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人間封印 作者:小谷     網絡版又名都市仙魔傳   仙非仙,魔非魔。無窮的力量,到底能帶來什麼?千年的爭鬥,神族,仙界,魔道,誰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數千年的迷團,能否在主角的手中解開?一段現代都市中發生的神話,一個種族不曲的掙扎。 -->【作者簡介】   小谷 ,男   首先,我是一個人。其次,我是一個好人。說實話,我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汗!!! -->【出版信息】   出版社:信昌 第一章 神秘的殺手     二○○二年三月二十日,北京人類基因研究所。   中國國家安全局的特工肖明和他的拍檔正在隱蔽點用夜視儀四周觀察,尋找著一切可疑的動靜。   和他一樣的另外還有二十組人,他們都是奉命來保護李天行博士的。雖然現在是凌晨五點鐘,也就是人的大腦最容易放鬆的時候,但受過嚴格訓練的肖明卻沒有一絲睏意,一點也沒有放鬆自己的職責。   「三號位一切正常。」肖明輕聲向通訊器說道。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每過一分鐘他都要發出這樣一個信息,其他小組也一樣,如果到時沒有發出信息,不到二分鐘,馬上就會有至少三十名行動組的武裝人員向這裡包圍過來。   在肖明發出了一切正常的信息後,就在他們身後,地上一面圍牆的影子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慢慢的,無聲無息的分離出一塊來,向肖明和他的助手移動過去。   如果仔細的看一下,這團分離出來的影子竟然慢慢變成了一個人形,像是在地上慢慢爬動,速度雖然不快,但因為本來離肖明也就幾米遠,所以只用了十秒左右就到了肖明身後。   然後,影子慢慢的從地上鼓起,變成一個彷彿被黑暗包圍的黑衣人。而肖明和他的拍檔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只見這個黑衣人把手伸到他們背後,猛的向前一揮,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刀光從肖明和他的拍檔脖子上劃過。   「雅心,已經二十年了,禰還活著嗎?禰知道嗎?我們的兒子已經長大了,還交了女朋友。那女孩子叫葉文鳳,我見過,是個十分好的女孩子,長得跟禰年輕時一樣漂亮,如果禰見了一定會喜歡上她的。」李天行一個人坐在研究室的辦公桌前,拿著一張照片輕輕低語著,眼中充滿了溫柔與悲傷的神色。   突然,幾個黑衣蒙面人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眼前。李天行一驚,急忙把照片收進懷中,站起身來,盯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只見這五個黑衣人個頭都很矮,大約只有一米五的樣子,一身黑色緊身衣,黑巾蒙面,全身只有雙眼和雙手露在外面,背後露出一把武士刀的刀柄,活脫脫一個電視裡面忍者的打扮。   李天行鎮定的看著眼前突現的幾個黑衣蒙面人,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把資料和藥交出來。」黑衣人沒有回答問題,其中一個用怪怪的口音說道。   「不可能,我的成果是不會交給強盜的。」李天行面無懼色,毫不猶豫的說道。   說話的那個黑衣人眼睛微微一瞇,身邊的另一個黑衣人猛的從背後抽出一把武士刀,李天行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覺得左手一痛,低頭一看,自己的左手已經齊腕而斷,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傷口噴出。   一陣鑽心劇痛從手上傳來,他搖晃了幾下,終於不支而倒在了地上。   「把資料和藥交出來。」黑衣人又盯著他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陰狠的殺機。   「休……想!」李天行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恨聲說道。手上的傷口一直不停的流著血,一句話的工夫已經把他半身衣裳都染紅了。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藉著身體擋住黑衣人的視線,悄悄用右手在自己腰間一個手機樣子的儀器上一按。   一瞬間,房子裡的幾台電腦和櫃子都砰的一聲巨響,冒出了一陣黑煙。   「八格!」黑衣人一聲喝罵,手中的刀又一揮,李天行的右手又齊腕而斷。   李天行再也支持不住,眼一黑,暈了過去。   幾個黑衣人相互看了幾眼,從身上拿出一個金屬盒子放到房間的四周,然後他們腳下突然冒出一陣白煙,等煙霧散開,幾名黑衣人都已失去蹤影。   過了一分鐘左右,一聲巨響,幾乎把半個北京城的人都驚醒了。剛剛成為全人類焦點的北京人類基因研究室已經在爆炸中化為一片廢墟。   第二天,一個令世界震驚的消息從中國北京傳出,剛剛被人稱為「神之父」的人類基因學博士李天行在他的研究所被恐怖份子襲擊,整個研究所一共一百多名科學家和工作人員全部遇害,所有研究資料全部被毀。   同時,一份七十八人的犧牲人員名單也擺到了中國安全局長王影安的桌子上。   全世界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各國紛紛發言,聲稱這起恐怖行動的兇手是對整個人類的犯罪。   中國中央也給安全局和公安部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出兇手,三個月不能破案,安全局局長和公安部部長都將被撤職。   上海某大學。   李翔龍正在宿舍中寫著作業,他的室友兼死黨趙飛雲一頭衝了進來,還沒站穩就衝著他大呼小叫道:「老大,你還不知道吧?空手道社的那幫假鬼子居然敢說我們國術社的人學的都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還四處揚言要向我們挑戰,輸了的一方要關閉會社。真他媽的氣死我了。」   李翔龍雙眉一挑,有些奇怪的問道:「他們吃錯藥了?難道上次比賽輸得不夠慘,還想再輸一次?」   趙飛雲一臉不屑,氣呼呼的在李翔龍旁邊坐下說道:「他們這次不知從哪找了個叫劉斌的傢伙來幫忙,據說這個劉斌好像是空手道的四段,還有點本事。哼!照我看也就比那幾個假鬼子強一點,跟我們比差遠了。」   李翔龍想了一下,皺了皺眉,看著趙飛雲說道:「這個劉斌我以前聽過,他是空手道鋼柔流的正宗弟子,和我們學校的這些假鬼子們可不一樣,他可是在省空手道大賽上拿過冠軍的。」   趙飛雲愣了一下,他還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對著面前這個對他知根知底的李翔龍,他可不敢誇口說自己能收拾一個省空手道的冠軍。   趙飛雲不好意思的看看李翔龍,乾笑了兩聲道:「嘿嘿,我幹不過他,難道你還怕他嗎?你這個國術社社長總不會看著我們這些小弟被人踩不管吧?」   李翔龍雖說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但到底還是有一些習武之人的風骨,聽說有劉斌這個高手,早已動心想和他比試比試,就算趙飛雲不說他也會主動提出的。他對趙飛雲點點頭道:「他們約我們什麼時候挑戰?」   「明天上午九點鐘,在學校的室內健身室。」   李翔龍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我明天答應文鳳去陪她看大世界啊。」   說到葉文鳳,李翔龍的眼中露出一絲溫柔。這個學校公認的第一美女面對眾多的追求者,卻偏偏對自己情有獨鍾。想到她對自己的溫柔體貼,李翔龍便不由為自己能找到這樣一個女朋友而感到慶幸。   趙飛雲一聽,馬上就急了,叫道:「老大,你可不能有異性沒人性啊,我們兄弟們可都指望著你哪。你就跟大嫂好好說說嘛,她那麼溫柔,一定不會怪你的。」   李翔龍一來不想放過這個難得的對手,二來也不想被人看扁,於是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去和文鳳說說,你告訴他們,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健身室見。」   趙飛雲一聽馬上就樂了,一把拉住李翔龍的手叫道:「老大不愧是老大,我對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   「滾!」李翔龍一腳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傢伙踢出了宿舍,開始傷腦筋的去想怎麼向葉文鳳說明自己明天不能陪她的事。   第二天九點,李翔龍和趙飛雲一起準時來到學校的健身房。健身房中的人沒有李翔龍想像的多,除了雙方的幾個主要人員,沒什麼看熱鬧的人在場。   進房間的一瞬間,李翔龍的眼光就被站在場中的一個人吸引住了。   這個人二十來歲,個頭大概也就一米七左右,但站在那裡卻讓人感覺好像是一座山一樣,彷彿什麼力量也不能把他移動一絲一毫。一身雪白的空手道服,一頭學校並不常見的短平發,四方的臉型稜角分明,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從李翔龍一進門就一直盯著他沒有移動過。   憑直覺,李翔龍已有九成九把握肯定這個人就是自己今天的對手:劉斌。   在李翔龍打量劉斌的同時,劉斌也注視著李翔龍。   李翔龍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鬆散,一頭長髮已經快到雙肩了,完全不符合習武之人的實際需要,因為頭髮越長越容易被對手抓住,身形比他要高一點,應該有一米七五左右,但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站在那裡又和他旁邊的傻瓜勾肩搭背,一臉比賊還賤的笑容讓人一看就恨不得踩上幾腳。   但仔細一看,李翔龍雖然走路東倒西歪,但沒有一絲重心不穩,而且每一步落地的時間、輕重都幾乎是一模一樣,站在那裡看起來好像全身都是破綻,卻反而有一種讓人無從出手的感覺,尤其一雙眼睛,神采四溢,哪裡有一絲懶散的味道?   劉斌微微一笑,暗道今天自己算是沒有白來,想不到竟會在這裡遇上一個高手。他上前幾步,站到李翔龍面前,看著李翔龍的眼睛,伸出右手做了個握手的姿勢。   李翔龍還是一臉懶散的笑容,也伸出右手和劉斌的手握在一起。   李翔龍只覺得劉斌的手就像一道鋼圈,越收越緊,連忙運勁到手上,雖說還是很痛,卻也還支持得了。   劉斌讚賞的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劉斌。」   李翔龍回笑了一下,道:「李翔龍。」   「現在開始吧。」面對著難得一見的對手,劉斌是一秒鐘也不願多等。   「請!」李翔龍收起臉上的笑容,整個人氣質為之一變,一瞬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雙手緩緩舉起,在胸口畫了一個太極圖案,擺出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   「太極?」劉斌驚訝的問了一聲,臉上神色馬上變得更加凝重。   太極拳在中國武術裡面可以說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拳法,但這種拳法可以說是完全體現了中國武術的精髓,易學難精,會打幾式的人可以說到處都是,真正把太極拳練到能用來對戰的高手,全國絕對找不出一千個。   「好!」劉斌雙腳前後一分,擺出空手道中最常見的貓步起手式,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緊緊盯著李翔龍,就好像盯著獵物一樣,全身骨架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整個人就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散發著無窮戰意。   面對劉斌強大的氣勢,李翔龍絲毫不為所動。太極講究的是敵不動我不動,後發制人,他只是緊緊盯著劉斌的眼睛,心中一片寧靜,好像一面明鏡一樣,清晰的把握著劉斌每一個微小的動作。   雙方對峙了大約一分鐘,劉斌等不下去了。空手道最重的就是氣勢,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只見他眼神突然一凜,左腳踏上前一步,一記衝拳向李翔龍當胸打去,速度之快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的拳已到了李翔龍的胸前。   李翔龍不慌不忙,雙手一抱,往劉斌的手上一搭,雙腳輕輕一點,順著劉斌的拳勁向後躍去,看起來就像是被劉斌一拳打飛一樣。   劉斌卻是有苦自知,他這一拳不僅毫不著力,反而被李翔龍順勢一拉,帶得自己重心不穩的向前倒去。不過他早有準備,左腳在地上一點,閃電般的向李翔龍腹部踢去。   李翔龍眼光一閃,喝了一聲:「好!」側過身子,雙手拉著劉斌的手向外一帶。   劉斌不由自主的轉動了一下,踢出的那一腳也踢了個空。還沒等他站穩,李翔龍的腳對他輕輕一絆,他再也站立不穩,向地上倒去。   「哼!」劉斌一聲猛哼,腰一扭,右腳飛起一記旋風腿向李翔龍頭上掃去。   李翔龍也沒想到劉斌的反應居然這麼快,眼看這一腳已躲不過了,只得把拉住劉斌的手放開,護住頭部。   「噗!」一聲悶響,李翔龍只覺得雙手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連退了三步才站穩腳跟,手臂好像被鐵棒打中一樣,幾乎痛得無法出力。   不過劉斌的情況也不會比他好,在他擋住劉斌的旋風腿時,他的左腳也踢在了劉斌的胸口。這會劉斌正從地上慢慢爬起,右手捂著胸口,臉上露著痛苦的神色,顯然李翔龍這一腳踢得不輕。   「你沒事吧?」李翔龍有點擔心的對劉斌問道,他剛才一時情急,沒顧得上控制力度,這一腳只怕少說也有一百多斤,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受得了。   「我輸了。」劉斌神色複雜的看著李翔龍,沒有回答李翔龍的問題,開口說道:「沒想到我連你三招都接不下。」   「你也很強,尤其最後那一腿,我也差點就接不下了,我的手現在都還是麻的。剛才只是你一時大意,如果再打,我五十招內絕沒有把握贏你。」李翔龍真誠的說道,他從心底裡十分欣賞這個劉斌。   「輸了就是輸了,我用的是日本功夫,敗在中國武術的手上,我不覺得丟人。」劉斌正色說道,伸出手來,看著李翔龍道:「願意交個朋友嗎?」   李翔龍哈哈一笑,握住劉斌的手,大聲說道:「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   「呵呵呵……」在場所有的人都笑起來,這個結果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不過卻是最令人高興的。   「阿龍,校長叫你馬上到他辦公室去,好像有人要找你。」葉文鳳突然從外面跑進來叫道,臉上紅撲撲的,顯然一路上跑得很急。   「知道是什麼人嗎?」李翔龍問道。   葉文鳳搖搖頭道:「不認識,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好吧,我馬上去。」李翔龍沒有多想,和劉斌、趙飛雲等人打了個招呼就隨著葉文鳳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到了校長辦公室,見校長正和兩個陌生男子說話。   校長見李翔龍進來,便站起身指著李翔龍向那兩個人說道:「他就是李翔龍了,有什麼事你們慢慢談。」   那兩人點了點頭,校長又對李翔龍說道:「小龍,這兩位是國家安全局的同志,他們有點事要和你談。我先出去了。」說完就出了辦公室。   李翔龍一頭霧水,不明白安全局的人怎麼會來找自己,奇怪的看著這兩個陌生人。   這兩個人雖說穿著便裝,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一舉一動無不露出軍人的風格。   他們兩人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後,其中一個人對李翔龍問道:「你好,請問你的父親是否是李天行博士?」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李翔龍雖說不喜歡到處跟人說自己的父親就是有名的李天行博士,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被人知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何況對方還是安全局的特工。   這兩個安全局的人眼中掠過一絲不忍,剛剛問話的那位又用沉重的語氣說道:「我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父親李天行博士昨天晚上在北京基因研究所被恐怖份子殺害了,與他一同遇害的還有一百二十多名研究所的人員。」   「不可能,你……你們一定搞錯了,我……我昨晚還和他通過電話。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這人的話對李翔龍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李翔龍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驚恐的大聲吼道。他怎麼也不願相信這人說的話是真的。   「對不起,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見李翔龍的樣子,兩位安全局的人面露同情之色,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李翔龍無力的坐回椅子上,淚水奪眶而出。他心中知道,像這麼大的事沒有十足的把握,安全局的人是不會跑來跟他開玩笑的。想到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離開了自己,他的心就好像被撕成了兩半。   「我們今天除了告訴你這個不幸的消息,還想請你回想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助我們破案的線索。兇手早一天抓到,李博士和那一百多名死者也就能早一天安息。」   李翔龍這時已經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模模糊糊只聽見那兩人說什麼破案、兇手的,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猛的抬頭,盯著對面的兩人,嘶聲問道:「兇手!兇手是誰?是誰殺了我父親?」   兩人輕歎了一口氣,回道:「兇手的身份目前還不能確定,所以我們才會想請你回憶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對我們破案有幫助的線索。我們跟你一樣,也希望能早日抓到兇手為死者們報仇。」   李翔龍想了一下,悲聲說道:「沒有,我父親根本沒有仇人,也很少和我說起他工作上的事。」   兩人見李翔龍的情緒實在太不穩定了,知道這時候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於是說道:「不要太急了,你先平靜一下,我們明天再來找你。」說完,又輕輕說了一句:「節哀順便。」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等等,能告訴我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嗎?」李翔龍突然開口問道。   兩個人一愣,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兇手在現場安放了高性能的炸藥,所有一切都被破壞了,因此我們也無法檢測出博士的具體死因。」兩人委婉的說道,他們實在不忍心直接告訴李翔龍他的父親被炸得粉身碎骨。   聽了他們的話,李翔龍出乎兩人意料的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眼中在一瞬間露出無窮殺機,即使他們看了也不由感到一陣心寒。   李翔龍輕輕抹了抹眼淚,沙啞著聲音對兩人說道:「謝謝!」   葉文鳳在辦公室外等了好半天,終於看到房門打開,見那兩個陌生人走了出來,她急忙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到李翔龍正坐在椅子上流淚。   她心中一痛,走上前去輕輕挽著李翔龍的手柔聲問道:「阿龍,出什麼事了?」   李翔龍捂著臉悲聲說道:「我爸爸死了,文鳳,我爸爸被人殺死了。」說完身體好像沒有了力氣一樣輕輕靠在葉文鳳身上。   葉文鳳聽到這個噩耗,身軀一震,緊咬著嘴唇,強忍住要流下的淚水,雙手緊緊的把李翔龍抱在懷中,顫聲說道:「阿龍,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文鳳……我爸爸死了……我……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唔……」李翔龍終於克制不住,放聲悲哭道。   「阿龍,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不是還在你身邊嗎?」葉文鳳流淚說道。   「文鳳……」李翔龍拉著葉文鳳的手,泣不成聲的叫著葉文鳳的名字。現在,他最親的人只有她了!   李翔龍坐在自己的家中。   時間過去了三天,三天來,李翔龍像個木偶一樣參加父親的葬禮,接受周圍認識和不認識人的安慰。從外表看上去,他已經比三天前平靜了不少,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他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他內心熊熊的烈火,那是仇恨的火焰。   只要兇手一天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這火一天就不會熄滅。   葉文鳳一直陪伴在李翔龍身邊。此刻,她心中充滿了對李翔龍的擔憂。三天來,除了第一天李翔龍在她面前哭過一次之後,一直表現得十分冷靜,甚至連參加他父親的葬禮都沒流過一滴眼淚。   葉文鳳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但她知道,現在,她是李翔龍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而這個時候,李翔龍最需要的就是她的關懷了。   李翔龍接過葉文鳳遞來的熱茶,心中不由一暖,文鳳永遠是那樣的善解人意。三天來,她不像別人一樣說著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話來哄他,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邊關心他、照顧他,讓他感到這個世上他還是有親人的。   「文鳳,時候不早了,我送禰回學校吧。」李翔龍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葉文鳳感到了李翔龍的關心,臉上微微露出笑容,柔聲說道:「不用了,這幾天你也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我自己叫個計程車就可以了。」   李翔龍的家離學校很近,叫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他點點頭道:「好吧,我送禰上車。」輕輕拉起葉文鳳的手,兩個人一起向門外走去。   送走了葉文鳳,李翔龍回到自己的家中,一件件看著家裡的每一件傢俱,在上面尋找著父親的回憶。   李天行雖然工作很忙,卻一直沒有忽視對李翔龍的關心。這個家每一樣東西都是李天行抽出時間和李翔龍一件件買回來,親手佈置的。家雖然不是很大,卻到處都有李天行和李翔龍兩父子的汗水和歡笑。而這一切,現在都已成為了過去。   李翔龍看著桌子上這台自己最喜歡的電腦,這是他二十歲生日時李天行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為了這,他一連一個星期都樂得合不上嘴,因為這台電腦在當時可是最高的配置了,足足讓自己興奮了好幾個月。   李翔龍看著電腦,心中突然一動,他猛的想起李天行臨死前的那一天兩人通電話時,李天行說過一段很奇怪的話。李天行告訴了他一個十分長的網址,卻又叫他不要看,除非是家中出了什麼大事。還要他立下保證,沒有徵得同意,絕不偷偷去看。   李翔龍當時雖然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也就同意了,現在想想卻十分可疑,可能這裡面有父親遇害的線索也說不定。   他急忙坐下打開電腦,點開網頁,把父親說的那個網址輸進電腦,一個密碼條出現在電腦上。李翔龍想了一下,把自己的生日輸了進去,按下回車,密碼是正確的。   一個視頻文件出現在他的電腦屏幕上,李翔龍一看,失聲叫道:「爸爸?」電腦裡出現的那個人不是李天行又是誰?   李翔龍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父親,李天行表情十分嚴肅,緩緩開口說道:「小龍,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你看到這一段錄像。如果你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不希望有什麼改變的話,那你現在馬上就關掉電腦,忘記這件事,以後,你也將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下去。如果你看了這段錄像,那麼你今後的生活將充滿風波與危險,也許會為此賠上自己的生命。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爸爸都會為你祝福的。」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電腦,如果在李天行出事之前,他也許會猶豫,但現在他只有一個選擇。   過了一會兒,電腦上的李天行又開口說道:「小龍,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關於你媽媽的事。你從小就沒見過媽媽,我也從來不在你面前談起她,你問起我時我也只是告訴你她在你出生的時候已經去世了。其實我是騙你的,你媽媽沒有死,她應該還活在世上。我一直沒告訴你真相是因為你當時還小,這件事也太過複雜,告訴你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影響你的成長。現在你長大了,有權知道這件事。」   李天行臉上露出十分溫柔的神色,又柔聲說道:「你媽媽名叫林雅心,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溫柔。在我的心中,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能認識她,與她相愛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儘管這幸福是如此的短暫,可是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與她相愛,哪怕為此我會痛苦一生也不會後悔。   「你媽媽林雅心是一個擁有很強超能力的人,即使在有特異功能的人裡面,她的能力之強也是十分少見的。我和她的相識十分偶然,有一晚上,我回家時,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被幾個流氓打劫,正在我無助的時候,你媽媽出現了,她用超能力很輕鬆的打跑了流氓,我們就這樣相識了。接下來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城市、鄉野、山村、小溪、樹林、沙灘到處都留下了我們快樂的身影,我們每天都是在歡笑中渡過。   「後來她知道了我研究的課題後,居然主動提出來配合我的研究,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我。我們相識不到一年,就結婚了,後來就有了你。我本以為幸福會這麼一直持續下去,誰知道……」   李天行的臉色突然一下變得雪白,雙手緊緊的握著,眼中閃耀著仇恨的火焰,恨聲繼續說道:「這一切都被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毀掉了。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三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現在我們家中,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就對雅心出手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超能力者,但他們都好強,強到連雅心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超能力對他們就好像是無效的一樣。   「很快,雅心就被他們制服了,我也被他們打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時,雅心已經不在了。後來的一年,我發瘋一樣到處找雅心和那些黑衣人,卻一點用也沒有。又過了一年多,我慢慢冷靜下來,我知道,就算我找到那些黑衣人,以我一個普通人的力量,也不可能救出你媽媽,我需要力量,遠遠超越普通人的力量。我就是從那時起,開始研究怎樣用改變基因的方法使自己的力量變強。   「蒼天不負有心人,在前不久,我終於成功了,但研究出來的藥物使用對像卻不能超過二十五歲,否則就會沒有什麼效果了,所以救出你媽媽的希望就只能落在你的身上。這些年我請人從小教你武術,也就是為了有一天讓你有能力把你媽媽救出來。藥我放在北京中國銀行的一個保險箱中,你只要知道密碼就能取出來,密碼就是我送給你的電腦的價格。   「那些黑衣人的來歷我一點線索也沒有,完全要靠你自己去查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們的裝扮很像是R國的忍者,但我也不敢肯定。我和你媽媽從來都沒有什麼仇人,他們綁走你媽媽的唯一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她的超能力。你媽媽的照片我也和藥一起放在保險箱中了。小龍,爸爸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媽媽,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能不能救出你媽媽就要看你了。這段錄像在放完後會自動刪除,再見了,小龍。」   李翔龍看完錄像,激動得站起身來不停的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心中可以說是又喜又悲,又驚又怒。   一直以為早已死去的媽媽原來還有可能活在世上,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消息讓人激動的呢?雖然她現在還可能在那些黑衣人手中,但只要她還活著,自己就有希望把她救出來。   可惜爸爸看不到這一天了,不然如果等自己救出了媽媽,一家三口就可以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下去了。   李翔龍抬頭看著牆上掛的自己和父親的合影,堅定的說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媽媽救回來的。綁走媽媽的人不管是誰,我一定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還有害死您的兇手,我會讓他們享受到世上最痛苦的死法,您在九泉之下就好好看著吧!」說著目光中透露著無窮的殺機。   第二天,李翔龍一早就坐飛機趕到了北京。   下飛機後,他馬上叫了輛計程車直奔中國銀行。   找到父親所說的那個保險箱,他按父親所說的密碼打開箱子,看到裡面有一個小塑料瓶和幾張照片。李翔龍小心的拿起瓶子,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又雙手顫抖的拿起照片。   照片上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十分美麗,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一臉燦爛的笑容,顯得青春活力十足。   李翔龍看著照片,心中湧出一種親切的感覺,眼淚慢慢流出眼眶。   他輕輕的,用顫抖的手撫摸著照片,輕輕的念道:「媽媽,媽媽……」   不知過了多久,李翔龍才慢慢的從感傷中回過神來,他把照片小心的用紙包好,放進貼著胸口的口袋中,輕輕抹去淚痕,轉身走出銀行。   走出銀行大門,李翔龍剛想叫車,突然一輛小型麵包車猛的從路邊衝過來,一個漂亮的甩尾,車子橫在了李翔龍的面前,接著車門猛的被打開,從車上躍下兩個十分精壯的男子。   這兩個男子一下車便伸手向李翔龍的雙肩抓去,動作快捷無比,顯然有一身不弱的功夫。   李翔龍猛的一驚,幾乎是出於本能,沉肩彎腰,雙腳貼地向後平移了一米,脫開了這兩個人的掌握,口中同時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這兩個男人可能沒想到李翔龍居然可以躲開他們的那一抓,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但手中卻一點也沒慢,也不回答李翔龍,同時向前跨出一步。   左邊個頭高一點的那個人一個擒拿中的鎖肩式向李翔龍右肩抓去。右邊個頭矮一點的同時一蹲身,一記掃腿向李翔龍腳下掃去。兩人的動作比剛才那一抓要快了不少,看來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實力。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李翔龍已穩定了自己的心神,顧不得去想這兩人的來歷,一個旋身跳起,閃開了矮個子的掃腿,在空中一個轉身,一腳向高個子伸來的手踢去。   只見那高個子眼神一閃,冷哼一聲,變爪為拳,正打在李翔龍的腳背上。   李翔龍只覺得腳上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竟被打飛三米遠,落地後一連退了四五步才穩住身形。被打中的右腳小腿以下一片麻痺,幾乎就要失去知覺。   李翔龍不禁大駭。這個人的這一拳只怕最少也有四百多公斤的力,就是單打獨鬥只怕也很難贏他,何況還是兩個一起上。   李翔龍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麼厲害的人物,暗暗猜測這兩個人的來歷,突的心中一震,難道他們是為了自己身上的基因藥來的嗎?   高個子一拳打飛了李翔龍,冷笑一聲,一個箭步又向李翔龍欺身過去,右手五指併攏,揮起手刀閃電般的向他頸部砍去。那矮個子則閃到李翔龍的左側,由後面向他踢過來,封住了他的退路。   李翔龍退無可退,一咬牙,雙手運起全身的力量向高個子的手刀擋去。   他一開始就失去了先機,加上這兩人的功夫都要高過他,讓他根本沒有機會平心靜氣的使用他最拿手的太極拳,只能選擇和對方硬碰硬。   想像中的劇痛沒有來,李翔龍只聽見「噗!噗……」幾聲輕響,眼前的高個子身子猛的一震,胸口冒出幾朵血花,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搖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   李翔龍回頭一看,那矮個子也倒在地上,眉心開了一個小指粗的洞,白色腦漿和鮮紅血液不停的從小洞中流出來。   李翔龍大驚失色,這兩個人明顯是被槍殺,他抬頭一看四周,不知什麼時候五個蒙面人已經把他圍了起來,手中全都拿著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準自己,倒在地上那兩個人坐的小麵包車窗上開了幾個彈洞,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司機身上被打了好幾槍,倒在方向盤上一動也不動。   李翔龍站在那裡不敢有一絲動作,他知道自己沒可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躲開五個槍手的射擊,而且從死掉的三個人身上可以看到,這些人的槍法絕對是一流的。   看著越走越近的五個蒙面人,李翔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絕望的感覺。 第二章 初獲異能     李翔龍眼看著五個蒙面人越走越近,卻毫無辦法可想,急得頭上佈滿了黃豆一樣大小的汗珠。   眼看蒙面人就要走到面前,突然從馬路左邊衝出一輛開得飛快的黑色轎車,一支烏黑的槍管從車子窗口伸出。   「噠噠噠!」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槍聲,車上的槍吐出長長的火舌向那五個蒙面人掃射過去。   蒙面人遭到這突然襲擊,有兩個人立刻被打成了蜂窩,剩下的三人紛紛一個縱身滾到路邊的車子下面。   李翔龍從沒遇到過這種場面,不由有些慌張,愣了一下,不知怎樣是好,過了一秒多鍾才想到應該趴下,急忙向地上倒去。   還沒著地,胸口猛的一震,一陣劇痛傳來,他本能的用手摀住,只感到手上一片濕潤潤的,低頭一看,手摀住的地方正不停的冒著鮮血。李翔龍明白了,自己已經中彈了。   隨著血越流越多,李翔龍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知為什麼,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就要死了嗎?不知道人死了是不是真的有靈魂存在?我死後可以見到爸爸嗎?可惜不能去救媽媽了,還沒有見過媽媽一面就要死去,真是好不甘心啊。還有文鳳,知道我死了一定會很傷心吧?好想見她最後一面啊。這些人不知為什麼要殺我呢?他們和殺死爸爸的人是同一夥人嗎?難道他們是為了爸爸留給我的藥?   一定是!絕不能把藥給他們,可我就要死了,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呢?對了,只要在死前把藥喝了他們就得不到了。哼!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李翔龍想到這裡,強忍著傷口的劇痛把藥瓶掏出來,打開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將藥水喝了個精光。   看著空空的瓶子,李翔龍笑了一下,用最後的力量把瓶子扔進旁邊的下水道,人也隨之昏了過去。   不知暈迷了多久,李翔龍才慢慢的,用盡全部力量微微睜開雙眼。   他只感到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想動一動手指都是那麼的困難,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模糊,好像有幾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在眼前晃來晃去,迷迷糊糊的好像還聽見有人在說話:「太……他終……醒了……局長……」   李翔龍只感到眼皮越來越重,眼前本來就很模糊的畫面漸漸的更加模糊不清。沒過一會兒,他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李翔龍再一次醒過來。他睜開眼睛,這一次,他比上次精神了不少,雖然全身仍然感到十分無力,卻也不像上次那樣一動不能動了。   他努力轉動了一下頭,看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很寬敞,也很乾淨,靠左邊的牆是用玻璃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房間,所以房間顯得十分明亮。   房間內沒有什麼多餘的傢俱,床頭有一個小櫃子,上面放了一個插著鮮花的花瓶。對面靠牆有一個擺著電視的櫃子,櫃子旁邊放了一個飲水機。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高級病房一樣。   「你醒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年輕女護士走到李翔龍跟前,輕聲說道。   李翔龍試著移動一下身子,胸口一痛,女護士急忙扶住他的雙肩柔聲說道:「別動,你的傷還沒好,要好好休息。」   「禰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李翔龍不敢再動了,卻止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   女護士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李翔龍的問題,柔聲說道:「先休息一下吧,你暈迷了五天,現在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有什麼問題等一下會有人告訴你的。你放心,這裡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李翔龍看這個女護士的神色,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確需要休息。想一想反正現在已經都這樣了,就是一個小孩子也能輕易殺死自己,對方如果有惡意的話,他再擔心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李翔龍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他現在在那個女護士的攙扶下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一個星期以來,李翔龍沒出過這個房間,從頭到尾也只見過這位漂亮的女護士。   這個女護士的名字叫文麗,她照顧李翔龍真的非常用心,往往是李翔龍想要什麼,還沒開口,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空閒時就坐在床邊陪他講故事,聊天。雖然在房間裡待了一個星期,李翔龍倒也不是很悶。   這天,李翔龍吃完了早餐,正和文麗下棋消磨時光,一個陌生人敲了幾下門後推門走了進來。   文麗一見這人,馬上站起來敬了一個軍禮道:「局長。」   李翔龍愕然看了看他們兩人,充滿疑惑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進來的這個陌生人大約五十多歲,不高,但非常精神,目光中露著無比的精明,好像能把人一眼看穿一樣,身上穿了一件中山裝。