高氣爽,萬里無雲的一天,何晨交待郭嘉、荀攸、徐晃一些事情後,便帶著十餘個隨從,喬裝打扮,偷偷的溜走,向常山而去。常山就在并州交界,隸屬中山國,歸冀州管轄,乃袁紹的地盤也。當然,何晨不是大嘴巴的人,假如在并州文武將面前,說自己只帶十向個隨從要去中山國,還不立馬被口水淹死啊。 世人皆知趙雲乃常山真定人,卻不是知常山在漢未屬中山郡。 在春秋戰國時期,除了七雄,還有一個第八雄,即中山國。在中國歷史長河中,中山國這朵奇葩一直閃爍著神秘的光彩,史冊上關於它的記載很多,首次出現在公元前506年,直至公元前295年趙國滅中山國的二百多年間,都依稀可見。中山郡裡,多為北方狄族鮮虞部落,為姬姓白狄,戰國時被趙武靈王滅國後,便消失在歷史塵埃之中。直到漢未,出了一個名叫趙雲的智勇雙全男人,中山郡才從新走進世人的眼線。 從晉陽去中山,直穿樂平郡,出井陘關,不用幾天便可到達常山真定。 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井陘關。太行山乃天下之脊樑,太行八陘連通燕、晉、趙。而南面的壺關、天井關加上井陘關又合稱為「上黨三關」。其中何晨控制了天井與壺關,而井陘恰恰落在袁紹手裡。 但這個問題很快隨著王若華到來而迎刃而解。 其實王若華早在太原王機被刺身亡後,便與王凌、王晨兩族弟連同家母以弔喪為名,退回祁鄉,從此徹底擺脫了董卓的控制,在并州居住下來。 而後何晨北上雁門,抗擊鮮卑,跟過祁鄉時,還提拔了這兩員小將,讓他們歸於張遼部下。同時也秘密禮聘王若華,希望她出任自己新建密諜「獠牙」首領一職。王若華沒考慮多久便答應下來,開始著手組建一卻事宜。大半年下來,「獠牙」在王若華操心勞力下,很快形成規模,暗探釘子開始滲透華北全境,其中對冀、幽兩州更是進行大量的情報收集。其中關於趙雲的消息更是重中之重。 只是由於「獠牙」組建不久,要忙的事情太多,何晨與王若華見面的機會實在不多。此番出去尋找趙雲,王若華為了方便起見,便指使了「獠牙」二統領孔舟出來幫忙。要說這孔舟,自何晨破了白波軍後,便把這個自以為事的傢伙放走,卻沒有想到沒多久又在祁鄉王家裡碰到,聽取了王若華的意見,明白了這傢伙對偷雞摸狗的本領極有一套,便也大度的提拔上來。當然對於忠誠方面,何晨一直秘密派人暗暗觀查,假如有點不對的苗頭,便不客氣的直接拿下。 在井陘關,孔舟以商隊之名,重金賄賂了守關士兵,然後便順利的通關而去。 過了關卡後,又發了幾天時間,便到了真定縣城。 雖然黃巾之亂被鎮壓,但河北太行一帶,依然黑山軍橫行,真定縣城也顯的極為蕭條,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很難看到商家客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地方打尖,給出的就是野菜粗糠,東西幾乎難已下嚥。 「啪」典韋一把丟開手中的瓷碗,濁黃的酒水灑滿一地,整個人豹眼圓瞪,怒火沖天。 「店家,休要欺負俺老粗,拿著滲水的酒來胡弄俺。信不信俺立馬砸了你這黑店。」 「好漢息怒,好漢息怒。」掌櫃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臉苦瓜看著地上已經碎成數片的瓷碗,眼裡閃過一絲肉疼之色,然後膽顫心驚的不停陪禮道歉。 典韋礙於何晨正坐在自己邊上,不敢真的動粗,只是出聲恐嚇道:「那還不快換上美酒,俺少不了你的酒錢。若再胡弄俺,直接把你揍的滿地找牙,丟出店外去。」 掌櫃雙腿一軟,被典韋虯鬚倒立,怒目直睜的表情嚇到,差點跪在地上,哀求道:「好漢有所不知啊,如今這世道兵荒馬亂的,土匪惡霸橫行,吃了上頓沒下頓,哪裡去弄美酒啊。」 典韋狠狠一拍桌子,只差一點便全散架,何晨皺眉,閃過一絲不悅之色,阻止就要發飆的典韋,喝聲道:「老典,何必為難店家?」 典韋身子一滯,這才重重哼了一聲,滿眼凶光盯了掌櫃一眼,這才不爽作罷。 「店家過來,鄙人有話問你。」 那掌櫃看何晨雖然長的也凶神惡煞般,但和顏悅色,怎麼也比剛才那人強上百倍,這才戰戰兢兢上前,硬著眉頭哆嗦道:「好漢有事請說。」 「這個真定怎麼說也是一縣之府,怎麼人口如此凋零,就連商家節鋪都極難看到一眼,是否最近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聽口音便知道諸位好漢不是鄉里人,前些日子鮮卑過界,深入中原腹地,官兵北上抵抗,加重了徭役賦收,又強召百姓去加固關卡城牆,故人丁特別凋零。再加上不久被黑山軍洗劫了縣城,幾乎所有百姓家裡最後一點餘糧也被打劫一空。正窮的沒有出路時,幾天前隔壁鄰居無極縣,有個當地大族富人開倉濟民,真定大量百姓便湧到無極縣去求濟了。」 「原來如此。」何晨醒悟過來,這個問題在漢未實在常見,只是這個無極縣怎麼感覺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是為什麼。說到底這裡並不是自己地盤,所以他也不在意接著問道:「你可知道真定縣裡有一個叫趙雲的英雄好漢?」 「趙雲?」 第27章常山趙雲 「好漢說的肯定是趙家村那個師從童淵的趙雲對吧?」 「說起這個趙雲,當的上英雄好漢一詞。黑山軍前番進常山劫掠,數百個嘍囉衝進趙家村時,卻被趙雲和其兄長趙峻兩人領著十餘民壯,來回衝殺三次,屠百人,到最後嘍囉膽怯,無人敢上,後退去。而其中,大部份便是死在趙雲槍下。」說到趙雲,掌櫃的也面現榮光,滿臉驕傲,怎麼說也是真定的兩位好漢來的。 「趙家兄弟風傳乃南越國創始人趙佗之後,其兄盡得祖上真傳,一手亮銀槍橫掃常山,未逢敵手;其弟自從藝成歸來,武力更是青出已藍,直超趙峻,手中取名自海角天涯無對的涯角槍,放眼天下,估計除了那個并州牧何晨「錦牙槍」有的一拼外,再也沒有人是他對手。掌櫃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說的何晨心裡騷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就飛到趙家村去。日,老子果然是名人,就連「錦牙槍」這武器也開始流傳出來。 身後十餘個聽隨從聽到這話時個個臉現不服,趙雲一個山野村夫,頂多就在真定這個小山窩裡蹦搭幾下,怎麼可能與州牧神威相比,典韋這廝打心裡不爽,正想捉起掌櫃臭罵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卻見何晨臉色如常的搖了搖頭,這才恨恨作罷。 何晨對於這些虛名,從來不想去爭取,怎麼樣撈到實在才是關鍵。 史上記載趙雲見公孫瓚不成大器,以兄喪為理由,辭瓚而歸,結果便一去不回頭,從中也證實了趙雲的確有個哥哥,只是乃短命鬼,沒幾年就病死了。 「諸位好漢可是要去找趙雲?」這個掌櫃的長年開設客棧酒家,查顏觀色自有一套,見典韋臉色極惡,[悠悠書盟`整.理'提.供]連忙收回話匣子,輕輕出聲詢問道。 「正是,某家老爺最愛結交天下豪傑,此番入寶地,正是為拜訪趙氏兄弟而來。」孔舟雖然收斂很多,但那天生的痞子性格,油嘴滑舌卻從未改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讓何晨這貨也甘拜下風。 「呵呵,諸位好漢來的真不巧,幾天前趙氏兄弟應無極縣甄豫之約,前去保護甄家開倉放糧,接濟百姓,以鎮肖小之輩。」 「那真是不巧了。」何晨也滿臉失望之色。 「甄豫?可是漢宰相甄邯先生之後,上蔡令甄逸之子?」孔舟忽然出聲問道。 「正是。」 「怎麼,難道你認識這個甄豫不成?」何晨倒不是很詫異,孔舟這傢伙雖然年青不大,卻走南闖北,周遊列國,對各地名人異士都有不少的瞭解。 「嘿嘿,回州牧,甄豫倒不認識,不過無極縣甄家三朵金花,屬下可是早有耳聞啊。」說到後面孔舟淫笑一聲,滿臉色mimi,那表情要說有多**就有多**。 「甄家不是五朵金花嗎?怎麼成三朵了,真是孤陋寡聞。」何晨信口而出,反駁孔舟一言。隨後忽然想到什麼,全身立馬有如雷擊,動也不動。整個表情誇張至極。無極縣、甄家?五朵金花?我草(W//R\S/H\\U),這不是說的就是落shen甄宓一家嗎?日啊,老子這反應也太遲鈍了,到現在才想起來,這讓自詡熟遍三國美女的何晨情何以堪啊。 「五朵金花?哇哈,并州果然神人也,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更讓人佩服的是甄家還有兩個美人胚子的蘿莉丫頭也知之一清二楚,果然乃我輩之楷模典範啊。」孔舟目瞪口呆,啞口無語,待反應過來,馬屁如潮,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有如弟子見到祖師爺,那崇拜、敬仰的眼光,幾乎讓他有當場深入切磋求經的一番衝動。 何晨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嘿嘿乾笑兩聲掩示而過。甄逸早亡,遺下三男是甄豫、甄儼、甄堯。甄豫乃正室所出,故為家長。又有五女分別是:甄姜、甄脫、甄道、甄榮、甄宓(又名甄洛)。這個時候前面三個女人已長的婷婷玉立,美麗動人,皆待閣閨房之中,已到婚娶之年。而甄榮與甄洛現在才十歲左右,完全是個黃毛丫頭來的。 這下掌櫃大汗淋漓,這丫的不會是一群色狼來的吧?看他們對甄家女從如此上心,笑的如此**卑鄙,不由心裡拔涼拔涼的。 既然趙雲不在真定,何晨便付了酒資飯錢,馬不停蹄的趕到雙極縣。 沿途所過,一片荒涼,大片良田荒蕪沒人耕種,長滿了雜木草叢,時不時還能看到小動物在那裡穿梭影子。 這一路下來,行人多了不少起來,不過個個臉如菜色,瘦如皮包骨,有哭啼不止的襁褓嬰孩,有拄著枴杖白髮蒼蒼的駝背老者,形形色色,各式各樣都有,他們無一例外的咬緊牙根,拖著疲憊不堪的單薄身子,行色匆匆向無極縣方向而去。沿途所見,起碼有千餘人。這些都是去準備接受救濟的窮苦百姓?這還單單是真定這個方向,估計現在無極縣難民人山人海吧?甄家有那麼大的糧倉嗎?何晨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對甄家好感卻有增無減,其實更直接的說,是對甄宓好感大增,史上記載這齣戲便是年僅不到十歲的她唱出來的。 果然不出何晨所料,趕到無極縣的時候,整個縣城幾乎被擠暴,到處都是聞訊趕來的難民百姓,就連縣府衙役官兵也都出動,幫忙維持秩序,深怕一個不小心,便引起暴動混亂。 何晨看著人山人海,不由愁眉不展,這可咋辦,怎麼去找趙雲?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忽然一陣騷亂,接著各種驚叫聲響起,此起彼落,隨後人群像炸開的馬蜂窩一樣,四處亂擠、推桑,場面極為混亂不堪。維持秩序的官兵聲廝力竭的怒吼聲,被撞倒在地隨後被踩踏痛苦哀叫聲,受到驚嚇掛著鼻涕孩童的哭泣聲,整個無極縣幾乎亂成一鍋粥。 何晨急忙破開一家木門,眾人尾隨而進,隨後又頂上木板,以防別的百姓衝進來。 外面混亂不堪的場面讓他們心有餘悸。 騷亂很快波動到整個無極縣城。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有百姓憤怒大吼道:「狗日的官府……」 很快打探消息的孔舟滿頭大汗回來,一臉興奮道:「州牧,這事情整的有些大了。本來甄家好好的施捨放糧,百姓也安穩秩序,不知道誰聽到消息說無極縣官府有意一同開倉,接濟百姓……」 「這是好事啊,怎麼反倒惹的百姓情緒洶湧,暴動激怒呢?」何晨有些不解道。 「這事情壞就壞在官府裡不知道誰貪婪成性出了個餿主意,讓甄家出百石糧食,然後以官府名義組織一同賑災。這百姓也不是傻子,這年頭官府不停的加重徭役,生活本來就苦不堪言,只是為了能早日平定戰亂,也就忍了。如今忽然有個善人賑糧,解燃眉之舉,卻被官府硬生生橫插一手,先不說甄家能不能拿出百石糧,就算真有,到了官府手裡一打轉,能流到百姓口裡的起碼要減半,而且還是滲沙子的那種。這下誰都不幹了,外面已經有人帶頭起哄,正準備衝擊縣府呢。還有些不學無術之輩,更是趁機打劫,湧入甄家,搶了不少東西就想跑呢。」孔舟這貨幸災樂禍,無良笑道。 「那甄家有什麼反應?」何晨心裡一緊,急忙問道。 「好在有趙氏兄弟,護住了甄家大院安全,只是由於出了這麼大紕漏,趙氏兄弟再厲害也就兩人,苦於分身泛術,外面不少漏網之魚搶了不少糧食跑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門傳來清晰可聞的吼叫聲:「讓開,讓開」 何晨飛快的上了二樓,那樓梯木板被眾人踩著「咯吱咯吱」一陣亂響,何晨推開已經四處漏風的窗戶往外看。好傢伙,下面全是人頭湧湧,慌亂不停的向兩側顯避,中間十來個大漢不停張牙舞爪揮舞著手中武器,出聲恐嚇百姓,其中有數人肩背著厚厚麻袋,緊隨其後。 「一群惡霸流氓。」何晨冷哼一聲,孔舟也是八面玲瓏,在何晨點頭同意下,立馬帶著幾個侍衛,如狼似虎衝出去,沒幾下就追上這十餘大漢,拳打腳踢沒幾個回合,便全部制服。 孔舟這騷包不知哪裡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折扇,「唰」一聲開,扇面盡帶桃花。在何晨啞口無語中,他廝一腳踩著個惡漢頭頭,另一手折扇輕輕搖動,搖頭晃腦、故怍瀟灑中,滿臉得意之色,那惺惺作態的表情,幾乎讓何晨有種衝上去暴打一頓成豬頭的衝動。 就在這時候,前方又一陣騷動,接著出現一個白袍銀甲和身穿青色重鎧的大漢。 白袍銀甲將士身高足有八尺,手裡拿著一把渾鐵泛銀長槍,相貌是姿顏雄偉,生的濃眉大眼,闊面重頤,顯的威風凜凜,行路間勢如奔馬,氣勢非凡。他有著北方人特有的陽光、硬朗、壯碩,又有南方水鄉的帥氣、儒雅,幾乎就是天地間一大美男人。 何晨幾乎不用問,心裡便斷定此人便是趙雲,也只有這樣高大、帥氣形像,才符合自己心目中三國那個能文能武完美男子的形像。 第28章換救任務 「兩位壯士可是常山趙家兄弟?」孔舟表面上雖然潑皮無賴,**齷齪,實際上這是個極有智慧與心機的男人,當時在戰虎爪下毫髮無傷,便可略知一二。而且王若華對這個人雖然不是很待見,但對他能力還是十分推崇,要不然怎麼還可能強忍不爽感覺,讓他出任「獠牙」情報組織的二頭目呢。歸根到底,是這個傢伙太能裝逼,太能演戲了。有一種放蕩不羈,笑傲江湖的感覺。 此時對趙雲兩兄弟的表情,毫無起先的輕浮孟浪之色,一派莊重肅穆表情。 趙峻、趙雲看了看一臉正經的孔舟和他身後幾個魁梧結實的讓人嫉妒羨慕的大漢,再看看地上幾個無力翻滾,哀豪慘叫的劫匪,有兩個麻袋已經破裂,白花花的麵粉就這樣撒滿地上,引的四周饑民兩眼綠光,口水咕嚕咕嚕直咽。 趙峻這才單手執亮銀槍,抱了一個拳頭,一臉和善道:「正是。在下趙峻,邊上這位乃舍弟趙雲。多謝幾位壯士出手相助,才能讓這幾個惡徒暴行無法得呈,某代替這這些百姓們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何須掛齒。倒是兩位俊傑大老遠從真定跑到無極來,只是為了維護甄家善舉,此等義事,實在是讓鄙人佩服萬分啊。」孔舟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單單看何晨對趙家兩位兄弟甘願冒著天大風險,跑到仇人袁紹地盤上,便知道這兩人在他心裡份量極重。故也不敢有一絲怠慢,要不然給何晨捉去秋後算帳,馬桶有的刷,夜壺有的倒啊。 孔舟的話,讓趙家兩位兄弟滿臉紅光,臉上浮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好聽的話誰不愛聽。就在兩方互相恭維,馬屁滾滾之際,何晨已經推開人群,來到事發中心。 終於見到自己偶像了,何晨的內心有些激動與不安。 關於趙雲的事跡,大家幾乎都能倒背如流,所以也不加詳說,只是有一點讓何晨心裡沒底是的,趙雲史記並沒有名確記載,但在三國演義裡,曾有說過趙雲曾在袁紹手下,只是見袁紹只管自己壯大勢力,爭奪地盤,卻對漢室存死卻不聞不問,便離開投靠公孫瓚;而後公孫瓚殺掉了以仁德為懷的劉虞,讓趙雲對其失去好感,加上與袁紹連戰連敗,匡扶漢室遙遙無期,這才以趙峻病逝為借口離開公孫。縱觀趙雲離袁紹,棄公孫,幾乎有一個驚人的共同點,那就是這兩人野心極大,都有割據一方,卻沒有匡扶漢室的決心與表現,而最終選擇離開,這才開始跟隨漢室宗親劉大耳。 所有一點很關鍵,假如自己在趙雲前面沒有表示出對漢室的忠誠,殺死董卓,平定天下的決心,只怕很難說動為自己所用。 「水行,這裡情況有些雜亂,甄家又只來了趙家伯仲,讓兄弟們幫忙先把地上東西扛著甄家再細談。」何晨很快便打蛇隨棍,先到甄家落腳在說。 「那就有勞諸位兄弟了。」趙峻也不推遲,豪邁笑道。 何晨暗暗點頭,這個趙峻也一表人材,大約三十左右,長的四四方方國字臉,臉色白淨,幾緩清須,聲音裡透著爽朗,顯然也是個真性情、鐵骨錚錚的人物。 「無須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何晨微微一笑,顯的從容不迫,大度沉著。 自始自終趙雲只是站在一邊不發一語,靜靜看著趙峻與何晨方面在交談。 何晨也不敢急功冒進,深怕一個蛋打雞飛,兩手空空。暫時還是先穩住兩人,在步步為營,許許圖之。路上,何晨與趙峻有說有笑,相處融洽,兩方初步建立起一些好感。偶爾間何晨也會故意找找茬問問趙雲話,只是趙雲顯的言簡義賅,回答簡短有力,幾乎讓何晨有種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的感覺。 很快,何晨一行人便到了甄家,受到甄豫熱情的接待,並且善意換留何晨多住兩天。 何晨先是假情假意推諉一番,然後才故意裝出被甄豫好客感動,便答應下來。 可憐的甄豫,還以為引來豪傑英雄,卻不知此乃引狼入室。 經過一陣騷亂,幾個打劫惡霸被制服後,甄家又接著開始施粥放糧,趙雲兄弟又去坐鎮場面,何晨也乘機大表熱心,讓門下十餘個侍衛一同前去幫助,自己卻藉機靠近趙峻,準備旁敲側擊,曲線求國。 「子雄兄,某觀你兄弟二人在這一帶名氣極響,百姓皆對你們敬佩有加,加上傳聞你兄弟二人武藝極為了得,卻不知為何甘於隨波逐流,不思報效朝庭呢? 「哎,足下有所不知啊,自古學成文武藝,報於帝王家,某兄弟二人何嘗不想亂世中建功立業一番,只是……哎,不說也罷。」趙峻長歎一口氣,滿臉無奈的搖頭。 「子雄兄,你可不是藏著掖著的人,是不是有什麼難隱之語?或者是說千里駒易得,伯樂難尋啊?」何晨是誰?可是兩世為人,閻羅王都不收的傢伙。特別在21世那麼功利的社會摸打滾爬,可謂老練成精,只是轉念一想,便隱隱猜到其中大概。 「袁本初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行天下,登高一呼,響者雲集,此番有冀州為立足根據,匡換漢室,掃平天下,指日可待啊。」何晨開始出言試探道。 「袁紹是有對某兄弟二人進行禮聘,此人雖聲滿宇內,但在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時表現讓人不敢恭維,幹大事而惜身,遂小利而忘本,此人最多只能成一方諸侯,卻難擔天下重任。」 好,說的好。何晨現在就是擔心趙家兄弟對袁紹有什麼好感,如今聽趙峻一說,心花怒放,接著出聲道:「那劉虞如何?此人愛民如子,制下百姓安居,更攜幽、燕之眾,帶甲十萬,又是漢室宗親,可為英雄人物?」 在何晨心碎與悲憤的眼光中,趙峻緩緩點頭道:「足下說的不錯。劉虞仁厚賢德,為政寬仁,深得人心,只是可惜啊。此人乃治世之能臣,但身逢亂世中,卻少了一個顆殺伐果敢之心,缺失御下之術啊。其放任部下公孫瓚獨攬兵權,早晚會變成養虎為腹,尾大不掉之局,到時候必然反受其亂。」 何晨立馬對趙峻刮目相看,如今看來,不但趙雲了得,趙峻同樣不凡。單單這一番話,便知道此人目光深遠,深謀熟慮,劉虞雖然把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條,但同樣把士兵都練的手無縛雞之力,不然也不會兩人絕裂後,以十萬之眾,竟然被公孫瓚數百精銳殺的逃到居庸縣,三日關破被捉。 「那袁術、劉焉呢?」何晨接著問道。 「呵呵,足下取笑趙某人嗎?袁術早有反判稱帝之心,劉焉更是親自斬斷京都至蜀川通路,斷絕關係來往,成國中之國。此兩人狼子野心,天下皆知。」趙峻怒聲道。 「孫堅、劉表之流……」 何晨一圈問下來,在趙峻眼裡竟然沒有一個雄才大略之主,這讓他心有些淒淒然同時,顯的有些忐忑不安,最後還是兜過回來問一個最關心的問題:「那并州牧何晨呢?此人自南陽起家以來,南征北戰,戰績標榜,鮮有敗績,前些日子更是一舉打退鮮卑異族,在并州也是寬政仁和,不知子雄以為此人如何?」 趙峻沉默不在言語。 何晨等了半天,卻見趙峻一個屁也不放,倒是有些急了,連聲追問道:「怎麼了?」 趙峻還是不說話。 何晨的心一直不停的往下沉,完蛋了,看情況估計印象更差。 「若天下平定,漢室得已延續,必是此人功勞。」趙峻就在何晨失神中,終於出口道。 何晨高興的精神還沒有拉起來,隨後一句話,幾乎把他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一直旁聽的趙雲,終於開口插話,只是話氣裡顯的冷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道:「若天下平定,改朝換代,也必是出自此人之手。」 「不錯,此人乃盛世之虎將,亂世之蛟龍。」趙峻臉無一絲表情,淡淡道。 「你們兄弟皆這樣認為?」何晨如墜冰窖,全身上下通體發涼,臉色有些蒼白問道。 「正是。」 何晨身子晃了晃,天旋地轉的感覺幾乎讓他有暈倒過去的架勢。心中破口大罵不止,媽勒個逼,老天你不待這樣折磨俺吧?怎麼說趙雲也是最為崇拜的偶像,你怎麼就能這麼無情狠心對待老子? 「鄭先生怎麼了?」趙峻發覺何晨臉色有些不對,關切問道。 「沒什麼,可能舟馬勞累,精神有些困乏罷了。」何晨只能隨口編著謊言道。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謝謝。」何晨搖了搖頭,兩神黯淡無比。 心裡默默祈禱,老天啊,系統啊,給老子一個機會吧,假如能讓趙雲兄弟投靠過來,俺就算是短命十年也願意啊。 「叮叮叮……系統提示:鑒於宿主的精神波動,是否願意用十年壽命,激發隱藏任務,挽救趙雲決心的任務。一旦激發,無論任務成敗,宿主身體機能加快老化速度,壽命減短十年,請慎重選擇。」 第29章跳腳大仙 何晨幾乎沒有一絲猶豫,馬上選擇確定。少了十年性命又如何,系統多的是續命寶貝,到時候一統中原時,滿天下找,還怕不把這些壽命補回來?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確定用十年壽命來激發任務?」 何晨又一次毫不動搖的選擇確定。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成功激發任務挽救趙雲的決心。魅力系統啟動,趙雲對你好感度提示50。現好感度為50/100。任務進行提示:表明身份,承諾殺死董卓,幫助趙雲、趙峻迎娶樊家姐妹,並且幫忙尋找王越。」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的身體機能下降。」 何晨感覺頭略微一沉,精神一下子頹廢些,除此之外,便再也沒什麼事情。估計短時間內這個懲罰看不出多大效果來。至於任務,前面倒是簡單,只是王越情況有些複雜,何晨對這個人只有一點簡單資料,(W//R\S/H\\U)史上王越這人可不簡單,乃是遼東燕山人,漢未遊俠。18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30歲周遊各州,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力大無窮,豪氣蓋世,傳聞連呂布都不是其對手。只是此人熱心出仕,最後在洛陽開武館謀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圍,希望討個一官半職,但漢末門閥觀念根深蒂固,出身平民的王越,終生不得出仕,後不知所終。只是不知道趙雲與王越之間有什麼關係? 有了系統提示,何晨不在隱瞞身份,鎮了鎮嗓子,理了理頭緒,最後還是有些紛亂,不由把心一橫,搖頭苦笑道:「鄙人就是你們口中的何晨,只是沒有想到這麼不受你們待見啊。」 「什麼?」 「你是何晨?不是所謂的鄭晨?」趙雲與趙峻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的話。 「鄙人正是何晨。」何大爺只能無奈的再一次確定自己身份。 看何晨表情不似做假,加上之前此人談吞不凡,對天下大勢、民生疾苦分析的入木三分,說的有節有理,頭頭是道,這個可能性慢慢在心裡放大。待想通什麼,忽然醒悟過來,嘴巴微張,滿臉震驚不敢相信表情,眼睛更上一眨不眨瞪著那傢伙。 「呵呵,若不是為了你們兄弟,何某人何至於冒如此天大風險,跑到死對頭地盤裡啊。」何晨很是滿意看著自己製造出來震撼效果,能把趙雲震住,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夠自己興奮。 「你真是何晨?」趙峻還是不敢相信,再一次確認問道。 「如假包換,前番不敢直言,實乃人多耳雜,萬一不小說落在有心人耳裡,只怕何某人難已回到并州。」 「使君不在并州,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趙峻這時候感覺自己大腦有些不夠用,說話也有些結巴。 「鄙人不是說過了嗎?特意為了你們兄弟跑到這裡。」何晨有些氣結,同樣的話都要讓老子說兩遍啊。 「為了某兄弟?」這下不但趙峻傻了眼,就連趙雲也目瞪口呆。俺兄弟也就在常山一帶小有名氣,怎麼可能連并州那邊都有消息?何晨難道把某兄弟二人當成三歲小孩不成?打死也不相信這話。 「哎,怎麼說你們才相信呢?」 「州牧說為某兄弟二人而來常山,此話實在讓人難已入信。要知道使君乃一州之牧,哪裡有這個閒工夫為了兩個山野村人,特意甘冒大險,使君就不用取笑某兄弟二人了。」恍然間,趙峻搖搖頭,失聲啞笑道。 「你們不是山野村人,你們兩兄弟皆有不世之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某若得之,不亦於文王得子牙,高祖得子房也。至於如何得知,前些日子睡夢中,忽見日出北方,長有白色雉羽的強健麋鹿彙集,彩光滿天,有雄峰拔地而柱天,亦有白雲盤繞,飛龍騰空,後某拜州中一隱士指點迷津,才明悟過來。」 「喔?大師如何解夢?」趙峻、趙雲也不由豎起耳朵,神情專注側聽。 哪裡有狗屁夢,何晨心裡暗笑一聲,不過古人就好這一口,武丁夢傅說,文王夢飛熊,曹操夢三馬同槽,哪個故事不是膾炙人口? 「日出北方,便是說有大才者北方出世,雉羽、麋鹿乃狄也。長有白色雉羽的強健麋鹿彙集地,便是說在白狄人彙集地,有雄峰為峻、龍騰從雲,加中山自武靈王起,便屬趙國。故隱士推測此二人應該名為趙峻、趙雲。 何晨說完,大感滿意,這東西越玄乎越好,難道自己真有成跳腳大仙的潛質? 何晨一番話落在趙氏兄弟耳裡,那還了得,這規格實在太過隆重,可讓兩人有些受寵若驚。 「不要懷疑本州牧愛惜你們兄弟才華的決心,不然就不會孤身涉險親自來禮聘你們。也不要低估你們在本州牧心裡的份量,你們兄弟日後皆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將。同樣,關於你們對何某人的誤解,日後也會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你們,讓你們理解某的苦心。」 趙氏兩兄弟面面相覷,說不感動是假的,趙家雖然祖上顯赫,但隨著趙陀遺去,日薄西山,衰敗凋零,到了趙峻這一代,家中幾乎就是靠著幾畝薄田渡日,也算是寒門草根一族,而且何晨貴為一州之牧,手掌十萬雄兵,威鎮中原,更殺的鮮卑聞風而逃,單憑這份真誠與看重,就讓兩人心生波瀾。只是心中顧慮實在太多,卻不敢立馬應了下來。 「樊家的老頭不是嫌棄你們地位嗎?樊秀、樊娟不是還苦苦翹首以待你們風風光光把她們娶進門嗎?難道你們真願意自己心愛的女子就這樣一直枯等下去嗎?」何晨聲音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趙氏兄弟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多少流露出絲絲痛苦之色。 「子龍不是要尋找王越嗎?雖然鄙人不知道你與王越之間的恩恩怨怨,但何某人可以保證日後會全力在中原幫你打探此人消息。」 趙雲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尋找王越,乃是自己出山師傅童淵臨行時送於自己的一句話:若想百鳥朝鳳槍百頭竿尺,更進一步,必須尋找王越指點瓶頸。相傳童淵一生大小數百戰,唯一的敗績,便是不敵遊俠王越。那一戰殺的天翻地覆,日月無光,整整鏖戰一天一夜,以百鳥朝鳳槍被七星游龍劍破解而敗北告終。此事乃秘密中的秘密,就連大哥趙峻也不得知,這個并州牧如何知道這事情的?難道與師傅童淵有什麼瓜葛不成? 這一刻趙雲思緒難平,雜念從生。 「本州牧今日便把話放下來,只要你們願意跟隨某,便可答應你們兩個承諾。第一個:便是先讓本州牧勵精圖治,操練兵馬,兩年之內,必讓董卓這奸賊伏誅。」何晨高亢聲音顯的堅決無比,語氣更是抑揚頓挫,激昂人心。 「州牧此話當真?」終於,趙峻心理防線在何晨強大的連環攻勢下失守了,有些驚喜問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們權當在并州遊歷兩年,若承諾失效,你們隨時可自行離去。」何晨想也不想脫口道。你大爺的,照著歷史軌跡,董卓明年就翹了,老子說兩年,已經是給自己留有緩衝餘地了。 「至於另外個承諾,到你們看到董卓死後,隨時可以向并州牧提出。」 「好,既然州牧如此看重草民二人,也如此厚待恩准,再不應下,那就顯的某兄弟二人有眼無珠,太過迂腐了。」 「主公在上,請受趙峻一拜。」趙峻爽直的性格,讓他做事情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趙峻的效忠。」 靠,估計是群英系列沒這號人物,所以也不給加武力點,何晨雖然有點鄙視,但心裡卻極為高興,老大搞定了,老2還會遠嗎? 「子龍意下如何?」何晨滿懷期待看著趙雲。 「若州牧言而有信,雲把這條命賣給你又有何妨?」趙雲表情雖然沒有趙峻那麼激動,但語氣同樣堅定不移,擲地有聲。 「好好……」何晨興奮的直搓手道。 「州牧在上,受趙雲一拜。」趙雲涯角槍向地上一立,微策曲腰,抱拳行禮道。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接受了趙雲的效忠,武加+1點。」 「快快免禮……」何晨急忙扶起趙雲,笑的幾乎嘴巴都裂到耳根,心裡爽的感覺幾乎無法形容,他媽的,老子就算擼一夜的管子也沒有這麼爽過啊。有了趙雲,無論是單槍匹馬,或者衝鋒陷阱,從此以後老子手裡就像有一把AK-47,橫掃江湖,見神殺神,見佛滅佛。而且趙雲不單單是武藝了得,乃是三國蜀漢集團中,所有武將中最具戰略眼光人物之一。若當時劉備聽趙雲勸說,以大業為重,不起川蜀舉國之兵,哪裡會遭受夷陵之敗慘痛代價,哪裡會讓蜀國力由盛轉衰? 「呵呵,州牧求賢若渴,深讓鄙人感動,假如不嫌棄的話,可否進一步說話?」就何晨興奮的有些望乎所以的時候,背後忽然有人出聲,幾乎把他嚇了一大跳。 第30章州牧壓陣 瞬間,何晨猛的一轉頭,瞳孔裡凌厲鋒芒殺氣四射,幾乎下意視的就想拔劍,殺掉出聲之人,借此來掩飾自己行蹤。待看清來人,殺氣又如潮水般退下,轉眼之間,何晨表情完好如初,臉上露出淡然笑容,若無其事道:「原來是樂安兄,有話不妨直言,趙家伯仲皆乃世之豪傑,必不會學婦人之口亂攪舌根。」別看他現在滿面春風,其實心裡緊緊吊著,對自己對趙雲兄弟表明身份,蓋因是系統提示,但這不代表著何晨樂意看到別人也知道自已真實身份。假如甄豫表現有一點點出格的話,何晨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痛下殺手。自己行蹤在常山洩露,那就頭疼著怎麼回太原吧。 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下來,何晨的情緒越來越收發如心了。雖然前番由於被趙雲事情攪亂心境,警戒性大低,但瞬息之間,便能把自己情感掩飾過去,臉色如常,語氣平緩,讓人根本感受不出何晨心境已經數次變化。 出聲之人乃甄豫,似乎他也感覺自己出現的有點唐突,表情尷尬,正手足失措站在那裡。 「那是,州牧所言極是,在下並無別的想法,只是甄家雖然在無極縣是大戶,但此番為賑災一事得罪了官府,正為此事感到棘手,不知如何才能化解險情。恰逢路過之時聽聞足下自表身份。以某想來,州牧乃人中之龍,足智多謀,心中必有良策。故厚著臉皮來請教一番。」甄豫三十來歲左右,身上衣著簡樸,沒有一點大戶的奢華。人看起來也老實厚道,從他這一番話裡,何晨也看出為什麼甄豫雖已是一家之長,行事大權卻都落入其母手中的原因。 「呵呵,甄家世代乃無極大姓,在常山根深蒂固,枝葉茂盛,能人倍出,這小小事情,實在不足掛齒,樂安兄是否小題大做,或者是想考考何某人啊?」何晨輕笑兩聲,然後低頭踱步,聲音淡淡道。 甄豫連連揮手解釋道:「州牧說笑,若是尋常事情也就罷了。只是這一回鬧的有些大了,無極縣令高雄乃高幹族弟,而高幹乃高躬之子,袁紹之甥,傳高雄還深得袁熙器重,多次向高幹要此人。如今冀州乃袁氏天下,假如高雄在後面煽風點火,只怕甄家不保啊。」 何晨腳步稍微一滯,又緩緩邁開步子,雙手放在背後,若有所思。真沒想到啊,甄家這麼早就開始與袁氏扯上關係了。 「前些日子高雄往甄家下聘禮提親,欲想娶小女甄姜為妾。已被嚴詞拒絕,如今再加上這一番事情,只怕高雄會惱羞成怒,禍害甄家啊。」 「哦?」何晨表情似笑非笑道:「既然高雄深得袁熙看重,隨著袁紹一家勢力展開,其地位必然水漲船高,如此一番姻緣,樂安兄為何卻要拒絕啊?」 「哎,州牧就別取笑了,這個高雄實乃不學無術之輩,慣用偷奸耍滑手段,風評極差,而且此人漁色成性,已經不知道禍壞多少良家婦女了。再加上甄家雖然不是什麼望族名門,但怎麼說也是書香門第,飽讀詩書之人,若把小妹嫁給此人,還不是往火坑裡推嗎?」 何晨不自覺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如此看來,這事情倒真有些棘手了。」 「是啊,不然也不會求助於州牧了。」甄豫滿臉無奈的表情上帶著一份希望道。 何晨停下腳步,沉吟片刻,這才眉頭一挑,帶著調侃的意味道:「這冀州非何某人地盤,也沒有能力幫助什麼。不過倒是可以給你兩個建議,至於是否採納,那就看樂安兄的決定了。」 「喔?什麼建議?州牧果非常人,在下想破了腦袋一個辦法也沒有。卻沒想到州牧三步一謀,真是讓人佩服。」甄豫大喜道。 「呵呵,沒什麼了。第一個建議:就是甄家舉族遷移到并州來,如此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而且只要何某人在的一天,也會對甄家多加看照。」何晨笑的詭異道。 「這……」甄豫有些哭笑不得,這他**算什麼主意啊?若不是真的走投無數,禍及九族,誰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熟悉地方? 何晨當然知道此事情難度可是大的沒邊,故也沒存什麼希望,接著道:「第二個建議,就是早點送走高雄。至於怎麼送走,那就看甄家在冀州的手段了。」說到這裡,何晨便閉口不在言語。 甄豫若有所悟,嘴裡輕輕念了兩聲,眼裡一亮,顯然想到什麼主意。這才如釋負重,長出了口氣,對何晨行一大揖,出聲拜謝。 解決完這事情,何晨招來孔舟低語數聲,後者連連頭點,馬上分派人手執行任務。 當天下午,何晨準備一堆東西,然後與趙氏兄弟、典韋等連夜離開無極縣,奔走常山。 待到常山時,已是半夜時分,便在趙家留宿。 第二天,何晨讓人準備聘禮物品。 第三天一早,趙峻、趙雲便仔細梳洗打扮一番,穿上新買的錦衣華服,兩人搖身一變,立馬變了副模樣,一個是成熟穩重,魅力十足;一個帥氣俊朗,風流倜儻。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裝。這衣服一換,整人形像氣質都變了。」何晨看的嘖嘖稱讚不已。 「州牧見笑了。」趙峻爽朗笑了一聲,只是聲音裡微微有些顫抖與緊張。 「別激動,也別緊張哈,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何晨此時也換了一身新服,怎麼說去給趙氏兄弟壓陣,無論如何也不能弱了風頭,讓樊家的人輕看。何晨率先走出房門,又看了看天時,此時朝霞初升,紅光滿天,天氣格外的輕爽,是個好日子來的啊。外面院子起碼已有百餘位挑夫等候,數十口箱子聘禮,還有兩位臉上鋪滿厚粉,白的像皮屑的媒婆。 「恩」趙峻趙雲也緊隨其後走出房門,至於典韋這廝,還是老老實實在家裡喝酒吧。 一路下來雖然沒有敲敲打打,但那長長聘禮大隊,絕不輸給名門大家多少,引得不少村民圍觀,再加上趙峻、趙雲一身錦服顯的高貴華麗,很快事情就傳遍了趙家村。 樊家村與趙家村很近。 樊家乃整個村裡唯一算的上大戶,有上百良田,十餘佃戶。 雖然這世道兵荒馬亂的,但樊球日子依然過的有滋有味,蓋因這傢伙懂的趨利避害,趨炎附勢。如今家有二女樊秀與樊娟,都長的溫柔賢惠,美貌動人,已到婚娶之年,更是被他待價而沽,坐等金龜婿。 「哎,趙峻、趙雲這兩兄弟人的確是不錯,但就是出生差一些。」想起兩個女兒終日以淚洗面,樊球最近也有些煩躁。 「老爺,老爺……」這時候一個家奴神色匆匆,邊跑邊叫道。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樊球正在走廄上逗鳥,見家奴行動蠻撞,臉色沉下來不悅道。 那家奴一驚,壞了,驚到老子的寶貝,板子幾乎吃定了。只是一想到後面的事情,又急忙出聲道:「老爺,趙家兄弟又來下聘禮了。」 「怎麼又來了?這是第七次還是第八次?怎麼如此不知好歹,不見不見。」樊球心裡浮起煩躁之色,不由大袖一揮,怒聲道。 「老爺,你還是見見吧。今日可不一樣,好像趙氏兄弟發達了,門口上停放著聘禮箱子,一直堆到街頭拐角,連尾頭也看不見啊。」果然是上行下好,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 「嗯?真有此事?」樊球也臉色驚疑道。 「是的,這可是小人親眼所見。」家奴把腦袋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 「走,那去看看。」樊球最終還是引起心裡的好奇,與家奴一起觀望去。 待到大門口時,早已人群鼎沸,幾乎整個樊村的人都來看熱鬧,對於衣服特別光鮮的何晨、趙雲三人指指頭頭,交頭接耳。起碼上三十四口嶄新的大箱,順著用石頭砌的路上,一直往後延伸到拐角,看那架勢過了拐角還有。 哪怕對趙雲兩兄弟不是很待見,此時大出風頭的樊球也顯的笑容滿面。很快便把客人迎進大堂。 看茶設座。然後媒婆又嘰裡咕嚕一通禮數後,樊球這才有機會開口問趙氏兄弟道:「不知兩位賢侄去了無極縣一趟回來,怎麼就弄出這麼大動靜?難道這麼快就飛黃騰達了?」 「回世伯,飛黃騰達算不上,只是遇上貴人,對某兄弟二人另眼相待罷了。」趙峻強忍心裡的激動,回答的不亢不卑,有禮有節道。 「哦,哪位貴人啊?能有多大能耐?」樊球好整以瑕,不陰不陽笑道。 「呵呵,鄙人能耐倒不是很大,只是被朝庭冊封忠勝侯,手掌并州九郡而已。」這時候邊上的一直不吭氣的何晨,終於出聲裝逼道。 「什麼,并州牧……」樊球一個小小鄉里地主,雖然眼界有限,但起碼還是知道并州牧是什麼官,這幾乎就是一方諸侯霸主,手展州下所有生殺大權。他這輩子哪裡見過這樣大人物,當場便被震住,驚的兩眼瞪如鮑魚眼,嘴巴張的足已吞下整個拳頭。 靠啊,能讓一個州牧親自放下身段跑來提親,這趙氏兄弟算是真要飛黃騰達了。 第31章大爺先上 「你真是并州牧?」樊球有些畏畏懼懼,但還是鼓起全身最大的勇氣,膽顫心驚問道。 「怎麼?你這是在懷疑本州牧的身份?要不要拿出官印文碟讓樊老爺過目一下啊?」何晨重重哼了一聲,語調也陰陽怪氣,皮笑肉不笑道。 「不敢不敢,小民哪裡敢。」樊球嚇的面如土色,就算借他天大的膽,也不敢再質疑何晨。 何晨大大刺刺坐在那裡,舉手投足,盡顯官威風範,壓的樊球幾乎喘不過氣來。以勢壓人,以官欺人,這種感覺真他媽的爽。不過對於這種升斗小民,何晨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趣,要找快感,也要從袁紹、袁術等亂世諸侯身上找,何必和這一個小小百姓過不去? 「如今趙峻、趙雲兄弟二人,皆被謀重金禮聘,不出三五年,封侯拜將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樊老爺,你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樊球心裡直打鼓,坐立不安,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冒出來。老子也有瞎眼、趙家兄弟也有走狗屎運的時候,看那并州氣勢逼人,滿臉凶象,今日若事情處理不好,他日必有血光之災啊。 「趙家伯仲對樊家姊妹情投意合,如漆似膠,實乃天地良緣,人間絕配。故本州牧也拉下身份,當一回月下老人,為這兩對男女牽個紅線。漢升,把聘禮清單給樊老爺過目一下。」 「是。」黃忠從懷裡拿出禮單便遞給樊球。 樊球很想一口應下這門親事,但又怕這樣傷了顏面。進退兩難時候,手很自然接過黃忠遞過來的禮單。裝模做樣的打開看了看,下一刻他的眼睛再次鼓了起來,就像蛤蟆水泡一樣,眼裡冒著全是貪婪、慾望光芒。 「黃金百兩……」 「豪宅一棟,良田三百畝……」 「……」 樊球越念越大聲,越念聲音越激動,到最後整人幾乎狀若瘋顛,神智幾乎癡狂。 「樊老爺,你看這門親事……」何晨面無表情,反倒是趙雲、黃忠等眼裡儘是鄙視之色。 「答應了……,答應了……」樊球滿眼金星,腦裡閃著都是黃金,對於何晨的話,幾乎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 何晨展顏一笑,趙氏兄弟同時鬆了口氣,接著臉上同時露出興奮之情。 ……………… 初平二年所有事情就這樣悄然進入塵埃,所有傷心快樂,一切都被歷史慢慢掩蓋。在中原烽火蔓延,戰亂頻繁中,初平三年悄然而至。 其中關於趙峻、趙雲婚事,事情進行極為順利。 樊球在何晨巨大利誘之下,很快決定舉家遷至并州。 趙雲、趙峻臨行時,募集真定白狄勇士五百人,頭皆插翎毛,腰繫皮鼓,脖掛骷髏骨,以為私兵曲隊。解決了常山事情後,何晨怕夜長夢多,不在多留,很快與眾人退回并州。只留下孔舟在冀州組織一切情報相關事宜。當然,何晨還是別有用心的,秘密叮囑幾個任務下去。 到并州沒多久,趙家兄弟便迎娶樊氏姐妹。何晨派人送上禮品,只是為了不讓部下議論偏心,所以才沒有親自登門,只在最後姻宴上露了面。曉是如此,眾人也對趙氏兄弟暗暗記掛在心,縱觀何晨起家,只要是他親點之人,必然重用。遠有張遼、徐晃,近有魏延、高順。如今皆為大將,鎮定一方,恐怕這個趙氏兄弟出頭時日也用不了太久吧。 自從打退鮮卑之後,并州方面開始休養生息,發動軍戶、百姓、流民大量開荒植田,又挖溝開渠,鼓勵生產,同時也輕徭薄役,加大力度刺激商業發展,讓物量流通出來,人人受利。而且不遣餘力發展手工業,各地又興辦學堂,種種項惠民措施不停頒布出來,一時間讓并州百姓感覺大亂後之大治盛世,一派欣欣向榮。當然何晨也想辦法開源節流,與異族互通利市,特別是與南匈奴交集的羌氐。大量的優質戰馬、羊毛等被一車車瓷器、布匹、食鹽換來。 當然,經濟軍事要兩手捉,而且還要兩手捉的硬。 張遼領主力「燃燒軍團」與高順組建的「怒濤軍團」外,還有精銳戰士三萬餘人;常年駐守雁門邊疆,以防鮮卑異族再次入僵。而軍團都已經進行擴軍,編製滿員一萬人。主戰為重步,其中各混編搭配二千輕騎。 除此之外,徐晃領「暴雪軍團」加一萬士兵分駐太行各關卡,牢牢控制三晉自華北哽咽要道,虎視冀、幽。 其中魏延是除高順外,另一個火箭速度竄升的將領,被任命組建「飆風軍團」,更是提拔為軍團長,扼守南下要衝機關徑、太行陘等戰略要地,牢牢盯住河內、懷孟,就像一把釘子狠狠敲進司州,時刻關注關中動向。 除何曼的「暗月軍團」外,日後隨何晨南征北戰,戰攻卓越的五大軍團終於開始齊建。 而何晨同樣也沒有閒著,整日投進繁忙公務之中,本來有心去雁門廣武走一遭,但白草口關隘依然落在鮮卑手裡,此地易守難攻,又有大量鮮卑據守,只能無奈作罷。看來這個寶藏還要壓後一些時間了。 而在并州平定後,何晨很快就把一家接到并州。只是由於何鹹捨不得南陽產業,顧何族大部份人還留在南陽。見到闊別以久的家眷,特別是自己的寶貝疙瘩兒子,如今已近兩週歲,正是牙牙學語,蹣跚起步,最為可愛之時,何晨打心裡有股歸屬感與緊迫感。 北方的春天,依然寒冷,哪怕是在清明之後,大雪紛飛也是極為正常。更不要說此時三月初春,天空雖然放晴,但陣陣東風吹過,依然有如冰刀入骨,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太原州治府裡。 何晨的書房裡卻溫暖如春,小盆的火爐在中間燃著紅紅炭心,熱量不停從裡面冒出來,何晨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坐在那裡,案前放著一大堆書鑒,雖然蔡倫已造紙,但質量效果並不是很好,技術還未完全改良,直到東漢未年左伯改良後,才在魏晉南北開始大量廣泛應用。 此時他顯的心不在焉,隨手把書鑒甩在桌上,長歎一口氣道:「王統領,壽春既然已安插人手進去,還是想辦法盡早找到鄭渾,這人某有大用啊。」 王統領自然是王若華,兩年多時間裡,她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硬要說哪裡不同,那就是妖冶明艷中,多了一份迷人成熟韻味,就像熟透的密桃,讓人忍不住就想咬出幾分密汁來。她用羊脂玉手輕輕捊了捊柳海,嫵媚橫了何晨一眼,吃吃笑道:「奴家辦事,州牧放心好了,稟著你的做事原則,能請則請,請不動的直接捆回來。」 何晨臉色不變,只是攤開手,聳了聳間,沒好氣道:「有嗎?別隨便誣陷本州牧,到時候小心治你誹謗之罪啊。」 「州牧想怎麼治啊?」王若華桃花眼裡水波瀲灩,嬌軀微微伸起,一對波濤洶湧的雙方幾欲破衣而出。朱顏微展,紅唇欲滴,風騷入骨,誘惑無限。 「本州牧多的是辦法。」咕嚕一聲,何晨嚥了嚥口水,堅艱的把視線移開,心裡恨死這個騷蹄子,早晚老子要把你開墾出來。 「州牧啊,話說趙岐、邯鄲淳、左伯、丁議等是怎麼回事啊?」王若華也不敢太過份,使使小手段見見何晨糗樣也就罷了,真勾起這傢伙色心,吃虧的還是自己,前後十餘次被揩油、襲胸甚至被親吻的慘痛事實已證明這傢伙定力實在不咋滴。 「這……」何晨一滯,吱唔幾聲,還真反擊不了,王若華說幾個,的確被自己半強迫挖角過來,這些人中,要不是為中國歷史發展做出卓越貢獻,要不就是當今世上有名的文學大家。 「不說這事情了,你辦事,本州牧放心。對了,王司徒可有消息回來?」何晨索性無賴一把,立馬轉移話題道。 「又這樣。」王若華嗔怪一聲,顯然對於何晨的節節敗退,轉移陣地早已見識多次,笑的更加嫵媚動人。 「家父昨日已有密信到達,對於州牧的建議極為贊同,現已物色到幾個人選,正加已訓練,不用多久就能派上用場。」 「如此甚好,這兩人都好色成性,只要在中間輕輕佻撥,兩人反目必成定局。」何晨精神大振,興奮聲道。 「州牧好像也是這樣的吧。」柳葉淡眉中,雙眸幾彎成月牙,熟透迷人的風情,差一點讓何晨把持不住精神。 格老子,你有種再淫*下,老子立馬拔槍,就地槍決。何晨咬牙切齒,悶聲悶氣道:「你那個紅昌妹妹最近怎麼樣?」 任紅昌便是貂蟬,何晨唆使王允獻出美人計之前,便讓王若華隨便用個名義,便把貂蟬從長安調出來。讓她好好在并州呆上一陣時間,省的王允用上這個美女,到時候讓兩個色胚欺負,耍流氓。 沉魚西施,落雁王昭君,閉月貂蟬,羞花是楊貴妃,名盛中華的四大美女之一,要欺負,耍流氓,怎麼著也是輪大爺先上,看官們說是不? 第6卷 第1章關中大亂 自初平二年冬,公孫瓚被袁紹界橋擊破,又龍湊吃了敗戰,遂退走幽州。袁紹自此徹底獲得立足之地,改變了孫強袁弱的軍事格局,打破四面楚歌的被動局面,雙方整體開始形成均勢,是袁紹稱雄河北的關鍵戰役。而當時還依靠袁紹的曹操,避免了被袁術、陶謙、公孫瓚三路夾擊的局面出現,同時因為有袁紹這個強援的存在,可以安心征伐河南各路諸侯。 初平三年四月,青州黃巾軍攻入兗州,破任城,殺任城相鄭遂。接著,又在東平附近,大破前來鎮壓的官軍,斬兗州刺史劉岱,隨後黃巾軍向壽張一帶移動。 東郡太守曹操在陳宮勸說下,還有濟北相鮑信,兗州治中萬潛親至東郡,最終迎曹操出任兗州牧。曹操進入兗州後,立即與鮑信聯軍堵擊青州黃巾於壽張東郊,兩軍展開激戰,黃巾軍久經戰陣,兵皆精悍,陣斬鮑信,曹操身先士率,激勵將士,經過晝夜激戰,終於將青州黃巾趕出奉張。隨後曹操率軍追擊,在濟北一帶將青州黃巾軍全部擊潰。黃巾投降,曹操俘獲降卒三十餘萬,男女口百餘萬,隨即挑選青州黃巾之精銳者,組成一支軍隊,號「青州兵」從此,曹操實力大為增強。與此同時,朝廷聞知劉岱戰死,改以京兆尹金尚為兗州刺史。曹操於途中迎擊金尚,金尚逃奔術。於是曹操占兗州。 四月,王允在何晨唆使下獻上美女計,誘使董卓與呂布反目成仇,後呂布藉機殺死董卓。 董卓死訊一朝傳下,天下百姓四海沸騰,舉國歡慶,無不載歌載舞,奔走相告。一時間似乎看見漢室復興希望,重回大漢天威可期,無數義士、忠臣皆潸然淚下,感謝蒼生,感謝王允。而王允經此一事後,各種讚譽,褒獎如潮水紛沓而來,聲望幾乎是一夜之間被推到巔峰,成為救國救民的大英雄。而之後更是被皇帝種種冊封,位極人臣。反而幕後推後何晨,除了幾個心腹知道外,幾乎沒有幾人知道這事情他在後面扮演的角色。 何晨倒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如今自己聲望夠用就行,也不再追求虛名之類的東西。反而默默加緊兵馬操練,囤積穀糧,同時開始暗暗抽調部隊,準備有所圖謀。 果然物極必反,盛極必衰,王允一朝登上神紜,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便被權利熏暈了頭腦,飄飄下,渾然望西涼二十萬大兵分扎關中四周,斷然拒絕董卓部將郭汜、樊稠、李催等人的投降,並且還要誅其九族,最終導致西涼馬兵發生大規模叛亂,隨後圍攻長安。呂布雖然驍勇,但西涼近十萬兵馬下卻有些獨木難支,加上又有內應等幫郭汜打開城門,長安徹底淪陷。王允被殺,獻帝、文武百官被四將劫持,天下徹底陷入動盪。 并州治府。 王若華紅腫的雙眼水氣翻騰,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梨花帶泣,讓人看了無不心生之憐惜。同樣,王若華身後還有個女子,此時全身雪白素縞,纖弱的嬌軀不停抽搐,顯的悲痛萬分。哪怕是如何,依然可以看出她長的國香天氣,傾國傾城,為一代佳人。 正是貂禪。 何晨溫柔的單手摟住王若華纖細如蛇的蠻腰,輕聲安慰道:「你父親乃國之柱樑,無數人為之敬仰。本州牧連發三道文書,讓他招安董卓部將,借此安撫西涼二十萬人馬,以防有變,此事你皆知之甚詳。只是人啊,忽然間站在權利的巔峰上,掌控一切,便有些忘乎所已,不然咋會釀成如此大錯?」 「州牧,你會為奴家報此大仇嗎?」王若華兩眼淚汪汪,滿目淒涼道。 「呵呵,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何晨愛惜的撫摸她柔順如絲長髮道。 「只要州牧願意幫奴家報此殺父之仇,從此以後奴家願意為奴為婢,終身事奉左右。」王若華忽然抬起頭,滿是淚痕的玉臉上,透著絕然之色,碎玉輕咬,一雙浮腫的桃花眼裡,透著悲傷、哀求種種神態,幾乎讓人看的心都要破碎。 「只要州牧能幫助報此大仇,紅昌願對天立誓,從此與若華姐永侍左右。」貂蟬也用哽咽聲音,斷斷續續道。 「兩個傻丫頭,說的是什麼話?郭汜、樊稠乃國之亂賊,人人得而誅之,本州牧自然如此。」何晨用有些厚粗的手掌,輕輕擦去王若華臉上的淚痕,接著道:「與公方面,本州牧怎麼說也是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長安動盪,皇帝被劫,做為臣下,自然要盡力挽救,解此危難。與私的方面,本州牧與你父親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交淺言深,神交已久。更重要的是,你本來就是你何某看中的女人,根本沒有為奴為婢的權利。」何晨最後一句話,可算是半真半假,本來是一句很認真嚴肅的話,卻偏偏被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給破壞,讓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曉是王若華悲痛欲絕,此時也被何晨膽大肉麻的話驚了一大跳,一時間忘了傷心事情,傻傻望著這個傢伙。 兩人目光一接觸,何晨便就此錯開,此時他也不想擦出什麼火花,只是輕輕拍了拍王若華的香肩道:「別急,接下來日子,你就好好和貂蟬去散散心,長安之事,不用多久便有眉目。」 王若華輕輕顰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那某有事情先去了,你們好好休息。」在王若華與貂蟬的複雜眼神中,何晨大步離去。 一干人早已在會事廳等他。 待何晨進入會議廳後,文武眾臣齊刷刷起身相迎。 何晨伸手示意眾人入座,自己則大步來到高座之上,一經坐下,便迅速開口道:「前些從長安傳來的消息,你們可都已知道?」 「知道了。」眾人齊齊回道。 「大家可有什麼意見?」何晨環顧一圈,首先點道:「公達,你先說說。」 荀攸乃何晨左膀右臂,在涉及內政、經濟、軍事、民生方面,何晨都很重視他的意見。而他也以卓越的才能,圓滑的手段,在何晨集團中,確立起頭號文臣地位,哪怕郭嘉、田豐也有所不如。 「回州牧,如今董卓一死,西涼軍已群龍無首,郭汜、樊稠等德才皆無法服眾,內亂已生。屬下認為正是舉兵入關,解救聖上的天賜良機。」荀攸雖然老謀深算,但一想到皇帝還在郭汜、李催等判軍中夾縫中生存,不由心急如焚。 「公達兄匡扶漢室決心路人皆知,但此時並非入關最極時機,郭汜、樊稠雖有縫隙,但恰逢長安大變,局式未穩,若此時貿然出兵,必然讓他們從新抱成一團。屬下倒以為,只要稍微緩上數月,郭汜、樊稠、李催、包括後來從新提拔上來的張濟等為了爭權奪利,早晚會大打出手。屬下認為一方面派人挑撥關係,一方面準備好兵馬,等他們內鬥兩敗俱傷之時,趁機入兵長安,一舉解救聖上,方為妙策。」 「軍師所言不差,我并州西控羌氐,北拒鮮卑、東防袁紹,大部份軍馬被壓制動彈不得,若此時進軍關中,所調動不過三四萬軍馬,且大部份多為新兵,萬一郭汜、樊稠等真抱成一團,只怕我軍也難有所作為。」說話的是高順,年初他與「怒濤軍團」,便已被何晨調回晉陽待命。 「如今袁紹剛定冀州,正要鞏固勢力,無瑕分身。而鮮卑被打的落荒而逃,深入草原,步度根正為如何從新整合各部落而大傷腦筋。此兩地短時間內暫無戰事,州牧大可抽調半數人馬。如今并州又與於扶羅,呼廚泉建立起良好關係,只要送其物資若干,許於利誘,想調動匈奴萬餘騎兵並不難。屬下認為只要有五萬人馬,加上主公天威手段,平定長安之亂並不難矣。」荀攸對時局瞭如指掌,這一番話下來,說的眾人深感有理。 何晨其實心裡早有打算,他的想法幾乎與郭嘉不謀而合,就是等關中拚殺的差不多,自己在出兵。當然,這並不一定要破關殺敵,只要算好時機,剛好等獻帝跑出長安,便可把他迎至并州,挾天子而令諸侯。至於文武百官,大爺沒空在那裡伺候你。 假如真能挾天子而令諸侯,那好處幾乎說之不盡。別的不說,起碼自己的官職提升,就如芝麻開花節節高。官職提升了,武將技,軍師策還不是滾滾而來?看看曹操當年此舉,給他帶來多大便利,帶來多少人材?便知道此事大有可為。 當然何晨這傢伙也不想把事情做太明顯,從而寒了荀攸和趙雲等的心,便故意道:「公達之言有理,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去歲雖然大面積鼓勵田耕,但由於農田荒蕪許久,水土不肥,收成一般,不若等早麥收割之後,再有所行動。當然現在開始,我軍便要人馬調動,一應軍械物資準備起來。」 第2章飛斧戰士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經過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的并州何晨,在早麥豐收之後,開始兵馬頻繁調動,意趁關中混亂之際,混水摸魚一番。 四底月,何晨由陳琳起草榜文,召告并州,言國之危難,人之有責。遂登紜拜將,討伐關中。先令高順領「怒濤軍團」為先遣大隊,遇山開路,遇水搭橋,為大軍跟上掃清一切障礙。隨後又拜黃忠為大將,總督三軍人馬,徐晃為副將,田豐為行軍參謀。升趙雲、趙峻、張凌、張晨為裨將,又調戰將十餘員協同出征,同時令李嚴為司馬,馬玉為接應使,呂常任押糧官,起馬步兵三萬,浩浩蕩蕩出上黨。同時一間,又調令魏延「颶風軍團」自盧氏出并州,協同高順,開始進軍河內。 并州乃天下脊骨,若四面出擊,皆以高屋建瓴之勢,俯視華北、關中、河內平原。在地勢上,便已佔據絕大優勢。而要想進軍關中,自并州而下有兩個方向,一是南下孟懷,經洛陽而攻函谷,借此叩開關中四塞。二是出河東至蒲津渡口。扼守該渡口的重鎮叫蒲阪。位於蒲州,西臨大河。這是并州入關中的一條極為重要跳板,同時也是自關中進入山西的橋頭堡。但無奈走哪一條,必須有一件重要事情必然先行解決,那就是白波軍。 郭大攻陷河東郡,楊奉盤據在河內,集兵十餘萬,橫旦在長安必經路上。朝廷根本就是無力討伐,這也助長他們囂張氣焰,在河東、河內為所欲為,有如他們的後花園,來去自如。 而何晨兵發長安,除非想從河內走羌氐部落,從雍州繞一大圈回來,不然無論怎麼走,肯定要經過這兩人地盤,先不說他們對何晨恨之入骨,單單打著「內清朝綱,外定判賊」的旗號,就讓他們無論如何也會竭力阻扯并州方面的軍團。要知道朝廷越亂,他們機會越大,獲利的可能更多,假如真讓何晨救了獻帝出來,估計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從初平三年五月開始,并州方面軍在河東、聞喜、箕關等地與郭大白波軍大面積爆發衝突戰爭。白波軍主力部隊雖然能征善戰,但并州方面更勝一籌,無論是單兵素質、團隊作戰,或者是鎧甲武器,物資補給,都穩穩壓過。更重要的是,并州方面還有田豐這號足智多謀的人物壓陣,加上高順統率能力超卓,幾乎是戰無不克,攻無不勝。 高順短短兩月時間不到,便連下十餘城。殺的白波軍望風而逃。 特別聞喜一戰,更是被視為馬兵協同作戰的經典之作。 高順先是聽同田豐計謀,假裝繞道平陽,先是誘得白波軍精銳盡出,接著於扶羅八千匈奴騎兵側翼迂迴至後方,來回衝擊,幾乎只是瞬間便打亂郭大陣角,然後魏延「颶風軍團」從側方殺出,與調轉回頭的高順兵團兩面夾擊,死死壓住欲向兩側突圍的郭大軍團,最後黃忠統大軍支援上來,差點把白波軍包成餃子,幾乎是以狂風掃落葉之勢,一戰便把白波軍打的大傷元氣,若不是天公不做美,下去瓢潑大雨,只怕郭大從此一蹶不振。 此役,不但殺的白波軍潰不成軍,陣亡上萬員,而且丟盔棄甲投降者,更是不計其數。并州軍威大振,士氣高漲,司隸震動,河東、河內白波軍更是望風而逃,郭大只能領著殘部退守首陽山,困守待斃。 黃忠稟著何晨痛打落水狗精神,窮追不捨,首陽山下,封山鎖道,設下千百關卡,牢牢控制各條山路要道,防止郭大再次逃竄。然後步步為營,層層推進,很快便把郭大*的走投無路,最後只能舉白旗投降。 郭大、楊奉投降,這標誌著為亂數年的白波軍,終於退出了爭霸漢未,問鼎中原的序幕。 以白波谷為基地的郭大,歷經數年時間發展、崛起、做亂,一度壯大十多萬人馬,甚至兵臨洛陽城下,殺退牛輔,逼的獻帝只能安撫冊封。只是由於嘗到甜頭的郭大,已慾望滔天,不滿於現狀,最終走向滅亡道路。 郭大白波軍消亡,司州黃河以北勢力幾近真空,何晨那還客氣什麼,角牙開始延伸至平陽郡、河東郡一帶,斥侯、探子在整個司隸活躍起來。並且這傢伙極其無恥的派兵牢牢控制住整個中原最大的井鹽出產地,河東。 如今南下長安之路已經徹底打通。雖然剿滅郭大,但歷時數月,所消耗谷糧極多,恐怕難已為繼,并州方面只能刀兵入庫,馬放南山,等待來年再圖。 興平二年,公元195年,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等在攻陷長安,共執朝政後,互相猜忌,矛盾漸起。樊稠將出關東,請求李傕增兵。李傕素忌樊稠勇武而得眾心,暗伏武士於座中刺殺樊稠。於是諸將更相疑忌,李傕、郭汜起兵相攻。獻帝使侍中、尚書等為李傕、郭汜講和,皆不從。郭汜與安西將軍楊定謀劫獻帝。李傕聞訊,搶先將獻帝迎至其營。又縱兵抄掠宮中,劫取御府金帛、乘輿、車服等器物,隨後放火焚燒宮殿、官府、民房一時悉盡。 長安已毀,獻帝想東歸洛陽,遣使敦請李傕,使者往返十次,方得准許。 漢獻帝東歸洛陽,郭汜、楊奉等隨駕護送。 蜇伏兩年的何晨,終於感覺時機已經已經完全成熟。 獻帝出函谷,東歸洛陽,讓自己避開了函谷天險,免於在雄關下損兵折將可能。 九月,何晨令魏延兵團為先鋒,自領中軍五萬,出上黨,進河東,渡黃河。 郭汜、楊奉風聞何晨舉並之兵,欲迎獻帝,驚慌下,欲想從新迫獻帝回長安,卻不想何晨早有所料,派呼廚泉領一萬精銳匈奴騎兵,連夜長途奔進,直接切斷郭汜西退大路。隨後高順「怒濤軍團」日夜跟進,入扎華陰,封鎖道路,設營寨,固城牆,徹底斷送郭汜、楊奉圖謀,無奈之下,一邊困守弘農堅城,一邊快馬通知李催和李濟。 李濟得知消息後,大驚失色,本想暫時放下仇怨,與李催連手,起關中大軍,東出函谷關。卻沒想到李催野心勃勃,趁機伏殺張濟,順便接收其部。隨後盡起關中大軍,欲一口氣吞下高順部,解郭汜之圍。 而這個時候,何晨自領主力三萬部隊,屯住於澠池,離郭汜大軍不過百里之遠。 此時正值金秋,天空氣爽。何晨望澠池百里無人煙,無數良田荒蕪的情景,心時感覺之餘,不由想起自己治府情況。并州百姓現在正應該興高采裂收割穀麥吧?何晨眼裡流落裡一抹笑意。經過初平四年的蝗災,興平初年休養與培育,在興平二年,并州方面終於迎來全境的大豐收,無論是麥稻還是栗谷長勢極為喜人,自己舉兵而下,沿途所見無不是一片沉甸甸帶著金黃色的麥田。而所有百姓,看到并州軍順道而過,無不停下手中農活,膜拜感謝并州之恩。 初平四年蝗災,乃是何晨舉兵以來,最為堅難的時期。并州下,幾乎全境欠收,一時之間,谷米價格一路瘋漲,普通百姓根本難民渡日,短短一個月時間,難民百姓多達十多萬。若不是何晨啟動戰略儲糧,全境開倉援助,同時嚴厲打擊貪吏,剋扣糧食。又重壓敲打糧商,以各種手段抑制糧價,同時從各地收糧,只怕那一年的冬天,不知道要有多少年百姓早已餓死家中。 正是因為何晨為首的并州集團眾志成城,團結一心,努力接濟百姓渡過難關,這才讓何晨在并州治所的聲望幾乎達到顛峰,從此百姓只知何晨,而不知朝庭。只有州牧令,而不屑朝庭文書,哪怕何晨此時反漢,割據并州,估計那些活命的百姓,不但不會反對,而且還有可能踴躍支持。 并州九郡,除了長城以外的九原,雲中還在鮮卑勢力範圍中,另外七郡政令通暢,牢牢控制在何晨手中。 「主公,郭汜已經派人回信了,他們拒絕放獻帝回洛陽。」就在何晨思緒紛飛之際,一聲宏亮,中氣十足的嗓門在何晨耳根裡響徹起來。 何晨不用回頭看,聽聲音便知道是魏延。 魏延經過這兩年的磨練,成長極為快速,雖然聲望資質還不能完全服眾,但他開始慢慢表現出來的能力與武勇,還是博得眾人一致讓可。此時他如重棗的臉色,在太陽光線下,閃著淡淡的光澤,一臉嚴肅認真表情,讓他更顯的威嚴十足。 「|呵呵,這是早已料定的事情,聖上乃是他們最大籌碼,失了皇帝,他們什麼都不是。」何晨淡淡道。 「主公,什麼時候開始發動進攻。說實在的,自從破了郭大白波軍後,屬下兄弟們已整整休息兩年,若不是平日還有操練,只怕都不知道鮮血是什麼味道了。」 「呵呵,快了,這兩三日之內必有動靜,你還是回去多動員下你的部下吧。別到時候上了戰場,個個雙腿直打顫,像個娘兒,哈哈。」何晨難得調笑道。 「主公放一千個心,屬下練的兵,必然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驍勇戰士。」魏延哪裡聽不出何晨調侃,反而認真無比道。只是從他嚴肅表情中,依然能看到那閃著興奮與激動眼神光芒,寒門草根出生之人,唯一晉身的空間,便是戰功。 「報……」 「報州牧,天香族長領著三千板頓飛斧戰士已到澠池入扎。」 第3章狻猊鐵騎 說起這三千飛斧兵,何晨就感覺有些好笑。這完全源於傳奇遊戲裡的半獸勇士,只是某一天與天香聊天時,忽發奇想,說這板頓戰士身高臂長,結實魁梧,無論是短程爆發力,還是休能繼航能力,皆比普通士兵就高出一籌,不若組建個戰斧兵團,以中距離擲斧為輔,短距離搏殺為主。 哪裡知道天香信以為真,回去後還真拉起一隊三千精銳板頓戰士來,興沖沖跑來要武器鎧甲,這下何晨可傻眼了,信口開河,哪料到事竟成真,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總不能出爾反爾吧?何晨苦著臉,開始在并州倉庫裡找斧子鎧甲。斧子雖然乃步戰武器,但真正用的人不多啊,找到最後才不過二三千把,數量還少一半之多。最後無奈之下只能開爐打造,也好在并州這地方不但煤礦含量驚人,鐵礦產量也同樣豐富,這才打造出數千把制式戰斧。當然這戰斧只是斧頭用了鋼鐵鑄成,柄為實力圓木,並不長,乃步戰專用短斧。 要說天香與他的族群,這兩年在并州得到何晨大力照顧,族丁香火開始旺盛起來,日子越過越好。這消息傳回西蠻,不少混的極為淒慘的板頓族旁支得知後,根本沒商量多久,便舉族翻山越嶺,不遠千里之外,從漢中、長江上流一帶遷徙出來,少則百人,多則上千,只為了能在并州何晨治府下,找到一番安身之處,好讓香火得已延續。 正是因為這樣,天香才有能力召集三千板頓戰士。 天香依然顯的寧靜婉約,高雅秀麗,讓人幾乎忘了她乃異族美女,天生骨子、血液裡隱藏的熱情像大海一樣澎湃,只是沒有誰能認她真正展示出來而來。曾經那個甘寧很有機會,也表現出像男子漢一樣的大無畏氣概,只是可惜啊…… 何晨望著眼前這樣美女,每次都會有驚艷的感覺讓他略略失神,這一次也一樣。 「州牧,奴家沒有耽誤了吧?」天香甜美聲音,就如她外表一樣,從容不迫,寧靜優雅。 「司長來的正好,這時間點踩地很準啊。」何晨很快回過神來,臉上露出讚歎笑容道。 「沒有錯過規定時辰就好,全天下人都知道,州牧雖然為人風趣,但治下極嚴,最討厭是有人遲到了。」天香嘴角邊露出淡淡迷人微笑,帶起一對深深的酒窩,只是那高雅、貴氣形像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何晨一陣心猿馬意,在那對一剪秋水,明亮如星的雙眸中,幾乎有種褻瀆聖女的衝動。尋思著自己要不要把這美的冒泡異族風情女子推倒?老子可沒有嘗過異族火辣風情呢。不過這傢伙不愧是練出來的,哪怕心裡意淫無限,臉上卻一臉正經道:「天香司長,板頓族勇士能參戰,那是求之不得,弘農四周多群峰山麓,特別是三崤,如今還要族長多費心啊。」 「州牧擔心郭汜從山路遁走?」天香點了點像天鵝般雪白的玉頸,輕吐珠聲道。 「有這方面的擔心,也算是未雨綢繆吧。」何晨並沒有正面回答天香的話道。 「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先告退了,三崤群山險峰層疊,山路曲區,要想守住這個條條山路,可不容易呢,小女子現在就下去準備一番。」說完,天香輕輕站了起,向何晨行了禮,緩緩低頭退下。 看著天香纖細高挑嬌軀,在小屁股一扭一扭中,慢慢消失眼線,何晨隨手一招,沉喝道:「侍衛。」 「諾。」邊上隨時準備聽侯調令衛兵大聲應喝道。 「馬上派人去把趙峻、王晨叫過來,本州牧有重要事情讓他們去辦。」 「屬下馬上就去。」 …… 第兩天,趙峻領五千人馬,固守後方大本營,兩萬大軍加上特種軍團直奔弘農城。 郭汜主力騎兵團在匈奴騎兵直插進來時,曾經數次尋求戰機,想主動與呼廚泉會戰。但呼廚泉牢牢記住何晨命令,並不與西涼騎兵硬撼,只是在四周附近游戈,敵退我進,敵進我退,逼的郭汜主力中軍步兵,行動有如螞蟻,不敢完全展開速度,脫離輔重大隊。待到郭汜醒悟過來,高順大軍已經在西進要道上,牢牢紮下釘子。郭汜無奈之下,只能退回弘農城,準備憑借堅城死守,坐等援軍到來。 弘農堅城,高達七八米,城高且厚,甕城、垛口、箭樓等建築一應俱全,守城器械也不少,加上手上也有五六萬兵馬,真要坐城死守,只怕何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辦法,郭汜如此想道。只是不知道李催什麼時候才能整頓完畢,兵出函谷,不然高順一萬「怒濤軍團」加上呼廚泉近萬騎兵紮在自己後路,有如背生芒刺,讓自己坐立不安。 何晨大軍很快逼近弘農城。 而郭汜也不想頭場便弱了威風,旗下心腹大將五習早領著一萬精銳關中步卒在城下擺出陣式,想以堂堂正正之兵,擊破何晨不敗神話。以郭汜對何晨瞭解,這傢伙就是個陰謀家,從來就是偷雞摸狗,要不以多欺寡,要不儘是陰謀詭計,那麼多勝仗中,兩方正面硬衝勝出,幾乎找不出幾場來。當然其中以五千士兵全殲鮮卑兩萬騎兵一役,很是讓郭汜懷疑其中有什麼重大內情被隱瞞。這種打破常規勝勢,實在讓人難已置信,當然郭汜也多留了一個心眼,一萬弓步手,一萬鐵騎隨時準備待命,接應出戰的士兵。 探馬早已來報。 一里之外,弓箭手射住陣角,何晨一身黑漆鎧甲,手拿泛著銀光的錦牙槍,座下騎著一頭全身批帶重盔的老虎。這老虎身高足有成年戰馬三分之二高,燈籠血紅大眼裡滿目凶光,顯的威風凜凜,血腥味十足。身後典韋、趙雲、王凌、馬玉、紀靈、晏明等戰將一字排開,再後面黑壓壓兩萬士兵,鎧甲光鮮,槍林戟雨,無數旌旗密佈飄揚,陣形整齊,軍容肅穆,自有一股剽悍氣息在弘農天空飄揚。 「關中軍連年征戰,戰力極高,諸將誰敢出戰頭陣,以振軍威。」何晨回頭對身後一字排開眾將大喝道。 「屬下願出戰頭陣……」這是紀靈。 「屬下願往……」這是張繡。 「屬下……」這是趙雲。 「……」 何晨見眾將個個求戰情緒高漲,心裡大感滿意,不由哈哈大笑道:「大家不用搶,以後多的是機會。子龍,你領「狻猊鐵騎」出戰,讓郭汜小兒見見我并州將士的威風。」 「諾。」趙雲臉露喜色,要知道他自從跟隨何晨這兩三年來,可是寸攻未建,但官職卻平穩高昇,如果已至牙門將。眾將雖然不會說什麼,但心裡肯定會有什麼想法。如今有機會證明自己,那還客氣什麼,涯角沖天一指,震聲大喝道:狻猊鐵騎,上。」 「殺」,整齊一致的喊殺聲,幾乎第一時間隨著涯角槍亮起,而響徹全場。 趙雲白馬銀鞍,銀槍銀甲,銀白披風飛揚中,有如一道閃亮的銀電。白馬奮蹄疾奔,一馬當先。身後全身包裹輕甲的一千游騎兵,手拿鐵槍,肩背箭壺,腰繫環首刀,吆喝著震耳聳聾的口號,放馬狂奔,蹄聲如雷,大地顫抖,聲勢竟然一時無量,有如萬騎排山倒海,讓人看了心驚膽顫。 「吹號角。」何晨心中情緒被調動起來,又厲喝一聲。 「嗚嗚嗚……」有如海螺連綿不絕的聲音,低沉而又渾重,在排山倒海的蹄聲,平地驚雷的喝殺聲中,穿破層層阻礙,傳入每個士兵耳裡。所有并州兵幾乎第一時間感覺到熱血沸騰,戰意無限飆升。 「海螺號角」大範圍增加士氣。 這狻猊鐵騎,正是何晨歷經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到的游騎兵符組建出來。一千個騎士,幾乎全是由羌氐、匈奴、白狄等異族組成,而漢人,不到十分之一。其中所選之人不但騎術精通,而且弓箭、槍術皆極為厲害,算的上一等一精兵。而身上輕甲乃天香所獻的南蠻籐甲,蓋因這最近流年不利,實在沒有多餘的錢拿來打造特製輕甲,武器也一樣,丈長鐵槍,本來柄都是實力鋼鐵淬成,如今也只能偷工減料。只有所騎戰馬不凡,全部由丹山馬組成,這戰馬不但短途衝刺爆發力強,而且長途腳力也相當不俗。 狻猊鐵騎自組建後,還從未上過戰場,如今有這個機會,何晨也想看看這兵種到底效果威力如何。當然,只要手頭一寬裕,騎兵團該怎麼建,還是要怎麼建。 「并州兵果然訓練有素,軍紀嚴明,哪怕是西涼中最為精銳的騎兵,也不過如此。何晨果然名不虛傳啊。」郭汜在一眾護衛保護下,城樓上眺目遠望半響,不由深深感歎一聲道,看著趙雲與一千騎兵一往無前的氣勢,心中擔憂又多了一層。 五習深得郭汜器重,自然有過人本領,這位西涼猛將見敵軍頭陣便出動騎兵,令旗一揮,中軍步盾紮穩,輕騎已經開始出動,各一千騎兵,從左右兩個側翼斜殺出來。意想直接把趙雲部隊包圍中間。 第4章千騎破陣 「奔刺」。 一道白光閃電中,留下一清喝聲在空中響起,久久不散。 瞬間,肉眼不可見的一團青風吹過整個戰場,隨既裹住一千狻猊鐵騎,所有山丹馬掌下,緩緩浮起四團青雲,所有戰馬速度忽然成片暴漲,衝鋒的速度,足足比剛才快上一倍止。就如一千道霹靂閃電,只是一眨間,便狠狠撞進關中軍陣形中。 「奔刺」乃是游騎兵種特帶的技能,這只是一個初級輔助技能,加戰馬移動速度50。別小看只有加速度50,這對於奔襲戰或者變換戰場節奏,有著不可低估的做用與影響。試想想千匹戰馬,忽然間速度提高,所帶來的強大視覺震憾效果,驚人的騎兵集群衝擊能力,都會讓人目瞪口呆。 這還只是游騎兵的初級輔助技能,只有升到二級弓騎兵或者是重盔鐵騎時,才開始會有主動攻擊技能,那時候游騎兵的戰鬥力又會提升一大截。 五習顯然沒有料到對方騎兵速度會來的如此之快,兩側輕騎還有完成包夾與迂迴,但已經馬蹄滾滾,衝進一箭之地。 「弓箭手,射。」下意視的,便揮動手中令旗,聲撕力竭吼道。 漫天箭雨,有如蝗蟲鋪天蓋地而來,三千弓步手,反應也極為迅速。 但五習驚訝的發現,第一波弓箭,對在馬背上俯衝的狻猊鐵騎兵,幾乎沒照成什麼殺傷,就算有弓箭落在身上,也被他們身上強大甲冑防護能力擋出體外。同樣,身上披著奇怪籐甲的山丹馬,除了幾匹倒霉被命中防禦縫隙外,幾乎沒有一絲停頓。 「盾陣。」 「立槍。」根本沒有機會讓他思考是什麼原因,正常情況下,有三箭之息的時間,已經被壓製成一息,而面對來勢凶凶的騎兵,五習幾乎是條件反射,做出眼下最為正確的選擇。 關中步卒雖然裝備不錯,不少人也是戰場油條老兵,但面對排山倒海,有如疾風驟雨波隊衝鋒,不少戰士還是下意視中,側開身子,不想在瘋狂前進的馬蹄下,被撞飛、然後踩踏而亡。他們手中的盾,終究不是神刀兵那可直接入地的折疊盾,身上穿著也不是特製重鎧,防護能力差上更不此一兩層。只是瞬間,一千游騎兵便破開防線,有如數把鋒利無比的錐子,狠狠鑿進步卒陣營裡。 五習調令連發,意圖合圍,但第二波、第三波的狻猊鐵騎,幾乎不給戰場一點反應時間,沿著陣式缺口不停突進,再突進。手中武器沒殺死幾人,卻把關中軍陣徹底分割成幾個截,陣勢很快就大亂。 隨著狻猊鐵騎越突越深,阻力越來越大,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敵人。 趙雲毫無懼色,緊踏馬蹬,夾住馬肚,整人好像化成一把冷光四射,殺氣滔天銀槍。涯角名器在揮動下,無數槍影就像在天空準備展翅飛翔小鳥,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槍音爆裂下,沿途所過,人仰馬翻,慘叫不絕,鮮血四處飛灑,有的被一槍扎的透著涼,有的喉嚨破開一個窟窿生氣全無,也有的只是氣管輕輕被割開便軟軟倒下等等,但所有倒下死狀不一的關中軍,無一例外是,皆一槍命中要害而斃命。而趙雲那銀白裝束打扮,此時已染成鮮紅,血跡斑駁。而且光澤還在不停加深,加重。 驚人的槍速,驚人的趙雲。 狻猊鐵騎手中的長槍殺傷力同樣驚人,整齊一致的馬蹄聲下,順著趙雲打開的缺口,所有人挺槍,直直的衝上去,就像波濤洶湧的洪水,不但衝擊已經裂出條縫隙的堤壩。 弘農關下,鼓聲激昂,號角齊鳴,鐵騎滾滾,殺伐震天。 郭汜狠狠一拍城垛口,臉色有些青白,嘴裡卻破口大罵道:「五習今日怎麼了?平日守的像鐵桶一樣的陣形,今天讓人家才一千騎兵便一鑿而透。難道士兵都變成紙糊不成?」郭汜身後眾將你望我,我望你,個個顯的有些不敢相信,眼下有如螞蟻大小,黑押押一大片士兵中,并州方面騎兵,已經完成第一波衝擊,主力大隊已經徹底穿透防線,準備調頭再次展開二波衝鋒。反觀自己的輕騎兵,卻因為追擊緩故,竟然被阻在主力步兵團外,讓人哭笑不得。 第一次衝鋒,便鑿穿防線,打亂關中軍陣式,第二次衝鋒,趙雲相信便能把優勢擴大,徹底衝散他們,到了第三次衝鋒,這關中軍就是待宰的牛羊,任自己收割生命。趙雲雙腿一夾馬蹬,大呼道:「狻猊鐵騎,再衝。」 「衝啊。」 第二次衝鋒,所受到的阻力明顯比上次少了很多,狻猊鐵騎手的長槍,開始造成有效殺傷,關中軍開始出現不少傷亡。 郭汜已經看不下去了,沉聲喝道:「楊定,你馬上帶領一萬騎兵從南門殺出,支援五習,速度快點。」 「是」楊定應了聲,轉身匆匆離去。 「媽的,何晨這騎兵到底是什麼馬,速度比血汗寶馬還要快上不少。也難怪五習被殺個措手不及,兩翼騎兵調動的稍稍慢上半步。要不然哪能讓對方那麼容易衝進大陣裡。」郭汜也有些懊惱出聲道。 何晨在後方一地形相對開闊高處,在眾將捅簇下,聚精會神看著戰場瞬息萬變的形式。趙雲帶領一千狻猊鐵騎,鐵騎滾滾,所向披靡,在敵陣中兩進兩出,殺的那個叫通撤,不由喜上楣頭。真他媽的太給力,無論是趙雲還是狻猊鐵騎。 「主公,郭汜坐不住了。」張繡忽然指著城關門口大聲道。 除了對上張濟,餘下時間,何晨對這伙高達85的忠誠值,還是相當放心的。他瞇了瞇眼看去,遠方弘農堅城的兩扇鐵門,已經緩緩的打開,接著一大隊飛揚騎兵已經馳騁而出。 「月牙兒,去把對方給劫下來。」何晨冷喝一聲道。 「是。」月牙兒乃是呼廚泉的妻兒,帶領著匈奴五千騎兵,支援上去。 「擂衝鋒戰鼓。」 「咚咚咚……」本來有些弱下去的聲勢,再一次拔高起來,讓人熱血沸騰,戰意高昂的攻擊衝鋒戰鼓,響徹整個戰場。 「魏延,領大軍出擊,不在郭汜身上狠狠咬口肉下來,今晚你巡夜。」何晨口氣有些玩笑性質,但那斬釘截鐵,不容質疑的表情,讓魏延心裡一凜,這州牧是要虎口拔牙啊,在郭汜眼皮底下,不但要打散打殘,而且張開血盆大口,狠狠把關中軍吞下去,至於能吞下多少肉,那就看自己本事了。 「諾。」魏延不懼反喜,州牧真太對胃口,本將就喜歡幹這伙。 「所有將士,衝鋒。」魏延策馬兩步,大手一揮,高聲呼喊道。 當然,魏延這也只是做做態勢,何晨話音下去後,早有令兵在中間陣台上,打出旗號,除了何晨直屬部曲外,所有人馬將投入戰場。 「衝啊。」伴隨著魏延怒吼,和直衝雲霄的戰鼓聲,全有戰士齊齊爆發出一陣嘹亮衝殺聲。 無數士兵跟隨著魏延一騎絕塵的背影,邁出堅定而又勇敢腳步,如一股滔天海浪般,一直向弘農城席捲而去。高速奔跑中,并州軍陣型依然顯的十分整齊,所有士兵亮出武器,銀光陣陣,殺氣沖天,那勇往直前的氣勢,有如驚濤駭浪的衝鋒,竟然讓久經百戰的關中軍,打心裡冒著冷汗。 五習自從被趙雲鑿穿防線後,心裡已經留下陰影,加上楊定騎兵已被并州方面半路截擊,再看何晨主力中軍大隊以瘋狂的速度壓上,不妙的感覺已經籠罩全身。 「將軍,你看……」 郭汜臉色陰沉無比,抬頭看向副將所指方向,遠方有一團巨大烏雲被狂風吹動一般,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弘農城疾飛過來。 「是呼廚泉騎兵。」有幾個副將同一時間驚叫起來。 「草,李催到底在幹什麼?在華陰一帶的呼廚泉,竟然都能騰出時間來支援何晨。」這一刻郭汜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破口大罵不止,整人幾乎瘋狂起道。 「鳴金收兵。」郭汜終於果斷決定收兵,自從被趙雲破開防線後,感覺這仗就是勝少敗多,如今何晨主力大軍已經全部壓上,再加上呼廚泉上萬騎兵在側翼游弋不定,這仗打下去,估計也是勝多負少。 郭汜心裡已暗下決心,此戰後,固守弘農城,高掛免戰牌,哪怕自己兵力佔有一定優勢。 關中軍雖然不至於兵敗如山倒,但在轍退時,還被趙雲狻猊鐵騎咬著尾巴,不斷殺掉落在後面的步卒。待到并州主力掩殺至關下,大片準備就緒的弓箭手,瘋狂往城下傾瀉箭矢。而城門不在等待還在狂奔的士卒,無情的合上那兩扇門來。 楊定見郭汜已鳴金收兵,也是無心戀戰,帶著騎兵繞城走西門而去。 何晨見戰局已定,目地也已達到,也就退兵回寨。此戰不但重挫郭汜軍士氣,更重要的是為自己後手計策跟進,打下堅實有力的基礎。 第5章今夜破城 接下來,何晨領著近三萬步卒,開始離弘農城約三十公里,紮下大營。打柵圍鉅,哨樓箭塔,又挖溝引水。隨後大批士兵開始伐木建造,整個軍營裡叮叮鐺鐺聲不絕於耳,晝夜響徹。待到第二天,二十餘座簡單雲梯已經建造完畢,看這架式,竟然是想強攻弘農城。 這下眾將可有些吃驚了。 魏延、趙雲等將接二連三求見,竟然難得一見的吃了閉門羹。 第三天,何晨這才笑瞇瞇伸了個懶腰,從大寨裡走出來。 見何晨終於出現,聞風而來的眾將幾乎瞬間便把何晨圍住,七嘴八舌進言道:「主公,弘農城高堅厚,一切軍資又準備充足,若我軍強攻,只怕死傷慘重啊。」 「是啊,郭汜約有五六萬戰士,以正常攻城耗損比例來看,沒有二十萬以上士兵,常規攻城方式根本不可能拿下此城,哪怕主公特殊部隊,個個能以一擋十,也難保在這弘農城下,敢說有所作為啊。」 「主公,郭汜困守弘農,實乃坐等長安援兵,屬下倒以為可以圍點打援,留下少量部隊在這裡虛張聲勢,大軍卻偷偷繞過去,與高順軍團圍攻李催部隊,只要能打敗李催,郭汜自然而然感到絕望,舉旗投降。」 「主公……」 何晨腦袋就感覺像伸進馬蜂窩一樣,「翁翁」作響,只差一點就炸開來。連連搖手制止眾將士,喝聲道:「停下來停下來,亂糟糟的像什麼話,你們個個胡亂猜測什麼啊?誰說本州牧要強行攻城了?你們跟隨本州牧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明白本州牧為人處事?有那麼沒腦嗎?有那麼傻嗎?」 眾將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 半響,魏延才小心翼翼,賊頭賊腦問道:「主公,你的意思,這個雲梯,只是做做樣子,用來迷惑弘農城的士兵,讓他們真以為我們要強行攻城?」 何晨伸起大拇指,對魏延讚聲道:「不錯,文長腦袋轉的挺溜,不過你也就猜到一半。這雲梯建起來嘛,一方面的確能讓郭汜安心,以為我們真要去攻城呢。好讓他高枕無憂,說不準這會還笑的正歡呢。」 「至於另一半嘛,這雲梯當然是用來攻城用的,至於怎麼攻,呵呵這個暫時保密。」說到後面,何晨哈哈笑起來,故意賣個關子。 這可把眾將撓的貓捉似般,心裡癢癢難耐,可是見何晨閉口不提,又沒有人敢真追問下去。 待眾將退去,何晨轉了兩個彎,來到一座營寨裡。這營蓬比普通的大上一號,顯示裡面人身份也高貴一些。門口守著八位手拿長戟的板頓族精銳戰士,看到何晨到來,不約而同站直腰板,一侍衛喝道:「州牧到。」另一侍衛急忙掀起布蓬。 何晨點點頭,略微低頭彎腰進入營寨。 裡面坐著兩個女人。 一位是身穿銀白皮甲、上面刻滿花紋圖案,腰配兩把一長一短柳葉刀,明眸皓齒,秀麗高挑的黃舞蝶。另一位是穿著近侍女兵護衛的制式皮甲,卻怎麼也掩不住滿臉含春,風騷嫵媚,引人想入非非的王若華。 聽到侍衛通報,黃舞蝶驚喜站起來,興高采烈道:「州牧怎麼有時間過來?什麼時候開打,天香姐姐都有任務分配下去了,為什麼本小姐還要在這裡等休息?」 「難道……」黃舞蝶大眼珠一轉,忽然雀躍無比道:「州牧,是不是要本小姐上前線啊。」 何晨一樂,差點失聲笑出來,這丫頭就這麼臭美。 黃舞蝶見何晨連連搖頭,臉上立馬晴轉多雲,不由把小嘴一厥道:「那州牧你來幹什麼?不會是專門來看王若華姐姐吧?這裡可是軍營重地,可不是後院花園,容不得私帶家眷。」 什麼? 何晨與王若華差點石化,兩人目光稍稍一接觸便錯開。一個差點栽倒,另一個雖然滿臉含笑,卻怎麼感覺有些僵硬。這小丫頭怎麼能口無遮攔到這個地步。何晨哭笑不得道:「你說什麼話來的,本州牧找王統領有事情商議。」 「又是這句話,怎麼不見你有事情找本小姐商議,還這麼勤快?本小姐看著是打情罵俏來的吧。」黃舞蝶滿臉悶悶不樂,一邊唸唸有語,一邊給了何晨一個衛生眼,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來,無聊的把玩著滿是珠石的刀鞘。 何晨滿臉尷尬,這丫頭就是這般口真心快。 「州牧有何事情?」曉是王若華經過不少大風大浪,也忍不住臉帶紅暈嗔問道。 「哦,是這樣的,襄陽、南陽有消息來了嗎?」 王若華如今貴為「獠牙」大統領,并州起碼有三分之二的消息來源掌握在她手中。別看她事情說的輕輕鬆鬆,誰都不知道背後每一條消息,每一件情報都經過嚴格考證,仔細分析,工作量之大,幾乎讓人無法想像。 「有消息到了,正為這事情想找州牧呢。文聘在南陽還好,起碼各世家大族還是十分支持;廖化在襄陽就有些困難了,雖然何曼給了很多幫助,但來自劉表的壓力越來越嚴重,南郡、江夏方面已經重屯人馬,雖然有防備孫策方面原因,但三面大軍已經對襄陽成合圍之勢。長久下去,只怕廖化會頂不住。」王若華也有些擔心道。 「哼,你也太小看何曼與廖化了,別以為他手裡只有兩三萬人馬,真要死守襄陽,劉表沒有拿出十萬以上大軍,發上一年半載功夫,別想攻下襄陽。」 【文】「那倒是。只是如今看來,文聘將軍顧及襄陽方面情況,估計無法分兵西進,搶佔武關了。」 【人】「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他們了。」 【書】「還有一件事情……」 【屋】「呵呵,州牧不用說了,奴家知道,拿去看吧……」王若華不待何晨把事情說出來,便笑盈盈遞過一張紙條。 何晨有些激動的接過,虎目草草掃過,雙拳忽然一緊,興奮喝道:「如此大事可定。」 「真想不到啊,州牧為了今日一舉,早已在數年之前,便埋下這麼多棋子。真讓人心生佩服。」王若華桃花眼裡,帶著絲絲震驚,還有一些崇拜之色道。 「呵呵」何晨先笑了一聲,忽然大聲喝道:「來人。」 「諾」門外一個侍衛大應一聲進來道:「主公有什麼吩咐?」 「傳令下去,馬上招集各部將,一時辰後於中軍帥營下聽侯調令。」何晨沉聲喝道。 「諾。」侍衛一激靈,顯然嗅出不平常的味道,應了聲後,大踏步離去。 「本州牧先走了,黃將軍,到時候可別忘來哈。」何晨臨走時,還不忘調笑一下黃舞蝶。 黃舞蝶也早從兩人對話中,聽出一絲端倪,興奮道:「州牧放心,不會遲到的。」 大軍帥營。 帳下各號將領早已齊集一堂,按著官階,由高而低向外延行,足足有三十四號人物,分列大營兩側。 何晨已高座主位,左側略低一點入坐的是郭嘉,餘下眾人,只有站的份。 眾將個個精神抖擻,屯兵弘農城下已有三日,雖然何晨每日派人搦戰,但郭汜就是高掛免戰牌,無論如何辱罵叫陣,郭汜就如千年王八不出洞。哪怕有一回魏延讓人把郭汜祖上十八代女性都問侯一遍,依然無動於衷。 如今看來州牧有重大決定啊,個個伸長耳朵同時,用餘光瞄了瞄坐在那裡有如老僧入定,一臉雲淡風清的郭嘉,軍師穩坐釣魚台,必然是有破敵良策。 何晨先是虎目掃視堂下一番,這才朗朗出聲道:「今日召眾將而來,可知是為何事?」 「必然是主公有破城良策。」眾將幾乎不約而同出口道。 何晨展顏一笑,先是樂呵呵道:「能否拿下弘農,全在今夜。」 眾將心裡大喜,果然如此,再見到何晨臉色一肅,厲聲道:「眾將聽吾調令。」 「諾。」眾人臉色一整,轟然大應一聲。 「馬玉。」何晨手裡拿起一枚軍令牌,急聲厲色開口點將道。 「諾。」馬玉臉色一喜,急忙跨步出列應道。這傢伙很有自知之明,自認武不如徐、趙、黃等人,統兵又不及高、張、魏諸人,如今大爺能撈到首份出戰名額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領五百人,多置柴枝枯葉,待到夜半三更時,在西門放火齊鼓吶喊,以動軍心。」 「諾。」馬玉高聲接令,在眾將火熱眼光中,大步流星而去。 「魏延何在?」何晨幾乎沒停頓,馬上拿出第二枚令牌。 「屬下在。」魏延也是風風火火應聲。 「馬上下去準備,入夜一更後,領颶風軍團摸至南城外,待見到信號,立馬殺出。」 「諾。」雖然不是很明白何晨話中意思,但魏延根本沒有多問一句,在他看來,何晨做事輕重緩疾分的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自己多問什麼。 「月牙兒。」何晨拿出第三枚調令。 「屬下在。」 「你領五千騎兵,入夜後馬銜鈴,蹄裹布,繞到北城外埋伏,若見敵軍棄城而出,無須客氣什麼,立馬衝殺。其中特別要注意郭汜與皇帝車駕。」 「明月。」 「黃忠……」何晨根本不停手,第四枚調令已在手中。 第6章找到了啦 風高放火天,夜黑殺人夜。 弘農城四週一片寂靜,除了草蟲蟈蟈在那裡歡快的唧叫外,就只有輕風吹動枝葉搖擺「沙沙」聲,沒有月亮的天空,黑漆漆幾乎看不到五指,偶爾有幾隻帶著淡淡光芒的螢火蟲在低空飛舞,又消失草叢不見。 黑夜中的弘農城,此時就像一座高大巨獸,城上閃耀光芒的火把,就像夜裡啟明星般,遠遠的就照耀四周,無數蛾蟲圍著飛舞,哪怕下一刻化為灰燼,也意無反顧。高達七八米的城門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時不時可以看到巡夜士兵披帶整齊,精神抖擻而過。拉出一排排偏長的影子。 離城門數里外,魏延靜靜與士兵伏地那裡,遠遠打量前方高城。 他手上、臉上幾隻草蚊正歡快吸食他的血液,而魏延卻依然沒有一點動靜,如果不是悠長而又平緩的呼吸,還有一雙閃閃精光眼神,幾乎讓人以為他就是木雕死人一個。 「已近三更天了。」副將向平壓低喉嚨,聲音顯的有些焦燥道。 「稍安務躁,再等等。」魏延卻極為沉穩,絲毫沒有一點不耐之色,輕輕道。 「將軍你聽……」幾乎同一時間,不少於十來個侍衛同時壓低聲音,指向遠方城門道。 魏延其實已經聽到一些動靜,但卻不敢肯定,如今見這麼多人聽到同樣聲音,不由精神一振,集精會神,側耳傾聽。 「將軍,是撕殺聲,南城裡傳出來的……」 幾乎同一時間,平靜的弘農城有如被天外火石狠狠掃中,一下子沸騰喧鬧起來。淒厲號角聲在城牆上高高響起,沉重的鑼鼓,還有忽然爆發出沖天喊殺聲,響徹整個夜空。 「必然是主公在弘農安下內應,趁夜偷開城門與賊兵發生撕殺起來。兄弟們發信號。」魏延當機立斷,猛的躥起來,翻身上馬,長刀一揚,厲聲道:「沖。」 「嗖嗖」幾枚燃燒著火焰響箭,立馬直衝雲霄,劃破漆黑的夜空,顯的光芒奪目,一陣尖銳淒厲響聲,聲傳數里。 幾乎同一時間,火焰響箭在空中各地開花,就如接龍一樣,連連在夜中燃開。 「殺啊。」颶風軍團與別的軍團配置如出一轍,都是馬步混編搭配,魏延領著二千輕騎,,直衝弘農城。後面步兵雖然與騎兵距離越拉越遠,但還是奮力撒開腳丫子,全速前進。 看到信號箭響起,在西門的馬玉飛快偷近城下開始放火,不遠處的士兵齊齊擂鼓吶喊,聲音直破夜空,響徹大地。一時間讓守城郭汜軍驚疑不定。 在東門,紀靈神刀兵為先鋒,黃忠領著五千步卒,架著雲梯,瘋狂直衝城下,看這架式,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黃忠開始全力攻城。卻不知道這是何晨下的套,東門只是佯攻而已。 不到片刻功夫,整個弘農城被驚醒了,火把幾乎亮如白晝,喊殺聲四面包圍。 西門放火擂鼓,東門佯攻,南門內應偷開城門,只有北方空空靜靜。 魏延輕騎如風,很快便殺到南城下,城上防護力量幾乎形同虛設,而城下大門,卻已經徹底敞開,無數郭汜軍堵在城門一帶,互相捉對撕殺,場面極為火爆慘烈。 魏延略一失神,草,都穿著關中番衣,老子怎麼認啊。不由雷霆霹靂大喝道:「某乃并州颶風軍團長魏延是也,特受主公命令,到此奪城。認相的丟下武器投降,若敢反抗的殺無赦。」 驚叫聲此起彼伏,這時候混亂中衝出個全身浴血,青盔黑甲,手拿雙短槍的將領,黑暗中看不出清他長相,只感覺此人身材一般,與高大的并州兵相比,略有些偏矮,他一邊奮力殺出一條道路,一邊朝著魏延大呼聲道:「魏將軍,某乃馮習,家父乃昭武將軍馮芳,受主公密信,特開此城。只是郭汜敵軍勢大,還望魏將軍速殺進城,迎救聖上。某曲部手皆綁白絹,仔細可分辨出來。」 魏延仔細一看,在火把照耀下,果然分辨出不少關中軍手上綁著些白綿,立馬高喊道:「將士們不要誤殺,手上綁著白布的而自家兄弟。」 有了辨認方向,雖然大部份能分清敵我,但南城門口就那大,又有數千士兵堵截,一時間這彈丸之地被圍著水洩不通。 「讓開,讓開」魏延大刀銀光閃閃,雪花片片,奮勇當先,幾個近身的關中軍,都被雷霆萬鈞刀鋒直接削成兩段,留下滿地血水與內臟,很快又被混亂擁擠的士兵踩踏過去。魏延在蜀國,號稱五虎將下第一人,其勇武絕不是吹的,群英里高達95的武力,讓他擠身一流武將系列,手中長刀揮過,所向揮糜,幾乎無人能撼其鋒。硬生生的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帶領士兵開始向弘農城深處推進。 郭汜正於城府裡,滿臉驚疑不定,聽著響徹天空的戰鼓號角聲,有些坐立不安。 這時有士兵匆匆跑來。 郭汜急忙問道:「外面到底什麼情況?并州軍攻城了?」 「報將軍,昭武將軍馮芳叛變,領兩千部曲趁夜偷開城門,敵將魏延領上萬士兵已進南城,步步推進,五將軍已領將士組織攔截。他讓屬下來稟報將軍,給他些時間,必能把并州兵趕出南城。」 「什麼?馮芳叛變了?」郭汜一眼時傻了眼,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關鍵時刻,背後被手下捅了一刀透心涼。 「將軍,西門發現敵蹤,煙火南衝,鼓聲震天,暫時不知道有多少敵軍。」 「報……」這時又有信使十萬火急過來道:「回報將軍,東門出現大批并州軍,旗號是何晨手下頭號大將黃忠,先鋒乃紀靈神刀兵,已經開始架雲梯強行攻城了。」 「神刀兵都出動了?」郭汜又是一驚,臉然瞬間蒼白,豆大汗水開始全身冒出來。下午那個狻猊鐵騎團,千騎破萬陣,已經讓郭汜心有餘悸,如今這個名揚四海的重裝盾步都已連夜出動,是否代表著何晨已經下定決心,全力拿城? 「楊定,馬上帶一萬士兵支援東門,無論如何要頂住他們這一波衝鋒,并州兵才三萬,某倒要看看何晨還有什麼手段彌補數量差距。」郭汜強壓住心裡恐懼,厲聲大喝道。 「諾。」郭汜身後的楊定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不過還是很快接下命令,轉身而去。 「報……」又一士兵全身不整,人未到一股濃濃的腥味已經傳到眾人鼻子裡。 郭汜強忍住驚駭表情,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已經讓眾將心生懼意,若再有什麼不利消息,只怕這仗打起來,變的更加艱難曲折。 「報將軍,俞涉叛變,領著五百人部下,在城裡到處放火燒房……」 「俞涉……」郭汜身子晃了晃,差點直接暈過去,跺了跺腳,仰天大呼聲道:「恨不聽稚然言,留下這個禍根啊。」 原來當日火燒洄洛倉後,俞涉力戰受傷被擒,何晨本以為這傢伙沒什麼生還的希望。哪裡知道俞涉雖然粗枝線條,但對身家性命還是十分著緊,為了活命,這廝無恥的跪地投降,郭汜愛惜他幾分武勇,便留下他性命。這傢伙傷癒後,表現的相當賣力,漸漸打消郭汜疑心。就這樣安穩幾年,卻被後來密探「獠牙」組織無意間翻了出來,俞涉便從新開始與何晨有了聯繫。本來這傢伙對今夜起事還有些搖擺不定,但得知冷芳叛變,大開城門之時,便毫不猶豫照原計劃開始行動,晌應何晨拿城。 弘農城此時已化身一片死亡墓地。整個城市陷入殺戮混亂之中。恐慌的居民百姓,緊緊的用重物頂住門板,然後聽著外面紛踏沉重步伐,馬蹄疾奔鈴聲,緊緊倦縮在角落裡,偶爾有兩聲小兒夜啼,被緊張不安的父母,硬生生摀住嘴巴,戈然而止。 沖天的火光在弘農城四處熊熊燒起,奔走前線的士兵根本無暇顧及滅火,不少百姓鬼哭狼嚎從火海中衝了出來,卻被郭汜軍無情的一刀砍死。 魏延軍團越來越多的人湧進南門,漸漸的往城市中心退進。 郭汜軍雖然節節敗退,但五習組織關中軍在大街小巷強力抵抗,依然給魏延軍團照成很大的[悠悠書盟`整.理'提.供]阻力,并州軍雖然驍勇,但關中軍戰力也極強,兩方幾乎白刃互搏,刺刀見紅,場面極為壯烈。直到天近放白,高順領著「怒濤軍團」連夜支援上來後,加上神槍禁衛、近侍女兵相繼投入戰場,這均衡的態勢才被打破,關中軍雖然組織起幾波強有力的反撲,但最後還是硬生生被魏延與高順聯手壓制住,勝利的天砰,開始傾斜過來。 隨著時間推移,弘農城殺聲越來越弱,關中軍抵抗越來越少。 「報……」 離弘農城二十里外,并州軍的大本營裡。 何晨與趙雲、張繡等眾將也是一夜沒睡,兩眼都紅通通帶著血絲。 「報主公,埋伏在北城外的月牙兒將軍傳來消息,已經殺散郭汜逃軍,找到聖上了。」 第7章系統給力 當今聖上劉協,不負獻帝之美稱。自九歲登基,到53歲駕崩,把自己所能奉獻的東西向獻出來了,包括官階、權利、美女、財富、地位等等。先是獻董卓,接著獻[悠悠書盟`整.理'提.供]王允,隨後獻郭、李、樊、張,完了之後又獻皇操,最後更是獻位給曹丕。為漢朝滅亡事業奉獻出一生光輝足跡。乃是歷史上響譽中外,赫赫有名的傀儡皇帝之一。 這是何晨第二次見到劉協,中間差不多間隔有五六年了。 劉協已經從當時齠年,到如今的舞勺之年。雖然年紀還小,但經歷的事情太多,這讓他早早就催熟起來。幼稚的臉龐上,帶著同歲人少有的沉穩,舉手投足間,也顯的大方得體。只是他那略有些蒼白與恐懼的臉色,顯然出他內心的惶恐不安,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小孩子。 當年何晨二進皇城逼宮,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如今看著眼前這位和印象裡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物,兇惡、殘暴,臉上的笑容極其虛偽,劉協就深感一陣無力,對未來充滿無助和悲哀。 這他媽的是才出虎穴,又進狼口啊。 「此番何愛卿救駕有功,寡人重重有賞。嗯,便冊封車騎將軍,領并州牧,封太原侯,假節,開府如用三司。」雖然劉協對何晨感觀很差,但在大方面上,還是顯的很有魄力與手段。 「謝陛下隆恩。」何晨臉上雖然笑的燦爛,但心裡卻對劉協的手段還是有些小小的驚訝。說實話,車騎將軍這個官位倒不小,在東漢諸將軍中位列第三,僅次於大將軍和驃騎將軍,金印紫綬,位次上卿。執掌四夷屯警、京師兵衛、征伐背叛、出使宣詔、薦舉官吏、重要的迎來送往禮制性活動等,可算是高昇了。但話說回來,如今你連帝都在哪裡都還不確定,文武百官、泥印、碟冊一應全無,你這封的是哪門空頭支票啊?不過升為車騎將軍,倒還是有個好處,這標誌著何大爺從此正式從地方調入中央,成為一個核心成員。 「只是如今情況愛卿也知道,待一應物品回全之後,必敕令百官,詔告天下。」劉協畫了一個大大的餡餅,誘人至極,只可惜能看不能吃,何晨心裡冷笑兩聲。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官階提升為車騎將軍,等級提升2級,各屬性加2點,武將技、軍師技各兩種。陣法、兵符隨機選擇一種,寶物、圖紙各一種。但由於手續不全,獎勵除半,請選擇。」 果然是這樣,何晨還沒有鬱悶兩秒,便被系統給出的技能選擇亮花了眼。 「烈火旋登」「噬血刃」「劍輪舞」。 草啊,果然力氣沒白費,給出的技能越來越厲害了。 「烈火旋登」乃群英2中期一個極為逆天技能。有這個技能的武將,初始武力幾乎都是90+。施展開來時,八團烈火內四外四圍身旋轉,只要一碰既死。發動這個技能的武將衝鋒時,幾乎不用帶兵,一人便可以滅了對方滿兵+武將。只是這不是遊戲啊,這麼厲害的技能到這個世界裡,恐怕還沒有近身,所有看到自己身上圍著幾團火在轉,還不全跑的比兔子還快哇。 「噬血刃」也是好東西啊,這乃是群英7技能,屬於噬血升級版,每殺死一個敵人,便能吸取對方體力同時補充給自己,假如自己帶這個技能上戰場,幾乎就是一座永動機,就像重型坦克一樣肆無忌憚,橫衝直撞而永遠不怕沒油。只是問題是,隨著官位的升高,越來越多出色將軍集聚在部下,讓自己上戰場的機會越來越少啊。 「劍輪舞」這個技能從群英2開始,一直到群英7都沒有取消,可見它的實用性與通用性。劍輪舞初期只能當為群傷技能,視覺非常華麗,而且效果也不錯,若是能升到終級神鬼亂舞,額的神啊,何晨幾乎是滿眼金星。 猶豫好久,取捨半天,何晨最終還是咬著牙選擇了「劍輪舞」,沒有其它原因,只是源於對神鬼亂舞的嚮往罷了。 「詐敗」「詛咒」「逆乾坤」,在何晨選下「劍輪舞」後,系統很快給出軍師策。 何晨只是掃視一眼,便直接選擇「詛咒」。假如說大天聖是輔助增幅的逆天技能,那麼「詛咒」便是輔助削弱的一大殺器,這個技能能大面積削弱敵軍的士氣、攻防與速度。以後上戰場,一升一降間,兩方的士兵戰力差距便拉開一大截。只是同樣可惜的是,這技能在這裡被削弱的太歷害,系統也給上時間限制,與大天聖一樣,一個月只能用一次,但時間加長一點,一次效果有一個小時。 隨後系統又隨機刷出了短弓兵符,還有一張武器圖紙。這兩樣東西都很不錯,何晨大感滿意。 「如今帝都洛陽還未重建、長安又被毀壞,不若先行移都太原,待關中平定,四海昇平,在擇一處從新高建皇宮,以示國威。」何晨望著眼前這樣一身黃色龍袍,臉色有些蒼白的劉協,樂呵呵瞇起眼睛道。 俺還有選擇餘地嗎?劉協心裡百個千個不願意,可如今弘農城乃是何晨一言堂,一手遮天,就算有不滿意見,也只能深深爛在肚子裡。劉協深吸口氣,用著清脆嗓聲道:「移駕太原未嘗不可,分聞何愛卿把并州九郡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朕也想去看看。只是移都太原事關重大,以寡人之見,不若召齊文武百官,一同商議後再做決定如何?」劉協一邊故做鎮定,一邊用餘光偷偷瞄了何晨一眼,心臟有些不爭氣跳了起來。 好傢伙,竟然懂的借勢了?你這小子不安好心啊,真讓文武百官來了,只怕自己從此再無安寧之日啊。何晨皮笑肉不笑道:「聖上所言有理。只是眼下各官員都下落不明,弘農城又要時時防備李催的威脅,探子來報,為了從新迎聖上回長安,李催可是準備好兩十萬人馬,估計不用三五天,就出涵谷關了。」 劉協嚇了一跳,真讓李催把自己給劫回去了,這黑暗的日子就別想出頭。劉協有些緊張道:「以何愛卿之能,李催必然不是對手。」 「聖上也太看的起臣下了,此番能攻下弘農城。實乃昭武將軍馮芳、五官中朗將馮習感概郭汜暴行,憤然舉兵反抗,微臣這才有機可趁,趁夜攻下弘農城。」何晨早已老練成精,一個小屁孩還不簡單,三言兩語就能打發。 「原來如此。馮家父子勇烈,回頭必要重賞。只是寡人想想,還是要等百官來後,才好移步并州。不然朕孤家寡人一個,玉印、文獻、官冊皆不在身邊,如何號令天下?」劉協還是想爭一爭,鼓起勇氣道。 號令你妹,什麼情況也不看清楚?何晨有些不耐煩了道:「既然如此,聖上便可留在弘農城等候百官,并州由於連年蝗災,谷糧恐難支撐,微臣先率大軍退回并州休養一段時間。」 劉協嚇了一大跳,面對何晨近乎赤祼祼的威脅,他無可奈何。這并州幾萬人馬真要走了,老子還不是隨時被李催架上火爐烤?劉協稚嫩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那就依何愛卿之見,先移步太原,待天下平定後,再擇一中興之地。」 何晨心裡鄙視一番,早這樣說不就完事了嗎?非要浪費大爺這麼多口水。 「陛下那事不宜遲,明日一早,便出發回太原。至於文武百官,微臣會想辦法盡快接他們來并州。」 「那就依卿家所言。。」劉協只能打落碎牙往肚吞,把場面話一甩,便氣呼呼坐那裡,動也不動。 終究還是小孩啊,何晨心裡壞笑。自己私下裡可以無所顧慮,但人多的時候,有些面子還是要給這個皇帝的,不然不用多久,這個何賊兩字就冠在自己頭上了。 起初何晨想迎獻帝回并州,除了荀攸、田豐、趙雲等極少數對漢室還抱有希望的忠臣外,絕大多數有私心的人,還是持相反態度,認為這樣會肘制并州的發展,不利何晨手握重兵,橫掃天下的壯舉。只是何晨很清楚這樣的政治資本有多重要,哪怕劉備心急著稱帝,也是在劉協死後才一手促成的。只要劉協一天在自己手上,就一天能拿道義壓住中原諸侯,逼的他們不敢公開自立造反。也會讓更多人才流向自己,得到更多人支持,哪怕迎到獻帝后,有些時候做事情會礙手礙腳,但與這天大資本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 何晨想法很明確,位高權重的官職,別人想也別想,全部安插自己忠心屬下進去,至於原來的文武百官,嘿嘿,無關緊要的小官吏,可以來并州,至於楊彪、黃碗等位列三公之輩,如果他們不來太原還好,真來了,這世道這麼亂,失蹤個三五十人,被土匪打劫什麼的也很正常的說。 第8章動作不小 送走獻帝劉協之後,何晨還沒有來的及喝一口水,馮芳,馮習這對父子便來求見。 對於這兩個大功臣,何晨當然不會怠慢,很快讓侍衛領他們進來。 馮芳幾年不見,已經蒼老許多,雖然已經洗去一身血腥戰痕,但難掩一臉疲倦之色。不復當年紅光油脂滿面,歲月在他臉上刻下道道痕跡,細心的何晨還發現馮芳的兩鬢已經染上大半白髮,哪是印象中那個日子有滋有潤,保養有術的傢伙。 倒是馮習何晨還是頭一次見到,對於這個英俊的年青小伙,還是報於很高的評價。能在人材濟濟的蜀國初期佔有一席之地,肯定有些本領能耐。 「參見州牧」兩父子同時楫了一禮。 何晨雖然一宿未眠,依然龍馬精神,正值當打之年,怎麼也是精力旺盛,做幾回一夜七次郎是沒有問題。他也不擺州牧的駕式,而是長身相迎,爽朗笑道:「兩位無須多禮。馮將軍,闊離數年,別來無恙?沒想到今日能在此相聚,真讓人感歎世事無常啊。」 「哈哈,州牧如日中天,威風更甚當年,可喜可賀啊。至於今日能相聚,只怕當年州牧早已有所料到吧。」馮芳聲音有些嘶啞,不知道是否是沒有休息好,還是因為年老體衰原因,顯的有些萎靡不振。 對於弘弄城的事情,馮芳到現在還感到深深的恐懼與後怕。 一直以為自己與何晨的交集,在董卓遷入長安,協助張繡劫囚車後,畫上句號。卻沒有想到早在數年之前,何晨就開始布今天的局面,謀劃之深,用計之狠,讓他想想就不寒而慄,渾身打顫。難怪他讓自己好好做官,讓自己只要牢牢守住聖上便可以。原來一切打算,都是為了迎回天子去并州,接下來的事情幾乎不用想也知道,第二個董卓便在這裡誕生了。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董卓喪盡天良,殘暴不忍,壞事做絕;而這個何晨手段更圓滑,更老辣,更有一番卓遠的抱負。 「哪裡有馮將軍想的那麼深遠,只是事到關頭,忽然想起將軍大義而已。昨日若沒有將軍義舉拿下郭汜,解救聖上重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對於此事,本州牧已上報陛下。陛下龍顏大悅,到了并州後,只怕封爵萌子是跑不的了。」何晨矢口否認,別人怎麼想是一回事,自己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就多謝州牧了。」馮芳這幾年見過關中混亂,軍閥互攻的局面,早已麻木不仁,故對何晨的討好之意,也沒有特別明顯的激動。倒是他的兒子馮習,兩眼閃閃,滿是敬仰的目光望著何晨。 「馮將軍徹夜勞累,看起來精神有些欠佳,不如先回去休息吧。」何晨內心感歎,沒想到短短幾年,馮芳便衰老到這個地步。 「謝并州恩典。」興許馮芳真有些疲憊不堪,聽到何晨的話,如蒙大赦,準備離開。 「馮習先留下來。」本來略有些失望的馮習,整準備扶馮芳出去,忽然聽到何晨點名叫到自己,心中不由一喜。 馮芳用有些老眼昏花的眼睛看了看何晨,然後伸出有如松樹皮的枯手,輕輕在馮習肩上拍了兩下,老態龍鍾,緩緩的離開廳堂。 「休元,此番你表現的很不錯,是個可造之材,你是否願意跟隨本州牧?」何晨微笑看著這位年青的帥氣,鼓動誘惑道。馮習雖然不能獨擋一面,但做為副手,卻是綽綽有餘。正好自己部下要不是厲害的很,要不就是名聲不顯的龍套人物,中間幾乎斷層。 「末將願意。」馮習大喜過望,跟隨何晨,可是馮習好幾年前就有的夢想,特別是在何晨追擊董卓,又搶錢又搶人的時候,這個想法幾乎扎入根,再也揮之不去。此番馮芳能這麼痛快答應做內應,馮習可是出了很大的力氣。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馮習效忠,武力加1點。」 何晨滿意的點了點頭,老子武力很快就破90了,只要跨過這個門檻,也算是真正擠進天下一流猛將的行列了。 「州牧,只是眼下還有件事情……」馮習眼光有些閃爍,說話也吞吞吐吐道。 「什麼事情?直言而來便是。」 「是這樣的,此番跟隨陛下移駕洛陽,未將一應家眷還在長安,只是此事後,怕李催會遷怒於家人……」 「這倒是實情,你是要讓本州牧想個辦法,解救你家人?」何晨揚了揚眉毛,沉聲道。 「大丈夫何患無妻。」馮習先是大義懍然一聲,然後拉下臉皮,滿臉愁苦道:「只是小妹馮芸自幼長的美人胚子,惹人窺視,如今更是婷婷玉立,美艷無比,說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其姿色絕不下西施、王昭君,假若落入李催手中,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馮芳偷偷打量自己神色的眼光,雖然隱蔽至極,卻還是被何晨敏銳捕捉到。心裡頭微微一愣,這傢伙唱的是哪一出?想色誘本州牧?馮芳的女兒長相沒有一點問題,這點就連史記上也有記載,袁術得揚州時,一日看到避難而來的馮芸,立馬驚馬天人,強搶為妃,沒有多久袁術稱帝后,馮芸更是被封為後,只是可憐的是馮芸這丫頭太過純真善良,也太過專情如一,最後被袁術後宮嬪妃給害死。難道這傢伙想靠妹紙上位?或者是說想借姻緣關係徹底讓自己放心? 何晨忽然有些明悟,馮芳雖然深得為人處世之道,但正因為太過牆頭草,先投曹節,後靠何進,接著袁紹在朝時,又抱他大腿等等不一而足。呂布也只是被後人稱為三姓奴家,這個馮芳真要算下來,起碼換了七八個主,也算是名聲狼藉之輩,估計馮習也是有這方面擔心,怕被自己猜忌,不受重用,所以來了這麼一出。 只是何晨最近被王若華、天香等幾位美女包圍,實在分身無術,但這不有妨礙認認這位美女的興趣,略一沉思,便點頭道:「此事本州牧心中有數了。」 馮習長出一口氣,喜色滿面道:「多謝州牧。」 「對了,屬下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稟報。」高興沒多久,馮習忽然出聲道。 「什麼事情?」何晨耐著性子問道。 「屬下自涵谷出關之時,一日經過華陰,屬下領幾個將士上山巡視防備,忽見彩光祥瑞,接著祥樂飄飄,然後見到一物迎著朝陽,自北向南奔走,此物外形像鹿,頭上獨角,全身有鱗甲,尾像牛尾。與傳說中麒麟神獸幾無二樣……」 「住口,不許在說。」何晨忽然厲聲大喝道。 馮習急忙閉上嘴巴,身子微微有些發抖,看樣子極為害怕擔心。 何晨長出口氣,平復心中莫名的激動,才盯著馮習聲音冷冷道:「此事以後不許在提,你且下去吧,好好做事。本州牧不會虧待你。」 「是,那未將告退。」馮習應了聲,緩緩後退兩步,這才轉身離去,何晨依稀看到他背上已經濕透,全是汗水。 「這傢伙,動作搞的還不小啊」半響,何晨臉上忽然苦笑起來道。這事情估計十有八九是他胡編的,朝陽不就是早晨嗎?麒麟迎著朝陽,不是暗示自己天降祥瑞,可以稱帝?靠了,老子到現在還沒有稱帝打算,你一個新投靠來的傢伙,竟然主意打到這份上了?這個馮習腦子倒是挺活絡的,獻妹子,拉近關係,慫恿自己稱帝,那他不是搖身一變,身份顯赫無比,假如在暗中使點手段,說不定還成國舅? 不行,此風不可長,不然到時候後宮亂套了。 只是瞬間,何晨便下了決心,這個馮習要用,但還要多多敲打敲打。 弘農城的清理後繼工作,也給了何晨一個小小的驚喜。 沒想到郭汜這傢伙竟然從長安運出不少寶貝物品,在弘農城府的密庫裡,竟然發現十餘箱裝的滿滿黃金,又有三十來箱各式各樣的珠寶,其中竟然還有幾樣武器的材料,系統物品,這讓何晨小小的興奮一把。看來弘農城是自己福地啊,每次來都有不少收穫。何晨甚至打算是不是日後沒事就來走一回? 第二天一大把,把東西全部打包,連同獻帝一行人,開始浩浩蕩蕩的往并州方向退走。至於李催,假如他真追上來,何晨不介意把他打成篩子,不過照著眼下關中形勢來看,估計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傾巢而出。當然為防意外,何晨還是留下高順與呼廚泉斷後。 大軍沒有出動多久,有信兵騎著戰馬,遠方風風火火跑來報信。 什麼情況?不會李催真豁出老命追上來吧?就在何晨驚疑之時,那信兵道:「主公,有個自稱賈詡的人求見。」 「賈詡來了?」這一刻何晨興奮的無已復加。早盼,晚盼,終於把這個人盼來了。假如不是系統裡賈詡80忠誠度高高掛在那裡,何晨還真以為他變節跑路呢。如今賈詡歸來,獻帝又在手,這天下,可以開始爭了。 第9章機會來了 迎獻帝還沒有過黃河,北方便傳來一份戰報,讓何晨緊迫感在大提升。 劉虞從事漁陽鮮於輔、齊周、騎督尉鮮於銀等率幽州兵馬想為劉虞報仇,但畏懼公孫勢大,便推舉閻柔為烏丸司馬。閻柔招集鮮卑、烏丸等兵馬,共得漢兵、胡兵數萬人,與公孫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於潞河之北,大敗公孫瓚軍,斬殺鄒丹。烏桓峭王也率其部落的人及鮮卑騎兵七千餘騎,隨鮮於輔迎接劉虞之子劉和與袁紹將麴義,合兵共十萬攻打公孫瓚,大敗公孫瓚於鮑丘,斬首二萬餘。於是,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各殺公孫瓚所置長官,與鮮於輔、劉和兵聯合,公孫瓚屢戰屢敗,於是逃回易京堅守。臨易河挖十餘重戰壕,又在戰壕內堆築高達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築有營壘。塹壕中央的土丘最高,達十餘丈,公孫瓚自居其中,只與妻妾住在裡面,又囤積糧谷三百萬斛。 易河乃公孫瓚最後一個堅守陣地,史上正是袁紹有名的地道戰,攻破易河後,公孫瓚才被逼自殺身亡。自此,袁紹徹底統一北方,控制人傑地靈、物盛豐富的幽、冀、青、並四州,勢力之大,中原無人能出其右。 對於這件事情,何晨很有些猶豫。一方面他很想照著大歷史進程,等袁紹兵敗官渡後,趁火打劫,搶在曹操之前接收河北四州。但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迎了獻帝,挖了荀攸,郭嘉,曹操還能不能在照著歷史進程發展起來,然後在官渡與袁紹發生一場決定北方命運的大戰呢?就算真的進行了,沒有這兩個人出謀劃策,曹操還能不能打敗袁紹?假如因為自己的原因,曹操被袁紹像攆小雞一樣,殺退黃河以南,自己樂子就大了,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啊。 對於這個困惑,何晨隨手拋給賈詡,本來這傢伙還想藏著掖著,架不住何晨接二連三詢問,最後才緩緩出聲道:「不知州牧迎聖上,是想挾天子已令諸侯,還是想偏安一隔?」 對於這個問題,何晨本想反駁一下,但想著賈詡七巧玲瓏心,自己越掩飾,越讓人家鄙視,不由正聲道:「如今漢室名存實亡,想刀兵入庫,馬放南山,必然要用非凡手段。」 雖然沒有正面解答,但裡面的意思只要稍微腦子轉快的人,便能體會其中三味,賈詡點點頭沉聲道:「當今天下,聲勢最盛的莫過於州牧與袁紹了。如果州牧能趁機消滅袁紹,一舉拿下冀州,統一北方,天下態勢便明朗許多。由於袁紹與公孫連年會戰,冀州如今已是人言鼎沸,州牧趁機入主河北,也少了幾番風波。」 何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賈詡這話雖然普通,但還是切中關鍵,只要自己能滅了袁紹,平定河北,便能一枝獨大,到時候借天子之名,舉河北聲勢,再驅重兵,那些坐等觀望的諸侯,還不是望風而降? 「如果要拿河北四州,眼下倒是個好機會。袁紹十萬大軍與公孫會戰於易京,正值後方空虛之際,只要我軍出中三徑,便可直透冀州全境。只是某擔心,并州北守雁門,西靠羌氐諸戎,萬一舉大軍東進,他們趁機做亂,反而壞事。」 賈詡笑道:「州牧多慮了,西戎諸族雖然民風驃悍,好鬥恃勇,但生活環境實在艱苦,州牧這幾年對羌氐懷柔政治行之有效,效果顯卓,特別是西河郡於扶羅部,更是對州牧言聽計從,為爭伐開路的急先鋒,歸根到底,乃是部落生活改善,與并州利益皆沾之故。所以屬下認為只要遣一使者,交好西部諸戎,此地不足為懼。」 「當然,若穩妥起見,公孫雖然連戰連敗,但如今據易京之險固,袁紹短時間內,不可能攻下,州牧也可以趁這個時機,徹底決絕西戎羌氐、匈奴問題。然後再調轉槍頭,對袁紹發動致命一擊。」 何晨點點頭,這個辦法倒是可行。自己還是不要讓袁紹獨大北方,因為歷史的進程已經改變,曹操能不能起來還是一回事情。 何晨迎獻帝回并州,隨後不久便詔告天下,改太原為晉,定為漢室皇都。同時大興地木,建造宮殿,篆刻遺失的印泥等物,準備改國號為建安。 獻帝被迎并州,各諸侯勢力並無多大反應,大都冷眼旁觀,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還有少數人更是心生冷笑,以為何晨做了件大傻事。把這燙山芋搬到家中,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添堵。未見其利,先見其害。 只是其中的好處,只有何晨才能體會而不可言傳。 別的不說,單單那些有心報效朝庭之輩,就如過江之鯽,洛洛不絕湧向并州。無論是名門望族,還是寒門百姓,都想在何晨手下謀個一官半職,對於能平定天下,國泰民安,抱有很大期望。要知道何晨無論是在南陽,還是在并州,治府之下,井井有條,百姓有所依,士族有所望。雖然這傢伙沒少找世家大族麻煩,但哪怕是這樣,大族們依然趨之若婺,蓋因其中的利誘實在巨大,無論是并州王家在何晨手中得於保全,聲勢更勝從前,還是荀家、向家的百頭竿尺更進一步,或者趙家、黃家這些衰落家族的從新崛起,甚至魏延、高順這等寒門出生的人如今都位高權重,鎮守一方,實乃是何晨用人不據一格,唯才是舉,這讓自認滿腹經綸,十八般武器皆通的文人武丁們,哪個不想光宗耀祖,大幹一場? 大量人材被挖掘聘用,很多不得志之士得到大展拳腳機會,其中有很多人物是三國史並沒有記載的無名之輩。這讓何晨幾乎做夢都會笑醒,比如鄭渾這個製造家,又比如左伯這樣的造紙家等等。 定都晉後,何晨第一件事情,便是以獻帝少幼為名,以車騎將軍、并州牧身份,行三公事,開始輔佐朝政。由於朝中三公九卿尚書檯各門下官吏缺失,便暫時以荀攸為大司農,領司空事,掌展天下錢谷金帛。當然,這不包括何晨的小金庫。以田豐為光祿勳,暫領太常事,一應禮典、祭祀,考選官位皆由他管暇。又以黃忠為衛尉,領太尉事,暫統天下兵馬。其中包括郭嘉、李嚴等一干老臣,也同樣位列九卿,顯赫一時。至於張遼、徐晃、魏延、趙雲等皆封侯拜將,統領一方兵馬。只是這官封倒是封的熱鬧,也只不過是個虛有其名罷了。雖然定都晉城,朝庭也是名存實亡,劉協每日除了蹲在地上畫圈圈外,整日無所事事。而頒布的旨令,只能在九郡內打轉,出了并州,誰都不當一回事。不過哪怕是這樣,也讓眾下屬興奮的徹夜難眠。 第二件事情,何晨假獻帝之手,發榜天下,表劉備為左將軍領徐州牧,孫策為前將軍領豫州牧,袁術領揚州牧,袁紹為大將軍,兼領冀、青兩州等等。這命令一經頒布,天下諸侯無不目瞪口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何晨擺明的是想挑起各諸侯紛爭。劉備領徐州,是要和曹操火拚;袁紹在北方已經殺紅雙眼,這下去不是要徹底與公孫瓚爭個魚死網破?孫策領豫州,是要與袁術翻臉,兵戎相向啊。何晨知道這敕令下去,估計全天下諸侯都會以看白癡的眼光看自己,但何晨不在乎,起碼以後自己出征,也是師出有名,在道義上站住角,面子的工程還是要做的。 隨後,何晨照著的賈詡建議,趁著各路諸侯不停爭奪地盤之際,開始利用文化,經濟不停向羌氐胡人地區滲透,對各地大小部落,拉攏分化,打壓利誘,不斷開通利市,沒用多久,并州方面不但全盤接受西河郡,而且還在羌氐部裡從新建起上郡,把并州九郡,擴大為十郡。從而打通了往雍、涼兩州的走廊通道。其中當然少不了一番血雨征戰。雖然何晨沒有親征,但高順表現出強大的統領與指揮能力,照樣把胡人殺的潰不成軍,伏手稱臣。 年未,何晨以獻帝之名,發出召令,讓各州州牧回晉陽述職。結果可想而知,天下諸侯無一人入并州。對這道敕令,誰都不屑一顧。 就在這個時候,來自易河的一道救急文書,徹底把何晨的心思活絡起來。 公孫瓚先是派兒子公孫續向黑山軍張燕求救。 張燕一直與公孫是盟友關係,很快便派部將杜長將兵三萬,先行支援公孫。哪裡知道還沒有等張燕親自舉大兵出征,貪婪成性的杜長一路縱兵劫掠,士兵散不成軍,被袁紹副將牽招騎兵奔襲得手,連斬數將,殺的杜長潰不成軍,逃回常山時,兵將不過數百人。 公孫續見杜長敗北,張燕短時間內又出不了兵,遂轉道太行,入并州境內,往獻帝救助,更準確的說,向何晨求救。 天大的機會,就這樣擺在何晨面前。 第10章三路齊進 經過郭嘉、賈詡、荀攸、田豐四位頂極謀臣的共用商量,一至認為如今出征河北的時機已經完全成熟。并州內部穩動,外部又無強敵,加上士兵操練有素,錢庫、谷糧年年堆加,正是結束諸侯割據的時期。 何晨也是意氣風發,老子來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整了這麼多事情,做了這麼多準備,終於開始領兵出征,討伐史上都留下重重一筆的諸侯英雄了,而第一個,便是眼下割據北方,勢力最盛的袁紹。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春,何晨發榜文書,言袁紹不臣之心,欲自立為帝,又拒收朝庭文書,實乃漢之國賊。隨後起并州馬步十萬大軍,分三路出兵冀州。 一路高順領「怒濤軍團」為左軍,出樂平郡上艾,走「葦澤關」(今娘子關),攻打井陘,威逼常山諸郡。 井陘位處河北、并州交界處,是晉冀的咽喉要地,娘子關更有萬里長城第九關之稱,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東南側長城依綿山蜿蜒,巍峨挺拔。城西有桃河水環繞,終年不息。險山、河谷、長城為晉冀間築起一道天然屏障。 另一路魏延領「颶風軍團」出上黨,進白陘。 從太行山流下來的磨河衝出一條深谷,谷地的出口在輝縣薄壁鎮,名為孟門隘口。孟門隘口山石顏色奇特,又稱紫霞關,據此陘可南渡黃河攻汴,鄭,東向荷澤,大名,北窺安陽,邯鄲,是南三陘中進可攻退可守的軍事要地。 最後何晨親領七萬大軍,以黃忠「燃燒軍團」為先鋒,趙峻、馬玉為副將,典韋、紀靈、黃舞蝶、張繡、甘寧等戰將數十員,又調趙雲領一萬騎兵為三路救應使,郭嘉為軍師,賈詡為幕僚,田豐為參軍司馬,陳琳為主薄,李嚴總督三路糧草。然後大軍浩浩蕩蕩出上黨,兵發滏口陘。 三軍大路遙相呼應,聲勢浩大無大,一時間北方烽火連綿,冀州震動不安。 由於何晨連年刻意經營,太行八徑中的南三徑,中二徑或明或暗已掌控之中,如今三路所過,幾乎勢如破竹,高順連克石邑、靈壽、真定諸縣,常山郡大半淪陷,與黑山軍張燕對持於九門。魏延右路大軍同樣犀利無比,七戰七捷,更斬殺鎮守安陽大將蔣奇。 與左右兩路大軍一路高歌猛進不同,何晨所率中路大軍,在滏口陘受到河北軍的強力阻擊。主要是因為滏口陘位置實在太過重要,與冀州治府鄴城不過數百里,袁紹派河北名將韓猛領兩萬精銳,死守滏口陘尾防線。若不是後來何晨動用武將技,鑿開一種小山路,然後由善長山地戰的三千飛斧戰士趁夜翻山越嶺,偷襲關下,估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破開此關。一旦滏關得手,河北此線幾乎無險可守,黃忠更是連破朝歌、魏諸郡,斬首近萬,隨後大軍進圍邯鄲城。 不用一旬時間,在并州兵三面夾擊下,冀州超過十分之一的版圖徹底淪陷失守,幾乎每日上百道十萬加急火書,連發易水袁紹部。 袁紹大驚失色,在治中從事審配,別駕從事郭圖建議下,以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郃為先鋒,共起十萬大軍,猛將顏良、文丑為左右使,高覽為求應使,遣名將鞠義將兵兩萬,入扎信都,以拒高順軍團。又讓驍將淳於瓊領兩萬人馬,夜星快騎,支援鄴城。隨後又遣使者於烏丸、白狄、鮮卑異族,分許重諾,共得蠻兵八萬,留下高幹五萬人馬拒守公孫,前後共起三十萬大軍,來勢凶凶,欲一舉消滅何晨這個心頭大患。 三月,并州軍破邯鄲大城,殺太守汪昭,屠萬員兵卒。收的金資無數,糧草如山。隨後大軍開始進圍鄴城。 自公元184年,冀州治府從信都移至鄴城後,此地便成為河北文化、商業中心。可以說鄴城便是冀州門面所在,如果此地在失守,對袁紹乃至河北集團信心的打擊將會是無比沉重。只是鄴城乃漢未堅城,城牆高達近十米,城牆有八座城門,2座門樓。設有甕城、敵樓、戰屋、哨台、藏兵洞、復城門,防禦體系完備,乃是易守難攻之城。 三月,袁紹援兵已致博陵。 中旬,何晨聽取郭嘉意見,留魏延軍團繼續圍困鄴城,拔主力大軍北上,開始與袁紹主力會戰於巨鹿、廣宗。 巨鹿乃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無論是秦末著名的「巨鹿之戰」,還是西漢末劉秀討伐王郎,或者東漢末黃巾起義,還是明王朱棣的「靖難之役」,皆是發生在此地。自漢至隋,巨鹿一直名為南亦縣,直至隋代大業初才改名鉅鹿縣。鉅鹿因大陸澤為名,大陸澤又名廣阿澤。因太行山前沖積平原而得名,地勢平坦,除漳水環繞外,幾乎無險可守。 當年項羽在漳水之南,以六萬人馬,北水一戰,擊破王離40萬大軍,章邯進退無路,最後領20萬秦軍投降,項羽則確立了在各路義軍中的領導地位。經此一戰,秦朝名存實亡。如今情況幾乎有些相似,同樣一代王朝分崩離裂,同樣以少擊眾。只是不知道何晨能否複製楚霸王當年英勇無畏,破釜沉舟,北水一戰的決心。 何晨七萬人馬扎於漳水之南,隔河而望巨鹿。 漳水源出晉東南山地,有清漳河與濁漳河兩源。兩源在河北西南邊境的合漳村匯合後稱漳河。向東流至館陶入衛河。 袁紹主力大軍正屯於巨鹿城。旗下驍將蔣奇領三萬人馬扎漳水北岸,箭樓林立,哨塔密佈,封河鎖道,控制漳水重要渡口三戶津,重兵把守,堵截并州軍。又有部將彭安領一萬精銳,駐守漳水支流汗水,以防何晨派人偷渡。 漳水之南,何晨在河邊眺目遠望,依稀可見對岸軍寨連營,星羅布棋,不由笑著對身後的田豐道:「元皓,如今袁紹把這漳水防線守著飛鳥難渡,滴水不漏。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啊?你可是地生地長的巨鹿人,對這裡環境地勢,應該極為熟悉,應該有什麼隱密水路小道可以利用吧?」 田豐由於何晨信任,官位自是一路飆升,如今更是位列九卿,雖然這還是個空殼子,但起碼代表在何大爺心目中的位置是如何重要。他捊了捊數縷清須,搖頭笑道:「將軍又說笑了,這巨鹿除了漳水外,幾乎是一馬平川,方便倒是方便了呼廚泉騎兵,卻讓進攻防守方大為頭疼,蓋因實在是無形可據,無勢可控,除了硬碰硬的衝鋒火拚外,什麼盤外招,鬼點子都不好使啊。」 何晨故意臉色一跨,苦著臉道:「不是吧,你也知道本將軍自起兵以來,最善長就是陰謀詭計,真要堂堂正正擺下兵來,雖然穩穩能勝過袁紹他們,但這樣打起來心裡不爽啊。」 「呵呵,將軍休在這裡裝模作樣,兩日前偷偷派黃忠、甘寧兩將各領上萬人馬撤離營寨,不知卻向。隨後又派小將王凌領數千人馬偷偷向上清河方向摸去,將軍這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下官倒也猜出幾分了。」田豐為人剛正,重禮儀,雖然嚴斥過何晨好幾次言行孟浪輕浮,但後者就是改不了,無奈之下,也只能盯一隻眼閉一隻眼道。 「哦?那倒要聽聽元皓想法。」何晨也不驚訝道。 「如今袁紹三十萬大軍已進扎信都,河北頭號戰將文丑領十萬士卒守巨鹿,旗下部隊分扎於漳水、王虎寨、官亭等地,這路人馬主要是防備主公大軍。又一員虎將顏良領兵五萬駐守三十里外的高邑,互為犢角,其中要注意的是,探馬來報的消息,顏良手下起碼一半是騎兵,假如一旦戰事爆發,便極有可能從側翼繞到我後方,截斷我軍糧道補給。或者在我軍戰敗之時,圍撲上來。至於張郃五萬人馬,照目前看來,已經開始在漳水上流伐木造舟搭橋,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天,便順上流而下,攻擊我軍大營了。只有高覽人馬動向不明,讓人有些擔憂。」 「元皓分析的極是。」何晨點頭笑道。 「而在這種情況下,主公依然調兵而出,做空漳水大寨,必然是為任縣原因。任縣乃連接中山郡要通之路,四通八達,若我軍佔據,進可四處出戰,隨處夾擊各路袁軍,同時騷擾補給線,退則可回滏口,同時也可以與高順連成一片,據點而守。」 「拍拍拍」掌聲響了起來。 「元皓果然眼光非凡啊,幾乎全部給你給猜中了。」何晨不得不感歎一聲。 「只是如今漳水大寨兵不過四萬,雖然憑借大寨之勢,或許能守住一段時間,但如果文丑、張郃不惜士卒性命,日夜強攻,只怕情況便危險了。」 「嘿嘿,就怕他們不敢來,真來了,本將軍要讓他們磕的頭破血流,長長記性。」說到最後,何晨獰笑一聲,那股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強大自信,幾乎感染身邊每一個人。 第11章喂鯊魚去 「擂鼓,進攻。」漫山遍野的森嚴鎧甲中,一位約而立之年,全身穿戴著墨黑盔甲,背繫青色披風,手拿渾鐵長戟,此戟似戈似槍,一側倒勾,鋒利異常。這位大將氣度儒雅,兩眼雖然不是很大,但烔烔有神,加上闊臉鷹勾鼻,嘴唇薄厚適中,雖然算不上英俊,但絕對不難看,給人一種儒將感覺,此人便是後來魏國鼎鼎大名的張郃。 三國前期,張郃並不出彩,可能是跟隨袁紹的原因。所謂將熊熊一個,兵熊熊一窩。袁紹況且如此,更不用說張郃了。直到官渡戰敗投靠曹操後,張郃的能力才被一點一點挖掘出來,到了後期,更是成為魏國旗下頭號大將,司馬懿手中的正印先鋒。鄧艾、鍾會之流,雖然是主要滅蜀功臣,但在聲望上,遠輸張郃。只是可惜的是,張郃戎馬沙場四十餘載,在諸葛亮五出祁山撤退時,於劍閣設計埋伏,張郃前往追擊,中埋伏被亂箭射死。 此時張郃一聲號令,萬鼓齊響,聲震漳水。 五千火箭手,三千步卒,在一千重盾的掩護,漫天鼓聲號角催促下,開始快速向前方壓進,一側騎兵則隨時待命,防備并州軍忽然出寨衝擊。 張郃緊緊抿著嘴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是緊張還是興奮。 其實在張郃心裡,還是挺佩服何晨的,對他的武勇與魄力相當讚賞。特別是敢迎聖上到并州,挾天子而令諸侯,光是這份手腕,就讓人驚歎,這也是袁紹所沒有的。當時從事沮授、就力勸袁紹迎帝至鄴城,只是在審配與淳於瓊的反對下,才無疾而終。當然對何晨的佩服,怎麼也改變不了此時心中攻城拔寨的決心。張郃對事情輕重緩急,敵我態勢還是分辨的十分清楚的。 「投石車,放。」徐晃見敵軍已入射程,一雙殺氣瞳孔裡,猛的一縮,接著閃過一道厲色光芒,惡狠狠道。 「呯呯呯」早已準備就緒的投石車隊,動作整齊一致,起碼上百道機括聲音響起,瞬息之間,漫天的落石,就如冰雹一樣下了起來。 「躲避。」呂威璜臉色一緊,幾乎想也不想厲聲大喝道。 河北軍剎那間騷亂起來,前突陣型有些潰散,密密麻麻士兵群,東奔西躲。你母親啊,這不是弓箭,而是大塊石頭啊,別說砸到身上,哪怕是輕輕碰一下,缺胳膊斷腿是少不了的。只是士兵方陣緊湊,哪裡能一下子完全散下,從天上呼嘯落下的石塊,狠狠砸在盾牌和士兵身上,有的直接腦漿破碎,有的整個頭顱凹進去,無數鮮血飛濺,淒厲慘叫聲不絕於耳。只有極少數石頭放空,落在地上,帶起一片煙塵。 一波落石下去,雖然只照成上百殺傷,但那強大的威懾力,還是讓僥倖躲過一劫的士兵深感餘悸。 「加速前進」呂威璜既然能在張郃手下擔當先鋒重任,必然有點手段。他見第一波落石已過,第二波還需要時間裝填,毫不猶豫下令衝鋒。 「弓箭,放。」眼見重盾後面的步卒、弓手進入射程後,徐晃口令一變,漫天如雨的箭矢就如蝗蟲過境,從大寨裡瘋狂傾瀉出來,幾乎籠罩前方整片土地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晃厲聲高吼道:「滅火隊準備。」 「嗖嗖嗖」呂威璜連連揮動令旗,指揮用盾牌掩護同時,開始瘋狂的反擊。 裹著碎布燃著油脂的火箭,千箭齊發,在空中就像無數道流星一樣,絢麗奪目,直直飛進并州大寨裡。雖然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但很快就歸於平靜。早已準備就緒的滅火隊,見到哪裡起火,便飛快用打濕的沙土,把火箭直接掩滅,就算有些營寨被流矢點燃,也被飛奔而來的水桶給澆熄。 「重盾頂上去,弓箭手一定要壓制住對方火力。」呂威璜幾乎是扯著脖子聲撕力竭吼道。 前衝的一千不到防禦重步,手拿著幾乎有半人高的盾牌,身披重鐵甲,防護能力極為驚人,弓箭幾乎對他們照不成什麼殺傷,很快他們便衝至與大寨不過十餘米。 「啊啊」幾個沉重笨拙重盾,沒有注意腳下明顯有異的土地,嘩啦啦全掉下挖出的溝壑裡,露出下面藏著一排排鋒利的尖銳刀槍,因為身上重盔原因,大部份只是手掌被穿個透心涼。只有兩個倒霉的士兵,被槍刃直接從鼻孔穿透,死的不能再死。 「草,果然挖渠了。」張郃忍不住大罵聲,有了這溝渠,想奪寨的時間起碼要晚上幾天。 「鳴金,讓呂威璜把步戰轍回來,弓箭手繼續壓制,重盾保護沙土隊上去,把溝壑給填了,讓趙睿騎兵隨時準備截擊出寨襲擊沙石的并州軍。」張郃當機立斷,從新調度,沉聲下令道。 「諾。」 …… 整個上午,漳水南岸的鼓聲、殺聲一直從未弱下來,無數箭矢在頭一波攻守中,佔據無可比擬的主導地位。河北軍越來越多的屍體倒在衝鋒的道路上,血水開始瀰漫整大地,斷矢、武器、沙包散亂整個戰場。河北軍隨著已方投石車隊加入戰場,再付出上千戰士傷亡代價後,才堪堪開始填埋溝壑這項艱難的工程。 只是在并州軍的密集攻擊下,想短時間內填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與西寨金戈鐵馬,殺聲震聲不同,整個南寨的有些靜悄悄。 但這種情況隨著張郃開始填壑後被打破了。 起碼上有千竹排,順著上流而下,與漳水以北的辛明所領數百輕舟,開始向南岸發起衝擊。 雖說大部份北兵不習水性,但還是有一小部份人會的。 上千竹排,近百輕舟,沿水而來,這場面也十分壯觀。 「敵人來了,好傢伙,看情況起碼有七八千人。」在南岸一蘆葦水草邊,全身浸泡在水裡,只露出幾個腦袋士兵興奮對甘寧道。 甘寧習慣性舔了舔舌頭,然後把叼在嘴裡的蘆葦根吐了出,隨手又折了根空心蘆葦,陰笑一聲道:「兄弟們,西寨殺的驚天動地,讓某心裡癢癢了半天,如今這漳水上終於出現我們的菜了,出發。」 隨著甘寧一聲令下,浮在水面上腦袋,幾乎同一時間下沉,「咕嚕咕嚕」幾聲水泡後,從歸平靜。就像從來沒有人在這裡出現一樣。 辛明有些糾結,說實話,其實他很不想出征的。 辛明乃辛毗、辛評族弟,這三人都是穎川陽翟人。三人中,辛毗名氣最大,在魏國一度官至衛尉、大將軍軍師。辛家兄弟未投袁紹在穎川時,便與郭嘉相交甚厚。後來郭嘉投靠何晨,也曾經數次書信給辛家兄弟,言何晨乃天下明主,遠勝紹百倍,希望他們棄暗投明,共事一主。只是辛評感袁紹知遇之恩,一時難定,事情拖到現在。如今何晨舉并州十萬之眾,短短兩旬內,連破常山、邯鄲、安陽等眾郡,冀州動盪,河北震驚。逼的袁紹不得不領大軍火速南下支援。這讓辛家三人,都有些無可奈何。 看這次大戰結果在說,辛明剛剛下了決定,忽然發現前方舟隊發生騷亂,不由心中一緊,厲聲問道:「前面怎麼回事?」 少時,有個士兵看的真切,驚呼道:「辛將軍,前舟翻了。」 「翻船了?」辛明一愣,好好的怎麼就翻船了? 「辛將軍,水下有人。」少時,有一士兵驚呼聲響起。 辛明急忙睜大眼睛,在水面掃視而過,只有波光鱗鱗,碧波蕩漾,哪裡有什麼人? 就在辛明驚疑之際,不遠處水面上忽然浮起一人,身穿怪異皮衣,臉上帶著猙獰笑容道:「兄弟們,幹活了。」 