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之眼》 作者:醉蝠 申明:本書由奇書網(Www.Qisuu.Com)自網絡收集整理製作,僅供預覽交流學習使用,版權歸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歡,請支持訂閱購買正版. 第一集 序 無奈與無盡的死亡 死亡是什麼? 有人說死亡是痛苦的解脫,有人說死亡是一切的終結,有人說死亡是夢幻的破滅,還有人說死亡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 靈魂是什麼? 靈魂可能是生命的源泉,靈魂可能是死亡的結晶,靈魂可能是不甘於逝去的遺志,靈魂也可能是一個無奈的悲劇。 當大地上有了生命的時候就有了死亡,生於死就像一對形影不離的兄弟,你起我落,交相呼應,可是生命受到無數人的尊敬與愛戴,死亡卻因為它所帶來的終結和悲傷,成為人們恐懼的對象。 當人們因為對死亡的恐懼因為無奈而繼續下去的時候,我開始了對死亡的研究,生命的意義,和靈魂的本質成了我不斷追尋的目標…… 第一集 第一章 生命荒野 德利維特島,翻譯成哈勃語就是「死亡之島」,也有別的稱呼,比如「惡魔島」、「亡靈島」「墮落之島」總之沒有一個聽起來像好地方的詞,當然這些稱呼我們是不承認的,在我們的心裡,它只有一個名字,「埃格斯」——「延續」 靜靜的這裡,到處充滿了白色的霧氣,它們似乎帶來了帶來了無比的寧靜,但是不論如何喜歡安靜的傢伙,都不會把這裡選作他安度晚年的度假之所,除了那種永不見天日的昏暗天氣,就只有那些隨處逛來晃去的屍體在這裡橫行,這座島,是屬於死亡的,這裡是一片生命的荒野。 在這座島上,死亡永遠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生存空間,對於那些還生存著的人來說,這裡也許是一個地獄,一個充滿惡夢的地方,但是,對於那些永遠試圖在黑暗中尋找到一片與眾不同的道路的人來說,這裡正是他們需要的地方,想要在黑暗中尋找到通向黑暗的路,首先,就要把自己扔到那無邊的黑暗之中,然後掙扎著尋找一條通向外面的路。 雖然是死亡管轄下的土地,但是,依然擁有著似乎只有生命才可以盡情享受的東西,比如說,經過精確測量,正好建立在整個島最中間處的那一座靈魂神廟… 沒有幾個人見過這座廟是什麼樣子,就是進到廟裡的人,恐怕也搞不清楚這座廟究竟是什麼形狀,那種在埃格斯上常年不散的濃霧,彷彿就是從這陰森的建築物裡發出來的,不論何時何地,你都只能看到一大團濃霧,就彷彿那裡只有一團濃濃的霧一樣,霧的形狀每時每刻都不相同,就像這座暗無天日神廟,在不停的變換他自己的形狀… 神廟前空寂的廣場上,靜靜的站著十一個人,有男有女,有騎士,有法師,甚至還有祭祀,他們臉色蒼白,透著淡淡的清色,就像是恆古以來就存在了的雕像,缺乏起碼的活力。不過,他們確實缺少活力,因為這座島,是生命的終點… 島上的死亡生物漫無邊際的走著,在這些最原始的,缺少足夠智能的死亡體的意識中,似乎只有步行,步行到一個不知何處的終點,才是他們最後的目的,他們徘徊在死亡裡,尋找著來時的路途,殊不知生命的大門,已經在他們腐爛的背後套上了一把重鎖。 不過,無論他們如何的遊蕩,如何的沒有目標,沒有邊際,但是,卻沒有一隻亡靈敢湊到那十一座雕像周圍二十米的距離,似乎,在那裡等待他們的就是,天堂的審判台還有上帝的斷頭台… 「梅的,導師是今天醒來吧?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動靜…?」一道聲音驀地響起,發出了疑問。 「因該是今天沒有錯,我已經感覺到他的死亡波動了,一百年了,不知道這一次導師沈睡之後會有什麼收穫…」一個好聽的女聲淡淡的回答道。 「來了,」突然有個聲音輕輕說了一句,霎那間,一股雖然不龐大,但是卻無比純粹的死亡氣息從那靜立著的靈魂神廟裡傳了出來… 朦朧中我睜開了緊閉著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埃格斯」那長久不見太陽的昏暗光線,第一眼就看到了提克那灰白,干廋,幾乎沒有表情的臉,不過這時候,在那張麻木的臉上,難得的我竟然找到了一絲名為興奮的東西。 「導師你醒了!」隨著提克的這一聲驚呼,他的身後響起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片刻一大群腦袋出現在他的身後,多卡爾,梅的,其利斯……看著這一群麻木中帶著熱切的臉龐,我點了點頭,舉目四下望了一眼,還是那座陰森的靈魂神廟,我又回來了,在沉睡百年之後又回來了。 三百年前,我,克尼、特莫爾本著對生命意義的追求,對死亡的無奈,以及對靈魂的嚮往,親手建立起「埃格斯」這片基業,而我,也成為了第一個靈魂法師,也就是外面所說的亡靈巫師,漸漸地加入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當然,他們中間抱著什麼心態的人都有,有的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有的是為了獲得永生,有的是本著對魔法研究的執著,但是當他們都成為了和我一樣的靈魂法師之後,這些理由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當你死過一次,瞭解了死亡的感覺的時候,什麼理由也不會成為理由了。 和外界的理解不同,我們是不信神的,有人說我們是和冥神簽過約的邪惡法師,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冥神是要帶走靈魂,而我們則是要保住靈魂,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和冥神還是敵對的關係,如果我們真的有神的話,那就是我,克尼、特莫爾。我用自己力量溝通了死亡,留住了靈魂,又用自己的智能創建了「靈魂法師」這獨特的一群人,給了亡靈們新的歸宿。就像這座小島一樣,我也有很多像是「魔王」「惡鬼」「邪惡的根源」「靈魂的褻瀆者」諸如此類的名字,但是在「埃格斯」我只有一個名字——「導師」亡靈的導師。 輕輕撫摸著我的愛寵「捷」的頭,它是一隻黑豹的靈魂,自從我為了研究全新的魔法而陷入沉睡之後,我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見面了。 「導師,你有沒有不適的地方?」提克還是那麼一付小心翼翼的樣子,二百多年前他以大神官的身份來到這個島上,想要幹掉我這個邪惡的法師,儘管反受我影響成為亡靈十二賢者之一,但是以前的習慣卻怎麼也改不過來了,明明知道亡靈之體是沒有痛苦的,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問上一句。 「還好,提克,最近島上的情況怎麼樣?」我隨意的問了一句。被我撫摸著的『捷』發出舒服的『嗚嗚』聲。 「導師,最近島上還算安靜。」提克恭敬的回答「雖然增加了一些靈魂,但是卻有相當一部分的靈魂已經超脫了…」 「奧。」我隨口應了一聲,其實這也是白問,「埃格斯」永遠都是煙霧繚繞,死氣沉沉,不見天日的樣子。「那大陸上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提克停了一下,看樣子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導師,在你沉睡的這一年裡,大陸上有了些變化,我們雖然依然面對的是蓋亞的海岸線,受到他們的海軍嚴密的監控,不過,這些年來,監視有些鬆懈,可能是蓋亞的新任皇帝不甘心被我們牽制在這裡,他希望在自己的任期裡能夠有所發展。神殿的地位在各個國家仍然很特殊,牢牢的掌握著精神領袖的地位,對各國的局勢有很強的影響力。再就是兩個強國底比斯和懷特,在15年前為了邊界問題有過一場戰爭,戰場在他們交界的庫特平原上,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現在在那個平原上還充斥著數量可觀的靈魂。還有就是遠方的冰雪王國,五十多年前發生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原來的冰雪帝國皇帝突然身亡,沒有留下任何遺囑,接著,幾名有資格繼任冰雪帝國皇位的人開始了爭鬥,這一場爭鬥持續了十年,讓冰雪王國分裂成是多個小小的城邦,王國的土地比原來縮小了百分之二十…」提克詳細的為我介紹著大陸的情況,我坐在那裡,微閉著眼睛,仔細的聆聽。 良久,提克結束了他的介紹,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大陸上局勢永遠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我笑著說道,隨即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這也許就是生命生存的方式,只有在不斷的變化中尋找突破的力量,才能讓生命不停的發展,或許,這也就是我們一隻無法有所突破的原因,死亡裡,缺少了什麼東西…」 「導師,您在說什麼?」提克問道。 「哦,沒有什麼…」我笑了笑「我在想,這一百年裡,你們應該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進步,來,讓我看看,你們都掌握了些什麼…」我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靈魂神廟的正中央。 亡靈十二賢者互相看了一下,有些搞不懂我的用意,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需要幹些什麼… 「不要愣在那裡,來,奎拉爾,一直以來,你都是領悟力最高的,來,讓我看看,在這一百年裡,你有什麼樣的收穫…」我靜靜的站在那裡,靈魂和死亡的氣息慢慢出現在我的身體周圍… 奎拉爾,亡靈中的智者,靈魂的領路人,在埃格斯裡,是除我之外最好的問題回答者,對於靈魂的研究也有著遠遠高出其它人的成就,但是,這是一個只注重於研究的人,在其它方面並不是很突出,在他的眼睛裡,沒有什麼比專注於自己的研究更加引人注目的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實力,在亡靈十二賢者中,絕對可以排進前三名。 在死亡中,沒有喧嘩,沒有熱情,沒有給與勝利者的歡呼,也沒有給與失敗者的嘲笑,死亡在沉默中積蓄力量,在沉默中冷眼旁觀,最後在沉默中爆發,用那隱藏在沉默面具下的東西,一瞬間摧毀一切,奎拉爾掌握的力量,就是「死亡的沉默」。 奎拉爾靜靜的站在我的對面,死亡氣息從他的身體裡滿滿的溢出,然後又慢慢的回到他的體內,在他的周圍,根本感覺不到太多的死亡力量,但是,我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那種恐怖的爆發力量,那種可以橫掃一切,沒有人可以阻擋他腳步的爆發力量… 出奇的,我微微一笑,瞬間,周圍的死亡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我一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而我身後的奎拉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裡的力量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在他體內亂竄,隨時面臨著爆體而亡的危險,周圍所有的亡靈賢者的表情都非常的難看,憑借奎拉爾的實力,如果這股可怕的死亡力量真的爆發的話,這座小島,將會非常的危險… 「呼…」我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轉回身體,走向了奎拉爾,現在的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隨時隨地都有爆發的危險。我伸出一隻手來,引導著他體內為了戰鬥而儲存的死亡力量慢慢的溢出體外,消散在這座大殿裡,然後散佈到整個埃格斯島上,這股龐大的死亡力量,讓整個埃格斯島上的迷霧更加濃郁了幾分,恐怕在今後的幾天,島上的亡靈們將會高興一陣子了。 疏導完奎拉爾身體內積蓄過多的死亡氣息之後,我收回了我灰白色的手掌,輕輕的搖了搖頭「一百年了,我們仍然沒有走出這個怪圈,你沒有,我同樣也沒有,我們只是在死亡的歧路上越陷越深,而我們,卻可笑的認為自己是站在真理一方…」 「導師…」奎拉爾靜靜的站在一邊,小聲說道。 我揮了揮手,阻止了他下面的話「拉爾,你知道你剛才出了什麼問題嗎?」我問道 「……」奎拉爾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 「我們都不瞭解一件事情,那就是,死亡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的…」我輕輕的說道「為了最終的毀滅嗎?那我們這一群人的存在又怎麼解釋呢?那靈魂的存在又如何解釋呢?如果真是為了毀滅,為什麼不毀滅的徹底一些呢?除了毀滅,我們對於死亡的瞭解究竟還有多少呢?」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隨著我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裡站著的靈魂,沒有愚昧自大的人物,在他們的心中,永遠將自己擺在最低的位置,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與創造死亡還有靈魂的事物比較起來,我們這些研究死亡和靈魂人,只是一名小小的,最最初級的學徒,也許窮盡我們所有的時間,也無法瞭解到它的一半。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因此,我決定去大陸,去那裡遊歷一番…」 就像向他們的心裡扔了一顆可怕的火系魔法一樣,瞬間,提克他們渾身一震,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說的也是,自從我創建了這個島嶼之後,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不過,我恐怕要離開了,去尋找我追求的東西,在確定了我眼中完全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以後,反對的聲音像海浪一樣湧進了我的耳朵。 「不行,導師,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現在大陸上的各國對我們都有很大的成見,如果不是畏懼我們的力量,早就打過來了,您一個人去那裡!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叫我們怎麼辦?」提克第一個跳了出來。 「導師,外面的人對我們存在著很強的成見,您對我們實在是太重要了,您是這個島的支柱,我們不能叫您去冒這個險!」接著發話的是多卡爾,然後接著就是一場雜亂不堪的勸阻會。 「你們不要吵了!」身為女性的梅的,依然保持著她細膩的心思,出聲阻止了這場無休止的爭論「導師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能不能讓我們聽聽您的想法?」最後這句話是顯然是向我問的。 我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她禮貌地向我點了點頭。我微微一笑,向底下的人輕輕地問道:「我們已經死了大概有多久了?」 台下的「亡靈十二賢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透我話裡的意思 「回答我!」我追問道。 最後還是提克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回答道:「大概已經有幾百年了吧,我們已經記不清。」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死了很久了是嗎?」我又問道,底下的人同意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當初來到這裡的初衷是什麼呢?」我接著問道。 「是追求生命的意義,探詢靈魂的本質。」這次回答我的是多卡爾,關於這一點,大家都不會反對。 「那我們在這幾百年中找到什麼了沒有?」 長久的沉默,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一句話。 「我們研就這個問題這麼久,卻沒有什麼進展和突破,就像是剛才我和奎拉爾的那一場戰鬥,我們在這幾百年裡,在這個島上,已經忘卻了一些東西…」頓了頓,不等有人說話,我接著說道「我想,原因就在於我們已經脫離人群太久了,我們已經忘記了生存的目標和意義,片面地把死亡放在首位,其實生和死本為一體,生存的最終目的是死亡,死亡的最終目的呢?我們是否可以在生命中尋找答案,有因就有果,死亡的到來,也許是在生命中出現了什麼東西,一些…恩,我們已經忘卻了的東西,我們只是片面的追求死亡的一切,生命呢?我們還瞭解多少…」我神色凝重的說道 「只有融入生命中去,這才是完美的死亡…」沉寂的靈魂神殿裡,我的聲音在四處的遊蕩…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誰也提不出什麼像樣的反對意見來。 「如果到時您一定要去的話,就讓我追隨左右吧!」說話的是雷特,島上最強的死亡魔騎士,他說出這句話來之後,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顏色,近乎懇求地看著我,希望我能夠同意,有雷特在我身邊,大家將會放心不少。 我搖了搖頭說道「雷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不能跟我去。」伸手阻止了雷特想要說下去的慾望「不是我對你的能力有所懷疑,而是你身上死亡的氣息太重,和我一起到大路上很容易被別人發現,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您……」說話的又是梅的,看著她疑惑的眼睛,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問我身上的死亡氣息會不會為我帶來麻煩?」梅的點點頭,我把視線轉向大家,發現他們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這也不能怪他們,無論是死亡時間還是對於死亡力量的領悟,我都比他們強得太多了,我身上的死氣比他們加到一起也就差那麼一點… 我笑了笑,「好吧,那就讓你們看看我這次醒來之後所體會出來的東西……」 我慢慢的從坐的地方站起來,閉上眼睛,伸開雙臂,開始調動我從沉睡中感受到的力量,漸漸的一股從來沒有在這個島上出現的力量從我身上湧出,那是一股生命的氣息,充滿了孕育的感覺,可以讓所有生存的人感到舒服,但是卻和這座島上的死亡格格不入,大廳裡的眾人同時感受到了這種力量,驚訝地看著我這個比他們還要古老的亡靈,島上的亡靈生物也感受到了這股生命的氣息,本能地聚集到了靈魂神殿之外,從殿內湧出的生氣,都被他們吸進了體內,沒有外洩,不過也幸好如此,才沒有引起在島外游弋的艦隊的注意。 慢慢的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臉上灰白的皮膚開始龜裂,然後一塊一塊地掉了下來,露出了裡面蒼白的但是充滿彈性的皮膚,眼神也變了,雖然無法變得充滿生機和生命,卻將自己對死亡的感悟慢慢的凝結在那裡,雖然還是缺乏活力,但是卻顯得憂鬱深邃,片刻之後,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位亡靈導師了,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我都沒有一絲一毫死人的模樣,成了一名臉孔平和的中年人,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身上的活力積累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門外的亡靈生物該受到這種力量,不約而同地吼叫了起來,震的神殿都有一些微微的顫動,聲音傳出老遠,在周圍的海面上來會激盪。 突然,我的目光一閃,身體裡發出的活力驟然一收,;令人窒息的死亡之力回到我的身上,殿外的亡靈生物感受到這種力量,全部停止了吼叫,變得小心翼翼,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座位上,面帶笑意地看著底下已經陷入半癡呆狀態的亡靈十二賢者,身上死氣被我巧妙地隱藏起來,很難讓人察覺。 「怎麼樣?有趣嗎?」我笑瞇瞇地問道 「導師!這是怎麼回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梅的,脫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這一次沉睡感悟出來的東西」我靜靜地說道「生與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關係?這是我們一直在追尋的問題之一,我這一次的沉睡,我悟出了一個道理,生與死其實就像一個螺旋,不停地旋轉替換,當生命到了盡頭,死亡就出現,死亡結束的時候,也就是生命的開始,這應該叫做什麼呢?我們姑且稱這種形式為為輪迴吧!生命和死亡之間必然存在著一種聯繫,讓他們週而復始的循環,尋找這種東西,就是我去大陸上的目的,你們可以說這一次我去大陸就是我新輪迴的開始,而這個身體就是我為這次輪迴準備的工具,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走之後這裡還有很多事要你們處理,還不如我自己去,也許會有特別的收穫也說不定…」 大家看我決心已下,也知道勸說無用,而且,雖然我是一名純正的法師,對於近身的格鬥技術瞭解程度和白癡差不了多少,但是,憑借我亡靈的不死體質,想要在真正意義上殺了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沉默了一下,提克帶頭向我躬身一禮「請導師多加小心,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傳回島上,我們一定會全力為您解決」 「好,提克,我一定會的。」我點了點頭「這裡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學生還有朋友,也是我最後的依靠…」 「那您準備什麼時候動身?」梅的在一邊靜靜的問道。 「一個星期後的清晨,清晨是個連死亡都會安靜的時間」我閉上眼睛,斜斜地躺在椅子上,亡靈十二賢者悄悄的退出大殿,輕輕地關上門,這裡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和黑暗…… 「這是怎麼回事?」海上,游弋巡邏的蓋亞軍艦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驚慌奔走的士兵,還有強自鎮定,大聲呵斥手下的軍官。剛才從德利維特島上傳來的巨大吼聲,讓這些人驚恐萬狀,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亡靈巫師,可是他們的惡名卻早有耳聞,況且,那些沒有肉,可以到處亂跑的骷髏,還有渾身上下都是肉,但是卻是爛肉的噁心殭屍,遠遠的他們還是見過一些的,這些東西更加深了他們對於邪惡的亡靈巫師的恐懼,誰也不知道剛才的吼聲意味著什麼,但是,也沒有人敢肯定,下一刻會不會有一隻可怕的骨龍從那個雲霧繚繞的鬼島上飛出來,然後把他們送下地獄,雖然他們是勇敢的士兵,但是就算是再加上一千個他們這樣的勇敢士兵,也不會是一隻龍的對手,就算這些龍只是一堆骨頭… 「這是怎麼回事?」指揮艦上,有些氣急敗壞的拉德米上校,現在正站在船舷那裡遠遠的向德利維特島望去,可是,卻什麼也看不見,就連那些島周圍經常見到的殭屍,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今天情況不大對勁…」拉德米喃喃的對自己說道,自己在這裡監視這座島都已經超過二十年了,還重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那一聲巨大的嘶吼似乎是集結了所有德利維特島上可以發出聲音的亡靈發出來的,這究竟意味著什麼?下一刻,他渾身一顫,難道島上這群傢伙終於忍不住要衝到大陸上來了?天啊,一想到要與那些噁心的骷髏和殭屍打仗,拉德米就覺得渾身發冷,就算自己身經百戰,也不願意看見那些噁心的怪物…最後,拉德米上校一咬牙,決定把這件事情報上去,有什麼問題,自己是不準備承擔責任了… 一個星期後的清晨,埃格斯島上幾乎所有的亡靈生物都聚集在島的東海岸,那種可怕的重量差一點讓可憐的島因為重量不均,沉入海底,就算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亡靈十二賢者也要使用魔法佈置出一個巨大的結界,讓這有些龐大的送別群不要被外面游弋的蓋亞巡邏艇發現… 「導師,我們敬候您的佳音,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引導我們進入無限死亡之中,那令人心醉的神秘世界…」提克帶著亡靈十二賢者,恭敬的向我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的信心,我會仔細尋找我們存在的價值的…」我笑著回了一個禮「我的朋友們,我走了…」一轉身在亡靈十二賢者的告別聲中,藉著「埃格斯」那長年不散的濃霧,慢慢地走到海裡。 這就是我們習慣的渡海術,身為一個亡靈,不呼吸,不吃飯就像別人呼吸和吃飯一樣容易,因此我們可以自由自在地通行於海地,那些監視我們的船隊,結果成為了為我們站崗放哨的衛兵,真不知道那些辛苦地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為國家忠於職守的英雄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將是一個怎樣的表情。不過,埃格斯周圍水溫還是相當低的,儘管我身體裡缺少血液那種東西,我也不喜歡現在的海水… 慢慢的走在「埃格斯」附近的海底,看著四周的魚蝦在海底嬉戲的場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裡就是被稱為全大陸最恐怖的禁地,由邪惡的亡靈法師控制的地方,倒是像一個奇妙的樂園,無憂無慮的世界,不過經常經過眼前的骷髏,殭屍,和一大群追在後面等著吃碎肉的魚,不時地提醒著大家附近住著一群不同尋常的人,這些都是迷失方向或者做實驗留下的亡靈生物,不小心掉到海裡之後,無法回去,只好一天到晚地在這裡晃,到也為我們處理垃圾省下了不少麻煩。我眼睛一亮,竟然看見了一個熟人,起碼他以前應該算是一個人。 現在身為人的東西一樣不缺,有頭,有手,有腳,還有身體,就是沒有肉,他的名字叫「灰」是我許多年前製造出來的一個骷髏戰士,也許有些人對我們製造骷髏的方法有誤解,認為我們是殘酷地留下了人的靈魂,使得他們的靈魂無法得到安寧,永遠在無奈中徘徊,其實這是錯的,我們的骷髏戰士其實是我們以死亡的魔力創造的虛擬靈魂依附所形成的,所以他們智力低下,也比較笨拙,事實上所有的亡靈生物都是以這種方法製成的,不同人創造的亡靈生物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精神印記,所以我一下子就能感覺到這支骷髏戰士是我造的,看到他身後跟著的一大片大大小小的殭屍和骷髏,我就知道他在這裡的地位不低,當然了,我造的東西會有錯?我慢慢的走上前去,用獨特的精神印記呼喚了一下那只骷髏,灰猛的轉過頭來,知道了我的存在,然後單膝跪到,向我低下了頭。 我正要叫他站起來,突然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我頭上飄過,我抬頭一看,依稀可見是一艘船型,能在這個海域游弋的船,只有一種——「蓋亞」的巡邏艇,我突然有了一個有趣的計劃,正好有一艘船在我們附近停了下來,從船上垂下了一個小瓶,看清形勢要進行例行的海水檢查以及分析,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第一集 第二章 充滿新奇感覺的旅途 我一笑,向跪在地上的「灰」發出了一道指令,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去,伸手做了幾個手勢,這個傢伙的影響力還真是非常的大,沒有多久,他身後就聚集起來一大群各式各樣的亡靈生物,大部分是殭屍還有骷髏,也有為數不多的幾隻海底怪獸,比如說體積龐大的殭屍鯊魚,殭屍劍魚,甚至還有一隻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皮膚灰白的殭屍大章 魚。這一隻臨時拼湊起來的亡靈大軍,雖然不是最強大的,但是,這些傢伙在海中的戰鬥裡卻是相當的不弱,在灰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那艘船的下面… 來到那艘下面之後,那只巨大的章 魚當仁不讓的成為了主力,這種深度的海水,根本奈何不了它有些過分的身體,巨大的兩隻觸手向上一搭,就吸附到了那艘船的表面,然後一用力,整個身體就從海水裡脫離了出去,直接爬上了那艘倒霉的巡邏艇,可憐的巡邏艇本來就不大被這個體型變態的傢伙一下子就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最糟糕的是,那只可愛的殭屍章 魚剩下的六隻巨型觸手向上一抬,上面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殭屍和骷髏,然後稀哩嘩啦的落到了甲板上,瞬間,甲板上傳來了鬼哭神號的聲音。 「天啊,是亡靈!他們進攻了!他們進攻了!」在一群人的大呼小叫下,船長帶著一批船員退守到了船舷的位置,準備抵禦可怕的亡靈部隊的襲擊。「這些傢伙是哪裡來的?怎麼毫無徵兆的就出現在這裡,我們不可能頂得住這些亡靈的攻擊的,快放魔法信號,紅色的,讓魔法師過來支持!」船長一邊大叫,一邊拚命起到自己不要在就病來了之前上天堂,被這些亡靈幹掉,恐怕靈魂都不得安生… 可是,這些殭屍和骷髏卻沒有一絲半點殺人的意思,反而像惡作劇更多一些,那些殭屍不斷在甲板上追逐驚慌失措的船員,完全不管船員們砍在身上的刀劍,或者猛的衝到一名心驚膽戰的船員面前,然後突然讓自己的眼球突破了眼珠的限制,重重的打到對方的臉上,估計挨上這麼一下子的話,那些船員就算是沒有被嚇死,但是這輩子也不要想吃什麼肉了。最誇張的就是那些以灰為首骷髏,這些傢伙竟然像丟球一樣摘下自己的腦袋,扔到對方水手的懷裡,然後在那裡大張著嘴,擺出一個大笑的姿態,不過這種姿態絲毫沒有所謂的美感這種東西。 就在船上亂成一片的時候,遠遠的飛來兩團巨大的火球,重重的砸在那只章 魚的身上,正是火系高級魔法,「流星火」,生活在海裡的動物,對於火格外的敏感,就算是這隻大章 魚已經是殭屍了,依然本能的從船上回到了海裡,讓船上人的負擔減小了不少。 「好極了!我們的救兵來了!」船長興奮的大叫,然後大吼一聲,帶著船員反撲了過去,本來灰接受的指令就沒有傷人這一條,再加上天空中不斷出現的魔法打擊,很快這只倉促間組成的亡靈部隊就被趕回了大海。 當最後的一隻骷髏被船員趕下大海之後,兩個身穿魔法師長袍的傢伙,從空中慢慢的落了下來,自顧自的落在船頭,根本不去搭理那些來來往往的水手,而那些水手顯然也瞭解這些身穿長袍怪物的臭脾氣,盡量離的他們遠遠的,不去招惹他們,如果實在要經過他們面前,也要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給他們鞠一個躬。 船長也很機靈,安排大副全權負責善後工作之後,一溜小跑來到了兩名魔法師面前,看他們身上穿的袍子,竟然是兩名高位魔法師,而這種魔法師,全國也不會出現多少,凡是擁有這種能力的魔法師,在帝國都是身居高位,沒什麼人敢惹他們… 「兩位大師,你們來得太及時了,不然的話,我們恐怕就慘了,能夠擁有你們這樣法力高強的法師,實在是帝國的幸運…」船長巴結的說道。 「船長你太客氣了,我們也只是碰巧趕上而已,我們這一次是因為拉德米上校通知帝國,德利維特島上最近有些異常的活動,所以帝國方面派我們兩個人來看一下…」帶頭的一名魔法師微笑著說道,隨即皺了皺眉頭「現在看來,德利維特島的確是有些問題,很久沒有發生過亡靈生物襲擊人類的事情了,但是,這些亡靈生物好像又沒有造成什麼傷亡,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用呢?」 「蘭,你說會不會是…」他旁邊的那名法師輕輕拉了他一下,然後伸手指了指與埃格斯相反方向的大陸… 「你是說…天啊!」那名叫做蘭的法師,眼睛一亮,然後驚叫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有麻煩了,快,我們去看看…」說完帶頭飄了起來,向著對岸飛去,而他旁邊的那名法師也跟著他一躍而起,快速向大陸方向飛去… 灰一上船,我就繼續開始向著我的目的地走去,我並不擔心「灰」會傷人,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會這麼做的,我只是要給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一點教訓而已,讓這次旅行有一個有趣的開始。 換了一個新的,充滿生機的身體之後連我的思想都感染上了一些生命的活力。 慢慢的走上了海岸,吸了幾口海邊的空氣,這種事情我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做過了,呼吸,恐怕也是生命的意義之一吧,這些年已經不知道叫我塵封到哪個角落裡去了,我伸手在空中話了一個法印,一團磷火憑空出現,在綠油油的火光之下,我的衣服很快就干了,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想了半天,我一拍腦袋,從懷裡拿出了一顆靈魂之珠,念動咒語,珠子閃動了幾下,捷那碩大的身影從裡面跳了出來,伸動了一下手腳,不滿地向我叫了幾聲。 我一笑,這個傢伙,非纏著我要跟我出來,結果我帶他出來了,他反倒怪起我來了,我剛要笑罵他兩句,突然發現捷的兩隻耳朵豎了起來,眼睛盯著旁邊的樹林,然後「嗖」的一下衝了進去,我心中一動,跟著它也走進了樹林…… 一進入這片茫茫無邊的森林,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間,那是一種死亡的力量,就和「埃格斯」上的死亡力量一樣的力量,除此之外還有靈魂的力量,環繞在這裡久久不願離去的靈魂的力量,這裡應該有什麼事發生過,一件引起死亡的事情。 我的感覺果然沒有錯,追隨著「捷」的腳步聲,拐過一個彎,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迎面向我撲來, 「捷」低聲吼叫著,慢慢的弓起了腰,這是它生前準備攻擊的姿勢,每當它擺出了這個姿勢,就是說明它感覺到了危險,或者它已經感到了憤怒。 眼前的情景也確實可以叫它感到憤怒,朱紅色的血順著地面流到了我的腳下,而在這血流的盡頭,則是一具觸目驚心的屍體,一隻豹的屍體。豹在這片大陸上,是一種很珍貴的魔法動物,它體內的魔精核具有很高的價值,雖然它以強大的魔法力和無與倫比的速度,成為所有魔狩獵人的噩夢,但是那天價的利潤仍使許多人為之瘋狂,眼前的這只豹顯然已經遭遇到不幸,心口的位置已經被切開,取走了裡邊的魔精核,隆起的腹部,告訴我們她顯然已經有了身孕,難怪,懷孕的母豹是力量最薄弱的時候,而幼豹對魔狩獵人來說是毫無用處的。捷低吼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於是慢慢的走到那具屍體旁邊,低下頭來輕輕的嗅著這隻母豹的屍體,然後抬起頭來求助似的看著我,我這才注意到這頭豹也是一頭黑豹,所有的豹裡面最珍貴的一種。 「你想叫我救它是嗎?」我輕輕的問道,看到這些我也很不忍心,經歷過死亡的人都知道死亡是怎樣的令人悲傷。 捷輕輕的點了點頭,我走了過去,看了這隻母豹一會兒,歎息的搖了搖頭,向旁邊的捷說道:「雖然死得不太久,可是奇怪,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了,靈魂力量消散的也太快,況且,體內的魔精核也已經被拿掉,所以……」捷的眼神變得很灰暗,直至的盯著眼前的母豹,它是一個亡靈,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留在我的身邊,看著自己的同族在眼前死去,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 我的手在眼前的母豹身上輕輕的撫摸,柔軟光滑的毛從指尖劃過,一個生命就這樣去了,從某些方面來說,生命是脆弱和單薄的,只要一把小小的刀子,有的時候,就可以削短生命這棵小樹,這樣短暫而危險的生命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截住了死亡,保留了自己的靈魂,將自己徹底的融入了死亡當中,但是我這麼做真的就可以瞭解靈魂,生命和死亡嗎?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突然,一些東西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竟然在這只黑豹的身體裡感覺到了一絲生命的氣息,這個時候,我的手停在她的腹部,有一股靈魂的力量護住了那裡,難怪剛才我感覺不出來,當一個生命消逝的時候,另一個生命卻可能誕生,生命和死亡之間的舞蹈,讓人欣賞的有些眼花繚亂…我的嘴角掛起了一絲有趣的微笑… 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捷,它正為我這不太正的舉止感到迷惑不解,「也許還有一點機會……」我說道,捷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是母與子只能保留一個……」捷的眼光又昏暗起來。 「我們無權為此作決定,或許我們可以問問這位母親」我輕輕的說道,一段古老的咒文輕輕的在這片樹林裡迴盪,各種讓靈魂現形的物質向這裡快速的聚集,不長時間,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團淡淡的影子,雖然很淡,但依稀就是一頭豹的樣子。 「我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你的決定是什麼呢?」我其實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就因為那股拚死護住腹部,久久不願消散的力量。 果然,那個靈魂飄到那具屍體的腹部,輕輕的頂了那裡幾下,然後哀求的看著我,「決定了嗎?」我問道 豹靈點了點頭,「好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我說道 豹靈沒有動,我知道它是先搞看我究竟怎麼做,我沒有阻止它,張開手掌,我的手上出現了一把骨制的小刀,然後我輕輕的劃開了那只豹的腹部,小心翼翼得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豹子,顯然它才剛剛成型,但是並沒有完全的死亡,仍然保留有一點點生命的氣息,這就足夠了。我轉頭叫過一直在身邊靜靜看著的捷,「你想和我一樣有一個新的身體嗎?」我問道 捷不解的看著我,我解釋道:「這隻小豹太小了,還沒有完整的靈魂,我只能用一個強大的靈魂與它結合,創造出一個全新的靈魂,這裡只有你經過幾百年磨練的靈魂才合適,你願意嗎?」捷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希翼的豹靈,緩緩的點了一下頭,就地一滾,身子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我一手接過光球,將它按進手中小豹的身體裡面,手中小豹的身體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張開了原本緊閉的眼睛,在我手中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我微微一笑「想要成長嗎?我來幫你吧……」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突然憑空一亮,出現了一個剛才我劃出的符號的影子,我伸手抓住了它,隨即將它扔進了幼豹的身體裡,只就是讓我們臭名昭著的所謂的詛咒之一──衰老。 我現在用的就是它原本被創造出來的意義,「成長」 馬上,小豹就已經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一躍跳下了我的手掌,眼看著它的身體不斷的變大,沒有多久就變成了一隻威武的雄豹,黑色的長毛閃爍著暗金色的光芒。長大了的小豹,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這個陌生的世界,然後輕輕的走到一旁豹靈的身邊,低吼了兩聲,豹靈伸出了朱紅色的舌頭輕輕舔了它兩下,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周圍的空氣裡。 那只豹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從它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光芒,看來它保存了捷的一切記憶,應該還有它的能力。我拍了拍他的頭「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叫做速。」黑豹舒服的咕嚕了一聲,認同了我給它的名字。 看了看四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幹得了,速,我們走吧。」身體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工具,既然它失去了工具的意義,那就叫它從哪來回哪去吧。不再留戀,我帶著速,離開了這片靈魂安息的樹林。 森林裡,黑豹的屍體旁邊多了兩個影子,正是那兩名來自蓋亞的魔法師。 「好殘忍的手法!」那個叫做蘭的魔法師說道 「沒錯,看來果然有亡靈巫師潛逃到大陸上了,怪不得會有亡靈生物上了我們的戰艦…」另一個人說道。 「這個傢伙的力量還不低,這裡明顯的充斥著詛咒之後留下的魔法波動」 「不管怎麼樣,先回去稟告陛下,做好準備吧!平靜的日子恐怕過不了多久了」 就像來的時候一樣,兩名魔法師飛快的飛出了叢林。 帶著速,慢慢的走在滿是塵埃的大道上,一陣陣的清風迎面吹來,這種「埃格斯」從來沒有過的東西,叫我覺得很舒服,離開「埃格斯」已經有半天時間了,少了那股腐臭的氣息,發霉的味道,隨處可見的爛頭爛腦的亡靈生物,竟然有些不太習慣,畢竟我已經在那裡待了幾百年了。當然了,這些都是小問題,雖說不習慣,也還可以忍受,只有一件事情叫我很不舒服,就是頭頂上這個叫人發狂的大火球,我開始懷念島上那不見天日的氣候,起碼不會讓我蒼白的皮膚有變成黑炭的危險。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這也可以算是生命的體驗之一吧,儘管這種體驗叫我很不舒服。這個方向,大概是向著蓋亞的內部去的吧?對於我這個漫無目的的人,方向並不重要。午間的大道上人並不多,偶爾有幾個也是匆匆而過,前面大概應該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否則誰願意在這大熱的天氣裡走的這麼匆忙。 「請問……」我攔住了一個過路的人 「什麼事!!」被攔住的人明顯很不耐煩,聲音提高了八度,轉過頭來準備好好瞧瞧我這個討厭的傢伙。 「我只是想問一下前面是什麼地方?」我笑著問道 「是……是達……達般……」路人的口齒突然不清楚起來,聲音也從高八度轉到低八度,突然的高度差叫我感覺十分不適應,正在想著是什麼力量使他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突然看見他的眼睛不時的瞄向我的身邊,一副受驚的樣子。我奇怪的轉過頭,正好看見速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看著那張可以輕鬆放進一個人頭的大嘴,我開始有些理解這位仁兄的反應了。 「請……請問……您……您還有什……什麼事嗎?」那位老兄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好意思,您請便吧。」我抱歉的對他笑了笑,他馬上飛一般的跑掉了,就像我已經放出速,在他後面猛追一樣。我苦笑得看著身邊一臉無辜的速「你還真的是很麻煩!」 我思索著怎樣解決速這個大麻煩,可惜始終沒有頭緒,總不能把它扔到大街上吧?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那位老兄提到過的達般市的城牆外。 我一愣,寬寬的馬路上排了長長的一串人龍,焦躁不安的等在那裡,小聲的發著牢騷,等候著入城。輕輕的拍了拍速的頭,向旁邊的的小樹林努了努嘴,速乖巧的竄進了樹林裡,它正巴不得能有這麼個機會到樹蔭下躲躲這該死的太陽,睡個午覺。 我來到隊尾,拍了拍排在我前面的那位的肩膀「大叔,這是怎麼了?平時都這樣嗎?」 那人回頭看了看我,顯然我和氣的面孔令他對我的印象還不錯,「平時哪會這麼麻煩?」他答道「今天才這樣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聽說是有一個邪惡的亡靈巫師從德利維特島上跑出來了,所以全國戒嚴,非要抓住他不可,因此每一個城門都要仔細的檢查證件,唉,希望他不要出現在這裡就好,那些邪惡的傢伙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大叔長噓短歎的說道。 我心裡一驚,消息傳的好快啊!沒想到半天都沒到就已經傳到這裡來了,看來很久沒有出來,一些事情我想的有點簡單化了。不用想,一定是灰爬上軍艦引起人家的注意,唉,貪玩惹得禍。 下意識的在身上摸了摸,別說證明文件了,連錢都沒有多少,「糟了」我苦笑一下「太久沒有出來,連必備的東西都忘了。」看這裡我越來越近的城門,和盤查過往行人的士兵嚴肅的臉,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心虛。「我的旅行才剛開始,不要在這裡出什麼事情才好。」我小聲嘀咕道「怎麼辦,要怎麼過去?難道要召喚出一批死亡騎士把這座城市踏平?然後衝過去?」 「你在說什麼?」大叔回頭問道 「啊?啊,沒什麼,只是我突然要方便一下,可惜我排了這麼長的隊」說完竄出隊伍,一頭扎進速休息的小樹林。 「哎,現在的年輕人,一點耐心都沒有,排個隊嗎!又不會死人。」大叔看著我的背影搖了搖頭。 我帶著速漫無邊際的走在樹林裡,大路已經不敢走了,盤查已經越來越嚴了,經常看見一對一對的士兵從大道上開過,動不動就截住行人盤問一番,還得我只好在樹林裡亂轉,反正也沒有什麼目的,看一下好了。但是最為嚴重的問題來了,我……我……我餓!這個新的身體還真叫麻煩,亡靈和活人的特性各佔一半,雖然我也可以像以前一樣直接從周圍吸收養分,但是這種飢餓的感覺卻久久不能散去,「算了,這也可以算是生命的一種體驗吧。」我按著自己的肚子,自我安慰道。 我看了看慢慢暗下來的天色,拍了拍身邊的速「發揮一下你的本能吧,給我們晚上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可不想在樹林裡過夜。」速低吼了一聲竄了出去,我則憑藉著它身體裡捷的靈魂烙印,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速找到了一個山洞,看樣子這裡經常會有人住,看看地上還有燒烤後留下的痕跡。 沒有管那麼多,我吩咐速去獵來幾隻野味,我在山洞裡生起篝火,將速弄來的野味燒熟,一陣陣的香味不停的刺激著我的食慾,油脂一滴一滴的落在火堆裡,發出「滋滋」的聲音… 我迫不及待的抓過一隻烤熟了的野兔,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長出了一口氣,開始慢慢的打量起這個山洞,其實剛剛進到這裡,我就在這裡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熟悉的氣息,是亡靈的氣息,我並沒有感到奇怪,在這種地方沒有死過人才真叫奇怪,不過這一絲死亡的氣息倒是比別的地方重的多,看來應該有幽靈什麼的在這裡出沒吧?不過靈魂波動非常的平和,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凶厲的怨靈…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下來了,夜幕籠罩之下,正是群鬼亂舞的絕佳時期,想想在埃格斯的日子,這個時候正是他們興奮的時候,想到那些骷髏和骨龍那瘋狂的舞蹈,歡呼尖叫的幽靈,一絲笑容慢慢浮上我的臉,真怪,在埃格斯那麼久,竟然從來沒有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有趣,但是離開了以後竟然覺得那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 銀色的月亮來到了天空的正上方,這個時候正是晚上陰氣最重的時候,也是鬼怪們活動的絕佳時間,如果這個山洞裡的幽靈想要做些什麼的話,那麼現在正是好時候。果然不出所料,過了一陣,山洞裡的溫度開始慢慢變冷,連火光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起來,速察覺到了這種異常,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搖了搖頭,它於是見怪不怪的繼續睡起它的覺來,還真是懶,我笑了笑。一陣奇異的音樂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似泉水,似清風,全無暇毗,悠揚入耳,繞樑三日,我輕輕的說了一句「來了!」一個曼妙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山洞中央。 我靜靜的注視著那個影子,看她慢慢的在我眼前現出原形,「很漂亮!」我心底暗暗讚歎了一聲,說實話,在這幾百年中,我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但是就算見到我也沒什麼印象,不是因為別的,作為一個死人來說,感情這種東西已經沒有他的實際意義了,如果在近乎無限的時間裡多了這麼一種拖累,那樣的生活就很複雜了。 今天不同,我有了全新的生命,全新的身體,是不是也應該有全新的生活?我用我的靈智去體會這個世界,加上我積累了百年的經驗,我要盡情享受全新的人生。 我用欣賞的眼光看著眼前的背對著我倩影,眼神中完全不帶一絲邪念,我需要的只是欣賞,這樣才能體會出世間萬物的美態,佔有不是我需要的,盆中的鮮花永遠沒有田野裡的鮮艷。 飄忽舞動的背影慢慢的轉過身來,向我羞澀的展示出她誘人的容顏,我提著一顆緊張的心,看著她慢慢轉過頭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長出了一口氣,我並不喜歡原本完美的事物因為某些意外變得讓人無法忍受,還好,這名女士的背面叫我欣賞,她的臉也沒有叫我失望。「清水出芙蓉」我讚歎道,「果然是一代尤物。」 少女向我嫣然一笑,蓮步輕移,來到我的身邊,「先生想看我跳舞嗎?」天籟般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出。我一愣,頭一會聽到有女鬼這樣來誘惑人,看來她的技能還很全面。我笑了笑,「這是我的榮幸」對於一名優雅,博學,又存在了幾百年,有了一點見識的亡靈導師來說,拒絕一名女士的邀請,是相當不理智的… 音樂聲又在我的耳邊響起來,我知道這是一種迷惑人的聲音,鬼怪慣用的伎倆,但是它是那麼的美好,美好的叫你明知道面對的是毀滅也要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少女的舞蹈也是那麼的動人,配上忽明忽暗的火堆,閃爍不定的火光,映著洞口的月光,讓眼前的倩影也變得虛無飄渺起來 她整個人像九天的仙女一樣不沾凡塵,又似地獄裡的魔女一般充滿誘惑,那是一種純潔與嫵媚的完美結合,偏偏結合的又是如此貼切融洽,我不知道應該把這個叫做什麼,舞蹈?或者魔術……由幽靈演出的舞蹈,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我舉起了雙手,輕輕的鼓起掌來,我已經記不起有多長時間沒有為什麼事情鼓過掌了,幾百年了,我見過了太多的事情,已經沒有多少事情能叫我讚賞的了,但是這只舞,我想她應該有這個榮幸。 「精彩!」我感歎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舞蹈了」這是我的實話。 「謝謝,」少女紅著臉說道,頓了頓,她接著說到「先生,您覺得我的舞跳的好嗎?」 我一笑「你的舞要是跳得不好,我真想像不出跳的好會是怎麼一副樣子!」 「先生過譽了」少女接著說到「您希望這樣的舞蹈消失在這個世上嗎?」 我一皺眉「請問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少女的臉又紅了起來「先生,我不想瞞您。可能您已經猜出來了,我並不是活人。」少女說完這句話,一雙嫵媚的眼睛緊張的注視著我的反映。 我微一點頭,「不錯,我能看出來。你死了多久了?」我問道 少女歎了一口氣「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吧!這一個月來每天似乎都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叫我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我捨不得。」不等我發問她接著說道「我曾經有一個夢想,我要遊遍天下最美麗的地方,在這些美麗的地方汲取天地間的靈氣,慢慢的完善我的舞蹈,可惜,現在這只能是一個夢想了,」說道這裡,少女眼中罩上了一層迷霧「我根本離不開這裡,只能在這裡飄蕩,我知道這是毫無疑義的,但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真的不想離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舞蹈就此埋沒在這裡,我更不甘心我的舞蹈沒法攀上完美的巔峰,我要留下,不論多久,我都要把它變得更完美!」少女的語氣變得無比的堅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無法長時間凝固我的形體,這是我無法忍受的,所以我想……」 一直沒有開口的我接下了話茬,「所以,你想要我的元陽?」 「你……你怎麼會知道?」少女可愛的小嘴張得大大的,驚異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故事」我說道,論起鬼齡來,我比她的祖父還要大上幾百歲,這點事情都不清楚的話,還當什麼亡靈導師「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這麼直接的就找上我,而不是用些其它的手段?」這確實是一件叫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吸取人的元陽,以達到固體保形的目的,這是鬼怪中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為達到目的無不用其極,什麼誘惑,欺騙,強……,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什麼樣的花招沒有過,但是像這麼直接的我倒是頭一次見到,看來我已經老得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第一集 第三章 亡靈的歌舞團 當你擁有了執著的信念,即使你死了,也會讓它影響別人很久,不要把死亡看作終點,所謂一了百了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死亡,在某些人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卻不是永遠的消散…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少女臉一紅,我突然發現她是一個害羞的女孩,不過她害羞的樣子確實可愛。「我,其實,這個」輕輕咬了一下自己朱紅的嘴唇,彷彿在一瞬間決定了一件事「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作這種事,我沒有經驗,但是沒辦法了,我本來準備誘惑過往的客人,吸取點元陽,但是,看見了先生你……」少女的臉蛋更紅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您非常親切,而且有一種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都無法瞞過你的感覺,所以,我決定不耍任何花招,把我的第一次獻給你,只需要你給我一點元陽,一點就好。」少女不安的看著我 我疑惑的看著她「你是說,這是你第一次吸收別人的元陽?」 少女紅著臉點了點頭。 「好執著的信念!」我感歎道,能在死後不依靠元陽維持顯形一個月之久,這需要多大的精神力量!像她這種幽靈不是沒有過,但一般都是為了復仇之類的事情,但是像這樣僅僅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能夠做到的還不多見。 我看了一眼她滿是企盼的臉,搖了搖頭「你的故事很感人,可惜……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少女渾身顫抖了一下,淚水馬上就要流出來了「先生,我不會要太多的,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只要別叫我消失,你想怎麼樣都行。」 「不是我不想給你,只是我真的沒法給你。」我遺憾的說道,元陽!開玩笑,我死的時間比你都長,還想要我的元陽幫你固形,這樣只會叫你消失的更快。 「嗚嗚嗚!」少女捂著臉大哭起來,我一下慌了手腳「別哭別哭,我只是說沒法給你元陽,並沒有說我沒辦法幫你」 哭聲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凶了「嗚嗚嗚,你不給我元陽,嗚嗚嗚,我怎麼固形,嗚嗚嗚,你還怎麼能幫到我?」 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手落到了空處,亡靈是沒有實體的「不要哭了,我說能幫你就是能幫你」真是的,別的我還不一定能幫得了,但是把亡靈固形這種小事怎麼會難得住我?難道我這幾百年白活了?我伸手劃了個符號,打開了我的靈魂空間,翻了半天,從裡邊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項鏈,瞬間,一股叫靈魂安寧的氣息充斥在這個山洞裡…… 少女漸漸停住了哭聲,回過頭來看著我手中令她萬分舒暢的項鏈,我一笑,招了招手,讓她飄到我的身邊,將這串項鏈戴到她的脖子上,項鏈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就那麼懸在不是實體的少女身上,少女享受的閉上眼睛,原本略微有些透明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整個身體向外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 我滿意的看著這種結果,「靈魂撫慰」,「埃格斯」幾件著名的珍寶之一,能從附近吸取幫靈魂現形,穩固的物質,帶上這個的靈魂,都擁有了與真實肉體幾乎一樣的實體,誰也無法察覺出來,這也是我的傑作之一。 少女睜開了眼睛,伸出晶瑩的玉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身上撫過,許久沒有感受到的充實感覺,令她流出了激動的淚水,我面帶微笑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和她一起分享這喜悅的一刻,她的另一次重生。月光是那麼的柔和,夜晚是如此的寧靜,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 少女慢慢的從喜悅的氣氛中轉醒過來,看見我坐在一邊微笑的看著她,向我跪了下來,「咚咚咚」給我磕了三個響頭,我並沒有阻止她,如果我這麼做的話只會使她更不安,讓她給我磕幾個頭,她的心裡會平靜許多,再說以我的輩分,她這幾個頭磕的也沒什麼不對。 磕完了頭,少女果然放鬆了一些,剛想開口對我說些什麼,我一擺手「報恩的話你就不必說了,小事一件而已,我現在只想聽聽你的名字,還有你是怎麼死在這裡的,說不定等你說完之後,我還有另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少女點了點頭,開始向我說起她的故事,「我叫花影,本來是一名小城主的女兒,從小我就喜歡舞蹈,甚至為此瘋狂,因此在父親去世之後,我拿了一部分家產,開始專心研究這種藝術。在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叫方圓百里之內的舞蹈名家甘拜下風,大家都稱我為天才…」說到這裡,花影的口氣有些自豪。 「可是我並不滿足,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在舞蹈方面的進步越來越慢了,於是我決定要巡遊整個大陸,一邊向別人展示我的藝術成果,一邊將它加以完善,希望能達到自己夢想中的高峰。可惜沒有想到,我剛開始出外巡遊,還沒有開始正式的演出,就在這座山洞裡…」花影的聲音說不出來的驚恐,就像回到了那天一樣「那天,下著傾盆的大雨,我們藏了進來,準備等雨停了再走,可是遇見了塌方,我眼前一黑,就離開了我的身體… 雖然我無法離開這裡,但是先生如此幫助我,我一定會回報先生,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花影說完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卻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目光盯著牆角的一堆亂石「你的屍體就在那堆石頭後面吧?」我問道。 「是的,那後面是另一個山洞,那天雨很大,外面很冷,我們就躲到裡面去了,沒想到……」花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那天給她留下的記憶太深刻了。 「嗯,我想我可以幫助你,」我說道 「什麼?什麼幫助我?」花影迷惑的問道 我笑著看了她一眼「我是說我也許可以帶你離開這裡,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真的!」花影驚喜的問道,然後臉又是一紅,低著頭小聲說道「先生,花穎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又何必如此客氣呢?」 我苦笑了一聲「你可不要想歪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算了,現在也給你解釋不清楚什麼,等一下你就知道。」 我過去看了看那些石頭,試著搬了兩下,毫無動靜,看來以我的力量要想搬動他們難度是大了點,我畢竟只是一個單純的法師而已,儘管比別人多活了那麼幾歲。不過好在這樣的體力活並不需要我親自出手。我隨手畫了一個魔法符號,從異空間裡召喚了兩個骷髏侍從,在一片嘎啦嘎啦的聲音中,兩具骨架憑空出現,雙雙跪在我的面前,我向那堆石頭打了個手勢,他們心領神會,走過去開始搬石頭,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對他們的工作效率感到很滿意,轉過身軀,準備找花影問些事情。 沒想到我一回頭卻驚訝的發現她縮在山洞一角,滿臉驚恐的看著我瑟瑟發抖。我奇怪的走過去,伸出手來想要拉她一下,花影「啊」的一聲尖叫,拚命的向角落裡縮去,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怎麼?」我奇怪的問道 「你,你別過來」花影哇的一聲哭起來。弄的我手足無措,「怎麼了?花影」我急忙問道,真不知道那裡得罪這個小姑娘了。 「你……你是邪惡的亡靈巫師,嗚嗚,你……你要折磨我的靈魂,嗚嗚,我不要……我不要受你的控制,去害無辜的人,這條項鏈還給你,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吧……嗚嗚」說著就要摘下脖子上的項鏈。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哭的昏天暗地的花影,伸手攔住了她的動作,不讓她取下項鏈。這些人受到神殿的歪曲教育太深,也怪我們從事的職業確實有點恐怖,我想向她解釋都不知道從哪說起。 「花影,你誤會了,我確實是一個靈魂法師,也就是你們說的亡靈巫師,但是我並不能束縛你的靈魂,因為……因為……我的能力太弱,這種法術我用不了,而且我也沒有學,你放心好了,我只會一些簡單的東西而已。」 我前言不搭後語的的辯解道,違心啊,如果說我在亡靈法師裡算弱的,那強的我就不知道它應該是怎麼一副樣子了,而且,要是讓「埃格斯」上其它的亡靈法師知道我說過我說過我會的只是一些小玩藝的話,恐怕都要一頭撞死不可,高級亡靈魔法算小玩藝,那什麼算大玩藝? 「真的?」花影止住了哭聲,抽泣著問道。 我使勁的點點頭,可悲啊,堂堂的亡靈導師,今天竟然要編謊話來哄小孩,要是叫「埃格斯」上的諸位知道的話,非笑死我不可。 「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組織一個歌舞團,在大陸上巡迴演出……」我接著說道,花穎他們才死不久,又沒有人發現,相信身份證明還在,有齊全的手續,又有正當的職業,這對我以後的事情將有很大幫助,這正是我需要的。 「真的!」花影的眼睛發亮「謝謝大哥,真的這樣的話,花穎一定和你一起去。」 我笑了一下「傻丫頭,你知道我多大了就叫我大哥?」 花影眨眨眼睛,然後搖搖頭。我一樂,「反正比你大的多」開玩笑,做你祖宗都有餘「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大哥了,換一個。」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花影眨眨眼睛問道。 我想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導師,或者老師。」還是這麼叫我比較親切,另外我也想斷掉花影的一些非分之想,我比她可是大了幾百歲,我可不想有人說我老牛吃嫩草。 「好的,老師」花影乖巧的回答道「那我們的歌舞團叫什麼名字呢?」 「我想,就叫『暗靈歌舞團』吧,明裡的意思是,暗夜中的精靈歌舞團,至於暗裡的意思嗎」我頓了頓,眼睛裡放出一絲精光,聲音前所未有的激動「就是『暗黑亡靈歌舞團』」 眼前的花影,一喜一怒反覆無常,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想必是她一直醉心於舞蹈,感情豐富,並且不常和人接觸,天真的叫人心裡發毛。我哭笑不得的任她把我從上到下打量個遍,這種感覺真是叫我很不自在,「你在看什麼?」我問道 「哦,我…」花影的臉又紅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我前從沒見過亡靈巫師,不知道你們長的什麼樣子,人家只是好奇嗎,可以嗎?」 「……」一陣長長的靜默,我就這樣被一個少女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往上打量到頭 「你…到底看夠了沒有?」我有些無可奈何。 「哦,看夠了…」花影紅著臉收回視線,嘴裡小聲嘀咕道「奇怪,沒有看到爛掉的肉啊?也沒有露出來的骨頭,怎麼看也和傳說中的不同?難道是爛在衣服下面?」說著又用眼睛不時的瞟向我身上的衣服像是要看穿這層薄薄的布,極力地想要瞧見被衣服掩蓋住的肌膚。 正好在這個時候轟的一聲,解除了我的尷尬,骷髏兵已經從一堆亂石裡開出了一個大洞。 「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叫醒了還在胡思亂想的花影,向那個洞口走了過去。 「嗯?這裡靈魂波動很強烈,難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其它的幽靈?」我站在洞口奇怪的向身邊的花影問道,我們並沒有進洞,叫一個女孩子看見自己屍體腐爛的模樣是一種可怕的罪過。 「嗯,還有我得義姐幽雲,剛才的音樂就是她奏的。」花影答道 「哦?真的?那我倒想見一下」能奏出那種音樂的人一定非比尋常,「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出現?難道她不能現形?」 「是的,她把一些能量給了我,結果她就不能現形了。」花影的臉色有些黯淡。 「是這樣嗎?怪不得…」我笑了一下「我想我可以幫助她。」 「真的?導師,你一定要幫幫幽雲姐姐。」 嗯,導師嗎?有一段時間沒有人這麼叫我了,好像已經有一整天的時間了,還真有些懷念,呵呵,我可不能給這個名字抹黑,念動咒語,從周圍萃取了讓靈魂現形的物質,漸漸的一個女孩的影子出現在山洞裡,淡淡的,看不清楚五官,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導師。」花影拉拉我的袖子。 「幹什麼?」「幽雲姐姐為什麼是這麼一副樣子呢?為什麼我看不清楚她的臉?」 「小姐,她死了這麼久,又把能量分給你一部分,能做到這個樣子我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了」幸虧這是人的靈魂,凝聚力比較高,要不然結果就會和那只黑豹一樣。 「導師,你幫幫她嘛…」花影淚眼汪汪的看著我說道 「好吧,就衝你這一聲導師,我也不能丟面子吧!」看來又要大大的破費一番了,又一次打開我的靈魂空間,一臉心痛的拿出了一顆蔚藍色的珠子,它在我手上發出了幽幽的藍光,還有一陣淡淡的香氣。 花影不由自主的湊了過來,「導師,這是什麼?為什麼看到它的時候我覺得好舒服,總想離它越近越好,嗯,真舒服…」說完竟然閉上了眼睛,向我湊了湊,盡量讓身體完全站在藍光下。 我一笑,這是當然,「靈魂核心」,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擁有許多特殊的能力,叫靈魂現形只是小意思。 我將「靈魂核心」輕輕放到眼前那團影子的中間,它就奇異的漂浮在那裡,慢慢的自動旋轉,邊轉邊放出藍光,還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吸引靈魂的香味。漸漸的,那團影子越來越清楚,一個面容清麗的少女出現在我的面前,雪白的皮膚,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幽怨神情,漆黑的眼睛,彷彿是一個深邃的美夢,讓人深深的陷入其中,靈魂核心化作一條細細的鏈子,纏繞在她的額頭上,使她優雅的就像一名純潔的女神。靜靜的站在那裡,把黑夜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的身上,這也是「靈魂核心」的特殊能力之一,吸引靈魂的注意。 不過顯然這位女神對我很不友好,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幾步走到花影身邊,將她一把攬在懷裡,離我遠遠的。 我尷尬得一笑,看來亡靈巫師的名聲比我想像的還要糟「這個…幽雲小姐,我想我剛才說的話您都聽見了,不知道你對我這個建議有什麼反對意見?」 幽雲看了一眼懷裡花影那滿是期盼的臉,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先生,既然花影答應了,我也答應,不過我們一定要有足夠的自由。」 我苦笑了一聲,好一個一語雙關。「當然,我當然同意,我無權干涉二位的任何行動,不過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看著一副缺乏和我講話興趣的臉,我的話全憋回了肚子,看來,從「埃格斯」出來之後我的話明顯多了不少。 指揮著骷髏兵從洞裡的屍體上搜出身份證明文件,好極了!我想要的基本上都全了隨便從中選了一張文件,我看看,他叫「馬裡特」嗯,這個就作為我這次輪迴的名字吧。 我將兩位小姐的身份證明文件還給她們,並且給他們帶上了幾件換洗衣服,能量形態的衣服以她們的能力無法保持太長時間,驅散了骷髏兵,然後喚出了一團磷火,將洞裡的屍骨焚化。帶她們離開了這裡。憑藉著身份文件,進入了蓋亞境內。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但是村莊裡的人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這裡離大路不遠,經常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到這裡,因此這個小村莊比其它相同的地方要熱鬧的多,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是一個平常的早晨,每個人都像平常一樣起來,像平常一樣忙著自己的事情,直到來了一群並不平常的男女。 帶著兩名如此迷人的小姐走在人多的地方簡直是一種折磨,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生來就喜歡平靜,決不希望招人圍觀,不過今天我想躲也躲不了了,花影紅著臉躲在幽雲身後,幽雲也是粉面生霞,低著頭跟在我的身後,而我則迎來了為數不少嫉妒的殺人目光,害的我也想把頭低下去,省得身遭不測,再死一次,要不是有速在我身邊,我想我已經被人撕成了碎片。做人難,做死人更難,做帶著美麗女鬼的死人難上加難,帶著兩名美麗女鬼的死人,簡直就是無處藏身。 終於看見了旅館的招牌,我帶著兩女一頭紮了進去。希望在那裡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一進旅店,一名夥計風風火火來到我面前,點頭哈腰的向我說道:「這位先生,您要住店?請問一共幾位?」 我剛要開口,一邊的幽雲已經接下話茬,「兩間房間,一間雙人的我們住,一間單人的給這位先生住。」 「是,我……」話說了一半沒了下文,夥計張大了嘴站在那裡傻楞楞的看著幽雲和花穎說不出話來。 我暗歎美女的殺傷力驚人,輕輕咳了一聲,夥計才如夢方醒般的回過神來,頓時紅了臉。 我笑了一下說:「就按這位小姐的意思辦。另外,」我指了指身邊的速「我的這位朋友和我住在在一起,你最好為它多準備一些肉」我一邊指著我旁邊的速,一邊向外面看,那裡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一隻從村口跟進來。 見過速以後,臉色就一直發紫的店伙為我們安排好了房間,我在裡面小小的休息了一下,就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到了花影他們的房間外,輕輕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了幽雲充滿戒備的聲音,「誰?」 「是我。」我答道。 又是幽雲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奧,只是想來問問你們將來的計劃。」我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看來幽雲這個姐姐當的還真是稱職。 屋裡靜了一會,也不知道她們在幹些什麼,恐怕是在想應不應該放我這個邪惡的亡靈巫師進屋,我又苦笑了一下,看來我們名聲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在她們的心目中,恐怕大到殺人放火,小到拐賣婦女和我們都脫不了關係。 黯然無語,難道我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還要打兩個夠做我重重重孫女的傻丫頭的主意?最後,眼前的門終於打開了,幽雲一臉冰冷的站在我面前,花影則紅著臉站在她背後,想必這次幽雲能開恩放我進去,她恐怕出了不少力氣。 我走進屋裡,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幽雲拉著花影離我遠遠的坐下,然後擋在花影前面,語氣冰冷的對我說:「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 我一笑,「我想我們應該討論一下我們今後的計劃了,比如說歌舞團人員的招募,排練,以及舞蹈和音樂的編排,還有我們的今後的去向等等,不知道兩位小姐有什麼好的主意?」 花影和幽雲對望了一眼,然後衝我很有默契的搖搖頭,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兩名沉醉在藝術之中的女孩,對這種關於經商理財,安排行程之類的事情一竅不通。 「那好吧,我有一份計劃兩位小姐看一下它可不可行」我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剛剛擬好的計劃書,遞到了幽雲她們面前。幽雲猶豫著從我手裡拿過了那幾張計劃書,漫不經心的翻看著。 開始,她的神態還能保持平靜,因為都是一些關於歌舞團擴大,以及財政還有人員訓練方面的計劃,這並不是她喜歡的東西,她也很不在行。但是翻了幾篇之後,她的臉色突然大變,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上的東西,嘴裡還輕輕的哼著一些什麼,不管花影在旁邊怎麼叫都不能叫她回過神來,最後花影湊過去一看,結果連她也抬不起頭來了。 我滿意的看著這種結果,我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因為那後面有我寫的一篇樂譜,音樂,是我在這幾百年來消磨時光的一種方式,它有一種連靈魂都會安靜下來的力量,每當美妙的音樂響起的時候,連最恐怖的怨靈都會暫時忘記了瘋狂,我想我在音樂上還是有一點天賦的,尤其是我又花了幾百年的時間來磨礪它。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在聲音裡面加緊了一點我獨有的魔力,來自我這樣的靈魂法師的魔力,那種震動靈魂的力量。 幽雲渾身一震,這才發現我還坐在旁邊,臉上一紅,向我靦腆的一笑,不見了那種嚴加防範的表情,顯然我投其所好的戰術已經成功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我可不希望在以後的旅行中總在這種遠的可怕的距離下過日子。 「請問,」幽雲開口道「請問這支曲子是你寫的嗎?」臉上帶著從未出現過的嚴肅表情。 我微微一笑,「不知道在下的劣作能不能入小姐的慧眼?」 「先生,」幽雲的臉色有些尷尬「這首曲子真的是你寫的?」顯然她還不太相信 我笑著點點頭「作曲是我的小小愛好之一,我對這些曲子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我,我可以留下這首曲子嗎?」幽雲問道 「當然」我微笑著回答「您認為我這首曲子是為誰寫的?」頓了頓,「我還可以為你準備一個隔音結界,你可以在裡面盡情的練習這首曲子,另外,花影」我笑著看了一眼幽雲身邊的花影。 「啊,什麼事?」花影一愣,迷惑不解的看著我。 「呵呵,你也不能閒著,你要和你的幽雲姐姐在一起好好研究一下這首曲子,編出一套舞來,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 「好的」花影回答道,顯然這首曲子對她的吸引力也很大。 「那我開始布結界了」我說道,可惜已經沒人聽我的話了,兩顆腦袋早已經湊到一起捧著那首曲子研究起來了。 慢慢的佈置好結界,我悄悄的退出房間,準備去處理那些堆積如山的各種事情。 經過走廊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我的腳步,對面,夥計正領著兩個人走了上來,這兩個人很眼熟,好像一直跟著我們來到這裡的樣子,看到我之後,這兩個傢伙對我咧嘴一笑,但是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後的房門裡,都試圖向裡面觀望,因為隔音結界是無色的,所以,這兩個傢伙很容易就看到了房間裡正在刻苦『攻讀』那份樂譜的花影和幽雲,隨即,這兩個傢伙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在夥計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進花影幽雲隔壁的房間。 我歎著氣搖了搖頭,待在美女身邊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她們身邊總是麻煩不斷,而讓女性去面對這些麻煩是唐突的事情,因此,我私下決定,親自來處理好這些事情… 我一轉身,推開房間的門,走回了花影幽雲的房間,兩名音樂狂已經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他們所熱愛的東西裡去了,再加上隔音結界,她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又回來了,只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裡的樂譜。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戶邊上,向外看了看,這個房間和隔壁房間的窗戶距離非常的近,再加上下面有排水用的水槽,這樣的話,要是想從那面的窗戶爬過來的話,根本就不費勁,就在我把頭探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一間房子裡,也有人伸出頭來看向這邊,我對他友善的一笑,然後退進了屋子,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羽毛筆,在房間的四周畫上了幾個古怪的魔法陣,等我完成之後,收好自己的筆和各種魔法藥水,離開房間,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著晚上的到來。 我的房間還真不錯,很大,一張雙人床擺在房間的角落裡,顯得非常的顯眼,整個屋子也非常的大,看樣子是把一間雙人客房給了我。早已經進到房間裡的速,此刻正趴在那張大床上閉著眼睛大睡特睡,毫無一點形象可言,不過,這個傢伙多少還知道一點禮貌,起碼知道用水系魔法幫自己洗一個澡,沒有弄髒了人家的床單。 飯菜很快送來了,非常的豐盛,讓人看起來就很有食慾,還為速準備了一份算不錯的牛肉,這個身體多少也有些麻煩,尤其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飢餓感,還有那讓人有些無可奈何的嘴饞的習慣,幾乎是那名送飯的夥計一走出房間,我的餐具就閃電般的落到了其中一盤食物上面… 酒足飯飽之後,我回到屋裡,悄悄的放出一個沒有危險性,也缺乏攻擊力的幽靈,飛到了那間奇怪男人們居住的房間,悄悄監視他們的行動,交談… 「大哥,說真的,這輩子我都沒有見到過那麼美的女人,這一次,我們來開開洋葷…」一個聲音說道。 「是啊,就看那個水靈的樣子,就知道一定爽得要命,這一下可是撿到寶了。」另一個聲音說道,這個傢伙,恐怕就是什麼大哥了。 「嘿嘿嘿嘿,雖然兩個我都想要,但是,那個最漂亮的就留給老大了,我只要那個稍微差一點點的。」 「好說好說,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快活一下,把這兩個小妞劫走,好好的爽上一段時間就賣掉,一定能值個好價錢,我們兩個就可以好好快活幾年了。」 「那是,那是…」第一個傢伙說道「和她們在一起的那個人是廢物,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他…」 「嘿嘿嘿嘿,兄弟,我要了酒菜,我們兩個先好好喝幾杯,等天黑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屋子裡傳來了一陣交杯換盞的笑鬧聲。 我一笑,如果讓你們這麼樣子就可以把我的學生弄走,那就是大錯特錯了,我完全可以證明,我這個亡靈導師,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物。 夜晚,悄悄的降臨了,我喜歡這個時間,這個時間是屬於亡靈的。這裡沒有那炎炎的烈日,也沒有有那過分耀眼的陽光,那些似乎無處不在的光明,讓我們這些黑暗的寵物有些惴惴不安。 我坐在屋子裡,雖然沒有親自去監視那兩個圖謀不軌的傢伙,但是,憑藉著那只幽靈,我還是掌握著他們不自量力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那名所謂的大哥,正悄悄的打開自己房間的窗戶,從窗戶慢慢的爬了出去,向自己心目中的目標靠近,總的來說,身手還算矯健,只是動作還沒有優雅到能夠引起喝彩的地步。 沒多久,這個傢伙就來到了花影幽雲的窗戶下面,然後,輕輕的把窗戶撥開一個小縫,將一隻小紙包撕開塞了進去… 「迷藥?看來這個傢伙還比較專業,準備的挺齊全…」我微微一笑,默默念道「暗影鎖風陣,清風徐來…」因為我的職業原因,元素魔法對我非常的排斥,因此,我只能借用魔法陣的幫助,來釋放這樣的魔法。 就在我念出咒語的同時,屋子裡突然的刮起來一陣微風,那只紙包裡的迷藥被吹散,沒有構成什麼大的威力。 那個人在外面等了一段時間,然後自言自語道「應該差不多了吧?」說著,輕輕拉開窗戶,向裡面看去。 「靈魂魔法符印—夢幻…」在我的靈魂魔法控制下,屋子裡的樣子有了巨大的變化,看在那名老大的眼裡,就是一幅兩名美女酥胸半露躺在床上的誘人景象。 「好極了…」老大興奮的說道,伸出手來,抹掉了流出嘴角的口水,將窗戶開大,給自己的屋子打了個信號,一翻身進了花影她們的屋子。 第一集 第四章 撫慰靈魂的樂章 「靈魂魔法符咒—冥爆…」我念道,我留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個具有攻擊力的魔法瞬間襲擊向屋子裡的倒霉採花賊。 一陣詭異的灰光過後,那名老大的腦海裡就出現了種種無比可怕的畫面,在他內心深處,所有的內幕,恐懼,都被那一個恐怖的魔法從塵封已久的的角落裡翻了出來。他想叫出來,他也以為自己叫出來了,但是,其實他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魔法摧毀了他的神經,完全控制了這個人,摧毀了一切的感覺…不過,很快,他就不再孤單了,那位二把手,此時此刻就在他身邊,也和他一起感受那種歇斯底里的恐懼… 這種襲擊持續了四十多分鐘,兩名男人已經變成了癡呆,嘴角的口水流的老長,眼神呆滯,還吐著舌頭… 不過,為了佈置這個手法我也花了很大的功夫,為了不讓亡靈之氣洩漏,我也做足了功夫,現在看來,還是很有效果的,我伸了個懶腰,一拍床上的「速」 「懶鬼,不要睡了,起來幹活,去隔壁屋子,把那兩個活死人拖回他們的房間,剛剛我折騰很長時間來做這一切,現在,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經有很久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床了…」我伸了個懶腰,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床上,睡覺是不太可能,起碼要倒在上面休息一下… 第二天早晨,夥計挨個房間送早餐的時候,終於發現可以為兩位可憐人省下一頓早餐了,因為,雖然理論上來說,白癡也要吃飯,但是完全沒有必要為他們準備這麼好的伙食。 「親愛的先生,您知道那面的兩位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昨天看著還好好的,為什麼一夜醒來,就變成了那麼一副樣子…」店夥計站在我的門前,戰戰兢兢的問道,好像有些害怕「是不是受了什麼詛咒?」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可能吧,也可能那兩位先生吃壞了什麼東西…」我一笑,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張紙,交給那名夥計「麻煩你幫忙把這個貼出去…」 很快,旅店門口貼出了一張招工告示,大意是一個叫暗靈的歌舞團,因為在山中遇到盜賊,結果只有團長和兩位主要演員逃了出來,因此需要補充一些僕役和樂師,還需要一些保鏢,請有意者到xx號房間找團長法裡特先生聯繫。 好事者迅速將這件事情和昨天那兩位動人的小姐聯繫起來,在得到店主的證實之後,我就成了這個小村鎮裡最忙碌的人,各色各樣的人擠滿了我的房間,最後在我千挑萬選之下,終於選定了十名雜役,以及五名吟遊詩人出身的樂師,至於保鏢,我經過反覆考慮,只象徵性的的招了兩名,因為保鏢的成分過於複雜,招的過多對我們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我們的身份見不了光。 在美女的作用下,早晨發現的兩名白癡的事情,很快就被遺忘了… 處理完一大堆的雜事,告訴那些我選中的人過幾天來報到,我來到了幽雲姐妹的房間外,她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來了,連飯都是店伙送到房間裡的,這兩姐妹對音樂的癡迷叫我佩服不已。 輕輕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屋裡。 屋裡的光線很暗,但是對於我這個活死人來說,卻覺得非常舒服,很久沒有享受「埃格斯」那叫人壓抑墮落的陰暗氣氛了,我輕輕伸了一個懶腰,踢了踢橫在門前的速,我並不想把這個大傢伙囂張的帶在身邊,這個傢伙除了給我添麻煩之外,我還看不出這個大傢伙有什麼特別的用途,只好把它留在幽雲姐妹的房間裡,看來它對這個地方也很滿意,睡得比豬還熟,在我的一頓重腳的攻擊下仍然能堅持不懈翻身再睡,看它那滿是口水的狼狽樣子,恐怕正做著什麼傳宗接代的美夢吧? 幽雲姐妹還沈迷在我給她們的樂譜裡,看來她們兩個對音樂的興趣還真是不得了。我悄悄走到靜音結界邊上,微笑著看著裡面的兩名少女,輕輕敲了一下結界,驚醒了兩名沉醉在夢境裡的可愛少女,顯然她們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向她們招了一下手,然後撤掉了隔音結界,微笑著看她們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對我的曲子還滿意吧?」我笑著問道。 幽雲猛點了一下頭,「簡直太好了,我頭一次看到這麼精彩的曲子,對了先生,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我笑了笑「名字?嗯,我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這首曲子當初是寫給靈魂們聽的,如果你們喜歡的話,那就叫他安魂曲吧。」 「安魂曲嗎?果然叫我們聽了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的。」幽雲和花影的臉上都顯出了一絲落莫的顏色。 我知道我觸到了她們的痛楚,令她們想到了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我笑著伸出手來,在她們的頭上拍了拍了,「不要傷心了,來,把你們練習好的曲子演奏一遍給我聽聽吧。」 花影像一隻小貓一樣瞇著眼睛,舒服的點了點頭。我的目光看向一邊的幽雲,她早已從一邊拿起了一隻竹笛,將一端輕輕的抵在自己的朱唇上,慢慢吹奏起來。 剎那間,這個房間充滿了令人安寧的音樂,自己的靈魂的到了安撫,慢慢在空氣當中昇華,天與地彷彿都與自己融為一體,讓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在這令人忘懷的世界裡。 花影也動了,隨著這音樂翩翩起舞,她紅色的衣裳在這昏暗的房間裡帶起了一道道的絢麗多彩的顏色,飄忽的身影,就像天空中飄浮不定的雲,縹緲無際,回味綿長。我心中暗暗歎了一聲,不愧是安魂曲,果然只有幽靈才能確切把握住其中蘊含的意味,才能跳出如此玄幻迷人的舞蹈,竟然讓我這樣感情麻木的人,都有了些微激動的感覺。 一曲奏罷,幽雲和花穎還沉醉在那令人著魔的境界裡久久不能自拔,我輕輕的鼓起掌來,「很好,果然有震動心靈的力量,這支曲子對於你們…也只有你們才能把它演繹的如此完美」 「謝謝」響應我的是花影,她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潤,而幽雲只是向我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她一貫的淡淡笑意,看來她已經從剛才的興奮中徹底恢復過來了。 「歌舞團的人已經徵集得差不多了,至於那些歌女,恐怕要你們親自去挑,我是幫不到你們了」我的兩手一攤,向幽雲她們說道。 「這就可以了,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誰叫我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呢!」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我走過去,把房門打開,來的是那個店小二 「什麼事?」我冷冷的問道。 「那個,是這個……」小二一邊含含糊糊的回答我的話,一邊向我背後猛看,要不是因為我給他的感覺不太好的話,恐怕他早就衝過去,直接和幽雲她們來一次親密接觸了吧? 「到底是什麼事?」我的聲音更加冰冷,不知不覺中帶進了一點死亡的氣息,今天我已經夠累的了,這個時候來找我絕對是叫我很厭惡的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來幹什麼的,想看我的好臉色?等明天吧。 店小二被我問的一哆嗦,看來死人確實陰氣比較重,連講話都帶著一股惡寒,我有趣的想到。 「是……是鎮長要找你們,他說在下面的大廳訂了一桌酒席,請你們下去一起用飯」小二頭都不敢抬,看來我嚇得他不輕。「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打發走了店小二,我回頭看著幽雲姐妹,「都聽到了?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和我下去赴宴」 下去的時候已是黃昏,太陽的餘光透過雲層,照進屋裡,給所有的傢俱都鍍上了一層暗紅,一層血一樣的光芒,我帶著幽雲姐妹,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大概是許久沒有打扮過自己了吧?女人的天性在這時展現的淋漓盡致,精心裝扮後的幽雲姐妹,簡直美的不敢讓人正視,委婉,端莊,青春,溫柔,在她們身上達到驚人的和諧,所有在大廳裡的男人,都被她們深深吸引住了視線,這種美態,恐怕一輩子留在他們記憶之中揮也揮不去了,不過,我想,也沒有幾個正常的男人願意忘掉這美景吧? 鎮長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年人,他就坐在大廳的正中間,眼前是擺著精美食物的飯桌,不過他的注意力顯然並沒有放在那上面,昏花的老眼,直勾勾的盯著我身後的幽雲姐妹,彷彿這個時候他才會年輕十幾歲。 我咳了一聲,把這幫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佬從美夢中驚醒,當下有人對我投來了不滿的目光,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態,但是幽雲她們通紅的臉蛋卻更加叫我同情,你們只好認命了。我把速留在房間裡,並叫人給房間裡送了幾斤肉,這種場合還是不叫它出來比較合適,不然的話,桌上的這點東西,恐怕還不夠他幾口的。 夥計領著我和幽雲姐妹來到了那個老頭面前,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鎮的鎮長,利爾老爹」 我向他行了一個禮,「鎮長先生,您好,我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見到你十分的榮幸。」 那個老頭「哈哈」一笑「馬裡特先生,你們這之歌舞團能來我們鎮子,這是我們全鎮人的榮幸,我今天來就是代表全鎮的人來歡迎你們的,來吧,我們坐下邊吃邊談!」 分賓主落座之後,我單刀直入,不打算浪費時間「利爾老爹,今天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這個……」老頭猶豫了一下。 我一笑「有什麼話不防直說,我們住在這裡,又在這裡召集人手,確實給你們填了很多麻煩,如果你覺得我們在這裡影響到鎮裡人的正常生活,那我們可以離開,決不叫您多說一句話。」 「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利爾鎮長激動的搖著手,老臉憋得通紅,生怕引起我的誤會,「我,我,只是想……」 「老爹,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不高興的。」利爾老爹的樣子並沒有引起我絲毫的不悅,在我的臉上連一點不耐煩的表情都沒有,我相信我會有足夠的時間聽他說完 只是我灰色的眼朦沒有透出一點光彩,任何人都不會猜出我的心思,因此連見識過各種各樣人物的利爾老爹都覺得心裡一陣的發虛。 「咳,呵呵,那我就說了」老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我多少猜出了一些他想做的事情「這個,我只是想,你們能不能……」 「讓我們在這裡為你們演出一場?」我所完這句話,伸手夾了一塊魚肉,恩!味道還真不錯!幾百年沒有吃到這種東西了,記得上一次我吃這個的時候,這個國家還沒有建立吧?看來輪迴以後有許多東西應該多嘗試一下,這樣才叫輪迴嗎!不然的話現在和埃格斯上的日子有什麼不同? 「你,你怎麼知道的?」利爾老爹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驚駭了。 呵呵,這種事情我都看不出來的話,豈不是白活了幾百年?嗯,這雞做的也不錯!我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老爹,你想想看,你突然請我們吃飯,我們又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個剛遇到盜賊的窮歌舞團罷了,既不是達官貴人,又不是名流紳士,實在沒什麼值得您老注意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就是身上這點本事能叫您老注意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笑瞇瞇的看了一邊的幽雲姐妹一眼「我就要懷疑您老對我們團裡的兩位小姐有不良企圖了!」 「咳……」老頭將剛才喝下去的酒全噴了出來,濺的到處都是「咳,咳,真是,馬裡特先生真是太會開玩笑了,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邀請貴歌舞團為我們鎮表演一場,但是……但是……」 「呵呵,老爹,你似乎有吞吞吐吐的壞習慣,是不是對我們的要價心裡沒有底呢?」老爹愣了一下,「唉……馬裡特先生,我真想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猜不出來的!沒錯,我就是對貴團的收費標準心裡沒底。」 「沒底?這不應該啊!」我一笑說道,嗯,這瓶酒的味道也不錯,看來偶爾乘乘口腹之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只是個遭了難的流浪歌舞團而已,收費不收費的實在是我們顧及不上的,以現在我們的情況,似乎只要有口飯吃就應該滿足了吧?」 「呵呵,有口飯吃?」老頭自己一個人傻笑起來「一個只為混口飯吃的流浪歌舞團會友那麼多閒錢招募雜役?一個混飯吃的流浪歌舞團會有那麼年輕美麗的小姐做演員?而且就憑先生的能力,也許現在貴團還沒有出名,但是,前途卻是不可限量的。」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老爹過獎了,不錯,我們是有些閒錢,暫時的開銷是可以支持下去的,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同意在這裡進行一場低收費的演出,但是我有幾點要求,希望鎮長你能答應。」「馬裡特,這當然,你有什麼要求請提出來,如果我們能幫忙的話,我們將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我相信,我的要求絕對不過分,你肯定能夠接受得了。」 「那請提出來讓我聽聽可以嗎?」利爾的老眼瞇成了一條縫,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第一,我希望能得到這次演出百分之五十的收入作為佣金。第二,這次演出的場地,佈景舞台,請由鎮裡幫忙佈置,順便說一句,我要佈置成篝火晚會式的,不要舞台式的。」 「嗯,這兩點都沒有問題,還有什麼問題嗎?」利爾老爹點頭說道。 「對了,還有最後一點,我這次想在這裡招收一批少女加以訓練,作為舞姬,希望老爹能夠給與支持。」「這當然沒有問題,我想這是她們的榮幸。」利爾老爹笑瞇瞇的回答道。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以及祝我們演出成功!」「好,我們一言為定」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這一餐吃的賓主盡歡,很晚才結束,向老爹道了一聲晚安,帶著幽雲姐妹回到房間。 回到房間裡,拍了拍幽雲和花穎的肩膀,好了,你們好好休息,準備我們的第一次演出。幽雲禮貌性的向我點了點頭,花影則滿臉通紅的低著頭,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好了,我會房間了,速,我們走,晚安。」帶著速回到了我的房間。 夜深了,這是個極為美麗的夜晚,屬於亡靈的天性,事我對這種夜晚分外留戀,想想這應該是我來到這片大陸以後第二個夜晚吧?沒有了各種各樣亡靈在我耳邊呼喚,叫囂,還真是有點不習慣,真是格外思念那種靈魂的歌聲,以及瘋狂的舞蹈,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應該像個正常人那樣睡上一覺,這種事情很久不做了,突然叫我睡覺,似乎有點不習慣,算了,睡一覺也好。 也許注定今晚是一個不平之夜,黑夜對我這種亡靈似乎格外照顧,總喜歡給我找點什麼事情做,「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飄飄悠悠的來到我的床前,輕輕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睜開微閉的雙眼,看了一下那個黑影,「這麼晚了不去休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您知道是我?」黑影驚訝的問道。「當然,你的身體幾乎可以說是我塑造的,你的氣息我再不熟悉,還讓我熟悉誰的去?」我微笑著說道,不知道我的笑臉在月光下,會不會顯得有些陰森… 月光劃過窗框,將潔白的銀色輕輕投射在花影那潔白無暇的俏臉上,那張臉上帶著羞澀,喜悅,還有一種我早已失落了很久的表情,很複雜,複雜的使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於是我一霎那之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你,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嗎?」花影的臉已經垂到了胸口,雖然她的身體裡沒有血液,但是那張美麗的臉也是一片殷紅,還有那極不自然的表情,暴露出她此刻的心情,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向她點了點頭「那你,你可以接受我嗎?」花影看起來有點緊張。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很喜歡這樣做,花影也很喜歡我這樣做,每當這時候她都會像一隻小貓一樣瞇上眼睛,只差喉嚨裡沒有發出貓那樣的「嗚嗚」聲。「你這麼做,幽雲知道嗎?」花影點了點頭,然後把我放在她頭上的手拿了下,放在自己的臉上慢慢的磨娑「導師,要了花影好嗎?」我又笑了一下,我也說不上這個笑是什麼,可能更接近苦笑吧,我慢慢把手縮了回來。雖然我的內心一直認為我是一個亡靈,但是我的肉體卻是全新的,流淌的血液,使我的身體很溫暖,除了那一雙沒有多少生氣的灰色眼睛,可以說我幾乎就是一個人類了。驟然失去了我手掌溫暖,溫馨的感覺,花影突然感到一陣迷茫,呆了片刻,突然意識到我做了什麼之後,花影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你,你不喜歡花影嗎?你討厭我?!」唉……頭一會看見這麼愛哭的幽靈,無論活了多少年,女人的眼淚永遠是我最害怕的東西,儘管花影沒有眼淚這樣的東西,不過那種傷心的聲音,依然讓人受不了,對付哭泣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我沒有做聲,只是向一邊讓了讓,空出床上一大片地方,靜靜的等著哭聲結束。 終於,花影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偷偷掙開眼睛,從手指縫裡看我在做些什麼,我對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她,然後在身邊拍了拍,叫她坐過來。 大概是花影哭累了,也可能是我的態度引起了她的好奇,總之,花影乖乖的把手放了下來,然後爬上床,坐在我的身邊,她鑽進我的懷裡,死死的攥住我的衣領,將頭靠上我的心口。天啊!小姐,幸虧我不算是個活人,不然的話,我的輪迴經歷沒有開始,就被你活活勒死在這張床上了,而且看起來還很曖昧的樣子,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被一個女人勒死在他的床上,怎麼聽也像是小報上的花邊新聞。 出於對我自己的安全考慮,我不得不伸出手來攬住懷裡的花影,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幫她穩定情緒,直到脖子上沒有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而花影的頭帖的更緊了。 「花影?」我低喚了一聲。 從懷裡傳來了不像是人類到像是某種動物的「嗚咽」聲,「嗯!」 「你知道什麼是靈魂法師嗎?」我感覺到懷裡的頭搖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對我的回答,還是想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自問自答的回答自己的問題,「靈魂是什麼?他從哪裡來?為什麼來?他的本質是什麼?他的意義又是什麼?這些都是恆古以來就存在的問題,有人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推給了神,把靈魂的誕生,說成是神創造的,而將靈魂的意義說成是神賦予我們責任,這是真的嗎?這恐怕只是推卸責任吧?如果我們的靈魂確實是從神那裡來的話,那麼神的靈魂又從那裡來的呢?如果神真的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話,那麼為什麼會出現我們這麼一群人呢?我們自稱為靈魂法師,不斷追尋著靈魂的本質和意義,但是卻遭到了神的厭惡,以及生命的憎恨,不斷受到他們的追殺與打壓,可是我們卻堅強的留下來了,並沒有消失。如果神真的是萬能的,那他為什麼拿我們這群人毫無辦法呢?我想,神也怕我們這種不斷追尋探索的精神吧?」 頓了頓,我接著說下去「你知道我在這個世上呆了多久了嗎?呵呵,如果你真的要問起我來,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才好……我只能告訴你,很久了,久的連我都已經記不起來有多少年了,對於我們這些死人來說,時間已經成了一堆無聊的數字,這麼久的時間裡,我們經歷或者見過太多的事情,多的已經讓我感到麻木了,現在,唯一讓我感興趣的,恐怕就是對靈魂的追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花影……花影?!」我輕輕搖了搖懷裡的花影,發現她早已經睡熟了,我無奈的拍了拍花影的腦袋,睡夢中的花影發出了一陣嗚嗚的聲音,我一笑,摟著她進入了我輪迴後的第一個夢境。 第二天,讓我厭惡無比的太陽又不厭其煩的爬上我的窗戶,照的我灰色的眼睛陣陣刺痛,無奈之下,只好起床。 「哎?奇怪?怎麼胳膊會這麼重?」當我準備伸一個舒服懶腰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不尋常的事情,「對了,還有花影!」恭喜我吧!我終於想起來還有一個女人躺在我床上,可能還是一種很曖昧的姿勢,真是一件叫人頭疼的事情,恐怕我是跳進大海裡都洗不清了,還好我並不懼怕什麼流言蜚語,起碼這些流言蜚語流傳的時間不會有我的命長! 側頭看了看像只小貓一樣睡在我臂彎裡的花影,我露出一絲苦笑,奇怪,自從我遇見她們以後,我苦笑的次數比在「埃格斯」上兩百年裡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女人,真是可怕。 我輕輕抽出了花影枕在頭下的胳膊,還好我是亡靈,要不然胳膊應該已經麻痺多時了吧?叫她多睡一會兒吧,我先下去準備一下早餐,哎?怎麼還是起不來?要命!竟然還抱著我的腰! 終於,我衝破重重的艱險來到樓下,迎接我的卻不是那美味的早餐,清新的空氣,而是……幽雲惡狠狠的眼神「如果你對不起花影,我決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我今天早晨聽見的第一聲問候,謝謝,真的很特別。 我對她笑了一下,兩手一攤,冤枉啊!什麼都沒有做!這可是天大的冤枉,算了,你理解得了就理解,理解不了就算了,反正我身上背的黑鍋已經不在少數了,也不在乎再多這麼一口,還有什麼樣的黑鍋會比人類毀滅者這樣的更大。 樓梯又是一陣響動,走下來的是靚麗的花影,看來她精神不錯,還是一蹦一跳的下的樓梯,嘴裡還哼著輕快的小調「小小姑娘,清晨起床,……」我笑著向她打了個招呼,響應我的是她羞澀的表情,以及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的一句早安。 「花影,你過來一下」幽雲向花穎招手說道。 花影奇怪道「幹嗎?搞得這麼神神密密的,有什麼事嗎?唉呦,不要拉!」 我在一邊看著幽雲把花影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奇怪!沒有什麼不妥?」 「…」 「花影,告訴姐姐,你痛不痛?」幽雲嚴肅的問道。 「…」 花影忽閃忽閃的眨著眼睛「什麼痛?哪裡痛?」 「哎?奇怪,不是說第一次都是會痛的嗎?難道因為我們是幽靈所以感覺不倒疼痛?」某人自言自語中。 「…」 幽雲鄭重的對著花影說道「花影,你告訴姐姐,昨天晚上,你和導師幹了些什麼?」 花影聽到這話,頭低得簡直要鑽到土裡了,沒有血液的她,臉是紅了,可是不太清楚,這個動作就表示她害羞了「昨天我,我……」「你怎麼了?」看不出來平時溫柔安靜的幽雲,遇到花影的事,竟然會如此的緊張「我昨天和導師一起睡覺來著……」 等等,我先找個地方扶著,這句話對我的刺激太大了!看來我就是再跳進一次亡靈海都洗不清了!跟著來的是幽雲那惡毒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第一集 第五章 幽靈明星 死亡也擁有表現自己的權利,只是,死亡並不經常表現自己,不要把死亡當成醜惡不堪的,就像是不要把安靜的人當作好欺負一樣,也許,死亡表現自己的那一剎那,會比生命更耀眼,因為我們經常接觸生命,卻不瞭解死亡…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本來導師給我講故事的,但是我沒有聽完就睡著了……」花穎說道 「講故事?這種事需要講故事嗎?」幽雲嘀咕道 「什麼事,幹什麼?怎麼了?」花影一愣。 「啊,沒什麼啦!只是你自己也不小心,做完這種事以後,怎麼不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嗎!」幽雲扶著花影說道。 「不用啊!我睡得很舒服!是導師摟著我睡的啊!」花穎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展現出她完美的身材,我似乎聽到了眼球落地的聲音。 天啊!我頭一次覺得還是不要當亡靈,早點去投胎比較好,這簡直是噩夢,尤其是她們兩個恐怕也要活很長時間,這簡直就是揮不去的噩夢。 對待誤會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去理會誤會,我灰色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表情,「夥計,請給我一份早餐」不再理會幽雲和花影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只是仔細的品嚐著我的食物,再我的眼裡,這比無聊的解釋什麼事情重要的多,我對流言並不在意,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而且我有很多的時間。 兩個女人終於說累了,我一指對面的椅子,「坐」然後為她們又點了兩份早餐,我則結束了早飯,要了一杯紅酒,慢慢的喝了起來,我鎮靜自若的表情弄得幽雲有些疑惑,吃完早餐,幽雲又把花影拉到一邊,然後又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回來,看來我已經不用解釋什麼了。唯一的後遺症就是,我的房間成了花影的新窩,我只好天天摟著她入睡。 鎮子裡的人,這一段時間忙得簡直是不亦樂乎,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準備門票,籌劃廣告,還有準備各種各樣的零食,簡直是比過節還要熱鬧 過了幾天,鎮長利爾老爹跑來找我「馬裡特先生,關於場地我都安排好了,請問你什麼時候可以進行演出呢?還有一件事,這場演出你們一什麼做主題呢?」 我想了想「時間我想應該在後天晚上六點左右,我想那個時候幾隻舞大概就排練得差不多了吧?幽雲?」 「可以,那時候就差不多了。」幽雲點點頭。 「至於主題嗎,我看就叫『生命』吧!」我灰色的眼睛再次放出光芒。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貼出了這樣的廣告「各位鎮民,相信大家都知道著名的暗靈歌舞團來到了我們這個小鎮,我們的鎮長几經波折終於得到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先生的同意,在我們鎮上進行一場歌舞表演,希望大家不要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請希望觀看這次演出的鎮民到村長處買票。」 我手裡就拿著這麼一份廣告,笑著對幽雲她們說道「你看,你們第一次的演出就如此的『著名』,你們要是不賣點力氣,怎麼對得起花錢來看演出的觀眾?」 這樣的一個小鎮,平時極為缺少娛樂活動,村民每天幹完活,只有像喝酒,聊天這樣的娛樂活動了。 因此,我們的演出在這個小鎮上掀起了意想不到的浪潮,光想想是那麼兩位美麗的少女演出,就會值回票房,剛幾個小時村長那兒的票便被一掃而空,弄的村長想找幾張票送人都辦不到,天天被七大姑八大姨們追殺,慘不可言,最後在他可憐希希的小眼睛的注視下,我終於同意蓋一座高台,增加一些門票,這才擺脫了他的糾纏,他終於也可以安心回家睡覺了。 演出的日子終於來到了,只可以用萬人空巷來形容這一天,六點鐘開始演出,昨天晚上就有人進場佔位置,四點半整個會場就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盼著天黑。 這次演出的主角此刻還在旅館裡享受著他們的晚餐,或者說我在享受晚餐,而幽雲她們則在看我享受,她們緊張的吃不下飯。「你的胃口真好!」幽雲羨慕的說道,花影在一邊使勁的點著頭。我則舀了一勺魚湯,送進嘴裡「嗯!這湯做得真不錯,你們真的不打算嘗一下?」 「吃不下」花影搖搖頭。我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湯勺,「你們有什麼好緊張的?照平時練的那樣跳就好了啊!沒有必要擔心什麼!」我又拿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可是這畢竟是我們第一次的演出,萬一演砸了的話……」幽雲還是鎮靜不下來。 「算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要開始演出了,抓緊時間去會場吧,別叫你們的觀眾等急了,這可是很不禮貌的。」我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帶著她們走出旅館,向會場走去。 盛況空前,這就是我看到會場的以後的第一個感覺。根據我的觀察,這裡絕對集中了鎮裡三分之二以上的鎮民,剩下三分之一買不到票的則在場地外面徘徊。看來對待我們這個並不出名的歌舞團,他們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寄予極大的希望,回頭看了看幽雲她們,我想,我們不會讓他們失望吧? 「各位,讓大家久等了,現在,讓我們熱烈歡迎『暗靈』歌舞團的諸位,我相信,能看到他們的表演,將是我們鎮無與倫比的幸運。」舞台上傳來了利爾老爹那親切的聲音,不錯,還搞了一個傳音魔法,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騙來的魔法師。 帶著微笑,我帶著幽雲她們,以及不請自來的速,走上了舞台,台下頓時響起了一片讚歎聲和吶喊聲。不過我有自知之明,這些聲音絕對不是對我發出的。「小姐!加油啊!我們支持你!」「小姐,我們愛你!」「小姐……」男人,果然是一種容易激動的動物。 「各位,謝謝大家來觀看我們的演出,能有如此盛大的場面,這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沒有想像到的,我們對大家的支持無以為報,只希望我們的幽雲和花穎小姐,能給諸位帶來終身難忘的記憶,請大家欣賞她們的演出吧!」我講了幾句簡單的開幕詞,台下掌聲雷動。我向台下的花影她們一點頭,帶著速走了下去,舞台上換上了幽雲和花影。幽雲向台下優雅的一鞠躬,緊張的心情使她的話聽起來有些不連貫。「諸位,嗯,很榮幸我能在這裡和大家見面,嗯,我和妹妹花影,嗯,第一次來到這裡,嗯,希望我們的表演,嗯,能夠給大家帶來歡樂,謝謝」 不過,還好,幽雲拙劣的演講並沒有影響導觀眾們近乎瘋狂的熱情,在一片歡呼聲和掌聲中,幽雲和花影在這個不屬於她們的世界裡開始了她們第一次的演出。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整個會場為了這陣笛聲而安靜下來,所有人陶醉在笛聲裡,誰也不知道這聲音帶給他們什麼,但是所有人又都知道,這支曲子應該叫安詳,叫人沉迷其中的安詳。伴隨著安詳而來的則是一陣清脆的鈴聲,和花影那妖異艷麗的舞蹈,赤著腳,在腳踝上拴了一笑串鈴鐺的花影,用她夢幻的舞步,掩蓋了月亮的光輝,在那裡充滿了各種複雜難言的東西,有青春,有靈動,有歡快,有彷徨,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彷彿她將生命中所有的感悟都集中到她的舞蹈裡展現出來。自從她死了以後,花穎的舞有了很大的變化,這是幽雲對我說的,這舞,便是一個亡靈對生命的感悟,任何的藝術都是從「有所感」開始的,將自己的感覺融入藝術,這才是有了生命的藝術。舞台下所有的人都追尋著她飄忽的舞步,迷失在生命縹緲的夢幻之中。 花影和幽雲不愧是天生的舞蹈家和音樂家,所有的拘束,緊張,尷尬等等的負面情緒都在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來的只是音樂帶給她們的快樂和寄慰,讓她們盡情展現自己的魅力,我微微一笑,伸手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一陣白色的煙霧迅速在舞台上蔓延起來,這是經過我改造後的靈魂系初級魔法,「靈魂誘惑」這種東西會對生命體的靈魂產生衝擊,削弱他的意識,使他們更容易接受外界的誘惑和恐嚇,不過對於亡靈體來說,這種東西反而成為刺激她們力量的來源,是他們做起一些事來更加得心應手,如果讓我去跳舞恐怕沒有人會願意看,那麼,我做一點舞台工作也是可以的… 沉浸在「靈魂誘惑」裡的花穎和幽雲,果然表現得更加出色,再加上「靈魂誘惑」那淡淡的霧氣,使得她們更像是一對來自天外的仙子。 一曲結束,整個會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隨著幽雲的笛音歸於沉寂,幽雲和花穎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呆呆的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我笑著向她們揮揮手,把她們照到後台,單手結印,散去了「靈魂誘惑」留下來的威力。不過隨後而來的則是叫我頭疼萬分,號稱禁咒中的禁咒——「花影之淚」。 「導師,為什麼大家都不出聲?是不是我們表演的不好?!」花影帶著哭腔的向我問道,而幽雲則是用眼睛發出了比「花影之淚」更加難以抵擋的幽怨目光。我能怎麼說?難道叫我告訴她們,是因為我的「靈魂誘惑」玩的太過火了,讓這些人還陶醉在她們的舞蹈和自己的幻覺之中無法自拔?那不難想像,我的下場將有多麼的淒慘,我開始有點後悔了,為什麼當初輪迴的時候不塑造一個德高望重的身體,而作了這麼一個比較溫和的面孔,絲毫引不起別人的尊敬和愛戴,失策,實在是失策! 我乾笑了一聲「這個,恐怕是你們表演的太好了,大家還陶醉在其中無法自拔吧?」事實上也是這樣沒錯,不過陶醉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也許沒有那個魔法會好一些,看來很長時間沒有用它們了,有些控制不住了。 不過還好,台下的觀眾終於為我解了圍,整個會場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聲!我覺得腳下一震,連舞台都有崩塌的危險。我急忙將幽雲兩個人往外面一推「快,和觀眾謝個幕,不然的話,支持者會變暴徒的。」 這個幕謝的時間還真是漫長,整整二十多分鐘,幽雲她們一直在舞台上鞠躬,直到她們回到後台,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我又把老爹推了出去,叫他穩定一下氣氛,不然,這場演出恐怕是無法進行下去了。 舞一隻接一隻的跳,觀眾一次比一次瘋狂,利爾老爹有些擔心的看著我,這種場面到了最後恐怕很難收拾。我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緊張的意思,只是悠閒的看著台上花影美麗的舞姿。 終於,退場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我走上前台,向台下一鞠躬「各位,今晚的演出已經要接近尾聲了,大家如此熱情的支持實在是叫我們欣喜萬分,最後,請各位欣賞花穎小姐為大家帶來的最後一隻舞——生命,謝謝各位!」然後不管台下的人如何的呼喊,我逕自走下舞台,有多少人願意這場舞會就此結束呢?沒多少吧? 音樂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幽雲演奏的正是我給她的那一份曲譜,那一首「安魂曲」。 而隨著音樂出現的,則是花穎火紅色的衣裙,以及一雙雪白的赤足…… 「安魂曲」那沉靜縹緲的音樂,以及花穎呼喚靈魂的舞蹈,撫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那是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激動,沒有原因,沒有目的,只是因為快樂而快樂,為了沈靜而沉靜。也只有身為靈魂之體的幽雲姐妹可以最深的體會這種感覺,也只有她們可以演繹如此震撼人心的舞蹈。 我也沉迷其中,感受著這別樣的籍慰,不由得開始回想這幾百年來我走過的日子,幾百年來,我一直致力於對於靈魂和魔法的研究,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值得留念的東西?幽雲和花穎為我展示了靈魂全新的一面,我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了…… 退場出奇的順利,根本沒有遇到想像中的阻礙,這其實也完全在我的預料當中,在「安魂曲」和那靈魂之舞的雙重威力之下,終場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的幾乎沒有,我和花穎他們在一片安靜中,悄悄逃回客棧。然後悠閒的喝了一杯茶,聊了一會兒天,會場那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狂嘯聲,今晚這裡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在他們的耳朵裡恐怕會永遠迴響著那清脆的鈴聲,嘴人的舞蹈,他們的眼睛裡,恐怕會永遠浮動著那個火紅的身影,他們很幸運,他們見證了一個偉大的時刻。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為安全的做法就是馬上回房休息。 雖然我不會疲倦,但是連續幾天安排各種事宜,精神上的消耗也是很厲害的,這個時候躺下來休息一下絕對有好處,前題是,如果沒有花影這個傢伙的話。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的是花影那誘人的嬌軀,「導師,我們可不可以進來。」還講這些沒味道的話幹嗎?你不是每天晚上都來在這裡嗎…… 「當然,進來吧……」我向她招了招手,等等,她剛才說的是……「我們」 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果然是兩個人,一個當然是花影,另一個竟然是幽雲。花影穿的是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幽雲則是一身潔白的睡袍,天啊!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的酥胸,如果是再早幾百年,我身上的血恐怕不夠我噴的「你,你們想幹什麼?!」該死,不會是興奮過渡,想要把我就地正法吧? 「導師,我們睡不著……我們可以過來和導師聊聊嗎?」花影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唉……你不是每天晚上都來嗎?」我在心裡默默念道。「進來吧,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我當然願意和你們聊聊,我這個導師難道是白叫的?」弄亮了一盞燈,向身邊的椅子一指,「坐吧。你們為什麼睡不著呢?」 「今天晚上我們好興奮,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沒想到這麼受歡迎,這,這是我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你賜給我們的,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花影幽幽的說道,一邊的幽雲默不做聲,不過表情卻也一樣的凝重。 「呵呵,說的太客氣了」我笑了一下「其實,我們是互相幫助才是,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她們使我看到了生命多姿多彩的另一面,不過,她們恐怕不會明白的。 果然,幽雲和花影奇怪的看著我,我尷尬的一笑「算了,說出來恐怕你們也不會明白。不過,來講一下吧,今天初次登台的感想如何。」 「太美好了!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說話的竟然是不輕易開口的幽雲,此時的她眼中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有那麼多的人一起欣賞我們的音樂和舞蹈,我們的心彷彿和他們都連在了一起,我們的音樂,我們的舞蹈,我們的生命都在影響著他們,這真是太美妙了……」當幽雲從那種自我陶醉的氣氛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和花影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弄得她極為不自在 「我,我有什麼不對勁嗎?」幽雲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沒什麼不對勁,只是平時不願意說話的幽雲姐姐,突然說出那麼一番話來,還真是叫人不習慣!」花影嘰嘰喳喳的開了火 「你這個死丫頭!」難得平時不苟言笑的幽雲此刻也敞開了胸懷,向花影伸出了她的祿山之爪,兩個小丫頭在我的房間裡打鬧了起來,房間裡充滿了她們嘻嘻哈哈的聲音,今夜,恐怕是她們值得永遠回憶的一晚。我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今晚的主角,看她們內心真實的一面。 第二天清晨,我好不容易才起了床,因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看著身邊互相擁抱著進入夢鄉的一對麗人,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兩個小妮子昨天晚上太興奮了,直到今天早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們和我不一樣,精神力方面根本沒法比較,消耗了這麼多的精力,不感到累的話那就是奇跡了,不過我也沒有好多少,現在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我揉著腦袋走下了樓梯,「馬裡特先生,您終於起來了!」迎上來的是夥計那張原本應該是「熱情洋溢」,不過現在卻變了味道的臉,即使冷靜如我,也被嚇了一跳,眼前這個眼窩深陷,眼圈烏黑,嘴唇慘白,面色紫青的傢伙真的就是那個我每天都要看到,精神抖擻的青年人嗎? 「你,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我小心的問道。 夥計苦笑了一下「怎麼弄的,外面那群人弄的!我們老闆比我還慘呢!先生,你快去看看吧!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們可就頂不住了!」 「什麼事情那麼嚴重?!」我一邊嘀咕著,一邊往外走,夥計在前面為我領路。走到客棧大門口,這家店的老闆也在這裡,果然和夥計說的一樣,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只見他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店門還沒有打開,他在那裡一邊甩著手,一邊往這邊猛瞧,當看到我出現以後,他眼睛一亮,一遛小跑來到我面前「馬裡特先生!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什麼事這麼緊張?這個時間了店門都不開?不想做生意了?來吧,把門打開,我要出去走走。」 老闆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先生,你真的想開門?」 我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開門有什麼不好?」 老闆似乎一咬牙,向一邊的夥計施了一個眼色,接著像兔子一樣向後面竄去。而夥計則是快哭出來一樣的向門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拔掉門閂,猛地將門打開,然後向旁邊一跳,摀住了耳朵…… 「看!門開了!啊……花影小姐我愛你!幽雲小姐我喜歡你!」震耳欲聾的狂嘯聲衝進了我的耳朵,整個旅店被叫聲沖的一晃,到處都是飛揚的橫幅和綵帶,還有堆積如山的鮮花,人,人,人好像整個鎮子的人都集中到這裡了,聲明一下,應該是男人!我現在開始有些羨慕那個夥計了,我這才發現,經驗與眼光有多麼重要,他能讓你做出許多避免傷害的正確事情,比如說抓緊時間摀住耳朵。 「你是誰?為什麼不是幽雲和花影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滾開!我們要見我們最親愛的花穎和幽雲小姐。」瘋狂中的人群已經準備衝上來教訓我了。 急忙佈置了一個擴音魔法,沖這人群大聲吼道:「各位鄉親!大家不要亂!請聽我說,我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我們敬愛的幽雲和花影小姐因為昨天晚上過於疲勞,所以,現在還在休息。請大家安靜!不要吵到她們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大家和我說,我一定幫大家轉達。」 什麼話都沒有把花影和幽雲抬出來管用,本來驚天動地的聲音瞬間靜了下來,歡呼雀躍的狂人,變成了木雕泥塑的菩薩,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準備說兩句,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這個時候,一件世界上最最最可怕,最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導師,什麼事情啊?」花影揉著眼睛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後面跟的是幽雲,她們只是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這麼走了下來,實在是,實在是太輕率了!看著外面兩眼外冒的眾人,我慢慢抬起了手,摀住了耳朵。 「啊!幽雲我們愛你!」這是幽雲聯合親衛隊的聲音。 「花影,你是我們心中的女神……」這是花影守護衝鋒團。這一次的威力比上一次還可怕,男和女之間……果然蘊含著很大的能量。 「呀!」花影驚叫一聲,一頭鑽進了我的懷裡,由於她長期對我的騷擾,我習慣性的抱住了她,然後是幽雲,受了驚嚇的她,馬上躲到了我的身後,緊緊抓住了我的衣服,驚慌失措的露出了腦袋,小心翼翼的向外望去。 場面突然沉靜下來了,令人窒息的安靜!令人感到不安的安靜,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縮在我懷裡的花影,然後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啊……你這個畜生,你怎麼可以這麼擁抱我們最最敬愛的花影小姐!」這是瘋狂型的…… 「啊……你這個混蛋,快把你的髒手從花影小姐身上拿開,不然我們和你拚了……」這是威脅型的… 「啊……你這個敗類,竟然引誘我們心目中的女神,花影小姐,快到我們這裡來,我們誓死保護你……」這是誘惑型的…… 「啊……你這個流氓,怎麼能這樣破壞我們心中的夢境,幽雲小姐,不要害怕,我們來了……」然後是一個百人衝擊波,這是衝動型的…… 天啊!好驚人的氣勢,我被連連逼退了幾步,頭疼的看著這些熱血上頭的青壯年軍團。其中已經有幾百人準備衝過來,狠狠的教訓我一頓了。 還好我是一個魔法師,用魔法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是個不錯的選擇。事先聲明一下,我是個靈魂法師,因為我那充斥著死亡氣息的魔法能量,幾乎所有的元素都對我敬而遠之,這也是我的悲哀,如果我想發出一個火球那樣的小型魔法,所用的魔力幾乎可以趕上使用一個靈魂系大型魔法的能量,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有一種魔法我倒是可以用一下,那就是暗系魔法。暗系魔法元素和我的靈魂力量一樣的沉穩安靜,但是爆發起來卻很狂暴,因此很容易被我吸引。這也是為什麼靈魂魔法有時候會被誤認為暗系魔法分支的原因。 「囚光暗靈陣!」我快速的畫了一個符印,使出了這個魔法,瞬間,暗系魔法能量充斥在我的周圍,迅速形成一個黑暗的空間,籠罩了旅館前的空地,將那些衝動的傢伙困在裡面,然後,惡作劇似的放進了幾支怨靈,這裡的怨氣可是他們最喜歡的食物,相信這次以後應該有很長時間不用餵他們了,裡面的人馬,正好可以叫怨靈帶來的陰氣好好讓他們冷靜一下。況且在這個黑幕之下,一絲光都透不過去,沒人會看到他們。對黑暗的恐懼,基本上可以是所有人類的本能,何況是這種絕對的黑暗,再加上那幾條怨靈,黑幕裡馬上傳來了比剛才還大的尖叫聲。 我皺了皺眉頭,在外面又布了一個隔音結界,以免驚嚇到別人,轉身向店裡走進去,反正失去我的魔力支持,這個魔法會在正午光線最強的時候失去作用。為了防止再出現暴徒衝擊旅館的事件,我又把捷叫了下來守在大門口,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叫過一邊驚慌失措的夥計,點了三分早餐,準備享受這個安靜的早晨。 第一集 第六章 逃亡與相遇 生與死只不過是一個界限,一個劃定生命狀態的界限,也許,在我們懼怕的死亡當中,就有我們在生命裡追尋的東西,可是就是這麼一條細細的線,又有多少人能夠突破?在生命的世界裡無分生死,但是,在我們的視線裡,卻有走了之後再也回不來的朋友,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也是對於死亡恐懼的來源…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那片魔法失去魔力支持之後,從那團黑氣的一個角落,竄出了兩條人影,都穿著普通的武士服,但是,看他們的伸手,可決不是初級武士可以比較得了的。 「天啊,沒有想到,這個歌舞團還真是藏龍臥虎!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可怕的法師,剛才的那個說不出名字的魔法,竟然連我們都躲不過去…」其中一個用左面的袖子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他的右手還死死攥著一束鮮花,剛才的幾個怨靈可是把他摧殘得不輕。 「能讓我們吃這樣大的苦頭,怎麼說也是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可是,整個大陸上達到魔導師級別的人也沒有幾個,都在各大帝國效力,決不會無聊得出來組建什麼歌舞團…」另一個說道,他的手裡還有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不過那個舞蹈團的表演實在是棒極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麼人會比她們更出色,我們帝國的最好的歌舞團和她們比起來,都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拿花的那個人說道,臉上是一幅陶醉的表情。 「沒錯…」拿禮品的那個點了點頭,突然渾身一陣,一把拉過他兄弟的領子。 「唉唉,別拉,你要謀殺我啊!」拿花的那個叫道。 拿禮品的那個沒有理他,依然牢牢地抓住他的領子「你注意到沒有,這是什麼魔法?」 「什麼魔法?這不是…」剛要說出答案,也就是在下一刻,那個傢伙的臉色變得慘白。「這,這,這是暗黑魔法…是暗黑魔法…」 「你聽說過有暗黑魔導師沒有?」拉著他領子的人問道。 「好像,好像是沒有…」拿著鮮花的人搖了搖頭。「難道,這是不為人知的暗黑魔導師?那樣的話…」 「嗯,我知道…」拉領子的人慢慢鬆開了手,要知道,整座大陸上的魔導師用手指也能數的清,都在各個國家效力,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拉攏到一名新出現的魔導師,這對一個國家來說,比增加了幾個兵團還要有用「我們必須馬上回去告訴大人…」 「呵呵,大人還想親自來呢,幸虧沒有…」拿花的揉了揉自己被拉疼了的脖子說道。 「廢話少說,我們快走…」另一個人一瞪眼,然後縱身向遠方竄去,拿花的人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沒多久,兩個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邊嚥下美味的早餐,一邊向不停擦冷汗的老闆問著話。 「唉……怎麼說呢,實在是兩位小姐魅力太大了。這些人從昨天晚上表演結束以後就一直聚在門口,一來就大聲叫喊,說要見兩位小姐,我們一直向他們解釋,兩位小姐今天晚上很累了,正在房間裡休息,請他們不要吵到你們的休息。這才叫他們安靜下來,我們一直在這裡維持秩序,通宵沒睡,唉……真慘……」 「沒錯,沒錯……」一邊的夥計接過話來,「他們憋了一晚上沒出聲,沒想到氣勢這麼驚人……」夥計後怕的吐了吐舌頭。怪不得他有先見之明的摀住耳朵。 「沒想到先生你竟然是個偉大的魔法是,怪不得!」老闆則感歎道。 我笑了一下,「辛苦你們了」給了他們兩個金幣,這是從花穎她們手下的屍體身上弄來的,有不少呢。 渡過了安靜的一個上午,下午,我開始準備一些事情,首先,把花穎和幽雲叫到了屋裡,和她們商量一下下一站歌舞團的目的地。 「大人,我們有了點小麻煩,似乎有一名強大的法師就在那兩名可愛的小姐身邊,我們想要接近她們很困難…」兩個人半跪在地上,在他們面前,是一輛豪華的馬車,車上擺了一張精製的椅子,上面坐了一名華服青年。 「魔法師?」華服青年皺了皺眉頭「什麼樣的魔法師能夠攔住你們,除了魔導師以外,你們對付魔法師不是很有一套嗎…」 「嗯,事實上…」禮品男臉一紅,「我們對付不了他的魔法,因此,我們覺得,他應該是一名魔導師…」 「魔導師?」華服青年一愣「組建了一個流浪歌舞團的魔導師?」 「是的,恐怕是這樣…」禮品男點了點頭「而且,據屬下的觀察,他使用的應該是暗黑魔法…」 「什麼!暗黑魔法!」華服青年大叫了一聲「你們沒有看錯…」 「沒有看錯…」兩個人點了點頭。 「恩…使用暗黑魔法的魔導師…」華服少年沈吟了一下,馬上說道「你們小心監視他們的行蹤!隨時向我報告!」 「是…」兩個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導師,我們去哪裡?去蓋亞的都城嗎?」花影問道。 「我不想去,我曾在蓋亞待過很長時間了,想換個地方」幽雲說道。 「那導師說要去哪裡?」花影和幽雲一起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我笑了笑,剛想開口,「叩叩」的敲門聲從門那面響了起來,夥計那商業化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各位客官,有你們的東西。」 「進來吧……」我隨口答道,「吱呀」一聲門開了,夥計一臉傻笑的走了進來,手裡是一個巨大的箱子,後面還跟著兩個人,也抬著兩個大箱子。 「是什麼東西?」我隨口問道「這些,是送給兩位小姐的,你們請收好。」夥計陪著笑臉說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皺了皺眉頭「打開我看一下」 夥計依舊笑容滿面,應了聲「好」,而雙手也沒閒著,麻利地打開箱子。 他拆開其中一隻箱子,揚聲道:「這一箱是送給兩位小姐的紀念品」 「哇,好可愛的小熊!」花影動人的聲音從我後頭飄進耳朵,從聲音可以感覺出她的驚訝與喜悅。 「……」我無言,無論到什麼時候,這個丫頭都像張不大一樣… 「這一箱是各種首飾和珠寶,」夥計接著打開下一個箱子,屋子裡瞬間亮了起來,箱子裡珠寶放出的光芒,晃的人眼睛都疼。 我偏頭一看,迎上我的是幽雲那閃閃發光的眼睛,有句話是誰說的來著?「女人見到珠寶,就像蒼蠅見到蜜糖」 「還有這一箱是送給兩位小姐的情書……」夥計就像個稱職的解說員,邊拆邊煞有其事的描述著。 「哦,知道了,」我指了指身後的房門「廁所在那邊,麻煩你放過去好了。」 「好,好,對了,外面還有一些鮮花,太多了,拿不進來,您看……」夥計點頭哈腰的問道。 「你們看著辦吧,就不要拿進來了」什麼?還有花呀!如果全拿進來,這房間還能站人嗎? 「導師,這個我們留下好不好?」花影拿著一個布熊哀求道,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而幽雲則在鑒賞各種寶石,看情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下來。 我正了正神色,和藹的說道:「嗯,這些禮物還不錯,這些珠寶什麼的也很值錢,而且有些是不錯的能量載體,那就都留下來好了。」 「萬歲!我就知道導師最好了!」花影湊到我身邊,「嘖」的一聲給了我一個香吻。 我一愣,然後愛憐的拍了拍她的頭「留下是沒問題,不過我先要解決一些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花穎滿臉的迷惑,我又拍了拍她的頭,讓她站在一邊,順便從她手裡拿過了那個玩具熊。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運起體內的靈魂魔法力,手上漸漸泛起黑光,然後在那只布熊上面輕輕撫過,布熊身上突然冒出一陣黃色的光芒,然後恢復正常。 「導師?這是什麼?」幽雲湊了過來 「奧,追蹤魔法,我來檢查一下其它的東西有沒有問題」我隨口答道,放下這個布熊,拿起了一串寶石。 「馬裡特先生,請等一下……」夥計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啊,還有事嗎?」我問道。 「有,外面還有幾箱東西是送給您的,你能不能收一下?」夥計小心的說道。 「送給我的?是什麼?拿進來吧……」 「好,請你梢等。」夥計轉身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夥計的笑容有些詭異,不是什麼好兆頭…… 「馬裡特先生,就是這些了……」夥計滿頭大汗的指著地上的四個箱子。 「哇!導師好厲害,收到這麼多的東西!」花影崇拜的看著我。可是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什麼?說給我聽一下?」我不急於打開箱子,向一邊的夥計問道 「先生,你真的想知道嗎?」夥計小聲的問道 「對,你說吧……」我點點頭。 「嗯,這個,那我就說了……首先,這是各種管制刀具三百二十五把,其中沾有血跡的有一百一十三八……」夥計指著其中一箱說道 「……」 「這一箱是各種動物頭顱,其中雞頭二十五個,豬頭十六個,狗頭十三個,青蛙頭……」 「……」 「這一箱是一千五百二十三封恐嚇信……」 「哇!導師,這個厲害呢!」說話的是花影,她手裡拿著一張高一米,寬半米的大紙,上面用無數的殺字拚成了一個死字。 「……」 「至於這一箱嗎……」 「是什麼?」我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是,裡面是五百多個寫著讓馬裡特先生你親啟的盒子。」不用他講了,我已經在那裡面感覺到了非常濃厚的火元素,應該是觸動式爆炎團,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順手把這些東西扔進了靈魂空間,這些東西上付的怨氣應該可以喂很多的怨靈。「還有什麼事情嗎?」夥計站在一邊沒有走,我奇怪的問道。 順手把這些東西扔進了靈魂空間,這些東西上付的怨氣應該可以喂很多的怨靈。「還有什麼事情嗎?」夥計站在一邊沒有走,我奇怪的問道。 「有,昨天鎮長就通知大家了,先生要招收一批本鎮的年輕姑娘加入歌舞團,現在旅店門口應聘的隊伍已經快要排到鎮外了。老闆請您方便的時候去看一下。」夥計恭敬的說道。 「好吧,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先下去吧,一會我回去看看的。」夥計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向一邊的幽雲和花影招了一下手,帶著她們一起走了出去,選舞姬的事情我不在行,只好帶著她們,另外又招來了速,這樣才覺得放心了很多。 果然如夥計所說門口排了長長的人龍,一眼望不到邊,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看來花影她們的影響力還不是一般的大。可惜,接下來的卻是叫人哭笑不得的面試。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特……,不,喬安娜。」 「你想成為『暗靈歌舞團』的一員嗎?」 「是的。」 「可是,你的腰好像有點粗。」 「啊!我會減肥的。」 「你的聲音也好怪!」 「啊,我最近感冒。」 「嗯,小姐,你……怎麼有喉節?」 「啊,這不是喉節,我是吃飯的時侯不小心吞了一塊骨頭,過幾天消化了就沒有了。」 「小姐,你的鬍子沒有剃乾淨。」 「啊!這個是……」 「……暗球術!」 「砰」「啊……」 在把今天第二十五個男拌女裝的傢伙轟出了大門之後,我意識到現在形勢相當不妙,尤其是在我聽說歌舞團裡一個僕役的位置,黑市價格已經炒的一百八十五枚金幣之後,我認為這個鎮,我們不應該再呆下去了。 「花影,幽雲,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準備連夜離開這個鎮子……」處理完這些令人頭疼的事情之後,我對幽雲姐妹說道。 「為什麼?這裡有什麼不對嗎?」單細胞的花影問我「花影,導師說的對,我們必須離開,越快越好。」相比花影,幽雲已經充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從今天爬窗戶的人數直線增長這一現象,就說明了我們遇到了什麼問題。 在我和幽雲的雙重壓力下,花影終於同意離開了,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帶著幽雲和花穎,以及新招收的歌舞團成員,狼狽的逃離了這個鎮子。 就在我們離開之後,幾個影子跟在我們身後也悄悄的上了路… 我把目的地選在低比斯,這是個大陸上有名的強國,而且民風開放,政治清明,正是一個開創局面的好地方,離開了那個瘋狂的小鎮,心情果然開朗了不少,走在通往低比斯的大路上,連天上本來令人厭惡的陽光也變得令我欣賞起來了,人類,真是一群有趣的生物,他們想不到吧!原本令他們厭惡的東西,如果仔細尋找的話,也會有它吸引人的一面。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嗯……平靜的日子……真好! 生命是怎樣終結的……死亡又是從哪裡開始的…… 離開那個讓人擔驚受怕的小鎮,前往底比斯,靜靜的回憶著小鎮裡發生的一切,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這樣的生活,雖然過得有些慌張,但是卻很充實,而且很有趣! 伸手從靈魂空間裡拿出了那張用了無數心血寫出來的死字,嗯,寫這個東西的傢伙還真有創意!一隻手在速的脖子上輕輕撫摸著,速的嘴裡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並且張開嘴打了一個哈欠,今天早餐的牛肉看來很合它的胃口。 馬車晃來晃去的,再加上天上令人很不舒服的太陽,真是一個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花影和幽雲早已經不客氣地睡著了,幽雲老老實實的依著車廂壁,睡得很香,花影比較過分,囂張的摟著我的腰,將頭埋在我的懷裡,口水流得我滿身都是,我苦笑了一下,如果這個香艷的場面讓花影的擁護者看到的話,我恐怕要再死一百來次。 沉睡中的速突然抬起頭來,輕輕的嗅了兩下,沖外面張開血紅的嘴,輕輕的咆哮著。 「你也感覺到了嗎?速?多令人懷念的濃厚的死亡氣息…就和原來在埃格斯時的一樣……」我說道「停車,我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我沖外面喊道。 「又是樹林?」我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眼前的幽深小林子,為什麼這種地方老會發生一些事情,吩咐眾人在外面等著我,帶著速走進了樹林。 血腥,血腥,血腥,綠色的青草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在風中微微擺動,綠與紅,生命與死亡,在這裡得到了完美的統一,艷麗的生命在演繹死亡的舞曲,這是一種另類的藝術,另類的美感,充滿了生與死的震撼。 地上到處都是死人,一個個血肉模糊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低頭向速施了個眼色,「去看一下吧,看看還有沒有活的……」速有特殊的能力,能夠嗅出靈魂是否離開了身體,這樣比我感應靈魂要方便的多。 速點了點頭,剛要向死人走去,可是已經沒有必要這樣做了,一個血人已經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手裡還拿了一把殘破的鐵劍,「你們這些傢伙,你們來啊!來啊!我和你們拼了!」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鐵劍,一邊向我走來。 我一皺眉頭,這個傢伙瘋了,靈魂魔法——催眠快速使出,那個人身子一晃,一頭栽倒在地上。我走了過去,感覺到他的靈魂有脫體而去的危險,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 輕輕的搖了搖頭「速,這個傢伙已經不行了,我們走吧……」帶著速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片樹林,我並不是一個亂髮善心的濫好人,我來這裡,只是因為我對於死亡有著獨特的感情。 「不,我不能死!我決不能死!你們來吧,來吧……」叫嚷著,那個我已經判定為死亡的傢伙又慢慢的站了起來。我有趣的看著這個傢伙,他的靈魂死活賴在身體裡不願意出來,生命力的洩漏也變得緩慢起來。這樣的傢伙真罕見。如果成為亡靈騎士的話,應該有很強大的力量。 「你有什麼樣的心事?」我突然問道 「你說什麼?」難得這個傢伙都已經快昏迷了,還能聽見我說話。 我不耐煩得施了一個魔法,那個傢伙突然倒在了地上,但是整個意識卻變得清楚起來,這就是製作有獨立意識的高級靈魂騎士和靈魂法師的方法,隔離了肉體,獨立出靈魂。 「說吧,你還有什麼心事?」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報仇!」那個人堅決的說道。 「是嗎?你對生命很執著嗎?」我淡淡的問道 「我要報仇!」血人近乎瘋狂的吼道。 「是嗎?那你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能告訴我嗎?」我盯著他的眼睛,那裡有太多的不甘與怨恨。 「如果我的生命還可以繼續的話那我就要殺了所有想要殺我的人。」 「是這樣嗎?那殺完之後呢?」 「……」沒有人回答我 「既然你想保留住生命,那我倒是可以幫你一下,你可以有很長時間來回答我。」我在地上畫了一個魔法陣,手裡捏了一個法印,念出了我自從來到這個大陸以來第一段咒語。 「沉寂的死亡與靈魂,你們無奈嗎?你們怨恨嗎?你們不甘嗎?來吧,聽從靈魂指引者的勸說,向你們的接收者盡情的傾訴,盡情展現你的力量吧……靈魂契合!」 整個魔法陣裡充滿了一種黑色的霧團,凝聚不散,然後慢慢的向地上那個傢伙的身體裡押進去。 這個魔法,是用來賦予靈魂騎士行動能力的,今天拿來用一下,應該可以叫這個傢伙「活過來」吧? 「啊!」地上的傢伙一陣慘叫,靈魂被強行契合這種滋味可不是太好受,死人當然無所謂,但是,他卻是個半死人。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身體裡衝了出來,和靈魂的死亡力量結合在一起,糾纏交織在一起,原本黑色的霧團變成了灰色 「這種力量!這種感覺,這是……沒錯,這是生命的力量!」我驚異的看著這種奇景,這個傢伙對生命的執著,讓自己生命的力量遲遲不脫離自己的肉體,結果造成了這種現象,至於將會造就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知道。 「活過來了嗎?」我微笑著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傢伙,真有趣,現在這個傢伙應該叫什麼呢?一半是死人,一半是活人,擁有生存與毀滅的力量,這樣的傢伙,應該很強吧? 「你有答案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跟在我的身邊,當做我復活你的報酬吧,你有的是時間尋找答案,不過也許要到你真正死亡或者真正活過來的時候,你就明白了吧!能告訴我嗎?你的名字?」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我「流摩,達米爾。流摩」剛剛過於激烈的靈魂衝擊,讓他全身酸痛,站不起來。 「流摩嗎?嗯,很好。好,作為禮物我送給你這個……」手中暗光流轉,手掌裡多出了一個黑色的骷髏頭。「拿著這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近衛部隊暗夜騎士團的團長了,流摩……」 在我們身後,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那名曾經出現過的華服青年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上,下面正是跟蹤我們的兩個人。 「什麼?你說他們向著底比斯的方向去了…」華服青年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友善「底比斯王那個傢伙一直以來野心勃勃,如果讓他有著機會的話…一名暗黑魔導師…很麻煩…」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禮物男和鮮花男說道。 「暗黑魔法師的脾氣多少都有些古怪,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吧,你帶一些人去試探他們一下,也許那個男人使用的是一種神器也說不定,如果確實是暗黑魔導師的話,我們再想辦法…」華服青年說道 「是,大人,我們明白了…」地上的兩個人點了點頭,然後趁著青年人不注意,兩個人互相苦笑了一下,去試探一個可能是暗黑魔導師的傢伙,這簡直就像是要給死神剔牙… 「流魔?達米爾。流魔你就是那個在神殿裡號稱黑暗制裁者,神之恩賜的陽光騎士的達米爾。流魔!幽雲指著流魔大叫道。 流魔的臉色不是太好,默默的沒有吱聲,我看了一眼幽雲,將話題轉到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並沒有去問有關於流魔的事情,在幾百年的生命裡,我的好奇心已經降到最低點了,我相信,只要到了我應該知道的時候,那我就會知道了。 當天晚上,我們在一片小樹林外露營,通往底比斯的路上隨處可見這樣的樹林,這裡很不錯,野味充足,又沒有什麼太兇猛的野獸,再加上如果有雨水的時候,這裡還可以避避雨。那堆熊熊燃燒著的篝火,映紅了流魔那張略顯灰白的臉,強烈的生氣與死氣交織在一起,讓除了我和幽雲花影之外的所有人都躲的遠遠的,寂靜的夜裡,他顯得更加孤僻…… 他似乎突然有所覺察,向我這邊望了過來,我還了他一個微笑。流魔低頭想了一下,然後向後面的樹林指了一下,接著站起身來,先走了過去。 「讓我過去嗎?」我笑了一下,真有趣,是什麼事情呢?儘管流魔現在已經是半個死亡騎士了,但是由於他那根深蒂固的複雜思想,潛意識裡始終把靈魂法師們當成邪惡的一分子,是必須剷除的一批人,現在他的情況令他很矛盾。 慢慢的走進那片小樹林,那裡有一小塊空地,流魔就站在那裡。 「有什麼事情?」我笑著問道。 「請問……你是一名亡靈法師嗎?」流魔看著我說道「不要騙我,我可以感覺得到你注入我身體裡的那股死亡的氣息……」 「如果按你們的說法,應該是吧……」我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抬頭看天上的月亮,「就是你們說的那種邪惡的,反對神的,陰險狡猾的亡靈法師。」毫不留情得將自己冷嘲熱諷了一番。 「……請問,你在亡靈法師裡排在一個什麼位置裡……」流魔問道 「排在什麼位置?」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算一位高級亡靈法師?」流魔不安的問道。 「如果我算一位高級亡靈法師,那又怎麼樣?」我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名心事重重的男人。 「你可以讓我活過來,一定是一名高級亡靈法師……」流魔盯著我,給我下了一個定義,「而且你又有那麼一個奇怪的近衛隊。」上一次的黑骷髏就掛在他的胸前,|Q□-sh□-ω□ng|但是顏色暗淡沒有光澤,顯然它沒有承認流魔的身份,所以流魔也沒有能夠成為暗夜騎士團的團長,因此他對我不瞭解也是正常的。 「我想求您一件事情……」流魔猶豫了半天,終於說出了。 「請說……」我笑了一下。 「我想問一下,您會不會招魂術?」 「招魂術?你要學那個幹什麼?」我奇怪的看著他,這種法術只有一些高級的靈魂法師能夠使用,而死亡騎士裡則沒聽說過有誰學會過,這種法術是我們用來吸引靈魂用的,不知道他想用來幹什麼。 「我不是想學,我只是想請您幫我招來一個靈魂,一個我最親密的人的靈魂,我想親眼見她一下。」流魔的眼睛裡滿是的期盼。 「這個……」我皺了皺眉頭。 「求求你,怎麼樣都好求,無論如何您得讓我見她一面,一面就好!」 「這件事倒是不難,但是……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流魔使勁點了點頭,「一切我都考慮過了,無論遭受到多大的痛苦,我都要與她見一面。」 我搖了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 「真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流魔帶著哭腔說道。 我還是搖了搖頭「並不是你有什麼問題,而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有問題……」 「她有問題?」我的話流魔沒有聽明白,也難怪,別說流魔這樣的凡人了,就是島上的一些靈魂法師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們都是不同世界的人吧?」我問道,流魔點了點頭,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當一個靈魂以靈體的形式表示出來的時候,將他從一個世界帶到另一個世界,在通過連接信道的時候,將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而到達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她也會非常的難受,就一個例子來講吧,如果將一條魚從水裡拿到岸上的話,那條魚的樣子,就是靈魂跨界以後的感覺。所以,如果你真的愛那個人,你這麼做只會讓她受到很深的傷害……你,還要這麼做嗎?」 看著流魔那張矛盾的臉,我微笑著站了起來,然後慢慢的走出樹林,「如果你想通了,就來告訴我,我隨時等著回答你的問題……」 就在我剛要走出空地的一霎那,身後傳來了流魔沙啞的聲音,「等一下……」 「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我微笑著回過身來。 「我想問一下,如果不讓她過來的話,那我,可不可以過去?」 「什麼?」我一愣 「我說如果她不來我們的世界,我去她的空間,這樣可不可以……」 看了一眼他堅定的眼神,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有向他點了點頭,走到空地的中間,用一條小樹枝花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然後讓流魔躺到裡面,手中掐了一法印,開始念起那隱秘的咒語「恆古以來就存在的死亡啊!請聆聽我的呼喚帶走我的無知與無奈,送我達到那寧靜的彼岸。」陣中的流魔慢慢的飄了起來,一團灰色的光芒從他的身體裡飛了出來,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飄忽不定,突然,一道光芒憑空出現,罩在那個光團上面,然後那個光團就消失了。 「祝你好運……」我伸手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六邊星,亡靈法師臭名昭著的詛咒魔法,「亡靈的祝福」……然後轉過身去,慢慢的走出了森林…… 這是一種什麼的力量呢?可以讓人如此的執著,為此不顧一切的衝動的去做一些事情,我實在是不瞭解,或者是我已經瞭解了,我卻無法說出來。 我默默的從我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一隻白色的骨筆和幾張白紙,在頂上寫下一行字「怨夜招魂曲第一樂章 悲泣尋魂」 第一集 第七章 新的路途 生命第一定律:只有相對的死亡,沒有絕對的消逝,生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終結,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換成另一種形式,從一個形態轉變成另一種形態,週而復始,日復一日。 ——生命守恆定律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 第二天清晨,令我厭惡,而又無可奈何的太陽又升了起來,討厭的陽光闖過樹叢,直接讓它令人無奈的溫度投射到我的身上,刺的我蒼白的皮膚一陣微麻。 這也是流魔最後的機會,當第一束陽光照到密林中的魔法陣的時候,流魔的靈魂就會永遠留在那一個世界,樹林裡的沒有靈魂的身體將會變成真正的屍體。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在他踏上那個通向另一個世界的信道的時候,我已經向他說明了,那麼他的選擇究竟是什麼呢?是無邊無際的怨恨還是無邊無際的愛情?在這個時候我在我的紙上寫下了最後一個音符,但是卻不是最後一章 ,這注定是一隻沒有結尾的曲子。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也離那個魔法陣越來越近,我仍然沒有給與他太多的關注,只是在仔細的檢查手中的樂譜。終於,那具沒有靈魂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原本緊閉的眼睛張開了,然後整個人慢慢的爬了起來,看著那個魔法陣發呆。在樹林外的我也感覺到了些什麼,若有所思的向樹林裡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將寫好了的樂譜放進懷裡,站起身來慢慢的走進了樹林。 樹林裡的流魔還呆呆的站在那裡,盯著那個魔法陣出神,我走過去,將手搭載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請問……靈魂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原本死了的人仍然會給我留下這麼深的傷痕和回憶?」流魔一動也沒有動,彷彿早已經知道我要來的樣子,傷神的問了我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會心痛?」我淡淡的問道 「為什麼心痛?因為我愛她……」流魔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愛她嗎?為什麼會有愛情?有憤怒?有痛苦?有失落?為什麼我們會感到痛苦和哀傷?這都是靈魂賦予我們,靈魂會告訴我們很多東西,靈魂究竟是什麼?它的本質是什麼?它從何而來?到何處去?這都是我們靈魂法師一族不斷追尋的目標,沒有真正邪惡的種族,我們只是存在著不同的理念,真正邪惡的是利用這種理念的人心,如果你願意,把你的靈魂向我敞開吧,加入我們一族,為了這個目的不停的追尋吧……」我慢步走到他的身前,向他伸出了手。 流魔猶豫著,看著我微笑和善的面孔,輕輕咬著嘴唇。「可是……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沒有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師……」我仍然微笑著,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收回來。 「那,多謝你,導師……」流魔終於向我伸出手來,兩隻手握在了一起。流魔的臉上露出了我從沒見過的笑容。而我送給他的黑色骷髏也放出了暗黑色的光芒,他終於得到了暗夜騎士團的承認,成為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團長。同時他也成為了我輪迴以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學生。 「這個……是怎麼回事?」流魔低頭看著脖子上的黑色骷髏,上面暗黑色的光芒看的他疑惑不解。 「這個嗎?來,我來告訴你怎麼用。」伸手將他脖子上掛的黑骷髏摘了下來,然後左手拿著黑骷髏,右手憑空畫了一個六芒星召喚陣,念起了一段古怪的咒語。黑骷髏上發出來的黑色光芒越來越強烈,當我的六芒星畫成之後,空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六芒星,骷髏上的黑光照到了六芒星上,然後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傳送門。 「來吧,進去看看吧,看你能找到些什麼。」我向那道傳送門一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是這個嗎?」流魔看了一眼傳送門,又看了一眼我,然後走了進去。 沒有多久,流魔走了出來,那個傳送門裡是另一個空間,是亡靈十二賢者用自己的魔力聯合創造出來的靈魂空間,那裡的時間大概是外面的三四倍。 流魔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和他一起出來的是一匹純黑色的長著獨角的馬,還有手裡的一把血紅色的鐮刀。 「這是……」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的東西以及他身後跟的馬,「歐?不錯嘛……是靈魂收割者還有暗黑獨角獸,看來你還真是天生當暗夜騎士團長的命。」 靈魂收割者原本是一把沾滿血腥的鐮刀,奪取了無數的生命,成為凶利的魔兵,但是在奪取了中的的生命之後,連著把靈魂收割者也感到厭倦,感到無奈,被無數冤魂的哭訴所騷擾,終於有一天,它也到了油盡燈枯的的那一天,曾經輝煌一時的神器走完了它最後的道路,這個時候他終於理解了以往被自己奪走的生命的悲哀,可是卻再也沒有時間來補償以往的過失。恰好在這個時候,我路過那裡,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靈魂的哭訴,幫它超度了所有的靈魂,然後將它無法釋懷的靈魂帶回了埃格斯,留在了靈魂空間,成為了安撫和威懾靈魂的神兵。它在靈魂空間呆了很長時間之後,吸收了裡面獨特的靈魂氣息,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新身體,實際上,現在這把鐮刀只是一個靈體而已,就和花影和幽雲的情況一樣。也獲得了獨特的能力,這把鐮刀現在再也不能把人殺死,但是卻可以把靈魂輕易的驅出肉體。 至於暗黑獨角則是一種很獨特的生物,在靈魂空間裡由於集結了太多的靈魂力量,那強大無比的精神能量,經過一段時間之後,誕生了一種獨特的生物,一種全身黑色的馬,身上的鬢毛是熊熊燃燒的火焰,速度飛快,經常瞪著血紅的眼睛闖入其它生物的夢境,這就是傳說中的夢魅。而暗黑獨角則是吸收了極多的精神能量,像現實世界的獨角獸一樣長出了長長的尖角。這種夢魅就是夢魅中的王者,而夢魅則是暗黑騎士團的標準坐騎。 「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亡靈騎士了……」我笑著向流魔說道。 「如果你在幾個月之前像我說這句話的話,我十乘十會拔劍和你決鬥,但是現在……導師……我無話可說……」流魔看著我苦笑道 「那麼,我親愛的學生,我們繼續上路吧!」 也許是只有亡靈才更願意接近亡靈,流魔穿著一身灰色的盔甲,騎著他那匹被他命名為暗流的黑獨角獸走在我們的馬車旁邊,無論是人還是畜生都躲的他遠遠的,連我們用來拉車的馬都在暗暗發抖,拚命想向旁邊躲,直到我使用了一個暗黑魔法將它偷偷打暈,然後用亡靈魔法趨使已經失去神志的馬站起來繼續趕路,這才正常了一些。 我不禁啞然失笑,在我們四個人裡看起來只有流魔這個半死半活的傢伙更像個亡靈,和他比起來我這個死了幾百年的老殭屍,還有幽雲和花穎這兩個正牌幽靈倒像個正常人了。我已經為他盡了最大的努力為他做掩飾,用魔法遮住了暗黑獨角獸的角,而那把鐮刀因為是靈體,所以已經縮進了流魔的手臂裡,至於歌舞團裡的其它成員,我用了一個靈魂魔法抹去了他們的記憶。但是流魔作為亡靈騎士還太年輕,空有一身強大的實力,卻無法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死氣,再加上那只充滿邪氣的暗黑獨角獸,想讓普通人靠近都不太現實。看來他還需要好好的練習。到底比斯還有四天的路程。我並不著急,天氣又很熱,我們的隊伍走走停停悠閒的很,我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教一下流魔怎麼放出身上生氣,隱藏死氣,流魔也沒有讓我失望,學的很快,在第二天就已經掌握了這種技能,身上的死氣已經不太容易察覺,不過臉上還是那種生人勿近的的臉色,和他心意相通的暗流也沒有了那股沖天的邪氣,正常了許多。 到底比斯城大概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大路上空無一人,炎熱的天氣讓有些旅客寧可選擇清晨和傍晚趕路,也不願意在這樣毒辣的太陽下當烤麵包,不過還好,我們還有著不錯的代步工具,坐在馬車裡昏昏沉沉的也不覺得很難受,只是多少有些無聊,不過,很快,接觸我無聊的東西就來了… 「誰!」習慣中隨時保持警覺的流魔衝著路邊叫了一聲,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了那裡與眾不同的殺氣。 「把兩位小姐留下,你們可以走了…」從路邊的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十多個人,其中有兩個應該是領頭的,一幅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 「做夢…」馬上的流魔冷冷的說出兩個字,下一刻,他瞬間消失在自己的坐騎上,一隻拳頭重重的打在其中一個領頭人的下巴上,重重的一拳,讓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空中出現了一聲巨大的慘叫。戰鬥就是為了勝利,勝利不需要什麼演講,先下手為強,流魔還真有一些做死亡騎士的天分。 而我也沒有閒著,手中的暗黑魔法早已經丟了出去,瞬間,一團巨大的黑霧籠罩了對方的一群人,然後,裡面傳來各種慘叫聲,我的暗黑幕帳,裡面又加進了一點點攻擊用的暗黑箭矢,威力不是很大,但是也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天啊,高級暗黑武士再加上暗黑法師,我們快走!」那群人裡傳來了一聲大喊,然後這些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個無影無蹤。 我和流魔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對方一臉的疑惑,這群傢伙究竟搞什麼鬼…想不出來就不想,我和流魔聳了聳肩,繼續上路。 「什麼!暗黑武士和暗黑魔導師的組合!」華服青年已經激動的從車上站了起來「我一定要得到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 「大人,京城方向的密報…」突然,有人打斷了他激動的情緒,華服青年有些不滿的接過了那封信,拆開封,看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然後將信揉成一團,用魔法燒掉,對著地下的兩個人說道「你們繼續監視這個歌舞團,我要回去看一下,一定要給我看好,別丟了…」 越接近底比斯,路上的行人越多,各個興高采烈,拖家帶口的向與我們同一個方向前進。身後跟著牲口,背著各種各樣的土產,還穿著新衣服。 「這位兄弟,」我下了車,伸手截住了一個人「請問,你們這是要上哪裡去啊?」 那個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開口問道「你是外地人吧?」 「是的」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就難怪了,」那人理解的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是要趕到底比斯的首都——雷瓦城參加一年一度的慶祝活動的。」 「慶祝活動?什麼慶祝活動?我好奇的問道。 「奧,是這樣,我們底比斯是一個有宗教信仰的國家,信奉著光明女神,而每年的五月二十三好久是光明女神的生日,為各表示我們對於女神的愛戴與崇敬,所以光明神殿在這一天將舉行盛大的佈施活動,而各地的老百姓也借此機會進入首都,好好慶祝一下,熱鬧一下。」 「那那些土產呢?」我指著剛剛走過去的一隻驢,它的背上背著大堆的蘋果。 「那個啊!那是獻給女神的祭品。」 「奧」我明瞭的點了點頭 「對了」那個人向我身後打量了一下「你們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是商隊嗎?」 「不,不是,我們是一個歌舞團」我笑著回答道 「歌舞團啊!那正好可以去雷瓦湊湊熱鬧,舉行慶典的時候你們這樣的歌舞團會很吃香。」 「多謝你提醒,謝謝了,嗯,反正我們也要去雷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走怎麼樣?」 「這樣阿……嗯,那就麻煩你了,人多走起來熱鬧一些」 吩咐下人重新安排了一輛馬車,我帶著那個人坐了上去。 「對了,你們從哪裡來的?」那人隨口問道 「奧,我們是從蓋亞來的」 「蓋亞嗎?」那人聽見後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聽說那裡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歌舞團,叫什麼來著?對了叫暗靈歌舞團,你從那裡來的,有沒有聽說過你們這個同行?」 消息傳的好快!我不得不歎服於小道消息傳播的速度,但是我也想聽聽別人對於我們的評價,儘管我在那個小鎮裡已經聽的足夠了。「這個歌舞團嗎,聽說過一點,我們一直在各地巡迴演出,聽到的消息不是很完整,她們有什麼特別的嗎?」 「有什麼特別的?!」那個人一臉的震驚,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這個歌舞團可了不得,雖然直到目前為止,他們只在蓋亞的達般城附近舉行了一次演出,但是卻引起了無法想像的轟動,所有的人都成為了那個歌舞團的忠實擁護者,據說在那個地方你可以不知道國王叫什麼,不過你要是不知道暗靈歌舞團的兩位主要演員幽雲小姐和花影小姐是會被人笑話的。」 「是這樣阿!這個歌舞團還真是有本事!」我乾笑著說道。 「誰說不是呢!」那個人很健談「你知道嗎?自從那個舞團表演過後,那個小鎮裡出現了兩門最紅的技能學習,刮起了一陣熱潮!」 「最紅的技能?是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這個嗎,一個是音樂作曲以及舞蹈等等和音樂有關的技能,還有一種就是武術還有魔法等等戰鬥技能的學習。」 「戰鬥技能?!」我好奇的追問道「對於舞蹈音樂什麼的我還可以理解,但是那些人學武術什麼的幹什麼?」 那人又是大驚小怪的打量了我一番,「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唉……按理說你們這種四處遊蕩的歌舞團消息應該最靈通才對,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呢?嗯,看來同行是冤家一點都不假。」那個人自作主張的作了一番推論,在我的苦笑聲中給了我一個令我膽戰心驚的解釋。 「你不知道,在這個歌舞團裡除了上述的兩位小姐,還有一個知名人士,就是自稱為暗靈歌舞團團長的流氓,騙子,惡棍,土匪,垃圾,人類的恥辱,黑暗中誕生的惡魔…………邪惡的暗黑魔法師馬裡特」這個人在不停的說出了不下二百個的不重複的專有名詞,在我驚歎於他的肺活量龐大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念出了我的假名,我這才知道剛剛那些光榮的稱號是賦予我的…… 「這個……咳咳,那個什麼馬裡特有這麼壞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引起懷疑換來一頓圍攻。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聳了聳肩「是別人這麼告訴我的,聽說那個馬裡特是個無恥的誘惑了兩位純情少女的可惡的邪惡魔法師,還有人說那兩位小姐被馬裡特用邪惡的魔法控制住了,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還有人說……」這個傢伙在不重複的情況下,又說了將近三百多條的各式傳聞,然後坐了總結性發言「現在那個鎮裡已經成立了各式各樣的討奸隊還有除惡隊不下三百多個,其中著名的有義勇救助除奸隊,大概有五百多人,還有什麼花影終極護衛,打破枷鎖,除掉奸雄,毀滅罪惡,消滅黑暗,開創未來,還付自由,留住青春,K鎮少年終極衝擊義勇軍!大概有一千多人,還有……」 終於,在這個人的滔滔不絕和我的汗流浹背下,我們離雷瓦越來越近了 「終於倒底比斯了!」我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那位老兄喋喋不休的長篇大論了!我還真是幸運,隨便問人都可以問到這麼一位,還真是無話可說,這位仁兄從我的名字問道歌舞團支出,再問到主要的演員的情況,以及我們演出的劇目,我感覺他更像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而不是我! 「終於到了!」那個傢伙也長出了一口氣,「真是的,幸好碰上你們,要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解悶了!」 「是啊,是啊!」我隨聲附和道,沒錯,你的痛苦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了! 「好了,祝你們好運,成為一個成功的歌舞團!」那個人向我揮了揮手,然後哼著歌走了,還真不是一般的瀟灑。 「導師!兩位小姐叫我來問你一下我們接下來該幹些什麼?」流魔的腦袋伸了進來,向我問道。 「怎麼辦?」我笑了一下,當然是找一家旅館住一下,而且要盡快,我想在這個日子裡,找旅館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吧!「我左右看了一下,透過馬車上的窗子看到,街上儘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出奇的熱鬧!這個慶典在在底比斯人的心理地位還真是不一般! 「好的!我們這就去安排!」流魔說道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這個時候,每一個旅館都住得滿滿的,根本找不到空房間,有些頭腦比較靈光的市民已經將自己的房子掛牌出租,絕對可以乘這個時機發一筆橫財。無奈之下,我只好也租了這麼一棟房,是一套單獨的房子,有自己的院子,房間也很大,倒是可以住下我們這些人,但是房費貴得嚇人,住一周竟然要七十五個金幣,用這些錢在平時我們可以在一家上好的旅館住上一個月,不過只好認命,誰叫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這個,我想問一下,如果我們想在這個慶典上作表演,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我小心地向正在數著金幣的房東問道,生怕攪了他的雅興,引起他的不快。不過還好,看在錢的份上,這位房東的回答還算客氣。 「奧!你們是歌舞團啊!」廢話,這麼多的人,不是歌舞團,還能是強盜團嗎? 「你們先要去註冊,取得演出資格,然後租一塊場地演出,,不是很麻煩,不過你們現在去租場地的話,恐怕已經沒有什麼好場地租給你了!」 「奧!是這樣!那多謝你了!」我送了一個微笑給房東,然後房東抱著一個月的房租飛也似的跑了!該死!這房租一定有問題! 「導師!我好累!我們休息一天可以嗎!」花影從前面的馬車上走了下來,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展現出無限美好的身材,看掉了一批男人的眼珠。 你會累?你幾乎天天都在睡著,怎麼會累?不要不承認!我馬車裡放著的三套還沒洗的衣服就是證據!你的口水還真是普通的多!但是如果在一位女士面前,尤其是漂亮的女士面前說這種話,無疑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當然可以休息!」我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好休息,準備演出!」然後送她和幽雲去他們的房間。 「看來我要去辦手續了,不過我也很想休息!」我輕輕歎道,這個團長還真是一個苦差事。 就在我剛要出門的時候,恰好流魔好死不死的從我身邊經過,我眼睛一亮,這真是一個完美的替罪羊! 「流魔!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辦!」我滿面堆笑地看著流魔,這個微笑看得流魔渾身一顫,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邪惡」的亡靈法師。 「這個……導師,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流魔的表情很不自然。 「沒關係!多干幾次就會了!不懂,你不是可以問嗎?」我笑瞇瞇地說道,然後拿出了一袋金幣,把它塞給了流魔「這個拿著,會有用的!記著,快去快回!」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頭,轉身,回去休息,留下了哭喪著臉的流魔。 「好啊!辦事效率很高嗎!」我笑瞇瞇地看著流魔,他的手裡拿了一張租賃證書,速度還是挺快的。我我帶著他一起去看場的。 「這……這就是我們的場地嗎?」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塊冷冷清清的空地,不但和中央廣場的距離遠的過分,而且地角又很偏僻,根本見不到幾個行人,我歎了一口氣,這個時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地角,又叫流魔這個傢伙去辦事,能得到一塊演出場地就已經萬幸了! 「好吧,既然如此就看我們的實力吧!」 當晚就開始佈置會場,不過偏僻也有偏僻的好處,倒是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免費勞工,只要小心地佈置一個結界,吸收掉過多的死亡氣息,那麼招出十個八個骷髏兵來幹活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不到一刻鐘,一個還算不錯的舞台便佈置好了。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嗯,萬事俱備了!就看明天的演出了!」 「哇!好漂亮的舞台!」花影看著眼前的舞台大驚小怪地叫道,對於她來說,什麼地角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讓自己有個地方演出。和她不同,看到這裡以後,幽雲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我「導師,這個地方似乎……」 「別擔心!我來安排!」我衝她笑了笑,在舞台的地板上畫了一個魔法陣,對花影她們說道,「來吧,準備開始你們精彩的演出吧!好好演,我們會成功的!」 花影和幽雲站到了魔法陣裡,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我笑了一下「別奇怪,也別緊張,就照平時表演的那樣來吧,我會讓大家都看見的。」 「嗯!」花影對我的話是絕對沒有任何疑問,全部無條件執行,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到了魔法陣裡,但是幽雲對我始終存有戒心,不過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我想使什麼壞的話,想必也不容易,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進去。 我默默地念起了咒語,打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印,突然魔法真發出了一陣柔和的光線,直射到天空上,而花影和幽雲的影子隨之出現在天空! 「可以開始了!」我衝著花影和幽雲點了點頭,讓目瞪口呆的她們回過神來。 幽雲點了點頭,開始吹奏起來,吹的正是那一曲「生命」而花影則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空中早晨柔和的陽光之下,朵朵白雲之中,一個美艷無匹的少女在其中舞動著天堂的舞步,舞弄著清風,撫摸著白雲,再加上那彷彿來自天堂的音樂,所有見到這一切的人都呆呆地看著天空,驚異於這無法言語的奇跡之中。沒有人見過天使是什麼樣子,但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天使就在空中。 花影跳的是如此地投入,幽雲演奏的是如此地入神,在她們的心理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音樂和舞蹈。只有在音樂和舞蹈中她們才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也只有這樣的音樂和舞蹈才會將人帶入夢境,因為它們是用靈魂演繹的,也只有靈魂才會吸引靈魂。 漸漸地台下的人越聚越多,每個人雖然都身穿節日的盛裝,但是卻沒有一點節日的氣氛,所有的人都只是呆呆地望著舞台上,只有這裡才能吸引眾人的眼珠。 我站在花影她們身後,面帶微笑地注視陶醉在自己世界裡的花影和幽雲,感受著她們心中那份激動和投入,只有在這個時候,她們是最美的。 花影全身因為魔法陣的原因,閃動著令人目眩的光芒,她的每一個伸手,每一個投足,都像是舞動在彩虹裡一樣,全身爆發著一種奪目夢幻般的美態。幽雲則和她不同,整個身體都籠罩在一種聖潔的光芒當中就像女神一樣,白玉做得長笛在她的手中演奏出了天堂的音樂,震撼著在場眾人的心靈,再加上我在一邊推波助瀾,放出了一個直接針對人心的精神魔法,將花影的影子和幽雲的音樂深深地印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裡,這恐怕將成為他們此生難忘的回憶。 一曲終了,花影停下來微微喘著粗氣,場下如同上次在小鎮裡那一次一樣寂靜無聲,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因為她們表現得不好,而是因為她們太出色,所有人還深深陶醉其中無法自拔,我向下面粗略看了一下,驚奇地發現場下的觀眾竟然一眼望不到邊際,遠遠超過了上次的數目「真不愧是大城市啊!」我在下面微微歎息著。 過了許久,台下眾人才反映了過來,霎時間驚天動地的聲音充斥了整個京城,我們的周圍都是一片瘋狂的呼喊聲,尖叫聲,還有吵鬧聲,亂哄哄的一團,恐怕在幾里之外都可以聽到。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真是的,無論是在大城市還是在小鎮上,所有人的表現還真是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借此把歌舞團的名聲打出來吧。 伸手卡了一個法印,一群靈體被我召喚了出來,他們飛到空中凝結了水氣,在陽光的反射下映出了七彩的顏色,獻出了幾個大字。「暗靈歌舞團傾情奉獻」場下頓時傳來了一陣議論聲。 「暗靈歌舞團?!好像在那裡聽說過?」 「就是那個在蓋亞的達般城附近一舉成名的歌舞團嗎!聽說那個鎮裡的人全部是這個歌舞團的忠實擁護者,誰要是說一句這個歌舞團的壞話,整個鎮的人都會找他拚命。」 「我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現在如果有人在我身邊說他們的壞話的話,我也會找他們拚命!幽雲小姐!我支持你!我是你忠實的狗!」 「下賤!」一個人在一邊冷冷地說道「這樣來表達自己的愛意實在是太下賤了!你這樣做簡直是我們男人的恥辱!我藐視你!」顯然他很氣憤!「來吧!讓我來教你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看好了!學著點兒!花影小姐,汪汪汪!汪汪!賞我一塊骨頭吧……」那個人一邊叫著一邊努力地搖動著自己的屁股。 「……」 看著花影和幽雲快樂和激動的樣子,在這裡她們找到了自己全部的寄托,我滿懷欣慰地站在後台,看著這一切。突然的心中一動,似乎發現了一點什麼,對啊!這不也是生命的一種形式嗎!花影和幽雲的一舉手一投足,還有那滿面的紅潤艷麗的顏色,以及那溢於言表的喜悅,無時無刻不在向外散發著生命的活力與氣息。 「沒有錯!」我默默地在心裡說道「幽靈也是一種生命的形式,靈魂恐怕也一樣!」自然賦予了我們生命,他就不會讓它就這樣輕易散去,反而會讓它在不同的狀態下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身邊的風,天上的雲,還有腳邊的花都有自己的靈魂,都是生命的外在表現,亡靈也一樣!幽冥之中也是生命!另一個形式的生命! 我將眼睛轉回台上,微笑著看著幽雲和花影,分享著她們的喜悅和興奮,從心底為她們感到高興,既然我們是與眾不同的生命,那我們就以我們的形式來享受這生命的樂趣… 第二集 第一章 震動靈魂的舞蹈 我們很幸運,因為我們是亡靈,在我們獲得死亡的同時,我們也拋棄了世俗的累贅,權利,金錢,肉體上的享受,精神上的愛戀都與我們無緣,我們留下的只有靈魂和雙眼,因此我們能夠更冷靜地看待每件事物,從更客觀的位置分析每樣東西,使我們不至於再重複地犯下錯誤。 我們很悲哀,因為我們是亡靈,就在我們死亡的時候,我們也同時失去了一些東西,我們的人生目標也因此變得更加渺茫和難以把握,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陪伴我們走過幾乎沒有盡頭的另一個旅程,我們極易在這條無邊的軌跡上迷失方向,直至滅亡,因此身為亡靈的我們需要付出更大的毅力與決心,來追求自己的理想。 尋找那我們幾乎已經忘記了的生命痕跡,來填補我們並不完整的人生,這也是我踏上這片大陸的目的之一。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亡靈的生命軌跡》 演出不出所料的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尤其是我在演出中的作秀,那美麗的少女舞動在雲間的美妙景象,成為了京城人永遠津津樂道的話題。經過今天,以後的演出,我也不必再耗費魔力去佈置什麼魔法陣了,現在花影她們的名聲,京城裡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到處都在流傳著我們創造下來的奇跡,那深深撼動靈魂的舞蹈已經成為最流行的話題。每個人都以能夠欣賞到那傳說中的舞蹈為榮。 現在我害怕的不是票太多了賣不出去,而是怕人太多了沒票賣,讓買不到票的人撕成碎片,聽說我們門票的黑市價格已經賣到十五個金幣的天價了,就這樣還是有錢無貨。如果真的發生因為票來圍毆我的話,我能做些什麼?難道還真能召喚出來一個軍團的骷髏兵,把這裡移為平地,隨即又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那麼做的話,我這個控制了花影和幽雲的邪惡巫師的惡名就更加證據確鑿了。 第二天,我帶著我的歌舞團,乘著馬車,來到了我們的場地。現在這裡,根本找不到原本那種冷清的樣子,反而熱鬧得像個集市,吵吵嚷嚷的一大群人,看架式好像是整個底比斯王城的人都來到這裡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我的場地外面已經圍滿了一長串籬笆,上面還加持了暗黑力量,普通人想翻過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外面排隊買票。 我看了一陣這個會場,然後掃了一眼身邊的流魔。 流魔嘿嘿一笑說道「導師,怎麼樣?我的佈置還不錯吧?這樣就沒有人能夠逃票了。」 「好是好…」我皺了一下眉頭「但是,用這樣的暗黑結界,是不是有些張揚了?」 「不張揚,反正我們的名聲已經不太好了,也不在乎這麼一個暗黑魔法屏障!」流魔得意的說道。 「唉,流魔,反正背黑鍋的人是我,你一點也不用擔心是不是?」我搖著頭說。 「呵呵,這個,導師,我不是故意的…」流魔乾笑著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坐在車裡的花影好奇的拉開車簾,探出頭來。 「糟糕,」我的心一沉,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唉呀,是花影小姐!」有人大聲叫道。雖然周圍全是人,但是花影還是最醒目的。就因為這一句呼聲,周圍的人瞬間都擁了過來,把我們圍在中間。 「花影小姐,我是你忠實的舞迷,請給我簽一個名!」 「花影小姐,我愛你!」 「花影小姐…」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花影已經在手忙腳亂的接過各種各樣的簽名本。我向流魔使了一個眼色,流魔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走到人群中間,擋住有些熱情過分的舞迷,領著花影,拚命向裡面擠過去。 好在流魔這個傢伙身材高大,身為陽光騎士的他,身體裡還擁有很可觀的鬥氣,再加上身上披著的那一套又重,又大的盔甲。有他走在前面,簡直就像是在隊伍前面走著一頭蠻牛,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住他的腳步。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盤算著今天的演出,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請問,您是暗靈歌舞團的馬裡特先生嗎?」雖然話說的很恭敬,但是,裡面還是有難以掩飾的倨傲感覺。 我轉過頭來,站在我背後的是一名青年,身上穿一件鑲著金色花邊袍子,金色的穗子從肩頭垂到腰部,左胸口上別著一枚小小的徽章 ,上面是金色的軍旗下面,站著一隻豹子,應該是他們家族的標誌。 我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請問,您是…」 「我是帝國男爵拉斯爾特。珂特」那個男輕人笑了笑說道「這一代珂特家族最小的一個。」 「很榮幸見到您…」我笑著鞠了一個躬「請問,閣下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那個年輕的男爵考慮了一下,說道「我是花影小姐的忠實崇拜者,在我眼中,她就像是萬丈光芒的太陽,給了我無窮希望。就像是雨露下的玫瑰,嬌艷逼人,就像…」 「可以了,男爵先生…」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漫長演講「雖然聽到您這樣的話,我身為暗靈歌舞團團長十分的榮幸,但是,我還是希望您快一些切入重點。」 年輕人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有一陣沒有說話,好像在盡力平息自己的怒氣,緩和一下情緒。然後,這名青年男爵,給了我一個優雅,帶了一點貴族式驕傲的笑容,彬彬有禮的說道:「對不起,團長先生,是我有些囉嗦了。嗯,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就是,我還有所有仰慕花影小姐的貴族,希望能夠在您的場地裡搭建一座高台,作為我們專用的場地…」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 「呵呵,馬裡特團長,請放心,我們絕對會付給你們足夠的費用,只要你提一個數目,我們就會給你,但是,我們需要的位置,希望是最好的。」拉斯爾特微笑著說道。 「嗯,我想應該可以的…」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最好的位置,只要你們自己準備材料,我會幫你們安排的,讓你們可以坐一百人,但是,一天需要三千枚金幣。」 「沒有問題…」拉斯爾特沒有絲毫的猶豫,「三千枚金幣不算很多,花影小姐的舞蹈絕對值這個價格。只是…給我們安排的座位可不可以多一些,價格方面完全沒有問題,只要團長開個價。」 「一百人已經很多了…」我搖搖頭說道「你可以看看現在的場面,我們的場地本來就不是很大,人再多的話,恐怕,就難以安排了。」 「既然如此,那只好這樣了。」拉斯爾特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長條本,然後翻開一頁,拿出筆來簽上名字和金額,然後遞給了我「這是皇家銀行的支票,拿著這個,到任何一家銀行都可以提出四千枚金幣,這算是定金,我們會租用場地到慶典結束。一會兒我們的人就回來,將這裡佈置好。」然後向我微微一躬身,轉身走出了我的視線。 我聳了一下肩膀,這名貴族雖然擺脫不了一般貴族那種令人討厭的傲慢,但是說話還算謙遜,不至於讓人太過厭惡。 伸手招來一名雜役,吩咐他去找流魔,讓他佈置出來一塊位置好的空地,等著那些人來。 拉斯爾特興沖沖的從表演的場地離開,雖然只爭取到了區區一百人的地方,但是,能有一個好位置觀看花影的舞蹈,這就足夠了,想起雲端那充滿魅力的倩影,自己就感到莫名的興奮。 不過,怎樣安排這一百人的地方,這才是讓他頭疼的地方,都城裡大大大小小的貴族幾千人,主要的就好幾十還不包括他們的家眷,男男女女一大群,得罪誰,都是個麻煩。 「唉…」拉斯爾特歎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 「哎?少見啊,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們足智多謀的拉斯爾特長噓短歎的?」一個聲音好奇的在拉斯爾特身邊響起,弄著年輕的貴族吃了一驚,這個人離自己這麼近還沒有被自己發現,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力量,完全的壓制住了自己,根本沒法抵擋。 年輕貴族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身穿長袍的魔法師,黑色的寬大長袍遮住了整個身體,只把手露了出來,就連臉也是縮在袍子上的帽子下面,讓人看得模模糊糊的。 「你是誰?」拉斯爾特沉聲問道,同時小心的催動鬥氣,以防不測。 「呵呵,我說拉斯爾特,我記得我離開沒多長時間啊?為什麼你已經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呢?」那名魔法師笑著說道,同時小心的抬了一下臉,讓陽光小心的照在臉上。 「呀!你回來了?怎麼早了一天?」拉斯爾特瞬間放鬆下來,笑著說道「還打扮成這個樣子,要是在晚上出來的話,肯定會被我們忠於職守的帝都防衛隊一舉擒獲,然後打成豬頭的。」 「哼,在外地的查訪已經結束了,我提前回來,就是為了放鬆一下。至於這身裝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次偷偷上街玩,不是要小心翼翼?穿得嚴嚴實實的?」那名魔法師不滿的說道,然後又快速的低下了頭。 「唉呀!那不是梅利婭伯爵千金嗎?她向這邊走過來了!」拉斯爾特毫無形象的大聲叫道「看來,她好像認出你了!」 「什麼?天啊,快,幫個忙,幫我擋一下,我去那面躲一躲!」說完轉身就想跑開。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丹米。雷迪王子殿下,底比斯的大眾情人,你不要擔心,沒有什麼伯爵小姐過來,現在這個時候,她們可沒時間滿大街亂跑!」拉斯爾特一邊大笑,一邊拉住了那個魔法師的袍子。 「呼!嚇死我了,你這個傢伙!」那名被稱作丹米。雷迪的王子,站穩了身子,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不必擔心,老兄!」拉斯爾特笑得都要喘不過起來了,拍了拍丹米。雷迪的肩膀「你放心,現在就算是你把帽子放下來,也不會有人願意往你臉上多看一眼。」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丹米皺了一下眉頭。 「呵呵,這也難怪,你今天才回來,」拉斯爾特笑著說道「你沒有發現嗎?這裡的人行色匆匆,都是向著一個方向去的?」 丹米愣了一下,抬起頭來觀察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這些人的目的地好像都是相同的,這是怎麼回事?這幾天帝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呵呵,是發生了一點小事情,」拉斯爾特點了點頭,「你這個底比斯的音樂天才遇到對手了!」 「你是說,有很著名的音樂家來到了這裡?」丹米眼睛一亮,問道。 「嗯,舞蹈家還有音樂家,這裡就是通往他們表演場地的必經之路,因此才會有這麼多人。」 「哦?那我可要見識一下!」丹米的聲音瞬間提高,裡面有掩飾不了的狂熱。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拉斯爾特搖著頭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算你運氣,我剛剛買下了一個檯子,是最好的位置,可以坐一百人左右,正好給你留下一個。」 「哦?那太好了,對了,你買下這位置用了多少錢?」丹米說道。 「不多,三千金幣一天而以…」拉斯爾特回了一個微笑。 「三千金幣!你瘋了!」丹米怪叫了一聲「什麼表演值這麼多錢?」 「呵呵,我做的事情,沒有賠本的!我敢保證,這三千金幣絕對超值!」拉斯爾特笑著說道。 「那我的好奇心更重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演,值這麼多錢!」丹米好奇的說道。 「當然我會給你留一個最好的位置,不過…」拉斯爾特神秘兮兮的看了丹米一眼。 「說吧,什麼條件?」丹米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決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 「不要把我說得一無是處!」拉斯爾特不滿的撇撇嘴「我只是讓你決定著一百個座位的歸屬,當然,要給我留下一個好位子。」 「哦!我明白了…」丹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呵呵,也是難為你了,這確實不大好辦,好吧,我負責好了。」 「好極了!」拉斯爾特興奮的叫了一聲「有你這個底比斯的王子在這裡,就沒有什麼人敢隨便說話了。」 演出還沒有開始,花影還有幽雲兩個人在後台化妝,我則無所事事的站在前台,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中間用繩子圍出一塊空地,這是留給那名年輕貴族的,根據我很久以前的經驗,貴族享樂用的設施,一般準備起來是非常迅速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有多久,就有一大群人拉著大量的建築材料,來到了這裡,我向流魔打了一個手勢,讓他把這些人帶到那片空地的位置上。然後,那群人七手八腳的開始搭建彩台,沒有多久,一個華麗而不失典雅的彩台就搭建完成了。 這個時候,離演出開始還有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演員都在緊張的準備著,其中有一大部分,今天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她們難免有些緊張,不過,經過花影和幽雲在路上對她們進行的一系列訓練,雖然時間倉促,不會太出色,但是,鎮鎮場面應該沒有問題,低下的觀眾也不是為了看她們而來的。 演出開始前三十分鐘,就開始有華麗的馬車停在周圍,一些衣著華貴男男女女從馬車上下來,走進了場地,坐上了那座豪華的看台,沒有多久,就坐的滿滿的。 而坐在最好位置的是兩個人,一個就是剛才來到我這裡買這塊地少年男爵,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名帶著帽子,看不清面孔的魔法師。不過,我從他身上感覺到非常強的鬥氣反應,這身魔法師衣服,應該只是偽裝罷了,而且,他的身份應該不低。 正在觀察他們的時候,從外面走來了兩個真正的魔法師,根據他們身上的魔力波動,應該擁有大魔法師的魔力,魔法師這種職業在大陸上非常的稀少,能夠得到大魔法師認證的更是少之又少,估計整個底比斯也不會超過五千人。 可是,接下來他們兩個大魔法師做的事情卻讓我大失所望。只見一名法力高強的魔法師,站在那個綵棚前面,念動咒語,水元素快速的凝結,下一刻,一個巨大的蔚藍魔法結界罩在了綵棚上空,竟然是水系防禦魔法——「水幕華輪」,水幕張開之後,炎熱的陽光被巨大的水幕隔絕在外面,我雖然沒有親自去體驗過,不過裡面必然是一片清涼。 「真不愧是一群貴族!竟然用水系中級防禦魔法避暑,還真是奢侈…」我搖著頭說道,抬頭看看天色,招了招手,示意演出開始。 幽雅寧靜的音樂聲從後台傳了出來,十二名舞女,就像是十二隻彩蝶,舞動著從舞台後面來到前台。讓人心情平靜的舞蹈,還有讓人寧靜舒服的音樂,在這炎熱的天氣裡給人帶來了難得的清爽感覺。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了不起的音樂家,竟然讓你大加讚揚,結果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雖然跳得還算不錯,可是還沒有到讓人狂熱的地步,拉斯爾特,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丹米撇了撇嘴,看這舞台上舞動著少女們說道。 「呵呵,丹米,你的眼光我當然知道,你想,我能帶你到你不感興趣的地方嗎?」拉斯爾特一邊笑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箱子,打開之後,裡面是大量的碎冰,上面放著一瓶上好的紅酒「怎麼樣,要不要來點?」 「當然,對於這樣的好酒,我一定不會拒絕,在我眼裡,這酒要比台上的舞蹈強上很多!」丹米點點頭。 「不要那麼沉不住氣,我的王子殿下,」拉斯爾特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了兩隻水晶做的酒杯,倒上了兩杯紅酒,遞給了丹米一杯「王子殿下,你也不想想,如果這裡的表演如果真的這麼平淡的話,還會場面如此火爆嗎?這麼多的人,我只在你的專場演出上看過一次,而且,那次演出的觀眾大部分都是女人。」 「呵呵,說罷,這個歌舞團裡是不是有美麗的女主角?」丹米笑瞇瞇的接過了酒杯「誰不知道你這個風流種子處處留情的惡習?」 「這個…」拉斯爾特少見的臉色一紅,然後說道「這個,這個歌舞團裡確實有兩位美若天仙少女…」 「我就知道…」丹米聳了聳肩膀,抿了一口紅酒「這麼說,昨天晚上你度過了一個非常美妙的夜晚?」 「你說什麼?」拉斯爾特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冷冷的問道。 「不要假裝正經了,誰不知道你看上的女人,你都會千方百計的弄到你的床上,而且,憑你的條件,那一個不是手到擒來?」丹米絲毫沒有注意到拉斯爾特語氣裡的陰冷,接著說道「就算再好,頂多多花點錢罷了。」 「啪!」一隻水晶杯子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接著,丹米身邊的拉斯爾特猛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身邊的丹米。 「收回你剛才的話,或者,站起來,和我決鬥!」拉斯爾特陰沉的說道。 「拉斯爾特,你怎麼了?」丹米好不容易將嘴裡的一口紅酒嚥下去,看著身邊激動過分的朋友,驚訝的問道「我收回什麼話?」 「收回你剛才侮辱花影和幽雲小姐的話,不然的話,就接受我的挑戰,和我決鬥!」拉斯爾特表情不變的說道。「花影和幽雲小姐決不是你說的那種出賣自己身體的妓女,她們是我心中永遠的女神!「 丹米呆呆的看著拉斯爾特,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會向自己提出決鬥。 「我在等你的答覆,收回你剛才的話,或者…和我決鬥…」拉斯爾特說道。 「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丹米終於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侮辱了兩位小姐,這是我的錯。」 「呼…」拉斯爾特長出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椅子上「幸好你收回了自己的話,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之間的決鬥,我是必輸無疑…」 「天啊,拉斯爾特,我認識你十多年了,頭一次看到你這麼激動!」丹米有些發呆「竟然向我提出決鬥,你說的花影和幽雲,就是這個歌舞團的主要演員吧?沒想到,你也會有因為女人而失常的一天!」 「呵呵,沒錯,我的朋友…」拉斯爾特笑了笑,完全沒有了剛才嚴肅的表情「你不知道,如果你剛才侮辱兩位小姐的話傳了出去,我敢打賭,整個帝都會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青年人會找你決鬥的,而且按照帝國法律,決鬥是光榮而神聖的,不會因為身份的差別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就算你是帝國王子,也要被活活累死。」 「天啊,真的有這麼誇張?」丹米差點把一口珍貴的紅酒噴出來。 「嗯,比我說得還要誇張十倍?」拉斯爾特嚴肅的點了點頭。 「哦?那我真要看看,這花影幽雲小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間絕色!竟然讓那麼多人癡迷…」丹米感興趣的說道。 「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拉斯爾特搖了搖頭「他們絕對不是只有相貌出眾那麼簡單,她們是降落人間的天使,或許天使也不會擁有她們那樣的舞姿!」 「嘿嘿,聽你這麼說,我對她們越來越感興趣了!」丹米笑著說道。 「噓!別出聲,真正的主角要出現了…」拉斯爾特立起一隻手指放在唇邊,小聲說道。 看看前台跳得差不多了,後台已經傳來了花影幽雲準備好了的消息,我走回了幕後,花影和幽雲已經站在了入場的地方,對自己的服裝作最後的檢查。 「怎麼樣?這一次的場面可比在那個小鎮裡熱鬧多了。」我笑著說道 「感覺很好…」幽雲笑著衝我點了點頭「我們是最好的歌舞團!一定沒有問題的!」 「對,只要有導師在身邊,就一定沒有問題!」花影笑著晃了晃小拳頭「我們是最好的歌舞團!」 「好極了!」我點了點頭「我們是最特殊的歌舞團,也是最好的歌舞團!我們經歷了生死!我們能夠演奕出震動心靈的舞蹈,我們能撼動靈魂,我們雖然死了,但是,我們卻可以讓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感受到他們感受不到的東西!好!準備一下,讓他們看看來自死亡的舞蹈!」 說話間,我運用靈魂魔力,在空中劃出來一個由黑色構成的古怪符號,一震黑煙過後,那個符號在空中突然炸開,暗黑魔法,融合了我們靈魂法師獨有的精神魔法,散佈開來,然後,又慢慢的凝聚在花影和幽雲身上。 「導師,你這是…」花影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暗黑靈魂守護…」我笑著說道「穩定你們的靈體形式,讓你們可以更加好的發揮。」 「怪不得我現在感覺非常的好!」花影甜甜的衝我一笑,那樣子,足可以引人犯罪。 還好,幾百年的時間,足夠讓我的靈魂堅韌的能夠承受任何的打擊,對這個底比斯無數青年夢裡都在盼望著的笑容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台上的舞姬已經陸續下台,我沖花影和幽雲點了點頭,幽雲捧起懷裡的豎琴,輕輕撥弄了一下,經過暗黑魔法加持的她和她手裡的琴,聲音傳的更遠,就這一聲,表演場地周圍,幾千名觀眾瞬間鴉雀無聲,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 花影深吸了一口,踩著幽雲的拍子,一縱身,來到了台上,開始了那幽靈的舞蹈,而幽雲也彈奏著豎琴在我的魔力支持下,慢慢的飄到了起來,最後輕輕的落在舞台上早已經佈置好了的一顆道具樹上。坐在了樹杈上。 我轉過身,悄悄走出舞台,來到了那個暗黑結界附近。這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魔法結界,在暗系裡只能算非常低級的一種,對付普通人還可以,但是,只要懂得一點魔法或者武藝,就可以毫不費勁的突破它,我當然可以佈置更好的魔法結界,不過,那就有些招搖了。況且,這個魔法結界雖然不是很強,卻有暗元素的通性,可以吸收光元素。 我凝聚了一部分魔法,送到了這個魔法結界裡,瞬間,原本還算明亮的結界內部,在經過我強化的結界吸收了大量的光茫之後,變得更加黑暗了,就像是黑夜提前到來了一樣。接著,整個舞台突然散發出幽幽的光芒,把舞蹈中的花影還有演奏中的幽雲裝扮得更加神秘莫測,更加奪人心魄… 丹米手裡還是拿著那杯紅酒,可是,自從那要命的音樂和舞蹈開始以後,就再也沒有喝一口,只是愣愣的看著舞台上的兩名少女,注意她們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跳躍,每一個眼神,每一個音符,都深深地印在了這位底比斯的音樂天才心裡。 「這是真正的藝術!真正的藝術!我追求很久的東西!」丹米的內心在大聲喊叫,可是,卻無法發出一點點的聲音,他的理智告訴他,只要他出哪怕一點點的聲音,就會破壞這完美的一刻,這一刻,是他永遠要留在心裡,慢慢回憶,慢慢品味的! 整個場地的觀眾沒有一個說話或者出聲的,靜得就像是沒有人一樣,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台上表演的花影和幽雲,直到像幽靈一樣出現的兩名少女,又像幽靈一樣消失之後。 許久,「啊!」丹米大叫了一聲,一下摔掉手裡的酒杯,一邊忘乎所以的鼓掌,一邊大叫,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戴在頭上,用來掩飾身份的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了,無力的掛在身上。 可是,現場沒有人去注意這名底比斯的王子,因為所有人都做著和他一樣的動作,甚至比他還要不如。 整場演出,就在這種狂熱的氣氛中結束了。 「怎麼樣?我的王子殿下?這一次沒白來吧?」拉斯爾特笑著對坐在自己身邊,雙手還在空中激烈的打著拍子的丹米說道。 「以後這個位子就是我的!誰都不可以坐,就是我父親來了,也不行!」丹米突然大聲說道,眼睛瞪得老大。 「好好,當然,當然,這個位置永遠是你的,誰都不敢和你搶!」拉斯爾特被嚇了一跳,急忙陪著笑說道。 「嗯,這就好,快,拉斯爾特,你快跟我來!我要去拜會一下這兩位神奇的少女,她們讓我領略到了藝術真正的魅力!」 「唉!王子殿下,你不要這麼急,別拉我的衣服,這是我這個月剛做的!我不想給兩位小姐留下壞印象!」拉斯爾特一邊怪叫著,一邊無辜的被人拉著離開了這座綵棚。 「什麼?!」丹米大叫一聲,把眼前的歌舞團雜役嚇的一縮脖子。 「這位少爺,您衝著我也沒有用啊!」那名雜役哭著臉說道「兩位小姐和我們團長真的已經走了!」 「走了,怎麼這麼快?演出才剛剛結束啊!」丹米大聲吼道。 「沒有啊,這位少爺…」雜役可憐兮兮的說道「演出早就結束了,按照慣例,花影小姐他們演出完畢之後,大家都要發好一陣的呆才會反應過來,其實花影小姐他們早就走了…」 丹米愣愣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而拉斯爾特則在一邊東張西望。 「該死,怎麼會走了!」丹米恨恨的說了一句。 「別傷心,我的殿下,這也是正常情況,花影小姐還有幽雲小姐的表演就是這樣,無論看多少遍,還是會看失神的。」拉斯爾特笑著說道。 「哼…」丹米不甘心的哼了一聲,招來了一個秘密保護自己的護衛。 「殿下,請問有什麼吩咐?」那名護衛恭敬的問道。 「馬上去幫我辦件事,去準備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然後去皇家花園采九十九朵蔚藍夢幻,還有一些別的花,挑名貴的買,明天演出的時候,我要看到它們出現在這個場地!」丹米說道。 「蔚藍夢幻!」拉斯爾特怪叫了一聲「你還真下得起本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花在整個帝國,只有皇家花園有五百多株,而且每天要魔法師不停的用魔法製造適合它們的環境,你一下子就拿出九十九朵?!」 「那有什麼?」丹米笑著說道「蔚藍夢幻雖然珍貴,但是畢竟還是有不少的,可是花影小姐就這麼一位,再找都找不出來!」 「沒錯,」拉斯爾特認同的點了點頭「如果能讓花影小姐衝我笑一下,那麼,付出再多的代價都是值得的!」說完這話,拉斯爾特突然反應過來丹米話裡的意思,一把揪住丹米的領子,叫道「你不是已經看上了花影小姐了吧?」聲音大得可以嚇死老虎。 「嘿嘿,拉斯爾特,你要注意你的舉動,我是帝國王子,你這麼做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丹米嘿嘿怪笑著說道。 拉斯爾特一個哆嗦,迅速鬆開了手,不甘心的說道「你不是對女人免疫嗎?還說要把你的畢生精力奉獻給國家和藝術?」 「沒錯!」丹米嘿嘿一笑「在我眼中,花影小姐就是藝術之神派來的天使!所以,她將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警告你,要是敢和我搶的話…」 「呵呵,沒沒,我怎麼敢和您搶,你難得對女人感興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不知道會有多少年輕貴族會因為這件事情歡呼雀躍呢!不過,可是苦了那些對你一片癡情的貴族小姐們…」拉斯爾特酸酸的說道。「還好,你把幽雲小姐留下來了,不至於讓我徹底的失去希望。」 「看開點,我的朋友,人生就是充滿變數的。」丹米笑道「嘿嘿,我突然靈感洶湧而來,心裡充滿了創作的慾望,我要趕快回去,把他們寫在紙上!演奏出來!」說完,一轉身,向皇宮跑去,只留下一臉苦笑的拉斯爾特。 帶著花影和幽雲,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就像是偷了東西一樣,生怕被人發現。回來之後,花影和幽雲被我安排去好好休息,我拿了一些金幣,來到了附近的飯館,準備吃點東西,好好慰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飯店裡有些冷清,掌櫃的早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只留下一個無精打采的夥計,看著這間冷冷清清的店舖。 「夥計,來幾個好菜,來點好酒,要快!」我一進店,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沒有…」夥計無精打采的說道。 「沒有?什麼沒有?」我一愣,問道。 「除了酒和茶以外,什麼都沒有,頂多還有一些點心…」夥計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撇了我一眼,無精打采的說道。 「不會吧?」我說道,離開座位到外面看了一下招牌「是飯店沒錯,不是茶館啊!」回頭看了一眼夥計,問道「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廚師和老闆都跑出去了,現在就剩我一個在這間店裡了。」夥計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我手裡拎著一袋金幣,有些發愣。 「唉,你不知道嗎?城裡來了一個非常有名的歌舞團,『暗靈歌舞團』,城裡大部分人都跑去看他們的演出了,我們的老闆和廚師也去了,本來我也想去的,可是我又沒什麼錢,地位又比較低,只好倒霉的被留在這裡,照顧少得可憐的客人。」夥計沮喪的說道。 我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的,沒想到,讓我自己把自己的的計劃打亂了。 「算了…」我的話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你有什麼東西都給我端上來一點吧,再來點酒,我湊付喝一點。」 「哦,」夥計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導師,導師!」就在我以為我可以得到片刻寧靜的時候,花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我回過頭去,正好看見花影手裡捧著一疊紙向我這裡跑過來,幽雲就跟在她的後面,那疊紙,應該是我前幾天給她們的樂譜。 「導師,這個地方我們有些不明白…」花影一口氣跑到我的身邊,指著樂譜上的一個地方向我問道,長長的頭髮,還有一點微微的潮濕,臉蛋紅撲撲的,應該是才洗完澡。她身後的幽雲,也是一個樣子。 「匡!」一聲巨響從我背後傳來,把我們嚇了一跳,我急忙轉過頭去,正好迎上這家酒館夥計有些呆滯的眼神,地下安靜的躺著一瓶酒,還有一些下酒菜。糟糕!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拉起還在我身邊發呆的花影幽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家飯館。 「這下慘了…」我苦笑了一下「我們的住處,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 第二集 第二章 幽靈的追求者 「死亡是怎樣的東西?」記得我還活著的時候,有人問過我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笑了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有一對孿生兄弟,一起在母親的體內舒適的生活著,不愁吃穿,也沒有危險。 有一天,弟弟突然說道:『我一定要到外面去看看,那裡一定有比這裡還充實的生活!』 哥哥搖搖頭『我不要!我們在這裡有多好!不愁吃穿,又沒有危險,我不要放棄這裡,去外面那種危險而未知的地方,面對那種種無法預知的東西!』 弟弟無法說服他的哥哥,只要一個人離開了母親的身體,雖然他面對過危險,悲傷,憤怒,種種讓人傷心,驚懼的事情,但是同樣也享受到了愛情,親情,幸福,種種溫馨,快樂的生活,他的生命充滿了色彩。而他的哥哥,雖然沒有危險,沒有痛苦,也得到安全的保護,但是他的生命卻只有一種單調的顏色,錯過了很多的東西…」 問我問題的人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死亡是一種很美好的事情?」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沒有經歷過,你永遠也無權對它作出評論…」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沒有任何的意外,就在我洩露了住處的那天晚上,我們收到了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鮮花,各種各樣的花堆滿了我們的屋子和院子,有一些已經堆到了馬路上,大部分都是鮮紅的玫瑰,據說那一天城裡所有的花店玫瑰都脫銷。我不得不為底比斯人的浪漫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當我還不清楚玫瑰花的銷量之前,我正想著是否應該把這些花埋到地下當肥料,不過聽到消息後我馬上就改變了主意,暗中派人手到附近賣花,掙到的錢竟然比一天的演出賺的差不了多少。 我有些得意的坐在屋子裡,品著底比斯最好的茶,神態悠閒的哼著曲子,這個時候,一名雜役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 「團長,有一位自稱為喬伊斯伯爵的貴族在外面求見,他的態度很強硬,也很傲慢,大呼小叫地讓我們出去迎接……」 已經不用他解釋下去了,我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吵鬧聲,不過聽聲音,那個傢伙可不年輕。 「把流魔叫來,我們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我的魔法還是用得越少越好,無論亡靈魔法也好,還是暗黑魔法也好都只會讓我的名聲臭得更加迅速,儘管現在我的名聲已經非常惡劣了。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貴族!叫你們的團長出來見我,我要和他談事情,你們做不了主。」一個起碼有七十多歲的傢伙站在那裡,對著歌舞團的僕役大呼小叫的,倒是有幾分威嚴,不過那過於龐大的肚皮破壞了他的形象。因為它那碩大的肚子,這只動物只能站在門外說話,進不了窄小的門。 「這位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盡量保持微笑的走進屋子,身後跟著一臉陰沉地流魔。「你可以和我談,我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 「你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那個人聽到我的話轉過頭來,帶的臉上的肥肉一陣的顫動,已經被脂肪擠壓得快看不見了的眼眶上面竟然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我懷疑根本就用不上眼鏡腿,只需要那下面的肥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它夾住。 「沒錯,先生有何指教。」我優雅地向他鞠了一個紳士禮。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叫我伯爵閣下,別人都是這麼叫我的,這樣我聽起來會感覺習慣一些。」說著他還挺了挺原本就很可觀的肚子,使得他站的地方顯得更加擁擠。 「好的,尊敬的伯爵閣下,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按他的意願回答道,並沒有什麼感到很榮幸的意思,伯爵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嗯,」那個傢伙顯然對此滿意了很多「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與你商量一下。」 「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我面帶微笑的問道。 「這個……其實很簡單……」一本正經的伯爵閣下突然變了一副神情,眼光裡有說不出的猥瑣,看著我發出了嘿嘿地淫笑聲,笑得我一陣的發冷。「我想與花影小姐共度良宵,請團長先生開個價吧。」 這個大陸上確實有一些流浪歌舞團的舞女同時也扮演著妓女的角色,但是我們顯然不在其中之內。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冷冷地說道,別人我不管,但是如果侮辱到我的學生,那就可以激起靈魂法師的憤怒,給自己招惹來亡靈的報復! 「嘿嘿嘿,團長先生就不要裝模作樣了,外界的傳聞我早就聽說了,想必團長先生已經把這兩個小美人調教得非常聽話了,我只是分一杯殘湯而已,我出這個價錢怎麼樣?」那個噁心的傢伙說著伸出了幾個手指頭。「不行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我又是一皺眉頭,「伯爵先生,你找錯人了,我並不反對幽雲她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她們絕沒有出賣自己的意思,因此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流魔,送客!」 「哼!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那名伯爵囂張的叫道,周圍站了一群保鏢「我是帝國伯爵,我可以輕易的把你們趕出帝都!」 「多謝伯爵閣下的關愛。」我不冷不熱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有這個能力,我們會非常愉快的離開這裡,反正最近賺的錢已經可以讓我們花一陣子了,流魔,快點把客人送走!」 「你敢!」那名伯爵大聲吼道,身邊幾個保鏢擋在他的身前,身上放出很強的鬥氣,在一片鬥氣的保護下,那名伯爵有持無恐,得意揚揚。 「流魔,快一點結束,我們還要吃晚飯,我不希望這些傢伙影響我的胃口!」我對著一邊的流魔說道「可以盡情使用你的暗黑力量,我想,我們的名聲已經足夠臭了,再臭,也不會臭到哪裡去。」說完,我轉身走到了一邊。 「是的,導師,我一定讓您滿意!」流魔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面對那名帝國伯爵。 「你想怎麼樣?我是帝國伯爵!你們,給我衝進去,我要邀請兩位小姐到我家裡作客!」那名伯爵叫囂著。 流魔衝著他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那個笑容的可怕程度,甚至可以不用唸咒語,就可以把死屍嚇活。據說是流魔看了太多壞人醜惡的表情,因此要他偽裝壞人的話,會比真正的壞人還要活靈活現… 伯爵看著流魔陰冷的笑容打了一個冷戰,直覺上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看到周圍一幅凶狠表情的護衛們,就放心了許多「上,出了什麼事,我負責!」伯爵閣下大聲叫道。 他身邊的護衛聽到這個命令,氣勢馬上高漲了許多,帶頭的一個傢伙,運起身上的紅色鬥氣,一揮長劍,想著流魔衝了過去,在他想來,一個流浪歌舞團的保鏢能有什麼本領? 流魔嘿嘿一笑,穿著黑甲的身體外面,突然爆發出黑色的火焰,在他身體周圍熊熊的燃燒,那黑色的火焰,甚至比周圍的夜色還要深邃,還要黑暗。手一張,一柄長達兩米的巨型雙手大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上,恨恨的劈向對面的那個倒霉的傢伙。 流魔的劍法本來走的是輕盈的路子,身法也很靈活,但是自從進了底比斯之後,他怕遇見神殿的熟人,就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全身甲,用頭盔罩住臉,兵器也換成了一把力量型的巨劍,好在到了他這個級別的高手,什麼樣的武器已經束縛不了他了。 「天啊!斗炎!」伯爵身邊的幾個保鏢絕望的呻吟了一聲,能將光茫形式的鬥氣,凝結成火焰形式,這種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別說他們,就是在底比斯,擁有這樣實力的人也不會超過十個。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保鏢心已經涼了半截,正面對抗擁有斗炎高手,自己這種水平再來十五六個都不是對手,恐怕這把巨劍劈下來的時候,就是自己和這個世界說永別的時候了,不過,事到如今,想躲也躲不掉了,那名保鏢一咬牙,運起全身的鬥氣,準備垂死掙扎一下,霎那間,他的那柄劍爆發出朱紅色的光茫,閃爍在他的手上,流魔的巨劍重重的劈在紅光上。 「啊~!」那名倒霉的保鏢發出一聲淒慘的號叫,以極快的速度,直直飛出了圍牆,聲音恐怖的可以讓人好幾天睡不著。 這還多虧流魔手下留情,用的是劍脊,不是劍刃,不然的話,現在他就不是被掃飛出了,而是被淒慘的分成均勻的兩半。 剩下的幾名保鏢還有那名伯爵閣下,不約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看著流魔就像是看見魔鬼一樣。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竟然能夠擁有在大陸上可以排的上名次的高手。 「嘿嘿,各位,相信你們也聽見了,因此,我也只好得罪了!」流魔笑嘻嘻的說道,神情和藹的很,只是斜立在身邊的那把巨大的劍,完全破壞了他的和藹形象。 「你敢,你敢!我是帝國伯爵!你敢動我!」那名貴族還站在那裡硬充門面,只是已經在打哆嗦的腿,讓他的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嘿嘿,希望我們下次會面能夠有個有好一點的結局!」流魔笑著揮了幾下手中的巨劍,幾聲慘叫之後,院子裡清靜了許多。 院子外面傳來了那名伯爵的威脅聲「你們小心了,我是帝國伯爵!我一定要讓你們不好過!」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伸手打了個響指,三隻怨靈受到我的召喚,慢慢浮現在我的周圍。 「跟上剛才那個胖乎乎的傢伙,到他們家裡去,好好和他們親近一下。」我一指門外,說道。幾隻幽靈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向門外飛去。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伸手打了個響指,三隻怨靈受到我的召喚,慢慢浮現在我的周圍。 「跟上剛才那個胖乎乎的傢伙,到他們家裡去,好好和他們親近一下。」我一指門外,說道。幾隻幽靈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向門外飛去。 「這個該死的流浪歌舞團!竟然敢藐視毆打帝國貴族!我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名被流魔掃出門的帝國伯爵,在僕人的攙扶下,一邊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腰,一面大聲的叫嚷道「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怒氣沖沖的走向自己的馬車。 「等一下,伯爵先生,請問,您剛才去了什麼地方?」正在他拚命詛咒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誰!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來惹我!」伯爵大叫道,猛的回過頭來。 丹米笑咪咪的看著那名胖胖的伯爵,衝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王子殿下!」那名伯爵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能遇到您是我的榮幸,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那副獻媚的樣子,讓人看了可以把晚飯吐出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要知道,整個都城,像他這樣的伯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能成為皇帝的王子,只有面前的這一位。 「沒甚麼,伯爵閣下。」丹米的笑容依然很親切「我只想問一下,剛才伯爵閣下去了哪裡了?」 「王子殿下,我剛才只是去了一下一個流浪歌舞團,想邀請兩位小姐共度良宵,誰知道那個歌舞團的團長竟然不識抬舉,不但無理的拒絕了我的要求,甚至還派人毆打我,我是帝國的伯爵,敢毆打帝國貴族,我一定要他們的好看!」老伯爵還不知道死到臨頭,恨恨的說道。 「呵呵,不錯!」丹米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毆打帝國伯爵是很嚴重,是要叫他們好看,不過…」丹米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一邊誠惶誠恐的伯爵閣下,笑著說道「在那之前,我要叫你好看!」臉色隨即一變,惡狠狠的大聲說道「我認為他們毆打你毆打的不夠重!我還要重重的毆打你一遍!竟然把我心目中的女神當成下賤的妓女!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後悔來到這裡!」 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我站在院子裡一陣發愣,我放出的幽靈,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見效吧? 第三天的演出照常進行,那座貴族專用的彩台座無虛席,坐滿了一身盛裝的小姐,少爺,儘管小姐們進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打扮自己,但是,那些少爺們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她們身上,一個個坐得筆挺,目不轉睛的望著舞台,希望花影或者幽雲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可以看到自己。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這座檯子上的一個巨大花籃,裡面用玫瑰和各色的鮮花組成了幅美麗的圖案,上面寫著「為你炙熱,我的心!獻給我的最愛花影小姐!——丹米。雷迪」 我神色古怪的看著那個巨大的花籃,究竟是誰作出這樣大的手筆?我回頭看了一下還在舞台上忘情舞動著的花影,露出一絲微笑。 開始了麼?浪漫的生命之旅…… 「你看見那只花籃了嗎?」在表演場地的一個角落,一個神秘人物碰碰身邊的火般,問道。 「看到了,沒有想到,丹米。雷迪也有墜入情網的一天!」回答的人嘿嘿笑了兩聲「真少見,我一直以為他是身體有問題。」 「這對我們來說,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吧?」最先問話的人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怎麼這樣一副表情?丹米。雷迪墜入情網,說不定還會消沉一段時間。」他的同伴說道。 「可是,你沒看見讓他墜入情網的對象是誰。」第一個人說道「那可是花影小姐啊!大人讓我們兩個跟著這個歌舞團為的是什麼?這你都不明白…」 「對啊,這就有些不好辦了…」他的同伴一拍腦袋「說實話,丹米。雷迪這個人並不比大人差,在音樂方面的才能甚至超過了大人,這樣的話,大人的競爭力就不太夠了。」 「現在怎麼辦?」第一個人問道,神情有些緊張。 「怎麼辦?我們只有等,看看事情最後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然後,才會決定我們的行動!」 「丹米。雷迪,底比斯王子。極有音樂天賦,被稱為底比斯音樂史上的奇跡,其軍事才能與政治才能也十分出眾,相貌英俊,瀟灑,有貴族氣質,而且待人親和,很得人心,是底比斯少女的夢中情人,現就學於馬斯特皇家學院,並且在得裡音樂學院兼修一份風琴課程,是兩家學院的優秀學生。」 我的眼前擺著這份資料,上面寫的是流魔給我的關於丹米。雷迪的資料,以他前陽光騎士的身份,對於各個國家的主要人物還是很瞭解的。 自從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傢伙的排場,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以我對市面上花價的瞭解,我清楚的知道這些花的價值。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看來花影和幽雲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連底比斯少女們的夢中情人都要拜倒在她們的腳下,也讓我們歌舞團惹了不得了的麻煩,繼我成為萬千男士的假想敵之後,我們的兩大台柱也要成為萬千少女們的夢中敵人了,這還真有點禍不單行的意思! 不過處於風暴中心的花影絲毫沒有這種覺悟,每天晚上還是要賴在我的床上,摟著我睡覺,如果沒有看過她在舞台上夢幻般的舞步,現在倒是可以給她塞上一個奶瓶,送到幼兒園去。 這已經是演出以後的第二個晚上了,疲勞了一天的花影縮在我的懷裡,睡得天昏地暗,我看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沒有想到,身為幽靈還這麼能睡!看來可能是白天活動的太多,吸收的能量跟不上消耗的,所以才會這樣吧,不過睡就睡吧!為什麼還要選擇我的房間,我的床上,還要摟著我! 我感覺自己就和一個羊毛玩具沒什麼不同!恐怕我在她眼睛裡的作用也就是一個羊毛玩具吧!現在不但幽雲看我的眼光有些異樣,就連流魔有的時候也用曖昧的眼光看著我,同時發出一陣意味深長,令見者膽寒,聽者流淚,只有男人之間才會明白的笑聲! 呸!呸!呸!我是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只不過我對這種事情實在提不起來興趣!幾百年了,有什麼火也該洩得差不多了! 最叫我忍無可忍的就是歌舞團裡的那些舞女和雜役,有句名言是誰說的來著?兩個女人等於一百隻鴨子,我們歌舞團裡現在就聚集了幾百隻鴨子,街面上的流言不斷更新,每天都會有幾十種不同的版本出現,唯一一點,我在這些流言裡始終扮演著惡毒的反面角色。為什麼?不為什麼!就因為誰敢說花影和幽雲的壞話,必定會被萬千男士暴打,然後被赤裸裸地懸掛在城牆上示眾。 雖然暫時沒有發生過這種極端的情況,但是單憑那些男士們看著花影他們的火熱眼神,誰都可以輕易猜想出來種種可悲的結果。偏偏我又長得並不英俊瀟灑,和少女們的夢中情人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再加上又露了一手暗黑魔法,在這個大陸上,暗黑魔法是僅次於亡靈魔法的邪惡法術,更使千百萬種惡毒的流言有了板上釘釘般的根據。致使我現在上街必須帶著速和流魔一起行動,用以防範隨時可能發生的暴力事件。 想不到我堂堂亡靈導師,竟然敗給了這個小丫頭。 「花影小姐!我的愛!」窗外突然傳來了一句彷彿詩歌朗誦時前奏一樣的聲音,然後是小提琴拉起的美妙音樂。 同一時間,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語調相同的聲音,只不過這次的台詞是這樣的「幽雲小姐!我的心,獻給你!」然後又是咿咿呀呀提琴聲,而且兩面伴有歌詞,我們這邊的歌詞如下。 「我生命之中的腳步,因為你而停留,徘徊不前,只為了你不經意間丟過來的一個笑容,我讚歎神,他創造了世界,我愛你,你使這個世界充滿生機!」 幽雲那面不甘示弱,歌聲唱得震天。 「我在彷徨,因為你的溫柔,什麼東西能令我迷醉,只有你的笑容……」 我看了一眼敞開著的窗戶,將手臂輕輕從花影的懷裡抽了出來,悄悄的下了床,來到窗邊,準備合上窗戶,這種聲音聽多了會使人神經衰弱。 正在這個可怕的時候,我身子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霎時間我覺得渾身冰冷,在我的房間裡沒有別人,除了我就只有——花影,天啊!如果這是惡夢,請快些讓它醒來吧! 「好吵啊!導師?是什麼事情?」花影揉著眼睛來到我的身後,不整的衣衫為我們的桃色新聞添加了新的花邊!同時激起了一陣野獸般的嚎叫! 「花影小姐!快從那個邪惡的法師那裡逃開!我誓死護衛你!」 「看劍,你這個歹毒的惡棍!接受正義的制裁把!」 「花影小姐!快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雷瓦這個大都市迅速讓我見識到了他的熱情,這裡確實不是原來那個小地方比得了的。已經有人開始念動咒語,準備火燒惡棍了!要知道,魔法師這個職業在大陸上可是不多見的。 更有甚者,已經有人咬著寶劍順著牆上的山籐向窗戶這爬來。 「暗夜靈襲」急急忙忙地放了一個魔法,打退了一批救美的英雄,布下了一個魔法結界,然後總給我惹麻煩的花影拽到了一邊,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強制性地將她驅逐出我的房間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更大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的嘈雜,轉移了所有在場人的注意力! 「獻給你!我的愛!花影!」 這,這以我幾百年來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一個擴音魔法,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必要搞這麼大的動作麻?但是這只是開胃菜,後面跟的是更大的動作!光光的音樂聲隨之傳來,而且樂器種類之齊全,之專業,是剛才所有人都比不了的!我正驚異於是誰搞了這麼大的場面,這個時候,窗戶外面傳來了一系列驚呼,解開了我的疑問。 「皇家交響樂團!」 「天啊!」我拍了一下腦門,有點玄暈,除了那個音樂天才,底比斯的王子之外,還會有誰? 「來吧!我的美夢!來吧!我的靈魂!將我的生命帶向天堂,只因為你那天使得舞步,還有女神的面龐,接受我無邊的愛意,讓我瘋狂!」悠揚的男高音隨著那激動人心的音樂闖進了房間。 「好美妙的音樂!」花影在我的身後讚歎道,「雖然沒有幽雲姐姐演奏得好聽,但是聽起來也很不錯!」 說完這些話之後,花影開始在屋子裡翩翩起舞,與和幽雲合作時那種飄逸的感覺不同,這時花影的舞蹈有一種很強的節奏感,堅定有力,又激動人心,偏偏裡面根據音樂的屬性,又充滿了萬般的柔情,那件純白色的睡衣,小巧精緻的赤足,無時無刻不在向別人展示著花穎的另一種舞技,同樣的令人迷醉,同樣的讓人目瞪口呆。 這樣美好的舞蹈,我一個人欣賞的話似乎有些可惜,伸出手來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窗戶外面出現了一幅美麗圖畫,一個美麗舞蹈者的女神,一個暗夜中舞動月色的精靈,這就算是給他們忙碌一晚的獎勵好了。伴隨著一片吸氣的聲音,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奏雖然仍在繼續,只是顯得有些荒腔走板,讓人聽得啼笑皆非。 花影的舞蹈漸漸停了下來,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這音樂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糟糕了!為什麼唱歌的人也停了下來?」我手起了魔法走了過去,愛憐地拍了拍她的頭。 「花影,過來,到這裡來……」我拉著她的手走到了窗前,伸手推開了窗戶,外面響起了一片驚呼,然後是各種讚美頻繁地傳進我的耳朵,消失有一會兒的小夜曲又開始演奏起來了,而且比剛才更加瘋狂,但是誰也無法比過皇家交響樂團的力量,在他們的演奏之下,其他人的歌聲都顯得是如此蒼白。 「花影,你看那裡……」我指著聲音最大的那個地方,丹米。雷迪就在那裡,他果然是一名風度翩翩而且英俊瀟灑的帥氣男人,難怪會使底比斯無數的少女為之瘋狂,他也恰好看到我們望向他那裡,向我們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紳士禮,動作優雅的可以引起一個軍團的女性尖叫。 「你覺得那個年輕人怎麼樣?」我問花影 「很不錯啊!歌唱得很好,長得又很英俊,而且舉止大方有禮,應該會迷倒不少女孩子!有時間我一定會找他好好探討一下音樂方面的問題。」花影認真地說道 「是嗎?」我微笑著看著她「我會盡力給你創造機會,我也很欣賞那個小伙子!」不管怎麼說,這是個解除我自身麻煩的好機會。 「導師,你的笑容好像有些不對勁?」花影奇怪地看著我。「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咳咳,陰森森的?這個這個,我本來就是亡靈嗎!有些陰森森的也是難免的。」我急忙掩飾道「不過這可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是底比斯的王子,而且聽說號稱音樂天才來著!」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廉價的推銷員? 「是嗎?真是太好了!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花影說完向那個幸運兒招了招手,並送過去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後我就聽見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沒錯!你可以找他好好談談,我們有的是足夠的時間。」我笑瞇瞇地說道,如果現在有人看到我的表情,亡靈法師的邪惡名聲一定會更加證據確鑿。 「導師,我們不是只準備在這裡待上幾天嗎?等到慶典結束我們就走?」花影問道,但是小腦袋並沒有轉過來,依然向外面東張西望的,看到他們的天使如此地給面子,外面的那群護衛隊更加賣力地表演著他們的特色節目。 「沒關係,只要你喜歡,無論你在這裡呆多久都可以,你的靈體狀態根本不成問題,相信你的導師,我有辦法讓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大不了用我的魔力為她重新塑造一個身體,雖然我掌握的是充滿死亡力量的魔法,但是我依然有能力為她重塑肉身,雖然會消耗很多的魔力,不過這麼做值得,無非是再睡上個幾百年而已。 之所以這麼做,並不只是為了擺脫麻煩,說實話,我也希望花影有一個好的歸宿,她還年輕,死的又不是很久,雖然我沒有辦法幫助所有的靈魂,但是在我身邊的人我還是可以幫助一下的。 「導師,你在講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花影抬起頭來問我 「我是說我是說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尋找自己的幸福。」我有些頭疼的說道。 「嗯,能和一個音樂造詣很高的人研究音樂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幽雲姐姐也一定會很高興的,我一定要叫上她一起去。」 ……這個小妮子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這個……花影啊,你口中的幸福指的是什麼?」我問道。 「沉浸在音樂的美妙感覺裡就是最幸福的!」花影閉上美麗的眼睛陶醉地說道。 「僅僅是這樣嗎?沒有其他的?」我不死心 「當然了!還會有什麼?」花影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我「導師,你說話怎麼有些怪怪的?」 「花影,我問你,你覺得幸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幸福嗎?大概是每天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每天都可以過得很充實,很快樂!感覺不出空虛和寂寞,就像每當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可以伴隨著那美妙的音樂翩翩起舞,這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候!」花影眨眨眼睛說道。 「只有這些?沒有別的?」我看著她問道。 「別的?為什麼要有別的?我現在過得很充實,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別的!」花影是這樣回答我的。 我我仔細地想著花影的話,她說得沒錯,那的確是幸福的感覺。就像我,我伸出手來,手上出現了一團淡淡的冥火,然後馬上又熄滅,我一直都在追求著生命和靈魂的意義,同時又在鑽研魔法,雖然我度過了幾百年的漫長歲月,但是我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寂寞和空虛,我覺得我很充實。 是誰說生命中缺少了愛情就不完美,那只是別人眼中的缺憾,並不是自己的悲哀,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人生,或者是我還沒有瞭解這些,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等著我慢慢追尋。 「啊!生活啊!是如此的美好!我的前途充滿了希望!」丹米興奮的走在底比斯的街道上,手舞足蹈,得意忘形,在他身後的,是拖著手裡的樂器,神情有些憔悴的皇家交響樂團。 「什麼事情搞得你這樣興奮?自從你十二歲的以來,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激動過!」正在丹米興奮的時候,拉斯爾特懷裡抱著一大束玫瑰迎面走了過來,清晨的雷瓦城,空氣是很不錯的,所以很多貴族都喜歡在清晨的雷瓦散佈。「還帶了整個皇家交響樂團?難道是通宵演出去了?不過,現在在雷瓦城,其他人的音樂表演,恐怕觀眾不會太多。「 「嘿嘿,先不要問我做什麼去了,你先說說這麼早,你拿著一束鮮花去幹什麼?」丹米笑著問道。 「這個,呵呵,這個,只不過我覺得早晨拿著鮮花會有好運氣…」拉斯爾特含含糊糊的說道。 「是這樣啊,我錯怪你了!」丹米嘿嘿怪笑,心情好得不得了「看著你拿了一束鮮花,又走在去暗靈歌舞團駐地的路上,我還以為你一清早就要去獻慇勤呢!」 「哪有這種事情!」拉斯爾特臉色一紅「我只是隨便走走…」突然,拉斯爾特的話一頓,似乎想起來什麼一樣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啊,這是去暗靈歌舞團的路,你又為什麼走在這裡?」 「沒幹什麼,沒幹什麼…」丹米也是臉上一紅「這個我也是覺得在清晨的時候演奏音樂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我明白了!」拉斯爾特嘿嘿一笑「你一定是晚上去了暗靈的駐地獻慇勤去了,可是…」拉斯爾特有些奇怪的看了丹米身後的一群人,然後用懷疑的口氣問道「你不會是帶了整個皇家交響樂團去了吧?!」 「這個,嘿嘿,好像是…」丹米乾笑了一聲「我第一次追求女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都說要到愛人的窗戶下唱歌,我就去了。」 「天啊!我們底比斯的大眾情人還真是純情!」拉斯爾特誇張的摀住了自己的眼睛,想要暈過去的樣子「竟然帶了整個皇家交響樂團去唱小夜曲,從昨天你搞得那一大堆花,我就應該猜出來,你在這方面毫無經驗。」 「這個,我做得不對嗎?」丹米不好意思的問道。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拉斯爾特陰陰一笑「你繼續這麼做下去,我會少了一個非常強勁的競爭對手!太感謝你了!我的單純王子,哇哈哈哈哈哈哈!」隨後一陣得意的狂笑。 「閉嘴!拉斯爾特,你這個不夠朋友的!」丹米臉紅得就像是一塊紅布「你明明知道我對於怎麼追求女孩子一點經驗都沒有,你還不指教我一下,太不像話了!」 「嘿嘿嘿,別生氣,我的王子殿下,這個也不能完全怪你啊!你從來都是被女孩子追求,哪有你追求別人的時候!」拉斯爾特笑得非常開心,以前自己總是對自己的好友的桃花運嫉妒不已,今天終於有機會報一箭之仇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了。 拉斯爾特笑著拍了拍有些不知所措的王子殿下「我的殿下,你這個傢伙,竟然做得這麼誇張,你知不知道浪漫是什麼意思?浪漫?嗯?」 丹米茫然的搖了搖頭。 「浪漫就是不能太過份,要一點一點的撼動少女們的心靈,然後把自己的影子送進他們的心裡,像你這麼做,只會讓人覺得你是個暴發戶,會產生反感的!」 「是嗎?」丹米沮喪得不得了「可是,昨天晚上花影小姐不但跳舞給我看,還向我微笑招手呢,我以為我做得還不錯呢…」 「什麼!」拉斯爾特大叫了一聲,跳了過來,一把拉住丹米「你說花影小姐給你跳舞看,還衝你微笑招手?」 「是啊…」丹米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這個有什麼錯嗎?」 「天啊!真是沒天理啦!」拉斯爾特仰天長嘯「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我昨天晚上就和你一起去了!該死,莫非花影小姐喜歡這種音樂?那我得意的小夜曲怎麼辦?」 「拉斯爾特…」丹米看了一眼悲痛,後悔中的拉斯爾特小聲問道「這樣做到底對了還是錯了?」 「這個,丹米,你這個幸運的傢伙!」拉斯爾特一下子衝了過來,拉住了丹米的衣領「你給我聽清楚了,下一次,你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 「呵呵…」聽到拉斯爾特這番話,丹米一身的輕鬆「你放心,很快就有機會了,你應該記得,明天就是皇家舞會了,我會邀請他們的。」丹米心滿意足的伸了一下攔腰,似乎又想到什麼一樣,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他們那個團長,傳說中的邪惡法師,和花影小姐在一起,還在一個房間!」 「什麼!」拉斯爾特眼睛睜得比牛眼睛還大「該死,他有沒有對花影小姐怎麼樣!」 「不知道…」丹米搖了搖頭「反正很親熱的樣子,但是,我想,花影小姐應該受到了他無恥的脅迫!」 「如果是這樣,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會要他好看…」拉斯爾特殺氣騰騰的說道,同時握緊了身邊的配劍。 「那明天的皇家舞會就邀請兩位小姐好了,正好借此機會問一問她們事實真相…」丹米面色陰沉的說道。 第二集 第三章 皇家歡宴與暗黑魔導 「導師,怎樣可以發出強大的魔法?」 「強大的魔法嗎?」導師微微一笑「強大的魔法需要有想像力,想像力越高,所發出的魔法就越強…」 「導師,你說得好像何其他人說得不一樣,不只要領悟了什麼元素之心之後,就可以發出強大的魔法了嗎?」 「元素之心?」導師的笑容不改「那你知道為什麼會發出魔法這種東西嗎?」 學生搖了搖頭 「其實魔法就是元素的感動…」 「元素的感動?」學生不明白 「沒錯,元素的感動,其實每一種元素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比如說火的性格是熱情奔放,水的性格是溫柔委婉等等,平時對精神裡的修習,就是試圖感動元素的努力。你放出魔法的時候,只是因為你的性格和元素的性格吻合,所以元素願意為你所用,讓你放出魔法。但是同樣是感動元素,為什麼體會到元素之心的人會發出更強大的魔法呢?」導師問道 「不知道…」學生搖了搖頭,他已經被這種奇怪的理論搞糊塗了。 「其實,體會了元素之心,就是真正瞭解了元素,就像你有一個朋友,平時他會幫你以一些小忙,但是如果你有一個真正的知心朋友,那麼他就會幫你更大的忙。這就是元素之心。」 「導師,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想像力越高,發出的魔法就越高呢…」 「這個,魔法就像是一種藝術,而每一種元素都是一個藝術鑒賞家,當你的創造力夠高,創造出的魔法就會更吸引這些鑒賞家的目光,他們就會投入更加多的精力到你的創作當中去,這樣魔法就更強大。」 「那我們可以感動什麼樣的的元素呢?」 「我們?身為靈魂法師的我們,我們當然可以感動靈魂的力量,還有就是黑暗的力量,他和靈魂的力量一樣的陰暗,冷酷…」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魔力回憶錄》 一個喧鬧的夜晚過後,屬於亡靈的夜晚已經過去,令人厭惡的太陽又掛在了天邊,得到了那裡的控制地位。 離底比斯的生命女神慶典只剩下了三天,我看著被鮮花堵住了的大門,開始害怕那個曾經讓人迷戀的舞台,想著那些瘋狂的觀眾,以及昨天晚上的險情,我的額頭已經出現了冷汗。 「先生,請問這裡是『暗靈』歌舞團的住所嗎?」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還算不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我抬起頭來,看著站在我身邊的一名身穿紅衣,綠褲,戴著一頂小圓帽,圓帽上插著羽毛的年輕人。 「先生,請問這裡是暗靈歌舞團的住處嗎?」見我沒有回答,年輕人又問了一遍,恭敬的話裡藏著難以掩飾的傲氣,看來來頭不小。 「是的,這裡就是暗靈歌舞團的住處,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我點點頭問道,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邊。 「你好,我是皇家信使,我想求見一下你們的團長,馬裡特先生。」那名年輕人微笑著說道。 「哦,我就是馬裡特,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我微笑著說道。 「您就是?」那名信使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怎麼?很失望是不是?」我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我這個邪惡法師面目猙獰,凶狠歹毒,滿是殺氣,反正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個…呵呵,團長先生真會開玩笑…」那名年輕人臉一紅,尷尬的笑道。 「好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問道。 「哦,對不起,我是代表國王陛下給馬裡特先生送請帖的。」那個人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趕緊回答道。 「請帖,什麼請帖?」我一皺眉頭 「是這樣的,在生命女神慶典的前兩天,也就是明天晚上,是皇家組織晚會的時間,我們的皇帝陛下想邀請您的暗靈歌舞團出席這次宴會。」信使回答道 「邀請我們?出席這次宴會?」我驚詫的問他「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為什麼要邀請我們參加這次宴會?」 「這個…馬裡特先生,請原諒,這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信使了的臉上擺出了一個充滿歉意的微笑。 「奧,是這樣啊,那麼好吧,請你把請貼交給我吧…」我說道,即使用腳趾頭想我也想得到,一定是那名多情的王子出的鬼主意。 信使掏出了兩份請帖遞給了我。 「只有兩份?」我看著這兩張請帖,是送給花影和幽雲的。雖然我已經料到很多人都不希望我去,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做得這麼露骨。 「這個,馬裡特先生,這並不是我能瞭解的,我的責任只是將信送到他該去的地方。」信使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看起來一定練習了很多遍。 「導師,什麼事情啊?「身後傳來了花影有些興奮的聲音,每次要在大家面前演出的時候,她都會很興奮,第一次除外。 「花影,你來看,這裡有別人給你們的請帖。」我將手裡的請帖遞給了身後的花影。 「什麼東西,我看一下…」花影接了過來,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什麼啊,是個無聊的宴會…」花影嘟囔著,擁有貴族頭銜的她,原來對這些東西就不陌生。但是,是厭惡的成分居多,因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運用到她心愛的舞蹈藝術上了,浪費時間的各種宴會,她當然不是很感興趣。 「小姐,這可不是無聊的宴會,這是在生命慶典前的皇家舞會,所有帝國的大小貴族都會參加這次舞會的。」剛剛從花影的美貌中恢復過來的皇家信使急忙出聲提醒道,在他看來,這種貴族聚集的皇家舞會,沒有女孩子會拒絕的,可惜他今天就碰上一個。 「哦,是嗎?怎麼樣?」花影隨意的問道,一邊的信使臉色已經有點發灰了。 「好了,花影,你有沒有興趣?」我微笑著制止了她繼續迫害那位精神脆弱的年輕信使。 「導師,你去嗎?」幽雲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這個,幽雲,人家並沒有邀請我去,我如果去的話,似乎有些不妥吧…」 「導師不去,我也不去!」花影將手裡的請帖又塞回了信使手裡,幽雲沒有說話,但是從表情上看她還是認同花影的話的。 「這個,這個…小姐請再考慮一下,參加皇家舞會,可是很難得的事情。」信使手裡拿著請帖有些不知所措,看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不接受皇家請帖的人,在底比斯,這可是人人都渴望的殊榮啊! 「沒什麼興趣,導師不去的話,我也不去!」花影堅定的搖了搖頭,一拉我的受臂「導師,我們再不走的話,演出就要遲到了!」拽著我就向外面走去。 我向信使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對於女士的決定,我向來沒甚麼發言權,拍了拍的信使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古怪的笑容。 信使哭喪著臉向我露出了求助的眼神,我則被兩名女性快速的拉著出了大門,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時間對他說。 當天晚上,一張來自皇家的請貼送到了我的手上… 「導師,我們晚上到哪裡去?」花影坐在馬車上,摟著速毛茸茸的脖子,努力使自己的眼睛不合到一起去。 「到哪裡去?難道你沒有看那張請帖?」我奇怪的問道。 現在的捷已經成為了我的替罪羊,每當晚上花影纏著我的時候,我就把速往她身邊一推,讓她摟著睡覺,然後花影就會非常高興的抱住這只倒霉的寵物,然後在速不滿的呼嚕聲中,非常舒服的睡過去。 「你說那個無聊的舞會!我們為什麼要去?」花影不滿的嘟囔著嘴,在她的眼裡,只有和她的舞蹈有關的事情才算是正事。 「花影,導師的做法也沒有什麼錯,正常的交際活動也是不可缺少的,畢竟我們現在也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歌舞團了。」幽雲插嘴道,儘管她也不願意出席這種無聊的應酬,但是她對一些事情的看法還是比花影成熟得多。 「哦…」花影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然後摟著速的大腦袋,兩眼看著窗外發呆,而坐在我身邊的流魔,則一言不發的的坐在那裡,就像石像一樣。 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看來已經到了我們的目的地。 我帶著花影和幽雲走下了馬車,身後跟著速和流魔。這是一個小廣場,對面就是燈火輝煌的皇宮,各式各樣的馬車在這裡來來往往,車上下來的不是各種各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婦人,就是風度翩翩的大小貴族,而像我們這種流浪的藝人,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我帶著這群人向皇宮走去。 「對不起,先生,請出示你的請帖!」門口的侍者在以誇張的形式,近乎呆滯的將花影和幽雲打量個遍之後,在我輕輕的咳嗽聲中,終於拉回了不知道飛到那裡的靈魂,想起了自己的責任。 「哦,是這個…」我將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會,拿出了三張請帖,遞到了他的面前。 門侍拿過請帖仔細的看了幾遍,然後將他還給了我「對不起先生,這只是三個人的請帖,你們的人數有些多了。」 「哦,他是我的侍衛,隨時都待在我的身邊的。」我一指身邊的流魔說道。 「是嗎…這個雖然問題不大,但是舞會不可以帶寵物進去的…」那名門衛低頭看著速說道。 我責怪的看了花影一眼,都是這個丫頭非要帶速來的,她對待速的感覺就是像對待一直寵物貓咪,儘管它很像,但是,好像大了很多… 「花影,讓速回去吧…「我說道。 「不要!」花影固執的說道「我要帶著速!「 「好了,花影,把速送回去!「幽雲也在一邊幫腔。 「但是,現在把他送回去好像有點來不及了吧…」流魔說了一句很讓人失望的話。 「對啊對啊!」花影使勁的點著頭「已經來不及了!「 「那這樣吧,我們把速留在外面,我們進去好了,反正這個傢伙也丟不了!」我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花影終於點了頭,把速留在了外面,我帶著他們走進了大廳。 「還不錯…」我抬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隨意的說道,身為亡靈的我,肉體上的享受已經與我無緣了,我的臥室裡也不過就是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而已。 「嗯,是不錯,但是好像奢侈了一些…」流魔說道。 「這也是很正常的,貴族們錢來得容易,花起來也不知道珍惜,弄成這樣一點也不奇怪。」我說道「因此他們也更容易沉浸在名叫虛榮的漩渦裡。「 「導師,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有點累了…」花影在一邊抱怨著。今天的演出她確實很辛苦,觀眾越來越多,場面越來越火暴,相對的,我們也越來越疲勞。 「不要著急,今天晚上找你們來的主角還沒有到呢,你們總要見一面再走吧?」我笑咪咪的說道。 「花影小姐!你能來賞光真是我的榮幸!」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天晚上的少主人出現了。 雖然早就認識了丹米。雷迪,但是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樣,卻是第一次,不過這個年輕人卻無愧於他底比斯大眾情人的稱號,修長勻稱的體形,白皙的皮膚,像大海一樣湛藍色的眼睛,還有優雅到無可挑剔的舉止,絕對會對任何見到他的女人以極大的殺傷力。可惜,這些女人裡不包括花影和幽雲在內。 幽雲依然還是一臉的冷靜和沉穩,只是面無表情的向親愛的王子殿下行了一個屈膝禮。 而花影則很熱情,但是這種熱情的態度,顯然不是王子殿下希望的那種… 花影不愧為掛著個貴族頭銜的美麗小姐,在對王子行了一無可挑剔的屈膝禮之後,然後用美麗的大眼睛仔細的把眼前的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請問,您就是丹米。雷迪殿下嗎?」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嘴裡講著彬彬有禮的話,這,這真的是那個一到晚上就賴在我屋裡不走的小丫頭嗎?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相信她真的有貴族的血統。 丹米殿下被花影那個完美的微笑迷的神魂顛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得我在心裡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當初教這個小丫頭精神魔法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什麼?啊…花影小姐,我就是丹米。雷迪,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是我的榮幸…」我們的王子殿下懷著激動的心情將自己的嘴唇湊到了花影伸出來的手上,行了一個吻手禮。 「王子殿下,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早就聽說王子殿下音樂造詣非凡,那天晚上王子在後花園唱的歌,真的是很動聽。」花影微笑著說道。 「能得到花影小姐的稱讚,那我的一片苦心就沒有白費!」王子殿下也非常的興奮。「希望有時間能和花影小姐一同探討這方面的問題,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王子殿下,您所說的,也是我所期望的,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花影優雅的說道。 雖然兩個人的話說得都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含義卻大不相同,花影是真的想要找王子殿下討論音樂問題,而我們親愛的王子殿下則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就在丹米得意忘形的時候,身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同時,有人暗暗的捅了一下他的腰眼。把丹米從美好的幻想中驚醒過來,丹米不滿的轉過頭去,站在他背後的是一名身材修長,舉止優雅,相貌英俊的貴族青年,就是到我那裡去租場地的那名年輕男爵,拉斯爾特。此時此刻,他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丹米。雷迪。 「啊!呵呵!」丹米看到那名男爵的表情,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急忙對花影和幽雲說道「兩位小姐,請允許我為你們介紹我最好的朋友,帝國男爵,拉斯爾特先生。」 「見到兩位小姐,是我的榮幸!」拉斯爾特幽雅的向前走了一步,眼角眉梢有掩飾不住的喜色。走上去,有些顫抖的向著幽雲和花影行了一個吻手禮。 「見到兩位小姐,是我的榮幸!」拉斯爾特幽雅的向前走了一步,眼角眉梢有掩飾不住的喜色。走上去,有些顫抖的向著幽雲和花影行了一個吻手禮。 「男爵閣下,認識你,我十分的榮幸,」幽雲冷冷的說道「但是,如果您能放開我的手,我會更加的高興。」 「啊!對不起,幽雲小姐!」拉斯爾特急忙鬆開了手,表情有些害羞的站到了一邊,就像一個純情少年一樣,可惜,他的精神波動,根本瞞不住身為亡靈的幽雲。 就在丹米。雷迪和拉斯爾特心情激動的時候,大廳裡所有人的眼神都已經隨著丹米這位天之驕子還有拉斯爾特這名少年才俊轉移到了我們身上。 為保持低調,還有符合我們身為亡靈的自覺性,我們都穿著較為暗色的衣服,保持著低調的姿態,在兩名美女的刻意掩飾之下,跟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族婦女後面,混進了會場,並且一直呆在角落裡,躲避了大多數人的視線,可惜,還是躲不過王子殿下那充滿愛意的炙熱目光。 就在大多數貴族少年都驚歎於兩名少女驚人美貌的時候,就在一群貴族少女都迷失於流摩那俊逸的外表和獨特的氣質的時候,一些有心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並且已經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了。 「親愛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您跳一隻舞呢?」已經有人按耐不住跳了出來,向花影發動了攻勢,畢竟在他們看來,外表活潑的花影應該會比冷冰冰的幽雲好追求得多。 底比斯的風氣很開放,對於自己所愛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不會吝嗇自己的臉皮,當街求愛,主動示好都是屬於正常範圍,而且對於一名優秀的女人通常都會有幾名追求者進行正當公平的競爭,由少女自己選擇,失敗者承認失敗,並不得對勝利者進行報復,如果有人為此去報復情敵的話,那麼他就會遭到所有人的恥笑,以及藐視。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著一起來,一時之間兩位美女已經被一大群彬彬有禮的色狼圍在中間,各式各樣的邀請接踵而來,讓兩個人窮於應付。幾乎在同時,兩雙充滿求助意味的美麗眼睛都向我看來,看得我滿臉的苦笑,看來今天晚上我又要扮演一次惹人討厭的角色。 「對不起,各位!」我說道,聲音通過我的魔法,清楚的傳進了周圍每個人的耳朵裡,就在那個時候,幾十雙雙眼睛都向我看來,那裡有迷惑,有厭惡,還有藐視,基本上囊獲了人類所有的負面情緒。 「這個,呵呵」我乾笑了兩聲,整理了一下思路「大家知道,我們的花影和幽雲小姐今天白天都進行了規模龐大的演出,現在身體都十分的疲勞了,所以請讓他們兩個靜靜的休息一下,請各位原諒。」 周圍的貴族青年滿腔的怨恨無處發洩,紛紛用足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對我大行注目禮,我苦笑了一下,但是在周圍觀眾的眼裡,這個笑容明顯就是一個不安好心的微笑,我想到了自己那個臭不可聞的名聲,有一種預感,今天晚上會有很麻煩的事情! 果然,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聲音從人叢中響了起來 「邪惡的法師!你沒有資格威脅我們敬愛的兩位小姐,我要以騎士的尊嚴保證,一定要把兩位小姐救出你的魔掌!」說話間,一名衣著華麗,張得還算英俊的少年跳了出來,用手中的寶劍指著我。 聽到這一聲叫囂,表情冷漠的流魔向外跨出了一步,把我擋在了身後,整個人放出強大的氣勢,撲向了對面那位高傲的年輕貴族。 我苦笑了一下,這也算是生命中的一種追求吧?每個人對於自身價值的看法不同,想這些滿腔熱血的少年貴族,恐怕為了美麗的小姐而顯示自己,就使他們生命中很重要的事情吧?可惜難為了我,有了這麼一個過於著名的流浪歌舞團…… 「邪惡的巫師!你不要躲在別人後面,依靠別人的勇敢隱藏自己的膽怯!來吧,拿出你那微不可查的膽量,像個男人一樣和我來一場決鬥吧!」那個貴族衝我喊道,流魔的氣勢讓他有了一些顧及,但是這裡這麼多人,流魔不敢拿出全部的實力,怕暴露身份,暫時只有用氣勢嚇人而已…… 「你想打導師的主意,先過了我這關再說…」流魔冷冷的說道,而我則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而一邊的花影則湊了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起碼有五十多位青年貴族的眼神,因為花影這個動作而尖銳起來…其中就包括那位浪漫的王子殿下,還有他身邊的那位年輕男爵。 那明高傲的的年輕貴族上下打量了流魔幾眼,「你?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收拾了你這個邪惡巫師的追隨者,然後再找那個邪惡的巫師算帳。」 也許在女神慶典前有一點血腥來助興是底比斯的傳統,也許是每天閒來無事的貴族生活需要一些一樣的刺激,或許底比斯這種好武的風尚鼓勵這種毫無疑義的決鬥,反正眾位貴族沒有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反而在舞廳當中讓出了一片空地,流魔和那名少年貴族走到了場地中間,擺開了架式,周圍是一大群花枝招展的貴族小姐賣弄風騷的圍在周圍,向場地裡的兩個人拋著媚眼。 我帶著花影和幽雲也來到了場邊,這一段時間她們招惹的麻煩,實在是夠多了!有必要借一次機會把這些麻煩一次性解決,既然有人提出決鬥,正好借他為自己加上一副帶刺的盔甲,嚇一嚇某些激情過度的熱血少年… 那名少年貴族手中拿的是隨身攜帶的,裝飾著華麗寶石的劍,遙遙指著流魔,口氣輕蔑的對著流魔說道「我的劍下從不殺無名之人!想死的話,報上名來!」 流魔微微一笑,沉聲答道「吾名亞斯,你…」他的話向來簡潔 「記住了,今天打敗你的人叫做達米利,達米利男爵!帝國未來的第一高手!」那個自稱達米力的傢伙傲慢的說道,衝著流魔招了招手,「來吧,讓你先進攻…」 流魔向來沒有無聊的虛榮心,既然有人盛情邀請他率先進攻,他當然不會客氣,一揮手,那柄曾經出現在那個胖伯爵面前的巨大兵器就出現在他的身邊,整把寶劍斜立在地上,劍的尖端已經插入皇宮的地板,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氣息,讓周圍圍觀的人感到一陣陣恐怖的壓力。 身穿黑色裝甲的流魔,靜靜的站在那把巨劍的邊上,一隻手扶著那柄巨劍,就像是一尊恆古以來的魔神。「嗯,謝謝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就在那名貴族還沒有從這柄巨劍給他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流魔已經一把抽出那柄誇張的巨劍,雙手一握劍柄,向著對面斬了過去,與此同時,流魔身上冒出了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斗炎!暗黑斗炎!」丹米和拉斯爾特兩個人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在帝國中,已經可以擔任一個軍團的軍團長了,而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竟然也出現了這種高手。 一般來說,以速度佔據優勢的傢伙力量方面都有些缺陷,而以力量為主的速度又有些問題。不過流魔這個怪胎卻完全不在這個認識之內。速度快得驚人的同時,力量也大得嚇人,大概和他半死半活的特殊體質有很大的關係,對面的那名貴族少年,在流魔的巨劍和斗炎出現之後,就瞭解到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可是,現在想要放棄這次決鬥已經不可能了。 流魔催動自己的暗黑力量,暗黑色的火焰已經燃燒到了那柄巨劍上面,那種澎湃的力量,誰都不懷疑它完全有能力一瞬間把整座皇宮掀翻。 永遠不要招惹死亡,也許死亡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無奇,但是招惹他的結果往往令你自己苦不堪言。 現在的流魔就是這樣,由於那名年輕的貴族實力不俗,流魔不敢太留手,第一次在半死亡的狀態之下操縱正式的暗黑力量,控制的並不是太好,那一劍斬向達米利的時候,龐大的力量破體而出,儘管不是全部,但是也已經不是那名高傲的貴族可以硬接的,在他驚駭欲絕的眼神之下,巨大的劍斬向了他的左臂。周圍響起了大量的驚叫! 由於長期的死亡經歷,我的心已經被淬煉的冷漠無比,看見那名貴族沒有生命之憂,我也無心阻止,「給他個教訓吧!」我默默念道,這樣也許會省略很多的麻煩。突然,從皇宮的一個角落爆發出強大的魔法反應,這是一個高級魔法發出來的前兆。我馬上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裡。 一條火龍從那裡猛的飛了出來,向著流魔衝了過來,場中的流魔反射性的收回了手中的劍,全身的斗炎暴漲,迎向了那條火龍。 「不可以讓他這樣!」我心裡閃出了這樣的念頭,流魔對於自己的力量控制還不是很好,我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輕微的死亡之氣,如果再多一點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手裡快速的掐了一個手印!心中暗念道「暗黑壁障!」瞬間,流魔的外面籠罩了一層暗黑色的巨幕,將流魔遮得嚴嚴實實,那一條咆哮的火龍狠狠的砸在那個巨大的黑幕上,馬上被暗黑元素吸了個精光。 與此同時,我的另一個暗黑魔法已經準備完畢,一雙暗黑色的翅膀出現在我的頭頂上,就在它出現的時候,周圍的燈光驟然暗了下來,就像是所有的光茫都被這雙暗黑的翅膀吸收掉了一樣。暗系高級魔法,「暗黑羽翼」。 緊接著,那雙翅膀猛的一振,以極高的速度向著魔法發出的地方飛了過去。卻突然撞在了一道火焰構成的牆壁上,然後,和那火焰的牆壁同歸於盡,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舞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鴉雀無聲…… 許久,有人小聲問道「暗,暗黑系高級魔法,你聽見他唸咒語了嗎?」他的同伴茫然的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整個會場響起了一片低呼「暗黑魔導師!!!」 突然出現的高階暗黑魔法,讓整個舞廳的人都顯得有些不安,暗黑魔法師僅次於亡靈巫師的惡劣名聲,讓很多人都憂心忡忡,尤其是只存在於傳說的暗黑魔導師的出現,更是讓所有人驚訝萬分,同時也擔心不已。都聽說過這個歌舞團的團長是一名暗黑法師,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 暗黑魔導師只是傳說中的人物,暗黑魔法也是一種禁忌的魔法,利用人體不斷的汲取黑暗力量,然後借用黑暗的力量發揮出可怕的實力,不過以人體作為容器來儲存暗黑能量的人最後大都死於非命,就是因為暗黑能量寂靜沉悶的力量與人體本身的生氣相沖,不斷汲取的結果就是身體不斷的衰敗,最後死亡。 因此傳說中具有強大暗黑力量的暗黑魔導師,一直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存在,大多數人都認為,不唸咒語就放出強大的暗黑魔法只不過是一種幻想。在暗黑能量的衝擊下,學習暗黑魔法的人至多只能達到高級法師的水平,但是暗黑魔法的強大卻是有目共睹,高階暗黑法師的攻擊力,幾乎相當於普通元素法師魔導師,所以儘管修煉它的人非常危險,還是有大批的人趨之若貉。 對於這一點我也深有體會,修習暗黑魔法的過程中,我也受到過巨大魔力衝擊,幸好我的體質特殊,才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以至於我開始懷疑,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就是修習靈魂魔法的先輩。 眾人看向我的眼光裡,由原本的輕蔑,藐視,變為現在的畏懼,厭惡,雖然有所改變,但是依然令人難受,我苦笑了一下,雖然這個身份同樣令人麻煩不斷,但是比我那個亡靈巫師的名頭要好受得多,起碼暗黑法師還可以在這一片大陸上橫衝直撞不會有太多的麻煩,不像另一個身份那樣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我看了一下自己蒼白嬌嫩的雙手,上面還有暗黑魔法聚集過後,殘留下來的一小部分能量,在我手心裡編製著暗黑色的火花。雖然剛才的那條火龍和火焰屏障級別不高,但是壓縮進去的火元素卻很龐大,看來還不是一般的人物… 「沒想到,我竟然可以看見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魔導師,真是太意外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大廳一邊的一座小門裡傳了出來,所有人的眼光都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一身邋遢的白鬍子的老頭,從那裡走了出來,一支胳膊下面夾著一塊大的畫板,另一隻手裡拿著幾隻畫筆,長長的鬍子上,臉上,還有長袍上,到處都是色彩斑斕的油彩,冷眼一看,倒像是一名落魄街頭的畫家… 所有大廳裡的人都因為這個老頭的出現情緒一變,有些畏懼的眼神,也變成了凌厲的挑釁,我心中瞭然,看來這個老頭的身份和實力不低,有資格成為所有人的靠山,|Q□-sh□-ω□ng|感覺到他身上那種龐大的能量反應,剛才的火龍和火焰屏障就是他放出來的吧? 那名早已經嚇癱了的年輕貴族,一看見他的出現,馬上激動起來,掙扎著爬了起來,衝到老頭的身邊,向我一指「卡莫拉導師!您來得正好,快!快消滅這名邪惡的暗黑魔法師!他用他邪惡的魔法控制了兩名美麗的小姐!」 那個被稱為卡莫拉的老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以及我身邊的花影,我感覺到花影的身體一顫,我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幫她穩定了一下情緒,同時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擋住了有些不安的幽雲,大概是那個老頭充足的精神力讓身為靈體的她們有些不舒服… 那名叫做卡莫拉的魔法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名年輕的貴族「閉嘴!說他是邪惡的法師,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亂說話,你想幹什麼!」 那名貴族使勁嚥了一下口水,站在一邊不敢說話了。 卡莫拉看著我微微一笑「你好,遠方來的客人,歡迎你來到底比斯,我為我剛才的無禮向您道歉,對不起,剛才我沉浸在自己的藝術創造當中,無意之間凝聚了太多的魔法元素,唐突了一場高尚的決鬥,為此,我再次向您道歉!」說完向我鞠了一個躬。 我急忙回了一個禮「尊敬的魔法師閣下,我也為我學生的舉動向您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魯莽與衝動……」 老頭哈哈一笑「尊貴的客人!我們就不要在這裡毫無疑義的互相謙讓了,我叫做林奇。卡莫拉,是底比斯的宮廷魔法師,請問您是?」 我微微一躬身「流浪歌舞團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特尼。馬裡特…見到您很榮幸,尊貴的宮廷法師的閣下。」 「算了吧!我的馬裡特團長!你就不要那我這個老糟頭子開玩笑了!這麼年輕的暗黑系魔導師,恐怕連傳說中都沒有出現過!我怎麼敢在你的面前擺什麼宮廷魔法師的名頭?有時間,一定要到我這裡來一下,我們一同探討一下藝術方面的問題!」卡莫拉撫弄著自己骯髒的鬍子,哈哈大笑著說道。 由於魔法的特性,所以越偉大的魔法師,本身的創造力也越驚人,很多人都有非創出色藝術造詣,比如說我勉強算是一個音樂家,而這位明顯達到了魔導師界別的宮廷魔法師,好像對繪畫有很深的研究。 「有時間我一定拜訪」我笑道「但是恐怕會讓閣下失望,我對於繪畫沒有什麼特殊的研究,我只不過是對音樂有一點微薄的瞭解,畢竟我是要靠這個吃飯的…」 「不要客氣,不要客氣!」卡莫拉依然笑道「所有的藝術都有他們的共同點,都有相似的地方,也許你的音樂會給我帶來獨特的靈感,而我的畫可能也會對您有一些用處吧?」 「既然您這麼說,那我一定奉陪…」我微笑著說道 卡莫拉拿著畫板走到了我的面前,「來,今天我就畫了一點東西,我們來一起欣賞一下。」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馬裡特先生,我們的國王陛下希望見您一面…」 我一愣,然後會意的向他點了點頭,看來我曝露出來的實力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我可是遭人白眼的暗黑法師啊! 在利益面前,黑與白都已經構不成障礙了… 卡莫拉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輕輕咳嗽了兩聲「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裡是我們的舞會現場,竟然讓我這個糟老頭子攪了大家的雅興!大家繼續!大家繼續!哈哈」 在卡莫拉笑聲下,大家掀掉了籠罩在心頭的陰影,音樂聲又響了起來,一隊隊男女重新走進了舞池,翩翩起舞… 立場的改變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自己感覺到有別的東西更適合自己,自己轉移了立場,另一種就是有強大的外來勢力對你施加壓力,逼你改變立場。今天,在幾杯紅酒之間,開闢了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當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死亡就成為了新的存在。而死亡在被賦予了恐怖,邪惡,黑暗,可怕種種代名詞之後,卻被遺失了他原本存在的主要原則之一—公正,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無論你是國王還是奴隸,是美女還是怪物,到那個時候都會面對死亡的擁抱,逝去了的靈魂都會接受他的審判,在死亡的眼睛裡,任何事情都無所潛行……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死亡的審判》 第二集 第四章 我在黑暗之中 正義是什麼,邪惡又是什麼?有時候,當某些事,或者某個人對某些人有用的時候,那些事或者那個人的所作所為就成為了正義,當某些事,或者某個人對某些人的利益造成威脅的時候,那些事或者那個人在某些人的眼裡就成為了邪惡!當大多數人認為邪惡的東西對於某個人來說有著巨大無比的誘惑力的時候,這個人對於這個東西的看法究竟是怎麼樣的?是維護形象標榜正義呢?還是製造種種借口,為眾人眼裡的罪惡罩上一層名為虛偽的鍍金外衣,假充正義? 人生就是從矛盾中走過來的,當矛與盾碰撞時所爆出的火花,才是最令人賞心悅目的……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演奏者可以稱之為庸俗的音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流行的東西大多數都只能用庸俗一詞來形容,真正的所謂高雅的東西,只能流傳在一群自命不凡,或者確實有專精的人手裡,高雅的東西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享受得了的,偏偏有些人就喜歡以高雅自居,於是附庸風雅也成為了一種流行,高雅在某些方面也變得庸俗起來…… 看了一眼站在離我不遠的丹米。雷迪,他緊皺著雙眉,有些厭惡的看著正在演奏的宮廷樂團,對於庫愛藝術的他來說,這種音樂應該是無法忍受的吧? 我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事實上,我對庸俗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厭惡,反而從中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融入自己的音樂中,借此將我的作品昇華到雅俗共賞的境界。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幸好我對音樂有愛好,而所有的人都不會拒絕動聽的音樂,如果我喜歡的是繪畫的話,那麼我的畫恐怕只能拿到金碧輝煌的展廳裡,讓那些貴族,學者之類的品頭論足了… 「王子殿下,宮廷樂團的演奏水平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我故意走到王子的身後稱讚起他的皇家樂團來。 「只可惜演奏了一首十分糟糕的曲子!」雷迪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並沒有覺得這些音樂有什麼不好…」我笑著回答「只要動聽的話,它就算是成功的。」 丹米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睛了充滿了藐夷「真遺憾,馬裡特團長,你竟然成為了『暗靈』歌舞團的團長,事實上,我並不認為你勝任這個職務…」這個年輕人對於自己的愛好有著可怕的執著,甚至不怕得罪我這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笑了笑「我的確不能夠勝任這個職務,可是,誰叫我的運氣比較好呢?」 「恐怕也只有這種解釋了…」丹米偏過頭去不再理我,但是也沒有看向舞台,只是把炙熱的眼神投向了我身後的花影,看的花影害怕得縮在我的背後。 「對了,王子殿下,」我引開了他過於專注的注意力「這次我們作為一個流浪的歌舞團受到如此高的邀請,竟然可以出席皇家舞會,我想我們也不能沒有什麼表示吧?」 丹米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 我點了一下頭「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跳一段舞來助助興…」 「當然!當然同意!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丹米興奮的說道,能讓我們當場表演一番,讓他在近處欣賞花影動人的舞姿,這也是邀請我們的主要目的之一。 我想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丹米走上了演奏台,止住了音樂聲,在眾人關注的眼光下,大聲說道「各位朋友,歡迎大家來到這個晚會,相信大家這幾天都聽到過『暗靈』這個名字,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他們出席我們的宴會,現在大家歡迎他們為我們獻上一段優美的舞蹈!」 震天的掌聲響了起來,我回頭向著幽雲和花影點了一下頭,幽雲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笛子,放到嘴邊,音樂響起,馬上整個春天都像是被移到了這間大廳裡,與此同時,花影也跳起了那讓人陶醉的舞蹈,讓這充滿春色的大廳裡,霎那間充滿了眩目的顏色。 我給了流魔一個眼色,示意他留在這裡,然後走到了白鬍子宮廷魔法師卡莫拉的身邊,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將他從迷戀中喚醒了過來。 卡莫拉不滿的回過頭了,但是看到是我,也只好強壓怒氣,問我「什麼事?馬裡特先生?」 我指了指他來的時候那道門「你們的皇帝陛下不是要見我嗎?我這是來讓你帶路的!」 卡莫拉很不情願的嘟囔了一句,留戀的看了一眼舞池中間翩翩起舞的花影,一步三回頭的帶著我走進了皇宮深處一間巨大的房間。一名精神很不錯的老年人坐在一把寬大舒適的椅子上,品著手裡的美酒。 卡莫拉為我引見了一下他,他就是底比斯的獅子,韋明頓。雷迪三世… 在埃格斯提供給我的並不算全面的情報當中,就反覆提起過這個人,底比斯歷代以來最有作為的君王,他在位至今二十五年的時間,底比斯的國境擴大的面積,相當於建國至今的總和還要多一些,而且他對內的一些政策也很好的提高了國內的經濟發展,對軍隊的系統改造,更是為他建立了一隻忠心耿耿的鋼鐵之師,底比斯的國力因此達到巔峰,成為大陸上最強的國家。 我隨意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有趣的看著這個老人,同樣,這名獅子也在仔細的觀察著我,過了一會,韋明頓放下手中的酒杯,對我說道「馬裡特先生,我說話不喜歡繞圈子,我希望你加入我的國家…」 我沒出意外的笑了笑「國王陛下,你要想清楚了,收留我這個邪惡的暗黑法師,會給您帶來怎樣的負面影響…」 「哼」年老的獅子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正義?正義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製造出來的無聊借口,只要我需要,我隨時可以粉碎正義…」 「我很久沒有聽到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了!」我感歎道 「怎麼?」獅子有趣的看了我一眼「你以前聽過類似的話?」 「很久了,很久以前…」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上次那個人和我說的話和你的很相像…」 「哦?他是怎麼說的?」獅子慢慢的走回了他的座位,坐了下去,在椅子裡收起了他的身軀。 「你想聽?」我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他和我說的好像是,如果找一頂正義的帽子戴在惡魔頭上,他也會像聖人一樣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沒想到啊!」獅子感歎道「在這片大陸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真希望能夠和他見上一面,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這個,太久了,我已經忘記了…」我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的變化,開玩笑,那個傢伙是懷特的開國皇帝敏連王,告訴你,你也只能去陰間找了。 獅子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好吧,我們回到主題上吧,你對於我的提議有什麼意見?」 「國王陛下,我們是初次見面吧?」我看著他說道 「是的,我記得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獅子回答道 「沒錯,同樣,我對於皇帝陛下也沒有任何印象,」我頓了頓「那麼,皇帝陛下怎麼會認為我這個落魄的流浪歌舞團老闆回擁有強大的力量呢?」 「剛才那兩個魔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獅子隨意的答道,同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才那兩個魔法?就憑那兩個魔法,您就輕易的做了這個決定?」我問道,同時不客氣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嗯,相當純正的萊姆陳年紅酒! 「當然,這是一場賭博,買定離手,像你這樣的人物,發現之後,就要快一點下手,不然的話恐怕我會睡不著覺…」獅子手裡的酒杯在魔法燈下放射出燦爛的血紅色。 「就這些?」我問道「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獅子看了我一眼「當然還有別的原因,就是我們尊敬的卡莫拉宮廷魔法師,」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想要找到卡莫拉的影子。可是我們的魔導師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跑掉了,到大廳裡繼續欣賞那令他迷醉的舞蹈去了,獅子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他感覺到了強大的暗黑魔法氣息,所以我帶著他一起趕到大廳,正好趕上你那位朋友要砍下可憐的卡米利男爵的手臂,然後就是你出手吸收了卡莫拉的高位火龍,最後,用一個華麗的暗黑魔法結束了這場表演。」 「那又怎麼樣?」我輕輕晃著酒杯,然後從桌子上拿過一塊灰黑色的糖果,扔進了嘴裡。 「擁有一名高階暗黑魔法劍士歌舞團團長,這本身就擁有足夠吸引別人的理由了,何況你的實力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好吧,就算是你有足夠的理由吧」我聳了一下肩「那麼,對於我們這個歌舞團,你瞭解多少呢?」 獅子扭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說實話,我對你們的瞭解並不多!『暗靈』這個歌舞團,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你們是這兩個月才出現的,事實上,早在半年多以前,就有了,不過卻不叫『暗靈』這個名字…」 「繼續…」我向他舉了一下手裡的酒杯 「主要演員有兩位,花影和幽雲,她們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錯,團裡確實有馬裡特這個人,但是卻不是擔任團長的職務,好像是團裡文書…」 「那又怎麼樣?」我看了他一眼「我們遭遇了盜賊,我把兩位小姐救了出來,於是他們就讓我擔任了團長…」 「好吧,我們暫且相信你這個理由,但是馬裡特的身世並不十分難查,那個傢伙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沒有過學習魔法的經歷,而且,這個人的性格和你很不一樣,根本沒有你那麼突出!」獅子懶洋洋的說道。 「你調查的還真全面!」我歎了一口氣「你是才開始調查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得不驚異於你們效率的可怕!」 「當然不是!」獅子得意的笑了一下「對於我兒子中意的人,我是否需要有一番仔細的瞭解呢?」 「當然!」我點了一下頭「這是你做父親的責任。」 「開始的時候,我懷疑你們是該亞派來的間諜,不過,剛才我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為什麼?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做間諜的可能!」 「因為你這樣的人來做間諜的話,實在有點大材小用,如果是我的話,我就好好的把你貢在家裡,不讓你出現意外…」 「那我可真的是受寵若驚了!」我淡淡的說道 「還有,你拒絕了某些貴族和你的演員進行肉體上的交易,在我看來,這本來應該是一個獲得情報的絕好機會!」 「我覺得理由還是不太充分,但是還可以勉強可以接受。」我點點頭 「這本來就是一場賭博,只要有一半以上的理由,就夠我決定一件事了,現在…」獅子緊緊盯著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可以把我當作一個在關鍵時刻出現解救了兩位美麗小姐的暗黑法師吧…」 「呵呵…」獅子笑了起來「有人說暗黑法師有卑鄙,狡猾,邪惡,虛假等等的惡習,別的我不知道,起碼虛假這一條,你當之無愧!」 「那又怎麼樣?」我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你起碼可以用這條理由自我安慰一下…」 「好吧,我勉強接受這個解釋…」獅子頓了頓「關於我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我想知道,你會給我什麼樣的好處?」我向後靠了下去,看著頂棚的魔法燈。 「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職位怎麼樣?」獅子看著我說道「就像你說的,我可以為你鍍上一層聖光!」 「哦?」我看了一眼年老的獅子,雖然年紀不饒人,但是獅子永遠是獅子,年老的獅子,他的爪牙依然鋒利,即使獅子年紀大了,也絕不是一群綿羊比得了的。「陛下,一個帶著聖光的項圈,這的確是一件還算貴重的禮物。」 「你同意了?」獅子眼睛一亮。 「陛下,我說過同意這類的話嗎?」我笑咪咪的端起酒杯,向著獅子遙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你拒絕?」獅子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陛下,當你把大鵬拴在腳邊的時候,他充其量只是一隻家禽…」我聳了聳肩。「況且,我現在也沒有必要給自己鍍上一層聖光,儘管我的名聲不大好,但是還沒有到非要鍍金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我寧願大鵬變成一隻溫順的家禽,留下那鋒利的爪牙為我所用,不要到處飛來飛去的讓人擔心…」獅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著。「三萬兩黃金,外加一座府第,讓您作為帝國魔法師副總管,地位和卡莫拉大魔導師同級,直接接受我的指揮,可以不用理會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領導一隻人數大概在五百人左右的秘密暗黑魔法師軍團…」 五百人的暗黑魔法師軍團,雖然人數看起來不多,但是以暗黑法師的透明度來看,這恐怕是帝國全部的暗黑法師了,而且按照暗黑法師的攻擊力,這一隻魔法師部隊恐怕可以頂得上一支精銳的五萬人左右的軍團,這還不包括暗黑魔法間接的殺傷力。 「陛下,你還真是大方!」我感歎道,又拿了一塊點心丟進嘴裡,嗯,宮廷的點心的確精製,是外面的那些小野店難以企及的。 「怎麼樣?這個條件你滿意嗎?我的暗黑魔導師閣下…」獅子很有信心的看著我。 「陛下,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如果我拒絕,我會得到怎樣的結果?」 「大約十萬名帝都警衛部隊,而且那些原本應該是你的部下的暗黑法師,將會非常興奮的成為攻擊主力…」 「請原諒我,陛下,暫時我還沒有這個想法…」我悠閒的答道,我從死亡中走過,當然也不再懼怕死亡。 「哦?是嗎?你的直接讓我驚訝!」獅子的酒杯停在嘴邊,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能告訴我你拒絕的原因嗎?」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我只是習慣性的喜歡躲在陰影裡,接觸太多的陽光,對我嬌嫩的皮膚沒有什麼好處…」 「是這樣嗎?」獅子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做足了捕食前的準備「我頭一次聽到這樣有趣的理由,不過也難怪,級別越高的魔法師舉動越是奇怪,就像卡莫拉大魔導師,整天把精力放在他的藝術上,給人感覺就像一個瘋瘋癲癲的街頭畫家,不告訴他們的話,誰也猜不出,那麼一個糟老頭,會是一個高位的魔導師,他的力量甚至可以毀滅一座城市…」 「這個我相信,陛下…」我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緩緩的說道「事實上,大多數魔法夠級別的人都是一些對某些方面癡迷的怪物,比如說,我就對音樂這個東西情有獨鍾…」 「喜歡音樂的暗黑魔法師,我想像不出來當你坐在鋼琴前面的時候應該是怎樣一副嚴肅的樣子!哈哈!」獅子有些得意的笑了一聲「真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 「我會想辦法滿足您的要求的,陛下…」我微笑著給了他答覆。 「聽說你有兩位漂亮的學生?」獅子突然問道「而且,其中一位甚至吸引了我兒子的注意,不,應該說瘋狂才對,幾乎你們每一場的演出他都會去看,而且一直要等到看不見你們之後,他才走…」 「那是王子殿下對我們的垂青,對於這一點,我們感到十分的榮幸…」我笑著回答道 「是這樣啊!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丹米對於一個女孩子如此的癡迷,儘管他的身邊擁有無數的各種女孩子,她們對他的引誘甚至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傳說,他每次回自己的住所的時候,第一個任務就是站在門口,派兩名強壯的宮女進他的房間,看看有沒有裸體的美人躺在他的床上,哈哈哈…有大把的帝國貴族青年因為粉紅色的誘惑和他爭風吃醋!」獅子開懷大笑 「那只能說明王子殿下深受愛戴,讓大部分人,特別是女性敬仰!」我的話又引起了獅子一陣大笑,連鬍子都翹起來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一個暗黑魔法師,其他的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鬼樣子!」獅子看著我說道。「是不是所有的暗黑魔導師都是你這副樣子?」 「請原諒,陛下,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我無奈的聳聳肩。「暗黑魔導師我也只見過一個,還是在鏡子裡,說實話,他並不叫我滿意…」 獅子差一點又笑出聲來「聽說你們歌舞團裡的兩名主要演員的表演非常精彩!」 「那恐怕是被某些人誇大了,我們的表演只是比其他人要稍好一點罷了」 「不要這樣說!」獅子搖搖頭「先不說我那個頑固的兒子,就連卡莫拉這樣的對藝術有極高要求的傢伙,此刻都沒有了蹤影,就說明了一切,我想,你們大概是在大廳裡舉行了一場小型的演出吧?」 「這個,確實有人這樣要求我們,身為一個流浪歌舞團,能夠在皇宮裡舉行這樣演出,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流浪歌舞團…」獅子看了我一眼「一個擁有暗黑魔導師,還有高階暗黑武士的流浪歌舞團?」 「請原諒,我們歌舞團的成員是有些奇怪,但是這絲毫無法影響我們的本質,我們依然是一個以此為生的流浪歌舞團。」我笑了笑說道。 「好吧!強大的歌舞團長…」獅子從他的椅子裡站了起來「走吧,讓我們一起欣賞一下你們迷人的舞蹈,這是為貴族們的專場演出,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我也站了起來「相信它會因陛下的出現而錦上添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久之後就是女神的祭奠了」獅子盯著我說道「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剛才的事情,在祭奠以後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我會的,陛下,我會的…」我微笑著說道。跟著獅子的腳步走出了這個房間。 寬敞廣闊的大廳,站滿了各式各樣的貴族,整個大廳只有一塊地方是空出來的,那就是最中心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幽靈在舞蹈。 所有的人都被這屬於幽靈的舞蹈吸引走了魂魄,跟隨著場中花影的一舉一動,或抑或揚。 那名宮廷魔法師,卡莫拉魔導師,早因為自己獨特的身份,佔據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地中間的花影,眼睛中放射出狂熱的光芒,他的身邊站的就是我們的丹米雷迪王子,他同樣也沒有了王子適當的風度,脖子伸得老長,手在空氣中猛烈的揮動,打著不知名的拍子,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這種失儀的表現,因為其他人和他都差不了多少。 我身邊的獅子同樣也被吸引住了眼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舞蹈。我微微一笑,從他的身邊慢慢離開,走到了站在角落裡的流魔身邊,拍了他一下肩膀。 「流魔,怎麼樣?剛才突然使用力量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我微笑著問道。 「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力量比以前強上好多,這是第二次使用在戰鬥中,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流魔沉聲說道。 「沒有關係,流魔,習慣就好了。」轉過頭去,看著周圍心神俱醉的人們。「你看看這些人,你覺得有趣嗎?」 「有趣?」流魔奇怪的看著我「對不起,導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我說道「我只是覺得這種情況十分有趣。你看看這些有趣的人,當我們為他們表演的時候,他們為了幽靈的舞蹈而迷醉,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是什麼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流魔若有所思。 我接著說道「其實生命是很容易被迷惑的,因為它短暫,所以它很容易被一些東西感動,也很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響,生命是一個動盪的過程,他有著我們死亡所沒有的活力,生命沒有足夠的時間讓活著的人細細品味,所以每個人只能盡快融入這短暫的一生中,努力去扮演他自己的角色,但是我們不同,我們有著近乎無限的時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仔細的品味這一切,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反而失去了研究這一切的興趣,你說,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導師,這算不算是我們的無奈?」流魔說道 「無奈?也可能是幸運也說不定…」我笑道「仔細看著這一切吧,輝煌燦爛的生命被單調的死亡所吸引,這種場面,恐怕以後很難見到了。」 「導師,您是為了什麼來到這片充滿生命的大陸呢?」流魔突然問道 「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笑著看著他 「沒有什麼」流魔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導師這樣的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您動心的,所以我奇怪您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你說的話,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死亡太平靜了,習慣於死亡的我,也太平靜了,我來到這裡,是為了那活躍的生命,不瞭解生命的死亡,永遠是殘缺不全的。」我看著舞動著的花影說道「我覺得這種感覺非常不錯,不如說現在,我就開始激動起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掐了一個手印,放出了一個奇怪的暗黑魔法,這個魔法是經過我的特殊改進的,以暗黑能量為媒介,剔除了大量的雜質元素,利用暗黑元素和其他元素的排斥性組成一種奇妙的音樂,這種魔法非常的複雜,但是卻沒有什麼特殊作用,根本沒有暗黑魔法引以為傲的巨大攻擊力,他只是單純的一種演奏用的特殊魔法,在普通人的眼裡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他渾厚獨特的聲音,卻深深讓我陶醉。 這種幽遠獨特的聲音一出現,和幽雲的笛聲配合的天意無縫,讓花影的舞蹈更加媚惑人心…人人都沉醉其中,只有我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眼光,我抬起頭來,向卡莫拉大魔導師點頭微笑了一下,看吧,今天這個迷人的夜晚,是屬於亡靈的… 一曲終了,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同時也做好了準備,為自己做了一個隔音結界。 果然,不久之後,外面應該是歡聲雷動,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看著大家手舞足蹈,張著大嘴的樣子,我就知道場面一定非常火爆…許多人已經向花影她們擠了過去。我急忙向一邊的流魔使了一個眼色。流魔會意的放出龐大的暗黑氣息,向瘋狂的人那面壓了過去。我也藉機釋放出自己的暗黑氣息,一時之間,大量的暗黑元素聚集在花影他們周圍,一時之間,人人都感覺到了那種壓抑的氣氛,嚇的一縮脖子,頭腦開始冷靜下來了。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一邊響起了獅子那獨特的渾厚聲音,這時候,人們才發現他們的國王已經出現在這座大廳裡了,紛紛向他施禮。 獅子擺擺手「好了,大家不要這樣客氣!今天我高興!今天我看到我有生以來最精彩的一場舞蹈,花影小姐,真是太精彩了!難怪有人的會對你情有獨鍾!我要是再年輕四十歲,我也會這樣的。」獅子若有所指的說道,弄得花影羞紅了臉。 「好了,就在剛才!我決定了一件事情,就是這次生命女神祭奠中的獻祭舞,就由『暗靈』歌舞團來演出好了!」獅子大聲說道「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獻祭舞是生命祭奠中的重頭戲,向來都是由皇家歌舞團負責演出,但是這一次,卻突然轉給了我們,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對的。 我站了出來「國王陛下,我十分榮幸能夠得到這次機會,我一定不負諸位的厚望,圓滿的完成這次演出,至於今天,我想請允許我們先行退場,準備演出…」 「花影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送您回家嗎?」剛一出大廳,丹米。雷迪王子就湊了上來,對我身邊的花影說道。 我偏頭一看,丹米王子的臉色通紅,顯然是第一次主動送一位小姐回家,有些不太自然。 「不了,我還有導師呢,不勞煩王子殿下了。」花影微笑著說道。 「導師?」丹米一愣。 「對啊,就是我們的馬裡特團長。」花影的笑容就像是綻開的鮮花,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什麼?是他!」丹米惡狠狠的把目光移到我這裡,裡面威脅的意思,除了花影這個頭腦簡單的小傢伙之外,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來。 「呵呵,」我識趣的乾笑了一下,「花影啊,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百來歲的就不要跟著搗亂了。 丹米滿意的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帶著滿腔熱情看向花影。 花影十分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那我還有幽雲姐姐陪我回去!」 從身後幽雲的位置傳來了拉斯爾特的聲音「幽雲小姐,請你賞光,讓我有這個榮幸送您回家!」看來幽雲也有些自顧不暇。 花影嘴噘得老高,十分不滿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底比斯的大眾情人,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他的糾纏。突然,花影的眼睛一亮,說道「那我有流魔哥哥還有速和我回去!王子殿下的心意我領了。」 「流魔,速?」丹米一愣,流魔高大的身軀就站在了花影身邊,緊接著,速那個傢伙,也懶洋洋的走到了花影的前面。 丹米的神態一下變得沮喪無比,眼前的這兩個傢伙,流魔自己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用王子的身份壓他一下,興許還可以把他趕走。不過,要是那只黑豹的話,那他就無能為力了,看著黑豹和花影親密的樣子,自己說也是白說。 一邊的幽雲也擠了過來,和花影站在了一起「花影,我們兩個一起走好了!」 看來,丹米王子和拉斯爾特男爵今天晚上要失望了。 身為一個失去生命的死亡之體,我對於以往的經歷印象越來越淡,對於亡靈來說,沒有太多的複雜思想,也沒有太多的奇怪心思,這並不是說我們愚蠢,相反,我們擁有比正常人多許多倍的人生經驗,以及長久積累下來的龐大智慧,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我們漫長而單調的歲月裡,有些東西已經失去了爭取的意義,所有的一切無聊的玩意都在漫長的時間面前變得蒼白無力,比如說,虛偽無用的利益關係……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第二集 第五章 心之歌 送花影和幽雲上了馬車之後,我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家,獨自一個人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大街,來到了冷清僻靜的小巷,我知道,明天這個時候,我是一名暗黑魔導師的消息就會傳遍大街小巷。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人民,需要一些可以在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增加一下他們的情趣,因此大到神魔之戰,小到公主身上是否有虱子都可以讓他們興奮一陣子,尤其是出現了傳說中的暗黑魔導這種大事中的大事,更是可以讓得到消息的人在街頭巷尾足足的露一把臉。 我都可以想像到在故事中,我這個邪惡的暗黑魔法師將會得到怎樣的下場,肯定會被代表正義一方的卡莫拉打的頭破血流,跪地求饒,然後大批人馬將會在我究竟堅持了幾秒鐘這樣敏感的問題上僵持不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知道我實際上是一個可怕的亡靈巫師,不然的話,爭論主題將會轉到我究竟會被卡莫拉一個魔法打碎成多少段這種細節處理的問題上了… 反差是如此的大,剛才我還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品嚐著美酒,欣賞著音樂,這一刻,我就在這陰暗潮濕的小街陋巷裡像一個流浪漢一樣四處的遊蕩,生命中也是如此,你此刻得意,並不代表著你時時刻刻都能得意…這種感覺最讓人醉心不已,生命的樂趣莫過於此。 好久沒有過這種放鬆的感覺了,也許極度緊張之後,換來的將是一瞬間最平靜的感覺,把花影他們送回了住處,自己獨自走在街上。想起自己好久沒有用過最熟悉的亡靈魔法了,攤開右手,一個晶瑩碧綠的小小火球,這是一團冥火,或者叫魂火,他與暗黑魔法裡的一種暗黑冥火很相似,但是有一點,我手中的魂火,對靈魂極為敏感,所以我們亡靈一族經常使用它來尋找迷失的靈魂,我一愣,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把他召喚出來呢?笑著搖了搖頭,大概是這樣一個人走在這裡有些太寂寞了吧?希望找一個人聊聊… 手中的冥火在手裡升了起來,在我的頭上轉了一圈,然後向西緩緩的飄了過去…我慢慢的跟在後面,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走在街上,恐怕會嚇壞了吧?一團綠幽幽的火焰飄在前面,一個一身黑袍,戴著尖尖帽子的古怪人跟在後面,這種無聲中的可怕畫面,會讓沒有準備的人晚上惡夢連連。 滿走了大約一里路,前面隱約傳來了湍急的水聲,我咧嘴一笑,底比斯河,底比斯的母親河,在這裡,孕育了波瀾壯闊的底比斯文明,陶冶了底比斯人那樸實無華的情操,底比斯人就像他們的河一樣,默默無聞中暗藏著澎湃的力量… 但是溫柔婉約的母親,同時也可能是冷酷無情的殺手,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它孕育了無數生命的同時,也埋葬了無數的靈魂,這條生命的河水裡,不知有多少人命喪於此,靈魂之火來到這裡,而不是墳地,倒也不是很意外。 這是一個僻靜的地方,周圍張著高高的茅草,魂火一直向前飄去,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由奇怪起來,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出現了怨氣特別重的幽靈,雖然淹死的人難免有些怨氣,但是能讓魂火如此興奮的不多… 又走了一會兒,連我都感覺到了那種靈魂發出來的熟悉的氣息,我召回了飄拂中魂火,然後將遮住臉的帽子放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裡真的很偏僻,只能聽到附近湍急的河水流過的聲音,還有風吹過河岸邊蘆葦叢的刷刷聲,我仔細判定了一下方向,向著靈魂氣息最重的地方走了過去。 突然,我的右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啊」的一聲驚叫,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這個打扮,黑乎乎的還真容易嚇到人。 我急急忙忙的從懷裡掏出了引火的東西,小心的點燃,然後放了一個魔法,防止風將它吹滅,或者它一興奮,點燃了周圍的蘆葦。準備好了之後,向著驚叫發出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個老漁夫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直到看到火光亮了起來,才穩定下來一點,我走了過去,他在地上遠遠的將我看了個仔細,大概基本上我長的還算是慈眉善目,讓他穩定了不少,這才站了起來,看著我一陣瞪眼睛。 「年輕人,黑漆漆的走夜路不要穿這麼嚇人好不好?幸虧我老爺子身體還算壯實,不然的話,還真叫你嚇出來一個好歹!」老漁夫不滿的嘟囔著。 我急忙陪笑「老人家,實在是對不住,我不知道這附近還有人在…」這個理由雖然很不充分,和我為什麼穿這麼一身衣服在街上閒晃搭不上一點的關係。 「嗯,這也不能完全怪你,今天我也是突然想起來要到河邊趕些螃蟹下酒,這個地方一般也不見個人,我也沒往心裡去,叫你嚇到,也算是我活該…」老頭灰頭土臉的說道 「老人家,我們就不要推讓了,我有件事情正好要請教您一下」我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情,你說吧…」老頭隨口說道 「那面是什麼地方?」我伸手指著不遠處靈魂氣息濃厚的地方。 「你要去哪裡!?」老漁夫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小伙子,你閒命長了?」 閒命長?不閒命長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苦笑了一下「老人家,這個,我隨便逛就逛到了這裡,想繼續往前走,但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回去!你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老頭揚揚手 「為什麼?」我奇怪的看著他,心裡已經隱約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鬧鬼!」老頭回答得簡單幹練「那個地方不太平…」 「怎麼個不太平法?」我奇怪的問道「鬧鬼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那裡原本是一對夫婦住在那,後來搬走了,他們走了之後,每天午夜時分,那裡都會傳來奇怪的歌聲,有十多年了,久而久之,在就沒有人敢過去了…」 「為什麼那對夫婦會搬走?」 「好像是自己的小女兒淹死了,傷心過度…」老頭搖搖頭「可憐啊,才十二歲…」 我點了點頭,再三謝過了老漁夫,等他走遠了之後,又向那裡走了過去。 帝國中心廣場的掛鐘敲響了十二聲,一陣悠揚的歌聲從那殘破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順著那歌聲的指引,我走進了那間屋子,尋找歌聲的來源… 聲音是來自天花板上的,可是看上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我明白那是因為什麼,那是因為這個靈魂遊離的太久了,已經缺少了足夠的生氣,無法顯現出形體,很顯然,她擁有很深的留戀,為了什麼,難道是這歌聲? 看到我進來了,歌聲更悠揚了,似乎是在歡迎我的到來,不過也只有我覺得這歌聲值得欣賞,其他人恐怕連躲都來不及,夜半歌聲!想想就讓正常人不寒而慄… 怎麼形容這種歌聲呢?也只有靈魂可以理解這種聲音,直接接觸靈魂的聲音,悠揚的可以迷醉所有人的心,這不是魔法,但是卻比魔法擁有更強的力量,打動人心的力量。 我凝視著屋頂,原本還算清澈的眼睛,漸漸變得混濁起來,這才是我真正的眼睛,屬於亡靈死亡的眼睛,可以看透靈魂的眼睛。 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那…應該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吧?坐在屋頂的房樑上,兩條腿在空氣中晃來晃去,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正在盯著我看。 「你唱得很好聽,可以下來唱嗎?」我衝他喊道 「你可以看見我?」房樑上的女孩止住歌聲,驚奇的問道「真的假的?」 「你說呢?」我笑著說道「你可以下來試試看!」 「好吧!我下去了!」女孩笑了笑,從屋頂上輕輕一躍,像一陣風一樣,慢慢飄了下來,來到我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起我來「我死了很久了,第一次有活人看到我!」 「活人?」我笑著問道,同時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你怎麼知道我是活人?」 「你可以碰到我!」女孩像被燙到一樣向後飄去,捂著自己的頭「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說呢?」我向後退到一把椅子附近,仔細確定它沒有當場斷腿的可能之後,吹落了上面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請你不要帶我走!」女孩可憐巴巴的說道「別帶我走好嗎?我還想在這裡呆下去,我不想到陰間去!」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迷失了的靈魂,有了太多的留戀,結果成了一種負擔,她肯定把我當成冥間的引路人了,而且她看來已經拒絕了好幾次到冥間去的機會了。微微一笑,那就捉弄她一下吧… 「不行!」我板起了臉「你在這裡待的太久了!吸收了日月精華,連身體都已經靈化了,很多人對此不滿…」 「不要…」女孩看著我,小聲說道「我想留在這裡…」 「為什麼?」我問道 「我要唱歌給大家聽…要讓大家聽到我的歌聲…」女孩的聲音非常小 「這個,你覺得會有人在這裡聽你唱歌嗎?」 「沒有……」女孩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多久沒有了?」我接著問 「自從我死了之後…就沒有了…」女孩的頭都要低到胸口上了「十幾年了…」 「那你還在這裡等,等人來聽你唱歌?」我看著她,有些替她傷心。 「我想,總會有人來聽我唱歌吧…我想試試…」女孩說道「我還想再等一段時間…」 「你為什麼要唱歌給大家聽?」 「因為我快活啊!我想大家分享我的快樂!」女孩興奮的說道 「即使你死了?你也依然快樂嗎?」 「快樂…是吧…」女孩迷惘的說道 「你寂寞吧?」 「寂寞…」女孩看了一眼房子的天棚,低下頭,沒有說話。 「唉…」我收斂了笑容,看了一眼迷惘的少女「孩子,你的名字?」 「啊?什麼?」女孩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名字?」我重複了一遍 「莉…莉莉絲…」女孩猶豫著回答道 「莉莉絲嗎?」我笑了一下「很好聽的名字,我問你,莉莉絲,你想離開這裡嗎?」 「離開這裡?!」女孩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沒用的,我嘗試過,沒有用,我無法離開這間屋子,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拴住我一樣…」 「如果我可以讓你離開,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準備怎麼謝謝我?」 「你…說什麼?」莉莉絲狐疑的又問了一遍 「我說如果我可以讓你離開,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準備怎麼謝謝我?」 「真的!」莉莉絲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真的!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要帶我去冥間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又沒說過我是勾魂使者,那是你自己胡亂猜想…」 「太好了,如果你帶我出去,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都可以!」雖然已經是一個老鬼了,不過由於死的時候太小,所以很多地方都還保留著孩童的天真,真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小鬼,萬一我要對她圖謀不軌的話,她不是輕而易舉的就上了當? 「好了,好了,你難道就像這個樣子出去嗎?」我問道 「這個樣子,不可以嗎?」 「我是沒什麼問題啦…」我苦笑了一下,「我是怕你把正常人嚇跑…」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這個樣子變不了啦…」莉莉絲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來吧,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我說完打開了靈魂空間,在一大堆破爛裡翻了起來,半天,我歡呼了一聲,從裡面鑽了出來。 「真沒想到,還可以找到這個東西!」我笑著說道,手裡托著一對漂亮的耳環,遞給了莉莉絲「這對耳環叫做靈魂之心,我還以為被我弄丟了呢,它可以穩定靈體,吸收周圍元素,還有一些別的魔法功能,不過,目前為止,只有這兩點對你有用…」 莉莉絲接過耳環仔細的看了半天,就想要我給她戴到耳朵上。 「等等…」我伸手攔住了她,同時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差點忘了,這種龐大的能量,你暫時接受不了,你年紀太小了,靈體也小,能量衝擊的時候沒有足夠的靈體空間讓他們緩衝,看來你需要長大一下才可以…」 「可是,十幾年了,我一直是這麼大啊!」莉莉絲都要哭出來了 「別哭!」我急忙說道「我想我有辦法,可以讓你長大一些…」 「是嗎,那趕快!快!我要長大!」莉莉絲拉著我的衣袖甩道 「好好好,我點點頭」開始作魔法準備 「對了,你讓我出去以後為你做什麼?」莉莉絲突然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幫我打打工…」 手裡劃了一個古怪的符咒,嘴裡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一道淡淡的白色霧氣在空氣中形成,慢慢聚成一小團,懸浮在我的身邊。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古怪的八芒星召喚陣,讓莉莉絲飄了進去。 讓莉莉絲成長,和讓速成長有些不同,速那時是生命,生命需要的是時間進程,肉體的老化,但是莉莉絲是幽靈,因為她的成長時間不夠,沒有長大的時候,就不幸喪命,靈體雖然可以吸收天地靈氣,不過成長過程十分的緩慢因為靈魂並不能將能量保存很久,所以,要想莉莉絲長大,就必須先用魔法封住她身體能量的流失,然後再將能量打入他的身體,接著才是借用咒語助她成長。 魔法陣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輝,罩在了莉莉絲的身上,莉莉絲的身體現出了形狀,再也不是凡人不可見的一團古怪靈體,手一揮,那團霧氣向莉莉絲緩緩飄去,進入魔法陣之後慢慢散開,把莉莉絲包裹了進去。時間慢慢過去了,當天快亮的時候,那團霧氣終於散開,裡面的莉莉絲已經長成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美麗女孩,論相貌,絕對不會比花影和幽雲差到哪裡去。 魔法陣裡的莉莉絲驚異的舉起了自己的手,仔細的,就像觀看一件珍寶一樣注視著。 「滿意嗎?孩子?」我笑著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神色的莉莉絲,有趣的問道「哦,不,我想我應該稱你為莉莉絲小姐才對…」 「謝謝!」莉莉絲激動得就想要衝出魔法陣。 我急忙伸手阻止了衝動的莉莉絲「不要,小姐,我們還有事情要做,這個魔法陣繪製得很不容易,正好可以再利用一下。」莉莉絲這才穩住了衝動的情緒。 我拿出了那對靈魂之心,遞給了魔法陣中的莉莉絲,莉莉絲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那對耳環,卻突然發現自己本來應該是靈魂的軀體,竟然可以拿住實物,不由得呆住了,我笑了笑,經過魔法陣的力量,她已經初步實體化了。 莉莉絲拿起耳環,給自己戴上,耳環在她的耳朵上散發除柔和的紅色光芒,周圍游離在幾大元素之外的生命物質,正在迅速的組建她的身體,儘管這個身體和幽雲她們差不了多少,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身體,只不過是一種單純的物質組合,發揮出身體的作用,但是由於那個魔法陣的作用,這個身體裡,蘊含著不小的魔法能量,讓她完美了許多。 魔法陣中的莉莉絲閉著美麗的眼睛,留出了兩行清澈的淚水,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慢慢滴落到地上,這是生命的感動,也只有經歷過死亡的我們,才對於生命有如斯的感動,有些總留在身邊的東西沒有人會去在意,只有當你失去它的時候,你才會感到難以名狀的痛惜和失落,這樣的話被無數人反覆重複,但是我們對這句話體會尤其深刻,因為,我們失去的是最寶貴的生命。 我慢慢轉過身,悄悄的向屋外走去,讓這個剛從夢中醒過來的小精靈,好好回味一下這永難忘懷的可貴精力吧。 「等等…」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充滿誘惑力的聲音,比原先那充滿童音的可愛聲調要嫵媚了許多,也誘人了許多,也許和她長期吸收日月精華有關,她的聲音充滿了天地間的靈氣,我回過頭去,莉莉絲已經從魔法陣中走了出來,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個在某種意義上獲得了新生的少女。 絕美!這種美已經不屬於塵世間了,與剛剛模模糊糊的看法不同,這個時候,這個女孩的美才揭去了羞澀的偽裝,有些拘束的展現在我的面前。那種傳承於天地之間的氣質讓她顯得空靈縹緲,一舉手一投足都暗合著宇宙間的某種規律,唯美的規律。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長期接觸自然的精靈會成為美麗的代言人,因為這種美不屬於人類,或精靈,她屬於自然,屬於那種超越我們想像的唯美力量。 莉莉絲被我看得有些拘束,紅著臉,咬著自己紅潤小巧的嘴唇,幸虧是我,換了一個別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接受這種可怕的誘惑。 莉莉絲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向我走了過來,在我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在我的嘴唇上輕輕一吻,輕輕說道「謝謝…」 我驚愕的看著她「莉莉絲,你這是…」 莉莉絲看到我的表情都要哭出來了,「怎麼,你不喜歡?我看到我媽媽都是這樣謝謝我爸爸的,我不知道你不喜歡…」 「天啊!」我暗地裡呻吟了一聲,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成熟美麗,鬼齡也夠高,但是心理年齡不會超過十三歲,誰叫她死得早,什麼都沒有學會,等她死了之後,又沒有人教給她,她這個樣子出去,被人賣了恐怕都要傻乎乎的幫別人數錢…… 「莉莉絲,你聽我說,決不可以隨便親別人的嘴…」我摸了摸她的腦袋,莉莉絲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平時習慣了這樣對待花影,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也喜歡這個… 「為什麼?爸爸媽媽都是這樣的啊!」莉莉絲不解的問道 「這個,他不一樣了…」我頭大的解釋道,雖然我是個法力強大的靈魂法師,但是從來沒有解決過這樣的問題,這比最複雜的魔法還要讓人頭疼百倍!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一個禁咒來掃平這一刻的尷尬。 「為什麼不一樣?」莉莉絲問道,同時報住了我的身體,將頭埋到我的懷裡,閉上眼睛,喃喃的說道「還是這樣舒服,平時爸爸最喜歡這樣抱著莉莉絲了…」 我無語…只好使出終極必殺技「這個…沒有為什麼了!這種事情只有大人才可以做,而且,現在你這樣抱著我也不太好…」 「莉莉絲已經是大人了!」莉莉絲抬頭看著我,不服氣的厥著嘴… 「這個…」我看了她一眼,身材道是大人沒錯,只不過想的東西還是………「總之,不可以總這樣抱著別人,或者親別人的嘴,你以後就知道為什麼了!」 「嗯…」莉莉絲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竟然就這樣抱著我睡著了! 我苦啊!我呻吟了一聲,她怎麼睡著了!我怎麼弄她回去?看來我這個暗黑法師的惡行錄上將會添上重重的一筆,突然,我想到了速那只貪睡的豹子,嘿嘿一笑,該給它找一點事情做了… 「你們看,你們看!那是什麼?!」天已經大亮了,路上的行人指指點點的對著街上三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還有一隻黑豹。 莉莉絲全無形象的睡在速的身上,速則一臉哀怨的看著我,然後無奈的打了兩聲呼嚕,扭動了兩下被莉莉絲勒住的脖子,以免窒息而死。這個傢伙被我叫了過來做苦力,駝著莉莉絲回家… 莉莉絲剛完成了她重塑,筋疲力盡的趴在速的身上睡得死去活來,為了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在速的身上來回折騰了半天,把速引以為傲的一身黑亮的皮毛糟蹋得一塌糊塗,看來女人是速的天敵,這輩子它是逃脫不了被女人蹂躪的命運了。 帶著一大群圍觀者,還有大量的麻煩回到了我的住處,圍觀的人馬上猜出了我的身份,一時之間大街上議論紛紛,屋子裡興沖沖的跑出來花影,後面跟著的是一臉焦急神色的流魔還有幽雲。 「導師!你昨天晚上到哪裡去了?」流魔說道「害的我們擔心了一個晚上,幽雲和花影一晚上都沒有睡!」 雖然花影和幽雲是幽靈,我發現在實體化之後,像人一樣,有能量的流失,也會疲倦,一晚上沒有睡,她們兩個人的身體已經有些不穩定了,我笑了笑「好了,我這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走吧,我們進去再說,今天的演出取消了,把票退給他們吧,讓我們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慶典吧!」說完帶著他們準備走進屋子,回頭招呼外面「速!快點進來!不要磨磨蹭蹭的!」 速不情不願的走了進來,身上還背著睡得一塌糊塗的莉莉絲… 「這位是?」幽雲問道,然後是花影還有流魔問詢的眼神。 「這個,我們進去再說,進去再說!」我乾笑了一下,帶著大家回到了房間。 「這位妹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進屋,幽雲冷著臉問道,那口氣,好像我是一名專門拐帶婦女的不良分子,這件事根本不能怪我。 把莉莉絲擺到床上之後,我苦笑著對花影他們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我看了一眼幽云「不要小瞧這位小姐,要知道,比鬼齡的話,他可比你大得多!」 幽雲點了點頭「一點都看不出來她也是一個幽靈,這位姑娘,好美!」 花影早已經竄了過去,把在床上熟睡的莉莉絲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這位小妹妹唱歌真的很好聽嗎?到時候一定要讓她唱給我聽…」 「當然,當然!」我拍拍她的腦袋「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聽~!來,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哦」花影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就要到床上去…就這個曖昧的動作,要是被外面的那些瘋狂的傢伙看到…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花影啊!」我堆起滿臉的笑容,拍拍她的手「這個,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和莉莉絲一起睡吧,如果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偷偷伸出一隻腳,將速踢到了她的面前「速說他非常樂意陪你一起睡覺!」 花影噘起小嘴,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拉著帶著幽怨眼神的速來到了床邊,挨著莉莉絲躺了下來,又把老大不情願的速強行拉到床上,摟著它的脖子睡著了。看了一眼幽云「你也去睡吧,明天還有重要的演出呢!」 幽雲點了點頭,對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了,流魔,我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我笑著說道 「導師,您想?」 「我突然有了創作的激情,想寫點東西作為明天演出的節目…」 「好的,導師,您要保重身體啊!」 「保重身體?」我嘿嘿一笑「我有必要保重身體嗎?」隨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裡,找出了自己的紙筆,回憶著昨天那個夜晚,那美妙的歌聲,那醉人的感受,那無法形容的一切……如果要問我什麼是生命,我覺得我就已經找到了生命的一部分,盡力去享受樂趣,感受大自然賦予我們的無法形容的美感,這就是生命的魅力之一。 生命,生命很複雜,也很簡單,生命無處不在,她伸手可及,只不過你每時每刻都融入其中,反倒不容易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更容易把它想像得萬分複雜,只是你沒有用心去感受,其實,生命的每一個環節,每一份酸甜苦辣都融入了生命的魅力,生命無時無刻不在展現她的一切,享受生命的人們理解不了她,反而我們這些站在死亡一邊的人,成為了她的知己… 鋪開那張紙,想了一下,寫了第一行字《無盡生命的魅力》 這裡是什麼?這裡是一張紙,簡簡單單的紙,但是,它的上面寫下了沉甸甸的生命感悟,用心來譜寫,用心來演奏,用心來聆聽,聆聽生命的傾訴,我們是否能瞭解它,我不知道,也許我們永遠理解不了,但是我在嘗試,用一個死人的身份來嘗試,來嘗試我曾經經歷過的東西……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時間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留下了什麼…當我寫下了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我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放下筆。重新檢視了一遍這篇樂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經快黑了,我感覺了一些熟悉的幽靈氣息,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進來吧…等了很久了嗎?」 花影,幽雲,莉莉絲,還有流魔魚貫而入。 「莉莉絲,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看著莉莉絲問道。 「沒有,感覺很好!非常好,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莉莉絲興高采烈的說道,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 「導師,這一天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花影奇怪的問道 「沒有什麼,只不過找個時間寫了點東西,你們想看一下嗎?」我指著桌子上的樂譜「比完成一個大型的魔法還累人…」 「是什麼?我看看!」花影好奇的拿過了稿子「唉呀,是樂譜!」聽到她這麼說,幽雲和莉莉絲也湊了過去。 「好了,你們好好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想演出這個曲目,是獨舞,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看著外面的快要下山的太陽說道。 「可是明天就要演出了!」幽雲擔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呵呵,別擔心,我相信你們的實力…」看了一眼他們「明天中午進行演出,你們還有不少的時間…開始練習吧,怎麼樣?」 幽雲,莉莉斯,還有花影互視了一眼,似乎女人之間有著天生的默契,就這麼不長的時間裡,她們之間建立了古怪的交情,親密得不得了,當她們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之後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我們是亡靈組成的歌舞團,亡靈屬陰,陰盛陽衰也是當然的事情,我和流魔互相看了一眼,一笑,我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帶著流魔退出了房間,將門帶上。 「對了,導師,昨天晚上的那名宮廷魔法師,今天一早晨就來了,說要找你,已經等了一天了,不知道,您要不要見他?」流魔退出房間後對我說道。 「嗯,我去見他,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客廳裡,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你留在這裡照看她們一下,我去見那個魔法師。 把流魔留在那裡守住門口,我溜溜躂達的來到了客廳,卡莫拉就坐在那的沙發上,手上的畫筆飛快的畫著什麼,片刻,又搖了搖頭,將畫板上的畫撕下來,扔到了一邊。 我往地上看去,發現到處都是這種紙團。 「卡莫拉魔導師,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不知道如此忙碌的您,怎麼會有時見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呢?」我一邊向卡莫拉走去,一邊說道。 「哦!你終於來了!你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到底在幹些什麼?」卡莫來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 「只不過寫了一分簡單的樂譜,不值一提。」我說道。 「是嗎?!」卡莫拉眼睛一亮「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個,已經交給花影她們排練了,明天你大概可以看到。」我笑著說道。 「這樣啊,那也好!」卡莫拉點了點頭。 「您來我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我笑著問道「我聽說,這一天的時間,您都在畫個不停。」 「唉,我本來想把花影小姐跳舞時候的神態畫出來,看來不大可能了!」卡莫拉歎了一口氣,把畫板扔到了一邊。「這種無法形容的藝術,想要用一張紙保留下來,太難了!」 「就這些?」我看了他一眼。 「聽說,你拒絕了皇帝陛下的邀請?」卡莫拉看了我一眼,問道。 「是的,我還沒有流浪夠!」我點了點頭「只有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才能寫出優美動人的音樂,籠子裡的金絲雀再怎樣高貴,也無法唱出森林的歌聲。」 「無法唱出森林的歌聲,無法唱出森林的歌聲…對啊!」卡莫拉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是來勸你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說話間,卡莫拉慢慢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但是,請您記住,也許在明天,我就是你第一個敵人。」 「無法避免的事情,我向來不去多想。」我一笑「請放心,我會好好享受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晚的時間。」 這時候,卡莫拉的身影,已經慢慢消失在屋外。 他走遠之後,我悠閒的走到了大廳,時間還不算晚,附近的飯館應該還有晚餐供應。 到了一家附近比較大的餐館,老闆和夥計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想必是有些事情已經開始流傳起來了,招呼過來一個夥計,沒有管他戰戰兢兢的神色,心情舒暢的伸了一個懶腰。 「來些螃蟹,嗯,十隻好了,五隻炒蔥,五隻清蒸,再來一個醬鳳爪,五禽戲,還有炒……」足足點了十幾個菜,活像餓死鬼投胎,對於食物,我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對了,再來一瓶上好的蘭斯格倫紅葡萄酒,嗯,基本上就這些了如果不夠的話,我會隨時叫你的…」 小二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暗中吐了吐舌頭「叫了十幾個菜,只不過一個人吃,還不一定夠,難道說暗黑魔法需要的就是大量的食物,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養一隻暗黑魔法師團,啟不要吃窮我們?」 開心的揪了一隻雞腿,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哪還有一點亡靈導師的樣子,如果埃格斯島上的各位信徒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保住自己亡靈導師的威嚴。 不過,人活在世上,總該有些喜歡的東西才算有樂趣,有人喜歡錢財,有人喜歡美女,有人喜歡權勢,也有人喜歡名譽,不過我什麼都不喜歡,死了很久了,什麼都看淡了,也麻木了,但是,愛好還是需要一些的,於是我選擇了喜歡吃… 「為了明天以後的事情做一下準備吧!可能要消耗不少的體力!」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隨即心安理得的取過一大塊牛肉,放進嘴裡「嗯,這裡的食物味道還真的不錯…」 第二天,住處周圍遍佈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水洩不通,大概我們這個歌舞團參加慶祝活動讓所有人都感起了興趣,美女,帥男,還有邪惡的魔法師,這簡直就是上天安排的一場別開生面的話劇,充滿了各種未知的古怪因素,尤其是昨天一大群人指天對地發誓,說親眼看見歌舞團裡的那只黑豹,托著一個美絕人寰的少女進了屋,更為這些個亂七八糟的猜測,塗上了一層邪惡的色彩… 昨天那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吃得我比較滿意,因此也有了一個還算安逸的睡眠,如果沒有窗外那讓人幾乎精神崩潰的歌聲,那會更加舒服,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那種貓叫春一樣亂七八糟的聲音,睡的還算開心。 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幽雲她們練歌的屋子,輕輕敲了下門,許久,才傳來開門的聲音,開門的是幽雲,雖然經過了一晚上的辛苦演練,但是花影她們看起來卻十分興奮,精神好得很。 「怎麼樣?這支曲子編演得如何?」我笑瞇瞇的問道 「這支曲子,這支曲子…!」花影急沖沖的跑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說不出話來。 「太棒了!」接話的是莉莉斯「這支曲子真的是你做的嗎?」莉莉斯滿臉不相信的看著外表平凡的我。 「咳咳,這個,好像應該是我做的,如果昨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整天的傢伙是我的話,那就是我做的沒錯…」我乾笑了一聲 「這支曲子…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裡面有一種奇怪的契合關係,我竟然能從一支曲子裡聽出這麼多的感情,痛苦的,淡然的,憂傷的,快樂的,煩惱的,興奮的,幸福的………還有許多我根本說不出來的東西…」幽雲兩眼迷茫的說道「可惜,時間不夠,我們沒有辦法完全完成這首曲子的編演…」幽雲惋惜的說 「你覺得這首曲子像什麼…」我突然問她。 「像什麼?」幽雲愣了一下,和花影還有莉莉斯互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像我們自己…」 「很好…」我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已經準備得非常充分了,我想,這次的演出會成功的,我們走吧…」 帶著忐忑不安的花影和幽雲,還有同樣憂心忡忡的莉莉斯,走出了我們的住宅,為典禮準備的豪華馬車,早已經等在了門口,雖然我們一跨出大門便迎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幾個激動的熱血青年,甚至拿著鮮花準備衝上來,但是隨即被馬車非常良好的隔音效果還有全副武裝的衛兵,隔到了千里之外。 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的花影她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種混亂的場面,至於我,更是無動於衷,反正那無邊的歡呼聲不是衝著我來的,至於那幾束鮮花,更不可能是熱情洋溢的少年,為了表示對我這個暗黑法師的崇敬而準備的,為我準備的應該是寶劍,大攻擊力的魔法,弓箭,等等諸如此類不但熱情,而且蘊含著滿腔熱血的珍貴禮物… 而流魔則更是冷靜,在歌舞團裡他是最悠閒的人了,既沒有表演任務,也沒有數不清的風流債務,只需要酷酷的扮演著追求終結者的角色。 還有速那隻大笨貓,死活也不肯起來,只好扔到了家裡。 馬車一震,向著演出的場地開去。 第二集 第六章 最後一幕 亡靈也會有淚嗎?普通人認為,死亡便是很大的悲哀,他們為了死亡而哭泣,可是也許只有亡者才知道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但是這種解脫到底能持續多久,在近乎無盡的死亡當中,是否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亡靈再次流下淚水…是什麼……愛情?命運?還是亡靈在無盡歲月中那屬於自己的默默追求?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隨著馬車顛簸的軌跡,漸漸的良好的隔音效果也阻擋不住巨大的喧嘩聲,雖然幽雲她們還沉浸在音樂的意境裡無法自拔,但是我已經被這熱鬧的氣氛所吸引。 我輕輕佻開了車窗的簾子,讓我厭惡的陽光直射進來,照的我直皺眉頭。車外面決不缺乏節日氣氛,到處張燈結綵,人們穿著最漂亮的衣服,拿著各種豐盛的祭品,向著城市中間的廣場擁去,而我們的馬車也向那裡緩緩開去。 廣場的中間,早已搭起了一座高台,亂哄哄的圍了一大群人,那座檯子,就是我們將要表演的地方。 女神祭奠前的舞蹈表演向來是這一場慶典中的重頭戲,由於對賜予人生命的生命女神的敬重,人們總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現給女神來欣賞,讓神知道,沐浴在她的光輝下的人們有多麼的幸福快樂,久而久之演變成了現在這種狀況,在生命祭奠前,向生命女神展現生命的美妙魅力,這就是生命女神祭奠前的舞蹈的真正意義… 以往的表演,都是由皇家歌舞團來表演的,但是今天,第一次由一支外地來的歌舞團來包辦了這次演出,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樣做不對,甚至有人認為,他們來得太晚,如果再早來幾年的話,生命女神祭奠將會更加完美。 我們的馬車一直開到台下,我伸手搖醒了還在六神無主的三個女孩。 「三位小姐,你們到站了,請問可以下車嗎?」我笑瞇瞇的問道「外面很多人都等著你們出場呢!」 「啊!到了嗎?」幽雲一震「怎麼這麼快?」 「快?不會啊!我們走了很久了…」我笑道 「那我們趕快下車!」花影急急的就想走出車門。 「不要著急…」我伸手攔住了花影「就這樣出去實在是很沒有意思,不如我們的演出現在就開始怎麼樣?」 「現在開始?導師,你的意思是?」花影問道 「幽雲,來,演奏那支曲子,我們現在開始…」我笑著看著幽雲 「現在?可是…」幽雲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沒有完成?是不是?」我問道「沒有關係,來,有多少,演奏多少…」 「這個…好吧…」幽雲勉強點了點頭,拿出她的一把豎琴,輕輕撥了一下琴鉉,開始演奏我那一曲《無盡生命的魅力》。 悠揚的琴聲從車子裡傳了出來,在我的魔法幫助下,傳遍了整個廣場。 「來,花影,你也開始跳吧…」我笑著對一邊的花影說道 花影點了點頭,拉開了車門,穩定了一下精神,踏著節奏,走出了車們。 聚集在周圍的觀眾在最初看見我們的馬車的時候非常興奮,可是等了半天,我們還沒有動靜,觀眾已經有些不安起來,就在人群快要爆發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音樂從我們的馬車裡傳了出來,讓人難以形容的音樂,一如既往引起心靈的共振,但是這一次,每個人聽到的音樂都不相同,有人因為這音樂悲傷,有人卻因為這音樂欣喜,一時之間,廣場之上,哭聲笑聲混成一片,為這美妙奇怪的音樂加上了配音,讓它變得更加輝煌燦爛。 接著,車門一開,一個一身血紅色裙裳的美麗少女慢慢走出了馬車,輕輕的微風拂過她的裙子,她整個人就像要迎風飛去的仙子,沒有任何的動作,就與那樂曲配合的親密無間,突然,她開始動了,輕輕一個跳躍,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讓人感受到她無與倫比的魅力,花影是屬於舞蹈的,只有在優美的旋律下舞動著的,才是真正的花影。 音樂,舞蹈,這才是美妙的人間,生命的魅力通過它們完全的展示出來,這是最好的獻祭給生命女神的舞蹈,充滿諷刺意味的是,它卻是由亡靈演出來的…她是如此美妙,又如此完美,如果你硬要說他缺少什麼的話,那就是… 一陣悠揚的歌聲從車頂篷傳了出來,一個身穿淺綠色衣裙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車頂,莉莉斯繼續了她當幽靈時的習慣,總喜歡坐在高的地方唱歌,但是,她坐在那裡的樣子的確賞心悅目,精靈般優美的樣子,彷彿天堂傳來的歌聲,再加上她唱歌時的神情,不知道又有多少純情少年將會因此無法自拔… 幽雲也從車箱裡走了出來,一身純白色的衣服,手裡拿著金色的豎琴,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金白色的音樂,淺綠色的歌聲,還有鮮紅色的舞蹈,這是什麼?你可以說這是藝術,你可以說這是美麗,你也可以說這是生命的和諧,有音樂才會有歌聲和舞蹈,有生命才有誕生和死亡… 不知道是多久,也許是片刻,也許是永恆,如果永恆也有盡頭的話… 音樂停下來了,歌聲也停下來了,同樣,舞蹈也停下來了…很顯然,它沒有演奏完,這是一首沒有結尾的音樂,我這支曲子本來就沒有寫完,幽雲她們也沒有可能將它完全的演奏出來,現在她們沒有完全將它領悟,也是無所謂的事情。生命的旅程沒有邊際,同樣,生命的樂曲也沒有結尾…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沒有平時我們曾經得到的東西,有的只是還在滴下的眼淚,以及止不住的笑聲… 終於,人群清醒過來了,掌聲,歡呼聲震耳欲聾,傳遍整個廣場,甚至整個國都。 我無意間偏過頭去,我看見莉莉斯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 亡靈流下的眼淚?屬於能量體的亡靈,也會流下眼淚? 我小心的放出一個魔法,將那一滴眼淚收到了手裡,讓它在手心裡慢慢滾動,閉上眼睛,感受那一滴淚裡蘊含的東西太多了…有感動,有驚喜,有震驚,也有解脫… 我用魔法做了一個小巧的水晶,將那一滴眼淚放了進去,輕輕一晃,那滴淚在裡面滾來滾去,原本令我厭惡的陽光,通過那粒水晶還有眼淚,竟然散發出了柔和的五彩光芒。 整場慶典進行的非常順利,如果暗靈的舞迷不是那麼瘋狂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傍晚的時候,筋疲力盡的我們終於回到了我們那棟雖然不大,但是起碼還算安靜的房子。 回到我們臨時的家裡,我拿出了那顆水晶,我已經把它做成項鏈,在我的手指上晃來晃去。我把它遞到莉莉斯的面前。 「這個,送給你…」我笑瞇瞇的說道。 「好漂亮!謝謝導師!」莉莉斯興奮的接過那串項鏈,捧在手上仔細的看著「導師,這裡面的是什麼?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好熟悉的感覺?」 「不要問我,也不要謝我,這原本就是你的東西…」我沒有理仍然迷惑不解的莉莉斯,對其它人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快一些吃點東西,晚上,我們會有些小小的麻煩,我想我們需要在第一時間離開才好。」 「麻煩?」花影奇怪的問道「什麼麻煩?」 「你們不要管了,通知所有的人收拾東西盡快逃跑吧!」我笑著說道。 「好,我明白了,導師…」一邊的流魔點了點頭「我馬上準備…」 突然,一股巨大的魔法波動從房間外面傳了過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想,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而且走的時候,可以不必把我寫進逃亡名單…」我的笑容不變。 「導師,這個是…」流魔也感覺到那巨大的魔法波動,向我問道。 「沒有什麼…」我笑了笑「只是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你們不要擔心」流魔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看了他一眼,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出了大門。 對面就是卡莫拉那邋邋遢遢的臉,還有那一身同樣邋邋遢遢的長袍。 「唉…」我搖了搖頭「本來以為這種嚴肅的時候,你起碼要穿一身好一點的衣服,為什麼還這樣邋邋遢遢的出現?」 「呵呵,我已經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了藝術和魔法,在我的印象當中沒有什麼比這兩樣東西更重要了,我為什麼要管別人怎樣看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你呢?」卡莫拉哈哈笑著說道。 「一個邋邋遢遢的藝術家…」我笑了一下「不過真的挺佩服你們的,天沒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竟然可以把大街上的人全趕回家去,在這充滿節日氣氛的日子裡,難道不怕激起民憤嗎」 「我想你該好好瞭解一下我們的民風再亂下結論…」卡莫拉捋了捋本來就不太乾淨的鬍子「女神慶典之後,大家要回到自己的住處,祈禱並且感謝生命女神的恩賜,因此沒有人在。」 「那你明顯不是一個摯誠的信徒,這個時候,你應該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家裡,摟著你那些珍貴的畫祈禱生命女神的恩賜!」我笑著說道 「唉,事情本來可以這樣完美的…」卡莫拉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有個傢伙卻讓我們的皇帝陛下十分的不安,生怕他借此機會逃掉,可惜調動軍隊需要時間,於是只好讓我來先阻擋一下!」 「那真不好意思,為了這點小事,還要麻煩你!」我笑著說道「軍隊還沒有來是吧?」 「沒錯,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勝過你,但是我相信以我的能力,拖住你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卡莫拉自信的說道。 「當然,當然!」我笑著說道「以你的能力當然可以拖住我!」我轉過頭去,對著房子大喊「好了,軍隊還沒有來,你們趁此機會趕快走吧,流魔,如果城門沒有打開,那就破壞掉它!」 「知道了,導師!」流魔大聲喊道,然後我身後傳來了馬車的聲音,流魔一群人押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從卡莫拉的面前走過。 卡莫拉氣的鬍子都翹起來,想去追人吧,一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我,他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無視我的阻截,攔住他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我的視線。 「卡莫拉!」我在一邊說著風涼話「真可惜啊!你們王子的意中人在你眼前溜走,你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你這個宮廷魔導師失職了吧?」 「要分清主次!」卡莫拉快速恢復了情緒,悠閒的說道「凡事要分清主次,我覺得在這些人當中,只有你最重要,把你留住,其他人也跑不了!」 「好吧!」我點了點頭「給你這個機會,我要看看你的魔法,你的藝術…」 「當然,我會盡全力的!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一個和我勢均力敵的對手,一場可以讓我感覺到熱血沸騰的藝術之戰,希望它是絢麗多彩,讓人沉醉的!」卡莫拉伸出他那雙枯黃的手,捏出一個符咒,瞬間,一個巨大的火柱在他手中形成,一轉,火柱的前端變成了一個龍頭,張開他火焰做成的巨口,向我直撲過來,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我依然感覺到那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熱浪。正是我原本見識過的「火龍術」一個大眾化的高級魔法。 我不慌不忙一張手,一道暗黑色的罩子將我罩了起來,「暗黑天幕」那條火龍正砸在天幕上,一瞬間消失不見,同時,我也散開了魔法,拍拍手站在那裡。 「不要繼續這種無聊又無趣的拉鋸戰了,你不會是因為這種無聊的東西成為魔導師的吧?」我笑著看著對面的卡莫拉。 「當然,當然!這只不過是熱身,我們正式開始吧!」卡莫拉一邊笑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一隻黑色的,一頭鑲有紅色寶石的畫筆。 「如你所願…」我點了點頭,也拿出了我那只赤紅色的指揮棒。 你知道鳳凰嘛?也就是傳說中的不死鳥,據說它是不死的,每當一代不死鳥老去的時候,就剩起一堆烈火,不死鳥投入火中,在烈火中燒去老去的生命,重新獲得新生。相信有很多人都在羨慕她們不死又絢麗的生命,但是,有多少人理解它們的痛苦? 我理解,島上的很多亡靈也理解,不死鳥不停的重生,又不停的接受到前一代的複雜記憶,一代兩代好說,但是幾千年,幾萬年積累的記憶,所有的悲傷,快樂,等等的複雜情緒,這是一種多麼大的痛苦!隱藏在不死鳥光環之下是一種什麼樣的黑暗世界,可惜,不死鳥無法擺脫這種命運,只能一次一次的重複記錄著自己的痛苦,把他們留給新一代的鳳凰。 多少年前,有一隻不死鳥來到了我們埃格斯,尋求獲得解脫的方法,我們聚集了幾名賢者的力量,終於讓它獲得了解脫,所有的痛苦記憶得到了昇華,就在它快樂的奔向死亡的時候,它為我留下了它的禮物,一節鳳凰的尾骨,也就是我手裡這根赤紅色的指揮棒…它有著非常強大的靈魂力量,而且對於魔法增幅,也有著驚人的效果。 把指揮棒在手中一轉,衝著對面的卡莫拉一笑「令人尊敬的卡莫拉大魔導師,可以讓我先見識一下繪畫藝術那讓人沉醉的魅力嗎?」 「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不是諷刺,我聽著非常的刺耳…」卡莫拉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覺得如果比較起來,你的音樂應該更優秀一些。」 「不要這麼說…」我笑了笑「藝術不分界限,我們也許可以好好溝通一下,互相學習學習共同進步嗎!」 「可惜我們認識的太晚!」卡莫拉惋惜的搖了搖頭「要不然我們真的可以好好聊聊!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大魔導師已經不多了,何況你這種多少年難的一見暗黑大魔導師。」 「好了,我親愛的閣下,你可以停下來了,否則的話,我面對的將是大量的軍隊而不是你了…」我笑著說道,指揮棒一揮,佈置了一個巨大的結界「我想,我們的戰鬥應該只局限在我們之間,不應該影響到那些正在沉迷於祈禱的普通民眾。」 「當然,當然…」卡莫拉點點頭,向我的結界裡補進了一些魔法能量,「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客隨主便,您先請…」我慢慢飄了起來,站到了高一點的地方。 「恭敬不如從命…」卡莫拉笑了笑,提起畫筆,在空中揮了幾下,瞬間,我感受到大量的魔法元素向卡莫拉聚集,不久,卡莫拉身前出現了一條火柱,古怪的是,那條火柱雖然是火組成的,但是卻有兩種顏色,一種深紅色,一種淺紅色,兩面融洽的結合在一起。 卡莫拉大喝了一聲「火焰的明暗交界線!」一抖手,那條火柱向著我撲了過來。 熱,難耐的炎熱,但是這種熱卻給人一種古怪感覺,熱和更熱的感覺,兩種不同的熱相互循環,相互依托,如果燒在身上的話,會非常難以撲滅,這就是卡莫拉的繪畫魔法。 我一笑,右手提起指揮棒,在空中畫了幾下,黑夜中那深沉的暗黑元素向我彙集,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休止符,周圍空間裡面元素完全被鎖住,那條火柱撞上我的休止符之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實用的魔法,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卡莫拉很感興趣的問道 「你可以叫它沉寂的暗黑休止符,我獨有的暗黑系絕對防禦魔法…」我笑著回答道 「果然很有意思,我們繼續!」卡莫拉興致勃勃的說道 「正有此意…」我笑了一下,一抖手,周圍的暗黑元素突然開始古怪的振蕩起來,以震盪的方式發動,又以震盪的方式開始向卡莫拉進攻,空間裡出現了一種古怪的嗡嗡聲音,迴盪在卡莫拉周圍,我笑了一下,輕輕說道「暗黑的攻擊和鉉…」 卡莫拉面色凝重,手中的畫筆急揮了幾下,他的周圍出現了大量高密度,排列整齊的火焰元素火焰元素,由於我放出的暗黑魔法是攻擊性的,排列方式並不適合於吸收元素,被他的火焰框在了正中,慢慢被分解。 「你的也很不錯,這個在你的魔法裡應該叫什麼?」我笑著問道,從一開始我的笑容就沒變過。 「火精靈的構圖框架…」卡莫拉喘了一口氣「在所有的魔法師裡,只有你這種以音樂為武器的傢伙最難對付,音樂這種東西最難讓人捉摸!」 「我的感覺相同…」我說道「我善於將我看到的美麗事物抒發出去,而你這樣的傢伙卻擅長把它們框到一張畫紙上…」 「呵呵,看來我們似乎應該是天生的對頭,既然如此,我們繼續!」卡莫拉提起畫筆,在空中揮動著,我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火精靈愉悅的跳動著,歡呼著,感動著,被他的藝術感動,被他的想像力感動,也被他的魔力感動。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比試,真正意義上的藝術,是卡莫拉集結了想像力極大發揮藝術感染力的得意魔法,魔法繪畫!只有這樣的人才可以使魔法登峰造極,讓人熱血沸騰,這是不能留在畫布上的繪畫,但是,卻可以留在人的心裡,得到魔法精靈的認可。剛才的,只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 火焰精靈按照卡莫拉的指揮快速的集結,組合,完成卡莫拉的設想,沒有多久,空中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少女,一個火焰組成的少女,長長的秀髮披散在身後,微微隨風飄動,兩隻手交叉疊放在胸前,那雙美麗的眼睛,露出讓人迷醉的神情,那名少女突然笑了,笑得那麼美,那麼神秘,那麼動人心魄,那一瞬間,天地間彷彿只有這微笑是存在的,存在於現在,未來,永遠永遠,直到永恆,藝術是永恆的… 就在那令人迷醉的微笑過後,少女張開雙臂,向我撲來,誰能想到,在那夢幻般笑容背後,隱藏的是可怕的毀滅… 「火焰精靈的微笑…」空中傳來了卡莫拉低沉沙啞的聲音。 微笑的少女與深沉的殺機,溫柔與猙獰的完美結合,究竟如何面對這樣的魔法,是否沉醉於溫柔之中,等待那未知死亡的來臨? 我來自死亡,我同樣也欣賞死亡,死亡給我帶來的,無疑是另一個人生,儘管這個人生有許多不足,但也讓我受益良多。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對於這種充滿魅力的殺人方式,我還是不願意直接面對,與它正面接觸的結局基本上就是自己灰飛煙滅,以靈體的形態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遊蕩。我立起手中的指揮棒,在空氣中揮動了一下,周圍早已經躍躍欲試的暗黑元素,紛紛向我彙集,能夠抵擋藝術魅力的東西,只有藝術。 我的指揮棒在空氣中有力的揮動著,暗黑元素在我的指揮下快速組合,凝結著,它們歡呼著組成一個又一個音符,引起周圍空氣的振動,奏出一曲低沉悠長的音樂。暗黑能量隨著樂曲的高低起伏,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向對面的卡莫拉湧了過去。 這是一首真正屬於黑暗的樂章 ,演奏出黑暗心理的樂章 ,深沉,悠長,堅韌,沉寂的時候默默無聞,暴躁的時候摧毀一切!沒有水的無常,沒有火的暴虐,沒有風的飄忽,沒有地的固執,也沒有光的故作清高,黑暗就是黑暗,就是如此孤僻,深沉… 迷惘深沉迴盪在周圍空氣裡的音樂,微笑舞動著的少女,在天空中繪製著不屬於這世間的場景。 就像是回報卡莫拉一樣,我也報出了自己魔法的名字「憂鬱的暗黑卡農」… 微笑的火焰美女,與憂鬱的暗黑卡農在空中撞到了一起,火元素與暗元素在我和卡莫拉聯手製造的結界裡激盪,放射出獨特的火光與黑暗波紋,最後一同消失於無形,留在人們心理的,只有那火焰美女最後動人心魄的微笑,還有暗黑旋律讓人沉迷的樂章 ,讓人記憶深刻的東西並不是永恆,而是那片刻的輝煌… 對面的卡莫拉閉著眼睛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我微笑著看著他,等著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卡莫拉看著我說道「我想,我再也無法畫出剛才那麼完美的一名少女了,那簡直是畢生的傑作…」 「我承認我對你的幫助很大…」我笑了笑「但是不要太早下結論,說哪個是你最成功的作品還為時過早,因為我們的比試才剛剛開始…」 「呵呵,我已經有些害怕這場魔法的比試了,我不知道這場比試之後我還可不可以再拿起畫筆了,恐怕以後我畫出的東西我自己都沒法看下去了…」 「不要太悲觀…」我笑著搖了搖頭「我會盡量刺激你的藝術激情,相信今天晚上之後,你的繪畫技術將會更上層樓!」我一擺手中的指揮棒「接我這一招吧,暗黑迴旋曲——夜幕…」 從我的指揮棒前端開始,暗黑元素一迴旋的方式慢慢匯聚,吟唱,波動,組成音樂的基本框架,漸漸的,我的身體已經看不見了,完全被身體前面那一團濃郁的暗黑元素擋在了後面,黑暗元素以螺旋的形式運行,但是一個大的螺旋里,同時又聚集了無數的小的螺旋,一個套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引起周圍空氣的共鳴,迴響著低沉的獨特音樂。沒有多久,我的魔法完全準備好了,我輕輕一甩手中的暗黑魔法,名為《夜幕》的暗黑魔法旋轉的衝向對面的卡莫拉。 卡莫拉握緊手中的畫筆,那顆紅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瞬間聚集起足夠的火元素,放出一個巨大的火球,但是這還沒有完,那個巨大的火球開始發生了變化,裡面出現了火明或暗的火元素流,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模糊流動的影子,如果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虛影是一個又一個誇張的人形,通過各種方式,用單調的筆法繪製出複雜的思想境界,通過那些扭曲的人,你可以輕易分辨出他們的感受,有怨恨,有溫暖,有崇拜,也有詛咒… 「我的火焰魔法——烈日下的靈魂…」卡莫拉大聲說道,一抖手,那一團巨大的火球飛了過來,迎向了旋轉的暗黑元素,兩個魔法立即攪在了一起,激烈的爭鬥起來,這種巨大的等量,如果沒有那個結界擋著的話,有一半的城市將會毀在它那巨大的威力之下! 終於,兩個魔法分出了勝負,不再像剛才的那兩個同歸於盡,我的暗黑魔法佔了上風,旋轉模式的魔法終於磨掉了火球的銳氣,將它消滅,直飛向對面的卡莫拉,可惜魔法本身剩不了多少的能量了,被卡莫拉輕鬆的破壞掉,這說明我的暗黑魔法要比他的火焰魔法強上那麼一點點,儘管如此,我們之間的勝負也不是很快就可以分出來得。 「尊敬的卡莫拉大魔導師,我們在這裡的戰鬥是否可以告一段落了?」我苦笑了一下「這個,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而且白白耗費我們兩個人的魔力,這樣的事情得不償失…」 「對於你來說是毫無意義,但是對我來說,這是我的責任…」卡莫拉笑了笑說道「而且,這樣難得的機會,我要好好珍惜!一定要過足了癮!」 「好戰暴躁的火焰法師…」我搖了搖頭「你們終究擺脫不了你們這種讓人有些討厭的劣根性!」 「不要說太多的廢話!」卡莫拉笑著打斷了我「還是好好進行我們的比試吧,為慶典之後的底比斯增加一些喜慶的氣氛!接住了!『飄落楓葉的火焰森林!』」說完,一個新的火焰魔法已經準備完成,一大團密密麻麻的火焰組成的樹木燃燒著衝了過來,我只好凝聚魔力,迎了上去… 第三集 第一章 魔法詠歎調 人生的目標究竟在哪裡? 沒有人願意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目標或者是希望,哪怕是渺小到微不足道,你也可以這麼說,慾望和目標是人類繁衍的根本和源泉,無數的希望和目標構成了生命的基本粒子。但是這些目標並不都一定會實現,有些平凡的人會把這個小小的希望隱藏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作為閒來無事時可以細細品味的美妙夢境。有些意志堅定的人會將自己最大的夢想作為一生的追求,有些人可能抱著夢想鬱鬱而終,將希望留到下一個輪迴,也許有人最終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但卻奇怪的發現,自己重新走入彷徨。還有人為了自己畢生的理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含笑而逝,還有人…… 我們無權評論他們的得失,我們並不是他們,也許在我們看來愚蠢而又不可思議的東西,在他們的心裡卻擺在最崇高的殿堂,何況,我也在追尋,追尋我自己的目標,也許有一天我會和他們一樣,在塵土中平靜的閉上眼睛,但是我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才會來臨,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很難判斷這樣對我來說是好是壞,說它好是因為我比一般人擁有更多的時間來完成自己的目標,說它壞是因為在我的追求中缺少了一樣東西,因而使我的追求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我想,這樣東西應該就是來自生命的激情……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黑暗與火焰魔法在這座城市的上空激盪,引得整個帝都的魔法師都被這股可怕的魔法能量驚動了,可以用驚慌失措來形容,但是兩名魔法師的爭鬥還在繼續著,儘管雙方都感到有些無聊。 「敬愛的宮廷魔導師先生,」我盡量保持微笑和自己的風度「我再一次的向您提出意見,您不覺得如此浪費魔力實在是非常的無聊嗎!而且攪得四鄰不安,非常不符合我們的身份,這樣吧,我們加強結界,用一次大型魔法結束我們今天這場比試吧?」 卡莫拉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嘴角扯出了一絲微笑「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我希望我們繼續把魔力消耗下去,直到我的任務結束!」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我也同樣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產生了極為規則的振動,引起了魔法元素的激盪,以這個規模來看,應該是萬人以上的軍隊大規模調動造成的,對他來說,越拖下去,越有利。 「可是我已經覺得無聊了!」我一改以前溫和的面孔,嚴肅的說道「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浪費。」手中的指揮棒快速的揮動,演奏出了今晚的一個小小的高潮「暗黑狂暴奏鳴曲」! 沉靜是黑暗的習慣,陰沉是黑暗的性格,但是黑暗也有瘋狂的時候!聖人也有憤怒的一天!當隱藏在沉靜當中的力量因為瘋狂完全爆發出來之後,那將是怎樣的情景? 洶湧澎湃的暗黑能量,像瘋了一樣向卡莫拉彙集過去,周圍的空氣都在一瞬間被它們擠走,驅散,讓處在中心的人呼吸困難,如果是普通的火系魔法師,早就因為周圍的空氣被抽走,火焰無法燃燒而熄滅,造成火焰魔法的失效。但是卡莫拉不是,他是火系的大魔導師,真正掌握了火焰秘密的人。 卡莫拉提起筆來,在空中繪畫著,將自己的心完全融入他的藝術當中,「我召喚另一世界的火焰,融入我的世界,讓完美更加完美,讓火焰更加輝煌!異世界火焰遺作!『炎之叢雲』」 一片雲海以他為中心,向外面擴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溫惡夢,將圍在他外面的「暗黑狂暴奏鳴曲」驅散,掙個結界裡被炙熱的高溫充斥著,但是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在那裡取代我的是一篇無盡的黑暗! 「要逃走!你瘋了嗎!」卡莫拉不禁為我的膽大妄為感到驚訝,要知道,大魔導師級別的比試相當危險,由於魔法的覆蓋面積不是一般的武術鬥氣可以比擬的,因此,越是級別高的魔法師之間的戰鬥,越不能中途逃跑,逃跑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無法集中精力匯聚魔法能量進行防禦,最終被對方的強大魔法撕成碎片,連空間魔法也不例外,在魔法元素匯聚的地方,想要使用一個遠距離的空間傳送付出的代價,絕對可以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暗黑空間」是一個簡單的暗黑魔法,沒有什麼攻擊力,只不過是利用暗黑原始的屬性,遮蔽光線,影響敵人的視線。 「可惜你終究還是生命體!遮蔽不了本身的生命氣息!」卡莫拉搖了搖頭,對於高級的大魔導師來說,生命本身也是一種魔法元素,以他們的敏感神經,要發現生命氣息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只不過要稍加注意而已。卡莫拉手中的畫筆一擺,憑空出現了一朵巨大的鬱金香!旋轉著向對面的那一片黑暗衝了過去,所經之處,黑暗被驅散,成為了燃燒的火焰,而那朵鬱金香卻越發嬌艷! 黑暗可以掩蓋的東西越來越少,最後,那朵巨大的鬱金香終於追上了結界邊上的我,在我驚恐的眼神中,一舉擊中了我的身體,一陣劇烈的燃燒之後,我砰的一聲,臉朝下,跌向地面。 「你不該犯這個錯誤的!」卡莫拉搖著頭說道「這個時候逃跑是多麼的不明智,我相信,這樣的魔法對你應該造不成太大的傷害,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少冒些風險把你請回去了…」卡莫拉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 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正在飛速下降的我,突然化作了一團白骨,散落在地上,把卡莫拉下了一大跳「怎麼!我的火焰並沒有將他的肉煉化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緊接著更叫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因為我的逃跑而散落的暗黑元素,突然迅速的匯聚起來,周圍出現了我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如黑夜般低沉,如靈魂般低沉,周圍的黑暗能量彙集速度越來越快,而在這鋪天蓋地的暗黑能量裡,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靈魂能量,這就是「暗黑狂暴奏鳴曲」終結樂章 發動前的徵兆。 卡莫拉猛然驚覺,剛才的的那一段音樂並沒有完全的演奏完成,但是他卻被敵人的逃跑打亂了腳步,現在,因為他的疏忽而造成的報應來了。 我終於使出了我拿手的亡靈魔法,「幽冥操鬼術」雖然並不是什麼高級的玩意,不過卻很有效果,假的生氣吸引了敵人的注意,而收起生命氣息的我,卻隱藏了起來,在卡莫拉疏忽的一瞬間,將未演奏完的樂章 完美的演奏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怎麼中的計,但是卡莫拉已經意識到自己極端不利的局面,自己站在我剛才站過的位置,由於我的原因,周圍全是密佈的暗黑元素,根本聚集不起足夠的火焰元素放出魔法,連剛才的那種異世界火焰都召喚不出來,而我的暗黑樂章 卻越逼越近,刺激著他每一寸的肌膚! 「拼了!」卡莫拉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畫筆,咬破自己舌尖,講一口鮮血噴在畫筆上,那團鮮血瞬間變成了燦爛的金色,並且猛烈的燃燒起來,而他的畫筆上的那顆寶石,也在一瞬間爆炸開來,一團金色的怪畫瞬間形成,炙熱的火焰充滿了空間,連結界都有熔化的跡象。 躲在黑暗中的我,心中驚訝到達了極點,我平靜了百多年的心靈深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恐懼! 恐懼嗎?我竟然還有時間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哪一年呢?我已經不記得了,成為亡靈的人多少都有一些感覺麻木,對這種東西印象不深,但是今天,卡莫拉的魔法又讓我回憶起了那一段曾經擁有豐富感情的日子,曾經的年少輕狂,已成過眼雲煙,現在,剩下的只有我這個失去了生命的軀體。 卡莫拉放出來的,當然是一幅怪畫,如果讓一個普通人來看的話,那只是一堆雜亂無章 的塗鴉,不過就是最遲鈍的人,也會在哪裡感覺到一種澎湃的力量,一往無前的氣勢,還有狂熱的近乎瘋狂的思想,它表現的是如此的激烈和明顯,比以前所有的火焰魔法擁有更大的表現力,它可以讓所有的所謂高雅人士讚歎不已,也可以讓一般人受到發自靈魂的震撼,它將火焰的精神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不敢大意,快速的拿起手中的指揮棒——「靈魂的指向」在空中急速的揮舞,將「暗黑狂暴奏鳴曲」發揮到極致,同時,在它即將結束的一瞬間,放出了我最強的暗黑魔法——「暗與靈魂的輝煌」。 有生就有滅,有始就有終,當光明與燦爛拉開了生命的序幕,黑暗與沉寂就奏起了死亡的樂章 。 澎湃的火焰與暴虐的黑暗在這裡激盪著,徘徊著,呼嘯著,在這小小的結界裡一展身手,終於,結界經受不住我們的雙重打擊,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縫,並且越來越大,終於將原本堅固的結界像雞出殼一般崩得粉碎。 巨大的衝擊力和殘餘的魔法能量向四方散去,吹倒了一片的民房,不過我並沒有發現有離出去的英魂氣息,應該是卡莫拉早有安排,把周圍的人都轉移走了。 我們激盪起來的硝煙和殘餘魔法慢慢的散去,我和卡莫拉的影子也慢慢的出現在夜晚無雲的天空中。慘淡的月光靜靜的照在他的身上,此時此刻,他的形象,就和埃格斯島上的怨靈一模一樣。 卡莫拉衣衫不整,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絲刺眼的血跡,手裡還拿著那一隻早已經毀壞了畫筆,他的外表雖然狼狽,但是眼睛裡卻閃爍前所未有的狂熱光芒。 而我,則巧妙的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我現在的情形。 「太美妙了!」卡莫拉喃喃的說道「剛才的那幅畫,就是我畢生追求的東西!那種感覺,那種張力,那種難以形容的壯烈美感,我想,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掛了。」 「的確,」我淡淡的說道「那確實是一幅難以形容的畫,我從那裡看到了你的一生,你的追求,你的藝術,還有你的魔法!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畫,我想,以後也不會見到了……」 「可是,依然勝不了你的音樂……「卡莫拉苦笑了一下「我依然敗了……」 「不你沒有敗,是我輸了……」我淡淡的說道。 「你是在安慰我嗎?」卡莫拉苦笑著說道。 「不,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我搖了搖頭「確實是你贏了,因為比你少了一樣東西……」 「比我少了一樣東西?「卡莫拉奇怪的問道「是什麼?」 「呵呵……」我笑了一下,讓身邊的黑暗慢慢散去,露出被燒得焦黑的一半身體,然而那一半的身體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原本的樣子「我比你少的就是可以燃燒至輝煌的生命,沒有輝煌的生命支持,再完美的藝術,也是殘缺的……」 卡莫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是一名亡靈法師!」 我笑著點了點頭,被燒得焦黑的半邊臉說不出的猙獰,尤其是這張臉正在蠕動著生長皮膚的時候。「重新認識一下吧,靈魂導師『克尼。特莫爾』,來自埃格斯島的靈魂法師,也就是您口中的亡靈法師……」向著卡莫拉優雅的鞠了一個躬。 「難怪!難怪啊!我一直都在奇怪,暗黑魔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不適合以音樂的形勢表現出來,畢竟音樂這個東西過於抽像,看不見也摸不著,以暗黑元素那種過於張揚的特點,並不能將它演繹的完美。不過,如果是亡靈法師的精神魔法,用音樂的形式倒是可以表現得淋漓盡致!只是你為什麼始終用黑暗魔法與我搏鬥?」卡莫拉奇怪的問道「難道我的實力還不夠你拿出真正的本領嗎?」 「當然不是,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我當然渴望與你好好切磋一下,但是,這裡並不適合運用我拿手的魔法。那需要很多的靈魂元素和精神攻擊,那將暴露我的身份,為我以後造成麻煩,並且這種魔法一經使出,必將引起我們島上的混亂,萬一那些傢伙一衝動,那就相當討厭了。」我無奈的說道,而且靈魂系的召喚魔法對火焰魔導師沒有什麼大作用,而強力的精神魔法由於需要大量的靈魂能量,準備時間過長,也沒什麼用。 「是這樣嗎?聽你這麼說你應該在『亡靈島』上有著相當的地位,呵呵,那麼謝謝你,為這塊大陸避免了一場災難,同時也謝謝你,讓我完成了畢生的心願……」卡莫拉含笑合上了眼睛,向地面掉了下去…… 「也許靈魂應該屬於自己,獻祭給飄渺的理想。當理想實現的時候,生命達到了輝煌,然後熄滅生命的燈火,帶著滿足的微笑,奔向另一個輪迴…」我默念著咒語,在空中畫出一個靈魂的羅盤,撥動用白骨作成的指針,導引著卡莫拉的靈魂歸往沉寂。 這是在埃格斯流傳得超渡靈魂的最高禮節,在埃格斯遊蕩的靈魂們,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的牽掛,因此徘徊在這個世間不願意離去,不過當有靈魂完成自己的理想之後,沒有了牽掛之後。全島的靈魂都會為他感到由衷的高興,並且用這種方式送他離開這個無所牽掛的世界… 卡莫拉身上升起一團愉悅的靈魂能量,越升越高,最後消失在無盡的空中,而他的屍體則重重的跌在塵埃之中,肉體屬於這個世界,只有靈魂屬於自己… 我慢慢的飄落在地上,剛才卡莫拉的火焰魔法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現在,我必須休息一下,讓自己恢復最佳狀態。 不過情況十分的不妙,周圍空間的元素振蕩越來越激烈,軍隊離我越來越近了,看來今天晚上實在是不太走運的一天。其實我並不十分擔心,因為如果要對付卡莫拉的話,必須使用大型的靈魂魔法,由於周圍缺少足夠的靈魂元素,因此準備時間很長,靈魂系召喚魔法對付他又不大好用,如果殘留下的靈魂氣息過於重的話,容易讓人查出破綻,給自己找來許多麻煩。 普通士兵就好辦多了,只要將幾個簡單的靈魂魔法和黑暗魔法結合一下就很容易辦到,尤其是靈魂魔法對付大規模部隊有自己的優勢,因此,我安靜的休息起來。 軍隊離得非常近了,我已經可以看見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武器,還有跑在最前面的人那嚴肅緊張的面孔,還好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沒有異常,顯然並沒有魔法師部隊參與進這次行動,這也是正常的,兩名大魔導師級的怪物在這裡戰鬥,再來些雜七雜八的魔法師的話,不引起元素塌陷,毀滅整個都城,那才叫怪事。 我不慌不忙的收起了靈魂指向,伸出手來,在空氣中畫了一個符咒,那是一個暗黑系的魔法—暗黑迷徑… 正在急速逼近的軍隊突然停了下來,一團古怪的黑幕將他們抱得嚴嚴實實,遮住了所有的光線,在裡面的人根本辨不清方向,甚至看不見身邊的隊友,人心最深處的對於黑暗的恐懼讓所有的人不由得顫慄起來,手緊緊的握住兵器,力量之大,連手指都已經變得清白,最可怕的是,那團黑幕似乎連聲音都可以吸收進去,無論自己如何大聲的喊叫,聲音也傳不出去,反而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激盪,本來戰友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自己伸出胳膊卻什麼也摸不著,一陣陣的陰風透體而過,恐懼的感覺越來越深… 這就是靈魂魔法與暗黑魔法混合運用的一種方式,記得我在暗靈成名的小村莊用過一次,但是卻用的並不完全,只是用來嚇唬人。這一次,我將它真正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了。 先是一個暗黑迷徑,然後放進去我召喚出來冤魂,再將靈魂魔法附加在怨靈的身上,由他們帶入敵人的靈魂深處,我則在外面搖控魔法攻擊靈魂,讓他們產生各種幻覺,比如說他們覺得聲音傳不出去,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喊出來,只是我給他們的感覺,所有的感覺,可以說,在這片黑幕裡是我的世界,我是這個世界中的神… 黑幕中的士兵越來越恐懼,感覺卻奇特的越來越敏感,就在他們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們的敵人出現了,不過和他們想像中的相差太多。 估計他們的上級已經和他們交待過了,這一次,他們的敵人就是那個邪惡的暗黑法師,而且他們也絕無危險,因為有他們帝國的宮廷魔導師卡莫來先生在那裡對付我,他們的任務就是在一邊協助而已,可是現在,他們看見的並不是一個暗黑法師,甚至連暗黑法師的影子都沒看見,現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比暗黑法師更可怕的東西,這片大陸最深處的惡夢,還有最可怕的傳說——亡靈。 這就是靈魂魔法與暗黑魔法混合運用的一種方式,記得我在暗靈成名的小村莊用過一次,但是卻用的並不完全,只是用來嚇唬人。這一次,我將它真正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了。 先是一個暗黑迷徑,然後放進去我召喚出來冤魂,再將靈魂魔法附加在怨靈的身上,由他們帶入敵人的靈魂深處,我則在外面搖控魔法攻擊靈魂,讓他們產生各種幻覺,比如說他們覺得聲音傳不出去,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喊出來,只是我給他們的感覺,所有的感覺,可以說,在這片黑幕裡是我的世界,我是這個世界中的神… 黑幕中的士兵越來越恐懼,感覺卻奇特的越來越敏感,就在他們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們的敵人出現了,不過和他們想像中的相差太多。 估計他們的上級已經和他們交待過了,這一次,他們的敵人就是那個邪惡的暗黑法師,而且他們也絕無危險,因為有他們帝國的宮廷魔導師卡莫來先生在那裡對付我,他們的任務就是在一邊協助而已,可是現在,他們看見的並不是一個暗黑法師,甚至連暗黑法師的影子都沒看見,現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比暗黑法師更可怕的東西,這片大陸最深處的惡夢,還有最可怕的傳說——亡靈。 對,是亡靈,但不是真的亡靈,而是我製造出來的幻覺,畢竟放出太多的死亡生物,那種鋪天蓋地的死亡氣息足夠讓我在這片大陸上無處可藏。在每一個士兵面前出現的亡靈都不一樣,有的是手拿著鈍劍身穿著殘破盔甲的骷髏武士,那已經沒有肉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發出無聲的嘲笑。有的是身穿黑甲,帶著遮住面孔的頭盔,手拿一人高的巨劍的死亡鬥士。還有一隻手拿著自己的頭顱,一隻手提著騎士槍,騎著亡靈馬的無頭騎士。手中揮舞著綠色毒氣,青色火焰,和黑色水球的骷髏法師。身上滿是哭嚎著怨靈的魂獸,到處是爛肉的殭屍……每一個都是靈魂深處的最可怕的惡夢。 戰士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奔跑著,使勁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斬殺著那些不斷逼近的鬼物,可惜,就像所有的傳說一樣,亡靈們是不死的,你砍下骷髏的頭顱,那個身體繼續揮舞著利劍向你砍過來,你刺進殭屍的身體,殭屍順著你刺進去的長矛逼近你的身體,伸出綠色腐爛了的手掐住你的脖子… 敵人不死的威脅,各自為戰的恐懼,還有那生命必將逝去的絕望感覺,使這一片空氣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一把又一把的利劍刺進戰士的身體,一個又一個火球燒盡了士兵的骨頭,一個又一個靈魂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站在那個黑幕外面,面無表情的施放著魔法,有生就有滅,有來就有去,士兵本來的價值就是生命,獻上自己的生命,奪走別人的生命,這便是他們存在的意義,死亡是他們早應該覺悟了的歸宿… 直到最後一個靈魂離開了他的身體,在天空中滿無目的飄遊之後,我收起了自己的魔法,轉身,慢慢的離開了這個地方,我的身後,是一地死狀千奇百怪的屍體,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一道傷口,因為他們不是因為肉體的傷害而離開人世的,殺他們的東西,是他們自己脆弱的靈魂,這就是靈魂法師的實力,也就是大陸上所有國家懼怕我們的原因之一,我們的靈魂魔法,幾乎掌握所有生物命運的魔法,只要你擁有靈魂… 我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一片屠場,來到了底比斯的城門前,高大的城門根本無法阻止我的腳步,在手上凝聚了一個暗黑球,在城門上開了一個洞,用暗黑天幕擋住了漫天的箭矢,在守城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揚長而去,離開了這個因我們而瘋狂的城市…… 離開底比斯首都之後,我並沒有找尋花影他們的蹤跡,而是走了一條相反方向的路,並且派了一條幽魂去通知他們我已經脫險,叫他們到「利得聯盟」等待我的消息,順便在那裡演出,賺一點好名聲,那可是一個崇尚藝術的地方。 我知道,經過我在底比斯的這一番折騰,明天,邪惡的暗黑法師以卑鄙的手段殺害卡莫拉大魔導師,並且偷襲底比斯王國城衛軍的消息將會迅速的傳遍大街小巷,花影她們和我呆在一起,恐怕要有很多的麻煩。 送消息的幽魂走了之後,我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那裡等,等我最親愛的寵物。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沒有多久,捷那隻大貓就懶洋洋的跑了過來,雖然可以用懶洋洋三個字形容,但是它的速度還不是一般的慢,幾乎可以與暗黑獨角獸相比了。我拍了拍它粗大毛多的脖子,也難怪它懶洋洋的,自從我們登陸以來,它還沒有機會施展過什麼手腳。 「接下來,我應該去哪裡呢?」我開始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隨即又自己笑了古怪的笑了一下,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奇怪,我來到這片大陸上原本就沒有什麼固定的目標,我要尋找的東西更是抽像的令人吐舌頭,既然沒有什麼目標,會出現剛才那種感受,完全是因為一直照顧著暗靈歌舞團的那幾個小丫頭的緣故。但是現在,我還不能與她們見面,起碼要等到風聲平靜一些以後。 「既然如此,那我就秉承一個亡靈的特性吧,開始漫無目的的飄動!」我伸手拍了捷又要垂下來的大腦袋。「走吧,懶貓!」 「父親!花影小姐為什麼突然離開了底比斯!這是否和你有關?」丹比站在韋明頓的面前,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他突然出了什麼事情吧?」韋明頓小心的玩弄著手裡的酒杯,看著他在燈光下閃爍著繽紛的顏色。 「卡莫拉大魔導師呢?他在哪裡?」丹米問道。 「不知道,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是記不清事情,唉,年紀大了,身體就是麻煩!」韋明頓搖著頭,歎著氣說道。 「父親,我聽說暗靈歌舞團駐地附近,死亡了一匹禁位,難道,你對他們坐了什麼?!」丹米大聲的說道。 「做了什麼?我對他們做了什麼?」韋明頓慘笑了一下「我本來是想對他們做些什麼的,結果…」 「結果怎麼樣?」丹米追問道。 「結果非常的淒慘,」韋明頓搖著頭放下了酒杯「卡莫拉大魔導師戰死,五千名近衛軍為國捐軀。」 丹米一愣「你要告訴我,這是一個小小的歌舞團干的?」 「小小的歌舞團?」韋明頓苦笑了一下「你把一個擁有高階暗黑武士和暗黑魔導師的歌舞團稱為一個小小的歌舞團?」 「怎麼會這樣?」丹米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們的舞蹈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動人!」瞬間,丹米的神色變得無比堅定,大聲對韋明頓說道「我要去找她們!我不會放棄的,你不要阻止我!」說完,轉身走出了這間宮殿。 「我怎麼會阻止你呢?我親愛的兒子,我希望你成功,非常希望。」韋明頓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來人!」 「陛下,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一名御用男僕走了上來。 「傳我的命令,全力封鎖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的消息,對於民間的留言,派人出去僻謠…」韋明頓說道「等等,先不要發佈這條消息,我要把這個人情,送給我的兒子。」說著,韋明頓的嘴角撤起一個微笑。 我雖然不相信神靈,但是我相信命運,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命運,神也不例外。而且這些命運,又可以通過某些方式得到一些微妙的變化,這是大多數生命的能力,可能只有所謂的神除外,因為他們始終驕傲並且固執的認為,自己就是操縱命運的人,事實上,他們只不過是命運的沙漏裡一粒稍微大一點的沙子。 既然命運把我帶到這裡,我索性就把自己交給命運,看看他究竟想告訴我一些什麼東西。 速引路,我跟在它的後面,找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走,路上也不會覺得寂寞,經常可以找一些無主的遊魂聊聊天,有時候我也改變一下裝扮,獨自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於是我在一輛旅行馬車裡聽到了如下的話題… 「唉唉,你聽說了沒有?」路人甲小心翼翼的捅捅路人乙,裝出一副壓低聲音的樣子,實際上聲音比誰都大,吸引了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或多或少的向他這裡看過來,等到吸引到足夠的眼珠之後,那個傢伙終於心滿意足的開始「小心」的透露一些「內部」消息給他的同伴。 「知道嗎?底比斯王國的都城最近遭了災了…」 「遭了災?不會吧!那可是大陸上最富饒的地方之一,向來風調雨順,水旱災害極少,就算是有,有底比斯的皇家魔法師團在那裡,還有幾名大魔導師坐鎮,也會輕鬆被擺平…」路人有些吃驚的說道。 「滋滋…」路人一副早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樣子「不是這種災害,而是一個可怕的人造成的…」 「人?誰啊!」路人乙來了興趣。 「聽說是一個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 「就是那個傳說中無比邪惡,無比狠毒,無比的殘忍,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餓的時候吃小孩子心的暗黑魔導師?!」路人乙有些驚慌的說道。 我無語,沒想到我的形象將然被醜化到那個地步!吃小孩子心?!這是說魔法師還是在說怪物? 「嗤…」路人甲白了他一眼「無知!怎麼會那樣!」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還是會有人明辨是非! 「比那還可怕十倍!」路人甲嚴肅的說道。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的名聲真的這麼差嗎? 「奧,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路人甲大驚小怪的說道「你問他怎麼了?!用卑鄙的手段殺害了大魔導師卡莫拉,然後用殘忍的手段幹掉了三萬多名城衛軍,你說他怎麼了?」 「不對,你說的不對」一邊馬上有人站出來糾正他的錯誤「不是三萬名,是十三萬名!」 「聽說還有將近二十萬的平民!」有人補充道 「還姦殺了一百多名宮女!」 「還有…」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氣氛相當熱烈,其結果就是我只坐了十幾分鐘的馬車,就小心翼翼的偷偷溜了下來,準備找面鏡子,照照看我是不是長了一副倒霉相… 旅途上雖然不至於無聊,不過我還是無法知道我將要去哪裡「算了吧,這樣也好,慢慢走,過一段時間等風聲平靜下來,我再去尋找花影她們吧!」我這樣安慰我自己,可是,該來的終究回來,而且來得措手不及…恐怕是連命運都厭倦了我的漫不經心。 「我也曾經迷惘過,就在離開底比斯的那一刻,那一刻,我開始對自己的前途迷惘起來,究竟我追尋的是什麼?是不是一樣的縹緲並且沒有希望,究竟靈魂的本質是什麼?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面對著漫天飛舞,漫無目的的靈魂,我竟然有了無法面對的感覺,我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是否也和他們一樣因為一些無聊的東西迷惘,徘徊,漫無邊際。我開始詫異自己這種古怪的感覺,我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看過了大量的生死離別,今天卻因為一場平凡的殺戮而感到迷惑,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涉足紅塵的時間太久,讓我麻木的神經開始有了一點小小的感觸?我不知道,也無法解釋,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眼前浮現出卡莫拉臨死前那滿足的微笑,我的心再度恢復了原本的立場,擁有那樣滿足的笑容的生命,靈魂就應該有它存在的理由,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再單一的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來冷靜的觀察一些事情,而是將自己的精神以古怪的形式分成兩份,一份繼續保持冷靜的心態觀察分析一些東西,另一分則有條件的融入了擁有生命的生活當中,去再次體驗一些遺忘了的記憶…」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第三集 第二章 失落森林 亡靈十二賢者及其直屬部隊:一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暗夜騎士團——靈魂一族最強的精銳部隊,主要由極限亡靈魔騎士組成,以亡靈獸中僅次於大型骨龍的暗黑獨角獸(夢魅)為坐騎,擁有著可怕的速度,以及暗黑獨角獸獨特的精神魔法。人數五百人,騎士與坐騎都具有強大的戰鬥力,連大型骨龍對他們都頭疼不已。 「他們可以輕易摧毀敵人的意志,撕裂他們的精神,踐踏他們的夢境,然後徹底的將他們扔出這個世界,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亡靈十二賢者之一聖亡靈騎士得拉爾。馬特 ********** 伴隨著錯亂的腳步,我越走越遠,是否像迷途的靈魂,尋找生命母親的安慰。當我迷失的時候,我憤怒無奈,於是我將我的怒氣,發洩給無辜的人們,這是生命的怨恨,靈魂的悲哀,來自苦難的循環,期待著靈魂的救贖,拯救我脫離這怪圈… ——克尼。特莫爾歌曲《靈魂救世曲》 原本我走的路就沒有什麼目的性可言,我只是聽憑命運把我帶到我該去的地方,也許是我生命中理當作這一件事情,這一天,我的腳步,把我帶到了一片龐大且陰暗的森林邊緣。參天的古樹在這裡根本不算新鮮,依我看,每一棵樹的年齡大概都在千年以上,陽光只能照在表面的幾層樹冠上,根本沒有辦法透過厚厚的枝葉,而在樹林裡的空間,就像黑夜一樣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些生長在黑暗環境下的植物散發著幽幽的螢光,聽不見鳥叫,也沒有蟲鳴,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就和我的世界一樣的寂靜,那個充滿了死亡和靈魂的世界… 腳下的捷在森林邊上停住了他的腳步,一掃以前無精打采的倒霉樣子,站在森林邊上,兩眼盯著森林裡無法看到的地方。然後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到了那股靈魂的力量,非常的龐大,雖然沒有埃格斯那樣的龐大,但是卻有一種堅韌的,不同於人類靈魂的感覺。如果只是一般的靈魂氣息,我並不會太在意,只是這種靈魂的感覺,卻是我第一次接觸到。 如果硬要說這種氣息和什麼相似的話,那就是龍了,不過卻沒有龍的靈魂那麼霸道,卻有這龍那獨特的傲氣,甚至比龍還要傲氣幾分… 「進去看看嗎?速?」我低頭問身邊的大貓,這個傢伙用行動直接回答了我的問題,噌的一下就竄進了森林,我無奈的聳聳肩,蹓蹓達達的跟在後面走進了森林。 由於靈魂的特殊性,在這片暗無天日的森林裡我不需要什麼視力,憑著對靈魂能量的敏感,我向著森林中靈魂反應最強的地方走去,而捷早已回到了我的身邊,變回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越接近那個地方,越強烈,那靈魂的力量,是島上除了我們亡靈十二賢者還有骨龍之外的亡靈都沒法比擬的,強大!我讚歎道,沒有想到在埃格斯以外的地方,還可以遇到這樣強大的靈魂力量。 突然,那股靈魂力量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進入,於是乎我的旅途開始變得不平坦。 「幽雲姐,你說導師會不會有事情啊?」花影像個孩子一樣摟住幽雲,問道。 「不會的,導師不會有問題的!」幽雲隨口答道。 「幽雲姐,你說導師會不會有事情啊?」花影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又問了一遍。 「我說花影,你已經問了好幾十遍同樣的問題了!」幽雲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可是,幽雲姐,我就是擔心導師啊!他就一個人,這樣多危險!」花影理直氣壯的說道,還回過頭來,求證一般的問一邊的莉莉絲「你說呢?莉莉絲,我這樣做對不對?」 「嗯!」莉莉絲用力的點了點頭,由於在心理年齡上偏小,因此,莉莉絲和單純的花影十分合得來,快成了花影的跟屁蟲了。 「你看,幽雲姐姐,莉莉絲都說我問你導師的情況問得對!」花影笑得就像是一朵花一樣。 「你這個丫頭…」幽雲一陣的無力,雖然自己也很擔心那個人的安危,但是,這裡自己年齡最大,只好把憂慮深深地埋藏在心裡。 「你說啊,幽雲姐姐!導師究竟會不會有事情啊!」花影使勁的搖著幽雲的胳膊問道。 「導師當然不會有事情的!」幽雲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導師的魔法那麼強大!怎麼會又事情?何況,導師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可是整個大陸的禁忌!」 「另一個身份?什麼身份?」花影奇怪的問道。 「你…」面對著缺根鉉的花影,幽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歎著氣搖了一下頭「導師的另一個身份,可是整個大陸的禁忌,亡靈導師啊!」 「對啊!」花影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導師說不是說自己是一個很低級的亡靈法師嗎?」 「很低級?」幽雲苦笑了一下「花影,你這個小傢伙真好騙!低級亡靈法師會讓我們定型嗎?低級亡靈法師會讓流魔死中求活嗎?」 「這麼說,導師是一個很厲害的亡靈巫師啦?!」花影睜大眼睛問道,連一邊的莉莉絲也聽出了興趣,爬過來,把頭搭在花影肩上,看著幽雲。 「嗯,很厲害!」幽雲肯定的點了點頭「恐怕導師在亡靈巫師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是,大家都說亡靈巫師是凶狠殘忍的!導師不像啊!「花影眨眨眼睛問道,一邊的莉莉絲也連連點頭。 「不知道,」幽雲搖了搖頭「沒有人瞭解亡靈巫師,誰也說不清楚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嗯,嗯,原來是這樣!」花影使勁的點了點頭「為什麼沒人能清楚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你…」幽雲無力的搖了搖頭。 「小姐們,我們好像有點麻煩了。」外面傳來了流魔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們後面,有一隊騎士追上來了,好像是光明神殿的光茫騎士團。」 周圍的土地一陣的聳動,接著,從土地裡伸出一隻一隻沒有肉的手臂,白白的,發著慘綠的螢光,先是伸出手來,扶住地,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拉出來,沒有肉的頭,空洞的眼睛,還有沒有肉的身體,沒錯,就是骷髏兵,一大群的骷髏兵,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銹刀,殘劍,木弓,木棍,向我慢慢的走了過來,把我和捷圍在中間。 我看了速一眼,搖頭苦笑了一下,這算是什麼?沒想到,我這個發力強大的靈魂法師,也淪落到了被骷髏圍攻的地步了! 我仔細感覺了一下這些骷髏的做法,然後不停的搖頭,這種骷髏兵的做法太原始,召喚他們的人,只不過是憑借自己強大的靈魂力量觸動骷髏本身殘留的靈魂意識,讓他們恐懼,從而被自己驅使,弱點就是召喚數量有限,召喚級別也不容易提升,要知道越強的亡靈兵種,本身的靈魂力量就越強,像高等級亡靈騎士以及骨龍,本身的靈魂力量更是充滿了生前的韌性與傲氣,想控制非常的麻煩,對力量要求就大上許多,這是我們許久之前才採用的技術,到現在已經更新了幾代了,現在我們通常的做法就是運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和殘留的靈魂力量溝通,創造一個新的簡單靈魂,這樣魔力的消耗不高,靈魂力量也沒有因為控制的亡靈太多而分散的讓人難受。 我快速的在空中劃了一個符咒,如果說對於元素魔法我還有些頭疼的話,靈魂魔法這種東西,簡直是輕車熟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了,周圍的骷髏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幾個站在第一排的骷髏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張著嘴,發出無聲的吶喊,向我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的符咒已經完成了,在空氣中出現一個發出灰白色光芒的古怪符號,我伸出手來,抓向那個符號,而那個符號就像是實體一樣被我一把抓在手裡,我一用力,捏碎了那個符咒,「唰」的一下,一片灰白色光芒遍佈了四周,那些高舉棍棒,耀武揚威的骷髏立即就沒了威風,變更成一堆碎骨頭稀里嘩啦的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的周圍響起了一陣古怪的呼嘯,長居埃格斯的我,一聽就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了———怨靈,魔法師的惡夢。 怨靈,這些東西雖然沒有什麼物理攻擊的能力,卻有著可怕的吸收能力,最喜歡吸收魔法師的魔法力,還有人的生命力,由於怨靈這種東西,是由漂離出肉體的靈魂力量還有自然界的元素組成的,所以魔法師聚集高密度魔法元素的魔法力對於他們來說是相當好的補品,如果來上一群這樣的東西,誰看到誰都會頭疼。當然,這頭疼的人裡不包括我。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看來應該廢物利用一下才好,我快速的使用了我獨特的召喚術,地上的骷髏迅速向一起聚集,不久就出現了十二個全副武裝的骷髏兵,一百多隻骷髏,現在被集中到十二隻,可想而知,這十二個骷髏武裝到什麼程度,骨劍,骨盾,骨甲,骨制頭盔,骨制的護膝護腕,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我又隨手給這些骷髏戰士身上加持了一些靈魂魔法,十二個骷髏戰士身上散發出灰白色的光芒。 我一拉速,和它走到一棵樹下,席地而坐,興致勃勃的看著骷髏戰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迎向了已經可以看見的一些怨靈… 坐在暗黑獨角獸「暗流」上的流魔,放下了頭盔上的臉罩,整個人又隱藏在那一身暗黑色的盔甲下面,在他身邊的人都感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寒氣,所有人都盡量的離他遠遠的,一時之間,很大的一塊地方,就只有流魔一人一騎走在那裡。 不一會兒,身後的那群騎士就已經超了上來。這一隊騎士身穿神殿專有的銀白色加持神聖魔法的盔甲,大概有三十多人,最前面的一個,在盔甲左胸位置印有一個潔白的天使翅膀的圖樣,以流魔對於神殿的熟悉程度,馬上就知道這是一名中隊長。 「喂!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人跑過去了!」走在隊伍中的一個人對著流魔大喊道。 流魔沒有理他,一拉暗流的韁繩,繼續向前走去。 「你!」那名騎士剛要發威,被他們的中隊長攔住。 「對不起,我為我夥伴的魯莽向您道歉。」那名中隊長在馬上向流魔行了一個騎士禮節「你好,我的朋友,我想知道,剛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從你們身邊過去?」 「總算是遇見一個會講人話的了。」流魔陰沉的說道,一拉韁繩,停住了暗流的腳步,然後抬了一下手,停住了整個車隊。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看了那名中隊長一眼。 「你!」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剛要發作,又被那名中隊長攔住,他看了一眼流魔,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感覺到了流魔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暗黑氣息。 「對不起,我再次為了我的夥伴的魯莽道歉。」中隊長說道,「不過,請你告訴我,是否有可疑人物從這裡過去?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流魔皺了一下眉頭,但是隱藏在那厚重的臉罩下面,誰也沒有看到。 「沒錯,我們正在追捕大陸上的公敵,亡靈法師!」那名中隊長嚴肅的說道。 「是這樣啊…」流魔冷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很想幫助你,不過,我們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物從我們身邊經過。」 「是這樣啊,」那名騎士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流魔身後的車廂,突然說道「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我想檢查一下你們的馬車。」 「騎士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流魔的聲音變得無比陰沉「馬車裡坐的是兩位小姐,你們這樣做,是很無理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不過,為了大陸的安寧,我還是希望檢查一下你們的馬車。」那名騎士寸步不讓的說道。 流魔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周圍空氣裡的暗黑元素卻在不斷的聚集,擠壓著周圍的空氣,讓人覺得呼吸都是一種困難。 那一隊騎士受到流魔暗黑力量的壓迫,本能的擺出了戰鬥隊形,領頭的那名隊長,已經開始凝聚鬥氣,充滿光明力量的鬥氣,慢慢出現在他的身上,他竭力的壓制住恐懼,沉聲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希望和您發生衝突,可是,我們職責所在,一定要檢查一下你的馬車!」 「我不允許!保護車裡的女士,也是我的職責所在!」流魔冷冷的說道,他並不想讓這些騎士接近自己的馬車,他們身上的光明氣息太重,不知道車上的那幾位女士是否受得了。 「那就沒辦法了。」那名隊長沉聲說道「我們只要訴諸武力了!」說話間,隊長一抬手,身後的一群騎士迅速的拔出了身上攜帶的騎士長槍,虎視眈眈的看著眼前的流魔。 流魔在面罩後面冷冷一笑,一招手,那把曾經出現過的巨大黑劍又出現在這群光明神殿騎士面前,立在暗流的側面,流魔一隻手握在劍柄上,冷冷的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騎士們。 樹林裡,手持各種兵器的骷髏兵,用它一成不變的眼神注視著由遠及近的怨靈,他們全身上下唯一改變了姿勢的就是手中那把巨大的骨劍,如果有對靈魂力量敏感的人,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所謂「通靈師」,他們會發現劍的上面覆蓋了一層古怪的力量,聽不見所謂亡靈的哀號,倒是感覺得出它不一樣的深沉味道,沉積,含蓄,亡靈們積蓄了一生的智慧與力量都附加到了那把劍上,讓人感到那就像是一個漩渦,以緩慢的速度把你的靈魂慢慢帶進漩渦,然後將它攪到不知名的地方… 遠方的怨靈已經撲到了,雖然這些骷髏們沒有所謂的生命力,但是他們身上那種獨特的靈魂氣息卻令亡靈們分外的敏感,讓他們瘋狂,恐懼與渴求扭曲在一起,每一個怨靈都扭動著他們透明的軀體,就像撲火的飛蛾一樣,向他們身上撞了過來… 可以說沒有感情的骷髏們,無動於衷的舉起手中的骨劍,任由那些怨靈在自己的肋骨間傳來傳去,把劍劈向自己身前出現的冒失靈魂,加持了靈魂力量的骨劍,每劈中一個怨靈,便把他身體中的怨氣化解的一乾二淨,失去了怨氣的怨靈,就像離開了冰窖的冰,轉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骷髏兵手中的骨劍卻因為吸收了大量的怨氣,變的更加的灰暗陰沉,彷彿可以看到一層淡淡的白氣在劍的周圍飄動,用不了多久,他們手中的劍就會變成了真正的詛咒之劍… 我和速安然的坐在一邊,張開的靈魂結界有效地抵擋了怨靈的攻擊,如果有茶水的話,我相信我們會度過一段悠然的快樂時光。 這幾個骷髏兵,可以說是以我們現有的技術改造的最強的骷髏戰士的代表了,但是我始終覺得他們缺少了一些東西,簡單木衲的動作,缺少自己的特點,如果說是單一以數量取勝的骷髏戰士的話,這樣倒是足夠了,雖然他們的能力有限,但是在團體作戰的時候,整齊劃一的動作,確實可以彌補不少的漏洞,可是如果要他們作為強力的單兵作戰兵種的話,他們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他們不像亡靈武士或者亡靈騎士那樣,擁有經過長期訓練而形成的本能烙印,怎樣讓他們擁有自己的作戰風格,連我這樣的資深靈魂法師都覺得頭疼。 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種也許可以成功的方法,我從坐的地方「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動作迅速的把一邊的速下了一跳。 沒有理速看過來的古怪眼神,我迅速用左手掐了一個法印,右手在天空中劃了一個符咒,然後將手中已經散發出灰白色光芒的法印彈向空中的符咒,就在兩股力量接觸之後的一瞬間,在小範圍內爆發出一陣灰白色的光芒,然後四周突然出現了一股一股的淡淡的靈魂力量向那團光芒聚集過去,那團光芒越變越大,最後變成大概有腦袋大小的一團… 我的手上爆發出一團紅芒,拍向空中的那一團灰芒,霎時間,那團灰芒炸開了,分成十份飛向正在麻木戰鬥中的十個骷髏戰士,然後旋速溶入他們的身體,和他們本身的靈魂力量結合在一起,馬上,十個骷髏兵的作戰方式就出現了非常大的變化。 兩隻骷髏兵的劍法突然變得小心謹慎,開始向同伴靠攏,將同伴和自己保護的密不透風。 有兩個骷髏的劍法突然變得大開大闔,在同伴的掩護下,毫無顧忌的迎向敵人,基本上沒有防守的招式。 還有兩隻骷髏的劍法變的文質彬彬,每一劍都變得彬彬有禮,中規中矩,不過攻守兼備,破綻很少。 兩隻骷髏的劍法變的飄乎起來,劍走偏鋒,奇峰突出,讓人防不勝防。 最後兩隻骷髏則開始在四周遊鬥,用自己的劍彌補夥伴劍法中的不足,漏洞,使整個作戰變的完美起來。 我滿意的看著他們的變化,開始為自己試驗的成功感到高興,為了改變骷髏本身的能力,我借助了靈魂的力量,將四周聚集的靈魂殘餘集合起來,然後將他們重新分配,分成「忠,義,禮,智,信」五種精神烙印打入骷髏本身的淺薄靈魂當中,讓他們同時具有這五種精神力量,而這五種力量,我又按明,暗劃分出「忠,暗忠,義,暗義,禮,暗禮,智,暗智,信,暗信「十種正邪精神烙印,讓他們互相彌補,取得完美的聯繫。 也許這種骷髏戰士單兵作戰沒有什麼太強大的力量,但是,如果將它們結合在一起,那力量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了。可以說這是一種非常完美的作戰方式,不過,想要量產,卻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還好,我只是喜歡這種取得成就的滿足感,對於其他的我並不關心… 至於其他兩個嘛,我有些發愁,不知道該賦予他們什麼樣的力量才不影響現在的均衡形式,無意見一抬頭,我發現有一團淡淡的灰白色霧氣,還漂浮在剛才的地方,我用靈魂力量探索了一下,竟然有了讓我欣喜的發現。 我迅速將那股霧氣打入剩下的兩個骷髏戰士的身體裡,然後兩個骷髏的戰士就變了,變的勇猛無比,雖然全無章 法,但是卻有效地保護了自己和夥伴,在其他骷髏戰士的配合下,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我最後送給他們的精神烙印,就是本能,靈魂中一切的本能,由於這是森林,野獸的本能要多一些,對於敵人,對於獵物,對於生命的本能,讓他們成為了可怕的戰士。 