這身老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十分協調,就像電視中常見的那些老幹部一樣,給人一種平和中透著威嚴的感覺。   這個人見李翔龍看著他,走到床邊坐下,對文麗說道:「禰先出去吧!」   「是!」文麗敬了個禮走出房間。   那人轉頭對李翔龍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影安,是中國國家安全局的局長。這裡是國家安全局的一個秘密工作點,你現在正在我們的保護之中。」   李翔龍驚訝的看著這個自稱王影安的人,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人就是中國情報部門的一把手,愣了一會兒才奇怪的問道:「我怎麼會在這的?你們為什麼要保護我?那些想抓我的人又是誰?」   王影安輕歎了一聲,目露責備的眼光盯著李翔龍說道:「那些想抓你的人應該是其他國家的特工,他們抓你的目的是為了你父親李天行留給你的東西。你太大意了,有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不通知我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一個人胡來不僅差點害死你自己,萬一讓其他國家得到你父親的發明,將會給國家帶來多大的災難?要不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及時趕到救了你,後果真是不敢想像。」   李翔龍聽了王影安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到底是對方救了自己,於是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搞成這樣。」心中一動,急忙又問道:「殺死我父親的是不是也是這些特工?」   王影安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到底是誰我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口氣一轉,凝重的說道:「李翔龍先生,我現在代表國家跟你談話,希望你能把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交給國家。因為現在這已經不是你個人的問題了,這件事已經牽涉到國家安全,希望你能主動配合國家工作,同時這也是你作為一個中國人應盡的義務。」   李翔龍心想:「父親留給我的只有媽媽的照片和那瓶藥,照片給你們也沒什麼用,而且這段時間估計你們也不可能沒看這些照片。而你們想要的那些藥已經被我吃了,不可能再交出來。」   他正想跟王影安說實話,心中突然出現一種不好的感覺,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把藥吃了,會不會拿自己去做實驗?想想那種可能性還真不小,於是開口說道:「父親留給我的只有那幾張我媽媽的照片,你們要的話拿去複印好了,不過請把照片留給我,那是我媽媽唯一的幾張照片了。」   見李翔龍猶豫了半天才開口,王影安怎麼會猜不到他在說謊。不過他也沒有點穿,只是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吧,你父親一定還留下了什麼別的東西給你。想到的話請盡快告訴我,你也不希望你父親的發明被壞人利用吧?而且你難道不想找出殺害你父親的兇手,為你父親報仇嗎?事情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能處理得了的了,你只有相信國家,依靠組織,才能為你父親報仇。你好好想想吧。」說完,站起身便走了。   李翔龍心中現在可以說是七上八下,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自從父親突然遇害後,不可思議的事件接二連三的出現,已經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他現在本能的誰也不敢相信,可王影安的話卻又好像有一些道理。   如果殺害父親和想抓自己的人真是某國的特工的話,自己絕對是鬥不過他們的。可如果告訴王影安實情,又怕他們把自己關起來拿自己做實驗。媽媽還等著自己去救,自己當然不能成為一個實驗品被關起來。   李翔龍的心是越想越亂,最後乾脆往後一躺,歎道:「不想了,心這麼亂,想也白想。」過了一會,心還是靜不下來,於是乾脆盤腿坐在床上打起坐來了。   李翔龍盤腿坐好,閉上眼睛,平心靜氣,心中盡量排除一切雜念,保持著悠長平穩而有節奏的呼吸,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不知為什麼,入定的李翔龍感覺今天的入定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他學的這種打坐法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氣功,只不過是一種平靜心情、調節呼吸的健身功法而已。入定後根本不會有什麼類似於武俠小說上寫的那些什麼好像一股氣在身體經脈中跑來跑去的感覺。   可是今天,他卻清清楚楚感到自己的天靈穴中充滿了一種奇怪的能量。李翔龍不知這種能量是不是就是武俠小說中所說的內力,他有些好奇的試著想把這些能量移到手上。   心中剛有這個想法,這些能量就好像自己有意識一樣,順著李翔龍的神經和血管移到了雙手上。最奇的是在這些能量移動的過程中,能量所經過的神經和血管竟清清楚楚的出現在李翔龍的腦海中。   李翔龍心中一動,把感覺集中到自己胸口的傷口周圍。果然,傷口周圍的血管、神經,還有內臟都出現在腦海中。   李翔龍在腦海中看到,自己胸部傷口上的血管、神經都曾經被切開,現在用線縫合在一起。傷口很深,剛好從心臟旁邊穿過,如果再偏一厘米,自己現在只怕早已是個死人了。   看著心臟有節奏的跳動,血管一張一弛的收縮,從沒有過如此感受的李翔龍感到無比驚奇。他隱隱覺得,這應該和他父親的藥有關。   看著斷開的血管和神經,李翔龍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念頭,自己體內的這些神秘能量可以幫助自己傷口的復原嗎?   這個念頭來得莫名奇妙,卻又好像有一種令李翔龍不得不相信的感覺。他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把神秘能量移動到一條血管的斷口上。   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這條血管斷口的復原速度突然一下加快了上千倍,李翔龍可以清楚的看見血管斷口慢慢的合在一起,接口的傷痕越來越淡,最後終於消失。再看這條血管,已經與其他好的血管沒什麼兩樣。   李翔龍心中大喜,用同樣的方法一條一條的修復著其他斷開的血管和神經。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奇妙的感覺中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條神經在神秘能量的幫助下復原後,他把這神秘能量移到它開始出現的天靈穴中。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李翔龍便急不可待的打開自己胸口的衣服,輕輕的用手摸了摸傷口上的疤痕,沒有疼痛的感覺,又加大了力量,還是不痛。   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輕輕的試著用指甲摳了摳傷口上的血痂,還沒有用力,血痂已整塊脫落,傷口處除了皮膚有一塊小小的紅印外,完全看不出曾受過槍傷。   李翔龍跳下床,活動了幾下,完全沒事,就像沒受傷之前一樣,甚至還要更好。他現在感覺身上就像有無窮的精力一樣,恨不得跟人大打一場或是跑上個幾公里才好。   「咦?」激動得在房裡轉來轉去的李翔龍無意中看了一下玻璃牆的外面,發現原來已經是夜晚了,看了看牆上掛的壁鐘,時間已經十二點多鐘了。讓李翔龍奇怪的是房裡竟沒有開燈,他卻能看得清清楚楚,跟白天相比沒有多少區別,難怪他開始都沒發現。   李翔龍走到玻璃牆邊,試著向外面看去。還是一星期來天天看到的那幅景色,感覺卻大不相同。   院子裡的小草被晚風微微吹拂,輕輕的擺動著,草葉上的葉脈清晰可見,幾隻不知名的小蟲圍著院子裡的路燈飛來飛去,李翔龍居然可以毫不費力的數出這些小蟲哪一隻扇動了幾下翅膀,哪一隻在轉彎時動了一下腿保持平衡。   抬眼向遠處看去,李翔龍把目光盯住一棵大約離他有一千多米的小樹,馬上,這棵小樹的影像出現在了他腦海中,就連每一片葉子都是那麼清清楚楚,他甚至可以看到有一片葉子上停著一隻毛毛蟲。就連望遠鏡也不可能看得這麼清楚。   「一定是爸爸的藥起作用了。對!一定是這樣!」李翔龍興奮的想著,不管是用那神秘的能量治傷還是現在超常的視力,這都不是普通人所應有的能力,唯一的解釋就是父親李天行研究的發揮人類潛力的藥起作用了。   李翔龍在享受了一會兒超人的視力感覺後又想,不知自己的聽力有沒有像視力一樣大幅提升。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   果然,本來十分安靜的夜晚突然一下變得熱鬧起來,原本都是細不可聞的聲音現在在他耳朵裡都清晰可辨,甚至連院子地下一群螞蟻正在挖洞也能清楚的聽見。   李翔龍被這前所未有的感覺陶醉了,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他現在在幹什麼?」李翔龍聽到有人在說R語,心中一奇,話音很熟,好像是王影安的聲音。   李翔龍不由感到有些奇怪,王影安為什麼要說日語呢?難道在和R國的人說話?   「我剛剛看過,他還在打坐。」一個女聲回答道。   李翔龍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是文麗的聲音。他們說的應該是自己吧?可他們為什麼要用R語交談呢?   李翔龍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於是把注意力更加集中,要聽清楚他們說些什麼。雖然他的R語水平不太好,但要聽懂普通的對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有沒有什麼可疑?」王影安問道。   「應該沒有,資料顯示李翔龍以前學過一些武術,他會打坐應該沒什麼可疑。」   「一定要盯緊他,他要是有什麼異常舉動馬上向我報告。」   「哈依!」   「要小心,絕不能讓他發現禰的身份,支那人大多數對我們都懷有敵對情緒。如果讓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就很難從他口中套出我們要的東西的下落了。」   李翔龍聽到這裡,好像被五雷轟頂一樣,這個所謂的王影安和文麗根本不是什麼中國安全局的人,他們絕對是R國的人,因為只有R國的人才會稱中國為支那。難怪他們對話會說R語,這根本就是他們的母語嘛。   「怎麼辦?自己落在這些R國的人手中,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逃!一定要逃!逃得越早越好,趁著這些R國人還沒發現自己已經知道真相。」李翔龍拿定了主意,今晚就走,省得夜長夢多,又出什麼意外。   回過神來,王影安和文麗的談話已經結束了,有人正向他的房間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翔龍急忙躺到床上蓋好被子,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在運用得還不是很熟練的神秘能量的幫助下,就連呼吸和心跳都保持得和普通人睡覺的頻率一樣。   那人越走越近,終於,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那人站在門口看著李翔龍,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   李翔龍急中生智,故意一個翻身,把被子踢開了一半。   果然,那人放輕腳步走到李翔龍的床前,輕輕的拉起被子想給他蓋好。   李翔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猛的睜開眼,一記手刀在瞬間砍在了面前這人的脖子上。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昏倒在李翔龍的床邊。   李翔龍鬆了一口氣,這才看清這人的樣子,和他猜的一樣,果然是文麗。   李翔龍輕跳下床,把文麗放到床上,正準備向門口走去,又想起了一件事,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內衣,一分錢都沒有,就這樣跑出去只怕是寸步難行。   於是他在文麗身上搜了一下,找到了一些錢,把錢放進自己的口袋,這才向門外走去。   走出門口,是一條走道,李翔龍左右看了一下,樓梯在右邊不遠處。   他用最快的速度向樓梯跑去。他雖然從沒接觸過特工,猜也能猜到這些人的活動地點絕對是佈滿了監視器的。自己這樣一個外行人根本不用指望能瞞過他們的耳目,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甩開他們。   果然,剛衝下樓梯,到一樓客廳,馬上就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他迎來。   李翔龍一看他們手上沒拿槍,微微鬆了口氣,知道躲是躲不過的了,於是不退反進,向那兩人迎去。他只能用最短的時間制服這兩人才有機會走掉,錯過這次機會他將再也沒有可能逃走。   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不知怎麼,李翔龍感到在他的注視下,這兩人的動作竟像電影裡放慢動作一樣,足足比正常的狀態慢了好幾倍,就像是時間突然變慢了一樣,可是自己的動作卻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轉眼間,三人已衝到一起,李翔龍揮起拳頭,用盡全力向兩人的肚子打去,這兩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拳打得弓著身子飛出五米開外,倒在地上蜷成了一團,臉上的肌肉因劇痛在抽搐著,嘴裡流著血,一看就知道受了很重的內傷。   李翔龍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會打出這麼重的拳來。不過他馬上回過神來,因他已聽見有人在用R語喊著「目標逃跑了,馬上去追」。   李翔龍急忙向門口跑去,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落在這些R國人的手中。   李翔龍一出客廳,來到院子裡,就看到五個拿著手槍的守衛正從大門口朝他跑來。他扭頭看了下四周,四面全是四米高的圍牆,除了大門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眼看著那五個守衛越來越近,李翔龍已顧不了那麼多了,只得向院子後面跑去。   看著離圍牆越來越近,後面的追兵也緊緊跟來,李翔龍一咬牙,暗道:「媽的,拼了!」   他現在只有把希望全放到體內那神秘的能量上了,希望它能再創造一個奇跡,幫自己逃過這最後一關。   李翔龍用意念把能量全部集中到了雙腿上,眼睛盯緊圍牆,不斷的計算著距離,六米……五米……四米……三米,就是現在了!   李翔龍大吼一聲,雙腿全力一蹬,向圍牆跳去。   這時,李翔龍身後的追兵看到了一幅讓他們不敢相信的畫面:本來他們以為已經無路可逃的目標人物在快到圍牆邊時,突然猛的跳起十米高,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向圍牆外面落去。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都不禁頭皮發麻,這……這還是人嗎?   李翔龍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跳得這麼高,心中不免一慌,加上從沒有過從高處落地的經驗,落地時失去了平衡,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還好,除了一點擦傷,人倒是沒什麼大礙,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就跑。雖然出了院子,可並不代表他已經逃出了那些R國人的掌握。追兵很快就會跟來,想不被抓回去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跑得越遠越好。   李翔龍落腳的地方是一個樹林,他心中暗念了一句「老天保佑」!   在樹林裡至少不用擔心追兵們開著車追來,他可不敢指望自己的雙腿能跑過四個輪子。   李翔龍在樹林裡跑了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一條馬路,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攔住了一輛過路的貨車,謊稱自己被人打劫。   司機心地還不錯,看李翔龍不像是壞人,就讓他上了車。   搭著這個好心司機的車,李翔龍又回到了北京城。   李翔龍回到城裡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家服裝店買了一身衣服換上。他逃出來時身上只穿了件內衣,加上又有些劃傷和血跡,這樣走上街就算那些R國的特工不來找他,警察也會來找他了。   換了衣服,李翔龍已經想好了,自己還是應該先回上海。畢竟在北京一個親人朋友也沒有,自己身上的錢也不多了,再在北京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但自己的身份證現在又不在身上,飛機是坐不了了,看來要回上海只能去坐火車。火車站的人又多又雜,希望能借此躲開那些特工的追捕吧。   到火車站買了回上海的車票,離上車還有一段時間,李翔龍在候車大廳裡找了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靜靜的想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一連串的事。   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殺了父親,但肯定和這些想得到父親基因藥的各國特工脫不了關係,尤其是R國,嫌疑最大。   按父親留下的錄像中所說,就連媽媽也有可能是他們綁走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要面對的敵人可就不是一個國家了。就算自己現在有了超能力,但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自己有機會勝利嗎?   不管怎樣,媽媽是一定要救的,爸爸的仇也非報不可。雖然暫時還不知以後該怎麼辦,但當前最先要做的就是回上海先找一個安全地方熟悉自己身上的異能,畢竟這將是自己今後保命和報仇唯一的法寶了。   不知不覺中已到了上車的時間,李翔龍隨著人群一起登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坐在座位上,李翔龍看著窗外慢慢向後移動的景色,只希望火車開快點,好早點到家。   時間漸漸過去,夜色已經降臨。坐了一天的火車,李翔龍雖然很累,卻不敢睡覺。   不知為什麼,自從上了火車,他就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會出點什麼事。他也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自己有些多心了,但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敢大意,火車上的人這麼雜,誰敢保證這裡面沒有來抓他的特工?   「咚!咚!」包廂外響了兩下敲門聲,接著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開口問道:「先生,請問要開水嗎?」   李翔龍正要回答,突然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不安的感覺來得是如此強烈,令他不得不懷疑這是否是自己的另一個異能。雖然他看不到門外的人,但卻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門外的人對自己懷有很強的敵意。   「先生,請問要開水嗎?」門外的人見沒人回答,又問了一聲。   李翔龍急中生智,一腳向車窗的玻璃踢去,在玻璃被踢碎的同時,身體一倒,滾到了床下,然後雙手拉著床沿離地貼著床板。這樣,除非蹲下身子,否則根本看不到床下躲著人。   李翔龍剛剛躲好,房門就被打開了。從床板的縫中他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列車服務員制服的男人衝進門來。   看到他手中拿著的那一支裝了消音器的軍用手槍,李翔龍就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什麼列車員,百分百是來抓自己的特工。   這個男人一進門就看到了被李翔龍踢碎玻璃的車窗,包廂中又沒有人,急忙走到車窗口伸頭向外看去。   李翔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飛快的從床下一個翻身滾出來,正伸頭向外看的特工一聽背後有聲音,知道不好,馬上轉身,但還是慢了一步,李翔龍的掃腿已到。   強大的力量把男特工的身體踢得擠出了不大的車窗,只聽見男特工短促的慘叫一聲,就被滾滾的列車聲淹沒了。   按理說此刻危機解除了,李翔龍應該鬆一口氣才對,可不知為什麼,他心中的不安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強烈,他幾乎有一種要逃出這房間的感覺。   李翔龍警惕的站在車廂中間,把意念集中到聽覺上,立刻,整個車廂所有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默默的把注意集中到自己十米範圍之內,他數了一下,自己十米內一共有十二個人,有八個正在睡覺,三個在打牌,還有一個在戴著耳機聽音樂,都沒什麼可疑。可除了這十二個人外,自己周圍的生物就只有五隻老鼠和幾十隻飛蟲了。問題到底出在哪呢?   大約過了幾分鐘,還是沒什麼事情發生,可李翔龍還是不敢放鬆。   這時,火車已快進一個山洞,汽笛響了起來。李翔龍心中警兆突現,他本能的向旁邊閃去,幾支從車頂上射下來的飛鏢幾乎是貼著身體釘在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李翔龍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他只要慢上零點一秒,這些飛鏢現在就釘在他身上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顆黑色的乒乓球大小的圓球從車頂射到地板上炸開,散發出濃濃的刺鼻的煙霧把整個車廂籠罩。   李翔龍急忙用手摀住鼻子,耳中突然聽到一絲幾乎細不可聞的破空聲向自己襲來,他急忙向後閃去,一道刀光從胸前劃過。隨即便感到左臂一痛,知道自己還是慢了一步,雖然躲過了要害,但還是被劃傷了手臂。   李翔龍摀住傷口,驚訝的看著眼前從煙霧中出現的打扮得好像忍者一樣的黑衣蒙面人。這個忍者雙手握著一把三尺長的武士刀,刀尖上還有一絲血跡。   李翔龍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他了,這個忍者的心跳和呼吸竟然跟老鼠一模一樣,難怪自己會沒注意到他。   李翔龍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忍者,他黑巾蒙面,一身緊身黑衣,身高大約只有一米五左右,從體形上看應該是個男人。   讓李翔龍心驚的是,在這個忍者的眼睛中,他竟看不到一絲感情,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   看著這個忍者,李翔龍心中暗暗叫苦,別說自己現在手無寸鐵又受了傷,就是在正常的狀態下手持武器他也沒把握打得贏這個忍者,而逃走更是不可能,他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被這個忍者的神念鎖定,只要他有一絲異動,立刻就會引來一連串殺招。   既然逃不了,那就只有拼了。李翔龍深深呼了一口氣,摒除心中所有的雜念,盯著眼前的忍者,擺出了太極拳的起手式。   來吧,就算是輸,我也會讓你付出慘重代價的。李翔龍心中燃起無限的鬥志。 第三章 想抓我?去死吧!     黑衣忍者用毫無感情的目光盯著李翔龍,突然用十分生硬的中國話開口說道:「投降,不死。」   「哼!」李翔龍沒有回答,只是用十分輕蔑的語氣冷哼了一聲,意思已明白無疑。   忍者見李翔龍不願投降,不再說話,只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李翔龍突然感到他身上的殺氣更濃了,表情更加凝重起來。   忍者終於出手了,他毫無徵兆的向前跨出一步,揮刀向李翔龍直劈過來。   李翔龍根本沒辦法形容這一刀的感覺。所有學過物理的人都知道,在正常情況下,物體要由靜止變為高速運動,都需要一個加速的過程,即使這個過程很短,但始終不能避免。但這個忍者卻好像可以無視這個定律,他跨步揮刀的動作竟完全沒有由慢到快的過程,從揮刀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達到了最快的速度。   不容李翔龍多想,忍者的刀已經離他的頭頂只有一尺了,他忙向左閃出一步,刀光貼著他身體擦過,削掉了他右臂上的一片衣袖,李翔龍幾乎可以感覺到那刀身上發出的絲絲寒氣。   趁著忍者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李翔龍右手輕輕的搭上忍者的衣袖順勢向後拉去,同時腳下絆住忍者的小腿。   只見這忍者猛的向前栽倒,看起來就像是中了李翔龍的招一樣。李翔龍心中卻大驚,自己的腳根本沒有絆上忍者的腿,手上也還沒來得及發力,忍者分明是看穿了他的招數自己向前栽倒。   果然,忍者在空中一扭腰,栽倒的動作變成了漂亮的前空翻,同時手中的刀劈向李翔龍的右腿。   好在李翔龍反應夠快,在感到不對時馬上向前方閃開,但雖然躲過了斷腿之禍,卻還是被忍者的刀在大腿上劃了一道幾厘米長的大口子,鮮血馬上染紅了褲腿。   「最後,投降,不死。」忍者沒有趁李翔龍受傷進攻,突然又用那生硬的中國話冷冷說道。   李翔龍心中一動,這個忍者似乎很想活捉自己,這一點也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說不定能反敗為勝。   留心了一下現在所站的位置,他背靠著車窗,離車窗只有一小步的距離。瞬間,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中出現。看著像盯獵物一樣盯著自己的忍者,李翔龍一咬牙,決定冒險一試。   「想抓我?下輩子吧!」李翔龍怕這個忍者聽不懂中國話,故意用R語輕蔑的說道,話音未落,人已向車窗倒飛出去。   這忍者沒想到李翔龍會做出這種根本就是自殺的行為,想起自己的任務,本能的衝上前一把拉住了李翔龍的左腳。   李翔龍這時人已大半飛出窗外,強大的衝力雖然被忍者拉住左腳止住了,但忍者也被他帶得半個身子伸出窗外。   李翔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雙腿一伸,猛的夾住忍者的頭,腰部發力一扭,硬生生的把忍者從車廂中拔了出來,同時雙手向車窗窗沿抓去,眼看就要抓住了,不想手指差了半寸沒碰到窗沿。   李翔龍心中大駭,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突然好像有一股力量把他輕輕托起,使他正好可以抓住窗沿。   他顧不得多想,一把緊緊抓住窗沿,這時,他腿上被忍者抓住的褲角也正好承受不住大力撕開了,那忍者在地上滾動了十幾米,拖出長長的一條血跡,動也不動了。   李翔龍用盡全力爬進車廂,一頭倒在床上大口喘著氣。   剛才他真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如果那忍者沒來拉他,如果忍者的動作慢了一點,如果他的動作有一絲失誤,那現在死在車輪下的人就是他了。   事實上最後抓窗沿的那一剎那他的確是失手了,如果不是有一股神秘力量托了他一把,加上忍者抓住的褲角正好撕開的話,他已經和那忍者同歸於盡了。   現在想來,他總覺得救了他命的那股神秘力量不是他自己的異能,而是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躺了一會兒,李翔龍坐起身來,檢查了自己手上和腿上的刀傷。他並沒有用體內異能治傷,可傷口已經自動止血,並開始結起一層血痂了,看來超強的復原力也是他的異能之一。   李翔龍盤腿在床上坐下,開始調動體內的能量加快傷口的復原。他現在四周都充滿了殺機,早一分鐘復原就多一分生機。   在火車上方兩千多米的高空中,一男一女正漂浮在空中。他們身上看不到任何飛行工具,有的只是腳下好像有一些淡淡的雲彩。   如果他們再穿上一身古裝的話,就跟傳說中的神仙一模一樣了。可是,他們的裝扮卻與現代的普通人沒什麼分別。   男子一身灰色西裝,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但臉上一點皺紋也沒有,相貌十分英俊,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女子的外貌只能用天仙下凡來形容了,唇紅齒白,皮膚比嬰兒還要細嫩,臉上還好像有一層朦朧的光暈,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在一身粉紅底邊的白色連衣裙襯托下,就像是偷下凡間的仙子。   「呂師兄,我記得你好像有四十多年沒開殺戒了吧?今天怎麼會為這個李翔龍動了殺機呢?你可不要說沒有哦,那傢伙的褲角怎麼會斷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啊。」何仙姑看著呂洞賓的臉嬌聲笑問道,語氣中露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呂洞賓一點也不在意女子拿他取笑,淡淡的回道:「禰不是也偷偷幫了那小子一把嗎?要不是禰托了他一把,那小子現在早就跟那只黑老鼠一樣,做車下鬼了。」   何仙姑笑了一下,轉而有些擔憂的說道:「這個李翔龍雖然力量正在覺醒,但到底時間太短,加上又不懂得運用,現在這麼多人對他都勢在必得,我真有點擔心他會過不了這一關。」   呂洞賓沒有直接回應女子的話,只是看著地上那忍者的屍體,輕哼了一聲,語氣冰冷,微露殺機道:「這幫見不得光的老鼠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竟敢公然跑到我們的地方來殺人抓人。他們真當我們東方仙界的人都死光了嗎?」   何仙姑輕歎一口氣,黯然說道:「其實這李翔龍搞到現在這樣我們也有責任的,要不是上次我們的人太大意去晚了一步,李天行也不會……」   呂洞賓眼中寒光一閃,目中殺機更盛,臉上卻依然面帶笑容,轉頭向何仙姑問道:「仙姑禰可願陪為兄去野高裡耍耍?也好警告一下那幫黑老鼠們不要太放肆了。」   何仙姑愕然看了看呂洞賓,突然噗哧一笑道:「好久沒看到師兄動真怒了,小妹怎麼會不願陪師兄去呢?再說小妹也很想看看師兄太清御劍訣的進展呢!」   呂洞賓淡淡一笑,哂然道:「那幫跳樑小丑有何資格讓我使出太清御劍訣?不過若是仙姑想看,為兄自不會讓禰失望就是了。」   何仙姑嬌笑道:「如此小妹倒要多謝師兄了,不如我們看看誰先到野高裡吧,輸的人可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哦。」也不等呂洞賓回答,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影破空而去。   呂洞賓搖頭苦笑一下,輕聲自語道:「一千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那麼調皮的個性。」語氣中沒有一絲責怪,反倒有幾分寵溺的意味。   只見呂洞賓手中劃了一個劍訣,一柄三尺多長的寶劍憑空出現在面前,寶劍發出一團白光將他罩住,然後人和劍像流星一樣劃過長空,朝何仙姑飛走的方向追去。   這時,火車中的李翔龍又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他踢碎車窗和打鬥的聲音驚動了周圍的乘客,有人向乘警報了警。當乘警跑來查看時只看到車窗玻璃碎了一地,車廂中到處都有血跡,李翔龍身上的衣服更是一半都被血染紅了。   李翔龍又不好說出實情,難道要告訴乘警他剛剛幹掉了一個特工和一個忍者嗎?無奈之下他只得謊稱自己被人打劫,自己因反抗被歹徒砍傷,而歹徒打劫不成就砸碎車窗跳車了。   乘警雖然將信將疑,但也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李翔龍也不想追究這件事,他也就無謂多事了。   李翔龍一心想回上海,可回到上海後卻又感到一片茫然。   他不敢直接回家,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想到,他的家中現在百分之百早已佈滿了想抓他的特工的眼線。   他也不敢回學校,出了這麼多的事,他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還有機會再過那種校園生活了,而且學校裡也一定有那些要抓他的特工。   最後,李翔龍決定找一家小旅館先住下來。   這時已經是晚上了,他身上的錢也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可他又不能回家去取存折,想了想自己能信得過的朋友,李翔龍決定給趙飛雲打個電話求助。   李翔龍到街邊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了趙飛雲的手機。   李翔龍不等趙飛雲開口,就急忙說道:「飛雲,我是翔龍。聽我說,你現在身邊有沒有人?」   「沒有,我現在在宿舍,房裡一個人也沒有。你是怎麼回事?一聲不響的跑出去這麼多天,文鳳都快急死了。老胡(李翔龍大學的班主任)說了,你再不回來就把你開除了。」   「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學校,你可不可以帶些錢給我?對了,這幾天學校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找我?」   「沒留意。怎麼回事?老大,你不是犯了什麼事被警察通緝吧?我怎麼聽著你的話覺得你像是要跑路一樣啊?」   「去你的,你才是通緝犯呢。我遇到一些事,一些很厲害的人拼了命想抓我,搞得我連家都不敢回。你現在身上有錢嗎?」   「錢不多,就一個月的生活費而已。」   「先借給我可以嗎?這件事過了我再還你。」   「沒問題,你什麼時候要?我怎麼找你?」   「你明天上午十點鐘來人民路的鴻興旅館,我等你。」   「好,到時見。」趙飛雲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老大,你還是給文鳳打個電話吧,你失蹤這幾天,她人都瘦了一圈,今天還請了病假。你就算不能見她,給她報個平安也好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聽說葉文鳳生了病,李翔龍心中痛了一下。   「兩兄弟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好了,明天見。」   掛了趙飛雲的電話,李翔龍又撥通葉文鳳的手機。   電話接通了,李翔龍對著話筒說道:「文鳳,我是翔龍。聽說禰病了,要不要緊啊?有沒有看醫生?」   出乎李翔龍的意料,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李翔龍,你聽好,你女朋友現在在我們手中,不想她有事你最好按我們說的做,不然我可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李翔龍大驚失色,手猛的一抖,差點沒拿住話筒。   葉文鳳現在可以說是他心中唯一的親人了,現在她因為自己落在這幫殺人不眨眼的特工手中,萬一出了什麼事,他這一生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知道現在不是慌張的時候,李翔龍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對著電話顫聲問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你現在帶上李天行留給你的東西,十一點以前趕到朝陽路華宇大廈的天台,我們在那等你。」   李翔龍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應該還來得及,便同意道:「可以,東西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不能傷害文鳳。」   「放心,只要你跟我們合作,我們是不會隨便傷人的。記著準時來,還有,你別想著報警,你應該能猜到我們是什麼人吧,警察對我們是沒什麼用的。」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掛上電話,李翔龍現在是急得快要跳樓了。   這些綁架葉文鳳的人明顯是衝著父親留下的基因藥來的,可問題是藥早就被自己喝了個精光,自己現在拿什麼去跟他們交換文鳳?   話說回來,就算藥還在,以這些特工做事的心狠手辣,拿到藥後說不定第一件事就是殺自己和文鳳滅口。   如果告訴他們實情,說藥已被自己吃了,且不說能不能救出文鳳,自己這一生只怕就要在某個外國的研究室裡渡過了。   用什麼辦法才能救出文鳳呢?   時間不多,容不得李翔龍多想。他只得找了一個玻璃瓶,倒了一些清水,又向店老闆要了點顏料放進去,做了瓶假藥,希望到時能讓那些人分一下心,讓他有機會救出文鳳。   接著李翔龍又買了四支鋼筆插在內衣口袋。他以前學武時也練過打飛針的手法,這些鋼筆雖然不如鋼針的威力,但也勉強能用。   做完了這些準備工作,李翔龍就坐車向華宇大廈趕去,心中不斷的默念道:「不管怎麼樣,也一定要把文鳳救出來。」   到了華宇大廈的天台,李翔龍見到已有五個人等在那裡。讓他意外的是這些人竟然都是金髮碧眼的歐洲人。   李翔龍心中不禁愣了一下,難道這些人不是和那個假王影安一夥的嗎?   「東西呢?」站在中間的那個三十多歲穿著灰色西裝的男子問道,他的漢語說得十分標準。   「文鳳呢?見不到文鳳我是不會把東西給你們的。」李翔龍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以為你還有得選擇嗎?」另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特工陰狠的說道,同時手中掏出一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李翔龍:「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就別想活著回去。」   李翔龍面不改色,他早有心理準備會面對這樣的情景,伸手從口袋中掏出裝著假藥水的玻璃瓶,平舉在胸前,冷笑了一聲,輕蔑的對那拿槍的特工說道:「有本事你開槍好了,殺了我你也別想得到藥水。」   拿槍的特工目中凶光連閃了幾下,到底不敢冒這個險。   穿灰色西裝的男子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悻悻的把槍收了起來,接著轉身走到天台上的一個水箱旁,打開水箱蓋子,把關在裡面的葉文鳳一把提了出來。   李翔龍看著葉文鳳的樣子,不禁心中大痛。只見葉文鳳面色蒼白,雙眼無神,身上被綁得像棕子一樣,嘴也被膠帶封住說不出話。   這時,葉文鳳也看到了李翔龍,眼淚馬上像泉水一樣流了出來。   「給她鬆綁。」李翔龍喝道,同時揚了揚手中的瓶子。   黑衣人看了一下灰衣人,見他點了點頭,於是便動手把葉文鳳的繩子和嘴上的膠帶解開。   「阿龍!」葉文鳳被鬆綁後對李翔龍叫道。她沒有像肥皂劇中一樣哭著喊著要李翔龍救她,短短的兩個字中已包含了無比的信任和滿腔的擔心。   「把東西交給我們。」穿灰西裝的男子冷冷說道。   「你們先放人。」李翔龍斬釘截鐵的說道,見灰衣人不出聲,又說道:「你們有五個人,又拿著槍,難道還怕我們跑了嗎?」   灰衣人想了想,覺得李翔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便點點頭道:「可以,只要你把藥交出來,我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說完對拉著葉文鳳的黑衣人點點頭。   黑衣人鬆開了葉文鳳,同時和其他四個人一起都拿出了一把消音手槍對準李翔龍和葉文鳳。   「翔龍!」葉文鳳被放開,馬上跑到李翔龍身邊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擔心和感動,還有一絲絲幸福。   她看得出,李翔龍是冒著生命的危險來這裡救她的。一個女人還有什麼事能比找到一個能為自己出生入死的戀人更讓人感到幸福呢?   「文鳳,禰沒事吧?」李翔龍心痛的看了看葉文鳳問道,心中充滿自責,要不是因為他,葉文鳳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好了,親熱話以後再講吧,現在人已經放了,東西可以交給我們了吧?」葉文鳳正要出聲,灰衣人已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東西在這,接住。」李翔龍開口說道,突然把手中的瓶子高高拋起,玻璃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孤線,向灰衣人落去。   「可惡!」灰衣人罵了一聲,緊張的盯著空中向他落下的瓶子,伸出雙手不斷調整著位置,生怕玻璃瓶掉到地上,那就什麼都完了。   同時,那四個拿槍對著李翔龍和葉文鳳的特工也不由自主的被玻璃瓶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抬頭緊張的看著空中的玻璃瓶,放鬆了對李翔龍和葉文鳳的監視。   李翔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著對方把注意力全放到了玻璃瓶上,他左手猛的把葉文鳳往身後一拉,右手從身上掏出準備好的四支鋼筆,閃電般向四名拿槍的特工揮動了四下。   一連四聲短促的慘叫,四名特工無一例外脖子上都插上了一支鋼筆,雙手捂著脖子慢慢的倒下。   李翔龍雖然從沒殺過人,但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也不敢有一絲婦人之仁。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在一開始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這些特工的話,死的就是他和葉文鳳了。   