「喲嘿」隨著甘寧一聲響,水面上忽然波濤洶湧澎湃,形容直轉而下。無數舟船開始劇烈搖擺,竹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裂。 「水下有賊兵。」 「大事不好,有水賊鑿木,舟船注水了。娘啊,額不會游水啊。」 「會游水的快下殺賊兵啊。」 辛明水兵幾乎片刻間便亂成一團,因為竹排裂開,上面七八個人因為沒有立足之地而全部失水掉了下來,再也浮不上來。有的舟船底板漏了個大洞,河水「咕嚕」直灌進來,輕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斜下層,把上面的士兵驚的哭爹喊娘,肚膽寸斷。 有少許自恃有水性的士兵,想也不想便躍入水中,想尋找水賊。卻忘記自己身上還披著重甲,一落水,便「咕嚕」直冒泡往下沉,哪怕他們如何有力蹬腿,還是以事無補。 「啊啊啊。」落入水中的河北軍,很快變成一團團血水從下面浮了起來。 「踏水。」甘寧已經鑿穿兩艘輕船,但看著眼前依然密麻的竹排,顯的意猶未盡,隨既發動鱗甲水兵特有的技能。與游騎兵一樣,踏水也只是加移動速度,不過一個是在平地上,而一個是在水裡。 「老子要把這些人通通喂鯊魚去。」甘寧仰天狂笑一聲,又一頭扎進水裡。 第12章捨身誘敵 河北軍首戰失利,士氣受到重挫。 張合堆土填壑,士兵死傷在所難免,也是在可控制之範圍,還能接受。但辛明與郭援領軍卻遭受到毀滅性打擊,八千將士渡河過半被擊,幾乎無一生還,別將辛明下落不明,郭援當場戰死,讓意氣紛發,雄心勃勃的袁紹當頭一棒,氣的暴躁如雷,吐血三升。 八千士卒,幾乎沒開一弓,沒刺一槍,十有八九溺水而亡。死的如此彆扭窩囊,這還是袁紹自起兵以來頭一次碰到,別說有多鬱悶了。 首次失利,只差一點讓袁紹怒暈了頭,準備下死令給文丑、張合,徹夜強攻。若不是從事沮授苦苦相求,只怕袁紹真會下一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臭棋。沮授好不容易把袁紹給安撫平息下來,但從任縣傳來的消息,卻讓他再次怒火沖天,火冒三丈,原來任城守將蘇由,自持武勇,領兵出任城與黃忠會戰於吳淞,結果被黃忠陣前斬殺,後者以輕騎一路直追,隨敗兵入任城,一番鏖戰下來,殺副將王海、王丹,任城徹底淪陷。 任城失守,漳水不利,假如再被高順破九門,三軍人馬便連成一片,遙相呼應,從此冀州全境永無安寧之日。無奈之下,袁紹只能讓長子袁譚領兵三萬,準備從新奪回任城。 隨後袁紹下死令,張合開始加大攻擊力度,耗時三天,丟下五六千士兵性命,把何晨箭矢消耗的差不多,這才填滿溝壑。隨後文丑親自督陣,拔五萬大軍,張合更是身先士卒,開始徹夜不眠攻打大寨。 中軍大寨裡,任是外面金鼓震天,殺聲雷動,何晨的表情依然穩如泰山。只是他的內心遠沒有外面來的平靜,背靠漳水結寨,本身就是一步險棋,苦於手下兵力不足,不像袁紹,可以源源不斷向青、冀調兵,只能行險一搏,以求戰略主動。 自己屯住漳水,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袁紹眼球,逼他調動四方兵馬,集師於此。而真正目標,乃是巨鹿郡城。巨鹿郡對於冀州的重要性不言而諭,連接南北,起承上啟下做用。只要自己能拿下此地,便可牢牢在冀州扎進一枚釘子,直接切斷成兩份版圖,巨鹿以南,可全入囊中。只是如今天雖然逼的文丑連連派兵援助張合,但巨鹿城依然有韓猛留守,將兵五萬,城高且厚,谷糧物資一應充足,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否攻下。 「奉孝,看起來火侯也差不多了,是不是開始撤離了。」何晨望著前方將士忙碌身影,有些出神,喃喃問道。 「要撤也要把張合這波攻勢給壓下去,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出兵才是。不然後撤之時,被文丑一路咬尾直追,恐怕於我軍不利啊。」郭嘉讀懂何晨的心思,雖然利用大寨處於守勢,但幾天下來,還是有上千戰士陣亡,負傷無數,這讓何晨有些肉疼。 「看來要出殺招了,不然繼續這樣高強度攻守下去,某怕士兵會有些吃不消了。」何晨回過神來,精神稍稍振住一些,沉聲道。 「嗯,只要給張合這波強攻來個迎頭痛擊,必然會讓他們偃旗息鼓幾天;趁這個時機,大軍做出退守邯鄲之勢,文丑有勇無謀,得知情況下,肯定會起軍直追,到時以中軍撤離為餌,輕騎偷偷繞回巨鹿城,空虛之下,暴然急攻,巨鹿城唾手可得。」 「嘿嘿,文醜得知我軍猛攻巨鹿,必然回兵自救,此時中軍再調轉槍頭,輔於奇兵,必可殺的文丑丟盔棄甲,敗不成軍。」何晨也被郭嘉勾畫出的藍圖打動心神,興致勃勃接口道。 「此計重點就是攻打巨鹿城時一定要快,不然文丑聚攏士兵,加上信都不過百里之隔,稍有點遲鈍,便可能被他們包了餃子,全軍覆沒。」郭嘉嚴肅的提醒何晨道。 何晨點點頭道:「而且中軍跟上一定要快,不然就算拿下巨鹿,在袁紹十餘萬大軍圍攻下,只怕也難已堅守。」 「只是不知道於扶羅與天香什麼時候到?」何晨有些苦惱道。 「於扶羅舉族動員,估計沒有一旬時間,估計是趕不上了。天香板頓戰士,前後最多不過五千,就算來了,也餘事無補。所以主公還是不要對他們多做期待。如今最緊要的要把張合這波攻勢打下去,不然文丑趁機三方圍寨,我軍被困漳水,四面楚歌,成為籠中之鳥,那就成天下笑柄了。」郭嘉一句話,便把何晨的期望給澆滅。 何晨無奈苦笑,眼睛望著一員匆匆而來信兵。 「報主公,張合、呂威璜連續衝擊南寨,趙峻副將有些頂不住了,徐晃將軍正親自領士兵支援上去,特令屬下前來相報。」 「哦?南寨竟然讓徐晃親自支援上去了?這個張合倒是本事了得。」郭嘉有些驚訝道。 「晏明。」何晨沒有接郭嘉的話,而是沉喝一聲道。 「在。」晏明做為何晨親點的二護衛,除了吃喝拉撒外,幾乎寸步不移。 「武器,備騎。」 「諾。」 「主公,你這是?」郭嘉有些吃驚道。 「既然徐晃已經親自支援上去,顯然是讓想鄙人親自坐鎮中軍,調度軍令。」何晨微微一笑,猛的喝聲道:「趙雲、紀靈、張繡、黃舞蝶、喀麗兒何在?」 「諾。」數種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在背後響起,除了聲色不一樣外,裡面堅定、興奮的語氣,都可以從短短一個字裡面感受出來。 「隨本將軍去前線,各部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何晨戴上鳳翅金胄,穿上光明鎧甲,手拿錦牙槍,腰繫獅紋吞雲帶,座騎重鎧虎馬,顯的威風八面,氣吞山河。 南寨門。 這裡幾乎成為人間地獄,戰場的絞肉機。 數不清的屍體東倒四歪,隨處可見斷臂殘臂,在震耳欲聾的吶喊撕殺聲中,河北兵前仆後繼,踏過同伴屍骨未寒的身體,悍不畏死衝擊寨門。身後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步弓手,不停的以仰角之勢,瘋狂向寨傾瀉火箭、飛矢,壓的并州守兵幾乎只能龜縮在盾牌之下。 此時正個南寨有大半地方已經點燃,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一片兵慌馬亂之色。 趙峻領三千堅守南門兩時辰,數次輪換不下,力戰受傷,被將士抬了下去,若不是小將郝昭見勢不對,當機立斷,組織起防線同時,飛馬傳信給徐晃,只怕南門已徹底淪陷。郝昭雖然才剛過20歲,但人長的極為雄壯,身高九尺,猿臂善射,深有謀略,乃是并州太原土生土長的猛將一員。自何晨迎獻帝回并州後,人材大量湧現,郝昭便是其中一位。史上郝昭乃是魏國一員猛將,別的不說,當日守陳倉時,諸侯亮連攻不破,最後只能無奈退兵,便可知郝照能耐如何。 若不是郝昭組織起岌岌可危的防線,根本不可能等到徐晃支援上來。 此時徐晃一手醼金大斧,整個斧柄已經成了暗紅,只有斧刃依然寒光閃閃,整人青筋暴漲,雙眼怒張,鬚髮倒立,有如出籠的猛虎,隨手一削,將一敵將頭顱砍下,帶起沖天血箭。 「踏入者死。」徐晃朝著有如螞蟻的河北軍怒吼一聲,又一斧,把衝上來的士兵砍成兩截,五顏六色的內臟流滿一地。河北軍懼怕,腳步皆一頓。 「河北無人乎?」徐晃已經殺的性起,大步前跨,頂在寨門最前方,大斧一掃,方圓丈內幾近真空。只留下叮叮噹噹兵器交接聲與滿地斷槍殘戟一地。 「莫非此人便是黃忠或者張遼?」近在咫尺的張合感覺到不可一世的勇猛,不由吃驚問道。 「不對,黃忠奔襲任城,張遼還在守雁門,并州虎將如此之多?」 「某乃徐晃是也,誰敢一戰。」 「無名小卒,也敢張狂。騎都將呂威璜來也。」呂威璜見士氣低迷,一時不敢向前,不由大怒,手拿鳳刺鏜,策馬飛身衝了上來。 「噹」徐晃一斧便把呂威璜武器盪開,第二斧便把他打趴下馬,第三斧直接把分屍兩半。徐晃大搖大擺上前,梟下呂威璜首及,掛在腰間,任血液順著鎧甲滴下來,虎目環顧前方,聲如雷鳴道:「還有誰敢一戰?」 「徐晃勇不可擋。」河北軍大懼,無人敢上前。 「皮夫之勇,何足為懼。誰敢退出此線,斬無赦。」張合見前軍腳步遲疑,懼意已生,不由拔刀連砍數個後退士兵,又劃地為線,轉首對一將怒吼道:「你領三百督軍,牢牢盯在此地,兵若退,斬兵。隊若退,斬退。曲若退,斬曲,將若退,斬將。」 「諾,將軍。」部將拔刀,隨手對身後曲部厲喝道:「將軍有令,特此督軍。兵若退,斬兵。將若退,斬將。」 「諾。」三百部曲,大喝一聲,齊齊拔刀,光閃沖天,一時聲勢無量。 「呂曠、呂翔,你們兩人各領精銳士卒,推倒鉅欄,打破圍柵,今日不破大寨,誓不還兵。」 「諾。」兩位驍將同時應了聲,心裡微微感到幸運,很快各領曲部衝了上去。 第13章神機軍團 南寨的圍柵、木欄、鉅馬,在熊熊火光中,被付之一炬。越來越多的河北軍,在張郃靈巧調度下,湧入南寨門。這裡徹底成為主戰場,成群成片英勇的戰士在這裡揮灑熱血,綻放他們靈魂。河北軍士氣高漲,起碼有上萬前衝部隊奔殺在南寨一線,張郃已領著中軍開始跟進,文丑還有三萬人馬,一里之外準備隨時支援。 并州軍在何晨親自領將坐鎮後,有些混亂的勢局開始穩定下來。 「報……」 「敵軍呂曠、呂翔以巨木撞斷圍柵,大量敵軍已湧進寨內。」 「再探……」 「報……我軍偏將韓莒子力戰被流矢射中,當場陣亡……」 「抬回軍中,事後厚葬。」 「報……張郃已領大軍進寨撕殺……」 「報……南寨外圍防線據點全部失守,徐將軍領曲部已退守第二條防線,敵軍暫時不得進。」 接二連三的信報,幾乎沒有停止過,一人退下,又人一上來,可見戰場爭奪撕殺進行的如何慘烈。張郃不愧為魏國名將,攻的猛烈無比,徐晃苦於兵力相差太大,顯的捉襟見肘,只能暫避開鋒芒,退守二線。 「常雕,神機營該出動了。」眼見第一道防線失守,何晨只是輕輕點點頭,隨即開始調兵遣將。假如張郃以為破第一道防線,就以為自己一方兵敗如山倒,那就是大錯特錯了,等著他的將全是更加密集的防禦工事,更加強大的火力攻擊,假如稍稍有些冒些突進,可以肯定,必然會有更多的河北軍犧牲在第二道防線上。 常雕也是自何晨獻迎帝后,又湧現出來的一員猛將。 在史上常雕並不是很出采,對他的記載也只有寥寥數筆,乃三國時期魏國大將,曹丕派三路大軍伐吳時為曹仁前鋒,帶領諸葛虔、王雙等人前往攻吳,卻因油舟火攻被殺。當時王雙勇猛過人,諸葛虔同樣善以用兵,這種情況下,曹仁依然以常雕為主將,可見其在心裡份量。此人投何晨後,很快表現出不凡的身手,特別是對箭術造詣極深,雖然和黃忠、甘寧還有些差距,但假以時日,必然名揚天下。 所以何晨令常雕為新組的「神機營」首領。 神機團乃是何晨迎獻帝,被封車騎將軍後,得到短弓兵符所建。只是何晨嫌棄短弓兵、長弓兵這名字難聽,也沒有神刀禁衛等名字威風,便隨口改成宋朝時赫赫有名的「神機營」。這個短弓兵符,大概是所有兵種裡,發費資源最少的一個兵種。由於追求移動、射擊、力量,所以一應士兵都是穿著輕皮甲,除了手中弓弦、硬木、還有特製的「破甲箭」費了點心機和時間外,別的方面幾乎是水到渠成。如今并州兵源充足,特別是少數民族,大多身高臂長,擅騎射。只要各縣榜文一出,應募如潮,根本不用擔心士兵問題。神機營戰鬥姿勢下,大多能開二石弓,那這個就可就了不得了,一石120斤,二石就240斤,這箭射來,徐非是包著鐵皮的重甲,一般皮甲根本頂不住。 「張繡,你領神刀禁衛團,保護好「神機營」射手。」何晨不是很放心,神機營雖然殺傷力巨大,但同樣防禦能力也很薄弱,除在鱗甲水兵外,幾乎是所有兵種裡最脆的一個了。 「諾。」 「王晨,你領五千士兵,火速支援徐晃。」 「諾。」 …… 南寨的戰役依然如火如荼,河北軍並沒有因為破了第一道防線而變的摧枯拉朽,反而變的更加舉步維艱。并州軍借種有利防線,重志成城,死戰不退,讓河北軍每推進一步,都付出極大的傷亡。 「徐將軍,援軍到了。」 郝昭看著後方大批生力軍,高舉盾牌,冒著漫天火箭、飛矢,全速推進上來,不由興奮大聲道。郝昭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但表現出來的沉著冷靜,應變能力、悍不畏死的戰鬥能力,都讓徐晃牢牢記住這住初出茅廬的小將。 「兄弟們,殺啊。」徐晃隨手抹了一把臉,濕漉漉的,汗水與飛濺而來的鮮血參夾在一起,讓他殺氣騰騰臉上,更添幾個崢嶸厲色。 「殺啊」援軍上來交替,讓所有守在前線的兵卒士氣大振,槍兵、戟兵隔著木柵,像吃了大力丸,就是一陣猛捅,帶起陣陣血霧與慘叫聲。而此時,防線木柵內,倒滿屍體的哨樓、高壘、箭塔、土丘等,在手持重盾的神刀兵嚴密保護下,被分散而來的「神機營」佔住,或十人一隊,或五人一組。牢牢搶佔有利地形。 所有「神機營」士兵,每個人都背掛雙箭壺,每個箭壺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箭矢,起碼有百枚以上。這些箭可不是普通箭矢,全是特製。除了箭頭帶著鋒利的三角錐芒外,還帶有細細的倒勾,這就讓箭矢變的陰險無比。一旦入肉,不能拽,不能拉,只能整根透出,不然倒勾帶出的血管、筋脈,夠你直接疼死過去。而且這箭整個柄身都包著鐵皮,借此加重份量,一般輕甲防具,根本無法抵擋被二石大弓拉開後的破防效果。故名為「破甲箭」。 「舉盾。」 「速射。」 「速射」,短弓兵特帶技能,提高50臂力,提高50箭矢速度,準確度下降20。當面對下面如此密集的士兵群裡,就算蒙著眼,也難落空,準確度下降20又怎麼了? 神刀兵齊齊的挺盾,把前方天空遮掩起來,只留下一道約二三十厘米的縫隙,借此保護所有弓兵。所有「神機營」飛速探頭,面對前方時不時飛來了流矢,面色不變,或居高而下,或成仰角,隨手一張,弓已張開,箭已上弦。 「嗖嗖嗖」沉重弓弦「嗡嗡」跳動兩聲,明顯異一般箭矢,便化身千道黑影,轉眼便逝,速度極快。前箭還沒有命中目標,第二箭,第三箭已經尾隨而上,三箭連珠,箭箭追魂。看那飛奔的位置與方向,衝在最前面的河北軍顯然不是「神機營」獵殺的目標,而是中軍與稍脫後部隊。 千人「神機營」速射所照成的效果,幾乎不亞於五千弓手的聲勢。 「啊啊啊。」瞬間,整個中段響起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河北中軍,大部份都是輕甲,哪裡受的「破甲箭」無目標、大範圍地毯勢狂掃,無數士兵中箭倒地,有的直穿腦門,有的整個箭矢透心而過,甚至能看到有些士兵連腿帶箭釘在地上,各種傷亡慘不忍睹,哀豪求救聲,響徹整個漳水南岸。 一波三箭下,起碼有近千兵或死或傷,只有少數落空。 「神機營」的士兵,就如上了發條的機械一樣,重複的一個動作,彎弓、取箭、張弦,週而復始。 張郃一直不變的臉色,終於有些動容了,嘴裡狠狠罵了聲:「何晨這廝有夠狡猾,竟然還留有一手。看對方箭矢射程,絕非普通弓箭手可比擬。」罵歸罵,張郃手下動作可一點不也慢,看到一波所照成滿地殺傷後,立馬調兵怒喝道:「上槍盾兵,弓箭手反擊。」 這就是河北軍本土做戰的優勢所在。箭矢、武器、鎧甲、士兵包括糧草,都可以緩緩不斷支援上前線。反觀何晨,初期還沒什麼,到了中後期,這些問題會很快呈現出來。 「嘩啦啦」所有配置一槍一盾的步卒,開始被派上前線。 這是應對方箭手無奈之舉,雖然已方弓箭兵不停壓制,不停的把箭矢射進對方寨內,但射程終有所差距,忙活了半天,并州內寨裡弓箭依然如故,大片大片的飛出來,雖然殺傷效果經過初期,士兵開始分散已經被減弱,但依然讓張郃頭疼不已。 無奈之下,只能以槍盾兵開路。 而正是趁著這一波打壓,河北士兵短時間後繼無力,被并州趁機完成換防任務。 大戰一直瘋狂的從中午打到晚上,再接著從晚上打到天明。 河北軍在袁紹命令與張郃指揮下,不間斷髮起衝擊,第二條防線到了第三天,終於被攻克。可張郃悲催的發現,在消耗起碼一萬以上士兵的性命後,內寨依然還有道更加無恥的第三條防線。張郃幾乎可以斷定,這條防線的反抗與殺傷,決對超過前兩條總和,如果文丑三萬士兵不投入進攻,只怕很難有所作為。 當夜,張郃例行讓士兵擂鼓、齊號,每隔一陣時間,讓火箭覆蓋一通,借此疲憊敵軍,而他則焦急等待文醜的消息。 自己手中還有三萬人馬,中間大部份帶傷,并州軍無處不在的反擊,幾乎讓張郃經過一身中最為難忘的洗禮,遠非公孫之流可比。如果不趁機一鼓作氣而下,讓何晨緩過神來,只怕事情會很難辦。 就在張郃心神不寧之時,一直處於守勢的何晨,終於發覺河北軍聲勢弱下,暫處於調整階段。毫不猶豫的秘密調動所有人馬,準備開始全力反擊。 此次反擊結局如何,直接關連後續的全局態勢。 第14章全軍出擊 「如今張合圍二攻一,東西兩寨雖有士兵把守,但軍士不足封鎖我軍突擊,呼廚泉……。」中軍大寨下,依然燈火通明,遠方的吶喊擂鼓聲清晰可聞,每隔一斷時間,便齊噪一番,何晨視若無睹,沒有一點被*擾,沉聲調兵。 「州牧有何吩咐……」呼廚泉這個好戰份子,這幾天把他給憋壞了,天天忍著震耳欲聾,鋪天蓋地的衝殺聲,哪怕心裡熱血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卻依舊被何晨摁的死死,就是不讓出戰,還冠冕堂皇說,眼下河北軍士氣極盛,若此時匈奴出戰,只怕損失慘重云云。這讓呼廚泉又感動,又氣急。 如今眾將齊聚一堂,明顯感覺出來何晨今晚會有大動作,不由興奮的直想嗷嗷叫,老子的有多久沒有見過血了? 「呼廚泉賢王,初更後見戰事大起,你馬上領本部一萬匈奴騎兵,往西寨而出,趁敵軍沒有形成包圍之際,假裝往邯鄲方向撤離,待到甩開追兵後,馬上折道返回,從側面衝殺過來。一旦趙睿封堵不及時,必然會把張合軍衝散,我軍勝算大增。」 「諾。」呼廚泉大喜,連忙應下命令,看他興奮的張著嘴,好像勝券穩穩再握一樣。 「本州牧現需要一將,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誰敢領令?」說這話時,何晨聲音有些低沉,聲音語氣裡,也透著絲絲猶豫與停頓。 「未將願往。」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堂下起碼有一半副將,紛紛出列應聲道。 「此任務極為危險,正常情況下有去無回,你們可想好?」何晨目光緩緩掃過,趙雲、紀靈、張秀、徐晃、郝昭等個個臉色堅定無疑,眼裡抱著全是決死之志。 「想清楚了。」眾人又齊應一聲,鏗鏘有力,聲勢澎湃。一股豪氣、熱血不覺間,開始瀰漫開來。 「眾將如此給力,倒叫何某人不好挑選,你們皆踏前一步,誰先先去。」 嘩啦啦十餘將軍幾乎同時邁步,卻因郝昭人高腿長,站在最前方。 「好,郝昭,你乃太原人,自幼便在馬北成長,執行此任務合適不過,你馬上下去挑選五百死士,一人兩騎,各帶脂油燃物,單騎馬尾捆油脂,初更一過,馬上點燃,驅火馬向張合部衝去,只有前進沒有後退,待所有「火馬」完全衝進敵陣,你們便可各自突圍,保留性命,某等大軍隨後便可掩殺上來。」何晨也乾脆,立馬任務頒布下去。 「諾。」郝昭大應一聲,高高挺著胸膛,看他樣子不像是的執行一份九死一生的任務,反而準備去摘取皇冠上那最璀璨的名珠一樣。 「公明。」 「屬下在。」徐晃經過數天鏖戰,精神依然高昂,若不是臉上有道鮮紅未退的疤痕,別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已經連繼指揮士兵數天守在第一線上,並且數次帶領曲隊身先士卒,浴血奮戰。 「你如今負傷,雖然本州牧知道你依然有力衝殺一線,但為了讓你盡快康復,能趕上後面大戰,你帶領一千士兵,組織撤退一卻事宜,但有一點你千萬記住,旌旗、營寨皆不可收。」何晨看向徐晃,臉上表情軟化一些,眼裡露出愛惜之色道。 「屬下明白。」徐晃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應承下來。 「趙雲。」何晨目光,終於落在趙雲身上,這位三國史上人氣最高的虎將,今夜必然開始綻放只屬於他的光芒。 「未將在。」 「你領「狻猊鐵騎」,看到郝昭「火馬」出擊,馬上發動第二波衝鋒,無論如何,一定要趁亂把敵軍完全衝散,哪怕不能,也要把他們切割成數股,各自抱團為戰。」 「諾。」趙雲二話不說,領令離開,雖然沒有豪言壯語,但從那火熱的光芒中,何晨依然看到無盡的殺氣與決心。 「婁圭,點齊剩下所有騎兵,游戈大軍左翼,若趙睿出動,便全力纏住。」 「諾。」 眼見的眾將個個被分派下去,大小皆有任務,營寨下除了典韋、晏明貼身護衛雷打不動外,就只有甘寧、紀靈、張繡、常雕、黃舞蝶、喀麗兒四枚特種部隊首領,另外留下馬玉、被何晨「回天術」救治的趙峻和一干文臣了。 「主公,那屬下要做什麼?」馬玉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個史上只在諸葛亮後出師表有所記載的人物,在何晨手下大放光芒,在猛將如雲的并州,始終立有一足之地,可見他武勇、謀略、統帥用兵自有過人之處。何晨微笑一聲,緩緩道:「潤佳不急,你武技不凡,又膽略過人,某正有大用,你火速領軍令,大寨點起一萬士兵,見子龍出戰後,馬上激勵三軍,全速推進,隨後本州牧自領中軍跟上。此戰關係全局,郝昭、趙雲能為你爭取戰術上的優勢,但能不能把它轉為全盤戰略的勝勢,就看你領先鋒大軍了。把張合大部隊壓制住,讓他們無法靈活調動起來,隨後徹底擊潰,你的任務相當艱巨啊。潤佳可有信心?」 「有,主公放心,就算馬玉肝膽塗地,也誓死完成任務。」馬玉顯的極為激動,連帶著語氣也高漲許多。 何晨有些欣慰道:「那你去吧,記的膽大心細。」 「諾。」馬玉有些迫不急待,向何晨行一禮,風風火火轉身離去。 「趙峻,你領一萬將士,還有負傷的士卒,守寨的重任就交給你的,某估計到時候大寨會受到攻擊。至於郭嘉、田豐、陳琳,你們火速下去準備一切,隨時準備撤離。」 「諾。」 …… 初更時分,內寨門忽然打開,接著千匹戰馬狂奔出來,鐵蹄滾滾,氣勢逼人。約有一半尾巴後面都綁著木枝,正燃著久經不滅的火焰,陣陣油脂的芳香隨著馬匹驚嘶呼嘯而散發在空氣中。由於外寨大門幾乎全部被摧毀,感受到灼熱溫度的馬兒受到驚嚇,幾乎毫無阻攔放蹄狂奔。中間隱隱約約有騎兵,不停揮鞭暴打,讓馬匹直行衝撞而不改變方向。 「吹號,快吹號,敵軍偷襲。」 安排巡邏的河北兵,看著帶著火團高速衝鋒的戰馬,不由淒厲大叫。 「嗚嗚嗚」尖銳、刺耳的號角夾帶著滾滾蹄聲,打破了剛剛停下來沒多久的騷擾戰鼓聲。幾乎只是瞬息之間,便傳遍整個漳水南岸,張合大軍駐紮地,很快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起來。 「報……報將軍,并州軍以燃著煙火的戰馬為開道先鋒,朝我軍衝過來了。」 「什麼?何晨主動出擊了?」張合剛剛睡下沒有多久,便被尖銳的號角驚醒,兩個眼睛紅通通的像兔子,待瞭解事情始未之後,立馬一驚,急忙跑上中間帥台,眺目遠望,黑夜中,前方有大片星星點點,正極速的移動過來。由於擔心何晨方面趁夜修補大寨,所以張合把大營安的離并州軍不是很遠,約只有五里之地,假如有情況,便可馬上做出反應。 「馬上下令弓箭手入戰壕,待進入射程之內,立馬把這些戰馬給本將軍射成窟窿,火速集合大軍,讓呂翔領一萬士兵,嚴守第一線,呂曠領五千,隨時準備支援,同時下令準備滅火。」張合明顯感覺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火馬開道,後面必然有大軍跟上,只怕這一回,何晨會全力反擊。想到此時,一點也不猶豫道:「快馬送信給文丑將軍,讓他火速舉大軍支援上來,就說并州方面主力盡出,偷襲本營。」 「趙睿騎兵出陣,游戈側翼,若見何晨中軍,便狠狠的攔腰兩截,吃下先頭部隊。」 「諾。」 …… 死士們緊緊貼在馬背上,手中時不進抽了一下皮鞭,戰馬就好像吃了*藥般,一直前衝。特別是樹枝將要燃盡,開始把馬尾巴燒起來時,更是瘋狂的橫衝直撞。漫天而來的箭矢,根本沒有延遲馬匹衝鋒的速度,除非是直接被射死倒地,哪怕全身插著箭矢,在吃痛悲鳴聲中,依然瘋狂的衝擊大寨。 戰馬騰空,從溝壑裡弓箭兵頭上飛過,想跨過高高的鉅馬。 「津津津」無數戰馬被高高的欄柵擋了下來,大半被尖尖的木角直透馬身當場死亡。而尾上的脂油開始沿著木柵「辟里啪啦」燃燒起來。同一時間,剩下不到一百死士,齊齊勒馬,將背包解下,用火把點燃,奮力向大寨丟去,趁著溝壑裡的弓箭手驚魂未定之際,飛速轉馬,奪命狂奔。弓箭手這才如夢初醒,箭矢如暴雨一樣飛了過來,由於距離太近,健馬還沒有完全加速奔跑起來,幾乎十不存九。 不到片刻功夫,木柵開始整片整片燃燒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雲領著「狻猊鐵騎」已經衝了上來。 「狻猊鐵騎」為了此次戰役,明顯被何晨改良,所有騎兵的籐甲已換成鎖子甲,蓋因籐甲不耐火,一點就燃,在這個用火攻的夜裡,穿著籐甲,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而且所有戰馬身上都披著簡單鐵片,護住各大要害,山丹馬雖然負重能力不錯,但還達不到重騎來回衝鋒的要求,若只是十來公里,堅持半個時辰,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些馬兒眼睛都用布匹蒙上,因為馬都怕火。最後騎兵手裡,都拿著把龍槍。好吧,說白了就是削尖的巨大木頭,用這不是來殺敵,而是為了破開燃燒的木柵,為大軍衝鋒,掃清最後障礙。 第15章一槍九將 「沖。」趙雲只是簡短一個字,卻急促有力,在重騎沉悶奔騰中,遠遠傳出。 一千「狻猊鐵騎」,分成十波隊,每隊留有一定間隔,在第一波加速發動衝鋒後,開始有規律、有節奏的跟上。所有騎兵,都直直挺起「龍槍」,這龍槍起碼有二三十斤,靠士兵單手幾乎扶持不住,所以在戰馬上,又安裝了一個簡單的掛婁,士兵只要固定好方向,借住馬匹衝擊力,便能把「龍槍」破壞力給顯現出來。 趙雲白馬銀槍,策馬奔騰中,銀白披風飛揚,顯的飄逸絕倫。眼見就要進入弓兵射程,不由大喝一聲:「奔刺。」 語音落下,肉眼不可見的一團青風吹過整個戰場,所有熱血高漲的騎士,只感覺精神一清,青風裹住一千狻猊鐵騎,所有山丹馬掌下,緩緩浮起四團集而不散青雲,所有戰馬速度忽然暴漲,由於鐵片加深負重而減緩少許的速度,又硬升升提高起來,所有戰馬如往常草原上無拘無束一樣奔騰。 戰壕裡的弓箭手看著忽然敵軍戰馬大幅度提升速度,明顯有些措手不及。只是轉眼之間,便近在咫尺,幾乎是下意識張弓射箭。箭矢很給力,幾乎全部命中目標,只是讓人瞪目結舌的,不但伏身馬背上的騎兵無傷,就連戰馬,除了十餘匹足夠倒霉被暴刺馬眼外,唯一的效果就是留下一片打鐵聲外,稍稍阻緩了衝鋒速度。 「衝過去。」趙雲沒有一絲猶豫,挺頭龍槍,便一馬當先跨過溝壑,下面的弓箭手,又一次悲摧的忍受跨下之辱。 粗長的龍槍,幾乎在半空中便刺進燃燒的火海之中,趙雲手臂連擺,那些已經燃燒成木炭的柵欄,哪裡受了趙雲強大臂力的破壞,「嘩啦啦」如腐木般,成片成片被推倒。趙雲第一時間縱馬,躍進敵軍大寨,數十步外,全是密密碼碼的步戰。 「呀喲」趙雲暴喝一聲,一手挺著龍槍,控制住方向,另一手拔出涯角槍,單手高舉,毫無懼色直衝。 馬未近身,所有河北步卒看著粗長的龍槍,幾乎是下意識躲避開來。 要的就是這效果。 趙雲以一向無前的氣勢,瘋狂衝前,巨大龍槍就像魔神之手,沿途所過,殺倒沒殺幾人,全是給唬的四處散躥,幾乎踩出一條真空直線,兩側都是雞飛狗跳。 隨著趙雲前突,身後上百騎「狻猊鐵騎」也開始躍進大寨,沒有一絲停頓架起龍槍便衝鋒。 一波又一波,一波又一波。 待到第三波,呂翔陣式已經開始有些凌亂。待到第五波,陣角徹底大亂,待到第七波,已經兵不知將,將不著兵。而衝入大寨所有「狻猊鐵騎」,幾乎沒有一人回頭,沒有一人戀戰,以慘烈的氣勢,勇猛向前,他們雖一的目標,便是衝散敵陣。 趙雲領著一千「狻猊鐵騎」,就像一群野豬拱進白菜圃一樣,哦請原諒比喻不當,但效果上的確如出一轍,整個菜園子給拱的七零八落,慘不忍睹,所能看見的,就是不斷驚呼嚎叫的河北軍,抱頭鼠竄,四處閃避。但隨著深入,阻力開始越來越大,戰馬速度被迫減緩下來,再加上營寨並沒有足夠空間給出迂迴反衝,趙雲很快決定開始肉搏戰。 「呔」又一聲厲喝,巨大龍槍在趙雲手裡浮空,然後輕飄飄一擲,就像丟塊小石頭一樣,絲毫不見吃力,而邊上如臨大敵的河北軍,卻被壓倒一大片,慘叫聲不絕於耳。身後數十騎兵有學有樣,一時間巨木龍槍四處飛舞,當頭就全天空罩下來,唬的近處河北兵四處逃竄。 「常山趙雲在此,擋某者死。」涯角槍施展開來,漫天所見全是槍影,有如十餘道長槍同時發力,速度快的讓人咋舌。刃風呼嘯,寒光閃爍,一條條槍幕,就像鳥兒欲展翅高飛般,卻被線繩吊住翅膀一樣,讓人眩目同時,暗藏的殺機,幾乎讓所有河北士兵肝膽欲裂。兩個長槍兵,三個戟兵,還有一個盾步兵,同一時間,被貫槍喉結而死。 「滾開。」又一聲清喝,涯角槍又帶起團團刃幕,擋在前方路上河北士兵,幾乎應聲而亡。 沒眨眼功夫,身邊被清一空。 「名震天下的燕代兵勇,難道就如此不堪一擊?」萬員河北軍包圍中,趙雲揮刺殺敵,有如閒庭信步,談笑自若。 「兄弟們,給某上。」 隨著一員偏將怒聲,四周敵軍又如潮水般全湧了上來,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全是長戟,鐵槍。 「死」,涯角一挑,屍體立馬浮空,熱血淋漓,飛灑空中。 「死」,涯角一刺,身體穿成窟窿,森森白骨,血如淚湧。 「滾」,涯角一揮,金戈鐵馬聲響,陣陣火星四迸,十餘把兵器要不斷殘,要不嗑飛,丟滿一地,留下滿臉驚駭的神色。 「難道冀、青全是如此平庸之輩?竟無一回合之將?」趙雲銀白盔甲,已經染紅,在跳躍的火光下,閃著妖異的紫艷,一股煞氣直衝雲霄。 「趙雲休的張狂,門下督尹楷在此,受死吧。」趙雲侮辱挑撥,河北兵義憤填膺,終於有一將受不了刺激,騎馬挺戟出陣。 「受死吧。」尹楷自視乃毛城勇將,蠻力過人,被袁紹召為部下寸功未立,如今正是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 「百鳥朝鳳」趙雲看也不看尹楷,名震天下的百鳥朝鳳槍,化成無數飛鳥振翅騰空,光彩絢麗奪目,編成一條彌天大網,當頭便籠罩過去。可憐的尹楷,面對滿天高速飛轉槍影,根本來不及勒馬反應,眨眼間便中槍而亡,死的不能再死。這個史上悲摧的蠻士,就算逃過命喪虎將許褚刀下命運,也逃不過趙雲的天下第二把神槍。 「尹楷不過如此,河北都是此蝦兵蟹將不成?」一槍秒殺尹楷,趙雲馬不停蹄的突起,只要敢擋在前面的士兵,無不是命喪當場的結局。 「某乃大將朱靈是也,趙雲休欺河北無人。」又一將領著數十部曲,亂軍中衝了上來。朱靈乃張郃副將,其武勇程度幾乎直追前者,乃三國時曹魏赦赦名將。官渡戰敗後,便投降曹操,並隨後征伐四方,屢建戰功,被稱為良將,聲名僅次於五子良將,官至後將軍。但哪怕他如何驍勇,碰上趙雲,頭腦一旦上火發熱,便注定是個悲劇角色。 兩人走馬穿燈來回交戰十回合,便被趙雲一槍刺下馬。 餘下部曲大亂,四處奔走。 趙雲勇不可擋,有如百萬大軍中,取上將首級,有如探囊取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硬生生在大軍中,帶領鐵騎開出一條屍體堆積的血路。再趙雲帶領下,狻猊鐵騎也越戰越勇,個個以一擋十,橫衝直撞,殺的袁紹軍心驚膽顫,幾乎組織不起相像的堵截,仍由騎兵踐踏防線,打亂打殘陣型,雖然損失人馬不多,但士氣上的打擊卻是巨大無比。 趙雲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又好像古代俠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眼尖的他很快看到前方有一帥台,上面旌旗密佈搖擺,一將直身而立,有個四魁梧高大護將分守左右,四周全是鎧甲鮮明、披風錦袍的護衛,顯然是河北軍重要將軍。 「兄弟們沖。」趙雲瞬間鎖定目標,鐵騎飛進。 「擋住,擋住。」幾個曲長、屯將看著趙雲衝鋒的方向,不由臉色大變,幾乎是拚命想把路線堵上。 「滾開。」趙雲涯角槍連揮帶刺,衝上來的士兵根本擋不住前進的步伐,留下一堆東倒西歪的兵卒,在地上呻吟翻滾,或者乾脆一動不動。 看著趙雲如此肆無忌憚衝殺過來,旗下將士根本阻擋不了,守著將台四步將,齊齊出動。這四將分別乃是:滾刀馮禮,雙鞭鄧升,金槍孟岱,鐵戟何茂。這四將在三國史上或多或都留有記載,個個武技不凡。四將從趙雲刺死朱靈後,便知單挑不可敵,他們也不客氣,各持武器,上來圍攻趙雲。 「呔」趙雲毫無懼色,直衝上來,涯角盪開鐵槍,磕飛滾刀,掃過雙鞭,刺透何茂。 「死」另外三人大懼之時,趙雲厲喝一聲,有如戰神再世,白起除臨,雙腿輕輕一夾馬肚,馬兒飛躍,閃避不及的鄧升被殺,剩下兩人驚的落慌而逃。帥台上呂翔看的心驚肉跳,面如土色,四健將圍攻趙雲,僅僅兩招便二死二逃,趙雲之勇,絕不輸黃忠、張遼。乃天下虎將也。 「保護主將。」呂翔曲部長嚴敞也大驚失色,催促厲聲道。 嚴敞手中大刀,曾經獨身闖太行,近千嘍囉中,閃電取下黑風寨首及,威震安陽一帶,乃是河北有名戰將。就算如此,他領著三百親衛兵圍戰趙雲,不到五個回合,又被刺於馬下,戰死沙場,餘下眾曲部,感到呂翔危險,個個死戰不退。 「滾開。」趙雲猛的一拍馬股,速度暴漲,電光火石般,躍上將台,長槍直接呂翔。 第16章兵團合擊 「什麼?呂翔、朱靈等諸將陣亡,敵將千騎破陣?」得到消息的張郃臉上終於變色。 「我軍指揮失靈,陣形大亂,士兵各自為戰,一里外已發現大量火把,顯然何晨主為中軍已經掩殺上來。」 「馬上下令趙睿騎兵出陣,切斷對方主力大軍,調令呂曠領一萬士兵支援戰場,讓張仝重裝大戟士整裝待發,隨本將軍火速奔赴戰場。」張郃調度雖然中規中矩,但與魏國後期第一大將相比,經驗上還是有明顯的差距,假如他能把戰場的困難考慮更全面,對何晨聞名已世特種兵有著萬全準備,戰局絕對不是這樣。 「對了,文丑將軍援軍上來了嗎?」 「回將軍,已在半路上,預計一時辰後就能加入戰場。」 「好。」張郃這才鬆了口氣,何晨石破驚天的反戈一擊,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覺。 戰局進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趙睿騎兵剛剛出動,便被婁圭五千騎兵半路截殺,兩軍開始混戰。還沒有緩過神來,呼廚泉領著一萬匈奴騎兵呼嘯而來,已經被趙云「狻猊鐵騎」蹂躪一番的河北軍,幾乎被切菜砍瓜般,瞬間沖的七零八落,近萬失去指揮系統的士兵,在匈奴鐵騎下,有如成熟的春桃,仍人採摘。若不是文丑先鋒岑璧領數千騎兵先奔赴戰場支援上來,只怕呼廚泉一戰,就能吞下上萬士兵。待張郃領著重裝大戟士來到前線陣地時,外側大營已經化身火海中,把整個營寨照著通亮,無數旗幟鮮明、番衣渭水分明的士卒捉對廝殺。 嘹亮的海螺號角聲,自遠方一波又一波傳來,通天徹地的戰鼓聲,把漳水攪的徹夜不眠。穿著米黃輕甲,統一刀盾、刺兵配置的并州軍,五人一組,十人一隊,百人一團,千人一陣,在曲將的指揮下,不停的像潮水一樣向大寨湧了進去。所有河北軍,雖然人數不少,但怎麼就感覺像大海裡輕舟,在洶湧澎湃的海浪中,隨時有翻船的可能。 地上已經躺滿了屍體,在沖天火光與濃濃黑煙中,各自的死亡方法千奇百怪。有的背上插著箭矢,直挺挺倒在地上;有的仰面朝天,雙手緊緊捉住腹中的長槍,滿手腥紅;還有肩上、肚子上,被刀砍、被槍刺,不一而足,更有滿頭亂髮的頭顱,整個身子不知飛在哪裡。他們死亡表情大多猙獰奪目,還存有餘溫的軀體,流趟著鮮血都冒著陣陣熱氣。 張郃身軀有些發冷,呂曠雖然已經領著士兵加入戰場,但整個防線依然組織不起有效防禦,顯的雜亂無彰,被上萬名并州兵分切成大數十餘股,各自為戰。從這一方面可以看出,河北軍小到隊率、大到領將,組織統率能力與并州相比起來,高下立判。 眼見著已方人馬步步後退,防線越來越被壓縮,張郃終於坐不住了,隨手拔出配刀,轉身對一副將厲聲道:「牽招,你來指揮大軍。」 「將軍,讓屬下領兵上去,你還要指揮各兵部。」牽招年紀不大,只有二七八左右,但自小熟讀兵書,三韜六略,弓馬騎射無一不通,乃是位極為優秀將領。袁紹將領中,拋開四庭柱外,真能在史上留傳的不多。鞠義、朱靈、還有也就是牽招寥寥幾人了。官渡戰敗後,高幹欲害牽招,後者得知消息後,因為與袁尚走散,遂投靠曹操,自此開始閃耀一生光輝足跡。無論是招撫烏桓、鮮卑,還大破軻比能,或者鎮守雁門十餘年,牽招絕對是三國史上對外族一大利劍。其功績絕不輸給曹操手下另外號稱鎮守北疆第一大將的田豫。 「子經休要多言,臨場應變,調度事宜,軍號將令,你皆不輸本將軍,如今賊兵勢大,前線危機,文將軍援軍又遲遲未到,若由本將自領曲部上前,必然激勵士卒,三軍用命,奮勇當先,此事你不必在言。」 「張仝,大戟士,隨本將軍上。」 …… 何晨領著中軍,身邊只餘曲部,四萬大兵,已經全線壓境,把戰火燒到張郃防寨。 「報……,趙將軍槍挑袁營十餘將,放火連燒數十營。」 「報……,婁將軍騎兵與趙睿對沖,戰勢焦灼。呼賢王高歌猛進,連斬嶺通、王海數將,嶺壁輕騎敗退,匈奴騎兵咬尾直追。」 「報……,郝偏將身中十餘箭,已被救回,無性命大礙……」 「報……,趙牙將連續打退河北攻勢,大寨穩如泰山。」 「報……,文丑三萬步卒,約半時辰後加入戰場,漳水上流燈火通明,蔣奇三萬大軍連夜泅渡,準備支援張郃。」 「報……,張郃自領曲部加入戰場。敵軍聲勢大振,反擊力度大大增強。」 「報……,張郃領大『大戟士』輔於盾兵,我軍推進被阻……」 「哼,張郃終於忍不住了?」何晨輕哼一聲,臉上滿是複雜表情,一方面戰勢已經進入白熱化最為關鍵時刻,若能一舉擊破張郃,河北軍敗局已定,哪怕文丑、蔣奇加入戰場也於勢無補。但另一方面,何晨打心裡喜歡這位以統兵靈巧、善變著稱河北名將,若能收入下手,那是最好不過,但戰場上刀劍無情,真怕一不小心,這位猛將就此損落,從此煙消雲散。 「張繡、紀靈。」何晨拋開一卻雜念,沉聲喝道。 「諾。」兩將背後各應一聲。 「張繡主攻,紀靈主防,把號稱河北第一戟兵的『大戟兵』給某滅了。至於張郃,盡一切辦法活捉,萬一真不行,生死由命。」何晨最終還是狠心下令,總不能為了張郃一人,讓自己將士白白犧牲。 「明白。」兩將策馬出列,各自大吼一聲道:「神刀(槍)禁衛,上。」 沒有熱血高昂誓師,沒有激情四射口號,回應的只有沉重而又整齊腳步與鎧甲摩擦聲,一千面刻著狼頭花紋的沉重折疊盾,一千把帶著冷冷光芒的渾鐵透骨槍,在士兵的齊步推進中,帶著滔天的殺氣與讓人窒息的氣勢,開始小跑向大寨前方移動。 很快,兩枚人馬進入煙火滾滾,殺聲震天的大寨中。 所有并州兵看著這兩枚雄壯威武之師,幾乎同一時間,精神大振,連帶著士氣暴漲到無已復加,差點爆棚溢出。他們之所以死戰不退,之所以對勝利充滿希望,那就是自己那位有著神鬼莫測技能的主公,有著通天徹地手段的主公,還有他旗下幾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特殊兵團。如今重盾與神槍兩枚人馬已經出動,這是否代表著主公已經對這場戰爭勢在必得,勝券再握?每個戰士,臉帶著羨慕、恭敬、甚至有些崇拜的眼神,他們自動退讓開道路,好讓這兩枚人馬快速上到第一線。然後根本不用軍令調度,自發的組成陣型,緊緊跟隨在這兩枚人馬身後,義無反顧往前衝。 前方鏖戰的士兵,自動的讓開,從新開闢一條戰場。 這就是百戰之師的影響力,凝聚力和號召力。 河北軍卒與張郃都面色有些驚疑的看著這兩枚與重不同的兵團。 如此高大的盾牌,除了防禦戰外,很少能看到推到戰場上,這些兵卒雖然人數不多,但必然個個力大無窮。那盾牌把他們三分之二的身子覆蓋住,加上頭上都帶著黑的發亮甲冑,把腦袋都緊緊護住,只留出一對殺氣騰騰的眼睛,這完全就是一堆鐵殼子。 張郃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下同樣重甲配置的大戟士,心裡不由豪氣沖天,這應該就是何晨手下最為精禁的「神刀禁衛」吧?那就看看今天是你的盾固,還是某的戟利。想到此時,張郃忽然冷笑了聲,喝道:「張仝,領一枚朴刀手上。」 「諾。」張仝一瞬間便明白張郃的用意,對方以重盾為先,必然是來防止自己的大戟士,若這時候還硬頭對沖,無疑是個大傻蛋。反倒是朴刀兵配圓盾,發揮靈巧、輕便的特長,近身纏鬥下,重盾戰士笨拙、緩慢的弱點便可能暴露無遺。 張郃此計不可不謂高明,要不你棄盾,要不就被耍的圍圍轉。但可惜的是,他碰上了不但善長單兵作戰,同樣善於混編特種兵團的何晨。 張仝領著上千朴刀兵,嗷嗷的衝上來,聲勢極為驚人,哪怕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燕、代戰士,依然勇狠驃悍。 「立盾」,所有盾兵幾乎同一時間把折疊盾插入地下,立起一道堅固堡壘。每兩盾中間,只留下一道縫隙。 「貫刺。」同一時間,紀靈話落,張繡大喊聲響起。藏在身後的「神槍禁衛」立起丈長鐵槍,前排蹲下,後排小跑兩步加速,上下兩排,左右無數的長槍,根本不看外面有沒有人,是什麼情況,狠狠的從盾牌中間的空隙捅出。 「啊啊。」衝在最前面的朴刀兵,反應稍慢的,位置不好的,幾乎當場被鐵槍貫穿;哪怕有些朴刀兵已經舉盾,但在「貫刺」強大破防技能下,連木盾都給直接刺穿,死的不能再死。 第17章明修棧道 「張仝,從兩側繞過去。」在後面觀戰的張合,瞬間便發現這盾兵陣型極為嚴密,前面幾乎無法突破,馬上後面高吼,下令改變戰術。 「兩側堵上,保護側翼。」幾乎同一時間,發現敵將意圖的馬玉,飛速調動士兵。 「收。」紀靈根本不管戰場別的態勢,他唯一任務,就是以盾為壘,步步推進,碾壓防線。 所有盾兵一擰機關,下面收起,又挺著巨盾,緩緩向前方壓上去。腳步很緩慢,很沉重,但那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有如大山般厚重氣勢,幾乎是撲鼻而來,張合無計可施。 以靈變著稱的張合,竟然被堂堂正正之兵,壓的一時間喘不過氣來。眼見兩側一時間打不開局面,中路又被對方步步緊逼,張合操起蛇戟,兩眼紅光,胸口激烈起伏幾下,心裡浮起幾分悲壯,臉上卻暴喝道:「鹿死誰手,尚不得知,大戟士,跟某上。」 「諾。」八百戟士,虎背熊腰,身強力壯,個個乃沙場百戰,鐵血精銳。他們手上的戟,不但月牙鋒利無比,而重量遠超一般大戟,身上披著全是鐵甲,從頭包到腳,身上幾乎沒有露出空隙,乃是這時代極為少見的重盔戟兵,張合為了組隊這枚大戟士,不知耗資凡幾,若不是袁紹舉冀州之財鼎力支持,只怕很難搞出這一枚雄師。 隨著主帥挺戟,所有大戟成45度在前角,跟隨張合意無反顧直衝上來。 「合攏,厚土之盾。」紀靈有如打雷聲音再一次響起。 「厚地之盾」乃是神刀兵特有的天賦技能,力量增加100,防禦增加100,持續半小時。限二十四小時一次。紀靈顯然也發現這一枚人馬不同之處,他們衝鋒速度相對緩慢些,但那沉重大戟上蘊含強大的暴發力,依然讓他不敢小視。 所有神刀禁衛士兵,猛的拔盾而起,相互靠攏,然後又狠狠把盾插下。接著忽然像中了南洋降頭術一般,雙眼閃過鮮紅光芒,開始狂暴異變,下意識的肩膀一沉,盡全身力量緊緊頂住盾背,兩腳一前一後紮下步伐,全身瘋狂蓄力。一股渾厚如巍峨群山牢不可破的氣勢,瞬間佈滿整個盾陣。 「碰碰」一連竄沉悶的聲響,有如天空悶雷一樣,大戟全部命中折疊厚上。 張合倒吸口冷氣,他故意想試試這盾牌的防護能力,所以直直插上去。結果讓他極為吃驚,盡自己全身之力,也只是把盾牌稍微搖晃一下,然後又穩如泰山,事後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蛇戟拔出來。這盾吃土有多深?身後士兵又積蓄多少力量?張合幾乎不敢想像,自己都如此艱難,別的戟士恐怕更加不工堪。 他擔憂的沒錯,入木三分的大戟,被夾心場的鋼板擋了下來,再也難入分寸,而且讓戟士吃驚的是,他們就算耗盡全身力量,依然還有大部份長戟無法拔出來。 「起盾」神刀禁衛,一按機括,折疊盾浮起,然後陣型又微微鬆開。 「貫刺。」幾乎同一時間,張繡再一次指揮士兵突擊。 「噹噹噹」一陣暴雨打梨花的聲音,來不及撤手或者後退不及時的大戟士,立馬身中無數槍。表面上看起來大戟士防護能力與神槍禁衛相差無幾,但細微之處見崢嶸。大戟兵被命中後,身上鎧甲鐵片都小洞小洞凹進去,少數士兵竟然被強大的「貫刺」技能,震的氣血翻騰,嘴角絲絲熱血流出。 張合目瞪口呆,啞口無言,一個心涼個通透。這事真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啊。今天真是他媽的見鬼了,戰場上99士兵都是受外傷,今天卻集體內傷吐血。活了這麼大的,從沒見過如此無賴的戰法,可把他氣的三屍出世,暴跳如雷。可憐的大戟士,無論碰上什麼部隊都好,非要碰上何晨「神刀禁衛」,兵種相剋,幾乎給吃的死死,沒有一點輾轉餘地。 週而復始。 紀靈、張繡就用這一招,壓的張合大戟士節節敗退,越來越多精銳戟士退出戰鬥系列。 馬玉哪裡捉不住這個戰機,更是痛打落水狗。并州軍越戰越高昂,河北軍越打越低落。 待到文丑援軍到達戰場時,張合部隊已經大面積開始潰敗,哪怕他放開兩枚特種部隊,轉攻別部,卻依然阻持不了河北軍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戟兵被擊潰後,恐慌、失敗諸多負面情緒蔓延。隨後又被何晨掩大軍衝殺,局勢已成。 張合潰敗,文丑更加倒霉,眼看就要加入戰場,嶺壁輕騎卻敗退下來,殘兵直通通的潰入已方陣式。步兵大亂,再加上尾隨而上呼廚泉騎兵一衝,更是潰不成軍。 「殺啊」奮戰多時的并州軍,終於把頑強、堅韌河北軍殺的丟盔棄戰,節節敗退,那還不是撈取軍功的大好機會?各個嗷嗷直衝,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枯名學霸王。并州軍把何晨痛打落水狗精神發渾的淋漓盡致,一直咬著潰兵直追。 一直路退,一路殺,一直天明,整個漳水南岸至上流方向,地上躺的全是屍體,無數盔甲、軍械隨處可見。折斷的旗幟,燒焦的木柵,一團灰燼的營蓬,鮮血都滲入大地,變成黑紅黑紅。滿目所見,一片瘡痍,有如人間地獄,看了滿目淒涼。 蔣奇大軍還沒有完成泅渡,便已收到文丑、張合潰敗的消息,他不得不嚴陣以待的同時,又一次把士兵運回北岸,開玩笑,文丑和張合前後差不多近十萬的大軍,一夜之間便被擊潰,自己領著三萬人馬上去,還不是一口被吞下去啊。 文丑、張合亂中之中被衝散,被并州兵攆的雞飛狗跳,在忠心部曲捨命保護下為,狼狽出逃,一時間不知所蹤。 此役,并州軍,不但擊破張合大臨時大寨,斬殺袁紹陣營上將十餘員,屠士兵近兩萬,而且還打破了張合大戟士戰無不勝的神話,重挫了袁紹軍士氣,讓文丑短時間內無法集起士兵,對何晨大寨發動新一波的衝鋒。而何晨這貨扣門的精神再一次發揚出來,打掃戰場時,能用的、能搬的、能拿走的,都是大包小包打包起來,然後讓士兵一車又一車搬回營寨。 他媽的害老子前後損失上萬人馬,怎麼著也要拿點利息不是? …… 「張合大戟兵被破?文丑戰敗?陣亡超過兩萬,傷殘不記其數?」袁紹得到消息後,幾乎當場吐血暈倒,等稍稍緩過神來,不由連連跺腳,長呼短歎,滿臉懊惱之色道:「悔不聽正南之言,讓我軍損失慘重無比。」 正南乃審配表名,他也沒有想到素來驍勇善戰文丑、長於統兵指揮的張合,敗的這麼快,敗的這麼慘。對何晨方面軍的戰鬥力,不由暗暗驚心。不過臉上不動聲色道:「主公,張合新敗,我軍不若暫時退回巨鹿堅守,同時令顏將軍騎兵奔襲邯鄲,轉攻圍困鄴城的魏延,切斷并州方面東進支點,只要鄴城之圍可解,便有如一枚釘子狠狠紮在何晨背後,如芒如刺,讓他大軍投鼠忌器,不敢再深入我冀州腹地。然後主公親率大軍,進扎巨鹿,以振軍心。」 「前番不聽正南之計,蒙受如此巨大損失;今日正南又獻良策,深得吾心,待破何賊後,必然重重有賞。」 …… 漳水南岸自何晨石破驚天反擊一戈,大敗張合後,並沒有從新歸於平靜,河北軍的斥候,每日遠遠來探查軍情時候,總能聽到「叮叮噹噹」不絕於耳的聲響,營寨以每日可見的速度從新往外闊張,被摧毀的木柵、鉅鹿、渠溝、哨樓、箭塔等防禦工事,快速恢復起來,異族打扮的匈奴騎兵,每日在大寨附近游戈巡邏,偶爾也會大隊人馬衝過來,把窺視情報的斥候驅趕一番,然後又回到大寨四周續繼遊蕩,但大部分時間裡,對遠處斥侯閉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七八天下來,一座暫新大寨又開始林立起來。 隨後幾天裡,偶爾還能聽到士兵操練口號,隊形出操的聲音。但隨後開始,大寨便悄無聲息,安靜異常,就好像裡面數萬人馬,忽然人間蒸發一樣,靜悄悄的有時間讓人害怕。 斥候把這消息傳到巨鹿城的文丑,後者懷疑是不是何晨的誘敵之計。 猶豫兩天,等十餘波斥侯靠進大寨,其中膽大甚至貼進寨門時,這才發現裡面已空無一人。 并州軍已撒離數天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文丑徹底傻了眼,何晨軍撤退了?打了勝仗之後,就跑了? 恬恬這個時候,袁紹領大軍已經從信都趕赴至巨鹿。 「必然是何晨得到主公大軍支援上來的消息,自感兵力懸殊差大,所以連夜撤軍了。」 大部份人都贊同郭圖的這個看法。但隨後而來的消息,徹底讓袁紹坐不住腳了。從廣平傳來的消息,發現并州軍大量人馬南下,如此一來,便有兩個可能:一是死守邯鄲重鎮。二繼續南下與魏延部隊會師。 「這是要全力攻打鄴城了啊。」 河北諸將嘩然,鄴城假如丟了,那可比當面打了袁紹一個耳光還難受。 第19章那是妖法 巨鹿城。 自從文丑出征後,張合就十分鬱悶,倒不是說他對文丑調度有什麼看法,袁紹既然任命文丑為統領主帥,那麼自己就必須無條件服從。對於把守巨鹿城一事,張合本身沒有什麼牴觸,再說自己也剛剛吃了敗仗,被貶也是正常。讓他想不通的是,自己重盔軍團大戟士,竟然在這一仗中,活生生的給打殘,八百戟士,不是被擒就是被殺,能逃回來的也是個個帶傷。其有一點,很讓張合吃驚,大戟士的傷,全是內傷,全都是五臟六腑被震離位,或者肋骨被震斷所引起來的。對方的神槍禁衛,那得有多大暴發力,有多大的力量才能照成這樣殺傷效果?這讓張合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後怕,假如何晨這樣的人馬再多來幾枚,這仗不用打了,直接投降認輸得了。 如今巨鹿城防線極為脆弱,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三千,其中大半還帶傷。若不是得到消息,袁紹中軍十五萬人馬約七日後便可到達,先鋒袁尚兩萬人馬約兩日後便可到達巨鹿,張合還真無法睡個好覺。雖然他和所有人一樣,都認為何晨主力已經南下,乃是要會和魏延「颶風軍團」開始圍攻鄴城,力求短時間內破城,從於在冀南紮下根系,打開北侵大門。 「將軍,你還沒有休息啊?」 已是初更時間,整個巨鹿城顯的安詳無比,只有大風吹動旌旗呼啦啦聲,時不時巡夜士兵的口令聲,剩下就只有偶爾馬兒撕鳴噴嚏聲音。 城牆上點燃的火把,照亮來人身影,黑夜中映紅臉龐。 「原來是子經,這麼晚了你還巡夜視查?」張合對於這個副手,十分的滿意與讚許,不單單他做事認真,一絲不苟,而且對局勢和時勢都有非常深刻看法。 「將軍忘了?昨**才剛剛把這守城重任交給屬下呢?」牽招滿臉恭敬道。 張合輕輕拍了拍腦袋,惘然一笑道:「你看這兩天給弄的,哎……」 「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無需懊惱,與并州方面的征戰,才是剛剛開始,只怕這仗有的打了,將軍還是早點休息,以後有的是報仇機會。」牽招雖然為人剛烈,但做事情也曉的變通之道,這話說了下來,張合臉上明顯舒展開來。 「子經,你倒是說說,何晨「神刀禁衛」配合「神槍禁衛」,一重盾,一鐵槍,一守一攻,陣勢轉換熟練無比,加上又是重鎧部隊,你有何辦法能破他們防線?然後打敗他們?」 牽招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將軍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 張合精神一緊,隨手示意侍衛退下,這才正容道:「某一直視子經為左膀右臂,你有何想法直說便是。」 牽招點點頭,接著開口道:「屬下這幾天也在想這個問題。思來思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像……」 「什麼現像?」張合急忙追問道。 「無論何晨大破鮮卑騎兵,還是數日前戰勝大戟士,何晨旗下幾枚特殊部隊,優勢都是先建立在重盾步卒的基礎上。」牽招開始抽絲撥繭進行分析。 「是如此,就目前手上情況,何晨有神刀禁衛,乃重盾主防;有神槍禁衛,乃鐵槍主攻;有近侍女兵,用飛刀主中短程。狻猊鐵騎主破陣,無論怎麼搭配,重盾步兵的重要性無可置疑。」張合想也不想回答道。雖然回答很正確,但無疑在情報系統上,還是遠遠落後一大截。 「那將軍有沒有想過,這神刀禁衛是怎麼組盾陣的?又憑什麼這盾陣能穩如泰山?哪怕鮮卑騎兵、大戟士的瘋狂衝擊,依然無法撼動絲豪?」牽招終於把話引到核心問題上。 那晚的戰鬥場面,就像電影一樣飛速的在張合腦裡掠過,清晰的場面有如就在眼前發生一樣。驀然,張合忽然醒悟過來,然後狠狠一掌拍在城垛上,驚叫道:「盾地。」 牽招緊隨其後,嚴肅道:「正是。這一點上,屬下極為奇怪,何晨的盾兵,如何把大盾插入大地的?而且還能插的如此之深?不然騎兵的衝擊力,不可能不破開此盾,但結果是鮮卑的兩萬騎兵在這盾陣下,全軍覆沒,將軍的大戟士,遭到自成建制以來的首次大慘敗。」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把盾兵引到地下全是硬石的戰場上,對方重盾就無法插地,盾陣的優勢就無法發揮出來?」張合顯然捉住其中關鍵,有些急促道。 「應該就是這樣。」牽招緩緩點頭應道。 「答拉,答拉……」 「什麼聲音?」兩人同時感覺到股似有似無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空氣中蕩漾著,是讓人感胸悶、壓抑的感覺。 張合放在城垛上還沒有收回的手,清晰感覺到顫動,哪怕這種感覺很輕微,卻依然無法躲過他的感知。 「是騎兵。」 牽招有些震驚抬頭眺望遠方,哪怕是但著月光,依然是黑壓壓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不但是騎兵,而且數量極為龐大。」張合臉色有些發青道。 「袁公子領的騎兵提早一日便趕過來了?」牽招想到一種可能,滿臉驚喜道。 「錯了,假如是袁三公子,他所走的應該是西門或者是北門,決絕不可能從東、南門而來。」張合終於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帶著不甘與絕望道。 牽招震驚,兩將面面相覷,各自都看清對方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無比。兩人同一時間,便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中了何晨調虎離山之計,他趁文丑主力大軍南下之機,偷偷殺到巨鹿城,張合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火光下閃如此寂寥。 那如悶雷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隨後便感覺有如一團團黑雲,在黑夜中起伏移動,就像被狂風刮過麥田般,麥穗波浪起伏。很快悶雷聲音便轉化為麻密馬蹄聲,高速向巨鹿城衝來。 「馬上吹響角,所有人準備戰鬥。」張合猛的一轉身,厲聲大喝道。 「嗚嗚嗚……」淒厲的號角聲,伴隨著疾風暴雨般的鐵蹄聲,開始在巨鹿城上空飄揚。安靜的古城,瞬間便燥動起來,士兵腳步,長官吶喊,在雜亂聲音中,遠遠傳來。 「子經,前些日才發現何晨主力大軍在廣平一帶出現並且南下,就算他們折反上來,必然也有消息回報。但何晨既然避開斥候,連夜前來攻城,旗下將士必然不多,而且極有可能全是輕騎,故我軍還一有線生機。」張合冷靜的頭腦,在這一刻終於發揮出巨大的能量。 「我們現在手中人手不足,你馬上進城,組織起所有士家大族,借他們力量,假如態勢危機,你還可鼓動所有百姓一同守城,若有誰敢反抗,有如判賊,殺無赦。」張合經過最初慌亂下,腦子很快冷靜下來,並且開始飛速運轉。此戰只要能守住巨鹿城兩天,便是勝利。若守不住,新仇舊恨一起算,袁紹不把自己拔層皮,這個張字倒過來寫。 「諾。」牽招有力的應了聲,馬上準備離開。他心中隱隱感覺此計危險,但也是無奈中的唯一辦法,相信袁紹治理冀州數年,深有威信,這些士家大族應該會同心協力,一同渡過難關。不然何晨破城,他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藉著夜光,剛剛轉身的牽招便發現無數身影越來越大的健馬,還有上面全副武裝的士兵。其中帶頭之人,速度更如離弦之箭,有如一道狂風,快的讓人看不清影子,幾乎與大隊脫節。瘋狂的直衝城下。 牽招目瞪口呆,他想幹什麼?想這樣撞城牆? 就這時,下面那人猛的一勒韁繩,接著一股蕩氣迴腸讓人滿地眼鏡的渾雄虎嘯聲忽然響起。 剛剛走到城梯的牽招,給唬的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滾下牆梯,那傢伙座騎是隻老虎?竟然有人生猛的以老虎為座騎?就在他驚疑不定時,隱隱聽到什麼武將技,什麼火雷…… 「轟轟」有如高山崩塌,大地深裂,震耳欲聾聲音,憑空在城下大閘門響起,張合與牽招幾乎感覺到整個城垛在晃動,彷彿下一刻城門就會倒塌。接著又有耀眼火光無緣無故迸射出來,隨後一團巨大濃煙,有如蘑菇雲騰空。整個大閘門不但給炸的四分五裂,而且還伴著大火不停燃燒。 一直引以為傲,以為冀中堅城的巨鹿,這一刻有如被扒光衣服的處女,所有**都暴露在何晨的目光下。再也沒有一點遮羞防禦。 「這是怎麼回事?」張合就好像丟了魂,看著吆喝著、吶喊著的并州騎兵,毫無間隔的衝進巨鹿城,不由厲聲質問,滿臉全是憤怒與不甘。 所有侍衛早已被嚇的魂飛魄散,兩腿發抖,根本回答不上來。 少時,有一偏將連滾帶爬跑過來,聲音淒慘不堪道:「張將軍,大事不好,敵軍第一時間轟開城門,鐵騎長驅直入,我軍根本無法抵擋。他們已破甕城,轉攻階梯城樓。」 張合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眼眶發黑,只差一點昏倒過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晨軍全是騎兵,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破開城門?」牽招急忙上前扶住張合,回頭厲聲對那偏將道。 「那是妖法。」 第20章紫微下凡 「妖法?」牽招先是一愣,看著偏將聲音顫抖無比,兩眼全是恐懼目光。不由怒火沖天,隨手拔出環首刀,正想一刀解決這個妖言惑眾的傢伙,卻被張郃擋了下來,他緩緩問道:「你仔細說說當時情況?」雖然張郃新眼目睹整個過程,但他卻依然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諾,將軍。」那偏將應了一聲,接著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開始娓娓道來……。 「怎麼可能有如此奇怪事情發現,一派胡言亂語。將軍此人必是為了推脫責任,才妖言惑重,其罪當誅。」牽招腦袋也有些發懵,其實這些事情都在他眼皮低下發生,他怎麼可能沒看到?只是他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更不敢想像後果。 「子經住手,他說的應該是真。」張郃彷彿一夜之間蒼老十歲,聲音透著頹廢與淒涼。 「將軍,你怎麼也信了?」剛烈、多謀的牽招,也終於亂了方寸。 「這些事情,本將軍也是親眼目睹。子經,不知道你有沒有認真瞭解過何晨的起家史?自從并州入侵河北後,某便仔細的收集一些關係何晨的資料。你知道除了他耀眼無比勝利與令人羨慕嫉妒的崛起速度外,伴隨他征戰生涯一生都是什麼嗎?」 「屬下不知。」牽招愣了愣,脫口而出道,隱隱想到一些什麼。 「呵呵,在每場勝利的背後,都伴隨著何晨令人不敢相信的神話傳說。憑空暴發巨響中伴隨著漫天大火;兩把丈長巨劍,騰空飛翔;像沙卷風暴一樣的,在長槍四周旋轉等等,每一個傳聞都令人不可思異;每件事情,都是匪夷所思。所以,很多支持何晨的人,都說他是天上紫微星下凡,而他的對手、敵人皆說他乃張角餘孽……」 牽招已經愣住了,只會呆呆看著張郃,此時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的心情。 「噹」一聲清脆的拔刀聲音,在鋪天蓋地的殺聲,顯的格外刺耳。 「子經,你馬上帶領曲部突圍,把這個消息傳給袁大將軍,讓他快點組織人馬反搶回來。不然巨鹿淪陷,我河北再無安寧之日。」這一刻張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的動作告訴所有部下,接著來將要發生的什麼。 「那將軍你呢?」牽招聽出張郃話裡決然之意,心裡湧起不好感覺。 「本將軍先失漳水大寨,後丟巨鹿重城,還有什麼面目苟活世上?如今唯有奮力殺敵以報袁大將軍恩典。」張郃聲音沉緩有力,眼瞳閃過一絲絕然之色。 「將軍萬萬不可。」牽招見張郃已有死志,大驚失色,連連哀求道。 「子經無需多言,本將軍主意已定。若城在,人在。城亡,則人亡。」張郃臉上斬釘截鐵、漠視生死表情,徹底激勵牽招,後者自然閉上嘴,把想要出口的勸解之話硬生生吞回肚子,隨後默默拔出配刀,靜靜站在張郃背後。 張郃望著城下殺聲震天,數量稀少的河北軍,在如狼似虎的并州軍中,一個接一個倒下來,無悲無喜。腦裡忽然閃現自己戎馬一生的所有前程往事。 「父親,孩兒長大後要像你一樣,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孩提之年的自己,瘦瘦弱弱身軀,拿著一把比自己長足足兩倍的紅櫻槍,在冰天雪地中,揮汗如雨。邊上一位高高壯壯的大漢,臉帶慈笑,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滿是鼓勵與期望。 「中丞,草民乃河間鄚人,眼見黃巾做亂,禍害蒼生,特此前來參軍,以報效朝廷。」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轉眼之間,自己已是弱冠之年,一把鐵槍,打遍河內未有敵手,時天下大亂,毅然從軍。 「好好好,俊乂真乃少年英雄,不但勇貫三軍又精通韜略,實乃大材。今日起,你便是本州牧的軍司馬,統領人馬,討伐黃巾。」在韓馥那欣賞與讚譽的眼光中,從此拉開自己南征北戰,戎馬沙場的生涯。 「俊乂雖乃河間名將,屢破黃巾,但公孫瓚乃世之英雄,霸佔幽、冀多年,白馬義從更攻無不克,我軍勢弱,當以守為上。」投從袁紹後,雖然屢有戰功,更被提拔為寧國中朗將,但袁紹對韓馥的提防從未斷過,連帶著自己也不是很受重要。河北軍中,除了鞠義,還有誰的戰功能超自己?但為什麼文丑、顏良能統兵一方,而自己卻只能當他們的先鋒大將? 「俊乂,匡扶朝廷,造福百姓。」老父臨終之前的哽咽聲音,依然在耳邊清晰響起。 前程如煙,往事如浮雲,一幕幕飛速掠過,有喜悅、有快樂、有悲傷、有憤怒,唯有那一顆年少的誓言,還有那淳淳教導與期待,深深印在心裡。 是什麼濕潤了眼睛?又是什麼擋住視線?張郃已經分不清楚,他只知道手中的刀,心中的劍,越來越渴望歃血,越來越控制不住瘋狂的殺氣澎湃。 密密麻麻看不到頂的并州軍,開始湧上城牆。張郃拿著環首刀,一步一步往前移動,很緩慢,很有力。跟隨他身後的十餘侍衛,受到感染,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同拔出武器,漠視并州軍。 人可死,但忠魂不可滅。 「殺。」幾個驃悍的匈奴戰士,知道前方幾人乃是河北重量級人物,不由戰意高昂,拿著彎刀與小圓牌,有如悍匪一樣衝了上去。 「死。」張郃馬上乃是猛將,馬下更是當仁不讓,手中的環首刀當真是疾、狠、準。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斜劈,便帶起一股凌厲的呼嘯聲,把首當其衝的匈奴兵,直接砍翻在地。 「上。」同伴的死亡,沒有嚇退這些勇猛的戰士,反而更是激勵他們熊熊的鬥志。 「嘗嘗本將軍的手段吧。」張郃猙獰一笑,手中大刀連續揮動。 「啊啊啊……」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 兩股血箭伴著頭顱沖天而起,一個失了肩膀的匈奴士兵慘叫倒地,三把彎刀同一時間被磕飛空中,剩下的三個戰士的木盾直接被砍成兩半。 「不怕死的再來。」張郃舔了舔嘴唇邊的鮮血,加上猙獰怒目的表情,氣勢逼人。 「上。」前衝的匈奴一隊匈奴戰士瞬間被滅,身後的并州士兵雖然有些懼色,但依然衝了上來。乃時下最流行的槍盾戟步戰配置。 「喋喋,來的好。」張郃猛的加速前衝,在狹小城牆上,拉出一道電光火石的身影。 「刺」三把長槍,隔著前排盾兵讓出的空間,狠狠前衝。 「勾」一把長戟,陰險無比的直搗下盤。 「去死吧。」張郃厲喝一聲,眼光暴漲,環首刀更是帶起漫天光影。 「噹噹噹」連著幾聲數響,三個鐵槍頭,一把斷戟「光當」掉落地上,頂在最前的盾步,「蹬蹬」連退十餘步,最後直接倒在後面士兵的身上。 「死。」張郃猛的一躍,有如獵食黑豹,快的幾乎讓士兵無法反應。 失去盾兵保護的槍兵,第一時間被張郃砍翻在地,一個分屍兩半,一個攔腰而斬。 并州兵前進的腳兵為之一滯,看著眼前這位瘋狂的殺將,眼裡露出恐懼之色。 「讓開讓開……」一聲雷霆厲喝後方響起。 聽到聲音的戰士,如釋負重,同一時間鬆了口氣,張郃之猛,讓英勇頑強的并州軍,也出現了不少精神打擊。所有士兵讓開一條路,手拿著彎刀,穿著何晨那裡饋送過來的精緻鎖子甲的呼廚泉大步流星上來。 如今的呼廚泉,顯的意氣風發,精神抖擻,自從跟了何晨以後,雖然子弟在沙場戰死難免,但部落生活明顯改善了,所有家庭都能用上漢朝那精美的瓷器,穿著華麗的綢緞,吃著平時只能過節時候才有的食物,小傢伙們能在那裡牙牙讀書,婦人們還能用上胭脂水粉,老者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還要辛苦的牧羊,這一切都向著美好的方向改變,而如今巨鹿這座城池已經搖搖欲墜,唾手可得,想著何晨行賞封功時候大把好東西,他的眼裡就不可控制的露出貪慾光芒。 「匈奴右賢王在此,閣下可是張郃?」呼廚泉很是有些騷包道。 「本將軍就是張郃,你就是那個為虎作倀的呼廚泉?」張郃冷哼一聲,極為不屑道。 「張郃小兒,少呈口舌之利,乖乖丟下武器投降,州牧也許可饒你一命,若是在負隅反抗,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廢話少說,來吧。」張郃輕輕擦了擦臉邊粘呼呼地方,淡淡的看了眼手掌,鮮紅血液不停開始刺激他的心量,瘋狂的戰意,不停的熊熊燃燒。 「受死吧。」呼廚泉好像也早已知道這個結局,怒吼一聲,操起彎刀就狠狠衝了上去。 張郃冷冷看著粗壯如巨熊,奔跑起來如大象,殘暴、凶狠、無堅不摧的氣息籠罩的呼廚洋,臉上沒有一絲懼然,顯的極為沉著冷靜。 呼廚泉貴為南匈奴的第一勇士,他的武技不是蓋的,群英系列裡高達91點武力,讓他成為沙場一員猛將。但張郃武力更不用說,引用諸葛村夫一句話:嘗聞張翼德大戰張郃,人皆驚懼,吾今日見之,方之其用也,若留下此人,必為蜀中之害,吾當除之。 這是個連諸葛亮也要退避三舍呢的人物…… 第21章逆天存在 何晨並沒有加入戰場,他只是遠遠的遙控指揮。 張合一萬士兵,大多負傷,加上漳水慘敗,士氣十分低迷,哪裡擋的住匈奴騎兵與并州方面精銳戰士的連番衝殺,抵抗一陣後,便兵敗如山倒,幾乎潰不成軍。何晨第一時間分兵,控制住四個城門,然後開始關門打狗,徹夜圍剿。 河北軍眼見敗局已定,大部份繳械投降。唯有南城門上,還在進行最後的戰鬥與反抗。 「州牧,圍住兩條大魚了。」馬玉興沖沖跑來稟報道。 「張合?牽招?」何晨心裡泛起一陣波瀾,這兩人都是大將來的啊,用的好絕對是一把大殺器。一個可以領兵衝鋒拔寨,牧守一方,一個可以代替張遼鎮守邊疆,揚威塞外。自己怎麼著也要把這兩人整到手下。 「主公……」侍衛的聲音,打斷沉思中的何晨。 「主公,呼賢王力戰張合百回合,刀法漸亂,牙月兒飛身入陣,雙戰張合不下。」 何晨點點頭,心裡多少有些吃驚,自己估計,呼廚王就算打不贏張合,起碼也能鬥個旗鼓相當。如今看來,張合在絕境之中暴發出來的戰鬥力,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驚人。 「典韋你去一趟,把張合生擒了……」何晨略一沉思,隨即對身後一人道。 「好咧。」典韋拎著雙鐵戟,高大粗壯背影很快消失在城樓上,何晨才慢悠悠領著眾將往城牆方面而去。 沒多久,典韋這惡漢身影便又出現了。 「怎麼樣?」何晨心裡暗讚一聲,果然不愧是古之惡來,這麼快就把事情搞定。 「主公,牽招被擒,張合拔劍自殺了。」典韋有如打雷聲音在何晨耳邊響起。 「什麼?張合自殺了?」何晨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只差一點便跳腳起來,不敢相信道。 「屬下回來時候,張合已經奄奄一息,眼見活不了。」典韋渾然沒看見何晨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還沒心沒肺在那裡鼻孔朝天,一手不停扣著。 「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活捉這傢伙嗎?」何晨狠狠甩了下披風,鬱悶的要吐血,瞪了典韋一眼,急急忙忙朝城牆上走去。 典韋、晏明、趙雲、紀靈等眾將緊隨何晨其後,典韋一邊走一邊翁聲翁氣,顯的極為十分無辜道:「誰知道那傢伙這麼死心眼,俺上去時候,估計這傢伙跟呼廚子和他的拼頭撕殺半天,沒了什麼力氣,沒用上三五十招,便把這傢伙打趴下來,本來好言相勸,哪知道這廝忽然拔出匕首,狠狠捅進自己肚子。」 何晨啞然,知道自己有些誤解典韋了,隨既稍稍停下腳步,回頭歉意笑道:「本州牧錯怪你了,回去後讓人送十紜美酒給你。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這回本州牧不管你。」 「哈哈,州牧可是最知道俺想什麼了。」典韋樂的直摸腦袋,笑的真是燦爛。 操啊,張合史上死的這麼悲壯,難道到自己手中又要輪迴一次? 三國中,張合雖貴為魏國第一將,戰功赦赦,名震魏中蜀川,但正因為這樣,最後卻死的十分淒慘。世人皆以為諸葛亮四出祁山兵退木門谷時,設計伏殺,亂箭射死張合。卻不知道張合乃是被司馬懿活活逼死的。 建興九年二月,諸葛亮出祁山,大司馬曹真病死,曹睿使司馬懿西屯長安。此時張合以征西車騎將軍受司馬懿節制。最初的部署是司馬懿使費曜、戴陵留精兵四千守上邽,主力則去救祁山,但張合建議多留兵後鎮,以防諸葛亮來襲。 其結果是諸葛亮分兵襲了上邽。這正是張合先前欲分兵防備的,在這裡,司馬懿初次主持對蜀作戰,不求無功,但求無過,而張合豐富的戰鬥經驗,主張的則是制敵之策,兩者的出發點都是慎重,但明顯在這樣的戰爭中張合更務實一點。 諸葛亮退走,司馬懿又追至鹵城,張合又勸說蜀軍出兵以來,並未有重大損失,在祁山一線還保留著相當的實力,《晉書?帝紀第一》:「亮屯鹵城,據南北二山,斷水為重圍」,由此可見蜀軍還佔據了一定地利,魏軍與之正面衝突未必能佔到便宜,在這情況下張合之策有正有奇,不給蜀方以空隙,也避免了不必要的損失,可謂萬全。 但轉折就在這裡,《漢晉春秋》記載:「五月辛巳,(懿)乃使張合攻無當監何平於南圍,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吳班赴拒,大破之,獲甲首三千級,玄鎧五千領,角駑三千一百張,宣王還保營。」《蜀書?王平傳》裡便提到:「九年,亮圍祁山,平別守南圍。魏大將軍司馬宣王攻亮,張合攻平,平堅守不動,合不能克。」「合不能克」,但也表明不是軍敗,所以魏延、高翔所擊破的應是司馬懿部。 「獲甲首三千級,玄鎧五千領,角駑三千一百張」應是一場相當大的敗仗。 《三國誌?張合傳》:「合追至木門,與亮軍交戰,飛矢中合膝,薨,謚曰壯侯。」這是較正式的說法,然而卻是為司馬懿隱諱,關於實情,《魏略》所記甚是清楚:「亮軍退,司馬宣王使合,合曰:『軍法,圍城必開出路,歸軍勿追。宣王不聽。合不得已,遂進。蜀軍乘高佈伏,弓弩亂髮,矢中合髀。」 不錯,張合是給司馬懿逼死的。 司馬懿初掌兵權,面對諸葛亮連番大戰皆敗北,其中張合多次進言,給出正確方法,皆不採納。司馬懿顯然是怕張合在魏的聲名與軍中威望,萬一到曹睿哪裡告上一狀,只怕自己是吃不完要兜著走,所以明知有伏兵的情況下,依然派張合追擊,可見其用心之險惡。而張合明明知道前面有伏兵,卻被逼出戰,可見當時情況,張合是如何無奈與悲涼? 如今由於自己介入,雖然避開了司馬懿,但同樣落個被逼死的結局? 老子不甘心啊。 很快,何晨與一干眾將上到城樓,此時戰鬥已經結束,并州軍一部份人在打掃戰場,一部份正緊張準備守城用的器械,地窯、庫房裡的箭矢、武器源源不斷搬出來,顯然是在準備數天後面對袁紹部隊強攻所用。而月牙兒正扶著呼廚泉坐在一邊,用繃帶給他紮緊手臂,應該在剛才與張合一戰負傷了。 見到何晨過來,呼廚泉掙扎著想站起來,前者見狀,急忙伸手示意,關切問道:「賢王感覺怎麼樣?」 呼廚泉這貨雖然臉色有些青白,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對身上的傷勢視若無睹,聲音透著豪邁道:「這點傷勢算什麼?當年與鮮卑交戰時,本王可是先後身中十餘箭,刀槍戟傷不下七八多,就那樣嚴重的傷勢都沒有要走本王的老命,這點小小的意外算什麼?」 何晨點點頭,忍不住打趣道:「本來還有點擔心,不過看呼賢王還有心情在這裡吹牛打屁,估計這傷真的是小問題而已。」 「那是」呼廚泉自豪應了一聲,隨後兩眼望了望不遠處躺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的張合,臉上閃過一絲敬佩的眼光道:「只是可惜了張合……」 何晨強忍著焦急的神色,輕輕拍了拍呼廚泉,然後喝道:「侍衛,還不扶賢王下去休息靜養?趕緊派人把巨鹿城中的名醫請來,雖然只是小傷,但千萬可別落下什麼病根。」 「諾。」在何晨的示意下,上來兩位衛兵,扶著一瘸一拐的呼廚泉。 「多謝州牧恩典,州牧,這個張合是條漢子,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賞他個全屍吧。」經過何晨身邊時,呼廚泉忽然出口道。 「嗯,本州牧知道你們匈奴人最敬重好漢了,去吧。」 看著呼廚泉離去,何晨三步化一步,很快來到張合躺著地方。地上血腥味極濃,他倦著身子,雙手緊緊捉住插在腹部的匕首,在火把一閃一閃照耀下,臉上雖然慘白嚇人,但表情顯的十分安詳。 何晨伸手搭住張合的脖子動脈。 一股幾乎微不可查,細若流絲的脈搏跳動,在何晨全神貫注感知下,輕輕跳了一下。 「還有氣。」何晨大喜,回頭厲聲道:「所有人四周戒備。」 感受到何晨語口的嚴厲,所有將士如領大敵,武器頻頻出鞍,集精會神的注視四方。 何晨伸手按住張命受傷部位,也不敢亂動那把匕首,嘴裡默默唸了一聲:「返天術」 奇跡出現了,一道幾乎細不可見的神光從天而降,然後順著何晨手掌,緩緩透過張合的身體,快速把他包圍起來。 很快,散著淡淡綠色光芒氣流,順著張合身休奇經八脈,緩緩流走。 在何晨緊張注視下,張合的呼吸慢慢從有事無,從輕到重,已經假死的心臟也開始輕輕跳動。直到這個時候,何晨心裡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而分泌出的汗水,心裡自豪無比。他媽的,【www.52dzs.com】有群英這個逆天技能存在,只要還有一口氣,老子就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第22章太平要術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張合乃敵對關係,治術效果減半。」 額?還有這麼事情?何晨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只要張合這命能救回來就行,減半就減半。 「張將軍……」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淒厲悲叫聲,接著抽搐、哀豪緊隨而來,一個大男人竟然為了張合之「死」哭的稀里嘩啦。 「你是牽招?」何晨聞聲走了過去,由於黑夜關係,加上眼前之人被五花大綁在低頭痛哭,並看不清他的臉,但何晨還是這樣猜側道。 「呸。」牽招猛的一抬頭,朝何晨吐了口痰。臉上全是歃人表情,眼裡閃著紅通通光芒,仇恨、憤怒、絕望,各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 何晨敏捷的避開,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我能救張合。」 「哼。」牽招重重哼了口氣,把腦袋揚的高高,別在一邊,理也不理何晨。 「張合生與死,在你一念之間,千萬別讓自己後悔。」何晨聲音雖然很輕,但那不可質疑的語氣,還是在牽招心裡打開一絲縫隙,泛起波瀾。 「張將軍果真還有生還希望?」牽招雖然狐疑,但心中隱隱開始有了期待。 「張合活,你投降本將軍。張合死,你去留自便。」何晨沒有在重複回答,而是拋出個誘餌,就像一個大灰狼,循循誘導小白兔一樣。 「好,什麼時候能見張將軍?」牽招只是稍微一想,便果斷回答道。 「少則三日,多則五日,你就能見他,不過這匕首傷的極深,沒有大半年時間,估計是不能騎馬射箭上戰場了。」 「只要張將軍能活命,以後的日子還長著。」牽招忽然想起之前張合一番談話,以及對何晨認識看法,再加上他此時說話語氣與嚴肅表情,心裡忽然變的極為複雜起來。 「你為何如此死忠張合?」何晨問出一個自己有點想不通的問題。 牽招沉默了一會,才帶著傷感的聲音道:「張合救過某的命。」 「原來如此。」何晨醒悟過來,這才對侍衛道:「給他鬆綁吧。」 …… 離巨鹿城還有六十里路,一隊人馬聲勢浩大,旗幟鮮明,正急速往巨鹿方向趕去。看那前後相加,煙塵滾滾,估計起碼有兩萬人馬以上。 領兵的是一位長相極為俊秀年青將領。一身銀袍白馬,鎖子甲也擦拭的閃閃發亮,顯的光彩奪目。此人便是袁紹愛子,袁尚。袁紹有三子,分別是袁譚、袁熙、袁尚,至於袁買,鑒於史書記載不詳,故不多說。袁紹自己長的俊秀,基因好,連帶著幾個兒子也相貌不凡,這袁尚更是長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深得袁紹喜愛。 「公子,前方發現潰兵,消息來報,巨鹿城昨夜失守了。」 「什麼?巨鹿城失守了?開什麼玩笑……」袁尚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一個天大無比的笑話,哼哼兩聲道:「這才多久時間?巨鹿城就失守了?除非張合叛變,呂曠自立,不然以巨鹿堅城,哪怕只有一萬士兵,敵方沒準備好攻城器械,沒有十萬大軍,然後花上十天半個月,休想拿下巨鹿城。」 「報……,前方發現不少逃亡百姓,中間還夾帶著官兵……」 袁尚笑聲戈然而止,接著表情開始凝固,在他狐疑之際,幾個士兵扶著一位受傷將士過來。只是看了一眼,雖然這將領軍鎧甲不整,頭盔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揮頭散發,全身都染著血跡,整個形像狼狽堪,但他還是一下子認出此人乃河北大將呂曠。 「怎麼回事?」到了這個時候,袁尚才感覺到不妙,呂曠不和張合一起守巨鹿嗎?怎麼現在變成這付模樣,難道……,袁尚的臉「刷刷」的馬上青白下來。 「公子,大事不好,何晨連夜輕騎偷得巨鹿城,張合拔劍自刎,牽招力戰被俘。」 「怎麼會這樣?」袁尚愣住了,表情變的有些呆滯,顯的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巨鹿一失,河北全盤被動,冀州再無安寧之日。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袁尚回過神來,憤然下馬,小路數步,雙手緊緊捉住呂曠甲領,雙目圓瞪,咆哮怒吼道。 呂曠搖頭,雙眼有些迷茫道:「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況,約初更時分,屬下正準備就寢,忽然聽到外面數聲巨響,接著夜空一下子亮了不少,隨後沒多久,便有士兵來報說南城失守,屬下正準備支援上去,何晨的匈奴騎兵就已經衝進巨鹿城大肆虐殺,若不是屬下見機的快,只怕根本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袁尚緩緩收回雙手,俊秀臉色陰沉的滴出水來,厲喝道:「張合拔劍自刎,牽招力戰被俘,唯獨你貪身怕死,連夜逃跑,某父親留你何用?來人,把呂曠捆下,待父親親自定罪。」 「諾。」袁尚幾個親兵,如狼似虎把呂曠摁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 呂曠只是略掙扎一下,便低下頭顱,不在反抗。 「大軍全速前進……」袁尚從新上馬,大手一揮,心急如焚道。一定要趁何晨立足未穩之際拿回巨鹿,不然以後想拿回,只怕難上十倍。 隨著袁尚一聲號令,五千騎兵開始脫離中軍大隊,全速向巨鹿方向奔去。 身後的一萬五千兵卒,留下三千輜重兵外,餘者皆輕裝上陣。 隨著太陽拔高,時間的慢慢流逝,袁尚一萬兩千步兵,開始拉開距離,身體素質好的跑在前面,體能腳力一般的,慢慢落在後。哪怕督軍不停催促,依然不可逼免的出現一字長龍陣。〔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只是這陣型鬆散,雜亂無彰,顯的混亂無比。離巨鹿城不過五十里時,經過一起伏不平丘陵地帶時,部將張顗建議道:「我軍已連續急行軍數個時辰,戰士體力消耗極大,不若先休憩片刻,再從新上路。」 袁尚看著身後吐著舌頭,全身大汗淋漓的士兵,正想點頭答應,忽然兩側鼓聲震天,接著從兩個丘陵高處,殺出無數并州兵。 袁尚第一時間便知道中伏,本想組織反抗,卻因為士兵拉的太長,被并州軍一衝而散。兵慌馬亂中,聽到一大將威風凜凜大喝道:「吾乃大將黃忠是也。」 「什麼?虎將黃忠?」 「那個斬華雄,戰呂布的黃忠?」 本來就散亂陣型,徹底崩潰了,兩軍只是初一交鋒,袁尚便是兵敗如山倒。 …… 「巨鹿失守?袁尚被伏?」袁紹大軍才開拔至堂陽,離巨鹿還有一半距離,便收到如此噩耗。整人徹底焉了,一城一池得失,袁紹還接受的起,倒是素來倍受寵愛的袁尚下落不明,這可比挖了袁紹心頭肉還難受,還有一直以為萬無一失的巨鹿城,怎麼就這樣無緣無故的丟了呢? 「主公,此時不是感慨、憤怒的時候,孤兵守城,乃是兵家大忌。何晨騎兵重兵包圍圈中襲的巨鹿,實乃自投羅網,尋找死路。當務之急,便是連夜舉大軍包圍巨鹿,不放一兵一卒,屬下有兩策,還望主公斟酌。」 袁紹望著郭圖,急聲道:「公則剛剛道來。」 「上策,便是圍點打援。何晨孤軍深入,奇襲巨鹿,不可長久,其後必有援軍跟進。主公可連夜大軍前進,圍困巨鹿城,然後派兵伏擊援軍,時間一久,巨鹿重壓之下,必然軍心嘩變,到時候再挑起城內士家大族,內外夾城下,何晨可破。」 「下策,何晨乃輕騎偷城,兵不過兩萬,雖然巨鹿城高堅固,但主公日夜暴雨急攻,并州方面人手不足問題便顯露出來,只要一處破,便處處破,巨鹿可得。只是連續強攻,主公要做好士卒大量死傷的準備……」 「公則之言有理。」 「來人啊。」 「諾。」 「大軍加快行進速度,馬上派人向四周諸郡調攻城器械,同時讓文丑回兵巨鹿,顏色加快速度南下鄴城,一定要速度解鄴城之圍,然後回兵北上。」 …… 「主公,東西清點完畢,你來看看。」 何晨一手推開馬玉遞過來的冊籍,樂呵呵道:「你們統計出來就行了,本州牧看這書面東西,哪裡有親自看著五光十色,色彩斑斕的寶貝帶勁。」巨鹿郡府庫房裡,何晨正笑容滿面掃視著滿地窖裡的大大小小鐵箱子,有的色跡斑駁,顯然有一定時間,有的嶄新鐵皮,估計是剛剛入庫不多久。 拿下巨鹿城後,何晨第一時間讓趙峻接管防務,準備守城器械。自己則帶著一干心腹興沖沖跑到巨鹿郡府來尋寶。這可是何大爺的愛好之一。 「來來來,裝著黃金、株錢箱子就免了,把那些裝著五顏六色,奇奇怪怪的箱子打開看看。」 「諾。」 士兵們很快帶何晨來到一側,這裡堆滿起碼有二三十個大箱子。 「打開打開。」何晨雖然表面看起來很鎮定,其實內心已經貓捉似的癢,有些急不可耐。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太平要術』。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黃巾寶藏』 第23章黃巾寶藏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黃巾兵符』 「叮叮叮……,…… 我草,果然這個是寶庫來的啊,何晨心花怒放,只差一點被這一大堆寶貝砸的暈頭轉向。「太平要術」啊,這可是張角起家之本啊,怎麼也沒有想這個東西竟然會在巨鹿,還以這種方式出現。 傳說,落第秀才張角一次入山採藥,遇「南華老仙」,便被授之《太平要術》,遂開始「散施符水」唸咒治病,還能「呼風喚雨」,自稱「太平道人」,「大賢良師」,創太平道。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二月,「太平道」首領張角準備聚徒眾起義,其弟子唐周向朝廷告密,正在洛陽的大方首領馬元義被捕,車裂而死。張角見事機洩露,星夜通知所屬三十六方,一時俱起,皆以黃巾纏頭,時人稱之為「黃巾軍」,張角自稱「天公將軍」。各部攻打郡縣,焚燒官府,地方官紛紛逃竄。旬月之間,天下四處響應,京師洛陽震動。 而張角,正是巨鹿人,主力黃巾,正是在巨鹿、漳水一帶活動。難道正是因為自己攻破巨鹿,這個黃巾老巢發源地,系統便給出這樣的獎勵?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系統真他媽的給力啊,太給力了。 「太平要術」在群英每個系列中,都以寶物的形式出現。一代時,可以大幅度提升技力,到了二代,又改成大量加智力,到了五代與七代,便給定型,使用武將技時,技能值減半。草啊,技能值減半,那還了得啊,幾乎是活生生把最大殺傷力提升一倍之多。何晨所有技能點,在不使用別群英技前提下,可以釋放兩次「三獄華斬」可一旦裝備「太平要術」後,便可以釋放四次「三獄華斬」,額的神啊,這太恐怖了吧? 只是不知道這個「太平要術」是取自哪個系列裡?為了印證心裡想法,何晨哆嗦伸手,滿是期待的在大鐵箱裡簡卷書籍中,挑出那本閃著淡淡光芒的書卷。 「叮叮叮……系統提示:宿主是否要綁定「太平要術」? 「確定。」何晨毫不猶豫的選擇。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綁定了「太平要術」,由於此物品乃「南華仙人」賜給張角特殊物品,若由宿主綁定,加成減半,施放武將技時,技能減少25。若宿主親自領導黃巾兵,則黃巾兵等級自動提生為黃巾長。 靠,該死的系統,活生生把獎勵扣走一半。何晨忍不住跳腳,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你這系統又要當*子又要立貞潔牌,至於這樣狗血嗎?後面提升黃巾兵等級,幾乎給何晨無視,老子好歹現在也是車騎將軍,領并州牧,在領著黃巾兵上戰場,不是坐實外面風言風語黃巾餘黨嗎? 罵罵咧咧一會,何晨這才把目光轉到「黃巾寶藏」上。而手中的太平要術,隨著系統綁定後,便在眾將士的目瞪口呆中,化成灰燼,最後一個渣也不剩。 「黃巾寶藏」乃張角畢身收藏所得寶物,裡面藏有大量鐵製武器、鎧甲、並且金銀財寶無數。其中還有張角統領黃巾兵重要寶物九節杖。九節杖,若尋找到各種煉製物品與鍛造文書,便可升級至泰山府君杖。 泰山府君杖,武力+25智力+25體力+80技力+50,有掌握生死的能力,自帶技能邪靈刃,挪移大法。 何晨完全被雷住了,手裡緊緊捉住這張藏寶圖,就像捉著自己最最心愛的女人一樣。心肝「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泰山府君杖啊啊,這可是除了黃皇劍、震雷青龍戟、天羽鳳凰槍等少數終級武器外,極為厲害變態一流武器啊,自己還沾沾自喜的錦牙槍,與泰山府君杖一比,他媽的就連渣也不是啊。不行,無論如何要把張角留下來的寶貝給挖了,何晨重重下了決心,就算天打雷劈,世界未日,也阻擋不了挖墳盜墓的決心。 有了這兩樣寶貝的刺激,剩下的系統提示,何晨都顯的心不在焉。除了「流光劍」加武力11外,別的東西都再也提不起興趣。這貨的胃口也給系統越養越叼啊。隨手把「流光劍」丟給紀靈,也算是對他這些日子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的獎勵。 這可把紀靈感動壞了,這貨自從何晨從箱裡拿出這把流光四溢,紋路古樸,上面篆刻著閃耀的寶石後,兩隻眼睛便瞪如燈籠,嘴巴張的大大,那羨慕、渴望的表情,只差一點就流哈利子了。 何晨轉首對眾將笑著道:「這裡面黃金珠寶、武器鎧甲,你們皆挑一樣哈。可不許貪心,外面還有那麼多兄弟排隊等著要呢?」 「多謝州牧大恩。」 眾將雖然臉上有喜色,但行動卻有些靦腆。若不是黃舞蝶領著喀麗兒率先扎進滿是五顏六色的玉器首飾中,估計他們還要推諉半天。 「本小姐就要這個了……」黃舞蝶興奮俏麗的聲音在地窖裡響了起來,顯的特別清脆。 何晨急忙抬頭一看,只差點笑岔了氣,黃舞蝶這丫頭正拿著一根碧玉釵在那裡興奮的左瞄瞄,右瞧瞧,什麼時候只愛武裝不愛紅裝的黃丫頭,也開始喜歡上這東西了? 「奴家要這個了。」何晨又急忙打量過去,喀麗兒也選擇一個珠光四射的寶石玉墜。 隨後各將都挑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只有趙雲與典韋在何晨身後一動不動。 對於典韋,何晨還是瞭解的,假如黃金與美酒擺在面前,這貨肯定看也不看黃金一眼,直接捧著酒罈子走人。倒是趙雲,何晨有些好奇道:「子龍為什麼不去選擇一樣東西?」 趙雲微微一笑,臉色淡然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如今國未平,家未定,要這些東西何用?」 何晨心裡感歎,趙雲忠義無雙,為人又淡泊名利,的確是這個時代的好男人,也難怪後面有那麼多雲粉。 「主公……,張郃醒了。」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衛兵經過通報後,匆匆而來。 「哦?張郃醒了?」何晨一喜,隨即對馬玉道:「你接著清點,完了之後把帳本拿給過來。本州牧先去一趟。」 「諾。」 …… 張郃自重傷被何晨救治後,便安排在離南城很近的一家民宅裡。當然為了方便照顧與安全措施,這家民宅主人直接被何晨用金子打發走,然後安排一隊士兵看守保護。 何晨進入屋時,裡面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聚而不散,這味道別說喝,光是聞著就苦的不行。張郃就這樣躺在床上,臉色臘黃,沒有一絲血色,兩眼直直看著頂梁,眼神散亂,沒有焦距。雖然經過救治,但匕首已經傷到肺腑元氣,沒有一段時間調養,估計是回不來的。 何晨輕輕走到床邊,默默注視著這位名垂青史的魏國名將。 哀莫大於心死,若自己不能激起張郃的雄心壯志,只怕這人從此就廢了。 何晨眉頭輕輕跳了跳,開始艱難的攻心戰術道:「某是車騎將軍,并州牧何晨。」 張郃像是沒有聽到話,一動不動躺在那裡。 「你這一劍很狠,假如在稍稍進入一點點,便能刺穿脾臟,恐怕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何晨仔細盯著張郃,觀查他表情,沉聲道。 張郃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卻又沒有笑出來。 「俊乂,你知道自黃巾暴動,到現在死多少人了嗎?」何晨見張郃態度堅定,知道不可急求,而是開始曲線救國,迂迴遊說。 張郃眼珠動了動,沉默不語。 何晨也沒有一下子指望撬開他的嘴,而是自言自語接著道:「你肯定不知道。桓帝再位時,全國人口再籍共有5648萬,而到現在,已經銳減一半,而且這個數量,天天還在下滑。」 張郃臉上浮起一絲震驚之色,一閃而逝。 「俊乂,你知道多少外族對我華夏虎視眈眈嗎?你肯定不知道,鮮卑、匈奴、烏丸、南蠻自是不用多說,就連小小的邪馬台(某島國),余婁、夫挹(某棒子),哀牢等彈丸之地,竟然也企圖染指華夏。」說到此時,何晨忽然想起前世時,一個泱泱大國,卻在某海上,被周邊無數小國圍攻不止,心裡不由湧起一片悲哀之色。 曾經不可一世的「犯我漢者,雖遠必誅的」蓋世霸氣,哪裡去了? 「牽招為了你,已經投靠本州牧了。」何晨努力控制自己情緒的激動,忽然調轉一槍道。 張郃顯然還沒從何晨剛才話裡回過神,愣愣在那裡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你第二次生命,是某賦於給你的,難道你不想留著有用之軀,為自己、為家人、為鄉親、為百姓、為社稷做點什麼嗎?」 「說到底,你還不是割據一方諸侯,與袁紹又有何區別?」張郃終於開了金口,眼睛依然散亂,聲音顯的虛弱無力道。 「我和袁紹的區別就在於,他只是把你當做一員先鋒將領,而本州牧卻讓你能效仿衛青、霍去病,保家衛國,長驅草原數千里,名垂青史。」 第24章并州張合 把張合比成衛青、那何晨不就是皇帝?這是赤祼祼的要造反啊。 張合終於被這句話驚到了,滿臉震驚之色,本來散落的焦距快速收攏,一眨不眨盯著何晨。 他那驚駭的表情,一點一滴都落進何大爺眼裡,看來有戲,何晨默默唸了一聲:「離間計」 「叮叮叮……系統提示,張合對袁紹忠誠度下降25點,現為45點。哈哈,才45點?好辦事,何晨大喜,連忙開口接著轟炸道:「漢室已名存實亡,而天下又陷在水深火熱之中,若在這樣連年征戰下去,只怕百姓十不存一,萬一再被異族瞄住機會,只怕我華夏覆國,也不是危言聳聽。如今最好、最快的辦法,早日一統天下,刀兵入庫,馬放南山,休養生息,國富強兵。」 何晨根本不給張合思考的機會,一個又一個炸彈不停丟出去,這貨也豁出去,不把張合轟昏,也要把他轟傻。 「俊乂,哪怕黃忠、荀攸跟隨某這麼多年,某也沒有說出這想法,今日為了你,某也算是對你掏心窩,講真話了,至於怎麼選擇,本將軍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有抱負的人。」何晨把最後決定權丟給張合,然後靜靜站在那裡。這也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若張合能願意跟隨自己那是最好不過的,假如還不投降,何晨也只能把這傢伙關上幾年在說了。 「在下有個問題不是很明白,希望將軍解惑。」張合緩緩開口道,他說的很慢,彷彿每個字,都耗盡他全部力量,艱難無比。 「說吧。」何晨大大方方道。 「在下乃敗軍之將,自認武不敵黃忠、典韋,文不及荀攸、田豐,為何將軍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費盡心機,甚至屈恭卑微,低聲下氣呢,咳咳……」一下子說這麼多話,張合臉現出一絲紅潮,用力咳嗽幾聲,胸口不停起伏,顯的十分難受。 「俊乂沒事吧?」何晨關心問道。 緩了半天的氣,張合才感覺好了一些,用眼神示意何晨,彷彿在說,你可以回答了。 「呵呵,其實沒什麼特別原因,因為本將軍一直相信自己眼睛。」何晨特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雙眼,接著道:「黃忠未跟隨本將軍時,碌碌無為。典韋未顯名前,乃是殺人貫犯;張遼未到某帳下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從事;徐晃呢,當初也不過在楊奉手下當個騎督尉。至於荀攸、田豐,若不是本將軍特意從何太后那裡要人,天下間又有誰知道他們大名?至於趙雲、高順、魏延、甘寧,要不布衣出生,要不胸不得志;而如今,你也看到了,無論是寒門草根、還是名門世家,只要才華,只要有抱負,皆能在本將軍手下佔有一席之地,其中甚至都成為領兵鎮守一方的大將。這並不是何某人有什麼先知之明,或者點石成金之術,而是心中十分明白,要想復興我華夏,非靠一人一力之功,乃是要舉國之材,人盡所長,物盡所用。把最合適的人,放在最需要的位置上。若俊乂能前嫌盡棄,以你能力,加上本州牧的提拔,不用數年時間,你的地位必然不在他們之下。」 張合被何晨一番話,說的有些砰然心動了。何晨善用人,能用人,敢用人,如今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多少有一技之能的人才,在他手下施展抱負,胸中所學。從宛城令開始,到一郡之守,再到如今的并州牧,只要在他統制下,百姓安居樂業,工農商發達,蒸蒸日上,一派繁榮。拋開敵對關係,用客觀的眼睛去審視何晨,這是一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最後一個問題,將軍前晚,到底是怎麼破開城門的?」雖然張合心中有答案,但卻依然想親自求證,遂出聲問道。 何晨沉默了。 就在張合滿臉失望時,何晨忽然伸出結實有力的手掌在空中,然後緩緩的翻了翻,接著慢慢伸到張合面前,在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一道神光,忽然破空而來,青色的光芒,包圍住整個手掌,那溫和、安詳的光芒竟然讓張合感覺自己精神開始慢慢好轉。 「明白了嗎?」何晨收回手掌,那光芒也隨之消失。 「果然是這樣。」張合失神,只在那裡喃喃自言。 「想清楚了嗎?」何晨見該做的,也全做了,這才出口問道。 張合沉默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道:「以前河北的張合,已經死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并州的張合。」 何晨嘴角慢慢綻放開來,最後裂到耳根上,整個臉皺成一團,像菊花一樣,醜的不能再醜。 張合雖然躺著不能動躺,但眼珠餘光還是瞄到何晨胸口強烈起伏,雙手已經緊緊擰成拳頭,這無聲的興奮,強壓住的情緒,不知不覺也感染到張合,這讓他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好好,俊乂重傷未登愈,還是多多休息,本將軍已經派人通知牽招了,應該很快會來看你。」 「多謝將軍。」 「如此,本將軍先行告退了。」 「恕在下不能遠送。」 「無妨。」 張合有些艱難的目送何晨離開房間,一時間有些出神。 門外忽然傳來狼叫鬼吼一連串的長笑聲,聲音裡透著無盡的喜悅、開心。 張合嘴角緩緩裂開,拉出一條小小的幅度,也許在何晨手下效力,並不是那麼難已接受的事情。 …… 十天後,袁紹親率十萬大軍,終於開赴到巨鹿城下。這十天裡,可謂是袁紹起兵以來,過的最窩火憋屈的十天。時不時要防備來自并州方面的偷襲、伏擊、下毒等等下三濫手段。匈奴騎兵的來無影去無蹤、趙雲一千狻猊鐵騎的橫衝直撞,黃忠領著士兵的設伏搗蛋,讓袁紹幾乎一夜之間白了不少頭髮。 而這十天裡,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在常山一帶的高順,重盔步兵「陷阱營」,雖然擊破鞠義的強弩「先登營」,但終因兵力不足,無法趁勝追擊,反被鞠義趁機撈回不少地盤,眼見自己一路無法取的進展,呼應何晨,高順乾脆退守真定,牢牢吸引住鞠義數萬人馬。 這是河北集團與公孫連年大戰中,另一個神話的破滅。 強弩碰上重甲,當然只有吃虧的份,這乃是兵種相剋,無關能力技術。 文丑領著數萬大軍,被魏延「颶風軍團」與趙峻領著中軍數萬人馬夾擊,損失不小,若不是半路顏良得到消息,騎兵前來支援,只怕文丑又要吞下敗仗的苦果。隨後魏延與趙峻合兵一處,照著原來計劃,退守邯鄲城。 袁紹既然已圍巨鹿,各郡人馬器械、糧草便源源不斷調了過來,看那架式,有攻城,又有長期圍困的想法。 此時巨鹿城裡,何晨兩萬騎兵,加上王凌五千,黃忠近萬,差不多有三萬五千左右。這要用來守城,還是綽綽有餘。 這日何晨領著一干眾將,巡視城防。 袁紹領著大軍,在城門外紮下大營,又打柵立寨,架起鉅鹿,布下綁馬繩,遠遠看去,一片熱火朝天,忙忙碌碌的景象。 呼廚泉在何晨身後,看起來傷好的差不多,正躍躍欲試道:「將軍,此時袁紹立足未穩,大寨還沒有完全建好,不若讓草原雄鷹出去騷擾一番?挫挫他們銳氣?」 何晨搖搖頭,雙眼盯著遠方,臉上卻笑的燦爛道:「賢王果然是個好戰份子,這傷沒有好上幾天,手又開始癢了。不過今日本將軍倒是要拒絕你的請戰。他們建,就讓他們建吧。本將軍還巴不得呢。」 呼廚泉有些失望的看了看遠方游戈騎兵,奔跑中帶起陣陣煙塵,不由大為洩氣。 「對了,巨鹿城裡現在情況怎麼樣?」何晨回頭對馬玉道。 「暫時情況還好,城裡的士家大族與百姓也沒有什麼異動,和往常差不多。」馬玉恭敬回答道。 「不能放鬆警惕,但也別輕啟事端,能安撫則安撫。萬一他們真要折騰起來,也不要客氣,立馬以雷霆手段,殺雞駭猴。」何晨冷冷道。 「明白了,將軍。」馬玉臉上一懍,認真道。 「將軍,你真想困守巨鹿城嗎?」請戰不成的呼廚泉,又空閒不住開口問話道。。 「呵呵,當然有原因,不過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方便說。」何晨神神秘秘笑道。 呼廚泉這貨又吃了個軟釘子,不由鬱悶的在那裡拉鬍子尷尬的笑。 假如何晨沒有記錯的話,公元193-197,乃是河北早旱蝗災,特別是196年,河北大面積乾旱,幾乎是顆粒無收,很多百姓餓死荒野。算算自己出兵時間,已經有數月,眼見很快仲夏,在熬兩個月,便入秋,河北乾旱無糧,袁紹不用多久,必然不戰而退。到時不耗一兵一卒,巨鹿之圍可解。至於糧草問題,何晨在視查巨鹿糧倉後,便一點也不擔心。巨鹿本來就是大城,重谷堆積,糧倉滿地,起碼能支持幾個月。 第25章走挖寶去 建安元年7月至9月,袁紹十餘萬大軍圍攻巨鹿,不但沒有攻破何晨把守的巨鹿城,反而折損士兵無數,戰死上將十餘員,士氣變的低迷不振。其中包括準備帶罪立功的大將呂曠,河北「四庭柱、一正梁」中的大梁「老槍王」韓榮。曾經西園八校尉之一淳於瓊的兄弟淳於安、淳於普;後來青州四將中張台和邢烈等等。 兩月之間,袁紹戰法無數,皆一一被破。有以投石車、強弩、弓箭開道,軒車、婁車、撞車衝鋒,大批步卒架設雲梯、鉤梯爬城的常規攻城之法。也有穿突暗門,劍走偏鋒的方法。也有掘地道,挖渠引水,特殊方法。幾乎兵法有所記載的,都被用了一遍。那怕是這樣,巨鹿依然穩如泰山,固若金湯。 何晨愛騎「重鎧戰虎」在這一次守城戰中,發揮出至關重要的做用。若不是它靈敏的嗅覺與聽覺,數次夜半早一步示警,讓并州軍有準備時間,根本不可能化解袁紹數次極為威脅的攻勢。眾將對此嘖嘖稱奇,本來對何晨以一隻猛虎為座騎就感覺有些不可思異,如今這頭猛虎竟然如此有靈性,更是讓人羨慕不已,特別是黃舞蝶,早就把腸子悔青了,恨自己為什麼不騎另外一頭老虎奔上戰場,那得有多威風啊?這丫頭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回并州後,怎麼著要也把它武裝到牙齒。 除了巨鹿城外,邯鄲城也打的火熱非凡。 顏良同樣傾盡全力,奮力晝夜攻城。只是魏延當年就任漢中太守時,面對魏國數十萬大軍,仍然不放一兵一卒進來,如今鎮守邯鄲,也只是牛刀小試,以顏良才能,除非兵力多上十倍,不然休想拿下邯鄲。 兩城久攻不下,袁紹素手無策,眾謀士愁眉不展,士兵更是怨聲載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緩過氣的公孫瓚,背後狠狠插了袁紹一刀。 公孫瓚視敵己弱,高幹猛攻不下,反被趁機劫營得手,連敗數陣,代郡、漁陽諸郡再次倒戈相向,無奈之下退回界橋。而雪上加霜的是,黑山軍張燕趁機起兵,連克數郡。好在許攸青州調兵完畢,一路支援高幹,一路支援鞠義,這才堪堪穩住局式。只是如此一來,冀州三面受敵,加上黃巾餘孽蠢蠢欲動,可謂是四面楚歌,差點把袁紹熬白了頭髮。 九月,本來是個金秋季節,是個收穫的季節,北方卻大日當空,赤地千里,冀州大部份地區,因為暴曬,河水乾涸,田地龜裂,莊稼欠收,甚至有幾個縣地,由於官府拒絕開倉求濟,接二連三發生暴動做亂,雖然後面被鎮壓下來,但卻讓袁紹心裡堵的慌悶,天災加人禍,讓野心勃勃的袁大將軍,彷彿一下子蒼老十年,不再當日意氣紛發,指點江山的英雄氣概。 而冀州、幽州二州,在接二連三的大變後,民心開始浮動,將士心生異志。 九旬底,袁紹部將慕容平,歐陽烈謀反。 評書三國記載,慕容平乃是河北勇將,,善使一支烏金槊,不過在長阪坡下,與楊維一起被趙雲施展的百鳥朝鳳槍所殺。歐陽烈乃是袁紹帳下的另外一員戰將,箭法高超絕頂,趙雲槍挑張郃之時,慕容平暗射一箭,這才救了張郃,後來被趙雲用青缸劍斬死。 兩人見袁紹多謀無斷,偏聽偏信,心生不滿。遂與何晨約定旗號,三更後放火縱營,隨後并州騎兵盡出,呼廚泉連破十餘寨,袁軍早已兵無戰心,加上一直處於守勢的何晨驟然發難,被打的大敗數十里。袁紹收攏殘兵,進退維谷之際,又被尾隨而來的趙雲、婁圭、呼廚泉騎兵連番衝殺,袁紹兵敗如山倒,潰不成兵,在心腹干將保護下,帶領不足八百騎,連夜狼狽出逃信都。自此,震驚河北,擁有決定性一役的巨鹿之戰,以何晨方面徹底勝出而告終。 冀州方面,不但前後付出七八萬士兵生命代價,而且冀南、冀西全境淪陷,特別是重要戰略據點巨鹿失守,更是直接威脅冀州全境。何晨不但把自己爪牙觸手伸進河北,而且自黃河以北,巨鹿、廣平以南大片肥沃地區,徹底成為自己的獵食地後花園,想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 袁紹退兵之際,并州援軍又到了。 荀攸派偏將呂常領八千并州兵,於扶羅舉族兩萬匈奴騎兵,天香五千板頓戰士,上郡羌族吉圖部一萬胡人戰士,浩浩蕩蕩出滏口,隨後在何晨調度下,從新拿回任城、又與魏延部攻克鄴城。徹底把防線連成一片。太行八徑下,巨鹿、任城、邯鄲、鄴城一條外圍鏈式防禦線徹底形成,進可攻,退可守。自此,出兵冀州的戰略目地徹底完成。 隨後,何晨讓大將魏延領兵五萬,鎮守巨鹿;小將王凌領兵五千據任城;牙門將軍趙峻領一萬進邯鄲,中郎將馬玉領兩萬扎鄴城。自己則領著幾枚部曲與天香美媚準備退回并州。 只是在回并州之前,有一件事情不辦了,何晨心裡癢癢難受,坐立不安。 那就是「黃巾寶藏。」 裡面金銀財寶重要,但「九節杖」更重要,老子現在搞不到「天羽鳳凰槍」「黃帝劍」怎麼著也要拿「泰山府君杖」鎮鎮場面的說。 「黃巾寶藏」位於廣平郡襄國境內白雲山脈南端的崆山上。至於具體藏寶地點,系統便不在提示,只給出一張大概的圖紙,言下之意,你自己找去吧。 這一日,何晨領著數千人馬,風塵僕僕趕到白雲山。 要說這個白雲山脈,由三山一峽組成。三山值的是白雲山、小西天、凌霄山,一峽乃是賀平峽。而崆山,便是依白雲主峰而出。據傳是因為當有山風襲來時,整個山體會發出陣陣的轟鳴聲,所以當地百姓稱此山為「空山」,又稱崆山。才到崆山腳下,何晨心裡就涼了半截。這山巒連綿數里,松林遮天蔽日,舉目望去雖然青峰挺秀,白雲沉浮,蔥鬱蒼翠,十分壯觀。但這麼大,讓老子怎麼找那寶藏? 看著何晨在那裡抬頭望著鬱鬱翠翠崆山時而發呆,時而唉聲歎氣,天香不由輕扭小蠻腰,步步生蓮而來,口吐音珠,圓潤悅耳道:「將軍在煩惱什麼?」 何晨回頭看了看這位外面火辣,實際端莊優雅的板頓大土司,不由苦笑了聲道:「前些日子在巨鹿庫房清點時,發現一張當時張角遺留下來的藏兵圖,據說裡面全是上好的鋼鐵、鎧甲、武器,你也知道本將軍最喜歡這些東西了,所以趁著難得時間,便來探探情況。看能不能找出這個藏兵洞。」何晨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留了一手,並不是信不過天香,乃是防止意外事情發生,萬一洩露出去,寶貝、財物,一般人誰不喜歡? 天香依然穿著一領紫緞配著青色的過膝短袍,水蛇腰上繫著條綠綢腰帶,下面露出潔白的小腿,穿著雙小馬靴。一頭烏黑發亮的長髮,梳成幾十條細碎均勻的小髮辮,束起來套入背後的辮套中。耳邊拖垂著兩串長長的圓型耳墜,頸項上圍著用銀白珍珠串起的彩色項圈。 哪怕何晨見過無數次,但每一次依然心神動搖,感歎不已。 天香似乎對何晨的話深信不疑,展顏一笑道:「那藏寶圖上面,應該有什麼提示吧?」 「提示?」何晨一愣,自己倒真沒有注意這個小細節。腦裡急忙調出圖紙,仔仔細細的觀查一個遍,卻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將軍,想起來了嗎?」天香誤以為何晨在回想所看見的圖紙,有些關切問道。 「沒什麼特別啊,就是畫了一個大致線路,別的就沒有了。」何晨有些鬱悶道。 「那還不是線索?」天香有些樂了,淡淡笑容的臉上,露出一對深深迷人的酒窩。 「可這畫就是用炭筆隨便畫了幾根線,幾座山而已啊。」說實在,何晨的立體感不是很強,怎麼也無法把幾根線線、幾座簡單的山峰與前面這滿山青翠,白雲沉浮相聯繫起來。 天香無奈,只能接著道:「不如這樣吧,將軍你把所記下來的圖,繪畫一遍讓屬下看看,也許能有什麼辦法不定。」 何晨眼睛一亮,差點想拍自己腦袋,怎麼自己一下子給急糊塗了?天香和她的板頓族,可都是在深山老林裡摸打滾爬出來的,那怕對著陌生山林,閉著眼,也能給摸出一條路來。自己早就應該找她想辦法了。 很快,何晨依著腦裡的地圖,用樹枝在地上努力描繪出來。 天香十分認真仔細的看了看何晨塗鴉式的地圖,除了XX幾條線外,就是鴨蛋型的大山。 何晨老臉難得一紅,這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讓老子寫字畫畫,可比搶自己的財寶女人還難受。偷偷用餘光瞄了天香一眼,見這美女十分認真抬頭看了看遠方山峰,又低下來思索,那認真的表情,顯的更加美麗動人。難怪有人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帥的,女人是最美的,何晨心裡嘖嘖稱讚想道。 第26章青鱗水妖 「應該是這樣的。」沒多久,天香忽然歡快叫一聲,然後有些欣喜的轉首,卻見何晨火辣辣的目光直盯著自己,眼珠子一動也不動,那一臉豬哥的表情,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啊?大土司已經解答出來了。」何晨這貨不愧為千年老妖,偷窺被破,愣是臉上一點尷尬之色也沒有,還大大方方順著天香話題,打蛇隨棍上。 天香潔白天鵝頸與圓圓水嫩的臉上,浮起淡淡紅暈,就像天邊彩霞一樣迷人。她輕輕嗔了何晨一眼,表示對他孟浪舉動有些不滿,隨後很快鎮定下來,若無其事道:「假若將軍不怕奴家把你帶到滿是豺狼虎豹,毒蟲瘴氣的密林死地裡,那就跟著奴家走吧。」 何晨心裡暗笑一聲,到底是女孩子家,有點小脾氣,對於剛才輕浮舉動,雖然給自己留了顏面,但隨後還是拿出語言來擠兌自己,表達一下心中小小的不滿。何晨也不以為意,甚至還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臉色故意驚訝道:「不是吧?大土司,本將軍最怕這樣東西了。」 「才怪,你就裝吧。」天香邁著小碎步,開始前面帶路。 何晨樂呵呵跟在後面,入眼的滿是天香窈窕纖細背影,由於走山路,那小蠻腰一扭一扭的,臀部顯的更翹更渾圓更結實,還有散在空中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味道,何大爺心裡狂讚想道:那個村夫說的不錯,這崆山的風景,真它**美妙無比,就算坐擁太行、王屋群山的并州,老子也很少有機會看到這樣迷人的風景。 天香這小妞由於常年在深山裡生活,警戒性極高,稍有風吹草動,便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本大爺這麼深情款款注目禮,她肯定知道,不過這丫頭估計今天心情好,也沒和本大爺計較。想到此時,何晨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 隨著時間深入,這山越來越陡峭,越來越險惡,地上山路更是崎嶇難行,雜草眾林裡,時不時可以看見毒蟲出沒,何晨甚至看見不遠處的密林裡,有兩隻花斑豹子躺在那休憩。又大約爬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前方幾乎已經沒有路了,天香好幾次停下來,顰眉沉思,然後拿出配刀,開始除草繼續前進,何晨見狀,急忙讓後面上來幾個侍衛幫忙。 又轉過一個彎頭,出現眼前的是一副秀美絕倫的人間聖境。一條銀白飛瀑直掛而下,不停沖刷下面一潭綠水,幾座嶙峋巨石上面,懶洋洋躺著幾隻大鳥。一側山壁上,掛滿七色的彩虹,不由讓何晨想起英雄無敵裡面的精靈族。另一邊上,密密層層的森林前沿,開滿了紫色的花朵,一陣涼爽的山風吹過,帶起滿谷幽香。 「大致是這個山頭,具體位置,那就要辛苦士兵們了。」停下腳步的天香,看著前方迷人的風景,緩緩張開纖手,似乎在感受大自然博大的胸懷。 「張角倒真的會找地方,這裡風景不錯,適合埋他這個老骨頭。」雖然這美麗的風景,顯的心曠神怡,但何晨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讓他忍不住奚落一番張角,隨後大手一揮喝道:「兄弟們,給本將軍搜山了,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通通不要放過。」 轟轟烈烈的搜山行動,在何晨極其愜意躺在大石上,與美女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中開始了。 本來這是個加深感覺,更深入瞭解的大好機會,只可惜何晨被「府天杖」迷暈了頭,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就這樣,何晨的幾千精銳特種部隊,化身為山頂洞人,開始搜山之旅。 哪怕天香給出大致位置,依然直到三天後,士兵才有重大發現。 在這瀑布的另一頭,發現一座極為隱蔽的天然洞穴。 何晨領著天香、黃舞蝶、趙雲等一干人,興沖沖趕了過去。 這洞穴約有兩米高,看情況是天然形成的,據士兵介紹,他們也是一次偶爾機會,看到有幾隻猴子在上面青籐上蕩來蕩去,才發現密密麻麻植物背後,藏有這樣的玄機。 何晨先是大大稱讚一番,然後讓趙雲領著十餘個士兵在前面探路,隨後何晨領著一部份人手,魚貫而入。 這山洞極為潮濕,看走勢,是向地下。隨著慢慢深入,洞穴越來越大。 地上有些積水,走路時帶起的「嘩啦」聲音不停的洞穴裡回音響蕩。火把把裡面照的燈火通明,各種色彩斑斕石筍、石塔、石鐘乳、石柱遍佈,這些石頭,不知經過多少年沖刷、形成氣象萬千,鬼斧神工各種讓人驚歎的景色,有的像蓮花托塔、有的像醉猿抱塔等等,幾乎是一步數景,步換景移,石花、石筍、石鐘乳、石瀑布、石帷幕、彩色石幔等應有盡有。 眾人無不齊齊出聲驚歎,如此熔岩石鐘,真乃天下奇觀,百年難得一見啊。 就在這時候,前方傳來聲道:「主公,這裡發現兩個洞,洞壁上面有字。」 何晨急忙上前,果然前方道路上,又出現兩個黑漆黑漆的洞穴,藉著火光,依稀可看見上面刻著:「生門」「死門」。 草,何晨吐了口唾液,然後暗罵一聲。老子是在三國,不是在異界,怎麼也整出這樣一出來。難道張角真以為得了「太平要術」後,成了一代陰陽大仙?那你幹嘛不直接搞個陰陽兩儀陣,或者兩儀微塵?那不是更厲害? 何晨正想邁開腳步,右手忽然被有些涼涼的纖手握住,接著傳來天香有些凝重的聲音道:「將軍不可急燥,這兩個洞穴情況不明,千萬不要以身涉險。」 何晨條件反射的捉住天香玉手,有些凜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著兩個洞穴就像兩口怪獸張開的大嘴,時不時有陰風吹來,情況變的有些詭異起來。何晨低喝道:「去幾個人,兩個洞穴都探探。」 天香掙扎兩下,何晨手掌就像鐵夾一樣,怎麼也沒有掙開,正想提示一下何晨,前方剛踏進兩個洞穴的士兵,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聲,接著有倒地落水聲音,隨後戈然而止。 「準備戰鬥。」幾乎在慘叫聲響起第一時間,趙雲、典韋齊齊跨前一步,擋在何晨與天香面前,前者更是長槍一揚,厲聲喝道。 「鏘鏘」兵器整齊出鞘聲,士兵急促前移的腳步聲,本來無限風景溶洞,這一刻殺機四伏。 前方洞穴裡,已經從回寂靜,無聲無息,剛才吞噬幾個士兵的事情,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紀靈、張繡,上。」何晨沉聲道,這個時候,他可不敢讓趙雲、典韋上,萬一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就後悔一輩子了。 「諾。」紀靈手中三尖兩刃刀寒光一閃,張繡虎頭金槍黃光綻放,兩人緊緊握住武器,屏住呼吸,精神高度集中,緩緩一左一右進入洞穴。 洞裡忽然雜聲大響,有驚叫,有水響,又有腳步,接著傳來紀靈厲聲大道:「主公這裡有幾隻大水怪,厲害的很。」 「這裡也有,主公,屬下快支持不住了。」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青鱗水妖。青鱗水妖:武力85,體力185,技力100」 「青鱗水妖?就是長的像牛一樣的角,像霸王龍一樣的尾巴,還有像大象一樣粗的四條短腿?全身覆蓋著青色鱗甲的四不像?草,這可是群英系統裡怪物來的啊,這裡怎麼有?難道打暴這怪物能出UJ好人卡?日啊,何晨這下怎麼也淡定不了,UJ好人卡啊,那可是去蓬萊仙島換極品裝備的好東西啊。雖然自己還不知道蓬萊仙島在哪裡,不過估計到時候系統會給提示的吧?何晨此時無暇顧及張角怎麼整出這東西來保護洞穴,隨手從晏明手中抄起「錦牙槍」,厲聲道:「堅持住,兄弟上,把這些怪物砍了,然後清蒸紅燒,傳說吃了這怪物肉,能延年益壽。」 何晨先剛剛想衝上去,本來掙扎冰涼小手,忽然緊緊捉住何晨,手裡濕濕的,全是汗水。卻是天香抿著紅唇,臉蛋繃的緊緊的,一語不發阻持何晨上前冒險。 就在這瞬間,趙雲、典韋、張郃、黃舞蝶等將士與一干士兵,一捅而上,把洞穴圍繞的水洩不通,接著裡面停來經久不息的搏鬥吶喊聲,怪獸憤怒吼叫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顯然戰鬥進行的極為慘烈。 何晨又心急,又感動,老子這麼多技能在身,而且還穿著光明鎧甲,能出什麼事情? 「將軍,肩負天下百姓蒼生,千萬別以身犯險。」看著何晨炯炯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天香臉無表情脆聲道,彷彿與何晨手牽手的不是她自己一樣。 何晨想反駁,卻感覺怎麼說也虛弱無力,人家拿大義壓你,能怎麼辦?就在何晨如熱窩上螞蟻時,洞來忽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吼聲,有如狂風暴雨,把所有士兵耳膜都震的隱隱生疼。 「不好。」何晨驚叫一聲,想起群英里青鱗水妖的技能,不由面如土色。 第27章浮雷防禦 青鱗水妖「雷擊閃」「龍旋風」的技能暫時不說,單單是「浮雷陣」就夠部下喝上一壺的。照著系統給出來的傷害公示,標準是以武力高低來評判輸出,那麼以青鱗水妖85武力,雖然趙雲、張郃等武力超強的武將能減傷一半,但低於這個武力的將士與士兵,估計一個浮雷命中,就能挺屍地上。那些士兵,可都是老子好不容易發了大代價訓練出來的啊。 就在這時,一股「刺拉刺拉」的聲音在山洞裡響了起來,接著時不時跳動閃電在虛空中浮現,青白色的光芒在洞穴裡一閃一閃的,顯的極為妖異。這是「浮雷陣」激發的前兆?何晨手掌猛的一掙,脫開天香柔荑的緊握,在後者滿眼擔憂眼睛中,蜻蜓點水般飛快吻了一下,然後低聲道:「別擔心。」 「黃舞蝶、喀麗兒,留下來保護天香。」何晨說完這話後,然後高大身影消失在洞穴裡面。 天香被雷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何晨會有如此出軌的動作,整個人傻愣在那裡。 洞裡的大部們人給這天地異像震住了,滿臉驚駭望著空中游離的電花光芒,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只有趙雲、典韋等戰鬥豐富的武將,身影暴退中,疾聲厲喝道:「快退。」 何晨剛剛進洞,天空中忽然暴出耀眼的青電光芒,接著整個空間佈滿密密麻麻的交叉網狀形閃電,「滋拉滋拉」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閃一閃的,極為駭人。「雷擊閃?」何晨驚叫一聲,隨後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雷擊閃乃是群攻技能,雖然殺傷面廣,但威力一般,遠不如「浮雷陣」來的恐怖。 曉是如此,洞裡還是接二連三響起士兵慘叫倒地身,幾乎全軍都被閃雷擊中,全身抽搐,一條條淡淡的閃電光痕,纏繞住全身。火把散落一地,全熄滅了,只有跳動的閃電,還顯著慘白紫青光芒照耀洞穴。 「士兵退下。」何晨看的心膽懼裂,高聲厲喝。 直到這個時候,才隱隱看清洞裡怪物的形狀,果然和群英系列裡差不多,就像一隻獨角的爬行龍,高大、醜陋,一切負面形容詞都可以用在它身上。它有一對拳頭大小閃著藍光的眼睛,透著殘暴、血腥光芒,粗大鼻孔,像風箱一樣,一呼一吸間,打雷轟鳴的響。血盆大口張開,一排排三寸長的牙齒就像匕首一樣鋒利,吐著一條腥紅帶著騷燥味道捲舌,鮮紅的血液順著舌尖,不停滴下來,落入水中,帶起一陣「滴答滴答」輕響。它整個下半天伏在水下,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一片片巴掌大小的青色鱗片全部包圍起來。上面已經有十餘道明顯的窟窿槍洞,應該是被趙雲和張繡的長槍貫穿,正不住的滲著血水。 淒慘叫聲伴隨著閃雷光芒在空中一聲消失,洞穴從回漆黑,卻留下滿地呻吟。 「子龍,元錦你們怎麼樣?」何晨焦急大呼道。 「這怪物厲害的很。」稍稍前方,趙雲微微喘著氣聲音響起。 「屬下全身發麻,行動有些不便了。」這是張繡的聲音。 「你們退下。」何晨放下胸口一塊大石,只要命還在,那就什麼都不怕。 「心劍。」何晨忽然厲聲大喝一聲。 丈長的紫青雙劍,在空中悄然浮現,拖著耀眼光芒,呼嘯向前方青鱗水妖而去。 青鱗水妖似乎也發覺這兩把長劍的厲害,咆哮一聲,猛的把一雙粗如石術的前肢一拍,迎來洞穴一陣搖晃,隨後整個腦袋深入水裡,下一刻電元素瘋狂的在空間凝聚,幾乎只是眨眼功夫,前方浮現四個閃電圓球,電花四射,狠狠與「心劍」撞在一起。 漆黑的洞穴中,從現光芒。 四個電球,在空中像櫻花一樣暴開,四排縱橫交錯的電花,組成一團巨大的電網,當空就把「心劍」包裹起來,不停腐蝕、不停壓縮。兩把長劍在電網包圍中,左衝右突,愣是破不開防線,反而被磨的劍芒越來越暗,劍身越來越窄。 何晨看的目瞪口呆,草你妹紙啊,「浮雷陣」還能當防禦來用?大爺可算是開了一回眼界。 「三獄華斬。」這個青鱗水妖,厲害的出乎異常,何晨毫不猶豫拿出殺手鑭。三道淡黃色的光芒,隨著何晨暴喝聲響起,在空中浮現出來,接著化成三道月牙刃,帶著凌厲無比的殺氣,奔騰而去。整個水面被分切兩面斷流,只是片刻間,便直接命中青鱗水妖。 「吼吼吼」那青獸忽然淒厲仰頭大聲悲鳴,一條粗長尾巴瘋狂拍打,水花四濺中伴著無數甲片、血液紛飛,整個洞穴劇烈搖晃,無數石子沙土紛紛落下。 草,在這樣下去,大伙都要埋在這裡了。 在後面眾將,個個看的呆若木雞,像泥塑木雕一樣,傻的忘了所有事情。就算已經目睹過何晨好幾次不可思異的能力,但每當施展開來的時候,都會讓他們有種驚心動魄,目眩頭暈的感覺。特別是張郃,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心裡的震撼了,這何晨,到底是人還是神還是妖怪?但無論是什麼,有一點他很明白,正常情況下,這個中原,這個亂世,已經擋不住他瘋狂前進的腳步了。 「這傢伙負傷了,所有人一起上。」何晨大喝一聲,隨後一馬當先,趙雲、張郃包括「神槍禁衛」見何晨身先士卒,那還猶豫什麼,個個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詛咒。」何晨一點也不客氣的把這個極為珍貴的技能丟了出來。詛咒乃是整個群英系統裡十罕見的削弱技能,大面積減攻、減防、減速、減士氣,雖然這是一個範圍群輔技能,用來對單一的怪物有點奢侈,但何晨現在也管不上那麼多了。 「增我軍攻,增我軍速。」隨後何晨加上兩個單一輔助技能。 「雷霆電閃槍。」厲喝聲中,同樣一道紫色的閃電從天而降,雖然光芒極為微弱,但在夜空中依然閃耀奪目。 「殺。」何晨「雷霆電閃槍」化成一道無堅不摧的紫電光影,狠狠的刺進前方笨拙還在哀豪的青鱗水妖身體。 「吼吼」又一更大聲的吃痛悲吼聲在洞裡響起。怎麼說錦牙槍全身乃爛銀打造,經過製器名家千百次折疊捶打,又添加上好的特殊材料,青鱗甲片雖然防禦極佳,卻依然擋不住開啟技能的何晨,被一槍扎的入肉三分,留下個窟窿。 「大家小心」眼見青鱗水妖已經完全處於狂暴壯態,也不用技能了,直接不停的用尾巴來來去去橫掃,用血盆大口進行撕咬,雖然看起來笨拙,但行動卻極為迅速。有好幾個神槍兵被直接甩飛,狠狠撞在洞壁上,然後落在水中,不知死活。 張郃手中的蛇戟,有如狂風暴雨落在水妖身上,雖然大多數像打鐵一樣「鏗鏘」不止,但少數還能命中原來的傷口,照成二次殺傷。同時,他靈巧無比的速度,每一次都有驚無險的閃開水妖的攻擊。感受著非凡一般的移動速度,成倍成倍力量的增長,這絕對是自己武技最為巔峰時刻,哪怕以前最鼎盛時期,也沒有現在狀態與能力。這讓張郃有種如置夢中的感覺,三個月前,自己還是重傷在床,只差一點就回天乏術的人,沒有想到三個月後,自己不但康復,而且能力還更上一層。原因上,張郃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新主公那神鬼莫測的能力,這個人不但自己很優秀,同樣可以讓手下變的更優秀。 「叮叮叮……你觸發了必殺技「霸王烈槍」。」 「好」何晨興奮大叫一聲,槍影以疾風驟雨的速度高突猛進,只是瞬息之下,無數道槍影有如天女散花般,光耀洞穴。正中間一道特別絢麗的槍影,帶動四方密不透風的槍頭,鋪天蓋地籠罩下去。 「噹噹噹」一連竄哀豪與打鐵聲音,響徹洞穴,青鱗水妖又受到重重一擊。 隨後一群人在何晨帶領下,把群歐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圍著青鱗水妖走馬穿花狂攻。 青鱗水妖雖然聲勢極為驚人,但在何晨削弱技能與武將技能圍攻下,加上趙雲、張郃一邊相助,還有英勇的神槍、神刀兵相助,經過一段長時間的磨殺,狀如一頭霸王龍般的水妖,最後轟然一聲倒塌在水裡,抽搐幾聲,再也不得動彈。 死了? 強壯如趙雲、張郃等將,身上也負傷多處,眼見這只妖獸終於倒下,忽然間有種脫力感覺,有些不敢相信這只強悍無比的怪獸,就這樣被自己聯手斬殺了。只要回下一下剛才戰鬥情況,讓他們感覺有如夢中,一陣心悸。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的青鱗水妖,經驗+1000。」然後再也沒有動靜。 沒了?何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腦袋,草,寶貝在哪裡?就這樣沒了?老子的UJ好人卡呢?屍兵兵符呢?還有天地之陣呢?狗日的,系統你會這樣玩算本大爺吧? 何晨憤憤不平的上前,打算再出口鳥氣。 第28章千年玄鐵 你妹的,老子消耗大半技能值,士兵傷亡上百,張繡身負重傷,趙雲、張郃不同程度掛綵,你丫的青鱗水妖就給老子一點經驗值,如果真是這樣老子強烈鄙視你這個系統。 何晨上前狠狠踹了兩腳,還不解氣,回頭喝道:「來人啊,把這頭水獸拉出去,然後拔光它的鱗甲片,給本將軍做成鎧甲,挖它的眼珠,放它的血,割它的肉,抽它的筋。不把它卸成肉沫,難消本將軍心頭之恨。」 「諾。」身後士兵們瞠目結舌,如此惡毒的處理方法,真讓人不寒而慄,不過話說回來,主公剛才不是說了嗎?說吃了這怪獸的肉能延年益壽,這麼大的塊頭,雖然自己可能只分到一點點肉沫,但怎麼也有湯喝吧?這樣看來,這做法也是應該的。 何晨正想轉身之際,忽然發覺水下有點反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下面。 難道有寶貝?何晨實在心有不甘,上前兩步,然後用錦牙槍伸下去刺了刺。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千年玄鐵。」 額,千年玄鐵? 「哇哈哈……」何晨忽然瘋狂的仰天長笑,壯若瘋顛,惹的手下一片目目相覷,不明所以。 「來人啊,快把這下面的玄鐵給本將軍挖出來,一顆也不要放過,一點渣也不要留下來。」回過神來的何晨有如神經病發作,手舞足蹈,只差一點要樂瘋了。千年玄鐵啊。無論是震雷青龍戟、天羽鳳凰槍,還是奧汀多賴巴、真火朱雀扇,或者是機鐵火神弓這些群英7里的終級神兵,若想鍛造出來,千年玄鐵都是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啊。雖然這些神兵到現在還毫無頭緒,但既然出了材料,那麼代表著這些神兵,不在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只要自己努力下去,終有一天,能拿上夢寐以求的神兵,無論其中的哪一種。 只要一想到終極神兵絢麗多彩的效果,強大無比的殺傷技能,何晨幾乎就忍不住心血一陣沸騰,格老子,除了一統中原外,這些終級武器與神獸坐騎將會是另一個至高無上的目標。 「再去兩人前面探路。」 「走,我們去支援典韋那邊。」何晨意氣紛發的大手一揮,把殘局留給士兵負責,自己急急忙忙趕到「死門」那一邊,典韋與紀靈他們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另外一隻青鱗水妖也出好東西來的。 何晨剛剛出了洞口,各種聲音便接二連三響起。 「將軍,你沒有事情吧。」 「主公威武。」 「可急死屬下了,這洞太小,士兵又太多,怎麼也擠不進去。」 何晨滿臉笑容看著眾將士,每個人臉上的關心表情一覽無遺。待到眼神滑到天香臉蛋時,後者只是冷淡的對她點點頭,並沒有什麼特別表情。何晨心裡一樂,這小妞還在生剛才氣啊。何晨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厚此薄彼,故也只是眼皮悄悄眨了眨,眉毛挑了挑,然後別頭而過。至於天然會有什麼反應與想法,這不在何晨控制範圍之內。 這時候何晨發現典韋與紀靈這兩個二貨正垂頭喪氣站在一邊,一個身上掛綵,一個大半手臂都纏著紗布,顯然在與青鱗水妖戰鬥中負傷了。 「怎麼樣?」何晨關切問道。 「說起來俺老典可是丟臉丟到家了,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殺了這麼多的人,今天卻拿一隻大水怪毫無辦法,而且還被那傢伙甩了一尾巴,若不是俺見機的快,只怕成了水怪的腹中果肉,然後化成一堆噁心的糞便了。」典韋悶聲悶氣道。 「這不是普通水怪,活在這世上起碼有幾百年人了,估計都要成精了。」何晨幫忙開脫道。 「難怪這麼厲害,打雷閃電還能吹旋風,若不是俺平時吃多喝多,身上骨重肉厚,只怕都吹飛了。」典韋嚷嚷叫道。 「你們出去休息一下。」 「餘下眾將士,隨本將軍進去殺另外一隻水怪。事成之後,每個都有封賞。」何晨不失時機進行一番鼓勵。 「諾。」 另一隻青鱗水妖,在何晨「大無畏」精神帶領,一干將士三軍用命下,發上半個時辰,又群毆至死。同樣,何晨又發現了一大塊千年玄鐵,這讓他又一次喜不勝收。 由於兩隻水怪消耗了不少時間,又經過兩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眾人感覺有些疲乏,何晨決定先退去好好休整,飽飽吃上一頓,美美睡上一覺,養好精神與體力,第二日再來探險。當然走之前,何晨可不會忘記把兩隻水妖給抬出去。 當十八位士兵,整整齊齊喊著口號,揮汗如雨般抬著「青鱗水妖」出洞穴後,整個山谷沸騰震動了。如此醜陋、奇異的怪物,個個都是平生所見。個個就像見到披光衣服的美女一般,一湧而上,齊齊圍觀,感歎不已。這怪物,那怕是死了,外頭也看起來猙獰奪目,兇惡殘暴。再看到何晨一干人個個衣甲污垢,灰頭土面,臉上都烏七八黑,頭髮倒立,就像給雷電劈過,電的外焦裡嫩樣。有不少於上百個精銳戰士被抬了出來,其中最少有三分之一已經徹底斷氣。從這樣畫面中,可以感受到當時戰鬥場面會是如何的激烈、如何驚心動魄。 隨後,何晨一干人都分散下去休息,只有一些進入洞穴,沒來的及參加戰鬥的士兵,被外圍八封男圍的水洩不通,都想知道當時情況。 第二天一大早,何晨又帶著數百精銳戰士進洞。除了趙雲、張郃、典韋還有戰力之外,這一次又加入甘寧。至於紀靈、張繡都去養傷。本來何晨見這次行動有太多的未知與危險,不想帶天香去的。雖然這丫頭有一定武力,但也就比戰士強上一些,比喀麗兒還有所不如,群英系列裡才60左右武力而已。 這可極有主見的倔強丫頭,繃著小臉,不發一語,眾將士走一步,她跟一步。無奈之下,何晨也能讓她同行。 又一次穿過熔岩洞穴,這一次眾人的精神氣氛顯然比上次更加謹慎。 「生門」「死門」昨天後來雖然有士兵探了探,但最後都沒有探出什麼名堂,也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生門」。這一次何晨決定先攻一門。在典韋、趙雲開路下,何晨與眾將穿越而入。 洞裡空氣潮濕中帶著股騷味,這味道很難聞,估計是青鱗水妖長時間盤居在這裡的原因。眾人們忍著異味,越走越深,漸漸的地上不在有水漬,反而開始變的乾燥起來,而洞穴也是越來窄,到最後只能容一人彎身行走。何晨不知道是第幾次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感歎張角這廝的運氣與能力,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 就在這時候,前面沒路了。無論趙雲怎麼推、怎麼敲都不管用。 好不容易擠過身,何晨藉著火光仔細觀查前面的情況,這洞穴盡頭好像有什麼堵住一樣,牆壁上雖然積滿灰塵,但顯的十分整齊光滑。 「這應該有機關,大家各自身邊找找看。」何晨一邊敲打石壁,一邊若有所悟道。 眾人又一陣忙碌。 「主公,你看。」這時候,細心的趙雲忽然指著牆壁上方一個角落裡,有一塊黑漆漆的小地,驚聲道。 何晨急忙抬頭,很快發現了一些異樣,沉聲道:「你們退後。」 