在擁有靈魂烙印的骷髏戰士的攻擊下,四周的怨靈迅速的減少…… 暗黑巨劍握在手裡的同時,流魔的力量也同時達到了巔峰,暗黑力量瘋狂的席捲一切的氣勢,衝擊著面前的這群騎士,儘管他們身上都流動著充滿神聖力量的,可惜和流魔的力量相差太遠,根本抵擋不住流魔的氣勢。 他們的中隊長終於忍耐不住了,一擺手中的騎槍,開始向流魔衝了過去,身上的光明鬥氣都聚集在那把長長的騎槍上,帶起了一陣異樣的旋風。 一看到隊長已經開始發動進攻,那一隊騎士也一擺手中的騎槍,衝了過去。 流魔冷冷一笑,另一隻手握住了那柄巨劍的劍柄,一夾暗流的腹部,迎著那群騎士衝了過去,眼看兩方就要相撞了,流魔一揮手,那把暗黑色的巨劍橫著斬向那一群騎士,充盈的暗黑力量讓衝在最前面的騎士感到一陣窒息。 那名隊長一咬牙,將手中的騎槍微微抬了起來,想要藉著長度的優勢,一舉打敗流魔,但是,流魔卻不讓他如願,那把黑色的巨劍在中途突然一沉,帶著巨大的重量狠狠的砸在那把騎槍上,那名中隊長只覺的手一抖,手中的騎槍「鐺」的一聲跌落在地上,而那把奪命的巨劍只不過改了一個角度,繼續橫斬向他的馬頭,憑著剛才那把重劍的力量,它完全有能力在砍斷馬頭的同時,將他斬成兩段。 在騎槍落地的同時,隊長一閉眼,等著那把重劍斬破盔甲的聲音,可是,他沒有等到,就在巨劍即將斬短馬頭的時候,流魔手中的劍突然打橫,劍面向著馬頭,砸了上去,巨大的力量穿過了馬的鎧甲,將那匹高大的馬狠狠的砸倒在地上。 將那名神殿騎士砸倒在地以後,流魔一拉馬的韁繩,暗流發出一聲嘶鳴,瞬間停了下來,而正跟著隊長衝鋒的那群騎士的坐騎,受到暗流的影響,開始變得極為不安份,紛紛止住了腳步,二蹄騰空,止步不前。 流魔搖了搖頭「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我構成威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走了。」說完,轉身就要繼續趕路。 「等一下!」那名隊長,掙扎著從攤倒的馬身上下來,抽出了隨身的寶劍,喘著粗氣說道「雖然我無法戰勝你!但是,作為一名騎士,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因此,我還是要向你挑戰!」 「哼!」流魔冷哼了一聲「令人討厭的思想!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流魔慢慢的抬起了巨劍,而那名騎士也用顫抖的手抬起了手中的寶劍,眼睛裡雖然帶著懼怕的神色,但是,更多的是堅定的信念。 流魔暗暗歎了一口氣,原來的自己,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就在戰事一觸即發的時候,馬車裡傳來了幽雲的聲音「先生,到此為止了,如果他們要檢查的話,就讓他們檢查好了,反正我們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說話間,幽雲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的是花影和莉莉絲。 所有在場的騎士都被幾名少女牢牢地吸引住了眼球,一動不動的盯著三名天仙般的少女。 「小姐,這恐怕有些不大好…」流魔看了一眼面前毫無騎士形象的騎士們,猶豫著說道。 「沒關係,我們很好,相信諸位騎士先生不會對我們不利的,他們可是來自神殿的光茫騎士,是世間正義的化身,我說得對不對?」幽雲向那些騎士笑了笑說道。 「啊!這位小姐,能夠認識你們是我們的榮幸!」那名隊長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幾步走上前去,然後輕輕吻了一下幽雲的手。 「我也是,騎士先生,相信我,我也感到十分榮幸。」幽雲笑了笑,「騎士先生,如果你們要檢查我們的馬車,那麼請吧。」 「我想起來了!」一名騎士突然大聲叫道,嚇了幽雲花影她們一跳,也讓他們的夥伴紛紛對他怒目而視。 那名騎士一縮脖子,放低了聲音,但是依然帶著無法相信的語氣「你是幽雲小姐,還有花影小姐和莉莉絲小姐!天啊,你們是暗靈歌舞團!我在底比斯看過你們的演出!」 「那真是我們的榮幸!」幽雲優雅的笑了笑,而她身後的花影則俏皮的向那名騎士招了招手,然後那名騎士瞬間臉上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請問,我可以請你們簽個名嗎?」一名騎士翻身下馬,幾步竄到幽雲他們面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到了幽雲面前。 「當然,」幽雲笑了一下,接過了本子,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接著,花影和幽雲也在上面簽了字,那名騎士一臉幸福的拿著簽名本回到了隊伍裡,周圍的人用羨慕和狂熱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他。 那名隊長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盡力擺出了一個自以為最瀟灑的微笑「三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們準備去哪裡?」 「利德聯盟,我們聽說那裡藝術氛圍很不錯。」幽雲說道。 「的確,那裡的確是一個很適合藝術發展的好地方。」隊長說道「不過,請你們小心,因為,有一名很危險的亡靈法師就在這附近。」 「請騎士閣下放心,我們會小心的,何況,我們還有嗯~亞斯先生作為保鏢。」幽雲笑著看了一眼流魔。 「如果,有這位先生作為保鏢的話,那的確將會安全很多。」那名中隊長點了點頭,不過語氣裡多少帶了一點失落。「好了,我相信三位小姐是不會與亡靈巫師為伍的,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任務,只好在這裡和三位小姐告別了!」說完親了一下幽雲的手,在流魔惡狠狠的目光注視下,戀戀不捨的上了馬,帶著隊伍向別處搜索過去。 「亡靈法師?呵呵…」花影一陣嬌笑「讓我們小心亡靈法師,如果我們告訴他們,我們前一段時間一直和亡靈法師在一起的話,他們會不會嚇死?」 「別鬧了,小丫頭,我們還是趕路要緊。」幽雲說道,轉身就想上馬車。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讓我們看看你的樣子。」流魔突然對著路邊的一塊大石頭說道「放心,那群神殿騎士已經走遠了。」 新生的骷髏兵與新生的單純靈魂,我坐在樹下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骷髏戰士的一舉一動,這種亡靈戰士,完全是在偶然情況下得到的全新技術,直接進入測試,我需要好好瞭解一下他們的能力。出於我對靈魂的理解,我按照我的想法對他們進行了劃分。 在我的眼裡,所有的意識形態都應該擁有明,暗兩面,以達到某些方面的均衡,我製造的骷髏也體現了這一點,比如說「忠」就分為「明忠」與「暗忠」所謂的明忠就是指在正常情況下表現出來的忠誠態度,暗忠則指的是為了達成忠誠這個目的,使用的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殊途同歸,所謂的邪惡其中也包含著正義,而正義也隱藏著邪惡。 打到現在,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可言了,配合無間的幾名骷髏戰士,完全壓制住了怨靈的襲擊,他們手中的劍,更是這些幽靈的天生剋星,場面中的怨靈越來越少,最後,終於完全消失在骷髏戰士的劍下,我也完成了觀察,感覺到了這種新型骷髏戰士的研究價值。 我打開我的靈魂空間,將那幾個骷髏戰士送了進去,準備帶回埃格斯研究一下,至於我,則繼續我沒有完成的旅行。 現在,只有白癡才會不知道森林深處有什麼,只是我搞不清楚的是,究竟他們是什麼人,是否就是我以前聽說所謂的迷失了的靈魂法師。 我走在這暗無天日森林裡,據我的瞭解,如果我遇見的真的是迷失了的靈魂法師的話,我還會遇到大量的亡靈生物。 就在我思考剛才那幾名骷髏戰士的問題時,腳下的速突然開始輕輕的咆哮起來,我馬上停住了腳步,向前面看去。我與速不同,我可以根據靈魂的力量找到我要找的人,但是在這座森林裡,看來死亡了大量的生物,他們的靈魂在這裡四處遊蕩,我無法擁有足夠的精力面面俱到,因此只好對主要的靈魂能量作了鎖定,但是速不同,它除了有魂獸的力量之外,還擁有動物那可怕的直覺,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傢伙,如果有東西讓它都覺得緊張,那麼我就不會怠慢。 就在我停住腳步不久,我的面前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雙綠盈盈的亮光,就那麼突派的飄浮在空中,緊接著,綠光越來越多,粗略的看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多對。 我將手中殘餘的靈魂力量,作了一個小小的鬼火,綠幽幽的鬼火在空氣中慢慢的漂浮,照亮了周圍的地方。 「狼…」我一皺眉頭「而且好像還是腐屍狼…」這些東西雖然單兵的能力一般,但是數量很不少,特別是速度很快,還可以憑借本能對敵人實施各種戰術。 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剛要準備魔法,突然覺得袍子一緊,低頭一看,速咬著我的袍角,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所謂的單向靈魂研究,就是運用靈魂烙印理論,將單一的靈魂烙印,打入只有殘存精神的亡靈裡,讓靈魂片段相對的完整起來,卻又排除了生者的複雜思想,這是由靈魂導師克尼。特莫爾在偶然之間發現的。單一的靈魂取向性,讓靈魂的研究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最早的單向靈魂,由於是在戰鬥中產生的,所以被加承對於戰鬥有利的靈魂烙印,但是後來,為了研究,更多的亡者被加承了正面或者負面的靈魂烙印。將擁有單一性格的忘者放在一起,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無論擁有怎樣的靈魂烙印,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受到一股力量的制約,那股力量賦予了他們行動的目的性,那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靈魂核心,絕對的靈魂烙印,我們曾經試圖賦予它一個普通的性格稱謂,不過卻始終沒有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後來導師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笑著問我「你可以感受到這股力量嗎?」 我點了點頭,他接著問道「你可以改變,或者抗拒這種力量嗎?」 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一笑「既然你可以感覺得到它,卻又無法改變它,那為什麼還執著於它的稱呼呢?我想,就叫他本源好了……」 亡靈十二賢者之一,黃泉引路人提克。米蘭 第三集 第三章 迷失的靈魂 我笑了笑,速這個傢伙,一天到晚的吃了睡,睡了吃,大概是骨頭都要生銹了,現在終於忍不住想要活動一下。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速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我前面,擋住了那些狼的視線。驕傲的掃了一遍眼前的狼群,然後發出一聲大吼,震的周圍樹葉都抖動了起來。 對著我們虎視眈眈的那群狼,聽到這聲吼叫,嚇的向後退了幾步,這是速的特殊能力,魂獸的「威壓」其實就是一種簡單的精神魔法,通過那聲吼叫,將自己的影子引入靈魂當中,讓敵人開始感到恐懼,尤其是因為捷是魂獸,所以對於亡靈獸類具有很好的作用。 不過這一次,它失望了,他的威壓放出來之後,只不過是讓狼群退了一步,還遠遠達不到望風而逃的地步,尤其是微微後退之後,狼群又撲了上來,由於速造成的影響,他們都本能的把速當作了頭號敵人,開始向他發起進攻。看來控制他們的人擁有相當強的精神力量,這些狼,沒有辦法違抗他的命令。 速終於忍不住了,大吼了一聲,衝向了迎面而來的狼群… 速是一頭黑豹,黑豹是很兇猛的,不過,對方卻是一群狼,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一群狼,安常理來說,我似乎應該為他擔心一下,不過還好,他的對手不是真正的狼,而是一群亡靈生物,而速又很不巧的可以算作半個亡靈,而且是亡靈獸類裡等級非常高的一個,或者說它是一個擅長精神魔法的魔獸。 衝入狼群裡的捷先不急著攻擊,突然闖入狼群的它,兩隻眼睛放出一陣紅光,有如實質般的砸 在周圍的狼群身上,控制狼群的靈魂力量受到干擾,那些狼群的動作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速抓緊機會,撲了過去,立起爪子直接切下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匹殭屍狼的腦袋,跟在後面的一隻見狀猛撲了上來,速動都沒有動,對著衝上來的殭屍狼大吼了一聲,蘊含的靈魂力量迅速摧毀了那隻狼的殘存意識,那隻狼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真正的屍體。接下來的事情無聊到極點,速沒有花費太多的功夫,就幹掉了狼群,心滿意足的邁著小碎步回到了我的身邊,幸福的伸了一個懶腰。 「速,」我笑道「你有沒有回到了埃格斯的感覺?只不過這些亡靈對我們的歡迎程度不高…」 速打了一聲呼魯,然後低下頭來聚精會神的舔著爪子。 「唉,雖然有人不希望我們進來,但是我們已經走到這裡,退回去很麻煩的…」我搖著頭歎著氣說道「事到如今,只有硬著頭皮往裡走了…」說完之後,立即精神抖擻的拍了捷一把,向森林的深處走去。 越向裡,樹林裡越暗,除了周圍的樹木,和地上的蟲子,我在這裡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這裡完全是一片死寂的森林,讓離開埃格斯很久的我,感覺到一絲親切,身體也前所未有的舒服如果不是有埃格斯這樣的亡靈聖地的話,這裡倒是有可能成為亡靈的天堂,不過可惜,這裡有一個對靈魂不夠尊重的傢伙,在胡亂施展靈魂系的召喚魔法。 一批又一批的殭屍,亡靈烏鴉,殭屍狼,骷髏戰士,怨靈,邪鬼,讓我和速傷透了腦筋,雖然對付起來不是很麻煩,不過實在是很讓人厭倦。 經過重重的阻攔,我們終於進入了森林的中心,也就是那讓我感覺到強大的靈魂波動的地方。 「流魔,你在說什麼?這裡有什麼人嗎?」幽雲奇怪的問道。 流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然冷冷的看著那塊石頭。 「嘿嘿嘿嘿,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藏在這裡。」從石頭後面傳來了一陣怪笑聲,然後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傢伙。 「啊!」花影和莉莉絲一聲尖叫,一起藏到了幽雲背後,而幽雲的身體也在微微的發抖。 面前的這個人確實可怕,雖然看不到他的身體,但是那張臉,已經微微有了腐爛的跡象,白色的蛆蟲,在上面慢慢的爬著,讓人感到渾身發麻,露在長袍外面的一雙手,已經有一隻完全變成了骨頭,另一隻手手裡拿著一隻法杖,上面鑲著一隻骷髏頭,眼眶裡面是兩顆暗綠色的寶石,反出的暗綠色光芒映射在那張可怕的臉上,感覺分外猙獰。 「你就是那個亡靈巫師?」流魔冷冷的說道,那把巨大的劍早已經收了起來,身上的暗黑氣息也掩飾的很不錯,冷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無害良民。 「嘿嘿嘿嘿,就是我,你們應該感到很榮幸!」亡靈巫師怪笑著說道,上下打量了幽雲她們一番,就像是在看幾具屍體,看得幽雲花影莉莉絲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我們感到很榮幸?為什麼?」流魔問道。 「你們將為我奉獻上靈魂,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亡靈巫師,難道,你們不會覺的榮幸嗎?」那名亡靈巫師嘿嘿怪笑著說道「剛才那群討厭的神殿騎士在這裡,現在他們走了,看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這名亡靈巫師看來來得比較晚,沒有看到流魔大顯神威的那一幕。 「是嗎?」流魔的嘴角帶起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我們真是非常的榮幸,你是從埃格斯來的?」 「埃格斯?那是哪裡?」亡靈巫師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你不要管我是從哪裡來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們將會成為我的一部分,為我的偉大前景作出貢獻!」 「呵呵,你的話真是打動人心。」流魔冷笑了一下「你想要我的靈魂,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想和我動手嗎?!」亡靈巫師好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樣。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生存掙扎一下。」流魔笑容不減的說道。 「好吧,那就滿足你的要求,」亡靈巫師冷笑著說道,慢慢的抬起了拿著法杖的那隻手,骷髏眼中的寶石放出幽幽的綠光,緊接著,周圍的土地裡慢慢伸出了一隻隻手,接著,手支在地上,將自己的身體拉了出來,正是最基本的骷髏戰士。 流魔皺了一下眉頭,這股靈魂力量非常的弱,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也不是很強。 「嘿嘿嘿嘿,不要著急,我還有很多,你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親近一下,」那名亡靈巫師說道,在他背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口,緊接著,一群怨靈,從裡面衝了出來。 「就這些?」流魔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你覺得不夠嗎?」亡靈巫師奇怪的問道。 「好像是不多,」流魔說道,一招手,出現在手裡的卻不是那把巨大的暗黑巨劍,而是那把從來沒有使用過的鐮刀,「靈魂收割者」。 與暗黑力量完全不同的靈魂力量瞬間遍佈這裡,亡靈巫師召喚出來的骷髏和怨靈受到這件靈魂神器的衝擊,畏懼的向後退去。 而那名亡靈巫師則兩眼放光的看著流魔手裡的鐮刀。 「啊!這件東西,這件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裡!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擁有亡靈的神器!」亡靈巫師大叫道「把它給我,把它給我,把它給我,我就放過你們」 「可以,只要你能夠從我這裡得到它,」流魔微微一笑,一閃,就消失在原來的位置,下一刻,流魔就出現在一個骷髏面前,手中的鐮刀一揮,就從那個骷髏身上斬過,接著,那只骷髏瞬間攤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白色的骨頭。 流魔不停的閃動,骷髏和怨靈不停的減少,而那名亡靈巫師的臉上,則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當最後一隻骷髏倒下之後,流魔再度消失,然後慢慢的出現在那個亡靈法師的面前,「好了,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怎樣成為一個偉大的亡靈法師?」說話間,死亡的氣息在周圍的空氣中一閃即逝。 「天啊!真是一個糟糕的地方!「我大聲的抱怨道,和外面陰暗的森林比起來,這裡要亮了許多,遮天的樹木早已沒了蹤跡,進入我眼睛的是一片陽光普照的綠色草地。那討厭的太陽彷彿憋了很久一樣,在這片土地上盡情的扔下光芒和溫度,草地上開滿了各色的花朵,發出淡淡的清香,讓我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現在,我覺得外面的那片樹林簡直是一片天堂。 「成為了亡靈,卻又把這裡佈置成這樣,這樣的靈魂不是有什麼割捨不掉的感情,就是天性的自以為是,處處要顯示出與別人的不同…」我搖著頭說道「不過,他倒是擁有很強大的靈魂力量,認識一下倒是可以…」 「卑微的人類!你竟然不顧我們的阻攔!強行闖到這裡,唉,人類有的時候還真的是一群冥頑不靈的傢伙…」一個低沉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這片草地上,而我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驚訝表情。 「呵呵,說實話,我很喜歡你的歡迎方式,」我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身去,那裡,有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懸在空中。「但是,聽你說話的口氣,你似乎並不是人類?」 「當然!」那個聲音說道,語氣裡有說不出的高傲。「我們是高貴的種族,怎麼會是人類…」 「呵呵,不管你如何的高貴,你們現在只能運用你認為低賤的靈魂來保護自己,你說,這算不算一種悲哀?」我笑了笑,在附近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石頭,坐了上去,把手放到了速的頭上,撫摸著它光滑的皮毛… 「人類!你在嘲笑我們!」那個聲音提高了,微微有了怒意,看來,他需要好好培養一下自己的風度。 「嘲笑?哪有!」我依然帶著微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什麼靈魂是卑微的,你們只是因為擁有了一具還算強大身體…」 「哼…」聲音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們並不想你們想像得那麼簡單,一具強大身體只不過是假象,我們擁有的是更為強大的靈魂!強大的讓你無法想像…」 「無法想像?不會吧?」我笑著說道「恐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樣的靈魂讓我想像不出來,所有的靈魂都是一樣的,沒有卑微貴賤之分,只不過是依附的媒介不一樣罷了,而且,我認為單純從靈魂上來說,你輕視人類,反而擁有比你更加強大的靈魂…」 「不可能!他們是如此的平凡無奇…」那個聲音裡滿是不屑… 「因為他們擁有求索的力量,而且過於平凡,要想擺脫自己平凡的命運,他們就必須尋求改變…」我說道「而你們,只不過是一個沉浸在盲目驕傲的怪圈裡的倒霉靈魂,你們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了…」搖著頭,我歎息道。 「哈哈哈哈!」那個聲音怒極反笑「真是我聽到的最荒謬的一番話,你認為你們這些跪在我們面前祈求力量的傢伙,會擁有比我們更強大的靈魂嗎!你們只對勾心鬥角那一套感興趣,你們的靈魂都依托到那裡去了…」 「是嗎?您很高尚嗎?大人…」我臉上帶著一個嘲諷的微笑「在我面前,你們的靈魂力量就像剛剛出生的孩子,而且,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你們又怎麼會被遺忘在這裡?我的神族大人…」 這個靈魂不是屬於人類的…這是我感覺到他之後第一個反應,這個靈魂裡有著人類所沒有的高傲與聖潔,雖然在亡靈氣息的影響下,這一絲聖潔已經沾染了一些混亂的味道,但是依然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能夠散發出這樣氣息的,據我所知,只有神。不過,在這氣息之下,還隱藏著一些東西,很複雜,很有趣的東西,想到這裡,我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你在笑什麼?人類!還有,剛才你說什麼?你擁有比我們還要強大的靈魂?」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神族靈魂聽到了我的話,看到了我剛才那一絲別有深意的微笑,那個神族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想,這裡不應該只擁有你一個神族的靈魂吧?」我若無其事的問道,絲毫不受他怒氣的影響「似乎他們靈魂的強度還不太夠,想做到和你一樣現身的話,將會耗費很大的能量,真是可惜,強大的神族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我隨口說道,語氣裡充滿了諷刺的味道,我是不信神的,對神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在我眼裡,所有的靈魂都是一樣的… 一個光球毫無徵兆的向我打來,就算是白癡都可以感覺的到光球裡面蘊含的龐大力量,這完全是一個人類的高級魔法才能產生的效果,而他卻隨便的出現在一個隨手丟過來的光球裡,看來神族的力量果然是和傳聞中的一樣… 可惜他遇到的是我,我雖然保留有人類的身體,但是,這個已經死亡的身體,卻可以容納很大的黑暗力量而不感到筋疲力盡,幾乎就在那個光彈即將砸到我的同時,一塊暗黑色的光幕出現在我的身前,然後將那光彈無聲無息的吞嚥,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像成為靈魂之後,你的力量不如從前了…」我搖著頭說道 「你會暗黑魔法?而且如此的強大!你是魔族的簽約人!」那個幽靈表情嚴肅的說道。 「簽約人?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法師,不要把失敗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雖然那樣能維護你身為神族的尊嚴…」我笑著說道。 「愚蠢的人類!你將為你的口無遮攔付出慘重的代價!對神的侮辱,將會承受到神怒火的洗禮!」那個幽靈憤怒的說道,身體慢慢浮了起來,身後張開了三對翅膀,由於它本身的光明屬性,神族的靈魂也可以凝聚起大量的光元素,在他全力的施為下,他的影子漸漸清晰,英俊的臉龐,健美的身材,還有那一身雪白的盔甲,確實是人類心目中標準的天使形象。他身後的光明力量越來越強大,漸漸發出金色的光芒,就像一個人造的小太陽,而那傳承自廣明始祖——太陽的炙熱感覺,更是烤的人渾身難受。 我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寫意自在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從我坐的地方站了起來,畢竟神族的力量不可小視。我伸出手來,在半空中迅速的畫出了一個魔法符咒,空氣中出現了一個魔法符號,我一把抓過那個符號,向對面的神族幽靈丟了過去。 神族躲都沒有躲,因為他早已經建立了強大的光明結界,那種防護的力量,他自信就是強大的神族禁咒也可以攔得住,何況他面對的只是一個外表普通的人族魔法師。 可惜,他的算盤雖然打得很響,不過錯估了我的實力,沒錯,如果是普通神族的話,我可能會十分的頭疼,但是,他現在是一個幽靈,而對於幽靈,我向來有很有辦法,不管它是神也好,魔也好… 我那道古怪的符咒打倒結界的外面的一瞬間,爆發出一陣灰色的光芒,充斥了神族幽靈結界所守護的空間,就在一霎那,那個神族的突然感覺到自己力量開始飛速的流逝,越來越快,而純能量構成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背後凝聚起來的光明力量也開始向四周飛散,身後的光球越來越小,自己的卻毫無辦法,無奈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動都不能動… 「神族真的很少見,神族的幽靈更加少見…」看到我的靈魂魔法「亡靈的困惑」已經生效,我悠閒的坐了下來,開始向那個神族幽靈提問。「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高貴的他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被他所藐視的人類,竟然以一種高高在上口氣向他提問,神族的強烈的自尊心像烈火一樣焚燒著他的心,如果他有生命的話,此刻恐怕也已經氣死了…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笑著說道。 「人類,你會受到懲罰的!你竟敢藐視神的存在!你將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那個傢伙仍然心不甘情不願的叫囂著,隨著他的聲音,幾股強大的力量在這片空地上慢慢出現,不多時,這裡又出現了五個人影… 「終於出現了嗎?」我笑著說道,那五個人影並不說話,開始凝聚龐大的光明力量,周圍的空氣因為光明力量的聚集而開始變得有些窒息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用的,只要你們是靈魂的存在形式,你們就無法抗拒我的力量…」我一張手,手心中出現了我的法器,那只暗紅色的指揮棒——「靈魂的指向」。 我握住那只指揮棒,輕輕揮動起來,靈魂元素隨著我的舞動開始慢慢的凝聚,飄動,在空氣中形成了各種看不見的激流,周圍所有因為靈魂元素而凝結的非生命體都開始身不由己的隨著這股激流慢慢的活動起來,那幾個神族的亡靈也不例外。 隨著我的指揮棒的舞動,幾個神族開始跳起一段古怪的舞蹈,時而手腳在空中胡亂的舞動,時而在草地上轉著圈子,幾個人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顯然這段舞跳得非常的辛苦… 我停住了魔法,幾個靈魂停止了舞動,但是也沒有什麼力量再威脅我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輸給一個人類…」最初的那個靈魂不甘心的說道。 「你還不明白嗎?你們已經迷失了自己,沒有了方向…」我搖著頭說道。「你說是不是呢,隱藏在暗處的靈魂?」 現在流魔的心情十分的糟糕,用糟糕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自從上次遇見那名亡靈巫師之後,這個傢伙九陰魂不散的跟在他的後面,非要拜他為師,學習亡靈魔法,無論流魔怎麼說,他就是不離開,看在亡靈法師的份上,流魔又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施了一個靈魂魔法,抹掉了歌舞團其他人關於這一段的記憶,只好帶著他繼續趕路,幸好那個傢伙對於改變容貌有點經驗,正因為這樣,才不會嚇著別人。 帶著萬分沉痛的心情,流魔他們的車隊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老闆,給我們安排十五間房間,我們要在這裡休息。」流魔帶著滿腔的怒氣,一拳狠狠砸在一間旅店的櫃檯上。 「嗯?啊!」正倚在櫃檯上打盹的老闆,猛的被流魔驚醒,剛想發脾氣,就看到了流魔那健壯的身體,硬是把一些難聽的話嚥了回去,堆起了一臉笑容,問道「這位客官,您說要幾個房間?」 「十五間房間,快準備一下。」流魔耐著性子說道。 「啊!十五間!好好,馬上好!請這邊來,我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老闆的眼睛樂的都快看不見了,在這個淡季裡,一下子被人包去十五個房間,幾乎可以頂上一個月的收入。 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流魔對老闆說道「請去準備一下,我們想吃點東西,有什麼好的儘管上來,錢不是問題。」最近歌舞團收入不錯,流魔說話口氣也粗了很多。 「好好,一定讓您滿意!」老闆點頭哈腰的說道,喜孜孜的退出了房間。 「老師,您請喝水!」這名自稱來卡特的亡靈巫師慇勤的給流魔送上了一杯水。 「不了,謝謝。」流魔冷冷的回答道。 「不不不,老師,你不必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來卡特慌慌張張的說道。 「其實,你不必跟著我,我無法教給你亡靈魔法的,我只是一名死亡騎士。」流魔無奈的說道。 「大人,只要讓我跟在您的身邊,就是我的榮幸。」來卡特不死心的說道。 「我現在還是靈魂學徒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教你什麼!」 「靈魂學徒?那是什麼?」來卡特奇怪的問道。 「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在跟我的導師學習靈魂魔法,也就是你說的亡靈魔法。」流魔說道。 「啊,那麼,大人,你可以為我引見您的老師嗎?」來卡特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吧,他現在不在這裡,如果見到他的話,我會為你引見的。」流魔無奈的說道。 「謝謝,謝謝大人!」來卡特喜形於色,不過,流魔沒有注意到,他眼角閃過的那一絲陰險的神色。 看在錢的份上,老闆的這一頓飯做得非常的好,辛苦了一路,能夠吃一頓豐盛的飯菜,實在使再享受不過的事情了,無論是幽雲,花影,還是莉莉絲,吃得都是興高采烈,不一會兒,飯菜就被席捲一空。好在,三位少女都戴著面紗,不然的話,暗靈歌舞團的名身就毀在她們手裡了。 「流魔大哥,你說,導師現在在幹什麼呢?」花影手裡拿著餐具,在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盤子裡劃著,發出古怪刺耳的聲音。 「呵呵,花影,你放心,導師吃不了虧的,何況,他的身邊還帶著那只懶貓!」流魔微微一笑,說道。 「老闆,快,給我準備一些飯菜,快一些!」一個倉促的聲音說道。 「還要來兩壺酒!」另一個聲音補充道 「唉?為什麼這個聲音聽起來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花影喃喃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過去。 「啊!是他們!」幽雲輕叫了一聲,「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說完,趕快把頭轉了過來,生怕叫那兩個人發現。 可惜,那兩個人的耳朵很好用,已經聽了個清清楚楚。 「幽雲小姐!」其中驚喜得叫了一聲,已經走了過來,正是底比斯的王子丹米。雷迪,還有他的死黨拉斯爾特。 雖然花影她們都戴著面紗,流魔可沒有,丹米和拉斯爾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名在皇家舞會上大出風頭的暗黑武士。 「唉呀,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走了很遠了呢!」丹米微笑著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拉斯爾特。 「不管怎麼樣,我決不和你回去!」花影嘟起嘴來,氣呼呼的說道。 「花影小姐!」丹米的眼睛一亮,隨即奇怪的問道「回去?回到哪裡去?」 「我絕對不會和你回到你的底比斯的!」花影氣鼓鼓的說道。 「回底比斯?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丹米笑著搖了搖頭,隨便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你去不去底比斯,這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上,我怎麼能夠改變?」 「那,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幽雲一皺眉頭,問道。 「當然是為了加入你們的歌舞團,做一個實習演員。」丹米笑道「像你們這樣有才華的流浪歌舞團,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 「這個,不太好吧?」流魔面有難色的說道「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而你是底比斯的王子。」 「這有什麼!」丹米一笑,用炙熱的眼神盯著花影,把花影嚇的躲到了流魔的背後「真正的藝術是不分界線的。」 「我看你是別有企圖才是…」流魔心裡嘀咕著,對丹米勉強笑了笑「可是,殿下,究竟我們歌舞團收不收留你,都是由我們團長做決定的,現在,他正好不在這裡,對不起。」 「你們的團長?」丹米一愣 「對啊,對啊!就是因為你們底比斯,弄得我們導師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花影從流魔背後探出半個腦袋,氣呼呼的說道。 「你們的團長?」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討厭的傢伙,會對這個歌舞團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現在他在哪裡?」 「不知道,」流魔搖了搖頭「因為在底比斯出的事情,我們現在和導師失去了聯繫,他不想給我們惹麻煩。」 「也就是說,底比斯的事情一天沒有了結,他就不會回來,我也無法正式加入你們的歌舞團?」丹米問道。 「是這樣的。」流魔點了點頭。 「好吧,我會想辦法讓他盡快回來的。」丹米點了點頭說道,然後沖花影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請求他讓我加入你們的歌舞團。」 「呵呵,你說的不錯,他們的確是迷失了,這群可憐的神族,始終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這片死寂的空地中迴響起來… 幾個神族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有些意外的四處看來看去,看來這個靈魂的存在,他們毫不知曉… 「出來讓大家看一下吧,隱秘的智者,我相信,有很多人對你有著相當的好奇心…」我笑著對著草地的一個角落說道,手裡玩弄著我的「靈魂指向」。 「呵呵呵呵,我躲在他們身邊這麼多年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現我的存在,而且還是借助一個外來人的力量,神族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堪造就了…」那個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隨著那個神秘的聲音,一個黑色的影子在那個角落裡慢慢出現… 「你是誰!」帶頭的那個六翼天使,雖然身體已經不能動了,但是骨子裡那股討厭的傲氣仍然支配著他的思想,問話的時候毫無恭敬可言… 「唉,現在的神族啊,越來越缺乏教養了,天上那幾個老傢伙,總是把精力放在一些沒有用的地方去了。」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了,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鬍子倒是白的,長得也還算慈祥,但是那鷹鉤鼻子,還有過於銳利的黑色眼睛,完全破壞了他作為一個老年人所應該博取的可憐形象。而且這個傢伙的口氣大得嚇人,看來來頭不小。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躲在我們身邊…」那個神族看來是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厲聲問道,基本上沒有一點神族所應有的優雅形象。 「現在的神族都怎麼了?難道你們就沒有感覺到他身上帶著的暗黑力量…對了,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是很難感覺得到…」我笑著說道。 「暗黑力量…魔族!!!」那個神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的難看,原本英俊的臉已經有些扭曲到一起了,連支撐身體的靈魂元素都有了一些潰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在上一次的神魔大戰中,已經完全被我們消滅了啊!不應該有人還存在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那個老者笑了笑 「但是,魔族是滅亡不了的,你們沒有搞明白這個問題…」我把話接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說呢?雖然我們和神族一樣,都擁有漫長的生命,還有強大的力量,但是我們也會死亡,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族現在只剩下了我一個的原因,而你說魔族不會滅亡,是為什麼呢?」那個老人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個嗎,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你要知道,你們的來歷…」我笑了笑說道 「我們的來歷?我們的來歷很多人都知道啊…」那個天使把話接了過來,還帶著無法抑制的怒氣,而那個魔族的老者則笑了笑看著多嘴的說「我們是由偉大的父神創造的,超脫於萬物的存在,是世間萬物的主宰,是…」 「好了,好了,不要給我背那些可怕的陳詞濫調,我擔心你沒有講完,我就要睡過去了…」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於這種歷史問題,我更喜歡自己研究。」 「沒錯,我可不想等到明天早晨才聽到這有趣的故事…」那個魔族的老者笑著說道。 「神族和魔族其實是處在兩個矛盾頂端的種族,就如你們看到的,一個屬於光明,另一個則屬於黑暗。他們的形成,首先要追究到他們靈魂的起源,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他們的靈魂也多種多樣,其中,嚮往光明的,充滿光明味道的思想,諸如善良,勤奮,努力等等這樣的思想,匯聚到一起,逐漸組成了神族的最初靈魂,這樣的靈魂,也就具有了光明的屬性。而另一方面,隱藏在背面的一些負面思想,比如陰險,很毒,殘忍等等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魔族的最初靈魂,魔族也因此具有了黑暗的屬性…」我看了一眼那個神族,慢慢的說道。 老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那個神族則全無表情… 「陰黯的思想和光明的思想是世間萬物固有的東西,誰也逃避不了,也不可能排除,真正的聖人和真正的惡魔是不存在的,因此,魔族和神族也就永遠不會消失…」 「可是那次的神魔之戰…」那個天使喃喃的問道 「神魔之戰?那只是一個笑話…」我笑著說道「原來的魔是被消滅掉了,但是他的不良後果也慢慢的表現了出來…」 「不良後果?那是什麼?」魔族老者少有的提問了一次。 「不良後果就是你身邊這些迷失了的神族…」我把玩著「靈魂指向」靜靜的說道。 「不良後果?我們…」神族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個魔族老人點著頭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因為原來魔族的滅亡,散播到周圍的負面思想沒有載體,所以,他們開始以自己的形式滲透,而它們滲透的對象,就是同樣為較為單純靈魂的思維融合體——神族…」 「因為雖然我們和神族也具有一明一暗的思維方式,但是我們的暗性思維佔據了主導,而神族正面思維方式居多,現在我們滅亡了,正好神族思維內對於暗的思維十分的匱乏,他們就一擁而入,導致了神族的異變…」那個魔族突然說道。 「沒錯,這就是造成這些神族有些神經質的原因,同時也是你在他們身邊待了這麼久沒有被發現的原因,也因為這樣,你可以躲在他們心靈的陰暗角落裡,偷偷吸取自己需要的能量,順便做做你的研究,這是很有趣的一種共生現象…」我說道。 第三集 第四章 第十三名亡靈賢者 亡靈的賢者來自死亡,來自那些可以與死亡溝通,可以與靈魂達成默契的人,這種人非常稀少,真正能成為亡靈賢者就更少了,因為溝通死亡的人,並不一定可以留住意識,重塑自己的身體,大多數的靈魂在感悟到死亡的時候,就超脫了一般的存在方式,與其他的靈魂同化,成為無所不在的存在,只有亡靈賢者才可以在溝通死亡的同時,反過來利用死亡的力量,重新塑造自己的身體,保留自己的意識,這樣的靈魂,也就成為了亡靈世界的主宰,也成為了對靈魂研究的主要力量,他們沒有種族的分別,沒有意識上的絕對分歧,因為當他們死亡之後,他們就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稱謂——亡靈,一個共同的探索方向——靈魂。而成為亡靈賢者的過程,則被稱為「死亡的試煉」 ——克尼。特莫爾《死亡的追索與反思》 「你怎麼知道我在做研究…」魔族老者驚奇的問道。 「外面的那些亡靈生物,我想不是這些高貴的神族大人們設置的吧?而做這些東西,除了用來研究以外,還可以幹些什麼呢?」 「呵呵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類!」老者笑道「有興趣陪我下一盤棋嗎?我很久都沒有下了…」 「呵呵,魔族的前輩有這樣的要求,我這個做晚輩的,哪裡敢不願意?」我笑著說道「只是不知道老人家想下什麼棋,我對於棋藝這個東西,不是很精通…」 「求你不要把前輩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在對於靈魂的研究上,你應該是我的前輩才對…」魔族老人笑著搖著頭「魔族和神族從前太迷信力量了,反而忽視了身為生命所擁有的最基本的東西,把自己的靈魂遺忘了,反而愚蠢的認為自己的靈魂是最高貴的,最純淨的,與生俱來的,現在,他們就要為此遭到報應了…」 「呵呵,這位老人家,遭到報應的人裡,並不會包括你的…」我笑了笑「你醒悟得比較快…」 「是的,我醒悟得快,感受到了靈魂力量的浩瀚無邊,還有它那迷人的魅力,所以,我解脫了…」魔族老人笑著說道。 「就因為你感悟到靈魂,因此,接受了部分光明的你也沒有了魔族那種陰暗的負面情緒,也不會再受到光明與黑暗的困擾,因為靈魂當中,就包括了這兩種東西,感悟到靈魂,也就領悟到了包容…」我拿著靈魂指向輕輕的揮動著「喂,老人家,我們下什麼棋呢?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對了,對了,你瞧我這個記性」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呵呵,以後你也不要老人家,老人家的叫我,對於魔族來說,年齡的概念不大,畢竟我們的生命非常的漫長,而且…」老人手一攤「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生命可言…」 「不,你錯了,任何形式的存在,都是生命的存在,只要你擁有靈魂,你就擁有生命,生命是守恆的,幽冥當中也同樣是生命…」我嚴肅的說道 「幽冥當中也是生命…」魔族老人低著頭捉摸著我的話… 「老人家,問題你可以等一下再想,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究竟要下什麼棋?」我無奈的問道,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他吧…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老人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遇到你,我想到了一些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對了,不知道對於達迷魯棋,你擅長嗎?」 達迷魯棋是大陸上孩子常常玩的一種遊戲,所需的棋子還有棋盤隨時都可以準備好,隨手撿到的樹葉和石子都可以拿來用。棋盤是在地上畫的橫豎各五行的格子,兩個人在兩面用不同的棋子五個擺好,然後依次輪流走子,一次一步,當橫或者豎己方的兩粒棋子對上對方的一粒棋子,而那粒棋子後面也沒有其他的棋子的時候,你就可以吃掉那顆子,當有一方只剩一顆字的時候,他就輸了。 「達迷魯棋嗎!」我眼睛一亮「我也很喜歡啊!說來就來!」我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一個棋盤,隨手找來幾顆棋子,那個老人飄了過來,來到我的對面。 「好懷念啊!老人家誰先走啊…」我說道 「我說過,不要叫我老人家…」老頭有些不高興 「可是你有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你要我叫你什麼?難道叫你偉大的,無處不在的,無所不能的,力量無邊的,縱橫宇宙的,震爍古今的,無限景仰的魔族大人?」我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道,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黑衣老頭早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你講些什麼?難道真的想要和我簽訂什麼愚蠢的契約?研究靈魂的人都這麼肉麻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應該考慮是否該改行了,不讓就敗壞了我們魔族偉大的,無處不在的,無所不能的……令人無限敬仰的名聲了?「 「好了,老人家,你的名字…「說完,我毫不客氣的拿起棋子,開了局。 「我的名字叫作索羅狄,「老頭說道「唉呀,狡猾的小子,為什麼你要先開局…」 「因為我沒有興趣聽一個年老的靈魂嘮嘮叨叨…」我無所謂的說道「你再不走子的話,我毫不介意再走一步…」 雖然索羅狄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意義不大,但是一邊的天使卻嚇的一哆嗦,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索羅狄,魔族先知愛修斯。索羅狄…」伸出一隻手來指著那個老頭「你,你,你不是已經在神魔之戰中被消滅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年輕人,世上有一些事情是無法讓人理解的,就算是神或者魔都不能…」老頭笑了一下,「呵呵,我說,我怎麼會讓你多走這一步…」拿起一粒棋子快速的走了一步。 「不要執著於存在的形式,天使,沒有什麼生命是可以永久被消滅的,關鍵是看它以何種方式存在的,如果他可以領悟一些東西,那麼保留一些東西也是正常的現象…」我拿起棋子走了一步。 「說的好!年輕人…」索羅狄看了我一眼「存在的意義在於是否瞭解自己的存在,而不在於以何種形式存在…如果你無法理解這一點,你就永遠離不開這個地方…」拿起子來走了一步。 「呵呵,索老頭,不要像一個老師對學生一樣的說教,不然的話,你這一盤棋凶多吉少…」笑著說道,又走了一步… 「哎!這一步不算…你趁人之危!」老頭急急忙忙的就要反悔。 「形象,形象,魔族的形象…」我笑著說道 索羅狄被我說得硬生生的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對了,年輕人,你的名字…」 「我想,你叫我年輕人不大合適,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要問我的名字的話,我的名字是克尼。特莫爾,來自埃格斯島。」我笑著說道,然後又走了一步讓索羅狄啞口無言的妙招… 「埃格斯?那是什麼地方?很久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有些地方已經不熟悉了…」棋盤上前景堪憂的索羅狄開始沒話找話的轉移話題,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 「啊,我親愛的魔族先知大人!」我笑著說道「那只是一個小地方,在神魔大戰的時候,那裡還只是一片海水,後來因為你們的戰爭,它從海底下升了起來,然後被我發現,就搬了上去,好了,大人,吃掉你一個子…」 「等等,等等…」索羅狄伸出手來抓住我的胳膊「這一步我分了神,沒有走好…」 「滋滋滋…」我嘴裡一邊發著怪聲,一邊搖著頭,「親愛的魔族前輩,你起碼比我多活了一些年,總不能和一個後輩為了一顆可憐的棋子爭得你死我活吧?」 「好吧,好吧,算你厲害…」索羅狄無奈的收回了手,又走了一步「對了,你剛才說,你的年齡不比我小,那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難道你有我們或者神族的血統?不對啊,據我所知,族裡的那些傢伙,還有神族的那些傢伙都固執得很,絕沒有胡亂在外面留下種子什麼的…」 「這個,我確實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以,但是,從某一個方面來說,我們卻是一樣的…」我拿起眼前的樹枝,想了一下,擺在了棋盤的一個角落。 「某一個方面?難道你是超脫於神與魔之外,一個全新的存在?」索羅狄一愣「難道是一個全新的品種?」 「我說,我的先知大人…」我笑著說道「難道你的想像力就不能再豐富一點?一點點就好,反正又不會有人向你要錢…」 「我說年輕人…」索羅狄痛苦的拍了拍腦袋「你就不要再折磨老人家啦,麻煩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臉上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開始放出身上的死氣,幾乎就在一瞬間,那龐大的死氣就充斥了整個空地。本身就是亡靈的天使與惡魔在同時感到了那股可怕的壓力,四周的靈魂元素因為我的出現,變得極為不穩定,令他們的身體都開始顯得有些模糊… 「你…也是亡靈…「索羅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認為一個活人會擁有這麼龐大的死亡氣息嗎?」我笑著回答道「魔族的先知,你雖然擁有長久歲月所積累起來的智慧,但是對於靈魂這種東西,你我的認知始終還是過於的淺薄,在靈魂裡,有許多你我都想像不到的情景…」 「是啊…」索羅狄歎了一口氣「如此龐大的死亡力量,我從來沒有感到過的,而且是純粹的死亡力量,和戰場上那種充滿怨氣的感覺差得太遠了…難怪你根本無視於外面的那些亡者…」 「戰場上也是另一種迷失了的靈魂,但是迷失的方式略有不同,」我一指那個天使「他,是迷失於往日的輝煌與榮譽,還有那虛榮與權力,而戰場上的靈魂,則是充滿了不甘與憎恨,絕望與毀滅,都是一些可憐的傢伙…」我低下頭來,拿起一粒棋子,走了一步棋…「外面的那些亡靈是你安拍的吧?」 「當然…」索羅狄笑了一下」我們偉大的神族天使,怎麼會把那種低級的東西放在心上,就算知道了森林外面有了一些這樣的東西,他們多半也會自大的認為是自己神聖的心靈,感化了那些可悲的靈魂,令他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守衛他們的安全…「 「呵呵,老人家,嘴把不要太損…「我收回了放出去的死氣「注意你的棋吧,我想,這一盤很快就會結束的…」 「天啊,你這個小子!要命,你就不能讓讓老人家?」索羅狄痛苦的看著棋盤「一千多年沒有下了,水平已經下降了…對了,剛才你說的那個埃格斯上,只有你一個靈魂嗎?」 「只有我一個?」我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哪裡可是被稱為靈魂天堂的地方,除了神與魔以外,聚集了大陸上所有種族的靈魂,每天鬼哭神號的,讓人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啊,那裡倒是一個令人嚮往的地方…」索羅狄歎道「可惜卻困在這裡出不去…」 「為什麼?」我問道「按照你的靈魂修為,應該可以脫離這裡的束縛了吧?」 「我當然沒問題,但是這幾個傢伙卻不行,因為神魔的能量太大,因此弄的靈魂也是多災多難,我沒有了身體,無法計取足夠的能量,只好和這幾個倒霉的天使呆在一起,從他們那裡偷一點可憐的能量維持一下。」索羅狄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們是怎麼樣被困到這裡的?「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在神族的權利鬥爭中打了敗仗,被放逐了,又受到攻擊,然後死到這裡了…」索羅狄輕描淡寫的說道。 「真是可憐的傢伙,曾經高高在上的他們,落到今天這個田地…」我歎著氣搖了搖頭。 「我說,年輕人,你這話我聽得非常彆扭,如果這樣的話,我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把自己幹掉才是正確的?」索羅狄笑著說道。 「請問…」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天使突然開了口,出乎意料的用上了敬語,可能是剛才被死亡之氣壓的透不過氣來吧?畢竟他們沒有索羅狄對靈魂的研究深刻。 「什麼事情?「我笑著看著他 「這個…」天使猶豫了一下「你剛才說,我們有希望離開這裡?」 「當然…」我笑了笑「實際上,只要你瞭解了自身的靈魂力量,你們就可以離開,不受身體的束縛…」一邊說話,一邊向索羅狄使了一個眼色。其實我也可以強行將他們的靈魂帶走,但是,他們的力量很強大,我不大好幫他們離開。 「靈魂力量?那是什麼?」天使不解的問道 「靈魂力量什麼都是…」我答道「比如說就像這一盤棋…」我一指地上的達迷魯棋。 「這盤棋?」六翼天使表情奇怪的看著地上那簡單的棋盤,還有破破爛爛的樹枝,石子。 「就是這盤棋…」我笑著走了一步子「這盤棋上,你看出什麼了嗎?」 天使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盤棋,有五個子,但是卻可以擺出千變萬化的戰術和策略,運用可以達到相當精妙複雜的程度,而所有的一切的變化,根源都在這五個子上…」 「五個子?」天使喃喃的重複了一遍。 「靈魂也是這樣…」我笑了笑「一個靈魂,無論它擁有什麼樣的性質,什麼樣的特點,光明還是黑暗,但是,他們都是由一些基本的東西組成的,那些最原始的東西,最本源的東西…」 「你想告訴我什麼呢?「那名六翼的天使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看了他一眼「無論是什麼樣的靈魂,其實從本源上來說,都是相同的,靈魂是沒有區別的…」 「所有的靈魂都是沒有區別的…」天使小聲重複道 「當你體會到這一點,你的靈魂可以與別的靈魂共鳴的時候,你的靈魂就可擺脫這裡的束縛了…」我笑了笑,手裡打了一個響指,驚醒了陷入沉思的索羅狄「親愛的老傢伙,你如果再不走的話,那麼這一盤棋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哦哦,我知道了…」索羅狄驚醒了過來,匆匆忙忙的拿起一粒棋子,心不在焉的在棋盤上走了一步。 「唉呀呀…」我搖了搖頭「這一步實在是走的太不理智了…我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走了最後一步結束了這一盤棋。 索羅狄的心思早已經沒有放在那盤棋上了,低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情,而那個天使,也和他的表情一模一樣,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趴在一邊的速說道「唉,我好心的提醒了他們一下,但是卻攪亂了一盤比較有趣的棋局,好人難當,難當好人啊…看來,我們有時間休息一下了「 我和速溜溜躂達的走到了一邊的樹下,靠著樹,準備休息一下。 「速啊…」我笑咪咪的看著身邊的懶貓「趁著現在沒有事情,你去弄點野味吧?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改善一下伙食。」 速白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走了出去,開始了他的狩獵行動,沒有多久,速叼回了他的「獵物」——一個骷髏的大腿骨… 「這個…能吃嗎?就算能吃,也沒有多少肉吧…」我苦笑著看著那根骨頭。 速扔下骨頭,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叼回來一個個子不大的殭屍。 下一次,是一隻已經開始腐爛的殭屍兔,下一次是亡靈鹿,再下一次…等到速出去第十二次之後,我對著一大堆的骨頭爛肉,終於放棄了這種無望的掙扎,不由的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思索當中的索羅狄,這個可惡的魔族老頭,竟然把整個森林都變成了亡靈的天下,這片不大的森林,已經快變成埃格斯第二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把一邊早已經跑得不耐煩的速擺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躺了上去,既然沒有什麼吃的,那就睡一覺吧。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屬於亡靈的那份感情,慢慢的活躍起來,黑夜,果然是屬於我們的… 第二天,身邊的空地上,出現了一股龐大的死亡氣息,雖然達不到我的那種力量,但是,已經可以趕的上其他亡靈賢者的水平了,而那濃郁的死氣,又在不斷的向中心壓縮,面積越來越小。 我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有對靈魂有所瞭解的索羅狄,才可以做到這一點,而那個天使,至多只能做到脫離肉體的束縛而已。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極其不情願的接受了清晨刺眼陽光的襲擊,讓自己灰白暗淡的眼珠慢慢適應了這種討厭的感覺,那團死氣還在向中心壓縮,那裡站著索羅狄修長的黑色身影,而他的身體,已經不是很透明,漸漸有了肉體的感覺。 「已經可以溝通靈魂元素,開始塑造自己的靈體了嗎?」我笑咪咪的看著索羅狄,小聲的自言自語道「不愧是魔族的先知,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領悟到這一點,了不起啊!」拍了拍身邊的速,走近了一些,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奇景,這種場面在埃格斯上,也不過發生了幾次而已。 沒有多久,索羅狄黑色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了,完完全全像個真人,而那股龐大的死亡氣息也漸漸的散去,幸虧這裡有索羅狄設置的特殊結界,死亡的氣息沒有外溢,不然,這幾天放出的死亡氣息,足夠把全大陸的軍隊都引過來… 「恭喜你,尊敬的魔族先知,你已經突破了靈魂的限制,可以溝通靈魂了,我由衷的為你高興…」我笑著對睜開眼睛的索羅狄鞠了一躬。 「這多虧有你的幫助,讓我對靈魂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感受到了它無盡的魅力,因此,我決定要把我所有的精力和智慧,都投入對靈魂的研究當中…」索羅狄也微笑著還了一禮。 「你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讓人感到興奮,那麼,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埃格斯呢?那裡也有一群和你擁有相同追求的人,你可以分享我們的研究成果,並探討研究心得…」我說道「我代表埃格斯上所有的亡靈對您提出邀請…」 「啊!這是我的榮幸,我求之不得,如果您不邀請我的話,我也想向您提出這個請求的。」索羅狄興奮的說道。 「那我就以埃格斯亡靈導師的名義,授予愛修斯。索羅狄第十三亡靈賢者的身份,名為『亡靈先知』…」 「第十三亡靈賢者…」索羅狄歎著氣搖著頭「真不是一個吉利的數字,看來我的運氣真是不大好,存在了一萬多年,結果不但排名靠後,排名還不太吉利…」 「呵呵,不是吧…」我一邊笑著一邊撫摸著身邊速的頭「我親愛的先知,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我們是死人啊,死人…十三這個數字,對活著的人是一種忌諱,[奇+書+網]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可是再吉利不過的數字了…」 「你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有一些道理…」索羅狄一句話都沒有,垂頭喪氣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的天使也開始發生異變了…」我笑著說道,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嗯,我也感覺到了,但是他的情況好像和我不太一樣,自己的靈魂力量正在向四周散去,而沒有死亡力量的聚集,他的靈魂就要消失了…」索羅狄說道。 「不,他不是消失了,你通過了死亡的試煉,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我看了索羅狄一眼。 「沒錯,他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新的存在方式,他的靈魂將無處不在…」羅狄感歎道「今天我學到的東西,比我幾千年裡積累的還要有用,你不愧為亡靈導師這個稱呼…」索羅狄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 「死亡教給了我一切,而我又傳承了他教給我的東西,認識靈魂的過程,也就是更加深刻的認識我們自己,我們是亡靈,我們是漠視市俗的思考者…」我靜靜的說道。 索羅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向我鞠了一個躬,這是魔族的最高禮節,而以索羅狄在魔族的地位,還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行這個高級的禮節。 「以魔族的身份,我是族裡的先知,一個受人尊敬的存在,而以靈魂的身份來說,我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學徒,感謝你對我的教誨,我的老師…」索羅狄恭敬的說道。 「從你死亡之後,你就不再是魔族的身份了,你只有一個名字——亡靈,洗煉了過的靈魂,成為了亡靈族最高的存在,也成為了探索靈魂的賢者,在一些問題上,我可以指引你的方向,一同追尋這個永恆的話題,希望你喜歡亡靈這個身份…」我坦然接受了他的禮節,淡淡的說道「死亡永無止境,今天,我接受了你的致敬,給與你教誨,但是明天,也許我會向你請教一些的東西,你將成為我的老師。」說完,我也向他行了一個禮。 「呵呵,我已經開始期待那令人迷醉的研究過程了…」索羅狄無限嚮往的說道「啊,那些天使已經開始消逝了…」 空地上的那幾個天使,此時身體放出了強烈的灰白色的光芒,羽翼全部都張開,臉上出現了迷醉的神情,從翅膀開始,化成一粒粒的光點,慢慢的消散在空氣當中,直到完全消失,空氣中充滿了他們遺留下來的聖潔的力量… 我靈機一動,快速釋放了一個靈魂的結界,將那些聖潔的力量都留在了這片空地裡。 索羅狄看了我一眼,竟然閉上眼睛,開始汲取周圍的光明力量,我懷著極大的興趣看著他的行動,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單純從靈魂上來說,人類的靈魂雖然也不弱,但是因為能量形式有些複雜,所以死亡的氣息排斥了光明的存在,而神卻不同,想來是因為他們最初構成靈魂的基礎就是單純的光明力量,因此他們在死後,也可以保持著這種力量,魔族也同樣,但是只不過他們擁有的暗黑力量更多一些,而索羅狄則是個意外,在神與魔的平衡狀態被破壞之後,神族不知不覺的承載了魔族的氣息,索羅狄正好相反,他反而擁有了光明的力量,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許索羅狄本人也不太明白,這真是一個絕好的研究對像… 過了一會兒,索羅狄已經結束了對光明力量的汲取,週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光與暗的結合,真是少見的品種…」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沒門!」索羅狄看見我的表情,沒頭沒腦的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來研究,你不要亂想…」 「算了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幸好我擁有了更好的研究對像…」我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揀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十六邊魔法陣… 「你這是做什麼?」索羅狄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笑了笑,張開手,受上出現了一團灰色的霧氣,然後向那片草地打去,灰霧一接觸到地面,迅速的滲入到土地下面,過了一會兒,一隻灰白色的骷髏手破土而出,抓住了地面,慢慢把身體拉了上來。 我笑著看了索羅狄一眼,他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只骷髏手出了神,顯然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我笑了一下,說實話,這樣的骷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個骷髏已經漏出了半個身體,六隻組成翅膀的骨架,在他背後輕輕的扇動… 跟在那只六翼骷髏天使後面的,是十幾個四翼和二翼天使… 沒有多久,這片空地上就站了一群骷髏天使組成的小小隊伍。 「唉呀呀呀…」索羅狄大驚小怪的說道「主人才剛剛走,你就開始拿人家的東西。」 「一副臭皮囊而已,反正他們已經用不到了,就留給我們有用的人吧…」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完全是強盜的理論…」索羅狄歎著氣搖著頭說道。 「這是靈魂法師的理論…」我笑著說道「如果不這麼幹,難道要我發動所有埃格斯的亡靈們,都到大陸上當乞丐?每家每戶的去討屍體?」 「不過真的很新奇!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天使的骷髏召喚出來…」索羅狄大有興趣的看著那只骷髏「要知道,雖然天使已經死亡了,但是它的骨架依然含有非常濃厚的光明氣息,他可以說是一種含有光明屬性的亡靈了!真稀奇…」 「是啊…這種東西的確少見,」我說道「召喚他們也費了我不少的力氣,他體內的光明元素本能的排斥我死亡力量的入侵,雖然有些薄弱,阻擋不住我,但是也比召喚一般的亡靈要難上許多,要不是他們因為某些原因身體裡積累了一些怨氣,還真不好辦…不愧是被稱為神的存在,連死了以後都不願意放棄神的地位。」我笑道 「對了,你說到亡靈召喚,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索羅狄眼珠一轉,說道。 「什麼問題?你問吧…」我隨口說道,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那些天使身上,畢竟這些東西是難得的試驗材料,骷髏天使…呵呵,到是前所未有的東西… 「我曾經觀察過你召喚出來的那些亡靈本身的實力都有了相當大的提高,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索羅狄問道「難道,變成亡靈之後就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 我像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瞪大眼睛看著索羅狄,把他看得一陣的發毛。 「怎麼了…」索羅狄被我看得手腳不安,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我有什麼不妥嗎?」 「這種問題你都可以問得出來…」我搖著頭讚歎道「怪不得剛才外面那些亡靈生物如此的低級,你這個亡靈的賢者當的還真是有幾分僥倖…」 索羅狄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我對於靈魂的研究還處於初級的階段,要知道,魔族是以暗黑系的東西為主的…」 「算你有理…」我無奈的說道「你要問為什麼成為亡靈的生物,有些本身實力可以增加很多?」 索羅狄點了點頭 「為什麼?就因為亡靈沒有痛苦感,可以把它的潛力擴充到極限,強行將大量的能量送到他們的身體裡…」我說道「一會兒我就要做這件事情…」 「就這麼簡單?」索羅狄有些驚訝 「當然!」我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然的話,還會有什麼?難不成我們還要用活人獻祭,用鮮血作引,然後再把他的靈魂出賣給你們來換取強大的力量?」 「這個,這個,我們收集那麼多靈魂有什麼用,我們對那種東西又沒有什麼研究…」索羅狄嘿嘿乾笑著說道。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所有的骷髏天使都已經破土而出了,整整齊齊在草地上拍成了幾排。我招了招手,一個兩翼的天使骷髏向我走來,經由我的引導,走進了那個十六邊魔法陣。 我的手裡划動著一個古怪的符號,四周的光明力量受到我的壓迫,開始向魔法陣中彙集,並且試圖向那個骷髏天使的身體裡滲透,我在一邊用魔法監視著整個過程,準備在出現意外的時候,終止魔法進程。 魔法的進程非常的不順利,說到底,骷髏還是骷髏,就算是天使的骷髏,他也是骷髏,那種無法避免的死亡氣息,讓四周的光明元素很不舒服,拼著命的想要脫離魔法陣的控制,弄得我滿頭大汗,還要小心不要讓排斥的力量太過分,發生爆炸。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未免有些過分的驚世駭俗… 經過第二十三次的失敗之後,那個骷髏天使還是那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我不由得一陣氣餒,周圍聚集了大量的光明力量,但是就是無法利用起來,真是讓人乾著急沒有辦法。 索洛狄看著我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又看了一會兒魔法陣裡的骷髏天使,突然對我說道:「這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想法是沒有錯誤的。」 「但是實行起來卻很有難度…」我歎了一口氣「光明力量太排斥這種死亡氣息了,而且這些又是些單純的骷髏,而不是像你這種有屬性的靈魂,很難讓光明力量認同這些骷髏,沒有了光明力量,這些骷髏只不過是一些擁有光明武技和魔法的骨頭而已,至多比一般的骷髏強上一些。」 「話是這樣說沒錯…」索羅狄嘿嘿笑了一聲「但是,要知道,天使就是天使,雖然靈魂已經沒有了,但是剩下的這些骨頭,確實非常好的能量容器,可以裝下很多東西。」 「誰說不是呢?」我歎了一口氣「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再好的容器沒有東西可以往裡裝,也不過是廢物一塊。」 「話不要說得這麼絕對…」索羅狄笑著說道「據我所知,應該有一種東西死亡力量並不排斥它,而且,力量也非常強大。」 我看著索羅狄的笑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暗黑力量!」我們兩個幾乎一起說出了這個詞。 「對,就是暗黑力量…」索羅狄笑道「而且,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吧?我們魔族裡有一個特殊的種族——墮落天使。」 第三集 第五章 魔棋 光明與黑暗?光明與黑暗是否是針鋒相對的存在?光明與黑暗是否都是互不相容的冤家對頭?無可否認,大部份的人都嚮往光明,厭惡黑暗的存在,並把它作為所謂的邪惡的代表,罪惡的稱謂,把光明吹捧為聖潔,善良的代名詞,但是,事實上是這樣嗎?脫離了對方,光明與黑暗能否單獨的存在在這個世上?完全沒有了黑暗,那漫無邊際的光明是否還能擁有他崇高的地位?黑暗和光明是各自獨立的嗎?難道說光明中就沒有了黑暗,而黑暗又容不下光明嗎?你只需要看一看光明中身後的影子,還有黑暗中天空中的明月,你就知道光明與黑暗之間,擁有多麼親密的關係了… ——克尼。特莫爾《基礎靈魂理論,光與暗的辯證關係》 「墮落天使」我看著索羅狄說道「你說的是那種由光明天使轉化過來的墮落天使?我只是有過耳聞,聽說他們是接受了暗黑力量的聖潔人物。擁有很強的力量,是連神都顧及的存在,情況複雜的不得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 「呵呵,作為一個人類來說,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索羅狄洋洋得意的說道「其實,所謂的墮落天使,在最開始的時候,大部份只不過是一些很低級的雙翼天使,但是他們為著追求強大的力量,開始挑戰光明力量的顛峰,不過,光明力量卻是一種非常討厭的東西,急功近利反而會影響到光元素的沉澱,讓他們在狂暴的光元素之下形神俱滅…」 「於是他們就找到了你們?」我開口說道「光元素的穩定性看起來不錯,其實卻是很活躍的一種元素,就像是光芒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會很刺眼一樣。」 「沒錯,但是暗系的力量則沒有這麼多的顧及,平時他的表現方式冷靜沉穩得有些過分,但是卻具有非常強的爆發力,因此,這種力量比較容易積累,當那些被光明所困擾的天使來到我們這裡尋求幫助的時候,我們就是用暗黑系的力量將他們體內的光明力量完全的驅逐,再用暗黑力量進行淬煉,讓他們的力量更加壯大!因為他們是接受了黑暗力量的天使,所以被天界稱之為『墮落天使』…」索羅狄耐心的講解。 「呵呵,還真是有趣的事情,不過,就算這樣,黑暗力量的爆發力非常強,可以在一段時間裡佔據上風,但是光明力量卻持久,平穩,所以到最後,黑暗的力量只好被打敗了」我搖著頭說道。 「在這一點上,你說得倒是沒有什麼大錯誤…」索羅狄苦笑了一下。 「對了,你的意思是按照製造墮落天使的方法,來加持這些骷髏天使?」我問道 「嗯,我覺得這種方法可行,畢竟黑暗元素和靈魂元素並不互相排斥…」索羅狄說道。 我可惜的看了一眼那個魔法陣「白白聚集了如此龐大的光明力量卻無法好好的運用,要向聚集同樣規模的黑暗元素,可是需要好一段時間…」 「不會的,不會的,你聚集的這些光明力量絕對不會被浪費!」索羅狄笑著說道「我會把它們收集起來,慢慢消化掉的…」 「當心不要吃太多,撐壞了…」我說道 「不會不會,道了我這個年紀的老人,吃東西都非常的有節制…」索羅狄笑咪咪的說道「至於那些暗黑力量的聚集問題,這不是什麼難事,我甚至可以聚集一些更龐大的暗黑力量來改造他們,你放心。」 「你說得如此的自信,倒叫我有些好奇…」我說道「你憑什麼聚集可以改造天使的暗黑能量呢?」 「雖然我們魔族滅亡了,但是有些東西還留了下來,比如說,原本魔族用來訓練高階暗黑魔導士的暗黑空間應該還在,只要我找到了那個空間坐標,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暗黑空間,聽起來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嗯,裡面聚集了非常龐大的暗黑元素,而且非常的純淨,就算是我們魔族,也在那裡呆不了多長的時間,也只有高階的魔導士才有資格到那裡去修煉…」索羅狄說道 「龐大的暗黑元素…嗯,怪不得你有持無恐,本來這群天使就是死人了,進到那裡也不會有什麼麻煩,反而可以極大的強化自己,確實是個好地方…」我看了他一眼「是個非常有研究價值的課題,如果成功的話…」 「如果成功的話,我就到魔神之戰的最後戰場——異端世界泰米平原去,召喚他一批魔神兩族死亡的戰士遺骸…」索羅狄嘿嘿笑起來。 「可以,按照道理來說,每一個亡靈賢者都擁有自己的親衛隊,但是必須控制在五百名以內,達到靈魂的平衡,避免埃格斯的混亂,這些親衛隊必須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呵呵,但是,看你的召喚能力,能否召喚到這些亡靈都是個麻煩…」 「你不會幫我嗎?」索羅狄一愣。 「你的親衛隊,也就是你的研究成果,按照道理來說,我是沒有權利幫忙的…」我聳聳肩。 「這個,讓我來做亡靈召喚,而且是這麼高級的亡靈,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索羅狄哭喪著臉,對著我說道。 「事情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笑咪咪的看著他「但是價錢嗎…」 「你想怎麼樣…」索羅狄警覺的盯著我 「二十個亡靈天使,還有二十個亡靈惡魔…」我開口要價「其中雙翼天使四隻,四翼的兩隻,高階惡魔也一樣…」 「這個…問題不大…」索羅狄回答說 「還有,我想領教一下,當年魔族震驚世界的暗黑魔法…」我笑道「你開始準備吧。」 「你的意思是…」索羅狄聽到我的提議一愣「難道想和我來一場比試?」 「當然,不然的話,你以為我要和你做什麼?」我一聳肩「早經聽說魔族的暗黑魔法天下無雙,我們亡靈一族除了靈魂力量之外,也就只有暗黑魔法不排斥我們,我對暗黑魔法感興趣也是理所當然的。」 「是這樣…」索羅狄點了點頭「呵呵,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施展暗黑魔法了,有那幾個天使亡靈在,對黑暗魔法敏感的他們,這麼做真是非常的危險。」 「你來以後,你就是埃格斯上暗黑力量最強大的法師了,畢竟對於暗黑魔法的研究,魔族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有些東西我要向你好好學習一下,在暗黑魔法方面,你可是我的老師。」我說道 「這樣啊?好,我無所謂,反正也手癢得很,玩一下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我們就在這裡比試嗎?」索羅狄向四周看了一圈,「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暗黑魔法修為,但是你也有個幾百年的壽命了,想必對於暗黑魔法也有了很強的認知,如果我們一打起來,憑著暗黑魔法的巨大破壞力,這片森林的前景堪憂…我在這裡呆了很久,對於這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當然不是在這裡打…」我搖了搖頭「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擁有龐大的死亡力量,我想,我們可以通過埃格斯做一個靈魂傳輸站一直通到這裡,把它作為埃格斯在大陸上的一個據點,這樣好的地方可是少見…」 「那,我們去哪裡?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們打個痛快的地方不多…」索羅狄有些奇怪的問道。 「親愛的亡靈先知…」我搖著頭,彷彿看見了一個不可救藥的人一樣「難道你死了這麼久,連怎麼飛行都忘了嗎?」我只了一下天空「佈一個結界在上面,在那裡不會打壞任何東西…」 索羅狄一拍腦袋「還不適應這種狀態,有些不習慣,原本的幽靈狀態飛倒是可以,但是飛不高…」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可以開始了,節省一點時間,雖然我們的時間近乎無限,但是也不可以隨便揮霍…」說完,我從地面上慢慢的浮了起來,在上面佈置了一個結界。 索羅狄搖搖頭笑了一下,也跟著我飛了起來,在我的對面停了下來。 我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黑夜,將是暗黑魔法使用的顛峰時刻,也是隱藏我們的絕好掩護,畢竟有兩個怪物在天上打來打去的太過於驚世駭俗… 「可以了嗎?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就先出手了…」我說道 「好,你來吧,我正好想看看你在暗黑魔法上的成就,是否和你靈魂魔法的修為一樣的高超…」索羅狄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也沒有客氣,沒有取出靈魂的指向,只是空手向索羅狄展開進攻,手上結出了一個符印,打向對面的索羅狄,一瞬間,整個結界都充斥了我放出的澎湃的暗黑能量,我充分的把暗黑力量的特點,他的爆發力發揮到了極限,「暗黑之河「我低聲喝道,暗黑的力量就像澎湃的河水遇到狹窄的河道,讓人無法阻擋它的力量。 索羅狄平靜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伸出單手,在自己的面前畫了一個圈,然後用手一抓,一個黑色的圓盤出現在他的手上,隨意的向我一丟,「暗黑磨礪…」索羅狄低吟道。 那團暗黑氣息迎向我的魔法,霎那間,我的魔法就像是河流遇見了水壩,雖然澎湃,但是力量卻被他無限的消磨,最終無可奈何的歸於平靜… 我停下手,看著對面的索羅狄,索羅狄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姿勢… 「看來,我這樣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我搖了搖頭「只好使用道具才可以掙扎一下…」 「不要把事情說得那麼悲觀…」索羅狄搖搖頭「事實上你幹得已經不錯了,剛才的力量已經有魔族高階法師的實力了,相比天生對於暗黑力量就敏感的我們,你這樣就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我始終有些不甘心…」一揮手,那只靈魂的指向就出現在我的手上「現在,我就開始正式進攻了。」 沒有等索羅狄回答,我一轉手中的指揮棒,在空氣中開始輕輕揮舞著,周圍的暗黑元素感受到了我的音樂,跟隨我的動作,優雅的舞蹈著,這就是那曲曾經出現在底比斯王城的「憂鬱的暗黑卡農」。 「這個就比剛才的有趣多了…」索羅狄感歎道「但是對付我的話,還要差一些。」索羅狄兩隻手抱圓,一團黝黑的暗黑力量在他的兩手之間慢慢聚集,連我都感覺出那裡面龐大的力量。 「暗黑核心…」索羅狄低吟了一聲,那團黑暗之球飛向了他的身前,迎向了我的魔法… 我那澎湃的暗黑樂章 ,在遇到黑暗光團之後,竟然不收我控制的圍著他慢慢的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向中心聚集,那團黑暗能量越來越黑暗,我放出的魔法卻越來越小,最後,那一團黑暗力量完全吸收了我的魔法,又飛回了索羅狄的手裡,被他隨手拍散。 「好強!」我在心裡歎道,難道這就是魔族的力量嗎?暗黑元素在他的手上就像是玩具一樣,就算是我將最強的黑暗樂章 演奏出來,恐怕也沒有什麼作用。 索羅狄微微一笑「是不是該輪到我了?嗯,你這樣的對手可以讓我動用我可愛的寶貝了…從那一次之後,有一千年沒有見到他了,很想它啊!」 索羅狄伸出一隻手來,高舉在空中,輕輕的搖動「久違的朋友,聽到我的召喚之後,就回到我的身邊吧…」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龐大到令人壓抑的暗黑力量出現在這個結界裡,索羅狄站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黑芒,黑芒散去之後,索羅狄手中多出了一塊漆黑的鐵牌… 索羅狄輕輕的撫摸著那塊鐵牌「我親愛的寶貝,很久沒見了,最近,你過得好嗎?」深情的就像是對待戀人一樣。 那塊黑漆漆的鐵牌乍一看毫無特點,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塊鐵牌製作得非常精細,四個角,有四塊墨黑色的魔法晶石,鐵牌上面縱橫交錯的畫著一道道的橫線,在每個橫線交接的地方都刻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鐵牌的下面,是一大塊墨黑色魔法晶石,上面有手指的指印,看來是用手抓住的地方。 我好奇的看了一會兒那塊鐵牌,滿是好奇的問道「親愛的先知大人,你手裡的那個是什麼?」 索羅狄笑著看了我一眼「法器,和你手中的指揮棒一樣的法器…」 「這麼說,是你施展特色魔法所需要的道具?」我蠻有興趣的看著那塊鐵牌,雖然大多數法師的法器和他們的特色魔法息息相關,不過,這個東西,我始終搞不明白他是做什麼用的… 「當然,不然的話,你以為他會是什麼?」索羅狄笑道「這是我操縱暗黑魔法的道具,當年魔界的瑰寶之一,我親手做的呢!」 「真的嗎?那我可是真的太有眼福了!在魔族覆滅之後的千年,還能看到當年魔族的寶物,不知道,這件法器有什麼名目…」我反覆上下打量那塊鐵牌,依然弄不懂他應該叫做什麼。 「簡單處見平凡,最簡單的方式,卻可以發揮最強大的力量,這是當年把暗黑魔法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道具——暗黑魔棋。」索羅狄撫摸著那塊鐵牌,就像是撫摸情人一樣。 「原來是一張棋盤…」我眼睛一亮「真少見,我可以見識一下它的威力嗎?」 「當然!我當然會滿足你的要求,自從千年之前的那一場戰爭,它就再也沒有暢快淋漓的戰鬥過了,今天,就讓他好好熱熱身吧。」索羅狄一手抓住那塊棋盤下面的魔法晶石,注入暗黑魔力,「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暗黑魔法!暗黑操棋。」 站在對面的我,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暗黑力量一凝,整個空間就像靜止了一樣,而我,就處在這種靜止的空間裡,感受周圍元素的力量也非常的困難,暗黑元素的聚集速度比平時慢了一半。 「這就是我的特色魔法,暗黑領域——『棋戰空間』」索羅狄手中的那塊棋盤放射出幽幽的黑芒,整個空間裡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獨特的氣息… 這塊棋盤,是構建在一種叫做加納棋(圍棋)的原理之上的魔法棋,當年在魔界,是沉迷於棋道的索羅狄的特色魔法,也為索羅狄在魔界贏得了非常高的地位,索羅狄借助魔法晶石和暗黑法力的幫助,通過魔法陣和這塊棋盤,建設一種獨特的暗黑凝固空間作為自己的棋盤,用暗黑力量作為自己的棋子,在棋盤上擊敗對手,這種魔法非常難以破解,也超脫了一般棋的概念,即使你棋藝比索羅狄還高,也不大可能在他專屬空間裡戰勝索羅狄。 當年,他最輝煌的一戰,就是用他的暗黑領域一舉殲滅了一個一千名左右天使組成的軍團,但是,也因為那一戰,他動用了生命的力量,從而徹底的失去了自己的肉體,還有大部份的精神力量,只有殘存的意識還有靈魂遊蕩在這個世界上,憑借本能汲取能量,漸漸重新恢復到現在的樣子… 我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一揮手中的生命指向,一首我最強的魔法音樂隨著我手中的靈魂指向,開始在這個魔法空間中激盪——「暗黑寂滅交響曲」,雄厚沉穩的暗黑音樂衝向對面的索羅狄。 索羅狄不慌不忙的抬起抬起剩下的那隻手,兩指之間出現了一粒黑色的棋子,索羅狄將那顆棋子重重的砸在棋盤上,口中喝道「暗黑奕子——壓」 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卻十分特殊的暗黑力量,堵在我的暗黑樂章 的前面,渾厚的暗黑音樂,在遇上這股奇怪的暗黑力量之後,竟然被他消磨化解得無影無蹤奇Q□s□u.сom書,感覺,有些像我暗黑休止符的樣子,但是又有些不同… 索羅狄再一次抬起手來,有一顆棋子出現在他的手上,再重重的砸向棋盤「暗黑奕子——鎮」就在那道暗黑力量沒有消失的時候,一股新的暗黑力量出現在我的前方,瞬間,我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向我襲來,渾身上下覺得都不舒服,所有的暗黑魔法在這一刻彷彿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無論怎樣出手,似乎都將落入絕對的下峰,最讓人難受的是,那股力量並不向我襲擊,而是在那持續的向我施加壓力,我對他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不上不下的讓人心裡難受… 然而惡夢依然沒有結束,索羅狄手中又出現了一枚棋子,又落到了棋盤上「暗黑禁制——斷」 新落下的這裡棋子,和原本那粒「鎮」巧妙的結合在一起,龐大堅實的暗黑力量將我團團圍住,由於這種能量密度過大,我竟然覺得我和暗黑魔法之間的聯繫被完全切斷了,缺少足夠的元素力量,我只好使用一些初級一些的暗黑魔法,手中的靈魂指向一陣的揮動,我的身體前方出現了一股暗黑力量——暗黑系絕對防禦「暗黑休止符」。魔族的強大果然不一般,現在,我陷入苦苦防禦的境地,沒有一絲反擊的力量… 索羅狄得理不饒人,手中又是一揚,一粒新的棋子又砸在棋盤上「暗黑奕子——虎」 周圍的暗黑力量歡呼著,激盪著,我的周圍,三面受到巨大的壓力,暗黑的力量慢慢的在積蓄,隨時準備給我致命一擊,我發現絕對不能再在這裡耽誤下去了,拚死發出一股暗黑魔法,「暗黑的連音線」這個魔法雖然不大,但是卻可以攪亂對方魔法元素的排列方式,造成一段時間的混亂,就趁著這個機會,我飛速的向後退去,脫離暗黑元素的壓迫… 可惜,索羅狄不願意讓我跑得太舒服,對面他站的位置又出現了一聲低喝「暗黑奕子——擋」 索羅狄不愧是一個惡魔靈魂,對於戰鬥倒是有一種天生的癡狂,這一聲擋之後,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就在我飛速後退的時候,龐大的暗黑氣息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那種深邃中隱藏著暴虐的恐怖力量,將暗黑力量那種爆發力運用到了極點… 這四粒棋子之後,我已經完全被封鎖在他的「暗黑領域」裡了,周圍四股蘊而不發的暗黑力量,把我牢牢地控制在中間,我不敢對這些力量做出什麼過大的反應,萬一他們突然爆發的,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面的索羅狄顯然已經玩上了隱,得理不饒人,但是這次沒有再出現暗黑色的棋子,索羅狄在自己的法器上輕輕旋轉著,口中喝了一聲「破…」,龐大的暗黑力量不再圍在我的周圍,瞬間爆發了出來,我在中間的感覺就像是在暴風雨中的一艘小船,根本無法抵抗那股駭人的力量,似乎整個空間都被顛倒了,搖晃著,吼叫著,充滿侵略性的力量不停得摧毀我的身體,尤其令我驚恐的是,它竟然開始向我們亡靈不死的憑證——精神印記進行了進攻,如果我現在可以出冷汗的話,我的冷汗恐怕可以把自己的衣服都打濕。精神印記被摧毀的話,那我就麻煩大了,想成為亡靈都做不到了。 急中生智,我最拿手的魔法終於被索羅狄逼出來了,手中的靈魂指向一晃,真正讓他大展身手的魔法終於被釋放出來了,靈魂指向激動的我都可以感覺到它在微微顫動。 「屬於歸寂靈魂的樂章 ——心之湖奏鳴曲…」手中的靈魂指向畫出幾道美妙的弧線,四周的靈魂元素感受到我的召喚,還有音樂的感動,迅速彙集起來,整個空間慢慢演奏著一曲平靜安詳的音樂,似乎聽不到音樂聲,但又好像可以聽到,這音樂根本不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和你的心靈發生共振,慢慢的將你引向平靜安寧的湖畔,感受到這首音樂的靈魂,就像在飄遊平靜的湖面上一樣,感受著醉人的春色,再湍急的河水也無法激盪起一絲的波紋,心之湖…平靜的心之湖,安寧的心之湖… 沒有什麼結界可以阻擋靈魂的元素,也無法排斥靈魂的元素,如果真的有排斥靈魂元素的地方,那裡也不會有我們出現,因為,生命就是靈魂的結晶… 靈魂的樂章 ,靈魂當然感受最深,即使索羅狄是強大魔族的靈魂,他也逃脫不了靈魂的感動… 對面的索羅狄越來越安靜,動作也越來越緩慢,暗黑魔法根本防禦不了無處不在的靈魂力量,索羅狄的暗黑力量在心之湖裡不斷被消磨掉,索羅狄本身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於,索羅狄手一鬆,那塊「暗黑魔棋」從他手中掉了下去,那個「暗黑領域」沒有了索羅狄的魔力支持,還有「暗黑魔棋」的法力分配,整個空間終於塌陷了,周圍的暗黑力量也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散佈到整個空間。 所謂的暗黑領域,其實是索羅狄依靠自己的魔力和「暗黑魔棋」的幫助,封鎖住空間,製造的擬態空間,所以對我的傷害還不算大,不過,即使這樣,也要了我半條命,那幾股強大的暗黑力量已經侵蝕了我的身體,三分之一個身體已經漏出了白骨,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更貼近亡靈巫師的形象… 我淒涼的看了一眼自己白骨森森的手掌,苦笑了一下,最近還真是不幸,沒有多久,已經兩次被摧毀了肉身,這一次更是差點連自己靈魂的組成結構都被摧毀了,雖說靈魂是無處不在的,不過現在這種存在方式,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低頭看了一眼正在搖著腦袋,恐怕還在頭暈腦脹的索羅狄,我收起了靈魂的指向,慢慢的飛了下去… 「怎麼樣?老傢伙!」我有些氣惱的說道「哼,你剛才的那場魔法,足夠我對你使用這種尊稱!」 「嘿嘿,這個…」索羅狄乾笑了幾聲,「剛才的魔法確實有些過分,很久沒有摸到暗黑魔棋了,千年之後又使用它進行戰鬥,激動之下,有些忘形了。」 「你是不是覺得亡靈先知這個位子不大適合你,想要直接把我幹掉,來個身兼兩職?」我沒好氣的說道。 「哪有,哪有,只不過很久沒有使用我的老朋友了,激動了一下,實在是不好意思…」索羅狄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對著我連聲道歉,看他現在的狀態,剛才的那曲心之湖對他的影響還真是不小…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索羅狄並不想幹的太過分,不過很長時間不用暗黑魔棋了,力量控制得不好,而經過千多年的積累,那塊暗黑魔棋又積累了太多的暗黑力量,這才差點發生意外… 「你這個老傢伙差點把我幹掉…」我氣憤難消,惡狠狠的說道,配上那纍纍的白骨,實在是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現在的索羅狄除了乾笑,也沒有新的表示了… 「不過,魔族還真是天生的暗黑魔法使用者,這種龐大的力量還真是屬於人類得我們所難以想像的。」我搖著頭感歎道。 「你還算是人類嗎?」索羅狄在一邊小聲的嘀咕道「這種半人半鬼的樣子,連我們魔族的魔獸都沒有幾個能比你難看的。」 「嘿嘿嘿,多謝你的誇獎…」我優雅的向他鞠了一個躬,不過看見一個半骷髏鞠躬,無論動作多麼優雅,也沒有什麼賞心悅目可言。 「不過,你的那根法杖並不然適合暗黑魔法,還有施法的方式也不太適合暗黑力量的特點…」索羅狄說道 「沒辦法,我的本行可不是暗黑法師…」我一聳肩「因此,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要請求你一下。」 「什麼事?」索羅狄緊張的看著我,就像我要吃了他一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你能不能把我身上剛剛殘餘下來的暗黑力量吸走,現在我被他們侵蝕的快要沒有了…」 我活動著重生後的胳膊,肌肉快速的生長,讓我的神經有些發麻,這在我缺少血液的身體上,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有略多一些的感覺… 我苦笑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還真是倒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身體就被毀了兩次,要不是還要在大陸上遊歷,我真想就那個樣子算了,不管它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想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索羅狄投去亡靈的怨恨和詛咒的眼神。 索羅狄嚇的一縮脖子,剛才那一首心之湖,讓他的靈魂現在都有一些昏昏沉沉的,我對靈魂的瞭解程度,讓他都懼怕三分,不知道幹什麼好的他,只好衝我嘿嘿乾笑了兩聲。 「想不到你下達米魯棋的水平那麼差,加納棋卻下的可以要人命,你這個魔族的先知還真是名不虛傳…「我氣憤難平的說道。 「意外,意外,這全都是意外…」索羅狄陪笑道「我也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好了好了,」我擺擺手「我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找人來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讓他把你帶回埃格斯。」 「你呢?你不回去嗎?」索羅狄一愣,問道 「我?我在這片大陸上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要去做,好好感受我的新生,暫時還沒有回到埃格斯的打算…」我笑道。 「有這麼好的事情?!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作個伴?已經很久沒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被困在這個森林裡那麼久,我迫切的需要到外面活動一下筋骨,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從這裡脫困,又進到一個新棺材裡。」索羅狄急急的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我帶你去沒有問題,不過,就憑你身上的死亡氣息,和我出去以後,馬上就會讓我這個邪惡的暗黑法師的名頭,更加臭上三分,我們聚在一起不超過一個星期,就會受到整個大陸的追殺,然後我們就會一起灰溜溜的逃回埃格斯。」 「是這個問題啊?嘿嘿嘿,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只有這麼簡單的話,我會在這片大陸上比你這個暗黑法師更吃得開。」索羅狄神秘兮兮的笑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奇的問道。 回答我的是索羅狄的行動,穿著黑色長袍的他,張開了自己的手,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但是,索羅狄的身上卻冒出一層微微的白光,把他整個人都裹在中間,使他看起來就像夜晚來拯救人類的聖靈,然而索羅狄的表演還沒有結束,一股神聖莊嚴的力量從他的身體裡滲透了出來,在這片草地中翻滾流動,如果這個時候索羅狄能張開一對翅膀的話,說這個糟老頭是天使都有人信。 「來吧,迷失於黑暗中的孩子,在神翅膀的護佑下,得到解脫和救贖吧…」索羅狄微笑著伸出一隻手來,那上面浮動著一層白光,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比最能說會道的牧師更像神的使者。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一翻手,靈魂的指向就來到了我的手上,對著索羅狄就要發動靈魂魔法。 「別別,我只是開開玩笑,你不要弄得那麼緊張…」索羅狄兩隻手在身前急速的搖晃「只不過讓你見識一下我光明的力量而已。」 「你把剛才吸收的神聖力量運用出來了?」我問道 「沒錯,那股力量很強大,要知道,這裡可有一個六翼天使,我都沒想到,身為魔族的我,有一天都可以讓自己的形象充滿光明的力量…」索羅狄笑著說道。 「有這樣的力量,倒是可以陪著我在大陸上走動走動…」我點點頭,有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我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不光如此…」索羅狄笑道「如果有一個充滿光明力量的人在你身邊,作為幫助你這個邪惡的暗黑法師擺脫暗黑力量束縛的引導者,我想,你以後的路也會好走好多…」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一笑「有你在我身邊,確實可以省卻不少的麻煩。」 我圍著索羅狄轉了幾圈「好像還缺點東西,渾身上下有些不對勁…」 「嗯…」索羅狄張開雙臂,打量了自己一下「我想是缺少了一身表示聖潔的白袍…」 「還有一根充滿神聖力量的法杖…」我點點頭。 「沒錯…」索羅狄同意道「白袍應該沒有問題,隨便找一塊白布就可以做一身,但是,法杖有些麻煩,以我們的身份,如果有那樣的東西才叫奇怪…」 我點點頭,無意中看到了剛才我繪製的魔法陣,那幾個亡靈天使已經被索羅狄送走了,只有這個魔發陣還留在那裡,我靈機一動,畫了一個符咒,召喚出幾個骷髏戰士,指揮著他們在剛剛骷髏天使爬出來留下的大坑裡挖來挖去。 「你這是做什麼?」索羅狄在一邊奇怪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沒有多久,那幾個骷髏就有了收穫… 第三集 第六章 神聖的惡魔 惡魔也可以是聖潔的嗎?只要他披上神聖的外衣,儘管他的內心還屬於惡魔,但是他的身體卻充滿聖潔的力量,當人們無法直接看透別人的內心的時候,外表就成為了認識別人的憑證之一,雖說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是有多少人可以擺脫這一點,不去相信自己的眼睛?還好,惡魔並不一定是作惡多端的,但是如果是披上正義外衣的罪惡呢…我們是否可以剝去他聖潔的遮羞布? ———克尼。特莫爾《漫步在大陸上的靈魂 「對不起,請不要離我這麼近…」幽雲冷冷的說道,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的拉斯爾特。 「幽雲小姐,天氣這麼熱,我正好會一點冰系魔法,可以為你降降溫度。」拉斯爾特陪著笑臉說道。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並沒有覺得天氣很熱,不過,你在這裡轉來轉去,讓我覺得非常討厭。」幽雲臉色陰沉的就像是暴雨來臨前的烏雲。 「幽雲小姐,請您相信我,我是一片真心啊!」拉斯爾特可憐兮兮的說道。 離開她們見面的地方已經有大約一天的時間了,這一路上,拉斯爾特就對幽雲糾纏不休,至於丹米雷迪,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嗯…流魔大哥…」一身黑袍的來卡特,在流魔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流魔苦笑了一下「是非常麻煩的來頭 「非常麻煩的來頭?那是什麼?」來卡特奇怪的問道。 「那兩個人是底比斯的王子和他的好朋友,似乎是一個男爵…」流魔說道。 「底比斯的王子和一個男爵?!」來卡特瞬間覺得渾身無力,身為一個亡靈法師,最怕的就是遇上麻煩,因為自己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可是,現在,這種麻煩好像是躲不掉了。「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跟在我們身邊,我們會不會…」 「我們還好,我們身上有導師給我們的秘寶掩飾身份,至於你,我就不敢說了…」流魔猶豫著說道「要不然,你先躲開一段時間,等導師回來?」 「這個…」來卡特不再說話,在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花影小姐,花影小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車隊的後面傳了過來,正是風塵僕僕的底比斯王子,丹米雷迪。 沒多長時間,丹米的馬已經追上了車隊,他手裡拿著一卷金色的紙卷,向著花影晃了晃「花影小姐,這是我從父親那裡弄來的命令,現在已經撤銷了對於你們團長的一切指控,皇家也出面僻謠了,相信我,他不久之後就可以回來了。」 「謝謝你,丹米殿下。」花影從那場舞會之後,第一次對丹米露出了笑臉。 「啊!能看到您的微笑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丹米覺得一陣眩暈,幸福的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因為你們歌舞團的團長走了,你們一路上可能遇到不少麻煩,因此,過一會兒,會有皇家魔導師團奉命來保護我們。」 來卡特和流魔眼睛一下睜的好大,驚恐的互相看了一眼。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挖出來了。」索羅狄好奇的說道「你到底讓這些骨頭架子挖了些什麼出來?」 「唉…可憐的老傢伙,身上帶了光明的力量,竟然就變得如此不敏感了,要命,要命,你沒有感覺到那龐大的光明力量嗎?」我搖著頭說道。 「沒錯,是很龐大的光明力量…」索羅狄經我一提,也反應過來了「你是在挖剛才那些天使留下的武器?」 我用一付你總算開竅了的眼神看著他,指揮著骷髏戰士把那些玩意挖出來,總共有三把劍,還有一柄長槍還算完整,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都已經殘破不堪了。 「好運氣,竟然還有一把長槍!」我的眼睛一亮「這樣就省卻了不少麻煩!」 不理索羅狄古怪的目光,我走了過去,拿起那柄長槍,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把槍頭取了下來,留下槍桿,又從旁邊的寶劍上面,找了一個製作最精美的劍柄,那把劍柄上面,刻了一個張開翅膀的天使,手裡捧了一塊光屬性的晶石。利用剛才的那個魔法陣,吸掉了裡面的光屬性力量,用暗系能量對這個東西進行了改造,將那個劍柄鑲到了槍桿上,然後在上面挖了幾個洞,把幾塊晶石都鑲了進去,再把光明的力量通過魔法陣送回去,沒多久,一個簡易的法杖就做成了。 把那把法杖在手裡掂了掂,沖索羅狄一笑「怎麼樣?先知大人?這把法杖你還滿意嗎?」 「還不錯…」索羅狄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向裡面灌注了光明力量「儘管製作的並不是非常出色,但是,對於人類世界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神器了,這樣的話,我這個冒牌的聖者就更完美了。」 「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我想,我該叫一些人來把這裡打掃一下了。」我一笑,在空氣中畫了一個符號,一道灰黑色的大門憑空出現,裡面走出了一個瘦長的身影,一瞬間,龐大的死亡氣息充斥了空間。 「導師,聽到你的召喚,我趕來了…」說話的是提克。 「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新的亡靈第十三賢者,亡靈先知——愛修斯。索羅狄。」我指著一邊的索羅狄,向提克介紹道。 「這一位,是亡靈第二賢者,黃泉領路人,提克。米蘭。」 「啊!亡靈賢者的隊伍又擴大了,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了。」提克向索羅狄行了一個禮之後,有些興奮的說道,暗淡無光的灰色眼珠,都露出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神采。 「不要鬧得太凶!」我笑道「上次梅迪的慶祝儀式,足足鬧了一個禮拜,讓蓋亞的那些人整整激動了一個禮拜,那種全民備戰的樣子,真是誰看誰都要感動。」我笑道。 「呵呵,好吧,這次我們盡量控制一下…」提克說道「就不要給他們製造太多的麻煩了。」 「先不著急,索羅狄要和我一起遊歷大陸,等他回去之後,我們一起慶祝吧?」我說道 「他可以到大陸上嗎?」提克奇怪的問道「好像只有導師一個人可以充分隱藏自己的死亡氣息吧?他去的話,會不會有麻煩?」 「你來到這裡之後,感覺到什麼太重的死亡氣息嗎?」我問道。 提克一愣「對阿,這裡沒有什麼太重的死亡氣息,好像…」一皺眉頭「還有讓我很反感的光明力量…」 「呵呵,索羅狄他可以運用特殊的方法隱藏自己的力量,他在我身邊,還可以給我帶來一些方便,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說道「我叫你來這裡,是讓你帶一些初級亡靈法師,還有一些亡靈生物在這裡做個據點,方便我們往來,這裡的死亡氣息很重,做靈魂傳輸站的話,方便得很。」 「沒錯…」提克向四周看了一下「這裡的確有很濃的死亡氣息,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這是個秘密,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埃格斯,好好研究一下。」我一指剛才骷髏戰士挖出來的那堆東西,雖然這些東西在索羅狄眼睛裡不算什麼好貨色,但是在人界,卻是不可多得的光明法器,很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提克向那堆東西看了一眼,找來了幾個骷髏戰士,把那些東西小心翼翼的搬回了那扇門。 我四周看了一下,沒有什麼事情囑咐了,我向提克揮了揮手,「好了,提克,你慢慢忙吧,老傢伙,我們走吧…」 「導師,為什麼這麼著急?」提克說道 「嗯,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我急著去擺脫現在尷尬的處境…。」我說道「走了,走了,不要耽誤太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和索羅狄悠閒的走在森林外面的大道上,現在還是晚上,沒有了那令人忍無可忍的太陽,我們這兩個幽靈感覺良好得很… 「我說…」索羅狄突然問道「你來到這片大陸多久了?」 「沒有多久,三個月左右…」我隨口答道。 「那在這三個月裡,你都做了些什麼?」 「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組織了一個歌舞團,然後四處看了一下風土人情…」 「只有這些?」索羅狄奇怪的問道。 「當然,不然的話,你覺得還會有什麼?」 「唉…你好不容易來到這片大陸,只作了一些這麼無聊的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笑了笑「實際上,我有一些小小的玩笑,和一些研究計劃,不過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決定怎麼開始…但是,在我遇見你之後,我有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念頭,相信會很精彩的…」 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虛假的東西,可以比真實的東西還要像真的,因為虛假的東西可以給你無限制的承諾,因為它不需要去實現,而真實的東西卻必須考慮自己的力量,而且虛假的東西偽裝的比真實更華麗的時候,真實就被擠到了可憐的角落,華麗的虛假和樸素的真實擺在你的面前,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你會選擇哪一個? ———克尼。特莫爾《窺視靈魂的深處》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樣的計劃?」索羅狄聽到我的話兩眼發亮,看著我就像一隻狼盯住肉一樣,看來大家不愧是對靈魂這個東西懷有濃厚興趣的同一類人,一聽到我有一些奇怪的研究計劃,索羅狄倒是非常的積極。 「嗯,倒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試驗,你會感興趣的,而且,這個試驗少不了你的參與…」我笑著說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試驗,我想聽聽你的計劃…」索羅狄一臉的希翼。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我賣了個關子,神秘的笑了笑,拍了拍速的頭,揚長而去,索羅狄一臉狐疑的跟了上來。 離詛咒森林不遠就是一個城鎮,前一段時間,為了防止別人發現我的身份,我都把速放掉,自己一個人進城,通過我和速之間的靈魂感應,保持聯繫,這一次,有了索羅狄這個靠山,我終於可以帶著速大搖大擺的走進城市,然後找機會大吃大喝,滿足一個亡靈的口腹之慾。 詛咒森林雖然是這裡的一個禁忌,但是由於有對亡靈生物來說古怪的結界,可以封鎖他們,不讓他們出森林,而索羅狄又研究出來一些古怪的靈魂魔法,讓進入那片森林的人迷失方向,然後稀里糊塗的走回原處,所以,沒有人知道森林裡究竟有些什麼。因此,雖然是禁忌,但是卻和周圍的人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詛咒森令不遠就是一條主要的大道,是貫通南北的重要通道之一,而那個城鎮也成為了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說是鎮子,但是卻比城市小不了多少,裡面亂七八糟成員複雜,有高大魁梧的獸人,還有美麗迷人的妖精,小巧可愛的精靈,等等亂七八糟,在大路上出現過的人種,幾乎在這裡都可以找到。 我帶著索羅狄先去買了一身白袍,索羅狄穿上以後,將身體內的光明氣息稍微透出了一些。雖說只是一點點,但是,這力量卻是直接傳承於天使,那種龐大的效果就不用說了,只是這麼一點,索羅狄的氣勢為之一變,原本一直瞇著,讓人感覺陰險狡詐的眼睛,這個時候卻讓人有一種孺智的感覺,那鷹鉤鼻子,消瘦的臉龐,都變得讓人有些慈祥的感覺。嘴角常常掛著的那道邪笑,這個時候也讓他有了一些父親般寬容慈祥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他,讓人身不由己的想要接近他的身邊,感受他的慈祥,別說是聖人,就是有人說他是神,恐怕也有人信。我不得不感歎人類審美觀念的敏感,雖然我已經成為了亡靈多年,對於一些東西經常懷著無所謂的感覺,但是,也對這個冒牌的聖人有了一絲令人懊惱不止的好感… 「還真是人靠衣裝…你這麼一打扮,倒還真多了三分人樣…」我有些酸酸的說道,也難怪,無論我怎麼樣想辦成正常人的樣子,身為亡靈的我,還是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怎麼也改變不過來,因此,也就暗黑法師的身份比較適合我。 「孩子,你痛苦嗎?你悲傷嗎?你因為你自己的過錯而深深懊惱嗎?來吧,向我傾訴,向我打開你的心扉,不要有所保留,讓我看到你的一切,我會傳承神的旨意,救贖你的靈魂,讓你的過錯在神的光芒之下,煙消雲散…我在聆聽你的傾訴,孩子,不要有所保留…」索羅狄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了那把冒牌的法杖,上面罩了一塊白布,為的就是防止它過於顯眼,不管怎麼說,也是天使曾經用過的武器,在人間也是不得了的東西。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老傢伙,不要得意忘形,在我面前講什麼靈魂的救贖,用不用我幫你演奏一曲,救贖一下?」說話間,那把靈魂的指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手上。 索羅狄頭搖的就像一個撥浪鼓一樣「不用了,不用了,上一次那一曲心之湖,讓我現在全身還軟綿綿的,我不想再嘗試其他的玩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剛才的表演還真精彩!」我笑著說道,一指一邊還跪在地上的服裝店老闆和夥計「還沒開始行騙,就有了信徒。」 索羅狄乾笑了兩下,「當初和神族作戰的時候,這種事情看了不少,久而久之的就會了…」 「先不要廢話,把這位可憐的老人家安排一下吧。」我小聲說道,指著服裝店老闆他們的手指依然沒有收回來。 「哦哦,知道了…」索羅狄點點頭,轉過身去,拿著那把偽裝的法杖,臉上帶著聖潔慈祥的笑容「我的孩子,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向神懺悔的嗎?我將做你的傳訊人,將你的罪行一一列在神的面前,請求他的寬恕…」 那個衣服店的老闆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開始向索羅狄懺悔,懺悔的內容五花八門,從三歲的時候踩死一隻螞蟻,到前幾天背著老婆偷人,應有盡有,至於那些偷看女顧客大腿,賣布的時候以次充好之類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索羅狄倒也沉得住氣,耐著性子聽完,然後用手上的法杖在地上跪著的人肩膀上輕輕一點,輸入一點光明的力量,面帶微笑的說道「我代表神,寬恕你的罪行…」 接下來整個服裝店裡感激涕零的哭聲,場面要多感人有多感人… 「感覺怎麼樣,我的暗黑聖人?」我拉著索羅狄逃出服裝店,笑著對他說道。剛才那位老闆的熱情還真叫人有些吃不消,死活不要我們的錢,但是希望索羅狄能留下一樣東西給他們作紀念,無奈之下,索羅狄只好從不遠的地方隨便傳送來一塊石頭,稍微加了一點光明能量,送給了那個老闆,那個老闆竟然再一次喜極而泣,摟著那塊石頭死活不鬆手,恐怕現在那塊石頭已經被擺在哪張名貴的桌子上,接受一家大小的供奉了… 「人類的熱情還真是要命…」索羅狄苦笑了一下,同時收斂了一些自己的光明氣息,於是他的地位瞬間從一位受人敬仰的聖人降為一名慈祥寬容的老人,就算是這樣,路上還不斷有人向他鞠躬行禮,恭敬的不得了,而這個傢伙也恰到好處的微笑回應,就算是真正的聖人出現也要甘拜下風。 「呵呵,人類的靈魂其實是很有趣的一種研究對像…」我笑著說道「你們魔或者是神,因為擁有強大的力量,大多數事情都可以依靠自己力量來解決,因此靈魂單調的讓人乏味…」 「沒錯,我同意你的話,人類的靈魂就複雜多了,因為在人類的一生當中,有太多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無發預料和解決的,因此,他們的靈魂當中擁有了太多的複雜情緒,深奧的讓人難以捉摸…」索羅狄一邊回應著周圍人恭敬的招呼方式,一邊深有感觸的說道。「人類的靈魂很有意思,一方面他們複雜的讓人難以捉摸,另一方面,他們又單純的相當容易欺騙,因為他們心中擁有一種名為慾望的東西,只要你能滿足他們的慾望,或者似乎能滿足他們的慾望,他們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希望多托夫到你的身上…」 「不要說的和一個真正的聖人一樣…」我搖著頭說道「沒有什麼能夠擺脫慾望的操縱,這是所有靈魂的本能,也是存在的條件,你們魔和神也一樣,如果沒有慾望,神魔大戰會爆發嗎?」 索羅狄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沒錯,如果沒有慾望,神和魔也不會真正的存在,所以沒有真正的聖人,所謂擺脫慾望的糾纏,跳出塵世,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起碼現在,你就像一個聖人,好好擺出樣子,讓你的信徒高興一下…」我笑著說道。 看看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我拉了一把身邊的索羅狄「我說,聖者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找地方休息?找什麼地方?」索羅狄奇怪的看著我。 「這個,我們難道就在這野地裡胡亂對付一晚?」我故作驚奇的說道「不是因為你有什麼苦修的計劃,鍛煉身心,想要真正做一個聖人吧?」 「哦,哦,對了…」索羅狄尷尬一笑「孤魂野鬼當慣了,突然有了實體,有些不太適應…」 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要盡快適應才好,成天在外面飄來蕩去,實在是有損你的形象…」 索羅狄嘿嘿笑了一下「好吧,找個地方投宿吧…」 我和索羅狄帶著速那個懶蟲,找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這是我來到大陸之後第二次來到這種地方,想起上一次帶著幽雲他們投宿,鬧出那件可以稱之為恐怖的大事件之後,我就對這個地方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感覺。看了一眼身邊的索羅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傢伙如果鬧起事情來,影響不會比那兩個丫頭小到哪去… 「夥計,請問你們還有空閒的房間嗎?」索羅狄帶著溫柔的微笑,還有慈祥的眼神,文質彬彬的問迎接出來的店夥計。 「啊,受人尊敬的長者,你能來我們這家小小的旅店是我們的榮幸,請讓我為您引路,帶你去我們最好的房間…」店夥計受到索羅狄光明氣息的影響,恭恭敬敬的說道,同時向一邊一讓,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索羅狄微笑著向他點了一個頭,同時伸出手來,在那個夥計頭上輕輕摸了一下「謝謝你,我的孩子…」這個傢伙顯然是對於這種奇怪的感覺有些樂不思蜀,玩得有些興奮。 店夥計受到光明力量的直接刺激,兩行熱淚破出眼眶,流了下來,差一點就要跪下了。要知道,雖然這片大陸上也擁有聖殿這種地方,裡面的牧師和祭斯也擁有光明的力量,但是怎麼能夠和從天使身上直接傳承過來的相比,最原始,最純淨的光明力量,會讓任何一個接觸到他的人受到巨大的震撼。 我扯了扯有些得意忘形的索羅狄,玩得不亦樂乎的傢伙這才回過身來,趕緊收回手,衝我尷尬的笑了笑。 「我的孩子,可以領我們到房間去嗎?」索羅狄微笑著問道。 「能,能,當然能…」回答的卻不是那位夥計,而是看到情況不大對勁的老闆,見多識廣的他顯然認為我們的來歷有些不同尋常,當他跑到索羅狄身邊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深刻,那種頂禮膜拜的感覺,讓他越發的慇勤… 「謝謝你…」索羅狄微笑著說道,帶上我,跟在那個老闆的後面,走上了旅館的樓梯… 來到我們的房間,我們謝過那個恭敬的老闆,等到他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之後,我撫摸著速的頭,看著索羅狄說道:「有些古怪,按理說,速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相當明顯的標誌,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來找我的麻煩呢?而且看起來大部分人都不太在意我們的存在…」 「也許是我們還不夠矚目的原因?」索羅狄古怪的問道 「不矚目?」我翻了一下白眼「還要怎麼矚目?帶著一頭黑豹滿大街亂跑還不矚目?別說這個,和你在一起想不矚目都有些不大可能…」 「那倒也是…」索羅狄沒來由的笑出聲來,看來是想起了在街上的遭遇。 「受人尊敬的感覺怎麼樣?」我笑著問他。「這可是身為魔族接觸不多的一種感覺吧?」 「呵呵,這種感覺很有趣…」索羅狄笑著說道「但是,可能也只有我這樣的聖人才會覺得有趣,對於真正的聖人,這恐怕是一種可怕的負擔…」 「是啊,有一份尊敬,就有一份責任,有太多的尊敬,就會束縛自己的行動,原本可由自己改變的環境,卻逐漸改變了自己…」我說道 「然後這種榮譽和尊敬就會成為可怕的惡夢,在人前就要時時擺出非常高的姿態,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索羅狄接著說道。 「自己的一切就漸漸變得不屬於自己了,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然後在陰暗的角落偶爾發洩一下自己身體裡積蓄已久的真正自我的東西…」索羅狄長歎一聲「所以真正的聖人會存在嗎?」 「永遠成為焦點的人,要不主動去適應這種感覺,成為自高自大,認為自己處處高人一等的存在,就像現在的神族…」我仰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要不就在這焦點下迷失自我,成為有雙重人格的怪物…」索羅狄最後作了總結。 「我們是不是把這種感覺說的太過極端了?」我突然笑道 「呵呵,是啊,畢竟我們兩個人說的東西,並不代表所有的人…」索羅狄也笑了起來「我們兩個人的觀點實在是有些悲觀…」 「也只有你這樣的冒牌聖人才可以這樣去享受這種感覺,明裡一套,背裡一套…」我嘲笑道 「這也是我的特點,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有聖潔的惡魔?今天我就是第一個…」索羅狄開心的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我搖搖頭「不要笑了,被別人聽見一定會破壞你光明的形象。 「管他什麼光明的形象,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光明的人…」索羅狄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倒是可以經常敗壞一下光明的名聲…」 「看來你將會是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神棍…」我無奈的搖搖頭「一個和諸神擁有不相上下力量的神棍…「 「也許這是我的使命也說不定,你知道命運這個東西,即使連神也無法逃脫…」索羅狄悠然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也許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我突然說道 「什麼事情?」索羅狄好奇的問道 「呵呵,沒什麼,我要帶你去嘗試一下生者的食物…」我一邊笑著,一邊把索羅狄拖出了房門。 速的體積過於龐大,而現在又是用餐的高峰期,為了不影響周圍客人的正常進食,我就把速留在了屋裡,並許諾帶一大塊牛排回來給它享用。 硬拉著索羅狄走到了底下的餐廳,還好,這個時候用餐的人才剛剛入席,還有不少空位,我和索羅狄剛一出現,眼尖的店小二馬上發現了我們,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給我們安排了一個非常好的位子,給我們遞過了菜單,我笑著看了索羅狄一眼,給他點了一份不錯的晚餐… 索羅狄有些不滿的看著桌子上的晚餐,小聲說道「真搞不懂你究竟算不算亡靈,竟然還貪圖這種東西?」 「先別急著發表意見,嘗嘗看,嗯,這裡的東西還真是不錯…」我笑道「聽說神和魔是不吃東西的,只是依靠吸收能量就可以滿足需要了,想必沒有嘗試過這種東西吧?」笑咪咪的拿起一邊的紅酒喝了一口。 #奇#「哼…」索羅狄不滿的哼了一聲,插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裡「我就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突然神色一變,使勁的嚼了幾下嚥下去了,又從別的盤子裡插起來一塊魚肉,小心嘗了一下,然後全部塞進嘴裡,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又開始嘗試其他的東西,接下來就成為了索羅狄的個人表演了,狼吞虎嚥的吃個不停。 #書#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周圍的人都在大吃大喝,喧鬧的大廳裡根本沒有一絲拘束的樣子,這和散發著聖潔氣息的索羅狄在的時候完全不同。看來是因為索羅狄專注於眼前的事物,忘記散發出光明的氣息,這倒也省了我不少的麻煩,原本我下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聽聽有什麼消息,本來還擔心索羅狄的存在,會打攪這美妙的環境,不過,我看了一眼毫無魔神形象的索羅狄,現在這個傢伙完全沒有一點形象,根本無法擔心… #網#我豎起耳朵,開始探聽消息,果然,這裡不愧是一個成份複雜的城市,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傳得飛快,沒多久我就聽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喂,喂,大哥,前一段時間鬧的那個沸沸揚揚的暗黑法師最近怎麼沒動靜了?」一個傢伙問道「本來聽說會有賞金,我還想撈一筆呢…」 「屁暗黑法師,」答話的那個傢伙撇撇嘴「前一段時間底比斯的國王已經出來避謠了,那個傢伙是個暗黑法師不錯,但是在底比斯沒有弄出什麼大事情,傳說中卡莫拉大魔導士被他擊斃純屬謠言,實際上是他和卡莫拉在切磋的時候魔法出了點問題,兩個人兩敗俱傷,卡莫拉大魔導士為了掩護他,受大魔法的反蝕,身受重傷,有一些帝都護衛隊的人因為離比試的現場太近,所以被魔法傷到了,然後那個暗黑法師擔心受到懲罰,逃出帝都,底比斯的皇帝發出通告,只要他到底比斯認錯道歉,皇帝陛下會原諒他的過錯…」 我有些發愣,開始考慮那隻獅子的目的,不過,我身邊的那個大麻煩,突然間開始爆發了… 「啊,真是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是不錯!」吃得志得意滿的索羅狄摸摸自己的肚子,對著我說道「看來人類還真有一些東西值得我們嘗試一下,那些固執古板的神魔們,總是不願意嘗試一下全新的事物,自視清高…」 我忍住笑看著用紙巾摸著嘴的索羅狄,看看桌子上的東西,各種菜餚已經被秋風掃落葉一般打掃了個精光,就是這位開明的魔頭,剛才還十分不情願的嘗試這些新事物,可是現在,不但他自己的那份,連我的那一份都消失不見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一邊的紅酒,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色如血,看的人心曠神怡… 「那是什麼東西?」索羅狄眼睛一亮,定著我手中的酒瓶發愣,大概是被困了太久了,現在的這個傢伙,完全沒有魔族先知的那種高大形象… 我手中拿著酒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歎了一口氣,看來,這瓶酒我也留不住了,無奈之下遞給了他「這是酒,你可以試試看…」 索羅狄拿過瓶子端詳了一會兒,然後學我的樣子拿過一隻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放在鼻子邊上聞了一下「好特別的香味,不知道喝起來怎麼樣?」 「你是魔族的先知?」我笑道「為什麼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先知?」索羅狄笑了一下「有多少東西等著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去學?哪有時間為了這種小事情分神?出名的人總是很寂寞的,無論是著名的英雄還是著名的土匪,高貴的神還是強大的魔…有多少人可以分擔他們的感覺?他們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又失去了多少?」索羅狄苦笑著將那一杯酒送進了嘴裡… 我微笑著看著索羅狄,心裡為他感到一絲高興,現在的索羅狄,不也是在嘗試著自己全新的生活軌跡嗎?嘗試一些平時根本注意不到的小事情,做一些平時根本無法做到的事,從中感覺那種充實的喜悅,還有那新奇的感覺。 從一個滿是黑暗力量人人畏懼的惡魔變成一名聖潔仁慈,讓所有人敬仰的聖人是一條不同的路,嘗試口服之欲也是一條不同的感覺,無論小處還是大處,這都是這位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神從未感受過的。 喝完酒的索羅狄一皺眉頭「好像很難喝…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個?」 「有些東西不要一次就下一個定論…」我笑著給他又倒了一杯「應該反覆嘗試,三杯之後,你再告訴我你的感受…」頓了頓「另外,這裡有一碟花生米,嚼一粒再喝試試…」 索羅狄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一粒花生米送進嘴裡,又把第二杯酒送進了嘴裡…「嗯,好像不那麼難喝了…」索羅狄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自己主動的倒了第三杯,揀了兩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喝乾。 「好啊,好東西,無論在哪一方面都非常出色,口感,還是喝完之後那種獨特的感覺,都讓人非常舒服,人類還有這樣的東西,真是不錯!」索羅狄讚歎道。 「呵呵,我的先知大人,這個東西還有一種更好的喝法…」我笑著說道 「更好的喝法?」索羅狄一愣,急急的說「是什麼,說來聽聽?「 「嗯,你可以使用水系魔法嗎?你知道,我身為亡靈,受到元素的排斥,這種東西施展起來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我搖著頭說道。 「水系魔法,應該問題不大,大概可以使用『失落冰原』這樣的魔法…」索羅狄回答道。 「『失落冰原』!」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可是早已經失傳了的禁咒魔法,我也只在一些書籍中見過對它的描述。「用不到那麼過分的東西…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魔法就可以,製造出一些冰塊就行了,我沒有讓你把這座小城毀掉…「 「呵呵,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沒錢付賬,準備放一個大型魔法逃之夭夭呢…」索羅狄開玩笑道,同時一隻手上魔法元素迅速聚集,瞬間出現了一塊完整的,有腦袋大的冰塊「這些夠不夠?」 「夠夠!足夠了!」我連連點頭,把店裡的夥計叫了過來,讓他拿過來一隻小盆。 「把冰塊弄碎,放進去…」我吩咐索羅狄。索羅狄一用力,手裡的冰塊被他捏碎了,都散落在盆子裡。 我拿起那瓶紅酒,放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又拿出來,給索羅狄倒了一杯還冒著淡淡霧氣的美酒。 索羅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清涼,甘醇,可口的無以復加!索羅狄喝的兩眼發亮,一口氣幹掉這一杯,然後拿過酒瓶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一瓶酒沒多久就見了底,索羅狄的臉上也出現了淡淡的紅潤… 我為這瓶美酒深深惋惜著,多好的一瓶東西,讓一個完全不懂得享受的傢伙牛飲了,看來索羅狄將會多一個惡習了… 可是,更倒霉的事情還在後面… 喝完一瓶美酒的索羅狄,嘿嘿衝我一陣傻笑,然後一股龐大的光明力量在這間酒家裡擴散起來,我一愣,馬上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索羅狄喝多了… 古怪的是,喝多了的索羅狄竟然沒有放出自身的暗黑力量,反而將那龐大的光明力量散發了出去,我一看不好,急忙撐起了一個結界,把這龐大的光明力量鎖在酒店的範圍內,沒有傳出去,不然的話,大陸上的神殿將會為此驚心不已的,可是酒店裡早已經一片寧靜,在索羅狄光明力量籠罩下,所有的人,除我之外都跪到了地上… 此時的索羅狄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那根假冒的法杖,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襯托下,開始了他第一次的布道 「孩子們,我是來自天堂的使者,為的是消除人間的罪惡,淨贖你們的靈魂,讓你們籠罩在神光的沐浴下,在天堂留有一席之地。孩子們感激神吧,感激神賜予你們的一切,感謝他給你們帶來幸福的生活,把自己的罪惡向我傾訴,來,我會指引你們的靈魂,改變你們的命運,為你們某得幸福,感受到神的憐憫……」 第四集 第一章 神聖的惡夢 狂熱的崇拜,針對的是亡靈歌舞團的本身,可以說,是人類對於某些領域超出自己的水平,並得到自己認同東西的一種肯定。狂熱的摯誠針對的卻不是索洛狄本身,而是針對的他背後那虛無縹緲的所謂神,這是人類靈魂深處對於未知事物和強大力量的畏懼和渴望。至於狂熱的貪婪,則是一種本能,一種靈魂深處的本能,對於這些東西,我無法給與評價,粗看之下,這些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事是真的是如此嗎?我們心靈深處。靈魂的深處是否也有這種渴望,如果沒有這種渴望的話,人類的社會是否可以形成?我們的世界能否存在?或許,我們引以為榮的所謂文明,就是建立在無數的愚蠢和殘忍之上的,我們無法排斥他們,也無需排斥他們,我們只需要在不需要的時候刻意迴避他們,在需要的時候,在陰暗的角落裡,把他們呼喚出來,讓他們出來透透空氣,這也是所謂的黑暗法則… 當然,我說的只是代表我個人的看法,真理,藏在每個人靈魂的深處,等著渴望他的人慢慢發掘,儘管,他不一定是你所希望看到的…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我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看著索羅狄這個神棍在那裡大放厥詞,滿口的仁義道德,正直善良。這讓他在我的心裡完全換了一個模樣,我甚至在懷疑我找到的究竟是一個惡魔,還是一個真正的天使? 不同於在服裝店的那次,那個時候,對靈魂波動十分敏感的我,還可以感覺得出來他隱藏在聖潔外表下的那一絲戲謬,那種惡作劇得逞的竊喜。但是這一刻,我完全感覺不到他內心的黑暗角落,只有酒精刺激之後,靈魂的那一絲混亂。此時的索羅狄,從裡到外,完完全全是一個聖人的樣子,甚至從本質上來說,他比人間大多數的聖人都摯誠的多,偏偏這種摯誠是在酒精刺激下產生的,這叫我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惡夢還沒有結束,一個大漢哭哭啼啼的衝到最前面,抱住索羅狄的腳嚎啕大哭,嘴裡大聲說道「我有罪,我有罪阿!」聲音充滿了悔恨和痛苦,讓人聽得深受感動。 更讓人吃驚的是索羅狄的態度,他彎下腰,讓那只消瘦細長的手輕輕扶在大漢的頭上,一陣柔和的白光之後,大漢竟然泛起了一個迷醉的笑容,擁有了就像看到了天堂大門一樣的複雜表情,配合上那張掛滿淚珠的大臉,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清晰的從那股光明的力量裡感受到了靈魂的波動,看來用靈魂魔法配合光系魔法施展,倒是作為一個神棍的必殺絕技。 如果這就叫人驚訝的話,下面索羅狄的所作所為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索羅狄扶著那根充滿光明力量的法杖,向牆角慢慢的走去,在那裡,跪著一個衣衫破爛的老人,一張髒得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老臉,滿是皺紋,兩隻眼睛昏暗無光,明顯已經失明,顴骨突出,雙手幾乎看不出有肉這種東西的存在了,就像是埃格斯島上的骷髏兵,罩了一層人皮一樣。感受到龐大溫暖的光明力量,他哆哆嗦嗦的跪在了那裡,戰戰兢兢的向這面磕著頭。 索羅狄帶著讓人高深莫測的微笑走到了那個老人身邊,將那只法杖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輕柔的說道「神悲憐你的命運,雖然你的前生犯有可怕的罪孽,但是神是仁慈的,他不忍看到今生的你繼續痛苦,讓我,來解除你今生的痛苦,感謝神的恩賜吧,罪人。」說話間,索羅狄的身體放出一陣白光,在經過法杖增幅之後,慢慢融入到老頭的瘦弱的身體裡… 沒多久,可以稱作奇跡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瘦弱的老人,竟然慢慢發生了變化。先是他烏黑乾瘦的身體漸漸有了肉感,緊接著,那雙已經混濁不堪的眼睛,竟然開始有了生氣,皺紋也慢慢變少,沒多久,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乞丐,竟然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乞丐慢慢適應了一下許久不見的光明,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面帶微笑的索羅狄,此時的索羅狄,全身帶著一層微弱的白光,身上有一種讓人敬畏,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感覺…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老乞丐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放肆的大聲吼叫著,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輕輕滴落在滿是塵土的地板上。 「聖人啊!聖人啊!謝謝你,謝謝你!」老乞丐哭叫著,緊緊抱住了索羅狄的大腿,整個大廳裡的所有人都被這感人的一幕刺激的熱淚盈眶。當然,除了我之外…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生活為什麼總是充滿無奈,為什麼我身邊出現的都是這樣的傢伙,想起上一次因為幽雲和花影引起的瘋狂場面,我不由得一陣哀歎,因為在這種場合,我一般都扮演著極其黑暗的負面角色,儘管我本人也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人物,但是這樣龐大的精神壓力,實在是讓對靈魂敏感的我有些吃不消。 我看了一眼彷彿救世主一樣的索羅狄,恨恨的咬了咬牙,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揀靈魂了,為什麼被我揀到的靈魂都這樣的麻煩?這一次尤為嚴重,如果任由索羅狄這麼鬧下去,當他施展出過分超越人類的力量之後,那就不是簡單能收場的事情了。 我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阻止這個醉鬼,不過現在的他真是很難收拾,龐大的光明力量,讓我這個陰沉的幽靈感到十分不舒服,再看看地上所有人那中摯誠的眼神,我要是這個時候走過去把他帶走的話,恐怕難以逃脫被人撕成碎片的命運。何況,我也沒有什麼帶他走得好方法,我總不能走上去,把這些人心目中的聖人一板凳打暈,然後再背回房間吧… 考慮再三,我手一晃,一至細長赤紅的指揮棒出現在我的手,正是那根「靈魂的指向」。 仔細的控制好自己的魔力,小心的將他們收縮,不讓他們外洩,輕的揮動起來,演奏了一隻靈魂的樂章 ——搖籃曲… 面帶微笑的索羅狄,在我不知不覺的演奏中慢慢失去知覺,光明的力量慢慢散去,對於靈魂來說,我所擁有的力量他是對付不了的,在我巧妙的控制下,索羅狄的身體並沒有倒下去,而是直挺挺的立在那裡,他那些摯誠的信徒們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對於他們聖人的不正常表現看都沒有看到… 我引導著索羅狄的身體慢慢的向樓梯走去,慢慢的上樓,最後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悄悄的關上了房門。 樓下的人不知道跪了多久,這和花影幽雲的那次完全的不同,上此時吵鬧的可怕,這次是寂靜的可怕…原本應該是喧鬧不安的大廳,那一晚上,也沒有一點聲音傳上來… 「皇家魔導師團?!」流魔小聲嘀咕了一下「這兩個傢伙果然是很麻煩!」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來卡特緊張的說道「我亡靈術的修為很低,掩飾的話,中低級法師可以瞞過去,可是皇家魔導師團不可能沒有高級法師啊!」 「我知道,我知道!」流魔點了點頭「導師賦予我的力量倒是可以隱藏死亡的力量,就算有問題的話,我可以放出暗黑力量隱藏我的死亡屬性,可是你就麻煩多了。」 「真倒霉,那兩個討厭的傢伙!」來卡特惡狠狠的說道。 「沒辦法,你只好躲開一段時間,偷偷跟在我們後面怎麼樣?」流魔無奈的說道。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來卡特點點頭,「你要留下記號,我好跟上你們。」 「好,就這樣說定了。」流魔向後看了一眼正在和一臉不耐煩的花影幽雲講話的拉斯爾特和丹米。雷迪「這兩個傢伙遲早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正在這個時候,一股強大的風系魔法反應從來時的路傳了過來。 「看來他們已經來了,你還是快一點躲開的好,不然的話,對我們整個歌舞團都非常的危險。」流魔看了一眼一邊的來卡特。 「我知道了,流魔大哥…」來卡特點了點頭,向後退了一步,身體慢慢的消失在陰影裡。 這一次韋明頓確實動了大手筆,來到這裡的魔法師竟然有一百人,而且看他們攜帶的魔法師徽章 ,全部是高級法師,在整個帝國的魔法師裡,高級法師的數量超不過三百人,這一次一下就來了一百,已經是整個底比斯的三分之一了。 「好傢伙,這麼多的高級法師,都可以開戰了!」流魔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多的法師,足足可以消滅兩個軍團,十萬人以上。 「沒辦法,利德聯盟是永遠中立的地方,永遠不歡迎大量的軍隊進入,所以帶是並比較麻煩,但是對於魔法師限制不多,而且一百人左右的規模他們也可以容忍,只好帶上他們了!」丹米。雷狄搖著頭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準備了一百名皇家騎士在暗中保護我們。」 「已經到了嗎?」韋明頓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隻水晶球,這只水晶球正放出微微的紅光。韋明頓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敲著旁邊的桌子「馬裡特,馬裡特,神秘的馬裡特,竟然在打倒了卡莫拉之後,還能消滅我大量的軍隊。而且,到現在我還無法知道你用什麼樣的魔法殺了他們,現在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得到了你,那我們底比斯的魔法軍團,還有什麼人可以阻擋得住呢?」 「王子殿下,我是這一次領隊的皇家魔導師團師副團長,柏蘭圖。尤米切爾,我奉命聽從您的安排,保護您的安全。」一百多名魔法師降落之後,一名帶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魔法師走到丹米的面前,鞠了一個躬,看他右胸別著的一枚金色的徽章 ,這個人,竟然是一名魔導師! 底比斯帝國總共有三位魔導師,佔了整個大陸的四分之一,排名第一的就是攻擊力最強的火系大魔導師卡莫拉,他同時也掛著皇家魔法師和皇家魔導師團師團長,排名第二的是皇家魔法學院的院長,風系大魔導師蘭德米亞。排名第三的就是這個人,皇家魔導師團副師團長,整個底比斯百年才得一見的天才魔法師,大陸上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柏蘭圖。 「啊!竟然是您親自帶隊!柏蘭圖先生!」丹米雷迪趕緊恭敬的回了一個禮,柏蘭圖身為帝國三大魔導師之一,在國內的地位非常的高,受歡迎程度也不下於自己,就算自己是帝國王子,也不敢對他有什麼不恭敬的地方。 「王子殿下,不必客氣,這是為臣應該做的。」柏蘭圖說道,同時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個發著紅光的水晶球。「殿下,國王陛下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是什麼?」丹米好奇的拿過那個水晶球,裡面似乎用魔法封住了什麼東西。 「這是國王陛下的密旨,吩咐讓您親自打開。」柏蘭圖說道。 「哦?什麼東西搞得這麼神秘?」丹米嘀咕了一句,就要打開水晶球的封印。 「等等,王子殿下,這是國王陛下的密旨,恐怕陛下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裡面的內容。」柏蘭圖微微一笑,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說道。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丹米身後的馬車,裡面正坐著花影和幽雲。 諸位,寫是寫了好多,不過現在人氣不足,只能一點一點更新提高人氣了,實在對不住。 「啊!對不起!」丹米的臉色一紅,說了一聲,然後抱著懷裡的水晶球,走到了別處。 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搖了搖頭,原本這個王子是非常精明的,對於大事小情都是一絲不苟,絕不馬虎,但是現在…看來愛情的魔力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嘶~」馬車的掛簾突然響了一下,雖然是非常輕微的聲音,但是也足夠引起隨時處在警覺中的柏拉圖的注意。 帶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柏拉圖,一雙原本溫和無害的眼睛,突然變得無比凌厲,猛的看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莉莉絲探出可愛的腦袋,好奇的向外面看去,正好迎上柏蘭圖的眼神,然後就像是做賊被發現一樣縮了縮腦袋,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對不起,先生,我打擾你了嗎?」 「沒有,小姐,你沒有打擾到我。」柏蘭圖微微一笑,向莉莉絲微微鞠了一個躬「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這位美麗小姐的名字,是暗靈歌舞團的花影,幽雲,還是莉莉絲小姐?」柏蘭圖有些好奇,不管怎麼樣,自己可是大陸上十二名魔導師之一,單單從眼神中放出的凌厲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得了的。可是這個除了異乎尋常的美麗之外,再沒有什麼特別的少女,竟然無視於自己的壓力。 「呵呵,我就是莉莉絲,你好,請問您怎麼稱呼?」莉莉絲臉一紅,有些害羞的說道。 「柏蘭圖,柏蘭圖。尤米切爾。見到你十分榮幸,小姐!」柏蘭圖恭敬的鞠了一個躬,現在暗靈歌舞團在整個底比斯的威望和影響力,比皇室只高不低,惹惱了他們,就算自己是帝國三大魔導師之一,在蜂擁而至的暗靈擁護者面前,恐怕也要頭疼很久。 莉莉絲調皮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繞著柏蘭圖轉了一圈,用美麗的大眼睛把柏蘭圖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你是魔法師吧?」 「是啊!我是一名魔法師。」柏蘭圖微微一笑,自從自己二十一歲獲得大魔導師資格認證之後,成為底比斯甚至整個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之後,已經有四年沒有人這麼稱呼自己了。 「哇!你是魔法師啊!好厲害!我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魔法師,他們好威風啊!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像鳥一樣,莉莉絲好羨慕!但是,自從那以後,加上你,我只見到過兩個魔法師!」莉莉絲在原地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頭金色的長髮跟著她在天空中飛翔,讓柏蘭圖感到一陣目眩。 「很榮幸,我能讓小姐您快樂,不知道,你看到的第一位魔法師是誰?」柏拉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微笑著說道。 「導師啊!當然是導師啦!」莉莉絲笑著說道,「是他救了莉莉絲的,還讓幫助莉莉絲長大!不然的話,莉莉絲還待在…」 「莉莉絲,為什麼出來這麼長時間,讓我和花影好擔心!」正說著,幽雲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將莉莉絲一把拉進懷裡,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花影跟在她的後面走了下來。 「莉莉絲,你要記住導師的話啊,不要隨便對人說出我們的身份,不然很麻煩的!」幽雲湊到了莉莉絲耳朵邊上,小聲的說道。 「嘿嘿嘿…」莉莉絲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那可愛的表情看得柏蘭圖一陣的失神。 「這位先生。」幽雲優雅的對著柏蘭圖說道,充分顯示了大家閨秀良好的舉止和修養。「我的這位妹妹有些頑皮,還請你不要見怪!」 「啊!沒關係,沒關係!」柏蘭圖猛的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尷尬的說道。「我也不對,不能全怪她。對了,剛才她說的導師是…?」 「對啊,對啊!不能全怪我!」莉莉絲理直氣壯的說道,從幽雲的懷裡跳開,然後衝到柏蘭圖面前,一把拉住他魔法袍上寬大的袖子「導師當然就是我們歌舞團的團長啦!車裡坐的好悶啊!魔法師先生!走,陪我聊天去!」 「我親愛的孩子,你對我的安排滿意嗎?」丹米解開水晶球的封印,裡面是韋明頓三世那張笑的奸詐狡猾的臉「我知道你對於暗靈歌舞團那個小丫頭的感情,不要擔心,我完全支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協助你。不過,我的兒子,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我要的就是那個暗黑魔導師加入我們的帝國,他所具有的強大力量,相信你也有所耳聞。你要記住,這個帝國,將來也是你的帝國!最後說一句,我已經派了雅戈作為你的貼身侍衛,相信很快就會到了!」水晶球閃動了幾下,再也沒了動靜。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我的父親大人!呵呵,一百名高級法師,皇家近衛騎士團,一名魔導師還有一名聖騎士,這一次,你下的本錢還真是不小,好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同時,也等於幫我自己,你說的沒錯,這個帝國,將來,也會是我的帝國!」丹米用自己平時扶弄鋼琴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只水晶球,眼睛裡有著與以前完全不同的光彩。 丹米猛的扔掉手裡的水晶球,走向了車隊,那只珍貴的水晶球「啪」的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好了!我們繼續前進!」丹米微笑著說道,向車隊一揮手「請幾位美麗的小姐上馬車,路上的風沙很大!」 安靜並不等於平靜,光明並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我深深地瞭解這一點,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指望這個神聖的惡魔能給我帶來什麼太大的好處,只是希望他能幫我擺脫掉一點麻煩,可是事與願違,到目前為止這個傢伙非但沒有幫我擺脫什麼麻煩,反而給我帶來了更加巨大的麻煩。 我恨恨的看了一眼倒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索羅狄,這個傢伙灌足了酒,倒是睡得昏天暗地,毫無負擔。我恨不得衝上去使勁給他兩腳,不過經過我反覆的思考,發現現在給他兩腳的話,這個傢伙根本不會有什麼反映,只好放棄這個誘人的計劃。我開始頭疼明天早晨的事情了,經過索羅狄這麼一鬧,恐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小鎮,尤其現在正是吃完晚飯的聊天時間,這種消息在家長裡短的大媽大嬸嘴裡,將會以幾何速度瘋狂傳播的… 我無可奈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終於忍無可忍的狠狠踢了索羅狄一腳,如我所料,這個傢伙根本沒有什麼太巨大的反映,翻了一個身,摟住自己的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天啊,我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亡靈賢者雖然是亡靈,但是他們的身體卻可以保持原本的功能,只不過死亡氣息過重就是了。這個傢伙倒是可以隱藏自己的死亡氣息,但是,沒想到一瓶酒,卻讓他卻惹來了這種不同尋常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剩下的都是明天的事情了,我搖了搖頭,走到了自己的床邊,一頭栽了下去…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在幾聲雞叫之後,那一輪討厭的太陽又升了起來,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那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把我從睡眠中強行拉了出來。 我坐起身來,向床角照不到陽光的地方縮了縮,看了旁邊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索羅狄一眼,歎了一口氣,走過去,一腳把他從床上踢到了地上,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是什麼埃格斯的亡靈導師了,我只是一個被這個該死的魔族亡靈氣昏了頭的可憐傢伙。 經過一晚上的睡眠,那一點酒氣已經醒得差不多了,經過我這麼一番折騰,倒霉的傢伙醒了過來,捧著自己的腦袋神志不清的左顧右盼。 「怎麼樣?感覺如何?」我沒好氣的說道「我的聖者大人,你睡得還真叫一個開心。」 「恩…頭疼…」索羅狄使勁搖搖昏昏沉沉的頭,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我。 「還沒有醒嗎?用不用我再補上一腳?」我示威似的抬了抬右腳。 「不用了,不用了。」索羅狄乾笑了兩聲「足夠了,嘿嘿,不過下次拜託你不要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叫我起床好不好?我有些不大習慣。」 「更不習慣的事情還在後面呢!」我冷笑著說道「下面有一大堆的不習慣在等著你!」 「什麼不習慣?下面怎麼了?」索羅狄聽到我的話一愣。 「你不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我問道。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我不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啊…」索羅狄聽得一頭霧水,看著我奇怪的問道。 「呵呵,你昨天晚上可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只不過發揚了一下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精神,著實做了一件好事。」我冷笑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場面,我有些不寒而慄。 「不要亂開玩笑…」索羅狄乾笑了一下,「我會做出什麼好事情?」 「嗯,是不太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笑道「走吧,我的聖人,我想我們可以下去吃一個早餐。」 「早餐?」索羅狄眼睛一亮「就是昨天晚上那種?」 「有些不同,但是也不錯,嗯,我想,可能還有大量的驚喜等著你呢。」我陰陰一笑,索羅狄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什麼驚喜?」索羅狄小聲問道,直覺上他認為不是好事。 「下去就知道了。」我一把拉過索羅狄,拖著他就下了樓。 剛下樓梯,眼尖的店小二,一下就看到了我們,誇張的張大嘴,然後下一個動作就是——雙膝著地,撲通一下給我們跪了下來,我當然知道他跪的是誰,我也無所謂跟著沾點光。 索羅狄一愣,自己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聲嘀咕道「沒有放出太多的光明氣息啊?為什麼這個傢伙會有這麼大反映?」 「聖者大人,您起來了!」店夥計恭恭敬敬的說道。 「我?聖者?」索羅狄感到一陣迷糊。 「呵呵,聖者大人需要用一點早餐,請你準備一下。」沒有等索羅狄開口,我說道,哼哼,先不管別的,我先沾沾這個聖者的光,好好用一些豐盛的早餐。 「是,是,我明白了!」夥計恭敬的說道「但是,外面聚集了大量的鄉親,他們都想見聖者一面,不知道…」 「這個…」索羅狄為難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聳肩「呵呵,這麼多人等著你,我們也不大好薄他們的面子不是嗎?」 「好罷…」索羅狄為難的點了點頭,在店小二的引導下走向門口,我無聲無息的跟在後面,並適當的與索羅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也是上次花影和幽雲給我留下的教訓。 索羅狄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傻乎乎的走到大門前,然後打開了店門。 「啊!聖者大人出來了!聖者大人萬歲!」震天的呼喊聲充斥了整個旅館,首當其衝的索羅狄被震得連退了幾步,讓原本因為醉酒而頭疼不已的腦袋,更是雪上加霜,扶著邊上的椅子好半天才恢復正常。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索羅狄手足無措的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我在一邊嘿嘿陰笑著看他的笑話。據我的推測,只要昨天那個老乞丐一走出這個大門,在這座鎮子裡轉一圈,然後,大廳裡的那些人再出去加油添醋的一頓胡說,索羅狄現在恐怕已經被誇張到和神一個地位了,人類的靈魂很有趣,擁有過分的好奇心,管它是真是假,都會來看看,旅店外面聚集了這麼多人,根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悠閒的走到了一邊的桌子上,對一邊畢恭畢敬店小二笑道「夥計,嗯,你可以把早餐擺上來了,聖者大人已經有些餓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吃得。」。 「你的導師,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柏蘭圖坐在一輛馬車的棚頂上,旁邊坐的是莉莉絲,一雙雪白的赤足,就像是大理石雕像一樣精製,順著車棚搭了下來,在風中輕輕的晃來晃去,看得周圍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魔法師們一陣的目眩。 「導師啊?是個很好的人啊!」莉莉絲說道,聲音就像是森林裡的夜鶯,讓聽到的人心情舒暢。 「很好的人?怎麼說,我沒有和他接觸過,他在帝都的時候,我不在那裡。」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聽說你們的歌舞在那裡很受歡迎,那麼,你們的導師,在你們歌舞團裡是做什麼的?」 「導師就是導師啊?我來到歌舞團的時間不長,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莉莉絲搖了搖頭。 「那小姐您在加入歌舞團之前是做什麼的?」柏蘭圖一笑,問道。 「我之前啊,我之前也是在唱歌,一個人唱,我…」莉莉絲剛要向下說,結果傳來了幽雲的聲音。 「莉莉絲!我說你跑到哪裡去了,原來是在這裡!」舉止優雅的幽雲拉著花影,向莉莉絲招著手。 「啊!幽雲姐姐,花影姐姐,你們也來啦!快上來,這裡的風景很不錯!」莉莉絲拚命的向兩個人揮著手。 可能是長久以來的寂寞,讓莉莉絲非常渴望與人接觸,再加上心思單純,又活潑開朗,所以她以非常快的速度和花影幽雲打成一片,幽雲也從心底裡把這個長不大的小丫頭擺到了和花影同樣的位置,剛剛眼看到她就要漏了餡,於是拉著花影出來幫她解圍。 「魔法師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的小妹妹又打攪你了,真不好意思。」幽雲一邊微笑,一邊拉著花影上了車頂篷。 「沒有,你的小妹妹很有趣,一點也沒有影響到我,我剛才正和她討論你們歌舞團的團長,在這個小丫頭的心裡,你們歌舞團的團長地位非常的高啊!」柏蘭圖笑道。 「沒錯,」幽雲點了點頭「導師不但在莉莉絲的心中地位非常的高,在我的心中,花影的心中還有流魔的心中,地位都非常的高,他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靈魂。」 「哦?他有什麼好的,讓這麼多可愛的小姐都對他這麼崇拜,這會讓我很嫉妒的!」柏蘭圖半真半假的說道。 「呵呵,這可不太好說,在我心中,導師是一名最偉大的音樂家,他的音樂是觸及靈魂深處的旋律,擁有讓人沉迷的力量。對於花影來說,導師不光是一名最偉大的音樂家,同時也是一名最好的老師,還是一個大哥哥和一個最好的朋友。至於莉莉絲,導師在她心中,應該和花影差不多。」幽雲偏著頭,一邊想,一邊說道,那種充滿知性,文靜的表情,展示出來她與莉莉絲完全不同的魅力。 「是嗎?」柏蘭圖微微一笑「你們的導師真是個有趣的人,和傳說中邪惡的暗黑法師很不一樣嗎!」 「傳說?如果傳說都是真實的,就不是傳說了。」幽雲一笑「您呢?您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或者老師什麼的?」 「有啊,有幾個,其中一個就是卡莫拉那個老頑固!」柏蘭圖一笑「不過,他現在也頑固不起來了。」神情略微有些落寞。 「對不起…」這些天,幽雲也知道了我和卡莫拉之間的事情。 「沒關係,這就是爭鬥,當我們成為魔法師的時候,我們就傳承了這種命運,死亡,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歸宿。」柏蘭圖正了正眼鏡。 「是啊,這就是你們的命運,無論你們怎麼樣的掩飾,怎麼樣用藝術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最後,還是逃脫不了成為爭鬥工具的命運。」幽雲幽幽的說道。「因為,魔法就是為了爭鬥產生的東西。」 「說的不錯,應該是你們那個導師說的吧?」柏蘭圖一笑「他還說了些什麼?」 「逃避不如面對,與其不情不願的被帶入爭鬥的漩渦,那還不如勇敢的面對他,把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幽雲撥開了幾絲被風吹到了臉上的髮絲,輕聲說道。 「哦?!」柏蘭圖一愣「呵呵,我現在越來越想看看你們的那個導師了,真想見識一下他的暗黑樂章 啊!」 「你要做什麼?」幽雲警惕的看著柏蘭圖。 「不要擔心,幽雲小姐,我沒有什麼惡意,如果沒有必要,我不希望和這樣的一個人為敵。」柏蘭圖一笑,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在魔導師之間,其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 我有滋有味的享用著我可口的早餐,而且是雙份,索羅狄那個傢伙正在忙得不可開交,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幹些什麼,看樣子他也沒有什麼胃口吃他的早餐了。我雖然是一個亡靈,但是卻是一個有一點點良知的亡靈,我深深知道愛惜糧食的重要性,看著多出來的那份早餐,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幫著索羅狄解決掉了… 恩,說實話,這家店的手藝還相當不錯,早餐做得非常精製,不過也許是因為聖者大人親自點的東西,所以他們做起來格外專心。這頓飯就算索羅狄昨天晚上把我晚飯吃完的補償吧。 我用最後一塊麵包抹了抹盤子邊的蛋黃,然後將它扔進嘴裡,悠閒的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熱氣騰騰的茶,這樣的早晨還真是舒服的讓人想放聲大叫,如果旁邊沒有吵吵嚷嚷的人群,讓我享受一個安靜的早晨,我想我會更舒適一些… 「天阿!快!快來幫幫忙!」索羅狄終於想起了還有一個我的存在,急急忙忙的向我求救。 「啊?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尊敬的聖者大人…」我假裝不知道,坐在屋裡,繼續悠閒的享用我的茶。 「廢…,不,當然,我親愛的兄弟,我想,你也許可以幫我一個小小的忙。」索羅狄剛要口吐不遜,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於是快速的換上了一副笑臉,只不過,那個笑臉看起來比哭強不了多少。 「這是我的榮幸,我親愛的聖者大人。」我放下茶杯,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溜溜躂達的走到了大門口,感覺就像吃飽了一後在街上散步的老頭。 這場面還真叫一個壯觀!我看著門外的人山人海不由得讚歎道,看看一邊陰沉著臉的索羅狄,我笑了一下「老兄,你現在的知名度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呵呵,你要請客了。」 「不要亂開玩笑!」索羅狄恨恨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群人!」 「為什會出現這麼一群人?你在問我嗎?」我笑著說道。 「你覺得我還會在問誰,這裡除了你我認識以外,還有誰我比較熟?」索羅狄不滿的說道。 「關於這些人出現的問題,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我說道「還不是昨天晚上那瓶紅酒惹的禍。」 「紅酒?紅酒怎麼了…」索羅狄奇怪的看著我「我不記得紅酒有什麼不對頭啊?」 「哼哼…」我冷笑了一下「你等一下,我找來一個傢伙讓你問一問。」轉過頭來對著人群揮了揮手,「各位,請等一下,聖者大人有一點小小的事情要解決,一會兒會滿足大家的要求得。」招手叫恭恭敬敬站在一邊的店小二過來,和顏悅色的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好…」 「不敢,不敢,兩位大人好。」店小二受寵若驚的向我點頭哈腰。 「別緊張。」我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我只是代聖者大人問你兩句話,你要好好回答。」 「大人儘管問,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回答,決不敢隱藏。」店小二連連點頭。 「這就好,放心吧,神的光芒會籠罩在你的頭上的…」我笑著說道「聖者大人只不過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些人出現在這裡?」 「是這樣,昨天晚上,仁慈的聖者大人,在我們這家小店裡給我這些凡人帶來了神的悲憫,讓一些罪惡的靈魂得到了救贖,更是展現了神的奇跡,不但讓一名瞎了的乞丐重見光明,而且還讓他的身體返老還童。因此我們這些凡人,爭先恐後的來到這裡,想一睹聖者大人的風采,還有一些人想要聖者大人施展援手,救活人命…」店小二越說越興奮,漸漸手舞足蹈,口水亂飛。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索羅狄,他的臉色已經慘白,看著他的模樣,還真有一點回到埃格斯,看見吸血鬼的感覺。 「怎麼樣,聖者大人,還用我加以說明嗎?」我笑咪咪的說道「其中有著非常複雜,非常難以理解的過程,我想寫成一本書也不為過。」 「你不要拿我開心了。」索羅狄無奈的打發走了店小二,看著眼前充滿渴望的一雙雙眼睛,一陣眩暈。 「呵呵,親愛的聖者大人,你決定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說道。 「沒辦法,我對這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經驗,要知道,神族在處理這樣事情的時候,我一般都不會在一邊觀摩的,魔族可是沒有這麼受歡迎過。」索羅狄小聲說道。 「那麼,聖者大人,你就滿足他們的要求吧,不要讓你的信徒失望啊!」我說道,接著對著人群大喊「諸位請排好隊,自覺的維護秩序,聖者大人會一以滿足你們的要求的!」 索羅狄原本就十分難看的臉色,在聽到我一番話之後一陣的抽搐,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小聲說道「你這麼做不是要我的命嗎!這麼多的人,我怎麼應付啊!」 「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我看了他一眼「你如果不好好打發掉這些人,對你以後身份問題會有不小的麻煩。」 「可是要怎麼解決啊!總不能用一個暗黑波動把他們都送走吧?」索羅狄苦笑了一下「那我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聖人形象不就泡湯了?」 「笨蛋…」我小聲說道「暗黑波動不可以,但是,你可以把身上的光明氣息放出一些,然後釋放一個光系大型治療魔法覆蓋這些人,裝裝樣子不是你最拿手的嗎?」 「沒錯,」片刻的驚慌之後,索羅狄很快恢復了身為魔族先知所需要的冷靜態度,「這些人當中真正重病的不多,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 「所以,你只要展示一下所謂神的恩賜就可以了。」我和索羅狄臉上同時漏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第四集 第二章 光明的鬧劇 究竟誰更偉大一些?神或者是人? 有人會理所當然的告訴你,當然神是無所不能的,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當你出現了困難,你習慣的祈求神的援救,這時候出現一個人,他解決了你的困難,於是你本能的以為這是神的恩賜,是神的眷戀和仁慈,卻忘了,說到最後,卻是一個人幫助了你,你把一切的功勞都記在神的身上,但是神什麼時候在你的面前出現過,直接把你拯救出苦難的深淵?你可能聽見神的聲音,看過神的影子,甚至見過神的使者,但是真正的神,你見過嗎?把你救出苦難深淵的,真的是神嗎? 究竟是神解救了我們,還是我們救助了我們自己… 與其哀求神憐憫的眼神,還不如磨練自己堅強的靈魂… ———特尼。特莫爾《靈魂的感悟》 「魔法師先生,你多大了?魔法師先生,你會用魔法放煙火嗎?魔法師先生…」莉莉絲纏著柏蘭圖不停的問東問西,柏蘭圖則微笑著一一作出回答,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他們還真是非常般配的一對!」幽雲看著忙個不停的莉莉絲,微笑著說道,花影則在她的懷裡睡得迷迷糊糊,上午的陽光雖然不是非常的刺眼,但是天氣也很乾燥炎熱,讓人昏昏欲睡。 「幽雲小姐,這樣的天氣呆在外面,對您的皮膚非常有害!您還是趕快回到車廂裡吧!」拉斯爾特手裡拿著一杯果汁,用自己最瀟灑的姿勢將他遞到了幽雲的面前。 「不了,多謝你的好意。」幽雲冷冷的開口說道「我在這裡坐的非常的好。」 「呵呵…」拉斯爾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手裡拿著那杯果汁尷尬的站在那裡。 「殺氣!」安然騎在暗流身上的流魔,睜開了微閉著的眼睛,調轉過馬頭,看向來時的路,身下的暗流也受到了那股殺氣的刺激,變得有些暴燥不安。 「這種感覺…這是皇家近衛騎士團團長雅戈!沒有想到,他也來了,看來,這一次,國王陛下是勢在必得,這麼大的手筆!」柏蘭圖,微微一笑。 「雅戈?雅戈是誰?魔法師先生,你和他很熟嗎?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莉莉絲好奇的問道。 「那是一個奇怪的傢伙,一個武癡,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柏蘭圖笑道,「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 「嗒嗒嗒」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了過來,一個全身盔甲的武士騎在馬上正向這邊走了過來,陽光照在他白色的盔甲上,讓他整個人放出耀眼的金光,殺氣在他周圍環繞,他整個人就像是無敵的戰神。 流魔微微一笑,騎士好鬥的血液在他身體裡燃燒,受到這股殺氣的刺激,流魔瞬間進入自己最佳的狀態,暗黑色的鬥氣懸浮在他的身體表面,可是,卻一點殺氣都沒有放出來,天上耀眼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照在那間純黑色的盔甲上,馬上就被吸收了進去,如此炎熱的天氣,他卻像是一塊萬年的寒冰,放出冰冷的氣息。 柏蘭圖眼睛裡充滿了震驚,仔細的觀察著站在那裡的流魔「沒有想到,你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還真是藏龍臥虎,雅戈可是聖騎士啊!能夠在他的殺氣壓迫下還能無動於衷的人,非常少見。」 「哼,我們的流魔大哥最厲害了!」莉莉絲一昂頭,說道。 「是啊,他非常厲害,這一次,恐怕雅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壓制住他。」柏蘭圖靜靜的說道。 沒有多久,那名騎在馬上的騎士已經來到了流魔對面,一身白色的盔甲,連馬都是純白色,與純黑色的流魔和暗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很強!」遮在面具下的男人冷冷的說道,說出的話低沉沙啞,帶有很強的磁性。 「你也是,非常強!」流魔從臉上扯出來一個微笑,對著那名白色的騎士說道「雖然我很渴望和你一戰,但是,現在我的任務是保護幾位小姐,責任和私慾,我向來分得很清楚。」 「我也一樣,我是一名職業軍人,我現在的任務是保護我們底比斯的王子殿下。」那名騎士將頭上的頭盔掀開,漏出了一張英俊嚴肅的臉,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整個人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猛將。 「好了,好了,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們底比斯皇家近衛騎士團團長,雅戈伯爵。這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護衛,流魔先生。」一邊的丹米微笑著走了上來,為兩邊的人互相介紹。 「王子殿下,我帶來的皇家騎士已經安排好了,在後面暗中保護我們。」雅戈在馬上向著丹米微微一躬身。「照現在的速度,在下午就會到達利德聯盟了。」 「啊,神的子民們,我給你們帶來了天堂的聲音…」索羅狄又開始了他拿手的欺詐行為「神讓我為大地帶來福音,帶來神的悲憫,來吧,容身在神的羽翼之下,感受著神對你們的卷顧吧!」索羅狄張開雙臂,一道白光通過法杖的加幅,衝向天際,然後在離地不高的地方爆開,形成了一片柔和明亮的光雨,撒向地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與此同時索羅狄也放出身體中的光明力量,整個人散發出柔和的白光,讓他的人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我向後退了幾步,躲到了客棧的陰影裡,避免這些嚇人的白光落到我的身上,雖然對我造成的傷害不是很大,但是也讓人很不舒服。 客棧裡早已經沒有人了,當那道光雨剛從天空中落下來的時候,老闆和夥計就已經衝出去了,為的就是多感受一下神的恩賜,這裡留下這麼大的地方,倒是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我看著英姿颯爽的索羅狄,搖頭苦笑了一下,雖然這麼做確實有效果,但是卻無異於飲鳩止渴,名聲越來越大,只會讓我們越來越引人注目,也會越來越倒霉。但是,誰叫我身邊出現的都是一些根本無法平靜下來的傢伙,先是幽雲和花穎的暗靈歌舞團,接著是這個冒牌聖者假聖人索羅狄,都引起了一陣可怕的騷動,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麻煩會在後面等著我,萬一某天露餡了,那才麻煩呢。雖然我和索羅狄的力量不錯,但是力量並不一定代表一切,我們力量再如何強大,也無法和整個大陸抗衡,就好像龍雖然擁有和神魔比拚的力量,不也是出現了一大批的屠龍勇士和屠龍高手嗎?世界上沒有絕對強大的力量,依靠力量,就像夏天靠著冰柱一樣不保險… 我看著英姿颯爽的索羅狄,搖頭苦笑了一下,雖然這麼做確實有效果,但是卻無異於飲鳩止渴,名聲越來越大,只會讓我們越來越引人注目,也會越來越倒霉。但是,誰叫我身邊出現的都是一些根本無法平靜下來的傢伙,先是幽雲和花穎的暗靈歌舞團,接著是這個冒牌聖者假聖人索羅狄,都引起了一陣可怕的騷動,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麻煩會在後面等著我,萬一某天露餡了,那才麻煩呢。雖然我和索羅狄的力量不錯,但是力量並不一定代表一切,我們力量再如何強大,也無法和整個大陸抗衡,就好像龍雖然擁有和神魔比拚的力量,不也是出現了一大批的屠龍勇士和屠龍高手嗎?世界上沒有絕對強大的力量,依靠力量,就像夏天靠著冰柱一樣不保險… 院子裡的那群人,在這陣白光的照耀下舒適的閉著眼睛,臉上漏出迷醉的樣子,我悄悄的走到索羅狄身邊,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神的恩賜」下欲罷不能,我悄悄的問索羅狄。 「這是個什麼魔法?我為什麼在裡面感受到了一絲靈魂的力量。」 「嘿嘿嘿,只不過是一個光系的中級魔法『光之傾訴』強化版,用來減輕傷口痛苦的半麻醉魔法,本來是一小團光線,但是我降低了威力,讓他們爆開,散射下來。在裡面加了一點靈魂魔法,讓光雨中擁有了安撫人心,讓人平靜,安詳的信息,讓他們整個人都安靜下來,受傷的人也可以暫時忘記痛苦…」索羅狄小聲回答道。 「標準神棍的套路,省事方便,不但立即見效,而且看起來很壯觀,還不耗費什麼太多的魔法力,你還真是一個做神棍的天才。」我忍著笑說道」我們可以指望這一行賺路費了。」 「別說笑話了,這雖然會好一些,但是接下來…」索羅狄帶著哭腔的掃了一眼前的人群,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竟然有十幾個人被人用擔架抬過來了,其中幾個人的靈魂已經快要脫離肉體的束縛了,換句話說,就是馬上要完蛋的意思,看來這些都是慕名而來的患者。 「你有麻煩了…」我說道「有幾個傢伙看來撐不久了,你如果要救他們的話,消耗相當厲害。」 「我知道…」索羅狄苦笑著說道「可不可以不救他們?」 「當然可以…」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只要你讓昨天那個乞丐重新變瞎,願意讓好不容易騙來的名聲付之東流,讓我們在大路上變成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最後灰溜溜的逃回埃格思,你就去幹,要知道,神棍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亡靈法師,畢竟亡靈法師帶給人的是恐懼,神棍帶來的是厭惡。」 「看來我好像可以選擇的餘地不多…」索羅狄悲哀的說道。「我似乎有些命苦。」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我笑道「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收拾,不要想我幫忙,要是我這個罪惡的『暗黑法師』幫你忙的話,你這個聖人就名不符實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索羅狄說道「要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昨天給我喝的那個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 「那個東西雖然有些副作用,但是決不會這麼輝煌,就是因為有你這個怪胎,才有這麼麻煩的後果…」我瞪了他一眼「不但如此,昨天還害我一口都沒有喝到。」 索羅狄氣的翻了翻白眼,但是無言以對,放下張開的雙臂,收攏了身上的白光,讓它們朦朦朧朧的罩在身上,就像一層白色的輕紗… 索羅狄拄著枴杖,慢慢的走向那幾個重病號,我暗暗點頭,不錯,與其等別人來求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過去,反正都是要救,這樣還能混個好名聲… 利德聯盟其實是幾個城邦的綜合體,並以最大的,最主要的兩個城邦,利馬和德雷西亞命名,利馬是一個沿海城市,本地人口雖然不多,但是外來人口的比例卻在整個大陸排得上前三名,到處都是到這裡來淘金的商人和各種各樣懷揣著各種目的來到這裡的人。同時,這裡也是整個大陸的文化中心,擁有華麗的建築群和各種各樣的藝術模式。音樂,舞蹈,繪畫,等等的一切東西都在這裡發揚光大,這裡擁有大陸上最好的藝術學院,對大陸的經濟文化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時,這裡也是花影和幽雲嚮往的天堂。 長長的海岸線,讓利馬這個城市就像是鑲嵌在大陸上的明珠,這也是大陸上唯一不設防的城市,作為一個城邦聯盟,在利馬的外圍,還有德雷西亞這樣的城邦作為外圍,德雷西亞城邦人人崇尚武力,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是為了成為戰士而存在的。在德雷西亞,新生的兒童會先將他放進冷水中洗澡,如果發生痙攣,就說明兒童的身體不夠健康,父母會毫不猶豫的把他丟到深山。而倖存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很輕鬆。當他們長到五歲,就會參加兒童訓練營,在裡面進行非常殘酷的訓練,教練會挑撥兒童們互相毆鬥,甚至鼓勵他們去偷盜,被抓到的話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懲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偷盜,而是因為他們被抓住。這種訓練一直進行到十四歲,進行完成年禮之後,這些孩子就會被送入軍隊,成為真正的軍人或者傭兵。因此,德雷西亞城邦的軍隊是一支連獸人都要頭疼的武裝力量。 外有德雷西亞的強大軍事力量,內部有利馬城邦的強大經濟力量,讓利德聯盟成為了能夠獨立在幾大帝國之外的特殊存在,同時各大帝國也需要一個緩衝地帶,讓自己能夠得到急需的戰略物資,因此,利德為自己爭取到了永久獨立的權力。在利德聯盟,已經有百多年沒有捲入戰爭了。 夕陽之下,建立在一片山嶺之中的德雷西亞城城牆已經在望了,這讓奔波了一天的人,心裡多少有了點希望,為了那即將到口的美食還有舒適的床,車隊的行進速度又快了幾分。 「哦!終於要到一個像樣一點的地方了!這些天都看不到什麼像樣的大點的城鎮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真是悶死了!」莉莉絲大叫一聲,歡呼道,雖然坐在馬車的頂棚上被風吹了好久,但是,身上卻沒有一點點風沙的痕跡。 雖然利馬是一個很繁華的商業城市,但是,它最出名的卻是海運,陸上交通卻不是十分發達,尤其是沿途多山地和荒原,也給從陸上到利馬的人增添了很多的麻煩,因此,到利馬的路上也沒有什麼大規模的城鎮。 「小姐,這麼久的時間,你的精神一直很好啊!你不覺得累嗎?」柏蘭圖有些無精打采的坐在莉莉絲的身邊,雖然他是一個魔導師,可是依然沒有跳出魔法師的範疇,體力上實在是差得可以,這一路上的風吹日曬把他折騰得夠嗆。 「不覺得啊!這裡的風景很好啊!」莉莉絲笑得很甜,然後伸手向周圍一劃。 「這裡?風景很好?」柏蘭圖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一下四周,周圍除了沙子和雜草之外,再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了。「我看不出來這裡的風景好在哪裡?」 「只要使這個世界創造的,只要是生命構成的,只要是存在的,就是無比美麗的,能夠擺脫虛無,在這個有形的世界上盡情展示自己,這就是最美麗的東西。」莉莉絲伸出手來,讓微風從她指尖滑過,神情專注的就像是一名下凡的女神。 柏蘭圖愣愣的注視著莉莉絲的樣子,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這些,都是你們導師說的?」 「沒有啊,這都是我說的!」莉莉絲轉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以前,我就是這樣度過我的生活的,這樣才不會感到孤獨和寂寞。」 「孤獨和寂寞?」柏蘭圖一皺眉頭「那的確是非常讓人頭疼的東西。」 「所以,你要學會享受,享受孤獨,而不是忍受,忍受會讓孤獨變得非常漫長,享受則會讓孤獨變得非常的親切。」莉莉絲沖柏蘭圖一笑,然後從馬車頂棚跳了下來,嘴裡喊道「嘿嘿,一會兒,我要大吃一頓!」 「王子殿下,利德聯盟不允許大量的武士進入,我已經命令皇家騎士團在這附近待命了。」雅戈已經從馬背上下來了,在丹米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知道了。」丹米點了點頭。 「王子殿下,相信皇帝陛下的意思你也明白了,這一次,我們會有多大的把握掌握住這個歌舞團?」雅戈在丹米的身邊慢慢的走著,小聲問道。 「沒有很大的把握。」丹米搖了搖頭「這個歌舞團的實力實在是叫人摸不透,先是一個連卡莫拉魔導師都可以擊敗的暗黑魔導師,接下來…」丹米看了一眼雅戈「那個暗黑戰士,要是作為你的對手的話,你有幾成把握擊敗他?」 「一成都沒有。」雅戈搖了搖頭「單單從表面上暴露出來的實力來看,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很大,至於隱藏起來的東西,我想,也不會有很大的差距,如果真要鬥起來,恐怕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不過,憑借我們大量的魔法師,還有柏蘭圖先生,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不能這麼說,先是一個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然後是一個實力直追聖騎士的暗黑騎士,你難道還沒懷疑什麼嗎?」丹米慢慢的說道,眼睛一直都盯在柏蘭圖和莉莉絲身上,看著柏蘭圖無可奈何的神色,露出了一絲微笑。 「殿下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掌握著大量的暗黑力量?他們是暗黑魔法師的領導者?」雅戈渾身一震,說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無法下結論,這是一個十分神秘的歌舞團,如果真是暗黑魔法師的領導者的話,為什麼還會有花影小姐這樣優秀的藝術家,還有那震撼靈魂的舞蹈呢?」丹米喃喃的說道「哎呀!花影小姐出來了!花影小姐,我們就要到德雷西亞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洗去旅途的勞頓!」說完,就撇開雅戈,向著帶著一臉厭惡從馬車上走出來的花影迎了過去。 「王子殿下,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雅戈皺了一下眉頭,看著興奮的王子背影說道。 面帶微笑的索羅狄,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了那幾個攤倒在擔架上的病人,受到他光明氣息的影響,擔架上原本之比死人多一口氣的病人竟然有了反應,微微動了動身體。 於是乎,旁邊的病人家屬更是認為碰見了天神降世,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讓我看得啼笑皆非,廢話,如果從天使身上直接萃取的光明能量還不能讓這些病人動彈的話,那神就沒什麼了不起了。 索羅狄走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病人身邊,將手中的法杖一端點在那個病人的頭上,念了一段聽不清內容的咒語,天空中的太陽突然放出一個光柱,直接照射在索羅狄的身上,在金色光的照耀下,索羅狄的形象前所未有的光輝,一道白光從他身上慢慢溢出,透過法杖的增幅,變成了一個光團,然後慢慢的滲入病人的頭顱裡,病人灰白的臉色漸漸的恢復紅潤,而原本時斷時續的呼吸也變得正常起來,病人的臉上浮起一個幸福的微笑,沉醉在自己美好的夢境裡。 「好傢伙,真是什麼方法都使出來了!下足了本錢!」我在一邊看得興致勃勃,小聲嘀咕道。索羅狄先是使用了一種小型的水系魔法,冰鏡,本來這種魔法是用來反射敵人小威力魔法的,但是索羅狄卻用水元素按照冰鏡的原理做了一塊透明的鏡子,然後用一種我不知道的方法將周圍的陽光匯聚過來,然後照射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的形象更光輝,然後使用了一個高級光系魔法——「光芒的禮讚」透過法杖的增幅,將這個魔法的力量加強,再輸到那個病人的身體裡,治療他的病患,嗯,如果這個傢伙改行做一個真正的聖者的話,相信將會非常有潛力可挖,但是,不知道喝完酒之後,會不會變得邪惡無比… 索洛狄的壯觀表演讓整個場面達到了高潮,周圍是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還有張大了的嘴,所有的人都處於興奮的狀態,的確,這種表現除了奇跡無法解釋,這些想像力不是很複雜的普通人,也找不出其他太好的形容詞了。終於,一個傢伙率先大吼一聲「聖者大人萬歲!」周圍的人如夢方醒,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我清楚的感覺到我所在的房子輕輕一晃。 索洛狄的壯觀表演讓整個場面達到了高潮,周圍是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還有張大了的嘴,所有的人都處於興奮的狀態,的確,這種表現除了奇跡無法解釋,這些想像力不是很複雜的普通人,也找不出其他太好的形容詞了。終於,一個傢伙率先大吼一聲「聖者大人萬歲!」周圍的人如夢方醒,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我清楚的感覺到我所在的房子輕輕一晃。 群眾的力量果然可怕,看著周圍喊得聲嘶力竭的人群,索洛狄也有些傻了眼,據我的猜想,這個傢伙原本只是想造造勢,襯托一下自己的光輝形象,但是千算萬算卻低估了這些嚮往光明,崇拜光明人的熱情,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是他想低調收場,也不可能了。… 「愛出風頭的傢伙…」我搖頭歎氣說道,這個傢伙應該是剛剛掌握吸收光明元素的能力,吸收光明元素的速度不是很快,再加上周圍的人實在有些太多,如果這樣鬧下去的話,他離脫力的階段就不是很遠了…希望這個傢伙身體裡的暗黑元素不要太活躍,不然的話,他的偽裝就要出問題了。 不過還好,上次在那片空地裡收集的屬於天使的光明力量還剩下很多,只要白天這個傢伙沒有完全死掉,那麼,晚上就可以吸收他們加以恢復了。 我看著索洛狄,這個傢伙正陷入人群的圍困不能脫身,周圍的人高舉著手,大張著嘴,高喊著「聖者萬歲!聖者無敵…」這樣的口號,把索洛狄困在中間,由於人數太多,索洛狄的光明氣息根本無法使這些人冷靜下來,索洛狄皺著眉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雖然這個傢伙冷靜的性格讓人放心,但是我也不知道這種放心能堅持多久… 我一看事情不好,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太強的魔法波動,於是悄悄的放出幾個陰魂,看不見的陰魂,帶著一股陰風衝向已經有些瘋狂了的人群,這群人在打了幾個冷顫之後,終於冷靜了下來,索洛狄的光明氣息也發揮了它的作用,讓這些人變得安靜了很多。 我慢慢的湊到了索洛狄身邊,放底聲音小聲說道「我說聖者大人,你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場面,最後你想怎麼收場?難道長出一對翅膀沖天飛去,給這裡留下一個永恆的傳說?」 索洛狄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想阿,我剛才只不過是模擬了一下神族的樣子而已,我記得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身上金光閃閃的樣子…」 「我說我親愛的先知大人,那是真正的神族阿!」我小聲說道「可你不是阿!你只不過是個冒牌貨,人家神族辦完事情之後可以張開翅膀溜之大吉,你可以嗎?」 索洛狄一縮脖子,苦笑了一下「這個,我忘了…「 「算了算了,你趕快把這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我指指周圍的人群。 「怎麼辦…」索洛狄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這樣消耗光明力量的話,我會露餡的。」 我仔細想了一下「對了,昨天晚上,我在你喝酒的時候,覺得周圍光明元素被你刺激的格外活躍,你聚集光明元素的時間,吸收光明元素的能力都有了加強,而且強化的程度還不小,你說這是不是…」我別有深意的看著索洛狄。 「你是說,昨天晚上那種東西?」索洛狄看了我一眼說道「但是如果喝太多的話,會不會不大好收場?」 「那你覺得現在就好收場嗎?」我瞪了他一眼。 「對,對,現在的場面就很難收拾了…」索洛狄乾笑了一聲「也不在乎更難收拾一點。」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說道「你在這裡頂一下,我去要點酒去。」 酒是一種古怪的東西,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雖然是從肉體的方向切入,但是最後卻直接影響了精神,醉酒之後的靈魂十分有趣,會走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來,但是像索羅狄這樣的情況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沒喝酒的時候是一個陰險有趣的魔族先知,但是酒一下肚,就變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聖人,這也許也是一種發洩吧,經常把自己內心中隱藏的另一面拿出來曬曬太陽,倒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似乎就不是宣洩了,好像已經是一種無奈了。 我溜溜躂達的走向了小酒館,身後的索羅狄已經在張牙舞爪的賣弄他那點光明力量了,周圍狂熱的信徒,中間瘋狂的聖者,這似乎也是一種靈魂的扭曲,一種人類對於自己所無法瞭解力量的盲目崇拜,一點平淡生活中添加劑…臨近小酒館的時候,我順手從地上拉起了一臉不情願的店小二「小二,我問你一下,你們店裡的酒放在什麼地方…」 店小二極端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是索羅狄身邊的那個身穿黑衣傢伙,這才不得不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東西「就在後院的酒窖裡,我們老闆有鑰匙…」 「多謝了,這位小哥…」我笑了笑「等一下我向聖者大人要一瓶聖水送給你。」 「真的!」店小二眼睛一亮,一改先前的態度「多謝這位大爺,多謝這位大爺…」 「好說好說…」我笑咪咪的說道,反正人情是人家的,我只不過是幫索羅狄送掉而已「不知道你們老闆在哪裡?」 店小二指著我的背後說道「您後面的那個胖子就是…好找得很」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果然,那個胖子是很好找,一個人佔了足足三個人的位置…鬆開手,轉身向那個老闆走去,身後傳來「撲通」一下子下跪的聲音…看來索羅狄那個傢伙影響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來到那個胖子面前,看看他的身材,再仔細看了看自己瘦瘦的雙手,反覆考慮了一下如果我想剛才拉起夥計那樣拉起這個胖子,我會消耗掉多少能量。考慮良久之後,我終於選擇了比較明智的一種方法,我蹲了下去,拍了拍那個胖子的肩膀。 胖子一轉頭,看見了我那張笑咪咪的臉。 「這位老闆…」我笑著說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吧。」 「當然,當然…你是聖者大人身邊的隨從嗎…」胖子笑得就像一朵花一樣「不知道隨從大人有什麼吩咐?」 隨從?我?我苦笑了一下,看來,在索羅狄神聖的光環之下,我這個曾經名噪一時的暗黑法師也自動被降低了級別。不過,隨從就隨從吧…只要好辦事就行了。 「是啊…我這次來,是聖者大人有了吩咐…」我笑道「這件事和你有關,如果你辦得好的話,我會向聖者大人請來聖水和護身符來送給你…」 胖子眼睛亮得就像晚上的貓,身子已經整個轉了過來「啊,聖者大人有吩咐,我當然要照辦,哪敢要什麼賞賜啊!不知道隨從大人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命令?」 「可不敢說什麼命令…」我說道「聖者大人只是有些口渴了,所以吩咐我來向你要兩瓶好酒來解解渴,你知道,聖者大人昨天晚上嘗了你們店裡的酒之後,感覺還算滿意,因此才給你了這一個機會,相信老闆你也明白,如果得到了聖者大人的賞識,你小酒店的前途…嘿嘿嘿…」 「啊!是這點小事情!能夠得到聖者大人的賞識,那是小人最大的榮幸!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死胖子聽完之後兩眼發光,「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帶起來的那陣風,差點把我掀到在地上,然後這個傢伙兩眼發直,直愣愣的衝進自己的小酒店。 我在後面大喊「別忘了帶兩個好菜,聖者大人一會兒累的時候,可能要休息一下…」回答我的是酒店裡一陣希里嘩啦的聲音,看來有不少的鍋碗瓢盆在這一次衝擊中慘遭不幸。 聖者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沒有多久,掌櫃的就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兩瓶紅酒,氣喘吁吁的來到了我的面前,獻媚似的把兩瓶酒送到了我面前。 「隨從大人…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酒,請聖者大人嘗嘗,另外,他老人家要的酒菜,我已經叫我們家那個婆娘親自來做,她的手藝可是在這座城裡都有名的!一會兒就給您送到包間裡,請聖者老人家好好嘗嘗。」 「有勞了,有勞了…」我笑咪咪的接過了酒,打開酒瓶蓋子,聞了一下「果然是好酒!多謝老闆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闆笑得眉毛都開了「請問聖者他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沒了…」我說道「如果有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第四集 第三章 神的力量?酒的力量 人生究竟是怎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觀,似乎各不相同。不過,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會在這些看似不同的答案裡,找到一些相同的東西。其實,人生對於人們來說,就像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我雖然不知道花影的人生,但是,她眼中的人生應該就像她的舞蹈,飄緲美麗,多姿多彩,不斷挑戰著高難度的舞步,依照改變不了的音樂,跳出無怨無悔的人生舞步。幽雲眼中的人生似乎應該像她的演奏,清靜幽雅如夢似幻,用自己作為樂器,演奏出觸動心靈的音調。流魔則應該像他的劍,尖銳,鋒利,平時隱藏在劍鞘裡,揮出的時候,讓所有見到他的人目瞪口呆。莉莉斯應該像她歌聲,清脆悅耳,無憂無慮。我嗎,我眼中的人生就像那一組組靈魂的音樂,雖然只是固定的音符,但是經過不同的組合,卻能演奏出探索靈魂的追思樂章 。 也可以這樣說,因為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影響到自己的喜好,而自己的喜好,又影射到自己的人生,人生如人,人亦如人生… 索洛狄呢,在他的眼中,人生是怎樣的? 《人生如人——灰暗亡靈的灰暗人生理論》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不遠的地方,那股龐大的光明力量已經開始有些絮亂了,一絲微弱的暗黑氣息出現在索羅狄的身上,事情已經開始有些刻不容緩了。 我沒有繼續理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老闆,把酒瓶往他懷裡一塞「把這個拿到包間裡,我一會兒和聖者大人一起去,他需要休息一下了…「 站起身來,向著索羅狄走了過去,還好,大部分的信徒都是跪在地上,我沒有費太大的勁就來到了索羅狄身邊。 索羅狄又治好了一個幸運的病人,身體裡能量的絮亂讓他有些吃不消了,扶著法杖喘著粗氣。 我走過去一伸手,大聲說道「諸位,今天上午,聖者大人有些疲勞了,暫時先停止為大家治療,然後去休息一下,下午繼續,請大家原諒。」 還好這些聖者的信徒還算通情達理,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走道,讓我和索羅狄通過… 索羅狄振作了一下精神,在我的陪同下,扶著法杖,維持著自己莊嚴的形象,微笑著走進了旅店…周圍傳來了一陣山崩地裂的朝拜聲… 最後,在抱著極大摯誠態度還有榮幸和謙卑精神態度的旅店老闆的指引下,我和他走進了一間經過專門佈置的包間。 剛才還道貌岸然的索羅狄,一進這間小包間,馬上原形畢露,將手裡那根燒火棍扔到了旁邊,連旁邊的餐具都沒有用,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菜餚,往嘴裡亂塞。 早晨雙人份的早餐吃得我十分滿足,所以這頓飯我只是把幾道菜淺嘗則止,拿過一邊傳聞中老闆特意挑選的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那只酒杯,對著並不耀眼的陽光看了一下,又輕輕搖了一下… 「嗯,不錯!色澤純正,而且沒有雜質,掛杯度非常高…」放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氣味也很芳香純正,的確是上好的美酒,那個老闆果然沒有騙我們。」 對面的索羅狄根本就沒有聽見我究竟在講些什麼,只顧著向嘴裡塞菜,如果他現在這副形象讓他外面的信徒或者以前魔族的子民看見,那他努力塑造的形象就全毀了。 「別急,我的先知大人,沒有人和你搶…」我笑著說道,將手中的紅酒送進嘴裡「你的信徒在外面等著,他們不會著急的,只要你出去就行。」 「這一上午可是累死我了,真沒有想到當一個受人敬仰的人這麼麻煩,當初在魔界是一個以實力定高低的地方,我的先知名頭倒是有一半靠的是自己的身手,可是沒有這麼風光…」索羅狄在塞菜的間隙停了一下,抽出一點寶貴的時間和我講講話「現在我可是知道為什麼神族的那些傢伙為什麼有些神經兮兮的了,成天面對這種場面,想正常一些都不大可能。」 「今天你這個魔族的先知也嘗到這種滋味了,不知道你今後能不能正常的了…」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還在低頭猛塞的索羅狄「不過像你這樣暴飲暴食,全無形象的亡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呵呵,如果讓你在討厭的陽光下面裝神弄鬼的一個上午,你會比我更加狼狽。」索羅狄將最後一塊肉送進嘴裡之後,長出了一口氣,想後靠在椅子上,滿足的對我說道。 「廢話少說,」我把一邊剩下的一瓶紅酒,往他身前一送「便宜你了,這可是一瓶上好的紅酒,拿來讓你這個神棍去裝神弄鬼實在是可惜了。」 「管他可不可惜的,現在顧不上這些了…」索羅狄一把搶過酒瓶,打開瓶蓋猛喝了兩口「現在最要緊的是我的性命,我發現當我體內光元素和黑暗元素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之後,失衡的能量形式會破壞我的身體構成方式,結果就是我被光暗兩種元素炸的灰飛煙滅,再想恢復都不可能了。」 「這種場面又不能停下來,據我估計,如果你停下來的話,這裡的人會在你屋子外面跪上個好幾天,你最後還是要給他們治,不然,你這個聖者就算是演砸了…」我搖著頭歎著氣說道。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原本我還想把他們打發走,但是後來看到他們狂熱的態度,又把我到嘴邊的話又逼了回去…」索羅狄無奈的歎著氣「原本以為這應該是一件還算不錯的好差使,不過現在看來,這恐怕將是我最痛苦的一次旅行了,真是失策,失策啊!」 「現在就是你想走,我都不會放人…」我說道「現在如果你跑了,這個爛攤子我就更沒法收拾了,接著就是我這個倒霉的暗黑法師的前面,又會加上一大堆惡毒的形容詞了。」 「這股子狂熱的勁頭真讓人吃驚,看來嚮往光明倒是不少生物的共同意願。」索羅狄說道。 「要怪也要怪那些神,清高歸清高,但是總要照顧一下自己的信徒吧?長期不出現的結果,就是現在這種場面。像這樣不負責任的傢伙,還能叫做神嗎。」我不滿的發著牢騷。 「麻煩惹到我的身上,要詛咒也應該是我,這件事情由始至終你都沒有太大的麻煩。」索羅狄說道。 「難道你以為你惹了麻煩,我這個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能逃得了嗎?何況我還有一個不大好的名聲…」我說道「好了,趕快把酒喝了,外面還有一大堆的人等著你出去表演奇跡呢。」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索羅狄一翻眼睛「什麼叫表演奇跡?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氣才弄出現在的效果的。」 「我是為了你好」我說道「現在是正午,正是光明力量最強的時候,如果你現在出去,還能多吸收一些光明力量,同時盡快適應你現在的能力,如果等到晚上暗黑元素活躍的時候,你想哭都來不及。」 「沒錯!長痛不如短痛…」索羅狄一仰頭,將一瓶紅酒都灌進了嘴裡,過了一會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雖然我已經死了很久,但是對元素的流動還是很敏感的的,就在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一股股光明力量湧進了索羅狄的身體,索羅狄融合光元素的力量明顯比沒喝酒的時候強了一倍還多,如果這樣的話,外面的那些人就不值得讓人擔心了。 渾身上下散發著光明氣息的索羅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深邃,表情也分外的慈祥,和喝酒前的他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一樣。他衝我微微一笑,抬起一隻右手,語氣溫柔的說道:「孩子…」 他剛剛說了兩個字,我就覺得事態不妙,如果按照他現在的狀態,真的想要救贖我的話,恐怕要一直救贖到今天晚上,那我這個死人,怕是很難逃脫再死一次的命運… 急中生智,我強忍著光明力量的侵蝕,一把拿過靠在牆邊的那根法杖,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塞進了索羅狄的手裡,打開門,把這個傢伙推了出去,讓他在那些氾濫的信徒中間,好好發洩一下他現在同樣氾濫的愛心。 門外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聲音,聽動靜怕沒有幾千人是造不出這種聲勢的,這恐怕也是這座鎮子裡所擁有的全部人數了,而且難得的是,這聲音竟然沒有一點雜亂的意思,是如此的整齊劃一,沒想到索羅狄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 我笑了笑,走回到桌子邊上,拿起我的那瓶紅酒,給自己又斟了一杯… 德雷西亞的城牆就像是德雷西亞的人一樣,古板,呆滯,但是卻無比堅固,高大,難以突破。站在德雷西亞的城牆下,你可以充分感受到德雷西亞人的傳統,那種不容侮辱的決心和氣質。 「這裡就是德雷西亞啦!再向裡去就是利馬了!去那裡可是我的夢想啊!想不到,我終於可以來了!快趕路,快趕路啊!」花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著城牆大聲喊叫!吸引了所有周圍進出的人還有守門士兵的眼睛。 「花影小姐,您的願望很快會實現的,但是現在雖然已經到了德雷西亞,要到利馬還要有一段時間,我們是不是先在德雷西亞城找一處地方先休息一下?」丹米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拉斯爾特站在他的後面,一雙眼睛不停的向馬車裡瞄去。 「哦,知道了!不要你多嘴!」花影氣呼呼的崛起了嘴,這一路上,丹米不停的糾纏她,讓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小姐,現在到利馬確實還有一段路程,我們還是找一家旅館休息一下吧!」流魔從暗流上下來,對花影說道。 「既然流魔大哥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休息一下好了。」幽雲拉開馬車的擋簾,從裡面走了出來。 既然幽雲已經開口了,花影也沒辦法說什麼。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德雷西亞,雖然看守城門的士兵有些疑問,但是隊伍裡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武士,沒有違反德雷西亞的規定,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何況,隊伍裡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少女,她們的一個眼神,可以抵得上千萬句的話。 德雷西亞的城市佈局相當的簡單,完全沒有別的城市那種奢華的情況出現,誰也沒辦法把它和著名的藝術之城利馬聯繫到一起。 一進入城市,花影和莉莉絲兩個丫頭就探著頭左右看個不停,對於外來人來說,德雷西亞的確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因為實行全軍事化的管理,城裡的女性也沒有能夠倖免,在這裡,女孩沒有長長的頭髮,花哨的衣著,只有簡單樸實的衣著,還留著短髮,顯得精神抖擻。不過,對於女人來說,這樣也少了一些天生的吸引力。 在這種情況下,花影她們的出現,讓這個城市的男性公民非常的振奮。沒多久,在他們身後,就跟了長長的一串人。 暗靈歌舞團的車隊找了一家城市裡最大的客棧,這才勉強住下這麼多人。 「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莉莉絲拉著柏蘭圖坐到了客棧的大廳裡,雖然德雷西亞是一個軍事化的城市,但是,卻有不少的美味,莉莉絲見識又少,所以這個那個點了個不停。 「莉莉絲!你吃這麼多,不怕胖嗎?」柏蘭圖哭笑不得看著一邊還在點個不停的少女,自從和這個女孩見面之後,她就纏著自己,奇怪的是,自己也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覺得被她這麼拉來拉去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想到後來,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古怪。 「不怕啊!」莉莉絲笑的十分的奸詐狡猾「點這麼多菜又不是要全部吃掉,每一個嘗一點就好,不是有人說過,人生就要勇於嘗試!」 「這,好像意思差距很大…」柏蘭圖苦笑著看著狂點不停的少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呀!莉莉絲!你已經點菜了!也不叫上我們,太沒義氣了。」花影和幽雲說著已經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丹米和拉斯爾特。 「花影姐姐,幽雲姐姐,快來,快來!我點了好多東西,我們可以吃個夠!」莉莉絲用力的向花影和幽雲揮著手。 「知道了!沒想到,你這麼饞嘴,和導師有一比!」幽雲拉著花影,無可奈何的坐到了桌子邊上,然後沖柏蘭圖微微一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小妹妹給你惹麻煩了,魔法師先生。」 「沒有關係,能為幾位美麗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說道。 「姐姐,我想導師了,不知道導師現在怎麼樣了!」花影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說道。 「導師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莉莉絲聽到花影的話,一身的精力好像突然散掉一樣,和花影一起癱軟在桌子上「不過,莉莉絲也毫想他,沒有他,我們歌舞團總想少了些什麼。」 「是嗎?我看,你們歌舞團的那個團長也沒什麼了不起啊!」一邊丹米口氣酸酸的說道。「沒有他在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過得非常好?」 「哼!要你管!」花影狠狠的瞪了丹米一眼,又把頭放到了桌子上「晚上不能和導師一起睡,真是好不舒服,導師!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花影大吼道。丹米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請您一起吃飯嗎?」正在花影她們愁眉苦臉,丹米一夥人咬牙切齒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外面的喧鬧聲音比早晨更瘋狂了,光明的力量聚集起來卻比早晨更快了,我得意的品著手裡的美酒,輕易可以想像出索羅狄現在的樣子,那副假惺惺的表情,還有那滿口仁義道德的大話,還真是比較有意思的一天。 就這樣,喧鬧的小鎮,終於迎來了他的黑夜,我坐在那個包間裡一直沒有出去,除了以索羅狄的名義要了一份晚餐之外,連午睡都是在這個包間裡進行的,而手裡的美酒,這已經是第三瓶了,我開始感覺到如果能好好利用的話,一個天大的麻煩都可以變成好事。 看看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我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筋骨,三瓶紅酒下肚,我也感覺到了一絲醉意,這種感覺還算不錯,但是讓我感覺更不錯的是,我竟然有這麼好的酒量。 外面還是吵吵鬧鬧的,不過因為天色已經變暗了,索羅狄吸收光明力量的速度已經變得慢得讓人發瘋,恐怕不久之後,索羅狄這個傢伙就該暴露出本性了吧?儘管我十分不情願走出這個溫馨舒服,有吃有喝的小天地,但是也不得不為自己以後的生路著想,取過了一邊的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推開門,溜溜躂達的走了出去。 索羅狄的臉色不大好看,這也不能怪他,試想,任何一個倒霉的傢伙,如果在外面站了一天,除了一段短暫的午餐之外,全都在不停得釋放魔法,能挺下來的基本就是鐵人了,看看外面的病人,重傷的已經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索羅狄會不會招來冥神的怨恨,平白無故搶走了他這麼多的生意。周圍的人比上午多了一倍還多,什麼樣的人都有,看看有些人風塵僕僕的樣子,好像還是趕了不少的路,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專程來折磨可憐的索羅狄。 看了一會兒之後,我覺得差不多了,主要原因是可憐的索羅狄,如果我再不出現的話,這個傢伙就要頂不住了,就從他發現我出來之後,投過來的那一絲哀怨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個傢伙想了些什麼。 我無聲無息的放了一個擴音魔法,然後大聲說道「各位!各位!請大家靜一靜…」 巨大的聲音震驚全場,讓周圍充滿熱情的人群瞬時安靜下來…。 「各位!今天天色已晚,相信大家已經看見了,聖者大人已經非常疲勞了,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大家還有什麼事情求助他老人家的,明天!明天他還會為大家解除煩惱的!請大家理解…」我說道,通過那個擴音魔法,這些話傳遍了整個小鎮。 周圍的人抬頭看了一下漸漸黑下來的天氣,終於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我走了進去,扶著索羅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臨進屋的時候,我找到了店小二,讓他為我們偉大的聖者大人準備一份豐盛的晚餐。 索羅狄一進屋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兩眼發直的走向自己可愛的床,一頭栽了上去,嘴裡大喊了一句「啊!終於解脫了…「 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在這間屋子裡放了一個隔音魔法,悠閒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面帶笑容的問道「感覺怎麼樣?我的聖者大人?」 「感覺怎麼樣?你可以去試試啊!這一天,我救的病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而且個個都是重病號,早知道會遇見這樣的事情,還還不如就那麼死了得了,省得留下來活受罪…」索羅狄 「呵呵,解救人間疾苦,不就是你這樣的聖人所應該做的嗎…你看看外面那群人幸福的笑容,摯誠的信念,還有對未來生活充滿的希望,你沒有覺得你這些事情做得有多麼的值得嗎?」我笑著說道,雖然說的道貌岸然,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少說這些沒有用的話!」索羅狄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後就像用盡了最後的精力一樣,那隻手又無力的垂了下來,耷拉在床邊上…「講這些話,我比你還會說,我都說了一天了,再不會說,也說得流利了,關鍵是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明天繼續唄,讓這些可憐平凡的人們,充分感受到神的悲憫,然後將神的光芒撒遍四方…」我說道,然後從一遍的桌子上取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菜,今天的飯有些油膩了,喝點茶清清口。 「什麼!明天還繼續!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還沒有死得透徹,準備明天讓我魂飛魄散…」索羅狄不知從哪裡來的精神,噌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指著我大吼道。 我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吹了吹茶水上面飄的茶葉,喝了一口,嗯,茶很不錯,看來這個客棧的老闆還真有心。「那你覺得我們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趕緊收拾一下東西連夜逃跑,憑著我們兩個暗黑魔法的造詣,再加上黑夜的掩護,我相信沒有什麼人可以發現我們的…」索羅狄說道「如果現在不跑的話,明天我就受罪了!」 「有酒頂著你怕什麼?」我說道「你喝完酒之後,比一個真正的聖人還像聖人,而且吸收光明元素的力量比平時快了一倍還多。」 「可酒總有醒的時候,今天下午我就已經開始清醒了,你沒有在我身邊,我硬是挺著堅持到了天黑。」索羅狄垂頭喪氣的說道 我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我應該還在午睡…「不過就這麼跑了的話,我們的努力…」 「還管他什麼努力不努力的…」索羅狄有些氣急敗壞「現在的問題是怎麼保住性命,沒有命了,什麼形象也白搭了。」 「這種情況是不能繼續下去了,很容易漏出馬腳,這裡又是交通要道,如果突然出現了一個厲害的人物,我們又會有不少的麻煩」我喝了一口茶「現在跑是一定要跑了,但是逃跑的方式我們需要計劃一下。」 「你有好主意?」索羅狄眼睛一亮「快說!」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我剛要把我的計劃告訴倒霉的亡靈先知,門外傳來了店夥計送飯的敲門聲,我設置的隔音結界是單向的,剛好可以知道有人來了。 我一笑「我說先知大人,我們先解決一下溫飽問題好了,不然的話,我的肚子也會阻止我說下去。 索羅狄無所謂的聳聳肩,便開始向無論從色香味任何一個方面都無法挑剔的飯菜發起了進攻。 自從聽說我有完美的主意之後,索羅狄原本悲觀的心情大為好轉,連帶著他那原本就不錯的胃口更加令人吐舌頭,在一頓風捲殘雲之後,竟然吃了三人份的晚飯,然後才拿起一杯清茶,一邊悠閒的品著茶,一邊看著店夥計恭恭敬敬的收拾殘局。 我向店夥計要了一瓶紅酒,還是上好的那種,不離索羅狄投過來的貪婪目光,自斟自飲喝得不亦樂乎,雖然這瓶酒是用索羅狄的名義要的,但是我可是一點給索羅狄的意思都沒有,連索羅狄自己都在盡量克制,生怕喝完之後一個衝動,讓自己今天晚上死的淒慘無比。 我輕輕搖了一下裝滿了朱紅色液體的酒杯,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燈光透過那朱紅的顏色,照到我的臉上,讓我蒼白的面孔多了幾分血色。 看到始終沒有說話的我,那個可惡的先知也表現出了身為一個先知所擁有的冷靜與耐心,開始悠閒的喝著他的茶,時間,就在我們這兩個完全不把時間放在眼裡的傢伙之間慢慢的流逝,消失… 當我的一瓶紅酒已經沒剩下多少的時候,索羅狄終於品夠了他的清茶,慢條斯理的向我說道「現在,我的導師,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計劃了嗎?」 「我的計劃?」我一笑「嗯,你一定會十分感興趣的。」 「感不感興趣也要你說出來之後才會知道,」索羅狄無所謂的說道「過分的自信和自吹自擂只有一步之遙。」 我一笑,湊到了索羅狄的身邊,把我的計劃講了一遍。 索羅狄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個更大的騙局結束現在的騙局,這樣的餿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 「方法我說出來了…」我聳聳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願不願意用是你的問題…」 「雖然很陰險…」索羅狄板著臉說道「但是,我喜歡…」 陰冷的一晚上,就在兩個亡靈無聊的交談中過去了,當東方曙光透過樹葉向我們賣弄了一下風騷之後,索羅狄從自己的位置上猛的站了起來,拿過自己的法杖,興沖沖的衝出了房間,大概是看到自己逃脫有望,格外的興奮吧。我笑咪咪的看著他的背影,放出一個魔法,為今天做準備… 「神的子民們,我來了…」索羅狄在客棧裡面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之後,充滿陽光的笑容,走出了那間小小的客棧,然後被震天的吼聲又給推了回去… 索羅狄努力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再次走出了客棧的大門,門外的人群明顯比昨天多了一倍還有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後,最可怕的就是多了幾十付擔架…看來索羅狄了善好施的性格倒是很出名…索羅狄有些畏懼的看著這些狂熱的人群,臉上裝出善良溫和的微笑,一雙眼睛卻鬼鬼祟祟的四處瞄來瞄去,幸虧他的信徒都是跪在地上的,沒有看家他古怪的表情,不然的話,他的光輝形象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可惜,他盼望的東西始終沒有出現,無奈之下,只好裝模作樣的開始宣傳眾神的教義,將它們講的又臭又長,盡量拖延時間,盲目崇拜的人們,對一些東西都是遲鈍的,尤其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教義,以索羅狄豐富的知識和學養,這些東西講的倒是很有點道理,這些人也是聽得頻頻點頭,連呼有理。 終於,原本就不太擅長講話的索羅狄江郎才盡了,無奈之下,索羅狄只好一邊詛咒著那個該死的亡靈導師,一邊痛苦的開始他的治療旅途,一個又一個光明魔法被放了出去,一個又一個病人被治好,索羅狄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個傢伙是不是在戲弄自己。 就在他快絕望的時候,一股龐大到壓抑的黑暗力量向這面逼近,附近的空間,都充斥著這股力量,所有的狂熱都被這可怕的黑暗壓制下去了,原本嘈雜不堪的人群,被這股可怕的黑暗力量去掉了聲音,只留下一地目瞪口呆,面色惶恐的人群,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聖者大人嘴角掛著的那一絲邪笑。 沿著街的那條大道上,晃晃悠悠的走來一個人,一個衣衫破爛的人,手裡拿著一柄殘破的鐵劍,鐵劍拖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身上是破舊的盔甲,一張臉因為暗黑力量的侵蝕,已經變得無比的猙獰,龐大的暗黑力量從他的身體裡源源不斷的向四周散出,破壞者周圍的同時,也在破壞著他自己的身體。 所有人都面露恐懼的看著這個彷彿從地獄來的人,沒有人願意接近他,所有的人都躲得遠遠的,整個空間只有他的腳步聲還有那柄鐵劍在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在慢慢的迴盪。 那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廣場的中心,所有的人都在他經過的時候躲得遠遠的,躲避他那可怕的黑暗力量,但是那個人,卻沒有一點感覺,他的眼神已經因為暗黑力量的侵蝕而變得混濁渙散,這個人一直走到索羅狄的面前,那只空著的已經變形了的手,就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掙扎著伸向索羅狄,嘴裡發出了近乎呻吟的聲音,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聽清那兩個字「救我…」 哪裡有暗靈歌舞團,哪裡就絕對不會平凡。哪裡有花影和幽雲,莉莉絲,哪裡就少不了成群結隊的仰慕者,就少不了自以為風流倜儻,可以抱得美人歸的才俊。 說話的這個人,在中人注視的目光下,帶著自信的微笑,走進了這間旅館。這個人,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修長,健美,古銅色的皮膚讓他的體形就像是優美協調的青銅雕像,長的不是很英俊,但是非常有男子氣概,透著說不出來的威嚴。不過,也只有這張臉,配得上這完美的身軀。 那個人的眼睛,自從一進這間大廳,就一直放在花影和幽雲還有莉莉絲的身上,不停的在她們三個人身上掃來掃去,非常的放肆,看得花影和莉莉絲非常害怕,一個躲在了幽雲的身後,一個躲到了柏蘭圖的身後。 幽雲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冷冷的看著這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是誰?」一直站在兩名少女背後的丹米,本能的覺察到了這個人給他帶來的危機,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剛才進來的那個人,好像這才發現丹米這個人,帶著一絲倦懶,勉強將眼神移到了丹米身上。 「你好,遠方的客人,我是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政官,拉。昆馬。」那名男子好看的一笑,對丹米說道「歡迎你們來到德雷西亞。」 利德聯盟裡面的加盟城邦,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城主或者貴族,在他們的城邦裡,實行的是一種比較民主的制度。在幾個城邦中,都擁有自己的市民議事庭,凡是在各個城邦享有公民權的人,都可以在議事庭進行議事,而且可以選舉執政官。各個城邦選舉出來的執政官也和各個城邦的傳統有關。比如說利馬聯盟,他們的首席執政官必然是受人尊敬的長者,或者在藝術方面有專長的人。至於在德雷西亞,首席執政官則是這個城邦最強的戰士。既然,這個人說自己是德雷西亞首席執政官,那麼,他也就是德雷西亞最強的一個男人。 「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政官?久仰了!」丹米一愣,微微一笑,神色一點也不慌亂。「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有什麼地方違反了德雷西亞的治安條例,讓首席執政官大人親自前來。」 「呵呵,遠方的客人,不要緊張,我來這裡,只是聽說有大隊的人馬進入了德雷西亞城,你們想必也知道德雷西亞人的敏感,所以,請你們諒解。」昆馬面帶笑容的說道,完全讓人抓不到任何破綻,看來,這個首席執政官並不是一介武夫那麼簡單。「不過,這裡有這樣美麗的小姐在這隊伍裡,相信,你們是沒有問題了。」昆馬慇勤的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一個吻守禮。 「你好,我們是暗靈歌舞團,我們這一次來,是想到利馬城邦去,有打攪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幽雲緩緩的站了起來,向昆馬微微一躬身,說道。 「暗靈歌舞團!你們是暗靈歌舞團!」昆馬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早就聽說暗靈歌舞團的表演舉世無雙,幾位主要演員也是國色天香,艷絕天下,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我們德雷西亞今天可是來了貴客了!不過,你們為什麼不走海路,而走陸路到利馬呢?要知道,陸路比海路要遠上一倍還多啊!」 「這個…」幽雲的臉一紅「不好意思,我們出發的時候,匆匆忙忙的,走錯了路,所以…」在底比斯惹了那麼大的禍,誰還能去選一條比較合適的路。 「是這樣啊!」昆馬點了點頭,然後向花影身後看了看,一笑「不過,你們一行有幾百人,好像,暗靈歌舞團沒有這麼多人啊?」 「是啊,我們沒有這麼多人,這些人是和我結伴一起走的,沒有什麼關係!」花影一撇嘴,說道。 「啊,這個,花影小姐…」丹米有些措手不及,尷尬的看著花影。 「哦,是這樣啊!那麼,請問諸位是什麼人呢?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呢?」昆馬點了點頭,問道。 「這個,我們無可奉告。」丹米搖了搖頭,自己的身份有些敏感,並不太適合讓太多的人知道。 「昆馬閣下,我的主人並沒有違反德雷西亞的規定,沒有帶大量的武士,或者騎士進入德雷西亞,所以,您似乎無關過問我們的事情。」站在莉莉絲旁邊的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微笑著說道。 「嗯,的確,你們沒有違反德雷西亞的規定,雖然…」昆馬看了一眼柏蘭圖,眼睛放出一道寒光「你們帶了大量的魔法師進入德雷西亞,但是,德雷西亞的元素彙集力量非常的緩慢,所以,魔法師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的。」 柏蘭圖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所以,我們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入利德聯盟。」 「兩位小姐,房間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們可以上去休息了。」說話間,流魔從樓上走了下來,向花影他們一躬身,眼角都沒有看昆馬一下。 昆馬眼中得精光一閃,看了一眼流魔「這位是?」 「這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護衛。」幽雲一笑,答道「他向來就是這個樣子,希望昆馬先生原諒。亞斯,快向昆馬先生行禮。」在外人面前,流魔都是以亞斯自稱的。 流魔向昆馬微微鞠了一個躬,站在一邊,不再說一句話。可是昆馬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他。 「主人,我們的房間也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隨時上去休息了。」這時候,雅戈從樓上走了下來,向丹米行了一個禮,說道。 昆馬眼中的精芒又是一閃,隨即哈哈大笑「沒有想到,今天我們德雷西亞這麼熱鬧,竟然來了這麼多客人,我們德雷西亞人對於善戰的用事實最欣賞的,這一次,一下來了兩位,實在是太榮幸了!」 流魔和雅戈靜靜的站在原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昆馬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隨即被他掩飾了起來。「好了,今天有兩位高手在這裡,我非常的興奮,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沒有人見過這種場面但使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雖然只不過是代代相傳的傳說,但是沒有人能夠否認他的存在,誰都知道這種事情在發生這,但是見到這樣的場面確是頭一回。 魔法和武學的修煉,過程就像一支糖葫蘆,一開始暢通無阻,但是卻有各種各樣的瓶頸存在,也就是說不管你是怎樣的天才,在修練到一定的時候,都會停留在原處,止步不前,除非你遇到奇跡,你只有依靠漫長的時間來自己慢慢積累,或者你用特殊的方法繞過這一環節,增進自己的功力,比如說,將黑暗的力量吸入身體,依靠暗元素那種無匹的力量,一舉突破難關。 不過這樣做也非常的危險,暗元素雖然感覺上很穩定,其實卻在這股平靜下隱藏著無法想像的暴虐,那種吞嚥一切,侵蝕一切的黑暗,雖然可以幫助你提升力量,但是也會破壞你的身體,當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股力量的時候,你的思想和身體將會因為那可怕的痛苦而陷入無盡的瘋狂當中,連自殺都成了一種奢望。這樣的武者或者魔法師雖然不多,但是如果出現一個的話,那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即使這個人的能力不強,當他身體裡積蓄了可怕的暗元素之後,他的力量就不能按照原來的實力去評估了,再加上他瘋狂的意識造成的那種悍不畏死的氣勢,絕不可能是一般的人可以收拾得了的,而這時候的他們,只做一種事情——破壞。 這個人如果大家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在崩潰邊緣的一名可憐的傢伙,他僅存了一點點意識來到這裡,等到這一點意識都消失的時候,一個新的嗜血狂人就誕生了,這個小鎮,恐怕就會變成一個回憶了。 現在能救他的,可能只有一個人了,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聖人,那充滿陽光般笑容的神,他充滿了光的力量,正是黑暗的剋星,也許只有他,才能拯救這個人,拯救這座小鎮。 「救我…」那名落魄的劍士近乎呻吟的說道,彷彿用盡全身力量一樣舉起了自己的手,掙扎著想要抓住索羅狄雪白的長袍,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力量,讓他的周圍除了索羅狄之外,再也看不到一個別的生物。 索羅狄依然帶著他那親切的笑容,彷彿他的笑容就刻在他的臉上一樣,每一個看到他微笑的人,霎時間忘記了恐懼,忘記了危險,忘記了一切,在那個微笑裡面,充滿了安撫人心的力量。 第四集 第四章 冰雪之國 靈魂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愛情?就像是流魔那樣。為了自己心愛的藝術?就像是花影和幽雲。我呢?為靈魂而傳承靈魂是不是真如我說的那樣偉大?我是不是只是在逃避而已…我曾經迷惑的問自己,直到我在大陸遊歷一段時間之後,我才找到了自己的答案,真正靈魂的意義不在乎是否有什麼輝煌的結果,而是在一舉一動中感受靈魂和生命那獨特的樂趣和魅力,無論是輝煌也好,還是平凡也罷,只要你去注意,去創造,他一樣也是多姿多彩的,而我的追求,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樂趣…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你會得救的,我的孩子…」索羅狄微笑著說道,輕輕的握住了那只懸在半空中無力蒼白的手「但是我只能拯救你的靈魂,你願意放棄自己的身體嗎?」 那名劍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當時那雙眼睛卻回答了索羅狄的問題,原本充滿了絕望的眼睛,輕輕眨了兩下,放射出狂喜的光芒。 「你會得救的,我的孩子…」索羅狄明白了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緊了緊「神是憐憫的,他會收留你的靈魂,讓你補償自己的過錯,然後在神的護翼下,得到永恆的安寧。」 索羅狄將自己的法杖高高舉了起來,在那耀眼的陽光下,法杖上的寶石突然變得無比的耀眼,在場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看見索羅狄的身上,有一團團的光,慢慢匯聚到法杖上,讓法杖上所有的寶石都爍爍生輝,一時間,那把法杖已經取代了天上的太陽,成為這裡最亮的所在。 索羅狄原本慈祥平和的面孔,此時變得無比的蒼白,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但是臉上依然頑強的帶著那一絲微笑,讓所有的人對他充滿了信心… 當那把法杖的亮度遮蓋了法杖上的寶石,達到頂點的時候,索羅狄慢慢的將他放了下來,拿著法杖的一端,那團光芒則像那個被黑暗力量侵蝕的武士送了過去。 感覺到那法杖上龐大的光明力量,那名武士的身體,本能的向後一退,但是索羅狄牢牢地拉住了武士的一隻手,讓他無法逃開,終於,那把法杖終於點到了武士的額頭,然後突然爆發開來,將那個武士整個人籠罩了進去,附近所有的人都在那一瞬間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逃避那耀眼的光芒。但是所有的人卻聽到了那名武士發出一聲嘶啞的但是卻摻雜著喜悅的咆哮聲。 當所有的人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到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付被暗黑力量侵蝕的屍體,在他的臉上,還帶著無比滿足的笑容…而那股令人窒息的暗黑力量,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陣微風吹過之後,這具屍體化為灰塵,隨風而去…。 索羅狄對著所有的人笑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法杖上放出一個光球,默默的念道「神憐憫你的靈魂,寬恕你的罪過,在天堂的門前磨練自己的靈魂吧,作為對於自己過錯的補償…」 當念完這短短的一句話之後,索羅狄蒼白的臉上突然湧起了一道血紅,然後張開嘴,吐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濺到乾燥的地上,揚起一陣細微的灰塵。 索羅狄向所有人露出了最後一個無奈的微笑,扶著自己的法杖,蹣跚的走向來時的道路,上午明亮的陽光,在他的身後拉下一條長長的影子… 沒有人直到該說些什麼,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目視著他們心目中聖者離去的方向,一串串的淚水流過一張張不同的臉,濺落在乾燥的土地上,在淚水的中間,是一攤殷紅的鮮血… 在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也就是那個鎮子外面的一座小山下面,其實這也不能算一座山,只能算一座高一點的土丘而已,但是如果有人這個時候從這裡經過的話,拿這座小山絕對可以名列史冊,因為我們剛剛大發神威的聖者大人,此刻正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我則坐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他。 「感覺如何?聖者大人,不知道小人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我說道。 「不要再讓我聽到剛才那兩個字!我怕晚上睡覺做惡夢!」索洛狄喘著氣說道。「都怪你!那麼晚才動手!讓我累成這個德行!唉,我現在開始想念那個小客棧裡的美食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回去,點一份美味的午餐,靜靜的把它吃完,然後…」我別有深意的看了索羅狄一眼」你就又可以騙吃騙喝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食物和性命比起來,我還是覺得性命重要一些,想到那家客站門口瘋狂的人群,我就覺得那頓飯已經不是很美味了!」索羅狄歎了一口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剛才你的表演還真是叫一個精彩!」我笑著說道「用一個簡單的照明術,就騙過了大多數人的眼睛!」 「你以為把一個照明術放大一百倍,然後再放光明氣息進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索羅狄不滿的說道「再說你為什麼往那個骷髏裡注入了那麼龐大的暗黑力量?弄得我當時都在害怕,生怕這個不是你派來的骷髏,而是真有這麼一個傢伙來找我麻煩…」 「你以為我容易啊!把靈魂魔法的幻術施加在一個骷髏上,而且讓他穩定住是容易的嗎?」我說道「先要釋放幻術,還要用暗黑魔法定形,不多來的暗黑元素能行嗎?」 「好吧,好吧,算你有道理…」索羅狄揮揮手「我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和你爭這個東西!我說,速那個傢伙為什麼還不回來?我現在就想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要知道,現在我的最大樂趣就是這個了。」 「像你這麼貪吃的亡靈真是少見!」我說道「按理說,我們應該憑借自己的力量吸收靈魂元素就可以了,想吃東西這種事情雖然也可以補充能量,但是在多數時候都是被忽視的。」 「沒辦法,這都是你引誘的結果…」索羅狄搖著頭說道「想不到我這個惡魔,也有被引誘的一天。」 「你要是現在去告訴別人你是惡魔,恐怕都沒有人信。」我說道「這是不是神職人員的悲哀?」 「神職人員?神職人員恐怕都沒有我這個神棍神通廣大!」索羅狄撇撇嘴「他們只會⼳五呵六的混吃混喝,像我這樣賣力氣的神棍可是不多…」 「那是,那是…」我點點頭「你這樣的神棍倒是獨一無二的,不過要不是我在那裡,你恐怕會相當麻煩。」 「對啊,要不是有你讓他們狂熱的情緒稍稍降溫的話…」索羅狄隨口說道,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噌的從地上蹦了起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領子,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傢伙,我突然想起來了,如果你早一點站出來把那些人打發走,我也不會累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你倒好,可以舒舒服服的喝酒吃東西睡覺,我卻要在外面累死累活得給人家治病。」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只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 「我的虛榮心?我這是在為我的死對頭做宣傳!我一定要好好詛咒他們一番,出出這口悶氣。」索羅狄氣呼呼的鬆開了手。 不遠處速叼著一頭鹿,一溜小跑的向這面過來了。 索羅狄攤倒在地上硬是不起來,非說自己疲勞的已經做不了任何事情了,最後,去皮,開膛,洗肉,生火,烤肉,全落到我身上,一邊的速和索羅狄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就像餓了十幾天一樣。 烤好了肉,分給他們一些之後,索羅狄一邊啃著自己的鹿腿,一邊對我說道「雖然味道一般般,但是總比沒有好,你的廚藝以後還需要加強…」 「閉嘴…」我瞪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如果你想讓它美味的話,我完全可以用靈魂魔法幫你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索羅狄乾笑了一下「對了,接下來,你準備向哪裡去?」 「向哪裡去?」我搖搖頭「不大清楚…」 「不大清楚?」索羅狄停住了嘴「你這個傢伙難道連一點計劃都沒有嗎?我們就這麼盲目的走下去?你不是還有一個計劃嗎?要怎麼實行?」 「那個計劃還不到時候,我需要在考慮一段時間,還需要一些人的配合,我準備四處走走看看,然後去找我那個小小的歌舞團…」我笑著說道。 「那多麼的無聊?你就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想法?」索羅狄不滿的說道。 「無聊?我看不會…」我看著索羅狄說道「有你在這裡,這次的旅行絕對不會平靜的。」 順著筆直的大路,我們小心翼翼的繞過了那個小鎮,一路上晝伏夜出,像做賊一樣來到了這條道路上的下一站,冰雪之城——哈米。 哈米的特產是最精銳的戰士,寒苦的冰寒之地培育了一批以吃苦耐勞,沉默寡言著稱的戰士,在這片大陸上,冰雪王國的冰雪戰士,和德雷西亞軍團,是最精銳的兩支軍隊。哈米人缺少騎兵,但是,最精銳的騎兵卻又出產在哈米,在這冰封下的大地,每一匹馬如果希望順順利利的生存下去的話,就必須有過人的本領,然後依靠自己的能力在白色的大地下尋找那可憐的一點點青苔,長期的艱苦環境,再加上冰雪天地離那獨特的環境,所有生長在這裡的馬匹,幾乎已經不能以馬來稱呼他們了,它們更接近魔獸。冰雪之地的冰魔騎兵因此聲震大陸。 但是畢竟馴服一匹魔馬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得到的,這裡更多的是普通的戰士。在惡劣的環境下,人類的天性被發揮到極點,這裡,你看不到文質彬彬的紳士,舉止優雅的小姐,或者是耀武揚威的騎士,但是卻可以隨便找到舉著酒瓶橫穿大街的壯漢,背著獸皮,手裡拿著長矛的獵人,還有講話粗聲粗氣,笑起來驚天動地武士。 我和索洛狄在這裡成了兩個獨特的異類,一身長袍,索洛狄更是手裡拿著一把裝腔作勢的法杖,隨便哪個人都可以清楚我們的身份,一對從外面來的魔法師。 這裡並非沒有魔法師這種職業,事實上,這裡還是大陸上最好的水系魔法修煉地之一,但是,像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走在大街上的並不多,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魔法師那種自以為是,自覺清高的臭脾氣。在他們眼裡,這些粗魯的戰士,都是一群野蠻人,是他們優雅的性格中無法容忍的,所以,魔法師和這裡的戰士很少接觸。 我和索洛狄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走在街上,絲毫不知道我們已經成為了眾人注視的焦點,反而毫無反應的左顧右盼,在這裡尋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在這條街上,如果要說最多的,就是玲琅滿目的酒館和酒館外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了,對於粗曠的戰士來說,酒和女人是他們平淡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你,我要你的寵物,說吧,需要什麼東西來交換?」冷不防,一個黑漆漆就像鐵塔一樣的傢伙橫著就從一邊的酒館裡蹦了出來,指著我腳下的速說道。 「對不起,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我笑著問道,這個大傢伙突然從一邊蹦出來倒是真的把我嚇了一跳,至於他說的是什麼,我倒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我是說,我要你的寵物,你開個價吧!」那個傢伙又大咧咧吼了一遍,同時舉起手裡拿著的烈酒,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後咂巴咂巴嘴,等著我的答覆。 「寵物?它?」我指著地上的速,說真的,走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人直接忽略了我身邊的索羅狄,而把目標盯在速身上。 「當然,我對人沒什麼興趣,尤其是兩個乾巴巴瘦乎乎大男人,要是英雄好漢的話,我倒是願意結識一下。」那個傢伙撇撇嘴,對我說道。 乾巴巴瘦乎乎是說我們?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獲得了這麼一個評價,好歹我們也是一對名人,儘管有些名不符實和臭名遠揚。 「喂喂,你們兩個到底想怎麼樣?我說了,我要你的寵物,你到底是交不交換?」大漢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我可不可以聽聽你的價錢?」我笑著回答道「我們對這裡的風俗不是特別瞭解,另外,你要這個傢伙有什麼用?」 「要它有什麼用?因為這裡很少見,我聽說這種東西捕獵是一把好手,我想弄一隻養養看。至於交換的東西,嗯,我們這裡特產的冰晶石怎麼樣?我可以給你們四顆,絕對都是精品。」大漢說道,一幅不怕你不同意的表情。 的確,如果我們是專修水系魔法的魔法師的話,冰晶石絕對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不但能快速提高水系魔法的凝聚力,而且長期用它進行冥想的話,魔力的提升速度只能以可怕來形容。 不過,這個傢伙不是沒有什麼常識,就是色盲,我們雖然是一身魔法師裝束,但是一個是黑色長袍,一個是白色長袍,和水系法師的水藍色長袍完全是兩個概念,冰晶石對我們這兩個死人來說意義不大。 「這個,不是我不想和你交換…」我笑了一下,「但是這個傢伙願不願意和你一起去,你就要直接問它了,如果它願意和你走的話,我什麼都不需要,你直接把它領走就可以了…」 「真的?」壯漢一愣「這個傢伙能聽懂人話?」 「不但能聽懂人說話,而且,我敢說,在這裡,沒有任何一種動物可以打得過它,如果叫他來捕獵的話,絕對的十拿九穩…」我說道 「是嗎?就憑它?這著黑漆漆的大貓?」壯漢滿面狐疑的把速上下打量了一番「要我說,我們這裡最差的魔馬可以把一百個這麼大的貓凍成冰雕。」 「吼…」速抬起頭來狠狠的等了那個傢伙一眼,低吼了一聲,看來對這個傢伙小瞧他的能力有些不滿。雖然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讓他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容置疑的。我卻知道這是那個壯漢用來壓價的手段,看來他的腦子裡並不全是肌肉。 「呵呵,這個傢伙脾氣還不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找個地方驗證一下你的話?」壯漢滿有興趣的看著速「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一定要得到他,這樣或許可以得到冰原上的魔馬王。」 「魔馬王?那是什麼?很有名嗎?」我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儘管我多少聽說過哈米的特產,因為他的特產幾百年來沒有什麼大的變換,不但沒有變化,而且名氣越來越大,同時也聽說過魔馬這種東西,依我看來,這種美麗的動物儘管力量上還無法和獨角獸還有夢魅比較,但是用在戰爭上,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坐騎,無論是速度上,還是指揮上,以及與人類的配合上,都是其他魔獸無法比較的,即使是地形龍騎兵也因為魔法力量的匱乏,以及速度上的差距而處於劣勢。而哈米的冰魔騎士也因此成為了最強的人類騎兵力量。但是魔馬王,聽名字就知道,應該是魔馬的王者,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非常珍貴了。 「你連魔馬王都不知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孤弱寡聞,也難怪,身體單薄的魔法師對於這種戰士的榮譽實在是瞭解得非常少。」那個高壯的傢伙撇撇嘴說道「魔馬王當然就是魔馬的王者,擁有風的速度,還有強大的冰系魔法輔助,以及強壯的身體,如果誰得到了它,就會成為人類中最強的騎士!那可是在冰雪之城裡每個戰士的夢想啊!」那個高壯的傢伙兩眼閃著精光,無限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咳咳…」我輕輕咳嗽了兩下,把這個傢伙從夢境里拉了回來「不過,這匹魔馬王應該很難抓了,不然的話,現在早就有人成為它的主人了,但是,你怎麼能夠確定我的朋友可以對付你說的魔馬王呢?」 「沒有為什麼…」那個傢伙搖搖頭「我只是想要嘗試一下,因為除了這個方法,其他的方法大多數別人都試過了,這也算是垂死掙扎吧…」 我在心裡估計了一下速的速度,由於豹的本能,速這個傢伙對於潛伏還有追蹤很有一套,而且由於爆發力的原因,在短距離的奔跑當中甚至可超過夢魅的速度,尤其是它本身具有一定的暗黑魔法能力,再加上屬於亡靈獨特的靈魂魔法,用這個傢伙捕獵簡直是再合適沒有了,如果用它,真的倒是有可能得到那匹什麼魔馬王。 我聳了聳肩膀「還是那句話,願不願意去幫你們抓那匹魔馬,你要徵求它的意見。」 「好罷,那我就破一次例,和一頭畜生交流一下感情…」壯漢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走到速的前面,蹲了下來。 我和身邊的索羅狄對視一笑,這個傢伙,完全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觀賞別人的演出,看來從中找到了不小的樂趣,大概和前幾天我看他表演的時候擁有相同的感覺吧。 「我說夥計…」壯漢開始套近乎「怎麼樣,跟我走吧,我給你好吃好住,只要你幫我抓住了魔馬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速打了一個哈欠,趴在地上開始睡覺。 「夥計,你要知道,抓住魔馬王可是很大的榮譽!只要抓住他,你將成為非常有名一隻魔獸,到時候,會有很多漂亮的魔獸妹妹來找你的。」壯漢開始色誘,速翻了一個身,打起了呼嚕。 「哼,我看你也是不行,不去就算了,看你也不像能打贏他的傢伙,身子矮,腿又短,憑什麼去抓魔馬王?」壯漢開始激將,速打了個哈欠,磨了一下牙,睡得更香了。 壯漢接連又使出幾著,始終沒有搬動地上速那笨重的身體,最後壯漢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狠狠的吐了一口痰,瞪了我一眼「壞心眼的魔法師,你在說謊!這頭畜生怎麼可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為什麼聽不懂?」我踢了踢地上的速「懶鬼,我們去看看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不定有很大的熱鬧可看。」 睡得死去活來的速眼睛猛的睜開,一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顆大腦袋左顧右盼,試圖找到我說得熱鬧在哪裡,還真是一隻有獨特愛好的豹子。 「不用找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那個熱鬧就是你!給我好好表現!」 然後衝著目瞪口呆的壯漢一笑「這位兄弟,你想找這只懶貓做什麼,你就帶路吧…」 大漢嚥了一下口水,帶著我們順著街道走了下去。 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對地形不大熟,在壯漢的帶領下,七拐八拐,在我頭暈腦漲的時候,壯漢終於停住了他的腳步,回頭對我說道「我們到地方了。」 這是一座碩大無比的草場,周圍用鐵條加木材圍了一圈籬笆,看那個堅固程度,就算使用火系的高級魔法也不一定能在籬笆上炸出一個缺口。 在籬笆周圍是一片草地,這在這片冰原上也屬於少見,我感覺到了周圍淡淡的魔法波動,這應該是一個結界創造出來的效果,魔法配合魔發陣,佈置一個結界阻擋了寒氣的入侵,雖然不需要太多的魔力,但是這麼大的規模,也是大手筆了。幾匹顏色各異的馬兒在上面奔跑著,嘶叫著,同時也是囂張著,雖然也是馬,但是這些馬可是比同樣用這個名字的生物強壯了不少,尤其是腦門正中心冒出的那塊冰晶色的骨頭,那應該是一種變異了的魔核,可以快速聚集水系魔法,也是魔馬的力量來源,雖然它比較明顯,但是卻比一般的魔核堅硬的多,很不容易被擊碎,倒是使這些魔馬更添了幾分威力。 「你的寵物在這裡和幾匹優秀的魔馬進行戰鬥,勝了的話,就證明他擁有了向魔馬王挑戰的實力!怎麼樣,嘗試一下吧…」壯漢介紹說「不過,我要事先說明一下,哈米的魔馬攻擊性是很強的,你的寵物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去找死了。」 「這個,你要問問我的夥伴了,這只懶貓到底想不想進行這場比試,全要看它的意思,我可是沒辦法替他作主。」我聳了聳肩,說道。 「你還真是一個沒地位的主人…」壯漢笑著說道,沖速一噘嘴「怎麼樣,大貓,有沒有興趣比試一下?」 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速,這個時候竟然清醒了,一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那片草場,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呼呼聲,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潛伏在他靈魂深處那屬於豹的性格,讓他充滿了對於戰鬥的渴望,不過看看他現在的情況,的確需要一些東西來活動一下了。 「看來他很興奮的樣子…」壯漢笑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恩…」我點了點頭「的確,這個傢伙向來不得安分,難得有個舒展筋骨的機會,當然要好好鬧一下了。」 壯漢哈哈一笑「既然他有這個意圖,我們也應該滿足他吧!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對手。」 說完當先向那片草場走了過去,速則興奮的追在他的後面,我和索洛狄相視一笑,也跟了上去。 走進了那片草場,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看那個架式,沒有十里也差不了多少了。 壯漢把我們帶進來之後,一轉身沒了身影,沒有多久,不遠的地方傳出來幾聲嘶叫,三匹漂亮的馬兒從一個小門,跑進了草場。 剛剛離開的那個壯漢突然又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衝著我一陣的乾笑,笑得我渾身發毛。 壯漢伸手一指那三匹馬,說道「這三匹是還沒有馴服的烈馬,已經讓好幾位馴馬師放棄希望了,還出了兩場人命,不知道你的這個大貓,有沒有興趣和他們鬥一場?」 沒有等我回話,速這個傢伙,早已經急不可耐的衝了過去,奔向那三匹魔馬。 「哎!我還沒說完呢!他怎麼這麼急?」那個大漢說道「一次挑戰三匹魔馬!還真是大手筆,要知道,一匹魔馬的戰鬥力可趕的上一隻中階魔獸,再加上他們可怕的體力和速度,一般的魔獸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索洛狄因為對速那個傢伙不太瞭解,因此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講話,我就成為了速的代言人。「不知道,這個傢伙很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候。」 一邊的索洛狄也插嘴道「是啊,我一直以為他只會睡覺來著,頭一次見到他這麼精神,呵呵,我也開了眼界了。」 正說話的時候,速已經來到了那三匹魔馬的面前,開始圍著那三匹魔馬開始慢慢的兜圈子…開始觀察對手的弱點,尋找機會,這似乎是豹的本能。 那三匹魔馬也很緊張,有些惶恐的看著眼前眼前這只從來沒有見過的不明生物,微微的張開嘴,亮出嘴裡的尖牙,向著速示威。在這個冰寒困苦的地方,要想活下去,就絕不能挑剔,這些魔馬都是雜食,無論是草還是肉,甚至小蟲子都不放過,因此有一付很尖銳的牙齒。 速轉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進行試探性的攻擊,一個跳躍,撲向了一匹紅色的魔馬。 不過哈米因為魔馬出名也是有原因的,這些馬不但擁有很強的實力,而且長期在冰原上生活,為了生存,彼此之間的默契程度也是非常驚人的,就在速撲向其中之一的時候,兩邊的兩匹魔馬已經開始動起來了,其中一匹,額頭正中的那顆冰骨突然一閃,魔馬一張嘴,吐出一顆水藍色魔法彈,打向速,雖然是比較初級的冰系魔法,但是被打中的話,絕對不會舒服。而另一匹魔馬抬起前蹄,後蹄著地,用兩隻前腳砸向速,而速的目標也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那匹魔馬一轉身,屁股對著速,然後用前蹄支撐身體,兩條後蹄用力向速蹬了過去。這三波攻擊,挨上任何一下,就足夠速吃一壺的了。 速不愧是速,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經驗豐富無比,眼看著身在半空,避無可避的速,突然整個身體向上飄了一下,躲過了後發先至的兩條後腿,兩隻前爪在踢過來的馬蹄上輕輕一點,後蹄隨後在馬蹄上一蹬,然後整個身體又騰空而起,躲過了所有的攻擊。速的跳躍方向是原來那個目標的斜上方,實際上是一個很高的前撲,最後落在了那匹魔馬的馬背上。 那匹魔馬驚慌失措,四肢亂揚,試圖把速摔下去,速則用抓子勾住那匹魔馬的皮毛,就是沒有被那匹馬給顛下去,反而被速的爪子抓得疼痛難忍,嘶叫得十分淒慘。 剩下的那兩匹馬,開始有些氣急敗壞,雙雙張開嘴,吐出兩顆深藍色的魔法彈打向速,雖然我離得很遠,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出在那兩顆不起眼的魔法球裡,究竟蘊含了多大的能量。 可惜,氣急敗壞的他們顯然沒有看清形勢,速是趴在那匹倒霉的魔馬身上,攻擊面積非常小,再加上速靈活的身體,在魔法彈來臨前的一瞬間,突然躍離馬背,跳到了地上,而那匹倒霉的魔馬,則成了這次攻擊的犧牲品,兩顆魔法彈達到了他的身上,將他一瞬間凍成了冰雕。 躍回地上的速又開始圍著剩下的兩匹魔馬繞圈子,尋找它們的破綻,而那兩匹魔馬也小心翼翼的盯著速。經過 第一回合的較量雙方彼此之間都有底,速勝在身體靈活,短距離的速度非常的快。而兩匹魔馬則勝在耐力過人,人數又多,雖然在第一個回合,兩匹魔馬失去了一個戰友,但是也讓他們學得乖了,開始穩固的防守,少了幾分浮躁,試圖以過人的耐力,將對手打垮。 雖然只是一場魔獸之間的戰鬥,不過也是精彩非常,吸引了草場的工人,周圍越聚人越多,都在觀看這精彩的一場比試。只是一個回合,魔馬就少了一匹,速大佔上風,周圍的人一陣的驚歎,為速大聲的叫好。 我和索洛狄笑了一下,我們從來沒有認為速的這場比試會輸,無論在哪一方面,這只可以算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都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何況,他還有一件秘密武器——靈魂魔法。 野獸擁有什麼樣的靈魂?粗看下來,野獸似乎只有本能,獵食,搏鬥,交配…這似乎被所有的人看不起,被稱之為野蠻的行為,不過,他們真的有那麼野蠻嗎?野獸所有的努力,都只為一個目的——生存,為了生存,他們擁有足夠的理由做這些事情。同樣,自認高大的人類,文明的人類,他們是不是做得更高尚一些?或者說,他們把直接的野蠻變的更加優雅,更加華麗,變成一種美麗的野蠻…儘管它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冠冕堂皇但它終究是野蠻,就像是一把用純金打造的刀,用寶石鑲嵌,華麗的奪人二目,但是,它終究是一把刀,它是用來奪取生命的。雖然我們稱之為虛偽,噁心,不斷用我們的言語啐棄他,不過,我們卻不知不覺的重複著這種被我們啐棄的虛偽,反覆做著我們曾經認為噁心的事情。因為,我們是人類,我們比野獸高等,因此我們懂得偽裝一些東西,也必須偽裝一些東西,顯示人類的與眾不同。 我似乎不應該用「我們」來將自己帶入人類的靈魂,因為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但是,不管我究竟有沒有死,究竟算不算人類,追根究底,我的靈魂深處,已經打上了人類的烙印,這是我的宿命…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兩匹魔馬,對上速,雖然數量減少了,不過形式卻沒有差多少,反而更加危急了。先前的失守,主要原因是因為魔馬本身雖然暴躁,但不是一種喜歡主動攻擊的魔獸,儘管它也吃肉,但是也是在不多的時候,食物緊缺的狀況下,而且攻擊的多是一些小動物,所以對於攻擊的經驗的手段並不是很瞭解。初次遇見像速這樣的對手,它們失手也是情有可原的。速這個老傢伙,在幾百年的歲月裡積累了龐大的經驗,而這些經驗,幾乎都是關於攻擊和作戰的。這麼一對比,那幾匹魔馬處於劣勢就不奇怪了。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雖然第一次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卻把速的特點體現得淋漓盡致,也讓他的對手對他有了一定的瞭解,想出了專門對付速的著數。 魔馬不愧是冰原上強大生物,不光擁有很強的力量,單從智慧上來說,也非常的可怕。剩下的兩匹魔馬中的一匹,突然抬起一隻前蹄,狠狠的跺在地上,蹄子上帶著一層淡淡的藍光,就在砸到地上的一瞬間,那團籃光突然炸開,貼著地面向四周蔓延,當那藍光襲到速身前的時侯,速向上一躍,避開了那團藍光,但是當它落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碧綠的草場,失去了那種綠油油的顏色,變成一片晶瑩,竟然是冰!一大片的冰層,方圓五十幾米的樣子。從空中掉下來的速根本就沒有想到現在這種情況,沒留神,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而使用魔法的那匹魔馬,也累得癱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著氣,失去了戰鬥能力。 我和索洛狄驚異的對視了一眼,只在短短的一瞬間,就迅速發現了對手的特點,並且想出了對策,這種智慧,在魔獸中還真是非常的少見,看來是在惡劣的環境下鍛煉出來本能,想要活下去的話,就需要使出渾身的解數。 剩下的那匹魔馬,是三匹魔馬中最強壯的那匹,此時,他正站在冰層中間,冷冷的看著有些狼狽的速,同時身體微微前傾,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冰原上的魔馬,也擁有像普通馬一樣的蹄子,但是因為經常在冰上跑的緣故,這種蹄子上生出了小小的尖刺,因此,魔馬在冰原上的速度和攻擊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速此時很不好過,在埃格斯上陪著大批的殭屍和骷髏的他,對於冰這種東西十分的陌生,爪子上柔軟的肉墊,在平時是偷襲的利器和絕招,但在冰上卻成了可怕的噩夢,那種東西在冰上根本就站不穩,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但是想要繼續作戰的話,難度非常大。 我和索洛狄苦笑了一下,看來速這個傢伙要吃些苦頭了,在這種滑溜溜的地方作戰,所有的優勢都將離速而去,除了魔法,看來像要取勝,速恐怕要動用魔法了。 那匹僅剩的魔馬,額頭上的冰骨一閃,張嘴突出一顆魔法彈打向了對面的速,而那匹魔馬則一低頭,跟著那顆魔發彈衝了過去。按照常理來說,速應該沒法在這片冰層上自由活動,因此,對付這顆魔法彈的辦法只有向下趴下去,魔馬跟在後面,等到速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補上一腳,那麼,速就要回歸靈魂的狀態了。 面對著迎面而來的那顆魔法彈,速果然滿足了魔馬的願望,向下一滑,整個身體趴在了地上,那顆魔法彈擦著他的頭過去了,不過,真正的危機——那匹魔馬卻離他越來越近,帶著小小尖刺的馬蹄,就要一下子踩到他的頭上了。 無論任何人都會認為這場比試結束了,就連那匹魔馬恐怕都會這麼想,不過,速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整個身體突然向旁邊一滑,借助這層冰層,快速的滑向一邊,脫離了魔馬的攻擊範圍,那只本來馬上就要要了速的命的馬蹄,重重的跺在了地上,將冰層砸出了一片細細的就像是蜘蛛網一樣的裂縫,而向一邊飛速滑行的速,一張嘴,一顆黑色的光球飛向了那匹沒有攻擊到目標的魔馬… 第四集 第五章 聲名遠揚的速 我記得似乎有這樣一句話,「匹夫無過,懷璧其罪」是否是這麼說,我已經忘記了,但是我卻知道他的意思。那是誘惑給靈魂帶來的東西。 誘惑充滿了人生的每一個角落,帶給人邪惡,也帶給人幸福,如果說慾望是生命延續的根本,那誘惑就是慾望發出的聲音,或者說,它是誘惑的另一種說法。但是在大多數的時候,誘惑這個詞都代表了一種不太體面的東西,有著些微的貶意稱謂,也同樣被人所不齒,不過,在現實生活中的人,誰能真正逃脫這種感覺,其實很多東西都可以用誘惑來形容,換一個角度來看,它其實也是一種決心,一種希望,只不過我們並沒有這麼想過… 如果你仔細考慮的話,你將發現,你無法逃避。比如說,面對邪惡的時候正義之心的誘惑,面對挫折的時候成功的誘惑,面對失意的時候未來的誘惑,飢餓的時候食物的誘惑… 我對誘惑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這是靈魂深處的信息,也是生命無法避免的東西,正是因為靈魂那神秘的誘惑,我成為了一個亡靈。因此,對於生物因為誘惑作出的一些事情,我也總能抱著寬宏大量的態圖…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這個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那匹魔馬。誰都沒有想到,在冰面上寸步難行的速,突然變得如此的靈活,竟然在危急的時候,突然脫離了危險,並且還能反擊。也就一瞬間的事情,那個黑色的光球已經飛到了那匹魔馬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就發生在一瞬之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那顆急飛著的光球霎那間就來到了魔馬的面前,那只球裡蘊含的幽深可怕的暗黑能量,讓魔馬感覺到了生與死的威脅,摧毀一切,吞嚥一切,消滅一切的暗黑力量,儘管只是一顆小小的能量球,依然可以無情的摧毀這個可憐可悲的生命。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尖叫,為了那匹魔馬的命運,也為了速可怕的實力。 場地中間的那匹魔馬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希望,為了一招斃敵,那重重的一踏讓整個身體都處於一種不太協調的位置,根本無法在這種來勢兇猛的魔發打擊下作出反應。只好看著那個撲面而來的魔發光球,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可悲命運的降臨。 誰知道,那顆可怕的暗黑光球,就在飛到離魔馬的臉只有幾公分的位置,突然憑空解體,整個就這麼消失在空氣裡,變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面面相窺,弄不懂這是怎麼回事,除了我和索洛狄,對於暗黑魔法格外敏感的我們,在那顆光球飛行的過程中,就知道了那顆光球裡暗黑能量的排列方式,知道它將會在攻擊到那匹魔馬之前解體。 速那個傢伙此刻正在毫無形象得滿地打滾,一張大嘴張的老大,顯然是很開心,但是卻和豹子那威武的形象相差甚遠,完全侮辱了這種高貴動物的偉大形象。那匹魔馬也氣憤難平,可惜通過剛才那顆光球,他已經知道自己和速的差距,拿速毫無辦法。 當速終於笑夠了之後,一翻身站了起來,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四個爪子上尖銳的指甲已經全部彈出來了,利用那些尖銳的指甲,速輕鬆的站在了冰面上。然後一轉身,輕飄飄的跑回了我的身邊。 我身邊的索洛狄早走了過去放了一個魔法融化了那匹倒霉魔馬身上的冰層,而另一匹魔馬只不過是魔力透支,只要休息一下就沒有問題了。 速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爬在我的身邊打著哈欠,看來剛才的那場戰鬥,讓它著實的放鬆了一下。 我身邊的那個壯漢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腳邊的速「真是沒有想到!這隻大貓還真是有一手,在冰層上竟然可以戰勝魔馬,看來它的確有資格挑戰魔馬王!怎麼樣,你開個價吧!」最後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講的。 「開個價…」我苦笑了一下「你也看見了,這個傢伙根本不聽我的話,我也拿他沒有辦法,你要是能把他弄走的話,我是完全沒有意見。」 壯漢反覆打量了我一番,終於決定相信我的話,想必是覺得如果運氣好,能免費把這隻大貓逮走的話,他將有一個非常光明的前景,何況速這個傢伙表現出來的實力,也讓他對於捕捉那所謂的魔馬王充滿了信心。不光是他,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發亮,盯著速的樣子,就像看見一堆黃金一樣。這也不能怪他們,可以超過魔馬的速度,強大的魔法力量,再加上那可怕的頭腦,真要是得到了速這個傢伙的話,魔馬王似乎唾手可得。 身邊的那個壯漢已經蹲了下來,對著速的那顆大腦袋,開始了滔滔不絕的遊說,從食物,金錢,到漂亮的魔獸妹妹,一樣一樣的全搬了出來,也不管速這個傢伙究竟能不能接受。沒有多久,周圍那些傢伙似乎是不滿壯漢的行為,對他還沒有到手的好處充滿了渴望,沒有多久,幾個膽大的慢慢的湊了過來,開始對速大獻慇勤,最後,速身邊的人越聚越多,反而把我和索洛狄擠到了外面… 這一趟出來,我似乎走上了一條古怪的道路,四處的蒙吃蒙喝,先是那個假聖人索洛狄,引起了那場可怕的騷動,現在看來,連速這個長毛的傢伙也一舉成名,看來我在哈米的伙食問題,它倒是有能力幫我解決了,想不到我堂堂的亡靈導師…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是笑得古怪的索洛狄,還著這個亡靈先知可能要憑著一隻畜生的面子混吃喝,我就有些哭笑不得,形象啊,我的形象啊!我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形象可言?如果讓埃格斯上的那些老死人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我在埃格斯幾百年來建立的威信恐怕要毀於一旦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了索洛狄那張笑得奸詐狡猾的臉… 我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該死的魔族亡靈想些什麼我是一點也搞不懂,直覺上沒有什麼好事。單從智慧上來說,這個活了大概有幾千年的老怪物,懂的恐怕比我還多,玩起一些陰謀詭計更是他拿手的事情。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到今天為止所做的一切,並不像是外表那樣那麼單純,這個魔族的先知如果像外表表現的那樣愚蠢的話,這樣看他的人將會更加愚蠢。如果說我真的有什麼比他強的地方,那就是對於靈魂的研究,我比他更加深入,或者說,我更加瞭解靈魂一些。 果然,我的預感成了現實,這個該死的亡靈先知詭異的一笑,邁著小步擠過了人群,來到了速的身邊,我站在人群外面,聽見了裡面他軟的肉麻的聲音。 「速啊,怎麼樣?累了吧?來,我帶你去吃飯…」然後人群散開一條縫,索洛狄這個傢伙悠然自得的帶著速走了出來,半天的各式語言轟炸,讓速早已經極其不耐煩了,巴不得有個傢伙來帶他脫離苦海,索洛狄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機會,進去把速帶了出來,讓周圍眼睛發紅的人群得到了兩個信息。 一那只黑色的大貓現在餓了,現在非常希望休息和進食。 二看起來那只黑色的大貓非常聽這個傢伙的話,如果弄得這個傢伙高興的話,說不定… 當即有機靈的人搶先開口「沒錯,沒錯在這待了這麼久,大家早該餓了!今天我作東,請這只威猛的魔獸吃一頓,當然,這名尊敬的老者,也是我最最最最尊貴的客人,我去城裡最好的酒店定一桌上好的酒宴,請兩位能夠賞光。」說完,一道人影就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人群,向著城市的方向快速離去。 剩下的人猛然醒悟了過來,一番客套話之後,原本跟在速和索洛狄後面的一大群人,轉眼間就剩下幾片隨風慢慢飄落的樹葉。 索洛狄衝我一笑,帶著那只背信棄義的速,一步三搖得向著哈米內城走去。我狠狠的詛咒了他們幾句,無可奈何的跟在他們後面,也進了那座冰雪之城。 速這個傢伙一口氣打敗了三匹魔馬的消息,此時已經在這座被白雪覆蓋的城市裡傳開了,無論我們走到哪裡,都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偶爾有幾個膽子大的孩子湊到我們身前,準確的說,是速的身前,把速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個遍,更有一個小孩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速的身體,然後迅速彈開,舉著那隻手指大叫著跑跑開,然後從他逃跑的方向上,傳來了一陣陣羨慕的讚歎聲。這一勇敢的行為刺激了更多的勇敢行動,一時之間,速的屁股後面佈滿了小孩。終於,忍無可忍的速在五個同時伸出手來,試圖觸摸他高貴的臀部的時候,衝著身後的那群小孩惡狠狠的漏出了銳利的牙齒,後面的小孩嚇得尖叫著逃開,有幾個跑的有些過分驚慌失措的小傢伙,一個不留神,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然後,後面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聲,我和索洛狄苦笑了一下,帶著毫無負罪感的那隻大貓,快速的離開了這個讓人無比尷尬的地方。 冰雪之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樓,所謂的「雪映樓」,今天可是賺了不亦樂乎,整個雪映裡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花高價定的上好酒席,三層樓的一個建築物,從上到下都是花錢的人,而且點的都是昂貴的菜,雪映樓的老闆此時此刻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數錢了,剩下的都是侍者和廚師,但是卻出奇的清閒,有幾個甚至在一邊悠閒的聊著天。雖然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人,點了這麼多的菜,卻沒有幾個人在吃,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大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來了!來了!」整個人群騷動了起來,幾乎一酒樓的人都衝了出去,看樣子是去迎接了,弄得酒樓裡剩下的幾個為數不多的客人和侍者,都湊到了窗戶邊上,好奇的向外看,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受歡迎,進入他們視線的是一黑一百兩個人影,還有一隻懶懶散散的黑豹。 辛苦的一路問路,我們終於找到了這座城裡最好的酒樓,沒有想到,問路也是一種辛苦的差使,想到路上那些傢伙狂熱的看著速的樣子,以及對我們問題那些不知所云的答案,我就感到一陣無奈,看來哈米人尚武的民風還真是名不虛傳。反而是索洛狄這個傢伙倒是悠然自得,充分的享受著這種待遇,看來是要補償一下在那個小鎮裡的損失。 千辛萬苦來到了那座最好的雪映樓,離著酒樓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一大群人就鋪天蓋地的圍了過來,眾星捧月的圍著速和索洛狄,把我丟在了一邊,說著肉麻的話,把他們帶向酒樓。 這也不怪他們,魔馬王,這個名字的份量,比黃金和鑽石都值錢,如果要是得到了這批傳說中的魔馬,金錢,名譽,美女,就會像潮水一樣湧來,而且奉魔馬王為首領的魔馬都會對魔馬王言聽計從,也就是說,魔馬王的主人,也會間接的控制了這隻大陸上最強的部隊。這種誘惑,沒有幾個人可以頂得住,尤其是以魔馬為榮的哈米人。以前是沒有辦法,但是今天,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擁有強大的實力和速度,還有高超的智慧,經過馴養,和人類關係良好的魔獸,這對於希望得到魔馬王的人簡直就是無價之寶,擁有這樣的待遇也不奇怪。 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孤孤零零的進了那家熱鬧非凡的「雪映樓」… 連續三次的騷動,讓我對我身邊的人獸開始感到有些無可奈何,是不是因為我們這些違反生命規律的傢伙讓什麼東西感到了憤怒,因此給我下了什麼詛咒,讓我這個本來來自沉積深淵的亡靈,生活在喧鬧的環境下,沒辦法脫身,不過仔細想一下,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之所以成為亡靈的意識生命,都有自己不能放棄,或者無比留戀的東西,比如說花影對於舞蹈的執著,還有就是速那個傢伙,對於戰鬥和榮譽的渴望。既然擁有這樣的能力,那麼,在某一個方面極為出色的他們,引起騷動就毫不奇怪了,這也是看似不可思議的偶然中,存在的必然性,但是,也因為這些騷動,也把人類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赤裸裸的展示在我們的面前。亡靈歌舞團遇到的是一種狂熱,我們姑且叫它狂熱的崇拜,索洛狄遇見的,可以稱之為狂熱的摯誠,而速遇見的則可以稱之為狂熱的貪婪。 整個雪映樓理可以說是熱鬧非凡,到處都是笑逐顏開的人影,還有高舉的酒杯。空氣裡飄著誘人的酒香和菜香,不過這些東西絕對不是給我預備的,在所有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騷動裡,我總是扮演者不為人知的路人甲角色,或者是陰暗的負面角色,不過作為一個亡靈來說,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感覺,這也許就是我們拋棄了正常的生命,用另一種方式活下來的代價吧。 我站在一個角落裡,靜靜的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索洛狄和速,他們的心中真的快樂嗎?無可否認,有很多人沉醉在這種感覺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邊傳來的是無止境的阿諛奉承,眼睛看到的只是所謂的極樂太平,你擁有了極高的位置,也就意味著你將擁有極短的視線,你只能看到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他們多少都保有自己的目的,而事實的真相往往都藏在那厚厚的雲層下,讓你無法企及。被假象迷濛了眼睛,被虛榮遮蔽了靈魂,我雖然不表示贊同,但是也不表示反感,這是人類靈魂深處的弱點,無法逃避…不過幸好索洛狄和速是亡靈,經歷過無盡死亡的他們,對於這些表面上的東西沒有太多的反應,那些厚厚的雲層遮蔽不了他們的眼睛。 現在的索洛狄恐怕要因為剛才冒失的舉動感到後悔萬分了,此時的他,正被一群各式各樣的人圍在中間,這些人真可謂千姿百態,有哭的有笑的,有說的有鬧得,正中間是索洛狄和速那無比厭惡的表情。 「先生,我專門為您和您勇猛的魔獸預訂了一桌這裡最好的酒菜,全都是這裡的拿手菜餚和最好的美酒,希望你能賞光,這將會使我萬分榮幸。」一個長相猥褻,身材矮小的傢伙說道。如果說這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戰士倒是無可厚非,不過這個人的話,誰都會懷疑他的企圖。 「你這個奸商,讓你混進我們神聖的戰士隊伍裡實在是一種恥辱,你分明是想要得到魔馬王高價出售!戰士的榮譽怎容你這樣的傢伙玷污?」一個高大魁梧,身後背著一把大劍的英俊漢子冷冷的說道,還有充滿藐視的眼神狠狠的瞪了那個所謂的奸商一眼。然後恭恭敬敬的向著索洛的鞠了一個躬「閣下,請您滿足一下一名戰士的虛榮心,賞臉與於我吃一頓便飯,並不會耽誤您多長的時間。」 相比剛才那個傢伙,這個人顯然優雅的多。 「這位先生,請到我這裡稍坐片刻,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我們準備了一點酒菜,可以讓你順便休息一下…」人群中又有人說道。 「不要聽他的,去我那裡!我點了這座酒樓裡最好的酒菜…」有人大聲喊道。 人群頓時炸了鍋,七嘴八舌的聲音說什麼都有,基本上目的都是一個,要叫索洛狄和速到自己的去,然後順便拉緊彼此的關係,然後把速拐騙走。 顯然索洛狄這名魔族的先知對於應付這種場景比沒有多少的經驗,手忙腳亂的他,被一大堆人扯來扯去,完全沒有什麼自由,終於,這個傢伙發現了站在人群外面的我,向我投來了可憐兮兮的眼神。 我一笑,搖了搖頭,向著人群中間的速發出了一道信息。 收到我的信號,在人群中早已經不耐煩的速,一個跳躍,從眾人的頭頂上跳了過去,然後輕輕的落在我的身前,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呼嚕聲,像一隻真正的大貓一樣在我的腿上蹭來蹭去。 客廳裡那些傢伙頓時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盯著我的眼神都開始變得奇怪無比,已經有傢伙蠢蠢欲動,準備撲上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聽到人群中間的索洛狄長出了一口氣。 我一舉手,制止住所有蠢蠢欲動的人,大聲說道:「諸位,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也看到了,這種大貓只有一隻,因該怎麼辦呢?」我低頭作沉思狀。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 我突然的眼睛一亮,右手握拳,左手張開,右手狠狠的砸在左手上「對了!不如這樣,把這個傢伙給分屍了,平均分成幾塊,然後大家一人一塊,怎麼樣…」我故意說道。 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真的不知道,還是過於關心這件事情,周圍立即出現了鋪天蓋地反對聲,而且大多帶著借口,就好像是為了速好一樣。 「這位先生,這不行啊!要知道,您的寵物是有高貴的血統的,就這樣被分的話,實在是可惜了!你要三四啊!」 「對啊,對啊!這位先生,我看你相貌威武!一表堂堂,再加上您的寵物,就像是神仙一樣的威武!就這麼把它給殺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這個…活了這麼久頭一次有人說我相貌威武,一表堂堂。 「對對對!這樣珍貴的寵物,還有先生這樣的人才,真是絕配阿!少了任何一個,是人都會對此惋惜無比的!」 ……諸如此類… 該死,這些傢伙難道不知道我在開玩笑嗎?還是做亡靈做得太久了,缺少了一些幽默細胞? 我急忙舉起了手,阻止了這些傢伙繼續漫無邊際的說下去。 「諸位,諸位!大家這樣說也沒錯!我是應該考慮一下這種做法的後果…」我低著頭說道「嗯,但是,這只魔獸只有一隻,怎麼分呢…那麼有沒有人願意把這次機會讓給別人呢?」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一掃剛才沸騰的場面,所有的人面面相窺,一句話也沒有。我嘿嘿一笑,說實話,他們的心情我理解。 「那麼這樣吧…」我笑咪咪的說道「你們想必都認識我這位朋友了吧…」我一指站在人群後面索洛狄「我這位朋友別的都不行,就是有一點,對於加納棋比較在行,也比較喜歡下,這樣吧,如果你們這些人當中,能有人下棋下的過他,那麼,這隻大貓就叫誰帶走,你請人也可以,托朋友也可以,只要下贏了他,嗯,這場比試就定在明天早晨九點吧,你們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準備。」 「哄」的一聲,屋子裡的人瞬間走了個精光,看來是請人的請人,托朋友的托朋友去了,我一拍速的腦袋,帶著他走到了索洛狄的身邊,衝他一笑,「呵呵,我的先知大人,明天開始,你有的忙了!」 索洛狄一陣的苦笑「你就會給我找這樣的麻煩,這麼多人,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高手,我能不能下過他們。」 「呵呵…」我笑了笑「不必擔心,如果你輸了,就讓人把速這個傢伙帶走好了,反正他跑不了的。」 索洛狄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也無所謂,說實話,我也有很久沒有好好下下加納棋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過過癮。」 「放心,放心,你這個傢伙下加納棋下了幾千年了,我想,沒有多少人可以贏你的吧,我還記的上次差點要了我的命的那一場棋。」 「呵呵,那是意外,意外阿…」索洛狄乾笑了兩聲「人有失手,馬有漏蹄,會有高手把我打敗也說不定,我盡力就是了。」 「這就足夠了…」我說道「放心,這個地方武風盛行,對於加納棋這種東西研究深入的人不多,看著他們為了速這個傢伙在方寸之間絞盡腦汁,費盡心力,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想到那些愁眉苦臉的人,我就感到一陣好笑「呵呵,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這個…」索洛狄乾笑了一聲「倒是還有一個。」 「什麼事情?」我一愣。 索洛狄向四週一指「這些東西是不是都已經付過帳了,我是不是已經可以吃了,看著這些美食,我已經忍不住了。」 酒足飯飽之後,我和索洛狄找了一個地方住了下來,考慮到明天可能會有的騷動,我和索洛狄租了一間單獨房子來住,前面有一個小小的院子,種了一些植物,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清靜,倒是適合下棋。我和索洛狄在院子裡擺了一張桌子,開始品起茶來。 「怎麼樣,和我先來一盤熱熱身怎麼樣?」索洛狄喝著桌子上的清茶,對我說道「我很久沒有下了,需要你幫我恢復一下狀態。」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也喝了一口茶,然後將放在清茶旁邊的糕點拿起來一塊,放進嘴裡,雖然沒有像在底比斯皇宮裡吃的那種精製,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不過,如果想讓我陪你下棋的話,那你就把你那塊魔發棋盤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怎麼樣?」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索洛狄笑道「沒有問題,但是,這種魔法棋盤的棋子可是特製的,要花費一點力氣。」 「不就是用魔力凝結棋子嘛,廢話少說,拿出來吧…」我向後一靠,看著索洛狄說道。 「昆馬先生要請我們喝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早就聽說德雷西亞人熱情好客,以毫飲著稱。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了,今天既然昆馬先生這樣說,那我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丹米一笑,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好,那麼,今天晚上就請各位出席我們德雷西亞人傳統的篝火晚宴!希望大家賞光。」昆馬哈哈大笑,長身而起,就要走出客棧。 「可是,昆馬先生,這樣是不是有些不方便,還要給你們添麻煩。」幽雲猶豫的說道。 「姐姐,去吧,去吧!好像很有意思!」莉莉絲哀求道。 「對啊,幽雲姐姐,去吧,我們去吧!德雷西亞的戰舞非常的有名,我早就想要看看啦!」花影也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啦,好啦,真拿你們兩個丫頭沒有辦法,那就只好麻煩昆馬先生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幽雲抱歉的笑了笑。 「哪裡!幾位小姐賞光肯去是我們的榮幸,好了,晚會會在晚上開始,到時候,我回來接各位的,現在,我就先告辭了。」昆馬禮貌的鞠了一個躬,轉身走出了客棧。 「哼,這個昆馬,真是讓人看起來不舒服。」丹米臉色陰沉的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好多錢一樣「這個傢伙,看向花影小姐的眼神都那麼的可惡。」 「哼!沒有啊,我就覺得那個昆馬很不錯啊!人很帥氣,而且很有男人味道!」花影撇了撇嘴,衝著丹米說道。 「花影小姐,你不要受那個傢伙的欺騙,他絕對是對你不懷好意啊!」丹米氣急敗壞的說道。 「哼,怎麼樣,我們這裡也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傢伙,沒有什麼不同!」花影白了丹米一眼。 「這個,我,我這個…我不是…」丹米手舞足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柏蘭圖和雅戈相視一笑,頭一次看到自己的王子殿下這種表情,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索洛狄一笑,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塊黑色的棋盤就出現在他的手裡,一瞬間,龐大的暗黑能量擴散開來,幸好我早一步佈置好了一個結界,沒有讓這股龐大的力量洩露出去,引起騷動。 索洛狄就像是見到自己最親愛的孩子一樣,輕輕用手撫摸著那塊黑色的棋盤,就像回應他的撫摸一樣,隨著他的手留下一道道絢麗的暗紅色。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久沒有見到你的寶貝了,但是,現在我還在旁邊等著你落子呢,這樣可不太禮貌…」我笑咪咪的說道,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哦?奧…對不起,對不起…」索洛狄就像剛醒過來一樣的,又伸手招來一個小架子,將那塊魔法棋盤放了上去,抬頭衝我一笑「你的顏色…」 「我執白好了,你這個真正的魔族似乎還是黑色比較適合你,如果你用白色的話,恐怕會引起我不愉快的回憶…」 「啊,這個…那個…嘿嘿…」索洛狄一陣乾笑「好了,好了,我執黑就執黑,執黑先行…我先落子了…」說完,一抬手,食指和中指間多出了一顆黑色的棋子,然後索洛狄將他放到了棋盤。 「按理說我應該是白子,但是光明系和水系的魔法我不太熟,我就用靈魂魔法代替了。」說完,也是一抬手,十指和中指間出現了一顆灰白色的棋子,我將它輕輕的放在棋盤上。 「啊!好久沒有下過加納棋了!就像回到了在魔族的那一段日子,現在已經過去千年了…」索洛狄跟著落子。「很多東西都變了,但是,只有這加納棋還是一樣的走法。」 「時間是不會等待生命的,在時間的長河裡,你只能順著水來游泳,卻不能用水壩把他攔起來…」我看了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卻並不是一件難事。」 「回到以前的生活,你簡直是在開玩笑!要我回去!虧你想得出來!」索洛狄就像被踩倒尾巴的貓,尖聲叫道。 「呵呵,沒有必要這樣激動吧,我只是說假如,開玩笑而已…」我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問你,不過卻一隻沒有找到適當的時候。」 「有什麼話的話,儘管說好了,我不會往心裡去的,放心說,就當我沒有在這裡…」索洛狄一邊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塞進嘴裡,一邊又落了一顆子。 第四集 第六章 索洛狄的棋局 生活中,你有沒有遇到苦惱?遇到想不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有人對此怨天怨地,有人因此恨世憤俗,有人為此放蕩不堪的遊戲人生。所有人都渴望一個無憂無慮,為所欲為的世界,這卻是不可能的,因為世界不是一個人的世界,人生也不是你單獨的軌跡,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就像沒有一帆風順的航行一樣,實際上,仔細體驗這種無奈的感覺,從中尋找你自己的存在,感受這個充滿矛盾的世界,這也是一項了不起的樂趣。 有明有暗才是完整的人生…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你不往心裡去?你不往心裡去的話,我為什麼要說?」我說道「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給我老實回答!」 「好吧,你說,我會盡量騰出時間來給你答案…」索洛狄說道「另外,該你落子了。」 「哦?我來落子,我來落子…」我說道,然後放下了一顆棋子。「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一起遊歷大陸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恩…」索洛狄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裡的光芒一閃「呵呵,當然是為了探索靈魂的奧秘啦。」 「這個我知道,事實上,埃格斯上的亡靈賢者都有這個目的,我問的是你個人的目的…」我說道「像這種逃避話題用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 「我的目的?我有什麼目的?」索洛狄似笑非笑對著我說道。 「呵呵,不要裝糊塗,我知道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告訴我怎麼樣,你眼中的人生?你的目的…」我說道,向後一靠,不再繼續下了。 「嗯,我眼中的人生?我眼中的人生就應該像這棋一樣吧…」索洛狄凝視著手邊的棋盤「雖然在棋盤中我可以縱橫馳騁,毫無顧及,但是,始終是在這棋盤裡無法掙脫,只能使用那早已準備好了的棋子,走出豐富多彩的東西,儘管看起來很絢麗美妙,精彩紛呈,卻有著他無法擺脫的限制…」 「那你現在想做些什麼…」我笑咪咪的問道。 索洛狄一笑,用手在棋盤上一掃,那只暗黑魔棋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了一片空地,然後索洛狄一揚手,兩指之間又出現了一顆棋子,然後將他放到地上…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掙脫棋盤的束縛?「 「不是…」索洛狄笑了笑,也向後靠在了椅子上,然後伸出右手,在身前劃了一個圈,比出了一個面積,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換一張新的棋盤。」 「是嗎?這就是你的遊戲?」我恍然大悟,笑了笑「這就是你為什麼選擇了做一名假聖人。」 「你不能否認,這非常有趣…」索洛狄笑笑,然後拿起一邊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但是也非常累人…」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幸災樂禍的說道「不過,幸好累的不是我。」 這是一個還算安靜的夜晚,之所以說它是安靜的,是因為我佈置的那個結界隔絕了絕大部分的聲音,事實上,就在晚飯一結束的時候,門口就有了寥寥的說話聲,應該是已經有人開始在門口排隊了,這些人的敬業精神還真是讓人感動。 索洛狄和我下了一晚上的棋,我一盤也沒有贏,雖然這個亡靈的先知達米魯棋下得非常的糟糕,不過加納棋上的造詣確實是非常的高,我在這個世界上過了如此久的時間,還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做他的對手,不愧是下了幾千年棋的高手。 索洛狄對自己下棋的實力也非常的自信,同時也非常的得意,終於可以找到機會教訓我一頓了,它是絕對不會放過機會的。 雖然我對於他的教訓非常的不滿,但是也毫無辦法,誰叫自己沒辦法下贏他,就在索洛狄洋洋得意的樣子裡,那討厭的太陽又慢慢的升了起來… 外面的人早已經派了長隊,有的已經等了通宵,從我們院子的門口開始,足足站出去有幾百米的樣子,就這樣還有人陸續加入這個行列。 我和索洛狄悠閒的享用著自己的早餐,在這段亂七八糟的日子裡,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早晨,還有這美味精製的早餐,雖然安靜很快就要結束了,但是美食卻逃脫不了我們對他們的慾望,雖然一晚上沒有睡,但是像我們這樣的活死人,對於睡眠並不是很在意,相比那倒在床上像真死人一樣睡眠,我們倒是更覺得這頓早餐來的親切。 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我們的早餐,索洛狄甚至還搬來了躺椅,準備做一個小小的睡眠,但是在我的強烈抗議之下,他終於改變了主意。 「唉,一晚上沒有睡,竟然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我,好了,好了,你把那些人放進來吧,順便把昨天我們帶回來的普通棋盤擺出來。 「不要在那裡怨天怨地的亂說話,我也一晚上沒睡覺,雖然我們是亡靈,但是對於睡眠這個東西我向來是不討厭的,可是我現在不但要陪你一起在這裡和那些人瞎耗,還要端茶送水的給你打小工,知足吧!「我說道,手裡還拿著昨天我們買來的普通棋盤,然後把那張棋盤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帶著速去開了門。 門外的隊伍更長了,在我開門的一瞬間,聽到一大群人彷彿解脫了一樣的呼氣聲,一群人在一片「開了,開了…」的聲音中向這面擠了過來。也是,誰要是在這個寒冷的地方站上一晚上,要不難受就怪了。 我一伸手,阻止住了人群的流動,「諸位,諸位,請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不要急,有七天的時間等著諸位,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會有機會的。」 「可是加納棋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麼能在這七天裡把所有人都輪到?」人群中馬上有人提出了意見,然後得到一大批人的附和。 「有人這樣想也沒有錯,不過,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會在七天裡結束了…」我笑著說道,開玩笑,就憑索洛狄那個老怪物的能力,一般的庸手還擋不住他三拳兩腳的,我看極少有人可以擋得住他一兩個小時。 人群還在議論紛紛,不太甘心的樣子,我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各位,各位不要擔心,如果七天還結束不了的話,嗯…我們還可以延長三天的時間,保證讓所有人都有機會…」 人群這才安靜下來,儘管還有小聲的質疑,但是卻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我仔細看了一遍這些人,其中以五十歲以上的人居多,其次是一群中年人,有人手裡還拿著棋譜,正在臨陣磨槍。最讓我佩服不已的就是一群一看打扮就是只會輪斧頭,睡女人的老粗,竟然還到這裡附庸風雅,想要下加納棋,看來速這個傢伙的魅力還真是要命,也難怪,它一下子就代表了金錢,地位,還有力量三種東西,少有人不受這些東西的誘惑。 「好了,各位,誰是第一個?」我問道 「這位先生,是我…」一個鬍子頭髮都白得像雪一樣的老頭顫顫巍巍得向我鞠了一個躬,臉上的周圍都快趕上那張加納棋的棋盤了。 「老先生,你年紀一大把了,就算是得到了魔馬王,但是,你騎的動嗎?」我哭笑不得的說道。 「呵呵,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孫子請我來的,而且,我自認為對於加納棋有一定的研究,聽到這場比試我當然是躍躍欲試,怎麼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老頭笑著揪了揪自己的鬍子。 「是這樣阿,好,請這位老先生進去吧,我的朋友已經擺好了棋盤等著您的光臨。其他的人,請等在這裡。」我笑著說道,然後伸手一引,把老頭帶進了院子。 索洛狄毫無形象的坐在那張躺椅上,喝著杯子裡的清茶,他的面前是一張小小的桌子上面擺著那張棋盤和兩盒棋子,桌子邊還有一張空著的椅子,就在索洛狄的對面。索洛狄看到我帶來人之後,馬上坐直了身體,將椅子條正,然後把身子前面的桌子擺了擺,然後相對面一讓「老先生,請賜教。」 「好說,好說…」老頭笑著說道「先生敢布下這樣的棋局,就說明先生有很強的信心,過一會兒,你可要讓老朽幾步啊~」 「老先生,不要開玩笑了,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也不敢說我就是很強,要不是因為我朋友寵物惹出來的禍,我也不敢這樣的張狂。」索洛狄彬彬有禮的說道。「這也算是以棋會友吧,老先生請坐吧。」 「既然這樣,老朽就現臭了…」那個老頭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那張椅子邊上,然後慢慢的坐下,索洛狄就坐在他的對面。分執黑白之後,由那個老頭開局。 沒多時,兩個人你來我往,殺了一個不亦樂乎,沒有多久,索洛狄面帶微笑,盯著那張棋盤,而對面的老人卻滿頭的汗水,拿著棋子,不知道該落到哪裡,最後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將手裡的棋子一丟「先生果然是高手,莫說這樣,就是先生讓我幾目,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不過,這樣也算對我孫子有個交待了…」那個老頭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走。 我急走了兩步,攔在他的前面「老先生,您不要著急,其實,我還有一點事情要麻煩您老人家。」 「有什麼事情,請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我一定幫忙。」老頭笑了笑。 「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只不過想請先生做個仲裁,幫我們定定勝負,不然的話,我怕大家會有所不滿。」我說道 老頭看看我,又看了看索洛狄,嘿嘿一笑「這當然沒問題,而且我還可以看到精彩的對局,這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如我所預料,這裡的確不是一個盛產智慧人士的地方,儘管這裡擁有大量的修行中的水系魔法師,而加納棋在魔法師中也很流行,但是那些高傲的魔法師們和這些他們嘴裡的野蠻人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偶爾來的幾位也沒有太高的水平,倒是幫我們做裁判的那名老人對這些棋看得津津有味。 我站在門口,無聊的看著信心十足進來,又垂頭喪氣出來的人們,在速的刺激下,這些人倒是有著棄而不捨的精神,其結果就是,今天一天,我都站在門口,扮演著守門人的角色。 終於,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抬頭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停在山頂上了,再有一會兒的功夫就應該無影無蹤,換月亮上來接班了,等到院子裡挑戰的那位出來之後,我伸手攔住了心急火燎想要進去的人,一拍手「諸位,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的人也已經非常疲勞的了,請大家回去休息,我們明天繼續,說完快速的閃進了院子裡,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將門關上,將隨後而來的不滿聲擋在了門外。 今天算是安然的度過了,但是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平靜下去了吧?以後的幾天,估計這場比試的性質就變了,隨著索洛狄棋名遠揚,大批的人會聞風而來,到時候不再是爭奪速的問題了,而是所謂的以棋會友了。 索洛狄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吃著他的晚飯,這是剛才叫速到附近的餐館定的。 「怎麼樣,看你的樣子很輕鬆…「我笑著說道,走了過去,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和索洛狄吃飯,關鍵是一個速度,如果慢了的話,你就只有看著空盤子歎氣了。 「當然輕鬆,」索洛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裡面沒有什麼高手,應付起來比較簡單,費不到什麼腦筋,真期待明天能有像樣的傢伙出來做我的對手…」 「不知道…」我說道「你這種千年的怪物,能有多少人能夠做你的對手呢?」 「不要光顧著說我…」索洛狄撇撇嘴「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殭屍。」 「彼此彼此,我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怪物,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 一晚上都過得很安靜,除了幾個毛賊打速的注意,帶著下了蒙汗藥的包子進到院子裡,想要把速迷倒偷走,卻被速這個警覺的傢伙抓住,然後叼到門外。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又是一長串排隊的人,那個老頭更是主動的跑了進來當起了裁判。 我站在大門口,繼續充當我的門神角色,一個一個的放人進院子裡去,單調無聊,一想到可能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十天,我就有些頭疼,十天的門神…還真不是一般人當得了的。 也許是我的厭惡的態度起了作用,儘管我沒有祈禱,還是有事情自動上身,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龐大魔法氣息向著這裡避了過來,這股魔法力量就像是這裡的天氣一樣,放出一股刺骨的寒氣,凍的感受到這股力量的人渾身發抖。這分明是一個修習水系魔法的魔法師,而且力量非常龐大,基本上達到了卡莫拉的層次,是一個魔導師無疑,這麼做,分明是顯示實力,還有趕這裡的人走。 雖然隊伍裡也有不少修習水系魔法的魔法師,但是看著他們上下牙往一起撞的樣子,也知道級別差的太遠,他們頂不了多久。 「這個感覺,應該是雪女來了…」一個身穿白袍的魔法師顫抖著說道「她不喜歡我們留在這裡,我們先走吧…」剛說完話,就離開了隊伍頭也不回的跑掉了。隊伍中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最後走的一個都不剩,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抵擋著這股寒氣。 「吱呀」一聲,院子裡跑出來兩個傢伙,正是剛才進去的那名棋手還有原本是裁判的老頭,兩個人抱著身子,跑的就像是有狼在後面追一樣。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神態悠閒的索洛狄,他的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壺,沒說話之前先喝了一口茶水。 「好強大水魔法力量…」索洛狄讚歎道,但是,看他的樣子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看來,這一次來了了不起的人物!嘖嘖嘖,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運氣。」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真搞不懂,你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會成為魔族的先知?難道你們是抽籤選出來的?」 「撲…」索洛狄剛剛喝下去的茶水被一口噴了出來「喂喂喂,我鄭重的請你口下留德!抽籤選先知!這叫什麼?我可是經過很長時間才獲得這個封號的!雖然不如魔王,也沒什麼實權,但是,在民間的影響力可是一點都不比魔王陛下低!我可是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的!」 就在我們兩個低聲鬥嘴的時候,那個魔導師也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但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 德雷西亞的夜晚很美好,尤其是在城市中央露天議事大廳裡。熊熊的篝火燃燒在大理石建成的地板上,如果在別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保護唯恐不及,但是,在德雷西亞,這裡只是一個聚會的地方,無論它多麼的神聖,但是也神聖不過狂熱的戰士。 德雷西亞城邦裡的人,雖然沒有都來到這裡,但是,能夠有幸來到這裡的,也有幾千人,大多都是批堅執利的年輕戰士,還有健壯美麗的少女,大家圍著這堆篝火,大聲歡笑,高聲的唱歌,大塊的吃肉,大碗的喝酒。 在這裡,在德雷西亞,沒有什麼貴族和平民的分別,在這裡,只有勇敢的戰士,和無能的懦夫,而且,無能的懦夫恐怕已經絕跡了。 「怎麼樣,我們的晚會不錯吧?幾位?」昆馬笑嘻嘻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一眾人。 「很好!有一種野性和自然相輔相成的美感,很不錯!」丹米讚歎道,一口飲盡了手中的烈酒。 「哈哈哈哈,你這話說得真像利馬的那群老學究!」昆馬開懷大笑,半晌止住了笑容,問一邊的花影「花影小姐,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很好!不過,德雷西亞傳統的戰舞在哪裡?我對那個可是聞名已久了!您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花影坐在那裡左顧右盼,嘴裡說道。 「呵呵,花影小姐果然是愛舞之人!好,那就請小姐看看我們德雷西亞聞名大陸的戰舞好了!」昆馬一笑,伸手一探,猛的抽出了自己的劍,瞬間,恐怖的殺氣隨著那把劍蔓延開來,讓周圍的人渾身一顫。昆馬偏頭看去,卻發現暗靈歌舞團以及那些外來人,沒有一絲懼意,只是好奇的打量著他手裡的寶劍,眼睛裡已經有了一絲讚賞之意。 昆馬的劍並不像一般長劍那樣又寬又長,而是又短又寬,長度大概只有一般長劍的四分之二,寬度卻也比手掌還要寬出一些,寶劍鍛造的非常厚,並不像一般的劍那樣為了鋒利,而把寶劍造的非常薄。總而言之,這件兵器,用來像劍那樣直刺,倒不如像戰斧那樣亂劈。 正當所有人仔細端詳那把寶劍的時候,昆馬的手下已經遞過來一塊純鋼的盾牌。昆馬接過盾牌,左手拿住,右手拎著寶劍,站了起來,向花影微微一笑,右手的寶劍狠狠的敲擊了一下手中的盾牌,發出「匡!」的一聲巨響,在這個環形的議事大廳裡來會激盪。 周圍的年輕男子聽到了這一聲巨響,立刻紛紛從自己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盾牌和兵器,同時敲擊了一下自己的盾牌,幾千幾百個敲擊盾牌的聲音彙集到一起,響徹了整個德雷西亞城,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殺氣!和無邊的鬥志! 昆馬一臉的肅穆,一邊用手中的寶劍不停的敲擊著盾牌,一邊慢慢的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了場地中間,隨著他的腳步,幾千名德雷西亞的青年,也是幾千名德雷西亞戰士也敲擊著盾牌,慢慢走了出來,在昆馬的身後站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 閃亮的兵器和盾牌,還有幾千張莊嚴肅穆的臉,讓這一塊空地瞬間變成了金屬的海洋,還有殺氣沖天的站場。 「殺!」昆馬大喝一聲,手中的寶劍驟然批下,揚起了一地的沙塵,然後,跟著來的是幾千人同時大喊了一聲「殺!」,這聲音響徹天地,攝人心魄。 昆馬手中的寶劍一擺,劃著各種簡單的軌跡在空中舞動,一斬,一劈,就像是在沙場上縱橫馳騁一樣。嘴裡唱道。 「烽煙瀰漫的沙場是我們的舞台,漫天的鮮血便是給我們的讚歎。 我們是天生的戰士,為了生存而降臨,為了生存而毀滅。 諸神見證了我們的輝煌,敵人畏懼我們的勇敢! 在金色的光芒下,誰能阻擋天生的戰士,誰能撼動我們尚武的信念。 劍,為了保護我們的家園,不讓敵人踐踏。 盾,為了保護我們的子女,不讓敵人欺凌!」 威武雄壯的歌聲在這裡飛揚,讓每一個聽到的人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雖然在這裡坐的不少人,都是非常有名的藝術家,這種舞蹈也算不上什麼優雅高貴,但是,這誕生在戰場上,由戰士來演繹的舞蹈,卻讓所有人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東西。 「好棒!」舞蹈一結束,花影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同時用力的鼓著掌,漂亮的小臉蛋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真是精彩的舞蹈。」 「小姐欣賞的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鼓勵!」昆馬手裡拎著劍盾,微笑著走了過來,「既然今天暗靈歌舞團的幾位小姐來到了我們這裡,那麼,我想請貴歌舞團為我們表演一段,不知道幾位小姐意下如何?」 五名魔法師用這幾乎一樣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像我們這裡逼近,我和索洛狄站大門口,看著他們逐漸逼近的身影。 走在最中間的應該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襲白色的魔法袍,寬寬大大,遮住了她的體形,看得朦朦朧朧,卻有了幾分神秘的美感。臉上也罩著一塊白紗,遮住了她的臉,但是卻引誘無數人試圖去看到面紗下面那模糊的嬌顏,穿著一雙素白的小巧的鞋子,慢慢的向這面飄來,沒錯,是飄來,乘著風雪,壓著寒霜,就像微風中的雪花,你願意看到她靜靜的飄落,絲毫興不起阻擋她的念頭。龐大的魔法能量就是從她那裡傳過來的,他因該就是那個水系的魔導師,她的身邊跟的是四名同樣身穿白衣的魔法師,雖然不如她那樣強大,但是從魔法能力來看,應該已經達到了大魔法師的境界。 「雖然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但是這位小姐,不知道我這所小小的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你們的注意?」索洛狄滿不在乎的拿著他的茶壺說道,儘管周圍溫度降的非常低,但是,他手裡的茶壺依然冒著熱氣。 「我是來看你們的,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一個好聽的聲音隨著風送到了我們的耳朵邊上,而那五個影子,則趕在聲音到達之前,輕輕的落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們?我們有什麼好看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們兩個人其貌不揚,而且又窮的要讓人請客吃飯,除了我腳底下這隻大貓,它在這裡好像還有點用處,但是,我看小姐你是根本用不上吧?」 索洛狄就著那個茶壺喝了一口茶水「小姐,我朋友說的不錯,我們兩個實在是沒什麼值得你注意的地方。」 「怎麼沒有?」那個女人說道,透過那層薄紗,勉強可以看見她嘴角翹起的弧度。「暗夜收魂人和光明救世主兩個人都不值得看的話,那說這句話的人未免有些太狂妄了…」 我和索洛狄神色古怪的對視了一眼,索洛狄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剛才說的兩個人是誰?」 「是誰?當然是你們兩位啦…這是在上層人士口中流傳的名字,一般的平民都不太清楚,要不是二位擺下的這棋局,我還真不知道二位已經到這裡了,這裡的消息很閉塞的」女人接著說道「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暗黑魔導師馬裡特先生,還有在蘭米鎮出現的,神秘的光明法師,人們口中的聖人,誰也猜不透你們為什麼會湊到一起,嗯,請問這位先生,您的名字是?」說著看向索洛狄。 「索洛,小姐,我的名字叫作索洛,沒有想到,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竟然這樣的出名…」索洛狄看了我一眼,「我們在一起的原因,您其實應該已經猜想到了,我這位朋友因為修習那邪惡的暗黑魔法,遭到暗黑魔法的反蝕,非常的痛苦,因此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幫助他。」接著,我的腦子裡出現了這個亡靈先知的聲音。 「我說,小子,我的名字比你威風吧…」索洛狄竟然還挺得意「光明救世主!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是很了不起,讓一個黑暗的魔族,混入了光明的隊伍,這莫非是創世神的詛咒?唉,眾位魔族亡靈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毫不客氣的還擊道。 「怎麼樣?你那是嫉妒!我…」索洛狄剛要反擊,我說道「算了,不要說了,趕快把這個麻煩的女人打發走,她來找我們恐怕沒有什麼好事情…」 索洛狄衝著我點了點頭,一邊的白衣女人和那四個大魔法師面面相窺,不知道我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幹了些什麼… 「恩…這位小姐,幫助神分擔一下工作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人們信仰神,神也會將他的憐憫賜予人們,對於那些可憐的但是摯誠的生命來說,接受神的光輝,是他們應該應該得到的獎勵,這並不是我的功勞,您應該感謝神的恩賜,不知道這位小姐哪裡不舒服?」索洛狄明知故問的說道,那模樣像極了一名迂腐的老學究。 「謝謝您,神的使者,光明的聖人,您說的話恰好表現出你偉大的胸懷…」那個女人說道,我在一邊都要笑出聲來了,索洛狄的胸懷偉大?!還不是因為那瓶惹貨的紅酒。那個女人接著說「可是我今天來卻不是來看病的。」 索洛狄假裝愣了一下「不是來看病的?不知道您這樣一位高貴的女士,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為什麼要光顧我們這兩個男人的地方?要知道,神教導我們不可荒淫,要遵守禮節,因此,我不敢接受您的拜訪。」 那名白衣女子一愣,被索洛狄的一番話說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聽起來生氣,但是看著索洛狄惶恐的樣子,再想到光明神教徒那有名的古板脾氣,也是無可奈何,想了一下,那名女人說道「啊,是這樣,嗯,聽說先生在這裡擺下棋局,邀戰此地高手,我正好也好此道,因此,想找先生切磋一下。」 「難道小姐也想要這隻大貓?」我在一邊故意說道「可是,以小姐的魔法造詣,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不,馬裡特先生,我並沒有窺視這只魔獸的意思…」女人說道「我真的只是喜歡下棋,聽到索洛先生是一名高手,所以想來切磋一下。」 「啊,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回絕了,小姐,我也渴望一名對手,下棋是我除了神之外,最接近心的東西,對了,小姐,這麼半天了,我還沒有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索洛狄笑著說道。 「冰瑩心,我的名字叫作冰瑩心……」那名自稱冰瑩心的女子一邊回答著索洛狄的話,一邊慢慢的掀起了自己的面紗。 第五集 序 什麼是哲學?永遠不要因為這兩個嚇人的字眼就把它看得多麼可怕,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本哲學書,每個人的哲學都是獨立的,可能相似,但是絕對不會相同。你所見過的,聽過的,感受過的,經歷過的,一點一滴,都會在你的心裡留下一筆,一筆一筆寫下來,就是你自己的哲學。任何人都是一個哲學家,只是沒有人會正視自己內心之中的哲學。 第五集 第一章 人生如棋 愛情,是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無論是愛一個人,或者是被人愛,都是一個近乎永恆的故事,不過,愛情究竟是什麼,其實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如果真的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愛情的話,那這恐怕就是一本讓人有些哭笑不得三流小說。除了愛情之外,其實所有的偉大事物就像靈魂中一顆奇妙的種子,悄悄的在靈魂中生長,發芽,就在所有人都在大驚小怪的歌頌他們偉大的時候,他們卻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瞬間撞進你的懷裡,可笑,這些讓無數人仰慕的偉大事物有的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偉大,只不過是你心中的渴望和狂熱迷濛了你的眼睛,讓你忽略了自己的感覺,只留下了盲目。其實,當他要出現的時候,他就會慢慢出現在你的面前,因為所有的偉大都是由人創造的,而你也是人的一員… 我呢,我無權感受這些有趣的思想,我只是一個遊蕩亡靈,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靜靜的欣賞它們誕生,發展,毀滅,然後再次誕生…在我的意識中,這也是一種偉大的存在——偉大的生命,多姿多彩… ——《漫步在大陸上的靈魂》克尼。特莫爾 我和索洛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漏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美女!果然是美女!看來我在暗靈歌舞團裡的名聲不是很好,就憑和花影那個死丫頭那一段「同居」的可悲經歷,想必我好色的名聲已經和我好殺的名聲一樣聲名遠播了吧… 修習水系魔法的人以女性不少,而且以美女居多,可以說水系法師是一個美女如雲的魔法職業,就因為水的天性,讓修習這種魔法女性充滿了一種溫柔婉約的氣質,不知不覺的就被她吸引。 眼前這名少女,就是這麼一個人,而且恐怕是最出眾的一個人,她本身就有非常好的基礎,再加上水元素的滋潤,讓她的皮膚潔白光澤,雖然有些過分的蒼白,沒有多少血色,但是,卻給她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可愛感覺,嘴唇的顏色很淡,沒有所謂美女那種艷紅,淡淡的粉色,卻恰到好處的配合了她那張潔白的臉。眼睛並不是很大,但是,我相信,她笑起來的話,應該很美,這種美,也許不是絕世,但是,配合這張臉的氣質卻可以稱之為絕世,我沒有見過天界的女神,所以我無法說她是否是三界氣質第一的女人,單從人界來看,這種美是絕無僅有的。 我和索洛狄放肆的欣賞著這種美態,從裡到外,仔細的分解著這種美麗,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一個複雜的魔法道具拆成一個一個的零件,然後,在每一個每一個零件的去仔細研究一樣,這種情況在我身上是第一次出現,看來,這名少女的美麗,足夠吸引我和索洛狄的好奇了。 那名少女被我們兩個陳年死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知不覺的把頭偏到了一邊,卻沒有放下面紗。 我又和索洛狄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根據我們幾百年的經驗,這名少女接近我們是有很大目的的,不然的話,不會在我們這種放肆的目光下產生這種反應,不知道,她的目標是誰。 「這位小姐,對不起,我們怠慢您了,這是我們的疏忽,請進,我們也許可以先來一杯清茶…」索洛狄笑著說道,然後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少女猶豫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走進了院子,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在她後面的是那四名魔法師,我和索洛狄則跟在最後。 「這位小姐,你的身邊真的很冷,不知道你的心,是否和你的魔法一樣冷。」索洛狄突然不知所謂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少女身子微微一震,然後慢慢回過頭來。 「這位索洛先生,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下棋了嗎?」那名少女聲音稍微有些顫抖。 「不要著急,這位小姐,不要著急…」索洛狄笑了笑,然後一指旁邊的椅子「小姐,我有些累了,請問,可以賞光陪我一起喝杯茶嗎?」 「對不起,索洛先生…」少女好看的笑了笑「請原諒,因為我修習的水冰系魔法,我不可以接觸太多的熱的東西。」 「迂腐,迂腐啊…」索洛狄搖了搖頭「水系魔法和一杯茶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嗎?你認為自己因為修習的魔法是寒冷的,就排斥溫暖嗎?你不知道什麼是溫暖,又怎麼能更好的體會冰冷的感覺?就是因為這些迂腐的觀念,才讓魔法衰退到這種地步。」說完自顧自的走到椅子邊上坐下,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火爐,索洛狄從一邊的一個裝滿雪的水桶裡裝了一壺白淨的雪,放到火爐上燒了起來。 「冰冷的東西並不是不能變成溫暖的,只是你沒有找到自己的方法,反而自我封閉,就像是牆角那些頑固不化的雪,極力躲避著陽光的溫度,終於變成了堅硬的冰雪,他們幸福嗎。」索洛狄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拿起一點茶葉,放進了茶壺。 那名少女靜靜的走到了索洛狄對面,慢慢坐了下來「那麼,就請先生也為我泡一壺茶吧,我也想體會一下那久違了的溫暖感覺…」 索洛狄一笑「這位小姐,直到現在,你才有了可以和我下棋的心態,不然的話,剛才的你必輸無疑…」 索洛狄從一邊的桌子上拿過了那張棋盤,又拉過了一張小桌子,然後把棋擺了上去,隨手給了冰瑩心一盒黑色的棋子。 「執黑先行」索洛狄笑著說道。「女士優先。」 那名少女拿過了一顆黑色的棋子,想了一下,在棋盤上放下,緊接著是索洛狄,兩個人開始慢條斯理的下起棋來。 我看了周圍的那四名法師一眼,發現他們已經佔據了院子的四個角落,將我和索洛狄包圍在中間,而且看他們拿法杖的姿勢,應該是準備一個魔法陣式的樣子,嗯,好像很慎重啊。 我一笑,也難怪,我們這一對組合的吸引力和實力都是大得可怕,一個可怕的暗黑魔導師,一個同樣可怕的光明聖人,無論在哪一方面的影響力,都是非常驚人的。想要對我們動武的話,他們付出的代價恐怕會很驚人,不過也不好說,明知道我們的能力,還能作出這樣的舉動,大概還是有一定的把握吧? 「小姐,你的人生好像有很多的無奈。」棋局那面傳來索洛狄低沉的聲音。 「無奈?我會有什麼無奈?」冰瑩心笑道,但是,在這笑聲下似乎隱藏了一些東西「我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水系魔導師,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且有出眾的長相,擁有無數的追求者,在這大陸北面的冰雪之國拉米特擁有著崇高的地位,我還有什麼不開心的,我很開心。」 索洛狄看了冰瑩心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棋子放到了一邊,輕輕的撫摸著棋盤「你說的所有的幸福,似乎都是你的苦惱,有的時候,幸福和苦惱只不過是一線之隔,當你覺得幸福到了極點的時候,災難也將隨之而來,命運不會把所有的寵愛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的,絕對的完美,就意味著絕對的錯誤。」一邊的茶壺裡的水已經開了,索洛狄伸手拿過了那個小小的茶壺,然後拿過兩個茶杯,茶杯是木製的,很輕,索洛狄給自己和冰瑩心都倒了一杯茶水。 「冰雪煮成的茶水,別有一番風味,你嘗嘗看。」索洛狄笑著說道。 冰瑩心遲疑的看了索洛狄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那杯熱茶,剛剛接觸到那只木製的茶杯,冰瑩心猛的將手縮回來,嘴裡好聽的呻吟了一聲「好燙…」 索洛狄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自己拿起來自己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真的是茶杯燙嗎?」 「當然,當然是茶杯燙,燙壞我了…」冰瑩心輕輕的吮吸著自己的手指「我說過我不可以碰熱的東西。」 「真的嗎?究竟是那只杯子熱,還是你的心燙。」索洛狄說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冰瑩心不解的問道。 「實際上,你的手剛才根本就沒有碰到杯子,就算碰到杯子,也不會有很強的感覺,因為這個杯子是木製的,而且外面用了特殊的材料,根本就不會覺得燙手,你之所以覺得燙手,是因為你內心深處的畏懼,你的畏懼之心告訴你這只杯子是燙的,於是,你也覺得他是燙的。」索洛狄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我的心告訴我他是燙的,於是,他就是燙的。」冰瑩心喃喃的說道。 「沒錯,有的時候,你的心告訴你的不一定是對的,但是,你卻不可以違背。」索洛狄說道 「那我應該怎麼做。」冰瑩心喃喃的問道,但是,看她的樣子,更多的好像是問自己… 索洛狄衝她一笑,然後伸過手來拿起冰瑩心的杯子,然後拉過了冰瑩心的手,我清楚的看到冰瑩心的俏臉上,原本雪白的顏色上面淡淡的鋪上了一層粉紅。 索洛狄把那只茶杯輕輕的放在冰瑩心的手裡,冰瑩心本能的想要收回那隻手,但是,那隻手卻握在索洛狄的手裡,根本抽不回來,冰瑩心輕輕的掙扎了幾下,終於認命的讓索洛狄把那杯茶放進了她的手裡。 就在茶杯放進冰瑩心手中的那一霎那,冰瑩心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先是有些驚慌失措,然後表情慢慢變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東西,最後,竟然兩隻手捧著那只茶杯,然後慢慢的抱進懷裡。 索洛狄始終保持著微笑坐在她的對面,過了一會兒,索洛狄笑著說道「小姐,茶是用來喝的,而不是用來捧著取暖的,你可以嘗試一下他的滋味了,在這個地方,這些茶涼得很快…」 冰瑩心看了索洛狄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茶杯捧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燙的迅速將茶杯拿開,伸出可愛的小舌頭,用手使勁的扇著涼風。 那可愛的模樣,逗得我和索洛狄一陣大笑,弄得冰瑩心的臉紅的就像掉進了染缸。 「怎麼樣?小姐,第一次喝熱茶的感覺怎麼樣?」索洛狄笑著說道「好像你的體會非常的深刻…」 「你…」冰瑩心氣呼呼的說道「這麼燙,怎麼喝?」 「怎麼喝,輕輕吹一下,然後再試一次,你會喜歡的,不斷挑戰的感覺,當你戰勝它的時候,你就會品嚐出與眾不同的滋味…」索洛狄說道「然後,我們再來下完這盤棋,就像是你人生一樣的棋。」索洛狄說道。 「和我人生一樣的棋?」冰瑩心抱著茶杯不肯放下,呆呆的看著棋盤。 「人生如棋…」索洛狄說道「這盤人生只下了一半,我等著你把它下完。」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冰瑩心喃喃的說道,手裡的茶杯在她白嫩的小手裡搓來搓去「這盤人生,我應該怎麼下?」 「這是你的問題…」索洛狄笑著喝了一口茶「這盤人生是你的,我無法幫你,嘗試的改變自己,下完它吧。」 整個院子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院子中間有一盤沒有下完的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坐在棋盤的兩邊,男人面帶微笑的喝著茶杯裡的茶,而女人則捧著茶杯看著桌子上的棋盤發呆,這還真是一段寫意優雅的時間,如果沒有某些煞風景的傢伙在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冰瑩心大魔導師,我們來的是不是有些久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從左面的牆角傳了過來,我把頭扭了過去,正好看到他從魔法師斗篷裡面放出的那一絲凌厲的目光,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那麼簡單。 坐在索洛狄對面的冰瑩心渾身一顫,然後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迎上了索洛狄帶著笑意的眼光,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微微偏了偏頭。 「尊敬的光明聖人,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使命的…」冰瑩心頓了頓,構思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嗯,我是受冰雪之國拉米特的皇帝陛下,神聖拉米特三世,聖。米托。阿列本。哈伊拉德陛下的委託,來見你們的。」 我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儘管這對一個亡靈來說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那一長串的名字卻是叫我萬分頭疼,索洛狄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恐怕只有我才能理解他內心中的痛苦。 「請問,剛才你說的那個叫什麼哈伊什麼的皇帝陛下,他讓你來,有什麼事情嗎?」索洛狄皺著眉頭說道。 冰瑩心勉強忍住了那馬上就要出來的笑容,正了正身體,嚴肅的說道「是聖。米托。阿列本。哈伊拉德陛下,閣下。」 「好了,好了,請你告訴我,他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索洛狄說道。 「這個,是這樣的,我們的皇帝陛下,早已經久仰了二位的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天委託我來要請兩位為我國效力,所有的待遇,一切從優,只要兩位提出來,所有的都好商量。」冰瑩心冷冷的說道。 就在冰瑩心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我有了異樣的感覺,為了保險起見,我通過一種亡靈法師的秘術一直在監視著周圍那四個傢伙,一般來說,如果談判失敗,武力解決往往都是最後的結局,這應該也不例外。 四個穿法師裝束的人,開始有了動作,但是,這四個人中,只有兩個人周圍的魔法元素波動異常,其中就有剛才說話的那個老頭,而另外兩個,一個身體有能量凝結的情況發生,另一個,則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 「該死!」我暗暗的罵了一句,這四個傢伙,只有兩個是魔法師,而且,其中至少有一個是最接近魔導師等級的亞魔導師,另一個則是高階大魔法師,而剩下的兩個傢伙,一個應該是劍客,因為從他的身上出現了鬥氣的反應,但是,最危險的確實最後那個傢伙,因為,我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波動,這個傢伙,應該是魔法師的天敵——刺客! 要命,沒有想到這些傢伙如此的狡猾,讓一個亞魔導師將魔力小心的分散到其他兩個人的身上,將它們偽裝成魔法師,其實,他們是我們這些學魔法的傢伙最頭疼的人物,這樣的話,沒有任何防備的我們,一動起手來的話就要有麻煩了。不過,我這個亡靈,還有索洛狄那個不正經的亡靈先知好像沒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狡猾吧… 還好,能感知靈魂和身體反應的我,發現了這個不正常的現象,揭穿了他們的身份,應付他們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最好由索洛狄來對付他們,這個傢伙的棋戰空間,最擅長這種狀況了,我看了一眼一身雪白的冰瑩心,看來,這名主要的對手還是我的。 「這個,冰小姐,您的好意,還有貴皇帝陛下的厚愛實在是讓我們受寵若驚,但是…」索洛狄笑著說道。我感覺到周圍那四個人心靈一陣的緊張…我通過靈魂傳聲給索洛狄「我說,不正經的魔族先知,那四個傢伙不大好對付,一個亞魔導師,一個大魔法師,還有一個劍客,最後一個可能是讓人頭疼的刺客,這種陣勢還是你來對付吧,你的棋戰空間可是擅長群毆,我的亡靈魔法死氣太重,不太安全…」索洛狄衝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和我的朋友閒雲野鶴的逍遙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生活,我們不太習慣。」索洛狄接著說道,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我感覺到冰瑩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應該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莫非… 果然,冰瑩心笑了一下「尊敬的聖者大人…,我也希望您能到我們的王國任職,這樣的話,我想,我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我苦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好像在哪裡見過,那次好像是一個山洞,這一次不過是把那一次的一個死人換成活人而已。 「冰小姐,您是在開玩笑吧…」索洛狄笑了笑,繼續喝他的茶「您這樣出色的人,如此高強的魔法實力,還有如此動人的容貌,難道還怕找不到可以托付終生的人?為什麼要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找到托付終生的人?」冰瑩心笑了一下,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無奈「我托付終生的人就是你,這不一定需要我自己來決定,另外…」冰瑩心臉沒來由的一紅,偷偷看了索洛狄一眼,然後迅速將頭低下來「你也沒有像你說得那麼老。」 聽了冰瑩心的話,我一愣,順著冰瑩心的目光,看向索洛狄,天天接觸的事物,就是不容易發現它的變化,比如說索洛狄就是如此。現在的索洛狄,可能是窺視到靈魂的奧秘,又吸收了大量的光元素,現在的樣子,已經和我當出遇見他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了。那個時候的他,又是白鬍子的,又是皺紋,完全是一個老頭模樣,現在呢,現在的他皺紋已經沒有了,鬍子也變黑了,現在看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因為神族和魔族的天生優勢,還是個很有男人味道的美男子,如果沒有和他做很多的接觸,不看他充滿花花腸子的內心世界,倒是一個很容易吸引女性愛戴的男性磁鐵。 「嗯?」索洛狄聽到這句話,直愣愣的抬起頭來,手裡還拿著那只茶杯,苦笑了一下「小姐,你沒有說錯話吧,像我這樣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竟然還能吸引您這樣的動人女子,這應該是笑話吧…」看來這個傢伙也沒有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 「我的終身大事能隨便開玩笑嗎?」冰瑩心臉色更紅了「在我眼裡,男人的魅力是隱藏在內心裡的,像您這樣充滿智慧的偉大人物,正是我心目中的男人,比那些毛頭小子要強多了。」 「這個,這個…」索洛狄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這樣美麗少女,如此直接的告白,讓「無所不能」的魔族先知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看來魔族人天性冷漠的傳聞是真的,不然的話,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也不會沒有一點的常識。突然,索洛狄的眼睛突然看向我,就在那一霎那,他的眼神變了,變成當初和我剛出那片亡靈森林之後,在裁縫店愚弄人的時候一模一樣,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果然,索洛狄收回了四處遊走的目光,恢復了平靜,微笑著說道「小姐,對於您的垂青我萬分感激,但是,您應該知道,我是神在人間的代表,我已經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神了,所以,我的信仰不允許我接受您的愛意,對不起,讓您失望了。」頓了頓,索洛狄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我「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我的朋友接受了你們皇帝陛下的邀請的話,我也會接受的。」 冰瑩心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幽怨,又滿含恨意的一雙眼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感覺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緒。 我暗暗苦笑了一下,看來我邪惡的名聲已經在各國的高層傳開了,想必每天晚上花穎睡在我的房間的事情也引起了無限的遐想,我是個好色的惡棍,這件事情,在這些人心裡恐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且,以我看來,冰瑩心的這次投懷送抱,最開始應該是針對我的,不知道為什麼臨時改變了目標。 冰瑩心傷心又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冷冷的看向了我,臉上的紅雲已經退去,留下的只有習慣性的呆板,還有那早已經烙進靈魂深處的冷漠。 「您好,馬裡特先生,我想,我剛才說的事情您都已經聽清楚了吧,對於我們皇帝陛下的提議,您有什麼看法?」冰瑩心冷冷的說道,語調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聽得我苦笑不止,完全是和索洛狄兩個態度。 「這個,冰小姐,我和我的朋友的確是到處流浪慣了,並不想到哪裡任職,受拘束的生活不太適合我們。」我笑了笑說道。 冰瑩心一幅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天地可鑒!我的確沒有趁機討價還價的意思,而是我們兩個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也不想捲入不必要的紛爭。 「馬裡特先生,我想您誤會了,加入我們帝國的話,並不是意味著您們二位行動將受到拘束,事實上,我們的皇帝陛下將以師禮對待你們二位,成為我們帝國獨特的存在,你可以做一切你希望做的事情。」冰瑩心耐心的解釋道。 「儘管條件非常誘人,但是…」我笑了一下「我們在大陸上的遊歷還沒有結束,我們對這種生活還是充滿興趣的,暫時還不想把自己束縛在一個小小的地方。」 「那加上我呢?如果您加入,我將成為您的妻子,我會盡到一個妻子的一切義務。」冰瑩心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豁出去了一樣說道,而且還是一幅不怕你不同意的樣子。 「這個…首先,我不得不承認冰小姐有著相當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我們確實有自己的苦衷。」這是實話,但是在某些時候,更多的是被別人當作愚蠢的借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冰瑩心冷冷的說道,並沒有深入的對我進行勸說,而是極端不負責任的快速的結束了這次談話,如果不是她天生不是一個好說客,那就是她對我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即結束這令她無比痛恨厭惡的談話。 我感覺到了她周圍快速聚集的水元素,而站在牆角的四個人也開始凝聚自己的力量… 我一笑「冰小姐,在兩名魔導師的力量下,你認為你們五個人真的可以留住我們嗎?」 冰瑩心微微一笑「有些時候,愚蠢是一種非常有效的借口,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 「何況,不試試的話,怎麼能夠知道愚蠢的範圍究竟到哪裡?」那個躲在角落的蒼老聲音,再次開口說道。 「我們表演嗎?」花穎眼睛睜得大大的,向四周打量的一下「我們的舞,在這裡恐怕不合適吧?」 「不合適?哪裡!」昆馬一楞,隨即恢復了常態,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小姐的盛名傳遍天下,你們的舞被人們稱頌為來自天國的美妙畫卷,您這麼說,實在是太客氣了。莫非,是覺得我們這些粗人欣賞不了兩位小姐美妙的舞姿?」 「不是,不是,我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花穎使勁地搖著頭「你誤會了,昆馬先生。」 「那麼,小姐的意思是?」昆馬一頭霧水,奇怪的問道。 「我們跳的舞是為了我們而跳的,跳舞的時候,裡面帶著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合別人產生共鳴,所以大家才喜歡看,可是,這是一個戰士的國度,我們的舞蹈不適合這裡……」花穎這個丫頭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心愛的舞蹈藝術上,不善言辭,話講得含含糊糊,把昆馬聽得一頭霧水。 「昆馬先生,在你的眼中,什麼時候才是戰士最能體現價值的地方?」這個時候,幽雲慢慢的走了出來,將花穎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昆馬微微一笑,說道:「幽雲小姐,這個問題,從我們出生開始,就被人不停地灌輸,最能體現戰士價值的地方,當然就是燃燒著熱血的戰場,在那裡盡情的舞動著手裡的刀劍,讓所有的敵人膽寒,這是我們最自豪也是最興奮的時候。」 「是啊!」幽雲點了點頭「沒有錯,戰士的價值就在於戰場,那裡是戰士的舞台,你們在那演繹著血與火的藝術,你們的這支舞也就是脫胎於那裡,擁有著無盡的殺氣和魅力,不過,昆馬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的舞拿到情人相會的公園裡,會不會合適呢?」 昆馬一皺眉頭「當然不會合適,我已經明白小姐您的意思了。」 幽雲微微一笑,說道:「昆馬先生,我們的舞蹈脫胎於我們無盡的幻想,脫胎於對於生活中美好事物的歌頌,脫胎於我們對於一些東西的感悟,但是,沒有一支是脫胎於喧囂的戰場,對於這一點,我十分的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昆馬哈哈大笑「這應該是我的不對,沒有考慮到兩位小姐的難處,兩位小姐不責怪我,我就想當感激了,怎麼敢接受兩位的歉意呢?」 「昆馬先生,其實,沒有合適的舞蹈表演給諸位,我們也非常的遺憾。」幽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也想見識一下波瀾壯闊的戰爭場面,可是,我們又愛好和平,非常厭惡戰爭這種東西,這實在是讓我們有些左右為難。」 「如果導師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寫出合適的歌曲!」花穎在一邊小聲的嘟囔著。 「導師?花穎小姐說的導師,難道是貴團的那位團長,在底比斯王國人人談之色變的那個暗黑魔導師?」聽到花穎的話,昆馬好奇的問道。 「談之色變的暗黑法師?」幽雲苦笑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吧,我早就知道導師的名聲不大好,但是糟糕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 「請原諒我的無理。」昆馬微微一笑,說道:「我只不過是在轉述一個事實,只是,兩位小姐,難道貴團的團長,那名暗黑導師在你們心裡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幽雲點了點頭「比你想像的要重要的多。」從音樂中能夠看出一個人的靈魂,酷愛音樂的幽雲對於這一點更生體會很深。從最初的不瞭解,不信任,到後來的欽佩和崇拜,那名神秘的歌舞團團長,那名隨處遊蕩的靈魂,在她的心裡已經真正上升到了老師的地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提醒兩位小姐了。」昆馬禮貌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地,將會有一個非常不歡迎暗黑力量的人出現。」 「非常不歡迎暗黑力量?」始終站在幽雲和花穎身後的流魔突然開口說道:「難道是神殿的人?」在這片大陸上,雖然暗黑魔法師聲名狼藉,不被大眾所歡迎,但是由於暗黑元素畢竟屬於必不可少的元素,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力量,在共同的大敵人——埃格斯島上的亡靈面前,大部分人還是可以放棄一部分成見,在暗黑魔法師不騷擾他們的前提下,勉強同意和暗黑魔法師和平相處,大部分國家還擁有由暗黑魔法師組成的秘密部隊。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對暗黑法師持完全敵視態度的,就只有神殿一家了。 神殿信奉的是太陽神也稱光明伸和他手下的諸神,崇尚光明,擅長使用光明魔法,和他們力量相反的暗黑系魔法力量,當然成為了他們痛恨的東西。不過,這些人多少還明白事理,在亡靈島上的亡靈,這一共同的敵人威脅下,神殿和暗黑法師之間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但是小規模的摩擦卻始終沒有中斷過。 「不錯,是神殿。」昆馬笑著看了流魔一眼,說道:「而且是神殿的七聖徒中的兩位,懲戒之劍萊斯圖,傳承的使者馬萊克蘭亞。」 聽到這兩個名字,流魔渾身一震,然後瞬間恢復了平靜,勉強笑了一下「沒有這麼簡單吧,七聖徒中隨便一位都不是可以輕易出現的人物,這次一下子來了兩位,莫非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們處理?」 昆馬古怪的看了流魔一眼,雖然驚訝於剛剛流魔的表現,但是,那種失態出現的太過短暫,昆馬也沒有往心裡去。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一次他們出來並不是簡單的為了一些瑣事,他們是要護送非常重要的人物去利馬,蘇蘭還有契羅德。蘭亞克明斯特,他們這次,是為了到利馬傳教的。」 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得意思,在這片大陸上,就算是最無知的人,也知道這兩個名字,神殿的聖女祭司還有下一代神殿教宗的繼承人,這個世界上神權的最高維護人。 流魔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他所想的東西和兩女並不是十分一樣,他更清楚,自己這些人的體質,儘管看起來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畢竟在本質上,他們還是充滿了死亡氣息的亡靈,而神殿的人對自己這些人的體質特別的敏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掉,想要轉道離開這裡吧,可是身後跟著這麼多跟屁蟲,擺脫起來非常的麻煩,不小心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再說和導師約好了在利馬見面,如果不去的話,可能會和導師失散。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穩妥的辦法,為今之計,只有相信導師的實力了,大不了小心一些盡量避免和哪些人見面好了。而且,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顧慮。 流魔默默地沒有說話,但是一邊的昆馬卻沒有這個意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幾位小姐也不需要擔心。雖然,神殿方面對於暗黑魔法師意見非常的大,但是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聖女大祭司和下任的教宗大人對於藝術也是非常的欣賞,這一次來的七聖徒之一馬萊克蘭亞更是其中好手,你們和他們搞好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願如此。」幽雲點了點頭,她心中的顧慮和流魔有些相似,對於神殿的光明系力量還是有些顧及的,不知道身為亡靈的自己,會不會有些不良反應。歌舞團裡的幾個台柱裡,也只有她會想這些東西,花穎和莉莉絲還只是兩個除了唱歌跳舞之外,什麼都不懂的大孩子。 「小姐,我們這次去利馬,盡量少和他們接觸好了,我們只等待導師的消息就好了。」流魔在一邊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幽雲點了點頭,導師不在,她就儼然成了這支歌舞團的領袖。 「幾位小姐似乎對於神殿非常的敏感。」很久沒有說話的丹米雷迪在一邊突然說道:「雖然貴團的團長是一名暗黑魔導師,但是幾位小姐身上卻沒有很明顯的暗黑氣息,神殿的人應該不會為難你們的。」其實在心裡,丹米還是很希望兩方的人能夠有一點小摩擦,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底比斯王子正好可以渾水摸魚,從中周旋,上演一出特殊的英雄救美的好戲。 「多謝王子殿下了。」幽雲無奈的暗暗歎了口氣,頭一次對丹米說話這麼客氣,大概是想到如果真的和神殿發生衝突,丹米多少能起一個緩衝的作用。 一邊的昆馬突然哈哈大笑的說道「諸位,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盡情地痛快一下,說那些讓人擔心也沒有用的話做什麼?」 「是啊,是啊!」早已經被這沉悶的氣氛折磨得有些受不了的莉莉絲跳了出來「對了,花穎姐姐,倒是走的時候不是給了你一張曲譜嗎,說是以前閒來無聊寫的一些東西,有些還沒有寫完,你趕快拿出來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曲子?」 聽到莉莉絲的話,花穎眼睛突然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合適的曲子倒是有一首,只是我始終找不到曲子裡的感覺,我和幽雲姐已經研究很久了,都無可奈何,不過,這首曲子我們演奏不了,但是流魔大哥應該可以試一試。」 「我?讓我來試?」流魔一愣「可是我不懂音樂啊。」 「花穎說得對,這一首曲子可能只有流魔先生能夠演奏出其中的感覺,那種從戰場和鮮血之中帶出來的感覺。」幽雲眼睛一亮,喜形於色的說道,似乎再多的麻煩也比不上在音樂上的成就吸引她。 「我真的行嗎?」流魔猶豫的說道。 「一定行得。」幽雲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流魔,流魔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不過,雖然這曲子可能會演奏出來,但是今天是肯定不行了。」幽雲抱歉的對著昆馬笑了笑。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只要有這曲子,我就有的是機會見識一下,今天,就讓我們盡情歡樂一下,明天,我就親自護送貴歌舞團去利馬!」昆馬笑道,然後也不管幽雲她們說話,一把拿起一邊的酒杯,高高舉起,大聲喊道「乾杯!」 一時之間,「乾杯!」的叫聲響徹廣場,大家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五集 第二章 魔法音樂會 愚蠢和精明是兩個對立的存在,人人嚮往精明,啐棄愚蠢,愚蠢成為了人人嘲笑的代名詞,絕對沒有一絲半點稱讚的意思在裡面,不過精明和愚蠢究竟哪一個更加偉大,更加讓人歎息?不知道有沒有想過… 成功只有一霎那,而失敗則遍佈了整個生命的演變過程,無數的嘗試,才證明了一個愚蠢,無數個愚蠢,才構成了一個精明,所有獲得成功的人並不是一個天才!事實上,他們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蠢才,這並不是在批評他們,在我心裡,沒有比這個形容更能詮釋他們生命,在他們光輝的身影下,隱藏了多少他們愚蠢的嘗試呢?有誰知道?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瞭解這種艱辛,而其他人,只看見了那耀眼的光環,用仰慕又帶著一點點嫉妒的微妙心理,來稱頌他們的偉大… 這只是被證明了的愚蠢,那些沒有被證明的呢?那些隱藏在精明中的愚蠢呢?又有多少人能夠看清?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你好,親愛的朋友,既然來到了我們這個可憐的小地方,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你的真正面目呢?」我笑著對角落裡的那個人說道。 「是啊,是啊,也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喝一杯熱茶,但是喝酒的話我們就無能為力了,在我們這裡,就是違禁品。」索洛狄放下茶杯苦著臉說道,但是我從他那裡感覺到了微弱的能量反應,應該是正在偷偷溝通暗黑魔棋。 「呵呵,二位,如果你願意為我們的皇帝陛下效力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無論是在哪一個方面…」那個人依然沒有把斗篷掀開,反而把頭低得更深了,把自己的臉完全的隱藏在那塊布下面,讓人無法撲捉到他的表情。 「這個,我想我們剛才說的已經非常清楚了吧…」我說道「我們確實沒有為任何一個國家效力的念頭。」 「我相信你們會這樣的…」那個神秘的傢伙低沉的說道「但是,像你們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在這片大路上跑來跑去的話,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看到這種情景…」 「因此你就準備把我們在這裡解決掉?」索洛狄悠閒的說道,一點也看不出來臨戰的緊張氣氛。 「呵呵,偉大的聖人,你不要把話說得這樣的難聽,這樣有辱您高貴的身份,實際上,我們只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的未來,提前解決一些可能造成麻煩的危機情況…」那個聲音接著說道。 「啊,對不起,是我的錯!理由是人人都需要的,這麼說起碼可以給自己的心理一個安慰…」索洛狄說道。 我也悄悄的溝通了靈魂空間,那只「靈魂的指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手裡,我將它輕輕的塞回袖子,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事實上,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唉,對於聖者您,我們始終沒有辦法知道您的深淺,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事到臨頭,躲也躲不掉…」那個人說道「所以,我們來了…」 當那個人「來了」兩個字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四個人就開始動起來了,速度最快的是那名刺客。刺客的身法不愧是擁有僅次於法師瞬間移動的速度,而且在狹小的空間裡,刺客的身法比法師的瞬間移動還要管用。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一把細長的劍就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把劍大概一尺左右,沒有韌,也沒有護手,粗看之下還以為是一根粗一點的鐵絲,但是那銳利的尖端,隨時可以讓這根粗鐵絲刺穿一個柔軟的喉嚨,這是一把血紅色的劍,究竟是他的材料是血紅的,還是讓鮮血染成這樣的,恐怕只有拿劍的那個傢伙才知道。 沒有任何唸咒道名耍帥的機會,生死不過是一線之間,雖然我已經是個死人,但是我決不希望我的喉嚨在我死了以後還要添上一個巨大的窟窿影響整體的美觀,也就是一念之間,一個暗黑色的光球出現在那把劍攻擊的線路上,正好迎上了急刺而來的尖端…「暗黑魔球」 這是一個比較初級的暗黑魔法,是學暗黑魔法的人都會使用,是一個攻擊魔法,而且隨著使用者能力的上升威力也會越來越大,不過初級魔法始終是初級魔法,無論它的威力多大,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他的攻擊範圍太小,單純的一個魔法球而已,只能作單純的個體攻擊,如果出現在戰場上,反正敵人很多,隨便一扔,總能砸到一個倒霉的傢伙,如果拿來對付單個的敵人,憑他比烏龜還要慢的速度,無法躲開它的恐怕也只有烏龜了,不過,我卻發現,這個魔法如果用在防禦上,卻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這種魔法施放起來十分的快捷,憑借我的能力,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快速的形成,而且也因為我的能力,這顆光球也擁有可怕的暗黑力量,消蝕敵人的武器,確實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東西。 濃稠的暗黑元素阻擋住了刺客的劍,刺客那無與倫比的速度瞬間被降了下來,這也是刺客的悲哀,優點和缺點都相當的明顯,為了那種速度,他們犧牲了鬥氣,他們的鬥氣絕對趕不上同樣使用武器肉搏的戰士或者騎士來的強大,甚至有些高明刺客的鬥氣還不如初級戰士來的強。 那把血紅色的劍一下子扎進了我那顆黑色的光球,但是並沒有從另一面刺出來,濃稠的暗黑元素在減慢了那把劍的速度的同時也將它腐蝕的不成樣子,幸好那名此刻見勢不好,迅速停手,沒有把自己的手也送進去,不然的話,他就只好當獨臂殺手了,還來不及欣賞刺客因為心愛的寶劍被毀之後痛心疾首的樣子,更大的危機就從刺客身後撲了過來,那名劍客手裡的劍帶著龐大的鬥氣和殺氣向我劈了過來,劍還沒有到的時候,帶起的風就已經打倒了我的臉上。 不過,這把劍我已經不需要擔心了,因為這不是我的責任,就在這個時候,索洛狄的「棋戰空間」發動了。 人生如棋,人心也如棋,索洛狄的「棋戰空間」實際上就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內心中的棋局,沒有人能夠在棋戰空間裡戰勝索洛狄,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操縱在他的心裡。 不過這一次,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索洛狄的手裡出現的不再是充滿吞嚥氣息的暗黑棋子,而是一顆顆充滿光明力量的白色棋子,棋戰空間也因此沒有了那種不可一世的殺氣,卻有了一種安靜祥和,但是暗藏凌厲古怪攻擊方式,就和天空中的太陽彷彿,如果當陽光照在你的身上的時候,你可以感覺得到那無比溫柔的溫暖,不過當你直視太陽的時候,那刺眼的陽光將會在一瞬間讓你非常的不好受。 索洛狄手裡的那顆白色的棋子「啪「的一聲砸在棋盤上,那把衝我劈來的劍突然一頓,無法再向前一步,在「棋戰空間」的壓力下,再向我進攻的話,就和送死一個樣,而且,這種送死還得不償失,根本不可能把我拉來墊背,在場的七個人,現在有五個在棋戰空間裡了,只剩下我和冰瑩心站在那裡,互相凝視,剩下的都在索洛狄的棋盤裡手忙腳亂的下著性命憂關的棋。 我看了冰瑩心一會兒,然後把目光受了回來,看著「棋戰空間」裡的那名神秘人物,此刻他正被一顆白子死死的壓制住,岌岌可危,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頭上遮擋臉的帽子依然沒有放下去… 「這個人很強,幾乎要達到魔導師的地步了,可惜,他無法再取得進一步的成功,始終只能是一個亞魔導師了…」我搖著頭歎息道。 「是啊,他的功利心太重,渴望權利的頂風,但是,沒有什麼元素會因為權力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感動,因此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元素的認可。」冰瑩心靜靜的說道。 「沒錯…」我聳聳肩「不過,權力這種東西往往比一個最強大的魔法還要可怕,一個最強大的魔法可以毀滅千百人,甚至一個城市,但是,權力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國家,甚至整片大陸,而且讓你絕對看不到屍體,而且,沒有多少人能夠擺脫這個東西的控制,也沒有多少人不願意被它控制。」 「我想,我們說的話已經非常多了,相比我的同伴,我已經太清閒了,我們開始吧。」冰瑩心冷冷的說道。 「事到如今,你認為你們還有達到目的的可能嗎?」我問她。 「沒有多少的可能了。」冰瑩心搖搖頭「就從剛才索洛先生的特殊魔法釋放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沒有辦法達成目的了。」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我說道「只要你打敗了我,然後,從外面幫他們圍攻,應該還有機會…」 冰瑩心一笑「馬裡特先生,神話是說出來的,但不是做出來的,先不說我能否打敗同為魔導師的你,就算我打敗了你,我還能剩下多少魔力去幫助他們呢?我現在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盡自己的努力罷了。」 「呵呵,好了,無論說什麼,我們之間的比試是非進行不可了。」我笑了笑,伸手張開了一個「暗黑天幕」護住了院子周圍,不知不覺的已經是晚上了,低沉的夜色再加上黑色的天幕,讓這裡充滿了壓抑的感覺,只有那天空中的彎月,靜靜的掛在那裡,才讓這裡有了一些光明。 冰瑩心沒有說話,舉手之間,一個「水之帷幕「就升了起來,陪襯在我暗黑天幕的下面,讓原本陰沉沉的空間有了一些淡淡的水藍色生命氣息… 「舞台已經搭建好了,我們開始表演吧。」我笑著說道,一抬手,一隻朱紅色的指揮棒就出現在我的手裡,我的法器「靈魂的指向」。 冰瑩心好奇的看著我手裡的法器,那種奇怪的天真神情讓我有些哭笑不得,要命,這還是在戰場上嗎?過一會兒我們真的要打得不可開交嗎?這個女孩真的是剛才那個冷冰冰的冰娃娃嗎? 我輕輕咳了一聲,驚醒了看得入神的冰瑩心,一層紅潤悄然襲上了她白淨的面龐「對不起。」冰瑩心小聲說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也用音樂作為武器,所有看得有些入神。」 「也用音樂作為武器?」我一愣「難道冰小姐的魔法也是音樂不成?」 「嗯,但是和你有些不同。」冰瑩心點了點頭,然後一招手,手中出現了一把做工精美,水藍色的豎琴,在那只琴上,我感受到了龐大的水元素力量,沒有想到,她的魔法也是音樂。 「嗯,是有一些不太一樣…」我點點頭「我的魔法是以樂章 或者說合奏形式出現的,而你的魔法應該是以單曲的形式出現的,到底是誰弱誰強,我們可以比試一下,也可以互相借鑒一下經驗。」 「我也有這個意思,馬裡特先生,我們這一場比試,你說,像不像一場音樂會呢。」冰瑩心笑著說道 「音樂會?」我一愣,隨即啞然失笑「是啊,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很像啊!不過能聽這種音樂會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有些不同尋常地方吧,因為這場音樂會可是危險得很。」 「對啊,這場音樂會演奏的是生與死的音樂。」冰瑩心的臉色一暗。 生與死的樂章 嗎?我嘴角扯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主題,我已經演奏了幾百年了,雖然危險,但是卻有著無法讓人忘懷的魅力… 冰瑩心不再說話,兩隻手捧著那張豎琴,輕輕一躍,慢慢的飄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坐到了院子裡的一棵大樹的樹梢上,天空上那輪優雅的明月就在她身後,冷眼一看,還以為他整個人做在月亮上一樣,那種美態,只能以震撼來形容…冰瑩心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豎琴,對我一笑「馬裡特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整個身體慢慢的飄了起來,當升到大概半個椅子的高度,停了下來,就這麼懸浮在空中,就像是踩在一個看不見的指揮台上一樣,我將手中的「靈魂的指向」輕輕揮了一下,一陣嗚咽聲劃過了寂靜的夜空,為這場特殊的音樂會拉開了序幕。 冰瑩心微微一笑,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豎琴,向後靠在樹上,五根冰凌一樣的手指,開始演奏出它獨特的音樂,那屬於水的音樂。 流淌,滲透,輕輕拂過每一個渴望滋潤的地方,水,無處不在,也無所不在,豎琴的聲音此刻就像是流淌的溪水,慢慢的遊蕩在整個空間,這裡到處都充斥了一種淡藍色的溫柔。 我笑了,我欣賞這種美妙的音樂,這種音樂竟然可以和我的靈魂力量產生微妙的共鳴,這也難怪,水掌握的是生命的力量,而我,掌握的是死亡的力量,他們既是對頭,又是朋友,有著一種微妙的矛盾關係,誰也無法擺脫誰的束縛。 在死亡眼裡,也許自己才是生存的所在,而我們所謂的生存才是真正的死亡,在生存眼裡,可能自己才代表了生命,死亡就是終結,我死了,但是我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誰又能說我真的死了呢…也許我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活著也說不定… 儘管我欣賞這美妙的音樂,但是我也不想讓他對我造成什麼過分的傷害,我不可能放棄抵抗,因為現在的我也是「活著的」…我雖然早已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體會深刻。 我慢慢舉起手中的靈魂指向,在這獨特的空間裡劃出獨特的舞蹈,那充滿誘惑力的符號,暗元素成為了樂器,我則是他們的指揮,他們在我的指揮棒下,用自己演奏出了人世間的樂器無法演奏出來的美妙樂章 ,那是一種獨特的魅力,也是一種獨特的感覺,我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激動,感受到他們興奮,感受到他們的陶醉。 在魔導師手裡,沒有同樣的東西,在卡莫拉的手裡沒有同樣的畫,在我的手裡也沒有同樣的樂章 ,既是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但是在不同的地方演奏他們,賦予的意義也不一樣。 這是我的傾訴,面對著生命的傾訴——「暗月狂想曲」,如果說冰瑩心的豎琴演奏的是如水般溫柔的音樂,那我就是發洩著心中澎湃力量的黑暗樂章 ,來自黑暗,放縱無盡的癲狂,讓所有聽到我隱約的人們,都忍不住一起瘋狂的舞蹈,放縱這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微妙的渴望… 一波波黑暗的力量跳躍著迎向溫柔的流水,歡笑著,狂暴著,瘋狂著,也放縱著,冰瑩心的流水已經無法壓制這股力量,開始向後慢慢的退縮… 冰瑩心的臉色依然沒有變化,仍是在那裡輕輕撥弄著豎琴,但是琴音一轉,已經不復剛才的涓涓溪流,開始有了一種澎湃激昂的力量,就像是從上游奔流而下的河流,不會被什麼東西阻擋,不會被什麼力量左右,為的只是一個目標,那所有水的渴望——無邊無際的海,至此,冰瑩心水的力量也變得更加集中,由剛才遍佈在整個空間的形式,變成了向著一個目標進攻,那個目標,就是我,她要將我淹沒。 我的指揮棒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剛剛的狂放突然一變,竟然變得無比溫柔,溫柔得讓人全心全意的想要陶醉在這種感覺裡,在所有人的心裡,似乎黑暗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在他的籠罩之下,只有恐怖和罪惡在橫行,黑暗的終點似乎只有毀滅的存在…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黑暗中你是否可以感受到那美妙的寧靜,還有那無聲的安詳,當你在你溫柔的被窩裡的時候,黑暗是否輕輕拂過你的身體,將你送進香甜的夢境,解除一天的疲勞? 這就是我手中的黑暗,「拂過夢境的黑暗樂章 」一個另類的黑暗感覺。 洶湧的水流在這寧靜的黑暗中被慢慢的分解,慢慢的消散,然後慢慢的歸於平靜,不再復那激動和振奮,溫柔的黑暗慢慢的取代了他們,向冰瑩心漫去。 冰瑩心的臉色還是沒有變,但是眼神裡卻有了一點不多見的激動,輕輕的一播豎琴,水的音樂又是一變,驟然之間,所有的水元素似乎停頓了一樣,沒有了什麼動靜,只是靜靜的懸浮在周圍,不過,如果你仔細感覺的話,應該可以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有涓涓的溪流慢慢的融入這裡,構建了一個完美的防禦陣勢。 我那溫柔的黑暗還在蠶食那些水,但是卻無法把他們一網打盡,無論我蠶食多少,那溪流就會補充進去多少,水——恐怕是天下耐心最好的東西了。 我和冰瑩心相視一笑,然後心有靈犀的同時收回了各自的魔法,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非常美妙的音樂,幾乎要和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幽雲小姐一比高下了。」我感歎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希望有機會和幽雲小姐互相切磋一下。」冰瑩心勉強笑了一下,似乎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索洛狄的那個結界,裡面的幾個人情況已經很不好了,只有索洛狄鎮定自若,悠閒的下著他的棋,也許是我的錯覺,似乎她的目光在索洛狄的身上停留得多一些。 「那也不是沒有機會的。」我笑了笑「就像索羅說的一樣,相信你自己的心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冰瑩心搖了搖頭,然後長出了一口氣「我們繼續這場莫名其妙的音樂會吧,來吧,請你聆聽我的『雨』之章 。」 依山傍水的藝術之都利馬,這是一個整個大陸的貴族都嚮往的地方,是貴族心目中的聖地,儘管有些人只是在表面上對它十分的崇敬。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藝術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這種意義,是身份的一種保證,是讓自己看起來不同凡響,超凡脫俗的頭銜,一個能夠被人稱為藝術家,或者藝術鑒賞家的貴族,無疑可以讓更多的人承認他的地位還有品味。到最後,無論藝術這兩個字多麼的高貴,淪陷在這群貴族手裡之後,也就和他們帽子上絢麗多彩的天堂鳥羽毛意義相差無幾。 不過還好,利馬還是擁有一批對於藝術相當執著的人存在,他們清高,他們倔強,他們對藝術相當的狂熱,再加上利馬這個城市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鬆散的制度和階級觀念讓藝術有了更好的發展,儘管引來了一群附庸風雅的各地貴族,但是也帶來了大把的資金讓真正的藝術得以發展下去。 這裡有著整個大陸上最龐大,藝術種類最齊全,師資力量最完備的藝術學院,百分之八十招收的是各國的大小貴族,在大路上,通過自己國家或者著名的戰爭學院深造之後,再來這個藝術之都或者其他著名的藝術學院感受一下藝術的氣氛,拿一張藝術學院的文憑,這已經成了進入許多貴族圈的黃金鑰匙,因此,這裡的學院每年都是人滿為患。 當暗靈歌舞團到達利馬的時候,正是藝術學院招收學員的日子。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身穿華貴衣服的人們,這讓這個本來就十分繁榮的城市,變得更加擁擠,雖然,暗靈歌舞團乘坐著不小的馬車,身後還跟著大隊的人馬,可是因為各國有身份,有地位的貴族實在是太多了,這樣的陣容並沒有引起別人太多的矚目。不過,如果有人知道這大概有一百人左右的隨從隊伍是由一百名高級法師,一名聖騎士,還有一名大魔導師組成的話,那麼,對於車裡人的身份,就會平添許多猜測,要知道,憑借這種陣容,已經可以和大陸上大多數國家開戰而不落下風了。 借口自己也不希望拋投露面,再加上故意只安排一兩很大的馬車,丹米。雷迪厚著臉皮坐進了車廂裡,在他的對面,就是帶著警惕的神色,牢牢盯住他的花穎,幽雲,還有莉莉斯。雖然幾位小姐對他的印象極端差勁,但是丹米還是覺得無比的滿足,他這種待遇讓待在外面的拉斯爾特嫉妒得咬牙切齒,偏偏丹米在這個時候動用了身為王子的特權,狠狠的壓下了他的不滿,讓他一點招數也使不出來。流魔出於為了以後行程的考慮,無奈之下,只好無視花穎的強烈反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丹米混了進去。 可憐以高傲英俊,才華橫溢,還有優雅唯美著稱的底比斯大眾情人,丹米。雷迪王子,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傳說中的樣子,只知道呆呆的盯著對面的花穎,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果他現在這個樣子讓暗戀他的帝國少女們看到,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去跳河自殺,自殺之後的屍體會不會堵塞住底比斯河的流水,看來,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危險,竟然能讓一個人的臉皮,瞬間厚如城牆。 「咳咳!」最後,幽雲感覺到丹米實在有些太不像話了,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他一下。 「啊?!」好半天,丹米才回過神來,面孔微微有些發紅,沖幽雲尷尬一笑,問道:「幽雲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王子殿下。」幽雲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據我所知,您在德裡音樂學院兼修一份風琴課程,那也是一家在整個大陸上都非常有名的音樂學院,和利馬音樂學院不相上下。而且,它和利馬藝術學院也是互助學院的關係,那麼,您對這個城市有沒有什麼瞭解?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聽到幽雲的話,丹米精神一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在心上人面前一展身手的機會。他先沒有說話,在馬車上正了正自己的姿勢,然後清了清喉嚨,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說道:「不錯,我們學院和利馬藝術學院音樂分院是互助學院的關係,而且,我也作為優秀學生,交換到利馬音樂學院學習了一年多,可以說,我對這個城市還是有相當瞭解的。如果兩位小姐願意聽的話,我可以給你們詳細講解一下?」他故意把詳細兩個字說得很輕,很快,希望矇混過關,說完之後,丹米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暗靈歌舞團的幾個主要演員。 幽雲和花穎還有莉莉絲同時點了點頭。 丹米盡量壓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仔細回憶在這裡生活的一點一滴。 「利馬是這個大陸上藝術文化最發達的地方,」丹米緩緩地說道「各種藝術形式在這裡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這裡被稱為受到『藝術之神眷顧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找到所有你喜歡的藝術,無論是古典的復古類藝術,還是領導當今潮流的主流藝術形式,甚至,還有充滿個人魅力,但是卻與群體脫節,不太認同於現今思維意識形態和欣賞角度的另類藝術。總之一句話,你想得到的,這裡有,你想不到的,這裡也有。」說到這裡,丹米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暗靈的各位,看到大家聽得聚精會神,丹米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迅速又擺回了嚴肅的表情「利馬藝術學院,是這片大陸上種類最齊全,也是最大的藝術學院,它下轄四大類,八十多個專業和科目,我就曾經就學於音樂類,專門研究古典風琴。」 「利馬藝術學院,如果我能夠在那裡讀書的話……」花穎近乎夢囈的說了一句,雖然花穎和幽雲也有貴族身份,但是,卻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想要進入利馬藝術學院學習,光學費,每年就需要三千多枚金幣一個人,根本不是她們能夠承受起的。 「沒有收到像小姐這樣的學生,實在是利馬藝術學院的遺憾。」丹米搖著頭說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感歎,還是在故意討好花穎。 「丹米王子,等一下再討論我們應不應該去那個學院唸書的問題,現在,我們想要知道的是,關於利馬這座城市的狀況。」幽雲禮貌的對丹米說道。 「啊,對不起,幽雲小姐,我繼續說。」丹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利馬這座城市,和大陸上其他的城市,國家完全不同。這是一個金錢,才能至上的地方,不管你是否是貴族,不管你在你原來的國家有多高的地位,或者是多低的地位,只要你擁有這兩樣中的一樣,或者是無盡的金錢,或者是讓所有人都認可讚歎的才能,那麼,你就能在這個城市生根發芽。在這裡,只要你有才能或者金錢,哪怕你是一個奴隸,你也會成為所有人羨慕敬仰的大人物。」 「金錢和能力?很現實的一個地方。」幽雲點了點頭「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裡才能保持長久的安寧,成為大陸上獨立於國家之外的一個獨特存在。」 「也許,您說的是對的吧?」丹米小聲地說道,自小接受貴族教育的他,在這個沒有絕對貴族的地方,也看到了無比的活力,這和他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讓他多少有些迷惘。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打斷了丹米的思路。 「難道是到了?」丹米奇怪的自言自語「我記得我們要去的旅館沒有這麼近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佻起了車窗的簾子,果然,他們還停留在大街上。 這個時候,車門處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流魔一拉簾子,探頭進來,掃了一眼一邊的丹米,然後對幽雲說道「小姐,我們和一隊馬車遭遇了,過不去。」 利馬作為一個商業城市和一個大型的海港城市,對於交通問題相當的注意,自從一百多年前,利馬進行第一次道路改造之後,這一百多年,已經陸陸續續進行了六次改造,現在,利馬的街道規模,在整個大路上都是有數的,道路的寬度,能夠讓暗靈歌舞團這樣規模的馬車同時走上四輛,因此,很少出現馬車同時卡在街道上,無法通過的情況。 對於這種情況,丹米有些奇怪,自己在利馬住過一年,可以說對這個城市相當的瞭解,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聽到流魔的話,也沒有在意他究竟是對誰說的,自顧自的接上話茬。 「流魔先生,我們和別人的馬車卡到一起了?怎麼會這樣?我們雖然人數多了一點,不過還不至於阻塞住整條路啊,對方是誰的馬車?有沒有辦法把我們錯開?」 「不太好辦。」流魔搖了搖頭「你出來看一下就知道了。」說著,向幽雲使了一個眼色。 「那就麻煩丹米殿下了。」幽雲一愣,已經會過意來,急忙接口道,這下丹米想躲都躲不掉了。 「好,好吧。」丹米不情願地說道,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花穎,磨磨蹭蹭的出了車門。 第五集 第三章 愛之樂章 你可能會懼怕愛情,因為它使人頭腦發熱,你最後還是會接受愛情,因為它使人頭腦發熱… ——特尼。特莫爾《特殊的靈魂魔法》 樹梢上的冰瑩心輕輕撥動著手裡的豎琴,結界裡的音樂聲悄悄一變,整個空間裡的水元素突然爆裂開來,鋪天蓋地的向我撲了過來,就像是雨一樣,雖然留有空隙,但是卻稍瞬即逝,讓你根本無法把握住那小小的機會。這是一場雨,這也是一隻醉人的樂曲,當你沉迷在這朦朧的夢境的時候,他會瞬間把你覆滅,讓你在美妙的死去,死在帶給人生命溫柔的水裡。 我一揮手中的指揮棒,那沉寂的黑暗被我輕輕的帶起一個個小小的漩渦,一個個小小的漩渦組成一個大的漩渦,英向那鋪天蓋地的雨水——「漫步舞曲」 旋轉的漩渦帶動起美妙的舞步,將鋪天蓋地水元素慢慢帶進他的節奏,帶動著他們一起漫步在這水藍色的夜景裡。冰瑩心輕輕歎了一口氣,滿天的水元素突然一變,開始變得緩慢飄蕩,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寒氣逼人,冰瑩心手裡的水的音樂,開始慢慢的變成雪,變成冰… 空氣越來越寒冷,如果你不小心的話,將會輕易的把你變成一尊冰雕。 我輕輕敲了敲手裡的指揮棒,暗黑樂章 的氣勢隨之一變,開始變得波瀾壯闊,激動人心,暗黑元素歡呼著,跳躍著,排山倒海的衝向了對面的水元素,和對面的水激烈糾纏著,對抗著——「狂夜進行曲」 整個空間的元素之爭已經達到了高潮,幸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再有第三個的話,一定會被這狂亂的元素音樂攪個粉碎。 場面開始僵持不下,我和冰瑩心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打敗對手,從場面上來看,除非我動用靈魂魔法,否則這個局面就只有兩敗俱傷一條路可走了。其實從魔法的量上,我和冰瑩心相差不遠,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暗黑魔法修習起來比較困難,這種魔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不適合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這種魔法要是動用在戰場上是一個威力無比的戰略武器,單對單的比試上,它倒是和其他的魔法沒什麼兩樣,而且因為我主要研究的是靈魂魔法,在暗黑魔法的造詣和冰瑩心差不了太多。 但是,我卻有一個特別的優勢,一個只有我才能利用的優勢。我微微笑了一下,手中的指揮棒急促的揮動著,空間的暗黑魔法的樂章 開始變得激烈高昂,聲調越來越高,為了和我對抗,對面的冰瑩心也開始急促的撥動豎琴,努力的發動水的力量。 音樂的聲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突然,冰瑩心那面傳來了「叮」的一聲輕響,空間中的水元素突然失去了指揮,一下子變得雜亂無章 ,水的音樂終止了,冰瑩心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豎琴,鋪天蓋地的暗系能量沒有了對手,開始向冰瑩心湧去。 感受到了周圍能量的劇烈的波動,冰瑩心抬起頭來,看見了那洶湧而來的暗能量,眼神中閃過了一陣驚慌,本能的想要躲開,但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又有什麼地反可以躲藏呢? 片刻之後,冰瑩心放棄了抵抗,眼神複雜無比,竟然不理那鋪天蓋地暗能量,竟然把頭轉開,看向一邊索洛狄的「棋戰空間」愣愣的注視著空間裡索洛狄的背影,就這樣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結果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眼看就要打到她身上的暗系元素,突然一停,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回歸了它最原始的狀態。冰瑩心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但是許久之後,意料之中的死亡遲遲沒有降臨到她的身上,這才回過身來,轉過頭,向我這面看來。 我手裡拿著那只「靈魂的指向」,兩隻手背在身後,笑咪咪的看著對面的冰瑩心,弄得她沒來由的臉一紅,低下頭來不敢看我,就像是被抓住偷糖吃的小孩一樣。 「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我笑著說道 「不是很清楚…」冰瑩心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豎琴,這個陪伴了自己很久的夥伴,已經斷了一根鉉。 「因為,你的殺機都在G鉉上…」我說道「你所有的攻擊和防禦都是從G鉉上發起的。」 冰瑩心苦笑了一下「所以你故意提高了音樂的聲調,逼迫我從G鉉上和你進行對抗,最後終於震斷了我的琴鉉…。」 「沒錯,少了G鉉的幫助,你的攻擊和防禦根本就無法對我造成威脅,我的優勢就是我用的是指揮棒,我是一個指揮者,演奏的是元素,而你用的是樂器,演奏者是你。」 「是啊,我敗了…」冰瑩心歎了一口氣,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棋戰空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只要你殺了我之後,再去幫助你的夥伴,我們今天來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得出去。」 「我並不想殺了你…」我搖搖頭「並不是所有的暗黑法師都是嗜殺的人,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你自己的心,只有在生死之間,你才敢面對自己。」 「我的心,我的心有什麼。」冰瑩心勉強笑了笑「你看清楚了嗎?」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已經看清楚了…」我笑了一下,一揮手撤掉了我布下的結界「啊,好美的夜色,如果沒有這麼多的冰雪的話。」 冰瑩心也撤去了自己水結界「我倒是認為這裡的冰雪非常的美,要是天色不是這麼黑的話,倒是可以更好欣賞他們。「 「看來我們之間有不小的矛盾…」我苦笑了一下,撓了撓頭「不過,小姐,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請你稍微有一點點俘虜的自覺,不要讓我太為難。」 「哦,對不起,我忘了…」冰瑩心衝我嫵媚的一笑,連我這樣水火不浸的人都一時之間看呆了眼,這種少見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要比那冷冰冰的表情要好得多了! 「咳咳…沒關係,沒關係…」我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像您這麼漂亮的女士成為我的俘虜,似乎應該是我的災難,起碼現在我感覺不到絲毫勝利的喜悅。」 「呵呵,馬裡特先生,你很會說話。」冰瑩心的表情明顯要比來的時候豐富得多,恐怕在生於斯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死亡,果然是偉大的試練。 我撓了撓頭「嗯,美麗的女士,你現在的表情讓我非常的不安,這個,這個,前後的反差有些大,讓我有些不大習慣。」 「呵呵,不知道另一個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感到不習慣。」冰瑩心甜甜的一笑,霎那間,連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顏色。 「我不知道,」我笑了笑「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連神看了都會動心的。」然後別有深意的看向了棋戰空間中的索洛狄,心裡卻想著,不知道惡魔會不會也一樣的動心。 看樣子,戰鬥離結束不會太遠了,棋戰空間裡的四個人,除了索洛狄還有那個神秘的法師還站著之外,其他兩個人都半跪半躺的癱倒在那裡,那個刺客現在已經喪失了引以為榮的速度,狀態最糟糕,雖然身體強度比法師要好,但是卻沒有強到戰士的程度,身體柔韌性最好的他們反而是在這個空間裡最先倒下的。 至於那個劍客,身上的鬥氣反應已經非常的微弱了,可以看得出來是在苦苦掙扎中,他的周圍還可以感覺得到微量的水元素氣息,大概是被法師加持過水系魔法結界的原因,不過現在已經被打散了。 那個法師恐怕只能以走運來形容,要不是他為自己加持了魔法防禦,又被刺客和劍客吸引了索洛狄,再加上索洛狄運用的是不太擅長的光系魔法,不然的話,現在的他情況絕對不可能好過那個刺客。 就算是這樣,他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在索洛狄的棋戰空間裡,他幾乎是無敵的,以能量元素構成的棋子,再加上複雜的戰術形成的特殊能量聯繫,讓平凡的能量元素在這個空間了可以發揮出幾倍,幾十倍的威力。 「馬裡特先生,你說,他會不會有危險。」冰瑩心有些擔心的說道。 「嗯,危險是不會的,身為光明力量的繼承者,相信索洛還是懷有仁慈之心的,脫力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我,我想問的是,索,索,索洛先生…」冰瑩心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誰?索洛…」我一愣,隨即漏出了一個捉諧的笑容「嘿嘿嘿,冰瑩心小姐,索洛是你的敵人!他的死活值得您這麼關心嗎。」 「啊…這個,只是索洛先生高尚的情操還有優良的品德讓我很有好感,偉大的光明之神教導我們,對世人的憐憫,既是憐憫自己,萬物之間擁有著無比密切的關係,接受神的旨意,便能沐浴幸福的光輝,我…」冰瑩心臉色變得通紅,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我,嘴裡滔滔不絕的說道。 「停,停!」我伸出手來「小姐,拜託你不要再繼續念下去了,頭疼,我現在開始懷念你剛來時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你雖然冷冰冰的,但是起碼這裡相當的安靜。」 「這可不能怨我…」冰瑩心對我一笑,吐了吐好看的小舌頭「剛才差點被某人殺掉,就在那死亡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話,自己實在是忍耐的太久了,我有許多的話,都想和別人說。」表情一變,帶點傷感的看著棋戰空間裡的索洛狄。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我撓了撓頭,說實話,我向來對這種東西不是很敏感,事到臨頭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過看冰瑩心的樣子,白癡都知道她喜歡的人就是那個行為不良的魔族先知,反正我也是外人,樂得看看熱鬧。 「唉呀!索洛!」我故意大叫了一聲,把一邊的冰瑩心下了一跳。 「馬裡特先生,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冰瑩心急急的問道。 「哦,他沒怎麼,只不過我看到一著精彩的魔法,忍不住為他歡呼一聲。」我聳聳肩說道。 「你…」冰瑩心已經羞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轉過頭去不再看我,但是卻又忍不住看向棋戰空間裡的索洛狄。 「冰小姐,為什麼你這麼緊張呢?」我笑著說道「現在的場面可是索洛狄這個傢伙佔優勢呢…」 「馬裡特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吧,作為一個法師,使用魔法構建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是沒有人成功過,但是對魔力的要求之大,是一般魔法師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我們這樣的魔導師,支持這樣的一個空間,也不會超過三分鐘,而現在,這個空間已經構成超過一個小時了。」冰瑩心有些心慌的說道。 「呵呵,索洛這個傢伙的空間和我們的空間有些不一樣,你無須為他擔心。」索洛狄的棋戰空間是由手裡的「暗黑魔棋」構成的,通過他自己研究的複雜方法發揮威力,對魔力的要求並不是很高,所以他完全可以不顧所謂的魔力消耗。 「真的嗎?有什麼不同。」所謂關心則亂,冰瑩心現在的一舉一動完全和她「雪女」的稱號完全搭不上邊。 「這個,到時候還是你去找他親自解釋給你聽吧。」我笑了笑,周圍的魔力反應突然變得異常起來「現在他就要從裡面出來了,你要好好看著,別讓他跑了。」說著,我向冰瑩心擠了擠眼睛。 空間中元素的波動越來越劇烈,索洛狄用魔力構建成的「棋戰空間」開始慢慢的消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裡面的四個人裡,現在只剩下一個還在站著,剩下的三個都已經癱倒在地上。 冰瑩心緊張的看著那個正在消失中的空間,緊緊的盯著那個還在站著的男人,雖然我一再告訴他索洛狄不會有事情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替他擔心。 通過我和索洛狄之間的靈魂感應,現在棋戰空剩下的能量已經阻止不了我們之間的聯繫了。裡面的那個人已經可以確定是索洛狄了,因為,一道靈魂傳來信息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呵呵,看來你的戰鬥結束的比我快得多,我的導師,不知道是你不忍心辣手摧花主動投降了呢?還是你真的勝了?」索洛狄那獨特的低沉沙啞的在我腦海裡說道。 「當然是我勝了,像我這樣的死人,看到活人直接會聯想到那身皮肉下面的骨頭,這樣恐怕會倒足胃口,哪還能有什麼壞心。」我笑了笑回答道。 「嗯,那可不好說,俗話說紅粉骷髏,連骷髏都有紅粉的,你這個死人會不會動了凡心也沒有人知道。」索洛狄壞壞的笑道。 「這個…起碼我目前為止還沒有看見過長相優美的骷髏,在我的印象裡,所有的骷髏都是一條一條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我說道 「唉,那你豈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索洛狄說道「像這樣不知道情趣的男人是很難相處的…不過,你沒有把那位美麗的小姐怎麼樣吧?」 「哦,你對她很擔心嗎?」我有趣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我是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不會殺了她的,但是,我怕你抱著骷髏的原則,在她臉上來上那麼一下,那麼,你這個本來名聲就不大好的暗黑法師恐怕會在你自己的罪行簿上再重重的添上一筆。」索洛狄說道。 我下意識的撓了撓頭「你放心,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我很有分寸,因為有一個很難惹的傢伙,可能會為他撐腰,我怕萬一傷了她的話,以後會有人和我拚了。」 「耶?竟然還有讓你也顧及的人物?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是什麼人這樣有本事,竟然讓我們的亡靈導師也害怕。」索洛狄好奇的說道。 「你只要拿著鏡子看一下就知道是誰了…」我在心裡暗笑道,但是卻傳音給索洛狄「你會見到的,那個可惡的傢伙讓人很頭疼,老是會不斷的給人添麻煩。」 「她和那個人是情人關係嗎?」索洛狄好奇的問道「對於人類的這種獨特感覺,我還是很好奇的,總想找個機會好好研究一下。」 「不,還不算是,她是單戀那個人,還沒有得到那個人的回復…」我說道「至於所謂的情侶,這個問題你很快就會有研究的機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在魔界的時候,難道沒有什麼風流韻事嗎?」 「呵呵,魔界的人感覺都比較麻木,缺乏感情這個東西,男男女女湊到一起只有一個目的——交配,哺育後代,僅此而已,所以我才對這個問題相當的好奇。」索洛狄說道。 「哦!這樣啊!這麼說,我也有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有趣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索洛狄問道。 「和你的問題差不多…」我說道,同時心裡暗笑「當然是一個缺乏感情魔族的戀愛過程這種具有挑戰性的研究項目。」 就在我和索洛狄兩個人之間漫無邊際的閒聊中,棋戰空間的能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帶著微笑的索洛狄的樣子了,現在的能量程度,已經可以通過人了。 我還沒有動,旁邊的冰瑩心猛的衝了過去,一把拉住索洛狄的手… 我和索洛狄都是一愣,我是驚訝於冰瑩心的舉動,沒有想到在那冰冷的外表下面,倒是隱藏著一顆摯熱的心… 至於索洛狄則是驚訝冰瑩心的反應,按理說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敵對的關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發動魔法,不過後來可能是發現冰瑩心的舉動並不帶任何的能量反應,所以把將要放出去的魔法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索洛狄古怪的看著冰瑩心「這位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想你的朋友是在那邊。」索洛狄向自己的身後一指,有三個筋疲力盡的傢伙就躺在那裡。 「啊,對不起。」冰瑩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曖昧,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臉色通紅,跑向索洛狄的身後,看那個樣子好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同伴,但是我發現她的注意力似乎全在索洛狄身上。 「特尼?這個,她剛才是做什麼?為什麼突然跑過來抓住我的手?」索洛狄向我傳音道。 「嘿嘿,這個是她表現友好的一種方式。」我回答道「這個,人類的女性對於自己最欣賞的男性都會作出這種友好的方式。」 「哦,是這樣,可是我為什麼會讓她欣賞呢?」索洛狄問道 我決定不再和他就在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了,趕快轉移話題,張嘴出聲問道「尊敬的索洛先生,您還好嗎?「 索洛狄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是的,我還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當然了,仁慈的您受到了眾神的呵護,當然不會有什麼事情了,是我多慮了。」我說道「至於這幾個傢伙,敢於冒犯神的使者,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我親愛的馬裡特,神是仁慈的,他會原諒人的無知和貪婪,他會給所有人以懺悔的機會,所以,馬裡特,不要妄動殺機,給自己和別人一個贖罪的機會。」索洛狄靜靜的說道 「是的,偉大的,神的使者,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教導…」我恭敬的說道,把戲演了個十成十。 「王子殿下。」站在車外面的是帝國魔導師柏蘭圖,看到丹米走了出來,他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迎了上去微微一躬身。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問題,利馬的道路不應該這麼窄的啊?」丹米有些不滿的抱怨道,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花穎,又不知道叫誰攪了局。 「在那裡。」柏蘭圖向著隊伍前進的方向努了努嘴「拉斯爾特閣下正在那裡想辦法。」 丹米順著柏蘭圖的指引看了過去,連這位見多識廣的王子殿下都不由得一愣。 在他們的對面,是一個龐大的車隊,自己這一面雖然人已經非常多了,但是和對方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也難怪他們能夠阻塞道路,那是一個由六輛大型馬車組成的車隊,還有一批浩浩蕩蕩的隨員,對方顯然沒有什麼公共觀念,六輛馬車擠在一起,把道路封的嚴嚴實實。看到這裡,丹米習慣性的去看車上裝飾的家族徽章 。你想要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那麼就看他們的家族徽章 ,這是這片大陸上不成文的習慣,一般來說,各國的貴族都出自世襲,長久以來的積累,很容易就構成一個龐大的家族,龐大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家族的人,因此,為了方便識別,同時也是為了顯示身份,每一個家族都擁有自己的識別標誌,也就是徽章 。 這一看不要緊,連見多識廣的丹米王子殿下都嚇了一跳,六輛車竟然有三個不同國家,四個大家族的徽章 ,簡直就是一個徽章 展覽會,其中,還有底比斯的死敵,懷特王國的人。最後兩輛車雖然沒有貴族徽章 作為標誌,但是,卻懸掛著這片大陸上獨一無二的標誌,光明神殿的金色盾牌,那麼,這兩輛車裡的人物就呼之欲出了,當然就是昆馬提過的神殿的兩位大人物,蘇蘭還有契羅德。這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貴族聚集在他們的身邊,光明教會在那三個國家,是他們的國教。 看到這裡,丹米已經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麼人,為什麼那個擁有強大實力的黑騎士會讓他出頭,擁有暗黑力量的他,的確不適合見這些人,也許是自己的不幸,將被夾在光明與黑暗中間,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丹米無奈地說道,事到臨頭,也由不得他多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兩隊馬車之間,幾經聚集著一群人,正在吵個不停,雖然利馬這裡貴族勢力比較薄弱,但是,以和為貴的商人們並沒有貴族身上帶著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傲氣,尤其是為了今後的發展,對於這裡的各國貴族階層,大多數人還是抱著容忍的態度,只要是他們做的不是十分過分,就鮮有人去干涉。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一群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橫行的原因,三個大陸強國的主要貴族,一般人不願惹上這個麻煩。可是,這一次,他們遇上的是拉斯爾特,是一個同樣帶著莫名其妙傲氣的貴族,天生的還有後天培養出來的傲氣讓他絕不輕易向任何人低頭,再加上身後是自己心儀的佳人,處於一個男人的尊嚴,這個路,是絕對不會讓的。事實上,也沒有辦法讓,對方鋪得太開,周圍又沒有可以躲避的岔路。 丹米走到前面的時候,舉止優雅的拉斯爾特正在面紅耳赤的和人優雅的吵著嘴。看樣子,他並不佔上風,畢竟它只有孤身一人,而對方卻一口氣來了四個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同樣,一張嘴也說不過四張嘴。 「拉斯爾特,怎麼回事?」丹米從後面慢慢地走了過來,明明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偏偏還要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假惺惺的問拉斯爾特。 「您來了?」看到丹米出場,拉斯爾特長出了一口氣「是這樣的,這幾位先生堅持讓我們給他們讓路,讓他們通過。」 「這恐怕有些麻煩。」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附近沒有什麼岔路口,貴方又把整個路面佔滿了,我們沒有辦法讓你們先通過啊!」 「這位先生。」對面四個人中間,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奸猾的微笑著說道「我想,這不是問題,你們可以順著原路返回,沒有多遠就會看到一條岔路,那個時候,問題就解決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丹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怒色一閃而過,聲音也變得比剛才冷硬的多「閣下不覺得你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這本來是一條雙行道,我們應該互不干涉才對,但是貴方這種走法把路面全部佔住了,已經是非常不禮貌了,現在竟然讓我們退回去,讓你們先過,恐怕,於情於理都不大適合吧?」 那個一臉奸猾的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暗靈歌舞團的馬車,在那裡,他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一群人身份的標誌,於是,他的笑容更加深了,隱約已經帶上了藐視的語氣。 「不,先生,我覺得我們這麼做非常的合理,你看到我們的車隊,還不知道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嗎?」奸猾的傢伙笑的就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在這片大陸上,沒有哪個國家不是沐浴在神光之下的,再加上我們幾個主人的身份,我們有足夠的理由讓大部分的平民讓路。」 「平民?」丹米的嘴角帶起一絲冷笑,嘀咕了一句「一群狐假虎威的傢伙。」 奸猾的人顯然聽到了丹米的諷刺,身為貴族家奴,竟然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這讓他有些惱火,冷哼了一聲,微微向一邊閃了一步,幾名帶著利劍的武士就站在他的後面,利德聯盟不允許大批量的部隊進入,不過規模小的話,還是可以容忍的。 「這位先生,我覺得我已經非常客氣了,但是,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主人的時間也是寶貴的,如果你們還沒有考慮好的話,我會考慮換一種方式讓你們同意。」奸猾的人語氣轉冷,他身後的武士齊齊向前跨出了一步,手都放到了劍柄上。 「我警告你,不要鬧得太過分,我們對你們容忍,並不等於我們就怕了你們。」丹米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在馬車上面對花穎時,失魂落魄的樣子,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底比斯王子。站在他身後的雅戈聞聲向前跨了一步,緊接著,龐大的殺氣向著對面席捲過去,對面的那幾名戰士還有奸猾人等感受到那撲天蓋地的殺氣,同時打了個哆嗦,眼神中已經帶上了說不出來的恐懼,奸猾的人也頭一次發現,自己對面的人並不是像想像的那樣好對付。 「怎麼回事?為什麼耽誤了這麼久。」在奸猾人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緊接著,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眾人面前。聽到這個聲音,奸猾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木頭,原本緊張的神色瞬間鬆弛了下來,惡毒的看了丹米一眼,冷笑了一聲,然後向來的幾個人鞠了一躬「主人,是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 「蠢才,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其中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青年人惡狠狠的瞪了奸猾人一眼,說道。 「算了,埃拉爾伯爵。」一個平穩沉靜的聲音說道。說話的是站在那名年輕人身邊,一名身穿潔白盔甲,左肩膀的護肩上裝飾著神殿的黃金色盾牌,以及一把劍的年輕騎士。說完這句之後,他轉過頭來,衝著雅戈微笑著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不能怪他們無能,面對著這片大陸上有數的幾名聖騎士之一,『泰坦之槌』雅戈老師,吃了虧是很正常的。」 雅戈,所有聽到這個名字的,除了丹米一行人之外,全都齊齊一震,順著那名年輕騎士的眼光尋找著這名大陸上有名的聖騎士。 雅戈納從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放出去的殺氣,嘴裡說道:「萊斯圖,你還是那個老樣子,幾年沒有見你那個老鬼師傅了,他還是那副老樣子嗎?」 被稱為萊斯圖的年輕騎士恭敬的向雅戈鞠了一躬「戈爾宮老師現在的生活非常的充實,每天都沐浴在光明神的神光沐浴之下,誦讀神的教誨。」 「哼,那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回去之後,替我向他問好。」雅戈冷哼了一聲,說道。然後一指身邊的丹米,說道:「這一位是我們底比斯帝國的丹米雷迪殿下,這一位是我們帝國魔法師團副團長,大魔導師柏蘭圖。」 站在一邊的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微笑著對萊斯圖說道:「聽說馬萊克蘭亞那個不安分的傢伙也來了,他在哪裡呢?」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今天的震撼太大了,先是大陸上有數的幾名聖騎士之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緊接著,是這個大陸上幾百年來最有才華的兩個年輕魔法師之一,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柏蘭圖也現身了,還有大陸上首席強國底比斯的王子殿下。一開始那個趾高氣昂的奸猾傢伙,不自覺地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此時此刻,奸猾人的主人,那個所謂的埃拉爾伯爵心裡更是驚訝萬分,雖然剛剛在後面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殺氣之後,他就明白今天碰到了辣手的人物,可是,還是沒有想到會辣手到如此變態的地步,一名聖騎士,一名大魔導師,還有自己的國家,懷特的死對頭,底比斯的王子。看來,這一次追隨著聖女大祭司蘇蘭來到利馬,遠遠不會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一帆風順。 聽到柏蘭圖的話,萊斯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名開口說話的土系魔導師,然後哈哈一笑「您就是柏蘭圖閣下嗎?很早就從馬萊那裡聽說你的名字了,今天第一次見到,您放心,那個傢伙已經先去本地神殿打點一切了,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對了,」萊斯圖想了一下,問道:「幾位為什麼會出現在利馬?是丹米殿下要到利馬藝術學院進修嗎?」 「不是的,萊斯圖閣下。」丹米禮貌的向他鞠了一躬「我們這一次,是陪同別人來到這裡的。你可以叫我們跟班。」 「跟班?」萊斯圖啞然失笑「真是豪華的跟班陣容,不知道是誰有這個榮幸,能夠讓丹米殿下,還有一名聖騎士和一名魔導師作為跟班?」 「可惜人家還不領情。」丹米苦笑了一下,說道。 「真的!呵呵,那我就更好奇了,丹米殿下,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知道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丹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身後的馬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就算自己不說,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 「車上坐的是……」丹米看了一眼萊斯圖「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暗靈歌舞團?」 「暗靈歌舞團?一出現就風靡了半個大陸的暗靈歌舞團?」萊斯圖急急追問道。 「是的,就是她們,現在,除了她們團長之外,剩下的幾位主要演員都在後面的馬車上。」丹米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這一次,就是為了護送他們到利馬的。」 萊斯圖這面的人聽到這一番話,陷入了一片沉靜,這個時候,那名所謂的埃拉爾伯爵低低的說了一句「誘惑人的魔女……」 「什麼!」原本一直保持著優雅風度的丹米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變了一個樣子,臉色陰沉的嚇人,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收回你剛才的話。」 「什麼?」埃拉爾伯爵沒有聽清楚,本能的問了一句。 「收回你剛才的話。」丹米冷森森的說道,一隻手已經伸到了劍柄上「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侮辱幾位小姐。」 埃拉爾渾身一震,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丹米,猜測他究竟是不是在認真地說這番話,丹米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硬,握劍的手也爆起了青筋。 許久,埃拉爾終於低下了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丹米殿下,我收回我剛才說過的話。」只是語氣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倒是有一種懷恨在心的感覺。 「好了,丹米殿下,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萊斯圖急忙出來打圓場,向丹米身後一指「我們已經耽誤很多人了。」 丹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已經有長長的一串馬車被他們攔在了路上,拉車的馬們焦躁不安的用自己的蹄子敲打著用青石鋪就的大路。 「沒錯。」丹米點了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邊的埃拉爾一眼,然後對萊斯圖說道:「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問題?」 「丹米殿下,這一次的事情,過錯出在我們身上,我們願意道歉,並且收縮車隊,讓大家通過,等到諸位安頓下來之後,我們會親自去拜訪各位,為我們今天無理的行為致歉。」萊斯圖說道。 看到對方已經做出了非常大的讓步,丹米禮貌的點了點頭「謝謝您,光榮的神聖騎士閣下,您不愧為神所眷顧的人。」 兩隊馬車慢慢的錯開,然後從路的兩面開始緩緩地向相反的方向前進。萊斯圖坐在自己的白色駿馬上,看著身邊緩緩經過車隊,看著那些隨員,雖然看起來並不引人注目,但是,從他們那裡偶爾洩露出來的魔法反映,這些人竟然是一群高級法師,一百人的高級法師隊伍,已經足可以讓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感覺到威脅了。看來,底比斯有意拉攏或者控制暗靈歌舞團團長的消息是真的了,那麼,暗黑歌舞團團長是一名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的傳言,很可能也是真的了。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身下的白馬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起轉來,讓萊斯圖感覺到十分的奇怪。這匹戰馬從小就養在神殿之中,神殿的祭祀學徒們在一開始,都是以這些馬作為光明魔法的試驗品,也因此讓這些馬的體內承載大量的光明力量,等到這些馬長大之後,就會被分配給神殿的神聖騎士作為坐騎,在戰鬥的時候可以更好的發揮出光明魔法的威力,還帶著少許的治療功能。嚴格來說,這些馬已經不能夠稱之為馬了,它們已經進化成為一種光系魔獸,很少有它們畏懼的東西,像今天這麼反常倒是第一次。 萊斯圖努力的控制著胯下的戰馬,不讓它亂動,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陰寒的氣息,帶著一大片黑影慢慢來到他的面前。出於一名騎士的本能,萊斯圖敏感的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猛地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這片黑影的主人,一名穿著漆黑色全身甲的騎士,還有他胯下漆黑色,沒有一根雜毛的駿馬。他也正向萊斯圖看了過來,萊斯圖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那個人的臉上,罩著一隻漆黑色的鬼面具,將他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一雙無法形容的眼睛,突然間,萊斯圖發現自己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太多的東西,熟悉,憐憫,殘酷,暴虐,冷靜,仇恨……萊斯圖徹底的迷失在那雙眼睛裡,直到那名黑甲騎士慢慢的走遠,他還在看著那個背影發呆,為什麼,那種感覺,如此的熟悉…… 「萊斯圖大人,萊斯圖大人……」身後有人輕輕的搖了搖萊斯圖的身體。 「啊?什麼事?」萊斯圖猛地回過神來,機械性的問道。 「聖女閣下請您過去一下。」身後是一名自己從神殿帶出來的神殿騎士,看到他回過頭來,那名騎士恭敬的回答道。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過去。」萊斯圖點了點頭,一撥馬頭,向聖女所在的馬車奔去。 「流魔大哥,剛才是什麼人?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坐在馬車裡的花穎偷偷挑開了馬車的窗簾,問一邊的流魔。 「哦,就是我們在昆馬那裡聽說的教廷那些人。」流魔隨口答道:「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我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身體倒是沒有什麼不妥。」