灰衣人的反應非常快,一見李翔龍出手,就已知道事情不對,同時也猜到李翔龍扔過來的藥絕對是假的。他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沙漠之鷹,抬手就要向李翔龍開槍。   李翔龍在出手之前早已估計到了這個情況,早有準備。在他向四名特工射出鋼筆之後,馬上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灰衣人衝去,只要讓他近了身,灰衣人的槍便發揮不了作用。   在神秘能量的推動下,李翔龍的速度大大超過了人類的極限。灰衣人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人員,對付普通人和一般軍警也許還行,但面對李翔龍這樣超出了人類極限的怪物,就不是他所能勝任的了。   灰衣人只感到眼前一花,本來離他有十米遠的李翔龍一瞬間就已站到面前,他心中大駭,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接著李翔龍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只感到胸口一痛,身體好像突然變輕了,四周的景物飛快的向前倒去,跟著便失去了知覺,自始至終,他的槍連一顆子彈也沒來得及發出。   李翔龍看著被自己一拳打出了十多米遠的灰衣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灰衣人倒在地上抽動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嘴裡不停的流著血,胸口已深深的凹了進去,看樣子只怕是神仙也難救了。   「好!好!真是精彩啊!怎麼樣?哈里,我早說過這幫蠢貨不是他的對手吧。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李翔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正要轉身,一個聲音突然在他頭頂響起。   李翔龍只感到一陣頭皮發麻,自從他有了異能之後,從來沒發生過有人進入他身邊五十米內卻沒有讓他發現的情況,就連那火車上的忍者也是偽裝成老鼠才騙過他。   而且他現在是在天台,聲音卻從上方傳來,難道……李翔龍猛的抬頭向上望去。   李翔龍目瞪口呆的看著在頭頂上空二十多米處漂浮著的兩個金髮碧眼的歐洲人。   這兩人完全沒有任何依靠,就這樣懸空停在他的頭頂上。   李翔龍仔細打量著這兩個人,他們大約都只有二十多歲。左邊的那個身材高高瘦瘦的留著長髮,長相俊美無比,身上穿著一件袖口十分大的黑色長袍,頭上還戴著一頂尖尖的圓頂帽,看起來就像是魔幻小說中的魔法師一樣,只不過手上還差了一根鑲著寶石的魔法杖罷了。   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李翔龍,臉上帶著幾分輕視的笑容。   右邊的那位打扮就更怪了,身形十分魁梧,一件白色的大斗篷把整個身子包得嚴嚴實實,一把大劍挎在腰間,把斗篷撐起一角,從斗篷的縫隙中還可以看到一些金屬的反光。他也緊盯著李翔龍,目光中燃燒著強烈的戰意。   感受到兩人身上傳來的強大壓迫感,李翔龍馬上退到葉文鳳身前,緊緊的盯著這兩個神秘出現的怪人,一絲一毫也不敢放鬆。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將是他所遇到的最強的對手。   這兩人面對著李翔龍緩緩的從空中降下,落在天台上。這時,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慢慢的把身上斗篷解下,露出了一身打造得十分華麗的古歐洲騎士盔甲。   這個騎士打扮的男子緊盯著李翔龍,向前跨出一步,頭也不回的對他的同伴說道:「萊紋,他是我的,不許你插手。」   萊紋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你想玩就隨你玩吧,我正好省省力。」說完退後幾步。   李翔龍看到這個情形,知道戰鬥已不可避免,也不想多說廢話,輕輕的對葉文鳳說道:「文鳳,禰先退後。不要怕,只要我還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禰的。」   葉文鳳滿臉擔心的看著李翔龍,目光中卻又露著一股堅強。她抿了抿嘴,強忍著淚水輕聲說道:「你自己小心。」說完,往後退到了牆邊。   李翔龍見葉文鳳退到了安全地方,稍稍安了點心,轉過頭對著那個叫哈里的騎士道:「來吧。」   哈里眼中露出一絲讚許,道:「你放心,不管你是輸是贏,我們都不會為難那個女孩。」說完,將手中大劍舉起到胸前指向李翔龍,強大的氣勢瞬間從身上湧出,像洪水一樣向李翔龍逼去。   感受到哈里逼人的氣勢,李翔龍面色一凝,雙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太極圖,心中默念著太極拳的口訣,凝神靜氣,抱元守一,就像是一座大山,任你波濤洶湧,我自巍然不動。   哈里眼中精光一閃,突然一聲大喝,大劍向李翔龍攔腰掃去。   按說李翔龍應該不用擔心,因為他與李翔龍之間足有十米的距離,這一劍根本不可能攻擊到李翔龍。但李翔龍卻憑著超人的視力看到,隨著哈里的劍尖掃過,他和哈里之間的空間竟好像有一絲扭曲,而這扭曲的空間正成半月形向他襲來。   感到強烈的危機,李翔龍顧不得多想,猛的跳起到空中,足足有七八米之高。就在他跳起的那一瞬間,那半月形的扭曲空間擦過他的靴底,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鋼筋水泥的牆壁竟像被利刃砍過一樣出現了一道三寸深,兩米長的裂口。李翔龍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電影中吹得天花亂墜的劍氣竟真的有人能發出來。   哈里見李翔龍躲過了他的劍氣,一點也不覺意外,雙腳在地上一點,像箭一樣向空中的李翔龍衝去。雖然他可以憑劍氣進行遠攻,但近身的格鬥才是他的強項。   李翔龍在空中避無可避,只得與他見招拆招。   兩人的速度都已超出了普通人的極限,短短的幾秒鐘,李翔龍與哈里在空中就足足打了二十多招。   哈里身上穿著的那身盔甲,怎麼看都不會少於一百多斤,可他的速度竟絲毫不比李翔龍慢,而他在空中竟可以自由的移動,相比李翔龍的動作,竟還要靈活不少。   當兩人從空中分開,分別落在地上時,李翔龍身上、手臂上已多了五道傷口,還好傷得不是很深,血很快就止住了,而哈里身上卻毫髮無傷。勝負不言而喻,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的力量很強,但卻完全不懂得運用,所以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今天,我將以神聖教會的名義對你執行死刑,罪名是你擁有了人類所不應該有的力量,你的存在會危害到人間的平衡。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哈里盯著李翔龍,正氣凜然的說道。   如果給不相干的人看到,還真會以為李翔龍是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呢。 第四章 永失我愛     「去你媽的邪教,想殺我還沒那麼容易。」李翔龍氣極反笑,狠狠的罵道,心中卻暗暗叫苦,且不說旁邊還站著一個實力不明的萊紋,就眼前這個哈里,已不是他所能應付得了。   而且他也感覺到了,這兩人和前面那些特工不同,這個哈里下手毫不留情,根本就不是想抓自己,而真的是像他口中所說,要把自己幹掉。   這個什麼鬼神聖教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自己從沒惹過他們,他們為什麼要大老遠跑來殺自己?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呂洞賓與何仙姑漂浮在兩千多米的高空,俯視著華宇大廈天台上所發生的一切。   何仙姑從哈里兩人一出現,目光中就露出了憂色,她轉頭對呂洞賓說道:「沒想到西方教會這麼快就知道了李翔龍的事,還派出了教廷執法組。以李翔龍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打贏那些執法騎士的。」   呂洞賓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盯著哈里兩人。眼前的哈里兩人勾起了他心中那悲痛的回憶,他目光中露出一絲殺機,輕輕冷哼一聲,神念微微一動,兩把晶瑩剔透的一尺長的短劍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   感受到呂洞賓的殺氣,何仙姑心中一驚,急忙阻止道:「師兄住手,你忘了我們與西方神族的協議了嗎?我們是不能直接對凡人出手的。」   呂洞賓身體微微一震,猶豫了一下,繼而殺機更盛,斷然說道:「這幫西方神族的狗腿子若不是他們主子指使,怎敢跑到我東方仙界的地界來殺人?既是他們不義在先,便休怪我不仁在後了。」話音一落便要出手,突然感到體外的能量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他冷笑了一聲,轉身對著空空如也的虛空說道:「你們西方神族的四大熾天使什麼時候學得跟野高裡的那般黑老鼠一樣藏頭露尾了?既然都來了便現身出來吧?躲躲藏藏的豈不讓人笑話。」   呂洞賓說完後,四周並無動靜,過了一會兒,他面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四顆發著強光的光球憑空出現,光球漸漸淡去,四個長著雪一樣潔白翅膀的白衣天使出現在空中。   四個天使三男一女,四對兩米長的翅膀在背後輕輕扇動,俊美的容貌即使最好的詩人也無法用語言形容。   「又沒人看得見,玩這麼多花樣想給誰看啊。」呂洞賓面露不屑的諷刺道。   「呂洞賓,我們來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東方仙界和西方神族的約定。如果你出手幫助這個李翔龍,破壞協議的後果將完全由你們東方仙界來承擔。」沒有理會呂洞賓的諷刺,飄在前面的一個男天使開口說道。   「你們教會的人都跑到我們地界來殺人了,還有什麼協議可言?」呂洞賓冷然說道。   「人界的事人界自己解決,不管是你們東方仙界還是我們西方神族,都不許用自己的力量加以干涉,這是我們當初雙方共同定下的協議。我們現在並沒有違反協議的內容,希望你也不要違反。」另一個男天使開口說道。   「如果我一定要救李翔龍呢?」呂洞賓眼中寒芒一閃,冷冷的說道,飄在身邊的短劍同時一震,光芒大盛。   四個天使對視了一眼,同時從身上抽出一柄長劍,前面的那個天使正色說道:「那我們只好出手阻止你了,而且一切後果都要由你承擔。」   「阻止我?就憑你們四個?哼!」呂洞賓不屑的冷笑道,手中畫了一個劍訣,接著空中又出現了七柄短劍,九柄短劍在空中排成一個太極圖形,遙指著四個天使:「我倒想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來阻止我。」   四個天使臉色一變,女天使急忙開口說道:「呂洞賓,你真的想為了這個李翔龍再次引發神界大戰嗎?」   呂洞賓正要開口,這時,李翔龍那裡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葉文鳳驚訝的看著李翔龍與哈里的戰鬥,她早知道李翔龍是會武術的,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李翔龍現在與哈里的戰鬥已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他倆的動作之快已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快到她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在她眼中,只看到兩團模糊的身影在空中不斷的閃過,從空中不斷的傳出一連串像打機關鎗一樣的悶響。她心中既為李翔龍有這樣的能力感到驚訝,又為正在戰鬥中的他感到擔心。   這時,一聲悶響之後,李翔龍和哈里的身影在空中分開,落在了地上。   看到李翔龍受了傷,葉文鳳心中感到一痛,她雖然不懂武術,也看不清李翔龍與哈里的動作,但從現在李翔龍與哈里的樣子還是能看得出,李翔龍的功夫比哈里差了一些。看著李翔龍滿身流血的傷口,她好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助他。   李翔龍狠狠的罵了一句:「去你媽的邪教,想殺我還沒那麼容易。」之後,一改之前後發制人的戰術,猛的向哈里衝過去。他已決定拋開拿手的太極拳,而改用近身的快攻來搶得先機。   太極拳雖然是中國武術的精髓,但這套拳法技巧有餘,殺氣不足,用來比武或防身還行,用來與人生死相搏就不是十分理想了。   哈里見李翔龍主動向他衝來,目光一閃,大喝一聲:「好!」不閃不避,與李翔龍纏鬥在一起。只聽見劈劈啪啪一陣好像爆竹一樣的聲音炸響,轉眼間,李翔龍與哈里竟已交手了上百回合。   李翔龍越打心越驚,哈里身上的盔甲外面好像有一層奇異的能量保護著他。他有十多拳明明擊中了哈里,可每一拳都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的拳勁消除了大半,剩下的餘力根本不足以對哈里造成傷害,反倒哈里藉著自己攻擊他時露出的破碇,在自己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   哈里心中同時也在暗暗吃驚,這個李翔龍明顯不會運用自己的精神能量,他只會簡單的把這能量用來提高自己的速度和反應,對如何運用能量來對敵一點也不懂。   以他對自己的自信,像這種空有力量而不會運用的菜鳥根本不用花多少力氣就能解決的。但這個李翔龍竟能僅憑著速度和反應而沒落多少下風。更想不到的是他竟可以擊中自己十多拳,要不是李翔龍不懂用精神能量來破開他的護身力場,他現在可能已經受傷了。   「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啊!」哈里心中暗暗感歎道,突然開口向李翔龍說道:「對於一個不懂得運用自己精神能量的人而言,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值得驕傲了。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將用我最強的必殺技來結束你的生命。」   哈里說完,突然向上躍起十多米高,眼中精芒四射,大喝道:「斷空連環斬!」手中寶劍在精神能量的加持下,光芒大盛,隔空遙對李翔龍連斬數十劍。   隨著他寶劍的每一次揮動,都有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劍尖飛出,直射李翔龍。   一瞬間,李翔龍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全被劍氣籠罩。   被劍氣籠罩的李翔龍幾乎是心膽俱裂,這麼多的劍氣,擋又不能擋,躲又躲不過,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盡量的扭動身體,在劍氣網中苦苦的尋找空隙,靠著超越常人的直覺,竟給他躲過了大部份的劍氣,但還是有二十多道劍氣打在了身上。   李翔龍發出一聲慘叫,向後倒飛出去,倒在了地上,衣服變成了縷縷碎片,四下飛開,裸露的上身佈滿了一尺長的傷口,正不停的流著血,瞬間,就成了一個血人。   「阿龍!」葉文鳳悲呼一聲,不顧一切的衝到李翔龍的面前,扶起他,看著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像泉水一樣流了出來:「阿龍,你怎麼樣了,你不要死啊!你說過不會扔下我的,要保護我的,你……」   「文鳳,我……」李翔龍剛一開口,一股鮮血就從口中湧出,身體一顫,再也說不出聲來。   葉文鳳一見,更是悲痛不已,急忙用手想擦去他嘴邊的血跡,以為這樣李翔龍會好過些,但血不停的從李翔龍嘴角流出,怎麼擦也擦不完。   「接了我的斷空連環斬居然還可以不死,你的實力比我估計的要高出很多。可惜這種力量不是普通人應該有的,所以你今天非死不可。」哈里的聲音在葉文鳳身後響起。   葉文鳳慌忙轉頭望去,見哈里已從空中落下,正提著劍一步一步的向他們走來。   「你……你想幹什麼?你不要過來!」葉文鳳面色蒼白,驚恐的喝道。   感到哈里想對李翔龍不利,她本能的想阻止哈里,眼睛突然看到身邊的地上有一把那幾個特工掉下的手槍,想也不想,就一把拿起,指著哈里喝道:「你……你站住!再往前走我……我就開槍了!」   哈里皺了一下眉頭,槍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威脅,正要開口,誰知一直沒有動作的萊紋右手突然一揮,一根一米長的圓錐形冰柱憑空出現,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痕,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向葉文鳳射去。   「敢阻止教會執法組工作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在發出冰箭的同時,萊紋陰冷的說道。   哈里沒想到萊紋會突然出手,沒來得及阻止,李翔龍看到冰柱向葉文鳳飛來,大驚失色,全力想把葉文鳳推開,但身上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冰柱插進葉文鳳的胸口。   葉文鳳發出了一聲慘哼,胸口爆出一團血霧,接著身子倒下,跌進了李翔龍的懷中。   「文鳳!」李翔龍的心瞬間像被撕成了兩半,不顧傷痛,他全力翻過身體抱住葉文鳳的頭悲呼。   看著葉文鳳胸口上插著的那半截冰柱,他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一邊顫抖的說著:「沒事的,沒事的,禰不會有事的。」一邊慌手慌腳的想擦掉葉文鳳胸前的血跡。   「阿……龍……」葉文鳳努力睜著眼睛,斷斷續續的叫道,她想抬起自己的手伸向李翔龍的臉上,卻好像無能為力,李翔龍連忙拉住她的手,摸到自己臉上。   葉文鳳看著李翔龍的臉,眼中充滿了不捨和擔憂,曾經是那麼迷人的大眼睛正迅速的失去光彩:「要……好……活……下去,我……不……捨……」慢慢的,聲音越來越輕,終於,話音一斷,摸在李翔龍臉上的手無力的垂下,眼神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文鳳!」李翔龍仰天悲嚎,話音中的悲痛足以讓所有鐵石心腸的人動容。   「你為什麼要殺她?她不過是個普通女孩。」哈里轉頭對萊紋怒喝道。   「因為她想拿槍射你啊。我不過要阻止她幹傻事罷了。」   「那你也用不著殺她啊,你明明知道,她就算用槍也不可能傷到我的。」哈里不滿萊紋的解釋,大聲責問道。   「我說了,所有敢阻止教會執法組執法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萊紋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   「你……」   「好了!快點把事做完吧,我還想早點收工回去交差呢。」萊紋不耐煩的催道。   「哼!」哈里怒氣未平的哼了一聲,也知道拿這個同伴沒什麼辦法,轉回頭向李翔龍看去,卻發現李翔龍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頭。   李翔龍呆呆的抱著葉文鳳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腦中不斷的重現著以往和葉文鳳一起的時光……   「你好,我叫葉文鳳,是一年級新生,請問你叫什麼?」   「文鳳同學,我想……我想請禰看場電影。可以嗎?」   「好啊!什麼時候?」   「阿龍,我做的菜好吃嗎?」   「文鳳,我爸爸死了,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阿龍,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不是還在你的身邊嗎?」   爸爸死了,自己最親的人就只有文鳳了,可現在連文鳳也離開自己了,自己再也沒有親人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文鳳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才只有二十歲啊?是誰?是誰殺了她?   對了,是後面的那兩個人,是他們殺了文鳳。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我一定要為文鳳報仇!我要殺了他們。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李翔龍小心翼翼的把葉文鳳放到地上,輕輕的用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和嘴角的血跡,用溫柔得叫人心碎的聲音輕聲說道:「文鳳,禰先等一下,等我幫禰報了仇再來陪禰。到時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慢慢的轉過身來,面向哈里和萊紋。   驚人的殺氣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哈里和萊紋只覺得腳下的樓房猛的震了一下,彷彿天地都在為李翔龍的強烈殺氣顫抖。   哈里和萊紋駭然看著與先前判若兩人的李翔龍,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李翔龍現在的情形怪異到了極點:一頭齊肩的長髮無風自動,緩緩的在空中飄舞,雙目已變成了赤紅色,臉上的神情卻平靜得嚇人。整個人現在都籠罩在一片淡淡的紅光中,身上的傷口正在以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的愈痊,最可怕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從未見過的強大殺氣。   哈里和萊紋從眾多的候選者中脫穎而出,成為神聖教會的執法騎士之前,就都早已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在當上執法騎士之後,又經過了多次與高手的對決。   在他們殺死的對手中,有不少都是凶悍之徒,甚至還有一個頂尖的職業殺手,但他們從沒見過甚至沒想到過一個人竟可以發出這樣強大的殺氣。   哈里與萊紋在殺氣的籠罩下,立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面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哈里把手中的劍緊了緊,對準了李翔龍,強大的戰意瞬間爆發,在李翔龍殺氣的刺激下,這次他是全力以赴,身上散發出的鬥氣比之前強了一倍。   萊紋也雙手在胸前遙對,好像抱著一個球一樣,隨著嘴裡念出的咒語,一個淡藍色的能量罩出現在他身上。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哈里和萊紋完成了戰鬥的準備,沒有一絲動手阻止的意思,看到他們兩人緊張的樣子,他竟然咧嘴輕輕一笑,說道:「不用這麼緊張,在我仇恨的火焰沒有平息之前,我是不會那麼快殺你們的。」   雖然他說話時一直在笑著,但語氣中透露出的無窮恨意和冰冷的殺機卻讓哈里和萊紋不寒而慄。   話音剛落,絲毫沒有任何徵兆,李翔龍身形一動,像閃電一樣劃破空氣,撲向哈里身後的萊紋,身上散發的紅光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美麗的光暈。   不過,哈里和萊紋顯然沒有這個好心情來欣賞這個美影,他們感到的,只有死亡的威脅。   萊紋現在臉上再也找不到開始時那種略帶嘲諷的微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色的絕望。   和所有的魔法師一樣,他所擅長的是在遠處用擁有強大威力的魔法給對方以毀滅性的傷害。在近身格鬥上,他甚至不如一個受過格鬥訓練的普通人。所以當李翔龍突然用難以想像的高速衝到他面前時,萊紋幾乎嚇破了膽,他從來沒有感到過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他只能徒勞的盡力向後躍去,同時放棄了還沒完成的高級魔法,而揮手發出了一個足球大的紫紅色火球向李翔龍扔去,希望能阻止他一下,讓哈里能來得及趕過來。   面對萊紋發出的火球,李翔龍冷笑了一聲,不閃不避,揮拳猛的向火球打去。   拳頭上紅光一閃,「噗!」一聲悶響,溫度足以熔化鋼鐵的火球竟被一拳擊碎,化為四散的火苗消失在空氣中。   看到自己的火球被李翔龍一拳打碎,萊紋更感絕望,還想繼續攻擊,李翔龍目中凶光一閃,拳頭已雨點般打來,全部落在了保護著他的能量罩上。   一連幾十拳,李翔龍打出的拳勁全被萊紋身上的能量罩吸收了。   李翔龍本來就因葉文鳳的死而失去了理智,遇到這種情況更是火上加油,只見他目中殺機大盛,冷哼一聲,身上的紅光突然增強,看起來就像是人著了火一樣,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幾乎在一瞬間增加了幾倍。   在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內一連挨了上百拳的重擊之後,萊紋的能量罩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波的一聲,閃了一下藍光就消失了。   失去了能量罩的保護,李翔龍最後兩拳結結實實打在了萊紋身上。   萊紋慘叫一聲,被打出了二十多米遠,倒在地上,兩隻手像繩子一樣奇異的扭放在地上。   要不是李翔龍把本來打向他胸口的拳改為打向他的雙肩,又收回了大部份力量,這兩拳就足以要他的命了。不過萊紋現在只怕比死好不了多少,在李翔龍有意的控制力量下,這兩拳沒傷到他的內臟一分一毫,卻把他雙臂所有的骨骼全打成了碎片。如果是普通人,這種鑽心的痛苦足以讓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活活痛死了。   「萊紋!」哈里驚呼一聲,向李翔龍衝了過來。   剛才他只看到李翔龍像一道紅光閃過,根本來不及攔住他。因為對李翔龍的速度突然提升了這麼多倍感到吃驚而愣了一下,沒想到就這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萊紋就已被李翔龍打成了重傷。   心急之下,他不顧一切的向李翔龍衝過來,要阻止他趁機殺死萊紋。手中的大劍因注滿了鬥氣而散發著刺目的白光,在空中劃開一道白色的光弧,向李翔龍的頭上劈下。   不用回頭看,在能量波動的感知下,李翔龍已知道哈里正向他攻來。身形一閃,用比哈里快上數倍的速度向哈里對衝過去,在哈里的大劍劈下之前,兩百多拳已雨點般的落在了哈里的身上,因為速度太快,兩百多拳的擊打聲竟合成了一聲巨大的悶響。   「轟!」哈里倒飛出三十多米,把天台上一面一尺厚的鋼筋水泥牆撞倒後,倒在了地上。   慢慢的,哈里忍著全身劇痛,用盡全力站起身來,眼中充滿了不信的神色看著李翔龍。   「看在文鳳不是你殺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李翔龍看著哈里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打在哈里身上的拳勁爆發出來,哈里身上就像是被放了無數個小型炸彈一樣,兩百多道拳勁帶著大片血肉紛紛爆開,發出一連串劈劈啪啪的聲音。   當聲音停止時,李翔龍對面已看不到哈里的身影,只剩下一大片鮮紅的血泥和那把大劍。   李翔龍殺死哈里後,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著萊紋,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抬起右手,輕輕的舔乾了手上濺上的哈里的血跡,然後一隻手把萊紋懸空提起,輕笑道:「你的同夥已經先走一步了,你說我該怎麼幹掉你呢?」臉上雖掛著笑容,目光中卻是一片冰冷得令人顫抖的殺機。   說完,他歪著頭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嘴裡喃喃念道:「砍頭?不好,死得太快了。五馬分屍?可惜現在沒馬。剝皮?好是好,不過我不會……」   萊紋絕望的看著李翔龍,身體不停的顫抖,不知是因為手臂被打碎的劇痛還是因為對李翔龍的害怕,或許兩者都有吧。   李翔龍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赤裸的上身沾滿了鮮血,身上散發著像火焰一樣的紅光,雙眼更是一片通紅,完全看不到瞳孔和眼球,只有從眼眶中發出的形若實質的紅光。齊肩長髮輕輕在空中飄舞,加上從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殺氣,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從地獄最深處走來的魔神。   恍惚之中,萊紋的腦中好像出現了一幅幻像,李翔龍站在一座高山的頂峰俯視著大地,他的腳下是無邊的血海和跪倒的蒼生。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無窮霸氣,彷彿天地之間沒有任何生命可以違背他的意志。   「對了!我想到了,腰斬!對!就是腰斬了!」李翔龍突然眼睛一亮,十分開心的叫道,那神情就像是一個考生經過苦想做出了一道十分難的考題:「你可要好好體驗這種感覺哦,這種死法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嘗到的啊!」說完,右手往後一伸,哈里的那把大劍像箭一樣從地上飛起,落入了他手中。   大劍像劃紙一樣從萊紋的腰間劃過。隨著一聲慘叫,萊紋的身體分成了兩截,流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從萊紋腰間的斷口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內臟還在有節奏的跳動。   萊紋在地上不斷的慘叫著,他幾乎是無意識的爬動著身體,想逃脫這種非人的痛苦,但這樣做反而更加大了他的痛苦,淒慘的叫聲劃破了夜空,可能有不少人又要做惡夢了吧。   腰斬這種酷刑即使在中國古代封建社會,也因為其殘酷性而曾被禁止,只有最十惡不赦的惡人和謀反的首犯,才會被處以這種極刑。犯人被從腰間斬斷後並不會馬上死亡,在血流盡之前,還能活幾分到十幾分鐘。在這段時間裡,犯人將會承受世間最大的痛苦。   那種慘狀,即使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心驚膽寒,但李翔龍現在卻好像是看著世間最好玩的東西一樣,津津有味的看著地上慘叫的萊紋,臉上沒有一絲不忍之色。   十多分鐘過去了,萊紋的叫聲越來越弱,最後終於停止了。李翔龍這才拍拍手站起身來,向葉文鳳的屍體走去,每走出一步,他身上和雙眼中的紅光就淡下一分,當他走到葉文鳳屍體前把她抱起時,他已恢復了正常。   這時,他的臉上只留下了無盡的悲傷,淚水像泉水一樣湧出,柔聲對葉文鳳說道:「文鳳,我幫禰報仇了,我們回家吧。」搖搖晃晃的向樓梯走去。   天空中的呂洞賓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李翔龍身上突然發生的變化。   四個天使完全不知出了什麼變故,李翔龍怎麼會突然間能力變得這樣強,而且李翔龍身上發出的這種紅光也是他們所沒見過的。   而呂洞賓和何仙姑在看到李翔龍身上和眼睛中發出紅光時,都不由自主的一震,何仙姑更是失聲說道:「赤血魔焰!難……難道……」突然驚醒過來,急忙住口,驚駭的望著呂洞賓。   呂洞賓同樣也是一臉震驚,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會才猶豫的開口說道:「就算李翔龍身懷赤血魔焰,也不能代表什麼。不過……」   何仙姑接口道:「我想這件事還是要告訴仙尊,請他來決定吧。」   呂洞賓點點頭,正要開口,突然感知到四個熾天使想走,冷冷一笑道:「四位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莫非真的以為我東方仙界無人了不成?」神念一動,身邊的九支短劍破空而出,化作九道白光劃過夜空,向正在消失的四個天使射去。   當劍光消失,空中的四個熾天使已不見了身影,只留下幾十根雪白的羽毛緩緩飄落。   「這是給你們的小小警告,下次還敢擅闖我東方仙界的地界,就是你們神王出面也救不了你們。」呂洞賓冷冷說完,和何仙姑對視一眼,看了看地上的李翔龍,然後雙雙破空而去。 第五章 重出江湖     不歸谷在雲南的一座深山裡面。在當地,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山谷,一是因為這個山谷裡的各種名貴奇珍異草,如上百年的人參、靈芝等可以帶給人巨大的財富;二是因為曾經想去這個山谷裡尋寶的人十個至少有九個回不來。   不歸谷的四面全是數百米高的絕壁,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山谷,使山谷看起來更是深不可測。想要進谷只有一個方法,用繩子從山崖上慢慢滑下去。   而山谷中不僅各種猛獸毒蛇多如牛毛,還有各種不知名的毒蟲四處飛舞,那遍地的野花野草中更是步步藏有殺機,如果你不小心被那些花草上的刺扎一下,那麼,也許你付出的代價就將是你的生命。   每個人最大的夢想都是有一天能富起來。可即使當地再窮,也沒什麼人敢打不歸谷中那些名貴人參、靈芝的主意,畢竟金錢和生命的比重一般人還是分得清的。   也不是沒有不怕死的想進山谷發筆橫財,但幾乎無一例外,進去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而唯一僥倖回來的那個人也不知沾上了什麼毒,不到一個月就死了。   從此,不歸谷被當地人當作禁地,再沒有人敢提進谷的事。而今天,不歸谷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何方進站在不歸谷的山壁邊向下觀察著地形,他身後是考察團的六名團員和十二名政府請來保護他們安全的一個班的武警戰士。   市政府想要發展當地經濟,而當地除了大山什麼也沒有,為此市長可是傷透了腦筋。在無意中知道不歸谷這種天然寶庫的存在後,市政府官員們當然不會放過,馬上組織了這支考察隊來考察情況,如果情況屬實,那麼不歸谷的開發馬上將作為市裡的頭號工程上馬。何方進正是這支考察團的團長。   「希望這個不歸谷真的像傳言說的一樣,有那樣大的開發價值吧。」何方進心中默默的祈禱,作為一個當地人,他明白當地的老百姓實在太窮了。如果不歸谷真的有很大的開發價值,那對當地這些窮怕了的老百姓而言,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這時,武警的班長王虎走過來對何方進說道:「何團長,下山谷的繩子和工具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謝謝了,沒什麼要準備的了,我們現在就下山吧。」   半個小時後,考察團一行二十人全部下到谷底。整個山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樹林,因為沒有人開採,這裡的樹都長得十分高大,最小的也有五十多米高,樹下是齊膝深的野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巨大的軟籐像拉網一樣結在樹幹之間,給考察團的前進增添了不少難度。武警戰士們不得不走在隊伍的前面,用開山刀砍開籐條,好讓背著儀器的考察團員前進。   何方進越走越興奮,深深的感到自己今天沒有白來。不歸谷的開發價值比他預計的還要大,且不說那些名貴的草藥,單就這些上百年的好木材,都已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人參、靈芝、何首烏這些名貴的藥材遍地都是。   雖說暫時還沒看到什麼千年人參之類的極品,但地上的這些少說也有幾十年。而且因為是野生的,所以比市面上的大多數同等級貨品質量要好上不少。這個不歸谷還真是一個天然的大寶藏啊!   有武警戰士的保護,一行人一路走來,雖然遇到了幾隻野獸和一些毒蛇,倒也有驚無險。考察團的每個人的背包都裝得滿滿的,臉上都掛著滿意的笑容。   正走著,隊伍前面的武警班長突然停下來,仔細聽著什麼。大家也覺得周圍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實在是太安靜了,在周圍的樹林中竟連一聲鳥鳴蟲叫也聽不到,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嗡嗡聲,這顯然有些不合常理。   嗡嗡聲越來越大……   「那是什麼?」一名戰士突然指著眾人的左邊驚呼道。   眾人轉頭一看,全都驚呆了,一大群蜜蜂正鋪天蓋地的向眾人撲來,怕有上萬隻之多。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些蜜蜂的個頭,每一隻都比拇指還大。   「食人蜂!好大的食人蜂!」考察團的一名昆蟲專家驚呼道。   「快跑!」王虎畢竟是受過訓練的軍人,馬上反應過來,指揮眾人從原路跑回。   對這些大自然的殺手來說,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沒多少用處。除了跑,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逃跑的結果可想而知,就算在平地上,普通人也不可能跑得過天上飛的食人蜂,何況這是在樹林之中,不一會兒,已經有三名考察團員和兩名武警戰士被食人蜂蜇倒在地,在地上滾了幾下後,便不動了。   眾人心中都充滿了絕望,只是本能的繼續奔跑著。   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以前進來的那麼多有經驗的老獵人都不能活著回去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除非有專門的工具,否則不管是誰面對這些食人蜂,能活下來的機會絕不會比中六合彩高。   正在眾人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王虎突然看到五道銀光從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向眾人身後飛去,本能的向後一望,立刻被驚呆了。   銀光速度非常的快,他只能隱隱的看到那是五個高速旋轉飛刀之類的東西,不可思議的是,這五個旋轉的飛刀竟像是有生命一樣,不斷的來回追殺著空中的食人蜂。   它們在空中轉彎、穿插,交織成了一片刀網,動作竟比食人蜂還要靈活,眨眼的工夫,已有上百隻食人蜂被斬成兩截掉在地上。   而那些食人蜂好像也很怕這五把飛刀一樣,從飛刀一出現,食人蜂就停止了對眾人的追趕,掉頭逃走。不到一分鐘,王虎已看不到一隻食人蜂了。   在把最後一隻食人蜂斬成兩半後,五把飛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向開始出來的大樹上射去。   王虎和眾人抬頭向樹上看去,只見在離地六七十米高的樹杈上,站著一個身穿獸皮衣的野人。   隔得太遠,王虎看不清野人的樣貌,只看到這個野人一頭齊肩的長髮,滿臉鬍鬚,看樣子年紀不小。   五道比箭還快的飛刀瞬間便飛到了野人面前,眼看便要射中野人,眾人都不由一陣緊張。   只見這野人伸出手來,五把飛刀在他面前時速度突然一慢,像紙一樣輕飄飄的落在他手中。   把五把飛刀收進懷中後,野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王虎和眾人,突然身形一閃,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好像一道灰影在空中劃過,野人已失去了蹤影。如果不是地上那幾百隻食人蜂的屍體,眾人都幾乎要以為剛才的事是幻覺了。   「這個地方很危險,你們最好還是快離開吧。」空中傳來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聲音,更加深了眾人的疑惑。   一個戰士輕聲向身邊的戰友問道:「你說這人會不會是什麼隱居的武林高手?」   「說……說不準,可能是吧?」   「好厲害的飛刀,比咱們的槍還狠啊!」   「幸好有他,不然咱們就全完了。」   「好了,不要議論了,大家先把受傷的人員扶上,馬上回去。記住,今天的事回去以後不許亂說。明白嗎?」王虎回過神來,向武警們命令道。   他也明白這個山谷有太多的不明危險,為了眾人的安全,最好快回去。   在他的指揮下,一行人懷著各種疑問向回走去。眾人心頭都對這神秘的野人充滿了好奇。   王虎走時回頭又看了看野人出現的大樹上,他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他和這野人還會見面。   也許是錯覺吧,王虎搖搖頭,轉身急走幾步,走到隊伍前面開路向回走去。   「終於是時候離開了嗎?」回到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小木屋,李翔龍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想道。   當初文鳳死後,為了躲開那些不明人物的追蹤,也為了不再連累其他人,他選擇了躲進這沒有人煙的山谷之中,一轉眼,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想想也是該離開了。不管是為了殺死父親和文鳳的仇,還是等著自己去救的母親,他都沒有理由繼續在這裡躲避下去。   何況,他早已不是一年前的那個李翔龍了。經過了在這山谷中一年多的磨練,他已能熟練的使用自己的異能了。   斬殺食人蜂時放出的五把旋刃就是他這一年多來利用自己異能練成的絕技之一,在自己念力的操縱下,S形的刀刃以每秒兩千轉的速度在空中隨心所欲的跟蹤追擊對手,靈巧和速度可以把空中飛舞的蜜蜂切成兩半,威力之大可以輕易的把碗口粗的大樹斬成兩截。   他現在可以同時操縱七把這樣的旋刃,而這,只不過是他一年多來練成的絕技之一。   他現在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自信,即使遇上像一年多前那兩個殺死文鳳的神秘人一樣的高手,他也有把握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這一年多來,除了練功,李翔龍就是在猜測那些追殺自己人的來歷。他發現,除了那些各國的特工,那名黑衣忍者和那兩名殺死文鳳的神秘人的來歷都十分可疑。   黑衣忍者的特徵與父親所說綁走媽媽的黑衣人的特徵十分相似,就算他們以後不來找自己,自己也是要去找他們的,而且總感覺這個黑衣忍者不像是和那些特工一夥的。   而那兩名神秘的歐洲人的來歷就更奇怪了,自稱是什麼神聖教會的,說自己的力量不是一般人應有的,見面就要殺死自己,聽起來倒很像是什麼邪教組織一樣,但他們的力量卻又不像是邪教那些騙人的組織該有的。   