眾將如今都知道何晨身手了得,真要打起來,估計裡面沒有一人是何晨對手。遂聽到命令手,紛紛退後一些距離。這時候何晨才拿著長槍,輕輕朝那黑點點了一下。 「轟轟轟」洞穴一陣巨響,無數粉塵落下,接著前面那道石壁,緩緩上伸。 待到石壁升到頂後,露出一條漆黑黑的通路,前方似乎有光線,一閃一閃。 趙雲擠開身子,正想前探路,何晨卻忽然伸手阻止,臉上有些凝重,隨手從地上拿起一塊碎石,輕輕往前扔了過去。這貨前世看的太多異界尋寶小說,通常看起來越平靜,越安靜的地方,越是危險無比。 果然,「格吱格吱」前方幽深的洞穴通道上,傳來一陣木格翻動聲響。 「臥倒。」同一時間,何晨急促報警聲忽然大叫聲響起。所有將士幾乎是下意視反應,齊齊彎腰趴在地上。 「嗖嗖嗖」一陣有如蝗蟲一般密集的箭雨,從洞穴裡瘋狂傾射出來。若不是何晨警戒及時,只怕這一輪下來,起碼有不少人給紮成馬蜂眼。 一息之後,洞穴從些歸於平靜。 所有人這才心有餘悸的爬了起來,這洞穴真他媽的太危險了。 這會,趙雲可不敢讓何晨頂在最前面了,破天慌從後面士兵手裡拿把大盾過來,然後一手提槍站在最前面,開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長槍不停的往地下、牆壁捅來捅去,以防有機關在再次忽然發難。 雖然行進有如蝸牛,但起碼十分安全。 很快,前方的光芒越來越亮,道路越來越寬敞,眼看著出口就在前方時,趙雲的長槍不知道扎到什麼,硬梆梆的。 「卡嚓,卡嚓」一陣異響,忽然在山洞裡響了起來。 第29章黃龍天翔 出現在趙雲與何晨面前的,是一位全身穿著灰褐色鎧甲,手拿長戈,腰繫配劍的蒙面戰士。 這戰士身上的盔甲看起來有些年代,樣式顯的古舊,甚至有些袑騑陷部C雖然如此,但鎧甲的防護面積很大,把全身都包住,甲領豎了起來,一個甲冑除了露出兩個空洞的眼神外,再也沒有一處肌膚裸露在外面。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秦俑武將。」 日啊,當何晨在火把下看到這個高大魁梧的人型怪物時,心裡便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果然,系統很快便給出提示,還好的是,這只是個秦俑武將,假如是秦俑屍將,何晨很肯定的說,已方除了自己與張郃、趙雲、典韋外,只怕會馬上全軍覆沒。這兩個怪物一字之差,武力上下就差了8點,秦俑屍將就達95的武力值,對旗下將士,除了寥寥數人外,無一例外的說,就是秒殺的結局。 在群英系列裡,秦俑武將這怪物也出好東西,像好人卡,天地之陣等等。 「準備戰鬥。」何晨想了想,這秦俑武將能力與青鱗水妖差不多,雖然有「生死門」「雷擊閃」還有招喚「食屍鬼」等技能,但由於身材高大,動作笨掘,移動緩慢,自己一堆武將技下來,加上典韋、趙雲他們相助,應該能把這秦俑武將給磨死。 趁著難得的時間,何晨把秦俑武將一些特點向幾個大將簡略說上一遍。隨即拿著錦牙槍,開啟武將技就前衝,只是由於「詛咒」昨天用過了,冷切時間需要一個月,所以無法進行削弱。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大天聖」留下來,前面的情況還不清楚,自己還是要留著點殺手鑭才是。 「增我軍速,增我軍攻」技能率先下去,接著老樣子,「心劍」技能開路,試探一下火力,隨後丟了個「三獄華斬」,重創敵手,最後再上一個「雷霆電閃槍」,開始與眾將士群攻。秦俑武將戰士與青鱗水妖比起,力量更加強大,殺傷力更高,但動作更僵硬,移動更緩慢,這讓何晨與眾將有了可趁之機。 悲催的秦俑武將,哪怕把地上、牆壁劃出無數道深深的劍痕,哪怕在空中拉起一道道奪目閃電,已經有所防備,特別是經過昨天和水妖一戰後,經驗上有長足進步的眾將,雖然有些狼狽,但在減免一半傷害前提下,堪堪頂住秦俑武將一波又一波的反攻。 「霹靂旋風」,何晨又一次觸發「雷霆電閃槍」的附帶技能後,秦俑武將終於在一陣沉悶聲中,肢解成一堆枯骨,緩緩倒下,身上的鎧甲堆疊在一起,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怪物出現般。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1000經驗。」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UJ好人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了屍兵兵符。」 「吼……」一番苦戰之後,系統終於給出清脆提示聲,讓何晨這一刻淚流滿面,再次感覺激情後的高潮。你妹啊,老天還是眷顧我啊,知道俺的需求,一下子給了兩樣好東西。好人卡這東西雖然暫時沒得用,但誰知道什麼時候「蓬萊仙島」就忽然開放出來呢? 至於「屍兵兵符」這可是群英里的特殊兵種,極起厲害歷害。前期屍兵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當然除了碰上步戰很水的黃巾兵外。哪怕升級到終極形態的「神槍禁衛」「神刀禁衛」,對上屍兵+短弓,也要被打的滿腔吐血。唯一缺點是的屍兵移動速度實在緩慢,那龜爬的感覺讓人看了都受不了。所以一般群英系列裡,很少有人喜歡帶這個兵。假如進階到屍魔,有一個極為逆天的技能,就是把殺死的敵人,有機率轉化為屍兵,極為實力和變態。 只是讓何晨糾結的是,一旦屍體成為常規武器上戰場,雖然那噁心的樣子能把敵人嚇的雞飛狗跳,同樣也會迎來部下怪異與驚恐的目光,那不是坐實自己妖孽的傳說?看來屍兵只能當成秘密武器,而且領兵符武將也是頭疼的問題,兵源更是讓何晨目瞪口呆,竟然是讓自己去收集完整的骨骸。草老子是車騎將軍,是在亂世漢未,不是死靈法師,也不是在異界,真要這麼整,只怕消息一旦洩露出去,天下人群而圍攻,勢力分崩離裂不遠。看來要想武裝起屍兵部隊,這統領人選,要慎重無比啊。 搞定秦俑武將後,一干人又接著向前走。很快就來到洞穴盡頭。 這是一座大鐵閘,兩扇門上各自雕刻著騰雲駕霧的飛龍,惟妙惟肖,極為傳神。特別是四個龍眼,似乎用特殊藥水蘸過,閃著幽幽的光芒。邊上的門壁上,左右上下各篆刻著流光異彩的寶石,黑暗中顯的特別耀眼。 「哇」眾將士齊齊驚歎,上面這些寶石個個都有拳頭大小,潔白無暇,顆顆價值連城,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誰都看了眼紅舌燥,只要大爺挖上一顆,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呵呵,這算什麼?」何晨這二貨兩眼裡全是貪婪的光芒,不過嘴裡卻說的滿腔正氣,一臉不屑道:「只要你們盡心盡力,別說這只有拳頭大的寶石,就算一整塊和田玉,本將軍都能挖出來送給你們。」 眾將笑的有些尷尬,經過最初的驚訝後,心神很快回復平靜。有這個神鬼莫測的主公,萬事皆有可能。 「先去看看裡面情況。」何晨親自推了推這鐵門。沉重的鐵門並沒有上鎖,稍稍用上一些力量,便緩緩的被推開,帶起一陣「格達」聲響。只是一瞬間,五光十色,琳琅滿目的色彩穿過鐵門,迎面而來。 所有將士,包括何晨在內,無不同一時間心神動搖,傻傻的呆在那裡。 入眼所見,幾乎墜入彩虹之中,一個房間大小的空間,中間放著三座水晶棺,四周擺滿各式各樣的箱子,有些打開的箱子上面,鋪滿金色、銀色、綠色、白色等等五彩繽紛的寶石,有紅如血色奇形怪態的血珊瑚,有玲瓏碧透的水晶玉杯,有一大串用蠶絲連起的翡翠瑪瑙,特別中間一座水晶棺材上,有一顆足球大小,渾然雪白的珠子,正綻放淡淡銀色光芒。 果然是黃巾兵多能收刮的寶藏,整個密室裡,全都是珍貴稀有的寶物。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無暇玉壁。」「無暇玉壁,忠誠度+80。」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瓊漿玉液。」「瓊漿玉液,技力上限+10。」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玉屑金丹。」「玉屑金丹,體力上限+10。」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蔬葉芸香。」「蔬葉芸香,智力+3」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喚屍符。」「喚屍符,招喚屍兵。」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天靈境」 「叮叮叮…… 「……」 這一刻,系統提示有如刷頻一樣瘋狂跳動起來,滿是悅耳的提示聲,幾乎把何晨腦袋震的昏頭轉向。所有提示物品中,何晨只緊緊記住「天靈境」這一個寶貝。在群英系列所有能裝配的物品中,這個東西前期還能用一下,但到了後期,相對而言就非常垃圾的。但在這個世界就不一樣,哪怕天靈境就只有帶一個屬性,都夠何晨為之瘋狂。天靈境佩戴後唯一的同途,就是多一個武將技:黃龍天翔。這個技能說實在,無論是在殺傷力上、還是在破密集防禦上,都不如「劍輪舞」和「三獄華斬」,它唯一的特點,就是技能發動時極為絢麗的場面。 一條金黃色的大龍,緩緩從大地騰空,然後飛到天上,狠狠落進敵陣了,四處炸開,借此殺傷敵兵。可以想像,在這個極為迷信,以龍為尊的世界時代,如此炫麗、如此拉風的一條金龍從自己腳下緩緩騰空會是怎麼一個概念,會是怎麼一樣場面?他媽的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啊,一條金龍騰空,絕對可以讓那些士兵立馬丟盔棄甲,跪地投降。 何晨激動的全身在發抖,有一點他想的很明白,一旦讓手下們看見這個技能。擁立自己稱帝的想法,絕對會在他們心裡紮下根,植下種子,並且迅速壯大成長,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走上一條「被皇帝」的道路,黃袍加身。所以這個技能,暫時還只能藏著,只能等著勢力括大到一定程度,等著想稱帝時,讓它成最為犀利的殺手鑭之一。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招魂幡。」「招魂幡」,招集英靈,復活為屍將。」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秦俑屍將。」 提示聲剛剛落下,房屋忽然一陣滾動,接著兩側的水晶棺蓋緩緩被推開,接著各自伸出兩隻乾癟的手臂。四個枯黃的手掌上,長滿三寸長的鋒利指甲,在滿屋光彩與水晶映射下,閃著冰寒的光芒。 「叮叮叮……系統提示,秦俑屍將張寶,張梁復活。」 第31章秦傭屍將 系統的提示聲,有如一盆冰水,直接把何晨從頭淋到腳,涼個通透。好比一個火人,忽然被傳送到冰冷的西西伯利亞寒島,直接凍成個冰渣。又好像熱情澎湃、激情高漲的何大爺,剛剛扒了美女的衣服,卻赫然發現這是個人妖,讓人以火箭速度龜縮。 「張郃、甘寧、趙雲、典韋留下,其他人火速退下。」看著兩個高大、醜陋的屍將從棺材裡爬了起來,何晨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厲聲大喝道。士兵們潮水後退,因為他們知道,面對這個怪異、普通刀劍難傷的兵俑,自己留下來只能成為累贅,拖累主公們。 「你們四人圍攻左邊那個,右邊那個交給本將軍。」何晨飛快的分派任務。 「諾。」 「大天聖」這一刻,何晨不在藏著,一直視為壓箱終極輔助軍師技,施展出來。何晨得到這個技能時間也不短了,唯一使用過次,就是在夾子丘與鮮卑一役中。那一次,何晨以區區八千步戰,硬生生的殲滅了塞魚兒兩萬鮮卑騎兵。打破了野戰騎兵無敵的神話,如今面臨生死關頭,何晨再一次施展出來,顯然是寄望於這技能大幅度提升攻擊、防禦、速度、士氣等各方面能力,讓已方四將有一戰之力。 「增我軍速」「增我軍攻」隨後又兩個群體輔助技能丟了下來。 同樣,這兩個技能與「大天聖」可以疊加生效。 趙雲、張郃、甘寧、典韋只感覺一瞬間被各種氣流包住,身輕如燕的同時,全身上下又充滿爆炸性的力量,四將毫不懷疑自己一拳出去,足能打死一隻強壯的水牛。 「劍輪舞」何晨大喝一聲,這一次,他見兩個屍將距離很近,動作很慢,便改變戰鬥方式。 在群英系列裡,有些武將技都會受到天氣、地形、環境的因素響影而無法施展或者殺傷力大大減弱。「劍輪舞」便是其中一個技能。這個技能,只有在晴天、而且還是晚上才能使用。但現在的情況可以這樣理解,是晴天、還在黑漆漆的洞裡,哈哈。 隨著何晨話聲落下,張寶、張梁正前方,忽然憑空冒出一把藍光閃閃的大劍,這大劍在空中只是一晃,立馬搖身變成四把藍光大劍,開始飛速旋轉起來,有如蓮花盛開,角度從直立傾斜下來,倒成90度,成平行狀態,四把劍芒分指東西南北,越轉越快,如有一台絞肉機一樣,到最後只看到一個藍藍圓形劍網,劍芒不停切割張寶、張梁。 在群英7中,「劍輪舞」乃是清兵的一大殺技,但想殺將,卻是極為考驗施放時的時機和技巧。首先劍輪舞的判定範圍是敵方全軍,先兵後將,所以敵方必須無兵情況下。第二劍輪舞定位是劍輪的中心,但是劍輪中心是無傷害的,要想使劍輪舞對敵方武將造成傷害,必須敵方武將移動。第三便是施放的時點,武將因為必須移動,所以,劍輪舞的釋放時點必需準確,不然打不到武將。而劍輪舞殺將的時候,對武將造成傷害的只有4個點,三個是劍輪轉動時,一下是劍輪發散時,傷害是持續下降的。所以說,第一波攻擊是最密集,殺傷力最大。 何晨使出這個技能,還有一層用意:劍輪舞技能附帶著一個隱藏屬性,那就是「僵直」。 果然,張寶、張梁兩個俑將被劍輪舞命中後,兩個高大的身軀便傻傻站在那裡,不停承受技能所帶來的傷害。 「上。」何晨沉聲猛喝道,放劍輪舞技能時,同樣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武將無法移動。 四將都是身經百戰,中原數一數二的高手,經過最初何晨層出不窮,華麗無比技能所帶來的震撼後,很快便回過神來,再稍稍一想,便知道兩個俑將被那一團劍網困住了。不由心神大振。管它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有主公在,根本不用懼怕什麼。 趙雲立起涯角槍,第一時間衝了上去,一出手就是殺招,百鳥朝鳳槍一經使出,漫空星光點點,無數槍影如疾風驟雨,「叮叮噹噹」紮在張梁身上袑騑陷釭綠Z甲上。 典韋一雙鐵戟有如野馬分鬃,一前一後,帶著沉重無比,有如排山倒海之勢,月牙刃狠狠砍在張梁肩上,帶起一連串火星,硬生生的把他高大身軀砸低,雙腿下陷一寸。 同樣,張郃也不甘示弱,蛇戟有如蟒蛇出洞,招式羚羊掛角,與他用兵如出一轍,不可捉莫。蛇戟以讓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狠狠扎進張梁防禦頭盔中唯一露出的空洞雙眼中。 而甘寧的大刀,同樣以雷霆之勢,力劈華山,隱隱有狂風呼嘯聲響,這傢伙竟然想一刀把張梁腦袋分屍兩半。 四大猛將,有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只是瞬間,便在俑將張梁身上留下無數道傷痕。加上何晨「劍輪舞」的攻擊效果,一轉眼便重創張梁。 「劍輪舞」技能最終停止旋轉,四把藍色長劍,以流星趕月的速度,分別直直從東西南北方向射出,結束了這一波的攻勢。 兩個屍將在僵直解除的一剎那,同一時間就出武將技。 兩隻綠色強壯結實令人髮指的食屍鬼,從地上嗷嗷鑽了起來。手中各捉著兩把有它們半人高的狼牙棒,緩緩的向何晨方面圍了過來。這食屍鬼雖然移動一般,但攻擊力極高,同樣有機率把殺死的士兵轉化成屍兵。 「嗖嗖」兩把綠光閃閃的飛刀,幾乎在食屍鬼破土而出瞬間,便飛速奔馳而來。 何晨驀然回頭,在彩光照顧下,沉魚落雁般的天香纖手中拿著機匣,神情嚴肅、咬著玉牙望著兩隻醜陋食屍鬼。待見到食屍鬼果然轉移目標,轉身緩緩向自己方向奔來時,毫不猶豫的飛快後撤,同一時間,又一波飛刀、弓箭如流星趕月般,不停命中。 在後面是是黃舞蝶與額麗兒。 這幾個丫頭怎麼還在這裡?何晨先是一急,隨後鬆了口氣,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收回肚裡,天香是個極為聰明和有主見的女人,高達91智力,幾乎可以位列群英系列一流文臣地位,看她剛才沉著冷靜的飛刀與移動,便知道這女人已經看破食屍鬼的弱點,那就是近戰、速度慢。根本不用自己教她,DNP放風箏打法已經開始啟動。 地上藍色光華急速凝聚,隨既形成五道有如鯨鰭寒光逼人的刀刃,隨著張寶大手緩緩揮動,五道刀刃有如飛天遁地,穿越虛空,直透大地,朝何晨飛來。速度快的幾乎讓人沒有反應的時間。 「月刃烈斬?」張寶竟然第一時間就使出自己最強的武將技?虛空才剛剛浮現兩面雕刻著青面獠牙怪獸圖案的圓盾,「月刃烈斬」便狠狠轟在不停圍著何晨直轉的鬼面盾上。 「啊」身後傳來驚叫聲,卻是天香到這驚心動魄一幕,控制不住失聲驚叫起來。但隨後所發生的事情,讓她目瞪口呆同時,又長長鬆了一口氣。那五道匯合成一首巨大的月刃,看起來有如石破驚天,凌厲至極的瘋狂一擊,卻在兩面憑空冒出大盾防禦下,有如石沉大海,沒掀起一絲風浪,何晨同志依然生龍活虎,活沷亂跳,看起來毫髮無損。 草你大爺的,還好老子反應快,不然一擊,不殘也傷。 「雷霆電閃槍」何晨暴怒一聲,開啟技能便衝了上去,當頭就狠狠朝張寶刺了下來。 兩方開始火拚,何晨對上屍將張寶,武力處於下風,秦傭屍將高達95的武力值,讓何晨在進攻時不敢火力全開,雖然自己有無數裝備加成,但要顧及另外四將,時不時丟個「鬼面盾」或者「回春術」什麼的,保護他們的戰鬥力。 「噹」一聲巨響後,接著火星四射,何晨錦牙槍狠狠命中張寶心臟外面的鐵甲上。好巧不巧,這一次忽然激發了「貫刺」技能,本來感覺像金剛鑽石般的鎧甲,忽然間有如豆腐般被刺穿,留下個大窟窿,從裡面透出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屍將腳步明顯一緩,本來舉手正在凝聚的武將技,硬生生被打斷。 「攻他的心臟。」何晨發現張寶防禦弱點,不由精神大振,興奮大叫道。 四將早已遍體鱗傷,每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不堪,趙雲鎧甲破開個大洞,雖然鮮血已經被何晨救治後止住,但依然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與紅嫩的鮮肉。典韋舊傷未癒,又添新傷,背上被拉開一道長足有一尺的傷口,顯的驚心觸目。而張郃應該是受傷最輕的,哪怕是如此,他的手上,腿上也有多處明顯的血痕,至於甘寧,這貨最倒霉,被「雷擊閃」電的變成爆炸頭,臉青唇黑,身上隱隱有股肉香飄出,估計是哪裡直接給電熟了。 「死。」何晨青筋暴漲,血脈賁張,全身的力量都被使出來,錦牙槍招招不離心臟,式式直取緊色光芒。哪怕身上被屍將長戈掃過,五臟六腑有些隱隱生疼,卻依然緊咬牙關,不停攻擊。那光芒在何晨瘋狂攻擊下,越來越淡,越來越小,在前後耗盡70技能值後,屍將張寶終於轟然倒塌。 第32章有棺材緣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2000經驗。」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UJ好人卡。」 秦俑屍將張寶,在何晨瘋狂攻擊下,最終化成一堆破銅爛鐵,化為大地的肥料。 又是好人卡,這一趟太值的了。如此一來,自己便有兩張了。雖然還遠遠達不到換裝備的要求,但積少成多,終會有一天能收集到足夠數量的好人卡。何晨沒有時間感歎與興奮,四將雖然武力超卓,但面對群英系列裡特殊怪物,依然顯有的有些捉襟見肘。雖然無法給他們提升武將技,但更換武器裝備,卻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看這架式,說不定以後還有密境、火山、毒潭,沉船等地方呢。 由於何晨的加入,很快第二個秦俑屍將張梁也被消滅。不過這一次系統很扣門,除了經驗之外,什麼東西也不給了。 終於有時間緩一口氣了,在張梁倒地後,四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整個身子都被汗與血水淋個通透,濕轆轆的。這個時候,天香與黃舞蝶等人也從後面上來,那兩隻悲催的食屍鬼,忙碌了半天,卻連一個毛髮也沒有摸到,在張梁倒地後,隨即化成一堆塵地。 甘寧斜斜靠在牆壁上,拿著繃帶紮緊傷口,這才有有些驚魂未定道:「主公,這些怪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讓人無法想像。難道這世界真有妖魔神仙嗎?」甘寧這話,幾乎問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不但典韋這憨厚抬起頭來望著何晨,就連鬧著小矛盾的天香,也側著圓珠玉耳,想聽聽何晨的解釋。 何晨一塞,問不能說這些怪物是被自己系統給召喚出來吧?還好這傢伙素來口才溜丟,有些急智,隨手扯來彌天大慌,故意歎口氣道:「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這些都是徵兆啊。」 眾將士微微低下來,一股異樣想法,悄悄在心裡扎根。 何晨接著道:「每個王朝的覆沒,總是伴隨著飢餓、災慌、洪水、地震、混亂、刀兵、瘟疫、妖孽,此乃我大漢不祥之兆啊。」 眾將士不約而同點點頭,何晨這話雖然說的難聽,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難道漢室真的再也沒有挽回餘地嗎?」趙雲臉色有些失望道。 「有沒有,本將軍真的不敢肯定,但有一件事情,本將軍卻十分明白,我們在努力的路上。」到這個時候,何晨這貨還在裝,還在隱瞞。 趙雲沉重的點點頭,不在說話,小心翼翼的處理自己傷口。 「將軍,那裡還有個水晶棺。」張郃心有餘悸伸著最中間的那個棺材道,這傢伙雖然不至於害怕,但只要想起剛才的戰鬥,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不是與人鬥,而是與天斗啊。 何晨也陷入了沉默,很明顯中間那個水晶棺極有可能便是屍將張角了。雖然對九節杖自己十分渴望,但以目前的狀態與部門下們戰力,萬一真碰上張角傢伙,贏的機會極低,特別是在自己武將技「詛咒」與「大天聖」冷切時間還沒有過去,加上不足30的技力,這仗怎麼打,怎麼都是輸。 「那個水晶棺先不管了。」何晨瞬間便下了決心道。 眾將沒來的鬆了口氣,還真怕何晨這貨一頭腦發熱,又衝上大砍一頓。 「舞蝶,讓士兵進來,把這些東西全部般出去。特別要提醒他們,中間的那個水晶棺千萬不能動。動了,大家就準備喪身此地吧。」 「好勒。」黃舞蝶興奮應了聲,看著滿屋子彩光閃閃,她眼珠子也變的金光閃閃。果然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在何晨這麼多年的言傳身教下,這丫頭越來越有變成小財女的趨勢。 …… 何晨領著眾將出洞穴時,山谷再一次沸騰了。 看著一件又一件沉重的鐵箱,不用想也知道此行收穫極為豐富。 當晚,何晨雖然沒有進行封功行賞,但兩隻被整理乾淨青鱗水妖,拔皮抽筋,一塊又一塊肉被切下來,在眾將與士兵期待目光中,架起幾口大鍋,點起熊熊大火,開始水煮。索性下來,何晨讓眾將士拿出乾糧、臘肉,又派人去打獵,待到天黑時,一場別開生面的篝火大會在白雲山中舉行,士兵們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放鬆,個個載歌載舞,吃著野味,喝著肉湯,臉上洋溢著快樂的表情。 只是眾將士們,都沒有發現自己的主公消失在人群裡,不見蹤影。 何晨在哪裡呢?這傢伙全副武裝,拿著火把,一個人又偷偷摸進山洞裡。當然他還沒有那麼傻,一個人去找屍將張角的麻煩,而只是打算去「死門」探探路,看看有什麼情況。 「誰?」寂靜的洞穴裡,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在黑夜裡特別刺耳。 「將軍是奴家,天香。」身後傳來悅耳動聽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何晨有些傻眼了,這丫頭怎麼知道自己跑過來,然後又偷偷跟上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將軍應該回去,而不是一個人偷偷來冒險。」天香認真口氣中,隱隱還帶有責備語氣,這讓何晨愣了愣,普天下之間,估計也就天香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了。 「呵呵,不用擔心,本將軍自有分寸。」何晨輕輕笑了兩聲,這時候天香那火辣身材,美不勝收的臉蛋帶著股高雅氣質,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火光中,顯的嬌艷無比。 何晨看天香似乎還有質問勸說的意思,隨手把錦牙槍插在地上,在天香又一次猝不及防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吹彈既破的臉蛋,然後低聲道:「好了,說別說了,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看看吧。」說完也待天香回答,拔起長槍,只管自己前走。 天香滿臉紅暈,跺了跺小馬靴,心有不甘被何晨頻頻吃豆腐,卻怎麼也無法罵出口來,最後只能恨恨一扭小蠻腰,無可奈何的跟著何晨前進。今天的戰鬥畫面,一點一滴不落被看在眼裡,中間的驚險、危機四伏的情況,讓她到現在想起來,還有些提心掉膽感覺。並不是說她對何晨有多少情感,乃是在這個天朝高高在上的時代裡,能把異族平等對待,真的沒有幾人,特別是位高權重之人。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族落裡的子民,何晨千萬不能有一點事情。 由於上一次進來清理過,所以這一次顯的平靜很多,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就連秦俑武將也沒有出現過。沒多久,又來到一個大鐵閘門。 何晨指著眼前同樣光彩閃耀的鐵門,笑著問天香道:「你猜裡面有什麼?」 一路下來,天香不發一言,顯然是無聲抗拒何晨輕浮之舉。同樣,面對何晨這一次的問話,直接無視,只管自己欣賞鐵門上的圖案。 何晨吃了個閉門羹,也不以為意,這傢伙臉皮厚著呢,聳了聳肩,自言自語笑道:「希望只有寶物而沒有怪獸。」說完這話,何晨單手一拉,把天香拽到自己背後,然後用力一推,鐵門開了。 在何晨警戒目光中,石屋裡沒有上次滿目光耀,也沒有大鐵箱堆積,入眼的,只有一排排蒙上塵土的武器,這武器刀、槍、劍、戟等十八般樣樣皆有,而且看樣式、看作工,不是一般武器所能比擬的,顯然都不是凡品。除了武器外,還有一些黝黑的鎧甲,黯淡無光的弓箭等等。 「這是個兵器庫」天香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裡透著驚訝道。 「草,又有棺材,老子中邪了?」何晨沒有回答天香的話,反而爆了聲口罵道。原來他赫然又發現在一排排架子中間,躺著一座水晶棺材。只是這一座水晶棺材與「生門」那三個有些區別,看起來更晶瑩剔透,更加潔白透明,依稀能看到中間有什麼「人」躺在那裡,棺材中間時不時冒起陣陣寒氣,顯的極為詭異。 「噗哧」天香忍不住笑了起來,瞬間有如陽春三月,溫謐人心。 火光中,何晨瞬間失神,不過很快就回復過來,兩眼從回清明,笑著道:「本將軍和棺材結緣了,走到哪裡都能看到。」 「奴家也是這樣認為。」既然笑都笑了,天香一時間也板不下臉道。 何晨上前從最近的鐵架上拿起一把刀,然後吹了吹上面灰塵,一道寒光一閃而逝。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吳鉤,+5點武力。」 靠,隨隨便便拿把劍還是系統物品?那還了得,這裡有這麼武器啊。為了印記心中想法,何晨又拿起一把弓,然後用自己披風輕輕擦了擦。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神臂弓,+武力6點。」我x,果然是這樣,系統這一回真是大手筆啊,雖然都只是一些低極武器,但怎麼說也有加武力啊,給屬下裝備,都有加成的說。 何晨放眼掃視,一架架武器,假如都是系統裡默認的話,那這一回真的發達了。 第33章冰封女屍 何晨又看了看別的武器鎧甲,心中略微有些失望,這些東西中,沒一樣對自己有幫助的。品質級別明顯不如自己手中的錦牙槍。猶豫了一下,緩緩向水晶棺材走去,想一探個究竟。 「將軍,千萬別魯莽。」天香花容失色,聲音透著緊張與急促道。 何晨腳步頓了頓,回頭安慰道:「本將軍只是好奇裡面是什麼,沒別的意思。」 待來到水晶棺材邊上,何晨隱隱感覺一股涼意直透身體,四周升騰的霧氣,緩緩包圍住自己。難道這裡還有寒鐵不成?這貨有些突發其想。目光自然的落在水晶棺上面,這一看,眼珠子幾乎都凸出來,被牢牢吸住,再也移不開半分。 隔著寒氣,透過水晶棺,隱隱約約看見裡面躺著一位女人。 這女人一身純白連衣襟,就像水晶棺一樣,潔白潔白,就連那一團盤捲著的髮絲,也是一襲銀白。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結滿冰屑,那怕如此,依然可以看清那精緻無比的瓜子臉蛋,一雙柳月,淡淡的不施畫眉,顯的清新淡雅。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眼眸緊閉。兩隻纖細的玉臂,放在高聳的胸口上,靜靜的一動不動。整個修長的軀體,就像一座完美無暇的冰雕藝術品,美麗的讓人歎為觀止。何晨呆呆的出神,無法分清這裡面躺著是個被塵封冰凍的美人,還是上天賜給這世界最美麗、最不可思異的冰玉美人。 天香發覺何晨像中邪了一樣,目光裡透著迷茫和呆滯,芳心忽然間對水晶棺裡的「人」大為好奇,搖著金蓮,三步兩步便到水晶棺邊上。 「好漂亮。」哪怕做為女人的天香,在看清水晶棺裡冰雕後,依然控制不出驚歎出聲。 何晨心裡忽然有種衝動,想把這個水晶棺打開,徹底看看裡面躺著的女人。手指剛剛碰到棺壁,就像被馬蜂紮了一針,飛速收了回來。一股刺痛心扉的寒氣,便順著指尖直鑽骨髓,直把何晨凍的一個哆嗦。 「怎麼了?」天香有些奇怪看著何晨像是被電擊一樣,玲瓏剔透的她忽然醒悟過來道:「這裡濕氣很重,而且有淡淡寒氣浮起,這個水晶棺本身或者下面應該有寒鐵冷玉冰鎮,所以才能保持這個屍體不朽,永保青春。看來這個女人極有可能和昨天一樣,會詐屍。」說到後面,天香臉上嚴肅起來,本想阻持何晨繼續冒險的動作,卻發現他此時表懷古怪,滿臉驚訝不可思異之色,不由嗔一聲道:「將軍,你聽到奴家說話沒有?」 何晨沒有一點反應,依然傻呆呆站在裡,系統提示聲,這一刻徹底把他雷住了。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屍將張寧,目標處於冰封狀態。若齊聚引魂幡,地靈鏡,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龍紋玉壁,便可喚醒張寧為你效力。目前收藏物品有:引魂幡,龍紋玉壁。條件未滿足,無法激發任務。」 草啊,系統。天賜一個美女打手,卻因為東西不夠而無法激發,何晨崩潰了。張寧啊,傳說中張角的女兒,盡得其父真傳,無論是六丁辛甲,還是撒豆成兵,或者呼風喚雨,能耐通天徹地,而且她幾乎就是何晨心目前中完美的屍兵將領人選,可是這天殺的系統,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這三樣至寶讓老子一下子去哪裡找?這不是要活生生把老子胃口吊到死嗎? 何晨一陣虛弱無力,恨不得把水晶棺生吞活嚥了。 「將軍……」 「何州牧……」 「喂……」天香見何晨像丟了魂似的,心中湧起一股極不好的感覺,伸出纖手,準備推他一把,哪裡知道何晨忽然閃電般伸出一隻手,緊緊捉住天纖柔軟玉臂,沉聲道:「這是個活人,只不過被冰鎮而已。我有辦法讓她復活過來,不過不是現在。我們走。」說完這話,何晨拉著天香不由她分說,拔腳就走。 天香沒料到何晨忽然回過神來,動作乾脆利落,一不留神,被一拉拽後立足不穩,整個嬌軀直接前傾。眼看著就要摔倒,一隻大手緊緊環住她水蛇腰,嬌軀與何晨強壯的胸膛來個無縫接觸,緊緊挨在一起。 「失禮了。」何晨心神一蕩,胸膛上那柔軟感覺讓他有種神魂授首感覺。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把這異樣感覺拋在腦後,在天香俏目圓睜,冷如冰霜的雙眸中,飛速道:「假如本將軍猜的沒錯,這個女的應該就是張角女兒張寧。可能張角感覺自己大勢已去,便把女兒冰封在這裡,期待以後能醒過來,為自己留下一脈香火。」 那怕聰明智慧的天香,也在何晨巧妙的轉移視線下,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驚呼道:「張角的女兒張寧?凍死了,還能活過來了?這也太不可思異了。」 「是的,只要收集材料,本將軍有辦法把她給救過來。」何晨鬆了口氣,這個板頓美女,一般人還真搞不定,實在是因為她女子腦子轉的太快,容貌又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尋常人看到她高貴優雅,清澈見底的眼神中,估計都不敢直視了。 「什麼材料?」天香發揮出她強大的求知慾,興趣盎然問道。 「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何晨想也不想道。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天香輕輕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本將軍騙你,這三樣東西,本將軍也一樣毫無頭緒,真不知道哪裡找。」何晨苦笑的攤開手道:「不過光聽名字,估計這三樣東西要不是在火山堆裡,或者深水龍潭裡,或者哪個陰風大峽谷吧。」 「呵呵,在西南方板頓族家鄉,流傳著毒龍潭的故事。傳說在十萬大山中,潭裡有一隻成精的蛟龍,每隔十年,便出潭吞雲吐霧,吸收日月精華,興風做浪,為害一方,不知道有沒有將軍你要的寶物?咯咯咯……」說到後面,天香展顏笑了起來,顯然出了口心中惡氣。 「真有這樣傳說?」哪裡知道何晨十分嚴肅問道。 看著何晨認真表情,天香一愣,不由脫口問道:「將軍不會真打算去找這個毒龍潭吧?」 「如果有這個地方,以後有機會一定去看看。」何晨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哪裡有這樣的事情,都是無聊人信口開河罷了。」天香沒想到一句信口胡說,竟然讓何晨天真的相信,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道。 「呵呵,先不管了,以後再說吧,我們先回去吧,不然子龍他們要急了。」 「你也會知道他們著急啊。」 「當然。」 「……」 回去的路途中,到熔岩石鐘乳區時,便見前方趙雲、張郃等領著一堆士兵,急匆匆尋來。他們見到何晨平安無事後,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大隊人馬返回山谷駐紮地。這時候晚宴早已經散會了,留下一片狼藉,少數士兵還在不辭辛苦清理。 第二天,何晨帶領一干親信,再一次入「死門」,然後除了水晶棺外,一應武器盔甲全部搬了出來,包括大鐵門上面十餘顆拳頭大小的寶珠,也都給活生生橇了下來。東西擺空後,何晨下令封洞,把張寧密封在裡面,等待有朝一日,自己尋齊物品,再來召魂這位冰美人。 這一次搬出來的東西,意義顯然比「生門」裡更為重大。把武器鎧甲分類後,何晨開始分配賜給武器。所有武力90+的將領,都分到一件極為堅韌牢固的鎧甲,有的鎧甲像唐宋時期才有的山文鎧,有的像隋甲,也有的像明光鎧,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全都是由熟鐵打造,防護能力都相當出眾。 至於武器,由於趙雲有「涯角」名槍,乃是師門贈與,他也並不想更換。何晨沉思半時刻道:「子龍主戰乃槍,近戰還少一把配劍,這把弧月刀乃是天下少有利器,給你隨身配帶正合適不過,你就拿著吧。」 「謝將軍。」趙雲雙手有些顫抖接過這把外形極為帥氣拉風,看起來鋒利無比的刀。弧月刀身長約有兩尺,中間有一條明顯的弧度,刀刃極薄,在太陽光線下,顯著耀眼的寒光。一看就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凶器。 在群英里,弧月刀只能算是垃圾武器,才加8點武力而已。 何晨又在武器堆裡挑了把武器對張郃道:「俊乂,此槍叫蒺藜槍,長一尺三寸,桿長六尺,前二尺施鐵蒺藜,全身上下渾鐵打造,又經火爐百次熔煉,名家千次捶打,霸氣而不失靈巧,與你槍路真好相配。」 蒺藜槍,雖然這槍在群英里很垃圾,但怎麼說也加7點武力來的。 張郃望著這把明顯異於眼下類型的長槍,上面一截密密麻麻的蒺藜,讓人一看涼氣就從腳下直冒頭頂,同樣激動不已道:「謝將軍恩典。」 隨後,甘寧得到一把鳳嘴刀,黃舞蝶則拿到一把白樺弓等等,至於其他眾將士,也都有所封賞,皆大歡喜。 至於還剩下三分之二武器鎧擊,何晨打算帶著并州後,在分攻功行賞。 第34章超活療術 這一個月時間,對何晨來說幾乎是在煎熬中渡過。有好幾次都想不顧一切衝進洞裡去找張角的麻煩,但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自己「詛咒」與「大天聖」技能沒有冷卻,眾將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實在是不合事宜。也好在并州有荀攸在主持大局,調度一切有宜,而魏延鎮守巨鹿,肅清肖小之輩,加上袁紹在安撫黑山軍張燕,重兵有向北方集結的情況,所以這一個月來,也沒有什麼大軍情發生,這也讓何晨鬆了口氣。 這天一大早,何晨便召集趙雲、典韋、張郃、甘寧等等戰將十餘人,近侍女衛百員,魚貫入洞。而張繡、紀靈領著親兵把守洞穴口,以防萬一。至於黃舞蝶、天香,鑒於上次表現不錯,這次也讓她們隨行。 沒多久,一行人就來到密室裡。 這密室與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有著天壤之別,不要說絢麗多彩五光十色的珠寶光華不見了,就連鐵門上也是千瘡百孔,留下無數個小洞,就像被老鼠啃過一樣。而密室裡除了三個光禿禿的棺材外,已經是一無所有,上次所見的滿屋東西,已是一點渣也不剩。 要不是眾將清楚記的如何拚死搏殺,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同一樣個地方。何晨這貨不但不引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道:「不錯不錯,士兵們幹的很好,這東西搬的倒是挺乾淨的。唯一要批評的地方就是這還有兩座水晶棺怎麼沒有撬開搬回去?這麼大的水晶,可值不少錢來的。」 眾將一陣汗顏,兩個屍將的恐怖還歷歷在目,萬一在撬水晶棺時「鏗鏘」不停的驚醒中間那個大boss,那就有得玩的了。 何晨看了看水晶棺,收回剛才笑臉,表情慢慢凝重起來,腳步開始緩緩上前。 眾將並沒有跟上來,而是在後面一字排開,手裡傢伙都亮出來,神情雖然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但看他們高度集中的精神,手上因為用力握住武器而泛起青筋,還是說明了一些問題。 「當當」兩聲清脆的聲響,何晨距離棺材不到兩米,隨手用錦牙槍槍尖刺了刺水晶棺。 沒反映?難道裡面並不是可以戰鬥的屍將?要不然怎麼著上次也會跳出來啊? 帶著懷疑,何晨又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毫無動靜。 何晨決定來個猛的,隨手把錦牙槍支在水晶棺蓋上,猛的一發力,低喝一聲:「起。」 水晶棺在何晨強大無比力量下,直接被震飛,狠狠撞到牆壁上,發出一連串碰撞聲,眾將的精神為之一緊,齊刷刷擺出戰鬥姿勢,一觸即發。就連何晨也緊張的盯著棺材,不放過哪怕一點細節。 緩緩的,從水晶棺裡伸出一隻包著金光燦燦護臂的手臂,整個手掌白晰,就像嬰兒的嫩肉般,五個指頭彎曲下來,扣住棺壁,接著又慢慢伸出另一個手臂。隨後一個金黃色的頭盔出現在眾人眼前,這頭盔包住整個頭部,只有一雙沒有眼珠的瞳孔,跳著金黃色火焰,在一陣陣「咯吱」聲響中,足有近丈的高大身影,在棺中挺拔起來。這個身體,從頭到腳,都在金色甲片包圍中,不但金光刺眼,而且隱隱有符菉流動,似乎加持了某種法術。這個高大、強壯的身影一經浮現,眾將不由齊齊的倒吸口冷氣,這個屍將的形態,明顯超出自己想像範圍,看他那威風凜凜,張狂霸道的氣勢,只怕上次那兩個屍將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個來的恐怖。 這絕對是自己出道以來,最在凶險困難的一場戰鬥。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驚醒了屍將張角。」 「屍將張角乃是大賢良師。黃巾起義失敗後,便參透天機,自知逆天命不可長久,便在白雲山設下引魂幡,以求轉世輪迴重生。由於只有魂魄沒有肉身,屍將張角能力削弱一半。」 果然是張角,系統的提示,讓何晨終於確定自己心中猜測。唯一算上好消息的是,他的能力被削弱一半。何晨只是輕輕一眼,便看到張角手中拿著一把八尺紅槍,肩後露出一個杖頭,腰間掛著一個紫葫蘆,沉重的腳步從水晶棺裡準備跨出來。 「詛咒。」何晨不在猶豫丟出這個削弱技能。一道黑色光芒,在自虛空而來,從張角頭頂順著全身開始纏繞,絲絲黑氣就像細絲一樣,一圈又一圈。張角每移動一步,它就像陰魂不散般緊緊跟牢。只是瞬間,張角剛才那排山倒海、凶殘暴虐氣勢便弱了三分。 「大天聖。」緊接著,何晨又出一個殺手鑭,硬生生的把自己與眾將戰鬥力提高一截。隨後各種增益軍師策,只要有一點點加成,便不要錢的給丟了出來。一時間眾將士身上光環無限,腳下蓮花朵朵,煞是好看。有技能減半,真他**丟的爽啊。 「心劍。」兩把丈長紫青巨劍,在空中凝聚而成,帶著呼嘯的狂風朝奔襲而去,由於張角身材太過高大,移動也顯的有些緩慢,根本沒有時間避開,便狠狠轟在那金光閃閃的鎧甲上。 「命中了。」何晨心裡興奮的心情還沒升起,眼前所見的卻讓他心神大震。兩把巨劍看似要透體而過般,結果在穿刺過程中分崩碎裂,隨後在空中化成幾道紫煙,消失不見。而張角巨大身軀卻沒有一點受阻樣子,依然緩慢,堅定的前進。 草,估計這傢伙穿著是寶甲來的,能豁免傷害,何晨忍受不住大罵一聲。正想發動「三獄華斬技能,卻忽然見張角把手中的紅槍,緩緩伸向空中,接著一道霹靂閃電從空中炸開,隨後順著長槍直湧進他身體,金甲四周邊,銀白、金色、黑氣三種顏色不停交雜起來。而紅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拉長、變形,最終成為一把紫電環繞,光芒四射的紫槍。 我x,難道是霹靂槍的終級形態,雷霆霹靂槍? 何晨有種要崩潰的感覺,這個技能老子到現在還沒有升級上來,張角怎麼可能有?怎麼可以有?極度不滿與嫉妒的何晨,開始瘋狂咆哮起來,「雷霆電閃槍」技能第一時間使出來。只是泥**,老子的槍不會變形啊。何晨悲憤無比,挺著槍就衝上去,抽死你這丫,打死你這二貨。 別看張角身材高大,鎧甲沉重,移動速度也被「詛咒」減緩,但比張寶、張梁可是快多了。兩大長槍在這一刻,開始瘋狂的交接比拚,「當當叮叮」聲音不絕於耳,各種光芒火花四射。 「殺。」早已看的熱血沸騰趙雲、典韋、甘寧、張郃四大將,毫不猶豫衝上來,各拿武器,施展絕學,圍著張角就是一陣暴雨急攻。只是這傢伙身上的金甲明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防禦強大無比,眾人雖然殺的盡性,卻怎麼也破不開防禦,反而被強大的反彈力量震的手臂發麻。 「雷霆旋風」「霸王烈槍」,何晨一下子激發必殺技與隱藏技,整個空間裡,全是成千上萬的槍影與風刃,在一把特別顯眼光亮的槍頭中不停奔襲、穿梭。而這四面八方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槍頭,就像被捅了一大堆蜂窩,漫天飛舞,把整個金甲張角,全給籠罩在裡面。整個密屋裡響著都是「叮叮噹噹」的強悍打鐵聲。 只是,哪怕以錦牙槍+雷霆電閃槍,依然無法破開金色鎧甲的防禦能力。 「攻他眼睛。」何晨醒悟過來,張角全身都是金皮,唯一露出的就是那個金色火焰眼瞳。 「呔」趙雲的涯角槍,這一次沒有光絢的槍影,只有快的讓人窒息速度,就像流星一閃而逝,已經狠狠扎進金甲防具唯一破綻眼眶裡。 彷彿空中傳來若有若無的怒吼咆哮聲,整個密室忽然狂風大作,鋪天蓋地的殺氣四處籠罩,一股強大氣流憑空形成。這氣流很快集成一團,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在空中瘋狂的旋轉,地上沙塵、土屑全給捲了進去。只是瞬間,這龍捲風暴中間,便形成一張怪臉,上面有鼻子有嘴,中間是眼晴。 「是的龍捲風,散開。」何晨厲喝一聲,同一時間「鬼面盾」技能開啟,切割而過的風暴就像輕風扶過何晨的身體一般,毫無知覺。而同一時間,看到天地異象的四將,早已學的精明,沒等何晨提示,身影便開始暴退,想避開龍捲風中心。只是這狂風的速度實在太快,一個起落,四將便被捲在中間,然後狠狠摔在四周牆壁上。 「哇哇」張郃、甘寧齊齊張口吐血,明顯被震的受傷不輕。 趙雲、典韋情況雖然好些,但臉上數道血痕,不停起伏的胸口顯然著他同樣受到不小傷害。 「活療術。」何晨第一時間,丟出治療技能。 「叮叮叮……由於宿主施放技能時間為白天,符合要求,技能自動觸發為超活療術。」五道白光在空中浮現,然後分別鑽進何晨與四將身體。受傷的四將,精神明顯感覺回復許多。 「去死吧。」何晨憤怒咆哮一聲,錦牙槍瘋狂的張角眼瞳攻擊。 第35章天劍開光 空中憤怒的吼叫聲越來越清晰可聞,屍將張角的武將技越來越頻繁。無論是龍捲風還是雷擊閃,或者是水龍吟都給何晨帶來不少殺傷,哪怕豁免一半傷害,身上依然留下道道傷痕,特別是在雷霆電閃槍技能時間過後,表現的尤為明顯。 「吼吼吼」張角金甲面具冒出一股煙塵,接著地上鑽出四個手拿大棒的食屍鬼。正因為張角武將技太過頻繁而一時間無法加入戰場的四將,尋到時機,第一時間每人一隻把食屍鬼引走,不讓這怪物圍攻何晨。 「彭」何晨又一次重重被張角紅槍掃中,一個踉蹌,退連十餘步,再也控制不住氣血翻騰,嘴角溢出鮮血,臉色變的慘白,大口大口喘著氣。 金甲屍將張角,又一次把紅槍指向天空,天空異象又生。 難道又要用雷霆霹靂槍技能?何晨心沉到冰點,剛才在槍技對轟中,自己處於絕對下風。 「嗷嗚」一聲沉悶張狂的虎嘯聲響起,空中氣流忽然大變,有如被烈風吹動,形成無數把寒光閃閃的風刃,狂刀亂舞。接著一隻黑白神虎自虛空中踏現,活靈活現,威風凜凜,神光普照。隨後血盆大口一張,又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隨後氣波形成的刀刃,瘋狂而又密集的向何晨衝去。 「白虎狂嘯」何晨大吃一驚,蒼白的臉色,又重重樑上一層冰雪,要知道這個技能升級上去,便是「白虎傲嘯」,乃是招喚西方白虎出陣戰鬥,終級強大的單體技能之一。此時自己「鬼面盾」冷卻時間還沒有到,根本無法豁免攻擊。而沒有雷霆槍的武力加成,只怕萬萬頂不住這個殺招。 形熱已經容不下何晨思考,只能條件反射下,奮力揮槍,拉起了道道槍幕,想把自己面前守的水洩不通,借此挺過這次危機。但「白虎狂嘯」這個技能實在厲害的很,在中前期,根本沒有比這個殺傷力更強大的技能。無數銀光寒刃被何晨擋了下來,但依然有大量突破防線,直接命中身上。錦牙槍在高速抵擋中,留下一道兩道越來越多的裂痕。到最後,竟然受不住這連綿如水的一波又一波攻擊,整支燦銀打造的錦牙槍,在何晨手中變的支離破碎,斷成無數節,滿滿散落一地。 武器一旦破碎,大量風刃便直直命中何晨,「光明鎧」雖然防禦強大無比,但在這旋轉的風刃下,依然被被切開數道口子,立馬血濺五步。 「主公……」 「將軍……」各種悲憤怒吼呼叫聲同一時間響起,眾將齊齊捨棄食屍鬼,瘋狂的衝向張角。而後面的近侍女兵,在黃舞蝶與喀麗兒帶領下,一擁而上。 「去死吧。」趙雲雙眼血紅,英俊的臉上猙獰有些可怕。涯角槍槍不離那金色孔瞳。 「去你母親的妖怪。」典韋鬚髮倒立,瞪如豹眼,那表情幾乎恨不得把這金甲直接生吞活咽,鐵戟狠狠當空砸了下來。 張郃、甘寧同樣奮不顧身,拼勁全力,圍攻這屍將張角。 何晨艱難站了起來,該死的系統冷卻時間,五分鐘怎麼有如一個世紀漫長?雖然有「太平要求」減技能一半,但自己還是不能使用「三獄華斬」與「劍輪舞」兩個大技能。因為「大天聖」與「詛咒」已經用去差不多自己三分之一技能,再加上別的,如果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三獄華斬」與「劍輪舞」這兩個又太耗技能值,一旦施展開來,短時間內解決不了張角的話,只怕接下再也無一絲反手之力。 金甲屍將張角四周,忽然閃出八道光芒,接著有八朵火焰圍著它四周慢慢浮現。 「是赤炎火海,快閃開。」何晨心肝懼裂大聲怒吼。 「轟」,八道火骨朵,在地上同時像鮮花盛開,轉眼之間便化成八團熊熊燃燒的大火。整個密室溫度以呼吸之間的速度瞬間拔高,一股焦灼、滾燙高溫迎面而來,整個空間被燒的看起來都有點模糊。 火海中,有四道閃電般的身影,幾乎是同一時間向四個方向電射而退。待他們站定,每個人臉如潮紅,全身濕透,陣陣水蒸氣,不停從頭頂騰空。 何晨臉色也瞬間從慘白變成重棗,密室裡的高溫,讓他有種口乾舌裂,天暈地眩的感覺。 「地泉沖。」 叮叮叮……系統提示:受地理天氣影響,地泉沖升為「地泉鯨浪」。 九道沖天波浪水柱,在何晨厲聲中,從地下翻騰而起。其中有一道,直接把張角衝上頂壁。 「滋滋滋」水柱與火焰相交叉溶在一起,不停互腐蝕、侵吞,很快化為陣陣霧氣水珠,升騰在空中。密室高溫現象,立馬化解,雖然還略有些偏高,但大體上不在有什麼影響。 「將軍,接槍。」趁著這難得的緩衝時間,趙雲把涯角槍丟了過來,而他則拔出何晨剛剛賺送給他的弧月刀。 「砰砰」一聲重重聲響,「地泉鯨浪」技能效果失去後,張角毫無懸念的摔在地上。 「去死。」何晨彪悍體質,鐵打的神經,在一刻發揮了巨大作用,他趁著張角起身緩慢,又一次悍不畏死衝上去。草你母親的,有種把老子光明鎧甲都打爛,不然休想嚇退本大爺。 張角面具裡的金色光芒越來越淡,跳動的頻率越來越低,何晨興奮的聲嘶力竭吼道:「這屍將快要掛了,大家加把力。」 張角用粗大金臂,護住眼眶位置,任何晨等眾將瘋狂攻擊。右手中紅槍,再一次指向天空。 何晨暗道不好,可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道粗大的白光從天而降,籠罩住張角,金色與白色交織間,那把紅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形,隨後變成一把粗大無比的白色重劍。 「天劍開光?我草你**逼,到底有完沒完。」何晨氣急攻心,哇哇吐了口鮮血。天劍開光技能,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殺傷力,實乃單挑群毆,殺人越貨的必備技能。可惜何晨至今還無法學會這個技能。 「噹噹噹」數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這個世界中算是非常不錯武器的蒺藜槍、鳳嘴刀、弧月刀,還沒有在三將手裡捂熱,一招之下,通通斷成兩截,掉落地上。 「噹」又一聲重重巨響,從新開啟「雷霆電閃槍」的何晨,無法躲過張角快如閃電的凌厲一擊,只能硬擋的招。 「哇。」何晨連噴數口鮮血,空中倒飛十餘米,然後重重摔在眾將士身上,壓了一地肉鋪。「天劍開光」上帶來的強大攻擊力,讓何晨終於受到重創,兩個本來精光閃閃的孔瞳,開始散亂無神,臉色也變的淡如金紙,顯的出氣多,入氣少。 「將軍,你怎麼樣了?」脫離女兵陣地的天香,飛速跑上來,扶起何晨,臉色焦急道。 「還死不了……。」何晨聲音也沒有平日顯的銳氣與豪邁,透著股虛弱不堪道。 「這個屍將如此強大,我們還是先撤吧。」天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道。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她芳心裡還是知道何晨極為渴望殺死這隻怪物,不然也不可能浪費這麼寶貴的時間,在這裡養傷乾耗一個月。 「本將軍不甘心啊。」何晨又吐了口鮮血,整個光明鎧上全是紅色一片,加上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情況讓人感覺極為不妙。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可是將軍你常說的一句話。」天香苦口婆心勸解道。 何晨望了望戰場,四將依然不要命的圍攻張角,各種打鐵聲音不止,但唯一奇怪的是,張角自從天劍開光效果過後,便不在使用武將技,反而與他們貼身肉搏起來。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何晨鬱悶的又吐一口血。 「不,那怕死,本將軍也要消滅這妖孽,不然讓它出去,霍亂蒼生百姓。」何晨喘了幾口氣,臉然堅定無比道。 天香渾然不知道何晨這貨在裝逼,生氣的眼神軟化下來,顯的又佩服又著急,早已無平日裡高雅聖潔的表情,全是擔憂之色道:「將軍如何才肯退走?」 何晨掙扎幾下,以槍支地,緩緩站了起來,只不過身影搖搖欲墜,讓人時刻懷疑下一秒便能倒下來。隨後擦了擦臉上血跡,堅定的眼神飛速匯聚,深深吸口氣,然後掙扎開天香伸過來的纖手,緩緩笑著一字一字咬著道:「絕死不退。」 「當然,如果大土司能親何某人一口,也許還能考慮。」何晨這個jian貨下流胚子,哪怕到了生死關中,依然不忘調戲一下這位清高美女。 「都什麼時候了,將軍你還有心情在這裡開玩笑,也不看看你傷的多重?」天香當真是又氣又急又羞,恨不得直接甩手而走,不理這個死皮賴臉的傢伙。 「呵呵。」何晨有氣無力的乾笑兩聲,然後聳了聳雙肩,目光盯著前方如火如荼的戰場,臉上開始凝重起來,殺氣又一次佈滿全身,開始邁著腳步,緩緩踏如戰場。 「將軍你別在冒險了。」天香又一次伸手捉住何晨手臂,卻被無情的一把甩開。 第36章新情義技 「將軍……」天香狠狠跺了跺小馬靴,假如不是自己力氣不如何晨,真想直接綁走得了。 回答天香的,只有沉默與沉重的腳步聲音。 「將軍剛才說的可是真話?」天香最終把玉牙一咬,臉上佈滿紅暈,神情極為嚴肅問道。 何晨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勢瞬間被破,腳步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倒在地。老子信口胡說的一句話,這丫頭也當真?平時你不是挺聰明伶俐的嗎?怎麼這回忽然這麼傻了? 「啵。」還沒有等何晨開口解釋,擔心他安危的天香,竟然在眾目葵葵之下,真的合上明亮秋水雙眸,然後嘟著紅潤誘人香唇,蜻蜓點水般在何晨臉上親了一口。隨後滿臉紅暈退到一邊,睜大鐘靈水秀的雙眼,靜靜看著何晨。 「額,這個……。」何晨大腦有些當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異族女人,果然火辣熱情。 「撤吧。」天香又一次輕啟朱唇,認認真真道。 「如果是平時,或者別的事情,本將軍可以答應你一百次一千次,但這一回,真的不行,此事關係重大,絕不能因為個人得失而灰灰潛逃。」 「好吧,既然大土司如果情重,那何本將軍也告訴你個一個藏在心裡數年的秘密。」何晨這貨絞盡腦汁,滿口忽悠道。 何晨失口爽約,天香心裡一陣有如刀割般難受。只是見何晨這麼認真嚴肅的表情,強忍著失落感覺,臉上鎮定道:「什麼秘密?」 「其實從本將軍見到大土司第一天起,心裡已開始喜歡上你。不要問為什麼,本將軍也不知道原因。但這種感覺就是實實在在的。如今,情況危在旦夕,何某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深怕這件事情隨著屍骨被深埋土中。所以,如果這一次能殺死張角的話,那麼回并州後,本將軍一定把你納過門來。若真的從此埋骨洞穴,希望每年今日忌辰時,大土司能為本將軍點一把香,掃一回灰。在此就謝過了。」 「大土司,為自己祈禱,也為何某人祈禱吧。」說完這話,何晨再也不管天香,轉身就走。 這一刻,天香真的是被何晨「真情告白」給震住了。那深情款款的眼神,那字根行間的愛火,讓她大腦瞬間空白。只是為什麼本來應該柔情密意的話裡,卻顯的如此悲壯,如此蒼涼?難道何晨知道自己這一次再也無可避免?天香心亂如麻,待她好不容易回過神時,事情卻已覆水難收,何晨已經舉著涯角槍,再一次義無反故踏進戰場。 天香一直以為自己看懂何晨,卻只到這個時候,心裡形像才真正豐滿起來:這是一個讓人討厭,時不時表現出輕浮孟浪的男人,但同樣是個不拘小節,為了大義可以犧牲自己的男人。是一個讓你又氣又恨,又愛又敬佩的男人。 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終於甩開這個丫頭了,何晨鬆了口氣。別以為她親吻了,就代表喜歡自己。在天香眼裡心中,板頓族的利益高與一切感情,假如不是擔心自己死後,并州會陷入混亂,板頓族極有可能從回以前老路,被區別對待開來,那麼好不容易變的美好身活,又會被打回原型。 何晨把紛亂的心思甩在一邊,從新的開始戰鬥。 「氣療術。」 「雷霆電閃槍。」 連繫兩個技能,何晨的技能值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但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如今屍將張角也是強弩之末,自己再加一把勁,很快就能把他幹倒。何晨再一次生龍活虎加入戰鬥,讓四將齊齊鬆了口氣,雖然他們已經疲憊不堪,身負多處傷口,但依然咬牙堅持。 張角的反擊依然凌厲無比,但何晨卻感覺他的節奏、速度與開始相比,已經有些不同了。就在何晨認為很快就要結束戰鬥之時,張角再一次被一道粗大白光包圍起來。 我草,老天你怎麼能這樣對俺吧?趙雲、典韋他們圍攻時候都好好的,怎麼到了老子上來,武將技又開始出現了?何晨急速後退,死也不能和他硬拚了,天劍開光強大的攻擊力,已經讓他心裡留下陰影了。 熾熱白光,瞬間凝成圓球,四周浮動全是密密麻麻強大無比能量,有道道閃電在上面跳躍飛舞,絲拉絲啦的做響。隨著張角揮出,形成一道光華眩目的圓柱型氣功電波,在空中拉出一道粗長的直線,猛衝何晨而來。 「轟」極速而來的圓柱氣波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準確無誤命中何晨,悲催的傢伙起來還沒兩分鐘,又一次被轟飛,隨著涯角槍「光當」聲掉在地上,四周「啪拉啪拉」聲接踵而至,無數道閃電落雷,在何晨滑翔的軌跡上空炸開,天空灑滿無數鮮血,就像血霧一樣鋪張開來。草啊,這哪裡是天劍開光,明明是一氣天雷閃。老子被陰了,這是何晨暈迷前,腦裡唯一的想法。 「將軍……」天香幾乎帶著哭腔,再一次扶起滿身是血,整個光明鎧肉開甲破的何晨,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傷勢極為嚇人,肌肉要不是紅嫩,要不就是焦黑,還有絲絲熱氣冒騰上來。 「哇……」在天香不停呼喊與搖晃中,何晨從暈迷中醒過來,緩緩張開沉重無力的雙眼,眼光渙散,沒有一絲活力,隨後張口又吐了口淤血,這不知道是何晨今天第幾次吐血了。 「本將軍可能無法完成心願了。」何晨第一感覺離死亡如此的近,雖然有「七星燈」能在關鍵時刻續命,但這種感覺實在不好。昏沉與乏力爬滿全身,四肢就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光明鎧的破裂,讓他信心受到強烈動搖。 「不會的,將軍乃非常之人,你一定能挺過去的。」 「咳咳……」何晨咳嗽幾聲,又卡出一些淤血,氣若游絲道:「本將軍一生戎馬,南征北戰多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更是封疆列國,牧守一方。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華夏一統,結束諸侯割據時代,讓百姓安居樂業。如今看來,這個願意落空了。」 「不會的,將軍你一定能看到的。」天香感覺眼眸已經濕潤模糊,聲音開始變的有些哽咽。 「天香土司,本將軍還有一個遺憾,就是無法與你去西南落日沼澤看那長虹貫日,也無法再與你去毒龍潭,一起尋找神龍,騰雲駕霧了。再也無法幫你照顧更多的小孩老人了。」 「將軍,你不要說了。」天香滾燙的熱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掉了下來。 彷彿感覺呼吸順暢了些,力氣回復少許,掙扎想起來道:「司長,能認識你這樣聰慧優雅美麗的女人,是何晨此生最大的幸運。但同樣也是最大的不幸,因為何某人還沒有看夠你的容顏,聽夠你的聲音,就要這樣離開世界了,不甘心啊……」 「將軍……」天香大腦一片混亂,心靈一片空白。 「假如有來生,何某人願意拿一切功名利碌,換取與你一生相守,白頭到老。」說完最後一句話,何晨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站起來,蒼白臉色忽然回復紅潤,臉上從回光澤,雙眼光彩奪目,這一刻就像沒有一點負傷感覺。 「迴光返照?」天香再也控制不住這極富煽情的告白,感受到何晨彌留之際,纖手從後面緊緊環住何晨,泣不成聲道:「將軍,你不能這樣離開,你答應奴家,要照顧族人一生一世;你也答應天下平定後,會帶著奴家去環遊世界,看那傳說中埃及的金字塔、愛琴海太陽神像、阿爾特米斯月神廟、巴比倫空中花園,你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 「叮叮叮……系統提示,天香對你好感達到80,情義技正式觸發。」 額得神啊,哈利路亞感謝讚美你。 從來沒有感覺過,系統提示聲音會如此優美動聽,哪怕傳說中美人魚的歌聲,在此時也沒有系統冰冷機械聲來的迷人,讓人熱血澎湃。何晨緊緊捉住天香那對洋蔥玉手,輕輕拍了拍,然後轉過身,雙目緊緊與天香那對滿是淚水的眼眸對視,有些心疼問道:「天香,假如這一次何某人能平安渡險,你願意嫁給鄙人嗎?」 回答何晨的,是天香那火辣辣的熱吻,甜美的香舌。 果然,異族的美女,哪怕外表看起來多麼聖潔,骨子裡依然火辣澎湃,激情四射。 很快兩人分開,天香的眼神有些癡癡,何晨又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臉上光芒綻放,緩緩笑了起來道:「等我。」 天香緊緊捉住何晨雙手,一雙通紅眼眸,晶瑩的淚珠又一次控制不住,不停滑落下來。 何晨硬是鐵著心腸,甩開天香纖手,瞬間,雙眼佈滿熊熊燃燒的戰火,盯向不遠處戰鬥現場,甘寧已經重傷退出戰鬥序列,張郃肩被扎透一槍,已經生亡不知。只有趙雲與典韋,仍然在苦苦支撐。 「草你你媽,受死吧張角……」 第37章全是極品 「情義技之雷霆飛星舞。」 何晨高高的大喝一聲,聲音裡中氣十足,哪裡有剛才那麼一點將死之人的表情。可憐聰明絕頂的天香,還是被何晨忽悠的頭昏腦漲。當然,這也不能說是騙人,起碼何晨對天香這個美女是有這樣窺視愛慕之心。可以這麼說,一切何晨是有所預謀的,因為屍將張角強悍的出乎自己意料,特別是它那金色鎧甲,防護能力太過驚人,自己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堪堪不到四分之一的技能值,絕對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哪怕一點點消耗了,這些都要留下來治療與防備對方的致命一擊。 情義技強大無比的單體與群傷能力,是自己破解這個局面的最佳選擇。 而早經過這些年的培養,雖然與天香總有那麼些間隔,但在自己努力下,好感度還是能拉上一些。再加上剛才那一番直白火辣的話言,終於照成何晨第二個情義技的出世。 隨著話音落下,金燦燦的八朵蓮花,從何晨與天香腳下浮起,飛快的旋轉著,就彷彿諸天六道,生死輪迴,一切幻生緣滅。粗壯光芒萬丈的紫色雷霆霹靂,自虛空中打開黑洞,不停傾瀉在兩人身上,隨著紫光吞吐間,兩人身上奇跡的開始變化,陣陣游離紫電,空中液態離子,不停變形拉扯。「絲拉絲拉」聲不絕於耳的跳動。伴隨著紫色閃電飛速佈滿整個空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電離子存在,頭髮、寒毛皆直立起來。 整個現場,被一股神秘、肅殺、詭異的氣息包圍。 那怕金甲屍將張角,也停下沉重的腳步,巨大黃甲頭具中的金色火焰,瘋狂跳動。 紫電氣流,最終形成一層淡淡薄壁,兩人就像披上一件流光溢彩的紫色鎧甲,絢麗無比。穿戴著鎧甲的何晨,身上氣勢與剛才有著天壤之別,那君臨天下、睥睨眾生的高貴氣質,不可一世張狂飛揚的沖天霸氣,有如殺神降世,霸王重生,凌厲的讓人不敢直視。 「雷霆紫電甲」,乃「雷霆飛星舞」自帶防禦技能,激發此技能時,防禦力提升100,移動減10,持久時間為一分鐘。 「疾。」天香嬌喝一聲,手臂上冒著紫光機匣,連連爆響。一道道紫光氣流形成的飛箭,在機弩中發射而出。只是瞬間工夫,便有十八道成品之型的紫光,在空中追星趕月飛逐。 「引。」幾乎同一時間,在前方的何晨厲喝一聲,手中紫電光槍看似極為緩慢,實際上奇快無比的在空中兜出一個圓形紫幕,十八道紫光直飛的軌跡,就像尾巴綁上繩索一樣,竟然硬生生扯動,隨著紫幕起舞,滿天上下飛躥而不脫離。 「去。」十八道紫光在長槍的指引下,忽然以電閃雷鳴的速度,就像被引動重力星辰,化身億萬光點的銀河,瘋狂向張角傾洩而去。「當當叮叮」密室中響起暴雨打梨花的聲音,經久不衰,無數紫光點點,一觸金色鎧甲,便被遠遠震飛,但彷彿這些光點有生命靈性般,在空中打了個折回,又瘋狂的飛撲上來。哪怕張角鎧甲防禦再強大,手中紅槍揮動的再快速,依然擋不住有如非洲熱帶雨林裡成群組隊的搬家噬金蟻,密密麻麻全是紫光點點殺招。不停命中那跳動的金色火焰。 「雷霆飛星舞」:以何晨長槍為媒介,引導機弩所發射紫色箭刃,照著自定的軌跡,朝目標發動三百六十波衝擊。情義技激發時,武將武力額外加20,攻擊速度加100,技能帶破甲、穿刺特效。郊果時間為一分鐘。 這「雷霆飛星舞」與「雷霆槍音爆」雖然殺傷力差不多,但性質上還是有明顯的不同區別。前者乃猛攻型,帶著全是攻擊性十足的屬性,而後者卻是帶著削弱、迷惑特性,哪個技能更厲害,還真是一時難分瑜亮。 「嗚嗚嗚」就像無聲的怒吼,不停被攻擊命中的張角越來越瘋狂,手中長槍頻率越來越快,相反的是,它眼眶裡金色光芒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是肉眼難已發現,就像風中殘燭,隨時就能熄滅。 「死去吧。」何晨怒吼一聲,涯角槍忽然脫離手中,靜靜懸浮在空中,無數道紫電包圍,就像被法師道士加持無上法力,滿是符菉在游動在一樣,角度緩緩傾斜下來,最後變成橫槍,吞吐光芒的槍尖,對準張角,引而不發,開始瘋狂蓄力。十八道紫箭形狀的氣流,就像侍衛一樣,靜靜拱守在兩側。 「去。」隨著何晨石破驚天的怒吼,十八道紫箭拉著耀眼的流星光芒,率先向張角飛去,而涯角槍,在空中瘋狂旋轉起來,就像一把高速衝擊鑽,接著「嗖」一聲,以排山倒海,開天闢地手段,劃破蒼穹,破碎虛空,穿越過無數平行空間,當頭就狠狠擊中張角。 十八道紫箭,無一例外被張角槍技磕飛在空中,引起四周紫電一片翻騰。而那把夾帶著雷霆萬鈞力量的涯角槍,就像擎天大柱不周山般,除非能拿出共工翻天覆地的能量,要不然根本別想磕飛,哪怕是改變一點點飛行軌跡也不行。 「噹」一聲有如洪鐘巨響,在空中暴開而來,所有士兵第一時間被震的雙耳失聰,大腦轟鳴不止。空中拉出的萬千道火光星芒,有如煙花一樣絢麗。張角手中紅槍,第一次被反震脫手,掉在地上,陷土三分。 「嗚嗚」有如磐石不動的涯角槍,狠狠插進張角眼眶裡,那金色火芒被紫雷一電,終於完全熄滅,長槍直接洞穿腦骨,帶著張角巨大身軀在空中滑翔,最後被盯死在牆壁,一動也不動。「啪啦」先是膝甲,接著中甲,然後上甲,嘩啦啦全掉了在上,空中只留下被長槍洞穿的頭盔還醒目插在那裡。而張角的屍骨,隨著火焰熄滅,最終化成塵土。 全場一片寂靜,就這樣結束了? 眾人久久無法回神,這強大不可一世的金屍妖在主公驚天一擊中死了? 「哇嗚」洞穴裡所有士兵將軍,忽然暴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哪怕連趙雲、典韋,也興奮的控制不住情緒,緊緊握住拳頭,臉上全是激動神情。 太艱難了,這個妖怪太歷害了。所有佩服眼神,齊刷刷轉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背影有如巍峨泰山沉穩不動的主公,就連下跪膜拜的心思也都有了。 「嗚嗚嗚」天香、黃蝶舞都喜極生泣,如此艱難的戰鬥,終於熬過去了。 「主公……,我們殺死這個妖怪了,我們殺他了。」 「哈哈哈,沒想到俺老典還活下來……」 「將軍威武……將軍雄壯……」 …… 在歡聲雷動,人聲鼎沸,眾將士興奮不可抑制的興奮中,何晨保持姿勢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並不是他在裝逼,而是被系統提示聲,給砸的暈頭轉身,大腦一陣空白。一股巨大的幸福喜悅感覺,從心裡湧起,一切努力,付出終於得到應有的回報。 這一時刻,何晨潸然淚下。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秦傭屍將張角,獲得了鳳凰槍。」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秦傭屍將張角,獲得了黃金戰甲。」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秦傭屍將張角,獲得了九節杖。」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秦傭屍將張角,獲得了UJ好人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秦傭屍將張角,獲得一次性屍將召喚符一張。」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秦傭屍將張角,張寧任務正式開啟,各種物品分散地,在系統裡任務欄裡有標注,隨時可查看。」 …… 全是極品好東西啊,無論是鳳凰槍,還是黃金戰甲,或者九節杖,哪一樣東西都褁為厲害的存在。在群英7中,終級神兵獲得方法極為有限,最直接便是送錢給山寨,提高好感到一定程度,便有機率送到神兵。第二種辦法,就是打野圖,打材料自己合成,這個方面雖然可行,但代價有些太大,因為合成有成功率,也有失敗可能。萬一爆了,那就去哭吧。而鳳凰槍,便是槍類終極神兵天羽鳳凰槍的初始形態。 鳳凰槍:武力+17,智力+4,體力+5,技力+5,自帶技能「赤焰火海」「天劍開光」。若收集鍛造材料朱紅石、黃晶石、紫光石、百年鎢鋼、百年玄鐵,便可升級至霸王鳳凰槍。 在群英中,要想獲得霸王鳳凰槍的方法有很多,幾乎很少有人用鳳凰升級上去,但在這裡不一樣,怪物不是年年有,山寨土匪也不見了,仙島什麼時候開放也不知道,所以升級武器,應該是眼下唯一的道路。至於材料,假如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除了百年鎢鋼與紫光石外,另外三種已經有了。自己發點時間在找找,應該會有眉目。 不過就暫時已言,鳳凰槍代替剛才一戰中變的支離破碎錦牙槍,那是綽綽有餘。 鳳凰槍無論是在武力加點,還是附加技能,或者外觀樣式上,都比錦牙槍強上不少。 第38章大收穫啊 除鳳凰槍外,黃金戰甲也是好東西啊,光是看剛才張角在自己與眾位絕頂猛將的圍攻中,刀槍不入,水火不傷,便知道是一件防禦力超強的鎧甲。 黃金戰甲:防禦加30點,防禦增加20,免疫所有物理攻擊10,移動減20,每一小時技能點降1。何晨內心糾結極了,從外型與防禦能力上來說,比自己身上的光明鎧不知道強上多少倍,但光明鎧卻有一個續命技能「七星燈」,是黃金戰甲所沒有的,到底穿哪件好嗎?何晨真的取捨兩難。假如能把這兩件鎧甲各取優點融合成一件那就好了,何晨極為期待的想道,就不知道系統會不會有這個功能開放。 至於九節杖的技能與功效,前文已經提到過了,在這裡便不多已訴說。但唯一要提的是,如果有了鳳凰槍,九節杖不可避免被邊沿化,當然什麼時候能用上,誰也說不清。假如在天羽鳳凰槍遲遲未能出世的情況下,泰山府君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還有關於張寧的任務,有一點讓何晨極其無奈,水龍珠還真在川蜀的毒龍潭裡,也就是天香所說的老家。至於風龍旗在河東的血蛟塢裡,而火龍玉則在天水的地心眼裡。三個東西中,除了風龍旗在司州,距離相對比較近一點,還有兩樣都在西部,難道是想讓老子先一步拿隴川不成?何晨有些鬱悶想道。 最後何晨把目光投向屍將符,本來對這個不是很感冒,當看清上面的說明後,整個眼睛鼓成蛤蟆眼,口水流滿一地。草,這是召喚屍將張角出來戰鬥啊,哪怕削弱50的能力,依然是個極為厲害的符咒。只可惜是一次性消耗品來的,用了就沒有。 瞬間,何晨便決定,這張符是以後打寶的壓箱救命寶貝,留著一戰定乾坤用的。 「主公,你怎麼了?」 「將軍說話啊,我們打敗這只妖怪了。」 「將軍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們。」 …… 回過神來的將士見何晨久久不動,依然直直站在那裡,感覺有些奇怪,熱鬧喜慶聲音慢慢低了下來,最後全屋寂靜,深怕何晨有個三長兩短。 只有天香焦慮聲音,在空中不停響起。 何晨的思緒終於從九霄雲外被拉了回來,只是隨之而來消耗大量精神與體力後果也開始浮現,受傷的部分不可避免火辣辣的疼痛,再加上一陣頭重腳輕眩暈後,乾脆軟綿綿的倒在天香香氣四溢的懷裡,假裝脫力重傷。 天香都感覺自己要神經質了,這麼多年來一直平靜如水的心態一經被攪亂,又哭又笑,時晴時雨,讓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想讓自己靜下心來,當看到何晨「昏死」過去後,又一次芳心大亂,淚如雨下,怎麼也想不通一直自認堅強無比,也有脆弱成今天這樣子。 何晨看的有些疼,也不忍心再騙她淚水,估計以天香的性格,前面二十多年加起來流的眼淚還沒有今天多。假裝緩緩張開眼睛,然後用粗糙的大手溫柔撫摸她那光滑如玉臉蛋,擦去晶瑩的淚花,輕聲笑道:「天香寶貝,本將軍沒事,只是有些脫力而已。你別哭了,再哭本將軍心都要碎了。瞧瞧你,都快成了大花臉。」 天香哭聲戈然而止,臉上浮現驚喜之色,在閃閃淚光中,如此美的動人心魄。 何晨笑著打趣道:「看來本將軍命惡啊,在鬼門關打轉了一圈,那些小鬼愣是不要敢收留,估計是知道某心願未了,又放回來了。」 天香似乎想到什麼事情,臉上迅速潮紅,佈滿晚霞。只是一雙水水眼睛,卻堅定不移看著何晨,眼裡滿是仰慕警佩之色。就在何晨心裡騷癢難耐時,幾個五大三粗的板頓婆娘跑了上來,然後在天香示意下,一左一右夾住何大爺,有如男人粗糙結實的手臂,讓何晨片刻間從天堂跌入地獄,徹徹底底的暈菜過去,不省人事。這貨是給板頓族女人身上異味,還有像石頭一樣的胸部給直接悶過去的。 …… 回到山谷後,眾將士悲慘樣子,無不讓出來迎接的士兵觸目驚心。在他們心中有如天神一般存在的何晨,身上像開花一樣,遍體鱗傷。這實在讓人難已置信,天底下還有什麼怪物能傷到這樣神人?而以驍勇善戰、勇貫三軍聞名的趙雲、典韋等將,也淒慘無比,衣甲全部鮮紅,幾條特別顯眼的繃帶,怎麼也遮不住滿身傷痕。同樣以武力著稱的甘寧、張郃兩將,更是直接被戰士用擔架抬了回來,不知道傷有多重。 隨後沒多久,何晨大戰屍妖的傳說,便在軍中盛行開來。 四將奮勇當先,死戰不退,何晨獨臂撐天,地水火風,天地異象,仙人手段層出不窮。雖然負傷,但最終還是殺死妖怪云云。讓眾將士崇拜之情,升到無已復加的地步,個個只恨為什麼沒能進入洞穴,目睹這神妖驚天動地的大戰。 而大戰後的何晨,顯然管不了好奇心熊熊燃燒的八卦男,回到營寨後,倒頭就暈睡去。 隨後幾天,何晨與受傷四將在山谷裡靜養。在強大的命療術下,眾人傷勢恢復的極快,只是這一回,大家都不怎麼吃驚了,何晨乃紫微星下凡的傳說,已經在眾人心裡蓋棺定論了。 又過了幾天,重傷也恢復了五六成,何晨便決心收拾好軍營,起程回并州,若不是一日一信,遙控太原動向,只怕這個時候并州都要亂套了吧? 何晨總結這一趟出并州,雖然一波三折,幾經磨難,多次負傷,但相比收穫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方面來說,自己拿下了巨鹿、邯鄲、鄴城等重要戰略要地,逼的袁紹只能移治府,弄個四面楚歌,腹背受敵的結局。而個人方面來說,不但找到一條通向絕頂神兵的道路,而且還收穫第二個情義技,美女天香的芳心,並且還有另外一個屍將任務等著自己開啟。至於財寶、武器,如今看來,也只能算是個添頭而已。 總之一趟行程,算是極為完美。 待何晨一行人到并州時候,已至年關,整個太原滿大街都是忙碌準備年貨的洶湧人群。店舖遍地開花,行腳商人無數,天橋雜耍把式,江湖郎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看到這個情況,何晨內心湧起強烈的自豪感,并州這幾年在強力推動下,太原已成隱隱成為北方商貿重鎮一大趨勢,無論是清剿山賊,打擊流寇,還是北抗鮮卑,都取得驕人的戰績。特別是頒布并州境內商隊保護措施後,更是讓商人趨之若鶩。哪怕少賺一點,總比沒得賺和落個人財兩空來的強多了。再加上何晨的屯田制,百姓勞有所得,家家戶戶開始有了餘糧,連帶著生活也開始慢慢提高。 回到闊別數月的太原,何晨有種宛如隔世的感覺。實在是因為太原發展的速度太快,快到三日一小變,五日一大變。整個太原府裡,人口已經爆滿,所有房產地價,直線飆升。一些平民百姓,甚至把違章建築硬生生的從各城門外,一直延伸十餘里出去,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小村鎮。搞的荀攸在書信來時,建議何晨看能不能把城牆外闊幾十里。 之所以這樣,實在是由於何晨官聲戰績太佳了,起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治所裡又輕繇薄賦,導致四周州郡大量流民湧進,其中包括不少戰火燃燒中的士家、商賈有的甚至是舉家舉族遷到太原,給這個古老的城市,注入大量活力、財力,還有最重要的人材。 回到府上,自然是引得一片雞飛狗跳,驚喜連連。 隨後何晨洗去風塵,一家人團團圓圓的過個好年。 公元196年,就在這樣的喜慶與快樂的氣氛中,落下帷幕,走完它的歷史使命。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初春,還沒有從煙火戰亂緩過神來的諸侯,同一時間收到一件震驚朝野的消息。揚州牧袁術,迷信於太士張炯所獻符命,以為自己上應天命,遂於壽春稱帝,自稱「仲家」。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設置公卿百官,依天子禮郊祀天地,登上皇帝寶座。公然反戈漢室。 這消息一經傳出,四海嘩然,千夫所指,各諸侯蠢春欲動,天下風雲大變。 何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以獻帝之名,發榜詔告天下,痛斥袁術逆賊篡位之舉。很快遣議郎王甫攜詔書拜孫堅為前將軍,領丹陽太守;又派侍中鄧芝前去徐州,表劉備為徐州牧,領彭城太守。接著又拜曹操為後將軍,領充州牧。讓他們三路大軍一同出兵討伐,夾擊袁術。其中,何晨極其陰險的封呂布山陽太守,放任這頭猛虎,隨時在三路諸侯背後咬人,火拚。 何晨驅狼吞虎之計,天下皆知,但這一次,沒有多少人口諸筆伐,特別是被點名的三路諸侯,反而高高興興的指下命令,開始光明正大的爭奪袁術地盤。 第39章毒士鬼才 過年沒幾天,并州各官吏開始陸續開府上堂,處理年前堆積下來的事情。 而何晨同樣也沒有空閒著,開始一系列的人事調動與封功行賞。 首先把牽招派往雁門關,任命為張遼副手,讓他在邊關熟悉防禦任務,呆上一陣時間,等一切事務上手後,再把張遼兄弟調回并州,準備圖謀中原時候大用。接著趙峻接替高順把守井陘關。後者因為一系列征戰在羌氐威望極高,所以繼續鎮守上郡,以保文化、經濟、軍事全方位不停的滲透。而隨何晨出征并州的眾將士,各有賞賜陞官,皆一一不表。其中特別一提的是,滏口守將郭淮,由於面對高覽偷襲時,表現極為出色,提拔為裨將,鎮守滏口關。而賈老頭年事已高,調為太原養老,其孫賈逵開始入朝為官。 一通陞官賞賜,部下文武將皆大歡喜。 這一日,文武百官與獻帝在簡易的宮殿裡議事。說是一同議事,但在并州裡,差不多就是何晨的一言堂。 劉協又經過兩年時間煎熬捶打,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一個頗有氣勢的少年,雖然權利被何晨架空,但他似乎也知事情不可為,除了調戲宮女,白日宣淫外,就是遛鳥鬥雞,閒暇之餘還自己種種地,看起來日子過的極為瀟灑自在。很多人都被這個表面給蒙蔽了,以為劉協胸無大志,甘心當他的傀儡皇帝,但何晨卻從來不這麼認為。這是個很懂的隱忍,隱藏自己心理想法的皇帝,哪怕他現在不過16歲。 劉協身穿金黃色的五爪龍袍,頭戴冕冠,坐在龍椅上,雖然年紀青青,但也顯的威嚴莊重。只不過此時他臉上有些猶豫道:「將軍,這有樣的話,只怕馬騰不接受不了吧?」 何晨一身朝服,與他一臉草莽英雄的形像極為不搭調,顯的有些不倫不類。他正站在朝堂中間,文武分列兩側,顯的有些突兀,是整個大殿焦點所在。這貨一臉自信無比回道:「聖上放心,無論是其先祖伏波將軍馬援,或者其父馬平,皆一門世代貞烈,忠心為國,這馬騰也當仁不讓,多次想報效朝庭,卻苦於入地無門,此人可堪大用。若讓其節制雍州,一來可與關中軍閥反目成仇,發生火拚,說不定還能滅了李、郭等亂臣賊子。二來也可以穩定西北羌氐諸部,要知道馬騰本身就是馬平與羌女所生,在羌部中,享有極高聲望。」 獻帝不停點頭,笑容可掬道:「將軍說是就是了,讓馬騰為雍州牧,其子女馬超、馬雲祿,侄子馬岱入都為質,寡人皆沒有意見,只要他們答應就好。此事就全權交給將軍處理吧。」 史上曹操就是這用這一招把馬騰全族給滅了,只留下沒有入京的馬超。當然,何晨出發點又不一樣,他還想招覽馬超、馬岱、馬鐵、馬休、龐德這幾員當世虎將呢,如果有馬雲祿那是更好不過了。 何晨恭身應了下來,接著道:「如今劉焉貴為漢室宗親,添益州牧,卻不思報效皇恩,割據稱王,其心當誅。以下官以為,當興兵討伐,以儆傚尤。」 劉協點了點頭,然後不解問道:「將軍又有何良策?總不會從并州出兵吧?」 何晨心裡鄙視一聲,老子從太原領兵殺到四川,就算關中有如平地,任你放腿狂奔,沒有兩三個月,休想趕到前線,更不用說如此漫長的補給線等等,你裝逼也不用裝到這個份上吧?直起身來,清了下嗓子,開口道:「當然不是,不過下官倒認為,自劉表入主荊州後,政通人和,修養生息數年,如今帶甲十萬,谷支數年,若讓他領兵西進蜀川,攻打劉焉,而最合適不過了。」 其實劉表會不會出兵,何晨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但表面的文章還是要做的。 「准了,待散朝後,寡人馬上手詣一枚,詔告劉表。」獻帝像個應聲筒一樣,只要何晨所奏無不答應,也不管這事情能不能辦成,辦好。 「對了何卿家,寡人有一件事情想與你商量下。」頓了頓,劉協硬著頭皮,有些討好道。 「聖上直言便是,臣下效勞,那是應該的。」何晨表面上還是十分恭敬道。 「年前漢室宗親東海孝王長子劉祇入京朝貢,寡人卻不知道如何封賞,正想聽聽將軍的意見。」 劉祇?這是哪路貨色?何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號人來,隨手問田豐道:「元皓,你現在管這一方面禮儀,一應宗親封號等等,既然劉祇入京朝貢,怎麼回賞啊?」 田豐如今官至光祿勳,乃九卿之一,暫領太常事,諸王入朝、郡國上計、封拜諸侯及少數民族首領等,多與禮儀有關本來是大鴻臚的事情,但現在暫時劃到田豐肩上,這麼多的事情壓下來,讓他多多少少有些操勞過度,何晨尋思著要不要找兩個人分擔他的責任。 田豐出列,臉上有些憔悴,不過精神還是很好,他沉聲道:「照以往慣例,當回饋相應禮品,然後封官封侯。」 原來如此,何晨心裡一懍,回饋禮品也就算了,但封官拜侯就不一樣了。原來獻帝也知道開始培養自己人馬了啊?哪怕只是一個兵一個卒。 「此事就鴻臚寺去處理吧,怎麼著也不能墜了聖上威名。」何晨冷笑一聲,讓你封,老子要把你封的死死的。 「對了,廣陵靖王之孫劉琬,此次也一同入京,寡人見他聰明伶俐,對鬥雞走狗很有一套,有心留他在京都,閒暇之餘也好一同玩耍。」劉協像忽然想到什麼,若無其事道。 「此乃劉琬之福也。」何晨不鹹不淡回道。 「寡人有些累了,眾卿家若無它事,便退朝吧。」 …… 退朝後,何晨出了宮殿大門,賈詡與郭嘉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何晨一出宮殿臉色就拉了下來,陰沉的嚇人,殺氣騰騰,邊走邊壓低聲怒聲道:「文和,宮廷女婢、禁衛、虎賁皆由你掌管,這段時間是不是漏掉什麼了?以聖上小小年紀,絕不可能使出這些手段,一定是背後有人在指點出招。你無論如何也要上點心,把這人給挖出來。倒是要看看他長的什麼三頭六臂,敢到本將軍頭上動土了。」 「不用這麼麻煩,這個人可能便是中散大夫、屯騎校尉伏完。」賈詡臉上毫無表情,只是那一雙平淡無奇的雙眼,一閃而逝。 「伏完?你說這中間是皇后伏壽牽的線?」何晨太陽穴上青筋一跳一跳,臉上刀痕更顯的猙獰嚇人,憤憤的咬牙切齒道。這個小賤人,當初迎獻帝回并州時,就應該找上十頭八頭公豬把她輪大米了,然後再暴屍荒野。 「主公放心,屬下已經派人通知王統領了,「獠牙」密切關注伏完的一舉一動。」 何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讚許之道:「如此本將軍就放心了。」 「還有那個劉琬,主公也要防一手。此人心計極重,八面玲瓏,根本不是聖上所說的那麼不堪。」這時候郭嘉也出聲道。 「嗯,此事本將軍自有分寸,別以為皇帝裝模做樣,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裡緊張已經完全通過手指與呼吸表現出來,只是本將軍沒有當面戳破他的謊言罷了。假如猜的沒錯,王琬肯定是在京負責連絡那些被削了權利的官員,一起反抗本將軍。」何晨冷笑一聲道。 自從何晨迎獻帝到太原後,楊彪等以前舊臣,尋著腳步而來,何晨考慮再三,沒有文武百官,那還是朝庭嗎?所以也從新任用,不過大多被架空,權利還是牢牢被何晨掌控在手,這也讓前司徒淳於嘉、太尉楊彪、司空張喜多心生不滿。 「那主公可有什麼想法?」郭嘉眼裡也閃過一絲殺機。如今滿天下人都知道自己乃何晨手下頭號心腹軍師,一旦何晨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李儒便是前車之鑒。 何晨停下腳步,沉思片刻問道:「文和有什麼想法?」 賈詡笑了兩聲道:「先盯著,假如真如我們猜測,隨便整個罪名向王琬身上潑。他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死。而淳於嘉戀權、楊彪清正、張喜貪婪,皆可一一制定對策,分化打壓拉攏。至於伏完,假如主公夠狠,可在後宮製造一些事非,直接把伏壽給廢了,皇后一倒,伏完自然也就完了。」 「文和此計算是雷厲風行,毒辣無比。只是根本原因不解決,數年之後還是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郭嘉先是讚許一聲,接著拋出問題。 「只可惜主公還未有女兒,不然直接入宮為妃為嬪,甚至母儀天下,那一切都完美解決。」賈詡有些搖頭晃腦說道。 戳。何晨大汗淋漓,果然是毒士與鬼才,出的主意儘是陰嗖嗖的。 說話間,三人已經出了皇城門。當然這個皇城與洛陽、長安那些宮殿是無法比擬的。 何晨遠遠便看到家將何秀在門口等候。見到何晨出來,急忙迎了上來,先是行禮,待何晨示意後,開口就道:「主公,王統領有重大事情在府上求見。」 第40章要犒勞你 何晨回到府邸,便急匆匆來到客廳。 此時王若華正靜靜坐在那裡,顰眉思索的表情,有如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 輕輕腳步聲,還是驚醒沉思中的王若華,她抬頭望去,何晨那高大強壯的身影,已經映入眼眸,此時正滿臉微笑望著自己。 「將軍你來了。」王若款款起身相迎。 何晨點點頭,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不由嘖嘖稱讚道:「王統領越來越美麗動人了。」 今日的王若華,雖然一身紅色小棉襖,讓豐滿胸部曲線若隱若現,但紫羅玉帶下,卻把盈盈一握的纖腰展現淋漓盡致,上身一襲天藍的碧蘿衣,成熟中帶著點俏皮。下身天湖色的連夜襟,盡顯高貴風華。兩個長長的月牙耳墜,冰晶剔透中與白裡透紅的臉蛋交艷爭輝,顯的風華絕代。再加傳神的桃花眸眼,一顰一笑,都足已讓人浴火上升,不能自拔。 王若華「咯咯」笑了兩聲,白了何晨一眼,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道:「可某人就是不動心。」 何晨臉上露出豬哥笑容道:「動心,肯定動心了。這心思都不知道動了成千上萬次了。」 王若華楚楚可憐道:「少在這裡裝橫做樣了,奴家一直翹足而待,都把心盼碎了,可將軍依然穩坐釣魚台,是不是非要當一回姜太公啊。」 「嘿嘿,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自願上勾的魚兒啊?」何晨刀眉一揚,衝著王若華眨了眨眼睛。 「自願上勾的倒沒有,不過被迫上勾的,倒是有一條大魚。」王若華同樣回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眼神。 何晨臉色一正,急忙問道:「什麼情況?」 「張遼趁鮮卑年關麻痺大意下,雪中起雄兵,連夜偷襲白草口隘,守將猝不及防下,加上內應相助,一舉拿下這個重要據點關卡,隨後騎兵一直猛追,連破鮮卑十餘部落,殺的血流成河,屍體如山,更是從新控制廣武口,把鮮卑趕出內長城。」 「好,好,好,張遼不負我望,不負我望啊,哈哈哈。」天大喜悅來的如此忽然,何晨瞬間情緒失控,興奮的來回猛跺幾步,接著仰天狂笑。 「將軍的確有理解高興,張將軍這是硬生生把防線北拓上百里,完成連先帝都沒有完成的宏圖大業。」王若華也被興奮情緒所感染,滿臉微笑道。心裡不由的感歎何晨狗屎運與識人之明。 何晨宣洩一下情緒,這才冷靜下來道:「你所說的內應是何人?此人一定要重重有賞。」 「將軍倒是捉住其中關鍵,若沒有這內應,哪怕張將軍如此英勇善戰,只怕想一夜拿下白草口隘也是難如登天。這個內應乃是草原的戎狄小部落,人不足萬,戰不過千,被鮮卑的左谷王塞魚兒剝削的狠,不堪忍受重負下,偷偷派人聯絡張遼。」說到這時,王若華忽然笑意盈盈,桃花眼裡滿是捉黠的光芒。 何晨隱隱感覺有些不對,莫外其妙問道:「怎麼了?」 「哪裡知道戎狄部落派出來的連絡使,竟然是族長的掌上明珠,生的端是美艷大方,熱情如火,拿下廣武沒幾天,便和張遼勾搭上,兩人打的火熱,如膝似膠,恩愛的不行。」說完這話,王若華再也控制不住咯咯大笑,如銀鈴亂墜,聲聲悅耳。 「果然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操。」何晨脫口成罵,一時間目瞪口呆,啞口無語。日啊,張遼這貨怎麼這麼不懂自律,草女人也就算了,還沒把鮮卑全部搞定,便先把人家女人搞上床了。狗日的,什麼不好學,偏偏學老子。 「不過話說回來,張遼這招倒是用的挺好,本來戎狄戰士與幾個小部落心裡還不踏實,不敢完全信任張遼,深怕他來個秋後算帳,如今倒好,不但睡了人家寶貝女兒,還趁機拉攏了這些草原小部落,安定人心,果然是一舉兩得啊。」 「……」何晨無語,睡女人也能睡出這等成績,老子算是長見識了,這麼看來,本大爺是不是要早點把額麗兒睡了?到時候也搞個成千上萬的羌族戰士? 對了,何晨忽然想起前面兩句話,不由哭笑不得道:「什麼叫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上樑不正下樑歪?王統領可不是要污蔑本將軍啊。」 「哼哼,何將軍,何州牧非要奴家把話說清楚,你才肯認帳是嗎?」哪裡知道王若華臉色拉了下來,一臉委屈不滿道。 「哪裡有?」何晨這鴨子還嘴硬道。 「那天香是怎麼回事?那板頓族戰士又是怎麼一回事?」王若華見何晨死皮賴臉不認帳,索性直把這塊遮羞布拉開,哼哼不停道。 何晨樂了,看起來張遼這貨還真是從自己這裡偷師而去啊,不過話說回來,王若華怎麼看怎麼像在吃味了啊。不由一臉色mimi笑道:「呀呀,王統領吃醋了?」 「就是吃醋怎麼了?你對奴家做了那麼多事情,難道就想放手不管嗎?」 「什麼事情?」何晨繼續裝瘋賣傻道。 王若華氣結,真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咬上兩口,以瀉心頭之恨。 「哈哈,王統領不用生氣,這事情鄙人肯定負責到底。」何晨胸膛一挺,極有男人氣概道。 「怎麼負責?」王若華臉色緩了下來,又泛起桃花笑容道。 「某對你做了什麼壞事,今日某站著不動,任你把這些壞事做回去。」 王若華晃了晃身子,差點直接撲到,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本小姐今日算是大長見識了。王若華哭笑不得道:「算是怕你了。」 何晨嘿嘿笑了兩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一直在追問張遼情況,倒是忘了系統裡還有一張「廣武墓穴」寶藏嗎。搞不好裡面有不少好東西哇,說不定還有升級鳳凰槍的材料呢?想到此時,何晨心裡一陣哆嗦,老子是先去血蛟塢,還是去廣武,或者先滅袁紹呢?何晨糾結極了。不過沒考慮沒多久,王若華另一個消息便給他指明了一條路。 王若華接著道:「孔舟年初從冀州發來消息,公孫瓚聯合黑山軍張燕,準備春季對袁紹發動新一波攻勢,兩方正加緊備馬,訓練士兵。而袁紹也正積極準備應戰,冀、青兩州大面積動員拉壯丁,預計袁紹起碼會武裝起50萬人馬。」 「50萬人馬?」何晨有些動容。就算這50萬人都是新兵蛋子,拉出來也能嚇倒一批人。更不用說袁紹還十餘萬精銳力量在手,文丑、顏良、高覽、韓猛、淳於瓊等河北名將皆在,沮授、審配等謀臣背後使招。估計真要打起來,公孫瓚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這一回袁紹是要拼老命了,舉兩州之財力,日夜鍛造武器鎧甲,無論這一仗誰勝誰負,只怕袁紹都要元氣大傷了。」王若華接著分析,有些幸災樂禍道。 「不對,真要與公孫大戰,也不用這般拚命啊。」何晨搖搖頭道。 「將軍說的沒錯,假如單單是和公孫瓚、張燕大戰,20萬人馬差不多就足夠了。但袁紹之所以這麼做,歸根到底,還是在防備將軍你趁機出兵。」 何晨若有所悟,點點頭笑道:「看來袁紹是給打怕了。」 「呵呵,消息來報,袁紹的信使已經在路上,準備來并州和將軍求和。隨行了起碼有超過百車貴重物品,美女十餘人。」 「哼」何晨冷哼一聲道:「袁紹倒是想的挺美,想賄賂本將軍,好騰出手來,全心全意討伐公孫瓚。老子偏偏不讓他如願。不過這物品嘛,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通通收下來就是了,嘎嘎。」 「咯咯咯,就知道將軍你貪得無厭,怕是因為有那十餘冀州美女的原因吧?只是這樣做,有辱沒主公聲譽。是不是要考慮周全的全點?」王若華悅聲笑聲又響起,何晨無恥作風,她可是深得其中三味。 何晨陰笑兩聲道:「黑山軍猖獗,太行山賊寇橫行,忽然間這麼多美女財寶,衝下來打劫一番,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王若華無奈的搖搖頭,把此事放在一邊,接著道:「曹操已經把觸手伸到司州了,黃河以南,虎牢以東地區探子十分活躍,只怕不久便會全盤控制兗州與司州大半地盤,估計不用多久,便有可能北渡黃河,與將軍勢力交會摩擦了。」 何晨若有所思點點頭道:「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王若華見事情也稟報的差不多了,起身準備告退,哪知道何晨上前二步,一把拉住她的纖手,笑的有些**道:「王統領難得來一回,幹嘛這麼急著回去。正好這次從白雲山帶來不少好東西,怎麼著也要去看一看挑一挑。」 「喔?」王若華心裡異樣浮升,忽然變的有些含羞答答道:「什麼東西呀?將軍隨便挑兩樣就是了嘛。」 何晨一邊拉著王若華向裡屋裡走,一邊把頭搖了巴郎鼓道:「那怎麼行,王統領勞苦功高,怎麼著也要親自犒勞你一番。」 「嗯?將軍,這是往哪裡去啊?」 「額,當然是臥室,這麼寶貴東西,當然要藏在家裡才安全。」 「將軍你的手放在哪裡啊……」 「額,順帶探討一下人體結構學……」 第41章文臣武將 第二天日出三竿,何晨這才悠悠醒了起來。 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精神出奇的好。看了看身側,風騷入骨的大美女已經不見蹤影,就連什麼時候離開,何晨也沒有多大印象。想起昨夜那紅帳春暖,佳人玉潔,妙姿橫陳,徹夜激情澎湃,何晨就感覺身子骨子都有些酥麻了。靠啊,果然是個妖精,把老子折磨的都要羽化成仙了。又回味了一番各中滋味,這才搖搖頭,失聲笑了笑,然後起床穿衣梳洗用膳。 這時候有侍衛來報,荀攸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 何晨這才捉緊時間草草吃了兩口早點,然後大步走向會堂。 荀攸坐在那裡,整人顯的雲淡風輕,正不緊不緩的在那裡品著香茶。 其實說起品茶,在漢未還未流行開來,但這個時期,已經發現大量的野生茶樹,何晨專門讓人去收集一些過來,然後經過曬青、晾青等工藝後,各個文武臣分派一些。一通武將,對這種帶有苦味茶葉並不是很感冒,→文·冇·人·冇·書·冇·屋←他們更喜歡大口大口喝酒來的。而文官就不一樣了,對這種苦中帶香的茶葉很感興趣,在有意引導下,不少人開始喜歡上這些東西,特別是飯後來上一杯兩杯,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并州高層都好這一口,下面茶風自然開始盛行,一時間何晨送出的茶葉幾乎成了招待客人最高待遇。 而何晨也不失時機,專門成立個部分,打算趁機撈一筆。 荀攸邊上還坐著兩人,這兩人十分面生,應該是跟他一起來的。一個相貌清瘦,約三旬左右。另一個四旬左右,滿臉正氣。兩人都是文士打扮,雖然坐在那裡喝茶,但顯的有些心不在焉,神遊天外。見到何晨到來,不由趕緊起身。 見荀攸輕輕閉著眼睛,一臉享受樣子,何晨這貨就樂歪了嘴。什麼時候老子去整些煙草回來,他媽的來到這個世界後,再也沒有沾上這東西,讓自喻老煙槍的何晨,情已何堪啊。不過想著到時候議廳滿堂煙霧繚繞,仙樂飄飄,何晨就打了個冷顫,還是算了吧。真能整出來煙絲,還是留著自己慢慢抽為妙。 「公達,這麼早來府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何晨笑呵呵走了過來, 荀攸放下手中的茶具,站了起行了一禮,然後滿臉笑意道:「將軍,這太陽都要落山了,還早啊?」 何晨臉色不變,直接轉移話題,指著另兩個人嘿嘿笑道:「公達這兩位是?」 荀攸笑了起來,臉色正容道:「今日前來,便是向將軍推薦兩位人材。」指了指右邊那位長著國之臉,看起來有些苦主的人道:「這位姓董,名昭,字公仁,濟陰定陶人,此番前來并州,便希望在將軍手下為漢室盡一番綿薄之力。」 「好好,公仁之材,當時在張揚手為下為謀士時,本將軍早有所耳聞。」何晨興奮搓了搓手,臉上洋溢著興奮光芒。董昭乃是王道之臣,只是由於《三國演義》關係,荀彧、郭嘉、程昱作為曹操軍師事跡廣為流傳,名頭卻弱了許多。董昭在《三國誌》記載中,可是與程昱、郭嘉等人並稱為「才策謀略,世之奇士」的著名謀士。 董昭先從張揚,後迎接漢獻帝,被拜為議郎。他建議將漢獻帝遷往許昌,從此深受曹操信賴。後來,又在他的提議下,曹操恢復「五等爵位」而後加九錫,成為魏公、魏王。曹丕、曹叡執政期間,董昭也多有謀劃,官至司徒。 這是個人材啊,不說他能官至三公,單單在這個天下混亂的年代,能活到81歲,並且歷經三代朝堂而不倒,便知這傢伙保命之術不下於賈詡了。 董昭恭恭敬敬行一輯道:「將軍威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一見,果然氣宇軒昂,英氣勃發。」 何晨急忙搖搖手,難道謙卑一回道:「公仁繆讚了,如今國難當頭,公仁又有經天緯地之才,乃是治世之能臣,能否留下并州為本將軍出謀劃策一番?」 「敢不從命?」董昭又一躬身,略有些激動回答道。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董昭效忠,智力+1點。」 「有公仁相助,大事可期,大事可期啊。」何晨急忙扶起董昭,連連出聲道。 荀攸一直微笑在邊上看著兩人對話,見何晨已經搞定董昭,這時候又把目光投向另一位,便開口道:「這位乃是韓浩,字元嗣,河內人,當年董賊亂京時,正好其舅父杜陽為河陰令,董卓曾以此要脅韓浩投靠,不從。之後袁術知為人忠烈,聘為騎都尉。此番袁術大逆不道,枉自稱帝,元嗣便憤然封印辭官,不遠千里投奔將軍。」 「哈哈哈,好好好。」何晨又爆出一陣爽朗興奮的笑聲。 韓浩啊,這又是個被《三國演義》給坑害,嚴重低估的人物啊。別的不說,曹操赫赫有名的屯田制,這傢伙便是發起人之一,據說頭一年就為曹操積屯穀物百萬斛,大大緩解了社會矛盾,為魏國做出了極大貢獻。後官至中護軍,乃是曹操的心腹將領之一,更被委以執掌禁軍的重責。215年,張魯投降,眾人認為韓浩的智略足以防守邊疆,可以留鎮漢中,統率諸軍,防禦劉備。但曹操不捨得,說:「吾安可以無護軍?」於是帶他回到都城。 這傢伙上馬就是猛將,下馬就是文臣,文武雙全的說。 「見過何將軍。」韓浩大大方方施個禮道。 何晨趕緊示意免禮,興高采烈道:「高順前去上郡,又要節制諸戎,又要開拓萬頃良田,深感分身乏術,已經向本將軍多次要人了。不知元嗣是否肯暫屈為副手,一同治理上郡,為本將軍牧守一方,屯糧練兵?」 韓浩略一沉吟,自己初來乍到,何晨能把事情做到這份上,已經算是十分看重了。高順以降將身份,沒用數年便成為五大軍團將領之一,可見如何深受何晨喜愛,在他手下也不算辱沒自己。遂毫不猶豫的接頭應下道:「高副將乃將軍麾下赫赫有名的猛將之一,能在他旗下任職,屬下深感榮幸。」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韓浩效忠,武力+1。」 何晨笑容滿面,老子剛剛擼了一個晚上管子,早上一起來智力和武力便各加1點,看來多擼多得啊。是不是以後要多多運動運動?何晨邊想邊點頭道:「那擇**便走馬上任,本將軍自會書信一封給高順。」 「是,將軍。」 「公達,你幹的不錯,像元嗣與公仁這樣的人材,多多益善,以後這方面還要多費心啊。」何晨得隴望蜀,意猶未盡道,這貨恨不得一下子把這樣漢未名人一挖而空。 「是,將軍唯才是舉,已經深入人心,良才俊傑如雨後春筍冒出。」 這時候何晨發現董昭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出口問道:「公仁有何話要說?」 董昭見何晨道破心事,索性大大方方道:「屬下見將軍求賢若渴,不由想起好友王思王敏達,此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滿腹經綸,數年前舉茂才,遷廣陵相,只因黃巾做亂,道路堵塞,加上洛陽大亂,便一直賦閒在家,若將軍有意其出仕,屬下回去後馬上起草,送至定陶。」 王思?何晨想了半天,才依稀記起這人。王思曾受到曹操賞識,提拔為刺史,後被齊王任為大司農。既然能官至九卿,這傢伙肚子肯定有些料,何晨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公仁了,王敏達若真才幹過人,公仁舉薦之功,怎麼也跑不了。」 「那屬下回去後馬上修書一封。」董昭喜上眉梢道。 「將軍,屬下也推薦一人,此人弓馬嫻熟,勇武過人,乃不可多得的當世猛將。」韓浩也不甘寂寞出聲道。 「哦?不知元嗣所舉何人?」何晨樂呵呵道。 「此人姓毋丘,名毅,乃河東名將,初為大將軍何進都尉,董卓之亂後,隱世於河內,其子毋丘興,年方弱冠,已有萬夫之勇,更難可貴的還熟讀春秋,舉一反三,這父子二人,皆為一世虎將也。」《小說下載|wRsHu。CoM》 毋丘一家?何晨有些愣住了,毋丘數代忠良名將,到了毋丘儉時,在公元246年更是帶著步騎兵萬人出玄菟,討伐高句麗棒子,大勝而回,追擒高句麗王至肅慎氏南方地區。也是個異族殺手來的。只是後來在魏國發生高平陵叛變後,毋丘一族與名將文欽力戰司馬師大軍,最後落個滿門滅族的淒涼下場。何晨腦子飛速轉了幾下,臉上笑的像張桔子皮道:「如此就麻煩元嗣,毋丘毅驍勇善戰,當年被派至丹陽募兵時,便力戰有功,只是可惜無緣相見。他若肯來相投,本將軍必然重用。」 「將軍放心,毋丘毅與屬下乃是知交好友,對他知之甚詳,他也早有投將軍之意,只是礙於無人舉薦,怕不得重用罷了。」 何晨連連點頭道:「那元嗣回去後,快點休書一封,讓毋丘毅早點前來效力。」 「諾。」 第42章別想搞鬼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休整一段時間後,公孫瓚與高幹又會兵於任丘,兩方開始新一輪的血拼。此役公孫瓚舉幽之眾,出動十萬人馬之多,可謂是來勢凶凶。而袁紹方面也不多讓,超過十五萬人馬投入戰場。兩方大戰數場,各有勝負。隨後袁紹親自坐鎮河間,監督前線戰事。 而張燕也起八萬黑山軍,呼應公孫瓚,左校、郭大賢、於氐根、青牛角、浮雲等等十餘部,大則萬員,小則數千,分別圍攻常山、高陽、易等諸縣,戰火波及到整個冀北,無數百姓遭殃,上萬良田被毀。河北大將鞠義,領數萬人馬,堅持集中兵力,然後圍追堵截戰略,無視數郡煙火求救,以「先登營」為首,屢戰屢勝,郭大賢、於氐根部先後被破,損失數千員。 於此同時,袁術稱帝后,不但政治被動局面沒有打破,反而被曹操、劉備、孫堅三面夾攻,諸路大軍被殺的節節敗退,樂就、李豐等將相繼陣亡,豫州大部分地區被三家瓜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退守壽春。暗裡卻書信私通呂布,想讓其出兵相助。 荊州方面,劉表收到并州榜文後,卻以何曼等黃巾餘孽未清為借口,拒絕出兵西進川蜀攻打劉璋,反而調兵遣將,準備圍攻襄陽重鎮。這幾乎讓何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感覺。不過事後想想,就算何曼真的退走了,估計劉表還有不少唐塞理由。 關中長安一帶,依然混亂連連,諸路軍閥為爭地盤連連混戰不停,整個富饒的三輔之地,幾乎十室九空,千里無人煙,隨處見白骨。 如今天下,可算是徹底大亂,各地征戰連連,每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士兵拋屍荒野,家破人亡。 而何晨同樣不可避免,趁著袁紹被公孫瓚與張燕圍攻之際,曹操又把目光朝向袁術與青州地區,立刻讓甘寧領五萬士兵,出滏口徑,兵發邯鄲,然後趁機把牧野、陽平、清河、高唐等地納入版圖範圍。若不是還有大將高覽、韓猛領兵十萬鎮守信都,只怕黃忠一股腦就把這座大城給端了。 袁紹三面被圍攻,卻毫懼色,分兵駐守重鎮,除了并州一路實在鞭長莫及外,愣是頂住公孫瓚與張燕的一波又一波猛攻,而且還時不時反戈一擊,打的他們極為難受。 并州太原府。 何晨、郭嘉、賈詡三人密室商議。 郭嘉興奮的走來走去,接著神色飛舞道:「平定河北良機已在眼前,主公千萬不能錯過。」 何晨穿著淡青綢袍,既不顯的奢華,又顯的大方得體,他正靠在椅子上,單手把玩兩個看起來有些份量的鋼膽,在手掌中間飛快轉動著,顯的從容不迫道:「某也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可問題是,并州雖然有足夠的兵源,卻不能武裝起那麼多軍隊,光是鎧甲糧餉,能直接把并州財政壓垮。如今張遼領十萬大軍,常年鎮守雁門邊塞,甘寧、魏延前後相加已有十二萬人馬扎前河北前線,而并州境內還有常備士卒三萬士卒。要知道以一州之地,能養上二十五萬大軍,這已經是非常非常讓人吃驚的數字了。再擴充新軍,只怕不用打,便直接給拖垮了。」 「呵呵,河北境內十二萬大軍足已,主公也無需在增加一步一卒。」郭嘉顯的極為自信道。 「哦?這麼說來奉孝心中已有破敵良策?」何晨精神振奮,身前略為前傾問道。 郭嘉啞笑一聲,然後搖搖頭道:「哪裡真有什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事情。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根本不可能有一成不變的戰法,棄其量也只是提高一些勝率把握罷了。當下形式,以屬下看來,袁紹有一半兵力已被公孫瓚和張燕牽制,剩下的一半大多駐紮在信都、南皮一帶。高覽乃河北名將,知兵法,善征戰,若由他全權負責信都防禦,我軍恐急難圖下。但如今受到郭圖節制,不能完全照自己意願防禦信都,這樣一來,我軍便有了可趁之機。」 「郭圖?」何晨沉吟一聲,這貨倒真不是什麼好鳥,本領不是很大,卻一肚子壞水,除了勸說韓馥讓位冀州之外,實在善乏可陳,而且還多次壞了袁紹大事。當時沮授勸袁紹挾天子而令諸侯,可算是整個中原最早提出這個想法的人,但就是被郭圖與淳於瓊阻止了。隨後力勸袁紹主戰官渡,敗後卻擔心被罰,又害的高覽、張郃無奈之下被迫投降,之後更是挑起袁氏兄弟之間的戰爭,總之袁紹集團的覆滅,有他一份功勞在裡面。 郭嘉接著道:「郭圖好大喜功卻又目光短淺,主公盡可驕其兵,誘敵盡出,進而圍攻,爭取一舉消滅高覽有生部隊。」 何晨傳止手中鐵膽的轉動,眉毛輕輕跳動兩下,笑著道:「說的倒是容易,真要實施起來,可是一環緊捉一環,容不得有一絲絲差錯,奉孝可有具體計劃不?」 郭嘉搖搖頭,忽然正容道:「目前還沒有,不過屬下倒希望主公能親自趕赴前線,坐鎮三軍,爭取一戰而定河北形勢,徹底把袁紹打殘。」 「這是也何某人所期望的。至於張燕、公孫瓚、公孫度,奉孝當以為如何處理?」何晨又拋出另一個比較關心的問題。 「張燕武勇過人,黑山軍中威望極重。此人雖然聚重十餘萬,橫行太行一帶。但並沒有穩定地盤,依靠劫掠為生,若主公平定冀州後,各據堡壘,堅壁清野,不用多久黑山軍必生混亂,到時候一紙文書,便可招降張燕。而公孫瓚雖然野心極大,但肆殺成性,殘暴不仁,部下多有怨言,此人更是不足為慮。至於遼東公孫度,可暫時派信者穩住,待日後河北穩定,許許圖之。」 何晨不由自主點了點頭,有點擔心道:「只是如今朝堂風雲欲起,牛鬼神蛇,群魔亂舞,本將軍只怕此去前線,萬一短時間回不來,太原恐生有變。公達、元皓雖然竭心勞力,但在某些方面上,終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郭嘉、賈詡兩人都成精,只要略一思想,便知道何晨所說的某些方面是什麼。荀攸、田豐能力、手段自是不用多說,所有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主要原因就是在何晨身上,他雖然只領車騎將軍、并州牧身份,但大權在握,開府如三司,哪怕所謂的三公九卿,都要受他節制。事情壞也就壞在這裡,何晨有自己的打算,說難聽一點的,到最後肯定是要走上稱帝一條路,所有朝堂方面,一卻人事任命調動,諸令頒發,都要對自己有利,絕不能讓興漢勢力抬頭,田豐、荀攸雖然對何晨忠心如故,沒有二話,但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受到漢室舊臣影響。依稀記的當年曹操進位魏公之時,荀彧力阻,後被猜忌調離中樞,最終壽春憂鬱成病而亡(一說給曹操毒死的),荀彧去後不到兩年,荀攸也接著病死了。這其中如果說沒有關聯,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所以現在何晨又要頭疼一個問題,假如自己封王或者直接稱帝,怎麼樣才能接著留住這樣忠臣的心,可不能讓二荀的悲劇再度上演。當日曹操加封魏公魏王之時,可是死了不少人,包括尚書崔琰,耿紀、韋晃、金禕、吉邈、吉穆等一干重臣。 想到此時,何晨腦裡忽然憑白無故閃出當年馮習對自己所說麒麟一事,不由心裡啞然。這貨倒是給自己指出一條明路,遂開口問道:「奉孝,如今馮習當什麼職?」 郭嘉與賈詡明顯一愣,顯然有些跟不上何晨這麼有跳躍性的思維,好好的怎麼扯到一個不相干的人?郭嘉想了想,必回答道:「馮習現為裨將,就任城門校尉。」 「暫時把他調到門下督。」 「是。」 何晨這才回到正題上,若無其事道:「接著說剛才的事情?」 賈詡頓了頓,回頭瞄了一郭嘉,見他目光正灼灼望著自己,便出聲道:「將軍無需多慮,太原可留黃將軍、李侍中坐鎮中樞,若將軍還不放心的話,也可讓屬下在京都照應一二。」 黃將軍自然是黃忠,李侍中便是李嚴,這兩人可是何晨的死黨爪牙,哪怕現在就要廢了劉協,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充當急先鋒。 何晨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然後幽遠的目光透過紙窗,外面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時不時有大雁回歸,讓人感覺心曠神怡,不由愣愣有出些神,良久才感歎一聲道:「嚴寒之際,大雁們只想著如何南遷,熬過冷風寒流。一旦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就急著回歸,尋找配偶,交配繁衍,呵呵……」 「那就這樣吧,讓黃忠兼領衛尉職,主太原一切軍機要務,李嚴為輔。文和則在暗處協助,同時要牢牢盯緊獻帝,阻持一應有心人接進,誰若想在背後搗鬼,直接拿下,待本將軍回來後,好好算算帳。」說到後面,何晨一臉殺氣騰騰。 第43章兩個陰貨 袁紹自從拿下冀州,屁股還沒有坐熱,日子便開始煎熬起來 為了打破三面被圍局面,袁紹開始四處尋找強援,首先欲結親曹操,聯手對抗何晨,卻被曹操當面拒絕,使者被亂棒打出,狼狽退回。.接著想與公孫瓚議和,但對方提出佔據幽州、割讓中山、渤海以北地區,卻讓袁紹憤然拒絕,此事又告吹。最後聯絡張燕時,做出最大讓步,欲與共治冀州,也沒有得到明確回復。因為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出袁紹四面楚歌,三面被擊,搞個不好,便有可能從此退出諸侯爭霸系列。 四處碰壁下,袁紹只差一點就想派使者聯絡鮮卑柯比能、素利部,準備許於重利,讓其南下夾擊公孫部。但在眾謀士的極度反對下,這才悻悻作罷。隨後袁紹接受沮授之謀,開始挑撥何晨與張燕關係。謠言何晨若取河北之後,下個目標必然是他。果然,沮授這一招十分管用,顧忌何晨消滅袁紹後,把槍頭對準自己,張燕功勢明顯放緩,顯然期待袁紹與并州方面火拚個魚死網破,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就是在這個情況下,何晨領著趙雲、紀靈、常雕、典韋等部曲侍衛東出釜口徑,進駐巨鹿堅城,彙集旗下十萬將士,開始把目光瞄準信都,袁紹的新治所。 信都如今重屯十五萬大軍,由大將高覽、韓猛統率。高覽知兵善戰,調度有法,深有大將之風,而韓猛軍銳勇毅,兩人剛柔相並,一同防禦巨鹿本來是最佳拍檔。但悲摧的是,卻要受郭圖這文士的節制,可以說過的極為憋曲。 六開,何晨兵臨出巨鹿先鋒魏延領一萬「颶風這團」先前開拔,浩浩蕩蕩出徵信都城。 而此時,信都城已經鬧的不可開交。 高覽原是春秋宋國司徒高量後裔,東漢渤海太守高洪之孫而高氏正是從高洪手裡開始壯大起來,根深葉茂,族丁旺盛,到了高覽這一代,更是出了不少人材。高平、高槐兄弟弓馬皆熟,武技不凡,若不是碰到趙雲這舉世無雙的悍將怎麼著也能在史上留下點腳印吧。 而高覽,如今更是貴為河北四庭柱之一,深得袁紹器重。 只是此時的高覽臉色一片鐵春,兩撇八子胡,一翹一翹,兩眼帶著噴火目光。非常文學 「啪。」一聲拍案重響,整個議堂顯的落針可聽。 「郭圖誤事,郭圖誤事啊。」高覽緊緊咬著牙滿臉憤然之色。 「將軍怎麼了?」堂下部將皆膽寒不敢出聲,唯有面黑如鍋底,圓頭大耳的韓猛出聲問道。 高覽胸口急劇起伏鷹鼻一煽一合,顯的怒氣未平道:「郭圖這傢伙,竟然對本將軍指手劃腳,言什麼趁魏延先鋒部隊立足未穩之際,連夜率騎兵出城劫寨。他也不想想魏延是什麼人,帶著是什麼部隊,能這麼簡單讓我們偷營嗎?再說何晨大軍在背後不過數十里,騎兵不用一時辰便可加入戰場,本將軍擔心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首戰便挫動銳氣。」 「郭圖這廝就想爭功勞將軍理他做什麼,何晨十萬大軍士氣正盛,兵鋒銳利,若正面對戰,我軍並不佔優勢,要知道十五萬大軍中一半都是新兵,哪裡是何晨驍勇戰士對手。如今我等佔據地勢之利,信都堅城一應物資充足,加上主公不用七日便可支援過來,只要堅守數日,便不用受郭圖這廝鳥氣。」假如以為韓猛長著一副黑鍋臉,五大三粗一副蠻橫粗魯樣子,便以為他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那就錯了。這貨心思可細著呢。 「死守信都,乃是主公親口下的命令,哪怕鬧到主公那裡去,本將軍也佔著一個理字。」高覽,眼裡光芒閃了閃,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郭圖素與長公子來往甚密,而主公卻有立三公子之心,這廝明顯是因為將軍與三公子來往甚密,所以心生禍水,將軍不可不防。」韓猛不由點醒一下高覽,深怕他氣暈了頭。 「哼,量他也生不起大多風浪。」經過短暫的發洩,高覽情緒很快穩定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郭圖在主公那裡搬弄事非,數說將軍藐視軍令,對監軍視若無睹,只怕是板上釘釘事情。恐因此不為主公不喜,怎麼說郭圖也是主公親點而來。」到後面,韓猛不由苦笑連連道。 「那是後事,如今本將軍只恪守主公先前軍令,死守信都城,雷打不動。」高覽冷笑數聲。 「報······,魏延城下搦戰。」就在這時候,有信兵傳來戰報。 韓猛眼睛轉向高覽,卻聽見冰冷無比聲音道:「高掛免戰牌,誰若言出戰,殺無赦 「諾。」 魏延旗下副將王凌領著五千人馬,在信城南城門下高聲辱罵半天,城上雖然旌旗飄飄,槍林戟雨,弓手引箭待發,但愣是半天沒有人崩個屁字來,顯的靜悄悄。 眼見城上高掛免戰牌,近六月的毒辣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城下又一覽無餘,除了護城河外全是平地,并州士兵個個淚流夾背,翻身下馬。有的喝水解渴,有的解開衣甲,更有的直接赤著膀子坐在地上。整個軍隊已經散不成軍,毫無軍紀可言,甚至還不如一堆農民。 那怕如此,城上依然不受誘惑,死不出戰。王凌眼裡劃過一絲失望之色,最終鳴金退兵。 城上郭圖看的直拍城垛跳腳,這麼大好機會,卻為高覽的固執而白白浪費,假如此時引兵殺出,必然能大獲全勝。郭圖對高覽不滿之心,更是溢之言表。雖然袁紹讓自己監督兩將,但卻無法調動兵權,這讓有心建功一番的他,心裡鬱悶的不行。 接連三天,城上一直高掛免戰牌,王凌皆搦戰無果,何晨大軍終於到達信都城下。 又迨三日,高覽有如千年老龜,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何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看了看天上高掛的艷陽,天空萬里無雲,一絲涼風也沒有,沒來的感到心裡一股燥熱,一邊解開甲冑,一邊鬱悶無比道:「奉孝,看來這次你的計策失靈了,沒想到高覽心志如此堅定,怎麼引誘就是老虎不出洞。探子來報,今日早晨援軍顏良已領先鋒三萬入城,袁紹領著七萬步兵,估計晚上就能到達信都城,這前後相加25萬人馬,可是我們的二倍之多。這攻城的人少,守城的人多,本將軍怎麼感覺角色有些相反啊?」 郭嘉臉色不變,看了看四周營寨裡有些無精打采的士兵與馬匹,淡淡道:「伸夏已近,北方酷暑炎熱,加上又是平原,士氣多無納涼之處,若我軍一旬之內無法拿下信都城,只怕主公要考慮退兵了。」 何晨怪笑一聲,眼睛斜斜看著郭嘉,這傢伙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汗痕,心裡極不平衡道:「奉孝總不可能大老遠跑到信都城下來曬太陽吧?腹中肯定還留有一手,你就別藏著掖著了。」 郭嘉臉然浮起笑容,表情有些詭異道:「主公不是神仙手段嗎?趁著夜半三更,直接用火雷之術把城門炸開,士兵們一湧而上不就了得,還用那麼麻煩嗎?」 何晨腳步一個不穩差點直接摔倒,草,這個鬼才主意竟然打到自己頭上來了。 話說何晨會一些特殊技能,如今并州上至高層,下至普通士兵皆有所耳聞,因為當場見到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這事情給傳的很邪呼。 何晨狠擦兩把冷汗,哭笑不得道:「此乃下下之策,最最爛的辦法。雖然本將軍能轟開城門,但信都城裡有二十多萬士兵,加上士族武裝,百姓相抗,真要落入巷戰、街道戰,只怕耗損下來,我們也撈不到便宜。不但拿不下信都城,反而有可能白白損失士兵性命。奉孝你這出的什麼叟主意啊?」 「哈哈哈。」郭嘉開懷大笑,放浪形骸,已經好久沒見到主公這個窘態了,真是難得啊。收回笑聲後,郭嘉這才正容道:「要想破城不難,但想破城後如何滅殺袁紹有生力量,卻是重頭戲。」 何晨把點的小雞吃米一般道:「正是正是。」 郭嘉樂了,隨後搖搖頭,自己主公現在看起來草莽無知形像,可誰又知道這傢伙心裡陰險毒辣的很,小看他的結局,便只有一個字「死。」 「主公,天香大土司到了吧?」郭嘉言鋒一轉,忽然問起一個不大相干的問題。 何晨知道郭嘉從來不會說些無用的話,便點頭道:「今日必到。」 「那主公讓她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文·冇·人·冇·書·冇·屋← 何晨有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道:「都照你所說的準備好了,只是這……」 「噓······,到了就好,主公不必多問,問多了就不靈了。」郭嘉有些捉黠閃了閃眼睛。 何晨忽然想起此次出征巨鹿跟過白雲山時,郭嘉特意留在那裡呆了幾天,腦裡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本將軍明白了······。」 「嘿嘿嘿」何晨與郭嘉對視一眼,兩陰貨同時笑的極為猖獗。p 第44章一起演戲 「轍,快轍……」看那魏延表情,有如火熱屁股,也知道是被戰場形勢給急的,還是給天上太陽給曬的,臉上紅的發黑。此時他表面可是精彩絕倫,明明想裝出心急如火,懊惱不甘的表情,但實在沒經過奧斯卡影院培訓,裝的不倫不類,一看就知道表情太假了。 可問題是興高采烈的河北軍根本看到魏延表情,正撒開蹄子,奮力追趕,看那嗷嗷的表情,就如鬼子進村見到花姑娘一樣。***,自從何晨軍入侵以來,百戰百勝,什麼時候見到河北軍像攆雞一樣把并州兵趕的雞飛狗跳?難得這一回讓老子碰上,怎麼也要彰顯一下英勇矯健的身姿才對啊。 「颶風軍團」的戰士們,跟魏延南征北戰數年,個個都是老兵痞子,雖然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但看著魏延與副將們純粹是來打醬油的,哪裡還管什麼,邁開大腿就狂奔。既然主將說轍了,咱們就堅決執行任務。 信都城下一片狼煙,魏延領著近萬士卒,狼奔豕突,陣形全散,雜亂無彰,愣是鬧出一付兵敗如山倒的感覺,所有人悶著頭,抗著武器,邁著大步狂奔,甚至有幾個不明所以的新兵,直接丟盔棄甲,只為能跑的更快一點。 信都城樓上,在觀戰的袁紹,積壓內心深處許久的沉重感,隨著魏延部大敗而退一掃而空,整人臉上從新光采照人,顯的意氣紛發,睥睨眾生道:「某道并州軍真長的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呢,如今天兵一至,何晨部也有狼狽出逃的時候啊。」 「主公神威,首戰便大捷,必然激勵三軍將士奮勇當先。」郭圖急忙出例大拍馬屁道。 「哈哈哈。」袁紹興奮長笑幾聲,滿臉得意之色,隨後假腥腥道:「文丑,你領一萬騎兵出城接應,以防并州軍詐敗誘敵。」 「主公聖明。」又一陣馬屁如潮。 只是在這個時候,有不合時宜的聲音顯的忽兀道:「主公說的沒錯,并州軍久經戰陣,彪悍驍勇,乃是天下一等一士卒,而魏延手下」颶風軍團」更是何晨手下五大主戰軍團之一,根本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被擊敗,顯然這是誘敵之計,主公既然勝了頭陣,當見好就收,鳴軍收兵,以防中了何晨奸計。」 袁紹與一干眾人視之,乃是別駕沮授,袁紹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不過為了表示自己尊重賢人,隨即又道:「顏良,你領三萬步卒隨後跟進,以防何晨有伏兵。」說完這話之後,袁紹笑著對沮授道:「如此這般,廣平以為如何?」 沮授無視袁紹眼裡閃爍的光芒,正容嚴肅道:「萬全辦法,便是鳴金收兵。其下便是全軍準備隨時出征接應。」 袁紹表情拉下來了,俊雅臉上有些不悅道:「廣平多心了,信都城外近十餘里皆為丘陵平地,形勢一目瞭解,若真有伏兵,我軍遠遠便可看到,焉能被擊?」說完這話,袁紹甩了甩袖袍,頭也不回的下了城樓。 郭圖、審配等也隨著袁紹腳步而去,經過沮授時,皆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沮授默默站在那裡,抬頭望向遠方,心中一片失落。 「報……,我軍連趕魏延二十里,收得輕甲百具,戟千把,隨後顏良、文丑與并州接應部隊混戰一番,兩位將軍深恐敵軍大隊上來,便撤回信都城。」 袁紹剛剛回府邸,屁股還沒有坐熱,便收到前方將士傳來消息。 「好好,并州方面可有伏兵?」袁紹臉帶紅光,表情興奮不已道。 「回主公,未有伏兵。」 袁紹包括旗下謀士、眾將不約而同掃視默默站在一邊深思的沮授一眼,皆帶有輕視、奚落之色。袁紹假意道:「廣平不便放在心上,與何晨對陣,小心一點總不是壞事。」 「此必是何晨驕兵之計……」沮授絲毫不受剛才事情影響,臉色不變進言,只是話說了一半,便被袁紹有打斷道:「廣平言之有理。只是我軍自然不會因為首勝,便驕橫跋扈。」 說完這話,袁紹便不在理會沮授,而是臉上從新浮起笑容道:「韓猛可否回城了?」 「回主公,韓將軍正在回城途中。」 「好好,韓猛不愧為老槍王韓瓊(又名韓榮)之侄,本將軍觀戰之時,便見他一馬當先,奮力搏殺,彪悍異常。河北有此虎將,何懼黃忠、趙雲之輩?待他回來,立馬讓他來見本將軍,某重重有賞。」袁紹一番話,說的眾將又羨慕又嫉妒,求戰之心不由高漲。 「主公,何晨新敗,正是趁勝追擊時刻,屬下願領三千鐵騎,今夜前去劫寨。」 「主公,屬下只需千騎,必然能再挫并州士氣。」 「主公,屬下只要五百死士,便能攪亂敵軍大營。」 一時間,堂下有如炸開的鍋,袁紹旗下將軍個個情緒高漲,求戰心切,彷彿何晨十萬人馬不是英勇的并州軍,而且是一大堆土雞瓦狗爛豆腐,想搓想捏,還不是信手而來。 袁紹倒是有些猶豫了,這事情不待這樣整吧? 這時候審配從容出列道:「何晨新敗,士兵低迷,假如此時再能給其重重一擊,潰勢必生,信都之圍可解。到時候主公便可咬尾直追,反攻巨鹿。只是何晨善長用兵,正因為如此,只怕大寨更會嚴加防備。所以屬下認為,若戰,則全軍出動,不然則罷兵偃鼓,等待來日。」 袁紹聽的連連點頭道:「正南之言,深得我心。」 「傳令,三軍準備,今夜全軍出動劫營。」 …… 離信都城五十里安陽縣裡,何晨就暫時駐兵在這裡,城裡只有幾支特種曲部,而大軍分別扎縣城之外。此時天色已暗,皎潔的夜空高高掛著一輪明月,時不時一團烏雲被吹動,從遠方漂來,很快又消失在天邊另一頭。安陽城內外,火把閃耀,偶爾還能聽到馬鳴風嘯,士兵的口令與腳步聲。在并州軍臨時會堂裡,火燭燃的通明,蚊蟲到處飛舞,飛蛾前仆後繼奔向光明。何晨正靠在一張椅子上發呆,郭嘉則拿著一張山川地圖在那裡沉思。 會堂裡顯的極為寂靜,只有燈芯時不時爆響一聲,然後帶起陣陣樹脂香味。 「你說袁紹是無膽匪徒,還是妄自尊大?」無聊許久的何晨,終是忍不住寂寞開口問道。 郭嘉抬起頭瞄了何晨一眼,接著把心神撲在地圖上,顯的有些心不在焉道:「來與不來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只是加速他敗亡時間而已。」 「本將軍倒是希望他能來,早點把這傢伙解決,早點平定冀州。」何晨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到郭嘉身邊,略感興趣道:「奉孝,你已經拿著這地圖足有一個時辰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難道這地圖裡還能變裡田螺姑娘或者大美女不成?」 郭嘉嘿嘿笑了兩聲,這才直起腰,把心思從地圖上移出來笑道:「那是肯定的。不過不是變出來,而是主公賞賜而來。」 何晨精神振了振道:「怎麼樣?撤退路線安排好了嗎?」 「可以了,這一回不把袁紹往死裡整,屬下這個郭倒過來寫。」郭嘉顯的自信滿滿道。 「去,郭倒過來寫還不是郭字?只是反一下看而已罷了。你丫真無恥。」何晨笑罵一聲。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響動聲,接著張繡興沖沖進來,開口就道:「主公,軍師,剛剛傳來消息,信都城今夜有大動作,估計袁紹這傢伙耐不住手下勸說爭功,正準備主力盡出,來偷我大營。」 「好。」何晨與郭嘉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對望一眼,都看到雙方眼裡閃動的驚喜。 「奉孝,你馬上下去與一干重要物品先行撤離,本將軍就在這裡當這個魚餌,一步一步把袁紹引到萬劫不復的深淵墓地。」 …… 三更天時,萬籟寂靜,整個安陽城靜如處女。 只是這種安靜被遠處而來的震動聲打破,一開始只是輕微地震搖晃,接著很快便有如天空悶雷一般,如潮水連綿不絕。隨後感覺到什麼的巡邏士兵,第一時間吹響手中的號角示警。 安陽城徹底沸騰了。 睡夢中的士兵同一時間起身,幾乎是條件反射,便踏出營蓬第一時間結隊。 并州兵睡覺時,幾乎都是甲不離身,刀不離手。 整個安陽城,士官吆喝、戰馬撕鳴、陣列調動腳步、信使拉長口號、部隊調兵等等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整個古老的縣城被驚醒了。 「袁紹還真是來了。」何晨笑罵一聲,顯的胸有成竹。此時他穿著「光明鎧」,手裡拿著鳳凰槍,早已整天裝待發。至於「黃金戰甲?」雖然拉風,但太沉了,而且不適合在這大熱天穿來的。 「眾將士,表演的時刻到了,你們可要用心用意把這齣戲演好了,誰打勝了,誰回去吃棒子;誰輸的越慘,誰領的軍功就越多。你們聽明白了嗎?」 帳下眾將個個臉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 第45章誘敵深入 「將士們殺啊……。」 「衝上去,別讓何晨奸賊跑了……」 「燒啊,搶啊……」 「主公有令,殺一卒賞貫錢,殺一裨將賞十金,殺一朗將,賞百金,若誰擒何晨,生死不計,賞金萬兩,美女十名,官升三級,封侯食邑……」 「草,別擋路……」 「日,這個落單的士卒是本大爺先發現的……」 「滾開,別搶老子的戰功……」 整人安陽城,混亂成一團,外圍四大軍寨,接二連三起火,熊熊燃燒,濃煙沖天,火光照亮黑夜。并州軍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開始組織起強有力的防禦。只是這種抵抗,沒持續幾個小時,在啟明星大亮,天近浮曉之時,便「頂不住」河北軍的狂衝猛打,開始有組織的陸陸續續撤退。 見并州軍有撤離動向,河北士氣空前高漲盛極一時,袁紹更是在後面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若從天空向下看,并州軍團,正有條不絮的往西撤退,大軍分成前中後三截,最前面的略顯雜亂,一應輔車、糧草、物資集中撤離。中軍大隊方陣最密集,也是人數最多一部。落在最後一部份的有些精彩,除了正常斷後部隊,加上分散兩側數千游騎外,屁股後面散成幾十股,就像開花一樣,或多或少,看起來有些混亂,但每小股卻整齊有序。接著不遠處,便是火焰騰空的安陽城,幾乎把天都燒紅了。再後面,便是袁紹十萬大軍如漫天蝗蟲過境,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都是正奮力直追。 袁紹騎在俊馬上,四周起碼數千侍衛擁簇,把他緊緊圍在間。他與旗下眾將領,在火把照耀下,臉上表情顯的紅光滿面,興奮異常。 「報……,敵軍四主寨已被攻破,旌旗、營蓬皆被焚燒……」 「報……,我軍文丑部攻陷安陽城,正四處殺散敵軍……」 「報……,先鋒顏良大敗匈奴,斬五百騎,收戰馬百匹,呼廚泉部遁走……」 「報……,韓猛將軍擊潰馬玉斷後部隊,發現輔車數百輛,物資無數……」 「報……,發現何晨旗號,正向廣平郡方向敗走,高將軍咬尾直追……」 「哈哈哈……」袁紹心花怒放,再也控制不住仰天長笑,興奮的表情溢之言表,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最近日日夜夜受到的鳥氣,這一刻完全釋放,他回頭謂諸將,聲音激動無比道:「可笑世人皆說何晨用兵如神,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顯然是被傳言誇大。我軍趁夜劫營,火燒連寨,更是殺的他屁滾尿流,狼狽無比出逃。」 「主公天威,用兵如神。」 大勝之下,袁紹一干部下同時鬆了口氣,個個浮起笑臉,唯有審配與沮授兩人有些沉重。 