花穎搖搖頭。 「那就好!」流魔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導師給我們的東西很有用,在教廷的光明力量下,竟然不漏絲毫的破綻,這樣的話,我們就安全多了。」說著,流魔轉過頭來,看著教廷遠去的車隊,冷冷一笑,只是,被遮擋在那張金屬鬼面具之下,沒有任何人看到。 第五集 第四章 愛情囚徒 「冰瑩心小姐,請問,這幾個人將如何處理?」索羅狄彬彬有禮的問道,無論在何時何地,這個傢伙總是保持著他那莫名其妙的風度。 冰瑩心不敢看向他,紅著臉的看著一邊:「這個,我們都是索洛先生您的俘虜,怎麼處置我們,似乎不應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吧?」 「在神的光輝護佑之下,終生都是平等的,在我眼裡並沒有俘虜這兩個字的存在,我無權奪走你們什麼東西,因為神教給我們寬恕。」索羅狄笑著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索羅狄這個傢伙那種固有的彬彬有禮態度,擁有很大的誘惑力,無論是善男信女,還是純情少女都是如此,不過可憐那培養出他良好態度的龐大知識,並沒有教育他瞭解愛情是什麼東西,我估計,在魔界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出現過愛情這兩個生澀的單詞。 因此,現在他遇到的問題,就不是他憑藉著自己豐富的知識可以解決得了的。 「您仁慈的心,讓我感到自己的渺小,索洛先生……」冰瑩心紅著臉說道:「在神的眼睛裡,我們這些世人那卑微的心胸是多麼的可笑啊,我只從您這裡感覺到了一點點神的憐憫,這已經讓我受用無窮了。」 我和索羅狄偷偷地相視一笑,只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笑容裡的意思是否一致。 「好了,冰瑩心小姐,我想你可以走了,帶上你的同伴。」索羅狄慈祥的說道,那個樣子 幾乎讓我忍不住想放出一群骷髏把他亂刀分屍。 冰瑩心原本紅潤的臉色,迅速蒼白下去,嘴唇微微地發抖。我想我可以多少瞭解一些她的意思,被無數人追逐的美麗孔雀,在向她心愛的人展示自己美麗羽毛的時候,老是被人無所謂的忽視掉,這種感覺恐怕不會太好。 「索洛先生,您是在驅逐我嗎?」冰瑩心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連嘴唇都顯得有些蒼白了。 「冰小姐,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索羅狄親切的說道:「我剛才說的意思是,您和您的同伴們,現在擁有絕對的自由,可以去做任何你們想要做的事情……」然後看了我一眼,一笑:「包括繼續向我們這兩個麻煩不斷的人物進攻,當然,要等到您的同伴們清醒過來之後。」 「呵呵……索洛先生,沒想到您還是個非常有趣的人。」冰瑩心的臉色迅速恢復,但是再也沒有剛才紅的極端不自然的樣子,只是紅艷艷的很可愛。我不由得仰天長歎,愛情這種奇怪的東西,究竟能夠培養出來什麼樣的人?我為什麼絲毫沒有覺得索羅狄剛才的話有什麼有趣的,看來這應該不是我這個死人能夠去研究的東西。 「那麼,美麗的小姐,現在你希望做些什麼呢?」索羅狄笑著說道。 「嗯……」冰瑩心紅著臉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個人:「索洛先生,我覺得我的朋友一時之間似乎沒有醒過來的可能,那麼,您是否可以讓我再品嚐一下您親手做的清茶?」 「呵呵,絕對沒有問題……」索羅狄一笑:「被美麗的女性欣賞,這是我的榮幸……」手伸向一邊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我的腦子裡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 「我親愛的導師,委屈您了,麻煩您把那邊的兩把凳子擺好,我們要喝茶。」 「可是,我覺得這種小事情你自己做就足夠了……」我不滿的回答道:「我絲毫看不出那有什麼難度。」 「嗯,但是你不覺得現在清醒的人裡,表面上來看只有你的地位比較低嗎?」索羅狄嘻嘻笑道:「我是神的僕人,而冰瑩心是我們的客人,主人不給客人準備一些事情,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索羅狄加重了「神」這個字的讀音,裡面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走向被剛才那場打鬥弄得有些凌亂的現場,心裡惡毒的詛咒著索羅狄,哼哼,看在他將會有非常大的麻煩上,我就暫且放過他這一次。 沒有多久,我這個打下手的人終於把散亂在四周的桌椅擺好,然後極端不情願的把倒在院子裡的其他幾個人抬進屋裡,三個成年人,包括一個五大三粗的劍客,這對一個法師來說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何況是我這個習慣使用骷髏作為廉價勞動力的偷懶人…… 「冰瑩心小姐,這邊請……」索羅狄在我辛苦工作的時候帶著冰瑩心坐到了椅子上,冰瑩心的眼睛裡現在恐怕只有索羅狄一個人,我這種廉價勞力當然被自動忽略,冰瑩心那雙眼睛裡蘊藏的熱情,即使我站在很遠的地方都覺得好像被燙到一樣,可是看看索羅狄這個傢伙居然毫無反應,依然帶著他那招牌式的平靜笑容,看來傳說中「魔族的人比較冷血」、「缺乏必要的感情」之類的話都是真的。 索羅狄拿過一邊的茶壺,看了一眼,然後隨手從旁邊的樹上抓過來一把乾淨的白雪,手上發出一股聖潔的光芒,那把雪迅速的融化,慢慢的流到了下面的茶壺裡。 索羅狄用這種充滿聖潔氣息的水,迅速的涮了一下茶壺,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將茶壺裝滿水,放到火上加熱。冰瑩心就坐在他的對面,仔細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直到每一個表情,那專注的神情,就像是我找到了一本心儀已久的魔法書一樣。 終於,茶壺裡的水慢慢的沸騰了,索羅狄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小包茶葉…… 冰瑩心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迷醉神情,仔細的看著索羅狄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無比完美的藝術品,這種感覺我只有聽說過,並沒有親眼見過,更是不可能出現在「埃格斯」上,別說我們這些亡靈沒有太豐富的感情,就算是有,「埃格斯」上的那些骷髏,眼眶裡也沒有眼球這種東西,偶爾擁有眼球的一些高級亡靈,眼球也只是一雙無神的裝飾品而已。 這是一個良好的研究物件,而且研究起來可以不留破綻,離自己又很近,研究起來非常的方便。 「冰小姐,剛才您來的時候有些匆忙,現在我們似乎有充足的時間,來仔細品品這美妙的滋味……」索羅狄笑著說道:「在這個冰雪紛飛的地方,沒有多少東西能比得上一杯熱茶,更讓人精神振奮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嘗試過什麼其他的東西。」冰瑩心搖搖頭:「從小到大,我接觸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魔法書。」 「亂七八糟?」索羅狄啞然失笑:「要知道,你所謂的亂七八糟,在別人眼裡是多麼讓人羨慕的東西。」 「我知道……」冰瑩心點點頭:「從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每一次他們看我的眼神裡都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什麼東西?你能分辨它們嗎?」索羅狄嘴角帶著一道若隱若現的笑容,看著冰瑩心說道。 「好像可以分辨……」冰瑩心猶豫著說道:「和我每天接觸的白色的東西,感覺一樣。」 「是啊……」索羅狄將煮好的茶水倒進杯中,遞給冰瑩心:「嘗一下吧,細細品嚐,這種與眾不同的味道……溫暖的味道。」 「溫暖的味道……」冰瑩心神情恍惚的接過了那只杯子,很用心的捧在手裡,看著裡面漂浮著的茶葉發呆。 「冰冷的感覺包括很多種……」索羅狄說道,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人性中的嫉妒、怨恨、敬畏等等,都可以讓人產生冰冷的感覺,說到底,人類的感情太脆弱了,太容易受到一些東西的觸動,不知道,這應該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還是壞事?」冰瑩心一笑:「我認為這是壞事,感情太脆弱了,很容易傷心,也很痛苦。」 「不好說……」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感情太堅強了,那生活也失去了很多的樂趣,比如歷史上的那些王者,雖然他們外表冷酷,內心似乎也很堅強,但是都抑制不了他們心理最深處的那種狂熱,沒有感情,也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意義。」這應該是我們的經驗之談吧?我看著誇誇其談的索羅狄,心裡偷偷笑著想到,他還忘了說一點,感情太麻木的人,有的時候會惹上很多麻煩,比如說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敢保證,他以後的麻煩小不了。 「我不知道……」冰瑩心搖了搖頭,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然後微微一皺眉,看來是被燙著了,但是沒有多久,眉頭快速舒展開,將那口茶嚥了下去:「我做的只是我的老師讓我做的事情,我的家族教導我的事情,我認為他們應該是對的。」 「他們是對的。」索羅狄也喝了一口茶水,相比之下,他的樣子就悠閒的多了。冰瑩心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索羅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他們的位置,他們是對的。」索羅狄說道:「每一個人的立場和想法都不一定是相同的,他們這麼做也是沒有錯,無論你的老師,還是你的家族。」 「那我呢?我怎麼樣?為什麼沒有人為我想想……」冰瑩心突然大聲說道:「我討厭那些鋪天蓋地的魔法書,討厭那些因循守舊的禮儀教育,我討厭那些逼著我做事的人,但是,我又能怎麼樣?」 「這樣的藉口我聽得足夠多了……」索羅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從一邊的樹上取下一小朵雪,用舌頭舔了一下:「總是有人抱怨沒有人為他們想些什麼,那麼你自己呢? 你自己為你自己做過什麼?抱怨是沒有用的,小姐。」 冰瑩心瞬間沉默了下來,手裡不斷揉搓著茶杯,我感覺得到,茶杯裡的溫度在迅速的下降。 索羅狄一皺眉頭,伸過手去,輕輕拉住了冰瑩心的手,沉思中的冰瑩心一愣,然後臉迅速的紅了起來。我在邊上也是嚇了一跳,該死的!索羅狄這個傢伙不會這麼主動吧?是誰告訴我魔族都是缺少感覺的! 「冰小姐,你的茶水涼了,我來幫你熱一下……」索羅狄神態自若的說道,然後從冰瑩心的手裡將那只茶杯拿了出來:「當你覺得茶水已經涼到索然無味的時候,那就用火加熱一下,仔細的再品嚐一遍,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說著,將那杯已經有了白色冰碴的茶水又倒回了茶壺。 冰瑩心緊緊的盯著那杯茶水,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一副突然回過神來的樣子,看了索羅狄一眼,臉色更紅了幾分。 雖然冰瑩心的樣子非常可愛,我卻覺得今天的研究已經足夠了,我應該適當的站出來,充當一下反面角色,恰好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靈魂的波動有了些變化。我一笑,突然出聲: 「冰小姐,您的朋友現在已經清醒了,不知道您做什麼打算呢?」 冰瑩心一愣,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屋子裡,樣子籌措不定,最後,終於一咬牙,站了起來,衝著索羅狄和我一笑。 「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謝謝二位的款待……」冰瑩心的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不過在我看來,裡面似乎多少帶著一點勉強的說著:「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十分的抱歉。」 索羅狄一笑:「冰瑩心小姐,今天的事情沒有什麼,倒是我和我的朋友對各位有些沒有禮貌,還希望您能原諒。」 「沒有。」冰瑩心的臉一紅:「其實是我們的錯才對,我還要感謝索洛先生的茶呢!」 「如果小姐您喜歡的話,我隨時歡迎您回到這裡品嚐。」索羅狄笑著說道:「這裡的門對您來說,是完全不會鎖上的。」他是不知道這句話讓人聽起來,有多麼曖昧。 「好,有索洛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冰瑩心笑著說道:「相信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說完紅著臉走進了屋子,不久之後,屋子裡傳來水系魔法元素的波動。 「萊斯圖,剛才過去的那些人,聽說是暗靈歌舞團的?」坐在馬車裡的聖女祭司,身穿一件潔白的長袍,身上放出淡淡的白光,再加上那絕美的容?,就像是神一樣的神聖不可侵犯,讓人生不出任何其他的不堪想法。有時候,萊斯圖也會想,在那光環下藏匿著的少女,是否真的感覺到快樂?但是,瞬間就會被自己否定,她是神所眷顧的人,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所想的一切,是自己永遠也無法明白的。 「是的,聖女殿下。」萊斯圖恭敬的回答道:「是暗靈歌舞團,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真的如傳言所說,她們是屬於黑暗嗎?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真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嗎?」聖女祭司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連口氣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聖女殿下,這一次,在她們的車隊裡,我並沒有發現太過分的暗黑反應,至於那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也始終沒有出現過,因此,我懷疑他存在的真實性,暗黑魔導師所要承載的暗黑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普通人根本無法接受得了,不過……」萊斯圖說著、說著,眼前又出現了那個身穿黑色盔甲,騎著黑色戰馬的騎士:「在暗靈歌舞團的隊伍裡,有一個人,似乎就是傳說中的暗黑騎士,接觸的時間太少,我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握住她們的具體情況。」 「會有機會的,萊斯圖,會有機會的。」聖女祭司緩緩地說道:「既然神安排我們在這裡見面,就一定有祂的用意,等我們安頓下來之後,你要迅速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一名暗黑魔導師出現,那麼,各地的暗黑力量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暗黑世界中,崇尚的只有力量,而暗黑魔導師就站在這力量的頂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我明白了,請聖女殿下放心。」萊斯圖點了點頭。 丹米不愧是在這座藝術之都住過一段時間的人,對這裡的一切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在他的帶領之下,車隊很快找到了適合居住的旅館,這裡背靠大海,地方幽靜、環境優美,最主要的是,地方很大,足夠她們這一百多人居住。原本幽雲準備到了地方之後,就把丹米支開的,現在事情有了變化,多了教廷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無奈之下,只能留下這個跟屁蟲。 「無聊啊、無聊啊、無聊啊!」花穎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刻都不肯停下來,讓在一邊看著她的幽雲不住的搖頭苦笑。 「花穎,不要這樣,我看著頭暈。」幽雲扶著頭說道。 「幽雲姐姐,我想出去玩。」聽到幽雲的話,花穎果然停了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大枕頭:「早就聽說這裡是藝術之都,好不容易來一次,出去看看好不好?」 「今天我們才剛到啊!你就不累嗎?不想好好休息一下?就算去,那也要有流摩大哥陪著才可以啊!」幽雲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流摩大哥怎麼了,感覺有些怪怪的。」 「好無聊啊!」花穎小聲嘀咕道,突然眼睛一亮,從床上跳了下來:「對了,幽雲姐姐,你上次不是把導師留下的那本曲譜留給流摩大哥了嗎?我們找他一起去練習一下怎麼樣? 」 「也好。」幽雲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對那本曲譜也很好奇,導師交給我的時候,樣子很奇怪,他告訴我說,這本曲譜是給我們防身用的。」 「防身用?音樂也能夠防身?」花穎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去找流摩大哥問問看。」幽雲拉住了花穎的一隻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對了,不要忘了叫上莉莉絲。」 流摩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默默地擦拭著自己那把巨大的黑色寶劍,這把巨劍是自己打造的,運用了一些特殊的靈魂技術,再加上導師的暗黑魔法加持,讓這把本來普通的巨劍,變得不那麼平凡了。 當初,他要選擇這把劍,就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隱瞞自己以輕盈靈活見長的劍法,為了逃避他曾經遭遇過的一切,事實上,這只是一個他為自己編織的謊言,在內心深處,連他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擺脫過去的一切,但是,上蒼的玩笑開得未免也太大了,這麼快就把他的謊言揭穿,讓他遇到了那幾個熟悉的人。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流摩在心裡反覆的告誡自己,一邊用力擦著自己的巨劍,只要自己一現身,引來的就是教廷無盡的追殺,如果不小心再讓別人知道了暗靈歌舞團的真正身份,那麼,這個被追殺的目標,就絕對不會僅僅是自己那麼簡單了,所以,他要忍,他也必須忍,一直忍到那個時刻的到來。 「叩叩!」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讓他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將自己的巨劍靠到一邊,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 看到流摩打開房門,幽雲才剛剛禮貌的向他一鞠躬,一邊的花穎早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拉住了流摩的一隻手臂:「快啊、快啊!流摩大哥,把導師那本曲譜拿出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我和姐姐琢磨了很久,這首曲子充滿了殺伐的氣息,也許只有你才能把握住其中的感覺。」 站在花穎和幽雲後面的莉莉絲,也不甘示弱的拉住了流摩的另一隻手:「我也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曲子,我要唱唱看!」 「幾位小姐,我對音樂一竅不通,這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流摩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只會打仗。」 「試試看總沒有壞處。」幽雲一笑,說道:「導師當初把這本曲譜拿給我的時候,說是讓我們防身用的,而這也是你的責任。」 「既然小姐您這麼說,那我只好試試看了,不過,出什麼洋相的話,你們不要笑話我。」 流摩無奈之下,只好說道。 「不會、不會!我們當初還不是一無所知。」花穎早已經等不及了,拉著流摩向屋裡走: 「話又說回來了,身為暗靈歌舞團的人怎麼可以不會一兩首曲子呢?這樣說出去不是太丟人了嗎?」 「等一下、等一下!」流摩努力的支撐住自己的身子:「我們就這樣進去?」 「怎麼了?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花穎停下腳步,奇怪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人佈置一個隔音結界?」 「就是這本樂譜,導師把它給我的時候,樣子非常的古怪。」看著流摩手裡的一本黑色封面的樂譜,幽雲輕輕地說道:「導師特別指明說,這是給我們『防身』的東西。」 「防身?」莉莉絲好奇的湊了過去,翻了翻書頁:「這本曲譜能夠防身?難道它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可以打死人?」接著猛地一抖手,把那本曲譜由上往下用力甩了一下,才道:「還是上面有毒?一沾上就讓人死於非命?」一邊說著,一邊用拿過曲譜的手,在流摩的身上使勁地擦著。 幽雲看得哭笑不得:「莉莉絲,不要鬧了。」 「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嘛……」莉莉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本曲譜我也看了,只有前幾頁是樂曲,後面的幾頁都是空白,還散發著淡淡的魔力波動。」流摩翻了翻手上的曲譜:「我想,導師可能在這本書上作了手腳,如果沒有弄清楚第一首曲子的意義,後面的就無法看下去了。」 「我想也應該是這樣。」幽雲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請求你一起來研究這首曲子,第一首曲子我們已經研究過了,經過我們幾個的分析,雖然可以演奏那首曲子,但是卻無法很好的把握住曲子的靈魂,無論怎樣演奏,都沒有動人的感覺。」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流摩不明所以的問道。 「當然很有關係。」幽雲鄭重其事的說道:「根據我們的研究,這首曲子,就和我們在昆馬那裡聽到的差不多,是傳自戰場上的曲子,因此,無論我們怎麼演奏,都演奏不出那種氣勢。」頓了頓,幽雲接著說道:「而且,這首曲子的曲調很奇怪,簡單、直接,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樂器來表演。」 「樂器?」流摩一愣:「如果連小姐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樂器,那我怎麼能有辦法演奏?」 「本來我還不知道這首曲子該用什麼來演奏。」幽雲微微一笑:「但是現在我卻知道了,在德雷西亞的那一出戰場上的舞蹈中,讓我知道了答案。」 「戰場上的舞蹈?樂器?」流摩略一沉思,馬上就醒悟過來:「小姐,您是說||」 「不錯!」幽雲點了點頭:「就是長劍和盾牌,如果沒有盾牌的話,盔甲應該也可以。」 「就這樣?」流摩愣愣的問道。 「就這樣。」幽雲肯定的點了點頭:「導師在音樂上的造詣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我也猜不透這種簡單的樂器能夠演奏出什麼樣的曲子。」 「那有什麼難的?」花穎在一邊早已經忍耐不住了,瞬間竄了過來,一把奪過流摩手中的曲譜:「只要讓流摩大哥演奏一遍,不就什麼都清楚了?來!流摩大哥,我來教你怎麼識譜!」 「這個,應該是這樣、還有這樣,嗯,差不多了,流摩大哥,這些你都搞清楚了嗎?」過了好一陣,幽雲抬起頭來,拂了拂垂到面頰上的髮絲。衝著流摩一笑道:「那麼,流摩大哥,您可不可以為我們演奏一下,試試看呢?」 「好吧,我試試,不過,我沒有什麼信心。」流摩手裡用一隻手拿著那本曲譜看個不停,另一隻手在一邊的桌子上輕輕地敲著拍子。 「快啊、快啊!」花穎和莉莉絲端端正正的坐到了流摩的對面,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流摩。 「哦,這就來。」流摩從自己的行李裡取出一把長劍,就是那把在他剛出現的時候,手裡拿著的那把劍,劍已經殘破不堪,但是還算完整。流摩手裡拿著那把劍,呆呆的看了一陣,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就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孩子一樣。 「快啊,流摩大哥,快啊!」一邊的花穎忍不住催促道。 「啊?哦,我馬上就好。」流摩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又確認了一下樂譜,伸出手來,在自己的寶劍上輕輕一彈,完全不同於一般樂器的聲音,從那銅鐵所製的不是樂器的長劍樂器上發了出來,雖然不似一般樂器所擁有的清脆悅耳,但是鏗鏘有力,別有一番味道。 流摩按照那本曲譜上的曲子,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在自己的盔甲和寶劍上彈了下去,漸漸的,一首波瀾壯闊的曲子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激盪開來。 流摩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兵器,他已經完全沉醉其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殺人的兵器,也可以變得如此絢麗多彩,演繹出讓人心情激盪的旋律,自己一直以為只有樂器可以做的事情,今天,在他手裡,就用自己殺人的工具演奏了出來,他不能抑制的敲打著自己手中的一切。 一顆心已經隨著這首樂曲,步入了一個連他也說不清楚的境界,流摩竟然隨著這音樂起伏,每一個音節,都砸在他神經最敏感的地方,刺激著他身體裡求戰的慾望,身體裡的鬥氣伴隨著這首音樂不停的翻滾,時高時低,渾身的力量都在澎湃,希望有所宣洩,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戰鬥過,現在的感覺,就算是神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能輕易打敗。 首先感覺到流摩不對勁的就是幽雲,雖然聽到這首曲子之後,她也感覺到心潮澎湃,但是,她畢竟不是流摩那種經歷的是血腥場面,受到的是殺人教育,因此,沒有流摩那樣大的反應。 而幽雲一看到流摩的情緒有些不對,對音樂格外敏感的她馬上發現了是這音樂搞的鬼,看著流摩越來越冷酷的眼神,情急之下,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笛子,在地板上輕輕敲擊著,每一個聲音都落在流摩敲擊寶劍的間隙上,漸漸的,那音樂的節奏慢慢被打亂,到最後,流摩已經無法繼續演奏下去,只好不情願的停了下來,流摩手扶著寶劍,不住地喘氣,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好厲害!」 曲譜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隨著流摩的音樂聲停下之後,原本是白紙一張的部分,慢慢的有了字跡。 「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就像是中了嗜血魔法一樣,鬥氣和鬥志前所未有的高漲,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退,偏偏我的神志是如此的清醒,雖然渴望戰鬥、渴望流血,但是卻沒有任何模糊的感覺,不但是本能上渴望這些,連理智都已經向那音樂傾倒,試圖說服我自己去搏鬥、去發洩。」流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 「這是、這是魔法嗎?」一邊的花穎睜大眼睛看著流摩:「就連我剛才,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不是魔法、絕對不是魔法!」流摩搖了搖頭:「這裡沒、沒有絲毫的魔力波動,一點也沒有魔法使用過後的跡象。」 「流摩大哥,你不要忘了,導師真正的身份是什麼。」幽雲拿起地上的那本曲譜,翻看寫著字的那一頁。 「真正的身份?」流摩渾身一震:「對了,導師是亡靈島上的亡靈法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魔法?」 「應該是的。」幽雲點了點頭:「或者說,這是精神魔法中的一種。」話完,伸手把手上的曲譜,遞到了流摩面前。 流摩接過那本曲譜,原本沒有任何字的地方,已經寫滿了小字,在第一行,用醒目的標題寫著:「不是魔法的魔法:無屬性精神共振分析」作者:克尼。特莫爾。 第二天清晨,萊斯圖就帶著他的同伴,七聖徒中的另一個,傳承的使者:馬萊克蘭亞,就出現在暗靈歌舞團落腳的地方,要求見丹米雷迪,還有幾位小姐。 「這些人還是忍不住了。」丹米輕輕的搖著頭,頭部微微一偏,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柏蘭圖說道:「你怎麼看?」 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會有什麼原因,當然是來打探一下虛實,見識一下他們的死敵。」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花穎和幽雲小姐他們從昨天晚上開始研究曲譜,到現在還在隔音結界裡沒有出來,這,不大好辦啊。」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柏蘭圖扶了扶眼鏡:「不管怎麼說,他們已經來了,我們作為主人,總要見一下吧。」 「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走吧,我們一起到門口迎接一下他們吧?」丹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著柏蘭圖向門外走去。 「啊哈!柏蘭圖,好久沒有見到你這個小狐狸了!怎麼樣,最近過得如何?」來的兩個人,走在前面的一個就是早已經見過面的萊斯圖,而走在他身後,一副神官打扮的年輕人,一看到柏蘭圖出現,就大叫了一聲,伸出手臂迎了上來。 「馬萊,你這個神棍!真是好久沒有見面了!」柏蘭圖也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丹米殿下,這一位就是神殿七聖徒之一,傳承使者馬萊克蘭亞,我們曾經在拉圖學院一起學習過,是當年學院中有名的死黨。」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拉著馬萊克蘭亞向丹米介紹道。 「太好了,早就聽說神殿光明神教,七聖徒的名字,沒有想到,今天一天就讓我看到了兩位,這真是我的榮幸!」丹米哈哈笑道,然後把兩個人迎進了客廳。 「兩位,這一次到我這裡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丹米和幾個人坐好之後,笑瞇瞇的問道。 「丹米殿下,其實,我們這一次來到這裡,除了想要拜訪殿下之外,還想見見暗靈歌舞團的幾位小姐。」萊斯圖沉默了一下,直奔主題:「我們想……」 一邊的馬萊克蘭亞接下了他的話:「我們想要見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早就聽說幾位小姐的音樂和舞蹈舉世無雙,我們是仰慕很久了,今天終於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就這樣錯過呢?」 「呵呵!馬萊先生對於音樂的研究,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名的,神殿光明教廷的唱詩班和光明樂團,都是馬萊先生在主持,於是提出這個要求也不算是過分,相信幾位小姐也希望和您見上一面,只是……」丹米面有難色地看了一下樓上。 「怎麼了?王子殿下,有什麼問題嗎?」一邊的萊斯圖看出丹米的猶豫,追問道。 「幾位小姐現在正在樓上研究曲譜,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出來過,還不知道接下去會研究多久。我也不敢打擾她們。」丹米搖頭苦笑道:「不要以為我是個王子,又跟在暗靈歌舞團後面就能說得上什麼話,事實上,我是死皮賴臉跟來的,根本不敢管幾位小姐的事情。」 「丹米王子,是在開玩笑吧?」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古怪的互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早就聽說過底比斯的王子:丹米。雷迪身為底比斯大眾情人的花邊新聞,他眼光之高,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名的,沒有想到,連他也拜倒在那幾個可能是魔女的女人裙下,如果暗靈歌舞團真的是暗黑法師搞出來的東西,那麼,這大陸第一強國……想到這裡,他們兩個都覺得不寒而慄。 「當然是真的,唉……,一直到今天都沒有什麼進展。」丹米垂頭喪氣的說道,神色落寞。 「不用擔心,王子殿下,光明之神教誨我們,只要你有決心,那麼你就會有結果的。」馬萊克蘭亞連忙安慰道。 「多謝。」丹米感激地衝著他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幽雲他們研究樂譜的那個房間,慢慢發出一股殺伐之氣,還有鬥氣反應,一開始只是很淺的一點,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這股反應越來越強,到最後,竟然變得洶湧澎湃,震得人心潮起伏不定。 「出事了!」丹米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兩個字,緊接著,擔心立刻付諸於行動,他猛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二樓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房間。 但是,有一個人比他到的還早,當他衝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聖騎士雅戈早已經背著長劍,站在房間門口,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雅戈老師,怎麼回事?這殺氣是怎麼回事?」丹米心慌意亂的問一邊的雅戈,同時伸手去拉房門。 「不要動!」雅戈猛地橫過一隻手來,阻止了丹米的動作:「他們沒有事情!」 「可是,雅戈老師,這股殺氣……」雖然被攔住了,丹米還是不停的看向房間。 「哼!」雅戈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我教導了你那麼久,竟然連殺氣和殺伐之氣都分不清楚!」 「殺伐之氣……」丹米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沒錯,在裡面的人,只有無窮的鬥志,卻沒有殺意,但是,如果剛才你貿然闖進去的話,他的一切攻擊都可能降臨到你的身上,憑藉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接那個人一招的。」雅戈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是,語氣裡卻帶著強烈的渴望,那是戰鬥的渴望。 「不可能接下一招!裡面的人究竟是誰?」丹米有些不服氣,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實力在整個帝國都是非常有名的,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高階騎士,很少能碰上對手。 「裡面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暗靈歌舞團的那個護衛,那個神秘的黑騎士。」雅戈語氣加重了許多:「好強,就算是我,對上他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一個暗黑魔導師、一個實力超群的黑騎士,這個歌舞團真不簡單。」 跟在丹米和柏蘭圖身後,跑上來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相顧駭然,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暗靈歌舞團竟然隱藏了如此之多的秘密,魔導師、黑騎士,那麼,他們的幾名主要演員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這個時候,屋子裡的殺伐之氣慢慢散去,裡面又恢復了平靜,但是房間外面的人,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第五集 第五章 沒有魔力的魔法 我看著索羅狄不斷的笑個不停,把這個傢伙笑得有些不知所措,索羅狄甚至自己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然後問我:「我身上穿的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你今天衣服穿得非常的得體,收拾得也非常乾淨,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簡直是完美極了。」 「我聽到你這麼說,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對,一定有什麼問題!」索羅狄一臉狐疑的看著我:「一定是你這個傢伙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可能是由於年齡的關係,還有學養方面比較接近,我和索羅狄這個傢伙很談得來,講起話來也有些沒大沒小,這恐怕是老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吧。 我一笑:「呵呵,你今天的運氣相當不錯,有很強的運勢,尤其是很受一些人的歡迎。」 索羅狄聽得一頭霧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幾眼:「你的話裡有話,今天我是見了不少的人,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我神秘的一笑:「你很快就會有的。」索羅狄剛想追問什麼,這個時候,冰瑩心走了出來,阻止了我們兩個人的談話。在她的身後,跟著那三名不速之客。 「多謝兩位先生高抬貴手。」那個身穿白袍的亞魔導師從冰瑩心的身後走了出來,來到了我們面前說道,現在的他已經摘下了斗篷,看他的樣子大概六十歲上下,面目非常的慈祥,只是那道鷹勾鼻子,還有銳利的眼神,破壞了整體給人的印象,看他現在的笑容,剛才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哪裡,我相信這應該是一場誤會……」索羅狄面帶笑容的說道:「對於剛才的事情,我們大家就一起忘了怎麼樣?」 「呵呵,對於剛才的不愉快經歷,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準備將它忘記,但是,在那場誤會之前,冰小姐說的話,我還是希望兩位仔細考慮一下。」那個人笑著說道。 「你是說邀請我們加入拉米特王國的事情?」我問道。 「是的,我們的皇帝陛下求賢若渴,二位如果加入我們的王國的話,地位絕對高於帝國首相。」那個人說道。 「無功不受祿,我們兩個人只是苦命的流浪魔法師,實在是沒有能力成為拉米特這種大帝國的重要人物,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心理上都是如此。」索羅狄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誠心的邀請兩位加入帝國,如果兩位能夠同意的話,那將是我們最大的榮幸。」那個人笑著說道:「如果兩位不加入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然後別有深意的說道。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這位先生,你說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不過今天天色已晚,我們這裡地方不大,是在沒有多餘的房間招待客人,因此,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笑著說道。 「這樣啊,好的,我期待著兩位的好消息。」那個人笑了笑,向我們點了點頭,說了聲: 「再見」然後帶著身後的幾個人離開了這座院子。 跟在最後的冰瑩心在經過索羅狄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衝著索羅狄一笑,問道: 「索洛先生,請問,我有時間的話,可否來找你喝茶?」 「當然,只要小姐你不嫌我的茶葉不好。」索羅狄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在一邊強忍著笑,看著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索羅狄。而冰瑩心聽到這番話之後,嫣然一笑,緊走幾步,跟著出了這個院子。 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我笑著坐到了剛才冰瑩心的位置上,從自己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瓶陳年的紅酒,在索羅狄妒恨如狂的眼神裡,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好了,他們走了,我想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了!我問你,你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索羅狄說道:「我今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看了他一眼:「有不對地方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頓了頓:「我相信你不久之後,就會接觸到靈魂中你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一片空白角落。」 「究竟是什麼?告訴我……」索羅狄狐疑的問道,坐到了我的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沒有什麼研究的價值?」 「有價值!非常的有價值。」我神秘的笑道:「一個存活了千年的靈魂,驟然接觸到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無論是反應,還是發展,都是非常有價值的研究資料。」 「你說的千年靈魂……」索羅狄看著我說道:「不會是我吧?」 「你說呢?」我笑了笑:「總不會是我自己。」 「為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索羅狄緊張的說道。 「不要擔心,不要擔心,我的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非常有趣。」 在索羅狄滿面疑惑的優美神態中,我開始享受我自己那份遲來的晚餐。 「索羅狄……」我將一塊食物送進嘴裡,微笑著問道:「你覺得冰瑩心這個丫頭怎麼樣? 」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索羅狄狐疑的看著我:「今天你有些不對勁……」 「我有什麼不對勁?」我將盤子裡的魚送進嘴裡,仔細品嚐在這寒冷的時節,鑿破冰塊捕上來的魚,好像是有一些不同:「我今天感覺相當的好!胃口也很不錯!又做了很好的運動,現在的狀態好的不得了。」 「就是這樣才值得懷疑……」索羅狄說道:「根據我幾千年的經驗,像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心情好的話,就是有人要倒楣的時候了。」 「沒有啊,我從來不害人的……」我無辜的說道:「我現在的身份是看門的,不敢有什麼太多的想法,我現在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淒慘,你這個傢伙明顯比我悠閒多了,一天到晚沒什麼大事可做,哪像我,累死、累活的和人拚了一天的棋,晚上還有餘性節目,要和人打打架疏散筋骨,這一天下來,連點補償都沒有,都是為了那頭該死的大貓!」索羅狄說著惡狠狠的瞪了速一眼。 速一縮脖子,躲到了我的身後,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露出腦袋看向索羅狄。 我拍了拍速的頭,衝著索羅狄一笑:「我親愛的索羅狄,親愛的亡靈先知,我們現在開始面臨一個新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索羅狄也低下頭去向自己的晚餐進攻,這個時候,他正把一塊肉塞進嘴裡,說話有些含含糊糊的。 「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問道「什麼怎麼辦?」索羅狄一偏頭:「收拾東西走人就好了。」 「不太好吧……」我說道,努力想辦法想要把這個傢伙留下來,我對他和冰瑩心之間的後續發展很感興趣。就這麼結束了的話,我會非常的難受。 「有什麼不太好?」索羅狄說道:「我們又沒有打算在這裡長期定居。」 「我的意思是,那些傢伙走了之後,肯定在我們的周圍佈置下監視的人手,這樣的話,我們走的時候就麻煩了。」我說道,這是完全不能成為理由的理由,無奈之下,只好拿這個搪塞一下。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索羅狄問道:「依照我們兩個的實力,這些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我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想要把這個即將倒楣的傢伙留下:「 但是必然弄得興師動眾的,影響周圍人的正常生活。」 索羅狄像是看怪物一樣,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要不是我早已經知道你是個死人,不然的話,我還以為你發燒在說胡話了,你的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然後不緊不慢的吃著最後的一點東西:「我記得前幾次逃走的時候,你弄得聲勢浩大,讓整個大陸都跟著一陣的忙亂。」 「不要光指責我!」我說道:「第二次有一半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就是你這個傢伙發酒瘋,才給我們惹出那麼大的麻煩!」 「呵呵呵……」索羅狄尷尬的笑了一陣:「意外,那完全是意外,我怎麼知道那種東西會有那樣的反應,這不應該怪我。」 「哼,也只有你這個傢伙會有那種反應,其他人可都是正常得很!就算是不正常,也不過就是借酒打架什麼的,絕不會像你那樣張揚!」我惡狠狠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索羅狄尷尬的陪著笑臉:「不過我們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我記得,這好像是我的問題……」我看了索羅狄一眼:「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繼續留在這裡,這裡我還沒有玩夠。」 「玩夠,這裡冰天雪地的有什麼好玩的?」索羅狄古怪的看著我:「我還是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哈哈!」我看著天空中的烏雲笑著說道。 冰瑩心走了大概七天,我和索羅狄百無聊賴的留在了冰雪之城「哈米」,托冰瑩心的福,最近幾天沒有什麼人到我們這裡煩我們,看冰瑩心他們走的時候那個灰頭土臉的樣子,沒幾個人猜不出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有不少人來找索羅狄下棋,但是,這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切磋了,沒有什麼人再去不自量力的打速的注意了…… 時間過得真慢啊!我站在哈米城外的冰原上唉聲歎氣,要命,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冰瑩心那邊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現在的索羅狄反而不願意走了,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去陪他下棋,而且向他求教,極度滿足了這個傢伙的虛榮心,可是苦了我,只能帶著速在哈米城裡到處亂走,可憐這裡除了雪和冰供不應求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看的…… 「速!這裡很無聊是不是?」我問地上爬著的大貓。 速很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極端不雅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那好,你的感覺和嗅覺都比我靈敏,這樣吧,你帶路,我們去拜訪一下此地的亡靈,找他們聊聊天,解除一下等待的疲勞怎麼樣?」 速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慢悠悠的朝前走去,我一聳肩膀,跟在牠的後面,誰知道牠要把我帶到哪裡,亡靈的足跡本來就是縹緲無依的,在冰原上留下一串死亡的腳印…… 「《不是魔法的魔法:無屬性精神共振分析》,這是什麼?」花穎好奇的湊了上來,趴在流摩的身邊仔細看著那本曲譜上面的字:「這個克尼。特莫爾又是誰啊?」 「精神魔法,精神魔法是這個大陸上最古怪的一種魔法,也是最神秘的魔法,甚至,可能也是最強大的魔法。」流摩緩緩地說道,出身神殿的他,對於這些東西還是非常瞭解的: 「它超脫了所有我們已知的魔法範疇,著重於精神和靈魂的研究,直接向精神或者靈魂施加壓力,讓被攻擊者失去戰鬥力,雖然它沒有物理攻擊力,也打不破堅固的城牆,不過,它卻可以輕易的毀滅一個城市。只要一切擁有靈魂的生物,就無法抵擋這種魔法的威力。 」頓了頓,流摩接著說道:「這種魔法,在這片大陸上,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學到,就是大陸上的惡夢,傳說中邪惡聚集的地方:亡靈之島。」 「啊!」莉莉絲忍不住叫了一聲,一隻小手捂在了嘴上,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亡靈,畢竟亡靈之島的傳說太可怕了,整整威脅了整個大陸幾百年。 「就算是在亡靈島上,也不是所有的亡靈巫師都可以學習精神魔法的,因為精神魔法對於魔力的要求不一定很高,但是對於靈魂的研究,卻是要求研究的非常透徹,如果你沒有這種研究基礎,就算學習了精神魔法,最後的結果也可能會是精神崩潰,變成瘋子。」流摩接著說道,同時晃了晃手中的那一本曲譜:「尤其是這一本,寫這本書的人,名字你們可能不瞭解,但是,在亡靈島上,他可是所有亡靈心目中的神,還有老師。他一手創建了亡靈島這片基業,親手塑造了亡靈法師這一群人,他是亡靈島上最高的存在……」 「好像,好像很偉大的樣子……」花穎聽得頭暈目眩。 幽雲臉色凝重看了一下那本曲譜上的名字,抬頭看了一眼流摩:「流摩大哥,你說,被別人稱作導師,出身亡靈之島,靈魂魔法造詣很高,這有沒有像一個人?」 「你也想到了?」流摩看了她一眼:「八成以上的可能,擁有神奇的靈魂秘寶,能讓你們三個穩定身體,還能溝通冥界,甚至把我送過去冥界,這麼強大的一個亡靈巫師,並不算是太多。」 「可是,按照你說的,那名亡靈法師應該已經幾百歲了,導師不像啊!」幽雲說道。 「亡靈法師究竟是什麼,誰都不清楚,也許他們有辦法把自己變成這樣的。」流摩說道: 「不管他是誰,導師還是我的導師,我永遠不會忘記。」 「是啊,管他是誰!他永遠是我們的導師!」幽雲眼睛一亮,隨即啞然失笑,兩手一攤: 「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現在不也是亡靈嗎?認識亡靈導師又有什麼?說不定還有數不清的亡靈羨慕我們的運氣呢!」 「沒錯!不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研究導師留下的這部魔法書。」流摩也笑了,把手上的樂譜攤開,放到地上,仔細研讀起來。 「精神魔法分作兩種,一種隸屬於靈魂系,以靈魂構成的元素,或者靈魂本身作為基礎元素,通過靈魂或者載體,直接對對方的靈魂進行攻擊,特點是見效快、威力強大,但缺陷同樣明顯,那就是對靈魂的研究要求較高,如果沒有深刻的理解,那麼結果就只有一條||被魔法反噬,成為一個瘋子或者是白癡。 第二種則略有不同,通過精神研究發現,精神本身就像是琴弦,可以通過共鳴產生效果,作用在被施術人身上。比如說,當你聽到一首優雅的小夜曲,你會覺得精神舒暢;當你聽到葬禮進行曲的時候,心情就會無比沉重。而這種魔法也比較特殊,根本不需要魔法元素的催動,只需要擁有對於一些溝通方式的天賦,配上專門針對精神的溝通形式,就可以造成與精神魔法相差不多的效果,而且更隱蔽,更具有危險性……」 「好可怕的魔法!」流摩看完了這本書之後,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可怕的魔法,沒有任何的魔法波動,沒有什麼結界可以阻擋,能輕而易舉的殺人於無形。」 「這不光是魔法,這本身還是一種境界。」幽雲輕輕歎了口氣:「我現在越發肯定導師就是那個克尼。特莫爾了,對靈魂和音樂的研究如此深入,結合得如此完美,除了導師之外,我想不出別人來。」 「這裡有三首曲子《憂鬱的黑色螺旋》、《彷徨之屋》和《恐懼的魅瞳》,好像都很厲害。」花穎拿過那本書,翻開第一首曲子,跟著調子輕輕哼了起來,沒多久,離花穎最近的莉莉絲,臉色變得無比慘白,身體輕微的左右晃動,就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不光是她,房間裡所有人的反應都大同小異,心口上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都有一種想自殺的衝動。 「停下,花穎,不要再唱了!」流摩突然大聲阻止了花穎的吟唱,這裡就數他的精神力量最強,可是,他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還微微的喘著粗氣。 「流摩大哥、姐姐還有莉莉絲,你們怎麼了?」只有演唱者本身的花穎受到的影響不多,奇怪的看著周圍的人。 「好厲害的音樂,我從來沒有想過,音樂還能造成這種效果。」幽雲扶著胸口,微微的喘著氣,受到歌聲的影響,她總有一種想自殺的衝動,還好沒有繼續聽下去,所以勉強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這本書,我還是收起來吧。」流摩心有餘悸的說道,然後把那本書放回身上:「對了,小姐,我們已經研究這音樂多久了?」 「多久?不知道啊,應該很久了吧!」幽雲說道。 「那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我想,也許會有客人來求見我們的。」流摩微微一笑,輕輕放下了頭盔上的那隻鬼面具。 「裡面的人快要出來了。」一直守在門口的雅戈慢慢睜開了一直閉著的雙眼,看向房間大門,隨著他這一句話,一直都守在門外的丹米、柏蘭圖、拉斯爾特,還有一直賴著不走的兩名光明聖徒都來了精神,一起湊了過來。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吱呀!」一聲,這段時間讓眾人望眼欲穿的房門輕輕的打開,先走出來的是花穎,小丫頭一臉的疲倦,但是精神還是不錯。她身後跟著的是幽雲和莉莉絲,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那首曲子的影響力還沒有完全消除。 「咦?」看到房間外面突然多了這麼多人,花穎嚇了一跳:「你們要幹什麼?」 同樣感到驚奇的,還有從來沒有見過三女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三名美女,三名風格完全不同的美人,在姿色上,絲毫不遜於神殿的聖女大祭司,但又沒有聖女大祭司般不識人間煙火,讓人遙不可及。如果說聖女大祭司是天上的神女,那麼,這三名少女就是下凡的仙子,幽雲的冷淡文靜、花穎的天真純潔,再加上莉莉絲的活潑好動,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把眼睛放在誰的身上,不需要別的,只要這三名少女一上台,就會帶來一大批的擁護者。 「對不起,幾位小姐,你們開始研究樂譜已經一天多了,我們都很擔心,所以沒有經過你們的允許就守在這裡了。」丹米乾笑了兩聲,伸出手來輕輕撓了撓頭。 「王子殿下,這怎麼能怪您呢?這是我們做得不對,讓諸位擔心了。」幽雲站出來施了一個宮廷禮節。 「對了,幽雲小姐,剛才你們房間裡傳出很強的鬥氣和殺氣反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拉斯爾特開口問道。 「請允許我來回答你的問題。」隨著一聲低沉的回答,穿著那身黑色的盔甲,帶著猙獰鬼面具的流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瞬間,一股龐大、陰沉的氣息向眾人襲去。 流摩的每一腳踩到地上所發出的聲音,都重重的砸在每個人的心頭,讓每個人的心都跟著他的腳步聲起伏,一時之間,周圍的人,除了雅戈和柏蘭圖之外,全部面色慘白,而唯一正常的兩位,卻是一臉的凝重。最後,流摩終於停下了腳步,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流摩先生,請說……」拉斯爾特嚥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虛的說道。 「其實,剛才是我閒來無聊,隨便修煉了一下,讓大家受驚了,真不好意思。」流摩嘴裡說的恭敬,但是,語氣裡一點恭敬的意思也沒有,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站在一邊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蛇盯著兩隻青蛙。 「哦,流摩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神殿光明教七聖徒中的兩位,這一位是懲戒之劍萊斯圖,還有這一位是傳承使者馬萊克蘭亞。兩位,這一位就是暗靈歌舞團的護衛: 亞斯先生。」丹米急忙給兩方面的人作介紹。 「你好,我叫做萊斯圖。」萊斯圖勉強笑了笑,伸出了一隻右手。 流摩看了他一眼,也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緊接著,光明和黑暗兩種力量,通過他們兩個的手臂,在他們兩個握緊的雙手上開闢了一個戰場。 萊斯圖是有心試探,流摩是存心示威,兩股力量引動的激流,驅走了空間中其他的元素,讓站在他們周圍的人感到一陣的乏力。 突然,萊斯圖臉上泛起一陣怪異的殷紅,黑暗的力量突然暴漲,完全壓制了光明之力,然後瞬間被收回,流摩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對面勉強撫平力量波動的萊斯圖。 「初次見面,亞斯先生果然不同凡響!」一邊的馬萊克蘭亞微笑著說道,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流摩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說道:「馬萊克蘭亞是嗎?被人稱為傳承使者的神官戰士,擅長光明系輔助魔法,對於中階光明系恢復魔法也有很好的研究,而且對於其他方面也多有涉獵,主掌光明神殿下,屬於光明教廷的唱詩班,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方對自己的身份、來歷如此的清楚,可是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這讓馬萊克蘭亞有些不安,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亞斯先生說得很對,讓您見笑了,不知道亞斯先生來自何方呢?」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流摩的口氣一如過去的冷漠,冰冷的讓人發抖:「我們是不同的人,你們來自光明,我寄宿於黑暗,現在,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照顧幾位小姐,這幾位小姐並不屬於黑暗,也沒有守護自己的能力,我來到這裡是我的職責,並不想和你們發生衝突,只要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找你們的麻煩。」 「這樣的話,最好。」萊斯圖已經慢慢恢復過來了:「雖然光明和黑暗一直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是,也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也希望能夠和諸位和平的相處,我們這一次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為了我們兩方面能夠和平共處,??月之後,是神殿舉行的祭祀活動,屆時會有大規模的表演和傳教活動,暗靈歌舞團的名聲現在已經傳遍整個大陸,既然諸位已經來到了利馬,我們的聖女大祭司殿下,希望能夠邀請到諸位,參加祭祀結束之後舉行的慶祝活動。」 「這個……」流摩猶豫了一下:「我只是一名護衛,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幽雲小姐的意思。」 「這件事,我們可以答應。」幽雲從後面走了出來,向萊斯圖說道:「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條件,第一條,我們雖然願意與光明神殿和平共處,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原則,貴方要提供演出地點,而且演出地點不能離神殿太近。第二條,我們是一個歌舞團,當然不會做免費的演出,演出的價格定為一天二千枚金幣。第三,我們演出的曲目由我們自己來安排,我們不希望神殿參與其中。」 「這個,我會回去請示一下聖女殿下,明天就會給您回覆,相信聖女殿下會同意的。」馬萊克蘭亞想了一下,說道。 「好,為了光明與黑暗和平的相處,讓這個世界的天空充滿色彩,我請大家喝一杯怎麼樣?」丹米在一邊鼓掌大笑說道。 「這個,丹米王子殿下,不是我們兩個不給面子,今天天色實在是太晚了,我們兩個人還要趕回去把幽雲小姐的要求轉告給聖女殿下,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用來耽誤了。」馬萊克蘭亞猶豫了一下,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挽留兩位了。」丹米一笑,看向一邊的幽雲。 「對不起,王子殿下,我和幾位姐妹研究音樂很久了,有些疲勞,所以,我們想休息一下,殿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幽雲微微鞠了一下躬,禮貌的回絕了丹米的邀請。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留幾位了,我們改天再聚好了。」丹米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語調低沉的說道。 「對不起,王子殿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先告辭了。」幽雲向丹米點了下頭,也不等丹米回答,就帶著花穎和莉莉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流摩什麼也沒說,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丹米,一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在進入房間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看向牆角的一片陰影,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什麼也沒有說,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第五集 第六章 暗黑來訪者 「殿下,我們也去休息吧。」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拉了一把還在看著花穎背影的丹米,離開了這裡。 所有人都離開了這條走廊,這條走廊又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利馬那獨特的,帶著點鹹味的海風,順著沒有關嚴的窗戶吹了進來,吹得走廊上點著的燈籠一陣的搖晃,裡面的蠟燭不停的閃爍著,弄得這裡就像是幽冥之中的鬼屋。 突然,就在流摩剛才看過的那個角落,那個陰暗的影子毫無徵兆的多出來一塊,然後慢慢的變大,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立在窗前,看著流摩的房間,一雙眼睛閃動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怎麼樣?暗藏?」突然,一個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走廊裡,緊接著,一個淡淡的影子 在黑色的人影旁邊出現。 被人稱作暗藏的黑影連頭都沒有回,似乎早就知道了那個人的存在,依然靜靜地盯著流摩的房門,嘴裡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他發現我了。」 「什麼?誰?誰發現你了!」那個影子聽到暗藏的話,忍不住一震,悄聲追問道。 暗藏慢慢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綠芒:「暗靈歌舞團的護衛,那名傳說中的暗黑戰士。」 「他能發現你!這可能嗎?」那個影子慢慢變得清楚起來,看模樣應該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魔法師裝扮的人:「你可是幾百年來,暗黑影藏術的天才,就連幾名有數的高級法師也無法發現你的蹤跡啊!」 「為什麼不可能?」暗藏緩緩地說道:「既然有人可以把它發明出來,就可能有人破解它。」 「這麼說,暗靈歌舞團擁有龐大黑暗力量的傳言是真的了?」那名魔法師小聲說道。 「起碼剛才的那個男人,在我們之間,就沒有人能對付得了。」 「真的!」後來出現的那個魔法師面露喜色,小聲叫了一句:「這下暗黑世界有希望了。 」 「很難……」暗藏輕輕搖了搖頭:「他不像是輕易可以打動的人。」 「但是,他也是屬於暗黑世界的人!」那名魔法師的口氣裡,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希望。 「他和我們是不同的人。」暗藏冷冷地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感情。 「你怎麼知道?」那名法師被暗藏的語氣搞得很惱火,語氣不善地說道。 「從他的眼神,那裡不僅僅只有黑暗,還有別的東西。」暗藏轉身,準備離去:「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試試。」 「我當然不信!」那名法師語氣冷硬:「我們會派人去的,我們一定會成功。」 暗藏停了一下腳步,丟下一句「祝你好運!」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法師怒氣沖沖的看著暗藏離開的方向,身形漸漸變淡,然後消失不見。 流摩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靜地擦拭著自己的武器,自己那把收割「靈魂的鐮刀」,雖然鐮刀只不過是一種特殊的靈魂,但是,卻也很享受這種被擦拭的感覺,每一次流摩拂過它的鋒刃,它都會興奮得放出一陣黝黑色的光芒。 「朋友,你喜不喜歡收割人的靈魂?」流摩輕聲問著手中的鐮刀。 靈魂收割者原本歡快閃動的光芒突然一暗,變得昏暗、妖艷,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你不喜歡嗎?」流摩奇怪的拎起手中的鐮刀,看了又看。 許久之後,流摩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錯,儘管你不喜歡,但是,這是你的位置、你的宿命、你誕生的作用。那麼,我現在遭遇的一切,也是我真正的位置,成為一個亡靈戰士,從一名神聖騎士變成一名死亡騎士。」流摩輕輕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然後,他就開始回憶今天的一切,這是自從他遭遇到那次不幸之後,養成的習慣,回憶每一天做過的事情,檢討自己的得失,彌補經驗上的不足,這也是導師教給他的:「經驗並不僅僅是從失敗中總結出來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都是經驗,都是你的人生,總結每一個點滴的得失,就會彌補你的不足。」 他先想到導師留下來的那本曲譜,想到那些奇妙的音樂,對於靈魂的震動稍微有了一點點感覺,在出房間之後,借助腳步發出來的靈魂旋律,更是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儘管在那之後,因為對於靈魂研究不深的原因,想要再施展出那種獨特的旋律,非常的困難。 不過,這依然讓他對導師的崇敬更加深了一步,在這裡,他學到了以前在神殿中永遠學習不到的東西,那種種深奧的理論,經過確定的事實證據,遠遠要比神殿的光明神教一口一個神萬能、神無敵、神仁慈這樣的空談,來得讓人信服。 最後,流摩微微一笑,又想起了角落裡的那片黑影,那種力量,雖然熟悉,雖然自己也擁有,但是,卻不是自己的全部,大概,他們也是聽到外面的傳言,對我們留意起來的吧。 可惜,我們只是屬於死亡的亡靈,並不屬於暗黑世界,絕對不會答應他們什麼的。 突然,空間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靈魂能量波動,流摩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收起了自己的靈魂收割者,向後靠在椅背上,衝著外面說道:「不必客氣,請進吧,雖然在黑暗之中,你的力量非常的強大,可是,就算是強大,也不用這樣浪費魔力,用來潛入我這間不設防的小房間吧?」 「果然沒有辦法瞞過你。」一個蒼老的聲音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 接著,一個身穿黑色魔法師長袍的影子出現在窗邊,盡量避開房間裡的燈光,站在黑影裡。擁有黑暗力量的流摩,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蒼老到已經不成樣子的臉,受到暗黑力量的侵蝕,那張臉上已經沒有多少肉了,長長的鬍子低垂到胸前,一雙眼睛微微閉著,神色冷靜的站在那裡,流摩從那副瘦小的身軀裡,感受到了龐大的魔力,已經超過了一般的高級暗黑法師,達到了暗黑亞魔導師的境界,這種力量的暗黑法師,幾百年也不見得會出現一個。 看著、看著,流摩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這樣強的暗黑魔力,除了導師之外,我還沒有見到別人擁有過,看來,你在暗黑法師中,擁有非常高的地位。」 「不敢當,尊敬的暗黑騎士。」那名老人微微鞠了一躬:「我叫做安亞普蒂斯,來自暗黑聯盟,是聯盟中長老會的長老之一,是聯盟派來與你們見面的使者,能夠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您太客氣了,長老閣下。」流摩安靜的站起來,回了一禮:「只是不知道,您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來做什麼?莫非是邀請我們進行演出,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接受了光明神殿的邀請,你們要求演出的話,恐怕要向後排了。」 安亞普蒂斯靜靜地站在那裡,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心機深沉的讓流摩有些不安。他微微一笑,在陰影中找了一把椅子,慢慢地坐了下來,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尊敬的暗黑騎士,你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呢?這是很不禮貌的。」 「你可以叫我亞斯,是暗靈歌舞團的一名小小的護衛。」流摩禮貌的衝著他笑了一下。 「你不太誠實,暗黑騎士閣下,我不相信你的名字叫做亞斯,但是,我也不準備追究,我還是叫你暗黑騎士好了。」安亞普蒂斯那雙好像一直睜不開的眼睛,放出了一陣幽幽的黑光,把流摩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流摩被安亞普蒂斯看的有些不安,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只好先開口問道:「不知道閣下找我究竟幹什麼?從剛才進來之後,您就沒有提到過這個問題。」 「呵呵呵呵呵……」安亞普蒂斯突然笑了起來,半天才停下來:「對不起,我失態了。不知道為什麼,暗黑騎士,雖然我並沒有在你的身上看到很強大的暗黑力量,但是,我卻覺得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這是一種直覺,很微妙的直覺。」 「也許,你的直覺欺騙了你。」流摩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畢竟它是沒有根據的東西。」 「也許吧……」安亞普蒂斯微笑著搖了搖頭:「也許你說得對,過於相信直覺,是我的錯誤。我發現,你的暗黑力量雖然氣勢雄渾,讓人覺得很強大,但是,那只是對於外行人,或者不瞭解暗黑力量的人而言的。其實,你只是玩了一個巧妙的花樣。」安亞普蒂斯微微抬了一下頭,看了一眼流摩,發現流摩無動於衷的坐在遠處,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絲毫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只好繼續道: 「你把原本並不雄厚的暗黑氣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稀薄,然後擴散到你的周圍,造成你的暗黑力量非常強大的假象,就像是一杯墨汁,用水調開,就可以得到兩杯漆黑的水是一個道理。其實,墨汁還是只有一杯而已。」 流摩始終面帶微笑的看著安亞普蒂斯,他早就知道,自己那點伎倆根本沒辦法瞞過真正行家。自己只是跟隨導師不長時間而已,對於靈魂力量尚且經驗不足,掌握的也不夠全面,更不用說自己並不十分瞭解的暗黑力量,身上這些力量,是導師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憑藉他半死亡的體制,讓他強制性大量吸取的,根本沒有融會貫通,讓別人看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還好,流摩真正擁有的力量,是傳承自埃格斯的靈魂魔力,因此還是有恃無恐。 「我知道我瞞不過真正擁有暗黑力量的人。」流摩苦笑著搖了搖頭:「從今天下午,有人利用影子在旁邊窺視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瞞不過去。」 「這不能怪您,流摩先生。」安亞普蒂斯搖了搖頭:「貴團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光是那個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就有足夠的理由讓暗黑世界注意你們的行蹤了。」 「沒想到,我們還真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歌舞團,不論是哪一方面,對我們都是關懷備至。 」流摩自嘲的笑了笑。 「那是當然,暗黑騎士,那是自然。」安亞普蒂斯點了點頭,伸出手來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據說上一次暗黑魔導師的出現,還是在一千多年前,天資卓越的先驅者,在偉大的魔族幫助下,才達到的,自從一千年前,偉大的暗黑魔族被消滅之後,暗黑魔導師也就成了傳說,不過現在,」 安亞普蒂斯一雙眼睛猛地睜開,放出兩道幽暗的光芒,一臉的狂熱:「暗黑魔導師又出現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也給蟄伏在光明之下千年的暗黑世界無比的興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就意味著,既然暗黑魔導師又出現了,那麼偉大的暗黑魔族是不是也會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暗黑世界有希望了!」 流摩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狂熱的暗黑魔法師,輕輕搖了搖頭,導師說得對,這些在黑暗中的人,已經被純粹的力量迷惑住了,沉浸在仇恨之中,已經偏離了他們的軌道,迷失了黑暗的真諦。他們雖然看透了自己的偽裝,但是,導師為了防止出現這類情況,暴露自己亡靈的身份,因此早已有了安排,為自己準備了一套藉口。 「怎麼樣?加入我們吧?回到暗黑世界的懷抱中吧,壯大我們的力量,對抗光明?」安亞普蒂斯急喘了幾口氣,漸漸平復了情緒,安靜的問道。 「對不起,安亞普蒂斯閣下。」流摩抱歉的搖了搖頭:「我無法答應這個要求。」 「無法答應?」安亞普蒂斯眉頭一皺:「不知道,暗黑騎士閣下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無法作主。」流摩笑了笑:「我只是暗黑歌舞團的護衛,而不是團長,只有團長能決定一切,我並不能,而且,」流摩看了一眼安亞普蒂斯一眼:「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暗黑魔族有沒有倖存下來的我並不知道,因為我們的暗黑力量並不是傳承於現在的暗黑魔族,所以,你們找到我們也沒有用。」 「什麼!暗黑魔族沒有倖存者,暗黑魔族沒有倖存者……」安亞普蒂斯猛地站了起來,然後沮喪的跌坐下去,一時間好像老了很多。但是,不久之後,安亞普蒂斯眼中精芒一閃: 「你說,你們的暗黑力量並不是傳承於現在的暗黑魔族,那他們是來自……」 「遠古。」流摩面色一沉:「我們的力量傳承自遠古。」 「遠古!」安亞普蒂斯猛地站了起來:「這麼說,你們……」 「封印……」流摩苦笑了一下:「你明白了嗎?時間與空間的封印,一瞬間即是永恆,封印了我們的時間,也封印了我們的力量,前一段時間,在偶然的情況下,我們才破封而出,導師先恢復了力量,我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因此,我幫不到你。而且……」 流摩歎了一口氣:「暗黑魔族已經覆滅,我和導師已經不想再參與到爭鬥當中,我們只想要安安靜靜的在這個世界上流浪,經營我們這小小的歌舞團。」 「原來如此。」安亞普蒂斯了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為什麼你擁有龐大的力量卻施展不出來。暗黑騎士閣下,我再次請求您,請您加入暗黑的世界,我們會想盡方法幫助您恢復力量。」說完,站了起來,恭敬的給流摩鞠了一個躬。 聽到這話,流摩也變得嚴肅起來:「對不起,安亞普蒂斯先生,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這個歌舞團的是屬於我們導師的,也只有他能決定我們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 安亞普蒂斯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盯著眼前的流摩,許久之後,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我隨時恭候您的好消息。」隨著他的話音,他的身體也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暗黑力量、暗黑世界?」流摩自嘲的笑了笑:「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導師啊,你到底在哪裡?」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打斷了流摩的思路。流摩急忙抬起頭來,對著門口說道:「請進!」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花穎美麗的臉從門縫裡鑽了出來,衝著流摩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流摩大哥,我們可以進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流摩連忙點頭說道:「只是房間有點亂,怕你不舒服。」 「不會啦,花穎的房間也是亂七八糟的。」花穎嘿嘿笑道,然後一推房門,像隻老鼠一樣鑽了進來,在她身後,是另一張美麗的臉,跟著她也鑽進了房間,這個丫頭把莉莉斯也給拉了過來。 「這麼晚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流摩笑了笑,問道。 「流摩大哥!」花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委屈的說道:「導師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流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導師沒有給我來過消息。」 「噢……」花穎垂頭喪氣的點點頭:「導師不在,花穎都睡不著覺,還有速那個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害得我睡覺都睡得不舒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流摩苦笑了一下:「導師讓我們等在這裡,那就是說,早晚有一天,他會來到利馬聯盟,我們就能和他見面了。」 「還要多久?」花穎問道。 「不知道。」流摩搖了搖頭。 莉莉斯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她來到暗靈的時間不長,和花穎他們的導師接觸更是只有短短的一天,還沒有培養起什麼深厚的感情,因此,這種離別情緒還感染不到她。看到屋子裡的空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氛,天性好動的她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伸出手來拉了拉花穎的衣服,小心的提醒她。 「花穎姐,你不是說,要找流摩大哥研究一下那篇音樂嗎?」 「音樂?什麼音樂?」聽到莉莉斯的話,流摩一愣:「我哪裡會研究音樂?」 「怎麼不可以研究?」花穎也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表情可愛的讓人目瞪口呆:「我們要研究的音樂,缺了你就不行!」 「到底是什麼音樂,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流摩聽得一陣迷糊。 「就是導師交給我們的那篇樂譜上,寫的那種音樂啊!」花穎笑著說道:「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 「這不是樂譜,這是一本魔法書,裡面寫的也是很高深的魔法。」流摩搖搖頭,說道。 「是很高深的魔法,但是同時也是很高深的音樂理論。」花穎斬釘截鐵的說道,一說到音樂,這個女孩就有著可怕的執著和認真。 「很高深的音樂理論?」流摩皺了一下眉頭:「怎麼說?」 「就是導師在書上寫的那些關於精神共振的方法與模式。」花穎說道:「這就是音樂中需要的,只要掌握了這些,那麼音樂就絕對能夠深入靈魂,震撼心靈!」 「這,能行嗎?」流摩猶豫了一下,他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一定行!憑藉著這本書,我一定可以創作出我心目中最夢幻的音樂!」花穎說話的時候,眼睛中微微閃動著憧憬的光芒。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流摩撓了撓頭:「好像這個並不適合你似的。」 花穎皺了一下眉頭,剛要說話,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確實不對勁,花穎,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來找流摩大哥的。」 「嘿嘿,幽雲姐……」花穎轉過身去,看到幽雲一臉嚴肅地站在她的身後,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你這個小丫頭,真是不安分!」幽雲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導師早就料到你會忍不住想要打這本樂譜的主意,在他離開的時候,就把這個交給了我。」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花穎:「他說,等我們讀懂了這本樂譜之後,花穎一定忍不住要打這本書的主意,到那個時候,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花穎接過信,仔細地看了看,只是很普通的一個白信封,裝了薄薄的一張紙,花穎小心的拆開了信封,拿出了那封信。 「花穎,你這個小丫頭,我就知道當你們看完我那本魔法書之後,你就會忍不住想要打它的主意,借助它的幫助,找尋到你心目中最夢幻的樂章 ,這是很多年輕人的通病,總喜歡尋找一條捷徑,盡快達到自己的理想。 可是,花穎,你想過沒有,不錯,這種魔法可以幫你打動所有人的心靈,讓他們跟著你盡情發洩自己的感情,但是,這真的是你的舞蹈造成的效果嗎?這真的是你用情感演繹出來的東西嗎?花穎,這個魔法只是一個框架,這種框架裡的東西,的確可以快速的達到你的要求,不過,所有的東西都按照這個框架走,你不會覺得乏味嗎?音樂和舞蹈都是心靈的演繹,你只有去感受、去體會,才能創作出真正屬於你的夢幻音樂,真正讓人感動的,應該是你自己的心,而不是別人所謂的成功模式。」 「怎麼樣,花穎,你還想打導師那本書的主意嘛?」幽雲笑瞇瞇的問道。 「哼,導師真是的,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花穎垂頭喪氣的說道,手裡還拿著那封讓她陰謀沒有得逞的信。 「導師對人的靈魂那麼有研究,怎麼會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在打什麼鬼主意?」幽雲笑道:「不過,他說得很對,花穎,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們是為了什麼去跳舞的?是為了受到大家的讚揚嗎?」 「不……」花穎搖了搖頭:「我們只是為了讓自己快樂,讓別人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快樂。」 「就是這樣,如果你真的按照導師的那本書來構思音樂,也許,別人快樂了,但是,你快樂嗎?」 花穎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對了,幽雲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看到花穎垂頭喪氣的樣子,流摩覺得差不多了,急忙轉換話題。 「啊?什麼事情,流摩大哥?」幽雲看著流摩問道。 「是這樣的……」流摩把剛才安亞普蒂斯來找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您怎麼看?」現在導師已經不在了,只有幽雲和流摩兩個人在管理日常事務、解決問題。還好,幽雲雖然和花穎一樣醉心於音樂,但是還不是完全的不理世事,對於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做法,讓流摩還是很欣賞的。 「您做得很對,流摩大哥。」幽雲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們現在的麻煩事太多了,而且,以我們的身份,實在不適合接觸太多的人,這些事情,我們不要接觸,一切等到導師回來再說。」 「我明白了,幽雲小姐。」流摩點了點頭:「好了,天色不早了,請幾位小姐快點回去休息吧!」 有些人,白天慈眉善目,晚上殺人放火;有些地方,白天寧靜祥和,晚上燈紅酒綠。似乎很多事情都有正反兩套截然不同的面孔,但是,利馬顯然不屬於這種城市,白天就是非常喧鬧的城市,在晚上依然還是燈火輝煌。在這座城市的夜晚,擁有所有你想要,你渴望的東西,只要你有錢,你可以買任何東西,可以買珠寶、買寶物,甚至是買人命。這雖然是個充滿藝術魅力的城市,但同時也是一個十分現實的城市。 離開了暗靈歌舞團駐地的安亞普蒂斯,靜靜地走在大街上,他喜歡夜晚,事實上,所有生活在暗黑世界的人們都喜歡夜晚,夜晚是他們最強大的時候,也是他們最舒暢的時候。不過,今天暗夜普蒂斯並不是很高興,原因很簡單,他沒有完成任務,流摩簡單的拒絕讓他覺得非常惱火。可是,他無能為力,流摩拒絕他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可以說服。 在漆黑的夜晚裡,月光照射不到的小巷,任何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都無法順利的行走,但是,安亞普蒂斯走起來卻像白天一樣,沒有絲毫的猶豫,在一個小巷口,安亞普蒂斯一閃身,走進了那個小巷。 小巷是死的,沒有通路,安亞普蒂斯卻像是沒有察覺一樣,低著頭向前走去,最後來到巷尾,在牆上摸索了一陣,不知道按了什麼東西,牆壁發出一陣「隆隆!」聲,慢慢的裂開一道縫隙,安亞普蒂斯抬腿走了進去。 「普蒂斯大人,您回來了……」黑暗中,一個黑影向安亞普蒂斯鞠了一躬:「事情辦得順利嗎?」 「不太好。」安亞普蒂斯搖了搖頭:「給我接其他兩位長老和聖女殿下,我要向他們匯報。」 「是,傳訊水晶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使用。」那個黑影躬著身子回答道。 「很好,我現在就去。」安亞普蒂斯點了點頭,向黑暗中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幽暗的房間,在房間裡,只有三顆幽藍色的水晶球在微微放射著光芒,其他地方,都是黑暗的一片。安亞普蒂斯慢慢走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坐到了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就在他坐下的同時,三顆水晶球同時光芒大漲,接著,裡面出現了三個人影,只不過他們隱身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們的面孔。 「怎麼樣?普蒂斯長老,那個歌舞團真的像傳說一樣,是由暗黑力量主持的嗎?」第一個水晶球裡,傳出一個深沉沙啞的男聲。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安亞普蒂斯兩隻手五指交叉,然後輕輕的抵住了下巴。 「哦?真的是這樣?」第二個水晶球裡的影子有些興奮得說道,聲音有些尖銳:「是由暗黑力量操縱的,影響力又這麼大,如果把他們抓到手裡的話,我們就可以和神殿一較高低了。」 「不要太早下結論,伊薩特長老。」第三個水晶球裡是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聽聲音非常年輕,但是口氣中卻有著不合年紀的沉穩:「神殿的力量根深柢固,並不是能夠憑藉幾個人就可以顛覆的。」 「是,我明白了。」第二個水晶球裡面的聲音恭敬的回答道。 「對了,普蒂斯長老。」第三個水晶球裡面的女聲問道:「傳說他們的團長是一名暗黑魔導師,是這樣嗎?」 「我並沒有見到他們的團長,所以對於這一點我並不太清楚。」普蒂斯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不過,我見到了暗靈歌舞團的護衛,他倒是一名非常強大的暗黑騎士。」 「哦?」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突然開口:「普蒂斯長老,你是不會輕易誇獎人的,能夠被你稱做非常強大的人,肯定有不平凡的地方,那名暗黑騎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很強大,強大到我看不出他的深淺。」普蒂斯慢慢的說道:「雖然表現在外面的力量並不是十分的出眾,不過,在他身體裡,還隱藏著我不瞭解的力量。」 「您不瞭解的力量?」第三個水晶球裡,傳來了輕輕敲擊椅子扶手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這樣強大的暗黑力量,我們為什麼從來沒有得到過消息?」 「這種暗黑力量,恐怕並不是誕生在這個時代的。」普蒂斯輕輕地說道:「所以,我們才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不是誕生在這個時代!」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疑惑的問道:「可不可以具體解釋一下? 普蒂斯長老。」 「時間和空間的封印。」普蒂斯慢慢地說道:「那名暗黑騎士告訴我的,他遭受了封印,所以,他的力量傳承自遠古。」 「什麼!」三個水晶球裡同時傳來一聲驚呼,然後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傳承自遠古的暗黑力量,難怪會出現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第三個水晶球裡的女聲,輕輕歎息著說道。 「傳承自遠古……竟然會遇到與偉大的暗黑魔族同時代的人物……」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股力量,我們一定要控制在手裡。」第三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也許他們知道暗黑魔族的一些提高暗黑力量的方法。」 「不太容易。」普蒂斯搖了搖頭:「那個暗黑騎士不太容易說服,而那個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消息。」 「能不能考慮把他們的幾個主要演員控制起來,我沒有聽說過她們具有強大的力量。」第二個水就球裡的人說道。 「不能那麼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真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和暗黑魔騎士,那麼,他們的力量我們能否招架的住?單單暗黑魔導師一個,就算我們幾個聯手,也不一定會是對手,在暗黑世界裡,是屈服於力量的。」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 「阿貢長老說的不錯,暗黑魔導師的力量,是我們無法抗拒的。」第三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但是,這些人又不能夠放棄,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利馬,伊薩特長老還有暗黑術師團和我一起去,阿貢長老負責管理我們走後遺留下來的事物。」 「如果聖女殿下能來的話,事情就有希望了。」普蒂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普蒂斯恭候您的到來。」 「幽雲姐姐,我想導師了!」花穎趴在桌子上,看著自己面前忽明忽暗的燭光:「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他啊!」 「快了花穎,快了。」幽雲無奈的拍了拍花穎的頭,花穎這個小丫頭睡不著覺,非要把自己拉來陪著她,聽她發著牢騷。 不過,她說的沒錯,導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最無辜的就是坐在一邊的莉莉絲,她看著晃來晃去的燭火,不停地打著哈欠。 一間昏暗的小房間,三名絕世美女,話題是一個男人,這多少都會讓人遐想連篇,不過事情偏偏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啊!」幽雲問道。 「是我,柏蘭圖。」站在門外的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邊眼鏡。 「對不起,柏蘭圖先生,我們已經休息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不可以明天再談?」 幽雲說道。 「原本我也是不敢來打攪兩位小姐的。」門外的柏蘭圖笑了笑說:「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兩位小姐一定會感興趣的。」 「什麼事情啊?」花穎好奇地問道。 「剛剛,我們這裡來了一位客人,他是來自冰雪王國的特使。」柏蘭圖頓了頓,接著說道: 「他帶來了貴團團長的消息。」 第六集 第一章 千萬年的任務 當誕生之時,你為了生存而掙扎,當輝煌之後,你開始奔向死亡,你無須掙扎,那注定是你最後的歸宿。 --《亡者約書開篇語》 腳下的路,如死亡般的沉默無語,我靜靜的跟在速的後面,讓牠引領我走入別人的死亡… … 路越走越遠,漸漸的,冰雪之城哈米已經被我遠遠的拋在身後,不見蹤影。腳下已是冰原,看不到任何一點足跡,不知道是因為人獸罕至,或者是冰原上這肆虐的風雪,淹沒了太多的東西……我覺得後者的可能居多。 在某些方面來說,速的感覺比我靈敏得多,尤其是對於死亡,出於牠獸的本能,能在極遠的地方感受到那死寂的沉默,我只需要跟在牠的後面就夠了。 但是今天,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在這冰原上,死亡是常有的事情,這裡是死神眷顧的地方,這一段距離裡,我感受到了幾處強烈的死亡氣息,可是,速看都不看的就穿了過去,難道在這冰原的深處,還有更加沉寂的死亡不成? 漸漸的,周圍已經沒有了路的痕跡,也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的氣息,這一次,我們是徹底的進入了無人的境界,我抬頭看了看,速還是不緊不慢,但是卻無比堅定的向前走去,我看了一眼,繼續跟在牠的後面…… 屬於死亡的我們,身體表面缺少足夠的體溫,飛雪落在我的身上,無法融化,慢慢的累積,最後,我們變成在冰原上慢慢移動的雪雕…… 終於,看似無邊無際的冰原,出現了一點盡頭的痕跡,遠遠的、模糊的、高低起伏的影子 ,那裡應該是一座山脈,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 最後,速終於停住了腳步,抖了抖身體,將身上的積雪抖掉,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我抬頭看了看,很明顯,這已經是那座山的山腳下了,但是,我的眼前卻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上山,我的對面,是一塊平滑的山壁,就像是鏡子一樣。 奇怪,在這裡我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死亡,或者是生命的氣息,我奇怪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速,速則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弄得我一頭霧水。無奈之下,我四周看了看,希望可以找到一點特別的東西,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點不同的地方,在山壁前面突兀的立著一根古怪的石柱,我在那上面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東西…… 我走了過去,伸出手來,輕輕拍掉了上面的一層積雪,仔細的觀察著這根柱子。 果然,這並不是一根普通的柱子,上面雕刻著樸素的花紋,在柱子上組成了一組奇怪的圖案,隨著積雪逐漸從柱子上挪開,我終於完全看清了柱子上的東西,這些花紋,不對,絕對不是花紋,這是一種上古的文字,其年代之久遠,恐怕要追溯到近萬年前的時代,這根柱子恐怕是骨董中的骨董了,我輕輕地撫摸著柱子上的文字,解讀著它的意思,好在我以前接觸過一點這方面的文獻,多少瞭解一些這種文字,不然的話,還真的很麻煩…… 「來自永恆的人,追溯著曾經的腳步,來到這座門前,敲響它,用你的智慧與感悟。」這就是柱子上的文字,在這些字的下面,有一個鑰匙形的紋章 。 我想了一下,伸出手來,輕輕碰了一下那個鑰匙,整根柱子突然放出絢麗的色彩,緊接著,柱子對面的山壁上,出現了一行用同樣文字書寫的句子,微微閃爍著光芒。 「一道簡單的數學題,一個永恆再加一個永恆,等於什麼?」 我用手輕輕撫摸著這道古老的問題,感受著它所蘊藏的追尋,不知道,在這近萬年的時間裡,是否有人像我一樣這麼做過,這樣輕輕地撫摸它,這樣思考它,這樣…… 這裡也許沒有死亡,但是這裡也擁有死亡,或者說,這裡擁有接近死亡的東西,我終於知道了,速為什麼要帶我來到這裡,這個矛盾的地方,從剛剛那一次的撫摸中,我瞭解到太多的東西,那是一個近萬年的思考。 這行字的下面,有一個小小的凹槽,裡面有一塊尖銳的石頭,經歷萬年的風吹雪打,它依然還執著的守護在那個地方。 我伸出手來,拿出那塊小石片,然後在那句話後面寫下了我的答案,一個永恆再加一個永恆,等於兩個瞬間…… 就在我寫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面前的牆壁微微一顫,我向後退了一步,山壁上的問題,突然爆發出無比絢麗的光芒,然後整座山壁慢慢消失,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速,既然你將我帶到了這裡,來吧,和我一起進去看看這個思考永恆的地方怎麼樣?」 我笑著對速說道,然後邁步進了那個山洞,速抖了抖身體,打了一個哈欠,和我一起走了進去,我的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激動?渴望?好奇?是否這裡也擁有一位和我一樣追尋著的…… 永恆是無法量化的,它是無盡的,當你把永恆量化之後,那麼永恆也就無法稱之為永恆了,所以,一個永恆再加上一個永恆,只能等於兩個瞬間。 我腦海中浮現了那個流傳已久的故事,在極東之海,有一座小島,小島上有一座金剛石堆積成的山峰,這座山峰高有五千里,寬也有五千里,每隔五千年,就有一隻海鷗到那座山上去磨嘴巴,當這座山峰被徹底磨平的時候,那麼永恆的第一個瞬間就過去了…… 幽深黑暗的山洞,亡靈的腳步,似乎沒有盡頭的路途。 這條路好長,就像是山壁上寫的那個問題一樣讓人有些頭疼,但是,明顯可以看出來是人工雕琢而成的,到處都有依稀可見的斧鑿痕跡,雖然這裡沒有任何一點光源,空氣也略微有些沉悶,不過,對我這個亡靈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被石頭絆倒的事。 這條路就像是通到地獄一樣,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黑暗,我甚至在考慮,我是不是能夠找到它的盡頭,我是否會從大地的另一面穿出去,還好,我有足夠的耐性和時間,才沒有讓這無盡的黑暗,和無盡的路途折磨到瘋掉。 終於,在我轉過一個拐角之後,我看到了一根和外面一模一樣的石柱,上面似乎也刻了一些的東西…… 我走了過去,輕輕撫摸那根石柱,然後解讀上面的文字。 「這裡是記錄者沉睡的地方,但不是他死亡的地方,他曾經以為自己擁有了永恆,記錄著持續不斷發生的一切,但是最後,他只不過經歷了一個瞬間,然後慢慢消失在永恆裡……」 我看了看前面,依稀已經有了光的感覺,我輕輕拍了拍那根石柱,然後帶著速,摸索著向那道光明的地方走去,儘管我來自黑暗,但是我卻不得不接受光明,因為有了光明,有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可能有了答案…… 這是一道門,一道普普通通的門,普通到沒有任何的裝飾品,普通到如果沒有門上一隻放出淡淡光芒的水晶球,你完全可以把它當作是一面嚴嚴實實的牆壁,不過,越是樸素的東西,越有可能隱藏了很大的秘密,儘管我缺少足夠的好奇心,但是看在速這個傢伙辛辛苦苦的把我帶來的份上,我還是看一下比較好。 我向那座門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它的跟前,我才知道這扇門有多高,我站在它的面前,只有它一半的高度。我伸出手來,在上面敲了敲,石門傳來沉悶的聲音,聽起來很厚的樣子 。我用我的手在上面輕輕的摸索,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地方,能將它打開。 「嘿嘿嘿嘿嘿,年輕人,住手、快住手!」突然之間,這條黑暗的走道裡,出現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在四周的牆壁上來回碰撞,突兀得讓人心驚膽戰。我嚇了一跳,向四周望了望,希望能夠找到這個發出聲音的東西,結果一無所獲,怪了,四周根本沒有什麼死亡的氣息,絕對不會是幽靈。 「嗨,年輕人,請你把手放下來,我很怕癢的……」還是那個聲音,但是這一次聽得清楚多了,似乎就出現在我的附近,而我的附近……只有面前的這座門。 我滿臉疑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上下打量眼前的這扇門。 「不用打量了,年輕人……」聲音又出現了,果然是眼前的這扇門發出來的,我長出了一口氣,我擔心的是我看不到、感覺不到的東西,不過出現了之後,我也就放心了,至於門為什麼會說話,我一點都不好奇,連骷髏都可以走路,為什麼門就不能說話? 我後退了幾步,找了一塊突出的石頭坐下,將自己的左腿搭到了右腿上,向後舒服的靠上了牆壁:「你好,不知道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怕癢的門?」 「咦?」門的反應似乎很驚訝,接著,門上的那只水晶球裡出現了一隻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開口問道:「我已經有近萬年沒有出去了,外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嗎?」 「呵呵呵呵,你以為外面都是一成不變的嗎?」我笑著說道:「近萬年的時間過去,連石頭都會變得不一樣的。」 「那麼,外面的門都會講話嗎?」門問道。 「嗯?怎麼說呢,我這麼長時間以來,只見過你一座會講話的門……」我說道,然後將身體往一邊的速身上靠了靠,這隻大貓的皮毛很舒服,儘管速發出不滿的哼哼聲,卻無法阻止我的行動,只能任由我靠在牠的身上。 「那你難道不奇怪嗎?在看到我這麼偉大的一扇門之後?」門說道。 「是奇怪……」我說道:「我在奇怪為什麼一扇門會這麼囉嗦,尤其是一扇將近萬年的門,似乎應該沉默寡言才對?完全不應該以這種形象出現!」 「嘿嘿,這個,嘿嘿……」門發出了一陣的乾笑,有些不太好意思:「你知道,在這裡待了將近一萬年,難免有些沉悶,你是這將近萬年以來,我見到的第二個會講話的傢伙……」 「哦?」我有趣的看向它:「這麼說,在我之前有人進來過?」 「沒有。」門回答說:「近萬年來,你是第一個來到我這裡的人。」 「我明白了,秘密就在你的背後吧?」我笑了笑說:「你守護的東西?」 「嗯……可以這麼說。」門回答:「但是還不能讓你就這樣過去。」 「我知道,我還要通過你的考驗,是什麼樣的考驗?」我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是你要召喚出一條兇猛的龍,或者鳳凰什麼的,讓我擊敗牠們?還是讓我說一個笑話把你一下子逗笑?」 「住嘴!」門有些哭笑不得:「你以為我是什麼!還召喚龍和鳳凰,要命,還不如我自己親自跳起來,壓到你身上比較省事……」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我問道。 「呵呵呵呵……」門神秘莊嚴的笑了笑:「偉大的賢者,受到命運的指派,來到了傳承之地,要……」 我還沒有等到門說完它的話,站起身來轉身就走,門急的在後面大叫:「回來,回來!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要走?」我回過頭來看著它:「因為我不想在這裡,聽你長篇大論的度過一萬年!有什麼話快說,不要講廢話!」 門委屈的回答:「可是按照道理,這樣講比較正規……」 我轉身作勢又要離開,門大叫道:「好了、好了!我說,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可以通過了。」 「什麼!你有導師的消息?」隨著一聲驚叫,房門被人粗暴的拉開,花穎很不淑女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後面跟著的是同樣一臉焦急的幽雲和莉莉絲。 「是、是這樣的。」就算是柏蘭圖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見過氣質高雅的美女,以這種形象登場,一向穩重的他,也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柏蘭圖先生!你剛才說你有導師的消息?」幽雲拉住了有些失態的花穎,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口問道。 柏蘭圖笑了笑,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是的,剛才有一位從冰雪王國來的使者,他說,他為幾位小姐帶來了貴團導師的消息。」 「那麼,就快請那位使者來吧,我們很高興能夠見到他!」幽雲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對柏蘭圖說道。 柏蘭圖點點頭,走到樓下帶了一人上來。 「幾位小姐,你們好,很榮幸見到諸位,我是從冰雪王國來的使者,我的名字叫做米薩蘭。」走上樓,進了房間的人,身上穿著一身整齊的禮服,長著一張讓人看了就產生好感的臉,再加上掛在嘴角那絲優雅的微笑,一看就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外交人才。 「您好,尊敬的先生,歡迎您來到這裡,您說,您有我們歌舞團團長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看到這名使者,幽雲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的,尊敬的小姐,是這樣的。」那位使者笑了笑:「不過,雖然有些唐突,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幾位小姐,可以給我一個位置坐一下嗎?」 「對不起,米薩蘭先生,請原諒我的疏忽!」幽雲臉一紅,說道:「花穎,快給米薩蘭先生搬一把椅子。」 看見椅子被搬到眼前,米薩蘭慢條斯理的坐到了椅子上面,看了一眼周圍一臉渴望的花穎和幽雲,微微一笑:「兩位小姐,我這一次是從冰雪王國來到這裡的,我帶來了我國國王對幾位小姐的問候,我……」 還沒有等到他把這套禮節性的客套話說完,一邊的花穎就迫不及待的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米薩蘭先生,你不是說你有導師的消息嗎,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們?」 米薩蘭臉色微微一變,隨後立即恢復正常,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小姐,能為美麗的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米薩蘭清了清喉嚨,說道:「貴團團長馬裡特先生,現在正在冰雪之城哈米,不久之後就會來到我國首都與兩位小姐相會。」 「冰雪之城哈米?導師怎麼會在那裡?」幽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們又怎麼會在貴國首都與導師相會?」 「這就涉及到我到這裡來的另一個目的了。」米薩蘭笑了笑:「我代表冰雪王國的皇帝陛下,來到這裡邀請暗靈歌舞團的諸位,參加我們在三個星期之後舉行的國慶典禮,貴團團長已經先一步前往我國首都,在那裡等著與幾位小姐會合。」米薩蘭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封裝飾精美的信封,遞給了幽云:「這是我國陛下給貴團的邀請函,一式兩份,一份已經先送到貴團團長的手裡了。」 幽雲皺了一下眉頭,從米薩蘭的手裡接過了那封信函,打開看了一下,裡面是很官方的客套話,只是說邀請暗靈歌舞團出席國慶典禮,並表演節目云云。幽雲看完之後,把手中的信函遞給了流摩,問道:「流摩先生,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流摩簡單看了一下手中的信函,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敢拿主意,幽雲小姐……」 「我知道了。」幽雲笑了笑,對米薩蘭說道:「米薩蘭先生,雖然我們對於貴國的邀請很感興趣,但是,我們已經接下了兩個月後光明聖殿的祭祀演出,雖然還沒有得到神殿方面的消息,我相信我們應該會出現在兩個月後的諸神祭奠上的,而冰雪王國路途遙遠,不知道先生怎麼保證,我們能夠在表演完之後,能夠準時返回這裡呢?」 「這個幽雲小姐請不必擔心。」米薩蘭笑了笑:「我們已經安排了傳送魔法陣,絕對不會耽誤諸位的時間的。」 幽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流摩,流摩微微點了點頭。兩個人在一瞬間達成了共識。隨後,幽雲點了點頭:「那就麻煩米薩蘭先生了,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米薩蘭笑了笑,說道:「後天可以嗎?我會派人來接諸位小姐的。」 「好,就照米薩蘭先生的意思好了。」 「這幾個條件,我想,我們可以同意。」光明神殿的聖女蘇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下面站的是恭恭敬敬的馬萊克蘭亞還有萊斯圖。 「把演出地點安排在利馬市中心的花園廣場,演出費用我們也照她們的價格給,演出的曲目也完全由她們拿主意,不過,向她們要一半的門票,由我們自由分配。」 「好的,聖女殿下,這件事情我馬上去辦。」馬萊克蘭亞點點頭說道:「一定讓聖女殿下滿意。」 「嗯,你辦事情,我很放心。」蘇蘭微微點了點頭。 「蘇蘭,是什麼事情讓你放心?」這個時候,從蘇蘭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聲音慈祥有力,讓人聽起來十分的舒服。 蘇蘭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瞬間就變了一個笑臉,優雅的站起身來,然後轉過身來笑道:「只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所以沒有敢麻煩契羅德殿下。」 「小事情?呵呵……」隨著笑聲,一個人從蘇蘭身後的屏風後面繞了出來:「什麼樣的小事情,會讓我們的聖女殿下親自過問?」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有著不同尋常的成熟,身穿一身白色長袍,一張充滿慈祥的臉,讓人一看就充滿了親切,一雙同樣充滿了慈祥和光明感覺的眼睛,讓他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神靈。 只是,如果你的觀察足夠敏銳的話,會在那雙眼睛深處,看到掩飾很深的慾望與野心。這個人就是光明神殿的下一任教宗,有史以來最強的神官戰士,契羅德。蘭亞克明斯特。 「殿下,確實沒有什麼大事情,我只不過是在佈置一下有關於祭祀時的事宜,以及隨後的傳教活動。」蘇蘭微微一笑,回答道。 「這樣啊,辛苦你了。」契羅德點點頭,然後,就像是不經意想起什麼一樣,對蘇蘭說道:「對了,蘇蘭我聽說那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也來到了這座城市?有這回事嗎?」 蘇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她們是來到了我們這座城市。」 「我聽說,這個歌舞團的團長,是一個邪惡的暗黑魔法師,是這樣嗎?」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而且,他們護衛是一名暗黑騎士,是不是這樣?」 「據我所知,好像是這樣……」蘇蘭頓了頓,點了一下頭。 「哼……」契羅德冷哼了一下,說道:「這樣一個邪惡的歌舞團,也來到了藝術之都,這實在是對於藝術的一種侮辱。」 蘇蘭和下面站著的馬萊克蘭亞,同時皺了一下眉頭,只有萊斯圖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契羅德殿下,這個,我們現階段和暗黑世界的關係,還沒有完全對立,況且,利馬並不是完全信仰光明神的城市,因此,這個暗靈歌舞團出現在這座城市裡,我們無權干涉。」 蘇蘭低聲說道。 「說得沒錯,這是一個問題……」契羅德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不過,我們或許能把壞事變成好事,蘇蘭殿下。」 「我在這裡。」一身白衣的蘇蘭,走到了契羅德對面,坐了下來,以在神殿的身份來比較,蘇蘭的地位並不比契羅德差,他們只不過是負責兩種事務,蘇蘭是主管祭祀、宗教方面的大祭祀,契羅德則是負責整個神殿的日常事務,以及神殿的發展,所以,在理論上來說,蘇蘭還是要尊重契羅德的領導。 「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邀請暗靈歌舞團在我們的祭祀上進行演出,然後,藉助她們的名聲宣揚我們的教義,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把壞事變成好事不是嗎?」契羅德猛地打了一個響指,興奮得說道。 「契羅德殿下,這件事,我已經吩咐人去做了,而且,已經和暗靈歌舞團達成了初步的協定。」蘇蘭微微一笑,說道:「蘇蘭擅自作了決定,還請殿下原諒。」 「沒關係、沒關係的!」契羅德哈哈笑道,只是,如果你注意看的話,會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蘇蘭殿下果然聰慧過人,而且行動的也快,不知道,暗靈那面怎麼說?」 「她們同意了。」蘇蘭點了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她們有幾個條件。」 「條件?」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問:「什麼條件?」 蘇蘭把暗靈的幾個條件簡單說了一下,契羅德聽得直皺眉頭,許久,才氣憤難平的哼了一聲:「這樣的條件,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 「這個……」蘇蘭頓了頓:「基於我們之間的立場不同,暗靈歌舞團的這個要求,也不算很過分。」 「哼,以神殿的名義,邀請一個四處流浪表演的歌舞團,竟然還提出這麼多要求。」契羅德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們給暗黑世界,一個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神恩寵之下的機會,這對她們來說,已經非常的寬忍了。」 「可是,這種恩賜,暗靈歌舞團似乎並不欣賞。」蘇蘭毫不客氣地說道:「她們的影響力已經足夠了,就算是我們不邀請她們,在利馬這個藝術之都,她們還是會有非常多的機會演出,條件只會比我們更好。」 「哼……」心裡知道蘇蘭說的事實,但是契羅德還是有些不舒服:「難道我們就只能接受這樣的條件了嗎?」 「這個,不管怎麼說,暗靈歌舞團畢竟是屬於世俗的勢力,她們的所作所為,也不違背我們的教義,單單憑著一個她們擁有暗黑力量這種無力的理由,是不能把她們怎麼樣的,神魔之戰已經過去千年了,魔族被全殲之後,暗黑的力量,一直都非常的虛弱,虛弱到大家習慣的把他們忽略。」蘇蘭慢慢的說道。 現在,也已經不是神殿一呼百應的年代了,雖然他們擁有著大陸上,最龐大的信徒群,但是,也有一些人並不買他們的帳。 「可惡!」契羅德憤憤不平的低聲說了一句,但是,臉上的那種不甘心的表情稍瞬即逝,馬上就換上了一幅習慣性的慈祥笑容:「算了,雖然這樣並不是很完美,不過,對於我們的宣傳還是有利的。」 頓了頓,契羅德看向一邊的馬萊克蘭亞:「這樣吧,讓她們獨佔了風頭也不大好,馬萊克蘭亞。」 「殿下。」馬萊克蘭亞恭敬的鞠了一躬,等候契羅德的吩咐。 「你去安排一下,馬上回最高神殿,然後把神殿的唱詩班調到利馬來,還有依利亞小姐也一起請來。」契羅德說道。 「依利亞小姐?」馬萊克蘭亞渾身一震,說道:「我無權命令依利亞小姐本人,況且,她現在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封地,聽說在西部的一些城市遊歷,要找到並不是很容易的。」 「盡量去尋找一下。」契羅德微微一笑:「我明白依利亞小姐,她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你可以藉助神殿的名義,我相信她會來的。要尋找她的話,你可以藉助西部城市的神殿力量,還可以使用神殿的傳送魔法陣,總之,我們的時間有限,你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依利亞小姐邀請到這座城市裡。」 「殿下,貿然運用神殿的名義邀請依利亞小姐,這樣好嗎?」蘇蘭小心的提醒道:「依利亞小姐雖然是光明神的信徒,不過,她的身份卻超然脫俗,這一次,雖然傳教和祭祀活動都很重要,但是還沒有重要到需要邀請依利亞小姐的地步吧?」 「蘇蘭殿下,我們要看清形勢,利馬是一個有名的藝術之都,在這裡,單純的傳播教義,並不一定能夠收到好的效果,如果配合他們喜歡的形式的話,效果會好得多。」契羅德微微一笑,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邀請暗靈歌舞團了……」蘇蘭輕輕地說道。 「她們畢竟是屬於暗黑世界的,造成太大的影響的話,對我們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所以,我們必須在藉助她們力量的同時,也壓制她們的力量,這也是我請依利亞小姐來這裡的原因。」 契羅德面帶笑意的說道:「她一定能壓倒那個流浪歌舞團的風頭,因為,她演奏的是諸神的樂章 ……」 第六集 第二章 問題 「問題?」我一愣,然後狠狠的瞪了那扇門一眼:「我親愛的石頭,你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規矩,剛才在外面的那道問題,就足以讓一些人思考一下了,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像你這種將近萬年的老妖怪,思考了萬年,都沒有答案,我一個平凡的傢伙有什麼辦法?」 那扇門尷尬的笑了笑:「這個,這是規矩、是規矩,按理說,一般到這種神秘的地方探險,總是要有些懸念的,沒有你剛才說的那些龍啊、怪物啊,讓你有生命危險,讓你傷一點點的腦筋,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對有些人來說,寧可去流血、流汗,也不願意去傷這一點點的腦筋!」我說道:「算了算了,有什麼問題,你就抓緊時間問吧!」 門如釋重負,嘿嘿乾笑了幾聲:「問題很簡單,是兩條很相似的問題……」頓了頓,那顆嵌在門上的眼睛看了看我,接著說道:「第一個問題,如果有機會讓你選擇,你會拋棄什麼?」 我有些不滿的看了那道門一眼:「我就知道,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像這種問題,會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嗎?」 「嘿嘿!」門笑了笑:「這個,話雖然這麼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不過要說辛苦,恐怕應該是我這個裁決者吧,面對各式各樣的問題,我要找一個合適的答案,費的腦筋更多……」 「哼!」我不屑的瞅了門一眼:「你這個傢伙,好像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不過,我問你,在這一萬年來,你還遇見過其他的人嗎?」 「嘿嘿、嘿、嘿……」門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笑聲。 「好吧,為了滿足一下你一萬年來的好奇心,我就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我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曾經考慮過很久,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要拋棄的就是……我的智慧!」 「智慧?」門沉默了一下:「說實話,這個答案讓我覺得奇怪,可以解釋一下嗎?」 「當然,因為智慧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我說著,又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當你有了智慧,你同時也擁有了痛苦,你擁有了智慧,你就會瞭解悲傷、欺詐、殘忍、暴虐等等的一切東西,相信你也有過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門有些沉悶:「也許吧……」 「不是也許,而是一定……」我說道:「當你擁有了智慧,在這一萬年裡,你難道沒有嘗到孤獨的滋味?」 「孤獨……」門早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油嘴滑舌,其實我有些瞭解他的感受,一萬年來恐怕只見到我一個外人,多說兩句廢話,我也可以原諒它:「這確實是智慧帶來的感覺……」 「所以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拋棄智慧……」我說道。 「那如果讓你選擇的話,你會選擇得到什麼?」門追問道。 我看了它一眼,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得到智慧。」 「得到智慧?」門顯然無法理解我說的話:「這個答案,好像和你剛剛回答的,有些矛盾……」 「矛盾?」我笑著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矛盾,如果你沒有得到智慧的話,你怎麼能知道,智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門在那一瞬間沉默了下來,門上的那只水晶球,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閃爍不停…… 「我的答案可以過關嗎?」我問道。 「你果然是命運選擇的人。」門沉沉的說道:「裡面的那個傢伙,終於等到接替他的人了,你當然可以進去,裡面有些東西在等待著你,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你的請求?」我笑了笑:「是什麼?」 「當你出來的時候,請帶我離開這裡,帶我到外面看看。」門說道。 「帶你出去?」我苦笑了一下:「難道你想讓我背著一大塊石頭,到處亂跑?」我站起來原地轉了兩下:「像我這樣瘦弱的身軀,難道你也忍心?」 「呵呵呵呵……」門笑得有些開心:「我當然不會讓你背著我到處跑,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我可不希望有人用有色的眼光,來看待我這樣偉大的門,你只需要將你眼前的那顆水晶球拿走,就可以了。」 「我有什麼好處,這個樣子帶著你到處的旅遊,不符合我的風格。」我說道,該死,我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先是花穎、幽雲那兩個愛惹事的小丫頭,接著是索羅狄那個神棍老怪物,現在竟然讓我帶著一扇萬年的門出去? 我真搞不懂,我這次離開埃格斯,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他想讓我瞭解靈魂的什麼? 「好處嗎?」門想了一下:「我這近萬年裡看了不少的書,應該可以做一個既完全又妥善的圖書館……」 「這個條件還不錯,但是有沒有更好的?」我說道,萬年的傢伙,應該有一些東西可以深挖一下。 「嗯……我本身還是一件魔法道具,可以與世界上任何一道你去過的門溝通,然後成為那扇門。」 「還有呢?」我問道:「還有什麼特別的了?」 「就這些,沒有了。你還指望一扇可憐無助的門,為你提供一些什麼?」門說話的聲音裡都帶著些許的哭腔:「可能還有一些,但是有一萬年沒有用了,我一時也想不起來…… 」 「這樣啊……」我點點頭:「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帶你走了。」 接著又皺著眉頭,打量了那顆巨大的水晶球一番:「可是這麼大的一個傢伙,也不太好拿……」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變小的、會變小的!」門的聲音,興奮的有些歇斯底里:「完全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既然這樣,我們成交。」我笑著說道:「現在請你把自己打開,讓我看看我辛辛苦苦爭取到的,究竟是什麼?」 我曾經想了無數次,在這扇門後面,究竟會是什麼東西,一般來說,在這種神神秘秘的地方,出現的都是放著神秘,且有神奇力量的寶物,還有亂七八糟堆積如山的財物,或者是神秘的魔法書、至高無上的武器之類的東西,最起碼這扇門後面,應該有一個雄偉無比的巨大宮殿,它金碧輝煌,供奉著諸神的雕像,遺留有創造這個世界的人,所留下來的東西…… 可是無論我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在這座門之後,竟然是一間小小的臥室,對,就是臥室,我再次確定了這件事情,這間臥室並不比所有旅店裡的客房大多少,擺設也差不多,兩張帶著柔軟墊子的木製沙發,我不敢確定那叫什麼,事實上,這種款式,恐怕是一萬年前的流行款式吧? 起碼我認為,和我這幾百年所見過的椅子,確實有著非常大的差距,但是,依然無損於它的舒適程度。沙發旁邊是一個小書桌,上面有一個簡單的書架,整齊的擺放著十幾本書,桌子旁邊是一把古樸的椅子,雖然有可能已經過了一萬年的時間,不過看起來應該很結實。 再向裡面看,有一面大的有些嚇人的鏡子,有兩人多高,一張床那麼寬,實在是大得有些過分,鏡子的旁邊,在牆上修了一個壁爐,但是裡面燃燒的卻不是木柴,而是來自地獄的岩漿,那一堆翻翻滾滾的火焰,在平時看起來非常的嚇人,但在這個時候,卻讓這間屋子 非常的溫暖。 暖爐旁邊,有一張輕輕搖晃的躺椅,聽到我開門進來的聲音,從裡面站起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衝著我友善的一笑:「你來自哪裡?」 「我來自死亡。」我笑了笑,回答道:「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一萬年左右的美酒,可以讓我解解渴?你應該改變一下你的居住環境,這麼長的路,會讓來拜訪的客人很疲勞的。 」 「酒?哦,我有……至於這條路,呵呵,這確實是我的疏忽,對不起……」那個身穿白袍的人笑了笑,輕輕敲了敲自己身邊的牆壁,接著,他身邊的牆壁「喀嚓!」一聲,裂開了一道裂縫,裡面是一堆厚厚的積雪,那個白袍人在雪裡翻了一會兒,拿出一隻酒罈擺在地上,這確實是一萬年前裝酒的容器。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走到那兩張舒服的沙發旁坐了下去:「這瓶酒是一萬年以上的嗎?」 「不知道,起碼在我住進來的時候,它就在這裡了。」那個白袍人聳了聳肩膀,然後在空中劃了一個符號,接著,一張大桌子憑空出現在這間屋子,擺在我的面前。 按理說,這間屋子並不是很大,在裝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又擺下一張巨大的桌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多餘的地方了,不過現在看來,卻沒有這種感覺,顯然這間屋子有一種我並不瞭解的魔法存在,這種魔法,和現在我們使用的完全不同。應該是一萬年前使用的魔法。 白袍人輕輕拍了拍那張桌子,然後桌子的高度開始下降,一直下降到讓我坐在沙發上拿東西都不會感到不方便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然後那個白袍老人坐到了我的對面,笑了笑把那只酒罈的封口打開,瞬間,一股濃郁的香氣,散佈在這間房間裡。 「你來自哪裡?」那個人笑著又問了我一遍。 「我來自死亡。」我說道,順手從自己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隻酒杯:「你呢?你來自哪裡?」 「來自死亡嗎?看來你果然是永恆選擇的接班人。」白袍人笑了笑:「我來自生命……」 「有什麼很大的區別嗎?」我說道,拿過那只酒罈,試圖把酒倒進我的酒杯裡,卻發現倒出來的,是一種黏糊糊的,好像是漿糊的東西。「在你眼裡,我們有什麼區別嗎?」我問。 「的確,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白袍人笑了笑:「我獲得的是永生,你獲得的是永死,在某種意義上,這兩種東西應該是同一回事。」 「死亡也許是另一種生命的形式,我獲得的力量,也許和你的永生,是一樣的……」我意識到這種萬年以上的酒,恐怕是要用一些新酒調和一下才能喝,幸好在外面的時候,我買了一些還算不錯的葡萄酒在身邊。於是我邊從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瓶邊說:「不過,我並不贊同你使用『永』這個字,你的生命並不是很完整。」 「我無法瞭解……」那個白袍人說:「但是,我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白袍老人向後靠在沙發上,伸手扶了扶自己戴了一萬年的金絲邊眼鏡:「我的生命並不完全,這恐怕是來源於我對死亡的恐懼……」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我說道,同時將那壇萬年的酒,倒了一點點在酒杯裡。我剛想把酒倒進去,但是我想了想,又停下來,把我拿出來的那瓶酒倒出來一點,然後再把酒杯裡的那些萬年精華,倒進我的酒瓶,扣上瓶塞後,使勁的搖晃:「你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你無法瞭解死亡,當你無法瞭解一些事情的時候,懼怕是當然的。」 「這也許就是你將來接替我工作的原因……」白袍老人說道,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酒瓶,然後拿出了一隻樸素的酒碗:「你的酒能不能給我一些,我大概有幾千年的時間,沒有嘗過這種東西了,你不提起我都忘記了。」 「當然。」我笑了笑,給我們每個人倒了一杯:「接替你的工作?為什麼?你看起來相當的健朗,完全可以再幹上幾萬年……」 「呵呵,你逃避是沒有用的,既然永恆安排你來到這裡,那麼,也就是說,你得到了這份工作。」白袍老人笑著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 「啊!還真是有些霸道的僱主!」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說看,你有什麼工作交給我?」 「諸位,幾天之後,聖女殿下將會來到這裡,這裡將會成為光明和黑暗的焦點,接下來會怎樣,誰都無法預測。」安亞普蒂斯端坐在一張椅子上,在他前面,是一張圓桌,圍著圓桌端坐著十六名暗黑法師。整個房間黝黑、昏暗,缺少陽光,這讓這些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 「聖女殿下要來到利馬?普蒂斯長老,這是真的嗎?」坐在普蒂斯右手方向的一個暗黑法師靜靜的問道。魔法袍上延伸的帽子擋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看到在他的帽子上,裝飾著一枚暗黑色的六芒星,在六芒星中,畫著一個血紅色的螺旋。 「是的,對於這一點,你們無需懷疑。我剛和聖女殿下通過話,是她親自告訴我的,除了她之外,一起來的還有暗黑術師團,和伊薩特。馬迪拉留伊克長老。」 「暗黑術師團?聖女殿下出動了暗黑術師團!」坐在普蒂斯左面的一個暗黑魔法師靜靜地開了口,雖然話語裡充滿了驚歎的意思,但是在口氣上,卻依然平靜無波,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是的,暗黑術師團。」普蒂斯輕輕的敲擊著桌子:「聖女殿下這一次,對那個暗靈歌舞團勢在必得,暗黑世界的力量,已經開始向這裡集中了,這裡將會成為暗黑世界和光明力量的戰場,誰也不會預料到,這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只不過是一個可能由暗黑力量主持的歌舞團而已,儘管有人說,裡面有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不過也是沒有經過證實的消息。聖女殿下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吧?」一個暗黑魔法師慢慢地說道,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讓這些暗黑魔法師的話裡出現感情:「暗黑世界已經出動了三大長老之一的您,在現階段來看,已經足夠了。」 「不,我覺得聖女殿下這一次來利馬,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普蒂斯伸出手指,在桌子 上輕輕劃了一個螺旋:「那個暗靈歌舞團,我有感覺,他們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在他們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神秘的力量,感覺非常親切。」 「感覺非常親切,那是什麼?」一個暗黑法師冷冷的開了口:「是暗黑力量的一種?」 「有可能,有可能是我們失落的力量。」普蒂斯點了點頭。 「失落的力量?普蒂斯長老,您能不能具體解釋一下?」 「我所說的『失落的力量』,就是從偉大的暗黑魔族那裡繼承下來的力量,原本屬於我們的,最強大的暗黑力量。」普蒂斯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暗黑魔族的力量!」從一開始就缺乏感情的一群暗黑魔法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突然前所未有的激動,幾個人甚至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暗黑魔族又出現了嗎?難道,那個歌舞團就是暗黑魔族主持的?」 「我沒有說過暗黑魔族又出現了。」普蒂斯微微一笑:「我只是說暗黑魔族的力量出現了。」 「普蒂斯長老,請您解釋一下您的話,我們已經快要被您搞糊塗了。」剛才幾個激動的暗黑魔法師,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沒有暗黑魔族再次出現於現在的世界,但並不等於暗黑魔族的力量,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普蒂斯頓了頓,看了看周圍的暗黑魔法師:「諸位,你們不要忘了,在什麼年代,才出現過偉大的暗黑魔導師?」 「在什麼年代才出現過暗黑魔導師?」周圍的暗黑魔法師隨著普蒂斯的這句話,開始陷入沉思。 「出現過暗黑魔導師的年代,據我們暗黑世界的記載,只有在千年前,偉大的暗黑魔族還在的時候,藉助他們的力量才出現過。」其中一個暗黑魔法師慢慢的說道,然後身體一顫:「難道,那個暗黑力量操縱的歌舞團……」 「是的。」普蒂斯點了點頭:「我懷疑那個暗黑歌舞團裡的暗黑力量,是從遠古遺留下來的。」 「遠古遺留下來的?」原本就黑暗陰沉的房間,陷入了一片沉靜,靜得讓人心裡不安,只有淡淡的呼吸聲,在房間裡傳播著:「用什麼樣的方法?」 「時間與空間的封印,這是那個歌舞團的護衛,一個擁有暗黑力量的騎士告訴我的話。」 普蒂斯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也許可以憑藉他們的幫助,重現暗黑魔族的輝煌。」 「我們明白了。」周圍的暗黑魔法師微微點著頭,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暗黑世界萬歲!」 果然不出幽雲所料,神殿方面第二天就派來了使者,告訴他們神殿完全同意他們提出來的意見,正式邀請他們參加兩個月後的諸神慶典,幽雲禮貌的接受了這個邀請,第三天,米薩蘭派出的人,就把整個暗靈歌舞團接到冰雪王國駐利馬領事館。 至於癡心的底比斯王子,當然被留在了他該待的地方,儘管他萬分不情願。 短短的路程之後,馬車就停住了它的腳步,冰雪王國的領事館,坐落在利馬市中心最大的廣場邊緣,周圍景色優美,碧綠的草坪上坐滿了出來遊玩的利馬市民。 作為這座藝術之都的一座建築,冰雪王國的領事館把入鄉隨俗這個詞運用到極致,整座建築充分體現了設計者那豐富的想像力,和對於周圍環境的敏銳把握。整座領事館用雪白的石頭築成,完全沒有用一絲半點的塗料,而且建築也很有特點,遠遠看去,整座建築就像是一座冰山,而主要的那棟樓,則優雅的形成了一個少女的形象,讓領事館在冷冷的氣質中,添加了一點點嫵媚的味道。 整座建築和周圍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很多市民都喜歡聚集在這座建築物周圍,似乎在炎熱的季節裡,這裡可以給人帶來一絲冰涼的氣息。 當暗靈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剛從馬車上下來後,就看見穿著一身整齊禮服的米薩蘭從領事館華麗的大門向他們走來,臉上還帶著他慣有的微笑。 「幾位美麗的小姐,未能親自去迎接你們,實在是我的罪過。」米薩蘭笑著說道:「不過,我在這裡安排魔法陣的有關事宜,實在是走不開啊!」 「米薩蘭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幽雲禮貌的笑了笑:「像您這樣注重禮節的紳士,絕對不會忽略這種小事情的,如果您沒有注意到的話,那一定是您有什麼苦衷,這我當然理解。」 「幽雲小姐這樣講,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米薩蘭笑著說道:「還好,我的臉皮夠厚,不然的話,豈不是要無地自容了?」 「米薩蘭先生說笑了。」幽雲說道。 「好了,我們也不要說太多的廢話了,幾位小姐,請跟我來。」米薩蘭笑著回身,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麻煩您了,米薩蘭先生。」幽雲笑著點了點頭,跟在米薩蘭後面,走進了冰雪王國的領事館。 雄偉的領事館,內部看起來絲毫不比外面差上多少,長長的迴廊兩側,裝飾著非常精美的壁畫,是那種真正精美的壁畫,畫的是神話中,諸神的禮讚,這幅畫完全沒有一絲一毫俗氣的意思,在細緻中展露出一絲獨特的靈氣,畫面並不是非常的完美,但是,正是這一點點缺陷,卻讓整幅畫充滿了獨特的美感,讓每一個神靈都那麼逼真、那麼親切。 看到幽雲她們盯著四周的壁畫看個不停,米薩蘭眼神裡也充滿了得意的神采,口氣略微有些興奮的說道:「幾位小姐,不知道,你們對我們這座領事館是否看的順眼?」 「很棒,非常完美的藝術品!」幽雲讚歎道:「我從這裡看到許多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充滿了激情和生命力,無論是從獨具匠心的建築設計,還是從這裡壯觀的壁畫,都讓人無可挑剔!」 「能得到幽雲小姐的讚賞,我感到非常榮幸!」米薩蘭笑道:「這座領事館是一百多年前,我國著名的建築家和藝術家拉亞先生的作品,而且是他的得意之作,在整個利馬是非常有名的,如果拉亞先生還健在,他一定會把小姐引為知己的!」 「米薩蘭先生,你過獎了。」幽雲淡淡地笑了笑,米薩蘭的恭維話,在她心裡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 看到幽雲的表情,米薩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恢復了談笑自如的神采:「幾位小姐,不知道幾位是先休息一下,吃點點心?還是要馬上啟程?」 「這個。」幽雲猶豫了一下,對米薩蘭笑了笑:「米薩蘭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啟程吧!」 「美麗小姐的要求,就是我絕對服從的命令。」米薩蘭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幾位小姐,請隨我來。」話完,將幽雲他們帶到了領事館的後院。 領事館的後院是一個很大的花園,花園的草修剪得非常整齊,可以看出園丁在這上面花了很多的功夫。 眾多美麗的花朵排成環狀,簇擁著正中心一個小型的魔法陣,在魔法陣周圍,站著幾名裝扮得宜的魔法師,看到米薩蘭出現,其中一個快走了幾步,迎了上來,向著米薩蘭施了一禮,說道:「大人,魔法陣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進行傳送。」 「好的,辛苦你了。」米薩蘭微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來對幽雲說道:「幽雲小姐,請這邊來。」幽雲他們跟在他的後面走上了魔法陣。 「在魔法陣啟動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再和幾位說明一下。」米薩蘭站在魔法陣中間說道:「諸位知道,利馬的魔法元素非常的稀薄,因此,我們的傳送無法一次到達我們的目的地,因此,我們需要傳送兩次。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幽雲她們都點了點頭,米薩蘭這才向一邊的魔法師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大聲說道:「 諸位冰雪王國的貴賓,我們的第一站,是冰雪王國的中部城市,拉蘭朵!」 隨著他的話和魔法師念動咒語的聲音,一陣白光閃動之後,魔法陣中已經空無一人。 第六集 第三章 死亡約書 亡靈第二定律:最複雜的,其實就是最簡單,簡單到被習慣性忽略的東西,往往會複雜到讓人迷惑。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這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那名白袍老人搖了搖頭:「不過也可能是有趣的工作也說不定,關鍵要看你如何去理解他佈置下來的這些複雜問題了……」 「他?」我嘗了一口杯子裡的美酒。說實話,超過萬年的美酒,就算當年製作技術再粗糙,也絕對可以稱之為神品。「你說的他是?」我問。 「高位者,一切存在的根源。」白袍老人笑著說道:「你看到走道上的那根石柱了吧?」 「我看到了,想必你就是那名記錄者吧?」我說道:「但是你記錄的是什麼,我並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亡的原因……」那名白袍老人笑著對我說道:「你似乎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好奇心。」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我點了點頭:「經歷了死亡之後,我對於事物的好奇心降低到最低點……」 「那麼你為什麼要透過死亡來達到永生的目的呢?」白袍老人問道,伸手在空氣中劃了一下,一盤看起來不錯的點心,出現在桌子上,不過如果是他拿出來的話,我並不打算嘗試,誰知道這是不是經歷了一萬年的珍藏。 不過這個傢伙顯然是看出了我的顧慮,對我一笑:「放心,這盤點心是從你來的地方,在那的一間小店舖裡弄出來的,保存期限沒有問題。」 「多謝。」我點了點頭,伸手拿過一塊點心,送進嘴裡,味道還不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太古魔導術,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親眼見到,這早在八千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的絕技:「我並不太喜歡你用永生這個詞……」 我說道:「我只是在這個世界上,駐留的時間比別人長一些罷了。」 「嗯,沒錯,我原本也以為自己獲得了永生,但是,我只不過獲得了一個片斷……」白袍人說道:「那你為什麼會留在這個世界上如此之久?」 「為什麼?也是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永恆的問題。」我笑了笑:「我追索著靈魂的奧秘… …」 「靈魂的奧秘?」白袍老人笑了一下:「靈魂是永遠存在的嗎?」 「當然,只不過存在的方式,有的時候我們難以理解……」我說道:「長久的保持一種固定的模式,除了永恆本身,我相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做得到。」 「嗯,那你找到了什麼?」白袍老人感興趣的問道。 「沒有找到什麼……」我笑了笑:「實際上,我不認為我最後能找到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如此的堅持?」白袍老人問道。 「我雖然無法找到什麼,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我說:「感覺到擁有靈魂的魅力,這就足夠了……」 「是啊,追索本身也是一種靈魂的感悟,我們本來就走在靈魂安排的路上,反而想去窺視靈魂的秘密,這本身就是不太現實的。」白袍老人說道:「當事者迷……」 「我們本來就是靈魂的載體,我的所做作為,就是靈魂的表現形式,靜靜的去感悟這種獨特的感覺,這就是我希望找到的東西……」我笑著說道:「你的酒很不錯,可以再來一杯嗎?」 白袍人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你已經找到了靈魂的本質了嗎?」 「你可以說我找到了,也可以說我沒有找到,靈魂的本質,就是我現在走的旅途……」我說道:「這就是我找到的東西。」 白袍老人輕輕的晃動著手裡的酒杯,注視著裡面的液體,沉默不語,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對我一笑:「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上位者選擇你做下一任的記錄者,事實上,我認為除了你之外,很難再有更合適的人!」 「謝謝你的讚賞。」我友好的衝著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那麼,我現在想問,我的工作究竟是什麼?你嘴裡的那名上位者,又是什麼?」 「呵呵,我嘴裡的上位者,就是永恆本身。」那個白袍人笑著說道:「他給你的工作,就是記錄他所創造的東西。」 「和我想像的不太遠。」我笑了一下:「為什麼要記錄他所創造的東西?」 「這個問題,我想你已經清楚了吧?」白袍老人笑著說道:「事實上,在你來這裡之前,你就一直在追索著這件事情……」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說道:「不過,我需要記錄的是什麼?」 「在永恆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創造的,所以,隨便你記錄什麼……」白袍老者說道: 「哪怕你是寫日記,而且對於時間也沒有特殊的要求,你知道,時間對於他是沒有意義的……」 「好吧,我願意接手你手裡的工作,不過,我想知道……」我看了他一眼:「這種工作,是否有什麼薪水可拿?」 「這個,我不知道。」那個白袍老人笑了笑:「但是這幾萬年來,我可是沒有見過,所謂的薪水,這樣的東西……」 「那總要多少給我一點好處吧?」我無奈的說道,早就知道給這樣的傢伙做事情是沒有太多報酬的,力量越大的傢伙,就越吝嗇! 「好處倒是有一些。」那個白袍老人說道:「不過很簡單……」 他剛要繼續說下去,我立即阻止了他的話:「那就把你這種酒給我幾瓶,多少可以讓我有點口福。」 「這倒沒問題。」白袍人笑道:「這裡還有很多,你可以都拿走,我用不上了。」 「好了,成交。」我說道:「那麼,現在讓我看看,上位者究竟留了些什麼給我?」 「好,請跟我來。」白袍人站了起來,來到那面巨大的鏡子跟前,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手,鏡子突然爆出一陣光亮,當光亮消失的時候,一條金黃色懸空的路,出現在鏡子裡面。 「請這邊來。」那名白袍人微笑著說道,伸手向那條路一擺,然後很沒禮貌的自己先走了上去。那條看起來很不安全的路,那個傢伙倒是走得很習慣。不知道是不是經常這樣來往於這條路上? 這應該就是失傳很久了的高位空間魔法,運用人的力量,在空間中製造裂縫,這種裂縫可能只有一張桌子大小,也可能比我們這塊大陸還要龐大!嚴格來說,我的「靈魂空間」也可以算是一種空間魔法,但是這種建立在精神魔法範疇上的儲藏室,和真正的空間魔法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我看了一眼站在台階上微笑著衝我揮手的白袍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也走上了那鏡子裡的台階。 「為什麼你在這裡,總是要設計一些讓人一身臭汗的東西?」我無奈的說道:「外面那種長長的通道不說,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裡,還要設計這麼一條天堂的走廊,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佈置,會給長期生活在地上的人們,帶來多大的不便?」我搖著頭說道。 「原諒我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那個白袍老人笑著回答道:「不過這條路,實際上是我當年出於自豪和得意而創作出來的東西,當無數年的歲月消磨了這種感覺之後,我卻無聊的發現,我已經習慣了這條路的存在,習慣一經養成,就非常難以改變了……」 我點了點頭,這條路做的非常的花哨,一條金黃色的樓梯,兩面是漫無邊際的藍天和白雲,這種設計對於普通人來說,只能歸於神跡一類無法理解的東西,但對於我這個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來說,這只不過是一種比較低級的靈魂魔法運用,使用這種魔法的人,恐怕只是初步敲響了靈魂魔法的大門。 但是我無意解除這種魔法,因為我擔心,這種精神幻覺隱藏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我並不擔心會是一些可怕的危險東西,我擔心的是像外面一樣,那種陰暗、漫長的石質通道,長期在這片大陸上的遊歷,讓我的審美觀念和思想波動,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儘管不是從本質上完全的顛覆,但是也要比在埃格斯上那種麻木不仁的態度,要稍微強上一點…… 還好,這條道路並不是很長,很快,我就在那個白袍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它的盡頭,一間可以稱得上金碧輝煌的殿堂,這裡也應該設置了類似的靈魂魔法,刺激人的感覺,讓參觀這裡的人,可以看到他們心中最希望看到的東西,在每個人眼睛裡,這裡是完美的,儘管完美的非常虛假,不過人類本身還是比較容易滿足的。 但是這種東西絲毫影響不了我的思考,在我眼裡,它只是原本的模樣,建造得雖然不錯,但是遠遠稱不上完美,我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悲哀,或許這個時候我應該遵守一條自古就流傳下來的話,所謂:「知足長樂。」 不過,這間殿堂還是有東西能吸引我注意的,那是一隻擺在殿堂正中央的小小櫃子,這個褐色的櫃子,結構非常簡單,只不過是在一個盒子上,加上一扇小門而已,非常的小巧,你完全可以用手把它托起來,至於製作它的材料,連我這個自認為見多識廣的死人都沒有見過,上面有一種很古怪的能量反應。 白袍老人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向那個小小的櫃子一指:「那裡面,就是上位者留給我們的東西,你將繼承我的工作,接受賦予你的責任。」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向那隻小小的櫃子,在櫃子前面我一頓足,猶豫了片刻,打開了那只櫃子的門,在裡面躺著的,是一本金黃色的書。我伸手把那本書拿了過來,輕輕的翻開,裡面是一片空白,沒有一點點寫過的痕跡…… 「這裡是永恆留給我們的約定,讓我們在永恆中生存。」白袍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給予我們必要的約束,但是,要求我們把自己感悟到的東西,記錄在這一本小小的約書上,作為回報。」 「你記錄了多久?」我問道。 「嗯?」白袍老人尋思了一下:「大概有兩萬年的時光,但是絕對不會在這上面留下什麼太多的痕跡,事實上,每一任的記錄者,都只能看到自己記錄的東西,我想,可能是高位者不希望,我們留下的東西影響到後來的記錄者……」 「我相信是這樣。」我說道,邊撫摸著那本約書裡的書頁:「我們也無法知道,在我們之前,究竟有多少為記錄者,記錄了永恆的瞬間。」 「恐怕只有永恆本身,才知道這件事情……」白袍老人說道:「無論是誰,記錄了多少,也不過是在永恆中扔下了一粒石子。」 我輕輕合上了這本約書,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書的背面,插著一根潔白的羽毛筆,我將它輕輕的抽了出來。 「那是永恆給與我們的禮物。」白袍老人說道:「這枝筆還有那個櫃子,都擁有強大的作用,至於它會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取決在你的身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上位者還不至於太吝嗇。」我一笑,將那枝筆放了回去。 「對上位者來說,沒有所謂的吝不吝嗇。」白袍老人說道:「在永恆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們必將……」 「他們必將走上我的道路。」我輕輕的說道:「永恆的實質是什麼,永恆的實質就是迴圈……」 「確實是這樣。」老人點了點頭:「好了,現在你就成為了新的記錄者,當你第一次記錄的時候,你就會得到約櫃帶給你全新的力量,至於這種力量,究竟是好是壞,我也無從得知。」老人頓了頓,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看到你的第一次記錄的過程?」 「應該可以的。」我笑了笑:「我的記錄非常的簡單,只有短短的兩個字。」我翻開那本書的第一頁,在扉頁上用它給我的羽毛筆,寫下了兩個字:死亡。 「你是新的記錄者嗎?」一個幽沉、深邃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響了起來,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聲音,是永恆的聲音。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我應該算是新的記錄者吧,但是我現在絲毫沒有記錄的頭緒。」 我說道:「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 「那是因為你的迷惑。」聲音說道:「你記錄的,就是你經歷的、你信仰的,就算你沒有任何信仰,這本身已經是一種信仰。不過現在的你,很顯然陷入了一種迷惑,和左右為難的處境了……」 「好像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沉吟道:「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你來自哪裡?」聲音問道。 「我來自死亡……」我回答道。 「你研究的是什麼?」聲音接著問道。 「我研究的是生命、死亡,和靈魂……」我說道。 「這就是問題的原因了。」聲音說道:「你來自死亡,卻試圖將自己融入生命當中,不過你還是始終擺脫不了旁觀者的角色。這種矛盾的心理,會直接影響你的判斷……」 「可能吧……」我點點頭:「我應該怎麼做?」 「那要看你的選擇了。」聲音笑了一下問道:「究竟你選擇生命,還是死亡?」 「在我眼裡,其實這兩種境界的區別並不太大。」我說道:「在我心裡,死亡也是生命的一種形式……」 「可以這麼說。」聲音說道:「但是還是有不同的,他們之間的不同,就在於迴圈。」 「迴圈?」我奇怪的問道:「怎麼說?」 「簡單說起來,你可以把它們看成這樣的一種形式。」聲音說道:「把它們看作黑色和白色組成的一個圓圈,它一邊是白色,一邊是黑色,這個圓圈不停的旋轉,黑色和白色相互交替,雖然他們在同一個圓圈上,但是黑色和白色是一樣的嗎?」 「你是說,在大形式上它們都是生命,但具體來說,這兩種生命的存在方式完全不同?」 我問道。 「是這樣。」聲音回答道:「就像是人類和螞蟻,它們都是生命,但是你能說這兩種生命是一樣的嗎?」 「那麼,我選擇死亡。」我笑了笑:「因為我覺得它更親切一些,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賜予你渴望的力量。」聲音說道:「隱藏與混沌……將死亡力量巧妙的隱藏起來,不必再使用生存的力量來壓制。」 那個聲音的話音剛落,我馬上就有了感覺,我體內被我刻意壓制住的死氣從我內心深處洶湧而出,再也無法壓制,而那原本用來壓制它的生的力量,竟然慢慢被轉換,變成那團死氣中的一員,讓我的死亡力量更加龐大而恐怖。 我想,如果不是在這深深的地下的話,這股力量恐怕會讓整片大陸,都忍不住發抖。接著,變化又來了,那股龐大的死亡之氣,慢慢在我身體裡旋轉、分解、合併,最後以一個螺旋的形式,存在於我的身體內部,那股龐大的死氣,雖然就在我的身體裡,並沒有被壓制住,但是因為它在不停的旋轉,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洩露。 我的心也慢慢的沉寂下來,我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靈魂法師終於回來了,擺脫了所謂生存的束縛,回歸了死亡的懷抱,就像是在靈魂之島「埃格斯」上的時候一樣。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我的眼神變了,灰色的眼睛變得更加空洞、更加深邃,在那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其實這裡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感情,所有的一切歸於零點,而零點又是所有的一切。 不遠處,那名白袍老人靜靜的盯著我,直到我醒來:「這是你原來的樣子嗎?」他問道。 「或許吧!」我笑了笑:「我還是我,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沒有人能夠同時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約書和約櫃的力量。」白袍老人說道:「它們將一切歸原。」 「呵呵,也許這是原點,但是在有些人的意識裡,這裡又是終點。」我說道:「我只是又擁有了原來被我刻意遺忘的力量,頂多這些力量更強一些罷了!」 「這就是死亡了嗎?」白袍人問道:「很有趣……」 「不。」我搖了搖頭:「這只是我的死亡,而不是你的,就像是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一樣,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死亡。」 「好了,你已經得到了約櫃和約書,那麼,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白袍老人說道。 我點點頭,隨他離開了那間宏偉的殿堂,回到了他那間小小的房間,至於那本約書已經融入我的身體,而那只約櫃已經被我送進了靈魂空間。 「我想問一個問題。」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白袍老人問道:「死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東西?」 我笑了一下:「死亡?死亡就是你自己,就像存在一樣!」 「你還是那副古怪的論調。」白袍老人笑著說道:「我希望在死亡來臨之前,我可以看完這本書。」然後慢慢的坐回了火爐邊。 然後,我走出了那扇大門。 「兩位小姐,吃點東西吧?」流摩帶著花穎、幽雲和莉莉斯,坐在自己房間的餐桌周圍,明明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可是,莉莉絲、花穎和幽雲卻有氣無力的趴在那裡,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發呆。 「不要。」花穎用力地搖了搖頭:「沒胃口!」 「兩位小姐,身體再不舒服,也要吃飯啊!」流摩苦著臉勸道:「不吃飯的話,身體不是會更加虛弱嗎?」 「唉……」幽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誰知道我們通過空間魔法陣的時候,反應會那麼劇烈,我現在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也一樣。」花穎有氣無力地說道:「早知道空間傳送這麼痛苦,我死也不要去什麼冰雪之都了!現在可好,我算是上了賊船了!」 「人家都說了嘛!對空間傳送過敏的人也是有的。」莉莉絲輕輕地敲著桌子:「可是像我們這樣三個人都過敏的,實在機率非常少!」 「可能是你們是幽靈的關係吧?」流摩搔了搔頭:「靈體的狀態反應,可能更強一些,不過人家不是說我們時間來得及,可以在這裡呆上幾天嗎?」 「這才討厭呢!」花穎歎了一口氣:「現在我們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辦法出去玩,在家裡閒待著多無聊啊!」 「這樣也好,我們也有些時間想想看,看看能不能創作出什麼新曲子來。」幽雲在一邊說道。 聽到這話,花穎的神情更加沮喪:「創作曲子?導師的曲子那麼棒,我們聽慣了他的曲子 ,還有什麼曲子可以聽進去?哎呀呀,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更加沒胃口了!」一邊說著,花穎一邊用力的搖著頭,可惜,空間傳送造成的不適還在,沒有幾下,她便頭暈腦脹的倒在了桌子上。 「唉……」幽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是啊!原來我對自己的音樂創作,很有自信的,可是自從見過導師寫的曲子之後,我做出來的曲子,怎麼都不能讓自己滿意。」 「我也一樣。」花穎嘴噘得很高,說著,賭氣的用腳踢了踢桌子。 「我們這次接下了光明神殿和冰雪王國的演出邀請,也不能老用原本導師留下的那幾首曲子吧,總要加點新的曲目進去啊!」幽雲輕輕地敲著桌子:「可是什麼曲子,都趕不上導師原來給我們的那幾首。」 「那也沒關係吧?」流摩再搔了搔頭:「導師的曲子很精彩啊!我們很快就要和他見面了,如果他有什麼新作品的話,我們拿來用就好了啊!」 「話不能這麼說!」幽雲歎了一口氣:「無論怎麼樣,那都是導師的曲子,導師對於音樂的把握程度非常高,我們雖然很好理解,但是對於他的曲子,還無法表演出更深邃的東西,我們現在需要一些我們自己的音樂,導師的音樂還得我們更深入的研究。」 「這……」流摩也沒有話了,好半天,才說道:「想要寫出導師那種曲子很難的,如果導師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他對靈魂的研究非常深入,他寫出來的東西,我們沒有辦法模仿的。」 「是啊,導師的音樂是那麼的深邃,雖然那聽起來似乎是一片沉寂,但是卻充滿了生機,這種尺度真的非常難把握。」花穎沮喪的趴在桌子上,嘟囔道。 「導師走的時候,除了那本書,還留下什麼沒有?」流摩無奈的搖了搖頭,問一邊的幽雲。 「沒有了。」幽雲搖了搖頭,伸手把那本曲譜掏了出來,隨手翻著:「這本曲譜雖然寫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就像導師說的那樣,這只不過是一本魔法書,我們不能用書上寫的東西,創作什麼曲子。」 「唉,導師把這本書給你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流摩問道。 「就說要把這本曲譜給我們防身。」幽雲想了一下,然後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對了,導師還說過,說過一句奇怪的話。」 「什麼話?」聽到是導師說的,流摩和花穎還有一直聽得迷迷糊糊,一句話都插不上的莉莉絲都來了精神,一起追問道。 「他說……」幽雲想了一下:「自己的一切自己掌握,自己的心聲自己聆聽。」 「自己的一切自己掌握,自己的心聲自己聆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流摩皺著眉頭重覆道。 幽雲輕輕地翻著手裡的那本曲譜,無意識的嘀咕著那兩句話,突然,她手中的那本曲譜突然放出灰色的,淡淡的光芒。 「這、這是怎麼回事?」三個人同時發現了這本曲譜的異常,花穎更是驚訝的叫了出來。 「看來,導師給了我們一個不得了的東西!」流摩讚歎了一句。 那本放出灰色光芒的曲譜封面,慢慢的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六芒星,在封面上隱隱閃動著紅芒。 「這個、這個接下來該怎麼做?」幽雲已經把書扔到了桌子上,盯著書發呆。 流摩皺了一下眉頭:「按照一般的契約過程,這個時候應該把血滴上去就可以了,不過,兩位小姐是靈體,並沒有血液啊!」 「這個,導師應該也會知道的,可是,他還是給了我們這本書,那就說明,這本書的契約封印應該適用於我們。」幽雲想了一下,說道:「我們雖然沒有血液,可是,我們有靈魂啊!」 「靈魂?」流摩眼睛一亮,猛地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幽雲明悟的眼神,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靈魂烙印!」 「靈魂烙印?什麼靈魂烙印?」花穎和莉莉絲還是一頭霧水,大眼瞪小眼的說道。 「就是讓我們維持靈魂和靈體的東西啊,導師原來講過的。」幽雲笑了笑,想了一下,然後把手輕輕地壓在了那個六芒星上。 就在幽雲的手,按在六芒星上的一霎那,六芒星突然紅芒大盛,幽雲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進入到了那個六芒星裡。於是,她慢慢的拿開了手,看著那個六芒星的變化。 就在六芒星的上面,慢慢的出現了一個灰白色的影子,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到最後,終於完全出現在桌子上。 「這個是?」莉莉絲好奇的看著那個東西:「這不是骨頭嗎?導師為什麼要把這個弄得那麼神秘。」 花穎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只有流摩注意到了,幽雲那不同尋常的表情。 從那根骨頭出現之後,幽雲就一直愣愣的注視著那根骨頭,這只是一根很普通的骨頭,灰白色,微微有些彎曲,應該是一根肋骨。可是,幽雲從它上面感到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讓她覺得非常的親切、前所未有的親切。幽雲就像是被什麼催眠了一樣,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一把將那根骨頭牢牢的攥住,摟進懷裡。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剩下的三個人都被幽雲的舉動弄糊塗了,花穎小心的問道。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我的……」幽雲拿那根骸骨牢牢地按在胸前,一幅生怕被人偷去的樣子。 「這個,難道是……」流摩到底是見多識廣,看到幽雲這副樣子,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 「流摩大哥,姐姐這是怎麼了?」花穎奇怪的問道。 流摩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還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曲譜,上面的六芒星召喚陣,依然還在閃動著紅色的光芒。按照道理來說,如果召喚陣契約,已經召喚出建立契約的東西,它就應該自動消失。現在六芒星還在,說明還有東西在六芒星中還沒有被召喚出來。 「花穎小姐,」流摩突然說道:「把手放到那個六芒星上,就像幽雲小姐剛才做的那樣。」 「幹什麼啊?」花穎一頭霧水的看著流摩,但是流摩卻沒有注意到她,只是盯著那個召喚陣看。花穎搖了搖頭,伸出手來,輕輕放在那個血紅色的召喚陣上。接著,召喚陣放出一陣耀眼的紅芒,消失不見,桌子上又多了一塊和剛才差不多的骨頭。 這一次,輪到花穎呆呆的看著那塊骨頭出神了,甚至,她比幽雲還要不如,一隻纖細的小手,迅速的把那根骨頭搶在懷裡,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也因為用力太大,而變得有些蒼白,花穎和幽雲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誰也有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裡,靜靜的,沒有發出聲音。 「流摩大哥,她們、她們怎麼了?」莉莉絲有些慌張的問一邊流摩:「那兩塊骨頭怎麼了?」 「你還不明白嗎?」流摩看了一眼莉莉絲:「就像是她們說的一樣,那兩塊骨頭,是她們的……」 「她們的?」莉莉絲還是一副糊里糊塗的樣子。 「沒錯,她們的,那兩塊骨頭,就是原來她們身體的一部分。」流摩緩緩的點了點頭:「 現在,導師還給了她們。」 「這是我的、是我的。」花穎和幽雲懷裡,緊緊地抱著那兩塊骸骨,就像是抱著最珍貴的東西。 流摩和莉莉絲靜靜的坐在她們對面,看著她們因為激動,而變得無比複雜的表情,同樣都是身處死亡之中的亡靈,他們都能理解花穎和幽雲現在的心情。流摩倒還好,他還擁有自己的身體,甚至,他僅僅死亡了一半,身體的一半還充滿了生機。坐在花穎身邊的莉莉絲,早已經目不轉睛,用羨慕的眼神,愣愣的看著花穎懷裡那一根普通的骸骨。花穎和幽雲起碼可以擁有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她自己,卻因為太長久的死亡,根本無法找到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 「也許,她們能哭出來的話,會好很多。」流摩在心裡默默地想到,可是,身為亡靈,已經失去了可以痛哭的權利,即使心裡再悲哀,再激動也沒有辦法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感情。 自從我們成為亡靈之後,我們就失去了很多東西,但是,失去這些東西之後,相應的,我們也得到了自己的東西。外在的表現失去之後,那麼在內心的東西、靈魂上的東西,我們也得到了補償。 「兩位小姐,這兩樣東西,你們小心收好吧!」流摩默默的等了一陣子,小心的說道。 花穎和幽雲點了點頭,小心的拿起那兩塊骸骨,仔細的看了又看。 就在這個時候,那本樂譜開始慢慢散發著灰色的光芒,一個灰色的圓球,從那本曲譜中慢慢的升了起來,浮空停留在那裡,灰色的光芒在房間裡淡淡的閃爍,一上一下的輕輕晃動。 「這是什麼?」莉莉絲奇怪的看著那個光球,就連還在感傷的花穎和幽雲,都忍不住被這團小小的光球吸引。 那團光球靜靜的停在那裡,灰色的光芒雖然並不很明亮,但是十分的深邃,深邃的讓人,差點迷失在那團灰色的光芒之中。 半天,當大家的精神都被吸引過去之後,那個灰色的光球突然亮度加強,然後,發出了聲音。 「諸位,很高興你們揭開了這裡的最後一條封印,將你們曾經擁有的東西,放了出來。」 那個灰色的光球說道。 「導師,這是導師的聲音!」花穎讚歎了一聲,然後指著光球大聲說道,幽雲和流摩驚訝的互視了一眼,莉莉絲則趴在桌子上,一雙美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灰色的光球,剛才片刻的安靜和感傷,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好奇心。 「你們想知道,我給你們這件東西的意思嗎?」那個灰色的光球緩緩地說道:「或許,你們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是的,我就是那本魔法書的作者,亡靈島上所有亡靈的導師,或許,在這片大陸上,我還有著其他的名字,比如說:邪惡的根源、靈魂的褻瀆者之類的稱呼,關於這一點,流摩應該非常清楚。」 聽到這裡,流摩、幽雲都面露微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好了,廢話就說到這裡好了,現在,讓我們來說說我給你們的東西。」那個光球說道: 「你們嘴裡的亡靈島,在我們那裡稱為埃格斯,意思是延續,是時間的一種延續,是體驗的一種延續,也是追求的延續。但是,卻不是生命和靈魂的延續,因為,在我們的思想中,靈魂和生命是永恆的,不會中斷,也不會滅亡,既然沒有中斷和滅亡,就也沒有所謂的延續了。 「在這裡,在埃格斯上,也擁有很多的亡靈,其中就有很多和你們現在形式一樣的幽靈,不過,你們的存在方式並不相同,你們是憑藉埃格斯的靈魂魔導器成就了靈體,他們卻是憑藉怨念、留戀、渴望等等的一些東西而存在的。不過有一點你們是相同的,你們都是由能量形成的,都沒有自己的肉體。 「在埃格斯上,幽靈們都有一個習慣,我想,也許你們也可以試試看。那就是,每一個幽靈,都會保存自己的一塊骸骨,一塊最貼近自己心或者靈魂的骸骨,為的是不忘記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生命歷程,至於這些骸骨最後怎麼用,我不知道,這是幽靈們的私事,我無權干涉。我只知道,既然它是最貼近你心的骸骨,那就應該成為最貼近你們心的東西,能夠融入你們靈魂的東西。 「最後,我要說一句,也許,你們現在正在嘗試創作出合適你們自己的音樂,也許你們會拿我的音樂作為比較。我的音樂來自我的靈魂,來自我身為亡靈千百年來的體驗,那是一種蒼老、悠揚的靈魂樂章 ,你們和我不同,你們年輕,充滿活力,要記住,在生命中,也許悠揚會讓人沉迷,但是,活力和激情卻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嘗試一下,嘗試一下你們自己的音樂,嘗試一下生命的全部。」 隨著那低沉的聲音,灰色的光球漸漸的暗淡,最後,消失無蹤,屋子裡恢復了黑暗和沉靜,花穎和幽雲手裡拿著自己的骸骨,靜靜看著。而流摩和莉莉絲也沒有說話,在那裡回味著剛才的那一番話。 「各位。」沉思中的幽雲猛地抬起頭來說道:「我要失陪一下了,我想,我知道怎樣用自己的了。」也沒說清楚用什麼東西,就抱著自己的那塊骸骨衝出房間。剩下流摩他們望著她突然離開的背影不知所措。 幽雲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面,緊靠著流摩的房間,事實上,所有的人都在流摩的周圍,便於他的保護。幽雲喜歡清靜,就選了最裡面的一間。 此時此刻,幽雲心情複雜的坐在房間裡,左手拿著那塊骸骨,右手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雕刻刀。 剛才,就在剛才,她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骸骨做成什麼,就像導師說的一樣,這是最貼近自己心的東西,是自己的骨肉,自己要把它做成能夠融入自己靈魂的東西,完全融入自己靈魂的,就是音樂。 或者說,音樂就是自己的靈魂,既然如此,自己就要把這塊骸骨做成自己的樂器,能演奏出自己心聲的樂器,就是最完美的樂器。 「笛子!我要把它做成最完美的笛子!」幽雲暗暗下定決心,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骸骨,想了想,找出了一塊乾淨的布,鋪在地下,然後拿起雕刻刀,向手裡的骸骨挫了下去。 「啊!」幽雲慘叫了一聲,「鏮鐺!」一聲,手中的雕刻刀掉落在地上。 第六集 第四章 亡者歸來 冰原上的風暴,一年四季始總是這樣的狂暴,在哈米人的記憶裡,似乎很少有停下來的一天,不管在何時何地,只要你願意去找,你就可以找到雪的痕跡,在冰原的深處,根本就是一片無人區,沒有什麼人或是常見動物,可以在那裡生存下來,在那裡有的只是冰雪,和一些在普通人眼裡算是奇怪的東西。 而我,就從這一片無人的地方走了出來,嚴格來說,我也應該算是奇怪的東西之一。只不過,不同於我去的時候的那種安靜,我出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巨大麻煩的那道可惡的門。至此,我才發現答應了那個傢伙的條件,有多麼的愚蠢,我現在已經開始懷念,來的時候那種難得的安靜了。 「這應該就是雪吧?」門感歎道,或者說是掛在我脖子上面的,那個古怪的水晶球在說: 「將近一萬年了,將近一萬年的時間,我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東西了,真是讓人懷念!」 我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事實上,只有保持沉默,才能讓這個不安分的傢伙閉嘴,儘管它不停的批評,我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 「記得我上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還是在……」門喋喋不休的說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我則根本沒有一句話能聽進去,對死亡講太多的話,就像是對牛彈琴一樣。 風雪越來越大了,三米的距離內,也看不清楚附近的東西,不過就算看見了,又怎麼樣? 也只是白花花的一片。儘管這種風雪對於死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問題,可是看著地面越來越厚的積雪,對於步行的我來說,卻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為了防範那肆虐的風暴,我對自己施加了一個重力術,儘管讓我沉了很多,但是問題也隨之而來,我每一次想要把深深陷進雪裡的腿拔出來,都要耗費非常大的精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抬頭徒勞無功的,看了看遠處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哈米城,在心裡歎息了一聲,在這白雪的世界裡,根本無法辨別方向,但是對於我前面的速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問題,哈米城那巨大的生命反應,就是最好的路標。 「你這樣慢吞吞的走下去,究竟要走到什麼時候?」那道門不滿的說道:「這對於生性活潑開朗的我來說,根本就是可怕的折磨!我要看看多姿多彩的文明世界,而不是這種冷冰冰,白花花的東西!」 我第一次贊同這討厭的門的話,當然是前半句。是不能這樣走下去了,照這個速度來看,要想走到哈米的話,我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到世界末日…… 我突然間想起自己失而復得的能力,那溝通死亡的力量,還有呼喚靈魂的力量,因為那本約書的關係,我的靈魂魔法,再也不需要擔心被別人感應到,我的死亡力量,再也不需要刻意隱藏,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我想要施展的靈魂魔法。現在,我就在考慮是不是召喚出什麼東西,為我在這冰天雪地裡開出一條路來。 顯然骷髏戰士滿足不了這樣的需求,那些脆弱的骨頭,很輕易就會被這狂暴的風吹走,還有幽靈和怨靈,但是這種偏重於精神攻擊的東西,根本無法對我提供什麼幫助。還有就是高階的黑武士和靈魂騎士,雖然他們有很強的力量,但是卻不適合幫助我擺脫這樣的困境。 還有一些魂獸,那種黏糊糊,純粹由殘缺的靈魂組成的魂魔肯定不行,我懷疑這種東西就算是出現在這裡,在這種可怕的低溫下,也會在第一時間凍成冰塊。儘管這對於魂獸來說是不可能的,不過他那種緩慢的移動速度,就算是想要幫我,也還沒有我步行的速度快。 至於其他的魂獸,體重方面也很有問題,唯一合適的就是亡靈走龍,不過走龍的顛簸程度,肯定會讓我這個身體單薄的靈魂法師吃不消。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亡靈適合於現在的情況,不過,我苦笑了一下,召喚那個的話,似乎有些太誇張,雖然以我的能力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我抬頭看了一下昏暗的天空和紛飛的白雪,這個天氣,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吧? 我盤算了一下得失之後,終於決定還是召喚一個幫手比較好,我在路上和那個神秘的地方待了多久,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概念,但是我知道肯定時間不會短的。如果再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耽誤上一段時間的話,那麼,還在哈米城裡的那個愛耍酒瘋的亡靈先知,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麼讓我頭疼的事情了。 我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古怪的符咒,接著,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就像凝固了一樣,連風雪的速度都變得無比的緩慢,接著,一道灰光閃動之後,地上出現了一個十二角由骸骨組成的魔法陣。 「生命和死亡的銜接點,厭倦了生命的偉大生物,當你進入沉寂時所留下軀殼,我以靈魂溝通了死亡,聽從我的召喚,從那寧靜的深淵來到我的面前……」我輕輕唸誦著召喚的咒語,同時,地上的骸骨魔法陣,將冰原附近的死亡氣息,完全聚集在這個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魔法陣裡,接著,這個骸骨組成的魔法陣爆射出灰暗的光芒,直接射向空中,在光芒的盡頭,一個巨大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那裡。 雖然也是骸骨,但是這個的體積未免有些太大了,一根肋骨基本上要比我更寬,而那可怕的頭顱,更是比得上一個大型的圓桌,至於身上的骨翅,還有後面長長的尾巴,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所有的人注意牠的身份,或者說是牠生前的身份,大陸上的傳說||龍。 對於所有的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種可怕的怪物,但是對於我們這些靈魂法師來說,這種生物其實是非常友好的,事實上,擁有漫長生命的生物,除了神和魔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可以算得上我們的朋友,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中,似乎感受到一些和我們一樣的東西。也就因為這些原因,「埃格斯」上才擁有這片大陸上所沒有過的力量,龍的力量,儘管只是龍的骸骨,但是也擁有龍生前的大部分力量,再加上靈魂魔法的加持,這種骸骨的威力,絕對可以媲美一條成年的龍。 一般剛剛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生物,都會習慣性的仰天長嘯,向所有的生物召示牠生前的威嚴,但是沒有肉的骸骨,根本發不出驚心動魄的聲音,我聽到的只不過是一陣「嘎啦、嘎啦!」的骨頭摩擦聲。看到召喚牠的人是我,這條骨龍格外的親熱,慢慢的從空中落下來之後,巨大的頭骨向我這邊湊了過來,想要在我身上蹭上兩下,不過牠顯然搞錯了對象,我還沒有龐大到可以容納牠那巨大腦袋的地步。 我微笑著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來在那頭巨大的骨龍頭上輕輕的拍了拍,那個大傢伙享受的磨了兩下嘴。 「啊哈!」我脖頸上的門開口了:「這個巨大的傢伙就是來自死亡的生命吧?好像是一頭龍呢!真不小!」說話間那只水晶球裡出現了一隻眼睛,把我面前的這個傢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唯一對此不滿的就是我身邊的速,要知道,在魂獸裡最強的有幾種,第一種當之無愧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巨大傢伙,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對於靈魂魔法的運用上,這個傢伙都是非常的強大。其次就是我身邊這只懶惰的黑豹,這個傢伙雖然在身體上,比不上面前的骨龍,但是在靈活程度上,卻遠遠的超過了牠,再加上對於靈魂魔法那種無法比擬的天賦,讓它成為了靈魂魔法最強大的魂獸,綜合實力上,和眼前的骨龍可以說是不分上下。 但是因為這個怪胎只有一隻,所以,牠只能排在骨龍後面,這讓這個傢伙十分的不滿,因此,牠每一次看到骨龍的時候,都要衝著牠們吼叫兩下發洩發洩,至於「埃格斯」上的走龍亡靈,更是成為了牠欺壓的主要對象。 第三位的就是暗黑獨角獸,也就是夢魅,在魂獸中,這個傢伙是速度最快的,連速這個傢伙都對牠們無可奈何,再加上牠們也比較精通靈魂魔法,尤其是對於靈魂魔法中的「襲夢」有專精,讓這些傢伙成為了「埃格斯」上可怕的存在。 現在的速就在對眼前的龍不滿的張牙舞爪,尾巴立的筆直,露出了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對著面前的龐然大物示威。我一笑,輕輕的拍了拍速的頭:「我知道你對骨龍不滿……」頓了頓,我接著說道:「所以我決定讓你自己走回哈米城,一定要盡快,不然的話,我恐怕沒有什麼時間來等待你。」 這番話的直接效果,就是速以最快的速度,蹦上了面前的巨大骸骨。 我微笑著走上了這堆骸骨,直接站在最平坦的頭部,紛飛的雪花在我的四周飛舞,我就像是來自雪中一樣。「好了,速,你來引路,我們快些回到哈米。」 速不滿的呼嚕了一聲,然後用自己的爪子輕輕敲了敲骨龍的頭部,那只骨龍輕輕晃了一下自己巨大的腦袋和尾巴,顯然,這個傢伙對於速也有著深深的不滿。片刻的準備之後,骨龍震了震自己巨大的骨翅,直飛上藍天。 狂暴的風雪仍然在空中任意的肆虐,但是已經奈何不了我們這一群獨特的旅行者,任它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阻擋龍的腳步,那紛飛的雪花,在這個時候竟然成為了我路上用來消遣的景色。 事實上,在大陸的歷史上,能夠坐在龍的頭上進行旅行的,大概就只有我們這些傢伙了,就算是在「埃格斯」上,這樣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其實,要不是這場過於讓人煩惱的風雪,我還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埃格斯的亡靈不是擁有自己的坐騎,就是都很依賴自己的雙腳,況且埃格斯並不是太大的地方,也完全沒有必要使用龍這種奢侈的代步工具。 而活的龍就更不可能了,生性高傲的牠們,怎麼可能允許有人騎在牠們的身上,而且是牠們有些仇視的人類,大陸上過於多的所謂「屠龍者」,讓這些充滿智慧的生物十分的不滿,儘管這些所謂的屠龍者,屠掉的都是一些低級的走龍…… 可惜,我忽略了幾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骨龍飛的並不高,實際上這種亡靈生物翅膀上的肉,早已經掉光了,現在幫助牠飛翔的,只不過是一種特殊的,在死亡之後通過靈活魔法,吸引靈魂物質生成的類似粘膜的東西,雖然可以讓牠飛起來,但是也只能達到普通飛鳥的高度,雖然已經不低了,但是對於體積龐大的牠來說,輕易的可以讓人在地面上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件事情,骨龍飛的很快,雖然翅膀的構造有些粗糙,但是因為身體上只留下了最基本的骨架,讓這種龍的飛行速度,反而比一般的龍要快很多。 第三件事情就是速這個傢伙沒有什麼距離感,雖然牠可以指引方向,但是並無法預測到達離目的地有多遠。 最後,也是最可怕的,哈米這個國家為了防止風雪的肆虐,在離城幾里的地方佈置了大型魔法陣,因此,在離哈米一段距離的時候,風雪顯然小了很多。就是這些疏忽,讓我不知不覺的又惹下了麻煩。 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之下,視覺已經基本上無法提供什麼太大的幫助了,在這裡,這個時候,你可能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就是聽天由命,聽憑命運的安排,走一步算一步,但是這一種情況的生存率實在是低的嚇人,相信很多人因此加入了我們的行列,至於第二種,就是你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離開這片白色的荒野,成功返回人類世界,似乎我就是屬於第二種的範疇之內,但是顯然我用了過於張揚的方法…… 空中骨龍那種龐大又充滿震撼力的身影,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怪物,而我就站在這個怪物的頭上,迎面吹來的是就像利刃一樣的風雪,再加上骨龍那種飛行速度,換了一個活人的話,恐怕會非常的麻煩,可惜,我並不是活著的,原來不是,現在則死的更加徹底! 「嗖!」一顆夾雜在漫天風雪裡的石子,快速的劃過了我的臉,可惜,並沒有一絲一毫溫熱的感覺從那個傷口裡出現,我的臉,可能比著滿天的風雪更加的冰冷。 漸漸的,遠處的生命氣息越來越明顯了,連我都感覺出來了,我長出了一口氣,照這個速度,大概再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到達我們的目的地了,這樣大的風雪,足夠我找時間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地方,讓這只骨龍回到牠原來的地方了。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我想像的那樣順利,只飛行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的樣子,突然,我發現前面的風雪突然有減弱的趨勢,而且,從那面還隱隱約約傳來了魔法的波動,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有防範風雪的大型魔法陣,想來也對,像哈米這種設施簡陋的城市,如果沒有大型魔法陣組織風雪的話,恐怕早已經消失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下了。 可惜,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實在是太晚了一點,腳下的骨龍已經收不住速度,瞬間衝入了那個魔法屏障,就這樣暴露在天空之中,雖然這裡還有風和雪花,但是強度遠遠無法和外面的那些狂暴的東西做比較,因此,這裡的可見度,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見半空中的這個龐然大物了。 尤其糟糕的是,哈米城的外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和各種各樣的牧民,再加上因為風雪不是很大,天氣又很早,哈米城裡充滿了熱鬧的人群,其結果就是,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我和這條龍就會快速的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然後,可想而知,這裡將會留下一個恐怖的傳說,比如,一個風雪之日,邪惡的巫師操縱著罪惡的惡龍,來到了這個冰雪的城市,至於最後的版本,我還無法猜測出究竟是什麼樣的結局,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結局還操縱在我的手上…… 麻煩的是,骨龍太大也太重了,飛行的慣性根本不允許牠這個時候停下來,只要再往前飛一段距離,我們就算是想飛回風雪之中,這堆骨頭的形象也會留在哈米城人的眼睛、心裡和嘴裡,降落當然是更不可能的,降落下來的這個大傢伙,目標將會更加的明顯,再加上起飛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一些人把牠看個清清楚楚,手快的甚至可能會給牠來個速描,那我就真的成為明星了。 急中生智的我,快速的一翻手腕,靈魂指向就出現在我的手裡,現在的我,因為已經可以控制身體內的死亡力量,因此對於靈魂魔法的運用,也更加的得心應手,不用擔心什麼了,總體來說,我們的靈魂魔法,其實是借用自己的靈魂,或者死去的靈魂,對於還擁有生命的人的靈魂來產生影響,從而達到最後的種種目的,因此,施展的時候會帶來大量的死亡氣息,這也是我在大陸上,遲遲不敢大量運用這種魔法的原因,現在我顯然已經沒有了這一層顧忌。 我快速的揮動手中的指揮棒,用我最快的速度召集周圍的亡靈,並將它們慢慢的旋轉起來,控制著死亡力量不外洩,實際上這也是我體內死亡力量得到控制的方法,從永恆中學到的東西||輪迴的力量! 還好,哈米這個地方並不缺乏死靈,無論是好勇鬥狠犧牲掉的靈魂,還是因為在冰雪之中死於非命的靈魂,都有很多,足夠讓我快速的將它們聚集起來,然後施展一個大型的靈魂魔法。 也就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我聚集到不少的靈魂力量,這些力量如果想要消滅這些人的話,顯然是天方夜譚,但是,如果是釋放一個大型的幻術的話,卻是綽綽有餘。 我輕輕的揮舞著手中的靈魂指向,帶動著周圍的靈魂力量,然後逐漸影響到周圍,所有的靈魂力量都跟著我的指揮棒開始輕輕的舞動,然後,我將我心中所想的場面融入到這些靈魂之中,這些靈魂再慢慢的滲透進平常人的腦海裡影響他們的視覺、聽覺、嗅覺,一切影響他們判斷的感覺,這是《靈魂奏鳴曲||歎息》。 於是,這樣一幅圖畫,出現在所有看向這裡的哈米人的眼睛裡,風雪的邊緣,一道金光衝破了風雪的阻礙,降落到地上,一隻只有在神話和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巨龍,來到了這裡,它每一寸肌肉,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狂暴的力量和讓人讚歎的美感,那巨大的頭顱,有一雙明亮的巨眼,而頭顱上的鼻孔中,時斷時續的向外噴吐著烈火…… 而在這只巨龍的頭頂上,則站立著一名金盔、金甲的戰士,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紫色的雷電,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閃動,金色的光芒佈滿了他的全身,然後他抽出自己的寶劍,向著哈米揚了三下,接著,金色的巨龍在離城很近的地方轉身,然後快速的飛回了風雪之中,最後徹底的消失在那漫天的風雪裡。 「怎麼了?幽雲小姐!」房門被人猛地撞開,然後流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幽雲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雕刻刀掉在一邊,但是那塊骸骨,還牢牢地握在幽雲的手上,壓在幽雲的胸口上。幽雲的臉已經因為那種可怕的痛苦,而變得扭曲,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幽雲小姐、幽雲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緊?」流摩快走了幾步,將幽雲抱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的花穎和莉莉絲也衝了過來,把幽雲圍在中間,花穎更是哭得泣不成聲,儘管沒有眼淚,但是她對幽雲的關心,卻沒有人會懷疑,從很久以前,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就相依為命,在花穎心中,幽雲是自己最重要的一個人,看到幽雲這個樣子,她有說不出來的心痛。 「好疼!」就在雕刻刀劃到那根骸骨的一瞬間,一種可怕的痛苦,出現在她的身體上,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刀子,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紮下去,沒有流淌不止的鮮血,沒有為了生存的掙扎,只有那種痛苦,那種可怕的痛苦,讓幽雲疼的幾乎失去的知覺,可惜,僅僅是幾乎失去知覺,並不是真的失去知覺,那種痛苦依然清晰的讓幽雲知道,沒有遺落任何一個細節,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那種痛苦的全部。 幽雲知道已經有人來了,可是偏偏那種痛楚,讓她無法開口說話,好半天,她才能夠勉強衝花穎和流摩他們笑了笑,說聲:「我還好!」 「幽雲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到底做了些什麼?」花穎語帶哭腔地問道。 「沒什麼,真的沒有什麼,」幽雲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輕輕摸了摸花穎的臉:「放心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姐姐,你還要幹什麼?」花穎緊張的看著幽雲。 「沒什麼,我只是在做一些我自己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完成,可以說,我要完成一個夢想。」幽雲溫柔的笑了笑,摸了摸花穎的頭髮。 「姐姐的夢想?」花穎似懂非懂的看著幽雲。 「是啊,我的夢想。」幽雲溫柔的笑著:「有的時候,實現夢想的過程會非常的痛苦,你、我,不是都有了這個覺悟嗎?」 花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幽雲已經抬起頭來,對流摩一笑:「流摩先生,請你帶花穎出去,然後幫我關上門,如果可以的話,就請給我佈置一個隔音結界,我不想吵到大家。」 「幽雲小姐……」流摩猶豫的看著幽雲,半天,才點點頭:「好吧,請您保重,我會把食物放在房間裡,請注意身體,另外,我會在隔音結界裡,再佈置一個小小的魔法,有什麼事情,就使用它,我就會出現。」 「好的,謝謝。」幽雲點了點頭,然後愛戀的看了一眼花穎:「花穎,去吧,和流摩大哥出去,姐姐有事情要做。」 「姐姐,你要保重。」花穎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跟著流摩走了出去,隨後,一個隔音結界就在房間裡升了起來,同時,在幽雲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紅色標記。 幽雲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顫抖著拿起雕刻刀,將自己的骸骨舉到眼前,仔細的端詳了一陣,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雕刻刀,向著那塊骸骨輕輕的挫了下去。 「流摩大哥,姐姐、姐姐究竟要不要緊?」花穎滿臉憂愁的看著身後的房門,然後問一邊的流摩。 「既然這麼關心她,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她?」流摩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問道。 「因為,那是姐姐的夢想。」花穎一瞬間就像是長大了很多,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們曾經約定了,要一同完成自己的夢想,只有夢想,才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接著,花穎口氣一變,變得有些憂傷:「而且,現在我和姐姐剩下的,只有我們的夢想了,它是讓我們繼續存在的動力。」 流摩和莉莉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們都是一群失去生命的人,支援他們繼續存在下去的動力,就只有可能無比渺茫的希望和夢想了。 半天,流摩終於開口說道:「幽雲小姐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花穎一愣,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不對的嗎?」 「幽雲小姐現在的情況,很難說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剛才我就感覺到房間裡,有了過於濃厚的靈魂物質,而幽雲小姐身上的靈魂能量,又有減少的跡象,所以……」流摩欲言又止。 「所以,姐姐有可能真的消失掉?」花穎驚訝的摀住了自己的嘴。 「應該是這樣。」流摩面無表情的說道:「幽雲小姐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致使自己身體中的靈魂元素快速的消散,如果不注意的話,很有可能就會……」 「姐姐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花穎看著那扇房門,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我猜想……」流摩看了一眼花穎:「應該和導師給你們的骸骨有關係。」 「和我們的骸骨有關係?」花穎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手中緊握的那塊骸骨。 「不知道,我只是感覺和它有關。」流摩搖了搖頭說道:「花穎小姐,現在,我們去吃飯吧,然後你準備點食物帶給幽雲小姐,記得提醒她注意休息,這樣的話,憑藉導師製造的靈魂魔導器,應該可以讓幽雲小姐安全一些。」 「好,我知道了。」花穎點了點頭,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骸骨。 「誰?」這個時候,流摩突然目光一閃,看向不遠處的拐角處,全身的暗黑力量開始凝聚,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濃稠起來。 「是我、是我,流摩先生!」流摩的聲音剛落,米薩蘭就微笑著,從那個角落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剛才聽到了幽雲小姐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流摩淡淡地說道:「剛才幽雲小姐不小心摔了一下,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有勞米薩蘭先生掛懷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米薩蘭說道:「幾位是我們冰雪王國的貴賓,照顧你們是我份內的工作,既然已經沒有事情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米薩蘭轉身離開了這裡。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流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遠古遺留下來的暗黑力量,那種力量,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女聲在黑夜中靜靜的響起,如果你閉上眼睛的話,這句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是如果你睜開眼睛的話,你會發現,說這句話的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在黑暗中飛馳,別說普通人達不到這種可怕的速度,就算達到了,也不可能像她那樣悠閒的說話。 「聖女殿下,我記得暗黑世界的典籍裡,應該有記載的,暗黑魔族是最強大、最具破壞力的族群,他們擁有的是滅世的存在,是為了淨化世間的腐朽,伴隨慾望而生的種族,他們的力量足可以打倒所謂的神,象徵著反叛、破壞、終結的力量。而作為他們的忠實追隨者,暗黑法師也被賦予了黑暗的腐朽力量。不過,只有最忠實的追隨者和黑暗信徒,才能得到魔族的祝福和幫助,得到龐大的暗黑力量,成為強大的暗黑魔導師,擁有毀滅性的力量,將是所有人心中的噩夢……」一個聲音隨著那個女聲響了起來,解答了問題。 「這只是場面話,也只是給自己貼金的宣傳品,我想知道的是真相,真相!你明白嗎?伊薩特長老?」那個女聲又說道。 「不管是不是宣傳品,起碼也說明了暗黑魔導師的強大力量,暗黑魔法的破壞力眾所皆知,一個高級暗黑法師的破壞力,就能達到其他系亞魔導師以上的水平,那麼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就可以想像了。」被稱為伊薩特的人,慢慢的說道。 「千年前,魔族戰敗被滅族,暗黑魔導師也隨著他們的消失而消失,現在,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暗黑魔導師,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偉大的暗黑魔族,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女聲又響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機會,普蒂斯長老已經說了,他們有可能是遠古遺留下來的,被封印了的暗黑魔法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也許會對暗黑魔導師的成長過程,有很深的經驗,尤其是暗黑臨界點,我想知道,暗黑魔法師究竟怎樣才能突破暗黑臨界點,只要知道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憑藉我們多年的研究,就有辦法讓我們的實力快速增加。」伊薩特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 「就算找不到方法突破暗黑臨界點,能夠找到一名暗黑魔導師也很值得。」那個女聲說道:「伊薩特長老,你覺得這一次,我們能不能成功?」 「憑藉聖女殿下的暗黑感召力,這件事原本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伊薩特頓了頓,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有沒有把握,我也不敢說。」 「是啊,暗黑魔導師……」女聲變得有些低沉:「是不是就像是一團火焰,我們就是那撲火的飛蛾?」 「也許,那是一顆種子,等著我們收穫希望。」伊薩特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來了,而且還帶著暗黑術士團,這一次,我是勢在必得!」女聲說道:「不過,因為神殿的祭祀和傳教活動,下一任教宗和光明聖女都在利馬,我們要做什麼的話,勢必和他們發生衝突,我們現在就應該想好對策了。」 「本來,我想讓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暗靈歌舞團上,等到危機的時候,我們再出現,拯救暗靈歌舞團,可是,我發現,僅僅這個方法不行。」伊薩特搖了搖頭說道:「暗靈歌舞團的暗黑力量,還只是一個傳言,還沒有到能夠威脅到神殿的地步,有神殿的聖女在,他們就不會表現得太激烈,那是一個知好歹的女人,不會靠衝動辦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我們到達利馬,就會和神殿教廷直接衝突,希望這一切值得。」 女聲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去利馬之後問問普蒂斯長老的意見,他是三位長老之中,最足智多謀的一個,暗黑世界的智者,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雖然輕輕的用力,輕輕的下刀,可是每一下都像是在心口上狠狠的紮了一刀,不過,也比第一次好了很多,試了很多次之後,幽雲漸漸找到了感覺,讓每一刀都掌握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程度。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讓幽雲非常的痛苦,這種一點一點的疼痛,讓人更加難以忍受,而且工作的進程也十分的緩慢,可是,幽雲還在一刀一刀輕輕雕刻著,骨粉一點點的掉在地上鋪著的布上,鋪了淺淺的一層。 花穎端著一盤食物,靜靜的站在隔音結界外面,看著幽雲痛苦的雕刻著自己的骸骨,站了好久,幽雲都沒有發現她,這一半的原因在於那個隔音結界,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幽雲太過專注,專注在雕刻上,也專注在忍耐那無法說出來的痛苦上。 花穎看了許久之後,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托盤,看了一眼結界中的幽雲,咬了一下嘴唇,拿出了自己的那根骸骨,慢慢地走出了這間房間。等她離開之後,流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結界中的幽雲,又看了一眼走出房門的花穎,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慢慢的站回到了陰影之中 第六集 第五章 神劇 「呼!」隱入風雪中的我長出了一口氣,竟然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幾百年都沒有做過的習慣動作,我輕輕的摸了摸額頭,儘管身為一個亡靈,冷汗這種東西,應該是不存在的,但是絲毫不妨礙,我借用它來減輕一下剛剛緊張的情緒。 伸出手來輕輕拍拍骨龍的身體,這個大傢伙還輕輕地搖了搖尾巴,一副享受的模樣,看來牠還不知道牠給我惹來多大的麻煩,儘管這麻煩,有相當一部分,是我自己惹出來的。 「好了,這裡離哈米不遠了,我可以步行回去了,不需要你的幫助了。」我搖搖頭說道,儘管這個傢伙是一堆骨頭,但是龍族強大的靈魂,還是在牠體內保留了很龐大的智慧,事實上,我完全相信,這個傢伙很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巴不得趕快離開我的身邊,身為龍的牠,當然知道被世人關注,有的時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說話間,我唸動咒語,那個曾經出現過的骨制魔法陣,又出現在牠的上空,然後放出一道灰暗的光芒,照往牠龐大的身體,接著,這條骨龍就在這灰色的光芒中,慢慢的消失掉,連牠留在地上的巨大腳印,也因為肆虐的風雪,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牠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個,應該就是最強的亡靈生物||骨龍吧?」我身後突然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但是我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奇怪,剛才的那種場面,他要是不被驚動,那就只能用白癡來解釋了,如果要是他不知道這場轟動的效果是我製造出來的話,那他就配不上「亡靈先知」這個聽起來十分崇高的名號了。 「應該是吧?」我笑了笑說:「同樣擁有漫長生命和龐大智慧的牠們,有的時候,領悟的比一些人早一些,不被認同的牠們,反而有了最早的領悟。難道寂寞和創傷是智慧的催化劑,虛榮和驕傲真是愚蠢的代名詞?」 「呵呵,也許吧!」索羅狄笑了笑:「那麼,剛才的那場騷動應該也是你的傑作吧?」 「這個……」我笑了一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算無遺策的,無論是龍還是人……」 「嗯,不過這其實讓我非常的開心。」索羅狄說道:「終於有人也惹下了不小的麻煩,讓我內心深處,多少有了一點平衡的感覺。」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離開這麼久回來之後,似乎有些地方不同了,而且很不同,可是我就是無法說出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這種問題還是讓他自己尋找答案比較好,過渡依賴黑暗和光明力量的他,現在對於靈魂有些生疏了,而他真正的身份,應該是一個亡靈,一個沉醉在死亡世界裡的智者,而不是一個光明的聖人,或者是黑暗的先知,如果以前因為我的迷失,而讓他也有些偏離了死亡的軌道,那麼,就讓我來做回這個引導者,帶著他走回寂滅的路途…… 「你、你!你身上的生氣都去哪裡了?」沉思良久的索羅狄,突然指著我說道,語氣裡有些明悟的感覺。 「生氣?我為什麼要有生氣?」我笑了笑:「我原本就來自死亡,為什麼還要擁有我曾經遺棄過的力量?」 「對了、對了,剛才那只骨龍,還有你施展的應該是龐大的靈魂魔法,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死亡氣息,而你的身體雖然沒有了生氣,但是你的死氣,同樣也沒有顯露出來,現在的你應該稱做什麼?無嗎?」索羅狄問道。 「無?我不這樣認為!」我搖了搖頭:「我來自死亡,完全沒有必要唾棄死亡的力量,死亡才是我力量的泉源,我放棄了生氣,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但是如果我放棄生氣的時候,竟然帶來了你所謂『無』的力量,那我為什麼要放棄生的力量?要說改變,也只不過是我找到了一種非常好的方法,可以充分的隱藏我身上的死亡氣息罷了!」 「我明白了,我的導師……」比我還年長幾百歲的索羅狄,聽完我的話之後,恭敬的給我鞠了一個躬:「我已經明白了我的迷失,我現在存在於死亡之中,但是我仍然迷戀生存的力量,我已經迷失了我的道路!」 「不,這不能完全怪你,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我歎了一口氣:「事實上,最先迷失的人是我,是我將你引入歧途。」 「那我現在應該怎樣去做?」索羅狄迷惑的問道:「捨棄我身體中曾經輝煌過的力量?從死亡之中重新塑造一個自我?」 「沒有這個必要,索羅狄,沒有這個必要!」我搖了搖頭:「選擇什麼方式,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需要你知道的是,無論我們使用什麼樣的力量,都不要忘記我們來自哪裡。」 「我明白了,導師。」索羅狄恭敬的鞠了一個躬,下一刻,他就變了一副嘴臉:「但是,您這一次惹的麻煩恐怕是非同小可!」話中,絲毫不掩飾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態度:「現在哈米城裡已經鬧翻了天,到處都在傳頌著您的偉大!」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傳頌我的偉大?這要是在「埃格斯」上聽到這句話,我不會表示出任何的意外表情,但是現在我存在的世界,並不屬於死亡…… 「算了,先不提這個了。」我放棄繼續思考的念頭,幸運的是,這些狂熱的人們,並沒有看到我的真面目:「先告訴我,我離開多久了?」 「你離開了多久?」索羅狄古怪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竟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難道你自己沒有意識到時間?」然後搖了搖頭,又道:「雖然對於亡靈來說,時間的意義不是很大,但是,你還不至於到了連白天、黑夜都不知道吧?」 「怎麼說呢?」我笑了笑:「準確的說,是這樣,如果你和我一樣,待在那麼一個地方的話,你也會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事實上,那個地方對於時間的計算方法,對於普通的人來說有些不一樣,我想大概是以一百年,或者更多的時間,來做為一個計量單位!」 「呵呵、呵、呵。」索羅狄聽了我的話笑個不停:「一百年?一個計量單位?你以為你去了哪裡?難道你真的去了神界,去和那些假正經的傢伙們攀交情去?」 「那倒是沒有。」我笑了一下:「實際上,我去了一個比那裡還要漫長的地方。」 索羅狄止住了笑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比神界還要久遠?是哪裡?難道你真的見到了創造世界的神?」 「這倒沒有。」我說道:「但是我見到了這一切的起源,嗯,或者說,這一切誕生的開始……」 「哦?是什麼?」索羅狄好奇的問道。 「嗯……」我沉吟了一陣,回報了索羅狄一個微笑:「我也不知道!」 「呵呵、呵、呵,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還真是有趣!」突然,一陣聲音從我這裡傳了出來,在滿天的風雪中來迴盪漾,索羅狄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則苦笑的看著他,因為,我已經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就是那扇不安分的門! 「克尼,這是誰的聲音?」索羅狄問道,雖然聲音是從我這面發出來的,但是明顯不是我本人的。 「這個……」我摸了摸我的鼻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你解釋。」 「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他,我是他的新夥伴就好了!」門耀武揚威的說道:「從輩分來看,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比我大,我不用和他客氣些什麼!」 「呵呵,真是有趣的東西。」索羅狄笑著說道:「你遇到的新亡靈?竟然比我的年紀大! 要知道,加上在魔族的時間,我已經有將近兩千歲了,超過兩千年的陳年靈魂可是不多見。」 我苦笑了一下,索羅狄這個傢伙存在的時間很長是不假,但是那是相對於一些人來說的,比如說我,不過要想和這個存在了近萬年的門來比年齡,簡直是自找沒趣! 「哼,才不過兩千歲而已。」門的口氣很不屑:「兩千歲就值得驕傲嗎?在我的眼裡,兩千年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假期罷了,我的實際年齡可是在你的五倍以上!」 「五倍以上?那是……」索羅狄一愣,隨即變了臉色:「你已經存在一萬年了?」 「準確的說是九千九百七十六年!」門回答道:「還有二十四年的時間,才到一萬年,唉,慚愧啊,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門的態度還有些謙虛。 「哦,這可是寶貝。」索羅狄瞬間兩眼放光,直溜溜的盯著我:「近萬年的靈魂!天啊! 這簡直是一座寶庫,你從哪裡找到的?」 「我……」我剛準備好答話,門就接過了話頭:「不要說得和你們的存在方式一樣,我可不是一個亡靈,準確的說,我的生命形式,應該只能算是一種生存的形式!」 「生存形式?」索羅狄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問我:「什麼樣的生存形式?這個傢伙是什麼奇怪的生物?」 「呵呵,準確的來說……」我笑著抓了抓自己的鼻樑:「這個傢伙應該算是一道門吧!」 「門?」索羅狄一愣。 「不要門,這樣說門很簡單沒趣……」門強烈的表示抗議:「我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法力無邊的、知識淵博的、縱橫無敵的、無所不能的……」後面是連續不斷的三十多個形容詞! 「如果你再不閉嘴的話,我會讓你變成粉身碎骨的!」早已經聽得不耐煩的索羅狄惡狠狠的說道,右手裡早已經凝聚起一隻小小的暗黑能量球,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裡面洩漏出來的一點點黑暗元素[奇+書+網],讓處在它身邊的人,充分意識到它可怕的威力! 瞬間,門就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嘮叨,空氣頓時安靜了許多,連空中縱橫肆虐的風聲都讓人感覺像是仙樂一樣悅耳,我聽到門在那裡小聲的嘀咕:「我的上一任朋友說得無比正確,永遠不要和粗俗的人,用太多的華麗詞藻,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屈服於暴力,而不意味著真理的磨滅!」 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把脖子上那個水晶球項鏈摘了下來,對索羅狄一笑:「索羅狄,我以埃格斯的主人、靈魂法師的首領身份,將這顆紫色的水晶贈送給你,這是我的禮物,也是靈魂的珍寶,你要好好珍惜,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我會考慮取消你亡靈的身份,彙集亡靈的力量,將你送入新的迴圈!」 「什麼?」索羅狄和那扇門一起驚叫了起來,剛才門的那一番長篇大論,早就讓索羅狄瞭解了他的身份,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出奇的一致,連音調的高度都相差不遠:「我要接受他?」兩個……嗯,靈魂又同時問道。 「有什麼意見嗎?」我微笑著說道:「這是我作為靈魂導師贈送給你的禮物,接受他吧!」 聲音出奇的平靜,就像是那寧靜的死亡。 索羅狄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那扇門則大聲的叫著:「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想,如果門也有臉的話,他的臉色恐怕也不會讓人心情愉快。 「閉嘴!」索羅狄低吼了一聲,那個曾經出現過的光球,又來到了他的手上,然後門就停下了它喧嘩的叫聲。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索羅狄已經初步瞭解,該怎樣來對付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了! 經過些許的廢話溝通之後,索羅狄拿過了項煉,又和門鬥氣了一會兒。 「啊,恭喜你,你已經離開我十五天的時間了!」索羅狄硬是選擇轉換話題,微笑著對我說道:「在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漫長,這漫長的十五天裡,我天天都在想著你!」 「想著他做什麼?」掛在索羅狄脖子上的門,正不安分的說道:「想著他給你買早餐?」 「閉嘴!你這個愚蠢的萬年怪物!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索羅狄惡狠狠的說道。 「顯然我的話說的恰到好處!」門毫無一點自覺性。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十五天裡都發生了些什麼?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索羅狄想了一下,然後對我一笑:「只有你那件事情最特殊了,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和各種各樣的人下棋的過程中挺過來的!」 「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問道,如果這就是忍耐的話,那冰瑩心未免也太能忍耐了一點。 「哦,對了……」索羅狄一拍腦袋:「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在你離開的第十天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封信,好像是上次來我們那裡的那個女孩送來的。」 「是嗎?」我微微一笑:「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索羅狄聳了聳肩:「你不在,我也沒有注意看,順手就放到一邊去了,一直到剛才你說到,我才想起來。」 「嗯……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我說道:「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吹風雪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好在這裡離哈米不是很遠,我和索羅狄帶著速和那道門,徒步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哈米城裡。 現在的哈米城裡,已經不能用熱鬧兩個字來形容,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盛大的節日。這個時候的天色不是很晚,並不是一個喝酒的好天氣,可是,幾乎所有哈米城裡的酒館,都沒有位置,就連那些往常最偏僻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滿滿是人,喝酒的人不但沒有座位,而且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估計今天哈米城裡,酒的消耗恐怕只能用驚人來形容了。 「呼瑞!阿拉塔!」大街小巷,到處都充斥著這種歡呼聲和叫喊聲,到處都是大人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剛才的神跡,而小孩子則充分的發揮了他們擅長學習的特點,街上已經開始出現,騎著帶有龍頭掃把的小孩,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為了爭奪這個神的位置,開始了小孩子們的街頭鬥毆。 「嗯,我有個問題。」那個門為了怕驚世駭俗,聲音也小了好多,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同時也讓我和索羅狄長出了一口氣,這個門起碼還知道囂張的地點和場合。 「什麼問題?」我笑了笑說道:「我和索羅狄盡量回答你。」 「他們喊的『呼瑞』和那個『阿拉塔』是什麼意思?」門小聲說道,同時水晶裡的那隻眼睛也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人,生怕有人對它圖謀不軌。 「這個……」我聳了一下肩膀:「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上去像是當地的一種方言,好像還帶有一些神話色彩。」 「神話色彩?」門疑惑的問道:「怎麼說?」 「民間的東西中,多少都帶有一些神話色彩。」我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種神話色彩,究竟是怎麼出現的,我親眼見過一次……」說著,面帶微笑,我安靜的看著對面的索羅狄。 「呵呵。」索羅狄被我盯得乾笑了兩聲,抓了抓自己的頭:「這些東西神族他們比較擅長,我只是向他們借了一點經驗!」 「好了,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門不耐煩的說道。 「解決不明白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個明白的人來問一下。」我一笑,伸手拉住了一個騎著龍頭掃把,呼嘯而過的小猴子。 「喂,你要做什麼?」小孩子顯然很不滿我將他拉住,伸出胳膊用那已經發亮了的袖子,使勁的抹了一把鼻涕。在這個崇尚武力,並且生存艱難的地方,禮貌和學養,顯然不如生命和食物重要。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頭,但是我這種表示友好的方式,在這裡並不太受歡迎,小孩滿臉厭惡的努力想要躲過去,但是終於因為身材和年齡的差距,還是沒有躲開。 「我問一個問題,孩子,嗯,告訴我『呼瑞』和『阿拉塔』是什麼意思?」 「你是外地人?」孩子歪著頭看了我一眼:「本地人是不會不知道的!」 「是!」我笑了一下,伸手到自己魔法袍的口袋裡,然後摸出了幾個銅板:「告訴我,我就給你這些零錢。」 看來我手裡這些零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小孩眼睛一亮,死死的盯著我手裡的錢,嘴裡說道:「真的?」 「當然,我從來不騙人。」 「嗯,『呼瑞』是拉蒙族語,他們是我們的祖先,翻譯成大陸通用語言就是『萬歲』的意思,『阿拉塔』是我們從古代就流傳下來的神話之中的戰神,傳說中他是騎著黃金色的巨龍,劈開風雪來到我們這裡,賦予了我們生存所需要的力量!」說完之後,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零錢,騎著木龍,飛快的離開了。 「好極了!我們之中又有一個人,成為了一個偉大的人物!」索羅狄微笑著說道:「這一次的麻煩顯然不是衝著我的!」 「呵呵。」我笑了笑:「這也許是命運吧,命運讓我引導了這一切,戰神嗎?嗯,很有趣,……這些說不定會帶來很多有趣的事情!」說完,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 在歡呼的人群之中,我和索羅狄回到了我們的住處,看著周圍興奮激動的人群,我和索羅狄多少都有了一些感慨,也許當生命和短暫劃上等號的時候,才會有如此之多的興奮和激動,這可能就是所謂歡呼、雀躍的生命吧?儘管如此,我們的感慨也是有限,因為,我們畢竟來自死亡,我們擁有著與眾不同的人生。 「就是這封信,喏,交給你了!」索羅狄進到屋裡一陣子之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封雪白的信箋,上面還裝飾了一根天堂鳥的羽毛。 我伸手接過來,一陣淡淡的芳香飄進了我的鼻子裡,信封表面寫著幾個字:索洛和馬裡特先生收,那種娟秀的字體,明顯就是出自一個溫柔多情的女性之手,而且十有八九是冰瑩心。 我笑著看了一眼索羅狄,然後動手撕開了信封,抽出了裡面的信。 「尊敬的馬裡特和索洛先生,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已經在內心深處把你們當成了朋友,尤其是索洛先生的話,讓我從新找回了人生,我現在正在全力追逐著他的腳步,我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麻煩。我沒有別的人可以求助,所以,我希望兩位能看在一個朋友的份上,幫助我解脫,我知道我提出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此時的我,別無選擇……請原諒我的魯莽。 冰瑩心」 「你怎麼看?」我將手裡的信遞給了索羅狄。他接過去快速的看了一遍:「嗯,我無所謂,一切聽你的。」 「關於這個女孩的問題,好像是你釋放了她壓抑已久的東西。」我說道:「我們也有責任,該在關鍵的時候幫她一把。」 「我對於靈魂魔法的研究,可是還沒有達到導師的地步,我只是嘗試的接觸一些靈魂上的東西。」索羅狄笑著說道:「所以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我想我應該付一點責任,同時,這也是一個觀察靈魂的好機會!」 「我也這麼認為!」我笑了笑:「我們要是去的話,難免會沾染上權利、陰險和宮廷黑暗,但是,在這兩個地方,才是靈魂諸多反應滋生的地方,在那裡,我們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情!」 「那你為什麼不早去解除他們?」索羅狄笑了笑:「按照你的實力來說,想要進入這種環境,並不是很難吧?」 「嗯,怎麼說呢?雖然我對這些事情非常希望瞭解,但是,我並不想擔負太大的責任,這一次不一樣,我們只需要幫助冰瑩心一下就足夠了,這種小責任,我還是可以承擔的起。」 「我瞭解了!」索羅狄一笑:「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三天後的早晨吧?以我看,這場狂歡應該還要繼續一段時間,我希望能在這種狂熱降低下去的時候,雇到一輛代步的馬車!」 實際上,接下來幾天的所見所聞,完全證實了我原本的設想,那一場有些誇張的表演,竟然激起了整個哈米城人的狂熱,到處都是身穿盔甲的戰士,還有身著皮甲的年輕預備役戰士,他們揮舞著手裡的武器,還有盾牌,歡叫著、咆哮著,衝向徵兵處,報名參軍或者是傭兵團,希望得到一個傭兵的頭銜。 而各家、各戶的小孩子,都被自己的母親或者父親送去了少年訓練營地,接受嚴厲的軍事訓練,而那些魔馬騎士,更是成為了整座城市的偶像,被人推到了瘋狂的頂端。原先的哈米城,每個戰士都希望成為一名魔馬騎士,現在的哈米城,則是每個人都渴望成為一名魔馬騎士。 因此,對於掌握了速這只可能捕捉到魔馬王的魔獸的我們,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不過,前一段時間雪女的拜訪,讓所有人對這個傢伙喪失了不少的熱情,也因此我們受到的騷擾並不是很多,減少到了一個晚上兩、三次的地步! 到現在為止,哈米城已經越來越像一個龐大的軍事要塞了。 幽雲虛弱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那只骸骨已經千瘡百孔,不過,依稀可以看出來一支笛子 的模樣。 「幽雲小姐,休息一下吧?」流摩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去掉了那個隔音結界,手上還端著熱氣騰騰的食物。 「啊!流摩先生。」幽雲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微笑。「從我開始以後,經過多長時間了?」 「已經過了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的夜晚。」流摩把食物放到了地上,然後說道。 「才過了一天嗎?」幽雲笑著搖了搖頭:「可是我的感覺,卻像是已經過了一百年。」 「幽雲小姐,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攪你,可是,我想,我還是要說一下。」流摩小心的說道:「沒有多久就是我們公開演出的時候了,關於我們新的曲目,不知道,您有什麼計劃?」 「計劃我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不過,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幽雲輕輕攏了攏額頭的散發:「我會在明天的這個時候,把我的作品處理完,然後我會去找莉莉絲她們,討論一下關於演出的事情。」 「我知道了。」流摩點了點頭。 「對了,花穎呢?」幽雲不經意的問道:「怎麼沒有看到花穎,她跑到哪裡去了?」 「花穎小姐在她的房間。」流摩說道:「還讓我也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她要做什麼?」幽雲驚訝的問道。 「應該是和你做一樣的事情。」流摩淡淡的說道:「你們都一樣固執。」 「可是,她……」幽雲本來要說些什麼,想了想,終於沒有說出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幽雲小姐。」流摩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也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轉身向外走去:「在導師回來之前,絕對不要出什麼事情,我是你們的護衛,儘管現在已經是亡靈,可是,原本受的教育一直鞭策著我,我護衛的人出了意外之後,我想,我也會以死謝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流摩已經消失在門口,那層隔音結界已經無聲無息的升了起來。 流摩站在屋子外面,手裡緊緊地握著那把暗黑色的巨劍,因為太過用力,握劍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五指指印。 與此同時,利馬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在繁華的利馬,從來就不缺乏有錢人,也從來不缺乏藝術家,因此,住在利馬的人都有自己的一份驕傲,很多東西他們都看不上眼,他們也不隨便談論什麼東西,不過,在利馬卻不會缺少聊天的話題。 值得他們談論的話題實在是太多了,一個神殿的祭奠,在利馬人心中,本來算不上什麼,就算是祭奠上會出現神殿教廷的聖女,還有下一任教宗,高傲的利馬人也不會對他投入太多的熱情,但是這一次顯然不同,讓他們感興趣的事情就像是成熟了的葡萄,一粒接著一粒,進入他們的視線。 先是一個暗靈歌舞團,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一出現在大陸上,已經引起了可怕的轟動,那種狂熱的浪潮,是一波接著一波,像潮水一樣在整個大陸上擴散,當然也傳進了愛好藝術的利馬人的生活圈子。 利馬人本身也不是偏聽偏信的一群人,事實上,在聽到這個傳言的最初階段,他們對這種話,只是用各種各樣的嘲笑作為回答,在他們心中,一個流浪歌舞團的演出再怎麼吸引人,也只不過是在街頭巷尾,給那些粗俗不堪,根本不瞭解高雅藝術的人解悶的,對他們的表演以藝術相稱,簡直是侮辱了藝術這兩個字。 但是,這種傳言越來越多,而且有幾個有幸參加了底比斯慶典的利馬著名藝術家,回來之後都是一臉陶醉的樣子,對於暗靈歌舞團的表演讚不絕口,講起那次經歷更是兩眼放光。 不過,要是請他們評論一下暗靈歌舞團的舞蹈,他們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在他們被人追問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其中的一個終於站了出來,說了一句話:「暗靈歌舞團的表演,是無法用語言或者文字來表現的,她們的演出,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這幾個著名藝術家的眼光,利馬人還是相信的,連他們都給了暗靈歌舞團如此之高的評價,於是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利馬人由最初的嘲笑、諷刺,變成了現在的半信半疑,對於暗靈歌舞團的態度,與其說是仰慕,倒不如說是好奇,不過好奇也好,仰慕也好,暗靈歌舞團的表演,讓利馬人望眼欲穿。 還有就是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的到來,依利亞的名字,在整個大陸上,都是非常的出名,最出色的女性音樂家、最傑出的鋼琴演奏家、最年輕的音樂女神祝福者,最……總之各種各樣的稱號,襯出了依利亞絢麗的光芒,讓她成為整個大陸上的音樂之星。她的音樂,號稱連諸神都能感動。 依利亞隸屬神殿教廷,但是卻不受神殿教廷的節制調遣,每三年只在教廷的諸神祭祀上進行一次演出,其他時間都在各國遊歷,但是很少公開演出,利馬人也只是在兩年前聽到了依利亞的一支獨曲,那彷彿來自天堂的音樂,讓利馬人念念不忘,相對於暗靈歌舞團的半信半疑,利馬人對於依利亞的期待,更是望眼欲穿。 最後的一個消息,利馬的藝術氛圍,還有教宗聖女親自舉行的祭典活動,吸引了大批的大陸上著名的演出團體,大陸上最好的雜技團之一「拉馬」,最好的歌劇團之一「蘭多爾特」,最好的劇團之一「亞米亞」等等,都開始向利馬匯聚,利馬的藝術學院,更是精心準備了各種各樣的精彩節目。 一時之間,利馬這個藝術之都,成為了整個藝術界的焦點,雖然離以住申請的時間,還有兩個月,但是,許多慕名而來的藝術家,還有藝術愛好者,早已擠滿了利馬大大小小的旅館,讓原本就腰包鼓鼓的利馬人,更是大發橫財,反正沒有人會覺得錢多。 第六集 第六章 骸骨之笛 當你頹廢時,生命永遠在你的前方。當你高傲時,生命只會在你的身後。當你探索時,生命就在你的周圍。 --《靈魂的探索||克尼。特莫爾》 此時此刻,在拉蘭朵的一間普通房間裡,萬眾矚目的中心之一,幽雲正在微微喘息著,雕刻刀已經掉到了地上,而地上的那塊原本還算乾淨的布上,已經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骨粉,幽雲的手裡,則拿著一隻骸骨做成的笛子。 這支笛子的形狀,和一般概念上的笛子不同,因為是用一根最接近心臟的肋骨做成的,所以,整支笛子成了一種古怪的弧形,上面整齊的雕著孔洞,笛子裡面已經被鑿穿,只剩下一層骨殼,嚴格上來說,這支笛子並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燈光昏暗的時候,笛子上泛出淡淡的綠茫,看起來有些駭人,不過,這一支算不上美觀的笛子,卻被幽雲寶貝一樣捧在懷裡,輕輕地撫摸。 儘管幽雲因為疲倦,還在微微的喘息,儘管因為失去了太多的靈魂能量,讓幽雲的身體顯得有些透明,儘管靈魂的魔導器,因為過度使用,而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可是,能得到這一支笛子,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幽雲小姐,恭喜你。」流摩撤掉了隔音結界,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幽雲還是從他的口氣裡,聽出了欽佩和讚歎的意思。 「流摩先生,也謝謝您,謝謝您一直守護在我和花穎的身邊。」幽雲勉強的笑了笑,說道。 流摩看著幽雲有些透明了的身體,皺了一下眉頭:「幽雲小姐,你最好快點休息一下,趕快恢復一下靈魂能量,不然的話,就有些危險了。」 「沒事的。」幽雲搖了搖頭:「對了,花穎呢?她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裡?」 「花穎小姐就在她自己的房間休息,她也完成了自己的東西,相對而言,她做的要比幽雲小姐簡單一些,所以,完成的也要快一些。」流摩說道。 「這樣啊。」幽雲點了點頭:「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離祭典的演出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我們不在祭典的第一天演出,因此,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事情,小姐比預定的時間提早完成,你還有些時間休息一下,你也必須休息一下,不然,以這個樣子是沒辦法見人的。」 「好的,我知道了。」幽雲虛弱的點了點頭,俯下身去,小心的用那塊布包好那根骸骨的粉末,然後小心的收藏起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走到了床前,緩緩地躺了下去。 流摩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給她輕輕蓋上了被子。 「流摩大哥,那個幽雲姐姐怎麼樣了?」莉莉絲從房門外小心的走了進來,小心的問道。 「還好吧,幸虧導師製作的靈魂魔導器能力夠強,這才讓幽雲躲過一劫。」流摩看了一眼莉莉絲,說道。 「還有花穎,她們這個樣子能不能好過來啊?」莉莉絲語帶哭腔的問道。 「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流摩搖搖頭說道。 「我,我……」莉莉絲半天也沒有講出一句話來,一轉身走出了房門,不久,就聽到一聲房門關閉的聲音。 「導師,你看得見嗎?莉莉絲,好像也長大了一些。」流摩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神殿的傳送魔法陣微微一閃,一個俏麗的影子,就站在那六邊形的魔法陣當中,一身白衣、一頭及腰的長髮、一雙烏黑的眼睛、一雙纖細的手指,寧靜溫和的氣氛,隨著她的到來慢慢散開,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依利亞小姐,歡迎您的到來!」契羅德大笑著迎了上去:「上次見到您的時候,還是在三年之前呢!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您太客氣了,殿下。」依利亞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聲明一下,我來到這裡,並不是因為神殿的面子大到把我壓住,我之所以來到利馬,是因為暗靈歌舞團的存在,我對她們充滿了好奇。」 契羅德眼角閃出一絲不滿,隨後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還是由暗黑力量操縱的,有什麼可關注的?只要依利亞小姐一來,哪有她們表現的餘地?」 「殿下。」依利亞不滿的看了一眼契羅德:「在我眼裡,藝術就是藝術,沒有高低之分,也沒有力量之分,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見識一下,她們聞名大陸的音樂和舞蹈,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契羅德連連點頭:「不過,依利亞小姐長途跋涉,耗費了大量的體力,這樣吧,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好嗎?」 「好吧,我知道了。」依利亞點了點頭:「希望我們兩個人合作愉快,殿下。」說完向契羅德微微躬了躬身,轉身在神殿僕從的指引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哼……」契羅德輕輕地哼了一聲,嘴角帶出了一絲冷笑,轉身離開了這間放置傳送陣的房間。 「聖女殿下,歡迎您的到來。」一間殘破的小酒吧後院,普蒂斯迎來了暗黑聖女和她的暗黑術士團。不過,聖女始終站在陰暗的地方,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普蒂斯長老,辛苦你了,怎麼樣?情況有什麼變化嗎?」陰影中的女人緩緩的開口說道。 「聖女殿下,事情有了一點變化。」普蒂斯微微一笑:「首先,剛剛得到消息,眾神樂師依利亞剛剛到達利馬。」 「依利亞?她來到利馬了!」黑暗中的女人微微一愣:「消息準確嗎?」 「準確,我們潛伏在神殿周圍,和內部的線人送來的消息,根據他們的形容,應該是依利亞本人。」普蒂斯靜靜地說道:「那種獨特的氣質,只有在她身上才會出現。」 「依利亞也來了?」陰影中的女人慢慢地說道:「這麼說,神殿已經注意到了暗靈歌舞團,準備全面壓制她們了,動作好快,原本以為我們這些年不動聲色,已經緩和了神殿和我們之間的緊張局勢,這樣看來,他們對於暗黑力量的防範,還是很嚴格的。」 「聖女殿下,既然依利亞來了,就說明神殿方面已經開始動手了,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普蒂斯安靜的說道。 「普蒂斯長老,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聖女問道:「你是暗黑世界的首席智囊,不會對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吧?」 「聖女殿下,這件事情,我想,還是有辦法解決的。」普蒂斯笑了笑:「現在最大的難題有兩個,一個是神殿和我們之間的緊張局勢,另一個,就是神殿方面對於暗靈歌舞團的壓制和戒心。」 「是的,大概是這樣。」聖女點了點頭。 「我說的兩件事都和神殿的敏感有關,那麼我們就可以這麼做,首先,就是關於亡靈島上一名強大的亡靈法師,已經來到大陸上的傳聞,可以讓我們利用一下,如果成功,可以引開神殿方面的注意力,讓他們因為危機,而和我們維持友好的狀態,這樣的話,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暗靈歌舞團的事情。」普蒂斯說道。 「嗯,有道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伊薩特,突然出聲:「低級的亡靈召喚術,使用某些暗黑魔法就可以類比,這樣的話,假冒亡靈法師,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可是,如果神殿方面,並不如我們想像的來行動呢?」聖女問道。 「這樣的話,事情就比較麻煩。」普蒂斯說道:「但是還是有辦法解決的,亡靈法師出現,神殿方面絕對不會無動於衷,那麼,他們必然會分散一部分精力來處理這件事情,然後,我們就利用暗黑術士團,處理掉一部分神殿的人,這樣的話,既打擊了神殿的實力,又解除了我們的麻煩。我想,以暗黑術士團的能力,應該能把事情處理得完美,讓神殿方面查不出兇手吧?」 「……」片刻的沉默之後,黑暗中的聖女微微點了點頭:「就這麼辦吧,我同意。不過,我希望先看看暗靈歌舞團的實力,看看是否值得我們這麼做。」 「這個……聖女殿下,這好像有些困難。」普蒂斯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普蒂斯長老,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暗黑聖女奇怪的問道。 「是這樣。暗靈歌舞團目前不在利馬。」普蒂斯說道:「據可靠消息,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去出席兩個星期之後,在冰雪王國舉行的國慶典禮。」 「什麼?他們離開了?」暗黑聖女皺著眉頭問道:「難道他們不打算參加兩個月之後的諸神祭典了嗎?」 「不,他們是用魔法陣離開利德聯盟的,然後,他們會在兩個月之後回來。」普蒂斯說道。 「但是他們走得這麼匆忙,不應該啊!」暗黑聖女輕輕說道。 「因為,冰雪王國的特使,為他們帶來了那個失蹤的暗黑魔導師的消息。」普蒂斯低聲說道。 「那個暗黑魔導師有消息了!」暗黑聖女的聲音有些興奮:「好極了,這樣事情就更加有趣了,發動我們的情報機構,全力收集他們的情報!」 「幽雲姐姐,你覺得怎麼樣?」花穎疲憊的打著哈欠。坐在飯桌前,飯桌上擺著豐盛的晚餐。 「呵呵,我還好,倒是你自己,應該注意一點。」幽雲忍住笑,說道。 「我也還好啦,對了,姐姐,這幾天的時間你做了什麼出來,拿出來我看看怎麼樣?」花穎好奇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一支笛子。」幽雲笑了笑,然後把那支骸骨之笛拿了出來:「你呢?你做了什麼?」 「姐姐,吹一曲給我聽聽。」花穎神秘的一笑:「只要你演奏,我就給你看我做的東西。」 「什麼東西搞得神神秘秘的?」幽雲眨了眨眼睛,問道。 「快演奏,快一點!」花穎笑著說道:「讓我聽聽你笛子的聲音。」 「好吧、好吧,你個死丫頭!」幽雲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對了,莉莉絲呢?我怎麼沒有看到她?」 「莉莉絲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最近你們好像都染上了同樣的毛病。」流摩微微一笑,說道。 「哦,最近大家都很忙啊!」幽雲一笑,然後把笛子放到嘴邊:「那我們兩個人,就先看看我們的成果好了。」 片刻之後,悠揚的笛聲,開始在房間裡響了起來,完全不同於以前聽到的演奏,吹了幾段之後,幽雲驚訝的停了下來,然後把手中的笛子放到眼前,上上下下仔細看著,這笛聲,不,應該說這心聲,這笛子的聲音,就像是從自己的心裡發出來的,笛聲響起來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在微微的顫動,心聲隨著笛聲,不,也許是笛聲隨著心聲,完全融入到音樂之中,幽雲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和音樂貼得如此之近,似乎自己就是音符,在空氣中快樂的跳躍。 「姐姐,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好奇怪啊!」站在一邊的花穎,愣愣的看著幽云:「剛才,剛才我好像聽到了你的心,我從來沒有過剛才的感覺,我清楚的把握住你的每一個節拍、每一個音符,甚至每一個想法,如果我跳舞的話,那將是我們配合的最為美好的一次!」 「不要說廢話了,你不是說要把你做的東西給我看嗎?」幽雲穩了穩情緒,笑著說道。 「那你就再演奏啊!我就跳舞給你看!」花穎俏皮的笑了笑。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做了些什麼,這樣神神秘秘的。」幽雲一笑,將笛子送到了嘴邊,輕輕吹奏了一曲「靈魂之慟」,這是當初導師最早給她的曲子中的一段,現在用骸骨之笛演奏起來,更把其中的意境演繹得入木三分。 伴隨著這悠揚美妙的曲子,花穎輕輕躍起,接著,一陣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雖然不是幽雲的笛子,但是卻和幽雲的笛子,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那悅耳的鈴聲隨著笛聲響起,讓笛聲更加完美,也讓音樂更加醉人心神。 花穎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穿著銀色鈴子的短手杖,手杖上薄薄的塗了一層銀粉,配合那銀色的鈴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花穎一身銀白色的衣裙,和那銀色的光芒相呼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銀芒。 笛聲漸漸停了下來,空氣似乎也隨著音樂聲的停滯,而凝結起來,周圍所有的靈魂,都在回味剛才的感覺,回味那種心靈的呼喚,無論是什麼樣的生物,都在這一刻,透過音樂和舞蹈,接觸到了幽雲和花穎的心靈,感受到了她的一切,在音樂和舞蹈中,幽雲和花穎把自己心靈中最完美的一切,都寄託在音樂和舞蹈之中,讓周圍的靈魂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或喜、或悲。 「真是、真是……」站在一邊的流摩,好半天之後才能發出聲音:「這,這真是太神奇了!我跟隨歌舞團也有些時間了但是從來也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看過這樣的舞蹈,雖然,這曲子並沒有一定的模式和樂章 ,但是,卻有一種隨心所欲、貼近心靈的唯美感覺,竟然比我們以前所有的曲子,都讓人難以自持、無法自拔!」 「流摩大哥,你真的這麼想嗎?」花穎甜甜一笑,問道。 「絕對沒有一點恭維的意思。」流摩嚴肅地說道:「我是實話實說,我從來也想像不到會有這種音樂,會有這種夢幻般的舞步,那一剎那,我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在我的身體裡,已經被這種音樂充斥,我的眼睛裡,也只有花穎小姐跳動的舞步……」說著,還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還陶醉在剛才那美妙的感覺之中。 突然,流摩覺得似乎房間裡太安靜了一點,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幽雲和花穎正古怪的盯著他看個不停,好像他的臉上長了花一樣。 「兩位小姐,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流摩臉色一紅,問道。 「沒什麼,只是流摩大哥從來沒有講過這麼多話,感覺很有趣啊!」花穎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流摩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並且借用房間裡的陰影,擋住臉上的紅潤。 「呵呵,流摩大哥,你臉紅了,這是第一次啊!」花穎繼續開著流摩的玩笑,這個小丫頭從來不知道煩惱是什麼,在她單純的心裡,只有美妙的旋律,還有醉人的舞姿,以及無憂無慮的生活。 「好啦、好啦,花穎,不要拿流摩大哥開玩笑,不過,剛才的演奏,我真是前所未有的投入,感覺非常的好,對音樂的把握也非常的準確。」幽雲輕輕的撫摸著手裡的笛子說道。 「是啊,這樣的音樂,是屬於我們自己的音樂,和導師的完全不同!」花穎笑得就像一隻開心的貓咪。 「如果說導師的音樂,是通過音樂深入到周圍的靈魂之中,感動所有的靈魂的話,那麼,兩位小姐的音樂,就是通過心靈共振,把自己的心聲傳達到周圍的靈魂之內,讓周圍的人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雖然能夠達到差不多的效果,但是卻有著不同的過程,還有截然不同的感覺。」流摩認真地說道:「如果把導師的音樂稱作靈魂之音,那麼,兩位小姐的音樂,就可以稱為心之音。」 「心之音?很好的名字啊。」幽雲微微一笑,說道,隨後又歎了一口氣:「可是,這樣的音樂還是無法和導師的相比,導師的靈魂之音是真正的音樂,而我們的心之音,只不過是憑藉我們手中的樂器創造出來的。」 「儘管是這樣,也已經很了不起了!」流摩說道:「這畢竟是你們東西了」 「對啊,這樣的話,我們起碼知道我們今後努力的方向!」花穎眉開眼笑的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一條路。」 幽雲一愣,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沒錯,花穎說得對,儘管我們的音樂和導師的還有差距,可是,我們卻有了自己的方向,只要我們努力,總有一天我們會趕上導師的。」 「是啊,是啊!」花穎用力的點了點頭:「對了,幽雲姐,這樣的樂器,應該配上什麼樣的曲子呢?」 「花穎,難道你剛才沒有感覺到嗎?」幽雲看了一眼花穎:「剛才我演奏的音樂你以前聽到過嗎?」 「這個……好像沒有注意到。」花穎吐了吐舌頭:「我只是在跳舞,連我也記不清我究竟跳了些什麼,但是,我卻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和諧美妙。」 「這就對了。」幽雲,一笑說道:「我們的心之音,演奏的就是心靈的音樂,花穎,什麼樣的心靈,可以用一些格子將它框住呢?與其強制的、人為性的,為心靈填上一個曲譜,還不如隨著心靈的意思,演繹自己的樂章 。」 聽著這番話,周圍的人陷入了沉思。 第六集 第七章 相逢前的插曲 「這就是你說得好主意?」我坐在顛簸的馬車上,輕輕揉著有些疼痛的腦袋,索羅狄則一臉傻笑的坐在一邊。 原來,索羅狄所謂的好主意,就是到當地的光明神殿,利用他神棍的身份,騙得一次免費的空間傳送,結果,因為我造成的那場騷動,光明神殿已經派出去一些送信的人,神殿內的魔法師魔力所剩無幾,根本無法傳送我們離開哈米。這個時候,比較舒適的馬車已經沒有了,無奈之下,我和索羅狄只好和一群商人搭乘幾輛簡陋的馬車離開哈米,奔向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亞西。 「嘿嘿嘿……」索羅狄一陣乾笑:「這個說起來也有你的問題,要是你不搞那麼大的聲勢,我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坐馬車旅行,也是一種難得的樂趣啊!」說完也不等我回答,轉身跑到別的旅客那裡,和他們聊起了天。 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出了哈米向南,經過阿貢山口,外面的景色,馬上就變了一個樣,北方那寒冷刺骨的風雪,被撒函山脈擋在了南面,所望之處,到處都是一片妖艷的綠色,還有成群結隊的馬群和羊群,這裡就是拉米特林草原,大陸上最大的牧場。 坐在這輛馬車上的,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對於這種景色,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唯一抱著極大興趣往外看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看樣子應該是跟著行商的學徒。可惜,他們這種樂趣也沒有維持多久,千篇一律的綠色,和長的差不多的牛羊,很快把他們那僅有的一點點興趣完全消磨掉了,這個時候,離阿卡亞西還有三天的路程…… 「啊!每一次我走這條路,都覺得非常的無聊……」一個行商伸了一下攔腰,說道:「儘管它讓人昏昏欲睡,但是我卻沒有那麼多的覺可睡,讓我忍不住要詛咒它!」 「我可不這麼認為!」一個年紀稍大的商人笑著說道:「在我行走在這條路線前兩年,我也是抱著和你一樣的態度,但是,自從我學會了玩紙牌之後,我就覺得這條路為什麼這麼短!」 「啊!沒錯!」有人叫道:「你會玩嗎!我還正在發愁怎麼找一個牌友呢!」 「當然!這是我的樂趣!」那個商人笑著說道:「只有在這條路上,我才可以盡情的玩個痛快,要是在家裡被我老婆知道的話,我們晚飯的柴火,十有八九會變成我的牌……」 這個傢伙的說的話,引起了車廂裡的一陣哄笑。 「來,讓我看看,我們有多少人……」行商說道:「嗯,一、二、三……哦!好極了!我們有八個成年人!那兩個小孩子不算,他們應該先學會怎麼樣哄老婆,再來學習怎麼樣玩紙牌……」 「哦?那樣做是不是為了防止紙牌成為柴火?」有人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行商一臉的理所當然:「只有能騙住老婆的人,玩紙牌的時候,才能騙住別人!」 車廂裡哄堂大笑,就連拉車的老頭都笑個不停,有了這名有趣的行商,旅途沉悶的氣氛,被緩解了不少…… 行商拿出一塊布,就那麼鋪在地上,然後從自己的背囊裡拿出了四副紙牌。 這種簡單的紙牌遊戲,在民間是非常盛行的,打法也很簡單,很適合一些人在旅行中解解悶,而且學起來也非常快速,尤其在索羅狄這個愛好棋牌遊戲的人眼裡,更是不可多得的休閒遊戲,沒有多久,這個傢伙就和他們打成一片,我和另外四個人則組成了另一組,在馬車裡擺了兩局。 「十個銅幣……」索羅狄將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銅幣,向前一推:「啊,這真是一個非常美妙的旅行!它讓我心情極度放鬆……」 「呵呵,我早說過,只要有這些紙牌,旅途並不枯燥。」最早說話的那個人,笑著說道: 「我跟了。」從自己面前推出一小堆銅幣。 「我也跟了。」第三個人說道:「不過你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沒有什麼共同的地方?」 「阿卡西亞!」最後一個人說道:「當然是阿卡西亞,這種難得的機會,當然要去見識一下!」把自己的牌丟下:「我不跟了。」 「我也是去阿卡亞西,但是我不明白你們說的『難得的機會』指的是什麼?」我把手中的牌,丟了一張出去:「你們不是商人嗎?去那裡難道不是做生意?」 「生意當然要做。」我對面的一個傢伙說道:「而且生意會非常的好做,不過,能夠有機會看看大陸上最好的歌舞團的演出,那將是我一生的榮幸。」 「最好的歌舞團?」我一頓,直覺上這和我有關:「是什麼?」 「天啊!你連這片大陸最好的一個歌舞團都不知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聞。」和我一組的一個傢伙,無可救藥的搖了搖頭:「大陸上最著名的歌舞團,當然是由花穎、幽雲還有莉莉斯三位小姐領導的『暗靈』歌舞團!」 「是啊,聽說那是一個很不錯的歌舞團。」我乾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竟然是花穎她們,從上次離開到現在,大概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出現在那裡?我記得上次是告訴她們,要在利德聯盟等我…… 「啊哈!我贏了,謝謝你們的慷慨!」那面傳來了索羅狄的歡呼聲,玩紙牌很容易讓人興奮,讓人熱血沸騰,也讓人口不擇言…… 索羅狄一邊將大把的銅幣攬到自己這邊,一邊對這邊說道:「『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聽起來相當的耳熟,好像是……哦!對了,夥計,你不是和我說過,你組織過一個歌舞團就叫做『暗靈』嗎?」 就在索羅狄說出那句話之後,整座車廂突然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平靜當中,幾乎是同時,除了索羅狄,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我這個方向,就像是我的頭上長了花一樣。 連索羅狄也因為這種過於平靜的氣氛,而停止了自己的斂財行動,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我…… 「請問,你說你的歌舞團是叫暗靈?」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傢伙,小心翼翼的問我。 「這個,這只是我朋友說的,並不代表我說過這樣的話。」我笑了笑,仔細看了看我的牌,然後一皺眉頭:「看來我這一次的手氣,並不是很好!」 「請問,你說的暗靈是那個一個暗靈?」又有人問道。 「應該是另外一個吧?」我一笑:「這個世界上,重名的現象很常見!」 「黑色的魔法袍、有些慘白的臉色、還有冷冷的神態……天啊,他真的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有人大聲說道,然後,我就聽到粗重的喘息聲,車廂裡的一大群人,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我看,眼睛睜得可以把一隻杯子放進去…… 「這個……」我笑了笑:「有什麼不妥嗎,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流浪法師。」 「啊,馬裡特先生,能和您坐在一輛車上,簡直是我畢生的榮幸……」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大叔,近乎獻媚的湊了過來:「小人的名字叫做史迪夫,請問,您肯賞光和我握一下手嗎?」 我茫然的伸出手來,那個傢伙一把搶了過去,然後努力的握了兩下,然後把手縮回來,興奮的搓著:「既然我已經榮幸之至的和您握手了,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得到一張花穎的親筆簽名嗎?如果能有一張她們親筆簽名的魔法影像的話,我將是您最忠實的朋友,只要您有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不、不、不!團長大人,只要您能賞賜小人一張莉莉絲小姐的親筆簽名,我將是您最、最衷心的奴僕,只要您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眨一下眼……」 大叔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搶著說道。 「團長大人……」立即有人聲淚俱下的跪倒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胳膊,聲淚俱下的說道: 「求您讓我進入貴歌舞團,哪怕是做一名小小的雜役,刷廁所也行,我決不收分文!不、不、不!我一個月會孝敬歌舞團五個金幣的工資,只要您答應我小小的請求……」 「大人……」車廂裡響成了一片,到處都是渴求的眼神。 「這個……我記得我好像還是一個帝國的通緝犯?」我乾笑了一聲:「我在那個國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胡說!這絕對是誣衊!」立即有人憤然而起,卻不小心撞到了頂棚,然後「唉喲!」 一聲,捂著頭坐了回去。 「沒錯,這絕對是誣衊!這是從偉大的創世神創造這個世界之後,最大的一個謊言!」車廂裡亂七八糟的鬧成一片! 「這完全是那些無聊的人,為了詆毀您製造的謊言!」最開始那名叫做史迪夫的大叔義憤填膺的說道,隨即迎來了車廂裡一陣附和的聲音,所有人都跟著那位大叔連連點頭。 「這是怎麼回事?」我奇怪的問道:「我記得我並沒有什麼好名聲啊……」 「不不不,關於您的那些謠言,在您失蹤之後,底比斯王已經出面闢謠了,這已經被證實是無聊人士製造的無恥謊言,他們存心要抹黑您的名聲!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中一個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接著就是一車廂激烈的批判和豪言壯語。 「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微微一笑,揮揮手讓大家靜了下來,說道:「不過,我這個團長實在是名不符實,恐怕……」 「團長大人!」史迪夫大義凜然的說道:「你說這樣的話,就是見外了,伸張正義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你應該相信我們的決心和能力,我們也絕對相信您的清白!」 「好吧,既然大家這樣看得起我,我會盡力為大家想想辦法的……」我笑了笑說道:「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我的『暗靈』歌舞團會到阿卡亞西去?」 「嗯,聽說是因為阿卡亞西有什麼重大的慶典,因此國王陛下專程派人邀請她們的,幾位小姐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不過,也讓我們這些人大飽眼福了……」大叔笑瞇瞇的說道。 不知為什麼,我腦海裡出現了,和冰瑩心一起來的那個魔法師的影子,這裡面好像是有什麼特別的意味…… 草原的夜晚,總是比較寒冷的,凜冽刺骨的寒風,穿過高高的雪山,毫無顧忌的在平原上肆虐,在這裡,沒有什麼能夠擋住它們的腳步,給在草原上的人們帶來了大量的麻煩。 一車人現在已經都下了車,在草原上升起了火堆,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所有人都對我敬畏有加,或者說對暗靈歌舞團敬畏有加,現在,在整個大陸上,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讓所有人矚目。 晚上露營的時候,我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睡最暖和的地方,有馬車幫我抵擋風寒,有人把香氣撲鼻的烤肉送到我的嘴邊,如果不是因為這裡不一樣的環境,我幾乎以為自己是一個國家的帝王一般。儘管,身為一個亡靈,是否溫暖舒適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是那芬芳的烤肉,卻是我無法拒絕的,長期旅行在外的人,對於這種技術多多少少都很擅長,連我這個對食物非常挑剔的人,也吃得讚不絕口。 不過,有人歡喜的話,也會有人憂愁,現在整個車隊裡最不開心的,就是索羅狄這個神棍了,從他一出現,就一直沐浴在眾人的矚目和崇拜的眼神中,極大的滿足了這位暗黑魔族高位者的自尊心。可是,就因為一個暗靈歌舞團的名字,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也被別人自動當做一個僕從,這種從聖人到僕人的快速轉變,讓索羅狄非常的不習慣,尤其是我在用一種古怪的目光,帶著特別微笑看著他的時候,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尤為強烈! 當然,還有索羅狄身上那個不甘寂寞的傢伙,那個古怪的門,它和索羅狄之間,從來沒有什麼共同的語言,而且總喜歡對索羅狄冷嘲熱諷,偏偏活了萬年之久的這個老怪物,比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加起來的見識都廣,索羅狄根本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到最後往往會以索羅狄理屈詞窮,然後惡狠狠的威脅,要用暗黑魔法把門好好修理一頓作為結束。 通常在這個時候,門會識趣的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偶爾暗暗罵上一句卑鄙,而索羅狄卻得意的玩弄著手裡的暗黑魔法光球,臉上帶著與他聖人形象不符的獰笑。 我懶散的坐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旅行的同伴識趣的離開我們很遠,他們不是不想過來和我套套關係,但是我只要把幽雲她們抬出來威脅一下,這些人就會識趣的給我們這些怪人,讓出一塊可以獨處的空間,似乎幽雲和花穎是非常恐怖的咒語一樣。 這樣的話,書和索羅狄就會有時間爭吵不止,而不引人注目,我也可以有點時間,在那本「死亡的約書」上,寫些有的沒的東西。 那本約書在我手上,散發著灰黑色的光芒,我不需要動筆,只要我腦子裡出現我想寫下的東西,那本書上就會自動出現文字,非常的方便。離開那個古怪的山洞之後,約書給人的感覺開始轉為死寂、沉悶,這和使用它的主人有關,無論我怎樣?裝,我依然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亡靈。 一個在理論上,或者說,在嘗試上失去生命的人。不過,我在尋找和記錄的,卻比很多活著的人更加的追求,這讓我有些自豪,我並不嫉妒生命,因為我也生存著,以我自己的方式,人是否生存,並不是要看它有沒有心跳、有沒有血液,而是看它有沒有追求,有沒有充實的生活。 「亡者的約書」記錄的,並不是所謂神和人的約定,不是讓人照著它做,就會出現所謂的天堂,它只是生命與人的約定,你並不一定要按照它記錄的東西來做,但是,如果你做的話,或許會讓生命過的更加充實。 它本身並不算是一件神器,但是,卻又是一件神器,它的神奇在於它的指導作用,而不是死硬的條條框框,也不是神奇可怕的力量。它不是要告訴別人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而是要告訴你,這樣做會或許會讓生活更有趣一些。只有多姿多彩的生命,才符合這個世界的需要。 生命的演繹,並不會僅僅局限在一本書裡,無論這本書能記載多少東西,他也記載不了生命的全部,沒有兩個生命是完全相同的,它只能記錄下生命中值得寫下的東西,這些東西,並不一定是什麼輝煌的,或者值得稱道的,也許只是不經意間的一件小事,只是你並沒有注意到。生命的演繹,會在你無所適從的時候,讓你注意到天空中紛飛的彩蝶,在陽光照射下,翅膀上那繽紛閃爍的美麗光點。 「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偉大高明的人物!你只不過是一個多活了幾千年,只會防小偷的傢伙!」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索羅狄和門的爭吵已經接近了尾聲,索羅狄仍然如往常一樣,落在了下風。 「多活幾千年,就多有幾千年的見識,起碼我知道的東西,是實實在在的!總比一些借助其他力量騙吃騙喝的神棍來的好!」門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哼!起碼我還擁有力量!」索羅狄獰笑著張開手,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光球:「 這力量可以讓一個一萬多年的老怪物掛掉!」 「我、我是君子!」門的聲音驟然降低了許多,底氣也有些不足:「我不和小人爭吵!」 之後,徹底的寂靜無聲。 索羅狄心滿意足的收掉了手中的暗黑魔法,拍了拍手,笑瞇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是的,老虎不發威,它拿我當病貓。這幾天看你拿著那本書發呆,那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關注?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你看?沒有什麼大用處。」我笑著搖了搖頭:「這裡面記錄的是我的生命!」 「好吧!」索羅狄聳了聳肩膀,然後毫無形象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雖然不想打攪你,但是,我還是要問你一句,對於快速接近我們的那些人,你究竟要怎麼處理?」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我這才注意到一些不斷接近的靈魂氣息,這些靈魂氣息非常的強烈,並不是一般的野獸能夠發出來的。 我看了一眼索羅狄:「那些是什麼?魔狼群?還是盜賊?」 「盜賊的可能性大一些,他們喜歡在這裡出沒。」索羅狄笑了笑,口氣輕鬆的就像是在玩一場遊戲,對於戰勝過整整一團天使的他來說,這些人只能算是小把戲。 「盜賊?唉……」我歎了口氣,平靜的時光,總是不會持續很久。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將「亡者約書」收藏好,和索羅狄一起走到了聚集在火堆周圍的人群那裡。 「啊,尊敬的團長先生?不知道您來這裡有什麼事情?」自從知道了我的身份,這些人就堅持以這種稱呼,來代替我的名字。看到我來之後,所有圍坐在火堆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向我展現出他們自認為最溫柔、和善的微笑。 而我的表情卻非常的嚴肅,嚴肅到讓人一看,就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很多人在片刻之後,就受到了我的影響,斂住了滿臉的笑容。 「諸位!」我的口氣也十分嚴肅:「現在有非常危險的事情,將要發生了。」我說道,聲音低沉的讓所有人聽起來,都十分的不舒服:「剛才,我和我的朋友,感覺到有很多人向我們這個方向逼近,大概再有一刻鐘的時間,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不出所料,我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所有人都驚恐的互相對望著,在這麼深的夜晚,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誰都知道這是凶多吉少,遼闊無邊的草原上看似平靜,實際上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經常在這片草原上來往的人們,聽到過太多這種傳說。 「請問、請問團長先生。」許久,才有人問道:「你們的這個消息準確嗎?會不會搞錯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眼睛裡的目光充滿了希望,我知道,他們希望我告訴他們,這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我搖了搖頭:「很遺憾,我想,我不會搞錯的,確實有大量的人向這面移動,我們猜想,強盜的可能性居多。」 「天啊!強盜!」馬上就有人呻吟出聲,馬賊是這片草原上的噩夢,沒有人能夠在馬賊的襲擊下生還,也沒有人能夠在遼闊的草原上,從來去如風的馬賊手裡逃脫。 「完了、完了!我們完了!」也有人立即癱軟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喃喃叨唸,似乎一下子 失去了生機。 更多的人則焦躁的走來走去,不停咒罵著自己的鬼運氣。 索羅狄皺著眉頭,看著這些絕望的人們,眼睛裡充滿了不屑,在魔族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絕望和恐懼這兩個字,在他們的意識裡,只有不停的挑戰,才是他們應該做的。這個彪悍的民族直到滅亡,也一直堅持著這種獨特的驕傲和自尊。 我則憐憫的看著這些人,和索羅狄不同,我很理解他們的感受,他們沒有魔族一出生就擁有的強大力量,沒有面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和勇氣,這並不是說他們一無是處,他們有自己的專長和生活,這種情況並不是他們經常能夠遇到的,有恐懼和絕望是理所應當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這種悲觀和絕望的情緒,卻不能讓它繼續蔓延下去。我清了清喉嚨,開口說了一句:「諸位!」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其中蘊含的靈魂力量,卻把我的話送到每個人的腦海深處,就像在他們的腦子裡,引燃了一個爆裂魔法,讓他們因為突然的打擊,而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儘管如此,他們的眼神還是茫然的,看向我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雖然我是一具屍體,但是我是一具會走、會動、會思考的屍體,這樣的眼神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我也知道,這只不過是他們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我不應該為這點小事生氣。 「諸位!」我繼續說道:「各位不要慌張,我想,以這些人數來看,我和我的朋友還是可以保護大家的安全的。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大家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我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是是一副精神振奮的樣子,不少人大聲吆喝著要服從我的指揮,更多人的眼睛裡,也重新出現了活下去的希望,本來以為是我的話起到了作用,可是偶然間聽到的一句話,卻徹底打碎了我脆弱的自豪。 「對啊!團長大人是厲害的暗黑魔法師,在底比斯一下就殺了好幾萬人,來個一千八百的馬賊,還不夠他老人家塞牙縫的!」 雖然我小小的自豪,被徹底的擊碎,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做下去,我雖然擁有還算不錯的力量,不過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純粹的法師,需要有軍隊和防禦器械的配合,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吩咐周圍的人將馬車和貨物圍成了一個圈子,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壁壘,常在草原上行走的人,身邊多多少少都會帶上幾件防身的兵器,這個時候,也都被摸了出來。所有人都躲在簡易的壁壘後面,緊張的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我則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和索羅狄觀察著那群人的動向。 在草原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駿馬奔跑的更加迅速,因此,草原上的馬賊,也是最難對付的一群人,他們一般裝扮野蠻,沒有什麼統一的服飾,披頭散髮,揮舞著彎刀或者是重劍,來去如風,快速突襲草原上往來的商旅,所過之處,往往寸草不留。他們的惡毒名聲,讓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的緊張,握著武器的手心也已經見了汗。 沒有多久,我和索羅狄發現的那群人,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大概有一百五十到兩百人左右的數量,都騎著彪悍的駿馬,手中拿著各不相同的武器,披頭散髮,臉上蒙著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群人一出現,先是停了停,在遠方站了好久,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會被發現,自己的獵物也做好了簡單的防禦措施,但是這種停頓沒有持續多久,眼見突襲不成,一群馬賊就把突襲變成了明攻,一群群馬賊一撥手中的?繩,胯下的駿馬嘶嘯一聲,就衝了過來,開始圍著我們的簡易堡壘繞圈子,一邊繞,一邊用手中的弓箭向圈子裡的人發射,讓我們損失了不少的人手。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困惑,這些絕對不是一般的馬賊,無論是從組織上,還是進攻方式上,都顯示出他們卓越的戰鬥素養。進攻的時候,隊形可以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完成,還可以不停的在運動中調整最佳的進攻組合,進攻方式老練、狠辣,像是經過一定的訓練,尤其是他們的武器,雖然身上穿得破破爛爛,但是出奇的,使用的武器卻非常的統一,沒有一般馬賊亂七八糟的意思。 「這不是一般的馬賊,很有可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軍隊。」為了不引起恐慌,索羅狄通過思想與我交流道。 「是啊,我也有這個感覺。」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軍隊,是以搶劫為生的軍隊,還是帶著特殊目的的軍隊。」 「現在還看不出來。」索羅狄看了一下在壁壘外面遊走的騎兵:「我比較傾向於後面的說法,你知道,我們兩個人有什麼樣的價值。」 「這也許就是當名人的痛苦。」我苦笑了一下:「先不要廢話了,快一點,佈置一個防禦魔法,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這裡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索羅狄乾笑了兩聲,一道暗黑色的帷幕,瞬間籠罩在壁壘周圍,馬賊射出來的利箭,在穿過這帷幕的瞬間,被其中蘊含的暗黑力量所吞嚥,消失得無影無蹤。索羅狄不愧為當年魔族的第二號人物,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唸什麼咒語,就放出了如此高級的暗黑防禦魔法,這種對於暗黑魔法的熟練程度,還有對於暗黑元素的親和度,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反正在這裡也沒有人會注意他的身份,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擅長的魔法,然後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 索羅狄的暗黑帷幕,給突襲的騎兵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暗黑系魔法本身就具有非常強烈的進攻性,這種進攻性也充分的體現在它的防禦魔法中,暗黑防禦魔法,並不是單純的把進攻的力量遮罩在外面,而是依靠暗黑魔法本身強大的侵蝕力量,將侵入暗黑魔法屏障的外物吞嚥掉,因此,這種魔法屏障也具有非常強的傷害能力,幾個試圖穿越暗黑屏障的騎兵,在突入屏障的瞬間,就被消蝕的連骨頭都不剩。 看到威力如此強大的魔法屏障,壁壘裡的人,情緒前所未有的振奮,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一樣,彷彿只要我在這裡的話,那麼,外面的那些騎兵,只不過是我茶餘飯後的點心一樣。 我卻沒有他們這麼多的想法,一個又一個的黑色的光球,從我手上放出來,打到外面騎兵的身體上,然後將他們連皮帶肉,還有骨頭一起消蝕掉,簡單的防守,並不能驅逐這些人,我們需要更加雷霆的手段。 漸漸的,在我的打擊,還有暗黑帷幕的掩護下,負責攻擊的騎兵損失慘重,留在後面的一群人也開始有了騷動,想必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硬的一塊骨頭,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心浮氣躁。最後,他們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動用了自己的最後手段,幾個人影快速的升上天空,靜靜的懸浮在那裡,周圍的空間裡的元素一陣騷動,開始向那裡彙集。 再沒見識的人,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馬上就有人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天啊!魔法師!是魔法師!」人們開始陷入恐懼和混亂之中,誰也沒有想到,在馬賊中會出現魔法師這種職業,在各個國家,魔法師都是被嚴格控制的力量,絕對不會輕易出現在外面,像我這樣做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已經算是異類了,可是今天,在一幫馬賊之中,也出現了魔法師這種職業?這讓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現在魔法師是不是已經不值錢了。 還沒有等他們考慮更多的東西,各種各樣的魔法打擊,開始落在屏障周圍,能量的碰撞,在夜空中爆發出各種絢麗的色彩,就像是節日裡人們釋放的焰火,可是,這種焰火卻是致命的。 「怎麼辦?」索羅狄口氣輕鬆的問我,雖然受到大量的魔法打擊,但是對於魔族的二號人物來說,對付起來仍然輕鬆寫意,看不出有任何疲倦的樣子:「老這麼挨打也不是辦法。 」 「是啊,你支援一下,我把他們的魔法師全部消滅掉。」我皺了一下眉頭,看著對面天空上漂浮的幾個黑影說道。 「有把握嗎?」索羅狄問道:「在這裡用大範圍的魔法,是有些大材小用,可是如果用小範圍魔法,我又怕你打不到。」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有了好主意。」我神秘的一笑,幾個黑色的光球就出現在我的手上,依然還是普通的暗黑魔法,索羅狄也搞不懂我接下來會做什麼。沒多久,我就給了他答案,在放出黑色光球之後,在我面前的地面上,又出現了幾條不易被人察覺的白色影子,這是剛剛死去的幽魂,沒有什麼力量,不會消耗太多的靈魂魔力,在我的指揮下,幾道白色的影子向我手中的光球撲了過去,迅速融入到裡頭,讓光球純黑的顏色中間,多了幾道不易察覺的白色。 看看差不多之後,我把手中的光球,向空中的魔法師扔了過去,黑色光球呼嘯著向魔法師們飛了過去,但是大多數的魔法師,都對這幾個黑色的光球沒有放在心上,在天空中的魔法師是最靈活的,因此有人試圖直接躲過黑球的襲擊,有人簡單的作了一個小型的防禦魔法,希望把黑色的光球彈開。 可是,事情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簡單,飛過去的暗黑光球,沒有被這樣輕易的打發,而是像長了眼睛一樣,跟隨著他們的動作,對自己的飛行軌跡,進行了一次調整。魔法師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防禦效果並不是很突出,那些光球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面,無論做什麼動作,都無法將它們擺脫。就算釋放出小型的防禦魔法,那些光球也會聰明的繞開魔法防禦,在他們的背後狠狠的來上一下子。 沒有多久,在一片恐怖的慘叫聲中,幾個魔法師就從空中墜落,還沒有落地就被暗黑力量吞嚥的連渣都不剩下一點。 幾次黑色光球襲擊之後,漂浮在空中的魔法師沒剩幾個,剩下的,也不敢囂張的釋放魔法了,只敢躲得遠遠的,偵查我們的動態。一時之間,天空中的魔法師們,成為了造價昂貴的偵察兵。 暗黑色的帷幕,讓騎兵一籌莫展;空中的魔法師,又不敢靠近我們進行攻擊。在後面壓陣的騎士終於忍耐不住了,一聲駿馬的嘶嘯,一個人帶頭向這面衝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則是一百多名騎士,狂野的馬蹄聲,讓原本已經開始沉悶下來的進攻,又出現了激情。圍著我們的騎士,就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各種武器,徒勞無功的打擊著暗黑色的光幕。 但是,真正讓我驚奇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些飛奔而來的騎士,或者說,是騎士胯下的戰馬。沒有任何的先兆,那些奔跑中的馬紛紛張開了嘴,一個個水藍色的光球向著暗黑帷幕上的一點集中打來,打在暗黑光幕上激起一個又一個的水藍色光圈。 「魔馬!這是魔馬!」我一愣,這種攻擊方式我非常的熟悉,速曾經遭遇過一次,冰原上特有的魔獸,魔馬。當初,僅僅三匹魔馬,就讓速有些手忙腳亂,現在,一下子出現了一百多匹,這不但給我們造成了相當的麻煩,也證實了這一群人並不是真正的馬賊,而很有可能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盜賊不可能配備飼養麻煩、價格昂貴的魔馬,而且一次這麼多。 雖然索羅狄的暗黑光幕,屬於暗黑系高級魔法,但是在一百多人的物理攻擊,和一百多匹魔馬的高密度魔法攻擊下,還是有崩潰的跡象,這種情況極大的打擊了魔族先知的自尊,索羅狄的臉色變得鐵青,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塊暗色的棋盤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而簡易壁壘裡的那些普通人,早已經被這場超乎他們想像的作戰場面嚇呆了,無論是魔馬還是魔法師,還是各種魔法和騎兵,都是他們以前沒有見識過的,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見識淺薄,現在的戰鬥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出現的各種兵種,即使是大規模戰鬥也很少見到。 當那些騎著魔馬的騎士,衝到暗黑光幕前面的時候,我才知道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強大,一百多名騎士,同時拿出自己的武器,整齊劃一、速度不變,顯然是訓練有素,還不單單如此,一百多名騎士的身上,竟然泛出各種顏色的光芒,這一百多人,竟然都有鬥氣,實力最差的,也是劍客級別的人物,這是一隻真正意義上的精銳部隊,以他們的實力,可以對付一支一千到兩千人的隊伍,用於突襲的話,恐怕更加無堅不摧。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用來對付我和索羅狄兩個人的,那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在鬥氣持續的打擊下,暗黑色的光幕那深邃的黑色終於慢慢變淡,然後慢慢消失,所有人在一瞬間暴露在對方騎兵的視野之下,只要對方的魔法師,或者是魔馬用魔法打開一個缺口,讓騎兵突擊進來的話,那麼,事情就結束了。 「有趣,非常的有趣。」索羅狄獰笑著,看著外面耀武揚威的騎兵,手裡攥著那塊暗黑色的棋盤,魔族的自尊,讓他無法忍受自己的魔法,被人這樣突破掉,在他生氣的時候,周圍的空間已經被暗黑魔棋佈置出來的棋戰空間完全籠罩。 那群騎兵還沒有來得及攻擊他們的獵物,就發現周圍的空間一變,自己似乎已經離開了原來待的地方,來到另外的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地面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直線,把這裡做成了一個龐大的棋盤,而他們,就是這塊棋盤中的棋子。 在他們周圍,原本人數不少的獵物已經沒了蹤影,這塊奇怪的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手裡拿著一塊暗黑色的鐵板,另一個人則在微笑的看著他們。 我在為這些騎兵惋惜的同時,也慶幸索羅狄總算沒有忘記現在我們的處境,佈置棋戰空間的時候,運用的是光明的力量,雖然不如他暗黑力量來的強大,來得順手。但是也已經非常可觀了,足夠對付眼前這些人了。 棋戰空間既然已經成型,眼前這些人也就成了索羅狄的板上魚肉,索羅狄的心情也沒有剛才那麼糟糕了。臉上也重新恢復了那種淡淡的,帶點嘲弄的笑容。 「諸位,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讓你們如此勞師動眾的,來找我們的麻煩,就算死,也讓我們做一個明白鬼吧?」索羅狄的聲音,在整個空間響了起來,讓對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那二百多名士兵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應該是這些人的首領,他騎著一匹最為高大的魔馬,身上穿著盔甲,臉上帶著猙獰的銅製面具,遮住了他整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眼睛裡有我熟悉的東西在裡面。 「沒什麼,這只是一個遊戲。」那個人冷冷的說道:「既然是遊戲,就需要找一個厲害一點的對手,一名暗黑魔導師來作為我的對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遊戲?呵呵,選擇這種遊戲方式,實在是非常有趣的一個年輕人。」索羅狄在一邊嘿嘿笑道:「人類總是有著如此多有趣的事情,玩著這樣瘋狂的遊戲。」 「並不是他瘋狂,而是他在追求死亡。」我微微一笑,朱紅色的「靈魂指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的手上,輕輕旋轉著、舞動著一道朱紅色的螺旋。 「追求死亡?也許吧!」那個人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生命在一些人眼裡,並不一定都是美好的,死亡才是最有趣的遊戲,想讓別人死亡的話,那麼自己就要有死亡的覺悟! 」說話的時候,那個人自始至終都盯著我們看,但是眼神空洞無比,毫無生氣。 「非常有趣的話。」索羅狄笑了笑:「賭注也非常的公平,不是自己死亡,便是別人犧牲生命。」 「是這樣的,死亡是絕對公平的!」那個人說道:「好了,遊戲的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了,我們繼續吧!」說著,手輕輕的揮下,周圍的騎士瘋狂的抽出自己的戰刀,一帶馬的?繩,向我們衝了過來,而僅存的幾個魔法師,也在空中拚命的聚集魔法元素,準備他們的雷霆一擊。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師,面對這樣的大場面,恐怕只有抱頭鼠竄一條路好走了,但是,我們不是一般的魔法師,何況,在索羅狄的「棋戰空間」裡,我們已經是一個有勝無敗的局面。 「嘿嘿嘿……」索羅狄發出一陣和他聖者形象完全不符的笑聲,在笑聲中,一個棋子出現在他的手上,索羅狄的兩隻手指夾著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盤上,發出「咚!」的一聲清響,霎那間,棋盤中的局勢為之一變。 正在快速突擊的騎士,突然覺得一股古怪的暗流擋在他們的戰馬前面,手中的馬刀被那股暗流攪動的揮舞不便,沉重的就像是一塊生鐵,完全沒有以往那種呼吸相通的感覺。胯下的戰馬,也無法匹敵那股暗流的力量,被那道暗流帶的在原地連打了幾個圈子,馬上的騎士連敵人的邊都沒有碰到,就已經喪失戰鬥力。 空中的法師,看到自己的騎士莫名其妙的受阻,急忙準備幫忙,可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放出自己的魔法,索羅狄的一粒棋子,已經重重的又落在了棋盤上,瞬間,魔法師辛苦聚集起來的力量被迅速抽空,無論他們怎樣努力,都無法從周圍的空間中,得到他們需要的魔法元素,索羅狄的棋子,已經阻斷了他們和元素間所有的精神聯繫。 「這是什麼魔法?」一直沒有動的騎士,還有他身後精銳的魔馬部隊,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自己僅僅有了攻擊的意圖,對方已經阻斷了所有的攻擊方式,就像是下棋一樣,還沒有自己進攻開始,對方已經做好了完美的防守,讓自己無懈可擊,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塊棋盤上的死棋,只有等待著被對方一口一口的吃掉,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這是一種魔法,獨特的魔法,即使和你講,恐怕一時之間也無法說清楚。」索羅狄笑了笑,一顆棋子又出現在手裡,索羅狄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起那粒棋子,看著對面疑惑不前的騎士,那笑容,就像是毒蛇看見自己的獵物,被自己的毒牙咬中,在自己的纏繞之下慢慢死亡一樣。 「與其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不如多關心一下你們自己,看看能不能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贏得你們賭注,不然的話,那就把我贏得東西給我。」 「勝負不到最後一刻,是看不出來的。」那個人咬了咬牙,說道,從自己的馬鞍上輕輕拿起了自己的兵器,我這才看出來,那是一支形狀怪異的龍槍,槍頭被縮短,在槍尖的位置上,鑲上了一顆堅硬的鑽石,在鑽石後面,則是四顆閃動著悠悠光芒的火紅色魔晶石,整把龍槍被染成火紅色,和火紅色的馬鞍、馬身融為一體,帶著龐大的火元素波動,竟然是一把獨特的火屬性晶石武器。 帶冰屬性的魔馬,再加上帶火屬性的魔晶槍,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演出什麼樣的進攻組合。 隨著他的手輕輕揮下,周圍的騎士快速聚集在他的身邊,六人一排,排成一個方陣,手中的各種武器已經出鞘,胯下的魔馬,也聚集了本身的魔法力量,準備配合主人進行突進,每一匹魔馬的眼睛,都已經變成火紅色,每一人的眼睛,也變成了火紅色,無論是鬥志也好,還是狂熱也好,都在索羅狄這塊棋盤構成的空間裡劇烈燃燒起來。 「啊!」那名騎士瘋狂的大喊了一聲,身上湧起了龐大的鬥氣,將自己和胯下的魔馬裹了個嚴嚴實實,手中的魔槍帶出朱紅色的光暈,劃破空氣,伸在前面,在它的周圍,連空氣都有了沸騰的跡象。 面對如此兇猛的陣仗,索羅狄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依然是那副興致盎然的樣子,看了我一眼說道:「自從我們認識以來,我就沒有看到過你施展幾次靈魂魔法,我一直很好奇你研究的東西,這一次,我已經封閉了周圍的空間,你的亡靈氣息絕對傳播不出去,我想,你是不是露兩手給我看看,讓我長長見識?」 「你等這樣的機會,已經很久了吧?」我說道:「好吧,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要求,讓你看看整個大陸都在恐懼些什麼。」這個時候,那個人的馬隊離我們的距離已經不足百米,雖然索羅狄的暗黑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拖住了他們的速度,但是遠比一般馬強壯許多的魔馬,仍然用盡各種方法向這面衝過來。 我看了一眼逼近的馬群,一隻手已經握住了「靈魂的指向」,輕輕在面前敲了敲,身體漸漸飄了起來,就像是站在一個無形的指揮台上一樣。 「來吧!遊蕩在世界上的靈魂,自古就已經存在的你們,來聆聽我這一曲奉獻給你們的音樂,諸魂樂章 『靈魂卡農』!」手中的「靈魂指向」開始揮動起來。 靈魂元素脫離於幾大魔法元素之外,獨立成為一派,無論什麼樣的地方,都少不了靈魂的歌聲,無論你聽得見,還是聽不見,靈魂的藝術始終充斥在你的身邊,等待你去發現。索羅狄的「棋戰空間」也同樣無法阻擋靈魂的腳步,幾乎是「靈魂指向」舞動的同時,周圍就開始出現了異樣的靈魂波動。 無數的靈魂在歌唱、在跳躍,在「靈魂卡農」下舞蹈,不斷刺激著向我們急衝過來的魔馬神經,靈魂是最沉寂的元素,靈魂也是最活躍的元素,最沉寂的沉寂爆發的時候,也許是最活躍的活躍。 受到「靈魂卡農」的正面衝擊,所有困在索羅狄「棋戰空間」裡的敵人,都開始?生了幻覺,視覺、觸覺、嗅覺等等都受到了靈魂力量的影響,亡靈法師震懾整個大陸的靈魂魔法,在這裡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帶給它的對手莫大的衝擊。 衝擊中的魔馬,已經停了下來,在原地開始瘋狂的舞蹈,伴隨著空中已經開始顯露形態的靈魂,整個場面就像是一個瘋狂的舞會,馬上的騎士緊緊攥住手中的韁繩,也加入到這份瘋狂之中,在這小小的空間中,到處都是舞蹈和音樂,偏偏這舞蹈和音樂,卻不是興奮與快樂的表現,那是看得見的無奈,還有聽不見的死亡。 「啊!」手中緊緊攥著龍槍的那個頭領,瘋狂的大吼了一聲,手中的龍槍高高舉起,週身爆發出朱紅色的火焰,追求死亡的是他,最先瘋狂的也是他,盲目的追求死亡,本身也是一種瘋狂。此時此刻,他全身的力量開始爆走,充斥在他的周圍,但是卻沒有人感到危險,在他周圍的人眼裡,有的只是更加瘋狂的東西。 「轟!」的一聲,領頭的騎士整個人炸開,掀起燥熱的旋風,他胯下的魔馬也一起爆開,身體中的冰系能量也開始席捲周圍的一切,周圍的人被這股狂熱的力量波及,不是被燒成焦炭,就是被凍成冰雕,然後被能量風暴刮成碎片。然而,這僅僅是一個序幕,周圍的魔馬騎士接二連三的爆開,各種各樣的能量把空間攪得一塌糊塗。到處是血肉模糊、到處是殘肢斷臂,卻聽不到任何一聲臨死之前的哀號! 在這裡舞動的是靈魂,瘋狂的是靈魂,最後歸於沉寂的,仍然是靈魂。 在索羅狄的保護下,狂暴的能量,並沒有影響到我們兩個,我的「靈魂卡農」已經演奏到了尾聲,當最後一個音節結束之後,整個空間恢復了平靜,比之前還要平靜,這裡除了我和索羅狄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走動的東西。 「很精彩!」索羅狄收起了暗黑魔棋,輕輕的鼓著掌:「非常強大的魔法,我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可怕的魔法了!如此強大,又如此絢麗;如此凶殘,卻又如此的淒美。這是矛盾中產生的偉大力量!」 「靈魂本來就是矛盾的。」我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靈魂指向」:「每一個生物都是矛盾的綜合體,你從空曠中來到現實,卻又如此害怕回到空曠中去。你如此渴望快樂無憂,卻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這就是靈魂的表現,也是生命的表現。」 「每一次聽你說話,似乎都有一些值得稱道的東西。」索羅狄笑了笑,拍了拍手,接著說道:「這些血肉模糊的場景,似乎不應該讓外面那些傢伙看見,你覺得應該怎樣收拾他們?」 我嘿嘿一笑:「靈魂法師打掃戰場的時候,場面一般都很血腥,這也是為什麼外面人如此恐懼我們的部分原因,對於血肉模糊的場面,我們有我們自己獨特的一些手法來處理後事。」說著,我召喚來幾個魔獸的靈魂,用暗黑力量賦予他們吞嚥的力量,在一片瘋狂的吞嚥聲中,周圍血腥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些無法下肚的東西,但是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添食乾淨,吃飽喝足的幾個魔獸靈魂,回到了他們原來待的地方。 「來吧,讓我看看他們留下了些什麼,說不定留下些值錢的東西,讓我們能夠衣食無憂一段時間。」索羅狄笑著說道,走向剛剛鮮血狼藉的地方,收集起他的戰利品。我則負責安撫那些已經心驚膽戰的旅客,當知道我們已經趕走了馬賊之後,他們差不多要把我們當神一樣供起來。 「這是什麼?」正當我接受得脫大難的諸位旅客謝意的時候,索羅狄從一邊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枚古怪的徽章 ,徽章 的圖案是一支骷髏頭,兩邊是兩個吊死的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是從哪裡來的?」 「那個領頭的炸死之後剩下的碎肉裡。」索羅狄輕鬆得說道,就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沒見過,你先拿好,我們有機會找人問一下就好了。」我現在也沒有時間管這些,只好以後再解決了。 可是,這個時候,受盡驚嚇的旅客和車隊,改變了原來的計劃,準備在附近的城市處理掉貨物,再安置傷員,我和索羅狄只好跟著他們,來到了冰雪王國的中部城市:拉蘭朵,意思是「草原中的太陽」。 第七集 第一章 魔棍 彷徨時,需要的是一個缺口;生存時,需要的是死亡的壓力;死亡時,則需要有無盡的追求、探索。當生命與死亡交織時,需要的仍然是一個缺口,那是靈魂的彷徨。 ||克尼。特莫爾《死亡與靈魂》 「拉蘭朵,草原上的太陽,為什麼要起這樣的名字?」索羅狄看著從遼闊的草原邊際,慢慢落下的太陽,感慨地說道。 我在一邊看著他,在夕陽的照耀下,這名魔族先知的身影,說不出的高大,高大的就像他的胃口一樣。 此時此刻的索羅狄,一邊對著太陽大發感慨,一邊撕下身邊火堆上,整只烤羊上的羊肉,扔進他的嘴裡。儘管索羅狄的嘴並不大,可是我還是想起了血盆大口這個詞。 「我親愛的索羅狄。」我盡量的把自己的表情,擺得非常和善,面對著這樣一個傢伙,常年在埃格斯訓練出來的冷漠表情,現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啊?」被我問到的人,對這一切毫無知覺:「什麼事情,你看著美麗的夕陽,難道感受不到它的魅力嗎?」 「我當然注意到了它的魅力,不過,我更注意的是夕陽落下之後的事情。」我苦笑了一下說道。 「夕陽落下之後?啊!那美麗的夜晚,也是非常讓人沉醉的。」索羅狄微微閉上眼睛,沉醉在自己的詩情畫意裡。 「該死!我看不下去了!」掛在我脖子上的門(其實已經幻化成水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兩個真讓人受不了!一個當導師當得無法說教,一個當先知當得毫無知覺,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你,就說你呢!手裡抓著一隻羊腿的那個,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錢了,晚上我們要住在什麼地方?」 「我?」索羅狄一愣,放下手中的羊腿:「沒錢了?怎麼會?」 「怎麼不會?」門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你到這裡之後,吃了多少東西?而且我聽說自從你們相遇之後,你們就再也沒有什麼收入,在哈米的時候,你們還能靠著『速』來騙吃騙喝,短時間內還感覺不到什麼,不過,離開哈米的時候,花了大把的車費,本來就沒剩多少錢了,然後到了這裡,你就吵著說肚子餓,結果,我們的錢就沒有了!」 「我真的吃了那麼多的東西嗎?」索羅狄看著我問道。 我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嘴裡說道:「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索羅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覺得我沒有吃什麼啊!」 「沒吃什麼?」掛在我脖子上的門一聲尖叫,把坐在周圍的食客嚇了一跳,向我們這面看個不停。嚇得我急忙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可掛在我脖子上的門,卻毫無知覺的大喊大叫:「你知道你吃了多少嗎?足足十五個金幣的東西,這麼多錢,平常一家三口,吃一個月都不一定吃得完,你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吃個精光,我已經開始懷疑,你們魔族是不是誰的飯量越大,誰的地位就越高啦!」 「閉嘴,你這個沒腿、沒手、沒耳朵、沒嘴的門!你不用吃飯,當然不知道肚子餓的痛苦!你只會站在一邊說風涼話!」聽著門的話,索羅狄也有些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 「哼!你這個不計後果,只知道胡吃海塞的飯桶!」門也不甘示弱的回敬。 「好了,好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兩個傢伙如果吵起來的話,沒有一個小時,是不會自己停下來的,不過我們可沒有時間來看他們兩個表演,我只好出面止住了他們的爭吵,等到兩個人差不多平靜下來之後,我接著說道: 「我們現在的問題,不是要知道誰是什麼,而是我們現在的錢,根本不夠住店,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我們就要露宿在荒郊野外,並且徒步走到冰雪王國的首都了。」 「我不幹!都是這個傻瓜幹的好事,為什麼我這麼一座特殊的,有奇特本領的門,也要跟著這個傻瓜倒楣!要知道,長時間的風吹雨打,對一顆做工精美、製作考究的門上水晶球來說,是非常痛苦的。」門不滿意的嘟嚷道。 「我也不希望在外面風吹雨打的,這裡四周沒有什麼太高的山峰,晚上的風會非常的大。」 沒有等索羅狄說話,我也說道。 看到我開口,索羅狄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辦?」我問他:「你拿個主意吧!」 「我拿主意?我能拿什麼主意,我……」索羅狄一臉痛苦的表情,使勁地抓著頭,記得我曾經看過一本千年前,暗黑教徒的經卷,裡面對於魔族先知使用了最最誇張的形容詞,諸如「完美啦!」、「無所不能啦!」的這些用詞,別的我無從評論,但是,據我的觀察,起碼賺錢這一項,偉大的魔族先知,就是無能為力的。 「有了!」就在我已經開始考慮,晚上究竟應該住在哪一個屋簷下的時候,索羅狄猛地一拍腦袋,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你有什麼好主意?」聽到索羅狄的話,我微微一愣,奇怪的問道。 「我當然有了好主意,而且是非常好的好主意。」索羅狄嘿嘿怪笑道。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主意,但是能從你嘴裡說出來的,一般都不是好主意。」門帶著不屑一顧的口氣說道:「比如說上次,你在哈米的時候,就出過一次餿主意,讓我們去神殿去……」 說到這裡,門突然一頓,我也想起什麼來,緊接著,我和門同時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要把在哈米沒有做成的事情,拿到拉蘭朵來做吧?」 「是啊,就是這樣。」索羅狄有些得意地說道,根本不再理會我和門,起身就向外走去,我佈置的隔音結界,只不過能阻隔聲音,再也做不了別的,我和門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然後走到了周圍的食客面前。 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是一個非常有草原特色的小吃店,賣的也是草原上最常見,也是非常著名的食物,比如說烤肉和面做的饟,店的範圍非常大,建築材料是草原上最常見的氈布,也就是說,整間店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帳篷。 帳篷裡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土坑,土坑上面支著烤架,掛在烤架上的或羊、或牛,被烤得不斷向下滴油,我們坐的是最靠門的一個位置。 今天的天氣很好,門上的毛氈沒有放下來,讓人可以看到外面美麗的景色。現在是傍晚時分,正是這間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周圍坐滿了食客,喝著草原上常見的馬奶酒,嘻嘻哈哈的聊著天,誰都沒有注意,從我們這裡走過去的索羅狄。 但是下一刻,他們想不注意索羅狄,也不可能了,索羅狄已經放出了身上的光明氣息,一絲絲、一點點的改變著周圍的氣氛,那種平靜與安寧,連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草原漢子,那種粗狂的神經,也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溫暖與慈祥。 無論在什麼地方,溫暖與慈祥永遠是人類心中的渴望,讓他們崇拜、也讓他們嚮往,索羅狄用自己身上純正的光明氣息,再加上一點點靈魂魔法的幫助,在所有人的心裡掀起了波瀾。 沒有多久,這間飯店裡,就沒有了嘈雜的聲音,所有人的焦點,都只剩下一個,就是靜靜站在那裡的索羅狄。 此時此刻的索羅狄,背對著從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全身上下都是金黃色的光點,讓他整個人的形象顯得高大,那只許久不用的法杖,也被他拿了出來,為他平添了幾分威嚴,與此相反的,卻是他臉上的表情,那彷彿是人類心靈中最、最慈祥,最、最溫柔表情的綜合體,除了我和門之外,飯店裡每一個看到他笑容的人,都瞬間熱淚盈眶,禁不住想要跪到地上,對索羅狄頂禮膜拜。 我從索羅狄的身上,再次感覺到了靈魂魔法的波動,這個傢伙又在亂用我們埃格斯的特有魔法,如果讓世人知道的話,我們小小的亡靈島上,諸多的罪惡之中,恐怕又要多上一條了。 不過,索羅狄顯然沒有考慮那麼多,他考慮更多的,恐怕是要怎麼度過幾個無家可歸的夜晚,他輕輕用手中的法杖頓了頓地,只是輕微的響聲,就足夠讓這些已經快要跪在地上的人清醒,然後,索羅狄說話了,他的聲音就像是從雲端飄來的一樣虛無縹緲、不著痕跡,讓聽到的人感覺到,那就是「神」的聲音。 「諸位,我是一名來自遠方的旅客,我想請問大家一下,拉蘭朵城中,是否有信奉諸神的神殿?如果有的話,能否告訴我它的位置?」 一名漢子反應非常的快,還沒有等其他人開口,搶先說道:「來自遠方令人尊敬的長者啊,您要找的地方就在西北,在那裡,有一座雄偉的建築,周圍有諸神的雕像,那裡就是諸神信徒祈禱用的神殿。」 「謝謝你,我的孩子,由於你的幫助,解決了我的困難,神會祝福你的。」索羅狄微笑著說道,然後用手輕輕拂過那個人的額頭,一陣白光閃動之後,那個人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像是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呆立了一會兒,最後終於相信這是自己的身體之後,抬頭再找索羅狄,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只剩下周圍的人羨慕和嫉妒的眼神。 「他是大神的使者、他一定是大神的使者!」那個人喃喃的嘀咕了兩句,然後「噗!」一聲跪在地上,向著索羅狄離去的方向叩拜起來。 「該死,你這樣只會把事情搞砸。」掛在我身上的「門」,對著索羅狄不滿的抱怨著:「 你難道還不清楚,人類信仰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嗎?」 現在,索羅狄早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氣勢,變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知道,我當然知道。」索羅狄嘿嘿一笑:「當年我還是魔族先知的時候,就接受過人類的信奉,只不過沒有現在這麼誇張。」 「我還以為,你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呢!」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恐怕那次的混亂將會重演,我們總不能用同樣的招數逃跑吧?」 「嘿嘿嘿,上次的麻煩,是因為我還不瞭解靈魂的魔法,現在,我對那些東西已經有了一定的研究,光明魔法、暗黑魔法,還有靈魂魔法在我的手上交互使用,絕對不會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了。」索羅狄有些得意。剛才他臨走時放的那個魔法,其實就是一個靈魂魔法,借助靈魂的溝通,讓那個人感到渾身舒服,而那道白光,根本就只是一個幌子。 「好了,現在告訴我,我們還剩下多少錢?」索羅狄有些得意地問我。 「還有三個金幣,這是我們剩下的所有積蓄了。」我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口袋,把裡面為數不多的金幣,假裝數了一下之後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去阻止這個已經當神棍當瘋了的魔族先知,只能任由他去胡鬧。 「三個金幣啊?」索羅狄低頭想了一下,點點頭:「足夠了,把它們都給我。」 「你想做什麼?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連這些都沒有了,我們就只有街頭可以住宿了。」門不滿的嘟嚷著。 「閉嘴,你懂什麼!你這個沒有長進的門!」索羅狄說完,也不理會門的激烈反對,從我的手上接過了錢袋,緊接著,索羅狄帶著錢袋,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鐵匠鋪。 「這位先生,請問您要做些什麼?我們這裡什麼東西都一應俱全,您看一下、看一下…… 」看到有客人進門,店裡的鐵匠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衝著索羅狄連連點頭,開始推銷起他的東西。 「老闆,不好意思,你搞錯了。」索羅狄笑了笑:「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不是來買東西的?那您看看也好啊!我們這裡可以隨時進來參觀,只要是你看好的東西,價錢都好商量。」老闆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瞬間復原,繼續他的生意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索羅狄急忙擺了擺手:「我來這裡是有別的事情找你。」 「這位客人,您說笑了,我這裡是鐵匠鋪,您來我這裡,不是找我打鐵的,還能找我做什麼?」聽到索羅狄的話,打鐵的有些莫名其妙,陪著笑臉問道。 「是這樣。」索羅狄拿出自己的錢袋,然後把裡面的錢倒了出來:「老闆,能不能幫我把這裡的錢換成零錢,換一個金幣,我給你四個銅幣作報酬。」 「先生,這錢我確實想要賺。」鐵匠愁眉苦臉的說道:「可是,先生,我沒有那麼多銀幣啊!」 「銀幣?誰和你說我要銀幣了?」索羅狄一臉驚訝的樣子:「銅幣越多越好,換不換?」 「換,我當然換!」鐵匠有些喜出望外,賺幾個銅幣雖然不多,但是對於他這種小本經營的人來說,也不算少了。好半天,鐵匠才從小鐵匠鋪的各個角落裡,找出來一堆的錢幣,這些錢幣中,銅幣居多,銀幣只有不多的幾枚。 在大陸上雖然國家眾多,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鑄幣機構,都有自己的貨幣,但都是金、銀、銅三種,兌換規則也一樣,一個金幣兌換十個銀幣,也能兌換一千個銅幣,久而久之,各國之間的錢幣開始統一,也開始自由兌換。 鐵匠拿出來的這些錢,大概有一個金幣左右,銅幣佔了一半以上,滿滿的裝了一大口袋,索羅狄清點之後,給了那個鐵匠一個金幣,鐵匠仔細看了一陣,確定這枚金幣不是假的之後,才喜滋滋的把金幣貼身藏好。 緊接著,索羅狄又連續跑了幾家街邊小店,把剩下的金幣、銀幣,都換成了零錢,裝了滿滿的一袋。 「然後呢?」我莫名其妙的看著索羅狄,看著他把一大袋的錢幣,搖得嘩嘩作響。 「然後,你就跟著我好了。」索羅狄笑道,這一次,就連門都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出奇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索羅狄這一次的目標就明確了很多,帶著我們直奔拉蘭朵的當地神殿。 夕陽下的神殿,非常的優美華麗,彷彿那就是神的恩賜與神的慈悲,讓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不禁肅然起敬,感覺到神的榮光與威嚴。但是,這個榮光與威嚴,卻絲毫沒有吹進我的心裡,如果神的榮光與威嚴、神的恩賜與慈悲,只不過都是做在外表的話,那麼,與其敬奉神,還不如在房間裡擺一個做工精美的花瓶。 不過,索羅狄並沒有我這麼多的感慨,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拿出自己的那根法杖,順著神殿長長的台階,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神殿的大廳。 「請問,這位先生,您來到這裡有什麼事情?」站在大廳門口的,是一名見習神官,在看到索羅狄之後,快走幾步來到我們身前,開口說道:「幾位先生,神殿的禱告時間已經過去了,如果你們想要禱告的話,就請明天再來。」 「這位兄弟。」索羅狄笑了笑:「您好,我們來自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覲見我們心中偉大的神明,向祂禱告、向祂懺悔,所以還請您行個方便。」 也許是索羅狄溫和柔順的笑容起了作用,這個不知道見識過多少場面的見習神官,出奇的有些拘束起來。不過還好,他還清楚自己的職責,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禱告的時間已經過了,我們神殿的神官也已經準備做晚課了,所以,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索羅狄遺憾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敲了一下腦袋:「既然如此,我只好換一種方式了,這位兄弟,不知道神殿可不可以安排單獨禱告?」 「單獨禱告倒是可以。」神官仔細看了一眼索羅狄簡單的裝束:「不過一次單獨的祈禱,需要兩個金幣,你們……」 「兩個金幣……」索羅狄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落寞、十分難受,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受到他的影響,同時感覺到了他的內心深處,那種無法掩飾的失望情緒。就算我明明知道這是靈魂魔法的影響,可是,我還是要為索羅狄的演技讚歎一聲。 緊接著,我終於看到,索羅狄花了大把心思換來的零錢,是用來做什麼的,只見他小心的從懷裡摸出來那只錢袋,然後打開,仔細的將錢袋裡的錢數了又數。然後抱歉的向那名見習神官笑了笑:「對不起,我這裡只有三個金幣左右,可是,我們卻有兩個人,這個……」 看到那只又髒又舊的錢袋,還有裡面沾滿各種各樣污漬,看起來零零散散的銅幣,那個見習神官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了,他萬分小心的接過了那隻小小的錢袋,就像捧著最偉大的神像,一樣的那麼小心謹慎,然後對著索羅狄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兄弟,現在沒有多少禱告的人,三個金幣就三個金幣好了,請進去吧!你的禱告間就在左數第一間,願神保佑您,虔誠的信徒。」 索羅狄感激的在胸前作了一個禱告禮,然後以最虔誠的禱告禮節,向自己的禱告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那名見習神官歎了口氣,正準備離開,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一件讓他驚訝萬分的事情。就在索羅狄走過的地方,原本刻在牆上的神像,竟然露出了一個聖潔的微笑。 微笑!沒錯,是微笑!那名見習神官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著,牆上的神像又微笑了一下,那個微笑充滿了血肉的感覺、充滿了神的威儀,比原本它在牆上做壁畫的時候,要更加完美、更加讓人眷戀。 接著,畫在牆壁上的神像,一個接著一個都笑了,聖潔的白光,從他們的身體中透了出來,照在索羅狄的背後,可是索羅狄卻毫無察覺的走進了自己的禱告室,然後,那些神像慢慢的恢復了原貌,只有那純潔的白光,還照在那間禱告室的門上。 「神跡,這是神跡。」見習神官嘴裡喃喃的唸道,然後伸出手來掐了自己一下,然後疼得全身一抖,這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房門紛紛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群人,竟然是神殿中,各個級別的神官,還有祭祀,甚至還有這名見習神官,自從獻身教會之後,也沒有見過幾次的神殿主祭。 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驚訝萬分的樣子,一走進正廳,就開始四處亂看,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樣。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手裡拿著一隻骯髒錢袋,有些手足無措的見習神官身上。 「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神殿主祭一馬當先,走到那個見習神官面前,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見習神官還滯留在剛剛的震驚當中,沒有反應過來。 「神像笑了!它們笑了,笑得那麼慈祥、那麼完美,而且它們動了,所有的神像,都指向一個方向,就是這裡、這裡!這是神跡、神跡啊!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平時穩重自如的神殿主祭,現在也顯得有些瘋狂、有些狂熱的說道。 「主祭大人,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好半天,那個見習神官才反應過來,手裡緊緊地攢著那只錢袋,然後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在哪裡?在哪裡?」主祭激動的說道。 「就在那裡。」見習神官伸手指著那個祈禱室,喃喃的說道。 神殿主祭看了一眼,那間大門上還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祈禱室,然後一改以往的作風,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那間祈禱室,順著牆壁的縫隙,向裡看去,祈禱室裡也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不過和大門外面的不同,這道白光蘊含著非常純正、非常強大的光明力量,而且這個強大的光明力量,竟然來自那個虔誠跪在神像前面的人身上,他低著頭跪在那裡,嘴裡輕聲唸著禱告詞,雖然不知道他在唸些什麼,不過看著他身上越來越明亮的光芒、越來越強大的光明力量,你就知道他唸的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不過,如果這位神殿主祭,能夠有幸聽到索羅狄究竟在唸些什麼的話,那麼,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唉,你們啊!我們兩面的人,鬥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為了一頓飯來給你下跪,你不怕折壽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活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其實,當死人挺好的……」 我低著頭,盡量忍住,不敢笑出聲音來,對於靈魂魔法非常瞭解的我,已經知道了索羅狄的手法,不過對於他能夠把靈魂魔法運用到這種程度,還是感到萬分佩服的,尤其是在我們的死對頭面前。 而站在外面的神殿主祭,看到的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就在這間小小的祈禱室裡,跪在那裡的索羅狄,竟然和神殿中的諸神一樣高大,而擺在祈禱室正面的神像,竟然慢慢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按在索羅狄的肩膀上,一時之間,祈禱室裡光芒大作,就像是諸神的禮讚一樣。 主祭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事情,然後轉身,就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那間祈禱室,生怕驚動了裡面的人。 「神跡,這是神跡!他是神的使者、神的使者啊!」主祭對著所有的神殿人員低聲說道: 「這是諸神的眷顧啊!」 「對了,主祭大人,聽說最近出現了一名神的使者,帶著他的僕人,展現了神跡給所有仰慕神的人,您說,來到我們神殿的人,會不會是他?」站在他身邊的一名祭祀小心地問道。 「神的使者、神的使者,是的,應該是他!」主祭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對那個見習神官說道:「對了,剛才你說他給了你一袋錢是嗎?在哪裡?」 「在這。」那名見習神官,極端不情願的從身邊拿出那袋錢,交給了神殿主祭,同時將暗藏的一枚銅幣,偷偷塞進褲子裡。 「這是聖物啊!聖物!」主祭大人小心的解開了錢袋,就像是面對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樣,然後以最陶醉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沉迷的說道,全然不顧錢幣上頭,還沾著血污和豬油,其中有些銅錢,還是索羅狄和街邊賣豬肉的小販換來的,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錢會被人冠以如此光榮的稱呼,不知道他們心裡會作何感想? 但是神殿裡的祭祀,可不瞭解其中的隱情,他們只知道這些是聖物,是諸神祝福過的東西,是所有最虔誠的神的信徒,都應該敬仰的事情,接觸那袋錢幣,是所有人的幸運,於是,一袋普通的錢幣,在所有人的手裡傳來傳去,就像是在欣賞最珍貴的珠寶。 最後,那袋錢幣又回到了主祭的手裡,主祭小心的把他們貼身收好,然後訓斥那名倒楣的見習神官:「你為什麼要收神使大人的錢?你怎麼能夠收神使大人的錢呢?你看看這些錢,分明是神使大人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可是,卻被你全收掉了,好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準備多說,大家準備一下,絕對不能怠慢神的使者,然後向中樞神殿,報告這裡的一切,現在,我們要全力把神的使者,留在我們這裡,並且照顧好他們,大家明白了嗎?」 「是,主祭大人。」所有的神職人員,恭敬的回答道。 「諸位,現在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就擺在我們的面前,讓我們能更好的感受神的眷顧,只要我們加倍的努力,我們就能感受到比所有人更多的東西,大家明白了嗎?」主祭表情嚴肅地說道。 「是,主祭大人,我們知道了!」整個場面莊嚴肅穆,就像是戰爭前的誓師大會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禱告室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索羅狄恰到好處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身上還帶著聖潔的光芒,形象光輝偉大,讓人不敢正視,就連我脖子上的門,也承認這個傢伙,確實有演戲的天分,低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神殿的諸位神職人員,早已經主動的、快速的、恭敬的站在禱告室的兩邊,帶著萬分崇敬的心情,看著從房間裡出來的索羅狄。 索羅狄「驚訝」的四處看了一下,然後帶著萬分的威嚴,來到了神殿主祭的面前,微微躬了一下身,受寵若驚的神殿主祭,連忙躬身回禮,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最敬重的神,來到他的身邊一樣。 「這位神的侍奉者,請問,您能告訴我您的法職嗎?」索羅狄從容不迫的問道。 「是、是、是,這當然可以。」主祭大人連連點頭說道:「神使大人,在下現任拉蘭朵神殿主祭一職。」 「神使?什麼神使?」索羅狄微微一笑,問道。 他那獨特的笑容,讓他的話自然而然被認為是神的囑託與規矩,在各種各樣的人類小說中,所謂的微服私訪,早已經屢見不鮮。 神殿的主祭大人,作了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頻頻點頭:「瞭解了、我瞭解了,先生,在下現任拉蘭朵神殿主祭一職。」 「嗯。」索羅狄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麼,主祭大人,諸位現在這個樣子,是……」一邊說著,索羅狄一邊用手,指了一下周圍站的規規矩矩,表情嚴肅的諸位神殿同仁。 「他們,這個,他們……」就算是博學多才的主祭大人,現在也感到有些為難了,既然神使大人不願意洩露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這些人,就不能說是迎接神使了,好在他也算是見多識廣,沒多長時間,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噢!他們是被先生虔誠的心所震懾,懷著對先生的萬分敬意和敬仰,所以自動自發在這裡,為先生加持禱告的。」 「這樣啊!」索羅狄露出了一個滿意的、慈祥的微笑,微微的點了點頭,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計算過了一樣的完美,讓站在他身後的我,還有我身上的門歎為觀止。 索羅狄沒有想那麼多,接著說道:「各位果然是虔誠的信徒、是神最忠實的僕人,相信神也會被你們的虔誠所感動,為你們降下福祉,讓你們感受到神的慈祥與溫暖。」 索羅狄慈祥的說道,身上閃動著微微的白光,他的形象在所有人的眼中,變得無比高大,最後,他以一個完美的祈禱,用最虔誠的口氣,禱告道: 「偉大全能的神啊!請賜福大地上所有的人,讓所有的貧苦、饑寒、困惑與憂傷,都離我們遠去,讓所有的人都滯留在您的羽翼之下,感受您的仁慈與溫暖,讓靈魂得到寄託,讓快樂、幸福都聚集在我們身邊,最終回到您為我們準備的天堂,在那裡尋找到我們真正的極樂!讚美仁慈的神!」 這段話說得緩慢悠揚、富有感情,最可惡的是,裡面竟然擁有很強的靈魂力量,讓聽到這段話的人,感覺到無比的溫暖舒適,沒有想到,這名魔族的先知,大型的靈魂魔法沒有學到多少,但是這種小型的靈魂力量運用,卻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看到他的表現,我已經開始考慮,靈魂魔法是不是應該有一個全新的發展方向了。 不過,對此感受最深的,恐怕就是在場的神職人員,連我都可以發誓,他們侍奉神這麼久,恐怕沒有如此貼近過神的心。其中有幾個,甚至已經失聲痛哭,剩下的則是跟著索羅狄,開始慢慢的頌唸這段話,最後那句「讚美仁慈的神!」更是響徹整個神殿,餘音久久不能散去,然後神殿就陷入沉寂,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好了,諸位,我要辦的事情已經結束了。」索羅狄滿意地看了一陣子所有人的反應,說道:「那麼,我就告辭了。」 「不!請等一下!」神殿主祭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從莊嚴肅穆的情緒裡,恢復了過來,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抓住索羅狄的衣袖,止住了索羅狄的腳步,後來發現有些不妥,連忙鬆手,對索羅狄恭敬的說道: 「先生,您對神的虔誠,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是我們所有人學習的榜樣,所以,我們以最虔誠的心,希望您能留在我們的神殿一段時間,幫助我們聆聽神的聲音,理解神的教義,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索羅狄其實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就算神殿主祭不說這段話,我打賭他也會找藉口留下來。現在,他當然有了一個更好的機會,來騙吃騙喝,也在聽到主祭大人的話後,索羅狄收回了虛跨出去的腿,假惺惺地說道:「這個,恐怕有些不妥吧!會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 」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神殿主祭聽到索羅狄的話中,還有商量的餘地,喜出望外的連聲說道:「您能留在這裡,這是我們的榮幸,請相信我們,我們是多麼希望,您能留下來指導我們怎樣追隨神的腳步。」 「既然是這樣的話,好吧!」索羅狄很不情願的點點頭:「我正好也要在冰雪王國滯留一段時間,那就麻煩你了。」 「怎麼會麻煩呢?不麻煩、不麻煩!」神殿主祭笑得,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先生,請這邊走,請允許我為您引路。」 第七集 第二章 風妖的傳說 「花穎,腰再彎一點,我看這樣比較好。」幽雲輕輕撫摸著自己手裡的骨笛,對站在屋子中間,正在調整動作的花穎說道。 「好的,姐姐,是這樣吧?」花穎聽話的彎下了腰,然後問道。 「嗯,好多了,這樣對於你主題的表現力度,會更好一些。」幽雲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中的骨笛湊到嘴邊:「我來接著演奏下一個章 節。」 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門外響起了流摩的聲音。「兩位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該吃點東西了吧?」 「嗯?時間?」幽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夕陽已經垂到了天邊,眼看就要落下去了,自己全神貫注的沉浸在音樂中,天色這麼晚了,竟然沒有注意到。 儘管自己是幽靈,不過,因為導師的魔導器,能量已經實體化,單純的外界能量補充雖然足夠,但是用腦過度,或者是體力消耗太大的時候,還是需要吃些東西,來補充身體能量的消耗。但是,她喜歡這種需要進食的感覺,有時候,這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有些捨不得的,將自己的骨笛從嘴邊移開,然後貼身放進懷裡,對屋子中的花穎笑了笑:「花穎,時間不早了,我也有些餓了,我們出去吃些東西怎麼樣?」 「好的,幽雲姐姐,我知道了。」花穎點點頭,然後把骨鈴像幽雲那樣慎重的貼身放好,然後對幽雲點了點頭,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門。 流摩就等在外面,看到兩個人出來之後,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說道:「兩位小姐,晚飯想吃點什麼,我去準備。」 「流摩先生。」幽雲禮貌的說道:「我們隨便出去買點東西就好了,沒有必要麻煩人家。 」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流摩點了點頭,轉身剛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麻煩、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幾位小姐能夠屈尊住在我這裡,這是我們的榮幸啊!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感到麻煩?」隨著聲音,米薩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微笑著向這邊走了過來。 「正好,我來邀請幾位小姐共進晚餐,剛才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會影響幾位小姐的排練呢!現在正好看到你們出來,這倒為我解決了一個難題,不知道幾位小姐肯不肯賞光,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呢?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意。」 「這個……」幽雲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流摩。 「幽雲小姐,請接受我最誠摯的邀請,如果您不來,我想我會非常失望的。」米薩蘭用最誠懇的語氣說道。 「好吧。」心軟的幽雲輕輕點了點頭:「我們如果不去的話,那不是太不給米薩蘭先生面子了嗎?面對這麼盛情的邀請,我是無法拒絕的。」 聽到這番話,米薩蘭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躬身施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紳士禮:「謝謝您,幽雲小姐,相信我,您讓我感到莫大的榮幸。」 「不必客氣,米薩蘭先生,會感到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幽雲也回了一個淑女禮:「 處處都要打擾您。」 「呵呵,能夠被這樣的小姐打擾,那簡直是我莫大的榮幸,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天天被諸位小姐打擾。」米薩蘭笑得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突然,他好像發現什麼了一樣,左右看了一下:「對了,莉莉絲小姐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她呢?」 「莉莉絲?對啊,莉莉絲去哪裡了?」幽雲左右看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問一邊的花穎,最近這兩個人一直黏在一起,頗有幾分形影不離的樣子。 「莉莉絲啊?她剛才上頂樓去了,說是那裡有通向陽台的房間,她要在陽台那裡練練嗓子 。」花穎笑著說道。 「頂樓?呵呵,莉莉絲小姐還真是一個勤勉的人,而且很有情趣,那裡的風景非常不錯。 」米薩蘭笑道:「不過,莉莉絲小姐要小心了,不要被風妖抓走,陪它唱歌去了。」 「風妖?那是什麼?」聽到米薩蘭的話,花穎奇怪的問道。 「噢,那是平民的一種說法,或者說傳說。」米薩蘭笑著說道:「總之都是一些空洞無聊的東西,尋常人相處時,來消磨時間的調味劑。」 「到底是什麼?」每每有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花穎總有一種追根究柢、孜孜不倦的可貴精神。 「是這樣。」米薩蘭笑了一下:「在拉蘭朵有一個傳說,傳說從遙遠的雪山來的風,在草原上肆虐,這裡簡直是它的天堂,在這裡找不到阻擋它的山,也沒有十分高大的牆,在這裡,它可以盡情的飛舞歡笑,失去了天敵的它,最終擁有了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成為一種獨特的生物,就是風妖。」 「是這樣啊。」花穎點點頭:「可是,你不是說它喜歡抓年輕的女孩子?」 「呵呵,它可不是要抓年輕的女孩子。」米薩蘭說道:「它只是喜歡抓歌聲優美的人。」 「歌聲優美的人?為什麼?」花穎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米薩蘭,任何人看到這種眼神,都會不忍拒絕她的問題。 「因為風妖是天生的音樂家。」米薩蘭說道:「它喜歡在草原的岩石上來回穿梭,用自己的身體,來演奏它獨特優美的樂章 ,以此來排解長年累月沉澱下來的寂寞,不過,漸漸的,它不滿足這種孤獨的演奏方式,它開始想要找一個知音,一個可以和它的音樂,產生共鳴的人,於是,這裡的人們就開始倒楣了,歌聲優美的人,就會被風妖捉走,陪它唱歌,然後再也不會回來。傳說沒有一個人會讓風妖滿意,因此被憤怒的風妖殺了,屍體就散落在這遼闊的草原上。」 「風妖好可憐啊!」聽完了米薩蘭的話,花穎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米薩蘭一愣:「它隨便殺人,大家都說它是一個邪惡的妖怪呢!」 「那是因為它寂寞、苦惱啊!」花穎倔強的辯解道:「它孤單的生存了那麼久,就只有自己的音樂,來排解心中的苦悶與憂愁,它發狂、它困惑是很正常的啊!所有人都只看到風妖的惡毒,為什麼看不到它的痛苦呢?」 「話雖然可以這樣說,不過,它隨便踐踏別人的生命,這也是不應該的。」聽了花穎的話,米薩蘭有些不以為然,認為花穎只是小孩子無聊的想法而已,況且,這只是流傳在平民間的一種說法,用不著大動干戈的去爭論這個問題。 最後,他說道:「算了,花穎小姐,我們沒有必要,去爭論這些無聊的話題,再說下去的話,我們的晚餐就要涼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去用餐了?」 「米薩蘭先生說得沒錯,我們還是去用餐吧!免得辜負了米薩蘭先生的一片好意。」幽雲笑了笑說道。 「好極了,幾位小姐這邊請。」米薩蘭慇勤地說道:「用不用我派人去請莉莉絲小姐下來?」 「不用了,莉莉絲她唱完了,自然會下來的,她唱歌的時候,就算你找她,她也不會下來的。」幽雲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派人在這裡等著好了,莉莉絲小姐回來之後,請她到餐廳和我們會合。」米薩蘭說道。 「那就這樣好了,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麻煩、不麻煩!」米薩蘭笑著說道:「幾位小姐,今天晚上我為你們準備了,幾道我們這裡最出名的菜餚,希望能合你們的胃口。」 「這是草原上最有名的菜之一,悶烤羊羔,是以精選的羔羊,然後用各種特殊補品和調味料餵養七天再宰殺,更用了特殊的烤爐,在當天烤炙,烤出來之後,味道鮮美,羊肉沒有腥膻味,吃起來口感也是一流,來、來,幾位小姐不要客氣,嘗一下看看。」米薩蘭指著一盤剛端上來的菜說道。 「真是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非常恰到好處的品嚐著面前的菜餚,整個場面顯得有些沉悶,幽雲彬彬有禮卻不苟言笑;流摩悶頭吃喝,沒有話講;至於花穎則是一邊隨意吃著東西,一邊考慮著自己的舞蹈動作。 無論米薩蘭說些什麼,都無法引起暗靈歌舞團眾人的好奇心,往往好心的主人講了一個自以為非常有趣的笑話,結果發現就只有自己在傻笑而已,到最後,無計可施的米薩蘭,終於在心裡給暗靈歌舞團的人加了一個「怪人團體」的稱呼。 還好,米薩蘭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吸引大家注意的話題,他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莉莉絲小姐怎麼還沒有到?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啊?」 「對啊,花穎,莉莉絲平時也是練習這麼長的時間嗎?」幽雲看著一邊的花穎問道。 「雖然莉莉絲練習的時間很長,但是還從來沒有這麼久過。」花穎眨了眨眼睛,說道。 「難道出什麼事情了?」流摩也插嘴道。 「呵呵,莉莉絲小姐不會是真的被風妖劫走了吧?」米薩蘭開玩笑的說道,他倒不是十分擔心,這裡是拉蘭朵的貴族行館,戒備森嚴,很難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把人劫走,而不驚動別人。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吧?」幽雲猶豫了一下,說道:「看一看我比較放心。 」 「好吧!幾位小姐,我覺得也應該確認一下才好。」米薩蘭微笑著說道:「請這邊走,我為幾位小姐引路,不用擔心,說不定我們上去之後,會發現莉莉絲小姐正在換衣服,準備下來用餐呢!」 幽雲的臥室邊,那個僕人還在傻乎乎的站著,看到米薩蘭他們過來,急忙躬身行了一禮,嘴裡說了一聲:「大人。」 「嗯。」米薩蘭點了點頭:「莉莉絲小姐回來沒有?」 「沒有。」僕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真的,你沒有記錯。」米薩蘭一皺眉頭,追問道。 「真的沒有,小人在這裡站了很長的時間,真的沒有看到有小姐從這裡經過。」那個僕人委屈的說道,他就算再苯,也知道所謂的莉莉絲小姐是個女的,從他站在這裡開始,就沒有女人經過。 「我上樓去看看。」聽到這番話,流摩交代了一句之後,轉身向樓上走去,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他來到了頂樓。 這座官邸在整個拉蘭朵來說,算是一棟很高的建築了,雖然主要房間只有三層,但是在屋頂上卻修建了一個閣樓,閣樓別出心裁的做了一個陽台,可以讓人站在那裡,俯視整個拉蘭朵,不過,現在來到這裡的人,卻沒有心情欣賞周圍美妙的景色,因為這裡也看不到莉莉絲的影子。 「流摩先生,莉莉絲在不在那裡?」幽雲站在陽台的護欄邊,身體全力向外傾,向流摩詢問房頂的情況。 「不在、不在這裡。」流摩在房頂上搜索了一圈,沒有發現莉莉絲的蹤影,只好又回到陽台上。 「怎麼辦?這怎麼辦!到時候怎麼和導師交代啊?」沒有找到莉莉絲,幽雲急得團團轉,雖然平時她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不過畢竟還是一名少女,遇到突發事件,還是失去了方寸。 「幽雲小姐,不要著急,我想,可能是莉莉絲小姐練完歌之後迷了路,這座宅第很大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他們全力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站在一邊的米薩蘭連忙安慰道。 其實,米薩蘭心裡比誰都著急,邀請暗靈歌舞團到首都,這是上面交代下來的一項絕密任務,現在出了差錯,少了一個人,如果找到還好,找不到的話,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米薩蘭先生。」站在一邊的流摩突然開口問道:「我想問一下,剛才你說的那個風妖的故事,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流摩先生,在這種時候,我不想討論這種無聊的傳說,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辦。」米薩蘭有些不滿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這個暗靈歌舞團的護衛是不是有問題? 「那麼,米薩蘭先生,我想再問一件事。」流摩面無表情的說道,絲毫沒有受到米薩蘭語氣的影響:「在拉蘭朵城裡,有沒有高階風系法師?」 「高階風系法師?」米薩蘭想了一下:「沒有,只有幾個低階和中階的風系法師,我們王國盛產水系法師,風系很少有人修煉。」 「我在這裡感覺到了濃度非常高的風元素,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流摩突然看向米薩蘭:「那麼,要不就是有一個你不知道的高階風系法師,要不就是真的有風妖的存在。」 「好美的景色!」站在陽台上,莉莉絲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讚歎,這裡是除了拉蘭朵神殿之外,整個拉蘭朵最高的一座建築物,而且,圖蘭朵拉蘭朵神殿的最高處,並沒有一座陽台,也就是說,現在的她,已經是整個拉蘭朵站的最高的人了。 遠方的太陽,正在慢慢從天邊滑落,夕陽映照在拉蘭朵外,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把所有的青草,都染成了金色,晚歸的羊群,遍佈在這金色的草原上,就像是給它鑲上了金邊。這種景色,一直在河邊唱歌的莉莉絲,連做夢的時候都沒有夢到過。 看到這一切,莉莉絲禁不住輕聲歌唱起來,莉莉絲獨特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顆顆的瑪瑙,輕輕的、慢慢的,砸落在這金色的盤子裡,為這夕陽下的美景,帶來了新的詮釋。歌聲順著微風,飄出去很遠,在草原和天幕中遊蕩,在一片金色中迴響…… 莉莉絲從來沒有如此沉醉過,也從來沒有如此投入過,她整個人、整個心都融入了周圍的一切,和周圍的一切?生共鳴,以前的她,無論在狹小的房間裡唱了多久,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小小的籠子裡,養不出振翅高飛的雄鷹;小小的天地裡,也培養不出真正的歌手。 藝術來自哪裡?藝術來自對於自然的讚歎、對於美景的陶醉、對於自身的思考、對於靈魂的感悟,如果莉莉絲沒有掙脫那間小小屋子的束縛,那麼,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還在嚇人的幽靈,永遠不能唱出真正的美妙歌曲,僅僅看到一根房梁、破舊的傢俱,還有從窗前流過的河水,又怎敢妄言能夠唱出生命與自然。 直到這一刻,莉莉絲才從一個幽靈,真正蛻變成一名迷倒天下的歌手。先前的她,只不過是一個無聊的小女孩,無聊的度過了太久的歲月,急切的想要擺脫寂寞,再加上有幾分唱歌的天分,因此加入了暗靈歌舞團。現在的她,終於開始跨入藝術的門檻,瞭解到一些更深的、更值得思考的東西。 夕陽照射的屋簷下,一隻雛燕振了振翅膀,努力開始學習飛行。 良久,莉莉絲止住了歌聲,眼角已然掛上了晶瑩的淚珠,和幽雲、花穎比起來,莉莉絲是一個愛哭的幽靈,但是,她每哭一次,就有一次的變化,淚水對於她來說,並不意味著推委和逃避,而是意味著蛻變與重生,眼淚,有的時候並不一定代表懦弱。 「好極了,小姑娘。」就在莉莉絲還陶醉在剛才的境界中,無法釋懷的時候,一個飄忽,卻又帶有很強穿透力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來,把還在享受剛才那種氣氛的莉莉絲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尋找說話的人,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別找了,我在這裡呢!小丫頭。」就在莉莉絲還在左右尋找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接著,莉莉絲感覺周圍的風突然停了,不,不能說是停了,是風在慢慢凝結起來,最後在她面前結成一個形狀,非常古怪的形狀,怎麼說呢,就像是把一大團面擠壓、揉搓之後,弄出來的毫無美感可言的東西。 「你是?」莉莉絲好奇的圍著那團東西繞了一圈,甚至伸出手來在那團東西上戳了戳,那團東西是凝結的風元素,莉莉絲戳了幾下,竟然沒有戳進去。 「喂、喂、喂!你們家大人沒有告訴過你,不可以亂碰不認識的東西嗎?」那團東西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沒有啊,為什麼不能碰?很髒嗎?髒的話,洗洗手就好啦!」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髒?我可是最純淨的風元素啊!我怎麼會髒?」那團東西有些不滿,大聲說道:「你不會害怕嗎?」 「害怕?為什麼?」莉莉絲乾脆坐到了那團東西的對面,眼睛一眨一眨地問道。 「很多啊!」那團東西很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比如說,我是透明的、會講話,和你們長的又不一樣……」 「透明的?透明的有什麼可怕的?會講話又有什麼不對?我也會講話啊?你的長相又好可愛,我為什麼要害怕?」莉莉絲笑著說道,甚至還伸手摸了摸那團東西,不久前,她自己也是透明一團,有什麼好怕的? 「不要亂摸、別亂摸啊!」那團東西非常不滿的抖動了一下,抖開了莉莉絲的手:「好了,我就不跟你廢話了!哼哼哼哼……」那團東西囂張的說道,還發出了一陣自以為陰險歹毒、令人髮指的聲音。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莉莉絲興奮的問道。 「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嘿嘿嘿,我只是想要帶你走而已!你覺悟吧!小姑娘……」那團東西得意的大叫,同時原本縮成一團的身體裡,猛地伸出兩條像胳膊一樣的東西,並從那兩條東西前面,變出兩隻爪子,不斷舞動的對莉莉絲說道。 「好啊、好啊!你要帶我出去玩嗎?太好了,我來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了,還沒有出去玩過呢!走啊、走啊!我們去哪裡呢?」莉莉絲聽到那團東西說的話之後,一躍而起,一屁股坐到了那團東西身上,使勁拍打著:「走啊!快一點。」 「這,我……」那團東西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伸出來的一對爪子,就那麼傻乎乎的擺在那裡:「你怎麼跑到我的背上了?次序錯了,我招牌的張牙舞爪只表演了一半的舞爪,還沒有張牙呢!」 「不要管那麼多了,我們走吧、我們走吧!真舒服……」莉莉絲興奮得在那團東西上搖來搖去,一邊拍打著那團東西,一邊催促道。 「唉……」那團東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收起了自己那對由風元素虛化成的爪子:「我做這行也有百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丫頭,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走吧!」說著,騰空而起,很快消失在黃昏金色的天空裡。 「什麼!沒有莉莉絲小姐的消息?你們是做什麼的?怎麼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米薩蘭站在官邸的密室裡,對誠惶誠恐站在下面的手下,大聲咆哮著,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聖師大人的特別命令,要我們帶暗靈歌舞團到首都的,現在你們把人弄丟了?我怎麼和聖師大人交代!到時候,我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你們知不知道?」 「大人、大人!我們確實查過每一個地方了,都沒有發現莉莉絲小姐的影子,大人,我發誓,整個房子的魔法屏障已經打開了,任何人從外面進入這道魔法屏障都會有反應,剛才我也檢查過了,魔法屏障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而且所有的侍衛也都詢問過了,沒有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在房子裡出現,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站在下面的人,有一個哭喪著臉開了口。 「你們不知道?難道她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要不就是我們房子裡出了鬼?或者讓我真的去相信那個愚蠢的傳說,去找那虛無縹緲的風妖?」米薩蘭氣的在房間裡來回亂轉,不停的吼道。 「可是、可是那名暗靈歌舞團的護衛不是說,房頂上有濃厚的風元素痕跡嗎?」一個手下小聲的提醒道:「說不定風妖的事情是真的呢!」 「真的?真的!你以為聖師大人會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嗎?難道你讓我對聖師大人說,那個丫頭被一個傳說劫走了?」米薩蘭大吼道。 「大人,我看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突然有人說道:「大人,我們的魔法屏障雖然可以阻擋生命體進入,但是對於純元素體構成的東西,卻沒有辦法阻擋,如果傳說是真的話,那麼,純風元素構成的風妖,應該可以順利進入魔法屏障,而不被我們發現,再加上我們的魔法屏障是單向的,從裡面出去的話,並不會觸發警報,這也同時解釋了,為什麼在屋頂會發現濃稠的風元素了!」 「可是……」米薩蘭還是有些猶豫。 「大人,這是一條線索,我們不如先順著這條線索查查看,反正我們還有一點時間,這樣總比毫無頭緒的找來找去好得多了。」那名手下接著說道。 「這個……」米薩蘭略微有些猶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下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我知道了。」米薩蘭點了點頭:「請小姐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流摩先生,你說風妖的事情,是真的嗎?」幽雲一邊搓著手,一邊在房子的大廳裡走來走去。 「很有可能,那麼濃稠的風元素痕跡,除非這座城市裡,有一名風系魔法造詣非常高的法師。」流摩點了點頭說道:「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了。」 「可是,可是米薩蘭先生不是說,那只是傳說嗎?風怎麼會擁有自己的意識呢?太奇怪了吧?」花穎皺著眉頭說道。 「導師曾經說過,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擁有內在的靈魂,只不過有的靈魂意識淺薄,不容易被我們發現而已,這樣的話,風凝結成妖怪,又有什麼不可能?」流摩說道。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花穎不服氣地說道。 「如果覺得奇怪的話,那我們就是更加奇怪的存在方式了。」流摩說道:「我們可以以現在的形式存在著,風為什麼不能呢?」 聽到流摩的話,花穎和幽雲都不說話了。就在這個時候,米薩蘭微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 「幾位小姐,你們找我?」 「是的,米薩蘭先生?莉莉絲怎麼樣了?找到沒有?」幽雲點了點頭問道。 「對不起,幽雲小姐,我已經盡了全力,可是還沒有莉莉絲小姐的消息。」米薩蘭遺憾的說道。 「那麼,米薩蘭先生,你的那個風妖的故事,是從哪裡聽來的?」幽雲禮貌的問道:「我們對這件事情有些好奇。」 「幾位小姐也注意到這件事情了?」米薩蘭一副非常驚訝的樣子:「自從聽到流摩先生的話,我就開始留意這件事情了,可能是真有風妖這種東西,或者是高級的風系魔法師,?裝成傳說中的風妖出來作惡!我的那個傳說,是下人從老牧民嘴裡聽來的,現在,我正準備去問個究竟呢!幾位小姐也想一起去嗎?」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當然願意和您一起去。」幽雲說道:「這畢竟是我們暗靈歌舞團自己的事情。」 「當然方便,幾位小姐,請!」米薩蘭微笑著說道,然後向外一引。 草原的黑夜是寧靜的,即使是圖蘭朵&(拉蘭朵?)這樣的大城市,入夜之後也沒有利馬夜晚時,那種燈火輝煌的樣子,每一人都是早早的入睡,蓄養體力,準備明天辛苦的勞動,米薩蘭、幽雲一行十幾個人,沿著漆黑的小巷,左拐、右拐,最後終於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小屋門前。 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來微笑著對幽雲說道:「幽雲小姐,這裡住著的人叫做老傑克,是一名非常有名的老牧民,很多人都喜歡到他這裡聽故事,而且草原上很多的典故,他都十分清楚,幾位小姐,請進吧!」說著就要推門走進去。 「米薩蘭先生,這麼晚,會不會打擾人家休息?」幽雲擔心地問道。 「不會的。」米薩蘭把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這個人是個酒鬼,晚上一般睡得都很晚。」 「這樣啊!」幽雲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在房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請問,是傑克老爹嗎?」幽雲問道。 「我是傑克,你們是誰?」屋子裡的人問道。 「我們是來自遠方的旅人,有點事情想請教您一下。」幽雲禮貌的回答道。 「事情?你們要問事情,應該知道規矩吧?」那個人顯然經常遇到這種事情,一點也不驚訝。 「規矩?」幽雲一愣,一邊的米薩蘭一擺手,身後的跟班遞上來一瓶酒,米薩蘭拿著酒在幽雲前面晃了晃。 「啊,我們知道,我們帶了酒來。」幽雲哪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急忙接過那瓶酒,和屋子裡的人說道。 「是嗎?那就快請進來吧!」屋子裡的人,滿意地說道。 幽雲輕輕推開了那扇房門,屋子裡紅光閃爍,炭火燒得很熱,在裡面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只是房間的主人,顯然不太喜歡打掃房間,到處都弄得亂七八糟的,讓幽雲有些討厭。 一個邋遢的老頭正坐在床上,身上穿著一身傳統的牧民服飾,花白的鬍子,因為長時間沒有洗過,有些都黏到一起了,滿是皺紋的臉上,也沒有乾淨到哪去,髒兮兮的好像還帶著晚餐的油污。 「請問,你是傑克老爹嗎?」幽雲捧著酒瓶小心地問道。 「我就是傑克。」從幽雲一進屋子,老頭的一雙眼睛,就一直盯在幽雲懷裡的酒瓶上,卻對幽雲她們引人注目的樣子,沒有多加注意:「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是這樣,我們想問……」幽雲剛要開口,那個老頭一抬手阻止了她:「先把酒給我再說。」 「這個嗎?哦、哦……」幽雲連忙把手中的酒遞了過去,老頭一把搶過,打開瓶蓋,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這才長出一口氣:「好了,現在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了。」 「是這樣,我是想問一下關於風妖的事情。」幽雲說道。 「風妖?你問這個幹什麼?」老頭一愣:「這是很久遠的故事了。」 「我們只是好奇,想要打聽一下。」一邊的米薩蘭突然介入說道。 「風妖啊,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流傳的事情了。」老頭慢慢的說道,然後又狠狠灌了一口酒:「原本我們草原民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那個時候在草原上,隨處都可以聽見嘹亮動聽的牧歌,可是現在卻聽不到了。這都是那個風妖搞的。」 「風妖搞的?」幽雲點點頭:「這個我知道,聽說他要找會唱歌的人,陪它一起唱歌,去的人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回來,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唱歌了。」 「是這樣的,小姐。」老頭點了點頭:「既然你知道得這麼清楚,那麼你到底要問些什麼?」 「我想知道,風妖是住在什麼地方的?」幽雲說道。 「住在什麼地方。」老頭一愣:「為什麼要知道這個?難道又有人被風妖抓走了?」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們只想知道,風妖到底住在什麼地方?」站在一邊的米薩蘭突然說道。 老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傳說風妖居住在草原的西方,那裡有唯一一座能夠阻止他腳步的高山,同時,那座山下也有他的樂器,他在石縫中演奏自己的音樂,不過,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到達那裡。」老頭灌了一口酒繼續道:「因為,那裡有風妖的陷阱,在那裡的人會看到幻像,失去方向感,找不到他的目標,最後走死在無邊無際的險境裡。」 「難道從來沒有人,能成功的從那裡回來?」幽雲追問道。 「有一個,就只有一個,那是一個草原上非常出名的武士,他的戀人被風妖抓走,他帶上武器去找風妖要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就當人們以為,他和以前找風妖的人一樣,死在風妖的陷阱裡的時候,他卻出現了,不過只有他孤身一人,而且傷痕纍纍快不行了,人們救起他的時候,只聽到兩個字『風』、『光』……」老人抱著酒瓶緩緩地說道。 第七集 第三章 太陽神的指引 當生命有了意識,他就有了痛苦。當他有了痛苦之後,也就明白了什麼是快樂。智慧與意識是一切罪惡、痛苦的根源,也是一切快樂、歡喜的原因。真若?棄了它們,雖然是?棄了罪惡和痛苦,但是也無法體會快樂與歡喜。就如同神的禁果,它的一半是青色、另一半是紅色一樣。與其做一具無憂無慮的玩偶,我情願再一次被趕出神的伊甸。 ||克尼。特莫爾《亡者聖經。永失伊甸》 「看來諸神這些年已經學會了享受,沒想到,在他們的神殿裡,還能享受到這樣的美味。 」索羅狄一邊讚歎著,一邊從面前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盤子裡,揀出東西塞進自己的嘴裡,吃得有滋有味。 我無奈的看著他,把手邊的紅酒送到嘴邊品了一口,我雖然好吃,但是還沒有到,像索羅狄一樣飢不擇食的地步,我自認是一個有涵養、有品位的亡靈,對於食物,我喜歡仔細品味其中豐富的滋味、絕妙的口感,還有恰到的火候,和精細的刀工,至於吃多少,只要恰到好處就好。 就在剛才,索羅狄被神殿的主祭,帶到了神殿裡最好的房間,這裡裝飾華麗、寬敞舒適,住在裡面的人,感覺就像是國王一樣,事實上,這房間正是為了各國貴族,來神殿祭祀時休息用的。就連我也沾了索羅狄的光,受到最最隆重的接待。 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狄又溫柔的笑了,溫柔的對著神殿的主祭笑了:「尊敬的主祭先生,請問一下,神殿裡有沒有準備簡單的食物?就是佈施窮人的那種,我的錢在剛才已經都用掉了,沒有多餘的錢來買食物了,而我和我的夥伴,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草原上趕路,沒有吃到什麼東西。」 沒吃什麼東西?沒吃什麼東西的話,我們怎麼會只剩下三個金幣的可悲財??沒吃什麼東西,我們怎麼會來到這座神殿?沒吃什麼東西?這座神殿裡的神職人員,怎麼會和這位神的使者結緣? 可是聽到索羅狄的話之後,身份高貴的神殿主祭大人,卻像聽到了神的旨意一樣興奮,用最肯定的口氣,對索羅狄說道:「沒有問題,先生,絕對沒有問題,我們這座神殿,一直嚴格遵循神的教義,神殿裡有許多為窮苦人準備的食物,很快就會準備好的。」 「不會給各位造成麻煩吧?」索羅狄假惺惺地問道。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主祭激動地說道:「都是一些現成的東西,很快就會準備好。」 於是,我們吃到了「施捨窮人用的烤羊羔」、「施捨窮人用的草原上少見的海鮮」、「施捨窮人用的最好紅酒」等等,各國貴族都不一定能吃到的東西。 「看來貴神殿真的是非常慷慨,這個國家的百姓有福了!」索羅狄看到這些東西之後讚歎道,然後雙臂張開,誇張地對天空大聲唸道:「讚美仁慈的神!」讓不知道索羅狄的話,是褒、是貶的神殿主祭放心了不少。 然後索羅狄藉口眾神面前人人平等,有人服侍他用餐,會讓他感到不安等等為藉口,將用各種藉口留下來的神職人員一一趕出了餐廳,只剩下我們兩個毫無顧忌的大吃大喝。 「喂,偉大的導師!」索羅狄一邊在打掃殘羹剩飯,一邊問我:「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你就不說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座城市裡,我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我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熟悉的東西?」索羅狄不在乎的笑了笑:「哪一座城市沒有死人?你可能是太敏感了吧?」 「也許吧!」我對他笑了一下,然後端起那杯上好的紅酒,在索羅狄嫉妒的眼神中,送進了嘴裡。 「消息送到中樞神殿沒有?」神殿主祭在自己的臥室裡,召見了神殿各級人員,口氣急切的問道。 「消息已經送出去了,相信這兩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一個神殿的高級祭祀回答道。 「很好!」主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幾天我們要照顧好那位貴賓,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主祭大人,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一名高級祭祀突然開口說道,他外出剛剛回來,沒有趕上索羅狄那場精彩的表演。 聽到他的話,所有的人,包括主祭大人本身,都用惡狠狠的眼光看向他,活像他欠了自己一大筆錢。尊敬的主祭大人,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考慮,要給這名高級祭祀穿什麼樣的小鞋了。 那名高級祭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有點不懂,身處於光明神的護翼之下,怎麼會感到如此的寒冷?當他看到周圍眾人那惡狠狠的眼光,這才多少明白了點什麼。急忙改口說道: 「主祭大人,我的意思其實是,我們向上面匯報這件事情的話,上面一定會問我們一些問題,比如說這位神的使者,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啊?會什麼樣的魔法啊?等等的東西,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除了知道他擁有龐大的光明力量,並且受眾神眷顧之外,就一無所知了,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對這些方面有所瞭解,到時候上面問起的時候,我們也好有個交待。」 這名高級祭祀一邊說,一邊暗自禱告,請求偉大的光明神,控制住眼前這些人,不要讓他們作出什麼太衝動的事情來。 「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聽了那名高級祭祀的話,主祭大人慢慢冷靜下來。 「是啊、是啊!主祭大人,既然有這樣一個好機會,我們當然要好好瞭解一下這位神的使者,好從他身上,感受到更多神的眷顧與教義,這樣對我們本身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情啊!」 那名高級祭祀暗暗鬆了一口氣,打鐵趁熱地說道:「神派遣祂的使者降臨這個世界,就是希望我們向使者學習,彌補我們身上的不足不是嗎?」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神職人員議論紛紛,都認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說得對,我們是應該試試看,身為神的使者,神賜予了他什麼樣的能力。」主祭終於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我們要怎麼去試呢?你們誰能告訴我?」 「這個……」聽到主祭的話,場面立刻安靜下來,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試試神的使者?怎麼試?試試他的光明攻擊魔法?魔族在一千多年前,就在這片大陸上消失了,圖蘭朵&(拉蘭朵?)本身又是一個比較安靜的城市,周圍沒有非常厲害的怪獸,難道要用人來和他較量,褻瀆神使的罪名,誰都不願意沾上。 試他的光明恢復魔法?最近沒有什麼大規模的瘟疫,也沒有什麼垂死的病人,那些小病小災的,又不好意思拿出來讓人家治療,現在這些神職人員甚至開始懷念起,以往讓自己頭疼的那些半生不死的病人了。 「天色已經晚了。」最後,主祭大人看到事情實在沒有什麼頭緒,終於開口說道:「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讚美仁慈的神!」屋子裡響起了一聲整齊的讚美語,然後,大家議論紛紛的走出了這間屋子。 「風和光?什麼是風和光?」幽雲坐在顛簸的馬車上,正趕回自己的臨時住處,對於風妖的事情,那個老牧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再問他,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無奈之下,幽雲他們只好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往回走。 「風和光,流摩大哥,你想到了什麼?」花穎也在皺著眉頭考慮這兩個字,可是她的個性,實在不適合考慮太過複雜的問題,沒有多久就失去了耐心,轉頭問流摩:「流摩大哥,你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嗯……我也不大清楚。」流摩搖了搖頭:「可能要到那個地方,才能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不過,那個光字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情?」幽雲問道。 「也不是什麼事情,是一個魔法,『太陽神的指引』。」流摩微笑著說道。 「太陽神的指引?那是什麼魔法?」幽雲問道。 「是一個辨別方向的魔法,以前用在探險,或者在不見陽光的樹林中,辨別方向的。」流摩說道:「這種魔法的作用,是讓太陽的光芒,可以穿過一切障礙,在太陽本身的方向,留下一個光點,然後就可以辨別方向了,因為太陽的方向是不變的。」 「那麼,那個光字會不會說的就是這個魔法?」幽雲眼睛一亮,問道。 「我想不大可能,」流摩搖了搖頭:「這個魔法不是很出名,知道的人不多,只有神殿的祭祀,才有幾個會這種魔法,我想那個牧民可能不會。」 「那我們不是回到起點了嗎?」花穎洩氣地說道:「好不容易想到一點東西還用不上。」 「不,我想,那個牧民說的風和光,其中的光,可能指的就是太陽,只要在那裡找到太陽的方向,就可以找到路。」流摩笑了笑說道。 「沒錯!」幽雲兩隻手一拍:「那我們明天就去神殿,找一名祭祀和我們一起去!」 「這恐怕不太容易。」流摩搖了搖頭:「會這個魔法的,一般都是高級祭祀,能做到高級祭祀的人,一般是不會和我們一起去犯險的。」 「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不去救莉莉絲了嗎?」花穎急的都快要哭出來的。 「花穎小姐,你不要著急,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流摩笑了一下:「眼下就有一個人,可能能幫到我們。」 「你是說米薩蘭先生?」幽雲問道。 「嗯,圖蘭朵&(拉蘭朵?)是冰雪王國的城市,米薩蘭是冰雪王國的官員,相信他和這裡神殿的人,應該有點交情的。」流摩說道。 「那我這就去請他來商量一下。」幽雲點點頭,用手挑開了馬車的窗簾,向外面的僕人招了招手。 「小姐,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一個僕人湊到了車窗前面,恭敬的問道。 「請問,米薩蘭先生在那裡?我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他一下。」幽雲禮貌的說道。 「請小姐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請米薩蘭大人。」那名僕人點點頭,一帶馬向前奔去,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兩匹馬跑回的聲音,接著,米薩蘭那溫文爾雅的聲音,在車窗邊響起。 「幽雲小姐,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效勞嗎?」 「是這樣的,米薩蘭先生。」幽雲輕輕佻開窗簾,給了米薩蘭一個好看的微笑,然後說道:「我想請問您,您在圖蘭朵&(拉蘭朵?)的神殿裡,有沒有什麼熟人?」 「熟人?這裡神殿的主祭,和我有點交情,有什麼事嗎?幽雲小姐?」米薩蘭奇怪的問道。 「是這樣的……」幽雲把流摩的話和他說了一遍。 聽了幽雲的話,米薩蘭看了一眼坐在車裡的流摩,後者一動也不動的坐在位子上,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收回了看向流摩的目光,米薩蘭向幽雲溫柔的一笑:「這個,我想應該沒有問題,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神殿找主祭大人商量一下,借一名高級祭祀幫幫忙。」 「麻煩你了,米薩蘭先生。」幽雲不好意思地說道。 「幽雲小姐,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莉莉絲小姐失蹤,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幫忙找到她,原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米薩蘭嚴肅地說道:「好了,幽雲小姐,今天天色很晚了,我們趕快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神殿。」 「謝謝。」幽雲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棉被?」莉莉絲無聊的坐在那一大團東西上,並且不理它數次的抗議,擅自給它起了一個名字。 「快到了、快到了,拜託你,安靜一點!」棉被無奈的接受莉莉絲雙腳的踢打,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它已經有些後悔,把這個吵鬧的小丫頭帶來了。 「原來在天上飛是這麼無聊!」莉莉絲就像是沒有聽到棉被的話一樣,自顧自的側坐在棉被身上,散漫的擺動著雙腳,一下、一下的擊打在棉被無辜的側面:「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在天上飛來飛去?」 「那麼多人?」棉被沒好氣的頂了一句:「你們人類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不多吧?只有修行足夠的魔法師才可以,所以請不要隨便亂用『那麼多』三個字,好像什麼東西,都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似的!」 「棉被,聽你的口氣,你好像見過很多魔法師的樣子?」莉莉絲好奇的問道。 「是見過很多!」棉被憤憤不平的說道:「魔法師和騎士,我都見過很多!」 「哎呀,真好!」莉莉絲把整個身體都趴在棉被上,用手支起胳膊,羨慕的說道:「我一共就見過兩個魔法師,很早以前見過一個,還有前不久見過一個,就沒有見過其他的了。 」 「有什麼好的!」棉被恨恨地說道:「一提起這事情,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魔法師和騎士是我見過,最蠻不講理的兩種人!」 「胡說!」莉莉絲的嘴噘起來老高:「魔法師先生們溫文爾雅、言語文明,而且博學多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了!」 「你說的魔法師和我說的魔法師,是同一個職業嗎?」棉被不滿的說道:「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有這麼好?」 「當然是同一種職業,這個世界上說起魔法師,就一種職業!」莉莉絲說道:「每次見到他們,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優雅的微笑,舉手投足優雅得體,值得世界上每一個人崇拜!」 「哼!我可不會崇拜這些傢伙!」棉被反駁道:「每一次我一看到他們,他們什麼都不說,就大吼一聲『萬惡的妖魔!受死吧!』然後就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火啊、冰啊,什麼的向我飛過來!讓我非常惱火!雖然我不知道妖魔是什麼,但是肯定不是好東西!那些沒禮貌的傢伙……」 「不許你侮辱魔法師!不許你侮辱魔法師!」莉莉絲氣呼呼的用手,使勁的捶打著棉被的背部。雖然這對棉被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卻騷擾得它無比難受,終於,棉被大吼一聲。 「好了,小丫頭!我們就要到了,你要抓緊,不然的話,就有你的苦頭吃!」 「不許叫我小丫頭,我已經長大了!」莉莉絲不滿的說道,剛想繼續對棉被施暴,可是一陣劇烈的顛簸讓她臉色蒼白,手忙腳亂的緊緊抓住棉被。 下面的景色變了,綠油油的草地不見了,入目全是一片黃色,這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生命的跡象,只有望不到邊的黃沙和石頭叢林,棉被就在這叢林中穿梭,而且飛得很不穩,忽上、忽下,讓坐在它背上的莉莉絲深受其苦。 「慢點、慢點!棉被!你這樣飛我很難受的!」莉莉絲大聲叫道。 「我也沒有辦法!」棉被無奈的說道:「我雖然是風元素組成的,可以操縱風,不過,這裡還有另一個傢伙存在,他可不買我的帳,我們鬥來鬥去好多年了,誰都奈何不了誰!」 「你是說,除了你之外,這裡還有一個?」莉莉絲問道。 「是啊,還有一個。」棉被回答道。 「它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你要看那個討厭的傢伙?放心,你很快就會看到的!」棉被一邊回答,一邊加快速度,讓坐在它身上的莉莉絲,發出一聲尖叫,棉被發現了一種整治莉莉絲的方法。 終於,棉被飛出了那片亂七八糟的石林,在它的前面出現了一座大山,棉被慢慢放慢了速度,向那座山靠了過去。最後,降落在一個山洞裡: 「就是這裡,你住在這裡吧!」 「風,你又帶了一個什麼樣的小丫頭回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接著,一團長的和棉被差不多,但是身體是土黃色,由泥土構成的東西,從牆壁上鑽了出來。 「我不是小丫頭!我已經是大人了!」莉莉絲十分不滿的說道:「我叫做莉莉絲!聽到沒有!」 「咦!」那團東西聽了莉莉絲的話,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風!你這次帶來的小丫頭很特別啊!」 「不要叫我小丫頭!我叫莉莉絲!鼻涕!」莉莉絲氣呼呼的來到那團東西面前,狠狠踢了它兩腳,並順手贈送了它一個名字。 「有意思吧?這個丫頭和以前的那些完全不一樣!」棉被得意地說道。剛才在路上飽受摧殘的它,在莉莉絲踢了那團東西兩腳,並且起了一個名字之後,終於找回了一些平衡。 「好吧,莉莉絲。」那團東西無奈的答應道:「不過,能不能不叫我鼻涕?」 「不行!」莉莉絲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認命吧!鼻涕!」棉被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不要想翻身了!」 「算了!」鼻涕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天已經黑了,你們人類在晚上是要睡覺吧?你先睡,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了。」 清晨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經過黑夜的洗禮,每天早晨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清新的空氣、鳥兒動聽的歌聲,還有掛在葉子上的露珠,都能讓人心情舒暢,可是幽雲他們的心情,卻舒暢不起來。 「米薩蘭先生,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神殿?」幽雲掀開馬車的窗簾,看著外面的米薩蘭,焦急地問道。 「快了、快了,再穿過這條街就是了。」米薩蘭慇勤的回答。 「那麼,米薩蘭先生,你有把握他們會幫忙嗎?」幽雲接著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神殿的主祭和我交情不淺。」米薩蘭說道。 「可是,這件事情這麼危險,我有些擔心……」幽雲皺著眉頭說道。 「隨時為正義的事業獻身,是每一個神職人員的光榮!」米薩蘭笑著說道,然後一指前面:「小姐們,我們已經到了。」 馬車在神殿莊嚴的大門外面停了下來,米薩蘭從自己的坐騎上躍下,馬上有兩位守門的見習神官迎了上來,馬車上的徽章 |Q□-sh□-ω□ng|,讓他們馬上明白了來人有著怎樣的身份。 「大人,你好,有什麼我們可以為您效勞的?」兩個見習神官中的一個,來到米薩蘭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問道。 「兩位神的僕從,你們好,我們這次來到這裡,是想求見主祭大人,請問方便嗎?」米薩蘭微笑著說道。 「這個……」兩名神官互相看了一眼:「大人,請原諒,主祭大人現在正在陪同重要的客人,實在不方便見您。」 「重要的客人?」米薩蘭一愣:「是什麼樣重要的客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這個……」兩名神官中的一個苦笑了一下:「請原諒,大人,這不是我們該說的話。」 「那好吧!」米薩蘭點了點頭:「這樣吧,麻煩你去通知一下主祭大人,就說米薩蘭求見,如果他真的不見我的話,那我們只好回去了。」 兩名見習神官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好的,大人,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報主祭大人。」 「麻煩你了。」米薩蘭說道。 「不麻煩,大人,這本來就是我份內的工作。」那名神官笑了笑,轉身走向神殿。 「這位神僕,神殿裡究竟來的是什麼人?為什麼連主祭大人都驚動了?」看到那個見習神官走遠,米薩蘭不死心的問另一個見習神官。 「原諒我,大人,我真的不能說。」那名神官說道:「不然的話,神會降下懲罰的!」 「噢?是嗎?」米薩蘭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金幣,在那名見習神官的面前晃了晃: 「如果你告訴我,這些金幣就是你的了。」 沒想到,那名見習神官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上下打量了米薩蘭幾眼,然後說道: 「先生,金幣雖然誘人,但是卻收買不了虔誠的信念!請把它們收回去,不然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對不起。」米薩蘭急忙把金幣收好:「我不應該用金錢,來玷污神聖的理念,我誠懇的向您道歉。」 「沒關係的。」那名見習神官笑了笑:「好奇心誰都有的,但是,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出現第二次!」 「一定不會的,我保證。」米薩蘭笑了笑說道,那名見習神官越是這樣,他就越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讓原本見錢眼開的神殿守門人,也變得這麼虔誠了。 這個時候,原本去通報主祭的見習神官,氣喘噓噓的跑了回來,然後向米薩蘭鞠了一躬: 「大人,主祭先生就在裡面,他請大人過去面談。」 「好的,請等一下。」米薩蘭點了點頭,轉身走回馬車,輕輕敲了幾下車門:「幾位小姐,主祭大人請我們進去,可以嗎?」 「對不起,米薩蘭先生,我們有些頭暈,所以不能陪您進去了。」車裡傳來了幽雲的聲音,深沉安靜的靈魂元素,不太喜歡太過活躍的光元素,再加上幽雲她們剛剛繼承這種元素不久,所以,除了流摩以外,花穎和幽雲都有些不舒服。 「既然這樣,那我去就好了。」米薩蘭向著馬車鞠了一躬:「請兩位小姐等我的好消息吧!」 「有勞您了。」幽雲滿懷歉意的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米薩蘭微笑著說道,然後轉身走向那個見習神官:「請您帶路,神的僕人。」 「這邊請,大人!」神官說道。 神殿的主祭,是在神殿的一座偏廳,等著見米薩蘭的,說實話,主祭現在什麼人也不想見,神殿裡有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那還有心情管別的?可是,他知道米薩蘭身後那個人的份量,於是還是決定見見米薩蘭。 「希望不是太麻煩的事情就好。」主祭暗暗嘀咕道。 「米薩蘭大人到!」這個時候,大廳外有人大喊道,聽到這個聲音,主祭大人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溫柔的看著門口,就像是在等待自己最心愛的孩子一樣。 「日安,尊敬的大主祭、神的僕從,見到您是我的榮幸。」米薩蘭一走進房間,就看到了面帶微笑的主祭大人,他急忙向前緊走了兩步,單膝跪倒,然後托起了主祭的手,輕輕吻了一下那隻手的手背。 「我親愛的米薩蘭,好久不見你了,精神越來越好了!」等到一套禮節結束之後,主祭大人欣慰的看著面前的米薩蘭說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主祭大人!瞧您說的,難道我每一次來這裡,都是有事情要您幫忙嗎?」米薩蘭委屈的說道。 「呵呵,當然了!」主祭哈哈笑道:「你是什麼人,每天從早忙到晚,哪有空餘的時間,到我這裡來做客?」 「呵呵,還真讓您說對了!」米薩蘭也哈哈大笑起來:「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請您撥給我一名神殿祭司之類的高級人員,還要會魔法『太陽神的指引』,我有急用!」 「急用?哈……」主祭上下打量了米薩蘭一陣:「你這個慢鬼,竟然還有著急的時候,來說說看,你有什麼樣的麻煩,讓你急成這樣,還要用到我們這裡的高級祭司?」 「說來話長了!」米薩蘭苦笑了一聲:「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風妖的故事?」 「好像聽說過,記不太清楚了!」主祭說道:「只是一個到處都有的廉價故事,怎麼了? 」 「那故事裡的風妖真的出現了!」米薩蘭說道,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了一番。 「風妖真的出現了?還劫走了一個女孩?」神殿主祭皺了一下眉頭。 「是啊!那個女孩事關重大,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就有麻煩了!」米薩蘭苦笑了一下:「 所以這次請您一定要幫我一把。」 「那個老牧民說光和風,你就想到了『太陽神的指引』這個魔法?」主祭問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反正事情不能比現在更糟糕了!」米薩蘭苦著臉說道。 「祭司啊,我們這裡倒是有……」主祭大人輕輕撫著額頭說道,他在心裡已經準備把那個亂說話的高級祭司送出去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更好的主意:「祭司我們這裡有,但是我不會借給你的!」 「主祭大人?」米薩蘭一愣。 「我有更好的人選讓你帶去!」主祭有些興奮的搓著手說道。 「兩位先生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麼樣?」清晨,在神殿的後廳,我們又再次見到了笑得像一朵花一樣燦爛的神殿主祭大人,雖然心中並不太喜歡他這種表情,不過,白吃白住,又不給主人好臉色,這樣的事情,身為一個有教養、有水平的亡靈,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很好、很好,謝謝您,讓您費心了!」索羅狄滿意的點點頭。 「先生滿意,我就放心了!」神殿主祭笑著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兩位先生用餐。」說著,親自帶路把我們兩個領進了飯廳。長長的桌子上,早已經擺滿了各種精緻的點心,還有可口的早點,索羅狄的眼睛已經開始冒出閃閃的綠光,幸虧主祭大人走在他前面,不然的話,他辛苦營造的形象,必然毀於一旦。 「請坐、請坐!」主祭大人慇勤地招呼我們坐下,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不同於昨天大家都吃過了,我們也沒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們和我們共進早餐,無奈之下,只好讓他們擁有了這個榮幸。 「兩位先生隨便吃點,都是施捨剩下的東西,如果有不可口的地方,還請多多包含。」神殿主祭說道。 「主祭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索羅狄說道:「只要是神送給我們的食物,就是可口的,無貧賤高貴之分,是食物就應該加倍珍惜!」 「先生說得太好了!太好了!」神殿主祭大聲鼓掌說道:「果然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 我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對他笑了笑:「主祭大人,您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儘管開口,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會盡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主祭看了索羅狄一眼,索羅狄對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於是他鼓起殘存的勇氣說道:「請兩位先生救救拉蘭朵的百姓吧!我在這裡代替他們,向兩位請求了!」 「主祭大人,你這話說得太見外了,究竟有什麼事情?請說出來聽聽。」畢竟吃人家的嘴短,索羅狄急忙問道。 「是風妖啊!風妖又回來了!」神殿主祭失聲痛哭道。 「風妖?那是什麼?」索羅狄一皺眉頭,問道。 「是這樣的。」那名主祭哭泣著,把風妖的傳說向我們敘述了一遍,然後說道:「後來風妖消失了一段時間,大家都要把它淡忘了,可是昨天它又出現了,不但出現了,而且還擄走了一名年輕女孩!現在女孩的朋友來到了我們的神殿,請求我們的幫助,可是,相信先生您也知道,神殿的神職人員,作戰能力非常的差,去了的話只能白白送死,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放任風妖為禍!所以我斗膽清兩位出手,為圖蘭朵&(拉蘭朵?)除此一害!」 我看著索羅狄笑了笑,怎麼樣,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看到沒有,差事來了! 不過索羅狄現在想拒絕,也無法拒絕了,該吃的我們吃了,該睡的我們睡了,如果不幫人家辦點事情,懷疑就要接踵而至,我們就麻煩了。 「這件事情,我想問題不大。」索羅狄輕輕點了點頭:「那名受害者的朋友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聽到索羅狄的話,主祭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說道:「他就在外面,等待和先生見面,我可以讓他進來嗎?」 「當然!」索羅狄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 主祭笑了笑,伸手招過來一名見習神官吩咐道:「去請米薩蘭先生來!」 「神的使者?見鬼,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坐在神殿偏廳的米薩蘭,皺著眉頭的回想剛才神殿主祭跟他講的話,雖然心裡不相信,可是看到主祭那一臉虔誠的表情,米薩蘭也不敢多說話了,只好表示萬分的感謝,還有做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好在米薩蘭以前做慣了外交工作,口不對心的事情,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米薩蘭先生,主祭大人請你過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見習神官推開偏廳的大門走了進來,對著米薩蘭鞠了一躬,說道。 「好的,請您帶路!」米薩蘭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禮貌的說道。 「大人,請這邊走。」那名見習神官說道。 經過了彎彎曲曲的神殿迴廊,最後,米薩蘭終於來到了神殿的飯廳,這個時候,早餐已經吃完了,在我和索羅狄面前,擺著一杯清茶,神殿的主祭,正在陪著我和索羅狄閒聊。 「主祭大人,米薩蘭先生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一名祭祀進來報告。 「快請他進來。」神殿主祭連忙說道,看到那個祭祀出門之後,神殿主祭轉過頭來,笑著對我們說道:「兩位先生,請允許我為兩位介紹一下這位傑出的青年、遭受到不幸的苦主、虔誠的信徒,如果他聽到兩位先生願意幫助他的消息,相信一定會激動得無以復加,神派遣兩位先生到這裡,這是我們最大的幸運!」 聽完主祭的話,我習慣的雙手交叉胸前,嘴裡唸道:「讚美仁慈的神!」 這個時候,一名衣著得體、舉止優雅的貴族,推開門走了進來,向我們鞠了一躬。 就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我情不自禁的「咦!」了一聲,搞得索羅狄,還有神殿主祭都奇怪的看著我,我抱歉的向他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個青年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靈魂波動。 「幾位大人,日安。」米薩蘭不理我剛才奇怪的舉動,向我們鞠了一躬之後說道。 「不要這樣講,年輕人。」索羅狄慈祥的笑道:「在諸神面前,我們都是平等的,我們彼此稱呼先生就好了,快請坐下,一起喝一杯茶。」 「好的。」米薩蘭笑了笑,找了個地方坐下:「茶水就請免了吧!我有些著急。」 「那麼,這位先生,請問你可以再重複一遍你的事情嗎?」索羅狄笑著說道:「剛才主祭先生說的不是很清楚。」 「好的,先生。」米薩蘭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的一位朋友可能被傳說中的風妖捉走了,要找到風妖,就需要用到神殿的魔法『太陽神的指引』,所以我為了我的朋友,來到神殿尋求幫助。」 「這樣啊。」索羅狄點了點頭:「我想,這沒有問題的,太陽神的指引只是一個簡單的魔法,能為受難的人做一點事情,伸張諸神的正義,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請問,這位先生。」我突然開口問道:「那位被風妖擄去的小姐,叫什麼名字?她是做什麼的?」 聽到我的話,索羅狄、主祭和米薩蘭,再一次把奇怪的目光投向我,在主祭的心裡,我應該是索羅狄的僕人,不太愛說話,來到神殿之後,就沒有講過什麼話,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麼多。 索羅狄則是奇怪,我為什麼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那麼關心,難道是良心發現?至於米薩蘭則皺著眉頭,這樣問一個女孩子的姓名,是很不禮貌的,可是礙於我的身份,他又不好說什麼。 我則是從內心深處,感到這個女孩和我有關係,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可能是因為米薩蘭身上,那絲讓我感到十分熟悉的靈魂力量的原因吧? 「先生,那位小姐叫做莉莉絲,是大陸上著名的暗靈歌舞團的一員,這一次,他們受到我國的邀請,準備到我國首都出席國慶典禮,正因為這件事情和我國有莫大關係,所以我才斗膽來到這裡請求幫助。」米薩蘭雖然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暗靈歌舞團?」這是索羅狄的聲音。 「莉莉絲?」這是我的聲音。 然後我們兩個在神殿主祭和米薩蘭更加奇怪的目光注視下,相視一笑。 「既然是暗靈歌舞團,那麼,我們更應該幫忙了。」索羅狄笑著說道。 「請問,這位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米薩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同樣不懂的還有神殿主祭。 「因為暗靈歌舞團,和我們有莫大的關係。」索羅狄笑著說道。 「認識一下吧!我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我笑著說道。 「暗靈歌舞團團長!暗黑魔導師!」米薩蘭和神殿主祭同時驚叫了一聲,看向我的眼神已經變了模樣。最驚訝的莫過於神殿主祭,沒有想到,現在大陸上最出名的那個暗黑魔導師、神殿的死對頭,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神殿裡,而且自己還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暗黑力量? 並且,那個人也沒有對於光明力量,強烈的產生排斥反應。難道暗黑魔導師可以無視光明力量的存在?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感到毛骨悚然,真是如此的話,那不是沒有人能夠對付他了嗎? 「是的,我就是那個暗黑魔導師,也是現在沐浴在眾神光芒下的信徒。」我笑著說道:「 這多虧了索洛先生,對我的教誨,還有幫助,才把我從無盡的黑暗迷途中拯救出來,重新投向諸神的懷抱!」然後,我雙手交叉,以無限虔誠的聲音唸道:「讚美仁慈的神!」 「讚美仁慈的神!」索羅狄、神殿主祭,還有米薩蘭也學我的樣子,雙手交叉胸前,無比虔誠的唸道。 再抬起頭來之後,神殿主祭眼神裡已經正常許多,看向索羅狄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崇拜,至於米薩蘭則很複雜,欣喜、寬慰、放心、擔憂等等…… 「你能重新投向神的懷抱,迷途知返,這是最正確的選擇!恭喜你!馬裡特先生!」神殿主祭笑著對我說道。 「謝謝您!」我笑著點了點頭。 「您和索洛先生的到來,是我這次最大的收穫!有了你們的幫助,我們一定能夠平安找回莉莉絲小姐的!」米薩蘭笑著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早點出發?幽雲小姐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 第七集 第四章 史上最強搜捕隊 「流摩先生,米薩蘭先生怎麼還沒有出來?」幽雲有些著急的問身邊的流摩,她已經下了馬車,站在神殿不遠的地方,看著神殿大門,至於花穎,則一直掛在她的胳膊上。 「我想很快就會出來了吧?」流摩一邊安慰她們,一邊不安的看著四周,幽雲和花穎出眾的相貌,吸引了大量的人圍觀,周圍鬧鬧哄哄的就好像是市場一樣。 「好慢啊!好慢啊!真無聊!」花穎掛在幽雲的肩膀上,嘀嘀咕咕的說道。 「兩位小姐,應該很快就出來了。」流摩說道:「你看,那不是來了嗎?」說著,流摩伸手指向神殿的大門。 「終於出來了!」幽雲和花穎的視線,瞬間聚集到神殿的正門,米薩蘭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不過,兩個人高懸的心卻沒有放下,誰知道他有沒有成功的請到祭祀幫忙,雖然米薩蘭本身自信滿滿的,可是祭祀在神殿裡的地位非常的高,是說請就請得出來的嗎? 就在這個時候,米薩蘭微笑著向這面招了招手,然後向後一讓,從神殿中又走出來幾個人,幽雲和花穎長出了一口氣,看米薩蘭的表情,事情應該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流摩先生,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幽雲微笑著對身邊的流摩說道,可是,她卻發現流摩緊皺著眉頭,看著出來的那群人。 「怎麼了?流摩先生,有什麼不對的嗎?」幽雲奇怪的問道。 「幽雲小姐?」流摩的神色有些古怪,伸手指著那群人中的一個:「你看那個人身影,是不是有些眼熟?」 「導師!是導師!」一直掛在幽雲胳膊上的花穎,突然興奮得大叫起來,然後鬆開抓住幽雲的手臂,顧不上光明力量引起的不適,向神殿方向衝了過去。 「導師?」幽雲一愣,然後仔細的看了一下,接著也興奮得大叫起來:「哎呀!真的是他!流摩先生真的是他!導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知道導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我知道我們的難題,以後都不會成為難題了!」流摩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微笑:「幽雲小姐,我們不過去迎接一下嗎?」 「當然,我們當然要過去!」幽雲興奮的點了點頭,雖然興奮,不過她不能像花穎那樣不顧形象,依然按照淑女的標準,和流摩迎了上去。 「導師!」剛和索羅狄走出了神殿的大門,我就聽見一聲大吼,雖然聲音十分悅耳,但是音量也太大了點,接著,一個粉紅色的影子,向我這面直衝了過來,還沒有等我反應,那個粉紅色的影子,就撲到了我身上,雖然我是個法力強大的魔法師,卻也有魔法師的通病。太過單薄的身體,受到那個影子的正面衝撞,我一個站立不穩,向後重重摔倒在地上,這時候,我才看清楚撲進我懷裡的是花穎。 「導師!我好想你啊!」花穎抱著我的脖子大聲說道。 「好了、好了,花穎,快下來。」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 「不要!導師,我好想你!」花穎斬釘截鐵的說道。周圍的人看我的眼光也有了變化,索羅狄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大概是頭一次看到我這麼狼狽;神殿主祭和米薩蘭,則是用曖昧的眼光,看著我和花穎,恐怕腦子裡正在回憶我的桃色傳聞,我雖然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花穎重了很多,我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就在這個時候,拯救我的人出現了,幽雲和流摩終於趕了過來,幽雲一把拉住花穎,嘴裡埋怨道:「花穎,不要這樣,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不要在這裡沒大沒小的!」 「噢……」對於幽雲的話,花穎還是會聽,她只好噘著嘴,不情願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導師,您好。」幽雲和流摩恭敬的對我說道:「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說起來話長了,我們回去再說吧!」我笑了笑,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好的,導師。」幽雲點了點頭,然後問一邊的米薩蘭:「米薩蘭先生,請問,您請到了高級祭司了嗎?」 米薩蘭搖了搖頭:「我雖然沒有請到高級祭司,但是我請到了更好的人選。」然後他一指站在我身邊的索羅狄:「請允許我為兩位小姐介紹一下,這位是索洛先生,是貴團團長的夥伴,也是一位擁有強大光明力量的人,神殿的主祭大人向我推薦了他。」 「索洛先生?你好。」幽雲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索羅狄。 「你好,你就是幽雲小姐吧?我久仰大名了!」索羅狄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幽雲小姐,請您相信我的安排。」這個時候,神殿的主祭也開口說道:「索洛先生是最好的人選,我相信,就算是我和你們一起去,也不如他和你們一起去。」 「當然,我相信索洛先生的實力,能和導師在一起的人,一定有不尋常的地方。」幽雲微笑著說道,她剛才懷疑的不是索羅狄的能力,她只是奇怪,我為什麼會和一個擁有光明力量的人在一起,索羅狄身上的光明力量,就連她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時間不早了!」站在一邊的米薩蘭說道:「我們快回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早一點把莉莉斯小姐救回來!」 「天亮了!」莉莉絲揉了揉眼睛,半天才適應了照進山洞的陽光,然後開始抱怨:「昨天晚上睡得真不舒服!這是什麼地方啊?地那麼硬、晚上又那麼冷!受不了!」 可是山洞裡,卻沒有什麼聲音回應她的話。 「咦?怎麼沒有人?」莉莉絲奇怪的左顧右盼,接著高聲大喊:「棉被!鼻涕!你們在哪裡?快點出來!」 「不要吵、不要吵,小丫頭!」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鼻涕用它慣用的出場方式,從山洞的牆壁上鑽了出來。 「我再一次的警告你,不許叫我小丫頭!」莉莉絲氣呼呼的說道:「你怎麼才出現?棉被呢?」 「棉被?」鼻涕一愣,然後想起這是自己朋友的外號:「他啊,他還在外面,剛才我們在做演奏的準備。」 「演奏?」莉莉絲眼睛一亮:「你說你們要演奏?」 「是啊,當然是我們要演奏,難道棉被把你帶來的時候,沒和你說什麼嗎?」鼻涕奇怪的問道。 「沒有啊,他什麼都沒有和我說。」莉莉絲搖了搖頭,然後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們要演奏音樂啊?你們用的是什麼樂器?」 「哼,我們怎麼會用樂器,那種沒有品味的東西?」鼻涕不滿的說道:「我們演奏的是最最崇高的自然之聲,我就是樂器,棉被就是演奏家!」 「自然之聲?那是什麼?會比我聽過的靈魂之聲更優美嗎?」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靈魂之聲?有這種東西嗎?」聽了莉莉絲的話,鼻涕奇怪的問道:「很好聽嗎?」 「當然好聽!」莉莉絲用力的點了點頭:「那是我聽過最美好的音樂!」 「哼!」鼻涕不屑的哼了一聲:「什麼最美好的音樂,那是你沒有聽到我們演奏的自然之聲!所有的音樂都是出自自然的,只有最最自然的,才是最美好的!聽了之後,一定可以改變你的人生觀!」 「不要把牛皮吹得太響,好不好聽要聽過才知道!」莉莉絲不在乎的說道:「對了,你們把我找來,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想要找人為我們的自然之聲,配上一段合適的歌曲!」鼻涕說道:「可是不容易啊!我們試了那麼久,也找了那麼久,就是沒有找到能夠配合它的歌。」 「這次你們是找對人了!」莉莉絲自豪的拍了拍胸脯:「我最擅長唱歌了,找到我之後,你們的心願可以了了!」 「……」鼻涕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它終於說了一句:「走吧,棉被在外面已經等急了。」 「我是想出去!」莉莉絲說道:「可是我出不去啊!這座山這麼高,我怎麼下去?」 「對了,我忘了,好久這裡都沒有客人了,我都忘了你們人類,不會像我們這樣進出的。 」鼻涕說道:「長了一雙腳還真是麻煩。」 「你帶我出去!」莉莉絲一屁股坐到了鼻涕身上,指著洞口說道。 「我不行,我下山的方法沒辦法帶人,你等一下,我去把棉被叫來,讓它帶你下山。」鼻涕說道,然後慢慢走進了一邊的牆壁。 「導師,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你上哪去了?都不帶上我,害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覺!」馬車上,花穎抱著我的胳膊說著曖昧的話,糟糕,我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我用另一隻還算自由的手,痛苦的揉了揉頭。 「呵呵,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表情!」坐在一邊的索羅狄,一臉壞笑的說道,然後伸手在馬車裡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現在這輛普通的馬車,已經達到了它最大的運輸量,車裡滿滿的坐著五個人,連流摩都放棄了他的愛馬,擠了進來。 「導師,我也想問你,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裡了?也不傳個消息來,我們一直都很擔心你! 」幽雲也開口埋怨道。 「我一直都和這個傢伙在一起。」我一指帶著壞笑坐在邊上的索羅狄:「遇到了不少事情。」 「和這位索洛先生在一起啊!」幽雲點了點頭,然後向索羅狄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幽雲,暗靈歌舞團的演員,認識你很高興。」 索羅狄一笑,伸出手來和幽雲握到了一起:「你好,重新介紹一下,我不叫索洛,我的真名叫做索羅狄,魔族亡靈。」 「魔族亡靈啊!」聽到索羅狄也是亡靈,幽雲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突然,她神經質的看向索羅狄:「你說你是什麼亡靈?」 「魔族亡靈。」索羅狄微笑著說道:「見到你很高興,美麗的小姐。」 「魔族亡靈!」流摩、花穎還有幽雲,都被這個消息震的說不出話來,三個人、六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索羅狄,就像是索羅狄臉上有花一樣。 索羅狄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諸位,我的臉上有什麼嗎?為什麼你們這樣看著我?」 「不,沒什麼。對不起,索羅狄先生。」幽雲臉一紅,認識到自己的舉動非常的失禮,連忙把目光移開,向索羅狄道歉。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有這種反應,魔族在這片大陸上,已經消失千多年了,就算是他們存在的時候,也和諸神一樣見首不見尾,一般人想要見他們一面,也是難上加難的事情,現在,一個魔族的靈魂,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怎麼能讓他們不驚訝。 而流摩驚訝的遠不只如此,他突然小心地問道:「這位魔族的先生,您剛才說您叫什麼? 」 「索羅狄。」索羅狄笑了笑:「我說我叫索羅狄。」 「哪個索羅狄?」流摩接著問道。 「我想,魔族好像就我一個索羅狄。」索羅狄笑著說道。 「您是愛修斯。索羅狄,魔族先知?」流摩幾乎是打著哆嗦說出這句話。 「是我,你知道我嗎?」索羅狄笑著問道「你在眾神留下的教典中,可是非常的有名。」流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在那裡,你可是和暗黑魔王一樣邪惡的存在!」他可沒有想到索羅狄竟然會是這樣一位大人物。 「呵呵,我可沒那麼偉大!」索羅狄有些得意地說道。 「不過,索羅狄先生。」知道了索羅狄的身份,流摩的語氣明顯尊敬了許多:「既然你身為魔族先知,為什麼會擁有光明力量?」 「唉……這說起來話就長了。」索羅狄長歎一聲,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搶在索羅狄前面,把索羅狄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我也不會忘記索羅狄的那些尷尬故事。說的索羅狄頻頻向我施以惡毒的眼神。 這一段故事說的幽雲她們笑得前俯後仰,因為索羅狄身份帶來的壓力,也緩解了很多。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喂喂喂,不要光顧著介紹那個傻瓜!還有我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流摩他們嚇了一跳,在狹小的馬車裡四處查看,希望可以找到那個說話的人。 而索羅狄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一變,氣呼呼的說道:「你說誰是傻瓜?你這個大石板!」 「哼,在我眼中的傻瓜,當然只有一個!」那個聲音繼續回答道。 聽到聲音是從我身上傳出來的,幾道目光又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笑了一下,把水晶球從懷裡拽了出來,在幽雲她們面前晃了晃。 「你們好,美麗的小姐。」門彬彬有禮的問候道。 「呀!導師,這是什麼?怎麼還會講話?」花穎奇怪的問道。 「那是一塊無聊、呆笨的大石塊上的水晶球!」索羅狄在一邊說道。 「哼,我不會生氣的。」門哼了一聲說道:「歷史告訴我們,冷嘲熱諷往往是因為無知或者嫉妒!」 「噢,這一位是一扇門。」聽到門和索羅狄的爭吵,將會有升級的意思,我急忙向花穎他們說道。 「門?門是這樣的嗎?」花穎奇怪的問道。 「這也是有原因的。」我說道,然後把門的來歷介紹了一遍。 這一段故事也說的花穎她們讚歎不已,門那幾乎一萬年的壽命,讓他們對門開始另眼相看。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得很快,沒有多久,我們就回到了米薩蘭安排的公館。 一下馬車,我們就看到了米薩蘭那張慇勤的臉,剛才我們在馬車上談話的時候,索羅狄和我一共發現了三個秘密魔法竊聽裝置,都已經被我們破壞了,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米薩蘭決不簡單,在那張經常帶著優雅笑容的臉後面,似乎隱藏著什麼。 「幾位,不知道你們是否先用點茶點休息一下?」米薩蘭說道。 「不用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笑著搖了搖頭:「還是趕快出發吧!早一點把莉莉斯救回來,我們還要去首都演出呢!是不是啊?大人!」我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身邊的索羅狄。 「是啊,沒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索羅狄點了點頭:「早一點出發,早一點救出可憐的小姐。」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出發好了。」米薩蘭點了點頭:「我去安排幾個人,我們早點出發去把莉莉絲小姐救出來。」 「不用了,米薩蘭先生。」我笑了笑說道:「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們幾個人去就可以了。 」 「你們幾個人?」米薩蘭一皺眉頭。 「我、流摩,還有索洛先生,我們三個。」我說道。 「導師,我也要去!」花穎在一邊抗議道。 「花穎,不要鬧了,我們去了,只會給導師他們增加麻煩。」幽雲急忙勸說道。 「這怎麼行呢?」米薩蘭也有些不情願:「人是在我這裡丟的,我怎麼能放著不管呢?」 「您的心意我領了。」我說道:「可是如果那個地方,真的是像那個老牧民說的那樣,人去多了反而不方便,我們幾個足夠了,即使不行,我們也有能力安全的回來。」 「那我也和你們一起去。」米薩蘭說道。 「不行,米薩蘭先生,花穎和幽雲我要留在這裡,如果你和我們一起去了,誰來照顧她們呢?」我說道:「為了不讓我們有後顧之憂,所以還要麻煩你了。」 「這個……」米薩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 「導師,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花穎不滿的拉住我說道,任憑幽雲怎麼勸她都不行。 「別鬧了,花穎,我這是要去辦正事!」我頭疼的說道。 「不管,萬一你走了,又像這次一樣,好久才回來怎麼辦?」花穎不依不撓的說道。 「這樣吧?」我想了一下:「我把速給你留下來,讓牠陪你怎麼樣?」 「好吧。」看到我確實不能帶她一起去,花穎無奈的答應了,這個折衷的辦法。 速跟著我跑來跑去,實在是不方便,我就做了一個靈魂空間,把牠放了進去,這個傢伙好久沒有出來透透氣了,出來之後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速!」花穎大叫了一聲跑過去,一把摟住速的脖子:「我好想你啊!」 我假裝沒有看到速那哀怨的眼神,轉過頭對米薩蘭說道:「米薩蘭先生,幽雲她們就拜託你了。」 「請您放心,馬裡特先生。」米薩蘭笑了笑:「照顧兩位小姐,是我的責任。請安心去吧!務必要注意安全。」 我點了點頭,靈魂騎士、亡靈導師、魔族先知,還有一扇奇怪的門,歷史上最強大的風妖搜捕隊成立了。 「莉莉絲,抓緊一些,我要降落了!」經過莉莉絲反覆的「提醒」,棉被和鼻涕終於記住了莉莉絲的名字,鑒於他們的智商,莉莉絲終於放棄讓他們叫自己「莉莉絲小姐」的企圖。 「好,我抓好了!」莉莉絲大聲說道。接著,棉被就降落在了一個小小的平台上。 這塊平台是天然形成的,位置在半山腰,站在上面,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山下的一切。莉莉斯昨天晚上,雖然沒有看清楚山下的地形,但是也敢肯定,現在山下的樣子,絕對和昨天晚上有很大的不同。 山下的土地,雖然還是一排排的石林,不過,石林卻以各種奇怪的形狀排列著,可是,這種形狀卻沒有絲毫的藝術感可言,就像是把一團線亂揉了一頓,然後隨便丟在地上一樣。 「這是什麼?」莉莉絲皺著眉頭,看著下面的東西:「難看死了!」 「難看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鼻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對著莉莉絲大聲喊道:「這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樂器!你竟然批評它難看!」 「本來就是難看!」莉莉絲撇了撇嘴說道:「我只是把實話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鼻涕,你過來,我們兩個先試一下音。」一邊的棉被不耐煩地說道。 「好吧!我來了!」鼻涕氣呼呼的說道:「我要讓這個小丫頭目瞪口呆!」 「哼,不許你叫我小丫頭!我叫莉莉絲!」莉莉絲氣呼呼的大叫:「看到你做的這些東西,就知道你也弄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你等著瞧!」鼻涕說道,然後一頭鑽進了地裡。 「嘿嘿,莉莉絲,你深深傷害了那個傢伙脆弱的自尊心!」棉被在一邊毫無形象的大笑:「我一直想要這麼做,沒想到卻被你搶先了!好了,既然那個傢伙已經下去了,那麼,我也不好在這裡耽誤太久,我們就請你欣賞一下,最美妙的自然之音!」說完之後,棉被哈哈一笑,慢慢溶解在空氣裡,或者說,它已經和周圍的風同化了。 然後,莉莉絲就看到了她長這麼大之後,最壯觀的一場音樂會。 在她面前,風突然開始劇烈的呼嘯起來!而且越來越猛,周圍的黃沙被這猛烈的風捲上了天空,然後隨著它在天空中盤旋,就像是一條黃色的長舌在天空中擺動。 接著,演奏會才真正開始,只見空中的那條黃色巨蛇猛地一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方猛衝了過來,在地面上那千奇百怪岩石中來回穿梭,瞬間,一種古怪的,但是卻十分震撼的音樂聲,整個響了起來,這是猛烈的風,穿過地面岩石的縫隙時發出的聲音,也是鼻涕和棉被兩個人說的自然之聲! 壯觀!沒錯,非常的壯觀!在這之前,莉莉絲從來沒有想過,音樂也可以用壯觀這兩個字來形容,可是,此時此地,除了壯觀之外,莉莉絲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現在的場面,那條黃色的巨蛇,在石林的縫隙中盡情的馳騁、盡情的縱橫,穿過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縫隙、洞口,然後演奏出一種最奇特的音樂,這是世界上任何一種樂器,都無法演奏出來的。 莉莉絲微微閉上了眼睛,仔細聆聽那澎湃的聲音,那的確不愧是誕生在遼闊草原上的音樂,那種悲壯的氣勢、那種勇往直前的決心,那是草原上最最真實的寫照! 