從回憶當時的情況來看,那兩人的作戰方式簡直就是玄幻小說中的戰士與魔法師,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還有,李翔龍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葉文鳳被殺後,因心中充滿了仇恨而爆發出了難以想像的能力,可這一年多來不管他用什麼辦法也不能再發揮出當時的那種力量了。他隱隱覺得這可能與他當時身上那像火一樣的紅光有關。   李翔龍站起身來,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打開箱子拿出裡面放著的一套衣服換上。   這是他入谷時身上穿的,決定在這裡先住下後,他就把這身唯一的衣服小心的保管起來。這一年多,他身上穿著的都是用野獸皮做成的一些野人服。如果當初不這樣做,只怕現在他要嘛穿著一身獸皮,要嘛掛著一身碎布條出谷了。   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後,李翔龍走出這個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子,回頭看了一下,七把旋刃從他身上射出,不到三秒,這座小木屋就變成了一堆碎木塊。   收迴旋刃後,李翔龍伸出右手對準那堆木塊,強大的衝擊波從手中發出,就像被炸彈炸到一樣,木屑四散飛開,除了有些衝擊波打過的痕跡,地上再也看不出曾經有一座小木屋的樣子。   李翔龍做完了這最後的一件事,便不再回頭,身形一閃,以常人肉眼難辨的速度向谷外奔去。   如果他知道自己再次出現,會給世上增添多少腥風血雨,自己會得到些什麼,又會失去些什麼,他還會走得這麼決然嗎?他會不會就此在山間隱居下去?   趙婉兒走在回家的小巷中,看著前面黑漆漆的道路連一個人也沒有,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本來她一般不會這麼晚才回家的,要不是今天老闆突然臨時要求加班,她也不會搞到晚上十一點多鐘才回家。   「不用怕,馬上就要到家了!」趙婉兒輕聲安慰自己,又加快了腳步。   「小姐,走這麼快上哪去啊?陪我們玩玩吧!」幾個流里流氣的小流氓從黑暗中鑽了出來,臉上掛著猥褻的笑容,擋住了趙婉兒的去路。   趙婉兒心中一驚,眼中不由露出驚恐的神色,退了兩步,顫聲喝道:「讓開!我不認識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喊人了!」   「哈哈哈……」   「喊吧喊吧!這周圍除了我們哥幾個一個人都沒有,禰想喊誰啊?」幾個小流氓大笑道。其中兩個趁趙婉兒不注意,繞到了她的身後。   「看不出啊,這小妞長得可真水靈,來,陪哥哥玩玩,讓哥哥好好疼疼禰!」見趙婉兒無路可逃,其中一個流氓開始對趙婉兒動手動腳了。   「救命!來人啊!」趙婉兒絕望的掙扎著,但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是幾個年輕男人的對手呢?別說現在這個巷子沒人,就是有人經過,能不能從幾個流氓手中救下她也還是個問題。   眼看著趙婉兒就要難逃幾個流氓的污辱了,一個冰冷得讓人從心底裡發寒的聲音突然說道:「放開她!滾!」   說話的是李翔龍,他沒想到一回上海就讓他碰上這麼件事,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更是火上澆油。他雖不想做什麼捨己為人的英雄,但看到一個女孩子被幾個流氓欺負,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也不會袖手不管的。   幾個流氓聽見有人出聲,都心中一驚,轉身一看只有李翔龍一個人,膽氣不由一壯:「臭小子,不想死就滾開,學人英雄救美當心把命丟了!」有兩個還從身上抽出了一尺多長的砍刀。   李翔龍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殺機,不再說話,閃身便向幾個流氓衝去。   幾個流氓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一股劇痛從胸口傳來,人不由自主的飛出五六米遠,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這一生以後再也別想用出十斤以上的力量,只怕是寧願從此不要再醒來吧?   李翔龍經一年來無數次對自己體內經脈的內視,這世上只怕很難再找出幾個比他更瞭解人體經脈構造的人了。剛剛打在那幾個流氓身上的那一拳,他已用陰力把他們身上四肢的經脈打斷了九成,從外表雖然看不出什麼來,但這幾個人以後只怕連冬天多穿幾件衣服也會被壓得走不動路了。   「謝謝你救了我,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趙婉兒整理了一下被幾個流氓扯亂的衣服,起身向李翔龍謝道。   但在看清了李翔龍的相貌後,她又不禁微微一呆,這是怎樣一個人啊,明明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卻掛滿了歷盡世事的滄桑,散發著淡淡悲傷的眼神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沉醉其中。他究竟有個怎樣的經歷才會形成這樣的氣質啊?如果可以,真想去撫平他眼中的傷痛……   趙婉兒想到這裡,臉微微一紅,為自己的大膽想法感到一絲羞澀。   「快回家吧!再遇上流氓就沒人救禰了。」李翔龍看也不看趙婉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救趙婉兒只是出於好心,不想看到一個好女孩被幾個流氓糟蹋,根本沒有什麼想英雄救美的心思。自從葉文鳳死在他的懷中後,他的心也就跟著葉文鳳一起死了,支撐著他唯一的動力就是報殺死父親和文鳳的大仇和救出母親的重任。   見李翔龍轉身離開,趙婉兒心中不由一急,脫口問道:「我們還能見面嗎?」話出口後才感到自己這麼問真是太羞人了,臉上又是一紅。   「不會!」隨著李翔龍的聲音傳來,他的身影也融入了黑暗之中。   「不會再見了嗎?」不知為什麼,趙婉兒聽到李翔龍的話,心中竟感到有一些酸澀。愣了一下,才搖搖頭轉身向家中走去。   救了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後,李翔龍在大街上慢慢的走著,思考著今後該怎麼做。   要做的事太多了,要救出被綁架的母親,要查出殺害父親的兇手,要找出那個神秘的神聖教會。可真正要做,卻又好像毫無頭緒了。   李翔龍邊走邊想,突然心中一動,發現有人正盯著自己,雖感覺不到有什麼敵意,但明顯那人是在跟蹤自己。   這是李翔龍在不歸谷掌握的又一個異能,只要有生物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馬上就能感應出來。   他沒有回頭,異於常人的聽覺已鎖定了跟蹤他的那人。呼吸頻率比常人慢了一倍,心跳頻率只有常人的百分之七十,腳步落地的時間與輕重非常平穩,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異能,但已經可以肯定這人絕對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人。   「來得正好,我正愁沒地方去找你們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李翔龍暗想道,身子一轉,故意向一個小巷子中走去。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   聽著跟蹤自己的人也走進了巷子,李翔龍突然停下腳步,在念力的操縱下,一把旋刃閃電般的從身上飛出來,向身後那人射去。   那人的反應的確很快,遇到這種毫無徵兆的攻擊居然也能反應過來,一個翻身向旁邊跳開。   如果李翔龍的旋刃只能直射,還真的就給他避過了,但旋刃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它能在李翔龍的念力控制下隨意改變方向,只見旋刃在空中的軌跡突轉,正好在那人站起身時停在了他脖子前一公分的距離上。   那人臉色大變,正想躲開,李翔龍冷冷的開口說道:「想死的話你就動一下試試看吧。」   一聽李翔龍的話,再看了一下停在脖子前飛快旋轉的刀刃,那人便一動也不敢動了。   李翔龍心中不由暗讚一聲,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分清形勢,放棄無謂的抵抗,此人的反應和冷靜絕對非常人能及。不過這也更加深了他對這人的懷疑,更加肯定他跟蹤自己絕對是有目的的。   慢慢的走到那人身前,打量著這個跟蹤自己的男人,二三十歲的樣子,身穿一身普通的運動裝,面相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為什麼要跟蹤我?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李翔龍淡淡的問道,他沒指望這人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但不管怎樣,自己也會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我是國家安全局的人,你是李翔龍吧,我們找你好久了。」出乎意料,那人竟一絲也沒有猶豫就開口說了。   李翔龍一愣,懷疑的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有了上次被R國特工欺騙的先例,他不再隨便相信任何人了。   那人鎮定的說道:「我上衣口袋中有我的工作證,如果你還不相信,你想想,一年多前我們是見過面的,就是我和同伴通知你父親死訊的。」   李翔龍默默的聽著那人的心跳,並沒有加快,而且他也隱隱記得好像當時通知自己的兩個安全局的人中有一個的確是他,看來這人真是國家安全局的人了。   收起旋刃,李翔龍問道:「你們為什麼找我?」語氣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比先前客氣了不少。   「有人想見你。」   「什麼人?」   「你見了自然就知道了。」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這……好吧,是我們局長想見你。」   「他為什麼要見我?」   「對不起,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翔龍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他現在在哪?」   那人見李翔龍同意見面,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你跟我來吧,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見到他了。」   李翔龍點點頭也沒有多問,他知道這些特工的規矩很嚴,不能說的話怎麼問也是不會說的,反正到時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不用急於一時。   李翔龍跟著這個自稱小李的安全局特工一連轉了四次車,終於到了市郊區的一座獨立的小洋樓前。   樓房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四周兩百米內沒有任何建築或是可以藏身的掩體,只要在樓頂安上幾個監視器,外人就休想悄悄靠近樓房。三層高的小樓每一層四面都開了窗戶,相信萬一遇到突發事件,隨時可以變成一座碉堡。   一下車,李翔龍馬上就用自己超人的聽力探查了一下這座小樓,發現樓裡面只有五個人,並且他也沒有感應到任何敵意。看來對方是真心想和他見一面,不由放心了一些。   在小李的帶領下,李翔龍走進這座小樓。進門後是一樓的客廳,房間的擺設很簡潔,只有幾張沙發和一張茶几,客廳中有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小李走到坐在中間的那人面前,十分尊敬的說道:「局長,李翔龍來了。」   那位被稱為局長的男子點點頭,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對李翔龍說道:「李先生,請坐。」   李翔龍淡淡的回了一聲:「謝謝,不客氣。」便走到對面的沙發前坐下,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同時也觀察著眼前的這位局長大人。   和想像中的特務頭子的樣子不一樣,眼前這人讓人一看就能想起廟裡的彌勒佛,大腹便便,滿臉笑容,讓人很難把他和一個情報局長連繫起來。   但李翔龍知道,這人可以坐上國家安全局局長的位子,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人物,如果被他的外表迷惑的話,只怕到時被他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李翔龍知道自己論玩心機絕不會是這些人精的對手,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對話方式。   局長對李翔龍的直接和不客氣毫不在意,繼續笑著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國家安全局的局長王影安。把你請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關於你父親的案子有一些情況想和你談談。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李翔龍一聽是因為父親李天行的事,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露聲色的淡淡說道:「你們是為了我父親留下的藥才找我的吧?」   如果連外國特工都知道父親已研製成了那種基因藥,中國的情報部門絕沒有理由會不知道。除了想從自己身上得到這種可以把人變成超人的基因藥,李翔龍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一個國家安全局的局長會丟下所有的事跑來見自己。   王影安對李翔龍如此單刀直入的點明自己的來意,不免有點意外。他收起笑容,正色說道:「你既然已經猜到我的來意,我也就直說了。你應該明白這藥的價值,任何國家或組織得到它,都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支無敵的超人軍隊,各國現在都有如何開發人體潛能的研究機構,包括我國也有,但一直都沒什麼大的進展。要知道,一個普通人只發揮了自己百分之三的能力,而實驗證明,一個人只要能發揮自己百分之十能力,就可以輕易的打敗十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我們雖然不知道你父親的基因藥能發揮出普通人的多少潛力,但據我們的情報,絕對不會少於百分之三十。你父親也正是因為這種藥才會被人殺害的,但兇手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作為李天行博士唯一的兒子,你現在就成了全世界所有特工都想得到的目標。所以我們希望你能跟國家合作,如果你手上有李天行博士留下的基因藥或是藥方,希望你能把它獻給國家。」   「父親沒有留下什麼藥方,但的確留了一瓶你說的基因藥給我。」   王影安神色不變,但眼睛卻微微一亮。   「不過藥一年多前就已經被我全喝了,所以我沒辦法交給你。」李翔龍繼續說道。   「什麼?藥全被你喝了?」王影安終於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雖然早已經估計到會有這種結果,但想到基因藥能給國家帶來的巨大力量,一旦真正知道事實,還是不免有些接受不了。   李翔龍沒有直接回答,默默運起念力,茶几上的一個茶杯中的水突然從茶杯中升到空中,形成了一個小水球飄浮在茶杯上方,大約停了兩秒鐘,又慢慢的降下,落回到杯子裡。   饒是王影安見多識廣,也不禁被這不可思議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翔龍淡淡開口說道:「你現在不用擔心藥被別的國家得到,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瓶藥,除非有人再研究出來。」   王影安心中只感到無窮的失望,花了無數的人力物力,耗費了巨大的精力想得到這基因藥,結果到頭來卻只落了一場空。   強烈的不甘使他一向冷靜的情緒開始有些失控,他猛的站起身來,又無力的坐下,好像身體的力氣一下子被抽乾,人也彷彿老了幾歲。   李翔龍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情緒沒有一絲波動,見王影安半天不出聲,於是淡淡的開口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你不能走!」王影安幾乎是本能的叫道。   李翔龍目光微閃,沉聲道:「為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王影安穩定了一下情緒,和聲解釋道:「現在外面所有的特工都在找你,你就這樣走出去是非常危險的。不如先跟我們走吧,至少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李翔龍仍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樣子:「不用了,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想變成實驗室裡的白老鼠。至於我的安全,你們不用擔心,我有能力保護自己。」說罷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王影安心中一急,眼看李翔龍就要走出大門,不由盤算著是不是應該下令把李翔龍強行留下,畢竟這裡有五個裝備精良的一流特工。   感受到王影安發出的敵意,李翔龍冷笑一聲,轉過身來盯著王影安:「我不想與你們為敵,你們也不要逼我。就憑這房間裡的六個人,還不是我的對手,你最好還是死了那條心。」   王影安和那三名特工心中一驚,李翔龍從進房才幾分鐘,他怎麼知道還有一個人沒有出面?如果說是他的異能,那也太神奇了。   王影安輕歎一聲,打消了強留李翔龍的念頭,對李翔龍的能力他現在是一無所知,對是否能擒下李翔龍他是一點把握也沒有,但還是不甘心費了這麼大力,好不容易才找到李翔龍,卻毫無一點收穫。   心中靈機一動,他又開口問道:「你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就算你不想幫我們,但你也不想知道你父親遇害的線索嗎?」   李翔龍身體微微震了一下,語氣已不再那樣平淡:「你們有我父親遇害的線索?」   李翔龍的神色完全看在王影安的眼裡,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果然沒有猜錯,李天行是李翔龍的軟肋。一個人再強,只要掌握了他的弱點,就有辦法可以收服他。   「有一些有用的線索,不過,按規定我們是不能告訴你的。」王影安故意好像很為難的說道。   李翔龍低頭沉思了一下,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用毫無商量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讓我跟你走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肯告訴我我父親遇害的線索,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們帶走我的血液樣本。」   王影安暗暗觀察著李翔龍的神色,見李翔龍兩眼毫無猶豫不定之色,便知道一時之間是不可能說服他了。好在他已經同意給出血液樣本,此行倒也不是全無收穫。   「可以!」王影安點點頭同意道,轉頭向一名特工示意拿來了注射器和血袋。   這名特工拿著注射器走到李翔龍身前,示意他伸出手來。   李翔龍看了看他手中的注射器,心裡對這些特工的玩意怎麼也不能放心,誰知道這針頭上有沒有什麼讓人失去知覺的藥物啊,輕輕搖了搖頭:「不用。」   他直接拿起血袋,右手指在左腕上輕輕一劃,一股血箭從手腕上的傷口飛出,像蛇一樣的鑽進了血袋中。不一會兒,便裝了小半袋血。   見已經差不多了,李翔龍收起念力,把血袋交給一臉震驚的王影安:「可以告訴我我父親遇害的線索了吧?」話雖然是在詢問,但卻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   王影安定了定神,接過李翔龍遞過來的血袋,小心的交給了身後那名女特工,轉過頭來對李翔龍說道:「李博士的研究所幾乎全被炸毀了,現場破壞很嚴重。但我們還是找到了幾具燒燬不是很嚴重的屍體,從屍體上我們發現,這些人全都是死於刀傷。兇手的刀法十分厲害,所有被殺的人都是一刀斃命。」   「是什麼刀?」   「不能肯定,經過專家研究,兇手用的刀應該是一種刀身很長,呈弧形的長刀。」   李翔龍心中微動,想起了在火車上襲擊自己的那名忍者:「比如R國武士刀,是嗎?」   王影安顯然也早就想過這種可能,毫不猶豫的點頭:「沒錯,是有這種可能。」說完,遲疑了幾秒鐘,還是開口說道:「與李博士一起遇害的,除了研究室裡的工作人員,還有我們二十多名派去保護李博士的安全人員。我們這二十多名犧牲的同志,全都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殺害的,所有人也都是死於刀傷。從這點可以肯定,兇手絕對是非常精通暗殺的。這點倒是和傳說中的R國忍者很像。但這都只是推測,我們暫時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第六章 兄弟重逢     從王影安那裡出來後,李翔龍回到了已經一年沒有回過的家,看著那佈滿灰塵的傢俱,失去親人的傷痛像潮水一樣湧上了心頭,繼而又化作了切齒的仇恨。   從王影安那裡得到的線索和自己的經歷結合後,李翔龍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殺害父親的兇手和在火車上追殺自己的忍者是同一夥人了。而且從父親在電腦中的留言分析,綁走媽媽的也極有可能是這夥人。   現在剩下的事,就是要查清這夥人的來歷和所在了,雖然還是沒什麼線索,但至少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毫無頭緒了。   從廚房中找出抹布和拖把,李翔龍仔細的把整個房間徹底打掃了一遍,他沒有用任何異能,每一寸地方都是親手打掃的。   做完了所有可做的事,李翔龍坐在沙發上,試圖找回往日那種家的感覺,卻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沒有了親人,這,只不過是個房間,根本就不能叫做家。這一夜,李翔龍就這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在記憶中重溫著往日點點滴滴快樂的回憶……   一晚的時間對有的人來說也許很長,但對沉醉於往事的李翔龍來說,卻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亮了,李翔龍慢慢的站起身來,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瞬間又恢復那種冷漠的神色。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充滿歡樂,現在卻只留下痛苦的家,決然走出了大門。   隨著身後那聲門關上發出的輕響,李翔龍知道,他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只會勾起他心中悲痛的地方了。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已經沒有家了。   一個古色古香的中國古代宮廷式的建築大廳中,幾十名身穿各式各樣服飾的男女老幼分成兩排站在廳中,曾經幫過李翔龍的呂洞賓和何仙姑居然也在其中。   大廳之上,一個樣貌三十多歲左右的男子懸空一尺飄浮在一張由整塊白玉雕成的龍椅上。且不論那堪稱鬼斧神工的雕刻手藝,單看那白玉龍椅上散發著的淡淡瑩光,就算是再不識貨的人見了,也知道這是個無價之寶。   只見這男子身穿一件中國古式的白色長袍,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讓人忍不住要俯首跪拜的王者之氣。   看廳中眾人對他的尊敬,就可知他是這大廳之中所有人的首領,同時,也是呂洞賓口中所說的仙尊,軒轅華宇了。   軒轅華宇靜靜聽完了呂洞賓的匯報,沉吟道:「李翔龍既然已經離開不歸谷回到上海,只怕我們再也無法幫他隱瞞形蹤了。神聖教會和裡高野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找上他了。」   呂洞賓正要出聲,李靖突然從隊列中走出,向軒轅華宇施了一禮道:「仙尊,請恕李靖無禮。既已知這李翔龍身懷赤血魔焰,為何不趁他還未成氣候,早早除去?若不趁早除掉這禍害,一旦被魔道之人找到他,必成我仙界之心腹大患。還請仙尊早下決斷。」說罷,抬頭直視軒轅華宇,目中毫無退縮之色。   眾人一聽李靖之言,大多暗自點頭,顯然是認同李靖的意見。   軒轅華宇閉目沉吟半晌,然後才張眼抬頭望向遠方,彷彿能穿過那層層的宮鑾牆壁與時間空間的限制,回到那遙遠的歷史之中:「仙魔之爭根本是因為雙方所修法門不同。我等仙界講求順其自然,從天地萬物之中頓悟宇宙中那無窮的奧秘,而魔道則追求的是隨心所欲,拋開世間一切束縛,從自身中尋求突破,追求世間最強的力量。其實說到底本無正邪之分,不過是大家所走的路不同罷了。仙魔雙方爭鬥了數千年,雖說我仙界勝多負少,但因年年的無謂爭鬥,也折損了許多兄弟姐妹。大家本是華夏一脈,為何非要你死我活,不肯相讓呢?若非仙魔之爭自損實力,又何至於讓西方神族那等小丑趁虛而入,害我華夏千百年來不得安生,更讓我等空有這一身神力,卻不能用之興我華夏,還要定下什麼不得插手人界之事的條約。魔道雖說行事乖張,只求目的,不擇手段,但他們能與我們爭鬥數千年之久且僅稍落下風,此等實力實不可小視。如我仙魔兩界能拋開舊怨,同抗外敵,西方神族又有何懼哉?」   李靖愣了一愣,因心中知道軒轅華宇所說的都是實情,一時也找不出話反駁。但與魔道爭戰多年,眾多的手足兄弟都死於魔道之人手中,要他與魔道之人握手言和,卻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想了想後,他抗聲說道:「就算我等有心和魔道和解,不記舊怨,但誰又能保證魔道也會這樣想?仙魔爭戰廝殺數千年之久,豈能說和解便和解的?」   軒轅華宇早料到李靖會作此問,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所以這李翔龍便是關鍵了。魔道之人雖說狂放不羈,但對他們的魔主卻是忠心異常。自從千年之前他們的上屆魔主無故失蹤,魔主之位便一直空懸,誰也取代不了魔主之位。這李翔龍身懷赤血魔焰,正是魔主繼承人的不二人選,若能在他入魔道,成為魔主之前取得他的好感,則仙魔和解大有可能。」   軒轅華宇這樣一說,李靖啞口無言,只得躬身道:「一切聽從仙尊之意。」退回到隊列之中。   軒轅華宇知道眾人必定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個提議,雖說沒人再出聲反對,那也只不過是眾人出於對自己的尊敬,不敢當眾反駁自己。   他也明白這種事是急不來的,便對眾人不以為然的神色故意當作沒看到一樣,向呂洞賓說道:「呂真人,還請你從旁照看一下李翔龍,絕不能讓他有何意外。但如非萬不得已,還請不要親自出手,畢竟現在還不是與西方神族翻臉之時。還有,煩請知會一下龍家,讓他們全力保護李翔龍的安全,但李翔龍的事先不要告訴他們,以免節外生枝。」   呂洞賓抱拳躬身應道:「洞賓領命。」   從家裡出來後,李翔龍來到了上海的公用墓地。憑著強大的異能,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葉文鳳的墳墓。   站在葉文鳳的墓碑前,李翔龍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葉文鳳的相片,心中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化作淚水奪眶而出:「文鳳,是我害了禰。要不是我,禰怎麼會這麼年輕就走了呢?禰知道我有多想禰嗎?」   看著心愛的戀人變成了一座冰冷的墳墓,李翔龍心中的悲痛已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如果有一線希望可以讓葉文鳳復活,哪怕只有萬分之一,李翔龍也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去交換。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即使是滿天的神佛一起顯靈,也無法使一個化為了灰燼的死人復生。在這巨大的悲傷之中,李翔龍已失去了往日的警惕,就連一個人走到了他身後也沒有發現。   「老大,是你嗎?」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李翔龍一驚,猛的轉身,面前站著的竟是已一年多沒見的好友趙雲飛。   多日不見的好友突然見面,李翔龍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雲飛,你還好吧?」   趙雲飛看著眼前的李翔龍,這真的是自己所認識的,崇拜的大哥李翔龍嗎?他往日眼中的自信和驕傲哪裡去了?他那對一切都好像滿不在乎的神色哪裡去了?為什麼眉宇之間充滿了悲傷,神色中竟透露著歷盡世事的滄桑?這一年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改變?   「老大,你變了?」   李翔龍眼中一片朦朧,彷彿正沉浸在往事之中:「變了嗎?也許吧……經歷了這麼多事,又怎麼會不變呢?」   「老大,這兩年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書也沒讀了,我找了你好久,可怎麼也找不到。你到底去了哪啊?還有,文鳳姐怎麼會死的?」   李翔龍感動的看著這個真心關心自己的好友,雖然很想把自己的遭遇向他傾吐,可轉念一想,這樣做只會害了他,搖搖頭歎道:「文鳳是因為被我連累才會……飛雲,我的確遇到了一些十分麻煩的事,很多人都在打我的主意。我不想你也像文鳳一樣被我連累,也不想騙你,所以,這些事我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明白。」   趙飛雲靜靜的聽李翔龍把話說完,然後凝重的說道:「老大,你說的那些事,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但請你記住,不管你遇到什麼問題和麻煩,你還有一個好兄弟叫趙飛雲,你隨時都可以去找他。雖然他沒什麼本事,但你可以絕對信任他。」   李翔龍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只是伸出右手,和趙飛雲的手緊緊握到一起,眼淚再次流出,不過,這次是感動的眼淚。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並不是孤單一人啊,還是有人在無條件的關心著他。接連失去了親情和愛情,友情在此時是顯得如此的寶貴。   「對了,飛雲,你怎麼會想到今天來看文鳳的?你不用上班嗎?」看過了文鳳後,李翔龍與趙飛雲來到一間小酒店坐下,李翔龍有點奇怪的向趙飛雲問道。   要知道,今天既不是清明,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一般人很少會在這種時候去掃墓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飛雲喝了一口酒,有些不可思議的講道:「本來今天上班上得好好的,不知怎麼老是覺得心神不寧,總想著要來看看文鳳姐。而且,我還隱隱覺得,好像今天一定會見到你似的。後來班也沒心思上了,我就乾脆請了假,沒想到一來,還真碰到你了。」   李翔龍心中一驚,如果是以前聽到這種話,他要嘛當是一種巧合,要嘛會認為說話的人是在吹牛,但經歷了這麼多難以令人相信的事件之後,尤其是自己這一身異能,他相信,趙飛雲的這種預感絕不會是巧合。   難道,趙飛雲也有異能嗎?李翔龍臉色凝重起來,正色問道:「飛雲,你老實告訴我,你這種預感經常有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趙飛雲想了想,有點得意的說道:「好像從一年前我就開始斷斷續續的出現這種預感了。開始還不是很明顯,大約一兩個月才出現那麼一次,但最近好像越來越厲害了,只要是我特別想知道或是在意的事,都會或多或少的在關鍵時候出現這種預感幫我。到現在為止,好像還沒有不准過。嘿嘿,老大,你說我這算不算是有特異功能啊?可惜這預感出現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不然,我就去預測六合彩的號碼了。」   聽趙飛雲這麼一說,李翔龍更加肯定他是和自己一樣,有常人沒有的異能了,為了更確定一些,他決定試一下。   想了想,他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對趙飛雲道:「飛雲,你試著用意念把這個酒杯舉起來試試。」   趙飛雲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李翔龍,失聲說道:「老大,你怎麼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有特異功能吧?」   「沒什麼,就當是玩一下吧。來,試試,集中你的精神,把注意力全放到這酒杯上。」   趙飛雲到底拗不過李翔龍,無奈只得從命。他按李翔龍說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把注意力集中……   李翔龍默默的張開異能,感測著酒杯周圍的能量波動。   果然,隨著趙飛雲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酒杯四周的能量明顯的出現了波動,雖然很小,還不足以托起酒杯,但已經足以證明趙飛雲的確是有一些異能了。   見苦想了半天酒杯還是一動不動,趙飛雲不好意思的放棄了這無謂的努力,苦笑道:「我都說了不可能的嘛!老大你偏要讓我出醜。」   李翔龍卻正想著是不是要告訴趙飛雲他有異能的事實,如果告訴了他,對他是不是有好處?畢竟李翔龍自己是深有體會,一個身懷異能的人是不可能再像普通人一樣平凡安寧的渡過一生的。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決定讓趙飛雲自己來決定:「飛雲,我問你,如果你有的選擇,你是願意平平凡凡、安安穩穩的過一生,還是想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先不用急著回答,想好了再說。」   雖不明白李翔龍怎麼會問自己這麼奇怪的問題,但趙飛雲還是仔細的想了想才認真的回答道:「雖然我對現在的生活沒什麼不滿意,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寧願去經歷一些常人沒有的經歷。與其平平淡淡的渡過一生,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活上一回。這就是我的想法。」   以李翔龍對趙飛雲的瞭解,也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沉默了一下,他開口道:「飛雲,我告訴你,你的那些預感絕不是巧合,你有常人沒有的異能,雖然還很弱,但比一般人要強很多了。剛剛你用意念移動酒杯,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只不過是你的異能還太弱,不足以讓酒杯移動。如果你能加以練習,相信總有一天你可以成為一個真正有特異功能的人。」   趙飛雲聽了李翔龍的話,先是盯著李翔龍的眼睛,見他不像是在騙自己玩,接著又拿過桌上的酒瓶看了看,喃喃念道:「三十八度,不高啊?我也沒見老大你喝多少,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呢?該不會是這酒有問題吧?」   李翔龍不禁有些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出聲,看了一下店裡面沒什麼人,展開念力,桌上的酒杯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一樣,慢慢的升到空中,向趙飛雲的嘴邊移去。   見到這一幕的趙飛雲,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右手指著李翔龍哆嗦了半天,突然臉上一板,正兒八經的拉著李翔龍的手道:「老大,我要拜你為師,不管怎麼樣,你也要教會我這手啊。」想了想,又有點懷疑的小聲問道:「對了,你這該不會是魔術吧?」   見李翔龍神色不對,他又急忙改口道:「老大是什麼人,怎麼會拿魔術來騙兄弟呢?算我說錯話了,自罰一杯。」一口乾了酒杯裡的酒,然後拿出一副可憐相眼巴巴的望著李翔龍。   李翔龍經這個活寶兄弟一鬧,心情倒是好轉了不少。他點點頭:「教你沒問題,但我自己也不是太懂,至於能教你多少,我可不敢保證。還有,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說,這裡不方便,你住的地方怎麼樣?」   趙飛雲見李翔龍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笑了,正色道:「沒問題,我老爸老媽上個月出國了,現在家裡就我一個人住。」   李翔龍點點頭,起身向店主叫道:「老闆,結帳。」   到了趙飛雲的家中後,李翔龍把自己這一年多來所發生的事詳細的對趙飛雲說了一遍。從他知道父親李天行的死訊開始講起,一直說到從不歸谷出來,足足說了有兩個多小時。   最後,李翔龍凝重的說道:「飛雲,關於你有異能的事,最好還是要保密。那兩個追殺我的歐洲人很明顯是因為我喝了基因藥,有了異能才找上我的,聽他們的語氣,他們背後可能有一個十分嚴密強大的組織,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殺死擁有異能的人,那萬一給他們知道了你也有異能,可能會對你不利的。」   趙飛雲滿臉憤怒,拍案而起大聲罵道:「呸!老子有異能關他們個鳥事?那幫混蛋憑什麼來找我的麻煩?而且他們殺了文鳳姐,就算他們不來找我,老子也不會放過他們。」   李翔龍正奇怪自己的兄弟什麼時候這麼勇敢了,卻見趙飛雲語氣一轉,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不過,在我練成絕世神功之前,還是保存實力好一些。」   「絕世神功?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美得你!」李翔龍沒好氣的罵道,心中卻是覺得一暖,彷彿又回到了大學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趙飛雲乾笑幾聲:「嘿嘿,不過是一個目標嘛,當然要定高點,這才顯得我有志氣嘛。」   「那就祝你青出於藍勝於藍,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了。」   「能這樣當然最好了。」趙飛雲一臉得意,忽然覺著這話不對:「那……那怎麼可能呢?最厲害的當然是老大了,我怎麼敢超過老大呢?最多也就天下第二了。」   被趙飛雲的樣子逗樂了,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半晌後,李翔龍慢慢止住笑聲,含淚輕聲說道:「謝謝你,飛雲,我的心情好多了。」   趙飛雲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故意逗李翔龍開心的想法是不可能瞞得過李翔龍的,兩人對對方都實在是太瞭解了。   收起笑容,趙飛雲正色道:「老大,不管你今後打算怎麼幹,做兄弟的一定跟你同進同退。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的仇也就是我的仇。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兄弟,就不要再說什麼怕連累我的話。你也說了,我現在也有可能是那個邪教的目標,難道你怕我會連累你嗎?」   「好兄弟!」四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而這一刻,也深深的烙在了兩人的心中。   他們還不知道,在未來,會有什麼樣的磨難在等待著他們。但是,在未來的日子中,即使再大的困難和阻力,也沒有把這雙手分開。   不久的將來,兩個在仙界魔道神族中挑起了無盡殺戮的青年,用自己的行動,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和不可一世的魔道中人證實了他們之間不可動搖的友誼。這段友誼,即使過了千百年之後,也一直被世人所津津樂道。   和趙飛雲相遇後,李翔龍就在趙飛雲的家中暫時住了下來。一方面,他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應該怎麼下手調查神聖教會和黑衣忍者的事,一方面,他也要教趙飛雲怎樣提高和使用自身的異能。   趙飛雲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就快掉出來一樣。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個乒乓球,在他的念力下,這個乒乓球正慢慢的在桌子上移動。   這就是趙飛雲一個月來每天辛苦練習的成果,雖然還不能讓球飛起來,但至少乒乓球還是給了他一點反應,不像一開始那樣理都不理他。這小小的成績也讓趙飛雲激動不已,從而更加賣命的練習。   李翔龍站在窗前靜靜的思考著。這一個月來,看起來好像是風平浪靜,無驚無險,可李翔龍卻知道,這不過是一種表面現象,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寧靜的背後隱藏著的是更大的風險。   就在幾天前,他突然感知到有人正用精神力偷偷的觀察他。就在他剛剛發現,想要順著精神力的來源追查對方時,這股神秘精神力卻突然消失了,這讓他更是不敢放鬆警惕。   敵暗我明,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隱藏的對手揪出來呢?這是他幾天來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成了!成了!我成功了,球飛起來了,球終於飛起來了。」趙飛雲的大叫打斷了李翔龍的思考,轉頭看去,原來趙飛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逼死了自己無數的腦細胞,終於用自己的念力讓乒乓球飛了起來。不過,就在他大叫分神的時候,球又掉了下來,現在正在桌子上跳動著。   「恭喜你啊!