沮授動了動嘴,本想進言,但看到袁紹得意張狂表情,顯的意氣紛發,整個人在處於極度興奮的情緒中,若自己出言,只怕……,管不了那麼多了,就在沮授把脖子一硬,心狠下來之際,審配卻先行一步出言道:「主公,當日文將軍領兵攻打何晨大寨,張郃所率近十萬大軍,皆乃河北精銳,百戰雄師,但面對何晨五萬人馬,依然磕的頭破血流,慘敗而歸。如今何晨更有十萬之眾,皆乃并州虎師,雖然今夜事發突然,被我軍偷營得手,難保冒進追趕之際,被緩過神來的并州軍反戈一擊,卻為不美。要知道傳說中并州最為精銳部隊,「神刀禁衛」「神槍禁衛」「近侍衛兵」到現在還沒有出動的痕跡,所以主公萬萬不可親敵冒進,以防中了奸計。」 「廣平所言有理。」袁紹被審配一提醒,浮燥的情緒立馬消減不少,連連點頭道:「那接下來當如何處置?」 「如今何晨連敗兩陣,雖然銳氣已失,軍心浮動,但萬不過操之過急,屬下以為,當以輕騎咬住并州軍主力部隊,能戰則戰,若不得勝則退。而中路大軍步步緊逼,時時跟進,再伺機尋求良機,一舉把河晨趕出冀州。」 袁紹沉吟,心裡雖然感覺審配這話很有道理,但只要一想到何晨部大敗潰走,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他收攏士兵,心裡便極度不爽。 「審別駕此言差異,我軍趁夜劫寨,連破數十營,更是一把火燒了全部,若何晨真是有意為之,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據說此人可是出名的貪婪好財之輩,讓他一夜之間捨棄如此重多的物資,這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嗎?所以屬下認為,此時正是天大良機,當趁并州軍新敗未穩時,擴大戰果,連夜直追。」郭圖尋的時機,出聲勸說道。 「不可,屬下以為……」 「主公,……」 審配開的頭,郭圖插了腳,這部下開始你言我一語發表意見。整的袁紹一個頭變成兩個大,本來好好一件事情,又搞成烏煙樟氣,唇槍舌戰不止。沒來的心升煩躁,怒聲大斥道:「都別吵了,成何體統。本將軍主公已定,趁夜追擊數十里,擴大戰果。廣平,你領兩萬人馬拖後,時刻保持與信都城聯繫,若有特別情況,第一時間飛馬急報。」 「諾。」 袁紹既然下定了主意,旗下將士或高興、或失望不一而足。 就這樣,河北軍主力連夜急進追擊。路上時不時的碰上并州方面小股散兵,一看到袁紹方面大隊人馬火把如龍,殺天震天,氣勢如虹,那還不是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跑的比兔子還飛快。 這一夜,并州軍再次潰敗數十里,河北軍則是追的酣暢淋漓,收得物資無數。 隨後,重振旗鼓的并州軍,數次半路上與追擊的袁紹大軍交鋒,只是大多負多勝少,一路被河北軍碾壓過去,不知不覺間,已退至襄國。 這一日,袁紹正與諸將隨著中軍一路追著何晨腳步上來。 「報……,主公,何晨殘部退守白雲,依狼山腳下建寨,豬山、兔山皆有重兵屯住。」 「哦?不跑了?」袁紹驚訝一聲,然後回頭對諸將道:「何晨忽然止步,伴山結營,顯然想借白雲山之利,與我軍再一決死戰。眾將可有何看法?」 眾將一時摸不透何晨心思,無人敢出語,等了半響,郭圖才出列道:「何晨紮營白雲山,屬下以為可能有兩個原因。首先時值仲夏,天氣酷暑難擋,紮在半山腰間,一來可以納涼減去士兵中暑機率,兩來想借白雲山之陡峭地利,誘我軍強攻。」 袁紹摸了摸清須,緩緩點頭道:「公則此言極善。」 在一邊的沮授又忍受不住出聲提醒道:「何晨引誘我軍至此,必有所圖謀。屬下以為不外兩個目地,第一,如今天氣酷熱,山中多林樹,以防火攻。其次,風聞張郃失巨鹿,并州軍並未有任何動作,便以石破驚天手段炸開城門,迫使張郃、牽招來不及有任何動作,導至戰敗被俘,最終投靠何晨。而白雲多山石,若何晨以同樣手段炸飛,我軍防不勝防。」 「哈哈哈……」袁紹一開始還是挺贊同的點點頭,但聽到後面,不由爆笑起來,連同郭圖、審配、辛評等人,也一同肆無忌憚的大笑,彷彿聽到一件天大的笑話般。袁紹更是誇張的前俯後仰,眼淚都嗆出來,然後用手指不停指著沮授,頻頻搖頭,聲音也是斷斷續續道:「廣平啊廣平,你說防火攻,本將軍深以為然,但說何晨炸山飛石,卻實是讓人難已苟同。」 「正是,何晨若真有這手段,幹什麼還如此煞費心機,甚至不惜重挫士氣。完全可以在信都城來個天翻地覆,城崩土裂,那樣的話,不用說打,我軍嚇都能給嚇退數百里了。」郭圖難得捉住機會,對沮授出言譏笑道。 「公則之者極是,自黃巾大亂後,妖言惑重、以訛傳訛者比比皆是。何晨哪裡有這通天本事,充其量會一些不為人知的小手段罷了。」辛評也出言支持郭圖,冷冷笑道。 風聞袁紹欲立袁尚,做為袁譚旗下的兩位重要謀臣,郭圖與辛評自然同氣連枝,一至對外。 說起辛評、辛毗這對兄弟,最近實在有些鬱悶,前些日子忽然收到辛明的消息,原本以為這個弟弟已經在漳水一戰中死亡,卻沒有想到忽然又跳了出來,而且還是以并州武將身份出現,這可讓兩兄弟嚇了一大跳,也好在這封信來的極為隱蔽,外人無從知曉,不然以袁紹猜忌性格,只怕自己兩兄弟從此再也別想得到重用了。 「眾將士不用多言,本將軍主意已定,何晨既然想在白雲山與我們一決高低,分出勝負,那本將軍就遂他的願。若我軍勝,何晨敗勢已成,必然灰溜溜退回并州,我軍可趁勢收回巨鹿、邯鄲、鄴城等失陷重鎮。若萬一戰敗,大不了重振旗鼓,從頭再來。」 袁紹哪裡知道,何晨費盡心思,不惜拋出如此重餌,豈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 第46章出奇不意 并州軍依山結寨,佔據各個險要位置,設哨樓箭塔,打柵立欄,把白雲山脈的幾座山頭防禦連成一片,接著又讓魏延領五萬人馬,重兵屯住賀平峽兩岸,意圖控制水源重地。 崆山上。 在山頂一個寬闊平台,搭建起幾座簡單的哨塔。這裡視線極為開闊,眺目遠望,東方襄國平原丘陵、數萬良田盡收眼底。北方則是連綿的白雲山餘脈,上面旌旗飄揚,隱隱約約能看到不少士兵巡視。漿水蜿蜒而來,直穿狼山、兔山中間賀平峽而過,兩岸峭壁林立,飛鳥難渡,只有中間一線天地。魏延重兵分佔一兩個山頭。 何晨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收回眼光,滿眼都是笑間。雖然額頭還冒著細細的汗珠,但在高大樹樹蔭下,隨著清涼山風吹過,酷熱感覺消去不少。 郭嘉長身而立,山風吹動他的青衣,把瘦弱身體顯的一覽無遺。他深遠的目光盯向南方,看著若隱或現的河北軍,薄厚適中的嘴唇,拉出一條淡淡的幅度,笑的極為詭異。 何晨靜靜站在那裡,略有些低沉的聲音,怎麼也擋不住興奮的語氣道:「奉孝所料不差,袁紹大軍果然入扎凌霄山。」 「呵呵,這凌霄山倒是好地方啊,乃是黃巾暴動初期的主寨地。張角選擇的位置極佳,景觀壯美,據說到了金秋十月,蒼鷹盤旋於懸崖峭壁之上,野菊怒放,五彩繽紛,青松翠柏掩映其間,紅葉似火,染盡層林,美不勝收。山上還遺有黃巾軍的點將台、練兵場、寨子門、營址等等,倒是省了袁紹一番力氣啊。」郭嘉大為感歎一番,嘖嘖稱讚,接著語音一轉道:「整個白雲山脈,除了我軍佔據幾個山峰外,便就是凌霄山最為險要陡峭了,正常行兵佈置,自然是背靠險山,選擇有水源之地。如今賀平峽被我軍佔據,除非袁紹繞到山的另一邊紮寨,要不然只能選擇此地。凌霄山自有山泉水下,但供應十餘萬大軍,顯然有些困難,所以袁紹肯定一方面會開始派人進攻魏延大寨;另一方面著手開渠引水,要想完成這任務,就算集一半兵力,沒有三五天也休想完成。所以給我們的時間,最多不起過三天。不然一卻前功盡棄。」 「將軍……」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悅耳脆響,依然一身紫紅齊膝短裙,美貌與智慧成正比的天香,沿著山路走了過來。她臉上並沒有見到何晨而顯的有什麼特別,與往常無異。 何晨目光直落落的在她身上打量一番,眼神露出讚歎光芒,這才微笑道:「天香大土司,派出去的板頓戰士是否已經準備完畢?」 天香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雙明眸只是輕輕看了何晨一眼,輕啟朱唇道:「早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等候信號。」 雖然兩個人表現的很正常,但郭嘉還是從天香雙眸裡,發現一絲異樣的光芒,嘴邊笑容更甚,連帶著語氣有些捉摸道:「大土司不用親自帶領戰士奔向前線,這事情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萬一有個閃失,某人要跳腳了。」 這話估計全天下也只有郭嘉能說的出來,公然調戲何晨,那還了得?換做別人,十個腦袋估計也不夠砍。從中也可以體會到郭嘉是什麼樣的一種性格,何大爺又是如何包庇縱容。天上地下,只此一人,哪怕賈詡也不行。 「軍師,奴家有一點不明白,凌霄山怎麼說也是座大山,據當地人透露,起碼有兩條瀑布,數條山泉匯聚,而且還有「天湖」池水注入流下,最終會合漿水,此計又怎麼可能成功呢?」天香雖然冰雪聰明,但在陰謀詭計方面上,就算是拍馬也趕上郭嘉這貨。 郭嘉淡然一笑,在何晨微微點頭下,才解釋道:「假如在別的季節,也許不可能辦到。但大土司可不要忘了,現在可是仲夏,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北方天氣不如南方,連著十天半個月太陽一暴曬,大地龜裂,河水乾枯,就連」天湖」水位也是銳減三份之一。更不用說小溪、山泉瀑布了,大土司等著看戲就是了。」 天香這才明悟過來,淡淡看了何晨一眼,紅唇裡啐了一聲:「兩個陰毒的人。」先是發表一下心裡的見解,又開口道:「這樣看來,接下來兩三天裡,軍師很快就會有所動作了。」 郭嘉撫掌讚道:「不錯不錯。大土司果然舉一反三。」 「那就拭目以待吧。」天香隱隱也有些期待道。 郭嘉看看天時,又心算一下,這才從容不迫道:「主公,時間差不多了,可以依計行事了。」 何晨點了點頭,然後在天香灼灼目光中,揮手招來一侍衛道:「通知甘寧,帶領鱗甲水兵入賀平峽漿水準備,同時讓徐晃、郝昭開始出擊。」 「諾。」 …… 「嗯?何晨派徐晃攻打韓猛營寨了?」 下午時分,正在大樹底下納涼的袁紹,忽然聽到遠方傳來鼓聲震天,號角齊鳴,似乎有撕殺聲,隨既讓人去查看情況。 「何晨出動多少兵馬?」袁紹沉聲道。 「初步估計,約為兩萬人馬。」 袁紹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讓侍衛下去。然後沉思片刻,這才問邊上謀士道:「正南,何晨攻擊韓猛寨,是不是有別的意圖?」 審配臉上也帶著一絲迷惑道:「屬下也有些迷茫,若要進攻,南部沙容兵不過五千乃是最弱;小天山下高覽正派人引水開渠,事關全局;凌霄山下,則是正寨中軍,無論怎麼說,這三個位置受到攻擊可能性是最大的,怎麼何晨反其道而行,倒是卻打去韓猛堅寨呢?」 「莫非韓猛寨有什麼特別地方嗎?」袁紹有些納悶問道。 「特別地方?」審配苦思冥想,邊上的郭圖也絞盡腦汁。 「難道是……」審配忽然驚醒,接起頭來失聲出口道。 「是什麼?」袁紹感覺有些不妙,急忙追問道。 「位置。」審配與郭圖幾乎同一時間出口道。 「位置?」一時間袁紹有些不明白,滿臉疑惑。 審配越想越有可能,急聲道:「韓將軍大寨乃我軍前出堡壘,群峰之眾,若佔有位置,便可居高而下,加之四周密林層疊,若以火箭、燃脂四處散射,極有可能引起樹林大火,雖然不至於燃退我軍,但怎麼也會製造混亂,阻止我軍出兵行進支援速度。然後以點帶面,四處出擊,而我軍防禦工事由於被打開缺口,諸寨極有可能被個個擊破。」 袁紹猛的站起來,喝聲道:「傳令淳於瓊,火速帶領本部人馬支援韓猛,無論如何要頂住他們這一波攻勢。」 「諾。」 侍衛走後,袁紹並沒有就此安心下來,聽著一陣又一陣山呼海嘯的戰場撕殺聲,反而顯的更為急躁,來來回回折騰幾次,顯的極為不放心,又追加道:「讓文丑部隨時準備支援。走,我們去看看。」 …… 河北軍沒有想過徐晃這波攻勢會如此猛烈,并州軍和之前表現有著天壤之別,每個人悍不畏死,彪悍異常,一波又一波的衝擊,有如潮水銀瀉,無孔不入的進攻,幾乎讓韓猛有抵擋不住的跡象,哪怕淳於瓊支援戰場後,整個大寨依然顯的岌岌可危,好幾次河北軍都破寨而入,若不是韓猛親自領著忠心曲衛死死頂在第一線上,激勵三軍將士,加上隨後文丑大隊上來,只怕徐晃早已把自己軍旗番號插在這個高地上。 徐晃、郝昭耗時三個時辰,損失上千士兵,依然久攻不下,這才無奈的鳴金收兵。 韓猛、淳於瓊等眾將,看著潮水般退下去的并州軍,這才有些驚魂不定的對視一眼。 而同一時間,在凌霄山、小天山天湖水流經過地、小溪、瀑布邊,保護水源的河北軍,大部份都無所事事,要不在側耳傾聽山下動靜,要不直接無聊在那裡打磕睡,還有一堆人圍在一起,興致勃勃的討論山下戰況,只有少數人,沿著水流方向,一絲不苟巡查保護。只是這山路彎曲、樹林茂密,雜草叢生,怪石嶙峋,視線所能目及的範圍實在太窄。 在瀑布隱蔽的水簾洞裡、巨石嶙峋的山壁凹中、雜草叢生的灌木地下、高大茂密參天巨樹上,甚至鬆軟的土地下,幾乎同一時間,各個地方貓出十來個強壯結實,身影幾乎與環境同色的野人打扮。這些身影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幾乎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飛,他們趁著士兵偷懶磕睡,或者視線所看不到的拐彎時機,紛紛從背上解下兩個大包裹,然後帶著陣陣陰笑,把包裹裡面全是黃色帶著辛辣嗆味的粉末瘋狂傾倒在水裡,然後又快速的消失在山裡。前後加起來時間不過兩三分鐘,整個動作極其熟練。大約隔上十幾分鐘,巡邏士兵過去後,這些身影又一次貓了出來,重負開始的動靜,如果反覆三次後,這才消失在凌霄山林深處,再也沒有出現。 而至始至終有些麻痺大意的河北軍,一點也沒有發現這些幽靈人影。 …… 第47章瀉藥迷藥 凌霄山大寨。 袁紹高高坐在象徵至高無上的寶座上,堂下一干眾將謀士分列兩席,起碼有超過三十六桌簡單宴席擺設起來,除了沒有酒外,席上菜餚極為豐富,讓人懷疑這到底是在打仗,還是在家裡開的上流宴會。 此時堂下氣氛熱烈無比,各將士以水代酒,向韓猛、淳於瓊兩人道賀。 韓猛樂著大嘴,幾乎裂到耳根邊上,黝黑的臉發亮,隱隱透著一股紅光。這段時間,幾乎是他人生中最光耀時刻,乃是河北軍中炙手可熱,風頭正盛的人物。 袁紹高舉酒杯,紅光滿面道:「韓將軍果然有老槍王當年風範,堅銳毅勇,捨生忘死,若不是高銳身先士卒,以一當千,怎能三軍用命,打退并州名將徐晃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力保營寨穩如泰山,壯我雄膽,揚我軍威呢?」 「來來來,眾人齊敬高銳一杯。」 堂下將士又一片熱烈回應,氣氛很快推向高潮。 韓猛先是謙虛的搖手推辭一番道:「主公過譽了,此次能打退并州軍猛攻,實乃將士同心協力緣故,再加上主公調度得法,淳將軍、文將軍極時加入戰場,這才徹底打退徐晃瘋狂攻勢。真要算功勞,主公乃是魁首也。」 韓猛一番話,博的滿堂喝彩。不但袁紹咧開嘴唇,笑容濃濃,就連文丑、淳於瓊也感覺有容乃焉,心裡對這個黑炭子感觀好轉不少。餘下雖然有少數人鄙夷韓猛這馬屁隆隆,但大多數人則想著日後要不要和這個傢伙搞好關係。看這樣子,韓猛隱隱有展翅高飛,一舉超越諸將,有填補四庭柱空缺之一的架式。 「哈哈,高勇不必自謙,請滿飲此杯。」袁紹是王八看綠豆,越看越順眼,不由頻頻勸杯。 「請。」韓猛一仰頭,把杯裡水喝的一點不漏,然後舉著空杯向四周示意,形像極為豪邁。 「好。」袁紹大喝聲,然後站了起來,意氣紛發道:「何晨雖然連戰皆敗,但觀今日徐晃部驍勇無比,可見并州軍依然有一戰之力,所以諸將士不可粗心大意,當認真備戰,以防馬前失蹄,被對方扳回一局。」 「諾。」皆將轟堂大應一聲。 氣氛越來越熱烈,杯來盞去,聲音響起一片,能把水喝成這個場面,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袁紹肚子「咕嚕」幾聲的,忽然感覺一陣絞痛,接著連放幾個又臭又響的屁,然後便有想去大號感覺。本想憋一憋,可是這種陣痛越來越強烈,有種下一秒就落在褲襠尷尬感覺,實在難已忍受,這才站起來了,用手撫住小腹,對兩邊被熏的臉色怪異的眾人說道:「諸位接著,本將軍內急,先去方便一下。」 說完這話,袁紹不顧形像,微微彎著腰,狼狽出逃。 來到茅房外,袁紹結結實實被嚇了一大跳,眼睛像蛤蟆眼一樣都鼓了出來,幾乎要掉在地上。眼前壯觀的場景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這裡不是茅房而膳堂。一排排士兵個個抱著肚子彎著腰,有些已經把褲帶解開,有氣無力的破口大罵,也有些乾脆雙手撐地翹著大屁股,時不時一連串臭屁奔放而出。起碼有幾十個士兵,臉色像死了爹娘,又火燒眉毛一樣,坐立不安。而廁所裡面,飄來惡臭難聞,腥味熏天的味道,「辟里啪啦」聲音不絕於耳。袁紹幾乎是下意識的雙腿一緊。 不過兩分鐘時間,在一陣罵聲中,緩緩走出一個兵丁,他一邊拉著褲子,一邊長出口氣,臉上表情極為輕鬆,嘴裡罵罵咧咧道:「草了,老子蹲個茅廁容易嗎?」 袁紹呆若木雞,一時間傻了眼,上茅廁的事情都忘在一邊了。 「靠,二狗子,你他媽的不是剛剛拉完,怎麼又跑回來了?難道你特喜歡裡面的味道,怪不得你每次張嘴,都臭氣沖天。」 「去你大爺的,老子已經拉兩趟了,你以為本大爺喜歡上茅廁啊,這不是壞了肚子嗎?」 「他媽的,別想插隊,再擠別怪俺扁你,俺已經排了一刻鐘,在等下就要拉到褲襠裡了。」 「哥哥,求求你讓俺先上吧,俺的裡褲可是媳婦剛剛織好的,新的呢。」 「滾你媽的逼,就你那屁眼,再新的褲子穿上一天也可以熏死一頭母牛,你在這裡丟人現眼,信不信大爺直接把沾屎的褲子直接扣你頭上?」 「賊老天,老子就偷吃點野味,你至於這樣折騰報復嗎?老子已經拉六次了,這半旬來都沒有今天一會拉的多,便秘好了,痔瘡又來了。」 「我日,三娃子,你太不厚道了,有野味也不叫兄弟一起?你活該受到報應。」 「滾,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這幾天哪次響午不是讓柱子偷偷給你加餐。讓你吃獨食,這不也受到報應了?」 「丫的,兄弟已經拉的兩腿發軟,四肢無力了,在拉下去要給人拉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難聞的臭味沖天而來,所有人受不了捏緊鼻子,接著傳來一個人的哀嚎大叫聲道:「我草你老母,你怎麼把屎拉到路中間,你他媽是豬還是狗啊。」 「辟里啪啦」又一陣連環子彈機槍聲響。 「大哥,小弟實在是憋不住了。」那小兵熱鍋上螞蟻的表情,終於鬆弛下來,眉頭也開始舒展開來,顯的酣暢淋漓道。 一堆人實在受不了那表情誘惑,加上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而前面排的隊伍有如長龍,越來越多的人也不管有沒有竹片手紙,原地褲子一拉,大堆長槍短炮齊齊現眼,然後馬步一扎,頓時槍聲陣陣,大炮隆隆,整個茅廁飄著都是一股臭味。 袁紹緊緊夾住雙腿,強忍住一波又一波想脫褲子衝動,手指指向一大堆士兵,紅著眼怒吼大罵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辟里啪啦」回答袁紹的是此起彼落的連環大炮聲音。 士兵們一邊哭嚎道:「主公,屬下們實在控制不住了啊。」一邊控制不住表情,***從來沒有感覺拉屎能拉的這麼爽,這麼酣暢舒服啊。 「是啊,回頭屬下親自把這裡處理乾淨,主公放心好了。」 「主公,難道你也如廁?現在各大軍寨茅房人滿為患,要不一起排排蹲一起拉啊。」 「主公啊,俗話說的好,管天管地,你還管老子放屁啊,這不是憋的難受嗎?」 袁紹雙眼一黑,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黑大個提著褲頭,橫衝直撞過來,一邊跑一邊怒吼道:「讓開,讓開。」袁紹一不小心,被強壯結實的身體撞個踉蹌,襠下再也忍不住失控,感覺有東西流了出來。完了,袁紹腦門一黑,本將軍現象全毀了。 黑大個正是韓猛,他顯然沒有看到彎著身子的袁紹,正火急心撩怒喝道:「讓開讓開,本將軍要如廁。」 一陣雞飛狗跳後,接著茅廁裡面三個還沒有拉好褲子的士兵被飛了出來,其中一個好巧不巧整好壓著袁紹身上。一股臭味把他熏的頭暈腦漲,掙扎出來,想怒罵幾聲,正好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大屁股在自己頭上。「哇哇。」袁紹先是一陣反胃,接著吐的稀里嘩啦,把下午吃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只差點把膽汁也嘔了出來,他咬牙切齒怒叫道:「韓猛,本將軍要剮了你。」然後雙腿一蹬,徹底暈死過去。 當天下午到晚上,整個凌霄山茅廁人山人海,實在擠不上位置的,隨便找人地方褲子一拉,就地解決問題。幾萬號人同時上廁所,那是何等狀觀的場面,更何況還有回頭客,一個人拉了不止七八次。本來風景秀麗,景色迷人的凌霄山,如今到處都是黃黃綠綠一堆米田共,臭味遠飄十餘里,并州方面偶爾也能聞到一絲異味。在各大軍寨裡,兵卒將士若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歪就能中大獎。 這寨他媽還是人住的啊?比狗窩豬圈還臭還髒。 這事情太過反常了,所有人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中毒了,搞不好就是被何晨方面下了藥。萬一并州軍殺了過來,這仗***根本不用打,鎧甲穿上去都能直接壓倒士兵,手中的長槍有如大山一樣沉重,根本就邁不開腳步啊。而且不單單只有瀉藥,還有迷藥、蒙汗藥、甚至羊淫草成份在裡面,這裡瀉的雙腿發軟後,那邊頭一倒,地上一躺,便開始呼呼大睡,雷打不醒。少數士兵,明明雙腿軟的邁不動腳步,跨下卻搭著帳蓬,威風凜凜。 不錯,何晨就是在水源投毒。 當日郭嘉出并州時,就認真仔細觀查了白天山的地勢,然後才心生投毒這個想法。並且讓天香準備大量的瀉藥、迷藥。讓何晨詐敗,一步一步把河北軍引誘到這個凌霄山來。然後讓挖洞藏身,埋伏多日的板頓士兵進行水源投毒。 這計劃說起來簡單,但真要實施起來,難度可是大的不得了。 但郭嘉做到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煎熬下,驕橫一時的河北軍,除了沙容、高覽兩部還略有少許反抗外,幾乎毫無反手之力,被夜半全軍出動的并州軍,一戰而定,根本沒有什麼撕殺消耗,就生擒無數人馬。 …… 第48章決定一戰 凌霄山一戰,徹底震動河北,四海沸騰。 并州方面除了一開始詐敗誘敵損失少量人馬外,在決定性天王山戰役中,幾乎是不耗一兵一卒,輕輕鬆鬆便拿下凌霄山大寨。此戰不但生擒數萬拉的兩腿發抖,面色蒼白的河北士兵,而且高層將領謀士幾乎是一網打盡,除了文丑、顏良、審配、郭圖等人見機不對,早早領著數百侍衛護著袁紹溜開外,剩下的淳於瓊、韓猛、沮授、辛評、辛毗等等皆被捉個正著,隨後被關進大寨囚牢裡。 高覽、沙容領著另外兩萬輪防沒有來的及用晚膳士兵,為了保護袁紹不被追擊,捨命斷後,死戰不退,結果被徐晃、魏延部圍攻,加上呼廚泉輕騎包抄而來,阻擊近兩個時辰,最終沙容戰死,高覽被擒,近萬深感無望的士兵投降。 凌霄山決定性的戰役,袁紹十餘萬主力精銳大軍被收編,被打殘,乃是河北由盛轉衰的關鍵所在。除了鞠義領有五萬大軍防備張燕,高幹、許攸十五萬人馬與公孫瓚火拚無法調動外,留守信都城的士兵堪堪過了五萬之數,其中大半還是新兵。而冀州、青州全境相加,只不過五萬府兵,剩下的都是婦女老人幼兒,再也組織不起大部人馬了。 袁紹經此一敗,勢力直接被打入低谷,假如張燕、公孫退出,也許還有一戰之力,但這兩個勢力哪裡會放過這樣天大良機,無論是出於什麼目地,還不趁火打劫,把袁紹往死裡整? 聞知袁紹大敗的消息,兩家人幾乎不約而同全起精兵,發動瘋狂的攻勢。 而鞠義、高幹也心憂信都戰局,幾乎傾盡全力對攻。 何晨經此一戰後,聲勢一時無量,徹底坐定天下諸侯之首,無人敢撼其鋒芒。 而凌霄山戰役更是成為教科書般的存在。無論是詐敗誘敵,還是別開生面的投毒下藥,都讓人津津樂道,口舌相傳。倒不是說何晨方面如何用兵如神,而是郭嘉這個下毒手段,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前雖然戰場上有下毒例子,但從來沒有誰做到他這個份上,幾乎一夜之間便讓河北十萬大軍失去大部份戰鬥力,徹底成為待宰的羔羊。 郭嘉想人之不敢想,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從這一次戰鬥後,鬼才、毒士的名聲響遍中原,乃是續荀攸、田豐之後,并州方面又一個璀璨光芒的謀臣,其軍事才華,更是一躍成為何晨方面首席軍師,讓人見識到何晨手下的謀臣猛將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的局面。 凌霄山戰役後,何晨趁熱打鐵,除了留下兩萬人馬,押送河北降軍去并州,準備打亂從組,各個郡縣分配外,自己則領著八萬士兵直奔信都城,決定一舉解決袁紹問題。 而袁紹逃回信都城後,一夜之間兩鬢斑白,不惑之年,卻有如古稀之年老態龍鍾,暮氣沉沉,再也沒有數天前的壯志雄心,若不是兩個兒子不想屈膝他人之下,苦苦哀求,只怕投降何晨,獻城的心思都有。 如今袁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信都這座堅城。假如能頂住何晨圍攻,守住州府,哪麼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期望高幹、鞠義能解決掉對手,回援信都。若信都再被攻破,冀州版圖支離破碎,青州全境被透,再無一點反手之力。那還不如直接投降,也許還能做個逍遙侯。 只是袁紹已經毫無信心可言,整個精神意志被徹底擊跨,自己鼎盛時期擁兵數十萬,都被何晨好幾次莫名其妙殺的大敗而逃,而今形式危在旦夕,只怕更是頂不住何晨神出鬼沒手段。 半月後,何晨大軍進圍信都。 袁紹已經心灰意冷,隨手讓長子袁譚主守信都一切事宜。 袁譚倒是有幾分手段,在審配建議下,不但收集大量油脂、滾石、檑木,而且還發動士家大族、普通百姓一同守城,同時大開兵庫,所有的箭矢、鎧甲、武器不要錢的搬出來,準備全砸在這次守城戰中,特別是四個城門上,每個地方都架起十八張巨形床弩,所有投石車、連弩都分派下去,幾乎連普通百姓都能拿到一把鐵製武器和輕皮甲。 袁譚這次是鐵了心,要堅守信都城到最後一刻。 何晨倒有些取捨兩難,在這種情況下,假如強攻一定會損失慘重,如果時間拖稍微久一點,糧草便成了問題。那麼用武將技爆開城門呢?雖然這次情況會好上許多,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河北軍同樣會爆發不少戰鬥力,就算拿下信都城,死亡也絕不會是少數。 倒是郭嘉,這一次全力支持何晨用火雷炸開城門,然後讓士兵攻陷冀州。 何晨決定如果再過三天,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只能用上這一招了。 這一日大早,何晨才剛剛醒來,便收到士兵消息:風聞袁紹大敗,鞠義領五萬士兵連夜退出常山,然後悄悄放出消息給張燕。果然張燕上當,麾下十餘部齊齊殺出,分段堵截,卻沒料到鞠義早有準備,殺了一個回馬槍,伏兵盡出,黑山軍本來裝備、訓練上就有所不及,再加上中計後慌亂如麻,被鞠義大破,斬首萬餘,投降不記其數。隨後鞠義窮追猛打,張燕一路大敗,最終灰灰的退向太行山。 大勝後鞠義也不再管張燕,而是以黑山數千降兵為先鋒,雷公一萬為督軍,隨後起中軍,火速向信都城趕來,欲支援袁紹。 這算是個不太好的消息,本來何晨還有些猶豫,瞬間便下定決心,開始著手準備攻城。 當天夜裡,升台點將。 何晨虎目環顧旗下眾將,個個鎧甲森嚴,腰帶佩劍,臉上顯的精神抖擻,戰意高昂,顯然期待於這場決定河北歸屬命運戰役中,自己能發光發熱,搶到一份若於自己的功勞。何晨滿意的點點頭,開口朗聲道:「經過將士們兩年的浴血戰鬥,如今最為激動人心時刻就要到來了。今日只要攻下信都城,袁紹勢力,就算不是徹底覆滅,也是網兜裡的魚,再也蹦噠不了多久了。」 「所謂畢其攻於一役,說的正是當下。徐晃聽令。」何晨也沒有長篇大論,很快拿出第一枚軍令牌,沉聲喝道。。 「屬下在。」徐晃高應一聲,大腿一跨,帶起甲葉陣陣寒冷刺骨的摩擦聲音。 「你從暴雪軍團裡挑出一千精銳戰士為先鋒,在聽到一聲爆響,火見沖天,牆門被毀後,立馬衝殺上去,第一波攻勢,將直接決定我軍成敗戰績,所以你無論如何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控制城門,為我大軍跟進,打開一條綠色走廊。」 「諾,主公就等好消息吧。」徐晃轟然大應一聲,然後恭敬的接過令牌,大步流星而出。 「馬玉、趙峻、郝昭。」何晨拿出第二枚領牌。 「屬下在。」趙峻、馬玉、郝昭三人同時高高應聲,表情或平靜、或激動、或喜悅。 「你們各領五千人馬,在東西北三門,多備樹脂柴火,分燒城門,以防敵軍從這三路逃走。」 「諾。」三將齊齊應了一聲。隨後趙峻頓了頓,聲音有些遲疑問道:「兵法有雲,圍三缺一,讓敵軍激不動死戰之心,正是我獲勝之機,但主公一面強攻,三面圍城,似乎……」 「呵呵,你怕河北軍見無活路,想與本將軍拚個魚死網破?」何晨眉毛一挑,輕輕笑了起來,對趙峻的質問,也沒有生氣,反而細細解釋道。 「放心好了,河北軍自凌霄山下,士氣受到重挫,已經人人思危。呵呵,只要一直能堵住信都城,不放一人出逃。河北軍不但不會拚死抵抗,而且還會加速他們投降。本將軍手裡可有不少袁紹旗下將領效忠書信呢。」 果然是樹倒獼猴散,趙峻轉念一想,這才心悅臣服退下。 「呼廚泉。」何晨很快拿出第三枚軍令。 「屬下在。」這草原的漢子,雄赳赳,氣昂昂出列,臉上的笑容極盛,看他一臉吃貨表情,這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搶劫啊。 「袁紹見城門被破,我軍衝殺進去,必然會組織大部隊開始突圍,匈奴騎兵來去如風,風馳電掣,你領本部一萬騎兵為救應使。若見哪個城門敵軍突圍,你馬上支援上去。一定要纏住他們,等到援軍上來。」 「下官明白了。」呼廚泉興高采烈的領了軍令牌,風風火火下去。 「魏延。」何晨想了想,又拿出第四枚令牌道。 「徐晃雖然勇猛,旗下士兵也英勇善戰,但難保短時間重兵集結在城門一帶纏鬥,你領本部「颶風軍團」先在後面壓陣觀戰,若見徐晃控制城門、城垛等重要防禦地,你馬上領士兵架雲梯、鉤繩,第一時間加入戰場,支援他們,務必要壓住河北軍的前幾波反撲。」 「諾。」魏沉聲應了下來,忽然轉身離去。 「王凌、王晨、辛明。」 「在。」 「你們一旦進城後,馬上帶三千人馬,沿途不管撕殺,直接衝向州府,若袁紹在,便直接拿下,生死不論。」 「諾。」 …… 第49章來把單挑 夜半三更,就像睡著的龐然怪獸信都城,忽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聲音,接著巨響沖天而起,熊熊火開幾乎同一時間在四周城門燃燒,震耳欲聾的金鼓號角聲,排山倒海的吶喊衝殺聲,從南門方向遠傳十餘里。 一直提心掉膽的袁譚幾乎第一時間趕到南門前線。眼前混亂戰況,讓他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喃喃失聲道:「恨不聽廣平所言,何晨果然會妖法。」 只是可惜的是,如今袁譚才想起沮授這位足智多謀的名臣,已經成為何晨的階下囚。 而引已為傲,信都這座高達近十米的公認堅城,門下那高達三米多的鐵閘木門已經被炸的肢離破碎,雄壯威武之風蕩然無存。而并州兵正架著浮梯跨過護城河,瘋狂的往城裡捅進。整個城門一帶徹底成了絞肉機,地獄般戰場。士兵堆積在這裡吶喊著、吆喝著,盡情殺戮,血肉橫飛。 無數火箭、飛矢、投石如狂風暴雨一般,幾乎沒有間斷過向城上傾瀉過去。城上各種防禦工事,被并州軍強大的遠程火力攻勢,壓制的幾乎抬不起頭。就算偶爾有點反擊,也是顯的稀稀落落,造不成一絲威脅。 文丑悍勇在一這刻顯露無疑,若不是他見情況不對,捨身忘死,領著數百死士,冒著密密麻麻箭矢,開始指揮床弩、連弩進行反擊,照成徐晃部一定的混亂,只怕并州軍將會毫無阻擋的衝進城門。只是這種反擊對於今夜志在奪城的并州軍來說,實在是太少了。雖然稍稍減緩推進速度,但卻根本擋不住何晨軍前進的腳步。 「起。」文丑大吼一聲,前面三四個兵卒用盡全力在推,後面兩三個拿著鐵撬,奮力的把一大塊起碼有千斤磨盤巨石撬上城垛口。 「推下去。」七八個士兵齊齊低吼一聲,揮汗如雨,幾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用肩膀、用雙手把這巨石從浮梯正上空推了下來。這塊天然防禦石頭一消失,那幾個來不及喘口氣退下來的士兵,起碼有大半被箭矢紮成馬蜂窩。 「快散開。」看著空中巨石呼嘯著聲音落了下來,城下督軍的孟羽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厲聲道:「孟達,接著上浮梯。」 「諾。」 「噗通,噗通」浮梯上機靈的并州兵根本不管自己會不會游永,看到天空落下的巨石,第一時間跳下護城河。***,老子被淹死也能在水裡蹦噠兩下,若被這大石砸中,鐵定當場腦袋開花,成了餡餅,然後毫無懸念的去見閻王爺去。 「澎」在一陣巨響與哭爹喊娘聲音中,護城河上唯一的一座浮梯,被巨石狠狠砸中,直接斷成兩截,然後連同上面不少士兵直接掉進河水時。也好在這護城河並不是很寬,落水的士兵們很快在同伴幫助下,爬上岸來。 幾乎就是一轉眼的時間,孟達已經指揮第二座浮梯衝上來,從新架設起來。 對於這個情況,何晨可是早有所料,下面起碼還有幾十座浮梯,以備需要時候用。 袁譚悲哀的發現,自己苦心準備的一應守城器械,在這非常規打法中,幾乎一點也用不上場,落石、沸油、滾水、柵木,根本成了擺設,因為并州軍根本不架起雲梯爬城,全是直接湧向城門處。 「頂住,頂住。」文丑身長九尺,一臉橫肉,火光熊熊的黑夜中,整個臉色都鐵青一片。 「將軍,并州方攻勢太猛了,個個不要命似的,我軍節節敗退啊。」 「火速派人通知袁大公子,敵軍主力全集中南城,讓他調另外三城士卒來支援,不然以我軍區區八千人馬,根本頂不住四五倍敵軍的猛攻。」 「諾。」 「將軍,城門要失陷了,并州軍在攻打甕城。」一曲部失聲驚叫道。 文丑心裡一涼,抬頭就看見并州方面軍,在一猛將帶領著下,估計有上千精銳戰士,硬生生的把城門陣式前闊十餘米,防線隨既撕開一道口子,接著源源不斷士兵湧了進來,開始爬上城牆樓梯,把戰火燒至城內。 「狗娘養的,兄弟上。」文丑看的雙眼噴火,怒罵一聲,留下副手繼續指揮城上士兵弓箭壓制,自己則領著曲部,操起大刀,直奔徐晃而去。 「滾。」徐晃大斧反手一掃,階梯上四五把長戟直接被狠狠敲進牆壁上,帶起一陣火花與巨響,槍戟直接斷成兩半,鐵製槍頭「當當」掉在地上,而上面士兵則像滾葫蘆一般「噗通」摔了下來,跟隨徐晃的親兵,尋了個機會,直接長槍一陣猛捅,死的不能再死。 「來將何人?」文丑見徐晃生猛,心裡燃起滔天戰意,高聲喝道。 「某乃河東徐晃是也,你又是何人?」衝殺聲中,徐晃威風凜凜的聲音傳出老遠。 「風聞何晨帳下黃忠、張遼、趙雲、徐晃等人皆彪悍無比,勇貫三軍,今日便讓文丑來領領教,讓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文丑見獵心喜,心裡升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你就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哈哈哈,去歲號稱河北一正梁的韓瓊,在某手下也沒走滿百回合,你休得猖獗,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徐晃長笑一聲,聲如洪鐘。 「什麼?老槍王韓瓊就是他殺死的?」 「難怪此人這麼厲害。」河北軍齊齊驚呼一聲,臉上或多或少浮現膽怯之色。 「韓瓊已花甲之年,垂垂老矣,豈能與本將軍相提並論。」文丑見被瞧低,不由怒喝一聲,疾進數步,大刀一揚,帶起雪花片片,快速無比籠罩過去。 「破。」徐晃低喝一聲,聲音有如悶雷,整人如出籠的猛虎,大斧騰空一掃,在金黃色的光暈中,帶起一股狂風掃落葉之勢,有如開山斷流,狠狠迎接上去。 「當。」一聲爆響,文丑雖然有些魯蠻,但戰鬥神經極為發達,眼見徐晃使的一把重型大斧武器,也不與他硬拚,只是虛晃一刀,手中大刀便飛速切中斧面。 長刀隨後被蕩飛,文丑空門大開,而徐晃的大斧同樣側落一邊,腳步有點踉蹌。 兩人同時心裡一驚,都沒有想到對方臂力如此驚人,竟然能鬥個旗鼓相當。文丑凶性大起,眼裡血光閃閃,大刀快速回收,然後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厲喝道:「徐晃果然了得,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文丑也名不虛傳,來吧來吧。」徐晃金斧橫在胸前,邁進一小碎步,有如彈簧抖出,大斧呼嘯騰空,當頭就直劈下來,招式雖然簡練,但勝在速度、力量,還有那驚人無比的氣勢。 「來的好。」文丑不慚為河北名將,享譽中原數餘年,手上武器造詣當真非同凡響。一番狂風暴雨急攻下來,漫天都是銀白雪片的刀光,勁風四射,飛沙走石,凌利至極,把徐晃圍的密不透風。 徐晃同樣了得,大斧看似笨重,實際上運轉如飛,每每以力破千斤,一點也不逞讓於文丑。 在老羅的三國演義中,徐晃戰文醜的事實嚴重被扭曲,說他幾十回合內便不敵文丑而逃,這種手法,實際上是為了襯托隨後出場的武聖關二哥,一人登高,必然有一人被踩在地上,悲催的徐晃,成就了關羽斬顏良、誅文醜的盛名之舉,而他則從一流猛將滑落到一流介於二流之間。但史上記載,當時文丑兵鋒極盛,旗下部將軍士眾多,而徐晃兵微將寡,就算力戰文丑,跟隨他的士兵也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所以戰了不到幾十回合便退走,不是徐晃不支,而是要保存曹操本來就為數不多的有生戰鬥力量而已。本來是極為明智的後撤,卻成了三國演義中的一大污點,不得不讓人感歎一番。 而此時,一人無後顧之憂,一人為名譽奮力決戰,可算是將遇良材,棋逢對手,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只是轉眼之間,兩人便交手數十招,其中驚險場面,把眾將士看的齊齊倒吸冷氣。 徐晃與文丑皆乃當世之虎將。只是兩人區別在於,前者牢牢記住何晨事前吩咐,而後者純粹是個人榮譽,好鬥爭強之心罷了。在徐晃有意引領下,兩人很快跳下樓梯,開闢出一空曠地帶,供捉對拚死搏殺。而徐晃副將孟羽,則趁機帶領士兵一擁而上,佔領樓梯,大軍很快攻下翁城,接著爭戰城梯,湧向城牆上方。 「殺啊。」沒有文丑親自坐鎮,城防上的河北軍很快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面,加上大多數都是新兵,缺乏足夠訓練與戰場經驗,很快便落入下風。孟羽拿著對小板斧,帶著精銳士兵,開始對城垛上面的河北軍進行第一波掃蕩,為魏延大軍上來,掃清最後所有障礙。 直到這個時候,袁譚才清醒過來,急匆匆下令調兵遣將,準備拚死奪回南門據點。 只是戰局的發展,卻讓袁譚措手不及,心沉欲底。 …… 第50章又添猛將 城下一里外壓陣觀戰的魏延,見徐晃部已經陸陸續續爬上城樓,上面刀光劍影,人影晃晃,開始了慘烈的爭奪戰。分不清是并州兵,還是河北卒,一個又一個慘叫著從牆城上翻身掉了下來,摔的粉身碎骨,腦漿迸裂。 魏延沉著臉,並沒有其他將軍激昂澎湃聲音,只是伸出右手,然後輕輕向信都城一指。 黑夜中,其碼超過近千士卒,架著二十餘座浮橋衝了上來。 由於城牆上兩方撕殺正酣,明知道城下有并州軍架設浮橋強渡,卻是苦於分身乏術,無法第一時間對城下士卒進行殺傷攻擊。 沒四五分鐘時間,「嗖嗖嗖」一連串清脆的掛鉤聲音在城垛上響起,只是這聲音在金鼓齊鳴,殺聲震天中,沒有多少人發覺。若有誰稍微注意,便能發現起碼有幾十個三角倒鉤爪,緊緊捉牢城垛上,約米長的鋼絲線上,延伸出一條有如拉長蟒蛇身體的粗繩,一直延續到城下,幾十個并州戰士背縛刀,手帶套,正奮力的開始攀爬。 「快快快。」在護城河浮橋上,上千士兵,很快化身成大壁虎,極為靈巧的往上爬。而魏延的副將向平,依然頻頻催促士卒加快速度,恨不得馬上把這上萬士卒第一時間送到城上。 很快,越來越多的士兵爬上城牆,除了極少數不小心失足落水外,大部份人開始加入戰場。待顏良匆匆領著兩萬河北軍,三千士族私兵部曲趕到南城時,整個城防已經徹底淪陷,并州軍有如潮水,一波又一波湧進城裡,開始在大街小巷進行肉搏戰。 河北軍士氣早已跌至谷底,步步潰敗。 整個南城已經被燃的通紅,起碼有十分之一民宅不小心被燒起,濃煙沖天,數不清的士兵沿著南城幾條主幹道,像幾把利箭一樣齊頭推進,鐵蹄紛踏,刀劍映夜。 很快,魏延部與顏良部撞上一起,甘寧部則與高覽對上。兩方一經碰撞,便爆出最強音符,顏良與高覽,可是河北眼下除了鞠義外,最強的兩個部隊了。而魏延、甘寧皆是史上赫赫有名的猛將,一生斬將無數,戰攻彪悍無比。 魏延與顏良,皆善使一把大刀,乃是當年天下用刀名家。而甘寧十八般武器皆通,馬戰用槍,步戰雙戟,高覽也不呈多讓,一把混濱鐵槍,幾乎是殺遍河北,除了張頜、韓瓊外,無人敢並其肩。四將分兩對撕殺單挑,你來我往,好不熱鬧,精彩萬分。旗下士兵也紛紛擠在狹小的街道上,奮勇撕殺。 而就在這個時候,何晨領著幾枚特種部隊,在典韋與晏明隨從下,踏入信都城。 「徐將軍加油。」 「徐將軍威武。」 「好,砍死這貨。」城門下忽然暴起一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文丑肩膀一沉,帶著金色光芒的大斧,幾乎是貼著他腦袋直削而去,空中飛散著幾縷斷髮。 「啊」又一陣宏亮整齊的歎息聲,所有并州士兵臉上帶滿失望。 何晨不由停下腳步,舉目觀望。此時城門已經被并州軍徹底控制,徐晃部除了孟達領著三千人馬接收城防外,剩下的則在孟羽帶領下,馬不停蹄的殺進城中央。留下的則是數百親衛曲部,齊齊為徐晃搖旗吶喊,擂鼓助威。反觀文丑,則是十分淒慘,雖然他依然勇不可擋,在徐晃猛攻下,絲毫不落下風。但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還在困獸猶鬥。 何晨曉有興趣觀看一番,兩人生死搏鬥,不可不謂精彩絕倫,驚心動魄,聽著旗下士兵來報,已經打上三四百回合,看這架式,短時間內估計還是分不出勝負,隨即何晨也失去耐性,騎馬上前,阻止兩人打鬥。 徐晃退到何晨身邊,整個胸膛起伏不停,豆大的汗水不停從毛孔裡滲出,臉上潮紅一片,太陽穴高高鼓起,不停一跳一跳。臉上的表情帶著一些慚愧,一些尊敬道:「主公,這個文丑果然了得,屬下竭盡全力,依然無法拿下,還請主公治罪。」 何晨拍了拍徐晃因為激烈打鬥後,還輕輕有些抖動的肩膀,安慰道:「文丑號稱河北第一武將,其武勇在中原能排進前十,公明短時間無法拿下,也是正常。你大戰一場,還是先喝點水,休息一番吧,等下你還有事情要做呢。」 「諾。」徐晃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橫刀立馬,頂天立地的偉岸身影,歎氣的搖搖頭,隨即退了下去,尋一個角落,從士兵手裡接下麥餅與水壺,大口大口開始補充能量。 何晨這才仔細打量一番,這個文丑其實長的一點也不醜,身長八尺,臂長結實,熊腰虎背,雖然一臉橫肉,但有稜有角,眉毛捲成一片,兩隻眼睛凶光閃閃,讓人一看就感覺這是個極為硬郎的北方男兒。 何晨心裡暗讚一聲,隨手從馬鞍上解下水壺丟了過去。文丑雖然在眾兵層層包圍之中,卻昂然不懼,一臉漠視生死樣子,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接過水壺後,一把拔出木塞,仰頭就灌起來,形像極為豪邁。 細心的何晨,還是從文丑拿著水壺輕輕顫抖的雙手中,感覺到他與徐晃一場大戰,也是消耗極大的體力與能量。 喝完之後,文丑隨手一抹嘴巴,把水壺丟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冷冷看著何晨。 對於這個虎將,何晨一開始也談不上什麼感覺,雖然他在群英系列中,武力高的離譜,比黃忠還要高上兩點,達到驚人的98。但在印象中,這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如果用的好,就是手中一把重型機槍,橫衝直撞的急先鋒,用不好,就是一將無能,害死三軍的人物。 基於對名將收集的癖好,何晨還是伸出橄欖枝,和顏悅色道:「文丑,你有何話要說?」 「無話可說。」文丑硬棒棒的頂了何晨一句。 「呵呵,袁紹敗了,但你沒有敗。河北第一猛將,果然名不虛傳啊。」何晨有些感歎一聲,接著語音一轉,臉色沉了下來道:「眼下兩條路,投降或者死,你自己選一條吧。」說完這話,何晨不再看文丑,而是把目前放向前方,心裡卻飄向中心戰場,不知道有沒有捉住袁紹這貨。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本將軍不打算死,也不打算投降。」文丑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難道你以為,還能從這裡殺出去成?」何晨有樂了,這傢伙有意思。 文丑大刀一甩,帶起一圍刀幕,然後反手立刀,臉無表情道:「風聞何將軍麾下猛將如雲,自己更是天下有數虎將之一,文某人還沒有自大到這個份上。只要將軍能刀下留情,文某人立即辭別袁紹,遁走江河,從此不在出仕官途。」 何晨裂開嘴,感覺有些好笑,然後搖搖頭道:「文丑,本將軍惜你武勇,才好言相勸,若你真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本將軍刀下不留人了。對了,包括顏良、文沙。」 文丑身子一緊,握住大刀的手掌又緊上三分,他沉默了下,這才緩緩道:「要投靠何將軍也不難,只要能答應文某人三個條件。」 靠,文丑領兵才能的確是一般,但這不代表這傢伙是個傻子。何晨耐心道:「說吧。」 「一,何將軍要留顏良一命。」 「這是當然,你們乃是拜把子兄弟,情如手足,殺他就等於殺你。」何晨毫不猶豫道。 「二,就算投靠何將軍手下,文某人也不會在攻打河北中,流一滴汗,出一份力。」 何晨愣了一下,這貨與張頜一個德性啊,隨即點點道:「這個也可以答應。」 「三,若將軍光復河北全境,到時候請留袁紹一條性命。」說完這三個條件,文丑目光緊緊盯住何晨,然後等待決定命運,生死一刻的到來。 看來這傢伙也挺念舊情的,何晨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若袁紹捨得名聲地位,放的下野心權利,甘心當一位山野散人,逍遙自在,本將軍放他一條生路又如何?」 文丑這才鬆了口氣,隨手把大刀丟在地上,然後踏步上前,在典韋與晏明戒備中,約一丈距離停了下來,然後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道:「敗軍之將文丑,見過何將軍。」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獲得文丑效忠,武力加1點。」 何晨急忙上前兩手,扶住他的雙臂,爽朗大笑聲道:「文丑不必多禮,并州帳下,又添虎將啊。」 文丑也臉露微笑道:「能在何將軍手下效力,也是鄙人的榮幸。」 這時候徐晃填了五六分肚皮,精神回復不少,帶著興奮表情道:「恭喜主公,又喜得猛將。」 然後隨手拍了拍文丑強壯結實的手臂讚聲道:「當真是好身手。」 文丑也回禮應道:「徐公明名響中原,手底下本事讓文某人好生佩服。」 「哈哈哈」前番還生死博鬥的兩人,這一刻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何晨心裡樂的直開懷,文丑既然投降了,那顏良還會遠嗎?如今只差高覽了,草啊,河北四庭柱,到時候要改名為并州四庭柱才對。 …… 第51章邪台倭人 信都一戰,文丑、顏良投降、袁譚、高覽被俘虜,張南、馬延陣前倒戈,審配、郭圖連夜出逃,這些都是其次,關鍵是河北曇花一現,盛極一時,坐擁冀、州兩州,攻下公孫大半幽州的袁紹,一戰被俘,隨後不堪侮辱,咬舌自盡了。 袁紹之死,徹底標誌著河北袁氏集團走向分崩離裂。雖然還有袁熙留在青州,但不足三萬人馬,根本翻不起絲毫風浪,鞠義得知袁紹已死,領著五萬人馬進退兩難,留在中山待價而沽,稱王稱霸。而高幹雖然還有十萬左右人馬,但在公孫瓚的強攻與招降下,左右搖擺不定。 并州軍拿下信都城,全境一馬平川,再無絲毫抵抗之力,諸縣更是望風而降,短短不到兩旬時間,除了冀北外,冀州、青州大部份地區,版圖徹底淪陷,被何晨輕輕鬆鬆納裡囊中。 袁熙自感不敵,帶領親衛連夜出逃遼東,袁尚則投靠高幹,欲東山再起,替父報仇。 而這個時候,袁術也被劉備、曹操、孫堅三路聯軍殺的全盤大潰敗,豫州、揚州徹底淪陷,只留下壽春一座孤城,雖然集兵十萬,旗下還有橋蕤、張勳等猛將,也有楊大將、閻象等謀士,糧草也能支持幾個月,但敗勢已成,再無回天之術。 自東漢以來,頭頂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及天下的袁氏一族,先是在董卓之亂中,袁隗一門五十餘口被殺,接著遷都長安時,洛陽宗黨被抄,勢力銳減,再加上袁紹死亡、袁術即將覆沒,袁家從此走向滅亡衰敗道路。 不久,在何晨感招下,鞠義領部下舉眾投降。而兵無戰心的河北軍,更是被公孫瓚於河間大破高幹,斬首萬員,生擒無數。袁尚、高幹領著一干殘部,敗退高陽,欲走代郡,投靠鮮卑。卻被部下得知,連夜舉兵造反,放火燒營,狼狽出逃易京,而旗下不少部眾皆投靠公孫。 河北局勢日漸明朗,在隨後一年,并州軍趁勝追擊,魏延、徐晃在郭嘉謀劃下,數戰張燕,皆大勝。橫行太行一帶的黑山軍,最終被殺的從此退出歷史塵埃,淡出眾人視野,雖然偶有小部還集眾鬧事,卻再也無法恢復鼎盛時期。張燕見擁兵數十萬的袁紹也被殺的滿門皆滅,而何晨入主北方已成定局,反抗數次無果後,便書信請降,被何晨封為昭忠將軍,解良侯,旗下數部黑山軍徹底打亂重組,或屯田、或充軍不一而足。 除了公孫瓚佔有冀州幾個郡縣與幽州外,何晨徹底控制河北大部份地區。坐擁並、冀、青三大州,谷斛十年,帶甲數十萬,猛將如雲,謀士如沙,兵鋒之盛,威震中原。遠近諸侯皆明暗表示效忠,可謂漢未第一諸侯軍閥。 與北方戰局明朗化不同,中原乃至長江以北,黃河以南地區,幾大軍閥依然混亂不堪,誰也無法一口氣吞下對方,自是混戰連連。秦川之地,由於馬騰得朝庭封賞,節制雍州,很快便送質子馬超、從子馬岱,女兒馬雲祿入京,隨後夥同韓遂、盡起隴右十萬羌步鐵騎,連連攻伐三輔之地,李催等部數戰不利,節節敗退,最後只能退守關中四塞,據險而守。 而這個時候,何晨在安定冀、青二州後,開始把眼光對向公孫瓚,數次調令其入京聽封,皆不從。隨後讓陳琳發佈榜文,斥其不臣之心,接著開始登紜拜將,調張遼為征北將軍,假節,持金劍,共起馬步十萬精銳,荊中名將馬玉,河北降將高覽為左右副將,拜董昭為侍中,行參謀職,王思為主薄,並中猛將郝昭為正印先鋒,郭淮為副先鋒,韓猛、淳於瓊、俞涉等戰將數十員,呂常總督糧草,開始浩浩蕩蕩殺向河間,討伐公孫瓚。 公孫瓚自從拒絕何晨調令後,便知道會有這個局面,風聞何晨出兵,隨即親領大軍,親赴前線,力拒張遼部。 於此同時,高順開始發動大部份降卒勞役,壯丁苦力,開始延著上郡一帶,十里一堡,百里一城,每隔數里一狼煙台向青海、寧夏深處推進,意圖打通雍州北方數郡,控制無數羌氐、諸戎部落,為已所用。其中血腥、懷柔手段,自是不用多言。 高唐縣,居中原衡衢,有官馬大道,南通吳會,北拱神州。乃是南渡黃河、東出大海的重要水上通道,也是出泰山徐州、下濟北兗州的戰略據點。 何晨領著一干曲部紮住在高唐渡口上。 高唐渡口,乃是黃河下段最為重要的渡口之一,其戰略位置毋庸置疑,乃是北方下青、兗、徐三州的必經咽喉水道之一。只是由於連年戰亂,盛極一時的高唐渡口,如今已是荒蕪許多,再也沒有鼎盛時期車水馬龍,帆船密佈,港口人頭擁擁的景像,連帶著這裡商業位置,軍事據點都成為昨日黃花。 前方風平浪靜海平面上,落日餘輝下,成群結隊的海鷗掠水飛翔,大小兩三隻船歸航飄飄而來。年久失修的渡口,已經有些破敗,不少腐木,落葉堆積其中。風景怡人,讓人陶醉其中的美觀瞬間便被破壞,一股蒼涼、落寞氣息油然升起。何晨歎了口氣,略略有些失神道:「滄海桑田,日月遷移,誰也想不到,河北南下中原重要渡口高唐,如今會落魄如斯啊。」 「主公說的是啊。這個高唐渡口,朔河西進,可達孟津,順流而下,可出東海;青、徐、兗三州,無不仗其利也。只是如今這麼重要渡口被荒廢成這樣,想想也讓人扼腕歎息啊。」接何晨話的,乃是一位三旬左右的文士,這人長的濃眉大眼,方方正正國字臉,皮膚十分白皙,顯的儀態不凡。 此人叫華歆,字子魚.乃是高唐縣涸河鄉人。東漢末年舉孝廉,授朗中職。大將軍何進輔政時,華歆為尚書郎。漢獻帝初平元年,董卓專權,從洛陽遷長安時拜華歆為豫章太守。到何晨挾成子以令諸侯時,便用漢獻帝名義征華歆為議朗,可算是為田豐找一個好幫手。 關於華歆,乃是魏國一員極為重要大臣,能力十分出重,別的不說,建安五年(200),被徵入京後,很快便入為尚書,轉侍中,代荀彧為尚書令。曹操征孫權,表歆為軍師。曹丕即王位,拜相國,封安樂鄉侯;及稱帝,改為司徒。明帝即位,進封博平侯,轉拜太尉。他的一生,可謂是風光顯赫,位極人臣。 此次只因華歆乃是高唐人,所以被何晨抽調為隨從。 「高唐、延津、官渡、白馬、樂陵、平丘,是黃河六大能運大船,載重貨的渡口之一,乃連接河北中原的重要水路,若不在治制下也就罷了,如今既然落入本將軍手中,那自然要重現高唐之繁榮。」何晨沉聲道。 華歆也從那堅定不移的口氣中,感受到何晨重大決心,一方面揣摩何晨是不是準備開始用兵中原,一方面恭敬道:「主公文韜武略,高瞻遠矚,實乃天下之福也。」 「呵呵,子魚,你乃高唐人,對於這裡地理人文極為瞭解,不知有沒有合適人選推薦,幫本將軍把高唐打造成黃河第一水寨。」何晨目光炯炯有神,盯著華歆道。 華歆哪裡感受不到何晨火辣眼神裡的期待表情,沉思一會,這才緩緩道:「要說人選,還真有一個。下官擔任豫章太守時,認識一個叫全柔的人。此人在靈帝時舉孝廉,為尚書郎右丞,董卓之亂後棄官歸鄉,州辟其為別駕從事,朝廷詔拜全柔為會稽東部都尉,全柔善長水軍,長於內政建設,頗有謀略。主公可詔書一封,調其為高唐太守。」 全柔?日,這不是東吳大將全琮、全端他老爸老表爺啊。只是這時候全柔應該跟隨孫策才對啊?史上記載,孫策入吳時,全柔可是舉兵相投呢。何晨忽然有些明悟,此時孫堅脫離袁術不到兩年,大軍主力還沒有入主東吳呢。這麼說來,這個全柔還是有希望爭取的。何晨遂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將軍立馬上表朝庭,冊封提調全柔事宜,同時子魚最好也信書一封,這樣雙管齊下,也好讓全柔歸心北上。」 「諾。」華歆恭敬應了一聲。 「待本將軍一統中原,安定百姓,必然從高唐渡口出水軍,東擊邪馬台,北上昌黎、遼東、樂浪,把這些窺視我華夏的異族通通消滅。」何晨放眼未來,兩眼露出血腥,殺氣騰騰道。 「額?主公你也對邪馬台有所耳聞?」華歆有所驚訝道。 「怎麼,子魚有什麼問題嗎?」這回輪到何晨表情怪異道。 華歆臉上露出一絲憤慨之色道:「這些倭人以朝貢之名,落船港口後,見中原大亂有機可趁,便到處殺人放火,掠奪財物,姦淫婦女,無惡不作,青州是深受其害。這些倭人少則數百,多則上千,時而集攏,時而分散,皆斷髮紋身,悍不畏死,青州守吏府兵,根本不是其敵手。」 …… 第52章有幽靈船 何晨看著天邊燒紅的晚霞,晚舟漁歌,嘴裡卻吐出與此時景色不相時適,血腥殺戮,霸氣無比的話來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邪馬台對我大漢子民所做一切,早晚會讓他們還回來。」 說這話時,何晨內心卻不可控制的齷齪想,不知道這個時候群英7里那個文武雙全的卑彌呼,還有旗下豐玉姬、玉依姬、佐久夜姬、市寸島姬、多岐都姬等等眾多的素人美女出世了沒有?到時候捉下來,每個忠心部下分一個,也讓他們嘗嘗某島國女人特別滋味。 華歆看何晨嘴角帶起一絲淫蕩笑容,有些莫名其妙。 「對了,畢嵐、鄭渾、蒲元來了嗎?」何晨想到什麼,回頭對華歆道。 「已經到了。」華歆雖然不解何晨召這三人來的用意,但也沒有多問。這就是為官為人處世之道,應該知道的,上面自然而然會告訴你,若不應該知道的,問了也白問,搞不好印象也落了下層,惹人厭煩。 「通知他們到議堂裡,本將軍有重要任務交給他們。」何晨說完這話,再也不看黃河夜景,甩了甩衣襟,大步離去,只留下滿地銀白迷人的月光。 「諾。」 何晨到高唐來,唯一的目地,就是懷著一顆打造一枚強大的水軍夢想。曾經在荊州時,他就有這樣的想信念頭,只是隨著一紙調令離開,這個遠大夢想還沒來的及實施,就胎死腹中。而如今,自己勢力已經延伸到黃河北岸,這個想法,再一次灰燼重燃。 畢嵐,龍骨水車的發明人;鄭渾,漢未比肩馬鈞的發明家;薄元。不但是制刀大師,同樣是機械方面的天材等等。何晨打算齊集這些人的智慧與力量,加上自己傾財力相助,不但要建造出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蒙沖戰艦,而且還要加於改良升級,讓它機動性變的更強,戰鬥力變的更強大,遠洋能力更突出。 水軍,一直是何晨心中的痛,華夏便是由於閉門造車。水軍力量缺乏,才在某年被蠻國敲開國門,導致歷史以來最慘痛的失敗。既然自己回到這個世界,這斷歷史便由我從新來改寫吧,把這些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該還給誰,就還給誰。 高唐縣府裡。 除了何晨、華歆、畢嵐、鄭渾、蒲元外,還有三四個人。這幾人或彪悍中年、或垂垂老者,或文士打扮,或一身粗衣麻布。但無一例外的,這些人皮膚黝黑龜裂,四肢明顯粗壯有力,乃是長年累月被海風吹,海水浸,暴日映的原因。他們幾人乃是當今漢代赫赫有名的造船大師,被何晨重金禮聘,封官拜侯而來。 何晨坐在主位上。開始道出今日目地,沉聲道:「諸位皆乃當世之巧手,機械工術的大家,今日請大家來,只有一個目地……造船。」 「對於幾位船師而言,只要有足夠的人力物力。戈船、橋船、鬥艦,根本是小兒科一樣簡單,只要給以一定時間,甚至艨艟、樓船等大型戰船也不在話下,但這些,並不是本將軍的要求與需要。」 說到這時,何晨頓了頓,看到眾人滿是不解目光。這才接著解釋道:「本將軍要的不但是能行駛內海,而且還能遠征重洋的大型戰船。我華夏之外,多的是夷人島國,無盡的黃金、香料、地土等著我們去發展開拓。」 「原來如此。」眾人大悟,想著四海異族入中原朝貢情形。心裡不由咋舌,這個將軍野心還不是一般的大,眼下中原還未平定,便把目光轉向海外。 「當下戰船,幾乎靠天吃飯,由於水戰時風力大小無常.不可恃以作戰。故你們第一個任務,就是要重視發展人力推進的戰船,也就是輪漿船。而輪漿船的關鍵,便是在輪漿兩個字。這一方面,畢先生乃當世大家,其原理與龍骨水車差不多,所以畢先生要多多操心了。」 畢嵐站了起來,恭敬道:「屬下明白了,將軍。」 「關於如何造船,本將軍也給不出什麼好意見,但有幾點心得,還是想與大家說一下。首先可以改進下帆布結構。三角帆乃至四角帆,在帆船出海航行,如何更好利用各種風向來馭風航行是重中之重。比如說四面帆,不正前向,皆使斜移,相聚以取風吹。」 「其次便是船舵。這個東西乃是裝置在船尾後,舵即拖的意思,因為它是拖在船尾的緣故;舵能幫助船隻不偏離航向,使它順利地抵達目的地。」 「鄭先生,這方面就要多多麻煩你了。」說到此時,何晨朝鄭渾額首道。 「這個簡單,下官遊歷壽春時,便已經發現有漁民發明這種東西,只要稍加改良便行。」鄭渾爽快應了下來道。 何晨點點頭接著道:「第三,乃是水密隔艙。所謂水密隔艙,就是用隔艙板把船艙分成互不相通的一個一個艙區,艙區數量按設計而定。因為水密隔艙,、它具有多方面的優越性。首先,由於艙與艙之間嚴密分開,因此在航行中,特別是在遠洋航行中,即使有一兩個艙區破損進水,水也不會流到其他艙區。從船的整體來看,仍然保持有相當的浮力,不致沉沒。其次,船上分艙,提高了貨物裝卸效率,又便於進行人員管理。另外,由於艙板跟船殼板緊密連結,起著加固船體的作用,不但增加了船舶整體橫向強度,而且取代了加設肋骨工藝,使造船工藝簡化。」 何晨說的三點,前面兩點在漢未其實已經發明,只是並沒有大面積推廣開來罷了,至於水密隔艙,這個乃是在唐代才發明,到了宋時才大面積應用。這個與舵的發明,可以說是世界船史上的兩大突出貢獻。 當然何晨並沒有指望他們能一下子摸出水密隔艙門道,但起碼自己給出方向,讓他們也有個前進的目標,至於蒸汽輪船,鐵甲大船,就目前而言,還是有些不現實。畢竟技術還沒到那個層面上,光有理論圖紙也沒有用。 何晨一番話,說的堂下幾人兩眼放光,雖然這幾樣有些聽過有些沒聽過,但這不妨礙這些能工巧匠們的心思,毫無疑問,何晨深入淺出的解析讓他們看到成功的可能性。 其中一位鬢髮斑白,精神飽滿的老者有些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出聲問道:「將軍這些說法,不可不謂其思妙想。但水密隔艙看起來很美好,只是少了加設肋骨工藝,只怕行船會變的顛簸,實在不利士兵。」 何晨笑了笑,不以為意道:「王先生一生浸淫船舟數十年,技工精湛,經驗豐富無比,可以說整個中原無人能比肩,但實踐是檢驗一切的標準,沒有造出來,光憑經驗判斷,有時候會出現誤差的。所以本將軍希望王先生竭力摸索其中門道,為我漢室水軍發光發熱。」 何晨一番話先揚後抑,先是讚了一通,隨後隱晦的批評,卻讓這老者甘之若飴,能當得這位名震天下的何將軍稱讚,讓他有些飄飄然。 「子魚,全柔沒來之前,這些事情全部交給你處理。他們有什麼要求,只要是對我軍研製新型戰船有所辦法,你皆可以滿足。」 「是。」華歆心裡感歎一番,連這話何晨都放出來了,可見他決心如何之大。如果自己辦好這差事,陞官爵位只怕不在話下,甚至成為何晨心腹,調入中樞也極有可能。無論如何,這事情一定要辦好。華歆第一時間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說完這些,何晨長身而起,緩緩從高座下來道:「如果大家沒什麼想法與意見,就這樣吧。呵呵,本將軍很期待能站在你們造出的新船上,遠洋萬里,遊遍全球,去看看好望角,去找找美人魚,也許也能撈撈沉船呢,哈哈哈。」說到後面,何晨不由長笑數聲。 這時候一位中年大漢也笑容滿面陪聲道:「下官也十分期待這些新型戰船出世,也想去找找海外仙島,還有傳說中的幽靈船。」 「額?幽靈船?怎麼回事?」何晨的雙腿有一半已經踏出門檻,卻聽到這話後,硬生生止住腳步,回頭驚訝問道。 「額,是這樣的,從樂陵出海的漁人,經常能看到一隻大船在海面上飄蕩,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商船貨船,並未在意。但有一次,細心的漁民們卻發現這船不停破舊無比,而且上面竟然沒有一個人,在無風的海面上,自動飄蕩,這可把漁民們嚇壞了。幽靈船的聲名開始在樂陵響起。據說看到這種情況的還不止一兩個人,好多人都親眼目睹了。」 草,這哪裡是什麼幽靈船,應該是沉船才對。何晨越想越有可能,你大爺的,老子來這世上這麼久,終於碰上沉船了。只要想想沉船上數之不盡的寶物、兵符,何晨心裡就一陣騷癢難耐。不行,怎麼著也要去打撈一番,想到此時,何晨馬上做出個決定。 第53章古怪事情 樂陵的由來很有意思,在《山東通志》載:「大阜曰陵:樂,取四民用足,國乃安樂之義也」。秦漢之際,戰爭連綿,四民疲憊。漢初採取了「與民休息」的措施,於是「四民用足,國乃安樂」。遂把這個地方改名為樂陵縣。 在樂陵東部小城碣石,河流眾多,一片荒涼,昔日秦始皇東臨此地,謂之為地之盡,海之始,黃河之尾。奔騰大河自此入渤海,從這裡出海,東可擊高句麗為跳板,入侵邪馬台;北可上昌黎,兵發遼東。在何晨心裡,地理位置相當重要。 只是碣石雖稱城,但戶不過千,而且散落居住在各個淺灣水道邊,顯的極為落後蕭條。 碣石假如做為出海港口,顯然不是非常適合,但如果只是成為一個中轉與補給站,那他的地理優勢便呈現出來。早在平定袁紹後,何晨已經讓魏延、辛毗領五萬精兵,入主青州,接收諸郡同時,便讓年紀青青的賈逵,趕到這裡,著手建造港口事宜。 如果是一般有想法的人,還真不樂意來碣石這個人煙稀少的鬼地方,但賈逵不一樣,年紀輕輕,沒有那麼多小九九,再加上何晨一番鼓動,激的他滿腔熱血,只恨不得一下把碣石建設成黃河中最璀璨的明珠。 此時的碣石,湧進大量壯丁勞力,有些是黑山降兵,有些是戰敗的羌氐部落,也有些是囚徒罪犯,起碼有超過萬人,被發配到這裡,開始施工建設港口碼頭。 待何晨領著眾親衛來到這裡時,碣石往日的寧靜早已被打破。各個工地上「當當」聲音不絕於耳,埋頭苦幹的奴役們揮汗如雨,不惜體力趕工。何晨曾經說過了,只要把這裡建設起來,他們不但可以脫離賤籍。而且還能分到田地。像并州百姓一樣安居樂業。這是他們被發配到這個天涯盡頭,依然沒有泯滅的最後希望。 來到這裡的第二天還沒亮,何晨便領著甘寧、典韋、文丑、顏良等猛人,加上「鱗甲水兵」「神機營」「神槍禁衛」三個特種軍營,外加兩千善水的士兵。共出動大型樓船一隻,兩艘蒙沖戰艦,十艘車船,十艘戈船,三十船赤馬舟,浩浩蕩蕩從碣石出渤海。 何晨還真控制不住誘惑,出海尋找所謂的幽靈沉船來了。雖然上次與張角兄弟一戰,險些丟了老命,但人貪婪的本性,卻足讓他們捨生忘死。不顧一切。 說起這些戰船,乃是何晨攻陷河北後所收集的,別真以為北方就如三國演義上所說的,全是旱鴨子不習水戰。先不說遼東公孫度水軍如何厲害牛逼。當當是趙浮、程渙之輩,就通曉水軍戰法,乃是聞名河北的水軍都統,曾經領萬員水軍,紮住朝歌清水口。後來被并州破邯鄲、鄴城,這兩人收到招安文書,這才投降何晨。 何晨站在主艦樓船上,雙目眺望遠方的海平面上。心胸寬闊無比。 這***是老子回到這個時代以來,第一次出海啊。 這樓船。原本是是袁紹平定冀州後的御用樓船,只是他還沒來的及坐上幾次。便被何晨給笑納了,並且起了一個極為拉風名字「瓦良格號」。 瓦良格號樓船起樓三層,高達十餘丈。左右前後置六拍竿,並高二十尺。分三層,第一層為廬;第二層為飛廬;最上層為爵室。每層都設有防護女牆,用以防禦敵方射來之弓箭、矢石。女牆上開有箭眼,用以發射弓弩。為防禦敵方火攻,船上蒙有皮革,以隔熱。樓船上遍插旗旛和刀槍,以壯聲勢,又使用纖繩、櫓、帆和楫等多種設備,以提升其機能。不僅外觀巍峨威武,而且攻守得力,實在是漢代的水上堡壘,航空母艦。 但這樓船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就是遠洋能力差,抗風暴能力不足,在內河還好,若出了大海,一經狂風大浪,因為其重心高,便有可能船毀人亡的結局。本來甘寧等精通水戰之人竭力反對樓船出海,但想到所說的幽靈船乃是在黃河尾,竭石東三十餘海裡,並未真正駛入大海,也就不在出言的反對。 涼爽帶著點點腥味的海風撲鼻而來,無數成群的海鷗水面上浮光掠影,一輪巨大紅日從遠方的水平面上緩緩升起,把天空燒的通紅,四周濤濤江水披上一層金光。這景色實在很美,但何晨現在卻有點頭暈腦漲,第一次出航,讓他一時間有些不是很適應。 相比其他將軍,何晨表現算是很好了,常雕、晏明,就連紀靈,更不用說黃舞蝶,在船身搖擺中,眼冒金星,兩腳發軟無力,扶著船桅吐的稀里嘩啦,只差一點把早點全倒出來了。而在甘寧有些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顏良、文丑幾個猛將,是被水兵抬著回臥室。 經過最初的不適應後,何晨終於緩過氣來,雖然還有些頭暈,但沒那麼不靠譜,隨手招來嚮導問道:「老人家,你說那片海域,大概還要多久行船時間?」 這個老頭子雖然白髮蒼蒼,但臉色黑紅,而且行動十分矯健,口聰耳清,他卑微著身子,神情恭敬無比道:「回將軍的話,幽靈船出現的水域離此大概還有十餘海裡,若照這個速度約半個時辰後便能到達。只是這個幽靈船神出鬼沒,沒有固定時辰,所以將軍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何晨點點頭,這老頭子說話很樸實,很中肯。 忍了許久的甘寧,終於在邊上粗著聲音道:「主公,以屬下看來,這幽靈船也沒什麼。在海面上若有風向,就算沒有水手,船也能漂浮。至於船上沒人,也許有可能碰到風暴,或者疾病原因,絕對沒有外面傳的那麼玄呼。」 何晨心裡啞色失笑,你這貨哪裡知道沉船的妙處,哪裡又知道如今這個世界的事情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本來想隨便說兩句,哪裡知道這個老者也極為健談,開口接過甘寧的話,笑著道:「這位軍爺你是有所不知,假如單單只是這樣,那也沒有什麼,但問題就是每次這個幽靈船出現的時候,都伴隨著詭異燃燒的火團,如嬰似泣的歌聲,明明看起來船身破好幾個大洞,但怎麼也沉不下來。其中怪異之處可是多著呢。」 「有這樣的事情,你這老傢伙不會亂編的吧?」甘寧驚疑,似乎有些不信問道。 老者似乎有些急了,聲音有些大聲道:「到時候見到這船,小老兒有半句虛言,軍爺隨時可拿下這個腦袋。」 見老頭信誓旦旦,不似做假,甘寧不由相信幾分。 「快看,快看,在那裡。」就在這個時候,小老頭忽然大叫聲起來,手指指向遠方,聲音顯的十分激動道。 靠,運氣這麼好?何晨一個激靈,急忙眺目遠視,遠方的海平面上,波濤浪水中出現有一個小黑點,只是由於太遠關係,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何晨精神大振,高呼道:「旗號,斥侯上去看看。」 「瓦良格號」頂樓上的旗手,隨著何晨命令,手中紅黃旗相繼舞動起來。沒半分鐘,七八艘赤馬舟脫離船隊,順水升帆,有如離弦之箭,飛快朝小黑點方向而去。 「果然和小老頭猜測的沒有錯,這個幽靈船只有在風和日麗的朝霞中,才能出現。」那老者一臉感慨道。 何晨卻沒有空閒著,雙眼緊盯遠方,勒令甘寧道:「全軍提速上去。」 「諾。」甘寧縱橫長江數年,見識不知凡幾,卻從來沒有碰到幽靈船這東西,心裡早已騷套難耐,聽到何晨的話,親自跑去指揮水手,大聲喝道:「全力操漿全進。」 上百個身體結實魁梧的水兵,揚帆操漿,運用如飛,大型樓船全力加速前進。而蒙沖戰艦一左一右護衛著「瓦良格」號樓船,戈船、車船排成陣列,分散在四周,剩下的赤馬舟則在最外圍游戈,(W//R\S/H\\U)一個小型攻擊船隊已經形成。 由於順風而行,船速很快,沒多久,前方的小黑點已經清晰可見,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這是艘一黑船。 「靠近,靠近。」何晨明顯十分興奮,連帶著聲音也高漲不少。 「主公,這幽靈船十分詭計,上面好像燃著火焰。」這時候前面的斥侯傳旗號,一水兵翻譯過來道。 「嗚嗚嗚」就在這時候,何晨與全體船上水軍,幾乎每個人都聽到遠方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聲音像嬰兒哭泣,又像狂風怒吼,總之極為怪異,讓人聽了不由毛骨悚然。 果然是這樣,這老頭說的沒有錯,何晨不驚反喜。 「主公,那船不見了。」就在這時候,一副極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已經放大不少的幽靈船,忽然消失不見了,海面沒有風,沒有浪,也不見下沉,就這樣忽然憑白無故消失了。加上剛才有鬼哭的聲音,這極為詭異事情,瞬間讓船上士兵變的有些恐慌起來。 第54章青羅剎? 「有本將軍在此,慌什麼慌?」何晨忽然出聲怒罵道。 還真有效果,船上水兵一想到自己主公神仙般的手段,恐慌情緒立馬散去不少,臉色表情也快速的從回鎮定。草,真是在主公面前丟了臉,有些水兵慚愧想道。 果然將是兵之魂。 「勒令斥侯沿著幽靈船消失的航道前進。」何晨心裡浮起一個怪異的想法,不會是碰上海市蜃樓吧?或者是難已理解的百幕大三角州之類的地方?但無論如何,幽靈船消逝的如此詭異,中間肯定有問題。為了應證想法,他緊緊抿著嘴道。 「諾。」 旗號搖擺間,前面的赤馬舟行駛速度顯然放緩不少,不過很快便沿著航道,接進剛才幽靈船消失的水域。 何晨雙眼緊緊盯著那七八艘小船,卻見他們依然生龍活虎,在水面上航行。略低頭沉思一下,隨即下令道:「讓他們在那個水域中來回穿梭。」 隨著旗令下去,赤馬舟開始調頭,頻繁在水域裡來來回回移動。 而這個時間,主船隊已經拉近不少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瞪大眼睛觀查的老者忽然跳腳,驚聲大叫道:「有船不見了,又有船不見了。一定是被幽靈船給拖下水了。軍爺,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別吵。」何晨厲喝一聲。 嚮導被雷霆暴喝給嚇的乖乖合上嘴,不敢放一下屁,只是驚駭眼神,示意他內心的恐懼。 「讓所有斥侯,去剛才那個艘船的地點上。」何晨想也不想大喝道。 旗號下,前面的斥侯船隊忠實的執行命令,至於他們內心怕不怕,何晨現在也管不上了。 八艘赤馬舟,很快先後在海面上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沒留下一絲痕跡。 「主公,你看?」甘寧這時候又跑了過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讓他目瞪口呆,到現在還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這這些船隻忽然消失不見。 「加速,我們也上去。」何晨心裡猶豫一下,隨後目光變的堅定無比道。 「諾。」甘寧表情略略遲疑一下。看到何晨斬釘截鐵的表情,乾脆也把心一橫,回頭厲喝道:「打旗號,讓所有船隻。朝剛才消失的水域前進。」 這命令開始時讓船上眾人一大跳,斥侯船隻消失的無影無蹤,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就這麼衝上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無疑就像自殺一下。每個船上的舵手都猶豫了,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旗號。但很快,「瓦良格」號主艦樓船。再一次加速,開始脫離船隊,率先向那個神秘的水域衝去。 所有水兵都一愣,隨後心裡忽然熱情高漲,情緒激昂。貴為萬金之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公都衝上去了。自己一個普通的士兵還怕什麼?再說了,這個主公可是有紫微星下凡,還沒有成就霸王,怎麼可能會想不開送死呢? 在樓船的帶領下,餘下船隻也開始提速,跟隨著主船衝了上去。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只不過何晨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眼看著離消失的地方越來越近,不由緊緊捉住扶手,明顯跳動速度加快的心臟,鼻尖也有絲絲汗水滲出。緊張情緒讓他有種如置火中的感覺。 樓船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很平穩的撞了上去。 一切想像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像走在大地一樣平靜,毫無波瀾。何晨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色讓他兩個眼珠都凸了出來。這是四週一片灰濛濛的水域,中間有一座小小的礁島,就目測來說,總面積不會超過五平方公里,上面看起來光禿禿的,顯的十分荒涼。一艘巨大無比的黑色桅桿船,就靜靜的停靠在淺灘上。 這船高近十多米,長約三十米,與樓船結構相差無幾,分三層。樓身全是漆黑色,主桅高高堅起,彷彿想把天空捅破。上面的旗幟已經模糊不堪,只有一隻海東青高傲的停在上面。船身起碼破開六七個大洞,海水不停浸泡,整個木板卻出奇的沒有一絲腐爛痕跡。船尾微微向下傾斜,只露出上面甲板,何晨甚至看到幾隻粗大的螃蟹、貝殼等水類停滯在上面。 這船身後的島嶼,都是高低起伏的巖礁,墨綠色的水藻海苔爬滿石壁。 而剛剛消失的八隻赤馬舟,赫然聳現在四周,他們分散開來,正緩緩向幽靈船包圍過去。何晨長出一口氣,只要他們平安無事,便能證明自己心中猜測。這個水域,估計由於地理、磁場、氣侯、海市蜃樓等種種原因才照成的奇特景像。這艘船根本不是在水面上飄浮,而是由於光線的原因,照成種種假象而已。這種情況,在前世的新聞報道偶爾也能看到,所以也並不為奇。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船隻接二連三的出現。 直到這個時候,甘寧才如夢初醒,瞠目結舌道:「主公,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出這樣結果了?」 何晨傲然一笑,卻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上去吧,我們好好搜搜這沉船,也許能發現不少好東西。」 有的時候,不解釋的效果比解釋更好。何晨很好闡釋這句話的含意。非但沒有讓甘寧等將士感覺故作高深莫測樣子,反而心裡敬佩之色更深一層,這個主公,果然不是凡人啊。尋常人碰到這麼神秘的事情,早就嚇破了膽逃離夭夭,根本不可能發覺其中玄機。 由於島嶼的荒涼,水軍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拋錨,把船給停下來。小船還好,但「瓦良格」號與蒙沖戰艦由於體積過大,加上吃水不夠深,只能拋錨,然後放下甲板,除了守船水手外,士兵們在小船運輸下,很快上岸。 等這一切忙好,已經發去了大把時間。 何晨想了想,還是讓士兵們先在島上休息一會,讓他們從新找回著地的感覺,並且補充一一下能量與水份。養好精神後,才開始探查這艘全身上下都透著詭異的沉船。 又過了一會,眼見眾將士臉上的不像剛才那麼蒼白,體力也回復不少,何晨便不在拖延時間,帶領典韋、甘寧、顏良、文丑等猛將,還有一些士卒開始慢慢向那艘船這靠了過去。 老子不要什麼,出個鐵人兵符就行,何晨無恥的想道。 就在水兵們要爬上沉船的一瞬間,忽然水域裡面傳來一段哀怨、哭泣、婉轉的聲音,就好像陰風吹過,十八層地獄鬼魂咆哮般,有兩個士兵被一嚇,不自覺松下手中韁繩「噗通」兩聲掉進水裡,帶起陣陣水花蕩漾。 「那裡有人。」緊張忐忑不安的水兵,忽然淒厲大叫起來道。 「好像還是女人。」又有一聲驚呼響起,整個士兵頓時炸開窩一樣,在這個迷一樣的水域裡,荒涼的島嶼、神秘的沉船、詭異的哭聲,如今竟然還有幾個青面獠牙的腦袋浮在水面上。這是水怪妖魔的巢穴,不少士兵都悲觀的絕望了。恐慌的情緒,飛速在整個兵團裡開始蔓延。 何晨猛的抬頭,兩目凶光閃閃盯向前方。 不遠處的河面上,幾個腦袋浮在水波上,每張臉極為嚇人,長的青面獠牙,紋身爬滿,如絲的黑髮在水中漂浮,只有那一對冷漠似冰的眼睛,代表著她們的仇視與血腥。 難道是水妖?草,不要說裡面有水妖皇,那老子不幹啊,直接撂落子走人。不過看樣子不像啊,難道是美人魚?可不是說美人魚聲音好聽膩死人嗎?怎麼可能這麼嚇人?或者是青羅剎?難道這裡倒是青鬼島?種種想法在何晨腦裡一掠而過。 草啊,老子船屁股還沒有摸到,就要先行戰鬥了。 「退到島上。」何晨大喝一聲,在水裡與青羅剎或者水鬼交戰,那不是自行死路嗎?隨著一聲令下,所有士兵有如潮水般退了下來。 「吹號角。」何晨見士氣有些低迷,毫不猶豫下令。 晏明從懷裡拿出一個很精緻,很有美感的海螺號角,放在大嘴裡,猛吸一口氣,鼓著兩個腮子便猛吹起來。 「嗚嗚嗚……」如海浪澎湃雄偉、凝重聲音在空中傳播開來。 海螺號角,增加士氣25點。 果然,效果很明顯,士兵們恐慌情緒緩解不少,意志精神從新堅定下來。退到荒島後,開始組隊結陣,很快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型擺了下來。 水裡的海妖見這些鮮美可口的食物退到水岸邊,猙獰一笑,身體忽然一身,猛的一頭栽進水裡,空中浮現幾條鱗片閃閃的尾巴,在水面上拍打一下,便咕嚕咕嚕沉下水,消失不見,留下一個波紋不停四處蕩漾開來。 下一刻,近岸水灘邊浮起密密麻麻起碼上百頭兇猛的海獸。 士兵一片嘩然,三清道祖在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水裡又是什麼樣的怪獸? 這海獸長的極為猙獰恐怖。明明是狗頭形狀,卻有著鋒利的獠牙,明明是鱷魚的軀體,背上卻立著四五根看起來像長槍的魚鰭。四肢雖然短水,但極為強壯有力,血盤大口張開,腥紅的舌頭下,唾液滴滴答答而下。 第55章系統響起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青羅剎,武力90,生命316,技力316。」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鱷龍,武力81,生命335,技力110。」 果然是青羅剎,何晨表情一片凝重,這傢伙不好對付啊,雖然比秦傭屍將稍稍差上一點,但與生俱來的水裡戰鬥天賦,便已讓它處已不敗之地。而強大的技能攻擊力,更是像隔著楚漢界線架起的炮台,讓對方只有挨打而沒有反手之力。倒是水妖鱷龍,雖然長相凶狠,塊頭巨大,但相對而言,難度減少一些。印象中除了鰭槍技能外,好像只有一個地泉沖垃圾技能。 群英七里,青羅剎能爆「玉屑金丹」也出「好人卡」也有機率出一些武器。反倒是水妖鱷龍,除了貢獻一身皮肉外,實在善乏可陳。 「疊盾。」紀靈見那上百個怪獸浮出水面後,並沒有急著向岸上爬來,反而躬起身體,背上那尖銳帶有一排排細細倒鉤的魚鰭立了起來,就像一張張大號的床弩架起炮台,準備發射一般。這是攻擊的前奏,紀靈一懍,不由大聲厲喝道。 頂在最前排的「神刀禁衛」第一時間把折疊盾延伸出來。只是由於河邊沙石柔軟的緣故,所以這盾插的很深,看起來比平時矮了許多,而且牢固程度明顯不如在平地上。前排的士兵飛速蹲了下來,後面的盾兵上來,把盾折疊在上面,只是瞬間,兩張大盾便合成為一張更高的大盾。兩個士兵緊緊頂在後面。 「厚土之盾」紀靈幾乎第一時間發動這個加重防禦的技能。 「吼吼吼」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凶狠獸吼聲中,水妖鱷龍高大身軀猛的向水裡一趴,起碼三四百根魚鰭骨刺化成長槍,有如脫膛的火炮,在空中化成一道道銀光。呼嘯著疾飛而去。只是瞬間便狠狠撞進「神刀禁衛」所立起的大盾上。發出沉重的「噗噗」聲。巨大的衝擊力,幾乎不亞於重裝鐵騎發動的強力衝鋒。 「砰砰」聲接二連三響起,就算發動特技的神刀兵,也頂不住巨大鰭槍衝擊力,所有站著的盾兵。被震的接二連三倒飛。只有蹲在下面的士兵,由於壓住腳步,情況明顯好多,只是身體也在不停搖晃,盾牌看起來也有些東倒西歪。 看著有些狼狽的盾陣,何晨面無表情,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朝常雕使了個眼神。 後者瞬間明顯何晨的意思,回頭厲喝一聲:「神機營,準備」 一千分散整個陣列後面的神機營短弓兵。隨著命令聲下,同時取弓掛箭上弦前移,重達二石的硬弓,第一時間被拉開。從前到後,角度越仰越高。 「放。」常雕見水怪又一次水中立了起來,準備第二波鰭刺時候,狠狠把手下壓,厲聲喝道。一千弓箭兵同一時間鬆開手中弓弦。一波密集的弓箭,很快便覆蓋前方水域上。 「叮叮叮」如蝗蟲般的弓箭,傳來不絕於耳的打鐵聲,大部份強有力箭矢。被感到危險情況的水妖鱷魚用背部堅硬的鱗甲擋了下來,但還是有小部分水妖鱷魚。沒有急時閃避開來,被命中身位薄弱部位。照成不小的殺傷,憤怒吼叫聲響徹空中,水波開始蕩漾出鮮紅。 又一波鰭槍與弓箭,只是兩方遠程攻擊,都沒有達意想效果,隨後空中忽然響起淒厲、瘋狂聲音,所有水妖鱷魚齊吼一聲,瞬間沉入水中,只有背上魚鰭齊齊堅起,飛快向岸上移動。 「鼓舞士氣。」 「增我軍攻。」 第一時間發現水怪意圖的何晨,毫不猶豫把增幅軍師策丟了出來。見遠程攻擊失效,水怪明顯要開始近戰了。 「嘩嘩」水花飛開,巨大的水妖鱷龍身體第一次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黃褐色的眼珠就像拳頭一樣大小,身上的鱗甲閃著銀白光芒,微微張開嘴巴,左右一對長長的獠牙,透著凶殘危險氣息,它們沿著沙灘,強而有力的四肢飛快移動,那速度竟然十分快速。 很快,上百隻水怪都衝出水面,咆哮著、怒吼著衝了上來。 「水怪要衝上來了。」普通水兵先是驚呼一聲,接著便見到前排的盾兵,毫不畏懼從新組陣,再一次把大盾立了起來,神情雖然凝重,但每個人眼裡都無喜無悲,平靜的令人心寒。 「神機營」依然奮力激射,破甲箭雖然帶破防效果,但顯然這水怪的防禦力更高,雖然水妖鱷龍在群英里武力不過80,但相對這些「神機營」士兵來說,攻擊還是被削弱的厲害。除了常雕每一破甲箭都能對這些水獸照成殺傷外,大部份士兵只能減緩它們的移動速度,留下一些皮外傷罷了。 「張繡。」何晨冷冷吐出兩個字。 「神槍禁衛,準備。」早已翹首以待的張繡,顯的有些興奮,隨著何晨聲音落下,虎頭金槍輕輕兜舞兩圈,率先衝了上去。 「吼吼。」水妖鱷龍身軀看起來有些笨拙,但實際上移動的速度很快。不要片刻功夫,便與士兵相接,生命互搏一起。 「文丑、顏良、典韋、晏明上。」眼見各兵種戰士火力全開,戰鬥進行極為慘烈,哪怕士兵被撞倒、被掃飛,甚至身上受傷掛綵,也是翻身之後一咕嚕站起來,又悍然不顧衝了上去,圍著鱷龍就是猛捅猛刺。而紀靈、張繡兩個猛將分別被三四條水妖鱷龍圍攻,雖然暫不落下風,但也顯的略有些狼狽。 「諾。」四個虎將同時興奮的應聲,特別是顏良與文丑,何晨事跡平時可沒有少聽,如今剛剛投靠過來沒多久,便碰上如此離奇古怪的事情。自己怎麼著也要好好表現一番才是。然後在猛將如雲的并州軍中站住腳。 「發旗號,讓甘寧『鱗甲水兵』時刻準備。」何晨想了想,最後又下了條命令。 「諾。」 看著場中局勢有些交纏難分,何晨忽然回頭,臉上浮起關心之情問道:「黃舞蝶、額麗兒,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 這兩個女將皆是頭次出海,到現在還沒有緩過氣來,顯的頭重腳輕,兩腿發軟,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聽到何晨的話,咬牙堅持道:「頂的住,將軍。」 何晨雙目露出讚許之色道:「好,你們的精神意志值的表揚。既然如此,近侍女兵也上吧,你們指揮就行,不用加入戰場。但要注意一點的是,水怪鱷龍軟肋在腹部與眼睛兩個地方,尋到機會,就讓女兵往這兩個地方死裡扎。」 「諾。」兩個粗枝大葉的女將聽到命令後,很想用力應承下來,但怎麼都感覺聲音有些輕飄,不在狀態之中。 就在何晨繼續發號施令時候,四員大將已經衝到最前線上了。 「死。」典韋猛的一衝,如有大鵬展翅騰空,雙手鐵戟呼嘯厲聲中,狠狠砸中一隻鱷龍鐵背上,「嗷」一連串沖天哀豪從鱷龍嘴裡吐出,這重達數百斤怪物,竟然被典韋一戟打趴在地上,並且久久無法起身,脊背上方,明顯有凹凸的痕跡,防禦能力極強的鱗片,竟然血肉模糊一片,典韋的蠻力可見如何驚人。當然,這可能也和典韋換裝備有關係。他手中的雙手鐵戟可不是原來那對了,已經換成何晨賜給的雙鐵鉤,這東西雖然算不上什麼極品,但怎麼也加13點武力啊。兩者樣式上沒有太大區別,但戟上多了份倒鉤,重量也是更沉了。典韋這貨拿到武器時候,掂量了幾下,幾乎是笑的合不攏嘴,這麼有份量,趁心如意的武器,可把他樂壞了。 文丑、顏良落後典韋一步,雙眼目睹了這個醜男石破驚天般的一擊,兩人心裡震驚同時,泛起了爭強好勝之心。都說黃忠乃是何晨手下第一武將,張遼乃是第一統帥,而典韋則是號稱第一打手,如今看來,光是這份蠻力,就讓有心一爭的兩人掂量一下份量。 「殺。」就在這此時,又一聲雷公暴喝,高大魁梧醜陋的晏明瞄準時機,手中明晃的三尖兩刃刀以雷霆萬鈞之勢,閃電般從側身由下上挑,一隻騰空撲躍而來的鱷龍,柔軟的腹部直接被割裂兩半,血水、內臟「嘩嘩」流了出來。 「起。」三尖兩刃刀速度緩了下來,但晏明卻青筋暴漲,猛的雷喝一聲,重達三四百斤的鱷龍,竟然直接被挑飛,在空中滑翔十餘米,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嗚咽了幾聲,軟趴趴的倒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顏良、文丑兩人對視一眼,皆發現對方眼裡的肅穆神情,誰都沒有料到,何晨邊上一個小小的護衛,竟然也有如此強大的臂力與戰鬥力。兩人終於端正心態,操起武器開始加入戰場。 四員猛將參戰,加上紀靈、張繡領著近戰兵團頂在前面,黃舞蝶、常雕的中遠程曲部在後偷雞摸狗下綁子,發費近一個時辰,損失上百餘精銳士卒生命後,百餘頭鱷龍終於被完全殲滅。當最後一頭鱷龍倒地之下,系統的提示聲音,開始響起。 第56章偽帝劍!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得到偽帝劍。」 系統只給出一次提示聲,但就這一次已經讓何晨驚喜的久久無法自拔。 偽帝劍啊,這個低等級,但特效強大無比的劍系武器啊。何晨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個群英系統裡算是十分普通的水妖鱷龍,竟然給出偽帝劍。草啊,老子不知道玩的多少次通關,就算蒼天帝劍、黃帝劍、萬勝丈八矛等等神兵,哪一次不是整的好幾把,但就是這個偽帝劍,耗盡精力,卻仙蹤飄渺,人音難覓,可以說是整個系列裡最難出的武器,極為難刷。這把劍,前期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哪怕到後期,依然可以擠進一流名器裡面。老子的魚腸劍終於壽終正寢,可以光榮退休了。 何晨只差點想仰天長嘯一聲,借此抒發心裡久久不能平息的激動。 偽帝劍,等級12,武力+4,智力+2,體力+10,技力+5。屬性很垃圾,真的很垃圾。但注意它的特性:大土狂嘯、殘暴、飛刀。特效:霸者之威。飛刀,就像暗劍傷人一樣可遠攻,邊退邊打對付怪物,而且幾乎不耗藍,雖然殺傷力很一般,便是一個很實在的技能。殘暴,有機率嚇退敵方兩成士兵讓其逃跑。大地狂嘯,這個技能就牛逼了,雖然受地型限制,但如果在山地上,不但可引地脈龍氣,發動大規模地震,使地層下岩石破土而出,攻擊敵全軍乃是清兵一大利器。至於霸者之威,實在無法想像每隔幾秒鐘來一個這樣技能會是什麼效果,雖然攻擊範圍小,但密集、速度快、殺傷力大。而且還能保護自身,一通下來,敵軍肯定光光溜溜。 何晨敢打賭,這麼牛逼的武器,照著系統的設定。肯定會給上一些限制。不然無敵了。果然,當看到冷切時間與要求時,何晨幾乎一頭栽在地上,大地狂嘯:每月限定使用一次。霸者之威,由於槍系熟練達不到要求。殺傷力被減50%。 他媽的,群英系列裡雖然有熟練度要求,但在這裡從來沒有碰到,冷不丁今日蹦了出來,讓何晨有淚奔的感覺。老子拿了一輩子槍,怎麼會熟練不夠呢? 就在何晨又喜又悲情況下,青羅剎那似招魂一般若哭若泣聲音又響了起來,很快就把何大爺拉回現實中。 隱隱感覺氣流流動忽然開始加,接著狂風開始呼嘯,海面被捲。一波高過一波。 「分散,後退。」第一時間,何晨便發現情況異常,青羅剎很明顯開始發動武將技了。士兵聽到何晨的話。根本不用想原因為什麼,「嘩」瞬間全部散開,接著拔腳就開始向後跑,無事次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信晨哥,得永生。 狂風最終在空地上形成三道龍捲風暴,這龍捲風高達十餘米,中間三個黑洞般的漩渦。有鼻子有眼,就像鬼畫般。情況嚇人的緊。在不停旋轉奔騰中,海中水、地上沙、土中貝不用說。就連士兵的屍體、殘缺的武器、還有水妖鱷龍龐大軀體,在三團龍捲風暴中,無一例外被吸進漩渦眼裡,在強大氣流切割中,化成碎沫,一個渣也不剩。 「增我軍速。」眼看龍捲風暴交叉翻騰,朝最後面的重盾戰士飄去,何晨隨手丟一個軍師技下來。自己再不出手,只怕這些人都要丟到海裡喂鯊魚去了。 奔跑中的重步兵明顯感覺腳步一輕,步伐又邁大許多,跑起路來也虎虎生風。就好像前面有無數個扒光美女等著一樣。本來兩條腿怎麼著也跑不過龍捲風暴的,但何晨先一步示警,加上軍師策幫助,大多士兵堪堪逃過一劫,就算如此,依然還有少許落在後面的士兵,把自己身軀貢獻給穹蒼大海,化身為點點肥料,滋養這世界。 「嗚嗚嗚……」一連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海面上空飄蕩,不要說士兵,就連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黃蝶舞,也是雞皮疙瘩掉滿地。似乎感覺這些可口的獵物離自己有些距離,青羅剎在水中發愣一會,然後不見張嘴,便有一連串聲音傳了出來,接著又把頭一沉,消失海面不見。 日,這不會是傳說塞壬女妖中了大沉默術後吧?何晨異想天開想道。 「嘩啦啦」又一次水花四濺,三隻青羅剎再一次水中浮起頭時,已經和淺灘距離很近了。 草,又是龍捲風暴,聽著詭異聲音,又一次感覺到氣流波動,何晨氣的差點跳腳,這幾個妖怪智力可不低啊,懂的利用自己天賦優勢來戰鬥。 這一次,不用何晨出聲示警,生經百戰的將士們,又一次齊齊後退,拉開一定距離。 老子都差不多跑到島中間了,看你能有什麼辦法,何晨恨恨想道。 「嗚嗚」青羅剎見龍捲風沒有一點效果,似乎有些急了,急促的嗚哽兩聲,接著在何晨毫無防備中,地下忽然裂開幾個口子,六道地泉忽然沖天而起,促不及防的士兵與包括文丑、顏良第一時間被噴吐而出的水柱高高昇空,隨同的起碼有三四十個戰士,在這一波偷襲中,被摔的腦漿破碎,骨頭全斷。反倒是文丑、顏良這兩貨,由於武力高97+,超過了青羅剎,給豁免了50%傷害,這才堪堪逃過一劫,曉是如此,兩人也給摔的屁股變四瓣開花,鼻青臉腫像豬頭。 何晨強忍著發動武將技的衝動,兩眼緊緊盯著青羅剎。 似乎見到「地沖泉」效果不是很好,青羅剎忽然在水中騰空,長長的銀白魚尾在水面上狠狠一拍,接著便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凌波飛渡,瞬間便落在水面上。 剛剛一著地,三隻青羅剎身體被濃而不散的水霧包裹,整個方圓一丈之內,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到。這種情況持續時間不長,待到水霧散去時,青羅剎下面的魚鱗尾已經不見,各自兩條銀色粗腿出現在目瞪口呆的眾將士眼前。三個青羅剎,長像高度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都長的青面獠牙,黑髮披散,銀白的孔瞳中,竟然閃現著是一對血紅的眼珠。每個左邊臉上都縷刻著圖紋,從太陽穴一直爬到腮骨,顯的凌厲嚇人。 他們手裡都拿著一把八尺長的渾黑分水叉,看起來是用上好玄鐵打造,感覺極為沉重。身上都披著一件青色魚鎧,這鎧甲與士兵們所穿有著十萬八千里差距,胸前只有一個簡單大大的護心鏡,數條像是魚筋一樣繩索一直纏饒,兩個肩護幾近透明,刻著魚蟲圖案,延伸出來的有些長,就像時刻準備展翅飛翔的翅膀一樣。大半青白手臂裸露在空中,只有手腕上帶著不到尺長的銀色護臂,上面同樣雕刻著各種圖案,顯的唯美極了。下身甲具不到膝蓋,露出結實強壯大腿,腳上穿著一雙高筒靴子,不知道是什麼原料製成,隱隱有流光異動。 這一連串變化,不但眾將士如墜雲裡,驚駭難已自拔,就連何晨也幾乎把眼眨子瞪出來。我操啊,這是凡人世界,不是仙俠,也不是變形金剛,你怎麼就能從祼身忽然幻化出一套鎧甲來呢。草你二奶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吧?這麼拉風、這麼帥氣的召喚變形,怎麼說也要豬角本大爺使出來才對啊? 青羅剎可不管何晨羨慕嫉妒恨,左右兩個幾乎同一時間,把分水叉高舉過頂,蒼茫天空忽然兩股粗大神光降落在他們身上環繞,一股冰封千里,冷徹心扉的寒氣只是瞬間便佈滿全場。接著手中的魚叉,變成一把白光四射,冰氣翻騰的銀色大刀。 「凍血魔刀?」何晨臉色變的有些難看,這個可是比同期的雷霆電閃槍威力還強上一些的技能。小範圍冰封之術,瞬間便能照成秒殺。 「詛咒。」何晨見兩個羅剎已經開始發動衝鋒,何晨想也不想丟出這個珍貴的輔助技能。 三道黑色,自虛空中浮現出來,只是瞬間便纏住羅剎,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滯。 「左邊那個交給本將軍,右邊那個,文丑、顏良、典韋、紀靈,你們四人上,無論如此也要拖住一些時間。」何晨心裡微鬆了口氣,中間那傢伙應該是個頭目,只要是來兩個羅剎,自己挑一個應該沒什麼問題。 「諾。」四將中,除了典韋一臉不在意表情外,另外三將都顯的十分凝重。與人斗其樂無窮,與天斗會嚇壞俺的小心肝滴。 「眾士兵退到戰場外側,千萬不要接近中間。」何晨又告誡一番,然後大喝一聲道:「雷霆電閃槍。」這傢伙也不甘示弱,隨即開啟了自己第一個戰鬥技能,顯然想試試這兩個技能比拚起來,到底是誰牛逼一些,隨後便操起鳳凰槍,率先衝出陣去。 而重鎧戰開,則被何晨留在後面。 「噹噹噹」鳳凰槍第一時間與凍血魔交織在一起。 手臂上傳來蠻橫無比的力量,竟然震的何晨有些隱隱發麻。 「疾」何晨被震回的長槍在空中兜了條優美弧度,彈空而起,同一時間手腕一抖,拉出三條槍花,就像怒放的蓮花,準備凋謝青剎羅的生命。 第57章分身斬! 「嗚嗚……」兩聲淒叫,青羅剎四周忽然冷氣四升,冰屑飛揚,以他自己為中心,一丈之內,無數冰柱在一片白茫的氣流中,破土而出。那一塊塊冰柱,成三角錐形,冰刀就像被打磨過一樣,鋒芒畢露,冷光閃耀,三朵蓮花槍式瞬間土崩瓦解,剩下的餘勢不減,直接穿破何晨身體,只差一點就把何大爺凍成冰雕一座。 哇草,才打一下就激發了隱藏屬性,這讓人怎麼活?何晨被凍的四肢堅硬,整個舌頭在打顫。也好在這技能來的快,去的也快,在青羅剎凍血刀就要命中何晨一瞬間,技能效果退卻。 「霸王烈槍。」何晨第一時間身影暴退,鳳凰槍高速揮刺間,無數道槍影有如天女散花,重重疊疊,奔馳呼嘯而去。不但把自己守的滴水不露,而且趁機反攻一把。 「嗚嗚……」又一陣凍氣冰柱破土而出,青羅剎在自己面前築起一陣白色碉堡,冰峰把霸王烈槍的攻勢全部阻擋下來。 這傢伙也太難纏點了吧?雖然武力相差無幾,但戰鬥天賦比秦傭屍將只高不低啊。 何晨雖然有些糾心,但如今自己可不是剛剛來到這世道只會往地上一打滾,兩腿一蹬開始裝死逼的貨,滿身極品武器加上數不勝數的武將技,讓他有信心面對任何挑戰。 「破。」何晨疾奔兩步,槍頭往地上一點,整個人騰空飛躍,雙手一緊,藍色電花包圍浮動中,鳳凰槍成一條直線,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彷彿這奔騰一刺,要把空間捅開一個窟窿,電光火石撲向青羅剎。 「嗷。」青羅剎嘴裡發出一陣陰沉叫聲,毫無生氣、麻木不仁的銀白孔瞳,一輪血光輪轉。接著獠牙一張。隨口一吐,四朵青白相交的蓮台,緩緩飄出。這蓮台在空中迎風便漲,隨後開始溜溜自轉,彷彿看到春夏秋冬。四季交接,以肉眼速度可見發芽、生長、含苞、綻放。只是一轉功夫,四蓮台上面長出四朵怒放的青紫蓮花,開的極為妖艷迷人,就好像罌粟花一樣,美麗而又帶著致命的毒性。 四朵蓮花青台在空中先是轉了一圈,接著像帶有靈性般,齊齊朝何晨飛逝而去。 靠啊,這是蓮花爆,***了。一旦被命中,那爆炸帶起的巨大能量,絕對夠自己喝上一壺。就算不死,也要落下個外焦裡嫩的下場。蓮花爆這個技能在群英中。是一個十分華麗的技能,就像心劍一樣,帶有自動跟蹤,索定目標的功能,除非你前面士兵一排排,不然就能隨你上天入地,直到爆炸為止。也許殺兵效果不是很突出,但殺將。有時候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震撼效果。 「鬼面盾」,眼見四朵蓮花就要與自己狠狠撞上一起。何晨處驚不變,在千萬之一秒時間中。發動這個豁免技能,四朵蓮花有如石沉大海,輕輕飄飄撞到何晨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同一時間,何晨的「霹靂電閃槍」狠狠命中青羅剎的肩膀,電光火花順著槍口「滋滋」的跳動。何晨手上用力一頂,但鳳凰槍就是無法再入半分,像刺到鋼板鐵塊一樣。也不猶豫,手腕一抖,一股淡淡銀白色的液體隨著鳳凰槍離體後,順著窟窿大小的洞口流了出來。 「嗷嗷……」青羅剎黑髮忽然隨風張開飄揚,血光閃爍的孔瞳慢慢閉上,兩隻青臂緩緩下垂張開,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隨著這幾個簡單動作開始席捲全場,整個空間一陣扭曲不真實,而它的眉頭中間,在一陣詭異的挪動後,忽然開出銀光閃閃第三隻妖孽般的眼睛。這眼睛一經睜開,天地變色,飛沙走石,狂風亂舞,一道銀色光芒從第三個金眼迸出,在自己身前一丈裡形成一道金光光幕,隨後一個淡淡身影,在虛空中浮空,接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豐滿。很快一個騎著金色大馬,全身穿著金光閃閃鎧甲,手中拿著一把高高舉空模樣的丈二金刀出現在何晨與眾將士眼裡。 「我圈圈你的叉叉,賊老天,這是分身斬?」何晨瞬間失神,整人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形容心中的震撼。分身斬,群英里強大比無的單體遠程攻擊武將技。擁有無視防禦,恆定殺傷的逆天存在,是遊戲裡頂極的殺傷武將技能之一。 草啊,這讓老子怎麼活,何晨雖然滿腔悲憤,但卻無可奈何看著「分身斬」有如脫弦的怒箭,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身影,騎著金色大馬武將手中金刀越揚越高,殺氣越來渾重。帶一股泰山壓頂、一往無前的氣勢籠罩下來,竟然壓著何晨身體竟然無法動彈半分。 「老子拼了。」何晨有些歇斯底瘋狂怒吼一聲,手中忽然出現一張金符,在空中一揚,隨即化成一道灰燼,下一刻一個同樣高大魁梧的金甲身影在虛空中浮現,瞬間便牢牢站在何晨身前,手中一把長槍火光吞吐,四周火焰焚燒空間,整個身影有如高山巍然屹立。正是何晨手中唯一一張符菉,召喚屍將張角占列戰鬥。這也是無奈之中,何晨唯一想到的辦法,利用符將張角幫自己擋這一波攻勢。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何晨的意料之外,那「分身斬」凌利至極的殺氣,直接洞穿張角,卻沒有留下一點殺傷痕跡,金光閃閃的大刀,依然高舉在空中,沒有落下。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分身斬」技能結結實實轟在身上,何晨只感覺嘴巴一甜,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整天個身體被震退倒飛數十米,空中噴出一道鮮紅的血線。***,以後老子再也不亂用「鬼面盾」了,這是何晨被擊中後,腦裡唯一的想法。 「主公……將軍……。」看著何晨沒有三個照面,便被對方一招轟飛倒在地上,死活不知,重鎧戰虎憤怒朝青羅剎咆哮兩聲,然後圍著何晨轉了兩圈,然後趴了下來,用那腥紅的舌頭不停舔何晨的臉龐,意圖喚何他。 所有部將士兵都震驚了,不顧一切跑上去,圍著何晨一陣驚叫,卻礙於戰虎那驚人的氣勢而不敢上前。 「哇……」何晨吐了口血,很快從短暫的暈迷中醒了過來。雖然身上外面沒有一絲傷痕,但他知道自己這一回傷的不輕,假如有血條顯示的話,這一記分身斬,起碼帶走自己三份之一的血量。這應該還是在「詛咒」削弱下的效果,可想而知這個技能有如何強悍。 「活療術。」第一時間,何晨給自己丟了一個治療術。 蒼白的臉上飛速回復一絲血色,有些渙散的眼神從新開始集攏,隨後迸射出滔天巨浪的殺氣,望著符將張角與青羅剎纏鬥在一起。何晨飛快站了起來,鳳凰槍再一次操了起來,沉喝一聲道:「退下去。」 說完不理眾人擔憂眼神,牟足全身力氣,飛速衝了上去。 而戰虎這一次緊緊跟隨何晨的腳步,在後面放蹄狂奔。並不是何晨不想騎著「重鎧戰虎」戰鬥,而是由於這幾年朝夕相處下來,一人一獸實在產生了不少感情。而戰虎特性「護身」,乃是轉嫁宿主傷害到它身上。何晨實在不想讓這頭老虎就這樣負傷,甚至不小心戰死。 「天劍開光」,這一次何晨毫不猶豫拿出自認為最強大的近身殺招。這個技能乃是打敗屍將張角後,所得鳳凰槍所自帶的技能。 又一道銀白光芒自天而降圍繞何晨全身,無數道白色氣流隨著手掌開始延伸出來,瞬間便包裹住鳳凰槍,很快一把約丈長,吞吐著白色光芒的巨劍,在何晨手中顯現。這大劍核心,依然可見鳳凰槍身,只是外面全是光芒劍氣組成劍身,顯的大氣磅礡,雷霆萬鈞。 恰恰這個時候,張角忽然使出一個技能「天雷落」。要知道符將張角雖然被減弱50%戰鬥力,但技能依然存在。這個天雷落也是單體攻技技能,殺傷力雖然一般,但有一個很出眾的優點,就是目標被擊中後,會僵直。而僵直的一點點時間,卻為何晨創製出天大的良機。 「死。」巨大無比的劍芒,當頭就籠罩青羅剎全身,就像切菜削豆腐般,毫無阻擋的破甲而入,瞬間便照成強大的殺傷。與此同時,重鎧戰虎在後面狂嘯聲,然後猛的一躍,帶起陣陣狂風呼嘯,凌利巨大的虎牙,狠狠就插進青羅剎的脖子上面。 「嗚……」青羅剎痛苦的悲鳴一聲,整個身體不停顫抖。 由於凍血魔刀技能時間已到,它手中又從新變回渾黑分水叉,在何晨巨劍襯托下,就有如三歲小孩的**與驢鞭馬**相形見絀,慚愧不如。 「重鎧戰虎」極為激靈,從青羅剎脖子上狠狠撕咬下大塊肉,露出銀色筋絡與森森白骨。然後在分水叉就要落在虎背上之際,像泥鰍一樣狡猾的躲開。然後吊額燈籠眼凶光畢露,一眨不眨盯著青羅剎。 第58章妖皇任務 「受死吧。」何晨猙獰表情,雙眼染的通紅,光芒巨劍看似笨拙,但勝在體積巨大,加上有張角在一邊牽制,白色劍芒接二連三命中目標,青羅剎身上傷痕越來越多,銀白色的血液,已經流滿全身,顯然受傷極重。 再加一把力,這傢伙撐不住了。此時青羅剎顯的十分狼狽,兩個飛翅護肩一個斷截,一裂紋爬滿,胸口護心鏡也是支離破碎,它似乎不甘就這樣被殺死,躲避中不停反抗,各種武將技瘋狂落了下來,但這一回有張角這個肉盾在,幫何晨擋去大半攻擊,讓後面毫無顧慮的揮動「天劍」狠狠攻擊。 終於「天劍開光」技能時間到了,何晨手中巨劍從新變回鳳凰槍,而這個時候,青羅剎已經奄奄一息,看起來出氣多,入氣少,雖然還時不時反抗一把,但力度與動作已經不復一開始那麼神勇了。 而這個時候,屍將張角召喚時間也過了,這個極為珍貴的符菉完成它最後的使命,化做一道白光,消失在空中。 「轟」一聲巨響,青羅剎最後垂死掙扎中,使出的「暴擊」把何晨轟飛十餘米。雖然照成一絲殺傷,但與「分身斬」想比,差距實在遙遠。 「心劍。」何晨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隨後等待著那兩把紫青巨劍從空中浮現,然後給青羅剎最後致命一擊,哪知等了七八秒,一直屢試不爽的技能,一點動靜也沒有。靠,打暈頭,打順手了,自己倒是忘了把附帶這個技能的「魚腸劍」當作「尚方寶劍」賜給張遼。讓他節制三軍,附有「先斬後奏」功能。日啊,這回真是擺個大烏龍了。 倒是「重鎧戰虎」依然不死不休的纏著青羅剎,時不時來個虎躍鞭尾,在它的傷口上又灑上一把鹽。 「日月連弓。」何晨很快收回心神。毫不客氣的從背上解下「神臂弓」。然後身子微微一傾,弓弦便被拉滿圓月,整個身體肌肉這一刻賁張暴漲,手臂上的二頭肌、三頭肌和三角肌等高高隆起,那手臂上的形狀比前世全球健美冠軍也不為多讓。隨著何晨手指優雅的張開。無箭的弓弦上忽然嗡嗡作響,接著一道白光環繞的箭矢空中流星般飛射而出。 「日月連弓」這個技能在何晨強領荊州牧時,就已經升級落日弓上來了,只是遠程攻擊「心劍」技能更實在更好用,所以這個技能一直沒有被動用。如今沒有了「心劍」,「日月連弓」從新出土,開始綻放只屬於它的光芒。 「日月連弓」以光的速度飛逝,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開箭矢軌跡。與至於箭矢就要命中青羅剎時,那破空淒厲聲才開始響起,就像拉起的空中警報一樣。聲聲催人命。青羅剎幾乎沒有什麼反映,便給命中的結結實實,在胸口炸出一團五彩繽紛的火花,破開一個大洞。然後直直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青羅剎,你獲得了「玉屑金丹。」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青羅剎,你獲得了「uj好人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青羅剎,你獲得了「天地之陣。」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聲,有如天降甘霖,讓何晨感覺一切辛苦付出都是值的。「玉屑金丹」,好人卡這東西都不錯。前者加10點體力上限,後者去蓬萊百貨超市票票之一。而天地之陣。乃是群英系列中最為強大牛逼的陣式。要知道群英中有3大陣系:劍、錘、盾。劍克錘,錘克盾。盾克劍。翔鷹之陣、鉤形之陣屬於劍系,錐形之陣、箭矢之陣屬於錘系,方形與圓形屬於盾系,而「天地之陣」是有「極」屬性的超強陣型,可以全面提高我軍攻、防、速度,幾乎使用所有戰術,除了面對「無」屬性的「水鏡之陣」不利以外,對所有陣型都有壓倒性的優勢。前方部隊攻時可衝鋒開路,,守時可作後方部隊的屏障。而後方部隊則可自由搭配遠程或近戰的兵種,隨時提供支援或掩護的火力。 只是由於這個世界的原因,陣法無形中被削弱不少,但對何晨這樣群英迷來說,能出這樣的終極陣法,足已讓他興奮好久。 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抬頭打量戰場情況。 典韋、文丑、顏良、紀靈四將,雖然看起來極為狼狽,多多少少有所負傷,但何晨發現一個極為奇怪的現象,無論是上次屍將也好,還是這次青羅剎也好,面對自己時,武將技就像豆子一樣不要錢,不停瘋狂使出來。但對上普能武將,相對應的施展頻率與效果都減緩與削弱不少。就像這一樣,起碼有超過三分鐘戰鬥,青羅剎才不鹹不淡便用出「雷擊閃」,除了典韋、紀靈有經驗,看著空中紫花閃電就一早閃開外,不明所以的顏良、文丑雖然在典韋提示下,也身形暴退,但顯然沒有脫離落雷重災區,被電的皮焦肉嫩,香氣騰騰,整個髮型像鬥氣的公雞一樣,朝天而起。不過看起來暫時無性命之憂。 何晨又把目光朝向遠方,至始至終站在遠處觀戰的另一個青羅剎,沒有絲毫加入戰鬥的跡象。這也讓他鬆了口氣,假如剛才兩打一,後果與結局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又深深看了一眼遠方面無表情、穩絲不動的青羅剎,隨手摸了摸在自己身側的「戰虎」,輕笑一道:「夥計,開工了。」對於「重鎧戰虎」剛才勇猛、頑強、機靈的表現,何晨極為滿意,這也讓他徹底放心戰虎成為一個幫手,在一邊輔助進攻。 另一隻青羅剎在何晨與戰虎加入戰鬥後,沒多久便被消滅了,只是這一次系統很摳門,除了一張好人卡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文丑長鬆了一口氣,緩解一下由於大戰而帶來的緊張、興奮、疲憊感覺。剛才激烈而又扣人心弦的戰鬥,絕對的是他出道與來最別開生面,最為危險的戰鬥,沒有之一。那超出想像攻擊方式還有照成的視覺效果,一次又一次震撼他的心靈,而對於何晨一人之手,便解決了合四將之力依然無法解決的妖怪,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自己這個新主公,戰鬥能力超乎想像的高,是不是代表著五個文丑加起來,恐怕也對付不了呢? 這讓文丑心裡浮起高深莫測,無以匹敵的感覺,恐怕這天下間,已經沒有人能阻抗他了。同樣的想法,也在顏良心裡浮動,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點點頭。至此河北四庭柱之二,這才徹底死心塌地的打算跟隨何晨混日子。 何晨並沒有因為殺死兩隻青羅剎而徹底放鬆警惕,他翻身騎在「重鎧戰虎」上,想了想,便輕輕拍了拍虎頭,向遠方奔馳而去。雲從龍,虎從風,只是感覺海風扶過臉龐帶起冰涼感覺沒幾下,距離青羅剎已經不到一丈之遙。 何晨見青羅剎依然沒有動靜,若不是那白眶紅瞳偶爾會輕輕跳一下,真以為這會是柱木雕石像而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你能聽到本將軍說話嗎?」見對方並沒有戰鬥跡象,何晨開始嘗視溝通。 …… 「你是聾子,還是啞吧?」見他沒有反應,何晨又出聲道,只不過這一回用上了激將法。 ……,青羅剎依然毫無動靜,就連表情也沒有變過。 「你只會這樣裝逼嗎?何晨開始有點不耐煩了,語氣也變的不客氣起來。 回應他的,依然只是沉默。 「靠,再不說話,老子就把你剮了,就像剛才那兩隻一樣。」何晨惡狠狠恐嚇道。 青羅剎表情終於鬆動,緩緩張開嘴,聲音就像牙門板漏風,又像被擠壓脖子的公雞,斷斷續續的道:「你殺不了我。」 何晨被嚇了一大跳,還真沒有想到這傢伙會開口說話,這世界也真***太神奇了吧。何晨興趣越發濃烈,要知道自己來這個世界後,從來沒有碰上能開口說話的妖怪呢。他一邊警戒,一邊接著道:「我說青羅剎,你就這麼肯定?剛才大爺也只用了三分力而已。不信咱們來比劃比劃?還有剛才你眼睜睜看著同伴死了,怎麼也不撲上來報仇啊?或者是說你有什麼別的目地?」 青羅剎面對一大堆問題似乎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血色眼珠不停直轉,愣是半天沒回一個字,到後面在何晨等著滿臉不耐煩時,才出聲音道:「幫我殺死水妖皇,便告訴你蓬萊仙島位置。」 「叮叮叮……系統提示,任務:殺死水妖皇,是否接受?」 我昏,難怪這只羅剎一直在觀戰而不出戰,原來是個系統任務觸發怪物啊。可水妖皇是什麼怪獸。草,除了四神獸外最為牛逼的怪物了,武力極為恐怖的200點,智力也高達90,更不用說技能、體力滿值999點,再加上自己沒有逆天劍,沒有真龍玄印,沒有封武將技,這要怎麼打?和去送死沒有什麼差別啊。 第59章打撈沉船 至於蓬萊仙島,上面的寶貝雖然很誘人,但一來自己好人卡不多,二來真沒有必要拿自己性命去碰這個必死之局。所以何晨很乾脆的把頭搖了像拔郎鼓,一口回絕道:「不幹,打死也不幹。水妖皇不是我現在的實力能搞定的,這與去送死,沒什麼區別。」 青羅剎彷彿知道這個結局,獠牙裂開,露出不知是笑還是怒的表情,總之醜陋嚇人到極點。 何晨瞬間精神力十倍集中,以防這貨由於任務被拒絕惱休成怒,暴起發難,嘴裡卻不停說道:「不幹不幹,本將軍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所說也很有道理,水妖皇的確不是你現在實力所能撼動的。不過你放心,並不是現在就叫你去與它搏鬥分出生死,給你十年時間準備,你也趁這段時間快速提升自己能力,等到自己感覺有一拼之力時,再去尋找水妖皇也不遲。」青羅剎話越說越流利起來,不像一開始磕磕碰碰,斷斷續續。 「這……」何晨有些遲疑了,十年時間,夠自己去收大把武將提升武力,也夠自己去找各種各樣的材料提升武器裝備,加強實力。只是何晨還是感覺不太爽,為了不能存檔的蓬萊仙島,萬一刷的都是垃圾物品,到時候找誰哭去? 「當然,到時候我也會一起幫你對付水妖皇。」青羅剎接著道。 這還差不多,雖然青羅剎面對水妖皇能有多大效果還不知道,但起碼多一個幫手總是好事情。何晨眼珠一轉道:「真要本將軍去殺水妖皇也不難,只是大仙是不是應該……」後面的話何晨沒說,只是極其熟練的做了一個撚手指的動作,一臉奸笑。敲竹竿敲到這份上,何大爺也算是天縱其才。 青羅剎愣住了,顯的一頭霧水。 「應該什麼?」相對何晨來說,青羅剎實在是太過單純,愣愣看著那動作,不明所以問道。 「本將軍現在武力低下。裝備極爛,也沒有特別牛逼的武將技。你看是不是隨便先給把神鬼方天戟、九天龍魂貫或者蒼天逆劍什麼的,要不給個九幽冥殺陣或者百劍絕蹤、神兵絕陣技能也行啊。這樣才有動力去打怪提升自己啊。」何晨先是鄙視一下這妖怪不明人情世故,接著極其無恥,異想天開,也不怕青羅剎給氣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我並沒有這些東西。」青羅剎好像有些急了,極其人性化的摸了摸腦袋。接著道:「這樣吧,我這裡有個飛雪幡,應該對你有些用處。還有兩塊百年鎢鋼,是你升級霸王鳳凰槍的材料之一,一併送給你吧。」 何晨愣住了。自己漫天要價,青羅剎還真落地返錢。百年鎢鋼自是不用說,飛雪幡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裝神棍的殺手鑭。在群英7里,一經施展開來,便霜雪覆地。萬法自然。只要想想六月仲夏,萬里無雲的天空,忽然飄起鵝毛大雪、六月飛霜,而穿著單薄衣服毫無準備的敵軍,在冰雪裡凍的像個鵪鶉一樣哆嗦。何晨就樂的合不攏嘴,這仗不用打啊。在那裡睡上幾個小時,便能打掃戰場了。高高興興的接過兩樣東西,結果一看,何晨的臉有些黑了,這個飛雪幡比「大天聖」「詛咒」等技能更離譜,竟然是半年才能使用一次,草你老母,不等於沒有嗎?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讓這東西出世呢。 罵罵咧咧一會,何晨這才選擇接受這個任務。倒不是說什麼,其實對於水妖皇,何晨也是很有想法,別的武器、寶貝都不求,給哥哥刷個幼麒麟出來就可以了,嘿嘿。 「叮叮叮……,你接受殺死水妖皇任務,期限十年,中間隨時可來青鬼島尋找羅剎王開啟水妖島。任務獎勵:蓬萊仙島開放,一旦失敗,宿主死亡。」日,老子給綁架了,何晨有些憤怒了,剛想找青羅剎討個說法,卻見這廝身影在空中越來越淡薄,最後完全變成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跑了?何晨目瞪口呆,就這腳底抹油的速度,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啊。 這個時候,眾將士們都上來了,除了顏良、文丑又一次被驚到外,其他跟隨何晨的老部下,臉上則是平靜許多,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何晨有些惘然,自己接下這個任務,不知是福是禍,不過只要一想到自己騎著麒麟,手裡拿著天羽鳳凰槍或者神鬼方天戟,隨手一飛舞,龍騰於空,大地翻滾,赤焰火海,滿空間都是彩光飛劍,那得有多拉風有多酷啊。何晨全身上下就充滿鬥志與無限憧憬。不行,自己要趕快提升實力,越早把水妖皇給幹了,越早出神兵神獸。 就在某人yy意淫之際,張繡指著滿地水妖鱷龍屍體道:「主公,這些妖獸屍體……?」 「考慮什麼?把這些鱷龍鱗片拔下來,這可是打造上等鎧甲最好的材料;眼珠挖出來,往錦盒裡一放,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珠;龍筋抽出來,用它來做弓弦最為適合不過。還有利齒、骨頭等通通不要放過……」 「諾。」張繡臉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自己這個主公,可是典型的雁過拔毛角色,不把這堆鱷龍壓搾最後一滴油,怎麼會善罷甘休? 「主公,接下來怎麼辦?」見張繡又去指揮士兵干殺豬屠狗的事情,常雕臉上流露出幸災樂禍表情道。 何晨沉吟了一下,雙眼不由自主望向那艘黑桅大船,然後臉色堅決道:「已入寶山,豈可空手而歸道理?顏良、文丑各帶領一百士兵隨本將軍上去打探一下情況。」 「諾。」兩將有些困難的嚥了嚥口水,哭喪著表情,比老婆跟人私奔還難看。怎麼就點到自己?萬一上面又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怪物怎麼辦?兩人打了個激靈,鬱悶啊,老子剛剛給電的外焦裡嫩,難道這一回給水淹的重拾狗刨式,或者直接被架在火焰上烤? 兩將內心雖然有些淒淒然,但行動卻一點也不猶豫,草,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自己初來乍到沒多久,怎麼也不能弱了名頭,再說主公不是也要親自上嗎?有他在,自己還怕什麼?所以兩將只是稍稍愣愣神,馬上精神一變,抬頭挺胸,氣勢昂然,領著兩百士兵大步流星而去。 這黑桅大船真它媽的高,士兵們抬頭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齊齊一聲驚歎。然後飛快掛鉤,像只大壁虎,奮力往上爬。 沒一會兒,何晨連同士兵一起爬了上來。 這大船上面甲板木頭大多都腐蝕不堪,有的中間還破開大洞,雜物散落一堆。何晨與眾士卒小心翼翼在移動,甲板發出一陣又一陣「咯吱」聲音,聲聲驚魂。所有士卒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落腳時輕如狸貓,深怕一不小心就踩斷木板,直接掉下去游泳。 很快便進入船倉,裡面顯的十分陰暗,偶爾有兩道光線從破損的地方漏進來,隱隱能看清船倉裡的佈局。這裡面同樣十分巨大,一條不是很寬的走廊,只容一人剛好直行,兩側一個個隔起的船倉,有些應該是臥室、有些應該是存儲室不一而足。 何晨皺了皺眉頭,隨後推開旁邊的一個木門,裡面飄出一股股久經不散的腐蝕味道讓他有些討厭,拿起士兵點起的火熠子,往前踏進一步,粗粗看了一眼室裡,裡面除了一張床鋪,便什麼也沒有了。 就在這時候,何晨雙眼忽然盯向床鋪上面一個小小包裹,看它形狀,裡面應該有什麼東西才對。小心伸出鳳凰槍,輕輕向上一挑,一道耀眼的光芒忽然在臥室裡綻放出來,一顆閃著淡金色光芒的玉石,在床上滾動兩下後,就靜靜掉在那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珠寶,忠誠度加10點。」 日,垃圾東西,何晨鬱悶了下,不過第一個臥門就有收穫,也算是開了一個好頭。而且看情況,這麼多臥室加儲藏室,總會淘到好寶貝的。 隨著何晨一聲令下,兩百士兵分散開來,在沉船裡進行地毯式的收查。何晨自己則退出船倉,隨後拿了張椅子坐在甲板那裡,靜靜等待消息。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黃金,忠度度+25點。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青銅,體力+5。[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火珠,智力+4,帶赤焰燃。」 …… 沒多久隨著一個又一個士兵出來,發現的物品越來越多,但讓何晨悲憤的是,這東西垃圾無比,到後面幾乎連匕首都出來了。這讓何大爺暴躁如雷,怒不可揭。 「叮叮叮……你發現了穿玉,等級17,武力+3,速度+1,槍訣精通。」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個士卒從船倉裡爬了出來,恭恭敬敬交出一樣東西。在系統提示下,何晨臉色這才緩和許多,終於出個小極品了,打撈沉船。 第60章發現船隊 這一次打撈沉船,絕對是何晨有始以來最為鬱悶一次冒險。最終這船上沒有給出一件真正意義上算是一流物品的東西,這讓他極為不甘與鬱悶。不過也好在打出一把偽帝劍,不至於讓這段旅途一無所獲。 何晨還沒有從沉船的失望中回過神,又有一件事情讓他大為惱火。 在船隊起錨準備回碣石時,竟然發現找不到來時的航道了,哪怕嚮導與精通水域的甘寧等人,也無法分辨出東西方向,而羅盤明顯被磁場干擾,一片亂轉,根本無法指清方向。船隊在這灰茫茫的海域裡行駛了起碼有四五個時辰,到頭來竟然發現又回到起點了。那艘黑漆漆的桅船,彷彿就像燈塔一樣,迎接它們的回歸。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士兵們不由有些恐慌起來,難道碰上傳說中的鬼撞牆?不過當他們看到何晨臉上沉著冷靜的表情時,這種情緒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怕什麼?有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主公,還怕找不出生路?其實別看何晨一臉自信滿滿,這貨心裡也堵的慌呢,這片海域肯定有問題,但這個不是自己要研究的目標,如何才能從這裡平安走出去,才是重中之重。怎麼辦才好呢?何晨望著幽靈船一柱擎天的桅桿苦思冥想,大爺的,早知道先問問青羅剎這個問題,也不至於到頭來束手無策。 這裡肯定有個出口,就像進來時一樣,只不過因為周圍的景色一模一樣被遮擋罷了。 對了,幽靈船。 何晨忽然想到其中的關鍵,自己是跟隨幽靈船進來的。而現在情況明明是這隻船已經擱淺了,根本無法行駛。那漁民們如何看到它在漂流呢?似乎要捉到其中關鍵,卻又總感覺差那麼一點點原因,這讓何晨有點捉狂的感覺。 「將軍,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你快想點辦法啊?來這裡都大半天了,太陽也沒有,四周景像也沒有一點變化,死氣沉沉的,再呆下去,本小姐都要有瘋掉的感覺了。」黃舞蝶終於忍不住這枯燥而又詭異的航行,有些不高興嘟著小嘴道。 「你以為本將軍也想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何晨哼哼兩聲,語氣也有些不爽道。這個鬼地方,別說太陽,就連雲朵也沒有。 等等 太陽?何晨腦裡電光火石般浮起這個想法,狠狠一拍大腿興奮叫道:「本將軍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是不是想到什麼出去的辦法了?」 精神有些頹廢、束手無策的眾將士,忽然見到何晨興高采烈,臉上一片恍然大悟表情,不由急忙追問道。 見眾人臉人焦急而又期待表情,何晨小小賣個關子,興奮道:「記的我們是怎麼進來不?」 「當然記的了,還不是跟隨這鬼船進來的啊。」眾將士七嘴八舌,爭先恐後道。 「不錯,那你們又記的,我們是什麼天氣情況下,又是什麼時侯進來的?」何晨並沒有馬上揭開蓋子,而是不停引導道。 「在清晨,有太陽的時候。」眾人又急忙回道。 何晨閉嘴不再說話,臉上帶起一片微笑,在眾人眼裡,卻是如此神秘不可捉摸。 「屬下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喀麗兒忽然雙手一拍,興奮雀躍道。 「到底怎麼一回事?」黃舞蝶急的像熱鍋上螞蟻,可謂是團團轉問,看她那表情,只差一點就要捉狂。 「等。」喀麗兒清脆聲音裡吐出一個簡簡單單字,然後俏目望向何晨,想求證自己想法。 何晨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微笑,目光裡也滿是讚許之色,自己倒沒有想到這個丫頭腦子也轉的這麼快。 「其實很簡單,將軍這麼說,只是想告訴我們,根本不用那麼麻煩找出口,只要我們船陣在這鬼船這裡等,自然能等到出口。」得到何晨表揚,喀麗兒更興奮更來勁,開始充當解惑授業老師,對黃舞蝶解釋道。就連邊上的眾將,也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傾聽。 「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黃舞蝶依然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看她表情,下一刻就要瘋掉。 「哈哈,既然我們在外面能看到這只幽靈船,那就說明一件事情。這裡的環境會在特定的時間、光線下散去。而這個時間,應該就是在有太陽的早晨,而且存在的時間並不會很久。」這時候,何晨終於接過話,解釋道。 眾將越想越有道理,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自己腦子一下子就轉不過彎來呢? 看到出去的希望,將士們情緒也回歸平靜,開始安心等待。 就這樣,在青鬼島不知道呆了多久,也許是三五個時辰,也許是八九天,總之感覺時間極為漫長,四周的環境沒有一點點變化,始終是灰茫茫的一片,就像渾沌初開天地一般,沒有黑夜,沒有白天,哪怕海面上也是風平浪靜,就連海裡,也極難發現生命跡象。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船上的食物、淡水越來越少,失望的情緒又開始蔓延起來。除了每日固定出去巡查三十赤馬舟一無所獲外,將士們終日無所事事,整個人都閒的要發狂。何晨心思也一點一點下沉,開始的想法出現動搖,如果自己猜錯的話,那麼所有人包括自己,早晚會餓死在這裡。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就連何晨也感到一片絕望之際,這一日甘寧臉色沉重無比過來道:「主公,船上清水儲備已經不足支撐兩日,食物也快見底了。」 何晨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是多餘的。 「哪怕將士縮衣節食,也支撐不到五日,到時候……」甘寧臉上一片蕭瑟,平日氣勢逼人的眼神,也被一片不甘與絕望代替。 「本將軍害了大家啊。」何晨沉默久久,這才歎口氣,滿臉苦澀道。 「將軍說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只是屬下恨啊,不是死在戰場上,不是死在敵人的刀槍中,而是這樣被活活困死。」甘寧狠狠用手拍了拍船柱,悲涼絕望道。 何晨輕輕用手掌拍了拍他肩膀,卻找不出什麼安慰話。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忽然出現一微弱的光線,穿透茫茫的水域,照進海面上。 就在何晨不敢置信眼神中,兩道,三道越來越多光線從天空破開水霧,照在水面上。所有發覺異樣士兵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心臟「噗通,噗通」巨跳起來,就好像隨時會跳出胸腔般,又感覺堵的歷害,卻拚命強忍著想大叫一聲的衝動。 看著水域上霧氣飛速的消散,天空越來越晴朗,最後一座巨大朝陽,高高浮在遠方水面上,霞光萬丈。四周碧波萬頃,天空就像燃燒一起,層層疊疊積雲,海鷗不時飛掠水面,鯨魚時不時歡快的躍出水面,然後又扎進大海裡。無處不在的海風四處吹拂過來。 所有控制不住情緒士兵,在一個士兵尖叫下,興奮喜悅的聲音響徹海面上,所有士兵一同慶賀自己死裡逃生,不少人更是相擁而泣,各種歡呼聲不絕於耳。這些英勇的戰士們,面對敵人的刺刀可以悍不畏死,也不怕流血犧牲,但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像是凌遲酷刑般,明知道是死,卻要這樣一天一天折磨下來。 就連何晨,事後想想也顯的心有餘悸,那種恐慌感覺幾乎讓人絕望。 哪怕是甘寧、顏良等人,也緊緊握住拳頭,狠狠在空中飛舞,借此宣洩心中激動。 狗日了,終於逃出升天了。 雙手張開,迎著海風,呼吸著清新空氣,這世界多美好啊。 「馬上命令所有船隊全速前進,一定要在短時間內,衝出這片水域。」回過神來的,何晨忽然想到什麼,急忙大聲吼道。 「諾。」 複雜的旗號,第一時間在「瓦良格號」上空飛舞。 所有水手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脫離這片危險地帶,各各回到崗位上,使出吃奶力,拚命操漿,奮力划水,深怕下一刻灰茫的霧氣又籠罩在這片水域上。幾乎所有士兵,都衝出板甲,放棄休息,能幫忙的幫忙,真幫不上什麼的,也在旁邊給他們鼓氣。 船隊找到順風方向,直拉起帆,速度像離弦之箭般,飛快逃離這片鬼域。 「快看,那幽靈船又不見了。」 「我們逃出來了。」 「哇嗚……」 原本有巴掌大小的幽靈船,忽然間又消失不見了。而四周海面,依然情色依舊,美不勝收,讓人心曠神怡。各種歡呼聲幾乎同一時間在在甲板上響起,慶幸自己完全脫離這片鬼域。 就在何晨還沒有從這一巨大喜悅中回過神來之時,死裡逃生的士兵,忽然看到「瓦良格號」上面打出旗號,不約而同望向遠方水面,接著大道:「前面有船隊。」所有歡呼聲音戈然而止,士兵目光都投向遠方的海平面上,幾個小黑點,慢慢出現在視野裡。 「所有人馬上戒備,做好隨時戰鬥準備。」何晨根本想也不想,便高聲厲喝道。 第61章大型床弩 在這片未知的海域上,忽然發現一個船隊,無非只有三種可能:第一商隊。第二軍隊。第三海盜。何晨無法相信,在這個戰火紛飛、朝不保夕的年代,中原會有哪個商人或者大族會出海淘金。也許有,但這個概率真的很小。軍隊可能性倒是不小,這個時期,能組織起海軍出航的無非只有幾個勢力,要不就是遼東公孫度,要不就是高麗棒子或者邪馬台,孫堅、劉備雖然也有少量海軍,但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無論是哪個勢力都與自己都沒有什麼交集,如果稍有點摩擦,那一場海戰將是不可避免。這三種可能中,何晨最傾向於最後一種,前面的船隊,很有可能是海盜。搞不好還是系統裡的海盜。 「諾。」眾將士轟堂大應,情緒高漲無比,格老子,這鬼域都沒有困死自己,那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能阻抗我們前進? 隨著甘寧接二連三命令下達,「瓦良格號」上的旗手,飛快變換手中的姿勢,手中的令旗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左右擺動。而同一時間,收到旗號的戰船上面士兵,開始忙碌起來,各自匆匆回到自己崗位,隨時準備戰鬥。 誰都沒有想到,剛剛出了虎口,便又迎來狼群。只是不知道這群狼,有沒有一口好牙,能把何晨這隻大刺蝟一口咬下去。 很快,遠方的海面上黑點越來越清晰可見。 甘寧表情有些凝重,嘴裡輕輕默數片刻,臉色微微一變道:「主公,前方大小船隻相加不下於百艘。而且從分佈位置來看,顯的很有章法。絕對不會是商隊或者一般海盜,最有可能的就是軍隊。」 何晨只是輕輕點頭,臉上浮一絲冷笑道:「管他是海盜還軍隊,若他們敢表現出一點點敵意,本將軍不介意把他們通通丟到海裡喂鯊魚。回歸到海神永生的懷抱裡。」 想到何晨那通天徹地手段。甘寧粗獷的嘴角也浮起一絲絲微笑,哪怕對方船隊數量人數是自己一倍之上,依然信心百倍道道:「屬下對此也毫無懷疑。」 「對方給出旗號了嗎,有沒有表明他們的身份?」何晨對海戰指揮系統是一頭霧水,只看到旗手不停的揮動。卻不知是什麼意思,只能問甘寧道。 「來了,他們說是商隊來的。」甘寧冷笑一聲,顯然對這個信號不屑一顧,接著道:「哪裡有商隊這麼龐大?而且自始自終擺出的是攻擊陣勢?明顯是不懷好意來的。」 「呵呵,那就讓他們來吧。」何晨皮笑肉不笑,隨手一擺披風,雙眼露出殺機道。 