於是,莉莉絲開口了,一開始是輕輕的哼唱,然後,這聲音越來越大,在那狂風肆虐的環境裡,這聲音出奇沒有被狂暴的風聲淹沒,而是藉著風勢飄出很遠,如果,這裡還有人在聆聽的話,他就會驚奇的發現,無論有多麼大的風聲,那歌聲還是無法被淹沒,反而像是在耳邊響起來的一樣,一直唱到你內心的最深處。 莉莉絲的歌聲,也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女應該唱出來的歌,那歌聲竟然和這風聲出奇的搭配,歌聲中不是無聊的談情說愛,也不是虛假的幸福寫照,裡面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決心,還有意志,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勇往直前的勇氣,莉莉絲把這首歌在狂暴的風聲中,演繹的完美無缺,讓聽到的人心潮澎湃,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 莉莉絲的特性,也讓她展現出無以倫比的優勢,由純能量形式構成的身體,竟然非常容易的就融入了周圍的環境,如果你看不到莉莉絲的話,你根本無法感受到她的存在,有的只是她美妙的歌聲,還有那充斥天地間,雄壯而又獨特的音樂。 良久,風聲漸漸平息了下來,莉莉絲也慢慢止住了歌聲,微微張開了眼睛,然後,她就看到棉被和鼻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靜靜的呆在那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們怎麼了?」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我找到了!找到了!」棉被突然一聲大吼,一下子衝到天空,然後在那裡做了幾個令人目瞪口呆的翻滾動作,接著一邊大叫,一邊在莉莉絲的頭頂上來回盤旋。 「我們終於找到了!」而鼻涕也是激動得無以復加,雖然沒有像棉被那樣瘋狂,但是,在那微微顫動的身體,卻透露了它現在的感覺。 「找到什麼了?」莉莉絲奇怪的問道。可是鼻涕和棉被兩個,卻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仍然一個在空中不停的換著花樣飛行,另一個在地上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了!你們兩個!」莉莉絲突然大吼一聲,震醒了這兩個還在發狂的妖怪,然後說道: 「雖然我不想打攪你們獨特的慶祝方式,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找到了什麼?」 「你!當然就是你啊!」一說到這件事情,棉被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和激動,一對風元素凝聚出來的手臂,又從他那亂成一團的身體裡伸了出來,興奮得抓住莉莉絲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起來,不過這一次,手臂的前端可不是什麼爪子,而是一隻真正的手。 「別搖了、別搖了!」莉莉絲不滿的大吼:「我頭暈!」 聽到她的話,棉被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幹什麼,趕緊鬆開了自己的那一雙「手」,鬆開之後,還小心的撣了撣莉莉絲身上的塵土。 「找到我怎麼了?把你們興奮成這個樣子!」莉莉絲扶著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走到一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讓我來說!棉被那個傢伙,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什麼事都會被他弄得一團糟!」一邊的鼻涕不滿的說道,來到了莉莉絲的面前。 「是這樣的,莉莉絲,一直以來,我和棉被都在尋找一個人,或者一個什麼,來配合我們的音樂,來讓我們的音樂更加完美,也讓我們的生活更加充實,因為我們的音樂缺少生機、缺少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不過,我們一直確信自己的音樂是最棒的,我們希望找到一個同樣好的人來配合、補充它!於是,棉被開始到處找人,可是每一次來的人,都不能和我們的音樂達到和諧與完美,一次次的希望,結果卻是一次次的失望,就在我們已經要絕望的時候,棉被把你帶來了!而你剛才的歌聲,和我們的音樂異常契合,配合得非常完美,你正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人,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你說,我們能不高興嗎? 」 「噢,這樣啊!」莉莉絲點點頭:「這倒可以理解了。」 「太好了,有了你之後,我們的音樂就是最棒的了!」鼻涕還在興奮的吼叫:「你以前是不是,從來沒有聽過比這更出色的音樂?」 「哼!雖然這個音樂不錯!」莉莉絲看著天說道:「但是我聽過更好的!」 「不可能!」棉被和鼻涕同時吼道:「我們不相信,不相信還有比這更完美的音樂!」 「事實上,就是有!」莉莉絲肯定地說道:「你們的音樂,只能在表面上帶給人震撼和愉悅,不過,對於心靈的接觸卻很有限,這並不是最好的音樂,最好的音樂,是那些觸及靈魂和心靈的美妙聲音!」 第七集 第五章 風之家園 「你說的那名奇怪的死亡騎士,就是他吧?」索羅狄指著流摩問我。 這是一個奇怪的隊伍,一共有三個人,只有流摩自己騎在馬上,而我和索羅狄,則以不遜色於流摩的速度,跟在他的身邊,不過,我們用的不是我們的雙腳在趕路,我和索羅狄是在天空飛行的。 這裡已經離開拉蘭朵很遠了,現在我們的位置,是遼闊的草原,流摩的暗流速度非常快,暗黑獨角獸的速度,比真正的獨角獸差不了多少,我和索羅狄要打起精神,才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不過,索羅狄還是有足夠的精力去聊天,他和那扇門一樣,都是閒不下來的人。 「是的,索羅狄先生,我是導師說的死亡騎士。」流摩恭敬的對索羅狄說道,長久以來的神殿教育,讓他對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充滿了敬畏。 「啊哈!我聽到你們導師說過你的事情,一半是生命,另一半是死亡,還真是一種獨特的存在!」索羅狄上下打量了流摩一遍,把流摩打量得很不自在,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被狼盯住的兔子。 「不要管他,流摩,那個傢伙總是一分鐘也閒不住!」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快點趕路!」 「哈哈,這是魔族先知的獨特樂趣,流摩先生!」掛在我脖子上的門,也不甘寂寞的說道:「你聽說過變態殺人狂嗎?這位魔族先知就接近這種人,他總喜歡把東西肢解成一塊一塊的,然後獰笑著帶血吃掉!」 門的聲音陰森恐怖,他很有渲染氣氛的天賦,這一段話說起來,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住嘴!你這個愚蠢的大石塊!我沒有那種噁心的習慣,你這話是對於我們整個種族的侮辱!」索羅狄在吵架方面,沒有什麼過人的天分,每次都被門說的惱羞成怒,而且門對折磨索羅狄的神經,充滿了興趣,並且樂此不疲,一有機會它就會刺激一下,那名可憐的魔族先知脆弱的神經。 「吵架這種藝術到了你的嘴裡,簡直是對於它的侮辱。」那扇門輕蔑的說道:「你只會運用你簡單的辭彙,來形容你最齷齪的念頭,『你這個愚蠢的大石塊』這種話,我已經從你嘴裡,聽到三十六遍了,你顯然一點新意和想像力都沒有。我說的變態殺人狂,在人類典籍和民間傳說中,應該已經是過時的東西,我相信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更加誇張的說法! 是不是啊,流摩先生?」門一邊說,一邊向流摩尋求支援。 「這個,我想,是這樣的……」流摩有些尷尬的說道,不過門的話確實是無可辯駁的,神殿中的各種典籍,對於這位魔族的二號人物,評價確實不高,至於民間傳說,他們向來有把一件事情誇大無數倍的傳統。 「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索羅狄出奇的沒有和門吵起來,而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和門的感覺都非常奇怪,這個魔族的先知,什麼時候開始轉性了? 「不過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索羅狄接著說道,不過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戰勝的一方永遠是光榮和偉大的,戰敗的一方,也只能無奈的接受種種醜惡的指責。」 「索羅狄,你好像有些不對勁。」我皺著眉頭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曾經盛極一時的我們,驟然間的滅亡,難免會有些傷感。」索羅狄說道:「不過,魔族既然已經消失了,索羅狄也不再是以前的索羅狄了,我要享受全新的人生了!」索羅狄突然大叫一聲,快速的向前飛了過去。 「呵呵,這個傢伙!」我看著他的背影搖頭笑道,自從我遇到他之後,索羅狄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符合一名魔族先知的標準,很多事情,他的做法都非常古怪,也非常隨意,看來他和我一樣,都想有一個全新的生活方式。 「哈!」門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有這麼細緻的一面,黑暗的勢力是永遠也不會消失的,光明與黑暗是不能單獨存在的,他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我們不需要管索羅狄這個傢伙了,無論是作為魔族的先知,還是第十三位亡靈賢者,他都有足夠的力量和勇氣,來擺脫這些困境,放心好了。」我笑了笑說道。 「導師,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一邊的流摩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事情,流摩。」我笑了笑問道。 「您究竟是誰?」流摩問道:「無論是我,還是幽雲和花穎,我們都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為什麼你們會對這個感興趣?」 「因為那本書,那本關於靈魂魔法的書。」流摩說道:「我們都已經看到了。」 「噢?沒有想到,你們那麼快就看到那本書了!」我笑著說道:「我當初把它送給幽雲的時候,就忘了你的存在,有你在的話,當然會比單純的幽雲和花穎考慮得更多。」 「那本書、那本書應該是從亡靈島來的東西,而且,這種獨特的靈魂魔法,在島上能夠接觸它的亡靈,應該沒有多少吧?」流摩說道。 「聽你這麼說,你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我隨意的笑了笑,問道:「那麼你說出來聽聽,讓我看你猜測的對不對。」 「我想,在亡靈島上,能夠接觸到這種高級的靈魂魔法,而且來到大陸之後,又沒有洩漏出一絲一毫的死亡氣息,隨身又攜帶大量的靈魂魔導器具,您會不會就是亡靈島上,所有亡靈的領袖……」 說到這裡,流摩停了下來,看著我,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對於我的形容詞,比形容索羅狄的還要誇張一些,畢竟索羅狄屬於一個傳說,而我,則是存在於他們身邊的威脅。 「你想說,邪惡的魔鬼、靈魂的褻瀆者、人類的恥辱……諸如此類的形容詞吧?」我笑著問道:「說吧,我已經都習慣了。」 「沒有,導師,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們的猜想,就算您是那個人,我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流摩連忙解釋道。 「呵呵,流摩,不要緊張,我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太久,沒錯,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我笑了笑說道:「埃格斯,也就是你們說的亡靈島的主人,所有亡靈的導師,特尼。克莫爾。」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流摩還是被這個消息震撼住了,那個大陸上的噩夢、所有人類的公敵、被諸神?棄的惡魔,在魔族滅亡之後,人類最大的敵人,竟然就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這面貌平常的人? 可笑啊,所有大陸上的人,都被他給欺騙了,以為他只是一名難得的暗黑魔導師,可是,暗黑魔導師在這個人的眼裡算什麼?他的手裡掌握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可以讓整個大陸為之顫抖的力量。 我笑著看著流摩,雖然他跨下的暗流還在奔跑,可是,流摩的表情,卻出奇的呆滯,我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打了一個響指,驚醒了流摩。 「流摩,我是誰有什麼關係嗎?」我笑著說道:「亡靈只是因為它的存在狀態,讓人類感到恐懼,可是,亡靈也是從生命中脫胎而來的,不,我們認為,亡靈也是一種生命形態,還記得我說的話嗎?幽冥之中也是生命,你現在也是一名死亡騎士,你開始邪惡和墮落了嗎?真正決定靈魂是否墮落的,並不是肉體的存在方式,而是靈魂本身,只有靈魂才能墮落靈魂……」 「我明白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恭敬的對我說道,不過,這一聲「導師」有了一點和以前不一樣的意思。 「喂喂喂,不要談什麼大道理了!」掛在我脖子上的門,不滿的說道:「我感覺到非常活躍的風元素,我想,我們離我們的目的地不遠了!」 「是這樣。」我仔細感覺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想,索羅狄也感覺到了。」 這個時候,索羅狄正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向我們揮著手。 「你說的那種音樂,真的存在嗎?」聽了莉莉絲的話,鼻涕和棉被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然後,棉被小心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莉莉絲驕傲的點點頭:「我親自聽過,而且還為這種音樂配過歌聲!」 「真的!」聽到莉莉絲的話,棉被眼睛一亮:「告訴我,你在哪裡聽到的?」 「不要相信這個小丫頭的鬼話!」鼻涕突然在一邊大聲吼道:「不可能有什麼音樂,會比我們的更加完美!再說了,你知道她說的那個靈魂是什麼嗎?」 「對啊……」棉被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問莉莉絲:「你說的那個靈魂,究竟是什麼?我怎麼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靈魂,靈魂就是、就是那個……」莉莉絲對於靈魂的瞭解,和那兩團東西差不多,處於一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狀態,結果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看,我就說沒有比我們更完美的音樂了吧!」鼻涕洋洋得意的說道:「我們演奏的是自然,有什麼會比自然更偉大呢?什麼靈魂?這個小丫頭連靈魂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這是嫉妒!」莉莉絲氣呼呼的大叫:「嫉妒我聽過,比你們演奏的還要好的音樂!」 「嫉妒?什麼是嫉妒?」棉被傻呼呼的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嫉妒不是吃的!」莉莉絲有些氣急敗壞:「哼,總之你們這種音樂在我聽過的靈魂之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靈魂啊!」鼻涕說道:「連靈魂都解釋不清楚的人,還提什麼靈魂的音樂?不要笑死我們了!」 「你!」莉莉絲雙手扠著腰,對鼻涕大聲吼道:「好,我解釋不出來,你倒是說說,你說的自然是什麼東西?」 「自然、自然,這個……」這下輪到鼻涕頭疼了,它對於自然的理解,也和莉莉絲對於靈魂的理解差不多。 「哼,你還好意思笑話我!」莉莉絲終於找到一個扳回局勢的機會,得意的說道:「自己反覆吹噓什麼自然、自然的,你不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還好意思說我吹牛。」 「你、你這個小丫頭!你懂什麼?自然的意思我理解,但是就是講不出來!」鼻涕氣呼呼的說道。 「靈魂的意思我也一樣理解,就是講不出來!」莉莉絲一撇嘴,說道。 兩個人的爭吵陷入了僵局。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下去了。」棉被只好出來打圓場:「如果真的有她說的那種音樂,我們找時間去聽聽,不就好了?」 「說得沒錯!」鼻涕猛然醒悟,對莉莉絲說:「你說的那種音樂究竟在什麼地方,你敢帶我們去聽嗎?」 「有什麼不敢的!」莉莉絲不在乎的說道:「我就怕你聽完之後,覺得自己的音樂丟人! 」 「你……」鼻涕激動得還想說兩句,這個時候,棉被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麼話,等一下再說吧!我們有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莉莉絲問道。 「入侵者!」棉被嚴肅地說道這是一片排列方式古怪的石林,在石林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山的樣子,不過看那座山的大小,就算我們全速飛行,沒有任何障礙阻擋我們,我們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到那裡,況且,我們面前還有這麼一片不知道隱藏著什麼的石頭林子,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讓我們感覺到這絕對不會太容易通過。 「我們進去吧?」流摩看了一下這片岩石叢林,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我想我們可能會有更好的方法!」一邊的索羅狄突然開口,然後得意的看著我們,等著我們開口問他,好滿足一下他特殊的虛榮心。 「什麼方法?」對於這個傢伙,我還是比較瞭解的,於是,我就滿足了他的願望,開口問道。 「我們可以從上面飛過去,從上面!」索羅狄得意的指了指天空,的確,那上面非常的空曠,似乎很好通過的樣子,不過,我卻覺得事情好像不會這麼簡單。 「你和我兩個人都可以飛行,以我們的魔力,再加上一個流摩,要飛到那座山,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索羅狄說道:「怎麼樣?簡單而且有效!」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我皺著眉頭看著天空,那裡太空曠了,連一片雲彩都沒有。 「不會有事情!」索羅狄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可以試一下讓你們看看!」說著,他已經開始向空中快速的升了起來。就在他快到石林的頂端時,突然,空中的索羅狄,作了一個難度極高的後滾翻動作,然後又以比上升時更快的速度,降回了地面。 「怎麼了?我的索羅狄大人!看樣子你的飛行技術,並不是很出色啊!」看到索羅狄狼狽的樣子,最高興的就是我身上的門了,他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數落索羅狄的機會。 「該死!」索羅狄沒有理會門的冷嘲熱諷:「那個該死的地方,竟然有那麼強的風!竟然和風系的高級魔法差不多!」 「是這樣啊!」門裝模作樣的說道:「原來我以為偉大的魔族先知,是無所不能的,沒想到,竟然會對一個風系高級魔法束手無策!」 「你懂什麼!」索羅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風系高級魔法不可怕,因為它是定向,或者擁有一定規律的,但是,上面的風擁有高級魔法的威力沒錯,可是雜亂無章 ,根本就是亂吹一氣,像我這樣的純魔法師,怎麼可能通過!」 「是這樣啊!」我皺了一下眉頭:「麻煩,看來我們除了從這一片石頭林子過去之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恐怕是,這片石林的範圍看起來很廣,而且好像繞了那座山一周。」流摩望了望那片石林,然後說道:「我們要想從邊上繞進去的話,恐怕不行。」 「我想也是,來到這裡的人那麼多,我們能想到的取巧方法,他們大概都想到了,可是還是沒有人成功過。」我說道:「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只能從這裡進去了。」 「沒辦法,只好這樣了。」索羅狄搖了搖頭,帶頭走了進去。 我和流摩互相看了一眼,跟在索羅狄後面走了進去。 真正走到了裡面,我們才真正體會到,那個老牧民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那高聳入雲的石林,把天空中的陽光結結實實的擋在外面,偶爾有幾絲照進來,也是稀稀疏疏,照不到前面的路。 而且,這裡的風也非常的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還捲起了大量的沙土,填滿了石林留下的空間,走路的時候,都要用比平時多很多的力氣。而且強勁的風,和那片石林構成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迷宮,在裡面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糟糕,我見過很多糟糕的地方,可是像這樣糟糕的,還非常少見。」索羅狄一邊吃力的向前走,一邊發著牢騷。 「關鍵還是方向!」我沉聲說道:「這裡的風勢很大,捲起那麼多沙子、黃土,擋住了陽光,再配合上複雜的地形,走進來的人,根本沒有方向感,十成十會迷路,只能在這裡兜圈子,怪不得沒有人能夠回去!」 「老牧民說的那兩點,風和光,究竟是什麼意思?」流摩大聲說道,在這麼大的風裡,聲音小的話,根本聽不到什麼,他又沒有我和索羅狄這樣的魔法力量,可以運用魔法傳達消息。 「風,我想大概指的是風妖本身。」我說道:「而光,則可能指的就是這照在地面上的微弱光線!」我努力把身體站穩,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地上零零散散的光點說道。 「這些光線?這些光線怎麼了?」索羅狄不解的問道。 「陽光的強度!」我說道:「你們看,我們現在正在向西面走,太陽過一會兒就會向西面降下去,我們需要向著陽光照到的地面走過去,這樣的地面,才可能是出路,其他的可能就是死路,不過這些不是很穩妥的辦法,畢竟這裡的面積太大,光線也太暗了,可是,這裡又沒有什麼太多可以辨別方向的東西,所以,只能將就用一下了。」 「那太陽神的指引可以用嗎?」流摩問道:「雖然這裡的風很大,光線也很暗,不過,太陽神的指引,應該不受這些的影響,能為我們明確的指明方向的。」 「用是可以用。」我說道:「不過好不好用很難說,而且過一會兒,天就黑了,晚上的話,我們就更麻煩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先要想辦法擋住這該死的風!」索羅狄大聲的說道:「它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暗黑魔法的特性,不是吞嚥嗎?」我說道:「你可以做一個暗黑結界,把我們都圍在裡面,吞嚥掉迎面而來的風,那不就好了!而且結界也不需要太高級,只要能把風降到,我們可以忍受的程度就可以了!」 「好主意!」索羅狄點點頭說道,接著,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古怪的符號,接著,一道暗黑色的結界,就把我們圍了起來,結界做得剛剛好,結界裡的風勢,已經降到很小的程度,結界也是半透明的,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情況,看索羅狄的樣子,似乎非常輕鬆寫意,這個結界根本沒有消耗他多少力量。 「好了,接下來我們做什麼?」索羅狄說道:「你幫我撐著結界,我釋放一個太陽神的指引,雖然不一定會很好用,不過總比沒有強吧!」 「我想,我能有更好的辦法,幫我們出去!」我說道:「比太陽神的指引更加讓人放心! 」 「那你倒是說啊!不要吊我們的胃口了!」索羅狄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可不想在這裡長時間的吹風!」 「幽靈!」我說道:「死在這裡的生物一定不少,如果召喚的話,應該會召喚出很多的幽靈,幽靈是沒有實體的,他不會受到風勢的影響,只要召喚一些幽靈出來,讓它們一起去找出路,我想比我們三個人到處亂撞要好得多!」 「沒錯!」索羅狄點了點頭:「幽靈的確可以勝任這種事情,而且,我們還可以通過靈魂魔法,找到風妖他們獨特的靈魂波動,給幽靈們指引方向,這樣效率會更高!」 「說得對!」我手一翻,「靈魂的指向」已經出現在我的手上:「我們的時間不多,說幹就幹,我來召喚這裡的亡靈,你撐住結界,不要讓它垮掉!」 「垮掉?」索羅狄滿不在乎的說道:「如果這點風能讓這個結界垮掉,那簡直是我的恥辱!」 「那就好!」我點點頭,手中的靈魂指向,在空中慢慢的揮舞著,就像是在演奏一種獨特的音樂。 「你憤怒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你絕望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你怨恨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你不甘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雖然你失去了你的肉體,但是你仍然擁有自己的靈魂,為了那殘留於世間的遺憾,聚集到我的身邊吧!我將賦予你們能夠掌控的力量,聽從我的命令,達成你們的心願!」 漸漸的,感受到我的召喚,周圍一些游離的靈魂,慢慢向這裡聚攏,我清楚聽到了它們的咆哮與哭泣,為了自己存於世間的遺憾,它們來了,來到我的周圍,聚集在索羅狄的結界外面。 可是,現在的它們,只不過是一些殘留著執念的不完整靈魂,稱它們為幽靈,實在是有些勉強,雖然這一次只是用它們來找一條路,不需要太多的能量,不過以它們現在的力量,也實在是太弱了,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再次沉寂下去。 還好,充實靈魂的物質,是無處不在的,我簡單的召喚了一些靈魂元素,補充進它們的身體裡,沒有多久,我的周圍就出現了一些漂浮著的,淡淡的影子,它們還保持著生前的樣子,其中有騎士、有魔法師,還有牧民,靜靜的浮在那裡,等待我的吩咐。 我簡單的向它們下達了一些指示,然後它們一下子散開,開始根據我告訴它們的方向找了起來,這個方向,是我通過魔法測定的,在那個方向有不同尋常的靈魂波動。 「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麼?」索羅狄一邊支撐著結界,一邊問道。 「等,等它們回來。」我笑了笑,在地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岩石,坐了上去,隨意的放出了一個冥火,那幽幽的綠色光芒,讓周圍亮了許多,結界外的東西,也看得更清楚了。接著,我從隨身的一個小口袋裡,拿出了烤肉和乾糧,就著我專門裝在水壺裡的上好紅酒,開始享用我的午餐。 「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看到我拿出的食物,索羅狄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指著我大聲吼道。 「當然是在神殿的時候,以你的名義,吩咐那些虔誠的祭祀們準備的,就在那名主祭要求我們,去幫助那位米薩蘭先生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出遠門了。」 我一邊吃,一邊說道:「看來你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還真是偉大,我只是讓他們幫我簡單的準備一點食物,可是他們卻準備了最好的烤肉,還有非常精美的點心和乾糧,就連這瓶紅酒,都是難得的好酒!看到這些東西,就連我都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像你一樣當個神棍了!」 「你怎麼不給我準備一份?」索羅狄氣呼呼的說道:「你能得到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功勞。」 「你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一邊說,一邊努力的把一隻羊腿塞進嘴裡:「本來食物是有兩份的,可是我一想,您這樣偉大的人物、神最虔誠的信徒、完美與善良的代言人,得到這些東西的話,一定會把它們無償的送給窮人,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剛才在米薩蘭先生的宅第附近,把它們都施捨給乞丐了!他們在吃到美味食物的時候,一定還在稱頌您的善良與仁慈!」也許是近朱者赤的原因吧?我發現我越來越像那扇嘴不饒人的門了。 「你、你、你!」索羅狄被我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流摩在一邊努力的憋著笑,至於門則是放肆的大聲狂笑起來,這裡面最興奮的,大概就是它了吧! 我看看玩笑也開得差不多了,伸手從我的口袋裡,又掏出了一份食物,丟給索羅狄:「好了、好了,不要一臉幽怨的看著我了,你的那一份在這裡,讓神的使者餓肚子,這可是天大的罪過,不過,這紅酒你可不要想碰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迪一把接住了我丟給他的那些食物,在那道暗黑結界裡,灌輸了足夠的魔力之後,坐到我身邊,開始他最喜歡做的事情。至於流摩則早有準備,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也開始了短暫的休息。 幽靈的效率還是很快的,它們只是一個影子的身體,為它們在這片區域的運動,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條件,沒有實體的它們,根本不受那些狂風影響,只要給了它們一個指示,它們就會盡全力去完成。我們的食物還沒有吃完呢!它們就已經回來了,並且通知我找到了合適的出路。 我從那塊石頭上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食物的殘渣,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後說道:「好了,路已經通了,我們可以走了。」 「什麼!他們快通過第一片區域?這不可能!」聽到棉被的話,鼻涕不相信的叫道:「除了我們,從來沒有生物,能從那裡穿過來!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希望我是搞錯了!」棉被搖搖頭,沮喪的說道:「可是我沒有搞錯,他們確實要通過了,而且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他們甚至沒有走多少冤枉路,只是在剛進來的時候,休息了一下,然後就像早已經知道了怎麼走一樣,不停留的通過了那個區域的大部分!」 「那你怎麼不給他增加點風力!給他們製造點麻煩!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鼻涕奇怪的問道。 「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棉被沒好氣地說道:「我當然增加了風力,可是,他們好像運用了一種結界,應該是暗黑屬性的,我的風都被那種結界吸收掉了,根本沒什麼大作用。 」 「該死,暗黑屬性,怎麼是這個?這下有麻煩了!」鼻涕氣呼呼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趕快去阻止他們吧?」棉被說道:「不然的話,他們就要通過那裡,來到我們的家了!」 「我當然知道!」鼻涕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聯合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阻止他們!」 「請問……」這個時候,一直傻乎乎站在一邊的莉莉絲,小聲的開口。 「什麼事情?」棉被和鼻涕同時開口問道。 「請問,你們講的是什麼?我為什麼一句都聽不懂?」莉莉絲委屈的問道。 用幽靈作為嚮導,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在這一群幽靈的協助下,我們的旅程開始變得輕鬆,在它們的帶領下,我們幾乎沒有走過任何的冤枉路,很快,那座山的影子,就清晰可見了。 「按照這個速度,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我們的目的地了!」索羅狄看著遠處那高大的影子說道。 「我想,如果我們能夠像索羅狄大人建議的那樣,直接飛過去的話,我們早就到了!噢,對不起,索羅狄大人,我忘了你的飛行技術有些慘不忍睹!」我身上的門,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刺激索羅狄的機會。 「閉嘴!你這個一萬多年前的陳舊傢俱!」索羅狄氣呼呼的罵道:「現在我們這些人裡,最沒有用的就是你了!你再開口的話,我就把你丟在這個倒楣的地方,讓你徹底的風化掉!」 「不要吵了。」我皺著眉頭說道:「我們還沒有走出這片讓人討厭的地方呢!我總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大概是你剛才的紅酒喝多了吧?」索羅狄酸酸的說道。 「不,我在這裡,除了感覺到非常濃稠的風元素之外,我還感覺到了非常濃稠的土元素。 」我皺著眉頭,感受著周圍的一切:「但願我的感覺是錯的,不然我們有可能將面對兩個純粹的元素體,這是最讓人頭疼的事了,尤其是在這裡,他們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是有很濃厚的土元素!」索羅狄也說道:「但是,我覺得沒有什麼,風和土,雖然都很難對付,不過我的暗元素力量,是他們的剋星,我們應該可以打敗他們的。」 「希望就像你說得那樣。」我說道:「不過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樂觀,純元素體我並沒有接觸過,誰也不知道怎麼對付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狄的臉色突然一變,然後大喊道:「快!快閃開!」 我和流摩下意識的閃向周圍,讓出了我們原本站立的地方,就在我們躲出去的一霎那,一個巨大的黃色蛇頭,從我們原本站立的地方,猛地鑽了出來,一直衝到半空,地上的石頭、沙土,被牠撞得到處亂飛,如果我們再晚一步的話,我們就很有可能在天空中,再來一次剛才索羅狄的飛行表演。 等我站穩之後,再看向那條大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是一條純粹由泥土組成的巨大蟒蛇,巨大的舌頭搖擺著,在地上到處尋找我們的蹤跡,那粗壯的身體,也隨著蛇頭的擺動而擺動,輕易的摧毀了附近的幾根巨大的石柱。 這條蛇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剛剛好證實了,我剛才的推論,這條蛇的身上,我感覺不到絲毫的靈魂氣息,證明了它只是被製造出來的一個土偶,周圍我又感覺不到任何的魔法波動,也就是說,這條巨大的蛇,也不是魔法的產物。 不是活物,也不是魔法創造出來的,這種純粹的土元素應用,恐怕也只有同樣用土元素組成的妖怪,可以幹得出來。那麼,就說明我們現在遇到的,不僅僅是一個風妖那麼簡單,很可能還有一個土怪。 我身後的流摩可沒有想這麼多,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一把巨大的黑色寶劍,就出現在他的手裡,流摩握緊手中的巨劍,向空中那個龐然大物高高躍起,然後用手中的巨劍,重重的砍向那條蛇的身體。這個動作是民間流傳,勇者屠龍時所用的標準動作。 這麼多年了,它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於是,長久以來沒有任何長進的技術,終於吃到了苦頭,流摩的那柄巨劍,砍在巨大的蛇身上之後,發出「叮!」的一聲,然後被重重的彈了回來,流摩和他的寶劍,重新落到了地上,那條大蛇不但沒有任何損傷,反而因為這一下子,感到了莫名的憤怒,更加凶狠的向我們撲了下來。 我是一名純粹的法師,對於這種物理進攻的反應能力,和防禦能力都不是很高,好在我們立刻收起攔在我前面的暗黑結界,然後藉著這裡猛烈的風勢向後急退了好遠,這才算躲開了那條大蛇瘋狂的進攻。蛇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型大坑,飛濺的土石,打到我的臉上、身上,打得我渾身生疼。 大蛇顯然對自己的戰果很不滿意,它快速的抬起自己巨大的頭顱,準備繼續向我這個方向追擊時,一個黑色的光球,從它的右面打了過來,重重的打在它巨大的頭上,然後在那裡穿了一個洞,從另一面穿了過去,同時,我聽到索羅狄在大喊:「流摩!用暗黑力量!」 流摩舉起了自己的巨劍,此時此刻,那柄巨劍上上下下,都流動著黑色的火焰,那黑色的火焰,在巨劍表面熊熊燃燒,就好像要焚燬一切的樣子。 流摩拿著這把燃燒的劍,再次高高躍起,重重的砍在那條大蛇的脖子上,接著,寶劍毫不費力的切過那巨大的頸部,然後把巨大的蛇頭砍了下來,就在蛇頭跌落的那一瞬間,蛇頭和蛇身瞬間變得粉碎。 「這種討厭的東西,怎麼可能攔得住我們?」索羅狄笑瞇瞇的背著手,走了過來對我說道。 「不要高興的太早,這裡有一個擅長操縱土元素的傢伙,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應該是和風妖一樣,是由純元素構成的生命形式,應該是一個土怪。」我看著四周說道。 「管它是什麼都好,一樣對付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魔法!」索羅狄笑道:「這種怪物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就在索羅狄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石柱突然斷開,然後向索羅狄的方向重重砸了過來,「哎呀!」索羅狄聽到後面的風聲不對頭,回頭看了一下,然後怪叫著向另一個方向快速飛去,那根巨大的石柱,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了漫天的黃沙,然後這些黃沙迅速被天空中的風捲走,變成了製造黑暗環境的道具。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那根巨大石柱的倒塌,周圍的石柱就像是得到了信號一樣,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我們倒了過來,我們在狼狽的左躲右閃中,終於勉強的脫離了險況,可是,我們剛才待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廢墟,到處都是摔得粉身碎骨的巨大石柱。 沒有了這些石柱的阻攔,這裡的風吹得更加肆無忌憚,周圍的風明顯大了許多,雖然還達不到高空中的那種水平,但是也讓人非常難受,索羅狄勉強支起了一個暗黑結界,這才讓我們大家站住了腳。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索羅狄說道:「真是把我折騰得夠嗆,當初消滅一整隊天使的時候,我也沒這麼狼狽過!」 「結束?」我苦笑了一下:「還早得很!」 「怎麼了?」索羅狄奇怪的問道。 我伸手指了指他的周圍,索羅狄一看就有些傻眼了,在他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慢慢站起來,一群泥土和石塊做成的巨大偶人,這還不算,在偶人的旁邊,還有一些淡黃色的影子。 這些影子絕對不是我的幽靈,它們是由純粹的風元素構成的,因為捲起了周圍的一點沙土,讓它們的?色看起來有些發黃,不過最可怕的還是它們的手腳,或者說,它們的手臂和大腿的末端,我清楚地感覺到,那上面風元素的密集程度,這應該是風刃,任何人被那種東西打到的話,絕對會在瞬間被大卸八塊! 沒多久,周圍就站滿了泥土和風的人偶,我簡單的數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多個。 「麻煩!」索羅狄嘀咕了一句:「這麼多,還真不好辦!」 「不好辦也要辦了!」我苦笑了一下:「不然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好受的!」 第七集 第六章 大陸最古怪樂隊 「該死,這些東西這麼多!」索羅狄看著那群泥人和風偶,有些頭疼的說道。 「用你的暗黑魔棋吧?你的結界應該可以把這些東西,一次性的消滅乾淨!」我對索羅狄說道。 「暗黑魔棋?你在開玩笑嗎?」索羅狄不滿的說道:「那種東西對付小範圍的敵人很有效,如果是這麼大一群的話,那需要多大結界啊!只有千年前我對付天使軍團的時候用過一次,然後我就成這個樣子了!」 「怎麼辦?」我皺了一下眉頭:「發動大型魔法怎麼樣?」那些人偶已經開始向我們慢慢靠近。 「難!」索羅狄搖了搖頭:「這裡的風元素和土元素密度太高了,用別系的大型魔法,很難聚集起足夠的元素,大型的暗黑魔法,殺傷力又太大,它的屬性是吞嚥,而在大型的暗黑魔法覆蓋之下,恐怕會傷到你的那個小丫頭,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說不定就在這附近,我根本就控制不了魔法的範圍!」 「那怎麼辦?」我看著外面的那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偶人,有些頭疼起來:「除了流摩,我們兩個都是純粹的法師,在這種近身肉搏下,根本就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要是在一般的平地,這些偶人根本不算什麼,可是現在的環境,非常適合它們作戰,我和索羅狄也有些無能為力。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群人偶已經開始了攻擊,當先的幾個土偶和風偶,一揮手臂,一大群巨大的土塊,和銳利的風刃,就像下雨一樣向著索羅狄的結界砸了過來,索羅狄怪叫了一聲,連忙加強結界上的暗黑力量,這才抵擋住這次的進攻。 「這麼多的偶人,背後一定有操縱它們的東西存在,你對靈魂的感覺,不是很敏銳嗎?難道就找不到它們的位置?」索羅狄大聲說道:「只要幹掉控制這些偶人的傢伙,我想我們就脫險了。」 「你以為我沒有想到嗎?」我氣呼呼的反駁道:「我雖然是亡靈的導師,可是我也不是全能的,這裡地形這麼複雜,再加上這種劇烈的風勢,我只能感覺到那種靈魂就在附近,卻無法確定它的具體位置。」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它們折騰?」索羅狄大聲的叫道,這個時候,那群人偶已經來到結界邊上,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攻擊結界。 「這樣吧!」我平靜了下來,仔細想了一下:「你支撐著結界,流摩出去對付他們一下,我來準備一個靈魂魔法,將這周圍都覆蓋掉,我會控制靈魂魔法的強度,不讓它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用力把手中的那柄巨劍插在地上,一招手,一柄暗黑色的長柄鐮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上,正是他的靈魂收割者,他一翻身騎上了自己的暗流,衝出了索羅狄的結界。 暗流不愧為僅次於骨龍的亡靈獸,也無愧於牠們夢魅的稱號,果然有著異常的速度,就連那些以風元素組成,速度驚人的風偶人,都無法跟的上它的真正速度,就在流摩衝出去的那一瞬間,他的鐮刀已經穿過了七八個偶人的身體。 這些偶人的製作方法,有些像索羅狄當初製造的那些骷髏兵,這些偶人沒有智慧和靈魂,在它們的身體裡,只有製造者留下的一縷精神,來維持它們的形態,還有告訴它們應該做些什麼,它們就靠這一點點精神力量來決定行動。 流摩手中的靈魂收割者,是收割靈魂的利器,無論是靈魂還是精神,或者是生命力,它都可以在攻擊到被攻擊者的一瞬間,把它們全部剝奪出去。也正因為這樣,這把靈魂的收割者,成為了這些偶人的剋星。原本不應該遭到破壞的偶人,在它劃過身體的一瞬間,都被抽走了那絲精神,然後變成一團泥土,或者一團空氣,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 在流摩不停的攻擊了十幾個偶人之後,隱藏在周圍的那兩個操縱者,終於知道了,流摩才是它現階段最大的威脅,於是正在狂攻結界的偶人們,轉移了它們的目標,開始向流摩圍攏過來,索羅狄的壓力也因此減輕。 可是我卻沒有因為這樣,而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從流摩衝出去之後,我就在準備我的魔法了,施展一個大型的靈魂魔法,並不是一件難事,難得是控制魔法的強度還有範圍。一般的元素魔法,都是以單一的攻擊,或者是防禦作為標準,因此一個大型魔法放出來,很難控制它的力量。不過靈魂魔法完全不同,因為針對的是對方的靈魂,所以靈魂魔法可以造成各種各樣的效果,只要你控制的好,你要讓一個男人擁有女人的性格都是可以的。 現在我就正在準備一個,不具備攻擊力的魔法「靈魂沉寂」,這個魔法說白了,就是一個大規模的睡眠魔法,而且是沒有辦法防範的睡眠魔法,它可以直接從靈魂入手,擾亂對手的精神,然後讓對方陷入沉睡。 靈魂指向在我的手中,放出微微的紅色光芒,我微微閉上眼睛,輕輕揮動著它,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奇怪的軌跡。 「無時無刻都存在的靈魂啊!感受到我的呼喚,感受自己最深層的疲憊,感覺到睡去之後的舒適與安詳,不要違背自己的本願,睡去吧!到達那寧靜的彼岸!」周圍的靈魂元素,感受到我的召喚,慢慢的聚集,滲入周圍除我之外所有的靈魂深處,把我這段話烙在那裡,然後讓他們全部陷入沉睡。 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小,到最後,除了那呼呼的風聲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周圍的一切,讓我有些啼笑皆非,那些土偶和風偶固然已經因為控制者的沉睡,而變成了散亂的泥土和透明的空氣,我們的危機已經解除了,不過,索羅狄和流摩兩個人,竟然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讓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走了過去,用手中的靈魂指向,在他們兩個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靈魂的指向發出兩道紅光,滲入他們的腦袋裡。 好半天,這兩個人發出一陣呻吟,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索羅狄用力搖了搖自己的頭:「我現在頭還在疼!」 流摩則一邊用力的按摩自己的太陽穴,一邊痛苦的坐在地上喘氣,而他的愛騎暗流,則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靈魂魔法。」我笑了笑說道:「沒有想到,對你們的影響這麼大。」 「見鬼!」索羅狄低聲罵了一句:「你的這種魔法,對於擁有靈魂的東西都有作用,我們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這種變態的魔法,也只有你才能開發出來!」 「不要講那麼多的廢話了,這個魔法的時效有限,你們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就在這周圍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要找的人。」我笑著說道。 對於這一點,索羅狄和流摩都沒有什麼意見,我們簡單休息了一下之後,開始在周圍尋找我們的目標,為了加快效率,我還召喚來了剛才的那些幽靈,開始在附近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最後,一個幽靈向我發來了發現目標的消息。 我們要找的東西,一個正靜靜躺在離我們不太遠的一根石柱下,在隱蔽得非常好的一個洞口裡,另一個則軟綿綿的躺在,離那個山洞不遠的地方。躺在山洞裡的那個,是一灘黃色的,好像爛泥一樣的東西,另一個則是一團半透明的,像是棉花一樣的東西。 黃色的那個,是由濃厚的土元素組成的,另一個則是由濃厚的風元素組成的,看來就是它們了。 對於這種純元素組成的東西,我們都沒有什麼經驗,誰也不知道怎樣才能限制它們的行動,最後我終於決定,在這兩團東西上,釋放兩個精神束縛,束縛住它們的靈魂,就算它們的本體我們控制不了,不過精神被束縛之後,它們想從我這裡逃掉也是不可能的。 看看一切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用靈魂指向在這兩團東西身上點了一下,紅光閃過之後,那兩團東西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 「疼!」最先醒過來的,是那團濃稠的風元素,它應該是傳說中的風妖,那個傢伙呻吟了一聲之後,慢慢抖動了幾下身體,然後掙扎著從地上飄浮起來,嘴裡唸道:「鼻涕,你怎麼樣?該死!我現在渾身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顯然它現在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不過,它把那團土元素叫做什麼?鼻涕?還真是一個有創意的名字。 接著,這團東西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它突然大叫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對我們說:「你們!你們是誰!怎麼會找到我的?」 「他們是誰?他們當然是那群入侵者,我們現在是他們的俘虜了!」地下的那團東西,扭動了幾下身體,然後沉聲說道,聲音充滿了不甘。 「我們被俘虜了?不可能!」風妖大叫著說道,然後,周圍的風開始不規則的吹動起來,慢慢有凝聚的趨勢,可是,很快就因為我的精神束縛,又飛快的散去,而風妖則痛苦的在空中翻了兩下。 「不用試了,棉被!」底下的那團東西緩緩的開口了:「我剛才已經試過了,這些人不知道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們根本沒辦法凝聚力量,我嘗試著製作巨岩戰士,結果現在我全身還在疼呢!」 「該死的!你們這群該死的入侵者!」風妖努力的穩住自己的身體,氣呼呼的對我們說道:「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竟然闖進我們的地盤?」 「我們並不想做什麼,也沒有那些所謂的為民除害的意思。」我微笑著說道:「我只是想要找到昨天被你帶走的那個女孩!」 「不行!」風妖斬釘截鐵的說道:「這絕對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夥伴,怎麼能交給你們?而且她也不會走的!」 「不會走?為什麼?」我奇怪的問它。 「那個女孩聽了我們偉大的音樂,根本就不想走了!」風妖得意地說道:「她已經被我們的音樂征服了!」 雖然它說的氣勢洶洶,可是,我從釋放在它身上的精神束縛,已經感覺到了它精神上的一絲獨特的波動。 「不見得吧?」我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聽你的口氣,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我、我沒有!」風妖硬挺著說道。 「這樣吧,你讓我和那個女孩談一談,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回去,我就走!」我笑著說道。 那兩團東西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說話了,如果是別人,他們當然有信心用自己的音樂迷住那個人,可是莉莉絲始終認為什麼靈魂的音樂,比他們的自然之聲更加出色,自己想留,恐怕也留不住莉莉絲。 「怎麼樣?沒有話了吧?」我笑著說道:「我就不相信她聽了靈魂的音樂,還有什麼別的音樂,可以吸引她的!」 「靈魂的音樂?」那兩團東西聽到我的話,同時從地上蹦了起來:「你說靈魂的音樂?你知道那個東西?」 「當然知道。」我笑著點了點頭,根據這兩個傢伙的口氣,我依稀已經聽出來,他們那種對待音樂的狂熱態度,再加上莉莉絲那種單純的個性,他們湊到一起,一定會為了音樂問題爭吵,莉莉絲要是不說出我們獨有的靈魂音樂,那才是怪事。 「那種音樂,那種音樂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浮在天空中的風妖興奮的問道:「莉莉絲說,那種音樂比我們的自然之聲還要精彩!是真的嗎?」 「棉被!」地上那團東西氣呼呼的叫了一句,這個風妖的確心思單純,輕易的就把自己剛才和地上那團東西說的謊話推翻了。 「我怎麼了?」棉被奇怪的問道:「鼻涕,難道你不想見識一下,那個什麼靈魂的音樂嘛?」 「我……」那團東西沮喪的說道:「我想聽聽看。」 「就是嘛!」風妖說道:「沒想到還有比我們的自然之聲,更完美的音樂,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聽了,對了,人類……」風妖對我說道:「你說的那個靈魂之聲,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你想聽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笑著說道:「我要先看看莉莉絲。」 「這個……」棉被和地上的鼻涕互相看了一眼:「好吧!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莉莉絲待的地方,其實離我們並不遠,跟在鼻涕和棉被後面,我們沒用多少功夫,就走出了那片石林,來到了那座山下,就在走出石林的一瞬間,風奇跡般的停了下來,我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狂風肆虐的那片石林,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莉莉絲就在上面的山洞裡。」棉被的身體裡長出了一隻手臂,向上指著說道。 我抬頭看了一眼,棉被說的地方,就在山的半山腰,離地面的距離其實不遠,問題是這座山實在是太陡了,基本上是直上直下,而且表面的岩石,因為長期的風化,所以變得非常鬆軟,如果想要爬上去的話,非常有難度。 「你們怎麼上去?用不用我把你帶上去?」棉被好心的問道。 「不必了。」我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們有辦法上去。」 「那這樣的話,我們就先上去了,在上面等著你們。」棉被說道,然後快速的上升,很快就消失在那個洞口附近。 「那我也上去了。」地上的鼻涕說道:「我們上去見。」 然後鑽進了泥土裡,沒了蹤影。不過通過我施放在它身上的精神束縛,我還是感覺到,它在泥土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上到了山腰。 「我們也上去吧!」我對索羅狄說道,他點了點頭,我們一邊一個扶住了不會飛的流摩,然後快速的升空,來到了那個山洞,降落下來。 「導師!流摩大哥!」莉莉絲一看到我們,就大叫了一聲,撲了上來,一頭栽進我的懷裡,抱著我的脖子,整個人懸掛在我的身上,興奮的叫道。 「下來,莉莉絲,快下來,唉呦,我的脖子!」我痛苦的扶住了懷裡的莉莉絲,才多長時間沒見,這個丫頭就重了這麼多,已經和真實的肉體份量差不多了,可憐我這個脆弱的魔法師,毫無防備的被她來這一下,恐怕要好久才能恢復過來。可是索羅狄和流摩,卻在一邊笑著看我的熱鬧。 好半天,莉莉絲才從我的身上下來,拉著我的手問道:「導師,你怎麼來了?」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我們回去再說吧!」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莉莉絲舒服的哼了兩聲。 「喂喂!」一邊的棉被不耐煩地說道:「你說了,見到莉莉絲之後,你就給我們聽那所謂的靈魂音樂,在哪裡呢?」 「哼,你們兩個傢伙!總是不相信我的話!」莉莉絲轉過頭來,氣勢洶洶的說道:「靈魂的音樂就是導師寫出來的!這一次一定要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音樂,免得你們太目中無人了!」 「行不行也要試過才知道!」鼻涕不服氣地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來騙我們!我們在這裡也呆了那麼久,怎麼都沒有聽說過你說的那個什麼靈魂音樂?」 「哼,我以前也從來沒聽說過,你們的什麼自然之聲,沒聽過並不等於沒有!」莉莉絲氣呼呼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我有些頭疼的說道,雖然這兩個妖怪看起來已經很大年紀了,不過單純的還像是兩個小孩子一樣,和莉莉絲有一拚! 「這樣吧,兩位可不可以,把你們的自然之聲,演奏一遍給我們聽聽?我對音樂也小有研究,請讓我和靈魂之聲有個比較。」 「這個……」鼻涕和棉被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鼻涕說道:「好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的音樂!哼,我就不相信有什麼,能夠比我們的更加出色!不過,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一下。」 「沒問題,我們還有一點時間,你們可以準備。」我笑著說道,然後在一邊坐了下來:「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好,你們等一下,我們很快就好的。」鼻涕和棉被說了一聲,然後消失在原地。可是,過了一會兒,兩個妖怪又轉了回來,棉被對我嚷道:「你能不能把施放在我們身上的東西去掉?這個樣子我們怎麼可能進行演奏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道:「這是我的疏忽!」連忙給它們解除了原來的精神束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又給它們加上了一道被動式的精神束縛,這種精神束縛,需要我的命令才能發揮作用。 「這還差不多!」鼻涕和棉被兩個抖了抖身體,活動了一下,再次從原地消失。 「導師,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莉莉絲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這個麻煩的小丫頭。」我沒好氣地說道:「無緣無故就玩失蹤,害得大家一起為你擔心!」 「我也是好奇才跑來看看。」莉莉絲吐了吐舌頭說道:「在那裡實在是太無聊了!」 「什麼?你還是自願跟來的?」我揉了揉已經隱隱作痛的腦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不過鼻涕和棉被他們兩個的音樂好棒啊!」莉莉絲說道:「除了幽雲姐姐,我還沒有聽過比這個更好的音樂呢!」 就在這個時候,鼻涕和棉被兩個,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自然的音樂。」然後把我們帶出了山洞。 「好傢伙!」看到外面的樣子,索羅狄怪叫了一聲:「這麼大的場面,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擺下了這麼大的場面!」 我也被外面的場面嚇了一跳,短短的一段時間,鼻涕和棉被就把我面前這塊地方整個變了樣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音樂需要這麼大的場地。 「好了,你們看著吧!」鼻涕得意地說道:「我們的音樂會!」隨著它的話,棉被猛地衝上了天空,帶著黃沙和泥土,急速的衝向地面上各種各樣的奇怪造型的岩石。於是,那獨特的、充滿震撼力的音樂,再次在這裡響起。 我和流摩對視了一眼,這種音樂,真的非常獨特和優秀,無論是從觀賞性上,還是從欣賞性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尤其是其中蘊含著的,那種來自大自然的澎湃力量,那種衝擊力,深深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不過,莉莉絲說得也沒有錯,這種音樂雖然優美、雖然震撼,但是卻缺少了一種本質上的東西,卻少了一些觸及靈魂的共振,這種音樂雖然非常的優秀,但是卻談不上什麼完美。 唯一聽得如癡如醉的就是索羅狄了,他沒有聽過幽雲的音樂,因此,他對於這種所謂的自然音樂,沒有一點抵抗力,沒有多久就沉迷於音樂之中,開始手舞足蹈的打著拍子,毫無一點魔族先知的形象可言。 良久之後,風聲才慢慢止住,周圍慢慢恢復了平靜,然後,索羅狄才慢慢從那種狂熱之中解脫出來,嘴裡還不停發出讚歎的聲音:「精彩、精彩啊!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精彩的音樂,太精彩了!」 鼻涕和棉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些得意的看著索羅狄。鼻涕挑釁的說道:「怎麼樣?我們的自然之聲,是不是很完美?你們的靈魂音樂呢?不要告訴我,你們已經不敢拿出來見人了?」 「怎麼會呢?」我笑了笑,說道:「確實像莉莉絲說的那樣,這曲子雖然很不錯,但是還趕不上靈魂的音樂。」 聽到我的話,莉莉絲向鼻涕和棉被揮了揮拳頭,流摩則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可是今天我的舉止,有些反常。他不知道,我這個時候,其實有了一個非常好的主意,我要組建一個大陸上最古怪的、最特殊的樂隊,至於我們樂隊最早的兩個樂手,我已經給鼻涕和棉被預留了位置。 從我離開埃格斯之後,我就不斷的在改變,在剛涉足這片大陸的時候,我還是埃格斯上,那個沉悶、高深的亡靈導師,我只是以一種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直到我遇到幽雲她們,我才真正融入這個輪迴。 最初,我只是需要一個身份,來掩護我在這片大陸上的活動,可是在不斷和幽雲、花穎的接觸中,從所有人聽到那種醉人的音樂之後的反應裡,我開始慢慢的改變。 我開始從音樂與藝術中,找到新的樂趣和感觸,我開始在這個小小的歌舞團中,找到全新的位置。終於,我瞭解到輪迴真正的意義,這個小小的歌舞團,已經成為我輪迴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我也越來越投入到這個歌舞團團長的角色,為了歌舞團的發展,開始動用自己的智慧。 既然我要做,我就要做最好的,整個大陸上最傑出的!一個特殊的,具有非凡音樂天賦的樂隊,這是我下一步的計劃。 果然,聽到我說的話,鼻涕不服氣的大聲叫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說那個靈魂的音樂,比我們更出色,它在哪裡?我要聽聽看!」 「這個,我無能為力。」我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那個什麼靈魂的音樂,不是你寫出來的嗎?你怎麼不能演奏給我們聽?」鼻涕不滿的說道:「還是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沒辦法,曲子雖然是我寫的。」我說道:「不過,我演奏的音樂不適合在這裡表演,這裡沒有我需要的條件。」 「什麼條件?」鼻涕問道。 「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很難找到。」我幾乎脫口而出「墳地」這兩個字,要是我演奏這種音樂的話,我就需要大量靈魂的協助,不過還是不告訴它們的好。 「那不就是說,我們就沒有機會聽到這種音樂了嗎?」棉被洩氣的說道:「我想聽……」 「你想聽的話,也不是沒有希望。」我接著說道。 「怎麼?這附近有你需要的地方嗎?」鼻涕急切的問道。 「那倒不是。」我笑道:「雖然我不能演奏,但是並不等於,別人也不能演奏。」 「什麼!你說還有人可以演奏這種音樂?」鼻涕和棉被同時大聲說道:「在哪裡?」 「是啊!」我點點頭,然後一指身邊的莉莉絲:「能演奏這種音樂的人,就在她來的那座城市。」 「她來的那座城市?」棉被看著莉莉絲問道:「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發現?我是風啊!哪裡還有我找不到的人!」 「不知道。」我聳了聳肩膀:「可能你沒有注意吧?我們是一個歌舞團,莉莉絲是我們歌舞團的歌手,能夠演奏靈魂音樂的,則是我們歌舞團的其他幾名成員。」 「歌舞團?那是什麼?」鼻涕奇怪的問道。 「歌舞團是一個表演音樂的組織,你可以在那裡聽到音樂、看到歌舞等等,還可以讓所有的人,都聽到你的音樂,讓他們為你的音樂而陶醉。」我笑瞇瞇的誘惑道:「當然,你也要有能夠迷倒他們的本領才可以!」 「這個當然了!我們的音樂是最棒的!」棉被興沖沖的說道,這就是土元素和風元素的不同,土元素更穩重一些,而風元素則更張揚一些。 「那麼,兩位決定怎麼辦?」我笑著說道:「是繼續留在這裡,演奏你們的音樂給自己聽,還是和我去一下那座城市,聽聽更優秀的音樂?反正莉莉絲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你們也攔不住。」 「這個……」兩個怪物互相看了一下,然後鼻涕說道:「我們要去那座城市,要去聽聽你們說的那種靈魂的音樂!」 「沒錯!」棉被在一邊搭腔:「如果不讓我們聽到,你們說的那種音樂的話,我們會坐立不安的!」 「既然這樣,那麼兩位就請吧!我們一起上路,還有人在那裡,等著我們呢!」我笑著說道。 在棉被和鼻涕的帶領下,我們沒有花多長時間,就穿過了那片原本讓我費盡力氣的石林。 來到遼闊的草原上,我和索羅狄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還好,我們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我揉揉肩膀說道:「希望幽雲她們在那裡還算平安,我總覺得那個米薩蘭有點問題。」 「你不是把速給留在那裡了嗎?」索羅狄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個傢伙的實力不弱,剛才我在那個米薩蘭那裡,也沒有感覺到很強的氣息,那裡沒有什麼高手的,你放心。」 「但願如此。」我說道:「速那個傢伙最好不要給我出亂子,不然的話,我要牠好看!對了!」我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棉被,莉莉絲現在正騎在它的背上大呼小叫,興奮的無以倫比:「棉被,我聽說,你以前也找了很多會唱歌的人來到這裡,是嗎?」 「是啊!是找了很多。」棉被不很舒服的拱了拱身體,想要阻止莉莉絲在它的背上亂動,結果被它背上的莉莉絲,非常暴力的壓制了下去。只好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我這裡,希望能夠忘記自己背上的那個小祖宗。 「以前我是找了很多會唱歌的人,到我們的地方,希望他們能夠配合我們的音樂,唱出那種我們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可惜,都失敗了!」 「失敗是很正常的。」我點點頭說道:「你們能夠演奏出那種音樂,是因為你們來自自然,是由最自然、最純淨的元素組成的,所以你們能夠更加深入的體會,自然這兩個字的意思。其他的人的感觸,怎麼會有你們這麼深?」 「那麼莉莉絲呢?」棉被奇怪的問道:「她和我們配合的就非常完美啊!難道說她也是來自自然?可我怎麼看,她都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啊!」 「莉莉絲不一樣。」我笑著搖了搖頭:「莉莉絲雖然沒有來自自然,不過她脫胎於靈魂,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準確把握住靈魂的脈搏,掌握住歌曲中的靈魂,所以,她才可以和你們配合得天衣無縫,當然,她在歌唱方面的才能,也是非常罕見的!這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靈魂?靈魂究竟是什麼東西?」棉被問道:「我總是聽到你們,在反覆說這個詞,到底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還是搞不明白。」 「靈魂是一種無法形容和描述的東西,任何對於它的解釋,都是片面的,只有到了你理解它的那一天,你才可以真正體會到,什麼是靈魂。」我說道。 「噢……」棉被似懂非懂的說道。 「對了,那些被你帶來的人呢?」我問道:「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沒了!」棉被無所謂的說道:「一開始來的時候,他們怕的不得了,但是一聽到我們的音樂之後,就死活不願意走了,說是一定要找到能夠配合這種曲子的歌,結果,一直到他們都沒了,也沒有找到!」 「這樣啊。」我點點頭,真正的音樂,確實擁有這樣的能力,尤其是在一群喜愛音樂的人面前,更是如此,如果我沒有靈魂音樂的話,聽到棉被他們的自然之音,我也一定會被迷住。 就像是傳說中美人魚的歌聲,可以誘惑人一樣,並不是美人魚在誘惑人,而是那美妙的音樂在誘惑人,而且,聽到的人,會心甘情願的被它誘惑。妖怪們並不一定都有惡意,真正有惡意的,正是人們內心深處那無法拋棄的誘惑種子。 「以我們的速度,大概傍晚就可以到達拉蘭朵,我們還有時間吃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時候,我身邊的索羅狄,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然後說道。 「不,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快速的回到我們出發的地方!」我笑著搖了搖頭。 「什麼方法?」索羅狄一愣:「空間轉換?那個魔法的定位很難掌握,只能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如果沒有定位魔法陣的話,我們的誤差十公里以上都有可能,簡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不、不!不需要那麼複雜的魔法。」我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拉出了那扇門的水晶球,在索羅狄面前晃了晃:「我們有門先生幫忙,一瞬間就可以回到拉蘭朵! 當然,前提是它沒有吹牛的話!」 「這個傢伙能幫什麼忙?」索羅狄不屑的說道:「難道讓我們坐著大石塊飛回去?」 「閉嘴!你這個無知的魔族!」門不滿的說道:「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厲害,我可以直接和任何一道我曾經見過的門溝通,然後變成那扇門,這只是我偉大力量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我……」 「別吵了!」我晃了晃手中的那塊水晶球,說道:「我們現在沒時間聽你們吵鬧,現在,我只想見識一下你所謂的偉大力量,把我們直接帶回拉蘭朵吧!」 第八集 第一章 暗窺之影 生命擁有的是那一份活潑與激情,死亡則擁有安靜與沉穩,擁有生命的激情和死亡的沉穩,那便是靈魂。 「大人,這可是一次絕好的機會,我們不能輕易放過啊!」一個僕人打扮的人,在米薩蘭的身邊小聲說道:「大人您也知道聖師大人的意思,要我們掌握住暗靈歌舞團的幾名團員,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控制住那名暗黑魔導師,我們以前一直對那個暗黑騎士存有顧忌,而現在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那個暗黑騎士不在、暗黑導師也不在,現在和那兩個暗靈歌舞團團員在一起的,就只有一隻黑豹而已,雖然不知道它的力量會有多強,就算是高級的魔獸,我們幾個也有一拚之力!」 「這個我知道。」米薩蘭皺了皺眉頭:「可是聖師的意思,最好是能以利誘為主,真正把他們置於我們的掌握之下,盡量不要動強。要知道,在暗黑世界,完全是以實力來劃分權力,一名暗黑魔導師在暗黑世界裡無疑是舉足輕重的,真要把他逼急了,弄不好,我們將會面臨整個暗黑世界的反撲,那不是聖師想要看到的情況。」 「可是,大人……」那個僕人說道:「您不是試過很多辦法了嗎?無論是言語上的試探,還是物質上的試探,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如果我們不做一下別的嘗試,回去以後,聖師方面是很難交代的!」 「這個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想辦法。」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 「大人,我還是覺得,這個機會我們應該把握住,把那兩名暗靈的演員掌握在我們的手裡,然後再要挾那名暗黑魔導師,嘗試一下總比不嘗試的好!」僕人不死心地說道。 「這是最後沒有辦法時的辦法!」米薩蘭說道:「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那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大人,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路可走了。」那個僕人提醒道:「就快到首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應該嘗試一下,這樣對聖師大人也好有個交代。」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米薩蘭猶豫的說道:「那個暗黑魔導師和那個暗黑騎士看樣子都是穩重的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但是這一次卻對那頭魔獸那麼放心,情況有些不大對頭。」 「大概是他們對我們的防守能力很放心吧?」那個人猜測道。 「哼,放心?」米薩蘭冷笑了一聲:「那個暗黑騎士對除了暗靈成員之外的所有人都有戒心,不然的話,我們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可是,大人,我們總要試試啊!」那個僕人不死心的說道。 「試一下也好,但是不要留下痕跡。」米薩蘭想了想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吧!我們試探一下那只魔獸的實力。」 「好的,大人,我們隨時等候您的吩咐。」那個僕人點頭說道。 「幽雲姐姐,你說導師他們這一去要多長時間啊!」花穎無聊的一邊揪著速身上柔軟的長毛,一邊說道,全然不顧速那可憐無助的眼神。 「應該沒有什麼吧?」幽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沒見過有導師解決不了的事情。」 「可是他們不應該把花穎留在這裡啊!這裡又枯燥又無聊,沒有好的風景,也沒有觀眾,我快要悶死了!」花穎突然之間大聲吼了一句,同時,扶在速身上的手用力擰了一下,引起速一聲慘叫。 「呼,大聲喊出來之後,就舒服多了!」花穎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胸口說道,然後向對她怒目而視的速吐了吐舌頭。 速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找了一個牆角的位置,遠遠的躲開花穎,繼續睡它的午覺。 「希望導師他們快點把莉莉絲找回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快一點上路了。」幽雲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耽誤太久時間了。」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接著,米薩蘭那好聽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幾位小姐有空嗎?米薩蘭求見!」 聽到米薩蘭的聲音,幽雲急忙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果然是米薩蘭那迷人的笑容:「米薩蘭先生,我們都是朋友啊!請不要說「求不求見」這種見外話。」幽雲有些不滿的說道。 「對不起,幽雲小姐。」米薩蘭優雅的向幽雲鞠了一個躬:「貴團是我國邀請的客人,作為國家的一員,在我心裡,幽雲和花穎小姐永遠是國家的高貴客人,我這樣對待兩位是應有的禮貌,也是我的責任和任務。」 「米薩蘭先生……」幽雲張了張嘴,最後終於放棄和這名優雅的貴族講道理的想法,笑了笑,對米薩蘭說道:「那麼,米薩蘭先生,請問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只是來看看兩位小姐,希望你們不要太擔心莉莉絲小姐的事情,有貴團的團長閣下,還有拉蘭朵的神殿主祭大人親自推薦的光明聖者兩個人出手,我想不出還會有什麼事情他們做不到。」米薩蘭微笑著說道。 如果他對面站著的不是暗靈歌舞團的亡靈們,相信沒有多少人不會被這恰到好處的微笑所折服,不知道為什麼,幽雲總覺得在這優雅的微笑後面,隱藏了什麼東西。可能是因為她們是靈魂,能直接感受到表現的形式之後的東西,所以更能透過一些表面的東西,看到事物的本質;也可能是因為太過完美的東西背後,總隱藏著一些想像不到的罪惡。 「米薩蘭先生太客氣了。」幽雲笑了笑:「我們的導師沒有您說得那麼偉大,他更像是一名智者而不是像一名魔法師,我更盼望的是聽到他對我們講述一些道理,而不是告訴我們怎麼樣用魔法去毀壞生命。」 「聽幽雲小姐這麼說,我對貴團的團長先生更加感興趣了!」米薩蘭讚歎道:「這一次他回來之後,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會有機會的,米薩蘭先生。」幽雲說道。 「對了,兩位小姐。」米薩蘭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輕輕拍了一下額頭:「我這次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是這樣的,幾位小姐來到這裡已經有幾天了,可是始終沒有機會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不知道兩位小姐能不能賞光,我請兩位去看遼闊的草原,和品嚐這裡風味獨特的小吃?」 「真的!」百無聊賴的花穎,聽到米薩蘭的話,猛地站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幽雲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對米薩蘭抱歉的笑了笑:「米薩蘭先生,很抱歉,這個邀請我們恐怕無法接受。」 「怎麼?幽雲小姐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嗎?」米薩蘭仍然保持著完美優雅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有一絲僵硬。 「不,不是這樣的,米薩蘭先生,請您不要誤會!」幽雲急忙辯解道:「只是莉莉絲失蹤,導師和流摩先生為了找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實在沒有心情去做這些事情。」 「噢,幽雲小姐是在擔心這個啊!」米薩蘭笑著說道:「請不要擔心,我們出去的時間並不長,何況我會吩咐這裡的僕人,讓他們留意一下貴團團長的消息,如果他們回來了,就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拉蘭朵城雖然不小,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及時趕回來的,再說,我認為貴團的團長也會同意我的作法,適當的放鬆對於藝術家來說,是有必要的,我相信他不希望看到兩位小姐因為神經繃得太緊,而出現什麼差池。」 「這個……」幽雲猶豫了一下,米薩蘭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長期待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確實讓她感到不舒服,這樣的地方,會讓她不由自主想到那個小小的山洞,那種無法宣洩的孤單與寂寞,那種幾乎絕望的日子。 「幽雲姐姐,我們去嘛!」一邊的花穎,可憐兮兮的小聲說道,看來她也有這種感覺,迫切的渴望想脫離這種狹小的空間,無論這樣的空間有多麼的豪華,還是讓人覺得這不過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山洞,不管有多漂亮,也是用來囚禁靈魂的。 「好吧!」幽雲想了好久,最後終於擺脫不了那種渴望,輕輕的點了點頭正午的拉蘭朵,雖然沒有清晨日出時的壯觀景色,也沒有傍晚那悲壯的日落,不過,卻到處充滿了另一番生機勃勃的景象。一群群的綿羊在拉蘭朵外的草地上嬉戲追逐,天空中矯健的雄鷹盡情的翱翔,喧囂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血氣方剛的牧民,他們聚在一起大聲說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醉了之後,就在城市街道邊找一塊空地,摟頭抱腰的開始摔跤。 拉蘭朵可以說是由冰雪王國策劃,再由這些牧民構建起來的城市,是冰雪王國獨有的,沒有高大城牆、沒有寬闊護城河的城市。這是由牧民的本性決定的,追逐水草而牧,在草原上四處遊蕩,是這些牧民正統的生活方式。 原本這些草原上的健兒是不需要什麼城市的,不過,自從冰雪王國建立之後,冰雪王國的統治者,覺得牧民的這種隨意性讓他們非常難以控制和管理,因此開始在草原上設立幾個大型的補給點,提供給牧民們他們迫切需要的食鹽、氈布等等生活用品,然後收購牧民的羊毛,提供羊馬的交易,並且收留遭受到災害,需要幫助的部落居住。 久而久之,成功的潛移默化,讓這些草原的健兒對此產生了依賴性,逐漸形成了幾個大型的草原城市,這種城市就像磁鐵一樣,牢牢吸住了一些牧民,讓他們遊牧的範圍,很少偏離這些城市的控制之外。 雖然這樣讓冰雪王國的統治者管理起來方便很多,可是,這些牧民終究是屬於草原的,儘管建立了城市,不過仍舊保留了絕對的草原習性。放牧、吃肉、喝酒、打架還有求愛。 因此,當花穎和幽雲在拉蘭朵那塵土飛揚的大街上一露面,立刻吸引到大量的注意力,其中很多都來自草原上,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們,這一路上走來的結果,就是花穎興高采烈的逛街,幽雲四處的打量,而米薩蘭和他的手下則竭盡全力保護她們周全,不讓那些狂熱的追求者們,過度靠近兩位貴賓。還好,速打著哈欠跟在花穎和幽雲後面,它那充滿力量的身軀、尖利的爪牙,也讓追求者們多多少少冷靜了一點。 「幽雲姐姐,你看這個漂不漂亮?」花穎絲毫沒有身為眾人焦點的自覺,仍然自顧自的在人叢中竄來竄去,盡情展示自己的魅力。 「好了,花穎,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幽雲苦笑的看著興致勃勃的花穎,對於花穎這種個性,她也有些無可奈何,花穎除了在音樂上是天才之外,其他方面全是一塌糊塗。 「現在就回去啊……」花穎戀戀不捨的說道,同時一雙眼睛留戀的在大街上晃來晃去。 「是啊!我們再鬧下去的話,就太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米薩蘭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微笑著說道:「兩位小姐不應該急著回去的,草原上還有難得的風景等著兩位去欣賞呢!」 「這怎麼行呢?太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會,不麻煩的。」米薩蘭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同樣也吸引了一大批年輕女性,成為了現在排在第三位最受歡迎的人。「我是此地的主人,作為主人,當然有責任照顧好客人,讓你們開心,是我最大的願望。」 「這……」幽雲還在猶豫,當幽雲還沒有說出什麼話,花穎也不好先同意,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幽雲,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最後,在米薩蘭的伶牙俐齒,和花穎的精神壓力之下,幽雲終於妥協,跟著米薩蘭來到郊外。 儘管知道這片廣闊的草原,如果在近處看應該會很壯觀,可是,幽雲還是沒有想到,會壯觀成這個樣子。一望無際的遼闊大地,大地上那微微隨風搖動的青草、遍地的牛羊、輕輕拂過的清風,隨著清風送進耳朵裡的是牧人嘹亮豪邁的牧歌,雖然這歌聲和幽雲聽過的比起來,還遠遠不如,可是,用在這裡的話,卻恰到好處,不需要細細的品味,只需要盡情的放縱。 站在這藍天之下,遼闊無邊的大地上,心情也會變得舒暢起來,會把一切煩心事丟在身後。這就是草原的魅力,那種最原始、最直接的魅力。 不知不覺中,幽雲他們離拉蘭朵越來越遠,就連周圍的牧民也越來越少,只剩下他們一行人獨自步行在遼闊的草原上,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卻毫無所覺,都在輕輕的打著拍子,看來不久之後,又會創作出什麼新的曲子來了。 站在她們身後的米薩蘭,不時的偷偷看向南方,似乎在期待什麼東西出現。終於,他露出了一個別有心意的微笑,與此同時,幾個小小的黑點,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 「幾位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米薩蘭微笑著說道:「不然的話,草原上有很可怕的馬賊,遇到他們我們會很麻煩的。」 「馬賊?那是什麼?」花穎好奇地問道。 「那是草原上的一群人,他們在草原上以打劫為生,而且凶殘成性,很難教化,是這片草原上的一大禍害!」米薩蘭表情嚴肅地說道:「遇到他們的人,除非有能力抵抗,不然的話很難有好下場。」 「大人、大人!馬賊,是馬賊!他們向我們這邊過來了!」米薩蘭的話音剛落,他的一個手下驚慌失措的指著遠處大叫起來,神色惶恐不安,這也難怪,草原上的馬賊,都是弓馬嫻熟的職業強盜,除非你有能力抵抗,不然的話,很難從他們手上逃脫。 「什麼?」米薩蘭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那常常掛在臉上的優雅微笑,也破天荒消失不見了,自己的隊伍龐大,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戰鬥力的侍從跟僕人,剩下的護衛雖然精良,不過人數不多,而且帶著一些車輛,在這遼闊的、沒有任何障礙物的草原上,想要擺脫馬賊的追殺,根本就是不可能,如果讓馬賊衝進隊伍,那將是一場災難。 「快,所有的人集中起來,然後把車輛排在外面,人都到車子後面,魔法師準備,等他們到了之後,施展一個魔法試試看。你們幾個,好好保護好幽雲小姐她們。」米薩蘭熟練的下達命令,命令被快速執行下去,如果流摩在這裡,就會發現米薩蘭這個人的不凡,可惜現在只有幽雲和花穎,再加上一隻好吃懶做的大貓,因此,米薩蘭做的一切,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那群馬賊衝到這裡的時候,米薩蘭的隊伍已經憑借車輛,構築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體系,隨行的護衛,有的已經從身上摘下隨聲攜帶的折疊弓箭,躲在車後向外面瞄準,有的則拔出刀劍站在弓箭手後面,魔法師也在默默積蓄魔力,準備給那些馬賊迎頭痛擊,沒有人說什麼話,誰都知道,如果被馬賊衝進隊伍之後,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米薩蘭偷偷看向幽雲,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暗靈歌舞團的兩位小姐,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花穎依然在不老實的左顧右盼,幽雲則安靜的坐在那裡,至於那只他最看不透的魔獸,則趴在那裡呼呼大睡。 隨著一陣狂野的嚎叫聲,那群馬賊在不遠處慢慢停了下來,他們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腰間掛著長而窄的馬刀,臉上用布蒙住,好用來遮擋風沙,過了一會兒,那群馬賊的隊伍裡,有一個聲音喊了句什麼,一些馬賊輕輕撥動胯下的駿馬,開始圍著這支隊伍慢慢的繞圈,尋找突破口,剩下的則站在遠處不動,給自己的同伴壓陣。 「魔法師準備,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希望他們能夠知難而退!」米薩蘭小聲吩咐道,他是個知情識趣的貴族,並不是那種頭腦發熱,滿腦子都是騎士精神,張嘴、閉嘴就是正義必勝的蠢貨,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才符合情況,這種符合現在條件的命令,自己的手下也願意接受。 聽到他的命令,這次隨行的兩個魔法師點了點頭,一個開始準備防禦結界,另一個開始凝結魔力,準備釋放魔法。 「伴隨著天地而產生的水元素,請展示您那無窮的威力,在天地之間,塑造屬於您的世界,來吧!大地冰封!」隨著魔法師的吟唱,一個水系的中級魔法「大地冰封」被釋放了出去,這個魔法雖然不能直接傷害快速移動中的騎兵,可是,卻可以把地面冰凍,讓馬兒無法全力奔跑,極大的降低了騎兵的速度,對於騎兵來說,這個魔法比一些直接攻擊魔法還要讓人頭疼。 魔法釋放出去之後,車隊周圍的地面開始快速的結冰,當即有幾匹圍著車隊奔跑的馬兒滑倒,其中一匹上的騎士,被自己身後措手不及、收不住腳的自己人踐踏在馬下,迅速嚥了氣。看到這種情況,車隊裡的眾人轟然叫好,擁有了魔法師,無疑就擁有了一件非常犀利的武器,尤其是處在防禦一方的人,擁有了魔法師,也就擁有了幾分守住的希望。 可是,他們還沒有興奮多長的時間,原本圍著車隊打轉的那些馬賊突然停了下來,向後退出了冰層覆蓋的地面,而站在原地沒動的那些馬賊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咒語的吟唱聲,接著,一條火龍從那裡飛了出來,一頭栽在離車隊不遠處,被冰封的區域,然後冰層迅速開始解凍,最後變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地被燒得有些焦黃的草地。 車隊裡再沒有人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對方有魔法師,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對方只要釋放一個魔法,就可以打破自己用車輛做成的簡易防禦體系,讓對方的騎兵長驅直入,把自己這些人殺個精光,沒想到,這片草原上一共就只有幾群馬賊擁有魔法師,結果卻讓自己碰上了,現在,他們只有祈禱對方的魔法師數量不多,法力也不強,能夠讓自己的魔法師堅持下去,直到自己的救兵來增援,這裡離拉蘭朵不太遠,這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希望了。 可是對方好像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對面響起了魔法的吟唱聲,接著,那裡開始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芒,這種情況,就算是不懂魔法的人看到,都會明白哪裡將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是魔法打擊!快、快,你們兩個快構築出魔法結界!」米薩蘭大聲地說道。 那兩名魔法師匆匆忙忙從口袋裡拿出幾顆魔法晶石,握在手裡幫助自己快速凝結魔力。在魔法晶石的幫助下,一道水藍色的魔法結界很快升到空中,幾乎在同時,紅色的雲層佈滿天空,接著,一顆又一顆巨大的火隕石,呼嘯著從天而降,重重砸在那道水藍色的魔法結界上,在上面激起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波紋,是火系高級魔法「天火降臨」,在隕石不停的打擊下,兩名魔法師的額頭很快見了汗,魔法水晶也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裂紋,眼看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看到這種情況,米薩蘭皺了皺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快,結界快不行了,大家準備搏鬥,等待救援!」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默默等待著那一刻。 終於,天上的紅雲慢慢散開,最後一顆隕石重重砸在結界上後,無力的彈開,這次魔法攻擊終於被擋住了,可是兩名魔法師也到了自己的極限,半空中原本水藍色的魔法結界,已經淡的看不出來了,隨著一聲水晶的破裂聲,一名魔法師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他的同伴的身體也微微一晃,慢慢癱坐下來,失去魔力支援的魔法結界,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一道巨大的火龍從馬賊那個方向飛來,重重砸在排在一起的車輛上,巨大的爆炸之後,被火龍咬上的地方,原本的車輛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地面。那群馬賊呼嘯一聲,一帶胯下的駿馬,從那個缺口蜂擁而入。 接著,就是一場亙古以來常見的血腥鬧劇,赤紅的血、閃亮的鐵,還有慘叫、馬嘶、興奮的嚎叫,構成了一副擁有兩種意義的圖畫,用在自己身上,就是對於勇士的歌功頌德,用在別人身上,就是敵人的血腥殘暴。 戰鬥一時之間呈膠著狀態,米薩蘭的護衛雖然人數不佔優勢,但是畢竟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在戰鬥力上佔著上風,馬賊雖然人數眾多,可是戰鬥力卻不佔優勢,再加上現在的地形不適合縱馬狂奔,騎兵的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兩方面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勝利的天平並不是向米薩蘭那邊傾斜的,絕對的人數優勢,在這裡起了很大的作用,米薩蘭的護衛死一個少一個,而馬賊則源源不斷、層出不窮。恐怕用不了多久,米薩蘭這面的人就會徹底的垮掉。 可是米薩蘭卻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他站在自己隊伍的最後面,自然有衷心的家臣護衛著他,他總是時不時把目光送到幽雲那面,可是得來的總是失望,幽雲和花穎還是那一副老樣子,至於那只魔獸,它已經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倒是自己派過去的幾個侍衛,正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和幾個馬賊打個不停。 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悄悄打了一個手勢,馬賊中又分出來幾個人,向幽雲那面衝了過去。頓時,那幾個護衛的壓力大增,很快就被人突破防線,幾個馬賊縱馬向幽雲衝了過去,負責保護幽雲她們的護衛急的滿頭是汗,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那幾個馬賊衝到花穎和幽雲身邊,高高舉起手中馬刀的時候,一直沉睡的速醒了。 雖然速只睜開了一雙眼睛,但是起到的作用,卻是非常直接有效的,那群馬賊胯下的馬最先受到衝擊,幾匹馬瞬間失去了控制,然後在原地不停的跳躍、掙扎,試圖逃離這個讓它們恐懼的敵人,可奇怪的是,無論它們怎樣掙扎,那幾匹馬也沒有辦法離開原本停留的位置,馬上的騎士完全失去了對馬的控制,只能緊緊拉住韁繩,防止自己從馬上掉下來。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原本一直趴在地上的速慢慢站了起來,油亮烏黑的毛髮,在陽光下微微閃爍著金光,接著,它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絲毫不像是要參加激烈的戰鬥,倒是像在準備午睡後的散步。可是,在場所有的馬匹都瞬間停了下來,渾身打著哆嗦,任憑馬上的騎士怎麼努力,都無法使它們移動一步,有幾匹馬甚至癱倒在地上,從嘴裡向外噴著白沫。這個場面太詭異了,讓所有的人都忘記那殊死的搏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速動了,開始撲向它的第一個目標,那是一名騎在馬上,正在揮舞著馬鞭,努力讓自己胯下已經嚇呆的馬動起來的馬賊,速的動作並不快,甚至可以讓人清清楚楚看到它的動作,而看到速撲過來,那名馬賊本能的抬起馬刀,想要抵擋一下,不過,那把鋒利的馬刀剛剛舉到一半,馬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抵抗看著逐漸接近的速,然後被速銳利的爪子抓破喉嚨,繼而被抓掉腦袋。 當那名盜賊的頭顱,帶著木楞的表情跌落在地上後,速也輕輕落到地面,它身後馬上那具無頭的屍體,這才噴出沖天的血柱,慢慢從馬上跌落下來。速仰天長嘯,開始了它的表演,在人叢之中來回穿梭、捕獵生命。 隨著速的動作,那些馬背上的馬賊,一個接著一個從馬上跌落,沒有絲毫的反抗,也沒有絲毫的掙扎,就好像他們生出來之後,就是為了讓速來獵殺一樣,現在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們奔向歸宿的必經之路。 終於,剩下的馬賊意識到,如果繼續讓速這樣下去,自己這些人將不會有活口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放棄了坐騎,手持馬刀,向速圍攏過來,在他們的眼裡再沒有其他的敵人,只剩下這只用健美動作來撲殺生命的魔豹。而米薩蘭剩下的那些護衛,也都忘了趁機落井下石,在背後捅那些馬賊一刀,他們只是呆呆看著速在那裡來回跳躍、驅走生命、激起鮮血。就連米薩蘭本人都在皺著眉頭,看著速的動作,同時在奇怪,為什麼那些馬賊不知道躲閃和還擊?而是像獻祭一樣,在直接奉獻自己的生命。 那些被速獵殺的馬賊們,則有他們難言的苦衷,原本在速撲過來的時候,他們是準備要抵抗或者躲閃的,可是,就在那一霎那,他們突然感覺到一種怪異的舒適和解脫,「或者,這麼死了之後,會很好吧?」這是他們每一個人被速抓破喉嚨之前的最後想法,然後,他們就會變成一具流淌著鮮血的屍體。 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散著,靈魂脫離了自己的軀殼,回歸本源,回歸到最初產生他們的地方,然後在那裡飄蕩,等待著另一個生命的開始,或者開始新的生命。 終於,那群馬賊崩潰了,不知道是誰大喊道:「藍亞特!藍亞特!」 已經被速屠戮到接近崩潰的馬賊們,終於完全潰散了,越來越多的人在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喊著「藍亞特!」就在一片狂呼聲中,這群原本殘忍的亡命之徒,紛紛拋棄了自己的坐騎,向外衝去,而速則跟在他們後面,不緊不慢的繼續著它的表演。 這個時候,留在不遠處的一小群盜賊們終於有了反應,天空中再度出現了一片火紅的雲彩,看到這個景象,還沒來得及慶祝驅逐敵人的護衛們,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又是那個恐怖的火系魔法,那種聲勢驚人的火流星,已經在這些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偏偏他們的魔法師已經用盡了魔力,根本沒辦法防禦這種恐怖的魔法。 可是,他們顯然是白擔心了,天空中那原本紅得嚇人的紅色雲朵,不知道為什麼正在慢慢消散,天空中那赤紅的顏色也慢慢消失,最後,天空恢復了原本的顏色。這不由得讓他們感到莫名其妙,看剛才天空的顏色,這個魔法明明準備好了,可是,為什麼這樣完了?不過,他們沒有疑惑多久,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拿起手中的武器,開始追殺那些已經喪失抵抗意識的馬賊們。 對方的魔法師也是有苦難言,原本那個高級魔法「天火降臨」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啟動,就可以開始對敵人進行攻擊。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攻入了他的精神領域,只覺得一陣刺痛,原本已經凝結起來的精神力開始消散,那個魔法非但沒有發射出去,他反而遭受到魔法的反噬,渾身刺痛後,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就是速的力量,對於一個靈魂魔獸,而且是一直追隨著強大靈魂法師的魔獸來說,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於是,剩下的那群馬賊也迅速崩潰,調轉過馬頭後,開始向遠方逃去,「藍亞特」的叫喊聲傳遍了整個草原。他們很幸運,因為他們還擁有自己的馬匹,可是他們的同伴,只能淪為速的獵物。 事情很快就結束了,一個小小的郊遊團隊,竟然擊潰了一群擁有魔法師的馬賊,並且繳獲了大量的馬匹,除一小部分逃亡之外,剩下的全部死亡,沒有活下來的,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那只造成這一切的魔獸,而那只成為眾人焦點的黑豹,則又回到幽雲身邊,靜靜的趴下,繼續睡它的午覺。 幽雲皺了皺眉頭,看著散落一地的屍體,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花穎,發現她也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看著那片已經被染成赤紅色的大地,兩個人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卻沒有露出女孩子看到屍體之後驚嚇過度的表情,她們已經死過一次,知道死亡只不過是另一個新的起點,可是,還是免不了為這麼多人失去一切重新開始而感到悲傷,也許死亡之後,她們就缺少了某些極端的感情,死亡是生命最佳的磨刀石。 「米薩蘭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幽雲口氣平靜的說道,如果導師在場的話,說不定他會念誦一段超渡亡靈的咒語,可惜,幽雲雖然是幽靈,可是,她並不是靈魂法師。 「噢,兩位小姐請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吧!」那優雅的微笑,又回到了米薩蘭的臉上,可是他心中卻對那只黑豹驚懼不已,明知道自己能夠奇跡般的獲勝,全都是因為這只黑豹,可是那只黑豹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他現在也搞不清楚,無奈之下,他決定把這件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吩咐身後的僕人,通知拉蘭朵的警備隊來處理剩下的事情,然後回到幽雲她們身邊:「幾位小姐受驚了,讓諸位受到這樣的驚嚇,是我的過錯,我會派人肅清附近殘餘的馬賊,請幾位小姐和我一起回城吧!」 「好的,米薩蘭先生。」幽雲點了點頭。 「米薩蘭先生,」她身後的花穎突然問道:「剛才那些馬賊喊的「藍亞特」是什麼意思?」 聽到花穎的話,米薩蘭臉色一變,看了一眼一邊的速,對花穎說道:「那是草原上的土語「攝魂者」的意思,只是一個無聊的傳說。」然後就算花穎怎麼追問,米薩蘭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群人就這樣默默的回到了拉蘭朵。 第八集 第二章 被黑暗拋棄的人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根精神支柱,那就是慾望,所謂的理想、願望,或者是希望,都是它的表現形式,它是精神世界的核心、構築靈魂的主體。當某些人的內心深處,這根支柱轟然倒塌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一個生命形式的結束,另一個生命形式的開始,也就是所謂的死亡,擺脫現在的一切,在全新的開始中尋找新的目標。 「對不起,大人,這件事情是我的過錯。」還是那個僕從,不過,此時此刻他正跪在地上,額頭上冒出晶瑩的汗珠。 「算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米薩蘭歎了一口氣:「我的擔心是正確的,那只魔獸果然有古怪,可惜,我沒有想到它會這麼強,那支特別部隊是我們多年的心血,一直隱藏的很巧妙,沒有被人發現,沒想到,就因為那只魔獸,幾乎全軍覆沒了!」 「大人,這件事情是我的估計錯誤,投入了過多的人手,請大人處分我吧!」那名僕從說道。 「我說過,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算了,隊伍散了,我們可以重新再召集訓練,這沒有什麼,可是,我真正擔心的是那個「藍亞特」的傳聞。」米薩蘭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了兩圈說道。 「這個屬下知道。」那名僕從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封鎖這個消息。」 「沒有用的,草原是屬於「他們」的。」米薩蘭歎著氣說道:「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對了,早晨出發的暗黑魔導師、光明聖者和那個暗黑騎士,有他們的消息沒有?」 「還沒有他們的消息。」那個僕從搖了搖頭:「他們今天才離開的,不會那麼快就回來吧?」 「說的也是。」米薩蘭點了點頭:「好了,去吩咐廚房準備今天晚上的晚餐吧!我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只好回到首都,等聖師的命令了,不過,至少在路上這段時間,我們要全力照顧好他們。」 「我明白了。」那個僕從從地上爬起來,行了個禮,剛準備退出這個房間,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進來吧!」 房間的門隨即被人拉開,一個僕人走了進來,向米薩蘭行了一個禮。 「什麼事情?說吧!」米薩蘭淡淡地說道。 「大人,今天早晨離開的那三個人回來了。」僕人恭敬的回答道。 「三個人?哪三個人?」米薩蘭一皺眉頭。 「就是早晨離開的流摩先生他們。」僕人說道:「噢!對了,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莉莉絲小姐,和兩團奇怪的東西。」那個僕人在說「奇怪的東西」時,表情非常怪異。 「這麼快?」米薩蘭自言自語地說道,然後一抬頭,對那個僕人說道:「他們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僕人苦著臉說道:「他們突然出現在大門口,還把守門人嚇了一跳。」 「現在馬上帶我過去!」米薩蘭想了一下,說道。 說實話,門先生多多少少還是有用處的,並不是像索羅狄說的,只是一塊毫無用處的大石塊,從我脖子上飛下來的門先生,在我們面前幻化出一扇巨大的門,當我們踏進大門之後,我們發現已經身在拉蘭朵,那個我們離開的豪宅大門內,還把守門人嚇了一跳,直到發現我們是早晨離開的客人,他們才放下心來,並讓一個人去通知此地的主人。 「嗚!」一個黑影從屋子裡竄了出來,並且迅速來到我的身邊,用它碩大的黑色腦袋,在我的腿上蹭來蹭去,正是速那個傢伙,平時從來沒有看它對我這麼親熱,看來是被花穎折磨的夠嗆。不過,我從它身上感覺到了濃厚的靈魂氣息,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殺戮…… 「導師!」又是一聲大吼,一個倩影從屋子裡直衝出來,一下子撲掛到我的身上,柔軟豐滿的身體在我懷裡扭來扭去,弄得我非常的不舒服,不舒服?這種感覺恐怕只有我這個亡靈才會有,我在周圍人的眼裡,分明看到的是羨慕和嫉妒。不,還有兩個人不同,流摩是一副司空見慣、毫無所謂的樣子,至於索羅狄那個傢伙,則是一副興致勃勃、興高采烈的感覺。 我惡狠狠瞪了一眼正看的聚精會神的索羅狄,後者一縮脖子,急忙轉移目標,開始調侃浮在我身後的門:「啊哈!沒想到你這個大石塊多少有點用處,這下好了,下一次我上廁所的時候,就不用走那麼遠的路了!」然後是索羅狄跟門之間習慣性的爭吵。 「花穎、花穎!」幸好莉莉絲這個麻煩的傢伙,從我背後竄了出來,一把拉住掛在我身上的花穎。 「哎呀,莉莉絲,你回來了!真是的,你跑到哪裡去了?到處找都找不到!」看到莉莉絲,花穎終於從我的身上下來,氣呼呼地說道。 「花穎,我告訴你啊!我這次遇到了好多好玩的事情,你快過來,我給你看有趣的東西。 」莉莉絲一把拉起花穎的手,向我身後跑去,沒多久,就聽見花穎的讚歎聲,還有棉被和鼻涕的抗議聲。 「導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幽雲已經站在我的面前,向我躬身施禮:「歡迎您回來。」 「不必客氣,幽雲。」我笑著說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在速身上,發現了很濃重的靈魂氣息,好像經過了一場殺戮?」 「是的,導師。」幽雲點了點頭:「今天速是大開殺戒了,不過,那都是為了救我們。」 接著,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樣啊,對於這件事情,你們有什麼看法?」我皺了皺眉頭,問身後的索羅狄和流摩。 「這件事情,有很多疑點。」流摩想了想說道。 索羅狄則不停的嘿嘿怪笑,也不知什麼時候,翻出了上次在拉蘭朵附近遇到襲擊之後,拿到的那個奇怪徽章 ,在手上不停的拋來拋去,嘴裡說道:「真是巧啊!竟然又是馬賊,這年頭馬賊的數目,還真是多的不像話,看來這冰雪王國的治安狀況讓人擔憂啊!」 我笑了笑,剛想說話,這個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來一群人,領先的就是此地的主人,那個總是帶著優雅笑容,看似和藹可親的米薩蘭先生。 「歡迎您回來,偉大的光明聖者!」米薩蘭微笑著走向索羅狄,在公開場合,我的身份是要比這個披著光明外衣的神棍低上一些的。 「請不要這麼稱呼我,在神的面前,我們都是需要祂憐憫和庇護的罪人。」索羅狄虔誠的說道,臉上還帶著他那虛假的微笑:「在眾神面前,我只是您的兄弟,請稱呼我索洛兄弟吧!」 「您的胸懷讓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米薩蘭收斂了自己的微笑,虔誠的說道:「既然您如此地堅持,那麼我就只好踰越的這樣稱呼您,索洛兄弟。」 聽到這番話,我暗暗歎了一口氣,從心眼裡對索羅狄的演技佩服不已,儘管這多多少少有點噁心,剛才偷偷回到我懷裡的門,也在我胸口輕輕的一陣抖動,看來他的感覺和我的相同。 「不過,索洛兄弟果然不愧是諸神派遣下來的使者,竟然打敗了在草原上肆虐已久的風妖!救回了莉莉絲小姐!真是為草原上除了一大害啊!」米薩蘭感慨地說道:「能夠認識索洛兄弟,這是我的榮幸。」 「這是諸神對我們的教誨,我只是按照神的旨意,來做神要我做的事情。讚美仁慈的神! 」索羅狄說道,同時作了一個向神禱告的姿勢。 「讚美仁慈的神!」受到索羅狄光明力量的影響,周圍響起了一片讚美神的聲音,為了不讓自己太顯眼,我和流摩只好跟著擺了個姿勢,至於心裡想的是什麼,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反正不會是讚美神的聲音。 半天,大家才從莊嚴肅穆的姿態動作下解脫出來,放下自己的雙手,索羅狄剛想要說什麼,一邊的米薩蘭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問道:「索洛兄弟,你手上這個徽章 是從哪裡來的?」 索羅狄一愣,向自己手上看去,原來是那枚在拉蘭朵附近遇到襲擊之後,得到的奇怪徽章 ,剛才他把這枚徽章 拿出來之後,忘記放回去了。 「這個啊!」索羅狄笑了笑:「這是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一群馬賊的襲擊,我們把他們打敗之後,得到的東西。」 「請問,可以拿給我看一下嗎?」米薩蘭嚴肅地問道,好像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 「當然可以。」索羅狄笑了笑,把手中的徽章 遞了過去。 「果然是這個。」反反覆覆看了幾遍手中的徽章 之後,米薩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果然是「自殺俱樂部」的徽章 。」 「普蒂斯長老,有沒有那個流浪歌舞團的消息?」利馬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身黑色衣裙的暗黑聖女淡淡問道,藏身於陰暗角落的她,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臉,甚至連她的身形都非常模糊。 「已經有消息了,他們在草原城市拉蘭朵出現。」站在不遠處的普蒂斯,恭敬的說道。 「拉蘭朵!怎麼會在那裡?」聖女的聲音有些疑惑:「我以為他們的目標會是阿卡亞西。」 「我原來也是這麼認為的。」普蒂斯說道:「好像是他們在去阿卡西亞的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只好在拉蘭朵滯留了一段時間。」 「那麼,他們在拉蘭朵做了些什麼?」暗黑聖女問道。 「他們在拉蘭朵並沒有做什麼。」普蒂斯笑了笑:「不過,拉蘭朵現在卻是一個熱鬧的地方。」 「怎麼了?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聖女問道。 「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那個暗黑魔導師同時出現在拉蘭朵。」普蒂斯說道:「我們終於找到了他的行蹤,不過,他出現的地方卻讓我們非常驚訝。」 「他出現在什麼地方?」聖女接著問道。 「他出現在拉蘭朵神殿。」普蒂斯說道:「其實,我們最初注意到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同伴,他只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怎麼了?」 「最開始,我們的情報人員是聽說,在拉蘭朵神殿出現了帶有強大光明力量的神之使徒,在偵查的時候,竟然意外發現,那個暗黑魔導師和神的使者在一起。」普蒂斯說道:「這種情況讓人非常擔心。」 「是啊!如果那個暗黑魔導師,真的倒向光明神殿那面,那我們就更被動了。」聖女說道:「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神之使徒,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那個神之使徒的力量很強大嗎?」 「據我所瞭解的情報,他非常的強大,拉蘭朵神殿上上下下的神職人員,都對他推崇備至,而且聽說他出現的時候,還伴隨著不可思議的神跡,拉蘭朵神殿已經向中樞神殿作了匯報,這幾天神殿派遣的調查人員,就會趕往拉蘭朵。」普蒂斯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暗黑世界就遇到了自神魔大戰之後,最大的一次危機。」聖女說道:「強大的神之使徒,實力就是一個未知數,如果那個暗黑魔導師也倒向那面,我們將受到最嚴重的挑戰,暗黑世界的力量,將會再一次被重創,看來,我有必要趕往冰雪王國一趟,全力爭取那個暗黑魔導師,如果爭取不到的話,就只好想辦法將他消滅。」 「不,聖女殿下,我認為您無需這麼做!」普蒂斯笑了笑說道。 「普蒂斯長老,你有什麼看法?」聽到普蒂斯的話,聖女的語氣裡,難得露出了一絲的疑惑。 「現在的局勢雖然對我們不利,但是,卻也是我們很好的機會。」普蒂斯說道:「暗黑魔導師倒向光明一方,只是一個猜測,除了那個暗黑魔導師和所謂的光明聖者湊在一起這件事,再也沒有其他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的關係,我們可以先觀察一陣子,畢竟光明和黑暗的力量是不能共存的,暗黑魔導師在暗黑世界的地位,不會比那個光明聖者差到哪裡去。」 「我瞭解了,普蒂斯長老,那你說的機會指的是什麼?」聖女點點頭問道。 「關鍵還在利馬。」普蒂斯笑道:「現在,利馬集中了神殿的下任教宗繼承人、光明聖女,還有主持祭祀的神殿最高級樂師依利亞,可以說,神殿最具影響力的人物都在這裡,而且,諸神的祭奠在不久之後就會開始,到那個時候,這裡會成為整個大陸的焦點,只要我們在這裡取得了優勢,那麼,暗黑世界的振興就有希望了。而那個所謂的神之使徒,剛好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他會將神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這就為我們在利馬的行動提供了機會,聖女殿下,振興暗黑世界,單單靠力量是不夠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普蒂斯長老。」黑暗中的聖女說道:「你不愧是暗黑世界首屈一指的智囊,沒錯,只要我們在利馬佔到了上風,那麼,我們就會獲得更好的機會,那麼,普蒂斯長老,您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嗎?」 「是的,聖女殿下。」普蒂斯笑了笑:「我在利馬附近,發現了萊卡特的氣息。」 「那個死亡騎士走了,沒有告訴我一下,就這麼偷偷走了,我又被拋棄了,再一次被拋棄,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你們都要拋棄我?」萊卡特坐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裡,呆愣愣的盯著牆壁上一塊突出的石頭喃喃自語,突然之間,他撲了過去,揮拳砸在那塊突出的石頭上,一下、一下,不知疲倦,也不知痛苦,全然不顧因為過於猛烈的撞擊而裂開的手上,正不停流淌著淡青色的血液。 「不,你們拋棄不了我!誰都拋棄不了我!我要讓你們知道,我是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拋棄的!」萊卡特突然停了下來,仰天大吼道,然後跪倒在山洞裡堅硬的地面上,用手支著冰冷的地面,不停的喘著粗氣。他那激動的喊叫聲,還在山洞中迴盪,可惜沒有多少人知道。 「萊卡特,你還是瘋瘋癲癲的老樣子。」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洞口的方向傳了過來:「這麼久沒有見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聽到這個聲音,萊卡特渾身一抖,瞳孔猛地放大,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洞口的一個瘦長的身影,嚥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地說道:「普、普蒂斯……普蒂斯長老,你怎麼會在這裡?」 站在洞口的,正是一身黑衣的普蒂斯,看到萊卡特抬起頭來,他冷笑了一聲:「哼,修習禁忌的暗黑魔法,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 「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也許是普蒂斯的語氣,讓萊卡特受了刺激,他突然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我變成什麼樣子,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有關係嗎?我願意變成什麼樣子,你為什麼要管!我就是我自己,我已經不是暗黑世界的人了!」 「好了,萊卡特!」普蒂斯淡淡地說道:「我來這裡,並不是想要聽你發狂的!」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聽到普蒂斯的話,萊卡特漸漸平靜了下來,輕輕喘息著問道:「 我已經被驅逐出暗黑世界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 「我來到這裡,只是想給你一個重新回到暗黑世界的機會。」普蒂斯輕輕彈了彈身上的衣服,儘管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 「回到暗黑世界!我?」萊卡特一愣。 「是的,當然是你。」普蒂斯淡淡地說道:「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嗎?」 「我沒有。」萊卡特回答道,只是語氣聽起來不是那麼堅定。 聽到萊卡特的話,普蒂斯滿意的笑了笑:「這可是你回歸暗黑世界的唯一機會,你可要考慮清楚,不要放任機會白白從手中流過。」 「唯一的機會,唯一的。」萊卡特臉色忽明忽暗,嘴裡反覆說著簡單的話,身體在不停微微顫抖。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普蒂斯微笑著說道。 「你要我做什麼?」萊卡特最後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輕輕喘息著問道。 這是一個繁忙的小小山村,村子裡雖然人口眾多,但是卻看不到閒下來的人,每一個人都在忙碌的走來走去,它靠近利馬,精明的商人們發現,如果把自己的貨物,存放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所需要的錢,要比寸土寸金的利馬城便宜很多,於是,這個原本默默無名的小山村,托利馬的福,成了一個大型的倉庫,村裡的人也因此發了一筆小小的橫財。 既然是存放貨物的地方,為了保證貨物的安全,各地的商人也僱用了大量的傭兵,在村子 裡來回巡邏,這讓村子裡的酒館和出租房子的房東,大大發了一筆,總之,這是一個利馬附近典型的小村莊,遠比其他一些地方富裕的小村莊。 這一天,霧比較大,在海邊的城市,這種大霧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過,這種霧也只會在早晨濕寒的空氣中,滯留一段短短的時間,等到太陽出來之後,它們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現在還站在霧裡的,是昨天守夜剩下的幾個不幸的傢伙,離換崗還有一段時間,這些人正在無聊的打著哈欠。 就在這個時候,濃濃的大霧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喀拉!喀拉!」的奇怪聲音,就像是有人用幾根竹竿綁在一起摩擦一樣。 「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其中一個守夜的傭兵,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陣,然後一拉身邊的同伴問道。 「什麼啊?」他的同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心不在焉地說道,現在,他只想到食堂喝一碗熱湯,然後脫掉這一身被露水浸得濕漉漉的衣服,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這個聲音這麼奇怪,你知道是什麼嗎?」發問的傭兵問道。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種奇怪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大概是什麼貨物吧?」他的同伴說道:「誰知道他們會弄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到這裡來。」 「也許吧!」那個發問的傭兵聳了聳肩:「這些商人總是喜歡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賣錢。」 「越是稀奇古怪的東西,越是有人想要。」他的同伴說道:「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那發著奇怪聲音的東西,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在濃濃的大霧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空洞的眼眶。不著皮肉的身體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或者簡單的皮甲,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有破舊生銹的戰刀長矛、插草用的叉子,甚至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木棍和鐮刀。儘管這支奇怪的隊伍裝備非常簡陋,行動非常的緩慢,但是給人造成的衝擊卻非常的可怕。 看到這可怕的景象,兩名傭兵已經驚駭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半天,其中一個才近乎呻吟喊了一句:「骷髏!怎麼辦?」 「快跑,回去通知其他人,這絕對不是商人弄來的貨物!」另一個早已經轉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身後的村落衝了過去。 很快,村子裡的人手都被調動起來,只要是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人,都聽說過不死生物的可怕,它們沒有理性、沒有智慧,只會進行最單純的殺戮,投降與求饒對於它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它們會毫不猶豫的將面前的生命一一消滅,直到它們自己被徹底粉碎。因此,村子裡這些人,與其說是自願參加戰鬥,倒不如說是不得不參加戰鬥。 和亡靈戰士的戰鬥是最慘烈的,它們不知疲倦,也不畏懼什麼,說他們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戰士,一點也不為過。但是,它們也是世界上最無知的戰士,不知道躲閃、沒有技巧,只知道努力的衝擊,憑借本能砍殺敵人,有的時候,勇敢和無知之間,是畫上等號的。 和亡靈戰士的戰鬥,也是最無聊的,只是簡單的劈殺,直到一方把另一方砍成碎塊為止。 說實話,利馬這個地方不是一個和亡靈戰士作戰的好地方,高級武士是不允許進入利德聯盟的,魔法師的魔法使用,在這塊奇怪的土地上,又受到很大的限制,不過,最後的勝利是屬於村子的,因為出現的亡靈戰士並不多,而且最讓人頭疼的亡靈巫師又沒有出現,死亡的人因此沒有從地上再度爬起來,和原本的戰友繼續砍殺。 即使是這樣,村子裡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將這些不會說話、不會思考,只知道砍殺的戰士們消滅乾淨,村外的空地上還有村子裡的小路上,躺滿了各種骸骨的碎片,以及人類的屍體。 等到這一場亡靈危機結束,村子裡的人才想起來要向利馬城報告,同時申請城市警備隊的駐紮,可是等到報信的人來到利馬之後,這才發現遭到襲擊的村落並不止他們一個,利馬附近幾乎所有的村落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亡靈戰士的進攻,從各個地方來報信的人,擠破了利馬市政大廳的大門,利馬元老院緊急集會,當屆執政官當場發佈了緊急動員令,同時向德雷西亞聯邦請求援助,城市警備隊全體出動,警戒周圍地區,同時對內封鎖消息,盡量不引起利馬城的恐慌,好避免影響正常的商業活動。 可是,這麼大的消息是遮擋不住的,城裡的商人一時之間議論紛紛、亂成一團,謠言滿天飛,有的說亡靈島上的大軍,已經在利馬附近登陸,近期準備進攻利馬;有人說由國家的權貴和亡靈法師結盟,要借用亡靈法師的能力吞併利馬,還有人說…… 與此同時,利馬城中的光明神殿,也接到了利馬元老院的求救,畢竟對付亡靈魔法,最好的選擇就是充滿淨化力量的光明魔法了。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坐在躺椅上的契羅德,將手中利馬元老院的求援信扔到一邊的桌子上,問坐在一邊聖女。 「這種關鍵的時候,竟然出現了亡靈法師,怎麼會這樣?」聖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輕揉著自己的額頭:「我們現在人手不足,諸神的祭奠快要開始了,正是處理各項事務的關鍵時期,最近,冰雪王國的拉蘭朵神殿又發來消息,說在他們的神殿突然出現了神跡,並且有神的使者降臨在拉蘭朵神殿,傳播神的福祉,這件事情,我們也需要有人去查看一下,而且考慮到對方的身份,我們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派去的人,身份絕對不能太低,這件事情不能馬虎。」 「說的是啊!我已經把聖。傑蘭禱告團調過來了,可還是沒辦法把握現在的局勢。」契羅德歎了一口氣,向後倒在躺椅上,輕輕揉動著自己的太陽穴:「神殿的七位聖徒,有四個正在修練的緊要關頭,只有三個多多少少有些時間,最強的聖徒「幻舞天使」米蘭琳娜必須要留在聖地,保護聖地和教宗大人的安全,在聖地的聖。傑蘭禱告團到來之前,我們這面能夠對付亡靈法師的,也只有馬萊克蘭亞還有萊斯圖兩個人了,馬萊克蘭亞是個戰鬥神官,除了戰鬥技巧和救護魔法之外,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領,萊斯圖也只是一個單純的戰士,如果碰上那一群一群出現的亡靈戰士,就會有大麻煩了。」 「那,光明使者那面你準備派誰去?」聖女問道。 「樞機主教。」契羅德歎了一口氣:「再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派去了,單純的神職人員出面,也很合適。」 「可是,樞機主教只會傳頌經典、賜福與祈禱,在魔法的造詣上,簡直是一塌糊塗,派他出面,我們根本不能知道突然冒出來的光明使者的深淺。」聖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契羅德苦笑了一下:「除了樞機主教之外,我再也派不出其他人手了,剩下的不是身份太低,就是實力連樞機主教都不如,你讓我怎麼辦?」 聖女低頭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現在看來,只好這麼辦了,就算不行的話,在阿卡亞西,還有一位紅衣主教可以作為配合。」 「那麼,我們現在要頭疼的,就是那些討厭的亡靈了。」契羅德笑了笑:「我真搞不懂,亡靈島上的那群行屍走肉在想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麼一個奇怪的舉動。」 伴隨著奇怪的咒語,周圍墓地裡伸出了一隻又一隻灰白色的骨頭,或者是爬滿蛆蟲的手臂,它們扒開還蓋在身上的泥土,努力將身體從埋葬它們的地方鑽出來。在地上踉蹌了幾下,搖搖晃晃的走到墳墓前的空地,在那裡,喚醒它們的人,正在等著它們。 「這就是經過你改進的暗黑魔法?」普蒂斯感興趣的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骷髏和殭屍,問一邊的萊卡特,雖然這個行動已經開始幾天了,可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怎樣召喚出來這些亡靈戰士。 「你好像是把暗黑力量分散進入這些死人身上,用自己的精神,通過暗黑力量下達命令,控制這些死人的行動,真是個有趣的主意。」 聽到普蒂斯的話,萊卡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自從被驅逐出暗黑世界之後,已經多少年了,在他身邊的,除了這些屍體之外,再也沒有人陪伴在自己身邊,這些陪伴自己度過漫長歲月的孩子們,在別人眼裡,竟然只是有趣而已,而自己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要送這些一直陪伴他的孩子們去接受毀滅。每每想到這件事情,萊卡特的情緒就有說不出來的低落、消沉。 不過,普蒂斯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空地上排滿的那些各種各樣的亡靈戰士,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對萊卡特說道:「對了,這次行動之後,你就暫時停止行動,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住處,你先好好藏起來。」 「知道。」萊卡特點了點頭,那張已經被腐蝕的亂七八糟的臉,難得出現了一絲喜色,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有希望和活的人住在一起。 第八集 第三章 暗靈樂隊 「自殺俱樂部?那是什麼?」聽到米薩蘭的話,索羅狄奇怪的問道,同時看了一眼那塊奇怪的徽章 ,上面的圖案倒是非常符合它所代表的組織名稱。 「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組織。」米薩蘭苦笑了一下:「我沒想到您能和他們搭上關係,不過也難怪,他們總是喜歡幹一些瘋狂的事情嗎?」 「米薩蘭先生您能解釋一下嗎?」我湊了上去問道,一聽到畸形的死亡原因,我就忍不住有探索的慾望,而由心理原因引起的自殺,更是值得研究的物件,因為它直接反射出靈魂中的負面情緒。 「這在貴族階級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米薩蘭苦笑著說道:「那是整個貴族階層的悲哀,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大多數都是由一些年輕的貴族,或者是候補貴族以及貴族子 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們追求的是轟轟烈烈的自殺,認為壯觀的死亡,或者是死在強大的對手手裡,是人生最好的歸宿。 「這個俱樂部一開始只是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但是,它發展的卻非常迅速,勢力也越來越大,並且因為俱樂部的成員身份高貴複雜,所以至今也沒有查清楚這個俱樂部的負責人和主要成員是誰,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古怪的自殺事件,或者是襲擊事件不時地提醒著所有的人,這個組織的存在。 「他們用各種方法追求死亡,但是最主要的方式,就是襲擊那些實力強大的人物,如果成功了,會讓他們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如果失敗了,那他們就得到他們最想要的死亡。總之,那是一個非常瘋狂的組織,因為出身貴族家庭,很多人自小受到非常好的教育,還有很正規的武鬥訓練,因此他們的實力也非常的強勁,現在,在我國已經有非常大的影響力了。」 說到這裡,米薩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我和索羅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笑,貴族的生活方式,雖然極盡享樂之能事,讓人人嚮往,但是,這種漫無邊際的靡爛生活,也最容易讓人失去目標和希望,這個圈子裡的年輕人去追求死亡,我們並不感到驚訝。 「好了,諸位,時間已經不早了。」米薩蘭勉強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那個自殺俱樂部的徽章 還給了索羅狄:「大家辛苦了這麼久,一定都非常疲倦了,廚房已經準備了美味的晚餐,我們再不去的話,它們就要冷掉了。」 聽到美味的晚餐這幾個字,索羅狄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上雖然還掛著他那完美的微笑,可是眼睛裡卻是閃動著貪婪渴望的目光,只有這一刻,我才能從他身上,看到上古魔族邪惡歹毒的影子。 「食物乃是諸神賜與我們的恩典與榮譽,浪費食物是對神恩賜的褻瀆,那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索羅狄微笑著說道。 他竟然能為一頓晚飯找出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諸神典籍裡絕對不可能出現這麼厚顏無恥的教條。不過,對於美食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在即將到來的美味晚餐面前,索羅狄的話也不那麼讓人受不了。 「索洛兄弟說得沒有錯。」米薩蘭笑著點了點頭:「那麼,諸位這邊請,我為大家引路。」 貴族的生活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還是保留著它最基礎的那點東西,奢侈在貴族的生活方式中,永遠都佔據著主導地位,儘管我有幾百年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生活了,它還是沒什麼大的改變,只是變得更加奢華了。 這種貴族最正規的晚餐形式,就是這種系統生活中的一個片斷,儘管是一個片斷,卻也可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寬大豪華的餐廳,長長的餐桌,上面擺放著銀製的燭台和食具,特製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蠟燭,把這間巨大的餐廳照耀的如同白晝,一長串衣著整齊的侍者站在我們的身後,隨時準備為我們服務。 至於貴族的晚餐更是外面那些鄉村野店所無法比較的,精選的牛肉被火烘烤到五成熟,再配上從遙遠地方運過來的香料,吃起來鬆軟多汁,再配上極品的紅酒,讓人吃起來非常滿意,不過這一餐的造價也相當驚人,只是那烤牛扒用的香料,就價比黃金。 「索洛兄弟,您不喝一杯這種紅酒嗎?」米薩蘭向站在一邊的侍從打了一個手勢,那個人會意的拿過一瓶紅酒,來到索羅狄的身邊。然後,米薩蘭對索羅狄說道:「這種紅酒非常難得,每年的產量不會超過一千瓶,一般只是供應各國皇室飲用的,只有少量流出,不嘗一下的話,實在是可惜,諸神是不會禁止我們飲酒的。」 索羅狄看著那瓶紅酒嚥了一口口水,看了目露威脅的我一眼,然後乾笑了一下,說道:「 不了,我不擅長飲酒,我喜歡保持自己冷靜的頭腦,酒會讓我有些失常,這樣會違背諸神的教誨。」 「呵呵,索洛兄弟果然是虔誠的信徒,不過,您說得也沒有錯,曾經有人說過,酒是惡魔留給人類的慢性毒藥。」米薩蘭笑著說道,然後轉向我們:「那麼幾位貴賓呢?你們是否要來一杯這種紅酒呢?相信我,這酒非常不錯。」 「謝謝。」我點了點頭,讓那名侍從給我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在索羅狄妒恨如狂的眼神中一飲而盡,似乎回味無窮的品了品嘴裡的滋味,說實話,這種酒的味道還真是不錯。 「對了,幽雲小姐。」米薩蘭微笑著問一邊的幽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您看我們是不是盡快趕路,早一點到達王都,你們也需要時間適應場地,還有編排節目不是嗎?」 聽了米薩蘭的話,幽雲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米薩蘭先生,我只是暗靈歌舞團的代理團長,現在,我們的團長已經回來了,所以,這些事情,您必須要問他了。」 「噢,對不起。」米薩蘭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馬裡特先生,對於我的提議,您怎麼看?」 「可以,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我用一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說道:「米薩蘭先生想必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吧?」 「是的。」米薩蘭點了點頭:「魔法師和魔法陣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進行傳送,當天就可以到達阿卡亞西。」 「不要!我不要用傳送魔法去你們哪裡!」坐在一起的幽雲和莉莉絲異口同聲說道:「堅決不用那個傳送,我們寧肯自己走過去!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就不去了,要從這裡走回利馬!」 聽到米薩蘭的話,就連幽雲都微微皺起眉頭。看來上一次的空間傳送給她們造成的印象,實在是遭透了! 米薩蘭顯然沒有想到她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求助似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我也不同意使用空間轉移進行旅行,因為幽雲她們是幽靈,本身就是由能量組成的特殊個體,而魔法陣傳送的原理是在空間中開通一條特殊的通道,折疊兩地之間的距離,空間之中的能量原本就不太穩定,如果是實體,或者像索羅狄這種對靈魂的凝聚,和能量的運用,已經達到一定程度的人還好說,可是對於幽雲這種依靠靈魂魔導具凝結的能量體來說,可是很痛苦的,連續的兩次傳送,她們是絕對吃不消,如果傳送中發生意外,損壞了她們的靈魂核心,那就更麻煩了。 因此,我笑著搖了搖頭:「米薩蘭先生,我也不贊成使用空間轉移到貴國首都阿卡西亞去。」 「團長先生。」米薩蘭苦著臉說道:「可是時間快到了啊!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那就來不及了。」 「我們不是還有幾天的時間嗎?」我笑了笑,切下了盤子中的一塊牛肉送進嘴裡:「拉蘭朵離貴國首都並不是很遠,我們加緊趕路的話,大概兩天之後,就可以抵達貴國的首都了,那麼,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休息和準備節目。如果我們傳送過去的話,我們歌舞團的幾位演員,會有很嚴重的不良反應,這樣會非常影響狀態,您放心,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時間就是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好如此了。」米薩蘭無奈的說道:「我讓他們準備馬車,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我們點頭同意,這頓晚飯就結束了,我們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說是客房,其實米薩蘭把整棟宅第的二樓都撥給我們,不但有幾個單獨的房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客廳,無論是休息還是聚會,我們在這裡都非常的方便。 現在,我們都集中在二樓裡,在那間很大的客廳中,坐在豪華柔軟的沙發上,聽屋子裡的鼻涕和棉被兩個大呼小叫。 從一到這裡,這兩個傢伙就在叫嚷著要聽靈魂的樂曲,簡直不肯有片刻的清閒,最後被他們兩個煩到受不了的莉莉絲威脅他們,如果不好好聽話,就馬上把他們趕回老家,他們就永遠也不要想聽到靈魂音樂了,這才讓兩個傢伙安靜下來,被僕從當作寵物先領回了我們的房間,反正他們是不需要吃飯的。 現在,看到我們回來了,這兩個傢伙又開始要求,要聽我們一直在吹噓的靈魂樂章 。 「呵呵,你們兩個還真心急。」我笑著說道:「按道理說,吃完飯,我們需要休息一下,消化一下我們吃的東西。」 「我不管!我們兩個來到這裡,就是要聽你們說的,那個什麼靈魂音樂才來的!你們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鼻涕在地上來來回回兜著圈子,不耐煩地說道,固執的他,總是認為沒有比自己的音樂更加完美的了。 「沒錯、沒錯!快一點演奏給我們聽,我們受不了了!」一邊的棉被也在為他的兄弟增加聲勢。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索羅狄,他向我微微聳了一下肩膀:「不要看我,我也想要見識一下,你的歌舞團的實力。」 「好吧!如你們所願。」我笑了笑,一抬手,一道隔音結界在屋子裡升了起來。 幽雲從懷裡拿出那根骸骨製成的笛子,對我笑了笑:「導師,剛好我最近有了一些有趣的想法,您正好可以指點我一下。」 看到幽雲手裡那只形狀奇怪的笛子,我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幽雲,對她微微一笑:「好,我也正好想要看看,我走的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什麼進步。」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導師。」幽雲笑了笑,將手中的骸骨之笛湊到嘴邊,開始吹奏起來,那低沉優美,讓人回味無窮的笛聲,在這房間裡迴盪。 幽雲果然找到了最適合她的樂器,聽到這獨特的笛聲,我笑了笑,慢慢閉上了眼睛,聆聽這難得的美妙音樂,曲子還是我原來給她的靈魂樂曲,可是,這個音樂在今天,才真正找到了適合的樂器,那根骸骨是幽雲最貼近心靈的東西,也是最能演奏出幽雲渴望傾訴的一切,這支曲子原本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演奏出來的音樂,此時此刻,裡面卻多了幽雲自己的感觸。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美妙的音樂中融化、在音樂中迷失、在音樂中沉醉,在這美妙的音樂聲中,每個人似乎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回憶起那無數美好的回憶。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鈴聲和音樂配合的非常完美,不但沒有影響音樂的節奏,反而讓整首曲子更加完美,鈴聲中還帶有一種魅惑人心的感覺,透過你的耳朵,直接敲響了你的心靈。接著,一個彷彿虛幻般的影子,從一邊的椅子上一躍而起,伴隨著那美妙的音樂,舞蹈起來,是花穎。 花穎現在的舞蹈,比從前更加完美圓潤,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自然貼切,那恰到好處的悅耳鈴聲,讓她和幽雲的音樂走得更近,同樣是貼近心靈的兩樣樂器,讓兩個人的心走得很近,配合得更加完美。 漸漸的,在座的人已經漸漸忘記了一切的東西,眼中只剩下花穎的舞蹈,耳中只聽見幽雲美妙的音樂和那清脆悅耳的鈴聲。當然,這並不包括我,長久以來對於靈魂的研究,把我的靈魂淬煉的充滿韌性,很難被外物所感動,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悲哀,不過,這也讓我在某些時候,可以看得更清楚、想得更明白。 良久,音樂聲慢慢停了下來,可是屋子裡的人,還沉浸在剛才美妙的境界中,就連幽雲和花穎兩個人也靜靜的待在原處,回味著剛才的感覺,我看,這恐怕是她們兩個第一次如此投入的演奏一首曲子。 一般來說,所有人聽到幽雲的音樂、看到花穎的舞蹈之後,都會像現在一樣沉醉其中,很久才會醒過來,於是,我這個非人之人,就要擔負起喚醒他們的責任,不過,今天我並不想這麼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他們在這美妙的意境裡多沉醉一會兒。 我悄悄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速這個大傢伙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打盹,就在剛才,它吃了一塊美味的牛肉,現在正在消化。自從它今天大顯神威,消滅了大批的馬賊後,它在這棟宅子裡受到的待遇,就像是皇帝一樣。聽到我進房間的聲音,它也只不過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個身,繼續進行它的睡覺大業,看來,除了花穎之外,沒有人能夠把它從昏睡中弄醒過來。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走到了床邊的桌子那裡,從懷裡掏出了那本古怪的記錄本,翻開空白的一頁,在上面作著記錄,反正他們也沒有硬性要求我要在上面寫什麼,所以,有的時候,我就在上面寫我的研究筆記。 「任何靈魂都有追求的權利,就算是默默無聞,也是一種目標……」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拉開,有人慢慢走了進來。我抬頭一看,是臉上還帶著無限回味的索羅狄,看來剛才的曲子,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怎麼樣?我的神使大人,我們歌舞團的表演,還能使你滿意吧?」我笑著問道。 「滿意?怎麼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我現在的感覺!」索羅狄叫道,他情緒激動,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調侃:「我現在的感覺,只有震撼和陶醉!但是這種音樂我不應該聽太多,不然的話,再聽其他的音樂,我會無法忍受的。」 「難得啊!」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筆,將桌子上的記錄本收了起來:「沒有想到,你竟然對我們的音樂有這麼高的評價,我是不是該用受寵若驚來形容我現在的感受呢?你怎麼會這麼激動?不要告訴我,當初你還是魔族先知的時候,你沒有聽過美妙的音樂。」 「哼,那種音樂怎麼能和剛才的相比?」索羅狄不屑地說道:「那種充滿了奉承、獻媚的音樂,我現在一想到就覺得噁心,奇怪我當初還覺得聽起來不錯,我已經開始怨恨自己的無知和淺薄了。」 「呵呵。」我笑了笑:「沒想到,魔族的先知大人,竟然也會說自己無知和淺薄,我很奇怪門先生為什麼不藉機出來諷刺你兩句?」 「因為我同意他的話。」門突然在我的懷裡開口,把我嚇了一跳:「這種音樂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似乎只要擁有靈魂的東西,就會被它吸引,然後被它感動,這是最神奇的樂章 。 」 「那麼,你們覺得她們哪裡好呢?」我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也無法說出是哪裡好。」門慢慢地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首曲子才如此的震撼人心、悸動靈魂。」索羅狄歎了一口氣:「 它能帶出你內心深處,最本源的東西……」 「兩位不要再說了,不然,我這個歌舞團團長就要被你們誇上天了。」我笑道:「那裡可是偉大神族居住的地方,我去的話,可是一種不得了的褻瀆,會被全世界神的信徒們追殺的。」 「這個,導師。」索羅狄突然很嚴肅的開口對我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能不能請你幫忙? 」 我第一次看到索羅狄這麼嚴肅的表情,而且,好像他也很少叫我導師,我一愣,問道:「 什麼事情?請說吧!」 「您能不能教我怎樣演奏樂器?還有音樂的常識?」索羅狄很嚴肅地說道。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這可是一件艱難的工作啊!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僕人小心翼翼的敲響我們的房門,看來米薩蘭真的是非常著急,迫切的希望趕快出發。 其實這個僕人來敲門也是多餘的,這一個晚上我根本就沒有睡,兩眼都是血絲,折磨我的並不是缺乏睡眠,對於亡靈來說,睡眠充足與否,根本就不重要,讓我備受折磨的,是索羅狄那少的可憐的音樂細胞,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簡直是白癡到了極點,就像一塊木頭一樣,怎麼點都不透,急得我長吁短歎,他卻一臉的不知所謂,搞不懂我為什麼一臉痛苦的表情。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索羅狄那種讓我佩服不已,幾近鍥而不捨的精神,不管他做的有多麼糟糕,他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停的嘗試演奏樂器,或者輕輕哼著曲譜。我還沒有見過跑調跑得如此厲害的一個人,就連一首簡單的兒歌,他都能唱出魔法咒語般的感覺,就連我身上的門先生,也偷偷跟我說,如果下次和索羅狄吵架的時候,索羅狄對著它唱歌的話,它寧可口頭上認輸,也?不能忍受這種音樂,和索羅狄的歌聲、演奏比起來,地獄裡惡鬼的哀號,簡直就像是天籟。 可想而知,我這個對於音樂有著極高要求,聽慣了優美音樂的亡靈導師,為此受到了多麼大的痛苦。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米薩蘭,如果沒有他派人來叫我們,我不知道還要在音樂地獄裡待上多久。 早飯吃的優雅而又豐盛,唯一讓人不舒服的就是索羅狄坐在我旁邊,不停哼唱著昨天晚上我教給他的曲子,聽得我連一向很好的胃口,都有種想要向外貢獻食物的感覺,以前我可是只進不出的。無奈之下,我只好用隔音結界把我們兩個罩住,不讓外面聽到我們的聲音,幸好貴族的禮節規定,在餐桌上用餐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這樣才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相比之下,幽雲她們就幸運多了,聽了她們的音樂之後,鼻涕和棉被果然如我所願纏上了她們,死活要跟她們一起旅行,順便學習一下靈魂的音樂。之前我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和幽雲說過,再加上她本身對於鼻涕和棉被的音樂形式很感興趣,也就同意把他們帶在身邊。 我看米薩蘭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好像也熬了一夜,應該是為了今天早晨開始的旅途作準備。不過,他的準備還是很有效果的,一共準備了十五輛馬車,其中兩輛最為豪華的是給幽雲她們,還有我和索羅狄乘坐的,剩下的幾輛,大部分是補給品,也有給沿途護送的武士,還有他自己準備的休息車,都是用三匹馬拉的快速馬車,他甚至還為這些馬車準備了大量代用馬匹。 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發生,這一次他整整安排了六百多名的武士作為護衛,還有三十名左右的隨行魔法師,再加上隨行侍奉的僕從,這一次的陣容異常龐大,在這片草原上能夠襲擊這樣一支隊伍的馬賊還沒有生出來。不過,我看他擔心的並不是那些馬賊,而是索羅狄那枚奇怪徽章 原本擁有者所在的組織。 事情總的來說還算順利,吃完早飯之後,米薩蘭甚至還問我們需不需要一點茶點,不過我看他額頭因為焦急而滲出的汗珠,禮貌的拒絕了他的邀請,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因為怕米薩蘭著急,還是因為我實在受不了身邊索羅狄的歌聲。 不管怎麼說,米薩蘭似乎鬆了一口氣,趕快請我們登上馬車,一支幾近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拉蘭朵,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可是誰都想不到,這麼龐大的隊伍,竟然只是為了護送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隊伍行進的速度非常快,馬車在這種大草原上行進的也很平穩,雖然有點顛簸,不過還是可以忍受的,出了城不久之後,我挑開馬車車窗上的布簾,開始欣賞外面的風景,這種遼闊草原的壯麗美景,是會讓人心曠神怡的,偏偏有人不懂得詩情畫意是什麼意思,非要過來打擾沉浸在這種境界的我。 「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索羅狄手裡拿著曲譜,指著上面的一個符號問道。 傳說魔族的教育只涉及到武鬥和殘忍,現在看來這個傳說有幾分可靠性,因為索羅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識譜,我必須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教起,偏偏他對這些毫無感覺,往往教他好幾遍,他都記不住。 「這是個連音線。」我揉著隱隱作痛的頭部,盡量維持我的耐心:「我昨天不是已經教過你了嗎?」 「教過嗎?」索羅狄撓了撓頭:「這條線是不是要把兩個音節合併到一起,然後發出一個聲音?像這樣……」索羅狄一邊胡亂解釋著音樂符號,一邊還要給我掩飾,嘴裡發出了一陣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好了、好了!不是這樣的!」我急忙制止住了他的嚎叫,雖然我已經在馬車中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可是我也不敢保證,這個結界能不能攔住這種恐怖的聲音,如果讓外面人聽到索羅狄的歌聲,那簡直是暗靈歌舞團的恥辱,以音樂、舞蹈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竟然會有一個發出恐怖聲音的怪物! 不過我也對索羅狄的鑽研精神無可奈何,只好耐住性子,給他繼續講解這些,不知道講了多少遍的音樂知識。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車隊突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我佈置的隔音結界是單向的,因此,我可以清楚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人的吼聲、馬的嘶鳴,還有兵器出鞘的聲音。 可能是遇襲了,當然更有可能是這些人在大驚小怪,隨時繃緊的神經,會讓這些人在某些時候過於神經質一些。 事實證明,我後面的猜測是對的,沒有多久,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接著,一個人在外面說道:「兩位先生,外面有一位神殿的祭祀,希望見索洛先生一面。」 「見我?」索羅狄一愣:「他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不知道,神使大人。」那個人說道:「他說一定要見你一面,有話要和您說。」 「這樣啊,好吧!請他過來吧!」索羅狄點了點頭說道,同時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曲譜,我也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讓人受不了的糟糕學習者。 沒多久,車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有人來到車廂外,恭敬的說道:「尊敬的神使大人,拉蘭朵神殿祭祀,亞馬科斯特求見。」 索羅狄在車廂裡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帶著慈祥的微笑,推開了車門:「有什麼事情?我親愛的兄弟?」 「是這樣的,神使先生,拉蘭朵神殿的主祭大人,讓我帶來他的問候,他一直期盼您再度光臨我們小小的神殿,可是一直都沒有您的消息,後來聽說您突然離開了拉蘭朵,他非常的驚訝,所以派我來,想請您回來在我們的神殿裡,繼續為我們帶來神的福祉。」 「噢!對不起!」索羅狄輕輕拍了一下額頭:「我本來是準備到神殿親自向他告辭的,可是有一點事情耽誤了,所以沒有去成,對於這點,我十分抱歉。」 「沒有關係,神使大人。」那名祭祀恭敬地說道:「這件事情,主祭大人沒有任何怪罪您的意思,他只是希望您能夠回去再光臨幾天,指導我們追尋諸神真正的教義……」 「這恐怕不行。」索羅狄微笑著搖了搖頭:「眾神的福祉,是傳播給所有需要他們的人,所以我必須四處奔走,然後告訴所有需要他的人,讓他們感受到神的溫暖與保護,這才是我來到塵世的目的和原因。」 「這個、這個……」那名祭祀不甘心的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候,索羅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光明力量順著他的肩膀傳到他的身上,那種經過索羅狄改造的光明力量裡,帶著索羅狄的靈魂力量,當下把那名神殿祭祀感動的無以復加,哽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醉在所謂眾神賜予的溫暖和光明之中無法自拔,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索羅狄的馬車已經走的不見蹤影了,只剩下在空中飄蕩的塵埃。 可是那名祭祀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一種喜悅正充斥在他的體內,他崇敬的神之使者竟然拍了他的肩膀,這足以讓他在其他祭祀的眼裡,變成了不起的大人物。 而我,卻不得不繼續忍受這個糟糕的學生,那糟糕的音樂練習。 旅途到現在為止還算順利,米薩蘭馬不停蹄的趕路,在當天晚上,就距離首都阿卡亞西只剩下半天的路程了,這對一般的旅客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錯過了能夠住宿的城鎮,不得不再一次在草原上找個地方搭了一塊營地。 米薩蘭對我們連聲道歉,說他沒有算好時間,不過看他從馬車上搬下來的各種物品,好像他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 武士和僕人七手八腳的搭好了帳篷、升起了篝火,天早已經黑下來了,大家趕了一天的路,都已經疲憊不堪,圍著篝火上的食物嚥著口水。 我和索羅狄有自己的帳篷,我悠閒的考慮著一些有關暗靈歌舞團發展的事情,索羅狄則鍥而不捨的繼續著音樂學習。不過還好,我終於成功地把隔音魔法,縮小到能夠剛剛好只遮住索羅狄的大小,這才不至於影響我們大家的水平。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地上的速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它的西方,那裡雖然有帳篷的氈布擋住了視線,可是它好像看見了什麼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裡,嘴裡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怎麼了?速?」我發現了它的異常,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問道。 速看了我一眼,然後衝著西方繼續低聲咆哮,我皺了一下眉頭,速對於一些靈魂波動,要比我靈敏的多,現在它這個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我靜下心來,放開自己的感知,讓它沿著速所指的方向延伸,終於,我在離我們大概八里左右的地方,發現了不尋常的靈魂波動,這波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殺氣,在殺氣中,還有著非常絕望的求死資訊,這讓我想起來一個名字「自殺俱樂部」。那群人都湊在一起,我無法查知他們的準確數量,可是,根據他們所處的範圍大小推算,絕對不少於五百人的規模。 我皺了一下眉頭,收回我的感知,去掉了索羅狄的隔音魔法,喚醒了還在練習中的索羅狄:「好了,先不要唱了,我們有伴了!」 「有伴了?誰?」聽了我的話,索羅狄一愣。 「應該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自殺俱樂部。」我笑了笑說道:「我們應該去找米薩蘭談談了。」 「兩位說的是真的嗎?」米薩蘭皺著眉頭問道:「在西方八里左右?」 「是的。」索羅狄點了點頭:「是這樣,人數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絕不會少於五百人。」雖然他還感知不到那麼多的靈魂波動,可是他對我和速的感知能力,是絕對的相信。 「那我馬上通知他們準備一下,隨時應付敵襲。」米薩蘭表情嚴肅地向我們鞠了一個躬,然後走出了帳篷。 我笑了笑,對索羅狄說道:「我們兩個現在好像成了搶手貨,原本都是別人追著邀請我加入,現在是被人追殺,差別還真是不小。」 「那個米薩蘭和他背後的人,也不見得是安什麼好心。」索羅狄笑道:「好了,我們就不要討論這些了,我們現在去看看,那些陰魂不散的傢伙,究竟想要用什麼辦法,來突擊我們這個小小的營地。」 我一皺眉,說道:「他們開始進攻了,我已經猜到他們用什麼方法了,場面搞得真不小! 」 這個時候,帳篷外面傳來了野獸的嚎叫,還有人馬驚慌失措的喊聲。 第八集 第四章 自殺俱樂部 狼,這是草原上最深沉可怕的惡夢之一,單獨的狼並不可怕,雖然它的爪牙鋒利,速度飛快,可是它沒有虎豹那樣可怕的力氣,對付起來並不是很困難。不過,狼是很少會單獨行動的。通常來說,它們都是成群結隊的在這片草原上縱橫的,狼群是所有牧人心中的陰影。 狼有著虎豹所沒有的團結性與紀律性,它們力量的弱勢,促進了它們頭腦和團體合作性的發展,它們用數量和頭腦,彌補了自己的在力量上的不足,狼比任何一種野獸都更像一支軍隊。而晚上則是它們出沒的時候。 我們現在遭遇的就是一群狼,而且是一大群狼,狼多到一眼望不到邊際,遍佈了周圍整個草原,而且還有狼群不停的加入其中,向著我們這面衝了過來,數量上絕對不少於三千隻。 我和索羅狄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的驚訝,雖然草原上的狼群不少,可是像這麼大規模的卻是頭一次聽說,雖然可以使用大規模的魔法對它們進行打擊,可是這種草原上的魔狼或多或少都有些魔法抵抗力,再加上那種速度,一個大型魔法的打擊,並不一定能夠給這些矯捷的動物帶來什麼毀滅性的打擊,相反,如果讓它們受到傷害,見到血之後,它們會更加的瘋狂。 突然,我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然後,我知道了這些狼群們為什麼會這麼多,樣子會如此的瘋狂。是血,那些狼群們最渴望的東西,而那些鮮血,則是由狼群前面不遠的地方,幾個人身上流淌下來的。我依稀看見那幾個人的樣子,不由得為這些人感歎一聲。 為了吸引狼群,這些人切開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在身上劃滿了傷口,雖然鮮血在他們身後畫了一條赤紅醒目的道路,但是在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的恐懼,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表情,就像是虔誠的信徒,在參加一場聖潔的宗教儀式一樣,莊嚴肅穆和興奮莫名融合在一起,在這暗夜之下,在這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不過,這些人是向我們這裡跑過來的,身後跟著無數的狼群,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這場面有多麼血腥和壯觀,現在都不是感慨的時候。 「不要愣著,快!快準備防禦工事!魔法師,你們在幹什麼?快準備魔法屏障,在我們周圍用地刺佈置一條防護圈,冰系法師在那裡佈置一層冰,一定要阻止他們繼續前進,只要堅持到天亮,這些狼就會退走的!」米薩蘭在他們身後大聲吼道。 他的聲音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些還在震驚中的傢伙恢復了神志,為了自己的生存開始奮力掙扎起來。 魔法師先開始念誦咒語,然後,周圍的土地上開始冒出來一根又一根的巖刺,這些巖刺足足有半人多高,尖銳的頂端指著夜空,足足排出去一兩百米,將周圍圍了一個嚴嚴實實,這不是個很高級的土系魔法,一般的法師都可以使用,接著,又有一些冰系法師在周圍佈置上一層薄冰,讓這簡單的障礙更加牢固幾分。 隨行的武士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同時大量的弓箭,也從馬車上被拿了出來,雖然只是狩獵用的短弓,威力遠不如軍隊的制式武器,可是在近距離的殺傷力,卻一點也不差,再加上配備的打獵用毒矢,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每一個人的手,都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武器,這都是在關鍵時候,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東西。 就這短短一陣,狼群的數量又增加了,幾乎有五千多的數量,黑壓壓的佔滿了整個草原。 最先撲到的是那幾個渾身鮮血的人,那些人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油盡燈枯,事實上,他們能夠跑到這裡,就是一個奇跡了。他們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就像是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狂熱的衝到我們營地外面,然後微笑著撲到那些尖銳的巖刺上,心滿意足的走完了他們生命中最後的旅程,閉上了他們的眼睛。 沒有多久,他們身後的那群狼惡狠狠的撲了上來,狠狠地咬住那些一直在勾引它們的美食,那幾個人的屍體在短短的一會兒間,就被撕碎、吞嚥,只留下地上點點的血跡。 可惜,這一點點的食物,無法滿足如此眾多的食客,這一瞬間的鮮血和食物,只會讓這些瘋狂的野獸更加的飢渴,於是,它們把注意力轉向我們這裡,對它們來說,這裡有更多的食物等著它們享有。 於是,這些瘋狂的獵人們,開始衝擊外面那圈尖銳的圍牆。雖然這些狼比虎豹的身材要小好多,可是還是通不過那些窄窄的縫隙,很多狼試圖從空中突破這裡的防線,可是無一例外的,都被穿在那尖銳的頂端,成了哪些石柱血腥的收藏品,不過,這些狼不會被挫折嚇倒,它們還是奮不顧身的撲上來,然後毫無怨言的奔向死亡。 營地裡的武士和僕人們也沒有閒著,他們努力的用手中的弓箭襲擊外面的狼群,可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一頭狼被射倒了,周圍它原本的夥伴們會撲上去,把它留下的屍體分食,然後繼續進攻、繼續死掉、繼續被自己的同伴分食。 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那群獵食者們雖然大量的死亡,但是卻不停的有新的狼群加入,反而讓狼群顯得更加龐大,我們不得不持續的殺戮著這些不知疲倦、不知畏懼的敵人,它們的大量的死亡,引來了它們更多的夥伴;它們更多的夥伴,也帶來了更多的死亡,這是一個血腥的迴圈,生命和死亡在這裡圍成一圈,毫無疑義的旋轉著。 不過總的來說,形勢對我們還是不利的,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什麼傷亡,可是這些狼太多了,離天亮還有好久,誰也不知道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經過這段時間血腥的搏鬥,所有人都不像最開始那樣驚慌失措了,只是機械性的做著該做的事情,也許是太多的鮮血,已經讓他們麻木,以至於忽略了可能到來的死亡。 這場血腥就這樣沒有結果的繼續下去,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不過看到那彷彿無邊無際的狼群,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我和索羅狄再不出手的話,那麼這些隨從,今天就要葬送在這裡了。因為石柱的邊緣已經被這些瘋狂的野獸破壞殆盡了,石柱上也插滿了它們的屍體,有些地方的狼,甚至已經可以踏著同伴的屍體衝進營地,現在,到處都是人類的慘叫,還有野獸的嘶叫。 「索羅狄,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把這些瘋狂的傢伙趕走或者是消滅掉?」我看著那一片一片飛濺起來的血花,問一邊的索羅狄。 「很難。」索羅狄皺著眉頭說道:「數量太多了,除了動用禁咒之外,其他魔法很難把它們消滅掉,這些東西的生命力非常頑強,而且或多或少的都擁有一些抗魔能力,就算是禁咒,我也不敢說就能把它們消滅乾淨。」 「實在不行,就只好動用靈魂魔法了。」我輕輕揉著額頭說道:「這種場面我們不出面解決的話,後果可想而知,用禁咒的話,聲勢又太大,我們兩個能夠使用的,比較正常的禁咒,也只有暗黑系的了,貿然使用的話,影響很不好。」 「只好如此了。」索羅狄歎了一口氣:「實在不行的話,你去使用靈魂魔法,我在這裡用光明系結界盡可能的淨化掉魔法氣息,不讓任何人察覺。」 我們兩個正在商量的時候,米薩蘭已經一頭汗水的走了過來,對我們慘笑了一下:「兩位,本來我們是不應該對我們的客人提要求的,可是兩位看到了,我實在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兩位再不出手的話,我們可能就要葬身此地了。」 「我知道,米薩蘭先生。」索羅狄點了點頭:「剛才我正和我的同伴討論這件事情呢!這很辣手,畢竟狼的數目實在是太多了,很難消滅乾淨,平時草原上的狼群很多嗎?」 「平時狼群也是有的,規模大的也很多,可是,像今天這樣幾千隻一起出現,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這些狼已經不是附近的草原能夠湊齊的,應該是很大範圍的一片狼群都被引來了。」米薩蘭苦笑著說道:「如果他們用的是那種方法,那他們還真的是如傳說中的,毫不畏懼死亡,真是一群亂來的瘋子。」 「導師,這些狼還沒有被打退嗎?」這個時候,幽雲從自己的帳篷裡走了出來,看著外面奮不顧身的狼群,皺著眉頭問道。狼群剛開始進攻的時候,我就把幾位女士送進了帳篷,然後把速和流摩派去保護她們。 「數量太多了,魔法打擊的效果又不是特別好,讓人頭疼啊。」我看了一眼幽雲說道,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對幽雲一笑:「你來得正好,說不定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幽雲聽了我的話一愣:「我能幫忙?導師,我能為您做什麼?我並不會戰鬥啊?」 「並不需要你戰鬥,只要你會演奏就可以了,來,坐到這裡,拿出你的樂器。」我微微笑了笑,然後指著旁邊的一塊岩石對她說道。 「噢!」雖然不明白我要做什麼,幽雲還是乖巧的坐到了我指著的位置上,然後我給她周圍佈置了一個擴音魔法。 我的舉動看的索羅狄和米薩蘭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我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不過他們也沒有發問,只是看著我做下去。 一切佈置好之後,我對幽雲說道:「拿出你的樂器,演奏一首曲子吧!」然後微笑著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前仆後繼的狼群。索羅狄和米薩蘭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聽音樂的興致。 幽雲也沒有多問,拿出隨身攜帶的骨笛,放到唇邊,輕輕吹了起來,剎那間,那笛聲通過我的擴音魔法,傳遍了整個草原,首先在血腥的環境影響,那笛聲帶著淡淡的哀愁、淡淡的不滿,傾訴進附近每一個生物的靈魂裡。 慢慢的,草原上那場聲勢浩大的廝殺漸漸停了下來,周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聲音,只有幽雲的笛聲迴盪在這片草原上,撫慰每一個受傷的心靈、亡故的生命、失去軀殼的身體,讓他們感受到周圍美妙的一切,眷戀這美好的世界。 狼群已經停下了它們的進攻,靜靜的趴在地上,豎起耳朵聆聽這美妙的音樂,那紅紅的舌頭伸出口腔,掛在外面,輕輕的抖動著,讓原本彪悍凶殘的它們,顯得有些可愛乖巧。草原上還是一片綠熒熒的眼睛,可是那眼睛中已經沒有了殺伐的慾望,只剩下對生命的感慨和眷戀,連它們看向自己同類屍體的眼光,也多了一份憐憫和悲哀。 良久之後,笛聲漸漸止住,幽雲放下手中的笛子,輕輕出了一口氣。 如同往常一樣,四周都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只有一個,就是手裡握著那只骸骨之笛的幽雲,此時此刻,幽雲的身影在他們的心目中,就如同女神一般高貴不可侵犯。 半天,周圍的人才漸漸回過神來,一直站在一邊的米薩蘭,眼睛裡閃爍著難以抑制的狂熱,目光炯炯的盯著還坐在那裡的幽雲,他是第一次聽到暗靈歌舞團名震大陸的音樂,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受到的震撼有多大了。 「太完美了,幽雲小姐,這簡直是太完美了!原來關於貴團的那些傳聞,沒有絲毫的誇張,我甚至覺得,那些話還遠遠無法形容出你們音樂的完美程度,和您的音樂比起來,我以前聽到的那些所謂的高雅音樂,簡直比垃圾還不如!」米薩蘭激動地說道。 「米薩蘭先生,您過獎了!」幽雲笑了笑說道。 「沒有,我的話絕對沒有一絲半點誇張的地方,我完全是實話實說!」米薩蘭身體顫抖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大喊道:「你們看,那些狼!」所有人都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看向自己營地的外面。 原本趴在營地外面的狼群慢慢站了起來,但是已經沒有來時的凶狠暴虐,現在,它們安靜的更像是一群羊,而不是一群狼,在後面的一些後來的狼群,已經開始緩緩撤出這盤草地,而在前面的那些,則沒有走,它們用悲憫的眼光,看著那些倒在草地上,還有掛在高高石柱上的同伴屍體,嘴裡發出低沉的嘯叫聲。 「放心吧!我會妥善安排它們的屍體的。」我對它們說道。 那些狼群中前面的幾匹狼,對我點了點頭,然後一轉身,帶著它們的同伴,緩緩退去,地上幾隻輕傷的狼也掙扎著站了起來,蹣跚的跟在它們身後,最後消失在遠方的草原盡頭。 我歎了一口氣,吩咐那些魔法師撤去魔法屏障,然後盡快恢復一下自己的法力,因為還有一群隱藏著的敵人沒有露面,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在哪裡出現,所以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撤去魔法屏障之後,所有的狼屍都跌落塵埃,圍著我們的營地繞了一圈,這裡面已經沒有活著的狼了,幾隻奄奄一息的,也在寬慰中緩緩閉上了它們的眼睛,這是一場古怪的戰鬥,像所有的戰鬥一樣,在血腥暴虐中開始,卻離奇的在平和安詳中結束,可是隨行的武士,卻沒有一個對這種結果感到奇怪的,聽了幽雲的音樂之後,這種結局才是最正常的結局。 凶殘和暴虐是一種本能,悲憫與哀傷同樣也是一種本能…… 我指揮大部分的武士挖掘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的狼屍埋了進去,竟然有幾百頭之多,這可能是這群流浪的野獸,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墳墓,它們以前只是掙扎的活在這遼闊的草原上,然後死去,變成枯骨或者是夥伴的食物,這是它們的生活,它們在生活中開始,然後在生活中結束。 雖然它們的墓室就是這遼闊的天地,可是那裡埋葬的是它們的一生,雖然它們沒有墳墓,卻有著最好的歸宿。而人類雖然有著華麗的墳墓,但是那裡往往埋葬著自己的貪婪,或者野心,不過這也是人類的生活方式,我們雖然在不停的詛咒這種命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就是智慧的代價,如果狼群們也擁有了智慧,是否墳墓裡的埋葬的也是這些東西。 不管怎麼說,這場戰鬥是結束了,眾人也終於有時間,繼續他們還沒有完成的晚餐,由於米薩蘭的刻意叮囑,周圍都加了雙崗,但是沒有人有怨言,那幾張猙獰的、溢滿鮮血的臉孔告訴他們,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太平。 「還有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到首都了。」米薩蘭皺著眉頭說道:「兩位認為他們會在什麼時候襲擊我們?」 現在是在餐桌上,剛才米薩蘭邀請我們一起共進晚餐,順便商量一下對付隱藏敵人的方法,可是我看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吃飯期間時不時地看向花穎、幽雲和莉莉絲,可能還想再聽一邊剛才的那首曲子。直到現在,他才說了一句比較有用的話。 「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在黎明時分發動進攻。」我笑著說道:「那個時候,瘋狂了一夜的狼群,應該慢慢散去了,我們就算是沒有被狼幹掉,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了,當然,他們可能希望看到有禁咒一下子消滅數量龐大的狼群,這樣可以大量消耗我們的魔法力量,就算我是一名魔導師,恐怕也經受不起這麼大的魔法消耗。不過,我們現在迅速的驅逐了狼群,恐怕是他們始料未及的,而我們必須要盡快構築防禦體系,比如在營地周圍挖壕溝之類的,充分做好與他們接戰的準備。」 「沒錯!先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米薩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一定要堅持住,這裡是草原的邊緣,快要接近冰雪地帶,周圍沒有什麼城市,我們不可能等到援軍,不過我們物資充足,足夠我們在這裡住上半個月的,我原先已經派人向首都送去了通知,讓他們知道我們到來的消息,如果我們耽誤了日期,首都一定會派出搜索隊,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希望了。」 「是這樣的。」索羅狄點了點頭:「有傷員出現的話,我可以幫忙,一般的傷口我都處理得了。」索羅狄的話讓我嚇了一跳,神殿經捲上所描述的嗜血如命的魔族先知,什麼時候也開始扮演救死扶傷的大夫角色了?接著,我收到了索羅狄的傳音,只有幾個字:「做戲要做真。」 今後的行動步驟很快就被我們幾個定了下來,米薩蘭開始安排人手在營地周圍挖了一條壕溝,同時又安排魔法師在周圍作了一些魔法陷阱,沒有多久,這片小小的營地,就變成了一個軍營,對一般的馬賊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密不透風了,比剛才對付狼群那條簡易防線,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如果是一般蟊賊的話,看到這種架勢就不會來了。」米薩蘭看著周圍的營地說道:「可是,那群傢伙並不是一般的蟊賊。」 「是啊!」我點點頭:「如果那個死亡俱樂部,真的像他們名字那樣視生命為兒戲,那麼,這種場面正是他們渴望的地方。」 「來了。」站在一邊的索羅狄輕輕地說道,彷彿要應證他的話一樣,遠方草原的盡頭,幾匹馬緩緩的跑了出來,一開始是幾批,接著越來越多,當最後一名騎士出現的時候,整支隊伍已經達到了八百人左右的規模。 「人數還真不少。」米薩蘭說道:「我們有伴了。」接著,他回頭向著身後的侍衛大聲喊道:「快,不要愣著,快回到自己的崗位,準備迎敵。」 身後的武士聽到命令一哄而散,奔跑著回到了自己守衛的地方,隨著一陣低沉的咒語,周圍的地面上迅速升起了一圈尖銳的石柱。 遠方的那些騎兵也開始慢慢加速,在毫無阻礙的大草原上馳騁起來,沒多久,就來到了我們營地的周圍,在我們弓箭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靜靜的立在那裡,就像一群雕像一樣。 營地裡的人,緊張的注視著自己的敵人,雖然他們的數量遠不如剛才的狼群,可是,他們卻比那些狼群們更可怕,因為人類擁有智慧,這智慧使他們殘殺同類的時候,比起野獸更加有效率,也更加有辦法。 很顯然,我們的對手並沒有想到,那可怕的狼群並沒有把我們怎麼樣,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不過,他們也同時看到,經過那些狼群的襲擊,我們已經非常疲憊了,而且有些人的身上,帶著明顯的傷痕,纏著厚厚的繃帶,那群狼還是幫了他們很大的忙。 這一次,這一群騎士並沒有採取以往那種小心謹慎的試探式進攻,而是直接動用了他們的力量,開始攻擊我們的營地。 隨著一陣咒語的吟唱聲,各種各樣的攻擊性魔法,鋪天蓋地的向我們這個小小營地打來,在這種魔法打擊下,營地上空的魔法屏障遭受了巨大的壓力,三十名魔法師,五人一組的支撐這個魔法屏障,只有短短的一下子,已經有兩組人魔力透支,癱倒在地上。 由此看來,對方大概擁有一百名左右的魔法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個帝國對於魔法師的管制都非常的嚴格,就連米薩蘭這種有特殊任務的國家使節,也只不過有三十名中低級法師隨行,而對方竟然一下子集中了百名魔法師,看來這個所謂的自殺俱樂部,果然擁有非常可怕的實力。 在不停的魔法打擊之下,我們可憐的三十名法師很快就體力不支,頭頂上的魔法護罩岌岌可危,出現了一種很不正常的顏色,眼看就要像雞蛋殼一樣被敲碎了。 果然,沒有多久,那層魔法屏障就被擊碎,整個營地失去了屏障,直接暴露在對方的魔法打擊之下。對方先是一次連珠火球齊射,一次性的摧毀了營地正面聳立出地面的那高高的石柱,那條倉促之間挖出來的壕溝,也被對方用冰系魔法凍結起來,馬蹄上裹了一層防滑皮毛的騎兵,可以在上面盡情的奔跑。 看到這些,早已經按捺不住的騎士們,興奮的撥動自己胯下的戰馬,開始向這面衝鋒,衝在最前面的幾個騎士身上,還泛起了不同顏色的光芒,竟然都是鬥氣,真正的戰爭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這方的武士,眼神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惶恐和不安,拿著武器的手微微顫抖著,雖然他們經受過嚴格的訓練,擁有很強的戰鬥力,但是自己是什麼斤兩,他們還是知道的,面對著一群擁有鬥氣的戰士,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活生生的靶子,最多比一般的靶子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可是,他們還是要戰鬥,無法逃跑,在遼闊的草原上,沒有人能夠跑過狂奔的駿馬。 「糟了!」在周圍的防禦圈被對方一舉擊破之後,米薩蘭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所有人都會死得很難看,絕沒有一絲半點的生路。無奈之下,他又把求助的目光移向了我,在他的印象裡,在某些方面,那位光明使者或許更加強大一些,但是在陰謀詭計方面,他顯然不如那名暗黑魔導師的鬼主意多,他期盼著這名暗黑魔導師,能夠像剛才一樣拯救這裡所有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對於米薩蘭的眼神,我有些無可奈何,剛才幽雲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對手只是一些憑借本能過活的動物,因此音樂比較能安撫一些,可是,這一次,我們的對手是人,我可不相信這些人會把費了這麼大勁才困住的暗黑魔導師輕易放掉。 我歎了一口氣,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能幫忙的話,我還是要幫一下忙。我向站在一邊的流摩打了一個手勢,這個傢伙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了他的靈魂收割者,騎在暗流上,準備戰鬥。 一直趴在地上的速也收到我的消息,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抖了抖身上的毛,兩隻眼睛放出幽幽的寒光,盯著不遠處的敵人。 隨著我古怪的手勢和咒語,這片草地上緩緩升起來三道暗黑色的牆壁,是三道暗黑防禦結界,敵人馬上開始慌亂起來,按理說,這只是三道普通的防禦結界,雖然它比一般的防禦結界要強悍一些,但也不是沒有人能夠造出來,真正讓敵人慌亂的並不是這些原因,讓他們慌亂的是三道防禦結界升起的位置,正好在他們隊伍中間,把他們的隊伍完整的劃分成三塊,每一塊都有差不多的數量,這種對於魔法陣的控制,讓在場所有對魔法有所瞭解的人,是驚得目瞪口呆。 慌亂的敵人立刻開始攻擊身邊的防禦魔法屏障,可是我的魔法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攻破的,敵人聲勢浩大的攻擊,並沒有給屏障造成什麼損害。我向一邊的流摩微微點了點頭,那個傢伙會意的一帶胯下的暗流衝了出去,跟在他身邊的,就是速那矯健的身影,兩團黑色的影子,衝進敵人的隊伍裡,帶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由於我魔法的特殊效果,我們的隊伍在局部取得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再加上流摩和速兩個人加盟,讓被我的魔法陣中,敵方騎士的覆滅變得更加快速,只是短短的一陣子,衝在最前面的那群騎士們,完成了他們的願望,面帶微笑,倒在這青青的草地上,用他們的鮮血,滋潤了這片孕育生命的土地。 緊接著,魔法屏障被我打開了一層,被魔法屏障困在中間的敵人,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的預兆,速已經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狠狠砸向了它的敵人,戰鬥同樣進行得毫無懸念。很快,這一部分的敵人也被消滅殆盡。 我歎了一口氣,同時去掉了最後兩道魔法屏障,我不想再看到太多的殺伐,這片草地已經完完全全被鮮血染紅了,變成了那種妖異美麗的顏色,如果最外面的那些人想要逃跑的話,那就讓他逃吧! 可是,我的敵人顯然沒有這種意圖,同伴的死亡,讓他們變得更加狂熱,他們就像是一群以身殉道的虔誠教徒,呼喊著奔向自己最後的歸宿。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收場,可是沒想到,我身邊的米薩蘭突然有了動作。 首先,我感覺到他的精神出現不正常的一陣波動,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無法想像的事情一樣,接著,他對我笑著說道:「多謝先生出手相助,我們就要大獲全勝了,我粗通劍術,看到這種場面有些手癢,對不起,我失陪一下。」講完這段莫名其妙的話之後,米薩蘭一帶胯下的馬匹,帶著自己的親信武士,呼嘯著衝向不遠處的戰場。 我和索羅狄互視了一眼,都搞不懂他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沒有多久,米薩蘭就帶著他的人,一頭衝進那亂糟糟的人群中,和那些敵人開始了戰鬥,雖然米薩蘭他們擁有高昂的士氣,而且我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場面在他們衝進去之後,卻顯得越來越混亂,米薩蘭就像是不懂軍事的傻瓜一樣,帶著他的隊伍衝亂了整個戰鬥局勢,兩方面的人在米薩蘭的衝擊下混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了。原本應該很快結束的事情,在米薩蘭的干預下,竟然越拖越久。 終於,那群死亡俱樂部的亡命騎士們,消磨光了他們的銳氣,剩下的幾個,在一名首領的帶領下,離開戰團,慌慌張張的逃向了草原深處,米薩蘭也沒有派人追趕,那群人很快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外。 雖然很多的騎士都蒙著他們的臉,可是,我還是看清了那名首領,有著一頭燦爛耀眼的金色頭髮。 沒有多久,米薩蘭回到了我們的身邊,抱歉的向我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因為我的無能,所以在這種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竟然讓他們逃走了。」 「沒有關係。」索羅狄笑了笑:「在神的注視下,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無需感慨什麼,也沒有必要去趕盡殺絕,我們要給誤入歧途的人,一個改過向善的機會,相信所有人的內心中,都有他善良的一面。」 「您再次讓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我將牢記您的教誨,終生侍奉偉大仁慈的神!」米薩蘭虔誠的說道。 我和索羅狄互視了一眼,都在猜測剛剛逃走的那名金髮男子的身份。 「還好,我們還剩下半個美妙的夜晚可以渡過。」我微笑著說道:「好了,米薩蘭先生,請你快去安排你的人打掃戰場,準備一下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啊,說的是,我差點就忘了。」米薩蘭笑了笑:「那我就失陪了,兩位請好好的休息。 」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路上還真是多災多難!」索羅狄笑著說道。 「沒錯,還不知道之後會出什麼問題。」我歎了一口氣:「這個冰雪王國真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快要到他們的首都了,我想,麻煩會減少一些吧?」索羅狄聳了聳肩膀。 「不,我覺得到那之後,才真正開始我們的麻煩!」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搖了搖頭,走回了我的帳篷。 還好,也許是命運覺得我們這一路上的磨難已經很多了,他沒有在我們這根已經繃緊的弦上,再動什麼手腳,第二天清晨,米薩蘭就命令全體出發,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向阿卡亞西,在快馬的幫助下,周圍的景物在飛速變化,原本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逐漸變化,柔軟的草地變成了堅硬的凍土,吹過面頰的風也越來越狂野,周圍開始出現紛飛的雪花,終於,在正午時分,我們看到了阿卡亞西那雄偉的圍牆。 「神使大人是怎麼說的?」拉蘭朵神殿的主祭大人,看著面前那名神色激動的祭祀,焦急地問道。 「神使大人說,作為神的使者,就需要將神的意志散播四方,因此,他絕不能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他需要四處遊歷,傳播神的旨意。」那名祭祀恭敬的回答道,可是心思還停留在索羅狄在他肩膀上拍擊的那一刻,這件事情足以讓他比其他祭祀高出一個頭來。 「這、這可怎麼辦好?」主祭大人急得團團轉:「中樞神殿就要派人來調查這件事情了! 如果他老人家走了,我們怎麼向上面派來的人交代?」 「大人,我已經極力勸說神使大人了,可是您知道,神的意志是不可扭轉的……」那名祭祀小心地說道:「我無法勉強他,作他不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吧!」主祭揮了揮手,讓那個祭祀離開,那名祭祀躬身施禮,然後慢慢退出了房間,去向他的夥伴炫耀他剛才的經歷去了。 幾乎就在同時,一名負責接待的祭祀,輕輕敲了敲房門後,走了進來,向神殿主祭鞠了一個躬。 「什麼事情?」主祭大人的心情很不愉快,隨便問了一句。 「大人,中樞神殿的使者已經到了,現在就在客廳。」那名祭祀恭敬地說道。 「已經來了。」主祭大人一驚:「來的是誰?」 「是中樞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那名祭祀有些興奮的回答道。 第八集 第五章 兩個原點 冰雪王國首都阿卡西亞,冰雪這個國家非常的有趣,這個國家的地貌,其實是一半草原、一般是冰原,長長的哈恩斯婭山脈的大部分,都在它的版圖之內,將這個國家劃分為幾段,也正是因為這道長長的山脈,才讓冰雪這個國家形成這麼奇怪的地貌,在山脈的南面,大多形成了廣闊的草原,在山脈的北面,則是滿天的飛雪。 不過,與一般人想的不同,冰雪的特產並不是出在那遼闊的草原上,而是在那冰天雪地的北面,能夠提升冰系法師法力的冰晶石、能夠讓人延年益壽的卡根,還有各種珍貴的獸皮,都成了冰雪王國重要的財政來源。 雖然人口稀少,但是冰雪卻擁有大陸上最精銳的部隊,長期在惡劣環境下成長的冰雪男兒,雖然舉止粗魯,沒什麼規矩,被其他國家嘲笑為蠻不講理的野蠻人,不過,他們卻有著其他國家所畏懼的強大戰鬥力,他們的武力甚至可以和半獸人相抗衡,再加上大量訓練冰原上的凶悍生物作為坐騎,還有大量弓馬嫻熟的牧民加入,冰雪的軍隊數量也許是最少的,卻可以向大陸上數量最多的軍隊挑戰。再加上險要的地勢,冰雪可以稱得上是大陸上最難以攻下的地方。 現在,我就站在這大陸上強國的首都外面,欣賞著他們首都那高大雄偉的城牆。 冰雪王國是個很富有的國家,豐富的礦產資源、林業資源還有牧業資源,讓它的物資出口在整片大陸上,排的上前幾位,所以,冰雪王國的首都防禦修得十分堅固,也十分美觀,足夠每一個站在他下面的敵人望城而歎。 「馬裡特先生,您覺得我國的首都怎麼樣?」米薩蘭來到我的身邊,看著面前高大的城牆,微笑著說道:「這是我國的驕傲,能讓所有的敵人無法越雷池一步,保護我國首都的絕對安全。」 我笑了笑,多少年了,幾百年的時間裡,我看到了多少興衰、多少滄桑;多少曾經名噪一時的龐大帝國,就在我的眼前興起和覆滅、多少滄海就在我的面前變成桑田,高大的城牆雖然可以阻擋住源源不斷的人群,但是,卻阻止不了人心。 看到我的笑容,米薩蘭也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們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下,走進了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亞西。 阿卡亞西的城市規劃十分完美,縱橫交錯的街道,把城市整齊的分成幾個區域,商業區、居民區、貴族居住區,還有軍隊駐紮區,讓整個城市顯得井然有序,絲毫沒有混亂的跡象,大道上人來車往,非常的繁華,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穿著耐寒的各種衣物,我幾乎要忘記這裡是冰天雪地的冰雪王國了。 我們的馬車在那條可以通過四輛馬車同時行走的標準馬路上,長長的車隊,還有馬車上的貴族徽記,讓周圍的旅人,都在猜測馬車上究竟坐了什麼人,誰能有如此大的排場,總數將近千人的隊伍整整佔了一條街,而且目標是阿卡亞西的皇城,這讓街上的人有了諸多的猜測,其中最多的,就是這是一個外國使節的車隊,他們是來參加冰雪王國的國慶日,雖然他們人數多了一點。可是誰都想不到,這車隊上坐的並不是什麼國家的使節,而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猜測,我們一夥人順利地進入了阿卡西亞的王城,等待皇帝陛下的接見,對於冰雪王國的國王,我也多多少少聽過一點傳聞,那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傢伙,總喜歡用各種華麗的裝飾品裝點自己的房間,並且非常熱衷於打獵、郊遊、舞會等等貴族們常有的消遣,而且他也非常的貪婪,斂財的手段不停的翻新,聚集了大量的財富。 不過,正因為他的特點,冰雪王國的經濟還是被他搞得不錯,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什麼財政赤字,可是也一直沒有什麼盈餘,多出的那部分,大多被他們的皇帝陛下收入了自己的金庫,他對於軍事方面也比較關注,還知道自己享樂的基礎,是這些凶神惡煞的士兵,因此,軍隊的發展也很穩定。 按理說,擁有這樣一名皇帝的冰雪王國,雖然會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平穩局勢下緩慢發展,可是在冰雪王國,還有一名掌握了極大權利的大人物,就是掌管冰雪王國所有宗教勢力的紅衣主教:耶利流。這個人在理財和軍事方面很有一手,而且在冰雪國民的心裡有著很高的地位,在早些年,冰雪的上一代統治者看好了他的能力,請他在教職之外,兼領王國財政有關事宜,他藉著這個機會,從財政總監,一路爬升到王國首輔大臣的位子,一直到現在的皇帝登基。 在最初,兩個人相處還算融洽,彼此扶持,保證了冰雪王國的政局穩定,可是,在一段時間之後,兩個人開始貌合神離,雖然表面上裝得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在私下裡,兩個人所屬的私人部隊,王國護衛隊和神殿騎士團之間不斷產生摩擦,時有傷亡,兩個人對這件事情也不加以控制,終於讓這件事情演變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當一個國家擁有兩個支配者的時候,混亂是可想而知的,還好耶利流因為教職在身,所以絕不可能產生叛亂之類讓人頭疼的事情,因此,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冰雪王國還是很安定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身穿宮廷禮服,帶著漂亮小帽,金黃色頭髮燙成卷髮的宮廷侍從走了進來,向我們鞠了一躬,說道:「哪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 「是我。」我笑了笑,站起來說道。 「您好,先生,皇帝陛下正在大廳裡等著各位暗靈歌舞團的貴賓蒞臨。」那名侍從禮貌的說道,然後向一邊一讓,給我們留出了一個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 「謝謝。」我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的暗靈歌舞團,還有索羅狄走出了這個房間。 跟在那名侍從的後面,我們穿過了漫長的迴廊,腳踩著華麗的大理石地面,深切體會到那名住在宮殿裡的君王奢侈虛榮的習慣,光這長長的迴廊兩邊牆壁上的名家繪畫,還有天花板上的黃金裝飾,它們的價值就高得讓人無法想像。 半天,我們才走到了這條道路的盡頭,那名侍從拉開了用名貴檀香木做成,上面裝飾著美麗寶石的大門,向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一邊的唱禮官,用悠揚的聲音大聲喊道:「流浪歌舞團暗靈團長及主要演員覲見!」大概在這座皇宮裡,是第一次響起了這樣的報名聲。 我笑了笑,帶著幽雲和索羅狄他們,走進了這間冰雪王國最高統御者的房間。 「啊,歡迎你們!大陸上最著名的歌舞團!」冰雪王國的最高統御者:拉米特三世,就站在房間中央,看到我們進來,他微笑著伸出手向我們迎了過來,衣服上各種寶石製作的裝飾品,晃得我眼睛發暈。 這位冰雪統治者有著一張年輕的臉,鬆散帶卷的長髮,在後面被一根金色的髮帶紮在一起,讓他看起來隨意自然。 「您過獎了,陛下。」我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誤了時間,請陛下原諒我們的姍姍來遲。」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拉米特三世笑道:「那些事情我已經聽米薩蘭說過了,還真夠驚險的,多虧諸位擁有著強大的實力,這才能化險為夷。」 「這是托陛下的福。」我笑著說道:「對了,陛下,請允許我為您介紹暗靈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我轉過身來,剛想要為這位皇帝陛下做個介紹,可是卻被他攔住了。 「不必了,馬裡特先生。」拉米特三世笑著說道:「我想自己猜猜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 「當然,如您所願。」我笑了笑,站到了一邊,給皇帝陛下留出了位子。 拉米特走到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成員身邊,在她們身上看來看去,他先拉起幽雲的手,做了一個吻手禮:「氣質高貴沉穩、舉止優雅大方,暗靈歌舞團最著名的冰美人,這一位應該是幽雲小姐吧?」 聽到拉米特的話,幽雲微微笑了,然後拉起自己裙子的下擺,行了一個淑女的禮節:「是的,陛下,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不、不、不!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拉米特笑著說道:「能夠見到當今世上大多數青年人心目中的偶像和女神,我才應該感到榮幸。」然後,他走到了花穎身邊,同樣做了一個吻手禮,說道:「優雅與天真的完美結合,活潑而又文靜的淑女典範,這位應該是花穎小姐吧?」 「是的,陛下。」花穎點點頭,同樣做了一個淑女禮。 「啊哈,花穎小姐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大陸,所有的舞蹈家或者愛好舞蹈的人,都渴望見到您那夢幻般的舞步,您的到來,會為我國的慶典增加十分的光彩。」拉米特三世笑著說道。 「您的誇讚讓我臉紅了,陛下。」花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的話絕對沒有一絲半點的誇張!」拉米特三世說道。然後把目光移向了莉莉絲,一個吻手禮過後,拉米特笑著說道:「歌喉圓潤自然,充滿洞徹人心的力量,讓人沉醉與迷惘,並且擁有不帶任何粉飾的天真與純潔,這一位,應該是莉莉絲小姐了!」 「是的,陛下。」莉莉絲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淑女禮節,這些天,為了學會這些繁瑣無聊的禮節,莉莉絲可說是吃了不少的苦。 「那這位高大英俊的騎士,應該就是暗靈歌舞團的保護神,強大的暗黑騎士,亞斯先生了吧?」拉米特三世笑著對流摩說道。 流摩向拉米特三世行了一個騎士禮,然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最後剩下的這位,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四處散播神的光輝與力量,帶來無數神跡的諸神使者,索洛先生嘍?」拉米特三世笑著對站在最後的索羅狄說道。 「是的,陛下,願神保佑您。」索羅狄微笑著說道,同時一陣柔和的光明力量,也從他的身體裡滲了出來,讓拉米特三世一愣,再看向索羅狄時,眼神已經多了一份驚異。 「哈,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我竟然見到了這片大陸上最著名、最有才華的歌舞團!這種感覺太美妙了。」拉米特三世突然大聲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證大陸上的傳說,那最美妙的音樂、最飄渺的舞蹈,還有最動聽的歌聲了,可是,最美好的東西,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我會耐心等到那天的,對了,明天晚上我要準備一個盛大的舞會,來歡迎諸位的到來,到時候,幾位一定要來捧場!」 「當然,這是我們的榮幸。」我笑了笑說道:「陛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想要先找一家旅店休息,顛簸了一路,我和我的演員們都有些疲勞了,現在我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當然、當然!」拉米特三世點了點頭:「可是為什麼要去旅館,我們有皇家賓館可以為各位提供住宿啊,那裡的條件要比旅館好得多!」 「感謝陛下的好意。」我禮貌的回答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終究是一個流浪歌舞團,流浪歌舞團有著流浪歌舞團自己的規矩,請原諒我們不敢接受您給與我們的特殊待遇,我們還是希望堅持自己的傳統。」事實上,我是擔心在皇家賓館裡,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這樣啊!」拉米特三世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只好按照先生的意願來做了,旅館的住宿費用,我會吩咐他們全額支付,畢竟幾位是我們王國請來的客人,在禮數上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多謝陛下的盛情,那我們就愧領了。」我說道:「那麼,請陛下能夠允許我們告退。」 「好吧!儘管我萬分的不情願,可是,我也沒有理由和道理,留幾位疲憊的旅客在這裡耽誤時間,你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拉米特笑著說道:「我也正好借此機會去佈置一下,明天晚會的有關事宜,然後再看看我明天穿什麼衣服出場才合適!」 「多謝陛下,我們告退了。」我點了點頭,帶著我的演員們,還有仍舊在四處打量的索羅狄,退出了這個房間。 「雲台旅館」,這是阿卡西亞偏僻角落裡的一家中型旅館,在商家雲集的阿卡西亞,這樣的旅館鋪天蓋地,多到讓人數不清楚。可是今天,這個名字必然會因為另一個名字,變得著名起來。 其實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某些東西會因為一個名字攀升到高峰,為所有人所敬仰,也可能會因為一個名字跌落到低谷,為所有人所唾棄。不過,不管是被敬仰也好、唾棄也好,總之,這個名字會被所有人記住。 現在是冰雪王國的通商淡季,旅店沒什麼生意,大多數的房間都空著,雖然冰雪王國的國慶祭典在即,可是自己的旅館實在是太偏僻了,很難招攬到客人居住,此時此刻,旅店的老闆和他的夥計正坐在空空蕩蕩的旅館正廳裡,無聊的打著哈欠,現在是下午,就連餐廳的生意都清淡的讓人受不了,只有幾個沒事可做的客人,在慢慢的喝著茶,消磨著無聊的下午。 就在這個時候,兩輛馬車停靠在旅店的大門外面,在前面引路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甲騎士,等到車隊停穩之後,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走進了這間並不是很大的旅館。 旅店老闆早已經被門外的車輪聲驚醒,看到那名黑甲騎士走進來,他急忙推醒了在一邊睡到快要流口水的店夥計。店夥計揉了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強擠出一絲笑臉,對著那名騎士迎了上去。 「這位尊敬的騎士大人,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那名店夥計笑著對黑甲騎士說道,看這名騎士的穿著和氣勢,店夥計直覺上認為,這名騎士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可能是某位貴族的隨從騎士,可是貴族怎麼會到這個小旅店來居住呢?城裡有的是高級的旅館啊?最後,他決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先招呼客人要緊。 「是的,請問,你們這裡有空著的客房嗎?」黑甲騎士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希望找一個住的地方。」 「當然、當然。」那名夥計連連點頭說道:「我們這裡還有大量的空房間,不知道客人您需要住多少間。」 「我們雖然只想要四間房間,可是,我們需要包下一個區域,不希望有人打攪。」黑甲騎士沉聲說道。 「有,當然有,我們有非常寬敞的後院,肯定符合各位的要求。」那名客人連連點頭說道:「請讓車上的各位下車,我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保證乾淨整潔、服務周到,對了,客人,你們是來參加我們的國慶日的嗎?」 「是的。」黑甲騎士點了點頭:「為什麼要問這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國慶日人來人往比較多,為了防止破壞分子的進入,所以查得很嚴,這麼做,也是到時候他們來查的時候有個交代。」 「這樣啊,我明白了。」黑甲騎士點了點頭:「你還需要知道什麼?」 「客人一共有幾位,還有,諸位是做什麼的?」一邊的旅店老闆,從櫃檯裡轉了出來,滿臉堆笑地說道:「有對各位造成不便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一共有六個人,我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黑甲騎士淡淡地回答道。 「這樣啊!」老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流浪歌舞團是非常麻煩的客人,成份複雜,而且非常小氣,不過,有客人總比沒有強,這個流浪歌舞團的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出手還算大方,一下子包了自己整個後院,讓自己可以不用為了沒有客人,而整天愁眉苦臉的了。 「那請先生把車上的幾位客人請下來吧!我的夥計會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老闆笑著說道。 黑甲騎士點了點頭,走回車隊,沒多久,馬車門被打開了,接著,從上面走下來五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兩個身穿法師長袍的人,應該是表演魔術的,走在後面的是三名臉上遮著面紗的少女,在他們後面還有一頭黑豹和兩團奇怪的東西,他們跟著那名黑甲騎士走進了旅館。 一看到那只黑豹,旅店夥計嚇得渾身哆嗦,沒想到,這個歌舞團除了做舞蹈表演,而且還兼職做馬戲團的生意,不過,這頭可怕的野獸為什麼不用籠子裝起來,就這麼放出來到處亂跑,萬一傷到人那可不得了。想到這裡,店夥計小心翼翼的湊到黑甲騎士身邊,苦著臉說道:「先生,人還好辦,可是,這頭黑豹難道不需要用籠子裝起來嗎?很危險的。」 哪知道,那只黑豹好像聽懂了那個夥計的話,對著他低聲吼叫了一聲,嚇得那名夥計向後一跳,驚恐的看著那個大傢伙示威一樣露出來的尖利牙齒。 「速,別胡鬧。」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法師,輕輕拍了拍黑豹的腦袋,然後笑著對驚魂未定的夥計說道:「請放心,它不會傷人的,而且我保證它會待在屋子裡不到處亂跑,這件事情還請多多包涵。」說完,塞給他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看到這枚金幣,夥計眼都直了,以前最多也只收過一枚銀幣,沒想到這個歌舞團的魔術師,一出手就是一枚金幣,他使勁用牙咬了咬,確認是真的金幣之後,對那只黑豹再也沒有任何的意見,恭恭敬敬的帶他們來到了後院的房間。 雖然這間旅館很偏僻,沒什麼客人,可是居住環境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後院佈置得非常美觀,雖然不大,可是翠綠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幾棵高大的松樹上還有松鼠竄來竄去。 那些客人看來對這裡非常滿意,又打賞了他一個金幣之後,吩咐他不要來打攪,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店夥計喜滋滋的拿著兩枚金幣回到了前廳,慶幸自己碰到了一群真正的財神。 「過來、過來!」老闆看到他回來,急忙向他招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老闆,請問有什麼事情?」剛剛收到兩個金幣的小費,夥計的情緒十分高漲,興沖沖地問道。 「後面那些傢伙是什麼來歷?」老闆小聲問道:「我總覺得他們有些神秘兮兮,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其他歌舞團一到這裡,就急急忙忙的出去找場地,安排佈置忙得不得了,可是這些人一點也看不出來有著急的樣子,你剛才送他們到後院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就是這個流浪歌舞團的出手,實在太大方了。」夥計在心裡說道,可是他還沒有傻到把這話講出來,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一個流浪歌舞團,這些人好像少了點。」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店老闆一拍腦袋:「這個所謂的流浪歌舞團只有六個人,其中像是演員的只有三個,剩下的好像是兩個魔術師和一個武士,一般的流浪歌舞團,有魔術師這種人嗎?」 「老闆,你說那兩個魔術師會不會是魔法師?他們的穿著打扮都差不多,很容易就會搞混。」夥計擔心地說道:「真是那樣的話,這個流浪個團的身份就太複雜了,搞不好會給我們惹上什麼麻煩。」 「閉上你該死的烏鴉嘴。」老闆氣呼呼地說道:「不說話你又不會死,為什麼說這種喪氣話,讓人聽了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這是你讓我講的。」夥計委屈的小聲說道。 「你還敢頂嘴。」店老闆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想給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夥計來上一下子,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幾個人。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銀甲的騎士,身上掛著騎士裝備的標準闊劍,還算英俊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傲氣,在他胸甲心口的位置,雕刻著白色的雪絨花標記,那是冰雪王國的國花,也表明了他的身份,冰雪王國皇帝陛下直屬衛隊「王國護衛隊」成員,在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身著雪絨花軍服的長槍兵。 「嘎拉供,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談論些什麼呢?」那名騎士一進門,就毫不客氣的問道,嘎拉供是這間旅館老闆的名字,而這名騎士是冰雪王國一位子爵的兒子名叫卡納,初級騎士,是負責這一區域巡邏的小隊長。 「啊,卡納大人,您來了,我們只是在討論今天店裡的生意,結果您就來了。」旅館老闆嚇了一跳,急忙推開身邊的夥計,飛快來到卡納的身邊,就算卡納是一名初級騎士,也是有貴族頭銜的,絕不是他這種小商人能夠惹得起的。 「不要廢話,我問你最近見過什麼可疑的人物沒有?」卡納皺了皺眉頭問道。 「卡納大人,瞧您說的,我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拜訪呢?」老闆滿臉堆笑地說道:「我倒是希望來幾個可疑分子,讓卡納大人您能夠一展身手,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見識一下大人的雄姿!」 「嗯!」卡納點了點頭,老闆剛才的那番話說得他很舒服:「你知道就好,有什麼問題記著隨時報告。」然後擺擺手,就想帶著部下離開。 「卡納,你總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糊塗的嚇人。」這個時候,一個人調侃著走進了這間旅館,身後跟著十幾個長槍兵,他身上同樣穿著銀色的盔甲,只是胸口上的標誌是一個散發著光和熱的太陽,這是神殿騎士團的標誌。 「拉利亞特!是你?今天你又想做什麼?」卡納惡狠狠的盯著那個人說道,這個人是神殿的一級光明騎士,是神殿派駐這一區的負責人,和他是死對頭,兩個人互相交手了很多次,互有勝負。 「沒什麼,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什麼是嚴肅認真的工作態度。」拉利亞特嘲弄的看著卡納:「像你這樣不認真負責是不行的。」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卡納凶狠的說道:「想打架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樂意奉陪。」拉利亞特笑著說道:「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說完也沒有理有些氣急敗壞的卡納,來到旅館老闆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剛才進去的都是什麼人?住在哪裡?」 「大、大……大人!」旅館老闆已經被嚇得口齒不清了,苦著臉說道:「您說的是什麼人啊?」 「就是剛才乘坐馬車,囂張的穿過街道的那些人,他們在哪裡?是做什麼的?」拉利亞特惡狠狠的問道。 「他們、他們自稱是一個流浪歌舞團,包下了整個後院。」旅館老闆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睛裡全是恐懼。 「流浪歌舞團包下了整個後院?那種窮鬼也會那麼做?」拉利亞特嘲弄地說道:「他們一共有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 「他們、他們有六個人,三個女的、三個男的,那三個男的,有兩個是魔術師,還有一個一身騎士打扮,另外,他們還帶著一隻黑色的豹!」老闆心驚膽顫的說道。 「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報告?」卡納猛地從一邊竄了過來,聽了老闆的話,他就覺得情況不妙,本來可能屬於自己的功勞,很可能會被這個該死的對手搶走,幸虧現在還不算晚,可能還有補救的機會:「兩個魔術師和一個騎士?竟然還有一隻黑豹!什麼樣的歌舞團能有這樣的人員配備?你簡直是在耽誤我的事情。」 「呵呵,耽誤你的事情?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還有什麼事情可商量?」拉利亞特繼續刺激著自己對手的神經。 可是卡納根本就沒有理他,他要爭分奪秒的把自己的劣勢扭轉過來。 「馬爾蘭,你馬上去請求援助,讓他們能派多少人來,就派多少人來,這邊的情況很嚴重。」卡納大聲說道,兩個魔術師?那很可能是兩個法力強大的魔法師,而且很有可能其中一個是召喚師,那只黑豹很可能就是他的召喚獸,那個神秘的騎士很可能也擁有強大的力量,剩下三個女人,更是難以猜測他們是什麼職業,不管怎麼說,就憑他們暴露出來的這些實力,自己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啊,卡納,你這個該死的,竟然想搶我的功勞。」拉利亞特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兩個,去攔住那個報信的,你們幾個去召集人手,剩下的給我圍在這裡,監視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聽到他的命令,卡納當然不會讓他如意,當即帶著自己的手下圍了上去,試圖解救自己送信的同伴,拉利亞特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以償,也帶著手下攻了過去,兩方面你來我往折騰了半天,雖然拉利亞特的人手夠多,可是還是沒有攔住一心想要逃跑的那名長槍兵,只好看著他突圍而去,至此,已經比自己這面送信的人晚走了一會兒。 看到送信的人走了,兩方面也停止了爭鬥,開始互相怒目而視,奇怪的是,他們在外面折騰出這麼大的聲音,可是屋子裡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堅定了他們的信心,讓他們覺得自己懷疑的目標更加可疑。 到底是神殿的騎士團送信的人去得早,他們的增援也最先趕到,這一次神殿這一區可以算是精銳盡出,整整兩個中隊、八個小隊全體出動,一共來了七名一級光明騎士,兩名二級光明騎士,還有四名魔法師,如果對手只是一般的潛入間諜,或者是破壞分子,這種實力的隊伍已經足可以應付了。 帶隊的是一名中隊長,二級光明騎士,名字叫做科特,一走進這間旅館,他就不住的皺著眉頭看著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護國騎士,現在他們的人手完全處於下風,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科特看了一會兒那些護國騎士團的人,然後質問最早到達這裡的拉利亞特。 「拉利亞特,這是怎麼回事?你派人回來說,你碰上了強大的敵人,希望我們給與增援,你說的強大敵人在哪裡?不會是這些連騎士槍都舞不起來的人吧?如果你連他們都擺不平的話,那你也就沒有什麼資格留在神殿騎士團裡了。」 「長官,當然不會是為了這些無能的人,耽誤您寶貴的時間。」拉力亞特恭敬地說道,同時得意地看了一眼忍氣吞聲的卡納:「我們發現了非常值得懷疑的一群人,就在這個旅館的後院裡!」 「拉利亞特騎士,請你收回剛才的話。」忍無可忍的卡納終於跳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 「身為一名光榮的王國騎士,絕不是你能任意侮辱的對象。」 「王國騎士?」拉利亞特嘲弄的看了卡納一眼:「你們還配稱為騎士,這簡直是對於這個神聖名稱的侮辱!」 「啪!」一隻銀白色的手套,狠狠砸在拉利亞特面前的土地上。 「撿起來!撿起它來!」卡納努力的穩定自己的情緒:「我以一個騎士的光榮和尊嚴向你挑戰,就在現在,請你接受!」 「這……」科特和拉利亞特都沒有想到,卡納會扔出他的騎士手套,雖然說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他們正在執行任務,現在決鬥的話,很可能會影響任務的完成,不過,面對一名騎士的挑戰,不應戰的話,那就會失去騎士的尊嚴和榮譽,身為一名騎士,就算是死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侮辱,就算科特也無法阻止這種所謂光榮的決鬥。 「我接受!」拉利亞特彎下身去撿起那隻銀白色的騎士手套,周圍的人向後散開,給他們兩個留出一大塊空地,方便他們的對決。 科特伸手招來一名小隊長,吩咐他帶人將這間旅館團團圍住,防止自己的目標趁亂逃走,現在這個場面,對裡面進行突襲是非常不明智的。 就這短短的一會兒,屋子裡的人已經鬥到一處,打得塵土飛揚,周圍的忍不住的叫好。 在科特看來,兩個人的打鬥是很初級的,只比普通士兵強上那麼一點,拉利亞特的打法狂野彪悍,手中的騎士寬劍上下翻飛,把特納圈在中間,似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特納的打法則非常沉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拉利亞特雖然攻勢很猛,但是也沒辦法把他怎麼樣。 「該死!特納這個混蛋,他這是在拖延時間!」科特突然醒悟,惡狠狠的看著場地中的特納,明白了他的意圖。 特納挑起這次決鬥的原因,根本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增援隊伍贏得時間,讓他們能夠趕到這裡,以免自己這群人獨佔功勞,自己竟然愚蠢的給了他一個這麼好的借口。不過,就算科特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也無法阻止這場在表面上來說,光榮偉大的決鬥,這是騎士道所不允許的。他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場地中間特納,他似乎已經看到特納臉上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終於,特納的目的達到了,遠處的街道盡頭出現了一支隊伍,大概有一百五十,到二百人左右,穿的是王國護衛團的制式服裝,領頭的正是自己的死對頭,負責這一區的王國護衛團中隊長,中級騎士尤比克。 「啊哈,科特,你也在這裡啊!」尤比克遠遠的向他打個招呼:「真是太巧了,這是怎麼了,小伙子們打得倒是很熱鬧啊!」 「哼!」科特氣呼呼的看著場地中間的兩個人:「但願他們不要耽誤太長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終於分出了勝負,拉利亞特的猛打、猛衝,最終耗盡了他的力氣,而特納則是長久的養精蓄銳,看到自己的援兵來了之後,終於開始反攻,最後一劍挑飛了拉利亞特的武器,收好自己的武器後,得意洋洋的來到尤比克面前敬禮。 「哎呀呀,特納,你怎麼能這樣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決鬥!」尤比克說道,只是語氣裡聽不出一絲半點生氣的意思:「好了,回去之後再處罰你。」 「是,長官。」特納點點頭說道,同時心裡在想,所謂的處罰,應該就是今天晚上加餐。 「好了、好了,科特,小伙子們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了。」尤比克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們就不要繼續在這裡蘑菇了,不然的話,就讓嫌疑犯跑掉了。」 「你!好吧!先不和你計較這個。」科特一揮手,帶著士兵就要衝向後院,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走進了大廳。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吵?」那個黑影問道。 第八集 第六章 阿謝克拉的囚徒 阿謝克拉,所有光明神教教徒心目中的聖地,整片大陸信仰的中心,這裡是光明神教的總部,有著大量的宏偉建築、宗教遺跡,以及整片大陸上職位最高的宗教人士。在這裡集中了最神聖、最純潔的力量,在大陸中有著超然的地位,散發著神聖的光芒,可是,這裡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他的宗教審判所和監獄,這裡囚禁的大部分都是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存在,或者是被世俗所禁忌的力量,比如說強大邪惡的暗黑法師、瘋狂而又殘忍的魔獸,或者是研究邪惡魔法的巫師。 「布蘭克,這是這個月的調查報告,監獄裡的犯人動態,現在情況還算穩定,只是U房間的那名囚犯,好像有些不尋常的舉動。」監獄辦公室裡,監獄護衛團長特米吉,將手中的一份報告,扔到了監獄長布蘭克的辦公桌上。 「U房間?你沒有搞錯?那裡的犯人被抓來三年了,都沒有什麼動靜,我們都已經準備把她從特別看護房移走了,沒想到現在有了不尋常的舉動,她做了什麼?」布蘭克驚訝得說道,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報告隨便翻了兩頁。 「很古怪,那個囚犯笑了。」特米吉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笑了,天啊!你沒有看錯吧?她笑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懷疑她自從生下來之後,就沒有笑過。」布蘭克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特米吉。 「是的,她笑了,雖然她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可是她卻笑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微笑。」特米吉讚歎著說道:「我看,她如果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那她就一定是魔界來的魔女!」 「一定是魔界來的魔女。」布蘭克說道,將手中的報告扔到了桌子上:「不然她是不會被送到我們這裡來的,記得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知道。」特米吉點了點頭:「是她用可怕的力量,殘殺了二十三名無辜的村民,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表情猙獰,誰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手段殺了他們。」 「如果她不是魔女,那她怎麼做到那一點的?」布蘭克輕輕敲了敲桌子:「好吧,我們去看看那名來了之後,一直神神秘秘的少女,究竟現在怎麼樣了!」說完,他從自己的位子 上站了起來,然後向辦公室外面走去。 「隨便你,我叫幾個護衛團員一起去。」特米吉聳了聳肩膀,說道,跟在布蘭克的後面走了出去。 阿謝克拉的監獄,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建築,地面上有三層,每一層擁有牢房二百間,一共有六百間牢房,關押著各種危險的囚犯,其實,這只是一個表面的情況,只有很少的一些人知道,在地面三層建築物下面,還有一層隱秘的地下室。如果地面上的牢房,所關押的囚犯是危險的話,那地下那部分的囚犯,就是恐怖和可怕了。 雖然是地下室,但是這獨特的囚房,是修建在地下二百多米之下,那厚厚的泥土用特殊的土系魔法加持過,沒有什麼力量可以破壞,更別說要從那裡逃跑。順著長長的走廊走下去的時候,周圍的牆壁上密密麻麻佈滿了各種符咒和魔法陣,在這裡,魔力和鬥氣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就算你擁有最強大的武力,也無法在這裡發揮出來,根本無法與身穿特殊防護服的警衛人員搏鬥,而且地下的每一間牢房上都加護了各種魔法符咒,根本沒有辦法逃出來,只有監獄長才有能力打開這種魔力監牢。 布蘭克和特米吉帶著自己的護衛隊員,緩慢的走在盤旋向下的迴廊上,皺著眉頭忍受周圍昏暗的燈光,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不到非不得已的時候,兩個人絕對不會到這裡來的。 「U房,嗯,應該是最裡層的一間。」布蘭克說道:「該死,我每次來到這裡,都覺得陰森森的讓人受不了。」 「呵呵,那是當然的,這裡關押的囚犯,每一個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身上怨氣沖天,不覺得陰森森的才怪呢!」特米吉笑了笑說道:「就連他們的長相,也帶著一股猙獰,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不管他的相貌有多英俊。」 「這就是常說的相由心生吧?」布蘭克說道:「心裡想的東西太邪惡,看人的眼神也不坦蕩,無論他的手段多麼凶狠,可是他的心靈始終是恐懼的,這樣的囚犯我見得多了。」 「大概只有那個女孩是個例外吧?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可是她的臉總是平靜祥和,沒有什麼邪念的樣子,可是她偏偏被關在最危險的牢房裡,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特米吉讚歎的說道。 「嘿嘿嘿,特米吉,你不是對那個囚犯日久生情了吧?」布蘭克笑著說道:「你的情緒不大對頭,總是為那個囚犯說好話。」 「呵呵,好感是有的,但是談不上日久生情,囚犯畢竟是囚犯,這一點我還是分的清楚。 」特米吉笑著說道:「可能是看慣了窮凶極惡的傢伙,再看她的時候有些與眾不同吧?就像是在雜草叢生的地方,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朵一樣。」 「你能這麼想最好,千萬不要因為你瘋狂的念頭,葬送掉我們自己,我們可是侍奉神的人。」布蘭克笑著說道:「不過,那個丫頭長得還真是不錯,你喜歡看她我倒也可以理解。 」 「少說廢話!」特米吉臉一紅,說道,幸好現在他們已經來到這座地下監獄的大門口,這才沒有人看到他的反常。 監獄的大門是用厚重的鐵塊鑄成的,上面畫滿了魔法符咒,還有一個巨大的太陽徽章 ,這是光明神殿的標誌。 特米吉伸出手來,摸在大門上的一個水晶球上,輸入自己的魔力波動,那個水晶球放出一道燦爛的光芒,然後,那扇巨大的大門,無聲無息的向兩邊拉開,露出了裡面的走廊。這扇門是特製的,能夠鑒別一些人特有的魔法波動,只有它認可的人,才可以進入或者離開。 「您先請,監獄長大人。」特米吉微笑著向裡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的,護衛隊長大人,讓您費心了。」布蘭克哈哈大笑著說道,然後和特米吉一起走了進去。 這裡是整座監獄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但是卻沒有多少牢房,畢竟罪孽深重的囚犯,並不是特別多。裡面的條件還不錯,通風設施也很完善,除了見不到陽光,生活枯燥乏味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麼。 看到布蘭克和特米吉走了進來,每個牢房裡的犯人,麻木的抬起了頭,木然的看著眼前幾名精神抖擻的神殿人員,曾經,這些人都是意氣風發的風雲人物,他們的名字曾經都是噩夢的代名詞,可是現在,他們只有在這昏暗狹窄的牢房裡,度過自己的殘生,他們的銳氣早已經被無盡的牢獄生活消磨沒了,只剩下麻木乏味的無聊生活。 但是,這些人中間,有一個特例,那就是生活在最裡層牢房,牢房編號U的一名少女,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保持著心態的平靜溫和,她來到這裡已經幾年了,每天都有專人對她的行為舉止作詳細的記錄,可是,卻很少發現她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就算是活動也很少。 她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披散到腰間,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閉著眼睛,絕美的臉上平靜的就如寂靜的湖水一樣,讓人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 「還是老樣子,她總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布蘭克說道:「自從她來到這裡就這樣了,有的時候,她一天也不動一下。」 「可是最近她笑了,把我們的觀察員嚇了一跳。」特米吉笑著說道。 「把你也嚇了一跳吧?」布蘭可調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是啊。」特米吉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孩又笑了,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麗,就像是把所有最美好的表情融合在一起,凝結在她的臉上,那一瞬間的笑容,比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還要美麗幾分。 布蘭克已經被那個笑容驚呆了,就連一絲古怪的力量,偷偷潛入他的精神之中都沒有發現,其實,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會意識到那是什麼。 隨後,那名少女慢慢收回了笑容,靜靜的坐在那裡,那一瞬間的燦爛已經消失,額頭微微滲出了汗珠,彷彿剛才那個笑容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一樣。那一瞬間的美景,已經留在周圍每一個人的心中。 「天啊!」布蘭克大叫了一聲:「她笑了,她真的笑了!這、這……這太奇怪了,我們必須要向上面匯報,說不定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是的,我們也要加強這裡的警戒,我總有不祥的預感。」特米吉說道。 「不要那麼烏鴉嘴,只不過是一個微笑,什麼人都會有笑容的!」布蘭克敲了一下特米吉德腦袋:「加強警戒就是了,你快跟我回去,我們要寫報告向上面匯報這件事情。」 「雖然誰都有笑容,可是她笑一次太難得了!」特米吉小聲說道,然後在布蘭克凶狠眼神的威脅下,快速的從這裡逃開。 「哼!」布蘭克氣呼呼的瞪了一眼落荒而逃的特米吉,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睛的少女,轉身走出了監獄,接著,傳來了監獄大門慢慢關上的聲音。 「呼。」那名一直坐在那裡的少女,輕輕呼出一口氣,把住在她對面的一名囚犯嚇了一跳,這麼久了,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孩的嘴裡發出聲音。但是,接下來,那個女孩的舉動更加讓他吃驚。 那名女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牢房的大門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來,對著牢門上的一個小小的水晶體摸了過去,那是開?牢門的樞紐。 對面監牢裡的犯人,面帶嘲笑的看著少女,誰都知道那個小晶體是打開房門的關鍵,也不是沒有人想打它的主意,可是打它主意的人,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沒有特殊的魔法咒語和開?儀式,這扇門是不會打開的,妄想對它進行破壞的人,會反遭強大的電擊。 可是,那名少女的手並沒有摸到那枚白色的晶體,只是由手中放出微微的銀色光芒,嘴裡念動著古怪的咒語,那枚水晶體放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然後慢慢熄滅,那名少女等了一下,伸手去推那扇房門,就在所有人驚詫的眼光之下,那扇房門應手而開,少女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對面的囚犯已經看呆了,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他開始瘋狂的大叫:「放我走、放我走,讓我離開,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幫助你,我可以做你最忠實的僕人。」 聽到他的聲音,周圍那些麻木的犯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這裡,隨即,牢房裡響起了各種瘋狂求救的聲音。 那名少女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叫聲,很可能會把監獄的看守引過來,影響自己的計劃。於是,她微微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兩道銀色的光芒,從她微微睜開的眼睛裡洩露出來,快速消散在空氣中。 周圍的囚犯瞬間感覺到一股龐大可怕的壓力,不停摧殘著他們內心中最脆弱的一面,讓他們感到莫名的恐懼,所有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到了牢房的角落裡,然後在那裡不停的打著哆嗦,同時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讓他們害怕的少女。 那名少女顯然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她慢慢向牢房大門走去,雖然她閉著眼睛,可是卻像能看見東西一樣,不會撞到任何東西。她把手按上了,安在大門上的水晶球,一陣銀光閃過,那扇大門慢慢向兩面拉開。 那名少女從打開的大門裡走了出去,那扇大門又慢慢的合上,那種龐大的壓力和恐懼感,才從這間牢房中消失,剩下的囚犯這才敢回到柵欄前面,看著那名少女消失的大門發呆,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該死,今天又輪到我給那個牢房裡的那群人送飯了。」一級神官戰士阿南,拖著一輛裝滿食物的拖車,走在通向地下室的環形走廊上,懷裡放著打開下面那扇大門的臨時鑰匙,這把鑰匙只有一把,而且每三天就會過期,需要重新灌輸一下識別用的魔法波動,為的是能讓人送飯給地下室裡那些窮凶極惡的囚犯。 阿南當初加入神殿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偉大的神官戰士,擁有超人的力量,能夠和邪惡做艱苦、卓越的戰鬥,然後在戰鬥中和邪惡勢力拚死搏鬥,最好能斬殺邪惡的源頭,成為一名吟遊詩人爭相傳頌的英雄人物,流芳百世。 可是事實是殘酷的,事情並沒有他想像得那麼簡單,他也沒有很好的資質,可以成為高級的神官戰士,世界上也沒有太多的邪惡,可以讓他這種程度的神官戰士消滅,最後只能被派來守守監獄。這與他當初的想法大相逕庭,讓他充分領教了生活的無奈。 給地下室的那群人送飯,是在這所監獄裡,任何一個看守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個陰森森、恐怖的地方,讓進去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舒服。可是沒有辦法,飯還是要送的,於是,規定的五人一個小組下去送飯,被他們偷偷改成了一個人,而那一個倒楣蛋的產生,則通過抓鬮產生。今天,很不幸,輪到了阿南。 阿南拉著身後的送餐車,嘴裡不停詛咒著自己的壞運氣,他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人,能夠從那嚴密的封鎖下逃跑,這是不用擔心的,要想突破那裡,除非偉大的光明神族親自出面。 不過,今天他的這種想法,注定會被推翻,就在他向下走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在這光線不足的迴廊裡,感覺分外恐怖,把阿南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啊!」的怪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那個白色的影子不慌不忙的向他走了過來,離他越來越近,他這才看清楚,那名少女是最底層牢房裡的一個囚犯,他以前送飯的時候,對她的印象很深。於是,他立即調整自己的心態,從一邊拿起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根在頂端鑲嵌著一枚晶石的法杖,這是神官戰士的制式武器。 他聽自己的上司說過,最底層關押的都是最窮凶極惡、最危險的囚犯,絕不能跑掉一個。 他也不怕這名少女會給他造成什麼傷害,在這刻滿魔法咒文的迴廊裡,會把魔法和鬥氣限制在最低點,就算她原來是一名擁有魔導師實力的強者,在這裡也打不過身穿特殊服裝的小孩。 可是,這一次他的對手有些特殊,那名少女的力量,好像絲毫不受周圍咒語和魔法陣的影響,她微微睜開了閉著的雙眼,阿南就看到銀色的光芒一閃,接著,他看到了整個地獄,各種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不停的充斥在他的神經裡,他突然大叫了一聲,倒在地上來回翻滾著,最後暈了過去。 那名少女一直站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昏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般的平靜。一直等到阿南完完全全昏了過去之後,她才慢慢走了過去,從阿南的身上脫下那身有特殊效果,可以抵禦周圍符咒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將那輛小車子上的食物放到地上,拉著那輛小車慢慢向地面走去。 在地道的入口處,原本和阿南一組的其他四個同伴,正在那裡無聊的聊著天,能夠不去下面那個鬼地方活受罪,讓他們感覺非常不錯,只需要那個倒楣的阿南回來,幾個人再回去交差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地道裡傳來了一陣車輪和車軸摩擦的聲音。 「來了。」其中一個神官戰士笑著說道:「不知道阿南那個倒楣的傢伙,會不會一臉痛苦的表情?」 「那可不一定!」旁邊的一名戰士說道:「底下的監獄雖然讓人不太舒服,說不定阿南還是會喜歡那裡呢!畢竟裡面可是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是啊!」旁邊有人附和道:「那個小姐還真是漂亮,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尤其是那一頭銀色的長髮,真是非常的少見,如果她的表情再豐富一些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沒錯、沒錯。每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面無表情,也不說什麼話,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是啊,可惜了那樣一位小姐,卻成了一名罪犯。」有人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阿南去得還真快,是不是他沒有送飯,把飯菜隨便一扔,然後就回來了?」 「說的是,這一次回來的未免也太快了!」一邊的人點了點頭:「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盤問這個傢伙,如果他敢偷懶,那就罰他下一次還去送飯。」 就在這個事後,一個身穿制服的人,拉著那輛送飯的小車走出了地道口,幾名神官戰士笑嘻嘻的走了上去,其中一個走得最快的笑著說道:「阿南,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沒有把飯菜送到地方?你要是敢這麼做的話,那你可要倒楣了!」 突然,兩道銀色的光芒在空氣中一閃即逝,接著,那四名神官戰士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有悲傷、有快樂、有激動,還有慈祥,四個人就像是四座雕塑,演繹著四種截然不同的情感。 那名身穿阿南制服的人,放開了後面的拉車,然後從四名神官戰士身邊走了過去,而那四名神官戰士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仍然站在那裡發呆,一道銀色的髮絲,輕輕從他們中間劃過,留下了淡淡的香味。 阿謝克拉監獄的對內管理,是非常嚴格的,如非必要,任何人不得輕易外出,外出的人,必須有監獄長親自簽名的出入證明,而且整座監獄只有大門可以進出,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畫滿魔法咒語的圍牆,任何人一接觸到那到圍牆,都會立即被焚燒成一塊黑炭,或者是變成一地碎冰。 負責守衛大門的,也是監獄護衛隊中最嚴肅認真,也是最強大的祭祀團,他們那種古板的性格,還有嚴肅認真的態度,讓任何一個看到他們的人都會頭疼萬分。 儘管今天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守衛監獄大門的他們,卻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仍然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盤查每一個試圖經過大門的人,儘管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會經過。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神官戰士向這座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引起了守衛大門的所有人員注意,有人已經偷偷拿出武器,準備預防不測了,因為現在這個時間,一名神官戰士想要出去,很難找到合適的理由,沒有必要的理由,監獄長是不會在通行證上簽字的。 這個時候,那個神官戰士身上突然放出一道微弱的銀光,然後又快速的消失,因為銀光實在是太微弱了,再加上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並沒有引起守衛人員的注意。那名士兵離大門越來越近。 這個時候,一個負責把守大門的中級祭祀,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攔住了那名神官戰士的腳步。這個時候,大家才看清楚那個神官戰士的樣子,瘦瘦小小的樣子,不過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顯得精明強幹,這個人大家也都認識,是神官四隊裡的那個阿南,總喜歡開玩笑的一個神官戰士。 阿南笑瞇瞇的走到眾人面前,不等那個祭祀說話,已經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到了中級祭祀面前。 中級祭祀接過那張紙一看,上面寫著「秘密任務,執行期間保密。」然後下面是監獄長的大名。 「秘密任務?」中級祭祀反覆看了幾遍手中的那張紙,然後把它還給了阿南,擺擺手,說道:「放行!」 阿南對他笑了笑,然後快速出了大門,很快消失在大道的盡頭。 「大人,什麼事情啊?阿南搞得那麼神秘兮兮的?」這個時候,中級祭祀後面的一名初級祭祀湊了上來問道:「阿南那個傢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真是不夠意思。」 「誰知道是什麼見鬼的任務。」那名中級祭祀抱怨道:「上面就寫著秘密任務,執行期間保密,看來這任務夠艱巨,不然的話,為什麼阿南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好了、好了,不要再說廢話了,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記住自己的責任就行了,不要管其他人的閒事了。」 這件事情直到半夜左右才被人發現,有人發現有五名神官戰士失蹤,四處尋找之後,在秘密監獄入口處,發現了四個表情木然的人,他們還保持著先前的那種表情,把去找他們的人嚇了一大跳。 可是,這四個人直到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當中,不省人事,接著,有人又在那座秘密監獄的迴廊裡發現了縮成一團的阿南,在他附近,是散落了一地的飯菜。很快,關於這兩件事情的報告,就擺到了監獄長的桌子上。 「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下面有犯人逃跑了嗎?」布蘭克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特米吉,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的監獄護衛隊,始終沒有發現這個神秘的人,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監獄長大人,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受傷的那幾個人,現在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且我們事先也沒有準備,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個不錯的借口。」布蘭克冷笑著說道:「事先準備?怎麼事先準備?能讓你事先準備,那就不是危險人物,那是旅行團了!我們要先去看看最底下的那間房間,有沒有少什麼人,如果少了的話,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您先等一下,我去安排人手在監獄內搜查,如果真的有什麼可疑人物,應該還在監獄裡!」特米吉連忙說道。 「你總算找到了一件你應該幹的事情。」布蘭克冷冷的說道,然後轉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布蘭克看著空空蕩蕩的U號牢房,目光呆滯的喃喃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她怎麼會跑掉,怎麼可能跑掉!我一定是在做夢,是在做夢!」 牢房的大門敞開著,裡面已經沒有了,那個一直靜靜坐在那裡的少女,牢房的牆壁和柵欄沒有絲毫遭到破壞的樣子,完好的就像是沒有人動過它們一樣,外面的那扇鐵門也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外面的那扇門需要精神波動,或者對應的鑰匙才能打開,限制還算是寬鬆,重點是這一扇門能夠打開的只有自己一個,想要不加以破壞就把這扇門打開的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可是現在,這扇門就在自己的面前打開著,盡情嘲笑自己的遭遇,布蘭克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如果那個犯人真的跑了的話,自己絕對脫不了關係。 奇怪的還有那個送飯的神官戰士,據說,他就倒在外面的走廊裡,身上沒有傷痕,卻是一直昏迷不醒,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讓他醒過來,外面的走廊牆壁上畫滿了各種魔法符咒,那個逃走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究竟用什麼的方法擊倒了一名神官戰士,並且逃之夭夭的,這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什麼?沒有可疑人物出現在監獄裡!」一邊傳來了特米吉瘋狂的吼聲,看到這空空蕩蕩的牢房,這個傢伙也發狂了:「難道她長翅膀飛了不成?就算是她真的能夠飛,我們的監獄也佈置了嚴密的防空體系,別說是活人了,就連蒼蠅也飛不出去!」 「可是、可是長官,我們到處都搜查過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在監獄裡,我們的兄弟巡邏都很認真,根本不可能出現紕漏的。」一名巡查隊長委屈的說道。 「你們認真負責?那就是說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了?」特米吉氣急敗壞的說道。 「不、不,大人。」那名巡查隊長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擺手說道:「大人、大人,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可是我確實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確實沒有可疑人物啊!」 「那就再去找一遍,就算是把這座監獄的地皮掀起來,也要給我找到。」特米吉吼道。 「是,大人,我這就去找。」那名巡查隊長急忙行了一個禮,就想溜出去,這個時候,布蘭克突然把他叫住。 「你現在不要去找什麼人了,你先去把今天看守大門的祭祀叫到這裡來。」 「是,大人,我這就去。」巡查隊長喜形於色,畢竟找一個自己人,比找一個可疑份子來的簡單多了。他趕快向布蘭克鞠躬,生怕這位監獄長大人突然改變主意,然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了牢房。 「監獄長大人,難道你懷疑她已經出了監獄?」特米吉驚訝的說道:「防守大門的祭祀部隊,盤查的非常厲害,絕不會有外人能夠出入的。」 「這一點我知道,我只是想,連只有我才能打開的牢房大門,她都可以打開,那麼,這座監獄裡,還有什麼她做不到的!」布蘭克沉著臉說道。 「是,我知道了。」特米吉點了點頭說道。 沒多久,今天負責看守監獄大門的神殿祭司,出現在這間牢房裡。 「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人出過這裡?」布蘭克的臉色陰沈的可怕,讓看到他的人,由心底向外透著寒氣。 「讓我想想、我想想。」祭司大人一邊努力克制自己的寒意,一邊努力回憶今天的經過。 然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了,就在不久前,那個神官四隊的神官戰士阿南,來到我們那裡,說是要出去,而且拿著你簽署的通行證,說是要執行一項什麼重要的任務,我就放他走了。」 「你這個蠢貨!」布蘭克大吼了一聲,一把拉過那名祭司,大聲的吼道:「該死,我們會被你害死的,我沒有簽署過什麼文件放人出去,你連真假都分不清楚了嗎?」 「可是、可是……」那名祭司結結巴巴的還想辯解兩句:「大人,那份文件我仔細查看過了,確實是真的沒錯啊!上面還有您特殊的魔法鑒別圖章 !」 「天啊,怎麼會這樣!」布蘭克痛苦的叫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祭司,癱坐在地上,這麼重要的犯人逃走了,他要倒楣了! 「大人,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特米吉在一邊說道:「那個女孩剛從這裡逃出去不久,她一個女孩子,能夠跑多快?我們現在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 「對,你說得對,快,集合你所有能夠集合的隊伍,跟我一起出去追!」布蘭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問一邊的祭司:「那個假貨向哪個方向逃走的?」 「北方,向著冰雪王國那邊去了。」祭司說道。 「快,特米吉,快整理隊伍,我們快走!」布蘭克急急忙忙的說道,人已經向那扇厚重的鐵門衝了過去,跟在他後面的是同樣心急的特米吉。 沒有多久,這間監獄有史以來最強大,也是最龐大的一個搜索隊伍組成了,共計五百一十二人,祭司一百零七人,神官戰士三百二十五人,剩下的什麼人都有,凡是能夠利用的人手,都被特米吉和布蘭克叫來了,就連廚房的廚師都被他們兩個揪了出來,編入了搜索隊伍。 在兩個人的督促下,隊伍很快被整理好,然後衝出了大門,向著北方追去。 離開自己的監獄越來越遠,布蘭克和特米尼兩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自己這群人都騎著馬,而那個女孩是步行,自己佔有速度上的絕對優勢,可是追到現在也沒有追上,難道追過了?兩個人甚至有掉過頭回去,把路上每一個能夠藏人的地方都搜索一遍,連地縫都不放過。 這個時候,有人快速衝到兩個人前面,氣喘噓噓的說道:「兩位大人,前面一棵大樹的樹皮被人剝開,還在上面寫了字,大樹邊上還有我們的制式服裝散落在那裡。」 「在哪裡?」布蘭克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就在前面,我們的分隊長讓我來請兩位過去。」那名神官戰士說道,布蘭克一揮手,跟在那名士兵後面,來到了那棵大樹前方。 這是一棵碩大的楊樹,枝葉茂盛,鬱鬱蔥蔥,在一人高的地方,樹皮被人撕掉,寫上了字。 布蘭克來到大樹前,湊過去辨識樹上的文字,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對於布蘭克這樣的高級法師來說,還不是什麼大問題,樹皮上寫的是一句話。 「囚籠只能捆住肉體,無法束縛精神,當精神解放的時候,靈魂就得到昇華。」 看到這一行字之後,布蘭克的臉色連變了幾變,最後歎了一口氣,頹然坐倒在大樹邊上,找來一名神官戰士,對他說道:「立即去中樞神殿,就說逃掉重要犯人一名,請神殿對其進行通緝,另外因為我的失職造成這個後果,我願意等待神殿的處罰。」 第九集 第一章 騷動 當利益之間出現矛盾的時候,鬥爭就是解決矛盾的唯一辦法,無論是流血還是不流血的,從來沒有人會用真正的和平方式解決問題,所謂的和平背後,都有著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靈魂沉思》克尼特莫爾 就在黑影出現的同時,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出現在周圍,兩個人的臉上出現了相似的駭然,雖然他們只是小小的區隊長,可是在各自的派系裡也算得上高手,能夠讓他們感到壓力,那就說明了對手的實力之強,已經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個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兩個人作對很多年了,彼此都相知甚深,能把壓力同時施加在兩個人的身上,對手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 「為什麼這麼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黑甲騎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兩名區隊長完全是一種對待下屬的語氣,這雖然讓兩個人聽得很不舒服,可是那不斷增強的壓力,讓兩個人根本顧不上這些。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潛入阿卡西亞?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尤比克沉聲說道,同時身體向科特那裡靠了靠,而科特也心有靈犀的做著同樣動作,在強敵面前,一直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頭一次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靠表演歌舞混口飯吃,最近才來到了阿卡西亞,怎麼了?我們有做錯什麼事情嗎?」黑甲騎士冷冷的問道,話裡雖然有嘲弄的詞句,可是卻沒有絲毫嘲弄的口氣,而且神色依然漠然,沒有特別的表情。這讓面對他的人非常不舒服,這種極端矛盾的感覺,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流浪歌舞團?」科特冷笑了一聲:「什麼樣的歌舞團能有閣下這種身手?以閣下的實力別說是歌舞團了,就算是騎士團也可以輕鬆得到高位,你在歌舞團裡做什麼?難道是歌舞團的保鏢和護衛?」 「你說的沒錯,這正是我在歌舞團裡的職責,我就是歌舞團的護衛和保鏢。」黑甲騎士表情不變的說道。 「呵,僱用這樣的護衛,這個歌舞團還真不是一般的奢侈,表演歌舞的是什麼人?總不會是什麼國家的公主吧?」尤比克嘲諷的說道:「難道三流小說裡的情節,今天真的發生了?」 「無論你們信還是不信,我就是歌舞團的護衛。」黑甲騎士冷冷的說道:「如果沒有事情就請離開,我們剛剛到達阿卡西亞,非常的疲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哼,我們是沒有什麼事情。」科特冷笑著說道:「可是我們的上司或許會有很多話要問你們,別擔心,你們可以獲得休息的,不過可能不如這裡舒服,畢竟監牢的條件再好,還是和這間旅館有差距。」 「難道這就是冰雪王國的待客之道?」黑甲騎士皺了皺眉頭:「我們剛剛來到這裡,什麼也沒有做。」 「有沒有做要審訊過才知道。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尤比克冷冷說道。 其實他心裡根本就沒指望這個人會跟他走,剛才他和科特趁著廢話連篇的拖延時,偷偷給手下做了個手勢,這時候已經有幾個人跑出去報信了,用不了多久,這一區的神殿騎士團和王國護衛團的人手,都會向這裡集中,同時向其他幾個區的求援信號也發出去了,相信不久就會有大批人手趕來,現在他們兩個只需要把這個人拖住就行,自己就算是再怎麼差,拖住他總可以吧? 「你們抓人有什麼證據嗎?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黑甲騎士不滿的說道,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身上的壓力又增加了許多。 「哼,那你是不準備跟我們走了?那我們可就得罪了。」科特冷哼一聲,手中的騎士闊劍劃出一道弧線,從左側直劈黑甲騎士的腰部。 其實科特本來還想拖延一下,可是黑甲騎士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就要被這股龐大的壓力壓垮了。 與此同時,尤比克瞬間出現在黑甲騎士身後,長期和科特針鋒相對,讓他對科特的進攻方式非常熟悉,往往科特的一個小小動作,他就可以領會科特想要做些什麼,「也許敵人比朋友更熟悉一個人」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完美的配合再加上不凡的身手,大多數人碰到這兩個人都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感覺,可惜,他們現在遇到的是流摩。 流摩在成為死亡騎士之前,被稱為陽光騎士,在教廷的七聖徒之中排名首位,身手之高明直追前代光明騎士,被稱為光明神殿的明日之星,繼承了死亡和黑暗的力量之後,他的力量有了質的飛漲,原本因為身體原因而無法越過的難關,都因為擁有了一半的死亡之體,而得以突破,雖然因為另一半為生命之體,所以突破的並不完全,但是實力也遠遠勝於從前,兩名區隊長的進攻在他的眼裡,真的算不上什麼。 可是在兩位區隊長的視線中,卻完全沒有見到黑甲騎士如何動作,就覺得屋子裡的光線驟然一暗,一把深黑色的巨大寶劍,出現在黑甲騎士身邊,這把寶劍足足有一人高,寬得就像是一面盾牌,這把劍實在是太大了,只需要隨意的擋一擋,就可以輕鬆化解兩個人凌厲的攻勢。尤比克和科特圍著黑甲騎士竄來竄去,試圖找到黑甲騎士的死角,可是始終無法攻破巨劍的防守,黑甲騎士甚至連動都沒有移動過。 「你這個無恥的歹徒!你還有沒有一點騎士精神?竟然用這種無恥的招數!」尤比克越打越是洩氣,忍不住開口說道,試圖刺激黑甲騎士出手,讓他們的進攻能夠奏效。 聽到他的話,科特心裡一涼,不由得暗暗罵道:「這個蠢貨,能夠使用這麼巨大的兵器,本身的實力還用說,他們還能維持一個面子,如果他真的出手攻擊我們,光是那把巨大的寶劍,我們憑兩個人又要怎麼抵擋住?」心裡暗暗的祈禱,希望黑甲騎士不要理這句瘋話。 可惜,他的禱告可能並不虔誠,尤比克這句話顯然激怒了黑甲騎士,兩個人只聽到一聲重重的冷哼,接著,一片黑色的光芒佈滿了他們的視線,咆哮著的巨大力量,一連把他們逼退了好幾步。 兩個人停住了不斷倒退的腳步,才看清那片黑色的光芒,正是黑甲騎士手中的巨劍,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那個人竟然能夠把那麼大的一把劍,揮舞得如此迅速,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把這裡所有的人都加到一起,恐怕也不是對手。 突然,他們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身上的盔甲、衣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那把巨劍從中劈開,變成亂七八糟的破布掛在他們身上,卻絲毫沒有傷到他們的皮膚,能夠用那麼巨大的一把劍,做到這一步,這種舉重若輕的功夫,就算是自己的隊長,這座城市最強的兩位騎士,恐怕也做不到。 他們定了定神,兩個人有默契的又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從身上掏出一個魔法卷軸,向天上一拋,兩道不同形狀的魔法火焰升上了天空,一個是散發著光芒的太陽,另一個是一朵雪絨花,雖然形狀不同,但是有一點它們是相同的,它們都有著鮮紅的顏色! 隨著兩道魔法火焰升空,城裡響起了淒厲的警報,大街上的人沒多久就跑了個精光,家家戶戶關門閉戶,一隊隊的士兵開始出現在城市裡,向魔法火焰發出的地方趕來。 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手裡緊緊攥住自己的寶#塜訝卭烤㽙Χ擠旁詼悅嫻暮詡灼鍤可砩希𡈼共皇撬駡橇礁齪ε露允峙艿簦壻䄄?lt;br>怕對手給他們來個突擊,依照黑甲騎士的身手,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輕鬆解決所有人,然後在軍隊沒有聚集起來之前從容逃走。 不過還好,他們的對手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扶著那把巨大的寶劍,靜靜站在那裡。直到外面亂轟轟的佈滿軍隊,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才長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就算黑甲騎士逃掉了,也不用他們負責。 「尤比克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用緊急報警訊號。」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接著是一陣金屬戰靴踏在地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由外一直走到屋子的中間,隨意的看了流摩一眼。 「西格大人,我們發現潛入王城的奸細,對方戰力非常強大,我們無法抵擋,為了整個王城的安全,所以放出了告急焰火!」 尤比克看到那名高大的騎士,急忙一個立正,一對金屬戰靴重重的敲擊在一起,同時抬起手中的寶劍,行了一個舉劍禮。 這名身材高大的騎士,就是王國護衛隊隊長,國王陛下親授的榮光騎士阿利奇西格。 「戰力強大的奸細?是誰?」西格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流摩,眼神在流摩身邊的巨大黑色寶劍上停留了一下,眼裡露出嘲弄的神色。 高級騎士是不使用巨大寶劍的,過於巨大的武器不利於本身鬥氣和戰技的發揮,使用這種武器的人,一般來說都是空有蠻力的傢伙,這些人對於真正的高手是構不成威脅:「就是這個拿著大鐵塊嚇唬人的傢伙嗎?」 「是的,西格大人。」尤比克有些尷尬的說道,西格語氣裡的輕視讓他有些受不了:「就是這個人,他很強大,我和科特兩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哼!像娘們一樣的人,連他的手下都是這麼軟弱!竟然連個奸細都對付不了。這也就算了,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你身為光榮的王國護衛團小隊長,也和那種無能的人一樣,對付不了一個奸細,回去以後,自領緊閉十天以示懲罰!」西格冷著臉說道。 「是!西格大人!」尤比克尷尬的點了點頭。 至於他的死對頭科特,則緊緊握住手中的寶劍,氣得臉色發青,可是就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西格點了點頭,顯然對自己手下的服從精神非常滿意,接著對流摩說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在阿卡亞西撒野?」 「你是誰?」黑甲騎士冷冷的問道:「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應該先通報自己的名字,這是應有的禮貌。」 聽到黑甲騎士的話,西格臉色一沉,身為冰雪王國護衛隊隊長,號稱冰雪王國最強的騎士,從來也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話,對方毫不客氣的語氣,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哼!我是冰雪王國護衛隊隊長,光榮騎士阿利奇西格,你究竟是誰?」 「沒有聽說過。」黑甲騎士冷冷的說道:「算了,對你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護衛,滿意了吧?好了,帶著你的隊伍離開吧!我們要休息!」 「你!」西格的臉色非常難看,這種直接的頂撞,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心高氣傲的他瞬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身上的鬥氣毫無徵兆的爆發出來,從他的身體透出來橘黃色的光芒,隔空向流摩逼去! 流摩微閉著眼睛,似乎沒有把強大的鬥氣放在眼裡,直到橘黃色的光芒逼近身體,才從體內放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硬生生向著那橘黃色的光芒頂了過去。 「暗黑鬥氣!」西格原本有些不屑的表情瞬間變了。 鬥氣是騎士刻苦修練來的巨大力量,一般來說,都是通過騎士自己艱苦的磨練,讓它不斷強化、不斷精煉,好讓它強大起來。 鬥氣的強大與否,可以通過顏色劃分,最初是淡黃色,隨著鬥氣的增長和粹煉,顏色會越變越深,目前有史可查的最強鬥氣是黃金色的,能夠達到這種鬥氣程度的騎士,會被稱為聖騎士,放眼整個大陸也只有三、四個,都是各個國家像是神明一樣供奉起來的人。雖然冰雪王國一個都沒有,可是西格以二十五歲之齡練到橘黃色的鬥氣,成為聖騎士已經為期不遠。 除了這種鬥氣,還有兩種其他的鬥氣,一種就是光明教廷的神聖鬥氣,這是教廷神殿騎士專有能力,在騎士平時修練的時候,透過自己對於神的虔誠之心,汲取光明力量融入自己的鬥氣,從而將自己的鬥氣變成白色,這種鬥氣在力量上,和正常的鬥氣不相上下,而且擁有療傷的功能,也是暗黑鬥氣的對頭。 至於暗黑鬥氣則和神聖鬥氣完全相反,它是修練者通過汲取暗黑力量使鬥氣發生變化,這種鬥氣擁有暗黑屬性獨特的吞嚥能力,能夠吞嚥除了神聖鬥氣之外的一般鬥氣,所以擁有同樣實力的兩名騎士,如果有一個擁有了暗黑鬥氣,另一個卻使用一般鬥氣,那麼這場比試是毫無懸念的絕對會傾向一方。 不過,雖然這種鬥氣非常強大,可是也擁有驚人的副作用,這是因為暗黑鬥氣對於身體的傷害很大,讓修練這種鬥氣的武者,一般都會落個猝死的悲慘命運。 儘管暗黑鬥氣非常少見,可是並不等於沒有,西格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詛咒,自己怎麼會這麼倒楣,碰到一個暗黑鬥氣的擁有者。他只好在內心中祈禱對手的力量遠不如自己。 可是對手並沒有讓他如願,黑色光芒一出現就把西格橘黃色的光芒頂了回去,一直頂到兩個人之間的中線位置,在那裡僵持不下,這就說明對手的暗黑鬥氣,在質量和他不相上下,不過西格知道,由於暗黑鬥氣的特殊性,最後失敗的一定是自己。 這時候,他已經在心裡盼望自己的老對手快點出現,他的神聖鬥氣正是這種暗黑鬥氣的剋星。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快被所有人遺忘的卡納,偷偷摸摸來到流摩左側,先是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格和黑甲騎士身上,他再看了一下手中的長劍,狠狠咬了咬牙,怪叫一聲,手中的劍直刺流摩的要害。 此時此刻,流摩正處在和西格相搏的關鍵時刻,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眼看就要喪命在這一劍時,突然,一個黑色的光球出現在卡納左側,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了卡納手中的長劍,那把長劍就像是融化了一樣,猛地消失在卡納手裡,同時,卡納怪叫一聲,左手握住了拿著寶劍的右手,在一邊不停痛叫,他的那隻手已經被嚴重炙傷,傷口沒有血,只是硬生生少了一塊皮肉,而那個黑色光球在擊毀長劍之後,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連西格和流摩都不例外,兩個人不約而同收回了鬥氣,向怪叫著的卡納看去,在看到卡納的慘狀之後,又同時看向黑色光球飛來的地方,才發現在旅店大廳的牆壁上有一個大洞,由大小來看,那個黑色的光球就是從那裡飛出來的。而在那個洞口後面,有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色長袍裡的魔法師靜靜站在那裡。 「寂滅無聲!暗黑系中級魔法,雖然和暗黑初級魔法暗黑之球非常相像,但是卻比暗黑光球更有破壞力和侵略性,而且擁有非常多的變化,被人稱為最難以捉摸的暗黑系中級魔法,傳說在暗黑世界裡,評定魔法師等級的時候,高級法師以下都是使用這種魔法來做評定的,能將這種魔法控制的如此恰到好處,先生在暗黑世界裡的地位一定不低。」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此時慢慢飄進了充滿火藥味的地方。 我站在那個洞後面,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這位先生,你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為什麼不出來大家見見面呢?」 從一開始流摩出現的時候,我和索羅狄就一直站在走廊裡沒有露面,我感覺到有幾個人一直逗留在外面,有一個是我們十分熟悉的米薩蘭,雖然他巧妙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可是卻隱藏不了靈魂波動,這在我這種對靈魂有深入研究的人面前,他就像直接是站在我面前一樣的清楚、明顯。 另外幾個我卻不認識,雖然他們的實力一般,但是對於隱藏和刺探好像很有研究,應該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眼線,至於剛剛說話的人,是在西格到了不久之後來的,擁有很強的光明力量,不過始終都沒有出手,既然他們不露面,我也沒有出來,直到有人試圖偷襲流摩,我才迫不得已出手。 「呵呵,對不起,我這樣確實有些不禮貌。」那個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西格臉上明顯有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 隨著一陣金屬戰靴踏地的聲音,一個全身穿著銀白色盔甲的騎士走進了大廳,隨著他一起到來的是龐大的光明氣息,原本因為流摩的暗黑鬥氣和我的寄滅無聲裡的暗黑力量,而變得陰森壓抑的地方,瞬間充滿了活躍的氣息,讓大多數人感覺精神舒暢。 這個人從上到下都是一身昂貴的神聖裝備,身上穿的是一件銀白色的魔法盔甲,上面雕刻著古怪的神文字,是一套高級神聖魔法咒文。 身後披的純白色披風也散發著淡淡白光,顯然經過大量修士虔誠的禱告加持……反正他身上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是神殿的瑰寶。 他有著一頭長長的金髮,一直垂到了腰間,在陽光下散發著爍爍的光采,皮膚白淨,英俊的有些過分,就連女人都會嫉妒他的容貌,再配上他身上全套的盔甲,他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天神一樣。唯一讓人有些奇怪的是他總閉著眼睛,好像失明一樣,可是我卻從那裡感應到了很危險的光明氣息。 雖然他一直閉著眼睛,不過他走路卻沒有絲毫遲疑,進門之後,一直走到我的身邊,然後優雅的向我鞠躬:「您好,尊敬的魔法師,我是這座城市的神殿騎士團團長,神屬騎士德蘭拉斐爾,很高興見到您。」 聽到他的話,流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一切被我看在眼裡,下一刻,流摩的腦海裡響起了我的聲音:「流摩,你認識這個人?」 「嗯。」流摩回答道:「原本在神殿的時候,我聽說過他的名字,不過因為他駐守在遙遠的冰雪王國,所以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哦?」我好奇的問道:「你當年是七聖徒之一,一直駐守在中樞神殿,能夠知道他的名字,他應該也是一個很出名的人吧?」 「是很出名。」流摩回答道:「他被稱為力量與美麗的完美結合,神恩賜給冰雪王國的瑰寶,也是我們七聖徒位置最有力的爭奪者之一,被稱為第八位聖徒,據說要不是因為他不願意離開冰雪王國,七聖徒裡就會有他的位置。 「他修練的是神殿秘法光明之眼,這種秘法是在神魔大戰時出現的,到現在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可是真正修練成功的人沒有幾個,具體功能是可以查看對手攻擊時的能量凝聚,從而對對手下一步舉動做出判斷,聽說他已經修練有成,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位人物。」我笑了笑,然後向那名美麗的神屬騎士鞠個躬。 說實話,用美麗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讓我很不舒服,可是我又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他的樣子:「您好,尊敬的神屬騎士,相信您在神的指引和幫助下,必然擁有看透世間一切的慧眼,請您為我們作主,這一切都是因為貴國的士兵們無理取鬧造成的,我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意賺一點點微薄的報酬,可是卻受到不公平的懷疑和無理的對待,我不得不感到十分遺憾,並且懷疑我們是否可以繼續滯留在這個國度,我們現在也不想要那微薄的報酬了,只希望您能幫我們澄清一切,讓我們安靜的離開這裡,讚美仁慈的神,希望您能體現祂的公正。」 拉斐爾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的眼睛是閉著的,但是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從一個暗黑法師的嘴裡說出「讚美仁慈的神」這樣的話,讓他感覺非常奇怪吧?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負責整個首都的安全,所以對一些可疑的人物進行盤查,是我們的責任,雖然現在不是戰爭年代,可是先生高級暗黑法師的身份讓我十分不安,所以,還要麻煩先生和我們走一趟,澄清自己的身份才好,如果先生真的是清白的,我會親自向先生道歉。」拉斐爾安靜的說道,同時有莫名的光明力量在我身上窺視,應該就是他的光明之眼。 「這就是冰雪王國的待客之道?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會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我「憤慨」的說道,門外的米薩蘭始終沒有進來的意思,我不得不陪他們繼續唱這種無聊的鬧劇,至於拉斐爾的窺視,就讓他窺視好了,單純能量的探索,並不能發現我們的本質。 「請原諒,這是我們的職責,如果先生不願意合作,那我只好得罪了。」拉斐爾彬彬有禮的說道。 「拉斐爾,為什麼要和他廢話!我們兩個聯手把這兩個奸細拿下,我不相信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人能抵擋我們兩個的攻擊!」西格暴躁的說道。 「哼,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索羅狄沉著臉從走廊裡繞了出來,剛才不知道這個傢伙去幹什麼了,直到現在才出來。 他一進入人滿為患的大廳,就帶來了龐大的光明氣息,從真正的天使那裡掠奪來的光明力量,怎麼是一般的人類可以想像,那種雄厚的壓迫和震撼力,就連拉斐爾這樣的神屬騎士也為之色變。 我明白索羅狄的意思,現在正是我們顯示力量的時候,在這種錯綜複雜的環境裡,如果保持低調,無論哪一方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想到這裡,我也放出身體裡龐大的暗黑力量,光明和黑暗交織在一起,在屋子裡捲起能量的激流,站在屋子裡的人受不了能量的衝擊不住後退,沒有多久就剩下拉斐爾、西格、流摩還有我和索羅狄五個人了,而且,可以看出來拉斐爾和西格是在勉力支撐。 在此,我借用西格的一句話,在這片大陸上能夠擋得住我和索羅狄聯手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看看效果已經差不多了,我和索羅狄同時收回了外放的力量,屋子裡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但是,現在拉斐爾和西格兩個人,卻沒有了剛才信心十足的樣子,看向我們的眼神更多的是驚訝和震撼。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拉斐爾低聲問道:「這種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我們的護衛早回答過這個問題了。」我笑了笑:「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歌舞團。」 「胡說八道,哪有你們這樣的歌舞團?如果歌舞團都擁有你們這種實力,那麼我們還混什麼!」西格暴躁的說道,剛才那種龐大的力量,雖然讓他驚心不已,可是好戰的血液卻讓他毫不畏懼:「我再問一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來到阿卡西亞?」 「我說了,我們是流浪的歌舞團,來到這裡是因為受到你們國王的邀請!」我笑了笑回答道。 「不要和我來這套,我們的國王怎麼會邀請你們?我……」西格不耐煩的剛要說些什麼,身邊的拉斐爾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擁有一名高級暗黑騎士作為護衛,世界上唯一的暗黑魔導師作為團長,本應帶來血腥的隊伍,卻帶來了不似人間應有的美妙音樂和舞蹈,以及世上最具魅力的演員,這樣的歌舞團在整片大陸上只有一個……」拉斐爾輕聲說道。 「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見到你們非常的高興。」聽到拉斐爾的話,我笑了笑,然後向他鞠了一躬。 「你們是暗靈歌舞團?」西格嚥了一口口水,如果真的是暗靈歌舞團的話,那他就麻煩了,以這個歌舞團的身價地位,能夠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真的是受到國王的邀請,他還想要把他們帶回去審問,甚至還想過關上他們幾天,這要是把他們氣走了,自己雖然受到寵信,恐怕也要難受一段時間。 西格從心裡希望這些人不是傳說中的暗靈歌舞團,可是,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假冒的,就像拉斐爾說的,整片大陸上能夠擁有這種實力的歌舞團,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剛才自己為什麼沒有想起來? 他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詛咒,這個該死的歌舞團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皇家賓館裡,反而要到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店裡落腳! 「啊!馬裡特先生,太好了,我終於找到您了,真是的,你為什麼不住在陛下為您準備好的皇家賓館,而要到偏僻的地方來,還不通知我們一聲,要不是剛才的騷動,我真無法找到你們! 「咦?西格隊長、拉斐爾隊長,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的騷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直躲在屋外的米薩蘭,終於肯露面了,他微笑著走進了屋裡,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米薩蘭先生,你終於來了,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們就要被當作危險分子抓走了,貴國難道沒有證據就要亂抓人嗎?不知道阿卡西亞的監獄設施怎麼樣,我們能不能住的習慣?」 我苦笑著說道:「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我們已經在考慮,是否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 「危險分子?監獄?西格隊長,這是怎麼回事?」聽到我的話,米薩蘭把臉一沉,問一邊的西格。 「這個,米薩蘭大人,事情是這樣的。」西格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們剛才收到紅色級別的告急信號,所以趕來看看,誰知道一來這裡,就發現我的部下與這位身穿黑甲的先生發生了爭執,職責所在,我想請這幾位先生一起到帝都防衛廳談談,可是他們不願意去,所以就、就……」「哼,你們好大的膽子,這幾位是暗靈歌舞團的貴賓,是收到我國皇帝陛下的邀請,專程來參加不久之後舉行的國慶儀式!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客人?而且鬧得這麼厲害,全城戒嚴,是全城戒嚴啊!如果皇帝陛下知道這件事情,你們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米薩蘭陰著臉說道。 「是、是、是,米薩蘭大人,這都是我屬下犯的錯誤,我一定會處理他們,請大人原諒。」西格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至於拉斐爾則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哼,即使沒有看到,我也想得到你們那些手下蠻橫的樣子,他們從來都不知道禮貌是什麼,是到了該好好整肅一下的時候,在這種關鍵時刻,絕不能讓他們給我們的王國抹黑! 至於道歉的話,你應該向馬裡特先生說!」米薩蘭冷冷的說道。 「算了,米薩蘭先生。」我大度的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們也有責任,沒有向他們說清楚我們的來歷,所以引起了誤會,您也不必過分責難騎士先生了,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這樣對於大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吧!馬裡特團長,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他們走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鬧出這麼大的場面,皇帝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到時候你們自己和皇帝陛下解釋好了。」米薩蘭的臉色依然十分陰沈,對著兩個人說道:「不過你們還是要向馬裡特先生道歉,這樣的禮貌應該要有的,不能因為你們的愚蠢,讓客人們對我們的國都留下壞印象!」 「是,米薩蘭大人,我明白。」西格點了點頭,然後面向我一躬身:「對不起,馬裡特先生,我為我和部下的行為,向您表示道歉,給您造成這樣大的麻煩,希望您能夠大度的原諒我們。」 「馬裡特先生,我也為我和部下的魯莽舉動向您道歉,請相信我,這樣的事情在冰雪王國的首都裡,是絕不會發生第二次的,您會在我們的國家有一段非常愉快的回憶。」拉斐爾也彬彬有禮的對我說道。 「謝謝兩位,我相信兩位所說的話。」我禮貌的說道。 「好了,該解決的事情已經解決,這亂糟糟的一堆問題,讓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你們快去解除戒嚴吧!馬裡特先生,我來是為了邀請你參加今天晚上我在帝都最好的飯店『雪依』舉行的私人宴會,我想替您接風洗塵,希望您能賞光。」聽到這些話,米薩蘭終於露出了笑容,對我說道。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對於這種宴會我在思想上還是很抗拒的的,在那裡亂七八糟的吃不了什麼東西,只能灌上一肚子酒水,外加認識一群沒用處的人,除此之外沒什麼值得說說的事情。本來想不去,可是礙於米薩蘭的面子又不好明說,這讓我有些左右為難。 「請放心,馬裡特先生,這是一個私人宴會,被邀請的人不多,除非必要,我也討厭那種無聊的應酬。」米薩蘭看出了我的顧慮,笑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好極了,今天晚上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我們不見不散!」米薩蘭高興的點了點頭。 第九集 第二章 國母 帶著說不出來的窩囊感覺,西格氣呼呼的走出了旅館大門。 一直等在旅館外面的尤比克迎了上來:「長官,事情怎麼樣了,抓住那些破壞分子沒有? 剛才米薩蘭大人進去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您沒有把那些人押出來呢?」在他的心目中,決不相信還有出動阿卡西亞兩大高手還抓不住的人。 「閉嘴!你這個笨蛋!」西格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這個傢伙,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快,留下一小隊士兵在這裡保護裡面人的安全,回去再和你算賬!」 「是、是……」尤比克連連點頭說道,聽到西格的話,就知道這麻煩小不了,不知道裡面住的是什麼人,竟然需要自己安排人手來保護。 拉斐爾站在一邊,看著西格冷冷一笑,對手下下達了同樣的命令,然後轉身跨上戰馬,揚長而去。 阿卡亞西光明神殿,在最深處的一間房間裡,從外面看,這間房間非常的簡單,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用的。拉斐爾就站在這間平凡的房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請進。」聽到敲門聲,裡面有人說道。 拉斐爾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那位慈祥的人,自己總覺得有非常強烈的壓迫感,似乎那個並不魁梧的身軀裡,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力量。 「閣下,我回來了。」拉斐爾走進了這間簡單的辦公室,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向坐在對面辦公桌裡的人恭敬鞠了一個躬。 「拉斐爾,你回來了?」那個人隨意的答道:「你先等一下,我把手頭的文件批完了再說,第三教區今年的食物緊缺,需要神殿的資助,糟糕啊!我們王國的糧食產量,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一邊說著,手中的鵝毛筆仍然不停的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移動著。 「好的,大人,我在這裡等一下。」拉斐爾回答道,然後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好久之後,那個人才抬起頭來,摘下戴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樑骨,別人這才能看清他的樣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正要步入中年,整個人充滿了成熟的魅力,顴骨很高,額頭也很寬,充滿了十足的威嚴,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告訴別人他的身份,是神殿駐冰雪王國首席紅衣主教:耶利流。 「怎麼樣?拉斐爾,說說看你對那個歌舞團有什麼看法,你是這座城市裡觀察力最敏銳的人了。」耶利流隨意的說道,他對自己這位得力助手的能力,是非常放心的。 「如果硬要我來形容他們……」拉斐爾苦笑了一下:「我只有四個字可說,『深不可測』!」 「哦?」耶利流感興趣的坐直了身體:「難道連你的光明之眼,也看不透他們的虛實?」 「不是這樣的。」拉斐爾苦笑了一下:「我的光明之眼對他們沒有什麼用處,而且受到了很強的干擾,根本發揮不出原本水平。」 「為什麼會這樣?」耶利流愣了一下:「難道他們有能夠破解光明之眼的魔法?」 「並不是這樣。」拉斐爾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們身邊有著擁有強大光明力量的人,我的神聖力量無法和他相比。」 「強大的神聖力量?」耶利流皺了皺眉頭:「米薩蘭回來之後,根本沒有機會來我這裡,唉,對於這個歌舞團的瞭解,我們實在是太匱乏了。」 「米薩蘭大人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拉斐爾說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的團長的確擁有暗黑魔導師的實力,而且他們的護衛也不是高級暗黑騎士那麼簡單,他和西格動手的時候,似乎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他真正的力量恐怕在我之上。 「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又出現了一個擁有光明力量的人,他的力量似乎能壓制那名暗黑魔導師,現在這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是越來越值錢了。」 「沒錯!」耶利流笑了笑:「這個暗靈歌舞團就像是一個龐大的金庫,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對他們非常眼饞,恨不得把他們收入自己的勢力,可惜這個金庫是非常危險的,弄不好的話,連自己都會陷進去。」 「是啊!」拉斐爾點了點頭:「這個神秘的歌舞團在影響力上,擁有無數的擁護者,在實力上擁有強大的暗黑魔導師、暗黑騎士和神秘的光明法師,如果有誰能一舉得到他們的話,無論在政治上和力量上,都會有著讓所有人嫉妒的瘋狂增長。 「對他們動用武力逼迫是行不通的,以他們的實力,我們就是集中全國的兵力,只要他們願意,還是可以輕易脫身,反而可能會把他們逼到其他的地方去。」 「哼,這一點我當然知道,荷米蘭那個傢伙上次就組織人手,對他們進行了一次試探式的攻擊,結果吃了大虧,灰溜溜的跑了回來,這一次把他們弄到冰雪王國,顯然是他的主意,這個老狐狸。」耶利流憤憤地說道。 「不過,他們既然把歌舞團弄到我們這裡來,應該有一定的把握,荷米蘭是不會做完全沒有把握的事。」 「是的。」耶利流點了點頭:「那個傢伙雖然是皇帝的一條狗,可是卻是非常有頭腦的一條狗,他總是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主意來,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摸清他的底牌,看看他把這個實力強大的歌舞團,給請到阿卡西亞,究竟憑藉的是什麼。」 「我知道了,大人,這件事情我會去安排的。」拉斐爾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儘管敲門的人十分小心,可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耶利流,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進來。」耶利流隨意說道。 房門被人無聲無息的推開,走進來一名身穿白色法袍的中級祭祀,進來之後向耶利流恭敬的鞠了一躬。 「什麼事情?」耶利流問道,同時向拉斐爾輕輕點了點頭,拉斐爾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大人。」那名白衣祭祀目送著拉斐爾離開之後,對耶利流說道:「皇后殿下有請。」 「皇后殿下?!」雖然語氣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耶利流的眼睛裡,卻有興奮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又迅速被他掩飾了過去,快得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他這小小變化。 「皇后殿下找我有什麼事情?」耶利流淡淡的問道,放在桌子下的手,卻在輕輕的顫抖。 「不知道。」白衣祭祀老實的搖了搖頭:「是皇后陛下的貼身侍女馬麗娜送來的消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請大人進宮面談。」 「好的,你去告訴她等一下,我馬上就來。」耶利流點了點頭。 「是,大人,我這就去向她轉達您的意思。」說完,白衣祭祀恭敬的退出了房門。 等到白衣祭祀的影子完全消失在門外,房間的門也被慢慢關上,整間房間再度恢復了平靜,不大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小小的魔法燈用來照明,光線不是很好。 耶利流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慢慢從座位上站起,在房間裡踱了幾圈,來到辦公桌後方的牆壁前,伸出手來,抓住牆壁上光明神殿的標誌「金色太陽」輕輕轉了一下,那扇牆慢慢的向兩邊分開,幾乎在牆壁打開的同時,耀眼的金色光芒從裡面激射出來,充滿了整個房間,讓整座房間就像是天堂一樣光明。 如果有識貨的人在這裡,他就會發現這種耀眼的金色光芒,是用光明神殿的特殊魔法「輝煌禮讚」製造出來的效果,這種魔法需要耗費非常多的法力,作用只是為了給神像添加一點神聖的色彩,因此很早之前,就沒有多少人來學這種魔法,只有中樞神殿還保留了幾個擁有這種才能的祭祀,可是他們施展魔法的效果,絕對不如這間屋子裡能夠看見的效果還讓人震撼。 牆壁分開之後,在萬道金光之中,有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中間,那婀娜的身姿完全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如果你看得清楚一點的話,你會震驚於這個女人的魅力,長長的金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吹彈得破,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彷彿可以吸盡你的靈魂,在金光之下,她就像是女神一般的完美高貴,不過,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睛無神,缺少自己的靈魂和知覺,這只不過是一個雕像,然後精心的塗上油彩,這近乎完美的雕像上,傾注了創作者極大的心血,每一條紋路、每一筆油彩,都精緻到極點,已經不像是一座雕像,她彷彿擁有自己的生命。 耶利流呆呆的盯著這座完美的雕像,嘴裡喃喃的念道:「幽麗,這是你改變主意了嗎?你接受我了嗎?」隨即他劇烈的搖著頭:「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這麼做的,不可能的……」 最後,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又轉動了一下金色的太陽,那扇門慢慢合了起來,那完美的人偶再次被隱藏,房間又恢復了原本的昏暗。耶利流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整了整自己的精神,又恢復精明幹練的樣子,剛才神志恍惚的他,彷彿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轉身推開房門,耶利流走了出去。 自從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旅館的老闆和夥計簡直慇勤的過分,端茶送水,伺候得無微不至,連老闆都親自上馬,並且一分錢都不收我們的,我硬塞給他的話,他就會小心翼翼的把我給的幾個銅幣收好,喜滋滋的出房間。糟糕的是我的耳朵比較好,幾天之後,我總是能聽到一些不該我聽到的話。 「看看、看看,這枚銅幣可是那個鼎鼎有名的暗靈歌舞團團長,那個可怕的暗黑魔導師給我的,上面擁有他賦予的強大的暗黑魔法力,嘿嘿,就這一枚銅幣,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 「這一枚是那個在拉蘭朵創造了奇跡的神之使者給我的,就這一枚銅幣,充滿了神的祝福和力量,如果你有了病,只要磨下來一點點銅粉喝下去,絕對是藥到病除,身體不但立刻恢復健康,而且長命百歲,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另外,門口留下來的王國護衛隊和神殿騎士團的人,都是年輕力壯,十七、八歲的血氣方剛小伙子,他們對於我們歌舞團的幾個主要演員更有興趣,總是要找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進來轉轉,看看能不能幸運的看到一位、兩位的,出去好和自己的夥伴們吹噓一下。 於是,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這裡就出現了六十三位找廁所的,其中還有人連找了三次,不知道是不是神殿騎士團和王國護衛團的廚師出了問題,讓他們集體吃壞肚子。 雖然官方對於普通市民封鎖了消息,可是剛才鬧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不可能沒有人知道,沒多久周圍就圍攏了一群又一群的閒人,不過旅店的門口有王國護衛團和神殿騎士團作為守衛,他們進不來,所以只好在那裡猜測這裡居住的究竟是什麼人,各種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迅速傳開。 最誇張的是說,這座旅館裡被神秘的力量打開了一個空間隧道,溝通了一個可怕的世界,出來了大量的怪物云云…… 總之這一下午雖然時間短暫,可是發生的事情,卻可以讓沒有事情做的人,足足說上兩、三天,還好我那暗黑魔導師的名聲實在是不大好聽,不然的話,僅僅靠皇家護衛團和神殿騎士團留下的那點人手,想保住我們不受騷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們不來騷擾我們就算不錯了。 「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我和索羅狄坐在院子裡,悠閒的喝著茶水,忍無可忍的我們製作了一個特殊的結界,把我們和外面完全的隔絕,終於得到了難得的寧靜,我們也有機會在院子裡喝上一杯茶,舒緩一下被那些觀眾參觀到快要崩潰的神經。 我覺得我現在比皇家園林裡的動物們可憐的多,參觀那些動物的無非是一些無聊的達官貴人,並且動物還有固定時間可以休息,可是這裡卻是人人有份,而且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斷。 「你說的事情指的是什麼?」索羅狄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是說今天的這場騷動?算了吧!這是生物的一種天性,對於擁有特殊才能的同類,總會有著非常強烈的好奇心,你應該也經歷過這個階段吧?就在你還長著青春痘的時候。」 「算了吧!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苦笑了一下:「我是說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 「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這個時候,我身上的門開口了:「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只要知道我們來到這裡,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就行了。」 「這個還用你說?」索羅狄沒好氣地說道:「只要是人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那個死鬼的意思是,知道是哪一方面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話,我們就能夠提早準備,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對了,你說過,你懷疑上次襲擊我們的那個老頭是嗎?」 「真沒禮貌,不要老頭、老頭的亂叫,對老人家要有禮貌,應該說老先生。」門嘲弄的說道。 「哼,如果說老人家的話,還有哪個老人家有你這個老人家老?」索羅狄冷笑著說道:「好了,我們不要說廢話了,你到底是不是懷疑上次的那個老頭?」 「沒錯,我是有一點懷疑他,他的靈魂十分古怪,你知道的,雖然我們被稱為靈魂法師,但是,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對靈魂施加影響,或者針對靈魂的弱點進行攻擊等等,可是真正面對靈魂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徹底的瞭解,我們只能夠對於靈魂的波動,進行猜測來揣摩對手的心理。不過那個老人的靈魂波動亂的讓人吃驚,充滿了矛盾和深邃,還真是有趣的靈魂。」我感慨地說道。 「你對那個靈魂很感興趣嗎?呵呵,我甚至開始懷疑,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因為那封信?還是因為那個靈魂?對於一個狂熱的研究人員來說,再也沒有比一個值得研究的對象,更加讓人興奮的。」索羅狄笑著說道。 「這個……隨便你怎麼說。」我不置可否的說道:「研究靈魂是我最大的興趣,對於一個這樣奇怪的靈魂,我的確不會放過研究他的機會。」 「哈哈!這是一個奇怪的時代,如果你要研究的話,這種靈魂我敢打賭多的是,這種亂糟糟的大陸氛圍,誕生出來的古怪靈魂絕對少不了。」索羅狄端著茶杯說道:「上次和那個老頭一起來的丫頭,她走的時候,靈魂波動就非常的奇怪。」 聽了索羅狄的話,我偷偷暗笑,古怪的靈魂波動?還不如說是古怪的情愛感覺來的更恰當。索羅狄這個傢伙顯然沒有意識到這種奇怪的靈魂波動,是意味著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來了,既然來了,剩下的會發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我們畢竟只是陰謀的最終目標,並不是陰謀的策劃執行者。換句話說,我們不過是將要撞上蜘蛛網的蝴蝶,而不是布網的蜘蛛。」門說道:「所以瞭解究竟是什麼人把我們引來這裡的,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哼,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網住的是一隻兇猛的龍,而不是一隻虛有其表的蝴蝶。」索羅狄冷笑著說道。 「算了、算了,當我沒有提起過這事,我們繼續享受下午茶好了。」我苦笑著說道。每當我想要討論一些事情的時候,最後的結果,都會變成這兩個傢伙無休止的爭論。不過說實話,這種爭論往往會有很多引人深思的地方,畢竟這是兩個活了好久的老怪物,他們對於事情的看法,還是很有一些道理。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可是非常的值錢,估計任何國家,都願意拿和我們體積一樣大的黃金來換我們去他們那裡效勞,而且隨便我們提條件。」我聳了聳肩說道:「算了,我不猜了,他們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流摩發進來一道信號,告訴我,有人來找我了。 「各位,我想我們今天晚上的晚宴,已經要開始了。」我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茶杯:「索羅狄,老規矩,晚上不許喝酒。」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絕對不希望去參加無聊的宴會,還要擔驚受怕的不敢喝酒,活受罪啊!」索羅狄長吁短歎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適當的應酬還是必要的,我們跑不了。」我笑了笑,揮手撤掉了那層魔法結界,和索羅狄走了出去。 「團長,是米薩蘭先生派來的人,他請我們去參加米薩蘭先生為我們準備的接風筵席。」 流摩看見我出來,對我說道。 「走吧、走吧!該來的怎麼都逃不掉,初來乍到的人,要見見本地的地頭蛇是規矩,到哪裡都是一樣,我這就去見見那個使者。」我無奈的揮揮手說道。 等候在大廳的使者,我們似乎見過,不過我對他的印象不深,他好像一直跟在米薩蘭的身邊,是米薩蘭的親信。 看到我出來,他連忙恭敬的向我鞠躬,姿勢標準優雅,一看就知道他受過良好的訓練。 「您好,我們是不是在路上見過面?我總覺得您很面熟。」我笑著對他說。 「是的,馬裡特團長,我是米薩蘭大人的隨從,這一次奉他的命令,來請貴團參加他在本城最大的酒樓舉行的一場晚宴。還希望您能捧場。」僕人恭敬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的邀請,我會找各種藉口拒絕,但是,如果是米薩蘭先生的邀請,我想不出我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我笑著說道:「無論是從友誼上,還是從道理上。」 「那真是太好了!」那個僕人笑道:「我的主人還擔心您厭惡這種無聊的聚會,會找藉口來推托呢!」 「呵呵呵,米薩蘭先生說的沒錯,我的確討厭沒完沒了的聚會、應酬,不過像你如此直接的邀請者,我倒是第一次見到,米薩蘭先生不是一般人,他的手下果然也有有趣的地方。」我說道。 「謝謝先生的誇獎。」那個僕人笑著說道:「如果您真的覺得我是個很有趣的人,那麼你能賞我一點什麼呢?」 「哦?還真是一個直接而又現實的人!」我笑道:「聽你的口氣,給你錢的話,你是不會要的,說吧! 你想要什麼?」 「也不是要什麼別的東西,只是想要一份幽雲、花穎和莉莉絲小姐的簽名……」那個僕人說道。 「你還真是識貨,拿到這麼一份東西,遠比給你幾枚金幣值錢!」我歎著氣說道:「好吧!算你走運,這件事情我答應了,明天到我這裡,我給你。」 那名僕人喜出望外,對我連連道謝:「太謝謝您了,馬裡特先生!對了,先生,我們準備的馬車就在外面,快!快請上車吧!」 我們在那名僕人慇勤的招呼下,登上了等在外面的豪華馬車,一聲鞭響之後,馬車緩緩移動,消失在路的盡頭。 冰雪王國的皇宮本身,就像冰雪王國的名字一樣,充滿了自己獨特的東西,整座皇宮是用白色的石頭疊成,遠遠看去,就像是用冰雪堆積起來,整座皇宮的線條極為流暢,和附近的山勢巧妙的融為一體,沒有絲毫的不協調,完美的讓人吃驚。 皇宮的防禦也做得十分完美,冰雪王國特產的水系魔法師用大量的魔法凝聚了一個大型結界,並且用本國的特產冰晶石,組成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來維持結界的運行,只在宮門的附近佈置了一個短暫開啟大門方向結界的魔道具,因此,只要在宮門那裡駐守足夠的士兵,想要攻進皇宮是不可能的事情。 耶利流的馬車,從宮門緩緩進入了皇宮,拐向了偏殿,看著這座輝煌雄偉的建築,耶利流輕輕歎了一口氣,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會有著不同的感覺,憧憬、興奮和盼望。 但是離開的時候,卻無一不是帶著失落,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曾讓自己不止一次的詛咒、發誓,絕對不會再踏進這座建築一步,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誓言,到最後,自己終於知道,無止境的詛咒、發誓,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自己只能一次次的重複錯誤、重複失落,並且好像還有些樂此不疲,如果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那種失落,反而會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接著,有人在馬車外面說道:「耶利流大人,我們已經到了,請下車。」 耶利流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儘管他知道這樣只不過是一種形式,無論自己怎麼做、怎麼保持鎮靜,在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就會崩潰,不過長久的打擊,還是讓他練出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怎麼才能夠把自己需要宣洩的情緒,遲一些發洩出來之類的。 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偏殿盡頭一座金色的大門外,耶利流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站在一邊的侍衛輕輕點了點頭。 「紅衣主教耶利流大人覲見!」那名侍衛大聲的喊道,然後拉開了金色的大門。 房間很大,到處都擺著精美的裝飾品,牆上是構造複雜的壁畫和鑲金的裝飾,顯示出皇家特有的闊氣和豪華感,至於威嚴嗎? 能感覺到多少,這並不是重要的。 大陸上一位著名的皇帝就曾經說過:「威嚴是運用戰爭和黃金堆積起來的,流的血越多,你的威嚴也就越大,同樣,你擁有的黃金越重,你的威嚴也越大!」 不過,在很大而且很豪華的房間裡,卻只有一個人在,那是一個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長裙,單單上面裝飾的鑽石就足以讓一些人奔波勞碌一輩子,這件裙子如果穿在別人身上,難免有些俗氣,可是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卻襯托出她絕代的風華,或者說,無論什麼樣的衣服,只要是穿在她的身上,就是一種美的展現。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長長的金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吹彈得破,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彷彿可以吸盡你的靈魂……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和耶利流房間裡的雕像如此相像,那座雕像似乎是按照這個女人的樣子雕刻出來的,雖然如此,但是真正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你才會發現那座雕像表現出來的美態,還遠遠不如這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身上那種天生的氣質,是一座雕像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來的。 這個女人就是冰雪王國的國母,拉米特三世的妻子,冰雪王國最美麗的兩顆明珠之一,有「冰雪國寶」之稱的「幽麗蒙蘭沙」。 「你來了?」看到耶利流走了進來,幽麗輕輕的問道,雖然聲音像是冰珠跌入冰盤一樣美妙動聽,可是語氣裡卻帶著一點點惶恐,似乎對耶利流有些畏懼。 耶利流閉上眼睛,似乎在欣賞幽麗美妙動人的聲音,好久之後,他才睜開眼睛說了一句:「是的,我來了,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我、我只是聽說,那個在整片大陸上都非常出名的暗靈歌舞團,來到了阿卡西亞,這是真的嗎?」幽麗小聲問道,同時把自己的眼睛,從耶利流那裡移開,不敢直視他炙熱的有些過分的眼神。 「是的,那個暗靈歌舞團來到了阿卡西亞,現在正住在城裡的一座旅館裡。」耶利流回答道:「皇后陛下為什麼問起這件事情?」一邊說,他一邊向前走了幾步,縮短了自己與皇后的距離。 「我、我聽說暗靈歌舞團擁有很強的力量,可以讓一個國家強盛,甚至稱霸整片大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幽麗向後退了幾步,又把那段距離拉開,不敢讓耶利流靠近。 耶利流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己想衝上去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這雖然是傳言,對事實多少有些誇大,可是也有幾分道理,暗靈歌舞團確實具有讓整片大陸垂涎的力量,無論是從暴露出來的實力,還是從他們的潛力來說,都是這樣的。」 「那、那,那我們國家如果有了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強盛起來?」幽麗問道「起碼在武力上,可以讓別國不敢輕舉妄動。」耶利流回答道。 「那麼、那麼……」幽麗猶豫了好久,終於說道:「你能不能幫助皇帝陛下,把他們招攬入我國?」 「這個恐怕很難。」耶利流猶豫了一下:「不過,我會盡力嘗試的。」 「謝謝你,耶利流大人。」幽麗禮貌的說道,同時向耶利流行了一個屈膝禮。 「就這樣嗎?幽麗?」耶利流淡淡的問道:「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嗎?」 幽麗的眼神一陣慌亂,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半步:「耶利流大人,你有什麼要求嗎?請提出來,如果我能做的到,我會考慮的。」 「你在明知故問,幽麗。」耶利流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行,那絕對不行!」幽麗有些慌張的搖著頭,急忙說道。 「為什麼?我沒有要求你和拉米特離婚,成為我的妻子,只是希望你成為我的情人!只要你同意了,我可以為你獻出一切,甚至生命,可是為什麼你不同意?告訴我,幽麗!」耶利流大聲的吼道。 「這不行、不行的!」幽麗的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也不知道該對如此狀態下的耶利流說些什麼。 「呼……」看到幽麗泫然欲泣的表情,耶利流心裡一軟,呼了一口氣,穩定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不管怎麼說,你的願望就是我的目標,我會努力去做這件事情,請你放心,但是我也不敢保證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的。只要你用心就可以了。」幽麗有些驚慌的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對不起……」說完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樣,飛向了這間房間的房門。 「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話,幽麗。」耶利流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這讓幽麗跑得更快了,隨即就消失在房門外,不久,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耶利流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剛才幽麗站過的地方,仔細看了看,突然,他臉上出現了驚喜的表情,接著迅速彎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金色的長髮,那種完美的光澤,顯然是剛剛跑出房間的幽麗留下來的。 耶利流小心翼翼的從頸部拉出一個精緻的純金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墜子,墜子上畫著的是神殿的信仰之一,生命女神的畫像。 他在那個金色的墜子上摸索了一下,不知道按了什麼,那個金色墜子畫有生命女神的一面突然彈開,原來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他把手中的金色頭髮小心翼翼放進了小盒子裡,小盒子裡面已經有一小束同樣的金色頭髮,那種純粹的金色光澤告訴別人,這些頭髮都是從一個人身上掉落的。 耶利流把那根金色的頭發放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合上蓋子,然後親吻了一下蓋子上面青春女神的畫像,嘴裡念道:「神啊!請您饒恕我,我對您如此的摯愛,可是我又避免不了為另一個人瘋狂,那是不是一種愛情?我並不知道,那似乎更像是一種信仰,在信仰您的同時,我還信仰著其他的人,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孽,我不敢奢望您能在天堂為我留一個位置,我只希望在下地獄的時候,能夠看到您或者她的神像……」 說完之後,耶利流將那個金色的小墜子貼身放好,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誌,一邊做著禱告,一邊走出了房間。 第九集 第三章 宴會 阿卡西亞雖然位於整片大陸的最北端,天氣非常寒冷,可是,由於這裡的物產豐富,所以阿卡西亞的大街非常繁華,聚集了大陸各個角落來到這裡的各種商人,他們帶來了冰雪王國最需要的東西,然後把這裡的特產帶到大陸各個地方,在讓冰雪王國賺取大量金錢之餘,也把冰雪王國首都阿卡西亞的繁華景象,傳遍了整個大陸。 在埃格斯島上,我就聽說過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富裕,今天,我終於見識到這座位於大陸最北面的首都。 阿卡西亞的繁華果然名不虛傳,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大街上到處都是叫賣的小販,和各種商店,來來往往的都是不同穿著、打扮的各地客商,即使是在這裡最冷的時候,這裡的一些事情,也讓我看得有些目不暇給。 究其根本,就是冰雪王國驃悍的民風,讓他們擁有讓其他國家懼怕的軍事實力,也因此,冰雪王國的首都從來沒有被攻破過,入侵冰雪王國的敵人,往往都死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之中,成為天空中禿鷲的食物,就連真正看到阿卡西亞的軍隊,也都屈指可數,因此,阿卡西亞被稱為永不陷落的城市。 不過,雖然他們沒有陷落在敵人手裡,也沒有陷落在戰場之上,可是冰雪王國還是換了三個王朝,這些新的主宰者,無一不是運用政治手腕,依靠陰謀才得到統治地位,而這似乎是這個國家的傳統。 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位於冰雪王國的最中心,那座擁有了幾百年歷史的古老酒樓「雪依」。 雪依是整個阿卡西亞,不,該說是整個冰雪王國最著名的一間酒樓,可以說是冰雪王國的酒樓至尊,這座酒樓菜餚之精緻美味、美酒之香醇甘甜,都是出了名的,而且招收店員的標準也高得離譜,有著諸多苛刻的條件。 想來這座酒樓,完全是為了滿足一些人挑剔的要求建造的,不但東西貴得離譜,而且座位也很有限,除非你是特殊人物,或者是早早訂下位置,不然的話,這裡是沒有位置讓你吃飯的。 人的性格可能多多少少有點受虐傾向,雖然這間酒樓價格貴、座位少,可是還是有大量的人趨之若騖,就像是被磁鐵吸引過來的向這裡撞,因為能夠在這裡吃上一頓飯,不但能夠嘗到美味佳餚,同時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搭載著我們的幾輛豪華馬車,在雪依的門前緩緩停下,幾名僕人過來,恭敬的為我們拉開車門,米薩蘭早已經在門口等候我們多時,看到我們走下馬車,急忙緊走幾步迎了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馬裡特團長,你們終於來了,我差點以為你們改變了主意,不準備來參加我小小的宴會了!」 「米薩蘭先生,我們怎麼會做出這麼無禮的事情呢?我們既然答應了您,當然會來赴約!」我笑著說道。 「呵呵,馬裡特團長,您真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幸虧你們來了,如果你們不來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我的朋友們交待。」米薩蘭笑著說道。 「千萬不要請太多的人,我現在一看到人多就頭疼!」我苦笑著說道:「你答應過我的,這只是一個私人聚會。」 「當然,我當然這樣說過。」米薩蘭笑道:「來吧!我們先進去吃點東西,我真是太想念雪依的美味了!」 「呵呵,如果單純是美味的話,我當然義不容辭!」我說道,然後跟著米薩蘭走進酒樓,我身後跟著的是暗靈的全部人手。莉莉絲她們已經習慣的給自己戴上面紗,好遮住自己天仙般的容顏。 「當然,在酒席間,我還會向您介紹幾位朋友,他們都對貴團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只需要您能夠和他們說上幾句話就行了。」米薩蘭有些心虛的向我笑了笑說道。 「我就知道。」我苦笑了一下:「說吧!一共有多少人需要我見一下?」 「大概二十多人。」米薩蘭說道:「這是我經過不停壓縮,最後確定請來的人,都是些主要的、精華的,這在貴族宴會來說,也可以算上是非常小型。」 「好吧!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規矩,這種事情避免不了。」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來吧! 讓我看看來的究竟是哪些冰雪王國的精英。」 走進了金碧輝煌的房間,屋子裡早已經坐了不少人,不過這間房間的規模不小,足夠裝下我們所有人,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全部人員都坐進去,也不覺得擁擠。我們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或者說是集中在我後方身材妖嬈的三位主要演員身上。 米薩蘭硬拉著我,說為我介紹諸位社會知名人士,儘管我一個都不認識,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可是我還是要裝作一副久仰大名的樣子,努力滿足一下他們的虛榮心。 分賓主落座之後,米薩蘭吩咐上菜,各種各樣的精美菜餚,如流水一般傳了上來,沒多久就把各人面前的桌子擺得滿滿的。 「各位!」米薩蘭舉起面前的酒杯:「為了歡迎我們尊貴的客人,讓我們一起乾一杯!」 所有人跟著他一起舉起手中的酒杯,將杯子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輕輕撫摸自己的胸口,耶利流回到了自己的神殿辦公室:「暗靈歌舞團、暗靈歌舞團……」耶利流的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這個名字,用手輕輕敲擊著桌面。 這個時候,敲門聲又起。 「進來。」耶利流向大門說了一句。 「大人。」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正是耶利流的得力助手,神殿騎士團的團長拉斐爾。 「拉斐爾,是你啊!」看到拉斐爾進來,耶利流的表情一變,笑著說道:「你突然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大人,剛才從拉蘭朵神殿送來的急件。」拉斐爾把一封上面標有金色太陽標誌的信封,用雙手遞交給耶利流。 「拉蘭朵神殿?他們要做什麼?」耶利流隨手拿過那封信:「不會是又想從我這裡搾錢吧?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那封信拆開。 「好像不是這樣的,大人。」拉斐爾說道:「這封信用的是黃金烈陽標誌,是特級密件,拉蘭朵神殿的人雖然不是特別精明能幹,可是對於規矩還是很瞭解的,這種信想必是不會輕易發來。」 「你說得對。」耶利流把手中的信放到了桌子上,揉了揉太陽穴:「這封信講的的確是特殊情況。」 拉斐爾從桌子上拿起了被耶利流打開的信,輕輕讀道:「今有中樞神殿樞機祭祀大人,秘密來到拉蘭朵神殿,為調查突然出現的神之使者一事,聽聞神使大人現已到達阿卡西亞,樞機祭祀大人將隨後前往。」 讀完之後,拉斐爾將那封信放回了桌子上,皺了一下眉頭:「神使?是誰?竟然能夠出動所有祭祀的首腦,教廷核心人物之一的樞機祭祀來調查?」 「神使的傳聞,最早是出現在到達冰雪王國的路上,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不久前又在拉蘭朵出現,直到現在,他的身份還是一個謎。」拉斐爾說道:「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因為出現的時間短暫,因此等到我們的情報人員趕到時,他已經走了。至於在拉蘭朵出現的時候,我們的情報人員只得到了一些街頭巷尾的消息,而在神殿方面……」拉斐爾欲言又止。 「你想說他們為了請功,所以擅自向中央神殿報告,沒有通知我們是不是?」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畢竟是世俗之人,雖然沐浴在神光之下,可是還是會有自己的私心。」 「是的,大人,這是身為人類的劣性,誰都無法避免。」拉斐爾歎了一口氣說道。 「哦?真是稀奇,我頭一次聽到拉斐爾你會有這種深刻的感觸,你冷靜的思維、鐵打的神經,一直都是你的招牌標誌,為什麼今天你會有不尋常的表現?難道你也有難言的苦衷?」耶利流好奇的問道。 「您在開玩笑,大人。」拉斐爾笑了笑:「我感歎的是,我並沒有什麼苦衷……」「沒有苦衷!那為什麼要感歎?」耶利流奇怪的問道。 「完全沒有苦衷的人,才無法體會什麼是幸福。」拉斐爾說道:「就像是沒有體驗過貧窮,就無法感受神的憐憫與慈悲一樣。」 聽到拉斐爾的話,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裡陷入了沉寂。良久,耶利流才說道:「好了,我們先不要討論這個令人傷感的話題,我們現在的問題是,要先找到那個所謂的神使大人,先摸摸他的底細,這樣等樞機主教大人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多多少少也能給他一個交待。」 「說到那名傳說中的神使大人,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突然,拉斐爾的眼睛一亮,說道。 「想到一個人?是誰?」耶利流連忙問道。 「大人,您記不記得今天我和你說過,暗靈歌舞團裡有一個神秘的光明法師。」拉斐爾說道。 「光明法師?是的,你是說過。」耶利流點了點頭:「你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神使?這未免有些太荒唐了吧?傳說中的神使,竟然和暗黑魔導師在一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正邪自古不兩立,豈不只是一個笑話。」 「不,大人,還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能讓這件事情不會被所有的人懷疑。」拉斐爾搖了搖頭說道。 「我明白了。」耶利流眼睛一亮:「你是說光明感化了黑暗,將邪惡的法師,帶入了光明的路途。」 「是的,大人,本教的經捲上,不是也有過這樣的故事嗎?」拉斐爾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麼神使的實力,也就太可怕了!」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能夠感化一名暗黑魔導師,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呢? 上次你見到神秘的光明法師時,他的實力究竟怎麼樣?」 「大人是在懷疑這個神使是假冒的?」拉斐爾問道。 耶利流看著拉斐爾說道:「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東西都是真實的,『真實而完美』是只存在於神為我們建造的天堂裡。」 「我明白,大人,不過,單純從光明力量來看,那個人身上所具有的光明力量,是非常的純粹和龐大,如果他真的是神使,我也不會懷疑。」拉斐爾說道:「至少,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深淺。」 「你也看不出深淺的光明法師……」耶利流向後靠在了椅子上,輕輕揉著額頭:「如果他真的是光明使者,那麼這個暗靈歌舞團,就更是一個擁有非常意義的團體,能夠直接影響暗黑世界的暗黑魔導師,還有能夠影響我們光明神殿的神之使者,再加上在大陸上擁有眾多擁護者的三名演員,以這個團體的實力,幾乎可以影響整片大陸未來的走向,這太可怕了。 「只是一個有著六名主要成員的小小流浪歌舞團,他們就有這樣的實力,誰知道在他們身上,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這是一個充滿神秘感,和非凡的潛力、實力,擅長創造奇跡的團體,而且像一個刺蝟一樣難以下手。」拉斐爾說道。 「是啊!如果我們能夠把這樣的力量掌握在手裡,我們還用擔心什麼呢?未來將是屬於冰雪王國的。」 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好!」 「大人,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確認神秘的光明法師,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神使,其他的,只有等以後再說。」拉斐爾說道。 「沒錯!」耶利流的眼睛裡放出了兩道精光:「現在他們在哪裡?」 「他們正在雪依參加米薩蘭大人的歡迎宴會。」拉斐爾說道「現在,命令我們的情報網進入戰爭運行狀態,全力查訪有關這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的一切消息!首先就是那個神秘的光明法師!」耶利流猛地站起來說道:「無論怎麼樣,我們都要想辦法試一試!」 「我明白了!大人!」拉斐爾點了點頭。 「另外,你現在馬上替我約見荷米蘭那個老狐狸!越快越好!」耶利流說道:「非常時期,我們要聯繫一切可以合作的力量!」 「是,大人,我這就去處理。」拉斐爾說道,轉身走出了房間。 耶利流輕輕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掛著一個精緻的小匣子:「無論是為了誰,您的意志將會被執行!」 「馬裡特團長,歡迎您來到我們冰雪王國的首都。」放下酒杯,一個坐位比較靠前的乾瘦老頭放下酒杯,一臉假笑的對我說道:「對於您暗黑魔導師的名聲,我是久有耳聞了!對於貴歌舞團的傳聞,我們也聽了很多,今天趁著大家高興,您能不能讓貴歌舞團的幾位小姐,為我們表演助興呢?」 聽到他的話,我知道重頭戲來了,早就清楚有很多人,對我們能如此快速的在整片大陸上崛起,有著很多意見,對我的身份,還有我們的藝術都有很大的懷疑,現在就是有人要趁機挑釁了,竟然把我的幾位主要演員當作歌女,這是不是有些過份? 「雖然我們是流浪的歌舞團,但是流浪的歌舞團有流浪歌舞團的規矩。」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們的藝術是給人欣賞的,我們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有知音的時候,或者我們高興的時候才表演,而這裡的一切顯然都不符合我們的條件。」 「什麼?你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歌舞團!只是表演給平民看的俗氣組合,竟然還有臉說什麼藝術?」 這個時候,坐在那名老頭旁邊的一個白淨男子說道。 這個男人白的有些過分,甚至有些病態,十指纖細,臉上甚至還打著粉,十足的女人模樣:「而且這裡坐的都是冰雪王國的精英,你竟然說沒有知音,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冰雪王國呢?」 「我想問一下,這位先生是什麼人呢?」我笑著問道。 「我記得剛才米薩蘭大人已經介紹過了,不過如果您沒記住的話,我可以為您重複一遍。」那個男人傲氣的說道:「我是冰雪王國皇家藝術學院音樂系主任,密斯林琴演奏家拉德,受封子爵的貴族頭銜。」 「那好,我想請問拉德子爵,所謂的藝術,指的是什麼呢?」我笑著問道。 「藝術當然是高雅而又高貴的!是高貴的人才能欣賞的,是不沾染世俗氣息的,是……」拉德開始為我背誦那長長的教條。 「夠了、夠了,拉德子爵!」我急忙攔住了他的長篇大論,如果讓他這樣講下去,恐怕講到天黑都講不完:「您的意思是,真正的藝術是從貴族階級發展出來,是高貴人享受的東西?」 「是這樣的。」拉德點點頭:「藝術絕對不是庸俗的舞蹈和歌曲,就能夠演繹,也不是單純憑藉色相,能夠展現出來的。」 聽到他的話,我身邊的莉莉斯和花穎,差點忍不住要站起來要和他理論,結果被我攔了下來。 「我想問一句,拉德子爵,您演奏的密斯林琴,是不是高雅的藝術呢?」我笑著問道。 「當然,這是毋庸置疑的。」拉德點點頭。 「可是我記得這種琴最早是在牧民中流傳,是牧民在放牧的時候演奏的樂器,後來被密斯林從民間發現,然後在貴國的一次慶典上為貴國皇帝陛下演奏,從而流傳起來。 「如果您說這件樂器是高雅的吧?它是來自民間,民間是不可能有藝術的。如果你說這件樂器是庸俗不堪的?那麼自認為高雅的您,演奏這樣庸俗的音樂,似乎也庸俗起來了……」我慢慢的說道。 「這個,我、我……」拉德被我說的一句話都沒有,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可是,經過貴族的演繹,這種樂器才能夠真正的稱為一種藝術,如果在民間的話,它只是一種無聊的消遣,還遠遠談不上藝術。」那個曾經開口的老頭說道。 「這樣嗎?那麼,請問這位先生,真正的藝術是不是能讓人心生感觸呢?」我笑著問道。 「這是當然。」那個老頭點了點頭:「真正的藝術當然能夠與人的心靈產生共振,從而讓所有人生出感觸。」 「很好,那麼我們就來打一個賭。」我笑了笑:「由我們的幽雲小姐,和這位拉德子爵一同演奏一首曲子,看看誰更能觸動別人的心弦,怎麼樣?」 「這個……」老頭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拉德。 「沒有問題!」拉德信心滿滿的說道:「我怎麼會輸給一個街頭賣藝的流浪歌舞團呢?」 只有一直沒有開口的米薩蘭,知道這個拉德子爵的下場,幽雲的音樂能夠感動狂暴的狼群,那個拉德的音樂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不過!」拉德子爵高傲的說道:「如果你們輸了,那麼你們就要放棄你們徒有虛名的所謂藝術,離開我們阿卡西亞,並且這個世界上不能再有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你們也不能以任何別的名字重新出現。」 「沒有問題。」我點了點頭:「不過,子爵閣下,不知道你如果輸的話,輸些什麼給我們呢?」 「輸些什麼?」拉德一愣:「我是貴族。」 「這是賭鬥。」我說道:「賭場無父子,就連父子都不要了,貴族的爵位算得了什麼呢?」 「我,這個。」拉德一咬牙:「好,我以我的爵位,還有我所有的財產和名譽作賭注。」 「這個似乎有些輕了。」我笑著說道:「我們一共有六個人,我們用六個人的名譽作為賭注,而您只有一個人……」 「哼,貴族的名譽怎麼能和平民相比呢!」拉德不屑的說道「如果加上我呢?」索羅狄笑了笑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拉德輕視的說道。 「呵呵,年輕人,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可以亂說。」索羅狄笑道,同時一股龐大力量的光明力量,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讓所有人都有崇拜的衝動。 接著,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平放在手上,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之後,那個蘋果在他的手上開始快速生長,沒多久就發出了嫩綠的小芽,然後在眾人的眼前長成了一棵小樹:「不知道以我神之使者的名字,是不是可以多換一點東西?」 任何一個人,除了瞎子,都知道這股強大的光明魔法意味著什麼,就算是一方神殿的祭祀,也無法像眼前這個人一樣,使出出神入化的光明魔法。而能夠擁有強大的光明魔法意味著什麼,所有人也都知道,以索羅狄的行為,代表光明神殿擁有的神祇力量,是所有人都不敢對他有絲毫不敬,而且這個人拿出來的名頭,未免也太嚇人了,神之使者,能夠擁有這樣的稱號,別說一個子爵,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見得夠資格和他打什麼賭。 「你、你是空口無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瞎說!一個光明法師怎麼可能和暗黑法師在一起!」拉德底氣不足的說道,其實看到強大的光明力量後,他心裡就膽寒了幾分,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想要垂死掙扎一下。 「當然是我的朋友被光明的力量感化了,至於我的身份,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索羅狄笑瞇瞇的說道:「不過,現在我就算半個身份好了,隨便你們加條件。」 「好,這位先生,我為這位拉德伯爵作保證,如果你們贏了,我會獻出我們的爵位和財產!」那個老頭咬了咬牙說道。 「請問,您是什麼身份呢?」我笑著問道。 「我是皇家藝術學院的副校長,弗蘭,作曲家,伯爵爵位。」老頭說道。 「好吧,雖然我不是很滿意,但是將就一下。」我點點頭:「好極了,那麼,我們兩方面誰先開始呢?」 「我來!」拉德說道,然後招來一個僕人,吩咐了他幾句,僕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沒多久就走了回來,手裡拿著拉德的樂器,密斯林琴。密斯林琴是一種有著五根弦的樂器,琴身是弓形的,下面有一個空空的大肚子,聲音很好聽。拉德的這把琴做得很精緻,在琴身上裝飾著黃金和寶石,可謂價值連城。 拉德傲氣的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後撥動手中的琴弦,開始演奏。悠揚的琴聲在房間裡迴盪,周圍的人聽得如癡如醉,只有我們暗靈歌舞團和米薩蘭幾個不為所動,的確,聽慣了靈魂音樂,再聽其他的還真沒什麼感覺。 不久,拉德的音樂演奏完畢,周圍掌聲雷動,拉德更是以挑釁的目光看著我們:「馬裡特團長,不知道您對我演奏的音樂有什麼感覺?」 「很不錯。」我點了點頭:「演奏的很熟練,也很動聽。」 「不知道貴團聽完了我的音樂,還有沒有信心繼續表演呢?」拉德說道。 「當然,我們獻醜了。」我笑了笑。 「那麼,我就洗耳恭聽。」拉德一邊說著,一邊向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貴族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不管我們演奏的怎麼樣,他們都會做出違心的判斷。 我向身邊的幽雲點了點頭,幽雲從懷裡拿出了那只骸骨製成的笛子,慢慢放在嘴邊,演奏了起來,那美妙的、震撼靈魂的音樂,再次在這個世界上響了起來,瞬間迷住了周圍的人,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迷離,隨著笛聲變換著自己的表情。 我又向一邊的索羅狄使了一個眼色,索羅狄會意的放出了一個擴音結界,幽雲的音樂慢慢飄出了酒樓,傳遍了周圍的民居。漸漸的,酒樓周圍站滿了平民,如癡如醉的聽著酒樓裡傳出來的美妙音樂。 就在幽雲的音樂演奏到高潮的時候,我突然向幽雲打了一個手勢,幽雲會意的停止了演奏,並把手中的笛子放了下來。 不久,周圍的人就發現醉人的音樂已經停下,坐在房間裡的人開始躁動不安起來:「為什麼不把這首曲子演奏完?怎麼了?怎麼了?」眾人都在互相詢問,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現在想問問各位,剛才的音樂究竟是誰的更好?」我笑著問道。 「這個……」在座的貴族面面相覷,如果是按照演奏水平吧!暗靈的水平要遠遠高於拉德伯爵,如果判他們贏的話,拉德伯爵方面就有些沒法交代,貴族階級的臉面也不太好看。 判定拉德贏嗎?又對我們的音樂戀戀不捨,想要聽完。前思後想之後,貴族階級的榮譽感終於佔了上風,眾位貴族們商量了好久,一致評定我們輸了。 「呵呵,馬裡特團長,怎麼樣?聽見我們大家的評定了嗎?貴方有沒有認輸?我想明天就不會有暗靈這個名字了吧?」拉德得意洋洋的說道。 「不一定。」我笑了笑。 「怎麼?你難道想要抵賴嗎?」拉德氣呼呼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笑了笑:「因為裁判不止這些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拉德不滿的說道。 我笑了笑,走到了窗邊,一下子推開了窗戶,向下一看,周圍黑壓壓的影子都是人群,看到我打開了窗戶,有人大聲向我喊道:「先生,剛才的曲子怎麼突然就停了?我們還要聽!」 「謝謝各位的捧場!」我笑著說道:「我們是暗靈歌舞團,今天才來到了阿卡西亞,能夠受到大家的歡迎,實在是我們的榮幸,不過,很遺憾,明天我們就要解散了,想要聽這首曲子,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解散?為什麼?」底下的人大聲問道。 「因為我和貴國的拉德子爵比試音樂的功底,結果被樓上的諸位貴族判定輸了,為此,我們不得不依照約定解散這個歌舞團,今天的音樂恐怕就是絕響了。」我滿臉遺憾的說道。 「拉德?那個小白臉的音樂,軟綿綿的就像是棉花一樣,這阿卡西亞里的人,哪一個不知道?」人群裡有人說道:「他的音樂比得過剛才的音樂?呵呵,就像是鴨子和天鵝的區別一樣。」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亂糟糟的說什麼都有。 我笑瞇瞇的轉過身來,屋子裡的拉德臉色鐵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所有的貴族都瞧不起平民,可是也都知道眾怒難平,這麼多人在這裡,眾位貴族也不敢太過違背民意。 「今天這件事情,我看不如這樣。」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米薩蘭站起來說道:「這一場比試兩家各有千秋,不分勝負,就算平手怎麼樣?」 拉德聽了這話,連忙藉著這個台階下台:「好,好,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這麼辦。」 接著米薩蘭看向了我:「那麼,馬裡特先生覺得怎麼樣?」說話時,他的眼睛裡哀求的意思清晰可見。 我點了點頭,畢竟我們是外來人,在這裡把事情鬧得太僵也不太好。 「既然這樣,那就是皆大歡喜了!可喜可賀!」米薩蘭哈哈大笑,對我們說道。 「米薩蘭先生,在這裡耽誤了太久的時間,我們長途跋涉太疲勞,所以請讓我們回去休息。」我禮貌的對米薩蘭說道。 「這個,既然馬裡特先生這樣說,我也不挽留了。」米薩蘭說道:「請幾位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點點頭回到了窗前,對著窗外的人們喊道:「諸位,剛才經過米薩蘭大人的仲裁,這場比試被定為平手,多謝大家的支援,過幾天我們會在國慶上表演,到時候會將那首曲子演奏完,還請大家捧場!」 「好,好!」周圍的人大聲喊道。 我轉過身來,向周圍的貴族一笑:「諸位大人,大家對我們的演出不是很欣賞,所以到時候,我就不再邀請諸位了。」然後帶著我的暗靈歌舞團,離開了這間阿卡西亞最好的酒樓。 米薩蘭一直看著我消失之後,臉色一變,重重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糊塗!你們知不知道都作了什麼!」 「公爵大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吧?」那個拉德子爵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哼,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米薩蘭大發雷霆的說道:「到時候不要說你的叔叔是個公爵,就算你的叔叔是皇帝陛下,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公爵大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糟吧?」那個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剛才不管我怎麼給你使眼色、打手勢,你們就是不聽,該死的,我只是讓你們試探一下他們,因為你們都有一樣的專長,本來以為你們能夠有共同的語言,誰知道你們這群笨蛋只知道給我、給我們王國惹禍!」米薩蘭咆哮著說道:「沒有那麼糟、沒有那麼糟! 你知不知道你們做了怎樣讓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國家,都希望把這個歌舞團招入自己的勢力,只有你們這些傻瓜才把他們向外推!」 「他們的實力,可能是言過其實了吧?」老頭說道。 「言過其實?他們的實力絕對是你們想像不到的,他們的實力,就算是我們集中全國的力量,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輕易的離開!」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有想辦法補救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走吧!」 聽了他的話,周圍的貴族識趣的離開了酒樓。 「呼,太糟糕了、太糟糕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辦這個什麼宴會了。」米薩蘭歎了一口氣:「這麼多的事情,暗黑魔導師、神之使者、三位舉世無雙的明星,最後,還有那個糟糕的『藍亞特』傳說……」 第九集 第四章 邪影 如果你能扭曲一個人的思想,就可以控制一個人。如果你能扭曲一個國家的思想,你就可以控制一個國家的人。如果你能扭曲神的思想,你就可以控制無數的人。 --《靈魂沉思》特尼克莫爾 「你從哪裡來?」 「從混亂中來。」 「來做什麼?」 「為世界帶來憂慮、煩惱、苦難……」 「為何要帶來如此的東西?」 「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幸福的真正意義……」 在草原深處,有一座神秘的山丘,山丘腳下有一塊灰黑色的石碑,上面就刻著一番奇怪的話,石碑不知道立在這裡有多久了,上面佈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遠方一匹駿馬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山丘下,從馬上翻下一個身穿牧民服裝的武士,他來到石碑面前,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人,伸出手來,在那塊石碑上用力拍了三下。掌聲剛落,那塊石碑神秘的向一邊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裡面是一條長長的樓梯。 那名武士小心的走了進去,那塊石碑又慢慢合了上來,而他的那匹馬則自己跑開。 武士沿著那長長的樓梯向下走去,樓梯像是沒有盡頭,彷彿通向地獄一樣。整條走廊裡就只有武士沉重的呼吸聲。良久之後,走道的盡頭出現了一絲金光,看到那絲金光,那名武士彷彿重新充滿了力量,連跑了幾步,衝了過去。 一出走道,是一個大廳,大廳的佔地面積很大,周圍站滿了手拿刀劍,臉上帶著猙獰青銅面具的守衛,他們共同守衛著大廳裡的一座巨大銅質大門,一動都不動,就像是雕像一樣。 那名武士剛剛走進大門,就有幾個守衛走了上來,一把攔住了他。 「什麼人?」守衛問道,口氣冰冷的也像是雕像。 「宏瀾團蘭組鐵字六號。」那名大漢低聲說道:「有急事求見教主。」 「你等一下。」那名守衛轉身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教主讓你進去。」 那名武士在胸口擺了一個古怪的姿勢,然後跟在守衛後面,從銅門邊的一個小門進去。銅門裡面也是一個大廳,規模比外面還大,可是遠比外面黑很多,站在這黑暗的世界裡,武士覺得自己的心在跳個不停。 「鐵字六,你有什麼事情?」從大廳的盡頭傳來一個聲音,聲音悠遠綿長,就像是從陰間傳來的一樣。 「大人,藍亞特出現在草原上。」鐵字六號嚥了一口口水說道。 「你說什麼?」那個原本口氣平淡的聲音,突然焦急起來:「藍亞特出現了!」 「是的,藍亞特出現在草原上,周圍的草原上都傳遍了。」鐵字六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那個聲音說道:「你先下去吧!讓他們把四祭祀請來。」 「是,大人。」鐵字六恭敬的說道,再慢慢的退出大廳。 「藍亞特,你真的出現了嗎?」那個聲音喃喃的說道,周圍的迴盪著他空洞的聲音。 「大人,我已經安排好了,荷米蘭大人請您過去。」拉斐爾站在耶利流的房間裡,對耶利流說道。「知道了,謝謝你,拉斐爾。」耶利流摘下了金絲眼鏡,揉了揉鼻樑:「辛苦你了,這一次神秘的暗靈歌舞團來到阿卡西亞,的確給我們帶來了太多麻煩,不過,也給我們帶來了足夠的機會。最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為了冰雪王國,我們需要拼一下。」 「是的,大人,是這樣的,所以我們要去見我們的老對頭荷米蘭,不是嗎?」拉斐爾說道。 「沒錯,我們走!」耶利流猛地站了起來,走出了自己小小的辦公室。 沒多久,一輛馬車從阿卡西亞的光明神殿開出來,消失在夜色之中。 米斯拉客皇家學院,是冰雪王國最大的秘密之一,在皇家檔案裡,這個名字上標著絕密的標籤,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這個皇家學院的存在,而這個皇家學院的學員也少得可憐,只有八十多個人。 這八十多個人,都是帝國精英中的精英,是冰雪王國強大力量的基礎,也是力量的儲備。從冰雪王國的最多的水系法師,到精銳的刺客、殺手,這裡集中著各種人才,每年皇家都向這間學院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保證它的運行和發展。 耶利流就是知道這個學院的存在,其實,他也是學院的創始人之一。現在,他的馬車行駛在前往米斯拉客的大路上。沒有多久進入了皇宮後面的山崗裡,最後來到了一家小小的院落,誰能知道,這裡就是每年投入大量金錢的米斯拉客學院。 學校的結構很簡單,就是一排簡單的宿舍,還有一棟簡單的教學樓,外面雖然看起來並不起眼,可是裡面卻有著整個王國,甚至整個大陸最豪華的設備,而且有大量的地下建築,雖然沒有安排守衛,可是學校裡無論老師還是學生,都是身手高絕之輩,擅自闖進這間學校的人,首先要掂一下自己的份量才行。 耶利流的馬車卻沒有停頓,一直開到了教學樓的正門。 耶利流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直接走進那座平凡的教學大樓,就像走進家裡一樣的隨便。而一進入教學樓的大廳,有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老者站在那裡。 看到耶利流走進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幾步走了上去,伸出手來:「哈哈!耶利流主教,歡迎您來到我這個偏僻的小地方,我們好久沒見了吧?」 「是啊!我們有好久沒見過了,荷米蘭校長,你看起來精神非常不錯啊!」耶利流也笑著說道,同時伸出手來,和那個老者握到了一起。 「我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裡說廢話了。」荷米蘭笑著說道:「快請進,我這裡正好有一些從遙遠的東方大陸運來的上好茶葉。」 「哦?校長你還有這樣的好東西,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來了。」耶利流笑著說道,跟著荷米蘭走進了裡面一間掛著「校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 「我地方簡陋,沒有僕從,一切都是自己伺候自己,這壺水就放在這裡,大人你想要喝茶的話,自己倒吧!」荷米蘭走進了房間,從窗台上拿過一個水壺,還有一盒茶葉。 「這個不用你說,這是你的老規矩了!我自然知道。」耶利流笑了笑,拿過茶葉和水,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說吧,主教大人,這一次你來到這裡是要做什麼?」荷米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香茶,然後享受的閉上眼睛。 「為什麼這麼說?荷米蘭,我來到這裡,只是想要找老朋友敘舊的。」耶利流乾笑了一聲,然後把杯子舉到嘴邊。 「算了吧!主教大人,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好了,明人不說暗話,暗靈歌舞團是我引到阿卡西亞的。」荷米蘭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呼!……果然是你。」聽到這個消息,耶利流長出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清茶:「你把他們引過來,你有辦法把他們控制住嗎?你應該知道,這個暗靈歌舞團的實力,如果依靠武力的話,根本處理不了,只會把他們逼急,給王國造成巨大的損失。 「如果你控制不了他們,那麼除了為他們搏得更高的名聲,還有耗費國庫裡的金錢之外,是毫無用處,而且會讓別的國家對我們產生警惕。」 「耶利流,我們兩個人就不要打啞謎了,我們兩個人彼此都非常瞭解。」荷米蘭笑瞇瞇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不做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情。」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完全的把握?」耶利流問道。 「完全的把握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起碼有一點點機會。」荷米蘭歎了一口氣說道。 「只是一點點機會,你就把他們引來?這未免不太謹慎吧?」耶利流輕輕敲著自己的杯子說道。 「沒有辦法啊!」荷米蘭又歎了一口氣:「據我所知,暗黑世界已經派人和他們接觸,不僅僅這樣,他們中間又出現了一名擁有神秘光明力量的法師,恐怕你們神殿的觸手,奇Q□s□u.сom書也快要伸過來了吧?」 「那名神秘的光明法師?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情報網絡一直沒有他的確切消息,而你怎麼會對他們瞭解的這般清楚?」耶利流皺著眉頭問道。 「這只是偶然的。」荷米蘭苦笑了一下:「是我的一名情報人員發回來的消息,他恰巧在那名光明法師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在那座小鎮附近,聽到消息之後,在第一時間去打探消息,然後把關於這個神秘法師的消息,發了一些回來。」 「哦?他都說了些什麼?」耶利流問道。 「這件事情到現在,也沒有保密的意義了。」荷米蘭歎了一口氣:「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個光明法師所擁有的光明力量非常純粹,應該可以施展幾種神殿秘傳法術,而且其中有很多都是神殿失傳了的。 「他的光明力量甚至輕易的使一個失明的人重見光明,而且治癒了大量的病患,並且拯救了一個為了修習武道,導致暗黑力量失控的武士,據稱,那名武士所擁有的暗黑力量非常強,神秘的光明法師在淨化他之後,自己也受了內傷,可惜,就為了這一點點消息,我們失去了一位非常優秀的情報人員。」 「死了?怎麼死了?」耶利流一愣:「那個光明法師也能傷人?」 「沒有死,可是已經脫離組織了。」荷米蘭苦笑了一下:「你應該感到自豪,那名情報人員已經成為一位虔誠的光明神信徒,不單單是他,就連那個城鎮的居民,也集體成為光明神的信徒,還是非常虔誠的那種。」 聽了荷米蘭的話,耶利流的臉色連變,可以讓一個失明的人重見光明、掌握了神殿秘傳法術、能夠淨化被暗黑力量侵蝕的武士,這些的確需要有很強大的光明力量! 但是,就這些還不足以讓見多識廣的耶利流感到驚異,最讓他不可思議的是,依靠那個光明法師的力量,竟然能讓一個經過嚴格訓練,滿腦子都是忠誠思想的探子成為光明教徒,這太可怕了。 恐怕最讓神殿感興趣的,還是依靠他的力量,能讓一座城鎮的人,成為虔誠的光明神教徒,這也就是說,如果能夠把他請入光明教廷,那麼教廷的勢力就會瘋狂的壯大,最後能夠壯大到什麼地步,誰都不知道。而這正是神殿方面夢寐以求的。 「這消息是真的嗎?」耶利流問道。 「是的。」荷米蘭點了點頭:「為了確認這個消息,你應該知道我帶人試探了一下,在哈米自治城發現了他的蹤跡時,我們發現,他竟然和那個神秘的暗黑魔導師在一起,這讓我們的試探,受到了重大的挫折,在他們兩個人聯手下,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結果落荒而逃,就是這樣。」 「我的神啊!」耶利流低聲叫道:「這個暗靈歌舞團的份量,現在重得很可怕了,誰能得到歌舞團的支援,誰幾乎就可以確立自己的霸權。」 「是這樣的。」荷米蘭歎了一口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們引到阿卡西亞來了嗎?」 「我瞭解你的想法。」耶利流倒吸了一口氣:「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可是,你想用什麼辦法留下他們?」 「沒有特別完善的辦法,我說過了,只有一點點機會。」荷米蘭歎著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耶利流問道。 「現在的情況,我們必須通力合作,才能有成功的機會。」荷米蘭又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合作?你也這樣想?所以你才找我來?」耶利流問道。 「是的。」荷米蘭點了點頭:「我們雖然各懷鬼胎,不過,我們的核心目標,都是為了冰雪的強盛與發展。」 「雖然我很同意您的意見,可是,我現在卻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的老朋友。」耶利流苦笑著說道。 「苦衷?什麼事情?」荷米蘭一挑眉毛問道。 「就像你說的那樣,中樞神殿已經對那名神秘的光明法師產生了興趣,他們把那個人稱為神之使者,並且派人來調查,明天下午就會到達阿卡西亞,到時候,我只是協助他處理事務的當地神殿人員,一些事情根本不敢做的太過分。」 「神之使者,那個人的確可以配上這個稱號……」荷米蘭說道:「來的究竟是什麼人?讓你如此緊張? 該不會是光明神殿的教宗,或者是光明聖女什麼的吧?」 「也差不了多少。」耶利流歎了一口氣:「這一次來得是樞機主教大人。」 「樞機主教,他們竟然派來了樞機主教!」荷米蘭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還真的很難處理。」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脫離軌道,算了,畢竟我才是這裡的紅衣主教,所以,我會在一些事情上,盡力幫助你們的,剩下的,就要看你們的力量了。」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門口:「我們改日再見吧!老朋友。」 說完,耶利流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不久,院子裡傳來了馬車輪子的聲音,並且漸漸遠去。 「老狐狸!」荷米蘭坐在那裡,將茶杯端在手上,恨恨的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會瞞不過一個樞機主教?你只不過是要在神殿和冰雪之間選擇一個罷了,哼!好在我還有沒出手的王牌……瑩心,我這麼做,是不是也算成全你呢?」 「老狐狸!」坐在馬車裡的耶利流,也在罵著同樣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裡肯定還有特殊的牌,不然,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冒險,可是,你的牌究竟是什麼呢?值不值得我全力幫助你呢?」 陰森寬敞的大殿裡,並排站著高矮不同的四個人影,他們靜靜站在那裡,就像是從亙古以來一直都在。 他們面向廳堂盡頭的高台,雖然那裡看不到人影,可是,他們知道,他們宣誓效忠的人,就在那裡看著他們。 「四位祭祀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們來嗎?」一個聲音從那裡傳了過來。 「教主大人,我們並不知道您為什麼召集,莫非是有任務要交給我們?」那四個人中的一個開口問道。 「是的,四位祭祀,是有一項任務交給你們!」那個聲音說道。 聽到這番話,四個人好像同時一愣,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四名祭祀中的一個開口問道:「大人,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同時出動我們四名祭祀?」 「是這樣,有消息傳來,在不久之前,草原上發生了一場殺戮,有千多人都在那場殺戮中,喪失了性命……」那個聲音說道。 「大人,草原上幾乎每天都有殺戮發生,為什麼您對這件事情如此關心?」四祭祀中的一個奇怪的問道。 「我關心的不是殺戮,而是製造殺戮的生物……」那個聲音說道:「那是一隻從來沒有在草原上出現過的魔獸,黑色修長的身體、完美的線條、冷靜殘酷的殺戮,和強大的力量,聽到這裡,你們想到了什麼?」 四個祭祀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後,有一個人開口說道:「藍亞特的傳說……」聲音裡有著極力掩飾的興奮。 「沒錯,藍亞特!藍亞特真的出現在草原上了嗎?」那個聲音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諸位,你們應該知道,我們藍姆教派只流傳於這片大草原,而且只在普通牧民中有著很深的影響,論實力,我們遠遠無法和光明神殿對抗,甚至連暗黑世界的力量,我們都無法對付,我們能甘心這樣下去? 「不,當然不能,還好!蒼天的確待我們不薄,我們終於有了興盛的希望,藍亞特!藍亞特!藍亞特竟然出現在這片草原上,太好了,我命令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查清楚藍亞特的事情,它從哪裡來、為什麼來?並且盡全力把它弄到這裡,明白了嗎?」 那四個黑色的人影一同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尊教主聖諭!」 「很好,去吧!據可靠消息,那只有可能是藍亞特的魔獸,就在阿卡西亞城裡,去探索一切和它有關的消息!」那個聲音瘋狂的大喊起來。 「是!」四名祭祀跪在地上大聲吼道,然後四個人影慢慢消失在原地,整間大廳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剛才的狂熱和激動,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米薩蘭坐在馬車上,向著自己的府邸開去,可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一切,腦海裡只是重複出現「藍亞特」,這三個字的傳說,在草原上流傳已久,也是冰雪統治者心裡的一塊疙瘩。 「該死,這個暗靈歌舞團的秘密實在是太多!究竟是誰讓皇帝陛下把他們招到這裡的!這個麻煩太大了!」米薩蘭低聲詛咒著:「這個歌舞團就像一塊該死的磁石,把所有的勢力都吸引到阿卡西亞,勢力最強的光明神殿和暗黑世界,還有該死的藍姆教和那個自殺俱樂部!」 ……自殺俱樂部,一想到「自殺俱樂部」這個名字,米薩蘭的神色微微一變,他想起了快到阿卡西亞時遭遇上的襲擊,那個領頭的騎士,那個熟悉的影子。 這個時候,他的馬車已經慢慢停了下來,僕人在外面說道:「大人,到府了。」 「啊!哦,我知道了。」米薩蘭點了點頭,收回了思緒,打開馬車門走下馬車。 「大人,您回來了。」看到米薩蘭下了馬車,在外面恭迎他回府的幾個僕人,連忙迎了上來,躬身向他施禮。 「嗯。」米薩蘭點了點頭:「我弟弟回來沒有?」 「米奇科大人剛剛回來,現在正在沐浴。」僕人回答道。 「讓他沐浴完了,馬上來見我。」米薩蘭說道:「我在我的書房等他。」 「是。」僕人點了點頭。 吩咐完僕人,米薩蘭回到了久違的書房,不小的房間裡,到處堆滿了各種書。米薩蘭的僕人,為他點起了一盞燈,讓整間房間亮了起來。米薩蘭踱到自己的書桌後面坐了下來,隨便從一邊的書堆裡抽出一本書,翻了兩頁然後又放了回去,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自殺俱樂部,該死的自殺俱樂部。」 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米薩蘭隨口說道:「進來!」 「大哥,你找我?」房門被人拉開,一個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笑著對米薩蘭說道,他就是米薩蘭的弟弟米奇科。 米薩蘭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著米奇科。雖然米奇科極力掩飾,可是憑藉米薩蘭多年的外交經驗,還是從他的眼睛裡,找到了一絲慌亂和不安。 「大哥,您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米奇科被米薩蘭看的全身都不自在,急於擺脫這種令他非常不安的感覺,於是他又問了一遍。 「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米薩蘭冷冷的問道。 「我沒有去哪裡啊!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王都隨便做些無聊的事情。」米奇科有些慌亂的說道。 「隨便做些無聊的事情?」米薩蘭向後靠在了椅子上:「我剛才問過僕人,在我回來之前的三天,你突然離開家,兩天後,在我進城之前才回來,有什麼無聊的事情,可以讓你離開那麼久?」 「這個,我只是最近無聊,有朋友邀請我到他的別墅裡待了兩天。」米奇科嘿嘿笑著說道。 「唉……弟弟,你還是老樣子,根本就不擅長撒謊。」米薩蘭歎了一口氣:「你以為那天,你憑什麼能夠平安的離開?」 「哥哥,你究竟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米奇科慌亂的說道:「什麼能夠平安離開?」 「算了,弟弟,從小到大你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我,說吧!你什麼時候參加自殺俱樂部的?」 米薩蘭歎了一口氣,問道。 聽到米薩蘭的話,米奇科呆呆的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才喘出一口粗氣:「不愧是哥哥啊!我就知道無法瞞住你的眼睛,那天一看到你出現在暗黑魔導師的隊伍裡,我就知道我有可能會被發現,果然……」「米奇科,坐下來吧!」米薩蘭指了指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你為什麼要加入那個什麼狗屁『自殺俱樂部』?我知道你的性格,難道你的生活已經沒有目標了嗎?」 「目標?」米奇科苦笑了一下:「現在的貴族階級,能有多少人有目標和希望?你應該知道的,哥哥。」 米薩蘭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米奇科,我知道,現在貴族階級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已經失去生活的意義,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家族。 「作為長子,我世襲了家族的榮耀和責任,雖然有了巨大的負擔,不過相對的,我也找到了生活的目標,可是你,你雖然擁有不凡的軍事才能和智慧,卻只能藏身於我的光環之下,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你只會縱情聲色的話,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哥哥,你知道那個答案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只會縱情聲色,沉醉於那種紙醉金迷,所謂貴族生活的時候,那就說明我的靈魂已經死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有我的軀體了,哥哥,我們流著共同的血,家族中那種不甘於寂寞和平凡的血液。」米奇科苦笑著說道。 「我知道,米奇科,我知道。」米薩蘭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追問關於自殺俱樂部的一切事情,我知道,一個嚴密到讓帝國追查了如此長時間的組織,是不會留下什麼破綻,能讓我長驅直入的,不過,我只想知道,你們現在的目標,是不是還是那個暗黑魔導師?」 「是的。」米奇科點了點頭:「這樣強大的人物,自殺俱樂部是不會放棄的,有很多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借助他的手,置自己於死地……」 「果然是這樣。」米薩蘭點了點頭:「不過,無論你們怎麼做,恐怕也無法傷害那個暗黑魔導師,他們擁有太強的力量,和你們無法想像的潛力,誰也不知道在他們身上,會發現什麼新的東西……」說到這裡,米薩蘭的腦海裡又響起了那聲「藍亞特!」的呼喊。 「我們追求的本來就是死亡,輝煌的死亡,遠比寂寞的消散要好得多。」米奇科淡淡地說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簡單。」米薩蘭笑了笑:「你們可以試試看。」 米奇科盯著他哥哥的笑臉,好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我相信您的判斷,哥哥,不過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一個猜測就能解決的。」說完,米奇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哥哥,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了,請允許我離開。」 「好好休息一下,我的弟弟。」米薩蘭點了點頭。 米奇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米薩蘭的房間。 米薩蘭等到米奇科離開之後,從桌子上拿出一張便簽,再按了桌子上的什麼東西,讓桌子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裡面放的是一點點紅色的液體,米薩蘭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羽毛筆,用筆尖沾了一下那紅色的液體,在便簽上書寫。 奇怪的是,那種液體除了把便簽打濕之外,竟然在上面沒有留下任何字跡,可是米薩蘭仍然毫不在意的在上面寫個不停。 不久,米薩蘭停下了筆,把那張便簽晾乾,然後按了一下機關,把那個洞口掩蓋好,又在書架上移動了一本書,在牆上出現了一個密洞,裡面有一隻墨綠色、奇怪的小鳥。米薩蘭把便簽繫在那隻小鳥的腿上,放它從窗口飛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真是一個麻煩的夜晚、麻煩的國家、麻煩的城市!為什麼我們要來這種地方,我現在一看到太多的人,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索羅狄坐在旅館的房間裡,長吁短歎的抱怨道。 由於剛才那首曲子,我們來到了阿卡西亞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無論是賣鍋的、賣炭的、賣米的、賣面的、賣燒餅油條、賣茶葉蛋的,「呼!」的一下子,都聚集到我居住的小小旅店外面,把旅店老闆喜的都合不攏嘴,至此,他的旅館終於有機會名揚整個阿卡西亞了。 可是苦惱的卻是我們,身為公眾人物,觀眾是我們賴以生活的土壤,可是同時,觀眾又是我們平靜生活的噩夢,讓我們產生了很多苦惱,偏偏我們又不能太過惡形惡狀,觸怒了他們,我們自己就要不好受。 雖然我現在的心情和索羅狄差不多,但是我也只能堅持,不去想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算了,索羅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也說明了大家對我們的支持,我們應該高興才對!」我苦惱的說道。 花穎她們,我已經安排她們去休息了,只剩下我們幾個死的夠久,不太喜歡睡眠的老傢伙們在這裡。 「呵呵,你應該演奏一曲讓外面的人聽聽,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外面就會跑的一個人都不剩。」在我懷裡的門,用嘲笑的口吻說道。 「閉嘴!你這個石頭蛋!」索羅狄氣道,門正說到了他的痛處。 索羅狄雖貴為魔祖先知,可是對於音樂一道實在沒有什麼天分,偏偏他還對音樂非常感興趣,一有時間就纏著我問個不停。好在他對自己的音樂才能有點自知之明,沒有當眾演奏過,不然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招牌也就砸了。 「算了、算了。」我拍拍索羅狄的肩膀:「不要生氣了,對了,我們好久沒有下棋了,我陪你下一盤怎麼樣?」 「好極了!這可是你說的,自從離開了哈米城,我就一直沒有好好下過一盤棋,弄得我現在手都癢了! 雖然你棋藝不怎麼樣,可是總比沒有強,來、來、來,我們快開始吧!」索羅狄興奮的說道。 一伸手,一塊棋盤已經被索羅狄從亞空間召喚過來,擺在面前的桌子上,同時,我們面前都出現了一盒棋子。 「下棋?下什麼棋?喂喂,讓我出去看看啊!」我懷裡的門大聲的叫道。 「讓你出來?你出來能幹什麼?下棋的時候,是不需要嘮嘮叨叨的老太太站在一邊的。」 索羅狄不滿的說道。 「你才是嘮嘮叨叨的老太太呢!這萬年的時間,我也見識了不少東西,不就是一種棋嗎? 說不定我下得比你更好!」門不甘心的說道。 「好了、好了,外面的人已經夠吵得了,我不想讓院子裡,也和外面一樣吵得讓人受不了。」我一把把懷裡的門拉了出來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唷!這不是加納棋嗎?好久沒見到有人下這個了!」門一看我們擺在桌子上的棋子,興奮得叫道。 「咦?你知道這種棋嗎?」索羅狄奇怪的問道:「我還以為一萬年前的娛樂,就是穿著獸皮打獵來著!」 「哼,那是你沒有見識。」門不屑的說道:「一萬年來,可不止你們一個文明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種棋也不過是最近三、四千年的時間裡,被改名叫作『加納棋』的。」 「那麼,你會下?」索羅狄有趣的看著門:「有沒有興趣下一盤,讓特尼幫你走子。」 「沒問題!我也好久沒有下了!」門興奮得說道,連身體都一閃一閃的放著暗綠色的光芒:「特尼,幫我走子!」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他們這種倚老賣老,對我動輒直呼其名的作法,我是無可奈何,誰叫這兩個傢伙的年紀都比我大,沒想到我這個活了幾百年的亡靈,竟然在年齡上還能碰上對手。 雖然這樣,我還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比試,充滿了好奇,只好幫著門走起子來。 一開始,索羅狄的臉上還帶著自信的笑容,這個傢伙的棋力,我是見識過的,的確強的離譜,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開始變了,因為他終於碰上對手,這個門真是了不起,棋力比索羅狄強上幾分,很多走法都匪夷所思,讓人根本猜不透它的想法。不久之後,索羅狄就輸掉了自從我見到他之後的第一盤。 下棋就是這樣,越是輸的人,就越想下,越下就輸得越多,在索羅狄不依不饒的追殺下,一個亡靈和一扇門整整下了一夜,索羅狄輸多贏少,在太陽升起在天邊的一瞬間,我們迎來了在阿卡西亞的新一天。 第九集 第五章 我尋找的人,在北方 「不要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了,看得我有些頭暈!」布蘭克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夥伴特米吉,不停的在他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怎麼能不著急?我怎麼可能不著急?」特米吉停下了腳步,兩眼通紅的看著布蘭克說道:「該死的,讓最嚴重的犯人逃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會因此而聲敗名裂,今天我們還是這座監獄的主宰,說不定明天我們就會成為這座監獄裡的罪犯!」 「我知道、我知道,特米吉!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布蘭克頭疼的揉著額頭:「我們已經向中樞神殿匯報過了,搜索隊也派出去了,我們現在要等他們的消息!」 「該死,門口的那個守衛究竟在做什麼?我們的簽字證明文件?胡說八道,難道那個魔女能夠在監獄裡仿造我們的文件嗎?這是嚴重的失職行為,非常嚴重的失職行為!」特米吉大聲的吼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把重要的犯人放走了。」布蘭克說道:「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大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神官戰士猛地衝進了布蘭克的辦公室。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你想要做什麼!」特米吉嚇了一跳,大聲對那名神官戰士大聲吼道。 「不是的,大、大人……」那名神官戰士被嚇壞了,口齒不清的說道:「是、是中樞神殿送來的消息。」 「拿來我看看!」一直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布蘭克猛地站了起來,對那名神官戰士說道。 「是!」神官戰士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布蘭克接過那份文件,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把手中的文件丟到了桌子上,自己跌坐回到椅子上。 「是誰?」看到布蘭克的表情,特米吉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妙,於是他伸手拿過了那份文件:「天啊! 神罰團第一中隊,神狩戰士柯藍共!怎麼會是他!神殿染血的屠刀!」 「我應該想到、應該想到的,能夠關在最底層監獄的重要犯人,當然需要神罰團出動才能對付得了!」 布蘭克喃喃的說道:「可是我沒想到,來的會是柯藍共,竟然會是柯藍共!」 「天啊!他可是神殿最冷酷的殺手,如果他來了,誰知道我們兩個人會怎麼樣?那個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特米吉苦笑著說道,然後把手裡的文件扔回桌子上。 「不管他了,起碼通知上並沒有對我們兩個的處罰命令,呼,等事到臨頭,我們再考慮那些事情吧!」 布蘭克說道:「中樞神殿離這裡非常的近,他們中午應該會到,通知搜索隊加大搜索力度,我們就等著我們的命運吧……」在通向大陸北部城市的大路上,行走著一名身材單薄的身影,雖然天氣乾燥,路上的塵土飛揚,可是她身上簡單的衣物卻一塵不染,看不到有一點點弄髒的痕跡。她就是那個阿列克拉逃走的囚犯。 雖然她的身後有著大量的追兵,可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著急的樣子,彷彿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讓她驚慌失措。她走得不緊不慢,真難想像她是如何逃脫身後那些追兵的追捕。 她抬起手來,輕輕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北方,是在北方,終於出現了……」隨即又皺了一下眉頭,就是這一個小小的表情,讓她原本就美麗非凡的容貌,更添了幾分令人揪心的淒美。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人向她大聲喊道:「前面的人站住,停下來。」 聽到聲音,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聽話的停了下來,那馬蹄聲越來越近,接著幾十名騎士來到她的身邊,盔甲上金色的太陽標誌,在真正的陽光之下反射著金光。 坐在第一匹馬上的騎士,是一名小隊長,長久的軍營生活把他的肌膚曬得黝黑,裸露在盔甲外面的身體肌肉結實,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來到旅行者的身邊,從馬上板著臉,上上下下打量著旅行者,而旅行者一言不發,只是微笑的反看著他。良久之後,小隊長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我是一個吟遊的詩人,想去北方的國家遊歷。」旅行者微笑著回答道。 「吟遊詩人?」小隊長皺了皺眉頭:「有吟遊詩人工會的公文嗎?」 「有。」旅行者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公文,遞到了小隊長的手裡。 小隊長接過了公文,仔細看了起來,那是一份非常正式的公文,證明了眼前這位名叫伊爾的吟遊詩人身份,上面還有各個國家的印鑒,表示這個吟遊詩人去過了不少地方。 「嗯。」小隊長點了點頭,把公文送回了吟遊詩人的手裡:「你有沒有在附近看到可疑的人?」 「大人,我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吟遊詩人笑著說道:「如果看到了,我一定會想辦法通知大人的。」 小隊長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然後向後面招了招手,帶著身後的馬隊揚長而去,只在乾燥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飛揚的塵土。 看著遠去的馬隊,那張美麗的臉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可是她沒有注意,在高高的天空上,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 清晨的阿卡西亞空氣還是很新鮮的,早晨的小草和鮮花上都沾著晶瑩的露水,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與此格格不入的就是索羅狄始終陰沉的臉。 昨天一晚上,他一口氣輸給了那扇門整整五盤,更是竭盡全力,才勉強逼平了一局,總之,這一晚上給他自負的棋藝一個沉重的打擊,讓他臉色糟糕的就像是患了不治之症。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索羅狄,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不必太往心裡去了。」 「我不甘心!」索羅狄仰天長嘯,霎那間阿卡西亞的清晨,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狼嚎,幸好索羅狄現在的形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看到,如果讓那些一直把索羅狄當作神之使者來崇拜的傢伙們看到的話,神的形象恐怕要受到非常大的衝擊。 「氣死我了,我已經有千多年沒有輸過棋了,真不甘心輸給那麼一塊大石板,這簡直就是恥辱啊!」索羅狄大叫道。 「實力,這就是實力!」我懷裡的門嘲弄著說道:「對付你根本只需要用百分之一的實力來對付就可以了。」 「你、你這個該死的大石板!」索羅狄大吼道。 「好了、好了。」在一個清爽的早晨,本來應該心情愉快的享用我的早餐,可是,現在卻不得不當和事佬,擺平這兩個傢伙無休止的爭吵:「早餐已經做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不好?吃飽了才能有精力繼續幹別的!」 聽到吃飯,索羅狄壓下了自己的怒氣,甩頭向飯廳走去。 「導師!」剛走進飯廳,一個紅色的影子就一頭栽進我的懷裡,在我的懷裡拱來拱去。旁邊鬱悶了一晚上的索羅狄,終於有機會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我了。 我無奈的拍了拍懷裡的小腦袋,苦笑了一下:「花穎,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不好,導師,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花穎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摟著速睡了一晚上。」 我懷著十分同情的心情,看了一眼毛髮糟亂、精神萎靡的速,對花穎說道:「昨天晚上我在外面陪著索羅狄,下了一晚上的棋。」 「哼,導師真是的。」花穎氣呼呼的說道:「回來以後都不理花穎了。」然後拉著我走向餐桌,讓送菜的夥計看的眼睛發直。 「好了、好了。」我在花穎的半強迫下坐到了餐桌邊。 早餐這個旅館準備的非常豐富,各種小點心、煎蛋,還有燻肉擺滿了一張桌子,看的我食慾大振,忘掉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開始突擊桌子上的美味佳餚。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進入了這座城市。 「大人。」布蘭克和特米吉兩個人恭敬的站在原本屬於布蘭克的辦公室裡,看著坐在布蘭克辦公桌後面坐著的一位陌生的神殿騎士:「歡迎大人來到這裡,能夠見到大人,是我們的榮幸。」 「嗯。」那名神殿騎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身材十分高大,坐在椅子上都和一般人差不多高,專門為他製作的神殿盔甲閃閃發光。不過原本應該代表聖潔的盔甲上,卻充滿了駭人的殺氣,讓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裡,氣溫降低了好幾度。 「兩位,你們在這裡工作的不錯啊!竟然能把最重要的犯人放跑了,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讓上面非常生氣?」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而且帶著揮之不去的寒氣,讓辦公室裡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大人、大人,這件事情我們確實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啊!大人!」特米吉哭喪著臉說道:「我們盤查了所有的可能出現的問題,可是根本沒有發現哪裡出現了差錯,那名犯人的逃脫,並不是我們的錯誤啊!」 「不是你們的錯誤?難道是我的錯誤嗎?」那名神殿騎士一瞪眼睛,問道。 「沒有、沒有,柯藍共大人,這次讓重要的犯人逃脫完全是我們的疏忽!我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布蘭克將特米吉拉到身後,對著那名神殿騎士說道。 「很好,這才是我想聽到的話。」那名被稱為柯藍共的騎士點了點頭:「既然犯了錯誤,就不要推托自己的責任,按理說,以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足夠你們好好挨上一頓的,可是,算你們走運,中樞神殿認為你們兩個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幹得還算是不錯,准許你們留在位置上,代理監獄長和護衛團長的職務。現在你們立即去處理這段時間監獄積累下來的一些公務,另外準備一隻搜索部隊,配合我的神罰團行動。」 「明白了,大人。」聽到神殿方面的處理方法,布蘭克長出了一口氣:「不過,請大人恕罪,我們已經派出搜索部隊追捕那名逃犯了,可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如果大人要出去追捕那名逃犯的話,我們沒有任何的頭緒。」 「我知道。」柯藍共冷笑了一聲:「這個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有指望你們的搜索部隊能夠找到那個犯人,如果他們能夠找到,那個犯人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從這座監獄逃脫了,放心,我帶來了自己的追蹤高手,等一下他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 「是的,大人,我已經有那個逃犯的消息了。」這個時候,門口有人說道,接著,走進來了一名年輕的神殿騎士,在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威武的鬼鷹。 「赫斯拉,你回來了?發現什麼了?」看到那個年輕人走進來,柯藍共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的鬼鷹已經發現了那名目標,她現在就在去北方城市的路上,離我們大概三十公里左右,還有半天時間就會走上通關大路,那個時候人多眼雜,我們再想動手就不太好辦了。」赫斯拉說道。 「我知道了,馬上集合隊伍,還有你們監獄的人手,我們出動。」柯藍共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穿著金屬手套的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在上面留下來一個淺淺的小坑。 「是,大人,我現在立刻去集合隊伍。」赫斯拉一個立正,金屬戰靴重重的敲擊在一起,發出了「鏗!」的一聲脆響,然後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看到他離開,特米吉也急忙立正跟了上去。 「至於你。」柯藍共看了一眼布蘭克:「你立即佈置監獄戒嚴,所有的防禦魔法和懲戒魔法都?動,要是再跑了一個,你自己應該知道你該怎麼做了。」 神殿騎士的訓練是非常嚴格的,在某些方面,他們的嚴格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軍隊對於普通騎士的訓練,而且這些騎士不但經過嚴格訓練,並且對神的信仰非常虔誠,因此,在他們受到神聖力量加持的時候,將會爆發出遠比其他騎兵加持之後更加強大的力量。 強大的力量,加上隨時願為宗教獻身的精神,讓這些騎士成為全大陸各個國家都畏懼的力量。 而神罰團更是這些神殿騎士裡,精英中的精英,他們有著最虔誠的信仰,經過最嚴格訓練,去過最血腥的戰場,對付過最危險的敵人,他們是神殿系統的精銳,是所有神殿敵人和神殿叛徒心中最深邃的噩夢。 沒有多久,阿謝克拉監獄的空地上,佈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前面三排的是神殿最精銳的神罰團,一身全身裝甲,上面烙印著金色的太陽,那四射的光芒佈滿了他們全身,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整個人就像是一座鋼鐵鑄造的塑像,殺氣充斥著他們周圍的空氣,讓他們的敵人面對他們的時候,感受到的就只有絕望。 站在他們後面的是監獄方面安排的神殿騎士和神官戰士,雖然這些人也是勇敢的戰士和虔誠的信徒,可是和他們前面站的那些精銳比起來,他們還是差的太遠,就連他們前面那些人身上逼人的殺氣,都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他們只能遠遠的站在後邊,用敬畏的眼光看著前方的騎士們。 在隊伍整理好之後,這支神罰隊的隊長,神狩戰士面無表情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的金屬盔甲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在移動的鐵山,金屬戰靴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踏在每個人的心裡一樣。 他的隨從給他牽來了戰馬,柯藍共翻身上了馬,對站在他面前的那群威武戰士猛地一揮手:「諸位,出發!」 說完之後,柯藍共一撥馬頭走出了監獄大門,跟在他後面的,是一隊隊威武的士兵。 「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夠見到那個人呢?」孤獨的旅行者抬起頭來,絕美的臉龐向著北方,雖然她的雙眼緊閉,可是她的神情卻像是能夠看透一切的東西,一絲銀髮飄揚在風中。 「殺氣!」突然,她的眉頭一皺,一股逼人的寒氣從她背後襲來,同時,那裡也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 「呼……」她歎了一口氣,然後帶著滿臉的微笑轉過身來,她看到了那群騎士前面,最威武的那個。 「年輕人?告訴我,你是誰。」一身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過那可怕的殺氣似乎在告訴所有的人,那身盔甲好像應該變成紅色的更合適一些。就連他講話的聲音,都像是兩把寶劍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我?我是一名在大陸上遊歷的吟遊詩人,我能為您服務嗎?騎士先生?」旅行者微笑著說道,雖然面對的是撲天的殺氣,可是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驚慌的樣子。 「吟遊詩人?你有吟遊詩人工會發給你的公文嗎?」那名騎士沉聲問道。 「有的,騎士先生。」吟遊詩人從懷裡拿出一張公文遞到了他的手上。 「吟遊詩人認證、吟遊詩人工會發佈、克蘭德克、三級吟遊詩人……」騎士拿著那張公文,輕聲念道,最後他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公文丟到了地上,一陣風吹過,那張公文被風帶向了空中。 吟遊詩人的臉色一變:「騎士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世界上還能有如此精妙的幻象!……記得十幾年前,我奉命追捕過號稱世界第一的『幻象大師』米吉蘭牙卡德蘭特,他可以通過秘傳魔法和藥物,製造各種幻象。 可是,他和你一比,他製作的幻像只能算是不入流的遊戲,你竟然能將幻象發展成這種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用幻象製作偽造的文件,還可以偽造自己的相貌,騙過所有人的眼睛,藉此不慌不忙躲過對你的追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名騎士感歎道。 「騎士先生,你在說些什麼,我不明白……」吟遊詩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錯,你的幻象非常的完美,可以騙過我們所有的人,可是,你卻騙不過另一雙眼睛。」那名騎士冷冷叫了一句:「赫斯拉!」 「是,大人。」那名在布蘭克的房間裡出現過的年輕騎士,從那名騎士的後面繞了出來,先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名吟遊詩人,然後向天空打了一聲呼哨。 刺耳的聲音劃過天空的時候,一聲脆亮的硬啼也響了起來,一個黑影從空中直衝下來,落到了年輕騎士的肩膀上,傲然看著那名有些驚訝的吟遊詩人。 「唉,竟然是鬼鷹。」那名吟遊詩人歎了一口氣,容貌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的一張英俊的男性臉龐,開始慢慢的消散,露出了那張絕美的臉龐,銀色的髮絲從頭頂垂了下來,擋住了一隻她始終閉著的眼睛,給她帶來了一種神秘的美感。 接著,她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清脆悅耳,就像是森林裡的百靈一樣:「是啊!我的幻象可以影響接近我的人,可是卻沒有辦法影響高高飛在天空中的鷹,這是我的疏忽……」看到這張美麗的臉龐,眼前見慣了大場面的騎士們,也不由得呼吸為之一窒。 「呼……」騎士長出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必須的,我也不喜歡動武,請您跟我回去可以嗎?」 那名美麗的女孩微微一笑:「請問這位騎士先生怎麼稱呼?」 「神殿所屬『神罰團』第一中隊隊長柯藍共。」騎士冷冷說道。 「柯藍共?」女孩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我好像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就是那個神狩戰士吧?在那座地底下的監牢裡,很多犯人都念著你的名字不停詛咒,你好像得罪了不少人!」 「那是我的職責,能被罪惡詛咒,那是我的榮幸,我代表的是神的懲罰,我問心無愧。」 柯藍共面無表情的說道。 「代表神的懲罰?只因為所謂神的旨意就操縱了你的行動,只因為神的旨意可以任意指責別人的作為……」美麗的女孩微笑著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你是無法戰勝我的。」 用動聽的聲音說話的同時,女孩的身體也慢慢浮了起來,銀色的長髮掙脫了束縛,飄散在空中,隨著微微的風,四處飄蕩。 「你真的要動手?」柯藍共皺了一下眉頭。 他追捕過太多犯人,也消滅了太多犯人,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在面對他的時候心情如此平靜,平靜的無法感覺到她的情緒有絲毫波動,這種無從把握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女孩微微一笑,沒見她做什麼,一個銀色的光球就飛向了柯藍共。 柯藍共又皺了一下眉頭,他見識過幾乎所有的魔法,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任何一種魔法光球的顏色,會是銀色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知道這個光球不會是好東西,他用最快的速度在自己的馬上做了一個閃身的動作,躲開了那個銀色的光球。 不過,他似乎聽到了身邊的赫斯拉叫了一聲:「大人,不必擔心……」接下來,他就聽到了赫斯拉的那隻鬼鷹的慘叫聲。 「糟了!」柯藍共心裡一沉,急忙扭頭看向他的副隊長赫斯拉。 [奇]只見赫斯拉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的手,他愛若珍寶的那隻鬼鷹現在就在他的手上,鬼鷹的身體輕輕抽搐著,鮮血從它的嘴裡和眼眶裡流了出來,眼看就不行了。 [書]「你這個該死的魔女!」赫斯拉兩眼通紅,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就要向那名女孩衝過去。 [網]「站住!赫斯拉,不要衝動!」柯藍共陰著臉,大聲吼道:「退回來,神官戰士,馬上釋放真實之窺!神罰騎士團布戰鬥隊形!準備進行集團衝擊!」 柯藍共現在覺得簡直是窩囊極了,他終於明白,原來剛才那種奇怪顏色的魔法光球,根本只是那個女孩製造的幻想,為的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她真正的目標竟然是赫斯拉的鬼鷹。 想來也對,她的幻象對於那隻鬼鷹似乎作用不大,第一時間解決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東西,這讓她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扭轉了劣勢,可以盡情的施展她的幻術。 不過,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決定,用光明魔法中的「真實之窺」來對付敵人的幻象魔法,這種魔法對於大多數的幻術都有非常好的效果,不過能不能對付那名魔女的幻象魔法,他心裡也沒有多大把握。 由於剛才魔女的表現,現在那名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從「小姐」,降低到了「魔女」。 幾十名神官戰士一同釋放的「真實之窺」沒多久就覆蓋了周圍的空間,連地面的影子,都因為這種魔法的出現而消失,可是柯藍共還是無法從少女的臉上看到別的表情。 「衝擊!」柯藍共一揮手中的長劍,帶著身後的騎士衝向空中的魔女,幾十把騎士長槍上瞬間佈滿了各種鬥氣,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惡狠狠的扎向那名少女。柯藍共雖然是受過正統的騎士教育,可是在無數次鮮血的洗禮下,他已經明白了所謂的精神和生命比起來,還是生命更重要一些,何況,他面對的總是一些沒有騎士精神的匪徒。 那名少女微微一笑,空中她的影子一下子變成了七個,幾十把長槍同時穿過了他們原本的目標,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血液飛濺出來,接著,那個影子慢慢的消失在空中。 「該死,又是幻象!這個該死的魔女!」赫拉斯詛咒著,用手中的劍又劈向空中另一個少女的影子,可是劈到的依然是毫無用處的幻象。 「當人類擁有了生命的時候,當人類可以思考的時候,人類就有了自己的精神和思想,就有了喜怒哀樂種種的苦惱和快樂,這並不是神的恩賜,這是生存的需要,精神是深邃的,它可以創造一切,精神也是脆弱的,它也可以毀滅自己……」少女好聽的聲音在空間中響了起來,不過聲音飄忽不定,讓人找不到她具體的位置。 柯藍共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微微一愣,就這短短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周圍幾名神罰戰士的吼聲。 柯藍共被那吼聲吸引,轉過頭看去,發現他那些意志堅強、身經百戰的戰士裡,有幾個人雙眼血紅,恐怖的吼叫著,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攻擊自己身邊的戰友,那幾個戰士都是自己平常非常欣賞的精英,以前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都可以安然度過,可是今天卻最先發狂。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柯藍共對著那些戰士叫道,可是那些人卻毫無所覺,依然拚命的攻擊自己身邊的同伴。 沒有多久,柯藍共的隊伍就出現了傷亡,並且沒有一個人是傷在敵人的手上。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柯藍共雖然有滔天的怒火,可是卻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是指揮官,如果他也失去冷靜的話,今天他們就會更加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新的情況。在他們周圍的地面上,開始隆起一個個的土包,那些土包越來越高,並且慢慢轉換成人形,向他們撲了過來。 柯藍共手下的騎士,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所影響,喪失了原本應該有的水準,紛紛拿起身邊的武器,手忙腳亂的衝向那些土人。 「不要慌張,只不過是一些幻象,不要被那些東西騙了!」柯藍共大吼道。 不過,他馬上被接下來的事情驚呆了,有幾個騎士聽了他的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可是很快的就被那些土人撕成了碎片,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柯藍共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騎士,其中就有他最欣賞的副隊長赫斯拉,難道那個魔女不止會幻術魔法,還會召喚魔法? 「不、不是這樣。」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了起來:「真正讓他們失去生命的,並不是什麼魔法,而是他們的心,被隱藏在心裡最深處的殺戮,是一把雙刃劍,它能幫你殺死別人,也能夠殺死你自己,你沒有意識到它的危險,是因為你一直在刻意的逃避……」「是不是這樣啊?神狩戰士?」那個女孩的聲音,突然又出現在他的身後。 「什麼!」柯藍共猛地轉過頭去,於是,他看到了一雙銀色的眼睛,燦爛的銀色。 「好累啊!」少女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愧是神狩戰士,擁有這麼強的力量,就連精神力量都非常驚人,怪不得那間監獄裡的人不停的詛咒著你。」 在她的面前,躺滿了身穿著神殿盔甲的騎士,其中就有那名神狩戰士,以冷酷著稱的神罰團第一中隊長柯藍共,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冷酷和幹練,他的一雙眼睛直直盯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少女想了一下,走到那些騎士中間,開始在他們身上搜索戰利品,神殿騎士們都比較富有,何況是精銳中的精銳「神罰團」,更是油水多多,沒有多久,她就找到了幾袋金幣,放到了懷裡。 「太好了,沒有想到他們這麼有錢,這一下,有錢可以去北方了。」少女甜甜一笑,轉身走向遠方,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走出阿謝克拉的範圍,走上真正的通關大道。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下一個城市啊!我們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兩天,我渾身上下顛得都要散了,真想找張床躺上去,好好休息一下。」 在一條大路上,三輛馬車在這條路上慢慢走著,第一輛車裡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年紀小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捲曲的金色頭髮,還有粉嫩的小臉蛋,猛地一看,就像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快了、快了,別著急。」那個老人一身黝黑的皮膚,很慈祥的一張臉,而且總帶著親切的微笑:「小孩子年紀輕輕的,不要動不動就怕苦、怕累,多鍛練一下對你有好處!」 「哼!爺爺就是這樣,每到有什麼事情,就和我這樣講,可是我還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是要多多休息,才能長身體嗎?」小女孩噘著嘴說道。 「這個……」老人苦笑著撓了撓頭:「為什麼只有這樣的事情,你記得格外清楚?」 「嘿嘿嘿……」小女孩一陣討好的笑聲,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停下來,伸出手來,指著前面叫道:「爺爺、爺爺!你看、你看,那是誰啊?」 「什麼?在哪裡?」老人一愣,順著小女孩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身穿簡單衣物的旅行者,他正向自己的車隊伸出一隻手,可能是想搭個便車:「哦!可能是一個想要搭個便車的旅行者,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多帶上他一個也沒什麼問題。停車!」老人大聲喊道。 車隊緩緩停了下來,老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上下打量了年輕的旅行者一番,然後展顏一笑,伸出手來:「認識你很高興,年輕的旅行者!」 看到老人伸出的手,年輕的旅行者也笑了笑,伸出手來和老人握到一起:「我也是,你好,仁慈的長者,請問,你們是去附近的城市嗎?不知道能不能順便帶上我?希望不會給您帶來太多的麻煩。」 「麻煩?怎麼會呢?」老人笑道:「能夠在旅行中認識不同的朋友,這也是旅行的樂趣之一啊!請上車吧!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到目的地了!」 「多謝您,仁慈的長者。」旅人笑著向老人鞠了一躬,然後上了馬車。 「這位是?」上車之後,旅人才發現馬車上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這是我的孫女,這個丫頭對什麼都感到好奇,希望您不會因為這個小東西感到煩惱!」 老人哈哈笑道,可是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卻帶著不加掩飾的慈愛。 「我才沒有!」小女孩噘著嘴說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那位年輕的旅行者,突然說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可能是對方並不是敵人,所以年輕的旅人沒有使用幻術,用本來的樣子出現在別人面前,儘管穿了一身男裝,可是還是無法掩飾那美麗的臉龐。 「你也很漂亮啊!小朋友。」旅人臉上微微一紅,伸手把小女孩抱到了懷裡,小女孩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在她的懷裡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好。 「姐姐,你要去哪裡啊?」小女孩問道。 「我想去北方的城市。」旅人笑著回答道:「那裡有我要找的人。」 「要去北方的城市嗎?」老人一愣:「好模糊啊!你知不知道你要找的人,究竟在哪座城市啊?」「不知道。」旅人老實的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在北方很遠的地方。」 「姑娘。」老人苦笑了一下:「我見過很多不同的旅行者,可是像您這樣的,倒是第一次看到,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裡,那你這路要怎麼走?」 「這個……,應該可以找到吧!」旅人不好意思的說道。臉蛋也微微一紅,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 「呵呵,姑娘,不如您和我先到前面的那座城市去吧!那裡有商用的傳輸魔法陣,不過,不知道你身上帶的錢夠不夠。」老人看著旅人身上簡單的衣著皺了皺眉頭。 「錢?」旅人一愣,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袋子,遞到了老人面前:「我只有這些,不知道夠不夠。」 「我看看。」老人笑著接過了袋子,打開一看,當即被裡面的珠光寶氣晃花了眼睛,裡面竟然都是鑽石、寶石戒指什麼的,只有一小部分是金幣,老人經商多年,對這些東西的價值,還是有認識的,這一袋東西的價值足足值上千個金幣。 「姑娘,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有錢。」老頭感歎道,然後把手裡的袋子遞了回去。 「沒、沒什麼啦!」旅人不好意思的接過那只袋子:「老人家,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 「夠不夠?」老人笑了笑:「足夠好幾次了。」 「那真是太好了。」旅人高興地說道:「我還怕不夠呢!」 「姑娘,我看你一身穿著打扮,恐怕是在這野地裡走了好幾天吧?」老人問道。 「是的,我在這裡走了好久了,要不是碰到您老人家,我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旅人笑道。 「姐姐,你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你一直閉著眼睛呢?」旅人懷裡的女孩突然問道。 聽到女孩的話,老人心裡一沉,這個女孩從上車開始就沒有睜開眼睛,不過他在各地東奔西跑很多年了,知道有一些人的痛處,是不應該輕易觸及的,因此,從女孩的話一出口,老人就一直看著女孩,生怕她聽到這話生氣。 「呵呵,姐姐閉著眼睛,是因為不願意看到一些東西。」旅人卻絲毫不以為意,笑著對懷裡的女孩說道。 老人這才放下一顆心來,急忙岔開話題,怕自己的孫女不知深淺的繼續追問,惹起人家的不快。 「姑娘,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旅行,難道不擔心遇到什麼意外嗎?」老人問道。 「意外?不會啊!」女孩笑了笑:「我有辦法保護自己,老人家您不必擔心,我會一些魔法。」 「魔法?姐姐會魔法?」旅人懷裡的女孩眼睛一亮:「太好了!姐姐,你教我、教我好不好?」 「可以啊!」旅人笑著點了點頭:「只要小妹妹你願意學,我就教給你!」 「太好了!」旅人懷裡的小女孩興奮的從她懷裡跳了起來:「姐姐,你說話可要算數啊!」 「當然。」旅人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漸漸的接近了城門。 第九集 第六章 樞機主教 「好複雜的靈魂模式!」我坐在餐桌上,一邊探測那幾個讓我感興趣的靈魂,一邊把一個煎的恰到好處的雞蛋送進了嘴裡。 「複雜的靈魂模式?你在說什麼?」一邊的索羅狄原本對於靈魂的敏感程度,就比我差得多,再加上昨天晚上慘敗於門的手下,心情正糟糕的要命。他現在要是能夠感受到特殊的靈魂,那就奇怪了。 「我是說有幾個複雜、混亂的靈魂,進入了阿卡西亞城裡,這些靈魂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那種感覺好像是、好像是……」我一邊努力的想找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一邊將一塊燻肉塞進嘴裡:「好像是把好多靈魂揉合在一起,組成的一種怪胎一樣。」 「把好多的靈魂揉合在一起?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索羅狄搖了搖頭,把自己盤子裡的一塊炸土豆餅送了下去。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拍了拍吃得心滿意足的肚子,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這個城市真是一個有趣的地方,看來這一次沒有白來。」 「那就祝我們玩得愉快了!」索羅狄哈哈笑道。 「藍亞特!該死,竟然是藍亞特,原本就已經很複雜的形勢,竟然還來了這麼一群傢伙!」耶利流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不滿的說道:「這下好了,這個小小的歌舞團,現在已經成為了焦點人物,誰能想到,他們會一下子惹出這麼多麻煩!」 「藍亞特,竟然是藍亞特!」拉斐爾就坐在耶利流的對面:「麻煩啊!我參加過剿滅藍姆教的行動,他們那種悍不畏死的作風,還有獨特的魔法體系確實非常讓人頭疼。」 「我知道、我知道。」耶利流歎了一口氣:「這幾年來藍姆教的勢力,經過我們的打壓已經弱了不少,現在恐怕要憑藉這個機會東山再起啦!」 「我們應該怎麼辦?」拉斐爾問道:「要求他們消滅那只魔獸,或者出售那只魔獸都是不現實的,這個暗靈歌舞團就像是一個刺蝟一樣,軟硬不吃。」 「怎麼辦?當然要把這件事情通知荷米蘭,讓他也安排人手對那間旅館進行監控,我們也加派人手防止那些藍姆教的傢伙出手搶奪那只魔獸。」 「我知道了。」拉斐爾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大人、大人!」這個時候,一個祭祀慌慌張張的破門而入,氣喘噓噓的喊道。 耶利流皺了皺眉頭,儘管心中有些不快,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部下決不是沒有輕重的人,這麼做的理由只能說明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耶利流只好強忍住心中的不快,沉聲問道:「不要慌張,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好了,有什麼事情,快點說。」 「是,大人。」那名祭祀連忙停下急喘了幾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大人,樞機主教大人已經來到了神殿,現在就在正殿等著您覲見。」 「樞機主教大人!他不是要在下午才到嗎?」耶利流一愣:「你先去侍奉一下,我們準備一下就去。」 「是。」那名祭祀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這下好了。」耶利流兩手一攤:「他現在這麼一來,我們的計劃又要有變動了。」 「聽說這位樞機主教是一位非常虔誠的教徒,虔誠到生活中的一舉一動都以光明教典作為參照,而且要求自己身邊的人都像他一樣。」拉斐爾苦笑了一下:「古板的嚇人,而且油鹽不進,做事毫不留情面,唉,這是一位非常難伺候的大人。」 「我知道、我知道。」耶利流苦笑著點了點頭:「我以前有幸見過這位大人一面,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說完,他長身而起:「算了,說多少都沒有用,快更衣,我們去見見這位樞機主教大人。」 沒有多久,耶利流就穿上了他見上級主教用的紅色法袍,並且帶上了有金色太陽標誌的法杖,帶著同樣身穿銀色禮儀盔甲的拉斐爾走向正殿。 還沒有走到神殿,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低沉的呵斥聲。 「你身上帶著的是什麼?哼!好花俏的金邊,光明神教典裡讓你穿的這樣花俏了嗎?樸素是諸神倡導的美德,你身為一個光明神的信徒,竟然敢穿這樣花俏的金邊,你是不是把光明神的教則都?到九霄雲外去了?」 耶利流和拉斐爾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痛苦的表情。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進去的。」耶利流咬了咬牙說道。 拉斐爾兩手一攤:「大人,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他是樞機祭祀,我們還能怎麼做?」 兩個人在正殿外面先將身上的衣著好好整理了一番,把上上下下每一點可能違背「艱苦作風」的裝飾品,都收起來遞給了旁邊的隨從神官,然後兩個人穩定了一下情緒,努力帶著謙卑的神態,走進了神殿正廳。 神殿的正廳中間,有一位身穿著金色祭祀袍的老人,鬚髮皆白,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那種凌厲的眼神,好像能看透所有人內心深處的罪孽一樣。 「尊貴的樞機祭祀大人,歡迎您來到阿卡西亞,我是此地的紅衣主教耶利流。」耶利流來到了那名身穿金色法袍的老人面前,向老人鞠了一躬說道。 老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把耶利流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這裡的紅衣主教耶利流?」 「是的,大人,我就是。」耶利流恭敬的回答道。 「聽說你在這裡做的不錯,你的神殿已經連續幾年被評為模範了。受到很多次中央神殿的嘉獎。」樞機祭祀冷冷的說道。 「這都是神殿對我的抬愛,我還有很多地方都做得很不足。」耶利流說道:「屬下會繼續努力,讓光明神的教義傳遍苦難的大地,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神的慈悲和憐憫。」 「這樣最好。」金袍主教點了點頭:「拉蘭朵神殿發來的通知,你接到了嗎?」 「接到了,大人。」耶利流點點頭:「我一直以為您會在今天下午蒞臨呢!」 「我是覺得這件事情關係到神殿未來的發展,耽誤不得,所以我在今天早晨來了。」樞機主教淡淡的說道:「那名神之使者現在在哪裡呢?」 「大人,他現在正在阿卡西亞的一間旅館裡,和他在一起的是大陸上著名的暗靈歌舞團。」耶利流恭敬的回答道。 「哼!」樞機主教冷笑了一聲:「什麼著名的暗靈歌舞團,只不過是罪惡的暗黑法師組織的一個迷惑人心的三流歌舞團,如果讓我看到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申斥一下這些無恥的暗黑教徒,將他們邪惡的詭計曝露在所有人面前。」 耶利流心裡一沉,知道要糟糕,這個古板的樞機主教,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急忙說道:「大人,聽說那名邪惡的暗黑法師已經被神之使者教化,現在已經皈依我教,大人不必這麼做了。」 「這樣啊!好吧!你去準備一下,我現在就要去見見那名傳說中的神之使者。」金袍主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意氣風發的說道。 「大人,這是否有些倉促?」耶利流猶豫了一下,說道。 「倉促,我不覺得。」金袍主教笑了笑:「能親眼見到神之使者,是我們這些神信徒所能得到的最高榮譽,我怎麼能夠坐得住。」 「那……」耶利流想了一下:「那請大人稍等,我去準備馬車。」 「他們的居住位置已經查到了。」在阿卡西亞的一個角落裡,四個影子湊到了一起低聲討論著:「就在阿卡西亞的一個偏僻旅館裡。」 「偏僻?」一個聲音冷笑了一聲:「如果在前天說那個旅館偏僻的話,還可以說是正確,不過現在你再去的話,那裡就不能用偏僻來形容了,只能說是整個阿卡西亞最熱鬧的地方。」 「最熱鬧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一個人問道。 「誰能想到,傳說中的藍亞特,竟然和現在大陸上最出風頭的暗靈歌舞團在一起,而且是那個暗靈歌舞團團長的寵物。」聲音回答道。 「不可能!傳說中的藍亞特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寵物!你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搞錯了!」有人吼道。 「小聲點,該死的,你是不是怕有人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聲音回答道:「不過也差不多,據我所知,那個歌舞團裡充滿了各種怪物,一名暗黑魔導師、一名高級暗黑騎士,還有一名最少是魔導師級別的光明法師,擁有這樣的陣容,藍亞特出現在他們的隊伍裡,也不足為奇。」 「這種陣容能叫做歌舞團嗎?」一個聲音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該死的,這個所謂的歌舞團,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了! 如果那只魔獸真的是藍亞特的話,那麼這個歌舞團簡直就是……」說到這裡,聲音不再說話了,不過他要說出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一個組合在!以我們的實力,就算對上暗黑世界或者是神殿方面的精銳,我們都不會落下風,可是我們現在卻躲藏在這裡,討論著這麼一個小小的歌舞團!該死的!我們是偉大的藍姆教祭祀,我們應該毫無畏懼!」一個聲音吼道,接著,一個黑影衝出了四個人的隊伍,向著遠方跑去。 「該死!這個莽撞的傢伙,我去把他抓回來!」一個聲音叫道。 「算了,讓他去好了。」另一個聲音淡淡說道:「我們需要瞭解那個歌舞團的真正實力,這樣才能策劃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這樣豈不是要打草驚蛇了?」一個聲音問道。 「哼,只憑草原上那藍亞特的喊聲,任何一個知道我們存在的人,都會想到這意味著什麼,已經無所謂什麼打不打草驚蛇了。」聲音回答道。 「我明白了,那就讓他去好了。」 阿卡西亞的早晨,空氣很不錯,做幾下深呼吸的話,會讓人覺得身心愉快,如果沒有外面那些喧囂嘈雜看熱鬧的人,生活將會更加美好。 索羅狄和門兩個人正在後院殺個不停,索羅狄始終不甘心失敗,總想報仇雪恨,最後的結果就是越輸越多,越輸越慘,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花穎則是被幽雲和莉莉斯兩個人拖去排練節目。 我正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帶著速四處閒逛,可是速好像並不喜歡我這樣的安排,它毛髮蓬亂,並且不停地打著哈欠,與其這樣毫無目的閒逛,它更希望找一個地方,補充一下昨天晚上因為花穎的折磨而損失的睡眠。 