不過,光是讓球浮起來還遠遠不夠,你必須做到能讓球自由的在空中隨你的意志而動,速度越快越好。」李翔龍見趙飛雲有了成績,也為他感到開心。   「嗯!」趙飛雲應了一聲,他現在的神情激動到極點,滿臉脹得通紅,眼裡都快冒出火來了,恨不得大聲對全世界大叫三聲才好:「哈哈哈,老大,如果我老爸老媽知道我有特異功能,不知道會不會嚇得說不出話來啊?」   「飛雲,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李翔龍喝道:「如果你不想讓你家人出什麼意外,就絕對不能把你有超能力的事告訴他們。明白了嗎?」   被李翔龍一吼,趙飛雲也冷靜下來,苦笑道:「我明白,剛才是我太興奮了。唉,這就像是一個有億萬家產的人卻不能拿出來花一樣,真是憋得難受啊!」   李翔龍沉默了一會,看著窗外飛過的一群小鳥,肯定的說道:「不會永遠這樣的,你放心。」   此時,在遙遠歐洲的一座古老教堂中,神聖教會主管亞洲情報的特瑞納主教,正在向神聖教會的最高領導人歌德大主教匯報著工作:「大主教閣下,在偉大的神的庇佑下,這個月我們在亞洲的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在本月,我們一共找到了四十三名被懷疑擁有超能力的人類,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其中有九名是真實的。這九名罪人有三名被龍家的人搶先一步救走,五名被我們的執法騎士當場處決。那剩下的一名雖然暫時逃脫,但他已受了致命的重傷,應該不可能活下來的。」   「特瑞納,你要記住,神交給我們的任務是不能有一絲馬虎的。這些人都擁有人類不應該有的力量,任何一個被放過,都是對神和對整個人類的巨大威脅。讓這些罪人早日解脫世間的苦難,是神交給我們的神聖使命,我們絕不能讓神對我們失望。記住了嗎?」大主教不怒而威的說道。   「請原諒我的失職,大主教閣下,我一定會完成神交給我的任務,那名逃脫的罪人絕逃不過神的懲罰。」特瑞納彎腰恭聲說道:「尊敬的大主教閣下,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向您稟告。一年前殺死我們兩名執法騎士的罪人李翔龍現在又露面了,但我們的一名教徒剛把信息傳回來,就被人殺害了,而且,出手的好像是龍家的弟子。因事關重大,屬下不敢自做主張,請大主教指示此事該如何做。」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歌德大主教就做了決定:「馬上派出神聖騎士團,一定要全力除掉這個李翔龍。」   特瑞納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可是,大主教閣下,這樣做很可能會讓我們再次和龍家正面開戰。神的旨意不是說過……」   「不惜一切代價除掉李翔龍,這是神的直接命令,我們是不能懷疑的,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我們也要完成神的指示。」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完成神交給我的任務的。請大主教閣下放心。」   「沒什麼事的話你下去吧。神祐世人。」   「屬下告退。神祐世人。」   上海,一直是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走在城市中心的商業街上,你完全可以感受到它的繁榮,街道兩旁那些裝修豪華的商店,擺滿了五花八門的商品,就像是舞台上的模特,隨時都在用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去吸引來往人群的目光。   而那些來往不息的人群則組成了上海都市的另一道風景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是匆匆忙忙的趕路急走,或是雙雙對對的漫步閒遊,不時一兩個打扮時髦的美女從人前大大方方的走過,吸引了不少年青的小伙回頭觀望。   「唉!在家裡悶了一個月,出來透透氣,真是舒服多了。」趙飛雲伸了個懶腰,大聲的說道,完全不顧這是在大街上,對行人紛紛投過來的注目禮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嗯!沒錯。」李翔龍漫不經心的答道。   不知為什麼,他今天總覺得好像有人在注視著他,可這感覺又時有時無,隱隱約約的讓他難以確定,這讓李翔龍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如果對方能在監視他的同時避開他異能的感知,絕對是異能的高手,至少對方的水平可能會在他之上。   「老大,我們這是出來玩啊,拜託你就不要一副死氣沉沉的表情,好嗎?你看你現在這樣子哪像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啊,你把頭髮染白了,說你六十歲別人都會相信。」見李翔龍一副凝重的表情,趙飛雲不滿的嘟囔道。   李翔龍好像沒聽到趙飛雲的話一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他緩緩的放慢腳步,全力展開自己的精神力向四周探查。   感到了李翔龍的憂心,趙飛雲的臉色不由得也沉了下來,盯著李翔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翔龍輕輕點點頭:「我感到有人在跟蹤我們,但又不能確定。如果我猜得不錯,跟蹤我們的人能力可能會在我們之上。你的異能才練沒多久,能力還弱了些,萬一到時打起來,我怕會顧不到你。你記住,一有什麼不對就馬上走,不要管我,明白嗎?我的異能在你之上,就算打不過,跑掉總沒什麼問題,如果加上你,我怕我們就要同生共死了。」   趙飛雲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他沒有反駁,李翔龍說的話都是事實。   趙飛雲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做事很衝動,全憑一時喜惡,但實際上他的機智與冷靜絕不比李翔龍差多少。   別的不說,單看他在世界黑客排行榜排名第六,你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老實人了。   當然,這事除了跟他一起在黑客榜上排名第四的李翔龍知道外,就連他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是個世界頂尖的黑客高手。所以,李翔龍一說,他就冷靜的分析出這是最好的辦法,並馬上同意了。   李翔龍欣慰的點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十股強大的精神力鎖定了。這些精神力每一股都不比他弱,甚至還要強過他,即使單打獨鬥他也不一定有把握能贏,何況是十個。   李翔龍突然停住腳步,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動也不敢動。他現在任何一個微小的運行都有可能會引來對手致命的一擊。   趙飛雲雖然沒有被對手直接用精神力鎖定,但他也感到氣氛的壓抑,轉頭看了一眼李翔龍,見李翔龍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明白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還是來了。   但這時,他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在對手精神力的鎖定之下,李翔龍也發現了這群明顯來意不善的強大對手,他們全都是三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離他最遠的足有兩百多米,最近的只有三十米。   看起來,好像相互之間離得很遠,包圍圈中的空隙很大,但李翔龍卻明白,對方敢在他面前露出實力,就不可能會那麼容易讓他跑掉。   如果沒什麼奇跡發生,他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和對手拚個同歸於盡,而且,前提是對方不會一哄而上,而是一個一個的跟他單挑。不過,看對方那志在必得的架勢,只怕這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李翔龍全神貫注準備迎接對手的必殺一擊時,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形發生了。   就像是電影中常見的情景一樣,他只感到眼前突然一花,四周景色瞬間全變了樣子,而那十名對手對他造成的壓力也在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來前一秒鐘還是在上海的大街上,可現在自己所站的地方,卻分明是一個風景秀麗得讓人無法形容的美麗湖邊。   莫名其妙的變化令李翔龍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心慌,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對手向他展開的精神攻擊,但這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怎麼也不像是幻覺。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趙飛雲,同樣也是一臉震驚。   「不用害怕,這是在我所製造的太虛幻境中,在這裡,是沒人會傷害你們的。沒有取得你們的同意就把你們帶來,只是因為你們情況危急,在下救人心切,還請不要見怪。」一個十分柔和的男子聲音從李翔龍背後傳來,聽聲音,說話之人竟離他只有幾步遠。   李翔龍大驚之下,猛的轉過身來,看著身後這名陌生男子,心中只感一陣後怕,如果這男子是敵人的話,自己是絕對逃不過了。   李翔龍警惕的盯著這名男子,不敢有一絲鬆懈:「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在下呂洞賓,這個地方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是一個用精神力製造出來的異空間,在這個空間中,時間相對於現實世界是停止的。也就是說,不管你們在這裡待多久,回到現實世界中的時間與你們來這個空間的時間也是一致的,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呂洞賓和聲說道。   李翔龍和趙飛雲對視了一眼,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是呂洞賓?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是神仙吧?就算要騙我們也要找個讓人相信的話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認為我們還會相信有神仙存在嗎?」趙飛雲不相信的叫道。   呂洞賓淡淡一笑:「我沒有騙你們,也沒必要騙你們,我的確是呂洞賓。至於我是否是神仙和神仙到底存不存在,你們先告訴我,你們對神仙的定義是什麼呢?」   見呂洞賓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李翔龍感到這呂洞賓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令他不自覺的願意相信他的話。   李翔龍低頭想了想,是啊,現代社會,人人都口口聲聲說神仙是不存在的,不科學的,但神仙到底是什麼呢?似乎很少有人會去考慮這個問題。   在中國和外國的神話傳說中,神仙的定義雖說不是完全一樣,但大體上來說,主要就是指那些遠遠超越了人類所擁有的力量,可以呼風喚雨,幾乎無所不能的存在。而且在傳說中,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的神仙,都是住在天空中,高高在上,管理著世間的一切。   「神仙應該是指那些住在天上,有著無邊神力的生物吧。但現在科學早就已經證實了,天空的雲層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神殿天宮之類的東西。」李翔龍只有實話實說。   「常人所沒有的神力,不用說神仙,你們不也有嗎?至於神仙住在天上的說法,」呂洞賓一笑,解釋道:「那只不過是古人無意中見到我們這些人從天上飛過,久而久之傳出來的。其實,你倒是可以把神仙理解為一群隱居在人類社會中,擁有非常強大力量的人。說到底,其實神仙的叫法只不過是個稱呼,而且,神仙這個稱呼並不是我們自己取的,而是那些古人對我們所擁有力量的不理解,為我們加上的一個名稱。」   「難道你還真是神仙,傳說中的八仙?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活了上千年吧?」趙飛雲不等李翔龍說話,已先叫起來。   「雖然世間的傳說有些不同,但我的確就是世人傳說的八仙之一的呂洞賓。關於我的年齡嘛……具體我活了多少年我也記不清了,不過怎麼也都不少於一千多年吧。」   見李翔龍和趙飛雲臉上露出不信之色,呂洞賓又講道:「其實對於一個擁有強大異能的人來說,活上幾百上千年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就拿李翔龍你現在的精神力來說,也最少能活過四百年。當然,隨著你能力的加強,你的生命也會越來越長。」   「先不談神仙的事,你為什麼把我們弄到這個地方來?」李翔龍不想在神仙的問題上糾纏不清,而且關於神仙的存在與否與他現在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說過了,是為了從那些神聖騎士手中把你們救下來,才會把你們帶進太虛幻境的。如果不這樣做,你們不可能逃過十名神聖騎士的圍攻。事實上,以李翔龍你現在的實力,就連一個神聖騎士也打不過。」   「你知道他們的來歷?能告訴我嗎?」李翔龍聽出呂洞賓似乎對這些追殺自己的人很瞭解,急忙追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不是現在。你們的時間有限,最多只能在這裡面待上一年。一年之後,你們會回到剛才進入這個空間時所處的時空之中,所以,我必須在一年內讓你們掌握怎樣運用精神力來戰鬥,否則,救得了你們一次,救不了你們一世。你們要想找對手報仇,首先必須有足夠的實力活下來才行。」呂洞賓正色說道。   聽呂洞賓這樣一說,李翔龍和趙飛雲都明白了呂洞賓的意思。他這是在主動要教自己啊!   趙飛雲就不用說了,就李翔龍到現在為止,他對自己異能的瞭解也少得可憐,就像一個空有一身蠻力卻不懂運用的大漢,絕打不過一個力氣比他小,卻會武功的人一樣。   李翔龍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弱點,但卻沒辦法解決。現在來了個現成的高手主動教自己,那還不欣喜若狂,輕輕的拉了一下已經驚呆了的趙飛雲,一起向呂洞賓跪下,恭聲說道:「謝謝前輩,請前輩收下我二人為徒。」   呂洞賓搖了搖頭,正想拒絕,卻心中一動,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你李翔龍我是絕不能收的。不是因為我不想收,只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不能而已。如果你不嫌棄,我們不妨以兄弟相稱。至於趙飛雲嘛,我倒是可以收下。不過,入了我門,可不能丟我的臉,若不好好用功,我隨時會將你逐出門戶的。」   聽呂洞賓不願收自己為徒,李翔龍不由感到一陣失望,還想開口再求,呂洞賓又說道:「你放心,雖說我們不能有師徒名份,能教你的我也絕不會藏私。」   李翔龍見呂洞賓說得如此堅決,知道再多說也沒用,只好作罷。   趙飛雲歡天喜地的給呂洞賓磕了三個響頭,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父,就算是禮成了。   呂洞賓受了趙飛雲三拜,輕輕的扶他起身,柔聲說道:「飛雲,你記住,你是我呂洞賓的第二十名弟子,也是我純陽門第二代傳人。我門下倒也沒多少門規,你只要記住:一不得欺師滅祖;二不得同門相殘;三不得做出違背良心之事就行了。」   接著,他拿出一個小小的人偶模型又說道:「你初入師門,加上功力尚淺,為師便送你一件小玩意當作是見面禮吧,也讓你多些自保之力。」   趙飛雲雙手接過小人偶,笑得幾乎合不攏嘴。雖說還不知道這個人偶有什麼用,但單看呂洞賓貼身把它收藏,就知道這玩意絕對是個寶貝了。   他把小木偶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發現這個人偶做得十分精巧,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入手極重。人偶身上刻滿了符咒一樣的花紋,在人偶的額頭處有一個米粒大小的水晶,不知有什麼用。   呂洞賓說道:「你將人偶放在地上,把精神力集中到人偶頭上的那顆水晶上面。」   趙飛雲按著呂洞賓教的方法一一照做,只見人偶頭上的水晶在他精神力的輸入下,慢慢的開始發光,跟著突然一閃,在人偶周圍的空間一陣奇異的扭曲之後,出現了一個和人偶樣子差不多,一人多高的,全部由金屬製成的盔甲武士。   一連串離奇的遭遇讓李翔龍和趙飛雲對這樣難以理解的事接受能力也大大增強了,僅僅是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兩人便衝到武士面前細細的觀察這有點像古代版的機器人武士。   趙飛雲更是激動不已,急急的開口向呂洞賓問道:「師父,這是什麼東西啊?能動嗎?」   「此物名玄甲,是為師以玄門道術結合了機關術,以千煉精鋼製成,是為師當年護身的法寶之一。現在為師也用不上了,正好傳給你。你滴一點血在它頭上的水晶中,它便可認你為主了。」   趙飛雲依言拿出身上的小刀,在手指上輕輕劃了一下,好不容易擠了幾滴血滴在水晶上面。   白色的水晶忽的一暗,上面的血跡竟像是被水晶吸收了一樣消失不見。等水晶再次發光時,已變成了深紅色,玄甲全身也一陣劇烈的顫動。   當這一系列的變化停止時,淡淡的殺氣從玄甲的身上散發出來。玄甲頭盔上那原來黑漆漆的,應是雙眼的位置,也亮起了兩團血紅的光暈,就像是傳說中的修羅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趙飛雲倒吸了一口氣,一想到這個名叫玄甲的機關人以後就是自己的寶貝了,只想興奮的大叫幾聲。   「時間不多,為師現在就傳你機關控制之術。」呂洞賓淡淡的說道。 第七章 惡鬥騎士團     紫紅色的火球從空中劃過,數千度的高溫瞬間引燃了它經過路線上周圍的樹木花草。   在空中留下一道紅色的光暈後,火球擊中了一塊三人多高的一塊巨石。   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沒有四散紛飛的碎石,火球在擊中巨石後,化為一團熾熱的火焰把巨石包圍,就像是巨石正在燃燒一樣。   轉眼間,巨石便已開始變紅,由此可想而知那火焰的溫度有多高。   就在巨石快要變成熔岩時,一道散發著逼人寒氣的朦朦霧團拖著尾巴一樣的白色霧氣打在了這塊正在燃燒的巨石上。   「嗤!」火焰熄滅了,巨石的表面變回了石頭的顏色,並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接著,巨石的外表出現了一道道不斷延伸的裂紋,終於,一聲巨響,像是被從中心放了炸藥一樣炸開,紛飛的碎石像下雨一樣從空中落下。   「不錯,能舉一反三,想到利用不同屬性的攻擊來增加威力,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小弟你果然很有悟性啊,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就能練到尋常修真者五十年也難以到達的境界,就連為兄當年也沒有這等天份,為兄真為你高興啊。只要你強加苦練,相信你的成就將來定會在為兄之上。」呂洞賓含笑讚道。   「大哥你過譽了。」李翔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你我之間還要這樣客氣嗎?若真當我是你大哥,以後便不要再拿這種語氣與我說話。說吧,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種控制能量的攻擊方式雖然威力很大,而且距離也非常遠,但開始聚集能量的時間卻太長,我不管怎麼努力也最少都要有兩秒鐘的時間才能進行一次攻擊,如果對上高手,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時間來聚集能量的。這個問題是否有辦法解決?」   李翔龍的實戰經驗也不算少了,他可不認為對手會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動給他當靶子一樣來打。兩秒種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就李翔龍這樣的異能修行者來說,要殺一個人是足足有餘了。   「你的這個問題也是所有咒法系修真頭痛的問題。辦法有很多,西方的魔法師通過把能量儲存在特殊的晶石中,製成法器隨身配戴,在使用魔法時直接從晶石中提取能量,從而減少了法術施放的時間。我們東方的修真,有通過各種珍貴的法器來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不過這樣的法器太少,可遇而不可求,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道術的符咒術來將能量封印在符紙之中,在使用時破掉符紙上的封印,把能量釋放出來。這樣,比起西方魔法師們使用儲能晶石來,速度更快。但有一點,每一張符紙的功能都是事先早已定好的,如火符只能作火系術法的攻擊,同時術法的威力也完全在於符咒的強弱,不過,當一個修真者的能力突破了地界,踏入天道之後,他的精神力已與宇宙萬物融為一體,這些方法也就用不上了。」   呂洞賓伸手拿出一疊符咒交給李翔龍道:「我先教你符咒的使用方法。你拿一張符在手上,先用你的精神力把它包住,以免封印破除時能量白白走失……對,就是這樣,好,現在再把這符紙燒掉。」   李翔龍按著呂洞賓所教,用念力把符紙引燃。   畫著符文的明黃色符紙像是一團火藥,瞬間化為一團火焰爆開。因為李翔龍事先早已用念力把它包住,炸開的火焰在李翔龍的操控下,變為了一顆火球。   憑感覺,李翔龍已知道這個火球的威力比起自己剛剛燒熔巨石的火球威力可不止大了一倍,施放術法的時間更是少了數十倍不止。   把火球對準一塊與剛剛那塊差不多大小的巨石扔去,幾乎在火球接觸巨石的瞬間,巨石就像被重型炮彈直接命中一樣炸開,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十多米直徑的大坑。   李翔龍幾乎欣喜若狂的看著手上那一疊不起眼的符咒,這些符咒可是比金子還寶貴啊。有了這些符咒,他的戰鬥力至少上升了十倍,既使在近身快攻時,他也可以使用這威力強大的道術攻擊了。   「這些符咒是我製成的,就送給你用吧,但你自己最好也學會制符。我現在就教你制符用的符文……」   時光匆匆,很快,李翔龍和趙飛雲在太虛幻境中已經待了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來,兩人的實力與一年前相比已是天地之別。   李翔龍在呂洞賓的全力指導下,除了高等術法因為精神力不夠還暫時不能使用外,中級以下的術法道術都能信手用出。不僅如此,他還用呂洞賓送他的幾塊上等晶石為自己煉製了十把法器旋刃飛刀,並為這十把自己親手煉製的旋刃起名為「火鳳」。   對於修真和異能者來說,一件與自己心靈相通的上等法器往往能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幾個等級。如果李翔龍想用那些凡鐵打造的旋刃去和那些追殺他的異能高手拚命,那簡直跟拿著石頭去砸裝甲車沒什麼分別。   和李翔龍的術武雙修不同,趙飛雲雖說天份也是少見的高,但還是沒有李翔龍這樣離譜,至少他沒有李翔龍那樣變態的精神力。   一年來,他在道術上,尤其是道術中的機關術法上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沒有一個老師不喜歡自己的徒弟是個天才,呂洞賓一喜之下,見趙飛雲因自身的精神力太差,很多道術明明已經理解掌握,就是用不了,便不惜自損功力為他打通了經脈。雖說還趕不上李翔龍那種上品修真的水準,卻也到了修真的中下品。   要知道,尋常的修真之人要練到這個水平,沒有個幾十百把年是想都不用想的。   眼看著一年之期已到,兩人的實力也超出了原有的預計,呂洞賓把李翔龍兩人叫到面前說道:「你們在太虛幻境這一年的進步早已超出我當初的估計。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在地界的修真中已少有敵手了。不過你們還是要自己小心,要知這世間處處藏龍臥虎,絕不能有了一點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還有,回去後為師也不能再常常指導你們了,這幾本書是我多年來修真的一些心得,你們有空時可好好看看,應該會有所得的。回去後練功切不可鬆懈,天份固然重要,若沒有苦練,也是難成大器的。」   李翔龍與趙飛雲連連點頭稱是。   「好了,你們準備一下,不要忘了,現實中還有十個神聖騎士在等你們呢。」   「大哥,現在能告訴我那些神聖教廷的來歷了嗎?」這個問題李翔龍一直掛在心中,沒有忘掉。   「你就是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我們東方自古就有修真界和仙人,西方也有神族和與我們修真類似的魔法師和武士等一些擁有異能的修行者。本來雙方應該沒什麼衝突,可不知為什麼,那些西方神族和修行者總是在追殺所有有異能的人。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習修真的,必須是先天有精神力的人才有修真的可能,常人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是無法踏入修真界的大門。所以,我們中國雖說地廣人多,但修真之人卻是很少,而有天份能最終突破地界,踏入天道的,更是少之又少,幾千年來也不過區區數百人而已。   「那些西方的神族指使著他們在人間的爪牙神聖教廷不斷到處亂殺這些本就少得可憐的異能者,我們東方仙界之人當然不會答應,於是雙方便打了起來。本來,西方的神族能力並不強,通常我們仙界一人便可對付他們十人,但我東方仙界因為人丁單薄,修真之人本就不多,十名修真裡也不一定有一個能突破地界,所以我們的人是死一個便少一個,而神族的那些傢伙不知怎麼回事,雖然被我們殺掉了許多,卻總是很快便又能恢復元氣。所以,我們雙方一直只打了個半斤八兩,難分高下。   「後來,終於雙方都感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便經過一番談判後決定雙方的仙界神族之人都不得再插手人間之事,至於人間的勝負,就由東方的修真界和西方的神聖教廷去爭奪。因為仙界和神族之人的破壞力實在太強,如果不這樣做,一旦雙方有一邊失去理智,就會給人間帶來巨大的災難。」   李翔龍不解的問道:「這麼說,那些什麼神聖教廷的人,就是因為我有精神力才會來追殺我的嗎?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殺掉那些有異能的人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啊?」   「這個問題我們一直也想不明白。神聖教廷不過是西方神族在人間的一隻狗罷了,真正的主謀是那些神族的傢伙。而且那些神族的來歷也十分可疑,他們不像我們是由人類修練而成。他們就像是一個單獨的種族,神族生下的嬰兒出生就是神族之人,而他們傳給那些西方修行者的修行之法也有很大問題。他們那種修練之法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得很快,但卻是走入了歧途,一生也休想一窺天道之門。而且他們的很多術法對修行者本身都有非常大的傷害,有時甚至會賠上生命才能發出一個大威力的魔法或是招數。但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短時間內提高能力的修行之法,讓他們擁有了雖然實力比我們修真者弱,但數量卻多得多的修行者。」   李翔龍又問道:「我曾經碰到過一個黑衣蒙面的忍者,他的實力也不像是個普通人應有的,難道他也是西方教廷的人嗎?」   「不,他們只是一個人間的勢力組織罷了,不過憑著一些現代的科技和古代的邪術,製造一些比普通人強點的怪物而已。我們一直也沒怎麼把他們放在心上,只是最近他們活躍了不少。若不是與西方神族相互牽制,豈會讓他們如此猖狂?」   「這個組織叫什麼?」李翔龍緊張的問道。   「叫裡高野。他們本是R國的一個密宗忍者組織,不知從哪裡得到了很多早已失傳的邪術,這些年來野心越來越大,為了增加自己的勢力,已經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了。他們的勢力在人間來說,也算不小了,全世界各地有不少他們的基地。不過,哼……」呂洞賓沒有再說下去,不過,他的意思誰都能聽得出。   「裡高野!」李翔龍輕輕念道,目光閃過一道殺機。   神聖騎士團的小隊長拉裡用神念緊緊的鎖定著眼前五十米外的目標:李翔龍。   在見到李翔龍後,他便感覺教會有些小題大作了,對付這樣一個異能者,竟然會由大主教親自下令給他,還派出了十個神聖騎士的追殺團,說什麼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這個威脅到神的敵人。   可見到李翔龍時,本是熱血沸騰的他卻失望了,李翔龍雖然比其他的異能者強一些,但最多兩個人也就夠了。而且,殺掉這樣一個人需要不惜一切嗎?不過,他身邊倒是有幾個高手在保護他,這倒是讓他對這次任務有了點興趣。   在費了點功夫後,隊員成功的引開了保護他的幾名修真,在大街上包圍了他。看著李翔龍在他們的精神壓力下苦苦掙扎,拉裡感到一陣快意。   但是,一切突然變了。前一秒還驚慌不已的李翔龍和他身邊的趙飛雲竟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所有的驚慌全都不見了,好像早已胸有成竹一樣。   憑著精神力的感知,他知道李翔龍和趙飛雲不是在演戲,神情可以裝,但精神波動卻裝不了,而且還有一點,趙飛雲精神力好像突然間最少增加了十倍以上。拉裡不由感到一陣疑惑,難道前面的慌張全是他們裝出來的嗎?   感受到對方的精神出現一絲波動,李翔龍輕輕冷笑一聲,將聲音用念力控制,分成十股,向十名神聖騎士耳中傳去:「這裡人太多了,我不想禍及無辜,想殺我就跟我來。」   這種方法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傳音入密,只要有精神力的人都能學會,但要像李翔龍這樣準確的把聲音同時傳給十個不同方向的人,就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了。   拉裡此時正在為李翔龍和趙飛雲的變化驚疑不定,聽到李翔龍的傳音,正想回答,突然間鎖定李翔龍的精神力失去了目標,不禁大駭。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李翔龍和趙飛雲一直站在原地沒動,但自己的精神力卻無法感知他們的存在。   在失去目標的精神力反噬之下,拉裡的臉色一白,雖說不至於因此受傷,卻也不怎麼好受。   他抬頭看了眼其他的同伴,一個個面色也都不怎麼好,看來和他的情況一樣。   此刻,眾人的位置雖說沒變,但包圍圈卻已出現了破碇。李翔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把握住時機,與趙飛雲用常人肉眼難辨的速度衝出神聖騎士的包圍圈。   見李翔龍衝破了自己等人的包圍,拉裡不禁大驚。   李翔龍的實力已完全超出他的預計,不禁對是否能真的完成任務感到一絲憂慮。就憑李翔龍剛剛可以從容的從包圍中遁走的速度,如果李翔龍一心想逃,他們是很難將他留下的。   「追!」拉裡下令道。   十個神聖騎士身形一閃,跟著李翔龍的後面追了上去。   李翔龍和趙飛雲不緊不慢的在城市中高速穿過,速度之快讓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   上海雖然很大,但李翔龍這種高速移動之下,還是很快的來到了沒什麼人的郊外。   選了一塊方圓兩里之內沒有人的空地,李翔龍和趙飛雲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身後緊跟著的十名神聖騎士,在心中暗暗估計著對手的實力。   五名在地上高速奔跑的神聖騎士,看起來身形很大,每人手裡拿著一把大劍,看來應該是武士沒錯了。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橫氣勢可以看得出,這幾人的實力應該已到了中等修真的水平。   而那五名飛在天空中的小個子,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魔法師了。   等會兒開戰後,一定要首先想辦法幹掉他們,不然,在和武士纏鬥的時候,一大堆的火球閃電冰柱什麼的不停砸過來,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得玩完。   「因為你們擁有了人類所不應該有的邪惡力量,我奉神的旨意,要把你們消滅。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見李翔龍突然停了下來,拉裡輕輕的鬆了口氣。就算李翔龍他們再強,他也不相信就憑兩個人可以對抗十名神聖騎士的圍攻。   「去你奶奶個邪教,老子是被嚇大的!有種就放馬過來,想幹掉我,我還想幹掉你們呢?」趙飛雲一向不是什麼紳士,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破口大罵已經是很難得的有風度了。   「哼,這裡可是中國,你們那幫長著一對鳥翅膀的狗屁神族可管不到這。隨便派你們幾個小雜毛來就想幹掉我們,我看你們的那些神是不是有些自大得過頭了。」李翔龍故意罵道。   對手有十個人,雖然單打獨鬥他和趙飛雲穩贏,但十個人加在一起,實力就在他們之上了。所以,如果能先激怒他們,自己一方的勝算就會大一些。   果然,和李翔龍所想的一樣,所有宗教信徒都無法容忍對自己所崇拜的神有任何的侮辱,十名神聖騎士的眼中都閃出了憤怒的目光,有兩個武士的手已握到劍柄上,看起來隨時都會出手剁了這兩個竟敢對神不敬的罪人。   「出言對神不敬的人,即使下到地獄的最深處,也無法彌補你們的罪。受死吧!」在拉裡的命令下,其他四名武士和他一起抽出寶劍,分散對李翔龍和趙飛雲包圍過來。   同時,後面的五個魔法師也同時開始聚集能量,像李翔龍事先估計的一模一樣,典型的戰士加魔法師的陣型。   不用任何思考,李翔龍迎著五名武士衝了上去,趙飛雲也迎向了那幾名魔法師。   趙飛雲跳到空中:「去死吧!」拿出一張火符一揮手,一個藍球大小的火球向一名正在唸咒的法師飛去。   那名法師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顯然對趙飛雲的這個火球根本沒有放在眼中。念動咒語,一個半尺厚的水牆出現在面前。   眼看著火球就要被水牆擋住,趙飛雲眼中卻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   火球沒有打在水牆上,因為在離牆還有幾米的時候,火球突然炸開,熄滅了。   在火球炸開的地方,空間奇異的扭曲著,盔甲武士一樣的玄甲出現在空中,順著火球的軌跡,向那名法師撲去。   當法師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刀光閃過,魔法師的頭高高飛起,臉上還帶著驚訝之色,可能到死他也沒想明白一個普通的火球裡怎麼會跳出一個武士來呢?   其實,說穿了也簡單,這只不過是趙飛雲在打出火球的同時,偷偷的把玄甲藏在了火球中一起發出,火光掩蓋了玄甲的存在,在接近對手的時候,趙飛雲破開了玄甲的封印。   就這樣,一個實力本不會比趙飛雲弱的魔法師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他秒殺了。   落地後的玄甲沒有停下,馬上揮舞著沾滿了血跡的長刀,氣勢洶洶的向其他幾名魔法師衝去。   這下,魔法師們再也沒有工夫去放魔法了,馬上飛到空中,沒有飛行能力的玄甲一時之間,也不能奈何他們了。   可是,空中似乎也並不安全,一名背對著趙飛雲的魔法師突覺脖子一痛,跟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向地上栽去。   另三名法師驚恐的看到,這名同伴身首分家的掉在地上。凶器就是一根像有生命一樣,在空中扭動著的,比頭髮還細的絲線。絲線的另一頭,就握在趙飛雲手中。   這就是呂洞賓根據趙飛雲精神力不足的弱點,為他量身打造的一件護身兵器,趙飛雲還為它起了個讓人噴飯的名字:情絲。   可不要小看這根絲線,他雖不像李翔龍的火鳳一樣能與主人心靈相通,隨意所動,但這可是呂洞賓用上等晶石,親自為趙飛雲煉製的。絲線雖然很細,但就是千斤之力也別想拉斷它。而且據呂洞賓所講,除了很少的幾把仙兵神器,尋常的寶刀寶劍休想傷它半分。   因為細小的情絲很難察覺,加上只要很少的精神力就能操控自如,所以,在對手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往往能出奇制勝。   趙飛雲出奇制勝,一連秒殺了兩人,但李翔龍就沒那麼好運了,與這些精通戰技的武士近身戰鬥,又不能讓一人走掉去攻擊趙飛雲,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為了纏住所有的對手,他完全不顧精神力和體力的巨大消耗,速度發揮到了極至。仗著自己的速度比對手快,在五名武士身邊飛快的穿插,手上的符咒也像下雨一樣的向對手扔去,冰箭、火球、天雷,他是拿到什麼就用什麼,好像完全沒了章法。   不過,被他這樣拿著一大堆高級符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陣狂轟,五名武士倒真的給他弄了個手忙腳亂。   這些符咒可都是呂洞賓送給李翔龍的高級貨,雖說西方武士一向以血多皮厚而聞名於世,但要真的挨上這樣一下,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的。   不過李翔龍的這種打法顯然不能支持得太久,時間一長,別說他的體力和精神力不可能支持,單是他的符咒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但李翔龍自己好像對此一點認識也沒有,還是照樣邊跑邊轟個不停。   回頭再看趙飛雲那裡,在一時大意之下,損失了兩名同伴後,剩下的三名法師都學聰明了。他們遠遠的飛到高空,跑到趙飛雲情絲的攻擊範圍之外,直接在空中開始魔法的聚能。這樣做雖然會使自己的魔力成倍的消耗,但卻是最安全的。   趙飛雲見自己已不能再威脅到對方,馬上大叫道:「老大,換人!」不再理會空中正對他虎視眈眈的法師,揮手對正在和李翔龍混戰的五名武士打出一團凍氣,同時玄甲也在他的指示下,揮刀衝進戰團。   藉著趙飛雲的幫手對武士們造成了一點混亂,李翔龍一連又打出三個冰符,同時跳出戰團,人還在空中,精神已瞬間鎖定了空中的三名法師。   十道淡淡的黑影從李翔龍身上射出,直奔三名法師而去。一直忍著沒用的法器火鳳,就是在等這個機會一擊必殺。   三名法師這時也正好完成了手中的魔法,數十道風刃,一顆紫紅的火球和一道耀目的閃電同時向李翔龍和趙飛雲打去。   李翔龍人在空中,雖說浮空術可以飛行,但時間已不可能來得及了,無奈之下,只得臨時張開一道精神力屏障,以求將傷害降到最低。   而趙飛雲也明知自己躲是躲不開的,乾脆拿出一張土系符咒大喝道:「土封術!」腳下的泥土和石塊瞬間像受到了巨大的吸引一樣,飛快的包住了他。   這招道術本是土系中的低級道法,是用來困住對手的。不過,此時趙飛雲把它用在自己身上,倒是可以借土石來減輕魔法的傷害,也算是活學活用吧。   熾熱的火球打在李翔龍的精神力護盾上,瞬間爆開,強大的衝擊力和高溫雖然被護盾吸收了大半,但還是有一部份落在了李翔龍的身上。   李翔龍發出一聲慘叫,冒著黑煙,被炸飛了二十多米,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狠狠的摔在地上,渾身一片焦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身上的符咒也被炸飛,慢慢的從空中飄散到地上。   而趙飛雲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身外的土石雖說抵消了風刃大部份的威力,但還是足以在他身上留下十多道傷口,而那道閃電更是讓他吃盡了苦頭,要不是呂洞賓曾最後幫他打通了經脈,只怕就要當場掛掉了。   不過,他現在的情形也就比死人多了口氣,躺在地上,身上十多道嚇人的傷口正不停的冒血,包住他的土石早已在風刃和閃電的打擊下四散開來。   眼看著五名武士一刀將玄甲劈倒,目露凶光的慢慢向自己逼來,他別說反抗,就連動一下身子也好難辦到。   「沒想到苦練了一年,一出來就掛了。唉,不過還好,至少老子夠本了。」趙飛雲無奈的想道。 第八章 好大一條龍     拉裡仇恨的盯著躺在地上的李翔龍和趙飛雲,他沒想到對手居然會這麼狡猾。一開始就處處針對己方魔法師不能近戰的弱點連施怪招,居然在以二對十的情況下,擊殺了己方的所有五名魔法師。   在對同伴的死感到仇恨的同時,他也在心底暗暗的佩服這兩名可敬的對手。不過,這更堅定了他不惜一切要殺掉李翔龍和趙飛雲的決心,這兩人對教廷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他和四名武士一起全神戒備的向地上兩人逼去,雖說李翔龍和趙飛雲看起來都已沒有反抗力了,但前車之鑒,他們還是不敢大意。   儘管處處小心,拉裡五人還是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攻擊。十幾張李翔龍散落在地上的符咒突然毫無預兆的在拉裡五人腳下爆開,爆炸的威力將五人高高拋起,又重重落在地上,每個人的腿上不是一片焦黑,就是被凍成了冰棍。   好在他們早已運起鬥氣護身,雖然沒人致命,但也都受傷不輕。拉裡不敢相信的看著地上慢慢爬起來的李翔龍,怎麼也想不通他是怎麼做到的。   「符咒不一定要拿在手上才能用的,你以為我的符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被打掉?只可惜沒炸死你們。」李翔龍搖搖晃晃的說道,走到趙飛雲身邊一屁股坐下,歎道:「沒想到還是連累了你。看來今天我們真的要做一對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兄弟了。」   現在他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最後的一點精神力和符咒都在剛才用光了,趙飛雲的情形就是一個小孩也能殺了他。沒想到在太虛幻境一年的苦練還是沒能過了這一關。   「下輩子記著還我的人情就行了。」趙飛雲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們是我見過最強的,最可敬的對手,雖然不得不殺掉你們,但我還是要向你們表達我的敬意。」