這時候甘寧發現前方船隊有所變化,開口道:「他們起帆了,船隊在加速。」 何晨側頭盯著甘寧。雙目炯炯有神,語氣殺氣騰騰道:「交給你了興霸。」 「諾。」甘寧興奮應了一聲,跟隨何晨這麼長時間,終於有用武之地。能一展胸中所學,指揮大型船隊進行海面交鋒戰鬥,正是自己理想與抱負。他威風凜凜大喝一聲道:「下令所有戰船橫列排開,以「瓦良格號」為中心點,正面排成一線,蒙沖戰船頂在一左一右,護住主艦舷側。車船、戈船準備隨時突擊。」 雖然何晨不是很懂,但起碼還是知道一些東西。橫列排開,便可以集中正面的兵力進行弓箭攻擊。同時減少自己的投影面,減少被命中概率。 隨著旗號變化。赤馬舟開始游戈在最外圍,兩船主戰蒙沖,奮力調頭,開始慢慢併攏,而「瓦良格號」則藏在中間,隨時應對戰場各種情況發生。一應火箭、燃料、海上投石機等等皆飛快準備就緒。 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各船隊分佈一覽無疑。 對方戰船上,高高飄揚著黑色旗幟上,有一個巨大的粉紅骷髏頭骨,兩個深凹的眼眶,點蘸著幾點鮮紅血色,兩把巨大交叉的長劍,穿骨而過,顯的猙獰爭目。 竟然是海盜船的旗幟。何晨有些震驚了。 這真是海盜船嗎?何晨有些懷疑,這個時期的海盜事業,遠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直到了公元8世紀到11世紀,在斯堪的納維亞追逐野鹿的維京人,走出森林,開始追逐整個歐洲海岸線,才開創維京海盜傳說,他們的足跡遍及歐洲大陸至北極廣闊疆域。而隨著新航線開闢,海盜才迎來真正的黃金時代。 而在漢未,能組織起上百艘戰船,其中有不少看起來還是大中型戰船的海盜?這打死何晨也不相信。唯一的可能:要不這就是系統海盜,要不就是某個勢力假裝海盜,趁中原大亂之際,打劫掠奪來的。 就在何晨沉思之際,兩方船隊各有動靜。 赤馬舟率仗著速度、輕便之利,先脫離船隊,向海盜船隊靠攏過去,準備試探一下對方火力。而同樣,海盜方陣也飛出十餘舟,與赤馬舟相纏搏鬥。 兩方船隊就在斥侯追阻中,主船陣飛速開始靠近。 此時何晨方面正好逆風而行,船速慢;而海盜船而揚帆而下,速度其快。 眼見已入射程,甘寧毫不猶豫大手一揮,命令連下,主艦旗手同一時間上下飛舞,所有大型船隻遠程器械同一時間張開。起碼有十餘張巨型床弩,二三十座投石器,蓄勢待發。 這巨型床弩聽名字就感覺十分霸道,整個弩身約有床板那麼大,起碼要五六個士兵才能一同拉開,而用的箭矢,乃是一把粗長木槍,足有丈長,槍頭包有鐵皮,一經張開發射,就有如炮彈一樣,如果命中目標,直接能把防禦一般的船隻破開一個大洞,近乃照成沉沒。而投石器也同樣改良過,並不是陸地攻城那樣發出巨石以轟擊城寨,上面裝的乃是一個油罐,外面用破布等易燃東西包起,在發射前瞬間,用火把點燃。 水戰中,能把對方船隻擊沉,或者點燃,就是照成最大殺傷。相比儲備巨石而言,油罐更輕,更易載,一旦命中,罐瓶爆裂,油脂溢開,只要有點點火星,便能燃起成片大火,乃是海戰中,最為有效的殺傷武器。 「放。」甘寧大喝一聲,威武雄壯聲音響遍海面。 「嗖嗖嗖」「嗡嗡嗡」連著幾十枚燃燒著火球中間夾帶著十餘把乘風破浪的巨大弩槍,從船隊前飛出,雖然不是[悠悠書盟www.uu158.com]很密集,但照成的聲勢與視覺效果,依然讓從沒有經歷過海戰的顏良、黃舞蝶等人震憾不已。 幾乎是同一時間,前面船隊的反擊也是隨之而來,巨石、火球、弩槍一般無二的武器騰空呼嘯而來。根本不用甘寧說什麼,久經戰陣的部隊們,極其有序的衝出一枚滅火隊,哪裡有火球便用水、用濕被第一時間撲滅。 「馬上進行船倉修補。」隨著船身一陣搖晃,目標巨大的「瓦良格號」首當其衝,數把弩槍幾乎沒什麼瞄準,便已命中般身,雖然「瓦良格號」船身加厚木板,但依然被破開兩個窟窿。甘寧臉色不變,沉聲指揮士兵應變,同一時間,他對何晨急促道:「主公,這海盜船隊很不簡單,竟然也有軍部編製守城用的床弩,屬下估計,對方很有可能有某個地方勢力在背後支持,或者直接是正規編製水軍假扮海盜而成。」 何晨看著天空火球不停來回飛舞,輕輕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這個時候,兩方船隊距離又近一步拉近。 「火箭兵。」甘寧又一聲怒吼。 早已準備就緒的弓箭手,拉開全是燃燒的弓箭,「嗖嗖嗖」鋪天蓋地呼嘯而去。 空中取代了弩槍與油罐,麻麻密密全是火箭來回飛舞,場面極為壯觀絢麗。各船上到處是忙碌士兵的身影,就像螞蟻一樣來來往往。 「常雕,神機營也別空閒著。」見遠程兵種來回火拚的熱鬧,何晨沉聲道。 像神機營、近侍女兵等直屬部曲,別的武將根本無權指揮的動,哪怕現在甘寧被何晨任為水戰臨時總督,除了鱗甲水兵外,也無法調動。所以「神機營」一直在待命。 「諾。」別開生面的水戰,讓常雕這個旱鴨子有些頭暈,包括「神機營」的神射手,箭矢的準頭、力度都有不少的削弱,曉是如此,一**密集散射後,還是造成不少的殺傷。歸根到底,武器、技力、箭矢都超出對方防禦太多了。 隨著戰況升級,兩方開始慢慢有了傷亡,船隻在全方位火箭覆蓋中,漸漸燃起熊熊大火。何晨軍方面,有一艘戈船船桅上的布帆不幸被火箭命中,火舌借助風力,飛快燃燒起來,十餘個并州兵拚命冒著飛來的火箭降帆,但依然無法阻持火勢蔓延,無奈之下,只能砍斷繩索。 而海盜方面同樣有幾艘船隻不可倖免,船身開始火光越來越盛,根本無法撲滅。 戰況慢慢升級,場面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多的船隻被火箭點燃,火光在海面上照耀騰空,滾滾濃煙開始冒起,有士兵開始無奈下跳海,以避開被火烤的局面。 第62章看你的了 海盜船遠程火力,船隊結陣,士兵在船隻著火後的應變能力,都讓甘寧刮目相看,同時也確定他心裡的想法,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海盜。搞不好真的是哪個勢力的海軍部隊。 兩方遠程攻勢極為猛烈,火箭如蝗飛過境,在空中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曉是如此,船隊不可避免飛快接近。 「『瓦良格號』,蒙沖戰艦,戈船貼上去,準備近戰。」眼見前方船隻近在咫尺,海盜船上士兵依稀可見,甘寧明顯愣了愣,卻也很快回神過來,怒吼一聲道。 而何晨看到對方船隻上面的士兵裝備後,明顯愣了下來了。 海盜船上的士兵,大部份穿著青色上衣,除了胸前一塊簡單的圓形鐵塊護心鏡,再也沒有一點防禦措施,下身穿著則是寬大橙黑色褲褂,中間則用黑帶束腰,頭髮都向中間柱理的黑亮,紮起朝天辮。腰間別著一長一短的兩把刀,看這一身打扮,很像某日國武士。 我草,難道這海盜船是邪馬台勢力裝扮的?何晨瞬間便推翻了一開始判斷,這很有可能是在漢朝沿海一帶劫掠的倭人,根本不是什麼系統海盜。可能畏懼漢朝軍事報復,所以打著海盜旗號,到處為非作歹。 他媽的,今天既然碰上了,新仇舊恨一起算,何晨忽然有如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精神高漲,興奮無比道:「興霸,滅了這些邪馬台戰船,他媽的,本將軍要他們通通到水裡懺悔去。」 甘寧看著何晨忽然情緒有些激動的上闖下跳,臉上凶相畢露,光芒咄咄,那咬牙切齒表情彷彿與前面的海盜船有不共戴成之仇一般,也是有些興奮的舔了舔舌頭,似乎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獰笑道:「如將軍所願。」 「靠上去,拍板、長槁、戟槍各位置將士準備近戰。」甘寧雷喝道,一邊指揮士兵火箭不停發射。一邊催促水手與對方戰船接舷近戰。 「女優,本將軍來了。」何晨猖獗狂笑一聲。鳳凰槍指天,有如引雷神塔,霸氣四射。所有看到何晨動作的士兵,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滿臉興奮激動光芒。來了來了,這些海盜肯定是出門沒看黃歷,惹怒了主公,船毀人亡的結局怎麼也跑不了。 「去死吧。地泉沖。」隨著何晨一聲高吼,海底忽然一陣漩渦,隨後海面先後衝起六道巨大水柱浪花。這水柱粗有如圓床,高達數十米。只是瞬間,七八艘風暴中間的戰船被水柱直接推上高空,依稀可聽到一陣陣驚駭與波濤澎湃聲,這地泉衝來的快。去的也快,六道沖天水柱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失去推力的幾艘船,先是在空中靜止幾秒,然後開始下墜。速度越來越快,船上無數人影哇哇大叫。在海面上戰士心驚肉跳與不忍目睹中,飛速的掉在海裡,「彭彭」連著數聲巨響,有兩艘直接摔的支離破碎,另外幾船也東倒四歪,無數朵浪花飛濺,海裡「咕嚕咕嚕」一連串水泡直冒。 這突出起來的打擊,讓邪馬台勢力一陣慌亂,更讓對方首領滿臉狐疑看了看天上高高紅艷太陽,又瞧了瞧恢復平靜,波瀾不驚的海面,最後看了看船帆布風力,嘴裡忽然暴出一陣嘰裡呱啦怒罵聲,顯然對忽然沖天水柱感到一陣莫名其妙與膽怯心驚。 何晨並沒有打算收手,而是冷冷看著前面已從最初混亂中走出來的敵軍,再一次長槍指空,像是要引動天地元氣般,高呼道:「赤焰火海。」 所有何晨軍齊齊悲歎一聲,看架式自己又無用武之地了,還是準備撈屍體吧。 「嘩嘩嘩」一連串火焰在海面上、船板上燃燒開來。 面對突如起來的大火,幾艘船上的士兵顯然有些準備不足,一陣手忙腳亂,但最後卻發現怎麼也無法撲滅這熊熊燃燒火焰,眼看著火越燒越旺,整個船板、桅帆、船倉都燃了起來,邪馬台悲催的武士們,再一次被逼到跳船的份。 兩方交接一瞬間,士兵們還沒有正式肉搏開殺,已有十多艘戰船莫名其妙沉沒,數百精銳戰士在水裡練習游泳。而剩下的武士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天照、月讀、八岐大神在上,今天難道見鬼了?先是憑白無故從水底裡衝出幾道大水柱,接著海面上竟然不可思異的燃燒起來了。為什麼只有我們邪馬台勇士受到攻擊,對方卻沒有一點事情? 此時邪馬台船陣在這片擁擠水域裡已經亂成一團,想退出,想突破,想登艦,整個系統都亂套了。好在主船旗手在拚命指揮,渡過最初慌亂後,這才堪堪穩住局面,沒有照成大潰散。 「興霸,接下來看你的了。」何晨隨手舞了一下鳳凰槍,帶起一連串槍影,就像展翅欲飛的鳳凰般絢麗。然後隨手把長槍丟給晏明,頭也不回走到椅子邊,一擺衣襟,大馬金刀坐了下來,居高而下觀看四面戰況。 「屬下明白。」又一次見識何晨呼風喚雨手段,甘寧已經敬佩中帶著隱隱膜拜衝動,這真不是人所能有的能力,主公肯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有他坐陣,自己再打不贏,直接跳到水裡得了。 「進攻。」甘寧收回思緒,開始情緒激昂指揮船隊。 「彭彭彭」這是「瓦良格號」上那高達數十尺的拍竿在一群士兵奮力推動中,緩緩張開,直接把一艘對方車船拍翻,上面士兵像鴨子一般掉入水裡。「咄咄」這是蒙沖戰艦上各個垛口,長戟、戈矛不停迎著對方船隻一陣亂捅聲音。 「鱗甲水兵。」甘寧看著海面上不停浮起腦袋的士兵,又獰笑一聲,隨手令旗大揮,身後一千鱗甲部隊飛快脫下鎧甲,露出裡面光滑無比、又稀薄貼身、在太陽光線下反光的水皮套。這水裝防禦能力等於0,唯一的優點就是減少水裡阻力,加快划水速度。 「鱗甲水兵」手裡拿著份量輕,但同樣有不俗殺傷力的分水叉,在甘寧命令下,個個極其牛逼的從「瓦格良號」板甲上,直接飛躍出去,以優美無比的勢式落水,除了冒泡外,幾乎沒有濺起點點水花,絕對不輸給以前世界所有跳水冠軍。 隨著鱗甲水兵加入戰局,海上面開始時不時冒起鮮紅的血水。 而在這時候,整個海域戰場極為壯觀。 兩方數百船隻已經完完全全纏繞在一起,無論是冒著槍林戟雨的奮力貼進的蒙沖戰艦,還是拖著燃燒甲板在水中飄蕩船隻,或者一片又一片飛出箭矢的「瓦良格號」,整個戰場呈混亂態勢,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錯。而經過初期的慘重損失後,仗著還有遠超何晨方面船隊士兵的邪馬台,已經開始飛鉤、鋪板甲準備強行登艦戰鬥。 而并州兵自是奮力阻止,把戈船上像壁虎一樣的倭人武士,直捅的哇哇慘叫。 有一個明顯是倭人武士頭目,在兩船之間跳躍而過,就像只大鵬一樣展翅空中,迎面飛來的箭矢無不別他手中武士刀給劈落。只是轉眼之間,便落在戈船船板上,雖然船身搖晃無比,但他如履平地,每步踏的極穩,面對上百個一擁而上的水兵,毫無懼色,大叫一聲,便雙手緊握武刀,來來去去就橫劈、斜砍、直刺等幾個招式,但恰恰是這簡單的招式,卻把長刀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照成極大的殺傷,幾乎沒有一回之將,皆被砍翻在地。戈船主將乃是一名屯將,有幾分武力,依然在這武士手下沒走完三招,便重傷而退。這位倭人的武力值起碼有超過80+。 「%¥!#……」倭人武士頭目仰天狂吼一聲,臉上儘是輕蔑之色。 「他媽的。」何晨剛好看到這個情況,不由怒火中燒,狠狠罵了一句,隨即回頭,看了看身後一字排開眾將,怒聲問道:「誰去把那個倭狗砍了,事後本將軍定重賞。」 「屬下去。」何晨話剛落完,但聽到一將高聲大應道。 何晨抬頭一看,乃是河北降將文丑,不由點點頭道:「不俊勇冠三軍,武力自是不必多言。只是你雖然經過這段出航冒險而適應能力增力不少,但依然無法發揮全部戰力,看那倭將身手,絕不是一般普通將領,所以千萬要小心為妙。」 「多謝主公關心,若不拿這倭人頭顱回來,屬下自願跳海而亡。」哪知道文丑把胸膛拍的辟里啪啦響,若不是何晨稍稍有些瞭解,還真以為這傢伙會是浪裡白條,水上蛟龍呢。而實際上,文丑也是個旱鴨子來的啊。看著這傢伙帶著幾個親兵飛快從「瓦格良號」上離開,何晨有些納悶,不知道這貨這麼大的信心是哪裡來的。 文丑領著幾位親兵,很快便躍上那戈船。 這船上的戰鬥差不多接近尾聲,船裡上百個將士幾乎全軍覆沒,要不跳下河裡,要不重傷倒地,只有七八個士卒,臉色一片絕然望著這位朝天辮、臉有紋、雙手握著武士刀的倭人,一步一步看著他逼了過來。 「看你的了。」文丑站定腳步後對著旁邊一個臉如俊玉,目似朗星的親衛道。 第63章匪夷所思 「瓦良格」號上的何晨,竟然坐不住屁股站了起來,面色吃驚望著遠方戈船上的戰鬥情景。 文丑這廝根本沒有自己動手,而是跟幾位親衛壓陣督戰。打頭陣的是一位白袍將士,看不出年紀,也看不清長相,只是感覺身材有些纖瘦,完全不同於北兵彪悍體格。他在船上有如自己家後花園,根本沒有一點受到影響,而手裡一把長刀使的虎虎生風,招式潑辣,攻時如急風驟雨,守又穩如泰山,那位生猛的倭人武士,一時間竟然無法得進半分,被壓制的哇哇大叫,斗的旗鼓相當。 操,文丑這貨親衛兵裡還藏有這麼牛逼的貨色?何晨心裡有些不爽想道。 就看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武力,雖然與并州超級猛人如黃忠、趙雲等在臂力、火侯還有經驗上有一定差距,但那速度、刀法、氣勢依然可以擠進一流猛將系列,不會輸給紀靈、張繡、常雕之輩。不行,這事完了之後,把這人要過來。何晨無恥想道。 「文桓,你知道在打鬥的那個白袍將士叫什麼名字嗎?」何晨轉頭對另一員河北降將,乃是文丑拜把子兄弟顏良道。 顏良臉色一緊,表情竟然有些手足失措,顯的有些慌慌張張,唯唯諾諾半天,竟然一個屁字也沒有放出來。 何晨一股疑慮自心底升起,連帶著眼神也漸漸冷了下來,到最後幾乎像兩把凌厲的刀劍。 顏良臉上汗如瀑布,最後哭喪著臉道:「屬下知道,但說了之後千萬不要怪罪文丑。」 「到底怎麼一回事?」何晨臉色緩了一些下來,不過語氣還是不太爽道。 「那白袍將乃是文醜女兒文蕊。」顏良偷偷瞄了何晨一眼,心裡像打鼓一樣撲通跳個不停。 何晨先是愕然。接著眉頭浮起三根黑線。日,難怪顏良遮遮掩掩的,原來是這樣一回事。 要知道在古代中,女人地代極其低下,就算有什麼真材實料。依然與仕途絕緣。更不用說入伍參軍了,那要別人知道,還不是貽笑大方,說你部下男人都死絕了,要靠女人來撐場面。這個臉面一般人還真是丟不起的。雖然旗下有黃舞蝶這號女將。不過他乃衛尉黃忠,何晨第一心腹愛將的女兒,加上黃敘失蹤已有七八年時間,黃舞蝶只差一點就被何晨當成女兒保護看待,是個極為特殊例子。而文丑又不一樣,乃是降將,跟隨何晨又沒有多久,加上暫時看不出有被多重視,一旦讓何晨知道文丑在軍中私藏家眷,那麻煩可就大了。 就連顏良現在也懊惱文丑為什麼非要搶這個風頭。就算拿下倭將,只怕也功不抵過,萬一何晨盛怒之下,被貶被罰。那真遭無妄之災。 顏良鼓起勇氣道:「主公,你千萬別怪罪文丑,只因文蕊自幼便與一般女孩不一樣,習好舞槍弄棒,就算如何管教也癡心不改。文丑也是為此事傷透腦筋,直到後來碰到燕俠王越後,這情況才得已改變。王越見文蕊天賦稟異,乃是可造之材。遂收在關門弟子,在師門中學刀十餘載。出山時恬逢主公平定河北,由於兩父女長達十餘年未見。所以文丑這才忍著風險,把她帶在身邊。」 顏色一通解釋下來,讓何晨高興的眉飛色舞,喜不勝收。若不是強行控制神態,只怕早已情緒流露出來。文蕊這個群英7里自是不必多說,除了黃舞蝶、太史昭容、馬琳、甘若男等少數幾個猛女外,她高達88的初始武力值,只要不是碰到超一流猛將,幾乎都可以殺的對方片甲不留。而相性值也達到極為牛逼的是一個很有效率女將。更重要的是,王越這傢伙終於有消息了,這幾年「獠牙」密探的足跡遍佈河北,爪牙都開始向黃河以南、長城塞外以北地方滲透,卻依然沒有這傢伙的具體消息,如今倒好了,只要問問文蕊就知道王越這貨藏身哪裡了。 「文桓不必多言,本將軍心裡有數了。若文蕊能勝出,揚我軍威也就罷了,若萬一敗了,哼哼……」何晨故意板著臉恐嚇幾聲,表示一下自己心裡不滿情緒。 「主公聖明。」顏良猛擦了兩把冷汗,心裡鬆了口氣同時,馬屁如潮滾滾而來。渾然不知何晨這壞胚子心裡早已樂翻了天。 文蕊與倭將激烈精彩搏殺,兩人已戰至正酣,到達生死相搏一刻。 而何晨方面海軍與倭寇也已經全方面暴發肉搏戰,各個船板上都是密密麻麻士兵在白刃見紅。并州軍勝在武器鎧甲裝備,加上士氣高昂,兵卒悍勇,面對同樣以彪悍不畏死,而人數眾多的倭人,斗的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何晨見戰局焦灼,情形不明,為了減少犧牲,加大成果,隨手丟出幾個增幅軍師策。 果然隨著不同增益狀態下來,并州軍越戰越勇,到最後幾乎個個一頂二,或者一戰三而不落下風。其中「鱗甲水兵」在水下作業效果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多的敵船被破開大洞,灌水而入,開始沉沒。而只要掉入水的倭人,下一刻就會變成一團團血水,不久屍體飄浮在海面上,隨波流走。 這時候何晨又不失時機大手一揮,旗下各將士中,只留下常雕與他「破甲箭」早已告空的神機營,最為精銳的將士都從「瓦良格號」鋪開板甲上,支援到別的船隻上,只留下「神刀禁衛」保護何晨。 由於水戰原因,起碼減少一半以上戰鬥力,但曲部們依然憑藉著強大武力與裝備效果,把敵軍殺的雞飛狗跳,成片成片倒下。 到了最後,何晨把目光瞄準敵軍遠方還有未加入戰場的一艘大型主艦,兩艘輔助戰艦,嘴角拉出一道弧度,冷漠看了兩眼,然後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船舷邊沿,隨手張開,晏明機靈的遞過鳳凰槍,準備徹底解決戰鬥。 「甘寧,瓦良格號脫離糾纏,全速朝敵指揮戰艦衝去。」 「諾。」甘寧先是一愣,然後興奮大應一聲,旗號又開始漫天飛舞。 差不多處於靜止的「瓦良格號」,飛速收起甲板,在八百精壯的水手全力操漿中,開始緩緩啟動,擋在前面的車船、戈船見這艘大型主艦不要命般從陣地中沖了起來,個個嚇的魂飛魄散,遠一點的奮力調頭,近一點船上士兵「噗通」直跳水。 「瓦良格號」由於重心過高,雖然把前面幾艘倭船直接撞的稀里嘩啦,成為一堆爛木,但船身不可控制的一陣猛烈搖晃,彷彿下一刻就要翻船般,在甘寧鎮定自若指揮下,陳渙、趙浮竭力控制實施中,這才穩住船身,從混亂戰局中脫離出來,朝倭人三主艦馳去。 倭人指揮艦隊顯然發現何晨的意圖,一左一右的護衛艦同一時間啟動,向「瓦良格號」包夾過來。 「三獄華斬。」何晨有如人間最絢麗魔術師,他的聲音又有如來自地獄靈魂的召喚,天空中,三把土黃色的月刃刀氣,在水面虛空上凝結而起,就像三個放大無數倍的月牙,讓人目眩的淡黃色光芒,帶著濃郁的血腥殺氣,隨著鳳凰槍有如千鈞力道緩慢揮動,三道光芒破空呼嘯而去,奔騰在海面上,所經之處,海水分裂,波濤四起,瘋狂的向倭寇指揮主艦飛去。 船上人先是有如被冰山寒流冷凍,瞬間失神,呆若木雞,然後隨著一聲尖銳刺耳大叫,立馬引爆船上人馬,有如被捅開的馬蜂窩亂成一團,有的雙腿打顫怎麼也挪移不開,有的抱頭鼠竄往船倉深處跑,而有的更乾脆,直接翻爬船沿,準備跳海。 只是這三道月牙刀氣來的太快了,快的根本沒有時間讓倭人有足夠時間反應準備,強悍無比的力量,有如切蘿蔔砍菜般,沿著一條直線軌跡,瞬間便破開大船,直接穿透而過。 在邊上兩艘倭船士兵不敢相信目光中,船身先是出現一道、兩道裂縫,接著越來越多龜裂開來,隨著「轟」一聲,那艘視為倭國海上的驕傲,邪馬台的海上堡壘,在這三道月牙刀氣下,船身份崩離裂,碎成千萬截,無數木板碎片飛舞在空中,也有的順著海上飄流,一應物資或沉或浮,全船上倭人,除了少數直接被刀氣分屍兩半外,餘下全都掉到水裡,黑黑的腦袋浮滿水面。 「主公威猛。」 「主公神武。」 「主公萬歲。」 …… 就算在火拚中的并州水軍,依然沒有放下對「瓦良格號」的關注,隨著驚天動地,氣吞山河的「三獄華斬」直接把對方主艦打的碎屍萬斷,所有士兵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歡呼。反之,所有倭人士兵瞬間跌入谷底。 今日之事,實在太出乎他們想法與意料之外了,沖天而起的水柱、能在海面焚燒的火焰,還有這三道月牙刀氣,這些匪夷所思一件件事情,實實在在把倭人嚇破了膽,驚丟了魂。 第64章傳說大神 甘寧看的整個熱血都在胸膛燃燒,那一股滔天戰意再也無法控制壓抑,猛的把鎧甲一脫,露出裡面精緻無比水套,還有那全身高高隆起的肌肉,隨手操起分水叉,聲音顯的激動無比道:「主公……」 何晨看著前方已經亂成一團的倭船,就彷彿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般,顯的雲淡風輕,飄塵出世。回頭輕輕看了看甘寧一眼,彷彿讀懂他內心歃血的渴望,緩緩點頭道:「去吧。」 「諾。」甘寧瞬間狂喜無比,幾乎是粗著脖子轟然大應一聲。 甘寧在高高的甲板上直接飛衝入水,顯示他的內心是多麼急不可耐。 「踏浪。」從水中浮出腦袋的甘寧,第一時間發動群體技能。 踏浪,一經發動技能,鱗甲水兵在水中移動速度增加20。 一直跟隨「瓦良格號」的鱗甲水兵,同一時間浮出水面,接著被一道神光包圍,隨後猛的往水裡一扎,連一絲氣泡也沒有帶起,就如一千頭凶狠食人魚,以驚人速度向敵軍浮了過去。沒有多久,便已接近倭人戰船。 而此時船上的倭人一邊放下繩索解救落水的士兵,一邊在士官指揮下,開始瘋狂的發射遠程火力,箭矢、勁弩、油罐等等撲天蓋地砸了過來。 「兄弟們,狠狠的殺這幫狗娘養的。」在水中,甘寧臉上表情極為亢奮,仰天高聲怒吼,隨即頭往水裡一扎,雙腿一蹬,便已游到一個倭人身邊。這倭人看起來水性也極好,動作輕靈,在水裡像只大魚一樣。只是可惜的是,他碰上甘寧這頭水上大鯊魚。嘴裡咬住分水叉,雙手伸過去便捉住腳祼,接著用力一拉,那倭人「咕嚕」兩聲,海面上便冒起一陣水泡,接著整個都被拽入水中。在水中看不清甘寧是獰笑還是殘暴,只是感覺他的雙眼像燈籠一樣閃著紅光,他雙腿一張,便夾住對方身體,騰出另一隻手,操起分水叉,狠狠的捅了過去。只是瞬間,水面上便蕩起團團血紅水波。 「***,讓你入侵大漢領土。」浮出水面的甘寧,朝著浮屍狠狠吐了口氣,隨後又沉了下來,尋找另外一個目標。 水下大戰如火如荼進行,而在「瓦良格號」上,何晨同樣也沒有空閒著。 「旋風」鳳凰槍一揚,沉悶的吐出兩個字,一道氣流自海面升騰而起,只是輕輕轉了一下,一道龍捲風便已經形成。這龍捲風既不前衝,也不殺敵,只是在樓船前方飛速旋轉,一應飛來箭矢、油罐等等皆被吸引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倭人的心理差點崩潰了,***這仗還怎麼打啊?對方遠程神技只用一招就能催毀一艘大型戰船,而已方遠程傾盡全力,卻被一團莫名其妙大風直接捲走,這讓倭人心思直接沉到谷底,士兵變的萎靡不振。 「靠上去。」旋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禁衛高舉大盾中,何晨聲撕力竭大喝道。 「瓦良格號」上的水手忠實執行何晨命令,趁著倭人愣神瞬間,船速全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倭人一艘戰艦忽然一側開始傾斜,起初很緩慢,但隨著船上倭人驚叫奔走,傾斜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整個船板都被注水,已經仰成30度角左右,板甲上的倭人士兵東倒西歪,直接滾到一邊,然後不得不再一次入水。「咕嚕咕嚕」水裡一陣冒泡,一個倭人剛剛跌落下船,水裡忽然伸出一雙強有力大手,直接把他埋進水裡,任他雙腿像青蛙一樣亂躥,帶起無數水花,卻依然無法掙開,反而被海水連灌數口,整個胸膛火辣辣的疼,然後感覺脖子一涼,似乎有什麼液體隨波流出,接著神識飛快消散,最後兩眼一黑,再也沒有知覺。 這種情況在海面上不停發生,落入水中的倭人,任他如何強大,卻依然不是鱗甲水兵的對手。可以說,不管你在陸上是猛虎獵豹,如何強大牛逼,一經入水,在搖身一變的鱗甲水兵面前,一切都是虛空玄幻。 此時「瓦良格號」已經開始接舷近戰。 何晨開啟「雷霆電閃槍」,第一時間向大鳥一樣飛撲過去,落入驚慌失措的倭人武士群中,開始瘋狂的殺戮。 「霸王烈槍」「雷霆旋風」「霸者之威」,各種隱藏特性不停被激發,閃著電花的鳳凰槍,帶著雷電的旋風,道道有如實質的槍芒氣波,黃色圓形氣罩,各式各樣的技能讓人眼花繚亂, 五光十色的絢麗色彩讓人目瞪口呆。一度倭人以為這是天橋雜耍障眼法,但那血肉橫飛,缺胳膊少腳,花花腸子流滿一地的場面告訴他們,這一卻都是真的。 何晨所過,倭人士兵無不雞飛狗跳,狼狽逃離。方圓丈內,一片血肉模糊。 「八格亞路。」不管他們聽的懂還是聽不懂,何晨狠狠吐了口痰,任由敵人的鮮血順著臉上流淌滴落。心裡卻沒來的感覺舒坦不少,就好像前世的憤青怒氣,在一刻盡情喧瀉出來。只不過,這樣還遠遠不夠。 「死吧,卑鄙陰險的倭寇人。」何晨口裡冷嗖嗖道,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讓人感受到那刻骨冰霜,冷的讓人忍不住直打顫。 「投降,我們投降。」就在何晨氣勢再一次暴漲,鋪天蓋地凌厲極至殺氣籠罩船上時,一個倭人舉著白旗,跪在甲板上,顫抖聲音道。 「投降?」何晨愣了一下,隨即發現一件事情。我草,這傢伙說的是國話,難道是漢奸?他媽的,這麼早就有汗奸?何晨怒不可揭,大腿一邁,帶起一陣旋風,鳳凰槍反手而握,另一隻大手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直接把這倭人拎上空,瞪大的眼珠就像要吃人般。 倭人一接觸何晨兇惡殘暴眼神,嚇的大腦一片空白,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下身已濕了一片。何晨皺了皺眉,感覺極為噁心,隨手像丟雜物一樣,輕輕一擲,倭人便被丟到一丈外,引的其他倭人又一陣膽顫心驚。 「你是哪裡人?什麼時候投靠倭人的?」何晨平復一下心中怒火,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槍就把這傢伙扎個透心涼。 「小的乃邪馬台國近畿人,至於倭人是什麼,小的不清楚。」那個倭人顯然被嚇破膽,在何晨明顯不耐煩的眼神中,磕磕絆絆用了半天時間,才把話說清楚。 格老子,邪馬台不就是倭人嗎?何晨鄙視一下,心裡忽然明白過來,倭人之說應該是卑彌呼女王於239年派遣使者經朝鮮赴魏都,獻奴婢拾人及布匹等物給魏帝后,才獲賜「親魏倭王」的稱號,與金印、銅鏡等物。倭人應該是那個時候才開始流傳出來的稱號。只是倭人現在講的也是漢語?雖然話音聽著怎麼都感覺彆扭,但實實在在是國話啊。何晨有些樂了,看來先秦時期術士徐福領著童男童女出海尋找長生不老術,海上遇到風暴後,便定居在島國上,成為倭人祖先這個傳說也有可取之處啊,搞不好這些國話還是那時候流傳下來的。 「難道邪馬台說的都是漢話?」何晨暫時放下別的事情,曉有興趣問道。 「回將軍,不是的,雖然女王卑彌呼統一了三十餘個部落聯盟,組成邪馬台國,但語言方面還是十分雜亂。小的是聽到將軍說話後,才知道乃是大漢天朝帝國虎師。所以便出聲請降。」 「那你告訴本將軍,你們為什麼要偷入渤海灣?是不是又要趁機去打劫一番啊?還有沒有別的船隊同夥黨人?」何晨點點頭,又拋出另一個十分關心的問題。 「偷入渤海灣?打劫?」那個倭人一臉莫名其妙道:「將軍,明明你們虎師侵入邪馬國水域範圍好不好?我們才出船抵抗的。」 「什麼?這裡是邪馬台範圍?」何晨大怒,兩眼一瞪,只差點就要破口大罵。 「是啊。」倭人又被嚇了一大跳,膽顫心驚道:「這裡離九州島不過五十公里,一直是邪馬台國的領地啊。」 我草,這是怎麼一回事?何晨這一次結結實實給驚住了。 難道是船隊在青鬼島上時,雖然看著靜止不動,實際上是在大海上漂浮?經過近一個月時間,漂到邪馬台國範圍?蒼天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事情怎麼能這樣?明明以為自己是正義之師,懲戒入侵的倭寇,如今看來,反倒是自己成了海盜,殺進了邪馬國範圍裡。可是不對啊,他們明明掛著是海盜旗幟啊?難道一開始這是某島國的國旗?草,打死何晨也不信,遂問道:「你們的旌旗為什麼是一個骷髏,不是一個太陽嗎?」 「在邪馬台國,信靠天照大御神乃是以太陽為圖騰,信靠月讀神的,乃是以月亮為圖騰,而依靠死神的,便是以骷髏為旌旗。」 原來是這樣,何晨恍然大悟。日子,老子又擺了一個烏龍,何晨有些哭笑不得道:「那你們這個信靠死神的將領是誰啊?」 「乃是豐玉姬與志那都彥。」 草,都是日本傳說中的大神。 …… 第65章賞給你的 在島國的歷史中,或者是說在群英系列中出現的將領,除了卑彌呼,他的弟弟佐治國,還有女兒壹與外,大多數武將都是某國神話中的人物。比如須佐之男,他又叫素盞鳴尊,是亂暴之神,因其狂暴的性格而被視為破壞神。乃是天照大御神與月讀命弟弟。比如玉依姬、豐玉姬、市寸島姬等等,前者兩人乃是海神的女兒,後者是天照大神和素盞嗚尊舉行誓約儀式所產生的三位女神之一。又比如群英里大家知道武力超高的武將,迦具土、建御雷,前者是火神,後者是雷神等等。 既然在群英7里她們是素女武將,那麼在這裡肯定也是活生生的人。 就像歷史被封神的關二爺一樣。 總之概括起來,只能說明邪馬台這個島國在華夏漢未這段將星閃耀,群雄並起的紛亂年代時,他們才剛剛起步,還只能羨慕抬頭仰望這世界的精彩,而自己只能無奈活在歷史的神話之中。 這個時候邪國台剛剛成立為國,實際上還是以聯盟部落而為主,從原始社會逐漸向階級社會過渡,可以說生產力極為低下,茹毛飲血事情時常發生。 種種想法在何晨腦裡一閃而逝,這傢伙很快在心裡便有了主意。 「豐玉姬與志那都彥在哪裡?」何晨放下感慨,開始追問道。 「志那都彥一開始就帶領船隊衝上去了,至於是死是活,小的還真不知道。而豐玉姬所在的指揮艦隊,也被將軍神威直接轟成碎片……。」說到後面那倭人又驚又恐的望了何晨,心裡這個漢將是不是天神下凡來的? 難道與文蕊對戰那個倭人便是志那都彥?何晨越想越有可能。倒是豐玉姬,不知道是被「三獄華斬」直接轟成渣,還是掉落水中,然後被甘寧這貨給割喉了斷了。 這個時候,「瓦良格號」樓船上除了水手外。紀靈已經領著三百神刀兵從板甲上支援而來。剩下恐懼膽顫的倭人看到大漢士兵全身上下精光閃閃的鎧甲,一把比他們武器還高的巨盾,手中比自己倭刀不知道鋒利多少倍的武器,剩下一點點僥倖心理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興不起一絲絲反抗念頭。 傳說在九州之西。有一天朝國度,遍地黃金,邪馬台中視為珍品的上等武器,比比皆是。只有王才能穿的華麗衣服,就連普通百姓家裡也放著好幾件;聽說他們還騎著巨獸(馬)在草原大地上奔馳,吃的是讓人垂涎三尺佳餚美食……只要想到這一些,倭人們感覺投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搞不好還能撈到點好處還說不定呢,據說這個天朝國度對待異族十分好客,甚至能把自己的女人拿出來陪睡。 「主公。屬下捉到條大魚。」就這時候,船邊沿上,甘寧藉著繩索與士兵幫助,翻身上船。興奮大叫一聲道。隨後把肩上的人丟在船板上,然後抖了抖身子,衣套上的水滴全部甩干,身上竟然又光滑無比,沒有一點水跡。 「哦?」何晨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倭人,發覺她身軀嬌小,黑髮自然散落,竟然是一倭女。 「難道是豐玉姬?」何晨有些驚訝道。 「叫什麼倒不知道。不過屬下看到十餘個倭人浮在她身側保護,顯然身份不低。」甘寧順著她嬌小起伏有致的身軀。目光露出淫蕩之色道。 「你去看看是不是豐玉姬。」何晨沉聲,接著對剛才那個倭人下令道。 那倭人不甘違抗命令。只是上前輕輕看了一眼,便點頭道:「是豐玉姬大人。」 而這時候甘寧用手指一掐人中,豐玉姬便悠悠醒了過來了。 何晨仔細打量一眼,豐玉姬長的倒是不賴,葡萄大眼水汪汪的,櫻唇小嘴紅嘟嘟的,雖然身體嬌小,但酥[悠悠書盟www.uu158.com]胸豐滿,前凸後翹,纖腰也是盈盈一握。算是個童顏巨乳。 「甘寧,此番出航,你鞍前馬後,出力不少,而且遭遇倭人時力戰有功,既然這個女人是你擒的,將軍便賜給你,據說這個豐玉姬在邪馬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哦。」說到後面,何晨挑了下眉頭,淫笑兩聲道。雖然他心裡也有點齷齪想法,但屬下的心思一樣重要。瞧剛才甘寧那恨不得把這女人吞回肚子的表情,就知道這蕩貨又發春了,估計也是想嘗嘗鮮。 「謝主公恩典,主公最曉的屬下心思了。」甘寧裂開大嘴,兩眼瞇成一條縫,隨手把豐玉姬拉了起來,大手往她酥胸上捉了一把,在豐玉姬悲憤羞愧不堪眼神中,哈哈直淫笑。只把何晨身後紀靈這貨騷的直流口水,兩個牛眼四處掃蕩,以期能發現另外一個倭女。 隨著倭人主艦被擊碎,兩艘護衛艦一沉一降,海面上的戰事很快接近尾聲。 倭人戰士由於一開始士氣接二連三受到打擊,接著指揮部又給人家一鍋端,加上并州軍彪悍,又有眾多悍將壓陣,殺的屁滾尿流,那還不是一哄而散,起碼有半數以上輕舟調頭就跑。而絞纏在一起撕殺的大型戰船,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并州軍,不是被殺,就是被擒。 此役,不但擊沉倭船三十餘艘,而且斬首上千倭人,溺死不計其數,還收繳幾十艘保存完好的戰船,俘虜多達一千餘人。而并州方面,同樣損失一半戰船,其中還有一艘蒙沖戰艦破損嚴重,主桅已斷,完全失去航行能力,只能藉著風力,靠幾艘大船一同拖動,打算找個港口維護。而隨同出海的二千精銳海軍戰士,陣亡五百,若不是何晨有武將技,各曲部特別是甘寧領的鱗甲水兵發揮出強大無比的水戰力量,這仗誰輸誰贏還真不知道。 而文蕊對陣倭人武將,以倭人武士戰死而告終。 當然,若不是文丑在暗裡使了下絆子,這仗還有的打。 此次大勝,消滅多少倭人什麼的,並不是最為重要。關鍵是何晨從倭船上,找到自己急需的清水與食物。當何晨看著士兵從儲蓄倉裡搬出一箱又一箱風乾臘肉時,心裡不由納悶,倭人的伙食有這麼好嗎?不會是人肉乾吧?這個念頭一經升起,再也無法消去,連帶著看著臘肉也覺的十分噁心,沒有一點食慾。 集結好船隊,搜集好東西,讓士兵看押好俘虜,大軍開始浩浩蕩蕩殺向阿久根港口。 其中航程根本沒有什麼阻擋,倭人偶爾有幾艘斥侯船隻和漁船,看到這海面上連綿起伏的大小戰船,個個一遛煙就跑。 又發了一些時間,終於靠近阿久根港口。 此時得到消息的港口,除了旌旗還在飄揚外,已經空空蕩蕩,沒有一艘戰船。 反倒是岸上,起碼糾結著數千倭人戰士,有一半弓箭手已經張弓以待,另一半拿著倭刀也隨時準備戰鬥。只是他們表情無一例外顯的壓抑,甚至有些慌張。志那都彥戰死,豐玉姬不知下落,五千阿薊精銳戰士被打的大敗而退消息,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們心頭,沉的喘不過氣來。 幾千倭人戰士中間,圍著一個特殊衛隊群,相對倭人戰士幾乎全身不設防,他們身上穿著簡陋鎧甲護住大半身體,神情也顯的高傲。這隊人數大約有一百人左右,他們重重疊疊保護著幾個女性人物,看她們打扮穿著,除了最中間穿著華麗衣服,彰顯超然身份地位外,另外左右兩邊分站四女將,她們也都是穿著一身量做的皮甲,把嬌好身體曲線顯落出來,個個長的美艷異常。只是她們臉上表情或多或少顯的十分沉重。 何晨並沒有急著讓戰船靠岸,而是好整以暇在船廬上打量了岸上一番。這才回頭對眾將笑道:「以邪馬台彈丸之地,前番水軍數千,再加岸上三四千倭人武士,估計乃是整個阿薊地區所有武裝,一旦擊潰,邪馬台三大島鏈之一的阿蘇島,便全境淪陷。據說出雲城、阿蘇城,最是盛產黃金、白銀。還有倭女……嘿嘿。」 「哈哈哈。」眾將士轟然大笑,個個臉上露出心露不宣表情。 「紀靈、張繡,你們上,配合好一點。」何晨收起笑容,回頭對二將淡淡道。 「諾。」兩人大喜應了一聲,看著前方倭人戰士,彷彿看到一群扒光衣服的美女般。 「常雕,還有破甲箭嗎?」看著紀靈、張繡下去準備事宜,何晨忽然問道。 「回主公,破甲箭已經在青鬼島與前番戰役中告罄。」常雕有些鬱悶道。 何晨略一沉思,先是點點頭表示明白,接著開口道:「那就用普通箭矢吧,總之無論如何要掩護紀靈他們衝鋒,然後一鼓作氣把倭人打殘,我們也可以早點回中原。」 「明白了主公。」 「眾將士還有力氣嗎?」何晨用著玩笑的口氣道。 「當然。」個個將士挺著胸膛,士氣高昂無比道。 果然啊,打劫掠奪是人的天性,特別是搶女人,好像與生俱來般,這些狼兵們明顯是看到甘寧捉了個嬌滴滴的倭人回去暖被窩,所以也想趁機搞一個。倒不是非要行漁色之事,實在是拿到家裡顯擺,能羨煞不知多少旁人。 第66章劫掠三日 這一戰的結果可想而知,悲催的倭人武士,在第一波弓箭壓制中,便死傷慘重。雖然沒有「破甲箭」但那怕是普通箭矢,二石弓強大的衝擊力,依然不是幾乎全裸的倭人可阻擋的。 好不容易退出弓箭範圍,看到對方近戰部隊下船開始衝鋒上來。倭人們本以為是大展英勇、表現自己的時機,他們高呼著天照大神、八岐大神的尊呼,神情狂熱的就像被施展了南洋降頭術一樣,彪悍異常,奮不顧身衝上來,對全身包著鐵皮鎧甲的并州軍發動一波又一波攻勢。但依然被打的落花流水,殺的丟盔棄甲。 「神刀禁衛」「神槍禁衛」的武器鎧甲優勢,在這一戰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倭人武士有不少天生神力,能生撕虎豹,但他們極為劣質的倭刀,還有不設防的裝備,根本無法破開并州軍那量身打造的精鐵鎧甲,那怕用盡全力,最多也只留下一道道白痕,更甚者其中有不少武器被反震力量當場斷成兩截。而兩枚特別部隊的特製長槍與大刀,只要命中目標,一點也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倭人捅個麻花一樣,血濺五步。 「神刀禁衛」列著盾陣,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碉堡,雖然不是很快,但卻無堅不摧。每前進一步,倭人戰陣就後退一米。那像巍峨高山一樣渾重、厚實、卻又讓人窒息般的盾陣,讓倭人一點辦法也施展不開來。 而「神槍禁衛」時不時的長槍突擊,則讓倭人戰士感受到什麼是悲觀,什麼叫絕望。 兩個特種部隊組成戰鬥序列,幾乎用摧枯拉朽來形容,倭人戰士沒有抵擋半個時辰,便開始全線崩潰。 那還了得,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何晨大旗一揮,留下甘寧與「鱗甲水兵」還有水手守船隻,剩下所有部隊包括自己。開始咬著倭人屁股直追。沿途雖然殺了不少落單倭人,但由於對地形不是很熟悉。很快倭人便跑的不見蹤影。這個時候,何晨極其懷念趙雲的「狻猊騎兵」,還有呼廚泉的匈奴騎兵,如果有他們在,這些倭人就算腳下生風。背上裝起翅膀,也休想逃出五指魔掌。 何晨收回這不切實際的幻想,依賴倭人嚮導,開始向阿蘇城推進。 穿過叢叢疊疊的矮樹林。趟過無數條河流,又翻過不少山坡,到了第五天。阿蘇城已經遠遠在望。這說是城,與中原重鎮堡壘堅城相比,相差的可不是十萬八千里,高不過兩米的灰色矮土牆,一直向兩邊延伸出去。中間夾著一道木城門,只不過此時城門已經緊閉。城牆上時不時爬出不少鬼鬼祟祟人頭,在窺視何晨這一方來勢凶凶,殺氣騰騰的人馬。 何晨發現一個奇特現像,土牆上面竟然爬滿不少一種不知名的植物。這植物綠意蔥蔥,顯的生機岸然。若不是投降過來的倭人告訴其中秘密。何晨也差一點看走眼,這植物叫刺葉籐,顧名意思就是籐上的葉子長滿倒刺,而且還帶有強烈的麻醉效果,若一不小心被蜇,就算成年精壯大漢,也得暈迷幾天。 草,這邪馬台的人倒也挺聰明,受制於自生文化技術,便用這些非常規手段來守城。只是這些東西來對付尋常野獸還可以,碰上何晨這個殺星,加上一大堆助紂為虐的打手,和土雞瓦狗沒什麼區別。 「主公,你說阿蘇城乃邪馬台國三大城之一,本來屬下還以為有一場大戰呢。只是看到這歪歪斜斜城牆,比太行山上的草莽山寨還不如,真是讓人大失所望。殺這些山村野人,實在會玷污主公的雙手,此戰便交給屬下們練練手吧。」顏良大刀「嘩嘩」快速飛舞兩下,滿臉渴望道。 「文桓所言極是,殺雞焉用牛刀,主公神技一出,倭人望風而逃,實在無法殺的痛快。」文丑也高聲接話道。文丑由於私帶家眷,雖然被罰了半年俸祿,並且記下了二十大板,但見何晨對文蕊好言悅色,以為他對自己這個女兒有什麼想法呢,遂顯的精神極為高漲道。 「那是當然,不然要你們何用?」何晨哪裡猜不出這些屬下的心思,絕對是被自己連番誘惑給鼓動了。就在剛剛自己下了一道命令,一旦攻下阿蘇城,部下可放縱劫掠三日,誰捉住女倭將,便贈送給誰當奴隸。 這道命令,可謂是極為鼓舞士氣,激奮人心。要知道何晨御下雖然不算苛刻,但也算是軍律嚴明,平時就很是反對破城後殺燒劫掠,姦淫婦人的事情。雖然這事情在漢未軍閥割據中,十分普遍。今天面對倭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出,可把他們樂壞了。也不知道這倭人哪裡惹的主公這般痛恨,給自己頭頂上緊緊懸掛著一把明晃晃的閘刀,一不小心,便是滅族之禍。 不過管它呢,千里為官只為財,偶只是個小兵,奮死衝殺在一線,若不趁性命還在時候藉機撈一把,玩個痛快,萬一兩腿一蹬,入了六道輪迴,那還不是到頭來兩手空空? 「放心,本將軍說的當然算話,不過為了不浪費時間……火雷。」前一刻還笑容滿面的何晨,下一刻便隨手揮出一道霸道的武將技。 「轟轟轟」一陣驚天動地的轟炸聲,阿蘇城的薄城牆只是瞬間便被轟開數道巨大口子,碎石斷枝漫天飛舞,一道道沖天火光與濃煙熊熊而起,藏在城牆後面的倭人,被突出起來的「天地異像」驚的抱頭躥鼠,掩面淚奔。 何晨獰笑一聲,對紀靈、張繡使了個眼神,然後從新翻身騎上「重鎧戰虎」。 「神兵禁衛」「神刀禁衛」還沒有邁開步伐,顏良、文丑、趙浮、陳渙四將,見到何晨已下達攻擊命令,便狠狠一揮鞭,俊馬放開四蹄,風馳電掣般衝了上去。紀靈先是一愣,隨後粗著脖子,青著老臉大吼道:「草,別搶老子的女人。」然後帶著曲部嗷嗷的向前直衝。 再一次見到天威之怒,倭人武士已經沒有一點反抗心思,好不容易集起的士兵,又一次大潰敗,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已經無路可逃,集體退向城府,唯一的希望,便是城主能帶領她那戰無不勝的衛兵,來抵擋這些如狼似虎的入侵者。 阿蘇城裡的街道並不寬敞,差不多只容三四個戰士並排而行,兩邊草屋、石房等等亂七八糟座落,根本沒有一點美感與藝術,就連腳下的路,也顯的有些坑坑哇哇不平,還有不少都積滿雨水。 并州這群如土匪士兵,就像劊子刀一般,猙獰笑容有如地獄裡的魔鬼,手中的武器如死神的鐮刀,所過之處,求饒哭聲一片,屍體東倒西歪,鮮血染紅這片大地,無數倭人被一刀兩段,開膛剖腹,血腥暴戾殺氣在整個阿蘇城上空飄揚,無數的靈魂在哭泣。 「殺,殺光這幫禽獸。」何晨紅著眼,兩隻眼珠像兔子,騎在老虎身上,手裡操著鳳凰槍想殺人,可是找了半天除了屍體,還是屍體,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活人,心裡鬱悶的滿腔熱血無處發瀉。我那偉大親愛的天朝啊,哪怕你如此黑暗**混亂,哪怕你一次又一次冷卻我的血液,可至始至終依然記的,我的根在這裡。就算千世輪迴,穿越時空,我依然記的種種恥辱。當年南京屠殺,當年對我華人犯下種種惡行,就讓老子在這個世界,通通報回來吧。 何晨暴戾殺氣,傳染了每一個將士,每個人眼珠子都紅通通嚇人,就像發瘋的餓虎一樣,見到倭人就咬。用他們手中的刀劍,在阿蘇城開闢出一條血紅色的道路,並且一直往前延伸,越來越長,顏色越來越深。 而此時的阿蘇城府裡,已經徹底亂翻了天。十餘個部落聯盟的重要人物已被玉依姬召集一堂,來商量如何應對海岸另一邊那個強大無比的天朝國度如屠殺般的侵略進攻。 雖然大多數義憤填膺譴責何晨軍隊的暴行,罵的口沫橫飛,慷慨激昂無比。一旦玉依姬讓他們團結一心,帶領倭人武士出戰時,卻又吱吱唔唔,推三阻四,顧左言右。事實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十個裡面,有一半以上都是準備投降議和,其中甚至有兩三個部落暗暗都準備好上等的牛羊,漢人最為喜歡的金子,還有族裡最為美貌的處女。以求天朝息怒罷兵退去,躲過這一次浩劫。 玉依姬很是無奈,雖然她已經快速派人通知邪馬台的女王,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海面情況良好,沒有十天半個月,女王的軍隊休想支援過來。而且她們真的來了,與阿蘇城相差無幾的戰鬥力,很是讓玉依姬懷疑能否打敗天朝這枚武裝到牙齒,全身上下硬的像烏龜殼的士兵。前幾天的戰鬥情況,已經深深印在她腦海裡,就像噩夢一樣,午夜重回。 「大人,天朝軍隊已經朝這裡殺過來了,不用半個時辰,便到城府了。」 第67章素人雙飛 本以為在阿蘇城的城府裡,會受到更激烈的反抗,但事實出乎何晨的意料,倭人們兵敗如山倒,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擋,便讓并州軍輕而易舉的殺進去,把阿蘇島上的高層人員一網打盡,正個窩都端了。 這些平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倭人們,此刻匍匐著身子,在卑微的話言與諂媚的表情中,高聲歌頌天朝軍隊如何強大,他們如何仰慕云云,渾然忘了城府外面,自己的子民在流血哭泣中,絕望的離開這個世界。 何晨高高坐在象徵倭人地位的蛇皮寶座上,脖子上帶著一串骷髏項鏈,那是至高無上巫師 尊貴的象徵,手裡把玩著代表榮耀的權杖,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逼人姿態。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偶爾間閃現出一道殺機,讓堂下的倭人個個心驚膽顫。 典韋、晏明兩大門神,牢牢站在何晨身側,那醜陋臉龐,凶神惡煞般殺氣騰騰的表情,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一樣,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彷彿那雙凶殘暴戾的眼神能直接把他們殺死一樣。身上全是血腥異味,有些紫黑的血跡還未風乾,昭示著這兩人乃殺人無數,惡貫滿盈的兇徒,不知道有多少倭人名喪其手。 而顏良、文丑、張繡、紀靈四將分佔大堂四角,旗下數百精銳士兵把阿蘇城的權貴人物通通圍在中間,四周槍林戟海,寒光照耀,所有倭人都深信不疑,若自己有一點點出軌動作與不敬表情。這些如狼似虎的會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拖下去,然後像前面幾人一樣,直接在外面人頭分屍,暴屍街頭。 這是一群殘暴不忍,以殺人為樂的軍隊。他們出奇的強大。身上的裝備也好讓人羨慕發狂。普通軍隊更本難撼其鋒。但真正讓人絕望的,還是高高坐在從來只有城主一人才能入坐的位置上。這人有翻手為雲,覆手為海的天大神通,這只有傳說中天照大御神才能有的手段本領。 何晨裝逼許久,終於感覺有些無聊。這才用冷冷目光掃視堂下一眼,所有目光接觸的倭人,不由自主低下謙卑的頭脖,神情恭恭敬敬。這貨虛榮心才大為滿意,出聲道:「說吧,這事情要怎麼瞭解?」 倭人著急與期望的目光齊集在一個穿著粗麻衣服,年紀約三旬左右的倭人身上,然後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話。少許,這個倭人才在眾人推薦中,膽怯的上前一步。然後行了跪拜大禮,匍匐在地,聲音有些顫抖道:「下人棉津見拜見將軍大人,關於將軍所描述的事情。下人馬上就會去捉查膽敢跑去天朝作亂的惡徒,給將軍與你子民一個交待。」 「啪……」何晨猛的一拍案桌,長身而起,身上忽然迸射出濃郁幾乎結成實質的殺氣。由於受不住手掌上強大無比的力量,那桌子直接裂成數截,然後在何晨的怒火燃燒,幾欲殺人的表情中,惡狠狠道:「這麼說來。本將軍就要把寶貴無比的時間乾耗在這裡了?你們一天找不出兇手,本將軍就一天不能回朝?而且此事影響極度惡劣。讓本將軍的聲望受到天大的損失,至於怎麼解決處理。再拿不出個辦法來,就別怪本將軍心狠手辣了。」 堂下倭人看著那用最結實的木頭製成的桌子,就在何晨輕飄飄的手掌中斷成數截,無不心驚肉跳,再聽著梅當見翻譯的話,臉然一片恐慌,眾倭人又七嘴八舌一陣。梅當見似乎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才接著道:「將軍放心,此事不用兩三天便會有結果,至於給天朝百姓帶來的傷害,我們一至認為要做出重重補償。」 來了,何晨心裡一喜,他媽的,老子這般作態,還不是為了這句話。不過這貨臉上表情依然不變,甚至變的更加陰沉道:「怎麼補償,若是讓本將軍滿意,此事就一笑勾消。」 「經諸位商議,邪馬台國願進貢牛羊百頭,黃金千兩,奴隸百人,美貌姬女十人,上好虎鯊皮五張,珍寶數箱。」梅津見說完這些東西,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肉疼貪婪之色,這麼多的好東西,就這樣白白送人了,實在是可惜啊。 「呵呵……哈哈」何晨先是輕笑兩聲,接著忽然瘋狂大笑。 倭人不明所以,還以為被這份重禮激動了,個個臉上佈滿陪笑,心裡暗暗舒了口氣。 「鏗鏘」何晨忽然停下笑聲,隨手拔出偽帝劍,整個大堂寒光閃閃,殺氣四溢,所有倭人都感覺一股寒氣透心從腳底直冒心眼。所有笑聲戈然而止,就像鴨子一同被擰斷脖子禁聲。何晨滿臉猙獰,兩目就像要噴火,臉上疤痕不停跳動,手中偽帝劍直指當空,牙縫裡冷漠無比飄出聲音道:「你們這是在打發乞丐,還是以為本將軍稀罕你們這些東西?牛羊百頭?天朝國度子民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就不止這個數。黃金千兩?告訴你們就這點黃金,還不夠打造本將軍旗下將士鎧甲五副,武器十把。至於奴隸、女人、珍寶,本將軍多的是。假如這就是你們所畏補償的話,那對不起,本將軍沒有興趣,一點興趣也沒有。」 何晨一席話,堂下瞬間落葉可聽,只有棉津見欲哭無淚,苦澀無比的翻譯聲音。 很快,這個苦逼的翻譯人接著道:「那請問將軍如何才算合適?」 何晨緩緩坐了下來,心裡冷笑一聲,讓老子開口,你們不死也脫層皮。玩著手中的偽帝劍,聲音雖然不大,但顯的堅定無比道:「黃金十萬兩,珍寶百箱,並且割讓久納山、黃石山方圓百里為本將軍地盤,最後再納美貌倭女一百人。若其中一個條件不答應,本將軍的士兵,將長駐阿蘇城,永不離開。」 棉津見瞠目結舌,張大嘴巴久久無法合攏,顯然被何晨獅子開大口給嚇住了。在眾倭人的急促催促聲中,這才結結巴巴翻譯過來。隨著一個比一個苛刻條件出來,倭人們一片嘩然,個個顯的義憤填膺,其中有數人更是直接跳腳,忍不住脾氣脫口就「八格亞路」等等大罵。 那還了得,何晨偽帝劍一指,邊上正看大戲爽快不行的士兵,如狼似虎直接撲了上去,拳打腳踢一陣解了氣,然後拖了下去,沒兩分鐘,哀豪、大叫聲音戈然而止,變的死一般寂靜。 又過了半響,棉津見才哭喪著臉道:「將軍除了倭女一百人外,別的東西實在沒有啊。」 「哼哼,本將軍可不管你這些,給你們三日時間準備,超過時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至於倭女,若發現有一個歪鼻子冬瓜棗,或者玀圈腳綠豆眼的,沒臉蛋沒身材沒氣質的,你們就等著來自天朝士兵怒火長刀鐵劍吧。」何晨又是一番威脅恐嚇,甚至顯的十分無恥。估計經過這趟事情後,阿蘇城倭女再也沒誰當的起美女之稱了。 「對了誰是玉依姬、佐久夜姬、市寸島姬……」何晨又一口氣說出幾個群英七里邪馬台國的女將。 堂下一片沉默,照著剛才何晨一番條件,他找這幾個女人用意可想而知。 「不說是吧?本將軍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說吧。」何晨臉上表情透著說不出的邪惡道。 棉津見幾個彪悍士兵殺氣騰騰朝他走來,手臂就像鋼鐵一般夾住他胳膊,再配上一臉獰笑,他內心堡壘徹底崩潰了,慌張大叫道:「我說,我說。除了玉依姬、佐久夜姬、櫛名田姬在這里外,將軍說的另外幾個倭女,要不在部落裡,要不在出雲、在邪馬台。」棉津見見禁衛鬆開手臂,急忙在倭群中指指點點。 何晨順著手指目光一掃,便看到堂下三位特別出類拔萃的女倭人,要不相貌清秀,要不看起端正大方,都是美女來的,至於另外還有幾個看起來挺不錯的倭女,何晨也不打算放過,淫笑一聲道:「張繡、紀靈,把這幾個女的壓下去,事後每人都有份哈。」 「諾。」兩將臉上自是喜色一片,帶著十餘個士兵,把準備反抗的幾個女倭將,直接綁了起來,然後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而紀靈這個色鬼,更是控制不住上下其手,摸的幸高采烈,不亦樂乎。 「好吧。就這樣吧,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吧。商量出結果,便派人去準備吧。記的哈,你們只有三天時間。假如在這期限之內,得不到本將軍想到的,你們就準備好棺材,讓下人挖好墳墓,準備替你們收屍吧。本將軍沒有那多時間和你們在這裡乾耗了。」說完這些話,何晨便長身而去,讓顏良、文丑看管這些人物。 臨行時,何晨還特意對晏明道:「今天晚上,你安排兩位倭女給本將軍侍寢,要一個處女一個風騷少婦,老子終於也有機會試試素人雙飛是什麼滋味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猖獗笑聲,在何晨離開後,依然在大堂不停迴響。 第68章滿載而歸 三天後,同樣是阿蘇城府裡,同樣是何晨,同樣那一堆倭人。 相同的場景再一次在這個島城上演。 只不過所有倭人的表情比三天前蒼白許多,精神也顯的萎靡不振,有氣無力。 開玩笑,無論是誰,過慣了舒服享受日子,忽然有一天那軟軟的被禢換成冰冷的地板,嬌柔嫵媚的姬女變成五大三粗的男人,每日豐盛膳點變成兩個又黑又硬的饅頭,外加一杯清水,換作誰也忍受不了。更何況就算是日昇月落,天氣變換,而四周明晃晃的刀槍,卻從未有一刻離開過,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那閃著冷光,鋒利無比的刃殺。 倭人們,無時無刻都要擔心自己人頭落地。 相比較前面身體的煎熬打磨,在心靈上受到的折磨才是最讓人受不了的。而恰恰,何晨在這一方面雖然說不是行家,但怎麼也算是老手了。 棉津見已經瘦了整整一圈,本來就枯如皮包骨的身體,如今更是快成人干,讓人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他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這三天的煎熬,絕對是活到現在最為難望,最為刻骨銘心的三天。他張開有些乾澀的嘴唇,用舌頭舔了舔兩邊已經脫皮的嘴角,顯然是給虐待的不輕。聲音裡透著股虛弱道:「將軍,這三日裡,各部落竭盡所能,才一共準備三萬兩黃金,三十多箱奇珍異寶,剩下的空缺實在是拿不出來。至於久納山、黃石山割讓給將軍做為補給基地,我們都毫無意見,而一百個美貌倭女,都已經準備完畢。」 棉津見其實心裡一直有個疑慮,天朝這個將軍獅子開大口,勒索無度,但為什麼非要久納山和黃石山這兩個地方呢?這兩座山脈,雖然離海不過五十里,但十分荒蕪。百里內幾乎沒有人煙,而毒蟲猛獸時常出沒。他實在看不出這兩個座山有什麼值的重視地方。所以倭人們也很爽快的點頭答應了,兩個窮山惡水,有什麼捨不得的啊。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島國出雲城盛產白銀,在新航道沒有開避之前。大量的白銀都從那裡流入明朝。而阿蘇城,雖然白銀產量差了不止一半,但卻有出雲城所拍馬不及地方,那就是盛產黃金。在公元15世紀。久納山和黃石山一經發現金礦,幾乎讓整個島國沸騰,這裡豐富無比的金礦。一躍成為倭國武士最為嚴密看守的寶藏大庫。 這件事情,何晨也是偶爾在網上無聊搜索時發現的,卻沒有想到如今竟然能派上用場。 此時的何晨虎著臉,一言不發,任誰都看出這位將軍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就像沉默的火山,隨時便會噴發出來。棉津見只是簡單看了一眼不怒而威的表情,便不敢再對視,整個瘦弱的身體,像在寒風中的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果然,何晨的怒火下一刻便如狂風暴雨噴發出來。怒火沖沖道:「堂堂邪馬台國,自稱富饒的三大島之一,竟然連十萬黃金也湊不起。你們日子都活到狗身上了。」 「將軍,雖然黃金、珍寶湊不起,但阿蘇城願意用別的東西來彌補。」棉津見急忙拋出心中的補求措施。 「什麼東西?」何晨瞇著眼冷冷道。 「天之麻迦古弓。」棉津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天之麻迦古弓?」何晨愣了一聲,竟然有些失神道。 「正是。」棉津見也是一失落回應道。 日本神話中,大和神系和出雲神系正式開戰,天照大御神派天津國玉神喪屋的兒子天若日子去討伐出雲國,結果天若日子卻迷上了大國主的女兒,並娶其為妻。天照又鳴女去打探情報,結果被天若日子用天照大御神御賜的「天之麻迦古弓」和「天之迦久矢」射殺。乃是邪馬台國神話傳說中的十大神器之一。 聽起來這東西不錯,不過何晨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而是冷冷道:「這弓是不錯,可惜的是本將軍還看不上眼。假如真想用別的東西來代替,就拿草剃劍、八咫鏡和。」 棉津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倒,兩個小眼瞪的大大,一臉震驚無法相信的表情。天照神在上啊,我聽到了什麼?這把視為神器,阿蘇城的鎮府寶物之一,眼前這個凶人竟然說自己看不上?到底是他不知道這把弓的珍貴,還是真的不屑於這把神弓?而讓他更為悲憤的是,這傢伙竟然把主意打到邪馬台國鎮壓國運的三寶草剃劍、八咫鏡和八阪瓊曲玉頭上。 棉津見是滿腔怒火卻無處發瀉,只能忍氣吞聲道:「將軍說的三件國寶,全在邪馬台。」 「哦,這樣啊?」何晨滿臉失望,不過眼睛一轉,又計上心,嘿嘿笑道:「既然如此,本將軍就笑納了。」這話一從嘴裡出來,堂下所有倭人臉上都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怎麼也沒有想到讓他們皺眉不展的事情,就這麼輕易解決,還沒來的及歡呼,何晨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徹底從天堂又掉入地獄。 「只不過這一把弓到了本將軍手裡,頂多也是個擺設,沒多大用處。而你們缺額又相差太多。不如這樣吧,本將軍再給你們兩日時間準備,看你們誰願意貢獻出更多黃金,排在前三位的,本將軍毫不吝嗇的拿著三把極品武器做為獎勵。貢獻數量排在前一半的,可以安然無事回家抱老婆孩子。至於落在後面的一半,那就不要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為了防止你們相互串通,所以從現在起,你們每個人呆在一個房間。沒有命令誰也不能踏出房間一步,本將軍會安排士兵日夜看守,中間若有誰有什麼不軌動作,那就不要怪士兵們的刀劍無眼了。」 「到底是生是死,這一次就看大家表現了。」 何晨發表完這一番話,又一次轉身離開大堂,揚長而去,留下滿堂倭人敢怒不敢言,被衛兵吆喝著分開,然後趕鴨子一樣趕走。中間有兩個想偷奸耍滑,卻被發現的士兵毫不客氣的暴打成豬頭,其中一個當場被打的大小失禁,死活不知。 這一通下來,倭人又徹底安靜了。 何晨這個想法,不可不畏毒辣。拿少了吧,人頭落地,拿多了又不甘心。到底要拿多少數目才合理呢?倭人們一夜之間不知道要熬白多少根頭髮。 何晨在阿蘇城前前後後一共呆了七天。這七天估計是所有士兵過的最爽快,最舒服的七天了。沒事時候殺殺人,喝喝酒,再無聊的時候搞幾個倭女爽一爽,隨帶去搶一搶東西,這日子真是他媽是神仙過的啊。 只是可惜隨著何晨一聲號令,荒淫無度的日子終於到頭了。 來的時候,只有五千不到士兵,除了一身戎裝,幾天乾糧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但在離開的時候,起碼有幾百輛獨輪車,上百個倭女,除了主戰士兵依然全身鎧甲,武器不離手外,另外兩千不到的普通水兵,個個身上抗著大包袱,看他們大汗淋漓,但卻眉開眼笑的表情,便知道這包裹了肯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 只是這一次搶劫來的東西實在太多,從阿蘇城運輸隊一直延伸數十里,若不是先一步得到消息的甘寧派一半船上水手來接應,還真不知道要運到什麼時候。 看著一輛輛吃土極沉的車輛,還有身上大包小包的士兵,甘寧便知道這一趟收穫巨豐。雖然有些羨慕,但卻沒有什麼失望,最近幾天他的日子也過的塞神仙,難怪主人對倭女念念不忘,其中的**滋味,若沒有嘗試過的人,還真無法形容。 何晨從新回到「瓦良格號」上,從三層船廬往下看,全是密密麻麻士兵與倭人奴隸吆喝著口呼在搬運貨物,其中有數艘大船,除了日常所需的食物外,若不是要防備海上意外,準備一些器械外,真恨不塞滿財物。 并州軍從碣石出航的十餘艘大船,已經給裝的滿滿,就連海戰時繳獲過來能裝貨物的大型戰船,也一併當成貨輪使用。曉是如此,依然還有不少物品堆疊在阿久根港口,並且沿著道路一直延伸。 何晨權衡再三,最後在肉疼的命令中,下令丟掉一些相對不是很值錢的東西。 不過就算如此,這一次出航的并州軍,依然大載而歸,收穫之豐,讓人大開眼界。可以說是把阿蘇城貴重物品搶劫一空,哪怕那些部落首領照著何晨意思貢獻出大量的黃金,但依然不可避免被旗下士兵又來回掃蕩數次,從新犁地一遍,力爭做到「三光政策」。 至於久納山和黃石山,現在暫時沒有人手來留守開發,只是何晨已經下定決心,這次回去後,馬上召集遠征軍,數量不用太多,兩三萬就行,派一心腹大將紮住在這兩個地方,先探清黃金礦點,然後奴役倭人等到這裡進行開採。然後源源不斷運回中原。 格老子的,待老子平定中原後,第一個就把邪馬台發展成殖民地。 第69章捷報連連 「辟里啪啦」一陣陣煙花爆竹,伴著敲鑼打鼓聲,隨著天朝艦隊慢慢消失在遠方海平面上而瘋狂響起。劫後餘生的倭人們,相擁而泣,奔走相告,慶祝著惡魔離開這片已經滿目瘡痍的土地。 這半個月,絕對是倭人人生中最為黑暗的十幾天,日日夜夜都在刀鋒下顫抖渡日。家裡值錢東西被搶的一空,漂亮的女人被隨地姦淫,壯丁更是被凶殘的殺死,整個阿蘇城的天空,彷彿就像世界未日一樣,終日血腥不散,哀嚎不止。如今,這些惡人們終於走了,天照大神保佑海面起大風大浪吧,直接把這些該死的惡魔丟下海裡喂鯊魚去吧。 所有倭人自發的祭天地,拜鬼神! 這一切,何大爺自是無從知曉,此時的他,正坐大馬金刀坐在船廬甲板上,迎著溫暖太陽與清涼海風,正興高才烈看著統計報表,嘴巴已經裂到天上去。他媽的,別看阿蘇城發展極為落後,就像剛剛從森林裡走出來的野人,但寶貝還真是不少,經過初步統計,光是劫掠所得的黃金,就超過八萬兩,其中稀世珍品血珊瑚、藍鯨珠、雞血石等等加起來有五十幾箱,更不用說別的極為珍貴的鯊皮、珍珠等等。 其中還有一把日本神話傳說中的「天之麻迦古弓」,外加「天之迦久矢」十枚。這弓看起來顏色古樸,紋路詭異,上面也篆刻著花蟲鳥獸,並且有不少光芒閃閃的寶石嵌鑲其中,顯的華麗無比。上面的弦也是不知用什麼怪獸筋絡所打造,張力比三石弓只高不低,就連黃舞蝶這樣的用弓名家,也拉不開滿弓。至於「天之迦久矢」,乃是用純銀打造,份量自是不用多說,而箭鋒打磨的極為鋒利,吹風斷毛。何晨猶豫的一下,最終還是打算把這弓箭送給黃忠,三國第一神射手,拿這弓箭最為合適不過。 除了這些外,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東西只能回到中原後,再一一鑒定。 總之,這一次出海,收穫之豐,讓他大為滿意,尋思著什麼時候,再往出雲城、邪馬台走一遭,打劫掠奪去。 而俘虜而來的群英系列裡七八位美麗動人的女倭將,顏良、文丑、張繡、紀靈、常雕一人分一個,剩下兩三個,何晨琢磨著是不是要送給郭嘉、田豐等。也算是慰勞慰勞他們的勞苦功高。想著郭嘉瘦瘦的身材萬一給女優吸乾,搾乾模樣,何晨就不由一陣啞然失笑。 數百艘船隊,揚帆出海,開始重新在海洋上飄泊,準備回碣石。 而在何晨離開阿蘇城第五天,又有一艘艦隊,起碼有近兩百艘戰船,匯會到阿布根港口。乃是倭女王卑彌呼收到玉依姬求救消息後,召集邪馬台城和出雲城前後共兩萬精銳力量,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這幾乎是整個邪馬台國所有戰鬥序列人馬。只是沒有料到的是,當她們來到時,何晨已經在幾天前瀟灑離開,留下千瘡百孔的阿蘇城。 至於如何善後,這不是何晨的考慮範圍。 船隊在海面上航行了近一個月時間,其中兩次遇到暴雨風浪天氣,在洶湧澎湃的波浪中,幾次被迫改變航線,所幸是除了兩艘車船船桅被打翻,不得不被迫丟棄外,並沒有遭受到多少損失,平安的回到碣石。 此番出海,前後用了差不多三個月時間,其間沒有一點音訊,可把趙雲、賈逵等人嚇壞了。天天守著港口,望穿秋水,只到看著何晨主艦「瓦良格」旗號在碣石水域上飄揚時,這才把提到心口的大石放了下來。 由於碣石港口還沒有安全建好,不利於大型船隻泊位,所以只是打個照應,便接著順著河道而上。又過了半個月,便到達高唐港口。 而此時,領著騎兵的趙雲等一干人,早已在這裡等候。 當何晨率先出船倉,走下樓船時,所有守侯士兵暴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以此來迎接自己主公的回歸。 何晨至始至終滿臉微笑,一一給予回應。 不過當戰船上走下上百個雖然膚色、頭髮、眼睛都和中原女人無異的倭人時,所有守侯一船的將士包括上千百姓也都竊竊私語,個個臉上露出色迷表情。這些異國倭人,長相甜美,身材雖然嬌小,但氣質不凡,相當美貌。而且看她們是被士兵吆喝著下船,顯然身份一般,難道是主公出海一番,便搶回來這麼多美女? 而隨著一件又一件鐵箱被士兵兩個甚至三四個抬下戰船時,守在岸上的何晨心腹將士,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對裡面東西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看來主公這趟出海,收穫不少啊。 這個時候,趙雲、魏延、董昭等一干重要人物迎了上來,圍著何晨就是一番問候。 何晨先是一一回應,鼓勵讚許一番,接著拋出最為關心的問題道:「本將軍遠征邪牙台數月時間,中原可有何變動?」 在何晨右側魏延,接口回答道:「主公出海這三個月裡,中原可是發生不少變化。屬下們由於聯繫不到將軍,個個心急如焚啊。」 「哦?都什麼事情?從大到小,從裡到外說來。」何晨頓了頓腳步,沉聲回答道。 「并州方面都是大喜事。主公聽了應該會很舒心。」魏延邊走邊笑著道,不過他也不敢吊何晨胃口,馬上又接著道:「張遼將軍牢牢捉住公孫瓚連年征戰,軍心不穩的弱點,先是四處散播謠言,策反涿郡、漁陽等地,隨後派輕騎不停騷擾後方糧道,接著在龍門一役中,以堂堂正正之兵,擊潰公孫瓚主力部隊,又連夜奮起直追,殺的公孫瓚狼狽逃回易京,死守不出,不也再戰。此役不但斬首近萬,俘虜無數,而且還活捉公孫婷、公孫越等人,沉重打擊了公孫勢力。回收幽州,已是民心項背,指日可待。」 「哈哈哈,好好,文遠果然不負本將軍的期待,殺的好,殺的好。」何晨剛剛回到中原,便聽到一個這樣的好消息,不由精神大振道。 「張遼將軍不愧為將材,不但調度得法,張馳有度,而且計謀百出,以正合,以奇勝。公孫瓚經此敗戰後,恐怕從此一蹶不振,要想東山在起,估計很難了。」魏延說話間,難得臉上也流露出一絲佩服之色道。要知道這廝性格極為好強,除了何晨、黃忠、趙雲外幾乎沒有他服氣的人。 「呵呵,公孫雖然一度勢大無邊,但他殺了劉虞,乃是一大敗筆,也是由盛轉衰的關鍵,不但失去了民心、軍心,而且也為自己背負上不忠不義的罵名。雖然還有幾分底蘊,但經不起他的窮兵黷武,最終還是走向衰敗的道路。 「主公說的有理。」魏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接著又道:「高順將軍已經把觸手伸到北地郡,中間文攻武略,剛柔並濟,青羌、羯人等部落已先後表示願意歸降。剛剛投靠過來的韓浩也是個人材,在籐條谷中,用計誘狄人上萬戰士,一把火燒的鬼哭狼嚎,諸縣平定,再無人敢反抗。」 何晨大喜,這又是一個好消息來的。 「高順將軍已經駐守北地,不再推進,開始鞏固現有地盤與勢力。努力與各族群打好關係,爭取第二個匈奴、板頓族的出現。就其原因,乃是西出便與泰川、安定等馬騰西涼勢力接軌,為了暫時發生不必要的摩擦,所以才偃旗息鼓,休養生息。」 「幹的好,這個高順果然懂的本將軍心思。」何晨已經不能用眉飛色舞來形容他喜悅表情了。 「還有主公最為關注消息呢。」彷彿要把何晨給樂死般,魏延又拋出重磅消息道:「馬騰已經接受主公建議,添雍州牧,並且聯合了韓遂,攻陷左馮翊、右扶風,三秦幾乎已入囊中,並且西涼大軍包圍長安,以眼下兵鋒態勢,關中四塞唾手可得。而在是間,馬騰已遣送長子馬超、從子馬岱,女兒馬雲祿入京了。」 「哦?馬騰已經接受了?馬超、馬岱也到并州了?」何晨感覺自己眼前全是五角星在不傳的旋轉,就好像忽然中了億元大彩票一樣,興奮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恨不得馬上插起翅膀飛到太原,見一見這兩位蜀國猛將。草啊,馬超啊,馬岱啊,有兩個兄弟加入,自己旗下一流武將數字又要往上爬一步。而且用他們來鎮壓西涼、隴右少數名族是最為合適不過了。 「看來這個馬騰倒是挺忠於漢室的,所有調令無所不從。哈哈哈,還有什麼好消息,一併說出來吧,本將軍情願今天就這樣給樂死。」好久,何晨才回過神來,不過精神依然伉奮道。 「還真有。主公的計謀又一次成功了,壽春在曹操與孫堅圍攻中,堅持不到百日,便城破人亡。袁術自殺,袁胤戰死,袁耀被虜,旗下數萬將士分崩離裂,有投靠曹操的,也有被孫堅拉攏的,總之這兩大勢力,已經出了不少摩擦,什麼時候變的勢如水火,也是早晚要發生的事情。至於劉備,這傢伙更加可憐,直接被呂布偷了徐州,妻兒子女全部被捉,一個也沒有逃出來。得到消息的劉備,只能萬分鬱悶的從豫州壽春撤離,趕回徐州,準備大戰呂布。」說到後面,魏延不由有些幸災樂禍道。 …… 第70章又要陞官? 「好消息,都是好消息,本將軍剛回中原,便接二連三聽到這麼大的喜訊,晚上當浮一大白,與眾將士不醉不歸。」何晨紅光滿面,興趣極濃道。 「諾。」魏延先是高興應了下來,接著頓了頓才放緩語氣道:「只是主公離開太原有一段時間,雖然有郭嘉與賈詡坐鎮中樞,但重大事情方面,還是需要等將軍回來決策,信報也是隔三差五到到高唐,詢問主公歸期。」 「哦?太原城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成?」何晨敏銳捕捉到魏延話裡含意,收回臉上笑容道。 魏延先是用眼神有意無意看了一下左右,然後在何晨輕輕點頭中,才壓低聲音道:「李嚴先生以謀逆之罪,連下淳於嘉、耿紀、韋晃、金禕十餘官員入天牢,更是讓賈詡加派虎賁日夜嚴守宮殿,此事已引起荀攸、田豐有所不滿,朝野多有議論。不過在軍師調解下,事情才壓了下來,等候主公回朝處理。至於伏完,因為是國舅,滋事體大,賈先生與王統領雖然已經收集到不少罪證,但卻引而不發,只等主公回去定奪。」 何晨臉上閃過一絲寒光,連帶著聲音也有不少殺氣道:「他們如果老老實實做官做事,本將軍不但不會找麻煩,而且還會提拔他們,假如為了心中的權利**,惹事生非的話,那對不起了,不要怪本將軍心狠手辣。」 說了幾句狠話,何晨眉毛一挑,臉色又舒展開來道:「這事情,本將軍回太原後自會處理,倒是眾將士們在海上飄泊近旬,個個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不知文長是否準備好酒宴,好好犒勞三軍將士啊。」 魏延見何晨不想多提此事,也就揭過,順著他意思笑著道:「那是自然。為了迎接將軍凱旋而歸,屬下特意把高唐縣有名的廚子都聘請一空。市面上的雞鴨魚肉也收購不少,就連酒水也準備好幾大地窖,夠兄弟們吃喝的了。」 何晨一樂,哈哈大笑道:「文長,你也挺狠的啊。萬一高唐百姓今日飯桌上只有小米粥而沒有菜,你就要背上個罵名了。連帶著本將軍也要給你被黑鍋啊。」 「嘿嘿,主公放心好了,童生生處理這些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童先生自然是童昭,這人與魏延挺進青州時,出了不放計謀。甚得魏延看重。 「那就好,本將軍先回住處沐浴更衣,大半個月沒好好洗澡,全身粘的難受。」 「主公這邊請……」 …… 一個月後,何晨低調回到并州城。除了一干心腹外。幾乎無人知曉。 不過這幾天太原城裡,關於何晨領著區區五千水軍,便佔領邪馬台國大部份領地,謠傳的極為邪乎。說那裡黃金遍地,美女如雲。走路一不小心就能踩上珍珠滑倒,看風景也能看出條美人魚來。關於何晨這一趟出海航行。可謂是眾說風雲,各種謠言盛傳,但無論怎麼說,有幾件事情百姓們都是異口同聲,答案驚人的相似。第一個,便是此次攻陷邪馬台打劫了數百船黃金,第二便是俘虜了成千上萬倭人美女。可見何晨作風已經是如何深入人心,無論大小事,都是百姓們酒茶飯後的談資。當然他們說起何晨時候,哪怕在邪馬台人眼裡強盜土匪無異的行徑,卻視若無睹,反而大讚何將軍如何生猛,如何勇貫三軍,又如何大戰數員女優,雄風稟賦等等。把他誇的天上地下,人間數百年少有的名將。 總此,隨著何晨大勝而歸,邪馬台國開始浮出中原百姓視野,大部份人都感覺,這是一個茹毛飲血沒有開化,但卻是黃金遍地,美女成群的原始社會,除了極少數的野心家外,一般人也就閒暇之餘談談,誰也並未放在心上。 何晨回到太原後,先與家人好好團聚一番。 要說家人,如今何晨已有兩個男孩,一個女兒。大兒子起名叫何坤,諧音嘛,嘿嘿……何大爺是希望何小子能像「和坤」一樣,八面玲瓏,滿肚子壞水,當然何晨還是不會把這小子教成禍國殃民人材,起碼一點道德規範還是要有的,不然怎麼讓他繼成大統?要知道他可諦出來的。這傢伙現在有八歲多,膽子肥的出奇,加上虎頭虎腦的,深有何晨遺風,看到喜歡的東西便緊緊捉住不放,看到有點姿色的女人,便小嘴極甜。這娃早晚是個禍壞來的,眾人一致這樣認定。 何晨還有個兒子叫何秀,這個乃是蔡琰所生,長的像他老媽一樣,眉清目秀,以後肯定是個迷倒大片女人的英俊帥哥。而最小的女兒叫何彤,也是田采所出,如今不到兩歲,正是牙牙學語、蹣跚起步,最為可愛的時候。相比兩個小泥猴,這個小閨女更受眾人喜愛。 用過晚膳後,何晨第一時間召集郭嘉、賈詡、荀攸、李嚴、黃忠到自己府邸議事。 荀攸與李嚴皆是何晨起家的老臣,兩人私交還是不錯,雖然在政務上有些分歧,但也不至影響這麼多年的感情。在眾人調解下,也算是一笑而過。 關於一些重要事務,何晨也發表出自己不少意見和看法,其中在淳於嘉等人事情上,何晨立場十分明確,在中原未定,四海未平情況下,權力絕對不允許分化,兵、財、政務等一定要牢牢捉在自己手中,所以這幾個欲削自己兵權,分化權利的出頭鳥,一定要打,而且要狠狠的打,殺雞駭猴給別有用心人看,哪怕自己落下個奸臣,權臣也不能姑息。 荀攸很快被給何晨說服了。因為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像漢未這樣一個門閥割據情況,中央權力若不能高度集中,發揮出高效統一效果,那麼整個機構臃腫,都為自家利益辦事拖沓,猴年馬月才能統一中原?至於何晨會不會篡位,這個暫時還沒有看出這個苗頭,頂多也就是個權臣而已。 幾人商議事情到了大半夜,這才一一散去。 何晨還沒有睡上兩三個時辰,便醒了過來,開始準備上早朝了。怎麼說自己在外面晃蕩了幾個月,回來後要向皇帝打個報告才是。 在大殿外,一應等候文武百官,見到何晨一身朝服,頂著一對紅眼睛,龍行虎步,氣勢不凡。不由個個爭先恐後上前道賀,阿諛奉承,馬屁如潮,把他誇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更有一員官吏道:「將軍神威蓋世,殺的島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聖上得知後龍顏大悅,特別是對將軍先一步呈送上來的奇珍異寶,倭人姬女讚不絕口,前兩日在堂上曾說將軍乃國之棟樑,有加封大將軍、追封誥命,萌子封侯之意,實在是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啊。」 圍在何晨四周官員,皆一片道賀。 大將軍?何晨冷笑一聲,這事情昨天晚上自己便知道了。不過何晨更為關心的是獻帝背後的用意處在。要說大將軍這個官職倒是很高,現當於天下兵馬大元帥,21世紀的三軍總司令。而在漢代之時,更是內秉國政,外則仗鉞專征,其權遠出丞相之右,可算是位高權重。不過在漢代,當上大將軍幾個人裡,有誰落個好下場?漢代之前,最高軍事武官稱為上將軍,如秦之白起。直到了劉邦時代,才在漢中拜韓信為歷代第一位大將軍,位在諸將上總理軍事,但韓信後來還不是因為位高權重被安上謀反的罪名而遭處死?漢昭帝的輔政大臣,執掌漢室最高權利近20年的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為漢室的安定和中興建立了功勳,成為西漢歷史發展中的重要政治人物,到最後還不是慘遭滅門之禍?包括後來的竇憲、何進,哪個官居大將軍的人物到後來能得已善終的?這個獻帝,明面上要提升自己官位,實際上是包藏禍心,想讓自己不得好死啊?不過何晨一點也不畏懼,獻帝真要封自己為大將軍,那根本不用和他客氣什麼。老子官升大將軍,武將技,軍師策又要多出好幾個來,技能也可以連著升級。有這麼好的事情,幹嘛不接受?至於後面事情,老子可比幾位前任大將軍有出息的多了,人家到了這個官位,就駐足不前,沒有野心沒追求,本將軍可不一樣,還要往上爬呢,相國?王?當然不是,老子就算不當皇帝,也要把兒子整上去當皇帝,因為權利這條路,一經走下,就不能再回來,什麼時候你軟弱下來,什麼時候走下雲端了,也就是你滅族的時侯了。 何晨雖然心裡浮想聯翩,但表面上還是要連連謙卑推讓。 又和眾官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扯會,便看到郭嘉、荀攸、賈詡先後到了宮殿門外,三人都和何晨打個招呼,卻沒有多說什麼。 何晨這貨見三人中,有兩個腳步虛浮,不由心裡壞笑,難道他們早上回去後,還是沒忍住倭女誘惑,幹上一場大戰?要知道何晨回到太原時,倭女與貨物也同一時間到達,稟著有財一起發,有女一起玩的原則,何晨每個人塞了個倭女過去。 第71章新大將軍 朝堂上。 獻帝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張著有些睡意朦朧的雙眼,顯的神遊天外,無精打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對中官的小聲提醒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傻傻發呆。 「皇上,皇上。」太監不由自主加大聲音,在這安靜的皇宮裡,清晰可聞。 堂下文武百官,臉色古怪,個個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誰都知道聖上這幾天為什麼老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還不是因為何晨進貢了兩美貌妖嬈的倭女,搞的劉協食髓知味,盤腸大戰,夜夜春宵,旦旦而伐不休。 「額……什麼事情?」太監叫了好幾聲,劉協才如夢初醒過來。 「聖上,車騎將軍何大人到了。」 「喔?何將軍到了?」劉協眼裡閃過一絲仇恨之色,轉眼便瞬。取而代之是滿臉笑容,目光落在前排,一眼便看到穿著一身朝服,顯的不倫不類的何大將軍,不由出聲道:「何卿家什麼時候回到京師的?怎麼也要派下人通知一聲啊,也好讓寡人使人去迎接你凱旋而歸嘛。」 「微臣謝過聖上抬愛,微臣昨日才回的京,今日一大早便來參見聖上了。」何晨裝模作樣出列,恭著身子道。 劉協聲音顯的有些興奮道:「何卿家當真好手段,只是去河北視查一番,便趁機攻陷了邪馬台起碼三份之一領土,並且割讓土地,立下約書,讓我大漢之名,揚威異域,當真是大快人心。這等豐功偉績,絕不輸給霍去病、衛青等人,實乃我大漢之福也。」也難怪劉協雖然對何晨恨之入骨,但對於這件事情依然感到高興。開疆闊土,是每個帝王的夢想,哪怕劉協也不例外。 何晨表現的中規中矩,既不讓人感覺飛揚跋扈。也不讓人覺的刻意低調道:「此事乃微臣巡視高唐時,恰逢其會罷了。若不是有先帝之靈在天保佑。別說踏上邪馬台的領地,只怕那片茫茫海域上的海浪波濤,就夠微臣與士兵們死無葬身之地。」 丫的,就不見你真被海濤捲走,被鯊魚吞進肚子。然後化成一坨便便。劉協不由感歎何晨的命硬同時強打起精神道:「何卿家就不必謙虛了,如此豐功偉績,寡人怎麼著也要重重有賞。前兩天與尚書檯眾位愛卿商議時,一至認為何卿家這些年來南征北戰。為漢室立下赫赫戰功,一個車騎將軍怎麼也無法彰顯榮耀,為了表示寡人有功必賞。皇恩浩蕩,特免去何卿家車騎將軍一職,更敕為大將軍,同時錄尚書事,兼攝台閣。內秉國政,外則仗鉞專征,位列三公之上,設金印紫綬,加節傳、黃斧鉞、虎賁。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謁贊不名。」 劉協一席話,皇宮大殿鴉雀無聲,所有人瞪大眼睛,咕嚕嚥了兩聲口水,大氣也不敢出,誰也沒有想到皇帝會有這麼大的手筆,做出這麼大的一個動作。一旦何晨真應下來,必然是天地間,各往今來歷朝歷代第一人,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位極人臣。大將軍先不說,這本來就是位比三公的職位,如今再加上個錄尚書事,這是要何晨朝庭內政、軍事一把捉啊。不過堂下官員,只要想想,就知道這也只是個虛名罷了。何晨雖然頂著車騎將軍的名頭,實際上已經在做大將軍、尚書檯的事情了。荀攸、田豐、李嚴個個手展實權的人,哪個不是何晨的心腹人物? 文武百官,腦裡幾乎同一時間浮現一個可怕的名字:董卓。 何晨在皇帝的眼裡,難道是董卓第二?這些特權,董卓享受過,但沒多久,他便死了。若不是皇帝想何晨死,怎麼會整出這麼一出來?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所謂捧得越高,摔的越慘,假如何晨真應了下來,從此站在雲端之上,俯視眾生,隨非他想黃袍加身,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人踹下神壇,死的不能再死。 眾官心裡大呼歷害,這是在向何晨逼宮做選擇啊,要不你就像董卓那樣做個權臣,然後立在風浪尖口上,受眾人口誅筆伐。要不你就放下權力,回歸王朝。不然你無大將軍職,卻行這麼多職務,難道是想圖謀造反嗎? 想不到獻帝小小年紀,便懂以退為進之術,真讓他成長起來,日後還真不好說啊。 所有官員,目光齊齊盯著何晨,看他如何選擇,是惱休成怒,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呢。包括郭嘉、賈詡、李嚴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他們是猜到獻帝是會封何晨為大將軍,卻沒有想到會反其道而行,把他捧的如此之高。 所有人靜靜等待何晨決定,等待隨後幾年朝庭的權力分配。 就好像一分鐘一世紀那麼漫長,在滿殿官員大氣也不敢喘中,何晨忽然微微笑了起來,說不出的從容不迫神情,就好像驚濤駭浪中,卻勝似閒亭信步一般。他緩緩出口道:「謝聖上恩典。」 短短五個字,卻如鐵錘一般狠狠敲擊所有官員心靈,讓他們一下子心裡五味雜陳。 何晨竟然答應了,滿朝文武百官,心裡同一時間浮現這幾個字,臉上表情千奇百怪,或黯然、或興奮、或擔憂、或無表情不一而足。 這代表著何晨終於還是走向權臣的道路,那麼接下來幾年之間,漢室朝庭,將會是他的一言堂,是他的天下,所有人都要仰望他的鼻息生存。直到有一天,這座巨人轟然倒塌為止。 「何卿家,滋事體大,待寡人沐浴更衣,食素齋,三日後登紜拜封大將軍事宜。」劉協控制不住滿臉失望之色,瞬間臉上變的有些蒼白,他強振住精神,聲音沙啞道。 「是。」何晨簡短應了一聲,卻不在說話。 本以為何晨答應就任大將軍一職,怎麼顯的高興或者激動什麼的。但誰都沒有想到他的臉上表情有些呆滯,彷彿中了魔法一樣。 實際上何晨是忙著聽系統裡的聲音。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你官至大將軍一職並且錄尚書事,等級提升2級,各屬性加2點,武將技、軍師技各兩種。兵符,寶物隨機選擇一種,請選擇。」 系統第一個給出的武將技乃是「挪移陣,狂刀亂舞,太極聖火,浮雷光陣,深淵門,五雷轟頂。」六選二啊,隨著官職越來越高,武將技也是越來越給力。 挪移陣:一個非常好用的空間技能,假如在危險時候,能把近身的所有敵人全部移走,乃是保命逃身的又一大法寶。何晨幾乎一點也不猶豫的選擇這個技能。 狂刀亂舞:這個技能有些不太好,雖然是刀劍亂的升級版,但攻擊分散,威力一般,可以說在中高階技能裡,非常垃圾的一個。包括太極聖火,雖然技能施放時十分華麗,但殺傷力同樣不強。 倒是浮雷光陣與深淵門個是不錯的清兵技能。前者幾大顆可以移動的光球,一經裂開,無數落雷自天而降,交織起來的電網,可以瞬間秒殺大部份士兵。而深淵門乃是生死門進階技能,虛空中開一個空間,利用黑洞吸力,把範圍內的士兵全部吸進去,然後被空間風暴直接壓成碎沫。 五雷轟頂:這是一個群英中極為少數的群攻將領技能。天空中落下的閃電,就是用來殺傷武將,而對士兵一點影響也沒有。這個技能是何晨目前極為欠缺的。手裡清兵技能一大堆,殺將的倒是少的可憐。就選這個了。 選好了武將技,又出現軍師策選擇。最終何晨選擇了「增加生命」與「殺氣騰騰」兩個技能。增加生命顧名思義就是增加生命力,這是一個群體技能,只能增加武將提升效果。而「殺氣騰騰」技能在群英中,是一個極為好用的軍師技,他用處就是增加必殺技能的促發率。 選完這兩個後,何晨又接著開始選擇「兵符」。其實群英7里的基礎主戰兵符,何晨已經得到差不多了,至於特殊兵種和升級兵種,這裡顯然不可能給出的。所以何晨大致看了一下,便選擇了「木縋兵符」。這個兵種,攻高防高,唯一的弱點就是移動太慢。不過假如在重盾的掩護下,專門用來攻城拔寨搞破壞是最好不過了。再怎麼好的防線,也經不起一通猛砸,一應木柵、鉅鹿還不是被敲的支離破碎? 最後寶物系統,何晨挑選的是一個「黃晶石」。這個唯一的效果便是帶技能「心劍齊發」乃是心劍的升級版,威力翻升一倍。也是個相當好用的技能。 一應技能選擇完畢後,何晨才從系統裡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早朝已經散了,文武百官三三兩兩一同離去,而郭嘉、賈詡、荀攸、李嚴等何晨心腹,圍著何晨滿臉疑惑,雖然已經習慣了何大將軍習慣性發呆,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呆滯表情。這可是是皇宮大殿來的說,雖然這個皇帝沒有什麼威望權力。 第72章馬氏兄妹 幾人個擁著何晨從朝堂裡走了出來。四周官員大多數都帶著羨慕的眼神望著郭嘉他們,什麼時候本大人才能擠進何晨這個核心群體,步步高陞啊? 何晨雖然拜封大將軍,但與董卓、何進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首先這傢伙雖然權勢滔天,但不像這兩人飛揚跋扈,仗勢欺人,事情也做的極有章法,無論是屯田生產,還是推動工商,與民休息,都做的相當給力。其次他在世家與百姓中,能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雖然看起來極起脆落不堪,但短時間內,兩個的利益都得到保護,看起來相安無事,近而推動整個并州發展。可以說自從漢未黃巾暴動之後,連年征戰,烽火四起的中原,無論一州一縣,多多少少受到波及,如今只有并州這個飽受異族侵蝕的重災區能率先緩過神來,安定富足,谷栗滿倉。這肯定要歸功於何晨大亂後之大治,無論是開荒田、挖水渠、制農耕,還是辦學堂,重人材,設醫堂等等,哪一件事情不是惠國惠民?更重要的這個表面上看起雖然貪婪無度,奸商成性的傢伙,但文武百官心裡一秤砣中,是個悶聲發大財,做大事的人。這傢伙搶過來這麼多錢,根本沒見到他如何揮霍無度,而是全落在實處,落在百姓生計頭上。可以這麼說,如今并州如此繁榮昌盛,沒有發漢室一分一毫錢財,幾乎就是何晨一手搶一手建出來的,而且還頻頻自己掏腰資助皇室。 正因為如此,眾文武官對何晨進封大將軍,除了眼紅耳熱傢伙外,大多數人並沒有反對,反而順水推舟,鼎力支持的最大原因之一。起碼能在他手中,看到平定中原,四海一統的希望,到時候無論這個江山是否姓誰的。起碼自己也算的上功臣不是? 百官們的心思彎彎曲曲,何晨自然無從知曉。但屬下幾個人。卻多多少少有些憂慮。 李嚴自從何晨領了大將軍後,表情就變的憂心忡忡道:「本來將軍高昇,乃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有了前車之鑒,大將軍不可避免被推到浪尖口上。到時候奸臣,權臣的罪名怎麼著也跑不了,這實在會損失將軍大好聲譽,不利開展宏圖霸業啊。」 「文豐所言有理。雖然并州百姓肯定會為這個任命而感到歡欣鼓舞,但對於中原諸數軍閥而言,卻是個公然舉兵造反的理由。到時候打著一個旗號「清君側,正朝綱」怎麼也跑不了。」荀攸也感覺事情有些棘手,出聲感歎道。 何晨踏出皇殿,迎面而來的朝陽霞光,照紅他的臉龐。兩個眼睛的血絲已經退下,精神越發抖擻,他嘴角動了動,忽然來一句古詩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無論如何做事。都不用堵住眾人悠悠之口。所以只要有利於百姓,有利中原一統。就當背上這個黑鍋又如何?至於曹操、公孫、孫堅、劉備他們,想造反的,自然不會因為少一個本將軍就偃旗息鼓,馬放南山。他們該怎麼圖謀的,還是會怎麼做。」 眾人不約而同齊齊點頭,感覺大有道理。 賈詡輕輕撫了一下清須,深遂雙眼光閃浮動,最後表情有些敬佩道:「雖千萬人而吾往矣,主公這是要效仿大司馬大將軍霍光啊,黑鍋自己背,而實處卻落在百姓頭上啊。」 西漢赫赫有名的「昭宣中興」便是在霍光實行的一系列政治、經濟措施,使武帝末年的社會矛盾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西漢王朝上又出現了幾十年的興盛景象。而他的功績在後世中,比洛陽南宮雲台二十八將,唐朝凌煙閣的二十四功臣只高不低。 何晨卻有些不以為然道:「霍光貴為漢朝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雖然救了千萬家,到頭來卻保不住自己子子孫孫,本將軍雖然遠不如霍大將軍,但怎麼也懂的進退之道,保命之術。」其實何晨對這個霍光不是很瞭解,但多多少少聽過他一些事跡。當老子在權力巔峰時沒有造反,兒子倒是在他死了後想篡位,歸根到底,還是沒有處理好主弱臣強的局面。換作老子,直接推倒漢朝了,何至於到最後連累上千族人。 「不過主公如今坐實大將軍之職,也不是沒有好處,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少了肘制,方便了許多。」賈詡笑著道。 好多好處哪,何晨心裡感歎一下,光是「五雷轟頂」就夠自己興奮一場了。 這時候,眾人已經出了皇殿,來到南皇門外,正準備分散各回府邸時,何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回頭對李嚴道:「正方,你讓人傳個信,讓馬超、馬岱、馬雲祿三人到本將軍府上一趟,本將軍要見見他們一面。」 李嚴恭恭敬敬道:「是。」 倒是賈詡有些忍不住笑起來道:「主公這眼光實在毒辣,就連屬下武威人士,也只知道馬騰、韓遂之輩,風聞的是馬玩、程銀、楊秋之流,卻沒想到馬騰家有這麼幾個彪悍勇猛的兒子,無論是馬超、馬岱,還是馬鐵、馬休,皆有萬夫不擋之勇,特別是馬超更是讓黃忠讚不絕口,稱其有祖上馬援之風範,乃是少年英雄,天地間一等一的猛將,假以時日,其武勇有過而無不及啊。主公這手段使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得了兩位英雄少年不說,再加已重用的話,不但憑白得了兩柄殺人利器,而且還可以安穩馬騰,引西涼軍為一大助力,當真是一舉兩得事情啊。」 何晨傲然一笑,說起挖人收集名將,自己可是當仁不讓,說是第二誰敢稱第一。 「關於伏皇后的事情,文和你要加快速了,今日這一出,肯定少不了伏完黑手在背後策劃,萬一他再煽風點火,大將軍這個位置還沒有坐實,就被火燒屁股,那是大大不美。」何晨已經坐進八抬大轎,在經過賈詡身側時,忽然拉開窗簾,輕聲話了一句道。 「屬下就等主公這話了。」賈詡拱手相送,然後淡淡道。 「好,諸位先生,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哈……」 幾個老狐狸皆臉色不變,待見何晨大轎遠去,賈詡、荀攸幾乎同一時間一左一右單手拍了拍郭嘉肩膀,然後笑的有些詭異道:「主公這是在說你呢……哈哈哈。」 郭嘉也是嘿嘿兩聲,挑了挑眉毛道:「你們也差不多……」 …… 何晨回到府上還沒有多久,便聽到下人來報馬超、馬岱、馬雲祿三兄妹奉命前來。 這麼快就來了,何晨心裡略有些驚喜,放下牛皮糖一般的何彤,然後輕輕在她瓷娃娃般的水嫩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把她交給侍女,慈祥溫柔道:「小彤彤,老爸先走了,你要乖哦,好好聽你娘親的話。」 「咿呀咿呀……」何彤粉嫩嫩小手在空中飛舞幾下,一把捉住何晨頭髮,咯咯咯笑了起來。 「額,打人不打臉,捉人不捉頭。小彤彤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哦。」何晨扮個鬼臉,逗的小娃娃又一陣歡笑,這才在侍女幫助下,脫離「魔掌」,交待了幾句,然後轉身離開。若是讓部下們看到平時在戰場上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何大將軍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只怕會驚碎滿地眼鏡。 很快,何晨便輕車熟路來到客堂,而大廳裡表情各異的二男一女紛紛起身相迎。 當中那個男的年方瘦冠,但長的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背狼腹、一身錦袍白衣顯的英氣逼人,加上高大魁梧的身材,這是活生生一個美男人啊。看他氣勢、長相、面貌,十有八九便是馬超了。果然不愧為西涼錦馬超,江東美周郎,相貌出眾,人中之龍啊。只是他的表情雖然顯的恭敬,但眼裡略帶一絲輕視的表情,說明這傢伙心氣極高,對何晨也不是很感冒,甚至有些惡感。 何晨心裡明白,也沒怎麼怪罪他,活的好好,誰願意進京為人質啊。 在馬超左邊,立在另一個年青俊傑。這個年青人同樣相貌不凡,堂堂正正國字臉,兩眼烔烔有神,長的身高臂長,體格魁梧。臉上表情與馬超略有些不同,他的眼裡依然流露出絲絲敬佩與崇拜的目光,顯然對何晨感觀比馬超好多了。這應該就是馬岱了。 其實馬超這個時候已經在西涼軍中任職了,而馬岱雖然是馬超堂弟,但無論是身份、地位都很一般,而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表現出超人一等的武力與智慧,若不何晨重點提到這人,估計西涼中還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呢。 至於那個女的,肯定就是馬雲祿了,長的真沒話說,婷婷玉立,出落大方,美艷無比。她身材高挑,前凸後翹,曲線分明。一頭烏黑髮絲簡單紮起,看起來極為清爽利落。雲鬢貼著兩腮,又多出一份嬌媚。皮膚不像中原一般女人那樣白皙,卻浮動著健康的麥色,透著一股紅潤光澤。一對葡萄大的水汪汪眼睛,閃動著不安與焦躁,更多的則是好奇。 第73章前呂後馬 「見過大將軍。」三人稍稍打量何晨一眼,雖然他臉上帶著淡淡微笑,但一股彪悍、威嚴氣勢卻撲面而來,讓人恍惚間,感受到金戈鐵馬,喋血沙場,百戰餘生的磅礡肅殺之氣。讓人不知覺中端正態度,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你可以恨何晨,可以不屑或者看不起他,但不能否認的是,何晨乃是一位殺人如麻,戰績標榜,讓人望之項背的常勝將軍。縱觀他起家近十年的軌跡路線,一路伴隨而來的是不停殺伐征戰,鮮血骨骸。可以想像,他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那得有多少人,多少血液成為他功成名就的踮腳石?無論是叛軍趙慈、還是勢大滔天的董卓,或者是已成氣侯胡才、李樂的白波軍,還有窺視中原,虎視眈眈的鮮卑步度根,哪怕是四世三公,手握青、冀之眾的袁紹袁本初,最終的結局哪個不是身敗名裂,黯然退出爭霸中原序列? 哪怕是心高氣傲的馬超,當見到何晨久居上位不怒而威的表情時,也收起輕視、敵對之心,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呵呵,馬家三位俊傑無須多禮,請就坐。」何晨很是裝逼了一把,然後起到高位,一拂衣襟,大馬金刀坐了下來,典韋、晏明隨後一站,整個強大蠻橫氣場便籠罩堂中,讓馬超三人老老實實許多。 何晨虎目掃視一眼,心裡暗笑,老子活了幾千年,就你們三個小後生還搞不定,這個將軍是白當了。輕輕咳嗽一聲,然後在三人嚴肅認真表情中,開始出聲道:「本將軍知道你們三人肯定心裡有些委屈甚至不滿,在西涼天高皇帝遠。當個土霸王舒舒服服,卻忽然被本將軍一紙調令送到京中為人質,其中這巨大落差,換做誰都受不了。更不用說你們三位正準備大展拳腳的青年俊傑。」 何晨的話正中三人心聲,說到心坎裡去了。 「調你們回京。表面上為質子。實際上你們的行動完全自由,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當然這不算什麼,根本上的目地,乃是本將軍看好你們三位。有意栽培,但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出如此下策,把你們三人引到京都。」 三人看著何晨真誠不似作偽表情,一方面對他惡感大大降低,另一面卻滿臉疑惑。 何晨又使出忽悠神功接著道:「張遼、徐晃、魏延等人的事績你們應該聽過吧?」 馬超三人同一時間點頭,張遼常年鎮守雁門,聲威顯赫,殺的鮮卑一敗再敗,舉族後退數百里,如今更成為征西將軍,假使節。統兵十萬北伐公孫瓚。傳聞此人未顯名之前,乃是何進旗下一個小小的從事,只是後來被何晨從太后那裡厚著臉皮要了過來,才開始光耀輝煌戎馬生涯。同樣還有徐晃。楊奉手下一個小小的騎都尉,碌碌無為數年,一經到何晨旗下,便開始顯現出其不平凡一面,隨何晨南征北戰,戎馬沙場,戰功無數,又是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故事。至於魏延更不得了。傳聞此人出身軍戶,地位卑賤。但在襄陽時,乃是一個小小馬卒。卻被何晨慧眼相中,破例提拔。在并州時便展現出非凡軍事材華,特別是攻略河北一戰中,表現出武勇、智謀、統軍能力,皆是出類拔萃,如今更是被何晨委以重任,鎮守青州,剿滅黃巾、袁紹餘黨重任。 何晨說這話的意思,馬超他們當然明白,這不是在炫耀他旗下如何猛將如雲,而要告訴他們兩兄弟,我何某,能用人,敢用人,會用人。只要被看中起用的,無一例外都有過人之處,而且只要用心做事,都能統兵一方,成為名揚中原的大將。 馬超、馬岱顯的有些激動了,如今天下間早就有傳聞,若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金白銀,去車騎將軍那裡驗一驗就知道了,如果有真材實料,馬上就能發光發熱。能被何晨看中提拔的人,可以說十成十都是真才實料的英雄豪傑,已經有無數個例子證明他的看人眼光了。 何晨把三人表情收盡眼裡,接著開口道:「馬超你性烈彪悍,勇貫三軍,有萬夫不擋之勇,天下間能單打獨鬥勝過你的,一個手指頭也數的過來。不過由於你心高氣傲,從不服輸,目前而言只是一個將材,而非帥材,若你有心打磨自己,可以留在本將軍帳下,好好學習磨礪一方。只要你肯放下心中偏見,不出三五年,這世間便會出現一個名叫馬孟起的世之名將。你的事跡故事,將會隨像衛青、霍去病一樣,名揚四海。 何晨一番話,說的馬超心裡不怎麼服氣,憑什麼不在你手下就混不出名堂來。有心反駁,卻怕頂撞了何晨,讓他記恨自己近而連累父親,臉色便有些陰沉下來,一言不發。 何晨看在心裡,暗笑一聲,嘴裡卻淡淡道:「我知你不服氣,這樣吧,本將軍使個衛隊長與你比劃一番,若你能勝出,本將軍可以讓你馬上回涼州,表你一身官職,幫你父親攻打關中。若不能勝出,就乖乖留在本將軍帳下聽侯調令,你意下如何?」 馬超看了看站在何晨背後的典韋與晏明,知道這兩人能成為貼身護衛,必然武力超卓,特別是典韋,乃是號稱何晨手下第一保鏢打手,冠絕中原,哪怕是魏延、張遼、徐晃皆不是敵手。想到此時,不服輸的性格讓他戰意燃燒,眼裡全是熾熱的光芒,毫無畏懼道:「既然大將軍都這麼說了,那恭敬不如從命。只不知道大將軍是否要使身後典韋出戰?」 「呵呵,典韋之手乃是殺人專用,不是本將軍說你,就目前而言,你還不是他敵手,就連本將軍派出那一員將領,恐怕你也戰勝不了他。」 在何晨接二連三激將下,別說馬超心裡有多憋氣,深感自己被人看低,怒火不停上升,最後連語氣也顯的火藥味十足道:「那在下倒要看看大將軍所使之人到底長的什麼三頭六臂。」 何晨見這藥也下的差不多了,這才微笑搖搖頭,在馬超兩目幾欲噴火中,輕輕道:「你去前院武場吧,趙雲在那裡等你。」 「趙雲?」馬超搜腸刮肚,愣時想不起并州軍有這號人物,不由勃然大怒,想不到自己被何晨輕看如廝,竟然派一個聲名不顯庸將出戰,這不是在打自己臉嗎? 「那在下先告辭了,何大將軍可要記地剛才說過的話才好。」馬超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表現的極其無禮。 果然是個愣頭青啊,何晨有些無奈的搖頭。在史上,馬超可謂是個極為悲劇人物,這和他的性格有極大關聯。人們常說「前表呂布,後表馬超」,無非是評價他的武藝蓋世,可以跟呂布匹敵,但他卻短於智術,徒恃勇力,致使他屢遭敗績,一生中負多勝少。其實英雄也需要一個展現自己的足夠寬的舞台,否則他只會成為一個悲劇人物。 在何晨心裡,馬超要用,還要大用。但他的性格,一定要敲打,不然早晚會壞事。 綜觀馬超一生,讓人不能不為這個才華出眾而又際遇窘迫的將軍扼腕歎息。這個十七歲從軍,二十歲就大破郭援威鎮河東的一代名將,如此淒惶的走完了自己後半生。這難道不是因為他自己做人的失敗嗎? 起初,馬超不顧父親和家人的生命危險,毅然造反,致使馬騰、馬鐵、馬休等一家人慘遭殺害,此滅門之禍,皆由馬超一人造成,演義中馬超為父報仇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史記記載馬超造反在前,馬騰被殺在後。 隨後與曹操戰敗投靠漢中張魯,張魯待馬超不薄,但馬超不當回事,覺得自己在張魯這沒什麼前途,結果劉備找人去勸降馬超,馬超二話沒說就連夜投靠劉備。本來人人向光明也沒什麼,但是馬超呢?壞就壞在再一次置家人生命於不顧,去投劉備時連自己小妾和兒子都沒帶,結果兒子被殺小妾送人。 隨後呢,劉備定西川後封馬超為平西將軍,是劉備處職位最高的武官了,而馬超自仗聲威見了劉備也不怎麼尊敬。總是直接喊劉備的名字,比如玄德。關羽,張飛實在看不過去了,拔出劍來就想殺了他。這在古代社會裡面的影響可想而知。 後來因為彭漾事情,馬超更是被搞的聲名狼藉,從此再也無人敢與他相處交朋友,更是倍受劉備猜忌。從此以後,馬超便鬱鬱寡歡,正職當打之年的神威將軍,便在不得志中,結束了自己年僅四十七歲的生命。 馬超雖然有超卓武力,甚至被人稱為呂布之後第一人,也有足夠的軍事謀略,就連曹操也說:馬兒不死,吾無葬地也。但是,馬超一生真的難以用一個「好」或「壞」來概括,他的性格是複雜多變的,他的經歷起落沉浮,坎坷沉重,他的記載又過於簡潔,對他起兵前的34年,蜀中的8年是空白的,對於後世,是個難以瞭解的一個迷。正因為如此,何晨才想方設法要敲打這位猛將,讓他全心為自己所用。 第74章五虎二將 看著馬超怒氣沖沖甩門而出找趙雲單挑去,馬岱、馬雲祿臉上多少有些尷尬,更多的是焦慮與不安。如今寄人籬下,仰仗何晨鼻息生存,萬一惹怒這位大將軍,只怕自己三人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偷偷打量何晨神情,見他自始至終,都是一臉微笑,讓人猜不透喜怒,更讓馬岱、馬雲祿心裡有如水桶般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這馬超果然如史上說的「性烈」,這暴脾氣不改一改,以後吃虧的地方多著呢。何晨暫時放下這件事情,先讓趙雲好好敲打敲打一頓在說。以馬超現在能力,遠遠沒有達到巔峰期,而趙雲則不同,年近三旬,已經到了人一生中最為黃金的年紀,加上這幾年在軍營戰陣的歷練,無論是在技巧還是經驗上,都高出不少。要知道頂尖人物的對戰,勝負差不多都在一線之間,有這麼多因素在裡面,馬超的下場可想而已。 何晨對這蜀國五虎上將兩人比拚,很是有些期待。 在馬超離開後沒多久,便站了起來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是,將軍。」 何晨經過馬岱身邊時,不由停下腳步,又上上下下又打量一遍,再次開口,不過這一回何晨臉上笑容燦爛許多,讓人感覺出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道:「伯瞻,相比馬超桀驁不馴,心高氣傲,本將軍更喜歡你為人純樸踏實,做事低調謹慎性格,雖然你武技不如孟起,但軍事才華同樣出類拔萃,若你有心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本將軍必然重要你。你意下如何?」 其實何晨根本就沒有和馬岱接觸過。哪裡知道他為人如何,還不是從諸葛亮身上看出一絲端倪。縱觀諸葛亮一生用人原則,幾乎與他性格如出一轍,大多是忠誠、有能力、但為人低調樸實,像馬岱、王平、馬忠等等。 此時馬岱顯的有些激動。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何晨對他的評價會這麼高。這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個一步登天的大好機會。只是馬岱雖然不及弱冠之年,但性格十分忠厚,考慮事情也不像一般未成年那般幼稚,顯的十分全面。心憂馬超前程,所以心思也有些搖擺不定。認真考慮了半天,在何晨炯炯有神下,不得已硬著頭皮道:「將軍厚愛,草民感激不盡,只是馬超乃我兄長,若他願意留在軍中,馬岱自是緊隨其後……」 靠,難怪馬超在臨死之前,寫一封信給劉備,讓他好好善待自己這個弟弟馬岱。固然有家人全死沒有親人關係。應該也有馬岱一生相伴左右,不離不棄的原因吧。家族的力量啊,何晨不由感歎一聲,隨即額首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孟起回來再說。」 「謝大將軍寬宏大量。」馬岱長出了口氣,如釋重負,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後背有些涼嗖嗖的。竟然在何晨凌利目光下,搞的像惡鬥一場般,疲憊不堪。 何晨最後目光轉向馬雲祿,看著這位青春火辣,英姿颯爽的女人,稱讚道:「果然巾幗不讓鬚眉。本來將軍也有不少話要說,但如今看來。你是不是也要等你兄長來才能下決定?」 「大將軍也想小女兒入伍從軍?」馬雲祿瞪大眼睛,顯的有些不敢置信道。 「當然。就你這身手,浪費了多可惜。」何晨也不抱什麼希望,公事公辦道。 那知道馬雲祿興奮的一拍纖手,高興的在原地蹦跳兩下,口齒伶俐道:「好呀好呀,小女子早就想從軍了,只是父親與哥哥皆不許,如今天高皇帝遠,能在大將軍旗下領兵出戰,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啊?何晨一拍額頭,表情顯的有些鬱悶捉狂,靠啊,有心裁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萌,本將軍在馬超、馬岱身上耗盡心機,還不如對馬雲祿一句簡單的話,這讓自己情以何堪啊。不過女人終究是女人,目光狹隘,看的不是那麼遠,馬超、馬岱之所以避著自己,一方面的確有自身原因,另一方面誰又說的清楚是不是馬騰私下有什麼想法? 「大將軍,不知道小女從能否像黃舞蝶那樣統領一枚人馬?」馬雲祿顯的興趣盎然,又一臉羨慕表情,不等何晨說話,烏黑大眼珠一轉,竟然打聽起官職來了。 「嗯,只要你真心想為本將軍效力的話,這完全沒有問題。本將軍也十分期待旗下第四員女將的誕生。只是你真不考慮一下你大哥意見嗎?」何晨其實內心並不抱什麼希望,只是隨口調笑道。 「第四員?除了黃舞蝶外還有誰啊?」馬雲祿一聽自己竟然排到老四,急忙出聲問道:「大哥是大哥,我是我,為什麼要聽他意見?這人老霸道了,不用管他想法,再說了,她也左右不了小女子決定。」 \5\何晨腳步一頓,丫的,這就是個小辣妹來的啊,嘴上卻笑的十分開心道:「呵呵,這樣就好。至於本將軍旗下女將,除了黃舞蝶外,還有上郡吉圖部落酋長的掌上明珠喀麗兒,河北名將文丑之女文蕊。」 \1\「哦哦,小女子事先聲明,若投入軍中,可是要當統領的,不給別人打手下,不然弱了祖上威名,小女子可擔當不起。」馬雲祿俏眉一挑,把玉頸昂的高高,極為自信驕傲道。 \7\果然是一脈相承啊,這性格和馬超都差不了多少:有些任性,有些自大。 \z\何晨沉吟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主意,張口道:「這個簡單,本將軍旗下的「狻猊鐵騎團」你聽說過嗎?」 \小\「就是那枚號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百戰騎兵?乃是大將軍直系曲部之一?」馬雲祿有些驚訝失聲道,那微微張開紅潤小嘴,露出粉嫩的香舌,加上那對明眸浩齒,嬌憨可愛表情,竟然讓何晨微微有些失神。 \說\「正是。」何晨瞬間回復清明,心裡忽然間有些喜愛這個活潑爽朗的女孩,當然這種喜愛更多是以長輩看晚輩的眼光,無關**,雖然何晨也不過才二七八左右。但讓人感覺他有著三十的活力、四十的沉穩。歸根到底,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讓他心態有些滄桑。 \網\「將軍的意思是想讓小女子接管這枚人馬?」馬雲祿兩眼已經滿是星星,興奮不得了。 「呵呵,是有這個想法,不過你初來乍到,不熟悉軍務,一下子讓你上位,恐怕你會手忙腳亂一陣,如果你捨得發上一點時間學習下,暫時在趙雲手下打個副手,這個「狻猊鐵騎」統領一職,多則一載,少則半年便能完全交到你手上全權指揮。」 這個馬雲祿,也是將門虎女,自幼就在馬背上長大,耳聞目睹下,不但馬上功夫了得,而且手中一把花槍也造詣不凡,縱橫涼州少逢敵手,群英系統女將中,武力值高達85點,精通騎兵戰陣,估計也與她出生有很大關聯。 當然,何晨很大程度上還要考慮忠誠方面,由於並沒有得到他們效忠,就算硬讓她當上「狻猊鐵騎」統領,也無法發揮出騎兵兵符特性,白白損失七成以上戰鬥力。 「好,小女子就先當個副統領。」馬雲祿只是稍微想一下,感覺何晨說的十分有道理,也就爽快利落的答應下來。 何晨等了一下,見系統沒有提示聲音響起,便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想要得到這三人效力,根本原因還是在馬超身上。只要馬超效忠了,馬岱、馬雲祿怎麼著也跑不了。 幾人很快出了會廳,朝演武場走去。 府裡的演武場,當然與校場上是無法相提並論的,但是讓兩個人比武,那還是綽綽有餘。 此時馬超與趙雲相當正酣,打的激烈紛呈,狂風呼嘯,飛沙走石,驚險場面此起彼伏。 馬超一身錦袍銀槍,趙雲則是銀甲白槍,同樣英姿挺拔,同樣儀表出眾,細細看來,兩人竟然有諸多相似地方,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是同門師兄弟呢。 馬超主攻,銀槍如狂龍出海,虎嘯天地,招招狠辣,式式殺機,鋪天蓋地都是層層疊疊槍影,把趙雲圍的水洩不通。其疾如風,其勢慘烈,彷彿讓人看到西涼沙漠那黃沙萬里,龍捲旋風的浩瀚奔騰氣息,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馬超的戰鬥風格,就如他的性格一樣,勇猛、剛強、不留餘地。 反觀趙雲,雖然處於守勢,卻把自己護的滴水不漏,固若金湯,任你驚濤拍岸,山崩離裂,我自巍然屹立,不動如山。偶有所反擊,卻如毒蛇出洞,凌利無比,逼的馬超回首自救,略有些狼狽。 從四周聲撕力竭、沖天暴起的助威聲中,何晨才知道短短不到一會時間,兩人竟然已過手上百回合,殺的難分高下,不分伯仲。果然不愧為錦馬超啊,哪怕這塊璞玉還未完全雕琢出來,依然顯現出他驚人的潛質出來。 但是在何晨看來,馬超雖然勇猛有餘,卻經驗略有不足,如此驟雨急攻,先期的優勢一旦不能轉為勝勢,接下來的戰鬥,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75章終於搞定 何晨雖然猜對了大半,但卻沒有猜透馬超的持繼戰鬥能力,雖然年方弱冠,但高大魁梧的身材裡似乎蘊含著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體力,一輪超過一輪狂風暴雨般的猛攻,從一開始到現在,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根本沒有弱上哪怕一點,如此強悍的戰鬥能力,讓何晨也只能歎為觀止,對這個傢伙又有從新認識與定位。 只是隨著戰局的深入,由於久久打不過局面,特別是何晨來到現場觀戰後,馬超性格上的弊端開始顯露出來,由於急於求成,每次都卯足全力,動作是越來越大,脾氣也是越來越毛燥,恨不得下一秒便把眼前這個難纏對手直接打趴下來,然後好好奚落何晨一番。 只是可惜的,他碰到的是趙雲。 趙雲前世就是一個絕頂高手,如今碰上何晨明裡暗裡給他提升武力,實力更是變態無比。 馬超久攻不下,反而被趙雲捉住破綻,「涯角」槍一經反擊出來,便如長龍首尾相連,招式雖然不像馬超那樣大開大合,但如大海波濤連綿不絕,招招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逼的他開始節節敗退。 何晨見馬超手忙腳亂,敗相已生,回頭對早已看的心驚膽顫,目瞪口呆的馬岱和馬雲祿微笑道:「你們這位兄長雖然在涼州能稱王稱霸,但終究是偏安一隅,小視天下英雄。如今讓他長長見識,未必是壞事。」 馬岱看著威風凜凜,越戰越勇的趙雲,目光裡早已高山仰止,滿是敬佩神色道:「草民忽然想起一事,風聞當日大將軍攻陷巨鹿一戰中,有一名虎將領千騎破百營,一戰槍挑河北九員名將的常山趙子龍,莫非正是趙雲將軍?」 「呵呵,正是他。」何晨也感到有榮乃焉,滿臉自豪道。 「將軍旗下果然是猛將如雲啊。這個趙雲就如此了得,那麼典護衛、黃衛尉恐怕也不逞多讓吧。」馬岱忽然感覺有些沮喪,神情失落道。 「像他們這天縱其材的人,整個中原一對手掌也數的過來。所以伯瞻也不必妄自菲薄,天下如此之大,不可能靠著幾個人幾千士兵就能拿下守住,更多的還是要像你這樣的人材。他們是坐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但現實上江山需要的是像你們這樣的基石棟樑。」何晨感覺出他情緒的低落,不由開導起來道。 「啊啊。」就在這時候,馬超忽然淒厲大吼兩聲,整個臉色潮紅一片,滿是腥殺眼神中,面對趙雲來無影去無蹤的「涯角」,忽然中門大開,挺槍疾進,竟然是被逼動真火,想拚個魚死網破,來個兩敗俱傷的打法。 「住手。」見馬超已經暴走,何晨聲如洪轟大喝一聲道。 「當。」一聲清脆的兵器相撞聲音,接著幾星火花迸出,便看到趙云「涯角」槍已盪開馬超長槍,隨後疾退數步,接著一臉微笑望著愣神在那裡的馬超。 「啪啪,精彩啊精彩。本將軍還是頭一個看到能與子龍大戰三百回合的人物,孟起之名,從此以後可以名揚中原了。」何晨不由鼓掌道。這個時候他倒是耍了點小心思,馬超雖然敗了,但這人自尊心極強,一個處理不好,只怕關係再也難拉回來。 「馬孟起果然好武藝,主公說的沒錯,此番雖然落了下風,但只是經驗稍欠,若能磨礪數年,假以時日趙某人恐怕再也不是對手。」趙雲自然明顯何晨的意思,而且他心裡對這位性格暴烈,但武力超凡的年青人,同樣抱有不少好感,所以才出言幫襯道。 馬超的臉色果然緩合了一些,血腥的眼神也如潮水退下,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表情看起來有點麻木,單手倒拖長槍,低頭不言,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孟起無須鬱悶,趙雲雖然名氣不如典韋、黃忠他們響亮,但手底下的功夫卻是一點也不輸給他們,你能與他打鬥如此之久不敗,更顯的難能可貴。而且你如此年青,還有大把成長空間。」何晨可不想就這樣讓他消沉下來,所以盡說好話道。 直到這個時候,馬超才抬起頭來,臉上不少汗水順著臉頰滴了下來,表情極為複雜,羞愧、不甘、佩服,五味雜瓶般在內心翻湧,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何晨手下一個部曲統領,竟然能有如此強大武藝,再加上黃忠、典韋、張遼、徐晃等人,他手下到底有多少虎將啊?深深吸了口氣,馬超努力讓自己心緒平靜一些,聲音有些沙啞道:「大將軍,在下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能否解惑?」 何晨點點頭,爽快道:「什麼問題?」 馬超認真道:「將軍旗下能與趙統領相提並論的有幾人?」 何晨一愣,倒是沒想到馬超會糾結這個問題,不過隨即一想,也明白他的想法,看來這傢伙還是不甘心啊?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啊。何晨笑著道:「孟起既然這樣問了,那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這世間能勝出子龍的人,還沒有出世呢。就連典韋、黃忠他們最多也只能打成平手。至於還有多少像子龍這樣身手的,額,本將軍數數看……」說到後面,何晨極起裝逼的伸出手指掰來掰去,這個數完數那個。在馬超、馬岱、馬雲祿幾近崩潰的眼神中,這才笑容滿面道:「與趙雲差不多身手的,本將軍帳下不多,只有張遼、徐晃、文丑、顏良、張郃、魏延、甘寧、高順等等,才十多個而已,真的不多。」 馬氏三人集體跌碎一地眼鏡,***,有十餘個還叫不多?試問各地諸侯,誰能找出這麼多超一流高手?沒有,絕對沒有。假如有一個,那還不是像大神一樣供著養著,當成稀世珍寶啊,誰像何晨還暴殄天物,讓這樣的世之虎將當一個小小的統領。 馬超估計也是給雷住了,喃喃了半天,最後有些失魂落魂道:「風聞大將軍乃天下第一虎將,只怕這武藝比趙雲只高不低吧。」 「額,只高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何晨大言不慚,面不改色,還比劃著無名指道。 「呵呵,主公謙虛了,若真要相搏,屬下只怕走不完十招,便敗的體無完膚了。」趙雲適時的插話道,不但把何晨捧上雲端,更是把馬氏三兄弟直接踹入地獄。 何晨心裡早已樂翻天,但表情卻顯的十分淡泊道:「不說這些了。孟起啊,你之所以不能勝出,實在是因為與一流高手對戰的機會太少,若你肯在本將軍帳下做事,以後你也可常常與他們切磋,提高自己武力,豈不是一大美事?」 馬超想了想,眼裡放裡狂熱光芒,重重點頭道:「在下拿的起,放的下,既然輸了,也是光明磊落。此番若不是趙郎將手下留情,這一仗馬某人早已敗北。既然如此,在下願意在大將軍帳下聽侯調令。」 「見過大將軍。」馬超丟過武器,給何晨重重行了一大禮。 「見過大將軍。」見馬超已經願意歸順何晨,馬岱、馬雲祿也十分機靈,同樣向何晨行一大禮。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接受馬超效忠,武力加1點。」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接受馬岱效忠,武力加1點。」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接受馬雲祿效忠,武力加1點。」 何晨心花怒放,老懷大慰,笑的像桅子花開般燦爛。你大爺的,終於搞定這三人了,何晨急不可耐的打開屬性面板,結果腦門一黑,草,群英7里馬超的武力才給96點,跟甘寧、夏侯敦同級,而且忠誠度坑爹的才30點。而馬岱更是被削弱不少,武力只有85點武力,甚至還輸給馬雲祿、馬鐵86點。 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一邊急忙伸手示意道:「三位請起。」 「本將軍心血終於沒有白費,馬超你雖然武猛,但暴烈的脾氣會阻礙你邁向更高的台階,假如你沒有意見的話,就暫時呆在某身邊,你看如何?」雖然何晨有些不滿,但為今之計,還是先把馬超綁在身邊,把他忠誠度拉上來再說。 「多謝將軍抬愛。」馬超對於何晨的安排沒有什麼異議,這事情也間接說明何晨對自己如何看重。 「至於馬岱,此時魏延領「颶風軍團」一方面要穩固青州,追剿袁紹殘部,同時又要打擊管亥黃巾兵餘孽,另一方面要防備兗州曹操、徐州呂布方向來的兵馬,深感責任重大,苦於手中無良將,若伯瞻沒有意見的話,本將軍馬上封你為裨將,領兵一萬遠赴青州,歸魏延旗下調令,一同幫助他穩定青州。」何晨拋出心中早已想好的對策道。 馬岱看了馬超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正表示,這才欣喜應下來道:「謝大將軍恩典。」的確,他是有理由高興,本來毫無官職,瞬間便升為裨將,也算是一步蹬天,起碼少奮鬥三五年了,雖然這個官職,乃是將中最低的,但依然讓他興奮不已。 「至於馬雲祿,你就暫時當「狻猊鐵騎」副統領吧。」 「好類……」 …… 第76章皇宮驚變 公元197年未,在新都太原發生一件震動朝野的事情。 伏皇后爭寵失德,先是鳩殺何晨進貢的兩名倭人御女,轉嫁給身懷六甲王嬪妃未果,隨後又挑釁獻帝與何晨關係,以後宮之事干預朝政,同時篡養不少死士,專門剪滅不從之人。這些事也就罷了,後宮中坑坑哇哇,陰謀詭計總是可不逼免。但隨後一件事情,卻讓劉協大為震怒,伏壽雖然數次懷有龍種,卻因意外而小產。眼見皇子劉熙越來越受寵愛,不由妒火中燒,怕長久下去,被冊封皇太子,不由噁心膽生,讓人把劉熙推入後宮枯井。卻不想此人命硬,竟然沒有死去,暈迷兩天兩夜後,奇跡般的醒了過來。隨後求救聲被搜索的禁衛發覺,遂得已相救。 很快,盛怒之下的劉協從劉熙身上查出蛛絲馬跡,並且開始順籐摸瓜,最後竟然查到皇后伏壽頭上,並且在她宮裡搜出不少罪證。其中在紅暖玉帳下,找到兩個三寸稻草人,全身被鮮血浸干後顯的紫黑,上面分別貼著劉熙與他生母嬪妃王氏名字,被數把寒光閃閃的銀針扎透,其心之歹毒,昭然若揭。 本來劉協還有一絲懷疑,但隨著皇后一名心腹宮女在重刑之下全盤召供,徹底坐實伏壽陰謀罪名,這讓劉協大發雷霆,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雖然伏壽痛苦鼻涕不停為自己喊冤,但氣在心頭之上的劉協,滿腔怒火哪裡聽的進去,當日便把伏壽貶入冷宮,並且下令永世不得出宮。 國舅伏完得到消息,趕來求情,卻被賈詡攔在宮外,不得進入一步。隨後又被賈詡極其歹毒奚落挑撥幾句,伏完自仗身份,加上這兩年所受鳥氣,再也忍不住這一刻暴發,不但踢了賈詡兩腳,而且在沒有通報情況下,奪劍入宮,欲質問皇帝劉協。 賈詡先是讓他蹦達幾分鐘,在後後遠隨,眼見就要衝出皇上寢宮之時,忽然大手一揮,讓虎賁、禁衛舉舉大叫伏完欲舉劍歃君,行大逆不到之舉。在聞風而來的皇帝怒氣沖沖滿臉噴火眼神中,被逮了個正著。 賈詡的述說,加上中宮太監的挑撥離間落井下石,那還了得,伏完直接被打出大牢。 短短不到一天,皇后伏壽,國舅伏完相繼被貶被廢,震驚朝野。 此事過了沒有幾天,稍稍平息怒火的劉協,回想起伏壽自被立為皇后以來,一直賢惠良德,母儀天下,怎麼忽然間變成這樣,想問問各中原因,待到冷宮時,才發現伏壽早已上吊自溢而死。不由想起以前種種苦難相交時,相依為命,不離不棄,竟然黯然神傷,眼睛控制不住流下。 事實的真相永遠掌握在極少人手中,大部份百姓只是認為伏壽其心歹毒,為了皇太后之位,行如此大逆不到事情,事敗之後自知不可倖免,所以才畏罪上吊自殺。而伏完關心則亂,才有拔劍入宮出格之舉。 雖然朝中有幾個才智高絕之人隱隱感覺此事來的蹊蹺,好像無形中有只大手在推動,但劉熙口述,宮女指證,床下草人,加上嬪妃們的落井下石,可謂是證據確鑿,容不得有人分辯,所以也只能把事情藏在心裡,暗暗摸查排訪。 沒過多久,何晨眼見劉協目浙憔悴,便打著安撫旗號,送何苗遺女何姬入宮。何苗死時,何姬才不過七八歲大,一直被何晨收養在何家。何晨被封車騎將軍後,見劉表越發穩固,曹操勢力也開始延伸至汝南,便舉族遷至太原。這個何姬長的貌美如花,國色天香,很快就得到劉協寵幸,不久便被策封為四品「充衣」開始在宮中接管事宜。 宮中事情,這才告一段落。 此時已是陽春三月,萬物回暖,春暖花開,整個大將軍府上一片綠意岸然。各種盆景爭相怒放,綻放著五顏六色的繽紛花朵,欲與春爭艷。假山上的噴泉流動,荷塘裡的金魚擺尾,樹梢上的鳥兒鳴叫,一片生機勃勃。 在密室裡,除了何晨外,還有郭嘉、賈詡、李嚴三人。 眾人見何晨認真看著手中的密報,都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站在一般。 沒多久,何晨這才放下文書,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怎麼說伏完也是曾經國舅,經伏壽一事後,他失勢也是必然事情,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人大張旗鼓,治他個欺君之罪,流放到雁門郡就行了,他家資財物,自然是沒收充公,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國舅,肯定有不少好東西貪污私藏了。至於他的子孫,全削為庶民,永遠不得的錄用。」 「屬下明白了。」李嚴應了下來。 何晨把文書往桌上一丟,笑著起來道:「文和,這回你事情幹的很好,神不知鬼不覺的。本將軍稟著有功必賞原則,這兩日便讓李嚴上表你為少府。到時候文和可要繼續努力哈。」 賈詡高昇,自然也是十分高興道:「謝大將軍提拔。」這個少府,位居九卿之一,主要職能還是和皇帝宮廷打交道,看來何晨是要近一步鞏固自己對後宮影響力,徹底把劉協控制在手中啊。 何晨先是欣慰的點點頭,哪怕事情到現在都過三個月了,只要回想去賈詡那一連串雷厲風行,毒辣無比,卻又行之有效的手段,就不由暗暗心驚。這***才是正宗玩陰謀詭計的宗師人物啊,自己肚裡那點小九九,與賈詡一必,什麼都不是。還好這傢伙現在替自己做事,高達90點的忠誠度,讓自己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忽然被他背後陰了一刀。不然哪裡能像現在睡的這麼安穩實在。 「自黃巾暴動已有十餘載,這天下經過動盪離裂,諸侯爭霸,鯨吞兼併後,如今剩下來雖然寥寥只有七八路軍閥,但個個實力不俗,益州劉璋自劉焉死後,雖然不思進取,但川蜀十萬精兵,俊傑無數,加上地勢易守難攻,急難圖謀。猛將孫堅自袁術滅後,南下江東六郡,一路勢如破竹,已經坐大一方。荊州七郡在劉表治理下,政通人和,帶甲二十萬,谷支十年,稱王稱霸。而曹操更是連克袁術、呂布,獨攬兗州、豫州,控制揚州大半地區,勢力如日中天;馬騰雖然節制關中,遣送質子入京,但難保控制雍、涼二州後,野心巨極膨脹,最後割地稱王。如今並、冀政令疏通,百姓安居,兩十萬士兵訓練有素,糧倉堆積如山,加上鮮卑、羌氐、狄人異族歸順,本將軍欲想親領並、冀大軍,北擊公孫瓚,收復幽州,再趁勝之威,攻陷遼東,再派數將北拒鮮卑、烏丸,南下黃河平定中原,諸位以為如何?」何晨終於道出此番召這幾人來的目地,顯然是再也忍不住曹操一天一天坐大,想要趁他翅膀還沒有全硬之時,徹底解決這個傢伙。 郭嘉、賈詡、李嚴相對望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裡的驚喜之色。 郭嘉趁機出聲道:「主公所言極是,只是無須如此麻煩,公孫瓚已是強弩之未,特別是在易京、高陽、涿郡相繼失守後,已是我為砧板,人為魚肉。以文遠之才,元皓之能,范陽易手,也是遲早事情。至於公孫度,此人倒是雄才大略,被董卓任命為遼東太守後,厲行嚴刑峻法,打擊豪強勢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漸豐。初平元年,中原地區董卓亂起,各地軍閥無暇東顧。公孫度趁機自立為遼東侯、平州牧。繼則東伐高句麗,西擊烏桓,南取遼東半島,越海取青州東萊諸縣,開疆擴土;又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威行海外,儼然以遼東王自居。由於公孫度的銳意進取和苦心經營,遼東幾乎被經營鐵桶一般。此人野心之大,可見一般。主公若想討伐,恐怕非一朝一夕之功。以屬下看來,在天下未定之時,當以安撫拉攏為上。」 何晨嚴肅的點了點頭,這個公孫度在三國演義與遊戲裡,本來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可是翻開史料記載,居然是此人率中國之先,屈服蠻夷一顯中華之強大。公孫度西敗三郡烏桓,蕩平遼東西界,東並玄菟、樂浪。為了牽制高句麗等國,他又嫁宗女給夫餘王,使之忠屬於己。公孫度一時成為東北亞的霸主。 他死後,兒子公孫康繼任,也是一直延用公孫度的策略,在曹操目光南移後,公孫康利用高句麗山上王伊夷模與其兄不和,攻陷高句麗都城,迫使伊夷模將都城遷到丸都。他在武力壓服三韓同時,也傚法父親的和親收服政策,於是百濟成為公孫氏屬國。設立帶方郡後,公孫氏在東北亞的影響達到了極限,此後朝鮮半島南部的三韓各國及邪馬台女王國都附屬於帶方郡,所有向公孫氏的朝貢都由帶方太守負責。到此時為止,公孫氏之威東北亞諸國無敢抗者,獨斷遼東。 到吳國的孫權稱帝,與魏國對抗,多次謀求海外屬國和領地,派遣船隊出海尋訪夷州、亶州。但是東海外的大小各國基本都是公孫氏的屬國,吳國幾乎無從插手,於是孫權只好謀求與公孫淵聯合。有著吳國的支持,公孫淵的野心越來越膨脹,這才導致他最終也與魏國破裂。 第77章霸王鳳凰 「那就上表這傢伙為武威將軍,封永寧鄉侯,領遼東諸郡。先讓他猖獗一陣子,待本將軍平定中原後,一定讓他乖乖伏首稱臣。」何晨有些不爽的哼哼兩聲,彷彿身上被割肉一般道。 「大將軍可以附加一個條件,讓他把袁熙等人的頭顱送到京師來。」郭嘉陰陰一笑道。 「本將軍倒是把這兩人給忘了。」何晨一拍大腿,恍然醒悟道。 「公孫度只有稱王之意,而暫無圖謀中原之心,若我軍滅公孫,收范陽,兵鋒鼎盛下,再加主公一番策封,公孫度必然乖乖獻上袁熙等人頭顱,以求邊境安寧。」郭嘉接著分析道。 這倒不一定,何晨有些不以為然,當年曹操也是同樣封公孫度的官,升他的侯,只是這傢伙實在牛逼的很,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我王遼東,何永寧也!」接著就把曹操送來的將軍印扔到武庫中,要知道當時曹操一度打到柳城,已進入遼東來的說。 公孫度就是軟硬不怕,滴水不進的貨來的。 何晨想了想,最後決定中原未統之前,遼東還是暫時先緩一緩。 四人又一陣討論,話題很快又從新扯到張遼上面來。 李嚴略顯的有些擔憂道:「文遠將軍從出征到現在,算算已近半載,屬下倒不是懷疑他能力,只是長年征戰,勞民傷財巨大,短時間內若再不能消滅公孫瓚,主公是不是考慮讓十萬將士先緩上一緩,準備下半年或者來年再圖?」 「萬萬不可。」郭嘉急忙阻止道:「此時公孫瓚已是大廈將傾,苟延殘息,狗苟蠅營。當趁機一股而下,千萬不能讓他緩過氣來。」 「奉孝所言極是。公孫瓚已是秋後蚱蜢,蹦達不了幾天。張遼之所以久不圍攻,乃是坐等良機,要知道戰局拖的越久,對公孫瓚越為不利。屬下估計。最多兩旬,范陽必有捷報傳來。」這時候賈詡也出言堅持郭嘉想法道。 李嚴其實心裡也明白,只是他總籌後勤,一應糧草物資皆是由他調度。深感壓力巨大,特別是在寒冬初春,北國是一片萬里冰封。銀雪茫茫,道路十有**結冰,極為濕滑,不利輕輛行走,有才這麼一說。 