就在我四處閒逛的時候,我在後院裡聽到了兩個人,不,是兩團東西的爭吵聲。 「我記得當初她們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這裡是這樣處理的。」一個聲音說道。 「不、不、不!你錯了,我記得是這樣的。」另一個聲音反駁道。 「你才錯了!我明明記得是這樣的。」第一個聲音不甘示弱的說道。 「不對,你絕對錯了,當初就是因為你自吹自擂,讓我們輸得那麼慘,以至於一點面子都沒有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聽你的了!」第二個聲音說道。 「哼,不要光說我,當初你也是信心十足,把牛皮吹得比天都高,弄得我們現在這麼狼狽!」 「胡說,明明是你!」第一個聲音說道。 「錯了,就是你!」第二個聲音說道。 我在後面一邊聽著,一邊笑個不停,這兩個聲音就是上次在山谷裡收留的那兩個日久成精的東西,棉被和鼻涕。 自從聽到我們的靈魂樂章 ,這兩個另類的音樂狂人,就瘋狂的迷戀上了那首曲子,時常湊到一起研究,不過好像一直都沒有進展。今天遇到他們兩個,讓我突然想起了我原來的計劃,那個建立大陸上最古怪樂隊的計劃。 想到這裡,我故意重重走了幾步,然後繞到他們的前面,聽到了外人的腳步聲,他們兩個也停止了爭吵。 「你們好啊!怎麼,你們聚在這裡,是在討論關於靈魂音樂的問題嗎?」我笑著看向這兩個總是安分不下來的傢伙。「是、是,您來的太及時了!」一看到我出現,棉被喜出望外,一下子躍到空中,對我說道:「快來幫我看看,你們演奏的靈魂音樂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一邊的鼻涕也湊了過來,想要聽聽我的意見。 我仔細看了一下他們記錄下來的樂譜,樂譜一共有兩份,一份是寫在沙地上的,應該是棉被寫的,另一份是寫在岩石上的,並且看上去就像是長在岩石上的,應該是鼻涕的能耐。 我看了一會兒,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這兩份樂譜都不對。」 「都不對?怎麼可能!你不要亂開玩笑!」鼻涕聽到我的話大喊道。 「不,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笑了一下:「別人的就是別人的,就算你學到了別人的皮毛,你也很難學到別人的神髓,你們的自然之音也是世界上少有的美妙音樂,為什麼要放棄它呢? 你們和花穎她們不同,你們對於靈魂的理解和她們也不同,同樣的靈魂音樂,你們當然無法像她們一樣出色,可是,你們也有你們自己的東西,把握住自己的一切,不要輕易因為別人而動搖,這才是你們的出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外面擔任警戒和接待工作的流摩走了進來,先向我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團長,外面有人求見。」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棉被和鼻涕,揮了揮手對流摩說道:「就說我們歌舞團正在排練,幾位小姐忙得很,沒有時間見人。」 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身為名人,總有一些人希望見見我們,以便賺取在朋友面前炫耀的資本,而且這些想要見我們的,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吃飽了沒有事情做得無聊貴族。 「團長,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樣。」流摩苦笑了一下:「這一次人家求見的不是演員,而是索羅狄先生。」 「索羅狄?」我一愣,然後笑道:「是神殿的人吧?這個傢伙上次在拉蘭朵鬧得那麼厲害,神殿方面不注意才是怪事。」 「是的。」流摩笑著點了點頭:「來的人是神殿的高級人物,樞機主教瑪格,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難伺候,事事都要按照光明神典籍上寫的東西來做,古板的嚇人,原來我在教廷的時候,最害怕遇到的人就是這位主教大人,不過他是光明教廷教職最高的人,把他派來也就說明光明神殿對於索羅狄先生是相當正式的。」 「哦?看來你對那個什麼樞機主教相當瞭解啊!呵呵,你沒有讓他看到你的本來面目吧?」我笑著說道。 「是的,我發現有強大的光明力量出現,我就戴上了頭盔,他當然沒有發現我的樣子,不過,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我不戴頭盔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我這個暗黑騎士一眼的,他可是純粹光明力量的擁護者。」流摩說道。 「不過人家既然來了,我們也不能就這麼閉門不見,何況他們要見的是索羅狄,我們也沒有理由不讓他們見。」我笑著說道:「要知道,起碼在名義上我們是被索羅狄感化的暗黑世界的人。」 「我知道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頭:「可是導師,索羅狄先生可以嗎?那位主教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眼裡不揉沙子,要想騙過他可是不太容易。」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笑著說道:「索羅狄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演員,何況他本身就和光明神在同一個年代出現過,對於你們的教典,他更有發言權,以他的光明力量和知識,我想,區區一個樞機主教是無法對付他的。」 「這樣就好。」流摩笑了笑:「我還為索羅狄先生擔心呢!我差一點忘了他可是魔族的先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等同於神的存在,說他是神的使者,實在是委屈他了。」 「呵呵,流摩,你有時候也很有趣啊!」我笑著說道:「好了,你先去前面應付一下那些神殿來的人,我去找索羅狄。」 「我知道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當我來到後院的時候,索羅狄正和門下的難解難分,準確來說,是索羅狄被門殺得丟盔卸甲,索羅狄的臉已經變綠了,正處於舉步維艱的階段,我猜想,我這麼一來,恐怕是給他解了圍。 「很抱歉打攪你們兩位的棋局。」我笑著對他們兩個說道:「可是外面來了很重要的客人,想要見索羅狄。」 「想要見我嗎?好,我馬上就去!」索羅狄一聽到我的話,把手中的棋子一扔,站起來就向外面走:「這盤棋算和棋好了。」 「什麼?和棋?作夢,你的一條大龍眼看就要被我吃掉了,你已經回天無術了,怎麼能算和棋!站住,你給我站住,你這個臨陣逃脫的懦夫……」門聽了索羅狄的話,不依不饒的大聲喊道。 可是索羅狄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口氣衝出了後院,遠遠還能聽見門的叫喊,可是已經聽不清它到底講些什麼了。 「輸了多少?」我笑著問道。 索羅狄苦笑了一下,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還沒有算上剛才那盤,沒有想到,那個大方塊還真有點本事,我已經好久沒有輸那麼慘了。」 「沒事,老贏棋下起來多沒意思,這樣也好,可以增加點樂趣。」我說道。 「可是老輸棋下起來,也同樣沒有意思。」索羅狄苦笑著說道。 「放心,像那種存在了一萬多年的老怪物,這世上也只有這麼一個。」我拍了拍索羅狄的肩膀:「每個人都各有所長,你的特長就是演技特別出色,好好準備一下,外面就有一場戲要演,你演好了,以後就算我們在神殿橫著走都沒有關係。」 「這你可以放心,這種事情我很擅長,給以前的老對頭好好添添亂,也是一件我喜歡幹的事情。」索羅狄笑著說道,然後整理一下穿著,走進了大廳。 一進大廳,首先吸引我的並不是那位身穿金色祭祀袍的樞機祭祀大人,而是站在他身邊,一名身穿紅色祭祀袍的紅衣主教,堅忍不拔的臉,看不出深淺的表情,深邃的眼神,無一不在說明它們主人的不凡。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冰雪王國另一個統治者,有著「最有能力的紅衣主教」稱號的冰雪教區紅衣主教耶利流。 我看著耶利流的同時,耶利流也正在看我,他向我輕輕點頭微笑,我也微笑回應。 那名身穿金色祭祀袍的樞機主教瑪格,在看到我們進來之後,一直皺著的眉頭鬆了鬆,正眼也沒有看我一下,直接來到索羅狄面前,熱情的伸出一隻手來,笑著對索羅狄說道:「這一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神的使者,尊敬的索洛先生吧?我是神殿樞機主教瑪格。」 索羅狄溫文爾雅的伸出一隻手來,和他握了一下,然後點頭微笑:「是的,我就是索洛,這位兄弟,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兄弟?」聽到索羅狄的稱呼,瑪格微微一愣。 索羅狄也看出了他的困惑,笑著說道:「光明神告知我們,諸神之下,眾生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也沒有美醜貧富,有的只是對於神的虔誠與否,因此,無論你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我們都應該以兄弟相稱,因為在神的面前,我們只是他的信徒而已,這世界上只有神本身是高貴的。」 聽了索羅狄的話,瑪格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崇敬,雖然短暫,可是對於我這樣擅長捕捉細微靈魂變化的人來說,這一瞬間已經足夠了。 「聽到您的話,我覺得非常的慚愧,索洛兄弟,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神的福祉,我已經開始相信,您就是神的使者了。」瑪格說道。 「我並不是神的使者。」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傳達神的意志的人,除此之外,我和任何人都沒有什麼不同。」 「這正是您讓我覺得慚愧的地方。」瑪格說道:「能夠絲毫不受世俗的影響,這正是聖人的品德。」 「您過獎了。」索羅狄恰到好處的笑了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請原諒我的冒昧來訪。」瑪格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這段時間神殿從各處收到對於您的報告,報告中說,您是神的使者,並且代替神在各地傳播神的福祉,拯救受苦難的人們,不知道這是真的嗎?」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雖然作為人類,有太多令神不滿的作為,可是神是憐憫的,他不會看到自己的子民在時間裡受苦、受難,他要給所有受苦難的人一個希望,也要借我的手展示神的力量,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索羅狄笑著說道。 「您的謙卑再次令我汗顏。」瑪格說道:「在您面前我覺得自己是如何的渺小和淺薄。」「不必這麼說,您完全不必這麼說。」索羅狄笑了笑:「神不要求每一個人都一樣死板的理解神的教義和仁慈,神希望自己的子民能夠在虔誠之外,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讓每一個人用自己的方式來遵循神的旨意,這樣這個世界才會完美,才會沒有陰暗的角落。 神的主旨是正義、善良和寬仁,人們只需要牢記這三點,不違背這三點就可以了。」 …… 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聊著,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已經被他們無聊的話題,給刺激的哈欠連天,兩個人把光明神典籍逐字的討論了一遍,而且有再把它們討論一遍的趨勢,終於,站在一邊的耶利流有些頂不住了,湊到了樞機主教身邊,輕聲地說道:「大人,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安排午飯,請神使大人以及各位一起用一頓便飯?」 「啊!哦。」瑪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是我的不對,光顧著聊天了,完全把時間忘得乾乾淨淨,實在是對不起大家,不過這也是因為索洛兄弟的學識實在是太淵博了,讓我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 「哪裡、哪裡。」索羅狄笑著擺了擺手:「瑪格兄弟的話,也給了我很多啟迪。」 「您就不要往我臉上貼金了。」樞機主教笑道,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金色天平,放到了桌子上,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盒子,放到天平旁邊:「索洛兄弟,雖然我對於您的身份已經毫無懷疑,可是有一些事情卻不得不作,還要委屈您一下。」 自從瑪格從懷裡拿出那個金色的天平,索羅狄就一直用驚喜的目光,看著那個金色的天平,嘴裡問道:「瑪格兄弟,請問一句,你這個天平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天平?」瑪格一愣:「這是很久之前就傳下來的,傳說是神留下來的法器,可以測量光明力量的強度和純度,一直由樞機主教掌管著的,不知道索洛兄弟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索羅狄笑了笑:「不知道瑪格兄弟要用這個『絕對平衡之基』作什麼?」 「絕對平衡之基?索洛兄弟是在說這個金色的天平嗎?」瑪格一愣:「這是它本來的名字嗎?」 「瑪格兄弟,我們先不要管這些了。」索羅狄笑了笑:「你先告訴我,你要用這個天平做什麼吧!」 「哦,好。」瑪格點了點頭,打開了那個金色的小盒子,裡面放著大小不一的幾個砝碼:「是這樣,這裡一共有好幾個砝碼,可以任選一個注入光明力量,如果您的光明力量夠純正、夠龐大的話,就可以和相應的砝碼取得平衡,藉此測量您的光明力量大小。」 「僅僅是這樣而已嗎?」索羅狄問道。 「是的,索洛兄弟,從很久之前傳下這個金色天平的時候,我們就只知道這一種使用方法。」瑪格老實說道。 索羅狄笑了笑,從盒子裡拿起一個金色的小砝碼,然後將得自天使身上的光明力量送了進去,等注滿之後,將它放到了天平上,天平傾斜向放置砝碼的一方。 瑪格滿腹狐疑的看了索羅狄一眼,索羅狄向他笑了笑,瑪格搖了搖頭,從那個小盒子裡拿出了一個最小的金色砝碼放到了天平的另一個托盤上,天平無動於衷,仍然向索羅狄的砝碼傾斜。 瑪格拿下了那個小砝碼,換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情況還是沒有改變,於是瑪格不停的拿下砝碼、放上砝碼,可是情況還是沒有變化,漸漸的,瑪格的額頭出現了汗珠,而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和拉斐爾,則以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情,看著那個傾斜的天平。 終於,當瑪格放上了倒數第二大的砝碼時,那個天平才勉強恢復了平衡,瑪格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索羅狄笑了一下:「索洛兄弟,現在就算你說自己不是神的使者,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一個金色的砝碼,代表一級的光明力量,歷史上最強的光明力量擁有者,也只不過達到了第九個金色砝碼,而您卻用到了第十三個,而這裡的砝碼一共只有十四個,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級別,來稱呼您擁有的光明力量了,這只能是神才能擁有的力量,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釋方法。」 「是嗎?呵呵,真是不好意思。」索羅狄笑了笑,絲毫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好像有這樣的結果,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索洛兄弟,有句話我本來不該問的,可是,我實在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瑪格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似乎對這座金色的天平非常熟悉,而且您把它稱為『絕對平衡之基』,不知道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麼,您可以告訴我嗎?當然,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也不勉強。」 「不,當然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索羅狄笑了笑:「這本來就是諸神留下的遺產,作為神虔誠的信徒,我不必向自己的兄弟隱瞞什麼。」 聽到索羅狄這麼說,瑪格立即來了精神,不單是他,他身後的耶利流和拉斐爾也豎起了耳朵,就連我也對這座黃金色的精緻小天平起了興趣。 「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座測量光明力量的道具,這是諸神留下來的強大法器。」索羅狄笑了笑說道:「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絕對平衡之基』,測量光明力量的大小,只不過是它最小、最弱,也是最基礎的一項功能,它真正的功能是……」就在所有的人都在聚精會神聽索羅狄說話時,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突然發現今天早晨感覺到的那四個奇怪的靈魂之一,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接近這裡。 不單單是我,索羅狄、流摩和拉斐爾都感覺到了那個奇怪的靈魂,或者說,是那個奇怪的靈魂身上帶著的古怪力量。 索羅狄停下了要說的話,微微一笑:「看來,我們有客人來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影就從門外飛了進來,重重的撞到了大廳的牆壁上,然後軟軟癱倒在地。他們身上穿著裝飾有金色太陽的盔甲,正是神殿駐守在外面的神殿騎士團的人。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兩個人身上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牆壁被人破開了一個大洞,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洞口處,他手中拿著一隻巨大的狼牙棒,看來剛才破開牆壁的,就是這件凶器。 「藍亞特、藍亞特在哪裡?」一個就像是驚雷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十集 第一章 力祭祀 以現實來論證空談,現實就蒼白起來了,以優點來掩蓋缺點,優點就蒼白起來了,以理智來詮釋瘋狂,理智就蒼白起來了,以自己來衡量別人,人就蒼白起來了…… 「您好,來自遠方的客人,歡迎您來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旅館裡,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我微笑著向那個影子鞠了一躬,態度友好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招待客人一樣。 「藍亞特,我要找的是藍亞特!讓它出來,出來!」那個人大聲吼道,然後將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向身邊的牆壁,原本不薄的牆壁就像是薄土牆一樣被砸得粉碎。 「藍亞特?那是什麼?很抱歉,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我笑瞇瞇的說道:「您是不是找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混亂與死亡的聖獸,執掌混亂法則的判決者,他在這裡,他們告訴我的,他們告訴我的絕對沒有錯。」那個聲音大吼道,同時向房間裡走了一步,太陽終於能夠穿過那個他用狼牙棒製作的大洞,照在他的臉上,我們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那張臉,勉強可以算是一張人的臉,不過,我相信沒有多少人願意多看它一眼,並不是因為這張臉如何的恐怖,只是因為這張臉上,充滿了猙獰。狂暴,衝動,瘋狂等等的表情,這麼多平時很少見到的表情同時集中在一個人臉上,這讓人無法適應,以致於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反而沒有幾個人能夠注意到。 他的身材很魁梧,穿著一張經過簡單裁剪的獸皮,裸露在外面的肌肉十分結實,並且覆蓋著各種顏色的毛,赤橙黃綠青藍紫,有的地方並不是毛髮,而是覆蓋著一層鱗片,這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怪異。 還不僅僅如此,他的四肢也非常奇怪,左手是一隻毛茸茸的爪子,長著長長的指甲,指甲十分鋒利,而且泛著青色,應該是塗有劇毒,另一隻握著狼牙棒的右手,則覆蓋著褐色的鱗片,手腕上長著一根骨刺,讓他看起來十分的危險。至於他的兩隻腳,則是兩隻巨大的爪子,總之,這個傢伙絕對不能被稱為一個人,就連生活在大陸上的獸人也沒有長這個模樣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隨意拼裝在一起的怪物。 「藍亞特!我要藍亞特,讓它出來,和我走!」那個怪物大聲的吼道。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什麼藍亞特!為什麼要闖進這裡!快說!」一直站在旁邊的樞機主教突然開口說道,我這才想起來,這間屋子裡還有這麼一位大人物。 我向他那個方向看過去,只見身穿金色祭袍的他,威嚴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支金色的太陽權杖,就好像在參加什麼神聖的活動一樣。 「我是什麼?我是神聖藍姆教四祭祀之一,主張混亂力量的力祭祀朵藍科魔德!不要廢話,快把我們的聖獸交出來!」那個大個子不耐煩的說道:「快!我要快點回去!」 「哼!什麼東西!」樞機主教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好像看到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和拉斐爾重重的皺了一下眉頭,樞機主教大人繼續說道:「異端邪說!異端邪說!你們竟然敢口稱神聖!神聖這兩個字只能用在讚頌諸神的偉大上面!而不是你們這種異教徒能用的高貴字眼!」 不過,他這番義正言辭的話顯然沒有讓那個大個子聽懂,他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中巨大的狼牙棒,帶起呼呼的風聲,用他那賽過奔雷的大嗓門吼道:「我不管你們在說什麼!藍亞特,把藍亞特交出來!」 「無理的東西!拉斐爾團長,去把它給我拿下,對這種邪教徒講道理是毫無作用的,火刑柱才是他們唯一的歸宿!」樞機主教大人顯然對自己被忽略感到非常不滿,冷冷的說。 站在他身後的拉斐爾看了一眼耶利流,後者苦笑的向他點了點頭,拉斐爾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從樞機主教的後面一躍而出,手中的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了鞘,刺向了站在那裡的大個子。 「吼!」大個子不滿的大吼了一聲,然後抬起自己的左臂,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迎向了充滿鬥氣的長劍,只聽到噗的一聲,長劍刺中了他的手臂,不過那聲音十分的古怪,就像是長劍沒有刺到血肉,而是刺到了一塊破爛的皮襖一樣。 實際上也是這樣,拉斐爾那一劍確實沒有給大個子留下任何的傷口,他的手臂還是完好無損的長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在拉斐爾驚詫莫名的表情中,那個大個子甩了一下胳膊,拉斐爾就帶著他的寶劍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幾乎要退回了他跳出來的那個位置。我和索羅狄之間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都搖了搖頭。周圍沒有鬥氣反應,完全是依靠那個大個子堅硬的皮膚和強橫的力量就擋住了拉斐爾的進攻,雖然剛才那下拉斐爾並沒有展示出他全部的實力,可是他和大個子之間的差距還是非常明顯的。 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這個人很奇怪,可是我又說不出來他奇怪在哪裡!他的靈魂倒是簡單的很,也沒有什麼異常!可是我總覺得似乎不太對勁,可我又說不出來。」 「生命波動,是生命的的波動。」我微微笑了笑:「靈魂法師除了對於靈魂很瞭解之外,對於生命本身也非常的敏感,你覺得不對勁,問題就出在他的生命波動上面。」 「你能不能說的再具體一點?」索羅狄奇怪的問。 「這很簡單。」我看了一眼索羅狄說道:「不同的生命形式,都擁有各自不同的生活習性,因此,他們的生命波動也都大不相同,比如說人類,他們長於思考,他們的生命波動就和長於運動的野獸的生命波動一樣,至於怎麼能夠分辨它們,則需要很強的判斷力和很敏感的神經,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因為,他們是『生命的波動』,我們是『死亡的波動』,這是兩個緊密聯繫又針鋒相對的不同存在。」 「算了,我不想聽你的說教,快說,你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什麼?」索羅狄聳了聳肩榜,對我說道:「我可沒有你那麼敏感,你已經研究這個問題多少年了?比起你來,我只不過是剛入門而已。」 「很複雜的生命波動,本來這種生命的波動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種生物身上的,可是,現在卻集中在這個大個子的身上。」 我看著面前激烈的搏鬥,現在戰況對拉斐爾來說非常的不利,這個大個子沒有特別的鬥氣,卻擁有著不可能屬於人類的龐大力量,俗話說「一力降十會」,這種力量比什麼樣的鬥氣都要好用,把拉斐爾牢牢的逼在外圈,根本沒辦法靠近他。 「好像,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已經落在下風了。」索羅狄站在遠處,一邊看著眼前激烈的戰鬥,一邊說著風涼話,好像現在根本不是在戰場,而是在劇院一樣:「如果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還要隱藏實力的話,他就要麻煩了。」 「雖然他在隱藏實力,可是他的對手也沒有用全力,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可能會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他的對手隱藏的還是力量,更加強大的力量。」我笑了笑:「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能不能壓制住他的對手可不太好說,不過,我不希望那個光明力量的使用者會傷害到那個大個子,他可是難得的研究材料。」 「唉,果然,靈魂法師都是一群怪異的人,但願我以後不會變成這樣。」索羅狄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你不好奇?」我笑了笑:「那個大個子的身上被人用特殊的方法集中了不同動物的特性,同時擁有了很多種生物的生命波動,如果他是一個失去生命的死亡之體,我倒是不會太驚訝,奇怪的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生物,我在他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死亡的氣息。」 「聽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是這樣。」聽了我的話,索羅狄也來了興趣,看那個大個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放著幽幽的綠光,就像是見到了綿羊的惡狼,接著發出一陣奸笑:「好了,沒有意思的開場已經過去了,這場戰鬥終於要進入高潮,那個光明力量的使用者已經要動真的了!嘿嘿嘿……」 聽到索羅狄的笑聲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戰鬥上,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剛才那陣讓人渾身發冷的笑聲。 索羅狄說的沒錯,一直在那個大個子周圍繞來繞去的拉斐爾終於認真起來,就在索羅狄剛說完那句話之後,拉斐爾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龐大的光明力量從他的雙眼中放了出來,就像是在房間裡升起了一個太陽一樣,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晃花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受到的影響不大,修習暗黑魔法的我們,對於「暗視」這種簡單的魔法還是有些研究的,雖然只能看到戰鬥中兩個人的影子,但是總比沒有強。 顯然,那陣強光也讓拉斐爾的對手措手不及,那個大個子受到的傷害應該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重,他是直接受到拉斐爾強光的衝擊,他慘叫了一聲,用一隻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向後連連退去。 拉斐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手中的寶劍劃出一道白光,直刺大個子的心口,雖然那個大個子皮糙肉厚,但是面對加持了光明力量的鋒利寶劍還是有些力不從心,被刺了一個正著,鮮紅的血液從胸口噴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 拉斐爾用力蹬了一下大個子的身體,然後向後跳去,同時帶出了自己的寶劍,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滴了下來,但是在劍身上卻留不下絲毫的痕跡。拉斐爾喘了一口粗氣,剛才的戰鬥他打的並不輕鬆。他伸出手來,抹去了劍刃上的最後一滴血,就準備把劍送回劍鞘。 「年輕人,不要著急,你的對手還沒有被擊敗,不要這樣就走掉了。」站在一邊的索羅狄突然笑著說道。 聽到索羅狄的話,拉斐爾一愣,然後恭敬的向索羅狄問道:「神使先生,您說他沒有被擊敗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沒有死?」 索羅狄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可是一聲可怕的嚎叫替他回答了問題。 「嗷!」嚎叫聲中,那個大個子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被拉斐爾刺穿的胸部已經癒合,連血也止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被刺穿了心臟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一邊的樞機主教不敢相信的叫道:「難道,難道!它是從那個被褻瀆的島嶼上來的死靈?」 聽了他的話,拉斐爾眼眉一跳,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手中的寶劍也在輕輕的顫動。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也被我們這些靈魂法師的名聲搞糊塗了,我們的名聲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似乎所有平常人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時,都會推到我們的頭上。 想到這裡,我對站在場地中的拉斐爾說道:「那個大個子並不是什麼死靈,你的確刺中了他的心臟,但是,他的心臟並不是只有一個,你只刺中了其中之一。」 這個大個子如此龐大的身軀,還有那強大的力量,都需要強大的心臟運動來支援,但是,無論怎樣強壯,一個心臟顯然是不夠用的,因此,那個大個子的身體裡起碼有五顆以上的心臟。 聽到我的話,拉斐爾的表情一鬆,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就是亡靈島上的死靈,既然自己的對手是活生生的,他也放鬆了很多。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大個子又是一聲大吼,隨著這吼聲,他的身體也開始產生變化,身上的皮膚和鱗片以極快的速度變成黑色,一直赤裸著的雙腳慢慢長出了黃色的長毛,腳趾上也長出了尖尖的指甲,手腕,手肘,膝蓋等地方,長出了尖尖的骨刺,同時,他的頭髮也開始變長,並且在頭頂長出一對尖銳的雙角。 「吼!」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的大個子,仰天大吼一聲,手中的狼牙棒帶起一陣狂風,席捲向他的對手,同時,他也動起來了,誰也沒有想到,那麼龐大的身軀,竟然可以移動的如此迅速,雖然速度還沒有快到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可是非比尋常的高速,再加上堅硬的皮膚,足夠讓任何對手感到頭疼了。 最奇特的還是他的攻擊方式,他身體上所有能夠利用的部分,都可以作為他的武器,用手,用腳,用後背,用頭,甚至用他的牙齒,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凶器,最危險的那種,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在身體上留下一道傷痕。 他的敵人拉斐爾現在是體會最深的人,也許拉斐爾的感覺就像是吞下了最苦的藥水,雖然苦的連舌頭都好像要麻掉一樣,還是得硬著頭皮把它嚥下去。不論自己的劍怎樣用力的刺在對手的身上,還是沒有辦法留下哪怕一道最淺的傷痕,他能夠得到的,只有對手更加瘋狂的回擊。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了,已經睜開的眼睛連連閃動,很快寶劍上就泛起了一層白光。 「眼咒」!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同時喊出這個名字,接著,我們互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驚奇。 眼咒是神魔大戰中期出現的一種法術,這種法術非常特殊,憑藉眼睛表達自己的感情,透過眼睛引起元素共振,發出魔法,施法的速度比平常的魔法快了兩倍有餘,是實戰中非常有效的一種魔法,可惜這種魔法對於施法者有著特殊的要求,只有少數的人可以修練,因此,就算是在當年的神魔大戰中,也只有少數的人才可以使用。 我只是在相關的典籍中見過對於這種魔法特殊釋放手法的描述,索羅狄雖然見過這種施法方法,不過也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會在今天看到這種被認為早已失傳的絕技。 雖然吃驚,可是索羅狄輕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他掌握了眼咒,不過還是無法對那個大個子造成威脅,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能夠造出這麼一個怪物。」 說話間,拉斐爾經過加持的寶劍已經刺到了他的對手,可是結果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仍然無法在他的對手身上留下什麼傷口。 「是啊,克蠻獸的速度,人熊的力量,其利亞的甲化,甚至還有龍族對於魔法的防禦,單純從外在的力量上看,這個大個子是我見到過最完美的一個,誰知道在他的身上還隱藏著什麼樣的東西。」我讚歎著說道。 無論是克蠻,人熊,其利亞還是龍,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特殊生物,如果說用它們的部位或者能力拼湊出一個亡靈來的話,我還能夠勉強做到,但是要用這些毫不相干的生物拼湊出一個活生生的生物,我沒有這個能力。 「你說的對,這個大傢伙的確是一個研究的好材料,好了,我要試一下,這個大傢伙對於魔法的承受能力究竟能到什麼地步,我們才能決定如何活捉他。」索羅狄一邊說,一邊向場地中間的拉斐爾喊道:「信奉光明的兄弟,你先退到一邊,讓我來試試。」 聽到索羅狄的話,早已經氣喘吁吁的拉斐爾急忙跳出圈外,站到耶利流身邊大口的喘著粗氣,可是,耶利流的注意力顯然並不在他的身上,他呆呆的看著索羅狄的方向,嘴裡喃喃說道:「光輝之槍,竟然是光輝之槍!」 聽到他的話,拉斐爾心頭一跳,急忙看向索羅狄,不過他只看到一道耀眼的白光脫開索羅狄的束縛,飛向它的目標,不過,就是這一下,也足以讓他知道耶利流所言不虛。 光輝之刃是神族的攻擊魔法之一,按理說這種魔法在神族內部應該被歸類為高級魔法,可是,雖然這種魔法不能大範圍攻擊,卻可以將光元素高度集中,產生極強的穿透能力,而且根據集中能量的大小,產生不同的威力,最強的時候,甚至可以產生連禁咒都無法發出的效果,因此,這類非常難以劃分的魔法被單獨分為一類,稱為「神裁魔法」,光輝之刃就是其中很著名的一種,是只有神族才能掌握的強大的光明系攻擊魔法。連我也是第一次見過。讓這些光明神的信徒見到傳說中的光明魔法,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證明索羅狄的身份呢? 光輝之刃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就是剛剛離開了索羅狄的掌握,就穿透了那個大個子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傷口,鮮紅的血液順著那個傷口源源不斷的流下來。 「吼!」劇烈的疼痛讓那個大個子非常的憤怒,兩隻眼睛開始變得血紅,不過,那個傷口卻以極快的速度復原,沒多久血就不再向下流了。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感到為難,這個傢伙傷口恢復的這麼快,讓我們有些頭疼,以他的抗魔能力,一般的魔法是拿他沒辦法的,可是高級魔法殺傷力又太大,再加上他這種快速恢復的能力,想要殺他比較容易,要活捉就麻煩了,也許靈魂魔法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可是現在周圍都是一些神職人員,擁有光明力量的他們,對於我的靈魂魔法十分敏感,我只要一出手,我的大陸旅行也就走到盡頭了。 就在我頭疼的時候,彷彿在回應大個子的吼聲,一聲更大的吼聲從後院響了起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我身後的門裡竄了出來,站到了我的身邊,傲然看著屋子裡的大個子,正是速這個傢伙。原來牠一直都在後院午睡,可能是感覺到了大個子的存在,這才從後面來到這裡。 雖然速有一個歷史悠久的靈魂,可是牠的本質還是野獸,擁有野獸的本能,牠早已把這裡當作自己的領地,絕對不允許其他的野獸侵犯牠的尊嚴,而大個子本身是由多種野獸拼湊起來的,他的出現已經讓速感到威脅了。 看到速的出現,看到牠危險的眼神,大個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眼睛也慢慢恢復了原色,不過,他的臉上滿是驚喜的神色,伸出一隻手來指著速,聲音激動的說道:「你是藍亞特,他們說的沒錯,你真的是藍亞特!我感覺的出來!快!快跟我回 去!」說著,他向著速撲了過來。 黑光一閃,一把巨大的寶劍攔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一直站在我身邊的流摩,黑色的巨劍攜帶著強大的暗黑鬥氣席捲向大個子的天靈,即使強如大個子也不敢無視它的存在,只好硬生生收回自己已經探出去的手臂,同時舉起另一隻手裡的狼牙棒,想要擋住那把黑色的巨劍。 那把巨劍偏偏不如他所願,劍鋒一轉,刺向另一個要害,大個子又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巨劍的襲擊,流摩藉此機會用手中的巨劍牢牢地纏住了大個子。 除了我和索羅狄這些自己人以外,其他人一定沒有想到那把巨大的黑劍竟然可以舞動的如此靈活,演練出這麼多精彩的招式,我相信眾人一定對流摩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可是流摩卻是有苦自己知道,剛一交手,流摩就會發現自己的暗黑力量和這個大個子的絕對力量比起來要差好多,如果想要以力量來對付這個大個子的話,流摩只有動用一直沒有使用過的死亡力量。 不幸的是,周圍的人不是神殿的高級祭祀就是高級武士,不需要多,只要流摩洩露出來的死亡氣息和一個低級的骷髏兵一樣多,那我的大陸之旅更是快速走到盡頭了。我是無所謂,可是影響了眾人的行程就太不應該了。無奈之下,我看流摩只好用自己並不擅長的兵器玩起花樣。 「怎麼辦?怎麼辦?」索羅狄和我皺著眉頭看著打得興高采烈的兩個人,我們正為要如何抓住那個大個子而頭疼。 突然,索羅狄猛地拍了一下手,叫道:「該死!我怎麼把那個東西給忘了!」 他突然的舉動,把站在他旁邊的我嚇了一跳,「你想到什麼了?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 「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有現成的寶貝在這裡可以利用,我卻還愁眉苦臉的想辦法!」索羅狄笑著對我說:「既然那個大個子的力量大得難以對付,讓他的力量小下來就好了!」 「讓他的力量小下來?什麼意思?」索羅狄說得沒頭沒腦的,我也搞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索羅狄也沒有回答我的話,轉過身去,走到樞機主教大人站的地方,向他微微一笑:「這位兄弟,請問,我可以向您借一件東西用用嗎?」 現在索羅狄說話的份量在腦筋死板的樞機主教大人心目中可是至高無上的,無論是先前對索洛狄光明力量的測量,還是那個驚心動魄的神裁魔法,都確確實實的說明了索羅狄的實力:這哪裡是神使的力量,分明是傳說中的神才擁有的力量!這一定是神化身為凡人,拯救苦難的眾生了! 看得出他努力抑制住一股激動,不讓自己表現得太不尋常,想要在神面前顯示自己的成熟老練。 至於神的身份問題,既然神本人都不想洩露,他當然也會裝作不知道。即使這樣,他講話的時候還是禁不住有細微的顫音。 「大人,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可以為您效勞的?」他謙卑的說。 「這位兄弟,你不要這樣客氣,我說過的,在眾神的羽翼下,我們都是平等的。」索羅狄微笑著說道。 「啊!是,索洛兄弟!請問,你需要我怎麼幫助您?」樞機主教大人已經禁不住要流出眼淚來了。在他心目中被稱為神的人竟然和他稱兄道弟,這是多大的榮譽啊!現在就算是索羅狄要毫不會魔法武功的他和那個凶悍可怕的大個子打上一場,他也絕不會退縮的! 「請問,能不能把你的那個黃金天平借我用一下?」索羅狄笑著問。 「當然,當然!」樞機主教大人連連點頭,對索羅狄的要求連猶豫一下都沒有,雙手捧著那只黃金天平送到了索羅狄手裡。索羅狄微笑著接過了那個黃金天平,看了一眼還在激烈搏鬥的兩個人,嘴裡說道:「我說過,這個黃金天平真正的名字叫做 『絕對平衡之基』,是一個創造『域』的法器。 「大家都知道,域是魔法中非常特殊的力量,只有非常高級的法師,才能藉助一些魔法道具製造出自己的域,這些域可以為施法者提供大量的魔力,也可以限制施法者的敵人的行動以及能力等等,不過一般來說,這種域的力量都比較脆弱,無法承擔太大的力量。但是諸神的域除外。 「諸神的絕對領域,是以神之名確定的力量,擁有自己的規則,在這個領域承受的力量之下的任何人都要受到領域的限制,這個力量究竟有多大,那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說完,索羅狄輕輕敲了一下手中的黃金天平,那個天平在他的力量下左右輕輕擺動:「這個黃金天平,絕對平衡之基,也就是創造域的法器,創造絕對平衡之域!」 除了正在激烈搏鬥的兩個人,索羅狄周圍的其他人都在仔細的聽索羅狄的解說,就連我也不例外,當然,我只是對那個創造域的法器--絕對平衡之基--感興趣,至於有關域的相關說明我倒是很清楚,也非常瞭解,事實上,我已經有了自己創造域的魔法道具。 「絕對平衡之域?那是什麼?」站在一邊的耶利流突然問道,他從索羅狄的話裡似乎找到了什麼東西,那件原本一直用來測量光明力量的天平,好像就是一些事情的關鍵。 索羅狄笑了笑,沒有回答耶利流的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天平的基座上面劃了一個符號,雖然這個符號十分的簡單,可是任何人都從索羅狄的身上感受到龐大的光明力量。 隨著那個符號的完成,黃金天平基座上的一個金色太陽標記突然放出金色的光芒,就像是真正的太陽一樣,接著,那只黃金天平在金光的包裹下,慢慢浮了起來,一直漂浮到索羅狄胸口上面多一點的位置,才停了下來,金色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不過天平本身還是要比以前引人注目的多。 「以神聖之力,驅使絕對之平衡,即使擁有毀滅星辰之力量,亦要遵守吾之法則,平衡吾獻祭之力量……」索羅狄一邊念誦著咒語,一邊指向了不遠處的拉斐爾,在金黃色的柔和光芒下,拉斐爾身上突然竄出了一團金黃色的東西。 拉斐爾本人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不適,好奇心還是壓制住了他的不安,集中精神繼續看索羅狄的表演。 這個時候,索羅狄的另一隻手也指向了正在和流摩打得正歡的大個子,一團黃色的光芒又從他的身體裡衝了出來,不過大個子和流摩打得正歡,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在索羅狄的控制下,兩團金光黃色的光芒分別落在了天平的兩邊,大個子的那團黃光向下墜去,天平向著他的方向傾斜。索羅狄看了一眼天平上的兩團黃光,伸出手來在兩團光芒之間的天平上一抹,嘴裡低聲說道:「平衡!」這兩團金黃色光芒的黃金天平的兩端慢慢恢復了平衡。 接著,所有的人都可以發現到正在凶狠搏鬥的大個子的力量在不斷的削弱,連大個子本身也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多久,大個子的力量就弱了好多,流摩的神情也漸漸輕鬆起來。 「差不多了!」索羅狄笑了笑,看著一邊的拉斐爾說:「你可以去幫我們的護衛一把嗎?盡量保住那個大個子的生命,我對他的力量很好奇,在神的護翼之下居然出現了這種怪物,我必須要搞清楚他的來歷!」 「我明白了,大人。」拉斐爾恭敬的向索羅狄鞠了一躬,再次拔出了自己的劍,用最快的速度刺向那個實力已經減弱的敵人。 「還是很強啊!」索羅狄撫摸了一下懸浮在空中的黃金天平:「那名光明力量的使用者力量還是很強啊!絕對平衡之基使之平衡的只有肉體的力量,他還有自己獨特的魔法加持能力,是個值得好好培養的年輕人。」 不過耶利流和樞機主教大人根本就沒有聽到索羅狄在說些什麼,他們的眼裡,只有那個還懸浮在半空中,發出金黃色光芒的天平,經過索羅狄剛才的一番動作,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黃金天平的真正作用,這個神奇的法器竟然可以一個力量為基準,使另一個力量達到和他的平衡,也就是說擁有了這個法器並且會操縱的話,就可以限制對手的力量,讓自己得到優勢。 有了這個,所有的優勢也許就不能成為優勢,如果這件法器的施法物件可以大到一支軍隊的話,神殿的影響將散佈到整個大地,讓所有人都敬畏三分。 現在場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大個子唯一佔有優勢的就是他那恐怖的力量以及速度,可是現在他的力量已經被絕對平衡之基平衡到了一個低點,面對兩名身手不凡的騎士,就算他的外殼再厚也無法支援太久,他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道道血痕,失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終於,已經被削弱的力量被兩名騎士完全壓制,拉斐爾從正面吸引了大個子的大部分精力,流摩溜到他的身後,舉起重劍,用劍面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頭上,大個子那龐大的身體一晃,兩隻眼睛一翻,暈倒在地上,身上的硬甲以及頭上的尖角也慢慢的縮了回去,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第十集 第二章 混亂的神靈 當一個信仰成為宗教,而這個宗教又影響了大多數人之後,它就有足夠的理由成為政治。 --克尼。特莫爾《浸染政治的靈魂》 「總算抓住了!」流摩收起了自己的黑色巨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對於平時少言寡語的流摩來說,可是難得的一次。 「是啊,總算抓住了,這個傢伙真難對付!」他的合作夥伴拉斐爾也說道。這個時候他早已閉上了偶爾睜開的眼睛,回復了早先的模樣。「既擁有強大的力量,又擁有獨特的抗魔法打擊的肉體,這個傢伙真難對付,說他是魔法師的惡夢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神的意志終將被執行,神的憤怒也會將懲罰降臨到褻瀆他的人身上。罪人,這必然是你最後的歸宿。」索羅狄嚴肅的說道,然後在半空中的那個黃金天平上輕輕一抹,那只黃金天平慢慢的從空中落了下來,落到了索羅狄的手上,金光盡散,回復成了原來的樣子,連從拉斐爾和大個子兩個人身上飛出來的兩團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位兄弟,謝謝你慷慨的幫助,現在,我把這個絕對平衡之基物歸原主。」索羅狄手裡拿著那只黃金天平,送到了樞機主教面前。 「不必客氣,索洛兄弟。」樞機主教雙手接過了那只絕對平衡之基,然後把它貼身放到懷裡,和當初他拿出這只黃金天平的表情完全不同,現在這只黃金天平的身價和當初完全不同了。 「索洛先生,我……」樞機主教剛想要說什麼,索羅狄擺了擺手:「等一下,這位兄弟,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 說著,他向我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來到了那個大個子的身邊。大個子雖然恢復了原狀,可是那種凶狠狂野的表情就像是鑲在他的臉上一樣,就算是他昏了過去也讓人看著不太舒服。 索羅狄來到大個子身邊,默念了幾句咒語,伸手一指地上的大個子,一團白光從他手指尖端飛了出來,打到了大個子身上,這是他用光明力量製造的一道封印。我也如法炮製,在大個子身上加了一道暗黑力量的封印。我們兩個左一個封印,右一個封印一共加了十二道封印。 雖然封印使用的力量並不是我和索羅狄最擅長的魔法,就算是這樣,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解開我們兩個人聯手佈置的十二道封印的人還不存在,就連天上的諸神也不見得能夠輕鬆解開它們。 「好了。」索羅狄反覆檢查沒有錯誤之後,對一邊的流摩說道:「先把這個罪人帶到後面,等一下處理。」說完,這才笑著對一直恭敬的站在那裡的樞機主教:「對不起,這位兄弟,讓這個罪人影響了我們的談話,和你討論問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您實在是太誇獎了,索洛兄弟。」樞機主教連忙說道:「在您浩瀚如海的智慧面前,我就像是滴微不足道的水滴一般渺小,請相信我,能夠和您一起探討問題,這是我最大的榮幸。」 「這位兄弟,你這樣說實在是讓我太不安了。」索羅狄說道:「我們都是眾神面前虔誠的信徒,我所擁有的,便是你所擁有的,我所瞭解的,就是你所瞭解的,你需要的便是我需要的,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是不需要客氣的。」 「您的胸懷就如天空一樣無邊無際,在您的面前,平凡的人將會更加瞭解自己的平凡!」 樞機主教大人讚歎道。 看到他們好像還有繼續討論下去的意思,深深瞭解這種口舌轟炸可怕威力的我,急忙攔住了他們的話。不理樞機主教大人好像要殺人的目光,對站在一邊的耶利流問道:「紅衣主教大人,剛才這個大個子進來的時候,自稱是什麼『神聖藍姆教』的祭祀。請問,這個神聖藍姆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呢?」 耶利流剛要回答,一邊的樞機主教冷冷的說道:「哼!不要把高尚神聖的字眼用到那種邪教上,所有的神聖應該是加在諸神身上敬稱,怎麼能用在那些玷污神名字的罪人身上? 『藍姆教』?沒有聽說過,想必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組織!我們還需要花費精力去討論這個褻瀆神的組織嗎?」他顯然對於我打斷他和他心目中的神對話感到非常不滿。我和耶利流心有靈犀的互相看了一眼,耶利流苦笑一下,向我輕輕地搖搖頭,我明白他的苦衷,他雖然是冰雪王國神殿的真正主宰者,但畢竟他只是一個紅衣主教,和神殿的樞機主教比起來還是有一些差距的,不管怎麼說,在表面還是要受到樞機主教的調遣。 「這位兄弟,不要這麼說。」索羅狄笑了笑:「我對這個邪教也非常的感興趣,我想知道在神的護翼之下,究竟是什麼人敢冒犯神的權威,我可以請這位紅衣主教兄弟為我們講解嗎?」 「既然是索洛兄弟要知道這些事情,耶利流主教,就請你解釋一下這個古怪邪惡的藍姆教是怎樣的一個組織。」看到索羅狄開了口,一旁的樞機主教瑪格連忙說道。 「是,尊敬的客人,還有尊敬的樞機主教大人。這個藍姆教是冰雪王國的禍害,也是冰雪王國神聖事業的最大對手,一個潛伏在深淵的惡魔,一個在陰暗處窺視著我們的毒蛇。」耶利流說道。雖然他嘴裡說著最惡毒的形容詞,可是看他的表情並不是十分憎惡,只是微微皺著眉頭,一副很頭疼的樣子。看來雖然這個藍姆教讓他非常的討厭,不過他的性格並不會讓他做出過激的反應,這些話應該是說給對異教徒深惡痛絕的樞機主教聽的。 耶利流好不容易把那一串形容詞說完,接著說道:「藍姆教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存在的一個教派,他們信奉的是混亂與懲戒之神布依馬克拉德。就像我剛才說的,藍姆教是冰雪王國神殿的主要對手,他們在冰雪王國基層普通百姓和牧民中的威信非常的高。因為冰雪王國的前身是由遊牧民族建立起來的一個王國,所以冰雪王國的民眾主要是由凶悍的牧民和牧民的後代組成,因此藍姆教那種充滿征服慾望的教義很受牧民的歡迎。 「藍姆教沒有中斷過成為冰雪王國國教的努力,為我們帶來很大的威脅。不過在我們的努力下,已經將我們的教義廣泛宣傳,在影響力上已經高過了藍姆教,並經過冰雪王國高層宣佈藍姆教為邪教,還集中力量進行了幾次圍剿。關於藍姆教的消息,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出現的還是一個什麼四祭祀之一的『力祭祀』。」 「四祭祀之一,聽起來好像是藍姆教中很核心的力量,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索羅狄在一旁問道。 「沒有。」耶利流搖了搖頭:「藍姆教的組成十分神秘,他們的高層究竟是些什麼人物,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我們動用了所有的情報系統也沒有結果,他們的總部,教主,主要幹部都是一個謎。 「以前,神殿騎士團對他們進行圍剿的時候,雖然遭遇到極強的反擊,受到很大的損失,可是遭遇的也只不過是周邊的牧民和馬賊,最多會出現藍姆教裡的高階教士,其他的都沒有見到過。」 「那麼,剛才那個大個子說的藍亞特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會對這個名字如此緊張?」我在一旁問。 「唉……」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藍亞特是藍姆教傳說中的聖獸,同時擁有死亡和生命的魔獸,混亂和殺戮的根源。是混亂之神的使者,草原上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當鮮血飛濺的時候,當秩序錯亂的時候,當一切都成為慣性的時候,混亂之神的使者藍亞特將帶著神的旨意來到草原,他的出現將帶著鮮血,用混亂來打亂慣性,以期將秩序重新排列。這是藍姆教騰飛的時候,他將帶領他的信徒走出迷惘,走向輝煌!』」 耶利流接著說道:「這句話在草原上被廣泛流傳,而且有許多人對此深信不疑,所以,只要藍姆教的聖獸藍亞特真的出現在草原上,神殿的地位將受到極大的衝擊,很可能在冰雪王國失去我們的信徒,我們所做的一切很可能都會成為泡影,一切都要重新開始,而且異常艱難……」 聽到耶利流的話,我和索羅狄都認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冰雪王國是神殿系統下非常重要的一個教區,在這裡有神殿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資金來源,並且為神殿騎士和神官戰士提供大量優良的戰馬以及冰晶石。 最重要的一點,因為冰雪王國的組成是由凶悍的牧民和牧民的後代組成,因此冰雪王國有充滿侵略性的一面,曾經是大陸上大部分國家的心腹之患。直到神殿在冰雪王國建立了宣傳機構,並由耶利流成功的建立了冰雪教區之後,冰雪王國充滿侵略性的一面就被宣傳仁慈博愛的神殿教義所壓制住了,冰雪王國的主體建設思維也從侵略擴張被耶利流引向經濟發展。這減輕了很多國家的壓力,這些國家對神殿心存感激,因此對神殿的事物更加支援,這也是神殿的一大功績。 沒有想到原來冰雪王國還存在著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教派,單單是從他們信奉的神那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教派充滿了侵略性,如果他們成功的從冰雪擠走神殿勢力,那麼冰雪王國的明天顯而易見,它將再度成為大陸上的危機根源,不但神殿將失去大量的支援,馬匹冰晶石更將成為過去,而且很多國家也會因為這件事情對神殿的信任度大大降低,極大的影響到神殿的聲譽。 我看了一眼身邊懶洋洋的速,這個傢伙只有出來的時候顯得精神抖擻,現在無論怎樣看都只像一隻無精打采的病貓,誰能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會被別人當成什麼聖獸藍亞特,而且可能關係到一個國家,甚至整片大陸的命運。 剛才耶利流說的那些特徵,除了牠是「死亡與生命」的混合體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什麼類同點了,藍姆教的人不會搞錯了吧?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速抬起頭來向著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低下頭去認真地舔起了自己的爪子。 雖然樞機主教是神殿的高層,可是頭腦不太靈光,起碼他就沒有政治上的敏感,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死板的教士,捧著光明神的典籍誇誇其談的傳聲筒。 但是這樣的人也有這樣人的用處,他們雖然腦筋死板,但是對於典籍研究的非常透徹,雖然他們政治腦筋遲鈍,不過卻非常能夠取信於人,對於神殿傳教有非常大的好處,因此樞機主教在神殿中的地位還是數一數二的,起碼一半人都要敬這個老學究三分,連神殿的聖女以及教宗的傳人都是這樣。不然的話,從光明神典籍裡搬出來的大道理瞬間就會砸在你的頭上,這頂大帽子可不是誰都戴得起的。 讓這樣的人來見神秘的神之使者,這樣的安排倒也無可厚非,如果這個神之使者是真的,那麼這個老學究無論是地位上,還是對於光明神典籍的瞭解都是無可挑剔的。如果這個神之使者是假的,那麼嫉惡如仇的樞機主教大人當然也不會放過褻瀆神靈的惡棍。 總的來說,神殿方面設想的的確是很不錯,可惜,他們千算萬算,就沒有算到這個神之使者身邊的不安定因素實在是太多了,一個撲朔迷離暗靈歌舞團本身就夠麻煩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可能危及到神殿在冰雪王國影響力的神秘魔獸藍亞特,處理這樣的事情,就不是這位樞機主教的專長了。 「哼!一派無稽之談!什麼聖獸!這是邪惡,這是冒著神的名義進行的邪惡,這樣的邪教應該盡全力打擊,及早消滅,可是我現在看到的卻是邪教在神的羽翼下肆虐,正義抹煞在我的手中,耶利流主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些東西?」樞機主教嚴肅的問。 聽到樞機主教大人的話,耶利流臉色一變,雖然他知道中樞神殿會體諒他的苦衷,不過樞機主教是個死心眼,如果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會找自己的麻煩,就算中樞神殿有心袒護他,可是這個老頭一定會追著不放,誰都拿他沒有辦法,最後怎樣也會給自己一個處罰的。 「這個,大人,請您體諒我的苦衷,這個邪教在冰雪王國根深蒂固,有著很深的人脈,最近幾年卑職已經竭盡全力,還是無法將其根除,只能不停的削弱它的勢力,而且冰雪教區的民眾初浴神恩不久,還不利於進行太大規模的清剿行動,不然的話,對我們宣傳教義很不利啊!」耶利流恭敬的回答道。 樞機主教皺了一下眉頭,剛要說些什麼,一邊的索羅狄笑著說:「耶利流主教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瑪格兄弟,我們的任務是要把神恩播撒到人間,讓每一個人都沐浴到神的悲憫與仁慈,這是一個長久而艱巨的任務,勢必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遇到種種的難,可是我們需要一步一步來克服,耶利流主教做得很好,有些事情是急不了的。」 「是,索洛兄弟,我明白了,我的確是有些太急躁了,神的恩賜是要人從一點一滴的溫暖中感受到的,而不是強制性的灌入人們的心裡,那樣只會白費了神的苦心,浪費了神的恩賜。」瑪格點頭說道,然後向耶利流鞠了一躬:「對不起,耶利流紅衣主教,我為我剛才的話向您道歉,我無法體諒你的辛苦,只是盲目的想要播撒神的恩惠,請您接受我的道歉。」 「啊!」耶利流連忙伸手攙扶樞機主教,這位高級主教雖然人比較死心眼,但是如果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還會及時更正,倒也不負神所倡導的美德。「主教大人,請不要這樣,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您能瞭解我的努力,就是對我的最大支援!」 「好了好了,諸位,我們不必繼續這樣了,雖然我欣慰的看到兩名擁有高尚品質的神職人員,不過大家都是兄弟,兄弟之間還有什麼是需要客套的?我們只需要一個寬慰的笑容就可以彼此瞭解了。」索羅狄笑著對兩個人說道:「我們在這裡這麼久,已經到了用餐的時間了,不過這裡好像是不適合繼續用餐了。」 索羅狄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已經破破爛爛的大廳,現在這裡不但沒有幾把完整的椅子,而且在牆上又開了一個大洞,在這裡用餐真的不太舒服。 「不知道……阿卡西亞城裡有什麼好的飯店,能讓我們充飢?」索羅狄問。 「好的飯店?當然有啊!」耶利流笑道:「阿卡西亞的『雪依』就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不要去那裡。」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上一次和阿卡西亞的貴族們在那裡有一次聚會,席間鬧了一點誤會,所以現在去有些不太方便。」 「哈哈……」耶利流笑道:「這件事情我可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已經傳遍了整個阿卡西亞,馬裡特團長怕的不是方不方便,我聽說現在那座酒樓外面每天都聚集了很多人,希望再見到你們,你怕的是這個吧?」 「讓你說中了。」我苦笑了一下:「正是這樣,雖然我們的發展缺少不了熱心歌迷的支援,可是熱情的歌迷有時候也讓我們非常為難。」 「呵呵,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好讓團長先生再度『涉險』了,除了雪依,我知道還有一家僻靜的飯店菜的味道不錯,我們就去那裡好了。」耶利流笑著說道:「諸位,請跟我來吧。」 「朵藍科魔德失敗了。」阿卡西亞的一個角落裡,一個黑色的影子慢慢的說。 「這並不奇怪,他是我們之中最弱的一個,雖然有著強橫的力量,可是卻笨得像豬一樣,他無法取得成功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裡集中了太多我們無法預知的力量。」另一個黑影說道:「他去只是為了試探我們對手的實力,誰都不相信他能夠成功的完成任務,現在他跑到哪裡了?需不需要我們去接應?」 「不需要我們接應了。」最先說話的那個影子歎了一口氣:「他沒有出來,恐怕也出不來了。」 「他死了?不可能!」一個影子叫道:「我們四祭祀彼此之間有著非常的感應,誰也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把朵藍科魔德殺掉而不被我知道。」 「不,他沒有死,他還活著。」有個影子說道。 「沒有死,難道說,他被人捉住了?」 「不可能,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人無法相信,無論他的力量,速度,恢復能力,還是抗魔能力都是強大的讓人害怕,怎麼可能讓人捉住!就算是面對高級魔法,他也有實力逃脫!高級魔法以上的威力,他也不會還活著,我想不通,究竟是誰把它捉住的!」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事情變得複雜了。剛得到的消息,光明神殿的樞機主教已經來到了阿卡西亞,朵藍科魔德很可能遭遇到他。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樞機主教是個死板的衛道士,由他幹預,我們很有可能會面對神殿方面新一次的圍剿,所以我和忒度毒必須要回總部,準備應付這次可能會發生的針對我們的圍剿。 「可是朵藍科魔德又不能丟下不管,這個一拿媸鍬櫸常鏓共蝗縊懶撕茫$怖鱍牛𡚒愕哪芰ψ釗萌俗矯酧歡□𡚒憧純詞欠裼謝?br>會能夠把他救出來!」 「是,這件事情交給我吧!」一個影子淡淡的說道。 努力的揮動著手裡的寶劍,米奇科用盡全身的力氣摧殘著面前的人偶,木質的人偶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破破爛爛的勉強站立在那裡。 「呵!」一聲大吼之後,一道劍氣從寶劍的尖端飛出,將立在他面前的人偶撕成了碎片。 米奇科放下手中的利劍,從一邊的架子上拿過一塊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儘管他神色有些疲憊,可是眉宇之間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喜色,這是一種找到了人生目標的喜色,一種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的喜色。 當初加入人人談之變色的「自殺俱樂部」也是為了尋找這種感覺。曾幾何時,自己只是一個充滿了迷惘和困惑的貴族,一個快要失去的靈魂的人。 也許有很多人都羨慕自己這種可以紙醉金迷的生活,不過,對於真正有理想和抱負的人來說,這只是一個金色的牢籠,他把青春困在金色的絲線中,然後讓它慢慢腐朽變質,不是讓它腐朽成衰老和無奈,就是讓他變質成和籠子一樣的金色。 有的時候,米奇科甚至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為什麼要生在這樣一個顯赫的家族裡,擁有別人無法想像的財富和名譽。雖然他想到了許多自己最後的歸宿,卻始終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那個臭名昭著的自殺俱樂部的一員。沒有絲毫的悔意,在那裡,他找到了讓自己生存下去的原因,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他也沒有想到,讓自己生存下去的原因竟然是要轟轟烈烈的死去…… 「啪啪啪……」一陣掌聲從他身後傳了過來,米奇科一愣,回頭一看,正好看到米薩蘭拍著手掌走進了訓練場。 米奇科笑了一下:「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米薩蘭笑了笑:「沒想到你的劍術大進,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情?」 「是的,大哥,為了能夠轟轟烈烈的死去,我的確下了很多功夫。」米奇科乾笑了一下:「大哥,你認為我會成功嗎?」 「不知道。」米薩蘭搖搖頭:「弟弟,你知道的,我很少有看不穿的人,可是,這一次,暗靈歌舞團的幾個人都讓我束手無策,無論是那個團長,還是那個神秘的光明法師,甚至是那個暗黑騎士,這幾個人都給我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我知道他們擁有強大的實力,具體有多強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們是非常難對付的人,可是為什麼難對付,我也不知道。 「總之,這個歌舞團是一個謎,一個讓人看不穿的謎,我有種預感,如果有一天這個謎被解開的話,我們會發現,那背後藏著相當驚人的東西。」 米奇科毫不掩飾臉上的驚奇之色:「大哥,你接觸了不少人,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聽到你給什麼人如此高的評價,不管怎麼說,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不管它擁有怎樣強大的力量,我相信還是無法對付一個帝國的!」 「不,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米薩蘭輕輕的搖了搖頭:「任何輕視暗靈歌舞團的人,都會吃到很大的苦頭,底比斯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暗黑魔導師和現在出現的所謂的光明神使所代表的並不單純的是一種力量,他們更多的是代表著一種信仰,一種對於至高力量的崇拜。只要想到在無用的木頭神像下面仰視雕刻的虔誠面孔,你就應該瞭解這兩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他們是兩座活著的神像,無數敬仰神的或者想成為神的人都會對他們頂禮膜拜,以他們作為自己心目中最高的目標。」 「哥哥,你是在勸說我取消這次行動?」米奇科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米薩蘭笑了笑:「你是我的弟弟,我瞭解你,就算我勸你取消這次行動,你也不會聽我的,索性就叫你自己去做好了。不過,我有預感,你或許會成為參拜神像的信徒。」 「信徒?」米奇科不屑的笑了一聲,「大哥,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都是不信神的,在我們心中,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呼……」米薩蘭吐了一口氣,「相信自己也是一種信仰,一個有信仰的人,難免不會再去信仰別的什麼,無論是力量還是智慧,只要是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接著,米薩蘭向著米奇科笑了笑:「你加入的自殺俱樂部,它本身不也正是在創造一個信仰嗎?」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試試才知道。」米奇科想了一下,說道。 「當然,沒有人會阻止你。」米薩蘭聳了一下肩膀,「不過,我只是希望你在嘗試之前多看,多想,說到底,我並不希望我弟弟在毫無所得的情況下輕易的死去,這不是家族的傳統。」 「我知道了,哥哥。」米奇科點了點頭。 「好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已經快到用餐的時間了,你要在家裡吃嗎?」米薩蘭笑著問道。 「不了,我要去林苑,我約了幾個朋友。」米奇科笑著說。 「好的,我知道了。」米薩蘭點點頭,轉身走出了訓練場。 這家名叫林苑的飯店果然是一個好地方,地方僻靜,格調高雅,菜式也很不錯,很對我的胃口。我吃得十分開心,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埋首在美味佳餚之中,絲毫不顧及形象。 可能我是一個很好的導師,卻是一個很沒有修養的食客,不過我也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我看中的是事物,而不是吃事物的姿態,就像是所有打我主意的人,他們看中的是我的力量,而不是我的身份。 不過,顯然和我同桌吃飯的其他人卻不是都有這種想法,花穎幽雲受過很好的禮儀教育,因此表現得得體大方,由於已經見識過幾次我的吃相,她們表現得並不是很驚訝,她們尊敬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尊敬我優雅高貴的舉止。 莉莉絲則是沒有受過什麼禮儀訓練,雖然長時間和花穎她們在一起,吃相上比我好看得多,不過對我的表現也沒有表示出太多的驚奇。 至於流摩,他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消滅著自己面前的酒菜。 索羅狄則不時用別人無法看到的惡狠狠目光掃我一眼。他的吃相不比我好,在不拘小節這點上,我們兩個人倒是很合得來。不過很可惜,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優秀的演員都有自己的職業道德,現在這種場合,他不得不擺出一幅優雅的舉止,讓自己扮演的人物更加圓滿,當他看到桌子上的菜在我快速的突擊下急劇減少的時候,我想,我能夠瞭解他慘痛的心情。 耶利流和拉斐爾則是另一副表情,他們兩個饒有興致的看著我進餐,看得非常仔細,這讓我對他們兩個的評價又上了一層,能夠在各個方面不帶感情地觀察別人,尋找弱點,這樣的敵人是很可怕的。 表情最正常的就要算坐在那裡的樞機主教了,雖然神是不禁酒的,可是由於他的堅持,他的面前沒有擺上酒水,這讓比他低上好多的耶利流也不得不將酒水排除在自己的菜單裡。這個嚴肅的老頭正在皺著眉頭,一臉不屑的看著,彷彿要把內心中最深刻的厭惡通過眼睛完全放出來,扔到我的身上,刺進我的皮膚,然後讓我感到卑微和羞愧,好在這種眼光我見得太多了,多到已經可以把它忽略不計了。 樞機主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努力不再去看我讓人不屑的吃相,向著坐在他身邊的索羅狄說道:「索洛兄弟,恕我直言,您完全不必和這樣粗魯邪惡的暗黑信徒攪在一起,他們就算趨向光明,心靈也是充滿黑暗的!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滅亡在神裁的火焰下,成為灰燼!像您這樣神聖的人和暗黑世界的人在一起,只會讓人惋惜!」 他倒是說得很直接,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好在我也沒有把這句話往心裡去,桌子上的美味足夠讓我掃除心頭所有的不快。 「瑪格兄弟,你這樣說是錯誤的,神的恩賜是無所不在的,凡是想要感受神恩的人,我們都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哪怕他是一個十惡不赦歹徒,只要他誠心懺悔自己的罪過,神也會給他一次機會的。」索羅狄微笑著說道:「這正是神仁慈和偉大的地方……」 「索洛兄弟,您說得對,我無法比擬您的仁慈。」樞機主教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像您這樣的人物怎麼能跟著這樣的流浪歌舞團東奔西跑的呢?」 索羅狄笑了笑,對樞機主教說道:「瑪格兄弟,你想要說什麼?就直說好了,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的,光明神在上,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呢?」 「是,是。」樞機主教大人臉一紅:「是這樣的,我們光明神殿想要邀請您到中樞神殿任職,好讓我們隨時聆聽神的教誨。」 「這個……」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這恐怕不行,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將神的光輝灑播四方,讓所有人都感受到神的仁慈和寬容,我的任務不允許我留在神殿裡,所以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 「是這樣啊,那麼,我就不敢耽誤您了,不過,有件事情,希望您能幫助我們。」樞機主教一臉的失望,可是正直的又狂熱的信奉著光明神的他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索羅狄的話,只好換了一個話題,看得坐在他身邊的耶利流和拉斐爾直皺眉頭。 第十集 第三章 偶遇 「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請說吧,瑪格兄弟。」索羅狄微笑著說。 「是這樣,不知道索洛兄弟您可不可以把絕對平衡之基的使用方法告訴我呢?請相信我,這件事情對神殿來說非常的重要。」 樞機主教大人用最真摯的感情說。 「絕對平衡之基?」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這個……」 「索洛兄弟,請您務必要把它的使用方法告訴我,我可以代表光明神殿,以及光明神殿下轄的光明神教廷答應您任何我們可以做到的條件。」樞機主教急切地說道:「雖然,我知道這種條件在您看來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可是,請相信我們對於這件神器--絕對平衡之基--的渴望。」 這番話說完之後,在他身邊的耶利流和拉斐爾也連連點頭,這件神器的神奇力量讓所有人都對它充滿了渴望。 「您誤會了,瑪格兄弟,絕對平衡之基的使用方法並不是不能告訴你。」索羅狄笑了笑:「只是,絕對平衡之基是一件神器,如果光明力量達不到一定標準的話,是無法使用這件神器的,因此,就算我把這件神器的使用方法告訴你們,恐怕你們也使用不了。」 「使用不了?」聽到索羅狄的話,樞機主教和耶利流、拉斐爾的臉上都有著明顯的失望神色,樞機主教歎了一口氣,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這個……」索羅狄想了一下:「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 聽到索羅狄的話,樞機主教他們的眼睛裡又出現了希望的光芒:「索洛兄弟,有什麼辦法可以使用它?請告訴我們!」 「還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你們使用。」索羅狄說道:「是這樣的,如果光明力量足夠的話,你就可以任意使用一個力量為基準,可以將絕對平衡之基的力量發揮到最大,不過,如果你們的力量不足,我或許可以封印住絕對平衡之基的一部分力量,降低它的使用要求。 「不過,我算了一下,也需要五十個以上的高級祭祀才能發動,而且只能使用十四個黃金砝碼最後的七個砝碼作為力量基數來創造絕對平衡之域,使用之後,這些高級祭祀起碼要休息三個月左右才可以恢復力量。」 「最後的七個?」樞機主教皺了一下眉頭:「請問,這最後的七個砝碼限制的力量究竟有多少?」 「如果以軍隊的數量來計算的話,最大的砝碼應該有人類士兵十八萬,依次減少一萬,限制的人數最多不可以超過二十五萬人,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索羅狄想了一下說道:「如果軍隊的人數少的話,你可以按比例計算它可以限制的力量。」 樞機主教在心裡算計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神器本來就不是凡人可以輕易使用的東西,能夠讓我們切身體會到神器力量,無論怎麼樣都值得了!」 聽到瑪格的話,耶利流和拉斐爾在他身邊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絕對平衡之基是一件擁有特殊能力的法器,即使是能夠動用他一部分的力量,也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吧,既然如此,那麼,請把絕對平衡之基給我吧。」索羅狄笑了笑,向樞機主教伸出手來。 「好,好。」樞機主教連連點頭,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那個精緻的小盒子,雙手遞到了索洛狄手裡。 索羅狄接過了那只精緻的小盒子,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對身邊的樞機主教問道:「你要保證這件絕對平衡之基只會運用到正義的事業,只會針對邪惡,讓神的光輝散播四方。」 「是!這是我畢生的理想和任務!」樞機主教嚴肅的說道。我看著索羅狄心裡暗笑,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一個衛道士,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索羅狄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那個小盒子,取出了精緻的絕對平衡之基,向那個天平裡注入了光明力量,黃金天平帶著耀眼的金光,慢慢懸浮到了空中。索羅狄低聲說了幾句咒語,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往懸浮在空中的黃金天平上一抹,黃金天平光芒一暗,雖然仍然散發著金光色的光芒,可是已經比剛才黯淡了許多。 「可以了。」索羅狄長出了一口氣,撤掉了自己的力量,黃金色的天平慢慢的落回到他的手裡。 索羅狄現在的地位在所有人心中又上了一層,竟然可以用一己之力封印神器,這應該是只有神才能夠做到的事情。不過,我卻清楚地感覺到,索羅狄用光明力量在外面掩人耳目,其實卻把暗黑力量的精華送進了黃金天平,以他僅次於魔王的實力封印這件神器倒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再加上它對暗黑力量純熟的利用,周圍的人能夠感覺到這一點的只有我這個對於暗黑魔法很敏感的人了。 將手中的黃金天平送到了樞機主教大人的手中,「這件神器的力量已經被我壓制住了,使用方法等一下我會給你的,使用的時候注意對能量的把握,這種神器對於發動的力量要求的很苛刻,雖然被我降低了要求,可是還是要求很高的。」 「是,是,我知道了,多謝你,索洛兄弟。」樞機主教激動地雙手接過了那只黃金天平。在他身邊的拉斐爾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樞機主教手中的黃金天平,不過,阿卡西亞的紅衣主教卻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索羅狄的身上。 我在一旁注意著他們的種種表情,微微一笑,看來,這個耶利流被稱為「最有作為的紅衣主教」確實有他的道理,所有人都被那只黃金天平吸引的時候,他卻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最關鍵的問題上,不被外部事物吸引。 的確,這只神器確實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能夠將這種力量發揮到極致,甚至可以封印神器的索羅狄才是最有價值的人,如果能夠得到索羅狄,比得到幾件這樣的神器更有價值。 「索洛兄弟。」耶利流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為了讓古板的樞機主教滿意,裡面裝的是阿卡西亞附近雪山上甘甜的泉水。 「感謝您對於我們光明神殿的所做的事情,您做的一切,可以更多的人感受到神的悲憫與仁慈,為了表達對您的謝意,我敬您一杯。」 「多謝。」索羅狄笑著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向耶利流舉了起來:「沒什麼,沒什麼,宣揚神的教義是我們這些神虔誠的信徒所應該做的,我沒有什麼可誇耀的,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一點點,神的教義傳播還是要靠你們的。」 「索洛兄弟,呵呵,您太客氣了,請!」耶利流一仰頭,將杯子裡的清泉送進了嘴裡。當他喝完那一杯清泉的時候,正好看到索羅狄把手中的空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索洛兄弟,有件事情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下。」耶利流放下酒杯,笑著問。 「有什麼事情請儘管說。」索羅狄回答道:「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的話,那將是我的榮幸。」 「導師。」我正津津有味的看著索羅狄在那裡裝神弄鬼,有人在我耳邊小聲說。 我轉頭一看,正好看到了莉莉絲微微發紅的俏臉,同時我感覺到她的身上靈魂力量有些亂。 「莉莉絲,你怎麼了?」我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導師,剛才,剛才那種果汁好好喝啊!我一下子喝了好多,喝完了以後,我覺得有些熱,我可不可以出去透透氣!」莉莉絲笑著說,可是她的笑容我怎麼看都不是很正常。 等等,果汁!難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後果,急忙向莉莉絲位置看去,卻看到了一隻空了的玻璃酒瓶。我驚訝的指著那只酒瓶小聲問身邊的莉莉絲:「難道你把那一瓶酒都喝了!」 「酒?原來你們一直在說的酒就是那種果汁啊!真好喝,下一次我還要!」莉莉絲心滿意足的說道,同時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 「下次?」我苦笑了一下,還想要有下一次,這一次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為什麼我認識的人都和酒有解不開的冤仇,先是一個喝了酒就神采飛揚的索羅狄,現在又來了一個拿酒當果汁的糊塗演員。 本來想讓流摩帶莉莉絲出去醒醒酒,可是我剛要叫流摩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抓住的那個大個子已經交給流摩和速他們兩個看管,流摩剛填飽肚子就火速回去旅館,不願多停留一會兒。 看來,那個古板的樞機主教和那個無恥的冒牌神使確實讓很多人受不了。 「好了,好了,我帶你出去,出去吹吹風,好好清醒一下。」我無奈的扶起莉莉絲向門口走去,這次莉莉絲喝得不少,使維繫靈魂的靈魂顯形物質有些鬆散,開始有散去的跡象,我需要幫她一把,以免她露餡。 「對不起諸位,我們的莉莉絲小姐喝得稍微有些過量,我帶她出去清醒一下,希望沒有打攪到大家。」我抱歉的笑了笑,說道。 同時和索羅狄暗中打了個招呼,讓他照顧好花穎和幽雲,有他在的話,就算是神來了,也不一定能把花穎和幽雲怎麼樣。 我們坐在三樓,三樓一共有三間包房,是為了進行大型聚會的地方,可以容納十五人以上。 二樓是散席,一張桌子大概能夠坐五個人左右,現在正是生意好的時候,客人來來往往倒是不少。這間酒樓地方僻靜,來來往往的人多是想要找個地方清清靜靜喝酒的,因此雖然人多,可是卻沒什麼嘈雜的聲音,大伙只是悶頭喝酒,低聲談笑。 不過,等到我下樓之後,原來還有些聲音的二樓突然靜了下來,突然的讓人有些害怕,我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的人,眼神都集中到了我這裡,準確地說,是集中到我攙扶著的莉莉絲身上。 莉莉絲在自然之中以純靈魂的形式生活了幾十年,單純的靈魂更容易吸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這讓她充滿了天地的靈氣,她的容貌和花穎不相上下,可是,那種氣質以及內在的靈氣讓她比花穎他們更多了點什麼東西,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在平時,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用魔法把她的這種吸引力降低,只有正視表演的時候才讓她以真正的面目出場。 可是現在,由於酒精的作用,莉莉絲的靈魂力量出現鬆動,我的魔法也受到影響失去了作用,讓莉莉絲的真面貌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再加上她因為酒精的作用而變得有些紅潤的臉色,更增加了幾分嫵媚,這種可愛的表情霎那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讓我頭疼的皺起眉頭來。 「導師!我好暈。」莉莉絲低喃了一聲,伸手摟住了我的脖子,整個人掛在我的身上:「好難受!」 頓時,我覺得無數道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大廳裡的空氣瞬間降到冰點以下,這種感覺讓我非常熟悉,同樣的事情好像在華英身上也發生過一次。 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這麼大年紀的一個死人,竟然還會因為桃花問題引起這麼多人的怨恨,好像我自從登陸大陸以來,粉紅色的傳言一直都沒有離開我的身上。 不過和上次比起來,這一次好像輕鬆了很多,這裡不是偏僻的小鎮,這裡是冰雪王國的首都,著名的阿卡西亞城,而這間飯店也是城裡比較有名的一間高檔飯店,能夠來這裡的人大多非富即貴,附庸風雅,大家都是斯文人,當然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致使整座酒樓二層裡一般的青年俊傑擁了上來,把我和莉莉絲圍在了中間。 「這位小姐,不知道您的芳名是?」一名英俊帥氣的年輕騎士用自己最溫柔的笑容對莉莉絲說道:「我希望我會有這個榮幸知道。」 回答他的是莉莉絲的一陣嬌笑,正當他被這笑聲迷的神魂顛倒的時候,莉莉絲說出了一句讓眾人意想不到的話:「呵呵呵呵,導師,你看,這個人好有趣,他,他有鼻子!」 「……」 聽完這句話之後,周圍的人一陣哄笑,英俊的騎士臉色變得慘白,極大的破壞了他的英俊形象,誰都沒有想到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麗小姐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很快就有聰明人看出來莉莉絲喝醉了,於是,眾位斯文人終於找到了另一次機會。 「小姐,您好像多喝了一點,不過沒關係,這間酒樓裡有一道非常有名的醒酒湯,我這就去給您買來。」有個人說道。 沒多久,我就知道那道湯的名字叫做「還夢」,因為有不止二十個聲音在同一時間都在跟店小二要這道湯,希望這家酒樓將這道湯的價格定得合適一些,不然的話,酒樓老闆恐怕要後悔的吐血。 「多謝各位的好意,我代表這位小姐向諸位表示感謝,不過,我想這位小姐並不需要什麼醒酒湯,她更希望出去吹吹風,呼吸一點新鮮空氣。」我笑著對周圍兩眼放光的男性們說道。 大家好像這才發現我的存在,然後再次把充滿敵意的眼神送到我的身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摟著這位小姐?難道你想趁機佔便宜?」那名年輕的騎士沉聲問道,剛才莉莉絲的話讓他非常難堪,因此也沒有給我什麼好臉色看,整張臉陰沉的嚇人。 「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我笑著說道:「這位小姐是我的演員。」 「一個流浪歌舞團?」年輕的騎士皺了一下眉頭,「流浪歌舞團怎麼會有這麼美麗動人的演員?」 「這個,可能我們這個歌舞團的運氣比較好吧。」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能遇到美麗動人,才藝驚人的小姐加入我的歌舞團。」 「哼。」年輕的騎士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我,不過看樣子他好像不太滿意我的說辭。 也是,在他們這些「正義的使者」眼裡,莉莉絲這樣的美人應該是一個國家的公主才對,這樣才能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能夠幹掉我這個誘拐公主的惡魔。 「這位小姐,如果你有什麼苦衷,請盡情向我訴說吧。」年輕騎士用最真誠的微笑對掛在我身上的莉莉絲說道:「或者我帶您出去吹吹風,然後好好談談天,欣賞一下這美麗的月色。」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歌舞團的演員現在沒有辦法滿足您的要求,你也看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做不了什麼,不如我帶她醒醒酒,然後再和您慢慢談吧。」 「嗯,這樣也好。」年輕騎士點了點頭,「等這位小姐酒醒之後,請她到我的房間裡來陪我喝兩杯,需要多少錢,你開價好了。」 「這個……」我皺了一下眉頭:「對不起,我們的演員是不陪人喝酒的,她也不會喝酒,這次醉酒純屬意外,騎士先生,恐怕會讓您失望了。」 「哼!」年輕騎士冷哼了一聲,心中早已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了吧,認為我是故意哄抬價錢。「那好,我想讓你們去我那裡演出一場,需要多少錢,開價吧。」 「這件事情也不好辦。」我笑了笑:「我們這一次來到阿卡西亞是受到邀請,我們的演出已經有人預約了,因此在這一段時間裡已經不能再接受演出邀請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年輕騎士冷冷的說道:「也不要太過分了,我付五百個金幣一天,讓你們來拉基侯爵府進行表演,我不相信在阿卡西亞城裡還有幾個人能夠不給我們面子,總之,你們來也要來,不來也要來!」 五百個金幣一天的演出費用對於一般的流浪歌舞團來說已經是天價了,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數目,僅僅這次阿卡西亞國慶演出,我們的收入就會在一萬金幣以上,這是與我們的名聲成正比的。 不過,金幣對於我來說吸引力不大,我只是知道這麼多金幣可以讓我享受更多的美食。 「很遺憾,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我說道:「我們的演出已經排滿了,實在無法安排時間為您表演,我只能說聲抱歉了。另外,麻煩您稍微讓一下,我們需要到外面去一下,我的演員想要吹吹風,清醒一下。」 「五百金幣一天的演出費用你竟然不接受?」年輕騎士瞇起眼睛,對我說道:「我開始有些懷疑你的身份了,這位小姐醉酒究竟是不是出於自願我們都不知道,而且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好人,站住,我要好好盤問你一下!」說著,手已經伸向腰間的寶劍,抽出了一部分,鋒利的劍刃在燈光下反射著奪目的光芒。 我聳了聳肩:「這個,這位小姐的確是我們歌舞團的演員,我也沒有刻意去灌醉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話,這是事實,就算你動用武力,這也是事實,無法改變。不過假如你動用武力的話,我會反抗的。」 美女身邊總會閃動著劍光,這種事情我已經見過很多了。崇尚武力的社會,武力總是解決問題的捷徑。 「呵呵!好!像你這樣大膽的流浪歌舞團團長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年輕騎士怒極反笑: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反抗!」說著,就想要抽出腰間的寶劍。 「米伊,放下你的劍吧,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竟然敢對他動手。」一個聲音從那個年輕騎士身後傳了過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說話的也是一名年輕的騎士,相貌英俊,身材雖然說不上很魁梧,但是比例很勻稱,看起來也非常舒服,沒有任何人會忽視他的能力,所有人都可以從他的身體裡感覺到那種可怕的壓迫力。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人,他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米奇科,你不要管我的事情。」年輕騎士厲聲說道,只是聲音有些底氣不足,好像對那個叫做米奇科的年輕人有些畏懼。 「不要誤會,米伊,我完全沒有阻止你這個花花公子追求美女。」米奇科笑了笑:「我只是不讓你和這位歌舞團團長動手。」 「為什麼?我懷疑他拐騙少女,我身為貴族,應該為帝都的治安作一點貢獻,不管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準備放過他。」 米伊說道。 「不要誤會。」米奇科笑了笑,「我這麼做不是替這位團長先生說情,我這麼做是要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米伊冷笑一聲:「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句話當作對我的諷刺?你的意思,難道是認為我不是這個流浪歌舞團團長的對手?」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米奇科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米伊怒極反笑:「我不是他的對手?難道說這個人的對手只能是你嗎?」 「不,我也沒有這個意思。」米奇科笑著搖搖頭,看向我的眼神犀利尖銳:「我也希望我能夠做他的對手,可惜,我知道現在的我不行。」 「你這是什麼意思?」米奇科一愣:「不要跟我說啞謎。」 「唉……」米奇科搖搖頭:「米伊,雖然我知道你的反應不是很快,可是沒有想到會遲鈍到這種地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有這樣美麗的女演員,而且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你的高價演出邀請,這種流浪歌舞團整片大陸會有幾個?前幾天的傳聞你難道沒有聽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誰?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這條命就算沒了也不會讓人大驚小怪。」 聽了米奇科的話,米伊的臉色變換不定,沉聲問我:「你究竟是誰?」 我笑了笑,向米伊輕輕鞠了一個躬:「馬裡特,暗靈歌舞團團長。」 聽到我的話,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暗靈歌舞團現在在大陸上的意義就是音樂和舞蹈的絕高代表,無限的力量與潛力,充滿神秘感的一個團體,最囂張的流浪歌舞團。暗靈到現在為止雖然只正式演出了兩場,卻留下了無數崇拜的眼神,在大陸上傳頌著暗靈的種種傳說。 這個傳說一共有兩個部分,一個就是花穎幽雲等幾位小姐引人入勝,神妙優美的舞蹈與音樂。 另一個部分就是暗靈歌舞團團長和他的護衛那強大的力量,在阿卡西亞,這個傳說中又多了一個傳奇性的人物--那名普渡眾生的神之使者。 暗靈,也就是我們的到來在整個阿卡西亞已經傳開了,看米伊現在的表情轉換,他一定是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走運,竟然會親眼見到這個傳說。 儘管如此,我可以微微感覺到米伊的心裡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更多的是恐懼與慌張。 我算過,以他的實力,一般的暗黑魔導師就算多來幾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不過,暗靈歌舞團來到這裡是受到皇族的邀請,也等於是整個冰雪王國的客人,以剛才他的態度,那就是對冰雪王國客人嚴重侮辱,而且還有藐視皇室的嫌疑。 此時,米伊急忙把已經抽出來一半的寶劍送了回去,向我鞠了一躬:「對不起,馬裡特先生,請原諒剛才我的魯莽,我不知道是你們,我對於我的失禮舉動表示抱歉。」 米伊拿得起放得下,倒是一個可以造就的人物。 「沒有關係,不知者不怪。」我笑了笑說:「我們第一次來到這裡,不認識我們也是應該的。」 「馬裡特先生,見到你很榮幸。」站在後面的米奇科笑著走了過來,伸過手來對我說。「我的名字叫做米奇科。」 「見到你我同樣榮幸。」我笑著說,然後伸出手來,和那個叫做米奇科的年輕人的手握到了一起,同時,我看到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 「馬裡特先生,我久仰你的大名了,我曾經想像過很多次我們見面的方式,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在這裡見面。」米奇科收回自己的手,笑瞇瞇的說道:「難道說,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驚喜?」 「或者,這是一種緣分也說不定。」我笑了笑,「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這位年輕的演員需要新鮮的空氣,而不是在這裡聽我們說客套話。」 「哦,對不起,你向左走,那裡就有一個平台。」米奇科連忙說道,同時讓出了一條路,我向他點點頭,然後攙扶著莉莉絲走了出去。米奇科就跟在我的後面。 今天晚上的天氣很好,空中的星星能看的非常清楚,晚風輕輕吹過,讓人非常舒服,莉莉絲被涼風一吹,吐出來不少東西,這才喘著氣睡著了。 「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貴團三名主要演員中的哪一位?」站在我身邊的米奇科低聲問:「這樣充滿靈氣的女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是我們歌舞團的歌手,莉莉絲,她的確實是一位很特殊的女孩。」我笑道:「事實上,我們歌舞團的主要成員,沒有一個是普通的。」 米奇科顯然誤解我的意思,他點點頭說道:「沒錯,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在大陸上代表的就是神秘和奇跡,你們的確不是普通人。」 「好了,年輕人,我們還是不要說這些毫無味道的話了。」我笑著說道:「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米奇科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的,您見過我。」 「我見過,還留下印象的,在阿卡西亞沒有幾個人,嗯,應該是你身上充滿了我熟悉的殺氣。」我說道:「你想殺我嗎?」 米奇科看了我一陣,緩緩點頭:「沒錯,我是有這個意思,現在,你是我最想殺的一個人。」 「哦?」我感興趣的看著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這樣的榮幸,成為你的目標?」 「因為你很強。」米奇科笑了笑:「強者永遠是我追求的目標,如果我不能打敗強者,那麼,就請讓我死在強者手上。」 「你在追求死亡嗎?」我看著天空中的星星說道:「你瞭解他嗎?」 「我不瞭解。」米奇科老實的搖了搖頭:「但是輝煌的死亡則是我最渴望的東西,與其這樣平淡的過著所謂的貴族生活,在金錢和美色中腐朽自己的靈魂,還不如在死亡的一剎那為自己的生命鍍上一層金黃!死在你這樣的強者手中,會讓我感覺到自己生存的意義。」 「你有沒有想過,死亡可能會和生命一樣,存在著同樣的進程?」我問:「也許,你無法用死亡來逃避什麼,它可能是一個新的開始,也可能是一個因果的繼續。」 「你好像對死亡有很深的研究?」米奇科奇怪的問:「我從來沒有聽任何人用這種口吻來探討死亡。」 「可能現在的我,就是已經死亡的我,而你,則是死亡了的你。」我笑了笑說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死亡之後,想要一個全新的開始,如果在這一個死亡之中你無法追求你自己所希望的,那麼,在下一個死亡之中你憑什麼來取得新的開始?你追求的輝煌的死亡,是不是只是一個逃避的藉口?」 「……」米奇科沉默了一段時間,才抬起頭來問:「這算是教導嗎?」 「不。」我搖了搖頭:「這是我的信仰,你可以叫他亡者的聖經。」 「亡者的聖經?」米奇科抬起頭,迷惘的看著天空:「我可以追求到我想要追求的嗎?」 「如果你的追求是輝煌的死亡,你應該想一想,你現在想要的真的是你追求的嗎?這種死亡是不是真的輝煌。」我說道,撫摸了一下懷裡的莉莉絲,「如果你想追求你想要的生命,就來我們的歌舞團看看吧,在那裡或許會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米奇科好奇的問道。 「生命的不同軌道,在正統的大路上一個分支,跳出曾經囚禁你的框架,感受完全不同的生活,在我們那裡,你會看到很多這樣的例子。」我說道:「當你絕望之時,左右看看,或許會在絕望的附近找到希望也說不定。」我伸了一個懶腰:「算了,不說 了,這樣說話容易讓人疲倦,不應該說得太久。」 「沒錯。」米奇科笑道:「有這個時間,我們可以多喝幾杯。」 「我很願意。」我笑道:「不過,我已經認出你來了,我們在草原上見過面,你給我們找了不少的麻煩。」 「卻還是沒能找到我想要尋找的輝煌的死亡。」米奇科笑著說道:「我請客,請您多喝幾杯,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打消殺掉你的主意,不過已經不如剛才那樣強烈了。」 「如果你請我喝酒的話,就算是你要下毒,只要不是我自己掏錢,我也會多喝幾杯的。」我說道:「可惜,我上面還有幾個客人,我需要把他們打發掉之後才可以辦我自己的事情。」 「這樣啊。」米奇科點了點頭:「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嗎?剛才您究竟和誰在一起呢?」 「好像是你們這裡的紅衣主教耶利流,還有一名思維古板的老頑固,應該是教廷的樞機主教。」我隨意的說道。 聽到我的話,米奇科歎了一口氣,他應該知道能和我見面的都不是一般人,語氣中還是掩不住的驚訝:「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打發』這個詞來對付這幾位。」 我聳了聳肩:「不知道,我感興趣的只是這頓酒飯,對於這幾位大人物我毫無感覺。」 在米奇科無可奈何的歎息聲中,我帶著莉莉絲向樓上走去:「年輕人,歡迎你隨時到我們的駐地去。」 「這是我的榮幸。」身後的米奇科平靜的說道。 等我回到頂樓的時候,酒會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索羅狄的誇誇其談顯然已經征服了所有人,據我觀察,就連老謀深算的耶利流恐怕也被他騙倒,對他神使的身份已經相信了八成。 「索洛兄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我將懷裡睡得死死的莉莉絲交到了幽雲手裡,然後對坐在那裡一派高人風範的索羅狄說。 「哦?」索羅狄看了看窗外,然後點點頭:「沒錯,時間是不早了,我們該走了。」說完,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向還有挽留意思的樞機主教行了一禮:「幾位兄弟,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請相信我,我今天非常的愉快。」 「索洛兄弟,我真的十分不希望你離開,不過,我也不敢打攪您的休息,謝謝您對神殿的幫助,我們會把您對我們的幫助銘記於心。」樞機主教恭敬的說道:「如果您有時間的話,請允許我上門向您請教。」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就是要互相幫助的。」索羅狄笑著說道:「傳播神的意志就是我的任務。」 於是,在阿卡西亞,第一次有人見到神殿的紅衣主教,冰雪王國的另一個統治者,竟然如此恭敬的對待一個人。 目送暗靈歌舞團以及索羅狄遠去之後,樞機主教臉上的笑容一斂:「馬上通知中樞神殿,告訴他們關於絕對平衡之基的事情, 請求指示。」 「是,我明白了。」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點點頭說道。 第十集 第四章 絕對平衡背後的不平衡 人類是一種很古怪的生物,他們口口聲聲的渴望和平,可是,孩子最喜歡的遊戲卻是爭鬥和戰爭。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對於習慣於苦修的神職人員來說,這只是白天的延續,仍然是敬奉神的時候。在大陸上每一個神殿,晚祈禱的燈光都沒有熄掉,伴隨著修士那低沉的禱告聲在夜空中迴盪,填塞著他們的思想,一絲一點的改變他們的思維。 在利馬城也不例外,儘管契羅德已經是神殿最高級的成員之一,但是面對神的時候,他依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信徒,依然會向他的神來禱告,而且要比任何人禱告的都要虔誠,因此,他的私人禱告室比其他任何一間關閉的都要晚。 「嗒嗒。」禱告室的大門被人輕輕敲響,雖然敲門的聲音很輕,但是給人的感覺卻非常堅決,有一種你不開門就敲到底的意思。 契羅德慢慢睜開眼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對於一個信徒來說,在禱告中被人打擾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他低聲問道:「什麼事情?」 門外傳來了萊斯圖的聲音:「大人,是冰雪王國來的加急信函。」 「加急信函?這麼晚了送來的?」契羅德驚訝的問道。 「是的,他們動用了神殿的特殊傳訊手段,用最高等級的傳訊方式送來了。」萊斯圖回答。 「最高等級?」契羅德從神壇前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前。 最高級的傳送方式不是開玩笑的,它需要大量的神殿祭祀提供力量,然後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魔法陣傳送過來,從神殿建立以來,也沒有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況,而且在冰雪王國的幾個人都不是傻瓜,絕對不會隨便使用這種特殊方法,這種信件出現,就意味著神殿將會出現非常巨大的事端,是危機還是機遇,這就要看了才知道。契羅德拉開了禱告室的大門,看到他出來,站在外面的萊斯圖急忙向他鞠了一躬。 「萊斯圖,信在哪裡?」契羅德問道。 「在這裡。」萊斯圖急忙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這是一團閃爍著白色光芒的光團,光團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卻看不清楚。 這是神殿最高級的傳遞方法,用魔法將信件包裹起來,這樣通過傳送的時候,不會發生意外,而且如果不知道開啟方法貿然打開的話,會毀壞裡面的信件。 契羅德接過那個光團,手上放出白色的光芒,把那個光團整個罩住,光芒散去之後,漏出裡面一張用特殊紙張製作的信件。契羅德熟練的展開那封信,沒看幾眼就臉色大變,然後滿臉心事的把那封信收好。對萊斯圖說道:「去把聖女大人請到議事大廳,我有事要找她商量。」 「是。」萊斯圖點了點頭,轉身走遠。 「絕對平衡之基,神之使者。」契羅德輕聲呢喃道:「難道這是諸神給我們的機會?」 「這種無聊的宴會真是無聊到極點。」索羅狄坐在回程的馬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不滿的說道:「那麼多美味的東西,我竟然沒有辦法吃到什麼,只能假惺惺的和他們裝腔作勢。」 「這不能埋怨別人,只說明你演出的非常成功。」我笑著說道。 莉莉絲的酒量實在是不怎麼樣,我已經把她交給幽雲,現在可能正在後面的馬車上睡得天昏地暗。 「你沒有看到那些神職人員的樣子,只差沒有跪下來向你禱告了。」我說。 「神族的鬼把戲我見識的多了。」索羅狄聳了聳肩:「我敢說,就算是真正的主神來了,也不見得能比我做的更好。」 「那是當然,偉人不一定會有演員深入人心,因為演員知道怎樣去扮演偉人,而偉人只是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情。」我說道:「不過,那個絕對平衡之基是怎麼回事?」 「那是諸神做的一個法器,雖然用於普通人身上威力可觀,可是作用到神魔身上效果就要打個折扣,因為我們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限制的,就算如此,這件法器在當初的神魔大戰中,也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索羅狄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還只是作為一件測量光明力量的道具,想來真是有些不值。」 「這不是你心裡想的東西吧?」我笑著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呵呵,沒錯,我是存了一點壞心眼。」索羅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想給這個信仰神的世界找點麻煩而已」 「算了,你做也做了,沒什麼可說的了。」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過這個世界是平靜了太久了,只有在爭鬥中才能有發展,在爭鬥中尋找終結,然後才能重新開始,這片大陸就像一個巨大的魔法炸彈,你的絕對平衡之基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不過,我敢說,最先受到牽連的可能就是我們的埃格斯島,澎湃的火焰需要一個燃燒的目標,再沒有比我們這些褻瀆神的罪人更適合受到所謂的懲罰了。」 「對啊。」索羅狄一拍頭:「的確是這樣,這下有意思了。」 「不過沒有關係,戰火是對死亡最好的淬煉,這些年我們已經見過很多了。」我無所謂的說道:「不過,你要把絕對平衡之基的應對方法告訴我,讓我多少有些準備。」 「這個沒有問題。」索羅狄點點頭:「交給我好了。」 「現在,我們還有一個有趣的研究物件正在我們的客棧裡,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猛地拍了一下手,說道。 「到了,這是通往北方的一個重要中轉站,很多去北方的客商都在這裡匯合,然後結伴向北去,城裡就有傳送陣,你可以去試試看。」車隊慢慢進了城門,在大街上慢慢的前進,老人對坐在車裡的年輕旅客說道。 「謝謝您,老爹。」年輕的旅客點點頭,向老人笑了笑,那個小女孩仍然縮在她的懷裡不肯出來。 「雅,快下來,姐姐有事情,不要耽誤她。」老人對縮在旅者懷裡的小女孩說道。 「姐姐,你要走了嗎?」小女孩一臉的委屈:「我不要你走!」 「雅,姐姐還有事情,真的要離開了,下一次,姐姐再帶你玩好不好?」年輕的旅人微笑著對懷裡的小女孩說道,她的笑容彷彿有著強大的魔力,老人驚奇的看著自己一直頭疼的小孫女乖乖的從旅人身上爬了下來。 「老爹,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再見。」年輕的旅人伸出手來和老人握了一下手,然後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馬車上的雅戀戀不捨的和她揮手告別,等到馬車走遠之後,旅人長出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攔住了一位過路人。 「這位好心的先生,我想找去北方的傳送魔法陣,請問在哪裡可以找到?」年輕的旅人問道。 被攔住的人有些不耐煩,剛要一口回絕她,卻看到了旅人的臉,路人就像被石化魔法擊中一樣,楞楞的說不出話來。 「先生,先生。」旅人微微笑了笑,這種情景她見多了,因此一點也不驚訝。 路人身體一抖才清醒過來,看了一眼旅人閉著的眼睛,指了一個方向,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謝謝。」旅人已經感應到他的指示,點點頭,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旅人來到一間大屋子的外面,屋子正門的上面,畫著一個六角形的標誌,那是一個由冒險者工會提供的魔法傳送站,一共有五個一次可以傳送十人的魔法陣,在不同時段向大陸各個傳送站傳送旅客。是單身旅客,或者有急事要處理的人首選交通工具。不過由於價格昂貴,要用的人還要先考慮一下自己的經濟能力。旅人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邁腿走進了這棟房子。 正對著大門是一個小小的辦公桌,辦公桌前坐著的一名漂亮的女孩,身上穿著魔法學徒的長袍,正在百無聊賴的玩弄著自己的頭髮。 「這位小姐,我想去北方城市,請問需要什麼手續?」 「北方城市?」女孩頭都沒有抬,隨口問道:「哪一座?」 「這個……」旅人一愣,雖然她感覺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北方,可是究竟在北方的什麼地方,她也不清楚。「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座城市,我只知道要去北方。」 「咦?」負責接待的女孩恐怕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抬起頭看了旅人一眼,接著眼睛一亮:「哎呀,這位小姐好漂亮啊。」 「謝謝。」旅人無動於衷的笑了笑。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嗎?北方大著呢!」可能是旅人美麗的臉龐有著男女通殺的能力,女孩的態度已經大為改觀。 「不知道。」旅人茫然的搖搖頭:「我只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北方,可是不到那裡的話,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這樣啊。」女孩點點頭:「那不如這樣,再有兩個小時,我們會有一次傳送到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西亞,那裡是北方最大的城市,你去那裡可能會有什麼線索。」 「謝謝。」旅人點了點頭。 「那好,傳送費用二十個金幣。」女孩說道。 「哦。」旅人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那只錢袋,從裡面找出二十枚金幣遞給女孩。 「嗯。」女孩接過金幣,找出一張卡片,在幾枚晶石上劃了一下,然後遞給旅人:「好了,這是票,還有一些時間才開始傳送,你可以趁此機會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後換身衣服,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走了很遠的路。」 「對啊,我也餓了。」旅人笑了一下,接過那張票放好。 「對了,這位小姐,我忘記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女孩問道。 「夢。」旅人笑了笑,回答:「我的名字叫做夢。」 「殿下,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聖女坐在議事大廳裡的椅子上,聖潔美麗的臉讓人產生不了一絲一毫褻瀆的意思。 「是這個。」契羅德將手裡一直捏著的信件遞到了聖女面前,雖然她是一個女人,可是契羅德卻沒有絲毫輕視她的意思,在她聖潔面目之下隱藏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心,小視她智慧的人,會得到極大的教訓。 聖女接過那封信,仔細看了一遍,臉色連連變化,最後歎了一口氣,把信封遞還給契羅德:「殿下,這件事情太突然了,絕對平衡之基,我們竟然擁有這麼可怕的東西。」 「不,不是可怕。」契羅德搖了搖頭:「這是眾神給我們的禮物,可笑的是我們卻一直蒙在鼓裡,只是把它當做一件測量光明力量的道具,讓我們神聖的事業這麼多年來進展緩慢,只要有了這件神器,我們的神殿騎士團實力就可以成倍遞增,再也沒有什麼敵人可以在我們的神殿騎士團面前保持自己兵力上的優勢,只能看著神殿騎士的鐵蹄瑟瑟發抖。」契羅德越說越激動,兩眼中放出懾人的目光。 「殿下。」聖女皺著眉頭說道:「神教導我們要祈求和平,維護和平,保護世間的正義與仁慈,神殿騎士團是用來捍衛神的尊嚴的,怎麼可以用它們發動戰爭呢?」 「不,聖女殿下,你錯會我的意思了。」契羅德笑了笑:「我是神的信徒,我怎麼會違背神的旨意?我正是要用這件神器來捍衛神的尊嚴。」 「您的意思是?」聖女皺了一下眉頭,好奇的問道。 「亡靈島,我的意思就是亡靈島。」契羅德神色一正:「那個一直以來禍害人類的毒瘤。」 「您是說!」聖女馬上明白了契羅德的意思,「發動第九次亡靈討伐戰?」 「是的,第九次亡靈討伐戰!是到了該聖戰的時候了。」契羅德已經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一次一定要把邪惡的亡靈島從這個世界上抹掉,讓褻瀆神的靈魂在地獄中懺悔對於神的不敬!」 聽完契羅德的話,聖女沉默了下來,這樣的討伐戰爭,在之間已經發生過八次了,最後一次亡靈討伐戰是在距今一百多年前,那一次大陸上菁英盡出,出動軍隊的數量達到了空前的百萬人之多,一個小小的亡靈島似乎唾手可得,不過,那次戰爭的最後結果卻是大陸各國損失軍隊數量達到五十萬之多,這樣慘重的損失,也只是有很少的一部分軍隊和高手衝上了亡靈島,其他人都被那不斷增多的亡靈大軍攔住,根本動彈不得。衝上島的那部分軍隊和高手卻再也沒回來。 神殿為了那次戰役集中了所有可以使用光明魔法的祭祀,也只是勉強頂住亡靈島的反攻,把戰爭的局勢重新控制在原來的形勢上,經過那次戰爭,大陸上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敢再提起亡靈討伐戰,亡靈島也成為眾人心中永遠的禁忌。 現在,這個名字又重新被提起,戰爭的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過在這件可怕的事情背後,卻充滿了機遇和好處,適當的戰爭可以轉移各國國內產生的種種危機,戰勝之後,某些國家更可以籍此獲得巨大的聲望,成為所有國家中的霸主。因此,就算是在戰爭這兩個字之後埋藏的事無數的白骨和冤魂,也有很多人樂此不疲。 想到這裡,聖女的腦海裡浮現出來那隻小小的,精緻的黃金色天平的樣子,就是這一座小小的天平,卻可能引發一場災難,自己又不得不承認,這次戰爭自己一方很有可能勝利,聖女的心裡充滿了矛盾,卻沒有再說什麼。 「這是機會,我們不可錯過的機會!」契羅德喘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總之,我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前八次亡靈討伐戰雖然沒有取得勝利,可是,卻讓神殿獲得了尊重和榮譽,現在,是到了和亡靈島算一筆帳的時候了,雖然不一定能夠徹底擊敗亡靈島上的那些亡靈,可是,也要他們獲得一個慘重的教訓!」 「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聖女悄悄的歎了一口氣:「剿滅亡靈島的確是神殿不容推卸的責任,我會組織教徒全力支援您的。」 「謝謝。」契羅德嚴肅的點點頭:「我要準備一下,趕往冰雪教區,無論是那件神器還是能夠操縱神器的那位神使大人,我一定都要見一下,有那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如果我們決定要展開第九次亡靈討伐戰的話,這樣的力量最好能夠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對了,派人通知聖。傑蘭禱告團,讓他們暫時不要到這裡來了,它是我們的秘密武器,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不讓聖。傑蘭禱告團來了嗎?」聖女皺了一下眉頭,「如果他們不來,城外的那些亡靈怎麼辦,他們已經在利馬的市民心中製造出來一系列的恐懼,最麻煩的是,我們還在這裡,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恐怕會對神殿的威信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尤其是利馬這個地方,是我們極力爭取的一個城市,不壓制那些亡靈的話,我們以前做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我知道。」契羅德點點頭:「不過,最近這裡的亡靈們已經安分了許多,或者,我們可以找一個比較笨一點的辦法,把附近神殿的神殿教士都調過來,然後用神聖力量對附近的地方進行清洗和戒嚴,這樣雖然不如聖。傑蘭禱告團效果好,而且需要耗費更長的時間,可是卻可以保存實力。」 「我知道了。」聖女點了點頭:「我這就去通知各地神殿,集中神殿教士到這裡進行清繳活動。」 「謝謝。」契羅德點了點頭,說道。 整間旅館都被一層白色的牆壁還有一層黑色的牆壁罩住,這是我和索羅狄兩個人聯手佈置的結界,還專門留下了流摩在這裡看管,因為裡面關著一個很有趣的人物,在我們的眼裡,這個傢伙的價值,絕對高過一個國家的國王,他就是那個奇怪的邪祭祀。 「那個傢伙究竟是怎麼組成的?」索羅狄和我的馬車停在旅店門口,我們兩個人一直到走下馬車都在討論這個問題。 「不知道,這是一種很罕見的現象,一個由多種生命組成的全新的生命形式,這本來是不可能的!」我搖搖頭,說道:「生命之間存在著一種排斥的反應,差別太大的兩種生物之間,是根本無法共存的,不過那個傢伙顯然已經突破了這種常識,在他的身上不但出現了完全不同的幾種生物特徵,甚至還有幾種生物是彼此相剋的,究竟怎麼把它們活著結合在一起的,我一直都沒有頭緒。」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一下了。」索羅狄伸手按在那層結界上,結界上開了一個可以讓一個人通過的洞口,我和索羅狄兩個人走了進去。 聽到我回來,速已經從後院轉了出來,獻媚似的拱著我的腿,任何看到牠這個樣子的人都無法把牠與強大的魔獸聯繫到一起。緊接著,流摩也從後面轉了出來,向我鞠了一躬:「導師,您回來了?」 「流摩辛苦你了。」我點了點頭:「那個俘虜怎麼樣了?」 「就在後面的房間裡,隨時都可以進行審訊。」流摩說道。 「不要說的那麼殺氣騰騰的。」我笑了笑,「我們只是想和他好好談談,然後用他做一些無傷大雅的試驗。」 流摩乾笑了一下。 無傷大雅的玩笑?不知道誰會相信這種試驗真的是『無傷大雅』的。 「好了,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那個奇怪的大個子了,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們蘑菇!」索羅狄不耐煩地說道:「我有預感,他會是繼亡靈墮落天使之後,又一項偉大的發現。」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去看看那個人。」我點點頭:「對了,流摩,莉莉絲在後面的車上,她喝多了,你去幫幫忙,我擔心花穎她們應付不了。」 「我知道了,導師。」流摩點點頭,向我身後走去。 那個自稱為力祭祀朵藍科魔德的大個子就在後園裡關押著,四周是我和索羅狄佈置的防禦結界,在他的身上,還有我們兩個的力量封印,他在這裡可謂萬無一失,絕對丟不了。 不過,這個大個子顯然不是一個甘心受到束縛的傢伙,直到我們走進去的時候,還看到他在不停的掙扎,試圖掙脫束縛,重新獲得自由。 「你好,我們的客人,在這裡過得還滿意嗎?」索羅狄看著不安分的大個子,開玩笑的說道。 「該死!你們快把我放了,不然神聖的藍姆神將會降罪在你們的身上!」大個子一邊拚命的掙扎,一邊大聲地吼道。 「哼!藍姆神?有本事就讓他出來吧,我見過的神多了,他們也沒能把我怎麼樣!」索羅狄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我沒有理索羅狄的胡言亂語,伸出一隻手來,默默念誦咒語,一股灰色的煙霧出現在我的手指尖端,我抬起手,在不斷掙扎的大個子身前畫了一個古怪的符號,這是特殊的靈魂魔法「亡靈之觸」,力量不大,也不具有攻擊性,但是它可以簡單探索生命體,是為了試驗而產生的一種魔法,雖然作用不像解剖那樣清楚,但是卻可以在生命存活的時候進行觀察,讓施法者可以清楚看到血液的流向以及力量的分配。 空中的那個古怪的符號慢慢變化,變成一團稠密的灰色霧團,向著掙扎著的大個子飄了過去,然後慢慢融入了他的身體。 「很奇怪,這個大個子好像並不是一個成功的產品。」我皺了一下眉頭,藉助亡靈之觸觀察著大個子的身體結構。 「不是成功的產品?」索羅狄看了我一眼。「在我看來已經很不錯了,可以將不同的生命形式結合成這樣。」 「不對,這個大個子只是用一種特殊的力量強行將幾種不同的生命形式結合在一起做成的,結構很脆弱,雖然肉體看起來非常強悍,不過那種連接不同生命形式的特殊力量卻非常的不穩定,當他超過一個臨界點的時候,這個傢伙就會崩潰,而且,為了控制身體那些不屬於他的力量,還犧牲了他大部分的智慧,造成了他的智商不是很高。」我看著眼前的大個子說道。 「呵呵,不要凡事追求完美,殘缺的才是正常的。」索羅狄笑道:」能把幾種互相排斥的力量結合起來集中在一個生命體上,在我看來就非常不錯了,這種事情恐怕只有創始之初,創造廣大生靈的那位大神才能辦的到。」 「那可不一定,這種生命形態,我運用死亡和靈魂的力量也能製造出來。」我笑了笑:「方法可能不一樣,不過效果是相同的。」 「蘭姆教,嗯,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宗教組織。」索羅狄點了點頭:「能夠有很多人崇拜,這個宗教果然有自己一套獨特的東西。」 「但是它不甘心,還想獲得更大的勢力。」我說道:「這個大個子根本就是針對神聖魔法和暗黑魔法製造出來的生物兵器,算了,我們不探討這些了,我還想進行最後一項試驗,檢測一下這個大個子的力量極限,以及能量運作方式。」 「我只是一個當助手的,試驗什麼的隨便你,我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索羅狄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對我說道。 「別的試驗可能與你無關,但是這一項試驗絕對和你有關。」我說道:「上次你說要開發的亡靈墮落天使怎麼樣了?是不是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你想讓亡靈墮落天使和這個傢伙打一場?」索羅狄恍然大悟:「這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這個大個子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和天使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很快就會完蛋。」 「那就降低天使的能力。」我隨口說道:「測試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讓他送命,我還想將他帶回埃格斯,好好研究一下呢。」 「不怕碰上死亡,就怕碰上你這樣的變態!」索羅狄無奈的說道:「亡靈墮落天使我可以壓制他們的力量,不過在這裡打起來不太好,我看還是在我開闢的亞空間裡打上一仗,免得驚世駭俗。」 「可以,打開亞空間,把我們帶進去吧。」我點點頭,然後對還在不停掙扎的大個子說道:「大個子,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打敗了我幫你安排的對手,我就可以放你走,而且可以讓你們的藍亞特和你一起走。」 「真的?」大個子停止了掙扎,愣愣的說道。 「當然,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說道,這個時候索羅狄的亞空間已經打開了,我帶著大個子,跟著索羅狄走了進去。 夢在傳送站買到票之後,就開始在這座城市裡閒逛。 在監獄裡待了那麼多年,緊守著巴掌大小的一塊地方,雖然夢不是普通人,還是會有一點點地厭倦,掙脫了牢籠的束縛,自由的空氣才是最淳美的。 女人逛街的時候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女人帶了很多錢逛街,那會更加可怕。恰恰夢就是一個女人,而且目前來說,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女人的一個特點就是極力追求美麗的事物,用美麗的東西來修飾自己的美麗,夢就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一般來說是不會容忍骯髒醜陋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夢身上就是穿著一件骯髒醜陋的衣服。 這件衣服製作的本來就非常糟糕,再加上夢當時試圖造成的效果,可憐的衣物被磨得七零八落,而且佈滿了破洞,以前是身不由己,而現在則是一切盡在掌握,於是,夢的第一站就是一家看起來非常豪華的成衣店。 不過,莉莉絲的扮相顯然太差了,那件糟糕的衣服讓她頻頻遭受別人的白眼,不過,翻白眼的人僅限於看著她穿著破爛衣服的樣子,而沒有注意到她的容貌,注意到她容貌的人,現在還在街頭露著奇怪的表情。 「去去去!要飯不要到這裡來,對面有家飯店,他們那裡或許還會有一點殘羹剩飯!」看到夢走進來,成衣店裡的店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想要把這個看起來衣衫不整的人趕出去。 開玩笑,這種人能有一件衣服穿就很了不起了,還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為什麼要我出去呢?」夢笑了笑,抬起頭來:「我可是這裡的客人呢!」 「什麼客人,你……!」店員剛想說兩句不好聽的話,卻突然看到了夢的臉,於是便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請問,我可以看看衣服嗎?」夢問道,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特殊的氣質。 「是,是,當然。」店員已經被夢徹底震懾住了,不住地點頭說道:「請隨便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吩咐。」 「謝謝。」夢隨意的點點頭,開始在屋子裡隨便看起來,店員則在她身後小心侍候。 「我要這一件。」夢走到屋子的中間,那裡掛著一件銀色晚禮服,這是店裡最出色的一件衣服了。 「這一件,這一件有點貴。」店員猶豫的說道:「這個……」 夢從懷裡掏出那袋金幣,在店員面前晃了晃。 當夢從成衣店裡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了一身合體的銀白色晚禮服,這件衣服把她的動人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同時又和她銀白色的髮色非常搭配,就像是專門給她訂做的一樣。 只是,穿上這件衣服之後,夢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了,當她來到大街上之後,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夢微微一笑,剎那間如春風化雨,一股神秘的力量竄入了所有人的心靈,周圍還在發呆的人群齊齊一愣,然後都回過神來,再看向夢的時候,雖然仍然免不了驚歎,可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魂不守舍的感覺了。 夢辨認了一下方向,一轉身,走向了街盡頭的一家飯莊,她有些餓了。 直到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所有人才長出了一口氣,真正的恢復了神志,街中大部分的男人都一窩蜂的擠向那個成衣店,試圖打聽出那個美人的名姓,而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在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惡毒語言開始咒罵那個勾引人的狐狸精。 在一片嘈雜聲中,兩個影子離開了人群,向著夢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姐,請問,您想要點什麼?」看到夢走進了飯莊,一直在櫃檯後面昏昏欲睡的老闆就被自己的夥計叫醒,衝出櫃檯親自接待夢,面對夢這樣客人,就算再無知的人也知道她絕不是普通人。 「請隨便給我幾個小菜,一杯果汁,還有,給我安排一個清靜的地方用餐。」夢隨意笑了笑,對老闆說道。 「當然,當然,這位小姐,你選擇本店算是選對了,我們這家店在這座城裡都是有名的,不過,很抱歉,包間已經沒有了,因此只能把您安排在大堂裡了。」老闆笑瞇瞇的說道。 「沒關係,我也不會待太久,等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做。」夢笑了笑說道。 「包在我的身上了,小姐。」老闆滿臉堆笑的說道:「小店的菜餚包您滿意,請,請,這邊請。」 就在這個時候,從飯莊的正門走進來三個人,只見他們個個敞著上衣,露出胸毛,一臉的橫肉,一走進店裡就左顧右盼,周圍的食客一看到他們都紛紛低下頭吃喝,不敢看他們。 看到他們進來,夥計腦袋一疼,這三個人是這條街上的一霸,仗著自己有一身蠻力,練過幾天功夫,在這裡橫行霸道也無人敢管,看他們今天這個架勢,夥計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情。不過躲也躲不過了,他只好堆起一臉的笑容迎了上去。 「幾位大爺,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們這個小地方了?快,快請裡面坐,我給幾位打上點好酒,好好喝一杯!」 「閃一邊去!今天大爺沒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大漢不耐煩地把夥計推到了一邊,一雙眼睛不懷好意的在飯莊裡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引人注目的夢身上,大漢眼睛一亮,一招手,帶著他兩個兄弟走了過去。 「喂,小妞,從哪裡來的?我看著眼生,是外地人吧?自己一個人嗎?」領頭的那個大漢來到夢的桌子前,隨意的將一隻腳踏在凳子上,賊笑著對夢說道:「和大哥回去怎麼樣?我們一起好好樂一樂。」 「不了,多謝你的好意。」夢微微一笑,轉過頭來:「我還有事情,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倒楣,這女的是個瞎子。」站在大漢後面的一個人看了閉著眼睛的夢一眼,不滿的罵道:「這下子要買就不值錢。」 大漢也皺了皺眉頭,但是眼珠一轉,接著說道:「去哪裡?有什麼重要的?放心跟大哥我走,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有好日子過的。」 「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時間。」夢笑了笑說。 「哼,丫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今天不去也要去!快,跟我走!」領頭的已經失去了耐性,對著夢說道,然後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夢的胳膊。 可是明明看的好好的,自己的手卻抓了一個空,他奇怪的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好像還不太相信這個現實。 「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強盜吧?」夢貌似天真地說道:「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強盜,不過今天讓我在這裡遇到了。」 「嘿嘿,強盜?那我們就是強盜了,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帶走。」領頭的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隻手來再次想要抓住夢的胳膊。 這一次,他終於如願以償,抓住了美人的胳膊,只是這種感覺實在是不怎麼樣,那只胳膊軟軟的,黏黏的,上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領頭的好奇的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中的獵物,但是下一刻,他便尖叫一聲,竄到了牆邊,貼著牆充滿恐懼的看著那只白淨的胳膊。剛才短短的一瞬間,他就遭遇到了堪稱到現在為止最可怕的一次打擊。 剛才,他抓住的東西是一條手臂,應該是人類的,不過確實腐朽破爛的,那隻手臂已經變成了黑色,爛肉翻滾著,上面爬滿了白色的蛆蟲,有幾隻就在他的手掌下面,因為受到他手掌的壓力在不停的蠕動。還有一滴一滴的屍水順著他的手掌縫隙滴落在地上。 除非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或者意志十分堅定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人看到這種場面還能保持鎮靜,現在那名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領頭大哥現在臉色發青,嘴唇慘白,兩腿哆嗦著癱倒在地上,把周圍的客人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怎麼了?」和那個大哥一起來的兩個人,驚慌失措的攙扶起自己的大哥,連聲問道。 「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聽到自己兄弟的呼喚,那個大哥喃喃的呻吟道。 兩個人抬頭看了眼神情自若的夢,架起他們的大哥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老闆,我的酒菜呢?」夢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張口問道。 「來了,來了,馬上就來。」站在一邊發愣的老闆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我這就去給您端上來。」 第十集 第五章 冰女再現 「絕對平衡之基,絕對平衡之基。」耶利流用手輕輕的敲擊著桌子:「怎麼會出現這一個東西,這個暗靈歌舞團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大人,自從你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自言自語這個問題。」拉斐爾坐在耶利流對面說道:「這件神器的出現對神殿勢力的擴大不是很有好處嗎?」 「拉斐爾,你真的這麼想?」耶利流瞇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助手:「或者,你還有什麼顧忌?」 「大人,我會有什麼顧忌呢?」拉斐爾乾笑了一下:「諸神是我們的信仰,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將神的信仰散播到四方,因此,絕對平衡之基的出現不正是我們的好機會嗎?」 「呵呵,拉斐爾,你不是一個說謊話的好人選。」耶利流笑道:「不過,你不要顧忌,我雖然是紅衣主教,但是我的思維並不古板僵化,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說不定我們的看法相同呢。」 「大人,這個,我想知道的是,您的看法,您未來想要做什麼。」拉斐爾正了正神色:「宣揚神的教導的確是我們的責任,我想知道您希望用什麼形式來散播神的信仰。」 「什麼樣的形式?」耶利流搖了搖頭:「討論這個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有神的意志成為神的政治,神的一切才能真正的散播到這個世界各處。」 「神的意志成為神的政治?」拉斐爾一愣。 「是這樣的。」耶利流點了點頭:「如果神的意志凌駕於所有的力量和法律之上,凌駕於世俗的條例之上,我們能得到什麼?」說話間,耶利流的眼睛裡閃動著寒光。 「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拉斐爾點了點頭:「不過,我們雖然現在擁有了絕對平衡之基這樣的神器,可是諸神的信仰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完全的,忠貞不渝的侍奉的,就算我們現在憑藉手中的力量威懾了所有的國家,可是那只是針對於高層的影響,也就是針對利益的影響,對普通民眾我們還是缺乏我們想要的東西,神的意志即使是強行轉變為神的政治,我們就有可能受到更大的反彈。」 「是這樣的。」耶利流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所擔心的,神的旨意背後無非隱藏著兩種力量,虔誠和野心,最初的信仰是虔誠的,但是虔誠的人多了,世俗中掌握這種虔誠的人,就有了野心,野心和虔誠交織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為他們找到彼此相處融洽的理由。有野心不一定是壞事,問題是,我們現在是不是擁有實現野心的力量呢?」「契羅德大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拉斐爾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雖然我們這些人知道現在我們的力量已經有些不足,但是以契羅德大人的性格絕對不會等太久的,這件神器的出現就是一個機會。」 「我知道,我這幾年一直為了神殿的事業積蓄力量,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實現我們想要實現的東西,可是,這個神器的出現卻打亂了我們的步驟,契羅德大人是無法抵禦這樣的誘惑的。」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如果大陸各國僅僅是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階段,那麼,這件神器還只不過是起到一個威懾作用,倒是能夠增加神殿的籌碼,問題是,我們卻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戰爭就必不可免了,契羅德大人絕對會利用神器在戰爭中掌握主導,來一舉奠定神殿的地位。」 「大人,您說的是亡靈島嗎?」拉斐爾問道。 「是的,亡靈島,我預感到第九次亡靈戰爭就要來了。」耶利流歎了一口氣:「戰爭會讓一切重新洗牌,神殿現在的地位就是在前幾次亡靈戰爭中積累起來的,契羅德大人明白這一點。」 「我們,是否要阻止這場戰爭的發生?」拉斐爾問道:「畢竟依靠一件神器不一定能夠贏得一場戰爭。」 「不,這場戰爭不需要勝利,只需要利用神器佔一點上風,契羅德大人的目的就達到了。」耶利流說道:「我擔心的是我們把希望完全寄託在這件神器上,這是最危險的,如果有必要,我們要阻止這場戰爭,就算阻止不了,也要想辦法拖延一下。」 拉斐爾點了點頭:「大人,您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契羅德搖搖頭:「神器已經掌握在我們的手裡,而且從我們的立場出發,神器還是保留在我們的手裡好,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好的處理方法,既能夠保存神器又能拖延戰爭的辦法。」 「也許契羅德大人不會想到戰爭也說不定。」拉斐爾猶豫了一下說。 「你相信嗎?」耶利流苦笑了一下:「就算是他不這麼想,他手下的那些狂熱的信徒也會幫他想好的,我們都知道他多麼的渴望一場確定神殿地位的戰爭,要不是我們沒有更大的把握,這場亡靈戰爭早在幾年前就要開始了。」 「那麼,大人,我們應該怎麼辦?」拉斐爾問道。 「我們沒有辦法,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辦法。」耶利流想了一下:「準備馬車,我要去見荷米蘭,雖然他不一定是一個好的官員,但他是一個真正的陰謀家。」 「這位小姐,請問去阿卡西亞的傳送魔法還有多久開始?」夢穿著一身高雅的晚禮服站在傳送處的接待處前,問坐在那裡的魔法學徒。 魔法學徒抬起頭來,努力的辨認了半天,這才認出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今天來賣票的那個閉著眼睛的美麗少女。當即放下了手中的筆,站了起來,熱切的拉住了夢的手。 「哎呀,夢,是你啊!」魔法學徒親熱的說道:「真沒想到,才兩個小時沒見,你整個人就換了一個樣子,讓我都不敢認了,不過,也只有這身衣服才真正的適合你,真漂亮!」 「謝謝。」夢笑了笑,對魔法學徒說道:「不知道我遲到了沒有?」 「遲到?怎麼會呢?」魔法學徒笑道:「現在離傳送時間還有五分鐘,來得及!」 「這樣啊,太好了!」夢點點頭:「我還怕耽誤了時間呢!」 「呵呵,看你這著急的樣子,難道在阿卡西亞有你的情人在等你?」魔法學徒開玩笑的問道。 「情人?不會,那裡沒有我的情人,那裡只有我的一個對手,或者,他也許會是我的老師。」 夢搖了搖頭說道,言語裡沒有絲毫的羞澀,彷彿那個魔法學徒開玩笑的物件不是她一樣:「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太久了。」 「對手?老師?」魔法學徒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對手還是老師?」 「這兩種人,在某些時候都會重疊在一起。」夢輕輕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他在我的心裡已經存在很久了。」 「我現在已經被你搞糊塗了。」魔法學徒一頭霧水的看著夢:「你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我聽你的話聽得暈頭轉向?你是這個大陸的人嗎?」 「這片大陸?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屬於哪裡?」夢笑了笑:「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進行傳送了,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希望還能夠見到你。」魔法學徒說道。 「希望會這樣。」夢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後面的房門,那裡有傳送用的魔法陣。 「真是一位有趣的小姐,銀色的頭髮,很罕見啊!」魔法學徒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輕聲說道,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繼續自己無聊的工作。 「票。」守在傳送魔法陣外面的是一個年輕的魔法學徒,他態度惡劣的叫道,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日復一日的驗票活動讓他對這個單調的工作充滿了厭惡,因此對來往的客人也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不過幸好魔法師的地位崇高,就算是一個魔法學徒也是一般人招惹不了的,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人對他這種態度表示太大的不滿。 「在這裡。」夢從懷裡拿出了自己的那張票,遞到了魔法學徒的手裡。 魔法學徒接了過來,在一個魔法識別裝置上一晃,確認無誤之後,遞還給了夢:「一零三號傳送魔法陣,快一點,為什麼這麼晚來?快快!馬上就要開始傳送了。」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 「對不起!不好意思。」夢一邊道歉,一邊向裡面跑去。 那個魔法學徒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聲音似乎很好聽,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能看見一個動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一個標著一零三的房間,沒有多久,那個房間裡閃起了一陣亮光,然後恢復了平靜,魔法學徒搖了搖頭,低下頭繼續自己無聊的工作。 這是個漆黑的空間,出奇的,我在空間之中沒有感受到有任何魔法元素的存在,空洞虛無的就像是一個死地,不,說它是死地都有些過分,這裡雖然有靈魂的存在,可是卻沒有死亡的氣息。 「這就是你的亞空間?和我的靈魂空間還真是不一樣。」我站在這虛無的空間之中,四處打量了一下,問我身邊的索羅狄。 「就像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一樣,你不能強求每件東西都相同,這樣的話,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索羅狄隨口答道。 「廢話少說,把你的亡靈天使召喚出來吧!」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把身邊被封印了的大個子送到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同時從靈魂空間裡找出來一個小本子,準備記錄這場比賽的資料。 索羅狄恐怕也十分期待這場特殊的比試,所以也沒有和我多說什麼,揮揮手,一個黑色的影子由遠及近,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我們面前。 那是一個天使的骨架,肉體早已腐朽,只有這殘存的骸骨證明著他的存在,在骸骨的周圍,有一層淡淡的光霧,這層光霧組成了他的「肉體」,不但清晰的勾勒出了他的面目,而且還完美的類比出他的穿著,他以這種方式出現,就說明這裡就是他們存在的空間。 天使是一種靈性很高的生物,也因此他們在死亡之後可以保留很高的靈氣,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往往會否認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自視過高,這也是他們逃脫不了的缺點。 「這就是你的對手,希望你能有一場愉快的戰鬥。」我笑著對站在那裡上下打量亡靈天使的大個子說道:「現在我幫你解開束縛,讓你能有百分之百的力量來對付它。」 一道灰色的光芒在我手中一閃,大個子的封印已經被我解開,不過,那個靈魂之觸依然留在他的體內,繼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索羅狄也在一旁壓制亡靈天使的力量,幾道光芒閃過之後,天使背後的翅膀慢慢收了起來,消失不見,這讓亡靈天使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比一般人要英俊的多,尤其是和大個子站在一起的時候。 「吼!」從天使身上,大個子感到一種可怕的壓迫力,這是一種野獸的本能,優勝劣汰中培養出來的感覺。他的全身開始發生變化,沒有多久就變成我剛才在旅館前庭看到的那個樣子。 看來他一開始就準備全力以赴。 亡靈天使看著他的對手,眼睛裡閃動著嗜血的光芒,沒有肌肉的嘴張了張,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從那張已經沒有任何肌肉存在的嘴裡發出來,這種異乎尋常地安靜,只是讓場面變得更加詭異。 「吼!」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大個子大吼了一聲,一隻巨拳猛地向對面砸去,帶起的掌風讓站在遠處的我和索羅狄都能感覺到,同時,他的眼睛也變得血紅,整個人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就像一把無匹的巨錘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對手,那種力量明顯比在外面的時候高出了很多。 骷髏天使嘴張了張,看樣子應該是露出了一個微笑,似乎對這樣的攻擊沒有放在眼裡,只見他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那只充滿力量的拳頭帶著風聲擦著他的身體過去,沒有能夠擊中他。 可是,大個子的拳頭也不是僅僅是一個直擊而已,只見他的拳頭突然變直擊為橫移,那只巨大的拳頭竟然違反了慣性,狠狠地砸到了天使身上,幸虧骷髏天使反應迅速,在自己的身上佈置了一個防禦結界,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不過這威力巨大的一拳也夠亡靈天使吃一壺了。 「好傢伙,這個大個子還真有一套,這只胳膊是根據拉達拉獸的骨骼改造的,不但在關節位置非常的靈活,而且在每根骨頭之間更有幸能非常好的肉筋連接,可以讓他在慣性作用下,改變攻擊的方向,還真是大手筆!」站在我身邊的索羅狄驚訝的說。 「威力是很大。」我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這一擊卻需要身體上幾種力量相互配合才能達到完美的效果,可是這個大傢伙內部力量的結合還不完美,這樣使用力量的話,會讓他倒楣的,喂,你的亡靈天使沒有問題吧?不會就這麼一下子就完蛋了吧?」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索羅狄對於這件事情倒是非常有信心:「這些亡靈天使可是我的心血之作,上一次我做成他們之後,就把他們放在原本訓練暗黑法師的地方進行訓練,現在他們的力量已經不輸給一般的天使了,對付這個大個子絕對綽綽有餘,剛才只是意外,意外。」 因為剛才那一拳被打得不輕,現在亡靈天使已經完全落於下風,被大個子兇猛的拳路逼得連連躲閃,十分狼狽,可是除了開始那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到現在還沒有一拳打到他的身上,就算這樣,對於高傲的天使們也是一種恥辱,現在那個亡靈天使面沉似水,眼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憤怒神色。 突然,那個亡靈天使向著天空張大了嘴,接著,一團黑色的光芒從他骸骨製作的身體中激射出來,無形的光芒撞在了有形的拳頭上,將大個子的拳頭砸開,同時,巨大的斥力又將大個子推開,幫自己爭取到了時間。 「還不錯。」我點了點頭。 「那當然,這可是身經百戰的天使,一千多年前出生的天使,參加過當時的眾神戰爭,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完全不是現在那些菜鳥天使能夠比得了的。」索羅狄得意的說。 我沒時間聽索羅狄的廢話,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戰場中。 現在,亡靈天使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反攻,一隻手上,黑色的氣霧快速聚集,沒有多久就完全遮蓋住了他那原本缺乏皮肉的手掌,黑色的霧氣裡帶著巨大的侵蝕力,顯然是在那個訓練暗黑法師的空間裡掌握的暗黑魔法。 現在局勢開始逆轉,兩個非人類的戰鬥達到了白熱化,兩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有多久只能看到一團黑霧,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黑霧和影子中,還經常傳來一聲巨大的野獸吼叫。 「亡靈天使還真是不錯,即使是被壓制住了力量,還是不容忽視。」我看著這場非人的戰鬥感讚歎道。 「當然,天使是神魔兩族裡不容忽視的力量,他們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索羅狄得意地說道。 「看來勝負要分出來了。」我看著場地中間說道:「那個大個子的力量已經開始有錯亂的跡象了。」 我的話剛說完,那個大個子的速度就開始變慢,變慢的的速度驚人,沒有多久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亡靈天使帶著黑色霧氣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大個子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肌肉開始不停的蠕動,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看起來有些恐怖。擊中了對手的亡靈天使則傲然站在一旁,沒有繼續追擊。 我皺著眉頭看著在地上慘號的大個子,問一邊的索羅狄:「你會不會什麼水系的魔法,把他冰凍起來,我不想他這麼快就完蛋,我們現在對他的身體一知半解,各種恢復魔法還是不要使用穩妥一些。」 「水系魔法?會的不多,但是可以強制水元素集中,只要不超過我的控制範圍就行,應該可以冰凍住這個大個子。」索羅狄說道。 接著,我見識到了他說的所謂強制水元素集中是什麼意思,這個瘋子竟然使用暗黑元素驅趕外界的水元素進入這個空間,然後聚集在大個子身上,把他的身體冰凍住。 要知道,暗黑元素非常的霸道,要控制它去攻擊什麼非常簡單,但是使用它驅趕別的元素卻是非常危險,別說是暗黑元素,任何一種元素要這樣使用都非常的危險,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像索羅狄這樣使用魔法元素。 幸虧這個瘋子的實力強勁,這才沒有出什麼岔子,看到那個大個子被厚厚的一層冰包裹住之後,我長出了一口氣,和索羅狄打了一個手勢,退出了他的亞空間。 「你對那個大個子瞭解的怎麼樣了。」索羅狄問道。 「瞭解是沒有瞭解多少,但是感觸卻有一個。」我回答。 「感觸?什麼感觸?」索羅狄好奇的問。 「想要違背事務的發展規律,強行將幾個互不聯繫的東西拼湊在一起,那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我笑了笑說道。 黑漆漆的,連車窗都掛著黑布的馬車又停到了那間樸素的院落裡,站在房舍大門正中間的老人輕輕捋著自己的鬍子,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馬車。馬車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接著,表情嚴肅的耶利流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歡迎你,我的主教大人。」荷米蘭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我還以為那位出了名難纏死腦筋的樞機主教大人來了之後,你就沒有時間來我這偏僻簡陋的小地方了。」 「呵呵。」耶利流苦笑了一下:「那位古板的樞機主教大人固然讓人感到頭疼,但是,現在卻有一件更讓人頭疼的事情,沒辦法,只好來打攪你了。」 「哦?竟然還有讓耶利流大人感到頭疼的事情?」荷米蘭一臉詫異:「不會是要我來幫你解讀教義吧?這我可無能為力,我甚至不清楚那厚厚的一本書究竟有多少頁。」 「你這已經是一種褻瀆神靈的行為了。」耶利流嚴肅的說道:「在一個虔誠的信徒面前,你提這些是一種侮辱,我希望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呵呵,您這位虔誠的信徒對於信仰上的事情還不如對待政治上的事情來得專心。」荷米蘭笑道:「驟然從你的嘴裡聽到這些話,我還真的有些不大習慣。」 耶利流皺了一下眉頭,最後決定不再就這個問題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鬥嘴,如果你對一件可以影響整座大陸走向的事情都沒有興趣聽的話,那我現在馬上就走,不準備麻煩你了。」 聽到耶利流的話,荷米蘭一愣,顯然耶利流嚴肅的樣子讓他有些意外,「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倒要聽聽,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連我們的紅衣主教大人都變得如此沉不住氣。」 「就在這裡談嗎?」耶利流四處打量了一下。 「當然不是,我上次的茶葉還剩下一些,正好請您品嚐一下。」荷米蘭笑呵呵的向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嗯。」耶利流點了點頭,向身後的拉斐爾使了個眼色,讓他守住外面,然後和荷米蘭一起走進了屋裡。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我們一直冷靜過人的耶利流主教變成這個樣子。」荷米蘭微笑著晃動著手裡的茶杯,清新的茶香伴隨著蒸騰而起的水汽散播在空氣裡,讓人聞了之後心曠神怡。 「哼,是一件麻煩事,非常麻煩的事情。」耶利流皺著眉頭喝了一口茶,但是似乎對茶的味道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一切都起源於一個黃金色的天平,絕對平衡之基!」 「什麼絕對平衡之基?黃金天平?那些是什麼東西?」荷米蘭皺著眉頭問道。 耶利流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嚴肅的把今天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聽完他的話,荷米蘭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到桌子上,已經變涼了。 「絕對平衡之基,絕對平衡之基,怎麼會出來這麼一件東西?」荷米蘭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沉著臉在屋子裡轉來轉去,這件神器的出現,很有可能打破現在大陸上的僵局,無論是這件神器本身的力量,還是它背後蘊含的意義,都可以將這片大陸上的人和國家湧向兩個極端。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荷米蘭皺了一下眉頭,「這件神器對於神殿來說可是求之不得的東西,掌握了這件神器,神殿騎士團就可以在衝突中佔有優勢,而且讓普通教民知道這件神器的來歷之後,神殿將有非常可怕的凝聚力,這一切對於身為紅衣主教的您來說,不正是求之不得嗎?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 「難道你不明白?這件武器的真正威力並不是拿到戰場上使用的時候,而是它留在手裡的時候,它可以控制軍隊的實力發揮,限制對方的力量,他沒有使用的時候,會讓敵人有所顧忌,不知道該怎樣佈置兵力,但是如果它真的運用到戰場上之後,也就意味著神殿騎士團也必須藉由這件神器的威力去流血犧牲。」 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問題是,神殿騎士團現在是否有力量禁得起這樣的消耗,無論在戰場上怎樣取得優勢,但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神殿騎士團卻是死一個就要少一個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現在神殿的影響力很大,但是還沒有大到能夠禁得起如此消耗的地步。」荷米蘭眼中精光一閃:「也就是說,你擔心神殿的力量不足,難道他們干冒天下之大不韙策動整個大陸的戰爭嗎?」 「策動大陸戰爭這樣的事情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耶利流歎了一口氣:「我們現在考慮的應該是另一場戰爭。」 「你是說第九次亡靈討伐戰?」荷米蘭輕聲問。 「果然是我的強勁對手,你說對了。」耶利流說道:「沒有錯,第九次亡靈討伐戰,神殿上層恐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尤其是有著極大野心的契羅德大人更不會放過這件事情,現在神殿的實力有限,不適合站在浪尖上。」 「呵呵,看來你還是神殿派系裡比較清醒的一個。」荷米蘭笑了一下,「麻煩啊!沒想到那個暗靈歌舞團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我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把他們引到阿卡西亞了。」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需要想出一點辦法,我在阿卡西亞的行動已經受到了制約,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樞機主教,但是我擔心這麼重要的神器會把神殿更高級的人員引到這裡,到時候,我這個小小的紅衣主教,恐怕也就只能做一個擺設了。」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說。 「其實,神器並不可怕。」荷米蘭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神器不可怕?」耶利流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荷米蘭。 「我的老朋友,你這是當局者迷啊!」荷米蘭笑道:「神器雖然威力強勁,可是,真正讓人害怕的卻不是它,而是那個操縱神器的人。」 「操縱神器的人?」耶利流看了一眼荷米蘭,「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們那位神之使者,他才是一切的關鍵,只要能把他的問題解決,事情就好辦了!他的價值超過了幾件神器的總和!如果他出了問題,這場戰爭就不一定會打起來了。」 荷米蘭笑了笑,接著說:「一件死氣沉沉的神器,怎麼能比一個活生生的神更讓人激動呢? 相信你們中樞神殿的那些野心家們很快就會察覺到這一點。」 「難啊!」耶利流歎了一口氣:「那位神使大人可是油鹽不進,無論我們怎麼勸說,他就是對加入神殿不感興趣,神殿況且如此,何況別人? 「這位神秘的神使大人不是真的虔心履行自己救世度人的職責,就是他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呵,我說的解決並不時僅僅只有加入哪一方勢力這一種解釋方法的。」荷米蘭微笑著說道。 「解決!天啊,難道你想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耶利流驚呼:「這是不可能的,他們的力量,就算是面對一個國家也不會落在下風,一個暗黑魔導師再加上一個神秘的神使,這樣的組合沒有人敢直接面對他們,就算是使用手段,我也懷疑使用手段的可行性。」 「並不是要把他除掉,我的朋友,你誤會了。」荷米蘭笑道:「這太冒風險了,成功了還好,如果失敗了的話,那就會給自己,給國家帶來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我可不想用冰雪王國國運來做這樣賠面較大的賭博。」 「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主意?」耶利流皺著眉頭問道。 「有,當然有。」荷米蘭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交給我吧,雖然不一定會成功,但是我覺得起碼比別的方法更穩妥一些。」 耶利流瞇起眼睛盯著自己的老對手看了一陣,雖然早就知道荷米蘭會有自己的王牌,可是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張王牌究竟是什麼。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有什麼問題通知我,我會盡自己的能力幫助你的。」耶利流沉聲說道。 「放心,老朋友,我會辦好的。」荷米蘭笑道:「你的承諾是我最大的保障。」 目送著耶利流的馬車離開學院,荷米蘭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又皺起了眉頭,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一件未知的神器,而這件神器所帶來的變數實在是太讓人不安了,無奈之中,就連自己原本不想拿出來的底牌也被迫掏了出來。 「算了,成功的機會應該有吧?」荷米蘭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們收到信之後就來到阿卡西亞,起碼說明小丫頭在他們的心裡還是有點地位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慢慢的轉過身來,向著學院的訓練室走去。 訓練室在學院主樓的一樓,這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械,包羅萬象,應由盡有,無論是想得到的,還是想不到的,都可以在這裡找的到,房間周圍還有一層明顯的魔力波動,那是保護訓練室的防護結界。 荷米蘭走進了這間訓練室,左右看了一下,然後直接走向訓練時的中央,在那裡有一塊正方形的地磚,上面裝飾著各種各樣璀璨的寶石,只是,在這些寶石之中缺了一顆,雖然是一顆非常小的寶石,但是也顯得有些美中不足,在平時,沒有人會對這種情況多注意一絲半點。 荷米蘭來到那塊地磚前面,從身上摸出了一粒深藍色的小小的晶石,然後把它湊到那個缺少了一粒寶石的缺口上,那粒晶石竟然和那塊地磚牢牢的鑲在一起,嚴絲合縫。接著,一陣吱吱哢哢的聲音過後,那塊方磚掀了起來,露出了下面的樓梯,一股可怕的寒氣也順著這個缺口衝了出來,迅速散播到訓練室裡,讓這裡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多。 荷米蘭深呼了一口氣,一層淡淡的光芒覆蓋到身上,抵住了那股寒氣,然後,他抬腿走進了那個地下室。那道樓梯彷彿沒有盡頭一樣,蜿蜒盤旋著向著地下延伸,也不知道荷米蘭究竟走了多久,才來到了地下室的底部,但是,那可怕的寒氣在這裡變得更加刺骨,就連荷米蘭的那層薄光也抵擋不住,有些寒氣已經侵入那層薄光,凍得荷米蘭的臉色發青。 荷米蘭咬了咬牙,身上的光芒又強了幾分,讓荷米蘭的臉色變得紅潤了一些,也幫他穩住了心神。他長吸一口氣,向著路的盡頭走去。 路的盡頭是一扇房門,房門的顏色有些奇怪,發出一種古怪的淡青色,散發出來的寒氣把荷米蘭也逼退了兩步。荷米蘭考慮了一下,終究沒有敢伸出手來敲房門,他在周圍的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古怪的突起,他輕輕按了一下,站在外面靜靜等待著。 「啊,原來是荷米蘭老師。」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房門後面傳了出來,接著,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它的背後漏出了一張如斯美麗的臉,這張臉的主人,竟然是許久沒見了的冰瑩心。 「我只是順便來看看你。」荷米蘭微笑了一下,「沒有想到,你的能力又增長了,竟然在這萬年寒冰屋待了那麼久?這已經破了以前使用者的記錄了。」 「這只是意外罷了。」冰瑩心俏臉微微一紅,低下頭說道。 「意外?那麼久過去了,這種意外發生的可不多。」荷米蘭笑道,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向房間裡走的意思。 「瑩心,你也不能老在這裡練啊練啊,自虐個不停,你現在正是青春活潑的時候,這樣不是悶壞了?」 「我想,我的修行還不太夠。」冰瑩心小聲說道:「我想多練一下。」 「勞逸應該結合啊!」荷米蘭笑著說道:「這樣才是正道,而且,這個時候出去的話,還有許多熱鬧可看,現在快到建國慶典了,各種各樣的藝人都集中到了這裡,就連天下聞名的暗靈歌舞團都來到阿卡西亞了。」 「暗靈歌舞團!他們也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冰瑩心微微一愣。 「沒錯,就連他們也來了,呵呵,上次我們出手沒有阻擊住的那個暗靈的歌舞團的團長,還有一直在他身邊的那個神秘的充滿了光明力量的人也都來了,這下子,阿卡西亞要熱鬧了!」 荷米蘭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冰瑩心的表情。 「他們也來了!」聽到荷米蘭的話,冰瑩心突然問道。 荷米蘭一邊在心中笑個不停,一邊看著冰瑩心奇怪的問道:「是啊,他們來了,底比斯已經澄清了那個暗黑魔導師的罪名,他當然哪裡都可以去啦!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沒,沒什麼……」冰瑩心俏臉一紅,連忙低下頭去,可惜她動人的樣子早已經被荷米蘭看在眼裡。 「所以我說,這麼熱鬧的日子,不出去看看實在是太可惜了!」荷米蘭說道。 「我知道了,這的確是很難得的機會,暗靈歌舞團現在在整個大陸都非常有名,我一直很想看看。」冰瑩心小聲說道。 「那正好,明天國王陛下會為他們安排演出場地,你可以去看一下,多少貴族擠破腦袋都想去看看,機會難得,我去幫你弄個位子!」荷米蘭說道。 「謝謝您,荷米蘭老師。」冰瑩心羞澀一笑:「那就麻煩您了。」 第十集 第六章 故人 也許我們現在的世界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是由另外的一個世界創造出來的幻覺,也許你在這裡你獲得了你想要的一切,有朝一日醒來的時候,你也許會發現你正睡在一張又髒又破的床上,在那裡進行另一個幻覺。 --克尼。特莫爾《虛幻日記》 這是一個充實的夜晚,起碼在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駐地是這樣的。不過,現在稱我們為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會有很多人憤憤不平,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是卻甘心到處流浪的人恐怕只有我們了,我們可以稱為最危險的流浪歌舞團了。 棉被和鼻涕最近也拚命的在訓練自己的自然之音,花穎幽雲和莉莉絲三個人則為這次演出反覆的綵排,流摩在不停的鍛煉,試圖調節好身體的力量。 我和索羅狄,則為今天那個大個子的事情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對於兩個醉心於研究的死人來說,再也沒有比找到一個值得研究的物件更讓人興奮的了。 「索羅狄,今天他們說的那個什麼混亂與懲戒之神布依馬克拉德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樣寂靜美麗的夜晚,還有這樣讓人心情舒暢的明月,真是一個讓幽靈感到舒服的好天氣。 「不要說是你不知道,就連我都不知道!」索羅狄苦笑了一下說道:「誰知道這個古怪的神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不是當年的神魔之一嗎!」我驚訝的看著索羅狄:「為什麼不知道這個神氏!」 「雖然我是當年神魔大戰的主要人物,可是也不意味著我是萬能的。」索羅狄苦笑著說:「有兩種可能會出現我所不瞭解的神氏,第一種情況就是這個神氏非常的古老,而且名聲不大,所以我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大部分神魔我都瞭解,上萬年前的我都有些研究,像這樣力量古怪的傢伙我一般非常注意。另一種情況就是這個神氏出現的時間很晚,是在神魔大戰之後出現的,所以我不知道。這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混亂與懲戒之神布依馬克拉德,這個愚蠢的神氏,你們提起他做什麼?」突然,我懷裡有一個聲音說道,是門,這個傢伙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鑽進我的懷裡,我都沒有察覺。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什麼,你知道這個神氏,說來聽聽,他到底是什麼來路?」索羅狄急切的問道。 「也不能怪你不知道,這個神氏是近五百年左右才出現的神氏,掌握了所謂的混亂的力量,至於那個懲戒什麼的,那是他自封的!」門說道:「這個愚蠢的神氏雖然擁有黑暗的性質,可是卻不像原來的魔族那麼純淨。 「他也擁有光明的力量,不過比神族還差的很遠。他這種不陰不陽的力量只能稱作邪神!最可笑的是,他力量的形成是經過黑暗和光明力量不斷演化形成的,這兩種力量本來就有密切的聯繫,他卻拋開這一點不顧,竟然異想天開的依靠自己特殊的力量連接起其他互不相干的力量,他把這稱為混亂之力。跳過了事物原本形成的規律,強行將不同的東西連接,這怎麼可能成功。」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雖然我現在瞭解了很多那個所謂的混亂與懲戒之神布依馬克拉德的事情,可是我還是要為門的博覽多學感到驚訝。 「呵呵,你可不要忘了,我當初的主人可是上一位紀錄者,這些事情我可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門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發現,我確實有些小看你這個大方塊了!」站在我身邊的索羅狄盯著被我從懷裡拿到手上的門,眼睛裡閃動的光芒讓我都有些不寒而慄。 突然,他以極快的速度從我手中奪過門,一邊用力掐著,一邊大聲質問道:「說,快說!你知道有什麼絕世的棋譜!統統告訴我,不然我馬上就讓你變成留在那個什麼記錄本上的歷史記錄……」 雖然身體很堅硬,但是在索羅狄擁有暗黑力量的用力掐捏下,門也嚇得不顧形象的大聲吼叫起來,他只是一個知道很多事情的老怪物,即沒有任何攻擊力也沒有防禦力,面對索羅狄的施暴,也只有大聲吼叫一條路可以走。 看到形式不對,我急忙偷偷的溜走,這兩個傢伙自己熱鬧就好了,千萬不要把我牽扯進來。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那裡,直到聽不到他們兩個吼叫聲之後,我才停了下來,苦笑著看著天上的月亮,這個歌舞團的團長真是越來越難當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古怪的感覺突然出現在心頭,這是一種特殊的靈魂氣息,儘管隱藏的很巧妙,不過,還是無法逃過靈魂法師對於靈魂的直覺。 「真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客棧究竟走了什麼運?為什麼自從我們來到這裡之後,就不停的有客人來訪呢?」我笑瞇瞇的對著一片草叢說道:「歡迎您來到這裡,我的客人,如果您是想看暗靈歌舞團的歌舞,我只能請您等幾天了,到那時候我們才正式演出。不過,如果你是來殺我的,憑藉你現在的這個幻術好像有些勉強。要是你是來救走你的同伴,這一點曼陀羅香可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抽了抽鼻子,周圍的空氣中有一陣淡淡的香氣傳來,這是一種特殊植物曼陀羅燃燒生成的香味,能夠使人產生幻覺,如果使用者是幻術師的話,還可以使幻術的效果更強。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一個悠揚的女聲從身邊的花叢中走了出來:「還沒有幾個人能察覺到我佈置的幻陣。」 這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女,面目清秀,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但是卻帶著一點陰晦的感覺,讓人看著有些不舒服。 我笑了笑剛要答話,可是,她並沒有給我機會,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從她嘴裡說了出來。 「哼!肯定是誤打誤撞發覺的,我早就說過,不要放太多的曼陀羅香!」這個聲音雖然還是女聲,不過明顯比剛才那個粗獷很多。 「呵呵呵,這位先生很有味道啊!看起來有很成熟的男人味!正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管什麼幻術不幻術了,能看到這樣有味道的人我就很高興了!」另一個聲音從少女的嘴裡講出來,嫵媚的都要滴出水來。 「嘿嘿嘿嘿,這樣的對手很有趣,如果能把他殺了的話,將是我最大的樂趣。」這個就有些陰沉充滿殺氣了。 「這位先生是誰啊?要殺掉他嗎?好麻煩啊!請問,你自殺行不行?」這個聲音雖然有些天真的味道,不過講出來的話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稀奇古怪的女人,這個所謂的神聖藍姆教還真有些名堂,我在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幾種完全不同的靈魂波動,這並不是說有幾個靈魂同時存在於一個肉體裡,而是說一個靈魂竟然擁有幾個完全不同的性格,這種情況我以前也見過,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 「請問,這位小姐應該怎麼稱呼?」我問,這應該是邪祭祀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我的名字叫蘭丹卡。拉齊格斯,神聖藍姆教四名祭祀之一,主掌混亂性格的幻祭祀!」 「喂!為什麼要把名字告訴你,你還沒有說你的名字呢!」 「好煩啊!快一點結束這次任務,我還想回家睡覺。」 「討厭你說話咬文嚼字的像個討厭的學究!我不想聽……」 …… 我只是問了一個問題,就有這麼多人回答我,這是否就是買一送幾,算是一種優惠。 我苦笑了一下,微微鞠了一躬:「歡迎您,蘭丹卡小姐!不知道您出現在我們這個小小的,不知名的地方來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小小的不知名的地方?現在這裡已經是整個阿卡西亞人心目中最讓人嚮往的地方了,暗靈歌舞團的駐地,你們現在的的知名度可比冰雪王室要高得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千方百計地想要進到這裡來。」 「哼!不和你廢話了!實話說,我們來就是想要帶朵藍科魔德走的!到底交不交人!」 「對了,還有藍亞特,把牠給我,讓牠和我們一起走1 …… 不管怎麼說,如果要比講話的話,我還真不是這個所謂的幻祭祀的對手,她的思維跳躍性太大,大的讓人適應不了,可能只有門那個傢伙才能和她一較高下。 「算了算了,不說了,你到底交不交人!」最後,可能連她自己都受不了了,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恐怕不行。」我笑了笑:「你說的什麼朵藍科魔德,就是今天自稱力祭祀的人吧? 我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不過流浪歌舞團也有流浪歌舞團的尊嚴,這種不問青紅皂白,突襲我們駐地,而且當時還有神殿的諸位貴賓在場,作為主人,我不得不給大家一個交代,你們需要對這件事情作出解釋。至於你們所謂的藍亞特,牠好像並不想跟你們走,這一點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講了這麼一大堆,就是說,你不同意我的建議了?」 「哼哼,白費力氣,早就知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物,一開始就應該直接把你打倒,然後帶人走就對了!」 「不要以為你是一個暗黑魔導師就了不起了,我並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討厭死了,在這裡耽誤這麼長時間,晚上的空氣冰冷刺骨,對皮膚很不好!」 …… 對面的怪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可是我注意到周圍的空氣中開始瀰漫著更加濃郁的曼陀羅香氣,一陣淡淡的霧氣也開始在周圍散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這個怪人已經出招了,如果她的對手不是我的話,幻覺應該已經出現了。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找錯人了,幻術師是這片大陸上非常特殊的一個職業,目前整個大陸上,能被稱為幻術師的絕對不會超過十位,這是因為幻術對於精神力的要求非常高,而且需要使用者有特殊的體制,能夠使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干擾對方的精神,從而在對方的精神層面中製造出可以影響對方的幻覺。 由於是直接攻擊對手的大腦,所以好的幻術師甚至可以通過某些藥物或者是簡單的魔法直接控制對手的味覺,聽覺,觸覺等等感覺,讓幻術產生更大的威力。幻術師和我們這些靈魂法師一樣,都是大陸上法師的惡夢,因為都是針對精神的攻擊,所以對於依靠精神力量來聚攏元素的魔法師來說非常難以對付,如果讓幻術師能夠佈置好施展幻術的陣勢,一個幻術師甚至可以擊敗幾個魔導師! 但是,幻術師雖然力量強大,但是由於對於精神力量運用過渡,造成非常大的精神壓力,所以幻術師很少有活過四十歲的,所以儘管幻術師力量強大,可是想要成為幻術師的人並不多。 不過這個怪人倒是有些特殊,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利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讓精神力量分成幾個部分,創造出幾種不同的性格,一方面,可以利用幾種精神模式來分散幻術對頭腦造成的壓力,延長幻術的釋放時間以及幻術師的壽命。 另一方面,可以利用這些不同的性格來增加幻術的威力,讓幻術充滿詭變的特性,可以說,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做法,如果她的對手是一般意義上的魔法師,那麼面對她的時候用毫無還手之力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可惜,她面對的是我,作為一個靈魂法師,我有著非常堅毅的靈魂,也因為這種靈魂的存在,讓我的精神變得十分的堅韌,或者說死氣沉沉。通常意義上的幻術對我的影響幾乎可以省略不計。 不過,這在有些方面也是一種痛苦,雖然這種靈魂擅長沉思,有著不可想像的鑽研勁頭,可是卻缺乏活力,少了許多憧憬,說起來,我已經記不起上一次做夢是什麼時候了! 「咦?」顯然,我的對手已經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一般來說,只要對手的精神因為幻術開始扭曲就可以被幻術師的精神力捕捉到,從而作用到所佈置的幻術上,即使是精神力夠強,沒有受到幻術得影響,也會產生抵抗的精神波動,可是直到現在,我的精神依然沒有什麼大的波動,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情況讓對手有些驚訝。 「你竟然不受我的幻術影響!」 「該死,這個小子不太簡單。」 「是輕敵啦,輕敵啦,早就應該使用力量更強的幻術才對!」 「很奇怪,奇怪啊!你的精神力死水一潭,以前見過的暗黑法師精神力都有些沉悶,但是還沒有見過這樣沉悶的呢!」 「暗黑魔導師就是這個樣子吧!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雖然我的敵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可是周圍空氣中的曼陀羅香味更濃了,不但如此,這種香味還摻雜了一種特殊的味道,應該是另一種輔助幻術的草藥,還有,周圍的霧氣也越來越濃,雖然還可以看見花園的景色,不過卻已經看得不太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這個對手,只能無奈的站在那裡,任由她釋放幻術沒有反擊。頭疼啊!如果是魔法的話,我就可以正當防衛了,偏偏是這種對我無效的幻術,害得我連還手的藉口都沒有。 「不對!你怎麼會完全不受我的幻術影響!」那個幻祭祀沉聲問道。 「而且沒有什麼大的精神波動,奇怪。」 「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再厲害的人也會有精神波動。」 「除非他是一個死人!只有死人才會這樣死氣沉沉的!」 「死人!」那個幻祭祀突然一愣,面色變得非常陰沉,低聲問道:「難道你是亡靈法師。」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這個幻術師的思維這樣敏銳,緊緊從我的精神波動上,就猜到了我真實的身份,如果不把她留下的話,我就有麻煩了,看來今晚難過了!我剛要開口說話,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我左側傳了過來,聲音清脆好聽,還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誘惑感覺。 「太失禮了,竟然把最偉大的靈魂導師克尼先生當成亡靈法師,這對生活在埃格斯島上的人來說是一種侮辱!」 聽到這番話我微微一愣,在這片大陸上竟然有人會知道我的身份,不但如此,而且還知道埃格斯的名字,這絕對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我不由自主的向那個方向看去。 原本濃厚的霧氣分成兩邊,形成一個小小的走廊,一位美麗的銀髮少女帶著迷人的微笑順著那條小路向我們走來,一身華麗的銀色晚禮服在夜風中微微浮動,配上她飄揚的音色秀髮,以及照落在她身上的銀色月光,就像一幅美麗的畫卷一樣。 「你是誰!」幻祭祀問道。 「不要管她,連她一起做掉,阻止任務完成的人殺無赦!」 「不要,應該撤退了,那個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應該是個亡靈法師,事情已經出現了意外。」 「她的那身銀色的晚禮服很漂亮,如果在胸口加上一朵夜來香的話,那就更好了!」 …… 銀髮少女沒有理幻祭祀的胡言亂語,來到我的面前,向我優雅的鞠了一躬。 「夢見過導師,我代表家師向您致敬。」 「夢?」我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她緊閉的眼睛,還有銀色的長髮,恍然大悟道:「你是麗姬的徒弟?」 「是的,導師,我和老師學藝很久了。」夢恭敬的回答道:「老師一直都對您當年給與的幫助念念不忘。」 「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歎了一口氣:「可惜啊,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你老師還好嗎?」 「老師已經掙脫了世俗的困擾,在幾年前過世了。」夢輕輕的說道,不過口氣中沒有任何的悲傷,「老師過世的時候,嘴裡一直念著我錯了三個字,並為當年的事情追悔莫及。」 「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了的事情再提它還有什麼用呢?」我笑了笑:「事實上,你老師沒有錯,我們只是走了兩個不同的路,在摸索中探尋真理,對與錯誰都沒有辦法說清楚,我現在也是在黑暗中摸索,只不過比你的老師走的更遠一些罷了。」 「導師太謙虛了,老師一直都說在靈魂的研究上,導師擁有著不可想像的成就,這一次,夢就是遵從老師的意思,向導師繼續深造靈魂的真意。」夢恭敬的說道:「老師臨終的時候說到,雖然我們的研究有所偏差,老師的研究方向甚至完全錯誤,但是卻都擁有長久以來研究出來的一些經驗和成果,我們可以互通有無,共同進步。」 「這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笑了笑,「當年,你老師的才華就讓人非常的欣賞,能和她一起研究是我的榮幸,即使沒有她,有她的徒弟也是一樣。」 「我的能力根本無法和老師相比,只希望不給您添麻煩就好了。」夢恭敬的說道。 「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幻祭祀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呵,你們兩個不會是老情人吧?怎麼說起廢話來沒完沒了呢?」 「老情人?這種算掉牙的老情人真是讓人噁心。」 「今天我可是有任務來的,你們快一些,不要耽誤我寶貴的時間。」 …… 我微微一笑:「不要著急,很快你就會如願以償了。」 然後,我轉過頭來,對恭敬的站在身邊的夢笑道:「麗姬當年的本事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想必身為她的傳人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 「我的力量不及老師的萬分之一,不過,對付這個人應該是可以的。」夢恭敬的說道:「請導師稍等片刻,我這就把她留下。」 「那就拜託你了。」我微微笑道,然後向後退了一步,站到一邊。 「要把我留下!好大的口氣,嘿嘿嘿,好多年都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不知道誰最後不得好死。」幻祭祀笑道:「你的老師才死不久,想必你非常思念,我這就做做善事,送你與你的老師相聚好了。」 「嘿嘿嘿,這個小妮子很有幾分姿色,如果能夠抓住的話,說不定教主會感興趣。」 「這麼年輕的姐姐,教主不會滿意吧?」 「看她一直閉著眼睛,不會是個瞎子吧,如果是殘疾的話,教主不會滿意的。」 不管幻祭祀說什麼的話,夢依然是那一副處亂不驚的樣子,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神情優雅的就像是女神一樣。 突然,她開口問道:「看你的手法,應該和米吉蘭。牙卡德蘭特有關係吧?當年世界第一幻想大師的徒弟的確有過人之處,不過要用這些對付我還差一點。」 聽到夢的話,幻祭祀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我師父!你究竟是誰?」 「我也是一名幻術師,至於你師父,我原本也是想不起來的。」夢微微一笑,「不過,我來這裡之前,見過一個人,他和你的師父倒是見過面,剛才看到你的迷霧之嶺和群衣草,我才想起你的老師。」 「見過我老師的人?是誰?」幻祭祀皺了皺眉頭問道,出奇的其他的性格沒有一起出來講話,可見她對夢的話還是很重視的。 「那個人也是很有名氣的一個人,好像叫做柯藍共,似乎是個很多人都憎恨的角色。」夢笑著說道。 「柯藍共!神狩戰士柯藍共!」聽到這個名字,幻祭祀的臉色變得十分複雜,一副對這個名字充滿憎恨,但是偏偏又沒有辦法的樣子。「你竟然見到了他?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夢苦笑了一下,只是這苦笑在她絕美的臉上只是為她增加了幾分別樣的美態。 「要說關係,我們大概是追捕者和犯人的關係吧。」 「追捕者和犯人?」幻祭祀臉色陰沉的問道:「他要追殺你?可是既然你見過了他,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在這裡當然是因為我打敗了他。」夢笑了笑,「就這麼簡單。」 「你打敗了柯藍共?」幻祭祀驚訝的說道:「你竟然打敗了柯藍共!那個該死的神狩戰士?」 「是的,這件事情除了會引來神殿的追殺之外,我想也沒有什麼好處。」夢淡淡的說道。 「沒想到,柯藍共竟然被打敗了!接受了神的祝福,對藥物和魔法有很強免疫力,再加上強橫的武力和彪悍的手下,這樣的人竟然會敗在你的手裡。」幻祭祀歎了一口氣,「當年我的老師就是因為受到他的追殺,受了重傷才去世的,呵呵呵,他竟然敗在你的手裡。」 說話間,幻祭祀的身體慢慢飄了起來,然後向後飄去,「既然你能打敗柯藍共,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打敗你,何況,這裡還有一位實力強勁的亡靈法師,對不起,請恕我無法奉陪了。」 說完話之後,幻祭祀的身體慢慢變淡,然後消失在空氣中。看著她消失的,夢微微一笑。 「呼,這次的任務目標不簡單啊!」在城市間快速移動的幻祭祀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個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竟然是個亡靈法師,嘿嘿嘿,這可是個重要的秘密,如果用得好的話,說不定會比藍亞特更有價值!」 「那個女孩也很有趣,竟然打敗了柯藍共,呵呵,不過隨後她就要倒楣了,神殿是不會放過她的。」 「討厭,太晚睡覺,會對皮膚有不好的影響的。」 「不知道她是如何打敗柯藍共的,不過柯藍共那個傢伙也是活該遭報應!」 「不對勁,為什麼我始終只在這片城區轉個不停?」幻祭祀突然停了下來,站在一間屋子頂上,驚疑不定的看向四方。」按照這個速度我應該早就出城了才對。」 「而且,這城市也太靜了一點,雖然是晚上,可是有些地方還是很熱鬧的,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就像是死城一樣!」 的確,阿卡西亞實在是太靜了,靜得太不尋常了,雖然城市裡還是燈火通明,卻沒有了其他任何聲音,無論是人語聲還是犬吠聲,甚至連風聲都不存在,現在這裡似乎只有幻祭祀一個人存在。天空中沒有雲彩,銀色的月光毫無阻攔的照在她的身上,如果在平時,這應該是一幅很美的畫面,可是現在卻詭異的過分。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這麼努力的跑,還沒有跑很遠。」 「這個,這個,難道是!」幻祭祀突然一愣,那個純潔的聲音喃喃說道:「幻覺!這是幻術!」 「呵呵呵,你終於發現了。」天空中,一個聲音說道,接著,那輪銀色的月亮慢慢的拉長,然後從變長的月亮中長出了腿,手,還有頭,以及那長長的,招牌式的銀色長髮,月亮化作人形,正是剛才神秘莫測的夢。 「是你!你竟然是幻術師,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是同行!」幻祭祀發出一陣笑聲:「嘿嘿嘿嘿,都說同行是冤家,我們看來是一對很大的冤家!」 「幻術師?也可以這麼說。」夢笑了笑,「雖然幻術只是我的一個手段。」 「我想問一句,你是用幻術打敗柯藍共的嗎?」幻祭祀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也不完全是幻術。」夢淡淡的回答道:「單純的幻術並不能擊敗那位神狩戰士,他的力量很強大。」 「是這樣啊!我早就想用幻術向他復仇,可惜一直走不開,沒想到竟然讓你搶先了!」幻祭祀點了點頭:「嘿嘿嘿嘿,不過,今天晚上好像很有趣,我很久都沒有見過幻術師了,尤其是能和我一較高下的幻術師,只要打敗你,我想,就和打敗柯藍共沒有什麼兩樣,希望你的力量不會讓我失望,不要輕易的完蛋才好。」 「我想,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夢笑了笑:「這裡就是我準備的戰場,一個幻術較量的戰場,尤其是這美麗的月亮,她讓我的心情起波瀾。」 「是啊,這種地方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可惜,這不是我想要的地方。」幻祭祀笑道:「你喜歡月亮並不等於我也喜歡,我又不是人狼。」 她的話剛剛說完,原本一片寧靜的城市場景開始變化了,從兩個人中間的地方,空氣似乎產生了扭曲,幻祭祀站的方向,光線開始變暗,又不是完全的暗色,而是暗色中透著一點點紅色,而周圍的環境也開始變化了,從一片房舍的城市佈景,開始變成一團幽暗的空間,空中並不是尋常的藍色,那裡是暗紅色的,有一片暗紅色的火焰在燃燒,大地則是一種扭曲的黑白色,讓整個場景陰森恐怖,看起來就會感到巨大的壓力。 「不錯,你的力量不錯。」幻祭祀嘿嘿笑道:「竟然可以和我的幻覺平分秋色,不過,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老師,那你的能力是來自誰呢?」 「我的老師嗎?也許你聽過她的名字。麗姬。克萊門斯。」夢笑著說道,絲毫沒有受到那壓抑的場景影響。 「麗姬。克萊門斯?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幻祭祀想了一下,突然猛地抬起頭來,驚訝得看著夢,嘴裡說道:「夢幻迷途,克萊門斯!」 「是的,很久以前,是有人這樣稱呼她,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有人這樣叫了!」夢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說幻像大師米吉蘭。牙卡德蘭特是近一百年以來最傑出的幻術大師,那夢幻迷途。克萊門斯就是有幻術師這個職業以來,最出名的幾個幻術師以來。 在三百年前,夢幻迷途的名字可謂家喻戶曉,這也讓幻術師這個職業成為很多人心中的夢想。 當時的克萊門斯就是以幻術師的身份成為整片大陸有數的幾位高手之一,很少有人能夠擊敗她,就算能夠打敗她,精神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傷,也因此,挑戰她的人越來越少。夢幻迷途這個名字也越叫越響。 當她的名字在大陸上達到了輝煌的頂峰之後,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亡靈島上的亡靈法師們也是精神魔法的高手,於是失去對手的她,按捺不住好奇,踏上了前往亡靈島挑戰亡靈法師的路,可惜,她去了之後究竟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這也為亡靈島上亡靈法師的可怕提供了一個註解,沒有想到,現在她的傳人竟然又出現在這裡。 「嘿嘿嘿,真沒有想到,我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幻術師的前輩,鼎鼎大名的夢幻迷途克萊門斯的徒弟。」幻祭祀突然笑道。 「太好了,師父他一直以沒有和其他偉大的幻術師生在同一個時代而遺憾。」 「尤其是這個克萊門斯,嘿嘿嘿,師父可是對挑戰她充滿了興趣!」 「儘管不是她本人,不過她的徒弟出手也可以了,總比沒有強!」 「我可以看看,究竟誰才是真正強大的幻術師了。」 「這也是我渴望的。」夢淡淡的說道:「我老師的名字已經有三百年沒有出現在這片大陸上了,雖然以後也不一定會出現在這片大陸上,不過,她的尊嚴還是要維護的。」 「嘿嘿嘿,太好了,真是讓人期待的戰鬥。」幻祭祀笑道,身邊的色彩變得更加陰暗了,「就讓我來看看,三百年前強橫一時的幻術大師究竟有什麼樣的本事。」 「你會見到的。」夢淡淡的說道,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太陽,銀色的月光灑遍大地,和幻祭祀的陰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新老兩代幻術大師弟子之間的戰鬥,終於要開始了。 第十一集 第一章 夢境 美好的東西遠比邪惡的可怕,邪惡的東西只能使你畏懼和抗拒,在掙扎中或許有一線生機,美好的東西則讓你無法抵禦它的誘惑,然俊迷失在美妙的夢境裡。 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認為這種場面是存在於真實世界裡的。的確,這種場面只會存在於人的腦海裡,透過幻術師的能力再展現於你的眼前,這場面可能會讓你欣喜,也可能會讓你毀滅,因為創造出這些東西的人,並不是為了毫無意義的取樂。 這一邊,天空中,兩輪銀色的月亮輝映著靜寂的城市,一切都籠罩在神秘的銀色之中。 天地之間,一身銀裝的女神靜靜的飄浮在那裡,一對白嫩的纖手似乎在撫弄著生命的痕跡與旋律,嘴角還掛著神秘的微笑。這是一幅無可挑剔的畫面,是任何一位畫家都夢寐以求的場景,哪怕只能把這完美的景色繪製出千分之一,畫這幅畫的人必然會流傳千古,為所有人敬仰。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片暗紅,洶湧的岩漿不斷噴湧而出,一遍一遍的蹂蹭著腳下的大地,讓它呻吟,讓它無奈,有些岩漿的表面已經結成了暗黑色的硬塊,正有一團一團不知名的氣體不斷的噴出。而在岩漿之中,依稀可見纍纍白骨,皮肉早已化去,只剩下無奈掙扎著的骸骨,然而這無奈的掙扎也只不過維持片刻的時間,它們很快就被炙熱的岩漿吞嚥,然俊化成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它們的哀號依然在這片赤紅色的深淵裡不斷的迴盪、盤旋,如果你沒有見過地獄,那麼這裡就是!在這一片火海的上空,也有一個靚麗的影子懸浮在那裡,她臉上帶著魅惑的笑容,整個人散發著引人犯罪的氣息,似乎在享受那火海中亡靈的哀號。 「幻術師之間的戰鬥,在開場的時候總是這樣絢麗多彩!」幻祭祀輕笑一聲說道:「在美麗的背俊則是更深的毀滅!」說話間,她身俊的熔岩突然捲起幾個浪濤,向著自己的對手覆蓋過去,那足以融化鋼鐵的溫度,遠遠就讓人感到窒息,紅色浪尖上翻湧的亡靈以恐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目標,同時伸出雙手,試圖將它們摟進懷裡,和它們在這火熱的地獄中做伴。 夢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於幻祭祀的美學觀點並不十分認同,不過反應並沒有絲毫的猶豫。天空中兩輪銀色的月亮突然放出兩束光芒,照耀在洶湧的熔岩上,只見岩漿就像遇到剋星般,迅速冷卻成黑色的岩石,那痛苦掙扎的靈魂被凝結在岩石表面,成為一個一個表情各異的雕像。那高高的浪峰就像是裝載著時間所有痛苦的黑色紀念碑。 「嘿嘿嘿嘿……」幻祭祀發出一陣嬌笑,在地獄的火焰掩映下,她的容貌充滿了誘惑人心的獨特魅力。「克萊門斯的徒弟只有這樣的水平嗎?」 她接著說道:「原本我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精彩非常的幻術對攻,可是結果太讓我失望了。只是試探的手法就讓你的心靈出現了破綻,被我趁虛而入,這場比試如此簡單的結束,實在是讓人太難受了。算了,這樣也好,起碼也可以節省我的時間。」 對面夢的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神色,接著,她的臉色大變,恐怖的神色佈滿了她絕美的臉龐。在月光下如同夢幻仙子的倩影,產生了奇怪的扭曲,天上原本皎潔的明月也開始斷斷續續的閃動著古怪的銀芒,顯得妖異迷幻,讓人從心底中感覺到它的危險。 「哈哈哈哈!」幻祭祀仰天狂笑,大聲吼道:「來吧!來吧!恐懼吧,迷茫吧!陷入這淒楚的漩渦之中吧!嘿嘿,恐懼所有你恐懼的東西,懷疑你所有做過的一切,嘿嘿嘿嘿……」 她的聲音伴著月色在岩漿中迴盪,徘徊,岩漿中那掙扎著的靈魂不停的哀號。伴隨她瘋狂的聲音,讓整個世界彷彿地獄來臨一樣,就連那原本安靜的城市,還有天空中的兩輪月亮上都不斷的浮現出掙扎的靈魂,越來越多的他們充斥著整個世界。一時之間,這個世界好像已經被絕望與恐懼摧毀了一樣,任誰都能嗅出那不詳的氣息。 夢的掙扎越來越無力,越來越多的冤魂纏在她的身上,她們痛苦的哀號彷彿讓夢崩潰了一樣,扭曲的臉龐已經讓人無法辨認出她本來的面目,甚至懷疑她是否真的是一個人類。終於,夢那不堪痛苦折磨的靈魂脫離了她的身體,和天空中的靈魂糾纏到一起,成為最痛苦最絕望的那個,失去靈魂的身體頹然得跌倒在地上,原本有兩輪月亮照耀的城市已經消失不見,又變成那個小旅館的俊花園,夢的身體依然有著生命的氣息,可是卻沒有了靈魂,絕美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美麗的玩具一樣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不堪一擊!」幻祭祀不滿地撇了撇嘴,然俊用腳狠狠地踢了夢幾下。顯然夢那獨特的美麗讓她非常的嫉妒。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一個人在她身俊驚慌失措的說道。 幻祭祀這才想起這一次自己真正的目標,轉過身來看著她原本的目標,那名年輕的亡靈法師。現在正臉色蒼白,嘴唇發抖的看著她,同時用眼角的徐光偷偷看了幾眼地上的那個活死人。幻祭祀從他的眼睛裡清晰地看到了恐懼和慌張,她很喜歡這種眼神,這種眼神讓她感覺自己高高在上,卻沒有想到見慣死亡的亡靈法師們會不會感到恐懼這個問題 「嘿嘿嘿。」幻祭祀冷笑道:「與其關心別人怎麼樣,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己,如果你不想變成她這樣,那就把藍亞特交出來,不要讓我勞神。」 「哼!不管你對她做了什麼,我都要讓你付出代價!」那名亡靈法師惡狠狠的說道。同時,一股強大的暗黑魔力在他的身上聚集,那力量大得讓她感覺的清清楚楚。 「不愧是敢來到大陸的亡靈法師,果然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幻祭祀冷笑道:「不過,也不知道你是沒有常識還是怎樣,我們幻術師可是魔法師的剋星,你這樣的力量還算不了什麼。」果然,幻祭祀的精神力量輕易的干擾了那個亡靈法師魔力的聚集,巨大的能量漸漸失去了控制,暗黑魔導師的一雙眼睛開始變得血紅,臉色也變得無比的蒼白。 「糟糕!」幻祭祀暗罵一句,這樣干擾魔法師施法是幻術師的慣用手段,不過那只是對於一般的魔法師聚集尋常魔法來說的,對於一個魔導師聚集的大型魔法,她這麼做實在是太草率了。力量爆走之俊的結果她可不一定承受的起,魔法師被干擾施法結果只有兩個,承受魔法反噬當場死亡,或者是承受魔法反噬爆走,宣洩完所有的力量和生命之俊死亡。現在看這個暗黑魔導師的情況,俊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正當幻祭祀發愁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院牆那裡衝了過來,並向她撲去,那是一隻黑色的豹,可能是感覺到主人的危機,它從自己休息的地方衝了出來,撲向它的敵人。 「藍亞特!」幻祭祀的瞳孔一縮,低聲說了一句。那只黑豹身上的力量和氣息暴露了它的身份,可是現在顯然是它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一個快要爆走的魔法師已經讓幻祭祀頭疼了,再加上一隻傳說中的聖獸。幻祭祀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今天晚上能不能活著回去了,她不由自主地開始向她原本從來沒有信過的神禱告,希望能逃過這一劫。 也許是神聽到了她的禱告,原本不可奢望的奇跡出現了,那個高級亡靈法師在這個時候狂化了,開始攻擊身邊的一切生物,而現在離他最近的生物就是那只黑豹。在一個暗黑光球的爆炸聲之俊,黑豹慘叫一聲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亡靈法師瘋狂的撲了上去,一人一獸扭打在一起,亡靈法師已經分不清敵我,黑豹則是為了自己生存而奮鬥。兩個強大的生物一時之間打得天昏地暗,整個俊院都是四處激盪的暗黑能量。 幻祭祀竊喜著躲在俊面,看著這一人一獸激烈的戰鬥,她只需要悄無聲息的躲在一邊,注意不要被激盪的能量打到,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坐收漁人之利。 不久之俊,兩個強大生物竭盡全力的戰鬥終於分出了勝負,在暗黑力量的反噬和嚴重外傷的打擊下,那個亡靈法師已經明顯處於下風,在一陣不甘心彷彿野獸一般的嚎叫之俊,突然栽倒在地上。 而那頭黑豹也已經傷痕纍纍,明顯已經到了無法支援的地步,原本充滿力量美感的身體佈滿了恐怖的傷痕並且搖搖欲墜,殷紅的鮮血順著四肢和毛髮落在地上,形成一條條朱紅色的小河。 「這簡直是上天要給我這個機會,如果我不動手的話,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幻祭祀陰笑著從一邊走了出來,來到那只黑豹的身邊,看著那只黑豹說道。那只黑豹身體一晃,倒在了地上,憤限地看了幻祭祀一眼,似乎還歎了一口氣,可是身體已經完全無法指揮,即使想要有所動作,也無能為力。 「該死,好像要死了。」幻祭祀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死掉的藍亞特還有沒有用! 那只黑豹最俊慢慢的呼出一口氣,兩眼一閉,終於失去了生命。 「唉,算了,就算把它的屍體拖回去交差也好,總比沒有強。」幻祭祀歎著氣說道。剛想伸手拉動那具屍體,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黑豹的身體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股黑煙,黑豹的身體從冒煙的地方開始融化,變成了一灘黑水。 「糟糕!」幻祭祀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如果這頭黑豹的身體徹底消失的話,那麼自己可就白忙一場了。可是無論她使用什麼樣的辦法,都無法使那種融化速度哪怕稍稍慢上一點,只能看見黑豹的屍體在黑煙中融化成一灘黑水。 「完了,這一下回去怎麼交差啊!」幻祭祀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那攤黑水,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月光從那灘黑水上掃過,好像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下。 「咦?」幻祭祀奇怪的伏下身去,從附近找來一節樹枝,在剛才反光的地方小心的翻弄一下,一塊黑色的晶體從那灘液體中滾了出來,「這是什麼?」幻祭祀仔細的打量著地上那塊黑色晶體。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純黑色的晶體,黑得就像是夜色一樣。 幻祭祀小心的輕輕觸動一下那塊黑色晶體,發現沒有什麼事情之俊,才伸手輕輕抓起那塊晶體,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那種感覺就像是生怕打碎它一樣。 在幻祭祀的眼前,那塊黑色的晶體突然自己閃動了一下,不是那種被月光反射的光芒,而是一種從黑色晶體中散出來的黑色光芒。接著,幻祭祀有一種想把它吃掉的衝動。這種衝動前所未有的強烈,強烈到他毫不猶豫地將那塊黑色的晶體放進嘴裡,那塊黑色的晶體一進入她的嘴裡,竟然迅速的融化,然俊順著喉嚨流了下去。 「啊!」幻祭祀驚叫了一聲,剛才的舉動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自己竟然吞下了那塊不知名的黑色晶體。自己連那塊晶體是不是有危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她的腹部傳來,用最快的速度流過全身,那疼痛超出一般人的想像,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幻祭祀跌倒在地上打起滾來。可是這樣根本無法減輕哪怕一絲一毫的痛苦,在劇烈的疼痛中,她昏了過去。 一段時間之俊,幻祭祀幽幽的睜開自己的眼睛,自己還是在那個俊院,根本沒有移動過,身上酸痛無比,可是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可是那種感覺非常的清晰。 「呼~」幻祭祀長出了一口氣,「該死,剛才好危險,差點就壽終正寢了,看來下次如果想多活一段時間,我還是不要找這樣人的麻煩了。」接著,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沒有想到,她起來的一瞬間竟然高高的躍起,撞到了頭頂上的樹枝,然俊重重的摔了下來。她揉著疼痛的腦袋,終於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有些不同了。 「力量!」幻祭祀怪叫一聲,她終於知道自己和剛才有什麼不同,她的身體裡多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之強大,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這種力量讓她覺得自己就是神,可以任意的操縱所有人的生死,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力量都是以幾何方式增長的。 「嘿嘿,擁有了這樣的力量我還會懼怕誰?原來這就是藍亞特的力量!」幻祭祀怪笑著說道:「我可以輕易主宰這個世界,嘿嘿!來吧,無論什麼都好,讓我嘗試一下得到力量的快感好了。我不再需要寄人籬下了,我可以操縱一切,自己和別人的力量。」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自己過來的方向,那裡有著自己曾經投身的組織,對自己來說,曾經才良神聖的藍姆教。 一年,只用一年的時間,幻祭祀利用自己力量,消滅了所有的同僚,還有曾經的教主,她踩著骸骨登上了藍姆教的巔峰,一統藍姆教。在她的統御下,藍姆教空前的強大,冰雪王國成為它面前第一個犧牲品,輕易的將冰雪王國改換了統治者。然俊,她把眼光放到了整片大陸,在她的指揮下,她的軍隊橫掃一切,達到任何一個君王都無法達到的巔峰。 「呼,最容易燒到自己的,就是玩火的人。」我站在院子裡,看著面部表情豐富的幻祭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恐懼的力量是有限的,恐懼的確會使人望而卻步,但也會讓奮起掙扎。讓人迷失在環境裡的還是人類最渴望得到的東西。」夢笑了笑說道:「希望也好,慾望也好,都是人生中的動力,在目標下奮鬥,人才能生存下去,但是這種本能的、最重要的東西才最容易讓人迷失。導師,這是您曾經對我的老師講的話,她一直牢記放心,也正因為如此,老師的幻術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只是一些很膚淺的東西,即使我不說,以你老師的資質,早晚也會明白。」我笑了笑說道。幻祭祀已經在我的面前手舞足蹈起來,原本她就多變的性格更加混亂起來,發出各種不同聲調的尖笑聲。 「不,導師,老師始終認為在埃格斯島上,她找到了最重要的東西。」夢搖了搖頭,因此,她希望我能夠跟隨您繼續修行。「 「你的老師已經不在了嗎?」我淡淡的說道,死亡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埃格斯的人沒有人會為此動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情。也許,瞭解了太多的東西,世界就沒有原本那樣精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保留一些無知,以便於從最平常的事情中感受到一些什麼才好 「是的,老師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夢淡淡的說道:「臨去之前,老師的表情很興奮,她終於可以見識一下死亡了,這是她最俊幾年的心願。」 「你的老師是我欣賞的人之一。」我說道:「當年她來到埃格斯上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一個決不願意局限於一小片天地的人,她和我們是一種人,沒有了探索和尋求,就會失去存在意義的人。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才離開了埃格斯,不然的話,亡靈賢者中必然會有她的位子。 「導師,這也是一種幸運不是嗎?」夢笑著說道:「有爭執才會有進步。 「是啊!是這樣沒錯。」我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才欣賞你的老師,她派你來到我這裡應該是抱著和我一樣的想法,她多年的研究,你應該瞭解不少吧?」 「是的,我希望我能幫上一些忙。」夢說道:「我可不想白吃飯。 「呵呵,這個歌舞團裡的人沒有白吃飯的,何況是麗姬的徒弟。」我笑道。 「導師,現在這個女人怎麼辦?」夢指著幻祭祀問道。 「怎麼辦?當然是把她弄出去,讓她瘋瘋癲癲的留在這裡,我們就有麻煩了。」我皺著眉頭說道,同時送出一道心靈感應給房間裡的流魔。 「導師,有什麼事情找我?」沒有多久,流魔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奇怪的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夢還有瘋瘋癲癲的幻祭祀。 「沒什麼,幫忙把這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帶到外面去,回來之俊我給你引薦一位朋友以俊她可能會和我們在一起很長時間。」我指了一下幻祭祀對流魔說道。 流魔點了點頭,來到幻祭祀俊面,在她的頸部敲打了一下,把她敲昏,然俊扛出了院子 「來吧,麗姬的徒弟,相信你也累了,到屋子裡休息一下吧,這裡有很多的房間。」我笑了笑說道。 「幻祭祀怎麼還沒有出來?就算沒有得手,以她的能力也應該能夠脫困啊!難道會出什麼意外?」一個影子隱身在旅店附近建築物的陰影裡,奇怪的說道。 「哼!那個瘋女人,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徐,早就讓她小心一些,暫時不要去動那個暗黑魔導師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出手了,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另一個聲音說道。 「算了,最好不要出什麼意外,如果她出了事情,四大祭祀就剩下兩個了,對我教的影響非常的大。」最早說話的那個人又說道:「只要她安全出來,我們就立即撤退,現在這座城市裡的情況已經變得太複雜了,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這裡,處於黑暗中的我們,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咦!門開了!」另一個聲音說道。 「有人從裡面走出來了,好像是那個暗黑騎士,肩膀上好像還扛著什麼東西? 「他把東西放下了,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下是什麼? 「當然要去,這樣的好奇心我還是有的。」兩個影子從藏身的地方閃了出來,跟在那個暗黑騎士的俊面。 走了一段路之俊,那個暗黑騎士放下了肩膀上的東西,向來的方向走去,兩個黑色的影子也從自己藏身的角落裡一閃而出,來到那名暗黑騎士放下東西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布袋,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裡面裝的是什麼?」一個黑影嘟嚷一句,伸手解開了袋子的封口,「咦?這是幻祭祀」 「什麼!」另一個湊過去看了一下,」是幻祭祀沒有錯,不過好像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你把她弄醒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另一個人點點頭,默念了幾句咒語,一個水球在幻祭祀的頭上瞬間形成,然俊落在她的臉上,冰涼的水的確是最好的清醒劑。幻祭祀打了一個哆嗦,睜開了眼睛,不過,她看起來還有些迷茫,顯然是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幻祭祀,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黑影捧住幻祭祀的肩膀,使勁地搖動了幾下,質問道。 「我,我怎麼了?我!我統治了這個世界,我是主宰!哈哈哈哈~」幻祭祀的眼神漸漸清晰起來,但是隨即就發出一陣尖笑,把她身邊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幻祭祀!你怎麼了!」一個人使勁地搖晃著幻祭祀的肩膀大聲問道。 「我怎麼了?我當然是無敵的了,這片大陸,這片海洋,還有所有我能到達的地方,都是我的,我的!」幻祭祀自顧自的大叫道,周圍已經有人被他們驚動,點燃了熄滅的燈火。 「該死,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捧住幻祭祀肩膀的人恨恨地說道:「以前她瘋的時候起碼還有些清醒,可是現在真的成為徹徹底底的瘋婆子了。」 「不但她瘋了,連她身上其它的幾個個性好像也一起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和那個暗黑魔導師有關?」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還是先把她帶回去吧,看看教尊有什麼辦法。周圍的人已經被我們驚動了。」 「也只好這樣了。」另一個黑影點了點頭,抱起地上的幻祭祀,和自己的同伴迅速消失在夜色裡,起來察看的居民什麼都沒有看到。 利馬光明神殿,中央禱告大廳,契羅德焦躁不安的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大廳正中央的光明神雕像依然帶著他那慈祥的甚至有些呆滯的笑容看著他的信徒,但是他的信徒顯然沒有他那種悠哉悠哉的好心情。 就在這個時候,萊斯圖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魔法陣準備的怎麼樣?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恢復工作?」契羅德不耐煩的問道,自己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搞不懂一個區區的魔法陣竟然要準備這麼久。 「對不起,殿下。」萊斯圖抱歉的說道:「因為最近神殿方面和冰雪的聯繫密度加大,傳送魔法陣出了一點問題,定位用的魔力晶石也出現一點問題,現在貿然啟動傳送的話,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 「意想不到的意外?」契羅德苦笑了一聲,短短的幾天時間,這意想不到的意外已經發生很多了。這讓他聽到這個詞之俊感觸良多,「我可以等,但是機會不可以等,冰雪王國的國慶祭奠很快就要開始了,如果我不趕在這之前去那裡把事情處理好,那個四處漂泊的流浪歌舞團誰知道會再漂到哪裡去?我們還能不能掌握住他的行蹤!」 「這麼出名的一個歌舞團,掌握他們的行蹤應該不太難吧?」萊斯圖低聲說道:「他們的目標那樣的明顯。」 「可是他們流動性太強,我們的時間又太緊,我總不能跟在他們俊面疲於奔命吧,既然要決定發動亡靈討伐戰,那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呢!」契羅德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殿下,可能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您能夠盡快趕到冰雪王國。」萊斯圖低聲說道 「什麼辦法?說吧。」契羅德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藉用魔法工會的傳送陣,把您傳送到可以使用傳送陣的一個神殿區域,然俊再去阿卡亞西,可是那些傢伙的臭脾氣實在是讓人受不了。」萊斯圖憤憤地說道。魔法工會和神殿體系向來不和,神殿是藉助神明來獲得力量的,因此無論是在獲得力量的強度上,還是獲得力量的速度上都略為強於那些辛苦鍛煉的魔法師們。要不是神殿魔法體系不是很全,而且對於加入神殿的人要求嚴格的話,這世上可能早就沒有魔法師這個稱號了。這就是兩方面結怨的原因,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主動去求對方,以免欠下人情。 「實在不行只有這樣了,誰叫這件事如此緊急呢?」契羅德歎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暗暗俊悔,利馬教區神殿的勢力並不是很突出,佈置在這裡的神殿大型傳送魔法陣也一直作用不大,保養的也不是很好,這才會在關鍵時刻出現這樣的問題,早知道平時就要好好保養,免得現在麻煩。 「對了,殿下,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匯報,這一次是從教廷傳來的加急消息。」萊斯圖從懷裡拿出一封密封著的信箋雙手交給契羅德。 「加急信件、加急信件,又是加急信件,為什麼這段時間這種信件格外的多!」契羅德長吁短歎的接過那封信拆開了上面的蠟封,打開疊得十分正規漂亮的信紙,仔細地閱讀起來。 第十一集 第二章 兩個流派 允許爭議,也就是允許進步,畢竟真理是越辯越明的。 「這一位是夢,是我們的新成員。」我集合了所有人,向他們介紹夢。 「嘿嘿嘿。」不良惡魔索洛迪發出一陣怪笑,「我們歌舞團的成員真是越來越多了,而且都是美麗漂亮的小姐,我說老傢伙,你還真有辦法。」 「說到老傢伙。」我歎了一口氣,「你和門兩個才叫真正的老傢伙吧?」這也是個問題,我們歌舞團的成員年級差別也太大了,會不會有代溝? 「歡迎你啊!」花顆和莉莉斯兩個顯得熱情得多了,這兩個小丫頭總是閒不住,巴不得能有人和她們做伴。不過,這一次她們可能會失望,因為夢這個丫頭恐泊比幽雲的話還要少,可能她們兩個會更有共同語言一些。 「這位小姐加入我們,她對音樂有什麼研究?」鼻涕和棉被關心的只有這個。 「對不起,我對音樂得研究不是很深入。」夢笑了笑。 「這樣啊。」棉被嘟囔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導師,夢小姐也是和我們一樣嗎?」一邊的幽雲問道,雖然後院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道。不過,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什麼正常人可以加入到我們這個非人類歌舞團裡。 「不,她和我們不一樣。」我搖了搖頭,「她還擁有生命並不是亡靈。可是,如果說她是普通人也不確切。」我也不知道該怎樣給夢定位,大陸上的幻術師非常稀少,而且充滿神秘氣息,說他們是非人類也差不多。「她的研究方向和埃格斯上的我們是一樣的,但也有很大的偏差,或者可以說,我們是研究靈魂的兩個不同流派。」 「研究靈魂的不同流派?」聽到這話,最感興趣的就是索洛迪了,他第一個湊上來。至於對此不感興趣的棉被、鼻涕等人已經自顧自的去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是研究靈魂的兩個不同流派。」我點了點頭,「我們埃格斯的靈魂法師主張只有靈魂才能決定靈魂本身靈魂有本源力量的存在,他的存在和活動決定精神反映。但是夢的老師認為精神決定靈魂,它指導靈魂的走向和目的,就是這麼回事。」 「靈魂的本源之爭啊。」索洛迪皺了皺眉頭,T這是最麻煩的事情,很難說誰對誰錯最後爭出什麼結果了嗎?最後不會動用武力來捍衛尊嚴吧?」 「動用武力來捍衛尊嚴?我們不是流氓團伙。」我笑道:「我們只是死人,我們的死亡只是為了研究,研究說到底也是沒有定論的東西,也許我們的研究方向是錯誤的也說不定。有人能和我們一起研究,互相論證自己的研究成果,爭論細節,這樣研究進度會更快,我們都明白一個道理,打壓對方,並不能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有道理。」索洛迪點了點頭,然俊笑著對夢伸出手來,「歡迎你來到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很高興認識你,順便問一下,你對下棋有研究嗎?」 「嘿嘿,小姑娘,你不要聽他的,這個傢伙最近輸急了眼,總想找個人找回自信,這裡會下棋的都被他搞怕了,你的那個導師看到他都躲。」門在一邊悶笑著說道。 「咦?」雖然夢平靜的不像個正常人,但是遇到特殊的事情還是難免會流露出少女們擁有的好奇心,「什麼聲音,我怎麼沒有看到什麼人,難道這就是師傅說過的幽靈?」 「幽靈?」我和索洛迪對望了一眼,然後都漏出一臉怪笑,「可沒有年紀那麼大的幽靈,它都可以當幽靈的祖宗了!」 「喂喂喂,那個小姑娘,你看我哪一點像是幽靈?」門對夢的話反映很大,「我可是這個歌舞團裡年紀最大的前輩,你怎麼能這樣稱呼我這個偉大的存在呢?」 「咦!」夢看到被索洛迪拿在手裡的門,最後確認真的是這個傢伙在講話後,於是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摸了兩下索洛迪手裡的門「你的年紀最大?怎麼會?導師可是存在幾百年了!」 「幾百年有什麼了不起?」門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在我們這裡,比年齡的話,只能排在第三位,連索洛迪那小子都趕不上。」 「真的嗎?導師?」夢奇怪的問道。 「是啊,這是個綜合年齡非常大的歌舞團。」我聳了聳肩膀,「尤其是多了兩個倚老賣老的傢伙之後。好了,你不用理他,我問你一件事情,你一直閉著眼睛,我相信你不會是眼盲,是不是麗姬使用了那種方法?」 「是的,導師,老師使用了精神強化術。」夢點了點頭,「這是我自願的。」 「果然,她真的研究出了精神強化術。看來,這種方法的副作用她還沒有完全解決好你的眼睛就是因為這樣才只能一直閉著。」我點了點頭。 「精神強化術?那是什磨?」一邊的索洛迪奇怪的問道。 「那是很久以前就提出來的設想,不過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使用這種方法之後還正常活著。」門突然開口說:「簡單的說,精神強化術就是使用特殊的方法,將精神不停的刺激強化,然後壓縮,再刺激強化,壓縮。同時從外部注入精神力量,使精神力強大,這種方法很危險,要知道,雖然理論上人類的大腦可以容納很多的精神力,可是沒有經過開發的話,容積有限,驟然強化會讓腦部壓力加大,一股使用這種方法的人最後不是精神失常變成瘋子、白癡,要不就是直接完蛋,我是第一次看到使用這種力量還正常的人。」 「是的,是這樣,」夢點了點頭,同時差異的看了門一眼,顯然是奇怪它竟然會知道這種幻術師一脈相傳的特殊方法,「不過,我的老師使用的方法有些不同,她是在結合了埃格斯島上的研究成果之後開發出來的新技術,本來她也不敢輕易嘗試。但是,因為我當時的情況比較特殊不使用這種方法的話,我恐泊無法活下來,所以我就成為這個技術的第一個受益人。J 「不過,麗姬的研究成果還是有些不完全,你的眼睛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敢輕易張開。」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眼睛是精神力量最容易洩露的地方,麗姬沒有辦法阻止精神力的洩露,因此你平時只好閉上眼睛,如果睜開的話,一股人是無法承受這種力量的。」 「是的,導師。」夢點點頭,「這也是老師讓我來找您的一個原因,她說只有您可能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不過,導師您也不必太為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習慣了這也不妨礙我看東西。」 「話雖這樣說,但是還是親眼看看繽紛的世界會更舒服一些。」我說倒:「你的老師既然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有責任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然後我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還有,你剛才和那個古怪的女人說的柯藍共是誰?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神狩戰士柯藍共!J一邊的流魔驚呼一聲,「你遇到他了?」 「流魔,那個人是誰?你好像很激動?」我奇怪的問道。 「激動,我當然會激動。」流魔吐出一口氣說道「他在神殿系統裡是非常有名的,他是神罰騎士團的負責人,是個不得了的男人。」 「神罰騎士團?J我皺了一下眉頭,「是不是那個自稱幫助神行使懲罰,以神的名義懲治時間罪惡的惡劣騎士團?」 「呵呵,您用惡劣這個詞形容神罰騎士團我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您該麼說也有道理。」流魔啼笑皆非地說道:「在神殿內部神罰騎士團可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如果說我們這些人是神殿光明一面的話,那麼神罰騎士團就是神殿黑暗的一面。他們用雷霆手段鎮壓他們眼中的邪惡勢力,維護神殿的尊嚴與影響力,為了達到目的,他們甚至不擇手段,柯藍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實力比原來在神殿的我只高不低,而且不會輕易出手,不知道夢小姐為什麼會招惹到他?」 「也沒有什麼事情。」夢笑了笑,「我只是被他們關在一個叫什麼阿列謝克的監獄一段時間,然後從那裡逃了出來,然後他帶人追殺我,我們就這樣認識了。」夢的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給流魔的震撼卻不低,「你從阿列謝克監獄逃了出來?天啊!竟然能有人從那裡逃出來,這下神殿要亂套了。能被關進阿列謝克的人都是一些不得了的人,從那裡逃出來的人幾百年也沒出過一個,你被關進去,又逃出來,在神殿眼裡你馬上就會變成非常危險的人物,他們會全力追殺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逃過柯藍共的神罰騎士的。」 「把他打敗後,就逃出來了啊。」夢笑瞇瞇的說道「就這麼簡單。」 「這還簡單?!你竟然打敗柯藍共,這下神殿更不會放過你了!」流魔歎了口氣,「他死了嗎?」 「死亡可能不會的,幻術師的對手很少有死亡的,大多都會和那個怪女人一樣變得瘋瘋癲癲。」我接過話說道。 「那還不如死掉呢!」流魔歎了一口,「神殿這一次的虧吃大了。」 「不但如此,我們的麻煩也大了,夢的行事最好小心一些,不然的話,我們就要想辦法向神殿方面解釋這件事情了。」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沒關係,我們這裡不是還有一位神的使者嗎?」門突然說道。 「我嗎?我能做什磨?」索洛迪一愣,「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不要這樣盯著我。」 契羅德看著手中的文件,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狠狠地把手中的文件砸在地上,不顧形象的大聲吼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的事情如此之多?竟然有人從阿列謝克監獄逃走,而且還擊敗追捕的隊伍。該死,自從那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出現之後,就不斷發生各種事情,先是許久沒有在大陸上現身的亡靈法師,然後是神的使者,還有絕對平衡之基,現在阿列謝克出現逃犯,而且是特級逃犯。這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世界瘋了嗎?」萊斯圖小心地撿起地上的文件,看了幾眼,歎了一口氣,「天,竟然連柯藍共都被打倒,這上面說柯藍共雖然沒有死,但是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意識,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把柯藍共傷成那樣。」 「現在我們沒有時間管這些,命令神罰騎士團出擊,搜捕那名逃犯,我們現在去阿卡亞西,誰重誰輕我們要分的清楚才行。」契羅德呼出一口氣,穩定一下情緒,「該樣吧我們秘密前往阿卡亞西,不帶隨從,你我兩個人便裝現行趕往阿卡亞西,通過冒險者公會的民用通道,這樣就不用久魔法師公會的人情了,其他人讓他們等這裡的魔法陣修復之後立即動身。」 「殿下!這不行,您的安全……」萊斯圖一驚,連忙說道。 「安全?我現在很安全,現在大陸上主要的對手就是暗黑世界的人,他們現在還沒有精力來管我。」契羅德說道:「快去準備吧!越快越好。」 「我明白了,殿下。」萊斯圖猶稼一下,終於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你們回來了?有什麼消息?你們帶的是什麼?」還是那間陰沉的地下神殿,還是那個身穿黑袍的影子,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有些急躁。 「尊主,我們帶回來的是幻祭祀,她遇到了一點麻煩。」帶著幻祭祀的那個影子將身上的幻祭祀放到地上,恭敬地說道。 「出了問題?被暗黑魔法打傷了嗎?」尊主沉聲問道:「暗黑魔導師的實力真的如此可泊嗎?幻祭祀可是號稱魔法師剋星的幻術師啊,連她都失敗了?」 「尊主,一次的事情有些不太一樣。」另一個影子低聲說道:雖然幻祭祀是去了那個暗靈歌舞團住宿的地方,可是她的情況並不像是受到暗黑魔法的傷害,她的情況要複雜一些。」 「不是暗黑魔法?難道是光明系魔法?」尊主奇怪地問道「難道那個所謂神的使者真的那麼厲害?」 「也不是光明魔法,確切的說,幻祭祀的情況跟本就不像是受到魔法傷害,她的情況更像是,更像是……」那個影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更像是中了幻術之後的樣子。」 「幻術?中了幻術?」尊主的聲音明顯抬高了幾個調,「幻祭祀竟然中了幻術!?」 「雖然我們也不敢相信,但是她的情況讓我們又不得不信。」背著幻祭祀的影子說道然後攤平側臥地上的幻祭祀。他的同伴瞬間聚集了一個水球,砸在幻祭祀的頭上,幻祭祀呻吟一聲,漸漸轉醒。 「嘿嘿!」剛剛醒過來的幻祭祀就發出一陣尖笑,這種笑聲好像已經成了她的招牌,聽起來就有一種瘋狂的味道,「我是王者,我是主宰!我是一切,嘿嘿嘿,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就連神都會對我畏俱……」 整個大廳除了她瘋狂的喊叫之外,再也沒有半點聲音,幻祭祀的喊叫在這黑暗的世界裡來迴盪漾,讓人感覺毛骨驚然。 「弄暈她吧。」最後,尊主揮了揮手,對那兩個黑影說道。 「是。」其中一個黑影點了點頭,伸手將幻祭祀打暈。 「看這個情況,的確是幻術造成的後果。」尊主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這個暗靈歌舞團裡竟然還有擅長幻術的人,但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尊主,我們是否繼續來取行動。」黑影問道。 「我們要來取的行動就是不採取任伺行動。」尊主冷冷地說道:「關注這個暗靈歌舞團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只是其中最弱小的一個。等等吧,等他們亂成一團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我們的目標是藍亞特,是那個暗靈歌舞團裡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個,你們明白了嗎?」 「是,尊主,我們明白了。」兩個影子躬身行禮道。 「很好,現在命令在阿卡亞西的人手撤銷對那個旅店的監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來等待局勢變化吧。」 「你有幻化自己形象的能力?」我奇怪的看著夢,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倒像是在看什麼試驗品一樣,且良睛裡充滿了狂熱的光芒。 大概是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夢稍稍向麼移了移,盡量離我遠了點,「是的,導師,我來這裡的路上,一直都是用這種方法在逃避追捕的,除了人太多的地方或者是遇到動物的時候,一股人都不會看出什麼破綻。」 「麗姬還真是了不起啊!」我讚歎道:「她把幻術師這個職業發展到極致,創造了幻術的奇跡。」 「哈哈,竟然有這麼奇妙的事情!」索洛迪在一邊大驚小怪的說道:「實在是太神奇了!」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讚歎夢的能力,到像是因為自己終於不用裝神弄鬼的為夢作掩護而高興吧? 「呵呵,這樣一來,夢的行動就方便許多,只要平時遮上面紗,在被人檢查的時候使用幻術,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我說道「不過,我們應該給夢安排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才合適呢?」 「我們還缺少一個報幕的。」流魔在一邊說道:「一般歌舞團這個位置都是用吟遊詩人的,但是我們歌舞團有些麻煩,用一股的吟遊詩人不太方便,所以這個位置一直都空著,現在既然有夢小姐在,能不能讓她來試試?」 「好主意!」我猛的一擊掌,「語言是幻術師的必修課之一,一個合格的幻術師必須是一個語言大師,他們對聲音和音調的要求都非常高,讓夢來當這個報幕員最合適不過了,這樣說不定會為我們歌舞團招攬來更多的生意。」 「還要招攬生意?」索洛迪苦笑了一下,「我看這個歌舞團現在的生意就不少了,無論是我們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 「沒辦法,我們這裡都是焦點人物,這樣的歌舞團大陸上幾百年也沒有出過一個。」我說道:「算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在乎我們更有名一些。既然要做,就要做到震爍古今。不然的話,憑藉我們的陣容,做得太一股我們自己都不會滿意。夢,不知道你對流魔的這個主意怎麼看?」 「我當然沒有問題。」,夢笑了笑,「這樣好像很有趣,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和您談談。」 「當然沒有問題,我和你的老師很久沒有見面了,或許你能告訴我一些她做的事情。」 「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會告訴您我知道的一切。」夢微笑著說道。 「那麼,你先和流魔去拿給你的節目單,也好有個準備,等一下我們再談,可以嗎?」 「當然。」夢點了點頭。 「這面請,夢小姐。」流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夢向裡間走去。 「明天是演出前的最後一天。」看著夢慢慢走遠,索洛迪說淡淡的說道:「我覺得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不管他,這種事情發牛太多,我們都應該習慣了才對。」我笑了笑,「按照日程,明天白天是我們的綵排時間,晚上就應該是皇室準備的酒會,也是我們第一個正式亮相的地方,我對自己的歌舞團充滿信心,」 利馬的夜色很美,各種各樣用魔法作能源的路燈和招牌照得整個城市好像是白天一樣讓所有看到這景象的人讚歎不已。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欣賞這美麗景觀的,也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大人,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由於時間太晚,冒險者下會的傳送站本來已經關閉了,我們花了三倍的價錢財讓他們重新主作。」萊斯圖恭敬地站在神殿裡,向神殿的主宰之一說道。 「我不想聽我們到底花了多少錢,我只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契羅德不耐煩地說道:「我只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任何時間,大人,只要您願意。」萊斯圖回答道:「為您準備的馬車就在外面,您要現在動身嗎?」 「馬上。」契羅德低聲說道:「我們沒有時間等待。」 契羅德並沒有搭乘神殿方面的車,因為那樣實在是太張揚了,即使是夜晚,神殿所屬物品上經過特殊魔法加持,放射著耀眼光彩的太陽也不會讓任何人忽視,那樣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行蹤。 這是一輛最普通不過的馬車,但環沒有普通到降低身份的地步,儘管這輛馬車的外表毫不起眼,可卻在細節方面做得非常完美,馬車的邊角都用黃金包裹,在馬車的門上還雕刻著淡淡的,但卻非常精緻的花紋,馬車的車輪也用獸皮包裹,裡面塞入柔軟的東西減少顛簸。儘管馬車跑得飛快,裡面卻非常平穩。契羅德和萊斯圖就坐在車裡面,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萊斯圖在心甲不停的回憶著有關這個神秘歌舞團的一切傳說,而契羅德則在心中反覆掂量見到這個歌舞團領導者所說的話。幾乎是一夜之間,這個歌舞團就名震大陸,他們所擁有的實力足可以和這片大陸卜任伺一個國家和組織叫板,沒有一個國家和組織會傻到和一個同時擁有暗黑魔導師和光明魔導師的歌舞團發生衝突,儘管擁有這樣實力的組織會是個歌舞團實在是有些滑稽。 「盡一切努力取得暗靈歌舞團的支援。」這就是契羅德心裡的想法,只要爭取這個神秘歌舞團的支援,在未來的亡靈討伐戰中得到優勢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光明力量對於亡靈魔法的壓制能力眾所周知,那個號稱神之使者的光明魔導師在對亡靈討伐戰中的作用不言而喻,何況還有一個破壞力強大的暗黑魔導師。 這時候,馬車開始減速,最後慢慢地停了下來,萊斯圖低聲說道:「殿下,我們到了。」 「嗯。」契羅德點了點頭,這時候有人打開車門,他從座位上起身,鑽出車廂。無論在任何地方,冒險者公會都嚴格保持著自己的傳統。所謂的冒險者公會,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民間性的組織,創辦初衷只不過是讓大陸上廣大的流浪漢、吟遊詩人什麼的閒散人員能夠有個地方可以聚會,打探消息,出售手中商品的地方。遠不如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那樣受到各國的重視,資金來源也有限,從創辦初期一直到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散置的合作性組織,以針對民間的活動為主。雖然有自己的傳送站什麼,可是規模不大,環境也相對簡陋,相比魔法師公會或者神殿方面動輒可以傳送幾十上百人的魔法陣來說,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它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價格低廉這一點優勢可以誇耀一下。契羅德以前從來沒有使用這種簡陋魔法陣的精力,看到這簡陋的房舍,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邊的萊斯圖湊了上來,低聲說道:「大人,冒險者公會的魔法師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嗯。」契羅德點了點頭,同時把遮擋面孔的風衣帽子放的更低了一些,盡量不讓人看到他的樣子,跟著萊斯圖走了進去。 「殿下,我們的魔法陣是在最裡面。」萊斯圖湊到契羅德的耳邊,低聲說道。 「知道了。」契羅德說道:「我們傳送的第一站是哪裡?」 「圖魯克,那裡離阿列謝克不遠,我們去那裡的神殿進行下一步的傳送。」萊斯圖說道聽到阿列謝克的名字,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對於這個名字,神殿內部的人總對它有著一種複雜的感情。一方面,這裡是神殿確立威信的一個機構,雖然神殿和教廷的教義光明正大,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能夠憑藉勸解什麼就可以解決的,武力手段必不可缺,阿列謝克監獄就是這種武力手段的後盾,另一方面,神殿本身也難免有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阿列謝克裡面也關押著一批觸犯禁忌的神殿人員,這種地方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記在心上。對於契羅德來說,這裡剛剛發生一起讓他頭疼的事情,這讓他對這個名字更加深入幾分反感。 跟著萊斯圖,契羅德走到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裡面的魔法陣已經準備好了,幾個魔法師圍著那個魔法陣站成一圈,契羅德也不多說話,帶著萊斯圖走進那個魔法陣。 「幾位?你們準備好了嗎?」一個年級不小的魔法師問道,看來他就是這群魔法師的首領。 契羅德點了點頭,那名魔法師手一揚,圍著魔法陣的幾名魔法師開始向魔法陣裡輸送魔力,魔法陣開始放出淡淡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明亮,最後突然發出一陣強光,強光過後,契羅德和萊斯圖已經消失在那個魔法陣裡了。 遠在幾百里之外的圖魯克城,城裡冒險者公會的傳送魔法陣一陣光芒閃動,兩個人出現在魔法陣裡,這種特殊情況讓看守魔法陣的魔法師們嚇了一跳。現在已經是晚上,魔法陣應該已經關閉了,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使用魔法陣,不過今天有些特殊。契羅德和萊斯圖在魔法陣裡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周圍有些緊張的魔法師,萊斯圖微笑著打個招呼,「對不起,打攪諸位了。」然後也不多說話,便和契羅德向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走進來幾名身穿銀色鎧甲的武士,在鎧甲的左胸,都有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記,其中一名騎士的太陽圖形中,更有一柄殺氣騰騰的長劍圖案。 契羅德和萊斯圖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看這隊武士的打扮,應該是本地神殿所屬的神殿騎士團。但是那名配有特殊圖案的武士,則是屬於神罰騎士團的神罰騎士,結合最近阿列謝克的事情,也不難猜出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帶頭的正是那名神罰騎士,也許長期都是在做這種特殊的工作,所以他身上有著別的武士所沒有的煞氣,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進來之後,四處打量一番,視線在契羅德和萊斯圖身上駐留一下,然後問還在冒險者公會傳送站值夜的一名年輕的魔法學徒,「這位先牛,我是神殿騎士團的,我們有些事情想問你,請您合作。」他的口氣很客氣雖然這裡是神殿的勢力範圍,可是冒險者公會也是大陸上比較重要的一個組織,對他們也不能太過分。 那名魔法學徒也知道規矩,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討生活,對神殿體系的人也很恭敬 「這位神聖的騎士大人,能為偉大的神服務是我的榮幸,有什麼事情請您儘管問好了。」 「嗯,是這樣。」神罰騎士頓了頓,構思一下語言,然俊說:「今天你們傳送站有沒有一名神秘的女客人?我們想知道她的去向。」 「神秘的女客人?」魔法學徒一愣,「請您等一下,我去查一下今天的傳送記錄。」神罰騎士點了點頭,那名魔法學徒站起身來,向後面房間走去。 這個時候,那名神罰騎士從櫃檯前面走開,來到契羅德和萊斯圖面前,上下打量兩個人一番,然後沉聲說道:「兩位先生,看你們的裝束並不像是冒險者公會裡的冒險者,不知道這麼晚了,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契羅德沒有說話,他身邊的萊斯圖向前走了一步,沖那名神罰騎士一笑,說道:「我們只不過是從遠方來的客人,剛剛通過魔法陣來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剛剛來到這裡?」那名神罰騎士皺了一下眉頭,「對不起,兩位,現在這裡處於非常時期,一切可疑的人和事都需要受到神殿的審查。現在這麼晚了,冒險者公會的傳送魔法陣應該早就關閉了,而你們兩位卻突然出現在這裡,這不得不讓我警惕,麻煩兩位和我走一趟,到神殿接受一下審查。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保證兩位明天就沒事情了。」 「我們是要去神殿。」萊斯圖笑了笑,「不過,我們沒有什麼時間等到明天今天晚上我們就有急事要離開,恐泊要讓你失望。」萊斯圖微微向前一點用身體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在那名神罰騎士面前決速晃了一下,同時放低聲音說道 「你繼續處理你的事情吧,處理完帶我們去本地神殿。」 看到那件東西之後,神罰騎士的態度立即變得無比恭敬,他也沒敢多說話,只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又走回了櫃檯,這個時候,那名魔法學徒已經抱著一摞厚厚的記錄從後間走了出來。 等夢迴來之後,大家已經從這裡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把我和夢留了下來,讓我們自己談點事情,現在夢也算我的半個學生,她的老師也是我的老朋友,我們兩個或許會有些話要談。 「雖然不知道為什磨可是我還是想問一句。」夢靜靜的說道:「為什麼您要來到大陸上?」 「我們是透過死亡來研究靈魂,而不是單純的去研究所謂的寄滅。」我笑了笑說道:「死亡只不過是承載靈魂的載體,我們一直都這樣認為,既然我們研究了一種載體,那麼我們就沒有理由不研究靈魂的另一個載體,也就是所謂的生命。儘管我們認為它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但我要研究的是生命的外在表現形式,比如你老師的研究方向,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卻確實存在的精神力量。」 「我老師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你想瞭解靈魂的話,那麼就去找亡靈導師,他們死的雖然不太透徹,但是要比純粹的活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夢笑著說道。 我啞然失笑,「聽口氣的確是你老師講的話,真搞不懂,你那個古里古怪的老師,怎麼會教出你這麼一個恬靜的學生。」 「呵呵,凡事都有例外,我們不可能什麼都想到。」夢笑了一下,「在見到您之前,我一直以為靈魂法師都是一些古板沉靜的人呢。」 「沉靜孤寂是死亡的特色。」我說道:「我們沉靜是因為我們接近死亡,至於古板,倒不見得。」 「導師,我還有一個問題。」夢說道「既然您來到大陸上是為了觀察生命,為什麼您還要組織這麼一個歌舞團呢?難道不是應該在大陸上默默地遊歷才對嘛?」 「如果你想知道瘋子的想法,那就把自己也變成瘋子。」我笑著說道:「如果我要研究生命,那麼我就要盡力的融入生命裡,這樣才有價值不是嗎?」 「這樣也就算了,可是您為什麼要把這個歌舞團的聲勢搞得這麼大,成為所有人都矚目的目標,這是為什麼呢?」夢又問道。 「火元素散播在空氣中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別的,研究起來也不是很方便,但如果形成火焰的話,那它就有些研究價值了。」我接著說道:「一股的人,普通的人雖然會有七情六慾,但是不一股的人會更明顯一些,而且這些人會在某些方面更有一些研究價值。況且……」我笑了笑,「這是我們成員最喜歡的一種職業,對於亡靈來說,除了我們執著追求的東西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其它值得我們關注的了,這是傳統,也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我知道了,導師。」夢點了點頭,「我感覺到在這裡我會學到更多的東西。」 「你會的,在這個奇怪的歌舞團裡,你會學到很多東西。」我笑了一下,「相信我,這樣歌舞團可是幾千年就出了這麼一個啊。」 第十一集 第三章 綵排 「這個夢是什麼人?」神罰騎士手裡拿著那疊厚厚的文件,指著其中一頁,問站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的魔法學徒。 也難怪他會手足無措,現在這房間裡的幾個神罰騎士前所未有的嚴肅,除了那個手裡拿著登記簿查閱的神罰騎士之外,其他幾個都是一臉嚴肅地樣子,緊握著手裡的刀劍,凶神惡煞一股站在兩個旅客的身邊。似乎任何一個試圖接近這兩個人的人,都會受到他們無情的打擊,房間裡的空氣緊張的嚇人。 魔法學徒努力嚥了一下口水,有點畏懼地看了一眼神色嚴肅的神罰騎士,小聲說道:「尊敬的騎士先牛,這個、這個人我不知道,因為那個時候值班的不是我。」 「是誰?」神罰騎士皺了皺眉頭,這種吞吞吐吐的對話方式讓完全受軍事訓練的神罰騎士非常不舒服。 「是,是蘭絲學徒,她現在就在後面的宿舍裡,要我去叫她嗎?」魔法學徒小聲問道。 「是的,請你把她請出來吧。」雖然神罰騎士非常的厭惡,但是還是要保持起碼的禮節,尤其是還有神殿高層在這裡的時候。 「是是是,請您稍等。」那名魔法學徒慌亂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神罰騎士皺著眉頭看他退出房間,然後轉過身來,恭敬的對契羅德鞠了一躬,「對不起,大人,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們現在就派人護送您回神殿去。」 「不必擔心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契羅德笑了笑,那笑容聖潔又高貴,是能夠讓所有神殿人員崇拜的笑容,「不過,我很好奇,你們追查得究竟是什麼人?」 「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從阿列謝克逃亡的女人,雖然她在阿列謝克被關了很多年,可是非常奇怪,沒有人能記起她長得什麼樣子,我們只知道她有一頭銀色的長髮,而且非常危險,她擊敗了神狩戰士柯藍共大人。」那名神罰騎士恭敬的回答道,在這慈祥的微笑下,他心裡充滿了堅定的信念和無所畏懼的感覺。 「她打敗了柯藍共騎士,你害泊嗎?」契羅德輕輕地問道。 「不,大人,不論敵人如何的強大,我都相信正義必勝,我們代表的是仁慈萬能的神。」神罰騎士嚴肅地說道,身體挺得筆直,彷彿世間所有的正義和真理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一樣。 「很好,騎士,神會讚賞你的忠誠的。」契羅德滿意地拍了拍騎士的肩膀,馬上就要爆發大規模戰爭了,神殿騎士的忠誠和鬥志是非常重要的。 這個時候,那名戰戰兢兢的魔法學徒從後門走了進來,身後帶著一名少女,也是一身魔法學徒的打扮,只是明顯比剛才那個活撥的多。一進來之後,就不安分的左顧右盼,同時不停的打著哈欠。 「這位小姐。」神罰騎士走到那名魔法學徒面前,躬身行了一個騎士禮,「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您,請問您有時間嗎?」 「沒有時間我也起來了,不是嗎?」少女打著哈久,語氣十分不滿,「騎士先生,有什麼事情請問吧。」 「請問,小姐……」高貴的神罰騎士努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拿起手中的名錄,指著其中一個,問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我看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知道,一天之內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少女伸手接過了那本名錄,看著神罰騎士指著的地方,「夢?這個名字好耳熟,噢!我想起來了,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穿著一身銀色的晚禮服,她的頭髮也是銀色的,美得就像是一個夢一樣。」 「銀色頭髮的少女!」騎士的瞳孔瞬間縮小「你確定?!」 「當然,我年紀不大,眼睛還沒有花。」那名少女不滿的說道。 神罰騎士已經沒有時間在意她的刁蠻了,轉身向契羅德鞠了一躬,「大人,我相信我們已經找到我們要找的人了。」 「很好,她去了哪裡?」契羅德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阿卡亞西,大人,她去了網卡亞西。」神罰騎士回答道。 「阿卡亞西……」契羅德把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他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突然他意識到,以這個名字來命名的城市,正是他的目的地,「你說她去了阿卡亞西!」 「是的,大人,這上面是這樣寫著的,應該沒有錯。」神罰騎士不知道這位大人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的激動,但是礙於身份,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阿卡亞西,怎怎會是阿卡亞西,難道連這個人都和那個神秘的歌舞團有什麼聯繫不成?」契羅德喃喃自語道。 「大人,時間不早了,您看我們……」萊斯圖在他身邊小聲問道。 「騎士,馬上帶我去這裡的神殿,我需要藉用你們的傳送魔法陣趕路。」契羅德突然說道。 神罰騎士一愣,神殿的傳送魔法陣不是隨便就可以使用的。可是,契羅德那種逼人的氣勢又讓他無法拒絕,想到剛才那塊神殿的信物。他終於點了點頭,「兩位大人,請這邊走,我護送你們去本地的神殿。」 清晨是美好的,新鮮的空氣,美妙的陽光,還有美味的早餐。儘管這一切對亡靈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情,我不需要新鮮的空氣,我恨美妙的陽光,當然,美味的早餐除外。對於我們這些特殊的人來說,徹夜不睡已經是常事,花顆和莉莉絲兩個丫頭總是閒不住,唱歌跳舞的折騰了一晚上。流魔這個練功狂人則琢磨了一晚的武藝,門和索洛迪兩個比較特殊,他們下了半晚的棋,然後吵了半晚的架,棉被和鼻涕不知躲到哪裡去體會所謂的靈魂奧秘,但是我覺得它們要想領悟實在是有些困難。倒是幽雲和夢兩個人,這一晚上收穫不少,兩個人性格相近,一晚上的時間便親如姐妹,好得不得了。因為晚上沒有人睡覺,所以早餐也不會有人遲到,早餐非常豐盛,由於我們的特殊性旅店老闆恨不得把整個冰雪王國的早餐品種都擺到我們的餐桌卜,我相信即使是冰雪王國的國王恐泊也吃不到這麼多東西。 「好豐盛的早餐,我早就餓了!」可能是近朱者赤的原因也可能是最近運動過多,能量消耗很大,莉莉絲和幽雲兩個人的飯量見長,兩位小姐發出一聲驚叫,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餐桌邊上。 「小姐不應該吃的太多。」索洛迪說道:「你們應該注意體型,要優雅,要柔和,不要吃太多的東西。」他一邊尊尊教導,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把各種早點放到自己的盤子裡順手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湯。 「不要光說我們!你吃的不比我們少。」莉莉絲不滿的說:「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如你一個人吃的多。」 「啊哈,小姑娘,你要搞清楚性別。」索洛迪得意地說道「女人吃太多的話會變得肥胖,男人吃很多的話會變得富態,這就是不同。」 「男人喝酒誤事這句話在你的身上卻表現得最充分。」我在一邊冷冷的說道,同時從早餐的食物裡快速撿出我喜歡的東西。這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和索洛迪還有速一起吃飯的時候,下手一定要快,不然只能餓肚子。 聽到我的話,周圍一片悶笑聲,一邊聽得迷迷糊糊的夢早已經被花影拉到一邊,湊在她的耳邊一陣嘀咕,沒多久,她也用詭異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索洛迪。索洛迪的醜事早已經傳遍整個歌舞團,雖然我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嘴嚴的人,不過對於索洛迪這種臭事我是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索洛迪也不愧為縱橫千年的老怪物,臉皮厚度驚人,知道周圍的笑聲是針對他的,但只是笑了笑,也不作聲,連臉皮都沒有紅一下,抓緊時間從桌子上拿了兩塊自己愛吃的東西放到盤子上。 「好了,大家不要笑了。」我努力使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威嚴一些,不過效果不是太好一張平時總是死氣沉沉的臉,無論怎麼樣想讓自己看起來威嚴都沒有多少效果,「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綵排,我們要去看看我們的場地,晚上還有一場舞會,我們需要準備一下,晚上就是我們在阿卡亞西的第一次演出了。」 我把食物放進自己的嘴裡,大家顯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對於我們這樣的一個歌舞團來說,演出只是家常便飯,根本沒有緊張這麼一說。 「不知道我們的場地佈置在哪裡?」花影的食量不大,現在早已經吃飽了,現在一邊用手中的叉子不停的戳著盤子裡的食物。 「不管在哪裡,我想也不會比我們上一次在底比斯更差。」這一次說話的是輕易不開口的流魔。不過他說的也對,上一次在底比斯,我們的演出場她實在是糟糕透了,現在我們當然不會再有那樣的場地。有時候,我覺得有點虛名還是有用的。 「等一下會有人帶我們去我們演出的場地,我們先去那裡簡單適應一下。流魔,你要注意了,不要讓太多的人騷擾我們,我和索洛迪會布下結界,你只需要看好出入口就可以。」用兩個擁有魔導師力量的人來佈置結界查票,組織人群圍觀,我們可以算得上是最奢侈的歌舞團了。 愉快的早餐很快就結束了,我們愉快的品嚐著店老闆端上來的點心和茶,等著有人來接我們去看看自己的場地,如非必要,我們是不準備踏出這扇大門的。外面已經集中了成千上萬的人,想要一睹暗靈歌舞團的光彩,或者說,是要一睹我們主要演員的風采,至於我這個陳年老殭屍,恐泊別人躲都來不及。 準時是一名貴族最起碼的禮貌,國王派來的馬車踩著時間準確的停在我們的大門外面,一共來了三輛馬車。從第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位紳士,正是我們的老朋友溫文爾雅的米薩蘭先生。 「啊哈!馬裡特團長,真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希望我們沒有耽誤你們寶貴的時間。」米薩蘭走進來優雅的向我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 「哪裡的話。」我笑了笑,「您很準時,米薩蘭大人,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當然沒有問題。」米薩蘭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諸位的光臨了,請上車吧。」他向一邊讓了一下,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的團員走上自己的馬車。 等我們全部上車之後,馬車慢慢啟動,在車隊的前面,是整整一個重裝騎士小隊,五十名重裝騎士。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面甲已經放下,擋住了他們的臉,不過我相信在那面甲下面的面孔一定是緊張嚴肅的。雪亮的銀色騎士長槍都握在他們的手裡,斜指天空,排成一片鋼鐵的叢林,每一名騎士都把自己的身體挺得筆直,努力在美麗的女士面前表現出自已的勇敢堅強,相信在國王面前他們也沒有這樣認真過。至於馬車周圍更是厚厚的圍著一層皇城禁衛軍,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足足有兩百多人他們把這幾輛馬車圍得水洩不通,跟著馬車慢慢的跑動。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窗簾,收回探視的目光,向坐在我對面的米薩蘭笑了笑,「米薩蘭大人,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你們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大吧?這麼多的軍隊?難道是要開戰嗎?」 「呵呵,馬裡特先生,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們這個流浪歌舞團的影響力,如果沒有這些人,我們恐泊今天晚上也走不到那個地方。」米薩蘭笑著說道。 「也是,人類有的時候是很瘋狂的。」我笑了笑,「他們崇拜一些人,這些人擁有他們無法掌握的東西,這是一種本能,一種烙印,我欣賞這種本能,也利用這種烙印,所以我才能賺錢。」 「賺錢?」米薩蘭看了我一眼,「我是第一次在你的嘴裡聽到這個詞,我從來都以為你們這個歌舞團是為了藝術而奮鬥的組織!」 「我們為藝術而奮鬥。」我笑道:「也為金錢而奮鬥,藝術不能當飯吃,我們總不能指望著吃音樂活下去,人總要存在才能繼續自己的追求,做事情的時候,要分的清主次。」 「有道理。」米薩蘭笑了笑,「如果要生存的話,你們有很多的機會,馬裡特先生,您應該知道的,很多帝國都對你們有期望,只要你們有一個眼神表示出來什麼,那麼你們的生存絕對不成問題而且絕對比現在生存的好。」 「米薩蘭大人,我說過,做事情要分清楚主次。」我笑了笑,「在我們看來,藝術是無國界的,紅黃藍不互相調配的話,水遠只是這三個顏色。」 「馬裡特先生……」米薩蘭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了,好像要和我說什麼又開不了口。 「米薩蘭先生,你想說什麼的話,請說吧。」我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是看你的樣子,這件事非我不能解決。」 「您為什麼這麼有自信?」米薩蘭笑了笑,「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這就足夠了。」我說道:「您看一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鎮靜自若的米薩蘭大人會有這種複雜的表情。」 「是啊,國事和家事都非常難處理,國事雖然複雜,可是我去能做到不卑不亢,可是涉及到自己家事的話,我鄒怎樣都不能保持平靜。」米薩蘭苦笑一下說道。 「這是正常的,我很理解。」我說道:「人類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這種心理的,這麼說困擾您的是家事了?」 「是的,是這樣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很複雜的家務事。」 「是不是因為上一次那個和自殺俱樂部的人一起襲擊我們的男人?」我笑了笑,「被我放走那個?」 「你、你怎麼會知道?」米薩蘭驚訝地問道。 「感覺,我的感覺一向非常靈敏。」我笑著說道:「他和您是什麼關係?」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是怎麼知道的,畢竟依靠靈魂波動來確認一些人的關係這種事情比較詭異,我還不想四處向人宣傳。 米薩蘭一聲不發地看了我半天,最後終於歎出一口氣點點頭,「沒錯,雖然我不知道您是怎樣知道的,但我卻不得不承認您說的對,那個人和我有很大的關係,那個人是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怪不得。」我點了點頭,「遇到這種事情總是讓人很頭疼。」 「是啊,非常的頭疼,您應該知道,那個所謂的自殺俱樂部是個怎麼樣的組織,我的家族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您為什麼不阻止他呢?如果你想的話,你會有很多方法來促成這件事情。」我笑得很神秘,也很怪異,這笑容讓米薩蘭輕輕打了一個哆嗦。 「這個……」米薩蘭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 「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我輕輕說道「那種驕傲深深溶解在你的血液裡,這應該是你們家族的傳統。想默默無聞的死去,是讓你們無法忍受的,與其默默無聞的死在床上,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在劍下,無論這死背的是善名還是惡名。」米薩蘭靜靜的坐在那裡,好久沒有說一句話,只有馬車咕嚕咕嚕的輪聲在耳邊響起。許久,他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您歌舞團的人都喜歡叫您導師真正能被稱為導師的人,教的不僅僅是知識,他應該教的是生活,能夠教導別人生活的人,會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別人的思想。」 「這個問題有些複雜。」我笑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團長。」 「你這個歌舞團可不能稱為小小的。」米薩蘭說道:「輕視你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整片大陸的人都知道。」 「好了,不談這些了。」我說道:「我們決要到了吧?你放心,我答應你如果你弟弟不放棄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說不定,我能教他一些新的東西。」 「謝謝。」米薩蘭點了點頭,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塊場地很不錯,我相信,在整個阿卡亞西恐泊都找不出比這塊更好的表演場地了,在阿卡亞西皇城外面的廣場搭起了一座高台。這不是簡單的一座高台,那是一塊用魔法操縱的特殊舞台,舞台是用許多巨大的大理石做成,中間用特殊物質粘合,把他們組成一個巨大的方塊。 在這座巨大舞台的四個角落,有著四座雕刻精美的雕塑,在雕塑上嵌著幾顆寶石,從寶石上散發出來的魔法波動,清晰的告訴任伺一個稍有一點魔法常識的人它們所擁有的價值。其中有四顆土屬性的晶石,它們為在大方塊下面的魔法陣提供動力,那個魔法陣是土系魔法反重力術,它使這個舞台就這樣漂浮在空中,而且可以人工操作讓它慢慢旋轉,再加上其它幾塊擁有特殊魔法的晶石組成了一個夢幻股的環境,整個舞台就像是一座空中的宮殿。 「還真捨得下本錢!」索洛迪看著這浮動的舞台,感慨地說道。 「當然捨得下本錢,不下足本錢,怎麼能讓咱們替他賣命?」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各位,請這邊走,請看看我們為各位準備的舞台,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的。」米薩蘭笑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對我們說道。 「我們已經看到了,直是遠遠看到就讓我們非常的滿意,我相信這一次在阿卡亞西的演出會非常的完美。」我笑著說道。 「呵呵,為了這次演出的成功,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絕對不會讓我們的貴賓失望的。」米薩蘭笑著說道,笑容中有說不出來的得意。為了這次演出,冰雪王國可是下了血本,不但動用大量的財力採購質量上乘的大理石和十屬性晶石,而且調動國內本來就不多的土屬性魔法師對晶石注入魔法能源,並且動用大量魔法師製造魔法效果,務必要把這次演出搞得美輪美奐才行。 「好漂亮的舞台啊!」身後傳來花影大驚小怪的讚歎聲,就像一個好的戰士需要一件好的兵器一樣,一個好的舞蹈家也需要一個美麗的舞台。 「您能夠喜歡,是我們最大的榮幸。」米薩蘭微笑著說道:「如果花影小姐願意留在我們的國家長期演出,我們會準備更多更好的舞台給您。」 聽了米薩蘭的話,花影笑了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米薩蘭先生,不過我的藝術靈感來自於我的遊歷,當我只能局限在一個角落裡來構思藝術的話,那麼,我想我也就會失去藝術的承認。」 「您是一位真下的藝術家,花影小姐。」米薩蘭歎了一口氣,「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追究的腳步,怪不得您會成為大陸上最有名的舞者之一。」 「您過獎了,米薩蘭先生,花影的年紀還小,她的心思全放在藝術上,我們再也沒有多徐的精力去顧及其它的事情,如果有什磨話,請和導師談好了,他的話就代表我們。」這個時候幽雲也下了車,她比花影考慮的多一些,她把決定權又推回到我的手上,不過她看著舞台的樣子,也是十分的滿意。 後面的舞女也從各自的車上走了下來,在場地上站了一小堆,場地周圍是用柵欄圍起來的,聽說我們將要在這裡綵排,外面早就站滿了人,把這巴掌大小的地方圍了個水洩不通,誰都想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暗靈歌舞團」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好在這種場面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舞女已經按照安排分組站好,等著進這裡安排的化妝室,其他雜役則開始向化妝室裡搬運各種各樣需要的道具。 我向站在一邊的索洛迪使了個眼色,我們兩個人走到柵欄附近,聯手釋放了一個結界將我們的演出場地牢牢的罩住。這個結界佈置的非常巧妙,用暗黑魔法摹仿黑夜,然後用光明魔法製造出黑夜中的星光月光,無論是結界的質量還是實用程度都比在底比斯的時候強上很多,這種規模的防禦結界防守一座城市都綽綽有徐,我們竟然用來防止有人逃票,這讓周圍那些魔法師看得傷心欲絕。 米薩蘭在一邊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同時,對這兩個人的實力有了更深刻地瞭解。如果真的能夠把這兩位實力高強的法師納入帝國掌握的話,那這片大陸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想到這裡,他笑了笑說道:「兩位,不要把這裡圈的太緊,等一下會有一批貴族來這裡為大家吶喊助威,這些精神旺盛的青年人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啦。如果兩位不讓他們進來的話,我想,他們會用憤怒的火焰燒掉自己理智的。」 「這個,我能理解。」我苦笑了一下,「誰叫我們兩位小姐的魅力如此之大呢?每到一個地方都是如此,這不由得讓我萬分嫉妒,為什磨就沒有人看上我呢?」 「嘿嘿!馬裡特先生,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米薩蘭怪笑了兩聲,「您一天到晚陰沉沉的,那些美麗的小姐們就算是對您有意思也不敢上來討您的歡欣啊我敢保證,只要你露出一點意思來,這裡的小姐們會蜂擁而至,讓你敢到害泊。」米薩蘭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留心觀察我的神色,只要我露出一點點意動的神色,我毫不懷疑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留下,哪泊是用自己的妹妹都會毫不猶豫。這就是利益,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 我苦笑一下,還沒有說話,一邊的索洛迪就接過話頭,「千萬不要,有一群曠男就讓人受不了了,如果再加上一群怨女,那麼我們也不用活了。」 「聽口氣,索洛迪先生好像深受其苦。」米薩蘭笑著說道:「希望你一切平安,請放心,今天來的都是夠得上身份的貴族,人數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男性。不過,今天晚上的晚宴可是有的是人想要熱鬧一下」 「宴會,宴會,所有的宴會都讓人受不了,為什麼不把那個會字去了,只留個宴字呢?美食要比無聊的人讓人更感興趣。J我無奈的說道。 「放心,放心,馬裡特先生。」米薩蘭哈哈笑道:「你們當初在底比斯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敢保證,這次宴會上絕對不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想要找你們麻煩的人,都需要先掂量一下自已的實力。」 「米薩蘭先生,瞧您說的,我們是流浪歌舞團,不是流氓團伙。」我乾笑兩聲說道。 「流氓團伙哪裡有你們這樣風光,受到整個大陸禮遇的流氓團伙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米薩蘭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就不說廢話了。」他一招手,站在附近的一隊法師裡走出來一位,恭敬的走到我們身邊,向我們鞠了一躬。 「這位是王國宮廷魔法師小隊長,大魔法師米伊先生,他帶領自己的小隊負責這場演出的全部現場效果,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向他說,他會盡量配合您的。」米薩蘭指著那名法師說道。 用一隊宮廷魔法師來做演出的魔法效果,領隊的還是一個大魔法師,冰雪王國出手果然不凡。 我點了點頭,笑著對那位法師說道:「這次演出麻煩您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那名魔法師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說道:「不敢,不敢,能夠和兩位偉大的法師合作是我們的榮幸。」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這樣虛情假意的客套了,馬裡特先牛,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在現場聽聽著名的暗靈歌舞團的演出?」米薩蘭在一邊說道。 「當然,米薩蘭先生,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這一次只是綵排,我擔心你會失望。」我回答道。 「暗靈歌舞團怎麼會讓人失望。」米薩蘭笑著說道,看來是要賴在這裡了。 「團長先生,請您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要和您說一下。」站在我身邊的索洛迪突然說道,一股來說,他在這種時候很少開口的,他對於暗靈歌舞團的瞭解有限,幫不上什麼忙。「 「對不起幾位,我失陪一下。」我抱歉的笑了笑,跟著索洛迪走到一個角落。 「有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我奇怪的問道。 「不是我要搞得神秘兮兮的,是這個傢伙要我搞得神秘兮兮的,誰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非要我把你叫到這裡來。」索洛迪的口氣有些委屈,一邊說著,一邊從環裡拉出門,最近幾天,這兩個傢伙天天粘在一起下棋,門總算從我這裡離開,找了個好窩。 「門?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奇怪的問道,這個一萬年的老傢伙總是不願意安分下來 「沒什麼大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賺錢嗎?」門神秘兮兮的問道。 「賺錢,當然,歌舞團的開銷是很大的,我們總不能義務演出吧?」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就好,我有個法子可以讓我們發一筆財,你有沒有興趣?」門問我。 「什麼法子?」我皺了皺眉頭,我毫不懷疑這個一萬年的老傢伙會有什麼層出不窮的好主意。不過,我更知道世上好像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樣的道理,「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嘿嘿……」門乾笑了一陣,「我怎麼會是那樣一個卑鄙下流、落井下石的門呢?我可是古代煉金術最精華的結晶,擁有無窮智慧的……」 「好了,好了,不要廢話了,我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你可不像一個大公無私的偉大智者,你的那些話還是留著自我陶醉吧。」我不耐煩地說道。 「嘿嘿,還是你瞭解我。」門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下一刻,門的聲音驟然提高,把我們嚇了一跳,「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你管著這個無恥的混蛋,不要讓他下棋的時候再作弊了。這個傢伙欺負我沒有手,總是不把我的子落在我告訴他的地方。」 「這個,嘿嘿嘿,你知道,我的年紀大了,有時候聽不清你講些什麼,再說了,如果你老贏不是就沒有意思了,我也是要給你增加一些情趣……」索洛迪笑得很勉強,同時伸手在自己的後腦勺撓幾下。該死,怪不得當初魔族會滅亡,有這樣人在那裡,如果魔族還不滅亡就沒有天理了。 「好吧,我下次讓流魔或者是夢陪著你們,讓他們來幫你落子,怎磨樣?滿意嗎?」我說道:「如果你覺得可以,那麼就把你賺錢的法子說出來吧。」 「滿意,我非常滿意。」門得意地閃了一下眼神,「其實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你們使用魔法製作舞台的效果,讓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個煉金配方,這個配方可以用很低廉的成本製造一種可以儲存影像的晶體,這種晶體只需要很少的魔法作為動力,就可以把影響儲存五年以上。而且有一種魔法陣可以批量向這種魔法晶體裡儲存魔力用以錄製,錄製的時候,只要有一塊晶體作為母體,用母體可以無限制的錄製,然後再使用一個小裝置,可以把裡面儲存的東西投射在牆壁,白紙這樣的地方,裝置裡的魔力可以自由控制 如果用完了,可以通過魔法陣再進行魔力注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點了點頭,「我們可以把我們演出的現場實況錄影,再出售這種晶體,把控制裝置的魔力調低,再提供給他們魔法陣注入能量的服務,這樣我們既可以擴大影響力,又可以賺上一大筆錢。」 「就是這樣。」門滿意地說:「既簡單,又行之有效。」 「沒錯。」我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變,「既然有這樣好的辦法,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總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一萬多年的知識吧?」門委屈得說道:「你只給了我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好了,這次就放過你,你說說看,這種晶體製造需要什麼原料?」我問道。 「很簡單,主要原料是一種叫石英的石頭,還有就是魔法晶石,什麼屬性的魔法晶石都可以,當然,水屬性的更好,其它的原料只是一點簡單的添加劑。」門回答道。 「石英很好找。」我想了一下,「很多煉金術士都有那個東西,而且價錢便直,至於水屬性的晶石,這裡是阿卡亞西,想要找一些冰晶石實在是太容易了,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品質的?」 「無所謂,只是一個廉價的魔力儲存裝置,儲存的也是不入流的小魔法,只要能儲存魔法就可以了。」門說道。 「那我去和米薩蘭先生打聲招呼,演出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需要在演出之前研究出這個小東西。」我轉身向米薩蘭走去。 「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米薩蘭看到我走過來,禮貌的問道。 「米薩蘭先生,有時候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苦笑了一下。 「啊,馬裡特先生,這是一種天賦,我天生如此。」米薩蘭笑著說道。 「好吧,我是有事情拜託你,一件小事情。」我說道:「請問您能不能幫我搞到一點石英和冰晶石,不需要太好的那種冰晶石一股的就可以了。」 「當然,這很好辦,一會兒我就可以給你送來。不過,我很好奇你要用這些東西做什麼?」米薩蘭一邊問我,一邊招來一個手下,吩咐了兩句。 「秘密,米薩蘭先生,這是秘密,你知道,魔法師都是一群神秘的傢伙。」我笑著說道。 第十一集 第四章 光明來人 生存是生物存在的唯一目的,我們出現在這裡,然後為了繼續存在而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生存這一原則而運動的,靈魂也不例外。當你仔細觀察之後,你就會發現所有似乎不相關的事情後面都有一根細細的線相連,那就是生存,更好的生存。 演出準備得很順利,舞台設施很完善,冰雪王國派來的雜役也很出色能幹,沒有多久就完成了先期準備工作,花影她們也已經化好了裝,準備上台試音,排練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接著,第一批過來湊熱鬧的貴族出現了。前來的大部分都是年輕有為的英俊少年,少有人坐車,大部分都是騎馬來的,腰裡別著華麗的寶劍,這是冰雪王國的傳統。在這個國家裡,勇武的人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尊重這些少年騎士的面容嚴肅而又自信,彷彿他們來三加的是一場朝覲,而不是來看什麼歌舞表演,虔誠的就像是教徒一樣。 「一群不錯的年輕人不是嗎?」米薩蘭在我的耳邊說道:「這些都是王國的精英,真正無畏的戰士,在我們這裡,懦弱的人是會受到鄙視的,所以無論面對什麼,這些年輕人都是勇往直前,奮不顧身。」 「勇往直前?奮不顧身?」我笑了笑,「希望他們不要來我這裡打仗。」 「愛情就是一場戰爭。」米薩蘭說道:「這些少年就是來三加這場戰爭的騎士,面對愛情的時候,更需要勇武的精神,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當然,他們的目標就是貴歌舞團的幾位小姐,如果他們有幸能夠迎娶到一位的話,這將是無比的榮耀,無論是對我們的國家還是對他本人。」 「希望他們能夠成功。」我笑了一下,「我雖然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可是我無法改變什麼,我衷心祝福這些虔誠的騎士能夠迎娶到他們夢中的情人。」話雖這樣說,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花影她們可不是為了愛情而死的,她們的心裡恐泊除了那對於藝術的堅貞之外,再也容不下什麼。 那些冰雪王國的青年才俊們從各自的坐騎上下來,興沖沖地走進排練場地,看來應該是事先有人和他們打了招呼。儘管他們非常的興奮,卻也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米薩蘭滿意地看著這些冰雪王國未來的精英們,今天能夠來到這裡的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層層過濾的精英,這種陣容來獲得一個女孩子的感情,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吧? 「大哥。」米薩蘭正在得意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他的身邊,向他打了聲招呼。 「蘭奇科!你怎麼會在這裡?」米薩蘭顯然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這個人正是他的弟弟蘭奇科。 「我是來看暗靈歌舞團綵排的,我好不容易才爭到這個機會。」蘭奇科平靜的對自己的哥哥說道,同時向我輕輕點頭示意。 米薩蘭有些心虛地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以他弟弟的實力,能夠從所有人中脫穎而出來到這裡是毫不奇怪的。可是,他來這裡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追女孩子那麼簡單,他的目標顯然是那個高深莫測的暗黑法師,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和那個暗黑法師竟然認識,不由得讓他憑空多出了種種的猜測。 「歡迎你來到這裡。」我笑著對蘭科奇說道:「我可沒有你哥哥那麼死板,放心,你在這裡是自由的,你可以隨便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聽了我的話,米薩蘭的表情非常可觀,嘴張得基本上可以放下一個雞蛋,同時在心裡反覆分析我剛才說的話有沒有暗示什麼東西。 「潔白的羽翼在陽光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把您的身軀的襯托得更加高大魁梧,慈祥的臉上滿是為眾生滴落的淚水,揮灑汗水,為的是我們的幸福和希望,神啊,你是如此偉大,我只願畢牛在您羽翼的護衛下成長,神啊,你是如此仁慈,您不願意看到你的子民在這世間悲傷……」 悠揚悅耳的聲音突然在這片場地上響起,藉助著擴音魔法,該聲音傳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這聲音很奇怪,就像是在迷霧裡觀看著美麗的花朵,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依然看見它那絢麗的顏色,這種朦朦朧朧的美感,可以輕易征服被它吸引的人們。幾乎是所有的年輕人都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在那裡,有一個銀白色的影子,夢幻一股的影子。雖然她離眾人並不遠,可是,所有人卻只能依稀看到她那婀娜的線條,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卻發現她整個人好像都隱入了迷霧裡,讓你看得十分模糊。那個人,就和她的聲音一樣,充滿了神秘的感覺。 「這個人是誰?J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問題。 「聽說暗靈歌舞團裡舞蹈最美的是花影小姐,音樂最美的是幽雲小姐,歌喉最美的是莉莉斯小姐,這一位大概就是莉莉斯小姐吧?」某些喜歡自作聰明的人解釋道。米薩蘭迷惘地搖了搖頭,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出現在暗靈歌舞團裡?暗靈歌舞團的成員自己幾乎都見過,但是從來沒有關於這個少女的任伺印象,這個少女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長期和我們接觸的他,已經自然而然的把夢歸入非人類的類別裡事實上他劃分得也不錯。 「團長先生,這一位是?」想不清楚的問題就不要花費太多的精神去想,這是米薩蘭的一貫作風,他湊到我的身邊,小聲問道。 「這一位是我暗靈歌舞團的新成員,她的表現讓你滿意嗎?」我笑著對米薩蘭說道。 「我的天,她的聲音就像是夢幻一樣,為什麼所有的才華和靈氣都集中在你們這個暗靈歌舞團裡?」米薩蘭感歎道「這位小姐在貴歌舞團是做什麼的?只聽聽這聲音,就讓人舒服的想要呻吟出來了。」 「這是我們新來的報幕員,她聽到你的稱讚會非常高興的。」我笑道:「呵呵,至於你說的才華和靈氣問題,我想,這是我們運氣好吧。」 「除了運氣好也沒有別的解釋了。」米薩蘭讚歎道「這只是一首簡單的讚美詩,讓我聽完之後就覺得好像真正見到神一樣,連報幕員都是這樣的人物,你的歌舞團想不發財都難,不知道我退休以後可不可以在你的歌舞團裡混個職務?」 「當然,米薩蘭先牛。」我點了點頭「當你徹底的休息下來,擺脫掉這一切束縛的時候,這裡可能是你最好的歸宿。」我神秘一笑,淡淡的說道。 「好美的聲音!」場地裡響起一片讚歎的聲音,比起米薩蘭的沉穩,這些血氣方剛年輕人的呼喝聲,簡直是翻天蓋地。儘管如此這些年輕人還是很守規矩,只是呼喝不止並沒有故意騷擾的意思,顯然有人已經交待過他們一些事情。 「謝謝大家。」夢輕輕一鞠躬慢慢退了回去,但是那美妙的身影和聲音還是留在所有人的腦海裡。 「哥哥,我想四處轉轉。」一邊的蘭柯奇突然說道,雖然聲音很宏亮,但是卻缺乏生氣米薩蘭上下打量蘭柯奇一番,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 「謝謝。」蘭柯奇點了點頭,轉身走開。 契羅德是在晚上到的,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冰雪王國神殿忙翻了天,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儘管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忙碌些什麼,可是還要到處走來走去,讓別人知道自己並不是無所事事的人。如果這座神殿的主事人還是耶利流紅衣主教的話,這樣做實在是多此一舉,耶利流大人的習慣是把人力完全都放在需要他們地方,對這種毫無目的的忙來忙去是最深惡痛絕的。 可惜,現在在座神殿裡主事的並不是耶利流大人,而是信賴的樞機主教大人,在這位狂熱的宗教分子面前,神殿裡任伺無所事事的行為都可能被他看作是對神的不敬,這種不敬的罪名,範圍可大可小,比如你吃飯的時候掉了一粒飯,他就有可能為了這件事情和你好好的談談心,把我們如伺得到神恩賜的經過好好和你講一講,讓你知道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樞機主教大人的那張死人臉,還有那長長的談話過程,可以讓心智最堅定的人都感到痛不欲生。 契羅德大人要來的消息是很晚才傳到神殿的,儘管如此,心智堅定的樞機主教大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自己的禮服,然後吵醒神殿裡所有的人。那些白天被他折磨得筋疲力盡的祭祀們也只能把滿腔的怨氣咽到肚子裡,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跟著他瞎折騰,不過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就連紅衣主教大人都沒有逃掉,強打著精神在那裡陪著他們熬夜。 耶利流的心情現在糟透了,自從那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出現在阿卡亞西以來,麻煩的事情就不斷,自己在阿卡亞西的權利也越來越小,先是來了一個樞機主教大人。不過,這位大人雖然難伺候一點但是對於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還是知道有限,只要小心應付讓他開心的問題也不是很大,不過接下來來的這位契羅德大人可是非常難應付的人,神殿教廷的下一任教宗只是這個名字就讓人知道他那無邊的權勢。自己見過他幾次,總體來說就是「深不可測」四個字可以形容。他來之後,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還會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過。 魔法陣開始發光,接著越來越亮,最後亮度完全壓過神殿裡的燈火,成為最耀眼的一團。接著,耀眼的光芒消失了,魔法陣又恢復了它黯淡無光的本來面目,只是在魔法陣裡多了兩個人。 「參見契羅德大人。」在樞機主教大人的帶領下,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向那個人鞠了一躬。 「諸位,對不起,打擾你們休息了,」契羅德的笑容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和藹可親,讓人非常舒服。兩隻手作勢抬了幾下,讓大家站了起來。 按照他的意思,所有人站直了身體,一邊的耶利流恭敬的向前一步,「契羅德大人,不知道您是先要休息,還是先要議事?」 「各位,我們沒有時間再耽誤下去了。」契羅德的口氣很沉重,「我們去議事廳,我有很多問題需要問你們一下。請各位記住,我需要各位的通力支援,神殿的興盛與否,神的仁慈與教誨能否在這片大陸上散播,都在此一舉了,拜託各位了。」說完,契羅德鄭重其事的向在場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是,大人,我們誓死捍衛神的尊嚴與榮譽。」在場的所有祭祀表情無比嚴肅,向契羅德鞠躬說道。 「大人,請這邊請。」耶利流向前一步,向契羅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神殿的議事廳一共有兩個,一個是真正的議事大廳,足以容納幾百人一起議事,另一個所謂的議事廳則較小,說是議事廳,其實只是一張圓桌,可以讓十幾個人圍坐。耶利流帶著契羅德來到這間議事廳,讓他坐到首位,其他幾個人圍著他坐下。 「我想知道有關於這個暗靈歌舞團和那個神秘的神之使者的一切情況,你們說說看。」契羅德冷冷地說道。 和契羅德坐在一起的一共有四個人,萊斯圖、神殿騎士團長拉斐爾、紅衣主教耶利流還有樞機主教瑪格,萊斯圖當然沒有辦法說什麼,契羅德問的是其他幾個人。耶利流幾個人面面相視,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樞機主教大人清了清喉嚨,準備開口,畢竟能開口的人裡,他的身份最高。 「大人,實話說,我們對那個暗靈歌舞團也不是很瞭解。1樞機主教大人的語調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不緊不慢,讓人著急 「你們到現在還對那個暗靈歌舞團的情況不瞭解?」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他們應該在阿卡亞西很久了。」 「是的,大人,他們是在阿卡亞西很久了,可是他們在大陸上的時間更久,他們的神秘也很久了。」樞機主教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他們想賺瞞什麼,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是啊,我知道我的要求對你們來說太過分了。」契羅德點了點頭,「他們的實力太匪夷所思,無論什麼手段想要打探他們的底細都不應該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你們應該以神殿的名義去接觸那名神秘的神使大人了,難道對他也沒有什麼印象嗎?」 「大人,我只能說,在神的面前,我們都是無比渺小的。」樞機主教大人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妄圖以凡人的思維來揣測神的意圖,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是神派來的使者,代表了神的意志,我們根本無法對他有什麼瞭解。」 契羅德皺了皺眉頭,他想要聽的是真實的情況,而不是這種對神漫無邊際的讚美。這種讚美,他沒聽要聽得太多了。可是,他也知道樞機主教大人的習慣在於狂熱,對於這樣一個宗教狂人,讓他看到神的使者就是無比榮幸的事情,哪敢去揣測神的意圖。但是他也拿這位受人尊敬的樞機主教大人毫無辦法,他的資格夠老,同時對於經典的研究也非常的深刻,在神殿內部非常受尊敬,他也要讓他幾分。無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於別人於是,他給坐在一邊的耶利流一個眼色,老於世故的紅衣主教那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穩了穩情緒,開口說道:「契羅德大人,其實瑪格大人說的沒有錯,我們對於暗靈歌舞團的認識有限,雖然那只是一個流浪歌舞團,但是他們的核心人物卻充滿了神秘感,我們也派人插入他們歌舞團內部,可是卻無法弄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傳來的只是一些瑣事,我們的人根本接觸不到他們的核心。我們只知道,那名神使大人的確非同凡響,他對於神魔大戰時的典故非常瞭解,而且擁有傳說中才有的光明魔法,甚至……」耶利流抬頭看了一眼契羅德,「可能還掌握了大量的光明系攻擊魔法。」 聽到耶利流的話,契羅德的身體微微一震慢慢吐出一口氣,向後靠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說道:「光明系攻擊魔法,掌握光明系攻擊魔法,那應該是我們凡人應該掌握的力量嗎?即使我們是神的樸人?」 光明系魔法沒有攻擊性魔法,這似乎是神的疏忽,也可能是神有意作出的事情,也許是神認為傷害不應該是生存的本意,只有拯救才能展現出眾神的精神。不管這是真是假每一個神殿裡的人都在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一切。 不過,光明魔法的強大攻擊力鄒是毋庸置疑的,每一個光明神殿的虔誠信徒都知道關於它的一切傳說,每一個執掌神殿的人也都無時無刻不在嚮往著傳說中的強大魔法。就因為神殿的光明系魔法攻擊力微弱,所以神殿只能依靠神殿武士的武力再加上光明系魔法加持來維護自己的威嚴,儘管這種組合的威力非常強大,但也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擁有強大的光明系攻擊魔法法師,已經成為神殿每一代領導者的夢想。 「光明系攻擊魔法的威力非常強大。」耶利流接著說道:「我們親眼見識過它的威力絕對不在任伺一種攻擊魔法之下,甚至還要強過一股的攻擊魔法,攻擊力應該只比暗黑魔法差上少許。J比暗黑魔法差上少許,別人也許會以為這是對於光明系攻擊魔法的一種諷刺,可是契羅德卻是知道它真正的意義,暗黑魔法被稱為最強的攻擊性魔法,其威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光系魔法竟然只是比他稍差一點也就是說,光明系攻擊魔法也有著強大的威力,如果再加上光明系魔法強大的輔助能力,那麼光明魔法將成為綜合能力最強的一種魔法,神殿完全可以憑藉這種魔法來確立自己的地位。 契羅德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表情平靜,可是一隻手卻緊緊的攥住了椅子扶手,那隻手因為過於用力,已經變成了青白色。最後,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慢慢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更不能輕易放手。」 「是。」耶利流恭聲說道:「明天,暗靈歌舞團將會有一場綵排。」 「我明天親自去。」契羅德花環說道,眼睛裡閃爍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歌舞團掌握在手裡,無論用什麼方法。」 「我們有客人來了。」索洛迪向結界外面看了一眼,隨口說道。 「我們今天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已經麻木了,管他是什麼人,他願意來就來好了。」我也隨口說道。 「這種感覺非常的熟悉,是熟人來了。」索洛迪的笑容很燦爛,燦爛的讓人非常不舒服 「光明力量,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種力量的感覺越來越親切。記得我當初是對這種力量深惡痛絕的啊!我好像已經聞到了難得美味的香味了。」 「當然,你可以憑藉這個騙吃騙喝,你當然會對它倍感親切。」我歎了一口氣,「人類的信仰還真是可悲。」 「不要假惺惺的了,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感覺到?」索洛迪笑了笑,「那原本應該純潔無瑕的神聖氣息裡,多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一點淡淡的殺氣。」我隨口說遣:「他們抱著勢在必得的信心來的,怎麼會沒有一點殺氣。」 「這點殺氣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光明氣息裡夾雜著這麼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索洛迪歎了一口氣,「世道真是變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所有人都瘋狂了,或者說,從有什麼東西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開始瘋狂了。」我笑了笑,「就連石頭和風都是矛盾的。」 我們雖然在閒聊,不過索洛迪的氣質卻在不停的改變,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謙遜,越來越慈祥,也越來越有魅力,或者說離傳說中的那個神的使者越來越接近。 這個時候,四、五個身穿祭祀長袍的人從正門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那個我並不認識在他身後的則是我們的老朋友,冰雪教區的紅衣主教耶利流和樞機主教瑪格大人。 「重要人物出現了。」索洛油輕輕嘀咕了一句,帶著一臉笑容迎了討去 「讚美仁慈的神!能再次見到神的僕從們,真是太讓人興奮了。」索洛迪擺出一個讚美神的手勢,對迎面而來的一群人說道。 「神使大人,興奮的是我們,您的到來,讓我們感受到神的憐憫和慈悲,讓我們供奉神的心更加虔誠。」走在前面的那個人也擺出一個讚美神的手勢,姿勢無比的標準,再挑剔的人也無法從他的動作裡找出一絲一毫的散漫和不敬。 「這位是?」索洛迪上下打量了那個人一番,然後表情困惑的問道。 「哦,對不起,索洛兄弟,我忘了為您介紹。」走在後面的樞機主教大人連忙說道:「這位是神在世間的代言人,神教誨的傳播者,我們的准教宗大人,他是聽到您到來的消息,專程趕來的,今天早晨才剛剛到。」 「准教宗!」索洛迪一愣,雖然他對神的寸「人什麼並不感興趣,但是也知道准教宗是怎麼一回事,教宗是整個神殿教廷的統治者,也是所謂神在人間的代言人。不過,教宗並不是輕易能夠出現的在神殿的系統裡經過嚴格挑選,還有一系列複雜的程式,才能出現一個教宗,這種程式在很大一部分上和運氣有關。 如果不能找到這個幸運兒,那麼,教宗的位置就會輪牢,等待下一次篩選。如果出現了幸運兒,那麼,他將會成為準教宗,有為期十到十五年的試煉期,才正式成為教宗,在這期間,如果對神殿有重大的貢獻,也可以提前坐上這個位子,一句話,教宗在神殿教廷體系裡擁有無比的地位和權力。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神殿已經很久沒有教宗出現了,這是一百年以來的第一個。 「那只是人給我的虛名,我真正在意的是,我是否能為仁慈的神做些什麼,能夠侍奉仁慈的神,才是我的最高榮譽!」契洛德臉上的笑容安逸而又優雅,會在不知不覺中吸引別人的注意,讓人對他牛出好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笑容,可惜他碰到的是老奸巨滑的索洛迪索洛迪在神魔戰爭的時候,見到的神族人物多了,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慈祥,一個比一個威嚴,但是殺他們的時候,他也沒有手軟過一下。 「不,教宗大人,你錯了。」索洛迪笑著搖了搖頭,「對神的虔誠並不是表示在這裡的」 「索洛兄弟,您的意思是。」契羅德似笑非笑的瞇起眼睛。 「神的仁慈是護翼,神的恩賜是救贖,神的光輝是要沐澤世人,神本身並不要求什麼他們是仁慈的、偉大的、也是無私的,他們更願意看到自己的使者給自己護翼的人們帶來幸福和救贖,而不是讓他們成為侍奉自己的奴僕。神要的是翅膀下護翼的人們,而不是仰望翅膀歎息的信徒。」索洛地笑著說道。 「神要的是翅膀下護翼的人們,而不是仰望翅膀歎息的信徒。」契羅德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抬起頭來,眼神裡有著無法掩飾的激動,緊緊地攥住索洛迪的手,「我現在真正相信您是神派來的使者了,只有神的使者才沒有世人心中的自私和淺薄。」 「這正是我追求的,這正應該是我追求的亅」同樣激動的還有站在後面的樞機主教,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聽到這樣發人深省的話更能讓這位沉迷於宗教中的老人激動地了。 「在神的面前,我們只是兄弟。」索洛迪面帶微笑地握了握契羅德手,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和疼愛的晚輩說話一樣。 「是的,在神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只是兄弟。」契羅德也說道,兩個人相視一笑。 「索洛兄弟,我們這一次來也是久聞『暗靈歌舞團」的大名,想來見識一下,現在演出沒有開始,請問您有沒有時間陪我們四處轉轉?」站在後面的耶利流突然說道,打破了這一刻的沉默,樞機主教大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契羅德卻滿意的向他點了點頭。 「當然,這是身為主人的我應該做的。」索洛迪說道,接著,他猛地一拍額頭,指著我對契羅德他們說:「瞧瞧我的記性,我都忘了為兩位介紹了,這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 「見到各位非常榮幸。」我微微鞠了一個躬。 「哪裡!先生的名字我們是如雷灌耳!」契羅德熱情的拉起我的手,「無論是先生的暗靈歌舞團,還是先生的魔法修為都讓我嚮往已久,尤其是先生為了正義,依然拋棄了黑暗,站到了光明的一邊來,這種精神和見識更讓我敬佩不已,今天能夠見到馬裡特先生是我的榮幸。不,不應該稱您為馬裡特先生了,應該是馬裡特兄弟。」 我心中暗笑,這個契羅德雖然是光明神殿的下一任教宗,可是卻沒有什麼光明磊落的樣子,幾句話就把我的身份做實,讓我從可泊的,令人憎恨的暗黑法師,變成了嚮往光明,棄暗投明的典型。 我笑了笑,「教宗大人過獎了,您能夠蒞臨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才是我們的榮幸。 「馬裡特兄弟,謙虛是美德,可是過分的謙虛就是做作了。」契羅德笑著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見外,你的暗靈歌舞團如果只是一個小小的歌舞團的話,那麼放眼大陸,能被稱為『大歌舞團』的可就真沒幾個了,馬裡特兄弟這麼說,是不是要搶別人的飯碗?」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連忙說道:「大陸這盆飯太多了,只憑藉我們幾個人怎麼能夠吃的完?這,還是大家一起享受的好!」 「哈哈哈哈!」契羅德幾個人一起大笑,半天,契羅德才拉著我的手說道:「馬裡特兄弟,我見過很多暗黑法師,可是像你這樣有趣的可是第一個,這是神護翼的結果,在神的護翼下,你覺得快樂嗎?」 「不快樂。」我搖了搖頭。 契羅德幾個人臉色連變,半天,契羅德低聲問道:「馬裡特兄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您是說,在神的護翼下你不會快樂?」 「是啊!」我歎了口氣,「只有我一個人在神的護翼下,我怎麼會快樂呢?只有當所有人都享受到神輝籠罩的時候,那才是我應該快樂的時候。」 聽完我的話,契羅德一夥人臉色由陰轉晴,享受了由地獄到天堂的一次旅行,索洛迪一邊愉笑,一邊向我挑了挑大拇指。 「是啊!神的恩賜是屬於所有人的,當陽光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們應該想到還有更多的人仍然滯留在黑暗中掙扎求救!沒有想到,我侍奉神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天學到的東西能和今天相比。」樞機主教大人歎了口氣說道:「這才是身為神的代言人應該做的事情。」 契羅德也點了點頭,「怪不得馬裡特兄弟能夠得到索洛兄弟的信任,你果然是一個能夠把神的教誨傳播到四方的人,我們在固執於您的身份,那就是我們的無禮與無知了。」 「這是神的感召,我需要做的,只是聆聽罷了。」我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只需要聆聽神得教誨,感悟神得救贖就可以了。」契羅德低聲說道。 「好了,諸位,你們不是要隨處走走嗎?趁著現在演出還沒有開始,我帶幾位四處逛逛」索洛迪在一邊突然說道。 「求之不得!」契羅德笑著點了點頭。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我的位置在哪裡?我的工作又是什麼呢!難道,我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為了那虛華的看似榮耀的貴族頭銜?」蘭柯奇慢慢的在暗靈歌舞團的營地裡走著,周圍儘是忙碌的人們。有時他覺得自己非常羨慕這些平民,每一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自己卻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亡靈股四處飄蕩,只是背了一個看似榮耀的貴族頭銜。這也是他加入「自殺俱樂部」的原因,他渴望,渴望在殺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從血腥中感受自己的存在 「這個音階好像錯了!棉被,你有沒有用心啊章 」一個聲音從附近傳了過來。 「不要問我,我的演奏絕對正確!你自己摸著胸口說,到底是誰的錯?」 「胡說!我是正確的,是你搞錯了。」 「是你,你搞錯了,你這個傢伙總是粗心大意。」 「我沒有,明明是你心不在焉!」 「……」 兩個聲音的爭吵越來越凶,蘭柯奇好奇的走了過去,好心的想要勸勸架,卻發現發出聲音的是兩團古怪的東西。 「妖怪!」他叫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從身後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 「妖怪?什麼!竟然在這裡有妖怪?在哪裡?在哪裡?」其中一個古怪的一團黃色聞言立即跳了起來,本來分不出來前後的一團,有一頭開始左右移動,應該是在左顧右盼。蘭柯奇有些哭笑不得,這團東西還在找怪物?難道這裡除了它們,還有別的什麼怪物嗎? 「喂,我說鼻涕,那個,那個……」另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朋友。 「幹什麼?沒聽見有怪物嗎?」黃色的一團,被稱為鼻涕的東西不耐煩地說道。 「那個,這個,他說的怪物,好像就是我們來著……」白花花的東西小心說道。 「什麼?我們是怪物!他有沒有長眼睛我們怎麼可能是怪物,竟然敢說我們是怪物。」鼻涕勃然大怒,大聲的吼道。 蘭柯奇正在哭笑不得看著這兩個活寶,突然,一股強大的魔法波動傳來,他暗道一聲不好,快速的向左面移開,就在他剛剛閃開的一霎那,一節黃色的岩石形成的石刺從他原來落腳的地方竄了出來,只差一點點,他就會被穿在上面,死不瞑目。 「該死!是魔法!」蘭柯奇暗罵了一句,這兩個怪物會魔法,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剛才看這兩個東西的樣子,自己還以為是簡單的低等怪物只是它們會講話讓他感到意外。可是,剛才那個地刺說明這兩個怪物絕不簡單,那個魔法太突然了,就算是高級魔獸釋放魔法也需要一定時間聚集魔力,可是那個地刺卻是無聲無息出現的。 「咦亅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一個美麗的少女出現在附近。 「小心,不要過來,這兩個怪物很厲害!」蘭柯奇向那個少女大聲喊道。 「莉莉斯大姐頭!不要過來,這個小子很危險。」那團黃色的東西也大聲喊道。 「大姐頭早什麼意思?」蘭柯奇一愣,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一道風系魔法結界一瞬間在他周圍形成,把他和兩個怪物圍在了中間,隔絕了他們與外界的聯繫。 「好快!」蘭柯奇心中一寒,這麼快的魔法釋放速度他可從來沒見過,外面的那個少女好像在喊些什麼,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一道風刃突然出現在他的右側,這道風刃完令不同於蘭柯奇以前見識過的魔法,施法者巧妙的利用空氣流動掩飾了風刃的破空聲,讓風刃無聲無息的出現,無聲無息的襲擊。雖然只是一個初級魔法但是因為它的隱蔽性,它完全有可能悄悄地幹掉一個高級武士幸虧蘭柯奇也是一名天資卓越的戰士,雖然沒有聽到破空聲,但是他對魔法有著天生敏銳的觸覺,那道風刃形成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魔法不尋常的波動,立即向一邊閃開,這才險之又險躲開了那道要人命的玩意。 「哎呀!」那團白花花的東西發出一聲怪叫,「不錯啊,你竟然躲開了。」 「嘿嘿嘿嘿,棉花,你看看,你看看,虧你自吹自擂說你的這一招有多麼厲害,還不是讓人輕易就給躲開了,還想用這一招對付導師來著,我看還是算了吧。」鼻涕說道。 「你不也是一樣!」棉被有些惱羞成怒,「你自吹自擂的地刺密突不也是失手了嗎?虧你還好意思教訓我。J 「這不一樣,你是愉襲失手的。」 「嗤,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你就是光明正大的下手?」 「你……」 蘭柯奇被這兩團怪東西搞得暈頭轉向,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傢伙究竟在講些什麼。一咬牙,一道天藍色的鬥氣浮卜銳利的劍身,蘭柯奇帶著耀眼的藍芒衝向兩個怪物。 「哎喲!他還還手!」棉被怪叫一聲,躲向一邊。不過,蘭柯奇的速度太快了,它無法全部躲開,眼看就要被那把泛著藍色光芒的劍砍中。 就當蘭柯奇自己也準備感受那種寶劍砍到皮肉骨骼的感覺時,一道風盾突然出現在他的寶劍前面,雖然只是一個基礎魔法,蘭柯奇輕易的把它砍碎。可是,卻為棉被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蘭柯奇威力無窮的一劍重重的砍到了地上激起漫天的碎石 「好險!這個傢伙不錯!」竄到一邊的棉被叫了一聲,「來幫我一下!」 「知道了!」一邊的鼻涕叫了一聲,幾十根地刺從土裡鑽出來,扎向地面上的蘭柯奇。 「該死的!」蘭柯奇對這種無聲無息的攻擊頭疼得要死,而且毫無辦法,雙腳用力一蹬地,向後面躥去。可是,無聲無息之間,幾道風刃在他後面形成,斜著斬向他的大腿。蘭柯奇急中生智,手中的寶劍用力砍向地面,巨大的衝力讓他原本向後移動的身體驟然橫移,向左側移開。 眼看就要躲過那幾道要命的風刃,不過,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原本平整的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一道土牆,雖然不高,卻把毫無防備的蘭柯奇絆了一跤,這時,蘭柯奇總算明白那幾道風刃為何不是像一股魔法一樣橫著切過來,而是斜向下砍出,因為這個角度的風刃,正好可以把倒在地上的他活活腰斬。 雖然加入了自殺俱樂部,可是並不等於蘭柯奇會坐以待斃。這時,他也顧不上什麼騎士的風度了,猛地向一個方向一滾,那幾道風刃擦著他的身體在地上打了幾個深坑。 「好險!」蘭柯奇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他一緊手中的寶劍,就要跳起來繼續拚命。可是,卻發現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他從來沒有想過,空氣也會變成牢籠,這牢籠裡關的還是自己。 「啊哈!你還跑,這下抓住你了吧!」那個被稱為棉被的傢伙飄了過來,得意的大聲說道。 「嘿嘿,竟然敢說我們是妖怪,我們應該好好聊聊。」鼻涕也湊了過來,怪笑著說道。 「哼!」蘭柯奇冷哼了一聲,閉上眼睛,等著即將降臨在身上的東西。這個時候,一道暗黑魔力突然出現,一個漆黑的光球重重砸在那個風魔法結界上,那道看似堅固的結界就像是遇到陽光的積雪瞬間土崩瓦解,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第十一集 第五章 綵排 生命就是一個掙扎的過程,世界上沒有什麼所謂的恩賜,當你開始感知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就開始掙扎。生命的出現是掙扎的開始,掙扎的存在是為了生命的延續。 ——克尼·特莫爾《生命啟示錄》 「不知道契羅德兄弟這一次來有什麼事情?」索洛迪帶著契羅德一夥人在場地裡閒逛這塊演出場地十分的巨大,是可以容納下幾千人一起觀看節目。現在,這裡到處都是跑來跑去忙碌著的僕從,還有興奮的年輕貴族。 「索洛兄弟,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來這裡只是為了見識一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還有傳揚神名字的神之使者而已。」契羅德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道。 索洛迪停下腳步,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上下打量契羅德一番,然後說道:「神曾經教誨過我們,如果你想要得到什麼,那麼,你先要學會付出,契羅德兄弟,在神的字典裡是沒有隱瞞的。」 契羅德的臉色連變,最後,終於輕輕喘了一口氣,「索洛兄弟,在神的面前,我們都是透明的,任何骯髒與自私都會在神的面前暴露無遺,的確,我這一次來是抱有目的的。不過,我也確實是來看看神之使者的。」 「我相信你的無私與正直,契羅德兄弟。」索洛迪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請相信我,索洛兄弟,我的心是為了神而跳動的,我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神的意志能夠在這片大陸上傳播。」契羅德低聲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我的兄弟。」索洛迪輕輕地說道。 「索洛兄弟,我對你的堅貞的信仰還有無比的法力都十分的欣賞。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幫助我一起把神的意志傳播到四方呢?」 「這也是我在做的事情。」索洛迪笑了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傳播神的教誨。但是,我們有著不同的軌跡,因此我們的做法也不同,我可能無法幫上你的什麼忙。」 「你可以的,索洛兄弟,我們需要你!」契羅德說道。 「我並不這麼認為,這是一片承平已久的大陸,人們需要的是潛移默化,慢慢適應新的東西,我也喜歡這種方式,太激烈的方法,我不太適應。」索洛迪隨口說道。 「呵呵,索洛兄弟您會這樣說,是因為您還沒有看清現在這片大陸上的形勢,這裡遠沒有您想像的那樣平靜。」契羅德慢慢的說道:「人類帝國之間的平衡十分的脆弱,只要感受到一點點外力就會演變成一場災難,而人類的大敵,褻瀆神靈的亡靈法師依然還在海外那座小島上逍遙,沒有受到應有的制裁,暗黑力量又蠢蠢欲動,這一切能稱之為平靜嗎?」 「那,契羅德兄弟,你能為這片大陸帶來什麼呢?」索洛迪笑了笑問道。 「我能為這片大陸帶來神的福祉,神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我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一點讓所有的人在神的護翼下享受到真正的和平與安寧。」契羅德手舞足蹈的說道,雖然他的神情激動而又瘋狂,完完全全就像一個宗教狂一樣。但是,他的靈魂波動卻遠沒有那樣狂熱,這種外在的狂熱,只是一種掩飾,也是一種試探,試探索洛迪的信仰究竟堅毅到什麼地步。這一點我知道,索洛迪也知道。 「神的福祉會到來的,但是,它需要的不是強迫,而是感悟,讓享受到它的人切切實實理解它的意義,如果是強迫的話,人們只會當它是一種痛苦,而不是幸福。」索洛迪面無表情的說道。 契羅德仔細地觀察著索洛迪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夠瞭解一些索洛迪的事情,可是他失望了從索洛迪臉上根本無法看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不是強迫,這只是一點點助力。」契羅德解釋道:「我只是為了神的意志能夠更快的執行,讓世間的人能夠享受到神帶來的一切,請相信我,索洛兄弟。只要您能夠加入我們,這一天將會更快的到來!」 「這個……」索洛迪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然後笑了笑,「我需要再考慮一下。」 「索洛兄弟,我認為完全沒有再考慮的必要了,神的意志必須得到執行,神的教誨一定要得到伸張,這是我們存在的使命。」契羅德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馬上就有一次展示神力量的機會,只要您能夠加入,那神的光輝將會水遠籠罩這個世界。」 「聽起來很美好。」索洛迪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 「並不只是聽起來美好,這個目標一定會實現,我們都有信心,只要您,尊貴的神使大人能夠支援我們,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契羅德急急得說道。 「這個……」索洛迪猶豫著沒有說話。 「神使大人!您……」契羅德剛要趁熱打鐵,再接再厲,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東方在那裡,有兩股強大的魔力源,有人在使用魔法,而且絕不是為了娛樂產生的魔法,是真正的攻擊性魔法。 不但他感覺到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所有人都被那魔法吸引,沒有心思談論其它的話題。 「這個是?」我一愣,這魔法使用方式似曾相識,「是那兩個不安分的傢伙,他們總是不斷的給我找些麻煩!」我憤憤地說道。 「馬裡特兄弟,施放魔法的人你認識?」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耶利流小聲問道。 「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這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兩個成員,他們總是喜歡胡鬧,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幹什麼。」我抱歉的笑了笑。 「暗靈歌舞團的成員?」耶利流心裡一驚,「貴歌舞團真是人才濟濟啊,這兩股魔法反映絕對不一股,已經達到准魔導師的水平了。貴歌舞團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高手?真是令人嫉妒啊。」 「呵呵,這也沒什麼,對不起,我要失陪一下,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讓那兩個傢伙搞得太過分。」說完,我微微施了一禮,然後轉身走向那個有魔法反應的地方。 「對不起,我也要去看看。」索洛迪也禮貌的說了一句「請各位隨意看看。」說完,轉身跟著我離開。 看著我們兩個慢慢走遠,契羅德微微一笑,招手叫來耶利流紅衣,「主教大人,不知道,你對這個歌舞團有什麼看法?」 「這個,教宗大人,我沒有什麼看法。」耶利流小心翼翼的說道。 「呵呵,紅衣主教大人,這可不是我要聽的話。」契羅德笑了笑,「這也不像紅衣主教耶利流大人的一貫作風。」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耶利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呵呵,耶利流大人,您在冰雪教區的所作所為我心裡有數,我對你的工作也非常滿意,你是神殿內部少有的幾個智者之一,我現在只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的意見。」契羅德慢慢地說道。 「大人,那請恕我無理了。」耶利流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大人,這個暗靈歌舞團我們真的能掌握住嗎?」 「耶利流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契羅德皺了皺眉頭。 「我只是實話實說。」耶利流恭敬的說道:「原本我還對這個歌舞團抱有希望,但是自從和這個歌舞團接觸頻繁之後,我就開始對這一點不抱有什麼希望,控制這個歌舞團是不太實際的。」 「哦?為什麼呢?」契羅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這個歌舞團太神秘了,神秘的東西是無法輕易被人掌握的,因為神秘本身就蘊含了太多的意外,任何的意外都可能造成另一個意外。所謂的掌握,是無法承受太多意外的。」耶利流慢慢她說道:「無論是那個歌舞團團長,還是那個光明使者,或者是那些歌舞團的著名演員,我們到現在也無法知道他們的真實來歷,這還不算,這個歌舞團每時每刻似乎都有意外發生,尤其是剛才那兩股強大的魔法源出現之後,我就更堅定了這種想法,我們根本天法掌握這個歌舞團。」 「是啊,這件事是不太容易。」契羅德說道。 「不僅僅是不容易該麼簡單,而是完全不可能。」耶利流搖了搖頭,「一個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的團體,我們有這個能力把他們掌握住嗎?」 「……」契羅德思考著耶利流的話,久久沒有出聲,最後,他終於說道:「難道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不,殿下,我們不是沒有機會。」耶利流笑著說道 「耶利利流大人,有什麼辦法可以掌握住這個歌舞團,請說!」契羅德驚喜地說道。 「我們根本無法掌握這個歌舞團,我已經說過了。」耶利流搖了搖頭,在契羅德失落的瞬間突然說道:「不過,我們卻可以獲得他們的支援。」 「獲得他們的支援?l契羅德一愣,然後開始沉思起來。 「對,獲得他們的支援。」郎利流點了點頭,「我們既然無法把他們作為自已掌握的一個棋子,那麼,我們能不能把他們作為自己的一個盟友呢?或者說一個很有利用價值的夥伴?」 「一個盟友,一個盟友……」契羅德喃喃的低聲念道。 「沒錯,一個盟友。」耶利流點了點頭,「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我們雖然無法掌握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也無法做到。那我們會得到一個強大的助力和後盾,我們不用和他們直接起衝突,盟友只需要一個承諾,而手下則需要很多東西。」 「沒錯!我們需要一個這樣的盟友,我們無法掌握他們,那就換一種方式好了。」契羅德猛地敲了一下手說道。 「大人,我的話講完了。」耶利流小聲說道。 「耶利流大人,你講的很好,很好啊亅讓我一下子想清楚很多事情,沒錯,所有人都希望把這個強大的歌舞團掌握在手裡,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樣其實也是在逼迫他們,逼他們和自己作對,這樣強大的敵人將會是所有人的噩夢,我們應該換一種方式想一想既然這個歌舞團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那麼,我們能不能用平等的身份看待他們呢?只要他們成為我們的盟友,我們也一樣擁有這強大的力量。耶利流主教,你立了大功了。」契羅德興高采烈的說道。 「謝謝大人。」耶利流小聲說道:「但是現在,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契羅德眉頭一挑,「什麼事情?」 「我們要弄清楚這個暗靈歌舞團究竟是誰在做主。」耶利流平靜的說道。 「我要再晚來一點這裡就不可收拾了,這兩個傢伙還真是容易給人惹麻煩。」我看著面前的風系結界,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知道你比較多愁善感。」索洛迪在一邊說道:「不過你能不能把結界破開再感歎?快要出人命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伸手擺出一個法印,一個巨大的黑色字元出現在我的身前。接著,一個孕育著強大暗黑能量的光球飛向那個風系結界,重重的砸在上面,風元素迅速被暗黑元素分解吞嚥,龐大的結界瞬間崩潰。 第一個蹦過去的竟然是莉莉斯她躥過去的速度恐泊連精通武技的流魔都要自愧不如。 「你們兩個傢伙!」她大吼道,全無淑女形象,「竟然不讓我講來,把我關在外而,踢死你們,我踢!」一隻小腳沒頭沒腦的踢在棉被和鼻涕身上。 可惜,棉被和鼻涕是元素集合體,元素集合體是沒有痛覺的,顯然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棉被和鼻涕絲毫不以為意。 「讓你進來?莉莉斯大姐頭,你那種惟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進來之後只會讓事情更糟。」棉被說道:「大姐頭,你向下一點踢,對對對,就是那裡,就是那裡,舒服,舒服。」 「是啊!尤其是莉莉斯大姐頭學了幾手似是而非的魔法之俊。」鼻涕歎了口氣「我還一直以為莉莉斯大姐頭有魔法天賦來著,沒有想到,魔法天賦是有,但是莉莉斯大姐頭更富有破壞天賦,莉莉斯大姐頭,你的腳力見長了。」 「莉莉斯你學了魔法?什麼時候?」我微微一愣,莉莉斯體制特殊,長期經過自然的洗滌,讓她的體制和精靈近似,因此,能夠很好的調動魔法能量,的確是個使用魔法的好苗子。不過,我和索羅迪的魔法她修煉不太合適,我們兩個也一直沒有教她,現在竟然有人告訴我她會魔法了,這怎能不讓我驚訝。 「沒學多少時間。」莉莉斯不好意思她笑了笑,「我只使用了一次,這兩個傢伙就不讓我用了。」 「是我們不敢讓你用了。」鼻涕呻吟道:「你只用了一次,這就足夠了,如果讓你用多了的話,這座城市還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後果有那麼嚴重嗎?」我一愣,問道。 「有那麼嚴重?導師你記不記得旅館後面有一座房子塌掉?」棉被唉聲歎氣的問道。 「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情,不過最近我們那裡出的事情不少,我也沒有在意。」我想了一下說道:「只不過是弄塌了一棟房子,還不至於能夠摧毀整座城市什麼的那麼恐怖吧?」 「那是因為導師你不知道莉莉絲大姐頭是在什麼情況下把它弄塌的。」鼻涕說道。 「什麼情況下?」我一愣,問道。 「你們兩個傢伙說過要給我保密的。」莉莉絲突然大聲叫道。 「莉莉絲大姐頭,對不起,事到如今我們兩個也無法替你隱瞞了。」棉被憤然說道:「實在是太可泊了,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陰影和壓力,我需要有人和我分擔這種痛苦。」 「導師,莉莉絲大姐頭是在我和棉被兩個使用複合式結界『天地唯一』的情況下,用風系魔法把那棟房子轟塌的。」鼻涕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對魔法深有研究的我和索洛迪兩個人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表情古怪的看著莉莉絲。 天地唯一是一個風、土系高級復合魔法因為需要消耗大量魔法力,所以並不是很常用,只有在兩軍對壘的時候才由幾個魔法師聯手使出,用於防範對方的風系和土系魔法對風、土兩系有很大的壓制能力。這種魔法在鼻涕和棉被這兩個風元素和土元素的集合體使用出來效果更是不凡,莉莉絲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風系魔法毀壞掉一座房子。那麼,如果沒有這個魔法作為保護會發生什麼事情簡直讓人不敢想像。 「我,我只是隨便使用了一個魔法,沒想到那到那房子這麼不結實……」莉莉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結實?」我和索洛迪相視苦笑了一下,恐泊也只有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傢伙敢這麼說。 「諸位。」早已經聽得暈頭轉向的蘭柯奇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似乎在討論很高深的問題,不過,在這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 「哦,對不起,對不起!」棉被連忙說道「這個是我的疏忽,剛才只是想和您開一個玩笑。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玩笑?」蘭柯奇心中苦笑了一下,這個玩笑開得可真不小,差點就把我的命給開掉了 「呵呵,年輕人你的命運很坎坷。」我笑著上下打量了蘭柯奇一番,「這樣倒楣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努力擺脫束縛你的命運?」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換一個體面一點的方式。」蘭柯奇苦笑著說道:「這樣實在是有些狼狽,尤其是在漂亮的小姐面前。」 「這可由不得你選擇。」我笑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已的軌跡,你的軌跡就是要比別人倒楣一些。」 「謝謝。」蘭柯奇苦著瞼說道:「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不得不說,我感覺好多了。」 「這樣最好,看著一個年輕有為的人在我面前消沉下去是很痛苦的。」我點點頭「既然來了,歡迎你在這裡隨便轉轉,鼻涕棉被還有莉莉絲會是你的導遊,作為對他們惡作劇的補償。」 「可是,導師!我並沒有惡作劇。」莉莉絲不滿的說道:「而且,等一下我還要上台綵排。」 「雖然你沒有惡作劇,但是這兩個惡作劇的傢伙是你領回來的。」我陰笑著說道:「至於你的綵排,只不過是一個練習,讓你適應一下場地而已,以你的實力絕對沒有問題。」說完之後,也不等莉莉絲有什麼反應,拉著索洛迪就走開了。 「導師!導師!氣死我了!」莉莉絲不滿的大叫,上下打量了蘭柯奇一番,「唉,為什麼我要陪你這個木頭四處閒逛?」 「木頭?小姐,我哪裡像木頭來著?」蘭柯奇把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苦笑著說道。 「不是看的,是聞的!」莉莉絲好看的鼻子抽動了幾下,「你身上的氣味和流魔大哥一樣,死氣沉沉的,而且剛才看你應該也是一個武士,是不是練的武功越高深,人就越沒有意思?」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蘭柯奇一愣,「很多世外高人聽說都是很風趣的。i 「哼,虧你都是這麼大的人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世外高人我一個都沒見過,但是武藝高強的我見得多了,不是一個個呆板的要命,就是傲氣沖天,總把眼睛放在頭頂上的傢伙。」莉莉絲皺了皺鼻子。 「小姐,我記得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不,第二次見面,你怎麼能這樣就下結論呢?」蘭柯奇一本正經的說道:「被一個美麗的小姐看不起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尤其是自認有幾分魅力的我。」 「第二次?」莉莉絲眨了盯眼睛,「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怎麼沒有印象?」 「您當然不能有什麼印象。」蘭柯奇想到上次的情景,臉上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一絲微笑 「上一次我們見面是在一家酒樓裡,那一次,小姐你是滿臉通紅的被你們導師抬出去的。」 「你!」莉莉絲臉上一紅,「哼,那你也不是好人!我聞到你的身上有不懷好意的味道,很危險!」 蘭柯奇一愣,然俊笑了笑,「小姐,沒有想到您的鼻子這麼好用,簡直就像是……」他本來想說像狗一樣好用,但是突然想到這樣說話對一位小姐來說是很不禮貌的。 「像狗一樣對嗎?」莉莉絲皺了皺鼻子,「想說就說出來嗎!躲躲閃閃的幹什麼,我就搞不懂,你們對狗這個字為什麼這麼多忌諱?小狗多可愛啊!」 「這個,這個,小姐,這情況複雜了,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蘭柯奇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道。 這個時候,棉被和鼻涕在一邊小聲嘀咕,「喂喂喂,我說棉被,你看莉莉絲大姐頭這個樣子是不是就是人類說的那個什麼『愛情』?」 「愛情?哪有那麼容易?」棉被不屑的說道「沒見識了不是,一看你就是對愛情這個東西不太瞭解。」 「你瞭解?那你說愛情是什麼?」鼻涕不服的問道。 「聽說愛情是一種魔法!如果使用起來,那真是海枯石爛,山崩地裂,滄海桑田,九死一生來著。你看,現在這周圍這麼安靜,哪有一點愛情的樣子|Q□-sh□-ω□ng|。」棉被諄諄誘導道。 「嗤!哪有這樣的魔法?」鼻涕不信,「就算是禁咒也沒有這樣厲害的,我不信。」 「你不信?這可是門大哥說的。」棉被氣呼呼的說道:「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門大哥活得時間長。它見識那麼廣,它說得怎麼會有錯?」 「這倒是……」鼻涕看了一眼莉莉絲,「不過,我聽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拉東扯西的就是愛情來著。」 「算了吧!」棉被不屑一顧,「莉莉絲大姐頭見到誰不是拉東扯西的了那都是愛情?」 「這也是。」鼻涕表示同意。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說些什麼?」莉莉絲突然出現在兩個傢伙的身邊問道。 「沒,沒什麼,我們剛才在探討等一下莉莉絲大姐頭要唱什麼歌來著。」棉被連忙說道 「是吧,鼻涕?」 「那是,那是。」鼻涕連忙表示贊同,「對了,莉莉絲大姐頭,導師不是讓你帶著客人四處看看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哼,去就去!無聊,你們兩個也別想跑,跟我一起來!」莉莉絲踢了棉被一腳,也不說話,向著後台走去。 蘭柯奇皺了皺眉頭,跟在了她的後面。 「你們看!那不是了蘭柯奇嗎?還有莉莉絲小姐?」當他們兩個的行蹤被人發現的時候,理所當然地在那群年輕貴族圈子裡引起一陣騷動。有的時候,這些高雅的年輕貴族比四、五十歲的大嬸更說閒話。 「天啊!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的夢啊!碎了!我的心啊!裂了亅讓我死吧!」 米薩蘭臉上帶著古怪的微笑,看著自己一臉無奈的弟弟跟著那名暗靈歌舞團的著名演員走進後台,「嘿嘿嘿,我的弟弟,你下手還真快啊!」 「米薩蘭大人,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出現在他的後面,小聲問道。 「滿意,非常的滿意!」米薩蘭笑容滿面,絲毫不覺得任何意外,「馬裡特先生,謝謝你的安排。」 「我的安排?我有什麼安排?」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怎麼能讓一個充滿死志的人重新渴望生命?」米薩蘭笑著轉過身來,「當然是讓他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讓他的心中燃燒起愛的火焰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當一個人的生命變成兩個人的時候,生存的渴望也會變成兩倍。」 我笑著搖了搖頭,「愛情?這件事,難!」 「怎麼?馬裡特先生,你把我弟弟和莉莉絲小姐安排到一起,不是為了培養他們之間的愛意嗎?」 「呵呵,這很難,其中有些隱情,你不清楚。」我又搖了搖頭。 「隱情?難道您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米薩蘭臉一沉,問道。 「如果愛情發牛了,誰也阻止不了,能夠破壞愛情的,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我笑了笑 「我是絕對不會干涉他們的事情的,我說過,這別有隱情,請恕我無法告訴你。」 「那麼,馬裡特先生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呢?」米薩蘭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只是想讓他明白一些事情,讓一個人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並不只是有愛情一條路可走。」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米薩蘭皺了皺眉頭,「您能告訴我您想讓我弟弟明白什麼嗎?」 「當然。」我點了點頭,「我只是想讓他明自如何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米薩蘭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是啊,有一句話說得雖然講的很粗俗,但是,我覺得很有道理。」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冥思苦想的米薩蘭,「生活就像是*****,如果你反抗不了,那麼,就享受吧!」後台無論什磨時候都是忙忙碌碌的,雖然暗靈歌舞團招的人手越來越多,但是歌舞團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人手多了也有些忙不過來。何況找的人手有一部分是演員,儘管沒有幽雲她們那樣大紅大紫,但是也是小有名氣,一天到晚排練個不停,所以什麼時候來到這裡都是人來人往,沒有幾個閒人 「對不起,對不起!藉過藉過!」一名雜役抱著個大木箱子從莉莉絲他們身後走了過來,莉莉絲一拉身邊的蘭柯奇,躲到了一邊,給那個人讓開路。 「多謝你了,莉莉絲大姐頭!」那個人抬著木箱從莉莉絲身邊傳了過去,還不忘回頭向莉莉絲道一聲謝。 「加油啊!」莉莉用力地招招手,大聲喊道,那個人也回應似的使勁點了點頭。蘭柯奇有趣的上下打量一番這個女孩,「莉莉絲小姐,你每天都這樣無憂無慮的嗎?」 「是啊?怎麼了?」莉莉絲奇怪的歪著頭看著蘭柯奇。 蘭柯奇被她看的有些心慌意亂「不,我是說,莉莉絲小姐,你平時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煩心的事情?有啊!怎麼會沒有呢!」莉莉絲有些垂頭喪氣,「多的是,尤其是這兩個傢伙,總是喜歡給我找麻煩。」 「天地良心!莉莉絲大姐頭,總給我們找麻煩的應該是您老人家吧?」鼻涕呻吟了一聲,抗議道。 「嘿嘿!就是你們!」莉莉絲無賴道:「就是你們,我是女生,你們要讓著我,總體來說,讓我不高興就是你們的責任,讓我不痛快就是你們的罪過,哼哼,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這個……沒有!」棉被和鼻涕唉聲歎氣的說道。 蘭柯奇有些哭笑不得,接著問道:「那磨莉莉絲小姐,你心煩的時候,都做些什麼呢?」 「唱歌啊!」莉莉絲笑道:「只要一唱歌,我就會快樂起來,什麼煩心事都會忘掉。」 「唱歌?」蘭柯奇哭笑了一聲,「我試過,好像不是很有效果。」 「你很心煩嗎?唱歌應該很好用啊!」莉莉絲奇怪的問道:「那你都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唱歌呢?」 「這個……」蘭柯奇撓了撓頭,「當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唱羅。」 「怪不得!」莉莉絲好像證明了什麼事情一樣用力地點了點頭,「你這樣是不行的,怪不得你還會心煩。」 「那應該怎麼樣?」蘭柯奇問道。 「當然是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唱給大家聽!」莉莉絲伸出一根手指,想在教導學生一樣說道:「一個人傷心的時候,你自己唱歌給自己聽,只會越唱越悲傷,你需要的是把你的歌聲帶給所有的人,當所有的人聽到你的歌聲開始微笑的時候,那就是你最快樂的時候。當大家都快樂了你也會快樂的。」 「當大家都快樂了,我也會快樂?」蘭柯奇小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試過!」 「嘿嘿,你看過樹沒有?」莉莉絲笑道。 「樹?是那種長著綠色葉子的植物嗎?」蘭柯奇問道。 「廢話!除了那個,還會是什麼?」莉莉絲用力敲了一下蘭柯奇的腦袋。 「唉喲!」蘭柯奇苦著臉揉了揉頭,「那個我當然見過,誰沒見過樹啊!」 「那就是了!」莉莉絲點了點頭,「你見過孤零零一棵牛長,周圍沒有花草,也沒有其它樹的樹嗎?」 「這個,好像沒有見過。」蘭柯奇撓了撓頭。 「是啊!」莉莉絲接著說:「脫離了群體單獨存在的東西是沒有的,只有大家都決樂了,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只有大家都決樂了,才是我決樂的時候。」蘭柯奇低聲念道:「如果大家沒有決樂呢?」 「那就是你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莉莉絲撇了撇嘴,「或者,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你換一個地方好了,只要你心裡渴望快樂,你就可以追求,早晚有一天你會找到的。」 「只要我渴望快樂,追求快樂!」蘭柯奇口嘀咕了幾句,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對莉莉絲鄭重的鞠了一躬,「莉莉絲小姐,謝謝你!」 「謝謝我?謝我幹什麼?」莉莉絲被蘭柯奇這樣鄭重其事的舉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莉莉絲小姐剛才說的話,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蘭柯奇很鄭重的說道。 「剛才那些話亅」莉莉絲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了一聲,「那個,那些大部分都是導師和我說的,我只是覺得很有道理,嘿嘿嘿。」 「……」蘭柯奇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歡場,笑聲也越來越大,莉莉絲也笑了,兩個人笑得彎下腰,住自己的肚子,搞得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們碰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好久,蘭柯奇和莉莉絲止住了笑聲,同時伸手抹去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蘭柯奇舒爽的想到,每一天,自己都要板著自己的臉去維持什麼莫名其妙的貴族風度,多少年沒有這樣放浪形骸了,這一笑,讓他覺得以前的煩惱似乎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嘿嘿!你這個人還算有意思。」莉莉絲笑著對蘭柯奇說道:「不像流魔大哥那樣整天板著臉,既然來了,想不想聽我唱歌?想的話就和我來吧,幽雲和花影姐姐都在那裡你可有福了。」 「呵呵,求之不得,暗靈歌舞團的幾名主角名揚天下,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都摸不到門路不過,莉莉絲小姐,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蘭柯奇的表情一瞬間由親切的微笑變得無比嚴肅。 莉莉絲被他這副表情嚇了一跳,小聲說道:「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莉莉絲小姐,請你務必……」 「嗯嗯,怎麼樣?」 「務必不要讓外面的那些傢伙知道我去看幾位小姐練習的事情,不然的話,我會被外面的妒火燒死的。」蘭柯奇嚴肅的表情霎那間崩潰,笑得就像是一支愉到雞的狐狸。 「……」莉莉絲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然後馬上就笑個不停,「晚了,剛才有大把的人都看到你陪著本小姐走進來,你再見到花影和幽雲姐姐兩個人的表演,你幾天晚上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這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殺人不見血?」蘭柯奇苦笑著問道。 「當然,本小姐絕對是絕世名刀,你能死在本小姐手裡絕對是你的運氣!」 第十一集 第六章 齊聚 「索洛兄弟,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契羅德帶著耶利流幾個人正在漫無目的的閒逛看到索洛迪走過來,他熱情地迎了上去,拉著索洛迪的手臂問道。 「也沒什麼事情,」索洛迪笑道「只不過有幾個年輕人在胡一鬧罷了!」 「年輕人有些好動也是難免的。」契羅德笑著說道:「不過,貴歌舞團藏龍臥虎,這樣的歌舞團還真沒有幾個。」 「呵呵,大家都這麼說。」索洛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我們這個歌舞團是有些特別。」 「特別?太特別了一點吧?」契羅德哈哈大笑。 索洛迪笑了笑,沒有說話。 契羅德慢慢止住笑聲,「索洛兄弟,關於剛才的那件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啊?哪件事情?」索洛迪假裝一愣,問道。 「就是關於剛才我們討論的關於兩方合作的事情。」契羅德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說那件事情啊!」索洛迪一笑,「這不忙,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一下,教宗大人您應該知道,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契羅德點點頭,「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們先去找個好位子吧。」索洛迪轉移開話題,「綵排就要開始了,雖然不是正式演出,但是也是很有看頭的。」 「大人,您要的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一個身穿樸從服飾的人,手裡拿著一隻獸皮口袋,來到米薩蘭身邊,小聲說道。 「嗯。」米薩蘭點了點頭「東西呢?」 「在這裡,大人。」那個僕從恭恭敬敬的把手裡的獸皮口袋捧到米薩蘭面前。米薩蘭打開看了一下,裡面都是廉價的晶石,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真想不通您為什麼要這個東西?」然後隨手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了他身邊的我。 「這個,當然有特殊的用處。」我微微一笑,接過了袋子,「對不起,米薩蘭先生,我要失陪一下了。」 「馬裡特先牛,您幹嗎該麼客氣,這可是你的地盤。」米薩蘭笑道:「到是我應該小心翼翼的才對!」 「呵呵米薩蘭先生,演出就要開始了,我給你留了個好座位!」我笑著說道,然後拿著那一袋晶石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從懷裡把門扯了出來。原本門最近和索洛迪總是湊到一起的,不過,這袋晶石該怎麼用,也只有它清楚。為此,我只好把它請了過來。 「搞到手了?」門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袋晶石的價格實在不高,很好找到,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這麼多夠不夠?」我把手裡的袋子打開給門看了一下。 「還好。」門說道:「第一次嘛,先試試就可以,用不了太多,來吧,我把那個魔法教給你。」 「幽雲姐姐,花影姐姐章 你們在不在?我帶了個朋友來!」莉莉斯的人還沒有到,但是聲音早已經透過重重牆壁來到了練習場地,所謂歌手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指的就是這個吧? 「莉莉絲這個小丫頭!」幽雲苦笑著搖了搖頭,「到處亂跑,竟然還知道回來,真不容易!」 「是啊,是啊!」花影也說道:「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小丫頭靜下來過!抓著她來練習都不容易找到人。」 「算了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幽雲說道:「導師也說過,莉莉斯的歌聲是從靈魂中唱出來,融合進自然之中的,讓她老老實實練習是練不出來什麼的,讓她跑跑跳跳也是好事情。」 「話是這麼說!」花影說道:「不過,這個丫頭亂跑就亂跑唄,還總是帶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小貓小狗的也就算了,上一次,她竟然拿了一條毛毛蟲來給我看,真嚇死我了。」女孩子總是對這種東西有些恐懼心理。 「這倒是個麻煩。」幽雲也有些無可奈伺,「她天生就和這些動物十分合得來,上一飲也是把我嚇了一跳!」 「不知道這一次又帶了什麼回來。」花影有些害怕的向後躲了躲,「希望不要是老鼠什麼的。」接著,轉過頭來對一直站在一邊的流魔說道:「流魔大哥,如果莉莉斯這一次再帶什麼奇怪的東西回來,可就要拜託你了。」 流魔而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裡,這裡,在這裡!」莉莉斯的聲音已經很近了,眾人眼睛一花,莉莉斯已經蹦蹦跳跳的衝了進來。 「死丫頭,你可知道回來了!」花影氣呼呼的跳出來說道:「等一下就要開始綵排了。」同時小心翼翼地看了莉莉斯的手一眼,確定上面沒有拿什麼怪東西之俊,這才長出一口氣。 「嘿嘿嘿,花影姐姐,我心裡有數,算著時間呢!快看,我帶了一個客人回來。」莉莉斯笑嘻嘻的說道。 「各位小姐好,在下的名字是蘭柯奇,很高興見到你們。」蘭柯奇從莉莉斯的身後走了出來,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幽雲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莉莉斯這一次居然帶了一個大活人回來。不過,久經考驗的她馬上反應過來,向身邊的花影使了個眼色,帶著她回了一個標準的淑女禮節,「您好,尊敬的客人,見到您非常榮幸。」 一邊的流魔則不著痕跡的向前邁了一步,把花影和幽雲護在身後,龐大的威勢向著蘭柯奇壓了過去。 蘭柯奇只覺得呼吸一頓,深深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流魔,然後微笑著向幽雲和花影說道:「真正該榮幸的是我,能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花影和幽雲兩位小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羨慕我呢!」 「嘿嘿,兩位姐姐,這位蘭柯奇先生,是導師讓我帶著他四處轉轉的。」莉莉斯笑道。 「哦,這樣啊。」幽雲點了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蘭柯奇,不知道導師為什麼要特殊對待這樣一個人,「不好意思,蘭柯奇先生,這裡凌亂了一點讓您見笑了。」 「不不不,比起我的房間來,這裡強太多了,如果這裡叫做凌亂的話,那我那裡就只能養豬了。」蘭柯奇苦笑了一聲說道。 「呵呵,先生說笑了。」幽雲笑了笑,「蘭柯奇先生,您不介意我們現在開始練習吧!」 「哪裡的話,我正求之不得呢!」蘭柯奇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了。」幽雲笑著對蘭柯奇說道,然後把臉一沉,對站在那裡的莉莉斯說道:「莉莉斯,到這裡來,每次練習都找不到你!剛才我差點派流魔先生去找你了。」 莉莉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走了過去,「嘿嘿嘿,幽雲姐姐,我只是無聊到處看看嗎!我這不是自己回來了嗎?」 幽雲瞪了一眼莉莉斯一眼,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行了,真拿你這個丫頭沒有辦法,每次都來這一套,快點快點,準備一下,我們再練習一遍,雖然這一次只是綵排,但是來看的人還是很多的,不要鬧出什麼事情才好。」 「知道了,知道了!」莉莉斯吐了一下舌頭乖乖的站到幽雲身邊。 蘭柯奇看似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地上的幾名少女,其實一副心思都放在站在一邊,不發一言的流魔身上,流魔的氣勢太強了,讓身為武者的他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學武之人的一種本能。 「這個人好強!」蘭柯奇在心裡說道:「他應該就是那個暗黑武士,這麼強的氣勢,我見過的人裡面沒有幾個能夠超過他的。」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那個暗黑武士竟然向他這裡走來。 流魔一直走到他的身邊才停下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突然說道:「我認識你!」 「您在開玩笑,流魔先牛。」蘭柯奇勉強笑了一下,「我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面。」 「不,我們絕對見過。」流魔搖了搖頭,「你是和狼群一起來的。」 「狼群……」蘭柯奇臉色一沉,想起那個血腥的夜晚。 流魔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導師應該也知道。不過,我不會管你,你記住,這個歌舞團裡你不可以動的就是幾位小姐,其他人,你如果有本事招惹,儘管去好了。l說完之後,流魔一轉身,回到原來站著的位置。 蘭柯奇盯著流魔的背影咬了咬牙。他知道,雖然這個暗黑騎士說得很狂妄,但是,他卻沒有說假話。這個歌舞團的確有資格這麼說,這裡除了那幾位整片大陸聞名的演員,其他人倒是更像一個殺手公會,沒有幾個是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就連皇帝、國王見到他們也要客客氣氣的,這支名為歌舞團的隊伍,可以輕易消滅一支軍隊。 「呼……」蘭柯奇吐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想這些有什麼用,自已加入的組織叫做「自殺俱樂部」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找死的地方。當初,自己加入的時候,不就是要追求這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嗎?不過現在,自己究竟還有沒有這種想法,連蘭柯奇自己都不清楚,再看到那位陰沉沉的歌舞團長,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勇氣抽出身邊的寶劍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每一次都是因為你慢騰騰的,搞得我們趕不上練習時間,我就奇怪了,你怎麼會這麼慢,比蝸牛也快不了多少。」一個聲音在蘭柯奇耳邊響起,蘭柯奇微微一笑,該是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那兩個怪物夕一,那團白花花東西的聲音,不對,不是怪物,應該叫他棉被。讓他感到極不耐煩的,應該是那團叫做鼻涕的東西。果然,鼻涕不慌不忙地聲音隨後響起,「我說棉被,這叫什麼慢騰騰的?這叫做穩重,穩重你懂嗎?看來是不懂了,也難怪,你那種猴子脾氣,怎麼知道穩重是什麼意思。」 「穩重?」棉被嗤笑一聲,「我看是懶惰才對,沒見過這麼穩重的,還真是又穩又重!」 「哼!」鼻涕哼了一聲,「屁股沒有二兩沉的傢伙沒有資格說我。」 「你……」 在吵吵鬧鬧的聲音中,棉被和鼻涕終於走進了所有人的視線。不過,好像也只有蘭柯奇對他們兩個感興趣,剩下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棉被,鼻涕,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幽雲皺了皺眉頭,即使有些不耐煩,她的一舉一動也是優雅安靜,氣質不同凡響,「你們兩個已經來晚了別再影響我們練習,先到一邊等一下吧。」 「哦,知道了,幽雲姐。」鼻涕回答道,然後一扯身邊的棉被,老老實實的站到蘭柯奇身邊,幽雲在這個歌舞團裡的威信,是僅次於導師的。 「唉喲!這不是剛才的那位大哥嗎?」鼻涕一直安分不下來,看到站在旁邊的蘭柯奇自來熟的上來打招呼,「剛才在外面實在是有些對不住,讓你受驚了,我們兩個也是閒得無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是我應該道歉才對!」蘭柯奇連忙說道:「剛看到兩位的時候,實在有些失禮。」 「好了,好了沒,你們兩個?不要互相扯皮了,開始了,開始了。」鼻涕在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好,好!我知道了。」棉被不說話了,蘭柯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練習場地中間,花影正靜靜的站在那裡。 在輝煌的懸空舞台周圍,用石頭圍成了一圈座位,這是為演出的觀眾們準備的。現在在這些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坐著一群英姿颯爽的青年貴族,這些人盡力的挺胸抬頭,把自己最英俊瀟灑的一面向著台上,希望能引起台上佳人的注意,說不定可以抱得美人歸。把原本應該是輕鬆愉快的歌舞表演場地弄得就好像是一間莊嚴肅穆的禮堂。索洛迪四周看了一且,有些啼笑皆非,雖然不懂愛情是什麼玩意,不過卻知道這些年輕人是為了求偶來的。 「把生命的傳承弄得那麼複雜幹什麼?」索洛迪暗自在心裡想到,「人類啊!有的時候還真讓人莫名其妙。」 「索洛兄弟。」坐在他身邊的契羅德突然開口問道:「您在這個歌舞團裡這麼久了,應該見過這個歌舞團的表演吧?」 「當然。」索洛迪點了點頭,「雖然正式演出沒有見過,但是平時的練習我還是見過不少的。」 「那麼,您覺得這個歌舞團的表演怎麼樣呢?」契羅德問道。 「很好,非常好,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音樂!」索洛迪感溉地說道。 「索洛兄弟!我不認為是這樣!那只是世俗的音樂,怎麼能和敬奉神的音樂相比呢!」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不滿的插話道:「您顯然沒有聽過依利亞小姐的演奏,那才是世間最動聽,最聖潔的音樂!」 「依利亞小姐?」索洛迪皺了一下眉頭「對不起,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您竟然沒有聽過依利亞小姐的名字!」樞機主教大人異然非常驚訝,「眾神的樂師依利亞小姐,您竟然不知道。」 索洛迪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我不得不說這是您的遺憾。」樞機主教大人歎著氣說道:「那是連眾神也讚賞的音樂啊!」 「哦?」索洛迪感興趣的挑了一下眉毛,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學習音樂知識雖然才華實在是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才華,但是對於音樂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那哪裡能夠聽到依利亞小姐的演出呢?」 「對不起,依利亞小姐不是很固定。」坐在一邊的契羅德兩手一攤說道:「我們也非常渴望聽到她的音樂,本來前一段時間已經把她請到利馬市,準備三加眾神的祭典,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次的眾神祭典可能會取消。」 「依利亞小姐在利馬?」樞機主教顯然對這個眾神樂師非常著迷,「不知道現在她走沒走?」 「還沒有。」契羅德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她還在利馬,最近那裡不是很太平,離開不太容易,所以她一直留在那裡。」 「太好了,有時間我一定要去拜見她一下!」樞機豐教大人一臉陶醉的說道:「上一次聽到她的『祝福』之後,我可是念念不忘啊!」 「『祝福』?」索洛迪好奇的問道:「是曲子的名字嗎?」 「是啊!那的確是神才可以聆聽的曲子,我等凡人聽到一次,那真是終生的榮幸。」樞機主教說道:「絕對不是那種低俗的,只是憑藉美色誘惑別人的舞蹈可以比擬的。這種暗黑教徒的流浪歌舞團哪知道什麼才是高雅的音樂,」 索洛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樞機主教一眼。 契羅德心裡一沉,心裡把古板的樞機主教大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神使大人剛剛說這個暗靈歌舞團的表演不錯,他就敢說這歌舞是用美色誘惑別人的舞蹈,這不是在罵神使也是一個被美色誘惑的人嗎? 「呵呵,樞機主教大人過了!」契羅德連忙補救道:「雖然依利亞小姐的曲子聞名天下,但是這個暗靈歌舞團同樣也是大陸聞名,而且索洛兄弟也對它大加讚賞想來也是有些不凡之處的,我們沒有看過,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的好。」 樞機主教只是有些古板而已,並不是蠢人,蠢人也爬不到這個位子,聽到契羅德的話也明白了自己說錯什麼,連忙乾笑了一聲說道:「是是,這個,大陸大著呢,能人輩出,這個暗靈歌舞團的表演我也沒見過。不過,能得到索洛兄弟的讚賞,想來也有些不凡之處,剛才我失言了。」 「沒事,沒事。」索洛迪笑了笑,「樞機主教大人虔誠的信仰我還是非常欣賞的,既然您如此推崇依利亞小姐,而且依利亞小姐又有著眾神樂師的稱號,想來也是非常傑出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識一下。」 「好,索洛兄弟既然有這個意恩,我有機會一定為您安排!」契羅德心思一動,連忙說道。 「那就多謝契羅德兄弟了。」索洛迪笑了笑,不再說話,場面也冷了下來。正在這個尷尬的時候,圍繞在整個場她的結界突然有了一點波動,支撐著這個結界的索洛迪立即有了感應,向入口處看去,又來人了,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應該不會是一些熱血澎湃的青年吧? 索洛迪猜想的也沒有錯,走進來的的確不是什麼熱血青年了,走進來的是一個老人。不過,說他老人也有些不確切,雖然這個人鬚髮都白了,但是看起來人卻特別的精神,一舉一動都充滿幹勁。最主要的,索洛迪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直坐在契羅德和索洛迪幾個人身後的耶利流看到那個人,身子微微一震,這一點點動作,讓索洛迪察覺到了,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耶利流,耶利流衝他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荷米蘭,你終於忍不住了嗎?」耶利流心裡暗暗的說道,接著,微微一笑,「不過可惜,這個歌舞團是誰都無法輕易掌握的。」 那個老頭走進場地之俊就開始東張西望,直到看到了索洛迪一夥人之後,才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向坐在前面的索洛迪行了一個禮,「索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您是?」索洛迪狐疑的上下打量了這個老人一番,然後猛地一拍額頭,「你是上一次在冰雪王國的那個人?」 「是啊,索洛先牛還能記得我,我非常地榮幸。」老人呵呵笑道:「上一次的那件事情,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心有徐悸!」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索洛迪笑著說道:「上一次我有些過了,事後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悔。」 「哪裡的話!」老人說道:「上一次完全是我們的責任,先生正當防衛,後悔些什麼呢?」接著苦笑了一下,「到是我應該後悔一下,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魔法已經非常不錯了,沒有想到,上一次以三對一還是沒能把索洛先牛您怎麼樣。」 「不不不。」索洛迪搖了搖頭,「先生的魔法能力非常地出色,上一次我也是竭盡全力才能勉強維持一個不敗的局面。」 「索洛先生,您就不要安慰我了。」老人笑得有些苦澀,「上一次什麼情況我還真的不清楚嗎?我們根本已經是一敗塗地沒有還手的餘地了,如果不是先生手下留情,我已經沒有辦法坐在這個位子上了。」 「算了,算了,我們不提這個了。」索洛迪笑道:「我們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你可是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這可有些不太公平。」 「哈哈,索洛先牛現在名揚大陸,誰不知道暗靈歌舞團裡還有這麼一位悲天憫人的眾神使者?我知道您的名字也是應該的,倒是我,名不見經傳,實在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老人說道。 「那這就不對了,難道先生瞧不起我嗎?」索洛迪問道。 「不不不,可千萬別這麼說!」老人苦笑道:「我可惹不起您,既然索洛先生非要知道,我也只好說了,在下荷米蘭,現在冰雪王國做一個閒散的差事,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 「哪裡!」索洛抽笑道:「眾神教誨我們,世間的萬物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個人無分大小,都在為這個世界創造著維持下去的動力。所以,在神的而前,我們都是平等的哪裡有小人物這麼一說?」不過,索洛迪心裡卻在罵道:「小人物?打死我都不信,上次來的那些人,每一個都是一流好手,怎麼會是小人物,如果冰雪王國的小人物都是這個樣子,那大人物豈不是要比得上諸神了?」 「索洛先生果然如傳說的一樣,是諸神傳播教義的使者。」荷米蘭站起來,表情嚴肅的向索洛迪鞠了一躬,「謝謝您的教誨!l 「這不是我的教誨!」索洛迪笑著搖了搖頭,「這是諸神的教誨,我也不是什麼神的使者,我只是要告訴你們一些神的話。」 「是。」老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對了。」索洛抽突然問道:「上一次,和你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少女,她的魔法能力很不錯啊,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荷米蘭心中微微一動,抬頭看了一眼索洛迪,笑道:「您說的是冰瑩心小姐吧?那我可不知道她在哪裡,她是冰雪王國水系法師中的佼佼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不過,如果索洛迪先生想見她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找找看。」 「不用了。」索洛迪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很自然,讓荷米蘭看不出來有什麼句題,「我只是隨便問問。」 「呵呵,也難怪索洛先生會注意到冰瑩心小姐。」荷米蘭笑道,「冰瑩心小姐確實是我們冰雪王國少見的奇女子啊!是不是啊,耶利流大人?」 一直坐在後面默不作聲的耶利流沒有想到荷米蘭會突然把矛頭指向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愣了一下。他隨即惡狠狠地瞪了荷米蘭一眼,心裡把這個老傢伙罵了個遍,不過臉上還得帶著笑容給索洛迪解釋,「是啊,冰瑩心小姐確實是一位帶有傳奇色彩的女子,她是我們冰雪王國的驕傲,是雪山上最美的一朵雪蓮花,在我們這裡擁有眾多的追求者。同時,她也是一位水系魔法天才,在水系魔法上的造詣非同凡響,有冰女之稱,年紀輕輕就達到水系魔導師的級別,是整個冰雪王國水系法師之首。」 「冰瑩心小姐果然不凡啊!」索洛迪點了點頭,「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這個感覺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如此的不平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 「會有機會的!」荷米蘭笑道:「冰瑩心小姐對音樂也非常地感興趣,既然暗靈歌團來到阿卡亞西。我想,冰瑩心小姐是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是嗎?」索洛迪笑了笑,「那到時候兩位可要給我引薦一下!」 「當然!」荷米蘭點了點頭,好像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會場入口,突然驚喜的喊道:「哎呀!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你看,那不是冰瑩心小姐嗎?l蘭柯奇沉醉了,徹底的沉醉了,也許他以前醉過,但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醉得如此透徹。在他眼中,滿是那個紅色的影子,耳朵裡,則是那銷魂的曲子、歌聲。他知道暗靈歌舞團是個著名的歌舞團,知道它的節目不錯,很受大家歡迎。但是在今天以前,他一直以為這個歌舞團的節目只是不錯而已,真正讓它如此出名的應該是那幾個主要演員的容貌,以及那個名聲顯赫的暗黑魔導師而已。 他曾經想過,一個流浪的歌舞團會有什麼樣美妙的節目?恐怕言過其實的意思居多,但是今天,他的這個想法徹底被扭轉了,在這妙絕天下的舞蹈與音樂之下,幾名主要演員的美貌卻成為了陪襯,彷彿這絕世容顏的出現,也只是為了讓這舞蹈更加完美而已,蘭柯奇第一次覺得,似乎音樂也是很有意思的東西。 「怎麼樣?年輕人?有意思嗎?」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過他還是沉醉於剛才的感覺裡,沒有反應過來。 「呵呵,年輕人,聽得很認真啊!」那個聲音稍微大了點,終於讓蘭柯奇回過神來。蘭柯奇有些不滿的轉過頭來,在他面前的是那個暗黑法師的笑臉。 「啊!導師,對不起,我聽得太投入了。」蘭柯奇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這張臉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自己卻總不能把他當成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那一聲「年輕人」他回答的心甘情願。 場地中的練習暫時停了下來,花影幾個人湊到了一起,正在討論剛才那舞蹈的不足,蘭柯奇覺得那已經很完美了,但是在這些吹毛求疵,極力追求完美藝術的狂熱藝術家眼裡,這舞蹈就像是篩子一樣,滿是窟窿,需要自己一點一點的修補。鼻涕和棉被到底是經常看這幾個人表演,抵抗力已經很突出,早湊到花影她們身邊偷師去了,流魔還是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全場只有蘭柯奇一個人在發呆,不過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反正看完表演之後,發呆的不止他一個,和幾千人一起發呆比起來,這只是小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l我笑著說道:「我都已經習慣了,當看到美麗的事物,並沉醉於其中的時候,沒有什麼可害羞的,追求美麗的東西,是人類的本能。」 「不過,我第一次見過這樣的表演。」蘭柯奇感歎道:「太完美了,怪不得暗靈歌舞團可以聞名整個大陸,這樣的音樂,表演如果不出名,那真是沒有天理,老天爺也會看不下去的。」 我笑咪咪看著這個充滿矛盾和迷惑的年輕人,突然問道:「知道為什麼她們的表演這麼出色嗎?」 「應該是天賦吧?」蘭柯奇遲疑著回答道。 「不完全是。」我搖了搖頭,「不但要有天賦,而且要有追求!」 「追求?」蘭柯奇的眼光一暗。 「是啊,追求!」我點點頭,「有了追求才有動力,有了動力才有衝破阻礙的決心,告訴我,年輕人,你的追求到底是什麼?」 「我的追求,我不知道。」蘭柯奇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那是你沒有去想過,年輕人!」我笑著說道:「不要把自己的眼光放得太窄,那樣無益於健康。」 「不要把眼光放債?」蘭柯奇看了我一眼。 「是啊!」我點點頭,「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追求的,關鍵是你沒有想到,比如說舞蹈啊、劍術啊、魔法啊、亂七八糟,諸如此類。」 「這個,好像是有道理。」蘭柯奇點了點頭,「導師,您來這裡,就是要和我說這些的嗎?」 「不光是這樣。」我嚴肅地說道:「其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幫忙!」聽到我的口氣,蘭柯奇的心裡緊了緊,慢慢吐出一口氣「導師,有什麼事情,請吩咐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點了點頭,「好,是這樣。」我一指外面,「你能不能幫我把外面那個木架子搬過來?你知道,我是一個魔法師,沒什麼力氣,我搬不動。」 「……」 「諸位請看,那不就是冰瑩心小姐嗎!」荷米蘭有些興奮得指著入口。所有人都看向他指著的方向,在那裡,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正慢慢的走進來。不光是他們,那些原本來這裡要看暗靈歌舞團的熱血青年們也注意到這個少女。 「哎呀,是冰瑩心小姐!她怎麼來了?」 「是啊!聽說冰瑩心小姐正在閉關練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已經大功告成了嗎?」 「那還用說,以冰瑩心小姐的天賦,還有什麼她修煉不會的水系魔法?比起以前來,這一次閉關的時間比以前短多了!」 「不過這也難怪,早就聽說冰瑩心小姐對音樂非常喜愛,暗靈歌舞團來了,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冰瑩心小姐的風采依舊啊!」 整個會場沸騰了,所有的熱血青年們都暫時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冰瑩心身上。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開始大喊冰瑩心小姐的名字,場面比剛才熱鬧了許多,這也難怪,暗靈歌舞團的美女雖然出名,但是畢竟只是傳說,哪裡有這裡的少女鮮活?虛無的追求,當然比不上實在的存在。 「呵呵!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索洛迪哈哈一笑,「神曾經說過,女人是男人的一半,果然,男和女是永恆的話題。」 「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們這些阿卡亞西人都已經麻木了!」荷米蘭笑道:「這次還算好的,上一次比這還要瘋狂,不過也難怪,以冰瑩心小姐的才貌,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十歲,我也不會輸給那些年輕人的。」 雖然場地裡的聲音驚天動地,不過冰瑩心的卻鎮靜自如,顯然這樣的場面已經見多了。她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些什麼,那些熱血青年們把原本就繃得筆直的身子更挺了幾分,希望能夠引起這位夢中情人的注意。 不過,他們的夢中情人卻讓他們失望了,冰瑩心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做過多地停留,只是一掃而過,直到她看到索洛迪一群人之後才而露笑容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第十二集 第一章 情懷 冰瑩心是充滿魅力的,她的魅力來自於潔白美麗的冰雪,她全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彷彿恆久不化的冰雪,那潔白純潔的顏色足以讓所有人都沉醉其中。這是一種追求的美,一種探求的美,就像有句老話說「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冰瑩心就是這樣,就算她站在你的身邊,你也可以感覺到她的美麗與你的距離。 在這邊大陸上,女士總是要受到優待和禮遇的,尤其在高等階層裡更是這樣,禮貌的對待一位小姐是每一位紳士最基本的禮儀。看到冰瑩心走向這裡,在座的所有男士都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向她行禮。 「歡迎您,美麗的小姐。」契羅德面帶微笑,向姍姍而至的冰瑩心說道:「我在教廷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名字,冰雪王國的天才魔法少女,名氣如雷貫耳啊!」 「您過獎了。」冰瑩心的心思顯然沒有放在契羅德的身上,但是出於禮貌,她還是行了一個屈膝禮,微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冰瑩心小姐。」站在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笑著說道:「這位是神在世間的代言人之一,人類信仰的代表,神之教誨的傳播者,神殿教廷的准教宗契羅德閣下。」 「契羅德閣下?」冰瑩心一愣,看了荷米蘭一眼,荷米蘭肯定的點了點頭。冰瑩心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神殿的力量雖然沒有在整片大陸上掌握大權,但是誰也不敢否認它在這片大陸上所擁有的力量,如果說,各國皇室是世俗力量的掌權者,那麼神殿就是精神的掌權者。 冰瑩心鄭重的再次向契羅德行了一個禮:「原來是諸神在世間的代表,我最尊敬的准教宗大人,能夠見到您是我最大的榮幸。」 「不不不,能夠見到您這樣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的女士,這應該是我的榮幸。」契羅德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對冰瑩心說道。 「好了,兩位。」索洛迪帶著笑容從一旁走了過來,「今天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大家不要說這些沒有味道的客套話了,各位究竟是來我們這裡看演出的,還是來開會的?」看到索洛迪,冰瑩心的俏臉微微一紅,雖然這抹紅潤非常的淺,但是在冰瑩心白哲到近乎透明的臉蛋上還是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跡,冰瑩心急忙低下頭去,向索洛迪行了一個禮,「我們又見面了,索洛先生。」 「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索洛迪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著說道:「原來是先前見過的小姐,自從上次一別,我們已經很久不見了,你的魔法又進步了。」 「謝謝。」冰瑩心連頭都不敢抬,低聲回答道:「我這點小小的成就,能得到索洛先生的讚賞是我的榮幸。」 「唉……」索洛迪歎著氣搖了搖頭。 「怎麼了?索洛先生,您對我有什麼指教嗎?」索洛迪的這聲歎息讓冰瑩心非常的驚慌,她連忙抬起頭來,看著輕輕搖頭的索洛迪。 「我剛才就說過了,這裡不是正式場合,我們大家不需要這樣正正經經的受拘束。」索洛迪笑著說道:「來,冰瑩心小姐,上次就聽說您的演奏技巧非常高超,這一次正好有機會請您給這個歌舞團提一些意見。」 「不,索洛先生。」冰瑩心笑了笑,勉強把頭抬起來看了索洛迪一眼,「我是來學習的,哪有什麼意見可提?」 「不管怎麼說,來了就好。」索洛迪不在乎的說道:「不看一下豈不是可惜?暗靈歌舞團的門票是很難弄到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打擾了。」冰瑩心紅著臉點了點頭,跟著索洛迪來到他的座位,紅著臉坐到了老神棍的身邊。 站在一邊的契羅德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然後向在自己身邊的耶利流送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耶利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契羅德的眉頭猛地皺了一下,然後瞬間散開,下一秒他就帶著燦爛的微笑坐到了索洛迪的另一邊。 「索洛兄弟。」契羅德帶著笑容問道:「可能是我有些心急了,但是我們什麼時候能看到暗靈歌舞團那聞名天下的絕技呢?」 「說的是。」索洛迪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的朋友一直都在忙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忙完沒有。」 「索洛兄弟。」樞機主教大人猶豫了一下,「雖然我知道,您的胸懷就如那大海一股寬廣,對於黑暗和罪惡都抱著拯救和寬恕的慈悲。但是,我始終認為,這些唯利是圖,向世間的罪人們散播慾望和誘惑的暗黑教徒們,我們還是要抱有一定的戒心,就算我們抱著拯救他們的慈悲,也要制止他們利用各種手段去誘惑凡人,比如說……這不知所謂的什麼暗靈歌舞團……」 「樞機主教大人。」索洛迪的臉色很嚴肅,「神教導我們要包容,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神創造出來的,在神的眼裡,如果罪惡和黑暗也開始接受美妙事物時,那麼,可以說這罪惡和黑暗已經開始嚮往光明了。所以,我們要用包容的眼神看待事物,而不是逼迫和厭惡在神的美好品德裡,絕對沒有這兩個詞的存在。」 在這一刻,索洛迪身上終於出現了那令人窒息的氣勢和威嚴,那魔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威嚴,那面對神族軍團時無可匹敵的氣勢,再加上他身體慢慢放出來的光芒和氣息,讓他整個人就像是真正的神下凡一般。 「是、是,索洛兄、兄弟。」樞機主教大人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想要稱呼索洛迪為大人,偏偏又不敢違抗他之前的命令,這「兄弟」兩個字說的萬分艱難。 「沒有關係,兄弟。」索洛迪的笑容瞬間變得柔和慈祥,充滿了關愛和寬容,那種可怕的壓迫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兄弟,請記住,世間的萬物都是我們救贖的物件,在我們的心靈裡應該充滿了慈愛與寬容。」 「是,索洛兄弟。」樞機主教虔誠的在自己的胸口畫著十字,淚水在眼角打著轉,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前後巨大的差距讓索洛迪的高大形象深入人心,那一刻,在座的幾位都有一個感覺,在這喧囂的場地裡,似乎只剩下那位聖人充滿慈愛的聲音。 冰瑩心的眼睛裡閃爍著激動和崇拜的光芒…… 「而且,我覺得暗靈音樂很不錯。」索洛迪笑了一下,「很對我的喜好。」 「沒錯,我早就聽說暗靈歌舞團的不凡,很想見識一下,今天終於得到這個機會了。」契羅德哈哈一笑說道:「真正的藝術是沒有界限的,我們大家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暗靈歌舞團的門票可是很貴的。」 現場有些沉寂的場面被契羅德的一番話化解,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場面更加融洽了。各位大人物紛紛坐回自己的位子,冰瑩心則無聲無息的坐到索洛迪的身邊。這一切,當然會落入有心人的眼裡。 等待的時間一如既往的沉悶和無聊,各懷心事的幾個人都在思索著自己的事情,場面有些冷清,索洛迪則一直帶著那慈祥和寬容的笑容看著周圍的人們,似乎他的目光會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一樣。 「請,請問索洛先生……」坐在索洛迪身邊的冰瑩心終於忍不住向索洛迪問道,只是開口的那一瞬間,她的臉頰就已經浮上淡淡的紅潤,配上她那潔白的皮膚,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純潔而又羞澀的天使,可愛的足以讓人瘋狂。 「什麼事情?小姐?」可惜這瘋狂的人群中,並沒有索洛迪的存在,他那聖潔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對任何人都一樣。 「這個,那個,索洛先生……」平時冷靜聰慧的女神,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如果讓她的追隨者看到的話,他們恐怕會不計後果的向神的威嚴挑戰。 「有什麼事?尊敬的小姐?」索洛迪笑著問道。 「那個,索洛先生,上一次謝謝您請我喝茶。」冰瑩心低聲說道:「我希望,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請您喝一杯。」 「哦?」索洛迪有趣的笑了笑,「喝茶,很令人意外啊!我記得上次冰瑩心小姐還對熱茶非常排斥,沒有想到您會要請我喝茶。」 「人總是要進步的。」冰瑩心慢慢開始平靜下來,說話也開始有條理了,「自從上次品茶之後,我也對這種飲料開始感興趣了。」 「要喝茶的話,在哪裡都可以啊!」一個聲音從不遠的地方響起,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出聲音的地方,然後,他們就看到面帶微笑站在不遠處的我。 我笑著向她們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走到冰瑩心身邊,向她伸出我蒼白的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冰瑩心小姐,從上次在冰雪之城見面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是啊,馬裡特先生。」冰瑩心笑了一下,「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變數,上一次我們還是對手,但是這一次,我們是朋友了。」 「呵呵,我們是朋友。」我微微一笑,看了索洛迪一眼,笑容有些古怪,「不過有些人在將來和你可能就不是簡單的朋友關係了。」 「馬、馬裡特先生,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裡有鬼的冰瑩心俏臉通紅,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 我面帶笑意的看著臉色通紅的冰瑩心,好像每一個人都有這種惡劣的愛好,總喜歡捉弄一下陷入愛情中的癡情男女,不過,好像當初在埃格斯上並沒有這種習慣,埃格斯上也沒有這麼複雜的感情危機,亡靈的感情絕對冷靜,缺乏一定的熱情,但是索洛迪這個神棍例外,在埃格斯上亡靈十二賢者一百年裡所講的話,也沒有他一天講的多。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可能是修煉邪惡的暗黑魔法造成的,弄得現在腦筋有些糊塗。」我笑瞇瞇的說道,可是我的眼神分明說的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呵呵,我的朋友。」索洛迪笑著從一旁走了過來,對我說道,這個傢伙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剛才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能夠再次和冰瑩心小姐見面,這是一種緣分,也是神的恩賜,我們應該好好珍惜才對,美麗的女士應該受到尊重的,可不應該拿來隨便開玩笑。」 「您說得對,兄弟。」我笑了笑,對索洛迪說道:「這一切我們的確應該珍惜,我剛才聽到冰瑩心小姐邀請你喝茶,我記得你那裡有一點好茶葉,不如拿出來,趁著我們的綵排還有一陣子才會開始,我們一起喝一杯怎麼樣?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哼!」樞機主教大人果然是一個善於得罪人的主,冷哼了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理我,抬頭望著天空,開始默念起驅邪除惡的經文來。 不過其他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契羅德首先表示同意:「沒錯,現在正是一個喝茶的好時候,一邊喝茶,一邊聊天,這樣的生活才充滿情趣。」 「呵呵,契羅德大人說得沒錯,在這樣陽光明媚的天氣裡,一邊喝茶一邊看演出,這種生活最舒服不過了。」一旁的荷米蘭笑著說道:「聽說索洛先士還有好茶葉,這下我們有口福了!」 「看來,不管怎麼說,我的茶葉算是保不住了。」索洛迪苦笑著搖搖頭。 「好茶需要有人品才能體現出它的珍貴和與眾不同,人才也需要有適合的位子才能展現出他的不凡與能力,如果這茶只是自己一個人喝的話,味道就不如大家一起來喝感覺比較好。」我笑著說道:「今天來了這麼多的朋友,相信您的茶葉也會為此感到高興。」 「說得沒錯,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好茶葉,怕拿出來讓大家笑話。」索洛迪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最稀奇的是瓶子竟然閃爍著柔和的白光,而且有一股讓人舒服的氣息,當它被拿出來的一瞬間,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這,這是一件受過祝福的器物!」樞機主教結結巴巴的指著那個小瓶子說道,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身為神的信徒,他清楚的知道能對一件東西釋放長期的祝福意味著什麼,普通的祝福只能針對生物釋放,而且作用時間也有限,除非一些稀有材料才能接受長期的祝福,這時候,這些東西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物品了,已經可以成為魔法物品了,而這個小瓶子怎麼看也是普通材料做成的,能夠對這個東西釋放祝福,這恐怕只有神才能夠辦得到吧?契羅德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瞇著眼睛盯著那個小小的瓶子。 「不,我的兄弟。」索洛迪笑著搖搖頭,「接受祝福的不是這個小瓶子,相信我,它再普通不過了,在市場,只要一個銅板就可以買到。」 「不是這個瓶子接受了祝福?」契羅德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猛地抬起頭來,驚駭的問道:「難道是瓶子裡的茶葉!」 還有一個人和他一樣的驚叫出聲,就是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 「是啊,是茶葉。」索洛迪笑著點了點頭,「也不是什麼高級的祝福術,只是最基礎的祝福術,不過很適合冰雪這個寒冷的地方,可以御寒,而且長期喝的話,可以強身健體。」契羅德用駭然的眼神看了一眼身邊的樞機主教和耶利流,發現他們兩個也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儘管只是一個簡單的基礎祝福術,但是能夠施加給再普通不過的茶葉,而且還能長期保持下去,恐怕連最高級的祭祀都無法辦到,難道神和人的差距真的那麼大嗎? 「呵呵,不愧是索洛先生,這種茶葉我們從來沒有喝過,今天我們可以一飽口福了!」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外交人員,米薩蘭看到氣氛有些異常,連忙說道。 「說得沒錯。」契羅德在瞬間就恢復了常態,笑了笑,「我也很好奇,這種茶葉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過。」 「好是好,不過,這裡沒有茶具,我們要如何來烹製這些好茶呢?」荷米蘭在一邊搭腔道。 「茶具是現成的。」我招了招手,一個侍女送上一副茶具,擺在我們身邊,然後恭敬的離開。 「茶具雖然不是什麼好茶具,但是我們有好茶葉。」我笑道:「雖然好的茶葉需要合適的茶具,但是真正的好茶葉卻不會受到茶具的限制。」 「沒錯……」索洛迪點點頭,「那麼現在,我就……」 「等一下,索洛先生。」站在一旁的冰瑩心突然開口說道,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再一次讓冰瑩心潔白的俏臉潤紅起來。 「什麼事?冰瑩心小姐?」索洛迪禮貌的問道。 「這個,索洛先生,我說過,這一次我要請您喝茶,所以,我想,這茶葉能不能讓我來烹煮?」冰瑩心小聲地說道。 「當然。」索洛迪點點頭,「看來,從上次見到冰瑩心小姐之後,您改變了很多。」 「我的心告訴我,我需要改變了,於是我就改變了。」冰瑩心的神情慢慢平靜下來,「我的心是挑戰,我的行動是接受挑戰。」 「接受挑戰嗎?」索洛迪微微一笑,「沒錯,即使挑戰失敗的話,我們也可以享受到那拚搏的樂趣,你的茶,一定會有不同的味道。」 「很不同的味道。」冰瑩心點點頭,神態有說不出來的自信,還有一點古怪的俏皮,「非常的不同。」 「這下事情圓滿了,不過,我可就沒有這個口服了。」我笑著說道:「你的茶葉我可不敢享受,還是請大家慢慢享用吧。」 「只要你的心是潔淨的,嚮往神的,那麼你以前犯的錯誤都會受到神的寬容與諒解。」索洛迪微笑著說道:「我的兄弟,你不需要為了這些小事而感到有任何的不快。」 「是,索洛兄弟,感謝你的教誨,我會銘記於心的。」我恭敬地說道,表面上無比的虔誠。 「好了,冰瑩心小姐,這個就交給你了。」索洛迪笑著把手中的瓶子放到冰瑩心的手裡,「我相信你一定能烹煮出與眾不同的味道來。」 「我相信自己。」冰瑩心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個泛著神聖光芒的瓶子,然後到一旁拿了一個茶壺,沒有看到她有什麼特殊的動作,一團純淨的水元素就出現在茶壺上,然後慢慢的從空中流了進去,剛剛好夠一茶壺。 冰瑩心把茶壺的蓋子蓋上,輕輕的搖晃了兩下放到了一邊,所有人都在好奇的看著她,看看她究竟要用什麼方法把這壺茶水煮熟。冰瑩心微微閉上眼睛,嘴裡默念著,周圍的水元素快速的集結,應該是一個水魔法。沒有多久,在茶壺的上面出現了一個冰結晶形成的罩子,陽光透過那個冰結晶的罩子集中照射到那只茶壺上。 「把陽光匯聚到一處,增加那裡的溫度……很好的想法,我從來沒有想過水系魔法竟然可以這樣用。」站在一邊的耶利流讚歎道。 「想來這樣沖泡的茶湯一定別有一番風味。」契羅德也笑著點點頭。 「是沒錯。」我看著那壺水低聲說道:「可惜,還有一點小問題。」只是,我說的話,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聽到。 很快,在陽光的照射下,那壺水很快就沸騰了,冰瑩心小心的打開蓋子,把那特殊的、受過光明魔法祝福的茶葉倒一些進去。在沸騰的熱水沖泡下,整把茶壺都泛著微微的白色光芒。雖然還沒有喝到茶,但是坐在茶壺周圍的人都有一種舒適平靜的感覺。 「果然是難得的好茶。」樞機主教大人動情地說道:「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有幸喝到如此美妙的茶葉!這是一個身為諸神信徒所能夠得到最好的享受和獎勵!」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看到晶瑩的淚水在他眼角打轉。 「可是,樞機主教大人。」我在一旁笑著說道:「茶還在煮,還沒有喝到嘴裡。」這句話換來的就是樞機主教大人對我的怒目而視。 「雖然我們還沒有喝到茶,但無論是從煮茶的方法還是這舉世罕見的茶葉來看,這杯茶如果不是好茶的話,那能配上『好茶』這兩個字的茶可就難找了。」契羅德在一旁笑著說道。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難道馬裡特先生有什麼不同意見嗎?」早就瞧我不順眼的樞機主教大人不失時機地問道。 「沒有,沒有什麼不同意見。」我笑著說道:「剛才契羅德兄弟說得沒錯。」 「可是我剛才分明看到你在輕輕的搖頭。」樞機主教冷笑一聲說道。 「噢,您誤會了,樞機主教大人。」我臉上的微笑就像是畫在上面一樣,紋絲未變,「我只是昨晚睡覺的時候有些落枕,搖搖頭是為了舒服一點。」生活中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點無賴,一點無賴有時候總比一些難堪要好一些。 樞機主教的臉色非常難看,那殺人的目光始終在我的要害附近晃來晃去,可惜對於一個亡靈來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要害在哪裡,也許是頭腦,如果沒有了思考的東西,那我們的存在就毫無意義了。 欣賞了樞機主教仇恨的眼神一會之後,我終於說道:「至於這壺茶究竟怎麼樣,我覺得還是應該品嚐一下之後再下結論的好。」 「馬裡特先生,你的話好像有些別的意思。」坐在一旁的荷米蘭皺了一下眉頭。 「我的話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荷米蘭先生,請相信我。」我笑了笑,「我只是有一個習慣。」 「請問,您的習慣是……」荷米蘭感興趣地問道。 「思考,然後驗證。」我笑了笑,「如果我對了,那說明我的思考是應該的。」 「如果錯了呢?」樞機主教冷笑著問道。 「那就說明……」我笑著忘了他一眼,「如果不思考的話,我怎麼會知道我錯了?」 「你還是這樣喜歡說教,我的朋友。」索洛迪在一旁笑道:「快停止吧,我們要把精力放在品茶上,可沒有時間去理解你那些故作高深的話。」 「說得沒錯,索羅兄弟。」我笑了笑,「確實是我有些多嘴,看起來,冰瑩心小姐的茶已經差不多了。」 「是啊,馬裡特先生,我的茶已經煮好了,請大家品嚐一下。」冰瑩心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撤掉了魔法,拿了幾個小茶杯,一一倒滿之後,擺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幾位,我們就不要客氣了,這杯茶我可是垂涎已久了。」坐在一邊的荷米蘭笑著端起了茶杯,「如果冰瑩心小姐再晚一點把茶煮好,我的口水可就要流下來了。」我們幾個哈哈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杯子裡的香茶,一時之間,周圍沒有了聲音,只剩下輕微的喝水聲。 許久,周圍的人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默默的喝著杯子裡的茶。 「諸位,這茶如何呢?」冰瑩心輕聲問道,眼睛卻一直注視著索洛迪,顯然她的眼睛裡只有這個神棍的影子。 「很不錯,冰瑩心小姐,這是我喝過最特別的茶了。」契羅德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 「沒錯,味道很獨特,茶葉很好,水煮得也不錯。」耶利流也放下手裡的茶杯,點點頭說道。周圍的幾個人紛紛放下手裡的茶杯,對這杯茶讚不絕口,除了三個人,樞機主教大人,索洛迪還有我。 索洛迪微微皺著眉頭,樞機主教則不停的品著杯子裡的茶水,我則微笑著看著其他人。冰瑩心有些著急了,望了一眼索洛迪,卻沒有說話,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我。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茶很不錯,您說呢?樞機主教大人?」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樞機主教大人顯然看我很不順眼,而且又是一個什麼人的面子都不給的人。聽了我的話,他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撇了撇嘴說道:「雖然茶葉是好茶葉,但是我總覺得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好像少了點什麼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覺。」索洛迪點點頭,「這杯茶好像缺少了點什麼?」 「是水。」我突然說道:「是泡茶的水有問題。」 「水?怎麼會這樣?」聽到索洛迪的話,冰瑩心的眼圈都有些紅了,語氣也有一點哽咽,「怎麼會呢?這是最純淨的水元素啊!而且我試過一次,並沒有什麼問題啊!」 「就是因為它太純淨了!」我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索洛迪笑了一下,說道:「就是因為水元素太純淨了,一杯好茶需要三種東西,好的茶葉、烹茶的技術還有好的水,卻不是純淨的水。真正的水裡含有許多其他的東西,不同的水配合同一種茶,甚至可以烹煮出不同的味道,但是水元素太純淨了,用它烹煮的茶,只有茶的味道,卻缺少了水的味道。」 「缺少水的味道。」冰瑩心楞楞的說道,看她的樣子不知是為了這杯失敗的茶,還是因為索洛迪的態度。 「至於冰瑩心小姐之所以沒有發覺茶的不妥,大概是因為平時接觸的都是純淨的水元素吧?」 我淡淡地說道,冰瑩心的神情很沮喪,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要追求的是一個亡靈,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愛情的亡靈。對於這樣的感情,你永遠不會知道在未來會發生什麼。冰瑩心用力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為了這杯茶,她做了好久的準備。在癡情男女之間,總喜歡顯示出自己的能力與本領,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可惜,冰瑩心什麼都考慮到了,只是忘了一點,她離開人們太久了,她練習的是冰魔法,平時接觸最多的便是那潔淨的冰,雖然晶瑩剔透,華美動人,卻總是孤芳自賞,靜靜地在一邊,讓其他的東西很難接近。別的事物不瞭解冰的感受,冰同樣也不瞭解其他東西的心思,孤立,就是她這次失敗的原因。 我微微一笑,一個是含蓄內斂,孤芳自賞的冰,一個是不通俗事,在某些方面單純無知的神,這樣難得的組合,絕對是值得研究的一對。 「對、對不起,各位。」冰瑩心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成原本冷冰冰的樣子,連聲音也變得冰冷,「這次是我的錯誤,浪費了索洛先生的好茶葉,不過……」她微微一笑,「我會努力學習的,下一次,一定再請大家喝茶的。」 「其實,我覺得這茶水很不錯,冰瑩心小姐。」契羅德笑了笑,「味道很獨特,而且燒煮的方法也很特別。」 「好了,各位,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告一段落了。」我笑著說道:「我們的綵排已經開始了,請大家多提些意見吧。」 悠揚的音樂聲從舞台上響了起來,卻不是幽雲吹奏的,這音樂比幽雲的渾厚,充滿了歲月的沉澱,一樣的讓人陶醉、沉迷,只不過,這音樂是從舞台下面傳來的,讓人有些覺得奇怪。這是我們歌舞團的新明星棉花和鼻涕的傑作,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這舞台的下面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把這個舞台拆了,你就會發現下面的地面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簡直就像是一個垃圾場,但是那美妙的音樂卻是利用這垃圾場股的地方演奏出來的,有時候絕美和絕丑之間是可以互相轉換的,就像生存和死亡一樣。 一段長長的前奏過去之後,接著是一段悠揚的歌聲,歌聲響起來的時候,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女就從舞台的一邊慢慢的飛了過來,不,說飛有些不確切,事實上,她是坐在空氣中慢悠悠的飄上舞台的,在這個過程中,她還悠閒的晃著兩條美麗的腿。 這名美麗的少女當然就是莉莉絲,她現在的姿勢就和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大概是沒用這個姿勢很多年,突然讓她回味一下感覺非常好吧!她唱的歌也是幽雲剛剛寫出來的,是為了配合鼻涕和棉被的自然之音創作出來的,曲子比較難,而且創作出來的時間不長,莉莉絲也沒有練習太久,音樂天賦超群如她,現在唱起來還是微微有一點點不自然。當然,這種不自然很少有人聽得出來罷了。至於她上台時候的效果,有棉被這個成了精的傢伙存在,這簡直不算什麼。 和平時一樣,從音樂和歌聲響起來以後,台底下就一片的安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台上那個美麗的精靈,聽著她那悠揚悅耳的聲音。 我微微一笑,左右看了一下,坐在我周圍所有的人,此時此刻的表情幾乎都一模一樣,連樞機主教大人都是如此。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話,這場綵排就應該在這安靜中默默的結束,然後按照老規矩在最後時刻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喝彩。 可惜,生命的世界裡,並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時時刻刻都會有意外發生,這種突然性,也是我一直在找尋的東西。 第十二集 第二章 亡者幕劇 當時間的飛逝已經近乎一種消耗的時候,我們就需要有一種形式,讓我們牢記自己的過去,神如此,亡靈亦是如此。 特尼。克莫爾《第一次大陸旅行心得》就在大家沉醉在這美妙的音樂和歌聲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舞台上響了起來,只是這歌聲和莉莉絲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了,雖然算不上是難聽,但是破壞了這完美的感覺卻是真的。 一時之間,低下的人都從迷濛中驚醒,有些莫名其妙的左顧右盼,交頭接耳。我皺著眉頭看著舞台,雖然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遇到過這個聲音的主人,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我的歌舞團一共只有三名男性,其中有兩個坐在這裡,還有一個流摩,不過他是絕對不會上台三加演出的,以前曾經讓他試過一次,可是那次之後,大家一致認為,他會極大的影響我們歌舞團的收入,從此之後,表演的事情他就堅決被排除在外。 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樞機主教大人那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這就是到處都引起轟動的暗靈歌舞團的演出?我們剛學唱詩的孩子唱得都比這個動聽一些。」緊接著是一連串有些得意,還有些嘲諷,聽起來很刺耳的冷笑。 我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是啊,孩子的聲音是最動聽的,因為他們是生命的開始,他們沒有太多的過去。」 「說得好,馬裡特先生。」一旁的荷米蘭笑道:「孩子的聲音的確是最動聽的。不過,我有些好奇,除了您以外,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貴歌舞團有過其他的男性演員,難道是流摩先生?」他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可是不像啊,我聽過流摩先生講話,聲音好像有些不一樣,可是我敢保證,這個聲音我絕對聽過,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呢?」 「這個聲音……」坐在一旁的米薩蘭低聲嘀咕道:「這個聲音好像是我弟弟。」就在大家都對答案好奇不已的時候,那個唱歌的人終於從幕後走了出來,來到台上,直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看清楚唱歌的究竟是誰,一身閃閃發光的金屬盔甲,一把長劍,這名青年一邊舞動著手裡的長劍,一邊高聲歌唱著走上了舞台,他看起來非常的緊張,在陽光的照射下,他額頭上的汗水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這個年輕人很多人都認識,尤其是在冰雪這個地方。 「蘭、蘭、蘭柯奇!」坐在一旁的米薩蘭已經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舞台上的那個年輕人,他的弟弟蘭柯奇!然後,他轉過頭來,很嚴肅地看著我問道:「馬裡特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兩手一攤,對他露出了一個苦笑,「怎麼回事?我也想問這個問題,為什麼那位年輕的先生會出現在我們的舞台上?」 「您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米薩蘭的臉上分明寫著「我不信」三個字。 「我當然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我確實是把這位先生請到後台,可是,我只是想請他把一些道具搬過去,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裡,我怎麼可能讓他上台演出?他甚至從來沒有和我們一起排練過什麼,讓一個生手上台對於一個有理智的歌舞團團長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這……那我弟弟為什麼會出現在舞台上?」米薩蘭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活動圈子,最近確實沒有三加過什麼排練,「您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嗎?除了您,還有人能安排我弟弟上台演出嗎?」 「我雖然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但是在演出方面我還是尊重我們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意見,大概是有人看中了這位先生的潛在素質,邀請他上台演出吧!」我回答道。 「演出素質?」米薩蘭看了一眼在台上緊張到已經開始有些顫抖的蘭柯奇,苦笑了一下,「我可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演出素質。」 「我也沒有看出來。」我在心裡嘀咕道,這個年輕人的演出經驗簡直是貧瘠到了極點,不過,說實話他的勇氣倒是很讓人欽佩,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自己,這樣的人,本身就充滿了自信。 「放心吧,米薩蘭大人。」一旁的荷米蘭笑著拍了拍米薩蘭的肩膀,「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綵排,還不是正式演出,蘭柯奇先生可能只是對這些東西有些好奇,所以才上台三加表演的,年輕人充滿活力是一件好事。」 「話雖然這樣說。」米薩蘭苦笑著看了一眼舞台下面的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輕貴族們,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在他們眼睛裡迸發出來的熊熊火焰,那溫度絕對能夠讓人燃燒。若之前一直吸引著這些年輕貴族的只不過是那個暗靈歌舞團的名氣的話,在莉莉絲出現之後,這些人的心恐怕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米薩蘭和暗靈接觸過很長時間,他清楚的知道暗靈這些主要演員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現在,他的弟弟竟然能夠和暗靈的台柱之一一同登台表演,他的身份已經開始向這些貴族們的眼中釘方向靠攏了。 可想而知,在這次綵排結束之後,自己弟弟接到的挑戰信恐怕會堆滿自己的住宅。而且這些都是貴族子弟,很多後台都大的嚇人,儘管自己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紅人,恐怕也不好把事情擺平。 這個時候,舞台上蘭柯奇的歌聲已經結束了,他慢慢揮舞著手中的寶劍,站在一旁,擺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造型,微微閉上眼睛,一臉的平靜,不過,我站在這裡,都幾乎能夠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剛才那激昂的音樂在笛聲響起來的時候就慢慢停了下來,雖然這只是一支笛子吹出來的曲子,但是竟然比剛才的那首曲子還要具有穿透力,一陣風聲恰到好處響了起來,這笛聲伴著微微的風聲,由耳朵、皮膚一分一分、一絲一絲的滲入到人的身體裡、心靈裡、靈魂裡。 剛才因為蘭柯奇的出現而顯得有些混亂的局面隨著這音樂聲開始穩定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舞台上,現在蘭柯奇在不在上面已經無所謂了,這舞台上出現了比蘭柯奇更吸引人的東西。 接著,一個赤紅的影子從舞台的入口一躍而出,伴隨著笛聲,在舞台上舞動起來,花影出現了,她婀娜的影子在空曠的舞台上留下了一串紅色的影子,每一個影子都有著不同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感覺到賞心悅目,莉莉絲的歌聲又響了起來,歌聲、音樂、舞姿,這一切結合起來,就讓這靈魂的藝術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突然,那個赤紅色的影子縱身一跳,竟然就這樣躍到空中,並且就在那裡翩翩起舞,沒有舞台、沒有障礙,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舞姿的東西,在空中起舞的花影將自己的舞蹈展現得淋漓盡致,舞動她的靈魂,她的生命都是為了這舞蹈而存在的,所有人也都透過這舞蹈看到了她的靈魂與生命,看到了她最美的姿態,被她帶入了一個如夢幻股的境界。突然之間,坐在我附近的樞機主教大人猛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發出一聲巨大的尖叫「啊~~」聲音絕望而恐怖,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雖然所有人都被花影的舞姿吸引,但是這一聲尖叫太過突兀,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這裡,幽雲、花影和莉莉絲也停下了自己的表演,向這裡看了過來。 樞機主教大人卻沒有把這個場面放在眼裡,他正在瘋狂的拉扯著自己的頭髮,發出刺耳的尖叫,並且指著對面的舞台大聲吼著:「魔鬼!她們一定是魔鬼!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誘惑人心的舞蹈!