吐了一口血,拉裡說道,握著劍一步一步的向兩人走來,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就在這時,拉裡和其他幾名武士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扭頭向天空看去。同時,一聲怒喝從天空中傳來。   李翔龍本能的順著聲音向天空望去,三個小黑點正從天空飛速向自己所在趕來,已經能隱隱看出是三個飛在空中的人。   拉裡臉色一變,急忙舉劍向李翔龍劈去。   李翔龍眼看著大劍向自己劈下,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乖乖等死。   大劍就要劈中他時,一道金色人影飛速而至,擋在了他身前。原來是趙飛雲的玄甲救了他一命,不過,這一劍也讓玄甲失去了最後的活動能力,上半截的身體幾乎被劈開一半,露出了裡面的機關構造。   拉裡正要再次揮劍,一道劍光射來,直射他的後心。他的四名同伴雖然已經出手攔截,但那劍光主人的同伴也同時出手,與四人戰成了一團。   拉裡這一劍如果堅持劈下,固然可以殺死李翔龍和趙飛雲二人,但自己也是難逃一死了。無奈之下,不得不放棄這殺死李翔龍二人的最好時機,回身揮劍擋向這道要命的劍光。   雖然他已全力防守,但那劍光的威力卻出乎意料的強大,只覺得手中一震,一股巨大力量從劍上傳來,腳下本就有傷在身,一個站立不穩,連退了十多步才停下,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拉裡駭然抬頭看著發出那道劍光的主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緩緩從空中落到了李翔龍和趙飛雲身前。   這名男子看了一眼李翔龍和趙飛雲的慘狀,目中閃過一絲愧色,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李翔龍道:「這藥對你們的傷有好處,快服下吧。」   李翔龍驚疑的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這男子回道:「我叫龍風,是修真界龍家的人。其他的等下再談,先等我把這不速之客打發了再說。」   說完他抬頭看著拉裡,冷冰冰的話語中露出一股殺機:「你們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跑到我們的地界來殺人,想必也是不打算回去了,就讓我來成全你吧。」說著一翻手掌,一柄三尺長的寶劍憑空出現在手中,遙指拉裡。   拉裡現在不禁暗暗後悔自己剛剛沒有拚死殺掉李翔龍,趕來的這三人實力明顯在自己之上,如果那五名魔法師還在,合十人之力,也許還能取勝,可現在自己這邊就剩下五人,還個個有傷在身,只怕真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看著四名屬下在那兩人的快攻之下,已漸漸落在下風,落敗只是遲早的事而已了,他心中升起絕望的感覺,反倒讓他把心一橫,拋開一切雜念,大喝道:「神祐世人,兄弟們,神與我們同在!」氣勢瞬間暴增一倍,身上發出閃著白色淡光的鬥氣,揮劍向龍風衝來。   「神與我們同在!」受到拉裡的感染,四名武士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像是不要命一樣,完全放棄了防守,實力也突然增加不少。   一時之間,竟和龍風的那兩名同伴打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李翔龍和趙飛雲坐在地上,看著龍風和拉裡的決鬥,算是大開了眼界。   拉裡的劍法大開大合,每一劍都彷彿有千鈞之力,能夠開山裂石,而龍風的劍法就如輕風一般飄忽不定,柔時似春風細雨,連綿不絕,快時又似奔雷閃電,無跡可尋。   兩道人影戰作一團,地上的碎石、泥土紛紛被兩人的氣勁吹開,不時有幾道凌厲的劍氣從戰團中射出,打在四周地上,留下一道道數尺深的劍痕。   龍風見與拉裡久戰不下,不想與他糾纏大久,一劍逼退了哈里,飛到空中,把手中的劍一拋,手持劍訣,喝道:「御劍術!」   寶劍在空中一顫,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瞬間便化為了十六把一模一樣的劍浮在空中。   龍風手指拉裡:「疾!」十六把寶劍或是直線,或是弧形的向拉裡射去。   拉裡上下左右的退路全都被寶劍封死,除了硬接,別無他法。   拉裡也看出了這招的厲害,鬥氣提升到最高點,散發著有如實質的白光,手中的大劍在鬥氣的加持下,像電影中的激光劍一樣,發出奪目的銀色光芒。   他把手中大劍攔腰一揮,身體順勢飛快的旋了起來:「旋風斬!」一道道銀色的劍氣從旋轉的劍上飛出,迎向龍風射出的飛劍。   「鐺鐺鐺!」一陣亂響,十六把飛劍像穿豆腐一樣穿過劍氣網和拉裡的身體,在空中打了一個旋。   龍風手向後一收:「收!」十六把劍在空中又合為一把,飛回到他手中。   這時,拉裡身上才暴開一團團血花,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龍風輕飄飄的落回地面,看了一眼左手袖口上的一道口子,又看著地上的拉裡,歎道:「不過是個中上品的武士,竟能劃到我的衣服,你也足以自豪了。」   「也不知是在誇他還是在誇自己。」趙飛雲有點酸溜溜的小聲譏諷道。   「別胡說,人家可是救了我們的命啊。你現在還沒過河,就在拆橋了?」李翔龍笑罵道,轉頭又對龍風道謝:「多謝救命之恩,你們怎麼會突然出現救了我們的?」   龍風恭敬的答道:「是祖師爺親自現身告訴我們的。」見李翔龍二人好像沒聽懂,又道:「弟子是純陽一系的門下。」   李翔龍和趙飛雲這下可懂了,原來是呂洞賓在人間的門徒,這就難怪了。   這時,另兩人也結束了戰鬥,四名剩下的武士已全被幹掉。   龍風三人排在一起,突然對著李翔龍和趙飛雲跪下道:「純陽宮門下第一千零八十代弟子龍風、龍雨、龍電參見兩位祖師叔,請治弟子救駕來遲之罪。」說完三人對著李翔龍二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起身。   李翔龍和趙飛雲這下可嚇得不輕,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急忙把三人扶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還沒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呢,你們怎麼能給我們跪下?要跪也是我們跪你們啊。」說著,就真的想跪下。   三人無奈,只得起身。   龍風見李、趙兩人一身是傷,便恭聲說道:「二位祖師叔有傷在身,不如去龍家暫時養傷,其他的事以後再慢慢打算不遲。」   李翔龍和趙飛雲也正想認識修真界的人,便點頭同意了。   見李翔龍和趙飛雲一身是傷的樣子,肯定不能就這樣回城,龍風從懷中拿出手機,通知什麼人開車過來。   李翔龍和趙飛雲對視一眼,不禁心中感到有些怪異。一個剛剛還在施展仙術劍法克敵的修真之人,竟一下突然用起了最新科技的產品,實在有點讓人一時轉不過彎來。   趙飛雲不禁有點好奇的問道:「修真之人之間不是有什麼千里傳音的方法聯繫嗎?怎麼也會用手機?」   龍風三人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龍風笑道:「雖說千里傳音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也要花費一定的功力,而且,效果也比不上手機好用。在古代科技落後的時候,用千里傳音之法聯繫,那是沒有辦法,現在既然有這麼好用的工具,自然用不著那麼麻煩了。」   趙飛雲臉上一紅,這麼簡單的道理居然還問出口,擺明了自己是個土包子,一時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還好,龍風幾人到底因為輩份的關係,不敢取笑他,倒也算不上丟了什麼大面子。   沒過多久,幾輛奔馳轎車開了來。龍風交待從車上走下來的幾個下屬,要他們處理好現場的屍體後,便同李、趙二人一起上車向城裡開去。   車上,李翔龍和趙飛雲因為剛經過一場大戰,加上身上有傷,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當李翔龍和趙飛雲被龍風叫醒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座很大的停車庫。   吃過龍風給的丹藥,加上又休息了這麼一陣,李翔龍和趙飛雲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已經可以正常行動了。   兩人跟著龍風來到這座車庫的大廈裡面。一路走來,李翔龍暗暗留意,發現這大廈裡的人看起來都只是普通的白領,但每個人的目光都清亮有神。而且,他還發現這座大廈裡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止著他的精神力感知,所以,他無法憑自己的感知探查這些人是不是修真。   趙飛雲也感到了這個大廈內的古怪,自己和李翔龍一身鮮血,滿身是傷,一般人看到還不馬上像看猴戲一樣的看著自己,但走過了幾條走廊,碰到的人全都像沒看到自己和李翔龍一樣,僅僅是對龍風輕輕打了聲招呼,這絕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據龍風講,他帶自己來的地方是修真界在上海的老窩,這麼說好像不好,應該是修真在上海的一個隱居點,要是住著一大幫普通人在裡面,那才叫人奇怪呢。   李翔龍二人跟著龍風在大廈中走了幾分鐘,到了一間客房。房間裡有兩間浴室,而且早已準備好了他們兩人的換洗衣服。洗澡水也不是一般的清水,裡面不知放了一些什麼,水色發紅,冒著縷縷清香。   問龍風,他也只是說了一下這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對他們的傷有很大好處。   想想龍風也應該不會害自己,兩人便放心的泡在了各自的大澡盆裡。   這個澡,兩人足足洗了一個鐘頭。那水裡不知放的是什麼藥,兩人一下水,開始傷口還痛了一下,接著就只是有點發癢,不到十分鐘的工夫,傷口就已經開始結痂。   看來修真之人的藥水就是不一樣,李翔龍兩人哪裡還會客氣。   要不是龍風提醒二人,這藥水泡的時間太長反而會不好,兩人只怕就要在澡盆裡過夜了。   洗過藥水澡,換了衣服,李翔龍和趙飛雲精神了許多。回到客廳,一直在等著他們的龍風又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寫著「專用電梯,閒人勿用」牌子的電梯中。   當電梯門關上後,龍風沒有去按電鈕,而是把手按在地板上,輸入了精神力。   隨著他的精神力加強,地板上漸漸浮現出一個發光的陣法,一道強光閃過後,李翔龍發現自己已站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腳下一個和剛才電梯中一模一樣的陣法正漸漸消失。   「這是什麼地方?」趙飛雲問道。   龍風恭恭敬敬的躬身回道:「這裡叫崑崙,是龍家的本部所在。這個空間是用陣法打開的,唯一進入這裡的方法就是利用我們剛剛過來時使用的那種事先留下的傳送陣,所以外人是無法進入這個空間的。」   「你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李翔龍接口問道。   「這是弟子接到的命令,龍家家主想見二位祖師叔,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能不能不叫我們祖師叔啊?論年紀大叔你才是我們的叔字輩啊!」趙飛雲對於這樣一個年紀比自己最少大十多歲的人口口聲聲叫自己祖師叔十分不習慣,雖然按師門輩份來算,他的確當得起這個稱呼。   「這……師門的輩份怎能隨意?請恕弟子無法應承。」龍風為難的說道。   修真界對上下輩份十分重視,幾乎所有的門系之中都有這樣一條門規:對長輩不敬者視其輕重,輕者閉門思過,重者甚至可被逐出師門。所以龍風怎麼也不敢答應趙飛雲的話。   「隨你了,不是要見家主嗎?龍叔你能帶一下路嗎?」見龍風的表情,趙飛雲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   兩人隨著龍風走出這個房間,看著四周的景色,幾乎懷疑自己來到了仙境。   開滿了不知名鮮花的草地籠罩在淡淡的薄霧之中,清可見底的池塘裡,盛開著美麗的荷花,如果兩人沒記錯的話,現在好像是秋天。在現代都市中長大的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美麗的自然影色,和這裡一比,那些電影中人造的所謂仙境簡直讓人可笑。   而讓兩人吃驚的還不止這美麗的風景。在草地和池塘中,許多在神話小說中才會出現的仙禽靈獸正三五成群的休息或是遊戲,長著雙翅的飛馬、獨角獸、雲生獸,像馬一樣大的鷹,甚至還有一頭長得很像麒麟的大傢伙。李翔龍和趙飛雲一時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龍風一招手,三匹飛馬從空中降到面前。趙飛雲好奇的走上前去,摸了摸飛馬的身體,喃喃道:「是活的,不是機關術啊?」   「此處離家主所在的軒轅宮還有一段路,坐上這飛馬很快就到了。」龍風跳上一匹飛馬的背上說道。   李翔龍和趙飛雲早已躍躍欲試,哪還會客氣,各自上了一匹飛馬。   龍風又道:「飛馬是通靈之物,只要用精神力與它聯繫,它就會按你所想的飛行,只要在空中注意保持平衡,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照著龍風交待的要點,兩人控制著飛馬慢慢升空。   李翔龍雖說也會飛行術,但卻是第一次坐著這傳說中的仙獸在空中遨翔,感覺自是大大不同。   而趙飛雲這是頭次上天(坐過飛機,那不算),更是興奮不已,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李翔龍真擔心他興奮過頭,會不小心掉下去。   三人在空中飛了幾分鐘,視線內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莊園。龍風帶著李翔龍二人降在了莊園的門前。   趙飛雲依依不捨的從馬背上下來,不停的大呼「過癮!」邊跟著龍風向莊內走去,邊不時的回頭看著正在展翅離開的飛馬,心裡不停的打算著怎樣開口向這裡的主人要一匹回去。要是騎著飛馬上街,可比開著寶馬要威風百倍啊!   三人來到莊園中的一個小樓前,龍風還沒開口,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就從房間傳出來:「是龍風吧,請兩位貴客進來吧。」   龍風恭聲回道:「是!」轉頭對李翔龍二人道:「請隨我來!」推開大門走進小樓。   李翔龍二人也跟了進去,剛到一樓的一個房間門前,那聲音又說道:「龍風,你先下去吧,我和他兩位有些事要談。」   「是,龍風告退。」跟李翔龍兩人打了個招呼,龍風便走了。   李翔龍推開房門,與趙飛雲走進房間。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站在門口,見李翔龍兩人進來,施禮笑道:「趙師弟,李師叔,請坐!龍天有禮了。」   趙飛雲見他叫自己師弟,不由問道:「請問你也是師父的徒弟嗎?」   龍天點點頭:「對,我比你早入門三百多年,是你的三師兄。」臉上微微一黯:「如今師門中活著的師兄弟們,也就你我二人了。」   找了個位子坐下,趙飛雲不解道:「修真之人不是都有很長壽命嗎?其他師兄們怎麼會……」   「他們大都是在與西方神族的戰爭中犧牲的,還有一位四師弟是死在魔道中人的手上。」   李翔龍和趙飛雲同時奇道:「魔道?他們又是什麼人?」   「師父沒和你們說過嗎?東方除了我們仙界修真,還有另一股不比我們差多少的勢力,被稱之為魔道,這在修真界是人盡皆知的事。雙方爭鬥已有數千年之久,直到西方神族入侵中土,雙方才不得不暫時罷手,共退強敵,但到底積怨太深,如果你們見到魔道中人,千萬要自己小心,切不可逞強。」   「前輩放心,我們不會去招惹魔道的。」李翔龍說道。   「對了,師兄,怎麼這裡的人都姓龍?難道龍家的人都是師門中人?」趙飛雲問道。   「不,龍家其實是修真界的另一個稱呼。因為在一千多年前,為了對抗西方神族的入侵,所有修真門派就放棄自己的門戶之見,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大聯盟。之所以叫龍家,是因為大家都公推軒轅一脈的人為最高的領導人——仙尊。軒轅家也叫龍家,所以,龍家就成了後來修真界的代名詞了。當然,所有門派雖然已經聯合,但大家所修的功法又有不同,所以,在龍家,入門弟子是可以依照自己的意願來選擇所修的師門的。」   「這麼說,師哥和龍風他們都是軒轅家族的人了?」   「為兄是,但龍風他們不是。他們全都像你們一樣,開始是被神聖教會追殺的異能者,後來被我們所救,改名換姓投入龍家的。」   說起神聖教廷,趙飛雲就是一肚子火,他狠狠罵道:「這幫邪教的王八蛋,無緣無故到處亂殺人,這個仇老子總有一天要報。」   「你們的事師父已和我說過了,讓我一定要全力照顧你們。這樣吧,不如你們先在這裡住下,也好有時間來加深自己的修為,神聖教會的人還沒本事跑到這裡來的。」   李翔龍想了一下,雖然也承認這是最好的辦法,但還是搖頭道:「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修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在外面我也一樣可以修行的。」   「老大不留下,我也不留,我跟老大同進同退。」趙飛雲想也不想說道。   「這怎麼行,飛雲你還是留下吧,我是因為要找裡高野的人報殺父之仇才不得不走,你沒必要陪我一起冒險。」李翔龍皺眉道。   「是兄弟就不要說這些,你的仇就是我的仇。難道我有事你會不管?」   李翔龍一陣感動,但趙飛雲後面的話卻又讓他哭笑不得:「再說萬一打不過人家,有你在前面頂住,我總能跑得掉吧,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的。」   見兩人決定還是要走,龍天也不多強留,拿出兩張金色磁卡交給兩人道:「既然你們決定要走,就把這張卡拿著吧。它不僅可以在任何銀行無限取款,而且憑著它,你們可以任意調動龍家在人間的勢力。相信你們能用得上的。」   「龍家很有錢嗎?無限取款,師兄你不是吹牛吧?別到時給我們拿得破了產啊!」趙飛雲接過磁卡左看右看,不相信的問道。   「世界排名一百名的財團,有三十二個是龍家在人間的產業。你要想單憑拿錢拿到讓龍家破產,可能最少要拿光世界上所有銀行四分之一以上的錢才有可能。」龍天笑道。   趙飛雲被龍天的話嚇得不輕,呆呆的問道:「你們修真不是要講什麼四大皆空,清靜無為的嗎?賺那麼多錢幹什麼?」   「開始倒也沒刻意去賺錢,只不過修真之人大多數都隱居在都市之中修練,雖然都刻意隱藏實力,但不管怎樣,無意中露出的實力還是凡人難及。到後來,為了對抗西方神族和神聖教會,把這些人界的產業統一在一起,組成了我們在人間的情報網,最後,就成現在這樣了。至於修真之人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倒也是真的,任何人有了修真這強大的力量,區區錢財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就多謝師兄了。哈哈,發財了!」趙飛雲修真時間太短,明顯還沒學會視錢財如糞土,他現在的樣子十足一個中了六合彩的暴發戶。   「各位的恩情,李翔龍一定不會忘記,今後不管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辭。」   之後,龍天見李翔龍二人因有傷在身,勸他們先留下幾天,把傷養好了再走。   李翔龍倒也沒急在這一兩天,也就同意了。   幾天中,龍天帶著他們二人遊遍了崑崙,也解答了他們的許多疑問。   原來,這崑崙並不像是呂洞賓教他們道術時的太虛幻境一樣,是由自己的法力造出來的,而是本就存在於宇宙之中,他們不過是憑著自己的精神力加上陣法,強行打通了兩個空間的通道。   至於這裡的那些傳說中的靈獸,都是這個空間中的原始居民,和地球上一樣,有的靈獸十分溫和,有的則十分凶狠。   不過來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除了有數的幾種凶獸,其他的倒也對他們沒什麼威脅。加上多年來的努力,有的靈獸已能為人所用,那飛馬就是其中之一。   趙飛雲在知道可以通過一種傳送法陣將特定的靈獸從這個空間中傳送到現實空間的時候,他立刻做起了召喚師的美夢。   不過,在龍天把這種法陣教給他後告訴他,雖然理論上來說,可以召喚與他建立了精神聯繫的靈獸到現實空間中作戰,不過,現在能為人所用的靈獸都沒什麼戰鬥力,而有戰鬥力的靈獸不是太弱就是太強,幾乎很少有人能收服一隻強力的靈獸與之建立精神聯繫。   所以,趙飛雲的召喚師美夢不得不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被打破。為這,他悶了足足兩天時間。   「唉,什麼破地方,早知道就不來了。」趙飛雲狠狠的罵道,心中悔得半死。   「不來你會死心嗎?有勁發脾氣不如快點找出路。這個地方太邪門了。」李翔龍擔心的看著四周,總感覺好像不太安全。   「都怪我,要早聽你的就好了。」   趙飛雲的確好後悔,要不是他一心想抓一隻強力的靈獸,非拉著李翔龍來這個龍天一再交待不能進入的崑崙禁地「迷谷」之中的話,兩人現在也不會回不去了。   誰能想到這個迷谷竟然是個天然的封印之地,當李翔龍和趙飛雲發現不對時,他們的精神力已經只剩下十分之一了。   加上這裡地形複雜,是個天然的迷宮,以至於兩人在這裡迷了路,已經轉了半天,也還是沒轉出去。   不過,不知怎麼回事,轉了這麼久,居然沒看到一隻靈獸。   趙飛雲也不知這算是運氣好還是不好。本來兩人就是來抓靈獸的,當然希望能碰上強大的靈獸,可現在他們都沒了法力,要真的出現一隻兇猛的靈獸,只怕兩人就要變成點心給它填肚子了。   「咦,那是什麼?」李翔龍看到一大堆碎石中好像有一個黑黑的東西。   兩人小心翼翼的向碎石堆走去,到了一看,兩人都愣了,那原來是一隻被燒成了焦炭的刀蝗。   刀蝗的樣子有點像蝗蟲,前爪天生就是一對刀狀。成年的刀蝗個頭有兩米長,一對刀足長達一米半,可以輕易的斬斷一厘米厚的鐵板,沒什麼特殊能力。   但龍天曾和他們說過,刀蝗雖不是什麼十分強大的靈獸,可它的速度和飛行時的靈活度卻是一絕,加上刀蝗總是成群的活動捕食,所以,既使是修真高手,如果落單碰上成群的刀蝗,也會很頭痛的。   「好像不對,這裡有很強的打鬥痕跡。」李翔龍打量著四周說道,除了這燒焦的刀蝗,這裡的山壁和地面,也有一些好像被火燒過的痕跡。   「還是熱的。」趙飛雲摸了一個燒焦的刀蝗道。   「走,去看看。」李翔龍和趙飛雲對視一眼,便做了決定,順著地上的痕跡,向前走去。   一路上,刀蝗的屍體越來越多,大部份都是被燒死的,還有一些像是被巨大力量撕成了碎片,除了刀蝗的屍體,地上還有一些血跡,從有些死掉的刀蝗前刃上沾著的血跡來看,應該是這些刀蝗的對手留下的。   李翔龍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搖頭道:「不是人血。」   「當然不是人血了。」趙飛雲看著四周說道:「這麼多血,要是人的話,早成人干了。」接著猶豫的問道:「老大,你看咱們還要往前走嗎?」   「走,既然已經來了,就沒什麼好怕的。」李翔龍想了想,堅定的說道。   他已經對這個能殺掉上百隻刀蝗的靈獸有了些好奇,即使是一個修真高手,也不一定有這樣的實力,他現在真想看看是什麼靈獸竟會這麼厲害。   順著山壁兩人又走了十多分鐘,漸漸聽到了一些打鬥聲。   天空中,一群大約有上百隻的刀蝗正不停的從空中向一個山谷中俯衝,而不時也有一個巨大的火球從谷中射向空中,被擊中的刀蝗瞬間化為一團火焰向地上栽去。   兩人不敢大意,小心的隱藏在石壁後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山谷邊靠近。   可能是被下面的對手吸引住了,刀蝗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存在,當兩人終於躲在一塊山谷頂上的巨石後探頭向下看去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老大,這……這是什麼?」趙飛雲不敢相信的看著山谷下正和刀蝗戰鬥的大傢伙,巨大的蜥蜴頭,圓圓的大肚子,一對巨大的蝠冀生在背後,個頭足足有十多米長。   趙飛雲問李翔龍並不是因為他不認識這隻怪獸,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作為一個電腦遊戲高手,他對這個怪獸的形象實在太熟悉了,幾乎所有西方魔幻題材的小說或是遊戲中都有它的出現。   通常,這種怪獸對人類的公主和金幣十分感興趣,要嘛住在黑暗的城堡中,要嘛住在巨大的山洞裡……它就是西方神話中的大反派:龍。   看著那條龍吐出一道四十多米長的火焰,把幾隻正對它衝下來的刀蝗燒成焦炭,李翔龍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西方所傳說的龍:「我看,應該是龍吧。不過好像是歐洲版的。」   「真是想不到啊,龍竟然真的存在!不過想想也正常,連神仙都是真的,就算有一兩條龍出現又算得了什麼!」震驚過後,趙飛雲倒也想開了。   這一陣的經歷實在是太離奇了,以至於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的提高,很快便接受了龍的存在。   「別出聲,小心被發現!」李翔龍提醒道,緊張地看著下面這難得一見的戰鬥。這可比那些好來塢的大片強多了。   從下面的戰鬥情形來看,這條龍已經明顯落在下風,它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上百道傷口,地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土地。   它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十多米的巨大龍身剛好擋住山洞的洞口。不知為什麼,它堅持不願躲進山洞,如果那樣,它的壓力將會小很多。   刀蝗雖然經不起它的一擊,但數量卻很多,巨龍每燒死幾隻刀蝗,自己身上也總會添上那麼一道深深的傷口。   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火龍吐火的時間間隔也越來越長,看來是撐不了多久了,而這時刀蝗還剩下三十多隻。   好像知道對手就快不行了一樣,刀蝗都不急於進攻,只是一味的在空中遊走,不時的看準時機沖一下,不讓火龍有休息的機會。   「看起來這條龍快不行了。」趙飛雲小聲說道。   「它好像是在保護這個山洞一樣,不然它只要躲進山洞,刀蝗就失去空中優勢了。」李翔龍冷靜的分析道,可惜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不到山洞裡到底有什麼。   這時,一隻刀蝗無意中發現了李翔龍二人的藏身之地,對著兩人就衝了下來。   李翔龍大驚,知道再躲下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勉強運起僅有的一點精神力,放出一把火鳳。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同時,趙飛雲也打出了玄甲。機關師就這點好,只要很少的精神力,就可以操縱機關人的行動。   這只刀蝗沒想到這兩個小小的東西竟會這麼厲害,先是被李翔龍的火鳳斬斷了翅膀,剛掉到地上就被趙飛雲的機關人幾刀斬成了數段。   可是,麻煩來了!刀蝗群發現來了新的敵人,立即分出一半,足有十幾隻向他們衝來。   「飛雲,跳下去,站到龍的身邊。」十幾隻刀蝗,如果他和趙飛雲的實力能全部發揮,當然不成問題,但是現在,他倆只有被秒殺的份,急中生智之下,李翔龍顧不得許多,希望那條龍能明白自己和它是站在一邊的,不然……   「你肯定那龍不會一口吞了咱們嗎?」趙飛雲邊跳邊問,出於對李翔龍的信任,他沒有任何猶豫。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它。」好在火龍離他們不是很遠,加上刀蝗腦子不怎麼聰明,被玄甲吸引了注意力,居然真的給他倆跑到了火龍的身邊。   「龍大哥啊,咱們可是來幫你的,你老人家可不要拿火噴我啊!」火龍發現自己身邊來了兩個人,扭過頭盯著他們,趙飛雲馬上嚇得大叫道,也不管龍是不是聽得懂。   不知是不是龍真的聽懂了趙飛雲的話,居然沒有攻擊他們二人,轉過頭繼續和剩下的刀蝗戰鬥。   已經上了賊船的兩人無奈,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好加入了戰團。   在兩人一龍又殺死十多隻刀蝗後,剩下的幾隻終於失去勇氣,在空中打了個旋,調頭逃走了。   見刀蝗已走,火龍沒有理會李翔龍二人,搖搖晃晃的轉過身子想走進山洞,卻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來。   李翔龍兩人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動了火龍給他們順手來上一下,可等了半天也沒見動靜,終於,兩人鼓起膽子,輕輕走近看了看,發現火龍原來已經死了。   兩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就像是從鬼門關裡轉了一圈一樣。   「你說那山洞裡面是什麼?這傢伙死都不肯讓開?該不會是一大堆金幣吧?」趙飛雲心情平靜下來後,好奇的向山洞裡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進去看看。」李翔龍也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這條龍拚死保護的是什麼。   拉著趙飛雲走進山洞,發現裡面比想像中要深,李翔龍從身上拿出一張最簡單的照明火符,在兩人的頭頂造出了一個小小的火球。   順著山洞沒走多久,兩人就明白那條龍為什麼死都不讓開了。一個用樹枝樹葉堆成的大窩中間,放了兩顆直徑足有一米左右的蛋。不用問,這當然是那條龍的後代了。   想到那條龍拚死作戰的情形,兩人也不禁有點感動。   走到龍蛋前,趙飛雲好奇的看著龍蛋,又開始了胡說八道:「老大,這可是龍蛋啊,不知道吃了會不會像小說中寫的一樣,暴增十幾倍的功力啊?」   「會不會增加功力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真吃了這蛋,我保證那條龍會變成鬼來纏著你。」李翔龍沒好氣的回道。   「我隨便說說的,老大你別嚇我。」明知李翔龍是在開玩笑,可最近不可思議的事實在太多了,趙飛雲也不禁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山洞口。   「這蛋怎麼辦?要放在這不管,鐵定就不知被什麼怪物給吃了。」趙飛雲看著蛋向李翔龍問道。   「咱們現在自己都出不去,你還想帶著這麼大兩個蛋跑啊?」李翔龍嘴裡雖這麼說,但表情卻明顯也有些猶豫。   「說的也是……咦?這蛋好像在動。」趙飛雲的手放在蛋上,突然感到蛋殼好像震了一下。   果然,蛋殼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紋,一隻小腳踢破了蛋殼,伸了出來。   「這就生出來了?」趙飛雲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隻小龍從蛋殼中慢慢爬了出來,樣子與外面那條大龍差別不大,只不過翅膀還沒長好,就像兩根小肉棍插在背上。   從蛋殼裡爬出來後,小龍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面前的趙飛雲,叫了一聲,急急的就往他身上鑽。   趙飛雲學過生物知識,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天爺,這小傢伙該……該不會……」   李翔龍看到這個情形,忍不住哈哈大笑:「兄弟,恭喜你啊,當爸爸了!不,應該是媽媽,哈哈……」   趙飛雲臉一紅,剛想回罵李翔龍,卻突然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轉而開心的笑道:「老大,你不覺得養條龍是件很威風的事嗎?」   一聽趙飛雲的話,李翔龍也不禁有些動心。剛剛那條火龍的實力他可是親眼看到了的,如果真的能有一條這樣的火龍做幫手,那不亞於帶了一個修真高手在身邊。   這時,另一顆龍蛋也開始動了起來。趙飛雲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站起身來抱著小龍走開:「老大,這一條給你養了,也好讓你過過做媽媽的癮。」   李翔龍的心思已全被那顆龍蛋吸引,也顧不上和趙飛雲開玩笑,緊張的看著那顆正慢慢裂開的龍蛋,心中為自己即將能有一條寵物龍而興奮不已。   要知道,受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影響,李翔龍和所有的中國人一樣,在他的思想中,龍,絕對是力量與尊貴的象徵。而現在,他就要有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龍了,雖然是條歐洲版的,也足已讓他激動萬分。   終於,小龍爬出了蛋殼,和他所預計的一樣,把第一眼看到的他當成了母親。   李翔龍細細打量著這條小龍,外形和趙飛雲的那條沒什麼不一樣,但顏色有點不一樣。趙飛雲的那條小龍是黑灰色的,而自己這條卻是暗紅色。不知道兩條龍的能力會不會不一樣?   輕輕抱起小龍走出山洞,等在洞口的趙飛雲急忙跑上前來好奇的看著李翔龍手中的小龍:「好像和我的有點不一樣啊,怎麼是紅色的?真難看!」   不知小龍是不是聽懂了趙飛雲的話,轉過小腦袋對準趙飛雲一張嘴,一道細細的火焰從嘴裡噴出。   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的趙飛雲只來得及躲開臉部,頭髮卻被燒了起來。   手忙腳亂的撲滅了頭髮上的小火災,趙飛雲的樣子逗得李翔龍哈哈大笑起來,趙飛雲頭髮早已被燒得焦黃,長短不一,臉上也儘是黑煙,要不是衣服還算整齊,整個就是一非洲難民了。   小龍噴完了火,得意的哼了幾聲,像是在說:「看你還敢亂說不!」   李翔龍見趙飛雲沒受什麼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現在知道侮辱龍會有什麼下場了吧?下次不要當著龍的面說它長得難看,不然,你會比它更難看的。」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龍過,不跟它一般見識。」趙飛雲狠狠的說道。   「好了,還是快點找路回去吧。我可不想在這裡過夜,誰知道這裡還有些什麼怪獸?」李翔龍說道,抬頭看了看天色,卻發現天空中有一匹飛馬正從天而降:「好像是有人來了,可能是來找我們的。」眼尖的李翔龍看到飛馬背上好像還坐著一個人。   飛馬降在兩人面前,龍天從馬背上跳下來,滿臉責備之色的說道:「你們也太大膽了,不是跟你們說過,絕不能進迷失森林嗎?咦,你們手上抱的是什麼?」   「我看應該是龍吧,剛出生的。」趙飛雲搶著答道。   龍天看了看地上那條死去的火龍和刀蝗,猜出了是怎麼回事:「你們的緣份可真是不小啊!你們可知道,這種飛龍的智力並不比人類差,而且,它天生就會噴火,加上力大無窮,又會飛行,你們可真是撿到寶了呢!」   「哈哈,老大,看來咱倆的運氣不錯啊,對了,它們還沒名字呢,起一個吧。」   李翔龍想了想,低頭看著小龍道:「你就叫熾,好嗎?」   小龍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歡叫了幾聲。   「那我的就叫影好了。」   「先上馬回去吧,大家都快被你們急死了。」龍天說道。   「為了我們的事,麻煩龍兄擔心了。」李翔龍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師兄大人大量,怎麼會跟我們兩個一般見識呢?」趙飛雲嬉皮笑臉的說道。   「李兄弟不是我道門子弟,我當然怪不了他。不過,師弟你不聽勸告,險些釀成大禍,回去後定要罰你面壁三天,以思己過。」   「不會吧?」趙飛雲立刻變成了苦瓜臉:「一天行不行?」   「不行!」龍天板著臉說道,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上馬吧,為了找你們,整個崑崙都驚動了。」   在崑崙又住了幾天,李翔龍和趙飛雲終於決定離開了。   龍天也知道留他們不住,拿出了兩個不起眼的手鐲送給兩人道:「這兩個乾坤手鐲是師父前幾天要我交給你們的,別看它不起眼,就是一座山,它也能裝得下。這可是修真之人十分實用的一件法寶啊,它的好處你們以後自可慢慢體會,我就不多說了。」   「師父來過嗎?他怎麼不見我?」趙飛雲問道。   「師父並沒有親自來,東西他是托人帶過來的。」   「是嗎?」趙飛雲有些失望。   「你們那兩條龍,我已讓人專門製造了一個傳送法陣來給它們使用,這樣,你們就不用花太多的功力就能召喚了。不過,現在龍還太小,要想它能幫手戰鬥,只怕還要再多等上一陣。」   「師兄真是設想周到啊,小弟多謝了。不過,你就沒什麼禮物送給做師弟的嗎?」趙飛雲十足一副財迷的樣子,哪有半分修真之人的氣質。   「貪心不足!東西都放在乾坤手鐲裡了,自己回去慢慢看吧。」龍天沒好氣的道。   「師兄就是師兄,小弟回去後一定不會忘記師兄的。師兄你永遠都會活在小弟的心中……」   任是龍天修為再好,也受不了趙飛雲的胡說八道,一腳把這只蒼蠅踢出房間,喝道:「滾!」不過,被他這麼一鬧,倒也沖淡了不少離愁。   從傳送陣回到了來時的那座大廈裡的電梯,龍風早已等在門外:「兩位師叔祖,車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多謝了,不過,我們想自己回去,就不麻煩你們了。」李翔龍怎麼也不習慣一個大自己一二十歲的人口口聲聲叫自己師叔祖。   「這……好吧,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翔龍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裡高野這個組織的情報,最好能有他們的基地位置。」   「沒問題。我們也一直在注意他們,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您。」   走出了大廈,看著那熟悉的上海街道,趙飛雲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叫道:「啊,我趙飛雲又回來了!」惹得路人紛紛盯著他看。   早已對他瞭如指掌的李翔龍一點也不奇怪他的奇怪言行,邊走邊道:「你在這慢慢吼吧,我先走了。」   「不要啊,老大,等等我。」   上了一輛計程車,趙飛雲問道:「對了,老大,咱們今後該怎麼幹?你有什麼打算嗎?」他已用了一個小型隔音陣法,根本不擔心司機會聽見。   「先想辦法幫你提高一下實力吧,不然以你現在的水平,早晚被人幹掉。」   「我有那麼差嗎?好歹我上次也做掉了兩個法師啊。要不是我的玄甲,咱們倆早就玩完了。」趙飛雲不服氣的道。   「如果上次戰鬥我們再多幾個玄甲這樣的機關人,你認為會怎麼樣?」   「你是說,讓我多做幾個機關人帶在身上,以後打起來就多了幾個幫手。這主意好,我怎麼沒想到呢?」趙飛雲恍然大悟道。   以前他一直只想著怎麼提高機關人的戰鬥力,卻沒想到可以用數量換質量。辦法雖然土,但的確有用,雖說他現在的水平還做不出玄甲這樣的機關人,但多一個幫手總是沒壞處。   「不光是你,我也想學一下你的機關術。這個方法可以短時間內快速的提高我們倆的整體戰鬥力,萬一再碰上那些邪教的傢伙,不會每一次都會有人來救咱們的。」   「不過機關人雖然好做,但鑄魂卻很難,玄甲的那個鑄魂我可是做了足足有三個月啊,而且咱們做的機關人絕對比不上玄甲的戰鬥力的。」   機關術最重要的就是鑄魂術,所謂的鑄魂,就是用幾百上千個各種不同的陣法組成一個機關人的控制系統。有點類似機器人的電腦,不過,原理就完全不同了。沒有鑄魂,再好的機關人也只是一個牽線木偶。   「這個問題我想過了,咱們試試,看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最好能用電腦代替鑄魂,就算不能完全代替,也可以代替一部份。這樣應該能節省不少時間。」   「能行嗎?」趙飛雲懷疑的問道。一個是最新的科技,一個是古老的道術,怎麼看都沒有共同點。   「試試看吧,不行再想別的辦法。」李翔龍也沒底。   時間飛快,轉眼間,三個月又過去了。   李翔龍提出的用電腦代替鑄魂的方法竟然真給他們兩個做到了。通過一個小小的陣法就可以把電腦傳出的電子訊號轉化為精神能量,從而控制機關人的活動。雖然戰鬥力不會提高,但製造時間上,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解決了這最大的難題後,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一時高興,約定了各自做一個機關人,等做好了比比看誰的厲害,同時也可以看看有些什麼地方還要改進的。   為了公平,在各自做好之前,都不能偷看對方做的。   李翔龍的機關人三天前就已經做好了,與其說是機關人,還不如說是機關獸。全身鐵甲,雙手是一對可伸長到兩米的長刀,手臂、肩部、頭、膝蓋全都安上了合金製成的利刃,還有一個兩米長,長滿了刺的尾巴。為了跑得更快,腿部的關節採用了逆轉式。   為了配合機關獸的形象,李翔龍還特地把機關獸的頭做成了一個怪獸樣子,先不說戰鬥力怎麼樣,就光樣子就夠嚇人的了。李翔龍給它取名叫金鋼,倒也很貼切。   「哈哈,終於搞定了!」趙飛雲推開房門大叫道。   「怎麼?做成了?帶出來看看。」李翔龍也很好奇,趙飛雲設計的機關人到底會是什麼樣。   「嘿嘿,保管嚇你一跳。看吧,這就是史上最強的機關師趙飛雲親手製造的無敵機關人:槍手。」趙飛雲走出房門口一揮手,一個機關人走了出來。   李翔龍呆呆的看著這個機關人,腦筋一時怎麼也轉不過彎來:「你……你做的這是什麼?」   「機關人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趙飛雲理所當然的答道。不過,他對李翔龍的表情很滿意,看來自己的設計真的很出人意料啊。   「可這是機關人的樣子嗎?我怎麼看它都像是星際中的機槍兵啊?」李翔龍指著門口的機關人懷疑的問道。   趙飛雲的機關人大約有兩米左右,一身太空盔甲,手裡還拿著一支式樣看起來很先進的機關鎗,活脫脫的一個星際爭霸中機槍兵的形象。   也難怪李翔龍吃驚了,誰看了也不會把這個東西與中國最古老的神秘道術聯繫在一起。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本來就是按星際中的機槍兵來設計的。」   「就算機關人的樣子你能隨意設計,但這槍又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你去偷了軍火庫啊?」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就算是機關人,也不能再拿著刀砍來砍去了,用槍多好?槍當然也是我自己做的了,軍火庫裡的那些槍給我我都不要呢?」趙飛雲理直氣壯的答道,彷彿自己做的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   「怕了你啦!說什麼都沒用,還是照原來說好的,比一比。」   「好,比就比,現在就走。」   龍氏集團大廈的地下練功房裡,在一個三十米直徑的防禦陣法中,李翔龍的金鋼和趙飛雲的槍手相對而立。   陣法外,除了李翔龍和趙飛雲,還站滿了想觀看兩位祖師叔精彩決鬥的龍氏子弟。   