「哦?文和怎麼如此肯定?」何晨也被賈詡信誓旦旦說法勾起興趣。笑著問聲道。 「呵呵,再過兩月,便是冬麥成熟收割之日。主公說公孫瓚是會看著張遼派士兵輕輕鬆鬆收割糧草,還是盛怒之下,派旗下士卒兵四處搶收小麥呢?要知道張遼接二連三策反數郡。並且不停派騎兵在後方游戈,公孫讚的糧食補給已經出現很大困難。在這種情況下,若不再搶收小麥,只怕不用打,士兵都給餓的跑光了。」賈詡微微一笑,顯胸有成竹道。 「正是如此。」郭嘉也傲然一笑道:「當日收到信報,言我軍大破任丘,斬首無數,但張遼卻不趁勝追擊,反而重屯駐兵,只派騎兵騷擾後方,屬下便猜想文遠是不想強攻范陽堅城,白白消耗士卒性命,必然是把主意打到糧草上來。」 何晨頻頻點頭,本來還有點納悶,如今聽這兩位謀臣一解說,心裡便明白個通透,以張遼勇毅堅韌性格,能耐下來心等待戰機,估計中間還是田豐出的好主意。看來一文一武搭配的沒錯,以後可要好好貫徹下去。 眾人又商量了一會,這才各自分散離去。 何晨剛剛送郭嘉、賈詡他們離去,晏明就興沖沖道:「主公,蒲元他師傅等你好久了。」 「啊?霸王天羽槍已經鍛造完畢了?」何晨大喜過望,情緒極為亢奮道。 何晨從邪馬台阿蘇城回到高唐後,第一件事情便尋找蒲元這位鍛器大師,想讓他幫自己升級鳳凰槍。從青羅剎手裡得到百年鎢鋼後,本來還差一樣東西,可好巧不巧,從阿蘇城裡竟然收刮到最後一件材料,終於湊齊所有東西。 只是蒲元與眾人在高唐研究項目進入關鍵階段,一時間抽不開身,便推薦他的老師劉項。 何晨便讓人帶著蒲元書信與自己聘禮前往劉項老家濟陽,把這傢伙給挖了過來。本來劉項已經金盆洗手,退隱山林,不再鍛造兵器,只是一來何晨勢力如日中天,兩來又有自己最為得意門生的推薦,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身為一代鍛造大師,卻無法像歐冶子那樣打造出名垂千古,永世流芳的名器而感到遺憾。而何晨恰恰給出了這個機會。劉項幾乎沒考慮多久,便接受何百禮聘,帶著四個得意門生遠赴太原。 「應該是的,不然這個老酒鬼不會憑白無故上門。」這時候晏明也極為興奮道。 除了已經破碎的錦牙槍讓晏明極為惋惜外,鳳凰槍乃是他所見過最為華麗,最為極品的武器,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怎麼說大部份時間都在自己手裡打轉。當聽說何晨竟然把這麼一把大凶器拿去從新鍛造升級,可把他嚇的心驚肉跳,深怕一不小心,蛋打雞飛。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何晨說完這話,也不管晏明,一溜煙而去。 滿天神佛保佑啊,千萬要升級成功啊,何晨一路神神叨叨,深怕自己聽到一個壞消息,然後鳳凰槍也變成一堆廢鐵。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欲哭無淚。群英里超低的鍛造升級,已經在他心裡留下極大陰影。 很快,心急如焚的何晨來到會堂上。 一個白髮蒼蒼,精神健碩的老者,領著四個年青小伙急忙站起來迎接。 「怎麼樣大師?鍛造成功了嗎?」何晨剛剛踏進門檻,連客套話也懶的說,直接進主題道。 「祖師爺保佑,僥倖完成所拖,不辱大將軍使命。」老者感受到何晨焦急的心態,直接給他一碗定神水,皺巴巴的老臉擠成一團,顯的同樣激動道。 「哈哈哈,快快,給本將軍看看。」何晨有如飲了瓊漿甘露,又吃了鎮元子的萬年人參果,全身上下十萬個毛孔齊齊打開,爽的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本來不大的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閃動出喜悅的光芒。 「抬起來。」劉項對著四位徒弟大手一揮喝道。 「喲嘿。」四人健壯的年青人,一前一後蹲下來,然後紮下馬步,挑著扁擔齊齊大喊一聲口號,猛的一抬,臉上迅速漲滿紅潮,脖子上的青筋,太陽穴位高高隆起。齊集四人之力,這才堪堪把地上約八尺長盒子抬起。 劉項一臉驕傲感歎道:「大將軍所給的材料實乃鍛造武器的極品東西,鳳凰槍本來不過三十斤重量,一經添加鎢鋼、玄鐵等等東西後,武器的份量竟然達到驚人的一百零八斤,普通壯漢,根本別想揮動,根不要說上馬殺敵了。」 何晨哪裡有心情聽他在扯這東西,急切的目光轉動,連忙催促道:「快打開看看。」 「將軍請看。」劉項又歎了一口氣,接著臉上浮起狂熱、驕傲、興奮、迷戀的光芒,看他掀開盒子那麼小心翼翼的表情,彷彿在呵護最為心愛的兒子一般。 一道耀眼的冷光隨著盒子緩緩被打開,閃過眾人的眼睛視線裡。何晨包括晏明等人,不由自主的瞇了瞇眼,竟然出現短暫目盲。接著便看到一把通體暗紅的長槍靜靜躺在那裡。這槍讓人看了第一眼,便被妖艷、暴戾的氣勢所吸引,再也移不開眼睛。暗紅的槍身,乃是參雜了紅魂玉、紫金石的緣故,就像黯淡的鮮血浸泡出來一般,上面清晰可見紋路鏤刻,像是一隻鳳凰涅磬,浴火重生後,展翅高飛的圖像。在高貴華麗中,卻多了一份凶殘殺氣。而槍刃打造的更是讓人目暈眼眩,沉醉驚歎。與其說這是槍刃,倒不如說是雙斧刃或者大板斧,左右各有不對稱的極似斧卻又不是斧的刃牙,上面流光異彩,光芒斗轉。每個槍刃上鑲嵌著一排細細的瑩光石,這石頭唯一的效果,就是當刃面破開傷口時,瑩光石便能吸血鬼一樣貪婪吸食血液,讓對敵手瞬間造成大量血崩。而最前端冒出的那一截,就像一條冬眠的金蛇,刃具彎曲中,各有四對梭刺凸出,上面尖尖的鋒芒,足已讓任何人心驚膽顫。 總之,這是一把集華麗與鋒利為一身武器。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發現了霸王鳳凰槍。」 「霸王鳳凰槍:等級30級。武力+18,體力+25,技力+20,忠誠加13。若有宿主配帶,額外獲得武將技能:神鬼亂舞,七星繼命燈,水龍狂濤,五嶽華斬,八封突斬,封武將技,飛馬。並且帶有高級貫刺特性,槍氣可透射四人。」 神啊,救救我吧。你虔誠的子民要被興奮的暈過去了。 霸王鳳凰槍的屬性,乃是自己到目前為止,所發現系統武器裡最為牛逼的一把。武、體、技,群英里最重要的紅黃藍三線全加,而且還加的不少。相對於這些,武器附帶的技能才是何晨為之發狂的主要原因。 第78章一統北方 神鬼亂舞:武將單挑時最為強大的單位技能之一,瘋狂的攻擊速度與極高的基礎殺傷力,瞬間便能把滿血的一流武將打死打殘,然後讓你輕輕鬆鬆搞定對手。百度搜進入索《》快速進入本站只是唯一的缺點便是在攻擊時候無法正常移動,所以使用的時機一定要把握好。 七星繼命燈:群英7里最為變態的技能之一,是七星燈的升級版,在武將要死之前使用,可以回血回魔,瞬間又變的生龍活虎。有了它,只要操作夠強悍,楊修、張松都能單挑呂布。這不是神話,不信?兄弟們可以去試試,當然前提你對自己手控要有足夠的信心才行。 封武將技:這個就不用說了。群英里極為逆天存在的技能。想想自己武將技滿天飛,風起火燒,車沖獸奔,而對方苦逼武將只能一刀一劍在那裡傻砍,便知道它有多變態了。而且要想刷神獸,除了有王道道具比如真龍玄印等等外,這個技能是必不可少的。有了他,何晨才敢真正去挑水妖皇,刷麒麟座騎。 至於水龍狂濤,五嶽華斬,八封突斬,同樣是三個非常不錯技能,在這裡並不一一介紹。 「凶器啊,此乃人間大凶器啊。」何晨深深沉迷其中,喃喃自語自言道。 「大將軍說的沒有錯,此器集槍類之大成,可適用刺、挑、砍、削等等戰法,而且所用的材料都是人間極品,更難得的是做工手藝,無一不是出自當世大家之手。可謂是上天入地,獨此一把,別無分號。草民能在有生之年,鍛造出這樣一把神兵,也算是死而無憾,可以含笑九泉了。劉項也是激動的老淚縱橫,唏噓不已。 「劉大師說的什麼話,你的鑄造武器方面的技術、經驗、能力等等,比這霸王鳳凰的價值只高不低,本將軍還希望你日後定居太原,逍遙自得過日,舒服自在頤養天年,若什麼時候真的無聊,也可以去太原鐵監局轉轉,順便指點一下小輩打造武器呢,說不定本將軍還有什麼新武器要麻煩你呢。」何晨笑容滿面道。 劉項瞬間便明白何晨的意思,這是在向他伸出橄欖枝,要招攬自己啊。答應還是不答應?別看這老頭年過花甲,白髮蒼蒼,但心裡可精著呢,稍稍一沉思,便有了決定道:「此等神兵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難得出現一把,若將軍能有信心再收集到稀世珍材的話,老頭子從新開爐又何妨?」 何晨點點頭,這此也算這樣定下來了,都是聰明人,不用多說什麼。 何晨目光從新落在霸王鳳凰槍上,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觸摸那暗紅的槍身,眼裡露出一片迷醉之色。然後變摸為捉,一股冰涼感覺順著手掌一直延伸全身,何晨的心臟竟然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彷彿聽到什麼聲音在呼喚自己。 「起。」何晨忽然暴喝一聲,手臂肌肉瞬間高高鼓起,上面一條條青色筋絡像蚯蚓一樣爬滿,重達108斤的霸王鳳凰槍,竟然在何晨強大無比的蠻力中,硬生生被單手拎起,而且看他表情極為輕鬆,彷彿在幹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劉項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幾對眼珠子都暴了出來。特別是他那四個徒弟,看了看自己同樣粗大結實的手臂,再看了看何晨像捉著根牙籤一樣興高采烈的揮來揮去,舞的虎虎生風,輕鬆自如,不由羞愧的無地自容。同樣是人,同樣的身板,可為什麼差距卻如此之大呢?劉項結結巴巴了半天,才長呼短歎道:「大將軍神力,大將軍神力啊。如此名器也只有在大將軍手中,才不會辱沒它的光芒。」 何晨對霸王鳳凰槍的份量大感滿意道:「本將軍縱橫沙場十餘年,今天終於找到一把最為稱手的武器了。光這份量,就算砸,也能把對手給砸死。嘖嘖,也不枉費本將軍數次出生入死,最後才打造出這把神兵來。」 「劉大師,此番你鍛造有功,本將軍要好好賞你。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或者說有什麼心願,只要本將軍能辦到的,肯定一一滿足你……」 「多謝大將軍恩典……老頭子……」 「……」 到了如今,何晨全身裝備終於鳥槍換炮。主戰武器霸王鳳凰槍,腰佩偽帝劍,座騎重鎧戰甲,身揮黃金戰甲,身上又有諸多首飾掛件,實力強橫無比。此時他的武力已經高98,智力也爬到85,統率與內政倒是弱一些,不過也有70與65點,一身實力和開始時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加上層出不窮的武將技,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是敵手? 有了這麼牛逼的屬性,何晨當然想早點發兵南下,搞定曹操、孫堅然後平定中原。 只是公孫一日不定,一日便無法安心南下。 這天,何晨正領著一幫心腹視查軍營,查看「木錘兵」組建事宜。 這「木錘兵」在群英7中,攻高防高,乃是攻城時必備兵種。別的不說,單看士兵操著那麼粗大木錘,便給人心理上照成一種強烈的震撼效果。一通猛砸下來,就算鐵門,也要給鑿出個窟窿來,更不要說野戰都用木柵建起的營寨。 何晨興致勃勃指著校場上操練地熱火朝天的木錘兵,對前來進貢朝拜的上方郡中最大的羌人部落葉哪拉圖使者道:「邦夫長以為本將軍的「木錘兵」戰力如何啊?」 邦恩眼光久久無法從那強壯令人髮指的士兵身上移開,隨著大錘「砰砰」砸落下來,整個大地都帶起一陣輕輕的顫抖,他艱難的吞嚥了口水,滿是膽寒道:「這木錘士兵個個虎背雄腰,身軀魁梧結實的讓人難已相信,哪怕號稱葉哪拉圖最為精銳的勇士,在天生條件上,便處於絕對的質勢。一旦在攻堅戰中,若兵種相掩護配合,這木錘兵所發揮出來強大的戰鬥力,足已掃開任何障礙,蕩平一切營寨。難怪大將軍這些年來,戰無不克,攻無不勝,原來有如此之多的雄師勁曲。」 「呵呵,那邦夫長以為本將軍剛才的提議如何?」何晨心裡冷笑一聲,就你這個坐井觀天的傢伙,這麼簡單一唬,便已完全找不到北了。葉哪拉圖部落竟然連這樣的人都派出來當使者,看來族中也沒什麼好人材。 「邦恩回去後,一定把所見所聞細細稟報族長,以求永得大漢庇護。」 「嗯,葉哪拉圖部落某真心歸降,本將軍肯定不會善待你們。板頓族、匈奴於撫羅的今天,便是你們的明天。」 「多謝大將軍。」 就在何晨不停向邦恩施加壓力之時,黃忠竟然騎著大馬,奔疾而來。 黃忠這些年來,在何晨東奔西跑到處挖寶中,兢兢業業拱衛太原,調度兩州諸軍,可謂是勞苦功高,聲名威望僅次於何晨,乃是集團公認的二號人物。本來事情繁忙的不得了,怎麼今日有時間跑來呢?難道發生什麼天大事情了? 就在何晨猜疑之際,黃忠翻身落馬,笑容滿面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何晨心裡一動,有些驚喜道:「難道是?」 「哈哈,估計主公也猜出來了。不錯,文遠范陽城外再一次大破公孫瓚大軍,斬其從弟公孫范,大將田楷,長史關靖投降,起碼有三千士兵被梟首級,部下分崩離裂,投降無數。公孫瓚更是被關靖直接俘虜,押出城下。」黃忠的爽朗大笑聲中,送給在場諸位一個天大喜訊。 「好。」何晨興奮的在空中狠狠一揮拳頭,獰笑道:「河北既定,來日必是我逐鹿中原,平安曹操、孫堅之時。」 「對了,文遠如何一戰而定幽州全局?」何晨回過神來問道。 「要說公孫瓚,還是因為殺了劉虞而聲望一落千丈原因。在戰局如此關鍵時刻,竟然先後被文遠策反數郡,導致主糧幹道被斷,接著又被輕騎四處騷擾本來就困難的補給線,軍糧問題日益突出,文遼正是捉住這個要害,在五月冬麥成熟之際,先是派小量士兵前去收割,然後又派出數百輛中間裝滿易燃稻草樹脂的雙輪車,假裝運送物資。公孫瓚為解決燃眉之舉,只能盡全軍出擊,以求打劫糧草。卻不想中計,劫了幾百輛火藥桶回去,眼見就要進入范陽之際,忽然殺出大量伏兵,騎兵儘是以火箭引燃雙輪車,只是轉眼之間,所有糧車不但被燃為灰燼,而且包括吊橋,護城門都在熊熊大火中,燒之一空。進不了城的士兵,被一擁而上的士兵圍個正著,不死便降。而後早已準備多時的張遼,大軍齊出,填埋護城河,架梯攻城,早已失去抵抗的公孫軍,堅持不到一天,范陽便徹底淪陷,成為主公囊中之物。」 「文遠不負主公期望,公孫一滅,河北已定,自此手擁並、冀、青、幽四州,帶甲百萬,谷粟滿倉,獨大於北方。如今南下長安、洛陽、兗州行程,主公可以堂堂正正擺在桌面上了。」 第79章官渡之戰 建安三年,公元198秋,曹操以豫州黃巾未平為由,拒絕漢朝平調其為幽州牧命令。 何晨哪會如此善罷甘休,一月之內連下三封聖諭,皆被曹操拒絕。 那還了得,何晨捉住這個機會,再發出最後通牒,若曹操再不入涼,以謀逆論罪。 曹操被逼上梁山,斷然與何晨絕交。並且發榜行文昭告天下,言何晨乃亂臣賊子,架空皇實,獨攬朝政,挾天子而令諸侯,號召天下人群而攻之。這種情況下,兩方關係開始極速變惡。曹操深感何晨勢大,恐一家難已支撐,遂打起「清君側,正朝綱」旗號,四處拉攏諸侯。而何晨同樣不甘示弱,以有名的舌刀陳琳為首,發動輿論反擊,說曹操割據一方,裂土封王,如同造反。 隨著口水仗升級,兩方勢力交接處摩擦越來越激烈,到最後演變成局部戰鬥。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春,何晨發出最後通牒,曹操依然不就,反而加緊募兵,操練人馬,屯備物資,以決然之勢,準備迎戰。 三月,何晨起三十萬大軍,拜河北大將張郃為正印先鋒,毋丘毅、韓猛為副先鋒,領五萬人馬先行開拔,大軍進扎黎陽;隨後升郭嘉軍師祭酒,拜為首席大軍師,隨軍出征。調賈詡為幕僚長,隨侍左右,其少府一職,暫由李嚴兼任。王思為督軍,陳琳為主薄,辛毗為從軍司馬,而呂常則負責三軍糧草,留黃忠鎮守太原,以防京中意外,李嚴負責一應物資軍糧調度。「神刀兵」「神槍禁衛」包括新組建沒有多久的「鐵錘軍團」等等曲部同樣一枚不落的出征。接著,何晨令徐晃領一萬「暴雪軍團」出朝歌,進軍牧野尋找側翼掐制;魏延一萬「颶風軍團」從高唐出兵濟北,以鎮東阿。又讓郭淮、郝昭各領三萬人馬為救應使,顏良、文丑、馬超、趙雲為大將,又各地抽調健將上近百員,最後自己才起馬步二十萬大軍,浩浩蕩盪開赴鄴城前線。 其中,呼廚泉、月牙兒再次起兩萬匈奴騎兵相助前線。板頓族在天香帶領下,五千飛斧戰士入歸編製。而此同時,上郡吉圖部落首領在何晨要求下,也派出一萬青羌步卒參戰,何晨大手一劃歸到喀麗兒旗下。 而北地郡的葉哪拉圖族,同樣召集一萬氐人戰士,自河西郡而入太原,向前線出發。 得知何晨起馬兵三十萬大軍攜燕、代之眾,調羌、氐之猛、借平定公孫之威,準備南下黃河,曹操暗暗心驚同是,在戲志才建議下,大將曹仁領兵一萬奔赴濟北,以拒魏延;於禁領兵一萬,駐紮河內。隨後親起十五萬大軍出穎川,奔向陳留。驍將曹洪、夏侯敦、夏侯淵、許緒、樂進、李通等皆參與其中,包括程昱、荀彧、劉曄諸人也不停出謀畫策。 四月,魏延為呼應中路大軍,首先從高唐泅渡黃河,進犯濟北,由於出兵極為忽然,七天之內連下數城。這時候曹仁援軍才堪堪趕到,兩方開始鏖戰數場,互有勝負。中旬,魏延見敵將曹仁深譜兵法韜略,一時急難攻下,遂進屯范城,虎視東阿。 同月,徐晃見東線戰火已經開始蔓延,也從朝歌出兵,與於禁會戰於河內修武,意想從右路撕開缺口,南下官渡。隨後,先鋒張郃出黎陽,副手韓猛領兵兩萬攻佔白馬渡口,自己則領三萬人馬擊破延津,殺東郡太守劉延,搶戰黃河兩個重要渡口,為大軍南下鋪開道路。 五月,何晨主力開赴陽武。 而這個時候,曹操大軍集中兵力,入扎官渡,扼守要隘,重點設防,以逸待勞。 史上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戰,一觸而發。只不過主角袁紹換成了何晨。 不知道是不是何晨有意為之,還是事發湊巧,他的行軍路線,入扎位置,搶佔渡口,幾乎以袁紹一般無二,只不過他把屯糧重鎮換成黎陽,而不是烏巢罷了。 陽武城。 何晨與郭嘉、賈詡、馬超、趙雲等心腹將軍齊集一堂,商議軍機大事。 郭嘉的眼神終於從地圖上移了出來,歎了口氣道:「這個曹操,果然如主公說的,遠非袁紹、張燕之流可比的,他集中兵力,重屯官渡以求主力決戰的策略,在時下來看,乃是對他最為有利的一面。千里黃河,渡口無數,如分兵把守則防不勝防,不僅難以阻止我軍南下,且使自己本已處於劣勢的兵力更加分散。其次,官渡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昌北、東之屏障,是我軍奪取許昌要津和必爭之地。加上官渡靠近後方大本營,後勤補給也較方便。看來我軍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了。」 「呵呵,持久戰也沒什麼,兗、豫兩州經連年戰亂,缺乏足夠時間休養生息。雖然造就曹操精銳雄兵,但同樣一應糧草物資十分缺乏,根本不可能支撐二十萬士兵半年時間。以我河北四州底蘊實力,就算耗,也可以耗光曹操糧草,迫使他退兵官渡。」何晨笑了兩聲,眼裡閃過一絲光芒道。當年袁紹旗下兩大謀士田豐與沮授,先是反對袁紹出兵官渡,在反對無果情況下,又分別提出疲兵之計與消耗持久戰,借此來拖垮曹操。可以說,這計謀在袁紹短時間內無法戰勝曹操情況下,乃是十分正確選擇,只可惜的是,袁紹再一次不給採納,最終造成官渡大敗,讓曹操趁機扭轉敵強我弱的局勢,為統一北方,打下堅實基礎。 「主公所言極時。曹操利在速戰,我軍勢在持久。當然,如果主公親自披掛上陣衝鋒,那又是另當別論的一件事情。」郭嘉笑的十分燦爛道。 何晨瞪了郭嘉一眼,然後也笑了起來道:「嘿嘿,看情況再說,到時候需要的話,本將軍也不會躲在後方貪圖安逸。」 「報……」就在眾將議論如何出兵時,有信兵來了。 「什麼事情?」 「報大將軍,曹操遣大將夏侯淵領兵五千偷襲白馬,被嚴陣以待的韓副將殺退。隨後韓副將驅兵直追,殺散敵軍,收繳武器鎧甲數百甲。」 「看來曹操想奪回延津、白馬渡口,近而威脅我後方啊。」郭嘉神色不動道。 「哦?夏侯淵被打退了?」對於這個消息,何晨十分高興,旗開得勝,情況不錯啊。等等,不對。何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當日曹操為了初戰的勝利,親自率兵北上解救白馬。謀士荀攸認為袁紹兵多,建議聲東擊西,分散其兵力,先引兵至延津,偽裝渡河攻袁紹後方,使袁紹分兵向西,然後遣輕騎迅速襲擊進攻白馬的袁軍,攻其不備,隨後斬殺大將顏良。雖然荀攸已投到自己帳下,但難保曹操又是唱的同一出。 「火速下令,讓張郃、韓猛死守延津、白馬,沒有本將軍調領,不得善自出戰。」就在何晨剛剛下了命令,第一個信兵還沒有離開之時,又有第二個士兵急匆匆來報信,看那慌慌張張的架勢,估計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報,曹操派大將夏侯敦趁韓猛主力盡出之時,趁機奪走白馬渡口。韓猛被兩面夾擊下,大敗而退,幸好張郃將軍早一步得到消息,領一萬人馬前去相救,這才在曹軍包圍中救回韓副將。」 「草。」何晨的擔心瞬間變成現實,他狠狠一拍案桌,勃然大怒道:「這個韓猛貪功冒進,首戰便讓我軍失了白馬渡口,讓我軍士氣受到重挫,罪該當斬。」 「主公千萬別動怒,眼下正值用人之際,這個韓猛也算是河北勇將,我軍雖然首戰失利,但罪不當誅。若要轅門斬將,只怕更不利軍心。以屬下之見,白馬、延津乃是護住黎陽兩個重要渡口,一旦失守,我後方便要遭受永無止境的騷擾,特別是糧道,所以短時間內必然要想辦法奪回。」郭嘉也沒有想到情況會如此直轉而來,連忙出聲制止何晨暴怒道。 何晨深吸一口氣,平息下怒火,郭嘉說的沒錯,這事情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用人不明啊。琢磨著怎麼調兵時,郭嘉接著道:「白馬最近的部隊乃是延津,不過屬下看來,張郃部隊萬萬調動不得,萬一是曹操圍點打援,或者調虎離山之計,再虛空延津的話,被趁機得手,那樂子就大了。敵軍便可源源不斷深入冀州四處騷擾。眼下最有效辦法,便是讓郭淮或者郝昭一部,飛速出濮陽,聯合韓猛部,對白馬渡口從新發動攻勢。」 何晨點點頭,聲音顯的十分沉悶道:「來人啊。」 「諾。」 「火速調令王晨,讓他領三千輕騎,日夜騷擾白馬渡口,讓敵軍疲於防備,耗到我援軍上來為止。同時讓郭淮三萬人馬出濮陽,全力搶回白馬據點,無論用什麼代價。」何晨殺氣騰騰,滿臉猙獰道。 …… 第80章劫糧宗師 白馬首戰失利,曹軍士氣高昂,夏侯敦、夏侯淵合兵一處,對延津發動猛攻,意圖趁勝之機,一口氣拿回這個重要的戰略據點。 但張郃牢記何晨命令,死守延津,任是曹軍磕的頭破血流,連續三天三夜驟雨狂攻,消耗不少士兵性命,延津依然穩如泰山。哪怕夏侯淵故伎重演,欲引蛇出洞,卻被張郃看穿,穩絲不動。無奈之下,只能退守白馬,等待良機。 同一時間,何晨大軍開始從陽武出動,十里一堡,五里一營,行軍速度雖然緩慢,但大軍卻極為緊湊,不給曹軍一點偷襲機會。一步一步開始逼進官渡大營。何晨算盤也打的叮叮噹噹響,小打小鬧,傷不了曹操筋骨,還不如先和他乾耗著,然後再尋找破敵良機。 而曹操的戰略也極為明確,主力據守官渡,然後派小股部隊深入冀州,不停騷擾糧道。要知道在整個三國時期中,曹操乃是劫糧宗師,這一方面的戰術能力,絕對是無人能望其背。多少經典戰役中,都是先斷敵人糧道,然後發動出致命一擊的。 官渡,位於許地之北,黃河之南,離許地約有200里之遠,是從河北進軍河南地界的軍事要衝之地。曹操大軍正是在此地依山伴水,連營結寨,高柵堡壘,土門木塔,樓箭林立,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一片旌旗飄揚飛舞。 在四周錯落分佈的無數營寨中間,曹操的主寨便在其中。 此時天色已黑,整個營寨火把通明,在曹操的主營中,陣陣激烈爭論聲不停傳了出來。曹操坐在帥位上,胳膊肘支著桌子,頂住整片都是粗黑濃密鬍鬚下巴,小眼皮耷拉下垂,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臉上表情十分嚴肅,甚至顯的有些煩燥。 堂下幾位謀士同樣表情沉重,看著曹操表情,也各自低頭沉思,不發一語。而另位幾位一開始在爭論的將領,受到營寨裡凝重氣氛感染,聲音也漸漸低了下來,到最後與幾個謀士一樣不再說話。 這種壓抑的氣氛隨著曹操張開綠豆小眼後,才飛速散去。曹操雖然長像很一般,但魄力卻極為不凡,個頭不高,但中氣十足道:「在堂諸位皆是我曹操心腹,有什麼話也就直說了。何晨自統一河北後,兵鋒日盛,旗下士兵個個驍勇善戰,郭嘉、賈詡足智多謀,徐晃、魏延、張郃勇貫三軍,顏良、文丑、典韋更有萬夫之勇,如今何晨自領二十萬大軍步步壓進官渡,我軍卻束手無策,本將軍雖然掌添充、豫兩州,但卻有名無實,授人口舌,不如投降何晨,助其早日完成中原霸業,也好圖個出生,眾人以為如何?」 「萬萬不可。主公為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何晨名為漢將軍,實為漢賊。獻帝雖然坐鎮宮殿,但卻是傀儡一個,文武百官在何晨高壓之下,更是無所作為。雖然以天子名義討伐四方,卻更多是為自己私慾。其作為與董卓又有何區別?雖然何晨兵多將廣,但主公旗下許褚、夏侯兄弟、曹仁兄弟,包括樂進、於禁等等諸將同樣勇冠三軍,此戰還未正式開打,到底鹿死誰手善不得知,主公萬萬不可說如此喪氣之話,以免動搖軍心。」說話之人乃是一個身高八尺,身材魁梧高大健壯,滿臉長鬚美鬢,一身文士打扮。此人姓程名昱,字仲德,東郡東阿人。本來是叫程立,因夢中於泰山捧日,更名為昱。乃是曹操帳下頂極謀士之一。此人雖然是世之奇士,清治德業,而且謀略之才與荀攸一個水平,但他性剛戾暴,脾氣極差,這也影響後人對他的評價。 「是啊主公,我等願與何賊一決死戰。」堂下眾人異口同聲大應道。 曹操小眼閃了閃,然後擠出兩滴眼淚,情緒激動道:「曹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眾位生死相隨,今日曹操在此立誓,不誅何晨,誓不為人。」 「不誅何晨,誓不為人。」旗下諸將同樣個個激動無比大喝道。 曹操見諸將士氣回生,先是暗暗鬆了口氣,接著大感滿意道:「前些日子元讓、妙才用計拿下白馬渡口,為我軍旗開得勝立下汗馬功勞。但敵軍張郃卻足智多謀,並不上當,死守延津不出。而且據探子來報,太原健將郭淮已領三萬人馬出濮陽,準備反搶白馬,只怕元讓、妙才支撐不了數日,便要退回陳留啊。」 「主公為什麼要讓他們退回陳留?」戲志才笑著回答。 要說戲志才,也是三國中被忽略的一個重要人物。郭嘉未出山之前,戲志才便是曹操當仁不讓的首席軍師,他的謀略水平才華如此,我[悠悠書盟www.uu158.com]們不得而知,但既然能成為曹操的心腹,而且冠於軍師之稱,謀略水平,肯定不會低於哪裡去。正是戲志才死了之後,荀攸叔侄才向曹操推薦郭嘉用來代替他的做用。 也許是因為何晨的加入,煽動了這雙蝴蝶翅膀,本來是個短命鬼的戲志才,活的極好。 「喔?不退回陳留,難道讓他們與郭淮部隊死嗑嗎?曹操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表面上卻一臉迷糊道。 「主公的戰略方針,不是主力死守官渡,奇兵騷擾後方嗎?既然白馬守不住,為什麼不讓夏侯淵、夏侯敦兩位猛將放棄白馬,然後連夜泅渡黃河,在郭淮、韓猛軍隊沒有形成夾擊之前,深入黎陽襲擊何晨糧倉?」戲志才一臉平靜,道出曹操想說又不好說的話。 「這個……?」曹操一臉遲疑,有些猶豫不決道:「何晨既然把糧倉屯於黎陽,必然重兵把守,風聞守將乃是婁圭,此人雖然聲名不顯,但據說文攻武略樣樣精通,而且旗下還有勇猛一時,當時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淳於瓊。元讓、妙才孤軍深入,只怕凶多吉少,哪怕真能一把火燒了糧倉,被隨之而來的何晨大軍圍個水洩不通,到時候……」 戲志才微微一笑,在眾將士深感棘手中,緩緩道:「喋血沙場,生死百戰,若無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氣魄和覺悟,怎麼能在如此困難的局面下,打開一絲生機?當年楚霸王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燒廬舍,持三日糧,以示士卒必死,無一還心。所以才在巨鹿一戰中,大破秦軍,項兵從此威震諸侯。而韓信同樣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背水結營,所在才在井陘口下,戰死陳余,俘趙王,攻陷趙國。主公情況雖然有所不同,但何晨聲名之盛執天下之牛耳,旗下將士個個身經百戰,若主公再無破釜沉舟之決心,只怕難已在這場戰爭中,勝出一分啊。」 曹操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一片絕然道:「軍師所言極是,何賊勢大,再不死戰,便坐等囚犯。我軍不成功,便成仁,馬上傳令夏侯淵、夏侯敦放棄白馬渡口,步兵退回,輕騎上陣,連夜抄小口北上黎陽,務必求一戰燒燬何軍糧倉,扭轉戰局,為我軍爭取戰略主動。」 「諾。」 劉曄看著衛兵離去,臉上擔憂又多了一層。正好被曹操小眼光芒捕獲,臉上笑意濃濃道:「子揚在擔心什麼?你又有何想法?」 劉曄苦笑一聲道:「主公,你不是與淳於瓊私交極厚嗎?如今他在并州過的不是很開心。淳於導、淳於普的喪弟之痛,讓他心裡有根魚刺咽喉,與顏良、文丑、張郃等降將高昇重用相比,淳於瓊明顯受到猜忌排斥。主公是否可派人招降,做為內應呢?」 「嗯?」曹操收回表情,沉吟一番點頭道:「可以勉力一試,但此人不是很靠譜,所以不用報有太多指望。」 劉曄點點頭,表情慾言又止,張了幾次嘴,最終閉上,沒有說出什麼。 曹操隨後又分派眾將守衛官渡防線的任務,這才解散眾人,最後他出聲道:「子揚留下來,眾人可以離去了。」 眾將向曹操告退,只是瞬間,大寨走的空空蕩蕩,只留下曹操與劉曄。 曹操走到劉曄跟前,沉聲問道:「剛才子揚欲言又止,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話?如今帳裡只有你們二人,有什麼事情大膽說來。」 劉曄恭敬行了個禮,然後略沉思一下,組織起語言道:「屬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這事情有些危言聳聽,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假如真是這樣的話,只怕主公後方不保,仗不用打,直接就輸了。」 曹操動容道:「到底什麼事情?」 「文若如今把守許地。」劉曄輕輕道。 「這有什麼不妥?」曹操明顯沒有反應過來道。 「據說早年他準備舉族遷徙冀州時,被主公半路禮聘回來了。而那時候,荀攸已經向何晨舉薦他這個叔叔,只是被主公留下來而來。如今荀攸雖名為九卿,實行尚書之權,可謂權重一時,難保荀彧這時候心生異志,要知道他不但肩負把守許地重任,而且三軍糧草,皆是一手供應。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差池……」 「呃……」 …… 第81章壯志未酬 六月,官渡。 五萬鎧甲鮮明,武器整裝的士兵黑壓壓一片在組成隊型。何晨騎著兇猛的「重鎧戰虎」,一身耀眼的黃金戰甲,手持妖艷的霸王鳳凰槍,極其拉風的站立隊型最前端。瞬間便成為全場焦點目光。身後眾將一字排開,典韋與晏明兩大門神一左一右保護,稍後的是顏良、文丑、馬超、趙雲等猛將,包括同樣騎著威風凜凜戰虎的黃蝶舞,還有一身戎裝打扮文蕊、馬雲祿,在這肅殺、莊嚴的氣氛中,添加入一點點新鮮的氣息。 在大陣兩冀,月牙兒與喀麗兒各一萬匈奴、青羌騎兵在不停游戈,中路三萬兵卒組成方型陣型,整個陣型緊湊有序,陣列分明,沉默中有一股殺氣環繞。前方五千弓箭手射住陣角,一應特殊曲部則藏在中軍之中。 眺目遠望,看起來堅固結實、連綿不絕的官渡大寨前,同樣密密麻麻曹軍正擺開架勢,嚴陣以待。何晨回頭謂諸將道:「曹操遠非袁紹之流,旗下士卒由於連年征戰,鑄造出一批英勇軍隊,包括收編的青州軍,曹純的虎豹騎,許褚的虎衛兵等等,特別是曹純的虎豹騎,乃是曹操手下最為精銳部隊,人數達到5000人,皆以百人將為卒,戰力十分恐怖,所以眾將千萬不要心生輕視,悉知驕兵必敗的道理。」 自從何晨攻陷冀州逼死袁紹,然後又殺進幽州范陽活捉公孫瓚後,旗下將士不可避免的滋生驕傲自大之心,白馬雖然失守,但卻沒有激起他們足夠的重視,依然不把曹操放在眼裡,所以何晨才會有如此一說。他也是希望讓能將士們收回輕視之心,好好面對。 只是何晨一番良苦用心,卻沒帶來什麼效果。他似乎忘了自己在眾將心目中,已經是有如天神一般的存在。軍營裡現在流傳的一種說法,只要有大將軍在,這天下還有攻不破的堡壘,拿不下城池,殺不死的敵將嗎? 對於這種情況,何晨也是無奈中帶著點得意,誰讓哥這麼牛逼嗎? 就在這時候,敵陣中忽然馳出一騎,騎上曹將長八尺餘,腰大十圍,結實彪形,容貌雄毅,一身鐵具鎧甲,手拿九耳八環象鼻刀,氣勢逼人至極。人到場中,馬兒一打轉,聲如雷鳴般喝道:「風聞并州軍旗下猛將如雲,黃忠、典韋、張遼皆乃世之虎將,何大將軍更是被蓋於天下第一猛將之稱,與呂布爭相輝照,許褚不才,願來領教一番。」 何晨微微愣了愣,隨即咧開嘴笑了。 有趣啊,曹操為了提高士氣,可謂無所不極,在歷史上陣前武將單挑可不多見。曹操偏偏就來了這麼一出,顯然是想借許褚之手,打擊一下自己將領士氣。許褚號稱虎癡,乃是與典韋同一個級別人物,曹操的兩大保鏢之一。無論是斗馬超、戰呂布、還是惡戰典韋,或者與趙雲撕殺,皆不落下分,可見此人之猛,絕對排的進三國十大高手之一。 既然曹操把自己虎衛兵大統領都派出來了,自己怎麼著也要給點面子是不?略略一想,何晨一臉笑的詭異,極其爭鋒相對的使典韋出戰。原來是曹操的一左一右門神,如今對衝起來,應該很有意思。 典韋難得撈到出戰名額,那還不是精神大為振奮,操起鐵戟,興沖沖的策馬出列,然後大喝道:「無名小卒,不知天高地厚,既然這麼快想找死,那就讓典爺爺送你上西天。」說完這話,典韋吆喝著,放蹄狂奔而去。 「擂鼓,助陣。」何晨大喝一聲道。 一時間兩方戰陣士兵鼓聲震天,搖旗吶喊,助威聲喝徹天空。 「來者可號稱惡來的典韋?」許褚見此人長相醜陋,凶神惡煞般,又是姓典,拿著一對鐵戟,所以出聲問道。 「正是你家典爺爺。小子不在這家裡喝酒快活,卻跑到戰場撒潑,純屬自找死路。看典爺爺如何收拾你。」 「少呈口舌之利,看招。」 典韋vs許褚,這一場漢未一流虎將對戰,兩相一接觸,便殺的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場面可謂是驚心動魂,扣人心弦。你一刀我一戟不停來往,招招要害,式式殺機,精彩絕倫。 曹操見典韋與許褚殺的難分難解,不由回頭,驚歎對部下眾將道:「嘗聞何晨旗下典韋號稱古之惡來,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竟然能與虎癡斗的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眾曹將看著精神抖擻的典韋與殺至性起的許褚,暗暗乍舌不已。 而何晨則是冷笑一聲,本來曹營裡戰將無數,可如今夏侯兄弟偷襲白馬,五子良將中被自己挖了其中武力最強的三個,於禁又在修武,曹仁遠在東阿,真要單挑下來,看你還有什麼武將。除了曹洪、樂進,李典、曹純、曹休、曹彰外,還能有誰稱的上一流戰將?況且這些人,無論是在名氣還是實力上,與馬超、顏良、文丑、趙雲有一定的差距。曹操這一回,估計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何晨回頭掃視了一下旗下眾將,見他們臉上個個躍躍欲試的表情,賊笑道:「既然曹操想單挑,那麼眾將士誰想再去走一遭?」 「未將願往。」何晨的話剛剛落下,身後幾十個健將幾乎異口同聲大應道。 草啊,這麼個萬眾矚目,揚名立萬的機會,誰不想上啊。 何晨見個個情緒亢奮,感覺不像是上戰場,而是去搶美女一樣,心裡有些鬱悶的左看看,右瞧瞧,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讓誰去好。那是因為誰去都能穩穩勝出,不刺激啊。搞的自己挑將要像挑美女一樣。 最後,何晨目光極其邪惡的落在黃舞蝶、文蕊、馬雲祿三女將身上,笑的歡暢道:「眾將不用爭了,請允許本將軍放肆一把,讓三位女將出列,好好噁心一下他們。」 「哈哈哈,好。」眾將轟然大笑,出於對何晨近乎盲目的崇拜心理,幾乎沒有一人有意見。心裡暗暗佩服大將軍和稀泥本事的同時,也極為期待三個女將是否能殺出一片天地來。除了黃舞蝶外,對於另外兩人倒知之不多,但既然能讓何晨這雙毒辣眼睛看中的,手底下必然有真才實料。對於平時吃慣了大魚大肉眾人來說,忽然來兩盤青菜,口味換換也不錯。 就在曹操臉色不太好看之時,見何營裡飛出三匹健馬,來勢凶凶。三將一人持刀,兩人拿槍,顯然是來挑戰,不由沉聲道:「誰敢應戰?」 「未將願往。」 曹操掃視一眼,然後手指點點道:「你們三人出陣。」 「諾。」三將飛馬而出,奔向戰場中間。 「敵將留下姓名,樂進、李典、呂虔來也。」 「黃舞蝶、文蕊、馬雲祿特來拿你們狗頭。」 曹軍三將聽到那脆耳聲音,再看清前面三將長相時,個個齊齊愣住。 呂虔長槍一指,忽然仰天長笑道:「可笑世人言何晨帳下謀士如雲,猛將如沙,原來皆是鼓吹出來,堂堂十萬戰場,竟然讓三位婦人出戰。汝等快快退下,本將軍羞與你們撕鬥,就算殺了你們,也是勝之不武。」 「原來是三個女將?哈哈哈,何晨無人也……」 「樂將軍、李將軍、呂將軍,千萬記的刀下留人啊,某還少一個暖床的俏丫頭呢。」 「哈哈哈……何晨也不怕聲名掃地,竟然讓三個女人出戰……」 曹軍一聽是三個女將,先是一愣,接著轟然大笑,口哨、吆喝,調戲聲不絕於耳。 只有曹操臉色一片沉重,心裡浮起不好預感。 「別瞧不起女人,廢話少說,接招吧。」黃舞蝶俏臉如霜,嬌喝一聲,長刀一拍,戰虎咆哮一聲,如浮光掠雲般飛奔而去。 樂進三人戰馬本來見到老虎就有些焦燥不安,再聽虎嘯震天,齊齊驚鳴數聲,原地打轉。 樂進、李典、呂虔大驚,連忙控制座騎。 只是在瞬間,三位女將已經衝殺過來。文蕊戰樂進,馬雲祿攻李典,黃舞蝶直衝呂虔。 三將被逼無奈之下,倉皇被應戰。 呂虔顯然沒有意料到黃舞蝶座下戰虎速度來的如此迅猛,長槍剛剛提起一半,被感覺一陣腥味隨風而來,接著眼前一道冷冽刀光就像天空太陽那般耀眼,讓他瞬間失神。 不到一招,黃舞蝶便手起刀落,斬呂虔馬下。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讓人瞠目結舌。 黃舞蝶復梟其首級,掛在虎側,任鮮血不停滴落,靜靜站在不遠處,雖然沒有豪言壯語,但那冷漠鄙視的俏目,深深刺傷曹兵士氣。 本來喧嘩的曹營,瞬間安靜的可怕,所人都不敢相信之個事實。反倒是何晨軍中,在渡過有些尷尬的開局後,歡聲雷動,鼓囉大響。 可憐的一代良將,卻死的如此憋曲。哪怕離開這世界,雙眼也是怒睜不合。 曹操更是把綠豆小眼睜的圓圓,打死他也無法相信,弓馬嫻熟,武術精通的呂虔,死的如此乾淨利落,快的讓人反應時間也沒有。待他反應過來後,全身上下不停顫抖,更是捶胸頓足,嚎啕大悲道:「可憐子格,壯志未酬,卻已身陷黃泉。」 …… 第82章虎豹騎兵 樂進、李典眼見瞬間折了呂虔,那是又驚又急,那還管對手是兩個女將,不由自主拿出全身力量,力求速戰速解。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女將雖然看起來嬌滴滴,但手上功夫卻一點也不差,力戰三十多回合,不但無法拿下,反而因為自己心浮氣燥,被對方捉住破綻,一陣狂風暴雨急攻下來,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無反手之力。 黃舞蝶眼見沒有對手,在戰場威風凜凜,瀟灑無比轉了兩圈,儘是挑逗辱罵,曹軍愣是沒有一個人出場挑戰。倒不是曹軍怕黃舞蝶這個丫頭,乃是沒有人願意去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打贏了,人家只是一個女將,勝之不武。萬一輸了,那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黃舞蝶見無人出戰,感覺有些無趣,也不上去圍攻,只是站在不遠處壓陣。 女將也有女將的驕傲和尊嚴。 這時候曹營又見何晨軍中飛奔一人,這員戰將一身錦袍白槍,長高的俊朗魁梧,座騎也是高大雄偉異常,鐵騎飛奔中,洪亮無比的聲音在戰場中四處傳播開來道:「某乃西涼馬超是也。主公有言,曹操旗下皆是一堆蝦兵蟹將,土雞瓦狗,插標賣首者。某一個人便能挑你們十員上將,若有誰不服,可上來試試?」說話的人,乃是馬超,何晨見曹操似乎有罷戰之意,便示意這個猛男出陣挑釁一番。 果然,曹操軍中有人不幹了,黃舞蝶侮辱一回也就罷了,好男不跟女鬥。如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也敢面對曹營數萬大軍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還沒等曹操下令,軍陣中便衝出一員大將,眾人急視,乃是曹操族人中以勇猛聞名於世的曹洪。 曹洪黃棕馬放蹄狂奔,奔跑中厲聲大道:「大將曹洪在此,馬超你等著引頸就戮吧。」 「無名之輩,也口出狂言,看招。」馬超冷笑一聲,挺著銀槍就奔刺而去。 曹洪哪甘示弱,拍馬揮刀而來,兩兵器一經相交,便暴出陣陣火花。 馬超策馬回奔,銀槍去勢奔雷,速度力量比剛才還要快上三分。 曹洪表情雖然怡然不懼,但內心卻震撼無比,手臂上發麻的感覺,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情,無名小將馬超,竟然在臂上遠超自己數倍。 「死。」曹洪不愧為曹操帳下八虎將之一,戰鬥經驗無經豐富,面對如此不利情況下,依然能處驚不變,先是怒吼一聲集起全身力氣,然後強壓住手臂不適感覺,電光火石收回大刀,改砍為削,直奔而去。 馬超的戰鬥反應再一次出乎曹洪意料之外,他只是身子微微一晃,便閃開這個凌利殺招,而長槍幾乎在同一時間,以極為詭異的角度,掛向死角,逼的曹洪有些狼狽左擋右封,先機全丟。 遠方觀戰的曹操看的心驚肉跳,心腹愛將之一的曹洪,在名不經傳的馬超下,戰不到三十回合已顯的有些力氣不支,到了五十回合,刀法大亂,已無彰法;而才不過八十回合,敗相眾生,讓人感覺隨時有可能被馬超一槍刺落馬下。 馬超越戰越勇,頭一次在何晨旗下上場撕殺,怎麼也著也要把自己招牌照亮。正準備加把力三五合回內結局戰鬥,卻沒有想到曹洪忽然聲勢大漲,臉色猙獰,全然不顧自己奪命銀槍,也不管空門大露,大刀狠狠掃了過來。竟然想拚個魚死肉破,以命搏命。馬超拔槍回救,卻沒有想到曹洪之傢伙趁著這萬分之一時間裡閃出的一點點空當,催馬就走,往本陣奪命狂奔。 「哪裡跑?」馬超大怒,眼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那還了得,拍馬就追。 兩匹健馬急速狂奔,但馬超所騎乃西涼大宛馬,無論腳力還是短途瞬間暴發力,都是上上之選,中原所產的黃鬃馬哪裡拼的過?眼看距離越拉越近,曹洪越來越危險。 「子廉有危,眾將快快支援。」許褚力戰典韋不下,樂進、李典短時間內無法擊退兩位女將,加上勇貫三軍的曹洪被殺的狼狽逃命,曹操額頭已經全是冷汗,更是擔心這個族弟有什麼三長兩短,急忙讓部下支援上去。 「子廉穩住,某等來也。」曹操旗下率先衝出四將,乃是張榮,李寶,曹彭,越兮。 這四將都是有些來歷:張榮,曹營名將,使一支方天戟,史上宛城之戰時,正是張榮與於禁等人殺退張繡之兵,這才使曹軍反敗為勝;李寶,跟隨曹操起家武將,使一雙鐵斧,誅黃巾之時,李寶單人輪斧殺賊兵數十,英勇異常;曹彭,曹操的同族兄弟,使一支金邊鐵鏟,臂力過人,有過大戰紀靈數十合不分勝負記錄。越兮,山東隱士越老夫子的兒子,越兮武藝超群,使一桿三叉方天戟,,曹操為得此人親往越宅求之,越兮於濮陽獨戰呂布數百回合不分勝負,當陽長阪時,越兮五戰趙雲,先後從趙雲槍下救回徐晃、張遼、曹洪等將,五戰趙雲之時,因為方天戟被青缸劍斬斷而逃走,被趙雲一箭射死。 四將衝了上來,圍著馬超就是一陣猛打。 「草,以多欺少。」遠遠觀戰的何晨,見到曹操四將圍著馬超就是一通猛打,嘴裡罵了一聲,心裡雖然不擔心,但怎麼也不能讓他們這麼仗勢欺人。大手一揮,中軍金鼓大震,號角齊鳴,顏良、文丑、趙雲等數十員戰將齊出,後面大隊開始掩殺上來。 眾將才沖了一半路途,馬超已經刺死張榮,扎透李寶,重創曹彭,剩下越兮被砸翻在地。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霸氣,竟然讓整個戰場為之一滯。 這個馬超好生彪悍。 何晨軍中將士齊齊乍舌,親眼目睹了并州又一顆將星璀璨升起。雖然眾將對他的評價已經很高了,但依然還是發覺自己小看了這個年青的錦袍小將,其勇猛不遜典韋,靈氣不輸趙雲,武力更不會弱給張遼、徐晃多少,甚至有可能有過而不及。 而曹營更是鴉雀無聲,眾人皆膽寒。 而馬超才不管這些,已經殺到性頭上的他,仰天長嘯一聲,盡顯豪邁奔放烈氣,雙腿輕輕一點,健馬再一次狂奔,竟然以一往無前,視曹將為無物的氣勢,直奔中間曹操而去。 「保護主公。」曹營將士見馬超風馳電掣,目標顯然是曹操,不由如夢初醒,大驚失色道。 「滾開。」面對圍上來的曹營十餘將,馬超毫無懼色,銀槍左挑右刺,盡顯高超武藝。不但突圍了十餘員戰將封鎖,而且餘勢不減,直殺而來。 曹操在眾將保護下,已退入中軍,眼見這個白袍小將如入無從之境,旗下將士節節敗退,不由冷汗夾背道:「前有典韋,後有馬超,何軍猛將層出不窮,某不敵也。」 「殺啊。」月牙兒、喀麗兒兩側騎兵速度極快,第一時間便衝入戰場,側翼直插曹陣,立馬引起曹兵的一陣騷亂。 而在這個時候,顏良,文丑等已經帶領士卒衝了上來。 「嗖嗖嗖」曹軍中軍大隊的三千弓箭手,在領將帶領下,一波又一波飛蝗而去。 哪怕是這樣,依然無法阻擋士氣爆棚,奮勇當先的何軍。士卒用小圓盾防住前方要害,就算有人倒下,後面依然前赴後繼,其悍不畏死的戰鬥精神,可見一般。 很快,曹軍也在李通的指揮下,開始衝了上來。 兩方經過猛將單挑的開胃菜後,正式進入火拚階段。 「增我軍攻。」 「天地之陣。」 「海螺號角。」 在後面督陣的何晨,不失時機的丟出兩個輔助技能,同時讓晏明吹起增加士氣的道具。 并州軍有如下山猛虎,士氣高昂的無已復加,在幾個猛將帶領下,狠狠便殺出敵陣。 曹操的青州軍雖然同樣善戰,但一開始便被挫動銳氣,喪了軍心,隨後何晨軍攻勢如潮,有如波濤一浪高過一浪,特別是顏良、文丑、馬超、趙雲四將,更是斬人如麻,時時刻刻有成批成批的曹軍倒下,被殺的個個肝膽皆寒,畏步不前。 而這個時候,曹操旗下士兵缺乏機動性的弱點暴露無遺,豫州、兗州並不盛產戰馬,青州倒是有,但大部份土地都在何晨手裡。曹軍除開虎豹騎外,不足五千的輕騎,被匈奴騎兵截成數節,然後青羌騎兵毫無阻攔的衝進曹陣,鐵騎紛踏,肆意攻擊,沒用上半個時辰,便被鑿穿陣式,開始出現潰敗。 曹操眼見何軍勇猛,三軍用兵,自知不可敵,遂下令鳴金收兵。留下曹純的精銳虎豹騎斷後,以防被何晨大軍一衝而散,全線潰敗。 虎豹騎威力自是不凡,一經登場,便止住大軍搖搖欲墜的態勢,雖然不能挽回敗局,但也保住曹操主力大軍平安退回官渡,以免被何軍咬尾直接,順著潰兵衝入大寨破壞撕殺。 官渡首戰,便以曹操丟了上千士卒,折損健七八員而告終。 …… 第83章釣老鱉啦 「哈哈……痛快,今日真是狠狠出了口惡氣。」何晨回到營寨後,立也擺下小小慶功宴,犒勞下這一戰表現出色的將領與士兵。當然這個慶功宴肯定是沒有酒的說。不過伙食還是十分豐富,為此何晨還讓伙頭兵宰了一些牛羊。 「來來來,本將軍以水代酒,敬諸位將士一杯,希望你們在接下來大戰中,再接再勵,立下更大功勞。」何晨紅光滿面,笑的爽朗開心道。的確是有理由高興啊,自己今日打敗的不是阿貓阿狗,乃是三國名上赫赫有名的軍事家,戰略家曹操來的。 「謝主公。」馬超、典韋等等都站了起來,齊端一杯水,然後一飲而盡。就連黃舞蝶、文蕊、馬雲祿也是難得豪邁一把。 「今日大破曹軍,算是扳回一局。但曹操主力仍在,虎豹騎今日已盡顯威力,接下來還希望大家同心協力,共破曹賊。」何晨也把這杯水喝的乾乾淨淨,然後出聲道。 「諾……」 「來人啊,拿九曲槍來。」放下手中水碗,何晨想了想,忽然回頭大喝道。 眾將雖然不知道九曲槍什麼來歷,但何晨這節骨眼上演這麼一出,都知道這槍不是凡品。 很快侍兵抱著一把全身通銀,槍身打造極為華麗的銀槍來。何晨接著九曲槍,微笑對馬超道:「孟起武技超凡,性猛堅毅,剛烈無比,只是好馬配好鞍,好槍配英雄。這九曲槍通身乃是爛銀打造,重達六十六斤,槍刃連環折疊,乃是當世名家耗盡十年嘔心瀝血錘打千次,耗時數年而出。你手中武器雖然不錯,但與這把九曲槍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今日為了表彰你武勇,特賜此槍給你。」其實這九曲槍哪裡有說的這麼玄乎,還不是從崆山撈回來的。當然為了突出自己重視之意,何晨也不介意把黑的說成白,滿嘴跑火車。 馬超浸淫長槍十餘年,一眼便看出此槍不凡之處,不由大喜過望,恭敬出列,雙手高舉接槍,留下滿場羨慕眼光,興奮道:「多謝大將軍恩典。」 何晨道:「望你在接再厲,不要辱沒此槍威名。」 馬超隨手舞了兩下九曲槍,帶起一片白光,對這份量大感滿意,表情更為恭敬道:「諾。」 「叮叮叮……系統提示:馬超忠誠度提升到60。」 日果然系統的武器就不一樣,一送就能加忠誠,何晨心裡大爽想道。 慶功宴就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中結束。 用完晚膳後,何晨與郭嘉、賈詡三人漫步在軍營之中,隨處巡邏的士兵可見,個個挺高胸膛,精神抖擻,來來回回穿梭。 郭嘉落後何晨一個身位,邊走邊道:「白馬剛剛傳來消息,夏侯淵、夏侯敦兩枚人馬已經不知所蹤,郭淮輕而易舉奪回渡口。深感此事有些蹊蹺,所以十萬加急文書報到官渡。」 何晨腿步頓了頓,幾乎腦裡瞬間便到想到一個可能,他們十有八九是奔黎陽去了。 「假如屬下猜的沒有錯,他們應該是起輕騎,抄小路直撲黎陽糧鎮而去。」郭嘉雖然是猜測,但那胸有成竹的口氣,算是給這事情釘上棺材蓋,十成十是這樣。 「呵呵,本將軍早防這一手了。」何晨冷笑一聲,接著道:「不可否認曹操的軍事材能,但他用的最順手一招,便是劫糧道。還沒有出鄴城,就本將軍早已在黎陽布下天羅地網,夏侯氏不來也就罷了,真要來,嘿嘿,留下腦袋吧。」 「主公,本來也沒有什麼。但屬下想來想去,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要派淳於瓊去黎陽,要知道這傢伙早年與曹操、袁紹關係極密,加上淳於導、淳於普在鉅鹿一戰中雙雙損落,雖然他表面上投降主公,可難保此人胸懷禍心,萬一在關鍵時候反水,那可就不妙了。」郭嘉皺了皺眉頭,然後輕飄飄道。 何晨臉上似笑非笑,十分輕鬆道:「這傢伙留著遲早就是個禍害,據「獠牙」來報,淳於瓊最近與劉祇私底下可有不少來往,而且他是穎川人,族人淳於安、淳於柱已經投到曹操部下了,此番夏侯氏如果真的舉兵偷襲黎陽,淳於瓊乖乖禦敵就也罷了,真要做內應,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死的有多淒慘。」 「呵呵,主公既然已瞭然已胸,那屬下也是多慮了。」郭嘉點點道。 「屬下有一個想法,感覺應該和主公說說。」就在這時候,賈詡忽然出聲道。 「哦?什麼想法?說來聽聽。」何晨與郭嘉同時停下討論,回頭望向賈詡,滿臉期待。要知道個毒士平時話不多,出的計也不多,但一經出口出手,都是斷子絕孫絕戶計來的,歹毒狠辣的不得了,對伏完、伏壽一事,便可看出此人手段。 「既然說曹操這麼喜歡劫糧,乾脆把糧倉前移算了,讓他劫個高興。」賈詡淡淡道。 「嗯?」何晨一點就透,表情也帶著驚喜道:「移到哪裡?」 「主公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賈詡神神秘秘一笑道。 郭嘉鼓掌大笑道:「不若我等三人一同說出答案。」 「哈哈,好好,看看咋們三人是否想到一塊了,那本將軍來數數。」何晨也樂呵呵道。 「一,二,三……」 「烏巢。」三人異口同聲,然後相互對望一眼,齊齊大笑道。 賈詡也難得顯的興致勃勃,精神高亢道:「此計重在對戰略時機的把握,移的太早,曹操必然小心翼翼,查顏觀色,難已引蛇出洞;移的太晚,只怕無補戰局。只有在曹操感覺難已為繼,力求畢其攻已一役時,才會捨得精銳盡出,偷襲烏巢;所以關鍵還是在於耗,耗的曹操沒糧,耗的曹操心煩意燥,耗的他最後行險一搏。」 郭嘉也深感此計可行,笑的燦爛無比道:「這樣一來,這個淳於瓊不但還要用,而且還要大用。」 何晨同樣深受感染道:「那就先拔了夏侯淵、夏侯敦這兩個曹操最鋒利的毒牙。然後大軍死守營寨不出,對耗幾個月,接著弄一些沙土袋冒充糧草,前移烏巢,引誘曹操精銳來攻。到時候雙管其下,先是在烏巢布下天羅地網,然後大軍同時全力猛攻官渡。盡全力消滅曹操有生力量,如此一來,兗、豫再無反抗之力,中原可定亦。」 「主公可別忘了讓淳於瓊好好守烏巢。」郭嘉補充道。 「最好在送上幾罈老酒。」賈詡陰陰笑道。 「或者也可以讓甘寧水兵無事在烏巢澤釣釣魚,撈撈鱉,順便給主公補補身子。」郭嘉強忍大笑,卻臉色嚴肅道。 「嘿嘿,釣鱉?不錯,要釣這老鱉,餌要下地夠重。不過單單這樣還不行,這麼好的地方,也要讓人發現才對啊?」何晨一語雙關道。 「耿紀不是與曹操有私交來往嗎?」這時候賈詡又輕輕拋出一句話道。 「耿紀?」何晨愣了愣,這傢伙名字挺熟,怎麼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主公忘了?耿紀、淳於嘉、金韋等人已經在大牢裡呆一年多了。」賈詡不得不提醒一下何晨。 「你的意思?」何晨有些迷糊道。 「聖上已經過問兩三次了,差不多也該放他們下來了。」 何晨大腦一閃,瞬間明悟過來道:「難道文和是想……」 賈詡眼裡閃動著不可捉莫的光芒,笑的極為陰險道:「呵呵,主公不是在高唐與碣石興建港口嗎?把他們發配到那裡去吧。不過行進路線一定要經過黎陽,至於下面的事情,主公應該知道怎麼派人去做。屬下也就不用多說了。」 何晨不是傻子,相反還有一些小聰明,很快便明白賈詡的用意,不由長聲大笑道:「哈哈哈,賈文和啊賈文和,你當真是算計算到家啊。連這幾個將死之人,也要把他熬干到最後一滴油啊。」 賈詡對何晨調笑不以為意,反而顯的怡然自得道:「這還是主公教導有方,雁過拔毛,人過拔皮。哎,真是經典的名句啊。」 何晨笑容為之一滯,立馬不在糾結這事情了,真要和賈詡辯下去,不見得自己能佔一點點上風。隨即岔開話題道:「那本將軍馬上休書一封給李嚴,讓他好好安排這事情。中間千萬不能有一個環結出現問題,不然一切都打水顠了。」 「李正方辦事,屬下們都放心。」 「本將軍也放心。」何晨嘿嘿笑了兩聲,接道:「那這事情就這樣定了,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給夏侯淵、夏侯敦一個終身難望的教訓。」 「夏侯兄弟彪悍異常,尋常健將根本不是對手,想殺退他們不難,但想到捉住或者殺死他們,那麼難度就大了。難道主公期望婁圭超常發揮,或者淳於瓊幡然醒悟,還是說在黎陽留有一手?」 「奉孝有所不知了吧,嘿嘿,本將軍自然暗暗藏了一手。」何晨這貨洋洋得意道。 「肯定是甘寧與呼廚泉了。」哪裡知道郭嘉看著何晨搖頭晃腦,一臉得瑟表情有些不爽,忍不住出聲打擊道。 「靠,不是吧。你們怎麼猜到的?」 …… 第84章機會與餌 官渡首戰失利,曹操為了扭轉士氣,在偃旗息鼓數天後,某日夜黑風高時,忽然出動起碼超過五萬精銳士卒,以曹洪、樂進為先遣,各領一千死士開路,自己則領著中軍跟上,意圖趁何軍驕兵麻痺之際,連夜劫寨。好在并州軍雖然有些驕狂,但應該做的功課一點也沒有拉下。士兵巡邏、哨塔值夜,各將曲恪盡職守,很快便發現了曹軍意圖。 偷襲不成,變成強攻。曹軍在曹操親自帶領下,三軍用命,視死如歸,發起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攻勢。以青州降兵為主的曹軍,這一戰中暴發出巨大能量,個個奮力拚搏,悍猛無比。力求一戰而潰何晨主寨,取的先期優勢。 但何晨方面軍哪是這麼容易擊退?燕、代之銳,羌、氐之勇,加上堅固的大寨,趙雲沉穩指揮,同樣發起強而有力的反擊。 兩方開始徹夜混戰,整個陽武化成燈火海洋,撕殺聲響徹穹蒼。 何、曹士兵個個搏命相戰,很快便出現不少死傷,待到天明時,曹操眼見大寨依然穩如泰山,這才不甘的鳴金罷兵。 隨後兩天,雙方又暴發出數次大規模混戰,只是曹軍勝少負多,戰事有些不利,士氣不可避免走向低迷。曹操眼見何軍高昂,組織有序,一時圖謀不下,便聽從謀士之計,開始閉寨不出,高掛免戰牌。 這也正合何晨心意,樂的自在。不過打仗最忌無所事事,這會讓士兵懈怠,近而影響士氣。所以主力部隊雖然在官渡相持,但每日照樣派兵去辱罵挑撥一番。甚至閒暇無事。還極其張狂囂張的在官渡大寨數里外操練士兵。 曹兵部將多次想領兵出擊,卻被戲志才阻止,這才悻悻作罷。 官渡雖然沒有從燃戰火,但私下小股部隊交戰不斷。何晨也效仿曹操,讓月牙兒、喀麗兒各帶五千騎兵。開始從兩側深入兗州。利用輕騎的機動性、忽然性,對後方進行大面積騷擾。曹操雖然是劫糧宗師,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道理,哪怕他們有不少士兵沿途押送。精神高度集中,還是不小心被這兩枚騎兵燒了輜車上百輛,損失不少糧食。這讓曹操十分憤怒,但由於缺乏大量騎兵,無法形成有效堵截,所以顯的辦法不多,只能重兵接應護送,顯的極為憋曲。 而在東阿,魏延與曹仁又進行新一輪的激戰。魏延利用「颶風軍團」拖住曹仁大隊,卻暗裡使馬岱領五千士卒繞走歷城。以閃電般速度攻陷泰山,馬岱更是連斬黃巾降將馬甲、沈城等人,守將孫禮丟下幾百屍體後,倉惶出逃。泰山被破。泰安汲汲可危,而且隱隱有從後路包抄夾擊東阿之勢,嚇的曹仁急忙讓泰山郡守臧霸屯兵鉅平,護住身側同時,以求反戈一擊,打退馬岱,從新奪回泰山。 於禁則沒有那麼走運了,在河內被徐晃殺的節節敗退。雖然主力保存完整,但修武等相續淪陷。不得不向滎陽方向戰略性撤退。而郭淮從新拿回白馬渡口後,並沒有停留多久。先是通知張郃讓人來接收,自己則馬不停蹄從新向黎陽移動,準備包圍夏侯氏。 夏侯淵、夏侯敦不愧為魏國名將,眼見自己意圖已經暴露,四面八方有無數股何軍逼上來。黎陽這糧倉顯然是燒不成了,眼看就要在何軍織成天羅地網之際,輕騎忽然連夜突進數百里,竟然一舉跳出包圍圈,並且逼近濮陽,搞的何軍有些狼狽,起碼數萬部隊被牽著鼻子到處亂躥。也好在郝昭三萬人馬收到消息後,火速趕來,才避免被夏侯淵偷襲得手。 夏侯淵雖然沒燒成糧草,但也達到一定的戰略目地,黃河防線被搞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不過夏侯兄弟也同樣被攆的雞飛狗跳,蓋因河北盛產戰馬,騎兵實在太多,來來回回的騎斥不停掃蕩,加上又有當地老百姓當眼線,一不小心,便能引來大部隊圍剿,搞的個個灰頭土面,而且補給口食成了一大老大難問題。 日值七月,酷熱難擋,就連風吹過來,也熱的讓人發蒙,毒辣太陽一經暴曬,幾乎就能把人烤成人干。這麼個高溫天氣,就連黃河水位也下降不少,兩方士兵都出現中暑情況,非戰鬥戰力減員開始增多。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曹操、還是何晨,都沒有發起決戰的意思。只是誰也不敢大意,都深深顧忌對方用兵手段。 何晨咬牙在堅持,曹操同樣眉頭不展。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兩軍官渡對峙已不知不覺進入九月。 曹操糧草日益減少,後續開始難已為繼。反觀何晨由於坐大北方後,先天優勢開始顯現。并州連年休養,冀州地大物博,在加一系列開荒屯田,糧車可是浩浩蕩蕩,每隔上十天半月,便從上黨出釜口徑,源源不斷經朝歌運到黎陽;而冀州刺史張遼同樣沒有空閒著,一方面讓鞠義繼續在幽州加固工事,以防異族,掃蕩打擊公孫殘部勢力;另一方面讓大將馬玉調起人力物力,箭矢、武器、鎧甲包括糧草,一批又一批南下黎陽。 這一切讓得知消息的曹操羨慕嫉妒恨,卻又無可耐奈。 至於夏侯氏兄弟,早就被攆回陳留,能保的命回來,已經算他們福星高照了。至於出征時的八千騎兵,最後還是被呼廚泉匈奴騎兵給咬上,匈奴馬,雖然不敢說是整個漢代最佳戰馬,但怎麼著也比中原產出的馬匹強上不少。經過數次激烈追逐戰後,夏侯氏兄弟以損失二千精騎後果,這才堪堪擺脫呼廚子追擊。而隨後準備南渡時,又被甘寧「鱗甲水兵」給偷襲個正著,又損失大半戰力。留下不到三千騎兵在回歸途中,因為傷病、中暑、糧食等各方面原因,又拋屍數百具,待回到官渡時,出征的八千騎兵,已經不足千人,可謂損失慘重無比。 隨著時間深入,戰事越來越不利曹操。 為了打破這種被動局面,曹操正面堅守同時,私下又開始主動尋找戰機。 首先他讓李通領兵一萬人馬支援於禁,力圖擊破徐晃駐地,然後從側翼出兵朝歌,截斷何軍重要的糧道之一。只是徐晃明白自己責任重大,早已嚴陣以待,於禁數攻不下,反而損失慘重。眼見修武還是打不開局面,曹操只能硬著頭皮,力求與何晨主力交戰。 這一日,曹操正在營寨裡。 本想看一會古代戰例,找找靈感,但怎麼都感覺心不在焉,顯的心浮氣燥,愣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曹操不由丟開書籍,站了起來,雙手別在腰後,微微低頭,來來回回的跺步。看他緊皺著眉頭,腳步沉重,顯然心情極度壓抑。 曹操最近壓力很大,已經到了食不知味,睡不能寐的地步。何晨雖然只有二十萬大軍與自己對峙官渡,但並、幽、冀能出動的人馬何此這些,一旦戰事不利,一紙調令下,短時間內起碼還能集起三四十萬人馬,萬一真要橫下心來,帶甲百萬,絕對不是神話。每當想到這時,曹操都有頭皮發麻感覺,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有好幾次,他都想退回許地算了。 「主公……」就在這時候,門外有聲音響起。 「原來是軍師啊,進來吧。」曹操停下腳步,聲音顯的有些低沉嘶啞道。 營簾拉起,長相普普通通的戲志才,輕輕踏步而進。 「軍師是否想到破何良策?」曹操略帶著期望的表情望著戲志才。 戲志才臉色平靜,雖然知道曹操最近很焦慮,但做為謀士,自己千萬不能亂了方寸,在這危險四伏的戰局中,一招不慎,便是全局皆墨的局面。他搖了搖頭道:「何晨沒有那麼高明大局觀,但旗下郭嘉卻極為厲害,把黃河防線、官渡大寨守的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可言。所以主公千萬不能操之過急,還是要耐心等待戰機。」 「哦。」曹操應了一聲,小小瞳孔裡不可抑制著流露出失望眼神。 「不過屬下今天倒是收到一個消息。」戲志才把曹操神色盡收到眼裡,輕輕道。 曹操略振做一下精神問道:「什麼消息?」 「今日斥侯傳來消息,說何晨嫌糧草堆在黎陽不利運輸前線,遂把糧倉移到烏巢。然後派淳於瓊領三萬士兵把守。延津的張郃、白馬的毋丘毅左右兩翼保護,郭淮、郝昭在後方隨時準備支援。」戲志才語氣平靜,就像在述說一個事實,不帶一些感情道。 「哦,有這等事情?」曹操臉色一凝,開口試探問道:「軍師以為……」 「這是我們唯一擊敗何晨的機會,但同樣這極可能會是一個餌。」戲志才淡淡道。 「此地距官渡不到百里,輕騎兩個時辰便到,哪怕何晨如何貪圖方便,也不可能冒險到把糧倉移到這個地方。哪怕四面八方全是何軍保護。」 第85章關鍵人物 「何晨這是要引誘我們去劫糧啊。」曹操也贊同戲志才的意見道。 「若沉穩起見,我軍該按兵不動,但接下來的問題軍師也知道的,軍中糧草恐怕支持不到秋收了。再這樣拖下去,我軍很快便不戰而潰。」曹操極為苦惱接著道。 「所以說,這又是一個機會,只是其中的凶險……哎,這個何晨是深深捉住我軍的破綻啊。一開始屬下沒有想到這點,只是有點納悶為什麼何晨在各個方面都佔據一定優勢情況下,卻從不主動正面攻擊,如今看來,他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與我們耗糧草啊。」戲志才也是深深感歎一聲,對何晨用計之深,深感不可思異。 「那依軍師之見,這個烏巢我們去還是不去?」曹操有些煩燥道。 「在看看情況吧。」戲志才也深感此事棘手,輕易不敢下定論道。 「報……」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侍衛求見道:「報主公,外面有個自稱是主公故交的人求見。」 「哦?他叫什麼名字?」曹操也顯的有些驚訝,難道是何晨派人來招降不成? 「他叫耿紀,自稱是耿弇之後,還說少時與主公同窗求學來的。只是屬下見此人鬼鬼崇崇,一臉驚慌失措樣子,十有**是奸細來的。」 「耿紀?他不是被何晨下到天牢裡嗎?怎麼這會忽然在這裡?」曹操滿臉不解道。 「主公召來問問便知。」 …… 曹操看著眼前這位衣服破破爛爛,滿臉灰土垢面,形如乞丐樣子。哪裡有記性中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俏書生模樣?不由有些懷疑道:「你真是耿紀?」 耿紀的表情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著急出聲道:「將軍難道忘了當年新娘之事否?」 曹操一腳沒踩穩。直接一個踉蹌,差點趴在地上,兩小眼瞪大的出奇,表情甚至有些尷尬。 戲志才也是暗暗納悶,他從來沒有見過曹操眼睛張的如此嚇人。 這事情說來有個典故。有一次。一家人家結婚。曹操和袁紹、耿紀三人去看熱鬧,居然動念要偷人家新娘。他倆先是躲在人家園子裡,等到天黑透了,突然放聲大叫:有賊!參加婚禮的人紛紛從屋裡跑出來,曹操則趁亂鑽進洞房搶走了新娘。匆忙間路沒走好。袁紹掉進帶刺的灌木叢,動彈不得。曹操急中生智,又大喊一聲:賊在這裡!袁紹一急,一下子就蹦了出來。而職紀則是拉著袁紹跑路。 「真是季行?」曹操又一次來來回回打量耿紀,相貌輪廓慢慢與記憶開始重合。 「正是某。」耿紀連忙點頭,表情也長出一口氣道。 曹操臉色有些陰沉不定,那閃著莫名光芒的眼神,讓耿紀惴惴不安。 半響,曹操才緩緩開口道:「季行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又是這身打扮?」 曹操不問還好,一說起這事情。耿紀就如竇娥冤穿越找到包青天一樣,苦水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道:「孟起不知啊。這事情說來話長,自從皇上被迎至太原後。何晨便開始專治朝政,結黨私營,朝中嚴然已成為他的天下,旗下李嚴、田豐更狼狽為奸,視百官為無物。不但堵塞言路,而且獨斷專行,逼聖上設金印紫綬,加節傳、黃斧鉞、虎賁。而且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謁贊不名,與董卓一般無二。更可恨的是朝中多是攀龍附鳳。阿諛奉承之輩,為了自己官位苟且偷安,隨波逐流。某實在看不下去,便聯合有志之士淳於嘉、韋晃、金褘等人欲處此禍害,只是事情不慎敗漏,被打入天牢。好在皇恩浩蕩,聖上多次放下顏面求情,這才使何賊放下屠刀,網開一面,準備把我等數人發配到黃河之尾,大海之邊勞役。」說到此時,耿紀連喘數口氣,顯的有些疲乏,因為他已有數日滴米未進了。 「接下來呢?」戲志才在耿紀說話時候,一直盯著他表情不放,顯然在觀查什麼,等他喘了這口氣,立馬追問道。 耿紀苦笑一聲,指了指早已裂開的唇皮,上面有絲絲血跡道:「某已經有數日滴水未進了,可否先喝口水,順順氣。」 「請。」戲志才親自為耿紀倒上一杯水,然後遞了上去。 耿紀急忙雙手接過,也不管什麼風度,仰頭就「咕嚕」一口喝光,完了還舔了舔嘴唇,這才感覺胸中舒暢不少,便放下水杯接著道:「本以為自己這生就這樣完了,卻不想何晨行為已經惹的天怒人怨。在途經黎陽準備從白馬渡口出航時,忽然得到數名義士相救。某才僥倖從水道得已逃脫。至於韋晃、金褘等人,不幸被賊兵飛矢擊中,慘死當場。」 「哦?那義士是何人你可知道?」曹操小眼斜視耿紀一眼,漫不經心道。 「隨人中,有自稱乃是楊彪之後,楊修是也。」 「楊彪?可是東漢名臣,弘農華陰楊震之後,楊賜之子,前尚書令楊彪?」曹操這才收回有些渙散眼光,滿臉驚訝道。 「正是此人。」 「那楊修現在何處?」曹操對楊修的才名也早有耳聞,急忙問道。 「楊修如今在何晨軍中任職,若不是他從中安排,在下也不可能從重兵把守的白馬偷至官渡。」 曹操看了戲志才一眼,後者輕輕點頭道:「楊彪出生名門,世代忠烈,漢高祖時世祖楊喜,因誅殺項羽有功,被封為「赤泉侯」。漢昭帝的楊敞時為丞相,因功被封安平侯。其子楊寶,因刻苦攻讀歐陽生所傳授講解的《今文尚書》,而成為名儒。漢安帝永寧元年楊震被升為司徒,包括楊秉,楊賜,楊彪祖孫三人,皆官至三公,可謂望門高族,聲名海內,不輸袁氏四世三公。楊家可算是世代皇恩了,楊修想報效朝庭,雖心在何營,而心繫聖上,其忠可嘉。」 「可憐簪纓楊家,如今楊彪雖名為司徒,權利卻被荀攸架空,終日閉門不出。而楊修雖然一心為漢,卻只能臥薪嘗膽,以求將軍早日解此國難。」耿紀也一臉落漠,心有淒淒然道。 曹操雖然為人猜忌,但心中也相信了五六分,臉色緩和下來道:「既然如此,季行便留在這裡,我等同心協力,爭取早日破賊。」 耿紀重重點頭道:「這也是耿某人期望的事情。」 這時候曹操看似不經意問道:「季行剛剛從黎陽而來,不知那裡情況如何?」 說到這事,耿紀精神一振,力量也足了一些道:「以某看來,如今正有個天大良機擺在將軍眼前。」 「哦?那可要好好說來聽聽。」曹操臉上露出一絲興趣表情道。 「何晨半旬前重屯糧倉為烏巢,外圍起碼有近十萬士卒把守,由郭淮、郝昭、張郃、毋丘毅等等何晨心腹悍將把守,若是如此,將軍是沒有一點點機會。但妙就妙在何晨竟然下了一招昏棋,他竟然委以淳於瓊為大將,鎮守烏巢。淳於瓊乃是前西園八校尉之一,與將軍有舊。而且此人極度嗜酒,日日在軍營喝的鼎鼎大醉,並且無事就鞭打士兵,以此為樂,部下離心離德,防線也組織的鬆散不堪。將軍若起精銳之兵,一人一柴,雖不敢說殺敗何軍,但要點燃糧草,卻是極為簡單事情。」 曹操冷笑一聲道:「你都知淳於瓊與某有舊,何晨安能不知?他既然以淳於瓊為將,必然詐我軍前去燒糧,然後伏兵四出,一網打盡。」 「耿某人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一件事情,卻改變了這個看法。」耿紀臉上露出早知你會這麼說的表情,開口解釋道。 「什麼事情?」曹操臉色一緊,急忙追問道。 「何晨有意納淳於瓊的女兒為妾。」耿紀說完這話,不由吐了口水,恨恨道:「這個色胚子,淳於瓊最小女兒已是豆蔻年華,娉娉裊裊十三余,長的可是個美人胚子,含苞欲放。」 「竟然有此事?」曹操與戲志才臉然一喜道。 假如耿紀說的是真的,那麼何晨派淳於瓊去守烏巢這麼個重要任務也說的過去,這是在向未來丈人討好啊。而且淳於瓊夜夜酗酒,更是有跡可尋。自己的兩個親弟弟死在何晨手裡,一轉眼,卻又要無奈的把女兒丟出去當人家小妾。換做誰,悲憤糾結之下,也只能夜夜飲酒買醉。 「這個消息肯定嗎?」曹操強壓住心裡的衝動,沉聲道。 「早在黎陽之時,這個事情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你一路被拘押而來,怎麼聽說的?」 「楊修有說過,某也在途中聽到有人議論過。」耿紀對曹操的小心謹慎表示有些不滿道。 「好吧,此事情曹某人知道了,季行這些日子辛苦勞累,不如下去更衣,再好好飽餐一頓,完了之後我們在好好商量此事?」 「那在下就先下告退了。」耿紀見曹操依然有些猶豫,心裡雖然有些著急,但卻只能悶悶退下。 看來耿紀在衛兵帶領下,消失在營帳外,曹操還沒有收回眼光,便聽到戲志才道:「耿紀說的是真話,但這個消息卻值的商榷,關鍵還是楊修身上。」 第86章戰火重燃 「軍師說的不錯,只要我們能聯繫上楊修,耿紀所說是真是偽,便能一目瞭然,真相大白。如果這是真的話……。」曹操有些興奮搓一搓手,激動的來回直跺步。 「主公不要高興的太早,就算耿紀所說一切都是真的,但要火燒烏巢,同樣難如登天。」戲志才此時顯示出他的冷靜,一盆冷水毫不客氣的澆了下來道。 曹操笑了兩聲,止住腳步,愁眉不展表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小眼光芒暴漲,傲然出聲道:「要全殲何軍十萬人馬,的確是力所不殆,但要破烏巢糧倉,卻是輕而易舉,虎豹鐵騎、虎門衛、黃巾一千死士,足以擔任此重任。某反而倒是擔心我軍精銳盡出之時,何晨全力猛攻官渡大寨,萬一頂不住,大寨被破,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戲志才長笑一聲,說不出的豪邁自信道:「官渡大寨乃是我軍嘔心瀝心,集十萬士兵之大成,外設土牆、鉅鹿、綁馬、木槍等等,第一道防線便足已讓任何敢一試鋒芒的敵人碰的頭破血流。而土牆上又開無數垛口,裡有藏兵洞、地道、翁門、箭塔等等,一應守城器械具全。而營寨雖然曲部分設,卻營營相連,寨寨緊扣,寬可飛馬,路如迷宮,無論哪個寨門受到攻擊,我軍便可短時間內相互支援。此大寨形如堡壘,森嚴緊湊,有如一隻張開刺蝟的老虎,哪怕何軍如何彪悍,除非十倍以上士卒,休想一夜之間拿下。」 曹操聽的連連點頭,感慨聲道:「軍師行軍佈陣,兵法調度本領。整個中原恐無人能比肩。」 戲志才也不推諉,只是淡然一笑,接著開口道:「既然如此,主公還是想辦法聯繫楊修吧,只不知道我軍中是否有人熟悉他。不然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冒充此人。」 曹操正容道:「應當如此。」 「只是楊修目前身在何處。在哪個營裡任職都是一無所知。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的到準確消息。而我們軍中糧草,最多支持不過七日了。這時間上,我們等不起啊。」曹操有些煩燥道。 戲志才愣了愣神,他倒沒有料到糧草會緊張到這個地步。開口就問道:「文若總督糧草,他那裡出現什麼意外了?」 曹操苦笑一聲,緩緩道:「其實早在一月前,文若就言各地糧草調之一空,恐一時之間難收集多少,讓本將軍早做打算。為了不動搖動軍,本將軍一直強壓住這個消息而已。」 戲志才臉色有些蒼白,古井不波的表情,終於有些鬆動道:「既然如此,主公當早做打算。是退是進,全在你一念之間,千萬不到了那天,再倉促下決定。」 「嗯。」 時間又過了兩天。曹操依然舉棋不定。進吧,消息沒有確定,深怕這是何晨的一個陷阱。退吧,又感覺心有不甘,而且官渡一退,便深入自己腹地,穎川、陳留、東阿完全暴露何晨眼皮底下,加上糧草不繼。兵無戰力,被何晨一追。只怕兵敗如山倒,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就這樣全沒了。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同時又收到一封信。 這信說是淳於瓊讓人秘密送過來的。曹操前前後後,反反覆覆看了三遍,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大意就是說自己被何晨逼的走投無路,只要曹操舉兵來攻烏巢,他願做為內應,一把火燒了這個重要糧倉,並且獻上一張烏巢軍事分佈圖,以供參考等等。 本來曹操還在猶豫,但旗下一個軍營因為糧食減半而發生嘩變,讓曹操狠下心連斬十餘將官,並且從新分配口食後,感覺事情不能再這樣拖下去,隨後把脖子一橫,徹底下定決心,準備舉精銳之兵奔襲烏巢。 賈詡的一系列連環陰謀,終於見到成效。 可憐的曹操,可憐的楊修,可憐的耿紀,可憐的淳於瓊。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張陰謀大網,就如此悄無聲息的籠罩下來,一個一個在不知覺中,被算計的通透。耿紀是真心想投曹操,他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真要挑出毛病,也只是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加上自己主觀膩斷而已。而曹操奸滑多疑,足智多謀,卻因為被形勢所逼,火燒眉毛,情急之下,行險一搏。就如當年許攸來投後,不顧眾人反對,奇襲烏巢一般。而楊修、淳於瓊更是悲催,無緩無故躺著也中槍。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九月十五日。 這場歷經半年在反反覆覆拉劇持久戰中,終於迎來一個決定性的時刻。 當天夜裡亥時時分,官渡曹營大寨燈火通明。 中軍大寨裡,曹操一身戎裝鎧甲,滿臉嚴肅表情,他高坐帥位之上,文臣、將領分列左右兩側。整個營寨靜的落葉可聽,一股沉重氣息瀰漫其中,久久不散。眾將隱隱感覺今晚會有大動作,每個人肅穆中帶著點點興奮與不安。何晨北軍強悍的出乎意料,要知道自曹操起兵以來,一直是勝多負少,橫行兗、豫、揚、青四州,聲勢如日中天。但碰到北軍,卻一下陷入泥潭般,軍師的奇謀妙計失靈了,將士武勇遭到更強的壓制。到如今已更是謠言四處,說軍糧補給出現嚴重不足,曹操可能會退兵了。 自古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做出決定的曹操,表情明顯輕鬆了不少。無論是進退,都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出兵,還有一線生機;退兵,那肯定就是大敗。曹操長出胸口一口濁氣,平定自己紛亂的思緒,沉聲開口道:「我軍與何晨開戰已近半載,曠日持久,勞民傷財,為了讓三軍將士能趕在年前與家人團聚,本將軍決定今夜對何軍用兵。」 果然,在沉靜兩個月後,又要開始打仗了。 …… 九月秋老虎,別看是尾巴,卻是整個夏天最熱的七到十五天。 何晨光著膀子,露出強壯結實卻傷疤纍纍的身體,坐在營寨的邊口上,悶熱的天氣讓他斗大汗水不停冒出來,草蚊圍著他不停飛舞,趁何晨不備,狠狠扎上一口,卻隨後被巴掌一拍而碎。何晨雖然不停揮動手中扇子,卻依然熱氣難擋。嘴裡罵罵冽冽幾句,然後看了看天上皎潔光芒的月亮,沒有一朵雲,一絲風。 「他媽的曹操,什麼時候變的像娘們一樣忸忸怩怩,老子功夫都做這麼足了,還不偷烏巢?難道耿紀這傢伙給嚇破膽,或者是說戲志才、程昱等人看出什麼破綻不成?再這樣下去,老子什麼事情也不幹,坐等曹操無糧得了。」不知道是天氣原因,還是因為心中不順爽,何晨老是感覺有股邪火在心腔,想發瀉也發瀉不出來。 「主公,稍安勿燥啊,溫水煮青蛙的道理,你應該懂的。」賈詡卻是不溫不火,身上一點汗跡也沒有,讓何晨大為羨慕。 「再煮下去,青蛙還沒熟,本將軍就要成老鴨煲了。這鬼天氣沒風沒雨,又悶又熱,誰受的了啊?」何晨隨手往胸前古銅色的肌肉上一抹,手上全是濕漉漉的汗水,隨手往自己大褲衩上抹了抹。 「反正這辦法能成那是最好不過。萬一曹操真的不上當,那也沒什麼,自主公出鄴城進陽武,前後已經有半年左右,以曹操的物資財力,恐怕他現在不但是被丟在鍋上煮,而且還被支上架裡烤,估計他的日子,可比主公難熬的多啊,將心比心,主公怎麼著也要降降火才是嘛。」賈詡樂呵呵笑著道,雖然聽他語氣像在開玩笑一樣,實際上還是大大寬慰何晨受傷的心靈。 「主公……」就在這時候,郭嘉從遠方急促促走來,聲音顯的有些焦慮。 「怎麼了?奉孝為何神色匆匆?」何晨心裡一沉,感覺有些不妙道。 「剛剛得到一個算是不太好的消息,劉表有動作了,五萬大軍現在圍困襄陽已有半旬。」 何晨嚇了一跳,直接從小椅子上蹦了起來,臉色有些扭曲道:「劉表怎麼會在這時候出兵襄陽?文聘呢,有什麼動作?」 郭嘉沉聲道:「屬下也是擔心這一點,假如文聘死守南陽也就罷了,襄陽城高堅固,廖化雖然不算一流名將,但怎麼也算是熟悉軍務,深得為軍之道,正常情況下,堅守一年半載沒有絲毫問題。怕就怕在文聘擔心襄陽不保,傾城之兵南下支援,反被劉表偷得南陽,掐斷我軍南下襄陽要道,那一切就白費心機了。」 何晨想也不想急聲道:「馬上八百里加急文書,讓文聘管好南陽就行。何曼黃巾兵最好也化整為零,小心為上。在此關鍵時刻,千萬不能丟了這兩個戰略重地。」 「諾。」郭嘉先是應了一聲,然後臉色有些古怪道:「據說這次劉表統兵的主將,便是主公唸唸叨叨的劉備,兩個副將乃是關羽與張飛。」 戳。 原來是劉備搞的鬼。 何晨正要破口大罵之際,忽然見到一個士兵疾奔而來,人未到,聲響起道:「主公,發現曹營兵馬大量調動痕跡。」 第87章怎麼回事 「什麼?曹操調兵了?」何晨第一時間愣住,待回過神來,心裡湧起不可抑制的狂喜,幾乎瞬間便淹沒他的心房,隨後控制不住仰天狂笑,竟然有些手舞足蹈道:「曹阿瞞真出兵了?」 倒是郭嘉與賈詡雖然他們同樣一臉驚喜,但卻顯的冷靜許多,郭嘉沒有理會何晨有些得意忘形表情,而是緊緊追問道:「那可打探到他們往哪個方面出兵?番號是誰的?大約有多少人?」郭嘉一口氣連出三個問題,都緊緊捉住事情核心,聽的旁邊賈詡不由連連點頭,臉色也顯的極為關注側耳傾聽。 「初兵估計約有一萬人馬,全是騎兵。至於番號,由於夜色關係,並未看清,只是斥侯還是從中間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這騎兵前後分三隊,打頭的陣與拖在後面的明顯是輕騎,機動性很強。而中間的應該是重騎兵,速度比另外兩部慢了不少。這三枝騎兵,皆是朝落西方式奔去,速度極快。」 「落西?落西在往北三十里便是烏巢啊,這騎兵明顯是要去劫糧燒營了,而且曹營中,唯一成批建制的重騎便是虎豹騎兵了。這麼說來,曹操很有可能親自披掛上陣,前向烏巢。」直到這個時候,郭嘉才把心裡情緒宣洩出來,瘦瘦弱弱的手掌狠狠在空中一揮舞,興奮不已道。娘西皮的,自從本軍師跟隨何晨後,南征北戰七八年,哪裡一次不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席捲對手?只有這個曹操,竟然讓自己在官渡耗上半年之久,而且機關算盡,愣是拿他們一點輒也沒有。如今曹阿瞞終於落裡圈套。十有八九是插翅難飛了,郭嘉是有理由高興。 經過最初的興奮後,何晨也很快回復冷靜道:「馬上傳令給呼廚泉、甘寧、高覽、郝昭、郭淮、張郃、婁圭、毋丘毅諸將,就說曹操已入烏巢,讓他們依計行事。」 「諾。」 何晨這才用力扇了兩下。只是可惜就這草莽形像。與諸葛亮羽扇倫巾,飄逸出塵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何晨想了想,便接著出聲道:「奉孝、文和,既然曹軍已經出兵偷襲烏巢,那麼我軍今夜一定要拿下官渡。」 賈詡先是點頭表示讚許。接著提醒道:「曹軍若偷襲烏巢失敗,加上官渡失守,雙重打擊之下,很快便會潰不成軍。這是個天大的良機,所以萬萬不可錯過。只是曹操既然奔襲糧倉,必然會有後手準備,官渡依然駐守十餘萬大軍,再加曹操苦心經營近一年,把大寨打造成一座堅固堡壘,固若金湯。幾乎不下一座堅城,若想短時間內一舉破寨,還須主公親自走上一趟為妙。」 對於賈詡的說法,何晨毫不猶豫道:「那是自然。」頓了頓。目光變的有些冷冽道:「本將軍親率士卒攻營拔寨,那曹操的事情,就拜託給奉孝了。這傢伙留著就是個禍害,千萬不能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奉孝遙控指揮烏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郭嘉深感責任重大,他回答乾淨利落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會讓曹操後悔今夜舉動。」 何晨點了點頭。臉色舒緩一些開來,然後對賈詡道:「那陽武大寨安危。就交給文若了。」 「諾。」賈詡微微一恭,輕聲應了下來。 「傳令。召集各將士到帥營集合。」 「諾。」 …… 話說曹操當夜親領虎豹騎兵,每個軍士都束草負薪,人銜枚,馬勒口,以夏侯兄弟為前部,樂進、李通為後部,三軍都[悠悠書盟www.uu158.com]打著河北軍旗號,往烏巢方向進發。沿途經何寨巡邏士兵時,皆言乃是辛明所部,前往烏巢護糧。河北軍見是自家旗號,口令無誤,遂不疑惑。曹操所過數處,皆詐稱辛明之兵,並無阻礙。到了烏巢時,已是四更。 這個方法,乃是淳於瓊所教,曹操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隨著一批又一批巡邏隊爽利的放行,這心思也徹底活活絡起來了。 夏侯兄弟又以同樣辦法詐開烏巢大寨營門,入眼所見時,把這些缺糧少食的士兵將卒眼睛都看綠了。草啊,都是說河北地大博,并州糧倉遍地,可真見到這個情況,不由不讓曹操羨慕的發狂。眼前都是堆積如山的糧袋,庫窖林立,車水馬龍,火把沖天,就算深夜,糧寨依然喧嘩如晝,運送不絕。 這裡有多少糧食啊?能供應多少部隊啊,只要一把火燒了,何軍便會軍心大亂,不戰而潰。想到此時,曹操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喝一聲道:「擂鼓,點火,燒啊。」 「燒啊。」羨慕嫉妒狂的曹操與他士兵,很快開始喊著震耳欲聾口號,紛紛燃起手中火把,帶著紅通通的雙眼,衝上去就一通狂點。 大寨先是一陣雞飛狗跳,接著回過神來的何軍開始有人尖叫道:「曹軍混進來了,兄弟們殺啊。」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曹操傻了眼,明明士兵們火把已經把堆積如山的糧袋點燃,可火苗只竄了不要半盞茶時間,又黑了下來。一處如此也就罷了,可每個地方都是這樣,那事情顯的就有些詭異。 這時候夏侯敦衝了上來,滿臉驚駭道:「主公,我們中計了,裡面不是糧食,全是石子啊。」 什麼?曹操兩眼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直接從上馬半上昏倒下來。 「快撤。」回過神的曹操,幾乎想也不想厲聲叫道。 就在這個時候,烏巢三聲炮響,接著鑼鼓喧天,號角齊鳴,接著排山倒海的衝殺聲響徹天空,無數枝人馬,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火把通明,圍的水洩不通。烏巢寨門早已合上,來個關門打狗。曹操驚駭拔馬回頭四望,卻不小心看到剛才還在運糧的雙輪車,四處雜亂無彰的亂停亂放,而恰恰是這樣,堵截了騎兵衝鋒速度。 曹操的心瞬間沉如谷底,跌倒冰點。 「曹操,你已被包圍,乖乖束手就擒吧。」就在這時候,眾部隊擁簇著一大將從中間出列。 「原來是你。」待曹操看清眼前之人時,臉色已經鐵青的嚇人,眼神裡全是憤怒、絕望、不甘。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耍的這麼慘,那說話之人,正是淳於瓊。 …… 官渡大寨下。 巡夜的文稷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打哈欠了,這個才而立之年的儒將,自從曹操佔領穎川後,因仰慕其勇名,數次被禮聘。文稷推拖不過,最後只能投到曹操帳下。而曹操軍團中曹氏、夏侯氏正處於人材井噴時期,大量猛人不停湧出,導致文稷這位武藝不凡,熟知韜略的武將不是很受到重要,顯的有些鬱鬱寡歡。 文稷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經隱入黑雲之中,只有東方啟明星大亮,不停在閃爍著光芒。 「曹將軍不知情況怎麼樣了?」文稷喃喃自語道。對於這次出征,曹軍部下十之八九持反對意見,何晨既然敢把糧倉前移烏巢,必然戒備森嚴,重兵屯守,曹操領著一萬騎兵,雖然是豫、兗最為精銳的虎豹騎兵,虎門衛,還有黃巾死士,但何晨軍的戰鬥力同樣不是吃素,經過這半年撕殺接觸,文稷可是對於彪悍的河北軍、并州軍,有著深刻認識。 就在文稷有些惆悵之際,他放在牆垛上的手指,忽然感覺輕微的顫動,接著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波動。常年馬上征戰的文稷,精神一凜,心中立馬警戒起來,耳朵竟然隨著空氣,輕輕不停回來顫動。只是幾下,他臉色就變了,隨即鐵青著臉對侍衛道:「擂鼓吹號,有大批量敵軍飛速接近我大寨。」 侍兵有些猶豫了一下,細聲道:「衛副將,是不是再等等,上次你已經搞了個烏龍,讓營中眾將士笑話了。」 衛稷臉色一紅,不過由於黑夜緣故,所以眾人也看不清楚。 士兵說的事情,乃是夏侯兄弟連夜逃回官渡時發生一件事情。那日正好文稷值夜,由於他聽覺極為發達,很遠之外就能聽到異響,夏侯兄弟近騎千騎奔疾,更不能逃出他耳根,還以為是何晨派人來劫寨呢,所以他根本沒有確定,便拉響警報,吹起號角,把整個曹營都驚動了,連曹操都親自換好鎧甲,坐鎮中軍。到最後才知道鬧了笑話,不但害的夏侯兄弟在眾將士火辣目光中感覺臉面丟盡,就連曹操也對這個有點冒失傢伙感到有點氣憤,只差一點便要治了文稷慌報軍情之罪。 衛稷咬了咬牙,果斷搖頭道:「不用,這一次人數極為龐大,起碼不下於數萬人。根本不可能是曹將軍的部隊。」 「嗚嗚嗚」在衛稷堅持下,侍衛很快便忠實執行他的命令,淒厲的號角聲,響遍整個曹營。 安靜的曹營沸騰起來了,身受重任的曹洪第一時間衝出主營,看他甲具在身,雙眼有神,顯然還一夜沒睡,估計是心裡深憂曹操緣故。他厲聲問左右道:「怎麼回事?」 第88章八卦封斬 文稷發誓,自己所看到的,絕對是這一生中最為不可思異,最為讓人絕望的一幕。 在大寨高達三米的正門下,緩緩浮騰起一個巨大流光溢彩的八卦圖。這八卦圖有陰有陽,有黑有白,在黑夜中,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閃耀。圖案一經浮現,便開始慢慢轉動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光芒萬丈,輝耀著讓人睜不開雙眼。緊接著八卦陣內的虛空中,憑空浮現出八道湛藍的刀劍光芒,一開始劍身很淡很薄,但隨著時間推移,幾乎凝成實質,就像真的八把流光閃閃藍劍一樣,不停吐吞光芒,靜靜浮在空中。八卦陣圖還有那八把藍劍裡,蘊含著恐怖至極的力量,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曹軍,都感到深深的恐懼與顫慄。 「武將技之八卦封斬。」官渡大寨外一箭之地,一個全身穿著金黃鎧甲,有如天神下凡般的武將,手中長槍高高指天一動也不動,就像有神秘力量牽引著一般。隨著他一聲怒雷暴喝與長槍怒揮下,八卦陣圖衝起八道粗如大腿的炫目藍色光柱,就好像火山熔岩噴發一般,瞬間強大無比的氣流還有那驚人的破壞力,直接把官渡大寨門、柵欄、鉅鹿馬、圍牆等方圓十丈裡一應防備措施,沖的七零八落,直接轟碎成渣,露出一個大大的缺口。隨後那八道湛藍劍芒,就好像長了眼睛翅膀一樣,在空中打了一個轉,以極限的速度朝城垛上帶著目瞪口呆,驚惶失措表情的曹兵飛去。只是瞬間,一陣陣慘烈叫聲劃破天空,鮮血飛濺,頭顱落下,斷臂殘肢,不少士兵整個胸口都被破開一個血淋淋大洞,就連死也不敢相信會有這麼一回事。就連擋著的牆跺、木柵也像豆腐塊,被來來回回分切成無數段,然後轟然倒塌。 何晨看著本來森嚴、牢固的大寨,被自己輕而易舉破開一個大洞,嘴角露出傲然笑容。不過回頭看了看身後數萬將士,再看看只有那麼大個的缺口,總感覺還是小了一些,隨後又丟了個火雷,又轟開一片坦途。 「主公威武。」 「主公雄壯。」 一連竄雷鳴般的歡呼聲,在何晨背後響起,與曹軍面面相覷,臉如土色形成鮮明對比。 文稷使勁的搖了搖頭,然後再一次瞪大眼睛,甚至他還用手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但眼前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所發生一切匪夷所思事情都是真的。蒼天啊,大地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魏國後期名將文欽之父,文鴦祖父,已經徹底傻眼了,驚滔駭浪的心情,無法用語言表達他心中的強烈震撼。 若不是何晨威風凜凜,睥睨天地的聲音響聲,他已經忘了調度士兵防禦的事情。 「顏良上。」何晨霸王鳳凰槍向官渡一指,嘴裡飄出冷冷的聲音。 「諾。」顏良精神高漲,馬上帶領一枝約五千重步從中軍大隊分離出來,怒吼一聲道:「沖。」 「殺啊。」顏良所領刀盾兵暴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聲勢之盛,已達驚人地步。他們高舉著圓盾,手拿環首刀,邁著堅定的腳步,瘋狂的往官渡衝去。 直到這個時候文稷才回神過來,強壓住內心驚慌驚緒,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吼道:「準備戰鬥。馬上派人通知曹洪將軍,讓他準備隨時支援上來。」 「諾。」曹軍明顯還沒有從這巨大打擊中回過神來,大部份顯的表情呆滯,腳步沉重。 「鏘。」文稷拔出配劍,大怒道:「督軍何在。」 「諾。」身後百個身高健壯士兵齊齊大應一聲。 「汝等後面監軍,若有畏戰者,臨陣脫逃者,按軍法律令,斬無赦。」 「諾。」百員督軍,齊齊配刀出鞘,白光閃動。 「三軍將士,聽吾號令,各司其職,死守崗位不退。」 「諾。」在文稷一連竄嚴厲措辭命令下,曹軍終於被激起士氣,緊守位置,嚴陣以待。 「文沖,文濤。」 「屬下在。」從文稷背後,繞出兩員身高臂長,體格彪壯,滿面虯鬚健將。 「汝等領一千死士,死守大寨正門處,絕不可讓北軍越雷池一步,本副將會隨時派人支援你們。」文稷下完軍令後,他鐵青的臉才回復一絲血色,然後拍了拍兩位族人肩膀,聲音放緩,透著一股複雜味道說:「一切小心為上。盡人事,聽天命吧。」 「諾。」文沖,文濤應喝了一聲,在文稷目光閃爍中,重重點了點頭,退下領兵而去。 看著兩人離去,文稷才收回眼神,望向前方越來越近的何晨步卒,心中沉重無比。 一箭之外的何晨,見官渡大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守兵人頭湧湧佔據各個防守位置,張弓以待,又有隱在黑暗中的發石車、連弩都開始向戰場中間發射出來。臉無表情道:「田豫,火箭手掩護。」 「諾。」何晨身後走出一位年紀二七八左右的年青戰將來。 他相貌俊朗,體格魁梧,接到何晨命令後,二話不說帶領五千弓步兵,健步如飛壓上。 自河北平定後,袁紹手下無數謀臣將領請降,如田疇、田豫、崔琰、逢紀、審配等等,這個田豫便是其中一個。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在曹操手下歷任青州、并州刺史時間,一生對異族經9次大戰,8勝1平,三次斬將,戰功赫赫,堪稱大魏北疆第一將。就連牽招,也甘拜下風。更難可貴的是他一生自律,生活儉樸清貧,朝廷給他的賞賜都分發給部下將士。每次胡人給他個人送來禮品,都登記好收入官府,從不拿到家裡,因此他家中常常貧困。雖然他年紀還不到三十,但何晨惜其才,便調回中軍帳下聽令。 說起田豫,又不得不說劉備。世人皆說大耳能哭,整個江山都是哭出來的。哭趙雲,哭出一個猛將;哭徐庶,害的曹操失去一個頂極謀士;哭隆中,哭出三分天下來;哭魯肅,哭出劉備借荊州,有借無返千古名句;哭劉璋,哭出蜀中大片英傑人材來。哭白帝,更是哭出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諸葛亮。 但世人皆不知,劉備哭的第一個對象,是田豫也! 劉備投奔公孫瓚時,田豫時值年少,投身軍營,為劉備部下。劉備很是驚訝這小伙子的能力,非常看重他,後來被漢室表為豫州刺史南下時,田豫以母親老邁求歸,劉備無奈之下開始涕泣與別,曰:「恨不與君共成大事也。」只是可能初用哭招,功力不深,最終沒能留下這位名將。哪怕到後來,劉備依然對田豫念念不忘;包括後來劉備被呂布破徐州後,聽聞別駕從事陳群被曹操征為司空西曹掾屬,黯然神傷,嚎啕大哭,恨當日不聽長文之言,徐州未得,豫州又失。這兩件事情,應該是劉備哭海聲涯中,兩件重要的敗北事件。 只是如今年青的田豫已經成為何晨手下,先後受曹操、曹丕托孤的魏國重臣,為政治制度,社會體制,禮制建立有巨大貢獻的陳群,這個嚴重被低估,在當時制定九品中正制的著名政治家,包括他的父親陳紀,都已經開始在并州朝中就職。 言歸正傳。 田豫領著步弓兵,藉著前方重步吸引住對方遠程火力,飛速壓進射程之內,所有弓箭點燃箭矢,仰出角度,根本不用瞄準,朝著大寨裡就是鋪天蓋地一陣狂射。很快,官渡大寨星星點點開始燃燒起來。 有了田豫的壓制,顏良壓力頓時減輕不少,士兵頂著小圓盾開始朝缺口衝去。 而文稷也不退讓,冒著飛蝗入境的箭矢,一邊指揮沙石隊不停撲滅火苗,一邊指揮遠程兵力反擊,強弩、弓箭、石頭,瘋狂傾掃出來,只是瞬間便給何晨先鋒大隊照成不少傷亡。 兩方正式戰鬥開始吹響。 何晨今夜是鐵了心要拿大寨,見曹軍反擊極為猛烈。大旗一揮,紀靈的「神刀禁衛」頂著折疊大盾開始加入戰場。就是這一個強烈的信號,所有并州軍見主公開始把旗下最為精銳的曲部投入戰場,便知道要開始發動最為猛烈攻擊。 果不奇然,「神刀禁衛」剛剛脫離中軍,又一枝特別部隊出動了。 這一枝部隊形象極為唬人,所有士兵近高八尺,強壯結實的讓人汗顏,身上只披著簡單的皮甲,雖然防禦能力不高,但每人手中那一把長足有一人高,手柄通體鋼鐵打造,上面一塊實心硬木外包著鐵皮的巨大無比木槌,足已讓任何人感覺到強大的破壞力。「木錘兵團」帶著沉重而緩慢的腳步,隨著神刀盾兵後面,緩緩踏進戰場。 而跟在後面的,便是常雕的「神機軍營。」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木錘兵團」進行攻寨破壞時,全方位進行火力覆蓋壓制,確保「木錘兵團」受到最小的打擊。 隨後,何晨示意馬超與趙雲各帶一萬人馬,開始全力壓上,爭取「木錘兵團」破開大寨瞬間,便全力深入,搶佔有利位置,給主力中軍跟上,掃清一切障礙。 …… 第89章工兵地雷 「天地之陣。」 「增我軍攻。」 「增我軍速。」 「海螺號角。」 「大天聖。」 何晨一口氣施出四個技能外加道具輔助,只是瞬間,便把并州軍的戰鬥力硬生生提高何止一倍?他是鐵了心要在第一波衝鋒中,便直接拿下官渡大寨,好好出這口憋在心裡長達半年之久的怒氣。 并州軍得到輔助增持,頭上腳下各色光芒四處亂冒,所有人感覺腳下輕輕飄的,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就好像吃了大力丸一樣,全身精力無限充沛。那還了得,個個撒開腳丫,「嗷嗷」直叫,就如一大群飢餓野狼,看到豐盛可口食物,兩眼冒著全是綠光,帶著排山倒海,萬馬奔騰的氣勢,悍然不顧前衝大寨。 曹洪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心目中有如堡壘的大寨,在一枝驃悍異常的隊伍中,隨著誇張至極的大木錘上下隨動,城牆松塌,鉅鹿砸碎,所有擋在他們面前障礙物,無不摧枯拉朽般被掃飛。如果就這樣也就罷了,讓人欲哭無淚的是,空中飛來一批又一批鐵矢,不但命中率極高,而且射速快的驚人,一旦命中,便能破開士兵身上鎧甲,直接扎死在那裡。壓的已方防守人員根本不敢冒頭,因為一旦暴露空中,下一秒鐵定被射成篩子,已經有無數個英勇的士兵證實這樣的例子。 「曹將軍,寨門失守了,我軍根本頂不住對方衝鋒。」文稷已經全身浴血,身上多處傷口,他從前線敗退了下來,臉上滿是焦急與絕望。他的兩個族人,文沖重傷身退,昏迷不醒。文濤亂軍之中蹤影難覓,死活不知,這讓他心急如焚。 「文稷你這個貪生怕死之輩,何晨士兵同樣兩個眼睛一張嘴,又沒有三頭六臂,加上又是地勢之利如何能守不住寨門?你馬上帶領一枝部隊上去,無論如何要奪回寨門,若不成功,你自己提腦袋來見本將軍。」曹洪目如噴火,顯然已是方寸大亂怒斥道。 「將軍,何軍雖然不是三頭六臂,但他們所用的裝備器械已經遠超我們所料。根本沒有辦法壓制他們。非常文學既然將軍以為屬下貪生,那屬下馬上帶領人馬從新殺回去。」文稷對曹洪言辭極為不滿,他甚至有些賭氣的說完這話後,從新領著不足八百部曲,衝殺上去。 曹洪先是恨恨罵了兩聲,然後把驚駭目光移到寨門口,眼前所見,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近千張高大堅固的盾牌,分列組成十餘隊,那強悍的防禦力無論是箭弓、朴刀、還是鐵槍、長戟根本破不開它的防禦。雖然前進極為緩慢,但卻有如一座移動的城牆,衝破寨口,慢慢前移,而已方士兵根本是無計可施,節節敗退。直到這個時候,曹洪才相信文稷的話,急忙回頭厲聲道:「曹休、曹昂,各帶領五千士兵堵上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何軍衝進大寨。」 并州軍、河北軍的戰鬥力已經讓曹洪深深忌憚,假如堡壘一樣的大寨依然無法擋住何軍的衝鋒,那麼退回中營大寨後果是可想而知。 「諾。」曹家中兩位後起之秀,毫無懼色領下命令,為了曹族的大業,他們甘願奉獻出年青的生命。 「烏拉」戰場上忽然爆起士兵沖天巨響般的歡呼聲接著一道長達數十米的牆垛,在「木錘兵團」打鐵一般的猛敲聲中轟然倒塌,露出裡面一排排柵欄圍起的木寨,裡面土堡分佈,箭塔林立,溝壑起伏,無數曹軍來來回回移動,有的抬著受傷士兵,有的支援奔上前線,顯的熱鬧無比。 「沖。」馬超一馬當先,催馬躍過碎石,九曲槍已經有如脫膛的強弩,流星趕月般,朝最近的幾位還在目瞪口呆,滿臉土灰的曹軍刺去。下一秒,幾具屍體軟綿綿倒在地上,到死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殺啊。」士氣高昂無比的何軍,隨著馬超突進,不由加快速度,緊隨其後殺進大寨。 「哇。」又一陣歡呼暴響,顯然又有一段牆壁被轟塌。這一次文丑率先衝進牆垛,開始肆無忌憚的殺戮,不停收割生命。 此時的官渡,就像一位美女,被北軍用強暴粗野的手段,直接撕開外套,露出裡面前凸後翹,山巒起伏的嬌柔身材,引的狼兵們嗷嗷直叫,都想摸一手,前赴後繼衝了上來。 「夏侯尚、夏侯傑。你們分帶五千士兵上去,借助大寨防禦工事,分段阻擊何晨軍。」曹洪的心徹底沉入谷底,全身上下被絕望情緒包圍,打了這麼多年仗,今天一切,都顛覆了他所有。曹洪眼睛已經變的腥紅,胸口在不停起伏,呼吸也有如發怒的豹子,噴出的都是殺人氣息,整個精神已經陷入瘋狂狀態。 只是如果憤怒能阻持何晨取寨決心的話,那麼袁紹、公孫瓚也不會就這樣黯然退出爭霸中原序列,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名號了。 本來戰事就不利,加上主將情況失控,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曹軍節節敗退,何晨步步逼近。 相對於官渡大寨暴發出的大戰,烏巢那黑的戰事就相對簡單許多。 曹操發覺中計的第一時間,便下令士兵全線突圍。他在四面八方都是敵軍中,選擇了一條極為正確的道路,堅定不移朝前方方向直衝。哪怕是淳於瓊的主力部隊,依然沒有一點猶豫。夏侯淵、夏侯敦、許、李典、樂進諸將紛紛使出吃奶力,把所有壓箱絕活全部拿出來,護著曹操前前後後,奮力衝殺。而做為突圍的排頭兵「虎豹騎」,哪怕因為滿場的雙輪車擋道住無法加速衝鋒,依然發揮出巨大能量,百人將為兵,一身重鎧,再加曹純親自指揮統令,普通箭矢更本無法破開防禦。 淳於瓊正面步兵團,雖然有近萬人馬,但根本無法阻擋這重甲騎兵的搏命突擊,被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可憐的淳於瓊自恃武勇,卻沒想到被許分屍;部將焦觸、張南建功心切,更是被夏侯兄弟截殺。 一時間虎豹騎聲威無量,煞氣沖天。 只是既然已下這個套,何晨安能無萬全準備? 眼看「虎豹騎兵」就要破寨而出,曹操有可能逃之夭夭,烏巢數萬守兵圍追堵截失效之時,忽然打頭陣虎豹騎一片人仰馬翻,接著兩側起碼有數根直立而起的巨木被硬生生拽倒。卻是士兵們早早就布下拌馬索發揮了功效。 這可不是普通一般的拌馬索,起碼有好幾股粗如嬰兒手臂繩帶連捆,然後兩頭繞綁粗柱,主線埋在地上,上面灑上塵土,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發現分辨出來。待騎兵就要衝出之際,兩側各有數個士兵拉起拌馬繩,這才放倒前面數批隊的虎豹騎。而代價就是這幾根高高飄揚旌旗的粗木,被重騎衝擊力,硬生生拽倒。 「衝過去。」曹純殺伐果敢顯露無遺,他臉色雖然陰沉的要出滴水來,但行動上卻毫不猶豫。如果在這個爭分奪秒時刻,因為顧忌前排騎兵性命而放緩腳步的話,肯定會被後面烏巢輕騎包圍上來,讓自己好不容易殺出的血路,又從新回到層層疊疊包圍之中。 曹軍鐵騎經過一開始的混亂之後,起碼有上百個精銳「虎豹騎兵」丟屍這裡,他們並不是被北軍殺死,而是被自己同夥的鐵蹄給活生生踩的面目全非,變成一堆肉泥。 眼看就要衝出大寨之時,兩邊哨樓、箭塔上的土兵,再一次陰笑的拉下繩索。同一時間,地底下,左右兩側,忽然騰空十餘座兩端都是削尖的細木頭組成的排槍,呼嘯著朝曹軍猛力飛衝過來。鋒利的木尖,強大衝擊力量,只是眨眼之間,便命中騎兵方陣,雖然大部份被騎兵堅實鎧甲擋了下來,但強大的衝擊力,依然把他們直接撞飛下馬,又引起一片混亂。 再一次丟下上百騎兵,寨門近在咫尺,就要逃出升天之際,還沒有完,地上忽然深陷下去,露出好幾個丈寬的溝壑,下面每隔一個身位便鋪上一把明晃晃的槍頭,又讓不少跌入陷阱的曹兵直接魂斷烏巢。 如此層出不窮的機關陷阱,讓每一個曹軍都頭皮發麻,膽顫心驚。見過陰險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陰險的。打前鋒的騎兵,幾乎是硬著脖子,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懷著必死的信念,悲壯的當一回工兵,去掃那無處不在的地雷。 待曹操衝出大寨時,跟隨著而來的三千輕騎,五千虎豹騎,一千虎門衛,一千黃巾死士,早已損失過半,其中黃巾死士全軍陣亡,輕騎也損失慘重,只留下三千左右虎豹騎,和雜牌一千左右騎兵。 曹操、曹純和將士們還沒有來的及鬆一口氣,前方的騎兵又一次出現兵慌馬亂。曹兵差一點崩潰了,只差一步就想調轉馬頭,從新殺回軍營裡。我草你大爺的,老子戰死也總比這樣被坑死強上一百倍一千倍。 第90章天亡我也 不過這一次並不是陷阱,而是從大寨南、北方向,殺出兩隊騎兵。看那火把與騎影,起碼不下余上萬輕騎。他們來勢凶凶,只是轉眼之間便已風馳電掣衝鋒過來。 「是郭淮部與郝昭部。」夏侯敦眼尖,一下子便認出這兩枚人馬。身上不由浮起滔天殺意,數月之前,他與夏侯淵被這兩枚人馬追的是狼狽萬分,堪稱征戰沙場最為慘痛一次經歷。如今新仇舊恨齊齊浮現,直恨不得把這兩人碎屍萬段。 「元讓不可衝動。」見夏侯敦有暴走跡象,夏侯淵急忙厲聲喝道。 「難道今日吾要命絕此地?」曹操看著凶湧而來的騎兵,哀慟一聲,帶著絕望聲音道。 「主公快走,屬下斷後。」兵慌馬亂中,一將高聲呼道。 眾將急視,乃是虎豹騎兵統領曹純。 誰都知斷後肯定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沒有好下場,但曹純用他的行動與決心,表達了對曹操的忠心,對曹家霸業執著熱情。 眼下是沒有一點辦法,曹操眼見後有追兵,左右又有大批騎兵,一旦被纏上,下場可想而知。不由雙眼泛紅,為了活命,為了東山再起,只能忍痛含淚道:「子和千萬不要死戰,趁早尋個時間脫身。」 曹純搖搖頭,斷然道:「不可,敵軍全是輕騎,而虎豹軍是重騎,拼腳力、速度已是輸上一籌;若不在死戰,安得護主公脫身?大丈夫身有何歡,死又何懼,若能有助主公霸業,曹純縱然肝膽塗地也再所不惜。」 「主公快走,他們就要上來了。」 「虎豹騎兵一曲隊,二曲隊出列。」曹純厲喝一聲,義氣激昂,慷慨赴死。 「諾。」剩下的近三千虎豹騎兵分出兩千,個個策馬而出,每個人都面無表情,漠視生死,擺開陣型,長槍晃晃,準備阻擊郭淮與郝昭部。 「子和保重。」曹操把心一橫,帶領輕騎與虎門衛,向東方向逃命而去。 …… 曹操放蹄狂奔還沒半個時候,前方山道邊上,忽然繞出一枝人馬。這隊人馬鎧甲、武器皆不同於中原士卒,個個虯鬚密佈,彪悍不凡,特別是領頭大將,更是身長八尺,氈帽垂發,兩耳金環,脖子銀圈,胡服彎刀,不用看也知道這隊人馬不是中原人。 「哈哈哈,大將軍果然料事如神,這個曹阿瞞真的一頭撞了上來。」 「呼廚泉在此,曹操納命來。」匈奴騎兵有如一團被秋風吹拂,波濤起伏的麥穗,一片連著一片。帶著大地顫抖,鐵蹄震動聲音,向曹操直衝而來。 「吾命休矣。」曹操一聽是殘暴凶悍,殺人如麻的呼廚泉,不由全身冰冷,長呼一聲。 「敵將休要張狂,曹休在此。」 曹操稱為曹氏千里駒的曹休,這個虎豹騎副都統,曹操麾下八虎將之一,二話不說帶領剩下一千虎豹騎,捨身阻擊匈奴騎兵。 「文烈定要活著回到官渡。」接二連三的打擊,心腹將領一個又一個捨身離去,已經讓曹操這位梟雄心裡刀割,小眼泛光。 …… 原來滿天星斗的夜空,已經被烏雲遮擋。哪怕已近拂曉,天色卻依然晦暗。 曹操慌不擇路狂奔,也不知道是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在途經一條低林水窪地時,前方忽然發現有十餘把巨大龍槍鋪滿大道,結結實實擋住去路。正驚慌間,三聲炮響,接著火光照天,密密麻麻的弓箭不停兩側低林裡飛射而來,只是瞬間又有百騎被射殺當場。卻是毋丘毅帶領五千步卒早已等候多時。 北軍擂鼓衝鋒,身居中軍的毋丘毅長聲大笑道:「毋丘毅奉主公與郭軍師之令,在此等候多時。」 曹操面如土色,仰望天空,不甘怒叫道:「難道真要天絕我曹操?」 「主公千萬不可灰心,途經而來時,有一條分叉小路,屬下領兵在此延阻何軍,主公快快換路而行。」說話的是陽平衛國人樂進。此人不但膽識英烈,而且武藝過人,自起兵已來,戰攻赫赫,素來得曹操看重。 曹操緊緊捉住樂進的手,聲音有些擅抖道:「文謙乃吾左膀右臂,千萬要小心,不可讓吾失去臂膀,曹操在官渡大寨等候你回歸。」說完這話,曹操狠狠的一拍馬,厲喝道:「夏侯淵、許褚,我們走。」 樂進慘笑一聲道:「主公保重。」 …… 曹操原路退回約一里左右,從另一條小路逃命而去。 此時天已大亮,但卻雷電交加,天空開始下起瓢潑大雨。整個黃河兩岸由於持續高溫天氣,已近有兩月沒有下雨,本來是一場久旱甘霖,如今在曹操眼裡,卻是連老天都要和他作對,小路變的泥濘不堪,大雨也模糊了視線,能見度極低。 由於是小路,可能因為地理偏僻,所以顯的十分荒蕪,到處雜草叢生,就連道路也十分難行。曹操經過一夜奔襲突圍,加上一連串的心驚肉跳,早已感到人困馬乏,不勝體力。無奈之下,只能讓夏侯淵領著數十士卒,以刀割草,遇上開路,遇水搭橋。 「主公,我們到達酸棗地界了。」就在這時候,前哨的夏侯淵匆匆來報道。 「酸棗?」曹操愣聲當場。 前塵往事有如雲煙浮動,恍惚間,從新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個仲夏,自己密謀揚名,連夜逃回陳留,散盡家財,揭竿而起,開始招兵賣馬,招聘有志之士,可謂是應募如雨。隨後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會盟於酸棗,那時心懷抱國之志的自己何等意氣風發,期待大幹一場,然後建功立業,流芳百世。只是十年煙塵路,再回首時,已是物是人非。董卓死了、王允死了、袁術、袁紹也死了,卻只有當年那個一見面就對自己心懷殺機的南陽太守,不但沒死而且越活越壯大,到如今更是獨大於北方,勢力冠絕天下,挾天子而令諸侯。難道那個時候,他就料到與自己會有今天的決戰?不然為什麼聲名不顯,勢力單薄的他,會如此敵視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此人當的上是曠古爍今的奇人。敗給他,也不辱沒自己吧? 不,我曹操還沒有輸,只要能逃過這劫,回到官渡大寨,加上豫、兗支撐,必然可以東山再起,逐鹿中原。想到此時,曹操忽然仰天長笑,形如瘋顛。 如此慘敗,曹操卻笑的這麼開心,嚇的眾將士以為他得了失心瘋,夏侯淵連連著急道:「主公為何發笑?只要出了酸棗,就能與於禁將軍取得聯繫,到時候從振旗鼓,鹿死誰手善不得知,主公千萬不能因此灰心喪氣啊。」 「哈哈哈,妙才無須多慮,某在笑何晨、郭嘉也;前者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陰謀詭計不斷,後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卻沒酸棗布下伏兵,不然雖不至於一戰而擒,卻也能讓曹某損失慘重……」 曹操話聲還沒有落完,前方又三聲炮響,只差一點把曹操震落下馬。 就在曹操驚魂未定時,一聲爽朗聲音隨著一枝人馬浮現,遠遠傳來道:「孟德,別來無恙。」 曹操瞇著小眼,努力想看清來人,卻因為雨水模糊視線,怎麼也看到,不由沙啞問道:「來將何人?」 「孟德真是貴人多忘事,十年轉眼消逝,卻也忘了當年故人,某乃是婁圭是也。」 「子伯?原來是你。」曹操浮起十餘年前兩人相識相交,惺惺相惜的橋段,不由黯然失神。 「子伯,如今曹某已兵敗如山倒,落魄如廝,你是否可念舊情,網開一面?」曹操竟然出聲求情道。 「非不是婁某不念舊情,你我雖是故交,可如今分屬敵對陣營,擋在主公面前的敵人,婁圭毫不猶豫的會用手中長槍擊碎。」婁圭先是臉色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何晨,兩眼忽然暴出奪目光芒,滿臉狂熱道。 「孟德,接招吧。」婁圭冷冷喝了一聲,手臂一揮厲聲道:「上。」 曹操回頭望了望部下,出征時上萬精銳騎兵,到現在只有千騎左右,而且個個還疲憊不堪。要知道這上萬騎兵,乃是南征北北,百戰餘生精銳中的精銳,堪稱手中的王牌軍隊,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烏巢一戰,被滅的七七八八,甚至直接給抹去番號,從此成為記憶。如此慘敗,從未經歷過。 曹操沒來的心裡湧起一片悲涼,喃喃自語道:「即生晨,何生操?」 「主公快走,某擋住他們。」許褚拍馬揮刀,帶領虎門衛英勇的衝殺上去。 夏侯淵、夏侯敦幾乎是強拉硬拽把曹操戰馬調頭,然後與幾十個親衛落荒而逃。 …… 又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現一個渡口,黃河之水從天而來,滔滔而下,一派波瀾壯闊。 「果然是天亡我也。」看著前面滾滾黃河江水,濁浪排空,飛鳥難渡,再看了看來時道路,也不知道追兵什麼時候就能趕到,曹操已經徹底絕望道。 「主公快看,那裡有艘木舟。」這時候曹操身邊僅剩下夏侯兄弟與十餘個騎兵,形單影隻。 …… 第91章逮個正著 「船家,船家。」夏侯敦大喜,拚命揮手叫道。也不管自己凶神惡煞打扮會不會嚇到人家。 雖然天氣已經放晴,陽光開始普照,但由於下了一陣暴雨原因,河水十分急湍,那艄公船槳搖的十分吃力,慢悠悠的半天,才靠了過來。這可把曹操等人急的火燒眉毛,深怕慢上一拍,身後的追兵便趕了上來。 「幾位軍爺有何吩咐啊?」那船公看清岸上十餘人穿著打扮與一身狼狽表情後,顯的有些緊張,並沒有把船靠上岸,而是不遠處大聲喊道。 「船家過來,只要你幫某幾人渡過河對岸,某重重有賞。」夏侯敦在身上摸了半天,硬是找不到一片金葉,不由有些懊惱道。 「幾位軍爺,你看這水流也知道,草民這一艘破木船,哪裡能搖到對岸啊。」 曹操與夏侯兄弟看了看河水,感覺船公說的很有道理,若人家一口答應下來,反倒是事情有些詭異呢。曹操看了看身後,還好沒有出現敵蹤,他無奈道:「那有什麼辦法能渡過去?」 「下游十里處,有個叫戈馬灘地方,那裡水位淺,速度也不是很急,倒是可以渡過。」 「那船家你靠過來,就先到戈馬灘,然後渡到對岸。」 船公又猶豫了,看了看岸上曹操他們,半響才吞吞吐吐道:「渡一下倒沒有什麼,只是你們一共有十幾位軍爺,加上馬匹,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渡完啊。」 夏侯淵也著急問道:「能上幾人?」 船公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才道:「最多只能三人加一匹馬。」 「那行,你多劃幾次,本將軍少不了賞錢。」 「好咧。」船公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顯的很高興,一小會時間就把小船擱淺下來。 夏侯淵第一個跳上去,然後與夏侯敦一前一後扶住曹操下來。 曹操腳一踏上船板,便搖晃的歷害,只嚇的他尖聲大喝道:「船家,快穩住。」 船公臉上依然笑容滿面道:「幾位將爺可能平時不上舟吧?看你們剛才動作就知道,你們那樣子,肯定會搖晃的歷害了。好好坐下吧,草民要划船了。」 「安穩一些。」曹操驚魂未定道。 「會的。」船公大聲喝喏一聲:「起類。」隨著竹篙撐開,小舟離開淺灘,隨著河流方向,開始往下飄流,速度是越來越快。 這船公倒是好手段,操漿的本事當真一流,在湍湍水流中,運用如飛,愣是平平安安順流而下,沒有一點事情發生。船公逍遙自得唱著歌謠,可把船上三人搖了頭暈眼花,一陣噁心想吐。 就在這時候,船公忽然停止清唱,笑聲問道:「三位軍爺是曹操的軍卒?」 曹操一懍,強打起精神道:「船公如何這樣猜想?」 「你們說的話的口音,就是兗州一帶人。」 曹操隱隱感覺有些不妙道:「你見過河北軍?」 「當然了,這段時間這條河道上,時常能看到河北軍在巡邏。」彷彿沒有看到曹操陰沉的臉,船公接著樂呵呵道。 「哦?船家,能避開河北軍嗎?戈馬渡口情況怎麼樣?」 「不一定,看運氣。」 這話讓曹操三人又一陣心驚肉跳,難不成才出虎口,又進狼窩? 划了一會兒,眼見水流越來越緩,速度也開始變慢下來,船公的笑容越發燦爛,眼睛裡閃動讓人捉莫不透的光芒道:「三位軍爺,中間這位身材不高,眼睛細小,鬍鬚密長的應該是曹操吧。至於另外兩個,應該就是夏侯兄弟了。」 「你不是船公?」夏侯淵已經感到事情不妙,猛的拔劍,怒聲道。 「哈哈哈,三位軍爺好好享受吧。」說完這話,這船公忽然丟下木漿,朝河裡一躍,直接跳了下去,剩下三個旱鴨子一臉驚駭你看我,我看你。倒是夏侯淵動作夠快,馬上還劍入鞘,捉住木漿,拚命想划水控制,只是可惜的是,夏侯淵策馬功夫倒是一流,可划船,實在不是他所擅長,小木舟在水流中不停打轉,搖了半天,愣是沒有前進幾米。 就在這時候,水裡忽然「嘩嘩」接二連三響起,接著船身開始激烈搖晃,還沒有讓三人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整個木舟徹底翻了。 曹操、夏侯淵、夏侯敦三人第一時間落水,由於鎧甲重量,一個頭也沒冒,直接「咕嚕咕嚕」往下沉。 「捉到大魚啦,起網哦。」隨著一聲興高采烈聲音,河中冒出一個大大腦袋,滿臉開心笑空,不是甘寧又是誰? …… 官渡一戰,影響整個中原走勢。 河北方面連番設計,步步陷阱,最終誘得曹操精銳齊出,偷襲烏巢。結果可想而知,曹操遭遇到起兵以來的最大潰敗,苦心經營半載的官渡大營被破,曹操弟弟曹德,長子曹昂、五子曹熊相繼戰死,族將夏侯尚、夏侯傑,曹令,曹猛陣亡,旗下健將李通、史渙、毛玠、秦朗、劉靖等十餘員先後折戟沉沙。官渡近十萬守軍,在河北軍徹夜猛攻中,堅守不到四更天,便全線潰敗,除了曹洪、程昱領著數千親衛撤離外,陣亡士卒超過上萬員,丟械投降無數。劉曄、王朗、王肅、蔣濟等人在後撤時,被叛變投降士兵俘虜個正著。 假如單單是這樣,也許曹氏集團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但雪山加霜的是,領軍旗幟人物曹操,在黃河渡口被假扮漁民的甘寧當場活捉,包括猛將夏侯淵、夏侯敦也難逃噩運,徹底成了階下囚,被何晨秘密關押在某個地方。 曹操被捉的消息一經傳出,引起整個曹軍震動,士氣萎靡到冰點,加上長子陣亡,關於誰代替曹操位置,又成了一個大問題。有擁立二子曹丕,三子曹植等等,各據一詞,勢力集團不可逼免走向分崩離裂。 曹軍官渡大敗,北軍更是勢不可擋,以秋風掃落葉之餘,長驅而下黃河。整個中原震動,四海皆驚,經過長達十餘年的混亂中原,終於看到一統的曙光。而曹軍殘部中,於禁請降,曹仁退走,河內、東阿、許地、陳留諸郡更是望風而降,一夜之間,何晨闊地近千里,勢力延伸進入兗州、司州,包括洛陽、乃至青州全境。 曹軍一干核心人物,為了避開何晨鋒芒,不得的不全線退回豫州汝南,準備重振旗鼓。 到了如今,天下大勢開始徹底明朗,何晨挾破官渡大勝之威,坐擁河北四州,掃蕩兗、豫、拿下青州全境,幾乎把整個華夏三分之二版圖納入懷中,風頭之盛,一時無量。各地小諸侯歸順投靠信箋有如雨後春筍,洛洛不絕。而來太原朝拜官員,更是如過江之卿,數不勝數。他們折服於何晨強大武力,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 而如今剩下的,只有曹氏集團困守汝南、壽春。劉表雖坐擁七郡,實際上已隱隱感受到來自北方強大的威脅;而孫堅,雖然有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加上揚州部份地區,但和整個河北、中原相比,卻只能偏安一隅,差距不少。至於劉璋,他還沒有感受到何晨所帶著的震撼,便已感受到來自關中的陣陣殺氣。馬騰平定長安沒多久,便在何晨示意之下,開始從秦川之地,對蜀中用兵。 就在整中原都翹望猜測北軍是不是會一鼓作氣,南下豫州徹底消滅曹氏勢力時,何晨忽然罷兵回朝了。倒不是他不想趁機而下,只是這場戰爭已經打了太久,雖然河北四州還支撐的起大戰所需物資軍糧,但窮兵黷武,士氣疲憊不堪,多有思家念頭,加上北軍遠道南下,皆不是何晨所期望的,起碼目前不是。 很快,何晨上表朝庭冊封愛將趙雲為鎮南將軍、拜真定侯,領兵五萬,駐守穎川,以鎮汝南前線,留下高覽,郝昭為左右副手,節制內外。同時起用鄧芝為兗州牧,讓他輔助趙雲,主管恢復生產,安置百姓諸多內政事宜。接著,何晨又拜魏延為鎮東將軍,同樣領兵五萬,馬岱、趙峻等人為輔。又調忠誠度越來越高的董昭為青州牧,處理內政。隨後又讓田豫、田疇遠赴幽州,暫為張遼部下,準備過上兩年,再調回張遼,提拔兩人上位,以防鮮卑、烏丸等異族。 何晨苦心經營豫、青兩州的目地,昭然若揭。他是想以這兩個地方為跳板,前出陣地堡壘,準備來年之初,待輪換士兵來到後,便讓兩位大將南下,徹底掃滅曹氏集團,不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時機。 從攻破官渡的那一刻起,何晨便知道此戰目地已經達成,而且是超額完成。本來只想消滅曹操有生力量,把他精銳部隊打殘打散,為下一次南下鋪墊,卻沒有想到能一戰而擒曹操。那這個意義也太重大了,曹操被擒,旗下主力干將要不戰死,要不投降,剩下幾個頑固的都打進大牢。特別是許褚虎門衛、曹純「虎豹騎兵」更是被殺的全軍覆滅,一個渣也不剩,讓曹軍精銳力量為之一空。 如今還有誰能阻抗自己南下腳步呢? …… 第92章哪裡去了 曹氏集團不甘心坐等潰敗,讓這十多年來的努力鮮血付之東流,在謀士荀彧的多方奔走下,說動了劉表、呂布、孫堅三路諸侯,結成四方聯盟,齒唇相依,一同抵抗何晨入侵南下協議。雖然口頭達成了這個協議,但到底有多少約束力,關鍵時刻有沒有人能執行,還是要打上個大大的問號。 建安五年,公元200秋,經過一年休養生息之後,何晨見曹丕、劉表、呂布有報成一團嫌疑,決定再一次用兵,爭取早日一統江山,平定四海。這一次,何晨聽取了沮授建議,主攻曹丕,平定豫州;堅守南陽,牽制劉表,離間呂布,分化聯軍,安撫孫堅,拖住江東的戰鬥策略,特令中路趙雲大軍為主力,出兵穎川陣地,開始猛攻汝南;然後魏延在東阿集結重兵,嚴防徐州。而文聘保護右翼側路。 沮授在并州軍攻陷袁紹凌霄山一役中,被捉個正著。只是沮授是個十分忠義、有骨氣、有膽色的人,一開始對并州方面的招覽不但不屑一顧,而且還破口大罵,數落何晨名為漢臣,實乃漢賊,氣的何晨直接把這傢伙丟到大牢裡涼快去。不過雖然在大牢裡,沮授的待遇也是很好,除了沒有人生自由外,別的幾乎沒有一點限制。何晨見在沮授這裡打不開口子,隨即把目標放在他弟弟沮宗與唯一兒子沮鵠身上,為了得到這位名臣,何晨用盡手段,先是表沮宗為東澤侯,偏將軍,接著封沮鵠為虎威中朗將,歸賈詡手下,領虎賁、羽林衛,接著又給他牽線當月老,把他所仰慕的甄家四女甄榮許配下來,然後又動用一些小手段,最終才搞定沮鵠。至於甄榮的妹子甄洛,這個史上鼎鼎大名的洛神,進入後宮無商量。 而沮授一開始還是不投降,但奈不住沮鵠一而在,再而三的哭求,特別當甄榮抱著沮授剛剛出生的孫子出現在面前時,這個史上被稱為少有大志,多權略的謀臣,這才在何晨的鍥而不捨招覽下,最終心甘情願投降。 沮授一投降,就被何晨委以重任,隨行左右。 只是這時候襄陽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何晨捶胸頓足,失望不已。 十月中旬,劉備起用年僅十九歲的諸葛亮,後者一上任,便用計偷得襄陽城,廖化、何曼雖然一直兢兢業業,但還是沒有架住諸葛亮接二連三陰謀,被殺的大敗,無奈下只能領上萬殘兵退守南陽,與文聘合兵一處。與此同時,劉表調十萬大軍,開始入扎新野,一方派上將蘇飛領兵入侵南陽,意圖先拔掉這嵌在荊州的釘子,另一方與汝南方面遙相呼應,勢成犄角。 早在數年前,何晨就多次讓文聘、廖化多多留意思諸葛亮、龐統、徐庶等人,能為自己所用最好,若不行,直接殺了。只是由於襄陽長年受到劉表威脅,時不時還要鏖戰一番,廖化哪裡有心思有時間漫山遍野去找這些人? 得知何晨再次起兵,曹丕聽從程昱之計,舉豫州全境之兵,匯聚十五萬人馬,曹仁、曹洪入屯上蔡,以拒趙雲;而不甘落後的呂布,在得到徐州與揚州部份地區之後,野心也開始暴漲,勒令部將魏續、侯成分領兩萬人馬,入扎小沛與任城,自己則領五萬精銳出博陽,虎視泰安。 三路人馬,集和近三十五萬大軍,在汝南、泰山、南陽三線與北軍展開激烈大戰。 為此,何晨先後從北方四州兩次增兵南陽、穎川、東阿、泰山等地,在前線兵力總數超五十萬人馬,聲勢浩大無比。 十月底,右路戰線率先出捷報,蘇飛雖然勇猛,但求攻心卻,強攻南陽數陣未果,反而折兵數千,在士兵萎靡之際,被文聘、廖化連夜劫寨十餘營,殺的蘇飛狼狽逃回新野,被大怒之下的劉表打入天牢。隨後又令劉備為主將,關羽、張飛為副將,諸葛亮、龐統副左右軍師,霍峻、呂公為先鋒,分兵三萬,再一次兵臨南陽城下。 而此同時,馬岱、王凌擊破魏續於小沛,殺侯成於任國,逼的呂布眼看就要拿下泰安之際,卻要回兵下邳,不敢再有任何輕舉妄動。隨後在陳宮建議下,呂布坐山觀虎,假如曹丕敗,或防或降或撈取地盤都好商量。若何晨敗,那還不趁機北上青州,開闊疆土? 至於孫堅,由於有長江天險護住南方,並沒有與何晨勢力有什麼接觸,所以也沒打算出兵,頂多在後面暗暗支持,供給一些糧草補助罷了。 在中路的趙雲大軍,一開始高歌猛進,連下十餘城,但隨著程昱、荀彧計謀施展開來,被設計伏擊,戰局慢慢進入焦灼,進展十分緩慢。 在這種情況下,何晨又一次親領部曲出太原,坐鎮穎川。 有了何大將軍坐鎮,自然是三軍用命,奮死當先,加上郭嘉又時不時給趙雲出些點子,曹洪、曹仁好不容易從新凝聚起來的信心,再一次被趙雲殺的土崩瓦解,數陣大敗,後撤百里,無奈之下退回汝南堅城。只是汝南城也沒有擋住何晨大軍的衝鋒,堅守不過百日便被攻破。近十萬大軍,超過三份之二投降。而曹丕出逃時,騎不過百,將不過十,可謂狼狽不堪,就算能回壽春,從此也是苟延喘息,翻不起多大風浪。 曹丕大敗,魏延不失時機大軍出東阿,開向徐州。 呂布眼見北軍勢不可擋,加上數戰皆敗,不由低下高傲的頭顱,獻上徐州城,投降何晨。 三路聯軍,沒過兩月便去兩路,劉表惶恐之下,讓劉備退守襄陽,自己則扼守江陵水道,同時聯合孫堅,欲借助長江之勢,力阻北兵。 自此黃河流域,長江以南,淮河以北的大部份地區,包括兗州、豫州、徐州大部份地區都落入何晨之手。 隨後幾年,何晨依然沒有停止對外用兵,先是曹丕被滅,接著劉表勢力被壓制到長江以南,苟且偷生渡日,雖然手下還有近十萬人馬,戰將不少,而且劉備、諸侯亮為了開拓縱深,對南蠻不停用兵,但本質上的差距,卻是有如鴻溝怎麼也不可彌補。 隨著馬騰攻克蜀川劉璋,鍾鷂接手關中,整個中原、北方徹底一統。而何晨的個人聲望已經達到巔峰,百姓只知大將軍,而不知皇帝的地步。甚至一度有外邦異族使者到中原朝拜時,見了何晨直接叫聖上的笑話。而這些年何晨所表現出來的神仙手段,已經讓部下浮想聯翩,什麼時候被黃袍加身也不知道。 但何大將軍卻又在這個時候,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何晨去哪裡了呢? 「田肥美,民殷富……沃野千里,蓄積饒多,此謂天府。」說的正是蜀川。四川號稱天府之國,這塊美麗而神奇的土地,西被青藏高原扼控,東有長江三峽之險,南為雲貴高原所拱衛,北是秦嶺巴山屏障。中間劍閣、梓橦、巴西等險惡關城,蜀道之難,難已上青天。在四川西南的大雪山,有一個神秘的地方。那裡的土族像火焰一樣熾烈,月亮一樣柔美,蒼穹一樣神秘……這是雄偉的大涼山,這就是熱情、彪悍的板頓族人故鄉。當何晨踏上這片土地,就被這裡優美的自然風光、獨特的民族風情深深吸引。 毒龍潭。 大涼山四大傳說之一。傳說潭裡有一隻成精的蛟龍,每隔十年,便出潭吞雲吐霧,吸收日月精華,興風做浪,為害一方,而何晨帶著二個螟蛉義子,顏良、文丑、許褚、典韋四大打手,八員健將,五千親衛曲部,還有土生土長,已年過三旬,卻美貌風韻不減當年的天香。 來了毒龍潭,目地很簡單,就是為了水龍珠。 當日殺死張角,開啟張寧任務,系統所需要的幾件物品中,風龍旗、火龍王皆已經被何晨找到,如今只差這個水龍珠了。為了這個水龍珠,何晨特意讓馬騰拚死拚活攻打蜀川,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這個毒龍潭。 「義父,姨娘這個毒龍潭四周都已經仔細搜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就在何晨與天香打情罵俏之時,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年青將領過來稟報道。 這年青人相貌堂堂正正,臉上皮膚有些臘黃,就像大病未癒的感覺,身體也顯的十分單薄,與何晨五大三粗,滿臉彪悍有著天壤之別。但假如你以為這個病懨懨的年青人也就三腳貓功夫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了,高達94點的初屬武力值,就連顏良、文丑對上這個年青人,也一時難分勝負。此人正是黃忠之子,黃舞蝶之弟,失蹤近十年的黃敘。 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當年他先是被賊寇虜走,接著被李意所救,最後收為關門弟子。這個李意可是三國演義中的神仙,生於漢文帝年間,至三國時期尚在,夷陵之戰前,劉備曾向其人詢問吉凶。 不管這個李意如何,起碼教出了牛逼轟轟的黃敘不是嗎? 第93章同道中人 黃敘的出場時間很有意思,襄陽丟了沒有多久,何晨就派張郃領數萬士兵圍攻,只是歷來有鐵打的襄陽,水流的樊城之說,襄陽城的堅固,可見一斑。張郃耗時近兩個月,試用無數戰法,無論是掘地道、架雲梯、還是造謠、勸降,幾乎是用盡一切辦法,可襄陽依然穩如泰山。只到有一天夜裡,張郃忽然收到一封奇怪的信,讓他夜半三更,領精兵在城外守候,等著襄陽城門大開之時,在一舉衝進。 本來張郃還猶豫這會不會劉表守將霍峻的詭計,但落款上面幾個名字,卻讓他將信將疑。寫信之人,乃是荊中大族馬家,寫在上面幾個名字分別是馬玄、馬康、馬津、馬良數人,這分明是何晨手下大將馬玉的從子啊。 為了不錯過這個機會,張郃做了萬全準備,並且當夜親自領著兩萬人馬守在襄陽城一里外。 果然,到了夜半三更時分,城門一陣大亂,接著護城橋、城門閘先後落了下來,接著開始殺聲震天,張郃果斷這一刻發揮關鍵作用,他馬上帶領精兵衝了上去。 只是馬家雖為大族,私兵不過千,而且夜半更不可能調動那麼多,堅持不到十幾分鐘,就被聞風出動的劉表兵給血腥鎮壓,眼看就要徹底被消滅,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殺出一員小將,他勇猛異常,武藝高超,愣是以一人之力,守在城門口,銀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利索,把劉軍殺的哭爹喊娘,一時間無人敢撼其鋒。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郃領著大軍支援了上來,並且快速殺進襄陽城裡,這才從新拿下這座天下數一數二的堅城。 事後張郃才知道這個小將竟然是失蹤十年的黃敘,乃是何晨義子,頭號大將黃忠親兒子。那還了得,一方面張郃快馬派人送信給何晨,一方面把黃敘敬為上賓,好好照顧款待。同時也對馬家人的功勞給以肯定。 就這樣,黃敘開始閃亮登場。 呵呵,言歸正傳。 何晨盯著眼前這個碧綠深潭猛看了一會,上面飛瀑直下,水聲轟轟,霧氣飛散,顯的涼爽無比。潭上面有幾座怪石嶙峋,可能由於長年被水跡沖刷而顯的特別光滑。水潭上還蕩漾著幾朵花瓣,顯的特別幽靜迷人。 可老子不是來看風景的啊,何晨蹲了下來,輕輕用手扚了扚水,感覺比一般山泉冰上不少,若是在仲夏,跳進下游泳的感覺一定很棒。&*.《》.最快更新**沉吟半刻,何大將軍站了起來,雙手胡亂在衣服上擦了幾下,回頭調笑道:「大土司,估計這頭蛟龍就在潭底下。」 雖然兩人已經老夫老妻十餘年,但何晨只要一叫寶貝、親愛的之類,包準天香一臉大紅布,所以何晨時常以第一次見天香時候的稱號來叫她,分外顯的親切。 「不在潭裡,難道在你肚子裡不成?」天香笑意盈盈道,顯然對何晨近乎白癡般問題顯的無奈。 「現在在潭裡,很快就在本將軍肚裡了。」何晨嘿嘿笑了兩聲,說不出的自信道。 「喔,那就看看大將軍的威風手段啦。」天香對自己這個男人層出不窮手段已經十分瞭解,所以也顯的十分輕鬆道。 「那大土司可要瞪大眼睛哦。」何晨說完這話,大手揮動幾下,示意眾人離開道:「退後退後。」 等到眾人退到何晨認為安全的距離,這才貪婪笑聲道:「水龍珠,本將軍來也。」 「水龍狂濤,起。」何晨大喝一聲。 本來平靜的潭面上,忽然刮起一陣旋風,接著吹過潭水開始飛快旋轉起來,很快出現一個巨大漩渦,被騰空而起的水柱,隨著風暴在空中快速進行凝集組合,只是轉眼之間,一條巨大白龍在空中翻騰形成,這白龍有爪有角,有須有珠,活靈活現。 「嗷……」一聲鋪天蓋地,震耳欲聾的龍威在白龍口裡吐出,接著四周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潭水翻騰,樹桿折斷,花草捲走,白龍在空中翻了個身,猛的朝潭水直衝而下,瞬間便沒入深處。 士兵們雖然見多了何晨詭異手段,但從沒有想到這位大將軍還有這般通天徹底神通。 「這是傳說中的神龍?」 「蒼天在上,大將軍竟然可以召喚九天神龍來戰鬥?」 「太不可思異了……」 「主公威武,主公給力……」 「轟」一聲極為沉悶,讓人胸口十分壓抑的爆炸聲,在潭底響起,接著無數卷水柱沖天而起,淤泥、碎石、魚鱉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水柱中依稀可見。 「嗷……」從水裡忽然傳來一股雄厚無比的聲音,幾乎穿金透甲,毫無阻攔的從水底深處傳了出來。那尖銳高亢的嘯聲,只是一個照面,便震昏起碼超過上千個站在遠處的士兵,更別說一早就感覺到凶殘氣息的百獸們,個個落荒而逃,有多遠就跑多遠。 