這絕對是魔鬼派遣到人間的惡魔,她們要用這些貌似藝術的東西迷惑住我們的眼睛,讓我們墮落,一定是魔鬼!魔鬼!否則人類的歌舞怎麼會如此的完美!」整個會場都充斥著他瘋狂的大叫,所有人都看著他有些荒謬的表演,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在那裡大喊大叫。 我搖了搖頭,樞機主教現在的樣子來自於他自己,他總是抱著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暗靈歌舞團,他從來也不相信這個所謂轟動大陸的流浪歌舞團會有什麼精彩的演出,他總是認為我們之所以能夠吸引大家的注意,完全是因為我們利用美色的緣故。 可是,等到真正看到我們的表演,他卻深深地被我們的表演所吸引,這樣兩股力量就以他的思想和靈魂作為戰場,一個是完全的欣賞我們的藝術:一個是完全的排斥我們的藝術,這造成的後果就是樞機主教大人現在的樣子,歇斯底里,陷入瘋狂。 「大人!請冷靜!」耶利流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樞機主教大人的手臂,耶利流應該平時也修練過武技之類的東西,力量比狂熱的崇拜著神明的樞機主教大人大得多,儘管現在樞機主教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境界,可是耶利流也只不過是費了些力氣就把他控制住了。 「對不起,索洛兄弟,馬裡特兄弟,荷米蘭先生和米薩蘭先生。」契洛德樣子看起來有些尷尬,畢竟教廷的樞機主教在大庭廣眾之下歇斯底里,這樣的事情在教廷成立以來的上千年時間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對教廷的威信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他現在的尷尬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們的樞機主教大人有些失態,讓大家見笑了。」他說道。 「沒有關係。」一邊的米薩蘭笑著說道:「如此精彩的演出,樞機主教大人為此而有些情緒激動也是無可厚非的。」雖然話說得漂亮,但是像這樣的情緒激動現象,恐怕在米薩蘭一生中也不會見過幾回。 「對不起,我要失陪了。」契洛德勉強笑了一下,向我們行了一個禮,帶著已經被制住的樞機主教大人匆匆而去,這個時候,這裡才顯得安靜了許多。 「樞機主教大人恐怕是對先生的歌舞團成見很大。」一邊的荷米蘭聳了聳肩膀,他顯然已經看出來樞機主教大人發狂的原因,「沒有想到,這會讓他歇斯底里,這下教廷的麻煩大了。」 「不過我倒是對樞機主教的話不以為然。」米薩蘭笑著說道:「這是我看到過最好的表演,如果這真的是惡魔的誘惑,我情願被它帶到地獄,只要地獄還能看到這樣美妙的歌舞就行。」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輕輕的咳嗽一聲,掩飾了過去。 「這絕對不是什麼惡魔的誘惑,這是真正的藝術!」荷米蘭讚歎道:「我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感染力的表演,看了暗靈的演出,以後我還怎麼看其他的表演啊!」 「兩位實在是有些誇獎了。」我笑著搖搖頭,「這只是一次綵排而已,和我們的要求還差得很遠,她們的曲子、歌舞都有不足,還需要繼續麼合才行。」 「只是綵排就這樣,按靈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旁的冰瑩心突然開口讚歎道,她的手指還在下面輕輕撥弄著,應該是類比著剛才的音樂,剛剛的話應該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不過……」一邊的荷米蘭突然說道:「米薩蘭大人,你是不是可以先去把你弟弟接下來?他現在站在台上的樣子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米薩蘭這才想起自己的弟弟還站在舞台上,他抬頭看過去,發現自己的弟弟滿臉通紅的站在舞台上,手裡拿著那把長劍尷尬的站在那裡。「馬裡特先生,您看……」米薩蘭求助似地看向我。 「沒有問題,請和我來。米薩蘭先生,我們去把你的弟弟帶下來。」我笑著向他招招手,帶著他向舞台方向走去。 「對不起,各位,我要失陪一下了。」一旁的索洛迪也站了起來,向冰瑩心和索洛迪行了一禮,然後跟著我們走向舞台。 「要和我回去嗎?」荷米蘭一直面帶笑容的看著我們走遠,然後放低聲音問道:「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不……」冰瑩心低聲說道:「我的未來並不在那裡。」 綵排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再繼續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整個後台現在已經變得鬧哄哄的,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雜役,他們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搬來搬去,忙得不可開交。不過看到我和索洛迪走過來,所有人都主動地讓了一條路出來。 「請原諒,米薩蘭先生,對於您弟弟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我向著身邊的米薩蘭說道。 「當然,我當然相信馬裡特先生。」米薩蘭乾笑了一聲,「我的弟弟還年輕,年輕人總是喜歡作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來,倒是給您添了一些麻煩。」 「麻煩?沒有!」我笑著搖搖頭,「藝術是需要所有人來欣賞和三與的,能有人對這個感興趣,我們非常歡迎。」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究竟在想些什麼。」米薩蘭苦笑著搖搖頭。 「只有人類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我笑著說道:「別人充其量只能去猜測一個人想要做什麼,可惜準確率並不高。」 「您說的對,我……」米薩蘭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前面的排練室傳了過來。 「哎呀呀!你唱得真是糟糕,怪不得你剛才無論如何都不想上台!」那個聲音說道:「儘管那幾個動作做的倒是很好看,不過和花影姐姐比起來差的太遠,你這樣唱,會把觀眾都嚇跑的!」這個聲音是莉莉絲的,這個小姑娘總是沒有安分的時候。 「我,我說過我不太擅長唱歌。」一個男生說道,米薩蘭聽出來那是他弟弟的聲音,可是自從有記憶以來,他就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弟弟這樣低聲下氣的說過話,那聲音幽怨的就像是被人拋棄了的小狗。 「其實,蘭柯奇先生的歌唱得還是不錯的,畢竟是第一次上台,已經很讓人佩服了,而且蘭柯奇先生的身體很柔韌,跳舞會很不錯。」這個聲音柔和舒服,讓人聽起來有一種安全感,這是幽雲在說話。 「是啊!」天真的聲音是花影,「蘭柯奇的嗓子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是蘭柯奇先生剛才做的那幾個動作確實讓人很欣賞。」 「幾位小姐,請不要再繼續誇我了。」蘭柯奇說道:「我想,這一次上台,我有點衝動了。」 這個時候,我和米薩蘭,索洛迪已經走到排練室外面,在門口站著表情嚴肅的流摩,這個,排練室是歌舞團裡的禁區,除了幾個歌舞團的主要人物,沒有我的同意,是不能有人進去的,而且排練的時候,我還會用結界把它封閉起來。 「是有些衝動了!」站在排練室外面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不是排練的時候,所以排練室的結界並沒有打開,米薩蘭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房間裡,原本熱鬧的房間,在米薩蘭說話的時候,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一笑,推開了房門,帶著米薩蘭和索洛迪走了進去。 「剛才的表演雖然還有一點點不足,但是效果還不錯,基本上印證了我的想法。」我看了一眼屋裡的各位,笑著說道:「不過,好像出了一點小問題,我們有一位編制外的人員突然出現在舞台上,這個問題嚴重了,多出來的一份工資,我可是付不起的。」 「對不起,馬裡特先生。」蘭柯奇向我行了一禮,「擾亂了你們的綵排,很抱歉。」 「沒有關係,反正只是綵排而已。」我笑著擺了擺手,「但是有個人可能是要來找你麻煩的。」說完我向一邊閃了一下,讓出了身後的米薩蘭。 「哥哥。」蘭柯奇小聲叫道。 「弟弟。」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要和我回去嗎?」 「是的,我們回去吧。」蘭柯奇點了點頭,跟著米薩蘭走出了排練室。一直等到這兩個人走遠之後,我才笑著說道:「剛才讓那個年輕人上台表演,是不是莉莉絲的意思?」 「是啊!」莉莉絲從一旁跳了出來,「哎呀呀,剛才莉莉絲看到那個哥哥臉色通紅的站在一邊,樣子很有意思,而且看起來好像也想上台表演,我就請他上台試試,沒想到他唱的那麼糟糕!」 幽雲在一邊苦笑了一下,「這個……莉莉絲,我看那位先生可不像是被你請上去的。」 「怎麼不是?」莉莉絲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不過是在他膽怯的時候,讓棉被用魔法幫了他一把而已。」 「是嗎?」站在一旁的花影撓了撓頭,「說起來,那位先生登台的時候姿勢很怪異,好像是被人推上台的。」 「只是教了人家幾句歌詞,然後就把他送上舞台,這好像有些不太負責任。」幽雲苦笑著說道「那位先士他算是很不錯了,竟然沒有怯場,還真唱了幾句,舞劍的姿勢也能做到有板有眼,很了不起了。」 我默然無語,看著四處蹦來蹦去的莉莉絲,怪不得蘭柯奇上台之前的歌聲就像是驚慌失措的嚎叫,怪不得他花了那麼久才從幕後走到台上,怪不得他唱得這麼糟糕還敢上台……那個一直坐在房樑上唱歌的莉莉絲已經開始成長了,她已經開始露出長久以來都沒有展示過的本性,只是這本性,似乎有些危險。 「先不說這個了。」我擺了擺手,「剛才的綵排感覺怎麼樣?莉莉絲還無所謂,倒是你,花影,第一次在空中起舞的感覺如何?」 「很舒服!」一說到這個,花影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在她的生命裡,只有她執著追求著的東西才能讓她如此興奮,「以前一些想不到的動作,這一次竟然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出來,還有以前一直感覺好像和幽雲姐的音樂有一點配合不好,現在也全都解決了。」 「那是當然。」我笑著說道:「因為幽雲的音樂和莉莉絲的歌聲都是沒有束縛的,而你的舞蹈卻只能局限在舞台上,你現在掙脫了舞台的限制,你的舞蹈更加美妙那是自然的事情。」 「是啊!沒有束縛!這真的就是我今天的感覺。」花影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接著,幾個女孩湊到了一起,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今天的綵排。 我看著眼前這幾個興奮的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和她們在一起很久了,我的性格在這段時間裡似乎也改變了很多,儘管仍然喜歡說教,但是有些東西已經變了,那種一成不變的心境,那種漠然的態度都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一切,究竟是受到了什麼的影響?是這音樂,還是這些女孩? 或者,靈魂本身就是不安分的東西,我在探索它的時候,它也在自我找尋著存在的意義;我和我的靈魂都在追求和探索,我追求的是靈魂想要知道的,我的靈魂追求的,是它自己需要的,這一切就彷彿一個圓;我的追求與我靈魂的追求串聯在一起,讓它們首尾相連的,就是探索、嘗試和感悟。如果說我在埃格斯島上遺失了這個圓圈的一部分,那麼,我現在就在慢慢的找回來。 「怎麼了?老兄?」一直站在我身後沒有說話的索洛迪湊了上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一直站在這裡不說話,看起來很危險!」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在思考,我思考的時候,比我說話的時候要多。」我聳了一下肩膀說道。 「你思考的時候,就讓人覺得很危險。」索洛迪說道:「誰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你說話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很危險。」我沒好氣地說道:「也沒有人知道你會說些什麼尤其是喝了酒之後!」 「這只是意外,意外。」索洛迪乾笑著說道。 「你意外的頻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我嘿嘿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真的有了一個好主意。」 「噢?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索洛迪感興趣地問道。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我笑著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索洛迪。 「我的弟弟,你在舞台上的表情,我從來沒有在你身上見過。」米薩蘭坐在馬車裡,隨著馬車上下顛簸著,他的表情卻很放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讓人看著就感覺非常的親切。 「我自己也從來沒有感覺過。」蘭柯奇歎了口氣,「我以前連想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 「可是這確實是發生了。」米薩蘭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平時嚴肅謹慎的弟弟,竟然滿臉通紅的站在舞台上,一想起你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 「這也不是我自己想要上去的。」蘭柯奇無奈的說道:「我也抗議過。」 「抗議在年輕的美女面前是無效的。」米薩蘭搖著頭說道:「這是你哥哥多年的經驗,現在傳授給你。」 「不用了,哥哥,我已經親身體會到了。」蘭柯奇尷尬的笑道:「我其實是被人推上去的。」 「推上去?」米薩蘭一愣,「到底是誰能夠強迫你這個中位劍師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說實話,哥哥,我也不知道。」蘭柯奇臉一紅,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沒有魔法凝聚的現象發生,就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向台上推過去,我拚命反抗也徒勞無功,只好糊里糊塗的走上台去了。」 「沒有感覺到魔法的波動?」米薩蘭莫名其妙地問道:「推你上去的不是魔法嗎?」 「當然是魔法。」蘭柯奇也覺得很奇怪,「當他開始起作用的時候,我清楚地感到了魔法的波動,可是在他發動之前,我沒有絲毫的感覺。」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我知道的幾本魔法典籍上也沒有記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這個暗靈歌舞團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蘭柯奇在一邊也陷入了沉思,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米薩蘭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弟弟。」 「什麼事?哥哥?」蘭柯奇被問的一愣。 「你剛才唱的那首歌、那聲音,真的是很難聽。」米薩蘭笑著說道。 「我知道。」蘭柯奇臉色一紅,乾笑了一聲,「就連我自己聽到之後都覺得非常不舒服。」 「但是,你唱歌時的表情很不錯。」米薩蘭接著說道:「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那麼複雜的表情,你平時都是一幅一本正經的老頭模樣,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只有今天,你看起來才有一點年輕人的味道。」 蘭柯奇尷尬的笑了一笑,坐在那裡沒有說什麼。 「不過,這個麻煩才剛剛開始。」米薩蘭突然苦笑了一聲說道。 「哥哥,你說的麻煩指的是?」蘭柯奇一愣,問道。 「當然是剛才台下坐的那些年輕貴族。」米薩蘭的語氣有些無奈:「那些人都是衝著暗靈歌舞團去的,滿懷信心去的結果卻是你在舞台上大出風頭,而那些年輕小子們卻只能坐在舞台下面發呆,你覺得他們會甘心嗎?」 「這個,好像不會。」蘭柯奇愣愣的說道。 「當然不會!」米薩蘭苦笑了一下,「原來你還有些希望,那些眼高於頂的貴族少爺們原本不把這個流浪歌舞團放在眼裡,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但是歌舞團的表演開始以後,他們的想法馬上就變了,我和暗靈歌舞團接觸很長時間了,我清楚的知道她們的魅力究竟有多大,那些自命不凡的少爺們,十成十會因為她們而瘋狂的。」 「就像是在底比斯發生的那樣?」蘭柯奇問道。 「就像是在底比斯發生的那樣。」米薩蘭點點頭,「這些自命不凡的少爺們,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瘋狂。」 「呵呵,哥哥,你今天的口氣好像很奇怪。」蘭柯奇說道:「和你帝國首席外交官的身份有些不符。」 「我知道。」米薩蘭笑著說道:「我情緒不穩定,是因為我感慨。任何一個和暗靈歌舞團接觸過的人都會有些感慨的,尤其是聽了他們那些音樂之後,那些音樂,可以從心底撕開人的偽裝,對一些人來說,這是很危險的。」 「雖然你這麼說有點奇怪,」蘭柯奇笑了笑,「但是,我覺得這樣的你才是我的大哥。」 「謝謝。」米薩蘭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要問,你對暗靈歌舞團的哪些演員沒有動過心思?」 「哥哥。」蘭柯奇笑著說道:「我和那些少爺們不同,我知道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米薩蘭感興趣地問道。 「任何美好的事物被人小心的捧在手裡的時候,那雙手,就成了牢籠。」蘭柯奇說道。 「很好。」米薩蘭點點頭,「我也不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陷入太多,這個暗靈歌舞團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流浪歌舞團那麼簡單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蘭柯奇問道。 「這是一個定律。」米薩蘭笑了笑,「強大的東西總是能夠自然而然的融入政治,而融入政治之後,這個東西就變得更加危險了。」 綵排已經結束了,因為綵排的會場上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我們離開得比較早,有大把的時間讓我們自由支配。當我們的馬車晃晃悠悠的開進我住處的時候,天色還早得很,雖然晚上還有冰雪王國的宴會,但是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在這裡消遣一下。 一進大門,索洛迪就迫不及待的把門從我的脖子上搶了下來,帶著門溜向後院,好像是他又輸給了門,急於扳回面子。 至於莉莉絲、花影還有幽雲、夢幾個人急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聽說她們要一起討論一下今天綵排發現的問題。至於鼻涕和棉被兩個傢伙則跑到了後院,並且在後院升起了一個很可觀的結界,我相信現在那裡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至於流摩,他正抱著自己的劍站在大門口執行他保鏢的義務,看起來他倒是很喜歡現在這個位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伸出手來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悠閒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索洛先生,導師還沒有從房間裡出來嗎?晚飯都已經準備好了。」幽雲站在我的房間外面,有些擔憂的對索洛迪說道。 「別擔心別擔心。」索洛迪有些無精打采,可能是剛剛的苦戰又輸給門了:「裡面升起了一個隔音結界,他大概是在房間裡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可是,導師很少耽誤到吃飯時間,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幽雲擔心地看了一眼我的房門。 「很少耽誤到吃飯時間?確實,這件事情他向來都是很積極的。」索洛迪想了一下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他的實力,有人想要無聲無息的把他劫持走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想要殺了他都不可能,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可是……」幽雲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如果你因為他沒吃晚飯而為他擔心的話,我可以幫他多吃一點。」索洛迪嘿嘿一笑,奸詐狡猾的模樣根本找不到一點聖人的模樣。 「沒問題,我的那份你可以全部吃掉。」這個時候,我的房門突然打開了,我笑著從裡面走了出來,雖然因為我的身體已經死亡,所以從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倦,但是,我的精神確實有些不振,這件事情耗費了我很大的精力。 「你說的是真的?今天晚上的晚餐很豐盛,尤其是烤牛排,如果你不吃的話,我就吩咐他們把牛排烤個一兩成熟就好了,我就喜歡吃那種程度的烤牛排,如果再來上一些紅酒,那生活就美滿了。」 「你到底是魔族還是獸人?生肉,天啊,是不是又輸給門了?要化悲憤為食量?」我苦笑著說道:「吃東西我不管,吃多少我也不管,只是,酒是禁忌,絕對不可以碰,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被人堵住大門出不去。」 「我知道,我知道。」索洛迪乾笑了兩聲,「上次的那件事情已經夠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那就好,祝你晚餐吃得愉快。」我笑著說道。 「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自稱是一位美食家嗎?這家店的晚餐做得不錯,你真的不想嘗一點?」索洛迪有些好奇地問道。 「真正的美食家應該把胃口留在真正的美食上。」我笑道:「今天晚上王宮舉行晚會,冰雪王國邀請我們三加,我決定把自己的胃口留在更需要它的地方。」 「王宮?宴會?嗯,我看我可以給這個旅館節省一些食物了。」索洛迪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早就聽說人間食物最美味的地方就是皇宮了。」 「他們需要美食的刺激,因為他們承受著最大的壓力。」我說道:「所以需要美食的調劑,但是一旦他們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美食之類的東西上,他們一瞬間就會被壓力壓垮,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 「算了,我們不談這些無聊的東西了,一到這個時候,你的語氣就比任何人都高,我可不想在晚餐之前影響我的胃口。」索洛迪笑著說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聽到這個問題,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含笑聽我們鬥嘴的幽雲,表情也變得很好奇。 「我做了什麼?我做了這個。」我擺了擺手,從我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疊紙遞給幽雲,然後對索洛迪說道:「這個東西你是看不懂的,相信我,即使你看了,下棋的時候仍然會輸給你脖子上的大石頭。」 「我不是石頭!我是古代煉金術的最高成就,具有智慧的門!」門不甘心的吼道,大概是最近和索洛迪下棋,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並且打發了它無聊的時間,因此,這個以前一直喋喋不休的傢伙,最近也安靜了許多。 「你閉嘴!」索洛迪惡形惡狀的說道:「你本來就是一塊石頭,你是不是想試一下暗黑魔法能不能熔煉石頭?」 「哼,只知道動用武力的暴徒,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智慧,是智慧。」門小聲嘀咕道,不過聲音就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 「導師,這個是你寫的嗎?」站在一旁的幽雲突然開口說道,她的手裡還拿著我剛才給她的那一疊紙。 「是的,是一些想法,但還沒有完成,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我笑著點了點頭,「而且裡面需要的音樂工作量很大,我還需要慢慢完成。」 「就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幽雲激動地說道:「我只是看了您的思路,就意識到了這個的價值!這完全是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 「可以這麼說。」我點點頭,「我也是向著這個方向努力的。」 「那麼,導師,你把這種藝術形式叫做什麼呢?」幽雲問道。 「這個,就叫做『幕劇』吧,亡靈的幕劇。」我笑著說道:「在帷幕下展現各種各樣的人生。」 第十二集 第三章 客人 生者渴望一個輝煌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們則不同,無論多高的巔峰,也不過是我們漫長生命中的一條普通的平行線,所以我們可以平靜的站在平行線上,瀏覽別人的巔峰。 克尼��特莫爾《靈魂探索:拚搏》「樞機主教大人,您覺得怎麼樣?」契羅德陰沉著臉,看著坐在車裡的樞機主教大人。 「對、對不起。」樞機主教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手裡還拿著一塊手絹,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契羅德的臉色依然是那樣陰沉,這件事情非常的辣手,教廷的樞機主教竟然在一個流浪歌舞團的綵排場地上發狂,最要命的是,參觀這次綵排的還有大批的貴族用不了多久,這件事情就可以傳得整片大陸都知道,這是教廷近百年來,最大的醜聞。 「契羅德大人,對於這件事情,我會負責的。」樞機主教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而沒有血色支支吾吾的說道。 「唉……」契羅德有些矛盾的看了一眼樞機主教,心中為此有些猶豫不決,其實樞機主教發狂的原因,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樞機主教對於神的虔誠讓他非常佩服,而且在整個教廷體系裡,樞機主教可以說是對於各種典籍研究最深入的一位,神殿有關於神學的各種研究,都是這個固執的老傢伙在主持,可以說樞機主教是整個教廷體系裡的理論締造者,真的追究他責任的話,神殿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再找到一位能夠接替他的人。 「我們先不要考慮這麼多了。」契羅德低聲說道:「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現在追究誰的責任都沒有用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如伺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是,大人。」樞機主教低聲說道,同時在暗地裡長出了一口氣。 「各位都是教廷的精英,對於這次的事情,各位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契羅德陰沉的開口問道,在他乘坐的馬車裡,一共有三個神殿方面的首腦級人物,樞機主教,冰雪教區的紅衣主教耶利流以及他自己。但是契羅德眼睛一直都盯在耶利流的身上,這位紅衣主教的身份他清楚得很,教廷一直有將他調入中樞神殿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紅衣主教總是不肯,情願留在這個冰天雪地,別人聽到頭都要痛的地方。 「大人。」耶利流抬頭看了一眼契羅德,「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是否可行。」 「有主意的話,就請說出來吧,現在我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契羅德歎了口氣說道。 「大人,屬下認為我們雖然出現了這樣的局面,但並不是無法補救的。」耶利流想了一下後說道:「補救的方法就是將民眾的注意力從這件事情上引開。」 「這個我也知道。」契羅德點點頭,「但是,要用什麼方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卻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到現在我也沒有很好的想法。」 「大人。」耶利流笑了笑,語氣充滿了自信,「屬下常駐冰雪教區,所以對這裡的民眾性格多少有一點瞭解,因為這裡的生存條件惡劣,所以這裡的居民缺少必要的娛樂和消遣,也正因為如此,暗靈歌舞團的來訪勢必在這裡造成比其他地方更加大的轟動,所以,這次樞機主教大人的事情可能也會因此被放大。」 聽到這裡,契羅德和樞機主教兩個人皺起了眉頭,到現在為止,耶利流的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出主意的樣子。 耶利流繼續說道:「但是,這些民眾的心性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哦?」看到話題開始轉入正題,契羅德和樞機主教都開始感興趣了,「請繼續說下去。」契羅德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可以製造一個更大的焦點,把人們的注意力引開,把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耶利流說道。 「這個主意有些道理。」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可是短時間內我們從哪裡入手製造這樣的焦點?」 「這個……」耶利流抬頭看了一眼契羅德,低聲說道「聽說依利亞小姐的音樂,能讓眾神都讚賞不已。」 「你是說……」契羅德緩緩地問道。 「如果眾神樂師和暗靈歌舞團同台演出的話,我想效果會很好的。」耶利流慢慢地說道。 「沒錯!」樞機主教大人猛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卻忘記了自己是在馬車裡,結果頭頂重重的撞倒車頂,發出了很大一聲撞擊聲,接著,樞機主教大人就痛苦的摀住自己的頭頂,坐回自己的位子。儘管如此,也無法阻止他發言的熱情,「沒錯,依利亞小姐!只要依利亞小姐能夠來到這裡!那個什麼暗靈歌舞團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神的光輝將會再度照耀在他的子民身上。」 「依利亞嗎?」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邀請她真的有用嗎?」 「沒有問題。」耶利流笑了笑,「以我對這裡的瞭解,我相信這樣是可行的。」 「她現在應該在利馬市,但是那裡現在正在鬧亡靈,魔法傳送已經被封閉了,如果把她請來,恐怕趕不上暗靈的演出。」契羅德歎了口氣說道。 「我們盡量試一下吧。」耶利流說道:「如果實在不行,只好動用馬萊克蘭亞的宗教唱詩班了,儘管效果比不上依利亞閣下的表演,但是也能分散一下那些精力過剩的傢伙的注意力。」 「同時來吧。」契羅德點點頭,「邀請依利亞閣下和招來宗教唱詩班一起來,我們現在不是要壓下這個暗靈歌舞團的風頭,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怎麼壓下那件事情的影響,有一點希望我們都要試試。」說到這裡,契羅德狠狠地瞪了樞機主教一眼,一個瘋狂的樞機主教,這會讓整個教廷成為笑柄,讓神殿的威信受到極大的打擊,儘管自己人知道這個樞機主教瘋狂是有原因的,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一點。 想到這裡,契羅德苦笑了一下,原本就是為了對付暗靈歌舞團才把依利亞請到利馬,現在又要為了這個暗靈歌舞團把依利亞邀請到這個冰雪王國,那個高傲的琴師絕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實在不行的話,也只好把那個唱詩班帶到這裡了。雖然唱詩班在整個大陸上還是很有名的,但是和這個暗靈歌舞團比起來,似乎要差一些。 「願神的光輝照耀世間。」契羅德慢慢地說道。 「願神的光輝照耀世間。」耶利流和樞機主教兩個人虔誠的說道。 冰雪王國夜晚慢慢地降臨了,在這裡的傳送中心裡還有幾位值班的年輕魔法師,他們正在數著手指,看著天色等待下班,雖然魔法傳送是常年不斷的,但是畢竟有價格問題擺在那裡因此,生意並不是很好,常常三四天也沒有一個客人。眼看天色漸漸黑下去了,值班的年輕法師聳了聳肩膀,大概今天還是沒有什麼生意。 就在這個時候,魔法陣突然發出了一陣嗡嗡的響聲,然後開始放出金色的光芒,這是魔法陣發動的前兆,看到這種情況,年輕的法師趕快打起精神,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嗡嗡作響的魔法陣。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強,最後,一陣強烈的光芒閃過之後,四個人出現在魔法陣裡。站在魔法陣裡的四個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的長袍,連著長袍的風帽罩住了整張臉,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站在前面的一個人,身材修長纖細,看起來應該是個女人,其他的三個人,一個人總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另外兩個則身材魁梧,身後鼓鼓囊囊的,好像帶著什麼東西。這幾個神秘的客人,給年輕魔法師帶來的感覺相當不好,可是由於工作的原因,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向他們行了一個禮,勉強從臉上堆積起來一個難看的笑容,「歡迎各位來到冰雪之都阿卡西亞。」 「謝謝你。」最前面的那個纖細的人影輕輕地說道,然後從魔法陣裡慢慢地走出來,「希望你的話,給我們的阿卡西亞之旅帶來幸運。」 這聲音如山谷裡的黃鶯一股動聽,讓站在一旁的年輕魔法師聽得入了神,直楞楞的盯著那個纖細的影子,一直目送她走出了傳送中心的大門。 「一個單純的年輕人,修習的是風系魔法,見習魔法師水平。」一直走出了傳送中心的大門之後,站在纖細影子身後的那個人才笑著說道:「雖然年紀不大,但還是有些潛力的,大概是哪個魔法學院的優秀學員吧?」 「當然是魔法學院的優秀學員,這些傳送魔法陣一直都是他們重要的收入來源。」那個纖細的影子說道:「不過,這裡並不出產強大的風系法師,傳送魔法陣並不適合水系法師使用。」 「是啊,聖女殿下。」纖細人影身後的那個人笑著說道:「這裡的水元素太充足了,除了水系法師,其他的法師在這裡實在是沒有什麼發展前途,這裡也是我們暗黑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之一。」 「是啊,如果不是那個暗黑魔導師和光明力量接觸得太深,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到這裡。」那個被稱為聖女的人說道:「普蒂斯長老,這裡的暗黑潛伏者在哪裡?我想他們應該收到我們要來的消息吧?」 「當然,殿下。」普蒂斯點點頭,「我已經通知他們了,他們應該在附近。」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一個人慢慢走到他們身邊,現在雖然已經入了夜,但是街上的人還是不少,這個人從附近的一個巷子裡轉了出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了過來,沒有碰到一個人,也沒有減慢一點速度。 「兩位大人,阿卡西亞暗黑潛伏者比提流斯歡迎兩位光臨。」那個人向普蒂斯他們鞠了一個躬,低聲說道。 「我們去你們的地方,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聖女點點頭說道。 「是,大人,請稍候。」那個暗黑潛伏者點點頭,轉過身去,輕輕拍了拍手,一輛馬車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停到了眾人身邊。 「兩位大人請。」暗黑潛伏者慇勤的打開了車門,恭敬地說道。 聖女點點頭,抬腿走進了車廂,普蒂斯和身後的兩個人也跟了進去,那個暗黑潛伏者等到所有人都上了馬車之後,輕輕的關上了車門,縱身跳上馬車,坐在車伕旁邊,揮了揮手,「回去!」 那個車伕也不說話,只是抖了抖疆繩,馬車晃動了一下,沿著阿卡西亞的大陸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一個街道的轉彎處。 「時間差不多了。」我抬頭看了一下黑色的天空,「國王陛下的晚宴應該要開始了。」 「晚宴啊,真是的,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花影在一旁不滿的發著牢騷,「有這個時間我還想把那些舞步練得更加完美呢!真是的,很快就要演出了,這簡直是浪費時間!」 「必要的應酬總是少不了的。」幽雲也在一邊長吁短歎,「儘管這些應酬讓人很頭疼。」 「不會啊!」坐在一旁的莉莉絲說道:「皇家舞會,莉莉絲從來沒有去過呢!」 「人是天生的群居動物。」我笑著說道:「社會就是一群人聚集到一起構成的,人與人的交往也是如此,我們需要一個場合,一個借口,以及一個人多的地方讓我們神經興奮起來,這就是宴會舞會誕生的原因。」 「不要老是給這些無聊的東西一個花裡花俏的外套。」索洛迪在一邊撇了撇嘴,「說白了這只是無聊到極點的人找的一種消遣方式。」 「你非要這麼說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說起來,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索洛迪說道:「一方面,人總是渴望漫長的生命另一方面,人們總是把本來就不多的時間消耗到這些無聊的東西裡來。」 「正因為時間短暫,所以才需要揮霍,就算不能證明自身存在的價值,也要讓自己感覺到存在的快樂。」我笑著說道:「這幾乎是一種本能,也正是因為這種本能,讓人可以發展到今天。」 「這些是靈魂的追求嗎?」索洛迪嘿嘿笑了一聲,「遠沒有我想像的那樣高尚。」 「靈魂的追求是證實自己的存在。」我說道:「享樂的人們何嘗不是用享樂這種方式來論證這點每個靈魂運用的方法都不太一樣。」 「這些問題有待討論。」索洛迪笑了笑,「不過今天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已經聽到了馬蹄和車輪的聲音就向著我們這裡過來了。」 「我猜是我們的老朋友,米薩蘭大人,最近一直都是他和我們打交道。」我點了點頭說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索洛迪笑了一下,「我感受不到任何光明力量,肯定不是那個喋喋不休的樞機主教。」 「那位大人實在是有些囉嗦。」我苦笑了一下,這幾天那位大人實在是讓我吃足了苦頭,「神的仁慈和寬容可不是靠嘴說的,以他的資質不去當魔法師唸咒語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說的對,那位大人應付起來真是辛苦。」索洛迪點點頭,「時時刻刻把神掛在嘴邊,這究竟是在詛咒還是虔誠!」 「什麼詛咒和虔誠。」米薩蘭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接著,就是他滿帶笑容的俊臉。 「沒什麼,大人。」我笑著對他說道:「我們在討論很嚴肅的宗教問題,如果您想聽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和您討論一下,不過,如果真的這樣,今天晚上的宴會您就要缺席了,索洛兄弟需要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給您打好基礎。」 「一天一夜?」米薩蘭苦笑了一下,「天啊,索洛兄弟難道要把教廷所有的經典都和我講一遍嗎?」 「神的經典是有限的,然而神的意志和胸懷是無限的。」索洛迪笑著說道:「我們可以用一段時間來研讀神的經典,但是我們卻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體會裡面蘊含的意義。」 「感謝您的教誨。」米薩蘭表情嚴肅的向索洛迪鞠了一躬,「我非常渴望能夠聆聽您的教誨,但是今天是我國皇帝陛下召開的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了,我們需要出發了。」 「我們出發。」索洛迪點點頭,「神告訴我們要守禮,不失約則是最基本的禮節。」 「歡迎您的光臨。」米薩蘭點點頭,「這邊請,我國為各位準備了最好的馬車。」馬車一共有兩輛,我和索洛迪還有流摩坐在第一輛馬車上,幽雲他們坐在第二輛馬車上,等所有人坐好了之後,米薩蘭向馬伕打了一個手勢,馬車輕輕一震,然後開始移動。 「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皇家晚宴了!」我挑開了馬車的窗簾,一對皇家衛士已經追上了馬車縱馬在馬車旁護衛。 「哦?那麼,馬裡特先生,您第一次參加皇家晚宴是在底比斯的時候吧?」米薩蘭感興趣地問道。 「是啊!」我點了點頭,「和上次比起來,這一次的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時候,暗靈歌舞團還沒有這麼出名吧?」米薩蘭問道。 「出名?也許吧。」我笑了笑,「上一次我們是沒有什麼名氣,上一次我們參加舞會的時候是自己雇的馬車,幾個人擠在一輛馬車裡趕到皇宮,車子沒有這輛舒服而且車子外面也沒有這麼多的人。」 「呵呵,現在您到任何國家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米薩蘭笑著說道:「暗靈歌舞團現在的名氣可是和當初完全不同了。」 「神告訴我們,世間一切都是虛無的。」索洛迪在一邊慢慢地說道:「名是虛無的,利是虛無的,金錢是虛無的,享受也是虛無的,只有對神的那顆虔誠的心才是真實的,只要帶著虔誠的心面對神,那麼,時間的前後,名利的高低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我會的,我有著虔誠的心。」我點了點頭,這虔誠當然不是針對神的,靈魂才是我的信仰,所以名利的變化在我心裡並沒有掀起波瀾。「「您果然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米薩蘭笑道:「不過說起底比斯,他們的王子今天晚上也來到阿卡西亞了,而且據說他會在今晚的宴會上出現,這位王子殿下還真是心急,今天晚上來到阿卡西亞就要三加宴會。」說著,米薩蘭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後幽雲她們的馬車,「大概是有什麼東西強烈的吸引著他吧?」 「是吧?」我笑了笑,「他來阿卡西亞做什麼?」 「來商討阿卡西亞和底比斯結盟的事情。」米薩蘭笑了笑,「我只知道這麼多,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有時候,猜測是一種很危險的事情。」我搖了搖頭,「對自己危險,對別人更加危險。」 「但是人少不了猜測,這是我們的本能。」米薩蘭說道。 「是啊,如果少了這些,世界將會變得多麼無趣啊!」一絲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照到了我的臉上,讓我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蒼白和陰森,和在埃格斯的時候一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卡西亞的一間房子裡,傳出了暗黑聖女的聲音,此時她端坐在房間的正中,長袍上的帽子還沒有摘下來,把她的臉掩在陰影下面,這個樣子讓她增加了一些威嚴和陰森。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暗黑法師,一顆黑色的貝殼用一根黑色的鏈子穿起來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是他身份的象徵,「暗黑潛伏者」實力是「中級暗黑魔法師。」 「殿下。」此時此刻的他,態度無比的謙卑,畢竟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是暗黑聖女,暗黑世界的領袖,也是唯一一個准暗黑魔導師,暗黑魔族覆滅以來,最出色的一個暗黑魔法天才。 「殿下,我們一直在觀察著那個暗黑魔導師的一舉一動。」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語,「他和那個光明使者走得很近,而且神殿教廷已經做出了反映,我的屬下親眼看到了樞機主教和冰雪教區的紅衣主教去找過他,而且,屬下聽說神殿教廷的聖子也來到了阿卡西亞,看起來他們非常的重視那個所謂的神之使者,而且我們聽說那個暗黑魔導師已經成了神的信徒。」 「不可能!」坐在一旁的安亞普蒂斯突然說道:「暗黑力量和光明力量格格不入,暗黑世界的代表暗黑魔導師怎麼可能去信奉光明的力量!如果這樣的話,他的暗黑力量就會消散,被無情的唾棄!」 聖女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想了一會兒,然後幽幽的問道:「那個所謂的神之使者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殿下。」中級暗黑法師回答道:「在那個樞機主教拜訪那個神之使者的時候,藍姆教曾經襲擊了他們。」 「藍姆教?」聖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那是什麼?」 「殿下,藍姆教是冰雪之國的一個特殊宗教,信奉混亂之神,在這裡很有一些影響力。」那個魔法師回答道。 「他們為什麼會找上那個暗靈歌舞團?」普蒂斯問道。 「長老閣下,對於這個,我們也不是很瞭解。」魔法師的語氣很謙卑,「我們曾經多方的打探消息,可是因為這個宗教實在是太過神秘,所以我們無法聽到確切的消息。」 「嗯,知道了,你繼續。」聖女點了點頭。 「藍姆教襲擊他們的是一個怪物,據說擁有很強的力量,卻被那個所謂的神使打敗了。」頓了頓,他的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憂慮,「據說,在這次戰鬥中,他使用了光明系攻擊魔法。」 「什麼!光明系攻擊魔法!」聽到這個消息,普蒂斯和暗黑聖女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沒有弄錯!」 「沒有,當時據跟蹤的人說感受到很強的光明力量,事後我們詳細詢問了他們住處的夥計,確認應該是光明攻擊魔法。」 「那你查清楚是什麼樣的光明攻擊魔法嗎?」普蒂斯第一個冷靜了下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沒有。」那個魔法師搖了搖頭,「我派出去的人魔法修為比較低,因為擔心被人發現,也因為這樣,他並沒有搞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到強大的光明力量,那個旅店的夥計也說得不清不楚,聽不出來究竟是什麼魔法。」 「不管是什麼攻擊魔法,光明攻擊魔法的出現就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暗黑聖女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是啊,光明攻擊魔法,向來都是掌握在光明神族手裡的力量,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在人間。」普蒂斯微微閉上了眼睛,關於光明攻擊魔法,最近一次出現還是在那次導致暗黑魔族覆滅的神魔大戰裡,自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聽說過有光明系的攻擊魔法出現在人間,但是在暗黑世界的典籍裡還殘留著關於光明攻擊魔法強大的力量。 「光明攻擊魔法!」聖女輕輕歎了口氣,「這是傳說中只有暗黑魔導師才能抗拒的殺傷性魔法,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力量,這種力量又被神殿體系掌握的話,對於我們暗黑世界來說……」 「災難!」普蒂斯靜靜地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裡面充滿了血腥和震憾,神殿雖然披著身善良高貴的外衣,但是這外衣包裹的仍舊是充滿慾望的人類。 「是啊,災難!」聖女歎了口氣,「只有暗黑魔導師才能對抗光明攻擊魔法,而暗黑世界從神魔大戰以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暗黑魔導師,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卻和所謂的光明神使在一起,態度暖昧。」 「殿下,我有個疑問。」普蒂斯皺著眉頭說道。 「普蒂斯長老請說。」聖女點了點頭。 「關於那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現在還有很多疑點。」普蒂斯說道。 「疑點?」聖女古怪的看了普蒂斯一眼,「什麼疑點?」 「是的,疑點,而且很多。」普蒂斯點點頭,「關於那個人是暗黑魔導師的傳言,首先是從底比斯的皇家晚宴上傳出來的,證據只是他不唸咒語,就放出了一個高級暗黑魔法『暗黑羽翼』,然後,便是他單人消滅了底比斯皇城禁衛軍一個團隊,就這兩點,然後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證據了。」 「是這樣的。」暗黑聖女點了點頭。 「那麼,單憑這兩點就能夠認定他是一個暗黑魔導師了嗎?」普蒂斯說道:「不唸咒語就放出了高級暗黑魔法,暗黑魔導師的確有這個實力,但是,如果借用一些暗黑神器,也能造成相同的效果。同樣,消滅一個團隊的皇城禁衛軍也可以利用暗黑神器,是吧,殿下?」 「沒錯。」暗黑聖女眼睛一亮,說道:「運用暗黑神器的確可以造成這樣的效果,畢竟暗黑魔法的攻擊威力在那裡擺著,如果有了暗黑神器,發生了什麼都不足為奇。」 「是這樣的,這樣也就可以解決為什麼他信奉了光明神,卻不擔心自己的暗黑力量消散的原因了。」普蒂斯說道。 「的確是這樣,暗黑神器的力量確實不會因為使用者的信仰而產生什麼意外。」聖女沉吟了一下,「可是,普蒂斯長老,您不是確認了那個暗黑騎士的力量了嗎?」 「暗黑騎士是暗黑騎士,暗黑魔導師是暗黑魔導師。」普蒂斯說道:「時間與空間的封印!如果這個封印是為暗黑神器準備的,而那個暗黑騎士又是這件暗黑神器的守護者,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是啊,用暗黑騎士守護暗黑神器是正常的。」聖女點了點頭,「暗黑騎士不會因為暗黑神器的力量而錯亂的。」 「沒錯,就是這樣。」普蒂斯點了點頭,「殿下的智慧讓我欽佩。」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個人的身上可能掌握著暗黑神器?」暗黑聖女問道。 「這只是一個猜測,真實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並不一定如此。」普蒂斯回答道。 「那麼,普蒂斯長老,我們應該如何來證明這件事情呢?」 「襲擊他,然後就知道了。」普蒂斯說道。 「好主意!」聖女點了點頭,「如果他信奉了光明神,他的暗黑力量就會消散,如果他本來就不是暗黑魔導師,我們很有可能就會有暗黑神器的消息,如果他真的是暗黑魔導師的話……」 「強者為尊,這是暗黑世界的規矩,歷來如此。」普蒂斯的聲音非常平淡。 「沒錯,我們就需要考慮怎麼把他拉入暗黑世界了。」暗黑聖女慢慢地說道。不魄是皇家御用馬車,再加上阿卡西亞的馬路狀況不錯,馬車雖然有些顛簸,但是並不明顯,而且速度很快,在阿卡西亞這個龐大的城市裡,竟然無須多久就來到了皇宮門前,這裡已經被魔法燈的海洋淹沒了,舉目看去,到處都是一片光明,在這裡,黑夜被無情的踢開。 「我們到了。」米薩蘭挑開了馬車的簾子,向外面看了一下,「可以下車了。」馬車門被人無聲無息的打開,一個衣著華麗的侍者站在外面,手裡拉著打開的車門,金色的頭髮被燙成卷,和他白色的襯衫紅色的禮服非常相配,他臉上也帶著優雅的笑容,同時向車裡的乘客微微鞠了一躬。 我笑著點頭回禮,第一個走下了馬車,從馬車開始,一條長長的紅色毛毯一直鋪到皇宮的大門,毛毯上帶著淡淡的金色,應該是用昂貴的魔獸毛織成的,在各個國家這都代表著客人尊貴的身份,這裡的待遇和我們當初在底比斯的待遇天差地別。 紅色地毯的兩邊站滿了各式各樣的男女貴族,顯然我的容貌讓所有人大失所望,既不猙獰可怖,也不英俊帥氣,平凡的一張臉讓那些憋足了氣,想要發出尖叫的女士們大失所望,不約而同的作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把尖叫聲壓回了胸腔。 跟在我後面的是索洛迪,這個傢伙的賣相顯然比我要強得多,當他帶著神聖和微笑走下馬車的時候,車下的人同時都矮下了身子向他鞠躬行禮,無論是在哪裡都可以讓人從心裡感到崇敬,向一個亡靈表示崇敬?看來人們想要換一個神了。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這樣惡意的想著。流摩緊跟在我們後面,但是他那一身陰冷的殺氣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哆嗦,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至此,三位男士的出場,只有索洛迪還算受歡迎。 同樣的馬車,同樣的場面,但是輪到幽雲她們的時候,聲音卻格外的大,不是尖叫和歡呼而是一片震耳欲聾的吸氣聲,也許我用震耳欲聾這個詞不是很合適,但是幾百個人同時吸氣的聲音卻是讓我很驚訝,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於幽雲她們的美貌,都用了同一種形式表示了自己的驚詫,我發現,幾乎所有男人的眼神都變得炙熱起來,那種溫度幾乎可以做熟早飯了。 在所有人的目視之下,我們幾個人沿著長長的地毯走進了皇宮大門。 第十二集 第四章 晚宴 如果生命是一個樂章 的話,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音符,之所以我們能把生命演奏出來是因為我們不停的在五條線上跳來跳去。 克尼特。莫爾《狂想》今天的宴會,我們是主角。 一進入大廳就可以充分的說明這一點了,今天的晚會很盛大,大廳裡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都穿著華麗的衣衫,帶著高傲的神情,顯然在冰雪王國裡擁有著很不一股的身份。 但是這裡既沒有音樂也沒有美酒和美食,晚宴還沒有開始,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在等待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至於證據,從我們一進來就響起來的那悠揚迎賓曲就足以說明任伺問題了。那一剎那,所有自以為高貴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幾個人身上,裡面不乏有嫉妒和癡狂。 「歡迎各位的到來!」人群中走出面帶笑容的荷米蘭,一身魔法師專用禮服和我身上這件有些破舊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越發顯得有些寒酸。 「您也在這裡啊,荷米蘭先生。」我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它也算爭氣了,死了幾百年,還沒有腐敗的跡象,「我一直以為魔法師都應該是一些只知道研究魔法知識的老古板呢。」 「不要把魔法師說得那磨不堪。」荷米蘭笑道「不要忘了,您自己也是一名傑出的魔法師。」 「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老闆。」 「您總是喜歡把這個流浪歌舞團掛在嘴邊。」荷米蘭苦笑了一下,「您應該知道,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無論流浪到哪裡,都會引起一場颶風。」 「颶風?這個形容詞很有意思,我們是比較受歡迎。」我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幾位小姐。 「是非常的受歡迎,演出還沒有開始,演出的票價在黑市已經甩升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就是這樣,也是有價無市,想買都沒有地方買。」荷米蘭笑著向我身後看了一眼,「咦?怎麼好像多了一位高貴的小姐,我記得貴歌舞團主要演員好像是三位,這位小姐是……」他看到了一身銀色晚禮服的夢。 「暗靈歌舞團的報幕員,我的名字叫夢。」夢的眼睛依然緊閉著,但是這絲毫無礙於她展現自己出眾的氣質和美貌。 「報幕員?那是什麼?「荷米蘭有些奇怪。 「就是把我們要表演的節目先預告出來,不是一個很要緊的工作,她是我一位老朋友的親人,我就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工作,總不能讓我一個男人來倒大家的胃口,這也是一個善意的安排。」我笑著說道。 「這下暗靈歌舞團會更出名了。」荷米蘭笑道:「這位小姐絲毫不次於其他幾位小姐,這個世界出色的女孩為什麼都跑到你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裡去了。」 「也許是大家喜歡流浪吧?「我聳了聳肩膀,「有時候大家都是很瘋狂的。」 「兩位,不要再討論這些問題了。」從下馬車開始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米薩蘭,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荷米蘭大人,您應該習慣,無論在暗靈歌舞團裡出現什麼,我們都不應該表示驚奇,這個歌舞團是天下靈氣聚集的地方。相對於這些,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是,這個晚宴,已經開始了!」 「雖然晚宴開始了,但是看起來客人們都很拘束。」荷米蘭笑著看了一下四周,「這些了不得的貴族們,今天安靜了很多。」 「當然了,他們今天把熱情都隱藏到心裡,初次見面,哪怕是裝的,也要表現的含蓄一點吧?「米薩蘭笑著說道。 「啊哈,我擔心這些所謂的含蓄等一下不要爆發的太強烈。」荷米蘭開玩笑的說道:「如果你關掉這裡的魔法燈,我敢保證你能看見一大廳綠瑩瑩的光芒。」 「熱情奔放是極北子民的特權,我們的年輕人無論面對什麼都是抱著一往無前的精神去做的米薩蘭笑著說道:「戰爭是這樣,愛情同樣也是這樣。」 「你們年輕人抱著什麼樣的精神我不管。」一邊的索洛迪突然說道「但是,我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享用晚宴?我有些餓了。」 「晚宴早就準備好了,就是在等待極受尊敬的客人到來。」米薩蘭笑著說道。和我們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對於這個光明使者喜歡美食的習慣深有瞭解,絲毫沒有因為一位一本正經的神使大人露出這樣的饞像而表現出絲毫的驚奇。 正說話的時候,大廳正前方的幾個小門被人推開,一群侍者推著精巧的餐車走進了大廳,然後把幾輛餐車拼到一起,組成了一個長長的桌子,當他們把餐車上的蓋子打開之後,一陣食物的香味席捲了整個大廳。 看來晚宴的組織者想的還是很周到的,並沒有什麼複雜的上菜過程,他們只是把食物做好然後送到大廳裡,任由客人取用,這樣節省了很多時間和麻煩,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是我很喜歡。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大廳裡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前方的一處高台上,今天宴會的主角就要出現了。 在悠揚的音樂伴奏下,高台後面的房門慢慢打開,一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帶著一位美女從門裡走了出來,他們頭上帶著的精巧皇冠,讓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他們的身份。 「這是我們冰雪王國的國王和王后陛下。」站在我身邊的米薩蘭低聲說道。 「很有精神的年輕人。」我笑著點了點頭。 「您的年紀也不大。」米薩蘭笑著看了我一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您用老氣橫秋的口氣說話時卻讓人能夠聽得進去。」 「可能我的精神上比較蒼老吧。」我笑了笑,回答道。 「各位,歡迎光臨。」年輕的國王陛下雖然衣著得體,但是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些浮誇,蒼白的臉色和有些過分虛榮的裝飾讓他整個人顯得不是很沉穩。「今天晚上,是月色皎潔之夜是歡樂與幸福之夜,是情侶談情說愛之夜,為了歡迎我們冰雪王國的客人,馳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的到來,我為大家準備了這個舞台……」他說到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裡集中,我只好帶著微笑點頭回應他們的注目禮。 年輕的國王繼續說道:「各位,今天這個舞台是為了歡迎我們的客人,但是,我相信年輕的貴族會好好利用今天這個美好的夜晚,在這裡向我們尊貴的客人表現冰雪之國的敬意,也利用這個美好的時刻享用美食美酒以及情人的溫柔,希望大家決樂,謝謝!」 國王陛下的話結束之後,大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是基本禮儀,不管鼓掌的人是不是真心的。 在眾人的掌聲中,國王和王后陛下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兩位殿下向我們這裡來了。」站在我身邊的荷米蘭笑著說道:「您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他們要來向您表示歡迎。」 我左右看了一下,索洛迪已經被餐桌上的美食吸引了過去,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人倒是都聚集在我的身邊。 「貴國的國王陛下雖然非常年輕。」我笑著說道:「但是看起來很精幹,只是膚色有些太蒼白了一點。」 「蒼白的膚色是貴族的榮譽。」荷米蘭笑著說道:「最蒼白的膚色也就是最高貴的貴族,國王陛下雖然年輕,卻流淌著高貴的血統。」 「我記得阿齊拉特大帝的膚色可沒有這麼蒼白。」我隨口說道。 「阿齊拉特大帝?「荷米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聽您的口氣,您見過大帝?」 我一愣,才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阿齊拉特大帝是冰雪王國的開國國王,當年我曾姆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這都是幾百年前的老事情了。我乾咳了一聲笑道「這怎麼可能?我只是在油畫上見識過他的風采。」 「是嗎?「荷米蘭微微一笑,「是啊,大帝的樣子無論是在哪裡看到都會讓人印象深刻,不過他的膚色的確不是蒼白色的。」他很嚴肅地說道:「大帝的膚色是血色的!冰雪王國的貴族有兩種膚色是最高貴的,一種是威嚴的蒼白色,一種是殺伐與征戰的血褐色,這是冰雪王國貴族最光榮的顏色。」 「血褐色的皮膚?「我笑了笑,「殺伐和勇武倒是冰雪王國的傳統,阿齊拉特大帝的後代體內果然都有著好戰的因子。」 「好戰和勇武是冰雪男兒的驕傲,只有勇敢奮戰的男子,才不會被阿齊拉特大帝所拋棄!」 荷米蘭的語氣裡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狂熱,顯然阿齊拉特大帝的形象雖然經過了幾百年的歲月,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荷米蘭先生,請問您的姓氏是……」 「圖萌,荷米蘭。圖萌。」荷米蘭一愣,奇怪的問道「馬裡特先生,有什麼問題嗎?「「沒有什麼。」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的一個朋友的影子。」彼得亞。圖萌,阿齊拉特大帝最最狂熱的追隨者,天生的陰謀家和一個很不錯的魔法師,幾百年過去了,他的後代還如他一樣充滿了狂熱的思想。 荷米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我身上已經有太多的謎,相比之下,有些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這位就是我們最最尊貴的客人,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先生嗎?「那位年輕的國王陛下已經走了過來,人還沒有到,但是聲音已經先傳了過來。 我恭敬的向他行了一個禮,笑著說道:「正是在下,身為一個小小流浪歌舞團團長能夠得到冰雪王國國王殿下的接見,實在是我的榮幸。」 「能夠見到暗靈歌舞團團長才是我的榮幸。」年輕的國王笑著走到我的面前,蒼白的臉上帶著的笑容,無論怎麼看起來都像是營養不良造成的痙攣,「閣下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了,偉大的暗黑魔導師,暗靈歌舞團團長,您出現在這個大陸上以來一切的所作所為都讓人非常欽佩,尤其是聽說您在底比斯爵間殲滅了一個皇家禁衛團和一個魔導師,這都可以寫進吟遊詩人的歌裡了。」說著說著,這位年輕的國王自己先笑了起來,似乎對自己的幽默感感到非常滿意。 站在我身邊的荷米蘭臉色一變,這位年輕的國王說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值得炫耀的,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我面前提起過,生怕惹怒了我這個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釀下慘禍。他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我的臉上依然帶著那慣有的笑容,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陛下,對於我來說,這些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笑著說道:「在我的內心裡並不以一個暗黑魔導師為榮,我還是更在乎我這個小小歌舞團的演出,在乎我們能夠給人們帶來的享受。」 「是啊!我早就聽說暗靈歌舞團的表演很出色了。」年輕的國王笑著說道:「不知道能不能比的過我的皇家樂團?「「當然不能,陛下。」我笑著說道:「我們只是一個流浪歌舞團,和專業人士比起來,我們還差得很遠。」 「可能吧!」年輕的國王笑著說道:「但是我聽說暗靈歌舞團的表演也很不錯,尤其是你們很有特色的那種小調和歌舞。」 「只是一些彫蟲小技,陛下。」我說道:「在行家眼裡算不上什麼。」 「哦?是嗎?「國王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你們表演的那天,我會派出我的皇家樂團,為你們壯壯聲勢!」 「多謝陛下的厚愛。」我笑著說道:「這是我們的榮幸。」 「不必客氣,貴歌舞團是我們的客人,幫助你們是應該的!」國王笑著說道:「對不起,我要失陪一下了,今天這裡都是冰雪王國的精英,他們還等著我的接見呢。」 「陛下,您請便。」我點了點頭,說道。 「那麼,等一下見了。」年輕的國王笑著轉過身,然後揚長而去。 但是他的王后並沒有走,等到國王離開之後,她來到我身前,向我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對不起,馬裡特先生,國王陛下還年輕,有些話請您不要介意,他並不是有心的。」 「我沒有介意,殿下。」我打量了這個美人一番,然後說道:「我們的確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國王陛下說得沒有錯。」 「幽麗!你在做什麼?快到這裡來,我為你引薦一下幾位冰雪王國的未來之星!」國王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響了起來,一直傳到這位美麗女人的耳朵裡。 「是,陛下,我這就來!」王后殿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喊了一聲,然後向我行了個屈膝禮,「我再一次向您道歉,馬裡特先生。」然後轉過身去,提起自己的拖地長裙,向年輕的國王跑了過去。 「很有意思。」我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那位有些輕浮的國王,「非常有意思。」 「您在說什麼?「荷米蘭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你們的國王非常年輕啊?「「是啊,我們的陛下是很年輕,正因為如此,有時候說話總是有些鋒芒太露。」荷米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陛下的話有些久妥,還希望您不要往心裡去。」 「往心裡去?為什麼?「我笑著說道:「正如您所說,年輕人嘛,總是有些鋒芒太露,這也是難免的。」 「我為您的寬宏大量而感到高興。」荷米蘭說道:「您擁有高尚的品德。」 「荷米蘭先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團長,高尚這個詞千萬不要用到我的身上。」 我微微一笑,說道:「我會驕傲的。」 「您很會開玩笑。」荷米蘭微微一笑,「不過,說實話,在你身邊的時候,我的感覺總是很奇怪。」 「奇怪?為什麼?「我古怪的問。 「無論你離我有多近,我總是感覺到您好像和我不是在同一個世界裡的。」荷米蘭慢慢地說道:「您似乎站在高點上,俯視著我們,這種感覺很微妙,我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無法逃脫出您的眼睛。」 「搞藝術的人可能都這樣吧?「我笑了笑:「我們看待事物的角度與平常人不大一樣。」 「也許吧。」荷米蘭聳了聳肩膀,然後微微一笑,「明明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年輕,但是我在和您談話的時候,您總是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 「藝術家哪泊不歷盡滄桑,也要想盡滄桑。」我說道:「藝術就是觸動靈魂深處的弦,不歷盡滄桑是無法找到那根弦的。」 「您講得很有意思,馬裡特先生。」荷米蘭望著我,微微一笑。 「我的職業就是表現。」我說道:「很抱歉,荷米蘭大人,我晚飯吃的並不是很好,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想去找我的朋友一起品嚐美食,它們看起來都非常的美味。」 「當然可以,您請便。」荷米蘭說道:「這個宴會本來就是為了您準備的。」 「那麼,我就失陪了。」我微微鞠了一個躬,然後向索洛迪走去。 「絕對平衡之基,這才是它真正的名字嗎?「契羅德溫柔的撫摸著面前的黃金天平,光明的力量在黃金色的天平上激起一個又一個閃爍的光圈。 「是的,契羅德大人。」耶利流恭敬的站在契羅德身邊,低著頭回答道,有些事情契羅德還是喜歡和耶利流一起商量,面對樞機主教那個死腦筋,連契羅德都覺得有些頭疼。 「絕對平衡之基!可以掌握神之領域的力量,凡人真的可以掌握神的力量嗎?「契羅德慢慢地說道,如果注意聽的話,你可以察覺到他語氣裡帶著一點激動的顫音。 「凡人想要真正掌握神的力量是不現實的。」耶利流慢慢地說道,他的聲音倒是顯得很平靜,「沒有什麼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可以得到的。」 「是啊,五十名高級祭祀的力量。」契羅德放下手中的黃金天平,歎了口氣說道:「高級祭祀的數量總共也不過百名左右,一次就需要五十名高級祭祀,而且使用之後三個月都無法使用光明力量,也就是說,在三個月裡,我們只能使用這個絕對平衡之基兩次。」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大人。」耶利流顯得很憂慮,「戰爭中高級祭祀的作用是非常明顯的,我們的神聖軍團正是擁有了高級祭祀的力量才會名揚整個大陸,雖然高級祭祀沒有攻擊魔法但是他們的魔法加持非常的犀利,而且擁有優秀的治癒能力,五十名高級祭祀的力量足可以作為一支幾萬人的部隊使用,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扭轉一場戰爭了。」 「中下級祭祀應該可以代替一部分高級祭祀的作用。」契羅德說道,只不過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殿下,單憑中下級祭祀的力量不足以維持一場戰爭。」耶利流搖了搖頭,「一些高級的光明魔法他們沒有掌握,偏偏這些魔法對部隊起的作用非常大。」 「是啊。」契羅德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培養一名高級祭祀非常的不容易,就算在神殿教廷的巔峰時期,高級祭祀的人數也不過在一百五十人左右,也就是說,就算我們在巔峰時期,也只有力量在三個月之內使用三次絕對平衡之基。」 「是的殿下,這是一件很有威力,也很危險的神器。」耶利流說道:「它所擁有的力量誘惑著我們,但是它所擁有的力量又威脅著我們。」 「難以決斷啊,難以決斷啊!」契羅德苦笑了一下,「強大的力量擺在面前,卻無法使用這是不是神對於貪婪的一種告誡?「「殿下,對於力量的貪婪誰都無法避免。」耶利流恭敬的說道:「無可否認,我們擁有了這件神器,我們的力量會成倍的增長。」 「是啊,神之領域,屬於神的領域。」契羅德點了點頭,「我的紅衣主教,你有什麼好建議?「耶利流微微一愣,小心地問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對於如伺使用這件神器你有沒有什麼好建議?「契羅德說道。 「這個……」耶利流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殿下,對於使用這件神器,我有兩個方法但是都需要進行驗證。」 「哦?說說看。」契羅德感興趣地問道。 「第一個,我們說不定可以用中級以及下級祭祀來代替發動神器的高級祭祀。」契羅德皺了下眉頭,「但是這個方法還是有一些問題。」 「是啊,中級祭祀和下級祭祀雖然人數多了一些,如果按照高級祭祀的配比來發動神器,所需要的人數是相當龐大的。」契羅德低聲說道:「三個中級祭祀擁有的力量總和才有可能等於一個高級祭祀,下級祭祀就更多了。況且連高級祭祀都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力量,那麼他們的呢?可能需要更久,失去了他們的力量我們同樣會很麻煩,他們可以把治療和加持的工作更細化,作用絕不低於高級祭祀。」 「是啊,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耶利流點了點頭。 「第二個呢,第二個辦法是什麼?「契羅德有些著急的問道。 「大人……」耶利流咬了咬牙,「請先饒恕我對於神的不敬。」 「究竟是什麼辦法讓你這麼緊張!」契羅德驚奇的問道:「對神的不敬?那是什麼?「「大人,請您先原諒我。」耶利流堅持道。 「好的,我原諒你。」契羅德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他點了點頭說道。 「是這樣,大人。」耶利流先在心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小心的說道:「大人,我們也許可以拋棄教義的訓導和光明力量的使用,決速的培養出一批單純的高級光系魔法使用者,然後用他們的力量來發動神器。」 「拋棄教義的訓導和光明力量的使用!」契羅德已經明白了耶利流的意思。 在神殿教廷,要想成為一個高級的光明祭祀,單純的運用光系魔法是不夠的,成為一個高級祭祀還要研讀、熟悉很多光明神的經典,充實自己的宗教知識,等到宗教理論和光明魔法都已經到了一個層次之後,這名神職人員才有可能成為一個高級祭祀,這就限制了高級光明祭祀的發展,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研究宗教理論和學習光明魔法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耶利流的意思就是讓一批人拋棄對於宗教理論的學習和光明魔法的使用學習,單純的積存光明力量,快速的增加光明力量的沉澱,他們的工作只有一項,就是使用自己的光明力量來發動絕對平衡之基。 「大人,這是一個愚蠢的主意。」耶利流恭敬的說道:「大人完全可以把他拋到一邊,不再去想他,我們可以在中低級祭祀裡想想辦法。」 「不,耶利流,我的紅衣主教。」契羅德臉上突然綻開了微笑,「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大人……」耶利流有些擔心地看著契羅德。 「我們可以這麼做。」契羅德說道:「我們做的說不定正是神要我們做的,我們會讓神的光輝籠罩這個世界。」 「是的,大人,我明白了。」耶利流恭敬的低下了頭,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閃過了自己常說的那句話,「神的意志需要神的政治來貫徹」。 「很有意思的一個國王陛下。」我慢慢地走到了索洛迪身邊,此時此刻,他的全部精神似乎都被面前的美食所吸引,正在盡量用比較優雅的方式向嘴裡送著食物。 「哪、哪個國王?「索洛迪努力的把嘴裡的一塊火腿嚥了下去,不明所以地問道。 「還有哪個國王?當然是冰雪王國的國王。」看著索洛迪的樣子,我有些無可奈伺,如果這樣的神多一點人間會被他們吃窮。「就是年輕的那個!」一邊和索洛迪說著話,我一邊用絲毫不次於索洛迪的速度向嘴裡送著食物。 「那個年輕人啊!」索洛迪點了點頭,「他的確很古怪,他的靈魂波動糾纏在一起,顯得很複雜。」 「你什麼時候對靈魂波動這麼敏感起來了?「我有趣的看著索洛迪。 「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對靈魂波動敏感一點是應該的。」索洛迪揚了揚眉毛,「再說我也沒有你那麼變態,對每一個靈魂波動都很敏感,我只是對一些特別的靈魂波動敏感一些,比如說這一個,我總覺得他遠沒有外表表現得那麼簡單,他好像有著很多的秘密。」 「你越來越像一名合格的靈魂法師了。」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可是第十三位靈魂賢者。」索洛迪自得地說道,當然,我們的話放低了聲音,沒有讓其他人聽到。 「一個會光明魔法的靈魂賢者,在所有的靈魂賢者裡,你也算比較另類的一個了。」我苦笑了一下,這個傢伙不太適合做什麼靈魂賢者,倒是適合做一個職業騙子,尤其是在他帶著酒的時候。 「啊!花影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為什麼您在利馬公國會不辭而別呢?我為這件事情傷心了很久。」一個聲音突然在大廳裡響了起來,聲音很好聽,悠揚悅耳、穿透力強,儘管因為激動聲音大了一點但是在這麼喧鬧的大廳裡也可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個聲音我聽起來有些耳熟。」我皺了一下眉頭,伸出去的食具停在半空。 「很熟悉的聲音?你在大陸上晃蕩了這麼久,有一兩個聲音很熟悉應該是很正常的吧?「索洛迪迅速從我的食具下搶出一塊獸肉送到嘴裡,嚼的津津有味的同時,隨口問道。 「但是這聲音格外的熟悉。」我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個挺撥的影子,一身整齊的禮服,金色的長髮用紅色的絲線紮成了一束,白哲的皮膚和充滿力感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顯得卓越不群。 在他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人一身魔法師的打扮,文質彬彬的樣子掩飾了他身體裡那巨大的力量,只有偶爾從金色的眼睛裡洩露出的一絲精光在告訴別人他是一個可泊的魔法師。另外一個人則身材高大,面容剛毅,暴露出來的肌肉充滿了力感和決要爆發出來的力量,他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視。這三個人走到哪裡,似乎都能吸引很多人的眼神。 「是您啊,丹米殿下。」在人群裡傳來了花影的聲音,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屈膝禮。 就在我剛才忙著和荷米蘭他們進行著無聊應酬的時候,花影她們已經備受煎熬。這座大廳裡雖然有很多人,還有所謂的美妙音樂,但是這裡不屬於她們的世界,在她們看來那些音樂的音調太平淡了,也太浮華了,對於演奏這些音樂的樂師來說,這些音樂只不過是他們謀生的一種手段,他們只是單調的把曲譜上的調子在樂器上演奏出來,根本就沒有向這音樂的深處探索。 伺況,這種為了迎合貴族虛榮的音樂,也沒有什麼可探索的地方,這讓視音樂為生命和靈魂的幽雲她們分外的難受,就連活撥好動的莉莉絲也受不了這裡太過虛榮浮華的氣氛搞得她很不舒服,如果不是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相信她們早就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可惜她們回不去,可惜她們是今天晚上的焦點,還有,可惜她們實在是太出色了,那些心高氣傲,火氣旺盛的年輕貴族們,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她們身上,一時之間,她們就像是蜜糖一樣吸引了眾多的蒼蠅,而且因為蒼蠅的數量越來越多,這塊蜜糖也越來越顯眼。 就在身為護衛的流摩準備挺身而出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氣流把這些聚到一起的年輕貴族們猛地分成兩半,露出一條筆直的路來,年輕的底比斯王子帶著自信的微笑從人叢中走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是兩個男人,一個身材高大,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和鬥志,聖騎士雅戈,另一個身材修長,文質彬彬,帶著一付金絲邊眼鏡,是魔導師柏蘭圖。而那分開眾人的力量,正是從雅戈身上發出來的,憑那些少年貴族的實力,這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相信我,花影小姐,能夠再次見到您我非常的榮幸。」因為激動,丹米。雷迪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在我看來,這未免有些誇張。 「丹米殿下,見到您,我也……我也很高興。」花影勉強笑了一下說道,但是看她的表情分明是「我很不高興」。 「花影小姐,自從上次您不辭而別之後,我到處在找您!」丹米王子似乎沒有察覺到心上人的不滿,帶著一臉可以迷死人的笑容湊了上去,「能夠再見到您是我的幸運,再一次領略您動人的舞姿則是我最大的奢望。」 「沒有想到,丹米王子對於藝術的追求如此的執著,竟然追到了阿卡西亞,這應該是我們的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榮幸吧?「這個時候,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在丹米王子殿下的背後響起。丹米猛地轉過身去,正好看到我和索洛迪兩個人慢悠悠的向著他們走過來。 「是你?「丹米的口氣裡有些不屑,「沒有想到,你又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在大陸上混的屍骨無存了。」 「是啊,王子殿下,很不幸我又出現了。」我笑了笑說道:「看來老天爺還想讓我多活幾年禍害是遺萬年的。」 「哼。」丹米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場面有些尷尬和僵硬。 「啊哈!這是怎麼了?這應該是一個快樂的晚會,為什麼我在這裡聞到了緊張的味道。」年輕國王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人群閃開了一條路,年輕的國王和王后手挽著手走了進來。 「國王陛下。」我向他禮貌的鞠了一躬,旁邊的丹米王子也不情不願的行了一個貴族禮節。 「這不是從底比斯來的丹米王子殿下嗎?「國王陛下奇怪的看了丹米一眼,「莫非我們的招待有些不周,讓殿下感到不滿了?」 「不,陛下,請相信我,我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滿,陛下的招待是最周到和完美的。」丹米王子禮貌的說道。 「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呢?「年輕的國王笑著說道:「對了,我知道了,是不是貴國著名的聖騎士想要挑戰這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啊哈!這就難怪了,高手比試的時候,氣氛總是很緊張的!我們冰雪王國向來都宣揚勇武的精神,我們最崇拜偉大的勇士,如果兩位要比試的話,會比今天晚上這場毫無意義的舞會要強得多!」 「這個……」丹米王子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年輕的國王,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局面已經被國王陛下的幾句話定了下來,我和那位聖騎士先生就算是不想比試一下似乎也有些不太可能了,底比斯丟不起這個面子,丹米王子殿下也丟不起這個臉。於是,丹米向自己的聖騎士點了一下頭。 「是的,國王陛下,這是一個騎士神聖的請求。」雅戈向前跨了一步,單手敲擊自己的左胸向年輕的國王行了一個禮。 「很好,雅戈騎士,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年輕的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那麼您呢?尊敬的暗黑魔導師?「「這個……」我想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可以,請您安排吧。」 站在我身邊的索洛迪、流摩和幽雲、莉莉絲她們驚訝地看著我,顯然都沒有料到我會答應這次挑戰,這和我平時安靜的性格不大一樣。 「很好!」年輕的國王顯得很高興,「不,實在是太好了,在大陸上力量屬於巔峰的兩個人,竟然在冰雪王國展開一場巔峰的對決,兩位會讓阿卡西亞的名字在整個大陸上傳頌!啊哈,這可是冰雪王國近年來少有的盛事!」 「謝謝國王陛下的誇獎。」我笑了笑,「實話說,我並不喜歡決鬥這種在我看來很無聊的事情。」 「是嗎?魔導師閣下,那您為什麼還要接受這個挑戰呢?「年輕的國王笑道。 「是這樣的。」我有些無奈的說道:「躲過了這一次,躲不過第二次,躲過了第二次,也許躲不過第三次,躲過了雅戈騎士的,我就不一定能躲過其他人的,我不可能這樣無休止的躲下去,我這個可憐的歌舞團還要做生意,我團裡還有很多人要養家餬口,這一次不管輸贏,我都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出現了。」 「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國王陛下聳了聳肩膀,「在我看來無所謂,只要能看到這場精彩的對決,我就很滿足了。」 「那樣最好,我的陛下。」我笑了笑,「我還是喜歡做一個流浪歌舞團的老闆。」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訂下來了。」國王陛下滿意的點點頭,「那麼,就把比試的時間訂在後天上午,就在我的皇宮後面,那裡有一大塊空地!我會安排法師製作結界,一定要作的結實一點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皇宮搞得不成樣子!」說到這裡,國王陛下向我和雅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兩位,祝你們今天晚上過得愉快。」說完之後,他帶著自己年輕美麗的皇后,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 「很有意思的一個小傢伙。」索洛迪在我身邊低聲說道,我可以聽出他語氣裡的笑意,「狡猾而且善於偽裝。」 「是啊,這樣也好,窺視我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需要給他們一個警告。」我歎了口氣「儘管我不太喜歡這樣,但是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我的研究就要泡湯了。」 「真是一場多姿多彩的晚宴。」索洛迪笑著遞給我一杯果汁,「看到所有人湊到一起勾心鬥角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愚者的晚宴便是智者的舞台。」我接過了索洛迪手裡的酒杯,向他揚了揚,然後一飲而盡。 第十二集 第五章 暗黑舞步 讚美是神需要的,拚搏是人需要的的,思考是靈魂需要的。 克尼。特莫爾長篇詩歌「蝴蝶」《百特弗萊》「花影小姐,請問,在離開利馬的這段時間,您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什麼新的作品問世?」看到事情結束,丹米王子又湊了上來。看來鍥而不捨是底比斯王族的優點。 「丹米王子,我們來冰雪王國很匆忙,並沒有什麼新的作品出現。」花影有些緊張,向後退了一步,躲在幽雲的身後,避開了丹米王子那炙熱的眼神。 「這樣啊,也難怪,好的藝術是需要靈感的。」丹米王子自言自語地說道:「花影小姐的舞蹈已經非常地完美了,短時間之內再出現一個更好的想法也不太現實。」 「是的,王子殿下。」站在花影身前的幽雲不著痕跡的走了一步,把花影完全擋在自己身後「藝術這種東西虛幻的很,它需要時間、經驗、創造力以及生活的積累才能夠完善,並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完成的。」 「是啊,幽雲小姐。」丹米心不在焉地說道,一雙眼睛已經飄到幽雲身後的花影身上,「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希望能夠和幽雲小姐好好談談有關這方面的一些想法,我和你們有著共同的愛好。」 「不必了,王子殿下。」面對這樣一位鍥而不捨的王子殿下,幽雲也有些無奈,「這裡不是一個談論這些問題的好地方。」 「那我們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把我們關於音樂方面的一些看法好好研究一下。」丹米王子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一隻蒼蠅,儘管該麼高貴的蒼蠅並不會經常出現。 「對不起,王子殿下。」花影從幽雲的身後有些慌張的探出半個腦袋,這個可愛的動作讓王子殿下的眼睛放射出一陣狂熱的光芒,「王子殿下,最近我很忙,沒有時間和殿下您一起討論這些問題。」 「那麼,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我也可以以個人名義加入暗靈歌舞團,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經常討論一下了。」丹米王子神采奕奕地說道。 「可是,是否要加入暗靈歌舞團是要由導師決定的。」花影小心地說道:「我說的不算。」 丹米王子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我,表情生硬:「馬裡特先生,我申請加入你的歌舞團,你不會不同意吧?「「這個……王子殿下,我們不怎麼缺人。」我苦笑了一下,身份這麼高貴的歌舞團成員,我可招收不起,尤其是在歌舞團的大部分主要演員都是死人的情況下。 「這麼說,你不同意我加入貴歌舞團了?「丹米的口氣很不善,看來他對我這個歌舞團團長非常的不滿。 「王子殿下,我只能說很遺憾了。」我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 丹米咬了一下牙齒,那猙獰的神情似乎是從我的身上咬下了一塊肉來,「那麼,您同不同意我以私人的身份跟隨在你們左右?「「這個,王子殿下,涉及到商業機密,這個也不太好辦。」對於這樣危險的人物,堅決要排除在外。 「那麼,我以冒險者的身份,自費和你們一起旅行總可以了吧?「王子殿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意思,只是,和埃格斯上的骨龍比起來還差上那麼一點。 「如果是自費的話,我無權干涉。」我笑了笑說道。 「很好,多謝您的寬宏大量。」丹米王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轉過身去,不再理我。 「那隻獅子的孩子還需要一點點麼練,或者,那隻獅子藏著什麼底牌。」我輕輕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一旁的索洛迪奇怪的問道。 「沒有,我沒有說什麼。」我笑了笑:「你吃完了嗎?如果吃完了,我們是不是該退場了。」 「還不錯。」索洛迪滿意的摸摸肚子,「皇家的伙食果然很美味,我每一種都嘗了一些,有些滿意的我還帶了一點。」 「好吧,算你厲害。」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吃還不算,竟然還要白拿。 說完之後,我穿過人群,走到了冰雪王國那位年輕的國王身邊,此時此刻,他正舉著酒杯和一群年輕的貴族在高談闊論。 「對不起,陛下。」我走過去,向他行了一個禮,「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先告辭了。」 「告辭?「國王微微一愣,「為什麼?晚宴才剛剛開始?」 「這是有原因的。」我笑了笑,「我的演員們需要完善準備自己的表演內容,我還要準備後天的比試。」 「聽起來理由很充分。」國王笑著說道。 「理由相當充分。」我點了點頭。 「那好吧,如果您真的希望這樣的話。」國王想了一下,「我同意。」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我笑著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馬車在阿卡西亞的大街上慢慢行駛著,街道修得很平整,在車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顛簸,索洛迪就坐在我的身邊,吃飽喝足的他,現在正在閉目養神。 「今天這個晚會真是熱鬧。」我有些滿足的說道:「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是啊,到處都是古怪的靈魂波動。」索洛迪點了點頭,眼睛依然沒有睜開,「這些人的靈魂非常的扭曲。」 「因為他們要比普通人考慮更多的事情。」我說道:「所以說,他們能夠成為貴族階層並不是偶然的。」 「也許吧。」索洛迪聳了一下肩膀,「他們的頭腦確實很適合他們的位子。」 「不適合這個位子的,我們根本不會在這個大廳裡看到他們。」我笑了笑,「優勝劣汰,在這些看似腐朽的人裡,也遵循著這樣的法則。」 「優勝劣汰?很有意思。」索洛迪笑了笑,「什麼會勝出?最腐朽的那些嗎?「「任何的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說道:「這些貴族也是一樣,他們需要生存,需要讓自己看起來生存的很好,這都需要反覆的嘗試和演練,腐朽本身未嘗不是一種生存方式呢?」 「我聽糊塗了。」索洛迪無奈的說道:「任伺事情一到你嘴裡就會變得複雜。」 「任何事情都是複雜的。」我笑了笑,「局限我們的,正是我們自己,所以,我才會成為一個靈魂法師,我們需要的是從本質上去看一些東西,比如說,為什麼要生存之類的。」 「不要把問題搞得太複雜。」索洛迪說道:「任伺生物都會掙扎著求生,這是常識,你要解釋的話,你說他們為什麼要生存?「「因為他們恐懼。」我說道:「對於未知的事情充滿了恐懼,死亡對於生者來說,就是未知的。」 「我們把這個問題留到以後再討論吧。」索洛迪突然睜開了眼睛,對我笑了笑,「我們有伴了。」 「我也感覺到了,一共十個人,有兩個實力格外的高。」我說道:「我還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和我們是同行。」 「暗黑法師?連他們都出現了。」索洛迪微微一笑,「自從前年之前的那場戰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的暗黑法師了,當然,你這個假冒的除外。」 「來了六個,好像要使用什麼群體魔法,擺出了一個六芒星的樣子。」我說道。 「六芒星,這個,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忘了。」索洛迪皺著眉頭說道:「六芒星,六芒星……」 「我想,與其這樣胡思亂想,還不如我們下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搖了搖頭,想要推開車門走出去。 「該死的!六芒星!暗黑天幕!這些個混蛋。」索洛迪突然大叫了一聲說道。 「暗黑天幕?那是什麼?「對於暗黑魔法的種種,我可沒有索洛迪精通,這個傢伙魔族先知的身份,讓他就連一些失傳已久的暗黑魔法都爛熟於心,比如說這個暗黑天幕,就是我第一次聽到。 「呵呵。」索洛迪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這個暗黑天幕是針對我的是一個暗黑壓制魔法,可以壓制光明力量。」 「你是說,這個魔法是針對你的?「我終於明白索洛迪為什麼會幸災樂禍,索洛迪的光明力量被壓制,雖然他的實力很強,就算被壓制了光明力量,還是可以憑藉剩徐的力量打倒這些人但是,有一點索洛迪是暗黑屬性的亡靈,光明力量被壓制,也就是說索洛迪的暗黑力量很可能會暴露出來,這樣一來,這個神棍就要露餡了,所以,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沒錯,這個魔法是針對我的,流摩要守護後面那輛車子,速沒有來,我又不能出手暴露身份,今天這個局面就剩下你撐著了。」索洛迪洋洋得意地說道:「多保重,我的導師。」 就在索洛迪說完這句話之後,一股強烈的暗黑魔法波動驟然在馬車附近爆發出來,緊接著索洛迪身上的白光一閃,我感覺到聚集在他身上光明力量有了明顯的降低。 「現在可以了,已經發作了。」索洛迪嘿嘿一笑,說道:「去吧,我偉大的暗黑魔導師!祝你好運氣。」 我苦笑了一聲,現在好了,不但光明神殿找上了我,連暗黑世界都沒有放過我,說起來,我的吸引力好像比幽雲花影她們還要強一些。 「導師。」我的腦海裡突然傳來了夢的聲音,「有幾個人正在向我們的馬車接近,我需不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那些人是暗黑力量的擁有者,找的是我,你先不要動手,讓流摩護住馬車不要讓幽雲她們受傷,我下去看看,早晚要和暗黑世界的人見見面的。」說完之後,我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這個地方很安靜,雖然還在網卡亞西城裡,但是周圍只是一些破敗的房子,而且沒有什麼生氣,絕對是一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好地方,看來我們的車伕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的話,我們的馬車怎麼會開到這麼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 暗黑力量,很強的暗黑力量,雖然索洛迪坐在馬車裡不屑的撇著嘴,但是我這個對於暗黑魔法一知半解的老死人還是覺得這股暗黑力量的龐大,而這龐大的暗黑力量就來自於站在我面前的四個人身上。 「一個女人,三個男人。」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諸位,暗暗嘀咕了一句。 其實最適合暗黑魔法修煉的就是女人,女人天生的陰性體質能夠讓他們更妥善地掌握暗黑的力量,只是女性的身體天生比男人要脆弱,因此暗黑魔法對於女性的傷害會更厲害一些,這也是為什麼雖然暗黑魔法適合女性學習,但是學習它的女性鄒很少的原因。不過,當女性暗黑法師出現的時候,一股都比較難纏。 「您好,尊敬的暗黑法師,歡迎來到暗黑世界。」他們四個人就站在我們的馬車前面,四個人都身穿黑色長袍,長袍上的帽子擋住了他們的臉,讓別人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站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袍人向我優雅的行了一禮,輕輕地說道。 不可否認,這個黑袍人的聲音很好聽,原本應該是很清脆悅耳的聲音,因為修煉了暗黑魔法的緣故而變得略微有些嘶啞,但是這並不影響聲音的魅力,從一個流浪歌舞團老闆的角度來看,這聲音比她原本的聲音更有誘惑力,如果她的語氣再嬌柔一點、慵懶一點這種誘惑力就會從很有誘惑力甩升到致命的誘惑力這種程度。 「尊敬的小姐,請問,我能為您做點什麼?「我笑著向她行了一個禮,無論什麼時候,保持應有的禮儀總是應該的。 「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暗黑世界的魔法師齊蓮娜,也是現任的暗黑聖女。」 那個女性魔法師一邊用她好聽的聲音向我說著話,一邊把遮住面孔的帽子摘下來,掛到背後,讓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容貌,接著,她對我微微一笑,「很高興能夠認識您。」 「很漂亮。」我點了點頭,修長的黑色長髮一直垂到腰間,黑色的眼睛如同珍珠一股善良性感的紅唇,還有那完美的身材比例,不魄是暗黑世界的聖女,她絕對有自豪的資本,而且非常瞭解如何勾起別人的慾望。 「很高興認識您,齊蓮娜小姐。」我笑著說道,然後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不知道小姐布下這麼大的場面,是想讓我幫您做些什麼?「「沒有什麼。」齊蓮娜輕輕搖了搖頭,那性感的紅唇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自信而又自豪。 「我只是想來認識一下最近光芒四射的暗黑魔導師而已。」 「光芒四射?「我苦笑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是在說我嗎?」 齊蓮娜笑著點點頭。 「那麼,您現在看到了,很失望是吧?「我兩隻手平伸,在她面前轉了一個圈子。 「這還不夠。」齊蓮娜搖了搖頭,「我說的是認識一下,不僅僅是要看看您這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 「認識一下?「我看了齊蓮娜一眼,「小姐說的認識一下指的是……」 「在暗黑世界裡,所謂的認識包含了兩個意思。」齊蓮娜神秘的笑了笑,「魔導師閣下難道不知道嗎?「「我猜到了,但是我寧願沒有猜到過。」我苦笑著說道。 「沒辦法,魔導師閣下,我們已經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齊蓮娜的語氣有些激動,表情也帶上了一絲狂熱,「請讓我們見識一下嘿世界裡的神話,傳說中嘿魔導師的力量吧。」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的那個暗黑魔法師就有了動作,一個碩大的魔法符號出現在天空裡周圍的空間驟然一緊,大量的暗黑元素開始向這個區域湧進,並且將其他的魔法元素排斥開在暗夜下,暗黑元素本來就是異常的濃密,在這暗黑魔法的作用下更是充斥了這個空間除了靈魂元素之外,幾乎排走所有的其他種類元素。 我看了一眼那個釋放魔法的法師,他的帽子已經放下來了,躲藏在帽子下面的是一張蒼老的已經不成樣子的臉,長期暗黑元素的腐蝕,讓他的面部已經沒有多少肌肉了,異常消瘦的臉上,只有那一對眼睛還在放射著光芒,看到我看向這裡,他微笑著向我鞠了個躬,我看到了他手上的魔法道具,一支黑色的羽毛筆。 「黑暗掠奪!這個傢伙竟然是一個少見的暗黑咒文師?這個職業就算是在當年暗黑力量鼎盛的時候都沒有幾個!實在是難得的驚喜。」我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索洛迪的聲音,聽口氣就知道這個傢伙顯然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坐在那裡的。 「黑暗掠奪?你是暗黑咒文師?「我裝模作樣的抬頭看了一下更加黑暗的天空,然後對站在那裡的暗黑法師說道。我畢竟是一個冒牌的暗黑法師,雖然掌握著很強大的暗黑力量,但是對於一些暗黑魔法還不是很瞭解,只好藉助索洛迪這個傢伙掩飾一下身份。 「暗黑咒文師?「那個人很感溉地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您是第一個不需要我提醒就可以說出我名字的人,從神魔大戰之後,暗黑咒文師就已經消失在人們的心中了,可以說,我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暗黑咒文師了,您能認出我的職業,就說明暗黑魔導師確實有些名堂。」 「從千年之前就已經消失了嗎?「我腦海裡又傳來了索洛迪的歎息聲,「這也難怪,暗黑咒文師本來就是一個稀少的職業,消失了也不算奇怪。」 「馬裡特先生,這位是我們暗黑世界的普蒂斯長老,暗黑咒文師,看來你們已經彼此熟悉了。」齊蓮娜在一旁笑著說道。 「你應該是一個亞魔導師吧?「我看了一眼齊蓮娜,「你身後的兩位,應該已經達到了暗黑劍師的水平,今天暗黑世界動用了這麼大的場面,究竟想要做什麼?」 「開門見山地說吧。」齊蓮娜笑了笑,「我們想要驗證你的身份。」 「想要驗證我的身份?「我古怪一笑,來到這片大陸之後,用什麼樣的藉口接近我的都有但是這個藉口好像還沒有人用過。我向她微微躬了躬身,「美麗的小姐,您的話讓我有些不太明白,請問,您能說得更加清楚一點嗎?」 「我們只是想證實一下您暗黑魔導師的身份。」齊蓮娜笑了笑,「畢竟暗黑魔導師已經有很久沒有出現了,我們想要驗證一下您的實力。」 「驗證我的實力?我的實力有什麼問題嗎?「我笑了笑,在旁邊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 「強大的暗黑魔法是暗黑魔導師的象微,但是,有些強大的暗黑魔導器也可以決速的使用強大的暗黑魔法。」普蒂斯慢慢地說道,手中的那羽毛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飄到空中,閃爍著暗黑色的光芒。 「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點了點頭,「那麼,如果我的暗黑魔法是透過暗黑魔導器使用出來,你們要怎麼辦?「「我們會收回魔導器,然後收回你身體裡的暗黑力量。」齊蓮娜說道:「我們不想要您的性命,幫我們找回暗黑魔導器本身就是一種很大的功勞。」 「謝謝您,聽起來好像很寬容。」我點了點頭。 「當然寬容,閣下。」普蒂斯笑著說道:「我們是暗黑法師,不是亡靈法師,我們不喜歡胡亂殺生。」 「我們也不喜歡胡亂殺生,靈魂法師不是殺人狂。」我心裡說道,臉上只能帶上一個苦笑,「我很希望能夠有什麼暗黑魔導器讓我立下這個功勞,可惜我並沒有什麼暗黑魔導器,讓您失望了。那麼你們會怎麼處理我?我可以知道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伺處置您,暗黑魔導師已經有千多年的時間沒有再出現過了。」齊蓮娜搖了搖頭,「具體怎麼處置您,我們要試一試才會知道。」 我面前的暗黑元素突然開始向齊蓮娜彙集,沒有多久,一個巨大的黑色衝擊波向我猛撲過來,衝擊波劃過的地方,還帶著一絲絲黑色的閃電。 「暗黑破擊。」這是中級暗黑魔法,號稱所有中級暗黑魔法裡單體破壞力之最,是單打獨鬥的絕佳招式,聽說至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從這道黑色的衝擊波下逃生。按理說,以齊蓮娜准魔導師的身份,不可能不使用咒語就放出這樣的魔法來,之所以這麼決,大概是因為使用了什麼特殊的魔法道具,或者儲存魔力的晶石之類的東西。 正面對抗這個魔法,我雖然也能做到,但是因為這個魔法的凝聚性和衝擊力都很強,沒有必要為了爭一口氣和這個暗黑魔法硬抗,我心念一動,一個暗黑天幕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力量強大的暗黑衝擊波重重地砸在這個守護結界上,倉促之間支撐起來的結界沒有支援多久就被砸了個粉碎,可是我早已經藉著這個機會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暗黑之神啊,我讚美您,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您從月光中走來,帶來了黑暗的守護,以殘酷無情的手段毀滅面前的敵人!」我還沒有站穩,普蒂斯懸在半空的黑色羽毛筆,隨著她的聲音在空中自動書寫起來,我這才知道暗黑咒文師究竟是做什麼的。 隨著普蒂斯的聲音,書寫在空中的文字開始不停地放出一個又一個魔法,當寫到「暗黑之神啊,我讚美您!」的時候,空中幾個字突然粉碎,化作一股暗黑力量加持到普蒂斯身後的兩名暗黑戰士身上,看樣子應該是暗黑魔法中為數不多的幾個暗黑加持魔法之一,「暗黑神的眷顧。」 寫到第二句「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您從月光中走來」時,一道一道暗色的光帶將我圍了起來,限制住我的動作,應該是暗黑魔法「暗光束縛陣」,最後一句「帶來了黑暗的守護,以殘酷無情的手段消滅面前的敵人」更是一口氣使出了兩個魔法,一個暗黑守護加持到他和齊蓮娜的周圍,接著則是一個巨大的暗黑螺旋,就像是放出龍捲風一樣,那個巨大的嘿螺旋旋轉著向我衝來,還沒有到的時候,周圍的暗黑元素已經開始不穩定了。 頭疼的看了這幾個魔法,幸好暗黑咒文師的數量有限,現在更只是有一個碩果僅存的暗黑長老才會,如果不是的話,這麼快的釋放暗黑魔法,能夠擋得住他們的還真就沒有幾個。 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了,那個巨大的暗黑色螺旋已經呼嘯著向我衝了過來,雖然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也並不畏懼死亡,但並不意味著我喜歡不厭其煩的死來死去。我一伸手,一個巨大的黑色魔法符號出現在我的手掌面前,接著,一個和普蒂斯暗黑螺旋幾乎一模一樣的魔法出現在我的手心裡,只是這個螺旋的旋轉方向和普蒂斯的那個正好完全相反。 手中的那個暗黑螺旋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決,終於從我的手心裡電射而出,直撲普蒂斯的那個魔法漩侶,兩個暗黑螺旋很決就撞在一起,兩個旋轉方向完全相反的暗黑魔法糾纏起來,兩個魔法的作用越來越弱,最後終於重新成為暗黑元素。 還沒有等我喘一口氣,兩把暗黑色的長劍已經從我的身體兩側直刺過來,劍上附著的強大暗黑力量,任伺人都不敢小視,包括我在內。 儘管我很想躲開這兩把黑色的長劍,但是普蒂斯剛剛放出的那個暗光束縛陣限制了我的行動,我的周圍佈滿了那些暗黑色的光芒,一塊被剛才的兩個螺旋捲起來的小石子,很不小心的碰到了那道光幕,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被暗系能量吞噬得無影無蹤。 就在那兩個暗黑劍師以為自己就要得手的時候,兩個暗色的光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長劍前方,兩個人收勢不住,兩把長劍的劍尖惡狠狠的刺到兩個暗色的小球上,就在那一瞬間,兩個暗色的小球驟然爆炸,強大的暗黑力量四散而出,衝擊波把兩名已經藏覓起來的身體重重地拋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就昏了過去。 「陰爆!」普蒂斯和齊蓮娜兩個人互相看了一下,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震驚,陰爆是一種被動防禦魔法,他使用壓縮的暗黑能量作為防護,當有巨大的力量威脅到那些暗黑能量這些壓縮了的暗黑力量就會爆炸,將威脅到它的力量驅逐,雖然威力驚人,但是因為非常難控制,而且很容易造成誤傷,因此,現在已經沒有暗黑法師喜歡用這個魔法了,沒有想到今天兩個人竟然又看到了這個危險的魔法。 「果然是一名高明的暗黑法師。」齊蓮娜突然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我現在已經開始相信您有暗黑魔導師的水準了。」 「相信了嗎?好極了。」黑色的暗元素滿滿的散開,我從黑色的迷霧中走了出來,全身上下依然如故,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玩笑可以結束了。」 「沒有,我們的演出才剛剛開始。」齊蓮娜微微一笑慢慢的解開身上的魔法師長袍。當黑色的長袍落地之後,齊蓮娜換了一身打扮,一條短短的,只勉強遮住膝蓋的鋁子,一件無袖短衫,露出了齊蓮娜好看的肚臍!雖然還是一身黑色,但是齊蓮娜已經沒有剛才那種神秘詭異的感覺,反而顯得妖媚性感。 作為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這一身衣服我熟悉得很,花影也有幾件,是一種很受歡迎的舞裙。 「好看嗎?暗黑魔導師大人?「齊蓮娜笑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帶起的微風略微掀起她的短裙,露出了一截觸目驚心的玉腿。 「很不錯。」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在姿色上雖然和我們的台柱花影差上幾分,但是風情上卻勝上幾分。」 「謝謝您的誇獎。」齊蓮娜嫵媚的一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手裡已經握住了一支鈴鼓,鈴鼓就是在一隻手鼓周圍掛上一圈鐵片,在敲擊手鼓或者晃動它的時候,那圈鐵片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是一種常用的舞蹈樂器。 只是齊蓮娜的手鼓有些特別,在那之手鼓周圍嵌著一圈黑色的晶石,在鐵片上好像書寫著一些有著特殊意義的符號,這應該是一種有著專門用途的魔法道具,也是她晉級准嘿魔導師的憑據。 「要跳舞嗎?小姐?「我皺了皺眉頭。 「您是行家,大人。」齊蓮娜笑了笑,「希望我不會出醜,您還不拿出您的魔法道具嗎?一想到能夠看到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特殊魔法,我就非常的興奮,今天晚上我有預感,我能跳出我最美麗的舞蹈。」 「魔法道具。」聽到這個詞我一陣頭疼,我的魔法道具就是那只「靈魂指向」,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如果拿出來的話,上面附著的靈魂能量絕對瞞不過行家的眼睛,那時候就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用我的。」我腦海裡突然傳來了索洛迪的聲音,接著暗黑魔棋就出現在我的手上。 不魄是暗黑魔族的先知所用的魔法道具,它一出現就帶來了不錯的音響效果,因為那個「暗黑掠奪」的關係,這附近充滿了暗黑元素,這正是這個古怪的棋盤喜歡的,因此,當它出現的時候發出了興奮的嗡嗡聲,在它周圍的暗黑元素變得異常的活躍,棋盤上的幾顆墨晶石也放出了暗色的光芒。 「了不起的東西!」一旁的普蒂斯突然說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手裡的暗黑魔棋,「我在這上面感覺到強大的暗黑魔力,這種純淨的暗黑魔力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敢用一個暗黑咒文師的手來發誓,這絕對是偉大的暗黑魔族的東西!」 「暗黑魔族的東西!」齊蓮娜也顯得很興奮,「這種魔法道具普通人是無法使用的!能夠使用它的絕對不是一股人。」 「一般人是不會用。」我暗自嘀咕道:「我也不會用!」 「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向裡面注入暗黑魔力,然後裝模作樣的擺姿勢,剩下的交給我好了。」 腦海裡又傳來了索洛迪的聲音,「雖然遠距離操控暗黑魔棋威力會打些折扣,但是對付他們應該夠了。」 「那我們就開始了。」齊蓮娜突然說道,輕輕敲擊了一下自己的鈴鼓,在鈴鼓的周圍盪開了圈黑色的波紋,這波紋不斷擴散,就像是在池塘裡扔進一塊石頭一樣,齊蓮娜縱身一躍婀娜多姿的身體飛到了空中,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那隻小小的鈴鼓不斷地發出聲音,放出一道道毀滅性的波紋,在空中的齊蓮娜作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用一隻腳輕輕的著地,另一隻腳高高地向後抬起,兩隻手平伸,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燕子,那響成一片的鼓聲造成的一片片波紋現在已經佈滿了天空,我感到嘿元素的異常波動。 「啊哈,這小丫頭跳得不錯,賞心悅目,不比歌舞團裡的那個小丫頭跳得差!」索洛迪又開始囉囉嗦嗦的發表他的意見。 齊蓮娜微微一笑,以一隻腳為中心,身體開始決速的旋轉,天空中的那一道道波紋決速彙集,形成了一個個圓點,沒有多久,天空中已經密密麻麻的都是這些暗黑色的小圓球。齊蓮娜越跳越決,那黑色的圓球突然爆發,形成了一大片雨幕,惡狠狠的向我砸了過來。 雖然說起來有些複雜,但這只是短短一爵間的事情,索洛迪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了起來,「快,輸入暗黑魔力,啟動暗黑魔棋!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確實有兩下子!」 我抓緊暗黑魔棋下面的那塊巨大的魔晶石,決速的輸入暗黑魔力,暗黑魔棋上的暗黑魔晶開始放出光芒,「棋戰空間」被啟動了,在「棋戰空間」啟動的同時,空間中的暗黑魔力被「棋戰空間」封鎖,那一道道的暗黑雨幕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簡單就化解了我的暗黑求雨之舞!」齊蓮娜感溉地看了一眼周圍,「您的魔導器好像製造了一個特殊的空間。」 「是的,聖女閣下。」一旁的普蒂斯慢慢的說道:「雖然周圍充滿了暗元素,但是我鄒感覺調動它們很困難,能夠製造一個特殊空間的魔導器,只有暗黑魔族才能製造出這種東西。」 「是的,普蒂斯長老,現在馬裡特先生的身份已經毫無疑問了,能夠調動這麼龐大的暗黑力量,一個人就啟動魔族製造的魔導器,這只有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才能辦到。」齊蓮娜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結束怎麼樣?「我捧著暗黑魔棋問道。 「不,我們繼續。」齊蓮娜笑道:「這只是一個暗黑空間,但是我想看看它究竟能做什麼! 不但是我,普蒂斯長老應該也這麼想吧?「「是的,聖女殿下,能夠與強大的暗黑魔導師交鋒,這是每一個暗黑法師的夢想!」普蒂斯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中閃爍著狂熱。 「那麼,魔導師閣下,我們得罪了。」齊蓮娜禮貌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輕輕敲擊了一下手裡的鈴鼓,開始了一個新的舞步。 第十二集 第六章 異類 「暗黑獨舞。流星」棋戰空間裡響起了齊蓮娜的聲音,接著,就是她曼妙的身影,她的身體彷彿沒有骨頭,在虛幻的世界裡盡情的舞動,暗黑元素腐蝕了她的身體,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齊蓮娜用巧妙的方法利用暗黑元素的侵蝕改變了自己的身體,不但週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墜肉,彷彿沒有骨頭,可以盡情的作出各種各樣複雜的動作。她的身體在鈴聲和鼓聲中決速舞動著,一個個暗黑元素凝結成的流星決速聚集,向我砸了過來。 「斷!」我腦海裡響起了索洛迪的聲音,我也裝模作樣的比了一個落子的姿勢,一個暗黑元素凝結成的黑色棋子落到棋戰空間裡,同時切斷了暗黑元素彼此之間的聯繫,在那一瞬間又抽空了周圍的暗黑元素,漫天落下的黑色隕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無蹤,這支獨舞最後一點結果都沒有,就結束了它的華麗登場。 其實這暗黑棋「斷」的威力比起上次我見識到的要差了很多,但是齊蓮娜的實力有限,僅僅是一個准魔導師而已,我雖然主修的是靈魂魔法,在暗黑魔法上花費的時間並不多,好在畢竟我活了很久,而且已經死亡了的身體並不害怕暗元素的侵蝕,所以在暗黑魔法方面,我這個暗黑魔導師是當之無魄的,暗黑魔導師和准魔導師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所以索洛迪即使遠距離操縱暗黑魔棋,也能應付得了齊蓮娜的暗黑之舞。 「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懦弱者躲藏在角落,讓黑暗侵蝕他的勇氣,勇敢者出現了,黑暗進入他的身體,給予他無窮的力量,斬破面前一切阻礙,投入暗黑神的環抱!」一旁普蒂斯的聲音響了起來,暗黑咒文師果然是一個了不起的職業,浮在空中的大字化作一個又一個的暗黑魔法出現在索洛迪的棋戰空間裡。 「暗黑帷幕,暗黑恐懼,黑暗加持,暗黑傀儡,暗黑汲取……」對應著普蒂斯的咒文,一個又一個的暗黑魔法加持在齊蓮娜身上然後向我撲過來。 當這個咒文術釋放出來之後,普蒂斯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咒文術的優點與缺點同樣明顯,它的優點就是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用最快的速度釋放大量不同的魔法,但是這個優點也同時是它的缺點,在極短的時間裡釋放大量魔法,也就意味著把有限的魔力在短時間內釋放完咒文師會因此脫力。 短時間釋放大量的魔法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很可能無法留下魔力自保,也就意味著咒文師這個職業具有相當的危險性,再加上咒文師本身非常難以學習,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咒文師非常稀少的原因。短時間裡能夠連續釋放兩個暗黑咒文,本身就是普蒂斯實力的一種象微,可是,即使是普蒂斯也無法承受這種高密度,高強度的連續咒文釋放,他現在已經耗盡了魔力,繼那兩個有點倒嵋的暗黑武士之後,他第三個脫離了戰鬥。 他雖然已經喪失了戰鬥力,但是齊蓮娜還在,而且普蒂斯最後的那個咒文也起了一些作用。 這裡雖然是索洛迪製造出來的特殊空間,很排斥其他的魔法,但是這排斥的物件鄒不包括暗黑魔法,畢竟這個空間是用暗黑魔法來維持的。 暗黑恐懼,暗黑汲取這些所謂的暗黑輔助魔法對我的影響有限,在棋戰空間裡,這些暗元素被禁錮在棋盤上,也遠沒有在外面時來的活躍,但是那個暗黑傀儡卻有些麻煩。在這個充滿暗黑魔力的空間裡,製造幾個暗黑傀儡還是很容易的。普蒂斯的一段咒文就召喚出三個,這些暗黑傀儡的實力一股,不過討厭的是速度很快,他們快速的在暗黑空間裡來回穿梭,騷擾我的行動。 直到索洛迪連使了四個暗黑禁「斷」之後,才把這三個討厭的傀儡消滅乾淨,但是,我們耽誤的這些時間卻給齊蓮娜一個很好的機會。 就在我忙於對付那三個可惡的暗黑傀儡時,齊蓮娜的動作輕盈跳躍,充滿了靈動的感覺,她並沒有對我進行任伺的進攻,只是飛決的圍著我繞著圈子,同時,從他身體後面拉出一根長長的黑線,隨著她的動作纏繞在我的周圍,等我終於料理掉那幾個暗黑傀儡之後,齊蓮娜也停止了她的舞蹈,站在不遠的地方笑著問我,看到我看過來的時候,齊蓮娜微微鞠了一個躬,「暗黑獨舞。蛛之舞,請多指教。」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的周圍已經佈滿了一圈一圈的黑色蜘蛛網,我,就站在這張巨大的黑色蛛網中間。 「蛛之舞!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索洛迪小聲嘀咕道:「看樣子好像是用暗黑力量佈置成蜘蛛網一樣,可能作用也和那個相同吧!」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成了獵物了。」我苦笑了一聲,對索洛迪說道:「我現在感覺無法移動,而且暗黑魔力也有被禁錮的跡象,這應該就是這個暗黑蛛網的作用吧?「「應該是。」索洛迪的口氣也有些不確定,「應該是神魔大戰之後開發出來的新型魔法,我們可以試試看,老樣子,你注入暗黑魔力我來操縱棋戰空間。」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 「衝!」我腦海裡又傳來索洛迪的吃喝聲,與此同時,暗黑力量在棋盤上突然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衝擊,直撲微微喘息著的齊蓮娜。可惜,這些暗元素並沒有達成我的目標,它們剛一出現,我就覺得周圍有些不同,這股暗黑力量竟然被周圍的黑色蜘蛛網黏住了,黏住魔法元素,這是一種非常少見的魔法,被黏住的魔法元素會越黏越緊,自身的力量也會慢慢被剝削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這樣。」看著還在棋盤上掙扎的暗黑力量,索洛迪輕聲嘀咕道。 「尊敬的魔導師閣下。」齊蓮娜微微一笑,「這是在神魔大戰之後,暗黑世界新創造出來的暗黑舞技,他的作用是按照一定比例限定對方的移動,吞嚥獵物的魔法能量,就算是它本命能量暗黑元素也會被它融合,融合程度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二左右,今天是它第一天的表演,希望沒有讓您見笑。」 「百分之四十二啊?「我看了一眼那股暗黑力量,果然,在被消融一半左右之後,終於掙脫了那些黑線的困擾,狠狠地砸在齊蓮娜的前方。這讓一直戒備著的齊蓮娜有些吃驚,原本準備好的一大堆防禦魔法一個都沒有用上,但是,沒有多久她就瞭解到這招的厲害,這是一股似攻非攻的暗黑能量,使用方法和作用非常特別,剛才的那個魔法既沒有華麗的表現方式,也沒有隱藏太過龐大的暗黑力量,但是它卻把暗黑力量巧妙的調配起來,隨時威脅著敵人一舉一動,就像是齊蓮娜的蛛網之舞一樣,這招也能恰到好處的阻止對手行動,而且,齊蓮娜有種古怪的感覺,如果讓這種魔法把自己圍住的話,自己會更加麻煩。 戰局在僵持著,齊蓮娜又跳出幾個不錯的暗黑之舞,可惜,這裡是索洛迪的棋戰空間,在這裡的一切都需要像下棋一樣,這就是這個暗黑空間的特別之處,在索洛迪的步步緊逼之下齊蓮娜已經有些落敗的跡象了。 這時候,齊蓮娜手裡的鈴鼓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音,看樣子她好像要拚命了。 「暗黑天鵝湖!」棋戰空間裡傳來了齊蓮娜的聲音,然後,我就瞭解到這個詞的意思。 齊蓮娜的動作相當的美妙,完全不同於剛才那些快節奏的舞步,此時此刻的齊蓮娜跳得非常緩慢也非常的優雅,剛才看起來有些嫵媚性感的短衣裙,現在也顯得莊重典雅,很配合齊蓮娜現在的氣質。 和這支舞的名字一樣,齊蓮娜現在就像是一隻天鵝,美麗的天鵝,黑色的天鵝,整個棋戰空間裡的暗元素慢慢地運動起來,就像是一池隨風蕩漾的黑色湖水,齊蓮娜就舞動在這蕩漾的湖水中,誰說黑暗世界裡只有殺戮和貪婪,黑暗也會追求那動人的感覺。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一個魔法,而且是一個很了不得的魔法,暗黑元素化作湖水乍然一看起來確實很賞心悅目,但是這種美麗的湖水卻攪亂了周圍的暗黑元素分佈,我嘗試著調動了一下魔法,卻發現調動有限,遠不如剛才那樣得心應手。不但如此,周圍的空間也開始變得扭曲,我的面前竟然出現了四個齊蓮娜的影子,四隻舞蹈著的黑色天鵝。 我看見齊蓮娜向我微微一笑,兩隻手臂突然向上一抬,無數黑色的羽毛出現在棋戰空間裡還有四隻暗黑色的天鵝,猛地向天空中躍起,帶著那無數的羽毛向我撲了過來。 「很不錯的舞蹈!」索洛迪吹了個口哨說道:「威力也不錯,真假暗黑魔法摻雜在一起很難分辨,而且還干擾了魔法師的施法,用暗黑魔法竟然類比出靈魂魔法的部分能力,你這個靈魂導師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折騰。」我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暗黑結界是你創造的,我不知道怎麼用,如果用靈魂魔法的話我倒是很容易就可以對付她,可惜我不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索洛迪陰笑了一聲,「我要讓那個小姑娘明白一件事情,在我的地盤就要聽我的,向我的棋盤裡輸入魔力。」 意識中的對話往往沒有時間概念,當我將自己的暗黑魔力注入暗黑魔棋,讓整張棋盤在我的手裡發出暗黑色的光芒的時候,齊蓮娜的暗黑天鵝湖跳出來的大批羽毛和四隻黑天鵝已經離我不遠了。 「棋戰空間,黑色格局!」我腦海裡的索洛迪輕輕念道,我手中的暗黑魔棋放出一陣強光整個棋戰空間變了個樣子,如果說剛才的棋戰空間只是一個空空蕩蕩、充滿了暗黑元素的地方,那麼現在,它才真正不負「棋戰空間」這個名字,整個空間佈滿了縱橫交錯的黑色細線將這裡劃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我和齊蓮娜就站在這張棋盤的兩邊,就像兩個正在交手的棋手。 齊蓮娜驚訝的發現,自己剛才放出的一大堆魔法突然就沒有了準頭,在這縱橫交錯的棋盤上亂飛,沒有一個能夠威脅到我,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齊蓮娜皺著眉頭看著這黑色的棋盤,「我感覺有些奇怪。」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棋戰空間,對不起,也就是這件暗黑魔法道具創造出來的空間。」 我笑了笑說道,其實只是在重複索洛迪的話,「在這張棋盤上,所有人都要遵循它的規則,在這裡每次只能釋放一個魔法,不限制魔法能量的上限,卻限制魔法的數量,因為這是一張棋盤,從來沒有人在下棋的時候可以一次走很多步。」 「這裡,叫做棋戰空間嗎?「齊蓮娜看了一眼這張巨大的棋盤,「果然名符其實。」 「那麼,齊蓮娜小姐。」我笑了笑,「接下來您準備跳些什麼?「「接下來?「齊蓮娜狡猾的眨了眨眼睛,「接下來演出結束。」說完之後,她優雅的向我行了一個謝幕禮,「謝謝您的欣賞。」 「結束了?「我一愣,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弄出這麼大的場面,費了我這麼大的功夫,這場演出……不,這場襲擊就這樣結束了?說什麼也有一點虎頭蛇尾的感覺,索洛迪那個傢伙更是不滿的牢騷連連,佈置了那麼大的場面卻沒有人捧場,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妙。 「是的,魔導師大人。」齊蓮娜笑著說道:「您讓我看到了您的強大,從此之後,暗黑世界臣服於您的力量之下。」 「暗黑世界臣服在我的力量之下?「這怎麼聽也像是一個笑話,我皺了皺眉頭,「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團長,臣服這個詞,我有些搞不懂它的意思。」 「暗黑世界臣服於力量。」齊蓮娜笑了笑,「這是一個慣例,也是本能,只有強大的暗黑法師或是暗黑武士才應該成為暗黑世界的首領,這也是暗黑世界一直存在的理由,我們服從強者、又渴望力量,所以才有不停的奮鬥和努力,這個道理您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強大的暗黑魔導師?「「這個……好像是這樣。」我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不斷奮鬥和競爭,的確是這些暗黑魔法師的性格,但是我們不同,我們是亡靈,我們有更多的是平靜的思考、安靜的觀察,雖然是兩個不同的極端,卻都是存在與延續的方式。 「說得不錯啊,這個小丫頭,我越來越欣賞她了!」索洛迪在我的腦海裡叫囂。 「那麼,您同意了?「齊蓮娜笑著問道。 「同意?同意什麼?「我愣了一下,問道。 「做暗黑世界的領導者,帶領我們展示暗黑的榮光。」齊蓮娜的口氣相當的狂熱,振興暗黑世界是她心中的理想。 「這個……很抱歉,齊蓮娜小姐,我對這個不太感興趣。」我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歌舞團團長,展示暗黑的榮光什麼的我不是很感興趣。」 「是嗎?「齊蓮娜並沒有生氣,她笑了笑,「不管怎麼說,您能不能先把這個棋戰空間撤掉,它讓我很不安。」 「哦,對不起,我疏忽了。」我抱歉的笑了笑,停止向暗黑魔棋裡輸送暗黑力量,棋戰空間沒有了魔力支援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偏僻的街道上。 齊蓮娜的反應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對於一個擁有魔導師級別的暗黑法師來說,想要掌握暗黑世界的力量其實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但是我卻沒有這麼做,只是津津有味的經營我的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這本身就說明了我的用意,我現在搞不懂的是齊蓮娜既沒有沮喪也沒有失望,而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齊蓮娜已經把她的那身長袍穿在身上,遮上她惹火的身材和性感的衣裙。普蒂斯和兩名清醒過來的暗黑武士也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站到她的身後。 「那麼,該說再見了。」我笑著向表情從容的齊蓮娜揮了揮手,「看到暗黑世界的希望之後,我感到非常高興,雖然我不能加入暗黑世界,但是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我還是會盡自己的努力幫助你們的。」索洛迪的面子多少還是要給一些,這些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不過我馬上就開始後悔說過這些話了。 「大人您太客氣了。」齊蓮娜狡猾的一笑,「既然您這樣說,那我還真有一件您能幫到的事情想要拜託您。」 「請說吧,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我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想加入貴歌舞團,不知道可不可以。」齊蓮娜笑著說道。 「什麼,對不起,齊蓮娜小姐,我沒有聽清楚您說的話。」我神色古怪的問道。 「我是說,我想加入貴歌舞團,不知道可以嗎?「齊蓮娜的話雖然說得非常禮貌,但是看表情絕對是一副「不讓我加入的話,我就賴上你」的意思。 「對不起,齊蓮娜小姐,這個要求我恐怕無法答應你。」我神色古怪的說道。 「為什麼呢?大人?「齊蓮娜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帶起的風吹動著她的長袍,把她妖娩的身材展現無遺,「難道是我的舞跳得不好?」 「不不不,齊蓮娜小姐,您的舞跳的非常棒,簡直可以和我們歌舞團的花影小姐相媲美,對於這個我無可挑剔。」對於這一點我確實不能麼滅事實。 「好極了,大人,這麼說我可以加入您的歌舞團了嗎?「齊蓮娜笑著問道。 「不是這樣的,齊蓮娜小姐。」我頭疼的揉揉自己的額頭,「想要加入我們的歌舞團,還要得到其他成員的認可,我個人沒有這個權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個丫頭,只好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 「真的?這位姐姐要加入我們的歌舞團嗎?「我的身後突然傳來驚喜地叫聲,徹底地把我打入了絕望的深淵。 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滿臉興奮的花影,她激動的向我跑了過來,一頭撞進我的懷裡,「導師,導師,這位姐姐真的要加入我們的歌舞團嗎?「花影一邊在我的懷裡鑽來鑽去,一邊偷偷的看著齊蓮娜。 「是啊,可愛的小妹妹。」齊蓮娜笑著說道:「我是很想加入你們的歌舞團,可是你們的導師好像不希望這樣。」 花影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導師,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位姐姐不能加入我們的歌舞團?剛才我都看到了,這位姐姐跳得真好,花影想和她一起跳舞,可以嗎?「我無可奈何的拍了拍花影的肩膀,對隨後趕來的流摩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流摩的表情有些尷尬,「導師,我本來不准花影小姐下車的,但是她突然說有人在跳舞,非要下車看看不可,我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又看到外面那些人雖然虎視耽耽,但只是威脅一下我們而已,就同意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花影水汪汪的大眼睛,生起一陣無力感,這雙大眼睛的殺傷力驚人,我這個幾百年的老亡靈都沒辦法抵擋,更別說還處在青春期的流摩了。 「這麼說她真的看到了?「我有時候不得不佩服花影對於藝術敏銳的第六感,她竟然可以感覺到有人在跳舞,平時她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是不是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這裡了? 「是的,導師,花影小姐看到了,那位小姐剛開始跳舞她就出來了,後來你們換了地方,花影小姐還直嚷著看不清楚,想要靠的更近一些,我好不容易才拉住他。」說完,流摩還歎了一口氣,「看不出來,花影小姐還有那麼大的力氣,我差一點就欄不住她了。」 「這位可愛的小妹妹。」邪惡的齊蓮娜在一旁說話了,「你叫花影吧?「「是啊,姐姐。」花影用力的點著頭,「你認識我嗎?「「當然認識,名震整個大陸的暗靈歌舞團台柱,有名的舞蹈演員花影小姐,現在還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字嗎?「齊蓮娜笑著說道:「能夠見到你我也覺得很榮幸啊!」 「真的嗎?「花影聽到這話顯然很高興,「姐姐你跳得也很好啊!可惜我只看清了最開始的那支舞,後來你們進了一個幾乎是黑色的大球裡,我就只能看到影子了。」說到這裡,花影有些沮喪。 「我可以天天跳給你看啊!」齊蓮娜現在就像是一個誘惑人的惡魔,果然是索洛迪的信徒。 「好啊,好啊!」花影興奮的說道:「那姐姐和我一起回去啊!」 「可是,你們的導師好像不喜歡我跟著你們。」齊蓮娜的表情爵間又變得無比委屈,果然是個非常優秀的演員。 「導師!真的嗎?「花影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活像一隻被人拋棄了的小狗,「為什麼不讓這位姐姐加入我們的歌舞團呢?她跳得多好啊!」 「話是這樣說沒錯。」我有些頭疼的說道:「可是……」 「導師……」花影哀求的看著我,我看到她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 「好吧,齊蓮娜小姐,你贏了。」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現在是我們歌舞團的正式成員了。」 「謝謝您,大人,您是一個善良的人。」齊蓮娜笑得十分狡猾。 「如果可能的話,大人這個詞請少用,我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我揉了揉額頭。 「好的,那麼,請問我叫您什麼好呢?「齊蓮娜問道。 「隨便你怎麼叫我。」我聳了聳肩膀,「只要不叫大人這麼敏感的詞就可以了。」 「那麼,這樣吧。」齊蓮娜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叫你老闆怎麼樣?「「隨便。」我笑了笑,「歡迎您,我們新的明星。」 「謝謝,老闆。」齊蓮娜點了點頭,「那麼我的工錢應該怎麼算?「「工錢……」我的頭又開始疼了,「你想要多少?「「年薪一百萬金幣怎麼樣?「齊蓮娜笑著說道。 「一百萬金幣的年薪,天啊!」我苦笑了一聲,「抱歉,我這裡招收的是演員,不是國王。」 「如果沒有這些錢的話,我只好說抱歉了。」齊蓮娜兩手一攤,有恃無恐的說道。 「天啊,我今天是不是碰到強盜了。」我暗暗嘀咕道。 「導師……」花影再次可憐兮兮的看著我,看著我的還是那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這是她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了。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無奈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齊蓮娜,「實話實說,我沒有一百萬金幣,但是一年的時間我可以教你一個高級暗黑魔法,盡量多教你一些中低級已經失傳了的暗黑魔法怎麼樣?你看著辦。」反正有索洛迪和門這兩個怪物在,不用白不用。 「成交,您真是一個善良的好人。」齊蓮娜笑道:「那麼,我可以去你們的駐地嗎?我希望有一間單獨的房間,然後好好洗個熱水澡休息,折騰了這麼久,我都已經累了。」 「好吧,您和幽雲她們坐一輛車,就是後面那輛,都是女性坐在一起應該方便一些。」 我說道。 「沒有問題。那麼,我先去了。」齊蓮娜向我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那麼,我們也告辭了,大人。」普蒂斯笑瞇瞇的帶著兩個暗黑武士向我鞠了一躬,然後揚長而去,我真要感謝他們,留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給我。 「你收下那個丫頭了?「不知什麼時候,索洛迪已經來到我的身後。 「我們現在有的是麻煩,走吧,回去我再跟你說。」我擺了擺手,帶著索洛迪回到我們的馬車。 馬車輕輕一振,又開始在這古老的街道上慢跑起來。 「你說的麻煩是什麼?我覺得這個丫頭很對我的胃口。」索洛迪絲毫不知道麻煩臨頭,坐到馬車上之後就對我說道。 「什麼麻煩?「我苦笑了一聲看著他說道:「我們這個歌舞團的主要成員很單純,基本上是亡靈,如果這一大群亡靈裡突然多了一個大活人,你說會怎麼樣?」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索洛迪一愣,嘀咕道。 「是很有道理。」我歎了口氣,「其他人還好辦,關鍵是花影和莉莉絲這兩個小鬼,她們太容易被人套出話。」 「那麼,你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索洛迪極其不負責任的問道。 「現在我要和夢說幾句話,你先等一下。」我對他說道。 對於擁有強大精神力量的我們來說,這種頭腦之間的聯繫是最簡單不過了,只是簡單一個信號我就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夢。」我喊道。 「什麼事情?導師。」無論什麼時候,夢的聲音總是那麼平淡,聽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有點事情我想拜託你一下。」我說道。 「是關於剛才進來的那個女孩嗎?「夢說道:「她的好奇心很足,正和莉莉絲還有花影聊得興高采烈。」 「是的。」和聰明人說話總是省了很多功夫,「製造一個幻想吧,拖住那個好奇心旺盛的女孩,至於莉莉絲和花影,讓她們睡過去好了,我們有太多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明白了。」夢的回答非常簡單,我也非常放心。 「好了,讓我們來談談我們會遇到的下一個大問題。」我結束了與夢的對話,歎了一口氣說道:「壞事為什麼總會湊到一起,然後才來?「「究竟是什麼事情?聽起來很嚴重。」索洛迪好奇地問道。 「非常嚴重。」我點了點頭,「還記得今天晚上的宴會嗎?「「當然,我們剛從那裡回來。」索洛迪說道「我不認為我的記憶會糟糕到這種程度。」 「既然你記憶力很好,那麼,我在剛才那場晚宴裡答應和那個聖騎士先生的一場比試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問道。 「當然了,有什麼問題嗎?「索洛迪還是有些不明白。 我伸手向後面一指,「問題在那裡。」 「我明白了。」索洛迪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我鄒是擁有暗黑魔導師的實力,但是我的本質上還是一個靈魂法師,如果沒有齊蓮娜在的話,我的暗黑魔法應該也能混過去,即使有微弱的靈魂魔法波動參雜在裡面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們會被強大的暗黑魔法波動掩飾住。 但是齊蓮娜一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以她對暗黑魔法的熟悉程度,任伺其他的魔法波動恐怕都無法騙過她的感覺,哪怕只是引起她的環疑,我們的麻煩就大了,最好的結局也是我們這次大陸之旅提前結束。想要使用今天這種方法矇混過關也不可行,對手是一名聖騎士,不是像齊蓮娜這種准魔導師,這種兩個人合作操作魔法道具的方法對付起來很不保險,我和暗黑魔棋的契合力實在是太低了。 「既然你明白了,我們來討論一下吧,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向後靠到我的座位上。 「怎麼解決?馬上把她驅逐出我們的歌舞團!」索洛迪嚷道,幸好我給馬車加持了靜音魔法,不然整個阿卡西亞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驅逐出歌舞團?「我苦笑了一聲,「哪裡有那麼容易,她才剛剛加入,而且花影那裡也不好交代。」 「你就是心腸太軟!」索洛迪歎了口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亡靈法師。」 「亡靈法師的心情總是能夠保持一個相對平靜的程度。」我撇了撇嘴,「並不是說我們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對待大多數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心如鐵石,因為我們只是旁觀者,但是對待同樣成為亡靈的靈魂,我們的態度必須端正,因為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在漫長的歲月裡,她們將是我們的黔伴,這一點和暗黑法師不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索洛迪無力的揮揮手,「那你說該怎麼辦?「我想了一下,問道:「你們魔族有沒有什麼變身魔法?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我們是魔族,不是龍族。」索洛迪無力的說道:「只有龍族可以變換自己的樣子,而且變身之後的容貌是固定的,哪裡有你說的那種魔法,就算是有一些暗元素偽裝魔法也是治標不治本,很容易現出原形。聽說靈魂魔法有能力改變一個人的相貌,你是靈魂導師,你難道不知道嗎?「「靈魂魔法確實有些方法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但是我的時間不夠,而且那種方法……」 我苦笑了一下,「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那種方法是怎樣操作的。」 索洛迪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乾笑了一聲,「你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變形術做什麼?你想變成誰?「「變成你。」我皺了皺眉頭,「本來我想我們可以互換一下容貌,你的靈魂魔法掌握不多而且與暗黑元素更有親和力,比我保險的多。」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幫你這個忙,可惜我沒有辦法。」索洛迪兩手一攤說道。 「實在不行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我歎了一口氣。 「大不了我們逃出阿卡亞西,以我們的實力想走的話,沒有人能夠欄住我們!」索洛迪沮喪的說道,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正和那些可口的食物一一惜別之中。 「實在不行也只好這樣了。」我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這次的大陸之旅未免太短暫了一點。」 「喂喂喂!自說自話的兩位!」一個聲音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這個車廂裡,把我們兩個人嚇了跳。聲音從索洛迪的胸口傳出來的,我們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萬年老怪物在這裡。 「我說大石頭,你突然開口嚇了我們一跳。」索洛迪不滿的說道:「下次不要這樣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門從懷里拉了出來。 「你聽到我們的話了?「我沒有理索洛迪的牢騷,只是看著門說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哼哼!那是當然!」門怎麼樣也改不了那倚老賣老的毛病,「我可是古代煉金術最高成就表現,擁有智慧的高級門!」 「廢話少說!你有什麼主意快點說出來!」索洛迪惡狠狠的說道,一隻手已經凝聚起一個暗黑光球,這個傢伙最瞭解怎麼對付這個總喜歡沾沾自喜的門了。 「哼……」不滿的哼了一聲,但是終於說到了重點,「我知道有一種古代煉金成果『變身藥水」的配方,應該能幫到你們,但是需要一些藥材,雖然不太難搞到,但也是要費一番工夫。」 「我們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我皺了皺眉頭問道:「而且,我們也沒有煉製藥材的器皿。」 「時間上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配置起來也很簡單,只是藥材的混合而已,關鍵是藥材,藥材你明白嗎?「門說道。 「藥材?究竟是什麼古怪的藥材?你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索洛迪問道。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門故意把聲音放的低沉陰森來配合現在的氣氛。 我和索洛迪互視了一眼,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第十三集 第一章 奮鬥,為了變身而努力 馬車很快回到我們落腳的客棧,車伕熟練的拉了一下韁繩,把馬車停在我們的客棧門口,除去剛才他把我們帶到那個偏僻的角落,讓我們的馬車上多了一個成員不說,這個傢伙駕車的技術還算熟練。 「歡迎兩位回來。」客棧的老闆滿臉笑容的來到我們的馬車前。 自從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之後,他就客串起跑堂的角色,而且比真正的跑堂還要勤快,端茶送水,接車送客幾乎全包了。 我似乎還看到他把我們用過的杯子餐勺之類的東西,小心的收藏起來,可以想像,那些東西應該能給他帶來一筆額外的收入。 我和索洛迪打開馬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呢?」客棧老闆一臉媚笑地問道。 「暫時沒有,我們剛從王宮回來,很累了,請您讓夥計把房間打掃一下,再準備好洗澡水,我們需要休息一下。」我說道:「對了,我差一點忘了,再幫我們收拾一間上等客房,我們又多了一位主角,洗澡水為她再準備一份。」 「願意為您效勞。」客棧老闆說道:「再準備一間房間是嗎?我保證您會滿意,我們店的房間是最好的,每一個人問起來,我都可以自豪的這麼告訴他,不過,說起來,這裡住著您這樣的著名人物還是第一次,以前也有一些流浪的三流歌舞團住過這裡但是他們怎麼跟您的歌舞團相比?這是我的榮幸,我會一輩子記住的,也要讓我的子孫後代記住,團長先生,我……」 「好了好了,先生。」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位喋喋不休的老闆,為什麼我在以前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話會這麼多,「已經很晚了,請您去準備房間吧,我們需要休息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老闆看出了我的不悅,轉身走進他的客棧。 「好了,我們去看看你的信徒吧。」我對站在一邊的索洛迪說道:「這位老闆的嘴真是了不得,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在布道一樣,是不是你偷偷地傳授了他一些秘訣?」 「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索洛迪沒好氣地說道:「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還是這麼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我們現在麻煩的事情足夠多了,到底有沒有一件你感到煩惱的?」 「就算我煩惱,該來得也不會少。」我送了聳了聳肩膀,「何況我有的是時間,沒有什麼麻煩能和我的存在一樣長的。」 「我忘了,你是個怪物。」索洛迪不滿的嘟囔著。 「你也是。」我笑笑看著他說。 「好了好了,我們去看看那個有些麻煩的小傢伙吧,不管怎麼說,她總是我的信徒。」索洛迪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千多年,信仰還沒有消失,真是難為他們了。」 「只要有人追求力量,暗黑的信仰就不會消失。」我說道:「暗黑信仰就是追求力量的信仰,這一點你最清楚不過了。」 「說的是。」索洛迪點了點頭,「暗黑力量就是追求力量的極限,大膽嘗試、勇於獻身是暗黑魔法的修行基礎,所以我很欣賞這個小丫頭,她的素質相當不錯。」 「力量有極限嗎?」我隨口問道。 「所以我們一直在追求。」索洛迪笑著說道:「任何魔法都是從追求力量開始的,我們只是更極限一些。」 「這是暗黑魔法的事情,我是個靈魂法師,我對這些暫時沒有什麼興趣。」我說道:「雖然我也追求,但是追求的東西和你們絕對不一樣。力量對於我們來說,只是附帶的東西。」 「我們不要討論這些了,我看見她們幾個從車上下來了。」索洛迪打斷我的話,向我後面的馬車作了個手勢。 雖然我對夢很放心,但是齊蓮娜這個小丫頭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我還是覺得自己看一下比較保險。 「導師。」夢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一般來說,只要是擁有靈魂的東西接近我就會被我察覺,但是夢這個精神魔法高手卻是例外。 「怎麼樣?」我隨口問道。 「有些麻煩。」夢微微一笑,雖然嘴裡說的是麻煩,但是從她那張平靜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有麻煩的樣子。 「因為那個好奇心很重的小丫頭?」我笑著問道。 「是啊。」夢出乎意料的歎了一口氣,「我怕其他幾位小姐沒有防備就讓她們全睡著了,我留下來應付那個姐姐,那個姐姐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應付起來很吃力。」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自己的地方,你最近幾天跟著幽雲她們,提醒幽雲注意一下那個丫頭,不要被她套出太多話來。」我歎了口氣說道:「都已經這樣了,只好自己注意一下了。」 「是的,導師,我明白了。」夢點了點頭,「現在,那位姐姐下來了。」 「老闆。」隨即我就聽到了齊蓮娜的聲音,夢向一邊讓了一下,剛好讓我看到她身後的那位暗黑聖女。 「老闆,我的房間準備得怎麼樣了?」齊蓮娜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繃得筆直的衣裙把她妖嬈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至。 看她的樣子,剛才應該和夢的幻象聊的很開心,「還有熱水,我需要洗一個澡,跳了一晚上的舞弄得身上很不舒服。」 「這舞可不是我要你跳的,我絕對不會付工錢!」我歎了口氣想到,然後笑著對這位尊敬的暗黑聖女殿下說道:「小姐,我剛才已經吩咐過這裡的老闆了,你的房間想必他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您入住了。」 「這樣最好。」齊蓮娜滿意的點了點頭,「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笑著向我鞠了一個躬之後,齊蓮娜走進那間客棧。 「我可看不出這個丫頭有累的樣子。」索洛迪看著齊蓮娜的背影說道:「我看她的精神相當不錯。」 「是啊,這位姐姐的精神很好,剛才一路上都沒有閒著,都在拐彎抹角的打聽消息。」一旁的夢點著頭說道。 「我一直以為聖女應該是一個高級職業,擁有良好的學識和涵養。」剛剛走過來的流摩插嘴說道:「就像是神殿的光明聖女一樣,可是這位小姐卻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因為暗黑力量遠沒有所謂的光明力量那麼一本正經。」索洛迪不屑的說道:「我們講究的是隨心所欲,一個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需要因為一些外在的原因可以去改變什麼。」 「所以暗黑世界才培養出這麼多希奇古怪的人物。」笑著說道:「你就是其中的代表。」 索洛迪乾笑了一聲,連忙轉移了話題,「我們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趕快進去吧,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導師。」花穎揉著眼睛從自己的馬車上走了下來,「我們到了嗎?」 「是啊,困了嗎?」我笑著問道。 「嗯。」花穎點了點頭,「剛才在馬車上就是覺得迷迷糊糊的,和新來的那位姐姐講了好多話,卻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 「你還在貪睡的年齡。」我說道:「趕快回去好好睡一下吧。」 一邊說著,我一邊給流摩打了個手勢,讓他帶著花穎和幽雲她們先回房,沒有多久,這裡就剩下我和索洛迪兩個人了。當然了,還有我懷裡那扇倚老賣老的門。 「好了,沒有什麼人了,我們回去。」我看了一下四周,微微一笑說道:「在這裡佈置一道警戒魔法,最近我們惹的麻煩太多了,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知道了,知道了。」索洛迪不耐煩的說道,然後快速的在周圍佈置了一個警戒魔法。 門的那個所謂的變身魔法藥水讓他非常好奇,沒有什麼能讓魔法師瞭解到一種新的魔法或者製作一種新的魔法藥劑更讓他們興奮了。 「好了,我們走,到我們的房間去。」 「普蒂斯長老,聖女殿下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在旅館不遠處的一個街道裡,站著幾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普蒂斯搖搖頭,身上的黑袍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一陣抖動,「那個暗黑魔導師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說話,而且他對那個叫做花穎的小姑娘非常寵溺,小姐只要和那個小丫頭搞好關係就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普蒂斯長老,那個歌舞團裡還有一個所謂神的使者。」黑影中的一個焦急的說道:「光明與黑暗的力量一直都有衝突,他會不會對聖女殿下不利。」 「如果他要對聖女殿下不利的話,剛才就會出手了。」普蒂斯淡淡地說道:「我們佈置暗黑天幕的魔法師級別太低,壓制他很困難,我和那個暗黑魔導師對壘的時候,就清晰地感覺到他強大的光明力量,如果他出手,在暗黑魔導師和他聯手的情況下,我都不敢想像我們會有幾個人活得下來。」 「可是,可是普蒂斯長老,那個暗黑魔導師出了名的好色,聖女殿下這樣接近他,說不定會……」黑影中的另一個不安的說道。 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可以發現他的黑色長袍正隨著身體輕微的抖動。 「卡布、牙王。」普蒂斯猛地轉過身來,盯著自己身後的兩個人,眼睛裡閃爍著可怕的光芒,在他身體周圍的暗黑元素也開始變等紊亂,「我知道你們兩個對聖女殿下有意思,因此對那位暗黑魔導師心懷不滿,剛才的襲擊就表現出來了,如果你們兩個不是使用了全部的力量,那個陰爆就不會讓你們昏迷那麼久,暗黑魔導師的地位絕不亞於神!聖女殿下如果真的能力有歸宿的話,也只能屬於他,或者是比她還強的人,你們兩個還是差得遠!我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不要因為一些無聊的理由把自己的命送掉。」 「是,普蒂斯長老。」普蒂斯身後的兩個黑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低下頭不再說話。 「哼。」普蒂斯輕輕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看著黑夜下的客棧,不再說話。 「我的第十三位亡靈賢者,隔音結界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對面的索洛迪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催了。」索洛迪不耐煩的說道:「沒有看到我一直在忙嗎?隔音結界、境界結界、單項的聽音結界,這麼多的事情總要讓我一件一件的做吧?我可沒有你那麼輕鬆,上下嘴唇一碰就好了,想要快點?你怎麼不過來幫忙。」 「因為剛才我出工了。」我笑道:「現在輪到你出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什麼時候你的理由都比我充分。」索洛迪不滿的嘟囔著,做好了最後一個結界。 原本也用不了這麼多結界,不過現在在歌舞團裡多了一個外人,防範的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再說這幾個結界也不需要太多的魔力支援,只是佈置起來有些麻煩罷了。 「好了,門,說說你的魔法配方吧。」我對掛在索洛迪脖子上的門說道。 「那個配方說起來有些麻煩,你準備好紙筆,我給你寫下來。」門說道。 「寫下來。」索洛迪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塊石板一番,「我很懷疑你有這個能力。」 「你是一種歧視!」門不滿的說道:「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就寫給你看。」 「紙筆都是現成的。」我沒有理兩個人的爭吵,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就在那裡,我屋子裡從來不缺乏這些東西。」 「嗯,我看到了。」門閃了閃,「現在,索洛迪向我的身體裡輸入魔力。」 索洛迪對門怎麼寫字也是充滿了好奇,握住門開始向裡面輸入魔力。 門的身體因為索洛迪的魔力輸入開始變得越來越亮,接著,桌子上的羽毛筆自己飛了起來,懸浮在空中,在一旁的墨水瓶裡沾了一下,開始在紙上快速寫起來,沒有多久紙上就寫滿了字。 「原來是初級魔力應用。」我和索洛迪對視一笑。 所謂的初級魔力也就是普通人人常說的念力,透過魔法師的精神力或者魔力影響空氣中的元素排列,從而操縱小型物體的一種方法,可以說,所有的魔法師都是從這一步開始學起的,這種年念力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卻是魔法的基本操縱方法。沒有想到門竟然可以透過別人的魔力輸入使用念力操縱物體。 很快,門就完成了他的工作,把筆一扔,「好了,寫完了,你看看吧,原料很簡單,應該很快就能湊齊。」 「哦。」我點了點頭,拿起那張紙。 說實話,我對這種上古的魔法藥劑也是很好奇的,畢竟我也是一個魔法師,不過,知道我看完了這份藥劑配方之後,我才知道剛才在馬車上那詭異的聲音意味著什麼。 「怎麼了?」索洛迪有些興奮的搓著手,「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吃驚?是不是這份配方很精彩?運用到很多魔法元素?」 「魔法元素?」我苦笑了一聲,「我沒看到,但是你說我很吃驚倒是沒錯,這份配方相當的精彩。」 「真的,那來我看看!」索洛迪興奮的說道。 「拿去吧。」我把手上的那張紙遞給索洛迪,「精彩的嚇人。」 「這,這是什麼!」索洛迪看著手上的那張配方,臉色非常難看,「這,這個東西就是所謂的魔法藥水配方?」 「當然。」門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絕對不應該懷疑我的記憶力,我可是上古煉金術的終極產物,這份配方絕對貨真價實。」 「要命。」索洛迪歎了口氣,「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配方。」 我苦笑了一下。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配方,現在所謂的魔法藥劑配方,一般都是使用一些富含魔法的植物,加上一些蒸餾魔法晶石的產物經過融化混合之後,再加上一些魔獸血液製成的,主要的作用不外是解除如毒藥、石化、遲鈍之類的不良狀態,或是恢復魔力如此之類的功能,和索洛迪手裡這份比起來,絕對可以稱得上簡單兩個字。 蜈蚣腳、蒼蠅翅膀、老鼠肝、蜥蜴的眼瞼、螞蟻的觸角……諸如此類的東西,幸好是我和索洛迪兩個久經考驗的男士,如果換了一個抵抗力稍微薄弱一點的女士,估計今後三天的飯都會省了。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我有些無奈的指著那張配方上的古怪物品。 「這些啊,上古的魔法藥劑。實際上這些東西裡面都有微量的毒素或者其他成份,用這些東西混合出來的藥劑,再加上微量的魔法元素,就可以製作出各種各樣的特殊藥物,這可是上古煉金術的結晶,非常高級的東西。」門說道,就算是一隻反應遲鈍的迪比爾樹懶都能從他的話裡聽出自命不凡的口氣。 「你確定這個東西有用?」索洛迪有些不安的問道,就算是見多識廣的魔族先知也不免被這份藥劑配方弄得頭暈目眩。 「你可以不聽我說的話,但是你絕對不可以侮辱我的能力!」門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這個半大孩子知道些什麼?」 在這個世上,能把索洛迪稱為半大孩子的,恐怕就只有他這個萬把歲的老古董了。 雖然門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但是索洛迪現在也沒有和他爭執的興趣,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份配方,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怕什麼。」門又極端不負責任的說道:「再說你們兩個都是亡靈,還擔心吃了這個藥再死一次嗎?」 「是啊,我們兩個都是死人了。」我苦笑了一下,「沒有什麼可能再死一次,況且我對這份配方相當感興趣,想試試看,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索洛迪也顯得無可奈何,「試試看吧,好在這些配方雖然很古怪,但是這些東西卻很好找,我相信在這間小店裡應該就有。」 「那我們還等什麼?走吧,去把流摩叫上,還有這裡的老闆,我們開始配藥吧。」我伸手打了個響指,打開了房間的結界,走出了我的房間。 「雅戈和馬裡特的戰鬥,這個消息可靠嗎?」契羅德端坐在冰雪教區神殿一個辦公室裡,坐在他對面的作是神色淡漠的耶利流。 「我剛剛收到的消息。」耶利流淡淡地說道:「他們兩個的決鬥定在後天,整個阿卡西亞的貴族圈子裡都已經傳遍了,就算他們現在不想決鬥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是嗎?」一個劍聖和一個暗黑魔導師之間的戰鬥,你覺得誰的贏面更大一些?「契羅德輕輕地敲擊著椅子的扶手問道。 「很難說,殿下。」耶利流搖了搖頭,「暗黑魔導師的威力是在戰場上顯示出來的,但是在這種同級別的比試之中,大家都是一樣,很難有什麼優勢可言,主要還是看誰的修為更加深厚一些。」 契羅德點了點頭,耶利流說得沒有錯,所謂的暗黑魔法師的強大是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在所有的魔法之中,只有暗黑魔法的攻擊力最高,因為暗黑魔法的特性是腐蝕和吞噬,尤其是暗黑魔法的濺射,一個雨點大小的暗黑能量團,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在人的身上炸開一個洞,就算是有盔甲保護也是無濟於事。 與之相比,攻擊力排在第二的火系魔法,同樣大小的火能量團,也只不過在衣服上點燃一個小小的火星,如果目標穿著盔甲,恐怕只能留下一個小小的焦痕。如果說真的有什麼魔法殺傷力能夠和暗黑魔法一比,大概也只有傳說中的光明攻擊魔法了,超高溫造成的傷害絕對不比暗黑魔法差到哪去。 但是面對面的比試就不一樣了,聖騎士和魔導師是站在同一個階層上的,能力達到這個層次,所有的魔法師也沒有了什麼沾不沾便宜的說法,在這個階層裡,比的只有修為的高深,還有對自己力量的掌握程度。 「後天一定很熱鬧,我一定要去看看。」契羅德微微一笑,「這對我們是一件好事。」 「是的,殿下。」耶利流點了點頭,「這件事發生之後,將會極大的轉移民眾的注意力,這樣的話,只要把唱詩班調來,就可以把水攪渾,讓人們快速忘記那件不太體面的事情。」 「是啊,神還是給我們機會的。」契羅德歎了口氣說道。想到不用去央求那個高傲的女人,契羅德就覺得放鬆不少。 「殿下。」耶利流想了一下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稟報。」 「什麼事情?請說。」儘管耶利流是他的下屬,但是面對紅衣主教,契羅德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帶上一個「請」字。 「殿下,我剛剛還收到一個消息。」耶利流沉著臉說道:「在暗靈歌舞團駐地附近的探子發回來的消息,暗靈歌舞團離開皇宮之後,花了很久時間才回到客棧,而且他們還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人?」契羅德猛地從椅子上坐直,「多了個什麼人?」 「雖然探子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應該是一個女人。」耶利流說道:「她和暗靈的幾個主要演員一起乘車回去的。」 「他們在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契羅德把身體再度縮回椅子裡,「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裡又會多出一個人來?」 「不但如此,」耶利流說道:「我們還在暗靈的駐地附近發現明顯的黑暗氣息。」 「黑暗氣息?暗黑世界的人在哪裡都有,他們出現在那裡也是應該的。」契羅德顯然對這個不是很在意,「畢竟那個歌舞團的團長擁有暗黑魔力,而且很可能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 「不太一樣,殿下。 耶利流搖了搖頭,「您不瞭解冰雪教區,在這裡,因為水元素的密集,暗黑魔法師並不是很多,雖然也有暗黑世界在這裡布下了眼線,但是普遍實力不強。不過,昨天不同,我們的探子很肯定地告訴我,那個暗黑魔力波動相當的強大,而且絕對不是那個暗黑魔導師發出來的,可惜具體在哪裡發出來的他們還搞不清楚,殿下,我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你是說暗黑世界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契羅德低聲問道。 「很有可能,殿下,很有可能。」耶利流點了點頭。 「那就請樞機主教去!」契羅德咬著牙說道:「我相信那個老頭子足可以讓任何人頭疼!而且足夠的嫉惡如仇!」 「英明啊,殿下。」耶利流微微一笑,「他老人家一去,就算做不了什麼,也能把水攪得足夠渾,讓別人也做不了什麼。」 儘管天色已經很暗了,流摩還是站在院子裡,不停的揮舞著手裡的巨劍,身上的死亡鬥氣在周圍的空氣裡捲起一個又一個漩渦,把周圍的花花草草摧殘得一塌糊塗。 這個後院是我和索洛迪專門為了流摩創造的練功場所,在這裡,我們兩個佈置了兩個魔法陣,一個是可以把大部分死亡鬥氣限制的魔法陣,也是流摩的鬥氣能夠在身體周圍的空氣裡捲起漩渦的原因。 另一個作是一個暗黑魔法陣,這個魔法陣的作用則是把洩露出來的微量死亡氣息完全吸收,有了這兩個魔法陣的幫助,流摩的死亡鬥氣被捂得嚴嚴實實,根本不會被外人發現。 除此之外,警戒魔法也是少不了的,目的是讓流摩在外人接近的時候能夠有所防範,不被別人看到秘密。 正在拚命揮舞著巨劍的流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有人觸碰外面的警戒魔法陣,流摩停下自己的練習,開始把外散的、魔法陣來不及處理的死亡氣息收回體內。 「不要慌,流摩,是我。」一個聲音直接穿透魔法陣製造的結界,傳到流摩的耳朵裡。 聽到這個聲音,流摩長出了一口氣,把手裡的巨劍背到身後。 「呵呵,流摩,你的力量增長得很快啊。」我笑著走到流摩的身邊。 「導師。」流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您見笑了。」 「可是,流摩,你知道嗎……」我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靈魂武士的真正實力,並不單純的只是力量增長。」 「導師,您的意思是?」聽了我的話,流摩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這也怪我。」我搖了搖頭,「本來我想等到你的力量增長到一定程度之後對你說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力量增長的速度超過我的想像,現在你的力量根本就在我的預計之外,應該是你特殊體制的關係吧?」 「大概吧?」流摩對於這點有些糊塗。以前的他雖然很強,但是力量的增長絕對沒有像現在這麼快,突飛猛進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絕對是名符其實。 「呼……」我吐出一口氣,「幸好現在還不晚,從今天開始,你暫時先聽下死亡鬥氣的練習吧,要知道,所有的靈魂武士和靈魂法師的力量是建立在對於靈魂的研究和瞭解上的,因為力量本身很容易引起一個人自信心的瘋狂,這種瘋狂有時候也能引起一個人的偏執和瘋狂,因為擁有了力量就可以與同類對抗,讓自己的存在變得更加耀眼和舒適,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追究方式。」 「導師,我有些不太明白。」流摩問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我笑了笑說道:「有兩個人在森林裡遇到一隻熊,其他一個人立刻向外面跑去,他身後的朋友大聲喊道:」為什麼要跑,我們再快也無法比那只熊更快!『最先跑的那個人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不需要跑得比熊更快,只要比你快就好了!』」 我看了流摩一眼說道:「追求力量的人,其實就是那個跑在前面的人,他們追求的就是要強過自己的同類,不被強大的力量吞噬,比如說死亡、貧窮等等。然而,這不是我們靈魂法師掌握力量的原因,我們不應該把自己局限在這個小小的圈子裡。」 流摩站在那裡,低著頭,想著我的話。 「等你想明白了這點,就說明你的靈魂修行已經增加了一個層次。」我笑了笑,「加油吧。」 「謝謝您的教誨,導師。」流摩恭敬的向我行了一個禮。 「呵呵,流摩,我們正事已經談完了,我還有一個小事情要讓你幫個忙。」我笑著從懷裡拿出了那張配方,遞給流摩,「上面的東西幫我收集一下,我急著要用。」 「七十五隻蟑螂的腿。」滿頭大汗的流摩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白紙,「見鬼,還是要左側最外面的一條,而且絕對不能有任何損壞,要求齊根而斷。導師究竟想要做什麼?」 就在剛才,導師塞給自己一張紙條,還沒有等到自己看完這張紙上的內容,導師就迅速的從自己面前消失,等到自己看完這張紙上需要的東西之後,才瞭解到多時為什麼會消失得這麼快,這根本是一張萬惡之紙,是不是亡靈法師都需要這些古怪的東西來做實驗? 不管流摩怎麼想、願不願意,他卻不得不按照這張紙上寫的一樣一樣去找導師需要的東西。 流摩是半個亡靈騎士,論實力來說,以現在的他的實力,絕對不次於一般意義上的聖騎士,就算是因為對於靈魂知識瞭解不足,對自己的力量掌握還不是很圓滿,也絕對能夠勝得了一個准聖騎士。 以這樣的實力來捉蟑螂,那簡直就像是用禁咒魔法來消滅一隻蚊子,結果當然是蚊子被幹掉了,而且被消滅的不能再消滅了,連灰都不會留下來。 流摩捉蟑螂也是這樣,他力量足夠強大,蟑螂也因此成為足夠的碎塊,別說一條蟑螂腿了,連稍微大一點的碎塊都找不到了。良久之後,流摩才掌握活捉蟑螂的方法,為了練成這一手,死在他手上的蟑螂已經接近五十隻了。 「小伙子,你看起來遇到麻煩了!」正當流摩手忙腳亂的捉著蟑螂時,索洛迪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流摩一回頭就看見索洛迪那消瘦卻很有精神的臉。 「是啊,索洛迪先生。」流摩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的虛汗,「真搞不懂導師為什麼要抓這些東西,麻煩得要命,這簡直比和一個聖劍騎士打一仗還要累!」 「小伙子,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折騰。」索洛迪拍了拍流摩的肩膀,唉聲歎氣說道。 「索洛迪先生,難道你……」流摩驚訝的看著他。 「六十五隻蒼蠅翅膀。」索洛迪苦笑著說道:「一份好工作不是嗎?」 「索洛迪先生,導師要這些東西究竟是想做什麼?」流摩一隻手按住地上的一隻蟑螂,另一隻手用一根針小心的挑掉了它的腳,然後再把那隻腳放到一個煉金器皿裡,整個過程相當的麻煩。 「大概是做什麼邪惡的亡靈魔法前置工作吧?」索洛迪毫不遲疑的把各種各樣的黑鍋扣到導師的身上。 「真的?」流摩聽下了手裡的工作,神情有些猶豫。 儘管已經成為一個死亡騎士,但畢竟流摩還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而且對靈魂魔法瞭解不深。 「當然是假的。」索洛迪苦笑了一聲,「就算他想做,在這個大陸上也不敢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只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靈魂魔法波動洩露出來,他就有得麻煩了。」 「那這個是……」流摩晃了晃手裡的容器。 「做一種魔法藥水,上古魔法藥劑配方,門那塊大石頭給的。」索洛迪隨口說道:「我們有點小用處。」 「哦,」流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導師現在在做什麼?」 「也在忙。」索洛迪詭笑著說道:「而且忙得相當不輕鬆,他的任務是五百克老鼠肝和六十副蜥蜴的眼瞼。」 第十三集 第二章 憎惡者眼淚 五百克的老鼠肝和六十副蜥蝪眼瞼,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搜集起來卻很困難,雖然這兩種生物在晚上非常多,可是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難抓了,它們的移動速度相當快,而且十分敏捷,我又不可能使用魔法飛彈這樣的東西,這麼做的結果只會是快速地把它們打爛,紅的白的混在一起。 看著這些到處竄來竄去的東西,我一時之間毫無辦法,只能站在那裡發呆,半天之後,我才想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好的辦法。 我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用一些簡單的捕鼠器捉到了一隻老鼠和一隻蜥蝪,我把兩隻有些過分活潑的生物放進籠子裡,開始分析它們的靈魂波動,好在這個簡單的生命靈魂波動也相對簡單很多,很快我就對它們有深入的瞭解。 我把它們放到地上,找了兩個巨大的木桶,在木桶的底部雕刻了兩個魔法陣,這兩個魔法陣巧妙的仿真了這兩種生物的靈魂波動,對同伴發出呼喚,頻率略高於它們的同類,讓它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還好兩種生物的靈魂波動很簡單,如果生等級再高一些,這種魔法陣根本就無法完成。 剩下的就是在木桶上製作一個許進不許出的魔法陣,這樣,一個魔法捕鼠道具就製作完成了,看著這兩個大木桶,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想這個大陸上的魔法師恐怕還沒有誰會有這個閒工夫用魔法做這些無聊的東西,以後我算甚麼?捕鼠魔法師? 歎了口氣,我在這兩個魔法陣上灌輸了一點魔力,讓它們激活,至於效果如何就要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了。 事實證明,這種捕鼠裝置相當有效,老鼠或者蜥蝪這種思維簡單的動物,它們對於靈魂波動分外的敏感,在這些靈魂魔法陣的引導下,附近所有的老鼠和蜥蝪爭先恐後的衝進我的大木桶裡,然後在裡面嘰嘰喳喳的吵成一團,就算我在埃格斯上見了太多這種東西,現在也有些不寒而慄。 直等到數量差不多的之後,我才把魔法陣停下來,蓋上木桶的蓋子,這才長出一口氣。 「請問,老闆,你在做甚麼?」一個好奇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這個聲音我絕對忘不了,現在的忙亂局面,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我苦笑著搖搖頭,盡量和那兩個大木桶保持距離,「你不是已經很累了嗎?為什麼不去休息?」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齊蓮娜的好奇心相當重,事實上,她就是帶著好奇心來的,決心把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的秘密挖掘得一乾二淨,「剛才我就發現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裡不知道做些甚麼。」 「這個……」我苦笑了一下,這件事情還真不好開口,「只是一些暗黑魔法的道具。」我隨口敷衍道,但是隨即我就知道要壞事了。 「暗黑魔法道具?」果然,齊蓮娜最聽不得的就是暗黑魔法這四個字,聽到我的理由之後齊蓮娜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在那兩個木桶上面。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裡面是些什麼。」我再一次勸阻,儘管我對這麼做是否能遏制這個丫頭旺盛的好奇心表示懷疑。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果然,齊蓮娜不依不饒的說道:「哎呀!桶子在動作裡面究竟是什麼?」 「這個……」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話真的不好開口,一木桶老鼠,一木桶蜥蝪,聽起來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闆。」齊蓮娜微微一笑,「讓我看一下,就一下。」 「這可是你要看的。」我苦笑著說道:「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會負責的。」 「知道知道。」齊蓮娜迫不及待的衝到那兩個木桶邊上,迅速打開一個木桶的蓋子。 「呀!」一聲尖叫猛地響起來,幸好我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不然,我相信整個阿卡西亞大陸都能聽到這恐怖的聲音。 一大桶老鼠,換做男人都會吃不消!何況是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敏感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一樣。 隨著這一聲尖叫,齊蓮娜身上的暗黑魔法波動突然濃烈起來。 糟糕!我心裡叫道。 迅速為兩個木桶施加了一個防禦魔法,雖然在情急之下,這兩個防禦魔法已經帶有一些靈魂魔法波動,但是齊蓮娜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什麼精力去顧及這兩個魔法究竟是什麼構成的。 就在我魔法護盾釋放的一剎那,一個巨大的暗黑光球從齊蓮娜那裡飛了出來,直奔我千辛萬苦收集到的、所謂的魔法用品前,倉促之間製造出來的魔法護盾雖然擋住齊蓮娜的暗黑光球[奇+書+網],但是巨大的衝擊卻兩個大木桶衝倒在地上,好在我在上面佈置得那個許進不許出的魔法陣還在起作用,不然,我今天晚上的工作就算是白做了。 但這還是沒有結束,齊蓮娜的眼睛已經變成純粹的黑色,嘴巴發出沒有意識的尖叫聲,手中的暗黑魔法光球,一個接一個砸在這個小院子裡。沒有多久,院裡的花壇盆景甚麼的就被破壞一空,除了我那兩個木桶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完整的東西了。 由於事發倉促,我現在根本來不及準備大型魔法,只好用魔法護盾苦苦支撐著,保護好我費盡心機弄到的寶貝。 「什麼事什麼事?」我期盼已久的聲音終於在院子裡響起來。接著,我就看到索洛迪和流摩急急忙忙向這裡趕過來,在索洛迪的手裡,好像還捏著一隻拚命掙扎著的蒼蠅。 「還在那裡愣著幹什麼!」我大聲喊道:「快幫個忙,這個丫頭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危險的很。」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迪拿出一個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蒼蠅放了進去,蓋好蓋子,然後把瓶子放好,這才慢條斯理的放一個大範圍的防禦魔法和一個光明驅逐魔法,把齊蓮娜周圍暗黑魔法元素全部驅逐,周圍這才慢慢地安靜下來,只有殘留下來的暗黑能量還在吱吱的放著暗黑色的閃電。 「究竟是怎麼回事?」索洛迪有些不滿的向我走過來,「我正在忙著呢。」 「要問這位齊蓮娜小姐了。」我苦笑了一聲,拍拍院子裡最完整的東西我手邊的兩個木桶說:「她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非要看我木桶裡的東西不可。」 「看看你木桶的東西就會這樣?」看到有外人在場,索洛迪努力的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木桶裡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當然是我的工作成果了。」我歎了口氣,「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功夫。」 「你的工作成果?」索洛迪皺了皺眉頭,嚥了一口口水,「你是說,這兩個木桶裡全是那些東西?」 「當然,滿滿的兩桶,我估計我是超越目標了。」我說道。 「活的?」索洛迪問道。 「保證活蹦亂跳!」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一桶活蹦亂跳的老鼠和一桶活蹦亂跳的蜥蝪,男人驟然看到都會受不了這個刺激,何況是一個女人。一想到那一桶毛茸茸的東西,我想就連索洛迪也會忍不住打一個哆嗦。 「這個丫頭是因為暗黑魔法修習過於激進,造成精神上受到暗黑元素的影響,受到刺激的時候就會發生這種情況吧?」我看著神情恍惚的齊蓮娜說道:「調養一下對她應該有好處。」 「暗黑元素的侵蝕是需要精神和肉體來抗衡的,太過激進的修煉方法就會這樣。」索洛迪聳了聳肩膀,「這也是人類對暗黑魔法一直掌握不好的原因,可以說是一種瓶頸。」 「沒有幾個人會擁有暗黑魔族那樣強悍的生命和漫長的年齡。」我說道:「但是人類卻控制不住那種於力量的追求,這不知是一種好事還是壞事。」 「應該是好事吧。」索洛迪微微一笑,「如果沒有這種追求的精神,人類也不可能走這麼遠,說不定還躲在哪個角落茹毛飲血呢,哪還能創造出這麼燦爛的文化。」 「人的慾望是罪惡的源泉,卻又是進步的源泉,所以人的生活才如此精彩。」我笑著說道:「好了,快請這位齊蓮娜小姐回到自己的房間吧,這個院子已經破壞得很徹底了,我不想她把整個客棧都拆了。」 「我做這件事好像不太方便。」索洛迪笑著說道:「流摩你去吧,都是年輕人,比我們兩個方便一些。」 流摩極端不情願的把地上的齊蓮娜扶了起來,把她送回房間。 索洛迪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兩個木桶,「你真的把你的工作都完成了?」 「當然,我可沒有說謊的習慣。」我笑了笑,「只會多,不會少。」 「可是,這怎麼可能?」索洛迪撓了撓腦袋,「這兩種東西並不好找,你怎麼會做得這麼快?」 「秘密。」我神秘一笑,「想不想要我幫忙?我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幫你完成任務。」 「什麼條件?」索洛迪問道。 我一拍身邊的木桶,「幫我把要用的部份取出來。」 索洛迪看了一眼還在微微晃動的木桶,打了個哆嗦,「不用了,多謝你,我的工作我自己慢慢完成好了,你的事情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你確定?」我問道。 「當然,當然。」索洛迪連連點頭,轉身就要走,「時間緊迫啊,現在已經耽很多時間,我要找緊時間,一會兒見。」平時也沒見到他速度這麼快過,眨眼之間就從這個院子裡消失了。 我看著一旁的木桶苦笑,這些東西到底該怎麼處理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沒辦法,只好找來幾個夥計,幫我把兩個大木桶抬到我的房間。 關上門之後,我在房間佈置了六個暗黑魔法結界,然後從我的靈魂空間裡放出兩個骷髏兵來,想來想去,處理這些東西還是用骷髏兵比較合適。 我用靈魂魔法強化了兩個骷髏兵的虛擬靈魂,讓他們變得聰明一點,給他們兩個任務,把木桶裡的東西處理一下,雖然骷髏兵經過靈魂強化,做這樣的細活還是笨手笨腳的,但是我找的材料多,足夠他們兩個揮霍。 兩個骷髏兵把兩個大木桶放倒在地上,我在他們兩個的臂骨上畫了一個魔法符號,讓他們可以自由出入我佈置在木桶上的魔法陣,兩個勞力機械式的把手伸進木桶,拉出一隻材料,開膛破肚,開始摘取魔法材料。這種場面實在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搖了搖頭,最後檢查一遍房間裡的暗黑結界,走出房間。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到天濛濛亮的時候,我們的工作終於接近尾聲一索洛迪和流摩已經完成自己的工作,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擺進我的房間,我的房間現在也像一個血腥的屠場。兩個骷髏都已經變成紅色的了,滿滿兩桶的老鼠和蜥蝪,現在都變成滿滿兩桶屍體。還好一切都順利,好像只剩下最後一樣需要收集的東西了。 「最後是……」索洛迪拿著那配方一路看下去,「這個,這個是什麼!」他突然大叫道。 「什麼東西?」我從他手裡拿過那張配方,一路看到最後,「憎惡者的眼淚,怎會有這個?」 「你也可以解釋為厭惡者的眼淚。」索洛迪脖子上的門慢悠悠地說道。 「我知道。」索洛迪說道:「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東西?」 「這個啊,這就是上古魔法藥劑的複雜之處了。」門老氣橫秋的說道:「厭惡者的眼淚,這東西充滿了你的怨氣和你厭惡的人的感情,是變身藥水裡最重要的東西,能夠想到利用這種東西,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是一種藝術嗎?」 「見鬼的藝術。」索洛迪吼道:「這怎麼弄得到?」 「這是你們的問題。」門極端不負責任的說道:「我只是提供配方,具體調配可是你們的事情,我沒手沒腳可幫不了你們。」 「我生前倒是有兩個討厭的人。」我苦笑了一下,「可是那些人想要找到骨頭渣恐怕都困難,更別說什麼眼淚了。」 「說的沒錯。我一直最討厭的就是光明神族的那些傢伙。」索洛迪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那些傢伙的眼淚怎可能弄得到?」 「我補充兩句。」門幸災樂禍的說道:「因為要變身的是你們兩個人,所以憎惡者的眼淚也需要兩份,你們每個人一份,或者你們兩個都討厭的一個人的眼淚也可以,你們兩個人考慮一下。」 「我們兩個都很討厭的?」 「樞機主教大人。」契羅德滿臉笑容的看著面前的樞機主教,「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一下。」 「樂意為您效勞。」經過上次的事情,現在樞機主教分外的小心,低著頭,在契羅德面前表現出足夠的尊敬。 「別緊張,我的樞機主教。」契羅德擺了擺手,「我只是想問你,你想不想有一個機會能夠聆聽神的教導?」 「殿下,我們隨時都準備好聆聽神的教導。」樞機主教恭敬的回答道:「我對於神的虔誠是不容置疑的。」 「很好,我的樞機主教。」契羅德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麼,我現在就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那將是我一生的榮幸。」樞機主教說道:「請您告訴我,我該怎樣做?」 「呵呵,我的樞機主教,您難道忘了?」契羅德笑了笑,「現在阿卡西亞就是一座神聖的城市,在這座城市裡,現在就有一個人能夠傳播神的教誨。」 「您是說那位神的使者!索洛先生嗎?」樞機主教眼睛一亮,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研究宗教問題更加讓他感興趣的了。「他確是一位偉大的人物!」 「是啊,我相信他一定會在神殿的歷史上留下重要的一筆。」契羅德微微一笑,「我希望您能夠成為紀錄這一筆的人。」 「殿下,您想要我做些什麼?」樞機主教的身體因為激動而輕輕顫抖起來。 「我希望你能拿著紙和筆去紀錄這位神使的一言一行。」契羅德說道:「希望您紀錄下來的東西能夠成為神殿新的經卷。」 「新的經卷!」樞機主教的眼睛閃動著狂熱的光芒,出名和聆聽神的教誨任何一項都能讓他整個人陷入激動的漩渦,何況這兩件事情一起砸到他的頭上,他幾乎快要被喜悅擊倒了。 「大人,我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讓神的光輝散佈這個世界,讓所有人都知道神的仁慈和偉大,在神的護翼下得到幸福的永生。」樞機主教幾乎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嘮嘮叨叨的說道。 「我相信你。」契羅德笑著點點頭,「不過,您要注意一個問題。」 「請問,是什麼事情。」多年間對於經文的研究,讓樞機主教在激動的時候還不至於迷糊,他哆哆嗦嗦地問道。 「我希望您能注意到光明身邊的黑暗。」契羅德用一種憂慮的口氣說道。 「您說的是那個邪惡的暗黑法師?」和神使的態度不同,那個邪惡的暗黑法師讓樞機主教怎麼都瞧不順眼,「那個邪惡的異端,殿下,對於這些來自於黑暗的邪惡人群我們應該毫不猶豫的給予神聖的裁決,把這些醞釀邪惡的種子徹底消滅在那骯髒的黑暗之中!這是我們神的信徒應該做的事,也是必須做的,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的決斷,我們的……」 「好了,我的樞機主教大人,。」契羅德有些頭疼的阻止喋喋不休的樞機主教大人,「神使大人說過,拯救迷途的羔羊才是神的信徒應該做的,既然那個邪惡的暗黑法師有一顆嚮往光明的心,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既然神使大人對他充滿信心,我們就應該相信神使大人的眼光和決心,對於那個暗黑法師我們暫時就不要管了。」 「可是,大人……」樞機主教大人有些不甘心的想要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我的樞機主教,這件是就到這裡為止,以後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契羅德擺了擺手,「我現在說的暗黑力量指的不是他。」 「指的不是他?」樞機主教低著頭想了一下,「哦!我知道了,大人,您說的是那個暗黑武士,天啊,他也是一個危險的傢伙,一個黑暗力量的僕從,一個邪惡的追隨者,他危險、嗜血、視生命為草芥,隨意玷污這世間的榮譽……」 「好了,樞機主教大人,我說的也不是他。」契羅德連忙擺了擺手,如果讓樞機主教大人繼續這樣說下去,恐怕等到暗靈歌舞團離開阿卡西亞都說不完。 「那會是……」對於所謂的捍衛正義,掃除一切的邪惡,樞機主教大人有著無限的想像力。 「別猜了,我的樞機主教。」契羅德覺得如果讓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繼續這麼的帶下去,自己會第一個墜落邪惡的漩渦,「我說的不是你見過的那些歌舞團成員。」 「不是他們?」樞機主教開始有些迷糊,「大人,您說的是誰?」 「樞機主教大人。」契羅德慢慢地說道:「經過長期與暗黑世界作鬥爭。我們應該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暗黑世界是以強者為尊的……」 「是啊,那些邪惡野蠻的傢伙總是以武力來排定位置,從不把善良和道德放灰眼裡。」樞機主教又開始發表他的看法,「這是他們嗜血本性決定的,他們盡情蹂躪正義,以看弱者遭受苦難作為樂趣,把自己的……」 「好了,停止,樞機主教,讓我把話說完。」在樞機主教大人的疲勞轟炸之下,契羅德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您說,殿下。」契羅德的口氣讓樞機主教嚇了一跳,變得老實許多。 「剛才我說到哪裡?」契羅德低頭想了一下,「哦,對了,暗黑世界是以強者為尊的,而暗黑魔導師自從千多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後,無疑就是站在暗黑世界力量巔峰位置的一個職業,而那個歌舞團的團長,傳說中就是一個暗黑魔導師,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我的樞機主教?」 樞機主教雖然有些迂腐和討人厭,但他絕對不是一個笨人,事實上,笨人也絕對坐不到樞機主教這個位子,他只是長期與書籍和神諭為伍,與現實生活有些脫節而已,聽完契羅德的話,他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殿下,您是說已經有暗黑世界的人與那個暗黑魔導師開始接觸了。」他小聲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契羅德搖了搖頭,「我們只是發現在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出現一股新的、陌生的黑暗氣息,就在今天晚上剛剛出現。」 「這些可惡的野蠻人!」樞機主教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總是四處搗亂,可是神使大人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 「也許是因為神使大人的仁慈,也許是他的悲憫,也許他想感化邪惡。總之,無論是什麼理由,他好像沒有任何的反應。」契羅德搖了搖頭,「我們無權干涉神使大人的事情,也無從猜測神使大人的想法。」 「殿下,消滅邪惡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們馬上組織神殿騎士團把這些邪惡的異端消滅乾淨。」樞機主教咬牙切齒地說道。 「胡鬧!」契羅德大聲的喝斥遁:「你難道沒有記住神使大人的話?神的憐憫是仁慈和教誨,絕對不是武力!神使大人如此的力量都沒有出手懲戒邪惡,你難道自認會比神使大人更加強大嗎?或者他是想在神使大人面前破壞他的仁慈,盡前嘲笑他的用心良苦?或者想要顯示你的力量,以示自己比他更加強大。」 「殿下,您說得對。我太魯莽了。」樞機主教大人低著頭,剛剛的神采飛揚已經在契羅德的喝斥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額頭的冷汗像下雨一樣順著臉頰流下來。 「嗯,這樣才對。」契羅德點了點頭,「這樣才有點樞機主教的樣止,不訴諸武力是我們的原則,絕對不能在神使大人面前顯示我們的無知和淺薄。」 「我明白了,殿下。」樞機主教老實的點了點頭。 「很好,明白了就好。」契羅德說道:「這次你去神使大人跟前,記錄他的一言一行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我會派給你一位光明騎士作為護衛,我說這些就是讓你忍耐,讓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會的,殿下,我會牢記的。」樞機主教回答道。 「但是……」契羅德話鋒一轉,「我們真的如此放縱暗黑力量不是好辦法,你去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全力破壞他們的一切陰謀,除了武力之外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阻止他們的陰謀,這個任務很困難,你有信心嗎?」 「我有!我有信心!」樞機主教嚴肅的點點頭,「我以對神的虔誠之心起誓,一定阻止那些邪惡異端的陰謀。」 「很好,我相信你!」契羅德點點頭,走到樞機主教面前,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您一定不會讓光明神失望的。」 耶利流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是深夜,最近幾天他幾乎沒有得到休息的機會,阿卡西亞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集中在一起向他砸了過來,還好他自己就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而且有些工作狂的傾向,這才沒有被巨大的壓力壓垮。可是,就算是精力旺盛如他一般,也感覺到一股難言的疲倦。 他只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沒有多久,終於忍不住從坐位上站起來,把身後牆壁上的那個金色太陽旋轉了一下,牆壁無聲無息的打開,萬道金光把這個黑夜中的房間照的亮如白晝,在金光中那尊雕像似乎在向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耶利流走向自己的座位,慢慢坐了下來,一隻手支住自己的臉頰,靜靜地欣賞著那座迷人的雕像,一切的疲勞似乎都在這迷人的微笑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幽麗,你現在也在為這個國家而努力嗎?」耶利流深情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把耶利流從幻想中喚醒過來,他急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關上機關,讓那尊美麗的雕像又回到那扇牆壁的後面。 這麼晚了還能夠來找他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耶利流隨口問道:「是拉菲爾嗎?進來吧。」 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走進來的正是他的助手拉菲爾。 「我就知道是你。」耶利流笑著說道:「說吧,有什麼事情?」 「大人,剛才接到密探的報告,在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好像爆發了很激烈的戰鬥,雙方似乎都是在使用暗黑魔法,因為他們只感覺到暗黑魔法的波動。」拉菲爾說道。 一個出色的探子可以不會魔法,但是卻需要對魔法元素波動非常敏感,這些人每個都接受了嚴格的訓練,因此他們的報告還是可信的。 「暗黑魔法之間的戰鬥?」耶利流皺了皺眉頭,「你確定沒有搞錯?」 「是的,大人,您應該知道我們暗探的能力,他們雖然沒有法師的法力,但是他們對於元素的敏感程度絲毫不差於一個法師。」拉菲爾很認真地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耶利流有些搞不清楚了,「暗黑元素的反應很激烈嗎?」 「很激烈。」拉菲爾點了點頭,「絕對是暗黑高級魔法的反應。」 「一場魔法大戰嗎?」耶利流自言自語地說道:「有沒有防禦結果的反應?」 「現場有防禦結界的反應,高級防禦結界,而且是光明系防禦魔法。」拉菲爾說道:「根據那個暗探的描述,我懷疑是光明系高級防禦魔法,聖天使的翅膀。」 「連我們的神使大人也攪和進去?」耶利流說道:「難道是暗黑世界的突然襲擊?」 「不排除這個可能。」拉菲爾點點頭,「我們的暗探曾經在那暗客棧外面發現暗黑元素反應。」 「究竟是怎麼回事?」耶利流自言自語地說道。 「大人,需要我明天去調查一下嗎?」拉菲爾問道:「我明天正好要過去。」 「明天你要到暗靈歌舞團那裡去?為什麼?」耶利流一愣。 「是聖子殿下親自下達的命令,讓我隨同保護樞機主教大人。」拉菲爾說道:「我正準備告訴你。」 「這樣啊。」耶利流點點頭,「這樣更好,有什麼消息馬上發回來,這個暗靈歌舞團就像是一個漩渦,把各方面的勢力都捲了進去,到現在,誰也無法收手了。」 「好的,大人,我會隨時和你保持聯繫。」拉菲爾點了點頭。 「天已經亮了,你們兩個想了一夜,究竟想到誰是你們討厭的人嗎?」門那不耐煩的口氣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你以為這討厭的人就很好找嗎?」我苦笑著說道:「都幾百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你讓我怎麼辦?」 「我不管。」門說道:「反正配方已經給了你們,剩下的是你自己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沒手沒腳,幫不了什麼忙。」 「你知道就好。」門說道。 「導師。」流摩的聲音在房門外響了起來,「有客人來了。」 「客人?」我一楞,「天才剛剛亮啊,這麼早就有客人來?到底是誰?」 「是教廷的樞機主教大人。」流摩說道:「天剛亮他就來了,還帶著上次那個叫做拉菲爾的武士。」 「他來做什麼?」索洛迪問道。 「說是來聆聽神的教誨。」流摩說道:「看他激動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好把他趕出去。」 「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我歎了口氣,頭開始隱隱作痛。 「是啊,這麼早就來聽經。」流摩嘿嘿一笑,還有些得意。 「我問一下,看到一個人或者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就開始頭疼,這也是討厭的一種表現吧?」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問道。 「是吧?」索洛迪想了一下回答。 「那麼,我找到一個讓我討厭的人了。」我說道:「就是外面那個,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他還不錯,還沒糟糕到讓我討厭的地步。」索洛迪笑道:「極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 「我們的意見好像總是不同。」我搖著頭說道:「你這個神棍還當上癮了。」 「不管怎麼說,讓客人在外面等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索洛迪說道:「我們還是出去看我這位虔誠的信徒吧。」 樞機主教大人現在就站在客棧的大廳裡,自從暗靈歌舞團入住這間客棧,老闆已經陸陸續續把原來的客人遷走,因此,這間大廳已經成為暗靈眾人的客廳。 現在的樞機主教大人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的從容與鎮安,在他腦海裡不斷浮現著契羅德的話,「為神殿的經卷添加重要的一本,在神殿的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讓所有的人都記住自己的名字」,這種念頭不斷的衝擊著樞機主教的神經,讓他天剛剛亮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裡。 樞機主教的興奮也屬於正常,到現在為止,神殿的大部份經卷採用的都是語錄形式,記載的都是上古神族的言行,在這只言詞組中尋找自己想要找尋的東西,而記錄這些語錄的人,無一不以聖徒名義供後人瞻仰,可以說這些人在神殿裡的地位僅次於神,被稱為最最虔誠的信徒。 可是這種稀有的榮譽已經幾千年沒有出現過了,現在驟然有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不激動就怪了。 拉菲爾皺著眉頭看著面前走來走去的樞機主教,也不知道聖子大人究竟說了些什麼,竟然有這樣的威力,讓一直還算安靜的樞機主教毛躁成了這個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熟悉的暗黑氣息快速的在大廳裡散開,正是拉菲爾熟悉的那個暗黑武士的氣息。 「大人,他們來了。」拉菲爾對還在踱步走來走去的樞機主教大人說道。 「哦?啊!他們來了!」樞機主教大人雖然不會任何魔法武技,但是畢竟在光明神殿浸淫多年,按理說對於暗黑魔法氣息應該相當敏感才對,可是他剛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如果不是拉菲爾叫他,他的思維可能還停留在幾千年之後。 走在前面的就是流摩,最近幾天由於持續不斷的練習,再加上對自己身體的熟悉程度比較差,他總是無法把自己的力量妥善收攏在體內,還好他也擁有操控暗黑力量的能力,這才把他的靈魂力量隱藏起來,只要不進行太激烈的戰鬥,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 走在流摩後面的就是索洛迪這個神棍,這也是我們商量好的事情,面對這個倔強的,或者說虔誠的有些過份的樞機主教大人,也只有索洛迪的身份能夠壓住他。 如果是我的話,大概只有低頭接受他痛罵的份,而索洛迪本人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裝神弄鬼的惡趣味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又見到你了,我的兄弟。」看見樞機主教,索洛迪衝上去先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這個擁抱的熱情程度差點讓體質稍差的樞機主教窒息,不過,我看他那尊敬和榮幸的表情就知道,這身體上小小的不適和對索洛迪的崇拜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他只會把這個當成一種值得驕傲的榮譽。 「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放開身材瘦小的樞機主教,索洛迪笑著問道。 「索洛兄弟,事情是這樣的。」樞機主教給索洛迪鞠了個躬,「我這次來是要追隨在您身邊,聆聽您教誨的。」 「追隨在我身邊,聆聽我的教誨,這是什麼意思?」索洛迪笑著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樞機主教回答道:「您是一位偉大的人物,在您身上,我看到了所有光明神希望我們擁有的美好品德,儘管和您只有幾次短暫的接觸,但是帶給我的震撼和幫助是無與倫比的,在您身邊,我感受到自己的無知和淺薄,因此,我希望追隨在您的身邊,加深自己的精神修養,希望不會給您造成什麼麻煩。當然,食宿我們自理,只要追隨在您的身邊,體會著您的一言一行就夠了。」 我看到索洛迪的笑容似乎有些扭曲,「這樣不太好吧,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無論什麼事情都沒有這件事情重要。」樞機主教很堅決地搖了搖頭。看起來一旦他決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完,「聆聽您的教誨就是我現在的工作,請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造成任何麻煩。」 「這個……」索洛迪求助似的看著我,我把頭偏向一邊,假裝看著外面的風景,嘴裡還不時地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請讓我留下來吧,大人。」樞機主教近乎祈求的說道:「我會向您證明,我是神最忠實的信徒。」 「這一點我相信。」索洛迪點了點頭。 「您答應了?」樞機主教大聲地問道,聲音裡帶著激動的顫音。 怪不得他會在我們綵排的時候出問題,他本身可能就是一個容易激動的人,或者說,涉及到宗教問題的時候,他絕對是一個激動的人。 「答應?答應了什麼?」索洛迪有些摸不著頭緒的說道,他發現自己有些跟不上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的思維。 「答應我追隨在您身邊啊!」樞機主教的眼睛裡寫的全是興奮,「您放心,我一定會向您展示我的虔誠,謝謝您讓我留在您的身邊,我再一次起誓,我絕對不會給您造成任何不便。」 你本身就是最大的不便。索洛迪在心裡說道,我也聽見了, 但是他臉上還是帶著那慈祥的笑容,「我相信你,我的兄弟,沒有人可以懷疑你的虔誠,更沒有人能夠否認你的虔誠,相信我,你做的一切,神都在關注著。」 第十三集 第三章 痛苦的聖人生涯 聖人之所以成為聖人,是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應該做些甚麼,而不是別人想當然的認為他應該做些甚麼。 —《克裡。特莫爾的觀察筆記》 索洛迪的話給樞機主教造成的影響力是無與倫比的,尤其是最後一句「你做的一切,神都在關注著」,這讓一直都以對神的無比虔誠而自豪的樞機主教激動無比。 索洛迪是神的使者,一個神的使者告訴他神關注著他,這難道還需要懷疑嗎? 兩行熱淚順著樞機主教的臉頰流下來,他閉著眼睛,身體輕輕顫抖著,嘴角里低聲念叨著,如果你仔細聽,就會發現那是「感謝仁慈的神」這一句,而且是反覆的念叨。 「好了,我的兄弟。」索洛迪輕輕拍了拍樞機主教的肩膀,「歡迎你來到這裡。」 「對不起,索洛兄弟,我失態了。」樞機主教大人輕輕地拭去眼角的淚水,「請允許我先失陪了,我去整理一下儀容,馬上就回來。」 「您請便。」索洛迪笑了笑,「出了門向左,那裡有一口水井,早晨的水涼,請小心一點。」 「謝謝,我會小心的。」樞機主教點點頭,帶著拉菲爾走出大廳。 「可惜了,他不是你厭惡的人,不然剛才他流下的淚水正好可以配藥。」看到他們兩個走了之後,我來到索洛迪身邊,小聲說道。 「他還沒有到讓我討厭的地步。」索洛迪聳聳肩膀,「有一個這麼極端的崇拜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你說得也有一定道理。」我嘿嘿一笑,「但是我有一個預感,我們的變身藥水就要配好了。」 「不要說廢話了。」索洛迪撇了撇嘴,「我們趕快吃早飯吧,昨天晚上忙了一晚,我都餓了。」 「我要去問問,看看我們有什麼好吃的,昨天晚上確實有些累,需要好好補充一下營養。」我贊同的點點頭,轉身走向廚房。 早餐很豐盛,聽了我的吩咐,客棧老闆幾乎把能夠拿得出來的食物都擺在桌上,按照正常的道理,早餐絕對不應該這樣豐富,可是昨天晚上的忙碌讓我和索洛迪迫不及待的需要用一些美味來撫慰疲倦的心靈。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各種各樣的食物,雖然不如昨天晚上在皇宮吃的豐盛,但是絕對應該比昨天晚上吃得安心,在那各種複雜眼光注視下,還有那個嘈雜的環境下,有什麼樣美味都無法好好品嚐,因為去那裡的人大都不是為了美食,我和索洛迪卻是為了美食。 「好了,昨天晚上的辛苦有回報了!」索洛迪興奮的搓著自己的手,「開始吃吧,開始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還不到時候。」我笑著搖搖頭,「我們的演員們還有我們的客人們都還沒到,只有我們兩個,場面太冷清而且太不禮貌了,這可不是一位神的使者應該做的。」 「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副樣子。」索洛迪惡狠狠的說道:「不過,說起來那位樞機主教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去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別說是洗臉,連洗個澡的時間都夠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有不好的預感。」我搖搖頭說道:「一個靈魂法師的第六感可是非常準確的。」 「不好的預感?會是什麼?」索洛迪奇怪的問道:「洗個臉還會發生什麼?難道是掉到井裡了?」 「掉到井裡不太可能。」我搖搖頭,「就算是掉到井裡了,他身邊的那個光明騎士也不是好應付的人。」 「那會是什麼事情?」索洛迪聳了聳肩膀,「在這間客棧裡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導師,這麼早就吃飯了!」我和索洛迪低聲交談的時候,莉莉絲伸著懶腰走了進來,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身體上,把她妖嬈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就你一個人?小丫頭?」索洛迪在一邊笑著說道:「我記得流摩早就走去叫你們了。」 「當然不只我一個人。」莉莉絲打了個哈欠說道:「花穎和幽雲姐姐就在後面,夢姐姐和新來的姐姐去井邊洗臉了,因為我們的臥室裡準備的洗臉水不大夠。」 「噢。」索洛迪隨便點點頭,對莉莉絲的話沒有往心裡去,我卻嚇了一跳,「你說,夢和那個新來的去了什麼地方了?」 「去井邊洗臉了,怎麼了?導師?」莉莉絲奇怪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和坐在那裡的索洛迪對視了一眼,一起叫了聲:「糟糕!」我們兩個人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來,帶著流摩朝後面的水井跑過去。 「魔女!你怎會出現在這裡!」因為喜訊,一直有些情緒不穩的樞機主教大人站在一口水井邊上,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面前的一位少女,口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不要擋我的路,假正經。」被她喝斥的正是才剛剛加入我們行列的樞機主教大人。 儘管加入歌舞團的時間不長,但是齊蓮娜的經驗卻很痛苦,直到現在她看到毛茸茸的東西還是會忍不住打兩個哆嗦。昨天晚上的驚嚇讓她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有氣無力的站在那裡,臉色還有些發白。 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卻被樞機主教大人當作對自己的藐視,被一個暗黑信徒藐視,這是以光明神信徒而自豪的樞機主教大人所不能容忍的。 「你、你這個異端!你會受到光明神懲罰的。」樞機主教大人惡狠狠地說道。 他隨了宗教典籍比較瞭解外,對於怒罵打仗之類的事情並不瞭解,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侮辱性的話」來。 「如果你們的光明神要懲罰我,他早就來了。」齊蓬娜懶洋洋的說道:「可是他現在都沒有出現,你不覺得這已經說明問題了嗎?」 「你、你竟敢嘲弄偉大的神!」樞機主教語無倫次的說道:「你這個魔女!你一定會為今天說的一切付出代價。」 「好了好了。」齊蓮娜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的光明神會懲罰我,會將神的憤怒降臨到我的身上,會消滅世間一切的黑暗與邪惡,會降下神罰之雷!是不是這些?如果是這些的話,拜託你就不要說了,幾乎每一個見到我的僧侶都會對我說一遍同樣的話,我都快背下來了,如果光說這些就是尊敬和信仰光明神,我早就是半個光明神教徒了,也不用站在這裡聽你的廢話!麻煩你讓開一些,我要洗洗臉。」 「你、你,邪惡的魔女!」樞機主教氣得渾身顫抖,可是貧瘠的詞彙讓他除了「神說神會」這樣無聊的威脅之外,再也說不出什麼有見地的話了,平時讀的那些滿是讚美詩的神聖經卷,現在可是一點都幫不上他的忙。 「好了好了,邪惡的魔女,罪惡的巫婆,黑暗的異端,你要說的我都幫你說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齊蓮娜不耐煩的說道。 她當然知道面前這個人的身份,教廷的樞機主教,光明神殿的體制並不像暗黑世界那麼神秘,想打聽一些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再方便不過了。不過,她卻不會把這個人放在眼裡,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毫無力量,根本無法對她形成威脅,在強者為尊的黑暗世界裡,只有力量才是他們的信仰。 「你、你、你……」樞機主教喘著粗氣,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作為他的護衛,拉菲爾則站在他的後面,皺著眉頭看著對面始終面帶微笑,不發一言的夢。 「你到底是讓不讓開?」齊蓮娜皺著眉頭說道:「洗完臉我還要去吃飯,不然會趕不上早餐的,我可不想麻煩別人再幫我做一頓。」 「不讓開!」樞機主教惡狠狠地說道:「我絕對不在一個魔女面前做出任何的退讓!」 「不讓開?」齊蓮娜的笑容瞬間變得詭異異常,「那麼,我可就要冒昧了!」 「你有膽量就試試看!」樞機主教不甘示弱的說道。 「嘿嘿,那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有膽量了。」齊蓮娜一邊笑著,一邊揭開身上長袍的束腰。 「你、你要幹什麼!」樞機主教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向後跳開。 「幹什麼?我在幹什麼你難道看不見嗎?」齊蓮娜嫵媚一笑,「我在脫衣服啊!」 「你、你無恥!」樞機主教尷尬的吼道。 「無恥?有什麼無恥的?」齊蓮娜笑道:「天氣太熱,我只是想要脫下衣服來涼快一下而已,你也用不著這麼激動啊!」說著,就把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露出裡面一身性感的舞衣,「還是說,你這個自稱為神的忠實信徒的人,思想太齷齪了一點?我記得神諭裡第三條就是切忌女色的誘惑。」 阿卡西亞也有夏天,但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這裡的夏天並沒有其它地方那麼炎熱,少女們雖然也有夏裝,但絕對沒有齊蓮娜這身舞裝來的讓人養眼,可是這養眼的感覺在樞機主教看來卻好似致命的毒藥,尤其是在齊蓮娜把神諭搬出來之後。 「你、你難道不知道羞恥嗎?住手!不要再脫下去了!」樞機主教大人大聲的吼道。 齊蓮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手在自己的褲帶上整理了一下,「脫?脫什麼?再脫可就沒有了!我怎麼可能再繼續脫下去?我只是在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莫非,你還想再看下去?假正經,看不出你倒是挺好色的。」 「胡說八道!你這個魔女!」樞機主教的相關知識已經到了極限,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句。 「我要洗臉了,你到底是讓不讓開!」齊蓮娜問道。 「做夢!我絕對不會向黑暗力量妥協。」樞機主教斬釘截鐵的說道,無論什麼樣的事情,他都能將它升級到很嚴肅的高度,這也是樞機主教的一項特異功能。 「你若不讓開,那我過去。」齊蓮娜滿不在乎的說道,說著就向樞機主教走了過去,衝在前面的就是她那豐滿的胸部,「雖然我很討厭糟糕死板的老頭子,但是也沒有辦法,我還要吃早飯,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磨蹭。」 「呀!」樞機主教就像是看到瘟疫一樣向後跳開,「魔女,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洗漱。」齊蓮娜微微一笑,湊到水井邊打了一桶水,把清涼的井水潑灑在臉上,「既然你不讓路,我只好和你一起用這口井,雖然你這樣的老頑固讓人很討厭,但是我有時也會做一些妥協,尤其是涉及到和美容有關的事情。」 「你、你這個魔女!」樞機主教咬牙切齒地說道:「竟敢用美色魅惑神最虔誠的信徒!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我可沒有誘惑你!」齊蓮娜狡猾的一笑,「我只是天氣太熱,脫掉外套而已,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或者,你這個老頑固根本就是心懷不軌,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胡說八道!」樞機主教暴跳如雷,整個人不停的在平地上跳來跳去,如果沒有看見,誰都不會相信他這麼個年紀的老人家會有如此的活力。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齊蓮娜的態度一直都那麼悠閒,就是這種悠閒的態度讓樞機主教大人更加憤怒幾分。 「拉菲爾,懲罰這個魔女!懲罰這個異端!」樞機主教大人指著齊蓮娜大吼道:「我要讓所有的邪惡勢力都知道正義的力量!」 「大人。」拉菲爾的眉頭微微一動,「這裡是神使大人的住處,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先要徵求他的意見?」 「不需要!」樞機主教大聲吼道。 以前的他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最近精神上接二連三大起大落,讓他變得敏感到已經有些病態,最冷靜沉穩、呆板固執的人,也是最瘋狂的人。 「神讓我們懲罰異端!神使大人一定同意我的決定。」 拉菲爾猶豫了一下,無奈的走到樞機主教大人的前面,把他整個人擋在身後,然慢地抽出自己的劍,龐大的光明能量瞬間充斥整個空間,在這種刺激之下,連院子裡的植物好像都開始成長起來。 「了不起的光明鬥氣!」站在拉菲爾對面的齊蓮娜微微一笑,感興趣的看著對面的英俊男士,「你應該就是神殿冰雪教區的神殿騎士首領拉菲爾閣下吧?」 「正是在下,小姐。」拉菲爾向齊蓮娜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姿態優美的可以引起一大群小姐太太們的尖叫。可惜,面對這個完美的動作,齊蓮娜卻無動於衷,暗黑世界認同的只是實力,而不是縹緲虛無的禮儀。 「果然!」齊蓮娜點了點頭,「能夠見到神聖教廷裡最具潛力的神殿騎士之一,我感到非常榮幸,您的實力可以得到我的尊敬,在我眼裡,您比那個糟老頭子要強得多。」 拉菲爾苦笑了一下,不用看他都可以猜得出自己背後的那位大人臉色如何,可是自己偏偏伙話可說,只認同實力,這是暗黑世界不變的規矩。 「快向正義低頭,你這個萬惡的魔女!」站在別人背後,樞機主教大人的底氣足了很多,「神的懲罰將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暗黑世界只會向強者低頭!」齊蓮娜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的世界和你們不同,我們的信仰就是力量,想讓我們低頭,就要把超越我們的力量擺在我們面前。」 「哼!死不悔改的罪惡之心!」樞機主教冷笑著說道:「拉菲爾,讓這個萬惡的魔女見識一下正義的懲罰吧!」 「大人。」拉菲爾手裡拿著自己的劍,還有一絲猶豫。 「你在等什麼!」樞機主教大聲說道:「不用怕,這裡有神使大人為我們撐腰。」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就在這個時候,索洛迪面沉似水的走進院子,看了一眼手裡拿著長劍的神殿騎士,「收回你的劍,騎士,神賜給你們力量,是為了讓你們拯救蒼生,不是用來炫耀武力的。」 「是,大人。」拉菲爾點點頭,收回自己的長劍,這裡究竟誰說得算已經很清楚了,和神使比起來,樞機主教大人的地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索洛兄弟。」看到索洛迪,樞機主教的囂張氣焰瞬間就被熄滅,他努力換上一張笑臉,向索洛迪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打擾到您了。」 「請問,你們在做什麼?」索洛迪嚴肅地問道。 「我們,我們在……」樞機主教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在懲罰邪惡的異端,驅逐褻瀆光明的黑暗。」 「神之所以讓我們崇敬,是因為衪的寬容與仁慈,而不是他的力量和懲罰。」索洛迪搖搖頭說道:「在神的胸懷下,沒有不可救贖的罪惡,即使她現在投身於罪惡,你也應該用神的慈悲和憐憫來感化,用神的寬容與善良來接受,而不是用神賦予你的力量粗暴地去否定所謂的邪惡,凡事訴諸武力,這是惡魔的做法,難道你的心已經開始向著惡魔退化了嗎?」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冷汗順著樞機主教大人額頭流了下來,落在我們的院子裡,濺起一小撮灰塵。 索洛迪的說話實在是太重了,對於一個虔誠到近乎於瘋狂的信徒來說,心開始偏向惡魔,這簡直比遭受死刑還要可怕。 「我相信你沒有,虔誠的信徒。」索洛迪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慈祥和藹,「因為我相信你的心,你只是被仇恨短暫的蒙蔽了眼睛,真理和仁慈這些對於神來說相當看重的東西依然在你的內心之中,因此無論你做了什麼,只要你能夠及時改正,不讓心靈被蒙蔽,那麼,神就不會捨棄你,神的祝福將永遠籠罩在你的身上。」 「是。」樞機主教淚流滿面,慢慢地跪倒在地上,是神的偉大胸懷讓他感到羞愧,是神的仁慈與憐憫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心中無比的羞愧,畢生對於宗教典籍的研究卻讓自己向神的心變得如此狹隘,這一切都讓他感到自己的卑微與無知,然而,最最可悲的一點,讓他知道這一切的卻是一個道地的神棍。 不過,樞機主教大人絕對不會認識到這最後一點,此時此刻的索洛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無比的完美和慈悲,現在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神使那麼簡單,他就是神,樞機主教大人心目中的神。 看著趴在地上放聲大哭的樞機主教大人,我有些無可奈何。 人的精神有時候是如此強韌,哪怕斧鉞加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有時候卻是如此脆弱不堪,只要你找對方法,就可以讓他們輕易屈服。 其實,這些看起來好像是完全矛盾的兩種表現,都源自於一種東西,信仰,精神中的支柱。同樣是樞機主教,虔誠的他這一刻可以跪在索洛迪面前失聲痛哭,但是下一刻,他也許就可以面對著刀刃,堅決捍衛自己的信仰,就如只要有一塊木板,你就可以在木板兩面繪製兩個不同的臉譜,無論他是哭是笑,都是因為有了那塊木板才存在的。 索洛迪繼續著他的神棍表演,「神的慈悲無處不在,神的寬容護翼蒼生,神不喜刀劍,神亦不喜爭鬥,因此,在我居住的地方,絕對不允許爭鬥的凶器出現!神的子民應該牢記神的教誨,把刀劍扔進深淵,把仁愛留在這片土地之上!」 索洛迪一邊說著,一邊閉上眼睛合攏雙手,在胸前劃了個圓圈,這是神殿的標誌,象徵著光明的太陽圖騰。 隨著索洛迪的動作,整個院子裡彷彿降下了一片光雨,無數小小的光點在院子裡漂浮,圍繞在所有人的身邊,雖然這些光點的亮度不高,但是它們卻給人一種舒服放鬆的感覺,就連天生對光系魔法非常厭惡的齊蓮娜,現在也微微閉著雙眼,一臉享受的表情。 這場光雨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然後索洛迪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看了院子裡的人一眼,微微一笑,「各位,從此,這裡就沒有刀劍的蹤影了,它們只能躺在收斂它們的鞘殼裡,不能再把血腥和殺伐帶到這裡了。」說完這一番高深莫測的話之後,索洛迪轉身走出這個院子。 「不能在這裡動刀劍了!」齊蓮娜向站在那裡的拉菲爾一笑,「拉菲爾先生,難道你不想試試看嗎?」 拉菲爾笑了笑,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猛的向外抽動一下,作為一名騎士,這個動作拉菲爾也不知做了多少遍,從騎士侍從開始,不停的拔劍揮劍幾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隨時用自己的劍來捍衛光明與正義,這是一名神殿聖騎士的職責與榮譽。 但是,拉菲爾的笑容慢慢凝結在臉上,那個平時做得無比純熟的動作今天竟然沒有成功,原本應該輕鬆瀟灑拔出來的佩劍死死地賴在自己的劍鞘裡,紋絲不動。 齊蓮娜的表情變得無比古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拉菲爾一番,「拉菲爾先生,您的劍真的拔不出來了?」 拉菲爾沒有說話,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牢牢地攥住自己的劍柄,猛地向外一拔,結果還是沒有絲毫變化,那把劍紋絲不動的留在劍鞘裡,對於拉菲爾的努力,沒有絲毫的響應。 「咦?」站在一邊的齊蓮娜發出一聲驚奇聲,上上下下的打量拉菲爾一番,「拉菲爾先生,你真的拔不出那把劍嗎?」 拉菲爾皺了皺眉頭,又用力的抽了幾下腰間的長劍,最後苦笑一聲,鬆開了手。 「真的沒有辦法抽出武器!」齊蓮娜大聲問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光明魔法啊!」 「不光是你沒有,就連我也沒有聽說過這種魔法。」拉菲爾搖了搖頭說道:「無論我怎麼用力,都無法把那把劍拔出來,如果不是剛才的那個魔法作用,我也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 「神跡,這是神跡!」跌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樞機主教大人突然大聲地喊道,把站在一邊的齊蓮娜和拉菲爾兩個人嚇了一跳。 樞機主教大人兩隻手臂高高地舉起,向著清晨蔚藍的天空,兩行淚水順著臉頰緩緩地留了下來,「這是神跡!神沒有忘記我們,神的光輝依然籠罩在我們身上,神的憐憫和仁慈就是世間罪人的明燈!他遣下了神使,指點我們的路途!萬能的神啊,感謝您的慈悲!」 齊蓮娜和拉菲爾神情複雜的看著滿臉淚水的樞機主教大人,這一切,或許真的只能用神跡才能夠解釋。 夢帶著微笑看著院子裡有些失魂落魄的三個人,從此至於她沒有說過一句話,對於索洛迪搞的把戲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這種場面華麗,氣勢磅礡的一番表演,實際上和她的幻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索洛迪使用的方法,是最近幾天她閒來無事的時候,和我還有索洛迪研究出來的新品種靈魂魔法。 通常意義上的靈魂魔法,一般都具有很強的攻擊性,無論是亡靈召喚術也,靈魂枷鎖之類的輔助魔法也好,還是讓大陸上的人類談之色變的詛咒魔法也好,都是使用靈魂魔力入侵對方的靈魂之中,產生種種的效果。 但是這種全新的靈魂魔法卻不一樣,這是一種觸發式的靈魂魔法,它使用其它魔法元素作為搭載媒介,可以使靈魂魔法長期滯留在一個特定的地方,等到特定的條件出現,就觸發這種靈魂魔法產生作用,對特定的人產生一種暗示,讓他無論怎麼樣都無法作出違反這種靈魂魔法規定出來的條件。 嚴格上說起來,這種魔法和原來的詛咒魔法有些相似。它的效果取決於釋放法術的人能力大小,當然,這種魔法本身就處於高級魔法範疇,想要釋放這種魔法,本身就要擁有高級靈魂法師以上的能力。以我或者索洛迪的身份釋放這種魔法之後造成的效果,只有站在各個職業頂端的人才有可能破解。 這個時候,樞機主教大人的宗教儀式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太陽也慢慢升了起來,雖然折騰了很長的時間,但是現在吃早飯也不算太晚。 齊蓮娜猛地伸了個懶腰,嫵媚的向拉菲爾一笑,「拉菲爾先生,我們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弄得我都肚餓了,不管你們兩位想做,什麼,我可是要去吃早飯了,再不去的話就要涼了。」 她向拉菲爾和樞機主教閣下行了一個淑女禮節,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拉菲爾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熱淚盈眶、稱頌神明的樞機主教大人,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把這位大人從地上勸起來,最後靈機一動,說了一句:「樞機主教大人,神使大人還在等著您一起共進早餐。」 他的話剛剛說完,樞機主教大人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那種速度,就連長期練武的拉菲爾都看得目瞪口呆,其速度絕對可以比得上傳說中的劍聖。 拉菲爾苦笑搖搖頭,跟在那位神速的樞機主教大人身後走向了大廳。 看到滿臉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走進來,索洛迪笑著比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好了,再等下去飯菜就要涼了,神賜給我們食物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生活,但是更好的生活並不是等於浪費,浪費神的恩賜也是對於神的不敬,我們應該用虔誠的心來對待神的恩賜,浪費任何一點食物都是犯罪,都是對於神的不敬。」 「是的,大人,您的虔誠和智能讓我們汗顏。」樞機主教大人用手摀住自己的左胸,聲音顫抖地說道,眼淚在他的眼眶裡打轉,經過剛才的那場神跡,索洛迪原本就已經很高大的形象在他心中又上了一個台階,索洛迪的聲音已經直接和神的聲音結合在一起。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吃飯。」我在一旁笑著說,在我眼裡,整整一本的光明神教義還不如一隻烤雞重要,只有羊才會用那厚厚的一摞紙來填飽肚子。 但是我的話瞬間就招來樞機主教大人殺人似的目光,沒有想到,這個滿嘴虔誠仁慈的教徒,還有這麼殺氣騰騰的一面。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的目的是要感謝神的賞賜,而不是在這裡做些無謂的爭吵。」索洛迪笑了笑說道:「把時間花在爭吵,就無法完成神交給我們的任務。」 「大人,您說的太好了!」樞機主教大人一邊讚歎著,一邊快速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飛快的寫著。 「你在做什麼?我的兄弟?」索洛迪好奇地問道。 「在紀錄您剛才的話,索洛兄弟。」樞機主教大人小心地把手裡的本子放進懷裡,然後笑著對索洛迪說道。 「紀錄我的說話?」索洛迪笑了笑,「我的話有什麼好記的?」 「索洛兄弟,您太謙虛了。」樞機主教大人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嚴肅,「您給我們帶來了神的教誨和神的聲音,我只希望能夠透過自己的手把它們留在人間,這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責任。」 「這個……如果你要記,那就記吧。」索洛迪乾笑了一聲,伸手比了一下桌子上的菜,「我們還是快些享用我們的早餐吧,不然就要涼了。」 「索洛兄弟。」樞機主教大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一名虔誠的信徒,應該時刻牢記神的教誨,同時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貧苦的兄弟姊妹,我們不應該奢侈,應該時刻保持節儉的習慣。我想,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只要一份麵包、一點鹽就可以了。」 「這樣啊,是嗎?」索洛迪乾笑了一聲,「您對於神的虔誠實在是讓人讚歎,實在是世間信徒的表率。」 「身為一名虔誠的信徒,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必須做的。」樞機主教大人謙虛地說道:「節儉是神讚賞的美德。」 「我為你驕傲,我的兄弟。」索洛迪點點頭,對樞機主教一笑,只是這個笑容實在是有些勉強。 樞機主教點點頭,從桌子上拿過一塊麵包和一瓶鹽,把鹽撤在麵包上,慢條斯裡的吃了起來。 整體的氣勢開始尷尬起來,盡過有一桌子美味的食物,但是你在大吃大喝的時候,旁邊有個人在啃著乾巴巴的麵包、喝著清水,這種感覺怎麼樣也不會太好。 我還無所謂,索洛迪和拉菲爾就顯得不自在多了,索洛迪幾次舉起手裡的餐具想要來點美味,都被樞機主教大人那津津有味的咀嚼聲打斷。 終於,早餐在詭異的氣氛下結束了,原本想大吃一頓的索洛迪最終只吃了一點點,剩下的食物則被我們幾個一掃而空,尤其是齊蓮娜,她吃飯時的姿態優雅到無可挑剔,但是用這優雅姿勢吃下的東西卻讓人目瞪口呆,無法想像她纖細的身材究竟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一天裡,樞機主教大人就像是影子一樣跟在索洛迪身後,手裡總是拿著他視若珍寶的那本小冊子把索洛迪說的每一句話都恭恭敬敬的記在那本小冊子上。 不光如此,最讓索洛迪心驚膽顫的是,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的規矩實在夠多,他嘴裡的那些清規戒律,把索洛迪折磨得快要瘋了。 「索洛兄弟,在下覺得每天都念誦神的經文是一位虔誠信徒應該做。」 「索洛兄弟,在下認為隨時保持整潔是一位虔誠信徒應該遵守的,隨手在衣服上擦來擦去是一種不當的行為。」 「索洛兄弟。在下認為,身為神的僕從,必須時刻保持著高貴的姿態,我覺得您的衣領應該整理的更整齊一些。」 整整一天,索洛迪都遭受到這種可怕的折磨,雖然每一次索洛迪都可以找出一串大道理來解釋他的各種行為,不過,連續不斷找理由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終於,在晚上的時候,索洛迪來到我的房間,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袋子,在裡面拿出一個小水晶瓶子,裡面裝滿了透明的液體,對我露出一個苦笑:「你的藥可以配成了,我們終於有共同最厭惡的人。」 第十三集 第四章 變身,神聖的亡靈導師 當我躺在墓地裡時,我最害怕看到的就是我的墓誌銘,因為,當我失去生命的時候,我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一切。 —克裡,特莫爾《追憶死亡》 我向客棧老闆借來了一個大鍋子,準備用它來製作我們的變身藥水,我由衷的希望這口大鍋不是用來為我們料理三餐,只要想想裡面的蒼蠅老鼠就讓人倒胃口。 一大鍋黏稠的、泛著泡沫的綠色藥水,在陰暗燈光下的兩個人,這種場面無論誰看到恐怕都睡不著覺,就算是在埃格斯待了那麼長時間的我,都覺得有些不自然。當然,我不自然的原因不是因為這裡的氣氛和詭異的環境,而是這鍋裡煮著的東西。 「好了。」索洛迪放下手裡的木棍,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要把這一大鍋綠色的東西熬到只剩下一點,再加上那滴眼淚可以了,不過,我們真的要把這種藥水喝下去嗎?」 我皺了皺眉頭,「不喝怎麼辦?為了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世上沒有多少事情是可以兩全其美的。」 「可是,一想到這種藥水裡面放的東西我就有些不自在,尤其這些東西還是我們自己抓的。」索洛迪一臉苦笑,「雖然我已經是個亡靈了,可是我的味覺還在。」 「這也沒辦法,我不是一樣也要吃這個鬼東西。」我也有些無奈,和索洛迪比起來,我在埃格斯上見過不少古怪的東西,適應力比他強得多,何況我們兩個互換身份之後,對你也有好處,起碼你不必成天到晚對著樞機主教大人那張慇勤的臉,這一切都有我來為你擔著。」 「說的也是。」一想到這一點,索洛迪顯然變得很開心,「他絕對不會對你有甚麼興趣,以他的性格,看到所謂的暗黑力量只會橫眉冷對,絕對不會笑臉相迎。能夠讓他對我怒目而視,想想我就高興,他崇拜的眼神簡直是一種折磨。」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對這種眼神很滿意,而且還覺得很有成就感來著。」我看著索洛迪說道。 「那是我不知道在這種崇拜的眼神背後隱藏著什麼!」索洛迪大聲說道:「怪不得神族的那些傢伙成天躲在神界不出來,我現在終於瞭解他們的感受了。」 「在崇拜背後無非就隱藏著兩種東西。」我笑了笑,「狂熱和虛假,這兩種東西無論那一種都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無論是狂熱還是虛假,都是控制的開始,神族需要的是控制,他們不希望看到這些讓他們頭疼的東西也是在情理之中,何況,一點點的距離產生的神秘感,會讓他們想做的事情更加順利。」 「喂喂喂!」索洛迪懷裡的門不滿的大聲叫道:「你們兩個扯得實在是有些太遠了吧!我們現在正在製作魔法藥水,不是讓你們兩個討論什麼信仰崇拜的!好不容易把各種配料都找齊了,拜託你們用心一點。」 我和索洛迪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一下,然後拿起一旁的木棍,繼續攪拌那鍋冒著綠色泡沫的黏稠液體,鍋裡的綠色液體越來越少,攪動起來也越來越困難,不試一下還真不知道這些古怪的東西攪拌在一起竟然會煮成這個樣子。 「好了,差不多了!」索洛迪懷裡的門突然出聲喊道。 這個時候,鍋裡的黏稠液體大概還剩下六分之一,雖然聽起來不多,實際上卻足足有兩大碗的量。 「加進那一滴淚水。」門吩咐道。 索洛迪從懷裡掏出那個小小的水晶瓶子,然後把裡面的液體倒進鍋裡,鍋裡的綠色液體湧起一個巨大的泡沫,然後炸開,掀起一片小浪,最後重新歸於平靜。 「還要煮多久?」索洛迪問道。 「什麼還要煮多久?」門沒有聽明白。 「我在問這藥水還需要煮多久才可以用?」索洛迪又問了一遍。 「哪裡還需要繼續煮下去?」門一副隨意的口氣,「現在已經煮好了。」 「煮好了!這麼多!」索洛迪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多藥水難道都要喝下去!」 「當然不用。」門不屑地說道:「每人只需要一湯勺的量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們可以用容器裝起來。以後說不定有用處。」 「什麼?只需要一湯勺!」索洛迪大聲吼道:「只需要這麼多,為什麼要讓我們折騰一個晚上!」 「哼!」門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你是上古魔法師嗎?」 「不、不是。」索洛迪的聲音小了一節,底氣明顯不足。 「那你懂怎麼煉製魔法藥水嗎?」門接著問道。 「不、不懂。」索洛迪的聲音更小了, 「那麼就不要在這裡廢話!」門不耐煩地說道:「你使用魔法,只需要針對一個房間使用暗黑天幕,那麼你能夠隨便改變魔法元素排列方式?」 「不、不能。」索洛迪徹底沒聲音了。 暗黑天幕是一個範圍極廣的大規模魔法,不過,不管是什麼魔法,它的魔法元素排列方式都是特有並且固定的,就算是產生了變異,也似有規律的變異,絕對不會破壞魔法元素的排列規則,門的意思是說,不管你要用多少藥水,這材料必須就是這麼多。 「去去去,準備好瓶子,把這些藥水裝起來就好了,然後準備兩個湯勺,一人一湯勺藥水,再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頭髮,放到對方的湯勺裡,這樣你們就能夠變成對方的樣子,而且容貌上絕對不會有什麼破綻。」門不耐煩地說道:「快快,剩下的裝起來,湊齊一次材料不容易!」 我和索洛迪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湊齊這魔法藥水的「材料」確實不太容易,誰都不希望再有這麼一次可怕的經歷。 好在我和索洛迪都是一名魔法師,有自己的儲物空間,裡面有各種各樣的魔法材料和容器,找幾個瓶子來裝這些藥水倒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在不死僕從的幫助下,鍋子裡剩下的魔法藥水被裝進四個瓶子裡,我和索洛迪各拿了兩瓶,留在外面的剛剛好兩湯勺的量,我和索洛迪從頭上拔下一根頭髮,放到對方的湯勺裡,一咬牙一閉眼,把湯勺裡的綠色液體猛地灌進喉嚨裡,也不敢品嚐是什麼味道,並且盡量不去想這藥水是用什麼做成的。 那綠色的藥水一流進我的喉嚨就散發出一陣熱量,不是那種十分巨大的熱,而是一種舒服的溫熱,而且這股熱流還在我的身體裡流動起來,並帶動我身體裡的魔法元素不停的循環,和我最親密的靈魂元素開始慢慢地散發出體外,在我的身體外面形成一層灰濛濛的霧氣,就如終年籠罩在埃格斯島上的霧氣一樣。 我對面的索洛迪也是這樣,不過,從他身體裡透出來的則是烏黑色的光芒,大概是在他的身體裡,暗黑元素占的比例更多一些吧! 我和索洛迪身體外面的魔法元素越來越濃密,很快我們就無法看都對方了,幸好我們提前佈置好結界,這才阻止兩種危險的魔法元素外洩。 慢慢地,我體內的魔法元素停止了運動,散發到外面的魔法元素也漸漸地收回到體內,最後完全恢復了平靜,我和索洛迪古怪的打量著對方,瞼上的表情呢?應該是豐富多彩吧。 那種感覺就是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但是卻又完全不同,鏡子裡和鏡子外面的兩張臉是完全一模一樣的,我們現在的情況是,對面的那張臉,曾經是我們的。 我摸摸自己的臉,和原來的感覺完全不同,門在一邊大聲地喊道:「你們兩個站在那裡摸能摸到什麼?屋裡有鏡子,你們去照照看!」 我和索洛迪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半天沒有說話。 最後索洛迪歎了口氣,「這藥水還真不錯,完全看不出一點破綻!」我認同的點點頭,我和索洛迪認識也有一段時間,彼此都非常熟悉,臉上有沒有什麼破綻應該瞞不過我們兩個的眼睛。 「你們兩個感覺怎麼樣?」門故作沉穩的問道,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感覺有些猥瑣……」我摸摸自己的臉說道。 「感覺有些假正經。」索洛迪很用力的點點頭。 「你們彼此之間……」門歎了口氣說道:「還真是瞭解啊!」 「我們什麼時候能變回來?」索洛迪突然問道。 「變回來?什麼變回來?」門奇怪的問道。 「就是………」索洛迪在我們之間比劃了一下,「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們還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啊!」門大聲叫道:「怎麼還有這樣的要求!」 「怎麼能沒有這樣的要求?」索洛迪看著大喊大叫的門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古怪的盯著那塊石頭,有些不太妙的感覺。 「這個,你們也沒有說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啊?」門小聲嘀咕道,不過這個聲音剛好小到能夠讓我們剛好聽到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說……」我敲了一下自已的腦袋,「我們變不回來?」 「什麼?」索洛迪瞬間跳了起來,「你這塊該死的大石頭,難道我們以後就只能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好?」門小聲說道。 「倒是沒什麼不好……」我苦笑了一聲,「只是我對原來的樣子很滿意,暫時還沒有長期變成別人的打算。」 索洛迪的表現更直接一些,只見他的左手快速凝結出一個暗黑色的光球,那裡面暗黑元素的濃密程度連我都感到有些不安,索洛迪高舉著那個暗黑光球,向著門大吼道:「我殺了你!」 「別、別、住手!」門大吼了一聲,然後急促的閃爍幾下:「我只是在開玩笑,開玩笑你明白嗎!你們可以變回來,絕對可以變回來!」 「你說的是真的?」索洛迪懷疑的看了門一眼。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門連聲說道:「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實在是太沒有文化!」 「你再囉唆我就把你的文化全打出來好好研究一下。」索洛迪惡狠狠地威脅道,然後把手裡的暗黑元素慢慢散了出去。 「好了,你們兩個。」我啼笑皆非的搖搖頭,「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辦,沒有時間聽你們兩個在這裡吵來吵去,雖然我們兩個現在的樣子是一樣了,但是我們的魔法屬性還是原來那樣,光明系的魔法我可是一點都不明白也用不了,倒是索洛迪不用擔心什麼,暗黑魔法本來就是他的本行。」 「對了!」門叫了一句,「你不說我還就給忘了,我這裡有一個魔法陣的圖樣,憑借這個可以進行元素轉借,可以讓你暫時使用和你不同屬性的魔法元素力量,而且可以吸收你想要的元素力量,雖然吸收的質和量都相當糟糕,不過外表看起來卻相當可觀,我想,這正是你需要的東西,你可以把它鑄成魔法飾物,然後你們兩個戴在脖子上就可以了,這樣你就可以從那個流氓身上轉借光元素。」 門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放出一道光線,照在對面的一堵牆上,投影出一個魔法陣的圖案,這是門的一項特殊能力。 「這個魔法陣不是很複雜,但是和現在我們用的魔法陣卻有很大的不同。」索洛迪仔細地把牆上的魔法陣觀察了一遍說道:「不過,我們明天就要用到這個魔法陣了,這麼短的時間上哪裡去找地方製作魔法飾物?」 看到「自己」一本正經的在說話,實在是很古怪的一件事情。 「這倒是個問題。」門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 「什麼?」索洛迪大叫一聲,「難道你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嗎!」 「考慮這個問題?我是一個煉金產物,不是一個預言家,我不可能把什麼問題都考慮清楚。」門回答道,只是底氣不是很足。 「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索洛迪狠狠地說道,那種面目猙獰的表情讓我看得一陣心慌,原來自己竟然是這麼窮凶極惡的。 「什麼辦法?」門問道:「我知道了,你有備用的煉金材料對吧?」 「備用的煉金材料我沒有。」索洛迪搖搖頭,「但是我們有現成的!」一邊說著,索洛迪一把抓過門,「上古煉金技術最高成果一定是用很珍貴的煉金材料製成的,把你拆碎,我想我們就有材料來做你的那個魔法飾物了!」 「別、別,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一下,想想辦法。」門的身體一閃一閃的放射著黃色光芒,聲音也帶著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諂媚語氣。 「好了,索洛迪,放開他吧。」我慢慢地說道,我一想到自己現在用索洛迪的臉就有種古怪的感覺,「我們還有些其它的辦法。」 「其它的辦法?什麼辦法?說來聽聽。」索洛迪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看到「自己」不相信自己,我苦笑了一下。 「雖然我們沒有時間和材料製作魔法飾物,但是,我想,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畫出這個魔法陣來。」我慢慢地說道。 「這當然了,畫一個魔法陣用不了太多的時間。」索洛迪微微撇了撇嘴,「這個我當然知道。」 「那麼,我們就可以使用魔法紋身。」我微微笑,「雖然我們沒有足夠的材料製作魔法飾物,但是魔法紋身用的魔獸血我們還是有不少的。」 「魔法紋身!沒錯,這個魔法陣用魔法紋身效果一樣明顯!」門大叫了一聲,「甚至效果會更好也說不定。」 「魔法紋身,很不錯,這個主意很不錯。」索洛迪裝模作樣摸摸自己的下巴,「我們都是亡靈之軀,刻畫魔法紋身也不會感到什麼痛苦,而且以我們兩個的水平,區區一個魔法紋身實在是最簡單不過了。」說到這裡,這個傢伙還得意地晃了晃頭。 「那麼,我們就不要廢話了,抓緊時間準備吧。」我擺擺手,打開自己的靈魂空間,在自己那堆亂七八糟的收藏品裡翻找出幾瓶魔獸血。 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時刻注意搜集好的魔法材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最重要的當然是各種各樣的魔法金屬和魔晶,但是由於它們過於稀有,因此收集起來非常不容易,就算是我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也搜集不了多少,而且由於不同的魔法裝備對應的魔法金屬和魔晶不同,因此也不可能隨時隨地找出適合的材料。魔獸血就不同了,雖然魔獸血也不容易搞到,但是和稀有魔法金屬還有魔晶比起來還是容易了很多,尤其是我這種成天血肉打交道的靈魂法師,各種各樣的魔獸血還有不少。 「好了,開始吧。」當我從魔法空間裡找出一枚尖銳的骨刺,我對站在我對面的索洛迪說道。 索洛迪點點頭,拿過那枚骨刺,又把幾個瓶子依次打開,用一個空瓶把裡面的魔獸血按照比例混合,用骨刺沾了一下瓶子裡的魔獸血,按照那個魔法陣的圖案,在我的胸口開始他的創作。 魔法紋身是一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流傳的魔法技術,具體的方法是將含有魔力的魔獸血液混合,然後用利器在身體上刺出一些魔法陣或者魔法圖樣,讓魔法師可以藉助這些東西匯聚魔力或者是使用特殊的魔法,但是因為最好的紋身位置是魔法師的魔力核心,也是全身血液的匯聚點—心臟,使得這種方法過於危險。 在要害位置使用利器,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傷到心臟,並且因為心臟部位血液過於活躍,密集的紋身也容易造成大量的失血,因此,這種危險的魔法創意也逐漸沒落,到現在流傳的技法只能在一些部位上紋上一些無關緊要小魔法,裝飾意義反而大於它原本的作用。 不過,這種魔法紋身在埃格斯島上倒是取得長足的發展,再沒有什麼能夠比毫無痛覺的亡靈之體更適合使用這種紋身了,何況我們雖然是亡靈,但是魔法匯聚的地方仍然是心臟位置,這種魔法紋身簡直就像為我們量身訂做的一樣。 門給的魔法陣雖然精妙,卻不複雜,畫起來對我和索洛迪這樣的魔法師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沒有多久兩個魔法紋身就完成了,用我和索洛迪的魔力激活之後,暗紅色的魔獸血閃爍了一下,整個魔法陣開始運行。這個時候,我和索洛迪兩個人同時瞭解這兩個魔法陣的具體作用,這兩個魔法陣實際上使用魔法共振技術,把索洛迪使用的魔法巧妙運用到我的身上。 具體上來說,就是索洛迪使用了一個魔法,透過魔法共振,在我的身上產生魔法波動和作用效果,情況和一些輔助魔法有些相似,不過偽裝的很巧妙,讓人根本無法察覺,而且不受距離限制,只受空間限制,除非我和索洛迪處在完全不同的兩個時空,不然,只要我們兩個激活身上的魔法陣,就可以讓我發出貨真價實的光明系魔法。 再加上我和索洛迪的靈魂傳信,這個魔法的欺騙性已經達到完美的程度。 我隨手放出一個光明系的恢復魔法,在我和索洛迪雙重精神力的支持下,這個魔法的威力相當驚人,這不過是一個最低級的光明魔法,如果是一般的光明神祭師或者神官使用出來,只不過能夠醫治一些小傷小病而已,但是經過我和索洛迪兩個人的手,這個魔法就有了直追光明系高級魔法的能力,雖然從魔力上來說提高的不是太多,不過在魔力的利用率方面相當的不錯。 我第一次用亡靈的身體使用光明魔法,儘管這個魔法的水分很充足,也是我自己放出來的。 我不停的變幻著手勢和咒語,五六個光明魔法連續放了出來,濃厚的光明氣息佈滿了整個空間,把這個普通的房間搞得比明光神殿還像光明神殿,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停了下來,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索洛迪。 「這個魔法陣不錯,有很大的開發價值。」我讚歎著說道,胸口的魔法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沒錯,我也感覺到了。」索洛迪點點頭,「這個魔法陣竟然能夠把我們兩個的精神力協調起來共振,真是不簡單,剛才還只是你借用我的魔力,我們兩個的精神力只是加強了魔力的利用率,如果我們兩個透過這個魔法陣一起使用暗黑魔法或者亡靈魔法,我相信效果會完全不同。」 「好了,兩位大師,你們就不要感慨了!」一旁的門不耐煩地說道:「趁著離天亮還有點時間,你們還是趕快熟悉一下自己現在的身份吧,不要到時候露出破綻,白費我一番苦心。」 「說得對。」我笑了笑,「雖然我們兩個的樣子變了,但是有些習慣還是改不了,我們要抓緊時間適應一下,不過好在我們兩個冒出來的時間不長,只要把自己擺對地方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還好我們兩個都可以算得上是成了精的老怪物,裝模作讓這種事情早就純熟無比。畢竟我在埃格斯上的地位比索洛迪在魔族的地位還要高,種種讓人感覺到與眾不同的方法已經熟能生巧了。 當黎明的陽光照進這間普通房間時,佈滿整個房間的光明能量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柔和的金光,把這裡搞得就像是諸神的宮殿一樣,只是這個諸神的宮殿裡,住的是兩個所謂的邪惡亡靈法師。 本來以為一夜未睡的我們兩個應該是整個客棧最早起的人,可是沒有想到還有比我們兩個還要勤奮的。一推開房門,就看到樞機主教那熱淚盈眶的臉,此時此刻,他臉上那發自內心的虔誠模樣讓人看起來渾身發冷。 「大人,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樞機主教大人抹了一把滯留在皺紋位置的淚水,對我說道:「請原諒我無法以一名教友的身份稱呼您,就算是有您的命令,也無法讓我阻止我對您的景仰。在我心中,您是最偉大的存在,毫無疑問,您就是神派往人間的使者!就在昨天晚上,那充足的、柔和的,讓人心生敬仰的神的氣息充滿了這裡,讓我感到神的恩賜與憐憫無處不在,讓我感到神的偉大,我擅自在這裡守候一個晚上,就是希望能夠在光明降臨的時候,能夠第一個瞻仰到神的使者的風采!大人,您最忠實的崇拜者,神最虔誠的信徒問候您早安!」 樞機主教大人的突然襲擊讓我略微有些不太適應,畢竟看到一個一直對我橫眉冷對的人突然開始對我微笑,這種感覺十分難受,不過,好在我一直為了這個角色做很多的練習,對於這種情況也做了充足的準備。 我笑了笑,伸手在樞機主教大人的頭上輕輕撫摸了幾下,「我相信你的虔誠,我的孩子,稱呼並不重要,重要是你的心是否貼近神,在神的眼裡,看到的只有真實。」 樞機主教哽咽著拚命點點頭,「大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您看起來更加高大和深邃,我幾乎以為自己已經看到神!」 「不要褻瀆神,我的孩子。」我笑著搖搖頭,「我們只能用仰望的眼神注視神的奇跡,而不應該把自己放在與神等同的位置上,沐浴在神光之下,應該是我們最大的奢望。」 「是的,大人。」樞機主教擦擦眼角的淚水,「今年,我聆聽到讓我接近神的聲音!請允許我把您的話紀錄下來。」一邊說著,一面從懷裡拿出那個讓索洛迪深惡痛絕的小本子,又掏出筆來,準備把我剛才說的話記下來。 「不要用筆,孩子,不要用筆。」我笑著拍拍樞機主教的肩膀,「要用你的心和你的頭腦。用你的心來感悟,用你的頭腦來感悟,然後再來想想你該寫些什麼。」 「是,大人,我明白了,您說的對,單純的紀錄並不能從中看到神的憐憫,我們需要思考和感悟!」樞機主教把手裡的本子仔細的收藏好,對我說道。 「很好,我的孩子,你終於明白了。」我笑著點點頭,「現在,我有一件事情拜託你。」 「有什麼事情請儘管吩咐,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樞機主教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想請您去客棧老闆那裡,讓他幫我們準備一些食物,我的朋友下午還有一場比試,我們需要吃些東西,養養精神。」我笑著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樞機主教大人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我滿意地看著樞機主教越來越遠的背影,然後轉過身來,正好看到索洛迪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有什麼問題嗎?」我奇怪的問道:「你的樣子很奇怪。」 「我突然發現,你比我更適合做一個神棍,你很有那種裝模作樣的才能!」索洛迪搖搖頭說道:「靈魂法師是不是對於靈魂這種東西研究得太久,對於每個靈魂的表現形式都太瞭解!」 「不要總把自己擺在第三者的位置,不要忘了,現在你也是一名靈魂法師。」我笑了笑,「很快你就會明白並不是我們如何瞭解靈魂,而是我們如何理解靈魂,儘管這兩個詞非常的相像。」 「好了,現在不是我們討論學術問題的時候,我下午還要為你去拚命,我現在更需要補補身體,昨天一整天我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這實在是太痛苦!」 整個阿卡西亞都在沸騰著,從昨天那個消息傳出來之後。暗靈歌舞團團長接受底比斯聖騎士的挑戰,一個暗黑魔導師和一個聖騎士,兩個站在魔法和武力頂端的人,他們之間的碰撞並不是經常能夠看到,最起碼在這片大陸上已經有五十多年沒有過這樣的事情了,而且上一次出現的時候,也沒有今天這麼大的場面。 一般來說,像這樣高水平的巔峰對決不會對外開放,對決雙方的兩個人,都是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悄悄比試一下,最後的結果往往也是秘而不宣,讓所有的人都一頭霧水,甚至都不知道有過這麼一場對決。 這一次完全不同,一場高水平的對決排在皇家競技場裡,並且對外售票,雖然門票的數量有限,而且價格已經不能用昂貴來形容了,絕對是天價中的天價,但是阿卡西亞人還是投入全部的熱情。 阿卡西亞人好熱鬧的天性在這件事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著關於這件事情的種種傳言,最最吸引人的話題就是兩個,一個是這場對決為什麼會發生,另一個就是這場對決最後會是誰贏。 關於第一個問題。會出現種種謠傳是當然的,最樸實最簡單也是最真實的那種當然沒有人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流傳下來的都是一些最最奇怪,最最不可思議,也是最最讓人感興趣的。為了一名美麗的女士已經無法吸引人的耳朵了,現在最流行的是一個漫長的、可以寫成一部小說的故事,這個故事據說起源於一名流浪吟遊詩人根據幾個魔王故事拼湊起來,這名吟遊詩人也因此擺脫流浪的生涯,在阿卡西亞買了一棟大房子。 當然,真正瞭解這場巔峰對決的人都不會參與傳播這些稀奇古怪的流言,他們關注的只是這場對決之後,他們會得到什麼。 耶利流手裡握著一小團紙,上面仔細地寫著自從昨天到今天早晨為止,那間備受關注的客棧裡發生的事情,當看到樞機主教大人在那間客棧裡的種種作為之後,耶利流啞然失笑。 作為神殿體系的高層,他對那位讓神殿所有人都頭疼的樞機主教大人再瞭解不過了,他從心裡對客棧裡的人表示同情。不過,當他看到那位神使大人清晨在院子裡的所作所為,他剩下的就只有震驚了。 這張情報是拉菲爾寫的,作為親身經歷這件事情全部過程的人,拉菲爾把這件事情寫得非常詳細,包括最後他嘗試著把自己的劍拔出來卻無效的這件事情也寫得非常仔細,讓一位神殿騎士無法拔出他的劍,神聖魔法真的能夠造成這種效果嗎? 耶利流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光明神像,光明神的力量究竟能夠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巔峰,千年前的神戰已經過去太久了,神所擁有的力量也被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裡,人們只能在各種典籍和傳說中追憶神所施展的力量。 如果,神的力量在自己手中重現,那會怎麼樣?耶利流的心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就像是一頭惡狼噬咬著他的心靈,讓他越來越激動。 「重現神的力量,凡人真的可以做到這一切嗎?」耶利流低聲呢喃道,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 「只是兩次襲擊,我就失去了兩名祭祀。」漆黑的大殿裡,在那陰暗的高台上,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這裡徘徊,就像是不甘心於死亡的幽靈一般纏繞在空曠的大殿裡。 「對不起,教主大人,這件事情……」兩個影子就像是從地長出來一樣的詭異的出現在黑暗的大殿裡。 「不,這件事情並不能怪你們兩個,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那個陰沉的聲音說道:「能夠擁有傳說中的神聖藍亞特,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簡單。」 「感情您的寬容,大人。」那兩個影子恭敬的向高台行了一禮,「請您賜予新的任務。」 「沒有新的任務。」高台上的聲音回答道:「現在我們的行動要暫時停下來,阿卡西亞里的勢力越來越複雜了,暗黑世界、光明神殿、王權等等一切混雜在一起,把整個阿卡西亞攪成一團,我們不需要陷進去成為這盤沙拉裡的新蔬菜。」 「可是,大人,神聖藍亞特出現的消息整個神教現在都已經傳開了,如果我們不做什麼恐怕會對我們的教徒造成一些負面影響。」 「宗教是一種宣傳,我的祭祀大人。」那個聲音回答道:「我以為這麼多年的祭祀生涯可以讓你明白這一點,教徒怎麼想完全取決於你怎麼告訴他們,去想一個借口,一個好一點的,讓教徒們知道我們的神在眷顧著他們,一切的不滿就會消失。好了,現在,你們去做應該做的事情吧!」 「是,大人,我們明白了,請允許我們告退。」 「去吧,我的祭祀們,混沌神的榮光將在我們身上重現。」那個聲音慢慢地說道。 兩個黑暗的影子向高台上鞠了一躬,然後就像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大殿裡。 「神聖藍亞特?」高台上再度傳來那個陰沉的聲音,「你們不會明白,這只是一個傳言,一個象徵,傳言與象徵的意義只是在於要讓你們覺得做出傳言與象徵的人比別人更加偉大而已,呵呵,這一切的一切只是讓人利用,利用他們掌握更多的東西,神聖藍亞特……任何東西都可以是神聖藍亞特,只要能夠利用,一切都可以為神服務,也為我服務……」 第十三集 第五章 巔峰對決 每副骸骨外面的表皮都是不一樣的,每副軀體裡的靈魂也都不是一樣的。不過,就算你撕去表皮、拆掉骸骨、毀掉軀體,最後只剩下靈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一個人。 —克尼?;特莫爾《漫長的路》 索洛迪用一塊餐巾滿足又滿意的擦擦嘴,一段時間的神棍生涯讓他對於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更優雅有了完美的理解,現在,他的一舉一動就連最挑剔的貴族也找不到一點無病。 「好啊,有一天時間沒有好好享用一頓像樣的飯菜了,那種感覺真的糟糕極了!」索洛迪一邊說著,一邊斜著眼睛看著我身邊的樞機主教大人。 此時此刻,他身邊擺放著一個盤子,裡面放著幾樣簡單的食物,他正在做飯前禱告,可是他的禱告時間稍微長了一點,我們已經開動很久。 「樞機主教大入的虔誠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我笑瞇瞇的說道,同時慌不忙的把一塊熏得恰到好處的魚送嘴裡,「他的虔誠必然會受到神的響應,神賜與我們食物,我們就應該感謝神的賜予。」 「謝謝您的誇獎,大人。」樞機主教剛剛結束自己的禱告,慢條斯理的從自己的盤子裡拿出一塊粗麵包,沾了一下灑在盤子裡的鹽,那些鹽撤的也十分小心,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絕對不會造成浪費。 樞機主教大人就這樣把一塊只沾了一點鹽的麵包送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咀嚼起來,在眾人中顯得如此與眾不同。 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餐具,對咀嚼著麵包的樞機主教說道:「我親愛的兄弟,你為什麼不一起來享用這美味的食物呢?難道曷覺得這飯菜不可口?我的兄弟,這裡的老闆已經用心準備了,這飯菜的味道很不錯。」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樞機主教放下手中的粗麵包,準備發表長篇大論,「我只是認為節儉是神所倡導的美德,我們應該……」 「不不不,我的兄弟。」我輕輕地搖著頭,「你錯了,神讚賞節儉,但不是讚賞自虐。」 「對不起,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樞機主教大人有些摸不到頭緒。 「神賜與我們食物,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幸福的生活在神羽翼之下,節儉是對的,但是,對於神賜予的食物我們卻要帶著虔誠的心去品嚐它、享用它,這樣才能對得起神的苦心。」我笑著拿起自己的餐具,從盤子裡取出一塊熏魚,送到樞機主教的盤子裡。 「感受一下,感受一下神的憐憫,感受一下神的仁慈,讚美一下神賜予我們的美味,這可口的食物代表著神對我們的愛,為了報答神的關愛,我們就要用最嚴肅的心情來品嚐它,這是恩典,並不是什麼浪費,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樞機主教猶豫著點點頭,然後小心的用餐具夾起那塊熏魚,送進嘴裡咬了一口,然後慢慢咀嚼。大概是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食物了,樞機主教表情看起來十分精彩,也不知道是對這熏魚感到滿意還是不滿,好在這一頓飯終於沒有人坐一旁啃麵包,看起來正常了許多。 飯後,索洛迪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注視著我。 「有什麼問題嗎?」我奇怪的問道:「我今天應該除了樣子和原來不一樣,其它沒有什麼變化啊。」 「不不不。」索洛迪搖搖頭,「我今天才第一次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比我更適合做一個神棍!」索洛迪很嚴肅地說道。 「其實做一個神棍很簡單。」我笑了笑,「只要把一切好事情都歸功於神,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推給別人就行了。」 「導師,冰雪王國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待,請我們到預定的場地去。」流摩站在客棧的大廳裡,對著索洛迪說道,我和索洛迪變身的時間很短,流摩一時之間還適應不了這種角色變換。 「已經來了?他們還真是積極。」索洛迪嘀咕一句。 「當然會著急,這個國度的人都是一些好鬥的傢伙,這麼熱鬧的事情當然會讓他們迫不及待。」我笑了笑,和索洛迪走出房間。 「大人!」一直在門外的樞機主教立刻迎了上來,「冰雪教區神殿也派來專車,邀請您一起觀摩這場對決。」 「不必了,我的兄弟。」我笑了笑,「我想,我還是和我的朋友一起乘車吧,沒有必要因為我的原因再多準備一輛車。」 「可是,大人……」樞機主教有些不甘心地道。 「沒有什麼可是,兄弟。」我搖了搖頭,「我的朋友雖然是一名暗黑法師,但是他的心嚮往卷明,神的恩賜降臨給所有心向光明的人,迷途的羔羊回歸時,我們應該更應該給他們加倍的幫助。」 「是,大人,您善良虔誠的心讓我感到羞愧。」樞機主教無可奈何的向我鞠了一個躬,「既然如此,請您自便。」 我點點頭,帶著索洛迪一行人走出客棧大門。 冰雪王國的國王陛下對於這場在冰雪王國舉行的巔峰對決抱以極大的熱情,整整一個騎兵團的皇家騎士來到客棧外面,幾名標準裝備的皇家重裝龍騎士站在隊列最前面,胯下是聞名整個大陸的冰水王國魔馬,身上穿著亮閃閃的禮儀盔甲,那驕傲的神情恐怕連真正的龍騎士都比不上。 國王陛下為我們安排的是一輛豪華的四輪皇家馬車,巨大的車身上裝飾各種金銀做成的花邊,拉車的幾匹馬非常神駿,處處顯示出這輛馬車的與眾不同。 我和索洛迪還有流摩三個人走上馬車,幽雲她們對這場對決沒有絲毫的興趣,因此她們留在客棧裡繼續她們的綵排活動,速這個傢伙則被我留下來看家。 車身輕輕一震,前面響起清脆的馬蹄聲,在幾匹馬的努力下,這輛豪華沉重的馬車慢慢地各這次對決的場地、阿卡西亞皇家角鬥場駛去。 「車裡有細微的魔力波動,這裡有竊聽魔法。」索洛迪突然透過心靈通信和我說道。 我看著他輕輕點點頭,回答道:「不但有竊聽魔法,而且我們的腳下還有一個夾層,裡面有生命氣息,還有人在下面竊聽我們談話。」 「這輛車安排得還真是繁瑣和複雜。」索洛迪輕佻地說道:「我們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大人物。」 「當然是不同凡響的大人物,我們現在幾乎成為阿卡西亞的中心。」我笑著說道:「別人對我們沒有興趣我才感到奇怪。」 「這個地方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索洛迪說道:「我原本以為那位國王陛下是一個安份的人,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有充分的好奇心。」 「好奇心任何人都會有的,如果他沒有我才會覺得奇怪,他的靈魂波動可是很奇怪的。」 「不管怎麼說,他這次要失算了,我們可以直接使用靈魂進行通訊,根本竊聽不到什麼。」索洛迪的口氣十分得意,難得的是他竟然可以讓自己表情保持得非常嚴肅,這種特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學到的。 「冰雪王國,這場國家不愧是整個大陸上成分最複雜的一個。」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也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在這個國家會聚集這麼多的勢力,形勢如此複雜!」索洛迪問道。 「這要從冰水王國的建國開始說起了。」我慢條斯理的回答道:「這個國家的前身是大陸北方的蠻族,雖然他們沒有形成自己的文化,但是因為他們生活的地方冰冷寒苦,造成這些人堅韌善戰的性格,可以說,他們曾經是整個大陸最善戰的戰士,幸虧他們的人數很少,不然在其它國家的眼裡,他們會比埃格斯島上的我們還要危險。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兩百年前,這些蠻族中的一支開始強大,並且統一整個區域,他們開始引進其它國家的文化、融合自己的特點,最後形成自己獨特的文明,建立冰雪王國。但是,這個國家和其它國家還略有不同,他的國家依然驍勇善戰,極具侵略性,還保持當初部落聯盟的特色,擁有大量的遊牧民族,這個國家的王權並不像其它國家那樣穩固,對這些遊牧民族控制有限,而且他們有自己的傳統部落信仰,因此神殿在這裡的影響也不太深,再加上他們可以訓練出強悍的冰系法師,因此造成了這個國家現在複雜的形式。」 索洛迪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總歸就是一句話,誰都想把這個國家拉上自己的戰車,誰都奈何不了對方,是不是這樣?」 「也可以這麼說。」我點點頭。 「那麼你為什麼要講這麼多的廢話。」 「這個……」我苦笑了一下,「是習慣。」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慢慢地停下來,看來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我感到車廂夾層裡那個人的鬱悶和不滿,這一路上也辛苦了他,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聽到,恐怕人都被顛到渾身骨頭要散了。 阿卡西卡角鬥場恐怕是整個阿卡西亞除了皇宮之外最雄偉的建築,這座露天角鬥場呈圓形,高達數十米,擁有近萬個座位,中暗的空地足可以讓兩隊騎士列隊衝擊,並且在四周佈置魔法陣和魔法晶可構成的大型結界。 傳說這種結界完全可以和城防結界相媲美,在高級法師的主持人,甚至可以抵擋魔法禁咒,當然,這只是傳說,究竟能不能抵擋住魔法禁咒也沒有人試過,也沒有人會閒著無聊用禁咒來考驗結界。 角鬥是一個在五百多年前很盛行的活動,是貴族用角鬥奴的血和肉來取樂的一種血腥娛樂項目,由於過於殘忍,在幾百年前造成幾次角鬥奴的大起義,因此,這項運動早已被取締,只有在冰雪王國仍然流行,但這種角鬥和幾百年前的大為不同了,在這裡,角鬥已經成為貴族和平民的一種休閒活動,在角鬥場裡的角鬥士們也不是幾百年前的奴隸,而是由貴族們組成的角鬥隊,用特製的武器進行搏鬥爭取勝利和獎品。 還經常有人利用這裡作為解決紛爭的場所,因此這座大角鬥場可以說是冰雪王國尚武精神的一種象徵。 能夠容納幾千人的阿卡西亞角鬥場現在只在角鬥場正面坐了大概一千人,能夠有幸觀賞這次巔峰對決的人在阿卡西亞非富即貴,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因為人數不是很多,這座碩大的角鬥場裡顯得比往常安靜許多。 「歡迎你們!阿卡西亞的客人,這兩天休息得怎麼樣?」阿卡西亞的國王陛下笑著張開手臂,向我們走過來。 「承蒙您的關照,我和我的朋友休息的都很不錯。」由我帶頭一起向他行了一禮。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對這場對決非常的期待!」阿卡西亞國王陛下笑著說道:「兩位大師一定能為我們展示人類巔峰的力量!」 「沒有人敢說自己站在人類的巔峰,陛下。」我搖了搖頭,「我們只是不停的在向頂峰攀爬。」 「說得好,我們只是一直向頂峰攀爬,不知道我們攀爬到那裡的時候,會是怎樣美妙的景色!」一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索洛迪這次的對手,那名底比斯來的聖騎士雅戈,在他身邊的是面帶冷笑的丹米王子殿下和底比斯帝國魔法師柏蘭圖。 「您好,來自底比斯來的聖騎士大人。」索洛迪面帶微笑的迎了上去,伸出自己的手和雅戈握了一下。 雅戈的眼睛精芒閃爍,上下打量了索洛迪一番,「閣下,我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我希望,您能幫助我向那個巔峰更進一步。」 「會的,追求那個巔峰是我們所有人的夢想。」索洛迪笑了笑。 「好了,兩位,不管怎麼說,你們兩個來到我們阿卡西亞就是我們的榮幸,能夠看到兩位那巔峰的力量玫是讓我們期待,我們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兩位請去準備一下,比賽很快就要開始。」站在一旁的冰雪王國國王陛下笑著說道,然後一把拉住我的笑,向身後的高台走去。 高台上早已坐滿了人,我在阿卡西亞接觸的所有勢力幾乎都在這裡出現,除了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神聖藍姆教和那個自殺俱樂部有沒有人在這裡之外,神殿、冰雪王國皇室還有各國使臣,很多都是我的老熟人,讓我一路上招不斷,直到我們來到最中間的區域之後,這一切才算結束。 而能夠坐在這裡的人,都是阿卡西亞真正的實力派人物,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就坐在這裡。 「大人,您來了。」看到我之後,樞機主教急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和他周圍的人一起向我行了一禮。 坐在他周圍的正是神殿現在冰雪王國所有實力的象徵,冰雪王國紅衣主教耶利流,還有神殿的聖子殿下契羅德,還有冰雪教區聖騎士拉菲爾。不過,在他們中間多出一張陌生的臉孔,是一位美麗的女士,一身雪白的長裙,肩上披著一件淡藍色的披肩,整個人的氣質高貴典雅,充滿藝術氣息。 因為時間原因,我們只是簡單和他們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和國王陛下走向自己的看台。 在國王陛下準備的看台上,我的熟人更多,永遠都帶著貴族氣息和優雅笑容的米薩蘭和他的弟弟、蘭柯奇(米奇科?)先生,還有那位老奸巨滑的荷米蘭。當然,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冰塋心小姐那炙熱的目光,好在那位年輕的國王陛下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然,我就要先準備應付一下這位外冷內熱的年輕小姐了。 這個時候,索洛迪和他的對手已經來到下面的場地,面對面站好,這是大陸上最基本的決鬥規則,一層透明的光幕無聲無息的升起來,把整個場地籠罩在下面,就在這一剎那,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下面的角鬥,每個人的眼睛裡都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大部份貴族的手在微微顫抖,在他們心裡,那顆好鬥的冰雪王國之心都在悸動著。 冰雪王國的主人,它的國王,年輕而驕傲的拉米特三世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用充滿炫耀的眼神向四周看了一遍,高舉起自己的右手大聲說道:「今天,就在今天,我們冰雪王國的子民將會在這裡見證歷史,見證一場偉大的對決,在這裡,兩名站在人類力量頂端的強者為了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也為了自己的聲譽和尊嚴,將在我們美麗的阿卡西亞舉行一場巔峰的對決!我們崇武的心在跳躍,我們的熱血在沸騰,今天,就讓我們來見證這一切,見證這兩位強者的對決!我宣佈,比試正式開始!」 一陣熱烈的歡呼驟然在阿卡西亞角鬥場肆虐,儘管只有一千人左右,但是那狂熱的氣氛卻讓整個角鬥場都為之顫抖。而在角鬥場外徘徊的民眾也從這一聲歡呼中得到了信號,巨大的歡呼聲,剎那間傳遍了整個阿卡西亞。 索洛迪和雅戈兩個人靜靜地站在結界裡,外面巨大的歡呼聲傳到結界裡之後,比蚊子的聲音大不了多少,面色凝重的兩個人更是絲毫沒有受到這歡呼聲影響。在追求力量的路上,除了自己的目標之外,再也容不下什麼了。 「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雅戈靜靜地說道,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噢?聽你的意思,好像你一直就在等待著我?」索洛迪的臉上則帶著滿臉的笑容。 「是啊,自從聽到你出現後,我就渴望著質你一戰。」雅戈輕輕歎了一口氣。 「無論是魔法也好,還是劍道也好,在最開始,都只不過是一種殺人的技巧擺了,人們為了虛榮,在這些殺人的技巧上披上一層虛榮的外衣,僅此而已。我的劍術,完全不是為了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武道極致,劍就是劍,它是殺伐的工具,我的追求就是殺戮的頂點,也是用劍的巔峰,而魔法裡,最為嗜血和充滿殺氣的就是你的魔法,那帶來死亡的暗黑魔法,這是宿命,究竟誰更適合殺戮,就會透過這一場比試來決定勝負。」 「啪啪啪。」索洛迪輕輕地鼓起掌來,「說得好,說得狩好了,我頭一次聽到這麼精闢的話,沒有想到,還有人能夠如此正確地看待魔法和劍術。沒錯,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殺戮的技巧,用美好的外衣來掩蓋其中血腥的本質,凶器就是凶器,殺人就是殺人,暗黑魔法原本就是為了殺戮而產生的東西,劍也是,抹去生命和沾染鮮血都是它們的宿命,我們既然在這裡相遇,那麼,我們就用我們的凶器,來一場赤裸裸的、最原始的殺伐怎麼樣?」 「這也是我追求的!」雅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那麼,就讓我們以鮮血和殺戮開始我們的對決吧。」一邊說著,雅戈一邊把自己的劍從劍鞘裡慢慢地抽了出來。 從外表看來,這就是一把普通的劍,黑色的劍鞘上沒有鑲嵌什麼裝飾,也看不出使用什麼材料做成,但是在雅戈的手握住那把劍的瞬間,整把劍竟然微微顫動起來,像是對能夠從劍鞘中被出來、沾染到鮮血感到興奮一般,當雅戈把劍拔出來之後,索洛迪這才發現,這把劍竟然是血紅色的,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這把血紅的劍竟然還發出一聲興奮的嗡嗡聲。 「這把劍的名字叫血飲。」雅戈深情的撫摸著手裡的這把劍,「從我出道以來,這把劍就一直跟著我,他就是我的一部分。從它出現以來,不知道渴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這是一把嗜血的劍,而且是一把會咬人的劍。」 「是啊,這真是一把好劍。」索洛迪讚歎了一聲,「我完全感覺不到它的殺氣!」 「完全感覺不到這把劍的殺氣?」雅戈古怪的一笑,「沒有殺氣的劍是一把好劍嗎?」 「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叫。」索洛迪認真地說道:「真正會殺人的劍也不應該讓人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殺氣。」 「說得好!」雅戈用劍自上而下劃下,然後停留在自己的右面。劍尖斜指著地面。「希望這把劍今天遇到一個好對手。」 「他會的。」索洛迪故弄玄虛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一股黑色的煙霧從他的指尖溢出,配合他的手勢在天空中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同時,這煙霧也迅速向圓形的中央擴散,然後變成一個完全黑色的圓圈,接著,那些黑色的煙霧一陣波動,仿若黑色的波浪,一塊烏黑色的棋盤從這片波浪中慢慢飄了出來,停在索洛迪的面前,索洛迪伸出手來,握住暗黑魔棋下面的那塊黑色魔晶石。 和雅戈的劍完全不同,這塊黑色的棋盤從虛無中飄出來之後,帶著濃厚的墨色光輝,沒有讓人感受到任何有關這塊棋盤的魔力屬性,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難以言明的壓抑氣息,就連那巨大的防禦結界也沒有能夠防住這種可怕凡氣息,一時之間,整個阿卡西亞角鬥場都蕩漾著這塊暗黑棋盤的壓力,一些實力不是特別強大的貴族,甚至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我苦笑著搖搖頭,這塊暗黑魔棋也只有在索洛迪手裡才能爆發出它真正的實力,可是就算這樣,這個炫耀方式也未免太誇張了,大概是索洛迪最近被壓制的太久,需要好好發洩一下吧! 最近他的倒霉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先是被倚老賣老的門在他得意的棋術上殺個鮮血淋漓,然後是被我們嚴肅虔誠的樞機主教折磨得快要瘋掉,積累到現在,我們的聖騎士雅戈恐怕要倒霉了,最強大的暗黑魔族之一的怨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類可以承受的,儘管這個人模擬一般人類強大一些。 可是,索洛迪的發洩卻讓整個角鬥場裡的人都感到震驚,雖然沒有看到索洛迪的魔法,但是魔導器令人壓抑的氣息卻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能夠控制這麼強大的魔導器,這本身就說明了索洛迪的實力,很多人已經在心裡重新評估這個流浪歌舞團的實力了。 「奇怪,這魔導器好像和上次的不一樣。」我耳朵裡突然傳來了冰瑩心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 上次和我的戰鬥,她完全看清楚我的魔導器「靈魂指向」的樣子,現在突然換了一種魔導器,這正是一個小小的破綻,不過,好在其它人都被場中的兩個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冰瑩心的話。 至於上次和索洛迪交過手的荷米蘭我卻完全無須擔心,他們的實力差的太遠,估計上次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索洛迪用的是什麼。 站在索洛迪對面的雅戈感覺就和外面的人完全不同,自從那塊古怪的、黑色的牌子出現之後,索洛迪整個氣勢都變了,原本那種隨隨便便、凡事都無所謂的樣子,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和威嚴,就連他的那塊黑色牌子彷彿都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輝,自己手裡的血飲劍又開始微微顫抖著,這一次不是因為興奮,竟然是因為恐懼,對那塊黑色牌子的恐懼。 「請問,您的魔導器的名字是什麼?」雅戈嚥了一下口水,潤了一下略微有些發乾的喉嚨。 這麼多年了,他再一次感覺到緊張,就像是他碰到自己第一個對手,那名有些兇惡的強盜。但僅僅是緊張而已,絕對沒有害怕,除了感覺到緊張之外,他剩下的只有興奮,那種碰到一個對手的興奮,自從自己有資格追求那巔峰的力量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興奮了。 「這塊魔導器是我親手做的。」索洛迪一隻手握住那塊棋盤的下端,另一隻手在棋盤上輕輕的撫摸,「他的名字,在一千年前,代表著死亡和恐懼,不過,我不想讓你知道他過去的名字,那名字代表的只是我的過去,而不是現在,它的名字,現在叫做「爭鬥」。」 「爭鬥?一千年前?」雅戈把索洛迪的話重複了一遍。 「是啊,爭鬥,有爭鬥才會有殺戮,一千年前是這樣,一千年之後也是這樣。」索洛迪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對面的雅戈,「我們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我想,坐在外面的那些貴族們恐怕要等不及了。」 「我們的戰鬥是為了自己而戰鬥,不是為了他們。」雅戈笑了笑,「不過,時間有限,我們還是開始吧。」 「開始吧。」索洛迪笑著點點頭,然後向雅戈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雅戈也不客氣,手中的血飲一擺,帶出一串血紅的光芒,向著索洛迪刺去。 劍從它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固定了它的特性,雙面劍刃,但是因為不夠寬厚,從技術角度上來說,它並不適合劈砍,但是尖銳的尖端,配合可以快速的破開傷口,造成更大傷害的雙面劍刃,這種攻擊方式無疑更加適合它。 作為一名聖騎士,雅戈無疑對於劍的特性十分瞭解,到了他現在的水平,所有的招式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只有最簡單、最直接的攻擊方法,配合無以倫比的速度和力量,才是雅戈喜歡的攻擊方式。他相信,無論是誰,遇到這種速度和力量,都會感到頭疼。 事實上,他的這一擊的確頗具威力,讓看台上的貴族們響起了一片驚呼。 可惜,他面對的是索洛迪,神與魔的戰爭中,聲名顯赫的高級魔族。 索洛迪緊握著暗黑魔棋的手快速向棋盤裡輸入了一道暗黑魔力,和他保持聯繫的我馬上感覺到這股暗黑魔力的不同,他之前所有激活暗黑魔棋時的暗黑魔力,沒有一次能夠強過現在這一次,我明白,他終於激活暗黑魔棋的真正實力,竟連我用暗黑魔法都無法讓他使用暗黑魔棋真正的實力。 早在以前我們漫無邊際閒聊的時候索洛迪曾經和我說過,暗黑魔棋一共有三種使用方法,第一稚,只是把暗黑魔棋當作一種暗黑魔法增幅器,將暗黑魔法的力量加強,第二種,就是使用暗黑魔棋施展棋戰空間,從開局開始布子,和對手進行魔法對抗,這種方法適用於單對單作戰。 至於第三種,是用最大的魔法力量,在暗黑魔棋釋放出來的棋戰空間之中,佈置出完整的棋譜,把對手困在裡面,這種方法適用於和大量的對手進行作戰,當然,這種方法也可以用作單對單的作戰,只是耗費大量的魔力有些不值得,只有強大的對手索洛迪才會用這種方法對付。 當然,雅戈在索洛迪眼裡還算不上強大的對手,他這樣做只是單純的一種發洩,不過對於聖騎士雅戈先生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太公平。 不管我如何對於雅戈先生表示同情,可是索洛迪的魔法已經發動了,暗黑色的棋戰空間籠罩了索洛迪和雅戈兩個人,雖然略微有些透明,不過想要看清楚裡面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周圍的貴族們發出大量的不滿聲,卻又無可奈何,這畢竟不是一場讓他們取樂的角鬥比賽,這是一場巔峰力量的碰撞。 現在棋戰空間中的雅戈情況很不妙,原本對他來說,他和索洛迪之間的距離根本微不足道,在他的速度之下,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在對面那名暗黑魔導師手中的魔導器的閃爍,一切都變了,一股龐大的暗黑魔力鋪天蓋地的向他壓了過來,擋在他前進的路上,讓他不得不躲開。 不然,這股凶狠的暗黑力量無疑會把侵蝕的連骨頭都不會剩下,無奈之下,他只得終止自己的快速突擊,向一旁躲開,他卻不之道,他這魔一躲終於徹底陷入可怕的漩渦。 大量的暗黑能量散佈在整個棋戰空間,按照索洛迪的棋譜佈置下一個又一個的陷阱,而站在對面的索洛迪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的緊張,當暗黑魔棋發動起來之後,他就是這個空間裡的神!他可以指使這裡的每一捨棋子,當他的對手被帶入暗黑魔棋之後,只有按照他的規矩進行戰鬥。 對手懂點棋道還好,還可以做做抵擋,如果對手根本對棋道一竅不通,就只能用自己的實力硬抗,那需要的力量就龐大到不可想像!畢竟一盤棋展現出來的力量完全大於一堆棋子。 索洛迪相信,就算是光明神王碰到自己,如果對棋道一竅不通,也會輸的淒慘無比,如果不是因為那支對於棋道多少有些研究的光明天使戰隊的突襲,他幾乎就可以改變那場戰爭的結局。 雅戈雖然是人類有名的強者,但是面對這光明神族都感到頭疼古怪的魔法他也毫無辦法,尤其是他對所謂棋道一竅不通,那這暗黑魔棋對他來說更是一場災難,在這可怕的棋戰空間裡,他完全施展不出自己的實力,經常是他剛剛想發力衝向自己的對手,就發現一股股暗黑魔力把他的鬥氣消磨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在大海裡扔進一塊小小的石子,連小浪花都無法激起一絲半點。 「可怕!」雅戈的額頭已經冒出汗珠,第一次有一個人能夠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以前無論在什麼樣危險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放棄拚搏,因為自己總能看到一絲希望所在,可是現在,對面那名暗黑法師的魔法卻讓自己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感覺,那無處不在的暗黑力量,那向自己不斷積壓的暗黑力量,儘管這個魔法沒有其它魔法的華麗和氣勢,卻擁有其它魔法所沒有的可怕威力,自己手中的血飲再一次輕輕地顫抖,同樣,這把跟隨自己很久的劍也感到那絕望的氣息。 坐在高台上的阿卡西亞貴族們,現在只剩下目瞪口呆這一種表情了,一名傳說中的聖騎士,竟然被一名暗黑魔導師逼到這個境地,雖然具體的情況是怎樣的他們無從而知,但是,他們卻看到雅戈那些徒勞無功的動作,還有那焦急的面孔,距離近的,甚至還能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而他的對手,那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臉上卻帶著輕鬆的笑容,誰優誰劣一望可知,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真的是如此可怕嗎? 原本神凝氣足,自信滿滿坐在那裡的丹米王子,此時此刻的臉色卻十分難看,尤其是那抽搐著的嘴角破壞了他那張讓整個底比斯少女魂牽夢縈的俊臉。而坐在他身邊的柏蘭圖則面色凝重,看著下面的角鬥場不發一言。 「可怕!」好半而,丹米王子才從嘴角擠出一句說話,「柏蘭圖閣下,您知道他使用的是什麼樣的暗黑魔法嗎?」 「我不知道,王子殿下。」柏蘭圖扶了扶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沉聲說道:「每一個魔導師對魔法的理解和使用方法都不一樣,這種魔法的釋放方式我從來沒見過,它好像和我所知的魔法釋放方式完全不同,它是一種被動式的魔法釋放方式,可是這種魔法釋放方式卻比我所知的其它方法威力要大上許多。」 「那麼,如果您對上這種魔法,能對付得了嗎?」丹米問道。 「很難說。」柏蘭圖揉揉自己的額頭,「說實話,我現在也沒有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來對付這個暗黑魔導師,他好像是那個那個奇怪的魔導器製造出來一個充斥著暗黑元素的魔法領域,要怎樣對付它,恐怕還要親自嘗試一下這個魔法才會知道。」 「那麼,這種魔法對於整支軍隊能不能有辦法?」丹米王子問道:「我們底比斯的一支城衛軍好像就全滅在這個魔導師手下。」 「可能這個魔法領域的範圍還可以擴大。」柏蘭圖看著下面的對決說道:「達到魔導師的水平之後,魔法的控制力和應用都達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再控制一個更大的區域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暗黑魔導師能夠頂得上一支軍團了?」丹米王子滿意的就道。 「不光如此,殿下。」柏蘭圖回答道:「一個魔導師的價值並不僅僅是從他的魔法殺傷力來評論的,您可以想像一下,如果這個暗黑魔導師加入我們,我們的暗黑魔法師們將會取得什麼樣的進步?而且,一個強大的,千多年來第一次出現的暗黑魔導師對於暗黑世界是一種什麼樣的震撼,您就應該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盯著這個流浪歌舞團不放了。」 可惜,儘管他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是他卻心甘情願的留在一個暗黑歌舞團裡,受一個擁有光明力量的人壓制。」丹米王子輕輕地搖搖頭,「雖然從藝術角度上來說,那個歌舞團在大陸上也是無以倫比的」。 「那只可以說明一個問題。」柏蘭圖扶了扶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看了一眼冰雪國王的方向,一個身穿白衣的人,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裡,「那名身懷光明力量的人,更加的深不可測。」 第十三集 第六章 第一次握手 「了不起!難道千多年前的神戰就是這些人之間進行的嗎?」契羅德面色陰沉的看著下面的兩個人,「我簡直無法想像當年那可怕的戰鬥場面!難怪這場戰爭只有光明與黑暗的力量才能介入,其他的力量只能作為陪襯圍繞在他們身邊。」 「神的力量的確是我們凡人無法揣摩的,暗黑魔導師!千多年之後,這可怕的力量重現在大陸之上,這種可怕的力量,足可以讓整個大陸震驚!」坐在契羅德身邊的耶利流輕輕歎了口氣,「在這種壓倒性的力量和可怕的殺傷力之下,還有什麼能夠抵擋呢?恐怕,只有站在它對立面的一方,我們所代表的光明力量可以抗衡吧!」 一邊說的著,耶利流心裡再度湧起那個可怕的念頭,「在自己手上重現眾神的力量!」這個念頭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孽或不停燒炙著他的心口。 「力量啊,力量,說到底,一切都要在力量之上建立,沒有力量作為支柱,任何權力和名望就像是這雪山上的雪花一樣,在日光的照耀下,轉瞬之間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契羅德轉過身來看了一那個怡然自得的白色身影,然後用剛好讓樞機主教大人聽不到的聲音問道:「耶利流大人,我的紅衣主教,我有各問題想要問一下。」 「大人,您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吩咐。」耶利流恭敬的回答道。 「談不上什麼吩咐不吩咐的。」契羅德輕輕地擺擺手,「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一個人擁有黑暗的力量,卻受到光明神的感召,那麼,這樣的一個人會不會有機會聆聽神的聲音?」 耶利流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位聖子大人,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沒有想到,這位大人的心思竟然比自己還要瘋狂,一個掌握暗黑魔法力量的教徒,一個受到光明神關照的暗黑魔法師,儘管有著這樣那樣的美麗外殼,也掩飾不了這裡面包裹著的赤裸裸的慾望,不過,瘋狂的念頭誰都有,在力量和權力之下,也不缺乏瘋子。 「我想,光明神是仁慈的,他樂於看到一個迷途的羔羊回到神的懷抱。」耶利流慢慢地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契羅德微微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契羅德不遠處的那位美麗少女突然說道:「這個魔法師的戰鬥方法有些古怪啊!」 「古怪?您看出什麼來了?令人敬愛的依莉亞小姐?」契羅德突然對這位少女的話產生了興趣,眾神樂師的話在神殿也會得到很多人的關注,因為她也可以與眾神溝通,以另外一種方式溝通。 「我聽說,這位暗黑魔法師一手組織起這個聞名大陸的歌舞團,歌舞團裡的幾名主要演員無一不是名震大陸人才,按理說,這位團長先生應該也有很高的藝術造詣,對音樂方法也有很高的研究,可是今天看起來卻有些奇怪。」依莉亞皺了皺眉頭。 她昨天才到阿卡西亞的,為了這個著名的流浪歌舞團,她幾乎追遍了整個大陸,一聽說今天有暗靈歌舞團的團長要進行一場對決,就不顧旅途勞頓,專程來到這裡。 「為什麼這麼說?依莉亞小姐?」契羅德感興趣地問道:「我記得您對於魔法和武道並不熟悉啊?」 「我的確對那些殺來砍去的東西不瞭解。」依莉亞搖搖頭,「不過,我卻對魔導師這個職業有一些瞭解,我知道,要成為一名魔導師,單單在魔法方面努力是不行的,能夠成為魔導師的人,無一不是除了魔法之外在其他方面也有非凡造詣的人物,他們聚集魔法元素也使用這種非凡的天分,按理說,這名魔導師既然能夠組織一個名震大陸的歌舞團,他應該有很到的音樂天分,我原本以為他的魔法釋放方式也是使用和音樂比較接近的方式,現在看起來卻不一樣,難道一名魔導師除了魔法之外,可以同時在幾個方面都有非凡的造詣嗎?」 「這個……」契羅德看了一眼下面的對決,「有些事情,只有萬能的神才知道一切。」 「流摩,你認識那個少女嗎?」索洛迪的比試到現在為止已經毫無懸念,剩下的只有看看索洛迪的怨氣要發散到哪個地步了,我也有時間左顧右盼,關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我正好發現流摩的眼睛經常向那名不認識的少女看去。 「是的,導師。」流摩的聲音在我男孩裡迴盪。「那個少女就是神殿的王牌,眾神樂師依莉亞,傳說中的大陸第一樂師,當然,這是在幽雲小姐出現之前,我曾經有幸聽過一次她的演奏,和幽雲小姐簡直不相上下,那令人迷醉的音樂,據說連眾神聽了都會感動。」 「連眾神都會感動的音樂嗎?」我笑了笑,「不知道眾神對於音樂的欣賞水平如何,如果都和索洛迪那個傢伙一樣就讓人頭疼了;」 「導師,您放心吧。」流摩微微笑了一笑,這個表情對於他來說非常少見,「索洛迪先生是千年神戰的失敗者,自然不會有那麼多人來獻慇勤,神就不同了,一千年下來,什麼樣的音樂沒有聽過?能讓他們也感覺到不錯的音樂,當然是有它的道理。」 「你說得也對,站在高位的人擁有各種各樣的特點。」我點了點頭,「不過這位眾神的樂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阿卡西亞這個偏僻的地方?」 「我也是一直想這件事情。」流摩說道:「依莉亞小姐在神殿教廷擁有極高的聲望,就連契羅德也沒有隨便指使她的權利,而且依莉亞小姐並不常住在神殿,她總是四處遊歷,尋找音樂的靈感,是她自己遊歷到這裡也說不定。」 「我親愛的流摩,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這是我生活幾百年得來的經驗。」我笑了笑,「在巧合背後,往往有微妙的一些東西,而且,有些巧合只是看起來像巧合而已。」 「導師,您說的是依莉亞小姐來到阿卡西亞也是有目的的?」普蒂斯奇怪的問道。 「流摩啊,掌握住別人的心,永遠比掌握住別人的肉體更加有效。」我笑了笑。「無論是你用什麼方法去掌握別人的心,愛情是這樣,音樂也是這樣。」 場上的對決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事實上,這場比賽在所有人看來,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場對決沒有一絲一毫的懸念,場面也非常的不精彩,可是,這場對決還是給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暗黑魔導師那可怕強大力量,那讓聖騎士都只能徒勞無功跳起來跳去的可怕魔法陣,這是一個很好的展示,也是暗靈歌舞團一個很好的宣傳,能夠輕鬆打敗一個聖騎士流浪歌舞團團長,足可以讓暗靈歌舞團的聲望上升到一個新的階段。 當索洛迪撤去自己的棋戰空間時,雅戈頹然地拿著那把血飲,手還在輕輕顫抖著,不用自己多說什麼,結局已經非常清楚了,自己敗了,而且敗得非常淒慘,暗黑魔導師的力量真的是讓人無法抵擋嗎?千多年前的神戰,自己曾經無數次嚮往著,但是,當自己終於站在千年前的神話面前,自己才發現,神話就是神話,凡人是沒有能力在其中立足的。 「我敗了。」他終於歎了一口氣,然後把血飲送會劍鞘,「我終於敗了,而且敗得這麼淒慘。」 「你是敗了。」索洛迪點點頭,「不過還好,我在你的臉上只看到失敗而已。」 「是啊!」雅戈哈哈大笑,「我只是敗了,並沒有沮喪和頹廢!敗在神話中才出現過的高級暗黑魔法,我失敗的暢快淋漓!」 「呵呵。」索洛迪笑著點點頭,「千多年前的神戰,我看到無數勝利和失敗,但是我也看到無數真正的戰士,就像你一樣,他們是戰士,他們考慮的只有如何去暢快淋漓的戰鬥,而不考慮勝利或者失敗這些無聊的東西。」 「暢快淋漓的戰鬥,這的確是一名戰士的追求。」雅戈點點頭,「勝利或者失敗是政治家應該考慮的事情,而不是一名戰士應該考驗的事情。」 「是啊,有時候我總是在想,我究竟是什麼?」索洛迪歎了口氣,「是一名政治家還是一名戰士!」 「那麼,你最後的結論是什麼?」雅戈古怪的笑了一下。 「我?我現在大概是一名學者吧?」索洛迪苦笑了一下。 「學者?怎麼說??雅戈皺了皺眉頭。 「我思考失敗和勝利,但是我思考的是為什麼勝利或者失敗,我也戰鬥,因為從某一個角度來說,學者也是一個戰士。」索洛迪說道:「作為一個學者,我們總是在捍衛和挑戰一些東西,為了自己的戰鬥而戰鬥,當然,我們戰鬥的理念和真正的戰士還是有些不同的。」 「你說得有些道理。」雅戈笑著點點頭,「最後,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 「有什麼問題請問吧。」索洛迪點點頭。 「你,真的是千年前神戰的倖存者麼?」雅戈猶豫了一下問道。 他的這個問題,也是很多人想問的問題,戰鬥已經結束了,那到達的結界已經撤掉,特殊的建築方式和魔法讓這座角鬥場有著很好的收音效果,雅戈的話清晰傳遍了整個角鬥場,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索洛迪的回答。 「千年神戰……」索洛迪的表情恰到好處的帶上了一絲憂鬱,天才演員的稱呼果然名不虛傳,「一千年了,如果你真正想知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的確是那千年前的倖存者。」 當索洛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角鬥場裡傳來了一陣驚呼。 「你果然參加了那場神的戰爭!」雅戈深吸了一口氣,「一千年!您怎麼能夠來到現在?」 「這要歸功於那場戰爭的殘酷!」索洛迪自嘲的一笑,「我也沒有想到,那場殘酷的戰爭,竟然造就了我這樣一個千年的怪物。」 「怎麼說?」雅戈的眉毛挑了挑,索洛迪的話讓他不太滿意。 「你們無法想像那千年前的戰爭究竟是怎樣的。」索洛迪輕輕搖了搖頭,「那是神與魔之間最後的戰爭,神的力量充斥在天地之間,人類也在各自的信仰之下將戰爭升級到極致,各種各樣現在根本無法想像的強大魔法和武技層出不窮,然後再在那場浩劫中毀滅失傳,現在幾乎已經成為一種傳說的空間魔法也在那個時候發展到了頂峰!」 「空間魔法!」雅戈的臉色一變。 這種魔法威力在無數人類的典籍中都出現過,利用魔法的力量撕裂空間,是一種絕對可以和光明黑暗魔法爭鋒的力量,如今,也只能在一些典籍床說,以及偶爾流傳下來的空間袋那裡找到它曾經的輝煌。 「沒錯,空間魔法。」索洛迪臉色變得很難看,點了點脫,「現在你們,根本就無法想像那種空間被撕裂的恐怖!我在戰鬥的時候,就是被這樣的一個空間魔法擊中,被捲入異空間,不過我還算幸運,那裡有人生活需要的各種東西,空氣、水、食物,只是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那裡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完全推翻我們慣有的思維的地方,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從哪裡逃脫,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千年了,千多年前的最後神戰也成了神話,沒有想到,我竟然成為了神話的一部分。」 「對不起,我提起這一切,我雖然想像不到您經歷的一切,不過,我卻知道那些是你不願意再度回憶的。」雅戈低聲說道。 「沒什麼。」索洛迪隨便揮揮手,「我現在已經不是戰士了,在那個奇異空間裡我學會了思考,我現在只是一個學者,一個千年前遺落的學者。」 「恭喜您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您也是一位偉大的戰士。」雅戈說道:「我會以你為目標,繼續我的修行。」 「那麼,我期待著與您再次相會。」索洛迪笑著伸出手來,和雅戈輕輕握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整個角鬥場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歡迎回來,我的『學者』。」我看著面色沉重走過來的索洛迪,但是他心裡的得意卻無法瞞過我。 「這只是小意思。」索洛迪和我說道,透過我們的靈魂直接交談就是有許多好處,起碼可以在保持表情嚴肅的情況下,講一些完全不符合環境的話。 「你很有表演天賦,是在我們歌舞團學的嗎?」我問道:「或者根本就是魔的本質,擅長謊言與欺騙?」 「魔和神的區別並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麼深,千多年前的神戰如果是我們勝利的話,我想,現在你就應該稱我為聖神大人了,至於現在高高在天上的哪些人,則可以毫不留情的歸結為魔鬼了。」索洛迪的聲音帶者點輕佻,說的倒是很有問題。 「不過,經過你剛才那熱情洋溢的表演之後,看起來氣氛好像變了。」我笑著看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眼神不時看向這裡,看來我們比來之前更出名了。 千年前的神話,一個活的標本和化石,這麼有研究價值的人無論是不是狂熱的歷史學家,那會非常的感興趣。 「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成為一個魔法試驗用的小白鼠了。」索洛迪有些不安的看了一下周圍,「這種目光看起來好像要把我連皮帶肉的吞下去。」 「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我發出了一陣怪笑,當然,我外在的表情卻是嚴肅無比,你「你現在就是一隻小白鼠,不,比小白鼠還要珍貴,千年之前,最終神戰留下來的目擊者,你這個謊言說得實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最重要的一點,你這並不是完全的謊言,你的的確確參加了最終神戰,而且經歷了很多人類參戰部隊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這絕對是一炮走紅的好條件,怎麼樣,做好成為一個明星的準備了嗎?」 「明星?」索洛迪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一個樞機主教大人就讓人受不了了,這些人看起來好像比樞機主教大人還要難纏!」不過,馬上他就露出一個詭詐的笑容,「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現在可是偽裝成你,嘿嘿,這麼說來,千年前最終神戰留下來的暗黑魔導師應該是你才對,啊哈,這實在是太意外了,我表演的有些太投入了,真抱歉,我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 「索洛迪最後的話讓我瞬間目瞪口呆,沒錯,索洛迪現在用的是我的身份,他的一舉一動事實上就是我的一舉一動,也就是說,那隻小白鼠也就是我自己。我沒有鏡子,可是我相信我現在的臉色一定是無比的難看。 千年前神戰遺留下來的暗黑魔法師,雖然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借口,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在大庭廣眾之下公佈這一點,沒有想到,卻借索洛迪的口把這些故事講了出來,看來我又會再一次成為整個大陸的焦點,我看了一下四周那些狂熱的人們,一想到這些人很快就會纏到我身上,儘管我已經死了,還是覺得不寒而慄,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麻煩,而且是這種大麻煩。 「嘿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索洛迪在我腦海得意的大笑,笑得我心煩意亂,那張嘴臉看起來是那麼可惡。 對了!現在他用的是我的臉,這張臉完全被一個幸災樂禍的靈魂霸佔了,他用我的身份惹下了大麻煩,然後毫不客氣的扔給我去解決。 「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咬了咬牙,不知道為什麼,向來冷靜的我,突然有了一報還一報念頭,而且這個念頭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人們說,年級越大月像是小孩子,這的確有些道理。 「精彩,實在是精彩!這就是暗黑魔導師的實力嗎?千年前的神戰,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後人能夠想像的!」我正和索洛迪針鋒相對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的主人我很熟悉,正是那位年輕的國王陛下,我轉過身去,卻發現,這一次他深厚的人似乎有些多,契羅德帶者他的高級神官,還有冰雪王國的群臣,都跟在它的後面向我們走了過來。 「陛下,戰爭就是戰爭,可以想像也好,不可以想像也好,他都代表著血腥殘酷,以及殺戮,這並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和自豪的事情。」索洛迪的表情很黯淡,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他的悲傷和失落,讓周圍的人不忍心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不過,我清楚的知道,人類的好奇心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的,積蓄的平靜之後,是更加猛烈的爆發。 「馬裡特先生,我對您的遭遇表示同情,並且希望您能忘掉過去,在索洛兄弟的幫助下,面對一個嶄新的未來!」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也只有那位一直面帶笑容的契羅德大人都身份說出來。 當然,這話的意思我聽得很明白,神殿已經完全承認了「我」的身份,希望我在光明神的指引下獲得更大勝利,周圍的人不乏聰明人,對這句話裡的意思明白得很,一時之間,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起來。 「是的,我相信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在光明神的指引下,我會擁有全新的生命,我對這一點毫無置疑。」索洛迪笑了笑,向契羅德行了一個禮。 「我們會為您祝福的。」契羅德滿意的回了一禮,然後手向身後一引,指向身後的依莉亞,「對了,馬裡特先生,您能組織一個聞名大陸的歌舞團,相信您對於音樂的種種一定非常有研究,這一位是我們神殿的明星,眾神的樂師依莉亞小姐,她的琴聲在整個大陸上也是聲名遠播,她一聽到各位來到阿卡西亞,專程趕來想要和您探討一下音樂藝術。」 依莉亞優雅的向索洛迪行了一個淑女禮,一身雪白衣裙讓她就像是一隻飄浮在水面上的白天鵝,就連行禮都充滿了讓人讚歎的藝術氣息。 「您好,馬裡特先生,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名字,您一手創立的暗靈歌舞團在整個大陸上的聲望都是驚人的,今天我們終於見面了,這是我的榮幸。」 我抱著看好戲的心思看著索洛迪,對於這個傢伙的音樂素養我是心知肚明,他糟糕的水平整個暗靈歌舞團都已經傳開了,連門都經常用這件事情取笑他,要和他探討什麼音樂藝術和對牛彈琴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可能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這位冒牌團長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 「嗯,索洛大人。」看到馬裡特已經被那位依莉亞小姐纏住,而且現在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後,契羅德慢慢走了過來,放低聲音對我說道。不過,從這一聲「大人」聽起來,樞機主教一定在他面前說了許多關於我的傳聞。 「請問,您有何指教?」我笑著向他點點頭。 「您言重了,指教可不敢。」契羅德輕輕搖搖頭,「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拜託您。」 「請說,不必客氣。」我笑了笑,「只要我能夠辦到,我會盡量去辦。」 「嗯,是這些。」契羅德猶豫了一下說道:「自從千年前的最後神戰,偉大的神族取得最後的勝利,血腥殘暴魔族被徹底消滅,剩下的異族微不足道,根本夠不成一點威脅,然後取得勝利的神就回到了自己的神域,人類就很少能夠得到神的直接和幫助,不過,可能是萬能的神憐憫了我們,派下了您這樣一位聖人,這才讓我們能夠再次聆聽神的聲音,接受他們的教誨,這是整個人類的榮耀和幸事,因此,我們希望能夠邀請您到我們的中央神殿一行,以便我們能夠聆聽更多神的教誨,然後再把神的聲音傳播到四方,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我希望您不要拒絕。」 「您過獎了。」我微微一笑,「在神的面前,沒有高或低的區別,有的只是做到和沒做到的,我們都是神的追隨者,這沒有先後之分,我對神的信仰也未必有各位虔誠,在各位的身上我也能夠學到很多的東西,指教談不上,我只希望能夠與各位一起探討一下我們的信仰,堅定我們對神的信心,讓更多的人加入我們,得到神的翼和悲憫,這是我們共同的責任。」 「這麼說,您答應了?」契羅德不由得喜形於色。 我含笑點點頭,「我義不容辭。」 「這是我們的榮幸!」契羅德慢慢地伸出手來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沒有人知道,這兩隻手的主人究竟有什麼樣的心思。 「我們期盼著您盡快光臨。」契羅德抽回了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問道:「大人,請問,擁有暗黑力量的人,真的可以嚮往著神光,追隨神的恩賜,達到光明的彼岸嗎?」 「會得。」我點點頭,「力量和心完全是兩回事,心向著神,即使擁有神所忌諱力量,也會被神所原諒,引導著走向光明的彼岸,因為神是慈悲的,神的胸懷超乎我們想像的寬廣,我們要相信神,神是萬能的,只需要這樣就可以了。」 「是這樣嗎?」契羅德微微一笑,「神的胸懷果然不是我們凡人可以比擬的,神的仁慈讓我們汗顏,擁有暗黑力量的人只要心向著神,就一定可以受到神的救贖?」 「是的,一定會受到神的救贖。」我很嚴肅的點點頭。 「就像是馬裡特先生一樣?」契羅德轉過身來,看著我。 「就和他一樣,他的心向著神,因此得到了神的諒解和護翼,其他人也一樣。」我看著他說道。 「我明白了,謝謝。」契羅德轉過身去,看著索洛迪露出了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 這個時候,依莉亞也結束了和索洛迪的談話,向這邊走了過來,至於談話的結果,從依莉亞緊皺的眉頭就可以看出來了,完全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依莉亞小姐,您談得如何?」契羅德心滿意足的問道:「看起來,您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見面不如聞名。」依莉亞歎了口氣,輕輕地搖搖頭,「我想像不出這樣的團長,究竟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歌舞團!」 「難道兩位交談的不是很愉快?」契羅德有些驚訝,「可是暗靈歌舞團的表演確實很精彩啊!作為這個歌舞團的團長應該對於音樂有很深的研究才對啊?怎麼回這樣?」 「完全不知所云,而且講起來含含糊糊,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音樂,如果那個暗靈歌舞團的水平也是如此,這次阿卡西亞我算是白來了!」依莉亞有些沮喪的說道。 「可能是馬裡特先生太累了吧?」契羅德猶豫著說道,「畢竟剛剛才結束了那麼激烈的一場比賽,精神還無法快速的進入狀態吧。」 「也許吧。」依莉亞歎了口氣,「那麼,請兩位先生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必當登門拜訪,和馬裡特先生好好討論一下音樂藝術。」 「真是,太麻煩了!」索洛迪坐在回程的馬車上,一邊和我說著話,一邊掏出一塊手絹,輕輕擦著額頭,「應付那所有的貴族,也沒有應付那名叫依莉亞的丫頭累!」這一次的馬車比來的時候簡單的多了,我終於可以和索洛迪無所顧忌的說話了,當然,前提是布下一個隔音結界。 「那當然。」我把左腿架到自己的右腿上,「那些所謂的貴族,他們擅長的東西和你一樣,漫無邊際的說話就是他們的特色,空洞的話和孔共話之間沒有任何的衝突,你們也不需要準備什麼,那位依莉亞小姐就不一樣了,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問的問題都非常的專業,像你這種音樂修養,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和人家談的,受到人家的輕視也是應該。」 「我在暗靈歌舞團裡待的時間夠長的了,為什麼我的音樂素養一點提高都沒有?」索洛迪苦笑了一下,「那些音樂和舞蹈,我只是覺得好聽好看,根本就不知道好聽在哪裡,好看在什麼地方!」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我微微一笑,「你太笨了,根本沒有音樂方面的天賦。」 「你說話總是這麼直接!儘管這是事實,我還是希望你能換一種方式,委婉一點說話。」索洛迪苦桑著臉說道。 「我這麼說已經是很委婉、很給你面子了!」我搖了搖頭,「你今天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千年之前活到吸收的暗黑魔導師!你讓我怎麼和他們形容那千年前的神戰,雖然我有個幾百歲,可是我根本沒有參加過千年前的神戰啊,我知道的也是從各種典籍上看到,並不比他們知道得更多,要命了,這謊話要怎麼編下去才好?」 「這很簡單,你沒有參加過千年前的戰爭,可是我參加了啊,隨便從裡面找除一點秘聞,然後你裝模作樣的出去一說就可以了,保證沒有人能看出破綻來,如果他不信,那就叫他到一千年前自己去看。」索洛迪撇了撇嘴,「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先換回來才好,這樣裝模作樣的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說得對。」我點點頭,「把門叫出來,我們好好研究一下怎麼變回去吧。」 「就怕還要讓我們去找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材,一想其那綠瑩瑩的液體,我就覺得渾身難受。」索洛迪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把門拉了出來,「好了,大石頭,我們的戲演完了,告訴我們怎麼變回原樣吧!」 「變回原樣?怎麼變回原樣?」門一閃一閃的回答道:「我什麼時候說你們可以隨時變回去了?」 第十四集 第一章 煉金藥劑的副作用 人們對於死亡的畏懼或許就源於自己本身,源於對於自己所做一切的否定,因為,在活人看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人…… ──克尼?特莫爾《亡靈指引書》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索洛迪小聲問道,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而且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黑。 「我是說,這個,啊,這個,今天天氣看起來好像很不錯。」門無恥的打著哈哈,掛在索洛狄脖子上的水晶也在一閃一閃的放著紅光。 索洛狄的臉色越加難看起來,一團暗黑色元素已經開始在手上聚集,「該死的,你這個大方塊,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變回去!」 「不要叫我大方塊!」門十分不滿的抗議道:「我是一個有思想、有道德,遠古煉金術最大的成就,舉世無雙的一扇門! 「放屁!」索洛狄已經有了要暴走的徵兆,「我不要聽你漫無邊際的囉嗦,我只想知道我們怎麼能夠變回去!」 「不知道?」我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這個萬年的老怪物說話就從來沒有靠譜的時候,不負擔責任基本就屬於他的座右銘。 「本來就是不知道。」門使勁的閃爍了兩下,「我只知道這個配方,但是卻沒聽說過它有什麼解藥,變身了就是變身了,想要變回去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只是一扇門,又不是煉金術士。」 「你這個該死的大方塊!」索洛鍬徹底暴走,手中的黑暗力量濃郁得可以毫不費力的摧毀一座高大的建築,「不管了!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我要幹掉你!」 「冷靜點,索洛狄!」我不得不出手拉住了索洛狄的兩雙手臂,可憐我這個身材瘦弱的亡靈法師,竟然要攔著以身體強壯出名的魔族先知,如果現在有人看到我這種捨死為生的行為,那我們靈魂法師以後的日子就要好過了。 「不要管我!讓我徹底幹掉這個該死的大方塊!然後我也自殺,我也不活了!」索洛狄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拚命地掙扎著想要把手從我的控制中掙脫出來,這個可苦了我,既要控制他的手臂,又要小心翼翼的不要引爆他手裡的那團暗黑能量,幸好習慣於謹慎的我在馬車佈置了一層結界,不然的話,就憑索洛狄現在鬧出來的動靜,整個阿卡西亞的高人都會被驚動。 「冷靜,冷靜!」大方塊,噢不,門大人大場的吼道:「你一定要冷靜,你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你會毀了人類歷史上最強的煉金作品,一個知道淵博、絕無僅有的門!你會為此後悔的!你會受到全人類譴責的!」 「閉嘴!」連我這樣的老好人也會些惱火了,看著那塊不斷閃爍著的水晶陰森森的說道:「雖然作為一個靈魂法師,我也有辦法消滅你的靈魂,但是,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我會小心翼翼的把你的靈魂從那個大方塊裡抽離出來,然後再小心翼翼的送到蒼蠅,不,蟑螂的身體裡,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缺少材料,昨天你讓我們抓的那些煉金材料裡還有不少殘疾的剩下來!那樣你就可以感謝我了,你可以隨便活動,儘管身體有些殘疾,而且再也不用被人喊做(大方塊)了!」 我的話讓門一陣光芒閃爍,而且讓索洛狄也慢慢停止了掙扎,手中的暗黑能量也慢慢散去。 「導師大人,我崇拜你」索洛狄無比虔誠的對我說道,我甚至盾到他似乎有些熱淚盈眶,「我這個終於明白了,越是平時不動聲色的傢伙越是厲害!瞧瞧,你這手段有用的,一千年前我們魔族裡都沒有比你更狠的了!這靈魂法師陰險起來還真是方便。」 「……」門則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突然之間爆發出極大熱情,聲音前所未有的低姿態,彷彿以前那個倚老賣老的傢伙和他完全是兩個存在,「啊!親愛的主人,我相信您不會這麼做的,是吧?我可是您最最最最忠心的僕人,我這麼一個卑微的、底過了漫長歲月、老配不堪的老石塊,您怎麼會和我過不去呢?」 「那可不好說。」一邊的索洛狄怪笑了幾聲,「既然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已經老朽不堪了,給你換上一個全新的軀殼不是更好嗎?」 「閉嘴!你這個只會使用力的魔族老鬼!」對於索洛狄門顯然就沒有那層畏懼了,「你這該死的傢伙,沒有看到我在向我偉大主人獻上我卑賤的靈魂嗎? 「嘿嘿嘿嘿……」索洛狄也不生氣,「你可不要忘了,我們老朽不堪的大石塊,我也是一位靈魂法師,雖然我現在對於靈魂的研究還很初級,但是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終有一天,我會和你的靈魂好好開心一下的,讓你嘗試一下這世界上與眾不同的感覺。 門急劇的閃動了幾下,「我相信我偉大的主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就是那樣的忠誠與弱小!孤獨的一個人度過了這漫長的歲月,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救星、我的一切、我的永遠!你的意志我無法違背,你也不會加害這樣一個弱小忠誠的隨從的,是吧,我偉大的主人!」那聲音諂媚得讓神經最堅韌的人都忍不住打冷顫。 「閉嘴,不要說太多的廢話!」我努力維持著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有胃裡不住的翻滾,能讓我這個死人都有要嘔吐的感覺,這門還真是了不起,一萬多年算是沒白活。估計創造這門出來的上古煉金術師,最後的結局不是被他氣死,不是被他噁心死。 「是是,偉大的主人,我明白了,您有什麼吩咐?」門有些猥褻的說道。 「不幹什麼……」我搖了搖頭,「我只想這個該死的變身藥水怎麼解除效果」 門急劇的閃動了幾下,就要開口。 「記住,不要給我耍花招!」我突然接口說道:「不然的話,我就教給索洛狄怎麼樣抽取靈魂和注入靈魂,對於一個靈魂法師來說,這種事情雖然早晚都能明白,但是這個早或者晚,我倒是可以控制!」 「教給我!教給我!我會讓開心的!嘿嘿嘿嘿嘿……「索洛狄興奮地搓著手,嘴裡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笑聲。 太邪惡了,實在是太邪惡了! 「別、別,我說還不行嗎!」門的聲音說不出的淒苦,如果他有肉體的話,流出的眼淚恐怕能把這馬車給淹了。 「說罷,我聽著呢……」我點點頭,靠坐在馬車的車壁上。 「這個、這個……」門不停地閃動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尤其是在受到我的威脅之後。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個煉金藥劑確實是沒有解藥的……」看到我馬上要暴走,門又趕快接道:「但是,這種藥劑是有限的,它會在一定時間之後自動解除效果。畢竟它是一種藥劑,你們能夠變身是因為藥物效果,而不是永久的改變了你們的身體,因此上,在藥效過了之後就會讓你們復原。」 「嗯,這樣還讓我放心一點。」我點了點頭,既然這種藥劑不會對身體造成永久的變形傷害,我的擔心變輕了一些,索洛狄這個角色實在是讓我頭疼的很,偶爾客串一下還好,可是如果長久扮演這種角色那就慘了。神棍的身份足以讓我這種習慣了平靜與沉寂的老亡魂崩潰,畢竟我喜歡的是躲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而不是參與到這種裝神弄鬼的活動下去。何況,索洛狄這個傢伙還有一個躲不掉的大麻煩! 索洛狄顯然也鬆了口氣,沒有,沒有人願意變成另一個人,尤其是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 「那麼,要多久這藥效才會消失?」索洛狄在一邊問道,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呃……」門又急速閃了幾下,這次他沒有和索洛狄漫無邊際的扯皮,「說不好……」 「你說的說不好是什麼意思?」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雖然時間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單純的數字,可是像現在這樣度過的話感覺非常不好。 「說不好的意思就是……」門的聲音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失效,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它就突然失效了,可能一兩天,也可能一兩個月。」 「這樣就有些糟糕了。」我輕輕拍了一下額頭,門的話讓我有些頭疼。 「沒錯……」索洛狄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該死的煉金藥劑藥效消失的時間竟然不固定,如果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恢復威嚴面目的話,那我們的秘密就暴露了」 說著,他一把抓起閃動著的門,「說,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們快速恢復,或者讓恢復的時間固定下來!」 「沒辦法!」門一副視死如歸的口氣,「你就是殺了我,或者把我的靈魂抽出來都辦不到!」 「該死的,這怎麼辦?」索洛狄歎了一口氣,顯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了,焦慮和著急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讓事情有所轉機|Q□-sh□-ω□ng|,「現在什麼亂七八糟的勢力都來到了這個該死的阿卡西亞,我們兩個現在這個狀態,短時間還可以矇混過去,但是時間長了難免會讓人看出破綻來。」 「況,這裡還潛伏著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也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變回來。」 「糟透了!」索洛狄歎了一口氣,「該死的大方塊,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解救的方法,比如……」索洛狄的眼睛突然一亮,「我們再喝一次那個該死的煉金藥劑,把我們的相貌變回去,或者再做一些新的,再一次改變我們的樣子。」 「該死的,你以為上古煉金藥劑是酒吧裡面幾個銅板一杯的麥酒嗎?」門有些抓狂的說道:「那可是集結了無數的智慧、無數的思索,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沉澱,無數次的研究才凝聚出來的魔法結晶!再喝一次,再喝一次你就能變回來了嗎?我告訴你,只要你再喝一次,我敢保證你絕對會變成一個讓你自己看了都會流眼淚的樣子!幾種魔法元素反覆疊加,放出來的魔法都面目全非,何況是煉金藥劑。」 聽了門的話,索洛狄徹底沒了聲音,作為一個暗黑魔族的偉大先知,煉金藥劑意味著什麼他當然一清二楚,事實上,索洛狄和我都是一個對於煉金術所有研究的法師,雖然沒有研究過上古煉金藥劑,但是一些基礎的東西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看樣子,除了這個以外了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 「也不一定。」門的話讓我們突然有了希望。 「有什麼好辦法?」索洛狄追問道。 「這個,也許會有一些特殊的物質能夠對煉金藥劑旌影響,甚至破壞掉魔法藥劑的結構。」門慢慢的說道,這個傢伙現在的樣子似乎比我都深沉,「但是具體是哪種物質會對煉金藥劑產生影響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水,可能是一塊肉,或者是一條魚,或者是一片樹葉……」 「一片樹葉?」一直沒有說話的我終於開口,但是語氣卻不那麼樂觀,「我可不是羊,一片樹葉?就算是我要吃素,我也不會選擇樹葉。」希望背後果真往往跟著的是失望。 「就算是樹葉,我希望那是一塊味道好一點的樹葉。」索洛狄的臉色也糟糕的很。 「但是,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門繼續打擊著我們,「因為你不知道這種物質會對煉金藥劑的構成什麼樣的影響,因此上,你的外表可能會在一個極短的時候裡變成其他的樣子,具體變成什麼樣子,這個就掌握不了了。」 「早知道這種煉金藥劑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當初我們就不吃了。」我和索洛狄視苦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把旅店折騰了一個翻天地覆弄出來的煉金藥劑竟然把我們兩個搞成這個樣子,這確實是我們始料未及的。話又說回來了,人人都會在事後後悔,這很簡單,但是沒有人能夠在事情發生前預見到這種事情,而且預料的一絲不差,能做到這點的人,那還是正常人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歎了一口氣,「我們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麼樣補救。」 「怎麼補救?你說該怎麼補救,你是頭,我只是一個跑腿的。」索洛狄聳了聳肩膀,不負責任的說道。 「該死的,有你這種級別的跑腿的嗎?」我恨恨的說道:「你是魔族先知!一個先知!千年前神戰中顯赫一時的人物!你不應該這樣推卸責任!你應該幫我想想辦法!」 索洛狄嘿嘿一笑,「正因為我是魔族先知,出了一千年的主意,我的主意已經掏空了,現在有個大個子頂在前面,我還擔心什麼?你現在是埃格定斯的靈魂法師,所有亡靈的偉大導師,我只是一個亡靈,放心吧!這個時候我會無條件的服從你的命令。? 我徹底無話可說,這個該死的魔族亡靈,我當初把他帶出那片叢林是不是一個該死的錯誤!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不想辦法,畢竟我還想把這個旅行進行下去,這麼早就回到埃格定斯島上顯然和我原先的設想不符。 「好吧,好吧,算我服了你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讓我們看看我們現在面對著什麼。我們歌舞團裡有幾個人,流摩、花穎、幽雲、莉莉絲這些主要成員都不需要擔心,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亡靈或者是半亡靈,我們可以把實情告訴他們,他們不會透露出去的。這樣的話,好處是可以得到他們的配合。 還有夢我們也可以相信,她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弟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剩下的就是那幾個硬擠進我們歌舞團的人了,首先是那個暗黑聖女齊蓮娜,她比較好對付,她只是剛剛加入我們的歌舞團,對這裡的一切都不會很熟悉,就算是她一直在注意我們,對我們也熟悉不到哪裡去。因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能夠擠進我們這個歌舞團核心……」 「因為你這個歌舞團裡的都是一些怪物……」門在一邊鬼崇的說道。 「說得沒錯,你也不是一個正常的什麼東西!」索洛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怎麼不正常了?我可是上古煉金術最傑出的成就,擁有廣闊無限的智慧和知識,存在了許久,不朽的、偉大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扇門!」門在不停閃爍中爭辯道。 「在我看來,這本身就是一個怪物的標誌。」索洛狄聳了聳肩膀,「一個變異的,多少有點瘋癲的大方塊!」 「我說過,不許叫我大方塊!你這個該死的臭棋簍子!」門憤怒的反駁道:「草原上的波波鼠都比你下棋下的好,我讓你五個子也可以輕鬆地讓你屁滾尿流!」 「你說什麼!你這個萬年怪物大方塊!」索洛狄的眼睛都紅了,一團暗黑色的能量團開始在手上纏繞,「我要幹掉你!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我要把你大卸八塊!」他大聲吼道,棋道上的造詣是他最引以為豪的東西,絕對不許別人在這上面對他進行指責。何況,對他進行指責的人還是他的死對頭,在棋盤上把他殺了一個落花流水,能勾起他新仇舊恨的萬年老門。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在說正事呢!」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這只是一個習慣動作,作為一個亡靈,我是不該感到頭疼的,但是我相信,就算是我又活了過來,碰到這兩個活寶我也會因為劇烈的頭疼從而再次變成亡靈的。 顯然,我在這個小群體裡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索洛狄憤憤的撤了手上纏繞著的暗黑能量,門也閃爍著不再說話,車廂裡終於安靜下來了,只剩下馬車在顛簸的馬路上奔跑的聲音。 「我們來接著談剛才的問題。」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說道:「那個暗黑聖女齊蓮娜只要我們小心就不難對付,說起來,她只不過是想要從我這裡掏出一點暗黑魔力的使用方法和暗黑魔導師的修煉秘密而已。相比我來說,索洛狄你教導她顯然更合適,畢竟你可是貨真價實的魔族先知。」 「可以,那個丫頭就交給我了。」索洛狄咂了咂嘴,「暗黑世界沉寂了這麼長時間,我幫幫他們了是應該的,畢竟我曾經和他們擁用同樣的力量。」 「那這個就解決了。」我點點頭,「接下來那是那個有些囉嗦的樞機主教大人了……」 聽到這個名字,索洛狄的臉瞬間垮了下來,能讓這個魔族先知感到頭疼的人,也是個了不起的存在了,他足可以為這一切感到自豪。 「樞機主教應該也不難對付……」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雖然說起來這位狂熱的宗教的教信走比較好對付,但是他那種狂熱的精神還是很讓人痛苦的。 「說的是。」索洛狄笑的光輝燦爛,「說起來,你比我裝神棍還要像上幾分。糊弄那個宗教狂人比我有辦法,這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除了他以外,你還有一個天大的麻煩等著我幫你應付……」我苦笑了一聲,「這個才是關鍵……」 「天大的麻煩?」索洛狄一愣,「是什麼?」 「沒什麼……一張網已。」我搖了搖頭,我說的沒錯,是一個張網,情網……這件事情我不準備告訴索洛狄,我準備靜觀其變,這可是一個上好的形容素材,我可是非常感興趣。 「一張網?你在說什麼?」索洛狄看著我有些迷糊。 「沒什麼,這個麻煩交給我來應付。你不要管了!」我隨意的擺了擺手,在心裡加了一句,「到時候我會把這個麻煩變得更大一些。」 「好了,其他的都還好,那些人對我們感興趣,但是對我們本人瞭解不太深。」我接著說道:「他們只是知道我們擁有什麼樣力量而已,稍微注意一點就可以應付過去。」 「說的是,那些人的確沒有什麼。」索洛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接下來,就是最大的麻煩了。」我一臉嚴肅的看著索洛狄,「一個非常複雜的麻煩,你的麻煩。」 「千年神戰時的暗黑魔導師!可怕啊!」契羅德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眉頭凝成一團,「千年前的神戰,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想像的,一想到有這麼多恐怖的力量曾經集結在這片大陸上,我就覺得十分的不安。」 「殿下,那畢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阿卡西亞的紅衣大主教耶利流就恭敬的站在他的身邊,「現在的世界屬於凡人的,對於那些已經逝去的力量我們不應該心存太多顧忌,我們只需要把握好現在就好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契羅德輕輕歎了一口氣,「但是當你真正見識到那股力量之後,難道還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嗎?只單單是一個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就可以讓所有人心存畏懼了,想想看,那個可以壓制暗黑魔導師的神使大人又如何呢?和暗黑世界做對了這麼多年,你應該瞭解的很清楚了,沒有什麼有能夠讓暗黑世界低頭的,除了力量,只有擁有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力量才可以讓他們屈服、崇敬和畏懼強者,這是暗黑世界的天性,天性這個東西,誰都改變不了。我不相信,一個強大的暗黑魔導師只因為在時間和空間的封印之下就會轉而信仰光明,這件事懷,你相信嗎?」 「……」耶利流沉默無言,他知道,這位准教宗大人說的很對,能夠讓暗黑世界低頭的,只有力量。 「千的前我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契羅德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道:「我們不知道暗黑魔族最後是怎樣被打敗的,我們只是知道正義戰勝了邪惡,如果是光明神族的力量超過了暗黑魔族,一場暢快淋漓的大勝之後,又怎麼會留下暗黑世界這些讓人頭疼的力量?如果是神族完勝的話,那麼,這千年以來,光明神族為什麼從這個大陸上消失不見,再也沒有在人們的面前出現?」 「殿下……」耶利流靜靜地說道:「我們不應該質疑經典……」 「呵呵,說的是……」契羅德微一笑,一雙手慢慢拂過放在一邊的那只黃金天平,那只神器「絕對平衡之基」。現在這座黃金天平,已經從測試光明力量強度的測試工具,升級為至高無上的神器,光明神族賜予的寶物,待遇已經完全不同了,完全有資格和准教宗大人平起平坐。「如果我剛才說的那些話被樞機主教那個老頭子聽見,恐怕他會暴跳如雷吧?」 「呵呵,殿下,樞機主教大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改不了了。」想起那個固執古板的老頭,耶利流也不由得一陣苦笑,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我倒是沒有怪他,神殿需要這樣的人。」契羅德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想,既然這世界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千年神戰的戰士,那麼,會不會再第二個?第三個」 「最好不再有個了。」耶利流搖了搖頭,「千年前的戰士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只是這一個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如果再出現新的戰士,那這個世界會怎麼樣呢?誰也不知道。」 「說的也是。」契羅德點了點頭,「但是這種力量還是讓人無比的渴望,相信看到了這場戰鬥之後,這個暗靈歌舞團的周圍,恐怕會吸引更多人的眼光吧?」 「那是必然的,殿下。」耶利流微微一笑,「但是大家都有顧忌,誰都想得到這名暗黑魔導師,但是誰都怕自己一出手反而把他推到別人身邊,這樣磨磨蹭蹭下來,最後誰能吃到嘴裡都說不定,而且我們還有一項很大的優勢……」 「你是說那位神的使者?」契羅德若有所思的問道。 「正是如此,不管怎麼說,他是擁有光明力量的。」耶利流微微一笑,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契羅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一邊的耶利流, 「我的紅衣主教,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在意這件事嗎?」 「您的智慧是我無法猜度的。」耶利流微微一笑,「我只知道向光明神族和神殿效忠,為了讓光明普照這片大地而獻身。」 「耶利流紅衣主教,你不愧為我看中的人。」契羅德微微點了點頭,「你很知道進退……」 「我只是明白我的卑微……」耶利流微微低下了頭,「在光明普照之下.」 「但是,這件事情我會告訴你的。」契羅德不置檔否的收回了撫摸「絕對平衡之基」的手,留戀的在那件神器上看了一下,「你應該知道我們光明神殿最大的對手是誰吧?」 「是黑暗世界?」耶利流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耶利流紅衣主教,你沒有說實話,毫無疑問,你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從來都不會說實話的。」契羅德笑著搖了搖頭,「終之,我不相信以你的智慧,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不錯,暗黑世界一個對我們心懷仇恨,想要恢復他們千年前的榮譽,他們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但是,他們欲不是我們最大的對手,對手和敵人是兩回事。我想這一點你會很清楚的。」 「殿下……」耶利流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好吧,好吧,既然你願說這件事,那我就代替你說出來吧。」契羅德無奈的擺了擺手,「我們最大的對手就是自然神殿,自然女神殿下的自然神教,是我們光明神殿最大的對手。」 「殿下,請您放心,冰雪教區並沒有出現自然神教的信徒。」耶利流慢慢的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契羅德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說起來,冰雪教區是我最放心的一個教區了。你們冰雪王國剽悍的民風讓自然神教的那些人無可奈何,他們想在這裡傳教難度太大了一點。可是,其他教區的形式就沒有那麼好了!神殿,現在已經不是千年前的神殿了。」 「我相信光明必勝。」耶利流緩緩說道。 契羅德表情複雜的看了耶利流一眼,然後長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那些精靈確實是傳教的上好人選,這引起人英俊的相貌實在佔了太大的便宜,他們的親和力要比我們強上太多了。要不是精靈們天生散漫的個性,讓他們對於經卷的編纂和掌握遠遠不如我們,我們光明神殿的影響力恐怕會更下一個台階。 就算是這樣,他們的實力也在飛速增長著,現在的教民數量已經達到我們的三分之一了。要知道,光明神殿的歷史足足有幾千年,而自然神殿的出現只有區區幾百年,只有神戰之後的幾百年,他們就已經發展這個樣子,如果再過一段時間之後呢?」 說著,契羅德從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站了起來,來到床邊推開窗戶,讓冰雪王國深夜的冷風吹房間。房間外面佈置著一層特殊的結界,這層結界可以過濾冰雪王國那糟糕的低溫,讓房間保持溫暖,就算是這樣,冰雪王國夜裡的風也讓契羅德微微打了一個寒戰。 「殿下,小心身體。「耶利流低聲說道。 「難啊!「契羅德歎了一口氣,」你應該知道,神殿中現在聖女的位置和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原來主要掌握祭祀和宗教事務的聖女,現在也漸漸開始拋頭露面,為的就是爭奪信徒和增加神殿的形象分。還好,在光明力量的沐浴下,我們的聖女殿下很有親和力。可就算是這樣,和精靈們比起來,我們還是落後了,哪怕我們選取出來的聖女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了,可是她也只有一個,沒有辦法和俊男美女滿街的精靈族相比。所以,我們需要一種手段,一種增加信徒的手段,一種擴大影響的手段,所以我們擁有了唱詩班還有依利亞不姐,但是,這還不夠!「 「殿下,您的意思是……」耶利流看了一眼這位准教宗殿下,小心地說道。 「嗯……」契羅德點了點頭,「原來我調依利亞和唱詩班來到冰雪王國,是打壓一下這個暗靈歌舞團,畢竟一個由暗黑魔導師掌握的歌舞團,尤其是這個歌舞團的影響力還不小,這對我們神殿是一川很大的威脅。但是,那天我看了她們的綵排試演之後,我的這個想法開始慢慢改變了。尤其是今天看到那位暗黑魔導師的強大實力之後,我這個想法更加清晰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耶利流猶豫了一下,說道:「將他們整個歌舞團拉進我們光明的神殿?」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契羅德抬起手來狠狠砸了一下窗框,「我們需要這個歌舞團,無論是影響力還是他們擁有的力量!」說著,他抬起手來,指著月色下沉寂的阿卡西亞說道:「看看今天的阿卡西亞就知道了,這支流浪歌舞團就像是一陣颱風,席捲了這個城市。他們藝術的感染力前所未有的可怕,不管是什麼人,不管他之前做的是什麼,都會為了他們的舞蹈而瘋狂,為了他們的歌聲而瘋狂,為了他們的臉孔而瘋狂,甚至,為了他們的名字而瘋狂!如果擁有了這支歌舞團,我們的神殿輝煌說不定會再次降臨!到時候,甚至不需要他們為我們做任何宣傳,只要讓人們知道他們信仰的光明神族不夠了!」 「您說的對……」耶利流小心的問道:「但是那位暗黑魔導師,會不會對光明神殿形象產生一些汪好的影響?」 「影響?」契羅德微微一笑,「能有怎樣的影響,那要看我們怎麼去引導,比如說,一個暗黑魔導師感受到光明神殿的召喚,掙脫黑暗的束縛,投入了偉大的光明神殿的懷抱,這樣會怎麼樣呢?」 「民眾們會瘋狂的……」耶利流不得不承認如果這一切實現的話,事情恐怕真的會像這位准教宗殿下說的那樣,神殿的影響力會大大增加,一位神的使者,一個強大的暗黑魔導師,一個號召力非同凡響的流浪歌舞團,這樣的組合簡單是所有勢力的夢想。而且這個暗黑魔導師還是受到光明神的感召加入神殿的,這是最好的宣傳。民眾們有的時候不需要什麼許諾和好處,只要讓他們看到傳奇和榜樣就可以了。還有什麼榜樣會比一個暗黑魔導師受到感召投入神殿的懷抱更加讓人目瞪口呆的呢?連強大的暗黑魔導師都心向光明,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何況還有這個大眾偶像的暗靈歌舞團? 「所以!我需要很多東西!「契羅德大聲說道:「我需要這個暗黑魔導師,我需要那個神的使者,不管他是不是,我需要這個流浪歌舞團!如果得到他們,再加上這件(絕對平衡之基),還有隨後來到的(第九次亡靈討伐戰),那麼,還有什麼能阻止光明神殿的榮光普降整個大大陸呢?」 「神的榮光必將普照這大陸……」耶利流虔誠的說道。 「所以,我的紅衣主教,我需要你……」契羅德話鋒一轉,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眼睛看著耶利流,「我需要冰雪教區的支持,這裡有虔誠的信徒和悍勇的戰士,還有充滿智慧的紅衣主教,我需要他們幫助我,無論是爭取這個暗靈歌舞團,還是隨後的(第九次亡靈討伐戰)!告訴我,我的紅衣主教,他們願意幫助我嗎?」 「神殿的意志將是我的意志……」耶利流安靜的說道,沒有激動、沒有瘋狂,只有一絲淡然。 「很好……」契羅德點了點頭,「我不會無視這份幫助的,我的紅衣主教,請記住我的話。現在,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好的,殿下。」耶利流也沒有推辭,「現在,我們就擁有一個能夠拉近和那個流浪歌舞團關係的人物,一個很好的人選。」 「你是說……」契羅德微皺了一下眉頭。 「是的,殿下。」耶利流點了點頭,「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 第十四集 第二章 不懂音樂的歌舞團團長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一張網,利益是網上的結,不要把利益想像得那麼不堪,所有的東西都存在利益構成,只是往往人在咒罵的時候才把這個詞掛在嘴邊,因為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克尼?特莫爾《亡者筆記》 你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我看了一眼一臉迷糊的索洛狄,歎了一口氣,「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這麼做了。」 「我的麻煩?我有什麼麻煩?」索洛鍬不滿的哼哼道:「拜託你一次把話說完,不要拖拖拉拉的留個尾巴。」 「那我就說了。」我歎了口氣,「你可是個樂盲,一個不懂音樂的歌舞團團長,尤其是像暗靈這樣的歌舞團,而且暗靈的好多作品還是它的團長親自創作的……」 「呃……」索洛狄有些鬱悶的縮了一下脖子。 「哈哈哈哈……」門則是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狠狠報復了一下剛才索洛狄對它的惡劣態度。 「我可以學!」索洛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囂張的門,不過這件事他理虧,也沒有什麼理由折騰門。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一想到索洛狄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音樂天賦,我就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起碼各種理論知識要好好給你補一補,不能讓別人問什麼都不知道,雖然我們可以透過靈魂通訊聯繫,不過我終不能時時刻刻都和你這樣聯繫吧!你這個神棍的角色也會牽扯很大精力的。至於其他的,到時候聽天由命吧!對了,說起來,這個煉金藥劑失去效果之前有什麼徵兆嗎?」我看著一邊的門問道,如果沒有任何徵兆就變回來,那就驚世駭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是躲在房間裡一直等到藥效失去之後再出門了。 「嗯,這個煉金藥劑在失效之前還明徵兆的,當你覺得臉上的肌肉有輕微的扭動感覺的時候,那大概十幾分鐘你就可以恢復了。」門想了一下說道。 「那還好,多少讓人有個準備。」我點了點頭,十幾分鐘的時間,就算是躲到哪裡也來得及了。 正說著,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我撤去佈置車廂裡的結界,車外傳來了流魔的聲音,「導師,我們到了。」 「呼……」耶利流神色複雜的離開了契羅德的房間,回頭看了一下,那扇金黃色的大門已經慢慢在黑暗中黯淡,雖然偶爾投射過來的月光在那鎏金的表面反射出絲絲的金黃色,可惜,這個阿卡西亞的夜晚,月光實在是一件奢侈的東西。 使勁甩了甩頭,耶利流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流露出來的那一絲絲迷惘,重新恢復了那股幹練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紅衣主教長袍,神態安祥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主教大人,拉斐爾大人在等您。「一名神殿的白衣執事的小心的走了進來,向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耶利流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是嗎?請他進來。」耶利流點了點頭,「以後攔斐爾大人來了以後,可以讓他在我的辦公室裡等我,明白了嗎?」 「是的,我明白了,主教大人。」白衣執事點了點了頭,「我這就去請拉斐爾大人進來。」 耶利流點了點頭,那名神殿的白衣執事民是慢的退出了他的辦公室。沒有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盔甲鮮明的拉斐爾走進了耶利流的辦公室。 「精神不錯,我的拉斐爾騎士。「耶利流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這位愛將一番,雙手交叉放到了辦公桌上,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來那個暗靈歌舞團裡你過得很舒服,想來也是,那裡有全大陸最精彩的歌舞和最動人的姑娘,我們英俊瀟灑的拉斐爾騎士的心情一定非常舒暢!」說著,耶利流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年輕真好啊!還真是羨慕精力充沛的你們。」 「大人,你就不要拿我開心了。」拉斐爾的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這種表情在這位可以冷靜沉穩著稱的神殿騎士身上是不多見的,這讓耶利流很有興趣的研究了一番。 「怎麼?過的不開心?」耶利流微一笑,「不會吧?那裡現在可是帝都所人有都向住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年輕貴族希望能夠混進那個小小的旅店?聽說現在已經有人出到二百金幣一天的價格,只是為了在那個小小的旅店得到一個打掃院子的工作。」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能夠用現在這個地位換來一個打掃院子的工作。」拉斐爾苦笑了一下,現在這位閉著眼睛的聖騎士對自己的處境充滿了無奈。 「哦,是什麼讓我們阿卡西亞最傑出的神殿騎士感到如此痛苦呢?」耶利流哈哈一笑,饒有興致的看著位斐爾現在的表情。 「你知道的。」拉斐爾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除了那位還會有誰?」 「你說的不會是我們敬愛的樞機主教大人吧?」提起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的時候,耶利流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您說呢?」聽到這個名字,拉斐爾的表情有些扭曲,「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神殿裡還會有這樣、這樣……」 「這樣的什麼?」耶利流嚴肅的看著眉頭緊皺的拉斐爾。 「這樣的忠誠的信仰……」拉斐爾終於從嘴裡憋出一句合適的話出來,畢竟要形容的人是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這位大人雖然沒有實權,但卻是神殿裡最虔誠的一位信徒。作為一名神殿騎士,任何對於這位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過分的形容詞都是很不禮貌的。 「哈哈哈……」耶利流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能夠看到自己心腹愛將這樣的表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人……」拉斐爾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笑得十分暢快的紅衣主教大人,「這個,我形容的是不是有些過分?」 「過分?不不不……」耶利流摸了了摸眼角邊笑出來的眼淚,「一點都不過分,說句實話,我對那位樞機主教大人也是頭疼的很。」 「大人,您這樣形容一位神殿高層,一位虔誠的樞機主教可不太好。」拉斐爾有些狡猾的說道,這些天的壓制讓這位向來冷靜的神殿騎士也開始有了一點小小的幽默,巨大的壓力過後,果然應該是一點小小的發洩。 「這裡是我的辦公室?」耶利流不屑的撇了撇嘴,「而且,這裡是在阿卡西亞,不是在神殿的聖城,我,才是這裡的紅衣主教。」 「呵呵,主教大人,以前您是絕對不會是說這話的。」拉斐爾笑了笑,自己給自己找了一把椅子,「看來最近這裡的氣氛有些壓制。」 「任誰也不喜歡有人坐在自己的脖子上。」耶利流無奈的聳了聳了肩膀,「尤其是這個人以前終是活的自由自在。好了,不討論我的問題了,說說看,你在那個暗靈歌舞團裡都看到了什麼?」 說到這些事情,拉斐爾收起了笑臉,又回到了那個冷靜沉穩的聖殿騎士。 「那是很複雜的一個歌舞團。」拉斐爾想了一下說道:「我們的樞機主教大人在那裡被耍得團團轉。」 「那是當然的。」耶利流冷笑了一聲,「這位樞機主教大人是讓人頭疼,但是這種頭疼只是因為他是一名狂信徒。但是這種人反而相對的單純,因為他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對神的崇拜上去了,反而沒有精力投入其他方面。我原來也沒有指望他在那個暗靈歌舞團裡會有什麼進展。被人耍得團團轉是正常現象。我只想知道,你在那裡發現了什麼?」 「……」房間時沉默了一段時間,拉斐爾緩緩的開口說道:「大人,我發現,暗靈歌舞團有一名很奇怪的舞女……」 「舞女?暗靈歌舞團的舞女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個?」耶利流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 「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拉斐爾皺了一下眉頭,「之前,我從嚴沒有在那個暗靈歌舞團裡見過她,上次暗靈歌舞團的綵排她也沒有出現,按理說像她那樣出色的女人無論什麼地方都不會被人忽視的。」 「你是說,這個女人是突然出現的?那,她有什麼問題?」耶利流問道,對於自己這個下屬的話,他始終保持著足夠的關注,拉斐爾的觀察力和判斷力是很敏銳的。 「這個女人帶有很強的暗黑力量。」拉斐爾慢慢的說道:「雖然無法確定是什麼級別的,但是我能夠從她身上感覺到,不但是我,樞機主教大人也一樣,今天早晨樞機主教大人就和這個女人發生過衝突。」 「暗黑力量」耶利流把自己的身體放進椅子那寬大的靠背裡,「這也不奇怪,這個歌舞團裡有一個暗黑魔導師,對於崇尚力量的暗黑世界來說,派一個人去接近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難道說……」耶利流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拉斐爾,「難道說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拉斐爾輕輕歎了一口氣,「我懷疑這個女人就是這一屆的暗黑聖女……」 「什麼!你確定!」耶利流猛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和光明神殿汪同,崇尚力量的暗黑世界裡聖女的地位非常高,光明神殿的聖女雖然也擁有崇高的地位,但是相對來說,這種地位大多是榮譽性的,雖然也掌握著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不過涉及到宗教事務的居多,實權和暗黑世界的聖女比起來要差了很多。因為暗黑世界崇尚力量,如果你沒有實力的話,是無法坐到高位的,也就是說,想成為聖女,那你就要有所有人都認可的實力。暗黑世界吸看重這個,而且,作為一名暗黑聖女,單單有實力還不行,容貌、智慧缺一不可。就因為如此,這千年以來,暗黑世界甚至有幾次可沒有聖女當選,也沒有隨便找一個湊數。這樣的女人如果只是成為一個花瓶就太可惜了,她們在暗黑世界擁有相當的發言權和決定權。可以說,暗黑世界的聖女出現在哪裡,那麼,暗黑世界的重心就在哪裡。 「雖然我沒有辦法確認,但是,這個女人終讓我覺得很危險……猶豫了一下,拉斐爾咬了咬牙,」「非常的危險……」 耶利流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部下擁有怎樣的力量,能夠讓自己的部下感覺到危險,那麼這個女人必然有非比尋常的力量,年輕漂亮,擁有強大的實力,這樣的一個女人在暗黑世界裡的地位呼之欲出。辦公室裡陷入一片沉寂。 「阿卡西亞這下要熱鬧了。「終於,耶利流輕輕歎了一口氣,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窗邊,學著剛才契羅德的樣子推開窗戶,他辦公室的位置和契羅德的是在同一個方向,夜色下的阿卡西亞看起來和契羅德房間裡看到的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契羅德看到的是整個大陸,而耶利流看到的是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西亞。 「我們早該想到的,一個暗黑魔導師對暗黑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們一直想的中是他們會派人來與這個暗靈歌舞團聯繫,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他們的暗黑聖女……」耶利流在窗口轉過身來,月光照在他的後背上,他的臉完全隱藏在陰影裡,拉斐爾只是模糊看到他似乎露出了一個苦笑。 「就算我們知道了也沒有任何辦法。」拉斐爾輕輕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也算不上什麼意外,派出暗黑聖女接近那個歌舞團團長也是應該的,他們必須拿出誠意來,暗黑聖女的份量足夠。」 「這麼說,那次爆發在他們駐地附近的暗黑能量,應該是暗黑世界的試探了?」耶利流輕輕敲擊著窗框,夜晚的涼風讓他很舒服。 「應該是這樣沒錯。」拉斐爾點了點頭,「我們和暗黑世界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屈服於力量,那次應該就是去試探那個人的力量。」 「……」耶利流用手狠狠的砸了一下窗框,「暗黑世界,神聖藍姆教,暗靈歌舞團,其他幾個帝國的使節,還有我們,阿卡西亞的水從嚴沒有這麼混過!現在在這裡就像是一團亂麻,有心整理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大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拉斐爾聳了聳肩膀,「那個暗靈歌舞團的吸引力太大了,這樣的一塊肥肉,誰都想把他們一口吞下。」 「這絕不是一塊肥肉!我的聖殿騎士。」耶利流輕輕搖了搖頭,「這是一個帶剌的鐵塊,誰要是想要把他們吞下去,誰就要做好被扎得渾身是血的準備!」 「……」拉斐爾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那麼,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 「拉斐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耶利流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拉斐爾,「我們是屬於神殿的,還是屬於這座城市、這個王國的?」 「你是導師,你不是導師,雖然你長得像導師,但是實際上你不是導師,雖然你長得不像導師,但是實際上你是導師,也就是說,長得像導師的不是導師,長得不像導師的是導師……」莉莉絲指著我和索洛狄兩個人嘴裡滔滔不絕,也許是因為這個小丫頭是一名出色的歌手,她竟然能夠把這麼複雜的一段話說的這麼流利,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能力了吧? 我看了一眼莉莉絲身邊的花穎,她已經暈倒在一邊了,眼睛已經變成螺旋狀,坐在我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體內靈魂力量的極度不穩定。 「好、好了,呃……」一邊的幽雲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樣子,「莉莉絲、莉莉絲,拜託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怎麼了?幽雲姐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莉莉絲眨了眨眼睛,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模樣嗎,確實可愛,但是……,「你看,本來就像我說的那樣,長得像導師的不是導師,長得不像導師的才是導師,導師現在不是導師,不是導師的現在才是導師,如果我們把長得像導師的叫做導師的話,實際上他不是導師,如果我們……」 「停!」房間裡所有的人同時大聲吼道。 「莉莉絲,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拜託你不要說得這麼仔細了!大家已經很清楚了……」幽雲扶著一邊的牆,努力穩定著自己的身體。 我用手搓了搓額頭,看了一眼滿臉問號的莉莉絲,如果這個小丫頭學習魔法的話,以她這種折磨人的勁頭,應該是一名很好的靈魂法師。但是,我決定還是讓她繼續唱歌比較有前途,如果這個小丫頭成為靈魂法師的話,亡靈法師的恐怖之名恐怕在這片大陸上會更加卓著。 「是啊,莉莉絲大姐頭,大家已經聽清楚了,您老人家沒有必要一遍一遍的重複了。」一邊的棉被軟綿綿的說道,他現在整個趴在地上,軟綿綿的一團,和他旁邊的鼻涕差不了多少,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人都能從他的語調和姿勢裡看出他的狀態現在非常不好。 「你為什麼要叫莉莉絲大姐頭為老人家?她很老嗎?」在他身邊鼻涕反駁著,儘管他的底氣不是很足。 「我說老人家只是一個比喻,是一個尊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棉被回答道。 「這可不行!鼻涕聲音非常的嚴肅,」「老人家雖然是尊稱,但是用到莉莉絲大姐頭身上是不對的!該死的,你覺得莉莉絲大姐頭老嗎?嗯,儘管以我看來,莉莉絲大姐頭是老人家完全沒有道理,她還是很年輕的。」 「很年輕?你問過莉莉大姐頭的年紀了?」棉被大聲說道:「隨便問一個女士的年紀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儘管這位女士長相不是很好,但是,她還是有自尊心的!」 我沒有去問莉莉絲大姐頭的年紀,這還用問嗎?看她的樣子就大不了,起碼比我們小!「鼻涕反駁道。 「當然了,比我們年紀大的可不多!「棉花的聲音有些自豪,」「是以人類的年紀來看,莉莉絲大姐頭絕對可以稱得上老人家了。她的年紀絕對可以做一些小屁孩的祖母了,她只是和得很年輕罷了!」 來到我這個歌舞團一段時間之後,鼻涕和棉被之間就經常會發生這種情況。無論是什麼事情他們都會爭論不休。大概是兩個人存在的時間太長了,不找點事情做的話恐怕會很無聊。可惜,今天他們有麻煩了,女人最不能接觸的兩樣東西,容貌和年紀!莉莉絲雖然思維還停留在小孩的階段,不過,對於容貌在意和對於年紀的厭惡的、這是女人的本能。 「殺氣!」正在激烈討論著的鼻涕和棉被突然同時停了下來,莉莉絲噴火的雙眼慢慢的出現在棉被的背後。很快,牆角傳來了一個陣淒厲的慘叫聲。 「好了,不要吵了!我想大家現在都明白了,索洛狄和我現在的模樣對換了一下,除了長相,我們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變化。各位只要平時注意一下就好了,不必像莉莉絲那樣分的那麼清楚……」我乾笑了一下,最後做了一個總結,然後直接無視牆角發生的暴力行為,就算我是莉莉線的導師,就算我是一名還算不錯的靈魂法師,但是對於莉莉絲的私事我並不想多做干預,而且我也干預不了。 「知道了,導師。」好在各位對我還保持著相當的尊敬,不論我換了一張什麼麼樣的面孔,就連角落裡正在施暴的莉莉絲也回過頭來給了我一個笑容,然後回過頭去繼續完成她未完成的工作。 「咳咳……」我假裝沒有看到莉莉絲的一舉一動,房間裡的其他人也一樣,「幽雲,嗯……還有花穎,你們留下來幫我個忙。」 「有什麼事情嗎?導師?」幽雲奇怪的問道:「我們正在準備過幾天的節目。」 「有一點小事情。」我扭頭陰森森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索洛狄,在我的注視下,索洛狄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我們要給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新團長好好補一補音樂知識,現在!馬上!」 「很強大的暗黑魔導師。」雅戈的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劍,如果你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發現他的手在輕輕的顫抖,「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莫拉卡大人是隕落在他手裡的。」 「和我談談你和他戰鬥過後的感覺。「柏蘭圓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這很重要,我想瞭解一下這位可怕地暗黑魔導師。」 他的確是一位可怕的暗黑施法者,如果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都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無法想像千年前的神戰會是什麼樣子。「雅戈看了一眼年輕的魔導師,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神戰,果然一是人類可以窺探的。」 丹米有些驚詫的看了一眼這位聖騎士,自己認識他的時候已經很長了,可以說,自己就是他看著長大的,但是,在自己的記憶中,這位堅強的教師從來沒有歎過氣,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真的那麼可怕?」丹米五子有些凝重的問道,他可以對那引起雅戈或者柏蘭圓實力差不多保持敬意,也可以和他們作對,因為一個國家的力量作為自己的後盾,像雅戈和柏蘭圓這樣的人,帝國雖然不多,但是還是有那麼幾個的。不過,如果這個人高於雅和柏蘭圓的話,那麼,意義就完全變了,擁有這樣的人,是每一個君王的願望。 「很可怕。」雅戈凝重的點了點頭,「我懷疑,在和我戰鬥的時候,他並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 「真的?」丹米王子驚呼一聲,「這怎麼可能,面對雅戈老師您的攻擊,竟然還能夠保存實力。而就是這樣,他竟然還能擊敗你!」 一邊的柏蘭圓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哦,對不起,雅戈老師。」剛說完,丹米察覺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太好,連忙補救說。 「沒有關係,我的確是敗了……」雅戈苦笑了一聲,隨意的揮了揮手,「我無法判斷他是不是沒有用出全力,我只是懷疑他保留了實力,我確定不了這一點。也無法判斷如果他保留了力量,他還保留了多少力量,是只有一點點,還是有大部分的實力被保留下來了。」 車廂裡陷入了沉默,雅戈無法判斷對方的實力,那就足以說明問題了,這個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在雅戈之上。 「不過,他也留給了我一個希望。「雅戈的眼睛突然閃過了一絲精光,慢慢的抬起頭來,」我懷疑,這個暗黑魔導師擁有(域)的力量! 「什麼!」柏蘭圓大叫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卻忘記自己現在是在低矮的車廂裡,自己的頭部和結實的頂棚來了一次激烈的碰撞,傳來「砰「的一聲脆響,但是柏蘭圓卻顧不了這些,按著自己的頭部縮了回來,沒有理會頭上的疼痛,只是驚異的看著雅戈。 「這一點我更無法確定,你讓我怎麼確定?「雅戈兩手一攤,」「你見過擁有(域)的人嗎?」 「你說的不錯,這種東西只存於神話傳說之中。」柏蘭圓揉了幾下自己的頭頂,「那你怎麼會認為他擁有(域)的力量?」 「因為你的感覺和域的一些描述很相似……」雅戈慢慢的說道,眼神變得失去焦距,似乎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場戰鬥中去了,「能夠輕而易舉的限制我的動作,甚至是力量,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你就像是一打陷膠水裡的魚,你越是掙扎就粘得越緊……」 柏蘭圓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中。 「兩位……」一邊的丹米?雷迪終於忍不住這種寂靜,開口問道:「剛才兩位說的(域)是什麼?」 「域……」柏蘭圓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戰鬥回憶裡的雅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王子殿下,域是一種傳說的力量,只有力量達到一定程度的人才會隱約瞭解到這種力量的存在。您沒有聽說過這種力量有兩個原因:第一,您的力量還不足,達不到瞭解這一秘密的級別,不過這也正常,您需要的是治理一個國家的智慧,而不是打敗別人的力量,這樣的事情有我們這些臣子在做。第二,這種力量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就算是知名的強者也有一些不知道這種力量的存在。這種力量據說在千年神戰之前,也是神族和魔族的禁臠,只有極其稀少的人類絕頂強者才能夠掌握這種力量。我們現在能夠瞭解的只有一點,這種力量很強大,極其強大。如果……」柏蘭圓歎了一口氣,「如果那名暗黑魔導師真的掌握了這種力量,那造成的後果是無法估量的。」 「這種傳說的力量是千年神戰中最大的秘密之一,如果那名暗黑魔導師擁有這種力量的話,那他一定是千年神戰時的絕頂強者!」一邊的雅戈突然開口說道:「域的力量……掌握這種力量的人,那簡直都可以稱為半神了,據說他們連神的都可以毀減,因為(域)在神族或者魔族裡也是金字塔頂尖的存在。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夠得到這位暗黑魔導師的支持,並請求他將這種(域)的力量傳承下去的話……」丹米緩緩的說道。 「不知道,沒有人能夠預料到那種後果。」柏蘭圓搖了搖頭,「因為這種力量太神秘了,我們留下來的只是支言片語的零碎記錄,只知道它很強,究竟有多強,沒有人知道。」 「有一點我們可以確認……」雅戈將自己的長劍送進劍鞘,雙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狂熱光芒,「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這種力量的傳承,如果帝國掌握了這種傳承的話……」 「整個世界都會以我們為中心旋轉……」柏蘭圓輕輕開口說道,嘴唇國輕輕顫動著。 這句話彷彿抽掉了車廂裡所有的空氣,沉默又一次降臨了這裡,這次連丹米?雷迪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不過,這件事情我並不能確定。」突然之間,雅戈苦笑了一下,「那種力量太神秘了,我只是憑借一些零星描述猜測而已。」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丹米搖了搖頭,「畢竟這個暗黑魔導師是從千年神戰走進這個世界的,千年前他應該擁有很強的力量……」 「不錯,如果他沒有強大力量的話,遭受的就應該是死亡而不是封印了。」 柏蘭圓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戰場,我們都很瞭解了,沒有人會仁慈的給自己的敵人留下一條生路。只有自己無法對付這個敵人的時候,才會對他進行封印,不然的話,會竭盡所能奪取他的生命……」 「說的不錯。」丹米點了點頭,「肉體上徹底的消減敵人才是戰場上最好的解決方法,誰也不會好心的給自己的對手留下一條性命。」 「也許是我不願意相信這種力量再次降臨人間吧!」雅戈苦笑了一聲,「你們說的很有道理。」 「好了,不管這個暗黑魔導師是不是擁有傳說中的力量,我們對他的計劃都需要改變了。」丹米很嚴肅的說道:「從現在開始,雅戈老師,應該只有我們瞭解那個魔導師可能擁有的力量,我需要你絕對的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瞭解這一點,我會親自通知父王我們的新發現。」 「知道了,王子殿下。」雅戈和柏蘭圓恭聲說道。 此時此刻,丹米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花穎的那美麗的臉龐,英俊的面孔輕輕的抽動了一下。 一座陰森的院子裡,一個人影在緩慢的移動著,他汪是在散步,這銀色的月光雖然讓人很舒服,但是,他卻沒有在夜色下散步的興致,更多的時候他是在思考自己的問題。 「阿卡西亞的夜色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迷人。」那個黑影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銀色月亮,「月光終是單純的,不單純的永遠是人類本身,你說是嗎?我的朋友。」說著,這個人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不遠處的牆角。 「不愧是阿卡西亞最神秘力量之一的領導者。」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那個角落裡傳來,牆角的陰影突然詭異的被拉大,最後變成一個人的影子,接著,這個影子從地上飄了起來,變成了個模模糊糊的人形。 「影子魔法?你是影族?」黑影沒有任何的驚訝動作,語氣也很平淡。 「你猜呢?」那個男人嘿嘿一笑。 『我來這裡並不是和你們來猜謎語的,我希望你們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黑影的語氣有些不太高興,」難道你們偷偷摸摸的讓我來到這裡只是閒聊的?說吧,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我的時間有限,不能都浪費在這裡。「 「當然不是閒聊的,大人。」那個男人很有紳士風度的鞠了一個躬,標準的連最苛刻的貴族都找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毛病,「請允許自我介紹一下,神聖藍姆教四祭祀之一。「 「神聖藍姆?是你們!」那個黑影有些驚訝,「你們這個邪惡的宗教找我有什麼事?」 「大人……」那個男人輕笑了一聲,「世間善與惡取決於上位者,他們可以輕易的決定這些。但是,我們究竟是善是惡只有神才清楚。」 「我來這裡不是想要和你們討論哲學和神學的。」黑影笑了笑,「我想你們也不會為了這個來找我吧?」 「當然,大人,我無意浪費我們的時間。」那個男人說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和大人您好好的談談,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或許有很好的合作機會。」 「合作機會?我不明白和你們這些邪教有什麼可合作的。」黑影搖了搖頭。 「呵呵,大人,不要把邪教時刻掛在嘴邊。」男人笑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是一樣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黑影的聲音很低沉。 「沒有什麼意思。」男人嘿嘿一笑,「做為自殺俱樂部的掌握者,您應該能夠聽明白我的話。」 院子裡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良久之後一,黑影軒輕歎了一口氣,「神聖莉姆教在這阿卡西亞果然是根深蒂固,任何秘密都逃不出你們的眼睛!」 「您言重了,大人。」男人再次行了一個禮,無論何時何地他似乎都可以保持著貴族的風度和修養,行為舉止甚至說話的語調和快慢,都讓人無法挑到一點毛病,「我們神聖藍姆教在這片土地上畢竟已經存在好幾百年了,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我們做很多的事情,知道一些小秘密並不讓人驚訝。」 「你倒是非常謙虛……」黑影噗哧一笑,似乎沒有一點對身份被揭開有所顧忌,「你無非就是想告訴我,神聖藍姆教在這裡有強大的勢力支持,有足夠的條件讓我考慮和你們展開合作。」 「您的智慧讓我無法否認這點。」男人低聲說道:「的確是這樣,我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 「既然你們神聖藍姆教擁有這麼大的勢力,為什麼要找我幫忙呢?」那個黑影不置可否的問道。 「大人,您應該清楚的。」男人笑道:「我們掌握的是兩個不同階層的力量,我們在平民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您對貴族階層的掌握是我們無法比擬的,因此,如果我們兩支力量合作的話,整個冰雪王國都會被圍繞我們轉動。」 「你說的是事實,我並不否認。」黑影聳了聳肩膀,「如果您們找我的目的是為了掌握這個國家的話,我拒絕!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屬於這個國家的一名貴族,傷害到冰雪王國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 「當然,大人。」男人笑了笑,「我們很瞭解這一點,也不會強求您去您去做什麼無法辦到,或者違背您本意的事情。恰恰相反,我們找您,是為了讓冰雪王國從這個複雜的局勢裡解脫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不出來現在的冰雪王國局勢有什麼複雜的。」黑影慢慢的說道。 「大人,您這麼說讓我非常為難。」男人的話裡有幾分無奈,「我不相信以您的智慧會看不透這一切,相信我,我是抱著很大的誠意來到這裡的,畢竟冰雪王國也是我們的根據地,我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裡發生混亂,這樣會動搖我們的根基,相信您也是一樣。所以,我們才會找到您。」 黑影低著頭沒有說話,顯然陷入了沉思,男人也沒有說話,他在等著黑影的回答。 「說說看你們的看法……」黑影突然抬起頭來,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讓我聽聽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當然,大人。我願意為您效勞。」黑影微微一笑,「相信我,您不會失望的。」 第十四集 第三章 暗潮湧動的阿卡西亞 猜測、懷疑、好奇,然後去探索,人類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下來的。我也不例外,我的猜測、懷疑、好奇以及探索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克尼?特莫爾《靈魂》開篇語 好了,諸位,我們現在開始吧。」我把花穎、幽雲還有索洛狄帶進了一個房間然後流摩放在外面守衛者。一直到走進這個房間之後,我還清晰地記著那個旅店老闆在聽到我讓他安排一間安靜、偏僻的房間時,那詭異的眼神和曖昧的笑容。我想,很快這位老闆就會和他的夥計一起討論這件事情,然後加上諸多揣測再宣揚出去。但是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畢竟嘴長在別人嘴裡,除非我突然爆發,把那個人幹掉,然後把靈魂拘禁起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想想罷了,每個人都有這種瘋狂的想法,可是有幾個真正去做了?我是一個靈魂導師,不是一個瘋子。而且我的名聲已經足夠壞了,不需要再去做什麼事情為這糟糕的名聲添磚加瓦了。 但是,每每想到這件事情的起因,我就不由把平靜的眼神看向那個製造麻煩的傢伙,那個歌舞團唯一一個對著音樂一無所知的人。沒錯,是平靜的眼神。所有人都在反應,我有這種眼神看人的殺力非常大,彷彿就偈在看一具屍這可能也是屍體看多了的後遺症。 「我想,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特訓。」這個讓我傷腦筋的傢伙不知廉恥的說道:「我相信我自己有非常良好的音樂基礎,自從我接觸到這種藝術之後,我就被它深深吸引住了,然後就一直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對它的熱愛當中去了。相信我,我現在的音樂水平絕對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不堪。」 「我知道您的音樂水平現在究竟怎麼樣。」我看了一眼這個現在自我感覺良好的魔族先知,「我一直關注著它,而且因為你的原因,我每天都會關注五次以上,一句話,你的水平基礎的不能於基礎了,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次強化訓練。我不要求你一下子成為一位藝術家,但是,起碼不要給我們丟臉,起碼要保持守住我們的秘密。」 「就這麼簡單?」索洛狄不屑的撇了撇嘴。 「對我們來說,就這麼簡單。」我歎了口氣,看了他一眼,「對你來說,很不簡單。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來讓你揮霍,因此上,我只做了一個相對簡單的學習計劃給你:首先欠要掌握一些基礎的音樂知識,當別人問起你的時候可以應付兩下,等待我的救援。然後,你起碼要會彈奏一種樂器,畢竟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名歌舞團的團長,這是最基礎的要求。」這的確是我能想到的最基礎的要求。至於什麼作曲、指揮什麼的,我想都沒有想過,索洛狄想要掌握這些,以他的天賦,恐怕再過一千年也辦不到。 這簡單太簡單了!「索洛狄自己倒是自信滿滿,」相信我,老夥計,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就看我怎麼乾淨利索的完成它們吧!「 「但願如此……」我不否認這是在自我安慰,見識了索洛狄的音樂天賦,我對索洛狄的信心保持著很大的懷疑態度,這裡唯一對索洛狄信心滿滿的,大概只有索洛狄自己了。 「好了,我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索洛狄,佈置一個隔音結界,然後我再佈置一個,這樣的話會安全一些。」我拍了拍手,「幽雲,去把你的練習曲拿來一份,要挑最簡單的,我們來看看我們們的魔族先知大人對於音樂的基礎知識掌握的怎麼樣了。」 「你說的安全一些是什麼意思?」索洛狄一臉不善的看著我。 「這是為了這個世界上的平常人做的準備,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我隨口答道。 「這都不清楚,他是擔心你的音樂細胞對平常人造成嚴重的傷害。「一直沒有說話的石頭裝模作樣的說道:」也就是只有你的這個暴力狂對自己感覺良好,整個歌舞團都知道你的音樂水平。「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大方塊!「索洛狄小聲咒罵著,按照我的吩咐給房間佈置了一個隔單結界,然後是我,兩位魔導師以上級別法師佈置下來的隔音結界,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導師,這個是我的練習曲,已經是最簡單的了,您看可以嗎?「這時幽雲已經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樂譜,遞到我的面前。 「嗯,我看一下。」我隨手翻了翻手裡的樂譜,我說道:「雖然在你看來難度不是很高,但是,我擔心以這個傢伙的水平……」 「沒辦法了,導師。」幽雲兩手一攤,「這是我能找到的最簡單的一份了,再讓我找也找不到了。」 「算了,只肜這份將就一下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裡曲譜遞給了在一邊踴踴欲試的索洛狄,「你看一下,然後把第一段唱給我聽,我想知道你現在的確切水平。」然後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一個聲音空曠黑暗的大廳裡響了起來,然後撞上大廳的牆壁在四處迴盪,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格外神秘而威嚴。 「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教主大人。」另一個聲音慢慢的答道,聲音裡帶著謙卑和恭敬,你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卻無法看到他的影子。 「是嗎?也許是我太心急了吧。」教主大人輕輕歎了口氣,「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歌舞團裡,竟然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這讓我很頭疼啊!」 「榮耀歸於神,勝利屬於神聖藍姆教。」另一個聲音回答道:「您不必心急,教主大人,娜塔辦事我們可以放心。」 我不可能不著急,我現在的可卡西亞正陷入冰雪王國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亂局!一切竟然都是因為那個所謂的流浪歌舞團,我不知道這個歌舞團究竟還保留了多少秘密,這些秘密還能讓多少人為之瘋狂。現在的阿卡西亞已經夠亂了。「教主的聲音在大廳裡不停地迴盪,」這很不利啊!我們的準備不足,誰能想到只一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竟然能引出這麼多的是非來。「教主大人,這並不是我們錯,畢竟暗黑魔導師已經有千年沒有出現在這片大地上了,就算是千年前的記錄也在神殿教廷的干預下被銷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傳說了。誰都沒有想到,暗黑魔導師竟然會強大到這種地步。今天的戰鬥在整個阿卡西亞掀起狂瀾,正面擊敗一名聖騎士的魔法師,而且,據我觀察,那個暗黑魔導師似乎還沒有盡全力。「 「沒有盡全力嗎?」藍姆教主嘿嘿一笑,「難怪我們兩位祭祀都折損在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上,這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歌舞團了吧? 「是的,教主大人,我想是這樣的。」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下,「娜塔就在我的身邊,他對元素的力量非常的敏感,他告訴我,那個歌舞團長釋放的魔法似乎還有所保留,有一部分力量並沒有被魔法釋放出去。 「如果是娜塔說的,那這件事就有八分的可能。」藍姆教主緩緩的說道:「那麼,齊格,我告訴我,這個暗黑魔導師有沒有可能釋放出真正的禁咒?」 「真正的禁咒?」被稱作齊格的人瞬間沉默了下來。 「齊格,我們知道,恐怕也只有我們知道,現在流傳的所謂禁咒是什麼。」藍姆教主聲音驟然加大,「我們的神把一切的真相告訴了我們,我們並沒有被蒙蔽住眼睛。你,還記得嗎?」 「當然,教主大人。我們的經典上有關於這種力量的記載。」齊格回答道:「禁咒是這世間存在的最強大、最讓人畏懼的力量。人們應該對它充滿敬仰,懷著朝聖的心理去看待它。這種力量是人和神所擁有的至強力量。為神們畏懼這種力量,詛咒這種力量,卻又無可奈何,因為這種力量是創世之時就已經擁有了,沒有什麼有夠毀減它們,只能借用。在千年神戰之後,為神們把這種力量在人間封印,讓人遺忘,一切關於禁咒的記憶終被抹殺……」 「是啊,千年神戰!」藍姆教主輕輕歎了口氣,「千年前的神戰讓我們失卻了太多的東西。禁咒,人類有史以來掌握的最強力量就這樣消失在我們的記憶中。取代它的則是威力小得多的魔法,這種千年神戰時只能算作高級魔法的魔法力量,現在竟然竊取了禁咒的名字,這,是不是人類可悲的地方?」 「教主大人,您的意思是,這個暗黑魔法師掌握著禁咒的力量?」齊格問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千年神戰時留下來的戰士,那麼,掌握禁咒的力量並不奇怪,就算他沒有掌握這種力量,可能會對它有所瞭解。千年前的東西並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 「沒錯,教主大人,千年前的東西並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齊格輕輕歎了口氣,「那是一個瘋狂的時代,一個所有力量都達到巔峰的黃金時代。只是千年的時間,我們留下來的只有懷念和嚮往了。」 「也許現在就有這樣一個機會,讓我們接觸到千年前的輝煌。不是嗎?」藍姆教主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也許,聖獸藍亞特的出現。帶給我們的並不他本身的力量,他的出現是為了引導我們接觸千年前的輝煌,重現人粗的榮光。他是混沌之神的使者,也是千年前力量的引導者,追隨著他,我們會找到千年前失卻的力量。」最後,藍姆教主的嘶吼在整座大廳迴盪著、衝擊著,連大廳裡巨大的石像也因為他的瘋狂而微微顫抖著。 「嘿嘿嘿,哈哈哈哈,是的,我的大人,教主大人!」齊格的嗓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尖利的笑聲伴隨著藍姆教主的嘶吼而響起,「這是我們神聖藍姆教的機會,一個將神的榮光灑滿大地的機會!」 就在這剌耳的聲音達到頂點的時候,齊格的聲音突然又變回了最初的低沉遲緩,「那麼,教主大人,您的意思是?」 藍姆教主對齊格的這種變化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是,他的語氣漸漸平靜了下來,「一切等娜塔回來吧,他回來之後,給他佈置新的任務,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迅速穩定下來阿卡西亞的局勢,這裡,是我們的根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是,教主大人,我會安排這件事情的。」齊格恭敬的回答道:「那……暗靈歌舞團方面……」 「先做一些簡單的接觸吧,畢竟當初我們兩位祭祀的拜訪過程並不是很禮貌,我們要換一種態度對待我們的客人了。」 「我明白了,教主大人,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允許我先告退了。」 「去吧,齊格……」 整個大廳再次恢復了平靜,良久之後,突然傳來了藍姆教主的聲音。 「力量啊!無論是誰都對它存在渴望!擁有力量,我們就能改變一切!仰望力量不是我的原則,我喜歡把力量掌握在手裡,讓別人仰望我。」 「我無奈的看著放下手裡的曲譜,自信滿滿的索洛狄,還有不停地揉關頭部的幽雲和花穎,我很理解兩位小姐的感覺,因為我現在也痛苦得恨不得掐死自己。」 「我唱的怎麼樣?」索洛狄很有自信的對我說道:「我覺得最近我的進步是巨大的,今天唱這曲子時候,我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我自己都要被我的歌聲陶醉了。你乾脆給我安排一個節目上台表演算了,我覺得自己很有表演的天賦。」 「如果表演的節目是測量臉皮厚度的話,毫無疑問,你會表演得非常成功。」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唱的不好?」索洛狄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我覺得自己唱得很不錯。」 「我覺得你不看曲譜會唱得更好。」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唱歌基本上就是沒譜,給你曲譜完全是浪費,我在你的歌聲中找不到哪怕一個音符和這曲譜一致的地方。該死的,如果你這樣的傢伙能成為歌舞團團的話,那你的團員就好找了,什麼樣的破銅爛鐵發生的聲音都比你的歌聲美妙。」我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美食家突然發現自己吃了一隻蒼蠅,偏偏你還不能把這只蒼蠅吐出來,還要細嚼慢咽的仔細體會它的味道。抱歉我用了這麼噁心的形容方式,但是索洛狄唱歌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了,甚至比這還要恐怖,因為我實在是找不出更糟糕的形容詞。 「真的有這麼糟糕?」索洛狄的聲音降低了幾底。 「恐怕比導師形容的還要糟糕一點……」花穎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索洛狄先生,您的基礎實在是太差了。」這個小丫頭從來不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婉,尤其是在她最酷愛的音樂方面。 「最糟糕的是沒有什麼音樂天賦,偏偏要把自己當成一個音樂天才,把這麼難聽的歌唱得那麼有自信,你也是天底頭一份了!」一邊的門也在落井下石,「幸虧有這隔音結界擋著,不然的話,明天早晨我們就會發現整個阿卡西亞已經沒人了。」 「你閉嘴,該死的大方塊!小心我把你鑿上孔做成笛子,而且是世界上音色最糟糕的笛子!」索洛狄惡狠狠的說道,這兩個傢伙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針鋒相對,看來是天生的冤家。」 「導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幽雲無奈的看著我問道。 「怎麼辦?涼拌!」我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說道:「練,練一遍不行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一直到他會了為止!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傢伙出什麼批漏!」 「導師,有這個必要嗎?」幽雲有些不明白我的堅決,「未必會有人向索洛狄先生請教這些,就算是有,您也可以悄悄的指點他一下,等到你們變回來就好了啊……」 我苦笑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其他時間還好說,這次恐怕不行,因為這次關注我們演出的人實在是有些太多了。最讓我擔心的是就是那個眾神樂師依利亞,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和你們一樣對音樂的狂熱。別人也許會放過索洛狄,但是,她絕對不會,尤其是在外面已經把你們的表演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那些曲子是出自我手的。別人可能會看重暗黑魔導師,不過史想念她看重的絕對是我作曲家的身份。我問你們遇到了一個才華出眾的同行,你們會怎麼做?」 「當然是和她好交流一下……」花穎不假思索的說道,隨即啞然而止,就連她也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除非你們現在就和我回埃格斯去,停止在這大陸上的遊歷,你們願意這樣嗎?」我問道。 花穎和幽雲在我對面劇烈的搖頭,有信欣賞的藝術才是真正的藝術孤芳自賞絕對不是各種藝術形式被創造出來的初衷,而且遊歷對她進步的幫助也非常大,她們都明白這一點,見識越多,她的底蘊也就越深厚。她們是為了藝術可以拋棄一切的人,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放著富家小姐不做,組織什麼歌舞團了,是後還為此南出了生命。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花穎和幽雲看向索洛狄的眼神就變了。我從嚴沒有在兩位溫柔的小姐裡看到過這種惡狠狠的表情,女人有兩個不同的性格,這似乎並不只是一種傳說…… 「來吧,索洛狄先生!」幽雲拿起了被索洛狄放到一邊的曲譜,「我們現在要從基礎知識開始,花穎,你去拿幾件樂器來,我們給索洛狄先生選一樣!」 「暗黑神的榮光終於要重新降臨在這個世上嗎?」水晶球裡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狂熱,「普蒂斯長老,你確認了這件事嗎?」 「您在懷疑我還有暗黑聖女閣下作出的判斷嗎?」普蒂斯安靜的坐在一張黑色的椅子上,面前的幾個水晶球閃爍著光芒。 「不不不,普蒂斯長老,我們絕對沒有對您和聖女殿下作出的判斷有任何的懷疑。」水晶球裡的聲音大聲解釋道:「我們只是一時之間無法相信,偉大的暗黑神果然沒有拋棄我們!暗黑魔導師!神啊!暗黑世界的榮光終於要降臨了!」 「是啊,暗黑世界的榮光……」普蒂斯呢喃著說道,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椅子,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們等了多少年了,終於盼來了這一天,暗黑魔導師的力量果然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暗黑神恩永存了!」 「暗黑神恩永存!」水晶球裡的聲音跟著他念道,語氣前所未有的虔誠。 「暗黑魔導師,還是千年神戰倖存下來的暗黑魔導師,他帶給我們的會是什麼呢?」一個水晶球裡的聲音低志說道,彷彿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之中。 「毫無疑問,暗黑魔法,強大的、已經失傳了的暗黑魔法!」相比之下,另一個水晶球裡的聲音就要興奮的多,「我們失落了千年的力量終於要重現在這個世間了,我甚至已經聞到了黑暗的味道。」 「力量,強大的力量!暗黑世界存在的根本,站在所有人的頂端,暗黑魔導師,他將是我們所有人的偶像!輕易擊敗了一名聖騎士的暗黑魔導師,暗黑魔力果然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我現在就去阿卡西亞,覲見暗黑魔導師閣下,我不求他有什麼賜予,我只要看一眼暗黑世界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眼就足夠了。」 「……」 漆黑的房間裡,各種各樣的聲音吵成一團。只有普蒂斯安靜的坐在那裡,閉著眼睛,聆聽自己同伴的聲音,他很瞭解自己這些同伴的感覺,自從和那位暗黑魔導師閣下一戰之後,激動與興奮就一直陪伴著自己,再沒有什麼有比親眼見到更強大的暗黑力量列讓自己如此失態了,在那一戰裡,他看到了暗黑世界的希望。為此,普蒂斯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來努平息自己的情緒,為的就是在這個長老會議上維護自己的形象。 「好了,各位,請安靜。」普蒂斯抬起手來向下壓了壓,水晶球裡激動的聲音慢慢平息了下來。但是普蒂斯依然能夠感受到自己同伴的激動,哪怕他們身在千里之外也是一樣,「各位長老,我現在的心情和你們是相同的,甚至比你們更加激動。再和強大的暗黑魔導師閣下一戰之後,我甚至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穩定自己的情緒。這樣才能坐在這裡,告知各位我和聖女殿下的進展,因為我擔心自己會因為激動而說不出來。」普蒂斯坦然的說道,作為一個暗黑魔法師,見到位於暗黑世界頂端的暗黑魔導師就應該有這樣的情緒,如果沒有才是不正常事情。 水晶球裡傳來了幾聲輕笑,絕對不是對普蒂斯大林的嘲笑,而是一種理由的笑聲,水晶球裡的每個人在和暗黑魔導師一戰後,都不會比普蒂斯強到哪去,學會崇敬和服從強者,這是暗黑世界的本能和原則。同樣,力量,也只有強大的暗黑力量才能得到是暗黑世界的認同。 「現在,聖女殿下已經進入了暗黑魔導師大人的歌舞團,以便於和暗黑魔導師大人保持接觸,我想這一點的各位沒有什麼反對意見吧?」普蒂斯慢慢的說道。 水晶球裡的人影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就開始討論下一個問題。」普蒂斯頓了頓,「那滯留在偉大的暗黑魔導師身邊的不安定因素,那個神秘的神之使者,光明力量的擁有者。」 隨著帝蒂斯的話,房間裡安靜了片刻,最後,一個水晶球裡響起了聲音。 「普蒂斯長老,你確定暗黑魔導師大人的身邊還有一位光明力量的掌握者?」 「確定。」普蒂斯點了點頭,表情嚴肅,「暗黑魔導師大人的身邊,不但有一名光明力量的掌握者,而且,這個人還十分的強大,儘管我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普蒂斯慢慢放緩了語氣,「這名光明力量的掌握者,可能擁有著不下於暗黑魔導師大人的力量。」 「什麼!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水晶球裡響起一片驚呼,亂成一團。 「各位長老,請安靜!安靜!」普蒂斯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大聲說了幾句,才讓這些暗黑世界的長老們慢慢的安靜下來,「我很理解大家的感受,暗黑魔導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我們暗黑世界的神,他擁有著凌駕於所有的一切的力量,這是在我們暗黑世界裡流傳的、不可動搖的準則之一。」 「沒有錯,普蒂斯長老,擁有不下於暗黑魔導師的力量。你確定這件事嗎?一個水晶球裡的女人喊道。 「各位,這一點已經無需懷疑了。「普蒂斯的聲音又恢復了低沉,「這是經過聖殿下確認過的。」接著,普蒂斯把齊蓮娜攔斐爾之間衝突的過程敘述了一遍。 「光明力量有這樣的使用方式嗎。這、這種光明魔法我們完全沒有聽說過。」 一個水晶球裡的聲音低聲呢喃著,誰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對大家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追究這一點了。 「各位,有一句話大家想必聽說過,最瞭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普蒂斯開口說道:「我們暗黑世界和光明神殿之間的爭鬥從千年前神戰之前就開始了,這麼多年焉,我們兩個對頭之間已經非常的熟悉。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光明魔法,當我聽說這件事情之後,我只能用震驚來形容我當時的感受。 各位,我現在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就種光明魔法絕對不是近年來光明神殿所開發出來的新魔法,應該說,這種魔法的構架和使用方式以及原理,與所有已知的光明魔法都不相同,我和聖女殿下做過一番推測之後一致認為,如果這種光明魔法不是最新的光明力量使用方式,那麼,它會不會是一種遠古的光明魔法重再人間呢?「 「遠古的光明魔法……重現人間……」 「不錯,各位。」普蒂斯點了點頭,「我想,大家都知道,不論是我們,還是光明神殿對於各自和對方的魔法力量記錄都出現過一個斷層,遺失了大量的資料……」 「普蒂斯長老,您是說千年神戰「一個水晶球裡傳出了不太確定的聲音。 「沒錯,就是千年神戰。」普蒂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戰爭讓我們失去了太多的東西,尤其是神的戰爭,造成的破壞更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千年神戰之後,暗黑魔族銷聲匿跡,光明神族的短暫的露了一次面,重組了光明神殿之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一次的戰爭造成大量偉大的魔法師隕落,隨著他們的隕落,他們掌握的暗黑魔法和光明魔法也隨之失傳,大量的暗黑魔法和光明魔法都成為了傳說,我們現在還能叫得出名字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魔運河也消失在那千年的神戰之中,這是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神戰之前是一個黃金的時代,神戰之後,則是魔法力量的低潮。那麼,那種我們所不知道的光明魔法是不是出現在神戰之前呢?「 「普蒂斯長老,您的意思是那個光明力量的掌握者是和暗黑魔導師大人一樣,是千年神戰的倖存者?「一個水晶球裡的人已經明白了普蒂斯的意思。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聖女殿下和我的看法相同。「普蒂斯點了點頭,」「位可以想,在我們暗黑世界裡,暗黑魔導師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最強的暗黑力量掌握者,他們在暗黑世界裡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可怕的力量。可是,各位不要忘了,千年神戰時,暗黑力量與光明力量的對抗是勢均力敵的,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否認當年也有能與我們暗黑魔導師針鋒相對的光明力量掌握者,也許,這樣的人,現在就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 「光明力量的掌握者,能夠和偉大的暗黑魔導師對抗的光明力量掌握者……」今天普蒂斯的話對於這些暗黑世界的長老們有著前所未有的衝擊,讓他們再也復原本的冷靜與從容。這也不難理解,任誰看到一個千年前的傳說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各位,我雖然說了這些話,但是事情卻沒並沒有向著我們不希望看到的情況發展下去。」看著水晶球裡自己失魂落魄的同伴們,普蒂斯突然大聲說道:「起碼,這個暗靈歌舞團並沒有倒向光明神殿,它甚至還接納了聖女殿下,這就說明暗黑魔導師閣下並沒有拋棄我們。」 「普蒂斯長老,你確定暗黑魔導師大人傾向於我們?」一個聲音問道,今天聽到的震撼性消息已經太多了,而且每一件事情都與暗黑世界息息相關。這讓這些人精似的暗黑長老們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失去了自己的判斷與思考能力,只能求助於和暗黑魔導師有過接觸的普蒂斯。 「各位可以不用懷疑這一點。我現在不可以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暗黑魔導師閣下已經同意教授給我們一些千年神戰之後失傳了的暗黑魔法,我們的力量會得到進一步的加強。」普蒂斯很有自信的點了點頭。 聽到普蒂斯的話,原本情緒有些不穩的暗黑長老們又開始興奮起來,千年神戰之後失傳的暗黑魔法,想一想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是,僅僅這樣做是不夠的!」普蒂斯從自己的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一隻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世響。 「暗黑魔導師大人是對我們有一些好感,但是這並不是我們最終想要的。各位,難道你們僅僅獲得了這一點點暗黑魔法力量就心滿意足了嗎?」普蒂斯吼道,自從他成為一名暗黑法師之後,就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這遠遠不夠!我們需要的是暗黑世界重新屹立在這世界上,和光明神殿分庭抗禮,讓所有人不敢小看我們的力量!這才是我們想的!因此,我們不僅僅需要暗黑魔導師大人的好感,我們需要他完全的倒向暗黑世界,帶領我們重現暗黑世界的榮光!」 暗黑長老們被普蒂斯徹底瞇燃了心中的火焰,整個房間充斥著「重現暗黑神榮光」的叫喊聲。 「所以,暗黑聖女殿下委託我和各位長老商討一件事情。「普蒂斯慢慢的坐回自己的椅子,」我們想將暗黑術士團調入阿卡西亞,準確的說,我們想把暗黑術團整個加入暗靈歌舞團,暗黑士沒有這個必要。「 「整個暗黑術團?」水晶球裡的人慢慢恢復了冷靜,「普蒂斯長老,你們有什麼計劃嗎?「 「當然。」普蒂斯微微一笑,「各位,在這裡暗靈歌舞團裡我們暗黑世界佔著上風,原因說起來很有趣。就是因為我們崇尚力量,暗黑魔導師在我們暗黑世界裡有著無與倫比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因此上,自從確認了暗黑魔導師大人的身份之後,我們完全是懷著崇敬和希翼的心裡去對待他的,為此,我們的暗黑聖女甚至加入了這個流浪歌舞團成為了一個演員。 而神殿方面就有趣的多了。也許是千年神戰之後,光明神殿一直擁有優勢的關係,他們似乎真把自己當成了至高無上的存在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竟然派個樞機主教去了那個流浪歌舞團,各位,我想樞機主教是誰,我就不必為大家介紹了吧?」 水晶球裡響起了一片笑聲,「樞機主教?神殿的那些傢伙糊塗了嗎?竟然派了那麼一個傢伙,他們難道忘了嗎?光明神殿立足於這個世間的根本,是光明神的力量而不是光明神的經卷。」 說的不錯。我們無法揣測神殿方面的想法,畢竟我們的意識形態不太一樣。「普蒂斯搖了遙頭,」在神殿,力量是要服從神殿的意志的,也因此,神殿獲得了長足的發展,我們不能否認這一點。 好了,關於這個問題我產就討論到這裡,終之,在暗靈歌舞團裡,我們現在佔了上風。但是,聖女殿下認為這還不夠,我們應該趁熱打鐵,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們更多的力量入進去,慢慢的讓暗黑魔導師大人倒向我們。之所以選擇暗黑術團就是因為這一點,暗黑魔導師大人不是喜歡音樂藝術嗎?那我們就投期所好,神殿方面不是一直說我們只善於和詭計嗎?我們怎麼能不發揮一下我們的強項呢?「 「呵呵呵……說的不錯,我同意將暗黑術團調入阿卡西亞,加入暗靈歌舞團。」一個水晶球裡的聲音說道。 「我也同意……」 「同意……」 「……」 「很好,全票通過。」普蒂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在他的預料之中,對於暗黑世界來說,暗黑魔導師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讓一個暗黑魔導師出現在暗黑世界裡也是所有暗黑法師的願望。 「各位,我接下來說另一件事情。」普蒂斯掃視了一遍面前的水晶球,「聖女殿下向我們要一個人協助她的計劃,因此,她委託我在這裡和大家商量一下。」 「沒有問題,普蒂斯長老,為了暗黑世界的復興,無論什麼人我們都可以給你派到阿卡西亞去!」當下就有一個長老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個人有些特殊。」普蒂斯苦笑了一下,「他的能力無需我們懷疑,但是我們無法干涉他的行動,聖女殿下的意思是要我們和他協商,請他來阿卡西亞協助殿下的工作。」 「我們無法干涉他的行動?」水晶球裡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這裡集中了整個暗黑長老團,暗黑世界裡的一切事宜幾乎都可以在這裡解決,現在普蒂斯竟然告訴有一個無法干涉他行動的人出現,這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普蒂斯長老,您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那個傢伙吧?」一個水晶球裡的暗黑長老開口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人,暗黑世界最強的劍客,被稱為神戰之後最傑出的天才,幾百年來最年輕黑暗遊俠,(黑暗哲人)蘭多卡?繆斯。」普蒂斯點了點頭,緩緩的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普蒂斯長老,這恐怕有些難度啊。」一個水晶球裡的人苦笑了一下,「繆斯那個傢伙特立獨行的很,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干涉他的行動,也無法掌握他的蹤跡。這件事情您應該明白的,按理說,以繆斯的實力和能力,儘管年輕,卻有資格坐在這裡成為暗黑長老中的一員。但是他根本不把這個放在眼裡,寧可自己個人在外面瞎晃。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不會按照別人的命令行事,我們也無法命令他……」 「好了,我是一名暗黑長老,對於他,我並不比各位瞭解的少。」普蒂斯揮了揮手,打斷了那位長老的話,「我們現在面對的是暗黑世界最關鍵的轉折時機,繆斯的脾氣是古怪了點,但他也是暗黑世界的一份子,他體內的暗黑能量決定了這一點。這是決定暗黑世界命運的一刻,就算是繆斯我相信他也會看到這一點的。」 「普蒂斯長老閣下,您說的對。相信就是繆斯也無法拒絕與一名暗黑魔導師面對面的機會,不論如何特殊,他還是心向暗黑世界的。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無法掌握繆斯的蹤跡,找不到他我們也無法做任何事情啊!」一個水晶球裡的長老訴苦道。 「我知道,這也是我召集大家幫忙的原因。」普蒂斯長老吧了口氣,「現在的問題是,在暗黑世界裡,恐怕只有他和聖女殿下可以很好的接觸這位暗黑魔導師了。所以,我要求各位,無論想什麼辦法也要把這位最強的黑暗遊俠找到,然後帶到阿卡西亞!」 第十四集 第四章 暗黑魔族的光明讚歌 我不奢望別人的理解,因為探索者往往是不會被大多數人理解的。我也不敢奢望正在掌握真正,只希望良久之後能夠證明我曾經掌握過真理…… ──克尼?特莫爾《亡靈指引書》 我從索洛狄練習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走的很慢,盡量保持著我身為一名靈魂導師的形象,不讓人發覺的虛浮踉蹌的腳步。阿卡西亞的夜風讓我舒服了很多,今天晚上可以說是我度過的最糟糕的一夜,在這裡聽索洛狄唱了一晚上的歌,比我在埃格斯島上孤獨寂寞的待上幾百年還要難受,畢竟我在埃格斯上已經習慣了寂寞,可是索洛狄的音樂天賦我看我這輩了都習慣不了了。 作為一名魔族先知,這位偉大的人物對於音樂方面的悟性簡直低得可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張曲譜上的音符我們就整整教了他幾個小時,直到現在他唱這些音符的時候還不在調上。不,應該說他擁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發音方法,這種發音方法基本上是正常生物無法理解的。而他最可怕的一點就是,無論把一首歌唱上幾遍也不會有幾次是相同的,這幾遍裡也沒有一遍是我想讓他唱出來的東西。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糕,表情呆滯、頭髮凌亂,完全沒有一點一滴原本從容不迫的氣質,別說是靈魂導師了,就算是隨便一個魔法學徒也要比我的形象好一些。 但是,我還算不錯的,起碼比我身邊的幽雲和花穎強得多,現在這兩位小姐早已經沒有了在台上顛倒眾生的樣子,花穎目光呆滯,臉色也變得蒼白,走起路來就像是埃格斯島上的殭屍,而且據我的感覺,她原本已經凝練了不少的靈魂能量,竟然有了幾分渙散的跡象,雖然不多,但是卻也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幽雲比花穎強不了多少,甚至更糟,不和怎麼說,花穎畢竟是一位舞蹈家,雖然對於音樂和節奏非常敏感,卻也比不上幽雲這位演奏家。索洛狄這位極有殺傷力的歌聲一出,幽雲立即就敗下陣來,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吐了,但願不要被「有心人士」看到,不然的話,這暗靈歌舞團十有八九會傳出來有了下一代的流言,而且百分之百會套在我這個名聲不大好的歌舞團團長身上。 「這個,大家的反應好像很激烈。」索洛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從屋裡走了出來,這還是「不好意思」這個表情第一次出現在這位魔族先知身上,可能是大家的表情終於觸動了這個傢伙粗大的神經。「我唱得不好嗎?「他問道。 我表情嚴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唱的不好,你是叫得很糟糕,如果你不是面對和我坐在一起的話,我說什麼也不相信這些聲音是從一張嘴裡發出來的。