這個練功房是專門為龍氏的弟子們練功比武而建,因為有陣法的保護,裡面不管打成怎樣,也無法攻擊到外面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兩人會選在這裡比試的原因,不過,他們倒沒想到會引起龍氏弟子們這麼大的興趣。   被兩人指定為裁判的龍風一揮手:「開始。」   最先動的是金鋼,它雙腿一蹬,跳起足有十米高,雙手的長刀閃著逼人的寒芒,向槍手撲去,但槍手卻好像反應不過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只是抬了抬手中的長槍。   「轟!」一聲巨響,隨著槍口冒出一縷輕煙,金鋼身上突然爆開一團火焰,彷彿被巨大的力量推動一樣,用比開始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掉在了陣法的邊線上。   「爆炎術?你的機關人拿的是什麼槍?」李翔龍有些意外。雖然早感覺到趙飛雲做的那把槍應該不簡單,但也沒想到會從槍裡打出道術符法來。   「怎麼樣?厲害吧?你還是早點認輸算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失手把你的金鋼打成一堆廢鐵。」趙飛雲得意的笑道。   「別得意得太早了,還不一定誰輸呢!」李翔龍的鬥志已被激起,而且,他的金剛也沒這麼簡單。   隨著他傳給金鋼的指令,金鋼從地上跳起,用最快的速度繞著槍手成蚊香形跑圈,速度之快讓在場修為稍差一點的修真都幾乎看不清了。   趙飛雲也對金鋼的速度感到有些意外,放開精神力,感受到金鋼身上好像有一些奇怪的精神波動:「你在機關人身上加了風系陣法?難怪你的機關人做了那麼久。不過,光是這樣還是贏不了我的,看我的橫掃千軍!」   只見槍手把槍一擺,身子飛快的旋轉起來,一連串的子彈像下雨一樣向四面八方掃射開來,形成了一片彈網。   金鋼速度雖快,在這種無差別的大範圍攻擊中,也還是中了不少彈,被打翻在地,而大多數的火符因為落空,打在了防禦的陣法上,紛紛爆開,很是好看。   李翔龍見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兩個多月的機關人倒在了地上,動也不動,不免很是心痛,急急的跑過去查看。還好,只是腿部的關節和胸口被打壞,倒也還能修好。   「怎麼樣?老大,輸了吧!哈哈哈,跟了你這麼久,我總算是贏了你一回。」趙飛雲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狂笑道。   龍氏的弟子們紛紛跑過來,向這位祖師叔請教機關術上的問題。   趙飛雲也不論這些問題自己知道不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吹一氣,把那些虛心求教的小輩們唬得是一愣一愣的,也不想想他們這位祖師叔真正入門時間只有他們的一個零頭還不到,一點也不懷疑這位不負責任的祖師叔的教導。   「好了好了,飛雲,咱們回去吧。」李翔龍把金鋼收進乾坤手鐲中,回頭見趙飛雲正在那胡說八道,實在不忍心這些大有作為的修真者們就這麼毀在他的手上。   「唔,今天就先說這麼多了,你們自己慢慢去想吧。記住,機關術最重要的就是創新,要隨著時代的進步而進步。刀刀劍劍的已經過時了,單是一支結合了道術的槍就有這麼大的威力,如果是一門炮呢?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畢竟要扛著一門炮去幹架也不怎麼現實……老大,你別拉我啊,我還沒說完呢!」   李翔龍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提起趙飛雲就往外走,留下了身後一堆被趙飛雲說得雲裡霧裡的修真愣在原地。   「恭送祖師叔。」   「祖師叔的話好深奧啊!你們聽懂了嗎?」   「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我也是,師父,祖師叔說的怎麼和您教的不一樣啊?」   「這個,當然了,人家祖師叔可是祖師爺的關門弟子,他學的道術當然比為師的要高深了。」   李翔龍聽著身後的小聲議論,只感到頭上直冒冷汗。希望他們不會走火入魔吧,他在心裡小聲的祈禱。   回到趙飛雲的家中,李翔龍往沙發上一坐:「說吧,那槍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槍啊,哈哈!不是我吹啊,那可是我嘔心瀝血,絞盡腦汁,結合了道術與現代科技的長處,采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唉呀,老大別打,我說還不行嗎?其實也沒什麼啦,你看看這個子彈就明白了。」趙飛雲拿出一顆怪模怪樣的子彈交給李翔龍。   接過子彈一看,李翔龍明白了。   這顆子彈的結構原理與一般的子彈也沒什麼兩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彈頭並不是金屬的,而是用玻璃包上了一層銅皮製成。玻璃裡面刻上了和符咒同樣原理的符文陣法。   可以想像,當這顆子彈被發射出去擊中目標後,玻璃就會碎裂,陣法被破壞,聚集在陣法中的能量同時爆發出來。雖然威力比不上正規的符咒,但如果用機關鎗連續射擊,也能造成很大傷害的。   而且用這種方式發射的彈頭,在速度上比正規的符咒快得太多了,除了符咒的法術作用,彈頭本身的穿透力也不容小視。   「也虧你想得出來,不過,這種槍彈確實是個好主意。唔……我的金鋼看來也可以安上一個。」李翔龍讚道。   「不光槍彈,這槍也是我的得意之作啊。」趙飛雲一翻手,那支槍手用的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槍的結構我是借用了美國國防部的電腦中最新式的槍GH,每分鐘的射速是一千發。彈倉我也是特意加大了,可以一次性裝彈五百發。槍管我加上了冰系陣法,所以沒有槍管發熱的問題。我敢打賭,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槍來了。」   「你小心點,私藏槍支是犯法的,當心警察抓你。」看著趙飛雲一臉臭屁的樣子,李翔龍忍不住逗道。   「這我還真沒想到。」趙飛雲一愣,接著馬上想明白了。   先不說警察會不會知道自己私藏槍支,就算知道了,以自己現在的本事,還用得著怕警察嗎?   「所以嘛,這槍,我就沒收了。別急,先借我研究一下,馬上還你的。」趁著趙飛雲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李翔龍早已拿著槍轉身進了房間。   「老大,你研究是研究,千萬別搞壞了啊,那槍好難做的。」趙飛雲擔心的叫道。   晚上十二點多鐘了,上海郊外的一條公路上,一輛東風牌的貨車正在往城市方向駛去。   駕駛室中,司機猛吸了一口煙,提了提神。已經連續開了二十個小時的車,任他是個經常跑長途的也有點累了,但他不敢大意,好在就快進城了,跑完了這趟車,該好好休息下了。   突然,他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前面路上,擋住了車道,眼看著就要撞上了,急忙一個剎車,把車停住,正想開口破罵那個不知死活的攔路之人,但看清那個黑影的面目後,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大叫:「鬼……」   趙飛雲家中,李翔龍一個人正在房間裡改造他的金鋼。   趙飛雲剛剛製成了二十發符咒子彈,精神力還沒有恢復過來,閒得無聊,打開了電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唉呀,總算搞定了。」李翔龍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看起來是金鋼的改造完成了。   「改完了嗎?看看。」趙飛雲站起身,走進房間。   金鋼的樣子沒什麼大的改變,雙手在長刀的下方,各加裝了一支機槍,兩條子彈鏈從背後的一個小包中連接到槍身上。   令趙飛雲意想不到的是,金鋼的背上竟多出了一對刀片組成的雙冀,雙冀上還刻了一些陣法符咒,仔細一看,都是風系的。   「不錯嘛,老大,竟能想出用風系陣法來讓機關人飛起來。不過,這樣一來,你機關人的精神力消耗就大大增加了。你不打算多做幾個了嗎?」趙飛雲嘖嘖稱奇道。   「不用再多做了,現在我們兩人只要在一起,有我和玄甲作近戰攻擊,你和槍手負責火力支援,加上空中有金鋼的掩護,戰鬥力已經很強了。不過,如果你有空的話,倒不妨多做兩個槍手,這樣就更好了。」   「說得好,咱們兩兄弟出馬,那些什麼狗屁邪教的傢伙還不乖乖受死?有老大你這個肉盾和我這個法師的完美配合,讓他們來多少死多少。不過,要是能再有個牧師加加血加加防什麼的,就更完美了。」趙飛雲很臭屁的說道。   「去死吧,你當我們是在打遊戲嗎?」李翔龍沒好氣的罵道,順手把金鋼收進乾坤手鐲。   唔,這東西還真是方便啊,有了它,就是帶個軍火庫在身上也沒問題。不然,隨著自己的法寶越來越多,還不像個聖誕樹一樣全身掛滿了零零碎碎。   兩人走出房間,大廳中的電視還在開著,一條新聞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在昨天晚上,一輛貨車在離城三十公里的路上出了事故。   本來,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每天全國都會有類似的交通意外,但這件事故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連專家也無法判斷這輛車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   鏡頭上,那輛貨車的駕駛室好像被巨大的力量撕開,司機可能已經被抬走,只能看到車身上到處都沾滿了鮮血。與通常的交通意外不同的是,這輛車的車頭竟然沒一點傷痕。地上的剎車痕跡也顯示,這輛車在出事前已經停止了前進。   新聞之後,就是某某領導發言,表示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同時,希望廣大的市民提供有用的線索之內的話了。   關上電視,李翔龍轉頭看著趙飛云:「你怎麼看?」   「不像是人做的,至少不是普通人。」趙飛雲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也不像是異能者所為。一般來說,有異能的人都不會主動對普通人出手,而且,從車身的破壞痕跡來看,也不像是異能者所為。雖然撕開車身不是什麼難事,但沒有一個異能者會這樣使用自己異能的,除非他是瘋子。要殺死一個普通司機對異能者來說太簡單了,根本沒必要費那樣的功夫。」   「那車子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野獸撕開一樣,但我想除了咱們在崑崙裡見到的那些怪物,地球上好像還沒什麼野獸有這樣的能力吧?至少上海這地方不應該有。」趙飛雲想不出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會跟一輛車過不去。   「我想查一下這件事。」李翔龍考慮了一下,說道。不知為什麼,他感到這件事好像沒那麼簡單。   「好啊!算我一個。」趙飛雲興奮的叫道。   從上次與那十個神聖騎士大戰後,他和李翔龍一直悶在家裡,都快悶出病來了,早就想找點事做做了。   「嗯,我們先去查一下那輛車,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好,走啊,車子現在一定在交警大隊。」趙飛雲急匆匆的就想往外走。   「笨蛋,要走也是晚上啊。你當你自己是隱形的?」   時間慢慢過去,黑夜來臨。   在交警大隊的停車場中,兩個黑影無聲無息的從天而降,落在了停車場中那輛昨天離奇車禍的車前。   「哇,那傢伙跟這車有仇啊?怎麼都撕成這樣了?」趙飛雲大驚小怪的小聲叫道。   「閉嘴,你想把警察叫醒嗎?別忘了,咱們現在跟小偷沒什麼區別,被人發現就麻煩了。」李翔龍罵道。   「什麼小偷,以咱們的本事,怎麼說也是大盜吧。」   「你再這樣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這個大盜綁起來送給警察?別廢話了,快幹活。」李翔龍轉到車頭前,仔細看著撕開的車身,想像著當時的情形:「兇手個頭很大,估計最少也有五米左右。從車身撕開的痕跡來看,應該有一雙力量很大很堅硬的爪子。」   「車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一種什麼野獸的氣味。」趙飛雲到處聞了聞道,他的鼻子一向很靈。   「不會是野獸,除非是侏羅紀裡的霸王龍跑了出來,不然地球上我想不出有什麼野獸有這樣的攻擊力。」李翔龍搖了搖頭。   「不是野獸,又不是人,那到底是什麼?該不會是崑崙裡的那些怪物跑出來了吧?」趙飛雲順口問道。   「按理說不會,崑崙的出口全都在龍家的控制之下。別說那些怪物跑不出,就算偷偷的跑了出來,你認為在龍氏大廈裡上百個修真的手上,它們有可能跑得掉嗎?不過,為了保險,我們還是應該去龍氏問一下,看看他們那裡有沒有什麼線索。」   「切!廢話,跟沒說一樣。」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看看?」李翔龍狠狠的瞪著趙飛雲。   「我說老大你的話實在太對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去?」   這時,一個警察正好路過,看到停車場好像有動靜,喝問道:「誰在那?是什麼人?」   「沒人!」趙飛雲大聲說道,和李翔龍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十多分鐘後,龍氏大廈中,李翔龍和趙飛雲把自己的來意對龍風做了簡單的說明。   「沒有,在知道這件事後,我們馬上就查過了。傳送陣在最近一個月根本沒人動過,那兇手絕不會是崑崙裡跑出來的。」龍風肯定的答道。   「兇手是什麼東西,你們有線索嗎?」李翔龍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沒有,我們也正在查。」   「這樣啊,麻煩你了,那我們先回去了。有消息通知我吧。」   回到家中,趙飛雲一下倒在沙發上:「唉,忙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來。」   「大神探,你當你自己是誰?福爾摩斯也不是一出馬就什麼都搞定啊。」李翔龍沒好氣的說道:「想當大偵探就多點耐心。」   「我不過隨便發發牢騷,這也不行?好累啊,我要睡了。」趙飛雲嘟囔著。   「要睡也回房去睡,奶奶的,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哪一點像修真人了?」   「你怎麼比我媽還煩……別打啊,我回房還不行嗎?」趙飛雲一隻手摸著被踢的屁股,一蹦一跳的回了房間。第二卷 第九章 殺人放火夜     好幾天過去了,怪獸傷人案一點線索也沒有,倒是市區又有幾起離奇的兇殺案發生。   被害人全都是晚上被害,無一例外的死無全屍,最完整的屍體也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屍體還像是被某種野獸吃剩的一樣。   一時之間,怪獸吃人的謠言漫天亂飛,老百姓們人心惶惶。雖然政府出面表示沒有什麼野獸傷人吃人的事,但對那些被害人的屍體卻又無法解釋,反倒讓人覺得是在隱瞞著什麼,更加大了市民的恐慌。   「死的人我查過了,兩個小混混,一個清潔工,一個妓女,一個過路的,完全沒有聯繫,唯一的解釋就是怪物殺人是沒有動機的。與其說它是在殺人,不如說是在捕食。」李翔龍邊看著電腦上黑來的警察局內部的資料,邊說道。   「那傢伙的飲食習慣還真是特別啊!那麼多好吃的,怎麼偏偏喜歡吃人呢?」趙飛雲憤憤的罵道。   他查這個吃人怪獸不是因為想斬妖除魔,只不過純屬無聊找點事做。但現在查了幾天卻一點線索也沒有,反倒是怪物又在他眼皮底下連連作案,這讓他感到很沒面子。   「看來怪物每天晚上都要出來傷人,與其在家坐等,不如出去轉轉,說不定能中獎呢。」關掉電腦,李翔龍站起身來。   「好主意,運氣好的話搞不好怪物直接找上我們。聽說修真之人的肉吃了可是大補啊,那怪物這麼愛吃人,沒理由不上鉤啊。」   「那好,你去當那個誘餌吧。我掩護你,你長得這麼白白胖胖,那怪物見了一定直流口水。」李翔龍笑咪咪的看著趙飛雲。   「我隨便說說的,老大你還當真了?」趙飛雲被李翔龍看得心裡直發寒。   「不是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你怎麼一點捨身精神都沒有呢?」   「那話是光頭和尚說的,不關我事。我信道的!」趙飛雲不為所動。   「那你以後就少胡說八道。修真之人的肉大補?你當自己是唐僧啊。」李翔龍笑罵道。   夜色降臨,在燈火的輝映下,上海變成了一座不夜城。   那連天的萬家燈火中,似乎在向世人展示著這座中國最大都市的繁華。但現在,這座城市卻籠罩在一個恐怖的吃人怪獸的陰影之下。   兩條人影在城市的樓房中高速穿梭跳躍著,那速度早已超出人體的極限,每每一個簡單的跳躍,就能飛躍數十米的距離。黑色的身影融入夜色,在高速的運動中,已很難用肉眼去捕捉了。   「老大,咱們現在這樣亂轉一氣,真的能找到那怪物嗎?」趙飛雲對這種類似撞大運的搜索方式的成功率表示懷疑。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嗎?還是你想通了,決定自己當誘餌去引那怪物出來?」李翔龍也知道這是個笨方法,但除了這個辦法,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主意可以找到那個怪物。   「我隨便問一下,沒別的意思。啊,其實飯後出來活動一下也很不錯啊,跑跑步對身體有好處的。」   「等一下!」李翔龍突然停在一幢大樓的樓頂上,閉上眼睛,好像在感知著什麼。   趙飛雲無聲無息的落在他身邊,不再出聲說笑。   「跟我來!」李翔龍丟下一句話,突然用最快的速度向前飛去。   「哼,明知道我不會飛,還跑得那麼快。」趙飛雲不滿的抱怨著,雙腳一蹬,像一顆流星一樣向李翔龍的方向追去。   沒過多久,就發現李翔龍正躲在一個樓頂上監視著下面的小巷子。   李翔龍輕輕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點點頭,輕輕的落在李翔龍的身邊向下看去。   小巷子裡,一個身上胡亂掛著一身只能稱之為碎布條的乞丐正被一群黑衣人圍著。這群黑衣人打扮就像忍者一樣,背後還背了一把武士刀,手裡都拿著一支好像槍一樣的東西對著那乞丐。   一個好像是頭領的黑衣人正在對乞丐說話,用的是R國語言:「試驗體一號,你最好不要反抗,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跟我們回去,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那名乞丐好像說話有些困難,神志也有點問題:「回去……不……好……難受……關著……」眼神中似乎對這些忍者很害怕。   「八格,神經竟然錯亂了,難怪會到處吃人。動手!」忍者首領罵道。   聽到命令,忍者手中的槍都射出一根針頭打在乞丐身上,看起來好像是麻醉針。   但乞丐並沒有像他們所想的一樣昏迷過去,反而眼神隨著自己受到攻擊而開始變得狂亂:「打我……壞人……殺……」瘦弱的身體突然間好像氣球一樣脹大,轉眼間變成了一個五米多高的巨大怪物。   李翔龍兩人看著這個怪物,任憑兩人藝高膽大,也不禁有些緊張。   這怪物全身長滿了盔甲一樣的鱗片,腦袋就像一個變種的鱷魚頭,一雙利爪的指甲足有一尺長,看著那指甲上閃動的寒光,沒人會懷疑這雙爪子可以輕易的把人撕碎。   這怪物完成了變身,馬上瘋狂的向那些忍者展開攻擊,但看起來那些忍者也不是普通人,靈活速度都大大超出普通人的標準,一見麻醉槍無效,馬上抽出背後的武士刀與怪物戰成了一團。   「老大,這是什麼怪物啊?我只聽說過狼人,可沒聽說過還有什麼鱷魚人啊。」趙飛雲驚訝的看著地上的怪物,倒也沒怎麼擔心。   他已看出來了,這鱷魚人雖說力大皮厚,卻只能算是個野獸的加強版。像他這樣實力已接近中等修真水準的修真者是不會把這樣的怪物放在眼裡的。   「我懷疑這個怪物不是天生的,而是一個試驗品。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些忍者應該是裡高野的人,看樣子這怪物和裡高野脫不了關係。」李翔龍冷冷說道。忍者的出現勾起了他心中的仇恨,殺氣不知不覺的散發出來。   怪物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動作卻有些笨拙,不是幾名忍者的對手,不一會兒,身上就被忍者砍上了好幾道傷口。也許是麻醉藥開始發生作用,怪物的動作開始漸漸慢了下來。   趙飛雲不由有些發急,放了個隔音陣法後問道:「老大,咱們動手嗎?」   李翔龍搖搖頭:「跟著那些忍者,找出他們的老窩來,一鍋端。」   趙飛雲眼睛一亮:「好主意,這才好玩。」   不用多久,怪物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來,隨著身體也慢慢恢復了人形。   一名忍者拿出一個大黑袋,飛快的把變回人形的怪物裝進袋子,然後往肩上一扛,跟著其他忍者一起鑽進了一輛停在巷口的小麵包車中,向城外開去。   李翔龍拉起趙飛雲,悄然飛到高空遠遠的跟在車後面。   車開到郊外五十多里的一個工廠後停了下來,幾名忍者下車時已換回了普通人的衣服,扛著那黑布袋進了工廠。   「老大,看來這是他們的老窩了。要不要現在就下去端了它?我看這些忍者神龜也不怎麼樣,根本不是咱們的對手嘛。」趙飛雲興奮的鼓動著李翔龍。   「對方的情況我們一點也不知道,還是先看一下再說吧。」李翔龍忍住了下去大開殺戒的誘人想法,理智的說道。   「還看什麼?難道咱們兩兄弟還會怕幾個忍者龜?要不我先下去玩玩,不行你再上。萬一打不過,咱們難道連跑都跑不掉嗎?」   趙飛雲不以為然,不等李翔龍回答,已跳到地上,大搖大擺的一腳踢飛了三米多高的大鐵門,吼道:「有會喘氣的嗎?老子踢館來了。」十足一副黑老大的嘴臉。   二十幾個穿著警衛制服的人立刻跑了出來,一個像是帶頭的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是來踢場子的,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趙飛雲一臉傲氣的說道。   帶頭的看了看地上被踢倒的鐵門,臉色輕輕一變,放輕了語氣道:「是道上的朋友嗎?如果是缺錢花可以直說,十萬八萬的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錢我多的是,我就想要你們剛剛抓進去的那個會變身的怪物,想活命的就自己乖乖交出來。」趙飛雲根本存心找麻煩,他知道這樣一說,這幫人是絕對不會放他走了。   果然,那十幾個警衛臉色大變,都從身上抽出一把武士刀衝向趙飛雲,看樣子是準備殺人滅口。   趙飛雲雖然口氣很大,但心裡卻一點也不敢大意。這二十幾個警衛的實力雖然比最低級修真也要差點,但二十多個一起上,倒也不容小視。要是一時大意被幾個外行放倒了,自己恐怕就要成為修真界的大笑話了。   見對手一起衝過來,他急忙把玄甲放出來。   突然憑空出現的玄甲讓對手大感意外,雙方立刻戰成一團。   「搞什麼嘛?竟然連幾個小角色都幹不過,看來有必要改進一下了。」趙飛雲不滿意的撇撇嘴。打了幾分鐘,玄甲和二十幾名警衛暫時打成個平手,他對此十分不滿意。   那名首領見趙飛雲一個人站在那看戲,心裡十分不爽,轉過身來,揮刀大叫著向趙飛雲衝過來。   不過,還沒等他衝到趙飛雲面前,只見趙飛雲一揮手,一團白色霧氣向他打來,瞬間,首領就變成了一個人形冰雕。   「想偷襲我?找死!」趙飛雲拍了拍手,對自己道術的效果十分滿意。   這時,與玄甲正殺成一團的二十多名警衛突然動作幾乎同時一頓,接著便像積木一樣全身散架倒在了地上。   趙飛雲一見,氣得大叫道:「老大,你怎麼搶我的對手啊?」   李翔龍飄落到趙飛雲身邊:「不要玩了,正事要緊。」向一個角落裡走去。   他剛剛用精神力查看過了,這裡應該有個地下通道,如果估計沒錯,很可能有個不小的地下基地。   走到一面牆前,李翔龍再次確定了一下位置,抬手就是一個爆炎符。偽裝的牆被炸倒後,露出了一條向地下延伸的通道。   趙飛雲走了過來,伸頭看了看:「好深啊,老大,聽說忍者可是很愛在自己住的地方搞些機關陷阱什麼的,你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東啊?」   「你說呢?」李翔龍懶得去慢慢感知這裡的機關,而且精神力對這些沒有生命的機關的感知效果也不是很好。他乾脆用了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找人開路——放出金鋼,控制著它走進通道。   不出所料,一路上,簡直就是古今中外的機關陷阱大展覽,飛箭、毒煙、釘板、翻蓋、鐵籠、機槍,還有一段可以合在一起的石壁,直把趙飛雲看得大呼:「開了眼界,回去要好好研究研究。」   走了沒多久,終於到了一扇合金門前,門上還有一個世界上最先進的眼紋電腦鎖。   李翔龍當然不會跟一把鎖叫勁,一個爆炎符打在了門上。   意外的是,門雖然被打凹了一塊,卻沒壞。   李翔龍不服氣,一連扔了五個火符,直把個合金門硬生生的給燒化了。   「咱們這也算是在殺人放火吧?」趙飛雲跟著李翔龍跳過地上的鋼水,進到了地下基地中。   「乖乖,好大啊!建這麼個基地得花多少錢啊?」看著眼前巨大的基地,趙飛雲歎道。   「小心點,這裡還有不少忍者龜。」李翔龍打出一個冰椎,把一名正準備向他撲過來的忍者釘在了地板上。   「放心,看我的。」趙飛雲拍拍胸口,把玄甲和槍手全放了出來,一前一後的向前走去。   槍手不時對著看起來空空如也的牆壁、角落放上幾槍,可每一槍都會打中一名躲藏著的忍者。   不奇怪,機關人本來就不是靠視覺索敵,而是靠精神力的波動像雷達一樣,對四周掃瞄,再高明的隱藏術對它們來說也是白廢,因為它們根本就看不見。   這群忍者碰上了這些用古道術製出的殺人利器,算是倒了大霉,遇上了剋星。   見這個辦法不錯,李翔龍乾脆也放出了金鋼。   終於,忍者見藏是藏不住了,乾脆跳了出來,揮著刀不要命的衝上前來拚命,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幹掉了最後一名忍者後,李翔龍兩人開始搜查這個基地。   基地的大部份房間都像是研究室,但有一個房間裡的東西卻把兩人嚇了一跳。   這房間比別的房間都要大上很多,裡面放著一排排圓柱形的玻璃罩,有大有小,大的直徑足有四五米,小的也有一米多。罩子裡面注滿了不知名的液體和一個個恐怖的怪獸,那個忍者從巷子裡帶回來的鱷魚一樣的怪物也在其中。剛進房間時,兩人幾乎以為自己進了東京怪獸展了。   憑著精神力的感知,兩人知道,這些怪物都是有生命的,看到這一切,什麼都明白了。   這個基地明顯是一個研究和製造這些怪物的實驗室,那個在上海搞得人心惶惶的怪物估計是從這裡不知怎麼跑出去的。   一個就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了,可這裡少說也有三四十個,要是全放出去,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把電腦裡的資料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複製在幾張光碟上後,李翔龍在基地裡又找到了幾百公斤的TNT,兩人把炸藥放滿了基地。   不會用炸藥沒關係,那用精神力控制的火符不就是最好的起爆器嗎?在最大的一堆上百斤的炸藥上壓上了一張火符,兩人不慌不忙的走出了這個地下基地。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個小型蘑菇雲從地上升起,方圓數里的土地陷了下去,成了一個巨坑。   「老大,咱們好像玩過火了。」趙飛雲苦著臉道。   「不怕,又沒人知道是咱們幹的。再說了,這樣的地方當然要毀掉了,難道還留著它害人啊?」李翔龍也沒想到那些炸藥的威力會這麼大。   「說的也是,這些害人精,竟然會故意造出這麼些怪物,明擺著不想幹好事,死了也活該。不過,老大,今天又是殺人又是放火,還外帶搞爆炸,說不定明天咱們就得上警察局的頭號通緝了。」   「不要緊,中國不是坦白從寬嗎?咱們自己去自首,罪名會輕不少的。」李翔龍拉起趙飛雲向城裡飛去,跟趙飛雲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胡說八道。   「說的也對,自首的話說不定就能槍斃改死緩,再加上表現好點,沒準就成無期了。咱們兩兄弟現在可是修真,照師父說的,可以活上個千把年沒問題,看來這世界吉尼斯的坐牢紀錄就要被咱們打破了。」   「是啊是啊,說不定咱們還能成為第一個在牢裡成仙得道的修真呢,那樣可就是修真界的一大美談了。如果大哥沒一氣之下幹掉你這個不肖之徒的話……」   兩人越飛越遠,沒有發現在爆炸的不遠處,一個紅色的人影漸漸露出身形,從身材上看,是個很美的女子:「嘻嘻,好有趣的小子。沒想到上來玩玩,竟會碰上這麼好玩的兩個傢伙,從功法上看,應該是那個呂洞賓的徒弟吧。悶好久了,你們正好來陪姐姐開開心。嘻嘻,不要讓姐姐失望哦!」身形微閃,便失去了蹤影。   趙飛雲家中,李翔龍正看著面前狼吞虎嚥的小龍熾和影,怎麼也弄不明白,這兩個小傢伙的胃口怎麼會這麼大。   看它們的個頭只有一隻小寵物狗大小,可李翔龍硬是眼睜睜的看著它們一頓吃下了足足十公斤的牛肉。而且,它們的飯量還在持續看漲。   李翔龍倒不是怕這兩個小東西吃窮了自己,他就是奇怪,它們是怎麼吃下體積比自己身體還大的食物的?   趙飛雲推開大門,走了進來,手裡拿了兩個大信封:「老大,有你的信。」   李翔龍接住趙飛雲扔過來的信封,有些奇怪:「我沒告訴任何人我在你這啊?是誰寄的?」低頭看了看手上的信封,寫著寄信人是警察局人事科。   「不會是前天我們幹的事被查出來了吧?」趙飛雲一臉古怪的神色。   受中國人習俗的影響,他不認為警察局無緣無故的找上自己會是什麼好事,雖說以他現在的本事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但被人滿世界的通緝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你傻了?有聽說過警察局抓人先用信通知的嗎?先看看是什麼再說吧?」李翔龍撕開信封口,拿出一張紙一看,臉色立刻變得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老大,我要當警察了!」趙飛雲同時也打開了信封,看了裡面一張警察局的錄取通知後,哭笑不得的把通知遞給李翔龍。   「看來咱們兩兄弟還真有緣份啊,不僅是同學,還要做同事了。」李翔龍苦笑著看著手裡的通知書,和趙飛雲的那份一模一樣,除了錄取人是李翔龍的名字外。   「問題是,老大,我怎麼不記得咱們什麼時候去考過警察啊?」這件事太奇怪了,要不是那通知書上蓋著警察局的大印,趙飛雲幾乎要當它是一場惡作劇了。   「看起來不像是寄錯了地方啊?同時寄給我們兩個人,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這事有古怪啊。」李翔龍信手拿起信封,在折信時他就發現裡面還有東西。   「照我說就別理他,想對付咱們就讓他光明正大的來。只要咱們兄弟聯手,管叫他來一個死一個,來十個死五雙。」趙飛雲神氣活現的揮著拳頭叫道。   自從前天大鬧了一場後,這小子就一直精力過剩,老想著再出點什麼事讓他發洩一下。   李翔龍拿出信封裡面的幾張照片,看清照片的圖像後,臉色瞬間變白了:「只怕咱們不去還不行了。你看!」伸手把照片遞給了趙飛雲。   「該不是被人拍了你的寫真集吧?」趙飛雲邊胡說,邊接過照片,看清照片後嚇得手一抖,差點照片就掉在地上了:「怎麼可能?當時明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啊?就算有人躲著,也不可能逃過我們感知的?」趙飛雲驚呼失聲。   照片上竟是兩人兩天前在裡高野的基地裡大鬧的情形,從拍照片的角度可以看出,拍照人當時絕對離他們不遠,至少應該在他們的精神力感知範圍之內。   「當時我已經很小心的搜索過周圍了,如果有人,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這只能有一種解釋,拍照的人實力很可能高出我們很多,才能隱藏自己的所有氣息。」李翔龍想想都覺得後怕,一個高手竟然一直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自己卻一點都沒察覺,要是對方是敵人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   「有道理,看來應該是這樣了。」趙飛雲點了點頭,看著手裡的通知書皺眉道:「你說這人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敵人的話他沒必要玩這種花樣啊。可如果是朋友又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呢?」   「嗯,現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翔龍感到有些頭大。   「唉,什麼時候警察局開始這麼缺人了?居然要靠威脅來拉人手。老大,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當警察,倒像是被人威脅進黑社會啊?」趙飛雲一頭倒在沙發上,無力的呻吟道。   第二天,李翔龍兩人拿著通知書來到了警察局人事科報名。   填了幾份表格後,兩人領到了自己的警服和配槍,並被分配到了刑事科。   就算兩人從沒當過警察,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正常來說,刑事科絕不是兩個剛進警局的新人可以進的,但是,向其他人打聽,所有的人雖然也有點奇怪,但誰也說不出是怎麼回事,只有一個人事科的幹事無意中說了一句:這是上面的安排。   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李翔龍兩人無奈之下,只得跟著人事科的警官來到了刑事科報到。   讓李翔龍微微有點失望的是,從他一進門開始,他就不斷的用精神力探查整個警局,卻發現所有人都是普通人,讓他找出背後那個高手的想法不得不落了空。看來他這個警察不當還不行了。   兩人被分到了刑事科的第六行動組。不知為什麼,李翔龍總覺得科長和那名警官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怪怪的。不過,也許是怪事經歷得太多都已經麻木了,兩人根本沒去理會。   順著科長說的方向,兩人來到了六組的辦公室,推開門後,李翔龍的第一個反應是:我是不是走錯門了。   退出來看了看門口的標誌牌,沒錯啊,的確是寫著刑事科六組啊?但是為什麼屋裡面八個人居然全是嬌滴滴的大美女啊?該不會這個六組的警員全是女人吧?   「請問,這裡是六組的辦公室嗎?」趙飛雲硬著頭皮小心的問道。   「沒錯,你們有什麼事嗎?」靠近門邊的一位長得有點像影星關某某的美女站起身來回答道。   「我們是新分到六組的警員,我叫趙飛雲,他叫李翔龍。我們是來找六組的組長司徒霜報到的。」趙飛雲突然覺得能和這些美女師姐一起共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啊,說不定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什麼?我是修真,不能結婚?你聽誰說的修真就得打光棍?那樣還會有人想當神仙嗎?長生不老的活著,對美女能看不能碰,就算是神仙也會抓狂的。   「什麼?他們是分到六組的?有沒有搞錯啊?」   「就是,怎麼分兩個男的來啊?霜姐這回一定會發火了。」   「禰說這兩個傢伙是什麼背景?上次那個市長的公子哥讓局長親自出面都沒進得了六組,他們怎麼還往我們這塞人?」   「進來又怎麼樣?我擔保他們待不過三天就得被霜姐趕走。」   李翔龍和趙飛雲目瞪口呆的看著幾位師姐們一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一邊小聲的議論著自己,聽起來,自己將來的這個頂頭上司可不是很好相處啊。   「先進來坐一下吧,隊長出去有點事了,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們等等。」那位打招呼的美女微微愣了一下,十分有禮貌的招呼道。   「師姐您太客氣了,請問能告訴我您的芳名嗎?」趙飛雲擺了個自己認為最帥的角度,面帶微笑的問道。   「當然,大家以後就是同事了。我叫林芳,我看你們的年紀也都不大吧,以後就叫我芳姐好了。」林芳輕笑道。   「芳姐?我看不像啊,禰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啊?我今年可是有二十三歲了哦!禰應該還沒有吧?」趙飛雲很驚奇的問道。   果然,林芳臉色一紅,卻很開心的道:「不論年齡,論輩份你也要叫我一聲師姐吧?」   「哦?這麼說,那是當然的了。芳姐……」   李翔龍好笑的看著趙飛雲用他那抹了蜜的嘴哄得林芳咯咯直笑,走到房間裡的一個空座位上坐了下來,暗中感知著房間中的每一個人。   「不簡單。」這是李翔龍感知後的結果。   這八個美女每一個身上都有很強的能量,呼吸和心跳無一不顯示出常人難及的實力。雖然還比不上異能者那樣變態,但在普通人中,李翔龍還真沒見過幾個比她們強的人。   按她們的這種實力,根本不應該只是個普通刑警,怎麼說也應該是個特警了。   「霜兒,我找禰好半天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聽到聲音後,房裡的漂亮師姐們都露出了鄙視的神色。看來這個聲音的主人人緣不怎麼好,至少在這些美女心中形象不佳。   「劉斌同志,我和你不是很熟,希望你以後叫我司徒組長,霜兒只有我的親人才會這麼叫我。還有,你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公事,那就到辦公室裡面談,如果是私事,對不起,我想我跟你沒什麼私事好談。」說話的女子聲音十分嬌美,但卻透著一股子冷味。   李翔龍眼睛微微一亮,因為他在這個女子身上感應到了一絲很弱的精神力,但無疑已是一名有潛力的異能候補者了。   「我買了兩張演唱會的票,是最前排的,想請禰一起去看,可以嗎?」   「對不起,我沒時間。」   「我還沒說是什麼時間,禰怎麼知道沒時間呢?」   「你一定要我直接說出我不想去嗎?請讓開,現在是工作時間,我還有工作要做。作為一名同事,我想提醒你一下,不管你當警察的目的是什麼,希望你能對得起這身警服。」   門被推開,李翔龍和趙飛雲只覺得眼睛一亮,一名身穿警服,年齡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的美女警官走了進來。唇紅齒白,娥眉淡掃,身形好似風中細柳,與電影電視裡那些包裝出來的美女們相比,多了一分淡雅和剛毅,少了幾分做作。   任是李翔龍這樣曾經滄海的人也不禁微微心跳加速,這樣的美女居然是一名刑警,看來警察局裡還真是臥虎藏「鳳」啊。   「請問是司徒組長吧?」李翔龍和趙飛雲站起身,走到這位美女警官身前。   「沒錯,你們是?」   「我們是今天剛分到六組的新警員,向禰報到的。我叫趙飛雲,他叫李翔龍。」趙飛雲搶著答道。   司徒霜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你們的事人事科已經跟我說了,我先聲明,不管你們是為什麼要進六組,也不管你們有什麼背景,如果在一個月之內你們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表現,到時請立刻走人。」   「嗯,明白了。」   「那好,現在開始工作去吧。」司徒霜轉身就要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那個……組長,禰好像還沒說我們應該做什麼工作吧?」趙飛雲委屈的問道。   「方萍,給他們點事做。」司徒霜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辦公室,關上了大門。   「老大,你以前得罪過她嗎?我怎麼覺著她好像跟咱倆有仇一樣?」趙飛雲不解的看著李翔龍。   「我也正想問你這句話呢,看來咱們將來日子不是很好混啊。」李翔龍看著正強忍著笑的幾名女警官搖頭苦笑道。   「小師弟,來,你們去在市裡面轉一轉,找一下這輛車的線索……」   一個星期過去了,那個寄通知書和照片的神秘人物一直沒有線索。   不過,李翔龍和趙飛雲倒是沒閒著,每天在市裡面跑來跑去,不是找車,就是找人,總之這一個星期加起來李翔龍兩人也沒在六組的辦公室中待上十分鐘。   不過,這樣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至少兩人現在對這座城市的瞭解是大大加深了。現在,兩人就是閉著眼也能畫出大半個上海市的地圖來,不能不說是一種收穫。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兩人回到家中,趙飛雲一頭倒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呻吟道:「老大,我受不了了,再這麼下去我看我們不用別人來打,就要被那幾個魔女玩死了。我寧可與十個武士玩格鬥,也不願再在這個鬼地方幹下去了。」   「嗯,忍一忍吧,為了找出那個神秘人,我們還得在警局裡待下去,那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不論是敵是友,他用照片威脅我們進警局,一定有什麼用意的。如果那些照片真的公開了,我們雖然不怕,但也很麻煩的。」   「但這麼下去可不行啊,每天被那幾個魔女耍著玩,哪有時間幹正事?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按理說我們沒得罪她們啊,怎麼處處針對我們?」   李翔龍也有點煩那個司徒霜了,點點頭道:「明天我們去找那個司徒霜談談吧,把話說開了,如果她只是不願意我們進六組,我們想辦法調開就行了,反正那神秘人也沒說一定要我們待在六組。」   「好好的一個大美女,可惜就是脾氣太臭了。對了,老大,那個司徒霜的精神力比常人好像要高很多啊,那個神秘人該不會跟她有關吧?」   「唔!難說,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什麼都有可能。」   第二天,李翔龍兩人一早就來到警局,找到了司徒霜:「司徒組長,我們有點事想和禰談一下。」   司徒霜一臉寒霜:「是公事嗎?」   「是公事。」   「那好,進辦公室來談吧。」司徒霜點點頭,正要打開辦公室的門,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喂!我是……明白了……我馬上過來。」   「有什麼事等下再說,現在有突發大案。你倆馬上跟我來。」司徒霜不容置疑的說完,轉身向警局外衝去。   李翔龍兩人只得快步跟上。   「組長,能問一下是什麼大案嗎?」趙飛雲好奇的問道。   「持槍搶劫。」   「哇,這麼刺激?好棒……」趙飛雲一聽有好玩的,興奮的叫道,不過,看到司徒霜的冷眼後,立刻把後面的話給吞了下去。   到了現場,這是一座市裡小有名氣的小學,周圍已經被警察全部封鎖了,很多人在警察的攔阻下好奇的向學校裡面張望著。司徒霜一到現場,就進了指揮室。   李翔龍兩人從現場的警察中瞭解到,原來這是一起持槍搶劫銀行案,五名案犯在被警察包圍後逃進了這所小學,又劫持了幾十名小學生和兩名女教師,正和警察對峙。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匪徒的火力十分強大,身上又有炸藥,加上人質全是小孩子,只要有一個出事麻煩可就大了。   