「咕嚕咕嚕」潭水不停冒著氣泡,一陣又一陣。 「嘩啦啦」一聲水波巨響,接著潭面再一次分開,從水裡忽然鑽出一個巨大無比,又十分醜陋的青色怪物腦袋。這腦袋呈典型的三角型,上面全是一層又一層的紋皺,覆蓋著青色的鱗片,在太陽光照下水滴閃閃發亮。它頭上有一個尖銳的獨角,這角竟然有如白玉一般流光溢彩,時不時有色澤在上面浮動。兩個血紅的眼珠有如西瓜那麼大,閃著妖孽般的光芒,讓人望上一眼,便感覺如墜冰窖,全身發冷。血盆大口偶爾張開,吐出一條墨黑色的舌信,粘稠的唾液不停滴了下來,讓觀查怪物的何晨感到一陣噁心。它還有一排極為鋒利牙齒,特別是兩個前牙,白玉透明,有如鐵劃銀鉤,透著股無堅不摧的力量,恐怕一旦咬住,哪怕是金玉鑽石,也會給扎的通透。它的腦袋一側竟然還有一個小肉瘤,估計在過上一段時間,極有可能長出第二個腦袋。這水怪的身子有一截也浮露在水面上,雖然沒有腦袋那麼粗大,但同樣佈滿鱗甲,顯示出強大的防禦能力來。 所有人看到這頭水蛟,都倒吸一口冷氣。顏良、文丑、典韋等人怎麼說也是隨何晨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識不知凡幾,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大只的水蛇,假如移到陸上,盤繞起來估計會有一座小山高吧。 今日一戰,必然凶險萬分。 這是所有將士腦裡浮出的唯一想法,不用打,光是看著軀體便知道。 「我草,人蛇大戰嗎?」相對別人而言,何晨表現倒是鎮定許多,只是眼前這只水蛟的塊頭實在太過巨大,就算壓,一回也能壓死百人。 「人類,喚醒沉睡的龍神,你必然要付出代價。」就在何晨罵罵咧咧時,那青水蛟竟然口吐聲音,說出極為標準的國話,讓眾將士驚的是目瞪口呆。 我勒你個大爺,何晨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街。***,這水蛟還能口吐人言,難道這怪物要成精了?說不定下一刻就搖身一變,成為真正九天神龍? 「額,那個龍神大人,打擾你清修,其實也是無奈之舉。以你這翻江倒海,騰雲駕霧的本事,誰敢打擾你老人家啊,這不是與找死有什麼區別嗎?」何晨猛擦大汗,笑容諂媚極至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樣做?」這青蛟估計潛水幾千年,沒吃過多少馬屁,被何晨這一忽悠,連殺聲也弱了不少,只是那血腥爆戾氣息,依然散之不去。 「那個是來向龍神大人借一樣東西的,當然在下也可以拿東西同樣價值東西抵押或者換走也行。」何晨這個無良奸商,眼前青龍蛟強悍無比,竟然打起這個主意道。 「嗯?借什麼東西?你又準備拿什麼東西換?」 「在下這裡有玉屑金丹、雪山靈芝、九牛二虎丸,印度神油、偉哥……等等,隨龍神大人任意挑選來換水龍珠一用。」何晨見這個青蛟極為人性化,心裡大喜,不用打架最好了。嘴裡馬上羅列出一大堆寶貝,然後滿臉期待道。 「嗯,你的寶貝真不少啊。」青水蛟聲音也隱隱透著絲詫異道。 「不多,不多就這麼點點啦。」何晨急忙搖搖手掌,大言不愧道。 「這些寶貝本龍神通通要了啦。」 「額,龍神大人,你這也太貪了點吧?最多拿三樣給你換。」何晨鄙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比自己還貪婪,一開口就要把自己東西全部打包。 「嗯?……」 「龍神大人息怒,那就五樣吧……」 「額……」 「十樣,不能在多了,龍神大人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哼……」 「龍神大人,你也太貪了吧?果然是我輩祖師,一半好了,就一半……」 「人類,乖乖交出你全部寶貝吧,本龍神可大發慈悲,不吃你肉骨,留你個全屍……」 「嗯?」何大爺立馬石化了。 「狡猾的人類啊,難道你不會找個更好點的借口嗎?水龍珠?你這是要壞本龍神的道行啊。」 「啊……」 「受死吧。」青水蛟厲嘯一聲,巨大蛟尾猛的翻拍水面,無數道水箭憑空形成。 第94章封武將技 「我日。」何晨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才還有模有樣討價還價半天,一回頭便是這樣的結局,這頭蛟龍不止貪婪,而且狡猾無比,說打就打,行動利落乾淨的讓何晨都要甘拜下分。起碼有數百道水箭,從潭面上呼嘯朝自己直奔而去,速度快的讓人幾乎沒時間眨眼。 「挪移陣。」何晨超強的戰鬥神經,讓他幾乎下意識便做出反應。 挪移陣,聽著技能名稱就知道,在群英7里,雖然這個技能等級不是很高,但十分實用,特別處於包圍情況下,能把敵人士兵全部移到開始地方,然後自己四週一片坦途,可以甩開馬蹄逃之夭夭。 何晨前面浮起無數道藍色光華,每一道光幕亮起,便有一大片水箭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是給移到異空間裡,還是從回水潭化成水滴。青蛟所造成遮天蔽幕密密麻麻的水箭,只是片刻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蛟見偷襲竟然失敗,不由大怒仰天厲啒聲,顯的十分憤怒。尖銳的嘯聲有如平地驚雷,無數卷水花從水潭裡炸開,衝向空中近百米,狂風不停呼嘯大地,整個山谷全是風刀刮過。不少士兵竟然感覺到祼露在空氣中的手臂、臉龐,有細微口子列開,滲出絲絲鮮血。 而這個時候,在空中的潭水開始飛快旋轉起來,很快出現一個更為巨大的漩渦。這漩渦中有兩個珠眼不停跳動,一張血盆大口時開時合,只是轉眼之間,旋風開始延伸出來,竟然出現一條能以假亂真的神龍,這神龍全身青色,有四隻蒼勁如鉤的利爪,水波蕩漾的獨玉角,龍鬚在時不時跳動,兩個龍珠就像真的一般極為傳神,一條巨大的龍尾不停隨風擺動。 「嗷……」青龍影像在潭面上翻騰一周,接著龍吼天地,整天地瞬間闇然變色。 「超水龍狂濤?」何晨臉色一變,這只青龍,起碼比自己剛才召喚出來大上一半不止。而且看那架式,威力會強上不止數倍。 「你大爺的。」何晨臉色急速漲紅起來,霸王鳳凰槍朝天一指,天空中劃過一道霹靂閃電,槍尖「撲哧,撲哧」電花不停跳動。一團烏雲在天空中急速形成。 「雷光焦獄。」 「轟轟轟」無數道有大腿粗的紫色落雷,幾乎佈滿整個水潭上空,密密麻麻不停砸落下來。這青龍影像身體太過巨大,起碼有數十丈長,根本無法避開,剛剛形成的影像,便接受到紫色落雷瘋狂的洗禮,場面極為壯觀。反倒是青水蛟,被青龍影像護住天空,在下面毫無影響。 「嗷嗷……」青龍影像在空中激烈翻騰,無數白點炸飛,像是在忍受紫雷打擊疼苦一般,隨後整個山谷在狂風中,飄起淅瀝淅瀝小雨,冰冰涼涼落在何晨與五千士兵頭上、身上。青龍本來巨大的龍身影像,暗淡了很多,不像一開始那麼清晰。它在空中打了兩個滾,猛的拉直身子,全身透出四十八道白光,就像炙熱太陽一樣,亮的所有人睜不開眼。白光很快壓縮成二十四個超級水彈,分前後左右上中下,各個方向極有層次感,有如流星霹靂彈一樣飛來。同一時間,青龍影像再次龍嘯穹蒼,以身化影,如一道青色光暈,直撲何晨而來。 「赤焰火海。」面對這翻天覆地,排山倒海,氣勢逼人攻擊,何晨毫不畏懼的開啟技能迎上。 八道燃燒火焰自身前騰起,熊熊火光就像要把整個潭水蒸發。二十四道超級水彈,穿過火海飛向何晨面前時,幾乎剩下不到三份之一,大量的水氣被揮發而去。 「雷霆電閃槍。」霸王鳳凰槍重達108斤的份量,在何晨手裡有如拎著木頭一樣,輕飄飄的不見重量。整個方圓一丈之內,槍影密密麻麻鋪天蓋地,「霸王列槍」「霹靂旋風」特性不停觸發,剩下的水彈不是被掃飛,便是被打碎,僅有幾個命中何晨,也被他那強大的黃金鎧甲給擋了下來,照不成多大的殺傷。而隨後異常慘烈氣息衝上來的青龍,因為被「雷光焦獄」轟去大半能量,所以顯的不是很強悍,在何晨強大攻擊下,最後一聲哀嚎,化成一大灘水跡,消失在空中。 「封武將技。」接二連三被青蛟搶攻,何晨苦於招架而無反擊之力,趁著打破「超水龍狂濤」技能瞬間,何晨便揮出這個殺手鑭。 「封武將技」這個技能雖然不是特殊技能,但十分牛逼,聽那名字便知道中招後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只是封武將技在群英2時,機率極低,大約只有三分之一,而且跟施放的智力有很大關係。但到了七代,這個技能被無限加強,在前期可謂是一大殺器,但到了後期,效果便不是那麼明顯了,因為大多數武將,都會有解封武將技的技能。 何晨使出這個技能後,心裡便惴惴不安等待系統提示聲音響起。因為前面兩次拿火龍玨與風龍旗的時候,這個「封武將技」都失敗了。最後還是靠著「神鬼亂舞」與眾將圍毆,才把風龍與火龍磨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智力比那兩個怪物低,還是因為機率問題。就青蛟目前表現出來狡詐程度來看,估計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叮叮叮……系統提示:封武將技技能使用成功,青蛟技能被封五分鐘。」 還在忐忑之時,系統提示聲音如天籟之音般響了起來。竟然成功了,何晨先是愣了下,接著不由狂喜,仰天長笑道:「大泥鰍,這會看你怎麼囂張。」 「心劍齊發。」隨著何晨極其囂張的大喝聲落下,頭頂上浮現出八把丈長的紫青巨劍,每把劍都吞吐著耀眼的光芒,靜靜掛在空中,上面凌厲暴戾的殺氣,還有薄如蟬翼但卻無堅不破的劍芒,讓青蛟都感覺到陣陣心寒。 這個心劍齊發是心劍的升級,威力加強不少,效果很不錯,乃是何晨重要攻擊技能之一。 「嗷嗷……」青蛟張開血盆大口,狂吼幾聲,除了向人展示一下它紫黑的舌信與瘋狂的毒牙外,空中再也沒有一點動靜。 「哈哈哈,你跳啊,你叫啊。」何晨飛揚跋扈的奚落兩句,然後霸王鳳凰槍一指,八把太長紫青巨劍,有如脫韁的野馬,奔騰呼嘯而去,在空中拉出八道絢麗多姿的尾巴。 「轟轟轟。」青蛟顯然還在執著於技能為何發不出來,整個粗長的蛟身都沒有一點反映,被八把紫青巨劍結結實實命中。無數鱗甲、血肉在空中成片成片飛舞而下。若不是這個青鱗片防護能力太過驚人,何晨相信只要這一招,便能把青蛟扎出幾百個馬蜂窩。 「嗷嗷……」青蛟受到重擊負傷,不由吃痛的慘叫兩聲,粗大蛟尾瘋狂拍打水面,捲成千層水浪,水潭上面幾塊巨大的石頭,慘遭城門失火,直接被拍成粉碎,一個渣也不剩。 「該死的傢伙,你對本龍神施了什麼邪法,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你們這群貪婪的人類,我要把他們通通吞到肚子裡,一個也不剩。」青蛟那雙龍珠,已經全部透著妖紅,血腥殘戾殺氣遍及整個山谷,它猛的把頭往水裡一扎,再一次浮出水面之時,已經在潭水邊上。粗如磨盤大小的蛟身纏繞在一起堆如青山一般高大,血盆大口有如無底洞,是通往地獄深淵的門口,一陣陣令人聞之欲吐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這青蛟因為技能被封,竟然想貼身肉博。 何晨急速暴退,自己的塊頭在人類中算是特別高大突出,但與這盤起小山高的青蛟相比,那真是滄海一粟,天地微塵般渺小。 「射。」何晨後退中,高聲怒喝一聲道。 早已準備多時的「神機營」,藏在築起一道鋼鐵長城的「神刀兵」背後,透甲箭同一時間有如飛蝗過去,遮天蔽幕,籠罩整個天空朝青蛟飛矢而去。 不得不說青蛟的塊頭雖然賦予它無窮的肉身力量,但如此巨大目標,短弓兵根本不用瞄準,透甲箭一批又一批命中目標,雖然絕大部份被青蛟鱗甲擋了下來,但依然有少數命中目標,照成小小的殺傷。 青蛟暴怒如雷,根本不用移,那粗長而又柔軟的身軀一陣糯動,有如參天大樹般的尾巴,狠狠掃過,所以空中一切岩石、樹木都在毀天滅地的力量中,化成粉末。那怕已經升級到二階的神刀兵,立下「厚土之盾」這超高防禦陣形,依然被抽的全線崩潰,起碼有上百面「折疊盾」在這一擊中化為烏有,有大半士兵受到不同程度傷勢。 草,這傢伙真夠生猛啊。 「重鎧戰虎,來。」何晨吹起一聲口嘯。 「嗷……」一聲虎嘯,全身披著鎧甲的巨型老虎,從山林裡奔跑出來,面對如此青蛟龐然大物,卻沒有一點畏懼,反而磨牙裂齒,爭鋒相對。 何晨一個翻身,上了戰虎背上,猛的一催喝道:「衝上去。」 「嗷嗷……」重鎧戰虎長嘯一聲,聲勢同樣驚人,帶著何晨就四蹄如風,毫不畏懼衝上去。 「受死吧,神鬼亂舞。」 第95章父子同心 神鬼亂舞,做為群英系列裡最為強大的單位攻擊技能之一,一旦第一招命中目標,便能直接造成長達一分鐘之久的麻痺與僵直,並且帶有破甲,減防等等各種負面效果,讓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的敵人,迎接狂風暴雨般的進攻摧殘,短時間內便能打死打殘。 青蛟肉身雖然強悍無比,但依然無法抵擋這個恐怖的殺招。 霸王鳳凰槍超快的速度幾乎看不見槍影,只感覺到一陣陣氣波流動,無數道華麗彩光在青蛟身上綻放,就像盛開的一朵花,又像一隻展翅高飛的鳳鸞,美麗驚艷。青蛟鱗甲本來強大的防禦,在這一刻有如紙糊,無數個窟窿洞口不停冒著泊泊鮮血,像山泉一樣瘋狂湧出,沒有幾秒時間,便已染紅整個水潭,讓人觸目驚心。 「嗷嗷……」青蛟痛苦淒厲嚎叫,但巨大身體像被陸壓的斬仙葫蘆兩道白光一樣釘住泥宮丸一樣,怎麼也動彈不了。身後等待時機的眾將,根本不用何晨發佈命令,趁著這千載難縫的時機,一擁而上,圍著青蛟就是一陣猛砍,那個場面,嘖嘖……的確是讓人血脈賁張,熱血沸騰不已。 何晨的霸王鳳凰槍,起碼在青蛟身上留下上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每個傷口都血流如注,特別是兩個龍眼,已經都被扎破,裡面青筋肉絲隨處可見,乳白的液休不停溢出。 一分鐘時間很快就要過去,青蛟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已經成精的典韋、顏良等人飛身暴退。 「黃敘。」何晨厲喝一聲。 「在。」一堆將士中,只有黃敘沒有退下來,依然賣力一刀又一刀砍在青蛟同一個傷口上,其深已透骨,可見裡面紅顏六色的內臟。 「父子同心之天雷殛電。」何晨又發動一個必殺之技。 父子同心,此技能特定為父子二人同時上戰場殺敵,相隔範圍不超一公里。發動技能時,父子二人同時提高武力20,體力20,技能值20,並且提高50武將必殺技機率,限定時間為半小時。 天雷殛電,聚集八方雷霆之威,化為實質雷電雙槍,並引發閃電風暴衝擊敵軍,追成強大殺傷。在群英中,這本來是夏侯敦與夏侯淵的特殊組合技,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裡,系統竟然劃給何晨為父子同心技能。 天空中忽然破開一個黑漆漆的口,天雷滾滾,閃電濺射,瘋狂的傾瀉到何晨與黃敘身上。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兩人武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霸王鳳凰槍外裹上一層紫色閃電,銀白的電花「嗤啦」不停遊走。一槍揮動雷聲隆隆,一刀劃出閃電跳躍,兩人就如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雷部走出眾神般,眩目的讓人無法想像。 在這強大的攻勢下,青蛟剛剛從僵直中解脫出來,全身又披上一層天雷殛電,無數電網橫縱交織成一張大網,把它牢牢的籠罩其中。沒幾下,便把青蛟電的外焦裡嫩,香氣騰騰。而何晨、黃敘的功擊,有如雨點一樣,不停落下來。 當霸王鳳凰槍擊破青蛟腹下七寸白點時,這個龐大的傢伙轟然應聲倒塌,就像群山翻裂般,重重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了青蛟王,獲得水龍珠。」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了青蛟王,獲得uj好人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了青蛟王,獲得混沌開天刀。」 隨著系統響起,何晨臉上露出如負釋重的笑容,隨手擦了擦滿臉腥血與汗水,終於把這個難纏傢伙搞定,拿到水龍珠了。喚醒張寧任務的物品引魂幡,地靈鏡,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龍紋玉壁已經完全收集好了。接下來,便可以從新去白雲崆山,把那個冰棺女人救醒過來,然後為自己效力。 何晨之所以這麼執著這個張寧,很大程度上為是了水妖皇任務而準備的。有了這麼一個幫手,而且很有可能是這世界裡第二個帶武將技的人去做這個任務,事情將會簡單許多。 至於系統給出的另外兩樣東西獎勵,好人卡雖然已經有十幾張,但還是遠遠不夠換裝備。而混沌開天刀,是個很不錯的刀系武器,武力+17忠誠+10帶有技能火龍焰、巨木妖屍、壓制殺氣、狂擊、大範圍劈斬等等。只是與自己霸王鳳凰槍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這把武器給黃敘算了,雖然他無法發揮出上面的武將技能,但狂擊、大範圍劈斬還是可以的。 毒龍潭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何晨又馬不停蹄向河北趕去。 只是想想這樣來回奔波也真***累,從蜀川大涼山到冀州白雲山,如果步行估計要走上大半年,就算騎馬,沒有二三十天日夜兼程,休想趕到。也好在現在太原有自己幾個心腹大臣坐鎮,前線又有一干名將猛將據守,而且何坤也已經被讓定為順便繼承人,就算自己不在,小傢伙雖然還不頂事,但怎麼說也讓部下也有所依拖。 何晨先到成都休整一番,接著出祁山到天水,然後坐船順黃河而下,發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才到延津渡口,接著從陸地直奔廣平郡白雲山而去。 …… 在一次見到這個冰封女棺,何晨與天香依然驚歎不已。哪怕經過這麼多年,這座水晶棺依然與當初時一模一樣,讓人看了不由自主感歎大自然造物主的奇妙。 天香看著越來越沉穩大氣的何晨,難得流露出激動浮燥的神情,調笑道:「何大將軍,是不是看到美女即將出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啊?」 何晨拉住天香柔夷,微笑道:「有一部份吧,但更多是在感謝這崆山,這溶洞。若沒有它們,本將軍當年也不可能一償宿願,抱得美人歸啊。」 天香不由自主想起當年的事情,臉上浮起迷人的微笑,一雙明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情意,整個人顯的艷光四射,美艷不可方物。 何晨深深吸口氣,然後沉聲道:「要開始了。」 「嗯,夫君小心了。」說完這話,天香退了一步,站到何晨身後。 何晨緩緩把手伸到水晶棺上,那冰冷入骨涼氣瞬間便通過手指進行身體,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冷顫。而同一時間系統聲開始響起:「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是否要開啟張寧任務?」 「是。」 「開啟張寧任務所需材料道具引魂幡、地靈鏡、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龍紋玉壁,系統掃瞄中……叮叮……你的道具已經齊全,是否準備喚醒張寧?」 「是。」 何晨剛剛選擇,從他身休裡緩緩飛出一張三角幡。這幡通體黑色,上面隱隱有符菉流動,金光閃閃。一到空中便迎風而漲,瞬間便化為一面約三尺大小長幡。幡布上透出一股陰邪氣息,中間稠紅,隱隱有鬼魂嚎叫,陰風陣陣。而一股黑紅的煙雲,從幡上噴霧而出,很快便包住整個水晶棺。何晨還沒有反應過來,地靈鏡、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四份寶物再一次脫體而出,懸浮空中,分站東西南北四位,隱隱成地水風火四相,交織成一張渾沌大網。 四相出,則萬物生。四相滅,則萬物亡。 大地的萬物氣息,水凝結了生命之源,風在空氣流通,火的審判與重生,綠青白紅四道光茫,透破濃霧,就像陽光穿透黑雲一樣,照射在張寧身上。水晶棺在這一個時刻,開始緩緩震動起來,棺蓋就像失去重力,自己慢慢騰空而起,張寧臉上的冰屑開始飛速融化,慘白的臉蛋,開始回復紅潤,已經停止十來年的心臟,忽然回復了力量,緩緩跳動起來。 「她要醒了。」天香纖手撫住紅唇,滿臉驚喜道。 何晨沒有說話,相反他的臉色有些凝重,眉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汗水,他的嘴唇似乎被千斤壓住,掙扎了半天,才極為艱難的開出一條細縫,有如泰山壓頂,異常艱難道:「定。」龍紋正壁終於從何晨身上脫離出來,在空中「溜溜」轉了三圈,帶著一股浩然的王道之氣,飛快鑽入張寧白玉無暇的眉頭上,轉眼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美麗花瓣圖案,靜靜躺在眉心上。 「砰砰」數聲爆炸響在同一時間內響起,天空中的引魂幡、地靈鏡、水龍珠、風龍旗、火龍玉五樣寶物同一時間暴開,在空中化成粉塵,回歸大地,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嚶……。」一聲天籟之音有如泉水叮咚般幽靜,有如百靈鳥般婉轉,但更多是的北國冰霜,寒風刺骨般的咿呢聲在密室裡響起。 「哇哇哇……」何晨連吐幾口鮮血,本來有如鉑金的神情,終於隨著張寧甦醒而回歸正常,整個人就像與天神大戰三天三夜,顯疲憊不堪,兩眼也是黯淡無神。 他媽的系統,怎麼沒說喚醒張寧時,要消耗自己的技能值與生命值啊?只差那麼點點啊,老子就要魂歸西天,從此立地成佛了。 …… 第96章跟我回去 「夫君怎麼樣了?」天香見何晨連吐幾口鮮血,急忙上前扶住,高雅艷麗的臉上滿是擔心。 「沒事。」總不能說你老公給系統坑了吧?何晨只能打落碎牙往肚吞,恨恨出聲道。 天香見何晨吐了幾口淤血,臉色很快回歸正常,氣息也開始悠長起來,這才把擔心稍稍放了下來,手指指著水晶棺,有些氣呼呼道:「夫君,張寧要醒了。」顯然對於冰棺女人讓何晨受傷一事,感到耿耿於懷。 何晨精神一振,與天香上前兩步,緊緊盯著躺在那裡有如白玉冰雕的張寧,滿是期待。 棺材裡的張寧,先是纖纖細細有如羊脂的手指輕輕顫動幾下,已經回復紅潤,卻顯的潔白無暇臉龐皺了皺,就像在做一場噩夢,讓人憐惜之心油然升起。很快她柔軟的嬌軀扭捏一下,似乎感覺不是很舒服,修長的玉臂緩緩伸了起來,在空中摸索一下,然後捉住兩邊棺壁,慢慢坐了起來。那棺壁上冰冷凍氣,對她一點作用也沒有。長長黑黑的睫毛眨了眨,眼眸終於睜了開來。剎那間,一股寒冷刺骨有如千里冰封,白雪皚皚的光芒通破穹蒼,世間萬物在她又大又圓的眼瞳裡彷彿被置身北國冰雪之中,寒流從心底直透全身。 何晨與天香在張寧那冰冷的眼眸中,竟然不由自主緊了緊身體,好像被西伯利亞寒流吹過。 張寧眨了眨迷惘而又朦朧的明眸,一臉惘然與呆滯表情。 何晨緊張無比的看著眼前這位開始回復正常,但全身上下透著股說不出的寒霜,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特別是眉間點綴著那一朵冰花,就彷彿不食人間煙火,有如廣寒宮的天仙一樣,獨身一人飄在浩瀚的星空中,漠視這蒼芒的天地。 「你們是誰?」張寧如冰刀一般銳利冷漠的光芒,終於落在何晨身上。 何晨有些頭皮發麻,娘西皮的,老子歷盡千辛萬苦,幾乎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鋼絲上跳舞,難道就搞一座冰雕在身邊吧?如果真是這樣,以後有罪受了。 「本人乃漢朝大將軍何晨,邊上這位是內人。」何晨只能強忍受著陣陣寒氣,硬著頭皮道。 「何晨?」張寧嘴裡呢喃幾句,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痛苦表情道「我又是誰?」 額,難道這妞失憶了?真他媽的草蛋了,何晨哭笑不得道:「你是張寧。」 「張寧?」冰美人又喃喃幾聲,又是思索,又是迷惘,又是癡癡表情,終於讓何晨確定這女人關於自己的記憶應該是完全被抹去,大腦一片空白。 「是本將軍把你從這水晶棺裡救醒過來的,要不然你將會一直沉醒下去,也許百年,也許千年,也許沉醒到與這個世界一同滅亡為止。」經過最初的不確定與惶恐情緒後,何晨心思漸漸開始活洛起來了。 張寧瞪大眼珠,看了看四周的景像,當發現自己在棺材裡時,顯的十分吃驚。 「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本將軍吧。」既然這妞失憶了,大腦有如白紙一張,那事情也就簡單許多,自己把她哄回去,怎麼塗怎麼教,那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想到此時,何晨心裡極其無良的陰笑兩聲。其實有座冰雕在身邊也挺不錯的,至少夏天會很涼快不是嗎? 「為什麼要跟你走?」張寧回過神來,表情如潮水退下,從新回復一開始那冷漠冰霜神情。 何晨為之一滯,接著義正言辭,情緒激昂慷慨道:「那是因為本將軍救了你。」 「你為什麼要救我?」張寧簡簡單單一句毫無生氣的話,硬生生把何晨堵的差點岔氣。總不能說本將軍要捉你來暖床吧?額,看來事情難辦了,這妞是要不認帳啊。 「本將軍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好不容易把你救活過來。你就是這樣回報你的恩人嗎?」何晨強忍要吐槽的心情,高帽、大義不敢有沒有效果,通通砸下來再說。 「這關我什麼事情。」張寧不鹹不淡,冷冷漠漠的回答,讓何晨徹底陷入捉狂,對張寧的油米不進無可奈何,只能破口大罵道:「狗日的系統,你能再坑爹一點不?」 就在何晨憤憤不平時,張寧感覺眉心有一股暖流不停泌入全身。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十分不自在。不由自主伸出纖手撫摸眉心那朵冰稜花瓣,表情又有些愣神。 這一摸,不但張寧愣住了,就連何晨也忽然感覺身體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很快奇異的事情再一次發了。一道雄厚而又低沉的龍嘯聲,忽然劃破虛空,接著頭上慢慢懸浮起一個淡淡金光,造型四四方方的玉印。這玉印赫然是已經與何晨融為一體的傳國玉璽。玉璽只是一經浮現,隱隱中便有條五爪金龍在雲層飛霧中盤繞飛翔,磅礡浩瀚的王道之氣鋪天蓋地而出,緊緊裹向張寧。 張寧眉間的冰稜花瓣忽然光芒大亮,接著開始轉動起來,彷彿馬上就要開花結果。而龍紋玉壁似乎受到什麼牽引,很快脫體而出。 接著從傳國玉璽傳來一道五顏六色的神光,緊緊包住龍紋玉壁。後者在空中來來回回轉了三圈,然後緩緩從新進入眉間花瓣,消失的無影無蹤。 「叮叮叮……系統提示:張寧喚醒任務成功,你是否接受它成為你的侍衛?」 神啊,我讚美你。 就在何晨束手無策,正準備是不是要一試深淺,強行把這妞綁架時,系統終於還是給出了提示,讓何晨有種苦盡甘來,瞬間高潮的感覺。那還猶豫什麼,馬上選擇了接受。 「叮叮叮……系統提示:張寧成為你的護衛。」 「叮叮叮……系統提示:張寧乃是宿主用自身鮮血喚醒,承載宿主的生命氣息,宿主生,則張寧生,宿主亡,則張寧亡。 何晨腦裡忽然感到精神中有一股特別的波動,就像有一根若有若無的波紋,緊緊牽住對面的張寧,所有一顰一動,都瞭如指掌,就好像血脈一起,骨肉相連,就像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樣。 何晨笑的一臉菊花,是不是這樣說,以後兩個人溝通根本不用什麼對話指令?只要自己心中一想對方就能收到答案?假如是這樣的話,那以後有的玩了,何晨臉上露出極為**的笑容。而張寧,彷彿感覺到什麼似的,一直冷如冰霜的臉上,頭一次浮起陣陣潮紅,就像天空的晚霞一樣迷人。 何晨暫時沒心思理會這春色,急不可待的打開系統人物屬性。張寧武力並不高,才65點。智力相對高一點,達到79。內政、統率能力也只能算是一般。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下面還有一行亮著的屬性覽,讓何晨興奮的難已自拔。 赫然是一排武將技,包括赤燃、落石、地矛刺、芭蕉扇、重擊等等。 哈哈,果然有武將技啊。何晨興奮的幾乎要瘋掉了,神啊,終於有一個武將能出武將技了。他媽的,老子日後也可以毫無限制的使用組合技了。 組合技啊,爽啊爽…… 至於張寧自帶圓形之陣,能配用神刀兵、屍兵等等兵符,也在組合技中被何晨給無視了。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吊在喉嚨的心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何晨斜著眼睛,有如小人得志,趾高氣揚道:「張寧,這回跟本將軍回去嗎?」 「是,大將軍。」張寧面無表情,盈盈一福,全身上下徹底又成了冰雕美人。 這些都不知道重要了。重要的是能跟自己上戰場就行。何晨甚至在閒暇之餘,開始認真打量這位冰女人。也不知道是與生俱來的關係,還是在水晶棺裡呆久了,身上那股陰柔、冷漠的氣質,讓她顯的特別與眾不同。特別那一頭雪白雪白的長髮,如三千銀絲,讓人如夢似幻,說不出的妖嬈性感。就連何晨,也砰然動心,暗讚不絕。張字有著典型的瓜子臉蛋,尖尖的下巴,兩頰就有如燃燈老道的乾坤尺度量過一樣,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弱,精緻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一雙冷漠的雙眼,就像冰封的星星一樣,又漂亮又凍人,讓人欲罷不休。 只是眼下最為吸引何晨目光的,卻是她那因為冰屑溶解後,有些濕濕漉漉的嬌軀。她身上穿著一件純白連衣襟,由於被打濕的關係,衣服都貼在嬌軀上面,露出那曲線玲瓏,山巒起伏的黃金比例身材。特別是**,高高的聳起,隱隱約約能看到上面兩點鮮紅的肉色,這讓何大爺不由自主猛吞兩口水,眼珠更是一眨也不眨盯著猛瞧。 「夫君,張寧很美吧?」天香的語氣透著酸溜溜道。 「恩恩,這身材真棒。」何晨流著哈利子,兩眼放光,猛點頭道。 「很好看嗎?」天香神情明顯有些不善道。 「是啊,真好看。」何晨擦了把口水,依然收不回目光。。 「還要看嗎?」 「當然。。」 「啊……痛……輕點。。 第97章殖民時代 何晨在完成張寧任務後,先是回了一趟太原。 鑒於如今版圖已經覆及華夏超過三份之二地圖,而太原地理位置、文化關係、政治中心等所能發揮的影響力明顯開始有些力所不殆,何晨與眾謀臣開始商量從新遷都一事。 對於這事情,劉協包括滿朝的文武百官不但沒有反對,反而罕見的意見統一。太原雖然繁榮昌盛,但歸根到底還是底蘊不足,加上從整個中原位置來看,地理明顯偏北。外部情況還沒有壞到要用天子守國門的地步。 對於遷都事情,大家都贊成,但遷到哪裡,卻是朝堂三日一小辯,五日一大吵。蓋因何大將軍開了個頭,隨後幾天便抱恙而閉門不出。 洛陽、長安,這兩個古都各有各有優點。 在中國長達五千年的歷史長河裡,有定長安盛,定洛陽衰的說法。從整體上看,定都於長安的全國統一政權數量遠遠大於洛陽,但是在很多朝代中,洛陽常常扮演長安的陪都角色。 在華夏決定一個都城的因素很多,包括地理位置、山川形勢、經濟文化等等。長安地處偏西,位於內地和邊疆的交界處,居關中之地,東有崤函天險,南有武關、西有散關、北有蕭關,易守難攻,一旦東方出現變亂,便可以坐鎮長安,進可攻,退可守。並且鏈接內地與西域的紐帶,是經營西域、反擊草原民族的重要基地。秦漢時期,建了鄭國渠、白渠、六輔渠等水利設施,使該地沃野千里,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供養大批脫離生產的軍隊和官吏。 而洛陽居天下之中,四通八達,特別是隋唐時,中國的經濟中心已經開始脫節,當時主要糧食產區是黃河下游的山東地區和江淮一帶,京都的糧食嚴重依賴兩地的轉運。隋煬帝時開鑿大運河,洛陽成為大運河的中樞和全國最大的糧食集散中心。隋代在洛陽建設含嘉倉和洛口倉這兩大糧倉,糧食到唐朝貞觀年間都未用完。如果把糧食從洛陽再運往長安,不僅要多走一千多里路程,而且在弘農三門峽一帶,常常出現船隻傾覆的事故。解決這個困難最簡便易行的方法就是遷都洛陽。 所以,整體上看,長安的優勢在於地形,洛陽的優勢在於交通。建都於長安的典型性朝代,如西漢、唐朝成為了中國古代最輝煌、最具國際影響力的王朝。長安地處西北,位於與草原民族征戰的前線。定都長安也成為外向擴張型標誌。而洛陽,地處中原正中,遠離邊疆,王朝的施政重點放在內地,在開疆拓土方面往往建樹不大。 對於何晨這樣野心勃勃人物來說,定都長安是他的想法,這貨還想從開西域長史府。至於洛陽,繼續當陪都去吧。 既然何晨有決定,百官也不吵了,開始上了具體章程。 高唐。 如今的高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有些荒廢的港口了。隨著河北局勢穩定中興,青州、兗州日益穩定,人類強大的繁殖能力與創造能力在這裡得到充分體現。在何晨大力發展下,高唐鎮不但重現漢武輝煌,而且有過之而不及,這裡已經成為整個華東重要渡口之一,每日來來往往的商人洛洛不絕,商船客船更是車水馬龍,特別是海外島嶼異族到中原朝拜、進貢、或者是經商,幾乎都在這裡停泊補給。碼頭已經不止擴建四五次,哪怕是這樣,依然有不少船隊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候泊船信號。 離高唐渡口約二十里的水軍大寨,卻是另一副氣象。這裡防衛十分森嚴,一應攔江鐵鏈水門大寨,箭樓哨塔等等防護措施具全。每日起碼有超過數十隊輕舟在河面巡邏,阻止一切生人靠近。 這裡便是河北海軍研究的重要基地。 何晨在鄭渾、畢嵐還有幾位造船師傅陪同下,開始參觀這幾年他們的研究成果。 在水寨內河港口,鄭渾指著幾艘樣式特別新穎的船隻,滿臉自豪道:「照著大將軍給出的建議與設想,屬下們已經建出六艘樣船,其中四艘經過無數次測試,已經完全達到標準。這船型頭低尾高,前大後小,船的外形模仿善於穿風掠浪的海鳥,船首加裝犀利的鐵尖,整個船身高約十丈,寬近兩丈,深有九尺,底板闊四尺,分有十二個水密隔艙,兩邊各有5支櫓,可以載士兵水手兩百人。由於外形乃是取之海鶻,故名為海鶻船。」 何晨滿臉欣喜道:「這船效果怎麼樣?」 鄭渾、畢嵐等人臉上同時露出驕傲眼神道:「海鶻成型之後,它的實戰能力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不但結構堅實、戰鬥力強而且更為關鍵的是,他明顯符合了大將軍遠洋航行的要求。蓋因船上左右設置浮板,在風浪中具有穩定船隻的作用,又可阻擋側浪,減輕船體橫向搖擺,乃是不怕風浪的戰船。而且由於在船首加裝犀利的鐵尖,戰鬥時還能用來衝擊敵艦,直接把對方船隻撞開個窟窿。」 何晨雖然心裡極為高興,但臉上卻不怎麼動聲色道:「你們幹的很好,只是這船隻要投入量產,在人力物力齊全情況下,多久能武裝起一個編隊?」 鄭渾傲然道:「如今技術已經完全掌握,只要將軍一聲令下,不出三個月,便能造出百艘飛鶻船。」 何晨重重一拍手掌,沉聲道:「如此甚好,本將軍就給你們三個月時間,務必造出一百艘飛鶻戰船,本將軍可是有大用。事成之後,官爵賞賜一樣少不了你們。」 「諾。」眾技師齊齊應了一聲,每人臉上或多或少流露出激動神色。 在古代社會地位,照著士、農、工、商來排,工只能排到第三位,比農民還不如,可見手工技師地位如何之低。本來有技一長的技工者,頂多是混個溫飽,根本沒有做官的可能,就算有,也是極為少數的。但何晨出現,打破了這項規律,讓這些有突出貢獻者,皆人從能封侯萌子,光耀門楣。 「還有別的嗎?」何晨興趣盎然,顯的有些意猶未盡道。 「大將軍,你看……」鄭渾轉頭,換向另外一艘有如海上巨無霸的樓船,聲音有些庫抖道。 其實何晨一早看就到那艘船了,只是耐著性子沒有問而已,如今順著鄭渾的手指再看過去,內心依然震撼不已。你妹啊,難道這是鄭和下西洋時候的寶船嗎?假如是這樣,那老子也太厲害了,簡簡單單一番話,便能把華夏的造船水平硬生生提高一千年。 鄭渾道:「這船乃是在『瓦良格號』的基礎上,從新翻建維修的,起層有五樓,高一百二十尺,左右前後設置八拍竿,高五十尺。可容戰士水手二千多人,在第五層甲板上,建有一小閣樓,用於瞭望和戰鬥指揮。全船設有40把長槳,並在船尾部配置有2把搖擼。由於船設有橫艙壁,又在橫艙壁上設置縱向粱木,上鋪木板,下填土石,船的穩定性大大提高,遠洋抗風暴能力明顯增強。」 鄭渾的回答雖然讓何晨的意淫幻想破滅,但「瓦良格號」號的威武雄壯,霸氣十足的船身,依然讓他興高采烈道:「能遠洋就好,上次『瓦良格號』從邪馬台國回航時,好幾次都差點要翻船了。」 隨後鄭渾又一一介紹了最近這些年來的成果,讓何晨不由浮想聯翩。 「瓦良格號」號做為帥船,負責指揮全編隊戰鬥航行任務,關鍵時刻也可以當做主力作戰船隻加入戰鬥。大翼船,利用風帆技能最為全面,具有速度快,載物重的特點,可以在遠洋時做為綜合補給船,搭載軍需品、貢品、食物,同樣在關鍵時刻也能加入作戰。而飛鶻船,可以當做巡洋艦護航用,噸位大又不失機動靈活,配有主戰序列編隊,來保障整個船隊航行安全。蒙沖鬥艦、戈船可用於船隊防海盜襲擊和執行兩棲作戰任務。包括糧船、水船,前者裝載糧食和副食品,後者專門儲存運載淡水。這一套配置,完全是傚法21世紀航空母艦編製而組成的整個遠洋編隊。以三國時期的遠航能力來說,可謂是空前絕後,劃時代之先驅。 等著造船水平日益完善成熟,老子一統華夏後,馬上派出幾員大將領著數百艘戰船開始遠洋,什麼國什麼盜的,迎接大殖民時代到來,統統準備好在本將軍胯下顫抖吧。想到此時,何晨兩眼放光,笑的極為猖獗。 只是何晨已經不想等半年後來,他現在就迫切想出海尋找當年的那只青羅剎,去開啟水妖王任務,最好刷個天馬神獸什麼的。只要一想到自己座騎騰空飛翔,他媽的當個皇帝還不是小子科的事情? 隨後,在何晨的命令下,整個高唐水軍開始忙碌起來,調齊大量戰船,儲備食物,安裝攻防器械,搬運物資箭矢,至於水手?靠,高唐三萬水軍裡任自己挑,到了老子船上,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只能幹這活。 第98章水幕之境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說的是黃河壯觀與絢麗。 順著黃河而下,兩岸風景讓人不由流連忘返。 船隊在竭石港口補充一些食物與清水後,又一次浩浩蕩蕩起航出海。二十四搜赤馬舟充當斥侯角色,在前方開道巡邏,落在後面四艘飛鶻船,十艘蒙沖鬥艦、三十艘車船,加上戈船、水船、糧船等等近約百艘,組成一個龐大無比的遠洋船隊。在船隊中間,還有兩艘大型樓船一左一右拱衛著更為高大的「瓦良格號」。 「瓦良格號」船長達60米,水線長50米,寬15米,在漢未時期,有如一艘海上巨無霸,水面移動的堡壘。無數漁船、商船遠遠看到這艘船隊時,心中除了震撼外還是震撼,特別是「瓦良格號」,如此巨大、威風、霸氣的大船戰船,實乃平生所見。只是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手機、沒有錄像機,這一幕只能留到他們腦海裡,成為最為珍貴的記憶,並且成為一生中最為炫耀談資。 何晨站在五樓的甲板上,張開雙手,任由那涼爽潮濕海風拂面而過,兩眼微閉,享受著這個美妙時刻。站在何晨身後的,依然是典韋、許褚、顏良、文丑四大醜金剛,還有紀靈、常雕、文蕊、馬雲祿等曲部統領,而落後半個身位的,左邊是乾兒子黃敘,右邊是冰美人張寧。 只能說是張寧的魅力太大了,特別是那冷若冰霜又傾國傾城的容顏,不但惹的紀靈、常雕等色鬼連連窺視,就連顏良、文丑也時不時目光落在她身上。不過也就偷看偷看驚歎一番罷了,真讓他們起色心,還沒那個膽量。況且張寧美則美矣,只是身上無時無刻透出的寒氣,足已讓人知難而退。這樣的冰雕美女,估計也只有何大將軍受的起吧?眾人心裡暗暗誹謗,也不怕萬一小**給冰成**了。典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真讓他們有這個機會,別說凍成**,就算壽命減短二十年,他們也要爭先恐後、哭爹喊娘蜂湧上來。 這一趟航行,何晨心裡已經有個大概線路。先是去青鬼島找青羅剎,然後持行水妖皇任務。估計再也來的時候,便要去蓬萊仙島了。照著群英系列來看,這個島很有可能就在東海,從長江口的松江渡北上約一兩百海里左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回來的時候可順道去邪馬台國旅遊一番,隨便補給點物資淡水,然後把經過幾年時間滋養的倭人財物再笑納一遍,最後從黃河回到高唐。 很快何晨便來到當年發現沉船的海域上。 尋找了半天,幽靈船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眼線裡。很快,何晨便讓船隊開了過去。 再一次進入這個奇異封閉空間,幽靈船依然如上次見到一樣,孤獨而又滄桑的泊在岸邊。 怎麼說也算是故地重遊,何晨心裡還是有幾分噓唏感歎。 這一次,船隊還沒有靠近幽靈船,一隻青色怪物忽然從水底浮現出來。 這怪物青面獠牙,黑髮披散,銀白孔瞳中閃著一對血紅的眼珠。左邊臉上都縷刻著詭異的圖案,從太陽穴一直爬到腮骨。整個身軀有一半露在水中,全是密密麻麻的青色魚鱗。就像是一隻成精的鯉魚,形像十分嚇人。 「你來了……」就在船上士兵齊齊驚呼,一片手忙腳亂準備戰鬥之時,青羅剎開口說話了。 何晨傲然站在甲板上,沉穩的點點頭,聲音洪亮道:「本將軍來了。」 「我已經等我很多年了……」青羅剎彷彿就像和一個老朋友在敘舊一樣,只是它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讓人感覺冰冷冰令。 「本將軍知道。」 「你準備好了嗎?」 何晨臉上神采飛揚,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道:「準備的差不多了。」 青羅剎看著何晨,獠牙張開,聲音就像漏風一樣,冷冷道:「你的實力的確有很大指升,更難可貴的是你還找到兩個不錯的幫手。只是這樣依然還不足已打敗那水妖皇。那可是天地間除了四聖獸外最為強大的怪物之一。」 「加上你還不行嗎?」何晨心有些沉下來,雖然還不至於被青羅剎幾句話便把信心打擊的煙消雲散,但心頭上還是不可避免蒙上一層陰雲。 難道水妖皇真的強大到不可一世地步嗎? 青羅剎淡淡道:「我老了,這兩年時間裡,感覺到自己身休內能量在飛快的消失。若你再遲上兩年來找我,到時候恐怕只能背著我的骸骨去獨自戰鬥了。」 聽到青羅剎這麼說,何晨只差一點想調頭走人,不過只要想想這個任務失敗,自己便徹底在這個花花綠綠世界消逝,便不由的把心一橫,咬著鋼牙恨恨出聲道:「那還囉嗦什麼,開啟任務吧。」 「你確定嗎?」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何晨不答反問道。 「沒有。」 「那就少說廢話,開始吧。」 「這個給你。」青羅剎忽然拋出一物,這東西好像八梭銅鏡,上面流光異彩,陣陣水波紋路在不停流動,就如長著翅膀一樣,雖然飛的很慢,但好像有眼睛似的,一路很平穩直直朝何晨而來。 何晨單手捉住,入體冰涼,待所有光芒散去後,露出一個略顯古樸,顏色也有些舊暗的銅鏡來。這鏡子自成天地,上面大日當空,中間波濤澎湃,魚躍滑翔,就有如一面海濤波浪圖。 「這是……?」何晨有些迷惑問道。 「這是水幕之鏡。戰鬥時候只要捏碎它便能結出一個強大的水幕防禦陣法,有了這東西,你和你的士兵們便能站在水中有如平地一樣戰鬥,而不用擔心會被溺死。不過效果時間只能持續十二個時辰。也就是說,如果在這個時間段裡,依然無法殺死水妖皇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亡。」 何晨搖搖頭道:「用不上這東西吧,以水妖皇的實力,士兵將士上去還不是找死嗎?」 「你說的對,對付水妖皇,普通人類沒有一點辦法。但它有一個召喚技能「伏兵奇襲」可以一次性召喚一百隻水妖鱷龍進入戰場,雖然鱷龍算不上強力怪物,但被纏上來,也是十分頭疼的事情。特別與水妖皇的戰鬥,容不得半個疏忽,所以你的士兵在這場大戰中,還是要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嗯。」何晨點點頭表示明白。 「那就開始了,我去引水妖皇,你們隨時準備戰鬥。」青羅剎說完這話後,腦袋猛的往水裡一扎,咕嚕咕嚕幾聲氣泡,水平從回平靜,就像從沒來出現過一樣。而所有士兵,都清清楚楚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個個臉色有些沉重嚴肅,開始緊張的準備戰鬥。 何晨趁著時間,示意所有戰船靠攏擱淺,然後士兵全部集中在一起,靜靜等待。 沒一會功夫,本來波瀾不驚的灰濛濛水域,忽然變的有些不安份起來。海面上無風自動,波浪開始慢慢捲起來,天空沒有烏雲,沒有狂風,卻讓人感覺黑雲壓寨,雷鳴電閃的感覺。海面上浪花越打越高,到最後都每一個海濤都捲起數十米,就像航海時候忽然碰到狂風暴雨天氣一樣,而且更為惡劣。上百艘戰船在波濤之中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要散架一樣。 隨著一股彷彿來自海底深淵的獸魂咆哮一聲,束音成線,穿破海浪,刺透空間,最後穿透所有士兵腦膜,只是瞬間,士兵們便感覺三魂七魄就要離位,頭暈眼發,搖搖欲墜。就連何晨精神也一陣恍惚。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又一聲厲嘯從海底穿起,雖然聲勢比前面那一波弱了不少,但兩股聲波一對擊,能量便弱了不少,這才堪堪把眾人喚醒過來。 只是一個照面,便有上百個士卒受傷吐血。 這時候海面上忽然騰起一道沖天水柱,這水柱強悍無比的力量,直接衝破灰濛濛的天空,破開一個漆黑無比的空間大洞,裡面有日有月,有群星閃耀,彷彿另外一個世界。何晨沒有從這震撼中回過神來,「彭彭」一聲爆響,水面再次炸開一道龍卷,一條青色光景在水龍卷裡不停翻滾,待到止住升勢之時,赫然便是青面獠牙的青羅剎。 只是他此時的表情不怎麼好,身上有無數道小洞,無數青色液體不停滲出,特別是他左肩上,破開一個大洞,森森魚骨肉眼可見。他雖然立在空中有如一條成精的青魚,但每呼吸吞吐一次,便有如狂風吹破木窗聲音一樣,顯的特別沙啞。 青羅剎受傷了。 「轟轟轟」接二連三的轟隆隆巨響,海面水位以瘋狂的速度升高,就像刮起超十二級颱風,海浪排空,狂風暴雨,雷電交加,那情景有如世界末日一般。 「青羅剎,這一次本皇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隨著一聲蒼勁雄厚,有如雷鳴滾滾聲音在天空中響了起來,海面水位速度兩側分開,從中間浮起一隻巨大無比的怪獸。 第99章水妖之皇 怎麼樣來形容這個凶狠暴戾,一經登場便帶起狂風暴雨,霹靂閃電的巨大無比怪獸? 那一種彷彿要吞噬天地,毀滅世界的滔氣凶勢,讓所有士兵看到第一眼後,剩下的便是絕望與顫抖,恐懼與膽寒,特別是水妖皇裸露在水中的身軀,哪怕有一半還在海面底下,還是讓所有士兵感覺到自己有如塵埃般的渺小,腦裡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想快點離開這裡。 足足有小山一樣強壯結實高大的身軀,就如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峰。腦袋就有整個籃球場那麼大,上面八根有如百齡大樹粗干的觸鬚,不停張牙舞爪,拍打水面,帶起陣陣沖天巨*。這觸手上面有磨石大小的吸盤,吸盤中間有鼻有嘴,有如獨立出來的生命體一樣駭人。它身上有四對眼珠,每對眼珠都大如臉盆,而且顏色也各不一樣,有青、灰、紅、白四種光芒交輝爭艷。但無一例外的是,眼睛裡透著光芒都是凶光赫赫,血腥味十足,讓人看一眼,便徹底輪迴到阿鼻血腥地獄一般。它的鼻孔就像無底洞,每呼一聲,就有如天地悶雷炸晌一次;每吸一次,海面就捲起團團水柱,然後被灌進肚裡。它的頭上,長有密密麻麻不知道是頭髮還是海藻,綠瑩瑩的,每根都有大腿那麼粗大,充滿著說不出的詭異。它的背上,還長有一對長達數十米的青色翅膀,下面全是一排排綠色倒鉤,底下還各自延伸出一對近十米的翅刀,就有如打磨開鋒過一樣,在海水倒映下,時不時閃過一道耀眼的綠光。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何晨,在見到水妖皇如此龐大凶相後,也感到手足一陣冰涼,若不是一團團海浪,一陣陣暴雨澆鑄下來,只怕他依然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 狗日的,這回是真踢到鐵板了,萬一搞個不好,恐怕自己真要交待在這裡了。 何晨緩過神來第一件事情,便是雙手用盡全力一捏,手中的水幕之鏡瞬間在強大的力量擠壓下變成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沖天而起的藍水波紋,這波紋一經閃開,就像雨後彩虹一樣,在天空中拉出一道七彩神光,只是片刻之間便把所有士兵籠罩在裡面,然後兩側光芒不停延伸,最後兩頭對接,劃成一個巨大的藍色圓圈。這圈一經形成,水幕便綻出淡藍色的光芒,就有如鏡子一樣光滑,所有海浪、暴雨打在上面後,都被反彈回去。 「鼓舞士氣。」何晨眼見士兵們十有八九被嚇的臉色慘白,兩腿發抖,就這狀態,別說戰鬥,能不能一直安穩站著也是問題。無奈之下只能使出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的軍師策。然後接著道:「晏明,吹號角。」 晏明表現相對而言好多了,他跟隨何晨大小數百戰,什麼樣的陣式都見過。雖然水妖皇氣勢無與倫比,但哪裡次跟著何晨不是從血海地獄,閻王爺手裡爬出來的? 「嗚嗚嗚。」晏明很快便吹響了海螺號角。 前後一共增加40點士氣,這才把忐忑不安的士兵堪堪從恐懼中拉了回來,大半回復正常。 「水妖皇,這一次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這些年來的恩怨,今天就此做個瞭解吧。」青羅剎在高空中兩手一攤開,一道墨綠光芒閃過,下一時刻手中便多了一把通體漆黑的渾鐵棍。 「青羅剎,你當年鼎盛時期尚且不是本皇對手,更不用說如今垂垂老矣。難道你是活著不耐煩了?還是說你找了這一堆螞蟻蒼蠅便以為能勝過本王?哈哈,可笑至極……」水妖皇直接無視何晨與他的士卒,【www.52dzs.com】每說一句話,聲音就像打雷一樣,轟轟不止。 「少說廢話,接招吧。」青羅剎鐵棍一揚,厲喝聲道:「浮雷光陣。」 十六個閃電跳躍的浮雷,瞬間在空中形成,然後直直朝水妖皇飛去。 「彫蟲小技。」水妖皇冷哼一聲,八隻觸手輕輕揮舞,海平面上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無數道水柱沖天而起,十六個浮雷在水柱中,瞬間被引暴,空間遊走的全是電絲水花。 「超地泉鯨浪?」何晨憤憤不平罵了聲,狗日的,隨手一揮,都是群英里終級技能,這讓自己情何以堪啊。 「還等什麼?一起上。」青羅剎見一招被破,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聲音卻急促許多。 「來了。」何晨臉色迅速凝重下來,這一戰,絕對會是自己出道以來最為凶險,容不得自己有一絲絲馬乎大意。 「詛咒。」第一招,何晨便使出這個頂級削弱軍師策。「大天聖。」第二招,就開始全方面增輔自己與士兵攻防速。「父子同心」「增我軍攻」「增加生命」「殺氣騰騰」又是四個增輔技能下來,何晨可算是準備拼盡全力一戰了。 「晏明,馬上點燃八寶靈燈。」何晨厲喝一聲道。 「諾。」晏明匆忙解開身上包袱,從裡面拿出一個通體鎏金,作宮女跽坐持燈的燈具來。這八寶靈燈上的宮女著廣袖內衣和長袍,左手持燈座,右臂高舉與燈頂部相通,形成煙道。燈盤有一方銎柄,因燈上刻有「八寶」字樣,故名「八寶宮燈。」 說起八寶靈燈,若不是這次出征水妖皇,何晨在自己小金庫裡整理東西時,早就把這東西忘了一乾二淨了。這東西落在何晨手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乃是當年何晨為南陽太守時,趁著董卓兵敗虎牢,遷都長安時,趁火打劫而來的,只是由於這東西不能像別的物品綁定後縮回身體,所以當時便丟回倉庫裡,而當時搶來的同一批物品中,便有北斗天漿這樣的好貨色。這八寶靈燈點燃後,唯一的效果便在戰鬥中能回藍,雖然回的少,回的慢,但多一點技能值,便是多一份生命保障啊。 準備好一切輔助,何晨這才鄭重看向高如一堆小山的水妖皇,青羅剎在它身邊,就像一隻小小的海燕一樣渺小,彷彿就像西方神話故事裡的矮人戰士拿著板斧衝向泰坦巨人一樣。 何晨與張寧兩人脫離大陣,向前方衝去。本來還有點擔心,但當看到「水幕之陣」極為有彈性的一直向前延伸,自己在[悠悠書盟www.uu158.com]水面如行平地時,一切戰鬥都已經準備就緒。 「狂雷天牢。」何晨一出手,便毫不保留,一道粗大的紫雷從天空落下。 與青羅剎戰鬥的水妖皇,一雙妖邪白色眼睛一亮,兩道光芒沖天而起。 「狂雷天牢」粗大紫電在空中被截擊下來,暴出一團耀眼奪目的紫光,瞬間便形成一個巨大圓球電網,裡面「滋啦滋啦」聲不絕於耳,銀白雷電順著紫光一道又一道落下衝擊。只是那兩道光芒在空中化成一道巨大的蓮華拖盤,上面有十六蓮花盛開,組成一道道嚴密的花陣。落雷強大的攻擊力,雖然接二連三引爆「蓮華轟天」技能中蓮花,但最終蓮華消失時間,「狂雷天牢」攻勢也被消磨的無影無蹤。 一擊失效,何晨也不氣餒,對著邊上的冰美女看了一眼,長喝聲道:「張寧準備。」 張寧臉無表情點了點頭。哪怕是在水妖皇滔天氣焰中,依然有如千載寒冰,表情哪怕一點也沒有鬆動過,顯的沉著異常。 「組合技之月刃狂流斬。」 何晨厲吼一聲,霸王鳳凰槍高高舉天,而同一時間,受到牽引的張寧也拿彩雿扇。 日月逆流斬,乃是何晨出月刃烈斬,張寧出地泉沖而形成的組合技。 隨著兩人身上被奇異的光芒包圍,三道淡藍色有如藍鯨魚鰭的刀刃,在海面上形成。藍刃上的鋒芒被濃郁的水元素包圍,一經揮出,便如乘風破浪,開山斷流,以瘋狂的速度朝水妖皇衝了過去。 「吼……」水妖皇顯然也看出這乃是一大殺招,張大黑洞般的大嘴,猛的一吹氣,一團巨大無比的白色氣流,在瘋狂的海嘯中瀰漫過來,哪怕風吹浪打,依然不散。這又是一大技能,混元一氣。 只是水妖皇終於為自己的驕傲與自滿付出不小代價。而何晨苦心積慮的削弱、增輔軍師策,終於發揮出巨大的優勢。 三道月刃不但破開混元一氣技能,而且餘勢不減直衝面去。雖然上面的光芒與殺氣已經淡了許多,依然在命中水妖皇那巨大身體時,照成一些殺傷。 「砰砰」連著三道巨響,三道月刃由於被混元一氣削弱不少能量,所以也僅僅破開皮肉而已。但在命中目標後,先是三道月刃陡然消失無影無蹤,接著取而代之的是三道沖天而起的地泉水柱。這水柱帶著強大的力量,雖然沒有把這頭巨大的水妖皇直接騰空,但照著三道傷口沖壓,依然讓它局部地區血肉模糊。 水妖皇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傷,不由憤怒的捉狂,那兩支藏在背後巨大翅膀忽然張開,猛的一扇,翅刀直直立了起來,近身交戰的青羅剎一個猝不及防,直接被翅刀給砍飛在空中倒退上百米。 「偉大的皇竟然受傷了?該死的人類,你們要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受死吧,『超後伏連兵』,超雷光焦獄。」 第100章巔峰之戰 瞬間,海波中一陣陣水紋擅動,接著從水空間裡,冒出上百個身軀龐大,長像兇猛的水妖鱷龍,它們被召喚出來後,齊齊水中怒吼一聲,無數團海浪水柱沖天而起,聲勢驚人無比。 所有士兵齊齊驚呼一聲,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物給嚇了一大跳,陣型裡出現一陣騷亂。 「慌什麼?將士們準備戰鬥。」黃敘厲喝一聲,普普通能的臉上,滿是堅定殺伐之氣。 「破甲箭。」到底與何晨一起並肩作戰無數場,對於這種場面常雕已經算是輕車駕熟,而且水妖鱷龍也並非不可戰勝,當年尋找幽靈船時,就是依靠特部曲隊和猛將的奮勇彪悍,殺掉一批水妖,而且在事後還獲得何晨的重賞,收穫了一件用水妖鱗甲打造的鎧甲。 「神刀兵。」紀靈也反應過來,根本不用誰指揮,這些年的配合戰鬥,已經讓他們產生足夠的默契。紀靈見「神機營」已經開始加入戰鬥,馬上指揮神刀兵衝上最前方,立下盾陣,借此來保護弓箭手。 在這裡不得不說的是,經過這些年的戰鬥後,「神刀禁衛」「神槍禁衛」這兩個兵種,終於提升了一個台階,升級到真正二階兵種神刀兵與長戟兵,無論是攻擊和防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特別是面對系統怪物時的殺傷力與生存能力有了長足的進步。而何晨依然沒有鬆懈,不停的訓練和戰鬥,期望早一日昇級到三階,也就是最終兵種。 眼見神刀兵、短弓兵相繼加入戰場,張繡等將士也不甘落後,越來越多戰士加入這場驚天動地的博殺中。典韋、許褚、顏良、文丑更是一馬當先,充當排頭兵的角色。特別是典韋,看他那興奮的表情,就好像看到獵物一樣嗷嗷直衝。 相對士兵們的激烈搏鬥,何晨三人就顯的有些狼狽了。 超雷光焦獄,雷光系列的終極技能,一經施展開來,可謂是驚天動地,乾坤變色。兩個海面上空都被龐大的烏雲籠罩,瘋狂的雷電透著雲層就如下雨一樣密集,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每一道雷電都有成人手臂粗,紫色的光暈,白色的電流佈滿整個空間,把何晨三人包圍其中。 「鬼面盾。」青羅剎第一時間便發動無敵豁免。 「挪移陣。」何晨可不敢現在就把保命技能給用了,而是急忙跑到張寧身邊,然後使出空間大法,想轉走這強大的雷電攻擊。 「生死門。」張寧同樣毫不懼色,雖然技能中是三人中最弱的,但這個冰女人天生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來的,所以顯的十分鎮定。 空中四個五光十色技能暴發出來,就像八仙過神,各顯神通一樣。所有落在青羅剎身上的雷電,被豁免乾乾淨淨,沒造成一點傷害。而何晨情況就沒那麼好了,挪移陣雖然是空間技能,號移無物不移,只是技能為初級,持續時間不可能太久,超雷光焦獄則不一樣,落雷是瘋狂的一批接一批,幾乎永無止境一般。沒多久,挪移移消失後,何晨就被粗大的雷電給劈中,電的頭髮倒立,全身發抖,臉色蒼白。至於張寧,情況也好不了哪裡,生死門雖然能破開空間,依照黑洞吸引力,把士兵或者能量吸走,但同樣受到技能時間與等級限制,只頂上半分鐘,嬌軀便被雷電瘋狂洗禮,生命值不低狂降。 好不容易挨過超雷光焦獄的技能時間,何晨已經全臉炭黑,兩鼻冒白氣,嘴巴一張,就吐出口黑煙,活像一個烤人。而張寧情況更不堪,她已經支撐不住身體,整個跪在地上,鮮血順著唇角不停溢出,顯的出氣多入氣少。 奶奶的,這水妖皇太強橫了,何晨憤怒了。 「五獄華斬。」青羅剎再一次發動強悍的技能。這技能乃是三獄華斬的升級版,殺傷力有著顯著的上升,而且攻擊範圍更廣,特別適合用來擊殺像水妖皇這樣身軀龐大無比的怪物。 何晨雙眼凶光一閃,牙齒格格兩聲做響,霸王鳳凰槍指天,不甘落後怒吼道:「水龍狂濤。」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由地理位置影響,技能自動升級為超水龍狂濤。」 啊哈,還有這好事?何晨還沒來興奮幾下,騰空大龍根本沒來得及釋放水龍彈,而青羅剎所揮出的五道山崩地裂、披風斬浪的月牙刀氣還沒命中目標,便在空中被水妖皇召出更為巨大的一條青龍給直接吞噬,隨後更是餘勢不減衝來,在空中帶有無數損石像流星一樣劃過,齊齊轟向三人。 是「青龍飛昇」何晨只看了一眼,便感覺冷汗夾背,頭皮發麻。我草你老母啊,這可是影青龍的技能啊,殺傷力超級厲害強悍,一旦命中,後果可能而知。 「救命術。」就在千萬分之一秒時間裡,何晨終於發動這個唯一豁免的組合技能。 何晨出「鬼面盾」,張寧出回天術。至於青羅剎,自己老命都要丟了,還有能力管別人嗎? 「轟轟轟」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音在何晨所處的地方響起,青龍化身點點火星,熾熱高溫籠罩整個空間,海面所有烏雲散去,剩下全是耀眼白光,所有空間崩塌離裂形成黑洞旋風,海水更是波濤萬丈翻江倒海,有無數白氣在瞬間升騰。 「啊。」一聲淒厲慘叫聲中,青羅剎在這恐怖高溫中,直接被融成灰燼,一個渣也不留。而與水妖鱷龍搏戰的士兵,雖然離戰場有一定距離,但「青龍飛昇」的攻擊範圍實在太大了,起碼有三四百個精銳曲部被熾熱的高溫直接溶解。先是頭髮眉毛,接著是鎧甲護具,接著四肢皮膚,到最後五臟六腑,全被化成蒸騰的水氣,消失在這空中。 倒是何晨與張寧,在高溫擴散瞬間,每個人被兩面旋轉的青面鬼頭大盾護住全身,這無物不融的溫度,對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反而在救命術技能之下,就像慈航道人琉璃瓶中的清淨楊柳枝揮出甘露水一樣,兩人的生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特別是張寧,起碼回復了七八成戰鬥力,又龍馬精神回來。 「這水妖皇太猛了,就連青羅剎也頂不住。」張寧的臉色依然冷如冰霜。 「**,在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掛。」何晨心裡不停在打鼓,可臉上依然沒有一點退卻之意,恨恨盯著在那裡瘋狂大笑的水妖皇道。 「不管了,老子拼了。」何晨趁著水妖皇手刃青羅剎麻痺大意之時,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霸王鳳凰槍再一次指天喝道:「封武將技。」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目標智力高出宿主,封武將技失敗。」 一盆涼水,直接從何晨頭上扣了下來,把他希望的心徹底澆滅。本來這個水妖皇的肉身已經足夠強橫了,如今封武將技又失敗,這還怎麼打啊,技能又多又厲害,實力之高已經遠超自己目前能力。難道真應了那句古話: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面對水妖皇幾乎不可戰勝的神話,何晨內心頭一次產生動搖。看來這次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終日打雁,反被雁啄啊。 「受死吧,可惡的人類,超浮雷光陣。」 「走。」看著天空再一飛速凝聚的雷霆之力,何晨第一時間推開張寧厲吼道。 空中十六個帶著恐怖能力的浮雷,分前中後三排,以流星趕月速度向何晨衝來。 「地泉鯨浪。」十二排滔天水柱,以失之毫釐的速度在何晨面前立起,把前面的浮雷直接沖飛大半,剩下八顆,直直轟在何晨身上,又一陣電閃雷鳴,無數道網狀的火花在四周炸開,就像一張電網,把何晨困在中間,「滋拉,滋拉」的電花四濺,把這傢伙再一次電的只翻白眼,剛剛補滿的生命值,又削去一半以上。 「狗日的,大爺和你拼了。」何晨有如陷入顛狂的獅子,已經焦黑的臉龐中,兩個眼睛透著沖天凌利殺氣,光明鎧甲肩上肋下都已破開大洞,有鮮血不停流出,他的胸膛不停起伏中,伴隨著陣陣咳嗽,顯然內腑也傷了。 「八卦封斬。」 巨大的八卦陣在水面上浮起,數道藍光沖天而起,中間開始凝結八把丈長藍色長劍。而在使出這個武將技後,何晨已經不管不顧,仗著超高移動速度,瘋狂的前移,意圖接近水妖皇。 沒出何晨意外,這個技能根本對水妖皇照不成什麼傷害,頂多割破兩層皮而已。 「雷霆電閃槍。」何晨也已經豁出去了,遠程技能給自己用的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只有近戰一條路,橫堅是一死,還不如轟轟烈烈拼上一把。 還沒有接近水妖皇,空中八根巨大無比的觸手已經張牙舞爪飛了過來。每一根就像一個大鐵柱,又快又疾又狠。以何晨的武力,根本無法與它硬拚,只能但著靈巧的速度,不停騰挪路縱躍,閃開觸手攻擊同時,力求反擊。 第101章草你老母 也許是「大天聖」和「殺氣騰騰」輔助效果起了作用,霸者之威,霸王烈槍,雷霆旋風特性不停激發出來,各種技能瘋狂在空中飛舞,帶著黃色光芒的槍氣,橢圓型的黃色光幕,三道不停旋轉的雷霆風暴,剎那之間如天女散花,眩目耀眼,而且不時對水妖皇照成殺傷。 但水妖皇的反擊同樣凌厲無比,八隻巨大觸手先不說,每一次它血輪妖異的四對顏色的雙眼轉動時,便能在空中照成各種元素能量,要不就是風刃,落雷,或者就是火箭、水柱,每次都能何晨帶來巨**煩,他身上傷痕在飛速增加,移動躲避越來越吃力,壓力也越來越大。 「彭」一聲巨響,空中忽然倒飛出一道黑色身影,空中帶起一連串血箭飛霧。 卻是何晨體力經過這長時間高強度消耗後,終於反應有些遲鈍下來,被一隻觸手直接掃飛。被有如參天大樹般巨大觸手擊中後會有什麼後果?可憐的何大將軍整個五臟六腑徹底移位,胸前肋骨斷了無數根,臉色慘如金紙,鮮血一陣又一陣噴出來,顯的出氣多入氣少。 「大將軍。」張寧驚呼一聲,萬年不變的寒霜表情終於有所變化,顯的震驚與著急。 張寧不能不急,她是寄托何晨而生的,何晨死,她也死 身體在倒飛數百米之後,才被憤怒「重鎧戰虎」一躍,駝了下來。 「受死吧。」水妖皇瘋狂長笑,八隻觸手在水面上猛拍一陣,四條龍捲風暴,就像龍吸水一樣,在海面上瘋狂橫掠過來。所經之地,水面下低十餘米,都是被吸到風暴眼裡。轉眼之間便朝何晨方向旋轉過來。 張寧已經沒有一點辦法,而何晨差不多不省人事,眼見避無可避,兩人馬上就命喪當場之時,一道柔和光柱籠罩住兩人,接著四周開始蕩漾著無數道蓮花一樣波紋。四道龍捲風,衝過這蓮花波紋時,忽然接二連三光芒大亮,然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竟然是比挪移陣還要高一級的挪移大法。 「青羅剎,你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學了七星繼命燈。」水妖皇憤怒長吼道。 「就算多一條命,在偉大的水妖皇膝下,你也只是苟息喘延罷,受死吧。」水妖皇顯然見到這個死對頭利用七星繼命燈復活,被激發出沖天怒氣,嘴巴一張,無數道紫色光芒巨劍飛了出來,在空中只打一個轉,便萬劍齊發,直撲青羅剎。 「超心劍齊發?」青羅剎哪裡有被高溫融解的樣子,七星繼命燈,不但把他從閻王手裡拉了出來,而且所有技能冷切時間恢復,紅黃藍,血技體全面回到初始滿值狀態。也正是這樣,才能在危險之中救下何晨與張寧。 「當當靠這個技能,你還不足已殺死我們。」 …… 青羅剎與水妖皇又一次戰鬥在一起,天空中各種絢麗技能迸發,五光十色,耀花了眼。 兩人打的激烈之時,何晨的藍與紅慢慢回復上來,雖然很少,但最少神智已經開始清醒,隨著而來的感覺就是:整個胸口像被砸碎了一樣,火辣辣的疼,身上的鎧擊已經有些破裂,只要稍微動一下,斷了的肋骨有如萬針扎心一樣的疼,可以說現在就連站起來也十分困難,更別說戰鬥了。何晨張開雙眼,平時顯的炯炯有神孔瞳,如今也是黯淡無光。 「該死的,你竟然封了本妖皇的武將技。」這時候,空中忽然又傳來水妖皇瘋狂暴怒聲音,緊接著何晨便看到青羅剎再一次被轟飛,不但手臂分離,而且整個軀體都揉成一團,青色的血液在空中撒出一條軌跡。緊隨其後的,是一把高速旋轉,帶著凌厲至極殺氣的七煞鬼刀。 「返天術。」眼看著有如催命判官的七煞鬼刀就要命中自己,已經奄奄一息的青羅剎奮力調起全身最後的技能值,使出這個救命術。 何晨只感覺全身傷口飛速癒合,五臟開始歸位,斷了的肋骨自動接起,體力越來越充沛,精神越來越足。他有些愣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青羅剎在這麼關鍵時刻,竟然把技能用到自己身上。難道他是用錯對像了? 「何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看你的了。」青羅剎冷冷淡淡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被七煞鬼刀高速旋割中,直接切成無數塊肉沫,然後下雨一樣掉入大海。最終在這個世界裡徹底消失。 「叮叮叮……系統提示:由於青羅剎陣亡,系統任務難度減半,獎勵減半。」 靠。何晨只是心裡罵了一句,根本沒有心思去管獎勵什麼的,首要任務是怎麼殺死這只水妖皇才對。如今它已經被封了武將技,那麼一切只能靠強悍的肉體來進攻。這就是自己唯一取勝的最後機會。 藉著「重鎧戰虎」一系列加成的超高移動力,何晨開始學網游裡面的風箏打法。特別是冷切時間短的日月連弓、火雷兩個最初級技能,不停丟了過去,水妖皇龐大的身軀這時候成了累贅,就算何晨閉著眼睛,也能裝備命口目標。只是技能的消耗速度依然比八寶靈燈回的快,而且拉著這頭已經陷入瘋狂的水妖皇已經在水面上磨了足足有三四個時辰,卻依然活潑亂跳,看情況生命值沒減多少。 這樣下去不行,這水妖皇估計有自帶回血技能,照著這種打法下去,沒有耗死它,自己倒是要累趴了。而且水幕之鏡時間已過去了差不多一半,再這樣拖下去,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何晨不得不硬著頭皮改變戰術。 兩方再一次肉搏,由於水妖皇少了武將技的牽制打擊,何晨這一回顯的輕鬆些,但依然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絲絲大意,一個失足,便是屍毀人亡的結局。 「神鬼亂舞。」終於逮到一個難得的機會,何晨毫不猶豫用出這個最強殺招。 哪怕強悍如水妖皇,依然被這個技能起手式命中後出現短時間僵直,隨著神鬼亂舞超聲波一樣的攻擊速度,還有霸王鳳凰槍強大攻擊力,不可一世的水妖皇,終於被打的連連噴血,就像它噴水柱一樣,整個海面開始被染紅一片,就像十八層地獄的血海冥河一樣。 「父子同心之天雷殛電。」幾乎在「神鬼亂舞」技能消失的那一刻,何晨又使出一招壓箱技能。空中再一次破開個黑漆漆洞穴,裡面天雷閃電翻騰,就像絕堤之水一樣,瘋狂傾瀉到何晨身上。一轉眼的功夫,霸王鳳凰槍外面裹上一層紫色閃電,銀白的電花不停遊走。每一次攻擊,都帶起雷鳴電閃,就像神話裡的雷公電母合體技一樣,把水妖皇打的哇哇直叫。 只是,哪怕水妖皇受到如此重創,依然生龍活虎,它生命力之高可見一般。 何晨也沒有輒,只有不停的與它硬拚消耗。 兩個時辰戰鬥又過去了,何晨生命值、體力值又一次下降到危險線上。而水妖皇,同樣攻擊頻率沒有一開始那麼高了。 「死吧。」就在這時候,水妖皇忽然如雷巨吼道。 兩個一直空在背後的翅膀,忽然張開,長達幾十米的翅翼有如遮天蔽地,瞬間便把整個天空籠罩,然後用力一扇,空中就像刮起十二級颱風一樣,只吹的何晨連連後退,根本站不穩。而就在此時,水妖皇的兩把近十米翅刀,忽然脫體飛出,直奔何晨而去。 「呔。」何晨目裂牙呲,狂風中根本站不住腳借不上力,眼看著這兩把巨大翅刀就要命中身體,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用霸王鳳凰槍硬擋。 第一時間,前把翅刀被磕走,但上面傳來強悍無比的巨大力量,依然震的何晨虎口斷裂,手指移位骨折,手臂酸麻無力,霸王鳳凰槍再也控制不住,斜斜飛了出去,然後掉入水中,一個泡也不冒,消失的無影無蹤。何晨還來不及傷心,另一把翅刀已經破開鎧甲,狠狠洞穿自己右胸。 「要死了嗎?」何大將軍腦裡一片空白,思想也在這一刻停止,就連翅刀所帶來強大的殺傷力,也感覺不到一點傷痛。 就要這樣死了嗎?我不甘心啊,何晨緩緩閉上眼睛。 這貨從來沒有一次像這回離死神如此接近,所以連自己光明鎧甲帶有七星燈技能也忘了。 「吼吼……」胯下戰虎忽然傳來兩聲悲嘯,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眷戀與不捨。在何晨猛然醒悟過來之時,陪伴他近十年的重鎧戰甲,兩眼已經黯淡無神,生命跡像在飛速消逝。 正是重鎧戰虎在最為關鍵的時候,發動座騎天賦護身技能。 護身:當宿主受到攻擊時,能降低受到傷害時損失的生命力,轉嫁給座騎。正是重鎧戰虎的護身技能,給何晨留下了七星燈這個重要的繼命技能,而它卻從此離開這個世界。 「我草你老母。」何晨仰天悲吼一聲,隨手從腰間拔出偽帝劍,徒步瘋狂衝上去,對著水妖皇就是一陣瘋狂的砍殺。 第102章滅世神鳳 「霸者之威……霸者之威……」 一個約丈圓的黃色光圈籠罩著何晨,裡面充斥著龐大無比的能量,不停侵蝕水妖皇巨大軀體。剛剛散才還沒有沒有兩秒鐘,又一個黃色光圈籠罩下來,持續照成殺傷。霸者之威的技能,就像海水一樣連綿不絕,一個剛剛放完,另一個馬上接著出來。水妖皇幾乎被殺的沒一點辦法,生命值狂掉不止。 「嗷嗷……」水妖皇被攻的出奇憤怒,好幾次都想抽身而退,卻被已經進入瘋狂狀態的何晨緊緊咬住不放,鱗甲、血肉、筋骨在空中漫天飛舞,一陣陣吃痛的慘叫聲瘋狂在空中響起。八隻觸手,毫無目地的在水面上狂拍,帶起了一波又一波驚濤駭浪。 此時後方戰場裡,隨著典韋鐵戟勢如千鈞猛劈下,最後一隻水妖鱷龍在哀豪聲中也被消滅。至此,水妖皇所召喚出來的水怪軍團,到如今徹底全軍覆滅。黃敘他們還沒有來的及鬆口氣,便發現何晨情況岌岌可危,凶險萬風,一刻也想不停留,帶領剩下曲部準備支援上來。 剛剛衝到一半的時候,卻被蓄力已久的張寧伸手阻止了。 黃敘一臉焦急道:「張姨,父親情況危險萬風,我們要去幫助他。」 「等等。」張寧冷冷淡淡道。 「都這個時候,還等什麼?」黃敘又一眼看到自己這個便宜義父被水妖皇巨大的翅膀掃飛,整個人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道。 「女人,在等下去主公會死的。」典韋惡狠狠出聲道,這憨貨準備不管不顧衝上去。 張寧只是回頭冷冷看了眼,眼眸就像冷刀一樣,所有將士同一時間感覺脊背生涼,全身都冷嗖嗖的。只是一個簡單眼神,便把這些百戰餘生的將士給唬住,張寧自然有著驕傲的本錢。她的火霄扇在眾人不觸眼光中,緩緩抬頭,最後高高伸在空中。 難道是……?眾將們特別是典韋、張繡他們,個個瞪大眼睛到極致,滿臉不敢相信表情,看這起手架勢,難道這個冰女人也會像大將軍那麼召喚通天徹地的神通。 他們剛才一直在簡單的圍剿水妖鱷龍根本無暇顧及戰場,所以並沒有發現張寧有何特別。 「屍魔。」下一秒,張寧便給出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卻讓黃敘他們齊齊倒吸口冷氣,滿眼驚駭望著前方。起碼有上千個全身腐爛滿臉枯骨的殭屍從空間爬了出來。這殭屍一個個噁心到極點,身上披著的腐爛青色骨甲怎麼也遮不住裡面森森白骨,左右手指骨中,統一白色骨刀和一把看起來四處漏風的骨盾。殭屍們一雙空洞雙眼中,都跳躍著一對冷白色光芒,它們一經從空間中鑽了出來,便踩著緩慢腳步向水妖皇方向而去。身上的骨甲與骨刀,在移動中不停「咯吱」摩擦,就像酸牙的聲音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屍將?」張繡自以為是驚呼起道:「秦傭屍將的簡化版?」 眾人一片恍悟,這個張寧據說就是從白雲崆山走出來的,能有這樣讓人心驚肉跳的本領也是正常。所有看向張寧本來就有些畏懼的眼神,如今又多上一份退避三尺。這個女人,美如天仙,毒如蠍蛇啊,也只有大將軍才能鎮住她。 就在眾將士變色之時,一千屍魔,前進雖然緩慢,但卻已接近水妖皇了。 張寧本身就有屍兵特性,加上何晨給了屍兵兵符,讓她自動進階成屍魔。相對於屍兵,屍魔攻防增半,但速度依然還是那樣悲催。不過在耗盡十多分鐘後,屍魔終於加入戰場。而水妖皇由於被下了詛咒,削弱了大半能力,接著又被封武將技,特別是青羅剎死後,能力再一次減半,一連串的負面效果下,才是何晨能支持到現在的重要原因。只不過他的體力已近極限,生命值也下了危險線,這個時候屍魔上來,不說能照成多少殺傷,多少效果,起碼能給何晨帶來一定休息恢復時間。 趁著一千不知肉疼的屍魔纏住水妖皇之際,何晨則趁機退了下來,喘口氣,喝口水。 「草你大爺的,老子要吃全聚德烤鴨,要吃叫化子雞,我現在能吞下一頭牛,快拿東西來啊。本將軍體力要透支了。」何晨一脫離戰場,便被飛速而上的顏良、文丑給架了下來,嘴裡有氣無力叫喝道。 士兵們一陣手忙腳亂,饃饃頭、清水堆滿何晨面前。 何晨那裡管的上什麼,一陣胡吃海塞,然後又灌了一大壺清水,這才感覺體力回復了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屍魔也完成了它們使命,在水妖皇依然強悍肉體力量下,化成無數堆白骨粉未灑滿正個海面。張寧召喚出來的一千屍魔,全成了替死鬼。而這個時候,水妖皇已經傷痕纍纍,無數道傷痕都觸目驚心,其中還有幾道不停湧著血水。 「在偉大的皇面前,一切都是虛空,你們統統都要死。」水妖皇依然飛揚跋扈,但何晨與張寧明顯感覺到他的衰弱,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氣勢上,和一開場是已經有著天地差別。 「這傢伙估計也是強弩之末了。」回過一些體力的何晨,終於看到戰勝水妖皇曙光。 「張寧。」何晨眼裡透著火熱光芒叫道。張寧瞬間便明白何晨的想法,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武器伸了出來,霸氣十足參上冰冰冷冷的嬌喝道聲:「神鳳滅世。」 空中忽然風雲變幻,大氣狂湧、水浪滔天中,傳來一道清脆無比的鳳鳴聲,緊接著兩把武技上強橫無比的殺氣騰空而起並且開始相互交纏。只是瞬間,一隻青色火鳳巨大影像在空中凝聚而起。這火鳳一經凝成,虛空之中便燃起熊熊烈火,彷彿就要焚天煮海,燒盡塵世間萬物一般。它拖著三條絢麗迷人火焰鳳尾,一對青色翅膀輕輕一扇,扶搖而上天空。整個空中狂風呼嘯,熱浪層疊,刮的眾人幾乎張不開眼,就好像罝身在火焰山中,痛苦並爽快著。 又一聲清鳴,青鳳在空中拉出一道迷人的軌跡,朝水妖皇直飛而去。水妖皇顯然也被震動了,四對眼睛各種光芒齊齊閃動,透著出從沒有出現過的焦慮、擔心害怕表情。 「神鳳滅世」乃是群英中孫策與大喬夫妻特殊唯一情義技。昇華武將殺氣,化為具體火鳳翱翔,襲殺周圍敵兵。同時落下神凰火羽將戰場化為烈焰火海。這個技能,在何晨把張寧喚醒,然後回家睡了幾次後,便產生了。(^-^)。 與天香、蔡琰所不同的是,張寧本身就具有武將技,而且帶著群英的各種特性,所以這兩人所產生的情義技,絕對是有始以來最強的殺招,沒有之一。就連群英中,這對情義技威力也不會輸給那些終極技能多少。 火鳳一頭撞進行準備逃跑水妖皇身上,「轟」一聲爆響,就好像共工怒撞不周山,彷彿天地就要崩塌一樣,搖搖欲墜,緊接著無數道粗大火牆沖天而起,然後密密麻麻燃燒著的青色鳳羽,就像天女散花一樣,瘋狂的從天上落了下來。 一根根火牆緩緩轉動起來,不停穿透水妖皇巨大身體,帶起一陣陣「撲滋撲滋」油脂燃燒聲音,假如何晨能在靠近一些,肯定能聞到燒焦的肉香味。而青色鳳羽看起來華麗迷人,但殺傷力同樣巨大無比,輕飄飄無力落下來,一經接觸水妖皇身體,便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把這怪物殺的在水面上不停痛苦翻轉,尖銳悲嚎聲音響徹整個空間水面。 技能時間還在持續,水妖皇聲廝力竭痛苦聲音,聽的眾將士個個頭皮發麻,驚乍不已。 「證明你們忠誠與武勇的決定時刻到了,是生是死,就在當下,三軍將士,聽吾號令,隨本將軍一起衝上去,不把這頭大水怪殺死,就是我們命喪此地。」直到技能就要消失,何晨才狠下心,決定放手一搏,你死還是我亡,很快就要分曉了。 「諾。」所有士兵,山呼海嘯般瘋狂應喝聲,一連串神一般的戰鬥場面,已經讓他們熱血陷入瘋狂狀態,再上何晨如此有鼓惑性的話,個個恨不得拋頭顱,灑熱血,以此來證明自己。 「殺啊。」何晨拿著偽帝劍,一馬當先,張寧、黃敘緊隨其後。而典韋、許褚、顏良、文丑,包括負傷的紀靈、常雕等人,也沒有一絲懼色,拿著武器率著一干士卒衝殺上去。 技能冷切時間終於過了,而水妖皇已經在「神鳳滅世」技能下,變的面目全黑,奄奄一息。 「神機營」「神刀兵」「長戟兵」「木錘兵」,在四將指揮下,組成陣型,開始有序的進行絞殺,而且何晨不失時機的把「天地之陣」技能給落了下來。然後與猛將們圍著水妖皇,就是一通猛打猛砍。 這頭威猛無比,稱王稱霸的水妖皇,終於在何晨與眾士卒瘋狂不惜代價圍攻中,走完生命最後一個路程。 系統的提示聲音,也再一次瘋狂響起。 第103章火玉麒麟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水妖皇,獲得了火鬼葫蘆。」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水妖皇,獲得了UJ好人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水妖皇,獲得了真火扇。」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了水妖皇,獲得了火麒麟。」 「叮叮…… 「……」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殺死水妖皇,蓬萊仙島開放一年,位置請在系統任務裡查詢。」 這一刻,系統的提示聲音就像暴雨打梨花般,在何晨腦裡瘋狂不停響起。而我們的何晨大將軍呢,已經徹底從虛脫中回復過來,興奮的連蹦帶跳,不停發瀉心中的喜悅之情,看他生龍活虎樣子,哪裡有剛才和水妖皇大戰數個時辰疲憊不堪的樣子? 這種快樂的情緒很快也感染了所有劫後餘生士兵,他們歡呼著,跳躍著,捅抱著,甚至其中還有少數人喜極生泣,能殺死如此妖孽般存在的水妖皇,這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的。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個個瘋狂慶禰自己能參與其中,完成了一項驚世壯舉。 何晨有足夠的理由興奮,也有足夠的理由癡狂,不為別的,只為那只火麒麟。 雖然火麒麟是所有麒麟種類坐騎中,等級排名比較靠後,只比墊底的白玉麒麟高一階,但依然讓何晨陷入無盡的瘋狂與喜悅之中。《小說下載|wRsHu。CoM》 火麒麟:武力+21,智力+20,體力+40,技力+40,速度+11,自帶特性威勢。 威勢:有少許機率使敵方兩成士兵因為害怕你的氣勢而逃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何晨已經笑斜了嘴。 只是這一些,依然不是何晨高興的理由,真正讓他興奮的,乃是登基皇位最後一個障礙已經隨著火麒麟坐騎出世,完全掃清了。要知道在華夏,龍、麒麟自古以來便是天子圖騰,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歷朝歷代的哪個皇帝不是坐龍椅,穿龍袍?而麒麟更是吉祥象徵,鎮國之氣運。只要想一想自己坐在飛騰天空四蹄燃著火焰的麒麟身上,隨手一揮技能,黃龍騰空,再加上傳國玉璽的王道之氣,哪怕就是整個中原最為頑固的漢室份子,也要乖乖閉上嘴巴,心誠口服的俯首稱臣,不敢再有一絲二心。 出了火麒麟,那麼劉協下位,自己登基的事情,已經開始提上日程。 狗日的,自己終於要做皇帝,後宮可以佳麗三千了,何晨幸福的奶流滿面。 除了火麒麟外,真火扇在扇類武器中,也是一把相對非常厲害的頂極武器。當然在群英中,扇類武器本來就是處於弱勢,哪怕終級神兵真火朱雀扇,不要說與同一級別的神鬼方天戟、萬勝丈八矛相比效果相差不少,就連九天龍魂貫,蒼天帝劍、霸王鳳凰槍、驚雷弓都比它強上不少。 真火扇:凝聚真火之力的扇子,揮舞時可產生高熱火柱。而且體力上限+30,技力上限+20,武力+11,智力+11並且附帶武將計烈焰火鬼、奪氣術、混元一氣陣三種。武將技就先不說了,光是特性,就比霸王鳳凰槍的「霸者之威」差了遠。 正好張寧用的武器就是扇,何晨自己留著也沒什麼用,便打算交給她,讓她的戰鬥力再上一層樓。 火鬼葫蘆:能召喚烈焰火鬼加入戰鬥。這東西怎麼說呢,聊勝於無吧。而好人卡就不用多說,這東西是多多益善。 雖然今天一切都很完美,但何晨還顯的有些意猶未盡,可能是青羅剎死的原因,照成水妖皇掛了之後爆出東西沒一樣是終極裝備,特別是自己霸王鳳凰槍掉進海底後,不知道能不能從新找回來情況下,也沒有爆出一把長兵武器,這讓他顯的有些遺憾。 不管了,蓬萊仙島已經開放,自己到時候換一把武器就是了。 何晨把這心思暫時放在一邊,開始清點現場。士兵損失情況讓他嚇了一大跳,興奮的情緒也隨之黯淡不少,本來他還想拉風的召出火麒麟秀一把肌肉,如今也沒有心情了。隨自己出行的四個曲隊中,頂在最前面的神刀兵還好,陣亡三百左右,剩下的全是傷員,調養一段時間也就能回復過來,至於長戟兵,損失就有些嚴重,起碼超過半數以上士兵陣亡,而木錘兵團更是全軍覆滅,包括統領王晨,這個名將王凌的哥哥,在這一戰中不幸死亡。只有神機營是保存相對完整一些。至於隨自己出海的三千水兵和甘寧的鱗甲水兵,他們根本就被沒有加入戰鬥。而張繡、紀靈四五個將領,或多或少也身上帶傷。 特別是陪伴自己近十年的重鎧戰虎陣亡,讓何晨黯然神傷一段時間。這份生死與共的感情,根本不是剛剛加入的火麒麟所能比擬的。 隨後,何晨振住起精神,讓甘寧帶著水兵,照著自己當時記憶中的位置,下海看看能不能打撈到霸王鳳凰槍。只是可惜的是,這海底水位太深,不但自己感覺不到霸王鳳凰槍的位置,而且就連精通水性的鱗甲水兵發上近半個小時,也無法潛到海底,最後受不了壓力與呼吸,又浮了上來。 眼見霸王鳳凰槍從手中丟失,何晨心情又沮喪一些,臉上再也沒有笑容。 至於那些水妖皇、水妖鱷龍的屍體,它們在死後的第一時間,便沉入海裡,整個毛也沒有撈到。總之,這一回除了搞到火麒麟與開啟蓬萊仙島外,別的東西善乏可陳,也不知道是虧了還是賺了。 接下來,何晨又開始耐心等待水域的開啟,由於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這一次何晨與將士們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大約半個月之後,他們就出了這片海域,從新回到大海懷抱裡。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又到了阿蘇港,何晨壞壞笑道。 數年前,何晨從邪馬台國回來後,本來想組織起一隊遠洋水師,但考慮到新式戰船還沒有研究出來,遠洋抗風暴能力不足,船隊很容易在海上變幻無常的天氣中,被風浪擊沉;再加上當時又對曹操用兵等原因,所以也就暫時擱淺自己的殖民記劃。只是這一次不同了,假如再一次臨到阿蘇城,那麼自己打打前哨,順便讓士兵休養一下,再好好施行當年聞名於世的「三光政策」。 預計在邪馬國台最多逗留一個月,這其中大概有二十多天應該是在路上奔波來的。不要說何大將軍看不起島國人,就他們那水平,現在就是菜一盤的來說。殺燒搶掠一番後,自己再開往東海,尋找蓬萊仙島。只是自己身上就只有20多張UJ好人卡,不知道能不能換到好什麼東西。要知道在群英系統裡,一般要20-50張才能換到一件極品武器或者裝備。 照著當年記憶中的航線,在甘寧的指揮下,船隊又一次開始啟程。 在海面沒有航行多久,果然便看到一片陸地,前方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漁船。 哈哈哈,倭國的瀧澤素女們,本大爺又要來寵幸你們了。 何晨殘忍的笑了幾聲,馬上對甘寧下達攻擊命令。 船隊們開始擺出攻擊陣列,打出旗號,急速向港口靠近。 上百艘船隊,特別是巨大的「瓦良格號」所帶來的視覺震撼效果,讓阿久根港口的三兩隻小貓護衛,二三十隻戰艦根本興不起出海抵抗的念頭。因為那純粹與找死沒有什麼區別。反而有經歷過數年前災難性一刻的倭人,臉色徹底變綠了,一般狂奔一般高呼,看那架勢,感覺就像看到一堆狼來了一樣。由於可見,何晨當年是如何凶威赫赫,戰果彪悍。一戰便徹底把倭人打殘打廢,哪怕經過好多年,依然還沒有緩過氣來。要知道上次怎麼說也有上百隻戰船出海抵抗,而這次呢?倭人算是元氣大傷啊。 「快跑啊,上次天朝的艦隊又來了。」 「兄弟們,快溜啊,這些殺千刀的強盜又要來打劫我們了。」 「八岐大神在上,你為什麼不施展無所不能的法力,把這貪得無厭土匪通通丟到水裡啊。」 「兄弟,你家素女長的如花似玉,名傳阿蘇城,你趕快趁現在天朝海軍還沒有靠岸時,帶著你閨女到深山老林躲上十天半個月吧,不然好好一朵鮮花又要給野豬拱了。」 「兄弟們,快快收拾好值錢的東西跑啊。」 「……」 根本不用船隊進行攻擊,哪怕到現在,斥候船隊還沒有進入射程之內,而阿久根港口已經是炸開的窩,一片人慌馬亂,雜聲鼎沸。不少倭人穿戴不整的背著包袱奪命狂奔,有些略有薄資財產的,一家人拚命推著獨輪車,速度竟然也不慢。其中更甚的,還有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甩開腳丫子瘋狂跑路。 就連船上的士兵也目瞪口呆,不明白這是鬧的哪一出。 看來上一次自己給這些倭人們照成不可磨滅的印象啊,何晨不由感歎一聲想道。估計已經是島國第一仇人了吧? 第104章永世為奴 不過感歎歸感歎,何晨可不會有一點心慈手軟,船隊很快便開始靠岸登陸,除了重傷未癒的士兵外,其它兵種陸陸續續開始下來掃蕩。隨後何晨只帶著神刀兵、長戟兵和四大金剛向阿蘇城方向奔去。至於別的士兵,留下來守護港口吧。 這一路下去,只要是看到漢軍旗幟,倭人無不是望風而逃,何晨對這些大小貓也沒有興趣,數天後,又一次兵臨阿蘇城。守城的倭將倒組織起一波攻勢,約三千人左右初生不畏虎的倭人武士,在第一波衝鋒中,便被不足千人的神刀兵與長戟兵殺的屁滾尿流,特別是何晨一個水龍狂濤技能後,再一次高舉白旗投降。大將軍哪還會對這些倭人客氣,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狠狠剮了一刀,然後勒令倭城主,滿城找帶夫、草藥,連同十餘車財物,浩浩蕩盪開往阿步根港口。 士兵們在休養同時,也分批去阿蘇城作威作福一番,發洩一下航海的寂寞慾火。 至於倭人如何喊爹喊娘,如何痛不欲生,這不在何大爺的考慮範圍之內。 足足在阿久根港口逗留了近半個月,士兵們有了草藥與大夫的照顧,很快傷勢回復了七七八八,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士兵短時間內不能指望他們上戰場了。 這一日何晨正在「瓦良格號」上用午膳。 其實在古代,一般人家只吃早晚兩頓,中午餓了的時候,最後吃點自備的饃饃頭什麼的。吃午飯,那可是有錢有身份人才幹的事情。何大將軍,當然也算在這個行列裡面。要說最近半個月,將士們也算是加菜了,倭人們平時當寶貝一樣養著的牛羊雞鴨,毫無意外的上到高級將領的餐桌上,哪怕是普通士兵,偶爾也能分到肥美的肉骨,吃的滿嘴生油。 就在這時候,甘寧匆匆跑了上來,看到何晨與張寧、黃敘在那裡好整以暇吃著膳食,興奮的臉上顯然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打斷,然後稟報消息。 好在何晨看到甘寧為難之色,不由放下碗筷,然後極為「優雅」的擦了擦嘴唇笑道:「興霸用過午膳了嗎?沒有的話就來一起吃吧?看你來的時候裂著嘴,是不是又搶到兩個漂亮倭女了呢?雖然興霸你身材彪悍魁梧,精力過人,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節制一下的。」 甘寧嘿嘿笑了兩聲,他也是聽出何晨調侃語氣,也不放在心上,然後解釋道:「屬下已經用過午膳了。至於倭女,有主公賞賜下來的兩個就夠了。倒是剛才士兵來報,說海北面上發現了上百艘船隊。初步估計,應該是出雲城或者邪馬台城的倭人援軍。」 「哦?他們來了?」何晨笑著站起來,連飯也不吃了,拉著甘寧就出房間,然後走上甲板,而黃敘與張寧見狀,自然是跟了出來。 所有甲板上的士兵,都已經有序的在準備戰鬥。 何晨瞇著眼睛遠遠眺望,果然有上百艘戰艦已經出現在眼線裡,只是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大清楚,何大將軍有些掃興道:「興霸,你指揮士兵,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本將軍接著吃飯了,這肚子空空的,走路也不踏實。」 「諾。」 當何晨慢慢悠悠吃完飯,並且若無其事喝完一杯茶之後,船外面已經號角齊響,金鼓震天,顯示是兩方開始準備靠舷搏殺。直到這時候,何晨三人才再一次出現在甲板上。只是所見的船隊,讓何晨極為失望的搖搖頭。 敵船上的旗幟已經清晰可見,正是邪馬台國的標誌。船的數量倒是不少,足足有上百艘,只是這質量工藝方面實在是入不了何大將軍法眼。這倭船,起碼有二三十船看起來噸位與自己斥侯赤馬舟差不多,另外四五十艘看起來是主力戰船,在何晨眼裡,比普通戰船還不如,倒是被圍在中間的幾艘指揮艦,有那麼一點派頭,只是頂多也就和蒙沖鬥艦一個級別的。 甘寧見何晨終於出來了,便問道:「主公,他們打來旗號,說是想和你談一談。」 「嗯?和本將軍談一談?」何晨先是愣了愣,接著壞笑道:「估計他們是給咱們打怕了。」 「那主公的意思?」甘寧見到何晨貪婪狡詐的笑容,便知道這仗十有八九打不出來了。 「談,為什麼不談,讓他們領頭乖乖來本將軍船上,只要牙裡崩出一個不字,管殺不管埋。」何晨雖然滿面笑容,但說出的話,卻是殺氣騰騰。 「屬下明白了。」甘寧也賊笑回道,和什麼人不好談,非要和何大將軍談,這不是嫌自己皮粗肉糙,活生生送上門來給人敲嗎?這倭人只要敢橫著登上「瓦良格號」,絕對是豎著被抬著離開,不被剝削的只剩下條內褲,這個甘寧兩個字倒過來寫。 這倭人倒是有幾分膽氣,沒多久,兩男兩女四個倭將,護著一個倭女登上「瓦良格號」。 而何晨也擺下陣型,大馬坐刀坐在甲板上,只是可惜的是這次沒帶三軍儀仗隊,不然嚇也要嚇死這幾人。 出乎意料的是,來人竟然是邪馬台國女王卑彌呼。兩個長相兇猛,一高瘦一矮壯的倭將乃是御建雷與小碓皇子。這兩個傢伙在群英里,都是猛將來的,初始武力都達到90點,是單挑一把好手。只是倭人武將技實在不堪入目,這也大大削弱了他們的戰鬥能力。而兩位女倭將,名字叫多紀理姬與須勢理姬。這兩個女的,身材相若,個頭高挑,一個滿臉嫵媚,一個顯的優雅怡人。長相嫵媚的多紀理姬,乃是卑彌呼手下一個重要謀臣,智力高達89點,乃是邪馬台國勢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須勢理姬,卻是一位女將,雖然武力值只有81,但相對應的,她十分精通刺殺之術。 只是這四將相對卑彌呼來說,都是陪襯。群英系列中,這是一個智勇雙全的女將,整個天下能超出她武智雙屬性的,除了史上赫赫有名的姜維外,再也沒有人能超越。至於集寶大仙,集寶洞府之類的不算哈。卑彌呼武力高達90,智力更是達到93。而姜維更近一步,武力92,智力96。 由於卑彌呼事鬼道、能惑眾,終身沒結婚,並且以咒術來統治諸國,所以整人氣質顯的特別與眾不同,別看她肌膚欺霜勝雪,臉蛋白出透紅,有如婷婷玉玉的少女,實際上已經三十歲了。何晨只是第一眼看到這個帶著高高在上的女王氣息,集神秘、妖艷、性感、美貌一身的美女時,心裡便湧起邪惡的念頭。 卑彌呼似乎感受到何晨眼裡不加掩飾的赤祼祼目光,瞳仁裡妖異的光芒閃動幾下,紅潤的嘴唇拉出一道微微幅度,似笑非笑。 何晨心神像被一種神秘力量控制住,接著眼神慢慢渙散。但很快,心臟裡忽然傳來一股暖流,把入侵的邪氣通通驅除體外。正是傳國玉璽的王道之氣,讓他百邪不侵。 第一時間,張寧便發現了異常,再看看卑彌呼手裡扶著胸前骷髏骨竄,嘴唇不停輕輕張合,鳳眸猛的一睜,一道冰天雪地的殺氣直捲而去,隨手從懷裡拿出真火扇,狠的一搖,一道火焰毒舌朝卑彌呼撲去。 「啊。」卑彌呼驚叫一聲,連退數步,雖然沒有被火焰傷到,卻驚的她一身冷汗。從沒有到想自己的媚神之術,竟然也有被人看穿擊破的一天。她哪裡知道,張寧前生,特別是她老子,就是符咒術法大家。在這個冰美人面前賣弄,不是班門弄斧嗎? 「妖女,若你在在使出邪術,下一次便讓你直接葬身火海之中。」 「卑彌呼,你已經惹怒的本將軍,準備讓你的邪馬台國為你陪葬吧。」何晨強吸口怒氣,猛的站起來,牙齒格格作響道。任誰都聽出語氣裡的瘋狂殺意。 「大將軍,邪馬台國願意成為你的屬國,每年向你進貢大量財物與倭女。」卑彌呼臉色蒼白,聲音軟綿無力道。 「晚了。」何晨冷冷道道:「你要為你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當」眼見事情避無可避,卑彌呼身後四個倭將同一時間拔刀。 何晨眼睛瞇了起來,臉無表情道:「敢再本將軍面前拔刀,男的殺掉,女的**。典韋、許褚、顏良、文丑上。」 「諾。」四將齊齊應了一聲,從何晨身後衝了出來。 四員倭將實力雖然很強悍,但怎麼會是這幾個一流虎將的對手,沒一會兩個倭將當場挺屍,至於多紀理姬、須勢理姬已經被活捉生擒,精壯的士兵已經扒了上衣,露出強壯結實上身,看向兩個倭女全是**目光。 須勢理姬、多紀理姬看著排排站著士兵,下場可想而知,直接嚇的暈死過去了。 「大將軍,說出你的條件吧,邪馬台國只要能滿足,都可以答應。」卑彌呼終於低下她那高傲的頭顱,匍匐在地道。 「從今日起,你們邪牙台國倭人通通成為本將軍奴隸,永生永世。當然不想當奴隸的,可以自己直接跳入東海回歸你們天照大神的懷報。至於你,跟本將軍回中原吧。」 第105章蓬萊仙島 自從卑彌呼被何晨強行擄走之後,邪牙台國徹底亂成一團,彌卑呼弟弟彌卑佐,由於聲望不足服眾,導致三十多位部落離心離德,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政權分崩離裂,從回部落各自為政時期,倭國不可避免再一次走向內戰混亂。這一切何晨暫時還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開啟船隊,浩浩蕩蕩南下,尋找傳說之中的蓬萊仙島。 何晨事後問了問張寧,然後把卑彌呼全身上下搜了個遍,查出法器不下十餘種,通通丟到大海裡,讓卑彌呼徹底成為沒爪牙的老虎。至於後事是女王調教?還是*奴養成篇?嘿嘿,其中詳細情節大家可以發揮強大無比的想像力。 本來航海是寂寞的,但有了張寧與卑彌呼,何晨就不再寂寞。 多紀理姬、須勢理姬還好點,這兩個貨色比較正點,何大將軍點了頭一炮後,便分賞給高層將領讓他們解一解旅途飢渴。至於士兵,由於是狼多肉少局面,實在是沒辦法,一百多倭女,讓他們排隊也夠排一個星期。更不用說何晨為了控制某種病情的發生,實行嚴格管制。 這一次,何晨兵分兩路,自己只領著曲部南下,而三千水軍與重傷未癒士兵,則帶著從倭國搜刮而來的財物、奴隸等等先行回中原。 在海上航行了差不多二十來天,中間遇到好幾次風暴,除了打翻幾艘輕舟,兩艘蒙沖鬥艦斷了主桅外,並未造成多少損失。 這一日,海面風平浪靜,一輪巨大的太陽高掛空中,給波濤披上一層淡金色,顯的如夢似幻。可愛的海豚成群結對,跟著船隊屁股後面,時不時飛出水面,帶起一團團浪花。前方天空中,一群不知名的海鳥,時不時俯衝下來,然後踏水滑翔,當它們離開水面高飛時,兩隻細細長長的爪子上,已經牢牢捉住一條肥大的海魚。 而在遠方水平線上,忽然透出萬丈金光,彩霞滿天,然後一座小小的島嶼出現在視線裡。這島嶼雖然不大,但卻顯的十分突兀,一座金殿輝煌的宮殿,在仙鶴圍繞、雲霧飄渺中,彷彿就懸空在島嶼上方一樣。大老遠的似乎就能聽到陣陣梵音清唱,讓人心曠神怡,精神面倍。 「哇,難道是傳說中的仙島。」 「聽說仙島裡面住著神仙,只要我們討到神丹,就可以長生不老。」 何晨當發現前方異樣時,便感覺十有八九是蓬萊仙島了,心裡雖然挺激動,可一聽屬下們竊竊私語興高采烈樣子,不由哭笑不得。就算真有長生不老丹,哪裡能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們享受啊?要吃也是何大將軍先吃啊;再說了,現在的蓬萊島,只是系統裡兌換裝備地方而已。 但這一些話,何晨是不可能會說,他只是下令士兵全力前進。 水手們可是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力氣全力運漿,哪怕他們趴在絕世美女身上,估計也沒有這麼賣力。格老子,就算吃不到仙丹,到了仙島上感受一下仙氣,也夠老子強生健體,延年益壽,活個長命百歲不成問題。 距離越來越近,而蓬萊仙島卻越發朦朧,如夢似幻,明明就在眼前,一步登天,卻又讓你感覺那麼不真實,觸手可及,卻怎麼也捉莫不到。船隊在海面上追逐了大半天,依然無法靠近蓬萊仙島。 「主公,有點不對勁,照理來說,我們這時候應該已經靠近這個島嶼。船速在高速前進,可仙島卻依然遙不可及。難道這是傳說的光怪陸離景色?」甘寧常年在水上行走,對於海市蜃樓的傳說有所耳聞,所以顯的有些擔心道。 甘寧的說法雖然讓何晨不以為然,但有一點他也贊同,肯定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不然照著距離與速度早就到了。既然蓬萊仙島已經開放,那麼肯定就能進去,可為什麼又不行呢?這是什麼原因呢?何晨苦思冥想半天,又在系統裡前前後後翻了一遍,依然找不到答案。 草,不至於這麼坑人吧。難道是自己等級沒達標?還是說UJ好人卡不足?或者說人太多了進不去?想來想去,何晨終於決定自己一個人上去看看。 「火玉麒麟,來。」何晨頭仰天,雙手張開,忽然臉色興奮大叫一聲。 所有將士急忙抬頭左視右看,不知道自己主公在搞什麼名堂。 就在這時候,空間出現一陣陣波紋,接著風聲呼嘯,溫度極劇上升,隨後從波紋中,騰空踏出一隻四蹄冒著青焰,全身火紅的神獸來。這神獸有著一對威風凜凜的龍頭、一雙精緻無比的青色鹿角,兩隻霸氣十足的獅眼,又長有虎背、熊腰、蛇鱗、尾巴像牛,蹄子像馬掌,彷彿是集天下各種獸族之精髓而拼成。 這只雄赳赳、氣昂昂,霸氣十足的神獸一經登場,便震撼所有士兵。 「這是神獸?」甘寧嘴巴張的大大,一臉癡呆道。 「這這……這是傳說中的麒麟……」顏良兩眼凸如青蛙眼,滿臉不敢相信道。 「主公果然是天神下凡……」典韋滿臉興奮道。 「啊啊啊,某看到了什麼?」許褚使勁揉了揉眼睛,依然發現這是真的。 「這是火麒麟啊,傳說中的祥瑞啊。」文丑已經口水流滿一地,這騎著得有多拉風啊。 「麒麟出,天下興。」張寧喃喃細語,萬年不變的冰霜,融化成淡淡的溫柔嫵媚。 「義父果然天命所歸,九五至尊,成就帝王之偉業……」黃敘也是一臉振奮。 …… 火麒麟踏空而來,降落在何晨面前,同一時間四蹄火炎自動熄滅,然後輕輕吼叫了一聲,這聲音似鹿非鹿,似虎非虎。卻帶有高高在上,尊貴祥和氣息。偉說中麒麟可是兇猛的瑞獸,且護主心特別強,有招財納福、鎮宅辟邪作用。 何晨意氣紛發,翻身上爬上火麒麟背上。 麒麟又吼叫一聲,沒見什麼動作,便已騰空而起,四蹄再一次燃起青色火焰,整個空間好像受不了這高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模糊。而坐在背上的何晨,卻毫髮無損,隨著麒麟踏空朝蓬萊仙島而去。 「哇……」何晨和火麒麟遠遁後,回過神來的眾將士,一片嘩然。那拉風、帥氣、威武、霸道、神仙一般的形像,讓眾將士崇拜佩服的五體投地,只差一點跪地磕頭膜拜,這是活神仙啊,自己一定要抱緊大腿啊。到時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這速度與火麒麟相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何晨頭一次飛騰空中,也是興奮無比,只聽著狂風在耳邊呼嘯,眼前景色浮光掠影,瘋狂倒退。而在麒麟背上,不知道比馬上舒服安穩多少。只是一瞬間,便撞進蓬萊仙島,消失在眾將士眼線裡。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是否要進入蓬萊仙島?」 就在何晨有如好奇寶寶,感受著在天空飛翔所帶來的驚奇之時,系統給出的提示聲。 果然,系統設定要自己一個人才能進去。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已經符合條件,蓬萊仙島正式開戶。」 感覺就像穿過時空隧道空間蟲洞一樣,四週一片烏漆抹黑,什麼也看不見。只是這種情況沒持續一會,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就好像忽然間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人間仙境一般。入眼所見,七色彩虹掛天,無數道淡金色的祥光照滿空間,潔白的雲霧空中環繞著一座凌霄大殿,大氣、磅礡、高高再上,你可以用何任高貴的語言來形容它。仙鶴、青鸞時不時在空中翩翩起舞;又有仙樂飄飄,梵音陣陣;星光點點的九天銀河靜靜流淌,四周長滿各種五顏六色,奇異肥美的蜜桃、朱果、仙棗等等,無數只奇形怪狀的走獸四處奔走,有拖著九條勝雪欺霜的狐狸,有舞著四對翅膀楚楚動人的花靈精,又有靈巧可愛充滿靈氣的紫花貂等等。 從山上凌霄寶殿延伸出條翡翠瑪瑙鋪成的通天之路,一直到何晨腳下。 就算見過無數場面的何晨,也被這人間聖地給震驚的久久無法自拔,愣愣出神好久,這才帶著一個崇敬、謙卑的心情,開始走這條通天之路。 一隻充滿靈氣、全身雪白毛戎戎可愛的靈兔,豎著一對長長的耳朵,兔眼竟然是藍寶石的顏色,它膽子肥的出奇,在何晨身邊蹦蹦跳跳,時不時還伸出嘴巴,輕輕咬何晨褲管。 何晨停下腳步,然後蹲了一下,伸出一隻手。 小白兔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直接跳到何晨掌心,老老實實蹲在那裡。 何大將軍心裡充滿喜悅與自豪,誰說老子殺人如麻,全身血腥,是整個天下最狠的儈子手?動物最有靈性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兔子哪裡還敢跟本將軍親親我我? 「叮叮叮……系統提示:你是否要消耗一張UJ好人卡,借此來填飽雪兔的能量?並且獲得它的好感度?」 雪兔:觀賞性寵物,無任何技能,魅力值+10。 我x,這貨是來騙UJ好人卡的來,何大爺當場撲街。 第106章天羽鳳凰 何晨隨手把兔子丟的遠遠,哪裡知道這隻兔子又挺著鼓鼓肚皮屁顛屁顛跑過來,若不是顧忌這裡乃蓬萊仙島不好殺生,不然早就當場把它開膛剖腹架在火上烤了。 不再理會這隻兔子,何晨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一隻長的只有巴掌大小赤祼著大半身的藍精靈,扇著兩對薄如蟬翼的翅膀,輕輕飄飄飛了過來。雖然這精靈只是小不點一隻,但五官身體都精緻無比,應有曲線該凸則凸,該翹則翹,如果把她放大幾十倍,絕對是傾國傾城,禍國紅顏。它的翅膀晶瑩剔透,在金色光芒照耀下,顯著七色的彩韻,輕輕扇動幾下,圍著何晨腦袋飛舞了一圈,然後落在它肩膀上。 何晨只是打量了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心的。心裡阿彌陀佛罪過啊最過,本將軍喜好美色,但對這小不點可沒有什麼興趣啊,雖然這精靈長的實在迷人誘惑。 就這樣,何晨一路下來,不知受到多少淫*。有的能加生命,有的可以回藍,有的加內政,也有的漲生命,總之各種奇形怪狀、亂七八糟的動物、漂亮鮮艷的花朵,年份看起來很久的靈芝,還有就像人參果一樣的果實等等,甚至在經過星星點點河邊時,一隻揮舞著一對巨大鉗子的青蟹,在何晨腿邊來來回回橫豎移動,只差一步就要鉗著褲管走路。而這只螃蟹竟然能加十點武力,同時消耗兩張UJ好人卡。這讓何晨就有些搞不懂了,不知道是把它蒸了吃,還是紅燒,或者是當寵物戰鬥才能提升武力呢? 何晨低著頭,緊緊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什麼也不想,拚命的向前走,他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便花了十張好人卡,換回那只九條尾巴的狐狸,以期待回去後,能變成嫵媚妖艷的狐狸精。以前書上、電視都是這樣放的,九尾狐狸,都能身化人形的。 終於開始登天階了。 何晨鬆了一口氣,這一回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全是坐騎,不過因為有了火麒麟,所以對何晨吸引力不大。經過一段時間攀登,終於到了山頂,雄偉的凌霄大殿已經在眼前。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大殿的華麗壯觀、大氣磅礡。二十八根粗圓的金黃色玉柱拔地而起,直頂三十三天外,上面盤旋的金龍浮雕,栩栩如生,好像隨時準備騰空而去,讓人久久震憾不已。而用白玉堆砌而成的九九階梯,盡顯富麗奢華。正前方大殿門口上方,掛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牌匾,「蓬萊仙島」四個字蒼健有力,有如鐵劃銀鉤,彷彿就像直接嵌鑲上去,渾然天成。再加上邊上白雲環繞,仙鶴飄飄,讓人感覺登上天庭,踏足天宮寶殿一樣如夢如幻,不那麼真實。 羨慕啊,假如自己登基後,能有這樣皇宮大殿就好了,何晨無限意淫想道。 「叮叮叮……系統提示:兌換蓬萊寶殿需要一萬張UJ好人卡,宿主卡片不足,無法兌換。建議可以首付,然後分期償還,若中間再無能力償還,將被系統奴役為苦力,直到還清為止。」 何晨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自語,顯然是被黑心系統的獅子開大口給嚇住了,你大爺的,系統也真夠黑的啊。一萬張啊,老子猴年馬月才能打到啊,前輩子就做了幾年房奴,難道在這裡又要老子當殿奴不成?這事情想想也就罷了,真去幹,打死何大爺也不敢。 拋去對宮殿不切實際的幻想,何晨邁開步伐,終於進入蓬萊大殿。 「這是皇帝劍……」一把黃色巨劍靜靜浮在宮殿正中間,射出萬道金光,浩然正氣撲面而來。 皇帝劍:武力+40,體力+60,技力+60,速度+2。特性:以多重刀罡傷敵,揮舞時整個戰場都是來回的刀罡劍氣,可追蹤,可鎖定。 「這是震雷青龍戟……」皇帝劍邊上,是一把造型威猛,霸氣十足的青色長戟在那裡。 震雷青龍戟:武力+50,體力+80,技力+40,速度+2,揮舞時天空落下密密麻麻的雷霆閃電。 「這是機鐵神火弓……這是九天龍魂貫……」大殿裡的情況讓何晨兩眼星星,頭暈目眩,口水流滿一地,群英系統裡的終極神兵,無一遺漏在這裡出現。每把武器都光芒閃耀,顯的那麼獨一無二,出類拔萃。 「本將軍要這把武器了,還有這把,還有這……」何晨衝了上去,恨不得把所有神器都圈在懷裡,然後全部打包帶走,這貨貪婪、私慾、無法滿足的心態在這一刻徹底暴露無遺。 「叮叮叮……系統提示:神鬼方天戟,傳說由於沾染神仙與鬼魂之氣,稱為古往今來第一戟,手持此戟,諸神退避,萬邪皆破。兌換此戟,需要50張UJ好人卡。」 系統提示聲有如一盆涼水,直接把何晨澆個通透,把他從YY意淫中拉回現實。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老子才30張好人卡?足足差了20張,這根本換不了神鬼方天戟啊,這一刻何大爺紅著眼,捶胸頓足,欲哭無淚。 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如此,如此極品貴重東西在你眼前,而你去發現自己伸不出手去捉住它。最後只能眼睜睜看它在眼底下消失。 「叮叮叮……系統提示:萬勝丈八矛:開天闢地第一槍,由於仙人加持無上法力,足可移山倒海,拿日月,定乾坤。兌換此槍,需要60張UJ好人卡。」 何晨兩眼淚汪汪,緊緊抱著這把武器,卻悲憤填膺,萬勝丈八矛啊,乃是自己最為喜歡的武器,在他內心裡,足可稱為群英第一神器。只要想想它的特效追蹤劍氣,一旦發動,整個戰場都是劍氣在來回飛舞,發動幾率極高,威力大,這還不算完,發動劍氣之後,緊接著發動一個特效暴擊,殺人猶如切大白菜,考慮到本身還帶有剛體的特性,當真是NO1的武器。只是如今看來同樣與自己無緣了。 接下來奧汀多賴把、蒼天帝劍等等神器,每一種武器兌換值最低也要40張UJ好人卡,與何晨身上相比,最低也差上七八張,這可把何大將軍愁死了,頭髮都白了好幾根。怎麼辦才好啊?早知道多跑幾個地方,刷刷怪物了。 何晨焦急不安的在大殿裡來來回回踱步想辦法。 事情肯定不能這樣輕易罷手,老子辛辛苦苦找到蓬萊仙島,豈可入寶山,空手歸的道理。 要不強行拿走?這個想法剛剛浮起,神器便給他個教訓,就算使出全身上下吃奶力,也無法把它們撼動移開哪怕半分,更不要說拿起走人。 對於,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能拿自己道具兌換好人卡? 何晨這個想法一經浮現,系統便給出悅耳的提示聲:「叮叮叮……系統提示:你要用什麼道具兌換好人卡?經掃瞄:火麒麟可換好人卡25張,黃金巨甲換好人卡8張,傳國玉璽換好人卡10張,偽劍帝換好人卡15張……」 這系統也真夠黑的啊,剛剛自己進來時候,那只白玉麒麟可比火麒麟還低上一階,都要40張好人卡,可到了這裡,竟然給剋扣一半? 何晨雖然極度不滿,可依然沒有辦法,火麒麟肯定不能換,這可是蠱惑百官人民的神獸來的。倒是黃金戰甲,反正自己還有光明鎧甲,這個就不要了;玉璽乃王道之物,也不能丟,偽帝劍帶有霸者之威,也算神兵一把,捨不得丟,最後翻來翻去,拋去身上零零碎碎道具物品,最後才換到40張。 而40張好人卡,能換到最高級的武器,便是煉獄魔刀、天羽鳳凰槍、驚雷和五光寶扇了。 驚雷弓和五光寶扇是弓系、扇系武器,這些不在何晨考慮範圍之內,倒是在煉獄魔刀與天羽鳳凰槍中間,何晨徘徊猶豫好久。 煉獄魔刀:經煉獄之火所練成的魔刀,傳聞為西楚霸王所有,戰鬥時可召喚無數妖魂傷敵。此刀能加武力+40,智力+2,體力+80,技力+70,而且帶有特效能發出藍色的風柱,殺兵一流,雖然與奧汀多賴把、翔龍堰月刀有點不同,但依然是把頂極神兵。 至於天羽鳳凰槍,乃是霸王鳳凰槍的升級版,武力+35,體力+45,技力+25,速度+2,攻擊時,帶有多重燃燒火牆而達到殺敵的效果,雖然視覺效果非常華麗,但殺傷卻不如奧汀多賴把所帶的火焰。倒是自帶技能中,有朱雀焚天,月輪烈光斬,神鬼亂舞等幾個超強殺傷。 何晨考慮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天羽鳳凰槍。 天羽鳳凰槍做為槍類的頂極武器之一,在鎮雷青龍戟、萬勝丈八矛、九天龍魂貫暫時無法出場的情況下,是自己最終選擇。原因很簡單,這麼多年下來,自己用槍用順手了。而且與煉獄魔刀相比,還是高上一個階位,雖然說實際效果兩種武器相差不了多少。 選定了天羽鳳凰槍,好人卡一下子只剩下兩張,是不是要去外面再換一點小物品呢?何晨琢磨想道,如果剩下十張就好了,哎。 第107章百萬大軍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春,大將軍何晨調令三軍,準備消滅東吳與荊州劉表聯軍。起馬步兵五十萬,浩浩蕩蕩南下黃河,準備以襄陽為前出陣地,先取劉表,再拿孫堅。加上南陽、兗州、徐州前線士兵,前後共達八十餘萬,號稱百萬之眾,浩浩蕩蕩殺下長江。 其中升田豫為幽州太守,鎮守上谷、漁陽、白登,以防烏丸、鮮卑異族。調張遼為征東將軍、領馬邑侯、假節,隨後統兵十萬,降將呂布為先鋒,郝昭、高覽為副將,健將十餘員,由徐州出淮安,攻佔戰略據點盱眙鎮。呂布領本部人馬,一路直衝而下,連破陳武、潘璋諸部,率先敲開江淮防線,壓線東吳戰略縱伸,逼的孫堅不得不讓部下退守曲阿,以長江之險防北軍南下。由於張遼大軍多不熟水戰,便抽調陳英為水路統領,在盱眙日夜訓練水戰。 見東線陷入僵局,隨後調魏延為征南將軍,帶十萬健卒出合肥,與蔣欽巢縣大戰數場。蔣欽雖然勇貫三軍,但北方人多勢眾,加上魏延深得兵法,很快,長江口上第二個重要水軍大寨濡須塢落入何晨軍手中。 眼見北軍諸部勇猛驍勇,勢不可擋,孫堅在周瑜建議下,全線退回長江以南,意圖借長險水壑阻北軍南下。 在這種情況下,第三路由西川馬騰領十萬蜀軍,順長江而下。 劉表大將張允統兵五萬,扼住白帝城,死守三峽水道,馬騰久攻不下,退守臨江郡。 四月,何晨以李嚴為首坐鎮中樞,調回董昭、華歆、王思為助手,心腹呂常為虎奔中郎將,領羽林、禁軍,名為保護實為監視軟禁劉協,同時讓婁圭為長安太守,領左馮翊、右撫風統三秦之兵,以防京都出現變故。接著讓辛毗為洛陽令,中轉物資。調侍中郭嘉、少府賈詡為左右軍師,田豐、荀攸、荀彧、荀諶三叔侄為軍機參謀,陳琳再一次充當主薄之位,而沮授則被任為從軍司馬,鍾繇督各路糧草。郭淮、文稷各領三萬騎兵,為五路救應使。 隨後何晨把五十萬大軍分前、後、左、右、中五部軍,各部自領十萬人馬。接著以黃忠為主將,曹氏降將夏侯淵、夏侯敦為副將,是為先鋒前部。右軍乃是張郃為主將,韓猛、毋丘毅為副手。而左翼中,趙雲當仁不讓為主將,黃巾降將管亥,原曹將樂進為左右手。後軍主將是徐晃,原曹將於禁、加上荊中名將馬玉相輔。隨後何晨親自坐鎮中軍,總督各路人馬,顏良、文丑、許諸、典韋為帳前帶刀護衛,馬超負責中軍一切事宜。黃敘、張寧隨侍左右。曲部二階神刀兵,二隊長戟兵,二階重盔騎軍,一階神機營,一階木錘兵等隨軍出戰。 分配完畢後,各部人馬去勢凶凶,鐵騎滾滾南下。 不得不說北軍軍容之強大鼎盛,已經到了讓人膽顫心驚地步。黃忠、張遼、馬超、趙雲皆是聞名天下,數一數二虎將,郭嘉、賈詡、田豐、荀攸已經用無數戰役證明他們足智多謀,腹藏雄兵。何軍可謂的上文臣猛將多如大海水滴,塞北黃沙。另燕代之兵,羌氐之勇,更有何晨這個妖孽人物親自坐鎮,各路人馬哪裡不是氣勢如虹,戰意高昂,人人當先,一路勢如破竹便推進到長江南岸,一江之隔而望孫劉聯軍。 整個中原、北方百姓都在翹首以待,期待著這一場驚天動地大決戰,希望何大將軍能早日平定江南亂賊,一統中原,搬師回朝,讓漢室從此刀兵入庫,馬放南山,休養生息,富國安民。 襄陽城。 何晨與眾文臣將士齊集一堂商量軍機大事。 這會堂裡可算的上是群英薈萃,星光閃耀。何晨打心底湧起一陣強烈的自豪感,虎目在眾人臉上掃過,一臉輕鬆寫意道:「今日召各位來,想必也知道其中原因了吧?」 郭嘉身為首席軍師,面對何晨的問話,當仁不讓率先出列,他輕輕躬了躬身子,然後微笑道:「呵呵,我大軍出荊州、屯襄陽,重壓之下劉表龜縮南郡水路,顯然是欺我軍不習水戰,然後借助漢水天險,再一決死戰。」 「軍師所言極是,我軍多為燕代精銳步卒,羌氐、匈奴遊牧騎兵,長年生活在北方,根本沒經歷過什麼水戰,若真要在漢水或者長江上展開決戰,我軍空有兵力之優,卻依然難建全功。此事不可不防。」出聲是田豐,這人已經年過五旬,卻依然精神抖擻,活力充沛的文臣。前世被袁紹坑死,無法一展胸中所學著名人物,如今在何晨手下綻放出奪目光芒,已經成為漢室重臣九卿之一。 「嗯,兩位先生所言極是,劉表主力屯兵江陵,其用心已經昭然若揭,一方面是想借漢水、長江天險阻我大軍,另一個方也是和孫堅軍形成呼應。屬下倒是沒有想到孫堅會這麼果斷,集合十萬水軍,重兵進扎彭澤口。還有一點不可不防的是,劉表除了派張允死守白帝城外,還讓劉備領關、張兩位猛將領兵五萬屯於赤壁。這個地方倒是有點意思,東出可支援江夏,北上可偷渡襄陽,西又能走水路支援江陵,乃是一個極為靈活的戰略要地。而且這個劉備,有幾分手段來的。」這次出聲的乃是沮授,他自從投降後,深感何晨重用,加上性格本來就剛直,有什麼話也藏不住,隨即接口道。 「這個劉備不得不提,倒不是說屬下被主公影響,而說這個人自平原參加鎮壓黃巾起義以來,歷經浮沉,幾起幾落,卻依然頑強如螳螂,不死不滅,逮到時機便能東山再起。這人的精神意志之頑強堅韌,不得不讓人豎然起敬。若有地盤讓其長久發展,必然成為心頭在患。」郭嘉聽到沮授提起劉備,不由認真道。 聽了屬下們說了這麼大,何晨這點點頭道:「諸位言之有理。如今形勢大致就是這樣,不知諸位可有何破敵良策?」 何晨這話一出,幾個謀臣同一時間合上嘴巴,倒不是說他們沒有主意想法,而是深感此事重大,在沒有完美計劃前,是不會輕易開口。萬一哪個環解出了問題,戰敗責任誰也擔不起。 見大堂一陣沉默,一直沒有出聲的賈詡,終於從容出列,輕聲問道:「主公,不知屬下能否問一件事情?」 所有人目光都望賈詡,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來了這麼一出。 何晨點點頭,在座十餘人都是自己心腹,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所以顯的十分大度道:「文和有什麼問題直管問就是。本將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知甘寧甘興霸將軍在哪裡?」賈詡也不客氣,隨即問出藏在心中良久的問題。 賈詡此話一出,眾人心裡頓時醒悟,自何晨起馬步數十萬大軍後,甘寧便被拜為水軍大都督,統領北方五萬水軍,從高唐出海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到現在應該有消息了。要知道這幾年河北無戰事,何晨可是重點發展水軍,據說主力戰艦「瓦良格號」高達幾十米,可是漢未最大的戰船呢,而且秘密研製了不少新型戰船,顯然是準備南下時與南方水軍抗衡。 何晨嘿嘿兩聲,接著陰笑道:「原來是這事情,甘寧這會應該已經從江口而上,經過曲阿了吧?估計他派出的小股部隊,已經深入東吳腹地,四處破壞搞亂。」 眾人一笑,這種小陰招雖然影響不了大局,但卻足讓孫堅頭疼上一陣子。只是甘寧水師如今才到達濡須塢,那麼短時間內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更不要說沿江還極有可能受到孫堅軍隊的攔截。 賈詡皺了皺眉頭道:「少了甘都督精銳水師力量,我軍想在江面戰勝孫劉聯軍的難度無疑增加許多。」 「不知文和可有何辦法?」何晨興致勃勃道。 「屬下倒是有三策,只是沒有甘將軍參入,事實會麻煩許多。」 「講。」何晨大手一揮,沉喝道。 既然如此,賈詡也不客氣道:「上策:乃是派一大將統兵出襄陽,沿襄江而下麥城,然後走陸地至永安,從後方攻打姊歸,然後聯合馬騰川軍,前後夾擊破白帝。一旦夔關得手,張允軍便成了甕中捉鱉,水路難逃。而馬騰軍便可沿江而下,長驅直達江陵。」 「中策:長江水線如此之廣,我軍又三線齊壓,劉表、孫堅雖然聯盟,但兵不過二十萬,如何能控制如此廣大防線?可分派數十股至長江尋長渡口點,一旦有個突破口,便可立馬變為前出陣地,保護後續人馬源源不斷運過長江。」 下策:江夏乃整個長江中下游中樞所在,主公新自奔向前線,指揮三軍將士攻打夏口,必要時,可動手神鬼之技拿下這個港口。無論用哪條計策,大軍壓進江陵,給劉表施加壓力卻是必不可少的。」 第108章金髮碧眼 大堂靜了下來,眾人都在等待何晨重大選擇。 要說上策的話,乃是當下比較穩妥的方法。首先有馬騰牽制住張允,讓他插不出手來,然後再出一枚人馬從後面包圍白帝,拿下夔關的可能性很大。一旦有了這個戰略位置,選擇性便大大增多。首先便可讓大軍沿江而下江陵,圍攻南郡城。其次以白帝城為堡壘,南渡長江,拿夷道、公安幾個郡縣,近而南下武陵、長沙,從側面敲開荊南四郡。雖然這一條戰線有些漫長,但效果毋庸置疑,荊州前線有重兵壓進,後方側翼又被精銳奔襲,兩面圍攻之下,劉表焉能不敗? 至於中策的話,也有它的可取之處,一條長江貫穿整個中原版圖,蜀頭先不用說,楚腰、吳尾中,能泅渡港口不下幾十個,孫堅不可能有那麼多兵力個個嚴格把守控制,一旦在某一點上南渡,便能撕開一個口子,然後迅速搶佔,建造大寨,打造防線,保護大軍源源不斷運輸過來,等士兵到達一定程度,便可以點帶面,破開整個戰局,最終橫掃江南,平定劉表、孫堅。這個方法雖然和攻打白帝城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優缺點同樣明顯,優點是一旦成功,便能短時間把長江防線撕開一大片口子,殺的七零八落。而缺點乃是這個渡口不好找,而且南渡時,對岸有沒有敵軍也不得知,搞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可能性。 至於下策,要何大將軍充當急先鋒排頭兵,然後重兵強攻江夏,這個不說也罷。 何晨略沉思了一下,猶豫道:「中策所耗時間必然不短,而我軍鋪開幾條戰線,補給會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至於上策,穩紮穩打,一步一步蠶食劉表倒是可行。只是這樣一來,便有可能打成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要知道我軍百萬,日耗糧草天文數字,長久下去,只怕不利我軍。」 賈詡微微一笑道:「主公多慮了。不要說深入荊南四郡,只要白帝一破,分兵南渡夔關,然後我主力大軍再出葫蘆谷口,令馬騰順江而下,便能三路大軍夾擊江陵,焉能不勝?一旦江陵得手,荊州七郡還不是襄中之物?劉備雖然有五萬士兵扎於赤壁,但終究是寄人籬下,名不正,言不利,在主公大軍下,根本翻不起一點點波浪。」 何晨深吸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道:「那就依文言之意,出一軍走麥城,從夷陵朔江而上,攻打秭歸。爭取早日拿下白帝城,打開南侵大門。」 「屬下舉薦蕩寇將軍趙雲領此重任。」賈詡見何晨拿定主意,馬上出口接著道。 「子龍文武雙全,正是最佳人選。」何晨先贊同出聲,接著喝聲道:「子龍何在?」 「未將在。」聽了半天,倒沒有想到這個任務落在自己頭上,趙雲臉帶喜色出列道。 何晨對於趙雲的能力十分放心,所以也顯的十分從容道:「攻打秭歸,聯合馬騰拿下白帝城這份重任就交給你了。你回去本部後,開始整頓軍馬,七日之內就要出兵南下。本將軍會派人向你供應一切糧草物資,同時派數枚人馬保護你側翼,以免受到劉表軍干擾。」 趙雲恭敬道:「屬下得令。」 何晨沉吟會兒,眉發揚了揚,接著道:「子龍此番前去,還少了個出謀畫策之人。不知哪位先生願意前往?」 幾位謀士你看我,我看你,沉寂半響,終於有聲音響起道:「屬下願往。」 眾人急視,乃是從軍司馬沮授。 何晨這才放下心,臉上笑容更盛道:「若廣平肯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為主公分憂,也是屬下份內事情。」 …… 又商量了一會,眾人這才散去。 何晨剛剛走出大堂,便有士兵前來通報道:「大將軍,有一自稱是您在襄陽的故交,已經在大堂等個時辰了。」 「哦?是誰?」何晨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在襄陽,自己故人可不少,只是剛剛踏足,根本沒有時間去拜訪,想不到這會就有人找門來了。 「此人自稱姓黃,說是應大將軍之命,造了糧車前來。只是他顯的有些神秘,全身黑衣,又以斗笠黑紗遮住容顏,根本無法得知長像。」 「嗯?」何晨臉色表情不變,心裡卻泛起一絲波瀾,自己有認識姓黃的朋友嗎?難道是黃承彥?自己根本沒和他有什麼接觸過啊?還有什麼時候派人去造糧車了?何晨一時間有些迷糊,姓黃,糧車……難道是……就在這時候,何晨腦裡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心臟不爭氣的猛跳兩下,難道是黃月英? 何晨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不可思異,假如真是黃月英,這一回自己真是賺大發了。所謂的糧車,很有可能便是木牛流馬這個流傳千古的運輸工具。諸葛亮啊諸葛亮,想不到本將軍當年無意之舉,便是無心栽柳柳成萌,都把你的老巢給撬動了。 假如真是木牛流馬,那自己北糧南調,運輸上的問題,便能得到極大的緩解。 何大將軍雖然心裡有些興奮,但行動上還是顯的十分沉穩。 少時,便已到了客堂,裡面一個黑衣人背對何晨,不知道是在欣賞大堂正上面高高懸掛的畫圖,還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動不動,顯的格外安靜。這黑衣人身高中等,雖然穿著寬大的黑袍,卻顯的有些縷空,應該身材屬於偏瘦型。而頭上帶著黑紗斗笠,一直垂到兩肩。似乎是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知道有人過來,黑衣人緩緩的轉過身來。 「你是……?」何晨上上下下打量這個黑衣人,卻無法把那個罵自己傻大兒的粉裝玉琢小女孩,與這個全身上下透著股神秘氣息的黑衣人融合在一起。 黑衣人很利索爽快的拿掉自己的斗笠,露出標誌性的金髮碧眼,然後恭了個萬福,聲音甜美開朗道:「小女子黃婉貞見過大將軍。」 果然是黃月英。 這一刻,何晨竟然有些微微失神,不過很快就回復正常。 倒是身後四大金剛中,除了典韋這個不解風情的酒鬼外,有三個都看亮了眼。 黃月英雖然才豆蔻之年,但已經長的婷婷欲女,艷光四射,照著21世紀眼光來看,就是一個標準的洋美人。她一頭波濤起伏般金黃色髮絲,可能由於戴了斗笠緣故,金髮有些凌亂,這不但無損她的美貌氣質,反而多了一份慵懶隨性姿態;它的瑤鼻高高挺立,一對淡藍色的眼眸裡,透著夢幻般迷人色彩。略有些薄的一抹紅唇,無時無刻都吐著迷人芳香,嬌艷欲滴,讓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此時她因為有些激動而顯的有些桃紅臉蛋上,露出一對甜甜的漩渦,讓人看了一眼,便欲罷不能,整個心神陷了進去。唯一遺憾的是,那一身黑衣袍遮住了高挑身材,讓幾個色中老鬼不由大感失望,無法一睹為快。 「哈哈,當年的小丫頭,已經搖身一變成為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何晨爽朗大笑數聲,隨後領著四個虎護大步流星進入會堂。 「呵呵,當年的何州牧,如今也成了風光一時,聲名顯赫的何大將軍了。」出意眾人意料,這個黃月英膽大出奇,竟然與何晨爭鋒相對,結結實實落了何大爺一顯大家閨秀之說。 何晨倒是不以為意,這妞就是帶著洋人血統,可能遺傳了獨立特行,豪邁爽朗的作風。 「時間真是白駒過隙,這一晃差不多十年了,你已經長大成人,而本將軍卻老邁十歲。」說這話時,何晨唏噓不停,略顯有些傷感。 「大將軍說什麼話,以小女子看來,大將軍與十年前容貌幾乎毫無變化,依然龍馬精神,精力充沛,而且經過這些年風吹雨打,更顯成熟穩重,到如今更是權傾朝野,位極人臣。實是可喜可賀。」黃月英說這話時,也是一臉迷人微笑,若不是她的聲音透著真誠無比的味道,換做別人,也許感覺這是在諷刺何大爺權臣奸相呢。 「小丫頭挺會說話的哈。對了,你說你已經研製出木牛流馬了?」一番寒暄客氣話後,何晨開始進入主題,有些期待道。 「嗯,這些年來,大將軍雖然遠在北方,但小女人卻無時無刻記的當年約定。私下裡把所有心思全投在上面,照著大將軍的思路想法,經過十年時間摸索改近,集起襄陽各大名匠幫助,這木牛流馬終於製造出來。這東西人不大勞,牛不飲食,行六尺,牛行四步。大大減少勞力,加大運輸能力。特別是在崎嶇山路上,能發揮出強大功效。」 「好好好……」何晨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不知道是在讚歎黃月英,還是高興搶到木流牛馬。 「木流牛馬是否帶來?」隨後何晨又問出一個十分關心的問題。 「呵呵,已經在郡府外面等候將軍多時了。」 「來人啊,去把木牛流馬抬進來。」 「不用這麼麻煩,木牛流馬能自己走,小女子去去便來。」 第109章是戰是降 黃月英的出現,讓何晨解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到效果,因為哪怕所有兵工廠馬力全開,想一下子生產那麼多數量的木流牛馬也是不可能的,但從長遠目光來看,還是有很重要的戰略意義,特別是想對南蠻、交州用兵,或者是從開西域長史府,有著不可低估的做用。不但能大大節省人力飼料,而且速度更加方便快捷。 隨後,何晨派人把木牛流馬連用圖紙工藝等一同送到長安,而黃月英也爽快的答應一起同行。這也讓某人內心竊笑不已,等搞定江南事情後,在慢慢來忽悠你這個洋妞。 為了掩護趙雲十萬大軍,達到出奇不意的效果,何晨勒令黃忠領前部大隊出襄陽,隨後自己中軍跟上,四十萬人馬,旌旗鋪天蓋地,士兵漫山遍野,前後相連數十里,輔車有如長龍,從麥城一直彎彎曲曲延伸到襄陽,來來往往絡絡不決。而趙雲,則在悄無聲息中,迅速向當陽方向西進。 南郡。 在漢代未還沒有劃分襄陽城時,江陵乃是荊州的治所所在。哪怕劉表控制荊州八郡,依然把治所放在這裡。可見江陵位置如何重要。江陵東望武昌,西連巫峽,在江漢平原西南,九曲迴腸的荊江北岸,乃是一座赫赫有名的水上堅城。其北有襄水,南靠長江,中間又有油江、漢水等眾多支流繞城而走,水網密佈,幾乎形了一道道天然防禦城牆。 若想拿江陵,除了水戰,別無它法。劉表正是捉住這點,才敢集十萬之兵,以拒北軍。 而葫蘆谷口,則是西出夷陵要道、南下江陵要衝,北上麥城必經之路,也是江陵拒北軍的最後一道外圍防線,一旦葫蘆谷口失守,那麼劉表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全線退回江陵城。 在這個重鎮關口中,劉表寄以厚望的手下大將呂公,領著三萬人馬,依山靠水紮下陣式,意圖想趁何晨先鋒部隊驕兵躁進,來個迎頭痛擊。只是呂公演技實在一般,詐敗誘敵破綻太過明顯,被久經戰陣的黃忠一眼看穿,然後將計就計,大破呂公三路伏兵,被殺的狼狽而逃。 江陵城。 在城府裡,劉表部下早已亂成一鍋粥,激烈的口水滿場飛噴,唇槍舌戰不休。劉表聽的一頭兩個大,不由憤怒的狠拍桌案,厲聲罵道:「成何體統,讓你們商議個對策,你們竟然把會堂當成市儈商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你們有沒有把本州牧放在眼裡?」 本來喧囂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眾人表情各異,紛紛停止相互指責,沉默下來。 劉表深吸口氣,平復一下起伏不定的激動情緒,半響才緩緩壓低聲音道:「異度,劉某人自從長安單槍匹馬入主荊州後,若無你們兄弟一路輔佐,根本不可能有今日成就。如今何晨號稱百萬大軍南下長江,除了名將魏延與張遼在東面牽制孫堅外,八十萬主力大軍已陳兵襄陽,兵臨葫蘆谷口,不知你有何看法?」 異度便是荊越,他與荊良兩兄弟可以算的上劉表集團裡的左右軍師,其能力絕對不會輸給田豐、沮授多少。曹操平定荊州時,曾經寫書給荀彧道:「不喜得荊州,喜得蒯異度。」只是後來劉表病死,劉琮投降,荊越兄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便在魏國消沉下來,再也沒有出彩的地方。特別是荊良,就連死也沒有一點記載,要知道這個人同樣了得,孫堅之死,呂公正是聽從他的計謀,才用兵伏殺,助黃祖逃過一劫。若當時孫策換取孫堅屍首時,劉表聽從蒯良之言直接砍了孫策,然後乘勝下江東,也不會坐失良機,讓孫策奠基東吳勢力政權。也有可能從此成為長江以南的第一霸主。 