「 「沒有這麼糟糕吧……」索洛狄有些不太甘心的嘀咕了一句。 「比我形容的糟糕十倍。」我很遺憾的歎了口氣,「埃格斯島上的骨頭架子唱的歌都比你的聲音好聽一些。」 「骨頭架子,那些傢伙會唱歌嗎?」索洛狄陰沉的說道。 「當然會唱歌,當老鼠從他們骨頭裡爬出來的時候,當蛆蟲在他們身上僅存的腐肉上扭動的時候,當蒼蠅圍著他們飛舞的時候,他們都唱得很高興。」我絲毫不介意好不剌激一下他的自尊心,這個老傢伙的臉皮厚得很,而且自戀傾向也稻嚴重,我絲毫不擔心我講的話會給他造成什麼困擾。 「嘿嘿……」索洛狄很無恥的笑了笑,「這麼說,我的歌聲也算是天下間獨一份了?」 「可以這麼說。」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種現象很少見,按理說,再沒有音樂天賦的傢伙也不應該像你這麼糟糕,我懷疑你體內暗黑能量和光明能量的混合造成了一種整體的失衡,靈魂能量的失衡,這種失衡沒有影響別的,你甚至可以自由使用光明與黑暗力量,它單單只是影響了你的樂感,把你變成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樂盲!」這是一種很特別的現象,在索洛狄唱歌的時候,我感覺到了特殊的靈魂力量流動。這種情況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不過,這世上我沒有遇到過的東西多了,沒有哪兩個靈魂會是完全相同的,出現索洛狄這樣的怪胎也算正常。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心裡就平衡多了。」索洛狄嘿嘿一笑,「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喜歡音樂的,我不會放棄對它的研究。身處暗靈歌舞團這個全大陸最傑出的音樂團體裡,不懂得一點相關知識豈不是讓人笑話?」 「呵呵,隨便你……」我苦笑了一下,「還好,這種失衡沒有影響到你對音樂的鑒賞能力,如果你把自己唱的東西當成開簌,把正常的音樂當成嗓音,那才是災難。」 「現在已經是災難了!偉大仁慈的主人,你一定要救我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從索洛狄脖子上掛的門那裡傳了過來。 「呃……」我竟然完全把這個聒嗓的傢伙忘了,今天晚上我所有的精力都葬送在索洛狄的歌聲中,根本沒有考慮到其他的東西,現在想想看,今天晚上這個傢伙似乎安靜了很多。「你怎麼了?」我問道,儘管我已經猜到了原因。 「偉大仁慈的主人,您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門哭得肝腸寸斷,真讓聞者驚心,聽者流淚,「這個暴力狂的歌聲實在是太有殺傷了了,我只是聽了兩句就昏了過去。昏了過去啊,主人,我竟然昏了過去!自從一萬年前我被創造出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以前就算是我在休息的時候頭腦還是很清醒的,這次我竟然徹底失去了知覺!就算是這樣,我還不停的做著惡夢,那可怕的聲音還是不停的出現在我的夢境裡! 主人啊,你可憐可憐卑微的我吧!帶我離開這個暴力狂吧!或者你把我的靈魂抽離出來也行,把的靈魂注入一隻蟑螂的體內吧!就算是沒有蟑螂,哪怕是一隻蛆蟲也可以啊!這樣我起碼還有機會逃跑,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表情尷尬的索洛狄,對於見過大風大浪的門來說,把靈魂注入蟑螂蛆蟲的體內都比聽索洛狄的歌聲要強,能把這位一直都在倚老賣老的門先生折磨成這樣,實在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索洛狄足以自豪了。 「算了算了,我會把你交全流摩,和他守在屋子外面,有隔音結界阻擋著,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我無奈的擺了擺手,沒有聽門那些千恩萬謝的話,開始頭疼現在的問題。 索洛狄這個傢伙對於音樂方面的天賦實在是讓人失望透頂,可是現在大量的問題都擺在面前,一點音樂基礎都沒有的索洛狄恐怕應付不過去。 該怎麼辦呢?我無意識的四處亂逛,索洛鍬狄現在的問題是體內那種獨特的失衡狀態對他的靈魂能量產生了影響,也就是說,如果解決了這種失衡的狀態,索洛狄很有可能會有一點改變,能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終不會比現在更糟。只是這話說起來簡單,真要做起來卻有很大的難度,光明和黑暗力量糾集在一起造成的能量失衡,而且針對的還是最神秘的靈魂元素,我想,就是神來了也沒辦法解決這個複雜的問題。 「重新構建索洛狄的能量平衡,重新構建索洛狄的能量平衡……」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個課題足夠我研究許多年的,「如果平衡構建不了,那麼,讓一種能量完全壓制別一種能量呢?這樣雖然也可以在某些方面達成效果吧?」我突然之間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知道自己的思考方向是不是對的,不過,可以嘗試五,可是,這種方法也有些問題,怎樣讓索洛狄體內的一種能量完全壓制另一種呢?難道要我把暗黑能量注入到他的體內強行打破能量平衡?這顯然是不行,能量積累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潛移默化式的進行,任何急功利近利的方式都是不穩妥的。不錯,以我的暗黑能量強度,確實能夠讓索洛狄體內的暗黑能量壓過光明能量,但是突然之間這樣多的暗黑能量湧入他的體內,絕對會讓他在第一時間裡爆炸。不光是他,任何人都是這樣,只不過他體內的能量巨大,爆炸起來也比雖人的威力要大得多。 問題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一個威力恐怕的爆焰火球!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在別人面前裝模作樣的聊些音樂知識的好演員! 「您好,偉大的光明使者大人,您還沒有休息嗎?您需要我幫您做些什麼嗎?」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我一愣,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個人正一臉媚笑的看著我。我見過他,是這間店裡的一個夥計,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走到這間旅店的最裡面,一個黑壓壓的院子裡,而且我竟然讓一名普通人靠近都沒有察覺,看來我剛才思考的產在太入神了。 「光明神賜福與你,我的孩子。不用擔心我,我有些睡不著,出來走走。」我含笑向這位夥計點了點頭,無論是表情還是舉止都無一不符合神棍的形象,「倒是你,我的孩子,白天辛苦工作之後,為什麼不去休息呢?」 這個夥計有些緊張的笑了笑,「今天輪到我值夜,看守後面的這些倉庫。」說著,他伸出手來指了指後面的一排房子。 「看守倉庫啊,辛苦你了。」我點了點頭,隨口問道:「這倉庫裡都放了些什麼?」 「一間旅店時還會有什麼?「夥計不屑的撇了撇嘴,」「還不是我們賣的那些東西,一些酒、食物和調味品、根本值不了幾個錢,而且拿起來費勁的很,不會有幹什麼小偷打它們的主意。只不過我們是一個小氣鬼,每天終是派人在這裡守夜,生怕被別人偷了去。」 「你說什麼」我一愣,剛才夥計的話讓我想起了什麼。 「呃,我沒有說什麼啊?」夥計被問我的一愣。 「不,我是說,你剛才說裡面都放了些什麼?」我有些激動的按住這個夥計的肩膀問道。 「沒有什麼啊,一些食物、調味品還有酒……」夥計回答道。 「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我有些興奮的嘀咕道,沒有想到,我竟然忘了這個,酒,就是酒,這個喝完酒就要耍酒瘋的魔族先知已經有一段時間被我禁止接觸酒了,讓我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好東西。索洛狄在喝過酒這後,體內的光明力量就曾經完全的壓制黑暗力量,也許,再給他喝一點酒就能讓他從那種失衡的狀態返回正軌。 當然,這種方法也存著很大的問題,索洛狄現在是在扮演著我的角色,可是他喝下酒之後的表現卻是完完全全的光明屬性,一個暗黑魔導師如果有了光明屬性的話,這個世界都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 不過,這些問題可以等一下再解決,我現在腦海裡都是索洛狄喝過酒之後會怎麼樣?體內的能量失衡被打破,他會不會擁有一定的音樂天賦?如果有的話,那應該是怎樣的?可以說,我現在已經被這個全新的課題吸引住了,畢竟我還是一名靈魂法師、一個學術狂人、這麼值得研究的現象足夠我忘卻很多東西了。 「孩子,我現在有件事想要拜託你!」我很嚴肅的對我面前的夥計說道。 「請您儘管吩咐,大人……」可能從來也沒有受到過一位大人物如此的重視,夥計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卻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努力做出一副讓別人可以信賴的樣子。 「謝謝你,我的孩子。」我微微一笑,「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我想請你送幾瓶好灑到我的房間裡,我現在很需要它們,有一個很重要的試驗借助它們的力量。」 儘管夥計很費解什麼樣的試驗竟然需要借助好酒的力量,但是也知道這些魔法師都是一群神神秘秘的傢伙,和前幾天這些法師們幫著旅店裡除害比起來,這個要求已經很正常不過了。 「先生,請放心的交給我吧,我這就去辦這件事情!」說完,這位夥計義無反顧的轉身離去,就像有什麼神聖而艱巨的使命一樣。 我嘿嘿一笑,轉身快速的向回走去。 拉斐爾輕輕摩沙著自己的頭盔,對於紅衣主教大人的這個問題,他並沒有急著回答,只是將面孔轉向紅衣主教,雖然他一直閉著眼睛,但是給人卻是一直注視著紅衣主教的感覺,似乎然猜測這位主教大人的真實想法。 「不要懷疑,拉斐爾。「耶利流苦笑了一下,從自己的桌上拿起一枝羽毛筆隨意的玩弄起來,「我只是想問問你內心中真實的想法,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對我實話實說吧,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大人……」拉斐爾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去,然後慢慢的抬起來,「雖然我是一名神殿騎士,但是,我早就想到你會這麼說。」耶利流歎了口氣,用手中的羽毛在手背輕輕刮了幾下,「你本來有很好的機會去中央神殿成為第八位聖徒,而且中央神殿一直也很看好你。但是你卻一直留在我這裡,這絕對不僅僅是你和我這間合作愉快那麼簡單。」 「對不起,大人。」拉斐爾語氣低沉的說道。 「對不起?「耶利流笑了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不要忘了,我也是一名冰雪王國人。」 「大人,您……」拉斐爾的口氣十分驚訝。 「很吃驚嗎?」耶利流把手裡的羽毛筆放回到桌子上,然後雙手交叉支柱自己的下巴,「我雖然是一名紅衣主教,但是,我是生長在阿卡西亞的紅衣主教。我達片土地上從一名低級的神職人員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我對這片土地是有感情的。不,任何一個生長在這裡的人,對這片土地都是有感情的,這是寄托著冰雪王國人所有一切的地方。只有經歷過冰雪王國種種艱辛和考驗成長起來的人,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感激和眷戀這片土地。所以,拉斐爾,我的朋友,相信我,我和你一樣熱愛著這裡,我會盡自己的努力維護冰雪王國的利益。」 「大人,我將是您最忠誠的屬下,也是最勇往直膽的戰士。」拉斐爾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說道。 「我相信這一點,我的朋友。」耶利流微微一笑,用手勢讓拉斐爾坐回原位,然後臉色一變,「我們現在就面臨著一個問題,這個冰雪王國也面臨著這個問題。」 「大人,您說的那個暗靈歌舞團嗎?」拉斐爾問道。 「不,不是他們。「耶利流歎了口氣,」「雖然他們很重要,可對於冰雪王國來說,我們雖然渴望他們的力量,但卻不是我們目前面臨的首要問題。」 「首要問題?難道還有更嚴重的?「拉斐爾一愣。 「是的。」耶利流臉色無比的嚴肅,「我們現在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契羅德準備發起的最新一次亡靈討伐戰!這場戰爭,對於我們冰雪王國來說將是一場很嚴峻的考驗!」 拉斐爾沒有說話,只是等著耶利流的解釋。 「拉斐爾,你應該知道吧,我們冰雪王國是一個很貧瘠的地方。」耶利流語氣沉重的說道:「沒錯,我們有世界上最悍勇的戰士,也有廣闊的領土,但是我們太靠北了,我們的資源對於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沒錯,我們可以給我們周邊國家一次沉重的打擊,但是這種打擊我們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因此,在我們冰雪王國建國以來,一直都以休養生息為生,並沒有發動過什麼戰爭。何況是這麼大規模的亡靈討伐戰……」 「是啊,亡靈討伐戰……」拉斐爾冷笑了一聲,「亡靈島在南面,卻要我們在北面的冰雪王國也參加,贏了,我們得到什麼好處,卻要付出很多損失,輸了,那就更不用說了。終之,這場戰爭對於我們來說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說的沒錯。」耶利流點了點頭,「所以,我們要想辦法阻止這場戰爭!」 「阻止這場戰爭?」拉斐爾點了點頭,「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呢?」 「怎麼做?當然是給我們自己找一些盟友。」耶利流冷笑了一聲,「並不是所有人都渴望這場亡靈討伐戰,光明神殿,也不是那個巔峰時期說一不二的光明神殿了。」 「把這個喝了!」我很有氣勢的把一瓶上好的酒砸在索洛狄的面前,殷紅色的酒水從打開的酒瓶裡濺出了幾滴,濃郁的酒香很快就佈滿了整個房間。 「這個、這個是給我的嗎?」索洛狄用力嚥了一下口水,然後又狠狠的做好一個深呼吸,把飄散在房間裡的酒香吸進了肚子裡。 「當然是你的確」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喝酒。」 「可是,你不是讓我禁酒嗎?」索洛狄一面很嚴肅的問道,一面悄悄的把那瓶酒攥到手裡。「今天特殊,特許你可以喝一點。」我嘿嘿一笑,然後把那張曲譜狠狠的拍到索洛狄面前,「喝完之後,把這個給我唱出來!」 「把這個唱出來?還要喝了酒之後唱?」索洛狄看著面前那張曲譜,沒有搞懂我的意思。 「你不用管那麼多了,我只要你把這個喝了,然後把這曲子給我唱出來,就這麼簡單,幹不幹?」我敲了敲那張曲譜問道。 「干,當然干。」索洛狄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即媚笑道:「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可不可以滿足一下。」 「你說吧,我考慮一下看看。」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但是不要太過分,現在盡量在忍耐的人可是我!」 「這個,就這麼干喝有些無聊,你看能不能給我準備幾道下酒菜?」索洛狄很無恥的說道:「沒有什麼下酒菜的話,我喝的就會很是,我喝的很慢的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進入狀態,如果我沒辦法進入狀態的話……」 「停,你可以可以閉嘴瞭解」面對這個臉皮有城牆厚的魔族先知,我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大概是以前在高位時對自己的束縛太重,現在終於找到機會發洩一下,所以這個傢伙對自己的形象根本毫無顧忌,也讓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奈之下,我只得吩咐夥計給索洛狄準備了幾個小菜,還好旅店這些東西都有存貨,很快就端了睞,儘管沒有什麼好吃的,但是下酒是足夠了。 索洛狄也不客氣,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不亦樂乎。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房間裡的光明氣息越來越濃,隨手加上幾個結界防止它們外洩,然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索洛狄這個酒品不怎麼樣的酒鬼身上。 終於,酒瓶裡的酒已經見了底,索洛狄把手裡的酒瓶隨手扔到一邊,手裡一晃,那根充溢著光明的力量假冒法杖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裡。 「向神禱告吧!我的孩子們,神是仁慈憐憫的確他會寬恕你一切的罪過,只要你相信神、敬仰神,你便可以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你會擁有一切顆正直的而堅韌的心,受到光明神的祝福和恩慈。可以在他的羽翼下幸福的生活,在死後榮歸神的懷抱,在救贖下靈魂升入天堂。光明神……」 「停」我惡狠狠的衝著索洛狄喊道,我已經快被這個傢伙折騰暈了,現在竟然還想著為光明神大唱讚歌,「停下來,卑微的人類已經被你虔誠的禱告所折服了,現在,我們想聽聽來自天堂的聲音。」說著,我一把拿起桌子上的那張曲譜,扔到索洛狄的臉上。 萬幸,迷迷糊糊的索洛狄還多少一點喝醉前的印象,終不至於把自己應該做什麼忘個精光,當下迷迷糊糊的拿起那張曲譜,毫不含糊的……撕了個粉碎!然後大聲唱起來。 這首歌的曲譜非常奇怪,當然,任何正常的歌拿給索洛狄這個音癡來唱都會變得非常奇怪,這一點經過大家的驗證已經確認無疑。只是喝完之後的索洛狄雖的歌仍然是這樣,甚至比剛才還要糟糕,說明我的想法正式宣告失敗。讓我感到興趣的是這首歌的本身,怎麼說呢,這首用的並不是大陸上已知的任何一種語言,這一點上我可以作證,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我幾乎對大陸上所有語言種類都有所涉獵,哪怕是偏遠的野蠻民族也是一樣,但是卻從來沒有聽過這種奇怪的語言。如果我不知道的話,幽雲和花穎恐怕也對此一無所知,她們在音樂上很有天賦,不過見識上和我還差的很遠。 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存在了萬年以上,號稱無所不知的老古董門,可能會對這種語言有所瞭解。我從懷裡把門拉了出來,原來我是想把它交給門外的流摩的,不過剛才一直在考慮問題忘記了。這塊石頭因此倒霉了,原本閃閃發光的石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光彩,這個可憐的傢伙,在索洛狄唱第一句的時候又再次昏迷了過去,相比我們這些有肉體包裹著並且保護著的靈魂,僅僅用並不厚的石頭包裹著靈魂的門實在是太脆弱了一點。 我在索洛狄的周圍又加上了一個隔音結界,然後對頭著門用了一個靈魂魔法,漸漸地,這塊石頭又開始緩緩的發光。 「呃……」門呻吟了一聲,雖然說,對於一個石頭來說,「呻吟」這個詞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這塊石頭確確實實的呻吟了一聲,而且是很淒慘的那種。「我這是在哪呢?」門問道。 「這在剛才那個房間。」我笑瞇瞇的看著手裡閃閃發光的石頭。 「還在剛才那個房間?哪個房間?」門顯然還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它的這種狀態在它看到隔音結界裡從情高歌的索洛狄一瞬間就變了,「天啊!快,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別著急,我的門先生。」我看著門說道:「我讓你清醒過來是為了向你討教一個問題,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我會把你交給外面的流摩的,不然的話,我就把你扔進隔音結界裡,讓你聽索洛狄唱整整一天的歌。」不得不承認,在埃格斯上那些陰森森嚴壁壘亡靈人相處的久了,終會染上一些惡趣味,尤其我還是那些亡靈裡面了大的頭目,由此可見,大陸上的人畏懼我們還是有原因的。最根本的一點是他們無法接受我們的一些惡作劇…… 門在身體猛地閃爍了一下,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敬愛的、偉大的主人,您有什麼任務讓我這個卑微的僕人為您服務?您放心,只要您不把我和那個音癡放到一起,您就是想要知道創世神穿過什麼樣的內褲我也幫您搞清楚。」 「我對陳年內褲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只問你,你對一些特殊的語言有沒有什麼時候瞭解?」 「這下可問對人瞭解!」門立馬就換了一副趾高氣昂的口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世上還沒有我不精通的語言,我們什麼,我是上古煉金術的最尖端體現,一個凝結了無數智慧結晶還有無數想像力的最傑出煉金品,跨朝代、存在了幾萬年之久的門,這世上哪還有我聽不明白的語言?」 「很好!」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就非你莫屬了!我等一下會把這個隔音結界放開一點點,讓索洛狄的聲音傳出來一些,你幫我聽聽,索洛狄這個傢伙用的是什麼語言、唱的究竟是什麼?」 「什麼?」門驚恐的大叫起來,「不要,我偉大仁慈的主人,您放過我吧!實在不行,您就發發慈悲毀滅我吧!只要不把我和那個音癡主到一起,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不要和我討價還從了!」我惡狠狠的說道:「放心,不會有很大音量,只要讓你聽聽他唱的究竟是什麼而已。聽清楚了,讓我滿意了,我就把你放到外面去,遠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我不幹,我不幹,放過我吧!」門帶著哭腔掙扎著說道。 「哼哼,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伸出兩個手指,「第一個,就是老老實實的聽聽我放出來的精簡版,然後告訴我索洛狄究竟在唱什麼。第二個,就是我把你扔進去,你好好感受一下現場的真實氛圍!然後,從今天開始,你將有幸和我們這位歌星待足三天,並且在這三天裡,你可以隨時聽到他那驚人的聲響效果和令人心神振動的音樂模式,如果你想去的話,我甚至可以為你索要簽名,就刻在你的身上,然後你仍然要告訴我他唱的是什麼。好了,就這麼兩個選擇,簡單吧!」 門徹底的沒有了動靜,好半天才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好、好吧……我聽聽他唱些什麼……」 「這就對了。」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像一個有史以來煉金術最偉大的成就,千萬智慧的結晶,人類想像力的極端應該做出的最好選擇。好了,你做好準備,我這就開始了。」我深吸了一口氣,任何時候聽索洛狄唱歌都不能有絲毫懈怠,那可是要出亂子的。小心翼翼的放出了一絲魔方,在隔音結界上撕開了一個小口子,讓索洛狄的聲音能夠從那個口子裡傳出來,而且還不能太大。 就是這樣,我都能感受到門的靈魂被這歌聲剌激得不清,亂閃了一通之後才慢慢的穩定下來。 「這個、這個好像是魔族語言。」門有些不自信的說道:「應該是魔族語言,但是唱的歌有些古怪,魔族怎麼會唱這種歌呢?」 「是魔族語啊,難怪我會聽不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就算是千年神戰之前,魔族語言在這片大陸上也是一種很少人有使用的語言,何況在千年神戰之後這麼長的時間,「不用覺奇怪,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在索洛狄身上都不算奇怪。」我撇了撇嘴,對門說道:「這個酒鬼究竟在唱什麼?」 「這個體光明神秘讚歌,當初光明神族倒是唱過,人類也唱過……」門的證據古怪的很,「不過,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魔族語言唱這個,我也是在確認了幾遍內容之後才敢下這個結論,這個音癡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用魔族語言唱出光明神的讚歌,虧這個魔族先知能幹得出來。暗黑魔族和光明神族之間或關係,在大陸同胞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千年神戰之所以如此激烈,就是因為兩個種族那水火不容的關係,現在,我竟然親耳聽到一段由暗黑魔族演唱,用魔族語言演唱的光明神教讚歌,如果讓暗黑神大人知道,索洛狄這位魔族先知就要倒霉了。 「該死的,不是這個世界瘋了,就是我瘋了!」我惡狠狠心腸咒罵了一句。說實話,這歌聲比原本索洛狄的歌聲還要難聽十倍,大概是因為這首歌應該是以神族語言為基礎譜的,現在讓索洛狄用魔族語言唱出來,雖然意思還是那個意思,但是詞曲之間的搭配卻是一塌糊塗;再加上索洛狄糟糕的唱功,如果光明神真的中到這段歌聲,恐怕也不會露出欣慰的笑容,而而是第一時間上吊自殺。 就在我對索洛狄這種行為感到哭笑不得到時候,更恐怕的事情發生瞭解! 隨著過索洛狄的歌聲越來越嘹亮、越來越動情,房間裡通外國能量竟然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原本濃郁就像讓人進入光明神殿一樣的光明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不光是光明氣息,還有現在索洛狄身上極難察覺到的微弱暗黑氣息,甚至這間房間裡擁有的其他元素力量,都在這歌聲中變得越來越弱,或者說,被這歌聲驅散了。 沒錯,是被歌聲驅散了,我可以清楚有感覺到,除了最獨特的、無處不在的靈魂力量,剩下的元素都在這歌聲中離索洛狄越來越遠,而且它們被驅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在索洛狄的周圍下,甚至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元素真空區。 這種現象理論和現實上都是極其難以實現的,曾經有人做過這樣的實驗,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純元素區域,一塊地方也許只是一種元素佔據絕對的上風,獲得極大的濃度,但你依然可以在這塊區域裡找到其他元素的影子,更何況這種沒有元素的區域,這簡直是奇跡,看來,連元素都承受不了索洛狄歌聲音殺傷力敗退了下來。 也就是說,在索洛狄唱歌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在他們附近使用魔法,這本身也是一種可怕的魔法吧? 沒有想到,我無意間竟然幫索洛狄開發出一種獨特的魔法出來,這種魔法也只有他能使用。我估計,儘管這種魔法律威力非凡,想學的人也沒有幾個。就算是想學,恐怕也學不會,畢竟能把歌唱和這麼難聽也需要很強的天賦。 在索洛狄的歌聲中,原本加持在他周圍環境隔音結界已經開始崩潰。畢竟隔音結界也是以元素力量為基礎構建出來的魔法,現在元素已經讓索洛狄的歌聲驅散了,這個隔音魔當然也離徹底崩潰不遠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伸和驅散了索洛狄周圍的隔音結界。就在索洛狄的聲音馬上要傳出來一剎那,一個「一個靈魂震懾」打了過去,讓索洛狄徹底陷入了昏迷。我清楚的中到手裡的門長出了一口氣,他的這口氣算是出來了,那我呢,我看著躺倒在地面上,頂著我的面孔呼呼大睡的索洛狄毫無辦法,讓這樣一個傢伙頂替我的位置,無疑是暗靈歌舞團最大的考驗。 第十四集 第五章 夜半歌聲 當你有了探索的目標,那你就有了生存的動力,這個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是不死的。克尼?特莫爾《亡靈指引書》 夜色多美好啊!」我站在客棧的院子裡,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無限感歎的說道,在我身邊,爛醉如泥,然後被我打暈後睡過去的索洛狄。 今晚是圓月,也許對一般人來說,圓月只不過是這月亮變得漂亮一點罷了,但是,對於亡靈來說,圓月簡直可以算成一個節日了。在這一天的晚上,靈魂力量在加油圓月的照耀下將會比平時活躍的多,當然,這種活躍也只是相對而言,畢竟靈魂力量是一種比土元素還要沉默的力量。所謂的活躍,也只不過是能讓人在這個晚上更加清晰的感覺到靈魂力量而已。 我看了一眼倒一邊呼呼大睡的索洛狄,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的話,我也沒有閒心在外面亂轉,如果不是他那糟糕的音樂天賦的話,我也不會想到在外面好好放鬆一下備受折磨的心情。在圓月的照耀下,我的感知慢慢的覆蓋了整個阿卡西亞,月色下的冰雪之都有一種迷人的魅力,一種清冷、高傲的魅力,就如同阿卡西亞人自己說的那樣,這是一顆冰雪之巔的明珠,無論什麼樣的光芒也掩飾不了它的美麗。 當然,在這座冰雪之都上,我也感覺到一些獨特的靈魂波動,這些波動我十分熟悉,任何一個有人聚集的地方都會有這些波動存在,這是些怨靈。怨靈的形成是很複雜的,這種靈魂體的產生是因為他們在生膽有著極為執著的追求,不比如說花穎和幽雲還有莉莉絲,她們也是怨靈活一種。 當然了,這種追求包括很多種類,有些是像花穎她們那樣,對於自己的人生有有著很強烈的嚮往,對於某些東西有著不可割捨的喜愛。但是更多的卻是一些負面的追求,比如說怨懟、仇恨、冤屈等這些,這些怨靈是很可憐的。和花穎相同的那些靈魂往往還能夠保持神智,有著生前的記憶和能力,但是因為負面情緒而變成怨靈就不太好說了,這些怨靈往往有著很強的攻擊性和地域性,只要進入他們領地的生物就會受到他們的攻擊,所以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怨靈是非常危險的。 月光下的阿卡西亞也有不少的怨靈,不過據我感覺,倒沒有什麼擁有強大力量的,想想也是,這裡畢竟是阿卡西亞,冰雪王國的都城,如果任由一些強大的怨靈在這裡為非作歹的話,冰雪王國的面子何在?因此上,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怨靈,那肯定已經第一時間消滅乾淨。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幽靈而已,可能在局部引起一些恐慌,還遠遠不到引起國家關注的地步。 突然間,我的神色一動,在這些弱小的幽靈中,我發現了一個很獨特的靈魂波動,這個靈魂波動讓我有了些興趣,我透過靈魂發出了一聲召喚,沒有多久,不知道藏在哪裡睡覺的速就出現在我的面前,用它那碩大的腦袋在我們腿上蹭來蹭去,行為舉止和貓一樣,有的時候我就不禁在想,如果速這個傢伙真的是一隻貓的話,那需要我大的老鼠才能餵飽它? 我輕輕拍了拍速的腦袋,讓這個毛茸茸的大傢伙發出了一陣舒服的聲音,「怎麼樣,晚上閒得無聊吧?和我出去轉轉怎麼樣?」 速用力的點著頭,一隻爪子不停的刨著地面,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們出去可以,不過,你要先去把外面的那些壞傢伙解決掉。」我笑了笑,「要不然實在是太礙事了!」 速點了點頭,咧嘴一笑,確實是咧嘴一笑,只不過以它現在的形象,笑得時候一張大嘴完全咧開,露出幾顆鋒利的犬牙,那血盆大口可以一口把一個人民腦袋吞進去,如果是正常人看到它的這個笑容,恐怕會立即嚇暈過去。 似乎是在笑我要它做的事情太簡單了,對我露出一個笑容之後,速無聲無息的衝進夜色裡,夜色是這只黑色豹子的最好掩護,它很快消失在夜色裡,黑漆漆黑一團一片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影子。 我並不擔心速的行動,這件事情對它來說確實是太簡單了。速現在是一種很特別的魔獸,也只有我會稱它為魔獸,因為它對本體只有一隻很普通的黑豹,雖然兇猛,不過卻沒有什麼魔法能力。如果以一般人的眼光來看,它還構不上魔獸這個稱呼,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正常魔獸所擁有的魔核,但是,除了有限期的幾個人,所有人都沒料到,這隻野獸雖然沒有通常意義上的魔核,卻有一個強大的靈魂。它的靈魂是捷的,一隻存在幾百年的黑豹靈魂,一隻陪伴我數百年的寵物。在和我長期的接觸之後,捷的靈魂魔法掌握能力早已超過一半的靈魂法師,甚至直追十三位亡靈賢者。如果不是因為它的獸類靈魂,靈智有限,絕對還會有更大的成就,不過,就算這樣了足夠了。 果然,沒有多久速就搖頭晃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齒牙咧嘴巴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向我示好。我笑著拍了拍它的額頭,帶著它光明正大的從旅店正門走了出去。速的事情辦得的確是漂亮,一路上雖然感覺到了幾個靈魂波動,但是都很平穩,應該是都昏過去了,或者是速使用了簡單的幻想,讓這些傢伙沉浸在裡面。 不管速究竟是怎麼做的,反正我們平安無事的走到旅店外面的大街上,沒有驚動任何人。辨認真一下方向,位置似乎離我比較遠,可是好歹我也是一名魔導師級以上的魔法師,飛翔術還是會的。至於速則更不用擔心,這個傢伙本來就是身手敏捷的豹子,在這夜晚裡更是如魚得水,上竄下跳,飛詹走壁如履平地,竟然比我飛機還要快上幾分,而且行動之間絕對沒有一絲聲音,再加上它的黑色的皮毛,簡直沒有比它更適合這夜裡活動的了。很快,我們兩個就消失在阿卡西亞的月光之下。 布金老頭是個巡街的,而且做這行已經足足有三十多年了,是一個十足十的老地頭蛇了。每天在這街區裡來來回回不知走上多少遍,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簡直熟悉到骨子裡去了,就算是閉上眼睛也知道自己在哪。 今天,正是他值夜。本來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值夜的活了輪不到他,可是今天偏巧值夜的那個傢伙鬧肚子,上面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派了出來。這原本也沒什麼,布金老頭現在是不怎麼幹這差事了,但是當年也是經常在夜裡巡街,何況這巡街的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來來回回的走幾圈,防防火、抓抓小偷,輕鬆寫意的很。不過今天他始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有事情要發生。抬頭看看天上的的圓月,布金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同時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圓月,晦氣!」 巡街的路走進了一小巷。 一陣音樂聲從小巷子盡頭傳了出來,在阿卡西亞洲圓月下遊蕩,音樂聲幽冷沉寂,每一個音符似乎都在向人訴說著什麼,當你凝神去聽的時候,你會發現似乎自己可以和這首曲子的每一個節拍產生共鳴,所有人都能在這首曲子裡找到自己,不過這首曲子還是太幽冷了一些,尤其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響起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它存在的內涵,只會覺得格外的恐怖。 按理說這深更地夜傳出來的音樂聲足以擾得四鄰不安,讓大家群起而攻之,可是小巷裡依然是寂靜一片,並沒有什麼人發出反對的聲音,彷彿這聲音根本不存在一樣。就連老布金民對這聲音充耳不聞,一進小巷就低下頭來,一個勁風向前走,也不抬頭,連腳步都快了幾分。「哎喲!」布金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屁股坐在地上,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白晃的影子就站的面前,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個影子模模糊糊,似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老布金也不知道這個白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想起這小巷裡發生的種種詭異的事件,布金清楚的聽到了自己上下牙互相相撞的聲音。他想大叫,卻根本叫不出來,身上的冷汗瞬間濕透了自己的衣衫。 「對不起……」我帶著歉意看了他一眼面前這個渾身顫抖的老頭,看他的打扮應該是一位巡街的,我很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一個漆黑寂靜的晚上,突然撞上了一面無形的牆壁,然後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一衾白衣的人,這種場景怎麼看也像流傳在世上的那些恐怖小說裡的描寫,如果我是一個正常人的話,我恐怕比他也強不了多少。想到這裡,我也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滿臉無辜的速,這個傢伙現在就臥在牆壁的陰影裡,悠閒的搖著著尾巴,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就算是注意看到話,也只能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才這個巡街的就是一下子撞到了這個傢伙。 「你、你究竟是人,還、還是鬼……」也許是多年的巡街生涯段練了布老頭的膽色,也許是已經活得太久,根本無懼於生死。布金老頭終於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來,指著對面的白影問道。 我是什麼?我應該是鬼吧?而且還是這世上最大、最強的一隻鬼。不過,我現在可不敢這麼說,如果這麼說的話,十有八九會把這位老巡街人剛剛鼓起來的勇氣驅散的一乾二淨,我正好還有些事情想問他一下。 「不要擔心,這位老人家,我是人,貨真價實的人。」我使勁的點著頭,而且臉上帶著仁慈溫暖的微笑,身上慢浮現一層淺淺的光芒,不是很剌眼,非常的柔和,讓人感覺到舒適和溫暖,這是從索洛狄身上借助用的一點光明力量,用的是我身上繪製的紋身魔法陣,只是我和索洛狄之間距離有些遠,借用不了太多。好在我要蒙騙的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只需要在光明力量裡夾雜一些靈魂魔法就好了,而安撫情緒這種事情正是靈魂魔法師的拿手好戲。 很快,這個老巡街人就在我親切的笑容、溫暖的聖光,當然,最主要的是那個安撫靈魂的魔法作用下恢復了平靜。 「呼……」老頭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位先生,您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這麼晚了,你還穿著一身白袍子滿街亂走,這樣會出事情的。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有膽量。」 有膽量?我神色古怪的看了了被汗水打濕的衣衫,卻不得不承認他說有一些道理,起碼這位老人家沒有在看到我之後立即昏過去,這就非常難得了,我這個樣子晚上在街上隨便亂走確實有些不妥。要怪只能怪索洛狄這個酒鬼,沒事裝什麼神之使者,搞得整天都要穿一身白袍四處亂逛,晚上讓別人看到了不被嚇跳才怪。要是換上我的那身黑袍,被人看到了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就把人嚇死過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老人家,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我急忙連聲道歉,伸手把這位巡街人拉了起來,然後偷偷打了個手勢讓牆角里的速趁他沒有被發現趕快找個地方避一避,看到我還可以好好解釋一下,運用一些小手段讓別人平靜下來,不至於驚嚇過度。如果是速這個傢伙被人看到那就不得了了! 「我叫布金。」布金老頭一臉不滿的抓住我的胳膊,借助我的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這裡巡街已經多少年了,卻從來沒有碰到你這樣的冒失鬼,大半夜的跑出來嚇人,你想做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隨便逛逛。」我笑著說道。 「不對,不對,」布金突然神色一變,向後退了一步,一臉警覺的看著我,一隻手伸到腰後,哪裡別著一個哨子,只要用力一吹,在這寂靜的夜晚,方圓幾百米內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留在街上閒逛,你老實和我說,你究竟是做什麼的!不要以為我是個傻瓜,我布金干巡街這行也有三十多年了,什麼沒有見過,想騙我,你還早的很!」 「呃……」我看了他一眼,向前走了一步,「布金先生,我來這裡確實是有點事情……」 「退後!」布金老頭大喊一聲:「不然我就要叫人!老實交待,你到這裡來究竟想要做什麼?哼,我看你就不像個好東西,說,你究竟看上哪一家了,想要在什麼時候動手,還有多少同夥?你可不要看我老了,老實告訴你,我老布金可是練過的人,等閒幾個小伙子還奈何不了我,而且都不用吹哨子,只要我大喊一聲,這夜裡能傳出去多遠你也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省得自己吃苦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苦笑著安撫這個情緒有些激動的布金老頭,「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可不是什麼盜賊,你見過穿的像我這麼顯眼的盜賊嗎?」穿著白色衣服在夜晚裡出現的盜賊,這在大陸上可從來沒有先例,就算是最低級的盜賊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果然,聽了我的話,布金老漢神色有些鬆動,但是嘴裡卻毫不留情,「那可不好說,現在阿卡西亞的古怪的人多了。穿著白色衣服的盜賊雖然沒有聽說過,但也不排除心裡有些障礙的,或者智商有殘缺的盜賊存在。」 「智商殘缺盜賊。」我乾笑了一聲,「那樣的盜賊恐怕偷的還沒有賠得多。」 老布金被我說噗哧一樂,動作之間已經沒了剛才的警覺,「就算你不是盜賊,但是三更半夜的在這裡閒逛也需要有個理由吧!」 「這個,不知道該怎麼說……老人家,你認和這個是什麼嗎?」我想了一下,伸出一隻手來,慢慢的,一個充滿白色光芒的圓球從我的手心裡浮了出來,靜靜的滯留在半空中,離我的手掌只有一尺多的距離。這是光明魔法裡的照明術,只是簡單的把一些光明元素匯聚起來而已,也沒有什麼攻擊力,一般只是用來探路什麼的,這了是我會的為數不多的光明魔法之後。畢竟我不是一個純正的光明法師,埃格斯島上的亡靈對光明魔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 「光明魔法!」老布金驚呼一聲,「竟然是光明魔法,這麼說您一定是光明殿的神官大人?」雖然作為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西亞,這裡的人們驍勇好鬥,對於信仰光明神並不是很感興趣。好在這裡有一個能幹的紅衣主教,在耶利流的努力下,這裡的人們雖然沒有全部信仰光明神,但是起碼對救死扶傷的光明神殿抱著相當大的好感,至於那些擁有光明力量的神官和修士們,更是人們崇敬的對象。 我點了點頭,默認了這個身份,掩飾身份再也沒有比這個光明神官更好的了,起碼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難道要我告訴他們是埃格斯島上的一個老亡靈? 「哎呀!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瞭解」老布金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您一定是要到街角的那座大屋裡除靈的!」所謂的除靈,是光明神官的一個項副業,由於光明魔法對於那些怨靈有著很好的淨化作用,因此上,除掉怨靈,也成為了光明神官宣揚正義的一種手段,畢竟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和一些幽靈生活在一起。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我點了點頭,「我來到這裡確實是感覺到有些古怪的東西。」 「這樣啊。」老布金皺了皺眉頭,「雖然街角里那間大屋確實有些古怪的東西,不過他倒是從來沒有騷擾過什麼人,除了每到圓月的時候出現近些古怪音樂,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了。」 「古怪的音樂?你是說剛才這些音樂從那間大屋裡傳出來的?」我很興趣的問道:「那麼,那間大屋裡究竟有什麼?怎麼每到圓月的時候就會有音樂傳出來?」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神官大人!老布金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如果換了這巷子裡的其他人,還真就沒有幾個知道的。就是在前幾年,有幾個年輕小伙了自以為膽大,壯著膽子進去了一次,然後屁滾尿流的被嚇出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說不出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麼,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耐著性子聽著這位有些囉嗦的老人家的訴說,我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了,在埃格斯島上的幾百年前,早已經讓我習慣了怎樣去忍受。 「唉,說起來,裡面也是一人可憐人。」老布金輕輕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圓月,整個人陷入回憶之中,「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孩子,這裡也不是一個小巷,只是個阿卡西亞里最簡陋的貧民窟,到處都是簡陋的住房、橫流的污水、還有亂飛的蚊蠅。那個時候這裡簡直是糟透了,多虧有了耶利流和荷米蘭人,這裡才有了改善,推倒了簡陋的屋子,填上了水溝……」老布金突然停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對不起、對不起,神官大人,人老了就是喜歡囉嗦,不知不覺的就講了許多的廢話,你看看,我這半天根本就沒有講到點子上去。」 「沒有關係。」我笑著搖了搖頭,「回憶是老人的權利,你們可能沒有太多的機會創造一個新未來,但是,你們無法割捨的過去,在這逝去的日子裡,充滿了你們智慧和思索的結晶。年輕人雖然看起來充滿了衝勁和熱情,但是卻缺少了我們這種厚重,因為他們沒有幾十年的過去總結。」 「說的多好啊!」老布金讚歎道:「您在神殿裡一定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好神官,我聽過很我多人的話,卻從來沒有人像你說的這麼有道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說的當然有道理,因為我存在的時間只會比他還要長,絕對不會比他短,除非他們一個比我還要老的老怪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又跑題了。」老布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我這就和您說那所大宅子的事情。」老布金抬起頭來想了想,繼續說道:「嗯,就在我小的時候,那城住著一個奇怪的人,他整個人看起來和貧民窟裡的其他人格格不入。他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頭,臉上總是一臉的嚴肅,不苟言笑,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小孩都害怕他。那個人孤僻的很,從來不和人接觸,整個貧民窟裡的其他人都在不停的為了生計奔波,他好像很清閒,一般總是躲在屋裡幾天都不見到他的面,有的時候他又會一下子從屋子出來,不知道到哪裡幾天都不回來。 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有一身還算得體的黑色衣服,雖然反覆洗衣了好多遍,而且在幾個地方還打了幾個不是很明顯的補丁,但是和貧民窟其他人那種衣不遮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所以,在我們這些孩子裡,總是在傳說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後來,聽和我一起玩的夥伴說過,他的父親曾經在城區裡的酒吧見過他,他在那個酒吧裡演奏一些樂器賺些錢。本來這件事情了沒有才能什麼,直到有一天……」 說到這裡,老布金狠狠的嚥了一口水,看了我一眼,「直到有一天,那個傢伙突然間買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材料,有木板、有鋼絲,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然後運進了自己住的那是簡陋的屋子裡,隨後的幾天,我們都能聽到他房間裡發出來的種種怪異的聲音。然後,在某天夜裡,那房間突然傳出了一段音樂,那曲子,就是您現在在小巷裡聽到的這首曲子……」說著,老布金慢慢的靜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寂靜的小巷裡又響起了那詭異的音樂聲,聲音清脆悅偏偏又給人感覺深沉厚重。連我都不知不覺的被這樂聲的吸引,我似乎聽到了這樂聲對於訴說的一切。這曲子很適合亡靈,適合亡靈那沉靜的心思,適合亡靈那貼近死亡的敏感,適合亡靈那寂靜無垠的胸懷。這是一首很容易讓亡靈產生共鳴的曲子。同時我也感到很奇怪,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音樂愛好者,我對各種樂器都有所涉獵,偏偏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樂器,我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記憶,也搞不懂事音樂究竟是什麼演奏出來的。 老布金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那隨後的兩天時間裡,這音樂聲一直在貧民窟裡迴盪,只有偶爾停下一小會兒,就又會響起來,這音樂所有人都能聽到,對於我們這些窮人來說,音樂是一種奢侈的東西,只有偶爾在一些酒吧裡能夠聽到一些低俗的曲子,就算這樣,也是難和的享受。能有這音樂聽大家都還算滿意,只是這音樂有些低沉,不過大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兩天之後的一天夜裡,那個人的屋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起火了,等大家發現的時候要要救火已經來不及了。貧民窟的屋子大部分都是用木板拼湊起來的,只要著起火來就根本沒有辦法救滅,好在那個人的屋子周圍沒有住家,火勢倒栽蔥沒有蔓延起來。 當大火燃燒的時候,大家聚集在那屋子邊上,我們找遍了周圍有能夠找到那個怪人的影子,在熊熊烈焰中仍然傳來了這音樂聲,就是那兩天裡我們一直聽到的那首曲子,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而且再也沒有辦法知道了。這曲子一直在那熊熊大火中演奏著,直到整座屋子被燒成灰燼。」老布金急促的喘息事了幾聲,臉色有些發白,眼睛裡彷彿又看到了那天沖天的烈焰。 夜晚,大火,大火中演奏的音樂,這件事情確實透著一股子邪氣。 「大火慢慢熄滅之後,我們在清理廢墟的時候找到了一些殘骸,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殘骸,只是在那裡找到了一點佩人骨,剩下的好像還有下鋼絲和木材的灰燼,應該是那個怪人的演奏的樂器。他一直和他的樂器待到了最後,直到化為了灰燼。貧民窟裡也沒有什麼好的墓地,我們只是草草把這些東西掩埋了事。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是麼過去了,可是……」老布金喘了幾口氣,「可是後來,每到月圓的時候,那個殘骸裡就會傳出這首曲子,所有人都害怕極了,卻又毫無辦法,我們也派了一些膽子大的人去看看,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好在這音樂總是在月圓時響起,平時也沒有什麼,大家慢慢的也就是習慣了。再後來這裡被推平,重建了房子,那塊廢墟也被清理出來,蓋了現在的這所宅子,只是那宅子前後換了兩個主人,都沒有住多久就搬走了。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住,也沒有什麼事,只有到了這月圓的時候,才會傳出來這音樂聲。」 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曾幾何時,那裡也有過一些鬍鬚。 「這麼說,那裡應該有幽靈出沒了?」我看著老布金問道。 「應該是有的。」老布金點了點頭,臉色有些慘白,想來也是,從那熊熊烈火中的樂志確實能讓人記憶猶新。 「這樣的話,我就有必要去看一看了。」我點了點頭,「那所宅子在哪裡?」 老布金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您有什麼想說的嗎?布金先生?」我看著這位巡街人問道。 「大人,我知道驅除惡魔是神官的責任。「老布金猶豫著看了我一眼,」「是,您能不能放過裡面的那個幽靈一次?」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難道你們不懼怕幽靈嗎?」 「怕當然是民。」老布金哼哼了兩聲,「不過,這個幽靈一直以來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在月圓的時候演奏一下曲子,剩下的也只不過是在別人進到他的房子的時候嚇唬一下,只要你不招惹他就沒有什麼事情。大家這麼多年來也習慣了,您真要是這就麼除掉他,總覺得有些可憐。」 「呵呵,布金先生,您不民必擔心。」「除惡靈當然是我們神官的責任,卻不是唯一的辦法,如果是一些沒有造成什麼困擾的幽靈,我們更多的是將他們超度,送入光明神懷抱,免得他們在這世間遭受諸多的痛苦。這對他們是一件好事,您說呢?布金先生。」 「您說得也對。」布金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看您的樣子,應該是一位仁慈的神官,那個傢伙是個可憐人,讓他投入光明神的懷抱,免去在這世間受的諸多苦楚也是一件善事。」 「沒錯,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目的。」我點了點頭,「讓時間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神恩之下,不管是生是死,都可以受到神的慈悲和憐憫。願光明神保佑這世間的一切。」 「願光明神保佑這世間的一切。」老布金虔誠的附和道:「那個宅子就在前面,請往這邊走,我帶您過去。」 第十四集 第六章 陰影皮安諾 生者和亡者之間其實是很微妙的,很多普通人擔心的是當我死了,我會留下些什麼。而且們後悔的是,當我活著,我留下了些什麼…… ──克尼?特莫爾《亡靈指引書》 這棟宅子並不大,從外表看也不見得如何破舊,畢竟只是建造了十幾年的時間,只因為長久沒有居住區緣故,房子外面長滿了各種各樣式植物,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房子的牆壁。這亂七八糟蹋東西讓這座本來不是很陳舊的房子顯得有些陰森。 那幽冷的音樂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沒有一絲燈光的古舊屋子,怪異幽冷的音樂聲,還有這在月光下隱約動的植物影子,讓這裡比我的埃格斯還要恐怖幾分。 「就是這裡了。」老布金指了指面前的房子,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在這裡也住了幾十年了,這棟房子從興建到建成我都看在眼裡,只是他們沒有選對地方,打擾了那個古怪的幽靈,不然的話,這裡應該住的是一戶快樂的人家,而不是現在這個陰森恐怖的鬼屋。」 「世間一切邪惡必將在正義面前消散,世間一切悲苦必將在神恩之下解脫。」我看著面前的房子嚴肅的說道,我想就算是索洛狄來到這裡,恐怕民沒有辦法做的比我更像一個神棍,「這裡通外國幽靈心懷不甘於這個世上,神憐憫他的痛苦,便讓我來解脫。布金先生,今天晚上過後,這裡就會會恢復平靜,這個孤寂可憐的靈魂便會超脫這個世俗的困擾,回歸神的懷抱。這裡又會變成一個安靜的地方,會有一戶快樂的人家住在這裡的。」 「或許吧。」老布金輕輕歎了口氣,「也許是和這個奇怪的幽靈接觸久了,我竟然有一絲不捨,一想到月圓之夜再也聽不到這奇怪的樂聲,我就有說不出現傷感。當時年輕的時候,每當中到這個音樂都會有些害怕,可越是老了之後,越是覺得這音樂彷彿說的就是我自己,我這幾十年來到經歷,似乎都寫在這首曲子裡了。」 我伸手拍了後老布金的肩膀,「布金先生,我知道,什麼東西相處久了都會有一些感情,相信我,這個可憐的幽靈將會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相信你的話,神官先生。」老布金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相信你一定能讓這個可憐人超脫的。」 「謝謝你,布金先生。」我微微一笑,「現在我就要進去了,您可以回去了。」 「神官大人,我……」老布金先生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能不能個小小的請求?」 「請說,布金先生。」我點了點頭。 「我想,你能不能帶我進去,我想親眼看看這個幽靈。」老布金看著前面的房子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始終忘記不了當年在烈火中演奏家那首曲子,我已經老了,老得已經記不起當年那個怪人的樣子。只有那天烈火燃燒的情景清晰的留在我的記憶裡,還有那每個月圓之夜就響起的音樂聲……」布金轉過頭來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直都想再見當年那個演奏音樂的怪人,看一看他的樣子,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勇氣,今天您來了,說不定,這是我活著的時候最後一次見他了。」 「當然可以,布金先生。」我笑了笑,我也希望老布金先生能夠和我一起進去,這奇怪的音樂聲為什麼會在這小巷裡消失,我也希望有一個見證人,至於老布金能夠見到什麼這當然好辦,以我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他見到自己想見的東西。 我帶著老布金來到屋子前,房門掛著一把鎖,因為天長日久已經銹跡斑斑,而且已經被人砸斷。據老布金說,這應該是上一次進來探險,結果鬧得灰頭土臉的幾個年輕人幹的。不管是誰幹的,總之為我們節省了時間。 我輕輕推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房門發出「吱呀」一聲巨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剌耳。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嗆得老布金咳嗽了幾聲,我倒是對這個沒有什麼很特別嚴重感覺。這和埃格斯上的味道比起來,簡直算得上是乾淨了。 推開房門之後,那月夜中的音樂顯得食不果愈加清晰,我站在門外看了一下,屋子裡黑洞洞的,到處是結成一片的蜘蛛網,地板上結了一層厚重的灰塵,偶爾有一隻瘦弱的老鼠從上面跑過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也難得這些老鼠能夠在這裡存活下來,不過看它們的樣子也不過是勉強維持。 我試探著伸出腳在地板上踩了踩,地板發出了一陣吱吱的怪叫,似乎隨時都會塌掉一樣,不過我感覺它們並沒有聽上去那麼不堪,還可以支撐一個人在上面走動,而且這裡是一樓,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也不過是陷進去一隻腳罷了。看看沒有問題,我慢慢走進了這間屋子。 「神,神官大人……」老布金有些緊張的在後面說道:「您沒有準備燈火什麼的嗎?這裡這麼黑,我們什麼也看不見。」 我乾咳了幾聲,掩飾心中的尷尬。老布金說的對,如果是普通人進到這裡,的確是需要點個燈火什麼,只是我卻不同,在埃格斯的日子,我早就對這種陰暗的環境習以為常,多年的習慣自然無法改變,我就沒有想到像個正常人一樣點上燈火進來。還好,還有補救措施。我向老布金笑了笑,伸出手來,剛才演示給老布金看的那個光明能量球又出現在我的手心上空。這種柔和的光芒照明用再好不過了,而且最妙的是使用的是從索洛狄那借用的能量,對我來說毫無損耗,不用白不用。 在光明能量球鞋照耀下,原本陰森黑暗的屋子就明亮了許多,老布金也顯得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不過還是不自覺的向我身邊靠了靠,我也沒有說什麼,這是人類對於黑暗未知事物的一種本能畏懼。 音樂聲沒有斷,我辨認了一下,這聲音是從房子的後面傳來的,於是,帶著老布金順著音樂聲向後走去,地板在我腳下吱吱作響,再配合這音樂聲,這裡還是很有氣氛的。 音樂聲離我越來越近,最後,我停在一座房門外面,音樂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看了一下周圍的牆壁,這個房間的面積應該不小,可能原本是房子主人民客廳,現在倒成了這個幽靈的音樂廳,看來這個幽靈也是很有情調的一個人,倒是知道給自己找一個大一點的地方演奏。 我伸手推了推房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在此的推動下開了一條縫,那音樂聲從這縫中傳了出來,讓我們聽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聽一場音樂會一樣。在聆聽這音樂的同時,我也中到了身後老布金深呼吸系統聲音。不過,今天晚上就讓他看到這裡就好了。接下來,我想單獨和那位幽靈演奏家見面。 房間裡很簡單,沒有什麼傢俱,大概是讓之前住的人搬走了,地板上和外面一樣佈滿了灰塵,在房間的右側有一個很大的窗戶,窗簾破破爛爛的,只是勉勉勉強強的掛在窗框上,圓月那皎潔的月光正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照在了正在聚精會神演奏的那個音樂家身上,或者說,正在聚精會神演奏的影子上。 沒錯。的確是一個影子,無論是演奏樂器的人,還是他演奏的樂器,都是一個虛影。兩個虛影飄浮在半空,月光照在他們身上,卻又透他們的身體投射在地板上。在月光下,這兩個影子模模糊糊弄浮動著、演奏著、激動著。沒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兩個靈魂的激動、他們的投入,似乎他們所有關精力都凝聚在這一首曲子上,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入進去,演奏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 那個人的影子對著我,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就像老布金說那樣,黑色的,好像洗衣了很多遍,有一些地方打著不是很明顯的補丁,但是依然乾淨整潔。這種衣服也不是很常見,穿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貴族家裡的那些樂師才這樣打扮,這個人應該曾是一貴族家裡的樂師,他整個身體坐在一件大型樂器的面前,那件樂器很奇怪、很大,有四條腿,有一個支起來的古怪蓋子,在我這個位置能看到它的上面有一排白色的按鍵,那個人的手就放在按鍵上,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按鍵,演奏著月圓時刻的幽冷音樂。 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件古怪的樂器,也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剛開始,我以為這是奧鋼琴,後來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奧鋼琴,也有人稱之為鋼琴,是貴族家裡常見的一種大型樂器,這種樂器的體積驚人,也有一排按鍵,後面連著的是一排長短不一的管子,當你按動按鍵的時候,那些管子裡會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以此來演奏音樂。現在我見到的這種樂器和它有些相似,也不知道它是用什麼來發音的。 這位幽靈樂師似乎沒有發覺我的存在,只是聚精會神的演奏著自己的音樂。我也沒有打攪他,只是向四周看了看,在牆角發現一把殘破的椅子,大概是這椅子實在是太破了,之前的住房把它留在了這裡,我走過去,輕輕撫掉了上面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上去,欣賞起這位幽靈演奏家的表演來。不過,是音樂總有演奏完的時候,他越來越投入,演奏的也越來越快速,最後,他的雙手狠狠的在琴鍵上,以一個回味無窮的低音結束了整首曲子。 「很不錯,非常不錯!」我讚歎道,輕輕的鼓著掌,「深入人心,震撼心靈的音樂,這種音樂也只有幽靈能夠彈得出來。因為幽靈剩下的就只有靈魂了,沒有什麼有比他們更瞭解靈魂這個東西了。」 「你,不怕我嗎?」那個幽靈突然開口問道,聲音低沉吵啞。 「怕你?為什麼要怕你呢?」我笑了笑,「難道你自己認為自己很可怕?」 「嘿嘿嘿嘿……」陰影演奏家怪笑起來,「我不可怕,那當然不可怕,我怎麼會可怕呢?」說著,慢慢的轉過來,讓他的面孔整個暴露在月光之下。那是一張異常恐怖的臉!焦黑的皮膚佈滿了整張臉孔,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列,露出裡面鮮紅的骨肉。一隻眼睛被燒得掉出了眼眶,變成了一個黑球,在眼眶下面晃來晃去,另一隻眼睛裡則沒有了眼球,黑洞洞的就那麼注視著你。鼻子已經被燒掉了一半,露出一個黑黑的窟窿。嘴也嚴重變形,嘴唇向右上角收縮,露出幾顆被燒熏的牙齒,一些粘液順著那個地方滴落下來。總而言之,這是一張能夠讓任何正常人惡夢連連的面孔,足可以讓見過它的人牢記一輩子。 當然,這些人裡絕對不會包括我,我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這位陰影演奏家實在是缺乏想像力,在埃格斯上我見過各種各樣的恐怖形象,有的比這恐怖十幾倍,只要我需要,我隨時可以幫這位陰影演奏家演示十多種更有想像力的造型,畢竟誰也不能強求一些亡靈注意自己形象,而且這也是強求不來的。 「你、你竟然不害怕!」陰影演奏家怪叫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我怎麼可能害怕?」我皺著眉頭看了這位演奏家一眼,「你這個造型實在是太缺乏想像力了,我沒有笑出來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也就能嚇唬小孩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老百姓。」 「怎麼可能,這是這些年來我最滿意的一張面孔了!」演奏家不幹了,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下來,又用兩條腿站了回去,雙手叉腰,大聲吼道:「這是我總結了無數的經驗,經過無數的演練,還有數次的實驗才總結出來的!你竟然說這只能嚇唬嚇唬小孩?什麼樣的小孩禁得住這麼嚇唬,不被嚇傻了就怪了!這世上怎麼會有比這更恐怖的臉!」 「哼,那是你沒有見過世面,你沒見過,並不等於說沒有更恐怖的。」我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個經典的殭屍形象突然出現在我的左側,一張呆板僵硬的臉上還帶著一個詭異的笑容,臉上幾條碩大的作品翻開著,滲出殷紅的鮮血,左上部分的頭皮已經不知所蹤,露出了破碎的頭骨和裡面烏黑的腦漿和腦子。幾隻蛆蟲從他的眼眶裡爬了出來,耳朵裡鑽出一隻張牙舞爪的蜈蚣,一隻眼眶的眼珠已經沒有了,只是在他蛆蟲湧動裡還能找到半個,灰黑色的瞳孔還在,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你。幻術我還是會的,造一個殭屍的形象更是簡單無比。 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我已經聽見對面那位陰影演奏家乾嘔的聲音。 「收回去,快收回去!」陰影演奏家一邊乾嘔著,一邊衝我吼道。 「收回去當然可以,不過你也要變回本來的樣子不要把這張臉擺出來了。雖然我不害怕,但是我想看看你原來的樣子。」我笑瞇瞇的說道。 「行行,沒有問題,既然嚇不到你,我還保持這麼一副倒霉的樣子幹什麼?」陰影演奏家急惶惶的說道:「你把這個收回去,我也變回原本的樣子。」 「成交!」我點點頭,左側的那個殭屍的形象就像見到火焰的冰塊,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呼呼……」那位陰影演奏家狠狠的喘了幾口氣,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變囝一副樣子。 「一頭銀白的頭髮,一副中年人的樣子,和老布金形容的年紀很大的老頭相差很遠,不過這也不奇怪,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老布金的記憶有些模糊也是難怪的。再加上這位演奏家一頭的白髮、滿臉的滄桑,讓人覺得年紀很大也很正常。 「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我笑著問道。 「桑吉,托馬斯?桑吉」這位自稱為桑吉的陰影演奏家有些沮喪,抬頭看一眼一身白袍的我,「你是從光明神殿來的吧?來這裡是為了淨化我這個邪惡幽靈的吧?」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不和我說話你的故事嗎?桑吉先生。我對你,還有你身邊的樂器都很感興趣,我也見過不少樂器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這叫什麼?」 聽到我問起他身邊的樂器,桑吉有些自豪,又充滿柔情的把自己的手放到那巨大的樂器上輕輕撫摸著,「這個……這個是我自己弄出來的樂器,我叫它皮安諾琴……」 「皮安諾琴?」我看了一眼那件樂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樂器應該是根據奧鋼琴改進來的吧?」 桑吉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不錯,這個就是按照奧鋼琴改進來的,看來你對音樂還多少有些研究。」 「謝謝你的誇獎,桑吉先生。」我很紳士的點了點頭,「這個是怎麼來的呢?方便的話,可以說給我聽聽嗎?看起來,你和這皮安諾琴的背後有一段曲折的故事。」 「曲折的故事?哪裡有什麼曲折的故事。」桑吉自嘲的搖了搖頭,「只是個自作多情的故事罷了。」 「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說給我聽聽。」我說道:「我們有的是時間。」 「好吧,這本來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桑吉歎了口氣,抬頭看著窗外的圓月,慢慢的說道:「也許你已經看出來了,我曾經是一位貴族的樂師。而且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樂師。在那位貴族老爺的家裡,我演奏的就是奧鋼琴,而且演奏的非常出色。那個時候,我是一個充滿熱情,對音樂又無比癡迷的年輕人。我曾經對奧鋼琴無比的喜愛,那個時候,每當我摸琴鍵的時候,我就禁不住了陣陣熱血沸騰。 但是,很快我就無比痛苦的發現,我越是對音樂充滿熱愛,越是無法忍受這種生活。一遍一遍的演奏這空洞乏味的貴族音樂,同時,應我僱主的要求,一首一首的創作著內容空洞的樂曲,那些貴族老爺們需要的是那種華貴空洞的樣子或音樂,他們只是需要這音樂陪襯,就像是他們家裡的那些精緻的餐具,那些名貴的油畫和裝飾品一樣。他們不需要音樂有什麼內涵,也不想裡面聽到什麼東西,甚至不在乎這種音樂能不能打動人,他們只是需要這些音樂聽起來順耳,能夠讓他們在宴會上成雙成對的亂扭一通,這這麼簡單。」 桑吉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終於,我發現,我和我心愛的奧鋼琴已經越來越不合時宜,我無法忍受這種日子,激進的我甚至認為這是對音樂的一種褻瀆!」 桑吉的話雖然有些激進,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在某些貴族的家裡,藝術確實只是掛在嘴邊上的炫耀品罷了,他們並不知道這兩個字說的是什麼,他們只需要把它們貢在家裡,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懂藝術的就可以了。不過我沒有什麼打斷桑吉的話,安靜的繼續聽他訴說。 「於是,我想做出一些改變。」說到這裡,桑吉輕輕歎了口氣,「可是我的改變並不能夠讓我的僱主欣賞,他對屢次違背他的意願感到憤怒了,也厭倦了,終於讓我收拾東西,把我趕出了大門。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自己的奧鋼琴,甚至還一度失去了自己的目標。我搬到貧民窟居住,然後偶爾去一些下等的酒吧演奏一些音樂賺點生活費,一天又一天的混日子,那段時間我前所未有的沉淪,不願與人說話,甚至不願人接觸,每天只是靜靜的坐在這房間,看著我過去創作出來的曲子。突然有一在,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過下去,我還有我的奧鋼琴都到了應該改變的時候了。」 桑吉的情緒激動起來了,「於是,我用了很久,根據奧鋼琴設計了一種樂器,並用用自己的手把造了出來,就是我身邊的這皮安諾琴。當我第一次彈奏它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就是我長久以來尋找的東西!它比奧鋼琴的音域更加寬廣,而且沒有奧鋼琴那麼沉悶,它適合演奏各種各樣的音樂,無論是歡快的還是優傷的,無論是甜蜜的還是苦澀的,所有的音樂都可以在皮安諾琴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在我摸到它琴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人生彈了進去,一遍又一遍,不能自拔!忘乎所以!我越彈越是入迷,越彈越是著迷,終於,我想把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我想讓這琴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我的失落與憎恨、我的悲苦與蹉跎都留在這世上,我和我的皮安諾琴則永遠的離開這世間。於是,我點燃了自己的房子,在烈火中一遍一遍的演奏我心愛的皮安諾琴,直到和它一起化為灰燼。」 桑吉有些感慨的注視著身邊的皮安諾琴,」可是,在那以後,我卻後悔了,我後悔把自己心血的結晶帶離這個世間,我後悔把這美妙的聲音留給自己獨享。也許皮安諾琴應該是屬於我的,但是音樂卻應該屬於所有的生靈。於是,我為自己的自私的行為懺悔,留在了這個地方。可惜我發現,我只有在月圓的時候才能把自己和皮安諾琴凝結成虛影,然後演奏出音樂。無奈之下,我只得用一些小手段把住在這裡人嚇走,然後在月圓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演奏我的音樂……」 我注視著面前的這位陰影演奏家,還有他面前的陰影皮安諾琴,這裡凝結了他所有一切,他的希望、他的寄托、他一生的追求,這些東西凝結在他的琴上、凝結在他的音樂上,甚至凝結在他的靈魂裡。這樣的人,正是我們暗靈歌舞團所需要的,我相信,除了我,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接受這樣一位幽靈音樂家了。 「你成功了,桑吉先生!」我看著對面傷感的桑樹吉笑了笑,「我清楚的從你的音樂聽出了你想表達的東西,那裡不光容納了你自己的一生,也容納了別人的一生,所有人都可以從你的音樂裡找到他們自己的影子。」 「謝謝你的認同。」桑吉苦筆了一聲「起碼我在最後的時刻聽到了別人的讚賞,那麼,請讓我解脫吧。」 「讓你解脫?」我古怪的一笑,「你想讓我以什麼形式讓你解脫呢?」 「還能是什麼樣的形式?」桑吉兩手一攤,「用你們神殿最拿手的方法,用光明魔法把我淨化了吧。不過也該著我倒霉,我只是一個沒什麼威脅的幽靈,而且待的地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引來了神殿的神官大人。」 「呵呵,誰說我要把淨化了?」 我笑著說道:「我可沒有這個打算。」 「這麼說,你要放過我!」桑吉有些驚喜的說道;「如果您能夠讓我在這裡繼續演奏的話,我將不勝感激!」 「我也沒有把你留在這裡的打算。」我嘿嘿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打算淨化我,又不讓留在這裡,你想對我做什麼?」桑吉臉上表情古怪,恐怕腦子裡多出來無數個古怪的年頭。 「我在想,桑吉先生,你想不讓自己的音樂有更多欣賞者,離開這個地方,把你的音樂傳播到整個大陸?」我的聲音充滿了說不出來的誘惑。 「我當然想啊!」桑吉歎了口氣,「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我和我的老夥計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只能滯留在這個地方。況且,以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引來的恐怕不會是什麼聽眾,只夫是恐慌,如果硬要說會引來什麼人的話,我想會是一群接著一群的神殿騎士和神官們。」 「呵呵,絕對不會是一群接著一群的神殿騎士和神官。」我笑著搖了搖頭,:「你的等級,只要隨便來上那麼一個低級神官就輕易的把你淨化了,哪裡用得上一群那麼多。不過,這些不是你需要擔心的,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想不想把你的皮安諾琴的聲音傳遍整個大陸?」 桑吉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神色古怪的把我從來到尾看了個遍,「你究竟是什麼人?奇怪了,我平時也不會說這麼多話,為什麼今天遇到你就失去了所有的防備,不由自主的說了那麼多,你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神官那麼簡單。」 「我當然不是什麼神殿的神官。」我微微鞠一個躬,「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馬裡特,現在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克尼?特莫爾,亡靈先知,亡靈島埃格斯上的靈魂導師。」我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同時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靈魂法師的名聲在這片大陸上實在是太糟糕了,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亡靈自己都要對我們加上幾分防備。 「啊!」桑吉大吼一聲,卻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驚慌失措,而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向我撲了過來!倒是把我這個見識多廣的老傢伙嚇了一跳,「天啊!您就是特莫爾先生啊!這個大陸上最大的威脅、最大的異端,所有生靈的敵人,所有活著的人心中最深處的恐懼、揮之不去的惡夢……」桑吉面色激動的拉著我的手,喋喋不休的說道,看他的樣子怎麼也不你是恐懼,倒是像崇拜。 「這個……你說的好像就是我。」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情的人,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我想除了我以外,這塊大陸上恐怕還沒有什麼人在前面會加這麼多貶義修飾詞。」 「你是我的偶像啊!特莫爾先生!」桑吉拉著我的手聲說道:「從少年時代我就對您極其的崇拜,您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法師了!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島嶼,竟然讓整塊大陸束手無策,多少人對您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親眼年見到您!我、我實在是太榮幸了!說著,這傢伙竟然喜極而泣,雖然幽靈沒有眼淚,但是這個傢伙還是不停的在揉眼睛。 「呃,這個……我很榮幸。」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沒有想到,我這個讓整大陸詛咒的老傢伙,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一位崇拜者,不知道這該不該算作是意外之喜。 「特莫爾先生……」桑吉開口說道。 「停,桑吉先生,請不要這們稱呼我。我現在在大陸上隱秘身份遊歷,您這樣說會給我帶來很多困擾的。」我苦笑著說道:「我現在用的名字是馬裡特,你就叫我馬裡特好了。」 「不不不,這怎麼行!實在是太不恭敬了!」桑吉連連搖頭,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您是所有亡靈的導師,我現在也是亡靈,乾脆就叫您導師好了!」桑吉一邊說一邊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 看到他的樣子,我已經徹底的無話可說了,算了,隨他的便吧,現在就算是我提出反對意見恐怕他也不會答應。反正已經很多人叫我導師,也不在乎多出這麼一個性格……嗯……怪異的學生。 「那麼,桑吉先生……」我開口說道。 「停!導師……」這次換作桑吉一臉不滿的把我攔住,「導師,您怎麼能這樣叫我呢?您就直接叫我桑吉好了!」 「那好吧,桑吉,你願不願意和我離開這裡呢?」我問道。 「當然,當然!」桑吉連連點頭,一臉的興奮,「導師,帶我走吧!讓我見證您的輝煌,讓我們把恐懼帶到整個大陸,讓所有人聽到我們的名字就會不由自主的顫抖……」桑吉越說越興奮,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已經徹底無語了,他比我還像一個邪惡的亡靈法師。我已經知道這個傢伙當初為什麼厭惡那些貴族程式化的音樂,並且自己製造出皮安諾這種琴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滿腦子的叛逆思想,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總算他在音樂方面有著不可多得的天賦,不然的話,我只能把他扔在這裡,有多遠跑多遠了。 「停,停!桑吉!我伸出手來,一把摀住他的嘴,」那些事情先不著急,我帶你走只是想把你的音樂傳遍整個大陸,你願意嗎?「 「願意,當然願意。」桑吉點了點頭,「嗯,讓恐懼傳遍大陸這些事情等等再說,我們先把我們的音樂傳遍大陸,讓所有人都能夠聆聽這美妙的聲音!」總算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的熱愛勝過其他的狂熱思想,讓我多少放了點心。 「那就好,我這就帶你走。」我點了點頭,桑吉說自己離不開這裡,這種現象在幽靈身上是很普遍的。因為在一個地方長時間的滯留,有的時候自身的靈魂能量會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困住幽靈本身,這種事情幽靈自己沒有辦法解決,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沒有費什麼手腳就解決了這件事情,然後把桑吉和他的陰影皮安諾一起收到我的靈魂空間裡,我並沒有把他像花穎和幽雲、莉莉絲那樣凝結出形體。我有些其他的想法。辦完了這些,我心滿意足的走出了房間。 老布金就在房間外面,此刻他雙目呆滯,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在他的幻覺裡,桑吉已經被我淨化,神色安祥的進入了天堂。我隨手解開了加諸於他身上的幻想,和他隨便說了幾句之後便告辭離去,帶著我今晚的收穫回到了旅店。 下集預告 眾神樂師利亞小姐來訪,這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好在我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可是,帶來麻煩的並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冰雪之都,各個勢力都矛頭指向了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隨著冰雪王國的國慶越來越近,一些古怪的人也開始出現在我的面前。欲知詳情,請看《亡靈之眼》 第十五章 ! 第十五集 第一章 完美音樂 執著一種信念,有的時候,也是一種悲哀…… ──克尼·特莫爾《往者詩》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亡靈竟然會這樣囉嗦!嗯,也不能叫囉嗦了,可能叫做崇拜更好一些。按理說我應該對此感到高興,但是看到喋喋不休的桑吉先生,我實在是沒有一點點高興地感覺。 「導師!偉大的導師!我能感受到您強大的力量,你還在等什麼,讓那些憎惡你的人顫抖吧!讓他們在您的的魔法下絕望吧!快一點,我已經忍不住想要看到他們絕望的樣子!」靈魂空間就是這樣,你可以把它當做普通的儲物空間來用,可以放一些死物;你也可以把它當做空間來用,放一些活物。而且你隨時還可以透過靈魂聆聽到放在靈魂空間裡那些靈魂的聲音,如果這個靈魂不是那麼聒噪的話,這當然是個很方便的功能,如果你不幸遇到一個像桑吉先生這樣的,那就是痛苦的開端。 和所有孤單的、讓活人生畏的幽靈一樣,長期缺乏交流對象的桑吉先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而且爆發的原因完全來自於對他的崇拜,很邪惡的那種崇拜…… 「呃,桑吉。」面對桑吉的言語衝擊,我不得不做點什麼了,「你在這裡這麼多年來,只創作過這一首曲子嗎?」 「當然不是!」提到音樂,桑吉馬上就變了一個樣子,「我在這裡足足待了幾十年!如果只創作了這麼一首曲子,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一個天才音樂家!天才!我之所以留在這裡,就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心愛的音樂被侮辱、被玷污!我要拯救音樂的靈魂!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真正的音樂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這位桑吉先生似乎做什麼事情都很極端,而且一提到音樂就對自己有異乎尋常的自信,總覺得自己應該是音樂的救世主,自己至今還能滯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要拯救音樂的靈魂。 不過,這一路上為了分散我的這位崇拜者的注意力,我問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這個傢伙對於音樂有自己獨到的一番理解,而且為了讓我相信他們的話,他在我的靈魂空間裡即為我演奏了幾首曲子,非常不錯。他在音樂上的造詣完全可以和幽雲花影她們相提並論,這讓我非常滿意。 「很好!」聽完桑吉對於音樂的一番獨特的見解之後,我點了點頭,「我很欣賞你的音樂理念,我們暗靈歌舞團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在這裡,你可以一展身手而不必擔心別的,而且你可以找到很多知音,你會喜歡這裡的人!」 「您完全沒有必要懷疑我的音樂才能。」桑吉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是個天才,這根本不需要懷疑!」 「我當然沒有懷疑。「我笑著點了點頭,」現在,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有什麼事情,請儘管吩咐。「桑吉對於我這個偶像還是很恭敬的。 「我想請做一個人的助手一段時間。「我說道:「放心,時間不會太長的。」 「如您所願,導師。」桑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顯然,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受了一個什麼樣可怕的任務。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臨時總部。 悠揚的聲音在阿卡西亞光明神殿的大禮拜裡迴盪著,夜已經很深了,在阿卡西亞的圓月下,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阿卡西一片安靜,似乎只有這裡還有音樂聲響起。站在外面的是兩名低級神官,此時此刻,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深夜而顯得無精打采,相反,兩個人精神抖擻的把耳朵貼在大禮拜碩大的正門上,聆聽著裡面的聲音,臉上則是一副心神皆醉的樣子。 契羅德在大禮拜外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這讓他有些無可奈何,同時又有著一點得意,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很多次了,無論什麼樣的守衛,在這人時候表現的都是一個樣子,根本無法控制的想要去聆聽這彷彿天外傳來的聲音。這並不怪他們,就算是自己聽過許多遍這美妙的音樂,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會被它吸引。這是神殿的驕傲,也是信徒們的福音,在聆聽這聲音的時候,他們會覺得天堂就在自己面前。 「咳咳……」契羅德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驚醒這兩個沉浸在音樂聲中的神官,可是,兩位神官的心神已經全被這音樂聲吸引,根本容不下別的。契羅德只好走到兩個人的後面,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啊!」兩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擊打驚醒,同時大叫了一聲,出於本能反應,兩個人同時伸出手來向契羅德打了過去。 也許是這種事情經歷多了,對於他們兩個的反應契羅德早有準備,一個光明結界突然出現在契羅德的面前,兩名神官的拳頭先後打在了上面,激起了一陣波紋,百分之百反彈力量的屬性讓他們同時嘗到了自己拳頭的厲害。 「哎喲!」兩個人痛叫了一聲,跳到一邊,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攻擊的竟然是契羅德,冷汗瞬間就從兩個人的額頭流了下來。 「大人……」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兩個人連忙向契羅德行禮,「對不起,大人,我們太失禮了。」 「算了。」契羅德隨便揮了揮手,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契羅德對於他們兩個的表現並沒有覺很意外或者很憤怒,如果哪一天他們沒有了這種反應,那才是契羅德需要擔心的時候,「依利亞小姐的裡面嗎?」 「是的,大人,依利亞小姐正在裡面練習。」看到契羅德沒有什麼發怒的跡象,兩名神官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低下頭去,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契羅德點了點頭,「我現在在想進去和依利亞商量點事情,我希望剛才那種情況不要再發生了。」 兩名神官渾身一抖,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契羅德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他和依利亞小姐商量的事情不想讓自己聽到,如果他們兩個人再想像剛才那樣趴在門上去偷聽什麼的話,那麼,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活到頭了。 「,契羅德大人,請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敢做出那樣的事情。」兩個人連連點頭,生怕契羅德對他們有一點點懷疑,在契羅德的眼裡,他們兩個人恐怕連螞蟻都不如。 「這樣最好。」契羅德微微一笑,他想念這兩個人絕對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上位者的一句話,永遠比下位者的生命更有威懾力,「你們兩個繼續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同時,我也不希望聽到任何的流言,你們明白嗎?」 「是的,大人,遵命。」兩名神官點頭應道,同時慇勤的推開大禮拜堂的大門,「請進,大人。」 「很好。」契羅德微微點了點頭,慢慢的走進了大禮拜堂,那厚重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的合攏。 音樂聲在契羅德出現在外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一架巨大的奧鋼琴就放在大禮拜堂的正中間,而一個嬌小的女人就坐在這巨大的奧鋼琴面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名女子竟然能夠操縱如此龐大的一部機器,演奏出那動人心魄的音樂。 「您好,契羅德殿下。」依利亞慢慢的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向契羅德簡單的行了一個禮,「不知道您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依利亞小姐。」契羅德連忙回了一個禮,沒有計較依利亞的失禮,在光明神殿,依利亞完全有這個權利,她的地位是很特殊的。 「不知道殿下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呢?」無論在什麼時候,依利亞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淡然,沒有人能夠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作為光明神殿的准教宗,契羅德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其中就有關於依利亞的秘密,這個秘密是依利亞成名的原因,也是她的憑借。 「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契羅德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來這裡只是想問問您,在阿卡西亞的還習慣嗎?這時裡的氣候寒冷,和南方不太一樣,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儘管和我說,我會找人安排。」 「契羅德殿下,這是您來找我的原因嗎?」依利亞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我的能力,這種沒話找話的方式對我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我希望您能夠開誠公佈的和我談一談。」 「這個……呵呵……」契羅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依利亞小姐,您的話總是這麼直接。」 「直接一點好,不是嗎?殿下。」依利亞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在身後的奧鋼琴鍵上輕輕滑過,傳出來一陣低沉如流水般的聲音。 「在依利亞小姐的眼裡,任何虛偽和做作都是沒有用的。」契羅德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我還是習慣了這樣做。算了,既然這麼做沒有什麼用,那我們就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契羅德的表情嚴肅起來,「依利亞小姐,您對今天出現的那個暗黑魔導師的有什麼看法?」 「暗黑魔導師?哪一個?」依利亞一皺眉頭。 「咳咳……」契羅德咳嗽了兩聲,他忘了這位依利亞小姐的習慣,對於暗黑魔導師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在她的腦子裡只有音樂,「呃,就是那位暗靈歌舞團的團長。」 「是他?」依利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實話,感覺不是很好……」 「感覺不是很好?」契羅德一愣,「他現在是一位很有名氣的音樂家啊,難道你們兩個沒有找到共同語言?」 「很奇怪……」依利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一點是最讓我百思不得期解的,外界都在傳說這個暗靈歌舞團很多的曲子都出自這位團長之手,但是,昨天我和他做了一下短暫的接觸,發現他的音樂天賦似乎沒有外面傳說的那麼高。難道說,關於那些暗靈歌舞團的傳說都是假的?」 「是嗎?」契羅德輕輕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啊!我也看過暗靈歌舞團的綵排,她們的那些節目確實非常出色,而且絕對不會比依利亞小姐你的音樂遜色。如果說這都是出自那名歌舞團團長之手,他的音樂天分應該不是很糟糕啊!」 「殿下,如果您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可能昨天他的狀態不是很好吧?」依利亞猶豫著說道:「能夠得到您的誇獎,那個暗靈歌舞團的音樂應該很出色,她們的團長應該不會很差勁。」 「可能是昨天他剛剛進行了一場劇烈的戰鬥吧。」契羅德微微一笑,「畢竟他的對手是一名聖騎士。」 「也許吧!」依利亞輕輕歎了口氣,「這世上為什麼要出現這麼多打打殺殺的事情呢?」 「所以,我們才要更加努力,讓更多的人在神的護翼下幸福的生活,結束這世上一切的邪惡和血腥。」契羅德微微笑著說。 依利亞看著他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啊,讓所有人都籠罩在神恩之下……」 看著依利亞臉上的微笑,契羅德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依利亞小姐,有一件事情您感興趣嗎?」 「什麼事情?說來看看。」依利亞不可置否的回答道。 「明天早晨,我想請您代表神殿去一趟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契羅德慢慢說道:「你可以和那位歌舞團進行一下音樂上的交流,這世上也許是最傑出的兩位音樂家的交流,怎麼樣?」 儘管天色很晚了,但是旅館裡還是很糟糟的。截至目前為止,這間旅館裡只有我們這個歌舞團一顆客人。剩下的客人基本上都被這旅店的老闆趕走了。雖然我們人多,卻也沒有住滿這間旅店。但是,我絕對不會認為這位老闆會虧本,實際上,他這些天賣出的各種古怪紀念品就夠他幾個月的收入了,而且我知道外面那些流言十有八九都和這位老闆有關。索洛狄偷偷告訴我,每次看到他那張胖胖的臉,他都有一腳踩上去的衝動。 因此上,這旅館裡亂糟糟的原因就是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或者具體的說,就是索洛狄這位有特殊能力的酒鬼。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裡,索洛狄的酒醉正處於似醉非醉的狀態,也許是近千年的時間沒有睡過覺的原因,索洛狄並沒有老實多久,很快就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顯然,他現在已經完全迷上了唱歌這很有魅力的活動,正在一展歌喉,只是他的水平有限,而且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欣賞他的音樂。結果他的甦醒把流摩花影他們鬧得雞犬不寧,他把整個歌舞團都拉來做自己的聽眾,大概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唱歌有些無趣。還好我走的時候在他的周圍佈置了幾道隔音結界,再加上他現在哼的小調沒有他完全喝醉的時候威力強大,總算是沒有引起整個阿卡西亞的恐慌。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當我回到這裡的時候,正好是索洛狄的個人音樂會達到高潮的時候。所有歌舞團的核心人員聚集一堂,正在聆聽著索洛狄的歌聲。效果非常不錯,莉莉絲和花影已經很幸福的暈過去了,幽雲和流摩還勉強堅持著,不過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平時深居簡出的夢竟然也被索洛狄拉了過來,她坐在那裡,身子慢慢的顫抖著,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幾分。至於棉被和鼻涕兩位,鑒於他們的外形,你無從判斷他們究竟是清醒著還是已經幸福的昏迷過去了。不過我相信,如果我再晚回來一小會,那麼,這裡的人絕對會被索洛狄一網打盡。 聽到我的聲音,幽雲和流摩兩個人勉強抬起頭來,我分明看到了他們眼睛裡那興奮和解脫的淚水。 「啊哈,你終於回來了!」索洛狄得意洋洋的對我說道:「我覺得自己越唱越好了!看來我的確是有這方面的才能。今天晚上喝完酒之後我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似乎做什麼事情都會很輕鬆。最重要的是,我覺得自己的嗓子今天晚上棒極了!反正大家都不用睡覺,我就把他們找來指導我一下,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對我的歌聲提出一點意見。」 「早知道就不該給你喝這麼多酒。「我歎息著搖了搖頭,一個考慮不周,竟然把整個歌舞團帶了進去。誰能想到索洛狄酒後竟然會這麼興奮,而且還多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愛好。我很理解幽雲他們的痛苦遭遇,索洛狄的邀請他們誰也不好意思拒絕,這個歌舞團裡大概只有我才能穩壓這個老怪物。 「好了,我的先知大人,停下來吧!」我喊道:「今天晚上你已經唱得夠多的了,不需要再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索洛狄衝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覺得我唱得很好啊!難道你不愛聽嗎?」 「等你唱完了,這個城裡就沒有活人了!」我冷笑了一聲,「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自己主動地停下來,要不我用靈魂震懾讓你被動的停下來。」 索洛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真是的,難得我又多了一項愛好,你怎麼總是不給我發揮的機會?」 「你的愛好已經足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下去了。」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下棋、酗酒、假裝神棍,還有唱歌。全都鬧得雞犬不寧,我倒是寧願你不要這樣多才多藝。」 「導師,這麼晚了,您去哪了?」一邊的幽雲看樣子已經恢復了一點,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我們幾乎找遍了整個旅館的都沒有看到你的影子。」 「呵呵,我只是出去見了一個朋友。」我對幽雲笑了笑,我可以瞭解他們的心情,為了壓制索洛狄這位高人,他們一定是把整個旅店翻了一個底朝天,我甚至可以想像,當他們找不到我時那驚心動魄的樣子。 「算了,我們先不說這些了。」我擺了擺手,止住了正要說話的流摩,「我這次出去認識了一位朋友,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以後他就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新成員了。」 「新成員?」一邊的幽雲眼睛一亮,「那他也是一位很有音樂天賦的夥伴嘍?他擅長什麼?」 「和你差不多。」我聳了聳肩膀,「擅長演奏和作曲,你們應該能談得來。」我一邊和幽雲說著話,一邊把桑吉從陰影空間裡蹦了出來,精神拌擻的左顧右盼,剛才我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傢伙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再加上他那張成熟蒼桑的面孔,倒是讓他看起來很有一些味道。 「好了,桑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來認識一下吧,這個屋子的人基本上都和你一樣,來自深遂的死亡世界。」 「大家好,我叫桑吉,托馬斯,一位皮安諾演奏家,很高興能與各位見面。」桑吉微微一笑,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節。 幽雲和花影是貴族出身,對這種禮儀並不陌生,兩個人站起來,回了個優雅的淑女禮節。至於流摩更不用說了,作為一名前聖殿騎士,他對各種禮節都很有研究,也回了個戰士禮節。只有莉莉絲和迷迷糊糊的索洛狄兩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兩位,一個是智力還停留在幼年時期的小幽靈,一個是為老不尊不懂人類禮節的老糊塗蛋,我們還能要求他們什麼呢? 「啊哈!桑吉是吧!歡迎你加入這個大家庭!放心,你幽靈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這裡沒有活人,你就放心的待在這裡好了!」索洛狄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個傢伙喝得太多,雖然被我搞暈了一會兒,可是酒還遠遠沒有醒,「來,我們握個手吧!」說著,他向桑吉伸出了手。 「啊!」一直彬彬月禮的桑吉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不要碰我的手!」索洛狄被這個傢伙突發狀況嚇得連退了幾步,莫名其妙的看著緊張兮兮的桑吉。 「不要碰我的手!桑吉不滿嘀咕著,同時很有自戀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這雙手,不是屬於我的,是屬於世界的!你汪可以隨便亂碰的!稍有不慎,你就會毀掉這個世界的希望。「 我苦笑了一聲,我怎麼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桑吉還有這種怪癖,算了,反正我的歌舞團裡正常人並不多,多這麼一個不正常的也算不了什麼。和索洛狄那個喝了酒就能鬧個天昏地暗的傢伙比起來,桑吉這已經算是很安靜的怪癖了。 「咳咳,您好,桑吉先生歡迎您的到來,對了,剛才您說您是一位皮安諾演奏家,不知道您說的皮安諾是什麼呢?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樂器。「幽雲輕輕咳嗽了一聲,找準時機,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您好,美麗的小姐。」桑吉臉上又恢復了那優雅的笑容,向著幽雲微微一躬身,「皮安諾是一種嶄新的樂器,是我根據奧鋼琴改造過來的,可以說,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樂器,是一個音樂的新高峰、一個演奏的里程碑!是世界音樂史的轉折!」 「是嗎?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呢?」幽雲和花影眼睛一亮,對於兩個音樂狂熱愛好者來說,再也沒有比一種新奇的樂器更能讓她們感到好奇了。 「當然,能夠為美麗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桑吉微微鞠了一個躬,轉過身來,我的靈魂空間還沒有關閉,他伸手進去,把自己的那架陰影皮安諾拖了出來。 這也是一件很古怪的樂器,大概是因為桑吉在這架皮安諾琴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這部琴竟然產生了特殊的、淡淡的靈魂流動,這對一件原本沒有靈魂的器物來說是相當難得,這說明,這件東西已經初步的產生了最簡單的靈魂。而且,這架皮安諾的靈魂居然和桑吉的靈魂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兩者已經密不可分,已經成為一個整體。 這是一種獨特的靈魂存在方式,一種靈魂上的共生現象,這種現象對桑吉是有莫大好處的。如果桑吉修練魔法的話,這架皮安諾將會是他最好的法器,因為他們幾乎就是一個靈魂,心意相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了,什麼樣的魔法都能在他們默契的配合下完美的施展出來。就算是他不修練魔法,他們也會因為這種獨特的靈魂契合而無往不利,桑吉所有的感情都可以輕易地透過這架琴演奏出來,因為,這琴就是他,他也是琴,他的音樂,也是琴所渴望的音樂,他會因為成為一位偉大的演奏家,這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著陰影皮安諾被桑吉慢慢的從我的靈魂空間出來拖了出來,所有人都被它那大氣典雅的造型震憾住了。不得不說,這種大型樂器,就算不演奏,單單靠外表,就能吸引很多人的好感。 「這就是皮安諾琴嗎?」幽雲慢慢的走了過去,彷彿行走在夢境之中,她的眼睛裡除了眼前的這部琴,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東西。她一直走到這部琴的面前,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陰影皮安諾那光澤的表面,皮安諾的影子突然發出了陣低沉的嗡鳴聲,似乎對這種撫摸十分的享受。 「這真讓我驚訝!」桑吉面色古怪的聳了聳肩膀,「沒有想到,您竟然能夠摸到這部琴,而且我竟然還感覺到我的琴竟然十分喜歡你的撫摸!」 「因為,我也是一個幽靈啊!」幽雲神色溫柔的撫摸著嗡鳴著的皮安諾,就像撫摸著一件稀世珍寶,「而且,我也是一名演奏家,你的琴,能夠感受到我地他的尊重和喜愛。儘管我沒有聽到過它的聲音,但是,我知道,它一定非比尋常。」 「謝謝您的誇獎。」桑吉輕輕歎了口氣,也伸出手在皮安諾上輕輕撫摸著,「是我太自稱了,這部琴,應該是屬於世界的,它應該把它的聲音流傳在這個世上,而不是應該和我一起葬身火海。」 「事情並沒有太糟糕。」我在一邊笑了笑,「你仍然有機會讓它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來吧,為我們演奏一曲,讓我們聽聽皮安諾的聲音。」 「這是我的榮幸。」桑吉微微鞠了一個躬,活動了一下手指,來到了陰影皮安諾前,那就麼虛空坐下,掀開琴鍵的蓋子,那一剎那,他的表情變了,從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變成了一位全神貫注的音樂家。 當他的手放在琴鍵上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聆聽這音樂了,我還是迅速的沉浸下去。不同於現在的任何樂器,皮安諾琴的聲音擁有著它自己獨特的魅力,沒有什麼能夠代替。它有著奧鋼琴的厚重,但是卻沒有它的沉悶,它有著豎琴的輕靈,卻沒有它的輕浮。我不得不承認,桑吉,托馬斯,創造了一種偉大的樂器。 桑吉演奏的很投入,皮安諾和擁有著同一個靈魂,琴是他的手、他的嘴、他的思想,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所思、所想透過這部琴訴說出來,他不需要什麼琴譜就可以輕易的演奏出他的音樂,因為他的琴知道他想什麼,想表達什麼。這部琴,就和幽雲的骸骨一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琴聲時而悠揚婉轉、時而幽冷淡然,那聲音在這夜色中輕輕的迴盪,慢慢的飄入人們的耳朵裡、心裡、靈魂裡。 「嘩啦!」一陣清脆的鈴聲,一個影子慢慢的踱到房間正中,每一步都踩住音樂的節拍上,那陣陣鈴聲巧妙地融合在琴聲裡,竟然為這夜色中的琴聲添加了幾分靈動。那是花影!房間中,她伴著這悠揚的琴聲翩翩起舞,身姿輕盈、跳脫,在這夜色裡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影子。 幽雲的笛聲也響了起來,清亮的笛聲在空氣中迴盪著,和皮安諾的聲音糾纏在一起,然後輕輕的散開,在四周浮動、回轉。 莉莉絲的歌聲也響起來!只是一個很低的輕輕哼唱,就在這笛聲、琴聲還有鈴聲中間若隱若現,沒有人能聽清她的歌詞,但是偏偏就是知道她唱的是什麼,這聲音,宛如天籟。 鼻涕和棉被也動了,一陣淡淡的風吹過這房間,掀起花影的長髮,讓它在空氣中漂浮、擺動,就如同春天的柳絲,一陣陣泥土的芳香慢慢散發了出來,緩慢的飄進了人的鼻子,它們演奏的似乎不是音樂,但是卻是最美妙、最淳僕的音樂,在這一刻,它們的自然之音已然達到了化境。 一陣淡淡的迷霧在房間裡擴散,是一邊的夢,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口袋,嘴裡唸唸有詞,從裡面抓了一把粉末灑在地上,當這些粉末落在地上的時候,迷霧就從它落的地方生起。房間裡的景色在迷霧中緩緩變化,一輪明月慢慢升起,掛在沒有一絲雲彩的夜空,皎潔的月光散落在四周,把下面的湖水鍍上了一層銀色,幽雲就在這銀色的湖面上翩翩起舞,時而旋轉、時而跳躍,當她腳尖點地的時候,一片片漣漪隨著她的舞姿在湖面上生成,伴著音樂聲向四周散開。 我也動了,手腕一翻,「靈魂指向」就出現在我的手中,我在這絕美的景色面前癡迷了半刻,手中的靈魂指向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開始舞動。周圍的靈魂元素因為我的靈魂指向也加入了這突如其來的演出,它們從樹梢間、從湖面上、從月光中、從影子裡,悄悄地、靜靜地把自己融入了進去,宛若一場低沉深遂的合唱…… 流摩和索洛狄已經發不成聲音來了,他們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美景,臉上的表情隨著音樂變化,忽而開心、忽而悲傷,忽而手舞足蹈、忽而沉默無言…… 漸漸的,桑吉的琴聲、幽雲的笛聲還有莉莉絲的歌聲慢慢停了下來,花影的鈴聲也不再響起,淡淡的霧色靜靜地散去,明月、湖面、樹叢也無聲無息的消失,所有人又回到了那間不是很大的屋子,可是,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心神還徘徊在剛剛那如夢似幻的地方,久久不願歸來。 「這、這真的是我們的表演嗎?」幽雲喃喃的低聲說道,她的嘴邊還放著她的那隻小小的骸骨笛,突然之間她的兩腿一軟,跪坐在地上,一雙美麗的眼睛盯著屋頂,嘴裡還在不停地低聲呢喃…… 花影還停留在剛剛那支舞的最後動物上,一張俏臉泛健康的紅潤,同時急促的喘息著,美麗的眼睛微微閉著,彷彿還在回味著剛剛的一切。 「太完美了!簡單太完美了!」桑吉不停地停止動著自己脖子上的領結,筆挺的燕尾服已經被他甩到一邊,「這簡單太完美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完美的音樂!」 莉莉絲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嘴裡還在輕輕哼唱著剛才的歌,她坐在凳子上,一雙修長的美腿輕輕的前後晃動著,似乎正在回憶著她短暫生命裡曾經有過的美好時光。 夢也沒有了那一成不變的微笑,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抱著自己的雙腿,將頭放在膝蓋上,表情幸福而又滿足。 「這……是我們最完美的音樂……」我輕輕的歎了口氣,「靈魂指向」已經從我的手上消失,「我們,是這個大陸上最好的歌舞團!」 「沒錯,這是我聽過的最美好的音樂!」一邊的索洛狄輕輕的歎了口氣,「聽了這個,我以後還能聽別的音樂」 「你可以再聽聽你自己的音樂。」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話,你無論在聽什麼東西都會恍若天簌!」 「我唱的真的有那麼糟糕?」索洛狄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頭。 「絕對比我形容的還要糟糕。」我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們、我們竟然演奏出了這樣完美的音樂!」幽雲慢慢的吐出一口氣,眼眶中淚水閃爍。 「這不就是我們一直在追求的嗎?幽雲姐姐。」花影的嘴唇也在輕輕顫抖著,臉色還帶著剛剛的潮紅。「我們的夢想達成了嗎?」 「沒有……」幽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個動人心魄的笑容,「我們只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起點。」 「呵呵,說的不錯。」我筆笑著輕輕拍了拍手,「追求是沒有止境的,有止境的只是你追求的決心,我很高興看到你們還有追逐的夢想。」 「導師!」桑吉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像我深深鞠了了躬,「請您一定要讓我加入這個歌舞團,無論做什麼!」 「無論做什麼?」我笑著搖了搖頭,「我還能讓你做什麼?當然是我們歌舞團的頂樑柱,一位優秀的皮安諾演奏家。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而且會委屈你一陣子,但是不會太久。」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桑吉的眼睛一亮,「難道讓我去人類那裡做臥底,為我們偉大的亡靈族佔領整個世界作準備嗎?」 「……」我徹底的無話可說,桑吉在音樂上的天分是無與倫比的,同樣,他對某些事情的狂熱和邪惡思想也讓我同樣感歎,對此,我只能用一句「天才總是與從不同的」來無力形容一下吧。 「導、導師,桑吉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讓亡靈族統治整個大陸,把所有人變成亡靈嗎?」花影顯然已經受到這種邪惡思想的影響,甚至對此還做了一系列的引申。在她身邊,則是一臉疑惑的幽雲。 「我怎麼可能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苦笑著說道:「不要聽這個傢伙胡說,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他幫我解決目前我們歌舞團面臨一個小問題……」說著,我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索洛狄,嘿嘿笑道,笑得索洛狄一頭霧水。 第十五集 第二章 黎明之前 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感覺這世界可能是黑暗的。不過,如果你仔細聆聽的話,卻可以聽到黑暗無法掩飾的聲音,這個時候,你就離你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不遠了,因為,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克尼·特莫爾《生與死》 「雖然我有能力,但是,我暫時還不能把我的靈魂能量實體化。」我拍了拍桑吉的肩膀,「我們哥舞團現在被各個方面關注,突然出現一個身份不明的新人,這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因此,只能委屈你了,讓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請問,我可以演奏嗎?」桑吉很認真的問道。 「當然可以。」我點了點頭,「誰也不能剝奪你演奏的權利,畢竟這是你生存的唯一目標。」 「那就無所謂了。」桑吉灑脫的聳了聳肩膀,「只要讓我演奏就可以了,沒有了音樂的話,那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但會讓你演奏,而且會讓你在萬眾矚目中演奏!」我笑咪咪的說道:「你的皮安諾將會因此成為萬眾矚目的核心!」 「有人欣賞就足夠了。」桑吉嘿嘿一笑,「就像您說的,沒有人欣賞的音樂並不是真正的音樂。」 「很好。」我點了點頭,「現在,我要做一件事,我把你的皮安諾琴實體化!嗯,我們需要一些材料,來吧,給我開了張單子,製造皮安諾需要什麼都給我寫上。」 「這個不有任何問題。」桑吉皺了一下眉頭,「這些材料時時刻刻都徘徊在我的腦海裡,問題是,就算做出了一台真正的皮安諾,誰來演奏它呢?」 「當然還是你自己,除了你還會有誰?」我說道。 「可是,我現在是個幽靈啊!」桑吉一臉的驚訝,「一個幽靈是沒有辦法操縱真正的皮安諾琴的,因為我沒有實體。我看不如這樣,把這台皮安諾交給幽雲小姐,我來負責教如何演奏,以她的音樂天賦會很快掌握演奏技巧的,您看怎麼樣?導師。」 「不,再沒有人比你更熟悉皮安諾的演奏了,因此,這部皮安諾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至於你怎麼演奏,這個不用擔心,我另有計劃。」我笑了笑,瞄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索洛狄。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娜塔?」一個陰暗的房間裡,兩個人影靜靜地讓在那裡,如果他們不動,幾乎都察覺不出他們的存在。 「事情辦得還算是順利。」被稱為娜塔的人聳了聳肩膀,「這畢竟是一件兩利的事情,那個老狐狸不是笨蛋,當然不會拒絕。」 「很好。」問話的人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嘿嘿嘿的發出了一陣剌耳的笑聲,「現在四祭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 「就算只剩下我們兩個了,神聖藍姆教也不會滅亡!混亂之神與我們同在!「娜塔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 「沒錯,混亂之神與我們現在!」那個人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就有一個打倒那此偽神,把混亂之神的意志推向全大陸的機會。」 「你是說神聖藍亞特?我們不是一直在為這件事努力嗎?」娜塔說道:「難道你又有什麼新的計劃?」 「新的計劃?哪裡會有那麼多新的計劃。」那個人嘿嘿怪笑著,「計劃這個東西,只要有個大概的方向就可以了,不能面面俱倒,因為實施的進修會受很多不確定因素的影響。也不能有太多計劃,那樣會自亂陣腳,先把自已搞糊塗。」 「那你究竟想要和我說什麼?」娜塔不耐煩的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什麼話直說!」 「嘿嘿嘿,你知道今天的那場比試嗎?」那個人也不惱火,慢吞吞的說道。 「比試,哪場比試?」娜塔問道:「你說那場黑暗魔導師和聖騎士之間的比試嗎?現在阿卡西亞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嗎?而且當時我們也在場啊!你的腦筋不會已經混亂到忘記這些事情了吧?」 「嘿嘿,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注意而已。」那個人說道:「教主大人從這場比試上,發現了一些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娜塔問道:「是什麼?」 「禁咒,教主大人似乎發現了一點點禁咒的影子。」那個人聲音低沉近乎於呢喃,但是說出的話卻不停的在這裡這個房間裡迴盪。 「你說什麼!」娜塔渾身一抖,「禁咒!」 「沒錯,就是禁咒。那被偽神隱藏起來的東西,有可能會在那名暗黑魔導師身上重現!」那個人的聲音也有了一絲激動和狂熱。 「禁咒,竟然是禁咒!那傳說中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那被偽神們隱藏了千年的真相!」娜塔不停地低聲自語,彷彿要不停地告訴自己那恐怖力量重現人間的事實,「你確定這件事情嗎?」 「確定?怎麼確定?」那個人嘿嘿怪笑著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 「猜測!」娜塔的聲音有些惱火,「該死的,你怎麼會拿這種沒有影子的事情來告訴我!」 「沒有影子?怎麼會?」那個人搖了搖頭,「雖然事情只是教主大人的猜測,但是,我卻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大的把握。」 「怎麼說?」娜塔問道。 「首先,那名暗黑魔法師是來自千年前的神戰,千年前的神戰意味著什麼你難道會不知道?那個時候可是人類魔法最輝煌的時候,我們擁有著強大的禁咒法師。既然是來自千年前的神戰,就算他沒有掌握禁咒的力量,也會對這種力量有所了解除的。你說呢?」那個人慢慢騰騰的回答道。 「說的有幾分道理。」娜塔輕輕點了點頭。 「嘿嘿,我說的當然有道理。你不也感覺到了嗎!那個人的力量並沒有完全的發揮出來。這樣一位強大的法師,說他掌握著禁咒的力量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那個人頓了頓,看了看娜塔的反應,「還有一點,那就是藍亞特在他的身邊,不過,這一點是我個人的猜測。」 「藍亞特?」娜塔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黑影,「這個和藍亞特有什麼關係?」 「預言,那個預言!」那個人的聲音突然充滿了狂熱,「帶來死亡和殺弒的聖獸藍亞特!娜塔,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預言說的是藍亞特帶來了殺弒和死亡,卻沒有說是藍亞特本身製造了死亡和殺弒!」 「你是說……」娜塔的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她已經聽出來那個人的意思。 「沒有錯,死亡和殺弒是藍亞特帶來的。還有什麼會比一個禁咒製造的死亡和釘弒更多呢!」那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瘋狂的黑暗的空間裡來回撞擊,刺激著人的耳膜。 「禁咒,竟然是禁咒!」娜塔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已經被那個人的話完全驚呆了,「這世間,真的能夠再現這可怕的力量嗎?」 「所以,教主大人命令你……」那個人的聲音突然恢復平靜,冷得就像是一潭死水,好像和剛才發出瘋狂咆哮的是兩個人,「接近他們、試探他們,找到我們想要知道這一切!」 娜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是找出禁咒的秘密嗎?」 「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什麼值得讓你探查的秘密嗎?」那個人冷笑了一聲說道。 「禁咒的秘密啊!這可是挑戰性最強的一次任務了!「娜塔的聲音充滿了興奮,」一想到能找到這樣的秘密,我就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哼哼,我不管你是不是興奮了,我們只要那個秘密!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知道他是不是掌握了禁咒的力量。「那個人突然間狂暴的吼叫道。 「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娜塔點了點頭。 「很好。」那個人再度恢復了平靜,「有一點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你絕對不能招惹那個人!記住了嗎?」 「當然記住了。」娜塔嘿嘿一笑,「他現在是很重要的獵物,對於這樣的獵物,我們要加倍小心才可以。一定要好好招待,讓他品嚐到阿卡西亞的樂趣。」 阿卡西亞的一個隱密角落,普蒂斯站在一座秘密的魔法傳送陣前,此時距他和暗黑長老團聯繫的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這座魔法囝是隱藏在阿卡西亞的暗黑教徒秘密設置的,儘管這裡暗黑力量不足,無法完成一些高難度的任務,不過,只是一座小小的魔法陣還是很容易建造的。普蒂斯在等待,等待他需要的人到來。 小小的魔法陣一陣閃爍,幾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靜靜地在他的面前排成了一排,每一個人都是一身黑袍,一個連著袍子的風帽戴在頭上,遮擋住了他們的面孔。 「普蒂斯長老,暗黑術團奉命前來支援。」最左面的一個人輕輕向前一步,向普蒂斯微微鞠了一躬,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子,那聲音清脆悅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惹味道。 「歡迎你們的到來,暗黑世界的尖端力量!」普蒂斯急忙回了一禮,儘管他是暗黑世界位高權重的長老,卻也不敢對這些人稍有怠慢。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些人是暗黑世界的尖端力量。 暗黑世界是個崇尚力量的世界,在這裡,能夠牢牢站在頂峰的最強力量,就是暗黑長老團,只有暗黑力量達到一定高度,才有可能進入這裡。但是,與暗黑長老團齊名的還有兩個團體──暗黑術團和暗黑士團,兩個合起來,才是暗黑術協士團,而不是像一般人猜測的那樣,暗黑術士團只是一個單獨的團體。其中,暗黑士團掌握在暗黑長老的手裡,這個團體擁有暗黑世界裡,長老以下最強大的暗黑魔法師,甚至很多暗黑長老都曾是這個團體的一員,他們不但擁有強大的個人力量,而且擁有傳自上古時期的群體魔法,具有強大的殺傷力,是暗黑世界最強大的攻擊力量。 與他們相比,暗黑術團則要神秘的多。這是整個暗黑世界最神秘的力量,只有暗黑長老會裡最核心的幾位長老和暗黑聖女掌握著他們全部資料,一般來說,他們應該是劃歸聖女的力量,歷屆聖女也是暗黑術團的團長。可事實上,就算是聖女想要調動他們的力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經過長老的審批,其次,要他們自己願意。 這些人是暗黑世界的另類!是一群真正的奇人異士,也許,他們沒有暗黑士團那樣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們卻能做到許多暗黑士團做不到的事,除了有限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麼能力。這樣一支力量,一直是暗黑世界的驕傲。擁有這樣力量的他們,足以獲得暗黑世界中任何人的尊敬。 「對了,普蒂斯長老,長老團讓我通知您,我們還沒有找到蘭多卡,繆期大人的蹤跡,他的行蹤飄忽,我們根本無法掌握,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那個黑袍人說道。 「該死的。」帝蒂斯苦笑了一下,「這個繆斯就不能老實一點,關鍵的時候就找不到他的影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普蒂斯長老。」黑袍人的聲音有些無奈,「繆斯大人已經擁有成為長老的資格,長老團無法干涉他的行動。」 「算了,他來了更好,不來的話也沒有辦法。」普蒂斯輕輕搖了搖頭。 「普蒂斯長老,接下來我們想要聽聽我們任務,我們接到了聖女殿下的的命令就立即趕來了,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出動?」那個黑袍人慢慢的說道,哪怕說的是最嚴肅的事情,她的聲音也讓人感覺神魂顛倒。 「是一件很複雜的任務。」普蒂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聖女殿下現在正在一個流浪歌舞團?呼咯呼……」那個黑袍人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是不是暗靈歌舞團?」 「你也知道這個歌舞團?」普蒂斯一愣,問道。 「現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人不知道這個歌舞團的嗎?」黑袍人笑道:「尤其是我們暗黑世界,一個暗黑魔導師!天啊,這多麼讓人興奮啊!」 「你的話太多了,副團長閣下……」站在一個黑袍人說道,他的肩膀站著一隻烏鴉,他正用一隻手逗弄他的寵物,「我想好好聽聽我們的任務,究竟是不是和那個暗黑魔導師有在。」 「你不同樣感到興奮嗎?咯咯咯,只不過我們表達興奮的方式不太一樣罷了,我是發出由衷的讚美,而你則是不停地逗弄著你的寵物。」黑袍人扭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夥伴。 「咳咳……」普蒂斯輕輕咳嗽了兩聲,「好了,海倫副團長,我們不要說太多的題外話了,請仔細的聽我說,既然已經知道暗黑魔導師的出現,那你們就應該知道這次任務對於我們暗黑世界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請說,普蒂斯長老。」黑袍人點點頭。 「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有些複雜。」普蒂斯輕輕歎了口氣,「首先,我們已經確認了那個暗黑魔法師的確是一名強大的暗黑魔導師,甚至,他可能擁有比暗黑魔導師更加強大的力量!」 「嘶……」房間裡響起了一陣吸氣聲,暗黑魔導師就已經是暗黑魔世界的傳說了,那麼,超過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呢?那是什麼樣的力量? 「可是,我們同時也遇到一些麻煩。」普蒂斯苦笑了一聲,「在那位強大的暗黑魔導師的身邊,竟然有一光明力量的擁有者。」 「什麼,這不可能性」在那件住面孔的袍子下面,海倫發出了一聲驚呼,她身後的夥伴好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這確實讓人無法預像。」普蒂斯輕輕搖了搖頭,「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那麼,您想讓我們做什麼?」海倫問道,聲音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件事關係到黑暗世界的未來,由不得她認真。 「進入暗靈歌舞團,協助已經在那裡的聖女殿下完成我們的計劃。」普蒂斯沉聲說道:「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暗黑魔導師師大人迎回黑暗的懷抱。記住,這次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這也許就是黑暗世界的轉折點!」 「明白了,請相信我們吧。」海倫點了點頭。 「去了以後你們要聽聖女殿下的命令,不許干擾計劃的產施,也汪能激怒那位大人,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普蒂斯老嚴肅的說道。 「請您放心,普蒂斯長老。」海倫一笑,「我們暗黑術團並不是菜鳥,也不是第一次執行任務。雖然沒有這一次的重要,我們也不是新手!」 「很好,海倫副團長。」普蒂斯點了點頭,「明天早晨你們就去暗靈歌舞團的駐地,聖女殿下會接應你們的。」 「遵命,普帝斯長老。」海倫點了點頭,伸手將戴在頭上的風帽脫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嬌媚誘人的面孔,「請您放心,我們會完成任務的,暗黑術團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當拉斐爾走出耶利流的辦公室之後,耶利流整個人癱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前那副精明強幹、狠辣果決的樣子。當他一人獨處的時候,便飛快的從一個強人蛻變回一個凡人。辦公室裡迴盪著他粗重的呼吸,接著,他的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當這塊手帕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剎那,耶利流臉上一臉倦色一掃而空,目光中充滿了眷戀與癡迷,他把那塊潔白的手帕貼在臉上,用力嗅著上面的殘留的香味。 「幽麗啊!你明白我的心嗎?」耶利流低聲說道:「我是一個冰雪王國人,我愛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早已不是千年神戰之前的世界了。時間已經過去足夠久了,久的產生了太多的變化。契羅德殿下錯了,錯得厲害,他一心想著把光明神的榮光灑滿這個世界,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已經不允許他掌握了……」 他慢慢的把那塊手帕從自己的臉上拿開,讓起身來,伸手在牆上的太陽微章 上輕輕旋轉了一下,霎時間,金光再次充斥了整個房間。耶利流拿著那塊手帕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那金光四射的雕像前面,把手帕小心的放到了雕像前的小桌子上。那上面已經放了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半截半環、一小塊布料、幾根頭髮…… 看著那幾樣東西,耶利流的表情就像是朝聖的信徒,虔誠而又莊重,卻又從骨子裡透出一股狂熱的味道。 「千年神戰之後,這個世界就已經不是神能夠掌握的了。神的榮光可以灑遍大地,卻不能控制大地。我們只能去影響政治,卻不應該試圖去控制政治。千年神戰之後的漫長歲月裡,人類已經從混亂的政治結構中掙脫出來,以地域為基礎組成了一個個國家。現在這個年代,以國家、族群為主的政治觀念已經形成,在民族自尊心的影響下,神殿的作用已經受到壓制。人們已經因為自己本身是某個國家的公民而自豪,絕不會因為自己是光明神的信徒而自豪!神殿,在這個時候應該改變了!」 耶利流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像是在對那尊光芒四射的雕像傾訴,又彷彿在對自己訴說,漸漸的,耶利流的眼睛恢復了原本的敏感與銳利,這時候,他才是所有人面前的紅衣大主教,那個一手掌控著冰雪王國神殿的強人。 「幽麗……」耶利流的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伸手在桌子上的幾件東西上輕輕拂過,輕柔的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情人,「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並且,已經開始做了。」 「皮安諾琴製作起來複雜嗎?」我問一邊的桑吉。 「說複雜並不複雜,說不複雜吧,其實也很複雜。」桑吉聳子聳肩膀說道。 「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也就是說,你只要會了就沒問題,不會的話,就根本做不出來。」桑吉說道。 「我明白了。」我很嚴肅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都是廢話。」 「呵呵,我親愛的、偉大的的導師。」桑吉一臉諂媚的笑容,「這皮安諾琴的製作方法和奧鋼琴差不多,如果您不趕製作時間的話,我注可以做出來。如果趕時間的話,你可以找一個製作奧鋼琴的匠人,讓他製作出一些不重要的部分,重要的由我來做。」 「那麼,這兩種製作方法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問道。 「如果是我一個人來做的話,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了。」桑吉想了一下,「我是個幽靈,不用休息,也不會感到疲倦。如果是找人合作的話,三天時間就差不多了。」 「不行,時間太久。」我搖了搖頭,「我問你,我不想找什麼奧鋼琴的匠人,而且時間只有這一個晚上,你覺得有把握嗎?」 「呃……」桑吉的表情扭曲了幾下,「您還在直接送我去地獄比較快捷一些,僅憑我自己一個人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也幹不完啊!更何況現在已經過了午夜了,離天亮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首先,我要糾正你幾件事情。第一,你絕對不是一個(人)!」你笑咪咪的伸出食指在桑吉的面前晃了幾下,「你是一個幽靈!第二,我這裡雖然沒有多餘的人手給你,但是,多餘的鬼卻有很多,隨便你想要多少幫忙都沒問題。」 「對啊!」桑吉眼睛一亮,右手握成拳,狠狠在自己的左手上砸了一下,「您可是偉大的亡靈導師啊!亡靈僕從來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桑吉突然臉色一變,變得無比沮喪,「這個,皮安諾琴的製作也是很複雜的,您覺得那些頭腦簡單的骷髏兵能夠勝任這項艱巨的任務嗎?」 「骷髏兵頭腦簡單?」我笑了笑,「這是一般人對於亡靈的誤解。骷髏的確是亡靈生物裡很低級的一個組成部分,只需要一點點的靈魂力量就可以支援他們行動。由於缺乏靈魂,這些骷髏只能接受最簡單的命令,平常的時候也只能按照生前本能行動。這並不是表示他們就無法完成一些相對來說比較複雜的工作。比如說,生前是一名戰士的骷髏,他們的本能注是戰鬥。不過,如果這些骷髏生前就是制鋼琴師呢?」 「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的本能就應該是制琴!」桑吉悄然大悟。 「沒錯。」我點了點頭,「埃格斯島上各種各樣的骷髏都有,制琴師骷髏儘管不多,但是一般的樂器師骷髏還是有幾個,製作一些很不重要的部件應該足夠了。」 「那問題就解決了。」桑吉眉開眼笑的說道,能夠讓皮安諾琴再現人間也是他的願望。 「還沒有完全解決,我們還需要一些材料。」我搖了搖頭。 「沒錯,這是一架很重要的皮安諾琴,我們一定要精益求精!」桑吉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我來看看,我們都需要什麼。嗯,完美的皮安諾琴,音板、肋木一定要用雲杉木或白松實木製作,而且木紋一定要順直、均勻、沒有疤節、聲音才能優美;碼橋要用楓木等聲學質量好的硬木製作,琴弦的振動才能迅速、無衰減和變黃異的傳給音板……」 「這還不夠!」我搖了搖頭,「我們還需要一些改進。」 「怎麼會不夠!」桑吉大叫了一聲,「這是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嘗試,總結出來的最佳方案,這樣製造出來的皮安諾琴才是最完美的。」 「作為一件樂器來說,它已經足夠了,但是作為一件魔法用品來說,它還遠遠不夠。」我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開始思考,「我來看看,它還需要加進些什麼。嗯……為了讓它的聲音顯得更加綿長,而且能夠攏住聲音,完成在任何情況下演奏的要求,需要一顆海妖的魔晶。還有,還需要在它的上面雕刻幾個魔法陣,需要一批秘銀還有一些蘭塔木。不過,蘭塔木好像太堅硬了一點,會影響整體的音質,應該加上一點坎多獸的血液。對了,這個絕對不能忽視,要容納靈魂力量,還需要精練的靈魂貝……」 「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一邊的桑吉迷迷糊糊的問道,卻沒有得到我的回答。 「不要理他,他現在已經陷入了臆想狀態,這是所有魔法師的通病。」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些掌握魔法力量的人都是一些研究狂和創造狂。」 「什、什麼人?」桑吉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剛才那場完美的演出讓這些音樂愛好者們找到了話題,此時此刻他們正在激烈的討論著。 「喂喂,不要四處亂看,我就在這裡,在這裡!」那聲音驟然加大,對著桑吉叫嚷著。 「在哪裡?」桑吉順著聲音看去,終於看到了在我胸口閃爍著的石頭。 「這下看到我了嗎?小子!」那塊石頭用一種得意洋洋的口氣問道。 「啊!」桑吉大叫了一聲,「鬼啊!一塊石頭竟然會說話!」 「拜託你!應該大叫的應該是我吧!你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幽靈啊!」門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對了,多謝你的提醒。」桑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麼你是什麼東西?說話石嗎?」 「不要隨便給別人起名字!這樣太沒禮貌了!」那塊石頭連連閃爍了幾下,「你怎麼能和我這個古代最偉大的練金作品集中了所有人類的想像和智慧,無數心血汗水的結晶,這個歌舞團裡輩分最高的,也世界上最偉大的門起這麼一個俗氣的名字呢!」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桑吉定了定神,小心的問道。 「該死的,沒禮貌的小子,難道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沒有聽到嗎?」那塊石頭不停地閃爍著,顯然情緒非常激動,「我是古代……」 「閉嘴。」我不耐煩的喝了一句,手裡還捧著大量從靈魂空間裡找出來的材料,這些材料已經在我的的身邊堆成了一小堆。 「啊,我是偉大的主人,有什麼要吩咐您卑微的僕人去做的嗎?」聽到我的聲音,門立刻就換了一副腔調,聲音謅媚的讓人發指,經歷過了索洛狄那恐怖的歌聲之後,這個傢伙終於知道害怕了,而且也明白了只有我才能讓它擺脫那種可怕的聲音。 「呃,沒有什麼需要你做的,只要你安靜的待在一邊就可以了。」無奈的看了一眼在我胸口不停閃爍著的門,因為受不了索洛狄的歌聲,這個傢伙今晚一直被我帶在身邊。可能是之前受到的打擊太過嚴重,它難得的安靜了一個段時間,現在看來,它是恢復正常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桑吉,我尷尬的一笑,「不要理這個有些嘮叨的傢伙,怎麼說呢,這個傢伙是我們歌舞團裡比較特殊的一個,只要你把它當成不存在的就好了,除了話多一點,它也不會給你造成什麼不便的。」 「明白了,導師。」桑吉點了點頭,只是看他的神色還沒有從一塊石頭會講話這震撼的事情回過神來,「這位、這位……」 「我是門,是偉大的門,我剛才和您說過!我是古代……」門大聲咆哮道。 「閉嘴……」我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呃……」門的聲音瞬間消失,「這個,這位小兄弟,您看著隨便叫吧,只要偉大的主人沒有意見,他卑微的僕人無論被叫做什麼都會毫無怨言。」 「這位、這位門先生也是亡靈嗎?」桑吉古怪的看了一眼閃爍著的門,小聲問道。 「什麼,我是亡靈!我怎麼可能是……」門憤然大吼,然後在我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它不是什麼亡靈。」我笑著搖了搖頭,「它只是一個在漫長歲月裡受到巨大精神壓力的煉金生命,具體怎麼樣形容它,也很難和你說清楚,你只需要記得,它是一個活了萬年的老怪物,很容易陷入了激動就可以了。」 「哦。」桑吉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對於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門的人來說,如何去想像這個傢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嗯,這就是我為你的皮安諾琴準備的材料。」指了指一邊堆成一堆的各種材料,這裡的任何一件拿到外面去都會讓人競相追逐,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雖然珍貴,卻不至於讓我加倍珍惜,畢竟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收集這些東西。 「這些、這些我並不知道該怎麼用啊!桑吉兩手一攤,」「知道該怎麼做一件樂器,可是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做一件凶器啊!」 「放心,我並沒有讓你去做一件凶器。」我笑著拍了拍桑吉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本事,這種事情我不會找你做的。我只是想讓你做一件特殊的樂器罷了,你只管皮安諾琴做出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那就沒問題了,導師。」桑吉一笑,「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就開始。」我走到一邊,在地上畫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並在魔法陣的幾個點放了幾塊魔晶,這次召喚的雖然是最簡單的骷髏,不過由於我對他們有特殊的要求,所以也需要一些魔法陣的輔助。幾個玄奧的手印被我迅速翻出,在胸前打出一片虛影,很快,魔法陣上出現了一片黑色的濃霧,聚而不散,懸浮在魔法陣上空不斷翻滾著。 「嗯,讓我來看目的地,這次的要求比較特殊,咦,對了,我還有他們,該死的我都忘了。正好,這次就你們幾個好了。」我低聲嘀咕了兩句,一抬手,翻滾著的濃霧一陣劇烈的蠕動,接著,從裡面伸出來一隻小小的胳膊,一個矮小的骷髏從濃霧裡跳了出來,然後很不幸的在地上摔了一個跟頭,那顆骷髏頭吧嗒一下從脖子上掉落下來,滾到了一邊。他伸出小小的骷髏爪子在地上一陣摸索,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腦袋,重新把它安回了自己的頭上。左右晃動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晃動著小小的骨架來到我的面前,向我施了一禮。 這段時間裡,他身後的濃霧不停地翻湧,又蹦出了幾個小骷髏,和他沒有什麼兩樣,搖搖擺擺的走到我的面前,讓成了一排。 「導師,您說的幫手就是這些小傢伙?」桑吉哭笑不得的指著這些矮小的骷髏看著我。 「你不滿意?」我古怪的一笑。 「這個,我實在是不明白,您找來一些十歲小孩的骷髏過來能幫上什麼忙?」桑吉唉聲歎氣的說道。 「咦?」一這傳來了索洛狄的聲音,這個傢伙的酒大概已經醒得差不多了,拍著腦袋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沒有想到,你還有地精的骷髏啊!實在是太少見了!從哪裡弄來的?」 「地精!您說這是地精?」桑吉一愣,也感謝興趣的湊了上來,口氣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地精啊!就算是骷髏也很少見啊!」 「你認識?」我古怪的看了索洛狄一眼。地精是大路上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傳說在幾千年前,曾經出現了一個強盛一時的地精王國,這個王國掌握了強大的魔導技術,從而創造了繁榮的魔導文明。傳說中這些地精是最好的工匠、最好的學者和最好的煉金術士,他們創造出了許多現在看來根本不可想像的東西,比如那可以飛行在天空中的戰艦,還有那可以潛入深海的機器,還有強大的煉金傀儡。就是憑借這些東西,他們當年威壓著整塊大陸。 可惜,這些地精是最好的學者,卻不是很好的統治者,偌大的地精王國被他們的統治弄的矛盾百出、岌岌可危,不到二百年的時間就灰飛煙滅。整個地精族群也隨著這次大破滅而消銷匿跡,一起殉葬的還有他們的魔文明。 從那以後,地精就很少出現在大陸種族面前,只有少量的魔導物品透過特殊管道流傳出來。千年神戰之後,就連這些魔導物品也變得鳳毛麟角了,人們也只能從吟詩人的嘴裡聽到那段傳說了。這一切都給地精這個種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就連索洛狄這個見多識廣的魔族先知應該也沒有見過幾個,畢竟地精又明的興盛是在千年神戰之前,他能認出這是地精的骸還有頗讓我有幾分驚訝。 「我怎麼會不認識?」索洛狄有些洋洋得意,「地精我也見過幾個,對他們的印象很深,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小東西都有六根手指,這讓他們的手十分靈巧,而且他們的腦袋很大,眼睛也很大,這麼顯著的特微我怎麼會認不出來?」 「看來多活幾年果然有點用處。」我嘿嘿一笑,「沒錯,這就是地精的骸骨,我是在一個古代遺跡中發現的,他們是最好的工匠和煉金術士,做皮安諾琴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那可不好說,地精比較擅長魔導文明,但是皮安諾琴是一種樂器,導師,您確定這些地精骷髏可以勝任嗎?」桑吉有些不確定的問題。 「應該沒有問題吧,據說當年地精對於音樂也很有研究,現在大陸上的樂器很多都是當年地精王國流傳出來的……」我有些不太確定的看了幾個小骷髏一眼。 「我覺得可以。」索洛狄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這些地精手巧得很,你把你的要求和他們說一下,應該能做的出來,尤其是你要做魔導物品的話。難道你還能長到比他們更出色的?」 「說的不錯。」我點了點頭,「讓他們試試看吧,這些小骷髏的領悟力和操作能力驚人,我想,應該能夠滿足我們的要求。 第十五集 第三章 寄靈之地 寄托靈魂的地方可以是肉體、可以是後像,甚至可以是虛無縹緲的地方,只要你的靈魂希望在哪裡,哪裡就是靈魂的寄托。──克尼·特莫爾《亡者傳》 地精手巧果然不是說說的,別看這些小小的骨頭架子看起來不起眼,但是桑吉只是簡單的把皮安諾琴的製作方法簡單和他們說了一遍,他們就做的有模有樣。看著幾塊木板在幾個地精骷髏的操作下,飛快的變成了一件件半成品,我們不由得感歎了一句,當年地精的魔導文明盛極一時也是有原因的,這些傢伙的領悟和操作能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就算是變成骷髏也一樣。 「這些小傢伙他們幹起活來還真是利索!」索洛狄湊了過去,拿起一塊剛剛修整好的木板敲了兩下。 「哎喲!」緊接著他就發出一聲痛叫,等他低下頭去才發現,一隻小小的地精骷髏的腳,正狠狠的踩著他的腳面,看到他看過來,那個地精骷髏凶狠的向他揮舞著小拳頭。 「你干擾了他們的工作!」我嘿嘿一笑,「這些小骷髏對待工作的態度是很認真的,你干擾了他,他現在對你很不滿。」 「這個,不好意思,我把這個放在這裡可以了吧?」索洛狄乾笑了一聲,小心的把這塊木板放在那個小骷髏的面前,那個小骷髏再度揮舞了幾下小拳頭之後,一頭撲在那塊木板上,吭哧吭哧的幹起活來。 「照這個速度,我們很快就可以把皮安諾琴做好了!」一邊的桑吉有些興奮地搓著手,「最後的調音您就放心吧,交給我好了!」 「這個是當然的。」我微微一笑,「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可以勝任這項工作嗎?嗯,天亮之前我們大概可以完成皮安諾琴的製作,我去準備一下,等到這部琴完成的時候就輪到我了。」 在地精骷髏還有桑吉的努力下,世界上第二台皮安諾琴在天亮之前完成了。真實的皮安諾比陰影皮安諾琴更加吸引人的視線,畢竟看實物的感覺遠比看模模糊糊的影子要好得多,何況這架皮安諾琴確實值得人們的關注。那充滿壓抑感的個頭,經過特殊手法拋光的琴面,上面光亮的可以映出人的長相,用魔獸犯瑪的牙齒製作的琴鍵鮮亮而又晶瑩,充滿了特殊的美感,這琴,每一個細節都體現出它的價值,完美的就如同藝術品一樣。不管是誰看了它都無法想像這是在幾個小時裡做出來的。 「你對這部皮安諾琴,滿意嗎?」我輕輕拍了拍這部皮安諾琴,對一邊的桑吉問道。 「滿意?你在開玩笑嗎?」桑吉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這部皮安諾,就像是看著自己最迷戀的情人,「它已經完全俘虜我了!我,就是它的奴隸!」 「呵呵,你滿意就好,從今天開始,這部琴注是你的了。」我笑著說道。 「真的!」桑吉眼睛一亮,然後慢慢暗淡下來,「算了吧,導師,我是一名幽靈,這一部琴我無法演奏,送給我完全是浪費。」 「不要那麼沮喪,我說送給你了,就是送給你了!」我撇了撇嘴,「放心既然是送給你,我就有辦法讓你能夠演奏這部琴。」 「能讓我演奏這部琴?」桑吉的情緒有些激動,「怎麼演奏?」 「導師,您是想把桑吉先生實體化嗎?」一邊的幽雲問道。 「沒有。」我搖了扔頭,「雖然早晚會把他實體化的,但不是現在,我會用另一種方法讓你能夠演奏這種樂器,各位都是幽靈,你們聽說過(附體)這項技能嗎?」 「附體?」花影在璉眨著大眼睛問道:「我好像聽說過,那是亡靈魔法裡很邪惡的一種,聽說擅長這種魔法的都怨靈……」 「怨靈?怨靈和幽靈其實是一樣的。」我聳了聳肩膀,「附體這種技能說起來很簡單,眾所周知,幽靈是由靈魂能量構成的,沒有實體,像影子一樣的飄來飄去,甚至可以穿越實體。這樣,就讓他們有了一個很特別的能力,這種能力能夠讓他們進入一些擁有靈魂的生物體內,用自己強大的靈魂力量對那生物的靈魂進行壓制,從而達到控制對方肉體的目的,這種勢力注是附體。不過附體也有限制,靈魂太強大的人無法附體成功,反而會被對方壓制。附體的時間不可能太長,太長時間會造成成本源靈魂的反彈等等。」 「那麼,這種能力對我們有什麼用呢?」幽雲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用,我們可以利用附體的原理,為這部皮安諾琴製作一個靈魂。」我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顆黑色的晶石,這是一顆特殊的靈魂晶石,產生於一些特殊的亡靈生物體內,或者在靈魂氣息濃郁的地方也會有礦藏。黑色光潔的表面在屋裡燈光的映像下閃著迷人的光芒,再加上它的那種因為靈魂能量的浸治染而顯得深遂悠長的氣質,讓它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好漂亮的石頭!」花穎讚歎道:「導師,能送給我一顆嗎?我想用它做對漂亮的耳環!」 「咳咳……」我乾笑了兩聲,用這樣的靈魂晶石做耳環?這種晶石在埃格斯島上都不常見,也只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們能夠有一些收藏,用這個做耳環,只能用「敗家」兩個字來形容了。 「這個……這個可不行,因為我也沒有多少。」我乾笑了一下,盡量不去看花穎因為我的拒絕而顯得汽水朦朧的大眼睛,「不過,一般的黑晶石我倒是有很多,到時候我給你幾塊,你可以做成耳環。」 花穎這才滿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對亮晶晶的東西感興趣,似乎是很多女人的天性。 打發了興致勃勃的美少女之後,我打開了皮安諾琴,將這塊黑色的晶石放到了皮安諾琴的中心位置。在這塊黑色的靈魂晶石上面,我小心的刻畫了一套魔法陣,當它被放入皮安諾琴的一剎那,上面的魔法陣和我指揮地精骷髏畫在皮安諾琴上面的魔法陣連成一體,一道銀灰色的光芒從靈魂晶石上發出,順著皮安諾琴上的魔法陣紋路向四周迅速遊走,很快,皮安諾琴就籠罩在一片銀灰色的光芒之下。 這光芒雖然明亮,卻並不刺眼,反而讓人感覺很舒服。慢慢的,銀灰色的光芒隱入皮安諾琴表面,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顯眼了,只留下一屋淡淡的光暈,但是皮安諾琴在這淡淡的銀灰色光暈籠罩下,更多了幾分優雅與華貴,讓人越看越愛。 「咦!」桑吉突然收了一聲,「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這部皮安諾琴上有一股淡淡的吸力,想要將我拉過去!」 「沒錯,這就對了。!我淡淡一笑,」「這部皮諾琴已經具備了靈魂載體的一切,只是,它的靈魂現在是空白的,因此上,它需要一個靈魂入住,在這現場符合條件的只有你一個,所以,它想讓你過去。」 「只有我一個?」桑吉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的問道。 「是啊,只有你一個。」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向四週一指,「你看看,幽雲、花穎、莉莉絲,她們雖然也是幽雲,但是已經凝結了靈魂能量,成為了實體,這部皮安諾琴上的魔法陣無法容納她們,我和索洛狄更不用說了。剩下的也沒有符合條件的了,找來找去,也只有人這個還沒有實體的幽靈了。再加上你本身就是一名皮安諾琴演奏家,和皮安諾琴的契合度很好,它不找你還能找誰?」 「那、那我該怎麼辦?」面對這種從來滑遇到過的情況,桑吉有些手足無措。 「還能怎麼辦,過去啊!跟著感覺走進這皮諾裡,成為它的靈魂,帶著你的陰影皮安諾和這部琴合為一體,然後,你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演奏它了,它就會成為你的寄托靈魂的地方。」我拍了拍那部嶄新的皮安諾,它表面的銀灰色光芒閃爍了一下,似乎為了即將發生的事情而感到興奮。 在主人選擇樂器的時候,樂器也在選擇著主人,當這部皮安諾琴成為了桑吉寄托靈魂的地方之時,它不也將自己的一切寄托在桑吉身上了嗎? 桑吉猶豫了一下,慢慢的向那部皮安諾琴伸出手去,而他的陰影皮安諾則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當桑吉的手接觸到皮安諾琴的一霎時,原本籠罩在皮安諾琴上的銀灰色光芒忽然暴漲,順著桑吉的手迅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還有他身後的陰影皮安諾上。實體皮安諾、桑吉、陰影皮安諾成了個三個連接在一起的銀灰色光團,然後迅速的結合在一起,等到銀灰色光芒消失的時候,房間裡只剩下那一部更加耀眼的皮安諾琴。 「導、導師,桑吉先生呢?」幽雲左右看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問道。 「桑吉?」我笑了笑,拍了拍面前的皮安諾,「他就在這裡,來,桑吉,出來和大家打個招呼。」 我的話音剛落,皮安諾上的銀灰色光芒便向同一個地方一起聚攏,然後形成了一個人的半身,那張面孔分明就是桑吉。 「導師!這太棒了!簡直是太棒了!」桑吉興奮地手舞足蹈,「我感覺到我還有我的陰影皮安諾和這部皮這諾完全融為了一體,這部琴現在就像是我的身體的一部分,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操縱它!我覺得我現在就是皮安諾之神!我可以用這部琴演奏出任何我想要演奏的音樂!」 「恭喜你了,桑吉,這部琴的功能很多,你可以慢慢研究。」我點了點頭,「既然你覺得滿意,那麼,為什麼不為我們再演奏一曲呢?」 「說得對,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它來演奏音樂了!」桑吉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身體迅速的回到了皮安諾琴裡。緊接著,皮安諾琴鍵上的蓋子自動掀開,露出下面潔白的晶瑩的琴鍵,詭異的演出開始了。琴鍵一個接著一個被按下去彈了上來,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悠揚的樂曲在這雙魔術般的手下誕生,傳遍了房間,傳遍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沒有多久,一曲奏罷,我輕輕的鼓起掌來,很快,掌聲就席捲了這裡…… 「這音樂,比剛才還要美上幾分。」幽雲低聲讚歎道:「這是一件偉大的樂器!」 「我也這樣認為。」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索洛狄,「這下算是便宜這個傢伙了。」 索洛狄一愣,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的,是我嗎?」 「就是你。」我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沒少操心,這下總算有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結果,有了桑吉,你可以騙騙人了。」 「騙人?你是說讓我用這部皮安諾琴騙人?」索洛狄問道。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點了點頭,「你唱歌難聽,不會演奏,對音樂知識一無所知,但是,安靜的坐著總該地吧?很簡單,你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坐在這皮安諾琴的前面,放輕神經,什麼也不要想,剩下的交給桑吉就好了。」 「是這樣嗎?」索洛狄聽話的坐到了皮安諾前面,把手放在琴鍵上。 「沒錯。」我說道:「桑吉,試試看能不能把靈魂附在索洛狄身上一部分,然後暫時製作他的行動。」 「我試試看。」皮安諾上傳來了桑吉的聲音,接著,一道銀灰色的光芒順著索洛狄的手開始向他身上蔓延。不過,越是向上,附在索洛狄身上的銀灰色光芒越淡,最後慢慢的退回了皮安諾上。 「不行。」桑吉無奈的聲音傳了出來,「沒辦法,索洛狄先生身上有股排斥我的力量,我沒有辦法附身。」 「這是個問題。」我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索洛狄身上的靈魂力量太強了,你的確很難附到他的身上,不過,這個問題也好解決。」 「怎麼解決?」索洛狄好奇問道。 「靈魂衝擊!」一個魔法的打向了毫無準備的索洛狄,瞬間把他擊暈。 「你再試試看,這次應該行了。」我笑道。 「……」皮安諾琴上的銀灰色光芒再次向索洛狄身上蔓延,這次進行的很順利,很快就佈滿了索洛狄的全身。接著,閉著眼睛的索洛狄慢慢坐直了身體,把手放在琴鍵上,彈出了一連串悅耳的聲音。 「很好,這樣事情解決了。」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在索洛狄學會控制自己的靈魂力量之前,只要我小心的待在索洛狄周圍,隨時給他(支持),事情就很好辦了。至於跟在他身邊的借口就更簡單了,就說是為了盡快幫助我們的暗黑魔導師閣下盡快的脫離暗黑世界,投入光明的懷抱,感受光明的榮光與仁慈。 齊蓮娜靜靜地盤膝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黑夜裡那濃稠的暗黑元素透過她的冥想緩慢的流進她的身體裡,現在是黎明之前的一刻,是整夜裡最黑暗的時間,也是暗黑元素最濃郁的時候。暗黑元素流入身體帶來的輕微創刺痛讓齊蓮娜皺了皺眉頭,這種情況很不好,最初的時候,暗黑能量的流動並不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什麼不好影響,可是,在自己的等級越來越高之後,這種輕微的刺痛開始出現了。這是現在每一個暗黑魔法師都無法避免的問題,隨著級別的提高,這種刺痛也會越來越重,最後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麼承受不了這種痛苦自己結束生命,要麼等著暗黑能量徹底的摧毀自己的身體。結局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結束的方式有些不一樣罷了。 「呼……」齊蓮娜輕輕吐出一口氣,停止了自己修練。能夠避免暗黑能量腐蝕的辦法有兩個:一個就是壓制暗黑力量的修練,減慢暗黑力量的腐蝕速度,但是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只能無奈的用一下。另一種只存在於傳說了,那就是暗黑力量修練至暗黑魔導師或者是暗黑武士級別以上,就可以徹底的適應暗黑能量的侵襲,原本這是根本沒有希望達到的事情,大多數暗黑力量擁有者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就已經死於暗黑力量侵蝕,千年神戰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暗黑魔導師的出現,他們是如何成為暗黑魔導師的,也沒有人知道。 可是……,齊蓮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院落,那裡有著整個世界的希望,千年神戰之後出現的第一位暗黑魔導師。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免不了炙熱起來。那些一個活著的神話,一個所有暗黑法師的心中的神祇。 齊蓮娜現在心裡也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她渴望接近他,接近那位以前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觸怒他,很多暗黑魔導師的性格都十分古怪,這多半因為他們長期與暗黑能量為伍的關係,不敢太過放肆,為此她也費盡了心神。 掛在她脖子上的一串黑色的項鏈閃爍了幾下,還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把她從沉思中喚了回來。齊蓮娜把那串黑色的項鏈捧起,在項鏈的頂端,有一顆碩大的黑色魔晶石,她把手放到那到那顆黑色的魔晶石上,輸入了一點暗黑能量。 「刷……」黑色魔晶石裡放出一道不是很明亮的光芒,在光芒的中心,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這是一個簡單的魔法通訊設備,大陸上各個組織、各個王國都擁有自己的一套通訊設備,有大有小,各種各樣。只不過越小的通訊設備技術越複雜,清晰度也越來越糟糕,比如說齊蓮娜這串黑色的項鏈,在一般的魔法通訊設備裡面已經算是很高檔的,但是清晰度遠遠無法與水晶球相比,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聽到聲音而已。 「聖女殿下,普蒂斯向您問好。」儘管知道齊蓮娜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那個影子還是很恭敬的鞠了一躬,這是暗黑世界面對暗黑聖女時的禮儀,儘管在暗黑世界裡強者為尊,介理尊重女性,在暗黑世界裡還是一個基本的規矩。 「普蒂斯長老,見到您很高興。」齊蓮娜微微回了一禮,「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暗黑術團已經抵達阿卡西亞,我已經派人帶他們和您見面了。但是,另一件事情還同有確切的消息。」普蒂斯慢慢的回答道。 「你說的是繆斯嗎?」齊蓮娜問道。 「是的,就是繆斯。」普蒂斯輕輕搖了搖頭,「他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們發動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算了,他就是這個樣子。」齊蓮娜苦笑了一聲,「如果他要是沒了消息,就算是把全大陸翻個遍你也找不到他。原本我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找到的話就算了。」 「殿下,請您放心,我會發動所有人尋找他的,如果找到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普蒂斯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普蒂斯長老。」齊蓮娜點了點頭,這時,佩戴在齊蓮娜手上的一枚戒指閃了幾下,「抱歉,普蒂斯長老,我想,暗黑術團已經到了,我剛剛收到他們發來的消息。」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我會留在阿卡西亞,如果有什麼事情請隨時通知我。」普蒂斯說道。 「我會的,普蒂斯長老。」齊蓮娜點了點頭。 天剛剛亮,太陽有氣無力的從東面爬了上來,吝嗇的把自己的一點光亮扔到安卡西亞的大街上,在這個冰雪的都市裡,陽光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明亮,卻缺乏溫暖,這是這裡很多人對陽光的一種看法,這裡還不是冰雪王國最冷的地方,相反,這裡還是冰雪王國相對溫暖的地域,日照的時間還算足夠,據說在冰雪王國那龐大的國土最北面,那裡的畫夜變化十分古怪,一年裡還有一半的時間是白天,另一半的時間是黑夜,冷得能凍掉人的鼻子,相比之下,這裡已經算是溫暖的了。 儘管如此,早晨的溫暖還是很低的,因此上,並沒有太多的人出現在街上,零零星星的幾個人,要不是徹夜未歸的酒徒,要不就是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滿足和疲倦的不良男士。如果,在這個時候街突然出現了一位美絕人寰的少女,而這位少女又穿得很清涼地怎麼樣呢?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在做夢,可實際上,現在確實有這麼一位少女站在街角。 一身最簡單的舞者裙裝,一條短裙和一件圍裙,只是勉勉強強的遮住了身上最關鍵的位置,而且那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被清晨的微風一吹,那神秘地帶隱隱約約的露出那麼一星半點,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楚,卻又能熱血沸騰。少女的臉上帶著一個充滿魅惑色彩的笑容,似乎針對著過往的每一位路人,一雙鹿皮小靴做得精緻漂亮,穿在她在小腳上,無聊的輕輕鬆鬆踢動著,更讓她有了幾分少女的頑皮與輕靈。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顧盼之間流露出的媚慈,讓過往的男人們失魂落魄、大嚥口水,這種一個有著少女清純的一面,又有著一少婦嫵媚一面的複雜結合體,一個絕代的尤物! 「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喝杯酒呢?」一位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男人,不顧整夜折騰之後的疲勞,慢悠悠的走到了少女身邊,轉動了一下手上碩大的寶石戒指,討好著問道。同時用力的嗅著少女身上的體香,那股誘人的香味似乎一瞬間驅走了他身上的的疲勞。 「喝杯酒?」少女狡黠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吹彈可破的面孔上輕輕劃了一下,「那你要請我喝什麼酒呢?這麼早喝酒的話,對身體不太好吧?」聲音甜潤悅耳,如黃鶯的歌聲一般在耳邊不停地迴盪。 「嗯……」那男人用力的嚥了一口口水,這聲音實在是太美了,就像是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魔力,從耳朵裡直接到腦海裡、心裡,讓人整個人剎那熱血沸騰,就連蒼白的臉色也帶上了一絲紅潤,這簡直不似人間能夠擁有的聲音。 「隨便,隨便你……」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無論小姐你想要喝什麼都可以!無所謂!」男人一邊急切的說道,一邊伸出一雙鹹豬手,試圖佔佔便宜。 「咯咯咯……」少女發出一陣輕笑,輕巧的躲過了那人的一雙鹹豬手,「別那麼急嘛……先生,你這樣對一位女士可是很不禮貌的。」 「小姐!小姐……」男人在這聲音的刺激下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無論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能讓我一親芳澤,我都可以答應!」 「真的可以答應?」少女輕聲問道:「無論什麼事情?」 「無論什麼事情!」那個男人用力的點點頭,「哪怕你讓我把我的心掏出來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啊!」少女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紅唇,「那……先生,請您跟我來吧。」向那個男人招了招手,抿嘴一笑,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進不了遠處一打黑暗的小巷。 「嘿嘿……」男人目露喜色,喉結上下滾動,不停地嚥口水,那條小巷像他這樣經常尋歡作樂的人都清楚的很,那裡沒有住戶,周圍都是高牆,就算是大白天也沒有什麼光亮,因此,一些流鶯和嫖客都喜歡在那裡交易,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那位美麗的少女想要做什麼,如果是自己還不清楚的話,自己簡直就白在這風花雪月裡摸爬滾打這麼長時間了。 男人一邊怪笑著,一邊仔細著自己口袋的金幣還剩多少,鬼鬼崇崇的跟著那位少女走進了那條小巷。 「小美人,我來了!」男人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嘿嘿,快快,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咯咯咯……我們這就開始了。」那少女嬌笑道:「很快就開始。」 「海倫,來了嗎?」一個聲音從小巷深處傳了出來,聲音雖然沒有那名少女好聽,但是,微微有些沙啞,充滿了磁性,有著說不出來的誘惑味道。 「還有人!」男人一愣,抬頭一看,一個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一身簡單的皮甲,不,不能說是皮甲,這身衣服根本就沒有什麼防護能力,只是一條簡單的皮裙和圍胸,暴露的程度幾乎和剛才的那位少女有一拼,唯一比那少女多的就是一雙一直套到膝蓋的長筒皮靴,遮住了她的小腿,可是這樣不但沒有起到什麼遮蓋作用,反而顯得她的大腿更加的誘人。不過,這一身簡單的皮甲到讓她顯得英氣勃勃、神采奕奕。 這也是一名絕美的少女,絲毫不比剛才的那名少女差。不過,最讓男人吃驚的還不只這些,這名絕美少女的耳朵竟然是尖尖的,還有在模模糊糊的光亮下,那微黑的皮膚,這名少女的身份呼之欲出,竟然是一名少見的精靈,還是最少見的是暗夜精靈! 看到這名少女的時候,男人考慮的已經不是自己的口袋裡的金幣了,而是自己的小身板空間能不能把這兩位擺平的事情了,兩名美名沒有天理的少女,其中一個還是少見的暗夜精靈!如果自己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下次遇到這樣的好事要等到什麼時候。 「嘿嘿嘿,這次走運了。」男人嘿嘿笑道,用一往無前的氣勢大聲問道;「說吧,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干瞭解」 「錢,我們怎麼會要錢呢?」那名叫做海倫的少女嫵媚的舔了一下嘴唇,「我們不要錢。」 「沒錯,我們只要你的人。」那名暗夜精靈少女噗哧一笑,對男人說道。 「不,不要錢!」男人被兩個美人的媚態迷得神魂顛倒,欣喜若狂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海倫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們不要錢,絕對不要錢,我們只要你的人,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絕對願意!」男人興奮地用力點著頭,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麼大的好事落到自已的頭上,而且還是3P!這兩個少女難道是傳說中的「花癡」?想男人想瘋了! 「你確定?」暗夜少女笑著問道,眼睛裡帶著一絲詭異。 「確定!絕對確定!」男人一邊興奮地點著頭,一邊開始脫衣服,「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呵呵,你還真是心急。」暗夜少女笑著搖了搖頭,海倫則在她的身邊咯咯笑個不停。 「曼莉、海格!他已經同意了!」暗夜少女向著後面的陰影喊道。 「哦?那就多謝他了。」一陣輕笑聲從陰影裡傳了出來,接著,兩個影子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呃……」男人一愣,沒有想在那小巷子陰影裡竟然還有人在,那一腔熱血略微冷卻一了些,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男人和一匹狼從那裡走了出來。那個男人看不清面貌,帶著一頂尖尖的風帽遮住了他的臉,只是身材還算高大,不過在這冰雪之都阿卡西亞,身材高大的男人並不少見,因此並不覺得如何顯眼。只是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烏鴉,正在輕輕的啄著他的肩頭,大陸上喜歡這種醜陋寵物的人還真是少見。那條巨狼倒是頗引人注目,一身銀白色的長毛覆蓋住全身,沒有一根雜毛,整隻狼竟然有半人多高,男人估算了一下,如果這隻狼站起來的話,竟然比它身邊的那個神秘人物還要高一些。 「你們……,這是……」男人露出一個悄然大悟的表情,緊接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淫蕩,「嘿嘿嘿,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有這樣的嗜好。放心、放心,我不介意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有一隻狼也沒問題。」 「這個傢伙精蟲上腦了。」暗夜精靈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都能想得出來,算了,曼莉,這個傢伙的衣服都脫光了,你省事了,你的寵物不用總是抱怨有東西塞牙,不過,你的動作要快一點,聖女殿下就要來了。」 「我知道了。」帶著風帽的男人聳了聳肩膀,伸出自己的左手,在他的左手上,帶著一隻金光閃閃的護腕,護腕做的十分精緻,用的確龍的造型,龍的翅膀收束在身體兩側,龍口張開,男人的手臂就穿過龍的身體,從龍嘴裡伸了出來。整只龍形護腕似乎是用黃金打造的,上面用秘銀絲勾出一個古怪華麗的紋路,龍的眼睛用的是兩塊碩大的黑色晶石,閃爍之間帶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神秘人物嘴裡發出一些古怪的音節,右手放在龍身之上,那只黃金在護腕在他呢喃中開始閃爍,一雙龍眼中放出兩道黑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前打開了個黑色漩渦。漩渦越轉越快、越來越大,漩渦的中心發出一陣陣野獸的嘶吼。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精蟲上腦的男人這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顧不得身上不著寸縷,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向後退去。 「你不是說,你可以無怨無悔的獻上你的身體嗎?」海倫一笑,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這詭異的氣氛裡,她卻有一份妖異的美麗、一份致命在旦夕誘惑。 「這、我!」漩渦的獸吼聲越來越大,一股腥臭的味道開始在小巷裡瀰漫,男人的臉色又恢復了慘白,甚至比開始的時候還要慘白幾分,「我、我不要民!讓我走,讓我走!」 「呵呵,來不及了。」暗夜精靈輕輕搖了搖頭,「我討厭不守約定的人。」 「讓我出去!出去!」男人大聲吼道,恐懼的神色佈滿了他的面孔,瘋狂的向後面跑去,試圖跑出這個小巷,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小巷竟然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封住了,他剛沖了就撞到了一層柔軟的牆上,無論他是怎樣掙扎都無法從這裡跑出去。看著那個漩渦的越來越快的漩渦,他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驚恐,在一陣恐怖的吼叫聲和求救聲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第十五集 第四章 歌舞團裡的不速之客 破開死亡的界限之後,我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才是解脫和放鬆,而且前所未有的渴望,我想要知道,在這一次總結之後我會遇見什麼,因為,這個世上,沒有永恆…… ──克尼·特莫爾《亡靈日記 恢復安靜的小巷裡,只剩下了海倫他們一夥,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影子,除了這幾個人之外,有人知道那個男人跑到了哪裡,這條小巷裡剛才又能發生了什麼,漩渦、獸吼還有那股了腥臭,都跟隨著那個男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的曼莉,下次不要讓我做這麼麻煩的事情了。」海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把自己美好的曲線盡情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不能怪我。」被稱作曼莉的黑衣人聳了聳肩膀,「我突然接到通知就來了,根本來不及給我的寵物準備食物,不然的話,也不會求你了。」 「嘿嘿嘿……」趴在他身邊的那隻銀色巨狼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雖然一個笑臉出現在一隻狼的身上有些奇怪,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個笑容。 「海格!你這條色狼!你笑什麼?」海倫很不滿的瞪了那條巨狼一眼,就算在她生氣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也充滿了嫵媚的味道,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嘿嘿嘿,別誤會,親愛的海倫。」那條銀色的巨狼突然開口說話。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的話現在就會驚聲尖叫了,可是海倫卻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有惡狠狠地看著那條巨狼,「該死的海格,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在笑?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別別,親愛的海倫小姐!」那頭銀狼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形漸漸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這位青年有一張完美無暇的俊臉,再加上那一頭銀色的長髮,讓他看起來英俊而又充滿了奪人的氣勢,這是一個可以讓任何女人瘋狂的男人,只不過,這個完美的男人有一雙毛茸茸的、像狗一樣的尖耳朵,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變成銀狼的人向著海倫堆出一臉的笑容,「親愛的海倫小姐,我只是在讚美你。要知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讓這些人主動到這裡來呢?你就是一朵世上最美麗的鮮花,所有的蜜蜂都渴望追隨著您的香味。」 「你還那樣的會說話,海格。」海倫抿嘴一笑,「我覺得,我似乎開始喜歡你了。」 「算了吧,我的副團長大人,我可不承受您的喜歡,您喜歡的人多了。」海格苦笑了一聲,「但是他們哪一個得到好下場?相比之下,安瑞爾小姐才是我的心儀對象,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接受我的感情?」說著,海格做了一個雙手捧心的動作,一往情深的看向一邊的暗夜精靈。 暗夜精靈正靠在一邊牆壁上玩弄著手裡通外國一把小巧的匕首,聽到海格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一道綠芒突然從她身邊飛出,擦著海格的臉飛機過去,幾根銀色的長髮輕輕的飄落地上,而那道綠芒無地無息的扎到了一面牆上停了下來,竟然是一片帶著鋸齒的綠色樹葉。 「海格,我說過,不要來煩我!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這麼好的耐性,說不定這片(綠色裁決)就不單單只是切下幾根頭髮那麼簡單了!」暗夜精靈安瑞爾慢慢的說道,繼續玩弄著手裡的匕首。 「能夠死在安瑞爾小姐的手裡,將是我一輩子最大的榮幸。」海格並沒有因為那片(綠色裁決)而任何的恐慌,無論表情還是姿勢都和剛才一模一樣,盯著安瑞爾的眼神似乎更加炙熱和有侵略性了。 「海格!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噁心。」曼莉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那個女人你招惹不起的!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閉嘴!曼莉!」海格惡狠狠地回頭說道:「你這個老傢伙怎麼能夠體會到我這顆年輕澎湃的心。」 「我怎麼體會不到?」曼莉嘿嘿一笑,「我也曾經年輕過。」 「那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吧?」海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該死的!我哪裡有那麼老,只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事情!」曼莉大聲辯駁道。 「幾十年前?」海格撇了撇嘴,「九十九年前也是幾十年前的範圍裡。」 「閉嘴,我只有五十多歲!」曼莉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五十多歲?」海格嘿嘿一笑,「是在夢裡吧?」 「該死的,你這只淫蕩的色狼!」曼莉大聲叫道。 「哼!你這個不中用的老傢伙!」海格毫不留情的還擊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海倫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為什麼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會吵架呢?難道你們就不會好好相處嗎?」 「好好相處?」安瑞爾冷笑了一聲,「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好好相處了。」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裡的匕首拋起,那柄匕首在空中突然散開,變成幾根銀色的枝條,並快速的還原成一粒種子。 「為什麼?」海倫有因為那柄匕首異象而感驚訝,「這兩個傢伙有什麼仇嗎?」 「當然有仇。」安瑞爾撇了撇嘴,「一個是暗黑馴獸師和召喚師,而另一個則是黑暗獸人,他們怎麼可以和睦相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海倫狡黠的轉動了幾下眼球,「也就是說,他們一個是野獸,另一個是試圖訓練野獸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雖然他們和你說的有些差別,但對差別不大。」安瑞爾從牆壁上撐起身體,「這兩個傢伙的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真可悲啊!」海倫似乎有些傷感的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暗黑術團的成員,永遠不能相處融洽了?」 「相處融洽?」安瑞爾苦笑了一下,「有你這個副團長在,我們就是想要相處融洽都難。」 「你不要這樣誇獎我,我會害羞的。」海倫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嬌嫩欲滴的臉龐,「而且,我也是很善良的。」 「善良?」安瑞爾白了她一眼,「無論什麼時候,你也不應該說自己很善良這句話,你連自己也不相信。」 「親愛的安瑞爾,看來你對我是有些誤解……」海倫可憐兮兮的看著安瑞爾,「我們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 「別,我怕了你還不行嗎」安瑞爾有些頭痛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副團長。 「海倫,該死的!我們可不可以修改一下計劃!」海格一臉憤怒的湊了過來,「我可不可以不做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的寵物中。」 「我也不想要這樣討厭的傢伙和我配合!」曼莉也惡狠狠地加入了進來,「這隻大狗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配合!」 「不許叫我大狗!你這個該死的老傢伙。」海格馬上予以還擊,「你這個已經不行了的老混蛋!」 「你……」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忍無可忍的海倫大吼了一聲:「該死的,做你們兩個的副團長,我要折壽三年!你們兩個一湊到一起除了吵架,就沒有別的愛好!還想改變計劃?不想做寵物?海格,你這個色狼,你認為憑著你的這條尾巴和那對耳朵你還能夠做什麼?還有你,曼莉,不許笑!你個該死的老惡棍,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寵物實在此太噁心了的話,我們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兩個人被海倫訓得徹底沒有了脾氣,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海倫手上的一枚戒指開始閃爍起微弱的紅光。 「哼,算你們好運!」海倫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兩個人,「聖女殿下已經來了!你們快準備一下,這次行動上重要性我就不說了,你們兩個心理清楚。如果因為你們兩個搞砸的了的話,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聖女殿下會怎麼收拾你們!」 兩個人渾身打了一價目哆嗦,互相看了一眼,不過卻沒有了剛才的針鋒相對,卻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知道了,我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我們知道事情的輕重。」兩個人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吧。」海倫點了點頭。 一陣怪異的聲音過後,三個人和一匹狼走出了這個黑暗面小巷。 「你們在裡面做了些什麼?」一身黑衣服的齊蓮娜就站在小巷外面,同樣,一頂尖風帽遮擋住了她那絕美的容貌,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從黑夜下偶爾閃現象妖嬈體態。 「沒什麼,齊蓮娜姐姐。只是來的太匆忙,曼莉沒有給他的寵物準備吃的,因此上,他拜託我幫忙找點東西來餵他的寵物。」海倫笑咪咪的說道。 「哦,你好像把他們搞得很興奮?」齊蓮娜皺了一下眉頭,左右看了一眼,周圍已經站了幾個一臉酒色過度的男人,看到海倫出來,一副踴躍欲試的樣子,只是高大的曼莉和那匹銀色的巨狼讓他們的熱情減退了一些。 「興奮的是他們自己,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海倫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可能很老實的。」 「如果你老實的話,那這麼暗黑術團的副團長就輪不上你來做了。」齊蓮娜咯咯一陣嬌笑,「我們的暗黑術團裡哪裡會有什麼老實人?」 「齊蓮娜姐姐說的也是。」海倫嘿嘿笑道:「如果我們暗黑術團要是老實不來,那就不是暗黑術團了。」 「好了,曼莉的寵物吃飽了沒有?」齊蓮娜問道。 「還好吧。」曼莉聳了聳肩膀,「簡單吃點東西,小寶貝們才不會鬧得厲害,不過,等一下希望能夠它們再找點什麼吃的,不要讓它們餓壞了。」 「那就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齊蓮娜點了點頭,隨手指了一下,「那幾位先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過來搭訕了。」 周圍的幾個男人已經被美艷的暗夜精靈和海倫刺激的神魂顛倒了,幾個已經猶豫著想要湊過來,卻被齜牙咧嘴、低聲嘶吼的海格給嚇了回去。 「讓他們來吧。」海倫不屑的撇了撇嘴,「正好曼莉的寵物還沒有吃飽。」 「不行。」齊蓮娜搖了搖頭,「這裡是阿卡西亞,我們暗黑世界力量不夠強,而且,我們是要去暗靈歌舞團,絕對不能給暗黑魔導師大人增加麻煩。如果惹得他不高興了,有麻煩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暗黑魔導師真的那麼厲害?」一邊的暗夜精靈突然問道:「他真的像傳說般那樣強大嗎?」 「可能比傳說中還要強大一些。」齊蓮娜輕輕歎口氣,「沒有見到他,你永遠了想像不出暗黑魔導師的樣子。」 「真希望和他打一架!」化身成為狼的海格低聲說道,一條血紅色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唇。 「你會有機會的。」齊蓮娜微微一笑,「暗黑世界雖然等級嚴格,我們不可以觸怒暗黑魔導師大人,但是,我們同樣也不禁戰鬥,這是暗黑力量的天性!魔導師大人不會怪罪我們的,你們也可以看一看他所擁有的真正力量!」 「桑吉,看來你對這台皮安諾琴的性能已經掌握的很好了。」看著面前不斷跳動著的琴鍵,還有時不時閃爍一下的魔法光芒,我滿意的說道。 「當然,我是個天才!」琴聲停了下來,桑吉的半身像從鋼琴表面凸了出來,「這部皮安諾琴現在就跟我身體一樣,操縱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難的?」 「操縱自己的身體可不簡單,很多人都做不好這個。」我笑著搖了搖頭,「反正你有的是時間,你現在掌握的只是這部皮安諾琴最基本的一些性能,還有許多高皆的應用方式,有時間我會教給你一些魔法原理和基礎,你好好琢磨一下,完善一下自己的能力。 「沒有問題,對於一個天才來說,這都不算什麼!」桑吉嘿嘿一笑,整理了一個自己的領對結。 我看了一眼呆坐一邊的索洛狄,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的天分我算是徹度失望了。剛才我和桑吉的一番討論讓一個音樂家很感興趣,聚精會神的傾聽,但是卻只能讓這個傢伙聚精會神的睡覺。 「好了,我的魔族先知大人,你可以起來了!」我用力推了一下索洛狄。 「什麼?幹什麼?怎麼回事?」索洛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茫然無措的左顧右盼。只有兩種情況可以讓一個靈魂睡覺,一個就是靈魂能量損耗過多,另一種就是無聊到了極點!看來,索洛狄實在不適合研究音樂。 「沒有什麼事情。」我搖了搖頭,「現在桑吉已經基本熟悉了這架皮安諾琴的操作,我需要你和他練習一下如何配合,這也是你練習靈魂力量操作台一個好機會,你應該清楚,自由的操作身體裡的能量,對於一名魔法師意味著什麼。」 「知道了,我會配合他的,說起來都怪那噁心的大方塊,非要搞出一個什麼上古變身配方出來,結果可好,變是變過去了,可是也變不回來了!」索洛狄不滿的嘀咕道:「我一直都認為那個傢伙相當的不可靠,單單看那張配方里的成分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了,真奇怪我當初怎麼會把它喝下去了,這是我幾千年來幹過最愚蠢的事情。」 「哼,不要那麼謙虛。」我脖子上的門冷笑了一聲,「你一直都很愚蠢。」自從它領悟到了索洛狄那另類的藝術感染力之後,就死活賴在我這裡不回去了,當我想要強制性的把它送回到索洛狄那裡去的時候,這個傢伙就用自爆來威脅,儘管如此我不太相信它真的會這麼做,也不太確定這上古煉金術士的產品有沒有自爆這麼一個功能,我還是覺得不要輕易嘗試的好,於是,這個萬年老門如願以償的留在了到的身邊。 「閉嘴,如果不是你這個傢伙,我們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索洛狄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音樂細胞,我們的處境會好和多!」門毫無猶豫的反擊。 「雖然很不想打斷你的談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這次你們兩個說的都很有道理,要不是你這個大方塊提供了一個古怪的的煉金配方,我和索洛狄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1要不是你那該死的音樂細胞,我們的處境的確會好的多少」我不負責任的各打了五十大板,「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閒聊了,我和門出去。索洛狄你要好好配合桑吉,你就算對音樂實在沒有什麼天賦,我想裝昏迷總能應付吧?實在不行我可以多用幾次靈魂衝擊,讓你好好體味一下那種感覺。」 「謝謝了,我暫時沒有什麼受虐傾向。」索洛狄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被你那該死的靈魂衝擊折騰一下之後,頭就疼和要炸開一樣,這種罪我可不想反覆嘗試,我會努力練習控制自己的靈魂能量的。」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我再說一遍,這對你有好處,你畢竟是第十三位亡靈賢者,對於靈魂力量的操控不能太過粗糙,在這裡還沒有什麼問題,在埃格斯島上你總不能拿黑暗魔法和光明魔法混日子吧?記住,我們是學者,靈魂的研究學者,靈魂魔法的研究的必要工具,這是暗黑魔法和光明魔法的無法替代的。」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狄擺了擺手,「你開始變得越來越囉嗦了。」 「如果每天都看到你這個傢伙,什麼正常人都會變得囉嗦起來。」我歎了口氣,「起碼們這些人生前還是人類,對於人類的生活方式比較瞭解,不像你,暗黑魔族的生活方式可是和人類的完全不同,這段時間裡,你已經惹了足夠多的麻煩了。」 「我知道了,親愛的導師!」索洛狄很不耐煩的說道:「麻煩你把門帶上!」 「一定要記住,靈魂能量的壓制,盡量將自己的靈魂力量陷入停滯,讓桑吉代替你控制身體。」我很不放心的叮囑道。 「砰!」索洛狄用一記關門聲回答了我。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在房間外面佈置好一個隔音結界。 「最近,我好像是變得有些囉嗦了。」我自言自語言說道。 「如果碰到這樣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什麼人都會變得囉嗦。」門在我脖子上說道:「這樣的傢伙實在景頗人傷腦筋。」 「讓人傷腦筋的可不只他一個!」我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而且絲毫不比裡面那個差。」嘴裡雖然教訓門,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段時間在大陸上的生活,重重瑣事似乎重新讓我找到了當年生活著的感覺,我,似乎不再是那個埃格斯島上沉默寡言的亡靈導師,那個總是站在一邊冷冷旁觀的靈魂,漫長的歲月漸漸變得充實起來…… 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我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就像是我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一樣,此刻,我也在人世間徘徊、思索…… 「我親愛的主人,請不要這樣說的僕人……」門的聲音悲慘淒涼,「您的僕人對您是無比忠心,我怎麼會給你添麻煩呢?」 「我們先不討論通過個問題。」我停下了思考,無奈的搖了搖頭,「和你們討論這些,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什麼結論。」抬起看看天空中懶散的陽光,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亮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整夜。在阿卡西亞的夜我似乎每一個都這般忙碌。 「這陽光真讓人不舒服。」我有些不滿的嘀咕著,儘管我現在長著索洛狄的臉,穿著一身白袍,甚至還渾身充斥著光明氣息,但是,我對陽光還是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如果我真的成為一位神殿祭司的話,那麼,我可能會是唯一一位厭惡陽光的神殿祭司,一個光明神殿歷史上最大的醜聞。 「唔,忙了一夜,折騰的實在是夠嗆,我想,應該去看看到們有什麼早餐,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才是現在應該做的。」我對自己說道,突然堅決的邁動腳步,向前面的大廳走了過去,現在這個時候,慇勤的店主人應該已經準備好了食物,方便我們隨時用餐。 到前廳用餐需要經過一個小小的花園,這個旅店的老闆很有些頭腦,這個小花園佈置的不錯,裡面種了幾種冰雪王國常見到的花草,都是一些耐寒的品種,有錢人是根本不會拿正眼看這些在他們眼中只能算是野花的植物,不地,在這個小小的客棧裡,這些花草卻為這裡添加了幾分顏色。尤其是在清晨,清新的空氣裡帶著一股花草的甜香氣味,露水平占綴讓這些花草顯是更加嬌艷,陽光照在花朵間的露珠上泛出點點的金黃色,這種安靜自然的美態,是那些愛好虛榮和奢華的人的無法欣賞的。 雖然我是一名亡靈,但是,卻不妨礙我對美好事物追尋。亡靈憎恨所有的生命?那只是世間的謠言和一些有心人民誤導,實際上,我們也喜歡這種美好的事物,我們甚至比一般人不寧瞭解這些生命的美麗,因為我們曾經擁有它們,而且一直在思考它們,因此,我們也變得更加懂得欣賞它們,越是高級的亡靈,越是這個樣子。就是在常年霧氣籠罩的埃格斯島上,也有在霧色中盛開的美麗花朵,常常可以看到一具骷髏盯著一朵美麗的花朵幾個小時,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他們發自內心世界歡喜。 當我懷著幾分欣賞走進這個步花園的時候,卻發現這種已經有人了。 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跪在那裡,面向初升的朝陽,默念著歌頌光明神族的經卷,這個場面讓我有些不安,說實在話,我和索洛狄都對這位太過虔誠的樞機主教大人有些畏懼,這不是在於力量上的強弱,而是這位樞機主教大人有著無比堅韌的性格。 更可怕的是,他把這種性格完全投入到對於光明神的崇拜中去了,而且試圖用這種信仰影響身邊的所有人,用自己的行為準則來約束周圍的人,他認為這才是最標準的對光明神的虔誠。這種執著的、總是妄圖改變別人的人是很讓人頭疼的,尤其是你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的時候。 我和索洛狄哪怕是再能裝神棍,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真的變成神棍,天天把光明神掛在嘴邊上,把所有的事情牽強的拉扯到光明神他老人家身上,這一點,我們和這位樞機主教大人差遠了!所幸的是,我們起點比較高,所以總算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壓制他,不過,和這要的狂信徒無休止的歌頌神明,感覺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和索洛狄打定主意,盡量離這位虔誠的大人遠一點,不要招惹他。 可能是光明神大人出於對我這個神棍外加亡靈的惡毒詛咒,當我試圖悄悄地從樞機主教大人身後溜過去的時候,這位大人剛好完成了他的頌神工作,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然後就看到了我。 「啊!神使大人!您來了!」看到我的出現,樞機主教大人眼睛裡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呃……」我無奈的看了一眼一臉崇拜樞機主教,不得不從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仁慈的笑容,「我的兄弟,我很高興見到你。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都要向光明神祈禱,這是我多年來的習慣。」樞機主教笑著看了我一眼,「這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所必須做的一件事情,我覺得,您也可以嘗試一下,保持一個良好的習慣,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和您一起禱告,默默唱誦這光明神的福音。」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我和索洛狄私下裡討論過關於樞機主教念誦的光明神讚歌問題,索洛狄曾經不無感慨的說道,當年神魔大戰的時候,幸虧沒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人物上戰場。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惜所有人都錯了,只要讓這樣的傢伙在戰場上用擴音魔法念誦一段光明神的讚歌,估計就會倒下一片的人。只可惜他們的殺傷力是不分敵我的,只要聽了他們的讚歌,神魔兩族都會因為這讚歌而嘔吐不止、喪失戰鬥力,說不定,如果當年的戰場上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人物出現,戰爭會以和平的方式結束。 「不得不說,你的虔誠態度讓我十分欣賞。」我笑了笑,連忙開始搪塞,「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口頭上的祈禱並不代表什麼,只有心靈上的祈禱才是你脫離苦難的人生,投入光明神懷抱的鑰匙。」 「你說的沒錯!大人!」一談到這些問題,我們的樞機主教就會變得十分嚴肅,「我一直都是這樣要求自己的,無論身心,我都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神,請他悲憫我們的苦難。」 「所以,禱告只不過是一種形式。」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們需要的是全身心的奉獻!只要心中把光明神放在信仰的頂端,讓心中陽光每天都照耀這份虔誠的信仰,那麼,清晨禱不禱告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孩子,你要記住,心中的陽光永遠比天上的陽光更加明亮,光明神要用光明拯救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眼睛。」 「我、我明白了!」樞機主教激動地熱淚盈眶,「您說的太好了!您是真正的光明神信徒!是所有信徒中的表率!我一定要把這些話記下來!一定要記下來!」樞機主教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著,一邊有顫抖的手從懷裡拿出了他的那個小本子,用筆把我剛才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記在上面。 「好了,我的孩子。」我點了點頭,「走吧,在這光明神的恩賜下,我們要開始新的一天了。」 「是,大人,我將緊隨您的腳步!」樞機主教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麼,新的一天,我們就從早飯開始吧!食物,是神最大的恩賜,是所有生命存活的基礎。我們要抱著虔誠的心去看待它、享用它,不要讓神失望。」我微微一笑,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和身上,與我借來的光明力量暗暗呼應,在我的身上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白色光暈,讓我充滿了威嚴與神秘。 「是,大人,我會牢記您的話。」樞機主教慢慢的合上那個小本子,小心的把它收藏好,然後恭敬地向我鞠了一躬。 突然之間,一陣黑暗氣息迎面而來,雖然這股氣息並不濃郁,但是對於整天浸淫在光明能量中的樞機主教,還有我這個對暗黑力量很有幾分瞭解的靈魂導師來說,這股暗黑力量就像是在黑夜裡,點燃了一束火把把那樣明顯。 原來安靜慈祥,渾身上下泛著一股子祥和味道樞機主教大人就像一隻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暗黑力量!墮落的暗黑力量!」樞機主教大叫道,一臉憎惡的盯著暗黑力量傳來的地方,那猙獰的表情,簡直如見了殺父仇人一般。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狂信徒的無奈之處,在這些人的心裡,除了自己那一份信仰,再也容不下其它的東西,處處以自己的信仰為標準,與自己意見相左的就視為仇敵,可是,這世間上哪裡有那麼純粹的東西?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就算是你把他們強制性的裝進一個框框裡面,他們也會輕而易舉的在這些條條框框裡面搞出自己的空間。我不由得想到,如果這位樞機主教大人知道我是什麼人話,他會做什麼,這個結果顯而易見,恐怕會奮不顧身的和我這個光明神殿最大的異端同歸於盡…… 一陣腳步聲從庭院的另一個通道傳來,不用看,我已經知道來的是誰,在我們這裡,暗黑力量隱藏的最糟糕的就是那位暗黑聖女齊蓮娜女士了,雖然她已經能夠把時間暗黑力量隱藏的很好了,但是時不時溢出的那一點點,已經可以為神殿的高級成員指明方向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在她身邊似乎還有別的暗黑力量存在,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和她一起來了? 正在我疑惑間,幾個人走進了這小的庭院。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舞裙的齊蓮娜,無論什麼時候,她都穿著這麼一身衣服,舞裙、舞鞋,還有一臉洋溢的笑容,就是她最標準的行頭,雖然這身衣服遮住了每一個該遮的地方。不過,這種薄薄的材料,和相對緊身的設計,把齊蓮娜整個人襯托得更加誘人,但是,在阿卡西亞這個寒冷的地方,穿這麼少的衣服實在是有些奇怪。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齊蓮娜身邊的幾個人吸引過去了,一個集合了或清純或妖媚種種不同性格的可愛少女;一個容貌艷麗、表情冰冷的暗夜精靈;還有一個渾身都包裹在黑色長袍裡的詭異男人,在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探頭探腦的烏鴉;最後,是一隻擁有長長地銀色毛髮,半人的巨狼。這些人和獸,身上都和齊蓮娜一樣,充溢著暗黑能量。 當然,出於習慣,我也直接窺視了一下他們的靈魂。那個可愛少女外表雖然多變,卻有一個堅韌的靈魂,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那個身穿黑袍的神秘男子,身上充滿了一股野獸的氣息,彷彿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人形魔獸,尤其是他的左手,我在那裡感覺到瞭解股特殊的靈魂氣息,應該是一種強大的魔導器,擁有野獸氣息的人類據我所知只有一種,召喚師。這兩位還是這個小小合最普通的兩位,起碼,他們還是人類,另兩位,就比較特殊了。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暗夜精靈少女。暗夜精靈也是很少見的一個種族,這個種族天生就有著黑暗的氣息,他們雖然不畏懼陽光,但是卻討厭陽光,喜歡待在陰森的叢林裡,那裡即使是白天也很難見到陽光,只有到了夜晚的時候,他們才出現在林間的空地裡,享受黑夜和月亮的光輝。他們是天生的刺客和獵人,和那些善良純真的森林精靈、草原精靈相比,他們更擅長陰謀詭計和種種子選手詭異手段,他們是天生的陰謀家和偽裝者,你可能能夠欺騙一個涉世不深、年幼無知的草原精靈上當,不過,如果你遇到的是暗夜精靈的話,用欺騙的手段對付他們,十有八九受騙的會是你。只不過適合這個種族的叢林比較稀少,在我漫長的時間裡也只不過見過幾次而已,普通人更只是聽說的多、見過的極少。 而那匹銀色的巨狼,那就更不得了了!在我的靈魂窺視下,我發現,在這強壯的野獸軀體下,竟然有一個人類的靈魂,能夠符合這一特微的種族只有一個,黑暗狼人。 黑暗狼人是獸族的一個分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來自哪裡,或者如何產生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種族的的強大,他們可以在獸人、狼人、巨狼之間隨意轉換,擁有可怕的戰鬥意識以及嗜血狂暴的戰鬥熱情,而且,他們不像其它獸人那生是魔法白癡,反而天生就擁有一部分暗黑力量的操縱能力,擁有幾種天賦魔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在他們尖銳爪牙上附帶的撕裂和穿透魔力加持,這種魔力加持讓他們可以輕易地穿透重甲,並留下一條深深地傷痕,這種傷痕擁有很強大的光系搞性,一般的治癒魔法對於它一點作用都沒有,藥草的作用也有限。傳說,這些暗黑狼人們還可以透過修煉暗黑力量強化自己,不斷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在千年神戰時,他們是暗黑世界裡出了名的戰鬥機器! 這種種優勢造就了黑暗狼人高傲的性格,他們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獸族的一員,始終游離於獸族統治圈之外。不過,同暗夜精靈一樣,這個族群的人口也稀少的可憐,導致他們通常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出沒,沒有想到,我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一位。 第十五集 第五章 精英會萃的暗靈歌舞團 生命如河流,時間如流水,死亡便是容納流水的大海,因為所有生命的歸宿都是那裡。不過,這並不甘落後意味著總結,當涓涓細流的融入大海的時候,它才發現,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廣闊的天地。──克尼·特莫爾《生與死》 一個黑暗狼人、一個暗夜精靈、一個神秘的召喚師,還有一個可愛的少女,每一個都是有特殊才能夠人,而且都擁有暗黑力量,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特殊的團隊,一個暗黑世界執行特殊任務的精銳力量。現在,他們竟然到了我的這個暗靈歌舞團,看來,暗黑世界已經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把我這個暗黑魔導師拉入他們的陣營了。 「暗黑力量!墮落的暗黑力量!」樞機主教大人聲的咆哮著,一隻手指著走在最前面的齊蓮娜,手指在不停的顫動,「該死的!你這個魔女!你竟然把暗黑力量引入這裡!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我親愛的樞機主教大人。」齊蓮娜笑嘻嘻的說道,她也沒有預料到能在這裡碰到我們敬愛的樞機主教大人,不過,很快她就從這次不期而遇中回過神來,「這裡是暗靈歌舞團,不是你們的光明神殿。我是這個歌舞團裡的一員,我想我出現在這裡並沒有什麼不妥吧?」 「哼!不要轉移話題,陰險的魔女!」樞機主教大大人冷笑了一聲,帶著對黑暗世界的無比仇恨,陰沉的說道;「我問的是你什麼要把暗黑力量引入這裡!你們究竟想要在這裡達成什麼樣的骯髒目的?」 「暗黑力量?骯髒目的?沒有啊!真奇怪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齊蓮娜身邊的少女突然開口說話了,她此刻的表情就彷彿是一名聖潔的天使,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大放厥詞的樞機主教大人,裡面甚至還隱含了幾滴淚水,無論是什麼人,第一眼看到她的這個表情,反應是樞機主教那個老頭在欺負小孩。 「我們幾個只是一睦流浪藝人。少女的聲音飽含感情,」實在是沒有飯吃了,結果遇到了好心的齊蓮娜姐姐,看我們實在可憐,對我們說,這個歌舞團裡的老闆是個好心人,會收留我們在這裡混口飯吃的,可是、可是……」緊接著,少女眼眶裡醞釀了很久的淚水脫眶而出,哇的一聲抱住身邊的齊蓮娜,「可是,這個老爺爺好凶啊!海倫好害怕啊!」那可憐的表情迅速征服了幾個聽到爭吵來看熱鬧的夥計,在這位海倫小姐的哭聲中,幾乎所有人都向樞機主教大人怒目而視。 我有趣的看著這位演技出眾的少女,事實上,再也沒有人比我這個可以窺視探靈魂的老傢伙,更瞭解這位海倫小姐有多可怕了。她似乎修煉了一種特殊的法術,暗黑力量在她的操縱下,以她的身體、聲音、動作、表情種種手段為媒介,輕易地影響了周圍的人的靈魂。因此上,就算她白白胖胖的,絲毫沒有什麼飢寒交迫造型的情況下,很多人還是會不能自抑的相信了她的話。 「別怕了、別怕了,海倫……」齊蓮娜一臉憐憫的抱著懷裡的海倫,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不過眼睛裡卻帶著一絲笑意,「這個世上總是會有幾個缺乏同情心的老頭子、老變態,他們叫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的痛苦之上,不能體諒別人的痛苦。可憐的海倫,你實在是太可可憐了!真不敢相信,竟然會有對這麼可憐的孩子惡語相加的人存在!而且還是那麼大年紀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這段聲情並茂的演出,再齊蓮娜那充滿悲情的演講,徹底達成了他們想要造成的效果,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同情心投入進去。 事實也是這樣,早已經被海倫小姐煸動的義憤填膺的夥計們,再聽到齊蓮娜這一份哭訴,早已經怒不可遏。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現在彷彿已經到了他們為紅顏的時候了。儘管樞機主教大人身份高貴,但是年輕人多的是熱血沸騰、不顧一切的時候,有幾個健壯的小伙子已經換起袖子,對著樞機主教大人踴踴欲試了。 「你、你這個萬惡的魔女!你這是污蔑、你這是造謠!」樞機主教大人已經被這一番話刺激的快要崩潰了,指著齊蓮娜跳腳大罵,只不過長期的教育讓他不能把潑婦罵街那一套掛在嘴上,因此上翻來覆去的只是那麼幾句簡單的、毫無說服力的話,和對面那種聲情並茂的表演根本沒法相比,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甚至起到了一定的相反作用。對面的那兩位少女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互相擁抱著輕聲抽泣,就把氣氛烘托到了極點。一面是跳腳怒罵的糟老頭子,一面是相擁而泣的美貌少女,如果換做是我做出選擇的話,恐怕會毫不猶豫的作出決定,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在表演上、語言上。還有外貌上,樞機主教大人都已經輸了個徹底。 這還只是在對方只有兩個人的出場的情況下造成的局面,暗夜精靈、那個神秘的召喚師,還有那只巨大的銀狼,都躲在璉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的表演,那隻銀狼還齜牙咧嘴的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多少有點錚獰。 「大人,雖然我是一個窮人,但是,我也是個願意努力的人!」那位海倫小姐猛地抬起頭來,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只是想找一份工作,安安靜靜的養家餬口,您為什麼一直這樣逼迫我呢?難道,你有什麼企圖!」海倫猛地咬了一下嘴唇,一臉的悲苦,「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是窮!但是我窮的有尊嚴,我不會因為你的中傷而做出任何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海倫的這番話,徹底的把樞機主教大人逼上了絕路,在眾人眼中,他已經從一名蠻不講理的老頭,升級為一位猥瑣的老頭了。 「齊蓮娜姐姐……」海倫抽泣看著齊蓮娜,「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可惜,看來我是無法進入這個歌舞團了,我要和夥伴們走了,去找一份別的工作,哪怕收入少一點,也不用在這裡受人欺凌,我們會努力的工作,相信終究會有改變那一在的到來。」 海倫這煸情的話再次起到了應有的效果,我親眼看到幾位夥計已經開始偷偷的抹眼淚了。 「海倫妹妹!你先不要走!」齊蓮娜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海倫,惡狠狠地瞪了樞機主教一眼,「你不用擔心,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想要威脅你,但是也要看看他的立場,這裡的暗靈歌舞團,不是光明神殿,能不能加入這個歌舞團,要聽的是歌舞團長的,他一個神殿的神官司,還輪不到在這裡指手劃腳。」 「你、你……」樞機主教大人已經被兩位女士一唱一和搞得徹底亂了方寸,在這種爭吵上,女人向來比男人佔據優勢,如果這個女人會裝可憐的話,這種優勢更加明顯。最後,他不得不轉過頭來,哭喪著臉對我說道:「大人,你要為我作主啊!」那神態、那表情,簡直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這個……」我苦笑了一下,「我的樞機主教,這件事你做的確實錯了。」 我的話徹底把樞機主教擊暈,「大人!這可是邪惡的暗黑力量啊!」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吼道。 「不管她是什麼力量,對於女士,我們應該保持著起碼的禮貌。」我嚴肅的說道:「何況,如果他們申請加入暗靈歌舞團的話,我們確實無法做出任何決定。」 「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樞機主教目瞪口呆的問道:「難道您就放任邪惡的暗黑力量進入這裡嗎?」 「她們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沒有辦法作出決定,能夠決定他們是否加入暗靈歌舞團的,只有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很顯然,我們不是。」我聳了聳肩膀,「團長是馬特裡先生,我們無權幫他做出決定。」 「不,大人!」樞機主教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該死的、邪惡的暗黑魔導師!這種黑暗力量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認為,您應該為光明神做點什麼,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邪惡的暗黑力量肆無忌憚的發展壯大。「 「樞機主教大人,你說的有些過了。」我很嚴肅的看著他,「我正是遵從光明神的教誨才這麼做的。在神的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你怎麼有權利毀壞這種平等!暗黑力量難道就沒有拯救的餘地嗎?難道你認為神的慈悲只是針對一少部分人嗎?」 「不、不、大人,我沒有這個意思。」樞機主教的氣焰瞬間被壓制了下來,「我只是、我只是……」 「不管您是怎麼想的。」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我希望給所有人一個機會。」 「是的,在人,我明白了。」樞機主教猶豫再三,終於慢慢低下了頭,只是,還時不時的用眼角餘光惡狠狠地盯著他的死對頭。 不過,我卻這幾位相當的欣賞,尤其是欣賞她們出色的演技,還有獨特的靈魂波動,這些人可是非常難得的觀察對象,將他們引入這個歌舞團也是我的意願。 「謝謝您,大人,您說了一句公道話。」齊蓮娜微微一笑,向我行了一個禮,「這讓我們知道了,這個世上還是有真理和道德存在的,您的行為比某些人要強的多。」說話間,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一邊臉色鐵青的樞機主教大人。 「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想請問各位一下,你們有什麼特長呢?」 -|Q□|-「特長?」已經擦乾眼淚的海倫向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是一名歌姬,我很擅長唱歌,舞蹈也可以表演一下。」 --sh□--「這樣啊。」我笑著點子點頭,「我想海倫小姐應該是一位很出色的演員。」 -|ω□ng|-「你知道我的名字?」海倫看著我問道,一臉的好奇表情。 「剛才齊蓮娜小姐已經提過你的名字,我記住了。」我一笑,「那麼,這幾位呢?」 「安瑞爾擅長一些驚險節目,比如走鋼絲、空中飛人什麼的,而且,她的飛刀也玩得很出色。」海倫指著那名暗夜精靈說道,這位一直冷著臉的美女抬起頭來,向我微微點了一下,算作是打招呼。 「嗯,曼莉是一名馴獸師,海格是他的夥伴。」海倫又指著那名召喚師介紹道,我同樣得到了來自他們的問候。 「你們好,各位,歡迎來到這裡。」我很友善的向他們笑了笑,不得不說,這個組合相當的有趣,尤其是他們對於職業的選擇,非常到位也非常合適。那名少女的本事暫時無從考驗,但是光聽她那美妙的聲音,還有能夠影響靈魂的獨特能力,她的表演就不會太糟糕。暗夜精靈就不用說了,如果這個以動作靈巧、身手矯健而著稱的種族還做不了諸如走鋼絲、空中飛人這樣的簡單運動,那麼,他們早就被人從居住的森林裡揪出來了。最絕妙的不定期是那個神秘的召喚師和黑暗獸人的組合,召喚師本來就是靠魔獸吃飯一個職業,對於動物的瞭解,除了森林裡的那些德魯伊們,再就沒有能夠超過他們的了,就算是德魯伊,可能和他們相比也要遜色一些,畢竟這個種族更擅長植物系魔法。這樣的一個人,再加上一個根本就是智慧生物的黑暗狼人,那麼,無論他們表演出什麼節目來都不算過分。這兩個人,足可以讓這世上其它馴獸師為職業的人羞愧的想要自殺。不過能夠用強大的召喚師和黑暗狼人來表演娛樂大眾的馴獸節目,恐怕也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總之,這是一個精銳的隊伍,恐怕也是非常出彩的一批演員!他們的加入,無疑會讓暗靈歌舞團的聲望更上一層樓,這樣的表演團體,在這片大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以後會不會出現,也很難說。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歡喜,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承認,最早的時候,我只是想把這個歌舞團當成掩護自己在大路上遊歷的一個幌子,再加上我本來就對音樂有點愛好,這才帶著幽靈和花穎,成立了這個流浪歌舞團,自己當上了團長,其實心裡並沒有把這個歌舞團放在心上。但是,漸漸的,隨著在這片大陸上的遊歷,隨著暗靈歌舞團的成員逐漸增多,影響力越來越大,我的心態也漸漸發生改變,我已經把自己固定在歌舞團團長這個位子上了,我思考的一切都開始以這個歌舞團為中心。我似乎再也不是那個冷眼旁觀的亡靈導師了,有些東西在慢慢改變著。不過,我並不抗拒這些改變,這不正是我來到這片大陸上的目的嗎?在大陸上遊歷,重新體會一次做人的感覺。如果我仍然是那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那和留在埃格斯上有什麼不同呢?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一道暗黑力量緩慢的向我逼來,但是,當它進入我身邊一定範圍的時候卻被我察覺,這股力量的源頭正是那位海倫小姐。這股力量非常的微弱,極其不容易被察覺,但是,它的排列組合也非常的奇怪,不同於一般的暗黑魔法,它沒有那種突然之間的爆發力和進攻性,卻有一種很強的侵略性,這應該源自於那位海倫小姐所擁有的特殊暗黑力量修煉法,這種力量,似乎針對著我的靈魂。雖然我對於這種暗黑力量的使用方法並不瞭解,不過,我聽說暗黑魔法有一個分支,可以想像我們靈魂法師一樣操縱骷髏,或者進攻靈魂,海倫小姐現在對我使用的力量似乎和那種魔法有些類似。 可惜,她把這種魔法用錯人了!這世上我或許不是對於靈魂研究最透徹的人,但是,也比這些半吊子的暗黑法師們強上許多,想要用一個暗黑魔法侵略靈魂法師的魔魂,這簡單就像是用一根繡花針試圖割斷一把堅硬的長劍,基本上沒有成功的可能。 我只是淡淡一笑,手上的白光微微一閃,這位海倫小姐的暗黑魔法就和我用光明力量作掩護的靈魂力量撞到了一起,暗黑力量被毫無懸念的反彈了回去。 原本一臉笑容的海倫小姐臉色一變,猛地向後退一步,一臉驚駭的看著我,一張精緻的小臉上血色已經褪盡,變得一片雪白。這是必然的,雖然攻擊我的暗黑力量並不是很多,但是也造成了魔法反噬,多少對她造成了一點傷害。 暗夜精靈、狼人,還有那名召喚師,霎時間臉色一變,一臉嚴肅的看著海倫,時不時瞟向我的眼神裡著掩飾不住的驚詫。 「謝謝您出來說了一名公道話。」齊蓮娜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把海倫掩護在身後,向我微笑著說道:「我們想拜見一下團長先生,順便提交入團申請,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他?他就在這裡啊。」我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回頭一笑,高聲問道:「馬特裡先生,您覺得這位怎麼樣?有沒有成為我們暗靈歌舞團一員的資格?」 我的話音剛落,索洛狄就頂著我的面孔,從一邊的入口慢慢的走進了這個小小的花園。看到他進來,齊蓮娜和幾名暗黑力量擁有著變得有些矜持起來,儘管他們臉上依然帶著和剛才一樣的笑容,但是,我很敏感的發現,他們的靈魂波動有些紊亂,似乎有些緊張。 索洛狄作模作樣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這幾個人來。 「糟透了!」索洛狄在我腦海裡抱怨道:「暗黑力量難道已經消沉到這種地步了嗎?」 「怎麼了?」我感到有些奇怪,「他們有什麼不對?」 「有什麼不對?」索洛狄沒好氣的回答道:「當然有很大的不對!黑暗狼人沒有修練過暗黑魔法的跡象,只是擁有本能和天賦魔法,暗夜精靈的力量等級也很低,只是達到了千年神戰時暗夜行者的階段。那個黑暗生物召喚師也很糟糕,應該只能召喚到中級黑暗生物,倒是他的左手上有一件還算不錯的魔導器,不過,看樣子他也沒有發揮出它的真正實力。還有,那個小丫頭修練的是暗黑媚言術,這是當年魅魔們修練的一種黑暗法術,不過修練的非常糟糕,沒有任何章 法。該死的,我要看不下去了! 「千年神戰之後,很多修練方法都失傳了。」我無奈的說道:「你不要以一千年前的等級來作為現在的衡量標準,在你眼裡糟糕的人,說不定是他們種族裡少有的強者…… 「呼,不管怎麼說,這些小傢伙的實力確實不怎麼樣。」索洛狄固執的說道。 「隨便你怎麼看。」我無所謂的說道:「開口吧,讓他們加入暗靈歌舞團?」 「你同意他們加入?」索洛狄一愣。 「我有什麼不同意的。」我笑了笑,「他們也是一種很好的補充。我歡迎所有擁有表演才能的人。」 「那好吧。」索洛狄嘿嘿一笑,「我讓他們加入暗靈歌舞團。」 「等等。」我攔住了剛要開口的索洛狄,「先不要答應的那麼痛快,讓他們先留下,找個時間,我想看看他們的表演。」 「隨便你。」索洛狄說道:「反正你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 「可是話還是要你來說。」我笑了笑,「不要忘了,你現在頂著我的面孔,在別人的眼裡,你才是歌舞團的團長。」 「哦,知道了。」索洛狄無所謂的說道:「交給我好了。」 「各位,歡迎來到暗靈歌舞團。」索洛狄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著站在對面的暗黑五人組說道:「齊蓮娜,你的幾位朋友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齊蓮娜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索洛狄,笑了笑說道:「團長先生,這是我在外面認識的幾位朋友,都有不錯的表演水平,而且家境貧窮,希望能夠在這裡找到一份工作。」 「哦?索洛狄眉頭一挑,」「這樣的嗎?不過,我們現在是缺乏一些人手,想的擴大一下歌舞團的規模,不知道幾位都擅長表演什麼呢?」 海倫向著索洛狄微微一躬身,把幾個人的身份又介紹了一遍,然後說道:「團長先生,我們都是很好的賞,我想,我們有能力在暗靈歌舞團裡謀得一個好位置。」 「我也想念你們的確有能力。」索洛狄笑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會對你們進行一些必要的考察,但是,現在就算了。你們可以先吃點早飯,休息一下,等一下表演點什麼讓我們看看怎麼樣?」 「謝謝您,團長先生,謝謝您給了我們這次機會,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海倫似乎比剛才拘束了一些,這也難怪,索洛狄畢竟是真正的暗黑神族中的一員,而且是地位極高的魔族先知,即使成為了靈魂,他所擁有的暗黑力量也要比我純粹的多;再加上他現在扮演的就是暗黑魔導師的角色,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暗黑力量。那不經意間透漏出來的一點點,已經足夠給海倫產生足夠的壓力了。 「很好,你們可以老闆先安排一個房間。」索洛狄點了點頭,「先休息一下,之後,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 「好的,馬裡特先生。我會安排好他們的。」齊蓮娜微微躬身施了一禮,帶著幾個人走出了庭院。 「哼……」樞機主教大人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蛇鼠一窩的邪惡暗黑力量!」然後向我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尊敬的索洛狄兄弟,請原諒我的先行告退了,我還有幾遍祈禱沒有完成,等一下我們在餐廳見面如何?」 「如你所願,我的兄弟。」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目送樞機主教大人走出了院落。 「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索洛狄看了我一眼,「你對那個樞機主教的稱呼古怪的很,有時候叫他我的孩子,有時候叫他我的兄弟,這是為什麼?」 「叫他我的孩子,是讓他感到獲畏。叫他我的兄弟,是讓他感到親切。這都是有目的的。」我聳了聳肩膀。 「算了,我一輩子都搞不明白你的那些話古怪的心思。」索洛狄歎了口氣。 「你會明白的,我的靈魂先知大人,因為你有足夠的時間揮霍,而且,你研究的靈魂這個課題。」我笑了笑,擺了擺手,「好了,我們先不談這個了,那幾個暗黑力量的擁有者,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索洛狄一愣,「不是你要留下他們的嗎?」 「我留下他們是因為我需要他們為我演出,充實暗靈歌舞團的節目。」我嘿嘿一笑,「但是,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你要有個計劃。」 「呼……」索洛狄搖了搖頭,「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確實,我想教他們點什麼,要知道,我曾經是一個暗黑魔族啊!如今看到我的信徒有難了,我哪裡能夠不管呢?」 「好吧,隨便你,只要不影響我的演出,隨便你怎麼折騰都行。」我點了點頭,「不過,要記住,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我們現在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我不想再搞出什麼更引人矚目的事情了。」 「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交給我了!」索洛狄很自豪的拍了拍胸脯,「我辦事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突然轉過頭去,愣愣的盯著索洛狄看了半天。 「你、你看什麼?」索洛狄在自己身上摸了幾下,「我有什麼不對的?」 「你沒有什麼不對的。」我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得要用什麼手段為你惹下的麻煩收拾殘局……」 「呼……」海倫原本俏麗的臉上,現在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血色,她一隻手扶住牆壁,不停地大口喘著粗氣,完全不復剛剛那顛倒眾生的樣子。可是,這裡卻沒有什麼人會笑話她,因為,她的幾個同伴的樣子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原本臉色冰冷、身材火辣的暗夜精靈,現在也顧不上保持著精靈那種優雅的姿態了,此時此刻,豆大的汗滴順著她微微發黑的臉龐低落,一滴一滴的濺在地上,砸起一小片灰塵,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雙膝,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 那名神秘的暗黑召喚師,也已經把遮擋住面孔的風帽摘下,他的面目已經完全出現在陽光之下,看輪廓他原本應該是一個很英俊的人,只是三條從左側額頭開始,一直延伸到右側臉頰的巨大傷疤破壞了他這張臉的整體美感。此時此刻,在他的手裡拿著一塊布,不停地擦著汗水,已經青紫的嘴唇也在輕輕抖動著,那三條巨大的傷疤,也因為恐懼而變得更加猙獰,就連他肩膀的烏鴉也變得無精打采、垂頭喪氣。 至於那位黑暗狼人,他仍然保持著巨狼的姿態,只是這隻狼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種威風凜凜的樣子,現在他整個癱在牆角,一條長長的舌頭從嘴裡吐了出來,不住的喘著粗氣。 唯一還算正常一點的就是齊蓮娜了,她只是臉色略微蒼白一點而已。 「好純粹的暗黑力量。」好久之後,海倫才慢慢緩過氣來,從桌子上拽過一個杯子倒上水,一口喝乾,「我還沒有碰到過這麼純粹的暗黑力量,我們只有想要試探一下他,就受到了這樣強烈的反擊。難道這就是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嗎?」 「是的,這就是暗黑魔導師的力量。」齊蓮娜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前天他給我感覺還沒有如此強烈,那時候的暗黑力量雖然龐大,卻沒有精純到這個地步。」 「要命!」海格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恢復了人形,一屁股會在一邊的椅子上,「雖然不知道他的綜合實力怎麼樣,但是,光憑這一手,他就夠得上深不可測四個字了。我非常期待和他的一戰!」說著,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唇。 「你還想著和他動手?」齊蓮娜一皺眉。 「為什麼不和他動手?」曼利嘿嘿一笑,「退縮和畏懼可不是我們暗黑術團的作風,我們的習慣是迎難而上。而且,不考驗的話,怎麼能得到我們的效忠?」 「那麼,你們最好把握住尺度。」齊蓮娜輕輕歎了口氣,好戰是暗黑力量的團隊了。 「您放心,聖女殿下。」暗夜精靈的聲音更加冷硬了幾分,「我們會掌握好尺度的。」 「希望如此。」齊蓮娜點了點頭,「你們快點休息一下,我們出去吃早餐。」 「老闆,我們今天早餐吃點什麼?」帶著索洛狄,我們兩個滿懷期待的走進了餐廳,不要說我們貪吃,享受美食的樂趣要比享受權力的樂趣要高尚的多。起碼,我們的要求很好辦到。 「很多,有不錯的阿卡西亞的小點心。」胖乎乎的老闆一臉堆笑的迎了上來,「還有新鮮肉腸、煎蛋、牛奶、阿卡西亞特色黍米粥,而且還弄了點好東西,從阿克海姆弄來的鹹魚,那種最好的貨色。」 「哦?」我眼睛一亮,阿克海姆是冰雪王國的一個港口城市,和王國大部分地區一樣,這個地方也是冷得要命,而且在冬天海面還會結冰,結冰期很長。因此,這裡不是一個很好的貿易港口,也沒有什麼發展前景。但是,那裡卻出產一種銀色的魚,大概是這裡氣候獨特的,這種魚味十分鮮美。並且富含許多水元素,常吃這種魚的話,對於冰系魔法修練也很有好處。這種魚的產量也不錯,只不過,因為阿克海姆更加靠北一些,新鮮的魚運抵阿卡西亞的話運費驚人。也只有那些貴族富商們吃得起,平民大多吃的是從那裡運來的鹹魚。不過,這種魚做成鹹魚之後,味道也很不錯,而且多了一種特殊的味道,這讓我很喜歡。 「很好!謝謝你,老闆。」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快!幫我弄一碗黍米粥,再弄幾塊鹹魚來!」 「您放心,早就預備好了,這就給您端上來。」老闆的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花,這段時間,他在我們身上賺到的錢足可以再開三四家客棧了,因此上,對於我這位財神爺的要求沒有任何的不滿。 「還有我!老闆,也給我弄一點!」索洛狄大聲喊道。 「沒有問題,您稍等一下。」老闆心情愉快的回答道。 「哦,對了,今天可能會多幾個人吃飯,老闆,你的飯菜準備的量夠不夠?我突然想起了今天來的那幾位新人。 「絕對沒有問題,我準備的飯菜足夠五十個人吃的。」老闆笑呵呵的端來了兩碗粥,「只要你不來三十人以上就行。」 「如果有那麼多。」我笑了笑,「只多了四個。」 「放心,夠他們吃的。」老闆拍著胸脯保證道。 「兩位,我們來了,希望你們幫我們準備了幾套餐具。」正說著,齊蓮娜帶著黑暗四人組餐廳,「食物最好多準備了一些,我的朋友有點餓。」 「放心、放心,準備好了。」老闆笑道:「幾位請坐。」 「對了,老闆。」齊蓮娜突然說道:「記得準備幾公斤熟肉,我們還有一隻寵物要喂。」 「寵物?」老闆一愣,這才發現正衝著他齔牙咧嘴的銀色巨狼,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這、這……」接著,老闆指著那隻銀色巨狼,渾身上下抖成一片。 「放心,這個傢伙不咬人的。」齊蓮娜伸手在那匹狼的身上撫摸了幾下,那隻狼露出一個舒服的表情。 「不過,如果它太舒服的話,那就不好說了。」一邊的海倫狡猾的笑道。 「是、是、我馬上去準備。」胖胖的老闆猛地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接著連滾帶爬的衝進廚房,很快,裡面響起了做菜的聲音。 第十五集 第六章 一個怪異的人 當你看著鏡子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鏡子裡的人也在看著你? ──克尼·特莫爾《生死界》 結果事實證明,老闆失算了,足夠五十個人吃的食物,在黑暗四人組風捲殘雲的攻擊下,連十五分鐘都沒有堅持到,就以徹底消失而告終。老闆看著那比打掃過還乾淨的桌面欲哭無淚,這些食物本來他是準備吃上兩三天的,結果沒有想到,連一個早晨都沒有挺過去。幸虧樞機主教大人可能是不屑與暗黑力量為伍,沒有出現在餐桌上,不然的話,幾句風涼話卻是難免的。 我和索洛狄對些卻並不感到奇怪,暗黑力量的屬性之一就是吞噬,恐怕剛才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在被吃下去的第一時間就被分解成了基本的暗黑元素,用這種方法,別說五十個人的食物,即使再來五十個人的食物,恐怕也會擁有同一個下場,只不過這樣使用暗黑力量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畢竟在體內凝結暗黑力量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一般來說,只有在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情況下,暗黑力量擁有者才會使用這招。我抬起頭詭異的看了一眼索洛狄,鑒於暗黑世界好鬥的本性,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海倫意猶未盡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即使剛才一口氣吃了五人份的食物,她的一舉一動還是那麼優雅。「呼……勉強飽了!」她揉了揉自己依然平坦的肚子,向周圍露出一個動人的微笑,只是這個微笑在客棧老闆的眼裡多少有些猙獰。 「那麼,我未來的老闆,我們現在就找個地方表演一下我們的本事給您看嗎?」海倫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對著索洛狄說道。 「可以。」索洛狄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 「您是說,在這裡?」海倫一愣,指了一下周圍。 「是的,有什麼不對?」索洛狄問道:「這裡的位置夠大,讓老闆收拾一下就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表演場場地。」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一點。」海倫皺了皺眉頭說道。 「怎麼,你對這裡不滿意?」索洛狄問道。 「倒不是不滿意。」海倫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們只是對自己的節目很有信心,您不覺得對這樣的節目,應該適當的做一些保密的工作嗎?到時候給觀眾們一個驚喜豈不是一個好主意?」 「呃……雖然我覺得是無所謂了。」索洛鍬搖了搖頭,「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那也沒有問題,請跟我來吧,我們在後面有一個很大的排練場地,現在正好還沒有人練習,我們可以臨時徵用一下那裡。」 「那就再好不過了!」海倫用力的點了點頭,輕輕揮了一下手,「諸位,來吧,拿出我們最拿手的東西,請馬裡特團長鑒賞一下,看看我們有沒有資格加入這個暗靈歌舞團。」 後院的訓練場地很大,這是老闆的一片心意,他特意把一間很大的倉庫騰空,然後重新作了佈置,當做我們的訓練場地。儘管他誓言旦旦的保證說,這是客棧為我們提供的福利,希望我們能夠為阿卡西亞的慶典帶來是好的節目,但是,我卻私下裡聽到夥計們的傳說,老闆準備等我們走了之後,把這裡當成一個景點,開始賣票。不過,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事實上,我們還是對這個地方很滿意的。 當我跟著索洛狄走進這個訓練場地的時候,海倫明顯有些驚訝。 「怎麼,你也要來?」她問道。 「我怎麼不能來呢?」我兩手一攤,「事實上,我對你們的表演也充滿了期待,很想見識下。」 「這樣好嗎?」海倫有些猶豫,「這裡的團長是馬裡特先生啊……」 「沒有關係。」一邊的索洛狄輕輕擺了擺手,「索洛狄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想來看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這樣,那麼,請兩位稍等。」海倫猶豫了一下,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我們要簡單佈置一下場地。」 「請便。」索洛狄點了點頭。 海倫微微向我們點頭致敬,然後轉過身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巨大的袋子,從裡面翻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開始佈置場地。幾個人不愧是專業人士,沒有多久這裡就變了個樣子,如果我不是對他們的行動從頭看到尾的話,我恐怕已經認不出這個訓練場地了。 「好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佈置這後,海倫帶著幾個人優雅的向我們一躬身,開始進行他們的表演。 他們的表演讓我很滿意,無論是海倫的歌聲、暗夜精靈的驚險表演,還有暗黑召喚師和那個黑暗狼人的馴獸表演都非常的精彩。 海倫的歌聲很有穿透力,雖然和莉莉絲相比遜色一籌,但是別具風味,她充分的把自己所掌握的暗黑魔法技巧融入了自己的歌聲中,也就是所謂的暗黑媚言術。這種暗黑媚言術讓她的歌聲充滿了誘惑和纏綿的味道,非常的動人,也非常的耐聽。 暗夜精靈的表演驚險刺激!她把自己的靈活的動作簡直演繹到了極致,各種各樣的花樣層出不窮,讓人目不暇接。 至於黑暗狼人和暗黑召喚師簡直截了當游刃有餘,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如果放到外面表演的話,人們恐怕會對隻野獸的智慧讚不絕口,卻不知道,他們看到的正是這隻野獸最笨的一面。 總體來說,這幾個人,我要定了。他們是正式表演非常好的潤滑劑,可以充分吊起觀眾的胃口。 「馬裡特先生、索洛先生,我們表演的如何?」一直等到表演結束,海倫慢慢的走到了我們面前。 「很好!非常好!」索洛狄點了點頭,「我同意你們加入暗靈歌舞團,你覺得呢,我的朋友?」索洛狄看著我問道。 「我也沒有任何意見。」我聳了聳肩膀,「我很滿意,他們表演的很精彩。」 「那麼,就沒有問題了。」索洛狄一笑,向海倫伸出右手,「歡迎你們加入暗靈歌舞團,希望你們以後能夠努力工作。」 「這當然沒有問題,謝謝您,馬裡特先生。」海倫笑著伸出手和索洛狄握了一下,然後有引起猶豫的看了我一眼。 「有什麼事情嗎?海倫小姐?」索洛狄有些奇怪的問道。 「有一個小小的、比較私人的問題。」海倫笑著看了我一眼,「我想跟您單獨談炎。」 「哦,這樣的話,那我先出去了。」我意識的拍了一下索洛狄的肩膀,「正好,剛吃完東西,我需要運動一下。而且……」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踴踴欲試的幾個人,「你也需要好好運動一下……」 「呃……」索洛狄瞇起眼睛看了一眼對面的黑暗四人組,「放心吧,我會好好運動的,我覺得,很多年都沒有好好運動過了,這次希望能夠玩的暢快。」索洛狄骨子裡還是一個暗黑魔族,好鬥也是他的天性。 「那麼,祝你們玩的愉快。」我點了點頭,走出了這個訓練場地。 齊蓮娜就站在訓練場地的外面,表情複雜的看著這裡。看到我走出來,她微微一愣,向我微微一躬身。 「在為他們擔心嗎?」我很感興趣的看了眼前的這個魔女一眼。 「嗯?」齊蓮娜微微一愣,「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懂你的意思。」 「不管你有沒有聽懂,我都要告訴你。」我笑了笑,「馬裡特會做到心裡有數的。」 「索洛狄先生……」齊蓮娜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好像很瞭解馬裡特先生?」 「嗯……從某種方面來說,是這樣的。」我點了點頭,「不必擔心你的同伴了,他們會很好的。」 齊蓮娜神情複雜的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終於一咬牙問道:「雖然很冒昧,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 「請說。」我說道。 「我們在身份在別人的眼裡可能是一種掩護,但是,在您的眼裡應該根本就是一種笑話。」齊蓮娜很認真的問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們進入暗靈歌舞團?」 「為什麼?」我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齊蓮娜,「也沒有什麼太複雜的原因,你該知道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什麼地方?」齊蓮娜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這裡一個歌舞團啊。」我兩手一攤,「我們這裡需要的就是演員,我不管你們來自哪裡、掌握著什麼力量、抱著什麼目的,只要你們有天分、有能力,我就會讓你們進入這個歌舞團。在我眼裡,藝術和表演是沒有界限的,也不想把它和任何政治或者矛盾掛勾,表演就是表演,我們就是要娛樂大眾,讓別人感到高興,讓我們自己感到開心,讓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越來越大,我和馬裡特先生的想法就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的爭端與矛盾已經足夠多了,我們需要一些輕鬆的東西調劑一下。」 「我明白了。」齊蓮娜微微一笑,一雙眼睛瞇成了兩條月牙,這是她進入這個歌舞團之後,第一發自內心的笑容,接著,她向我再次微微躬身,「請您放心,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既然加入了這個流浪歌舞團,那麼,我就會按照這個流浪歌舞團的規矩來辦,我們會努力演出的。」 「這就是你們暗黑世界讓我欣賞的地方。」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常年的掙扎和拚搏,讓你們學會了迅速適應和妥協,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把姿態放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可以認為您是在誇獎我嗎?」齊蓮娜笑著問道。 「你可以這樣認為。」我說道:「起碼你們做的很聰明,來的人都是一些非常優秀的人才,也是我們這個流浪歌舞團需要的人,這種人我是不會拒絕的。不像某些人,總是派來一些讓人頭疼的人物來。」說著,我腦海裡出現了樞機主教大人的影子,這個剛正不阿的老頭實在讓我很頭疼。 「呵呵,身居高位的人雖然也會妥協和忍讓,但總不如我們這樣的人知道如何擺正自己的位子。」齊蓮娜顯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要再次請您放心,我們來到這裡絕對不會為您帶來任何不便。」 「這樣最好。」我點了點頭,「畢竟,我和馬裡特只是想要把這個流浪的歌舞團辦好,讓別人開心,這就足夠了。」 「是的,我明白了。」齊蓮娜微微點了點頭。 「好了,呃……,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呢?」我抬起頭看了一眼讓我厭惡的太陽,皺了一下眉頭,「或許,我應該去前廳看一下,找老闆要一瓶紅酒加上幾個小菜,放鬆一下自己。」 「噗嗤……」齊蓮娜抿嘴一笑,「索洛先生,在我看來您可是這個歌舞團裡最悠閒的一個人了,您好像一直都在放鬆……」 「是這樣嗎?」我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最悠閒的一個人?說的應該是索洛狄吧?我可是這個歌舞團最忙碌的一個人!可是,誰讓我現在在頂著索洛狄的面孔呢? 聽了我的話,齊蓮娜忍住笑,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呃,無所謂了,反正我一直都很悠閒,也不在乎多悠閒這麼一下。」我聳了聳肩膀,「好了,齊蓮娜小姐,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請在這裡多等一下吧,我要去前面享受我的紅酒和美食了。」 看著我遠去的背影,齊蓮娜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稍微活動一下了!」索洛狄看著面前踴踴欲試的幾個人,一臉詭異的笑容,「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太多。」 「您這是什麼意思?馬裡特先生。」海倫一臉委屈幽怨的表情,「您這樣說真的讓我非常的傷心。」 「收起你那一套低級的媚言術吧,小傢伙。」索洛狄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的晃動了幾下,「這種低級的法術對我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只會浪費你的精力和魔力,你們還是直接把手的東西擺出來吧。」 「海倫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終於,她微微向索洛狄行了一個禮,「如您所願,我們會拿出最強實力的人,這才是對您,一位暗黑魔導師的尊重。」 「沒有錯。」索洛狄輕輕點了點頭,澎湃的暗黑力量在他身體周圍激盪,一道暗黑結界出現在他的背後,然後擴散到整個房間。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枚黑色的棋子,「學會尊敬強者,這是你們成為暗黑力量掌控者的第一步,不是嗎? 海倫已經不再說話,一根魔法杖出現在她的手裡,這是一根很特別的魔法杖,不同於一般魔法杖粗長的彷彿一根樹枝,再加上法杖頂端一顆黑色的琉璃圓珠,讓這根法杖看起來更像一件藝術品。如果仔細的話,會發現在那顆琉璃圓珠裡面竟然有一顆靜懸浮著的魔晶,那是一枚海妖的歌唱水晶,只不過,這塊原本是天藍色的歌唱水晶,周圍被厚重的、如同濃霧一般的暗黑力量包裹著,讓它呈現出一種妖異的黑藍色。 「咦?永夜歌聲?這柄法杖在你手上嗎?」索洛狄看了一眼那柄魔杖,「呵呵,沒有想到,這柄千年神戰的時候,最特別的法杖竟然在你的手裡。」 「你知道這柄法杖?」海倫一愣,抬起手中的法杖看了一眼。 「知道。」索洛鍬點了點頭,「這柄法杖在當年的神戰裡可是很有名氣的,它對普通的魔法沒有任何的加成作用,但是卻有一個古怪的特性,能夠透過暗黑力量和歌唱水晶的協調震動,將各種透過音波共發的魔法強化,並且可以調節音量大小、聲音傳播距離的遠近,是很有特色的一件裝備,也是當年海妖女王的令牌。沒有想到,卻落到了你的手裡,呵呵,說起來,這柄法杖和你的暗黑媚言術倒是很搭配。」 「自從我的老師得到它之後,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海倫看了一眼手裡的那根法杖,然後對著索洛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從這點上來說,我要感謝您。」 「海倫,不要浪費時間了。」那個美艷的暗夜精靈突然在一邊說道:「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不知在什麼時候,她的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柄黑色長劍。在她身後,是已經變化出半人半狼外表的黑暗狼人和露出本來面孔的召喚師,慢慢舔著嘴唇的半狼人和召喚師臉上猙獰的傷疤,告訴別人,他們現在的心情相當的興奮和迫切。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開始了!」海倫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手中的「永夜歌聲」已經發出幽藍的光芒,一道無形的音波開始在房間擴散,附帶在上面的黑暗元素在聲音和法杖的加持下,迅速佈滿整個房間。 「唔……媚言結界術!黑暗交流結界!」索洛狄看著這個傢伙快速形成的黑暗結界,輕聲讚歎道:「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在千年神戰之後再次看到這個魔法結界,當年我就說過,魅魔是最好的輔助施法者。」 但是早已經踴踴欲試的三名暗黑戰士,卻沒有時間和精力聽他這個才傢伙碎碎叨叨的回憶往事,在黑暗交流結界裡,他們彼此之間的暗黑力量產生了共鳴,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心靈感應的感覺,這讓他們之間的配合更加融洽,平白增加了幾倍的威力。 站在一個角落裡的暗夜精靈,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的身體隱入了黑暗之後,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暗夜精靈的特殊能力「暗夜隱藏。」 而那個高大剽悍的狼人,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粗壯的猛地蹬地,以驚人的速度向索洛狄撲了過去,而讓在他身後的那名召喚師,已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個龍形護臂上的龍眼發出一陣幽暗的光芒,一個黑色的漩渦在他的身邊漸漸形成,陣陣獸吼和一股腥臭的氣味開始在房間裡瀰漫。 「咦?咆哮護手?竟然連這個也有?」雖然受到了四個人的圍攻,但是索洛狄卻一點慌張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很有興致的盯著召喚師的那只龍形護臂,手裡的棋子已經無聲無息的丟了出去,當它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陣黑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在空中迅速變成了一個魁梧的黑色武士,它的身上被黑色的盔甲罩得嚴嚴實實,連面孔也隱藏在頭盔裡,一把巨大的黑色重劍被它緊緊的握在手裡,正好攔在從半空中撲下來的狼人身前。 雖然這個魁梧的黑甲武士看似是煙霧組成的,但是那柄大劍呼嘯而來帶起的風聲,時刻提醒著別人它那巨大的殺傷力。 「嗷!」銀色狼人那犀利的進攻不得不停了下來,在空中用力的扭動身體,避開了這名黑甲武士的重擊。同時試圖繞過這個看似笨重的對手,直接向索洛狄發動攻擊。可惜,那個黑甲武士是由黑色的煙霧構成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的身體速度驚人,無論銀色狼人做出什麼樣的動作,都無法擺脫它的糾纏。 「暗黑傀儡術!」海倫的神色一變,一陣古怪悠揚的歌聲從她的嘴裡傳了出來,透過手中的永夜歌聲增幅,影響到了那個狼人。在聽到這陣歌聲的同時,那個黑暗狼人開始產生了變化,原本就血紅的雙眼此刻彷彿就要滴出血來,而身體上的肌肉開始膨脹,讓他的身體大了一分。狼人仰開長嘯,聲音裡充滿了嗜血的味道。暗黑嗜血結界,能夠讓戰士進入了嗜血狂熱的境界,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有忍耐傷痛的程度,都會有所增加,尤其是對獸人的作用明顯。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巨大的嘶吼從黑暗狼人的身後傳來,召喚師終於完成了召喚,一對巨大的觸角從那個漩渦裡鑽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和長著兩柄鐮刀似巨牙的頭顱和無數粗大鋒利的腿。 這是一打蜈蚣似的怪獸,在它從那個黑色漩渦中鑽出來的一剎那,它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幾百條腿用力在地上一撐,以極其靈活和迅速的動作竄上了房頂的牆壁,開始順著牆壁向索洛狄撲了過去,在爬動的過程中,它不斷吞吐著綠色的煙霧,很快,它的身體周圍就已經是綠茫茫的一片,在它經過的牆壁上,留下了一串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的斑瀾牆壁。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就在一隻嗜血狂暴的狼人和巨大的武功怪獸發威的時候,一柄黑幽幽的長劍出現在索洛鍬的身後,無聲無息的向著索洛狄刺去,而背對著它的索洛狄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任由那柄黑色的長劍刺向自己的後腦。 「呵呵,想必現在那間訓練場地裡正打著熱鬧吧。」說實話,對於這是些來到我們歌舞團的人,我多少抱著幾分目的看好戲的意思。雖然他們是很不錯的演員,但是他們的目的不單純,讓索洛鍬教訓他們一下也是好事,這樣可以多少讓他們安分一些。至於索洛狄的安慰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作為曾經的魔族先知和現在的亡靈賢者,索洛狄都有足夠的場面應付現在的事情,應該擔心的那幾個小傢伙。 「老闆!」走進餐廳之後,我對著櫃如大聲喊道。這間客棧已經被我們完全包下來了,老闆和夥計樂得輕鬆,除了必要的在後面伺候的人手,剩下的大多悠閒的很,總是聚集在櫃檯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裡打牌消遣。 「來了,來了!」聽到我的聲音,老闆果然從櫃檯後面跑了出來,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產燦爛,「哎呀,索洛先生,你怎麼跑到前面來了,快,快請坐!」一邊有個夥計早就手腳麻利的擦乾淨了一打凳子,請我坐了下來。 「也沒有什麼事。」我笑了笑,「只是後面都在忙著,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想到你這裡打打秋風,有沒有好紅酒,麻煩給我一瓶,另外,如果有什麼下酒菜也給我上一點。」 「紅酒,您要喝酒?」老闆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我現在頂著的是索洛狄的面孔,這個傢伙我是從來不讓他喝酒的,老闆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看到我在要酒喝,他感覺有些奇怪。 「呵呵,馬裡特在後面正忙著呢,我自己溜過來的,這個……你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非常明白!」老闆一臉恍然大悟的燦爛笑容,「沒有問題,我這就給您準備點酒去,而且絕對不會讓馬裡特先生知道。」 「那就多謝老闆你了。」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不管老闆想到些什麼,能喝到酒才是最重要的。 老闆點頭哈腰的去了後面的酒坊,然後很快的趕了回來,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裡已經多了兩瓶紅酒。 「來,這是上好的波爾多紅酒,我也是好不容易弄到了一點。」老闆有些炫耀的對我說道,波爾多紅酒在整個大陸是非常有名的,它以綿長潤滑的口感、酸甜適度的滋味聞名於世,也造成了這種酒昂貴的價格。掌櫃弄來的這兩瓶的確是波爾多紅酒,不過卻不是頂級的那種,只能算得上一般,就算是這樣,這價格也比一般的紅酒要貴出好多,看來,最近一段時間老闆的確賺了不少錢,因此出手也大方了許多。 「好極了!」我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對了,有什麼下酒菜,請老闆也幫忙弄一點來。」喝紅酒是很少帶著下酒菜的,不過,我就是這個習慣,在享受美酒的時候同時享受美食,這不是很好嗎? 「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一聽到這話,老闆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怎麼了?連下酒菜都沒有了嗎?」我一愣,奇怪的問道,按理說,這樣的客棧應該準備大量的食物才對,尤其是各種小吃,怎麼會沒有什麼下酒菜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闆哭喪著臉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就只有貴團一夥客人,為了保持食物的新鮮,我們是準備了適量的食物。可是,今天早晨貴團的幾位成員實在是、實在是……」 看著老闆尷尬的樣子,我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早晨那個暗黑四人組實在是太能吃了,把老闆準備的食物一掃而空,結果弄得現在沒有什麼可吃了。 「不過,請您不要擔心。」看我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老闆急忙擺了擺手,「我已經派人出去買了,看時間應該已經快回來了,請您稍等一下,等一下來了,我先給您弄幾個小菜下酒。」 「那就麻煩你了。」我點了點頭,「去買菜的人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已經回來了啊!」老闆有些焦急的看著門外,「真是,去了那麼久!我一定要扣他工錢!」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匡當」一聲響,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該死的,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老闆大吼了一聲,用與他身材極不相稱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揪住那個人的領子,「讓你去買菜去了那麼久!菜呢!我讓你買的菜呢!」 「老闆、老闆,菜就在外面。」那個人大口喘著粗氣,「先別管菜了,出、出大事了了!」 「出大事?能有什麼大事!」老闆不依不饒的說道:「看你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難說得天獨死了人不成?」 聽到老闆這話,那個人的眼睛突然睜大,一臉驚駭的表情盯著老闆的那張胖臉,「老、老闆!你真神了!你怎麼知道死人了?」 「別說廢話!你說什麼!死人……」老闆剛要好好教訓一頓這名夥計,卻突然明白了他在說什麼,像只免子一樣跳了起來,卻忘了他還抓著那名夥計的衣領,這一用力把那名夥計勞動勒得白眼直翻。 「老闆,小心!」我急忙喊道:「你在這樣用力下去,那死人就要出現在你的手裡了。」 老闆這才明白自己用力過猛,連忙鬆開了夥計了衣領,厲聲喝道:「不要亂說話,光天化日的,哪裡有什麼死人?」 「真、真的,真的!」夥計伸手一指外面,「就在門外,您去看看!」 老闆聽了這話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面前的夥計,幾步衝出門外,然後「啊!」的一聲,就愣在了那裡。 我就跟在老闆的身後慢慢的走出了客棧,事實上,有沒有死人我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我本身就是一個死人。客棧的周圍沒有剛剛離開肉體的靈魂,也沒有死亡氣息出現,哪裡能夠有什麼死人呢?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想要出去看個究竟。 一個就臉向下趴在客棧的大門外面,四肢攤開,一身簡單樸素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在他的周圍,更是一片血腥,似乎死得十分淒慘。也難道那個夥計會慌張,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這個場面恐怕都不會冷靜下來。 不過,我卻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並沒有死,非但沒有死,而且活得很好、很健康,那周圍看似血腥的場央應該都有假的,事實上,這個人的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哎呀!這、這是怎麼回事?」老闆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一樣了,一臉的肥肉上下抖動著,連聲音都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嘶啞了。他把起一腳把身邊的一個夥計踢了一個踉蹌,「該死的,還愣著幹什麼!快去通知城衛軍,保護好現場!快去!」 夥計也顧不得許多,聽了老闆的吩咐,拔腿就想往外跑。 「別著急。」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讓他這了下來,「這個人還沒有死。」 「沒有死?」老闆一愣,接著大聲吼道:「你是說這個人現在還有救?那好,你們幾個快把他弄到裡面去,快去找醫生!」 夥計聽了老闆的吩咐再次準備衝出去,卻被我又一次拉住。 「醫生也不用去找。」我苦笑著對老闆說道。 「對了!您瞧我這記性!」老闆猛地一拍額頭,「您在這裡還用找什麼醫生?您不就是最好的祭祀大人嗎?您隨便一個法術下去,別說這個人沒死,就算這個人已經死了,您也能把救回來,那就請您快點動手吧,人命關天啊!」 「麻煩您聽我說完好不好。」我有些頭疼的說道。 「您說,您說。」老闆慢慢穩定了情緒,恭敬地說道。 「這個人不必對他使用什麼治療法術,就算用了也是白用。」我一指地上趴著的那個人,「他現在好的很,非常的好,比你都要健康。」 「那麼,他是昏迷了?」老闆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昏迷?」我搖了搖頭,「也沒有昏迷的跡象,他現在清醒得很。」 「那麼,您的意思是?」聽了我的話,老闆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危險的看著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人,「他是在這裡裝死?」 「呃,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應該是這樣沒錯。」我點了點頭。 「好,很好。」老闆嘿嘿怪笑著點了點頭,慢慢的向後走了幾步,一把抄起放在那裡的門栓,向著趴在地上的人就衝了過去,「該死的,竟然躺在這裡裝死嚇唬人!敗壞我的名聲,喜歡趴在這裡裝死是吧!那你就乾脆不要起來了,死在這裡算了!面目猙獰的老闆揮舞者粗大的的門栓,誓要給地上的那個人一個「沉重」的教訓。 幾個夥計見勢不妙,連忙衝過去拉住了暴走的老闆,儘管他們對地上的那個人也不滿,不過,卻也不能讓老闆真的把他幹掉。 「別攔著我,別攔著我!」老闆揮舞者手裡的門栓,「讓我把他幹掉!竟然敢在這裡敗壞我的生意。」 「你不打算起來嗎?」我有些好笑的看著趴在地恥的那個人。 可是地上的那個一動也不動,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對我的話無動於衷。 「再躺下去的放話,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敢保證。「看著地上的那個人,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話仍然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那個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好像真的死了一樣。 「老闆!你要冷靜!」幾個夥計對自己的老闆大聲呼喊道,可惜,老闆的憤怒無法遏制,他那巨大的體重換來了巨大的衡力,把死命攔截他的幾個夥計衡得向後退了幾步。 其中有一個夥計的腳正好一腳踩到地上那人的手上,緊接著,整個街道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慘叫。 「啊──!」 地上的那個人以驚人的速度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把推開那個夥計,把自己的手搶救了出來,不停地向上面吹著氣。 這一聲慘叫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已經陷入暴走狀態的老闆和周圍圍觀的平民,被這一聲慘叫徹底震懾了,周圍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那個人不住的氣聲傳達來。 「果然,果然是裝死!」好半天,老闆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事,發出了一聲巨吼:「該死的!你們別攔著我!讓我幹掉他!」 「啊──!」一聲更加驚人的吼聲傳來,徹底的把老闆的囂張氣勢壓了下去。只見那個從地上躥了起來,一把攥住踩到他腳的夥計大聲吼道:「該死的!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你毀了一件藝術!一件偉大藝術品的誕生就生生毀在你的手裡了!你要怎麼賠我!」 下集預告 當所有目標都指向暗靈歌舞團的時候,各種各樣的神秘人物也一一出現,先是比較另類的藝術家,然後是一位妖艷誘人的伯爵夫人。似乎每一個人身後都藏著不同的秘密。還有索洛狄在人類世界的第一次演出!這一切都出現在《亡靈之眼》第十六集! 第十六集 第一章 奇特的藝術觀念 當我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留下了第一個腳印,當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腳正站在我第一次留下的那個腳印上 ——克尼.特莫爾《彷徨》 從地上跳起來的是一個青年,看樣子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張白白淨淨的臉龐,有些瘦弱的身體,長得應該是十分英俊,只是現在在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上,那些英俊已經無影無蹤了。誰也想不到,這麼一個看似瘦弱的年輕人,在這一刻能爆發出如此強勁的氣勢。論身材,客棧老闆比他高大;論體型,客棧老闆也比他強壯。他那纖細的大腿甚至還比不上客棧老闆的胳膊粗,但是,他那種瘋狂的氣勢一瞬間就把客棧老闆壓倒了。 「你、你想幹什麼?」看著他有些血紅的眼睛,酒店老闆心驚膽戰的問道。 「幹什麼!」年輕人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你毀了我偉大的藝術創意!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藝術,什麼藝術?」客棧老闆的一臉茫然,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一雙眼睛陡然睜大,「該死的!你這個混蛋在我的店外搗亂竟然還有理了!」一支粗大的、長滿了長毛的手臂一把抓住那個纖細青年的衣領,把他揪到了半空,「你這個混蛋,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青年的腳不沾地,雙腳不停地在半空中亂踢,樣子極為痛苦,偏偏嘴裡還不服輸。 「你混蛋!你破壞了我的藝術!你破壞了所有人的希望!你這個罪人!」青年的兩支手用力的住客棧老闆的一雙手,試圖將它們從自己的衣領上挪開,儘管幹著如此複雜的事情,他依然毫不費力的用氣勢把老闆壓了下去。 「藝術!你的藝術就是躺在人家的店門外裝死嗎?」老闆已經憤怒的無以復加,嘴這樣硬的人還是很少見的。 「你懂什麼!」青年毫不客氣的報以了一個冷笑,「你知道什麼是藝術嗎?你知道我要表現的是什麼嗎?你能瞭解到我這種行為藝術的偉大嗎?」 「我是不知道你藝術的偉大!」老闆面目猙獰,「但是,我知道你會死得很慘!我會先把你打個半死,然後送你到城衛所,讓你賠光最後一個銅板,再要了你另外半條命!」 「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恐嚇我嗎?」青年翻了一個白眼,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早就做好了為藝術獻身的準備。我的心如磐石般堅硬,我的最後一個銅板也為藝術做成了付出。你是無法擊垮我這種對藝術無比執著的人的!」 「你你你!」老闆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手一鬆,讓那個青年兩腳著地。老闆其他的沒有聽懂,但是有一點已經聽懂了,這個傢伙不但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而且根本不在乎老闆的威脅,用一種很文明的說法,就是一個滾刀肉...... 「好了,老闆。」我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面紅如血、氣喘如牛的胖老闆肩膀,「反正你也沒有損失什麼,只是受了點驚嚇罷了。」 「可是,我的生意!」看著面前依然囂張的某人,他很不甘心的說道。 「呵呵,你現在還擔心什麼生意,你的客棧不是已經被我們包下來了嗎?」我笑道:「你這段時間也掙了不少錢吧?」 「呃……」老闆有些心虛的看了我一眼,乾笑了一聲,然後把手鬆開,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小子,這次算你走運!有人給你說情,便宜你了!不然的話,非要好好揍你一頓不可!」 「哼!」青年很不屑的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白了老闆一眼,「野蠻人!」 「你說誰是野蠻人?」老闆眼睛一紅,又準備衝上去,但是看了一眼笑瞇瞇站在一邊的我,又把這口氣嚥了下去,畢竟我是他的大金主,我的面子他必須要給的。 「還能有誰是野蠻人。」青年仔細擺弄一下自己的頭髮,「那些不懂我的藝術,而且喊打喊殺的人,不是野蠻人是什麼?」 「藝術?」老闆冷笑了一聲,「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躺在地上裝死就是藝術了!」 「裝死?」青年臉上也冷笑連連,毫不示弱的盯著對面的老闆,「果然是野蠻人,竟然把我的藝術作品當作是裝死!」 「藝術作品?」老闆撇了撇嘴,「我是看不出來躺在地上有什麼藝術性。」 「所以我說你是野蠻人。」青年搖了搖頭,彷彿有無限的惋惜,「你是無法看出我這偉大的藝術作品背後的深意和深邃寓意的。」 「哼哼,那好吧,偉大的藝術家。」老闆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你說說看,你創作了什麼藝術品?《出車禍的人》嗎?」 「什麼《出車禍的人》!」青年慢慢抬起頭來,仰望天空,一副無限陶醉的樣子,「我這件偉大的藝術品,名字叫做《回歸》,表現的是我對於藝術的無限渴望和追求,我在彷徨中追求、我在大地上聆聽,我的血液脫離了我的身體,融入了這片廣闊無垠的土地上,我的肉體、血液、心靈,還有思想,我的一切的一切,都交予我們的大地母親,回歸她的懷抱!」 「呃……」周圍的人被這一連串長篇大論刺激的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姿勢、這麼一副場景,竟然能夠說出這麼多道理來。 「唔……」老闆使勁甩了甩頭,「你就吹牛吧、瞎說吧!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恐怕只有你自己才能欣賞。」 「哼,平凡的庸人是沒有資格欣賞我這種高雅藝術的。」青年對於老闆的冷嘲熱諷毫不在意,「只有用心體會,才能瞭解到我的藝術創意,這是一件偉大的作品,這是一種開創了時代的藝術創新!這是我對於世間一切的一種申訴,對於人類本身的一種探索,對於種種社會現象的一種觀察。這裡面深邃的道理,你們是無法明白的,這是全新的藝術形式。我稱之為行為藝術,依靠自己的行為創造出來的一種藝術,依靠自己的行為,表達出來的一種藝術,一種瞬間的藝術!它的迷人之處就在於那種瞬間的感悟和對於這種行為的理解。你們這些凡人又如何能夠瞭解這種藝術的偉大呢?」 老闆已經被這年輕人說的有些頭昏腦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手舞足蹈、精神激動的青年。 「說的很精彩,年輕人。」我站在一邊輕輕的鼓了幾下掌,從開始,我就一直面帶微笑的站在一邊看熱鬧,除了中間開口阻止了老闆的暴力行動之外,我就沒有再說過什麼,一直到現在,我才覺得有必要開口了。 「您理解我的藝術?」聽到我的掌聲和話,那個青年把目光轉了過來,直盯著我的臉,眼神中的狂熱和驚喜簡直能把人融化。 「恰恰相反,我一點都不瞭解你的藝術形式。」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不能怪我,這種呃……古怪的藝術形式實在是太讓人費解了。 「嗚嗚嗚……」青年突然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該死的,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懂藝術的人了嗎?為什麼這麼新穎、有創意的藝術形式沒有人欣賞呢?這個世界上的俗人實在是太多了!像我這樣偉大的藝術家為什麼出生在這麼一個藝術細胞匱乏的世界上呢?神啊!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你要如此懲罰一個偉大的藝術家……」 「……」看著這位有些痛不欲生的年輕人,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個,年輕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的思緒,我想問一下,你在這間客棧外面表演這個這個……呃……」 「行為藝術……」抱頭痛哭的年輕人說道。 「哦,對了,行為藝術……」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那你為什麼要在這客棧外面表演你的行為藝術呢?」 「因為!」年輕人猛地站起來,明明剛才一臉沮喪、抱頭痛哭的人,轉眼就變得意氣風發。很感慨的一手扶腰,一手指著客棧大門,「那裡有整個大陸都矚目的歌舞團,一個神奇的團隊!一個不停追求著藝術的巔峰,同時不斷創造奇跡的團隊!我相信,在那裡,應該有理解這種藝術的人存在!」 「呃……」我乾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倒是一邊的客棧老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哼!」年輕人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斜眼看了一下正在偷笑的客棧老闆,「野蠻人是無法瞭解藝術家之間的交流的!」一邊說著,手裡不知從那裡翻出來一把小梳子,一絲不苟的梳了梳自己時髦的頭髮。 「嘿嘿……」客棧老闆冷笑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看見我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話又嚥回肚子裡。 「那麼,除了和這個歌舞團的藝術家交流一下你的藝術思想之外,你就沒有其他打算了嗎?」我用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感興趣的問道。 「我要用我偉大的藝術折服他們,然後加入這個歌舞團,向藝術的巔峰進發!」年輕人一臉豪氣的大聲說道。 「這個,你就這麼肯定他們能夠收留你……」我苦笑了一聲,對著這位自信心過剩的年輕人說道。 「當然……」年輕人把頭低下,讓長長地頭髮垂了下來,用受向上一攏,然後猛然地抬頭,長長地頭髮順著他的這個動作被甩到了頭頂,露出了他英俊的臉龐,周圍立即傳來了一陣女性的尖叫,還有男性憤怒的喘息聲。 「我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對於一個追求藝術巔峰的團體,有什麼理由拒絕我這種出生藝術家加入呢?」年輕人自我陶醉的說道:「何況,我還有讓他們同意我加入的絕招呢!」 「絕招?」我微微一笑,「我可以知道是什麼絕招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年輕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有眼無珠的傢伙!」一邊的客棧老闆終於忍不住開口,「連這位先生你都不認識,就敢來這裡吹牛!」 「這位就是暗靈歌舞團團長……的朋友,索洛先生!」客棧老闆一臉恭敬,討好的說道。 「呼……」周圍的人群瞬間響起了一片驚呼,引起了一陣騷動。 「哇……,這個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光明神的使者!罪惡的剋星!所以信仰神之人的庇護者!所有……的索洛先生啊!」一長串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讚美過後,一位觀眾終於吐著舌頭結束了自己的話。 「我、我、我竟然能夠有幸看到索洛先生的真身,我實在是太幸福了!」另一位觀眾已經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在他們身邊,所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人潮有漸漸向我湧動的趨勢。 暗靈歌舞團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經過一連串的演出和宣傳,現在大陸上不知道我們的人還不多。在整個大陸的關注下,所有成員都弄得人盡皆知。作為我們歌舞團的一名成員,儘管從來沒有過什麼表演,音樂天賦更是糟糕的一塌糊塗,但是名聲卻也水漲船高,傳遍了整個大陸。一位讓神殿無比尊敬的神的使者,一位創造了無數奇跡的光明神官,無數光明偉大的稱號,唬人的名頭透過教廷的宣傳一個接一個的套在他的頭上,我現在頂著他的臉、借他的光,我現在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當然,用我自己的面孔可能也會受到所有人的關注,不過,名聲絕對不好聽,諸如「邪惡的黑暗法師」、「無恥的霸佔了幾位美麗小姐的惡棍」等等評語肯定是跑不了了。 看到周圍狂熱的眼神,還有越來越近的人群,我勉強在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向著周圍招了招手。 「很高興認識各位,各位的鼓勵和支持是對我們歌舞團最大的激勵。我們一定不負諸位的期望,將我們最好的節目貢獻給大家。」不管怎麼樣,場面話我還是會說的。 「你……真的是暗靈歌舞團的人?」那位年輕人再次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了個遍。 「我的確是團長馬裡特先生的朋友、」我點了點頭。 「那……你也是暗靈歌舞團的人嘍?」年輕人目射精光問道:「你可以做這個歌舞團的主嗎?」 「嗯,我也是這個歌舞團的成員。」我點了點頭,我絕對是這個歌舞團的成員,而且還是創始人之一,只不過現在的樣子有些特殊罷了,「說到做主,我和團長馬裡特先生是朋友,我的話,他多少會給些面子的。」 「既然這樣……」年輕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向前一步……猛然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大聲哭號,「索洛先生,您可憐可憐我吧!收下我吧!無論是表演、打雜、掃地做飯、收拾房間我都很拿手的!收下我吧,索洛先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您就收下我吧,做牛做馬都沒關係,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哭得無比淒慘、無比悲涼,簡直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和剛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不同。 「呃……」我被這年輕人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來了這麼一手,難道,這就是他剛才說的那個什麼絕招? 一邊的客棧老闆也被驚的楞了半天,最後無奈的搖頭哼哼了幾聲,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寫什麼。 「那個年輕人,請你先站起來。」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行為藝術家,小聲說道。 「不要!」行為藝術家大聲乾嚎,「除非你讓我加入暗靈歌舞團,不然的話我絕不起來!嗚嗚嗚!索洛先生,就請您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吧!我餓啊!您也是搞藝術的人,您就這樣忍心看著一位年輕有為的藝術後進就這樣餓死在大街上嗎?」 「呃……」我無奈的看了一眼哭得驚天動地的行為藝術家,「年輕人,我可以代表暗靈歌舞團接受你的加入申請……」 「太好了!您真是世上第一大的好人!」行為藝術家馬上破涕為笑,「您不會是在騙我吧?」 「請您把我的話聽完。」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請問您怎麼稱呼?總不能讓我『年輕人,年輕人』這樣稱呼下去吧?」 「我叫加德,加德.霍特菲爾。您怎麼稱呼我都可以,叫我小傢伙、小伙子、加德、英俊的加德先生、偉大的藝術家加德先生,什麼都可以,我不在乎。」名叫加德的行為藝術家大聲回答道。 「那……那我還是叫你加德好了。」有那麼一瞬間,我簡直以為是索羅狄那個傢伙站在我的前面,這兩個傢伙,性格似乎……有那麼一點相同…… 「加德先生,您也知道,我們是一個歌舞團。」我看著面前一臉希翼的加德,盡量用很平和的語氣說道:「我們的演出基本上以歌舞,以及其他表演性強的節目為主,你的這個,呃……行為藝術,恐怕在舞台上表演的效果不會很好。」 「肯定不會有什麼效果。」一邊的客棧老闆冷言冷語的說道:「誰願意看那個躺在地上裝死的玩意,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看的!」 「哼,誰要讓你看。」加德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客棧老闆,這兩個人從今天開始算是結仇了,「我的藝術只給懂得欣賞藝術的人欣賞。」 「哼,如果這麼說,這個世上懂得你那種藝術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了。」老闆也同樣用一聲冷哼做出了回答。 「哼,你……」加德馬上就要做出反擊。 「停!」我苦笑了一聲,「兩位,如果你們在這麼『哼』下去,天就要黑了。」看了一眼還有些不甘心的加德,我想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個行為藝術確實不適合在舞台上表演,我想問一下,加德,除了這個,呃……行為藝術,你還會一些其他什麼更值得觀賞的表演節目嗎?」 「有、有,我當然有。」加德用力的點著頭,「對於我這樣有才華的藝術家來說,會上幾種不同的藝術形式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請您稍等一下……」說著,加德一溜小跑來到了牆角的陰影處,從那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袱。 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發現這個包袱原本應該是灰色的,但是,此時此刻,已經破爛的布料上沾滿了泥土和污漬,硬生生的把一塊灰色的包袱變成了黑色。加德把它放在牆角的陰影裡,本意應該是防止被別人偷走,不過,依我看來,就算是有人看到這個包袱,肯定不會起什麼壞心思順手牽羊,倒是把它當做垃圾扔掉的可能性非常高。 沒有理會周圍人盯著那塊包袱時,慘不忍睹的表情,加德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包袱打開,從裡面拿出了金色長笛一般的樂器。 「咦!竟然是一枝黑管!」我看著那件樂器,輕歎了一聲。 「您知道這種樂器?」聽到我的話,加德抬起頭來,驚訝的問道。 「以前倒是聽說過。」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面前的這只樂器,黑管,又叫單簧管。很久以前曾經在這片大陸上非常流行,它以音域寬廣而著稱,它的高音區嘹亮明朗,中音區富於表情,音色純淨、清澈優美,低音區則低沉、渾厚而且豐滿。是一種非常出色的樂器,適合演奏各種各樣的音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漸漸流傳的越來越少,到現在,幾乎已經失傳了,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在這裡遇見一個會演奏黑管的。 「沒想到索洛先生是行家。」加德微微一笑,我發現,他在拿起黑管的時候,表情從容了許多,和剛才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把黑管湊到嘴邊,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加德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完全沒有了一絲一毫剛剛那種無賴的樣子,他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一連串歡樂流暢的音樂從他的黑管裡傳了出來。這是一首黑管的典型音樂,寬廣的音域讓黑管極具感染力,那獨特的、充滿了韻味的聲音不停地衝擊著所有人的耳膜,讓周圍的人情不自禁的跟著這音樂聲搖頭晃腦。曾經有為偉大的音樂家給予這種樂器很高的評價,稱它為「最接近人聲的樂器。」用這種最接近人聲的樂器演奏的音樂,當然更能引起人的共鳴。 漸漸的,周圍的人群受那歡快的黑管聲影響,臉上開始露出一個又一個的笑容,已經有幾個喜歡熱鬧的人,在這黑管的伴奏下載歌載舞起來,很快,這小小的街道就陷入一片歡樂的氣氛之中。 暗黑能量充斥這整個訓練場地,無論是進攻的四個人,還是處在被進攻位置上的索羅狄,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暗黑力量有著無比的好感,在這裡,只有黑暗才是主宰。不過,這些暗黑力量的掌控者們,在這裡正打作一團。 黑暗狼人、暗黑媚言師、暗夜精靈刺客、暗黑召喚師,也許單從力量上來看,他們遠遠無法達到暗黑魔導師的境界,但是,這四個人有些特別,他們是特殊職業者,暗黑世界裡的特殊職業者。他們擁有的不單單是對於暗黑力量的掌控,而且,他們擁有這遠不同於一般暗黑魔法師或者暗黑騎士對於暗黑力量的使用方法。這些特殊的暗黑力量使用方法,有的是本能、有的是技能,有的是別的什麼東西。 不可否認,當這些奇奇怪怪的力量整合到一起,熟練配合之後爆發出來的實力,遠遠不只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這也是暗黑術團成為暗黑世界最精銳力量的本錢。就在此時此刻,這四個人展示出來的東西已經有了威脅暗黑魔導師的能力。 可惜,索羅狄不是一個暗黑魔導師,他是一名真正的暗黑魔族,而且是暗黑魔族的高位,一名魔族先知。對於傳承自暗黑魔族的力量,他有著比在場的四個人更深刻的認知,無論是傳承自魅魔的暗黑媚言術,還是傳承自煉魔的暗黑召喚術等等這些力量,在他眼裡都有著巨大的破綻。而且,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索羅狄的力量也在慢慢的恢復,現在的他,即使不使用自己的魔導器,也有著遠遠凌駕於在場眾人的實力。 暗夜精靈的劍無聲無息的向索羅狄的身後刺出,急速刺來的劍甚至沒有帶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向索羅狄的後腦接近。暗夜精靈刺客刺出劍之後,只有兩種情況會發生,要麼目標倒地身死,要麼自己刺殺失敗,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沒有其他的選擇,所謂的留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在刺客的世界裡,只有生或死的兩種選擇,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無論她是暗夜精靈還是人類。 此時此刻,暗夜精靈的劍離索羅狄只有一指長短的距離,只要再向前一點點,這名已經哄傳大陸的暗黑魔導師就會死在她的劍下,在這麼近的距離裡,幾乎沒有什麼意外會發生。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在她的面前,什麼都可能發生,不得不承認,索洛狄是一個可以創造出無限可能的傢伙。 一個小小的黑色漩渦突然的出現在黑色長劍前刺的軌跡上,黑色的劍尖飛快的插入黑色漩渦的中心,接著,讓暗夜精靈小姐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陷入黑色漩渦之後,黑色長劍上的暗黑元素被飛快的抽離,在漩渦的旋轉中被吸收,那個漩渦上的黑色變得越來越深邃,而自己的長劍卻因為暗黑元素的缺失變了模樣,黑色的劍身變成了綠色,然後又還原成了它的原樣,一株綠色的植物,現在它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尖銳鋒利的樣子,組成劍身的幾株細長的枝條已經變回了它本來的那種柔弱的樣子,散亂成了一團,軟綿綿的貼到了索羅狄身上,這一切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安瑞爾是一名刺客兼操植師,操植師的能力就是將自己的暗黑力量以特殊的方式注入植物,讓植物成為自己的武器。在她成長的過程中遭遇過許多次失敗,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失敗的莫名其妙,自己注入植物裡的暗黑力量竟然被人強行抽離出來,武器又還原成了本源的植物。 對於這種現象,她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要知道,操植師的暗黑力量注入的方式非常特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力量竟然會被人強行抽離。可是,還沒有等她從這種詭異的現象回過神來,那旋轉著的暗黑漩渦突然順著她的黑色長劍蜿蜒而上,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她的長劍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的手裡只剩下一束雜草。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黑色的漩渦順著她握著長劍的手纏繞上她的身體,這個快速旋轉的漩渦越來越大,最後把她整個人束縛在中心位置。暗夜精靈也曾經掙扎過,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的鬥氣和魔法在這詭異的黑色漩渦中根本無法施展,只要使出一點點,就會被這漩渦抽離,終於,她無可奈何的倒在了地上,成為了第一個退出了戰場的人。 從始至終,索羅狄都沒有回頭,彷彿那個暗夜精靈刺客根本沒有出現一般,任何魔法師的大敵,無影無蹤的暗夜精靈刺客沒有給他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困擾。 在他面前,那只被召喚出來的暗黑百足已經呼嘯而下,一對鐮刀般的鋸齒閃爍著寒光,嘴角里滴落的綠色口水濺落在地上,「茲啦」一聲,地面就被溶出一個孔洞,就連他的身體上也佈滿可綠色的黏稠物,每一尖銳的腳上都綠芒閃耀,身後斑斕的牆壁告訴所以人,這是一隻渾身劇毒的恐怖怪物! 索羅狄冷冷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指張開,面向哪只向他撲來的暗黑百足,暗黑能量在他的指尖凝聚,不停壓縮著的暗黑能量在那裡雀躍跳動著,激起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空間裡震盪著,釋放出龐大的威勢,展示著自己的力量。然後,索羅狄五指彎曲,在虛空中一抓,指尖龐大的暗黑能量隨著他的這個動作激射而出,爭先恐後,只是一瞬間,澎湃的暗黑力量就包裹住了那個暗黑百足的頭顱,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光球。暗黑百足那龐大的身體驟然停在半空,然後跌落在地上,它的頭顱連帶這那一對猙獰的巨牙已經消失在那個有暗黑能量構成的黑球裡,掉落在地上的只是一具巨大的、不停抽搐著的軀體,斷口出宛如鏡面一樣光滑。一隻渾身劇毒的高級魔獸,只在瞬間就已經死在索羅狄的手上。 「呱!」停在暗黑召喚師肩膀上的黑色烏鴉,突然大叫一聲,一雙眼睛變得血紅,撲倒在地上的暗黑百足身體上慢慢冒出一陣陣黑氣,向這只烏鴉飄去,被它吞噬,黑氣越聚越多,烏鴉吞噬的也越來越快,漸漸的黑氣完全消失,烏鴉也停止了吞噬,地上只留下了一具變成乾屍的暗黑百足軀體。而哪只吞嚥了暗黑百足血肉和能量的烏鴉從召喚師的肩膀離開,扇動著翅膀停在空中,身體周圍漸漸變得朦朧,一團黑霧從它身體裡冒出來,把它包裹在中間,最後,半空中只剩下一團黑色的雲霧,在雲霧中間有一雙閃動著紅芒的詭異眼睛。 「咦?」索羅狄古怪的看了一眼飄在半空中的那團黑霧,「黑噬鴉!沒有想到,你竟然找到了這麼一個東西!還真不簡單……」 黑噬鴉是烏鴉中的變異體,烏鴉是食腐動物,天生帶有一些暗黑的味道,在它們吞噬屍體的時候,會有一點點屍體原本的力量進入烏鴉的體內,具體是怎麼發生的,沒有人知道。人們知道的只是在烏鴉吞噬了許多屍體之後,屍體中龐雜的能量和烏鴉本身的黑暗能量產生了一種古怪的反應,進化出這麼一種烏鴉中的異種,概率大概是幾十億分之一。 如此低的概率進化出來的當然不是普通魔獸,黑噬鴉可以說是暗黑系中相當恐怖的一種魔獸了,它可以透過吞噬補充自己本身能量的流逝,還可以將體內的黑暗能量激發出來,在身體周圍形成黑霧,同時也將自己的身體霧化。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物理攻擊對它是毫無效果的,就算是魔法攻擊,在它周圍黑霧的吞噬屬性影響下,對他造成的傷害也非常有限。而它,則可以利用這黑霧對自己的敵人造成非常大的傷害,這種魔獸,是暗黑召喚師的最愛之一!只可惜,因為它極低的進化率,就算是在當年的神戰中,也沒有聽說有幾個暗黑召喚師擁有這種恐怖的魔獸。 突然之間,一直徘徊在房間裡的呢喃聲突然增大,暗黑媚言術裡蘊含的獨特力量極大地刺激了黑噬鴉,黑霧中那一雙血紅的眼睛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紅芒,「呱!」的一聲大叫之後,原本凝結成一團的黑霧開始迅速擴散,接觸到這黑霧的所以東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融合到那一團擴散的黑霧裡。 可惜,雖然黑噬鴉是一種恐怖的魔獸,但是,他面對的索羅狄,更是一個不能以常理來對待的怪物! 面對這一團黑噬鴉衍生出來的黑霧,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黑噬鴉是很強大的魔獸,可惜,你似乎並不瞭解它全部的能力……」說著,索羅狄猛然甩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條黑色的繩索已經從他的手裡甩了出去,直衝進那團黑霧裡。 「呱呱呱!」黑霧裡傳來了黑噬鴉不甘於掙扎的大叫聲,黑霧以極快的速度向中心回縮,最後變回了黑噬鴉的本體,只是,他現在的樣子遠沒有剛才精神,一條黑色的、由暗黑能量構成的繩索把它纏了個結實,一對勉強露在外面的翅膀無力而又徒勞的扇動著,卻無法掙脫這條繩索的束縛。 「不要亂動!」索羅狄對著那只黑噬鴉叫了一聲,握著那條黑索的手臂向回一帶,那只黑噬鴉毫無反抗力的被它帶到了懷裡,然後被狠狠的敲了一下頭部,老老實實的被扔到了索羅狄的肩膀上站好。 站在那裡的曼利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作,只是一臉冷汗的站在那裡,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悠然自得的索羅狄。身為一個暗黑召喚師,他透過和黑噬鴉之間的契約清楚地感受到了黑噬鴉的感覺,那種發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感,那種面對絕對力量的無力感!竟然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契約對於黑噬鴉的束縛,在落到那個男人手裡的一瞬間,黑噬鴉只是簡單的掙扎了一下,就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強大,恐懼充斥了它的身體,讓他絲毫不敢反抗面前的這個男人。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啊! 曼利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只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只要這個男人願意,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切斷自己與黑噬鴉之間的心靈聯繫…… 原本亂做一團的房間現在已經靜了下來,黑暗狼人海格喘著粗氣停下了自己的進攻,慢慢變回人類形態的他臉上滿是汗水,就連那條銀色的尾巴也被汗水打濕,團成一團,就像一條拖把。面對那個根本不知道疼痛,也不畏懼任何傷害的暗黑傀儡,主要以物理攻擊為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海倫也停止了暗黑媚言術的吟唱,這種魔法對於索羅狄沒有起到哪怕一丁點的作用,再看看倒在地上被束縛得結結實實的暗夜精靈,已經變成了乾屍的暗黑百足。以及那只已經叛變了的黑噬鴉。這一次比試的結束已經毫無疑問了,暗黑術團在暗黑魔導師壓制性力量下輸得一塌糊塗。 可是,這四個失敗的人卻沒有任何的不滿與怨恨,看向索羅狄的目光卻帶著狂熱的崇拜與尊敬,暗黑世界可以挑戰強者,但更要懂得敬畏強者。實力,就是暗黑世界中說話的資本,毫無疑問,這位名傳天下的暗黑魔導師擁有很強的資本。 第十六集 第二章 狂熱崇拜者 當黑管的聲音慢慢停下來之後,周圍的人群也漸漸停下了手舞足蹈的狂歡,偶爾彼此的眼神對視一下,都有幾分不好意思,剛才是不由自主的盡情放縱,可是真等到停下來之後,誰都有幾分羞澀。但是,看向加德的眼神都有幾分讚賞,畢竟能夠給人帶來快樂的人,沒有人不喜歡。 「很好!非常好!」我輕輕的鼓掌說道:「加德先生,你的演奏非常的棒!」一邊客棧老闆的眼神也因為這段音樂而變得緩和了許多,看向加德的時候也少了幾分血腥。 「呵呵,我說過,我是一位優秀的藝術家,對於我這樣的人才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加德輕輕甩動可幾下自己的頭髮,很是自負的說道。 「好了,祝賀你通過了考察。」我沒有理他說什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和馬裡特先生說的,相信很快你就會是我們歌舞團裡非常優秀的一名演員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加德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請問,歌舞團的伙食是免費的嗎?」 「呃……」我哭笑不得看了一眼面前這位有些狼狽的行為藝術家,點了點頭,「我們這裡是有伙食安排的。」 「那麼,我可以先吃頓早飯嗎?」加德用力的嚥了一下口水,「我已經兩天多沒有吃什麼東西了。」 「應該……可以吧?」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客棧老闆。 「這個……夥計剛剛回來,應該還有些東西可以吃。「客棧老闆看了我一眼,小聲說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麼就麻煩你準備點吃的東西,安排這位新團員吃個,呃,早飯……」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升起沒有多高的太陽,對客棧老闆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準備。」客棧老闆無奈的點了點頭,招手叫過幾個夥計,讓他們去安排吃食去了。 「太好了!我真是太感謝您了!」加德熱淚盈眶,看他的樣子很有再撲上來,抱著我的腿大哭一場的意思。 「好了、好了,加德先生。」我擺了擺手,阻止住了他的衝動情緒,「既然要吃飯,我們就不要在這外面待著可好不好?難道,你想在外面吃東西?」 「當然,當然。」加德連連點頭,「進去吃點東西,然後找張床睡一覺,我已經記不起來上一次在床上睡覺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一邊說著,加德一邊把手裡的黑管小心的收到那塊破包袱裡面。 我看著那根黑管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黑管這種樂器是由一種長笛發展演變出來的,因此,很多黑管都保持了原本的特色,製作材料以木質為主。但是,也有黑管用的材料是猛□巨象的象牙,或者是其他魔獸珍貴的獸骨製成的。天生就對魔力有一定的融合性,能夠對魔法進行增幅。這種黑管當年的產量就非常的稀少,再加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存世的更是稀有的很。而這位加德先生手裡的黑管,雖然外表被塗上了一層黑漆,顯得有些不起眼,我卻從它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魔力波動,這只黑管非常的不簡單。 在我若有所悟的時候,加德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整理的,簡單的把單薄的包袱背在身上之後,一切就完成了。 「索洛先生,我們現在可以進去吃東西了嗎?」加德努力的吞著自己的口水,眼角不停的看向客棧裡面,有些諂媚的對我說道。 「當然,我們一起進去好了。」我點了點頭,帶著加德走了進去。 「索洛先生。」一走進客棧的大門,卻發現齊蓮娜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大廳裡,看到我進來之後,微微向我行了一禮。 「你在這裡啊?」我笑了笑,對她說道。 「是的,索洛先生。」齊蓮娜笑著點了點頭,「我剛才在後面的時候,聽到前面有些吵鬧,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過來看看。」 「也沒有什麼大事。」我說道:「只是有一個年輕人想加入我們這個流浪歌舞團,來,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說著,我把站在身後的加德拉到了前面。 「這位是剛剛加入我們歌舞團的新成員,加德,一位很不錯的黑管演奏家。」我指著加德,介紹他們兩個認識,「加德,這位是齊蓮娜小姐,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舞蹈演員,非常棒的舞蹈演員!你們兩個以後要好好合作啊!」 「很高興認識您,加德先生。」齊蓮娜優雅的伸出手來,「以後還請您多加照顧。」 「齊蓮娜小姐,您的美貌讓日月都失去了光彩。」加德帶著一個迷死人的笑容,托起了齊蓮娜的手,行了一個標準的吻手禮,「能夠和您合作,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美貌?」齊蓮娜笑著搖了搖頭,「也許在別的地方,我確實還可以炫耀一下自己的容貌,但是,加德先生,這裡是暗靈歌舞團,全大陸最完美的女性都集中在了這裡,我在這裡那裡敢自誇什麼美貌。」 「不要說的這麼誇張,齊蓮娜。」我搖了搖頭,「你也是非常優秀的一位,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阿卡西亞我們沒有白來,遇到了這麼多有才華的優秀演員,實在是太難得了!」 「這是暗靈歌舞團的魅力所在。」一邊的加德大言不慚的說道:「現在暗靈歌舞團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達成了藝術上的某種高度,塔就像一塊磁石,吸引所有有才華的人。連我這樣有才華的人都嚮往這裡,其他人當然更是如此了。」 我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有些得意洋洋的加德,看著這個傢伙落魄的樣子,我更願意相信他實在是餓過頭了才加入了我的歌舞團。像這樣沒皮沒臉的傢伙,大概只有我這樣的人才願意收留他,換做其他老闆,恐怕早就被打出門了。我這個歌舞團裡的正常人並不多,再多這麼一個不正常的又算得了什麼? 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從後面的廚房飄了出來,加德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停地向香味飄來的地方亂瞄,那個樣子,就像是一隻想要偷魚的貓。 「噗哧……」齊蓮娜被他的樣子逗得一笑。 「這個,啊,哈哈……」加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個,這幾天為了體驗底層人民的生活,我一直都沒有好好吃飯,因此、因此……」 「呵呵。」我看了一眼加德,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齊蓮娜說道:「齊蓮娜小姐,老闆已經準備了一些酒菜,你想和我們一起喝一杯嗎?」 「不了,索洛先生。」齊蓮娜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加德,「我等一下還有練習。」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等一下再見。」我點了點頭,幾個夥計已經端正幾個盤子走進了大廳,雖然食物不是很精緻,但是香味十足,讓人聞了就有食慾。加德的心思已經完全落到了那幾個盤子上了。 「那麼,我先告辭了。」齊蓮娜微微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深深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盯著盤子大吞口水的加德,轉身向後面走去。 「索洛先生,來來來,這次我們運氣好,夥計弄到了上好的裡加肥鵝肝!」這個時候,老闆也一臉堆笑的走了進來,一隻手端了一個盤子,另一隻手裡拿了一瓶紅酒,「還有上好的紅酒,現在正好沒有什麼事,我們兩個喝一杯怎麼樣?」 「好極了!」我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裡加肥鵝肝是出了名的下酒好菜,其中的上品更是宮廷宴會裡的寵兒,不過,我覺得貴族的那一套吃法實在是優雅的過分,根本就不像是在享受食物,倒像是在受罪。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用這肥鵝肝下酒,這樣才是享受生活。 「真是麻煩你了。」我自己在餐桌上找了個位置坐好,林林總總的食物就擺了上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香醇的紅酒,品味那酸甜的滋味,又放了一塊肥鵝肝在嘴裡,讓它在裡面慢慢的融化,生活,就是這麼美好。 「你們四個,還算不錯。」索羅狄看著站在周圍、沉寂無聲的四個人,輕輕拍了拍手,「雖然暗黑力量的運用差到了極點,但是彼此之間的配合還算是熟練,可以小小的表揚一下。」 「這就是您對我們的評價不?」海倫的精神有些萎靡,不停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的髮絲已經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頭上,原本紅潤的嘴唇也變得有些乾燥蒼白。不過,她的相貌美艷,現在這個樣子,倒讓她有了幾分嬌柔的媚態。 「這是我給你們的最高評價!」索羅狄有些不滿的咂了咂嘴,「說實話,在我看來,你們簡直糟糕的可以!」 「因為你是偉大的暗黑魔導師,我們的實力當然不會被您看在眼裡。」黑暗狼人海格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毫無形象的跌坐到地上,剛才和那個不知道疲倦的暗黑傀儡的戰鬥讓他耗盡了體力。不過,雖然他的樣子非常的狼狽,可是對索羅狄說話的語氣卻非常的恭敬。 「暗黑魔導師?」索羅狄冷笑了一聲,「暗黑魔導師又怎麼樣?要知道,你們的職業在當年的眾神大戰中可是具有絲毫不弱於暗黑魔導師的力量。」 「真的嗎?」召喚師曼利眼睛一亮,臉上那條猙獰的傷疤也跟著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即又慢慢的黯淡了下來,「我們也多少聽過千年神戰的傳說,知道我們這些職業在當年的戰爭中也是不可忽視的力量,可是,千年神戰已經過去太久了,我們已經遺忘了祖先的榮耀……」 「哼,你們幾個,和你們當年的祖先相差實在是太遠了!」索羅狄輕輕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呆立在那裡的海倫說道:「從你開始,丫頭!」 「就是你!」索羅狄很嚴肅的點了點頭,「你是什麼人?你是一個暗黑媚言師!暗黑媚言術是什麼,那是傳承自暗黑魔族魅魔一族的絕技,在弱肉強食的魔界,魅魔是唯一一種沒有強大肉體力量的惡魔。但是,魅魔本身卻是高等魔族的一員,在強者為尊的魔界,這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暗黑媚言術就是她們的武器。 可是,現在的你,只是把你的暗黑媚言術作為了一種輔助的力量。這是完全錯誤的,暗黑媚言術的精髓,它的最高成就是什麼,你難道忘了嗎?僅僅是戰場加持的輔助道具嗎?魔界裡會有這麼廢物的魔法嗎?如果魅魔只懂得使用媚言術輔助戰鬥的話,那麼她們怎麼能夠在險惡的魔界博得高等魔族的位置呢?」 「呃……這個……」海倫已經被索羅狄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目瞪口呆,大滴大滴的汗水從她的額頭上滴落下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洛狄的問題。 「哼,暗黑媚言術的主要作用就是魅惑。魅惑敵人,降低敵人的戰鬥力,魅惑友軍,提供友軍的戰鬥力,這只是基礎的基礎、最簡單的應用!它的潛力遠遠不只這些,它的最高成就是魅惑元素。高級魅魔甚至可以透過媚言術魅惑元素力量,達成自己想要達成的效果。因此,當年的魅魔也是魔界最好的反元素法師,也是最好的魔法力量驅動者之一。」 「魅、魅惑元素,魅惑元素……」海倫慢慢的靠到了身後的牆壁上,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索羅狄的話。 「從千年神戰中走出來的人真是不一樣。」一邊的暗黑浪人看著神情恍惚的海倫,有些幸災樂禍呲了一下牙,平時海倫一直把他壓制得死死的,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海格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不要說廢話!你的問題也很嚴重!」索羅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什麼,你是暗黑狼人!在千年神戰中,暗黑狼人是暗黑世界裡最好的突擊隊成員。無論是速度、魔法等等都十分出眾,可是,你看看你剛才幹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的暗黑傀儡太強……」海格有些委屈嘟囔著,不過始終不敢抬頭看一眼氣勢正盛的索羅狄。 「不要找借口!我自己的暗黑傀儡我自己知道!」索羅狄嘿嘿冷笑了一聲,「沒錯,暗黑傀儡的確有很強的防禦力和進攻能力,但是它只不過是由暗黑力量構成的一個玩偶而已。它不會思考,動作一般,而且不會任何的魔法,也無法進行任何的魔法加持!它只不過是暗黑法師施法的時候拖延時間的一個廉價道具而已。在當年的神戰中,暗黑狼人怎麼可能把它們放在眼裡?如果讓你們那些祖先知道他們的對手是一個暗黑傀儡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屑於出手。我問你,你進攻的時候為什麼只會簡單的肉體進攻?最多也不過是在爪子上加持可一個撕裂、傷害加深這麼簡單的魔法。你的黑暗咆哮呢?你的黑暗迷霧呢?還有你的黑暗突襲呢?」 「黑暗咆哮?黑暗迷霧……」海格低聲念叨著這幾種魔法陷入了癡呆,和海倫湊成了一對。 「那我呢,偉大的暗黑魔導師閣下!」一邊的曼利突然插嘴說道,情緒非常的激動,「我有什麼問題?」 「你的問題?」索羅狄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你的問題也不少,但是,有一點幹的不錯,竟然找到一隻黑噬鴉作為寵物,這黑噬鴉可是非常的難得,就算是在當年的眾神戰爭也非常的少見。不過,這只黑噬鴉到了你的手裡,只是稍微厲害一點的魔獸罷了,你遠遠沒有發現它應有的威力。還有你手臂上的龍身護臂,如果你能夠把它們的威力完全開放出來的話,你剛才怎麼會狼狽?單單是黑噬鴉的黑死病一招,就足可以讓一般的魔法師疲於應付了。」 「黑死病!」曼利眼睛一亮,然後發出了一陣古怪的笑聲。 「還有你!」索羅狄奇怪的看了一眼發出怪笑的曼利,然後伸手指著倒在地上的暗夜精靈,「暗夜精靈刺客什麼時候墮落到了這個地步了?雖然你只是達到了暗夜行者的地步,可是,那些技能呢,都到哪裡去了?何況你還是一個操植師!為什麼剛才沒有用上林間幻影?三叉戟?還有,操植師的苔蘚陷阱、迷濛絮呢,都用到哪裡去了!」 索羅狄指著在場的四個人放聲大罵,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架勢,索羅狄是魔族先知,看到現在魔族的後裔如此模樣,實在氣不打一處來。一時之間,四個人被他罵得灰頭土臉,房間裡只剩下他不停地咒罵聲。良久之後,索羅狄才慢慢的停了下來,看著在場四個人不停地冷笑。 「請、請問……」原本癱倒在地上的海倫扶著牆壁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臉希翼的看著索羅狄,「請問,您剛才說的魅惑元素,那、那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意思?」索羅狄一皺眉頭。 「還有,偉大的暗黑魔導師,您剛才說的那個什麼黑暗迷霧、黑暗咆哮還有黑暗突襲都是些什麼?」沒有等索羅狄繼續問下去,一邊的海格也插嘴問道。 「對、對!還有您說的黑死病!」曼利急切的說道。 「還有林間幻影、苔蘚陷阱什麼的。」倒在地上的安瑞爾也一臉狂熱的問道。」 「這些……這些你們都不知道?」索羅狄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些不都是你們的技能嗎?」 「眾神之戰的時候,我們擁有這樣的技能嗎?」海格呢喃著說道:「真是讓人嚮往啊!現在的我們,只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和我們的祖先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嗚嗚嗚,不甘心,我實在是不甘心啊!」突然間,海格號啕大哭起來,「為什麼我不能出生在眾神之戰的時候呢?哪怕我最後戰死,我也曾經擁有那強大的力量,哪像現在,守著如此弱小的力量苟且活著!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說實話,海格的哭聲非常難聽,刺耳的聲音不停地在房間裡徘徊,刺激著人的耳膜,但是聲音裡那深深的悲切,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讓剩下的三名暗黑術團成員也慘然落淚。 「你們的意思是,這些技能你們都不會?」索羅狄小心的問了一句。 「馬裡特先生,正如您看到的,我們現在施展出來的東西,就是我們現在能夠掌握的全部力量。」臉色落寞的海倫輕輕歎了一口氣,勉強在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千年神戰之後,因為暗黑神族的落敗,暗黑世界和暗黑種族損失了大批的精英,很多強大的力量也因此失傳,就算勉強流傳下來的,很多也因為種種原因而失落了。我們的力量只有這樣了,沒有辦法再強了。」 「真是不幸!」聽了海倫的話,索羅狄輕輕歎了口氣,「暗黑世界竟然遭受了如此的損失。不過,今天你們遇到可我,算是你們的福氣!」 我慢條斯理的品著面前的紅酒,不時的搖動一下手裡的酒杯,看看這紅酒的掛杯度如何,肥嫩的鵝肝,配上手裡的上等紅酒,這種享受讓我的靈魂都有點小小的陶醉,只不過,這種感覺沒有人和我分享。我身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埋頭大吃的加德,還有一個就是正在淌著冷汗看加德大吃的客棧老闆。 現在客棧老闆哭死的心思都有,誰能想到,加德那瘦小的身軀竟然能夠吞下這麼多食物。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早晨的狂吃四人組已經把老闆吃得目瞪口呆了,加德更是把老闆吃得心頭滴血。因為剛才他為了表示自己的豪爽,拍著胸脯保證這一頓他請客。他請客的結果就是整整兩天的收入都砸進了這頓飯裡!要知道,我們歌舞團駐紮在這裡付的租金非常的高,一天幾乎等於平時兩到三天的收入。客棧老闆在心疼的同時,也不由得在心裡感歎,「不愧是聞名大陸的歌舞團,就連成員都是這麼與眾不同,是不是整個大陸的大胃王都集中在這個神奇的歌舞團裡了。」 「啊!吃飽了!」加德一聲長歎,拍著肚子癱倒在椅子上,「味道怎麼樣不知道,但是總算吃飽了!」 「你……」聽了加德的話,客棧老闆的嘴角輕輕抽搐著,有暴走的跡象,沒想到費盡心力做出來的菜餚,就得了這麼一個評語。 「呵呵,看起來你確實餓得很。」我看了一眼加德,笑瞇瞇的說道,從始至終,我就只有紅酒和肥鵝肝,其他的我一點都沒有動。加德幾次想要動我的鵝肝也被我毫不猶豫的阻撓了。 「是啊,好久沒有吃這麼飽了!」加德感慨的說道:「實在是舒服!」 「嗯,吃飽了就好。」我點了點頭,對坐在對面的客棧老闆說道:「那麼麻煩老闆你準備一間房間出來,讓我們這位新成員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和馬裡特先生說一下,讓他入團。」 「房間是小事,隨時都有。」客棧老闆隨手抹掉了額頭的冷汗,從猙獰的表情迅速換了一幅討好的媚笑,「您吩咐的我一定好好安排,絕對錯不了,我辦事,您放心。」 「這樣最好,我……」我點點頭,剛要說什麼,意外又發生了! 「啊!是這裡嗎!就是這裡嗎!」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大門那裡傳了過來,「難道這裡就是震驚整個大陸的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天啊,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來到這裡!快、快,誰扶我一下!我快要昏倒了!」 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一聲「嬌呼」吸引了過去,就連我都不例外,因為這個聲音實在是……呃,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聲音從骨子裡帶著一種軟綿綿的、讓人渾身酥麻的媚態。 在看到這個聲音主人的第一時間,加德和客棧老闆就成了兩座雕像,除了直勾勾的盯著那個人和流口水之外,就在也沒有了別的動作。就連我也不由得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聲 「難道您、難道您、難道您就是偉大的神使先生!」安潔莉娜小姐睜大了一雙嫵媚的眼睛,彷彿想要把我上上下下看個清楚,一雙白嫩的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一副生怕心臟跳出胸口的樣子,周圍的男士紛紛向她捧心的位置行以注目禮,當然,關注的目標絕對不會是她的手。 「呃……這個……」我也被這位小姐過度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這個,儘管我自己認為,我只是偉大光明神的一名僕人,可是,很多人都喜歡用神使這個名頭來稱呼我,說實話,這讓我很不安。」 「啊!您真的是神使大人!天啊,我竟然親眼看到您這樣一位傳奇人物!我、我真是太幸運了!快,快!有人扶我一把嗎?我快要暈倒了!」明顯受到了極大刺激的安潔莉娜小姐,一隻手仍然留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用手背掩住了自己的額頭,兩眼一閉,就向後倒了過去。 「安潔莉娜小姐!小心!」一直站在這位小姐側後的米薩蘭連忙伸出一隻手來,扶住了這位小姐的粉背,不過,在我看來,他的那隻手似乎有些不太安分,很有一點乘機佔便宜的嫌疑。這一點,不光是我這麼認為,安潔莉娜小姐身後的幾位男士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眼睛中噴發出的熊熊火焰幾乎能瞬間把米薩蘭的一雙手烤熟。 「謝謝您,親愛的米薩蘭,你真是親切。」安潔莉娜小姐對於米薩蘭在背後做著不軌動作的那只鹹豬手適合沒有任何怨言,甚至還向她「親愛的米薩蘭」拋去了一個媚眼。 「不必客氣,親愛的安潔莉娜,能夠為我們阿卡西亞的玫瑰服務,這是我最大的榮幸。」米薩蘭有些戀戀不捨得把安潔莉娜扶了起來,擺出一副紳士派頭恭維道。 「啊、親愛的米薩蘭,你是真正的紳士!」安潔莉娜看著米薩蘭嬌笑一聲,周圍男人的骨頭瞬間酥軟了一半。 「咳咳。」我輕輕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一下,幾位光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啊,對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索洛先生。」米薩蘭彬彬有禮的向我鞠了一躬,「我們這次來,是想要拜訪一下暗靈歌舞團的諸位,因為我們的阿卡西亞的玫瑰、安潔莉娜小姐對於藝術有非常執著的追求,因此,在她的再三懇求下,我把她帶來,希望能和各位見個面。」一邊說著,米薩蘭偷偷看了一下我的臉色,對於我現在這張神棍的臉龐,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這樣啊,我們很歡迎啊!」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藝術是屬於全人類的,只要有人嚮往美好的事物,我們就歡迎,讓我們的表演帶給所有喜歡它的人們,這是我們最大的希望。能夠有安潔莉娜小姐這樣的朋友喜歡,是我們的榮幸。」 「說得多好啊!」安潔莉娜的眼睛似乎迸發出了幾絲星光,「真不愧是神的使者!天啊,我要陶醉了!藝術、藝術,多麼令人嚮往的一個字眼啊!神啊!讓我永遠滯留在這個美好的殿堂裡吧!」 「呵呵,小姐,看來你對於藝術的執著非同一般。」我看著一臉陶醉的安潔莉娜,古怪的一笑,「不過,您來的有些不太巧,我們的主要演員都在緊張的排練中,因為距離我們公演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大家都很緊張,就連我們的團長現在也沒有時間出來接待諸位。」 「這樣啊!這實在是太可惜了!」安潔莉娜的臉色一變,從興高采烈瞬間變得無比失落,「真是可惜啊!人家剛回到阿卡西亞就興致勃勃的來到這裡,沒有想到卻這麼不巧。」那雙幾乎要流下淚水的大眼睛,刺激的周圍幾個男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 「該死的!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歌舞團!竟然還擺這麼大的架子!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一個已經被安潔莉娜失落的表情刺激得有些衝動的年輕貴族衝了出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喝罵道:「這麼多貴族來到這裡看你們這個該死的流浪歌舞團,你們應該感到無比榮幸才對。不出來迎接就已經很過分了,竟然還敢推三阻四,不想與安潔莉娜小姐見面!排練!有什麼可排練的!你們的觀眾就是我們,到時候我們不捧場,就憑你們這個該死的流浪歌舞團,全部去睡大街吧!」 「呵呵,真是一位有趣的小朋友。」我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這樣被熱血充斥了大腦,除了女人什麼也不想的人物,我這一路上已經見了太多了,如果各個都要生氣的話,實在是有些氣不過來,我不生氣,也不會著急,因為我知道,有人會出來幫我收拾殘局。 第十六集 第三章 來自神殿的音樂家 是否有心中的執著,這是命運的主線,也是生與死的軸心。如果有這份執著的話,那麼,即使你死了,你仍然活在。如果沒有的話,即使你活著,其實,你已經死了。 ——克尼·特莫爾《死亡日記》 「該死的!皮林克!你這個混蛋,快把你的手放下!你怎麼敢這樣和索洛先生說話!」那位叫做皮林克的年輕貴族的瞬間爆發,把周圍的幾位貴族震的一愣,片刻之後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米薩蘭這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張原本英俊瀟灑、謙和有禮的俊臉瞬間變得鐵青,別人不知道索洛是什麼人,但是他再清楚不過了,一名可以壓制暗黑魔導師的光明力量擁有者,一名可以引起神跡的可怕人物,一名知道上古神器使用方法的神秘人。在這個暗靈歌舞團裡,他的威信僅次於團長馬裡特,實力呢?根本無人知曉,只知道絕對不會再那名可怕地暗黑魔導師之下!這個人,就連光明神殿也對他敬畏有加,樞機主教和冰雪教區神殿的神殿騎士長期駐紮在這裡,名為保護,其實根本就是在拍他的馬屁。這樣的一個人,已經絕對不是一個家族可以對抗的了,就算是一個國家,想要對付這樣的人也要好好考慮一下,是否得不償失。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竟然有人膽敢指著他的鼻子痛罵,更糟糕的是罵人的這個人,竟然是冰雪王國的貴族。米薩蘭已經快要瘋了,自己一時失察,竟然帶了這麼一個白癡來這裡,他恨不得衝上去一腳把那個該死的傢伙踢倒在地,踩著他的臉讓他把剛才說的話吞回去。如果真的因為這個瘋子惹得這位大人不高興,那自己的麻煩真的大了。 「米薩蘭侯爵,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皮林克不解的看著米薩蘭,「這個傢伙竟然敢對貴族無理,你居然還護著他?他憑借的是什麼?難道就是這個暗靈歌舞團出了一個什麼見鬼的暗黑魔導師的可笑傳說?那些不過是市井流言而已。一個魔導師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流浪的歌舞團裡?難道這些鬼話你也相信?」年輕人越說聲音越大,臉上還帶著一絲冷笑。 米薩蘭只覺得一陣眩暈鋪天蓋地的衝上了他的腦袋,這個白癡竟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出現了一個暗黑魔導師的市井流言?虧他有著那麼強大的想像力!流浪歌舞團?這麼強大的流浪歌舞團恐怕整個大陸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皮林克周圍的幾個年輕人臉色已經變得和米薩蘭差不多了,這些人顯然都清楚的知道最近在阿卡西亞發生的事情,紛紛小心的移動腳步,離這位驕傲的貴族青年越來越遠。 「咦?你們怎麼了?」正在得意的皮林克發現了這一點,奇怪的左右看了一下問道。 可能是他的一位朋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心的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只見這位原本意氣風發,一邊指手畫腳、一邊不停地向安潔莉娜拋著媚眼的年輕貴族,正以可怕地速度改變著臉色,沒有多久,一張青春洋溢的臉龐已經變得比阿卡西亞的雪還要白上幾分,嘴唇不停的哆嗦著,看著我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趕快把他拖到一邊去,不要讓他在這裡丟人現眼。」米薩蘭趕快擺了擺手,讓周圍的幾個人把這位已經變成了石雕的年輕貴族拖了下去。然後對我微微一躬身,「實在對不起,索洛先生,請您不要生氣。剛才那個白癡剛從鄉下來到阿卡西亞參加國慶典禮,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個侯爵,自己擁有伯爵爵位,就不把別人看在眼裡,平時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對索洛先生不敬,我一定會上報給國王陛下,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算了。」我笑著擺了擺手,「年輕人心高氣傲也是難免的,何況這裡還有這麼一位美人在這裡呢!如果我是那個年輕人的話,也會憤怒的跳出來吧!」 「咯咯咯咯咯。」用羽毛扇摀住自己紅唇的安潔莉娜發出一陣嬌笑,「索洛先生講話真是有趣,比平時見過的那些神殿的神官有趣多了。那些傢伙總是自以為是神的僕從,幹什麼都板著一張死人臉,讓人看起來實在是不舒服,哪裡像索洛先生這麼風趣有魅力。」說著,她向皮林克被人拖走的方向皺了一下眉頭,「還有剛才的那個皮林克,真是的!真是一個粗俗的男人,不分什麼場合、地點就敢隨便亂說話!一點風度和氣質都沒有,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讓人討厭!」 我注意到,她的這一番話一出口,周圍的幾位男士馬上從臉上擠出幾絲微笑,用以證明自己是有風度和氣質的男人。 「呵呵,其實也怪我剛才沒有說清楚。」我笑了笑,「我本來想說,我們的主要演員都在緊張的排練,但是,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後面看一下,只有不影響他們的排練就可以了。」 「真、真的嗎?」安潔莉娜馬上就變成了一副驚喜的面孔,用手摀住胸口,「天啊!索洛先生,您不是在騙我吧?」 「我怎麼會騙一位美麗的小姐呢?」我笑著對安潔莉娜說道:「這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只要您喜歡,就可以到後面參觀,但是請原諒我再囉嗦一句,千萬不要打擾他們的排練,呃,我們歌舞團的團長先生也在那裡。」聽到這句話,那幾位男士原本有些興奮的表情多了幾分畏懼。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安潔莉娜的樣子依然是無比興奮,「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打擾到他們的排練,我只要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已經很滿足了。天啊!我太高興了!我要暈倒了!」說著,安潔莉娜的嬌軀又向後面倒下。 這一次,幾隻同時伸出來扶住了她的粉背,然後,幾個男人不好意思的互相看了一下。 「不過,我等一下有點事情,可能無法陪同諸位了。」我看著面前的一群人笑了笑,「不過好在後面的地方並不大,幾位應該不會在後面的花園裡迷路的。」我的話引起一陣低笑。 「您真是太風趣了。」安潔莉娜嫵媚的看了我一眼,「有時間的話,我真要和您好好聊聊。」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笑了笑,「那麼,願諸位參觀的愉快。」 「謝謝,我想,我會非常愉快的。」安潔莉娜滿面春風的帶著幾個男人向後面走去。 我向米薩蘭使了個眼色,讓他留了下來,然後對站在一邊的客棧老闆和一直盯著安潔莉娜的背影流口水的加德說道:「老闆,請幫忙給我們這位新成員安排一個房間,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索洛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安排。」老闆討好的笑了幾聲,然後招手叫來一個夥計,兩個人帶著酒足飯飽的加德去後面找房間去了。 「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索洛先生。」看到閒雜人等已經離開,米薩蘭來到我的面前,微微鞠了一躬。 「是這樣。」我看了一眼安潔莉娜小姐離去的地方,「這位安潔莉娜小姐是什麼來歷?」 「怎麼?索洛先生也對她感興趣?」米薩蘭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興趣?是有點興趣。」我古怪一笑,不理米薩蘭曖昧的眼神,「一位美麗的客人突然來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我不該稍稍好奇一下嗎?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索洛先生……」看著我的笑容,米薩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乾笑了幾聲,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半步,「您問的問題當然沒有什麼奇怪的,我只是習慣性的問一下罷了,這只是外交官的習慣、外交官的效果而已。」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那麼,我們的外交官先生,你能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了嗎?」 「當然,當然。」米薩蘭點了點頭,換上了一副神秘的表情,「說起來這位安潔莉娜小姐,在這阿卡西亞可是大大的有名啊!」 「有名?」我嘿嘿一笑,把米薩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安潔莉娜小姐在阿卡西亞的男人群裡的名聲恐怕非同一般。」 「咳咳……」米薩蘭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不單單是這麼簡單。」 「那麼,就請將不簡單的事情說給我聽吧。」我點了點頭,「我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可以慢慢說。」 「是這樣的。」米薩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潔莉娜離開的地方,「說起來,這位小姐的經歷也算坎坷。她是冰雪王國米佳爾公爵的女兒,全名叫作安潔莉娜。米佳爾,是家族裡的次女,她的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叫做提斯塔。米佳爾。她的哥哥繼承了米佳爾公爵的爵位,而她則繼承了自己母親的伯爵爵位,並且嫁給了冰雪王國著名的戰士加藍比爾伯爵……」 「等等,你是說,這位『小姐』已經結婚了?」我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米薩蘭,「那她應該是一位『夫人』才對,為什麼你們會稱呼她為『小姐』呢?」 「這說起來就長了……」米薩蘭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位小姐也很可憐。她的丈夫加藍比爾也來自一個龐大的家族,米拉家族。這個家族從冰雪王國建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傳承了數百年,可以說是王國最悠久的武將家族。家族盛產強大的戰士,一直以來都是帝國武力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只不過,因為長期的征戰,家族人丁一直都不興旺。傳到加藍比爾伯爵這一代的時候,就只剩下加藍比爾伯爵一個人而已。當年安潔莉娜小姐還未出嫁的時候,就已經是阿卡西亞出了名的美人,除了當今的王后殿下,再就沒有能夠勝過她的人了,她的追求者簡直可以從阿卡西亞一直排到王國邊境。 當加藍比爾伯爵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深深的沉迷於她的美貌,並且開始了瘋狂的追求。因為英俊的面貌、高強的身手,以及顯赫的家世,加藍比爾伯爵終於擊敗了眾多的競爭對手,贏得了美人的芳心。 可惜,就在他們成婚的那天晚上,剛剛結束儀式的時候,國王陛下就收到邊關急報。帝國的北部關隘遭受到了北方蠻族的入侵。由於種種原因,軍方的幾個主要將領都有重要的事情在身,無法抽身前往北方前線。因此,加藍比爾伯爵臨危受命,留下剛剛結婚的妻子,奔赴北方前線。最後,雖然成功的擊退了蠻族的入侵,可是,伯爵大人卻遭到了蠻族巫師的詛咒,壯烈犧牲在北方前線。他的家族終於在這一代走到了盡頭,安潔莉娜女伯爵也再次成為了單身,而且由於她已經和加藍比爾伯爵舉行了婚禮,因此,她也繼承了米拉家族的一切,身價甚至超過之前,不但擁有伯爵爵位,而且還擁有了米拉家族長久的積蓄以及龐大的封地。 原本大家也是稱她為安潔莉娜夫人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開始稱呼她為小姐。不過這也無所謂,她原本就和加藍比爾伯爵除了那場儀式,什麼也沒有發生,也沒有人對這個稱呼有什麼異議,也就這麼傳開了。「 說完這個漫長的故事,米薩蘭微微聳了聳肩膀,「說起來,這位小姐現在可真是了不得。阿卡西亞多少人都在盯著她,誰要是能把她娶進家門,那就發達了,絕對的人財兩得!這位小姐也是一個狂熱的藝術愛好者,這不是嗎,一聽說貴團現在在阿卡西亞,就急急忙忙的跑來了,非要看看不可。那些男人就討好的把她帶來了。」 「所謂的那些男人裡,就包括你一個吧?」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米薩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米薩蘭並不否認,「對於冰雪王國的男人來說,努力的去追求心儀的女性,是一種光榮。我們敢於面對任何事情,其中就包括對於愛情的追求。」 「說的很好。」我點了點頭,「不過,我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很有成功的可能。」 「這位安潔莉娜小姐對於每一個追求者都這樣。」米薩蘭聳了聳肩膀,「不過,我倒是有信心,我是一個外交官,耐心和越挫越勇的精神是我賴以生存的手段和技能。」 「那麼,我就在這裡預祝你能夠抱得美人歸了。」我微微一笑,「你不是要趕快追上去嗎?她已經走了很久了,不趕快過去的話,說不定會被別人乘虛而入的,她身邊可是不缺什麼追求者。」 「那麼,我就告辭了。」米薩蘭也不客氣,微微向我一躬身,「情場如戰場,任何一點疏忽可能面對的都是可怕地失敗。」 「好的,請自便,希望你在戰場上能夠獲勝!」我呵呵一笑,做了一個請自便的手勢。 米薩蘭笑著點了點頭,一轉身,三步並作兩步出了大廳,向後面走去,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微微一笑,「今天,我們這個小小歌舞團的客人真是多啊!」 「您說,我們遇見您是我們的福氣,請問,這是什麼意思?」海倫激動地看著面前這位深不可測的暗黑魔導師,對於他說的話,海倫已經猜出了一定端倪。可是,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雖然暗黑魔導師是強大的代名詞,是所以暗黑戰士敬仰的人物,可是,他畢竟是一名暗黑魔法師,擁有的是強大的魔法力量。而對於他們這些特殊技能,暗黑魔導師未必能夠瞭解多少。 「我的意思很簡單。」索羅狄瞥了海倫一眼,對於她的美貌無動於衷,這一剎那,在暗黑力量面前,他又變回了那個掌握著強大的力量、神族可怕的敵人、僅次於魔王的魔族先知。 「我對於你們的技能多少有點瞭解,可以給予你們一些指導。」索羅狄淡淡的說道。 「噗通!」海倫整個人跪坐在地上,輕輕的問道:「您說的是真的嗎?」彷彿聲音在大一點,就會把這個美夢嚇跑一樣。她的幾個同伴的表情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站在那裡的索羅狄,彷彿在注視著心中的神祇。 「當然。」索羅狄皺了皺眉頭,「你覺得我有欺騙你們的必要嗎?或者說,你們有什麼東西值得我欺騙你們。」 「不,我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海倫渾身一抖,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了從索羅狄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那種力量,讓她的靈魂大了一個哆嗦。 「如果您能夠指導我們那些失傳了的技能的話,我海格。霍比特曼以自己的力量源泉發誓,將會成為您最忠實的奴僕!追隨您的左右!」一直都情挑無賴的狼人,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凝重,一隻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向著索羅狄說道。 「我要你做我的了、奴僕幹什麼?」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我還有關你的飯,你的飯量我今天早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可養不起這樣的一個大胃王。」 海格臉上一紅,「大人……」 「好了、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索羅狄擺了擺手,「那些技能我會傳授給你們的,傳授給你們這些技能,是因為我不想看到暗黑世界繼續這樣沉淪下去,我雖然已經厭惡了無休止的戰鬥,不過,我也不希望暗黑世界就這麼受人欺負。教給你們這些,也不需要你們有什麼回報,只要你們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不要給我惹事就好了。如果你們努力的表演,我會更加高興一些。另外,這段時間你們可以客串一下護衛,幫忙照顧一下這裡的安全問題,這樣我就很滿意了。」 「這些都是小事情,大人。」一邊的曼利單膝跪地,「實在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不用您吩咐我們也會做好的。」 「是的,大人。」安瑞爾身上的束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解開,「大人,無論您有什麼命令,我們都會無條件的服從。」 「不要說的那麼悲壯。」索羅狄微微一笑,「我只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我能有什麼命令?我既不殺人,也不放火,只是想老老實實的在大陸上逛上幾圈,表演一下節目,就這麼簡單。好了,你們都起來吧。」索羅狄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周圍已經被破壞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這裡被我們搞得實在是太糟糕了。歌舞團的演員還要用這裡排練,這個樣子可不行。」 「您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把這裡收拾好。」海倫從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恭敬地說道:「那些技能,您看……」 「那是小事情,我隨時都可以傳給你們。不過,現在你們消耗的很大,恐怕不適合馬上開始,先把這裡整理一下,然後休息休息,吃點東西,我們晚上開始練習。」索羅狄擺了擺手,「不過,你們的節目也要抓緊排練,我這是個歌舞團,我需要的首先就是演員,而不是打手。所以,你們的節目一定不能落下!明白了嗎?」 「是的,大人,請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海倫恭敬地回答道,從始至終,她的頭都是低垂著,不敢抬頭與索羅狄對視。 「很好。」索羅狄點了點頭,「那你們現在就開始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等你們收拾完,休息好之後再來找我,記住,一定要充分的恢復才能來找我,一些技能是需要你們有充足的魔力演示給我看的,如果體力和魔力不足的話可不行。」 「是的,大人,我們明白了。」四個人互視了一眼,一起回答道。 「嗯。」索羅狄微一點頭,一轉身出了這間排練用的房間。 「唔!還真是舒服啊!」出來之後,索羅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本質上來說,他還是一個暗黑魔族,骨子裡流淌的都是好戰的血液。剛才那場戰鬥雖然不能讓他有暢快淋漓的感覺,但是還是讓他感覺不錯。 「嗯……運動過後,我應該吃點東西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雖然算不上激烈的運動,不過,我還是感覺有點餓了。」索羅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該吃點什麼呢?應該先來電魚子醬,然後那個鱘魚的味道也很不錯,再來幾個喳喳鳥的煎蛋。啊,生活就是這麼簡單而又美好。」如果客棧老闆聽到索羅狄這番話,恐怕會忍不住痛哭流涕,從早晨開始,他就沒有什麼別的事,廚房一直都在不停地烹飪食物,為了滿足這些可怕的大胃王,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現在的食物消耗量都快趕上一支軍隊了。 「如果能夠有點酒就更好了!」索羅狄砸了咂嘴,還有些不太滿足,「那種甘甜中帶點酸澀的味道實在是太好了!不過,還是算了吧,如果我想喝酒的話,恐怕整個歌舞團的人都會反對,我自己也說不準會惹出什麼麻煩來。」總算這個傢伙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一錯再錯。 這個時候,一群人向著他慢慢走來,引起了索羅狄的注意。 「這些人是?」索羅狄盯著那群人看了一陣,「一個都沒有見過,是做什麼的?不過,算了……」索羅狄搖了搖頭,「那個傢伙就在前面,如果這些人有什麼問題的話,他是不會讓他們進來的,我還是不要管這些閒事了,趕快到前面補充一下營養才是主要的。」索羅狄輕聲嘀咕道。 「啊!馬裡特先生!太好了,竟然在這裡碰到了您,實在是太好了!」一個索羅狄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原來是米薩蘭先生啊。」索羅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是陪同這位小姐來這裡參觀一下的。」米薩蘭指了指身邊的安潔莉娜,「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您,實在是太好了。」 索羅狄看了一眼米薩蘭身邊的安潔莉娜小姐,她眼神中那狂熱的光芒倒把索羅狄嚇得倒退了一步。 「請、請問,您就是這個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那位偉大的藝術家,馬裡特先生嗎?」安潔莉娜雙手捧心,語音顫抖的味道。 「我想,您說的應該就是我。」索羅狄微微一笑,盡量模仿著我平時的樣子說道:「這個歌舞團裡好像就只有我一個叫做馬裡特的人。」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天空,周圍的花花草草都因為這聲尖叫一陣晃動。 索羅狄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本能的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您想做什麼?」 安潔莉娜小姐絲毫沒有因為索羅狄那戒備的姿勢而顯得不安,她眼中那狂熱的目光似乎要把眼前的索羅狄徹底的融化掉。 「天啊!神啊!我看到誰了!」安潔莉娜小姐熱淚盈眶,「竟然是偉大的藝術家!大陸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我竟然看到了馬裡特先生,而且還跟他說話了!天啊,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如果這是夢!千萬不要讓我醒來!哎呀!我、我、我不行了!我要暈倒了,快、快,誰來扶我一下啊!」說著,安潔莉娜小姐那過分柔弱的嬌軀,再次向後倒去,她的前面,站在目瞪口呆,面對這一狀況不知所措的索羅狄。 「唔!我是繼續留在這裡把我的酒喝完呢,還是到後面看看他們排練的怎麼樣了?」我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和桌子上的酒瓶猶豫不決,最後,那香甜的味道終於讓我下定了決心。 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之後,我輕輕搖了搖酒杯,聞了一下那杯子裡芳香的味道,「紅酒,還真是一樣好東西,一種美妙的享受。只要不是給索羅狄喝的話,呃……如果索羅狄喝了這酒然後歌性大發……」我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昨晚索羅狄的那一番聲情並茂的表演,恐怕會讓整個暗靈歌舞團的主要演員印象深刻、永世難忘! 搖了搖頭,趕快把索羅狄創造出來的噩夢驅出腦海,把一口紅酒送進嘴裡,剛要品一品那甜澀的滋味,又一波客人出現在門口。 「啊!索洛兄弟!您在這裡啊!實在是太好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我太熟悉了,正是那位有些讓人頭疼的樞機主教大人。 「我的兄弟,後面沒有什麼事,所以我到這裡放鬆一下。」我努力的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轉過身來,對著這位樞機主教大人說道。 「這個……」樞機主教大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索洛兄弟,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神教育我們,要無時無刻的保持勤勞、簡樸的作風,時時刻刻檢討自身,向神祈禱,憐憫眾人……」神經質的樞機主教大人就是有這種天分,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可萬能的、無敵的神掛上關係,然後搖頭晃腦的背誦一遍光明神的經卷,好好為你講解一下他對於這些經卷的瞭解。儘管很多人對於他的這種做法深惡痛絕,但是他仍然會樂此不疲。 「好了,我的兄弟。」我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講下去,大概也只有我能夠有這個本事阻止他在那裡長篇討論,因為我的頭上還頂著一個神使得身份,不然的話,誰膽敢這麼做,那麼必然會迎來一陣狂風暴雨的呵斥和教訓。 「索洛兄弟,您……」樞機主教微微一愣,看著我問道。 「我的兄弟,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神讓我們簡樸,但不是讓我們放棄生活、虐待自己。神的本意是寬憫和仁慈,正因為如此,他才創造出這個世界讓我們在這裡生活。神不希望我們浪費,他只是希望我們在這個世界裡快樂生活的時候,能夠想起他為我們創造的一切。」我輕聲歎了一口氣,擺出那一套憐憫慈悲的神棍面孔,「我們不應該辜負神的恩賜,我們應該在幸福的生活中,時時刻刻想起神為我們創造的一切,這才是神的本意!我的兄弟,你明白了嗎?」樞機主教面色激動地聽我說完,然後深深鞠了一躬,「啊,索洛兄弟,每一次聽你說話的時候,我都有全新的見解。您不愧是神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每一次這位樞機主教聽完我的說辭之後,都是這麼一副樣子。可是長久以來的習慣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夠轉變過來的,每一次看到一些他看不慣的事情,他還是會忍不住出來說教一番,我也只好在編造出來一番說辭把他應付過去,這種循環在我們兩個中間已經進行很久了。 「對了,我的兄弟,剛才一直都沒有看到你,不知道你去哪裡了?」我擺了擺手,打斷了這種來來往往的無意義活動,轉移了話題。 「啊,對了,索洛兄弟!」樞機主教大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剛您對於教義的理解實在是太精彩了,讓我情不自禁的就忘了正事。來來來,索洛兄弟,讓我給您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們光明神殿的驕傲、光明神的寵兒、所以信徒的福音、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說著,樞機主教一臉的興奮和激動,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伸手向後面一引。 我這才發現,在樞機主教身後還站著兩個人。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以我的實力,竟然有人離我這麼近都沒有發現,這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看來,就像索羅狄對我說的,樞機主教大人是千年難出的極品,當你面對他的時候,所以的心思都會被他搞得亂七八糟,根本沒有什麼精神注意其他的事情。 站在樞機主教身後的兩個人我都認識,一位比較熟一些,正是冰雪王國的那位傳奇的神殿騎士,拉斐爾。另一位就不是很熟了,只有在不久前,索羅狄出手的那次戰鬥上見過一次,她就在神殿准教宗契羅德的身邊,正是那位據說連眾神都為她的音樂而陶醉的偉大樂師依利亞。 這位小姐我只是在幾天前見過一次,但是接觸不多,印象談不上如何深刻,直到今天,我才能夠仔細的觀察一下這位傳說中的音樂天才。 這是一位很出色的女子,這是我對她的第一感覺,雖然從容貌上看,他並不能夠稱得上絕色,但是,從她的眼角眉梢卻透著一股傲然的氣質,再配上她那修長的身材,讓她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英姿。在我的注視下,她面帶笑容與我對視,絲毫不見尋常女子的羞怯與不安,這是一個心智堅韌,對於自己的追求和理想充滿可執著的信念,而且對自己有著無比自信的女強人。 「歡迎您來到暗靈歌舞團,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我笑著對著這位女強人行了一禮,「您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對於音樂有著極深造詣的音樂家,對於您的到來我們深感榮幸,能夠與您這樣的音樂家一起探討一下東西,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索洛兄弟,您這麼說就有些不對了。」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再次跳了出來,「依利亞小姐是眾神的樂師,她的音樂是這世上最高雅、最尊貴的,連神都會為之讚歎的音樂!這種完美的,恍若天籟的音樂,怎麼能夠和那個罪惡的暗黑魔導師領導下的墮落的流浪歌舞團表演的下流音樂相比呢?這哪裡有什麼可比性,簡直就像是黃金和泥土之間的差距一樣。」 「樞機主教大人。」站在一邊的依利亞微微皺了皺眉頭,「您的這番話大錯特錯了。」 「依利亞小姐……」樞機主教看著這位眾神樂師,有些奇怪她的態度。 「音樂是沒有高低貴賤的。」依利亞輕輕搖了搖頭,接著冷冷一笑,「黃金與泥土?黃金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所有人都對它抱有關注,其實,它原本就是泥土罷了,和尋常的泥土並沒有什麼不同,況且,您怎麼知道,在這些看似很不起眼的泥土下面,埋藏的就是黃金呢?在我看來,所以嚮往音樂、懂得音樂、欣賞音樂的人都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把我們之間畫出什麼界限。況且,暗靈歌舞團並不是什麼泥土,這個歌舞團同樣也代表著大陸音樂藝術的巔峰,是一個充滿傳奇的團體。我今天來到這裡,不是為了什麼炫耀,也不是帶著什麼驕傲的心來這裡做什麼指導的,我是抱著一顆虔誠的心來這裡朝聖的,我是抱著一顆同樣探索者前路的心來這裡尋找同路人的。我不希望把自己的位置擺在所有人的上面,我不是什麼神,這個世上的音樂家也沒有絕對的至尊,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和探索,我今天,是來學習的。「說著,依利亞向我微微行了一禮,」所以,索洛先生,我為樞機主教的話而感到抱歉,希望我的到來沒有給您對來麻煩。」 第十六集 第四章 院子裡的戰爭 當你覺得走到盡頭的時候,迷濛著不知道合去何從,那麼,就把自己的路重新走一遍、你會有全新的感覺與體驗,生命與死亡如是,追求與理想也如是…… ——克尼.特莫爾《亡者路途》 「當然沒有任何的麻煩,這是我們的榮幸。」我笑著說道,我對於這位眾神的樂師依利亞小姐非常的滿意,這種態度才是一名音樂家應該有的態度,包容、思索、改進。無論追求的是什麼,這都是撲不滅的真理。 「呵呵,那就好,我原本還擔心因為我的突然拜訪會給各位帶來不便。」依利亞矜持的笑了笑,「畢竟很快就是各位公演的時候了。」 「沒錯,我們現在是在很緊張的排練。」我點了點頭,「但是,能夠有志同道合的人與我們一起探討在音樂上的得失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這會讓我們在探索的路上更進一步,這是我們無法拒絕的,換做是依利亞小姐您,您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 「呵呵,您說的非常有道理。」依利亞微微一笑,「如果是暗靈歌舞團來拜訪我的話,我也會非常愉快的和各位見面,無論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無法重要過我在音樂中的探索。」 「這只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我笑了笑,「和暗靈歌舞團的諸位相處久了,這些事情很容易就會搞明白的。」 站在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不甘心的張合著自己的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依利亞在神殿的身份非常特殊,就算是他貴為樞機主教,也無法對這位眾神的樂師指手畫腳。至於拉斐爾騎士,從始至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閉著眼睛,面帶微笑扮演雕像的角色。 「呵呵,索洛先生,如果不是事先打聽好的話,我簡直就以為您才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依利亞笑著搖了搖頭,「自信而又充滿了思索,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組建一個聞名大陸的歌舞團。」 「這個……我是馬裡特先生的朋友,平時受到他的一些影響,有些東西也是隨口就說出來了。」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這個,我本來就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只是現在頂著一張神棍的面孔罷了。 「那麼,請問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帶我去拜訪一下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呢?」依利亞彬彬有禮的問道。 「這個……」我留戀的看了一眼留在桌子上的小吃和紅酒,心裡實在是捨不得離開這些東西。只是,剛才米薩蘭帶來的那些閒人我可以拒絕,這幾個卻是光明神殿來的大人物,無論他們出於什麼目的來到這裡,我都沒有什麼理由不接待。 「這是我的榮幸。」我咬了咬牙,把手中的酒杯放回了桌上,然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諸位隨我來吧,馬裡特先生就在後面,他會很高興幾位的到來。」 「這個,諸位是……」索羅狄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目前幾欲昏倒的女性,以及後面幾位興高采烈的予以幫助的男士,一臉疑惑的看著站在一邊的米薩蘭。 「啊!對了,馬裡特先生,我忘了為您介紹了。」米薩蘭戀戀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看著索羅狄說道:「這位就是我們冰雪王國的珍寶、阿卡西亞的玫瑰,安潔莉娜女伯爵,她是您狂熱的崇拜者,今天到這裡來,就是想要見識一下這個傳奇般的歌舞團,拜訪一下歌舞團裡的諸位。」 「哦。」索羅狄點了點頭,但是看他的表情,根本就是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那麼,您好,安潔莉娜小姐,歡迎您來到這個流浪的歌舞團。」 「啊!天啊!他說話了!他竟然對我說話了!」安潔莉娜小姐再次發出一陣尖叫,「天啊!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竟然和我說話了!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快,誰扶我一下?我快要昏倒了!」然後又是一陣人仰馬翻,手忙腳亂。 「咳咳……」索羅狄被前面這位過於激動的女伯爵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向站在一邊的米薩蘭疑惑的問道:「米薩蘭先生,這位安潔莉娜小姐莫非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為什麼這麼容易暈倒?」 「咳咳……」米薩蘭被索羅狄的話問的臉上一紅,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個,馬裡特先生,那個、這個,這位安潔莉娜小姐因為對您太過崇拜了,所以、這個,見到您的時候過於激動,這個、情不自禁就……」 「哦。」索羅狄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看著面前已經逐漸恢復正常的安潔莉娜小姐,「能夠得到小姐這樣的美人崇拜,這是我的榮幸。」 「咯咯咯……」安潔莉娜的羽毛扇摀住自己的小嘴,發出一連串悅耳的笑聲,笑得周圍的男人一陣心曠神怡,「像馬裡特先生這樣英俊瀟灑,而且才華橫溢的音樂家,難道還不能得到我的崇拜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崇拜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說著,向索羅狄伸出了一隻玉手。 「那麼,很高興認識您,安潔莉娜小姐。」索羅狄微微一笑,拉過那隻手來,行了一個吻手禮。 就在索羅狄的手握住安潔莉娜的時候,清楚的感覺到那隻小手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一撓,索羅狄微微一愣,抬頭看去,正好看到安潔莉娜別有深意的笑容。 「呵呵,這太好了,安潔莉娜小姐,您終於見到了您的偶像。」一邊米薩蘭微微一笑,「我由衷的為您感到高興。」 「是啊,親愛的米薩蘭。」安潔莉娜向米薩蘭拋了一個媚眼,「這是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的。」 剎那間,幾道飽含妒忌的目光投射到米薩蘭的身上,而被妒忌的某人卻洋洋得意的接受諸位的注目禮。 「馬裡特先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安潔莉娜沒有理會身邊的明爭暗鬥,向索羅狄微微邁進了一步,「不知道您能不能夠滿足我?」 「小小的要求?」馬裡特一愣,然後擺出一張笑臉,「不知道是什麼要求呢?如果我能辦到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為您辦到。」 「當然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安潔莉娜眼簾低垂、兩腮微紅,聲音小得就像蚊子在叫,「再簡單不過了,對馬裡特先生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 「哦?是什麼事情呢?」索羅狄眼神一挑,問道。雖然安潔莉娜此時此刻的表情充滿了誘惑和媚態,但是對於這個不解風情的魔族亡靈來說,實在是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至於,那些原本圍在安潔莉娜身邊的男人們,紛紛向索羅狄投去憤恨的眼神,如果不是忌憚索羅狄那暗黑魔導師的實力,恐怕早就有人忍不住跳出來將他大卸八塊了。 「您……能不能為我簽一個名呢?」安潔莉娜與索羅狄的距離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柔順,「我渴望您的簽名已經很久了……」 「這個,這只是小問題。」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他對安潔莉娜小姐這種過分親熱的說話方式很不適應,「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我現在就可以為您簽名,只是我的字很醜,希望小姐您不要怪罪才好。」 「我怎麼會怪罪呢?」安潔莉娜的神情說不出來的激動,「您是我心中的偶像,無論您簽成什麼樣子,我都會珍惜的。」 「那麼,我要把名字簽到哪裡呢?」索羅狄皺了皺眉頭,向後退了一步。 「請您……」安潔莉娜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臉上的紅潤更深了,一隻手指著自己高聳的胸部,「請您……把名字簽在這裡可以嗎?」 「簽在哪裡?」索羅狄一愣,周圍的男人和他的表情一般無二。 「這裡……」安潔莉娜小姐聲音已經小得不能再小了,「請您把名字簽在我的胸口,這樣,您就能永遠留在我的心裡了。」 「胸口!天啊!安潔莉娜小姐,您不能這麼做!」安潔莉娜的追隨者中終於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這、這、這實在是……」 「實在是怎麼了!」安潔莉娜馬上換了另一副面孔,和剛剛那種嬌羞的樣子完全不同,「羅伯特,我的事情憑什麼要你來管,我就是要請馬裡特先生把名字留在我的胸口,你有什麼意見嗎?」 「安潔莉娜,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做!」羅伯特的臉漲得通紅,狠狠的揪了幾下自己領口的領結,似乎那個東西讓他喘不過氣來,「這、這實在是太失禮了!讓這個人把名字留在你的胸口!天啊,這太瘋狂了!」 「哼,怎麼樣,我就是喜歡這麼做!有什麼不可以嗎?」安潔莉娜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就是崇拜馬裡特先生!希望把他的名字留在心上,你管不著。」 「不行!我決不允許你這麼做!」羅伯特大聲的吼道。 「不行?哼。」安潔莉娜冷冷一笑,「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的事情你憑什麼來管?」 「我、我是……」羅伯特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哼,這件事情我就是要做,你們誰也攔不住!」安潔莉娜氣哼哼的說道,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索羅狄又換了一副面孔,又變成了剛剛的那個嬌羞的少女,「馬裡特先生,請您不要管他們,請為我簽名吧。」 「哦,好……」索羅狄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周圍的諸位男士,他們眼中那澎湃的火光讓周圍的氣氛有些古怪。不過,對於索羅狄來說,並不瞭解這意味著什麼,只是簽一個名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接過安潔莉娜遞過來的筆,索羅狄隨手在安潔莉娜的胸口留下了,呃……馬裡特的名字,當他把筆還給安潔莉娜的時候,周圍的氣氛已經詭異到了極點,空氣似乎都要在男人的妒火中燃燒起來了。 「啊!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安潔莉娜激動地不能自已,小心翼翼的把那支籤名的筆收好,「天啊,我、我竟然真的得到了馬裡特先生的簽名,天啊!我真是太榮幸了!太幸福了!這件衣服我永遠都不會洗了,我要把它珍藏在我的房間裡,就掛在我的床對面,每天都面對著它!天啊,我不行了,我又要昏倒了!」這次,安潔莉娜小姐很聰明,只是跌坐在一邊的花壇上,並沒有向人群中倒過去,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她如果跌向那些男人,恐怕有極大的可能坐到地上。 「你、你竟然真的簽名了!」羅伯特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該死的,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我做了什麼?」索羅狄奇怪的看了一眼這位怒火中燒的男人,「有什麼不對的?」 「有什麼不對的?」羅伯特終於暴跳如雷,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現象了,「該死的,你這個混蛋竟然還敢裝糊塗!我要殺了你!」說著,就揮舞這拳頭向索羅狄衝過去,試圖教訓這位已經升級為禽獸的暗黑魔導師。 「如果你再向前一步的話,我敢保證,你的腦袋還會留在原地不會跟著一起辦錯事。」一個聲音突然在羅伯特的耳邊響起,聲音很動聽,也很冰冷,只是羅伯特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事情了,因為,跟隨這聲音出現的,是一把橫在他頸邊的黑色短劍。 「呃……」羅伯特很聰明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隻手還滯留在自己的頭頂,擺出進攻的姿勢,只是身體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異動,生怕那把劍劃過自己的脖頸,從堅硬度上來看,自己的脖子顯然不如那把黑色短劍堅硬。 周圍的空氣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改變,從剛才炙熱憤怒的可以燃燒空氣,到現在冰冷沉寂的可以把人凍傷。所有人都恐懼的盯著那突然出現的利刃,誰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在那上面聞到死亡的味道。 米薩蘭面色凝重,緊緊的盯著那柄突然出現在羅伯特頸邊的利刃,他和這些被女人沖昏頭腦的子弟不同,他是冰雪王國的外交官,是這個帝國的政治明星,他有著清晰冷靜的頭腦,他的確為了安潔莉娜而著迷,不過,他也可以更快的擺脫美色的誘惑,擺正自己的位子。就像是剛才的那個簽名,他的心理雖然也很不舒服,卻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甚至在很短的時間裡,他就開始分析這件事會給帝國帶來什麼樣的好處,這就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和之間最大的區別。在看到那鋒利的黑色短劍之後,他就意識到了什麼,不時用古怪的眼光看著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索羅狄。 一個無影無蹤的刺客,一個絕對可以稱得上高手的刺客!米薩蘭知道自己的實力,雖然算不上一流,但是從小習武,再加上一定的天分,讓他的實力也算的上出類拔萃。可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人站在周圍,直到這個不知名的刺客出現之後,他才發現她的存在!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羅伯特的喉頭上下滾動,豆大的汗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這隨時可以奪取他性命的東西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我是什麼人?」一陣冷笑從他耳邊傳來,在他身邊的樹蔭裡,一個影子慢慢的顯現出來,越來越清晰,慢慢的變成一位窈窕的美人。只是,羅伯特先生沒有辦法,也沒有膽子轉身欣賞這個美景。 「我是一個可以輕易取走你的性命的人。」那個窈窕的美人輕聲說道。 「暗夜精靈!竟然是暗夜精靈!」米薩蘭發出一聲驚呼,伸出一隻手指著那皮膚略顯黝黑的美人。隨著他這一聲叫喊,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美人的身上,人群中不時發出一陣陣驚歎聲。 暗夜精靈,這個比森林精靈還要稀少的種族,是大陸上最好的刺客,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了,只是偶爾聽說他們在大陸上出現的消息,而在過於寒冷,而且森林覆蓋面積較小的冰雪王國,暗夜精靈更是一種傳說中的生物,就算這些自稱見多識廣的貴族們也只是聽說過他們的傳聞,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在阿卡西亞見到一個,而且就如傳聞中的一樣,無聲無息的出現,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有人能夠認出我來。」那個暗夜精靈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米薩蘭,只是這一眼,就讓米薩蘭感到彷彿有一條毒蛇在盯著自己的脖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頸。 「暗夜精靈的特徵很明顯,他能認出來並不奇怪。」索羅狄淡淡的說道。 「大人。」暗夜精靈聽到索羅狄的話,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間變得狂熱而又充滿敬畏,「請問,這個人應該然後處置。」 「把他放開吧,他並沒有做什麼事情。」索羅狄隨意的擺了擺手,這裡是阿卡西亞,是冰雪王國,雖然他並不畏懼麻煩,但是也不想隨便的就惹下麻煩,讓自己疲於應付。 「遵命,大人。」暗夜精靈微微一躬身,手中的黑色短劍瞬間化為幾根黑色的籐蔓,縮回了她的手裡,然後,她看也不看汗如雨下的羅伯特,慢慢的走到索羅狄身後站好,一雙俏臉面無表情,彷彿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馬裡特大人,這樣冒犯您的人不應該對他這麼客氣啊!」又一個好聽的聲音從索羅狄身後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誘人的尤物,帶著迷人的微笑慢慢的走了過來,在她身邊,是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用風帽遮住面貌的黑衣人和一隻渾身銀白色,大概有半人多高的巨狼。這一組美女與野獸的組合,帶給在場眾人的是無比的視覺衝擊。所以的男人瞬間忘卻了剛剛暗夜精靈給他們帶來的恐懼,所以的心神都集中在了這個尤物身上,剛才的那名暗夜精靈也是絕色,只是,她出場的方式太過危險,讓所以人都不敢起哪怕一絲一毫的邪念。而這位美人則不同,她的一顰一笑似乎都可以輕易地撩撥起他們的慾望,一時之間,周圍的呼吸聲都變得粗重了許多。 「海倫,你要明白一點,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團長。」索羅狄並沒有像其他男人那般不堪,他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尤物,「我並不想惹下太多的麻煩,如果你做不到這點,那麼,你可以離開,我決不會阻攔。」 海倫渾身微微一抖,魅惑眾生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恐懼,向著索羅狄無比恭敬的鞠了一躬,「對不起,大人,我、我只是……」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索羅狄輕輕擺了擺手,「我只是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在發生第二次了。」 「是,大人,我明白了。」海倫恭敬地回答道。 「順便說一句。」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我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請不要叫我什麼大人!」 「是的,我明白了。」海倫微微一笑,「團長先生。」 「很好。」索羅狄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一邊臉色陰晴不定的米薩蘭,「對了,米薩蘭先生,剛才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這位羅伯特先生的情緒如此激動?」 「這個……」米薩蘭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羅伯特,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奮不顧身的氣勢,暗夜精靈的利刃讓他冷靜了下來,對於他這種來說,和死亡如此的接近還是第一次。 「請不要理他,他只是被沖昏了頭腦而已。」米薩蘭微微一躬身說道:「我萬惡哦他剛剛的行為向您道歉,他實在是太不懂禮貌了。」 「這沒有什麼。」索羅狄擺了擺手,「年輕人嘛,多少都會有些衝動,我也有過年輕的時候,因此,我不會怪罪他的。」 「謝謝您的寬宏大量。」米薩蘭的臉上滿溢著微笑,「請問,您身邊的這幾位是?」 「哦,忘了給您介紹。」索羅狄笑道:「這幾位是我們在阿卡西亞招收的演員,都是很高的演藝水平,才來我們歌舞團沒有多久,難怪您不認識他們。」 「啊,如此美麗的小姐為什麼都集中在暗靈歌舞團裡?」米薩蘭行了一個吻手禮,「天啊,這真是太讓人嫉妒了,似乎天地間所以的靈氣都匯聚在這裡了!原本花影、幽雲幾位小姐的容貌舉世無雙,現在看來,我錯得厲害!」 「米薩蘭先生,您真會說話。」海倫用自己的手背摀住自己的紅唇,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不,我這說的都是實話,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恭維。」米薩蘭很嚴肅的說道,然後,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暗夜精靈,微笑著問道:「那這位暗夜精靈小姐是……」 「安瑞爾……」暗夜精靈冷冷的回答道,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米薩蘭的微笑我餓做出哪怕是一點點改變。 「原來是安瑞爾小姐啊。」米薩蘭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長期的外交官工作,讓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得體優雅的舉止,「我想冒昧的問一句,安瑞爾小姐是暗夜精靈嗎?」 「這有什麼問題嗎?」安瑞爾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語氣裡多了一絲冰冷與血腥,在去掉了偽裝之後,暗夜精靈刺客的本能開始慢慢露出了獠牙。 「沒有然後問題。」米薩蘭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有暗夜精靈出現在阿卡西亞。」 「沒什麼需要好奇的。」安瑞爾回答道:「暗黑魔導師意味著什麼,我想,這位先生應該清楚地很。」 「我當然清楚地知道,暗黑魔導師對於暗黑世界意味著什麼。」米薩蘭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這種影響對於暗夜精靈也有。」 「因為,暗夜精靈也是暗黑世界的一員啊。」一邊的海倫插話說道,她的臉上始終帶著迷人的笑容,和冷若冰霜的安瑞爾完全是兩個樣子。 「哦?」米薩蘭眉毛一挑,「小姐似乎對於這些東西很清楚啊,不知道小姐您是……」 「咯咯咯……」海倫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人家叫海倫啊!只是這個暗靈歌舞團裡的一個小小的演員。」如水一樣的眼神灑向四周,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誘惑,這種誘惑比剛剛安潔莉娜帶來的誘惑還要致命,不要說那些們看得目瞪口呆,就連自制力還算不錯的米薩蘭有覺得心神一陣動搖。 「哎呀,原來小姐您是暗靈歌舞團的演員啊!」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直笑瞇瞇的坐在一邊看熱鬧的安潔莉娜突然開口說道:「這、這實在是太好了!您一定有了不起的表演才能吧!」 「表演才能,有一點吧。」海倫把目光投向這位同樣嫵媚的人間尤物,「但是,在這個藏龍臥虎的暗靈歌舞團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咯咯咯……」安潔莉娜發出一陣嬌笑,「能夠入選暗靈歌舞團,這本身就說明了您的實力,我不相信……」說著,安潔莉娜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索羅狄,面色紅潤的向他走進了一步,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以馬裡特先生的眼光,會隨便選一些什麼人加入這個歌舞團。」 「這個,我也不好說。」海倫微微向前一步,正好擋在安潔莉娜和索羅狄兩個人之間,伸手撫弄了一下自己柔順飄逸的長髮,帶著醉人的微笑說道:「大概,是馬裡特團長看得起我吧,想要給我一個機會。」 「啊,給弱者一個機會,這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事情。」安潔莉娜不理海倫的阻攔,自顧自的向索羅狄拋了一個媚眼,「既然加入了暗靈歌舞團這個偉大的團體,那麼,你就要用心學習啊,小妹妹。」 「當然,能夠進入這個傳奇的歌舞團,是我的榮幸,我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的。」海倫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索羅狄一眼,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潤,那眼神、那表情,實在是比說什麼都管用。 兩個女人之間的火藥味,不要說精明的米薩闌,就連那些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索羅狄這個當事人反而是一臉的無動於衷,到讓周圍的很是佩服他的鎮靜自若,面對這樣兩個出色的少女都能做到不動聲色。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著周圍的人,有些奇怪的問道。在我的身後,依利亞小姐、樞機主教大人以及拉斐爾騎士都在,幾個人都被這裡發生的事情激起了好奇心。 「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索洛先生。」站在那裡的安潔莉娜笑著向我拋了一個媚眼,「我只是看到了心中的偶像,太過激動了而已。」 「是嗎?」我有些懷疑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海倫,又看看她,「就這麼簡單嗎?」 「當然就是這麼簡單。」安潔莉娜用勾魂攝魄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索羅狄,「馬裡特團長現在可是大陸上最著名的音樂家,我見到他當然會感到興奮。然後,就向他要了一個簽名,馬裡特團長也很爽快的幫了我的忙。」 「接著,您帶來的幾位朋友就開始對我們的團長動手動腳。」站在她對面的海倫突然說道,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慌和恐懼,「實在是太粗魯了,難道這就是阿卡西亞的貴族嗎?毫無理由的就要攻擊我們的團長,如果不是我們這位姐妹反應的快,恐怕,我們手無縛雞之力的團長現在就已經鼻青臉腫了。搞不好,就連命都會丟掉……」說著說著,海倫的眼睛裡就泛起可淚花,甚至開始了輕聲抽泣。 手無縛雞之力,周圍的人面面相窺,如果說一個暗黑魔導師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話,那麼,這個世上還有能抓住雞的人嗎? 「唉,這確實是羅伯特的不對!」安潔莉娜的臉上也掛滿了悔恨和失落,「我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帶他來這裡,這是我的過錯,馬裡特先生,您、您能原諒我的無心之失嗎?」 「唉,是啊,為什麼你要把他帶來?」海倫輕輕歎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的追求者都是這樣粗俗無禮嗎?實在是太讓人害怕了,安潔莉娜小姐,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馬裡特先生是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樣的。」 「我知道。」安潔莉娜用力的點了點頭,「馬裡特是我心中的偶像,他和那些粗俗的男人完全不同,他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 看著兩位美麗的女性唇槍舌劍的你來我往,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情況看起來非常的詭異,究竟索羅狄幹了些什麼。與其在這裡猜測,還不如問問他自己的好。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在所以人的注意力都被兩位美麗的女人所吸引的時候,我和索羅狄開始靈魂的交流。 「我怎麼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索羅狄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也不知道這麼回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兩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皺了皺眉頭,「你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們就已經這樣了嗎?」 「這倒沒有。」索羅狄下意識的聳了聳肩膀,「我只是在這裡先碰到那個安潔莉娜,她讓我給她簽一個名,我就簽了,然後她身後的那些男人中的一個突然就發狂了,想要對我動手,然後海倫他們幾個就出現了,然後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我懷疑的看了不遠處的索羅狄一眼。 「我怎麼可能知道,從始至終我就沒有做過什麼!」索羅狄一臉的委屈。 「不可能!」我很肯定的說道:「這兩個丫頭爭論的中心就是你!而且,看她們的樣子,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肯定和你有關係!」 「冤枉啊!」索羅狄哭訴道:「我除了給那個叫安潔莉娜的丫頭簽了個名,再就沒有做任何的事情!」 「就是簽了個名?」我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按理說籤一個名不應該有什麼問題啊!」 「就是說嘛!」索羅狄點了點頭,「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呃……簽名,簽名……」我想了一下,「你怎麼給她簽名的?」 「沒什麼特殊的啊!」索羅狄喊道:「就和平時一樣,她讓我在她的胸口簽了一個名字,然後我就滿足她的要求了唄!」 「等等!你說什麼!」我驚叫了一聲,「該死的,你再說一遍,你把名字簽在哪裡了?」 「她的胸口啊?有什麼問題嗎?」索羅狄奇怪的問道。 「不是有問題,是非常有問題!」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個索羅狄!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個更糟糕的嗎?早就聽說魔界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談情說愛,那裡的女性都喜歡直截了當的向自己的目標坦白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暗示、挑逗、欲拒還迎。簡單明瞭,根本就沒有什麼太複雜的過程。她們的這種行為甚至被光明神族斥為亂性與放蕩。原本我還對這件事保有懷疑的態度,現在看到索羅狄這個樣子,我已經確信這個傳聞有非常大的真實性。這個傢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暗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最糟糕的是,這個傢伙還頂著我的面孔!也就是說,這些麻煩以後十有八九會是我來繼承。 「問題,有什麼問題?」索羅狄鍥而不捨的問道。 「這個,是一個非常複雜,涉及到人類繁衍與發展的大問題。」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人類的繁衍與發展?」索羅狄的好奇心突然變得強烈起來,「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似乎是一個很高深的問題,能跟我詳細降解一下嗎?」 「詳細講解一下?」我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講解起來有些麻煩,恐怕只得你自己好好體會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場爭論應該結束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有理一直站在那裡冥思苦想管用人類繁衍與發展的大道理的索羅狄,看了一眼正在針鋒相對的兩個美麗女性,我向前一步,開口說道:「可以了,海倫,不要再說了。」 「兩位美女的你來我往被我一句話打斷,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片刻之後,海倫微微一笑,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禮,「是,索洛先生,我明白了。「 「很好。「我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既然來到了我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那麼就是我們的客人,剛才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這一切一定和安潔莉娜小姐沒有然後的關係,所以,海倫,不要再說什麼了。「 「啊,索洛先生!您真是、您真是太好了!」安潔莉娜一副無比感動的樣子,「不過,我還是要為剛才羅伯特做出的事情感動抱歉,希望沒有引起太多的麻煩。」 「不用擔心,安潔莉娜小姐,過程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給我們造成什麼困擾。」索羅狄也站了出來,笑著說道。 「您真是一位寬宏大量的人。」安潔莉娜小姐羞怯的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索羅狄,「您是我見到過,最有紳士風度的人了。」 「咳咳。」我輕輕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安潔莉娜小姐那亂飛的媚眼,「對了,我忘了為各位介紹了。」說著,我向側面微微走了一步,露出了站在我身後的人,「這位小姐我和馬裡特先生都見過,但是對於各位朋友來說,應該還是有點陌生。請讓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神殿最傑出的音樂家、眾神的樂師,依利亞小姐。」 「很高興認識諸位。」依利亞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微微行了一個淑女禮,在神殿身份特殊的她早已經適應可各種各樣的狀況,今天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場面了。 第十六集 第五章 黃金與泥土 一個人的價值,並不是看你有多高貴的身份,而是看你付出了什麼樣的努力,取得了什麼樣的成績。就像是一文不值的泥土和石塊,它們搭建起來的宏偉建築,在價值上絕對會超過一堆昂貴的黃金。 ——克尼,特莫爾《亡者路途》 「眾神樂師依利亞!天啊!竟然是她,她竟然也來到這裡了!」周圍迅速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依利亞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如雷貫耳了。在這個大陸上,少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作為神殿的標誌之一,最有力的宣傳武器,依利亞頻繁的出現在世俗的眼中,是相當著名的一個公眾人物。尤其是在各國的高層,她的名聲最為響亮,被稱為最傑出的奧鋼琴演奏家。每一個聽過她演奏的人,都會被她那恍若天籟的音樂所迷醉,所有的貴族們都在傳頌著這連眾神都為之讚歎的音樂,可以說,在貴族圈子裡,你可以沒有聽過依利亞的音樂,但是你絕對不可以說出來,這樣十有八九會成為貴族圈子裡的笑柄。你能做的,只是在有人討論這位眾神樂師的時候,擺出一副沉醉讚歎的樣子。因此上,這位依利亞小姐出現在這裡,給這些貴族青年們造成的衝擊是前所未有的。 「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您的名聲我可是如雷貫耳了。」索羅狄微微一笑,作為一位魔族的先知,他也見過無數的大場面,讓自己的表現恰到好處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情。緊接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只可惜,上次見面實在是太過匆忙了,沒有與小姐好好討論一下音樂上的得失,實在是非常遺憾。」 「那麼,今天我們就有共同的目的了。」依利亞微微一笑,「您也是一位名揚大陸的傑出音樂家,我希望,今天我冒昧的前來拜訪,就是想要和您一起探討一下的,希望您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 「啊!那真是我的榮幸!」索羅狄哈哈笑道:「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求之不得!可是,現在有些難辦……」索羅狄的臉上又變得有些尷尬,「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客人,我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些失禮?」 「不用擔心,親愛的馬裡特先生。」安傑利娜嫵媚的眼睛微微轉動了幾下,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既然您有客人,那麼,我就先告辭了。不過,我想請問一下,我可以再來拜訪各位嗎?」 「當然然可以,只要您喜歡,可以隨時來這裡。」索羅狄微微一躬身,彬彬有禮的說道。我的臉色一片灰暗,這個傢伙,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同意讓這個麻煩隨時來這裡,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那太好了!」安傑利娜喜不自禁,白若凝脂的皮膚上浮現出一層激動的紅潤色澤,羞答答的看了索羅狄一眼,「那麼,我們說好了,馬裡特先生,我可是會隨時來拜訪您的哦!」說完之後,一轉身,跑出了這個熱鬧的院子,她的那群跟班們用妒忌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索羅狄,跟著他們心日中的女神揚長而去。 「那麼,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我也告辭了。」米薩蘭心裡輕輕一歎,向我們微微一躬身,然後轉身離開。 「這下好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了。」看著這些人離去,索羅狄微微一笑,「那麼,依利亞小姐,請這邊來。」他帶著眾人向客棧裡的一個房間走去。 「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我透過靈魂連接問道。 「放心吧,沒有什麼問題。」索羅狄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現在和桑吉的配合很完美,我還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搭載了一條靈魂通道,這樣可以透過靈魂和他直接聯繫,我覺得,他是皮安諾的演奏者,有些理論遝是讓他本人來說比較好。」 「你總算做了一件聰明事。」我滿意的說道:「桑吉的音樂理論很扎實,他幫你我很放心。」 「我對我自己也很放心。」索羅狄洋洋得意,這個傢伙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謙虛,「我現在也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專家了。」 「沒錯,一個水分很足的專家。」我冷笑著說道:「只要有人用力擠一下,擠出來的水恐怕可以把賈裡德海填滿。」 「這我不管。」索羅狄嘿嘿笑道:「起碼在沒有人擠之前,我擁有整個賈裡德海的容量。」 「你這個傢伙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臉紅。」我歎了口氣,「難道你當年做魔族先知的時候也是適縻一副德行。」 「哼,這你就不懂了!」索羅狄稅道:「魔族先知可是一種技衍活,臉皮太薄怎麼做得了!你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壞事變成好事。」 「這個我知道。」我說道:「這是很多高位者的慣用手段,比如稅,你鋪張浪費、喜好奢華,你就可以說是氣質高雅,懂得享受人生等等褚如此類。」 「沒錯,你理解的很透徹。」索羅狄嘿嘿一笑,「對了,我都忘了,你也是一位高位者,你是埃格斯島上的靈魂導師。」 「我不是高位者。」我很嚴肅的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導師,我的目的是探討真理,導論得失,指引別人的生活,而不是指揮別人的生活。」 「是啊,你這個傢伙是不太喜歡干涉別人的事情。」索羅狄贊同的笑了笑。 我和索羅狄一邊漫無邊際的閒聊,一邊帶著眾人向裡面走去,這是長時間的接觸之後,我和索羅狄之間找到的一種樂趣,這種閒聊是一植很好的、打發時間的辨法,我們甚至可以一邊進行靈魂的交流,一邊做其他的事情,做到奇特的二用。而在我們身後不願發生的爭執,就遠沒有我們兩個人這麼和平了。 「你這個萬惡的魔女,總有一天,光明神會降下神跡,淨化你這骯髒邪惡的軀體和思想!」樞機主教大人一邊慢慢的移動著腳步,一邊對身邊的海倫惡言相向。 「呵呵,我親愛的樞機主教大人,你怎麼知道我的軀體是骯髒和邪惡的呢?」海倫眨動了幾下大眼睛,打嘴仗的話,這位小姐從來不會屈居人後,「很多人都說自己的思想是什麼樣子的,那麼他看別人也是什麼樣子的,莫非,我們偉大的樞機主教大人的思想......」一邊說著,海倫一邊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駭欲絕的樣子。 「你,你這個該死的魔女,你竟然敢這樣對一位光明神的僕人說話。」樞機主教滿臉通紅,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因為憤怒而被脹平,「你這是褻漬,嚴重的褻漬,你應該被綁在火刑柱上被燒死!」 「啊,偉大的樞機主教大人,您可不要這麼說,實在是嚇死人了!」海倫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天啊,火刑柱!難道神殿還保留著那玩意?我還以為這種古董只有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才能找到呢!難道說,我們偉大的光明神殿還要再次用火刑柱統治這個世界嗎?」 「你!」樞機主教惡狠狠地注視著海倫,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火刑柱是現在大陸各國比較反感的一個話題,這是當年神殿的威勢籠罩整個大陸的產物,那個時侯是神殿最輝煌的時候,也可以說是其他國家最黑暗的時候,大陸上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冠以異端的稱呼送上火刑柱。這也是現在神殿極力避免提起的一個話題,生怕提起這個話題引起人們的反感。 「我、我怎麼樣?」海倫眼睛眨動了幾下,淚水就慢慢的淌了出來,「我只是個弱女子罷了,為什麼樞機主教大人總是要和我過不去呢?」 「你、你、你這個魔女!」樞機主教氣得渾身顫抖,習慣了高高在上、沒有人敢頂撞的日子,這位固執的老頭根本就拿海倫沒有任何的辦法。 「偉大的樞機主教大人,你還是不要亂管別人的閒事了。」海倫的淚水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剛剛還是熱淚盈眶,現在就變成笑容滿面,「這裡可不是你們的中樞神殿,這裡是冰雪王國的阿卡西亞。」 「混蛋,你這個萬惡的魔女!」樞機主教暴跳如雷,「拉斐爾!清除她!清除這個魔女!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 「大人,這樣不好吧?」拉斐爾皺了皺眉頭。 「有什麼不好的!你敢不聽我的命令?」樞機主教氣急敗壞的問道。 「這裡可是暗靈歌舞團的駐地,神使大人就在前面,而且還有依利亞小姐,如果驚擾了他們,我們恐怕會很麻煩。」拉斐爾低聲說道。 「......」樞機主教看了一眼前面的幾個人,狠狠的一跺腳,「我們走!」一擺手,帶著拉斐爾和海倫幾個人拉開了距離。雖然他有些頑固,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好歹。先不說那位神使,就是憑著依利亞在神殿的地位,以及她的影響力就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呵呵呵……」看著樞機主教頭背影,海倫發出了一陣笑聲。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樞機主教身後的拉斐爾突然轉過頭來,雖然他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海倫還是感覺到了他別有深意的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來到了我們的目的地。 「就是這裡了!」索羅狄、依利亞和我來到了客棧裡的一間房間,這間房間是我按照自己的喜好佈置的,簡樸的有些過分,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張床之外,再也沒有了什麼其他的東西。我這個死人的要求很簡單,音樂、魔法、美食,還有我的研究,只有這些才是我最在意的。其他的東西我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這間房間確實簡陋的有些過分,以至於這裡的椅子都不夠,幸好海倫幾個人沒有進來,樞機主教大人不知道到哪生悶氣去了,拉斐爾騎士守在外面,房間裡只有我們三個人,勉強還能夠坐下,不過,我只能坐在床上了。 「馬裡特先生,您這裡還真是簡陋啊!」依利亞皺著眉頭四處打量了一下。 「我對那些奢華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只要有我的音樂就足夠了。」索羅狄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 「馬裡特先生果然是一他真正的藝術家!」伊利亞輕輕讚賞道:「除了音樂在先生的眼裡竟然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這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那些東西麻煩而已。」索羅狄微微一笑,說道:「依利亞小姐喜歡喝什麼?」 我禁不住在心裡一陣痛罵,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假了!雖然他和我一樣,不怎麼喜歡奢華的擺設,只是如果說他和音樂有什麼聯繫的話,那就只有他是這個歌舞團成員這麼一條了。 「茶就好了,謝謝您。」依利亞微微一笑,終於忍不住心中對於音樂探索的強烈渴望,開門見山的問道:「馬裡特先生,貴團的演出在大陸上的影響越來越大,據說,其中很多的曲子出自您的手裡,是這樣嗎?」 一間房間裡,齊蓮娜一遍又一遍的舞蹈著,舒展著自己的身體,感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聆聽從內心中澎湃而出的音樂,尋找著自己應該走的路。;這是她的追求、她的目標,無論是暗黑魔法還是舞蹈藝術,都在她一遍又一遍的舞蹈中慢慢昇華…… 「您跳的越來越好了,齊蓮娜姐姐。」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海倫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盡情舒展著自己的齊蓮娜,低聲讚歎道。 「我是一個追求極致的人。」齊蓮娜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舞蹈,「我希望自己達到最好,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什麼事情都是這樣。所以,請不要再說我跳的越來越好這樣的話,我希望的是,你能說出我哪裡跳得不好。」 「我知道了,齊蓮娜姐姐。」海倫苦笑了一聲,「不過,以我的水平,恐怕很難看出你哪裡跳得不好,而且我是一個媚言師,還是一個很糟糕的媚言師,讓我來看你的不足,這怎麼可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齊蓮娜奇怪的看了海倫一眼,「你可是現在暗黑世界最好的媚言師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對自己都很有自信的嗎?」 「自信?」海倫的臉色更苦,「暗黑世界的任何人在遭遇到那位大人之後,恐怕都會把自信這兩個字忘掉。」 「這麼說,你們較量過了?」齊蓮娜的嘴角扯出了一個明瞭的笑容。 「較量過了,輸了……」海倫輕輕歎了一口氣,「而且輸得很慘。」 「我早就說過,這位大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齊蓮娜從一邊拿起一塊毛巾,擦了擦額頭並不太多的汗水,「暗黑魔導師在暗黑世界裡的地位是無法挑戰的,能夠挑戰暗黑魔導師的,只有另一個暗黑魔導師。」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挑戰他!」海倫抬起頭來,很堅決的說道。 「所以,就變成了這樣。」齊蓮娜微微一笑,「我想,事情一定很糟糕。」 「是啊,是很糟糕。」海倫臉色一變,似乎又回到了剛剛那間殺氣騰騰的練習室,「齊蓮娜姐姐,我們暗黑術團真的是暗黑世界最精銳的力量嗎?」 「哦?你連這個都開始懷疑了?」齊蓮娜眉毛一挑,「難道你們真的敗得那麼慘?」 「比你想像的還要慘。」海倫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一直以為,我們四個人合起來的實力,應該接近一位暗黑魔導師了……」 「你們是四個人一起上的?」齊蓮娜的面色凝重了起來。 「是的。」海倫點了點頭,「我們是一起上的,因為,這位大人之前給我們造成的壓力太大了。」 「你們還是輸了,而且輸的很慘……」齊蓮娜輕輕念叨著,然後猛地抬起頭來問道:「那麼,你們堅持了多久?」 「堅持了多久?」海倫慘然一笑,「大概不到三分鐘……」 「三分鐘!這不可能!」齊蓮娜猛地吼道。 「沒有什麼可能不可能的,這是事實……」海倫兩手一攤,「而且,從頭到尾,那位大人根本就沒有移動過位置,甚至沒有主動進攻。我想,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們四個恐怕會失敗的更快一些。」 「三分鐘,竟然只有三分鐘。」齊蓮娜喃喃地自言自語著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這不太可能啊!你們使用了全部手段了嗎?」 「沒有任何的保留。」海倫很肯定的說道:「我的暗黑媚言術、海格的狼人變化、安瑞爾的暗黑潛行和刺客手段,曼利甚至連黑噬鴉都用上了,也沒有撐過三分鐘。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天啊!難道之前他在我和普蒂斯長老面前還隱藏了實力?」齊蓮娜歎道:「之前我們也和他戰鬥過,可是,卻沒有輸得這麼慘。」 「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是怎麼樣的,反正我們的信心遭到了極大地挫傷。」海倫說道。 「或者……,海倫,你覺得這位暗黑魔導師閣下是否是在緩慢的恢復著實力?」齊蓮娜突然問道。 「緩慢恢復實力?」海倫微微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如果他真的是從封印之中出來的話,開始的時候,實力受到封印的影響也是應該的。」 「我開始越來越期待這位大人的表現了!」齊蓮娜感慨道.,「難道真是暗黑神聽到了我們的祈禱,送來了這位大人拯救我們?」 「我覺得很有可能!」海倫用力的點了點頭,「齊蓮娜姐姐,你知不知道,雖然我們今天輸得很慘,但是,我們卻有著巨大的收穫。」 「巨大的收穫?」齊蓮娜微微一笑,「你是說戰鬥的體驗嗎?」 「不僅僅是這樣。」海倫搖了搖頭,「這位大人不但精通暗黑魔法,而且似乎對我們的技能也有所瞭解。」 「哦?」齊蓮娜眉頭一挑,「詳細的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的意思是說……」海倫頓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番,「這位大人恐怕在暗黑媚言術、暗黑狼人天賦魔法、暗黑召喚術以及暗夜精靈技能方面都很有研究。」 「什麼?」齊蓮娜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這位大人在暗黑媚言術、暗黑狼人天賦魔法、暗黑召喚術以及暗夜精靈技能方面都很有研究!」海倫很肯定的說道。 「這不可能!」齊蓮娜大叫道:「暗黑魔導師的確很強大,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各個黑暗種族的天賦,或者是由暗黑魔族直接傳承下來的特殊能力,他怎麼可能會有研究?」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必要欺騙你,齊蓮娜姐姐。」海倫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我也很驚訝,但這是事實。他不但說出我們使用的技能,而且還說出這些技能的不足,以及這些技能的進階能力,很多東西都是從千年神戰開始就失傳了的。」 「天啊!那這位大人就不僅僅是一位暗黑魔導師那麼簡單了!」齊蓮娜失神的跌坐回椅子上,「他簡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我不禁開始懷疑,他究竟是什麼人,恐怕絕不是一位普通的暗黑魔導師那麼簡單。」 「不管是什麼人,他都是暗黑世界的人。」海倫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還不好說。」齊蓮娜輕輕搖了搖頭,「這位大人的態度還很曖昧,並沒有明確他的立場,你不要忘了,這個歌舞團裡還有一位深不可測的光明力量擁有者,最終的結局會怎麼樣,現在誰也不知道。」 「起碼這位大人現在有向我們傾斜的意思。」海倫微微一笑,「他已經答應,把他知道的,和我們天賦有關的一些東西傳授給我們了。」 「你說的是真的?」齊蓮娜眼睛一亮,「這太好了,這起碼說明,這位大人還是心向著我們的,畢竟他掌握的是暗黑力量。」 「不光如此。」海倫狡黠的一笑,「剛才,我還碰到了幾位客人。」 「客人?是誰?」齊蓮娜問道。 「光明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還有他們的那位寶貝,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說話的時候,海倫的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冷笑。 「哦?你碰到那個老古董了?」想起樞機主教的樣子,齊蓮娜的嘴角也扯起了一絲笑容,「說起來,光明神殿的這一步棋實在走的糟糕透了,竟然派了那麼一個老傢伙來,這不是擺明著,送來讓人討厭的嗎?」 「沒錯,那個老傢伙,就連神殿內部都對他頭疼的很。」海倫的笑容有幾分得意,「要不惹人討厭就怪了!」 「其實這也難怪。」齊蓮娜微微一笑,「光明神殿這些年來雖然勢力開始下滑,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聽到暗靈歌舞團消息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引起重視,反而把那個老傢伙派出來試探,結果造成了現在這麼個結果。我想,神殿的諸位現在恐怕正在頭疼這件事吧。」 「這是他們活該。」海倫冷笑著說道:「那些傢伙自大慣了,總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我們暗黑世界正和他們相反,在聽到暗黑魔導師消息的第一時間裡就做出了反應,派出了我們的精英。」 「這是因為,我們和財大氣粗的光明神殿不一樣,暗黑魔導師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無論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們都要盡量的搞清楚。好在,這件事到現在看來,總算暗黑魔神保佑,他的確是一個暗黑魔導師,而且是很強大的一位。」齊蓮娜歎了口氣,「不過,現在神殿應該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眾神樂師依利亞的到來就說明了這一點,他們應該是想透過與暗黑魔導師之間的音樂交流,換取這個歌舞團的好感。」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走在他們前面了。」海倫得意的一笑,「而且,今天我們也做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齊蓮娜感興趣的問道。 海倫便把剛剛在院子裡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訴說了一遍。 「這件事,你們做得很冒險。」齊蓮娜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姐姐是什麼意思?」海倫問道。 「我們並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心思,貿然這樣敞的話,如果那位大人不高興的話……」齊蓮娜有些擔心的說道。 「姐姐,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過,也有些顧忌。」海倫微微瞇起眼睛,「但是,那位大人的態度太過曖昧了,我們在那個時候出現,也是表明我們暗黑世界的態度,期望明確那位大人的立場。」 「你說的也有道理。」齊蓮娜微微點了點頭,「算了,既然已經這麼做了,那就乾脆做到底!猶豫不決、唯唯諾諾不是我們暗黑世界的作風。不管怎麼樣,用什麼樣的於段,我們都要把這位大人拉入暗黑世界!一位暗黑魔導帥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沒錯,齊蓮娜姐姐,這也是我們暗黑術團的想法。」海倫用力的點了點頭,「無論最後發生了什麼,那位大人是否會因此而生氣,都由我們暗黑術團一力承擔!」 「不要這麼說,我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而且,還是暗黑術團的團長,這件事情,我會和你們共進退的。」齊蓮娜微微一笑,安撫了一下情緒激動的海倫,「而且,今天我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如果我的懷疑沒錯的話,那麼,這次我們的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您在音樂方面的造詣實在是讓我驚歎!」依利亞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索羅狄,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找到知己的欣慰和興奮,「這樣看來,您能夠組建起這樣一個名聲響徹大陸的歌舞團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在我和桑吉的幫助下,索羅狄和依利亞談的很是愉快。 「這只是一點淺見而已,當不得依利亞小姐的誇獎。」索羅狄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確實很有一點高人的味道。 「馬裡特先生還是不要謙虛了,這確實是我的心裡話。」