荊越神色從容出聲道:「何晨自入主并州,從弘農迎回聖上後,便以天子名義,南征北戰四方,先掃蕩胡才、李樂白波軍,接著北驅鮮卑、匈奴異族,然後消滅袁紹,接著平定黑山,擊敗公孫瓚,徹底平定北方,獨霸並、幽、冀四州。並且在外以馬騰為援,先平定關中軍閥,後肅清川蜀劉璋、張魯,最後更是滅了曹操。如今氣勢如虹,長驅而下長江。以屬下所見,荊州雖帶甲二十萬,與孫堅互結攻守為聯盟,更有長江天壑,卻依然無法阻擋何晨南下步伐,而經過長達十餘年的混亂之後,天下一統已是大勢所趨。所以屬下以為州牧當歸順聖上,可保的荊州免於刀兵之災。」 「異度之言善也,這也是屬下們的想法。」堂下起碼有一半人物,紛紛贊同荊越說法。 「貪生怕死之徒,也敢在這裡迷惑主公,荊越你死上百次也不足惜。」荊越的話剛說完,便有一將怒聲出列大罵,然後神情急切道:「主公萬萬不可聽信荊越之言,何晨名為漢臣,實為漢賊。更是要挾天子而令諸侯。如今北軍南下,雖號稱百萬之眾,但以屬下看來,實在不足為慮。首先北軍不習水戰,而我軍長兵在水上征伐,個個能以一擋十。其次江陵乃是水上堅城,物資糧草一應充足,加上帶甲十萬,守上個一年半載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而北軍日耗軍糧乃是天文數字。久攻不下,必然因為糧草短缺而退兵,到時候我大軍再掩殺而出,必可一戰而擒何晨。」 眾人急視,乃是荊中大將霍峻是也。 這霍峻字仲邈,乃是南郡枝江人,三國時期蜀漢著名將領。其兄霍篤曾在故鄉聚集起部曲數百人。後來霍篤逝世,劉表命令霍峻繼承部曲。208年,劉表病逝,霍峻便率部曲歸降劉備,並被任為中郎將。[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霍峻一生中最大閃亮點,乃是劉備伐蜀其間,讓他孤軍鎮守葭萌城,先是義正詞嚴拒絕張魯的誘降,而後劉璋派遣扶禁、向存率領萬餘兵眾圍攻葭萌城,霍峻僅以數百兵堅守一年有餘,並乘敵人鬆懈之機發動奇襲,斬殺向存,大敗敵軍。正是這一戰,奠定了他在劉備心裡的地位,以至於後來病死之時,劉備下詔告予諸葛亮,並且親自率領眾臣前往弔喪,還在墓上留宿。 「仲邈之言極是,主公切切不可將基業白白拱手相讓啊。」霍峻這話一說完,又有大半人物出聲贊同。 眼下情況已經十分明了,乃是受困於北軍強大壓力,以荊越為首,和何晨有舊的世家大族,紛紛勸劉表歸降,趁早謀個出生,省的到時候江陵城破之後,不但自己人頭落地,家族也受到牽連。而言戰的大部份是武將,他們大多數出生一般,並沒有多少顧慮。 主戰主降的,差不多各佔一半,兩方都寸步不讓。 劉表見又有舌戰從燃之勢,不得已,站起來大發雷霆道:「今日就到此結束,眾人回去好好商量,來日再議。」 一干人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劉表表情十分堅決,只能一臉無奈各自退下。 這時候劉表聲音響起道:「異度留下。」 所有人表情都愣住了,特別是主降一派,更是臉露喜色,而主戰一派,則滿臉失望。 待眾人退下之後,劉表臉色才耷拉下來,哪裡有剛才怒氣衝天表情,而是滿臉愁容道:「異度剛才所說,也是某心中想法,只是早在數年之前,本州牧便與何晨交惡,他多次下令調書,又令我領兵攻戰川蜀,皆被某拒絕。只怕何晨早已懷恨再心,若本州牧投降,恐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先不說何晨,他的旗下黃忠、趙雲、徐晃、張郃哪一個不是勇貫三軍,為當世名將?郭嘉、賈詡更是奇謀不斷,若是出戰,同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本州牧至今左右不定,已經是到了寢食難安地步啊。」 荊越若有所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子來的,難怪劉表遲遲拿不定主意。他臉色嚴肅道:「主公言之有理,不如這樣子,當年蔡瑁將軍與何晨【文!】有過多次接觸,雖然算不【人!】上深交,但怎麼說也【書!】有點交情。不若派他出使【屋!】襄陽,先探一探口風。若何晨胸懷大度,不計前嫌,主公歸順後,依然能鎮定荊州,那麼投降又何妨?若何晨心懷仇恨,那主公便無須考慮,聽從霍峻之意,死守江陵城吧。」 劉表聽的連連點頭道:「異度所言極是,就這麼辦了。」 荊越出了郡府大門後,一乾等候的人一下子圍了上來,七嘴八舌打聽劉表是不是要打算投降了。 荊越搖搖頭道:「此事主公還沒有拿定主意,無須多問。」 眾人這才失望散去。 待到後面,只有荊良與傅巽兩人還在等候。荊越使了個眼色,兩人了然以胸,也沒有多問,只是靜靜跟隨荊越走到一個偏僻地方。 這時候荊越左右仔細打量一番,見沒有閒人,才壓低聲音道:「主公是想投降,但擔心大將軍對他心有不滿。萬一真的不想赦免劉表,必然開戰,我們要早點準備,以防到時候措手不及。」 第110章乖乖投降 就在劉表部下們對是戰是降還在猶豫之時,白帝城傳一個重磅消息,讓他們徹底陷入恐慌之中。張允連續三枚火漆十萬加急文書,言後方忽然出現大量何軍人馬,開始不分晝夜急攻秭歸。蘇飛堅守不過兩日,便全線潰敗。而早一步得到消息的馬騰,再次出兵臨江,甚至不惜士兵性命猛攻夔關,逼的張允苦於應付,根本抽不出兵力支援。蘇飛苦撐數日,傷亡極大,加上不見援軍,萬般無奈之下,最後獻城投降。 秭歸一丟,白帝城前有重兵,後有堵截,已經岌岌可危。 夔關對於江陵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一旦這個地方失守,上遊船隊便可一路暢通無阻的順江而下,直達江陵城。劉表連夜調兵準備支援之際,白帝城又傳來幾封書信,夔關失守了。 整個江陵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連一直主戰的霍峻等人都深深感覺到一陣無力感,號稱扼守川蜀東進的最為堅固、最為重要的水上雄關,竟然在短短三天之內,便徹底淪陷。這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恐懼,難道北軍戰鬥力直高到只能仰視的地步? 其實事情還是出現在荊州內部問題上。 當年張郃從奪襄陽時,荊中大族馬氏兄弟立下汗馬功勞。其中馬謖後來還獻了荊州七郡防禦圖,更是在這戰中起了舉足輕重的地步。早在數年前,馬謖便預感何晨與劉表早晚會暴發戰爭,藉著自己當時身份,遊走荊州數郡,特別是長江一帶防線,繪製了詳細的地理形勢,包括夔關、夏口、巴陵等重要戰略據點。 而趙雲正是憑藉著這份地圖,攻下秭歸之後,在沮授的示意下,連夜點起精銳,讓樂進、馬謖、包括投降的蘇飛抄小路,打著劉表潰兵旗號,飛速逼近夔關。張允雖然知道後路有被包圍可能,但一來馬騰攻勢如潮苦於應付,二來也沒有想到北軍會這麼快便兵臨城下。 不過就算夔關四面被圍,雄俊的關卡,陡峭的山勢,還有奔騰長江,依然能形成天然屏障。但事情妙就妙在這裡,馬謖打著潰兵旗號,特別是降將蘇飛,為人急公好義,慷慨大方,與荊州大部份將領關係不錯,而且正好與當時守城鄧羲又有舊,很快就騙開城門。 這城門一開,那還了得,北軍更是趁機一擁而上,鄧羲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徹底宣告失守,隨後在蘇飛的勸解下,也很快投降何晨。張允得到消息,起碼是兩個小時後事情了,而等他捉襟見肘調上了隊人馬之時,趙雲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兵臨城下,幾乎沒用吹灰之下,便拿下白帝城。 眼見大勢已去,張允無路可退,最後也只能舉白旗投降。 趙雲與馬騰,最終順利會師在白帝。 拿下這個水上雄關後,馬騰留下馬鐵領三千士卒還有大部份傷員,鎮守白帝巫峽,自己則沿江而下,準備再次會師江陵。而趙雲同樣沒有停頓,休整三天後,大江開始浩浩蕩蕩從夔關南渡長江。揭開了入侵荊州掃蕩荊南四郡的壯舉。 夔關失守的消息,有如一枚原子彈,徹底在江陵城炸開。從此水路不在是劉表軍獨家通道,而且北軍更據有上游攻下游的先天優勢。隨著趙雲在長江以南展開用兵,特別是公安已經明顯感覺到北軍威脅情況下,投降歸順的聲音,一潮高過一潮,被推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麥城。 這個因為關二哥失守襄陽而聞名於世的小城,如今裡裡外外被漫山遍野的何晨軍佔領。麥城雖然稱為城,其實是個小縣,人口基數不超一萬,而且縣城也年久失休,略顯的有些荒廢。 除了黃忠大軍兵臨江陵城下外,其它部隊一應紮住在麥城與葫蘆谷口這一帶。 麥城縣府,已經被何晨征為臨時議事大堂。 而今天這裡迎來了兩個身份有些特殊的客人,乃是荊中大族蔡瑁與荊良。 而接見的,除了何晨外,還有郭嘉、賈詡、鄧芝三位謀臣。 待賓主入座後,何晨這才率先開口出聲道:「子柔、德珪別來無恙,一晃十年過去,看兩位紅光滿面,春風得意,這小日子必然過的十分滋潤。」 蒯良與蔡瑁哪裡聽不出何晨話裡帶有諷刺之意,蒯越還好,在何晨掃蕩北方,官拜大將軍後,蒯家便感覺事態發展有些不妙,足智多謀蒯越、蒯良兩兄弟,已經悄悄給自己預留後路,與何晨搭上關係,暗中早有書信往來。但蔡家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蒯家兄弟那麼深謀遠慮的眼光,也看不到幾年後的天下走勢,所以依然我行我素,只是如今,蔡瑁早就把腸子悔青了。 當年何晨自領荊州牧,大軍南下襄陽城時,荊州大族中,除了馬家、向家鼎力支持外,蒯家、黃家等大族都態度模梭兩可。如今何晨挾天子而令諸侯,橫掃天下,剿滅諸國,聲蓋寰宇,威名顯赫。當年下了大賭注的馬家、向家,如今得到極為豐富回報,世家不但得到井噴發展,而且像平寇將軍,林鄉侯馬玉,已是何晨手下心腹將領之一,而馬謖、馬良、馬玄、馬康、馬津等兄弟,也深受何晨讚賞,平步青雲指日可待。而向家,除了早早陣亡的向聖傳外,隨何晨北上并州的向平、向朗、包括初出茅廬的向寵,都已經在軍中任重職。 蒯良訕笑兩聲,不過好在他心思活絡,也知道何晨只是一出十年前那股怨氣,也就不顯的那麼在意道:「拖將軍洪福,一切安好。只是這日子過的哪裡有大將軍舒暢啊,大手一揮,帶甲百萬,長刀一指,三軍齊進。如今,在下日子可是寢食難安啊,深怕哪一天睡夢中醒來時,已是刀架脖子淪為階下囚。」 何晨長笑數聲道:「子柔這話可是不足為信哇,特別是德珪,這日子依然過的有滋有潤,聽說最近還納了第九房小妾,夜夜*宵,旦旦而伐。說到底還是本將軍壞了你的好事啊,讓你逍遙自在日子一去不復還。」 這事情在南郡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沒想到傳到何晨耳裡,這讓蔡瑁老臉通紅,只差點想打個地洞鑽下去,羞愧難擋道:「大將軍休要折煞在下。」 何晨又樂呵呵兩聲,表情似笑非笑道:「兩位不在江陵城好好呆著,這大老遠跑到麥城來,不知有何貴幹啊?難道是想勸本將軍罷兵?這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哇。」說完這話,何晨還特意的搖搖頭,表示不退兵的決心。 蒯良差點失笑的搖搖頭,其實這次來意,早一步蒯家就通過家將把信件送到麥城,估計何晨也早已看過,如今他這麼說,顯然是在調侃蔡瑁,想看看他手足失措,驚恐不安的樣子,所以也閉上嘴巴不在言語。 蔡瑁在荊州時,也算是一號大人物,只是與何大將軍常年外爭戰,殺伐果敢相比,無論是在氣勢上,還是作風上,遠遠不在一個檔次,如今被何晨接二連三冷言熱嘲,心裡已經有些亂了陣角道:「此次在下前來,乃是奉主公之命,前來商討歸降之事。」 「哦?劉表不打算接著反抗了?想扯白旗投降?」何晨心裡一喜,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對於這個結果,其實旗下大多謀士人們都能猜到,特別在拿下白帝城,趙雲出兵公安之後。 蔡瑁滿臉陪笑,甚至有些諂媚道:「其實我主早已有投歸大將軍之心,只是因旗下將士多有不從,故一直拖到現在。」 何晨忽然眼睛一瞪,凌利至極的殺氣有如兩把利劍一樣直插蔡瑁心臟,滿臉冷笑道:「劉表當本將軍是什麼?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投降?假如是這樣,兩位來使不用在多言什麼,回去告訴劉表,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蔡瑁被何晨看的全身發毛,冷汗爬滿背上,急忙出聲辯解道:「大將軍誤會,實在是誤會啊。我主公早就有歸順之意,只可恨那劉備不停出言挑撥離間,從中阻攔此事。而且此人極善籠絡人馬,霍峻、王威等也竟然被鼓動,搞的我主不勝其煩。」 「真是這樣嗎?」何晨滿是懷疑的神情。 蔡瑁見已何晨表情已有些鬆動,急忙加把力道:「正是如此,此番連孫結成攻守同盟,也是他出的主意,主公見他乃是同族宗親,加上心存一絲僥倖,所以才被說動。只是如今天軍已至,勢如破竹,幡然醒悟之下,才感覺恨之已晚,特派在下與子柔前來商量歸降一事。」 「好,既然如此。本將軍也就勉強接受,不過劉表終是對本將軍多次抗令,這是不爭事實,若他真乖乖獻出荊州七郡,死罪可免,但他想接著當這個荊州牧已經是不可能的,調回中樞,或者是平調它州,這是本將軍給他的唯一出路。你等二人回去後好好和劉表說說,是接受這調令,還是坐等江陵城破誅連九族,隨他自己挑。」 「這……」 第111章五勝七敗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七月,在何晨三路大軍對江陵形成圍攻後,劉表不得不獻城投降。苦心經營十餘年荊州勢力,一朝分崩離裂,劉表最終吞下被調走冀州,當一個逍遙侯的苦果,黯然退出爭霸中原序列。 劉表獻城,手下勢力一分為二,有的乖乖投降,有的奔走赤壁,投靠劉備。對於投降之人,像蒯良、蒯越等有真才實幹的,何晨不記前嫌紛紛委以重任,至於肚裡沒什麼墨水,只會攀權附貴的牆頭草,那就沒那麼客氣了,隨便找些理由,該貶的貶,該流放的流放。 八月,整頓完畢的北軍,五十萬人馬浩浩蕩蕩殺向赤壁,與劉備數萬大軍隔江而望。同時,趙雲十萬人馬,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掃蕩荊南武陵、零陵、長沙、桂陽四郡。幾乎是兵鋒一到,郡門大開,一應高官在城門後排起長隊,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獻城投降。 而孫堅眼見荊州淪陷,趁機出兵彭澤,水軍槊江而上,搶戰夏口,徹底與劉備聯成一片,共集十五萬水軍,在赤壁與何晨展開對決。 由於佔得荊州,搜出無數戰船,整個沿江上下,全是麻麻密密戰船,水軍大寨連結海上十餘座,從烏林渡口一直延伸到石陽渡口,聲勢浩大無邊。 而孫堅以長江為防線,水軍集結三江口、夏口,連同赤壁的劉備,嚴陣以待。 看這情況,又是活生生的「赤壁之戰」翻版,只是何晨了取代了曹操而已。 對於荊州被圍劉表投降一事,整個江東也引發了十二級地震,同樣主降主戰各據一詞。只是與劉表不同的是,孫堅乃行武出生,殺伐果敢,野心勃勃,自然不可能白白將自己基業奉送。加上一干心腹將領黃蓋、韓當、程普、周瑜等一力主戰,更是堅定他的信心。 三江口。 孫堅、周瑜、魯肅等人商議軍機大事。 雖然在將士面前孫堅顯的胸有成竹,但在這兩個左膀右臂底下,卻是把心扉打開,大吐口水,聲音顯的急燥擔憂道:「何軍百萬大軍南下長江,連戰連捷,如今逼降劉表,讓我方又失一大助力,現在大軍更是壓進烏林一帶,收集船隻,訓練水軍,準備南渡赤壁、三江口。如今我內部已經出現強烈動搖,士氣低迷,人心晃晃,求降者呼聲很高,而且起碼有大半以上都在尋找退路。面對這麼局面,不知兩位有何辦法破解?」 周瑜這個風度翩翩美男子,長的是英俊瀟灑極了,他面如滿月,眉比長劍,目似朗星,唇若沫脂。不折不扣的男女老少皆通殺的帥哥。史上記載,周瑜這帥仔有一次出街時,竟然有兩個女的因為這個美男人不經意的目光掃視,直接興奮的暈倒在大街上。姑且這段史話是真是假,但從中還是能看出周瑜的魅力如何。 周瑜不但長的帥氣十足,而且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對音律也是一絕。三國演義記載,周瑜二十三歲便拜為大都督,統領東吳一切水軍。雖然史上並沒有這樣記載,但周瑜的能力毋庸置疑,特別是孫策臨終時對孫權說過「外事不決問周瑜」,更把他推上讓人仰視的高度。 縱觀整個三國,論武力,呂布當之無愧。論謀略首推賈詡,這個毒士能一言興邦,一語禍國。論軍事才華,郭嘉當仁不讓。鬼才在時,曹操滅袁術、擒呂布、平袁紹、橫掃烏丸,一統北方,何等威風。郭嘉一走,第二年就發生赤壁大火,不僅燒成了曹操永久的噩夢,更燒成了天下三分的無奈局面。論內政能力,諸葛亮若稱第二,無人敢排第一。陳壽三國誌一句話,管蕭之亞匹也。。。意思就是連管仲和蕭何都比不上他。但若論行軍打仗,統率部署能力,周瑜絕對是三國第一人。流傳千古,中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火燒赤壁」正是周瑜全盤指揮下進行的。至於諸葛亮,不可否認他的功勞也很大,但那是在合縱連橫外交上,促成孫劉聯盟而已。 「主公不必擔心,何軍雖然來勢凶凶號稱百萬,但在屬下看來,卻有如土雞瓦犬不堪一擊也。」周瑜臉上露出和煦笑容,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道。 「哦?公謹有何妙計?」孫堅一聽這話,精神立馬就起來,興奮道。 周瑜胸有成竹道:「首先,北軍號稱百萬,實乃誇大其言,何晨南下時張遼、魏延、各領十萬,如今趙雲又領十萬攻打荊南,在除去鎮守各關隘,最多不過三四十萬也,這是其一。其二,北軍遠道而來,又與劉表激戰數場,早已是疲兵之態,所能發揮戰鬥力,不足平時一半。第三,北軍習慣了北方乾燥氣侯,卻對南方潮濕天氣多有不適,不用多久軍中必然多生疾病;其四,何軍雖然能征善戰,但多是陸上健卒,真要到船上,實在是不堪一擊;第五,何軍戰線如此漫長,又集兵數十萬,只要我們以長江隔絕,時日一久,必因無糧而退。第六何晨連滅曹操、劉表,已是驕兵之態,試問問古往今來,哪有驕兵不敗道理?第七,何晨挾天子而令諸侯,在道義上已失人心,聖上包括長安百官雖表面附和,但心裡多有不滿。有如此之多破綻,何晨焉能不敗乎? 周瑜七敗之論,聽的孫堅兩眼放光,頻頻點頭,臉上愁容盡去,有拔雲見日之感。 「與何晨七敗恰恰相反,我軍卻有五勝。」周瑜為了鞏固孫堅信心,接著又重重拋出準備已久的另一番言論。 「哦?我軍有哪五勝?」此時此刻的孫堅,就是溺水的孩子,拚命想捉住救命的稻草。 「首先,我軍佔地利之勢,長江天險乃是我軍最為堅固的外圍防線,只要利用好這一點,何晨數十萬人馬,休想跨越雷池一步。其次,我軍雖然只有十萬,但卻是精銳之師,常年水上登舟操練,若在船上相戰,個個能以一擋十,包準殺的北軍屁滾尿流。第三,我軍以逸待勞,物資糧草一應準備充足,預備府兵士卒關鍵時刻也能隨時支援上來。第四,何晨雖然收編劉表部隊人馬,加上原曹系、袁系、黃巾系、與自己起家的舊臣,權利分配必然失衡,會造成效率低下,調動繁鎖,相互推諉責任事情發生,如果在平時,也許看不出什麼,但真要上戰場,部隊之間稍微協調不好,便能出現破綻,成為我軍克敵良機。第五,何晨已成驕兵,而我軍卻是哀軍,破釜沉舟下,必然三軍用命,奮死當先,有此死士,焉能懼怕何軍?」 「哈哈哈……」孫堅興奮的站了起來,雙手不停搓掌,來來回回跺步道:「公謹之言,讓本將軍茅塞頓開,有如醍醐灌頂,信心大增。既然如此,本將軍便令你大都督,統領十萬江東水軍,主持一切軍務事宜。」 「謝主公。」周瑜恭敬行了一禮,毫不猶豫接下命令。 「只是屬下年紀輕輕,履歷淺薄,怕難已服眾啊。」周瑜也是七巧玲瓏心,知道打仗最怕不能同心,而自己剛來江東沒幾年,位置並不穩固,特別是隨孫堅起家一干老臣,平時多有微言。所以在這關鍵時候,周瑜也不在顧慮什麼,隱隱向孫堅指示什麼。 孫堅也是老來成精,只是簡單一聲,便知道周瑜用意,他點點頭,果斷解下身側佩劍,然後遞給周瑜,滿臉肅容道:「此乃本將軍隨身佩劍,你既然是大都督,便統領三軍,若有誰不服,你可出此劍,若再不服,可先斬後奏。」 周瑜一凜,他本來用意只是想敲打敲打程普、韓當一干老臣,卻沒有想到孫堅如此果斷利索,甚至給了自己先斬後奏權利,顯然是在自己勸說之後,已經橫下一條心,決定與何晨拚個魚死網破了。 周瑜鄭重接過配劍道:「謝主公恩典。」 搞了這件事情後,周瑜又拋出另外一件事情道:「主公,剛剛從臨海收來一個消息,何晨方面派出約五千左右士兵,深入到我後方沿海一帶,肆意破壞攻擊,已經有數個縣城受到波及,其中臨海剛剛收集的上百車糧草,被一把火給燒了。」 「混蛋。」孫堅有些怒聲道:「怎麼一回事,何晨怎麼在沿海登陸?虞翻這傢伙幹什麼吃的,如此重要事情,竟然辦成這樣?」 周瑜出聲安慰孫堅道:「主公息怒,此事也怪不得他,誰也料想不到何晨會派偏師深入江東腹地。可令會稽太守虞翻集合士兵,緊緊咬住,然後勒令東陽太守周魴盡起士卒一同圍剿。」 孫堅這時候怒氣才緩了一些下來,沉聲道:「就依公謹之見。」 就在三人接著商量事宜之時,忽然有士兵進來報信道:「報主公,我軍於夏口江面上發生北軍戰船,約輕船百艘,蒙沖斗船三十餘,大型樓船一艘。周泰、譚雄兩位副將讓屬下前來稟報,請主公定奪。」 第112章連環戰船 話說龐德自從跟隨馬騰起兵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其勇猛武藝除開馬超不算,更是西涼帳下第一人。初平年間龐德從馬騰進擊反叛的羌、氐等外族,數有戰功,後遷至校尉。緊接著馬騰接到何晨調令,開始屯兵秦川之地,包括後來攻陷長安,從陳倉西進蜀川等戰役,一直是正印先鋒的不二人選。無論是在面對關中諸侯時先身士卒,力斬李催等賊將,還是攻打武都時,赤膊上陣,激勵三軍,龐德當之無愧為西涼第一猛將。只是此人猛則猛矣,性烈如火,有時候做事情完全憑一番熱血。包括馬超也是這樣,可能因為生長西北戎族之中的原因,所以才造就這樣性格。 如今他隨馬騰從巴郡而出白帝城,南下長江,更是雄心勃勃,欲再建一番功績。只是沒有想到的,江東精銳水軍首戰便給他當頭棒喝,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這不是在大西北,也不是在奔馳的健馬背上,士兵陸戰悍狠,馬戰驍勇的戰鬥能力,根本無法施展出來。 龐德領著上百艘戰船,從烏林準備護送物資到石陽,卻被周瑜水軍堵個正著,西北羌氐戰士上了戰船後,個個頭暈腦漲,戰鬥力根本發揮不出平時的十之一二,在周瑜指揮下,黃蓋、程普兩員猛將,領著近百戰船飛速接舷近戰,若不是蔡瑁接應大隊來的及時,只是這一戰龐德便在水上從此除名。 烏林大寨。 何晨坐在帥位上,左右兩側各是幾個心腹,而帥營中間,龐德赫然被五花大綁起來。此時他顯的極為狼狽,甲冑頭盔早已知丟到哪裡去了,披頭散髮,滿是橫肉鬍鬚臉上,沾滿血液,身上的鎧甲倒是還完整,只是手臂上又染紅一片,顯然負傷了。就這番模樣,哪裡有西涼第一猛將的風範? 此時龐德臉上滿是羞愧之色,這個西北漢子,對於自己兵敗之事,沒有一句反駁,靜等軍令處置。 倒是站在龐德邊上的馬騰,顯的有些焦急道:「大將軍,龐德雖然初戰便折了銳氣,損失不少物資,但勝敗乃兵家常事,看他多年跟隨屬下,數有戰功份上,還是饒他一條性命吧。」 何晨當然不會殺了龐德,這可是個猛將來的,而且他對西北地理環境極為熟悉,日後要對西域異族用兵,少不了龐德這樣的先鋒大將。只是此人乃馬騰心腹,忠心耿耿,自己怎麼著也要敲打敲打,不然在他心裡永遠是老馬等一,本將軍第二。最好的辦法,便是把他從馬騰手下剝離出來,然後送到一個合適地方,日日夜夜讓人給他洗腦,最終達到改換門庭忠心自己目地。 而馬騰,如今手握西涼、蜀川之兵,難保日後擁兵自重,心生異志。自己移都長安,便是削他兵權第一步。接下肯定會把馬騰調入中樞,給他個高官厚祿,然後讓人接手雍州、涼州,包括益州地盤,借如馬騰老老實實交出兵權,何晨保證他這輩子不但官居高位,而且子孫世代爵位。但若這傢伙有異心,有什麼出格想法,那就對不起了,別怪何大爺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當然,何晨肯定是不會要馬騰的命,但與劉表下場相比,不會好上多少。至少自己還是比較喜歡馬超、馬岱,包括馬雲祿等俊傑的。 「壽成啊,本將軍三令五申,就是擔心這樣事情發生。要知道我軍疲師遠征,本來士氣就難已保證,好不容易調起他們積極性,卻讓龐德一戰而揮霍,加上我軍水士不服多有疾病,如今士氣萎靡不振,多有怨言,你說不拿龐德以振軍紀,如何服眾?」 「這……」馬騰語塞,一臉為難之色。 「主公無需多說,龐德自知軍法律令,無論大將軍怎麼處罰,也是罪有應得。」龐德倒是硬氣,粗著脖子嚷嚷道。 何晨心裡暗笑一聲,裝模作樣對馬騰道:「不過既然壽成已經開口,本將軍怎麼也要賣你個面子。這樣吧,龐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重打二十大板,罰俸半年,官降一級,令其到後方督運糧草事宜。若事情辦好,待解決孫堅之後,不但官復原職,本將軍還會從新重用。你看如何?」 馬騰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何晨這二貨硬起心來,直接把龐德給推出去砍了。如今受點皮肉之苦,只要辦事盡心盡力,起復也是早晚的事情。馬騰這才把心思放了下來,點頭道:「但憑大將軍作主。」 「龐德,你有何異意?」何晨臉上冷淡表情散去,帶著淡淡笑容道。 龐德哪裡有什麼異意,在他看來,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何大將軍法外開恩了,至於重打二十大板,對於皮粗肉糙的自己來說還不是毛毛雨?在床上休息兩天,還不是活潑亂跳?他急忙連聲高呼道:「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很快四個體格彪壯的虎衛進來,本來想把龐德壓下去,但何晨為了表示一下軍法無情人有情的意思,並未讓士兵動粗,而是讓龐德自己走出去,給他留足了面子。這招雖然沒什麼大效果,但起碼也讓龐德心裡暗暗感激何晨。 這事完了之後,何晨轉身對馬騰道:「我軍雖然集齊五十萬人馬,在烏林一帶擺下陣勢,只是士兵多為步卒,不習水戰,就算現在訓練水軍,恐怕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我軍利在速戰,長久下去,只怕不利戰事啊。不知壽成有何妙計?」 馬騰雖然長的粗獷,但心思也細膩著。要不然怎麼能統領雍、涼兩州虎狼之師?他哈哈兩聲,然後把雙手攤開,粗曠臉上堆成一團,樂呵呵道:「世人誰不知郭嘉善奇謀,賈詡多詭計,荀攸、荀彧、田豐、沮授哪個不是足智多謀之輩,大將軍問下官這話,應該是問錯人了吧? 何晨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馬騰一話句便把事情推的乾乾淨淨,讓自己根本捉不到把柄。不過何大將軍也不想就這樣算了,臉上同樣堆滿笑容道:「壽成這是什麼話?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本將軍可不信你心中沒有一點想法啊?」 何晨這所以糾著事情不放,主要一點,他還是擔心馬騰會忠心漢室,與劉協互通消息,雖然自己把皇宮圍的嚴嚴實實,但誰敢保證有什麼密詔血書流傳出來?再說照著三國演義描述,這傢伙可是很忠於漢室的來。 馬騰見何晨把話說到這份上,也只能無奈開口道:「想法倒是有一兩個,只是說出來恐怕入不了大將軍法眼啊。」 「哦?有什麼主意,壽成只管說來,權當參考也無妨。」 馬騰見避無可避,只能清了清嗓子,開始接著道:「我軍之利在步戰,而孫堅優勢恰恰是在水戰。屬下思來思去,除了訓練水軍外,是否能有讓士兵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的辦法?」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何晨心裡沉思,嘴上卻接著道:「那壽成想到什麼辦法了?」 馬騰顯然也是被何晨勾起談性,興致勃勃,兩眼放光道:「大江之中,潮生潮落,水勢無常,風浪不息;而我軍多為北方士兵,一時習慣不了乘舟作戰,在船上來回顛簸中,不但損失戰力,而且容易生起疾病。若將軍大船小船協調搭配,或三十為一排,或五十為一排,首尾用鐵環連鎖,然後在上面鋪上大板,集數十船之力,不要說人在上面穩如泰山,就算馬匹也可以行走。數十船戰船一同鋪開,任它風急浪高,我等如履平地?」 **,難怪這話這麼熟悉,原來就是翻版龐統的連環計啊?何晨心臟不爭氣的狠狠跳了下,只是臉上表情依然不變,腦袋卻飛速運轉起來,這辦法是馬騰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背後有人在支招?假如是他自己想出來倒也沒什麼,但是如果是有人背後獻策的話,那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難道接下來還有黃蓋苦肉計,諸葛亮借東風?這他媽的也太扯了吧?何晨有些哭笑不得。 馬騰見何大將軍目光流離不定,久久不語,顯然在思考這個問題,不由出聲問道:「不知道大將軍以為這個辦法如何?」 何晨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只是他那臉上詭異的表情,讓馬騰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迷惑道:「大將軍為何這般看著屬下?」 這個時候,何晨才深深吸口氣,緩緩出聲道:「這個辦法,是壽成自己想出來的?」 馬騰不知道何晨問這話的含意是什麼,但他西北人爽利性格一覽無遺道:「正是屬下這兩日閒來無事時候所想出來的。怎麼了,難道中間有什麼不妥之處?」 「哈哈,沒有沒有。壽成此計大妙啊。若我軍能破孫堅、劉備,便算你首功。」何晨有如春風拂面,笑容可掬道。 狗屁,老子現在已經是車騎將軍了,算我首功難道你把大將軍位置讓出來啊?馬騰心裡暗暗鄙視了何晨一番。 第113章將計就計 這一次,倒是何晨想多了,這個連環船的主意還真是馬騰自己琢磨出來的。實在是因為他部下暈船的歷害,而何晨又明確表示要在短時間內平定江南,在這種情況下,馬騰晝思夜想,最終才想出這個點子。 眼見何晨採納自己意見,馬騰高高興興的告辭,回去準備一切事宜。 待馬騰離開之後,郭嘉才面色嚴肅道:「主公,用鐵鎖連起戰船,雖然能有免去士兵顛簸暈船之苦,但有件事情不可不防,萬一處理個不好,便禍及三軍啊。」 何晨淡淡一笑道:「奉孝說的可是要防火攻?」 郭嘉微微一頓,表情立馬輕鬆下來道:「原來是屬下多慮了。」 何晨嘿嘿兩聲,笑的有些詭異道:「現為七月,刮的可是南風,難道他們想放火燒自己戰船?或者是說周瑜、諸葛亮想向老天借東風不成?就算他們真的借到東風,本將軍依然有不少辦法,到時候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郭嘉下意識想到何晨通天徹地手段,雷電、海浪、烈火、卷風可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就算孫堅風來火燒,估計也是跳樑小丑,掀不起多大風浪。想到此時,郭嘉不由歎氣搖搖頭道:「以主公本事,一人屠一城,根本不需要這麼多士兵長途跋涉南下,實在是勞民傷財啊。」 何晨被郭嘉一調侃,差點直接哽住,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還真沒有幹過這事情,什麼時候抽時間一個攻城去?想想感覺也很過癮啊。 「對了文和,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何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急忙向自始致終沒有開口說話的賈詡道。 「已經快馬至洛陽了,正常情況下,估計一旬之後便能到達前線。而屬下也已經發動荊州、豫州官吏,讓他們加緊時間收集物資,到時候與補給大隊一同到達。」賈詡一絲不苟回答何晨的問題,雖然到現在還摸不透其中原因所在,但他沒有多問一句話。這也身為屬下,最最基本的保命之術,上頭不想你知道的,你最好不要多問。 倒是郭嘉沒有這方面忌諱,顯的好奇心正濃道:「關於這件事情,屬下倒是十分奇怪,主公為什麼讓文和去收集那麼多過冬用的大衣。這裡可是江南,而且現在才七月仲夏,太陽最為毒辣時候,難道主公想大手一揮,把這陽光普照的江南夏日,變成冰封雪地北國寒冬不成?說完這話,郭嘉控制不住在那裡放浪形骸長笑,顯然感覺自己所說的事情有些滑稽。 何晨心裡贊一個,果然是鬼才,就算蒙也能蒙中,不過暫時還不想把這事情細說。 「報……,蔡瑁,張允求見。」就在這時候,有個衛兵進來通報道。 「讓他們進來。」 少時,蔡瑁、張允兩人全身鎧甲,神色匆匆進來。站定後齊齊行個禮,然後唱喏道:「見過大將軍,不知大將軍急召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何晨重新坐定,笑容已經收回,表情不怒而威,與剛才郭嘉他們時有著天壤之別,他淡淡道:「兩位在烏林水寨訓練水軍已經差不多有半旬,不知情況如何?我軍什麼時候才可以正常在船上發揮應有的戰鬥力?」 蔡瑁與張允被何晨氣質所懾,都有些膽顫心驚,相互對望一眼,蔡瑁才硬著頭皮道:「水軍要想形成戰鬥力,沒有三五年時間下來,難言精銳。河北多健卒,半旬下來,已經能在舟上正常行走而不暈船,但要想發揮出正常實力,恐怕最少要半載以上。」 「哼,半年?哪裡有那麼多時間?難道要本將軍先罷兵回朝不成?」何晨臉色立馬拉了下來,任誰都感覺出來何大將軍現在極為不爽快。 蔡瑁一哆嗦,被嚇的冷汗直流道:「大將軍息怒,請給屬下三個月時間,到時候必然訓練出一批精銳水軍出來。」 何晨繃著臉,兩眼精芒閃閃,嘴裡冷聲道:「三個月也等不了,況且你剛才也說過了,沒有三五年時間,根本出不了精銳水軍,你用三個月訓練出來,戰鬥力可想而知。別說江東軍,就連你那荊州水軍,也能一個挑十個,毫無壓力。」 「大將軍息怒啊……」兩人臉色一跨,心裡暗叫一聲苦也,難道何晨是來找茬的?想和自己再清算一下舊帳不成?蔡瑁倒是有兩分機靈,他連忙出聲道:「其實屬下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怕大將軍以為屬下有什麼特別想法……」 「哦?你有辦法?說來聽聽。」何晨恐嚇了幾下,見目地差不多也達到,便聲音緩下來道。 「劉表投降大將軍時,手有八萬荊州士卒,雖然被霍峻、王威帶走近兩萬,但還有五六萬人馬在江陵城整編。若大將軍信的過屬下,可以把這五萬人馬從新編製,在稍加訓練,便能成為一枚水上雄師,其戰鬥力絕不輸給孫堅精銳半分。」 何晨心裡狂讚一聲,這個蔡瑁還沒有那麼傻啊。一點即透,也知道這點可以利用。甘寧不在,全柔偷襲江東後方大本營。在這種情況下,能用的水上將軍寥寥可數,何晨早就想把這五萬人馬交給蔡瑁、張允來帶,不過又不想這麼便宜他們,所以才有現在這一出。 「本將軍要看到成績,而不是會吹大話的人。」表面上,何晨還是極為苛刻道。 「將軍放心,這五萬人馬交給屬下來整編訓練,半個月之後若沒練出什麼名堂,蔡瑁願獻頭顱於案上。」說到老本行,蔡瑁就顯的信心十足,只差一點就立下軍令狀。 何晨終於露出微笑,讚許道:「德珪既然這樣說,那本將軍就信你這一回,半個月之後,便看你成效如何。若真如你所言,本將軍立馬封你為水上都統,長江兩岸所有水軍都歸你與張允統率。」 「諾。」蔡瑁與張允因禍得福,大喜過望,急忙高聲應下。 「那你拿本將軍令牌,五萬荊州水軍歸你管轄,馬上開始水上整編。半旬之後,開始全力進攻孫堅。」 「諾。」兩將昂首挺胸,意氣紛發的領了令牌,大步流星而去。 直到兩人消失眼線裡,郭嘉才樂呵呵道:「主公好手段,三言兩語,便讓蔡瑁與張允拚死效力,荊州水軍只有在他們手裡,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戰鬥力。」 「是啊,蔡瑁、張允、包括那五萬降兵,終歸都是荊州人氏,讓他們兩人來指揮,正是好鋼用在刀刃上。荊州水軍編制、戰法、水上陣型,這十餘年來都是這兩人一手促成。換做別的將領來指揮,一來難保士卒會三軍用命,二來也不熟悉他們水上指揮系統,磨合也要耗上一些時間。」何晨也有些洋洋得意道。 就在這時候,門衛通報馮習求見。 「馮習?今天不是他江上巡邏嗎?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郭嘉迷惑出聲道。 「讓他進來就知道了。」 少時,穿著白色鎖子甲的馮習,大汗淋漓的從營外步入。 「報主公,今日屬下當值時,在江面上捉到一個奸細。這個奸細自稱乃是江東黃蓋心腹,由於不滿周瑜獨斷專權,數次直諫,結果被打了四十大板,轟出軍營。故派人前來商討,欲想歸降我軍。」馮習如今也算是何晨親信之一,這傢伙的妹妹馮芸長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如今已經被何晨納為小妾。而馮習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加上此人的確有一番本事,所以也被何晨委與重任,擔任了右威中郎將之職,統領指揮一部人馬。 我x,不會真唱這一出吧?黃蓋苦肉計都出來了?那接下來是不是闞澤要獻詐降書了?何晨心裡反倒隱隱有些期待,笑著道:「這個奸細是不是叫闞澤?」 「主公天機神算,此人真是叫闞澤。」馮習佩服的五體投地道。 「闞澤是誰?」郭嘉不解問道。 這也難怪郭奉孝,闞澤雖然在吳國時期位高權重,但在這時候也才初出茅廬沒多久,聲名不顯,知道的人也是少的可憐。他的揚名,正是在赤壁之戰。孫權稱帝后,闞澤被提為尚書,嘉禾時期為中書令、侍中,到了赤烏時,便為太子太傅,去世後孫權曾因痛惜感悼而食不進者數日。《三國演義》描寫闞澤是第一個識破周瑜打黃蓋的苦肉計,後自告奮勇向曹操獻詐降書,曹操識破後仍面不改色,哈哈大笑,妙言讓曹操相信了詐降書,是苦肉計中的關鍵人物。後於劉備御駕親征東吳時,向孫權舉薦陸遜為都督,間接上挽救了東吳的命運。 「這傢伙倒是個人才來的,對學術極有研究,目光敏銳,善急智,多謀略。此人前來,是幫黃蓋獻詐降書的。」何晨冷冷道。 「原來如此,那屬下直接把他砍了。」馮習感覺自己被人給騙了,臉色通紅語氣憤慨道。 「那倒不用,讓他進來,本將軍正打算將計就計。」 第114章燃燒戰船 這事情,又一次被何大將軍「敏銳」的猜中了,闞澤果然是來獻詐降書。除了馮習又驚又佩服外,旗下幾位謀臣對於這位時常能未卜先知,語出驚人的何大將軍早已見怪不怪了。 闞澤假如知道自己還沒進何軍大寨,就連內褲顏色也給人家算計清清楚楚的話,肯定不會在那裡情緒激昂,口沫橫飛的數落周瑜污點,然後又如何痛心疾首為黃蓋鳴冤叫苦,最後貌似走投無路,投靠何晨的無奈之舉。 闞澤演技可算是出類拔萃,洋洋灑灑一段文字不但說的聲文並茂,而且語調抑揚頓挫,慷慨激揚,極有感染力。假如不知情的人,估計十有八九真會為被他說動。只是可惜啊,有了何大爺點醒,幾個人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看跳樑小丑一樣在那裡表演。隨後郭嘉、賈詡、何晨等人還順帶當了一回配角,把黃蓋詐降書這一出,演繹的完完美美,皆大歡喜。 與闞澤約定好投降時間後,何晨這才把這個足可拿奧斯卡影帝的傢伙送走。 大寨裡數人互視一眼,同一時間暴發出仰天大笑。 隨後,何軍方面照著馬騰的方法,連夜開始趕工,先把戰船大小搭配,或三十一排,或五十一列,然後用粗大的鐵鏈船船相扣起來,最後在上面鋪上寬大的木板,前後約用了十來天左右,便徹底完成。這也應了毛主席一句話,人多力量大,數十萬大軍動員起來,一批找材料,一批趕工,那還不是分分秒秒事情? 如果烏林大寨沿江面望去,全是環環相扣密密麻麻戰船,在江面上並排有十餘里,場面實在是壯觀。士兵們在上面行走,如履平地,哪怕風吹浪打,船隻依然十分沉穩,所有不適症狀,去之八九。 又過了大約十餘天,蔡瑁邀請何晨去視查荊州水軍情況,一通下來,讓何大將軍大感滿意,鐵鎖連環船雖然讓士兵不適應狀態消失,但這乃是犧牲機動性、速度換來的。而蔡瑁領著五萬荊州水軍,自然在中間要扮演更為重要的角色,包括巡邏、小股追擊,穿插迂迴等等。 很快,與黃蓋約定的時間就到了。 這天早上才四更天,烏林大寨一片繁忙,何晨已經領著一干心腹將領,登上指揮戰船。 江面上所有大水連環戰船已經一字排開,起碼有十餘萬將士整裝待發,靜靜等待攻擊命令下達。若不是因為江面起了大霧,如龍的火把能把烏林江上照成白晝。 何晨穿著黝黑的明光鎧,腰配偽帝劍,全副武裝起來,就連臉上,所有胡虯也刮的乾乾淨淨。霸氣內收的臉上,多了一份清爽。這光明鎧甲的確不如黃金戰甲拉風,但它特帶的「七星燈」繼命技能,還是讓何晨愛不釋手 一干將領都從何晨偶爾露出興奮、嗜血臉上讀出一份信息,今日必然有重大事情發生。 在指揮樓船甲板上,何晨眺目遠方,此時才四更天時,江面上漆黑一片,灰濛濛的大霧橫江屏蔽。曉是如此,他依然看的直直出神,兩眼綻放出奪目光芒,彷彿要刺破這黑夜一般。 站在何晨身後的,左邊是一身白色皮甲的張寧與卑彌呼兩位風情迥異美女,一個神秘,一個冰霜;接著是身高魁梧的四將,乃是典韋、許褚、顏良、文丑四大護法金剛;右邊前兩位的,是郭嘉與賈詡,後面幾位乃是田豐、荀攸三叔侄。最後面才是各曲部將領一字排開,紀靈、張繡、常雕、馬雲祿、文蕊等等,包括隨時等候調令的各位將領。 「已幾更天了?」自從登上戰船便一直沉默的何晨,終於收回視線緩緩開口道。 「回主公,已近五更。」邊上一位將領出聲回道。 「都快五更天了,這天就要亮了吧。」何晨喃喃自語道。 「主公,今日大霧橫江,能見度極低,這個時候黃蓋來降,恐怕其中還有什麼陰謀,還是小心為妙。」荀攸在後面細細出聲道。 荀攸說起來很是得到何晨重用,如今已領尚書令,位列三公,顯赫一時。 只是近十年日夜為國為民為家操勞下來,荀攸雖是不惑之年,兩鬢卻已有些斑白,身體越發清瘦,臉上也開始爬起了皺紋。若不是他的精力依然旺盛,何晨都會懷疑他是不是未老先衰。要不要給他開點補藥進補進補。 荀家本來就是世家門弟,如今在荀攸手裡,更是達到一個全新高度。只是荀家人深明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道理,雖然荀彧、荀諶等人也受到重用,但平時為人處事極為低調,荀家後輩中,有才學的不少,但能真正出仕的更少。 只是荀攸這兩年來過的並不是很開心,因為他發現有些事情已經朝著自己最不想面對方向發展了。一方面何晨依然把他留在中樞權力核心,深受重用;另一方面,在一些極為敏感事情處理上,都被後來居上的董昭、華歆等人接手處理。這就讓荀攸極為糾結鬱悶,心情可是五味雜陳。更讓他奇怪的是,自從何晨平定袁紹之後,他與田豐一直被留在京都主持政務,再也沒有出京上想前過。這一次卻沒想到忽然被徵召到,參加這次伐劉、孫戰役。這讓他幾次懷疑,是不是何晨趁機要削他的權,好讓李嚴等人接手上位。 只是這些猜測面對依然如故的信任與重用,又讓睿智如他有些迷糊了,搞不懂何晨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要說出謀劃策,有郭嘉、賈詡已經綽綽有餘了。那又何必帶上自己?難道是想看讓自己看看何大將軍雄風更盛當年嗎? 荀攸忽然有些懷念當年在南陽郡守時一些時光,那時候兩人推心置腑,無所不談,是何等奇樂融融。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何晨手握大權十餘年,假如真的滋生稱帝之心,自己應該怎麼辦?荀家要何去何從?這一切都讓荀攸有些迷惘。 「公達放心,若無萬全準備,怎敢接受黃蓋投降?」何晨微微一笑道。 聽著何晨胸有成竹的話,荀攸的心越發失落。 「主公,起風了。」就在這時候,郭嘉忽然有些吃驚指著插在船舷上的番旗道。顯然第一時間裡,他腦裡便浮起一種可怕的想法。 果然,本來一直靜止不動的旌旗,已經開始輕輕擺動起來,而隨著風力越來越大,旌旗已經不停「嘩啦嘩啦」迎風怒飄。潮濕的海風,帶著淡淡腥味拂過眾人臉龐,吹動額角的髮梢,一陣冰涼爽快感覺。而江面上本來白白蒙大霧,開始飛速散開來。 賈詡臉色有些陰沉道:「主公,果然不出你所料,江面上刮起了東風。諸葛亮這人竟然能呼風喚雨,精通奇門盾甲之術。要知道現在乃九月天,刮的可是西風,他能逆天改命,硬生生轉為東風,有如此神術,留著早晚會是個禍害。」 相對屬下們的擔憂,何晨倒是顯的腦有成竹,臉上從容不迫道:「刮東風又怎麼了?黃蓋他能把火船燃起來,本將軍就能把火船還給他。」 沿江大霧很快被強烈的東方吹散,天空中露出淡淡的魚肚白。 「主公快看,江面上有船隻。」 「來了?」何晨精神一振,再一次把目光眺向遠方江面上。起碼有幾十艘戰船出現在視線裡。先是星星點點火光在跳躍,接著越來越多。由於風向關係,對岸來的船隻順風揚帆,加上可能噸位關係,速度有如離弦之箭,奇快無比。 此時天已近浮曉,黑暗已經被驅散大半,郭嘉盯著海面上看了一會,終於確定心中想法,然後冷聲道:「這個黃蓋,果然是來詐降了,看他的船隊吃水極淺,船上載著絕非是士卒,十有八九乃是稻草、枯枝等易燃物品。接下來他們肯定會點起火來,借助風勢來衝擊我軍。一旦被點燃,因為我軍船船相扣,情急之極難解開,到時候火勢蔓延開來,一船燒,則一排燃。不用多久,整個烏林水寨都會被燃燒起來。端是好算計,好計謀,好手段啊。」 郭嘉的話剛剛說完,黃蓋幾十艘戰船,果然同一時間燃起,一開始只是吐著小火苗,只是轉眼之間便濃煙沖天,火舌大盛,變成滾滾大火。再加上火借風勢,風借火威,幾十艘火船瘋狂的朝連環戰船衝過來,那驚人的聲勢,讓船上不明所以的士兵一片嘩然。 「主公,發現敵軍大量船隊。」無時無刻在注意旗號的張允,臉色變的極為難看道。 透著烈火熊熊的戰船江面上,遠方水平線上,浮起無數小黑點。 「看來孫堅以為是火攻得呈,已經傾巢出動,估計劉備的五萬水軍也已經出發了。」郭嘉冷笑一聲道。 「主公,看你的了。」所有將領包括謀臣,面對這種無解戰況,同一時間把眼神瞄向何晨。 「呵呵。」何晨輕輕笑了兩聲,聲音裡卻透著股冷冰冰氣息道:「平定長江,就在今日,眾將士聽吾號令,馬上下去準備戰鬥。」 「諾。」 第115章萬法自然 「小花。」何晨忽然輕輕左手,在右手臂上輕輕拍了兩下。 就在眾人心急如焚與不解眼光中,何晨手上花紋護腕忽然一陣挪動,接著變成一條五顏六色,色彩斑斕的小花蛇來。這小花蛇不足一尺長,只有小拇指那麼粗,不停吐著鮮紅蛇信,兩隻綠豆大小蛇眼光芒流動,顯的靈氣十足。在聽到何晨叫喚後,它極為利索的順著手臂一躥,便爬到肩上。小小的蛇頭高高昂起,嘴巴張開,露出一排排細細的牙鉤,也不見的有什麼動作,蛇腹忽然鼓了起來,而且越鼓越大。 就在眾人費解的目光中,何晨忽然猙獰笑了聲,厲喝道:「風變。」同一時間小花蛇猛的一吹,天地立馬風雲變色,黑雲飛走,波捲浪高,好像十二級的颱風登陸一樣,狂風不停呼嘯,吹的士兵幾乎站不移甲板,東倒西歪一片。本來天空吹著是東風,在這瞬間,特定範圍內,風向忽然變了西風,直接把海面中幾十艘火船吹的止步不前,甚至開始在倒退,有的船身慢慢變斜,起碼有一半以上直接互撞相燃而毀,剩下一半調轉了頭,朝來時方向風疾電掣而去。 「風向變了。」所有北軍為這突如起來的變化振臂高呼。 「是西風。」將士們緊緊握緊拳頭,滿臉興奮道。 「草你大爺,剛才害老子大驚小怪半天,這會也讓江東那群狗*養嘗嘗火燒眉毛的滋味。」 荀攸、田豐目瞪口呆,盯著何晨手臂上那條肚子已經乾癟,軟軟無力趴在何晨膀上吐著鮮紅蛇蕊的小花蛇,已經震驚無法形容。他們雖然聽多了何晨通天手段,畢竟沒怎麼見識過,而且誰相信一隻普普通通的花蛇,能有這般本事? 難道這是一條成精的蛇?荀攸、田豐不約而同腦裡浮起這樣想法。 小花蛇:自帶軍師策「萬法自然」,同時能控制風向。 這個小寵物,乃是何晨在蓬萊仙島時,用最後兩張好人卡換來的。倒不是說何晨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料到赤壁之戰會在自己身上重演。而是他對於小花蛇的萬法自然這個軍師策十分看好。要知道平定中原之後,自己目光自然而然放在廣闊無垠的海面上,努力讓殖民時代早日到來。而船隊在海上的最大殺手,便是變幻無常天氣,有了這只是小花蛇,艦隊出航時,保命的機率不知增加多少倍。正是基於這個想法,何晨才會換來這隻小花蛇,只是讓何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開闢大航海時代,這小傢伙技能便用在赤壁之戰上,也算是無心栽柳柳成萌吧。 這江面上的風向一變,三十來艘火船如出弦利箭直射而出,咬著黃蓋十餘艘便狂追。嚇的他們奪命逃路。而遠在後面的江東水軍明顯出現一陣騷亂,誰都想不到,好好的東風,一下子又變成西風,火船更是朝著自己陣型直奔而來。 這下江面上熱鬧了,江東船隊拚命轉舵調頭,黃蓋獨木舟在狂風與火船中左閃右躲,而冒著濃煙,帶著熊熊烈火的戰船不停飛馳。最關鍵的是,烏林江面上已經是金鼓大震,號角齊鳴,所有大小舟同一時間揚帆而起,水手拚命操漿,而藉著風勢,連環戰船在海面上一字排開開始前進。雖然用鐵鎖連扣,速度竟然也不慢,朝著三江口方向,就是排排開過去。 …… 「大都督,這怎麼一回事,風向怎麼變了?」江東指揮船隊上,韓當、程普看著燃燒戰船直直朝已方衝來,顯的有些氣急敗壞道。 「諸葛亮誤我,諸葛亮誤我。」周瑜同樣一臉鐵青,連連跺腳怒罵道。 「眼下當如何是好?」韓當怎麼說也是隨孫堅征戰沙場十餘年,見多識廣,心志堅定。只是今天所發生這麼多詭異事情也是讓他亂了方寸,先是信誓旦旦的諸葛亮在這大九月天的真借來東風。這風沒吹一會兒,忽然又風向大變,朝自己陣型裡吹來。緊接著一眼望不到盡頭,全是密密麻麻的北軍戰船,沿著江面跟了上來。 周瑜俊秀臉上一片潮紅,兩眼全是駭人光芒,太陽穴不停鼓起跳動,雙手緊緊捉住配劍,胸膛不停起伏,顯然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緒。在韓當與程普灼灼目光中,周瑜深吸口氣,然後沉聲道:「黃蓋詐降,火燒烏林計策失敗,反而引的北軍戰船齊出,我水軍雖為精銳,但何賊有鐵鎖連環船,真要面對面撕殺,我軍必敗無疑。韓當,下令全軍後撤退回三江口水寨,令凌操馬上啟動預備方案,準備好的十萬火矢全部發放;讓周泰馬上布起攔江鐵索,令徐盛領三千水軍,隨時做好下水鑿船準備。同時調丁奉、朱恆各領三百走舸,準備易燃物品,想辦法繞到他們側翼或者後方,從新點燃。最後通知太史慈、朱治集中所有精銳士卒,在三江口待命,隨時準備接應出擊。」 「諾。」韓當也感到情況緊急,匆匆下去傳令。 「黃蓋燒不了你的連環船,只要敢踏進三江水寨範圍,本都督照樣還有辦法一把火把你們燒了。」周瑜接連頒布命令之後,整個情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想了想,又回頭對程普厲聲道:「馬上讓朱然領五百刀校手,去把諸葛皮夫拿下問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若出了絲絲差池,便讓他自己提著腦袋來見本都督。」 「諾。」 眼見周瑜已經調令完畢,整個人回復到以前飄逸瀟灑,自信俊雅表情,程普這才表情嚴肅問道:「都督,那是否馬上下令撤軍?」 周瑜淡淡看了程普一眼,他知道這些老將素來對自己有些非議,倒不是有什麼惡感,只是看自己年青輕輕,後來據上有些不爽罷了。假如這一戰打好,他們從此閉口,無話可說。若搞砸了,恐怕自己在江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撤吧。」眾多想法在周瑜腦裡一閃而過,臉上卻微笑起來道。 …… 「主公,孫堅部隊開始撤了。」張允興沖沖指著遠方艦隊,情緒亢奮無比道。早就聽說何晨身懷神技,如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還好當時是馬騰在攻打白帝城,不是大將軍自己前自前來,要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想到此時,張允又是心驚,又是慶幸,更多的是為自己做了選擇而感到自豪。 「想跑?沒門,張允,號令三軍齊進,孫堅今日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本將軍也要把他從閻羅殿裡揪出來。」何晨惡狠狠道。 「諾。」張允舔了舔舌頭,興奮的應了聲。對於孫堅,他可是沒有一點好感,當年何晨在與袁紹、曹操作戰時,劉表與孫堅可沒少發生摩擦,張允有幾個族人,其中有還有一個從子,便是在江夏攻防戰中,被孫堅部下程普一鐵矛給扎死。如今能有這個報仇機會,那還不是賣力表現啊。 只是連環戰船雖然聲勢浩大,氣勢驚人,有如無數艘航空母艦在水面航行,蛤終究速度受到極大限制,哪裡跑的過江東戰船,沒一會功夫,便在海面上消逝的無影無蹤。在何晨的示意下,數千艘大大小小連環戰船,橫渡長江。 花上約個時辰,對面山脈、海岸已經浮起水面,隱隱在望。 「加速上去。」這個時候海面上早已風平浪靜,小花蛇的軍師策效果已經消失了。只能靠所有水手士兵奮力運漿前進,不過就算這樣,何晨依然毫不猶豫的讓張允全速前進。 「主公,估計半個時辰,我們便能靠近孫堅水軍大寨了。」張允到底在江夏打滾過數年,對於這裡情況挺熟悉。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三江水寨已經清晰可見。只是水寨大門緊閉,兩岸上面有若隱若現的人影移動。有些地方在太陽光線下,還時不時冷耀反光。 「主公,看情況孫軍退回水寨,想借此地利來死守。」郭嘉也感覺到兩岸上殺氣,小聲提醒道。 「奉孝說的不錯,船渡半而擊,歷來是兵法所擁護的,如果孫軍以火箭攻之,輔於發射車,再加上水上棘藜,鐵鎖、水閘等防禦工事,只怕我軍依然要付出慘重代價才能拿下這個水寨。」荀攸先是觀查了一下水寨→文·冇·人·冇·書·冇·屋←,接著又道:「觀這水寨佈局宏大氣,防禦工事錯落有致,加上到這個時候,孫軍依然沉的住氣,只怕統領水軍是個了不得人物啊。」 「呵呵,在如何厲害,在本將軍手下,通通神馬都是浮雲。」陰險笑了兩聲,然後對張允幸災樂禍道:「讓旗手打旗號,吩咐士兵把準備好的厚衣大衣全穿上。若有誰抗命,後果本將軍一旦不負責哈。」 「啊?」眾將士看了看天上艷陽高掛,在摸了摸額頭滿是汗珠,不由哭笑不得,這大將軍又要唱哪一出啊?難道想把秋天老虎變成北國冬天大冰雕不成?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場仗就有趣了。自己來幹什麼?殺人?旅遊?還是看冰雕? 第116章霜雪覆地 柴桑。 孫堅臉色不太好看,本來看起頗有威嚴、堅毅陽剛的臉上,如今陰沉的要滴出水來,顯然是被最近戰況搞的有些焦頭爛耳。就在剛才,從建業方面傳來急報,在盱眙的張遼十萬,已經有動作了,他收編了自從劉繇被孫堅擊敗後一直藏匿在洪澤一帶的張英、陳橫、於糜、樊能諸部,然後整編水軍,以會稽烏傷人駱俊為水軍統領,出盱眙水寨,跨江攻打曲阿。要說駱俊,也許大家並不是很熟悉,但如果說駱統,稍微懂一點歷史的,應該就有聽過這位東吳名將。而駱俊正是駱統他老爹。至於張英、陳橫四降將加起來約上萬水軍,雖然算不上什麼精銳,但起碼也是常年生活在長江一帶的丹陽兵,水性極為嫻熟。 在北軍日以繼夜攻打中,陳武、潘璋死傷不少。 假如僅僅是這樣,孫堅也不會擔憂成這樣,張英、陳橫等人雖然給曲阿照成不少壓力,但張遼水軍兵力後繼不足問題,隨著攻防戰展開,很快就能顯露出來。正真讓他的擔心與憤怒的是,已經與張郃聯成一氣的中路甘寧水軍,給了他沉重一擊。 何晨真正意義上的水軍,終於從濡須塢出航了。 這兩年來,孫堅對北方的情況收集極為重視,特別是黃河水軍建設方面。關於鱗甲水兵、新型飛鶻戰船,還有大型「瓦良格號」,包括何晨兩次東征邪馬台國滿載而歸的消息,收集了不知凡幾。只是對於這方面,何晨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所以孫堅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根本得不到具體參數對比。而黃河水軍雖然在數量上沒有江東多,但是在戰船建造上,航行能力上,包括水軍訓練上,某些方面有過之而不及。這從他們兩次遠航邪馬台國便可以猜測出來了。 正是基於這種原因,孫堅才把自己愛子孫策放在秣陵,總督牛渚、歷陽、曲阿戰事。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哪怕自己如此重視,卻依然在牛渚一戰中,孫策淒慘大敗而歸。 何晨手下名將甘寧,領著一萬水軍,在牛渚江面上,堂堂正正擺下陣式,與孫策發動會戰。沒有詭計、也沒有埋伏援軍,單單憑著這一萬水軍,硬碰硬正面對戰,藉著新型戰船,一戰便把孫策近兩萬水軍打的潰不成軍,死亡慘重。 這讓接到消息的孫堅幾乎不夠相信自己耳朵。直到後來看到完整情報,才知道敗在哪裡。 對方戰船別出心裁的設計,是孫策此戰失敗根本原因。北軍戰船上安裝的發射架,無論是在速度還是射程上,火矢、弩槍、霹靂石等遠程威力超過已方數倍。好不容易拉進距離,樓船中的大型拍竿,便直接打翻不少戰船;這兩點孫策早有準備,所以損失方面倒不多,而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對方主力作戰飛鶻船中,竟然還安裝了鋒利無比撞角,再借用新型風帆技術,加快了航行速度,愣是不要命的狠狠撞了過來,僅僅在這裡,已方起碼損失了數十戰船,無數士兵掉進水裡。 如果只是這些原因,孫策就算敗,也不可能敗的那麼慘,只是對方士卒的彪悍,遠遠勝過江東水軍。特別是一千鱗甲水兵,所發揮的戰鬥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哪怕孫策對這個部隊有著足夠心理準備和應對方法,但在交戰下來時,才發現自己一切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孫策戰敗,牛渚防線已經是搖搖欲墜。由於它與秣陵一衣帶水的關係,整個江東震動可想而知。加上自己剛剛平定吳地沒多久,並未完全歸心的世家門閥,如今建業的局勢,只怕已亂成一鍋粥,張昭、張紘估計也壓不住局面,看來自己要盡快趕回吳中了。 想到此時,孫堅本來就難看的表情,變的更加陰沉,就如烏雲密佈,隨時可能下起狂風暴雨。 「報,黃蓋火攻失敗,北軍已壓制三江大寨,大都督已調令三軍,準備應戰。」 「什麼?」孫堅只感覺一片天暈地眩,差一點站不腳步,真是窩漏偏逢連夜雨啊。 「火攻失敗了?」孫堅失神,先是喃喃自言幾聲,只要一想到連環戰船上全是北方精銳健卒士兵在上面有如平地,孫堅就感到頭皮發麻,一股涼氣直透心臟。下一刻,他兩目有如噴火,怒氣衝天,開口就大罵道:「周瑜怎麼搞的?他怎麼信誓旦旦向本將軍保證的?諸葛亮不是說自己會奇門遁甲之術嗎?怎麼通通都失靈了?十萬水軍對戰五十萬河軍健卒,難道他真以為北軍是豆腐腦堆疊而成?」 孫堅發瀉一通怒火,最後內心深感無力,軟軟趴在椅上,眼神變的有些黯淡。只是很快,他不服輸的性格在心湧起,強振作精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喝道:「衛兵。」 「主公有何吩咐?」 「馬上傳令孫權,讓他火速集合所有士兵船隻,半個時辰之後,隨本將軍沿江而上三江口大寨。」 「諾。」 …… 「報……,大都督,北軍戰船並未靠近水寨,也沒有準備攻擊架勢,只是在外圍游戈。」 「嗯?何賊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戰船跨江而來,只是為了在這裡耀武揚威一把?」程普一臉愕然道,顯然搞不懂何晨這是唱的哪一出。 哪怕是足智多謀周瑜,此時也顯的極為意外,搞不懂對方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思來思去,也想不出所以然,在這種情況不明下,只能派士兵加強警戒,同時讓大寨部隊做好隨時戰鬥準備。 …… 北軍戰船上,所有士兵包括荀攸、田豐、馬超、典韋們都苦著臉望著手中大被棉衣,彷彿和它們有深仇大恨一樣,還沒有穿起來,已經是汗如瀑布。馬超更是鬱悶無比捧著士兵送上來的大衣道:「主公,這……」 「呵呵,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何晨說完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微笑,隨後很快變成賊笑。娘西皮的,江東娃兒們,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六月飛霜,晴天冰雹,也讓你們嘗嘗在暴雪中冰成冰雕的滋味吧。 何晨輕輕喝道:「飛雪幡。」 在眾將士已經麻木的眼神中,何晨嘴巴一張,吐出一個銀白絲織小旗。 這銀白小旗一經浮空,便萬丈銀光,一團氣霧包圍中,寒光逼人。飛雪幡在空中一搖,迎風便漲,很快在眾人驚歎眼中,變成一面約丈長,全身通體銀白,上面用金絲鏤邊,烏鋼打造的大旗來。這大旗浮在空中,迎風飄揚,所散發出的寒氣,有如冰刀入骨,讓人直打哆嗦。 直到這時候,眾將才開始有點明白何晨為什麼準備那麼多軍棉大衣,只是讓他們更為好奇的是,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天翻地覆的事情發生呢? 何晨為了保持神秘形像,雙眼微閉,手結蓮花印,嘴裡不停「嗎哩嗎哩哄」唸唸有詞。 「霜雪覆地。」眾人瞪大眼睛,一眨不眨,深怕錯過一點精彩時,何晨忽然睜開,兩道如閃電一般的光芒一閃而逝,然後雷鳴般大喝聲道。 那飛雪幡彷彿受到牽引,再一次在空中拔高數丈,讓人只能抬頭仰望時。 忽然銀面大旗隨風一搖,一股狂風呼嘯從幡面而出,只是瞬間,整個江面上便刮起奔騰的颱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大片大片烏雲,開始遮住整個天空光線,很快空間便暗了下來。再一搖,又一道冰冷刺骨的寒風從幡面上吹出,空間的溫度開始飛速下降,一開始暑氣大消,眾人大呼舒服,只是接下來溫度越降越低,再加上寒風不停咆哮,所有都開始感覺到寒冷。直到這個時候,荀攸、田豐們才知道何晨為什麼準備這麼多大衣。他們動作利索的穿了起來,興致勃勃討論著這寒風吹過三江大寨時,不知道明天江東水軍有多少人要感冒發燒打噴嚏了。 只是事情遠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這飛雪幡很快在空中又搖了搖。前方天空層層疊疊烏雲中,忽然電閃雷鳴,接著下起瓢潑大雨,只是這大雨降到半空中時,受到冷風寒流影響,轉化成鵝毛大雪,不停的向三江水寨裡下降。 「下雪了?」 「神啊,這這這……」 「六月飛雪,人間奇聞啊。」 「主公威武,主公萬歲……」 所有人再一次驚掉一地眼珠,看著何晨高大背影,崇拜、敬仰的心情已經無已復加。而空中的飛雪幡,同樣讓人感到嘖嘖稱奇,這銀色大旗肯定是法寶神物來的,一搖狂風大作,二搖急劇降溫,三搖漫天大雪。主公有這等神仙手段,哪裡有攻不下的堡壘,戰不勝的敵人? 直到這個時候,何晨才鬆了一口氣,急忙朝晏明招手道:「快快把燈給本將軍點上。」 晏明應了聲:「好咧。」 飛雪幡,改變戰場氣侯為雪天,持續半小時,消耗宿主一半技能點,宿主智力越高,雪下的越快。冷卻時間,為半年。 大爺的,下一場雪,就耗去本將軍一半的技能值,比什麼武將技、軍師策更耗藍。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何晨陰陰笑起來。冰棍?冰雕?冰人?還是冰熊? 第117章窩囊被俘 「怎麼回事,這九月天怎麼忽然下起雪了?」 「草,見鬼了。」 「都督,事情有些不對,剛才還艷陽高掛,怎麼一轉眼便下起雪來了?」 「莫非諸侯亮或者何晨方面施了什麼妖法?」 寒冷刺骨的西風,不停刮過三江口大寨,從天空中開始降下成片成片鵝毛大雪,只是一會的功夫,水寨地上已經鋪起一層薄薄的白層,積水淺窪地帶,飛快開始結冰。彷彿瞬間便置身北國嚴冬,千里雪飄,萬里冰封的場景。 身著單薄輕皮甲的江東軍,哪裡頂的住忽然變成零下溫度天氣,加上江南特有潮濕天氣,只是一會兒時間,便給凍的臉色發青,嘴唇變紫,牙齒打顫,所有士兵瘋狂的尋找御寒衣被,只是這本來大熱天季節,誰會無聊的去準備過冬用的衣被? 周瑜情況還好一點,身為大都督,自然是眾將士保護的對象,他身上已經披起好幾條薄毯,大寨裡也燃起的火把取暖。只是沒有木炭,沒有火盆,加下很少見識經歷過這樣仗勢,依然把周瑜凍的像寒冬中鵪鶉,不停瑟瑟發抖。 「吩咐下去,快點人去尋找木柴取暖,火速從周邊諸縣調取棉衣被褥,這樣下去士兵們姓命堪憂。對了,同時讓人探下下雪區域,能分散,能躲開的盡量躲開。」周瑜已經感覺出事情反常,哪怕他凍的已經有些頭暈腦漲,卻依然不忘想法辦法解決這事情。 雪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整個三江口水寨,已經是白茫茫一片。士兵們呼出的氣,在空中變成白白暖流,然後飛速消失;一開始被雨水淋濕的鎧甲,已經結上一層薄薄的白冰。士兵們哪裡還有體力心情去巡邏,去站崗,去放哨,早早跑進軍營裡,由於木柴的缺少,只能一個個擠成團,藉著彼此的體溫來取暖。只是單單這樣,依然無法抵擋寒冷刺骨天氣。 已經有士兵開始神智出現暈迷,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流出的鼻涕,也結成冰屑掛在鬍鬚上。大多士兵,已經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己,沒有一點知覺,只有心臟還有餘溫,在輕輕跳動著。雪已經堆積差不多一尺高,江面上也開始結起薄薄的冰塊來。只是這雪天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偶爾有士兵踩上去,都已經沒入膝蓋,「咯吱,咯吱」的響。 三江水寨,從一開始的人聲鼎沸,接著鴉雀無聲,到最後死一般的寂靜。 駐紮在水寨四周,隨時準備出動的數萬江東士兵,很是幸運的逃過一劫。 看前方天空還在不停降下白點,已經把水寨撲上一層粉裝大雪,哪怕是穿著厚厚大衣,遠離這場突出其來的狂風暴雪中心,田豐、荀攸等人依然凍的手腳冰冷,郭嘉更是連連打噴嚏,然後聲音有些哆嗦道:「主公,這雪什麼時候會停?」 何晨同樣也披起貂皮大皮,只不過他皮粗肉糙,又是沙戰征戰十餘年,身體明顯比這些文人們強上好多倍,他臉色依然紅潤,說話聲音也中氣十足道:「估計還要下一刻鐘吧。」 「哦?才一刻鐘啊?如果能接著下一個時辰,三軍將士們登寨之後,可以直接打掃戰場了。」郭嘉把雙手放在嘴邊,呼了口熱氣,然後不停搓手道。 「對了主公,這下雪的範圍有多廣?」郭嘉雖然被凍的夠嗆,但精神卻極為高漲道。 「也就堪堪覆蓋這三江口水寨中心地區吧。」何晨想了想道。 「可惜了,如果把整個大寨都圈進去就好了。」這回不但郭嘉一臉惋惜之色,就連賈詡也不由自主出聲道。這些陰人們,能用一指頭殺死敵人,絕對懶的動兩個指頭。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的「飛雪幡」忽然光芒大盛,接著好像傾盡全力一搖,一股肉眼可見的寒風白色氣流呼嘯而去後,幡身開始激烈旋轉起來,然後開始越轉越小,到最後化成一張不到三寸的小白旗。何晨見狀,便知道這個技能時間已經到了,不由嘴巴一張,飛雪幡自動化為一道白光,飛進大嘴裡消失不見。 隨著神奇的飛雪幡消失在空中,空中的狂風很快便停止下來,籠罩在三江水寨上空烏雲開始散去,鵝毛大雪也止住瘋狂下降趨勢,慢慢變小,到最後完全停了。而天空,終於從回晴朗,陽光再一次普照大地,空中的溫度開始飛速回升。 「讓蔡瑁領水軍衝上去,控制水樓、寨門等重要,同時令將士解開連環鐵鎖,馬上準備戰鬥。」何晨對一臉崇拜的張允出聲喝道。 「諾」張允回過神來,興奮應了下來。你大爺的,打仗十幾年,頭一次見碰到這種事情,老子也算是長見了識。這個何大將軍,與傳聞商周時期的姜子牙冰封岐山有的一拼啊,那一次商將魯雄、費仲、尤渾被捉,而這一回難道孫堅、周瑜被逮個正著?如果真是這樣,這天下馬上太平了,自己也應該開始享受榮華富貴了。 少時,蔡瑁領著一萬水軍,率先從側冀衝了上去。 只是越往三江水寨裡面,這江面越發難行,有些地方已經大塊浮冰飄在江面上。 好不容易衝到水寨大門鐵閘下面,整個水樓、哨塔、牆躲、走道、包括岸邊已經空空蕩沒有一個人。蔡瑁一邊是心驚,一邊是興奮,他聲音因為激動而變的有些顫抖道:「馬上打旗號,讓蔡中、蔡和各帶一百士兵下水,穿過水寨門,把水閘打開。」 蔡中、蔡和再一次確認主船上傳來的信號,是讓自己去執行這命令,臉上表情不由垮了下來。自己這個族叔,不至於這樣拿自家侄子當外人看吧?三江水寨裡白雪皚皚,寨門口浮冰大塊,就這天氣讓自己兄弟脫甲下水,不怕一會便凍成冰雕嗎? 就在猶豫中,主船旗號接二連三開始催促傳來,蔡中、蔡和眼見事情避無可避,不由把心一橫,心裡哀歎一聲罷了罷了,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回家躺上幾個月。 兩人挑選一百精銳水軍,然後飛速脫了皮甲,硬著腦袋往水裡跳。入水的瞬間,那冰冷刺骨寒流,只差一點讓兩人破口尖叫,好在這兩人有些膽氣,身體也結實的很,強忍著冰冷,拚命浮水下潛。很快蔡中、蔡和與兩百士兵便發現一件事情,別看水面結冰,但在水下一兩米深後特別暖和,幾乎與上面有著天壤之外,這點發現,讓眾將士同時鬆了口氣,連帶著完成任務的信心大大增加。 兩百水軍進入三江口水寨,有如入無人之境,竟然沒有受到一點抵抗阻擋,很快便把大寨門打開了。當水樓上旗號火把點燃時,整個北軍金鼓號角齊鳴,呼聲殺氣沖天,這幫兵痞子也精了,被大雪一凍,江東軍能有幾個站著還是個問題,自己不趁機表現表現,更待何時? 在水門升起的那一時,蔡瑁領著上萬士卒已經魚貫衝了進去,而何晨大軍也從後面開始跟進。幾乎不用吹灰之力,北軍便迅速控制整個三江水寨,不廢一兵一卒,就像撿死狗一樣,起碼俘虜超過兩萬江東水兵,其中大約有上千體質稍微弱一點的,便直接給凍死。 而這個時候水寨的凍塊、厚厚雪層,已經大面積開始融化,慢慢露出原有的顏色。 隨著北軍開始掃蕩,越來越多江東軍將領被認出來,包括周瑜、徐盛、周泰等東吳知名將領,幾乎整個高層一鍋端。 眼見已經拿下三江水寨,何晨更是趁熱打鐵,大手一揮,近十萬大軍開始瘋狂掃蕩。隨著戰線越拉越遠,開始陸陸續續與紮住在外寨的水軍發生戰鬥。只是北軍人多勢得,加上士氣高昂無比,江東軍哪裡是對手,兩方接戰沒一會,便開始潰敗而逃。 就在何晨何晨意氣紛發,等待士兵們押解周瑜等人上來好好會會時,有士兵一路小跑過來道:「稟報主公,下遊方面發現大批戰船,他們打著孫堅旗號,正朔流而上,朝三江大寨趕來。」 「哈哈,真是天賜良機啊,這個孫堅應該是還沒有得到三江口大寨被破的消息。主公萬萬不可錯過,立馬組織起精兵強將,爭取一戰而定。只要搞定這個孫堅,整個江東便群龍無首,餘下群臣必然倒履相迎,天下可定矣。」郭嘉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眉飛色舞,顯的興奮異常,一掃剛才鵪鶉模樣,回復聲中氣十足道。 「孫堅大約有多少士兵?」何晨想了想,沒有回答郭嘉的話,而是先問信兵道。 「照著斥侯推算,約有三萬人馬左右。」 「這應該是孫堅手中所有士兵力量了。」郭嘉接著道。 「有三萬人馬?」何晨沉吟一聲,心中飛速便有了決定,喝道:「來人啊,馬上下令讓蔡瑁、張允集合荊州水兵,一同隨本將軍出寨迎敵。」 「諾。」 第118章推向高潮 沒多久,何晨集起兩萬水軍,從三江口水寨出航,順江而下,看他風急火火樣子,深怕孫堅得到周瑜被俘虜消息,然後腳底一抹油跑了。 話說回來,孫堅也活該倒霉,他的本意沒有錯,深怕何晨強攻三江口水寨。周瑜雖然號稱精銳十萬,實際上能紮住在三江口的,也就六七萬,還有三四萬人馬,分佔各個渡口位置,而何晨軍可是實打實的五十萬,據說一次可是傾巢而出,雖然孫堅對於何軍短時間內能不能齊聚這麼多戰船表示懷疑,但數量超過周瑜軍隊數倍卻是沒有一點問題。而且又有蔡瑁、張允這樣深詣水軍的將領,真要強攻下來,估計三江大寨防線也不見的能守住。正是這種情況,孫堅才讓孫權集合柴桑短時間內所有能調動的一切兵力,朔江而上,欲想支援周瑜。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何晨超乎常規的戰鬥方法,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徹底控制住三江口大寨,把這裡變為冰天雪地,一片北國風光,然後不消耗一片一卒,活擒江東士卒無數。假如孫堅知道三江口是這個結局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出兵。 因為一個逆江而上,一個順風而下,兩方很快便在黃州渡口相遇。 「報……」 孫堅站在指揮樓船甲板,迎著潮濕的海風,雖然把暑氣吹走了不少,但怎麼也吹不散心中的那一團烏雲,正借心煩意亂之際,忽然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在甲板上響起。 「什麼事情?」孫堅回頭看了一眼,乃是都騎尉吳景。 要說這個吳景,也算是一員戰將,曾拜為丹揚太守。相對於他的軍事才能不被大家所熟悉,但他的身份一說出來,大家應該心中就有數了。此人乃是孫堅次妻吳國太親哥哥,也就是說是孫策舅舅來的。更是孫朗,孫尚香的父母。而世人大多以為孫仁便是孫尚香,其實這個說法應該是錯誤了。正史《三國誌》中並沒有提到這位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的巾幗英雄名字。而在小說《三國演義》中提到孫堅之女名孫仁,因為裴松之在給《三國誌》作注時曾提到「孫仁」乃是孫堅庶子孫朗的別名,也就是說,孫仁其實是一位男子。孫尚香這個名字也是在戲劇龍鳳呈祥和別宮?祭江當中出現的,至於真實名字,其實已經是無法考證了。 此時的孫尚香,估計也就十四五歲左右,整日在秣陵舞刀弄槍,像個假男孩。 言歸正傳哈。吳景看起來臉色有些擔憂,聲音也有些急促道:「上游發現大量何賊船隊揚帆而下,由於是順江關係,速度極為快捷,不用半個時辰便能與我軍交接。」 「看清番號與領軍將領嗎?」到了這個時候孫堅反而沉下心來,在壞也就這結果了。 「初步判斷,應該是荊州降將蔡瑁戰船。」 「這個兩面三刀的牆頭草。」孫堅用力拍了拍船板,憤憤不平道。早在幾年前,孫堅就已對這蔡瑁、張允這兩位楚中有名的水上將領伸出橄欖枝,只是可惜的是,這兩人皆出生世家門弟,哪裡看的上孫堅這個身份卑微,又沒有多大勢力的傢伙,直接不留情面給拒絕了。 「蔡瑁此人水戰造詣不輸我江東諸將,主公不可掉以輕心。」 孫堅點點頭,臉色平靜問道:「此時三江口大寨如何?斥候可有消息?」 「回主公,三江大寨情況依然不明,整個江面上,全是密密麻麻北軍戰船,我斥侯根本無法探到一點消息。而且更為奇怪的有一點屬下怎麼也想不通……」 「哦?哪一點?」孫堅嘴角抽了抽,聲音不知覺中加重一些。 「照理說,何晨數十萬大軍跨江橫渡圍攻三江大寨,肯定不會只是虛張聲勢。可怪就怪在這裡,斥侯們更本沒有聽到戰鼓、號角、還有激烈迸發喊殺聲,也沒有看到寨裡、江面上有戰船起火燃燒、更沒有看到江面上有血水、浮屍,整個北軍船隊依然正齊有序南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照理說就算三江口大寨失守,起碼也能頂住兩三個時辰啊,除非是……」說到這時,吳景閉口不語,眼光有些跳躍看向孫堅。 「除非是什麼?」孫堅臉色依然不變淡淡道。 「除非是三江大寨不戰而降。」吳景是仗著吳國太身份,就連老虎屁股,他也敢摸一下,這言下之意,誹謗、造謠等劍鋒直指周瑜。顯然也是看不貫孫堅起用這麼一個年青小伙。 「吳景,某知你不服這個周瑜,但你敢在造謠中傷,可別怪本將軍不念情面了。」孫堅忽然加重語氣,冷冷看了他一眼,哼哼兩聲道。 「諾。」吳景見孫堅眼裡已有怒火,很自覺的閉上嘴巴。 「可探清蔡瑁是否連環戰船,數量大約有多少?」孫堅深吸口氣,兩眼爆出奪目光芒。 「回主公,大少戰船約四五百艘,士兵最多不超過兩萬。」 孫堅沉吟一聲,臉上露出殘忍笑容道:「好,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本將軍大開殺戒了。吳景,馬上讓孫賁打旗號,責令所有戰船全速前進,所有部隊進入戰鬥準備。」 「諾。」 …… 「蔡瑁,你有可辦法一戰而擒孫堅?」望著下游江面上,越來越清晰的江東戰船,何晨回頭問蔡瑁道。 蔡瑁額頭又冒起冷汗,心裡又是叫苦,跟何晨的日子,真他媽的累啊,這個大將軍認真嚴肅起來時候,那一股氣勢威壓,讓自己怎麼也扛不住。在這一點上,他忽然很是懷念劉表,人家雖然是荊州牧,可好歹和自己有親戚關係,說話也和言悅色的。可是就算是這樣,蔡瑁心裡同樣升不起一點點反抗之心,那一場大雪,不但把江東水軍一網打盡,也讓荊州降軍的軍心一股腦全收了,連蔡瑁、張允也不例外。 蔡瑁只能搜腸刮肚,盡量小心用詞,謹慎無比道:「主公,我軍約二萬水軍,雖然佔有上游俯衝之利,但孫堅有三萬將士,而且皆是精銳,戰力不下荊州戰士,真要對沖戰鬥起來,頂多也是五五開,打個平手而已,至於能不能擒住孫堅,說實在的屬下不敢欺瞞,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 出奇,這一回何晨沒有生氣也沒有大發雷霆,而是臉色平靜點頭道:「你說的倒是實話。」 蔡瑁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個大將軍大部份時間也是講道理之人。 「好了,你下去讓士兵準備戰鬥吧,這一次本將軍又要大展神威了。」說到後面,何晨獰笑起來。然後極有深意的對荀攸、田豐、馬騰等依然對漢室抱有期望的眾人道:「眾位先生將軍,好好看看本將軍怎麼活捉孫堅吧。」 「呵呵,我等拭目以待將軍神威。」眾人一臉輕鬆笑容回道。 當兩方戰船拉進到一定距離後,各自江面上一字排開,擺下陣式隊形,開始準備接戰。兩方的將士各自準備就緒,緊張大戰氣氛,在整個江面瀰漫開來。 「火玉麒麟。」何晨深吸口氣,忽然張開雙手,腦袋仰起對天空大叫一聲。 「麒麟?」主公這回在召喚上古神獸啊?」 「麒麟出,天下興,此乃大吉之兆啊。」 「別吵別吵快看……」 「喂喂,你幹什麼站那麼高,別擋著老子看熱鬧啊。」 「哇,這這這……真是麒麟啊……」 「傳聞麒麟乃是天上神仙坐騎啊,主公肯定是天上仙君轉世為人……」 「是啊是啊,跟著主公混日子,乃是我輩最為英明選擇。」 當一隻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集合天下萬物優點的神獸,頭頂神光,披著彩霞,腳踩火焰,四周雲霧繚繞,自虛空浮現時,不但整個荊州水軍震住了,就連所有江東水軍也滿臉震撼,其中更甚者,早已丟下武器撲倒在甲板上,頂禮膜拜。 假如僅僅是這樣,最多也只能讓士兵們感到震驚,但接下來的事情徹底讓所有水軍瘋狂。 何晨竟然隨手一招,那麒麟便踏破虛空,輕飄飄降在主戰船上,火焰也自動熄滅。 荀攸、田豐、馬超、馬騰,包括郭嘉、賈詡等人,如此近距離觀看到這到只神獸天威,雖然四蹄火焰已經熄滅,但灼熱高溫的空氣依然瞬間便讓他們濕干的衣背,只是他們全都毫無感覺,只會瞪著眼睛,滿臉呆滯看著這只高大威猛的神獸,心裡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當何晨坐在麒麟背上,踏空而飛,四蹄火焰從新燃燒起來,神光依舊,彩霞滿天時,所有荊州士兵發出山呼海嘯般的瘋狂呼喊聲,所有人情緒幾近癡狂。 但何晨似乎這一次要把兩軍直接震驚至趴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把情緒推向高潮。也把江東水軍的士氣直接推向深淵,再也興不起一點點反抗念頭。 第120章孫堅願降 靠?這就投降了?本將軍還有「神鳳滅世」這個超大技能沒用呢。何晨看著江面上七凌八落白旗飄飄的江東戰船,賊眼不停瞄來瞄去,顯的有些意猶未盡。敢情何大將軍技能放的太爽了,還沒有過上癮啊。 看了半天,何晨最後只能悻悻作罷。好吧,稟著人道主義精神,控制住手癢的衝動,靜靜坐在麒麟背上,監視孫堅船隊一舉一動,以防他們使詐。 而蔡瑁則趁機吆喝著士兵發出旗號,讓水手全力操漿全進,二萬水軍很快便把孫堅殘留部隊包圍起來。假如這時候他還不知道怎麼樣做,這些年的日子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江東軍早已兵無鬥志,士氣更是低到冰點,戰船就這樣停在江中,任由荊州水軍飛鉤掛舷登艦,然後被滿臉驕傲自豪的荊州兵大聲嚷嚷,粗魯推打後,一個個都丟開兵器,老老實實跪在地上,沒有一絲反抗。包括孫堅也是這樣,什麼雄心壯志,什麼爭取天下都是浮雲啊。 直到這個時候,何晨見大局已定,這才神仙飄飄般從空中降落下來。而迎接他的,卻是山呼海嘯,聲撕力竭般的歡呼,聲音直衝雲霄。哪怕數里之外,也能清晰而聞。這貨極為騷包的揮手致意,就像大明星登場作秀一樣。 很快幾個親衛諂媚至極的獻上寶座帥椅,何晨則不客氣大馬坐馬坐下。 少時,士兵們便押著兩人過來。一個年約五旬,闊臉短鬚將軍;還有一個年方弱冠,紫髯碧眼,方頤大口,形貌奇偉異於常人的年青武將。何晨仔細一看,正是孫堅,不由心中大定,樂呵呵笑道:「文台一別十餘年,想不到再見之時會有這般光景,真是世事難料啊。」 孫堅抬起頭來,苦笑一聲,萬念俱灰,聲音嘶啞道:「人生如戲,世事如棋啊。」 何晨也深有感歎一聲道:「是啊,十餘年前你們初次相會時,把酒言歡,好不爽快。一轉眼便刀兵相見,成為逐鹿中原,爭霸天下道路上的一大勁敵,只是如今看來,是我何某人贏了,而文台你輸了。」 「是啊,孫某人輸了。」孫堅低低歎氣一聲,兩眼黯淡,閉口不在言語。 「聽說文台育有四兒一女,個個是人中之傑,勇貫三軍,長子孫策姿美雄偉,次子孫權紫髯碧眼,三子孫翊驍悍果烈,四子孫匡知書達理。如今看到,在你身邊這位紫髯碧眼的,應該就是孫權吧。」 孫堅抬起頭,堅毅剛烈的臉龐帶起哀求之色道:「如今堅已淪為階下囚,江東諸郡早晚也成為大將軍囊中之物,堅萬萬懇求,希望看到當日情面上,對在下子嗣網開一面,留他們一條性命活路,堅就算五馬分屍,凌遲而死,也含笑九泉,感謝大將軍之恩德。」 何晨笑容滿面,說不出爽暢道:「文台說的是什麼話,孫家伯仲皆乃人中之龍,若你們肯真心歸順,本將軍重用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要他們性命呢?」 孫堅鬆了口氣,堅難的點點頭。 …… 三江口一役,孫軍雖然沒有全軍覆滅,但卻是遭到最為沉重的的打擊,雖然真正意義上的陣亡之數不超過一萬,但被活捉生擒的,起碼有五萬之數。這幾乎是孫堅勢力的三分之一人馬。而且事情還遠不止這些,在大都督位置上屁股還沒有坐熱的周瑜便被直接淪為階下囚,包括韓當、程普等眾多將領,幾乎是一網打盡,只漏掉丁奉、朱桓這兩個準備從新放火的吳將。假如僅僅這樣,也許江東勢力也不會這麼快分崩離裂,最為關鍵的是,努力打拼十餘年,好不容易創下這份基業的孫堅,投降了。 這個消息好比原子彈丟在秣陵天空,帶起喧然大*,比十二級強裂地震效果更驚人。早已群沸激昂的主降派,徹底翻了天,各種投降文書雪花片片般飛到甘寧與張郃手裡,讓他們樂的只裂些。而主戰一派,徹底閉上嘴巴,不再敢有什麼言論,大勢已去,誰敢逆天而上?這純粹是與自己腦袋過不去啊。 而何晨是應運而生,天上紫微星下凡的說法,經過此戰後,徹底到達巔峰,屬下將士們已經全無顧忌,公然在大堂之上議論黃袍加身事宜,在他們眼裡,座騎火麒麟,頭頂神光,能召喚神龍出來戰鬥,隨手長槍一揮,海面赤焰火海的何大將軍不當皇帝,那是對神不敬,逆天而行。至於劉協,誰管這個隱形人? 而且這個時候中原差不多一統了,至於交州太守士燮,五溪、八番、九十三甸等西南夷族,還有割據遼東的公孫度,最多只能偏安一隔,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還有如喪家之犬的劉備,在得知三江大寨被破之後,連夜帶兵向南撤退,面對他們的,將是趙雲十萬大軍圍堵截,還有何晨中軍咬尾狂追。而諸葛亮的隆中對,徹底淪為笑談,成為漢室趙括紙上談兵新典範。 面對這事情,何大爺雖然內心騷癢無比,但還是暫時忍住誘惑,劉備一日不死,諸侯亮、龐統一天不除,自己這覺也睡的不踏實。劉備算是秋後蚱蜢,蹦達不了兩天,對自己根本沒有威脅,哪怕是這樣,何晨依然準備斬盡殺決。史上這傢伙的頑強的生命能力,讓自己記憶深刻。 隨後,何晨開始調兵遣將,先是讓徐晃分領十萬人馬,從三江口順江而下,接收彭澤、柴桑、鄱陽等地,然後快馬飛認給魏延、甘寧、張郃、張遼四大將,讓他們全線南渡長江。何晨有理由相信,孫策與江東大族們,根本不會有一點反抗,只能乖乖的獻城投降,然後搖尾乞憐為世家謀求最大利益。而甘寧、張郃等人同時還肩護著特殊任務,就是尋找江南三大美女,大小喬與孫尚香。至於原因,咳咳,老何都要稱帝了,沒有三宮六院七二妃,如何能撐的起場面?總不能找一些歪瓜冬棗充數吧?那也太損顏面的說。哈哈…… 緊接著黃忠領著十萬水軍,蔡瑁、張允為副將,從赤壁沿水路南下巴丘、雲夢澤(現洞庭湖)。劉備當時就是順著這條水路逃跑的;而何晨則令馬超挑選五萬精銳騎兵,從夏口直奔長沙而去。然後自己帶領十萬人馬跟上。要說騎兵,在長江一戰中,徹底淪為配角打醬油的份,這讓青羌、匈奴遠征而來的戰士鬱悶直吐血。可就算這樣,依然沒有一點辦法,該放哨的放哨,該在地上畫圈圈接著畫圈圈,長江以南,密密麻麻的河網交織縱橫,有如一張大網般,走到哪裡都有江河,再加上地質鬆軟,鐵騎根本發不上力衝鋒。除了變馬兵為步卒外,其它就是消耗糧草,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用途。若不是為提高機動性與速度,防止劉備跑到窮山惡水,漳氣毒潭的大西南夷族地區,估計何晨還不樂意把騎兵放出來呢。 只是劉備極為狡猾,就像水田里的泥鰍一樣,在三十萬大軍前後左右、漫天包圍追擊堵截中,竟然靠著當地嚮導,硬生生衝出一條生路,一直向西南方向串逃去。這讓何晨有些意外與震怒。狗日的,孫猴子一個跟斗十萬八千里,依然翻不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心,你小小劉備領著幾萬人馬,還真以為能從本將軍手裡滑走不成? 何晨接二連三調令,騎兵分成上百股,每股百人千人不定,漫山遍野呼嘯而過,展開拉網式搜索,不把劉備挖出來,誓不回師。 很快,劉備軍便露出了行蹤,被楊秋五千騎兵咬住屁股追上來。 楊秋乃是馬騰八部將之一,一直縱橫西北十餘年,為人勇猛彪悍,算的上一員不錯戰將。他的性格與馬騰、龐德等人出如一轍,性烈粗曠,本以為這會是自己撈取功績的大好機會,只是他忽略了西南地勢群山,對騎兵部隊的限制與削弱,雖然追上劉備部隊,卻沒有想到被諸葛亮留下的伏兵圍個正著,五千鐵騎被圍困斷龍山足足半天。待到馬玩、程銀接到消息,領著另外一萬騎兵趕來之時,楊秋已經戰死沙場,五千鐵騎餘生者,不到千人。 雖然西涼騎兵付出慘重的代價,但也沒是沒有一點收穫,起碼摸清了劉備主力人馬大約藏身地點與撤退方向,很快一張大網便拉開,四面八方再一次圍堵過來。 格老子,本將軍就不信,你諸葛亮還能化身毛主席,領著紅軍從井岡山撤離後開始二萬五千里長征;就算是,老子也不是蔣委員長,不會那麼鱉角的被你們這群士兵給突圍。 到了第十天,何晨大軍終於把劉備大軍堵在一個叫湘鄉的土城一帶。 媽的麻子,這一回看你怎麼插翅而飛。 只是劉備軍再一次給何晨當頭棒喝。 程銀領著五千騎兵,因為一次疏忽大意,與中軍部隊拉開點點距離,便被諸葛亮借地形之利,用火車堵住退路,兩面伏兵殺丟盔棄甲,狼狽而跑,到最後清點人數時,五千人馬又去三分之二。短短半個月,便損失近七八千精銳騎兵,這可是何大將軍起兵以來,最為慘重失利。 第121章激烈爭論 「啪」一聲重響,大寨裡所有將領看著一臉怒氣沖沖的何晨,都膽寒若驚。任誰也沒有想到,一直勢如破竹,戰無不勝的大軍,竟然會在一個小小劉備手裡接二連三吃鱉,起碼損失近萬精銳騎兵,這讓何晨如何不震怒。 「本將軍三令五申,多次強調不可貪功冒進,不可貪功冒進啊。楊秋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可你,可你卻把本將軍的話當作耳邊風,遭來如此慘重。就算本將軍想饒你,屈死的兵魂,軍中的法令也饒不了你。來人啊,把程銀推出去斬了,以儆傚尤。」 「大將軍,屬下知錯了,大將軍饒命啊。」四個魁梧親衛,氣勢洶洶押著程銀,任他淒厲大叫求饒,依然毫不客氣把他拖了下去。就連這一次,馬騰、馬超也閉上嘴巴沒有出聲求情。 何晨餘怒未消,虎目精光閃爍聲音嚴厲道:「若還有誰不尊號令,可別怪本將軍刀下無情。」 大帳鴉雀無聲,誰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半響,郭嘉才輕輕咳嗽一聲,然後在何晨注視下,緩緩出列道:「主公請息怒。所謂兵無常形,水無常勢。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責任於事無補。當務之急盡快制定如何消滅劉備、諸葛亮等人,也好讓我軍早日班師回朝。」 「軍師所言極是。」堂下眾人為了緩合氣氛,大部份出聲附和道。 「湘鄉境內多山,武功山脈蜿蜒,婆婆巖聳峙於南,萍水河和草水河及其支流縱橫境內,西流及長沙醴陵,與長、株、潭毗鄰,南又連接攸縣,地理位置不但四通八達,而且情況極為複雜,若我軍一個大意,搞不好還真蛋打雞飛,讓劉備與他數萬大軍西出五溪、八番之地或者南下交州、南海,那時候便有如龍歸大海,虎入山林。而我軍連續長途跋涉,已成疲師,糧草供應更是成為問題。若不能在湘東一帶消滅劉備,便是留一個心腹大患啊。」說到後面,何晨已經臉無表情道。 在這時代,如今何晨不怕你面對面衝鋒對戰,哪怕你有遠勝十倍的兵力,依然可以憑藉著武將技、軍師策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怕就是怕像劉備這樣,不和你正面作戰,背地裡卻有高人不停出陰謀詭計,搞小動作,讓你不勝其煩卻又無可奈何。 別說何晨,就連郭嘉、賈詡兩人都感覺這事情有些棘手。這個諸葛亮果然謹慎狡猾,做事情滴水不漏,硬是把幾萬士兵行蹤給掩蓋過去,就算留下蛛絲馬跡,也有可能是陷阱與誘導,最終結果,就是擾亂你的判斷,在你認為安全時,出奇不意給你狠狠一擊,然後揚長而去,楊秋、程銀便是這樣中招。 郭嘉低著頭,在大寨中間來回踱步;賈詡微咪著雙眼,偶爾有光芒一閃而逝;荀攸不停輕輕捋他的美須,神情有些凝重;荀彧乾脆在那裡閉目養神。 何晨見四大謀士同一時間失聲,不由一個頭比兩個大,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一個士兵小步疾跑過來大聲唱諾道:「報大將軍,趙將軍派人傳來重大軍情消息。」 「哦?趙雲?幾天前不是剛剛拿下零陵、桂陽嗎?能有什麼重大軍情?難道是……」何晨腦裡忽然浮起一種可能性,不由嚇了一大跳,連忙出聲道:「快讓他進來。」 少時,一個風塵僕僕的健卒進來跪拜行禮,然後出聲道:「稟大將軍,前將軍趙雲數日之前在零陵佈防時,忽然發現不少叟族夷人集重起兵鬧事,隨後帶兵鎮壓,卻意外捉住原劉表部將王威,在嚴刑拷打後,得到一個重大驚人消息,劉備軍已渡湘水往衡陽一帶移動,準備南下投靠蒼梧太守吳巨。趙將軍已經緊急調動士兵,立下防線,準備圍堵。」 「什麼?劉備軍已經出湘鄉到達衡陽了?怎麼可能?」不但何晨不相信,就連郭嘉、賈詡四個謀臣同一時間撲向地圖,翻開來細細查開,顯然沒有想到劉備軍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一下子飛出自己包圍圈。 「這麼說來,在湘鄉的劉備軍隊蹤跡又是一個餌?那他們怎麼消滅楊秋與程銀部隊的?」何晨幾乎無法理解道。 荀彧終於睜開眼睛,兩步上前,細細打量這個信吏,事無鉅細前前後後問的一清兩楚,而這信史回答如流,一點也沒有破綻。荀彧這才朝何晨點點頭,示意士兵可以下去了。 士兵退下去之後,何晨急忙問道:「如何?」 荀彧認真回道:「此人回答毫無破綻。」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有可能是真的了?」何晨不無苦惱道。 「假如這事情是真的,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湘鄉這一枚人馬,乃是劉備的斷後部隊,而主力大軍早已在我們所不知的捷徑小道中南下。只是這斷後部隊的戰鬥力也太可怕了。」荀攸也接著開始分析道。 「不,恰恰相反,此人所說的消息極有可能是假的。」哪裡知道這個時候荀彧忽然語出驚人道。 「哦?文若為何有如此一說?」這下不但何晨來興趣了,就連郭嘉等人側耳相聽。 要知道荀彧可是被曹操稱讚為「吾之子房」,自小被世人稱作「王佐之才」。作為曹操統一北方的首席謀臣和功臣,荀彧在戰略上為曹操制定並規劃了統一北方的藍圖和軍事路線,曾多次修正曹操的戰略方針而得到讚賞;戰術方面曾面對呂布叛亂而保全兗州三城;政治方面為曹操舉薦了鍾繇、荀攸、陳群、司馬懿、郭嘉等大量人才。荀彧在建計、密謀、舉人多有建樹,說明他是個觀查極為細微認真之人。 荀彧自信從容道:「正是此人對答如流,毫無破綻,才讓屬下懷疑是不是劉備派人來虛報軍情以混亂我軍。首先,一般重要軍情消息,若是以口訊相傳,必須是派出心腹將領,可實際上屬下剛才觀查時,包括大將軍在內諸人,對這個信者極為陌生,根本不熟悉;假如僅僅是這樣,屬下也只是懷疑而已,但此人說話習慣,卻坐實了這種猜測。」 「什麼習慣?」何晨緊接著問道。 「口音也許可以模仿,但習慣卻怎麼也改變不了。例如他剛說的「搞莫事」乃是荊州方面的習慣性用語,雖然對方只用了一次,但屬下卻感覺到對方刻意在控制。如果這個推斷成真,那麼接下來的問題便是他為什麼要控制自己用語?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子龍所領軍隊,十有八九全是北軍,就算有荊州降兵或者最新投靠過來的人材,以子龍謹慎、作事兢兢業業性格,根本不可能派出一個這樣的人來送個信報。所以屬下斷定,此人必定有詐。」 「精彩啊精彩,文若抽絲拔繭,分析的絲絲入扣,若不是你仔細觀查盤問,我等差點給蒙騙過去。」郭嘉不由擊掌讚歎道。 「這……」何晨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不由怒聲道:「荀彧,你的意思是說此人是假傳情報,借此擾亂我軍思路。狗日的,來人啊,把剛才那個信使打下大牢,好好嚴刑逼供。本將軍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慢,主公不急。」就在這個時候,郭嘉忽然出聲制止道。 何晨有些迷惑不解問道:「哦?為何原因?」 「此人既然敢來,必然報有死志,就算嚴刑峻法,估計也挖不出什麼東西來,反而有可能再一次被下套。以屬下看來,劉備派人送假情報,這裡面本身就有內容可以挖掘。」 「你的意思是說,諸侯亮派人假意說南下桂陽,準備投靠蒼梧太守吳巨,實際上很有可能往西方向行進,進入百越、嶺南一帶?」何晨終於醒悟過來道。 「很有可能就是種情況。」郭嘉沉聲應道。 「這件事情,屬下有不同意見。」就在這時候,賈詡終於出口道。 「什麼意見?」何晨眼見分辨越來越激烈,不由哭笑不得道。 賈詡顯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顯的從容不迫,故意清了下嗓子,才緩緩道:「以屬下看來,劉備很有可能真要南下交州。理由有三:第一,劉備與蒼梧太守有舊,而且私下關係很好,假如他南下必然受到接待。其二:百越、嶺南多為異族,自戰國秦起統一設置桂林、南海和象郡三地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必有暴動兵亂,這些異族對中原可是懷有極大仇恨之心,而劉備這時候入百越,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找麻煩嗎?其三:以諸侯亮謹慎作風,不可能會留下這麼大個的破綻後門,唯一可能性,便是反其道而行之,讓我們重兵圍堵西進百越路線,而他卻如信使所言,大搖大擺南下蒼梧。」 「文和所言有理,但下官以為有一點很是重要。就是劉備的補給糧草問題怎麼解決?如果他們是帶著輔車一起行動的,那麼以龜行速度,早已被我大軍圍上。唯一可能性便是輕裝而行,只是這樣問題又回來了,他們的糧草哪裡來?只要我們搞清楚這個問題,估計離捉到劉備他們就不遠了。」 「公達的意思是說,劉備極有可能是西進百越,以戰養戰?」 第122章重大轉機 「報……,報大將軍,雷薄偏將求見。」 「雷薄?此人乃黃將軍旗下偏將,此時他求見,必然有重大軍情。」眾謀士同時停止爭論,讓場面終於安靜下來。靠啊,看來謀士多了,意見不和,爭起來也夠自己頭大如牛的啊。何晨深深體會了一把幸福的煩腦。 不多久,一身鎧甲的雷薄,身材瘦長,就像竹竿一樣,他臉上帶有少許興奮之色進來。 要說雷薄這個人,本為袁術麾下部將,由於武力不凡,很是得到看重。昏庸奢侈的袁術稱帝后,雷薄憤然與陳蘭帶領曲部離去,隨後佔據嵩山,落草為賊。這貨有點很對何晨胃口,就是喜歡痛打落水狗。袁術被曹操擊敗後,雷薄可是翻臉不認人,不但出兵襲擊,而且還搶奪大量財寶。後來曹操數次招安無效,本來想起兵討伐,正好趕上了北軍南下黃流的大好時光,所以又讓這兩人逍遙自在兩年。只是後來曹操兵敗官渡,并州軍一路勢如破竹,雷薄、陳蘭倆人最終還是投降。 「雷偏將,看你臉帶喜色,是否帶來什麼好消息?」何晨出聲問道。 「回大將軍,前日屬下奉黃將軍之命,與黃公子領兵五千向婆婆巖山脈一帶挺進搜索,先是發現少量次所土灶,四周有人馬紮住過的痕跡;隨後屬下帶領士兵一直往南追查下去,大約相隔五十里左右,又發現次所,而且這一次數量明顯有增多跡象。照著正常行營佈置估計,起碼有兩三萬士卒,而且有可能更多。到了今日,黃將軍已經在祁陽山一帶對劉軍形成包圍。」 「祁陽……」何晨沉吟。 賈詡、郭嘉幾個再一次圍上地圖,認真觀查地形。 「祁陽因地處祁山之南而得名,因有浯溪而聞名。此地南通粵桂,北抵衡岳,東連淅贛,西接川黔,正位湘江中游,位置極為重要。」何晨根本沒看地圖,便朗朗上口道。蓋因前世時,他正好去被稱為「亞洲第一漂」的金洞漂流,那一次刺激經歷,給他留下終身難忘印象。而導致他來到漢未罪魁禍首前女友,正是在金洞漂流時認識的。 「雷偏將,此事是否肯定?是否有過接觸交鋒?」估計有了前車之鑒,眾謀士都顯的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在消息沒有確定前開海口。 「屬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情千真萬確。而且黃公子所派十餘股斥侯已經與對方發生激戰,我方陣亡十餘足精銳,劉備軍同樣丟下近二十具屍體。只是可惜,沒有捉到活口啊。」說到最後雷薄有些遺憾的歎口氣道。 「很好,雷偏將,若能捉到劉備等人,算你一份功勞。你鞍馬勞頓一路辛苦,先行下去休息,等本將軍調起三軍,你在隨侍左右。」 「諾。」雷薄滿臉高興退了下去。 荀攸視線從地圖上移開,想了想才沉聲道:「劉軍走祁陽,一來是要避開桂陽封鎖線,二來可一直沿湘江而下,穿過桂林,直達蒼梧。當然,也有可能從桂林西進,進入八番地盤。哎,這個諸葛亮,真是足智多謀,狡猾手段層出不窮啊。此人不除,必然是心腹大患。」 「主公,既然已確定劉軍主力,是否……」田豐略略停頓一下,詢問試探道。 「劉備主力?哼哼……」何晨若有所悟,斷然道:「不,這極有可能是諸葛亮的增灶退軍的疑兵之計。實際上很有可能只是一枚偏師,其主要目地,就是轉移我軍視線,近而吸引主力人馬追擊。為他們衝破我軍封鎖線創造出最為有力的條件。」哪裡知道何晨這時候斷然出聲否定道。引起謀臣人的一片驚訝。要知道何大將軍從來不是出主意的人,更多是從謀士獻上計策,然後來決策。 何晨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實在是諸葛亮四出祁山退兵時,靈活運用了當年孫臏退兵減灶之法,反其道而行之,每日退兵添灶,嚇的司馬懿不敢追擊。這個計謀,給他太深的印象了。 「主公為什麼這麼肯定?」郭嘉想了想似乎、好像、感覺有點道理,不由追問道。 原來這樣對答場景,都是何晨問,郭嘉回的,只是這一回好像倒過來一樣。 「哼哼,為什麼這麼肯定,那是憑本將軍對諸葛亮性格的瞭解,對他形事分格的透析。你們想想,剛剛來了個送假情報的,現在又來了個報軍情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各不相搭,風馬牛不相及,但只要仔細想想,似乎這事情發生也太過湊巧了。兩者之間都有異曲同工之妙,歸根到底,是要攪亂視聽,達到迷惑我軍效果。試想想我軍一路追擊而下,劉備軍行蹤掩蓋的相當之妙,為什麼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露出跡象?難道這裡面沒有陰謀嗎?本將軍打死也不信。所以斷定,這一切都是諸葛亮詭計,其真正目地,就是引導我軍偏離方向,最終達到意想效果。」 「那主公的意思是?」就連郭嘉也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對諸葛亮手段又有新一步認識。 「劉備費盡心機,接連露出蹤跡都是直指蒼梧,但本將軍看來,他們的目地已經很明確,就在是五溪、八番、九十三甸。此地雖為蠻夷,但恰恰因為這樣,他們才有短時間內集起人馬的可能。蠻夷雖然族風彪悍,人人好鬥,但因部落而居,小則幾十戶,多則上百戶,正好可以一一擊破,個個收服。而且西南多山地,他們只要往密林群山一躥,要想捉到他們,難如登天。再加上諸葛亮精於內政,劉備善於籠絡人心,不用數年功夫,便又能從新拉起一隊人馬,威脅我軍荊州東南安危。 何晨這一番話有理有節,頭頭是道,說的眾謀士不由自主點頭認同。 既然目標已確定,何晨便沉下臉一聲不發,飛速走上帥位,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喝聲道:「三軍將士聽吾號令。」 「諾。」眾人轟堂大應聲。 何晨嚴峻表情掃過眾將,然後落在馬騰臉上,嘴巴一張,緩緩道:「壽成,你帶領一萬精銳士兵,火速趕與祁陽與黃敘合兵一處,由你指揮大軍事宜;同時讓雷薄給你領路,務必把這枚偏師拿下。」 馬騰出列,臉上有些疑慮道:「大將軍,雷薄曾說對方人馬可能有兩三萬左右……」 何晨冷笑一聲道:「兩三萬?兩三千還差不多,你無須管那麼多,只管點起一萬人馬星夜追去。假如本將軍判斷有誤,就算事後兵敗,也罪不及你。」 「諾。」馬騰見何晨說的信心十足,心裡也想信了七八分,領著令牌大步而出。 「荀攸、田豐、於禁、韓猛。」 「屬下在。」四人同時應聲出列道。 「湘東此地位置極為重要,公達、元皓你們倆人領十萬人馬各扎守東西,於禁、韓猛二人為副將。只要能在這地扎牢,哪怕劉備滿西南亂跑,我軍也能短時間內集兵直達。同時你們還肩護重要任務,便是供應各部軍糧,由於荊南四郡多異族,所以你們在押運之時一定要小心警惕,千萬不能出任何差池。」 「諾。」四人恭恭敬敬應聲道。 何晨幾乎沒有一點停頓,又拿出第三枚令牌,高聲喝道:「馬超,你領起五萬人馬,各分十部,從零陵向桂相壓進,每部間隔不得超過五十里,與桂陽的趙雲部形成一道天羅地網,把劉備南下偏師,一網打盡。」 「屬下明白。」 「徐晃何在?」 「屬下在。」徐晃穩步出列,精神抖擻道。 「即刻點起主力中軍分兩路,你與蔡瑁、張允領水軍,順湘水而下桂林,沿江兩側大量斥侯灑出,假如本將軍猜的沒有錯,劉備、諸葛亮必然還在這一帶活動。」 「諾。」徐晃接下令牌,二話不說出去準備事宜。 「剩下的明日一早,隨本將軍從陸地先出湘東,順湘水而下,然後往夫夷、都陽一帶移動。同時責令桂陽一線,讓趙雲打起精神以防劉備大軍狗急跳牆南躥。本將軍料定,不用多久,因為水土不服,士兵遠離他鄉,又無補給物資,劉軍很快便會出現潰散。所以哪怕現在情況多艱難,也要咬牙堅持住。」 「諾。」 隨著何晨軍令下達,大寨士兵很快開始動營起來,第二天還沒有亮,士兵便三更造飯,四更出發。各部隊像蛛絲一般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其中何晨帶著中軍十五萬人馬,順著湘江,漫山遍野而下,若沿途破到異族,皆不動分毫,不傷一穗,讓叟族夷人過了提心掉膽幾天後,嘖嘖稱讚,心裡暗暗記下這枝特別部隊。 很快,第五天便開始傳來捷報,馬騰與黃敘合兵一處,歷時三天追逐戰,終於圍位劉備偏軍,事情果然不出何晨所料,乃是偏將苟璋領著不到三千人馬,在那裡大布疑兵。戰鬥進行不到半時辰,苟璋便很是痛快的丟械投降。 而隨著時間深入,就在何晨懷疑是不是自己判斷出現問題之時,事情出現重大轉機。 第123章肅然起敬 零陵,洮陽。 洮陽東、南、西三面臨湘江,西南有一條小河流入湘江,稱洮水。湘江北岸的陡壁石山地就是洮陽。洮陽是座山城,依山勢而建,平面罄折,作多角形,正中有六邊形檯面,東西兩翼略低,類似城廊。東、西兩邊都有城門。大約在文景時期,洮陽已從一個不足萬戶的小縣發展到超過萬戶以上的大縣。 洮陽之地聞名中原,乃是高祖十二年,淮南王英布被逼造反,後被圍殲洮水兩岸。從些以後這個地名才廣為人知。 洮陽多山,東八十里處有覆釜山,峭險峻絕,凌逼霄漢,又名朝山。有七十二峰,其名者曰大、小覆釜,峰頂皆有石如覆釜,巖壑泉石層疊環繞。洮陽四十里左右有屋柱嶺,山脈與覆釜相接,高聳迥出天表。又有文山、黃華山、湘山等等。 而就是在覆釜山,何晨軍部下小將王雙,在一次照常巡邏掃蕩中,意外的從土族部落中,搜出十餘個行跡可疑,極似中原人士。這讓王雙深感蹺蹊,隨即拿下拷問。這一下可不得了,幾乎直接把天給捅了個窟窿,劉備軍的行跡,徹底浮出水面。 要說這十餘中原人,乃是劉備手下逃兵。實在忍受不了大西南潮濕、悶熱天氣了,加上這裡蚊蟲、毒物成群,一不小說給叮咬,便又癢又腫難受,加上此地多是荒山老林,時不時能碰到毒潭瘴氣,還有最最重要一點的,他們已經忍受飢餓十餘天了,平時最多只能分到一個饃饃,大多時候,只能靠著野菜、野果允饑,而且根本沒有食用鹽。再這麼惡劣的條件下,士兵們統於崩潰,開始有逃兵出現。想想也是啊,士兵們跟著你,圖的是有口飯吃,再有理想志氣點,就是混個好出生,光宗耀族。至於什麼理想大義,什麼解救蒼生,通通是狗屁,自己都吃不飽了,還想救別人? 得到消息的何晨,終於鬆了一口氣,連日來的擔憂、懷疑盡去,並且大大嘉獎王雙一番。 這讓眾人深感這個年紀青青的猛將走上狗屎運,能入的大將軍法眼,那仕途可是平步青雲,步步高陞啊。其實不單單是這個原因,在史上王雙本來就是一位智勇雙全的猛將。他身長九尺,使六十八斤大刀,騎千里征宛馬,開兩石鐵胎弓,暗藏三個流星錘,百發百中,有萬夫不當之勇。記的曹真曾說過:王雙,我觀你有不下當年呂布之勇啊。當然這裡面也有誇張的成份,不過王雙武力可想而知。在陳倉山下,先後不到三回合便斬蜀將謝雄和龔起,孔明大驚,忙令廖化、王平、張嶷三人出迎。結果蜀中名將張嶷重傷,廖化、王平雙戰而敗。諸葛亮事後說:「王雙英雄無敵也。」遂專門設計謀,先淫*王雙出擊,後偷襲大營,燒成一片火海,王雙在回兵大寨途中,被突然冒出的魏延給斬殺。 而如今王雙命運徹底發生轉變,成為何晨手下又一顆冉冉升起的猛將。 「哦?你是說劉備軍三天前還紮住覆釜山山下?」何晨盯著眼前這位已經餓的面黃饑瘦,口乾舌燥,說話有氣無力的劉備逃兵,不由搖搖頭,有些同情問道。當劉備的兵,也真是他媽的苦啊,要是老子早就跑路了,何至於熬到現在這個樣子? 「是的,至於後面的情況,小的真不是很清楚。」那士兵已經奄奄一息,說話都顯的有些困難,估計是要給餓暈了。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本將軍這裡雖然不是慈善堂,但給你一口飯吃還是沒有問題了。」何大將軍難得當了一回好人,極為大度道。 「多謝大將軍活命之恩。」這個逃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感激涕零,眼淚汪汪道。 待到這個逃兵下去後,郭嘉才有些激動道:「洮陽東、南、西三面臨湘江,而劉備軍早已在巴邱時棄舟走漢路,唯一條崎嶇道路也是起伏不平,極為難行。以屬下估計他們肯定走的不會很遠,這時候如果我軍加速行軍,必然能追上劉備軍,近而消滅這個心腹大患。」 何晨也緊緊捉住雙拳,臉上佈滿殺氣惡聲道:「奉孝所言正是。如果在洮陽還滅不了劉備,讓他們逃出升天的話,那麼接下來將會十分之難。所以這一次板楯族五千士兵,必然全軍出動,不但要在這叢林密佈,山脈延綿、水網穿稜的洮陽找出劉備軍,而且還要緊緊咬住他們,不能在讓他們消失在眼線裡。」 「嗯。洮陽山林險惡,正是板頓將士大展身手的時機,既然如此,主公就下令吧。」 「來人啊,馬上叫樸胡、袁約、楊車、李黑四人前來。」 何晨也極為乾淨利落,聽完郭嘉的話後,立馬對侍衛下令道。要說這四人,皆是板楯族湧現出來的大力士,不但力大無窮,能生撕虎豹,而且為人忠厚勤勉,是十分值的信賴異族武將。前世這四人在漢中深受張魯五斗米教影響,加上苛政雜稅繁重,不得不領著走投無數的板楯族戰士造反,最後被曹操平定,遷至甘肅武威一帶。 只是這個異族猛將還沒有來,便接到侍衛來報,約有一支三萬左右異族人馬,騎高壯大象、驅凶狠虎豹、還有天上蒼鷹大鵬盤旋,浩浩蕩盪開到洮陽城下,前來叫戰。 何晨與郭嘉面面相覷,顯的有些鬱悶,最為擔心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兵出洮陽,最終還是牽動了南蠻異族神經,加上可能背後還有諸葛亮等在挑撥離間。估計這些異族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知道這蠻族乃是哪個部落,首領叫什麼?」何晨問道。 「乃是五番蠻族首領沙摩柯。」 我x,還真是他。何晨差點破口大罵。番王沙摩柯,可是南蠻第一猛將來的。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力大無窮。當年劉備為替兩個死去的兄弟報仇,毅然發動讓蜀國由盛轉衰的夷陵之戰,沙摩柯正是被劉備說動,成為伐吳的援軍。而在演義中記載,當時染病在身的甘寧,正是被沙摩柯一箭射中腦門,然後逃到大樹下,坐著死了。 「主公千萬不要妄動刀兵,當以勸說為先。」郭嘉也明白這肯定是諸葛亮挑釁,說動沙摩柯出戰。萬一何晨火氣一上來,直接把沙摩柯對拼上,無論勝負,諸葛亮的詭計已經成功。假如你殺了沙摩柯,那正好,從此五番的蠻夷視你何軍為眼中釘,肉中食。在這蠻夷之地,從此步步堅難,如履薄冰。假如你僵持不下,那更好,給劉備騰出更多的逃跑時間。 「走,隨本將軍出陣。」何晨陰沉著臉道。 在洮陽城下,一萬弓步手壓住陣角,炮響三聲後,何晨領著曲部一馬當先,身後眾將一字排開。所有士卒搖旗吶喊,聲動如雷。 由是面對太陽方向,何晨微瞇著眼睛,沙摩柯已經擺下陣式,果然如士兵所說,夷族人或兩人大象握長槍,或騎虎豹驅生猛野獸,軍隊雖然看起來雜亂不堪,但時不時象吼、虎嘯、鷹叫聲音,還是大壯聲勢。 何晨毫無畏懼騎著大宛馬出列,天羽鳳凰槍遙指蠻軍陣營大喝道:「大將軍何晨在此,五番蠻王沙摩柯可在?」 「本王在此。」這時候有一蠻人單騎大象出列,聲如打雷般道。此人手拿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胸掛骷髏頭骨,滿面血色,形像嚇人。 「何晨,你與我五番雖無往來,但也無交惡。你原本在中原好好的,卻為何忽然二十萬大軍壓我屬地,然後殺我子民?難道欺我五番無人乎?」沙摩柯這一番話,說的可是殺氣騰騰,凶像畢露,若一個回答不好,只怕一場衝突避不可少。 「沙摩番王,你是有所不知,本將軍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而且對於南蠻之地,實在沒什麼興趣。這次之所以帶兵路過寶地,乃是因為追殺劉備、諸葛亮判賊而來。此人用心陰惡,嫁禍與本將軍,顯然是想挑起你我之間紛爭。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而其中得利的,必須是劉備無疑。你勝了,本將軍退走,劉備便可以高枕無憂;你戰敗或者被殺,劉備更是可以趁機借此為名,收攏你的部下,從新抵抗本將軍。沙摩番王,以你睿智,必然能想明白其中原因吧?」何晨雖然不是說客,但在位這麼多年,有些場面話還是說的很溜丟。 「何大將軍之言有理,但你如何能保證在追擊劉備同時,沒有對五番懷有異心?」沙摩柯也不傻蛋,也不可能這麼簡單被三言兩語哄倒。 「呵呵,若沙摩王不信,本將軍可孤身一人到你族寨作客幾天,也好和你這樣人中豪傑把酒言歡。但前提是必須借道給我大軍,而且還要提供劉備等人藏身之地。」 「此話當真?」沙摩柯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個何大將軍如果不是說大話,那可真是一身是膽。想到此時,沙摩柯豎然起敬。 第124章坐井觀天 在五番南蠻夷的一座叫黑著崖山寨裡,何晨與沙摩柯已經有說有笑,這個爽朗的蠻族大漢,由衷為何晨的膽色所佩服,說話時語氣也多了幾分敬重之色。 這一次到了沙摩柯山寨,到最後並非何晨所說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多了張寧與卑彌呼兩位驚艷絕倫的女將。而正是這倆人,為這事情增添了一些波瀾。 南蠻夷的土山寨,比何晨想像中還要落後貧窮。 說是山寨,只不過就地取材,用大塊石頭與木柵簡單堆砌起來,顯的十分簡陋。裡面散落著數百戶混亂草屋,有的直接搭在樹底下,也有的藉著自然形成的山洞,鑿出一平空間,而大堂裡擺設更是充滿原始血腥風味。牆壁上掛著各種獸類風乾的頭骨和角皮。中間大座上一張完整的斑白虎皮,讓何晨不由自主想起已經護主陣亡多年的戰鎧重虎。 沙摩柯擺下酒席,端上自釀的酒水,堂外中間架起巨大的烤堆。一隻已經變成金黃色不停溢著流脂的糜鹿,飄著陣陣香氣,讓人滿口生津。兩側有不少精壯的夷族叟人,歡快的跳著當地舞蹈,拍著手鼓,借此來迎接中原權傾朝野的何大將軍。 沙摩柯兩眼不停在何晨背後的張寧與卑彌呼臉上掃來掃去,露出色迷迷的眼光。顯然是被這兩位美女給吸引住了。 何晨心裡冷笑一聲,估計沙摩柯長年在這五番這個不毛之地,哪裡有見過中原這樣的絕世美女,看他現在的形像,只差一點就口水流滿一地,臉上寫滿「我要,我要。」 「沙摩番王……」何晨輕輕咳嗽兩聲,但見這色胚依然神魂授首,毫無反應,不由有些無奈出聲叫道。 「啊,大將軍。」沙摩柯這才驚醒過來,急忙擦了一把口手,眼珠一轉,不由笑的有些猥瑣道:「大將軍,本王見你身後兩位侍女長的國香天香,美貌動人,不知可賜送其中一人?當然,照著中原禮尚往來風俗,本人肯定會從五番之中挑出兩位美女,反賺給大將軍,不知意下如何?」 何晨心裡怒了,這可是摸了老虎屁股,徹底撬動何晨的逆鱗,狗日的,你在心裡意淫YY一下,本將軍也睜一隻睛閉一眼,當作沒看見罷了。如今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們頭上,不給你留下個狠狠教訓,你還真是蛤蟆青蛙,一邊吹大氣,一邊坐井觀天。心裡雖然惱怒,但何大將軍表情上依然不動聲色,皮笑肉不笑道:「本來番王要求,本當能滿足則滿足,只是此兩女乃上天大羅神仙派下凡間一同輔佐本將軍成就霸業的法神與戰神,名為侍女,實際上她們行動根本不受本將軍控制。所以對番王這個要求,只能無可奈何。」 沙摩柯沒想到何晨會當面拒絕,在他看來,互換侍妾這事情不但在五番,就算在中原也是極為平常事情,擺明了是這大將軍不給面子啊。他有些不悅道:「大將軍如此不捨,直言拒絕便是,何必拿這話來糊弄本王?」 何晨淡淡道:「番王誤會了,雖然本將軍控制不了她們。但此二女歷來最崇拜強者,若你能當她們面展示出英姿武勇,然後擊敗其中任何一位,我想她們肯定很樂意跟隨你這樣強者走的。」何晨極為陰險的下了一個套道。 「此話當真?」沙摩柯看看了兩位嬌嫩嫩的侍女,滿臉喜色道。 「千真萬確,只是番王,別怪本將軍沒提醒你,此二女並非普通女子,若有心一試,你還是要當心為妙,不然被誤傷,那可是大大不美。」何晨假仁假意道。對於張寧與卑彌呼他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是擔心沙摩柯被教訓一頓後,鼻青臉腫不好向族人交待。 「哈哈哈,大將軍放一百個心,若真是這樣,那也算本王學藝不精,怪不的誰。」沙摩柯仰天長笑,看向倆女眼光,彷彿已經落入口袋,表情急切無比道。 「卑彌呼你先來。」何晨暗暗笑了一聲,嘴裡默念兩聲,一個「增我軍攻」一個「增我軍速」,兩個軍師策已經悄無聲息籠罩住三人。沙摩柯在群英7中,雖然武力達到92,但也只比卑彌呼這個邪馬台女王高2點而已,加上自己的軍師策增幅,特殊武器加成,武力值已超一百,真要打起來,沙摩柯估計是有難了。 卑彌呼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這個當年威風八面,一手促成邪馬台國成立的女王,不得不屈服何晨的淫威下,不但保留三十餘年的處子之身被破,而且一身巫術消失殆盡,徹底沒有當年神女的光環,淪落成為何大將軍枕頭人。 一開始沙摩柯還為了顯示自己大度,沒有放手搶攻。而卑彌呼根本不領情,搶佔了先機便瘋狂進攻。何晨也就罷了,頂著個紫微星下凡的光環,有麒麟、神龍相伴,但你沙摩柯又是哪根蔥,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自己尋根樹上吊得了。 沙摩柯被卑彌呼一通搶攻,先機全失,待他醒悟過來,已經為時以晚,只能處於守勢,苦於招架而暫時無反手之力。要知道高手過招,容不得半絲馬乎大意,沙摩柯終為自己大意而付出慘重代價。平時引為傲的力量,受到強大壓制,眼前這件瘦瘦弱弱,一臉神秘光彩的美女,在臂力上一點也不遜色自己,而且隱隱有壓過一頭跡象,幾番反擊沒有一點效果,被殺的狼狽極至,四處逃竄。 眼見著沙摩柯岌岌可危,隨時有落敗可能,所有準備等番王抱得美人歸的蠻人,啞口無聲,眼睛瞪的大大,打死他們也不信,在眼裡壯若戰神的大王,竟然被中原一個纖瘦女將殺的抱頭躥鼠,大跌形像。 沙摩柯到底戰鬥經驗豐富無比,雖然險象環生,但苦苦也支撐上百個回合。 只是此時他內心裡羞愧的無地自容,這回臉是丟到姥姥家了。 「住手。」眼見沙摩柯就要落敗,何晨出聲制止道。怎麼著也是人家老窩地盤,這點面子也是要給的。 卑彌呼收回倭刀,臉不紅,氣不喘,只是那一對像星星寶石一樣璀璨眼眸,冷冷瞟了沙摩柯一眼,連客套話也懶的說,直接小蠻腰一扭,一頭自然下垂的三千烏絲甩了甩,從新回到何晨身側站定,一言不發。 沙摩柯呼吸空中那一股特別芬芳髮香,如今怎麼都感覺那麼刺心,只是這傢伙不甘心就這樣接受失敗結果,厚著臉皮,極其無恥道:「大將軍何故叫停,本將軍正要大展神威,一招把這美女擒拿下來。」 何晨剛剛端起一碗黃酒,輕輕嗅了嗅,只感覺這酒有股水果香氣,正喝了一口,聽到沙摩柯的話,只差一點嗆到喉嚨,連連咳嗽。我草你二奶,本將軍一直自認臉厚膽大心黑,如今碰到個這憨貨,甘拜下分啊。 卑彌呼見狀,輕輕在何晨背後拍打撫摸,只看了沙摩柯嫉妒的發狂。 何晨收回情緒,鄙夷道:「沙摩柯,男人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敢為敢當。既然你還沒有大展神威,那下把好好準備吧。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張寧。」何晨輕輕喝道。 張寧點點頭,一臉冷漠表情,身上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霜,一經登場,便讓整個大堂溫度直降。就連沙摩柯,這一回也神經兮兮,不敢在有一點大意。 只是沙大王今天注定是個悲催倒霉日子。 張寧見他已經嚴陣以待,全身肌肉緊崩,不由眼光流落出一絲輕蔑之色,玉手一伸,袖口立馬滑落一把火紅折扇,正是系統武器真火扇。 沙摩柯兩眼瞪如青蛙,徹底凸了出來,這就是眼前這位美女的戰鬥武器?難道不知道這是決定她命運的一場決鬥嗎?或者是說她本來就是瘋婆子?以扇子為武器?滑天下之稽啊。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張寧可不管沙摩柯滿臉驚愣之色,忽然微微一笑,就好像北國冰封中,忽然陽光普照,萬雪消融,春風拂面,美的讓人眩暈。在沙摩柯一臉驚艷之中,真火扇輕輕一搖,剎那之間,一道火焰從扇底噴出,夾著恐怖高溫直湧而去。 「啊啊。」沙摩柯驚叫一聲,面對突出起來的火焰,他可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也好在他身手足夠敏捷,在火焰就要燃到時,身體高速暴退,這才十分狼狽的避開這個突如其來真火。 何晨只是一看,只差點笑掉大牙,這個沙摩柯,本來就不多的頭髮徹底變成禿頭,又黑又粗的眉毛,在火中化為灰燼,淡淡青煙還在空氣中飄蕩。 張寧也是狠角色,根本不管這些,地矛刺、落石、赤焰、重擊等等武將技不停砸過去。還沒有兩分鐘時間,空中便傳來殺豬一般的尖叫聲道:「何大將軍,快叫這位仙女住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將軍饒命啊,哎呦,痛殺某也。」 沙摩柯兩手伸到襠下,雙腿夾緊,在那裡不停蹦蹦跳跳,滿臉恐怖之色。 第125章天下已定 沙摩柯真的是服了,先是被何晨膽色給鎮住,接著被兩個女將打的滿地找牙。當然何晨用完粗大棒後,馬上給了顆甜棗,言蠻夷如果能幫自己圍剿劉備成功,事後必然資助糧食、衣服、藥草等一系列措施,並且還給出鄭重承諾,願與蠻族結成友好之邦,相互幫助云云。為止兩人還歃血為盟,拜天祭地,成就盟約。 相對於沙摩柯大感滿意神情,何晨其實心裡也是有點無奈,自己若不爭取這個盟友,只怕很難在五溪、八番這個蠻荒之地徹底消滅劉備、諸葛亮,雖然自己付出一定利益,但能發動蠻夷各部落,一切都是值的。至於盟約,那又算什麼,事後何大將軍有的是辦法,在雲、貴、廣一帶全方位,立體化進行文化、經濟等大面積滲透同化。最終達到收服這些蠻夷為自己所用目的。 沙摩柯對張寧、卑彌呼倆個美女,已經不敢再抱一點非份之想,反而目光接觸時,都顯的游離多變,畏畏縮縮,這貨估計也是給一把火給燒破膽了。還真以為這兩個是神女下凡來著,呵呵。 很快整個五溪、八番、九十三甸蠻族武士都發動起來,就連婦人、小孩、老人,沒事情的時候都漫山遍野出去搜索行蹤,那是因為沙大王已經下了命令,假如得到敵軍準確消息者,賞粟米一斛,這可是足足有六十斤啊,夠一家人省吃節用半年了。而且運氣足夠好的話,還能捉到落單的荊州士兵,那可是賞錢一串啊,再如果能捉到劉備、諸葛亮等人,那麼恭喜你,這一輩子從此吃喝不愁了,豬牛馬羊、美女、豪宅、黃金接幢而至,而且還能陞官封侯,逍遙快活了。 有了沙摩柯的幫助,才短短七天時間,便已明確了劉備軍行蹤,隨後兩天時間,在深熟地理的蠻人帶領下,很快便追上劉備人馬。 劉備軍從赤壁出逃時,可是足足有六萬士兵,可一路南躥而下,沿途被圍追堵截,有的走散了,有的被派出去當炮灰疑軍,有的當了逃兵,有的餓死,已經銳減一半之多,到如今剩下不足三萬。而且還是人困馬乏,個個蓬頭垢面,污穢不堪,身上都發出陣陣惡臭,遠遠就讓人捂緊鼻子。看他們臉上呆滯麻木,面色饑黃,瘦如皮包骨時,而武器鎧甲,更是損失大半,破裂不堪,近三個月的追逐戰,不但讓北軍吃不消,而且劉備兵也是處於崩潰邊沿,隨時可能暴發大規模判變。如此淒慘不堪的場面,就連何晨也心升側隱。哎,劉大耳啊劉大耳,真是害人不淺啊。 自己這幾月個來高強度行軍追趕,終於還是起到效果,攆的劉備根本沒有一點時間休養生息,假如稍稍有點猶豫手軟,只怕讓諸葛亮等人緩過氣來,那事情就大條了。 接下來的事情十分簡單,何大將軍大手一揮,跟自己先行的五千板楯戰士,加上一千長戟兵、一千神刀兵,包括神機營,嗷嗷大叫的衝了上去。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劉備軍哪裡抵擋的住,被一衝而散,根本形不成一絲戰鬥力。而沙摩柯憤怒於諸葛亮的挑撥離間、栽髒嫁禍,更是稟著痛打落水狗心裡,同時隱隱也有很何晨展示自己部下武勇,好扳回一些顏面,帶著兩萬蠻族戰士,同樣不甘示弱的衝了上去。 戰鬥幾乎沒有開打就結束,劉備軍很是爽快的丟械投降。他媽的當俘虜都比當劉兵強啊。 降兵清點統計很快出來了,一共有一萬多人,只是少了劉備、諸葛亮、關羽、張飛、陳到等重要將領。這讓何晨暴躁如雷,難道終是九刃山峰,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候,從後面跟進郭嘉、賈詡傳來重大消息,這兩個陰人,也是深怕雞打蛋飛,隨後把中軍分成數部,在嚮導帶領下,從兩側包抄上來,結果正好撞上慌不擇路的劉軍主力。陳到所領最為精銳的白耳軍,正在拚死反抗。 得到這個消息的何晨,當場激烈發狂,既然白耳軍找到了,那劉備肯定也在那裡。 何晨讓沙摩柯派人押解看管俘虜,自己領著曲部與板楯戰士風風火火趕了過去。 約發了兩個時辰,便趕到戰場。只是這個時候戰局已近尾聲,王凌、王雙兩位猛將領著上萬人馬,不斷的壓線,形成重重疊疊包圍,把還在拚死反抗的劉備圈在裡面。 「主公,已經確認,劉備、關羽、張飛、諸葛亮等人皆在這裡。」看到何大將軍上來,郭嘉急忙過來,興奮異常道。郭大先生最近也是過的枯燥無味,長安十八房侍妾還在等著自己寵幸呢,可惡的劉備。 何晨心中大定,眼光一掃,在包圍圈中間,一片刀光劍影,其中有幾個大漢特別生猛厲害。身經百戰的北軍,根本不是他們對手,就像砍菜削蘿蔔一樣,殺的人仰馬翻。 這幾個人中,一個是黑臉如鍋,燕頷虎鬚,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手裡拿著丈八長矛,聲如雷鳴,每每揮動,便有人應聲而倒。另一個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使著一把青龍偃月刀,勢大力沉,刀鋒所過,鮮血四濺,頭顱橫飛。又有一將雙耳肥碩,雙手過膝,使著一對雙股鐵劍,同樣異常勇猛。正是劉、關、張三兄弟,旗下又有十餘員健將,赤誠忠心,皆死戰不降。 狗日的劉大耳,看你這一回往哪裡跑,害老子幾個月沒得呆在紅暖帳被裡,而且每天日子過的提心吊膽。到了這裡,何晨便毫不客氣,回頭喝聲道:「典韋、許褚、顏良、文丑,你們四人分兩人一對,給我圍毆關羽、張飛,這時候別給老子講什麼道義,耍什麼武力,一定要把這兩個給我拿下。」 「諾。」四將心裡同時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何晨會有這樣的佈置。望向場中那兩個彪形猛將,胸中幾乎戰火熊熊燃燒,兩眼滿是爭取好勝光芒。 「紀靈、常雕、張繡,你們領部曲馬上加入戰鬥,短時間內一定要把劉軍消滅掉。」 「諾。」 典韋、許褚、顏良、文丑四大金剛加入戰場,形式立馬大變,關羽、張飛徹底給扼制住了。也許單打獨鬥,這四人可能佔不到一點便宜,但二對一,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典韋、許褚圍著張飛,顏良、文醜惡斗關羽,只殺的天暈地暗,飛沙走石,方圓一丈之內,沒有人影。 哪怕有如此之多的不利因素,關羽、張飛依然彪悍無比,短時間內竟然斗的旗鼓相當。 只是隨著最為精銳的長戟兵、神刀兵加入戰局,有如壓死駱駝身上最後一根稻草,劉軍很快兵敗如山倒,白耳軍更是被消滅的一乾二淨,一個不留。普通士兵早已放棄抵抗,或死或降,大局基本已定。 「主公,投降吧。」劉備身後,一個年青俊雅的儒生一臉苦澀道。哪怕是在如此惡劣環境下,他全身上下依然極為乾淨。 劉備眼見北軍人山人海,裡裡外外圍的水洩不通,舉目所見,全是密密人影,加上自己人困馬乏,關羽、張飛被四員武力高超的敵將攔截,逃生幾乎已經是不可能,想想自己一生戎馬生涯,到如今這麼淒慘落魄,不由一片絕望,仰天長吼,聲音滿是不甘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若軍師早出生十年,備何至於此啊。」 諸葛亮也長歎一聲,低頭不語,自己機關算盡,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啊。 劉備忽然拔劍向脖子上一橫,血濺當場。 一當梟雄,就這樣結束自己波瀾起伏一生。 劉備一死,所有劉軍徹底放棄抵抗。而聽到消息的關羽、張飛精神大亂,結果雙雙被擒。 看到劉備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刎,何晨宛如夢中,忽然間變的有些失神。劉備就這樣死了?這天下就這樣平定了?自己征戰沙場、金戈鐵馬的歲月就這樣結束了?華夏終於可以休養生息,勵精圖志,逼免五胡亂中原,長達數百年的混亂了? 這一刻,何晨思想彷彿回到那遙遠而朦朧的時代,那一隻強大的睡龍,屹立在東方,所有胸懷不軌的人,都在它腳下顫抖;而自己好像看到無數年後,密密麻麻穿著繡有飛龍的戰士,騎著奔騰的俊馬,坐著巨型的鐵甲戰艦,轟開一個又一個銘記在心中恥辱柱上的國門,變成一個又一個殖民地。 中原就這樣平定了?何大將軍緩緩合上雙眼,當再一次睜開時,野心勃勃,光芒萬丈,他盯向天空,雙手舉在天空,高高大吼道:「世界,我何晨來了。」 「哈哈哈……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劉備已死,諸葛亮已擒,天下已定啊。」 「天下已定,天下已定。」何晨收回雙手,嘴角露出燦爛笑容道。 …… 建安八年,哦應該稱為龍騰元年,公元203年,班師回朝的北軍,很快在眾將文臣密謀下,劉協被逼禪讓,何晨黃袍加身,登上大位。隨後改國號為華夏,定都長安,冊封田采為皇后,母儀天下。蔡琰、貂蟬、天香、王若華為昭儀分掌後宮,馮芸、黃月英、大喬、小喬、孫尚香、甄宓為婕妤,視上卿、比列侯。 而旗下一直隨何晨南征北戰有功之人,都受到封賞。 郭嘉最終升為太尉,管太常、光祿勳、衛尉三卿部。田豐為司徒管太僕、廷尉、大鴻臚三卿、荀攸為司空,理宗正、大司農、少府三卿,此乃三公之位也,可算是位極人臣。九卿之位,分別乃是太常李嚴,主管掌管宗廟禮儀,地位很高,屬九卿之首;王思為光祿勳,掌管宮殿警衛;董昭升衛尉,掌管宮門警衛;劉曄為太僕,掌管宮廷御馬和國家馬政;沮授為廷尉,掌管司法審判;鄧芝為大鴻臚,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務;賈詡為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務,荀彧升為大司農,掌管租稅錢谷和財政收支;陳群為少府,負責皇家財政及官府手工業發展事宜。 而在武將方面,黃忠被提升為開國大將軍,是為天下兵馬大元帥。 張遼、徐晃、趙雲、甘寧、魏延、張郃、高順、馬超策封為八神將。登麒麟台繪圖,以流傳青史,又稱麒麟八將。此八人為同一級別,皆官居二品,拜列侯,秩二千石。分別是鎮北將軍張遼,鎮西將軍馬超,鎮東將軍魏延,鎮南將軍張郃,折衝將軍高順,車騎將軍趙雲,驃將將軍徐晃,甘寧為蕩寇將軍掌管天下所有水軍。 餘下老臣新將,皆拜郡守,刺史等一一不表。 中原一統,大亂而大治。何晨開始為期五年的休養生息、與民生產政策。除了常備部隊外,皆偃旗息鼓,馬放南山,開始大面積屯田、修渠等等。並且大力推動商業、努力發展手工業,大面積興辦學堂,普及教育等等。在何大帝輕搖薄賦之下,國家日益興盛,繁榮富強。無論是學術,還是在工藝、包括人材方面,都出現井噴發展。 何晨吸取了歷代朝庭滅亡的原因,紛亂中國上下五千年的土地兼併矛盾,制定一系列政權。雖然有些條例傷到世家大族利益,但在何晨至高無上的天威下,還是很快推行之時,雖然其中依然阻力重重,但還是朝著可喜的地步邁進。 龍騰七年,公元210年,經過長達七年休養之後,何大帝開始對遼東、高句麗用兵。起用鎮東將軍張遼為主帥,領冀、幽二十萬之眾,出遼西,同時讓水軍都督甘寧海軍配合夾擊,起用程昱、周瑜為之出謀化策,歷經兩年,終於攻下柳城,兵臨樂浪、帶方一帶。正值公孫度病死之際,政權交接不穩,加上甘寧水軍攻陷昌黎港口,被割據20餘年的公孫氏終於兵敗滅亡。而後張遼並沒有停止東進,接著兵發高句麗,一股而下。高句麗國王投降,俯手稱臣,成為番國。。 同一時間,鎮南將軍張郃與部將高覽、郝昭,連同軍師徐宣,對交州、南海同兵。交州士氏,沒抵抗半載,便舉族投降,被遷至中原。嶺南、百越等地相繼平定。 而在一年之後,馬超、龐德、法正等十萬鐵騎從涼州出兵,欲從開西域長史府。一路血戰長歌,華夏軍憑藉著優良的戰馬,精固的武器鎧甲、還有訓練有素的兵源,加上後續馬騰兵力源源不斷上來,狂突猛進,歷經幾載,一直打到弗樓沙、天竺等地,拓土千里,揚華夏之威,萬邦朝拜,這才罷兵回中原。 又經過數年發展,何晨以鄧芝為大使,起三萬水軍,全柔為總督,蔣欽、周泰、凌操、陳武等江東降將為副手,大型寶船十艘,飛鶻戰船百艘,包括水船、糧船等組成了大型海上編隊,從南海浩浩蕩蕩出航,最新的航海技術,帶有中原特有綢緞、陶瓷等工藝品,何晨的大航行時代,終於開始來臨。 鄧芝、全柔前後歷經一共兩年,沉船數十船,損失近半戰士為代價。終於回航。 他們受到何二世最高規格的歡迎儀式。 當全柔他們從船上搬下一箱又一箱黃金,珍貴無比的香料、鑽石等等時,整個南海徹底沸騰了。這一次結果,造就了華夏造船業的飛速發展,航海迎來了最為黃金的時期。而華夏強悍無比的水軍,開始縱橫馬六甲海峽,穿越死海、紅海,一次又一次用海軍轟開異族的國門,然後滿載而歸。 又過三十年,整個中原控制版圖已經是原來的數倍,華夏帝國成為橫跨亞、歐、非三大洲的超極強國。而在這幾十年裡,手工藝、製造業都有長足發展,而由於從國外帶來大量真金白銀,很快讓華夏帝國進行最為原始的資本積累,為百年之後的資本主義社全暴發,奠定最為堅實基礎。 又過了三十年,何晨傾盡全力提出的蒸汽機,第一台模型在彙集無數精英,兩代人的努力研製下,終於製造出來。只是由於受制手工藝、製造業等因素,效力低下,消耗能量巨大等缺點,哪怕是如此,依然讓年近百歲的何大帝老淚縱橫,此時的他早已退位,頤養天年。只是這傢伙橫看豎看就是個老妖精來的,長的鶴髮童顏,面色紅潤,平時走路健步如飛,耳目聰穎,根本沒有垂垂老矣的現象。登基的何二帝,照著何晨制定的方針堅定不移執行走下去。最終打造出一個東方超級世界強國,無數番國,不同膚色的人,都匍匐在它腳下,恭恭敬敬,年年納歲朝貢,深怕自己一點做的不足,而受到天朝神兵滅國打擊。 又過了五十年,蒸汽機發明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並且很快開始鋪設鐵軌進行實驗。而一旦鐵路鋪起,華夏帝國的霸業,將遍全球。 (本書完) 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