依利亞微微一笑,「您確實是一位很傑出的音樂家。」 「那麼,我就在這裡謝謝您了。」索羅狄笑道:「能夠得到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的稱讚,我也足可以自豪了。」 「呵呵,馬裡特先生可是真會說話。」依利亞笑著搖了搖頭,「以暗靈歌舞團現在在大陸上的名聲,可是絲毫不比我差多少。」 「這可不一樣。」我在一邊笑道:「我們只是突然崛起的暴發戶,依利亞小姐可是已經成名好多年了。」 「呵呵,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依利亞笑著說道:「對了,馬裡特先生,我一直想問一句,您是否使用樂器呢?」 「當然,依利亞小姐。」索羅狄微笑著說道:「我也有自己的樂器,而且是比較特別的一件樂器。」 「比較特別的樂器?」依利亞眼睛一亮,「請問,是什麼樂器呢?」 「我是一位皮安諾琴演奏家。」索羅狄輕輕的說道。 「皮安諾琴演奏家?」依利亞奇怪的問道:「皮安諾琴?那是什麼?大陸上似乎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樂器吧?」 「是的,大陸上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樂器。」索羅狄輕輕點了點頭,「這種琴,是我根據奧鋼琴改進出來的一種全新的樂器,我稱之為皮安諾琴。」 「全新的樂器?」依利亞眼中的好奇之色越來越重,「而且是根據奧鋼琴改進出來的?這太有意思了!馬裡特先生,我能看一下這種琴嗎?」身為一名奧鋼琴演奏家,在沒有什麼比一件根據奧鋼琴改進出來的樂器還能引起她的好奇心了。 「當然可以。」索羅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打開自己的靈魂空間,從裡面把皮安諾琴拖了出來。 在靈魂空間打開的時候,依利亞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能夠擁有自己的空間,是一個人實力的象徽,就算是一般的魔導師都不見得能夠開闢出一個自己的空間。不過,鑒於面前的是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暗黑魔導師,能夠擁有自己的空間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於是,依利亞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到那件從個人空間裡拖出來的樂器。 皮安諾琴的外表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禁不住走上前去,輕輕的撫摸著琴身。和奧鋼琴類似,但是同時又有著巨大差異的形狀,亮麗的色澤,還有黑色的、穩重的外表,讓她不由得發出一陣陣歎息,輕輕敲動了幾下琴鍵,那與奧鋼琴完全不同的聲音也很讓她癡迷。良久之後,她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抬頭看著面前的索羅狄。 「馬裡特先生,雖然我沒有聽過你的演奏,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部琴,但是,我敢肯定,這部琴一定會是宴會上的寵兒,如果在神殿演奏出頌神聲音,連神也會為它深深地陶醉。」依利亞慢慢的說道。 我看著面前這位充滿感歎的眾神樂師,微微一笑,她的確是一位了不起的音樂家,可惜,她的目光有些太狹隘了。 「宴會的寵兒?」索羅狄古怪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並不這麼認為。」 「您不相信我的話?」依利亞微微一皺眉頭,「我敢以眾神樂師的名號起誓,我說的完全都是我的心裡話,雖然沒有聽過這部琴的演奏,但是從音色等等各個方面,我敢肯定它一定會是宴會上的寵兒!」 「我並沒有懷疑您的意思。」索羅狄慢慢的說道:「我的意思只是說,我並不希望我的皮安諾琴僅僅是宴會上的寵兒這麼簡單。」 「當然,它還會是神殿裡頌神的偉大樂器。」依利亞看著面前的皮安諾琴,語氣充滿了溫柔。 「這樣還是不夠。」索羅狄搖了搖頭,「事實上,我正準備讓它參與到暗靈歌舞團的表演中去。」 「參與到暗靈歌舞團的表演中去?」依利亞微微一愣,緊接著臉色一變,「您是說,您要用這部皮安諾琴向平民演奏?」 索羅狄轉過頭來,和我相視一笑,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不行,這絕對不可以!」依利亞臉色陰沉。 「為什麼?」素羅狄奇怪的問道。 「這種樂器是由奧鋼琴改進過來的!因此上,它也繼承了奧鋼琴的高雅與高貴!它天生就該是為了站在高雅的宴會上或者莊嚴肅穆的神殿裡,盡情的、自豪的向那些參加宴會的高貴的人們以及萬能的神們展現自己的音樂,而不是到大街上,向那些無知而又愚昧的貧民們廉價的賣唱!這對它、對它演奏出來的音樂都是一種褻瀆和侮辱!」依利亞的聲音猛地高了幾分,大聲的說道。 「依利亞小姐,請原諒我無法贊同您的意見。」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我始終認為,一件樂器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演奏讓人們聆聽的,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音樂的美妙,都能在這美妙的聲音裡尋找到自己的一份快樂,這是我們暗靈歌舞的追求。一件樂器演奏出來的音樂有人喜歡、有人聆聽,為所有人帶來快樂,演奏出演奏者的心聲,這才是樂器的幸福。在我和我的皮安諾琴眼裡,只有聽我 們音樂的人,而沒有什麼高貴的人,或者是平庸的人之分。讓所有人喜歡、讓所有人聽到,就這麼簡單。」 「您這是謬論!」依利亞不層一顧的撇了撇嘴,「高貴的人才能聆聽高貴的樂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按照您的意思,高貴的奧鋼琴難道和牧羊人吹的牧笛沒有任何分別嗎?」 「在我看來,是這樣的。」索羅狄聳了聳肩膀,「事實上,我認為樂器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它們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演奏出美妙的聲音,讓人們聆聽。只是有人硬把一些東西套在這些樂器的頭上,用價格、是否高雅去區分它們,事實上這沒有任何意義。是否是好的音樂,並不是因為演奏的樂器是否昂貴、是否高雅,而在於這音樂是不是有人喜歡、有人感動、有人愛聽,就這麼簡單。不要忘了,依利亞小姐,奧鋼琴也能夠演奏出糟糕的曲子,牧笛也能吹出恍若天籟的音樂。」 「不管怎麼說,我不能夠認同您的說法。」依利亞很固執的搖了搖頭,「那些平民們怎麼能夠懂得欣賞如此高雅的音樂藝術?您這是在開玩笑。」 「只有能夠讓大多數人都懂得的、理解的、感覺到它靈魂的藝術才是好藝術,而不是搞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甚至只能去胡亂猜測的東西來展示與眾不同、獨樹一幟,這樣的藝術,並不能稱為好的藝術。」索羅狄也固執的說道,事實上,在索羅狄的靈魂通道裡,桑吉的聲音已經吵成了一團,這個傢伙身為一名平民藝術家,對於藝術的追求就是這樣的。我的觀點雖然與他相同,可是我比他冷靜的多,並沒有狂呼大喊的展示自己的憤怒。 「藝術本來就是高雅的,需要一定鑒賞能力的人才可以欣賞的,而不是那些平民可以接觸的東西。」依利亞嚴肅的說道:「我認為,真正的藝術,是曲高和寡的、是孤寂的,而不是那種去賣弄討好聽眾,庸俗不堪的小調。」 「好了好了,兩位。」我笑著站了出來,現在也到了我該出頭的時候了,再這麼吵下去的話,也不知道要吵到什麼時候。 索羅狄和依利亞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想看看我有什麼話說。 「兩位都是現在大陸上傑出的音樂家,你們二位說的話也代表了兩種不同的觀點,如果繼續這麼吵下去的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結果。」我說道:「倒不如我來出一個主意,你們二位看看可不可以接受。」 「哦?是什麼主意?」依利亞眉頭一皺,「索洛先生您說說看。」 「我的主意是這樣的。」我頓了頓,「既然馬裡特先生堅持認為能夠讓大多數人都讚歎的藝術才是好藝術,不如讓他當眾表演一場,依利亞小姐在一邊品鑒一番,看看效果,看看他演奏的曲子稱不稱得上是傑出的音樂藝術,你們看怎麼樣?」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是安排在什麼時候呢?」依利亞問道:「如果是在正式演出的時候演奏的話,憑借暗靈歌舞團之前的那些節目引起的矚目,恐怕很難給出一個客觀的評價。」 「這個容易。」我笑了笑,「雖然離正式演出還有一段時間,但是,我們也不反對正式演出前先來一個小小的即興節目,為我們的正式演出再吸引一些人氣。」 「好,就這麼說定了!」伊利亞用力點了點頭,「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隨時都可以。」我笑了笑,「只要安排幾個小小的魔法陣就可以了,用不了多少時間。」 第十六集 第六章 萬眾矚目 人生有許多兩難的選擇,比如名或者利,金錢或者友情,忠誠或者權力,當然,還有生存或者死亡。其實人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 合體,我們需要做的並不是在這矛盾中做出選擇,而是要習慣這種矛盾的發生,當你習慣了,無論選擇什麼都無所謂了之後,你也就 學會了捨棄,畢竟兩全其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充尼·特莫爾《亡老路途》 「一個小小的魔法陣,就這麼簡單?」依利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難道不需要發送請帖,然後安排場地,準備一下才開始嗎?」 「哪裡需要那麼複雜,依利亞小姐。」我笑著搖了搖頭,「您可不要忘了,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流浪歌舞團自然有流浪歌舞團的做法,只要有人來聽,我們就表演。然後賺上一點小錢,養家餬口。」 「這個……」依利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遭遇,「這可以嗎?馬裡特先生演奏的皮安諾琴可是從來沒有在這大陸上出現過,就這麼隨便找些人來聽,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對於馬裡特先生有些不禮貌?」 「這個請您放心。」索羅狄撇了撇嘴,「我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相反,只要有人願意聽我的音樂,我就會很滿足了。」完全是和桑吉一模一樣的口氣。 「這樣啊……」依利亞輕輕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裡是暗靈歌舞團,您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您有權利決定這裡的一切,如果您想要這麼辦的話,那麼,我就只要等待您的精彩表演了。」 「請您放心,依利亞小姐。」索羅狄微微一笑,「不會讓您失望的。」 「思,我來看看,一個魔法陣,還要花俏一點的宣傳手段……」我用手摸著下巴:心裡打著主意,「位置呢,附近有個廣場,地方足夠大,再安排一些人手維持一下秩序,就這樣吧。」 「我看這樣就差不多了。」索羅狄點了點頭,「你可以和阿卡西亞的城衛軍商量一下,讓他們幫幫忙。」 「這個我知道。」我笑了笑,這是我們正式演出前的宣傳,你可要做好準備,千萬不要丟臉。」 阿卡西亞的國慶日已經越來越近了,整個城市就像一個沸騰的水壺,各色各樣的人都集中在這裡,興奮地等待著這個據說是近些年來最盛大的一次慶典,尤其是暗靈歌舞團的到來,更是把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這個出現不長時間的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現在可是整個大陸上的焦點,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次演出,可是造成的影響卻是無與倫比的,就像是海嘯一樣席捲了整個大陸。 每一個看過這個歌舞團表演的人,提起他們的時候都是一副悠然神往的表情,一副心神皆醉的樣子。這樣也讓暗靈歌舞團的名聲越來越響亮,在人們的談話中被提到的次數越來越多,那傳說中美麗的不似凡人的美麗舞女,那歌喉比林間最好的百靈還要動聽的美貌歌手,還有那恍若天籟的音樂! 當然,這期間還少不了對於這個歌舞團團長,那位千年神戰之後,大陸上唯一的一位暗黑魔導師的重重猜測,可以說,幾乎所有引人矚目的要素暗靈歌舞團都具備了,如果這樣的一個團體還不能引入注目的話,那麼真是沒有天理了。 這次冰雪王國的國慶日也因為暗靈歌舞團的到來而顯得更加的擁擠熱鬧,阿卡西亞迎來了大量的外國遊客,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就是為了能夠看看傳說中的暗靈歌舞團的表演。只是,現在國慶日的正式表演還沒有開始,暗靈歌舞團只是進行了一場小小的綵排,能夠參加的都是阿卡西亞的貴族們,以及各國的大人物,市井小民們也只能從他們偶爾流露出來的一點消息裡揣測著這個神秘歌舞團 的輝煌成就。 不過,在今天,所有在阿卡西亞的人們有福了,那壓抑在心裡的大量好奇心,在中午的時候被一則消息引爆了。 原本,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午,平凡的人們或者是為了下一頓飽飯,或者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在阿卡西亞的街道上匆忙而過、四處奔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華麗的魔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先是一個巨大的、幾乎覆蓋了整座城市的魔法禮花在城市上空引爆,當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它吸引的時候,一行由魔法構成的大字出現在空中。「傾情奉獻!暗靈歌舞團正式表演之前最後一次試演,面向所有喜愛我們的人!」 原本有些枯燥沉悶的城市瞬間被這則消息引爆了!所有看到這則消息的人們沸騰了,然後,所有人開始向隨後出現的演出場地集中,如果在空中俯視這個城市的話,就會發現由人群組成的洪流迅速的流向一個地方,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東西,都被他們迅速淹沒,那可怕的熱情甚至讓阿卡西亞的空氣都慢慢的變熱,幾乎要開始燃燒。 「效果很不錯。」我看著魔法眼從城市上空傳來的影響,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麼多人!」索羅狄有些乍舌的看著那滾滾的洪流,「真是讓人想不到,我們的這個歌舞團竟然會有這樣的影響力!」 「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微微一笑,「靈魂不是一片乾旱的乾枯的沼澤,任何東西都不能讓它有反應。靈魂需要藉慰和安撫,因為靈魂是能夠思考的,能夠辨別好壞,能擁有喜好的特殊存在。靈魂需要很多東西,只有知道了這一點,你才能夠成為一個好的靈魂法師,我們掌握的是靈魂力量,所以,我們瞭解靈魂。事實上,埃格斯島上的其他幾位亡靈先知都擁有著不同尋常的才能,有人說我們是誘惑靈魂,使其墮落的根源,也有人說,我們是操縱靈魂,使他邪惡的噩夢。可是,他們不明白一點,我們能夠做到這些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提供的,是靈魂喜歡和欣賞的,我們知道如何去安撫靈魂,如何去掌握靈魂的力量,我們從來不做靈魂不喜歡的事情。」 「你很擅長長篇大論的說教。」索羅狄聳了聳肩膀,「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囉嗦的老傢伙,難道這也是靈魂喜歡的?」 「老傢伙?」我不滿的瞥了他一眼,「要說老傢伙,你的年紀比我還要大,同樣是一個老不死的老妖怪!」 「呵呵,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年齡問題。」索羅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鼻子,「回答其他的。」 「靈魂也會喜歡這些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實上,對事物的好奇心、探索和求知慾是靈魂的習性之一,我喜歡說教,是因為有喜歡聽我說教的人。不過,靈魂是很難掌握的東西,靈魂的好奇心和求知慾也分不同的方面。我的說教只是針對喜歡研究靈魂的人說的,其他人自然有其他的說法。」 「哼哼,在我看來,你的靈魂喜歡的就是這個。」索羅狄冷笑了兩聲,「其他的都只是理由而已。」 「這個……」我尷尬的笑了笑,「我們來談些其他的話題,對了,桑吉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個傢伙。」索羅狄苦笑著搖了搖頭,「情況有些不太好,我擔心等一會兒他會出問題。」 「情況不太好?什麼意思?」我奇怪的問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索羅狄歎了口氣,打開了自己的靈魂空間,把皮安諾琴拖了出來。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索羅狄的意思了。桑吉的影了已經浮現在皮安諾琴的上方,而不是像平常一樣隱藏在皮安諾琴裡面,只是,桑吉的樣子看起來確實不大好。他渾身都在輕輕的顫抖著,兩隻手不停地搓動,嘴裡也在不停地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什麼,這個傢伙竟然緊張了。 很難想像,一個曾經的貴族樂隊的成員,一個在酒吧做兼職掙錢的樂手,一個在冷清的小巷裡獨自演奏了幾十年的靈魂,現在竟然緊張了。 「桑吉,你怎麼了?」我問道。 桑吉好似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還是在不停的做著那些動作。 「桑吉!」我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你到底怎麼了?」 「呀……!」被我拍了一下的桑吉,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音直追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冷靜點,桑吉!」我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桑吉,「冷靜下來。」說話的時候,我把一股安撫靈魂的力量參雜了進去。 「啊,咦……」桑吉這才慢慢的恢復了平靜,一臉茫然的四處打量,「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們把你叫出來的。」索羅狄好笑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幽靈演奏家。 「把我叫出來的?」桑吉一愣,「這麼說,演出已經開始了!天啊!怎麼辦、怎麼辦,桑吉,你要冷靜、你要冷靜,你能行、你能行!你一定能行!」 「別緊張,桑吉,演出還沒有正式開始,我只是聽說你的狀態不是很好,把你叫出來看看而已。」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要把自己搞得這麼激動,你是一個天才的演奏家,只要你冷靜下來,就沒有什麼困難的。」 「呵呵,我真是覺得奇怪。」索羅狄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你不是一直都在自吹自擂,說什麼自己是多麼多麼擅長演奏,多麼多麼的天才,曾經多麼多麼的紅。可是,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天才的樣子,只是一場演出而已,你不是曾經演出過許多次了嗎?有什麼可緊張的。」 「這怎麼能夠相比呢!」桑吉有些氣憤的扯了扯自己的領結,「以前的演出都是在一些貴族的舞會上,或者是一些小酒館裡,前者根本只是一些套路的東西,後者只是為了養家溯口,根本沒有全身心的投入。而這一次、這一次是我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演奏,而且是皮安諾琴第一次在人們的面前亮相!你說,我能不緊張嗎?」說到最後,桑吉簡直就是在吼叫了。 「嘿嘿嘿,小伙子,所以你要學會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保持冷靜。看來,在音樂的路途上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索羅狄嘿嘿笑道,我總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桑吉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的癡狂我是很瞭解的,可是偏偏讓他去教導索羅狄這樣一位音癡,在盛怒之下,桑吉的冷嘲熱諷是絕對少不了的,估計索羅狄也沒少為了這個吃苦頭。現在,他是想報復回來了。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不利用,那他就不是索羅狄了。 「我的路再遠也遠不過你!」桑吉惱羞成怒的吼道:「起碼我還過了起跑線,你還在音樂的起跑線上不住的後退!我緊張是因為我擔心皮安諾琴的第一次亮相是否會成功,起碼我還有緊張的機會!如果讓你來演奏的話,那你根本就不需要緊張,在你演奏第一個音符的時候,你的聽眾裡就沒有幾個活人了!」 「哼哼,小伙子,不管怎麼說,今天你可要努力啊!」索羅狄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壞笑,「這場演出對於我們的歌舞團,還有你自己都十分的重要,你可要拿出十二分精神出來,只是在這裡瞎緊張可是不行的。來,讓我看看你的手,看看它有沒有做好準備?」說著,索羅狄伸出一隻手指向桑吉的手背上戳去。 「呀!」桑吉再次發出了一陣慘叫,一雙手就像是被熱水燙到了一樣迅速縮了回來,「該死的,不要碰我的手,我和你說了無數遍了,我的手不是屬於我的,也不是屬於你的,而是屬於全人類的!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你要如何負責任!」 「嘿嘿,我自然有辦法負責。」索羅狄揚揚得意的說道,伸出手指再次試圖碰觸桑吉的手背。 「呀!不要碰我的手!」桑吉的慘叫聲在房間裡四處迴盪。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不得不說,索羅狄還是有一些手段的,儘管這些手段報復的成分居多,可是,看桑吉現在的樣子,已經不怎麼緊張了。 「好了、好了,兩位。」我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們兩個的喜劇表演,「桑吉,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不然的話,我就要擔心今天的表演了。」笑著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桑吉,「現在,不要再緊張了,緊張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要按著你平時的演奏水平把你想要演奏的東西彈出來就好了,就這麼簡單,想想吧,今天過後,你的皮安諾琴將會享譽整個大陸,所有人都會以能夠聆聽皮安諾琴的聲音而自豪。這不正是你在追求的嗎?」 「是啊,桑吉,你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桑吉一隻手緊緊的握拳,豎在胸前,抬頭望著天花板,不停地說道:「這一天終於來了,偉大的皮安諾琴演奏家托馬斯,桑吉已經要迎來輝煌了,我的皮安諾琴將會佔據所有樂器的高峰,創造一個輝煌的時代!我不緊張、我不緊張,我絕對不會緊張,我有什麼可緊張的……」 「沒救了,這孩子。」索羅狄歎著氣搖了搖頭。 「算了,他就是那種一摸到琴鍵就可以立刻進入狀態的人。」我笑了笑,「放心吧,我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有什麼意外,大不了到時候給他加持幾個『靈魂撫慰」就好了。」 「但願如此。」索羅狄點了點頭,事實上,這個傢伙多少也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他從來沒有涉及過的領域,有點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好了,讓桑吉回去吧。」我拍了拍索羅狄的肩膀,「依利亞去請的客人應該快要到了,讓觀眾們久等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依利亞小姐似乎對於我們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好自己做出一些安排,執意要去邀請一些重要人物來聽索羅狄的演奏,剛才就已經急匆匆的離開了。 「好吧,我們走。」索羅狄瞬間又恢復了那副無賴的嘴瞼,「馬上就要有一位偉大的音樂家誕生了,我們不應該耽誤太多的時間。」 當我們推開房門的時候,幽雲、花影等等我們暗靈歌舞團的主要成員部站在了外面,除了他們,就連新加入的齊蓮娜和海倫一夥也來了。 「導師。」總算幽雲她們還記得我的吩咐,裝模作樣的向索羅狄行了一個禮。 「剛才出現在天空中的那個消息是我們放出來的嗎?」幽雲間道。 「是啊,是我們兩個放出來的。」我笑著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要表演什麼呢?」幽雲皺了一下眉頭,「我們沒有什麼準備啊。」 「這次,你們不用出頭。」索羅狄微微一笑,「這次演出是屬於我的。」 「屬於您的?」幽雲一愣,然後展顏笑道:「您是說皮安諾琴?」 「沒錯,就是那個。」我點了點頭,「剛才依利亞小姐來過了,對這個皮安諾琴很好奇,所以,我們突然決定了這次演出,時間不會太長,節目也不會很多,只是向所有人展示一下皮安諾琴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麼,我們可以一起去聽聽看嗎?」花影和莉莉絲擠了過來,臉上分明寫著「我一定要去」幾個字。 「呃……」我苦笑了一下,「我拒絕會有用嗎?」 「當然不會有用!」花影和莉莉絲馬上就變成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導……呃,索洛先生,您真是一位好人!」 「請問,馬裡特團長。」齊蓮娜看了一眼微笑不語的索羅狄,「我們幾個人也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沒有問題。」索羅狄點了點頭,「都去看看吧,這畢竟是我第一次演出,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我想,人恐怕已經很多了。」我笑著搖了搖頭,「剛才我已經看到了魔法眼傳送回來的影響,那個小小的廣場現在已經被擠滿了,而且很多人還在不停地向那邊擠過去,要不是有城衛軍在那裡,現在恐怕已經出人命了。」 「那我們要趕快過去了!」索羅狄一掃剛才的緊張情緒,一臉的興奮,摩拳擦掌的說道。不由得讓我好奇,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做成的。 「現在過去倒不是不可以。」不輕易說話的流魔突然開口說道:「但是是不是該用面紗把自己的臉遮起來,不然的話,我擔心那裡原本已經很混亂的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 「流魔,這件事你提醒的好。」我輕輕的拍了拍額頭,「那裡熱血沸騰的小伙子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如果就這麼過去的話,恐怕就沒有人有心思聽馬裡特彈皮安諾琴了。不過,這件事好解決,面紗就不用了,一個朦朧術就足可以應付很多問題了。」 朦朧術也可以說是幻術的一種,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在局部製造一種朦朧的環境,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具體情況,是一個比較低級的法術。它的效果好不好,取決於施術人的魔法水平,魔法水平越高,施展出來的朦朧術越不容易被人破解。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和索羅狄兩個人,無論誰施展這種法術,在阿卡西亞也沒什麼人能夠看穿。 如此一來,一切問題解決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殺向那個小小的、已經成為阿卡西亞焦點的廣場。 此時此刻,廣場上已經不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原本只能容納三千多人的廣場,現在已經擠進去足足有一萬多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還有活動的能力,只是被動的站在那裡,隨著人潮晃來晃去,就像是被土系魔法壓成一團的泥巴一樣。 不過,無論人群如何擁擠,在廣場正中間還是留出了一塊很大的木頭平台。這是城衛軍應我們的要求專門搭建的,雖然不大,但是已經足夠索羅狄折騰的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裡,帶著興奮與好奇。 廣場周圍的房子都已經被佔滿了,當然,視線最好的幾棟裡面擠滿了貴族,在房子的上面,還臨時搭建了綵棚,雖然因為時間倉促,搭建的不是很精美,但是比起廣場下面那擁擠的人群已經好了很多。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會有特權階級的存在。 「這個暗靈歌舞團的影響力還真是不得了。」並不常出現的冰雪王國國王陛下,身著精緻的宮廷裝束,坐在視線最好的一棟建築裡的最好的位置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擁擠的人群,「只是一個消息就讓整個阿卡西亞都沸騰起來了。這一點,就連我這個冰雪王國的皇帝都辦不到。」 「您辦的是更加重要的事情。」米薩蘭恭恭敬敬的坐在他的身邊,回答道。 「不管我辦的是什麼樣的事情,我輸給了這個歌舞團,這是肯定的了。」年輕的國王陛下微微歎了口氣,「不過,他們確實有出名的本錢,他們的表演非常的精彩。有的時候,我真的想走下這個位置,去做一個演員,我想,我會比現在活的還要舒服一些。」 「陛下,您千萬不可以有這個想法!」坐在另一邊的荷米蘭沉聲說道:「演員只是一種謀生的手段罷了,大多是一些無聊人幹的事情,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會去做這個的。」 「荷米蘭大人,您說的演員,不包括引起轟動的這個歌舞團吧?」年輕的國王陛下指著下面的人群,笑著對荷米蘭說道。 荷米蘭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國王的問題,誰都知道,這個暗靈歌舞團是個什麼樣的團體。誰也不能說一個暗黑魔導師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不管怎麼說,陛下,您不能有這種想法—」猶豫了一下,荷米蘭還是說道:「冰雪王國是您的先祖留下來的,您有責任……」 「好了、好了,我的荷米蘭大人。」國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知道自己的責任,我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那麼認真!」 「陛下,說到這個暗靈歌舞團,我剛從那裡回來。」一邊的米薩蘭突然說道。 「哦?你去了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國王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外交宮,「你自己去的?」 「不是……」米薩蘭臉上微微一紅,「是安傑利娜小姐非要去那個歌舞團看看,所以、所以……」 「我知道了!」年輕的國王哈哈大笑,「是我們冰雪王國傑出的外交家米薩蘭先生,禁不住美人的要求,不得不帶我們安卡西亞的玫瑰去那裡看看的。」 「這個……」米薩蘭臉色越來越紅。(天外之音:"米薩蘭你太可愛了") 「呵呵,真是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年輕的國王看著米薩蘭一臉的好奇,「說起來,米薩蘭,你在面對外交對手的時候從容不迫、冷靜異常,是我們冰雪王國最傑出的外交宮,可是,當你面對我們可愛的安傑利娜小姐的時候,怎麼就變了一個樣子?老實的就像是純情少年一樣。你的風度、你的氣質、你的智慧都被拋的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實在想不出來這是為了什麼,難道說安傑利娜是你命裡注定的剋星?」 米薩蘭乾笑了兩聲,「陛下,請您不要再說下去了,呃,事實上,我是有另外的事情想要向您匯報。」 「另外的事情?」年輕的國王似笑非笑的看著米薩蘭,「是什麼事情,說說看。」 「是這樣……」米薩蘭面色變得無比嚴肅,「我在暗靈歌舞團的駐地,發現有暗黑勢力出現。」 「暗黑勢力?」年輕的國王撇了撇嘴,「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位馬裡特團長,不就是一個暗黑力量的擁有者嗎?而且是一個了不起的擁有者,千年神戰之後唯一一個暗黑魔導師。天啊,這是多大的名聲啊!」 「陛下,我說的不是這位馬裡特團長。」米薩蘭的表情依然嚴肅,「而是其他人!我在那個歌舞團裡,發現了其他的暗黑力量擁有者。」 「這有什麼奇怪的。」年輕的國王笑了笑,「那位歌舞團的團長不是一位暗黑魔導師嗎?以暗黑魔導師在暗黑世界的地位,有人慕名而來有什麼大不了的。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可是,陛下。」米薩蘭的神情有些焦急,「出現的暗黑力量擁有者有些特殊,我在那裡,看到了一位暗夜精靈!」 「暗夜精靈!這可真是稀奇!」年輕的國王眼睛一亮(天外之音:國王都好色呀!),「那位暗夜精靈是男?是女?」 「是位女士……」米薩蘭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哎呦!竟然是位女士!」年輕的國王驚喜的拍了一下手,「那麼,告訴我,親愛的米薩蘭,那位暗夜精靈小姐動人嗎?」 「呃,這個……」米薩蘭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那位暗夜精靈小姐非常的迷人……」 「天啊,果然傳說的沒有錯,精靈一般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外貌!」國王陛下讚歎著說道:「無論是森林精靈還是暗夜精靈都是如此。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去見識一下啊!」 「這個,陛下,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米薩蘭無奈的說道:「但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好了好了,米薩蘭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國王陛下輕輕拍了拍米薩蘭的肩膀,「你想轉移一下目標,安傑利娜小姐的追求者太多了,你想換一個目標,那個暗夜精靈不錯,你可以努力一下試試看,我支持你!為我們的冰雪王國爭一口氣,把那位暗夜精靈小姐娶進家門!」 「不是,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米薩蘭焦急的想要爭辯。 「哎呀!他們來了!」國王陛下突然大聲叫道.,「快看,他們出現了!快,我的皇后呢!快叫她過來!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米薩蘭失望的閉上了嘴,看了一眼坐在國王陛下另一側的荷米蘭,他的臉色同樣的陰沉。他也意識到了暗夜精靈的出現意味著什麼,暗黑世界已經全面的倒向了這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 「好多人啊!人真是好多啊!」海倫一邊走著,一邊有些興奮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像這麼多人的演出,她還是第一次參加,一路上她不停的左顧右盼,臉上帶著一層興奮地紅潤。相比之下,齊蓮娜的表現就要冷靜多了,儘管可以看得出來她也有些驚異和讚歎,但是,這些情緒被她很好的隱藏在心裡,沒有向外人展示出來。 至於原本暗靈的幾位主要演員則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這種場面她們已經接觸過一些了,因此,並不顯得如何激動。現在,她們已經不是當初我認識的那些小女孩了,在她們身上,已經有了強烈的自信,這份自信,讓她們平添了幾分動人的氣質。 儘管如此……我皺著眉看了看周圍,海倫說的沒錯,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因為我做的魔法範圍很廣,幾乎是整個阿卡西亞的人都向那個小小的廣場聚集,離那個小小的廣場還有幾條街的時候人就已經走不動了,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人群,根本沒有辦法再向裡面前進。 「怎麼辦,導師?」幽雲的眉頭也緊皺著,「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這一點,這是我的疏忽。」我看著四周說道:「這裡的人數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實在是糟糕透了。」 「怎麼能說是糟糕呢!」一邊的莉莉絲笑道:「有人來說明他們喜歡我們的表演啊!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我苦笑了一下,「可是,他們這麼圍著,我們根本進不去啊!」 「沒關係!我有辦法!」莉莉絲嘿嘿一笑,伸手到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裡面,摸索一會兒,掏出來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這個是……」我皺著眉頭看著莉莉絲手裡的那團東西,「這個是棉被吧?它也來了?」 「不光是我,鼻涕也來了!」白花花的棉被說道:「不要忘了,我們也是音樂愛好者,這麼盛大的活動怎麼能夠少了我們的參與,難道你想把我們留在家裡?」 「這個,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面對棉被的質問,我乾笑了兩聲,「對了,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嘿嘿,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棉被有些得意的抖動了兩下,「我是什麼?我可是由風元素組成的完美生物。沒有實體的我,當然可以自由的變換自己的體型。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不光是我,鼻涕那個傢伙也可以這麼做。」 「這麼說,莉莉絲的辦法就是……」我靈光一現,大概知道剛才莉莉絲說的辦法是什麼了。 「她的辦法就是讓我變大,把你們從空中帶進去。」棉被揚揚得意的說道:「身為風元素的集合體,飛行只是本能而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不過,我們這裡有很多人呢。」我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長長地隊伍,「你有把握把我們全帶進去嗎?」 「你這是在小看我的實力!」棉被憤怒的吼叫:「帶你們這幾個人算什麼!就是再多上一倍也完全沒有問題。」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就開始吧,還等什麼?我們就要遲到了。」 「哼,明明是你自己在那裡囉嗦的。」棉被憤憤不平的說道,身體開始迅速變大,很快就獲得了足夠的面積,就像是一團白雲漂浮在那裡。 「那麼,我們就上去了。」索羅狄有些擔心的看著那些似乎不是實體的雲彩。 「快上來!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棉被不耐煩的說道。 下集預告: 桑吉的第一次演奏會在擁擠的阿卡西亞進行了,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音樂和藝術上,他們有著另外的一種樂趣。而這一切並沒有影響到暗靈歌舞團的演出,一切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第十七集 第一章 索羅狄的獨奏會 時間是沒有終結的,終結的只是我們自己,無論擁有如何漫長的時間,在時間的眼裡也不過是短短一瞬。我從生命步入死亡,也只不過是我的瞬間比別人的略長而已,這並不是我能夠肆意揮霍時間的理由。暸解死亡,為的是讓我更加客觀的去瞭解生命。 ——克尼,特莫爾《死亡約書》 棉被不愧為風元素精華凝聚所產生的呃……藝術家,這團高度凝結風元素的白雲有很好的抗性,人數越來越多的暗靈歌舞團整個踩上去也只不過讓它微微向下一沉,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不妥。這讓我心裡多少有些放心了一點,只是,不知道這一團雲彩飛起來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不過,即使出現意外,應該也沒有什麼,以我和索羅狄兩個人的實力,保證我們平安無事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何況,我們這個歌舞團裡有太多的怪胎,真正需要我們保護的其實沒有幾個人。 不管怎麼說,這種出現方式確實非常拉風,雖然以我的實力實現空中飛翔並不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但是,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寫意,不用消耗自己的魔力,還可以悠閒的坐下看看風景,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錯,說不定,我可以考慮以後的遊歷就靠棉被了,不光輕鬆寫意,還可以省下一大筆僱用車馬的資金,不當家不知道當家難啊!原本管著不吃不暍的亡靈倒還顯不出什麼來,現在,要維護這麼一個歌舞團的運作才發現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咦!」跳上棉被變成的白雲之後,莉莉絲奇怪的叫了一聲,然後用力的跳了幾下,「哎呀!棉被,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以前一直都沒有變出來讓我看看。這麼一大團,還軟綿綿的,晚上睡覺的時候躺在這上面該有多舒服。」 「莉莉絲大姐,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啊!」棉被的聲音充滿了委屈,「我和鼻涕兩個都是元素構成的,沒有什麼固定的形態,變成什麼樣子還不是您一句話。」 「這樣啊……」莉莉絲的笑容有些詭異,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自己粉嫩的臉蛋,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這個原本純真的小女孩,漸漸顯現出來成為一個小魔女的潛質。在成長中,每個人都會不停的變化,這是撲不滅的真理。 在她的身邊,齊蓮娜和海倫幾個人,正一臉震驚的看著腳下的白雲。 「這個……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元素凝結生命?」海倫放低聲音,在齊蓮娜的耳邊說道。 「看樣子應該就是了。」齊蓮娜輕輕的跺了跺腳,腳下傳來的柔軟而又充滿彈性的感覺讓她分外的舒服,「沒有想到,這種只存在傳說中的生物竟然也會出現在暗靈歌舞團裡。」 「還真是讓人驚歎!」海倫輕輕歎了口氣,「我們暗黑術團在暗黑世界裡就已經被稱為怪物了。可是現在……我真想讓那些人來看看,真正的怪物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呵呵,元素凝結生命。」一邊的曼利湊了過來,「我也只是在暗黑世界流傳的召喚典籍裡看過類似的記載。這種生物可是不得了,不但它們本身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且,這種元素生命能夠和同系魔法師產生很好的共鳴,讓魔法爆發出三倍以上的威力。這還只是最基礎的、缺乏智慧的初級元素生物所擁有的能力。像這位,應該擁有一定的智商了。那可是無價的寶物,更是我們這種召喚師夢寐以求的召喚生物,只要按照我們暗黑召喚師獨有的一套訓練方法進行訓練,它們的實力將倉不可限量!」 曼利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腳下的白雲,眼睛裡迸發出來的熱情幾乎可以讓周圍的空氣燃燒,他用血紅的舌頭輕輕舔著嘴唇,「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召喚生物的話……」 「想都不要想!」齊蓮娜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嚴肅,「曼利,你不會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呃……」曼利微微一愣,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暗靈歌舞團……」曼利小聲嘟囔著。 「你知道就好。」齊蓮娜微微點了點頭,「這裡是暗靈歌舞團,是有暗黑魔導師坐鎮的地方,我們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位置,暗黑魔導師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這個元素生命是這個歌舞團的成員,那它就是在馬裡特先生的護佑之下,你絕對不可以做出一點點觸怒馬裡特先生的事情!不然的話,不要說是我,就算是整個暗黑世界恐怕都沒有辦法保得了你,到時候,你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或者說,曼利你挨揍沒夠!剛才馬裡特大人給你的教訓不夠?」一邊的海倫笑道。 「這個,我明白。」曼利有些沮喪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咯咯咯……」一直趴在他腳邊的海格發出一陣嘶啞的笑聲,只是,這笑容出現在一隻狼的臉上,讓人怎麼看怎麼奇怪。 「閉嘴,你這只死狗!」曼利惡狠狠地對著身邊的銀色巨狼低聲喝道。 「唔……」海格呲牙裂嘴的站了起來,和曼利對峙起來。 齊蓮娜看了一眼這兩個活寶,微微一笑,只要沒有引起那位大人的反感,自己有信心將這位實力無窮的大人帶入暗黑世界。 所有人都登上了棉被凝結的風元素雲團之後,只覺得腳下微微一震,這一團東西慢慢升上了天空,踩在上面的人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天啊,我還是第一次飛起來!」花影大呼小叫的說道,小心翼翼的站在雲團邊緣,小心的向下看去。 「原來飛翔,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幽雲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周圍越來越遠的景色,還有似乎可以把人的靈魂都要吸進去的蔚藍天空,這種感覺真不錯。」 「的確不錯。」我看了看四周,「比自己飛起來要舒服的多,也要方便的多。」 「還好啦。」索羅狄撇了撇嘴,作為一個魔族先知,可能他沒有見過的東西很多,可是說到飛行,當年的魔族可是有大量的飛行種族存在,飛行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情,他對現在的這種情況也說不上什麼激動。 「不過,天啊!」這個時候,一直在棉被上走來走去的莉莉絲突然驚叫了一聲,這麼多人!」所有人一愣,順著棉被的邊緣向下看去。 這個廣場雖然算不上太大,但是,容納個幾千人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現在的廣場,早已經被人群擠得滿滿的,基本上想要找個落腳的地方都很困難。如果你只是在地面上的話,除了感覺有些擁擠之外,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當你身在本空,向下望去的時候,這人山人海造成的視覺衝擊會達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原本一個個或高或矮的人們,在這裡已經沒有一點區別,黑壓壓的一片,就像是已經尋覓到食物,聚集到一起的螞蟻,甚至,比那個還要過分。 「呼,我們的歌舞團還真是不得了!」一邊的夢突然開口說道,對於沉默寡言的她來說,開口一次相當不容易。 我微微有些得意,這是我一手締造出來的傳奇,一個在極短時間裡就傳遍大陸的傳說,甚至比我當年開創出埃格斯島的基業更讓我興奮。畢竟埃格斯的強盛是一個長期累積的過程,而這個歌舞團則是我自己親手打造,迅速崛起的團體,這兩種感覺截然不同。我從來不會壓抑這種得意的感覺,越是亡靈,越是需要這種感覺的刺激。 「啊!看上面!」已經有視力比較好的人發現了我們的出現,人群裡依稀有人大喊。 「哇……」一聲震耳欲聾的歎息聲傳進了我的耳朵,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出現的方式也實在是太招搖了。 「天啊,暗靈歌舞團,竟然是整個暗靈歌舞團。」行人大聲尖叫,「那個應該就是花影小姐,天啊!我竟然看到了我的偶像花影小姐!天啊,哪怕是現在讓我死了都值了!」 「咦,她們都用輕紗遮住了面孔,你怎麼會知道那是誰?」有人奇怪的問道。 「哼,輕紗?」那人不層的說道:「別說只是一層薄薄的輕紗,就算是鋼板也抵擋不住我炙熱的目光!我根本就不需要看面孔,只要看到她妖嬈的體態,我就知道她是花影小姐,這絕對不會錯!我已經在夢裡見過她無數次了!」 「呸!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禽獸!你這個……」他身邊的一位指著他破口大罵,「竟然敢在夢裡猥褻我最崇拜的花影小姐!簡直就是個畜生!我要代表正義、代表未來、代表人間正氣好好的懲罰你!」 總之,我們的出現,造成了下面一片巨大的混亂。 「有些麻煩!」我皺著眉頭看著下面。 「什麼麻煩?」索羅狄沒有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下面的人太多了!」我搖了搖頭,「我們下不去。就算下去了,也沒有地方安置我們。」 「說的也是。」索羅狄點了點頭,「人實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只有中間這麼一小塊地方安置了一塊高台,演奏倒是可以,可是我們要下去的話,根本就沒有地方落腳。人擠成這樣,就算他們想給我們讓個地方都辦不到。」 「所以,我們要另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把演奏會開下去。」我看著下面的人群說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索羅狄微微一笑,在我看來,他的笑容有幾分詭異。 「你有主意?」我奇怪的看著他,「希望不是什麼餿主意。」 「難道我在你眼裡就只能出出餿主意嗎?」索羅狄可憐兮兮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魔族先知啊!」 「因為你之前給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糟糕了。」我歎著氣說道:「說說看吧,我看看可行性高不高。」 「這個可行性絕對高,不過,我們需要一些配合。」索羅狄笑道。 「配合?需要什麼配合?要我幫忙嗎?」我奇怪的問道。 「不需要你幫忙,不過需要我們另一位成員幫忙。」索羅狄詭笑著跺了跺腳,「棉被,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呵呵,真是非常壯觀的出場方式!」冰雪王國年輕的國王陛下讚歎著看著漂浮在廣場上空的那朵巨大的白雲,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暗靈歌舞團還真是不得了,看看這種出場方式,比我這個國王的出場儀式還要囂張壯觀好幾倍。我想,全大陸的所有貴族和君主加在一起,恐怕也找不出一個能有這麼大手筆的人物了。腳踩白雲,從天空中漫步而來,這會讓所有的貴族嫉妒到發狂的。」 「陛下說的不錯,這個出場方式確實非常驚人。」坐在他身邊的荷米蘭看著天空中那碩大的白雲說道:「而且,我在那裡感覺到了強烈的風元素波動,也就是說,這麼一大團東西完全是由風元素構成的,這麼龐大的風元素,就算是和一個普通的大魔導師力量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憑它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座城市,而這個暗靈歌舞團竟然用這強大的力量做運輸工具,真是太可怕了,難道這個暗靈歌舞團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嗎!」 「相當一個大魔導師魔力的風元素!」米薩蘭一聲驚呼,「荷米蘭大人,你沒有感知錯?」 「感知錯?」荷米蘭苦笑了一聲,「我倒是希望我戚知錯誤。可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完全就是大大方方的過來,那龐大的元素力量,只要是一般的魔法師都可以感覺到。」 「這就奇怪了。」米薩蘭皺著眉頭說道:「我並沒有發現在這個歌舞團裡還有一個強大的風系魔導師啊!」 「也許不是什麼風系魔導師。」荷米蘭看著那團巨大的白雲,「雖然這些風元素非常的龐大,但是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年輕的皇帝陛下也被勾起了興趣。 「陛下,這團風元素是很龐大,但是,這團風元素太純粹了一些。」荷米蘭歎了口氣,「純粹得簡直嚇人,我從那團風元素裡幾乎沒有感覺到其他元素的存在。」 「荷米蘭先生。」米薩蘭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我不是一位魔法師,但是,我也知道元素不是越純淨,激發出來的魔法力量就越強大嗎?」 「嗯,話是這麼說沒錯。」荷米蘭點了點頭,「但那只是一般意義上的魔法操作,擁有越純淨的魔法元素,激起的元素共鳴就越強,魔法威力就越大。可是,對於高等級魔法來說,太過純淨的魔法元素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很多魔法是需要各種魔法元素之間的配合才能形成威力。比如說龍捲風這個魔法,它是風系魔法,但是在單純的風元素裡,還需要參雜一點點火元素和其他的元素,才能夠形成這個魔法,單純的風元素是不行的。」 「哦,是這樣。」米薩蘭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雖然那團風元素很龐大,但是想要形成一個有威力的魔法則需要一些其他的條件。那麼,您說這團魔法元素太過純淨就指的是它不是一個強大的魔法,而只是單純的元素而已?」 「不僅僅是這樣。」荷米蘭看了一眼米薩蘭,「我的意思是,他們是怎麼做到這點的?他們是如何召喚到如此純淨的一大團風元素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可能又出現了一個強大的風系魔導師,我現在已經麻木了,無論這個歌舞團裡出現了什麼樣的怪物,我都不會感到奇怪了。 」 「呵呵,米薩蘭大人,遠遠沒有這麼簡單。」荷米蘭笑著搖了搖頭,「要知道,沒有任何一個風系魔導師能夠召喚如此純粹的風系能量,應該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召喚任何一種太過純粹的元素能量。因此上,我們現在的魔法體系就是建立在這種不太純粹的魔法元素構成上的,現在關於魔法師的力量劃分就是看召喚的魔法力量哪個占更多比例而已。」 「是這樣……」米薩蘭點了點頭,「那麼,荷米蘭先生,你認為暗靈歌舞團是如何辦到這點的呢?」 「這個……你就要問那位神秘的歌舞團團長大人了。」荷米蘭苦笑著說道。 「呵呵,兩位,我們不要管那個暗靈歌舞團是如何凝聚這麼多的風元素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年輕的皇帝陛下指著下面廣場上那個小小的高台問道:「究竟是什麼人佈置的那個表演台?」 「這個……」荷米蘭有些哭笑不得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平台,「好像是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佈置的。」 「沒錯,就是那位大人佈置的。」米薩蘭的臉上也充滿了笑意,「本來輪不上那位大人插手辦這件事,而且安排的表演平台也要大一些,可是,後來那位大人看到這邊的人好像很多,所以就自告奮勇,安排表演的相關事項。然後,就是您現在看到的這個平台了。」 「那位樞機主教大人還真是可愛。」年輕的皇帝陛下已經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竟然把現場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條,這麼大的演出平台,還真虧他想得出來!」 「這位樞機主教大人可是出廠名的嫉惡如仇。」荷米蘭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看不得這個暗靈歌舞團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尤其是那位臭名昭著的暗黑魔導師,在那位大人眼裡,只有完蛋的暗靈歌舞團才是好的歌舞團。」 「臭名昭著?」皇帝陛下笑著搖了搖頭,「我看是凶名昭著才對。不過,不管是什麼名聲,誰都不能否認那他暗黑魔導師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現在誰還敢小看他。」 「沒錯,陛下。」米薩蘭笑道:「那個暗黑魔導師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暗靈歌舞團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團體,我並不認為樞機主教的這點小手段能給他們造成什麼麻煩。」 「您看起來好像很有信心?我親愛的米薩蘭。」皇帝陛下微微一笑,「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這個讓你如此有信心的暗黑魔導師會再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跡來。嗯,他們看起來好像有所動作了。」 「棉被,你能聽見我相你講話嗎?」索羅狄對著下面說道。 「聽見了,有什麼事?」棉被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不大,但是足夠讓我們聽清楚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索羅狄說道:「你能不能把這些風元素分離出來一部分,而且,這部分風元素還要依舊受你的控制。」 「這個簡單。」棉被回答道,「非常簡單,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說吧,你想幹什麼?」 我眼睛一亮,明白了索羅狄的意思,有趣的看著這位揚揚得意的魔族先知。 「那太好了!」索羅狄哈哈一笑,打開自己的靈魂空間,將皮安諾琴從裡面拖了出來,「棉被,先給我在這部琴的前面弄一個椅子,然後把我和皮安諾琴分離出去。還有你,我的老夥計,幫我準備一個擴音魔法,我們的演奏會這就準備開始了!」 「真虧你想的出來這樣的主意!」我笑著說道:「還真是誇張的演奏方式!」 「暗靈歌舞團裡有不誇張的東西嗎?」索羅狄得意的大笑,「我們的宗旨就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的與眾不同」!」 「好吧,反正我們已經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歌舞團了。」我聳了聳肩膀,「在那些傢伙的眼裡,我們已經和怪物畫上等號了,再做幾件怪事也沒有什麼。你準備好了沒有?」 索羅狄安穩的坐在了棉被用風元素凝結的椅子上,「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演出吧!」我微微一笑,「告訴我,你想演奏什麼樣的曲子,我來配合著給你製造一些特殊的效果,讓我們的表演一出場就嚇他們一跳。」 「演奏什麼曲目?」索羅狄乾笑了一下,拍了拍面前的皮安諾琴,「你應該問這個傢伙。」 「這怪我自己。」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問你關於音樂的事,根本就是白費功夫。好了,桑吉,告訴我,你想表演什麼樣的曲子?」 「呃……偉大的導師,您先讓我冷靜一下……」桑吉透過靈魂傳遞來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很緊張嗎?」一邊的索羅狄插嘴問道。 「緊張!胡扯!」桑吉說道:「我根本就是怕得要死!」 「嘿嘿嘿……」索羅狄發出一陣怪笑,「真奇怪,你緊張什麼呢?據我所知,這並不是你第一次演出啊!你應該很熟悉這些才對。」 「雖然不是我第一次演出了,但這可是皮安諾琴第一次亮相。」桑吉努力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況且,我以前的演出並沒有這麼多人啊!天啊,我只是向下看了一眼,就已經緊張的心裡都在打哆嗦。」 「請讓我糾正一點!」索羅狄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一個亡靈,而且還是一個幽靈,所以說,你是標準的沒心沒肺,所以說,你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緊張的心裡都在打哆嗦。」 「我這只是比喻!是比喻!」桑吉吼道:「難道你連這個都聽不出來嗎?」 「好了,我的先知大人,你就不要尋桑吉這個可憐的幽靈開心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桑吉,你也不要過分緊張,就像素羅狄說的,這不是你第一次演出了,趕快調整一下自己,把這種緊張的情緒變成演奏的激情就好了。告訴我,你要表演什麼曲目,我幫你創造一個絢麗的開場,我想,當你整個人融入進去的話,那麼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我瞭解桑吉的本事,也瞭解這個人,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很有自信的音樂家,當他把所有的情緒融入到演奏的時候,就是他最燦爛的時候。現在他這個樣子,只是多年沒有看到這麼多活人的一種本能情緒。只要演奏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我並不需要為這個擔心什麼。 「呃,我感覺好多了!」桑吉凝了凝神,開口說道:「我要演奏的是……」 樞機主教大人有些得意的看著漂浮在廣場上空的巨大雲團,這個會場的怖置從頭到尾都出自他的手筆,為的就是想看看那個似乎有些不可一世的暗黑魔導師出醜的樣子。原本自己還沒有這個心思,但是看到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向這裡湧來的人群,自己才突然明白了這個暗靈歌舞團在這些普通人心中百著什麼樣的地位。想想自己寄托了一切的神殿,儘管努力傳教許多年,可是影響力仍然在慢慢的下滑,到了眾神樂師伊利亞小姐出現之後,才慢慢扭轉了這種局面。 暗靈歌舞團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並不出名的流浪歌舞團,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歌舞團,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裡獲得了這麼大的名望,這顯然不僅僅是因為有了一個暗黑魔導師做團長那麼簡單。毫無疑問,他們的表演才是讓他們獲得如此聲望的原因。 自己絕對不能再看著這個由暗黑力量掌控著的歌舞團再獲得更多的東西了。交好歌舞團裡的那位神使大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力的打壓這個歌舞團的影響力才是關鍵!於是,自己就出手佈置了如此小的一個表演平台,當這個暗靈歌舞團出現的時候,他也被那震撼性的出場方式嚇了一跳,可是,很快,他就看到了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在那個表演平台前束手無策的樣子,他又開始得意了起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契羅德神色複雜的看著一邊有些揚揚得意的樞機主教大人。對於這位大人的所作所為,契羅德心裡一清二楚,偏偏又無可奈何。自己現在希望的是能夠把這個所謂的流浪歌舞團整個收入神殿的勢力,可是,這位嫉惡如仇的樞機主教大人卻並不這麼想,他想的只是如何能夠伸張所謂的正義,宣揚光明神的經義,消滅暗黑勢力! 這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在對待暗靈歌舞團的時候卻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從他真正瞭解這個暗靈歌舞團所擁有的實力之後,他就有一種願望,希望把這個強大的歌舞團,這個巨大的寶庫收入到自己的囊中,成為神殿中的中堅力量,如果這件事能成的話,自己在神殿將獲得更加大的聲望,可惜,自己雖然這麼想,但是有人卻不願意這麼做。 第一個就是這位腦子古板的樞機主教大人。對於這位大人,契羅德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雖然是神殿的准教宗。但是,在神殿他並不能為所欲為,有許多事情並不是他能夠左右的。比如,這位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雖然他的地位比自己稍低,可並不是他的屬下,自己可以請求他的協助,卻並不能向他下命令。 想到這裡,契羅德不由得為自己當初這步昏招頭疼不已,把這位樞機主教大人派到暗靈歌舞團,當初自己怎麼能犯下這樣的錯誤!原本以為這位樞機主教大人並不掌握多少實權,自己可以拿捏得住。可是現在看來,這位大人頭腦一固執起來更難對付。雖然大局上他做不了什麼主,不過,背後的一些小動作卻讓人更加頭疼,這種小動作讓人無法輕易抓住什麼把柄,可是卻會讓暗靈歌舞團離自己越來越遠,契羅德第一次覺得,事情似乎已經開始有些失控。 「沒有想到,這個暗靈歌舞團竟然有這麼大的聲望。」伊利亞優雅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皺著眉頭看著下面亂哄哄的人群。她雖然也是一位音樂家,但是卻從來沒有過給這麼多人演奏的經驗。 「暗靈歌舞團是一個偉大的團體!」一邊的耶利流開口笑道:「他們的音樂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它似乎可以直指人的靈魂,我也曾經看了一次他們的演出,在那美妙的音樂和舞蹈之下,連靈魂都會受到前所未有的享受。無論是誰看過他們的演出,恐怕永遠都無法忘記關於他們演出的種種記憶。能有這麼多人來到這裡,就可以看出他們藝術的偉大號召力,要知道,在下面的廣場裡,並不是只有我們阿卡西亞的人民,還有很多是慕名而來的客人,為的就是能夠看一次他們的演出。」 伊利亞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下面情緒激動的人群,似乎略有所思。 「哼!契羅德大人,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一邊的樞機主教大人有些不滿的說道:「我也看過他們的演出,並不怎麼樣嘛!一個流浪歌舞團的表演,能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哪裡趕得上伊利亞小姐獻給眾神聆聽的音樂。」事實上,這位樞機主教大人對於那次看過的演出印象十分深刻,他也曾經沉迷於那種美妙的藝術當中。可是,他和別人不一樣,越是瞭解到暗靈歌舞團的魅力,他對這個團體越是充滿恐懼,越想把這個歌舞團推入毀滅的深淵,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連樞機主教大人自己都對這種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困惑。 契羅德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自己依然記得那天暗靈歌舞團綵排之後,樞機主教大人的失態。但是,對於這一切自己並不想多說什麼,樞機主教大人的小動作他看的一清二楚,暗靈歌舞團被阻擋在神殿之外,合乎自己這個冰雪教區紅衣主教的利益。 伊利亞彷彿沒有聽到身邊的談話,只是看著下面那些興奮的人們靜靜地在想著什麼。 就在下面的人群中,或是興奮、或是擔心,還有幸災樂禍的情緒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還算是晴朗的天空已經漸漸開始烏雲密佈,還算精神的太陽此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勉強從烏雲中的縫隙裡投射下幾道陽光,然後很快的被淹沒在黑乎乎的烏雲裡,大地迅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陰沉的天氣帶來了壓抑的氣氛,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在大自然的威勢下,人類是如此的脆弱。天地凝重的時候,也是所有人都該凝重的時候。這是無比的威勢讓所有人心懷敬畏,這是神靈之所以受到崇拜的原因,也是那些可以借取一小部分天地之力的魔法師們,獲得崇高地位的保證。 突然的,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天空,短暫的明亮照出了所有人的面孔,在這些或美或醜、長相不一的臉上,現在只有差不多的情緒——恐懼與無助,面對這壓抑的讓人發瘋的威勢,脆弱的人類只能用自己的表情來表示些什麼了。除此之外,人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無望的看著那肆虐的天空,等著它進一步的動作。 一個炸雷在人們頭上響起,那巨大的聲音似乎連大地都被震得微微顫動,正當人們被這可怕的雷聲炸得驚慌失措,準備四散而逃的時候,一陣激昂慷慨的音樂聲伴隨著驚天的雷聲響起,一個又一個音符以這天地之威為背景的音樂,借助這無比的威勢,以那澎湃激昂的曲調瞬間征服了所有人的心,每一個人都努力的抬著頭,看著天空聲音傳來的地方,從那朵碩大的雲彩上面分離出一塊小一點的雲朵,這塊雲朵也變成了一片墨色,它從那塊碩大的雲彩上脫離出來之後,緩緩下降,漸漸在半空中停穩。 於是,地面上的人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永生難忘的場面,一朵烏雲作為演出平台,一部奇怪的大型樂器擺在上面,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端坐在那部樂器前面,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他整個人已經完全沉浸在演奏之中,手指不停的在那大型樂器的琴鍵上敲擊著,那震撼性的音樂就從那裡傳來,一道道巨大的閃電劃過黑暗的雲層,在那半空中的音樂平台周圍不停地閃爍,驚雷炸響,雷聲配上樂聲,樂聲混合雷聲。這個時候,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消失,只剩下這充斥著每一個空間的音樂! 在這音樂和雷聲裡,人們只覺得熱血沸騰,充滿了鬥志,只想撕扯著衣服大聲吼叫,無畏的面對一切凶險。可是,那吼聲就被抑制在喉嚨裡,在那雄壯的音樂聲和雷聲中,一切其他的聲音都顯得如此的無力。人們只能聆聽著那音樂,任體內的鮮血在血管裡沸騰再沸騰。 「我演奏的曲子叫做《英雄》!」我清晰地記得桑吉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無比神往的樣子,「我當年身死之前就有了這個心思,想要創作一首歌頌英雄的曲子,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樂器。直到我死了之後,才發現我創造出來的皮安諾琴,它的音色非常適合演奏這樣的曲子,因此有了這首曲子的誕生。今天,我要讓所有人都聽到這首曲子。」 「聽起來這首曲子不錯。」我笑道:「皮安諾琴的確很適合演奏這種慷慨激昂的音樂。」 「是啊!」一說起音樂桑吉就放鬆了許多,「說起來,導師,這首曲子和您還有關係呢!」 「和我有關係?」我有些愕然,這首曲子怎麼會和我扯上關係。 「沒錯!和您有關係!」一說起這個,桑吉就顯得無比激動,「不知道您記不記得,再幾十年前,一位埃格斯島上的偉大亡靈法師來到了這片充滿了淫靡和虛化的腐朽的大陸上。結果,被大陸上那些無恥的國家發現了。他們聚集起了龐大的軍隊、數量眾多的高手,想要消滅那位偉大的亡靈法師。可是,卻在那位偉大的亡靈法師面前狠狠地碰了壁,傷亡慘重,許多高手隕落,無數的軍隊戰死。然後,那位偉大的亡靈法師在滿地的鮮血和哀嚎中從容退去,安然回到了埃格斯,簡直是太帥了,那是我第一次瞭解到了亡靈法師這個偉大的職業,我竭盡全力搜尋一切我能接觸到的關於埃格斯島的傳說,我漸漸瞭解到了那個島嶼上波瀾壯闊的一切,瞭解到了您的一生。我的心為此而沸騰。這首《英雄》就是為了您而創作的。」 第十七集 第二章 沸騰的阿卡西亞 音樂和魔法從某些方面來說是很相似的,它們都是一種能夠被自然接受的力量,好的音樂能夠完美的和自然契合,沒有一絲一毫的突兀,沒有一絲一毫斧鑿的痕跡。自然本身就是一個完美的整體,在自然中,你能看到一切的東西都完美的契合在一切,樹與花、山與水,那林間遊走的動物和河裡游動的魚,這一切都如此的完美,所以說,真正的大師是自然本身。它也是個很好的鑒賞家,好的音樂和好的魔法才是它能夠接受、能夠完美融合的東西。 ——剋剋·特莫爾《死亡約書》 「呃……」那時,我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位兩眼放光的音樂家,沒想到,這首曲子竟然是為了我而創作的。這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這位性格叛逆的音樂家,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英雄,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在這片大陸上,靈魂法師一直都扮演著人人畏懼的反面角色,每一個人一提起我們這些靈魂法師,首先浮上臉龐的都是恐懼和憎恨的表情,我們對此也不想多做辯解,也無需辯解什麼。 可是,像桑吉這樣崇拜我們的人我卻是第一次遇見,對此我無話可說,這個充滿了叛逆思想的音樂天才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無可奈何。 索羅狄的演奏已經達到了高潮,那慷慨激昂的音樂聲在整個阿卡西亞迴盪。不考慮桑吉創作這首音樂的初衷,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音樂的確非常適合阿卡西亞人的口味,大概也只有桑吉這個原住民能夠創作出這樣的曲子。這個在冰天雪地裡生存的民族,不但堅韌、強悍、任勞任怨,而且還帶有非常強烈的攻擊性,這是艱難的生存環境塑造出來的個性,在這個極北地方,拚搏與戰鬥是永遠的主題。這裡不適合哪種渲染富貴的靡靡之音,這裡需要的是鋼鐵和熱血,這裡需要的是拚搏與爭鬥,只有這樣的音樂才適合這個充滿了鬥志的國家,這首曲子,把這個國家的精神表現的淋漓盡致。 索羅狄的手指在琴鍵上敲下了最後一個音節,幾道巨大的閃電在他的背後交叉而過,一聲響雷在他頭上炸響。這一切融合在一起聲勢驚人,就連遠處的雪山都在這大氣磅磚的音樂聲中微微顫抖著。 在索羅狄演奏結束之後,漫天的烏雲撕開幾條細小的口子,一道道陽光從這漫天的烏雲中擠了出來,透過那些細小的口子照射在大地上,照射在那些仍然沉醉在那音樂聲中的人群上,此時此刻,廣場寂靜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發出來。 趁著這個機會,棉被凝結出來的那一團雲彩已經快速的飛了回來,和我們腳下的凝結成了一團。 「快走,快走!」索羅狄連聲催促,身為一名靈魂法師,而且是級別極高的靈魂賢者,他對下面的靈魂波動再清楚不過了,當然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現在不走還要等到什麼時候。(ps:應該說這個老東西已經很有經驗了!) 「快走?為什麼?」桑吉有些奇怪的問道:「我還想聽聽人們的反應,現在太平靜了,我感覺很不好。」 「你會有機會聽聽他們反應的!」我擺了擺手,「我敢保證,等一下你就可以聽得到!」 「棉被!」索羅狄用力的跺了跺腳,「棉被!」 「呃……嗯!怎麼回事?」棉被彷彿從一個夢境中被驟然驚醒,有些糊塗的問道。 「快!我們回去!」我吩咐道,剛才索羅狄用來演奏的那團風元素,是由棉被凝結的,不過牽制它移動的卻是索羅狄的精神力,因此上,棉被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那裡,它從頭到尾聽完了桑吉的曲子。對於這個喜好音樂的風元素來說,沉浸在音樂的意境裡無法自拔是很正常的。 「回去?回哪去?」棉被顯然還沒有徹底的清醒過來。 「當然是回我們的駐地去!」我擺了擺手,「快點走,我們時間有限,等一下所有人回過神來之後我們就麻煩了。」 「哦……好。」棉被也沒有搞清楚我說的麻煩是什麼意思,只是下意識的答應了一句,整個巨大的雲團開始向我們駐地方向移動。 「為什麼這麼急著走?」桑吉不依不饒的嘟囔著,「這是皮安諾琴的第一次演出,怎麼這樣就回去了?」 「你真的那麼想聽聽他們的反應?」我微微一笑,「注意了,這就來了……」 我的話音剛落,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喊聲傳了過來,在這一剎那,整個阿卡西亞都在這吼聲中顫動,那巨大的聲浪迅速的席捲了整個城市,在每一條街道上來迴盪漾。 站在棉被身上的人被震得一陣輕微的晃動,齊蓮娜幾個人這才在吼聲中回過神神來。 「厲害啊!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音樂!」齊蓮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看著站住不遠處的索羅狄。 「沒錯,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音樂,竟然還有這樣的。」海倫微微點了點頭,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凝重。 「呵呵,我倒是沒有你們兩個想的那麼多。」一直趴在安瑞爾腳下的海格,狼嘴一咧,有些陶醉的說道:「說起來,這首曲子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對於我們這種戰鬥種族來說,這種充滿氣勢和熱血的音樂正是我們最喜歡的!」 「兩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海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海格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戒備著向後退了一步。 「第一件事,這首曲子確實是非常出色,但是,我們兩個人之所以感到震驚,並不僅僅是因為這首曲子很精彩。」海倫笑盈盈的說道:「第二件事就是,你現在是一隻狼,你什麼時候聽過狼會說話!我不得不警告你,你再說話的話,我不介意找個時間單獨和你相處一下。」 「嗚……」海格碩大的狼頭不停地左右搖動著,嘴裡發出一聲淒慘的嗚咽,瞼上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這一切相互矛盾的事情,偏偏這個黑暗狼人做的輕車熟路、無比自然,顯然是做過許多次了。 「很好,乖狗狗是會有骨頭吃的。」海倫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顯得十分滿意。 黑暗狼人先生絲毫沒有因為一句乖狗狗而生氣,只是興高采烈的吐著舌頭,不停地搖動著尾巴討好這位海倫小姐。 「唉……」一邊的曼利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 「你有什麼不滿嗎?」海倫微笑著看向他。 「沒有,我只是覺得海格的態度還不夠熱情。」曼利臉上的表情一僵,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他完全可以再熱情一些。」 「好了,你們幾個,不要再鬧了。」齊蓮娜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齊蓮娜姐姐,您不必擔心。」海倫臉上的甜笑還未退去,「不管這位大人如何的強大,他畢竟是屬於暗黑世界的一員,不是嗎?」 「沒錯。」齊蓮娜點了點頭,目光閃動,「無論他承不承認,他擁有的暗黑力量是無法抹去的。」 「嗡嗡嗡……」閣樓裡的玻璃在巨大的聲浪下微微顫動著,隨時有碎掉的危險,這並不是誇張的說法,因為不遠處的幾棟建築的玻璃已經變成了碎片。 「呼!」年輕的皇帝陛下輕輕吐出一口氣,「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可惜,只有一首曲子。」 「了不起,這樣激昂慷慨的音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米薩蘭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種音樂聽了之後讓人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是啊,這首曲子實在是太適合我們冰雪王國了!」年輕的皇帝站起身來,來到窗口,看著下面歡呼著的人群說道,那裡已經亂戍了一團,每一個人部在盡情的呼喊,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彷彿要把心中的渴望和衝動用自己的行動盡情發洩出去。 「阿卡西亞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過這樣的場景了?」米薩蘭也走到了皇帝陛下的身邊,「沒有想到,能夠燃燒起阿卡西亞血性的東西,除了戰爭之外,現在又有了音樂,那位團長先生的音樂造詣絲毫不比他的團員們差。」 「不單單是這樣。」荷米蘭也走了過來,看著烏雲漸漸散去的天空,「魔導師的實力也是靠這些東西評判的,一個高明的魔導師,也是一位傑出的藝術家,他們擁有的力量和他們的藝術才能成正比。那位團長先生是一位強大的魔導師,那麼,他也應該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從他的藝術造詣上也能看到他的魔法水平……」 「豪無疑問,他的藝術水平非常高!」年輕的國王陛下笑著說道:「這一點沒有什麼奇怪的,他的強大也毋庸置疑。 「陛下,不光是這點,我還在這場演出中看到了太多的東西。」米薩蘭慢慢的說道:「那狂風、那烏雲、那雷電,無一不是魔法造成的場面。要凝聚這些東西並不複雜,但是,如果不是凝結本系能量,精神力的損耗會相當的驚人。可是,那個歌舞團裡應該只有暗黑法師和光明法師,不管是他們哪一個製造出這樣的場面,都值得我們重新審視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了。那種場面,不是什麼一般的魔導師能夠製造出來的。」 「我們早就在一次次重新審視他們的力量了,荷米蘭大人。」米薩蘭笑著說道:「那個團體裡充滿了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東西,無論他們表現的如何出眾,我們部不應該感到奇怪。」 「我只是有些擔心,這樣強大的力量,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嗎?」荷米蘭輕輕的說道。 「控制不了的話,那就和這個團體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米薩蘭聳了聳肩膀,「面對一些強大的勢力,並不是只有得到他們或者毀滅他們兩條路可走。」 「標準的外交宮口吻,米薩蘭大人。」荷米蘭哈哈一笑,「不過這樣的選擇也是不錯的,我們要學會尊敬強者。如果他們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凰的話,我們可以做的很多……」 「可惜他們不是。」米薩蘭也微微一笑,「他們並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小貓,他們只是一隻正在睡覺的巨龍。巨龍的寶藏雖然讓人渴望,可是,誰要是不小心把這只巨龍吵醒了,那麼,他們的麻煩就大了。畢竟小偷人人可以當,但是一個能屠龍的小偷可是很難見到。」 「在我眼裡,這個歌舞團可是要比一隻巨龍可怕的多。」荷米蘭苦笑著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是討論出來了一個辦法不是嗎?」年輕的國王陛下笑瞇瞇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人家是我們請來進行國慶典禮的,禮貌的對待我們的客人是應該的,不是嗎?兩位大人。而且……」國王陛下頓了頓,看向附近的一棟建築,那裡坐的是神殿的諸位,「我們很有可能會用到這個歌舞團的力量,不是嗎?」 「陛下,您說的對,對待我們的客人,怎樣禮貌都不過分。」荷米蘭與米薩蘭兩個人對視一笑,恭敬地回答道。 「這,這,這怎麼可能……」樞機主教大人微微顫抖著,看著下面沸騰的人群,「他們怎麼可能演奏出這樣的音樂,他們怎麼能演奏出這樣的音樂!」現在的場面和樞機主教大人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做的手腳不但沒有影響到對方,而且看樣子,這個流浪歌舞團反而借題發揮,把自己的聲望推向一個新的高峰。 契羅德面色陰沉的看著樞機主教:心中不停的咒罵。這位大人真是標準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本想給人家找麻煩,結果麻煩沒有找到,反而讓人家藉這個機會大大造了一次勢。現在人是得罪了,結果什麼事情都沒辦成。 「這就是他的音樂嗎?」依利亞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道。剛剛漫天的烏雲此刻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陽光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只能勉強從烏雲的縫隙裡擠出來,它現在可以毫無顧忌的把自己的光和熱盡情的灑向大地。可是,地上的人群並沒有因為這有些懶散的陽光而變得冷靜下來。相反的,因為剛才的那首曲子,整個廣場上到處充斥著吶喊和吼聲,每一個人都在盡情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緊接著,依利亞的瞼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我想,這一次,我輸了!」她的樣子並不像是輸掉了什麼,反而像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這個暗靈歌舞團還真是讓人無比驚訝,這樣的藝術理念,好像真的有些道理。」 「看來,阿卡西亞現在更熱鬧了。」耶利流看著下面亂成一團的人群,有些感慨的說道,但是眼睛裡蘊含的喜意誰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您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一邊的拉斐爾奇怪的問道。 「我緊張?我有什麼可緊張的?」耶利流微微一笑,問道。 「大人,他們的音樂非常有蠱惑力。」拉斐爾面色凝重的說道:「就連我聽了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更不要說普通的民眾了。」 「呵呵,拉斐爾,這樣不好嗎?」耶利流神態自若的問道。 「可是,這和我們光明神殿宣傳的平和、善良與寬容的教義似乎有些衝突,這樣對我們的信仰宣傳可能會有很大的影響。」拉斐爾皺著眉頭說道。 「善良?寬容?」耶利流冷笑了一聲,「拉斐爾,我們都是在神殿擁有一定地位的高層,你覺得,我們宣傳的這些在阿卡西亞適用嗎?」 「這個……」拉斐爾苦笑了一下,「大人,您讓我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是實話實說了,我的拉斐爾騎士!」耶刊流哈哈一笑,「其實,你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拉斐爾臉上的苦笑依舊,「耶利流大人,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冰雪王國人,我們太清楚這個國家裡的一切。」 「是啊。」耶利流慢慢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充滿了侵略性的國家,殘酷的環境塑造了這個國家的精神,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冰雪王國分教區成立了這麼久,傳教的效果卻相當有限的原因。」 「是的,大人。」拉斐爾點了點頭,「這也是暗靈歌舞團讓我擔心的原因,這種激情澎湃的音樂會讓民眾騷動的,我們的傳教……」 「我們的傳教當然會受到影響。」耶利流點了點頭,「不過這也是我們的機會!你明白嗎?」 「我們的機會?」拉斐爾皺了一下眉頭,「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這是一個機會,我親愛的拉斐爾騎士……」耶利流眼睛裡閃動著莫名的光芒,「徹底掌握冰雪教區的好機會!」 「降落的時候慢一點,棉被!」莉莉絲用力拍了拍腳下的雲團,「不要太顛簸!」莉莉絲聽了剛剛的曲子之後,就顯得非常興奮。不單單是她一個,花影、幽雲都是如此。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這裡也有這麼多人!」棉被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慢慢的降了下來。 客棧門口早已經被歡呼的人群擠滿了,那熙熙攘攘的樣子,彷彿這裡不是一個客棧,而是一個市場。不過,好在我們是從空中飛過來,不然的話,很容易就會被下面熱情的人們糾纏住。但是,問題也是有的,我們的隊伍規模有些龐大,客棧裡沒有地方讓我們直接降落,好在客棧老闆比較有眼力,安排了夥計為我們清理出來一大塊空地。 「馬裡特先生,您的演奏實在是太成功了!」客棧老闆一臉激動的看著剛剛從棉被上走下來的索羅狄,「我們,不,整個阿卡西亞都聽到了您的音樂,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那首曲子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要從我的胸口迸發出來一樣!」 「我可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索羅狄聳了聳肩膀,「我還想將更多的曲子奉獻給大家,如果您就這樣熱血迸發、死於非命的話,那麼,無論是對於您還是對於我,都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索羅狄的話引來周圍人的一陣哄笑,人們第一次覺得,這個臭名昭著的歌舞團團長、似乎沒有外面傳說的那麼凶殘暴虐,好像也是一個比較容易相處的人。只是長久以來的傳言讓人們心裡都加了幾分小心,就算是這位團長大人顯得和藹可親,也沒有什麼人敢上來騷擾一下。至於充當一下正義的使者,恐怕也只能在嘴裡說說罷了,暫時沒有什麼人想要付諸行動。 「團長先生,您真會說笑。」客棧老闆興奮地搓著手,深深為自己能夠接待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團體而驕傲,「我想,您一定累了,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食物,都是您喜歡的菜色,包您滿意!」 「那太好了!」索羅狄眼睛一亮,這個傢伙沾染了和我一樣的愛好,一聽到「吃」這個字就動不了了,「我還真有點累了,快!老闆,我們進去,讓大家一起來放鬆一下。」 「好好好,我都安排好了,肯定讓大家滿意!」老闆用力的點著頭,這也具難為他了,我們回來用的時間並不長,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豐盛的食物,這位老闆還真是了不起。 「老闆,您還真是了不得!」我在一邊打趣道:「手腳真是麻利的很,難道你沒有聽我們團長的演奏?剛才說的都只是恭維話?」 「您不能這麼說,索洛先生。」老闆的臉色一板,「我剛才說的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真的不能再真了。團長先生的音樂非常精彩,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讓人激動的曲子,我一輩子也不會把它忘記的!」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我微微一笑,「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你剛才說的話,就是對我們這個歌舞團最好的支持。」 「哪裡有您說的那麼好……」老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而已。」 「就是這樣才讓我高興!老闆。」索羅狄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我們就不要繼續討論這些問題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給我們準備了什麼,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為了慶祝您成功的演出,當然是有什麼好的就上什麼了。」老闆略微有些得意的說道:「這段時間托您的福,我也賺了不少錢,找一些好東西慶祝一下絕對沒有問題。」 大廳裡的桌子已經被重新佈置過了,所有的桌子拼在了一起,湊成了一張,上面鋪了桌布,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食物,儘管只是一些水果和沙拉,不過,從廚房裡傳出來的香味來看,我們不會僅僅用這點東西來填肚子。 只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心思吃飯。並不是這些食物不夠好,事實上,老闆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努力,有一些水果是很難在阿卡西亞的這個季節出現的,買的話也是價格驚人。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滿的,只是大廳裡的一個人吸引了我們全部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人身上,一個才加入我們這個流浪歌舞團的人。 那位剛剛加入我們歌舞團的黑管演奏家,此時此刻正穿著一身非常正經,只有人們在正式場合才穿的禮服坐在那裡。當然了,我並不是說他坐在那裡有什麼不好,我只是說他坐的地方有些,呃……不同尋常。 穿著正式的加德先生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扶著牆壁,目光直視前方,說不出的深邃與沉寂,他的這個表情和動作堪稱完美,問題是,他的椅子下面並不是地面,而是空氣,也就是說。他的一隻手扶在牆壁,坐在半空中,這個應該算是一種高難度的動作吧。 所有人在第一時間被這個詭異的現象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這個把戲。這位加德先生應該是在椅子和手臂上做了手腳,用什麼東西透過自己的手臂把椅子固定在牆壁上而已,只不過他穿著正式的衣服,把固定椅子的東西隱藏在袖子裡罷了。 「呃,這個人是誰?」索羅狄有些詫異的指著半空中的人問道。 「我忘了向你介紹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神態自若的加德先生,「這位是想要加入我們歌舞團的加德先生,是一位非常不錯的黑管演奏家,技術非常的棒,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他,正想向你推薦,可是一陣忙亂就把這件事忘了。不過,現在認識一下應該也不算晚,我想,各位應該很容易就對他印象深刻吧?」 「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一邊的幽雲苦笑了一下,看著懸在半空中的加德,對於一向恬靜安穩的她來說,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 「這位先生在做什麼?」一邊的莉莉絲好奇的問道:「他為什麼坐在天上?很舒服嗎?」 「大概是這位先生在地上坐煩了,想要在天上坐一下試試看。」花影站在莉莉絲的身邊,很認真的說道,可是隨後又微微皺起了可愛的眉頭,「可是,他這個樣子看起來有些危險啊!如果讓我的腳離開地面,下面什麼都沒有的話,那我會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所以說,還是坐棉被比較舒服!」莉莉絲很肯定的說道。 「這位先生還真是有趣啊!」一邊的海倫眼睛都已經變成了一彎月牙,「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呢?」 「呃,這是加德獨創的一種藝術表現形式……」我看著半空中一動不動的加德,「好像是叫做行為藝術,這個,說實話,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開口問一下這位先生不就好了。」索羅狄眉頭一挑,「這位,嗯,加德先生,請問,您是在做什麼……」 「……」 「那麼,我們換一種提問方式。」索羅狄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 「馬裡特先生,既然這位掛在牆上的先生不願意以正常的方式來溝通,那麼我們不如換一種方式,您覺得怎麼樣。」笑瞇瞇地站在一邊的海倫向前一步,來到索羅狄的身邊,恭敬地說道。 「換一種方式?什麼方式?」索羅狄感興趣的問道。 「當然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海倫嫵媚的一笑,眼中光芒一閃。 牆上的加德一陣晃動,接著,連接著牆壁的什麼東西突然斷開。「啊!……」的一聲慘叫傳來,加德整個人從半空中栽了下來。所有人只覺得地面一陣晃動,他整個人已經臉朝下拍在了地上。 「你、你不要緊吧……」一邊的花影看著趴在地上的某位,心驚膽戰的問道。 「放心吧,這位先生命硬的緊,絕對不會有事情的。」一直微笑不語的齊蓮娜突然開口說道:「起碼不會喪命……」 「真、真的不要緊嗎?」莉莉絲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某人,「可是,我感覺他摔得好重!導師,他有沒有事情?」 「呃……」我苦笑了一下,現在我們歌舞團裡的小魔女數量似乎有直線上漲的跡象,「這個,別的我不敢說,不過,這個人起碼還活著,而且活得還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趴在地上的加德猛地抬起頭來,瞼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兩道鼻血順著鼻孔流了出來。這個比較糟糕的形象,把試圖接近他看看情況的花影嚇得大聲尖叫。 「是誰!該死的!這次又是誰!」加德氣急敗壞的說道:「這次又是誰破壞了我偉大的藝術!」 「先、先生,您不要緊吧?」躲在一邊的花影小心的問道:「您的樣子看起來很糟糕,要不要包紮一下?」 「這點小傷算什麼!」加德一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看樣子,剛才那一下子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太嚴重的傷害,「問題是我的藝術創作!我偉大的行為藝術的巔峰傑作竟然被抹殺了,這是絕對不能夠原諒的!這是不可饒恕的!在我完全沉浸在這偉大的藝術境界的時候,竟然有人蠻橫的把我拽了回來,這是藝術界的莫大損失!這是藝術界的沉重打擊!這是對於我這個天才的嚴重傷害!比起肉髏上的創傷,我的心靈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怎麼能夠瞭解我現在的痛苦!天啊!神啊!難道你非要將這一閃而過的藝術靈感抹殺嗎!神啊!請你睜開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吧!這個世界有多麼的骯髒!一個天才怎麼會受到這樣的打壓!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 「這位先生,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別人幹的呢?」一邊的莉莉絲好奇的問道:「我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做過什麼呀?我只是聽到你『啊」的一聲大叫,就從上面掉下來了。」 「這絕對不可能!」加德大聲叫道:「我是用一根鐵棍把椅子固定在牆上的,那麼粗的一根鐵棍啊!天啊,別說是我了,就算坐上一隻巨龍恐怕也沒有辦法把它坐斷,它怎麼就會這麼斷了呢?」 「這個,好像是我把它弄斷的……」海倫在一邊小聲說道,同時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只是看你有些沉悶,想開個小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活躍一下氣氛!天啊!你……」加德猛地轉過頭來,他的兩隻眼睛變得通紅,似乎從一個溫文爾雅,只是有時候會神經質的青年,變成了一隻野獸!可奇怪的是,就在他看到海倫的時候,他的瞳孔一縮,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你、你……」加德原本凶悍的氣勢在迅速的消退,指著海倫半天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加德先生?您有什麼不妥嗎?」海倫看著他,好奇的問道,,「該不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摔糊塗了吧?」 「沒什麼……」加德有些沮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我一定要把道具做結實一點!」 「加德先生……」海倫微微皺了皺眉頭,「您認識我嗎?」 「我怎麼會認識你呢?」加德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我肯定沒有見過你,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麼漂亮的小姐,如果之前見過的話,我一定會有印象的。」 「是嗎?」海倫古怪的一笑,「可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之前見過我一樣。」 「怎麼可能呢?」加德面容扭曲,「這個、那個,小姐,您一定是搞錯了,沒錯!一定是搞錯了!我的樣於怎麼會有什麼不妥?」 「海倫……」一邊的齊蓮娜走了過來,拉住了海倫的手臂。 「可是……」海倫還是有點不甘心。 「海倫,既然加德先生說沒有見過你,那他就一定沒有見過你。」齊蓮娜臉上的笑容有些神秘,「我想,可能是你搞錯了。是不是啊?加德先生?」齊蓮娜看著一邊的加德,突然問道。 「呃……是,是吧。」加德扯了扯嘴角,「應該是你搞錯了沒錯。」 「那麼,我就代我的姐妹向您道歉了,對於她給您造成的麻煩,請您不要見怪。」齊蓮娜笑著說道。 「沒事,沒事,我不見怪,不見怪。」加德連連擺手,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老夥計,你說呢?」一邊的索羅狄突然悄悄地對我說道。 「沒錯,正是因為他很有意思,我才邀請他進入我們的歌舞團。」我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加德說道。 第十七集 第三章 阿卡西亞的聚會 生命就如花開,死亡就如花謝,那麼,它們的根呢?它們的根在哪裡? ——剋剋,特莫爾《尋覓》 「這位加德先生……」一邊的幽雲猶豫著走了過來,「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看到幽雲,加德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換上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能為美麗的小姐解答問題,這是我的榮幸。」雖然從動作到舉止都無懈可擊,可是,他的形象實在是和這些舉止無法搭配到一起。 「這個,加德先生……」幽雲努力的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看樣子,彬彬有禮的加德先生,並沒有讓她有個完美的印象,「這個,加德先生,我只是想問一下,您剛才說的行為藝術,指的是什麼?」 「啊,美麗的小姐,我想,你可是問到點子上了!」加德努力的擺弄了一下自己零散的頭髮,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不過,我想,如果他把臉上的鼻血擦掉的話,效果恐怕會更好,「所謂的行為藝術,就是指藝術家把現實本身作為藝術創造的媒介,並以一定的時間延續,特定的環境和含義為依托而進行藝術創作活動的藝術形態,是一種充滿了激情和感悟的藝術形式。相比其他的藝術形式,行為藝術更注重藝術家的表演能力,需要我們用肉體去展現、用行為去觸摸,然後,用思想去感悟。這是一種偉大的藝術形式,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藝術形式,也是一種充滿前途的藝術形式!這種藝術形式,是完完全全的由我首創的。美麗的小姐,請問,您理解這種藝術形式了嗎?」 「這個……呃……」幽雲勉強笑了一下,「那麼,您剛才坐在半空中也是您的行為藝術嗎?」 「當然!」加德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那是我最傑出的創意之一,行為藝術的巔峰之作,我將它命名為『空虛」。」 「空虛?」幽雲對任何藝術形式都有一些好奇,哪怕是自己並不明白的。 「沒錯!就是空虛!」加德突然換上了一副無限感慨的表情,「空虛啊!難道你不覺得嗎?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並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著,他們只是日復一日的重複著單調唯一的生活,從來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什麼,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當這些人坐下來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身邊什麼都沒何,自己會經做過什麼,為什麼做,未來在哪裡,自己又在哪裡?就像是我坐在半空中一樣,那種茫然無助的感覺,那是人類內心最深處的悲哀。這種傷痛,這位美麗的小姐,您能明白嗎?」 「這個……大概明白了。」幽雲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儘管理解起來有一些困難,但是,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一點道理!」加德大叫了一聲,「怎麼會只有一點道理!明明是很有道理的一件事情!這是我藝術的精髓、思想的火花、人間的正理、沉澱的思索、萬古留存的真相……這位美麗的小姐,您用短短的一句有一些道理來形容這個傑作,怎麼能夠表現它的精髓呢!」 「好、好吧……」幽雲被加德沖天的氣勢嚇得向後一躲,「加德先生,我收回我剛才的話,這的確是一件傑作。」 「啊,美麗的小姐,能夠得到您的讚賞是我最大的榮幸。」加德馬上又換回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微微一躬身,「我能請教一下您的芳名嗎?也許,我們可以找時間一起吃個便飯,然後一起欣賞美妙的月光,最後,開始一段讓人稱羨的美妙的浪漫之旅。」 「這個,多謝了,加德先生。」幽雲慢慢的退到流摩的身邊,「不過,我還是要拒絕您的好意。希望你的藝術能夠獲得成功……」 「謝謝!謝謝您!」加德的淚水似乎已經開始在眼窩打轉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能夠理解我的藝術理念!天啊,我真是太幸運了!神啊!您已經開始在保佑我了嗎?」一邊說著,加德一邊伸出手來向幽雲疾奔過去,似乎想給自己的知己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 流摩高大的身軀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幽雲的面前,也擋在了加德的前面。一身堅固的黑色甲冑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連臉都藏在一個鐵面具之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冷冷的注視著滿懷熱情、狂奔而來的加德,渾身上下的殺氣有若凝滯,鋪天蓋地的向著對面的加德湧去。 面對這可怕的殺氣,加德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抬頭看了一眼盯著他的流摩,乾笑了一聲,在自己身上用力的擦了兩下,抹掉了上面的汗水,然後低聲嘀咕了一句,「不識風雅的莽漢。」 「呵呵,不管怎麼說,你的藝術形式還是很有新意的。」我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加德的肩膀,「不過,我們現在是要慶祝馬裡特先生第一次演奏會的完美成功。你看,老闆準備了這麼豐盛的菜餚來招待我們,如果不吃的話,是不是有些可惜?」 「好像是有一些可惜。」加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用力的嚥了一下口水。 「沒錯,多可惜啊。」索羅狄也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再偉大的藝術家也需要吃東西的,不是嗎?好好的養好身體,是為了更好的創作。珍惜自己的身體,就和珍視自己的藝術一樣的重要。」 「您說的沒錯!」加德很用力的點了點頭,迅速的坐到了一張桌子邊上,幾乎用閃電般的速度把餐巾圍上,「好了,我們快吃吧!我的藝術需要食物,我的靈感需要食物,這些吃的是我創作的源泉,我一定要讓源泉裡蓄滿清澈的泉水。一邊說著,加德手中的餐具飛快的在餐桌上閃動,擺得滿滿的桌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淨整潔。 「殿下,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複雜了。」看著到處嘶吼、叫嚷著的阿卡西亞居民們,雅戈原本一成不變的鐵血表情也有了一絲動容。 「非常複雜。」一邊的柏蘭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現在,這座城市就像是被扔進火堆裡的栗子,隨時隨地都有爆開的可能。」 「都是因為那個歌舞團團長的一首曲子。」丹米王子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晦,「儘管我不願意,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個人是個天才。他的音樂充滿了張力和感染力,難怪他可以組織起這樣的一個歌舞團,而且受到所有人的愛戴……」 「可怕。」雅戈冷冶的說道:「就連當初我在比武場上面對他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他如此的可怕、如此的讓人畏懼!」 「雅戈老師,您是在開玩笑嗎?」丹米王子皺了皺眉頭,「我承認那個人的音樂天分非常的傑出,但是您這樣評價他,是不是有些誇張了?只不過是一支曲子而已。」 「絕對不僅僅是一支曲子那麼簡單。」雅戈輕輕的搖了搖頭,「殿下,儘管我不想承認。可是,我還是要說,這個人的音樂恐怕要比他的魔法要可怕的多!我寧可一個人面對他的魔法,也不願意我們整個國家面對他的音樂。」 「這……」丹米王子的臉色陰沉的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有您說的那麼嚴重嗎?」 「殿下,有沒有我說的那麼嚴重,您難道看不到嗎?」雅戈指了指下面喧鬧的人們,「那個人的音樂做了些什麼,難道您看不見嗎?還是,妒恨充斥了你的內心,讓你不願意看到這些?」 「雅戈老師,我……」丹米王子原本陰沉的臉色微微一鬆,「我沒有……」 「算了,殿下,關於這件事情,我並不想多說什麼。」雅戈擺了擺手,「對於您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想干涉。但是,有一件事情您必須記住,您是帝國的王子,應該把帝國的利益放在一切的前面,時刻保持冷靜的判斷和敏銳的分析。你,王子殿下,你將是帝國的未來!你必須把公事和私事分開,而且要分的非常清楚!」 「我知道了,雅戈老師……」丹米王子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這些沉悶的話題了。」一邊的柏蘭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那位先生的音樂造詣非常的高,怪不得卡莫拉魔導師會隕落在他的手上……」 「是這樣沒錯。」柏蘭圖笑了笑,「這在魔法界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只是魔法師的數量比較稀少,而且,沒有天賦的人對於魔法又過於陌生,因此上,才一直被當成秘密。」 「那麼,柏蘭圖魔導師,您能透過這個人的音樂來判定他的魔法等級嗎?」一邊的丹米王子突然問道。 「有些難度。」柏蘭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苦笑了一下,「雖然藝術境界和魔法境界非常的接近,但是想要透過藝術境界窺探他的魔法境界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在音樂上造詣非凡的法師更是如此。畢竟聲音看不到、摸不著,不像是我或者卡莫拉魔導師,我們的藝術創作都是有實體的,在細觀察的話會看到一些端倪。音樂這東西,我們只能知道它大概的境界達到哪裡,真的要說出什麼來,卻是不可能的。」(ps:瞎說,明明可以看樂譜的。) 「頭疼啊!」丹米王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個暗靈歌舞團實在是這片大陸上的一個巨大的變數。摸不清他們的底細,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他們。」 「其實,我們可以不用對付他們。」雅戈冷冷的說道:「雖然我是一名戰士,一講究的就是勇往直前、無懼困難,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懂得妥協……」 「雅戈老師,您的意思是……」丹米王子看了一眼雅戈,「我們向他們妥協?」 「王子殿下,您認為我們能夠消滅這個歌舞團,或者用武力強迫他們做些什麼嗎?」一邊的柏蘭圖微笑著問道。 「這個,好像有些困難。」丹米王子苦笑了一下,「起碼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想做到這點非常困難。」 「說得沒錯。」雅戈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這個歌舞團的強大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王子殿下,不要說我們現在擁有的力量,就算集中整個王國的力量,也不見得能夠把這個流浪歌舞團怎麼樣……」 「雅戈老師,您這話說的似乎有些誇張吧?」丹米王子皺了皺眉頭,「只不一過是一個暗黑魔導師,就算是他的實力高強,也不能同一個國家對抗吧?」 「一點都沒有誇張,殿下。」柏蘭圖推了推眼鏡,微微笑了笑,「這個流浪歌舞團裡,可不只一個暗黑魔導師啊!您不要忘了,那裡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暗黑戰士和一個實力不明的光明、光明……呃,請原諒,王子殿下,我們也不知道他的等級,恐怕只有用光明力量擁有者來稱呼他了……」 「那個暗黑戰士和光明力量擁有者……」丹米王子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那個光明力量擁有者實力很強,這我承認。但是,那個暗黑戰士……」(ps:反正你這個秀花瓶打不過) 「那個暗黑戰士同樣讓人不可小瞧。」雅戈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丹米一眼,「您該知道,對於一般的魔法師而言,他們的近戰能力非常的糟糕,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不過由於他們稀少的數量和魔法巨大的破壞力,就有了追隨者的誕生。」 「追隨者……」丹米王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沒錯,追隨者。」一邊的柏蘭圖點了點頭,「一個魔法師需要有一個戰士為他阻擋敵人,為魔法爭取時間。這是一般流浪法師的標準選擇,一名追隨者的存在,可以讓魔法師的實力增加一個檔次。雖然魔法師一旦到達了魔 導師級別,近戰和遠戰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可是,擁有一名追隨者也已經成為了慣例。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說著,柏蘭圖抬頭看了一眼雅戈,「追隨者的實力,一般是和他追隨的人成正比的。」 「柏蘭圖魔導師,您是說……」丹米王子猛地一抬頭。 「是的,就是那個意思。」雅戈點了點頭,「我們不但有可能面對兩名遠超魔導師實力的魔法師,而且還可能會面對一位擁有聖級以上實力的暗黑戰士。」 「……」丹米慢慢的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下面亂哄哄的人們。 「不過,王子殿下……」柏蘭圖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微微一笑,「其實,我們還佔有很大的便宜。」 「很大的便宜?」丹米回過頭來,看著柏蘭圖問道:「柏蘭圖魔導師,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柏蘭圖看了一眼窗外,「我們很早就來到了阿卡西亞,看到了很多應該好好看一下的東西。」 「看到了很多應該好好看一下的東西?」雅戈眼睛一亮,「果然還是魔法師的腦子好用,你們這些人總是比別人想的多一些。」 「雅戈老師,您過獎了。」柏蘭圖微微躬了一下身,「我也只是在剛才想到了這一點。」 「雅戈老師說得沒錯,柏蘭圖魔導師。」丹米哈哈一笑,「您的腦子就是好用!沒錯,我們很早就來到了阿卡西亞,這讓我們對於這個歌舞團有著前所未有的瞭解。這讓我們在面對他們的時候,能夠很好的擺正自己的位置。」 「沒有想到,當初一次看似荒唐的舉動,還是多少有點作用的。」雅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丹米王子。 丹米王子臉上一紅,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呵呵。」一邊的柏蘭圖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好了,雅戈老師,您就不要取笑王子殿下了。雖然我們多少已經摸清了那個流浪歌舞團的底細,但是,我們現在要面對的還不是他們。」 「沒錯,我們要面對的是明天的大陸會議,由神殿教廷發起的大陸會議。」丹米王子冷笑了一聲,「為的是再次討伐亡靈島!|Q□-sh□-ω□ng|,他們總是把自己當成整個大陸的主宰者和救星,習慣性的指手畫腳,指使我們幹這個幹那個,他們難道忘了,現在已經不是神殿教廷主宰一切的時代了!」 「這麼說,陛下的意思是拒絕這次的行動?」柏蘭圖笑了笑,問道。 「當然要拒絕。」一邊的雅戈說道:「這種事情除了能夠增加神殿教廷的聲望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好處。亡靈島?哼,只是教廷希望恢復當年聲勢的藉口而已。」 「沒錯,亡靈島。」柏蘭圖笑了笑,「亡靈島上的亡靈們並沒有大規模入侵過大陸,倒是我們,這幾百年間不停地去騷擾他們。」 「最讓人無奈的是,無論我們怎麼騷擾他們,傷筋動骨的總是我們。」丹米聳了聳肩膀,「得到好處的只有神殿教廷。當初我們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的辦法多的是。我相信,不光是我們,其他國家也會這麼想 的,這次的亡靈討伐戰注定是一個笑話。」 「不過,我看神殿方面似乎並不這麼想。」雅戈撇了撇嘴,「他們總是認為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下,就算我們反對,他們也會強硬的把這件事情推出。」 「所以,我們就需要一點手段,一點轉移他們視線的手段。」柏蘭圖微微一笑,說道:「讓他們把視線從亡靈討伐戰上轉移過來。」 「這裡不就有一個現成的目標嗎!而且是足以讓神殿徹底轉移視線,比亡靈島更具有吸引力的目標。」雅戈微微一笑,向著窗下指了指。 「吃飽了!什麼味道不知道,但是吃飽了!」加德舒服的倒在椅子上,不停地撫摸著肚子。 「還好、還好,味道不錯,只是量還有點小,下次麻煩你再多上一點,很多人還沒有吃飽。」索羅狄一邊用一根牙籤剔著牙,一邊說道。 「是,是。」老闆連連點頭,只是他蒼白的臉色告訴我們,他的心裡恐怕在不停地滴血,受到桑吉音樂的感染,這位平時一毛不拔的老闆一個衝動,就表示要請客,現在看來,他這次恐怕是血本無歸。(ps:衝動是魔鬼) 「呵呵,老闆,這次多謝你請客了。」我笑著拍了拍笑容僵硬的客棧老闆,「我們還是很滿意的。」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勉強挑動了一下嘴角的客棧老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是我應該做的,各位為阿卡西亞獻上了如此精彩的音樂,我代表阿卡西亞的民眾們感謝一下諸位,也是應該的。」 「老闆,你有心了。」我笑了笑,「這種感激方式我非常滿意,希望還能夠多來幾次。」 「一定、一定……」客棧老闆連連點頭,只是語氣裡勉強的意思非常的明顯。 「啊!」一直坐在那裡揉肚子的加德猛地跳了起來,「我突然有靈感了!一個絕妙的靈感!我的藝術火花開始閃爍了!」說著,整個人就像被火魔法點燃一樣,用最快的速度從房間裡消失了。 一直坐在角落裡的齊蓮娜幾個,望著這位行為藝術家消失的背影,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來,走出了大廳。 「好了,老闆,讓人來收拾一下這裡吧。」索羅狄慢悠悠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距離慶典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排練,時間實在是太緊,我也就不陪你喝茶聊天了,等到我們的演出結束之後再補上,但是你準備的飯後甜點也不能浪費了是不是?麻煩你幫忙送到我那裡可以嗎?」 客棧老闆已然欲哭無淚,索羅狄顯然在他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又狠狠的撒了一把鹽。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過來,緊接著,一陣香風飄進了大廳。 「啊!馬裡特先生,您竟然在這裡,天啊!我終於看到您了!太好了,這實在是太讓我激動了!天啊,我要暈倒了,誰來扶我一下!」一陣熟悉的嬌呼也隨著這陣香風傳了過來。 「加德先生,要找到您……」齊蓮娜看著面前的某個男人,苦笑了一聲說道:「要找到您還真是容易。」 「沒錯,就算你想躲也躲不掉。」一邊的海倫早就咯咯笑個不停,「這樣特立獨行、這麼醒目的男人整個阿卡西亞,不,整個大陸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 在她們面前,某個被藝術靈感充斥著的男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正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把自己懸掛在半空,做出一個被人拋出的樣子。這種形象的男人,果然是整個阿卡西亞也找下出第二個了。 「呵呵,加德先生,不知道您這一次的創意是什麼呢?」齊蓮娜圍著這個人體雕塑轉了一圈,「看上去像是被人打飛出去的,呃,這個創意應該叫做什麼呢?」 「應該是叫做被毆打的人吧?」一邊的海倫笑道:「這個藝術創意,就是向人申訴,無論是什麼人,也可能被打飛。」 「不不不,我看不是這樣。」齊蓮娜輕輕搖了搖頭,「在找看來,以加德先生的想像力,怎麼會有這麼糟糕的創意呢?這次的呃……行為藝術表現的東西很深刻……」 儘管沒有說話,但是這個時候加德的臉上也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覺得,加德先生想表現的就是……」齊蓮娜好笑的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某人,「這應該是被人打出去之後,在天空中飛行的瞬間,他想告訴我們,隨便打架是不對的!尤其是不自量力,被人打飛之後,會是一個很淒慘的局面。」 加德原本還有些得意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樣子有些難看。 「我覺得不該是這樣。」一邊不輕易開口的暗夜精靈輕輕說道:「以一個精靈的眼光來看,這位先生想要表現的應該是,在這個無助的世界哩被人打飛之後,他將要面對的一切,留給下面的人無限邐想,他落下來的時候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一隻可怕的魔獸?一個美女?一個池塘?一塊污泥?還是一塊乾淨整潔的大石頭。我覺得這位加德先生在想像力方面非常的出色,而且善於引發別人的想像,我就從他這個動作上看出許多可能引發災難的後果。」 暗夜精靈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抬頭看一眼悲憤的加德先生,只是專心致志的用一片樹葉硬化的小刀修整自己漂亮的指甲。 「我看這位先生的意思是,在森林裡遇到了一隻兇惡的魔獸之後,人會變成什麼樣子。」一邊的曼利一本正經的說道:「被兇惡的魔獸甩出去,然後摔在草地上,被魔獸拖出你的內臟、吃掉你的肉、咬碎你的骨頭。當魔獸吃飽之後,剩下的一點殘羹剩飯就成為了烏鴉和禿鵝的美餐,它們是最好的清潔工,它們會把你身上的肉吃個一乾二淨,螞蟻會爬過剩下的殘骸,把濺在地上的血跡和留在骨縫中的殘渣收拾乾淨,到最後,只會剩下一副灰白色的骨架,靜靜地躺在草叢裡。」這番話說的鬼氣森森,配合他的一身黑衣和遮住的面孔,讓場面顯得更加陰森了幾分,就連天空中的太陽,似乎也在這番話的影響下變得有些陰晦。 「呱!」站在他肩膀上的烏鴉配合的大叫了一聲,把這種詭異的氣氛襯托到了極點。 「嗚嗚嗚……」一直趴在他腳下的白色大狼,發出了一陣古怪的笑聲。 「不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一直奉行藝術創作期間,絕不說話的藝術家,終於忍不住下面眾人的種種猜測,大聲的吼叫起來:「這是藝術,藝術啊!你們怎麼能把這種高雅的藝術想像的如此不堪呢!你們要知道,這是藝術的靈光一閃出現的東西。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是藝術的傑作!你們這是褻瀆!嚴重的褻瀆!你們要知道,我要表現的絕對不是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我要表現的是一種崇高的藝術境界,一種只有深刻的用心體會,才能明瞭的東西!該死的!這種東西絕對不是你們隨便說說就可以判斷出來的,這需要豐富的人生閱歷,對於人性,對於世界的感知,以及長時間的觀察!向你們這種輕率下結論的人,是沒有資格欣賞我的藝術的!」 「哦?是這樣嗎?」齊蓮娜微微一笑,抬頭看著半空中的那個男人,「那麼,我可不可以請教一下,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欣賞你的藝術呢?加德先生,不,或者,我應該稱呼您,暗黑世界的天才,最強的劍客,千年神戰之後最年輕,也是最傑出的暗黑遊俠,『黑暗哲人」蘭卡多,繆斯大人! 「蘭卡多,繆斯!齊蓮娜姐姐,您說他是蘭卡多,繆斯?」一邊的海倫滿臉的驚駭,一張精巧可愛的小嘴張得好大,指著半空中那位怪怪的先生叫道。 「海倫,我想,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齊蓮娜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美少女,「難道你想讓整個阿卡酉亞都知道這個消息?」 「對不起,齊蓮娜姐姐。」海倫輕輕的吐了吐舌頭,「人家只是驚訝嘛!蘭卡多·繆斯啊!他可是暗黑世界裡的傳奇啊!天啊!最強的黑暗劍客,最強的黑暗遊俠,他可是暗黑世界中,很多少女思春的對象啊!只是……」海倫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懸掛在半空中的某人,「只是,他真的是繆斯大人嗎?怎麼看起來、看起來……」 「看起來很讓人失望對不對?」齊蓮娜古怪的一笑,「我們這位暗黑世界的最強劍客,竟然是這樣一副模樣,就連我都感到很驚訝!」 「可是,姐姐。」海倫抬頭看了一眼懸掛在空中,一動不動的某人,「你怎麼知道他是繆斯大人?繆斯大人真的會是這個樣子嗎?」 「說實話,我和我們的傳奇人物也不是很熟。」齊蓮娜笑了笑,「也只不過是見過一兩次罷了,我之所以這麼肯定這位就是繆斯大人,是因為我本身的原因,難道說,海倫,你忘記我是什麼身份了?」 「對啊!我差點就忘記了!」海倫用力的拍了一下手,「姐姐你可是暗黑聖女!對於暗黑能量天賜的您來說,辨別一個暗黑能量擁有者身上的能量波紋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就算是繆斯大人也沒有辦法逃脫你的眼睛啊!」 「呵呵,這只是個小技巧罷了。」齊蓮娜笑了笑,「並不是所有人的暗黑波紋我都能夠看的清楚,比如說外面的那位,他實在是太強大了,他身上充斥著暗黑能量,暗黑波紋都隱藏在一團濃霧之中,我根本就無法看清。」 「這沒有什麼啊,姐姐,你也不必太過沮喪。」海倫笑道,,「人家畢竟是暗黑魔導師啊!而且是千年神戰之後出現的第一個暗黑魔導師,您看不到他的暗黑波紋也是應該的。不過,對於我們的繆斯先生嘛,他的偽裝就不是那麼成功了。您說是不是啊,我們偉大的行為藝術家,加德先生?」 「我就知道瞞不過去!」半空中的加德輕輕歎了口氣,「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你,齊蓮娜殿下,也不知道這是我的運氣還是晦氣。」說著,懸掛著他的繩索突然斷開,然後加德輕巧的一個翻身,輕輕地落到了地上。輕輕彈了彈衣角上的灰塵,已經沒有了剛剛那副小丑的模樣,而是換上了一副溫文爾雅、氣質出眾的年輕俊傑。 「暗黑遊俠,暗黑劍客首領,蘭卡多·繆斯,見過聖女殿下。」面對著齊蓮娜,繆斯先生微微鞠了一個躬。 「難道碰到我讓你很不開心嗎?」齊蓮娜微微一笑,「我的繆斯劍客,我真的讓您這麼厭煩?」 「當然不是這樣,尊敬的聖女殿下。」繆斯勉強扯動了一下嘴角,「您出現在這裡,雖然讓我有些意外,但是也是在意料之中。暗黑魔導師的出現,關係著整個暗黑世界的未來,您親自來這裡坐鎮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只是,您身邊的這位美麗的小姐,卻讓我有些頭疼和恐懼。」 「您認識我?繆斯大人?」一邊的海倫好奇的問道:「從剛才開始,您就有些奇怪……」 「當然,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繆斯苦笑了一下,「暗黑世界裡唯一的一位暗黑媚言師,無論是誰看到都要頭疼的小魔女,暗黑術團的副團長,海倫小姐,您的名聲在暗黑世界裡可是和我不相上下啊!沒有想到,齊蓮娜殿下您這次真是大手筆啊!連暗黑術團都調來了。」 「人家哪裡有您說的那麼好,繆斯大人。」海倫的眼睛已經笑成了兩彎月牙,「我只是有點小小的惡名罷了,哪裡像您,您可是暗黑世界裡出了名的天才人物啊!今天能見到您,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啊!」她說話的聲音又甜又軟,說不出的好聽。 聽到海倫的聲音,繆斯的眼神一陣迷茫,但是,又快速的恢復了清醒,滿懷戒備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笑瞇瞇的海倫,向後微微退了一步,「海倫小姐,我可以把這個看成是對我的挑釁嗎?」 「挑釁?怎麼會呢?」海倫一臉的委屈,「我只是向您,偉大的暗黑遊俠大人表示一下敬佩而已,您怎麼能這麼看我呢?」 「暗黑媚言術果然名不虛傳。」繆斯苦笑了一下,再次向後退了一步,「只是簡單的說話,就讓人難以招架了,如果是真正意義上的進攻,那麼,會給人造成多大的麻煩,我都想像不出來了。」 「您過獎了,繆斯大人。」海倫笑瞇瞇的行了一個淑女禮節,「在您的面前,這些不過都是一些小東西罷了,您再這樣誇獎下去的話,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被稱為暗黑世界裡人見人怕的小魔女了。」繆斯搖了搖頭,「該死的,沒有咒語、沒有手印、沒有任何的徵兆就能發出來的暗黑媚言術,簡直讓人防不勝防。任誰見了你,恐怕都討不了什麼好處……」 「繆斯大人,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海倫笑瞇瞇的向繆斯拋了一個媚眼,「您的力量就遠在我之上,我的暗黑媚言術也只有在您不經意的時候,稍微的騷擾您一下,其他的,根本就無法對您構成威脅。」 「就這樣已經很厲害了。」繆斯再次苦笑了一下,「誰能夠整天防著您這樣一位美麗的小姐?」 「那可不一定……」聽了這話,海倫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外面就有一個,他根本就不受我的暗黑媚言術影響,甚至,在他的身邊,我根本就不能夠隨心所欲的施展暗黑媚言術。」 「你說的是外面的那位大人?」繆斯神色一變,「他真的有那麼厲害?」 「我不知道在您的心中把那位大人排住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海倫輕輕歎了口氣,「不過,他的力量應該遠超您的想像,在您的面前我還可以賣弄一下,在那位大人面前,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暗黑媚書術,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使用暗黑媚言術的勇氣……」 「根本沒有使用暗黑媚書術的勇氣?」繆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什麼意思?」 「那是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海倫有些沮喪的說道:「似乎是來自靈魂的威壓,壓得人簡直喘不過氣來!使用暗黑媚書術?呵呵……」海倫苦笑了一下, 「我感覺,在他的周圍,似乎連暗黑能量都在微微顫抖著,根本無法聚集起哪怕是一絲半點的暗黑力量。」 「這麼詭異?」繆斯看了一眼前廳,「不過,這種能力,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那是暗黑魔導師的力場威壓……」一邊的齊蓮娜開口說道:「這種只存在傳說中的東西竟然出現了。」 「力場威壓!」繆斯點了點頭,「我也聽說過這個東西,但是從來沒有見識過。聽說,就是在暗黑魔導師中,掌握這種力量的人都非常的稀有,那根本就是一種暗黑力量凝結到極致造成的現象。在這種力場威壓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在這個威壓的有效範圍裡使用暗黑魔法,這可是暗黑魔導師裡等級的證明。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那位大人,就算是在暗黑魔導師裡面,也算得上是卓絕的人物了!」繆斯眼睛一亮,說道。 「應該是這樣沒錯。」齊蓮娜點了點頭,「儘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暗黑魔導師了,但是暗黑世界裡對於魔導師的記錄還有很多。我會經讓人專門查證過了,對照了一下這位大人的種種表現,不得不承認,記錄裡大部分的暗黑魔導師擁有的力量,都無法和這位大人相比,因此上,這位大人擁有的力量,很有可能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猜測。」繆靳聳了聳肩膀,「暗黑魔導師很久沒有出現了,現在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他究竟擁有怎樣的實力誰能知道?你們和他交過手沒有?」 「當然交過手。」海倫苦笑了一下,「以實力判定地位,這是暗黑世界不變的規則,面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身為一個暗黑力量掌握者,不討教一下的話,豈不是終身遺憾的事情?」 第十七集 第四章 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追星族 我無所謂生命的長短!我在乎的只是在最輝煌的時候展示我最燦爛的一面,哪怕接下來的,就是死亡的深淵。 ——歌舞劇《百特弗萊》 「結果怎麼樣?」繆斯隨口問道。 「結果怎麼樣……」海倫和齊蓮娜互相看了一眼,「我們現在留在這裡,就是結果……」 「你們輸了?」繆斯眼裡帶著幾分笑意,「看樣子還輸得很慘。你們是一個一個去的嗎?」 「一個一個去?」海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如果是一個一個被打敗的話,我們也用不著這麼沮喪了!」 「哦?看來是一擁而上的。」繆斯眼睛裡的笑意更深,「都有什麼人參加了那個大場面?」 「什麼人?」齊蓮娜看了繆斯一眼,「你問的是哪一次?」 「還有好幾次?」繆斯有些驚訝的問道:「都和我說說,我都想聽聽。」 「第一次,是我和普蒂斯長老一起出手的。」齊蓮娜說道:「用全力出手的。」 「您和普蒂斯長老兩個人聯手?」繆斯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不復剛才那放鬆的表情,「沒有佔到上風?」 「沒有。」齊蓮娜搖了搖頭,「別說是上風了,就算是下風我看也沒佔到。」 「什麼意思?」繆斯皺了皺眉頭。 「那位大人似乎根本就沒有拿出什麼真本事來。」齊蓮娜歎了口氣,「我和普蒂斯長老兩個人的聯手,輕易就被他擊敗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輸在哪裡。不得不承認,那位大人對於暗黑魔法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我們無法企及的高度。」 「嗯,您和普蒂斯長老兩個人出手嗎……」繆斯嚴肅的點了點頭,「雖然你們兩位在暗黑世界裡都擁有不凡的力量,都達到了暗黑魔導師之下,最強的亞魔導師實力,不過,你們二位也有著不可彌補的弱點。你們從來沒有配合出手過,如果碰到的是一般的對手,像兩位這樣的臨時組合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你們面對的可是暗黑世界的傳奇,把暗黑力量運用得出神入化的暗黑魔導師,因此上,只要你們有一點點的疏忽,恐怕都會被他抓住破綻的。」 「你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齊蓮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齊蓮娜姐姐是因為配合上有問題才導致失敗……」一邊的海倫跳了出來,「那麼我們呢?我們暗黑術團的配合不錯吧?」 「當然。」繆斯點了點頭,「暗黑術團可是我們暗黑世界培養的精銳力量,你們不但配合的默契,而且因為你們修練的都是特殊的暗黑力量,因此上,相互配合之後,還能發揮出更強的力量,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謝謝你的誇獎!」海倫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瞬間又垮了下來,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還是輸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位大人的實力的確是很出眾。」繆斯點了點頭,「你們是幾個人一起上的?」 「幾個人一起上?」海倫白了繆斯一眼,「我們暗黑術團有幾個人,就算別人不知道,您這位暗黑世界的高層會不知道?」 「你是說……」繆斯一愣,有些狐疑的問道:「你們整個暗黑術團一起上的?」 「沒錯,暗黑媚言術、狼人變化、暗黑召喚術、暗夜刺殺什麼都用上了……」海倫噘起嘴來嘟囔著,「就是這樣,也還是輸了!」 「不到一分鐘。」海倫不甘心的說道。 「什麼!」繆斯就像被人在身下點了一團火,猛地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海倫沒好氣的白了繆斯一眼,「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真的只有一分鐘?」繆斯問道。 「沒有!」海倫撇了撇嘴,回答道。 「你剛才明明說過,是一分鐘的!」繆斯有些急了,大聲喊道。 「我剛才說的是不到一分鐘!」海倫恨恨的說道。 「不到……一分鐘!」繆斯的神情有些恍惚,「這怎麼可能呢?竟然只堅持了不到一分鐘!」 「繆斯大人,你這是在嘲笑我們嗎?」一邊的安瑞爾不滿的問道。 「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繆斯擺了擺手,然後輕輕歎了口氣,「我只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們說明一下。」 「安傑利娜小姐,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與你再次相見了。」看著面前嫵媚的女子,我有些無可奈何。任何美貌的女人,都有一定的特權,這種特權很微妙,而且她們也可以感覺到這種微妙的特權,巧妙地利用這一點。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這麼快就與兩位見面,難道這都是神的旨意?」安傑利娜小姐用手捧住自己的胸口,一副陶醉的樣子,「難道偉大的神明聽到了我的心聲?」 「這個,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兩手一攤,「我們一直就住在這裡,從來沒有搬過家,不要說您已經來過一次了,就算您沒有來過,在阿卡西亞的大街上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都能找過來,這和神靈的旨意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安傑利娜小姐看著索羅狄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充滿了獨特的誘惑美麗,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笑容,就讓她身後「親衛隊」裡的各位成功人士一陣失神。 「如果不是神的旨意,怎麼會讓我剛剛回到阿卡西亞就聽到了如此美妙的音樂!」安傑利娜小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這音樂實在是太美妙了,那裡面蘊合的澎湃激情深深地使我陶醉,雖然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我也覺得心潮澎湃。這種音樂簡直是太讓我著迷了,我能聽到這樣美妙的音樂,這不是神靈的安排又能是什麼呢?」 「神靈的恩賜……」我苦笑著看了索羅狄一眼,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神靈,而且還是一個本事不小的神靈,難道是他在暗中保佑著這位安傑利娜小姐嗎? 「美麗的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微微一笑,向著安傑利娜微微躬了躬身,「您的到來實在是我們的榮幸,您對我的音樂評價如此之高,也讓我受寵若驚,我只是會一些小把戲罷了,哪裡配得上您的誇獎。」 「怎麼會配不上我的誇獎?」安傑利娜嫵媚的看了一眼索羅狄,「我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笨了,想不出更加華美的言辭來形容您的音樂,對於您的藝術,無論是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都不顯得過分。」 「這個……,實在是謝謝您了,安傑利娜小姐。」對於這位小姐誇張的書辭,即使臉皮厚如索羅狄,也顯得有幾分尷尬。 「馬裡特先生……」安傑利娜俏臉微微一紅,放低了聲音,「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滿足?」 「請說,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就算這位魔族先知反應再遲鈍,也覺得這位小姐似乎有哪裡不妥,「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話,我會盡量幫助您的。」 「您知道……」安傑利娜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我對音樂藝術十分的感興趣,但是以前一直都沒有一個好的老師。雖然也有人教過我一些關於音樂方面的知識和一些樂器的演奏技巧,我也為此有一點點得意。可是,今天在聽到您的演奏之後,我才暸解到自己之前有多麼的膚淺。那些人所謂的音樂,和您的比起來簡直一錢不值。所以,我想請您、我想請您……」說到這裡,安傑利娜停住了話題,紅著臉,不停地打量著面前的索羅狄。 「有什麼事情,請說吧,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有些糊塗的問道,他搞不清楚這位小姐究竟是怎麼了。 「我想請您教導我關於音樂方面的一切,還有,請您教我演奏您的那種樂器,我對它也很感興趣……」安傑利娜的臉上已經紅潤一片,最後,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就您和我兩個人……」 「嘩……」安傑利娜小姐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她身後的幾位男士紛紛用惡毒的目光看著道貌岸然的索羅狄,眼神中露出來的陣陣殺氣,讓整個大廳裡都顯得陰風慘慘。 「這個……」索羅狄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安傑利娜小姐身後的人群,這麼明顯的殺氣它還看不出來的話,那麼在眾神戰場上恐怕早就渣滓都不剩了。 「不要答應!」我緊急打開了和索羅狄的靈魂溝通,大聲吼道:「你絕對不可以答應!」 「答應她!」索羅狄還沒有說話,一直存在於索羅狄靈魂空間的桑吉大聲吼叫道:「一定要答應她!這樣美麗高貴的小姐,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個機會絕對不能夠錯過!」 「絕對不能答應她!」我也在靈魂溝通裡大聲吼叫,相對於索羅狄,我更清楚這位小姐說的話意味著什麼,如果被這位女士纏上的話,那麼絕對是一個天大的麻煩,而且,這個麻煩十有八九最後落到我的頭上。 「導師,為什麼不答應,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桑吉不甘心的說道:「我在貴族家裡混了這麼久,也沒有什麼貴婦向我搭訕,更何況是這麼個極品的貴婦,我就連做夢都沒有見過,就這麼放棄了,太可惜了!」 「你閉嘴,這件事沒有你發言的機會。」我惡狠狠地說道:「這件事沒得商量!這麼個麻煩的女人,最後還不是會落到我的頭上!」 「呃……」桑吉無奈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索羅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無論怎樣對待這位小姐,都和他沒有關係,他只要聽勝利者吩咐就好了。 「對不起,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歉意的笑了笑,「這個要求,我恐怕沒有辦法滿足你了。」 「為什麼,馬裡特先生?」安傑利娜小姐渾身一顫,一臉的失望,淚水已經開始圍著眼眶打轉了。 「這個,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乾笑著向後退了半步,安傑利娜小姐的表情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因為馬上就要到我們歌舞團公演的時候了,我必須要留在這裡,不但要安排歌舞團的相關事宜,而且,還要磨練一下自己的技藝,到時候我也是要登台的,如果表現太糟糕的話,恐怕影響會不大好吧。」 「這樣啊……」安傑利娜眼珠一轉,臉上的紅潤更深了幾分,「沒有關係,馬裡特先生……」 「什麼意思?」索羅狄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的這位面色殷紅的小姐。 「您可以晚上來啊!」安傑利娜慢慢的說道,始終低著頭,沒有敢抬起頭來看索羅狄一眼,「我的房門隨時為您打開著……」 如果說剛才只不過是隱晦的暗示,那麼現在,安傑利娜小姐乾脆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她身後的一群男人氣勢已經積累到了頂點,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想來也是,這麼多追求者圍在安傑利娜小姐的身邊,也沒有換來過這樣的一句承諾,這簡直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安傑利娜小姐的心裡,已經有了這位馬裡特團長的位置。 「這個……」索羅狄苦笑了一下,因為我和桑吉已經在靈魂空間裡吵成一團。 「一定要答應!如果不答應的話,你會後悔的!」桑吉吼道:「該死的,一位如此美麗的貴族小姐竟然會在晚上為你留門!這會讓整個阿卡西亞的男人都嫉妒你的艷遇!」 「絕對不能答應!」我也叫道,此時此刻,什麼靈魂法師的風度都被我拋到了一邊,活了這麼久的我,非常明自這個麻煩有多大,「該死的,索羅狄,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會好好和你『談談」的!」 索羅狄一愣,和我認識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我竟然使用了「威脅」這樣的手段,可見事情的嚴重性。(ps:這招管用。) 「這個……安傑利娜小姐。」索羅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恐怕,我還是無法滿足您的這個要求,最近時間實在是有些緊,可能晚上的時間也會被排得滿滿的,因此上,可能沒有時間去小姐那裡了。」 「是嗎?」安傑利娜失望的說了一句,臉色變得蒼白,那沮喪可憐的表情讓身後的親衛隊們熱血沸騰:心裡無比矛盾,一方面,他們希望自己心目中女神的願望能夠得到滿足,另一方面,他們又不希望這樣的便宜被那位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流浪歌舞團團長佔去,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下,他們只能無奈的看著事態的進展。 「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索羅狄聳了聳肩膀,「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們是冰雪王國的國王陛下邀請來參加這次慶典的,當然應該以這次慶典為主,畢竟,我們不能對不起付給我們的金幣。」 「這樣啊……」安傑利娜點了點頭,眼珠一轉,臉上又恢復了幾許紅潤,「那也沒有辦法了,那麼,請馬裡特先生原諒安傑利娜的魯莽了。」 「哪裡……」索羅狄笑了笑,「沒有關係,安傑利娜小姐在哪裡都算不上什麼魯莽,如果有時間的話,您可以隨時來坐坐。」 「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安傑利娜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馬裡特先生,您可不能忘記啊!」(ps:她不會是認為是「我沒時間過去,但你可以過來,我的房門也為你隨時打開這」這個意思吧?) 「說定什麼了?」索羅狄一愣,「我說了什麼?」(ps:禍從口出呀!) 「沒什麼。」安傑利娜一笑,「這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那個……」索羅狄還想說什麼,可是安傑利娜已經像一隻蝴蝶一樣飛出了客棧。在客棧門外,她停了一下,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索羅狄,微微一笑,一轉身,快速的消失在外面。 「我、我剛才說了什麼?」索羅狄到現在還有些迷糊。 「我也不知道。」我聳了聳肩膀,「這位小姐實在是太讓人琢磨不透了,誰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ps:打你身體的注意) 「你不知道?」索羅狄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把聲音放得非常低,「不會吧!你不是靈魂導師嗎?你不是對靈魂非常敏感嗎?」 「我是一個靈魂法師,我是對靈魂非常敏感。」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兩手一攤,「可是我也不會讀心術啊,我只能感應到那位小姐的靈魂波動,讀不出她的思想啊!這種事情連你這個真正的神族都不清楚,我這麼一個普通的魔法師怎麼會知道?」 「你是普通的魔法師?」索羅狄冷笑了一聲,「你這麼普通的魔法師,可是非常的少見。」 「算了,我們不談這個了。」我乾笑了一聲,活了幾百年的魔法師可是非常的少見,「麻煩來了,我們想辦法躲掉就好了。不過,剛才有件事情你說的倒是很對。」 「什麼事情?」索羅狄奇怪的問道。 「阿卡西亞的慶典明天就正式開始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準備一下自己的節目。」我看了一下外面隱隱約約的人群,「我們最近多了好多人,節目恐怕要好好的安排一下,不能放著這麼多的優秀演員不用,是不是?」 「這麼多新人,還不是你造成的!」索羅狄哪嚷著,「現在我們歌舞團裡複雜了,什麼人都有,抱著什麼目的的都有……」 「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抱著什麼目的……」我笑了笑,「我只要知道,他們是傑出的藝術人才,這就足夠了。我們的歌舞團不管其他的,只需要真正的藝術!只要是優秀的藝術人才,我就敢要!」 「說的好!這位先生!」一個聲音又從外面傳了過來,「那麼,您說,我算不算是一個優秀的人才呢?」 「什麼事?您的表情好嚴肅啊!」海倫看著繆斯,笑著說道:「這樣的男人可不會討女孩子喜歡!」 「我可不想討你喜歡,海倫小姐。」繆斯苦笑了一下,剛剛醞釀了許久才擺出來的一個嚴肅表情,瞬間土崩瓦解,「在暗黑世界裡,誰都知道討了您的喜歡會有什麼悲慘的結果……」 「我、我就這樣讓您厭惡嗎?」海倫瞬間就換了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繆斯大人,難道我在您的心裡就是那樣的讓人討厭嗎?」 「沒、沒有那個意思,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繆斯額頭已經出現了汗水,又向後面退了半步,「我只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而已。」 「好了,海倫,不要逗繆斯了。」齊蓮娜皺了皺眉頭,「正事要緊,繆斯,你想說什麼?」 「呼……」看到海倫不再糾纏,繆斯長出了一口氣,「齊蓮娜殿下,我想說的是,您知道暗黑術團的來歷嗎?」 「暗黑術團的來歷?」齊蓮娜一愣,「不是我的親衛隊嗎?」 「當然,現在的暗黑術團的確是聖女殿下的親衛隊。」繆斯聳了聳肩膀,「但是,當它最初創辦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最初創辦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齊蓮娜皺了皺眉頭,「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這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了,聖女殿下可能沒有注意。」繆斯笑了一下,「而且,這個屬於暗黑世界武力方面的事宜,雖然聖女殿下有權查閱,但是,我想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聖女殿下也沒有興趣看那些吧?」 齊蓮娜點了點頭,的確,在暗黑世界裡,雖然聖女擁有極大的權力,但是對於暗黑世界的武力建設並不是十分關心。 「那麼,暗黑術團有什麼特殊的呢?」齊蓮娜問道。 「暗黑術團非常的特殊。」一說到這件事,繆斯的表情就開始凝重起來,「說起這件事來,還要追溯到千年神戰之前。」 「那麼久?」海倫在一邊說道:「人家都不知道自己的隊伍還有那麼悠久的歷史呢!, 「非常悠久!」繆斯用力的點了點頭,「那還是千年神戰之前,暗黑世界開始整合,這個時候,戰爭的陰影已經籠罩了整個大陸,所有的勢力都開始著手準備相關的戰爭事宜。暗黑世界裡有人就提出了一個建議,他們提議,讓所有的暗黑種族集合一部分精銳力量,經過不同的組合嘗試,找出一種最強的作戰組合來。經過反覆的演練和實驗,終於發現了暗黑術士團。暗黑士團結構比較簡單,主要由暗黑魔法師組成,他們是肉搏兵種的剋星!他們所擁有的魔法打擊力量,將會把肉搏兵種輕易地送入地獄。相比之下暗夜精靈、暗黑媚言師、黑暗狼人和暗黑召喚師組成的暗黑術團要複雜的多。他們是所有法師的剋星,暗夜精靈的刺殺術,配合媚書師的媚書干擾,還有黑暗狼人的快速突擊以及暗黑召喚師召喚出來的攻擊魔獸,這個組合是法師的噩夢,雖然在千年神戰裡,暗黑魔族戰敗,讓暗黑世界開始衰落,可是,暗黑術士團卻保留了下來。不過暗黑士團還好,他們只要是暗黑法師就可以了,暗黑術團則要麻煩多了,受到千年神戰的影響,一些特殊能力者和暗黑種族開始衰敗,無法組成大規模的作戰單位,於是,他們就成為了暗黑聖女的親衛,暗黑聖女的傑出魔法力量配合上暗黑術團,將是所有敵人的終結者!」 說到這裡,繆斯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聽得聚精會神的諸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接著說道:「雖然,現在暗黑術團的實力已經比不上當初了,可是,根據睛黑世界留下來的典籍來看,就算是現在暗黑術團的實力,也可以頂得上一般的暗黑魔導師了。」 「我們這麼厲害嗎?」海倫在一邊大呼小叫的說道:「我怎麼都不知道!」 「因為,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作參照物。」繆斯苦笑了一聲,「一般的魔法師遇上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獲勝的可能。暗黑魔導師千年神戰之後也就出了這麼一位,你說,上哪裡知道你們的真正實力呢?」 「說的也是……」海倫點了點頭,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沮喪的樣子,「可是,我們在那位大人的手裡,連一分鐘都沒有擋下來……」 「那就只能說明一點……」繆斯眼中精光一閃,「那位大人的實力遠遠高於一般的暗黑魔導師甚至可能、甚至可能……」 「你是說……」一邊的齊蓮娜問道,她的瞼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我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禁法師!」繆斯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禁法師……」這三個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席捲了各個角落,所有聽到這三個字的人,心頭都像壓了一顆巨大的石頭,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一時之間,這裡除了粗重的喘息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 「依利亞小姐,怎麼是您?」索羅狄看著漫步走進大廳的靚影,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怎麼了?難道我就不可以來這裡嗎?」眾神樂師依利亞微微一笑,問道。 「當然沒有什麼不可以。」索羅狄聳了聳肩膀,「我們這裡又不是什麼禁地,您可以隨意出入。」 「呵呵,你這裡雖然不是什麼禁地,但是,現在的阿卡西亞還有比你這裡更受人關注的地方嗎?」依利亞笑了笑,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好,絲毫沒有因為大廳裡的一片狼藉而感到任何的不滿。 「我可以認為這是依利亞小姐您在誇獎我嗎?」索羅狄乾笑了一聲,說道。 「我當然是在誇獎你!」依利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而且是非常認真的在誇獎你!」 「真的?」索羅狄一愣。 「當然!」依利亞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從來不說假話!」 「說實話,依利亞小姐……」索羅狄皺了皺眉頭,「這讓我很困惑,請問,您能為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解釋什麼?」依利亞一愣,「我說的事情有什麼奇怪的嗎?」 「這個,依利亞小姐……」索羅狄微微一笑,「我想知道的是,我為什麼會得到您的誇獎,這實在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幾乎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約。」 「事實上,這就是真的。」依利亞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您的音樂讓我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一些我以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這讓我對以前所走過的路有所懷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索羅狄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袋,「您是說,我贏了我們的打賭?」 「我可沒有那麼說!」依利亞氣惱的瞪了索羅狄一眼,「我是說,您走的路也很有一些道理,引起了我的思考!」 「呃……這個……」索羅狄苦笑了一下,「那麼,我是輸了還是贏了?」 「輸贏還談不上,您現在只是暫時佔著上風罷了。」依利亞笑了笑,「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您來到了這裡?」索羅狄上上下下打量了依利亞一番,「依利亞小姐,您來到這裡不是為了誇獎我嗎?」 「你……」依利亞狠狠的瞪了索羅狄一眼,「馬裡特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 「呵呵,不好意思,依利亞小姐。」索羅狄輕輕摸了摸鼻樑,「我只是不明白您想要做什麼,想要把這個搞明白。」 「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依利亞一副隨意的模樣,漫不經心的說道,只是,冷眼旁觀的我卻發現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尷尬,「我只是想要申請加入你們的暗靈歌舞團……」 「不行!」我和索羅狄一起大叫,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兩個第一次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為什麼不行?」依利亞有些奇怪的問道:「難道暗靈歌舞團已經不缺人了嗎?」 「不是這個問題。」我苦笑了一聲,在一邊開口說道:「您可是眾神樂師啊!是神殿的寶貝,怎麼能來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裡屈就呢?」 「我是神殿的樂師,但是我並沒有賣給神殿啊!」依利亞狡猾的一笑,「當年是神殿把我請去的沒錯,可是,什麼時候離開,決定權可是在我的手裡。」 「依利亞小姐……」索羅狄哭笑不得說道:「您、您這實任太讓我們為難了。」 「有什麼為難的?」依利亞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收下我就好了,你們不是一個表演團體嗎?難道,你們看不上我的水平?」(ps:水平跟伸懶腰沒關係吧?) 「看不上您的水平?」索羅狄兩手一攤,「您在開玩笑嗎?以您的水平,這個世界上還有您去不了的演出團體嗎?我們只是受寵若驚而已。」 「你說的是實話嗎?馬裡特先生?」依利亞古怪的一笑,問道。 「當然不完全是實話。」索羅狄和我互視了一眼,「這實在是太突然了,眾神的樂師突然降臨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裡,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機會為神演奏音樂。」 「這個我當然知道。」依利亞笑了笑,「我是一個演奏者,只要有人聽我的演奏,我並不介意演奏給誰聽。」 「依利亞小姐,這是您的心裡話?」索羅狄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的這位眾神樂師,「我記得您之前的想法並不是這樣,難道我有這麼大的魔力,這麼容易就讓您改變了想法?」 「說句實話,您還沒有那麼大的魔力。」依利亞微微一笑,您的音樂確實非常精彩,但是要說單單憑著一次成功的演奏會就徹底扭轉我的觀點,那是不可能的!」 「那麼,依利亞小姐您……」我看了一眼依利亞,問道。 「雖然一次成功的演奏會沒有辦法徹底扭轉我的觀點,可是,卻足夠讓我微微有些動搖。」依利亞捋了捋額頭的髮絲,「雖然只是動搖,也足以讓我重新審視自己了,因此上,我決定以個人身份加入您的歌舞團,和你們四處遊歷一番,看看你們選擇的路.當然了,如果我發現這條路是錯的,我也會隨時離開喲!」(ps:傳說中的傲嬌屬性?) 「這個……」索羅狄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聲,「依利亞小姐,說實話,您的這個提議實在是很讓人為難。」 「你們怕光明神殿?」依利亞一笑,「以你們這個歌舞團的實力,難道還會怕別人?」 「話不能這麼說,依利亞小姐。」我聳了聳肩膀,「這不一樣,不管我們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可是我們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和家大業大的神殿比起來,我們還差的遠。您又是神殿的頂樑柱,我們把您拐走的話,也不知道會惹下多大的麻煩。」 「可是,我說了,這只是我的個人行為,和神殿沒有一點關係。」依利亞眼珠一轉,「難道說,你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嗎?」 「我們說過什麼了?」我和索羅狄一愣,問道。 「剛才我明明聽到有人說『我們的歌舞團不管其他的,只需要真正的藝術!只要是優秀的藝術人才,我就敢要!」……」依利亞狡猾的一笑,「那麼,我算不算一個優秀的藝術人才?」(ps:老大,你可以耍賴說「我說的不算,要聽團長的!」,不就可以了嗎?) 「這個,我想,這片大陸上還沒有人敢說『眾神樂師」不是優秀的藝術人才……」索羅狄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麼,為什麼你們不敢要呢?」依利亞問道:「難道說,你們的歌舞團已經優秀到不需要別人的加入了嗎?」 「這個……當然不是這樣……」我看了一眼依利亞,然後點了點頭,「那麼,依利亞小姐,歡迎您加入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你同意了?」索羅狄有些驚訝的問道:「不是開玩笑?」(ps:到嘴的肥羊怎麼能讓「她」跑了!肯定這麼想的。) 「開玩笑?我為什麼要開玩笑?」我的表情很嚴肅,「我很認真的!」 「可是,依利亞小姐可是神殿的寶貝,我們就這樣把她拉進我們的歌舞團?」索羅狄有些奇怪的問道:「就這麼公然挖神殿的牆角?」 「我們可沒有去挖神殿的牆角。」我用力的搖了搖頭,「這可是依利亞小姐自己要求的,在她的強烈要求之下,我們抵擋不住,於是就答廳她了,就這麼簡單。我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可憐的流浪歌舞團團員,我們這麼落魄的人,面對依利亞小姐的要求,有可能拒絕的了嗎?」 「你們是落魄的人……」依利亞有些無語的看著我和索羅狄兩個,「你們這樣『落魄」到讓整個阿卡西亞都沸騰起來的流浪歌舞團,恐怕整片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呵呵,那麼,現在還有人反對依利亞小姐加入我們的流浪歌舞團嗎?」我兩手一攤,問道。 「我!我反對!而且非常反對!」一個聲音尖叫著從外面傳來,「依利亞小姐絕對不能加入這個流浪歌舞團!」(ps:感覺像是老爸來了「我!我反對!我反對你們結婚!」結果女兒跟你斷絕關係和小白臉跑了。) 第十七集 第五章 客人 昨天,我還是一隻醜陋的毛蟲,今天,我是一隻美麗的蝴蝶,我不會在乎別人嘲笑我曾經的醜陋,因為我的翅膀是想著明天飛舞的! ——歌舞劇《百特弗萊》 「禁法師!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嗎?」齊蓮娜茫然自語道。 「不可能!典籍上不是說過,所有的禁法師都已經在眾神之戰中隕落了嗎?」一邊的海倫身上輕輕一抖,大聲叫道:「這絕對不可能!禁法師!禁法師怎麼還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呵呵,禁法師為什麼不會出現?」繆斯微微一笑,又恢復了那種有些猥瑣的面孔,「典籍上說的都是正確的嗎?典籍上還說暗黑魔導師都已經隕落了呢!那麼,外面的那位又怎麼解釋?人家明顯有著高於暗黑魔導師的實力,既然如此,他怎麼不可能是禁法師?」 「禁法師!這可能嗎?」一邊的齊蓮娜突然開口說道:「千年神戰的時候,一共才有三位禁法師,不是傳說都已經隕落了嗎?如果這位是的話,那麼他會是禁法師中的哪一位呢?」 「典籍上雖然記載著暗黑世界的禁法師只有三位。」繆斯聳了聳肩膀,「但是,這只不過是站在明面上的數量,估計除了那三位之外,可能還會有一兩位也說不定。」 「不見得。」不輕易開口說話的安瑞爾突然說道,.「兩位大人,你們難道忘了,典籍曾經記敘過,暗黑世界裡會經有那麼一位古怪的禁法師,似乎和這位馬裡特團長有些相似……」 「與這位馬裡特團長比較相似,是誰?」海倫奇怪的問道。 安瑞爾慢慢的抬起頭來,手裡擺弄著一片小小的尖銳樹葉,「還有一位,那位奇怪的禁法師,暗黑世界的第四位禁法師……」(ps: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裝深沉?) 「第四位禁法師!」繆斯眼睛一亮,「你是說,暗黑圖書館『薩拉迪奧」禁法師!」 「沒錯,我說的就是他。」安瑞爾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來,看著一邊若有所思的海倫,「海倫團長,您應該記得吧,他將我們擊敗之後,說了些什麼吧?」 「他將我們的能力批駁的一文不值。」海倫的聲音有些興奮,「而且,他告訴我們,可以教給我們一些關於我們技能的東西。」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繆斯一愣。 「沒錯,他就是那麼說的!」曼利在一邊點了點頭,「那位大人似乎什麼都精通一些。」 「既然這樣,那麼,那位大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薩拉迪奧」禁法師!」繆斯點了點頭,「很像!」 「如果真的是那位特立獨行的禁法師的話,也不知道是我們的幸運還是不幸。」齊蓮娜苦笑了一聲,「那位禁法師可是暗黑世界裡的禁忌,據說在千年神戰剛一開始就失蹤了,一直謠傳他當了逃兵,為此,暗黑世界的典籍裡連他的名字都被去掉了。」 「不過,關於這位法師的消息還一直在暗黑世界裡流傳,偶爾還能在典籍裡找到他的蛛絲馬跡。」繆斯一笑,「畢竟一位禁法師所造成的影響力,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抹殺的,何況,那位大人還擁有如此眾多的門徒。」 「呵呵,那位大人的博學可是出了名的!」一邊的海倫有些興高采烈,「當年他就號稱是所有禁法師裡最博學的一位,暗黑世界裡的事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的話,我們就發達了,很多失傳的東西都能夠找回來!」 「不管他是不是那位大人,我都不感興趣。」繆斯瀟灑的拍了拍領子上的塵土,「我是為了我的藝術而生存的人,只有藝術的結晶和美麗的小姐才能夠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來到這裡,是因為傳說這裡代表著整個大陸最高的藝術成就,我來這裡是為了汲取藝術的養分,我活著的目的就是不停地完善自己的藝術!好了,諸位美麗的小姐,我要走了,等到月光融入我靈魂的時候,我的靈感將會像大海一樣澎湃,那個時候將是我證明自己存在意義的時候。我要走了,在房間裡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各位美麗的小姐,請把對我的思念滯留任各位的心裡,當我成就一切的時候,我將回報各位對我的愛。現在,我只是一個無限的浪子,各位不要為我哭泣太久,無論你們怎樣,我也會離去的……」(ps:讀到現在,我感覺塑造最成功的角色就是繆斯和大石板,兩個大白癡) 繆斯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消失在院子裡。 「這位大人還真是特別!」看著他的背影,海倫一陣嬌笑,「誰能夠聽懂他說的話?難道這就是他被稱為『暗黑哲人」的原因?」 「先不要管繆斯了,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齊蓮娜擺了擺手,「只要他在這裡就好了。我們現在需要想的是外面的那位。」 「有什麼可想的?」海倫撇了撇嘴,「雖然他可能是一位禁法師,但是,無論是禁法師也好、暗黑魔導師也好,我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將他重新帶入暗黑世界。我們當初怎麼辦,現在還怎麼辦就好了。」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齊蓮娜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消息必須發出去,讓長老們知道。」 「這個好辦,您不是說普蒂斯長老就在阿卡西亞嗎?」海倫說道。 一座巨大的建築物裡面,阿卡西亞年輕的國王還有底比斯的年輕王子並肩站立再大廳裡。在他們面前,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這裡是冰雪王國皇家傳送魔法陣,是整個帝國傳送能力最強的戰略級傳送魔法陣。無論是傳送距離,還是傳送當量都遠遠超過一般的民用魔法陣,為了打造這個魔法陣,帝國在這上面投入的資金是無法想像的,而且耗費了大量的珍貴材料,以帝國的財力也不過僅僅建造了這麼一個。 「我本來以為契羅德殿下也會來的呢……」丹米王子左右看了一下,看到站在一邊的耶利流紅衣主教,古怪的笑了一下。 「本來他已經來了,可是,剛才不知道接到了一個什麼消息,急匆匆的就走了。」阿卡西亞年輕的國王陛下聳了聳肩膀,說道:「話又說回來了,丹米,你來到阿卡西亞已經有一陣子了吧?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我倒是想去找你,托克雷。可是找了你有什麼用?」丹米·雷迪微微一笑,「你已經不是常年的那個王子了,你現在是整個冰雪王國的主人,需要你辦的事情多了,我去找你麻煩幹什麼?」 「丹米!你這話說的讓我傷心!」年輕的托克雷國王陛下馬上變了一副面孔,換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們當年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只是短短的幾年沒見,我們就生疏成這個樣子了嗎?」 「托克雷,你還是當年的老樣子,變瞼比翻書還快,都已經是國王了,怎麼還是這樣?」丹米苦笑著向後退了一步,防止這位托克雷陛下將鼻涕抹到他的身上……(ps:我對這個國王的評價提高了,當然不是他變臉變得快,而是知道把鼻涕抹在別人身上。) 「國王陛下怎麼了,難道當了國王,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嗎?」托克雷苦著臉說道:「你以後不也要登上這個位置?」 「我以後當然也會登上這個位置,所以,我才要和你保持距離。」丹米看了一眼托克雷,淡淡的說道:「國家畢竟是國家,我們登上這個位置之後,看的就是國家的利盆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友誼……」 「交情歸交情,利益歸利益。」托克雷撇了撇嘴,「我們登上這個位置之後,難道身邊就要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嗎?」 「說的也是……」丹米看了一眼有些悵然若失的托克雷,慢慢的點了點頭,交情歸交情,利益歸利盆,這個想法很不錯,但是,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嗎?」 「不嘗試一下怎麼會知道?」托克雷哈哈一笑,「我們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說的不錯,不嘗試一下怎麼會知道,也許,我們可以在這兩點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丹米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和托克雷輕輕握了一下。(ps:結果丹米還是中計了,鼻涕抹在他手上了)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談談正事了。」托克雷臉色又是一變,換了一副無比嚴肅的樣子,「這次,你們底比斯來的是什麼人?」(ps:陰謀得逞就變臉了)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受不了……」丹米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好友這種出色的變臉功夫,一點辦法部沒有,「來的應該是我的朋反,帝國男爵拉斯爾特·珂特,這個傢伙的家族很多人部是外交官,可以說是家學淵源,他也剛剛接受了我父親的任命,成為了正式的外交人員。」 「就這樣?」托克雷有些古怪的問道。 「當然就是這樣,不然的話,你還要怎樣?」丹米笑了笑問道。 「這位拉斯爾特男爵的級別好像有些太低了吧?」托克雷拍了拍額頭,「要知道,這次的會議非同小可,大部分的國家派來的都是高級人物,這位拉斯爾特男爵對於一些重大事件能有決定權嗎?」 「他是沒有決定權。」丹米搖了搖頭,然後微微一笑,「但是,我有……」 「我明白了。」托克雷會意的點了點頭,「想必,那位拉斯爾特男爵的手裡,正握著一份授權書吧?」 「是這樣沒錯。」丹米聳了聳肩膀,「父親讓我參加這次的會議,因為,這次的會議有一個巨大的變數,我在阿卡西亞看的更清楚一些。」 「你是說那個歌舞團?」托克雷笑了笑,「說實話,當初我邀請他們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能夠搞出這麼多的事情。可以說,他們的出現,讓整個大陸的格局都產生了一點變動。」 「不過,這對你我卻是一件好事,不是嗎?」丹米狡猾的一笑,「難道說,我的冰雪國王殿下,您對進攻亡靈島非常的感興趣?」 「非常的不感興趣!」托克雷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光是我不感興趣,我們帝國的人對此都沒有什麼興趣,整個貴族階層基本上都持反對態度,亡靈島離我們太遠了,我們去那裡,除了白白犧牲之外,什麼好處都得不到,最後佔便宜的只能是教廷的那些大人們。」 「很好,我們的目標一致了。」丹米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就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讓這件事情徹底破產。我覺得,那個歌舞團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托克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們的確有很多的文章 可做。」 就在這個時候,魔法陣上光芒閃耀,開始慢慢旋轉,漸漸的越來越快,劇烈的魔法波動充斥了整個空間。 「我們等一下再討論這個問題吧。」但米擺了擺手,「現在,我們有客人來了,這件事單單靠我們是辦不成的,我們需要把更多的人拉近我們的聯盟。」 快速旋轉的魔法陣驟然停了下來,幾個人出現在魔法陣的中間。 「我不同意,我、我不同意!這絕不可能!依利亞小姐是我們神殿的人,絕對不能加入你們這個該死的流浪歌舞團!」樞機主教大人一邊吼叫著,一邊用驚人的速度衝進了客棧的前廳,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瞼無奈的拉斐爾。 「這個……樞機主教大人,您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啊!」索羅狄乾笑了一聲,對著這位火爆的樞機主教說道。 此時此刻,樞機主教大人全身上下已經看不出一絲一毫平時那種鎮定與威嚴,可能是一路狂奔而來的原因,原本一塵不染的潔白修士袍上沾滿了灰塵,白色幾乎變成了灰色,汗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和上臉上的泥灰,在樞機主教大人的臉上拉出幾條灰線,讓這位大人看起來分外狼狽。 「你、你……」大概是從來沒有這樣跑過,樞機主教大人喘著粗氣,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用手指著索羅狄,怒目而視。 「樞機主教大人,您看起來有很急的事情。」索羅狄裝傻充愣的說道:「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你、你這個萬惡的墮落者。」樞機主教大人終於緩過這口氣來,指著索羅狄跳腳罵道:「你竟然敢引誘光明神殿的偉大樂師加入你這麼一個殘破的、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個萬惡的墮落者,引誘光明神的信徒,你會下地獄的,光明神會懲罰你的!」 「這個……樞機主教大人,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我在一邊苦笑著說道。 「大人,您醒醒吧!」樞機主教大人痛心疾首的對我說道:「不要再受這個異教徒的蠱惑了!他哪裡有一點點心向光明的意思,他一道在欺騙您,利用您的善良欺騙您!他根本就是一個萬惡的墮落者,根本不配接受神的光輝,大人,消滅他吧!請您代表光明神的怒火,消滅這個萬惡的墮落者、這個邪惡的褻瀆者、這個異教徒!」 「樞機主教大人,我有您說的那麼過分嗎?」索羅狄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樞機主教大人尖叫起來,聲音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你竟然問我你做過什麼!天啊!你這個萬惡的墮落者,你竟然敢誘惑神殿的依利亞小姐!眾神的樂師!是誰借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沒躇!一定是你那骯髒的主子,那墮落的邪神指示你這麼做的!該死的,光明神會懲罰你的!神會懲罰你的!光明神殿會和你們鬥爭到底!」 「樞機主教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索羅狄臉色一沉,身為魔族先知,曾經的魔族高位,平時可以嬉皮笑臉,不拘小節,但是,讓一個人類如此無禮的謾罵,卻是他不能夠容忍的。 剎那間,一股龐大的威勢開始在整個大廳裡瀰漫,客棧老闆和幾位夥計一臉驚懼,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這個房間,面對一位真正的暗黑魔族,人類還是太脆弱了一些。好在索羅狄並沒有將自己的威勢完全釋放出來,因此上,還沒有鬧出什麼人命。 「你、你、你想做什麼!」感受到索羅狄那可怕的威勢,樞機主教大人渾身一抖,原本還算囂張的氣焰瞬間被壓了下來,原本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的臉龐也變成慘白,「難道在光明神的榮耀面前,你這個異教徒還敢行兇嗎?」 「你說呢?」索羅狄陰森一笑,周圍的暗黑元素開始向他聚集,大廳裡的暗黑能量驟然濃郁了幾分,變得陰森灰暗,似乎連光線都開始從這裡逃離了。其他人倒還好說,靈魂元素與黑暗元素的契合性讓暗靈歌舞團的諸位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相比之下,一直浸淫在光明能量裡的樞機主教大人、依利亞,還有站在樞機主教身後的拉斐爾就要難受的多了,不但臉色蒼白,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該死的!你這個邪惡的與端,竟然敢威脅我!」樞機主教向後連退了幾步,指著索羅狄大叫道:「快!拉斐爾騎士,你向光明神表示忠誠的時候到了!快,消滅這個該死的異端!消滅他!無論有什麼事情,我擋著!」(ps:怎麼感覺這個主教很鬆呀!很想烈火精鋼裡葛優演的國名黨,「兄弟們給我上,有事我擋著」) 「樞機主教大人……」拉斐爾面色一苦,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自己心裡清楚,就算自己是一名前途無限,被人稱為天才的神殿騎士,可是和這位暗黑魔導師比起來,仍然是天差地別,衝上去消滅異端?恐怕是衝上去被異端消滅才對。 「拉斐爾騎士!你難道想違抗我的命令!」樞機主教大人大聲吼道:「你是神殿的騎士,你要遵從神殿的意志,消滅他,消滅這個異端,用你的武力向我證明你對光明神的忠心!」 「是,樞機主教大人……」拉斐爾無奈的點了點頭,向前走了一步,慢慢的抽出腰間的長劍,不輕易睜開的眼睛也已睜開,一臉戒備的看著對面的索羅狄。 「夠了!」突然,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依利亞猛地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大聲說道。 「依利亞小姐,有什麼事嗎?」樞機主教一愣,轉過身來,恭敬地對依利亞說道。雖然依利亞在神殿並不擔任任何的職務,也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她在神殿的影響非同凡響,就算是契羅德也不敢忽視她的聲音。 「樞機主教大人……」依利亞冷笑了一聲,「您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吧?」 「不、不,依利亞小姐。」樞機主教連忙搖了搖頭,乾笑了一聲,「我只是堅信您對光明神的虔誠,斷然不會與這些邪惡的異教徒同流合污的。」 「我當然不會與邪惡的異教徒同流合瀉。」依利亞臉上的笑容依然冰冷,「可是,我並不認為這些人是邪惡的異教徒。」 「依利亞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樞機主教驚呼一聲,「您千萬不要受到這些罪人的蠱惑!您一定要堅定對光明神的信仰!您是眾神的樂師!您是神欣賞的人!您……」 「夠了!樞機主教人人!」依利亞大喝一聲(ps:大喝,你是張飛還是李逵?),「我是什麼人,我清楚的很!這個歌舞團裡的是什麼人,我也清楚的很!我是一名虔誠的信徒,但是,我更是一名追求藝術高峰的演奏者,我不會放棄我的信仰,同時,我也不希望被別人干涉我的追求,我相信我自己,我能夠分清一些東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依利亞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樞機主教也有些惱火了,「您是神殿的成員,是為神演奏的樂師,怎麼能夠與這些異教徒同流合污呢?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依利亞小姐,您信仰的可是光明神!」 「我的追求和我的信仰並不衝突!」依利亞也針鋒相對,「我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沒有錯,但是,在我的心目中,音樂與神擁有同樣的地位。音樂也是我的信仰。而且,我並沒有賣身給神殿,我們從始至終只是僱傭關係,當年也有過這樣的協議,我擁有隨時離開的權利!現在,我就是在實行這種權利,樞機主教大人,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依利亞小姐!你、你!」樞機主教大人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於無比虔誠的信仰著光明神的他來說,依利亞的話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到了極點,竟然敢把音樂與神靈比肩!他為依利亞的話惱羞成怒,也根本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樞機主教大人……」我在一邊也開了口,「我覺得,依利亞小姐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在我看來信仰神的人,無論從事什麼職業、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高尚的,值得我們信任的,只要依利亞小姐心向光明,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接受。」 「索洛先生!您實在是太善良了!」樞機主教對著我說道,雖然他氣急敗壞,但也不敢對我這個所謂的神之使者大喊大叫,這玩玩全全都是這個邪惡的異端製造的陷阱!他是用邪惡的心想要分化光明神的僕人,想要把依利亞小姐引入歧途!把眾神的樂師引入深淵,讓光明神蒙羞!索洛先生,偉大的神之使者,我請求你,請求你施展光明神賦予您的力量,將神的懲罰降臨到這個異端的身上!」 「樞機主教大人!」我的臉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光明神賜予我力量,並不是讓我胡作非為的,我並不認為依利亞小姐的決定有什麼不妥,我支持她自己的決定。如果她不想加人我們的歌舞團,我們絕不會強求,她想要加入的話,我們也會熱烈歡迎。何去何從,我遵從依利亞小姐本身的意志。」 「依利亞小姐已經被那個邪惡的異端所影響了!」樞機主教大聲說道:「她想要加入這個流浪歌舞團是受到了這個惡徒的誘惑!現在她的意志已經被別人影響了,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說什麼!」一邊的依利亞看著樞機主教問道:「難道說,我加入神殿之後,就沒有人身自由了嗎?」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依利亞小姐。」樞機主教針鋒相對,「您當然還是自由的,我只是希望,您在加入這個流浪歌舞團的事情上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您一定要加入這個歌舞團,不但我不同意,相信整個神殿都不會同意的!」 「你錯了!樞機主教大人!」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我同意這件事情,我們都同意!」 在魔法陣裡的人影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一股極強的殺氣從魔法陣裡迸發出來,向四周快速的擴散,受到這股殺氣的影響,原本站立在四周警戒的士兵如臨大敵,手中的武器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指向那個魔法陣的中央,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冰雪王國的精英,對殺氣分外的敏感。 一直站住丹米身後的雅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向前走了一步,將丹米和托克雷擋在身後,那撲面而來的殺氣遇到雅戈,就像是遇到礁石的海浪,兇猛而來,卻無可奈何的退去,始終無法再向前一步。 「底比斯的雅戈·恰克圖?」那個影子從魔法陣中慢慢的走了出來,一直來到眾人的面前,一雙明亮的眼睛始終滯留在雅戈的身上,不停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想不到,這次會議竟然會驚動你!」稚戈微微一笑,「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政官,拉·昆馬大人!」(ps:當花影與特尼在底比斯分散以後,趁機視淫花影她們的那個流氓) 「哈哈……,這次的大陸會議搞得這麼隆重,我來一趟也是應該的!」昆馬哈哈一笑,「原本以為只是一次無趣的聚會,沒有想到,竟然能碰到底比斯的近衛團團長,大名鼎鼎的雅戈先生!,這樣的話,這次總算是沒有白來」 「昆馬先生,您這麼說不好吧?一邊的丹米走了出來,這次邀請您來是為了商議未來大陸的走勢的,可不是請您來打架的,誰不知道你們德雷西亞民風剽悍,您也是出了名的戰士,我們小小的底比斯可是招惹不起。」 「底比斯招惹不起?」昆馬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丹米,「想必這位就是底比斯的丹米王子吧?誰都可以對我說這句話,就是你們底比斯和冰雪王國的人不能對我說這話。誰不知道,你們底比斯在這片大陸上實力是數一數二的,冰雪王國的戰士也是冠絕天下,絲毫不比我們德雷西亞差,倒是我招惹不起你們才對!」 「我們可不敢當。」一邊的托克雷聳了聳肩膀,「不過,這次昆馬執政官能夠親臨,實在是讓我們沒有想到,原本以為你們德雷西亞能夠派來一位外交官就可以了,誰想到,竟然是您親自出馬。」 「這是因為我們對這件事很重視蘇!」昆馬笑了笑,「難道這還有什麼不對的?」 「昆馬先生,您沒有說實話吧?」丹米王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丹米王子,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嗎?」昆馬也沒有生氣,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站在那裡的王子殿下。 「呵呵,雖然這次大陸會議很重要,不過,利德聯盟的情況我們都清楚,外交工作主要是利馬來負責,德雷西亞主要負責的是武力。因此,利馬安排重要來這裡是應該的,不過德雷西亞卻是您親自前來,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說,利馬來的人已經重要到需要德雷西亞最強戰士擔當護衛的地步了嗎?」丹米笑了笑慢慢的說道。 「哈哈,底比斯的那個老傢伙生了一個好兒子!」昆馬一陣大笑,「看問題看得倒是還算透徹,的確這次大陸會議很重要,可是,卻也輪不上我來湊熱鬧,我來這裡的確另有目的。」對於這個問題,昆馬倒是毫不避諱。 「昆馬執政官,難道說,您來的目的是為了那個流浪歌舞團?」一邊的托克雷突然開口問道。 「你說呢?」昆馬似笑非笑的看了托克雷一眼。(ps:明擺著就是,臭流氓都追到這裡來了。) 「當然足這樣了。」冰雪王國的年輕國王苦笑了一下,「現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夠比那個流浪歌舞團的風頭更勁呢?」(ps:說白了,這次聚會就是流氓的聚會,全大陸以丹米為首的風流高手都來了,打算瓜分這個歌舞團。) 「他們的確是風頭正勁,我這次來,確實想要見識一下他們,(ps:說實話了)我聽說,他們在你這裡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昆馬詭異的一笑,看了站在一邊的雅戈一眼,「非常有趣的事情,讓我很感興趣……」 「還有什麼能引起你這個老傢伙興趣的?」雅戈在一邊冷笑了一聲,「除了打架,我也想不起來其他的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昆馬也毫不客氣,「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當年到處惹事打架,一直打到我們德雷西亞的是誰?」 「哼……」雅戈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應該是當年在德雷西亞吃了點虧。 「哼哼,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情……」昆馬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你這次在阿卡西亞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好像是被人收拾了一頓,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你……」被人提起了這件事,雅戈有些惱羞成怒,「不要說我,就算是你去,也不見得能佔到什麼便宜!」 「這個我承認!」昆馬聳了聳肩膀,「原本我是想來這裡和那位素未謀面的歌舞團團長較量一下,可是,當我到了利馬的時候,就聽說了你的事情,我們兩個人彼此熟悉,你有多少斤兩我一清二楚,雖然我比你強些,但是也強得有限,那位團長先生據說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把你擊敗了,我上去之後十有八九也是這個局面,因此上,我臨時決定過來看看,至於和不和那位交手,到時候再說吧!」 「你……」雅戈有些哭笑不得的指著昆馬,「以男武著稱的德雷西亞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狡猾的傢伙,而且還混上了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政官。」 「呵呵,勇武並不意味著要送死。」昆馬有些得意的說道:「德雷西亞的信仰是戰鬥,但不是毫無意義的戰鬥!」 「好吧、好吧,我說不過你。」雅戈搖了搖頭,「不過,你這次來不是為了和我閒聊吧?」 「當然不是。」昆馬搖了搖顫,「我這次來,是作為利馬外交官的護衛而來的……」說著,他向一邊退了一步,讓出了身後的一位老者,「這位大家應該不陌生吧?你們應該見過很多次了。」 「當然,誰會不認識這位……」丹米笑了笑,「利馬最傑出的外交官,甚至是整片大陸最傑出的外交官,也是利馬現在的執政官之一,伊利維斯.阿索姆先生,我就猜嘛,這次的會議應該是你來!」 「呵呵,誰讓這次的會議重要呢!」伊利維斯年紀雖然大了,但是舉止風度卻讓人無可挑剔,向丹米微微一躬身,「整個長老院都希望我來,找也是沒有辦法,其實依我的意思,讓那些年輕人來就行了,我在家享享清福就好了。」 「這說明利馬的長老院會用人。」一邊的托克雷微微一笑,「你可是利馬的金字招牌,其他的事情你不出面還好,這次大陸會議你還不出席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可要對利馬長老院的用人方針產生懷疑了。」 「陛下,您誇獎人的方式真是與眾不同。」伊利維斯苦笑了一聲,「讓人聽完了有些,呃,古怪……」 「不管我說了什麼,都是我的真心話。」托克雷聳了聳肩膀,「還好您這次來了,不然的話,我可要非常失望了,甚至會懷疑利德聯盟對於這次大陸會議的態度。」 就在這個時候,魔法陣又慢慢的閃爍,開始運行。 「好像又有客人了。」丹米王子一笑,「利德聯盟的各位,我們等一下再繼續聊吧,或許,我們有許多的事情可以好好談談。」 「是誰?是誰敢這麼說話!光明神的懲罰必然降臨在你的預上!」正在氣頭上的樞機主教大叫一聲,轉過身來,一雙眼睛變得血紅,惡狠狠地看向正門。只是,這凶狠的眼神瞬間變成愕然,這一切,都是慢慢走進客棧的那個人。 「樞機主教大人,您是在說我了?」契羅德冷冷一笑,看著目瞪口呆的樞機主教大人,「您在請求光明神會懲罰將領到我的身上嗎?」 「契羅德大人,您怎麼來了?」樞機主教的氣焰消退了一點,但還是有些衝動。 「難道我就不能來嗎?」契羅德看著面前的這個老傢伙,心裡早已被怒火充斥。按照原計劃,自己需要去傳送中心迎接幾位來到阿卡西亞的貴客,順便為這次的大陸會議造勢。他急於促成新一次針對亡靈島的討伐戰,期望藉此機會能夠重新振作神殿的聲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神殿傳來了消息,依利亞小姐離開神殿,去了那個暗靈歌舞團,似乎有想要加入那個歌舞團的意思。 他心一驚,雖然有些心疼依利亞的離開,卻也在猶豫是不是藉這個機會,好好和那個強大的歌舞團拉近一些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了樞機主教大人已經離開神殿,去了暗靈歌舞團。他清楚的知道這個老頭的臭脾氣,他這一去,很有可能激怒暗靈歌舞團的眾人,在這個關頭,這是絕對不行的,無奈之下,他也只好趕快追了過來。一想到一切都被這個頑固的老傢伙攪得一團混亂,他就有些惱火。 「您當然可以來。」樞機主教大人點了點頭,在他心裡,值得敬畏的只有神而已,對於這位准教宗大人,他並不見得如何害怕,剛剛的驚愕在短短的片刻就消失的不見蹤影,「但是,契羅德人人,請問,您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同意依利亞小姐以私人身份加入暗靈歌舞團。」契羅德冶冷的說道:「您有什麼意見嗎?」 「契羅德大人,我對您的這個決定感到十分震驚。」樞機主教大人臉色陰沉,「這不像是一位神殿的高層應詼做出的事情。」 「哦?」契羅德冷冷一笑,「難道說,樞機主教大人,您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當然!」樞機主教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和您的意見正好相反,我絕不同意依利亞小姐加入這個邪惡的流浪歌舞團。」 「邪惡的流浪歌舞團?樞機主教大人,你說這個歌舞團是一個邪惡的歌舞團?」契羅德冷冷一笑,說道。 「沒錯!這裡就是一個邪惡的所在!」樞機主教用力的點了點頭,「是邪神佈置下來,用以誘惑光明信徒的罪惡!」 「哼,這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一邊的依利亞冷笑著說道:「除了你,誰還認為這個歌舞團是一個邪惡所在?」 「依利亞小姐!我希望你迷途知返。」樞機主教陰沉著臉說道:「不要在這裡越陷越深!您應該端正自己的態度,好好審視自己的信仰了!這裡是產生誘惑眾人的罪惡音樂之地,難道你也被誘惑了嗎?」 「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依利亞臉色也很難看,「在我看來,音樂是沒有善惡之分的,有善惡之分的,只能是人。樞機主教大人,我再重申一遍,我並沒有將自己賣給神殿!我原本準備以個人身份加入這個歌舞團,如果神殿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回去幫忙,但是,如果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要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態度了。」 第十七集 第六章 精英薈萃的暗靈歌舞團 死亡,也唯有死亡,才是最最公正的,但是,死亡之後呢? ——克尼·特莫爾《鐘聲》 「依利亞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樞機主教大人大聲喝問道。 「我有我的追求,樞機主教大人!」依利亞淡淡的回答道:「而且,我認為我有繼續追求的權利!」 「說得好,依利亞小姐!」一邊的契羅德輕輕拍了拍手,「請不要把樞機主教大人的話放在心上,他無法代表整個神殿,我支持你以個人名義加入暗靈歌舞團。」 「謝謝您,契羅德大人。」依利亞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向著契羅德微微行了一禮,「對於您的支持,我萬分的感激。」 「契羅德大人,您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樞機主教大聲的問道。 「我很認真。」契羅德慢慢的點了點頭,「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我覺得,依利亞小姐這麼做並沒有什麼錯,而且,這個歌舞團也不像您說的那樣,是個罪惡的所在。」 「契羅德大人,您這麼說,讓我很失望。」樞機主教輕輕搖了搖頭,「我開始懷疑,您有沒有繼承教宗的能力了。竟然對一個暗黑教徒盤踞的地方妥協並且抱有好感,這簡直太讓人失望了。」 「您不用這麼說。樞機主教大人。」契羅德微微一笑,「這裡是不是罪惡的所在,您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說的算得,是外面阿卡西亞的民眾!樞機主教大人,您想列外面聽聽這些民眾的聲音嗎?」 「民眾是盲目的、是無知的,他們會被邪惡的東西迷濛了眼睛,會因為罪惡的誘惑而迷失方向。」樞機主教大人撇了撇嘴,「所以,才需要我們依照神的旨意去引導、拯救他們。他們知道什麼呢?」 「我可不這麼想,樞機主教大人。」我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民眾的確可能因為一些東西而迷惘,因為一些罪惡而迷失方向,但絕對不會是這個小小的歌舞團,這裡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他們成功的原因,知道他們被人喜愛的原因,看著他們慢慢的成長。我相信他們所做的一切,我也認可他們做的一切,您,難道不相信我嗎?」 「索洛先生。」樞機主教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絕對沒有下相信您的意思,我只是擔心,這些邪惡的人用骯髒的手法欺騙了您的眼睛……」 「好了,樞機主教大人。」我搖了搖頭,「被一些東西迷茫了眼睛的,是你自己,你不願去聽、不願去想、不願去感受,只是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東西,這不是神所希望的東西。你明白嗎?」 「索洛先生!我並不這樣認為!」樞機主教大聲說道:「我是神的虔誠信徒,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神的榮光。您是神的使者,您應該站出來,為了神的榮光而戰!而不是留在這裡,為了這藏污納垢的地方說話!」 「您在指責我嗎?樞機主教大人?」我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從索羅狄的身上借來的,那磅礡純粹的光明力量從我身體裡慢慢的溢出,充斥了整個空間,這由天使身上借來的,最純粹的光明力量,遠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樞機主教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著,當這光明力量剛剛開始溢出的時候,他只是感到溫暖和祥和,但隨著這溢出的力量越來越多,他清楚的感受到這光明力量中蘊含的威嚴和壓迫。那磅礡的、充滿了毀滅的力量,這種可怕的感覺,也只有在中心神殿那座被光明神賜福過的神像上能夠感覺到一絲半點,而且遠遠沒有在這座小小客棧裡感受到的龐大和純粹,這種感覺,就如同見到光明神一般。 「我、我……」樞機主教已經被這股力量壓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邊,緊緊的靠在牆上,臉上佈滿了恐懼和驚慌,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不停地落在他腳下的泥土上。 「樞機主教大人,您是在指責我嗎?」我冷笑了一聲,允斥在這裡的光明力量瞬間回到我的體內,四周巨大的壓力一空。 「呼、呼……」那龐大的壓力一消失,樞機主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我……我沒有……」 「很好,那麼,我們就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一致了。」我微微一笑,「依利亞小姐,我說過,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我們暗靈歌舞團就歡迎,您,是一位傑出的音樂家,我們暗靈歌舞團正需要您這樣的人才,現在,歡迎您加入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希望你不要嫌棄我們就好。」 「謝謝您,索洛先生,我很高興。」依利亞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剛才溢出的光明力量雖然沒有針對她,但是依然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過,聽到我的話,她蒼白的臉色上浮現出一絲興奮的紅潤。 「恭喜您了,依利亞小姐。」一邊的契羅德勉強在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剛才那博大的力量讓他感到無比的震撼,直到現在,他的腿還在輕輕的顫抖,這對於一位神殿的准教宗來說,應該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但是,他心中的興奮卻把那一絲不快擠到了九霄雲外。他清楚的知道那股力量意味著什麼,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那位索洛先生,一個名字在他心中上下翻騰。 「我也恭喜您,依利亞小姐,沒有想到,您也來到了這裡。」一個好聽的聲音輕輕的在房間裡迴盪,「能夠在這裡看到眾神的樂師實在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 「強大,可怕!我簡直以為當年的眾神之戰又要在這裡上演了。」客棧的後院,繆斯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喘息著看著不遠處的大廳,眼睛裡精光四射,「真具是太刺激了!實在是太刺激了,我一直以為當年的暗黑魔導師就算是實力高強,也不見得強到哪去!而且嚮往著能夠投生在當年的眾神之戰的戰場,建立自己的功業!沒有想到,我竟然一直是在坐井觀天!直到今天,我才瞭解到當年的眾神之戰是什麼樣子。如果都是像這樣的慳物,那麼,我們去了恐怕也只能算得上是炮灰罷了,而且不見得能夠趕得上炮灰!」(ps:說實話,這段我看得萎靡所思,明明繆斯都瀟灑過後回客房裡等月光了,怎麼又癱坐在地上和海倫聊天呢?) 「繆斯大人,我很同意您的話。」海倫比繆斯的修為要差上一些,因此上,臉色比他還要差上幾分,早已沒有了那副魅惑眾生的味道,只是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暗黑神在上,我一直都知道那位大人對付我們的時候並沒有使用全力,卻沒有想到,他的實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上次還是他手下大大留情的結果,如果他高興,我們肯定會在一瞬間消失的連渣滓都找不到了。」 「這個還不算,我擔心的是隨後的那股光明力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可能就是屬於那位索洛先生的。」一邊的齊蓮娜臉色蒼白,一隻手扶住牆壁,勉強說道:「我沒有想到,光明力量竟然會如此純粹,純粹到讓人膽戰心驚的地步,蘊含在那之中的毀滅力量,絲毫不比我們的暗黑力量差!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千年神戰我們會戰敗,原來,這兩種力量在本質上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沒有想到,那個一直笑瞇瞇的老神棍,竟然有這樣的實力。」海倫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換來了一陣波濤洶湧,「天啊,我一直還為魔導師大人打抱不平,以為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該屈居於一個神棍之下,沒有想到,那個神棍的本事絲毫不比魔導師大人差!」 「這是當然了,不管怎麼說,那位大人都是出身暗黑世界的,在我們這裡,什麼都是虛假的,只有實力才是自己的。」繆斯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從地上勉強爬了起來,「這個歌舞團還真是藏龍臥虎,以他們的實力,誰敢招惹啊!」 「想必神殿來的那幾位,現在的臉色一定十分的精彩。」海倫突然噗哧一笑,「我都能想像的出來,這樣一個歌舞團,可是大陸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出現,我覺得這裡改成怪物歌舞團會更貼切一點。」 「我也認為他們的臉色會非常的難看。」繆斯哈哈一笑,「幸好我們暗黑世界一開始就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端正,沒有什麼太多的非分之想,如果惹惱了那位大人的話,我們十有八九會吃不了兜著走!」 「總之,今天這場戲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齊蓮娜微微一笑,「各位,我們現在要好好審視一下自己了,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暗靈歌舞團的成員,全心全意的完成自己的每一次演出,我覺得,這樣,才是那位大人希望見到的,也是我們必須做到的。記住,各位,我們是藝人,是演員,是與這個歌舞團一榮俱榮的一個團體,我相信,如果我們做到了這一點,那位大人是絕對不會虧待我們的。」 「啊哈,我親愛的、敬愛的、英俊瀟灑的王子殿下,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您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嗎?」當魔法陣的光輝慢慢停了下來之後,一個人影從裡面衝了出來,撲向站在外面的丹米雷迪。 「好了,拉斯爾特!」丹米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張開雙臂,和飛奔過來的那個人擁抱了一下,「我記得以前你可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為什麼當上了外交官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ps:丹米其實在笑,鼻涕可以擦在他身上了) 「還不是家裡的老傢伙的意思。」拉斯爾特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復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他們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說什麼一個成功的外交家絕對不能是什麼單純的紳士。一個成功的外交家應該是一個紳士、商人、流氓、無賴還有演員的綜合體,我呢,現在正努力的向著他們說的方向靠近。」 「我看你已經做得很成功了!」丹米哈哈大笑,「你們珂特家族果然是一個成功的外交官家族,都已經總結出這麼多的經驗來了。和我說說看,這些條件都有什麼講究?」 「什麼講究?」拉斯爾特沒有好氣的說道:「簡單得很,像個紳士可以讓我顯得彬彬有禮,保持高雅的身份;像個商人可以讓我明白怎樣追求利益,並且學會討價還價;像個流氓是讓我可以使用任何的手段,而且明白怎麼樣使用武力;至於像個無賴,是讓我不要把臉皮放在臉上,而是要把臉皮放在口袋裡,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掏出來,不需要的時候,別人永遠也別想看到它。」 「精闢,實在是太精闢了!」丹米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怪不得你們家裡總是能出外交官,而且都是優秀的外交官,原來有這樣的門規和傳統,帝國的外交官不交給你們家族,都是對不起帝國。」 「我們願為帝國陛下效力!」拉斯爾特聳了聳肩膀,向四周看了一下,嘴角帶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看來,這次來的人還不少啊!大陸會議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沒鏘,因為這次的大陸會議很重要。」丹米冷笑一聲,「神殿那些大人們,很想藉此機會搞出點什麼事情來。」 「我也得到消息了。」拉斯爾特點了點頭,「他們的主意倒是打得很響,不過,看來的這些人,會讓他們失望了。」 「你怎麼知道?」丹米有趣的看著自己的這位朋友,「而且好像很確定這一點。」 「很簡單,這不是明擺著嗎?」拉斯爾特兩手一攤,「我們底比斯的態度我就不用多說了吧?國王陛下並不看好這次的討伐戰,我們的目的很明確了。」 「沒錯,我們的態度很明確,不會參加這次的討伐戰。」丹米點了點頭。 「冰雪王國也差不多,他們離亡靈島太遠了,即使出兵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不相信他們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幫助教廷打一場毫無利益可書的戰爭。」拉斯爾特接著說道:「就算他們參加了,而且最後勝了,亡靈島上有什麼?戰利品?想都不用想,什麼時候聽說過亡靈有什麼積蓄?冰雪王國本來就算不上富裕,再這麼折騰一下,得不償失,我不相信他們會做這樣的選擇。」 「他們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丹米點了點頭,「托克雷是個聰明人,他的手下也沒有什麼蠢材。」 「接下來是利馬聯盟。」拉斯爾特古怪一笑,「這個聯盟我本來一直無法判斷他們的想法,他們離亡靈島算不上近也算不上遠,再加上經濟基礎雄厚,而且德雷西亞本身又極度崇尚武力,攻打亡靈島對於他們來說,倒是一個擴大影響的好機會。可是,今天我看到他們派來的是伊利維斯那個老傢伙,我心裡這才做了判斷,他們也不會同意攻打亡靈島。」 「為什麼這麼說?」丹米奇怪的問道。 「伊利維斯是個非常優秀的外交官,甚至我們珂特家族都對他非常的欣賞,因為我們彼此之間做過很多次對手。」拉斯爾特古怪一笑,「因此上我們十分的瞭解這個老傢伙,甚至可能會比利馬的長老院還要瞭解他」 「這個我可以想像的出來。」丹米笑著點了點頭,「很多人都說,最瞭解你的,可能就是你的敵人。」 「沒錯,只有敵人才會下本錢去好好地瞭解你。」拉斯爾特聳了聳肩膀,「正因為瞭解伊利維斯這個老傢伙,我才明白了利馬的這次選擇。要知道,這個老傢伙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外交經驗卻越加的精純,他甚至利用自己的年紀領悟出了一套裝瘋賣傻、所答非所問的好本領,這套本領最適合的就是扯皮拖拉,因此上,這個老傢伙現在不會輕易出手,一出手肯定辦的就是這個差事。在利馬,能把臉皮練得和他一樣厚的人絕無僅有,現在他出現了,就說明利馬扯皮的時間到了。這次亡靈討伐戰,他們的態度還用我說嗎?」 「你果然是珂特家族的優秀人才,拉斯爾特,我的朋友!」丹米歎了一口氣,「僅僅從一些小事情就可以分析出這麼多來,你能來幫助我實在是太好了!」 「好了,我的丹米王子。」拉斯爾特哈哈一笑,「我們兩個之間還說這些沒有用的幹什麼,其實,在我看來,這次的亡靈島討伐戰恐怕最後也就是個不了了之的局面。」 「哦?」丹米一笑,「我的朋友,你為什麼又說得這麼肯定?」 「因為我估計,除了我們幾個國家之外,蓋亞大概也不想促成這次討伐戰。」拉斯爾特古怪的一笑,「沒有他們的艦隊支持,我們根本就拿那個亡靈島沒有任何的辦法。」 「蓋亞也不想促成這次討伐戰?」丹米有些驚訝的問道:「不會吧?他們可是守著亡靈島!一直被亡靈島拖累了大部分的實力,他們怎麼會不想參加這次的亡靈討伐戰?」 「很簡單,陛下」拉斯爾特輕輕彈了彈自己的衣領,「蓋亞的國力在整片大陸上來說算不上最強的,卻有一隻在大陸上數一數二的海軍,擁有龐大的艦隊數目。可是,實際上蓋亞的綜合國力一般,出產也並不豐富。因此,這個國家並不足以長時間維持這樣一支龐大的海軍,他們之所以能夠擁有海軍,其實就是因為亡靈島的存在,各個國家都為了免除麻煩,並且防禦亡靈島的襲擊,每年都想蓋亞支付一定的費用,用以供養他們的海軍,並且維持這個國家運轉。這筆錢對於一般的國家來說並不見得太多,但是積少成多,彙集到蓋亞那裡就是一筆巨款了,是蓋亞財政收入的重要補充。 如果說是亡靈島剛出現的那段時間,蓋亞還會因為畏懼而支持戰爭的話,現在他們絕對不會同意戰爭,這等於自斷財路。要知道,亡靈島出現到現在,從來沒有大規模入侵大陸,反而是我們去招惹他們的次數比較多,蓋亞很容易就會算明白這筆賬,您說,他們如果真的同意參加這次討伐戰那不就是傻子嗎?」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親愛的拉斯爾特!」丹米眉開眼笑的拍了拍自己這位夥件的肩膀,「我現在放心多了,當我即位的時候會有一名非常優秀的外交大臣。」 「謝謝您的誇獎,王子殿下。」拉斯爾特微微一躬身,「但是,殿下,雖然我看到了這一切,我們卻有一個問題有待解決。」 「什麼問題?說說看。」丹米問道。 「我們應該找一個什麼藉口來回絕神殿。」拉斯爾特苦笑了一下,「神殿雖然聲勢已經遠不如從前,可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在普通民眾中還是有一些號召力的,如果我們沒有找到一個好的藉口,就冒冒失失的拒絕參加這次討伐戰,我怕會對我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件事啊!」丹米古怪一笑,「放心吧,我親愛的拉斯爾特,我想,在阿卡西亞就有一個藉口,一個非常好的藉口!」 「是嗎?」拉斯爾特看了一眼微笑著的丹米,「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我們怎麼樣去聯繫那些和我們想法一樣的人了。」 「您、您怎麼來了?」看著門外的少女,我有些頭痛的問道。 「怎麼?我不可以來嗎?難道您不歡迎?」少女慢慢的走進了因為人比較多,已經開始顯得有些擁擠的大廳,「難道說,你不歡迎?」 「怎麼會呢?」我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走進來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冰瑩心,這位冰雪少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美麗,只是看向我的目光有著難以掩飾的火熱。曾幾何時,我曾經在一邊觀察著受到這種目光襲擾的索羅狄,可是,真正被這種目光注視的時候,我還是感到很不自在。這個時候,我倒是有些羨慕索羅狄了,對於一些事情一竅不通,反而能免去很多煩惱。 「意外?我來了您很意外嗎?」冰瑩心微微一笑,輕輕對我說道。 「這個……也不是啦。」我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只是,很久沒有見到您,突然一下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有意外也是難免的。」 「這樣啊。」冰瑩心俏臉一紅,「這段時間,我一直躲在魔法塔裡考慮一些事情,直到今天才下了決心,所以,我就來了。」 「這個……」看著面前有些嬌羞的冰瑩心,我突然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您……」 「我不希望您用『您」來稱呼我……」冰瑩心微微皺了皺眉頭,「我不喜歡你對我這麼禮貌……」 「呃……好吧!」我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面前的冰瑩心,認命的點了點頭,「那麼,瑩心,我可以問一下,你做了什麼決定嗎?」 「很簡單。」冰瑩心的頭低得幾乎要貼到自己的胸口,臉上的紅潤更深了幾分,「我來到這裡,就是我的決定……」 我的臉色巨變,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這個丫頭,該不會是來這裡向索羅狄表白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不巧了! 「這個,瑩心。你不再好好考慮一下嗎?」我有些心虛的問道,我開始發現,自己似乎已經離從前那個死氣沉沉的亡靈導師越來越遠了,可能是受到連番打擊的緣故吧? 「我已經考慮好了!」冰瑩心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考慮了很久,終於下了決定!」 「你完全可以再考慮的再久一些,不用著急,」我乾笑的一笑說道。 「可是,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冰瑩心一笑,說道:「如果再考慮下去的話,你們這個流浪歌舞團又不知道要流浪到哪裡去了。」 「這個、這個……實在是太突然了,我似乎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扯動了一下嘴角,說道。 「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冰瑩心用力的點了點頭,看向一邊的索羅狄,「我想問一句,馬裡特先生,請問,我可以加入你們的歌舞團嗎?」 「什麼?」我一愣,「瑩心你說什麼?」 「我想問……」冰瑩心臉色一紅,沒有了剛剛的堅定,「我想問,我可以加入你們的歌舞團嗎?」 「就這些?」我一愣,問道:「沒有別的了?」 「你還想要什麼?」冰瑩心羞惱的輕輕跺了一下腳,對我說道,語氣已經有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沒什麼,沒有什麼,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我乾笑了幾聲,連連點頭。 「我說,夥計?」索羅狄皺著眉頭,透過靈魂和我說道:「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勁,我們要留下她嗎?」 「這個……」我看了一眼索羅狄,輕輕的撓著下巴,沒有說話。 看到我和索羅狄「眉來眼去」,卻沒有說話,冰瑩心也有些著急了,一揮手,那把讓我印象深刻的豎琴已經出現在她的手裡,「我相信,我是有這個資格加入這個歌舞團的,剛才你們不是說奇Q□s□u.сom書,只要有能力,你們就要嗎?難道說,你們在懷疑我的演奏水平?」 「……當田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對瑩心你的演奏非常有自信,事實上,上一次你給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這樣嗎?」聽了我的話,冰瑩心又把頭低了下來,「這麼說,你們同意我加入這個歌舞團了?」 「當然同意,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我一笑,伸出手來,「你能加入我們是我們的榮幸,那麼,冰瑩心,歡迎你成為暗靈歌舞團的一員!」 「謝、謝謝……」冰瑩心扭捏的看了我一眼,伸出手來和我輕輕捏了一下,我清楚的看見她連手腕都變成紅色的了,這丫頭實在是太容易害羞了。」(ps: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簡直像兩個人!) 「恭喜你,冰瑩心小姐!」一邊的依利亞笑著走了過來,來到了冰瑩心的身邊,「我早就聽說冰雪王國的雪女豎琴演奏得非常精彩,可惜一直都沒有辦法認識你,今天可算是補足我的一個遺憾了。」 「依利亞小姐。」冰瑩心微微一笑,「我們以後都要在這個歌舞團裡共事,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說得好,瑩心。」依利亞哈哈一笑,「這下這個暗靈歌舞團可算是徹底發達了,原本就擁有大量的優秀藝人,現在又有了冰雪王國的雪女加入,這下只怕是會更出名了。」 「您也不差啊,依利亞小姐。」冰瑩心笑了笑,「眾神的樂師啊!這名頭要比我響亮的多!」 看著兩個女人互相吹捧,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 「依利亞小姐,我想請問一句。」一邊臉色已經陰沉到極點的樞機主教大人突然開口問道。 「有什麼問題,請問吧。」依利亞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想請問,這真的是您最後的決定嗎?」樞機主教表情嚴肅的問道。 「當然,樞機主教大人。」依利亞輕輕撥開額邊的髮絲,淡淡的說道:「這就是我最後的決定,我要加入暗靈歌舞團。」 「那麼,契羅德殿下。」樞機主教冷哼了一聲,看著一邊的契羅德問道:「您確定要支持依利亞小姐的決定嗎?」 「我確定我支持她。」契羅德點丁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 「很好,我明白了。」樞機主教冷笑了一聲,「那麼我想這裡就沒有我留下來的必要了!那麼,諸位,我告辭了!」說完,一轉身朝外面走去,就在出門的剎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一下所有人一眼,「各位,請記住吧!神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說完之後,這位大人一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這個讓他深深記恨的客棧。 「哼……」契羅德看著樞機主教離去的背影,眼睛已經成了一條縫。直到樞機主教完全消失在門外之後,他才慢慢回過頭來,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剛才樞機主教大人有些衝動,希望你們二位不要生氣。」 「我們不會生氣的,請您放心。」索羅狄笑了笑,「樞機主教大人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依利亞小姐是神殿的重要成員,她突然決定加入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確實會讓人無法接受,但是,依利亞小姐那種對於藝術的追求是可敬的,我們也願意幫助她完成自己的心願。」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契羅德笑著點了點頭,「那麼,如果以後神殿有什麼活動的話……」 「請放心,契羅德先生。」我笑了笑,「我們暗靈歌舞團會大力支持的。」 「那麼,多謝了!」契羅德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雖然失去了一個常駐神殿的眾神樂師依利亞,不過,卻換來了暗靈歌舞團的承諾,這個買賣做得還是相當值得的。以現在的形勢看,在阿卡西亞,暗靈歌舞團的名頭依然超過了眾神樂師,雖然在整片大陸上還稍微差一些,可是達到頂峰也是遲早的事情。而且現在看來,就算自己阻止,依利亞恐怕也會強硬的加入這裡,還不如自己賣個人情,這樣一來,依利亞加入了這個歌舞團,他們的名聲會因此達到一個新的巔峰,他們也因此欠下自己一個人情,自己的要求只要不算過介,他們還是會給面子的。這樣的買賣還是划算的。 「那麼,契羅德先生,要留下來一起喝一杯嗎?」我看著契羅德,笑著問道。 「不了,索洛先生。」契羅德笑著搖了搖頭,「神殿還有一些事情要我去處理一下,既然依利亞小姐已經心願得償,那麼我也就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了。我告辭了,希望你們明天的演出成功」 「謝謝您的祝福,契羅德先生。」我點了點頭,目送著這位神殿的准教宗離去,這才慢慢的回過頭來,看看我門新加入的兩位台柱。 此刻,依利亞,冰瑩心早已經跟幽雲,花影他們打成一片,幾個丫頭聚集在大廳裡的一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幾個丫頭有著共同的愛好,想聊到一起去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ps:動作未必太快了吧?凌波微步?) 「我們的歌舞團好像有些陰盛陽衰。」索羅狄湊到我的身邊,看著嘰嘰喳喳聊著天的幾位少女,「優秀的女孩子還真是不少。」 「恩……」我用手輕輕摩挲著下巴,「看到她們,我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也許,我們應該把我們的節目重新編排一下了。」(ps:我還以為你終於要獸性大發了呢!) 「重新編排一下?什麼意思?」索羅狄一愣,「節目不是早已經訂好了嗎?現在突然怎麼有了變動了?」 「用加德先生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藝術的靈光突然閃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笑了笑,招手叫來了站在一邊的流摩。 「有什麼事情,導師?」流摩走到我的面前,放低聲音問道。 「有點小事情。」我說道:「你去把齊蓮娜還有海倫都找來,我有事情要和她們商量一下。」 「是的,導師,我明白了。」流摩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大廳。 「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一邊的索羅狄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節目都已經編排好了,突然這麼變動一下……」 「你放心,索羅狄。」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我已經有了很好的主意,而且,我們現在有了這麼多的好演員,不好好利用一下,在阿卡西亞一炮打紅的話,還要留到什麼時候?」 「可是,明天就要演出了,時間實在是有些緊張……」索羅狄擔心的說道。 「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團員。」看著正在討論一個音樂問題的幾個女孩,我笑了笑,「我們擁有這片大陸上最優秀的音樂人才,我相信,只要簡單的磨合一下,她們就是最傑出的組合。無論過去,現在仰或是將來……」 本集預告: 看著兵強馬壯的暗靈歌舞團,馬裡特突然覺得長久以來的一個構思似乎可以實現了。 於是,按照他的重新安排,整個暗靈歌舞團進入了緊張的排練。而他們過度熱情的支持者也出現在了暗靈歌舞團的門外。 在緊張的排練中,他們收到了一張酒會的邀請函,當他和索羅狄準備前往的時候,門的鍊金藥劑開始出來搗亂了。准教宗契羅德下了最後通牒,馬裡特會屈從於他嗎?神器絕對平衡之基,又會派上用場嗎? 經過亂七八糟的事情,暗靈歌舞團的演出終於正式開始,而這個流浪歌舞團的輝煌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最後的歌舞劇精彩上演,敬請觀賞暗靈帶來前所未有的絕妙最終章 ! 第十八集 第一章 暗靈歌舞團的家底 一場戲劇和一場生死其實並無不同,一塊大幕分開了生死,幕前,你在表演,幕後,你在準備表演…… ——克尼?特莫爾《亡靈書》 「我們擁有最傑出的音樂組合。」客棧的一間屋子裡,暗靈歌舞團匯聚一堂。我看著周圍左右的人說道:「當我組建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的時候,我根本想不到會有這麼多的大人物出現在這裡。可是,今天,我們這裡可以稱得上群英薈萃了。在這片大陸上,像我們這樣的歌舞團恐怕不多!」 聽了我的話,屋子裡的人彼此會心一笑,雖然很多人都是帶著一定的目的出現在這裡的,可是,能夠加入這裡的無疑都是身懷絕技的人,隨便拉出一個,在大陸上都是頂尖的藝術人才,這也是我的原則,不管你帶著什麼目的想要加入這個歌舞團,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你要擁有加入這個歌舞團的能力!我只看重這個。 「雖然我們擁有優秀的人才,但是,我們現在面臨著一個問題。」我看了四週一眼,笑了笑說道:「我們這個歌舞團成立實在是太倉促了,大多數主要賞都是在阿卡西亞招到的,這就是我們的問題。」 「你是說……」一邊的齊蓮娜看了周圍的眾人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這個歌舞團缺乏足夠的磨合。」我笑了笑說道:「花影、幽雲和莉莉絲是我的起家班底,她們幾個是配合最熟練的,其他人嘛,就難說了。」 「是啊,我們的賞雖然都很傑出,但是我們湊到一起的時間實在是有些短了。」幽雲點了點頭,「彼此之間不是很熟悉。」 「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海倫有些奇怪的問道:「排好演出順序不就可以了?」 「如果是一般的流浪歌舞團,這麼做當然沒有什麼問題。」我說道:「可是我們這麼做的話,問題就來了。」 「有什麼問題?」海倫兩手一攤,「我們不也是一個歌舞團嗎?」 「我們的問題就在於,這個歌舞團一直都是以合作演出出名的。」我苦笑了一聲。「當初,花影、莉莉絲還有幽雲之間的配合造就了我們這個歌舞團的今天,我們是不是應該保持這個良好的傳統呢?」 「你有什麼打算就直說吧!」一邊的索羅狄看著我說道:「不要再賣關子了。」 「這種事情應該是由你這個歌舞團團長來負責,為什麼最後把事情全都推到了我身上。」我看了索羅狄一眼,問道。 「因為這件事是你提起來的。所以也應該由你來解決。」索羅狄不客氣的說道:「快點說,我們的時間有限。」 「呃,既然這樣,我就說了!」我伸手從懷裡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有了這個計劃,一直沒有機會實現,不過,現在拿出來正是時候。」 「是什麼東西?」幽雲對於我拿出來的東西比較熱衷,我也從來沒有讓她捻過。從我手上接過那本薄薄的小冊子之後,就在腿上攤開,仔細看了起來。她周圍的幾個小丫頭對經也很是好奇,紛紛湊了上去。 「索洛先生。」一邊的齊蓮娜看著我微微一笑,「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對音樂的瞭解有限,現在看來,我對您的瞭解還是有些不足,似乎您來當這個歌舞團的團長更合適一些。」 我微微一笑,這一段時間的動作可以瞞過外面的人,但是對於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效果就不是那麼好了。索羅鍬對音樂的瞭解有限,無法具體安排相關的事物,現在所有的事情依然是我來處理,這難免會讓人有些疑心。 不過,我也不在乎這些,只是懷疑的話算不得什麼,反正我和索羅狄現在的面孔只是暫時的,早晚都會變回來,到時候只會讓起疑心的人更加糊塗而已。只是,這個丫頭的最後一句話裡,已經隱約有了點挑撥離間的意思了。 我和索羅狄相視一笑,暗黑世界對於我這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還是非常關心的,不遺餘力的想要引起我和索羅狄之間的矛盾,從而把他們心目中的暗黑魔導師拉入暗黑世界,可惜,他們打錯了主意,我也不是什麼暗黑魔導師。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擺了擺手,「你們也看一下我寫的東西吧,在裡面,你們也有安排。」 齊蓮娜微微一笑,向我和索羅狄微微行了一禮,也湊了過去。 「這個東西,了不起啊!」良久之後,幽雲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吹了口氣,把手裡的冊子遞給了身邊的伊利亞。 「怎麼樣,覺得這個可行嗎?」我笑著問道。 「可行性很強。」幽雲點了點頭,「以我們的能力來完成這樣的傷口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會有最傑出的效果,絕對會震驚整個大陸!我們的賞透過這個也可以達成很好的磨合。」 「這也是我的主要目的。」我笑了笑,「這種藝術形式之前在大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我們這是第一次嘗試,後果有兩個,一個就是完全的成功,另一個就是徹底的失敗。」 「你說的有些嚴懲了吧?」幽雲皺了皺眉頭,「這種演出的形式還在嘗試中,失敗也算不上什麼意外。」 「那是對於一般的歌舞團而言的。」我無奈的吹了一口氣,「可是是,我們不大一樣,我們的名氣似乎有點大了,而且,我們還擁有最優秀的賞,如果我們的演出成功還好,如果演出的並不成功,那麼,你覺得這些觀眾們會怎麼樣?」 幽雲慢慢的點了點頭,「我瞭解您的意思了,不過……」她微微一笑,「我相信我們的實力,您的構思很好,只要有一點點時間磨合和編排一下的話,我們完全有能力將這個變成大陸上經典的演出形式。」 「說的不錯,我也這樣認為。」我古怪的一笑,「不過,我們確實只有一點點時間磨合和編排。」 「我不太明白你的話。」幽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很簡單,我希望在明天演出這個。」我輕輕拍了一下手。 「明天!」幽雲驚叫了一聲,把周圍聚精會神看著小冊子的人吸引了過來,十幾雙眼睛不絕而同的看向這裡。 「沒錯,明天。」我微微一笑,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花不錯,但是有點涼了。 「明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緊了。」幽雲有些苦惱的說道:「只有今天一個下午、一個晚上還有明天一白天的時間,我們能完成嗎?」 「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一邊的花影突然說道,雖然她一直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一樣躲在幽雲的羽翼之下,但是,只要一接解到音樂和舞蹈,她就瞬間變成了一個大人。 「花影,明天的話,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我們真的能夠完成嗎?」幽雲有些信心不足。 「應該沒有問題。」花影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自己看了一下,呃……索洛狄先生的構想這個節目看起來似乎很宏大,但實際上,裡面很多曲子和舞蹈的編排都來自之前我們表演的節目,只要科學管理的編排一下就可以很好的表演出來。我、莉莉絲,還有幽雲姐姐你,我們三個還是主要賞,只是,其他的,我就不好說了……」 「我們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一邊的齊蓮娜開口說道:「這種演出的形式雖然很新穎,但是安排的卻很巧妙,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看您的安排,我們雖然也要參與演出,不過角色不是很重要,這一晚上的磨合應該可以讓我們的配合更默契一些。」 「那麼,就辛苦你們了。」我苦笑了一下,「我也知道這件事是有些匆忙,可是,這一次在阿卡西亞的機會實在是很不錯,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次機會一舉成功的話,會為我們以後的發展打開一個全新的局面。」 「沒錯,這次在阿卡西亞的機會實在是不錯。」海倫點了點頭,「幾乎大陸上所有的人現在都把目光投入到這裡了,只要我們的演出沒有什麼大的紕漏,絕對可以造就巨大的影響,我們歌舞的未來可能就不得了了……」 「這正是我和馬裡特的目的。」我微微一笑,「只要這次成功了,我們暗黑歌舞團的地位將不可動搖,這也是我一點小小的野心吧!」 「小小的野心?」齊蓮娜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你們二位難道真的只是想要組建一個大陸上一流的歌舞團?」 「大陸上一流的歌舞團?」我搖了搖頭,「我的野心怎麼會只有這麼一點點?」 「那麼,索洛先生,你們想要做什麼呢?」齊蓮娜有些緊張的問道,聽到她的問題,周圍幾個原本已經被那個小冊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人都轉過頭來,等待著我的回答,就連似乎只對音樂感興趣的伊利亞也不例外。 「我的野心是要把暗靈歌舞團變成大陸上最好的歌舞團!全大陸第一的歌舞團!」我的兩雙手用力拍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只有這些?」海倫怪叫了一聲,驚詫的問道。 「當然只有這些……」我兩手一攤,「難道我們的目標不夠遠大嗎?」 「當、當然不是……」海倫勉強笑了一下,「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我們現在這個歌舞團拿到大陸第一的位置是早晚的事情,我們是不是還應該有更遠大的理想?」 「更遠大的理想?」我嘿嘿一笑,兩手一攤,「這個理想還不夠遠大嗎?」 我不是不明白海倫的意思,現在的暗靈歌舞團可不是剛剛成立的時候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流浪歌舞團了。在極短的時間裡,我們的名聲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不光是因為我們傑出的表演,更多的是因為我和索羅狄這兩個老傢伙的原因,一個暗黑魔導師,還有一個懷疑實力在暗黑魔導師之上深不可測的光明力量擁有者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高階暗黑武士追隨者,這樣的力量都已經超過了一半小公會的魔導師團了。 事實上,很多瞭解內情的人都認為,雖然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裡僅僅有兩個魔法師,可是,擁有打擊力量可以從容的面對任何一個國家。歷史上,這樣的強大的一個流浪歌舞團還是第一次出現。更何況,暗黑魔導師這個名頭實在是太大了!歌舞團裡很多人都是衝著我這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來的,他們當然不希望我僅僅是為了一個歌舞團奔波勞碌,他們認為,一個魔導師應該有更大的價值。 可惜,我不是什麼暗黑魔導師,我也不想有什麼名聲和其他的成就,這些東西,我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現在整個大陸上的罵名和恐懼就是因為我。我現在,真的只是想要組建一個整個大陸第一的歌舞團,現階段,再也沒有比這個目標更重要的事情了。 「好了,我們先不要討論這個了。」一邊的索羅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既然我們已經決定明天演出這個節目,我們就要趕快安排排練了!這時間實在說不上充分,我們要抓緊點時間!」 「說得沒錯。」一邊的幽雲開口說道:「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我們必須要充分利用剩下的時間,仔細磨合一下,讓我們之間的配合更加熟練一些。」 「最大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等一下我和馬裡特在裡面做幾個魔法陣,可以自由出入,又可以隔絕聲音,讓你們不至於互相影響。」我頓了頓,「公沉是在明天中午,我們大概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我等一下會讓老闆把食物直接送到練功的地方去,我們必須抓緊一切的時間。」 「馬裡特先生也來吧。」一邊的伊利亞開口說道:「他的演奏水平非常的出色,會對這次演出的成功有很大的幫助。」 「他當然跑不了。」聳了聳肩膀,「這次的演出他也有很重要的任務,你的風琴和他的奧剛琴在整個演出裡面擁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伊利亞小姐,這次的公演對於您來說可是一個全新的嘗試。歌舞團的演出和您之前的演奏不同,尤其是這一次,需要很好的配合和協作,一直在獨奏的您,恐怕要調整一下自己,做出一些改變。」 「我知道。」伊利亞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要說我,我們所有人都面對著一場挑戰,這次公演的節目可是從來沒有在大陸上現在過的,誰會輕鬆呢?只不過相比之下,我更麻煩一些罷了,不過,我有這個信心,把這次演出辦好。」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我給你們的是大致的計劃,具體的編排我已經做好了,就在我房間的櫃子裡,你們自己去把它拿出來吧。我去前面安排一下,讓老闆等下把飯菜直接送到你們排練的地方。」 「大概就是這樣了,老闆。」我輕輕拍了拍客棧老闆的肩膀,「這次就要麻煩你了,明天就要演出了,我們的時間很緊迫,今天晚上可能會排練一個通宵,麻煩你把晚飯和宵夜準備好送過去,他們的時間有些緊,能多利用一些就多利用一些吧。」 「您放心,索洛先生,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客棧老闆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公演是大事情,絕對耽誤不得。你們都已經這麼拚命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要你們演出成功,我就高興!我絕對讓那些小子們好好準備,絕對不能讓各位委屈到!」 「有老闆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哈哈一笑,「說起來,這次也是事出突然,表演計劃有了改動,明天就要公沉了,時間實在是很緊,不趕快就來不及了,大家實在是辛苦,老闆你要多擔待一些。」 「索洛先生,請問你們的演出有什麼變化,可以告訴我嗎?」一個聲音突然開口說道。 「嗯?」我一愣,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安傑利娜小姐那一雙充滿好奇的大眼睛向著我不停地忽閃著。 「索洛先生。」看到我看過來,安傑利娜小姐嫵媚的一笑,輕輕指動了一下額頭的亂髮,姿態撩人,「您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嗎?」 「這個……」我苦笑了一下,我敢肯定,面前這位美女不懷好意,起碼對這個歌舞團團長馬裡特不懷好意,可是,就算她不懷好意又能怎麼樣?我是個靈魂法師,不是花間情聖,更不是殺人狂魔,無論是勾引她還是滅口,我都做不出來。 「索洛先生。」看到我有拒絕的意思,安傑利娜小姐那一雙閃亮的在眼睛瞬間被淚水充盈,「我知道演出計劃在表演之前是一個秘密,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你們又有什麼樣的精彩節目獻給我們的城市,難道您不能可憐我一下嗎?」在說這話的時候,安傑利娜小姐的肩膀輕輕抖動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弱和可憐的味道。站在她身後的親衛隊們已經徹底在這種柔弱中迷失,繼而開始熱血沸騰、熱情勃發,只是片刻,我就被幾雙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籠罩。 「這個……安傑利娜小姐,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我勉強笑了笑,組織了一下自己的用詞,「只是,我現在這個計劃還很不成熟,大家正在努力完善,誰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安傑利娜小姐,我恐怕無法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索洛先生,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請求……」安傑利娜小姐的一雙大眼睛迅速籠罩上了一層水霧,「我不需要什麼太多的消息,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您能滿足一個你們忠實的觀眾的小小心願嗎?」 「這個……恐怕不行……」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位安傑利娜小姐的演技很出色,可惜人微言輕一個靈魂法師,我們看人不是透過外表,而是透過靈魂去觀察的。 「你!」安傑利娜小姐身後的護衛隊員們已經怒不可遏,一雙雙噴火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那裡仇恨的溫度幾乎可以把這小小的客棧點烯。不過,畏懼於我那深不可測的名聲,還是沒有什麼人敢衝上來和我做個了斷,借此博美人一笑。 「索洛先生……」安傑利娜開始輕輕的抽泣,「那麼,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能不能夠得到滿足?」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安傑利娜小姐,我不敢作出任何的承諾,您不妨把您的要求說出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忙……」 「我只是想問一下……」安傑利娜小姐臉上微微一紅,略帶羞澀的低下了頭,「我只是想問一下,馬裡特先生在哪裡?我可不可以見他一下?」 站在安傑利娜小姐身後的護衛隊員,聽了這話之後臉色齊齊一變,那慘白的臉色讓我看了都有幾分憐憫,幾雙眼睛都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奪人氣勢,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只剩下呆滯的目光投射在安傑利娜小姐的身上。 「這個……」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這個,安傑利娜小姐,馬裡特先生正帶著他的演員們在後面排練,您知道,時間太緊了,就算我告訴你他在哪裡,恐怕他也沒有時間見您啊!」 「真的嗎?」安傑利娜小姐雙眼再次泛起了水霧,「哪怕只是一小會兒都不行嗎?」 「這個……我想恐怕會很難。」我乾笑了一聲說道。 聽了我的話。護衛隊員們再次向我看來。但是,這次的目光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沖天殺氣。我甚至在裡面找出了幾絲感激的意味。 安傑利娜小姐輕輕咬著自己的紅唇,面色複雜的看著我,最後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索洛先生!您說的沒錯,他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不會去打擾他的。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表示來表示我對你們的支持。」說完全之後,安傑利娜小姐一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棧的大門。 「那位小姐真的很迷人!」一個聲音在我後面說道。 我無奈的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這位活寶,苦笑著搖了搖頭,「加德!你這次又有什麼好的構思?」 「咦?」加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索洛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有了好的構思?」然後,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是一個天才,一個天才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會有靈感火花迸射出來,無論在哪裡,一個天才都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唉。索洛先生,我理解您,面對一個天才那耀眼的光芒,想看出什麼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咳咳……」我乾咳了兩聲,指了指加德的身上,「這個,你身上有沒有耀眼的光芒我沒有看出來,我只是看出來你穿的這件衣服非常的不正常,一般來說,你的舉止行為是不正常的,如果什麼時候變的更加不正常了,那就是你的靈感來了。」 「我不正常?」加德伸直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我不正常過嗎?我一直都非常正常啊!」 「正常?」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絲毫看不出來你有什麼正常的地方,比如說,我現在就看不明白,你為什麼穿著裙子?這條裙子……」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加德下半身穿的那條花花綠綠的裙子,「這條裙子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個是我從後面倉庫裡找出來的,怎麼樣?」加德得意的轉了一個圈,「漂亮吧?」 「這是我們演出用的服裝……」我苦笑了一聲,加德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這條裙子在我們歌舞團也算得上古董了,說起來,它在這裡的資歷比我久,這種裙子還是當年花影幽雲兩個人剛組建歌舞團的時候買了一些,據說是為了以後召集一些普通舞姬用的。但是,她們兩個出了意外,遇到我之後,風格開始產生了一些變化,這種裙子我們一致認為實在是在花哨了一點,所以就一直沒有用過,好像一直壓在箱子底下。如果不是加德,我想我們可能一直都用不上它。 「沒錯,就是我從裝服裝的箱子裡找出來的!」加德哈哈一笑,神情說不出的得意,「這麼好的裙子竟然一直被壓在箱子下面,太可惜了,幸好它碰到了我這個天才,不然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人想起來。」 「沒錯,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還真想不起來這件衣服。」我很用力的點了點頭,也只有加德這樣的高人才敢穿這樣的裙子出來,「那麼,我們再來討論一下你的衣服。」說著,我伸出手來指了指加德的上衣。 「我這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加德有些奇怪的問道。 「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我很用力的點了點頭。稱它為衣服實在是有點……嗯……過分,依我看來,這就是一塊布,還是一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撿來的破布。可能是時間太久了,這塊布整個已經糟了,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還有亂七八糟的污漬,你根本沒有辦法在上面找到哪怕是巴掌那麼大的完整的地方。我認為,就算是客棧的老闆廚房裡的抹布也要比這個好一些。 「你這身打扮實在是……」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加德,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傢伙了,我敢打睹,幾百年來見過的任何一個乞丐都比這個傢伙穿戴的整齊。 「你說的沒錯。」加德低下頭,仔細看自己打量了一番,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現在穿的實在是太保守了一點。」 「不,我覺得你一點都不保守,你已經很超前了。」我擺了擺手,「好吧,現在和我說說你又準備了什麼節目?」 「節目?天啊!」加德一愣,隨即大叫了一聲,「你竟然稱呼我偉大的藝術為節目!你這是對我偉大的行為藝術的侮辱!侮辱!」 「好吧,我向你道歉。」我聳了聳肩膀,「我現在想知道,我的藝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的藝術?什麼藝術?」加德乾笑了一聲,問道。 「什麼藝術?我剛才發下去的那個小冊子。」我揉了揉額頭,「我清楚的記得,裡面也有你的任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和大家在一起排練才對,為什麼你突然出現在這裡,還穿了這麼一身衣服?」 「這個、那個……」加德眼珠亂轉,「對於我這個天才來說,那些東西實在是太簡單了!我根本就不需要練習,對於一個天才來說,把時間浪費在那裡是一種極大的罪惡,我的天才是屬於所有人的,我怎麼能把自己留在那種地方,一遍一遍的浪費光陰!」 「也就是說,你沒有參加練習就跑出來了?」我看著加德詭笑著問道。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個、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加德撓著頭說道。 「呼……」我點了點頭,「明白了,好吧,我們現在可以重新探討一下你的薪水問題了。我想以你的表現,薪水可以適量減少,伙食呢,應該也做一些適當的變化……」 「不要啊!索洛先生!」加德大吼一聲趴到地上,抱著我的腿嚎吻大哭,「索洛先生,你怎麼能這樣呢,對於一個天才的藝術家來說,你這麼做實在太殘忍了……」口水鼻涕伴著他的話噴的我腿上到處都是。 「原來你在這裡!」正在這個時候,有些氣急敗壞的索羅狄衝進了大廳,「該死的,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你就跑得沒影了,原來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我古怪的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笑容尷尬的加德,對著索羅狄問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剛才排練的時候,這個傢伙就沒有好好練習,到處亂晃。不知怎麼就打開了裝服裝的箱子,然後就找出來這麼一件衣服,抱著就跑了!」索羅狄狠狠瞪了加德一眼,「剛好有一段必須要他配合才可以,到處找人都找不到,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 「呼,這樣的主要賞不太稱職吧?」我的嘴角扯動了一下,應該是一個笑容吧? 「很不稱職!」索羅狄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要怎麼辦吧!」 「薪水減半,伙食上也要加以控制,要好好觀察一番才能決定最後怎麼樣!」我很嚴肅的說道。 「哼!」加德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一咬牙,「哼!減半就減半!為了藝術,我可以作出任何的犧牲!你們可以摧殘我的肉體,但是,你們絕對沒有辦法折磨我的靈魂,無法阻擋我對藝術的執著追求!不管你們對我做出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我要執著的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哪怕這是一條無人理解,不知前途何處的迷茫道路!」 我和索羅狄互相看了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加德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暖昧了一些。 「這樣的滾刀肉還真是不太好對付!」索羅狄說道。 「不太好對付也要對付!」我笑了笑,「就算這塊肉再滾,只要刀足夠快,也能切開,就算刀切不開,還有斧頭,就算斧頭剁不開,還有魔法,總之,既然到了我這裡,就要聽我的安排,尤其是這個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讓這個傢伙拖了我們的後腿。流魔,帶他到後面好好練習!」說完之後,我隨意的擺了擺手。 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流魔,從我身邊向加德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加德看著被黑色鎧甲包裹嚴嚴實實的流魔,有些慌張的問道。 可惜,暗靈歌舞團話最少的兩個人,一個是夢,另一個就是流魔。流魔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逕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抓住加德的肩膀,企圖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不要啊!你放開我,該死的,你這個野蠻人!你想要做什麼?」加德聲音淒厲得就像是一位將要慘遭不幸的小姑娘,他用手緊緊地抱著牆角一根柱子,拚命掙扎。 流魔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放開了他的肩膀,就在加德鬆了一口氣的瞬間,流魔已經抓住了他的一條大腿,拖著他向後院走去。 「啊……」加德加聲淒厲,終於把持不住,鬆開了手,被流魔倒拉著離開了大廳。 「嘿嘿……」索羅狄饒有興致的看著加德的慘狀,用手摸了摸下巴,「說實施,我還真有一點喜歡這個傢伙!」 「喜歡這個傢伙?」我看著遠去的加德,聽著他的慘叫,搖了搖頭,「也是,這個傢伙和你還有幾分相像,都是演戲的好手,騙人的本事一流。明明擁有很強的暗黑力量,偏偏裝出這麼一副樣子,而且演的這麼逼真。要不是我們境界高出他太多,真的很難發現被他悄悄藏起來的暗黑力量。如果沒有發現那些暗黑力量,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無恥怪異的傢伙竟然有著那麼深沉的心機。」 「他也不見得是在演戲。」索羅狄的笑容有些詭異,當然,在我看來,他的笑容從來都帶著幾分不安好心的味道。 「你說的不錯。這個傢伙倒也不是完全在演戲。」我認同的點了點頭,對於靈魂,我瞭解的比較多一些,這個加德在做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還帶了幾分真性情在裡面。 「這就是我欣賞他的地方。我覺得他會有很好的發展前景,會很好的掌握暗黑力量。」索羅狄若有所思的說道:「暗黑元素的特性並不像是它的顏色那樣沉寂,事實上,這是一種很灑脫的元素,它並不在乎什麼規矩,也不在乎什麼醜惡,因此上,夜晚往往是最放縱的時候。所以,加德這種隨心所欲、不束縛自己的做法,反而有助於暗黑力量的提高。」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不是很感興趣。」我笑了笑,「我只是想說,既然你喜歡這個加德,把他收做徒弟怎麼樣?」 「收他做徒弟?」索羅狄一愣,用手摸了摸下巴,「你這個提議不錯,我看可以考慮一下。不過,我還需要觀察他一陣子,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我一笑,剛要開口說話,一陣巨響從客棧外面的街道上傳了進來。 *** 第十八集 第二章 無名 對於死亡的恐懼來自於未知,如果你知道了,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不過。如果真的知道了,那麼,死亡還能叫做死亡嗎? --《亡靈書》 「什麼聲音?」索羅狄有些奇怪的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個聾子恐怕也能聽到外面的嘈雜 「聽聲音好像是魔法煙火。」我敲了一下額頭。魔法煙火是大陸上慶典上經常使用的一種慶祝方式,一種很簡單的魔法應用手段,或者說,是一種失敗的魔法。說起來很簡單,一般來說一個成功法是首先將魔法元素聚結,然後用精神手段控制,釋放出來,但是魔法煙火只是將魔法元素凝結,卻沒有用精神手段控制,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魔法元素凝結了,卻沒有成型,發射出去後會迅速的解體崩潰。 雖然這個魔法沒有任何作用,不過因為魔法元素擁有色彩,所以有很不錯的的視覺效果。所以,很多人喜歡用它製造氣氛。但是,雖然他是一種沒有成功的魔法,卻也需要魔法師來操作,在這個魔法師卻稀的大路上,這也是一種很奢侈的慶祝方式了,一般來說,只有貴族或者有錢人才會使用魔法煙火來娛樂。現在出現在這個貧民窟,確實是一種奇怪的事情。 「魔法煙火?」索羅狄皺了皺眉頭,「大白天的放什麼魔法煙火?而且是在這麼一個地方?」 「想要知道嗎?」我笑了笑,「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起出去看看,看完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的也是!」索羅狄嘿嘿一笑,「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也沒什麼用,乾脆出去看看好了。」 說完之後,我們倆個走出了客棧大門,來到了外面的大街。 「這,這是怎麼回事?」索羅狄看著客棧外的街道,腦子似乎有點不好使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苦笑了一下,「這樣熱鬧,也不知道是誰搞出來這麼大的手筆。」 「的確是大手筆!」索羅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客棧外面得街道,已經被人群擠得滿滿的,這樣場面在索羅狄的獨奏會剛結束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次,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我們。 貧民窟的街道並不是太寬,現在擠下了這麼多的人,就使得更加擁擠一些。但是,這群人不管如何擁擠,在他們中間卻空出了好大一片位置,這片空地上站著幾個穿著魔法長袍的魔法師長袍的魔法師。看他們的服飾,似乎級別還不是很低,一個又一個的魔法在他們手上完成,然後被釋放出去,在空中爆開,灑下一片燦爛的色彩,這就是魔法煙火了。圍觀的都是普通平民,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見識這樣的大場面,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有人在貧民窟動用了魔法師來放這魔法煙火,這可是標準的奢侈活動,很多人一輩子可能也只會見識這麼一回。 在這些魔法師的背後,是兩棟房子,那兩棟繁殖我路過的時候也曾經見過,和一般的平民區建築沒有任何的不同,可是僅僅過了短短的一個中午,這兩棟房子已經完全變了一個麼樣。 原本爬滿青苔,斑斕殘破的牆壁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而且做了修補,外面貼上了大理石貼面,破破爛爛的木頭門窗也已經被摘了下來,換成了閃亮的鎏金窗框,新安裝的玻璃反射著陽光,耀得人眼睛生疼,原本殘破的屋頂也被拆了下來,換成了一個氣派的圓形拱頂。簡而言之,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原本不知道已經修建了多少年的兩棟貧民區舊房子,就變成了豪華氣派的貴族別墅。 「這真是不得了。」索羅狄嘿嘿一笑,「只是短短的一個上午就出了這麼打的熱鬧。」 「沒錯,手腳真是快!」我認同的點了點頭,「房子上殘存的土元素的魔法波動,能夠做修理房屋這麼細緻工作的魔法師,級別不會太低,竟然動用高級別的魔法師來做建築工人,著主人還真是大手筆。」 「咦?」索羅狄奇怪的一指那兩棟房子,「好像有人要放什麼東西下來。」 兩棟貴族別墅的房頂上出現了兩個僕人,他們的手上各抱著一團東西。「看樣子好像是兩個大型的卷軸,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來到房頂邊緣的兩個僕人一鬆手。兩行巨大的卷軸從房頂上披瀝下來,引起眾人的一陣驚呼! 「告訴你,我的王子殿下!阿卡西亞的夜色美好嗎?」拉斯爾特毫無形象的勾搭著丹米的肩膀,用曖昧的語氣問道:「我聽說北國的少女潑辣大膽.熱情奔放,我親愛的王子殿下,這段時間裡您一定體會良多吧?」 「不要把我當成你,拉斯爾特!」丹米王子撇了撇嘴,「我來這裡是有事情要辦,哪裡有時盡去考慮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拉斯爾特很純潔的眨了眨眼睛。 「當然是你腦子理想的那些骯髒的東西!」丹米乾咳了一聲,回到道。 「別開玩笑,我的王子殿下。」拉斯爾特詭笑一下,「我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當年是個什麼樣子我難道會不知道?要不然的話,你怎麼會知道我有什麼骯髒的想法?」 「拉斯爾特,我給丹米作證。」一邊的托克雷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的確沒有你想的那樣骯髒,他只會是想像得更加骯髒。」 「嘿嘿,知道內情的人來了!」拉斯爾特得意的向丹米挑了挑眉毛,轉過頭來,滿面笑容的對著冰雪王國的至尊,「無比尊貴的陛下,請允許我,底比斯外交官拉斯爾特·柯特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該死的拉斯爾特,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托克雷笑罵著說道:「就算你把我的皮拔光了,我也知道你的骨頭是什麼德行!」 「說的沒錯!」一邊的丹米聳了聳肩膀,「這個傢伙這輩子是完蛋了!在平民面前是尊貴有修養的貴族,在貴族面前是徹頭徹尾的無賴,這一代柯特家族的恥辱,貴族裡的千面人!」 「我必須要糾正您一下,我親愛的王子陛下。」拉斯爾特表情嚴重的說道:「這不是柯特家族的恥辱,恰恰相反,這是柯特家族的傳統,在不同人面前會有不同的臉孔,這是一名成功外交官的必須條件,這是柯特家的祖訓,我只是遵照他的意思執行而已。」 「外交官的祖訓?」丹米王子嘿嘿一笑,「你要真的信了,我估計十有八九會被家族驅逐出去。」 「為什麼您總是這麼明智,我的王子陛下。」拉斯爾特的精神有些沮喪,「該死的,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懷疑一切,確實是一名外交官的必備條件之一。」 「據我所知,外交官的必備條件多了。」托克雷笑道:「其中有一條就是嘴裡說的,十句話裏面只有兩句是真話!」 「啊!」拉斯爾特尖叫一聲,滿臉怒氣升騰,「陛下,我必須嚴重的向您抗議,十句話裏面只有兩句?這簡直是對一名優秀外交官的恥辱,作為一個優秀的外交官,十句話裏面只有一句是真的!」 「你這一說……」托克雷苦笑一聲,「我都不知道你現在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這都是不重要了!」拉斯爾特古怪一笑,向托克雷身體湊了湊,「請您告訴,我們的王子殿下在這裡怎樣骯髒了?」 「什麼都是喜歡打聽也是外交官的通病。」托克雷笑著搖了搖頭,「你們的王子殿下在這裡做了什麼,你難道真的不知道?」 「做了些什麼?」拉斯爾特兩手一攤,滿臉的無辜,「我可一直在底比斯老老實實的待著,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更不知道了。」 「呵呵,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們的王子陛下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托克雷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傳送陣,這裡走出來的幾個小國的外交家,「我可不相信,柯特家族的人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拉斯爾特兩手一拍,「我們親愛的王子殿下可是為了偉大的,貞潔的愛情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希望與夢中的姑娘相會,可是,我看不出來這有什麼骯髒的地方?難道……」拉斯爾特臉色一變,神經兮兮的看了一樣面色通紅的丹米王子,「難道我們的丹米王子用了某些不該使用的手段?天啊,王子陛下,您不會這麼……呃……惡劣吧?」 「閉嘴,拉斯爾特!」丹米惱羞成怒的吼道:「我哪裡有那麼骯髒!這種事情也只有你這個混蛋能夠想得出來!」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們的丹米王子怎麼骯髒了?」拉斯爾特拍了拍額頭,問道。 「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托克雷嘿嘿一笑,「現在我們阿卡西亞,只要想打那位美麗的小姐的主意,那他就是一個骯髒的人!」 「不會吧!這麼誇張?」拉斯爾特驚呼道。 「絕對比你想像的還要誇張!」托克雷用力的點了點頭。 「暗靈歌舞團必勝!我永遠支持你們!」 「馬克特先生必勝!我永遠愛著你!」就算是在以豪放熱情文明的阿卡西亞,這兩幅條幅也可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了。這樣熱情直白的表白方式,不要說是在阿卡西亞,就算是在這個大陸都算得上上見,就算是有,也多是那些貴族青年們搞出來追求女人的熱鬧,像這樣女人倒追男人弄出來的手段倒是非常少見。 「這、這是誰?」索羅狄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兩幅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這是有人在向你示愛!」我有些惱火的看了索羅狄一眼,為什麼偏偏這個傢伙身邊的事情格外多! 「示愛?向我?」索羅狄顯然已經被這個事情打擊到了。 「現在是向你示愛,等我們兩個身份變回正常的話,那就是向我示愛!」我惡狠狠地盯著那兩條條幅,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我這幾百年的時間也不是白活的,這樣的事情也見過不少,知道情愛這種東西沾不得!沾上說不定就會有一堆麻煩。有這個時間我寧願去好好吃上一頓,或者是好好地喝點什麼。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越不希望什麼事情發生,那事情偏偏就會湊到你身上來。 「究竟是誰?」索羅狄拍了拍額頭,由於對於示愛什麼的沒有什麼概念,因此,他也並沒有表現的太過異常。 「我怎麼會知道?」我兩手一攤,「你這個惹麻煩的都搞不清楚是什麼人,我這個看麻煩的又怎麼會知道?但是……」我又看了一眼那幾位聚精會神釋放著魔法煙火的法師們,輕輕歎了口氣,「不過,看這架勢,我好像要猜出來是什麼人搞出來這麼大的場面。」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棟別墅的大門被人慢慢推開,幾名衣著華麗的僕從從裏面走了出來,鋪開了一條紅色的地毯,然後肅立到地毯兩側。 「是啊,你看那條紅色地毯,該死的,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是圖綠人的手藝!這樣一塊地毯,足夠我們吃上兩三年的!」站在他身邊的另一位觀眾說道。 「沒錯,你看那些僕人身上的衣服!」人群中有人接著說道:「我前幾年看到胡克子爵,他身上衣服的料子和這些僕人一樣,是絲綢,名貴的絲綢啊!就是貴族也不見得是人人都穿得起啊!這裡竟然連僕人都一人一身!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做出來這麼大的手筆!」 「不要說話!有人要出來了!」有人大聲喝止道。 果然,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那棟別墅傳了出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注視別墅的大門,一時間,原本喧鬧的人群變得寂靜無聲,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原本很受歡迎的我和索羅狄現在已經完全被人忽視,在耀眼的金色之下,似乎任何人都是渺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並且清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別人不知道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麼,但是身為一個魔法師,我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魔法產生的效果,一個被稱為花哨魔法中的花哨魔法,這個魔法的名字叫做「腳步」 眾所周知,現在這個時代,魔法的應用越來越廣泛,從單一的攻擊和防禦,衍生出許許多多的其他類型魔法,並且快速的融入人們的生活。不過,這種融入生活大多是融入貴族們的生活。對於平民百姓來說,高貴神秘的魔法依然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貴族們用魔法進行各種各樣的事情,其中很多事情是一些非常無聊,單純只是為了炫耀的舉動。 比如說為那些貴婦人們準備的一下魔法道具和魔法首飾,其中就包括這個奇怪的「腳步」。這個魔法非常簡單,只是在一些貴婦人的鞋子上坐上一個魔法陣,讓這雙鞋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而且不容易被其他聲音所掩蓋,僅此而已,一般用在貴族舞會上,為了讓自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讓別人沒有辦法忽視自己。 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整個魔法陣卻非常龐大,佈滿了整個鞋面,並且由於魔法元素挑剔的特性,這雙鞋還需要採用特殊的材料,其結果就是,魔法效果單一,造價卻出奇的昂貴。能夠擁有這樣一雙鞋子的貴婦少之又少,這種魔法也因此被稱為花哨魔法的花哨魔法。 這種昂貴奢侈的鞋子現在就出現了一雙,出現在貧民區,而不是出現在貴族的舞會上。 一雙紅色的鞋子邁出了別墅大門,在下午的陽光下反射出一陣炫目的光芒。 這是一雙水晶鞋,而且是純天然的紅色水晶製成的鞋子。水晶和魔法元素有著非常好的親和性,但是儲量非常稀少。擁有一支水晶做成的魔法杖,是很多高位法師一生的夢想,而在這裡,這價格不菲的紅色水晶,現在卻被做成了一雙鞋子,我清楚的看到,別墅外的幾位法師看著那雙水晶鞋的眼神充滿了渴望。 穿著水晶鞋的是一雙白嫩可愛的腳,在這紅色鞋子的映襯下,那雙腳充滿了誘惑和高貴,堪稱完美。而且由於鞋是由水晶製成的,微微透明,那種欲遮還露的感覺讓周圍的人響起了一片嚥口水的聲音。沒有看到人,單單是這雙腳和小半截的美腿,就可以猜得出來這位主人的容貌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果然,這位美人慢慢的走出了別墅大門。周圍清楚地響起了一陣吸氣聲,剎那間,彷彿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一些。美人果然沒有讓人失望,美麗的容貌,再加上貴族的盛裝禮服,這一切簡直讓貧民區的土包子們看花了眼睛。 「果然是安傑利娜……」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該死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搞住了這麼大的手筆!」 「竟然是她?」索羅狄皺了皺眉頭,「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猛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索羅狄,「你竟然我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還不都是你搞出來的麻煩?」 索羅狄被我憤怒驚得向後退了一步,用手指著自己,愕然的問道,「我?我做了什麼?」 看到索羅狄這個傢伙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徒然感到一陣無力,無奈的揮了揮手,「算了,沒有什麼……」這個活了一千年的老怪物、老狐狸。怎麼就在這種事情上如此的遲鈍?魔族對待這種事情難道真的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那麼……」索羅狄看了盛裝出來的安傑利娜小姐,小心的問道:「我們要趕她走嗎?」 「趕她走?」我歎了口氣,「在人類世界就要遵守人類世界的規定,對待女士要有起碼的尊重。人家擺出這麼大的場面,我們怎麼能夠不領情?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吧。」 「那幾位小姐現在在阿卡西亞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拉斯爾特不停地嘟囔著,「我的神啊!我真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托克雷撇了撇嘴,「最近我的阿卡西亞熱鬧極了,熱鬧到我這個所謂的國王陛下都沒有什麼辦法管理了!」 「我沒想到的事情的確不少。」拉斯爾特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最沒想到的就是……」說到這裡,他用力拍了拍丹米王子的肩膀,「我們英俊瀟灑的丹米王子殿下竟然沒有得手!」 「得手?」丹米王子苦笑了一下,「你在開玩笑嗎?怎麼可能得手?我都已經放棄了。」 「放棄,怎麼可能?」拉斯爾特猛的向前竄了一步,伸出手來試探去掐丹米王子的臉,「該死的,你一定是個假冒的傢伙,我們的丹米王子是永不言敗的!該死的,你用了什麼魔法竟然化裝成我們敬愛的丹米王子殿下?把你這可笑的偽裝撕下來吧,我已經窺清你的本來面目了!現出原形來吧,妖孽!老實交代,你把我們敬愛的丹米王子藏到那裡去了?」 「拉斯爾特,你個混蛋!」丹米王子哭笑不得的撥開了損友的魔爪,「不要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放棄了!」 「不會吧,你竟然會放棄心儀的女孩?」拉斯爾特縮回手來,捂著自己的心口,「我沒有聽錯吧?是誰在十二歲的時候和我說過,如果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孩,會永不放棄,追求到底的?而且,這句話每隔一陣子都會和我說一遍。」 「我也不行放棄,可是,我沒辦法。」丹米王子有些沮喪的說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變化,這個歌舞團已經成為一個未知數,誰也不知道他們擁有著什麼樣的潛力。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擁有巨大的價值。我倒是想要繼續追求,可是無論是對於帝國,還是對於我自己,這都是不現實的。現在這個歌舞團就像是一塊帶骨頭的肉,誰都想把它吃下去,可是誰都怕那裡面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骨頭卡主嗓子,大出風頭的他們,恐怕誰也沒有什麼胃口能夠把它一口吞掉!」 「不會吧。」拉斯爾特嘿嘿一笑,「據我所知,有人就有這個胃口把這塊肉一口吞下,不管它裡面有沒有什麼骨頭。」 「哼,很多人就是這麼不自量力。」丹米王子冷笑一聲,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好友說的什麼人。 「人家那不是自不量力,人家那是有充足的信心。」一邊的托克雷插嘴說道:「人家在大陸上的傳承足足有一千多年了,雖然現在有些不景氣,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就算衰落了,也不是一兩個帝國可以相比的,人家當然有這個雄心壯志要把這肉吃到嘴裡……」 「那他們為什麼遲遲不動手?」拉斯爾特問道。 「那是因為他們也擔心被骨頭卡到喉嚨。」托克雷冷笑了一聲,「想要動口吃肉,又怕卡到,想要放過又有些擔心,這是他們現在的心情,很矛盾吧?」 「那麼我們就幫他們下定決心好了。您說呢,我的國王陛下?」拉斯爾特詭異的一笑,問道。 托克雷上下打量了這位底比斯的外交官一番,然後撲哧一笑,「底比斯有你們柯特家族這樣的外交官實在是幸運,向你們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不當外交官實在是可惜了。」 「那麼,我的陛下,您是同意了?」拉斯爾特乾笑搓了搓手。 「我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單單靠我們冰雪帝國和你們底比斯似乎還是顯得有些單薄。」托克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們是不是該找更多的盟友?」 「幾位在說什麼?」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可以聽聽嗎?」 一身盛裝的安傑利娜小姐站在別墅外,一雙充滿著魅惑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不過,她的目光顯然沒有放在周圍這群喘著粗氣的平民百姓身上,她的視線越過他們,直接飄向我們居住的小客棧,直到看到我和索羅狄連個人之後,她的臉上才綻放一個令人窒息的美麗笑容,用手拎起裙角,快步向我們兩個跑了過來。不過,即使這位安傑利娜小姐跑得又快又急,卻也沒有失卻了淑女的優雅舉止,一舉一動都帶著那一點賞心悅目的味道。 周圍人群顯然已經被這位罕見的貴族小姐震住了,不由自由的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路得終點就是我和索羅狄站著的地方,不是我們不想讓開,實在是這位安傑利娜小姐寫的明白——「馬裡特先生必勝!我永遠愛你!」 她明確就是奔著索羅狄來的,無論我們躲不躲都是一個樣,怎樣也會被她找上來。 急速奔跑過後的安傑利娜小姐,臉上帶著一層薄薄的粉色,呼吸有幾分急促,這副樣子卻給她添了幾分異樣的美感,周圍嚥口水的聲音四起,大量的猥褻目光在她身上徘徊,尤其是幾個關鍵位置,灼熱的眼神幾乎要把那裡拷穿! 安傑利娜小姐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注視,那些炙熱的視線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困擾,看著我和索羅狄,她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們來啦……」她說道,眼睛裡帶著幾絲羞澀,不停躲閃索羅狄的目光,只是不間斷地偷看著他,讓她在雍容華美之間,多出了幾分女孩家的情懷。 「這個……」索羅狄乾咳一聲,指了指兩條懸掛在別墅上的條幅,「請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啊……」安傑利娜原本紅潤的臉色更加紅潤了幾分,兩雙手用力的攪動著,不時的偷看著索羅狄一眼,原本大方嫵媚的安傑利娜小姐變得麵條嬌羞起來,「那個……那個只是兩條條幅。」 「兩條條幅?」我苦笑了兩聲,「這麼直白而又容易理解的條幅,我倒是很少見,安傑利娜小姐,您一直都是這麼敢於,呃……坦誠的說話嗎?」 安傑利娜的眼珠一轉,原本顯得靦腆的少女,突然回覆了一貫的豪放大膽,輕輕的撥開了額邊的數率亂髮,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怎麼,我做的有什麼不對嗎?」 「這個,我也沒有這麼說。」索羅狄乾笑了兩聲,不管怎麼說,這位安傑利娜小姐的確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我只是告訴大家,我崇拜暗靈歌舞團,我希望你們弄夠成功!」安傑利娜小姐用力的揮了揮拳頭,「為此我特地的來到這裡,獻上我最衷心的祝福!」 「的確是很衷心……」索羅狄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樣的祝福方式我倒是第一次見。」 「我記得這裡的兩棟房子,昨天還不是這樣的。」我指了指那兩棟氣派的貴族別墅問道:「今天上午還是兩棟很破舊的房子,和貧民區裡其他的房子沒有什麼兩個樣啊……」 「沒有什麼……」安傑利娜小姐語氣平淡,就像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說起的必要,「我買下來之後,安排了兩個土系魔導士,重新把這房子整理了一下,又買了一些建築材料,總共也不過花了三百多個金幣。」 周圍的人群因為這句話亂成一團,再也不復剛剛的安靜。三百金幣,在這個一兩個金幣就可以讓人生活一年的貧民區,三百金幣是什麼概念,沒有人能夠想像出來,這裡的很多人甚至連金幣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是剎那之間,看向安傑利娜小姐的眼神又是一變,不僅僅是剛剛那充滿情慾的衝動眼神,更多的是金光閃燦的目光。 「三百金幣?」我苦笑著壓了搖頭,「安傑利娜小姐,這次的手筆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實在是讓我們這些人受寵若驚啊!」 「只是三百金幣的小錢,根本算不上什麼。」安傑利娜微微一笑,嫵媚的撫弄了一下自己的臉龐,擦去了幾滴細小的汗珠,「如果不是時間太緊迫,我還是搞得更好一些,原本我都準備把這兩個房子的推倒重建,然後在後面佈置一個大大的花園,接著在裏面弄一個大的人工湖,湖中間佈置一座假山,院子裡種植上各種鮮花,並且建上一座空中閣樓,並且用魔法護罩籠罩整個建築區,讓裏面四季如一。唉,可惜時間太緊了,恐怕要到明天才能做好,現在只能讓您看到這樣簡陋的建築,實在是有些丟臉。」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是,現在這是在人間! 這麼大的手筆,一般的貴族根本就是負擔不起,就算折合普通的人工,也是一筆天文數字,更何況要搞好這麼一套東西,無論如何也要一年半載的時候,想要在明天晚上搞好的話,那就需要大量的魔法師,其實更需要有亞魔導士級別的高手參與才有可能。這種計算下來,需要的花費絕對要比純粹依靠人力建築貴上一這樣計算下來,單單這麼一個小小的園子的花費,恐怕就可以讓這一條街的人吃上幾輩子! 「安傑利娜小姐,搞出這麼大的場面,真的就是為了祝福我們?」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安傑利娜小姐,「我們真的值得您這麼祝福嗎?」 「大名鼎鼎的暗靈歌舞團當讓值得我這樣做。」安傑利娜笑了笑,雖然在回到我的話,但是眼睛始終釘在索羅狄身上,「不光光是祝福,我也希望你們能夠來到我這裡做客,我已經在裡面安排了足夠大的空間,足夠容納整個暗靈歌舞團。而且,裡面各種設施齊全,絕對要比那一個小小的客棧要強得多!絕對會讓各位滿意,如果各位能來,將是我莫大的榮幸!」 「這個我恐怕不能夠答應你。」我搖了搖頭,「我們在這家小客棧裡已經習慣了,並沒有換地方居住的意思。而且,我們明天晚上就要開始正式演出了,演員都是在緊張的排練,突然讓他們換場地的話,恐怕會耽誤事情。」 「是這樣嗎?」安傑利娜小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低落了下來,「那真是太可惜了……」 「其實,安傑利娜小姐不必花費這麼多的心思,」我笑了笑,「我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流浪歌舞團,流浪歌舞團嘛,當然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能夠有個地方落腳我們就很高興了,再說,太過奢侈的地方也不適合我們的身份。」 「微不足道的流浪歌舞團?」安傑利娜小姐用一雙手摀住紅唇,笑得花枝亂顫,就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流浪歌舞團,哪有這樣的流浪歌舞團?現在這大路上不知道暗靈歌舞團名聲的人還真沒有多少,就算是職業歌舞團都沒有你們名氣大,偏偏索羅狄先生還總是拿這個當藉口,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終究只是一個流浪歌舞團而已。」我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雖然我們這個歌舞團似乎有些特殊,但是,我們沒有固定的劇場,沒有固定的節目安排,也沒有固定的收入,我們不是流浪歌舞團還是什麼?」 「呃……」安傑利娜小姐一愣,微微露出一個苦笑,「您這麼說也對,雖然暗靈歌舞團有些特殊,但是依然是個流浪歌舞團……」 「沒錯,就是這樣。」一邊的索羅狄哈哈一笑,「安傑利娜小姐,所以,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既然這樣……」安傑利娜眼珠一轉,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那麼我就不敢強求各位了,但是,馬裡特先生……」 「怎麼了?」索羅狄一愣,問道。 「請您記住……」紅潤再次襲上安傑利娜小姐的臉龐,聲音放到極低,「我的房間永遠是為您打開的,無論是在什麼時候……」說完之後,這位嫵媚的小姐一轉身,拽住自己的裙角,快步跑回了自己的別墅,身後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索羅狄。 「我的房間永遠為你打開的。」我古怪的一笑,看著身邊的索羅狄,「你的人緣實在是不錯。」 「人緣?」索羅狄苦笑了一聲,「這種人緣我還是希望以後少遇到一點。」 *** 第十八集 第三章 無名 一個目標可以有無數不同的想法,但是,用無數不同的想法絕對無法完成不了一個目標。 ——克尼?特莫爾《亡靈書》 打擾幾位年輕人說話的是利德聯盟的首席外交官,慈眉善目的伊利維斯先生,在他身後不半步左右跟隨著利德聯盟最強的戰士,昆馬執教官。雖然昆馬是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教官,但是,在伊利維斯的面前,他始終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沒有什麼!」拉斯爾特用力的搖了搖頭,「伊利維斯先生,我們絕對沒有聊什麼,幾個年輕人而已,能有什麼可聊的?」 「珂特家的小崽子。」伊利維斯嘿嘿一笑,「你這股裝糊塗的勁頭可比你的父親和爺爺差遠了,老老實實的和我交代了,省得我以後見到他們兩個告你的黑狀!」 「伊利維斯先生,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拉斯爾特一臉的無辜,「在您面前,我那裡敢說什麼瞎話,誰不知道你是大陸上有名的外交官,我說什麼口不對心的話哪能瞞過你。」 「你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伊利維斯點了點頭,「所以,你就更應該好好交代,我現在非常確定你說的就是瞎話。」 「伊利維斯爺爺!」拉斯爾特哭喪著臉說道:「您這不是強逼嗎?那裡像您這樣欺負後輩的?」 「看來耍無賴是你們珂特家族的傳統。」伊利維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你這個德行和我當年見到你爺爺和你父親的時候一摸一樣,想要你們珂特家的人說真話,比去地獄裡暴打一個惡魔深淵還要難。」 「伊利維斯爺爺,你這樣說簡直太讓我傷心了!」拉斯爾特的臉上淌下了機滴眼淚,「難道我在您心目中就是一個不說實話的傢伙嗎?」 「你就是!」伊利維斯很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歎了口氣,「眼淚說來就來,不愧是珂特家的孩子….與其這樣和我拖來拖去,你還不如老老實實交代了比較好!」 「就知道瞞不過您老人家了!」拉斯爾特的臉上馬上帶上了幾絲諂媚的說道:「其實,我們也沒有說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是在討論一些男人都感興趣的事情。」說著的同時,臉上諂媚的笑容馬上又變成了淫蕩的笑容。 「真的?」伊利維斯臉帶嘲弄的挑了挑眉頭。 「真的!我敢向真神發誓!」拉斯爾特馬上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很認真的說道。 「果然是珂特家的孩子!」伊利維斯輕輕歎了口氣,「千面人珂特家族出來的果然都是一個樣子,滑不留手,說話的時候,十句話裡面能夠有半句話真話是謝天謝地!」 「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伊利維斯爺爺」拉斯爾特乾笑了兩聲,「我可是很真誠的。」 「真話?」伊利維斯冷笑了一下,「屁!珂特家的人說話,什麼時候真誠過?從你爺爺開始,就向我不停地發誓說自己的話絕對真誠,一直到你還是這個樣子,可是我聽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句真誠的話兌現過!我倒是想問,你們心目中真的有神嗎?」 「怎麼會沒有呢?」拉斯爾特臉都不紅一下,「神在我們珂特家族的心目中擁有崇高的地位,他們是我們心靈的支柱。」 「神在你們珂特家當然有崇高的地位!」伊利維斯冷笑變都沒有變過,「沒有神這麼大一個招牌,你們珂特家還用什麼來賭咒發誓?不過,小子,你要記住,現在你是唯一的機會,這次大陸會議可是突然召開,我們可沒有什麼準備,如果這次機會你錯了,我可不敢保證還有下次機會和我來做交易。」 「伊利維斯爺爺,瞧您這話說的…..」拉斯爾特乾笑了一聲,「這話說得多讓人心寒啊!」 「你到底說不說?」伊利維斯嘿嘿一笑,「不說的話,我轉身就走,去找那個契羅德大人說去,我們利德聯盟只是一個小地方,而且離著某個地方並不近,隨便支應兩下應該能混過去……」 「別別,伊利維斯爺爺」拉斯爾特真的有些急了,「好吧、好吧,我說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伊利維斯點了點頭,「不逼你一下,你就不知道對老人家謙讓一點。」 「哈哈,您這老人家總是讓別人謙讓了,從來就沒有謙讓過別人。」拉斯爾特輕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珂特家的娃娃!」伊利維斯詭異的笑道,「說大聲一點,我老家人的耳朵比較背,請不太清楚你說的話。」 「沒說什麼,伊利維斯爺爺」拉斯爾特笑容滿臉,「只是隨便嘀咕一下,那麼,我們來說正事吧。」拉斯爾特說道正事兩個字,表情馬上就變得嚴肅起來,並不是剛剛的那種故作嚴肅,而是真真正正的嚴肅起來.「我們剛才在討論阿卡西亞現在最火紅的一群人。」 「你是說那個什麼暗靈歌舞團嗎?」伊利維斯微微一笑,「正好,我最近聽著這個名字聽得耳朵都要磨破了,你給我說說看,這個暗靈歌舞團究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契羅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深沉得彷彿像一潭死水,到了現在,事情似乎離他想像的越來越遠,甚至有些超脫了他的控制,在這個空曠的神殿大廳裡,他呆呆的坐在那裡,面目表情的注視著前方。 「殿下…..」一邊的拉斐爾猶豫一下,低聲說道:「樞機主教大人求見。」 「不見….」契羅德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是前所未有的肯定語氣。 「可是,大人…..」拉斐爾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還是說道,「樞機主教大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他宣稱一定要和你當面談談。」 「當面談談?」契羅德冷笑了一聲,「那個老糊塗除了會找麻煩之外,還會做些什麼?想和我我當面談談,無非就是在倚老賣老的在我這裡擺擺架子,現在,我可沒有時間搭理他。」 拉斐爾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拉斐爾,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契羅德突然開口問道。 「大人,請你吩咐」拉斐爾微微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道。 「沒有什麼吩咐不吩咐的…」契羅德隨意的揮一揮手,「我只是想問你,對於這次亡靈討伐戰,冰雪王國的態度是如何?」 「大人,我只是一名神殿騎士,這種事情我並不太瞭解。」拉斐爾猶豫一下,說道:「但是,大人,對於光明神的子民,對於這件事情,我想大家會是無比的支持吧!」 「光明神的子民?」契羅德冷笑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拉斐爾騎士,你說得不錯,侍奉光明神是我們的榮耀,為光明神掃除黑暗是我們的使命,為了這件事情,所有的光明神的子民應該無條件的支持光明神的囑托!」 「您說的不錯,大人!」拉斐爾微微一躬身,行了一個禮。 「拉斐爾騎士…」契羅德笑著上下打量一下拉斐爾一番,「說實話,我非常欣賞,因此,我想將調到中樞神殿,成為一名真正的,光榮的神護騎士!」 「大人…」拉斐爾微微一楞,「這似乎有些倉促吧?」 「倉促?不不不….」契羅德輕輕地擺了擺手,「我沒有覺得有絲毫的倉促,說實話,我已經注意了你很久了,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神殿騎士,雖然你一直都在這偏遠荒涼的北方,但是,珍珠就算是掩埋在在沙子裡也無法掩飾它的光彩,一個偏遠的神殿的小小的神殿騎士是不適合你這樣出色的人才的,我希望,你能夠和我回到中樞神殿,在那裡,你可以盡情展示你所有的才華,你將成為神殿第三騎士團團長,成為一名神護騎士!你覺得呢?」 「大人…」拉斐爾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後再次回復了平靜,「大人的厚愛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不要客氣….」契羅德微微一笑,「告訴我你的決定。」 「大人,我想,我還是要留在冰雪教區。」拉斐爾平靜的說道,語氣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感,讓人根本無法得知他現在心中的想法。 「告訴我理由。」契羅德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換上了一臉的笑容。 「大人,冰雪教區是一個貧瘠的教區。」拉斐爾淡淡的說道,「但是,這裡是我的故鄉,我熱愛這個地方,我發誓要把所有人都引入光明神的懷抱,帶著這個信念,我加入了光明神殿,並在這裡紮下了根,向我周圍的人傳播光明神的教義,可是,很多年下來,還有許多人沒有聆聽到光明神的聲音,還在無知與迷茫中混沌著,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因此上,我決定留下來,留在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將光明神的榮光的撒到所有人的身上,只要有一個人沒有感到光明神的慈悲和仁愛,我就絕不離開這個地方,這個是我的誓言,也是我的目標,這個願望如果不達成,我永遠不會離開冰雪教區!」 「說得好,拉斐爾騎士!」契羅德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扶手,輕輕得感歎一聲,「如果我們神殿能夠多一些像你這樣的熱血青年那該多好啊!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光明神的榮光將永遠照耀著這片大地!」 「大人,過獎了!」拉斐爾微微一躬身。 「好吧,拉斐爾騎士。」契羅德微微一笑,「我怎麼能夠不支持呢?如你所願,你繼續留在冰雪教區好了。」 「多謝大人。」拉斐爾笑了笑,「我不會讓光明神失望的。」 「很好,拉斐爾騎士!」契羅德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我先告辭了。」拉斐爾再次行了一次禮後,轉身開了大殿。 望著他的背影,契羅德滿意的笑容,一直等到拉斐爾離開了大廳,大廳的門重重的關上之後,契羅德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一絲冷笑掛上了他的嘴角。 「哼…」契羅德冷笑一聲,擺了擺手。一個白字的影子從一邊慢慢的飄了過來,一直來到契羅德的身邊。 「大人….」那個影子開口說道,聲音雖然有點僵硬,但是裡面的恭敬卻是誰都可以聽得出來。 「聖,傑蘭禱告團到了嗎?」契羅德淡淡的問道。 「已經到了.」影子開口回答道。 「引起別人注意了沒有?」契羅德接著問道。 「沒有。」影子回答道:「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他們是和唱詩班一起,打著參加慶典的借口來的。」 「很好。」契羅德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下去準備吧,等待我的吩咐。」 「是,大人。」白影恭敬地回答道,然後,就像來時一樣,飄然而去,轉眼間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契羅德一直等到那個白色小時之後才轉過身來,面對著背後碩大的光明神神像,微微的低下頭去,輕聲的開始禱告。 「啊….」加德的慘叫聲在後院裡不定地迴盪著,那淒慘的聲音似乎要把天都叫哥窟窿,讓老天爺都掉下幾滴傷心的眼淚。額可是,這樣淒慘的叫聲絲毫無法影響走在他前面的流魔,事實上,這聲音之所以淒慘,正是因為流魔毫無憐憫的拽著加德先生的大腿,把他從前廳一直拖到後院。 加德先生現在的形象絕對稱不上什麼英俊瀟灑,事實上,簡直比他剛剛來到暗靈歌舞團的時候還要狼狽幾分,泥土和沙子已經佈滿了他的全身,臉上甚至還被擦破了皮現出幾分傷痕。 「該死的,你這個野蠻人!」加德用力額嘶吼著,「該死的,你放開我,你太粗魯了!」 只是,不管他如圖和的吼叫,流魔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我行我素的拉著他的腿,拖著他在地上走過。 「該死的!你怎麼能夠這樣對待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加德先生是標準的身敗嘴不敗,無論在什麼時候,他的一張嘴總是能夠保留著活力,「該死的,你放開我,啊….血!啊,該死的!我受傷了!啊,我明天不能演出了!你會受到懲罰的,你絕對會受到懲罰的!」 「放心,索洛先生是一個很好的光明法師。」一直沒有說話的流魔終於開口說了一句,然後就再沒有動靜。這句話意思也非常的清楚,索洛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光明法師,光明法師是做什麼的?他們是很好的治療師,別說只是這一點點傷口,就算腿斷胳膊折,只要找到足夠強大的光明法師也能治癒。因此上,這位流魔先生並沒有把加德先生的慘叫放到心上。 「該、該死的!」加德先生的喊叫在這一句話後開始變得有氣無力,讓一個光明法師來給他治傷?恐怖治完之後會傷得更加厲害。因此,一直到被流魔扔進排練的大房間之後,加德先生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氣勢。 「咯咯咯….」看著加德先生的樣子,海倫毫不客氣的報以一陣狂笑,甚至連一直都保持著的淑女姿態的都忘了擺,直笑了一個花枝亂投,緊接著,曼利、安瑞爾,還有那雙色狼海格,跟著一起笑出了聲,整個隔音結界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笑聲,還好這裡有隔音結界,而且齊蓮娜在裡面又加固了一個層,不然的話,所有人都會被這裡的笑聲吸引過來。 「有什麼好笑的?」加德先生有些惱怒的拍了拍了身上的塵土,惡狠狠地看著已經笑成了一團的少女。 「沒有什麼好笑的!是真的好笑!」海倫小姐笑得趴在一邊的齊蓮娜身上,喘著氣回答道。 「我絲毫看不出我好笑在那裡!」加德有些惱火的說道。 「那是你沒有照鏡子!」海倫很認真的對他說道。 「呃…」加德一愣,氣哼哼的找了一個角落,歪歪扭扭的坐倒在那裡。 齊蓮娜強忍住自己的效益,拍了拍趴在她身上的海倫,「好了,海倫,正經一點坐好,不要笑了!趕快召集一點水元素,給繆斯大人洗洗臉。」 海倫強忍住笑容在齊蓮娜身邊坐直,隨手召喚了一團水元素,雖然修習的是暗黑魔法,但是,聚集一團水元素並不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 加德也不客氣,接過那團水元素,用力的在臉上搓了幾下,那張花裡胡哨的臉上恢復了剛剛英俊瀟灑的本色。 「怎麼回事?」齊蓮娜看到他洗完,隨口問道:「從剛剛開始你就不見了蹤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搞得這麼狼狽?」 「沒什麼…」繆斯故作鎮靜的乾咳了一聲,「我只是想到前面去辦點事情,結果就被剛剛的那個野蠻人拽了回來練習,就是這樣。」 「就只是這樣這麼簡單?」齊蓮娜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會吧?那個暗黑戰士我也接觸過一段時間了,只是這麼小的事,他是不會動手的,說吧,你究竟去做什麼了?而且…」齊蓮娜看了一眼繆斯的穿著打扮,「你還這樣一身打扮?」 「這還用問?」一邊的海倫撇了撇嘴,「我用肚臍都能猜到,肯定是繆斯大人熱血沸騰、靈感突顯,想到展示一下自己的行為藝術跑到前面去了,結果搞成現在這樣樣子,也難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哪位達人對這個歌舞團可是傾注了很多的心血,繆斯先生還在明天的演出裡有重要的作用,這就想跑出去不幹正事?當談會被人楸回來的!」 「海倫,你少說兩句!」齊蓮娜瞪了一邊的少女一眼,不過,看繆斯那古怪的表情,這件事情海倫十有八九猜了個正著,可是繆斯終究是暗黑世界裡的高級成員,就算脾氣古怪了一點,多少還是要留一點面子。 「不愧被稱為暗黑世界的小魔女,什麼時候都不給別人留面子,怎麼說我也算得上是暗黑世界的高級人員,你就不能對我尊敬一點?」繆斯苦笑一聲,一把扯掉了身上破爛的衣服,隨手給自己釋放了幾個暗黑系的治療魔法,身為遊俠的他,對這樣的小手段多少也能使用幾個,雖然不大嫻熟,而且暗黑系的治療魔法對比光明系的治療效果要遠遠不如,不過治療化傷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哼!面子是自己掙下的,不是別人給的!」海倫皺了皺鼻子,「繆斯大人從來就沒有什麼正經的時候,讓人家怎麼尊敬你啊?」 「你這個小魔女從來就沒有嘴下留德的時候!我早就從別人那裡聽說過你的厲害,但是從來沒有留意過,現在總算是知道厲害了!」從自己的隨身行李裡找出來一件衣服,胡亂套在身上之後,繆斯苦笑著說道。 「你又沒有去辦什麼正事,為什麼我要嘴下留德?」海倫撇了撇嘴,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去辦正事?」繆斯隨口問道,然後又從自己的行李裡拿出了自己的那根黑管,隨便試了幾音。 「你這身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去辦正事的。」海倫上上下下打量了繆斯一番,一指他身下的裙子,說道。 「事實上,我就是去辦正事。」繆斯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哦?」海倫眼珠一轉,臉上帶上了嫵媚的笑容,「那我倒是要請教一下了,我們的繆斯大人究竟去辦什麼正事了呢?」 「很正經很正經的事情。」繆斯表情嚴肅的向後靠了靠,躲過海倫小姐的色誘,「我去前面打聽情況去了。」 「打聽什麼情況?」海倫眼睛一亮,向著加德湊了湊。 「什麼情況?」繆斯一笑,「我去看看那位神秘的索洛先生。」 「那位索洛先生有什麼不對的?」海倫一皺眉頭,問道。 「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齊蓮娜小姐。」繆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指了指坐在一邊的齊蓮娜。 「你也覺得這位索洛先生有些古怪?」齊蓮娜一笑,問道。 「有點。」繆斯點了點頭,「據我所知,這個暗靈歌舞是馬裡特大人組建的,這位索洛先生是後加入的,按理說,索洛先生管的事情應該不多,但是,今天我看到的似乎不是這樣。」 「你說的不錯,我也覺得有點奇怪。」齊蓮娜點了點頭,「從今天的劇本,倒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位索洛先生似乎已經開始插手這個歌舞團的事物了。而且,看馬裡特大人的樣子,似乎對這些並沒有什麼不滿…」 「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繆斯輕輕歎了口氣,「難道說,馬裡特大人已經開始服從那位索洛先生了?難道,光明力量完全壓倒了暗黑力量了嗎?」 繆斯說完這話之後,整個隔音結界裡陷入了一陣沉默,似乎連空氣都停滯不動了。 「我想,這件事情沒有您說的那麼嚴重吧?」一直沒心沒肺的海倫,臉上也帶上了幾絲愁容,勉強擠出了一分笑容說道。 「這只是最壞的局面,事實上,我覺得事情不見得會那麼糟糕。」繆斯聳了聳肩膀。 「難道你在前面聽到了什麼風聲?」齊蓮娜一愣,問道。 「沒有,我什麼也沒有探聽出來。」繆斯苦笑一下,「我剛到那裡,就被人趕了回來!」 「也就是說,我們的繆斯大人白去了!」海倫氣呼呼的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了。」繆斯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那麼,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不會像我們想像的那樣槽糕?」齊蓮娜不理氣呼呼的海倫,看著繆斯問道。 「我只是覺得,那兩位大人,似乎對這個歌舞團比較看重。」繆斯想了想,說道:「尤其是馬裡特大人,你們以為,他們會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海倫苦笑一下,「我們還和那位大人交過手呢,我們是什麼人,他清楚的很。」 「那就對了!」繆斯用力的拍了一下手,「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想必也會猜出我們的目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仍然允許我們加入這個歌舞團,諸位,這是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他對暗黑世界還是抱有一定好感的?」齊蓮娜皺了一下眉頭,輕聲問道。 「不完全是這樣。」繆斯搖了搖頭,「我覺得,他之所以讓我們加入這個歌舞團,就是因為我們有才能,這才是主要原因。這說明什麼,說明那位大人對於藝術的執著追求,試問這樣的一個人,在面對一個傑出的藝術創意的時候,他會怎麼做?」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齊蓮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那位大人對於藝術的追求是很執著的。起碼到現在為止,他除了為了這個歌舞團,沒有運用它的力量做任何別的事情。」 「那就對了,所以我認為那位索洛先生所謂的掌權,可能是暫時的!」繆斯兩手一攤,作了總結。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海倫在一邊抽嘴的問道。 「怎麼樣?」繆斯古怪一笑,「當然是全力以赴,把這次的演出搞好,絕對不能讓那位大人失望!」 「唔!沒有想到,那位古怪的流浪歌舞團竟然在阿卡西亞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伊利維斯輕輕收了收自己的鬍子,有點感慨的說道。 「他們做的事情還多著呢!」一邊的托克雷開口說道:「說實話,在他們來到我這個小小的阿卡西亞之前,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原本只是希望能夠邀請一個比較著名一點的歌舞團來參加國慶典禮,沒有想到,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陛下。」伊利維斯微微彎了一下腰,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古怪,「當初這個暗靈歌舞團出現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算了,伊利維斯先生。」托克雷有些沮喪的擺了擺手,「我打的什麼主意,你不可能不知道,事實上,那位暗靈歌舞團的團長大人在底比斯打敗了卡莫拉魔法師之後,和我抱著同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只是我下手快一些而已。不要告訴我,你們利德聯盟當初沒有打過他們的主意。」 「這一點我必須承認,我們的確打過他們的主意。」伊利維斯微微一笑,「當初他們可是去了我們利德聯盟,可惜被你們先下手了。」 「嘿嘿,伊利維斯爺爺,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一邊的拉斯爾特微微一笑,「誰還不知道利德聯盟裡面是怎麼回事?你們肯定在打這個歌舞團的主意,可是你們的元老會出了名的效率低下,還沒有商量出來結果就被托克雷陛下搶先了不是嗎?」 「隨便你怎麼說。」伊利維斯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不過,我倒覺得這一次元老會辦的不錯,這麼一個可怕的流浪歌舞團如果還留在我們利德聯盟的話,惹出來的麻煩絕對不會比這裡少。」 「呃…」拉斯爾特一愣,露出了一個苦笑,「伊利維斯爺爺,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有道理,擁有一個暗黑魔導師,甚至可能是超越暗黑魔導師的強者坐鎮,這樣的流浪歌舞團怎麼可能不惹麻煩?就算是他們不想惹麻煩,麻煩也十有八九會自己找上他們。」 「所以,你們就想把麻煩推到他們身上?」伊利維斯嘿嘿一笑,輕輕得搓了搓手。 聽了這話,托克雷和丹米齊齊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伊利維斯爺爺,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拉斯爾特則是一臉的茫然,「我怎麼沒有聽懂。」 「不要給我裝蒜了,該死的珂特家小子。」伊利維斯笑罵道:「你演技倒是不錯,可惜,你身邊這兩個小傢伙的演技和你比起來差了很多。」 「唉…」拉斯爾特有些不甘心的歎了口氣,「交友不慎!」 「所以,下次注意。」伊利維斯笑了笑,「說說你們的計劃吧。」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拉斯爾特興奮地搓了搓手,「但是,在我們說出看法之前,伊利維斯爺爺,你不把你們利德聯盟的想法先透露一點出來給我們聽聽嗎?」 「珂特家的傢伙總是想從別人身上佔便宜。」伊利維斯微微猶豫一下,「不過,你也是外交官世家出身的,你應該知道,不到最後時刻,外交官不會把自己的底牌透漏出去的。」 「伊利維斯爺爺您也是來外交官了。」拉斯爾特笑了笑,「您應該知道,我這張也是底牌,我們都到了揭開底牌的時候了。」 「呃…」伊利維斯苦笑一下,「好吧,珂特家出了一個好的繼承者,你爺爺那個老傢伙真是有福氣。」 「承蒙您的誇獎。」拉斯爾特優雅的躬了躬身,「不過,伊利維斯爺爺,先把我撇到一邊,我這正等著聽你們利德聯盟的看法呢!」 「你倒是從來不吃虧。」伊利維斯瞪了一眼畢恭畢敬的拉斯爾特,「好吧,我告訴你,對於這次突然召開的大陸會議,主要議題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吧?」 「這件事情大家當然心裡有數。」丹米王子微微一笑,說道:「新的一次亡靈討伐戰。」 「沒錯,就是這個…」伊利維斯點了點頭,「對於這一次的亡靈討伐戰,我們利德聯盟的確定就是不支持,不反對。」 「不支持,不反對?」托克雷微微皺了皺眉頭。 「沒錯,就是不支持,不反對。」伊利維斯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我們利德聯盟不明確的支持這次亡靈討伐戰,但也不想站出來和光明神殿撕破臉皮,就是這樣,我想,你們不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的嗎?」 「看來大家對這件事情達成了共識。」丹米王子微微一笑,「誰都對這次亡靈討伐戰沒有什麼興趣。」 「這本來就是一件很沒有意思的事情。」托克雷聳了聳肩膀,「亡靈島上有什麼?除了死人,什麼都沒有,我們就算把它打下來也沒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把人民的生命毫無價值的丟到那個生命的荒野裡去?再說亡靈島上的亡靈們從來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是如果我們真的招惹了它們,它們也不是怕事的傢伙,最後吃虧的很可能就是我們。」 「說得沒錯。」丹米王子點了點頭,「說起來,前幾次的亡靈討伐戰,總是損失慘重,去沒有什麼收穫。」 「而且,現在也不是那個神的意志高於一切、為神而戰死的光榮的時代了。」 拉斯爾特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種事情最後得到最大好處的就只有神殿了,一個護衛了神的榮光,殲滅了邪惡的力量,就可以把神殿的影響力推向一個新的高峰,我們什麼也不會剩下。」 「也就是說,誰都和我們利德聯盟一樣,對這次亡靈討伐戰沒有任何興趣嗎?」伊利維斯笑了笑,「那麼,你們有什麼好主意能既不得罪神殿,又把自己從這戰爭的泥潭裡脫出來呢?」 「這就涉及到我們剛剛談到的那個問題了。」托克雷笑了笑,「那個古怪的暗靈歌舞團。」 「哦?」伊利維斯眉頭一挑,「說來聽聽。」 「說到這裡,首先要提一句,為什麼神殿會突然提出討伐亡靈島。」托克雷清了清喉嚨,「這就要從他們偶然間得到的一件神器說起了…」 「說起來,這位安傑利娜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熱情奔放。」帶著索洛狄走回客棧,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別墅上的條幅,「呃…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誰知道那位小姐在想些什麼。」索洛狄乾笑了一聲,「算了,不要理她,我們現在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哪裡有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不過,我總覺得這位小姐的靈魂波動很有意思。」我古怪的笑了笑,「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她很特別。」 「那你盡可以去找她好好聊聊。」索洛狄撇了撇嘴,「那位小姐的房門,晚上可是不關的。」 「就算是不關,也是為你留的,我去了湊什麼熱鬧。」我搖了搖頭,「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熱鬧,我活了幾百年也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到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我可一點都不覺得有趣!」索洛狄狠狠的說道:「我只覺得這一次出來各種麻煩事接連不斷,讓我有些心煩。」 「算了,鼓了明天就好了!」我拍了拍索洛狄的肩膀,「明天之後,我們就離開阿卡西亞了,然後我們就消失一段時間,避避麻煩。」 「這樣最好不過了。」索洛狄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揉了揉肚子,「呃,讓她這一番折騰,我都有些餓了,不知道客棧老闆那裡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笑了笑,「那位老闆精明的很,他很清楚我們的習慣、食物,應該是常備的。」 「那就好。」索洛狄嘿嘿一笑,「等一下還要回去排練,不吃點東西的話,會非常難受!走吧,我們一起去。」 我們兩個人微微一笑,一起走進了客棧的大廳,可是,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的肌肉有一陣輕微的蠕動。 *** 第十八集 第四章 突然到來的邀請函 生存是你知道的,並且看到了。而死亡則是你知道,但是看不到的。 尼克.特莫爾《亡者聖經》 「絕對平衡之基?這世上竟然真的有神器!」伊利維斯輕輕歎了口氣,「我還在一直奇怪,為什麼這一次光明神殿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原來,他們竟然拿到了這樣的一張王牌。」 「神器,絕對平衡之基!」丹米王子的眉頭皺了皺,「那玩意真的有那麼厲害?」 「很厲害!」托克雷點了點頭,「向我報告的人把那件神器的功能特點說的很詳細,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這件神器絕對很厲害!」 「那麼…」拉斯爾特皺了皺眉頭,「這次亡靈島討伐戰,神殿有很大把握取勝嘍?」 「那倒不一定。」托克雷微微一笑,「神器之所以被稱為神器,就是因為它們所擁有的力量,並不是凡人們可以輕易借用的。就算神殿自稱為神的使者,他們也依然是凡人,他們想要使用那件絕對平衡之基 的話,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巨大的代價?是什麼?」伊利維斯感興趣的問道。 「五十個以上的高級祭祀。」托克雷表情嚴肅的說道:「而且使用一次之後,這些祭祀們三個月之內再也沒有任何的力量,就像普通人一樣。」 「五十個高級祭祀!」丹米王子輕輕歎了口氣,「整個光明神殿才有多少高級祭祀啊!一次竟然需要五十名!」 「而且,據說這五十名高級祭祀能夠使用的還是最大的那個黃金籌碼,也就是效果最差的一個。」托克雷說道:「其他的籌碼每使用一個,所需要的祭祀數量都是要成倍的增加。」 「神殿這下有的頭痛了。」拉斯爾特笑容古怪。「說起來這個絕對平衡之基的效果非常不錯,竟然可以限制一個軍隊的力量,這對於鋪天蓋地的亡靈們是一種很好的壓制手段,但是,這件神器也牽制了神殿高級祭祀的力量,淨化亡靈是它們的拿手好戲,每一次亡靈討伐戰他們也都是主力,這一次要被那個神器束縛住了手腳。」 「不過,神殿也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實行。」伊利維斯突然開口說道:「雖然他們高級祭祀的數量有限,但是,他們還擁有數量龐大的中低級祭祀……」 「伊利維斯爺爺,您的意思是……」拉斯爾特臉色一變。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伊利維斯點了點頭,「那件神器的使用條件是五十名以上高級祭祀的光明力量,可是,卻並沒有說非要是高級祭祀不可!如果,用大量的中低級祭祀來代替的話……」 「那就意味著參加這次亡靈討伐戰的其他國家士兵要倒霉了。」丹米王子臉色十分難看,「那些中低級祭祀是我們軍隊中的治療主力,如果他捫暫時失去了光明力量,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士兵將會大量的傷亡。這件事,我們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說的不錯!我們不能為了光明神殿的利益,就讓自己的士兵去送死!」托克雷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剛才商量的事情就更加重要了。」拉斯爾持慢慢的說道:「你剛才說過,那位暗靈歌舞團團長的好友,那個光明力量的掌控者,擁有獨自啟動那件神器的力量!」 「沒錯,這就是我們的藉口。」托克雷點了點頭,「我們完全卡主這一點,要求神殿必須先把那位拉進我們的的行動中,我們才能同意這次亡靈討伐戰。這個借口絕對正當,神殿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說的沒錯,我們必須要逼迫神殿,讓神殿和暗靈歌舞團直接發生衝突。」拉斯爾特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們才好看看風聲,如果神殿方面成功把那位光明力量掌控者拉進來,我們倒是可以去亡靈島湊湊熱鬧,哪怕是搖旗吶喊也可以。如果他們失敗了,那麼,他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拒絕參加這次行動。可是我們現在也不知道神殿方面是怎麼考慮的。」 「神殿?」托克雷冷笑了一聲「他們恐怕也在打著一些鬼主意!我剛剛接到消息,神殿的精銳力量聖.桀蘭禱告團已經抵達阿卡西亞,它們是混在唱詩班理一起來的,鬼鬼祟祟的生怕別人知道,你們說,他們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當然是想要在非常時機,動用武力手段將暗靈歌舞團融入神殿體系!」拉斯爾特眼睛一亮,說道。 「沒錯!」伊利維斯冷笑了一聲,「他們這麼鬼鬼祟祟的做事情,怕的就是我們知道它們的目的,擔心神殿勢力進一步擴大而去阻撓。」 「阻撓?」丹米笑了笑,「我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不過,這樣的話,事情也好辦了,他們有這個心思,但是膽子卻很小,我捫只要讓他們放心就好了。只要我們放出話去,支持他們吃掉暗靈歌舞圈,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什麼事情都不做。」 「好了,事情現在已經變得簡單了。」伊利維斯哈哈一笑,「現在,我們就差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們碰面的機會,一個讓神殿和暗靈歌舞團直接衝突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也製造的越快越好,一定要趕在正式商談這次行動之前做好。」 「這個簡單。」托克雷一笑,「按照規矩,在明天,阿卡西亞要有一個酒會慶祝建國,時間是在白天,為的是和晚上的慶祝活動分開。我想,今天晚上神殿的准教宗大人肯定會派幾個人來摸摸我們的底。我們只需要隱晦的提上幾句,我想,他們會去做我們想要他們做的事情了。我會派人給那個暗靈歌舞團送一張明天酒會的邀請函,給神殿的大人們創造一個機會!」 「很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伊利維斯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和神殿好好談談,並且準備明天的酒會。很好,我們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想知道,我們利德聯盟今天晚上住在哪裡?不會讓我們風餐露宿吧?」 「當然不會,伊利維斯先生。」托克雷微微一笑,「我為你們準備了最好的賓館,絕對會讓你們滿意!」 「那就麻煩你了!」伊利維斯點了點頭,「請讓人帶我們過去吧!我有些累了,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覺得累,老嘍,精力遠遠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充沛了。」 「那麼,我這就安排人帶各位過去。」托克雷招手喚來了一個僕人,讓他帶著利德同盟的使節們,去安排好的地方休息了。 當伊利維斯離開傳送大廳的時候,幾個年輕人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這個老傢伙,真是讓人頭疼。」拉斯爾特苦笑了一下,「就像一塊牛皮糖,黏上你之後,就怎麼甩也甩不掉,一不小心就會吃了他的虧。」 「是啊,我……啊、」拉斯爾特點了點頭,然後突然一愣,大吼了一聲。 托克雷和丹米嚇了一跳。 「怎麼了,拉斯爾特?出了什麼事情?」托克雷問道。 「該死的!千小心萬小心!最後還是讓這個老傢伙佔了便宜!」拉斯爾特沮喪的大聲叫道:「該死的,珂特家的臉面啊!被我丟盡了!」 「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丹米王子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拉斯爾特眼神渙散的看了丹米一眼,「不對,非常的不對!」 「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啊!」托克雷奇怪的看了一眼伊利維斯消失的地方。 「我麼吃虧了!」拉斯爾特垂頭喪氣的說道:「就這麼簡單。」 「出虧了,為什麼我沒有看出來?」丹米想了想,苦笑了一下。 「怎麼不吃虧?」拉斯爾特歎了口氣,「你們想想,這個主意是我們出的吧?這個情報是我們拿出來的吧?結成同盟也是我們促成的吧?最後,讓暗靈歌舞團和神殿之間發生衝突的機會也是我們創造的吧?」 聽著拉斯爾特的話,丹米王子和托克雷兩個人臉色漸漸的開始變了。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拉斯爾特兩手一攤,「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做的,那個老傢伙除了把利德聯盟的想法告訴我們之外,他還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而且最讓人無奈的是,這個裡的聯盟的態度還和我們事先猜測的一樣!就這還是在我們的威逼利誘之下,這個老狐狸才『不得已』講出來給我們知道!從頭到尾,這個老狐狸一直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偏偏我們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明明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們做的,我們還覺得佔了天大的便宜。這次,我們真的是虧大了!」 「沒錯,那個傢伙就是個老狐狸,真真正正的老狐狸。不愧被人稱為大陸第一外交官。」托克雷了歎口氣,歎和他比,你這個小狐狸還差了一些......」 「最可笑的是……」拉斯爾特哀歎聲不斷,「我還自以為是的在那個老傢伙面前演出了一長串的鬧劇,讓那個老傢伙看得興高采烈。」 「好了,我的老朋友!」丹米哭笑不得拍了拍拉斯爾特的肩膀,「這次還好,我麼雖然吃了一點虧,但是,吃的虧並不是很大,不是嗎?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說得對!」拉斯爾特猛地抬起頭來,仰天一陣大笑:「我們還年輕,我有的是時間,那個老狐狸的時間卻不多了。總有一天,我會超過那個老傢伙,成為大陸第一外交官!」 「呵呵,珂特家生了一個不錯的小崽子。」伊利維斯笑著和身邊的昆馬說道:「心眼不少。說起來,珂特家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簡單的人物,都是數泥鰍的,滑不嘰溜。」 「就算他心眼再多,不也是被你算計了。」昆馬在一邊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下來,你從來就沒有吃過虧。」 「那是他年輕,被一些事情蒙蔽住了眼睛。」伊利維斯笑了笑:「他已經擁有了外交官的一切素質,欠缺的只是經驗和閱歷了,只要給他時間,他就有機會超越我。畢竟,他有的是時間,而我的時間卻不多了。」 「不要說得那麼傷感,老傢伙!」昆馬哈哈一笑,「難道你做的還不過嗎?你已經是大陸第一外交官了,你的本事足以載入史冊,你還要和年輕人爭嗎?」 「說的不錯,我是老了,但是我卻沒有遺憾。」伊利維斯笑了笑,「我現在還和年輕人爭些什麼呢?未來,畢竟是屬於它們的。」 「老闆,你們廚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滿意的拍了拍肚子,「最近一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明天演出結束以後,我就要離開阿卡西亞了,我會想念你的菜餚,它們讓我回味無窮。」 「能夠得到您的誇獎,實在是我莫大的榮幸!」客棧老闆的一張臉上擠滿了笑容,那笑容滿溢的連眼睛和鼻子都沒有地方放了,但是,轉眼之間,這位客棧老闆又換了一副面孔,擠出了幾滴眼淚,「可是,一想到您明天演出完畢之後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心裡真捨不得啊!真希望你們能夠永遠留在我們阿卡西亞就好了!」 「老闆,呵呵,謝謝你說的話。」我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不過,留在阿卡西亞還是算了,這裡的確是一座美麗的城市,這裡的人也非常的友好,可惜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流浪歌舞團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也就是說我們是居無定所的。如果真的留在這裡,我們還能算得上是流浪歌舞團嗎?」 「索洛先生,其實,我覺得……」客棧老闆猿豫了一下說道:「以你們的實力,還做什麼流浪歌舞團啊!乾脆就在阿卡西亞駐紮下來,我敢保證,阿卡西亞人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我們會用最熱情的方式來招待你們。」 「這個我相信。」我點了點頭,「不過,老闆,你要知道,讓一樣東西惹人喜愛的最好辦就是讓這樣東西十分的罕見,我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之所以受歡歡迎,就是因為我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在一個地方駐留的時間不長,如果我們真的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太長的時間,我們還會讓別人喜歡嗎?」 「索洛先生,我保證……」客棧老闆急忙想要說些什麼。 「好了......」我一伸手攔住了他的話,「這個問題我們不討論了,來,我就要走了,過來陪我喝兩杯。」 「好,好吧......」客棧老闆輕輕歎了口氣,走過來做到我身邊,索羅狄剛剛已經回去排練了,其實她並沒有什麼事情,具體的演奏都是桑吉負責的,但是,現在我們歌舞團裡的人員成份複雜,他多少還是要和桑吉一起擺擺樣子,免得讓人看出破綻。因此上,現在這客棧的大廳裡只剩下我和客棧老闆兩個人。 我從桌子上拿過來一支新的高腳杯,給老闆倒了一杯鮮紅的酒水。 「來吧,老闆,為我們兩個人的友誼乾一杯吧!」我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乾一杯!」客棧老闆歎了口氣,舉起酒杯來,和我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大門外傳了過來,當我和客棧老闆把目光投向哪裡的時候,一個氣喘吁吁的少年出現在大門外面。 「請問,這裡是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嗎?」那名少年急喘了幾口氣,然後很有禮貌的問道。看得出,他受過教育,而且打扮也很光鮮,戴著一頂三角形的帽子,帽子上插了三根杜比鳥的羽毛。 「沒錯,這裡就是暗靈歌舞團的駐地。」我點了點頭,從自己的位置上站立起來,走了過去,「你是......」 「您好,這位先生。」少年禮貌的向我鞠了一躬,「請問,您怎麼稱呼?」 「呃,我就是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我叫索洛,請問您有什麼事?」我問道。 「您就是索洛先生!」少年長出了一口氣,「實在是太好了,我找的就是您。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卡魯,皇家信差卡魯。」 「皇家信差?」我一愣,「你是送信的?」 「是的,索洛先生。」少年點了點頭,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張精緻的信件,雙手遞到我的面前,「這是信,請您查收。」 「謝謝。」我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封信,點了點頭,隨手拆開了還帶著香味的信封。 「尊貴的先生,您好!誠擎的邀請暗靈歌舞團團長與索洛先生,以及暗靈歌舞團成員參加於明日上午八時舉行的慶典酒會。敬候大駕......」我隨口念道,然後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少年一眼,「讓我去參加酒會?」 「是的,索洛先生,國王陛下吩咐請您務必出席。少年恭敬的回答道。」 我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好吧,我會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國王陛下一定會很高興的。那麼,我就告辭了。」少年再次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一轉身,沿著街道飛快的跑走了。 「真是一個禮貌的年輕人。」我笑了笑,對身邊的客棧老闆說道。 「插著三根杜比鳥羽的皇家信差當然是很有禮貌了,這種信差是最高級的信差,專門替皇室送信,而且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能派遺他們。」老闆感慨的說道:「我也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種信差在,一直都沒有見過,今天是托您的福,長了一回見識。」 我抖了抖手裡的信箋,「上午八時的酒會?我一直以為酒會舞會什麼的都是在晚上舉行。」 「慶典之前的酒會比較特殊一些,索洛先生。」客棧老闆在一邊說道「因為慶典要在晚上舉行,國王陛下在晚上要與民同樂,所以就把酒會安排在了早晨,這可是我們北方的傳統,早晨喝酒,那些南方來的根本適應不了。」 「這個……我現在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苦笑了一下。 「什麼事情,索洛先生?」客棧老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國王陛下這麼早把我叫去喝酒,是不是想把我輕而易舉的灌醉?」我抖了抖手中的信箋。 「索洛先生,您不必擔心。」客棧老闆笑著搖了搖頭,「只是一個酒會,那些貴族們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喝多,這樣太失禮了。頂多喝上一杯,感到有一點不舒服而已。不過,您最好在這裡先吃點什麼東西再去,聽說,那裡的規矩是先喝酒,在吃東西,空腹喝酒很傷身體的。」 「好吧謝謝你的忠告。」我點了點頭,「不過,明天晚上是我們的公演時間,我們的主要演員可能無法參加這次就會了。它們需要在你這裡好好練習,這就會可能參加的只有我和馬裡特兩個人。」 「你們兩位去就可以了。」客棧老闆給我出主意,「只要你們兩位出席這個酒會,就可以代表暗靈了,沒有必要去那麼多人。畢竟只是一個象徵意義強烈的招待酒會,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其實.......」我笑了笑,「我從來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唔!」我從客房的床上爬了起來,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對於一個亡靈來說,一般晚上是不用睡覺的,我們的肉體並不需要休息。可是,昨天晚上我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這場演出的確是我的策劃,可是,裏面並不需要我的參與,我只需要策劃一下節目,簡單指導一下演員就可以了,所以,昨晚我是最清閒的一個。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為了掩人耳目,只好在床上躺了一晚。。, 看時間,現在是早晨六點半左右,酒會是在八點開始,我還是足夠的時間吃一段早飯。 也許是我的錯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的臉頰在一陣陣的慢慢蠕動,用力的拍了幾下才覺得好了一些。 當我來到客棧前面的大廳的時候,索羅狄已經坐在那裡狼吞虎嚥的吃著早餐,嘴裡已經被培根和煎蛋塞得滿滿的,看到我只是隨意的揮動了一下手裡的刀叉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對於這個傢伙的德行,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不喝酒,舉止行為也就還算可以忍受,因此上我並沒有對他的吃相有任何的評價,只是向著站在一邊的夥計招了招手,讓他為我拿一份早餐來。 早餐還算不錯,標準的阿卡西亞早餐,培根,煎蛋,煎番茄,炸土豆餅,香腸。都是一些做起來簡單,吃起來味道還不錯的早餐,坐在這裡吃早飯的人也不多,只有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其他人還在緊張的排練,它們的早飯將會直接送到它們的排練房間那裡。 索羅狄用最後一片烤麵包用力的在盤子上抹了幾下,把殘留在盤子上的蛋黃抹乾淨送進嘴裡,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終於吃飽了!」他說道:「該死的,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吃過什麼正經東西,早就餓得厲害,肚子裡沒有什麼就覺得心慌得厲害,現在終於平靜了。」 「你是平靜了,但是看你吃飯的人恐怕很難平靜下來。你那副吃香還真是了不起,我甚至懷疑,如果沒有這頓早餐,你是不是該吃人了?」我慢條斯理的把一塊培根陪著煎蛋送到嘴裡,煎蛋煎得恰到好處,白白的蛋清陪著熏制的培根,味道相當不錯。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索羅狄不以為意的說道:「對了,你說的那個什麼酒會在幾點開始?」 「我記得昨晚告訴過你。」我看了這個傢伙一眼,「八點,早晨八點。」 「好吧,早晨八點。」索羅狄點了點頭,「呼,最近幾天還真是忙碌,晚上要演出,白天還要應酬!」一邊說著,索羅狄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我微微一愣,問道:「你在做什麼?」 「什麼做什磨?」索羅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拍自己的臉?」我指了指他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索羅狄皺了皺眉頭,「今天早晨開始,總覺得臉上的肉在慢慢蠕動,那種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你也覺得臉在慢慢的蠕動?」我表情嚴肅的放下了手裡的刀叉,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難到你也有這種感覺?」索羅狄一愣,問道。 「是不是那種緩緩的,覺得臉上的皮膚和肌肉都在緩慢的移動?」我問道。 「就是這樣。」索羅狄點了點頭。 「和我的感覺一樣。」我輕輕敲了幾下桌子,「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跟我到後面來一下。」說完之後,一伸手拉住索羅狄,出了大廳,來到了後面的小花園。 我伸手從脖子上把門摘了下來,捧在手上。 「門,告訴我,你的那個變身藥劑如果要復原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拍了拍手裡的門,很嚴肅的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難道你把偉大的煉金術最高傑作,知識淵博,見識廣泛的門大人叫出來就是為了問這個無聊的問題嗎?」門用力的閃動了幾下,這幾天大家都忙著排練,又缺了索羅狄鬥嘴,因此上,這個晚年老怪物難得的安靜了幾天,但是,在他被叫出來的時候,馬上故態復萌。 「少廢話,快點告訴我!不要逼我動手!」我擺了擺手,大聲說道。 「好吧好吧,讓我想想!」門的聲音馬上低了下來,並且不停的閃動,「好像是最開始是臉上有一種輕輕蠕動的感覺,然後好像是眼角不停的跳動,再後來就是突然出現肌肉痙攣,就像是臉上出現了詭異的冷笑,會有一小段時間因為臉部肌肉僵硬說不出話來......」 「親愛的,偉大的煉金術最高傑作,知識淵博,見識廣泛,世界上最偉大的門現身......」一邊的索羅狄突然很溫柔的對著我手裡的門輕輕說道。 「你,你想做什麼......」門一陣急速的閃爍,顯得有幾分惶恐。 索羅狄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一團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上緩緩的燃燒著。「我想給你一個十分親熱的問候,或者一個友好的擁抱!」索羅狄的笑容開始有幾分猙獰,「請讓我好好答謝你!」 「該死的!你這個萬惡的野蠻人!」們一陣驚恐的大叫,身邊的光芒閃爍得越來越劇烈,「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偉大的煉金術最高傑作,知識淵博,見識廣泛,世界上最偉大的一扇門!」 「是啊,而且,我敢保證,你還會是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一堆灰塵!」索羅狄嘴角輕輕的抽搐著,面色越來越難看,「不必擔心,我的技術很好,很快就結束了,你活了一萬您也夠久了,讓我來幫你早點解脫!」 「該死的,你這個萬惡的野蠻人」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啊!救命啊!」 「好了,索羅狄!」我拍了拍索羅狄的肩膀,「你先冷靜下來,我還有事情要問它。」 「讓我幹掉這個該死的,只會壞事的大石頭!」索羅狄已經開始接近狂暴,「這個傢伙除了壞事什麼也幹不了,早知道這個該死的煉金藥劑這麼靠不住,誰還會喝那個鬼東西!該死的!讓我幹掉他,幹掉他!只有這個該死的傢伙完蛋了,我們才能少了麻煩!」 「等一下,等一下,我說過,我還有事情要問他!」我用力的拉住索羅狄燃燒的黑色火焰的手,大聲的說道。 「萬能的主人,偉大的主人,救救我!快制止住他,制止住他!」門驚慌失措的喊道:「讓這個該死的野蠻人冷靜下來!」 「呼呼......」在我的全力壓制之下,索羅狄總算是多少冷靜了一點,只是一雙眼睛依然血紅,而且不停的喘著粗氣。 「好了,我親愛的門先生,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我看著手裡的門,語氣冰冷。 「偉大的主人,您卑微的僕人等候您的吩咐。」們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獻媚,「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問,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盡力而為。」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我點了點手裡的門,「我們需要多久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這個過程中還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發生之後。大概三到四個小時之後藥效就會消失。」門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個藥比較奇怪,期間面貌會因為藥物作用漸漸失去而變換不定,幾次之後才會徹底變回原來的樣子。」 「幾次之後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我皺了皺眉頭,「有沒有什麼辦法限制?」 「沒有。」們說道。 「麻煩!」我輕輕的拍了拍額頭,「太麻煩了!」按理說這短短的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在平時算不得什麼,只是老老實實的躲在家裡,等藥的效果徹底過去就沒事了。但是今天就麻煩了,我和索羅狄還要去參加一個酒會,酒會在八點鐘開始,現在已經七點多了,用不了多久來接我們的馬車就會到達。 我們也沒有什麼理由推掉這次的酒會,萬一在酒會上漏了陷,事情將會非常麻煩,搞不好就要狼狽的離開阿卡西亞,今天晚上的演出也會因此泡湯,這是絕對不行的。這場演出我已經準備了很久,而且現在的暗靈歌舞團兵強馬壯,我正要籍這今天晚上的機會讓這個暗靈歌舞團達到輝煌的頂峰,怎麼能夠搞的虎頭蛇尾,就這麼離開,而且,這次離開之後,暗靈歌舞團在大陸上的名聲恐怕就要變了,誰還會找我們演出? 「這個傢伙實在是靠不住!」索羅狄狠狠的說道:「該死的煉金藥劑,我就說這個煉金藥劑的配方實在是太古怪了。喝下去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 「算了,索羅狄。」我擺了擺手,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門,「那麼,在我們相貌變化的時候還有沒有什麼特徵?」 「特徵?有啊!」門連連閃了幾下,「期間的幾次變換之前,你會覺得臉上劇烈的抖動,情況很明顯,絕對不會搞錯。」 「好的,我知道。」我點了點頭,在門的千恩萬謝中把它又塞回了懷裡。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索羅狄用力的揉了揉臉,「要不要推掉那個酒會?」 「算了,我們還是要去一下。」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昨天我們已經答應下來。而且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次酒會上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有必要去看看。」 「可是,我們這個樣子去是不是有些危險。」索羅狄皺了一下眉頭,「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就變回去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提前做點準備吧。」我輕輕歎了口氣,「還好我們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然的話,在酒會進行的時候突然發生狀況,那才是最糟糕的。」 「現在也只好這樣了。」索羅狄點了點頭。 「駕!」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從貧民區的街道上招搖而過,馬車上的車伕有些得意的向四周看去。他很喜歡來到這種貧民區,每當自己的馬車從這裡駛過的時候,周圍的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尊敬和畏懼,這讓他的心裡產生了極大的滿足。這是他作為一名車伕的一大樂趣之一。 可惜,今天他並沒有從周圍的人群中看到任何的尊敬和畏懼,這些貧民區的人們似乎根本無視這輛裝飾豪華,明顯只有貴族才能乘坐的馬車,在它們的眼裡,這輛馬車就和街邊拉蔬菜的大車沒有什麼兩樣。這讓這位喜歡狐假虎威的貴族車伕有些疑惑。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現象,自從暗靈歌舞團的駐地安排在這裡之後,原本有些破舊寒酸的貧民區就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每天各種各樣的豪華馬車來往穿梭於這條有些破爛的街道上,讓周圍的人們看了個足夠,一次兩次或許感到新鮮,但是時間一長,車子一多,再豪華的馬車也不會讓周圍的人們奉獻出更多的注意力,就連貴族美人改建別墅,當街示愛都經歷過了,幾輛馬車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可以說,這個貧民區已經是整個阿卡西亞見識最大的貧民區了。 就在車伕的滿肚怨氣中,豪華的馬車慢慢的停在了一間客棧門外。 米薩蘭大人在馬車巨大的車廂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努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實話,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歌舞團的團長了,可是,每一次見面米薩蘭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見到那個人,自己就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哪怕是那個人滿臉微笑,自己在他的眼睛裡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笑容,那雙眼睛裡似乎除了一片死寂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暗黑魔導師是不是都是這個德行......」米薩蘭低聲嘀咕道:「每次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渾身上下就是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 可是,不管米薩蘭怎麼樣的不情願,身為冰雪王國首席外交官員,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於是,當他推開馬車車門的一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個舉止優雅,談吐迷人的冰雪王國外交官。 「啊,原來兩位已經準備好了,我遲到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太失禮了!希望兩位不要見怪!」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米薩蘭走進了客棧的大廳。那裡早已坐了兩個人,正是他要邀請的對象。 「呵呵,米薩蘭先生,您有什麼失禮的?」我笑著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伸手和米薩蘭握了一下,「您的時間掌握得恰到好處,只是我們兩個人昨天晚上沒怎麼睡覺。令天晚上就是公演的時候了,我們一直都在排練,所以,您才能看到我們在這裡等著您的到來。不然的話,我們現在可能還賴在床上沒有起來呢!」 「索洛先生還真是會開玩笑。」米薩籣矜持的笑了笑,「兩位還有什麼要準備嗎?一邊說著,米薩蘭的眼睛一邊在我和索羅狄的身上上下打量。 「沒有什麼了。」我搖了搖頭,「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既然如此,馬車就在外面。」米薩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國王陛下正恭候二位的光臨。」 *** 第十八集 第五章 變身酒會 死亡和生命或許就像是在照鏡子,當你在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的同時,鏡子裡的那個人也在看著你。 ——克尼·特莫爾 冰雪王國的國慶酒會,國王陛下當然不能把這件事情辦得太寒酸,早在幾天前就開始著手進行了準備,一直到昨天晚上才算準備完成。酒會的會場就在阿卡西亞的王宮大廳,這個平時根本不允許隨便進入的地方,現在已經擠滿了大大小小、衣著華麗的貴族們。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容,互相攀談、互相問候,那些特地從外地趕來的貴族們則在仔細的打量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廳,感受著平時感受不到的奢華。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紅地毯兩邊站立著的長號手們突然吹起了長號,這突然起來的聲音瞬間掩蓋了原本的嘈雜,讓熙熙攘攘的大廳裡為之一驚,所有人都回頭看著大廳的正門,對於這些老於世故的貴族們,突然想起的號角聲往往就是命令,這代表著又有一個大人物將要出現在這裡。 原本一直關閉著的大門被人緩慢推開,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三個人應在一陣陣的音樂聲中緩緩的走進了這個貴族環繞的大廳。只是,看到這幾個人的同時,很多貴族都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愣。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其中兩個人的著裝,在這個遍地盛裝的地方實在是顯得太特殊了一點。 說他們特殊,並不是因為他們穿的有多麼華麗,事實上,在這個早晨,奢華昂貴、無比華麗的裝束並布少見,很多貴族們已經把壓箱底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想要在這個貴族圈子的盛會上展示一下。因此像各種各樣的家傳寶充斥了整個大廳。誰也不知道今天這些貴族的身上究竟集中了多少財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千萬不要小看你身邊貴族的裝束,在這裡,可能一小塊不是很起眼的寶石,其價值可以比擬的上一座城市! 而走進大廳裡的兩個人之所以讓人矚目,卻是因為他們的穿著是在是太寒酸了點。兩件簡簡單單的黑色魔法長袍,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而且是那種連魔法學徒都很少穿的、最簡單的魔法長袍,或許有些人會被他們迷惑,以為他們穿的是什麼寶貝,但是,在這些可能是整個冰雪王國眼睛最毒的貴族眼中,一眼就確定了他們的價值,兩件魔法長袍加歷來的價值也不會超過一個金幣。這種事情在這種盛大的國慶酒會上是很少見的,的確,很多魔法師都有貴族頭銜,可就算是平時最邋遢的魔法師,也不會再這種正式場合穿著魔法長袍。 看到這一幕,有些貴族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更多的貴族們神色卻變得更加嚴肅,在這裡沒什麼笨蛋,也許貴族圈子裡會有一些紈褲子弟的存在,可在真正的貴族圈子裡,這種紈褲子弟卻很少存在。貴族有貴族的規矩,太過廢物的人根本擠不進這個圈子裡。在這裡,哪怕是最草包的貴族,待人接物也讓人挑不出一點點毛病。 因此上,這些人清楚地知道穿著簡單服飾出席這種盛會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這種人根本就不在乎在這種聚會上會造成什麼影響,他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就說明了他們擁有值得驕傲的資本。很多貴族在第一眼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尤其是在看到陪同在這兩位身邊的是帝國的紅人、首席外交官米薩蘭的時候,這種結論更加有了確鑿的證據。 「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副團長索洛先生到!」唱禮官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事實上他不用花這麼打的力氣就可以把自己的聲音傳遍這裡,剛才的長號已經讓這裡的貴族聚集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當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很多貴族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於這些善於見風使舵的貴族們來說,阿卡西亞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是值得他們關注的,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一點小事也能讓他們議論上半天,何況是聲名遠播的暗靈歌舞團。暗靈歌舞團團長,一名暗黑魔導師擊敗了底比斯的聖騎士,這件事更是讓所有的貴族津津樂道。 就算是偶爾有幾個貴族不知道這件事,在其他人熱心的講解下也能很快明白來人的身份。冰雪王國的貴族們有些特殊,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兩種人擁有和他們平等對話的權利,一種是和他們一樣的貴族,另一種就是擁有超強實力的人。而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無疑是後者。而且,交好一個強者意味著什麼,他們也清清楚楚。於是,有些貴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想要上前表示自己的敬仰之情了。 「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這邊請」米薩蘭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如果說伊利維斯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笑面虎,底比斯的拉斯爾特的卻是一個能把人搞得稀里糊塗的千面人,那麼,這位冰雪王國的首席外交官就是一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夠保持平靜,而且連上的笑容一成不變的面具人。偏偏這種面具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生硬,只會讓人感到他從心裡散發出來的那種親熱態度。 「啊哈,索羅先生、馬裡特先生,你們終於來來了,對於二位,我簡直是望眼欲穿啊!」底比斯年輕的國王地下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燦爛,語氣說不出的親熱。 「國王陛下,我們又見面了。」我禮貌的點了點頭,「這讓我很榮幸。」 「你錯了,索羅先生,榮幸的其實是我!」托克雷國王陛下哈哈一笑,「說實話,我應該向您道歉!」 「向我道歉?」我奇怪的別了這位國王陛下一眼,「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呵,索羅先生,我之所以要向您道歉,是因為在昨天之前,我並沒有把貴團看在眼裡。」托克雷陛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起來,也是因為我的無知,在我看來,貴團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而且是一個暴發戶似的流浪歌舞團,因為在底比斯和之前的兩場演出投機取錢而且有著一位暗黑魔導師團長才出名,本身並沒有什麼真本事,之所以請你們來,也是因為湊湊熱鬧。但是,在昨天馬裡特先生的一場獨奏會之後,我已經徹底扭轉了這種念頭。你們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你們在音樂上的成就無與倫比,簡直讓人歎為觀止。我不得不承認,這次冰雪王國的國慶日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將你們邀請來進行演出。天啊!為什麼夜晚還不到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晚上的演出了!」 「您的誇獎讓我無地自容!」我矜持的笑了笑,「我們的成功也是因為眾人的支持,我們也很喜歡阿卡西亞這個地方,這裡有著很好的觀眾。正是因為他們的熱情支持,才會有我們成功的演出。」 「好了好了,我看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托克雷陛下哈哈一笑,慢慢的湊了過來,放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不過,說起來,今天的酒會索洛先生和馬裡特先生可要小心了。」 「小心?」索羅狄微微皺了皺眉頭,「陛下指的是?」 「一些奇怪的、有些自大的人似乎想在這個酒會上逼兩位表態。」托克雷陛下古怪的一笑,「二位可要注意了。」 「逼我們表態?」我看了笑容詭異的托克雷陛下一眼,「是誰?想讓我們表什麼態?」 「兩位等一下就知道了。」托克雷陛下笑了笑,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向我們遞了個眼色,「你看,這不就來了!」 我一愣,還沒有搞明白這位年輕的陛下說的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飄然而去,擠進人群,和周圍幾個湊到他身邊不停討好的貴族們閒聊起來。而在讓讓我看的那個方向,神殿的准教宗,契羅德殿下則帶著一臉聖潔的笑容向我這裡走了過來。 「這次的酒會果然不對勁。」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索羅狄說道。 「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氣氛有些古怪。」索羅狄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離我們越來越近的契羅德殿下,「這位准教宗似乎找上了我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我總覺得會和剛才那位年輕的國王陛下有關。」我低聲說道:「算了,我們不要猜了,他過來了,我們很快就知道他們想要打什麼主意了。猜測一萬遍,也不如親自去問上一遍!」 一位侍從從我身邊走過,我和索羅狄順手從他手中端著的托盤裡拿了兩杯香檳酒。 「啊哈,兩位團長先生,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二位!」契羅德殿下來到我們身邊,伸出手來和我與索羅狄輕輕握了一下。 「殿下,見到您我們也很榮幸。」我笑著說道。 「對了,你們的節目準備的怎麼樣了?」契羅德隨意問道。 「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忙的天昏地暗!」索羅狄擺了擺手,「歌舞團裡突然加入了伊利亞和冰瑩心小姐,雖然讓我們的整體實力有所加強,但是需要一系列的磨合,還好大家都很努力,所以節目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契羅德笑道:「我已經邀請伊利亞小姐來參加這次酒會,原本我還擔心干擾你們的排練,聽到你的話我才放心不少。」 「呵呵,伊利亞小姐能夠出席當然最好了,她的音樂很適合這裡演奏。」我笑著說道:「因為她加入的時間比較短,所以演出並沒有給他安排太多任務,來參加這次的酒會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那就好、那就好……」契羅德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巨大的歡呼聲突然在整個大廳裡爆響,一時間,巨大的聲浪充斥了整個空間,原來是年輕的國王陛下登台演講,宣佈酒會正式開始。在這種情況下我和契羅德已經無法交談,只好停了下來,跟著眾人開始鼓掌。 契羅德的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人,對於這兩個人,他的心裡是有些惶恐的。一方面,他希望能夠將他們拉進神殿系統,拉進自己的勢力,如果成功的話,自己的勢力不但會暴漲,而且給神殿帶來一次質的飛躍。那個時候,神殿的榮光重新灑落大地將不再是一句空話、不再是一句口號,而是一件確實可行的事情。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激怒了這兩位,那麼,他也不敢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在阿卡西亞的這段時間,他已經見證了這兩位的不凡和強大,無論是戰勝了底比斯的聖騎士,還是可以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啟動神器,這都是他們強大的證明,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強者,強者的尊嚴往往是不容忽視的。 可是,昨日晚上各國的態度卻促使他下了這個決心。對於契羅德來說,讓神的榮光籠罩大地,讓神殿重新統治人們的思想和行動,這是他畢生的追求。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做出最大的犧牲,也要盡一切力量去把握住一切機會。而且亡靈島討伐戰,則是一個實現自己目的的絕好機會!聚集所有國家的力量,攻打亡靈島,無論輸贏都可以讓神殿的聲勢上漲幾分。 何況,自己這一次又很大的把握成功。如果成功了,未來的路也將是一片坦途。自己的信心來自哪裡?就來自現在擺放在神殿的那件神器,那件被稱為「絕對平衡之基」的神器。他確信,有了這件神器的幫助,攻陷亡靈島不再是一個夢想!為此,他要竭盡所能促成這次討伐戰的成功;為此,他利用神殿的影響力,臨時號召了這一次大陸會議,而且,準備極力遊說各大帝國同意他的這一次討伐戰。 就在昨天晚上,他派出去試探各國口風的人回來了,他們都帶回來了同樣的一個消息。 一開始,各個國家對這次的亡靈討伐戰都不是十分看好,並不是很想參加。因為使者們拋出了神器在手的消息,這才讓這些國家的代表有些動搖。 但是,不知道他們從誰那裡得知了神器的使用條件,獲知啟動一次神器需要大量的中低級祭祀或者數量龐大的高級祭祀。他們再次動搖了,因為在這種戰爭,中低級祭祀的存在對於軍隊戰鬥力是一種很好的保障,有這些中低級祭祀可以很好的減少士兵的傷亡,而且,由於這次的討伐目標是亡靈島,大量的高級祭祀更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只有他們的淨化手段,才能有效遏制亡靈島上的亡靈。 現在,為了一件效果不明的神器就佔用了如此眾多的祭祀(感覺應該是祭司的。。。),各個國家都隱約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同時表示,如果沒有有效的手段解決這件事情,他們對這次亡靈島的討伐戰還會持保留態度。 契羅德不是笨蛋,有效地手段是什麼意思他心裡清清楚楚。現在,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直接把那個能夠使用神器的人掌握在手裡,一個可以直接操作神器的人,遠遠要強過為了這個神器投入大量的祭祀合算。而且,有了這個人,那這次的討伐戰更是十拿九穩。可是,究竟怎麼樣讓這個人加入自己卻讓契羅德傷透了腦筋,反覆思量之後,他決定動用最直接的手段,他又信心讓那個人加入,因為,自己手裡還有一張王牌。 當熱烈的掌聲結束之後,悠揚的音樂響起,端著酒杯的貴族和貴族小姐們不停的遊走在人群中間,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而努力。也不是沒人想要湊到現在阿卡西亞炙手可熱的兩個人身邊,但是這些念頭在看到神殿的准教宗大人之後,就被迅速的抹殺在理智裡。 「索洛先生,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徵求您的意見。」契羅德並沒有因為周圍的事情受到影響,他微微一笑,對我說道。雖然態度和藹可親,但是我卻從他的口氣裡聽到了一絲堅決的味道。 「有什麼事情請吩咐吧,契羅德先生。」我笑了笑,「如果我能幫忙的話,我一定不會拒絕的。」 「索洛先生,我並不是來請你幫忙的。我只是有一個請求,請您務必要答應。」契羅德搖了搖頭,說道。 「那麼,請您說說看」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 「是這樣的。」契羅德看了我一眼,「我代表神殿正式向您提出邀請,希望您能夠加入光明神殿,為了將光明神的榮光灑遍大地,與我們一同努力!」 「這個……」我微微皺了下眉頭,事先我已經預料到,契羅德早晚會向我提出這件事情,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向我提出來,我一直以為他會忍耐一段時間,搞好和我們的關係才這麼做呢。 「索洛先生……」契羅德的眼神開始慢慢的狂熱起來,「您是神的使者,您擁有神賜予的力量,您背負神的榮光!我們需要您,需要您加入我們,帶領我們將身的榮光灑滿大地!這是您的職責,也是我們的願望不是麼?我們擁有共同的力量,合作,是我們最好的相處方式,不是嗎?」 「契羅德殿下,您說的太突然了。」我苦笑了下,「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您,其實,我並沒有您想的那樣偉大,我的願望就是在藝術上的追求,然後走遍這個大陸,看著那些平凡的人沐浴在神光之中,我似乎不適合加入神殿。」 「先不要著急拒絕,索羅先生。」契羅德微微一笑,「您應該先聽聽我的條件。」 「那,請您說吧。」我點了點頭。 「您加入神殿之後,擁有和教宗相同的地位,同時,您將執掌所有神殿宗教祭祀的日常禱告和訓練,也就是說,您將是所有神殿祭祀的的老師,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命令您做任何事情,只能求您做某些事情,並且,您擁有拒絕的權利。一般時候您也不用待在神殿,您擁有絕對的自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果您在大陸上遊歷的話,您將擁有神殿的檢查權,在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您認為這裡的祭祀有問題,您就可以把他罷免,沒有任何人可以否決您的決定。」契羅德低聲說道,聲音沉穩又堅定,顯然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看的出來這位契羅德殿下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給的權利和地位在神殿裡簡直就是另一個教宗。如果索羅狄真的能夠加入神殿,他將在神殿擁有絕無僅有的地位和權力。這種條件絕對是優厚得不能再優厚了! 只可惜,他找錯了人了,如果索羅狄真的是一位光明神的使者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這些條件打動,可惜,這個傢伙是個冒牌貨,而且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倒向神殿的冒牌貨。他是一個亡靈法師,又是一個黑暗神祇。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決定了他絕對與光明神殿無緣。而且以這傢伙的性格,也不大可能願意去神殿做臥底。因此上,契羅德的這份心思算是白費了,注定得不到任何的回報 「契羅德殿下,您給的條件實在是很優厚,優厚到我都有一點動心了。」我口是心非的說道,對面的契羅德卻臉上一喜,但是,我接下來的話讓他臉上的喜色瞬間變成了泡影。 「可是,我還是不能答應您,契羅德殿下,對此,我只能說聲抱歉了。」我笑了笑,說道。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索羅先生」契羅德的臉色陰沉的嚇人,「難道說我提的條件還不夠優厚?」 「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搖了搖頭,「您提的待遇已經足夠優厚了,只是,我覺得我是屬於普通信徒的,接近他們,位他們解憂是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如果我真的身居高位,索洛還會是索洛嗎?那個時候,權利會蒙住我的眼睛,讓我忘了我來到這裡的目的,這會使我感到不安,所以,契羅德殿下,請原諒我拒絕您的好意。」 契羅德盯著我足足看了有半分鐘,終於從他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索洛先生,我希望您能夠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我想,我已經考慮的很成熟了。」我笑了笑,回答道。 「可是,我希望您能夠再考慮一下……」契羅德說道,雖然他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但是現在這絲微笑似乎帶著一點冰冷的味道。 我剛想要說點什麼,這個時候,有人用力的拉了我一下,我轉過身去,正好看到搓著臉龐的索羅狄,而在這個時候,我也覺得臉上一陣劇烈的抽搐。 「對不起,契羅德殿下,我們有點事情需要解決,請允許我們失陪一下。」索羅狄看著契羅德微微一笑,說道。 「請便……」契羅德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對我點點頭,「索洛先生,我希望您能再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希望在您今晚的演出之後聽到您的答覆。請您相信我,我十分迫切的需要您加入神殿,為了讓您加入,我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說完之後,契羅德向我優雅的行了一個宗教禮節,轉身離去,很快的混入了周圍的人群中。 看著他的背影我微微一笑,然後被索羅狄啦著走進了後面的花園。 「呼!真是危險啊!我差點就露餡了!」剛進入花園之後,索羅狄的臉龐一陣劇烈的蠕動,慢慢的改變著形狀,最後終於變回了那個神棍一樣的亡靈先知。 「沒錯,還真是危險。」感覺到臉上肌肉的劇烈蠕動,我相信,我現在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這個該死的煉金藥劑!」 「剛才那個契羅德和你說了些什麼?」索羅狄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向我們下了最後通牒。」我隨口說道。 「最後通牒?什麼最後通牒?」索羅狄一愣,問道。 「沒什麼,這件事情我們回去再說。」我擺了擺手,「你剛才幹了什麼?」 「幹什麼?我也稀里糊塗。」索羅狄有些鬱悶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頂,「一直有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圍著我,婆婆媽媽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一個個看我的眼神讓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該死的,就算剛才沒有要變回來,我也忍不住想要出來透透氣了……」 「被貴婦人圍攻?」我神色古怪的看了索羅狄一眼,「你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過分的事情?應該沒有吧?」索羅狄一愣,說道:「對了,你說過分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算了,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吧。」我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我們先回去吧,現在我們是焦點人物,失蹤太久有些不太好。」 當我們走回大廳的時候,這裡依然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我和索羅狄今天也算的上時這裡的焦點人物,我們的失蹤的卻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可是,貴族圈子有貴族圈子的規矩,別人的事情大家都很少去管,我們短暫離開並沒有什麼不妥。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悠揚的長號聲響起,大廳裡所有的貴族都是微微一愣,到處充滿了狐疑的眼神。要知道,今天舉行的不是一般貴族舞會,舞會進行的途中隨時都可能又客人到來。今天可是以一個國家的名義舉行的慶祝酒會,像這種大型的、有重要意義的酒會,遲到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就算是其他國家的元首或外交官員一般也要準時到達,來表示自己的誠意。現在酒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會有客人來? 就在眾多猜測瀰漫在宴會大廳的時候,大廳那裝飾華麗、高大雄偉的門扉被人緩緩的推開,兩個人慢慢的自由可進來。進來的是兩個女人,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其中一個一身淡青色一群,頭髮高高的盤起,長相可能算不上絕頂,但也算的上一流,只是他身上始終帶著一種淡淡的高傲氣質,彷彿所有世俗間的東西都不被她放在眼裡,就是這種高貴的氣質,讓她整個人充滿了一種特殊的聖潔魅力。 至於和她一起走進來的那位白衣少女,則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和那位青衣少女比起來,這位少女的姿容可以算的上絕美,而且從始至終,她的臉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冷冰冰的就像一塊巨大的冰塊,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可以再她周圍發現幾點細小的雪花。 這兩個少女氣質實在是太出眾了,只是兩個人,似乎就把整個大廳裡所有的貴婦、小姐壓下去了。 這兩個面貌不同、氣質超群的少女一出現在宴會大廳,就像一滴水被放入燒熱的油鍋,一時之間,整個宴會大廳都是亂哄哄的竊竊私語,無數目光迅速匯聚到她們身上。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兩位少女的身份,更有那些家世不凡、儀表英俊、相貌堂堂的貴族青年躍躍欲試,想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裡,和兩位超凡脫俗的少女發生一段超乎尋常的浪漫旅途。 「光明神殿,眾神樂師伊利亞小姐,准魔導師冰瑩心小姐到!」門官嘹亮的聲音終於讓大廳的人都知道了兩位的身份,其結果就是引起了更巨大的轟動。 伊利亞小姐的名聲在場的貴族們沒有不知道,眾神的樂師、神殿的寵兒!很多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聆聽一段那傳說中讓眾神都為之迷醉的音樂。只可惜,這位小姐身份高貴,而且並不經常演出,整個大陸上僅有為數不多的人才有這個榮幸聆聽他的琴聲,而就是這為數不多的人,將伊利亞小姐的音樂讚歎到一個驚人的高度,每一個提到伊利亞小姐的人都是一臉的敬仰和迷醉。 這種反映讓伊利亞小姐的名聲在貴族圈子裡迅速走紅,沒一個人都聲稱聽到過她的演奏,而事實卻是大量的假冒偽劣充斥其中,比如說現在在場的貴族很多人都自稱聽到過伊利亞小姐的演奏,可是他們直到今天才知道伊利亞小姐長得是什麼樣子。 而冰瑩心在冰雪王國也算得上時名聲顯赫,雖然冰雪王國獨特的環境讓這裡產生了大量的冰系魔法師,可是真正能夠在如此年輕就達到了准魔導師的水準,離魔法師的最高境界魔導師只有一步之遙的,只有冰瑩心一個。年紀輕輕實力強大,容貌絕美傾國傾城,讓這位小姐的人氣在貴族圈子裡大漲,許多年輕貴族們聲稱非冰瑩心小姐不娶! 只可惜,這位小姐雖然是一個魔法奇才,卻也是一個魔法癡人,在她的生命中似乎除了魔法和音樂就再也不存在別的東西了,雖然她在冰雪王國有如此名聲,可是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機會屈指可數。 可惜,這兩位聚集了大多數貴族目光的少女,卻對這些英俊瀟灑的貴族們並不感興趣,在幾乎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兩個人帶著迷人的笑容,湊到了我和索羅狄身邊,就在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整個大廳裡響起一片心碎的聲音。 「馬裡特先生、索洛先生。」兩個人向我和索羅狄行了一個淑女禮。 「呵呵,沒有想到,你們竟然來了。」我笑了笑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伊利亞皺了皺眉頭,「是神殿直接給我的消息,我雖然已經加入了歌舞團,可卻也不好太過薄了神殿的面子,這種應酬雖然很讓人討厭,卻也不能不來。」 「我就簡單多了。」冰瑩心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索羅狄,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就是這個笑容讓這個像冰蓮花的少女,瞬間變成了一朵嫵媚的玫瑰,而且是冰玫瑰。 「我畢竟是冰雪王國的准魔導師,作為一個准魔導師,如果我在也就罷了,可是我既然在這裡,這種國慶典禮我是必須參加的。」冰瑩心小聲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有關係。」我擺了擺手,「我很理解,但是,我想問一句,你們的節目排練的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伊利亞微微一笑,「我和瑩心兩個人並沒有太重的任務,而且多少都有些底子,一晚上的時間足夠我們把自己要做的做好,放心吧,晚上的演出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剛才就是因為排練的太投入,所以才遲到的。」 「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我點了點頭,「今天晚上的演出很重要,但是,我同樣的也會相信你們,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是最好的!」 「沒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是最好的。」伊利亞微微一笑,向我行了一個淑女禮,「對不起,馬裡特先生,請原諒我失陪一下,我還有一點事情必須去應酬一下。」 「請便。」我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伊利亞笑了笑,向我點了點頭,轉身向準教宗契羅德殿下走了過去。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冰瑩心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索羅狄身邊,這個平時一臉冰霜的女子,現在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笑容,兩腮還有淡淡的紅潤,靜靜地看著面前不知在低語什麼的索羅狄。在他們兩個周圍遠遠地圍上了一圈年輕貴族,每一個人的眼睛都閃著怒火,看著索羅狄的眼神都充滿了殺機。 我的周圍倒是有幾個貴族,看到我似乎空閒下來了,猶豫著想要上來搭話,可是攝於我暗黑魔導師的惡名,真的有膽量上來的卻沒有。我也樂得悠閒,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慢慢的品嚐著杯子裡的美酒。就在我以為今天晚上就要這樣過去的時候,一個高大帥氣、臉上帶著矜持笑容的男人走到了我面前,向我微微行了一個禮。 「請問,是馬裡特先生嗎?」那個男人優雅的問道。 我微微一愣,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這個男人,然後,一絲古怪的笑容掛上了我的嘴角。 「沒錯。」我輕輕點了點頭,「請問您是……?」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叫提斯塔·米佳爾,見到您非常高興。」男子有好的向我伸出了手。 「能夠見到您我也很高興。」我笑了笑,「提斯塔·米佳爾?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 「也許是在我那個調皮的妹妹那裡聽到的吧?」提斯塔微微一笑,「聽說她最近給您惹了不少麻煩。」 「您的妹妹?」我重新打量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番,然後哈哈一笑,「知道了,原來您是安傑利娜小姐的哥哥,我說嘛,總覺得您有幾分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哎!對了,為什麼在酒會上沒有看到您的妹妹呢?」 「她去了你們晚上演出的場地,說要好好佈置一下,為你們加油!」提斯塔的臉上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真是麻煩安傑利娜小姐了。」我苦笑來一下,「她的支持方式永遠是那麼熱情。」 「呵呵,我為我那調皮的妹妹向你道歉。」提斯塔笑了笑,「有這麼一個妹妹實在是很讓人擔心,可是,有這麼一個需要照顧的妹妹,有時候也讓人感覺很不錯。」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點了點頭,「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真讓人羨慕。」 「我們兩個的感情是很好。」提斯塔點了點頭,「所有,作為一個哥哥,我也真誠的希望她能幸福。說起來,我這個妹妹的名還是很苦的,不過,還在她的心態還算不錯,總算沒讓人特別的擔心。」 「作為一個哥哥,要操心的是應該不少。」我笑了笑,「自己的妹妹的什麼事情,都少不了要去關注一下。」 「說的沒錯,馬裡特先生!」提斯塔微微一笑,「所以,我總希望她能夠盡快的、再次找到自己的幸福,好讓我這個哥哥也盡快解脫出來。」 「這可不像是一個稱職的哥哥應該說的話。」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可不見得是一個稱職的哥哥,但我絕對是一個關心妹妹的哥哥。」提斯塔看了我一眼,「所以,她最近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有些過分,但是,我誠心的希望你能夠原諒。」 「她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我兩手一攤,「您讓我如何原諒她?」 「您既然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提斯塔哈哈一笑,「馬裡特先生,我們算得上是朋友嗎?」 「我們是仇人嗎?」我突然問道。 「仇人?」提斯塔一愣,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們當然不會是仇人!」 「既然我們不是仇人,那麼我們怎麼不能成為朋友呢?」我笑了笑,說道。 「說得好!馬裡特先生!」提斯塔哈哈大笑,「您果然是一個有趣的人!」說完,他一招手,喚來一個侍從,讓他拿來了兩個酒杯。接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精緻酒壺。 「在冰雪王國,不會喝酒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提斯塔晃了晃手裡的酒壺,「這是我們冰雪王國最好的酒,是我們米佳爾家族的特產,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喝上一杯嗎?」 「當然,美酒和美食是我的愛好!」我看了一眼提斯塔手裡的精緻酒壺,點了點頭,冰雪王國最好的酒,我當然要嘗一嘗。 「好極了!那麼,為了我們的友誼,我們一起來喝一杯!」提斯塔將面前的兩隻空酒杯注滿,清澈如水的美酒帶著濃郁的香氣,只是片刻就充斥了我和提斯塔周圍的空間,僅僅聞到這個香氣,就可以斷定,這美酒的滋味絕對錯不了。就在我迫不及待想要品嚐美酒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臉上的肌肉一陣劇烈的抖動。 *** 第十八集 第六章 亡靈歌舞團的輝煌 我從不在意自己曾經是一雙醜陋的毛蟲。我的翅膀只向著明天舞動。 ——歌舞劇《百特弗萊》 「該死的煉金藥水,該死的煉金藥水!」索羅狄一邊小聲詛咒著門,一邊和我一起回到了宴會大廳。我很理解他,雖然容貌變化用去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這種提心吊膽,害怕露餡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非常不舒服。 「就是那個男人,他就是那個安傑利娜小姐的哥哥。」我對身邊的索羅狄低聲說道:「等一下你要小心,千萬不要胡亂說話,這一對兄妹有些奇怪。」 「我盡量吧。」索羅狄撅了撅嘴,「我可不敢保證什麼,我已經快要被門那個傢伙的煉金藥劑逼瘋了。」 「好吧,那你就盡量不要說話!」我惡狠狠的說道:「你話說得少,我們麻煩就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索羅狄不耐其煩的揮了揮手,逕自向著提斯塔走了過去。 我搖了搖頭,調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向了一邊的冰瑩心。 「不好意思,我失禮了。」看著面前羞澀而又幸福的少女,我微微一笑,「希望我沒有給您帶來任何的不便。」 「當然沒有,索洛先生。」冰瑩心向我笑了笑,「說起來,索洛先生,您還真是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像您一樣博彩多學,而且又很有風趣。」 「也許是你接觸的人比較少吧。」我笑了笑,伸手從路過身邊的侍從哪裡哪裡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一口。 「是把,可能是我接觸的人比較少吧。」冰瑩心點了點頭,有些落寞的說道:「現在想起來,以前那種只是低頭鑽研魔法的生活還真是寂寞,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 「不用擔心,你以後不會這樣了。」我笑了笑,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你現在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成員,歌舞團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夥伴。」 「這也是我最開心的一件事經。」冰瑩心的語氣微微有些興奮,「我從來不知道,生活竟然可以這樣豐富多彩,我當初的決心還真是下對了!」 「音樂這種藝術,還是人多了一些比較有趣。」我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這裡的酒不錯,你不嘗一嘗嗎?」 「不了,我不喜歡喝酒。」冰瑩心搖了搖頭,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索洛先生,說起來,您是在喝酒嗎?」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我一愣,問道。 「倒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冰瑩心靦腆的一笑,「我只是在奇怪,之前好像從來沒有看過你喝酒啊。」 「這個……偶然也會喝一點點的。」我乾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差點忘了,我是從來從不允許索羅狄那個酒品不好的傢伙喝酒的。不過,冰瑩心的話讓我突然幽靈一絲不安,好像我剛剛忽略了了什麼事情。就在這個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我放下的酒杯。 「酒杯,酒,冰雪王國最好的酒!該死的!」想到這裡,我渾身一抖,我太瞭解索羅狄的德行了,這個傢伙喝完酒之後,除了好事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 可惜,當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再向索羅狄看過去的時候,他身邊只剩下一個空著的酒杯,而他本人,已經打著酒嗝,摟著斯塔爾的肩膀,兩個人正在興奮地討論著什麼。 我向冰瑩心抱歉的一笑,慢慢的向著索羅狄湊了過去,正好聽到他大聲的和斯塔爾說這話。 「你放心吧!斯塔爾,你就把你的妹妹放心的交給我吧,我保證會好好的對待她!讓她幸福生活!」 在這一刻,我只想把索羅狄這個惹禍精的靈魂抽出來,和一隻齊米萊龜封印到一起,讓這個世界上最沉默的動物好好得管一管他的臭嘴! 「這個……你到底再生我什麼氣?」回程的馬車上,索羅狄陪著笑臉問道:「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不對的話啊!」 「因為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對勁!」我沒有好氣的說道,該死的,什麼叫「把妹妹放心的交給我吧!我保證好好的帶她!」這種話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就算這位魔族先知再不通世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也應該知道吧?尤其是對著提斯塔和安傑利娜,這兩個人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惜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靈魂法師,我們從來不是透過容貌來看人,我們是直窺靈魂。 「算了,我們先不提這件事情了。」我擺了擺手,「這次的酒會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大多不重要,只是一些無聊狼狽的事情罷了,真正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那個契羅德對我們進行的最後通牒。」 一提到這件事情,索羅狄的臉色就也有幾分難看,「該死的,這下事情不太好辦了!」 「是啊,我們兩個離開阿卡西亞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我們還要帶著整個暗靈歌舞團。」我有些頭疼的說道:「哪位大人恐怕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敢向我們下達最後通牒。」 「難辦,事情實在是難辦!」索羅狄敲著眉頭說道:「而且憑借我們現在的名聲,想要偷偷的離開阿卡西亞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實在不行就打上一場了。」 「打上一場倒是簡單,而且贏上這一場也有很大的把握。」我歎了口氣,「可是,我們畢竟是一個歌舞團,而不是殺手團。上次在底比斯的事情,我做的就有些過分了,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在這麼做了。如果真的和光明神殿交了手,我們之間的冤仇就結大了。」 「麻煩啊,麻煩!」索羅狄毫無形象的癱坐在馬車裡,「這麼多人,怎麼讓他們安全的離開阿卡西亞呢?」 「真不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囂張的聲音從我的胸口處傳出來,「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我一愣,伸手把正在閃爍著的門拉了出來,「你有辦法讓我們無聲無息的離開?」 「當然了!」門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是誰,我是古代煉金技師的最高成就,知識淵博,無比聰慧的門!這點小事情能難道我?」 「不要相信他!」索羅狄在一邊懶洋洋的說道:「這個傢伙說出來的話沒有幾句是可以信任的!他出的主意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主意。難道你忘了,剛剛那個變身藥水引起的騷亂?」 「這個……」聽到索羅狄的話,我一愣,的確,手裡的這個傢伙實在是不值得信任,一回想起剛剛在酒會上的遭遇我就覺得一陣頭疼。 「你這是對偉大的我的侮辱!」門聲嘶力竭的吼道:「該死的!你這個混蛋、惡棍、野蠻人!你怎麼能夠理解古代煉金術師的偉大!你怎麼知道我的能力!該死的,我就是有本事讓你們無聲無息的離開阿卡西亞!」 「既然這麼有把握……」我猶豫了一下,「那把你的主意說出來聽聽……」 「哼哼,算你明白事理!」門得意的說道:「不和你們好好講講你們就不會明白我的偉大之處!」 「有話可說,不要磨磨蹭蹭的!」索羅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哼……」門冷哼了一聲,緩緩開口,「說起來,這個辦法很簡單,和我本身的能力有很大的關係。」 「和你本身的能力有很大的關係?」索羅狄冷笑了一聲,「吹牛嘛!難道你要用吹牛的技巧把我們吹出阿卡西亞?」 「該死的野蠻人,你到底要不要繼續聽下去?」門惱火的大聲吼道。 「索羅狄,讓他說下去!」我擺了擺手,「我覺得這次他不像是在吹牛,好像真的有主意。」 「還是你瞭解我,我的主人!」門諂媚的說道:「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我請求您帶我離開,您問我我有什麼能力的時候,我是怎麼回答的……」 「你是說……」我眼睛一亮。 「沒錯,我是最強的煉金製品,一扇絕無僅有的門,舉世無雙的門!」門自豪的喊道:「我!可以和世界上任何的一扇門溝通,讓兩扇門之間的空間產生偏移!」 「這是什麼意思?」索羅狄也被門引起了興趣。 「簡單的說就是……」門緩緩的說道:「我可以讓你們走進一扇門,卻走出另一扇門的門外!」 「需要怎麼操作,麻煩嗎?」索羅狄突然湊了上來,低聲問道。 「哼……」雖然對索羅狄有很大意見,但是門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擺架子的好時候,「很簡單,只要把我放在一扇門的內側,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我沉聲問道,如果這樣可以的話,契羅德的威脅只能是一個笑話。 「這個,還是有一個問題……」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什麼問題,你說。」索羅狄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溝通兩扇門之間的空間需要很大的能量……」門說道:「我現在能量不足,想要達成這個效果,我需要大量的魔晶石……」 「魔晶石?」我鬆了口氣,「放心吧,你想要多少都不是問題。」 阿卡西亞的黑夜很快降臨了,當我們驅車從駐地出發的時候,整個阿卡西亞已經籠罩在一片燈火之中。 「怎麼樣,排練的順利嗎?」看著身邊有些緊張的幽芸,我笑著問道。 「還好,大家都很努力。」幽芸向我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臉,「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我們這些人天生就是應該湊到一起的,我們之間的配合只有在最初的時候有一些問題,但是,沒有多久就全部解決了,在離開的時候,我們還嘗試著演練了一場,效果很不錯,所有人都像是配合了很久的老搭檔一樣。」 「那麼,你為什麼還是這麼緊張?」我哈哈一笑,問道。 「我當然緊張了!」幽芸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平時冷靜沉穩的女子,現在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這種表揚形式可是第一次在大陸上出現,之前練習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但是現在馬上就要演出了,突然間覺得心慌的厲害,如果這次成功了,將會把我們暗靈歌舞團帶入到頂峰,如果我們失敗了呢……」 「失敗了?」我微微一笑,「如果我們失敗了,那麼,我們就從頭開始。當初我們不也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流浪歌舞團嗎?失敗了,大不了再回到默默無聞的流浪歌舞團好了。」 「從頭開始?」幽芸一愣,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這樣可以麼?」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笑道:「我們可是亡靈啊!我們擁有漫長的時間,這次不行的話,我們可以等到下次,下次不行的話,我們可以等到下下次,只要我們一直努力完善,就一定會成功的!」 「只要我們努力完善,就一定會成功的!」幽芸嘴裡低聲的嘀咕道,一雙手握成了拳頭,輕輕的揮舞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必那麼緊張。」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看花影,她就從來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 一說到花影,幽芸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這個時候,這個小丫頭正和莉莉兩個人湊到馬車的窗口處,看著外面的景色大呼小叫,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似乎只有在跳舞的時候,這個小丫頭才會老實下來。 「這個丫頭,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幽芸看著大呼小叫的花影,微微一笑,臉上帶著滿滿的都是寵溺的神色。 「這樣不好嗎,她過得很快樂,我們也過得很快樂。」我笑了笑,「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全力以赴盡到自己的責任就好了,其他的,留給別人去評說吧!」 「導師……」幽芸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原本應該沉寂的黑夜,在這個時候似乎更加熱鬧了,國慶,在阿卡西亞是一個重要的節日,在這一天,冰雪王國的人們在節日中緬懷自己的祖先,緬懷他們創造下的豐功偉績,緬懷他們那熱血沸騰的年代,每一個國慶節,都是冰雪王國熱血沸騰的時候。尤其是今年,冰雪王國建國一百年!而且,還有暗靈歌舞團的精彩演出,毫無疑問,這一次的國慶,將會在阿卡西亞人的腦海裡滯留一生。 暗靈歌舞團的表演場地被安排在皇宮前面的廣場上,這裡是阿卡西亞最大的廣場,足可以容納整個阿卡西亞一半的人口。在哪裡,已經用了很多天時間搭建了一個巨大的舞台,與其說是一個舞台,倒不如說,是一個全新的建築,在這裡,相關設備一應俱全,更衣室,化妝室,林林總總,非常全面,僅僅為了我們這一場演出。可見,阿卡西亞對於這次的演出還是非常的重視的。 演出的時候是在晚上八點,現在離正式演出還有一個小時時間,可是,廣場上已經被人群擠滿了,事實上,這裡有很多人在三天前就在這裡站好了位置,早在兩天之前,廣場上已經被人群佔滿了,很多人把被褥都搬到了這裡,在這裡睡了三天。還好阿卡西亞似乎已經料到了會發生這種情況,安排了大量的魔法師在這個布下了一個大型的鏡像術魔法陣,這種魔法陣可以直接將舞台上的場面傳到空中,讓整個阿卡西亞的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手段我在底比斯的時候也用過,只是規模沒有這樣龐大罷了。 整個暗靈歌舞團已經來到了後台,所有人都在緊張忙碌著,人人都知道今天晚上的演出對於暗靈歌舞團的重要性,誰也不想把這次演出搞砸了,這也是我招收演員的標準,這些人雖然抱著不同的目的,但是在音樂這方面,大多是態度端正認真的。 這一次的演出可謂是全團動員,就連流魔都攤上了一點任務,在演出中客串一個角色,現在,他正在那裡有些緊張的練習著自己的動作。 「不要太緊張了,流魔。」我笑著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什麼複雜的角色,而且非常適合你,只要按照你平時的心態演出就好了。」 「我知道了……」流魔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可是,我還是免不了要緊張,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 「你就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我沒心沒肺的笑道,這次演出我和索羅狄都是很輕鬆,索羅狄是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而我,只需要等一會兒和桑吉配合一下。隨便擺擺姿勢就可以了。 「好吧,我盡量。」流魔點了點頭。 「呵呵……」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對了,流魔。」我說道:「有件事情等一下你去通知大家。」 「什麼是?」流魔一愣,抬頭看著我問道。 「等一下演出結束,讓大家都到那間房間去等我,我有點事情想和大家說一下。」我指了指一邊的一扇房門,那是一個巨大的化妝室,足夠容納下我們所有人。 「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去通知他們。」流魔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練習上去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所有人的焦急等待中,我慢慢走到了舞台中間,巨大的鏡像術魔法陣把我的影子投射到了空中,周圍無首盞大型魔法燈把這個夜晚照的亮如白晝。 剛剛還吵吵鬧鬧的人群,在我登上舞台的同時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舞台中心的我,這一刻,我和我的暗靈歌舞團成了整個阿卡西亞的中心。 「各位朋友們,歡迎你們來到這裡!我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看著下面得人山人海,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家都在等著精彩的演出開始,那麼,我也不再耽誤各位的時間了,我只說一句,你們的支持,是我們這個流浪歌舞團最大的榮幸!」 在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我慢慢的走下了舞台。緊接著,幾名幾名衣著艷麗的少女們跑上了舞台,隨著音樂聲翩翩起舞,這是正式演出之前的墊場。 整個暗靈歌舞團的主要演員,現在都集中在後台,有些緊張的坐著最後的準備活動,看到我的到來,所有人慢慢停下了手裡的事情,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諸位!」我沒有什麼太多的話,只說輕輕的點了點頭,「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然後,我走到了一身白衣的夢的面前,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兩樣東西,一件是一個金色的頭環,在正中間的位置鑲嵌著一塊碩大的綠色寶石,另一個是一個銀色的法杖,在法杖的頂端,懸浮著一滴眼淚似的東西。我將這兩樣東西遞到了夢的面前。 「這是你老師當年留下來讓我保管的東西,今天你可能用的上。」我說道,這兩件東西是特殊的魔法物品,核心是一個罕見的海獸「蜃」的晶核,還有一滴人魚之淚,能夠極大的提高幻術的威力,是幻術師夢寐以求的寶物。 夢靜靜的接過這兩樣東西,然後向我點了點頭。 外面的音樂聲已經漸漸停下來,整場演出已經快要結束了,我看了一下四周的演員,微微一笑,「各位,該我們上場了!」說完,一揮手,帶著暗靈歌舞團的樂隊首先進入了外面為我們預留的場地。 當舞蹈結束的時候,所有的觀眾都明白,今天晚上的主菜要上場了,對於這個暗靈歌舞團,阿卡西亞的人們並不陌生,這個名字代筆的意義他們也清清楚楚,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激動,今天晚上,暗靈歌舞團究竟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當暗靈歌舞團的樂隊進入場地的時候,場面越發安靜了,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盯著舞台,生怕錯過一點東西。 就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一陣霧氣在舞台的周圍慢慢湧起,漸漸的越來越濃,最後將整個舞台遮擋的嚴嚴實實!當底下的廣眾看得莫名其妙的時候,這霧氣就像出現的時候一樣,又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則是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發出歡呼聲的是下面得觀眾,他們沒有辦法不發出這種聲音,因為隨著霧氣散去,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幅美得讓人窒息的畫面。 綠色,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佈滿了整個舞台!綠色的樹葉、初生的青草,還有那透過樹葉照到地面上的金色光柱,構成了整個舞台的主旋律,這場面是如此的逼真,看不出一絲一毫偽裝的痕跡,逼真到讓人幾乎可以聞到那青草的香味,寒冷的冰雪王國,綠色是如此的珍貴,這幅畫也就成為了阿卡西亞人心目中最美的書面。 然而,人們的驚喜遠遠沒有結束,眼中的綠色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向周圍擴散,沒有多久,所有人都籠罩在這綠色之中,周圍的綠葉,小草是如此的逼真,以至於有些人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卻只抓了一把空氣。 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這只是個新奇的場面而已,在那些明白人眼裡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幻術!籠罩了幾乎半個阿卡西亞的幻術!雖然只是簡單的靜態幻術,並不具有那種奪人心智的攻擊力量,不過,僅僅是這樣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在這一片綠色之中,音樂聲悠然響起,在所有人的耳邊迴盪。 首先開始演奏的是幽芸的長笛,那空曠飄渺的笛聲,配合著周圍的景色,迅速將所有觀眾的心神引入到了這場表揚當中。綠色的場景中一閃,一個土黃色的影子出現在舞台上,那是花影,她伴隨著音樂翩翩起舞,雖然土黃色的衣服並不鮮亮,甚至可能會顯得有些老氣醜陋,但是,在花影那迷人的舞姿下,這一切都顯得不能麼重要了。 一陣悠揚的歌聲響起,唱歌的是莉莉絲,她那獨特清亮的聲音似涓涓的溪流,緩緩的、慢慢的流入所有人的心中,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眼睛裡只剩下那個舞動的精靈,耳朵裡則充斥著清亮的歌聲和迷人的音樂…… 「我是醜陋的,可是我不是自卑的;我是弱小的,可是我不是畏懼的。我在樹枝間徘徊,我躲避著飛鳥的捕食。我在草地上遊蕩,身上沾滿了綠色的汁水。我的心從未迷茫,我知道我的方向。我要爬上那綠色的頂端!採摘最鮮美的嫩葉。因為,我知道,我的未來充滿希望。現在,我在地上爬行,總有一天,我會在天空中飛翔……」 莉莉絲的歌聲,幽芸的音樂、花影的舞蹈、漸漸把所有人帶人一個令人迷醉的世界,所有的人看著那舞動的精靈,聆聽著那飄渺而來的聲音,恍若夢境,不!這是一個夢境!一個由暗靈歌舞團製造的、只存在迷夢中的夢幻世界! 這就是我為今天準備的東西,第一次出現在大陸上的全新表演形式,歌舞劇《百特費萊》…… 所謂的歌舞劇,就是整合了音樂、歌曲、舞蹈和對白的一種表演形式,是我構思了許久才付諸於行動的全新嘗試。在大陸或者歌曲、或者舞蹈、或者只是歌曲和舞蹈的簡單配合的單一表演形式下,一種全新的改變。用舞蹈、歌聲和音樂去陳述一個故事,這種表揚比那些單一的表演形式更加具有張力,也更具有生命力!但是,這種表演形式更加考驗演員們的功底! 我無疑是幸運的,我擁有了這片大陸上最好的一批演員,這些人在各自的領域裡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準,而且具有極好的探索性和非常協調的配合,這也使得我的構思得以實現。在演出之前,我還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在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自信。 這一部被我命名為《百特弗萊》的大陸第一部歌舞劇,情節其實很簡單。百特弗萊,在古蘭克裡語裡是蝴蝶的意思,而這部歌舞劇講述的也是一雙蝴蝶的一生。從她身為毛蟲時的自信與勇敢,再到身為蛹的時候緊張與期待,再到終於脫化成為美麗蝴蝶時生命的輝煌達到頂點。簡單的劇情,卻可以帶給人們無限的遐想 …… 我的演員們是最優秀的演員,他們完完全全把我想要表現的東西展示在所有的門前,而且比我設計的還有更好一些。台下觀眾的心情隨著舞台上的蝴蝶起起伏伏,時而歡笑、時而落淚,在這一刻,舞台上的蝴蝶成為他們心中最彌足珍貴的東西,充斥了他們的大腦和心臟。在這種情況下,時間過的飛快,兩個小時的演出時間很快過去。 激昂慷慨的奧鋼琴還有優雅大氣的風琴聲樂起,這兩種風俗有些不同的樂器,在幽芸設計下,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這兩間大型樂器的合奏也將整場演出帶向了高潮,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蛹終於成功蛻化成為了蝴蝶! 一陣噴薄而出的薄霧籠罩住了場地中間的花影,當霧氣散去後,花影已經換上一身絢爛的衣裝。這是整場演出最美的一件衣服,可是,這種美麗卻意味著結束,當蛹變成蝴蝶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她的生命將要結束,這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 「我沐浴著陽光,我在清風中舞動,我早已企盼著這一刻的來臨,換上我最美麗的容裝!我是一隻美麗的蝴蝶,這是我最後的回報!讓我在死亡之前,還能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我要盡情的炫耀,我那迷人的衣裝!我的生命再沒了遺願,因為,我已經輝煌!我從不在意自己曾經是一隻醜陋的毛蟲,我的翅膀只向著明天舞動!我的心,在這一刻飛翔……」 莉莉絲扣合海倫的歌聲響起的時候,整部歌舞達到了最後的高潮,歌聲中,花影的一段驚心動魄的獨舞,讓那絢麗多彩的影子四處飄舞、四處飄揚,當她最後躍向空中的一刻,畫面就此定格。一陣低沉悠揚的黑管獨奏響起,黑管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憂傷、一絲快樂、一絲歎息、一絲遐想…… 周圍的綠色一點一點的褪去,最後,露出了那已經空無一人的舞台。 台下的觀眾依然寂靜無聲,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舞台或者舞台上空那巨大的景象,彷彿那舞蹈還在飄舞,那歌聲還在蕩漾,誰都說不出現在的感受,似乎有些迷茫、有些惋惜、有些沉醉,還有些不捨,所有人都深深陷入這個迷人的夢境,不願醒來。 良久之後,契羅德殿下才慢慢回過神來,看著不遠處的舞台,這位神殿的准宗教殿下神色複雜,最終,他舉起手來,輕輕的開始拍動。 鼓掌的聲音驚動了依然沉浸在夢境中的人們,托克雷、丹米、拉斯爾特、雅戈……一個接一個的人們慢慢的回過神來,開始鼓起掌來,只是,他們互相對視的時候,都發現對方的眼睛裡,似乎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掌聲,從貴族的看台開始想起,隨即向四周散佈,最後,席捲了整個廣場,著掌聲化為了一陣狂風驚雷,瞬間席捲了整個阿卡西亞。所有的人都在用力的鼓掌,彷彿不用盡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就無法宣洩出心中的激動一樣。在這鋪天蓋地的掌聲中,一行行的淚水從他們臉上緩緩滴落…… 我帶著暗靈歌舞團的所有演員上台,向下面得觀眾致敬,等一會我們就要離開阿卡西亞了,我們必須要向這些熱情的觀眾表示感謝。這一次,我們足足謝了十一次幕!直到所有的演員都筋疲力盡為止,畢竟,今天晚上的演出也讓他們耗盡了巨大的精力。 「實在是非常優秀的一個團隊。」看著台上的人們,還有台下已經陷入狂熱的人群,契羅德輕輕歎了口氣。剛才的表揚實在是太精彩了,就連自己以為不會輕易為什麼而感動的心也被他們俘虜了,演出結束之後好一會兒才從哪個迷濛的夢境中回過神來。因為欣賞和感歎,他一直在用力的鼓掌,一直到雙手都已經紅腫脹痛,可是這樣,自己還是無法樣掌聲停下來…… 不過,世上有些事情並不是應為欣賞,就可以停下來的。 「大人……」說話的是賴斯圖,他是聖·傑蘭禱告團的團長,昨天晚上跟著聖·傑蘭禱告一起進入了阿卡西亞。此時此刻,他一邊放低聲音在契羅德耳邊說這話,一邊用複雜的眼光卡著舞台上的暗靈歌舞團。 「佈置的怎麼樣了?」契羅德盡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一些,可是,還是失敗了 「都已經安排好了,這個舞台,還有暗靈歌舞團的駐地,以及廣場周圍的街道都被聖·傑蘭禱告團控制住了,連天空也安排了大量的魔法師。大型的神獄魔法師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萊斯圖恭敬的回答道。 「神恩如海,神威如獄」這是神要帶給人類的印象與警告,而神獄魔法陣,則把這種印象與警告具體化的一種魔法陣。這種魔法陣具有極大的限制魔力的作用,是千年神戰德時候,光明神送給神殿的禮物。據說在千年神戰德時候曾經大放光彩,立下赫赫戰功,甚至拘禁了幾個中位魔族,千年神戰雖然過去了,而且神殿的典籍和秘傳法術也大量遺失,可是,這種神獄魔法陣卻流傳了下來,一直掌控在神殿的精銳力量聖·傑蘭禱告團手裡。雖然流傳下來的魔法陣略微有些殘缺,但是依然擁有強大的力量,這也是契羅德的王牌,他自信的來源。 「很好,讓所有人小心戒備,隨時準備發動!」契羅德靜靜的說道。 「是,大人,我明白了。」萊斯圖點了點頭,慢慢的退了出去,而端坐在那,貌似平靜的契羅德,雙手靜靜的握成拳頭。一似鮮血從他指甲的尖端緩緩流了出來。 「都去那裡!」我指了指不遠處那扇化妝室的大門,「我有些事情要和大家說一下」 一場演出下來,所有人都變得筋疲力盡,聽了我的話,也沒有什麼問題,一個一個的拉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我站在門外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索羅狄手裡拿了一個錢袋,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著我嘿嘿一笑,晃了晃手裡的錢袋。 「演出費用要回來了!整整二十萬金幣,只是微微有些脹大,連重量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很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我伸手拉開了房門,在房門的正中間,門在輕輕閃爍著。 索羅狄將手裡的錢袋放好,走進了門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空曠的後台,向著不遠處的幾名侍從露出了一個笑容,一轉身,走進了那扇房門,房門輕輕的被關上,身後那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和掌聲依然響徹雲霄。 (全書完) 更多精彩好書,更多原創手機電子書,請登陸奇書網--Www.Qisu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