「那些傢伙的火力很強嗎?有多強?」趙飛雲有點不以為然,中國的槍支管理可是很嚴的,照他的估計裡面最多也就幾支手槍罷了。   「他們有兩支AK47,一支M16,手槍最少也有四支,而且他們還有手雷,你說他們的火力強不強?」那名被懷疑的警員沒好氣的答道。   「哇操,太誇張了吧?怎麼搞得跟拍電影一樣?真的假的?」好像是為了回答趙飛雲的問題,學校裡面的匪徒突然向外面打了幾槍,有一發子彈正好打在了趙飛雲身邊的牆上,把他嚇了一跳。   「看樣子是真的了。」他輕聲念叨著,趕緊躲到牆後面。   「外面的警察聽著,馬上後退。限你們三分鐘內給我們準備一輛車,不然我們就把人質殺光。」   「為什麼每個匪徒被包圍了都會說出這樣沒有創意的台詞呢?他們就不能想點新的台詞出來嗎?」趙飛雲譏笑道,一把拉過李翔龍,輕聲問道:「老大,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出手啊?」   李翔龍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既不願暴露自己和趙飛雲的異能,又不能看著那幾十個小孩子被殺見死不救。   他想了想才道:「還是先看看再說吧,就算萬不得已要出手,也盡量不要被人發現。」   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指揮部不得已只能先答應匪徒們的要求。不過,他們提出,一定要先放了孩子,為了讓匪徒們放心,可以讓他們在現場的警員中挑一名警員當人質。   經過考慮後,匪徒們居然同意了這個條件。   仗著手裡有人質,一個匪徒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的警察,暗暗比較著應該挑誰。   女人不行,早就聽說條子裡有批女刑警厲害得不得了,還是別上當的好。那些看起來高頭大馬的也不行,個子越大越難控制,咦,那個年齡很小,可能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吧,好!就他了。   這位匪徒大哥用手中的槍一點李翔龍:「就你了,過來!」   「我?」李翔龍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傢伙挑來挑去,居然挑到了自己頭上。   「問什麼,就是你了!過來!」匪徒不耐煩的說道。   「老大,你就放心的去吧,小弟逢年過節都會記著你的。」趙飛雲低頭拉著李翔龍的手顫聲說道,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看樣子挺辛苦的。   「死條子,那麼關心他,你也一起來吧。」匪徒神氣活現的指著趙飛雲大聲道。   「我也一起?那個……老兄,你真的確定嗎?」趙飛雲疑惑的看著這個匪徒老哥,暗想著他的運氣還真是有問題啊,那麼多警察不挑,偏偏挑了他兩個修真,他出來幹活之前一定沒燒過香吧?   「就你們兩個了,快點過來。」   「他們兩個年紀太小了,我跟你們去。」司徒霜走過來大聲說道。   「司徒警官,您的大名我早聽說了,我可不敢讓禰當人質。別耍花樣,你們兩個快過來。」   「組長,沒辦法,只能我們兩個上了。」   「是啊,也不知是他倒霉還是咱們倆倒霉。」趙飛雲好像事不關己一樣的說著風涼話。   司徒霜擔憂的看著這兩個一臉輕鬆,完全沒有將要出生入死覺悟的手下,無言可說。   「你們兩個才進警局,沒想到就……一切自己小心,千萬不要逞英雄。對了,你們有沒有什麼話要留下的?」局長走過來,一臉關切的輕聲問道,就差沒直接說讓他們兩個留遺言了。   「沒有。」李翔龍淡淡的搖頭道。   「我只想問一件事,那個……出這種任務有沒有獎金拿的?」趙飛雲的問題差點沒讓局長大人和司徒霜背過氣去。   這個臭小子就不能說點配合氣氛的話嗎?哪怕像電影裡一樣悲壯的來上幾句「如果我不能回來,請轉告……」之類的台詞也行吧?   把身上的槍交給了司徒霜,兩人跟著匪徒進了學校的一間教室。   兩人一進房間,就被幾名匪徒七手八腳的綁成了兩個大棕子,一人身上還掛上了一個炸彈。任是兩人藝高膽大,也不免有些緊張。   雖說兩人都不是常人,就算是炸彈爆了也要不了他們的命,但焦頭爛額的在床上躺上個把月的滋味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車已經準備好了,五名悍匪押著綁好了的李翔龍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學校,上車揚長而去,後面跟著一大隊嗚嗚亂叫的警車,好不威風。   恨得趙飛雲暗暗直罵:「這幫白癡就不能把那該死的警笛給關了嗎?難道你們怕老子死得不夠快,想提醒這幫悍匪早點撕票?」   李翔龍見車上除了自己和趙飛雲,就全是匪徒了,暗道也是時候出手了,免得夜長夢多,於是對趙飛雲使了個眼色。 第十章 運氣好不是我的錯     司徒霜駕駛著警車緊緊的跟著歹徒的車,心中充滿了對李翔龍兩人的擔心。   雖說她從沒有把那兩個傢伙當手下看,甚至一直還想把他們趕走,但並不代表她可以漠視他們兩人的生死。尤其是剛才,她從未曾見過一個人可以如此從容平靜的面對生死的威脅。   她能感覺得出,李翔龍兩人的輕鬆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看來,她一直是錯怪他們了,他們並不像以前那些傢伙,只是為了追求自己才調進六組的。   驕傲的心中不禁生起一絲悔恨,希望還能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吧。司徒霜不自覺的輕咬著下唇,眼中透露著焦急的目光。   一陣急促的槍聲突然從歹徒的車中傳出,緊接著歹徒的車往路邊一拐,停了下來。   警車馬上包圍上去,司徒霜只覺心中一跳,猛的抽出手槍跳下警車,死死的盯著那輛坐著歹徒和自己兩個手下的小麵包車,絕望從心中升起。難道不可挽回了嗎?   車門打開了,所有警察本能的把槍對準了車門口。   趙飛雲慢慢的鑽了出來,臉上掛著一絲古怪的笑容。   所有人都被這意想不到的情形搞暈了頭,一時之間竟都不知所措。   趙飛雲見眾人拿著槍對準自己,感覺不是很好,乾笑道:「大家好!那個……哦!歹徒已經都死光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把槍先放下來了?萬一走火就不好了。」   司徒霜見趙飛雲還活著,心中鬆了一口氣,警惕的走到車前一看,車裡面五個歹徒東倒西歪的躺在車內,手裡都拿著槍,身上最少的也有五個以上的彈孔正咕嘟咕嘟的直冒血,早已死透了。李翔龍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坐在車中,似乎沒有一點死裡逃生的喜悅。   司徒霜看了看被綁成棕子一樣的李翔龍和趙飛雲,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全都死了?」   「隊長,我知道禰很急著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禰總不能讓我們兩個就這樣身上掛著炸彈向禰匯報工作吧?是不是先把我們解開了再說?」李翔龍低頭看著身上那不停閃著紅色信號燈的炸彈苦笑道。   一陣手忙腳亂的善後工作之後,李翔龍和趙飛雲坐在了局長的辦公室中,房間裡,除了他們兩個和局長,還有他們的頂頭上司司徒霜這個美女警官也在場。   「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車裡的歹徒一下就全死光了?」局長和聲和氣的問道,從他的神態可以看得出,局長大人的心情十分不錯。   「你說吧。」胡說八道一向是趙飛雲的強項,李翔龍用手輕輕捅了捅他,把這個煩心的工作扔給了他。   「好吧,我說就我說。」趙飛雲無所謂的點頭道:「唔……事情是這樣的,先一個歹徒說另一個歹徒壞了事,而另一個歹徒又說不是他,是再另外一個(省略五千字)……最後,他們吵著吵著,不知怎麼就動起手來了,於是你一槍,我一槍的拿槍對射。就這樣,所有的人都死光了。」   局長大人和美女警官目瞪口呆的像聽天書一樣聽完了趙飛雲不亞於一篇玄幻小說的工作匯報,直到趙飛雲說完了好半天,他們才回過神來。   局長早已被趙飛雲的匯報搞昏了頭,不過還好總算聽明白了最後的那幾句話:「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歹徒們是自相殘殺而死的,對嗎?」   「局長大人真是英明,一猜就中。沒錯,他們那些只知利益,不管正義的無恥之徒,只要一點點小小的矛盾,就免不了自相殘殺。這都是他們平時缺少必要的思想教育的結果……」   「可當時車裡面最少也開了四十多槍,你們兩個怎麼躲開的?」局長打斷了趙飛雲的演講,十分懷疑的問道。   「這個嘛,唔,我認為應該可以理解為當時歹徒們全顧著自相殘殺,也就沒想著對付我們兩個。加上車裡空間很小,他們相互之間都在很近的距離開槍,沒有打偏的可能。所以嘛,我們兩個也就沒事了。」趙飛雲把早已想好的對白扔了出來,心想反正現在是死無對證了,想知道真相除非你能叫那幾個倒霉蛋再喘氣活過來,不然就只能是老子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了。   「這樣啊?唔……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你們先回去工作吧。」局長雖說還是有些懷疑,但想想也只能這樣解釋了,只得把這兩個傢伙歸類到超級好命的人群之中。   「是!」李翔龍和趙飛雲敬了個禮,走了出去。   司徒霜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的背影,見兩人走出了房間關上門後,輕聲對局長問道:「你真的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雖說他們所說的很難讓人相信,但除了這種解釋,禰認為還有別的可能嗎?當時車上並沒有其他人,他們兩個又被綁著,不可能有能力殺光所有的人。再說,屍體上的彈跡檢查初步也可以證實歹徒們全是被自己的槍打死的。」   「但我總是覺得……算了,沒什麼。」司徒霜腦中出現了李翔龍兩人進學校之前那輕鬆的神態,難道他們竟會事先知道歹徒會自相殘殺?那怎麼可能呢?   出了局長辦公室,趙飛雲輕聲對李翔龍說道:「老大,我看他們好像不是太相信我說的經過啊,尤其是我們的那個漂亮組長,真不愧是搞刑偵的啊。比他媽猴還精。」   「你自己說你編的都是些什麼破經過?我聽得都快吐了,還想讓人相信?好在現在死無對證,他們就算是懷疑也沒有辦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李翔龍沒好氣的說道。   「嫌我編得不好,你自己又不去編。」趙飛雲小聲嘀咕道:「對了,老大,你說經過這事,咱們的美女上司會不會對咱們好點?」   「這麼複雜的問題,我想你應該直接去問當事人會好一點。」   「可我一見美女就會胡說八道,萬一不小心又說錯話得罪了人家我不是死定了?」   「難道你沒見美女時就沒胡說八道嗎?」   「老大你還真是瞭解我啊。咦,老大,你覺不覺得氣氛好像有點怪啊?」趙飛雲好奇的看著對自己和李翔龍不停指指點點,神神秘秘的警察同事們。   「小李,小趙,能幫個忙嗎?」刑偵科長走了過來,笑咪咪的問道。   「看您說的,您可是我們的上司,有什麼事只管說吧。」趙飛雲說道。   李翔龍也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科長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今天六合彩開獎,我運氣一向不好,你們能不能幫我選個號碼?選不中絕不怪你們,萬一中了,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一份。」   李翔龍和趙飛雲愣了,怎麼也想不到科長竟會提出這麼個奇怪的要求,但這事並沒有什麼為難,於是拿起筆隨便在紙上寫了幾組數字,道:「哪裡哪裡!中了當然是科長的了,我們怎麼能要呢。」   看著科長小心翼翼的把那張寫了號碼的紙條放進內衣口袋,一路小跑的衝出警察局,直奔對面的彩票中心,李翔龍和趙飛雲相對無言。   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周圍其他的同事紛紛都手拿紙條鋼筆,向李翔龍兩人圍了過來:「兄弟,幫我也填幾個號碼……」   ……   一個小時後,寫號碼寫到手痛的兩位大英雄終於回到了六組的辦公室。   推開門,只見八位師姐馬上撲了上來,手裡照樣也拿著紙筆,兩人不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師姐,禰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所有的人都在找我們寫什麼六合彩的號碼?」趙飛雲一邊無奈的簽著數字,一邊苦笑著問道。   林芳滿意的拿著李翔龍簽給自己的號碼,輕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啊?現在你們是警局裡所有人公認的最好運,千年難得一見的大福星啊。五個歹徒在車裡火拚,打了幾十槍,你們兩個居然連塊皮都沒劃傷,誰的運氣會比你們還好?大家當然想找你們借點運了。」   「只要你們賠了錢別來找我們就行了。」趙飛雲兩人還能說什麼?   司徒霜在辦公室中聽到李翔龍兩人的聲音,走了出來,對李翔龍招招手:「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李翔龍走進辦公室,關上門,然後坐在了辦公桌前:「組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當時車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徒霜盯著李翔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趙飛雲不是都說過了嗎?當時的情況就是那個樣。」   「我不相信,五個歹徒在車裡面開了幾十槍,你們會一點事都沒有?不過,如果你不願說,我也不能勉強你。我只是要你們知道,下次如果想說謊騙一個警察,請編一個合理一點的理由。」司徒霜冷冷的說道。   李翔龍沒有出聲,他知道人什麼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你今天早上找我有什麼事?」司徒霜聲音稍微輕柔了一些問道。   「我想問一下組長,是不是因為不想我和趙飛雲留在六組,所以故意……」   「故意整你們,是嗎?」司徒霜接過李翔龍的話:「沒錯,我以前的確是在故意針對你們,我希望你們可以自己提出離開六組。」   李翔龍有些意外司徒霜竟會這麼坦率的承認下來,沉默了一下,問道:「為什麼?我和趙飛雲以前從沒見過禰,當然也沒有得罪過禰吧?」   「原因我不想說,但是,我為我的行為向你和趙飛雲道歉。以前我對你們有些誤解,但今天你們用自己的行動證實了我的錯誤。如果你們還願意留在六組的話,我將非常歡迎。」   李翔龍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司徒霜的坦誠即使是男兒也很難做到:「希望組長以後不要再讓我和趙飛雲天天壓馬路了。」   司徒霜臉色微微一紅,露出稍許尷尬。她本就是一個絕色美女,此刻露出這一絲女孩子特有的嬌態,更是無比的動人,李翔龍一時竟看得癡了。   見李翔龍的神色,司徒霜知道自己失態了,輕咳了一聲道:「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工作吧。」   此時,離警局有幾千米的一座大廈的天台上,一名紅衣絕色女子靜靜的看著警局的方向。   她絕世的風姿已不是用筆墨所能形容,司徒霜本已是世間罕見的美女了,可如果跟她一比,就如同星光與明月的差別。   天台上,美女的身後空間突然一陣波動,呂洞賓的身形從波動的空間中輕步走了出來。   「呂大真人竟然親自跑來見小女子,莫非是擔心你的兩個徒兒嗎?」美女頭也不回的嬌聲說道,聲音透露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嬌美。   「趙飛雲是我的徒兒,李翔龍卻不是。我知道禰不會對他們不利的,不然以禰的功力,他們絕活不到現在。」呂洞賓輕輕走到美女身邊,兩人都是絕世風姿,站在一起,竟說不出的合適。   「是嗎?那可說不定哦!你就不怕萬一我一時不高興,就會出手殺了他們嗎?別忘了,我可是凶殘無比的魔道中人哦。」   「蟬姐……」   「住口!」美女突然臉色大變,厲聲喝道:「我早說過貂蟬已經死了,現在只有媚娘,魔女媚娘!」   呂洞賓看著媚娘輕歎道:「事情已經過去幾百年了,難道禰還不能放下仇恨嗎?禰這樣只不過是苦了自己啊!」   「哼!那你呢?你能忘得了你那白牡丹的死嗎?你放下了自己心中的仇恨了嗎?」媚娘寒著嬌面冷聲問道。   呂洞賓聽到白牡丹三個字,身軀微微震了一下,沒有出聲。   媚娘看在眼裡,不屑的說道:「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   呂洞賓半晌沒有出聲,過了好久,才輕聲問道:「禰為什麼要讓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接近司徒霜?那女孩是禰的親人吧?」   「嘻嘻,放心,奴家不會傷害他們的,只是看這兩個後輩很好玩,和他們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你總不會連這都不許吧?」媚娘又恢復了原來的神色,輕聲笑道。   「我許不許有什麼分別,禰還不是一樣在玩他們,不過,讓他們經歷些磨難可能對他們也有好處吧。」呂洞賓苦笑道。   「哎呀,你這樣說,好像是在怪人家不講道理嘛!」媚娘輕輕皺眉薄嗔道。   「呵呵,洞賓不敢。」活了上千年的歲月,呂洞賓早就明白一個真理:不要和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講道理。這句話並不止是在人間通用。   周軍從班主任的辦公室中走了出來,班主任的訓斥讓他感到十分羞愧,但更多的是煩躁。   沒辦法,誰讓自己這次考試六科只有一科勉強及格呢,被老師罵也是必然的。看來自己真的應該加把勁了,不然,大學能不能畢業還真是個未知數呢。   「小軍,最近成績怎麼樣啊?」回家的路上,一個熟人打招呼道。   「嗯,還行。」周軍順口答道,心中又是一陣煩悶。為什麼每個人見了自己都要問什麼成績啊,學習什麼的,這種該死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回到家中,周軍跟正在做飯的母親打聲招呼,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急忙跑到桌前打開了電腦。   「軍軍,考試成績出來了嗎?」母親在門外問道。   「還沒,可能還要過幾天吧。」周軍心中一慌,幾乎是本能的撒了個謊。他不敢告訴母親實情,如果母親知道她原來一直都是學校學習尖子的兒子竟然會考了全年級倒數第一,他不敢想像母親會氣成什麼樣。   「剛回來,就別那麼急著複習嘛!先休息一下再說吧。」母親絲毫沒有懷疑,周軍輕輕的鬆了口氣。   「知道了,累了我會休息的。」聽著母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周軍面前的電腦也已經進入待機畫面。   周軍熟練的從一個隱藏的目錄中點開了一個標題是夢幻的圖標,看著熟悉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他眼中閃出興奮的目光,充滿了自信。   「我來了,這才是屬於我的世界。」周軍輕聲喃喃念道。   此時,李翔龍和趙飛雲正無聊的走在大街上,因為他們是刑警,所以身上穿的是便裝。   「唉,悶死我了,還以為當警察有多好玩呢,除了那天搶劫的事有點意思,就再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事了。那些該死的強盜都跑哪去了?總不會是集體罷工了吧?」趙飛雲沒精打采的踢飛了一塊西爪皮,正好落在十米外的垃圾箱中。   「服了你了,沒見過當警察當得像你這樣的,居然盼著出事。有你這樣的警察存在真是警界的恥辱,市民的不幸。」李翔龍沒好氣的罵道。   「警界的恥辱?老大,你好像忘了我立的那個二等功吧?我現在可是警界的英雄,市民的保護神啊!」趙飛雲不服氣的叫道。   「那是大家被你的假相一時迷惑,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   「雖說是事實,但是被老大你這樣說我,我還真是傷心啊。」趙飛雲一臉的小人得志,看不出絲毫的傷心之態。   「有精力開玩笑,還是留意一下周圍的情況吧。我們藉著查案的名義一連逛了一個星期的街,再沒一點收穫,下次就別想再出來了。」從搶劫事件過去後,時間已過去了大半個月,那神秘人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就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都還不知道。   倒是經過那搶劫事件後,那位美女組長對兩人的態度有了很好的轉變,至少那些故意整人的任務再也沒有出現了。   「那些賊都不出來,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我去請個人來當賊吧?」趙飛雲不服氣的反駁道。   李翔龍沒有馬上回答趙飛雲的話,眼睛看著前方微微一瞇,呵呵笑道:「不用你請人當賊了,有人自動送上門了。」   趙飛雲也看到前面那個騎著摩托車的兩名男子搶了一個女人的皮包,正飛車向自己這邊衝來,眼睛一亮:「我就說嘛,這麼大個城市怎麼會一個賊都沒有?」   眼看著摩托車以不低於八十公里的時速飛快的接近,李翔龍和趙飛雲不緊不慢的向車子迎去。   對他們來說,速度不是很快,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兩人的速度竟比箭還快。   倒霉的飛車黨還不知大難臨頭,見有人竟不怕死的想擋在車前,一咬牙對著李翔龍兩人就開車撞了過來。   在車離自己只有不到五米的時候,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毫不在意的微微一側身,在車子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時候,一把抓住兩個飛車黨的後衣領提了起來,失去駕駛員的摩托車衝出幾十米,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驚險畫面的路人們這時才醒悟過來,發出一陣陣叫好聲,甚至還有人懷疑是不是在拍電影。   趙飛雲神氣活現的把手上的倒霉搶劫犯往地上一扔,一腳踏在他的背上,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副手銬,喝道:「嘿嘿,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搶劫?分明是沒把我這個警察放在眼裡。聽好了,我現在就要抓你,你可以不說話,但你所說的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李翔龍沒有趙飛雲那麼愛現,早已把手上的搶劫犯給反手銬上了,聽了趙飛雲的話,笑罵道:「你警匪片看多了吧?胡說些什麼?」   趙飛雲一愣,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乾笑道:「嘿嘿,說錯台詞了。」用腳踢了一下地上趴著的搶劫犯,吼道:「快說,你其他的同夥在哪?一共搶了多少錢?咱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怎麼選了。」   「你不會是想在這大街上公審他吧?快把他銬起來送回去算了。」李翔龍白了趙飛雲一眼。   這時,李翔龍身上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聽,司徒霜那嬌美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過來:「你們現在快回來,有大案子要查了。」還沒等李翔龍開口,話筒就掛了。   李翔龍苦笑一下,這位美女長官還真是惜字如金啊,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走吧,組長叫我們回去了,說是有大案子查,這下你有得玩了。」   「真的?感謝老天爺,總算是有人犯事了。是持槍搶劫還是綁票?真是期待啊!」趙飛雲眼睛一下就亮了。   「可能是拉登大叔跑過來了,要咱們去招待一下。」   「真的,那可就好玩了。咦?拉登來了沒理由讓咱們當警察的去抓吧?老大你唬我!」趙飛雲邊開著玩笑,邊把地上的那個搶犯銬上,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李翔龍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兩人押著兩個搶劫犯就坐車直奔警察局。至於那搶劫犯的摩托車,李翔龍在車上打了個電話給110,就讓他們去處理了。   回到警局六組的辦公室,發現裡面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正在做筆錄,邊說邊掉眼淚,看起來挺傷心的。   兩人走到一邊,李翔龍開口向正在看一份文件的方萍問道:「怎麼了?是什麼案子?」   林萍表神有些古怪的答道:「他兒子在家打電腦時暈了過去,送醫院三天了還沒醒來,醫生說很可能成植物人了。」   趙飛雲奇道:「那她應該去找更好的醫生啊,來找我們幹什麼?她不會是想報警讓我們抓那台電腦吧?」   林萍搖了搖頭:「不是她報的警,是醫院報的警。一個星期不到,現在光我們市就突然出現了上千名這樣的病例,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之中。醫院方面認為這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就報了案。而剛剛省廳也發來了通告,現在全國已至少有數萬同樣的病例出現了,都是在短短的兩個星期之內出現的,要求我們重點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起來好像是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啊?」   林萍歎了口氣:「要是就簡單了,問題是,連國家最好的專家也查不出那些暈迷者有什麼病,說是一切生理機能完全正常。還有一點是最奇怪的,所有暈迷者都是在打電腦時暈迷過去的。你們說怪不怪?」   「打電腦打暈了?那還有什麼好查的?誰都知道玩電腦太入迷了是很傷身的,誰讓他們自己不注意節制一下。」趙飛雲不以為然的說道。   林萍苦笑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這些暈迷的人大多數都是家庭富裕,文化層次都比較高的人,而且大部份都是在校或剛畢業的大學生。可以說是國家的精英人群吧,一下子這麼多人出事,也難怪上面會重視了。你說的那種打電腦打多了會傷身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但一兩個還正常,短時間內大批量的出現就十分有問題了。」   「暈迷者的家人有沒有出現同樣情況的?」李翔龍問道。   「有幾個,但那是家庭成員在一起上網同時出現的,其餘的就只有一些因為傷心過度而暈迷的,但很快就被救醒了。」   此時,司徒霜走進辦公室,見李翔龍和趙飛雲都在,把手裡的一疊文件隨手抽出一疊交給他倆:「你們去這些人家裡查一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林萍好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辦公室。   對司徒霜的冷漠,李翔龍兩人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兩人接過文件一看,寫滿了一大堆的人名和地址,不禁相對苦笑,這下可有得玩了。   一連兩天又過去了,兩天來,六組的人,不,應該說是警局中所有能調動的人全都調動了起來,但卻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發現。   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這兩天就走訪了不下二十個家庭,開始信心滿滿,以為自己有常人沒有的異能,出手查案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兩個業餘大偵探現在也沒了把握。   從所有昏迷者的生活習慣、飲食起居到用精神力對現場進行探查感知,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所有的人和平常人沒什麼不同,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可能比一般人更愛上網吧。   「老大,你說這些人跟別人沒什麼不同啊?就算是愛上網,精神一時受不了暈迷,但也不至於趕場似的趕在一起吧?」趙飛雲並肩和李翔龍走在大街上,兩人正從一個昏迷者家中出來,現在正在趕往下一個昏迷者家中去的路上。   「這件事的確有古怪,如果說是中毒或是傳染病,沒理由那些人的家人一個都沒出問題。看來事情的關鍵還是在那些人的共同點,上網上面。你應該知道吧,這兩天網吧一關門,新的昏迷者數量馬上減少了,而新的昏迷者也全是家中有電腦上網的,這至少說明那些人的昏迷一定和上網有關。」   趙飛雲歎了口氣:「你說的這些所有人都知道,問題是,為什麼這些人上網會昏迷不醒。如果不找出原因,總不能把全國的電腦都給砸了吧?」   「所以說啊,我們就是要找出他們為什麼上網會昏迷的原因來。」李翔龍煩悶的甩了甩頭,無意中看到一家規模不小的網吧門口貼著封條,隨口說道:「最近那些網吧老闆可慘了,這案子一天沒結,我看這網吧一天就不會重開。這次他們的損失可不小啊。」   「說的也是。喂,說起來,咱們哥倆可也好些日子沒上過網了吧?」   「是啊,都快好幾年沒上過網了。」李翔龍懷念的看了看網吧。   網吧門口貼著幾張大的遊戲海報,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張名叫夢幻空間的遊戲海報。   海報的美工設計十分精美,主畫面上是幾個西方傳說中的騎士和魔法師等等,下方寫著一行字:夢幻與您相約在三月十七日。   李翔龍心中一動,好像想到了什麼,想要抓住那靈感,卻又無從落手。   苦思之下,還是找不到那一閃而過的靈感,李翔龍只得把它先放到一邊。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要走訪的人家中,又開始了那千篇一律的問話,寫著那幾乎是千篇一律的答案。   「請問禰丈夫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網的?」   「幾年前他就開始上網了。開始是和別人聊聊天,後來因為工作的關係,上得就多了起來,但一直不是很入迷,只是最近幾個月才迷上了一種遊戲,每天除了工作,回家就是上網。為這事我們還吵過幾次。」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上網十分入迷的?」李翔龍提問,趙飛雲在一邊匆匆的記著問話的內容。   「前幾個月吧。」   「能記得具體的時間嗎?」   「好像是三月份左右,他不知怎麼就迷上了打遊戲,一玩起來就什麼都不管了。」   「遊戲迷都這樣,有什麼好奇怪的。」趙飛雲小聲嘀咕道。   李翔龍瞪了趙飛雲一眼,警告他別亂說話,轉頭對那女人又問道:「他上網時禰發現有什麼奇怪的現象沒有?」   那女人想了一會,有些遲疑的說道:「他只要一上網,就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一樣,我和他說話十句倒有九句他都不會吭聲。還有,前幾天我看他玩了一會,不知怎麼的,他的手雖然按在鼠標和鍵盤上,可一直都沒動過。」   「哦?」李翔龍有些驚喜,這倒是個新發現,又急忙問道:「禰知道他玩的是什麼遊戲嗎?」   「好像叫夢……夢想……不對,是夢幻什麼的?」   李翔龍心中閃過一絲亮光,猛的想起在網吧門口看到的那張海報:「是夢幻空間,對嗎?」   「沒錯,就是夢幻空間。唉,都是這該死的遊戲害的!」女人神情悲痛的說道。   李翔龍長吁了一口氣,拿過趙飛雲手裡的記錄本一看,果然,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在三月或是三月後四月間左右突然迷上玩遊戲的。   不過這才是自己調查的二十多個人,如果其他的昏迷者都是一樣,那麼從這點也許可以推斷出,這次的大規模昏迷事件很有可能和這個叫夢幻空間的遊戲有關。   「謝謝禰的合作,如果禰想起什麼還需要補充的就打這個電話告訴我們。再見!」李翔龍拉起趙飛雲急忙往外就走。   「老大,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趙飛雲有些驚喜的問道。   「我懷疑這件案子和那個叫夢幻空間的遊戲有關,要回警局證實一下。」李翔龍點點頭。   回到警局,兩人和一大堆文件筆錄奮鬥了大半天後,趙飛雲把手中的文件一放:「不用再看了,這個夢幻空間絕對是有問題的,咱們看了也有幾百個了,全部都是夢幻空間的遊戲迷,其他的不用看也肯定是一樣的了。」   「嗯,好吧,我去告訴組長。」李翔龍也覺得沒什麼再看的必要,幾百個例子已經足已說明一切。   李翔龍起身走到司徒霜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司徒霜的聲音:「進來。」   推門走進房間,李翔龍知道這位大美女的脾氣,也就不多作客套,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發現了一個有用的線索,想告訴禰……」   司徒霜靜靜的聽完了李翔龍的報告,嬌美動人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等李翔龍說完了,她才開口問道:「這個遊戲你見過嗎?」   「沒有,我最近幾年很少玩遊戲。」李翔龍搖搖頭。   「我看過你的資料,記得你好像電腦水平不錯吧?」   「嗯!」李翔龍點點頭,曾經是世界排名前十的黑客紅心,電腦水平怎麼說也不至於配不上一句不錯吧。   「你今天下班後跟我一起回去,我要試一下這個遊戲。你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遊戲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有沒有問題?」司徒霜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   「嗯……好吧,不過這個遊戲可能真的有問題,那麼多人玩它都出了事,昏迷不醒,我還是認為禰這樣做太冒險。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遊戲的公司呢?」李翔龍考慮了一下,答應道。   「這個遊戲沒有公司,是私人做的,也沒有收費。不說代理商,就連開發商都不知是誰,國外也沒有同樣的遊戲。這是今天剛收到的消息。」司徒霜淡淡的說道。   「原來禰已經懷疑這個遊戲了。」李翔龍苦笑道,臉微微一紅。還以為只有自己才想到這點,沒想到司徒霜早注意到了。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啊,修真的實力看來也並不是百事通用。   「下班後記著不要走了,我有車,坐我的車一起走。」   「好的,我出去了。」李翔龍起身道。 第十一章 都是遊戲惹的禍     一天緊張的工作很快就過去了,不知不覺,又到了下班的時間。   「老大,走吧,你還等什麼?」趙飛雲見李翔龍下了班還沒有回家的意思,便催道。   「你今天一個人先回去吧,司徒霜讓我幫她查一下那個夢幻空間的遊戲。」   趙飛雲看著李翔龍,半晌不出聲,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老大,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去死吧!」李翔龍臉微微一紅,腦中閃過司徒霜那絕美的容顏,繼而又變成葉文鳳的身影,心中一痛,有點惱怒的一腳踢向趙飛雲罵道。   趙飛雲一個閃身躲開了李翔龍的怒踢,一溜煙跑了,還回頭大聲說了句:「老大,你可要把握機會啊。」   趙飛雲走了沒多久,司徒霜從辦公室中走了出來,見李翔龍正等著她,輕輕的點點頭:「讓你久等了。」   李翔龍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關係,可以走了嗎?」   「嗯,走吧!」司徒霜淡淡的點點頭。   兩人剛走出辦公樓,馬上一個長得十分帥氣,身穿一身警服的年輕男子迎了上來,李翔龍認出了他,他就是那位警局中鼎鼎大名的市長的公子林強。   「霜……司徒組長,能請禰一起吃晚飯嗎?」   「對不起,我有事。」司徒霜冷冷的回道。   「那明天呢?」林強臉色微微一白,馬上又恢復笑臉問道。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必要一起吃飯,我想你不必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了。」司徒霜說完,頭也不回的繞過林強,李翔龍知道這種事自己不方便插嘴,不聲不響的跟了上去。   「禰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林強終於忍不住了,臉色慘白的大聲問道。   「因為我不喜歡你。」司徒霜毫不在乎的打擊著這位市長公子的自尊心,連李翔龍都不禁有點可憐這個林強了,喜歡上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大美女,這位市長公子只怕還有得苦頭吃。   走到停車庫,司徒霜開出了一輛豪華小轎車,李翔龍不禁對這位美人組長的家世有點好奇。在中國,一個小警官如果想有一輛私家車,除了家裡有大把的錢外,就只能是貪污了。不過,和司徒霜共事這麼一段時間,就是打死他也不相信司徒霜會是個貪污犯。   在中國能有錢買輛車開,卻還要當警察的,尤其還是個大美女,還真是不多見啊!   上了車,李翔龍一聲不響的坐在車上,司徒霜也一聲不吭,車內的氣氛有點沉悶。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司徒霜突然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李翔龍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了,沒什麼。」司徒霜臉色依然一片平靜,不過,李翔龍從她的精神波動中感知到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冷靜。   「有時候,苦口的良藥比香甜的毒藥更讓人討厭。」李翔龍說了一句看似毫無關聯的話,但他感覺,司徒霜一定會明白自己意思的。   「謝謝。」司徒霜的聲音微微有一絲顫抖,聽起來不像平常那樣冷淡了。   到了司徒霜的家中,李翔龍又一次感到意外。他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的家會簡單到這個樣子。   這個一百多平方米的三室兩廳,除了一個衣櫃,幾張椅子和一台電腦及辦公桌,就只有臥室中的一張床了。不過,東西雖然很少,房間裡倒是十分的乾淨整潔。   打開電腦,李翔龍很快在網上找到了夢幻空間的遊戲客戶端的下載點。   不到半個小時,遊戲的下載和安裝就完成了,經過很簡單的手續,李翔龍就申請到了一個遊戲的帳號。   司徒霜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李翔龍做完這一切。   「已經安裝好了,我現在就要進入遊戲了,可以嗎?」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李翔龍回頭看著司徒霜問道。   司徒霜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李翔龍點開了夢幻空間的圖標,一個帳號輸入欄跳出了屏幕,熟練的輸入了剛剛得到的帳號和密碼,一個十分精美的畫面出現在電腦的屏幕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古代的神秘陣型一樣,同時,音響中也傳出了令人沉醉的音樂。   看著電腦上那神秘的陣型圖案,李翔龍心中震驚到了極點。   如果是普通人,絕對會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電腦美工製作的普通圖畫,但李翔龍卻能認得出,這個陣型絕對不是一個常人能畫得出的,因為這個陣型所有的符咒絕不是一個普通人能知道的。   此時,電腦屏幕上的陣型突然一亮,李翔龍清楚的感到一股從未體驗過的能量從電腦上傳來。瞬間,李翔龍竟感到自己的神志有些迷糊,好像有種飄飄欲仙,靈魂出竅的感覺。   大駭之下,李翔龍本能的展開精神力對電腦發動了反擊,只見電腦屏幕和主機箱一聲爆響,爆出一大團焰火一樣的火花,這台價值不菲的高檔電腦就宣告完蛋了。   電腦的突然爆炸讓李翔龍和司徒霜都嚇了一跳。李翔龍還好點,畢竟事情是自己做的。司徒霜卻是毫無思想準備,瞬間跳開了幾米遠,臉色因驚嚇而有些發白。   「怎麼回事?為什麼電腦會爆炸?」司徒霜驚疑的問道。   李翔龍當然不能直接告訴她真相了,而且就算是他說真話,估計司徒霜也會拿他當瘋子。   支吾了一下,他撒了個謊道:「估計可能是某種新出的病毒吧?」   「是這樣嗎?」司徒霜的神色明顯的不相信,雖說她的電腦水平只是一般,但也大體上知道一些電腦病毒方面的知識,就她所知,好像還沒聽說過有什麼病毒可以讓電腦爆炸的吧?   「我也說不準,從沒見過這種情況。對不起,弄壞了禰的電腦,我會賠給禰的。」李翔龍看著正冒著黑煙的電腦,歉意的說道。   司徒霜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讓你試這個遊戲的。奇怪,如果這個遊戲會讓電腦爆炸,又有誰還會玩它呢?」   「也許這是一個巧合吧。」李翔龍知道這不是個什麼好理由,不過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話來解釋這反常的情形了。   「算了,明天再買台電腦來試一下吧。對了,你好像還沒吃飯,對嗎?」司徒霜輕輕理了一下秀髮,動作充滿了誘人的美感。   「嗯,禰好像也沒吃吧,一起去吃吧。」李翔龍很自然的說道。   「好。」司徒霜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夏日情緣是一個十分出名的酒吧,但它的收費卻能讓大部份的白領心臟病突發。如果不是對自己的經濟實力有十分的自信,一般人是不敢進這家酒吧的門的。所以來這裡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酒吧裡顯得十分冷清。   而李翔龍和司徒霜此時正坐在這間酒吧最好的位置上,品嚐著這間酒吧最拿手的佳餚。   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個警官和一名警員在這種一杯茶也要他們一個月工資的地方消費,絕對會對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產生懷疑。   來這個地方吃飯是司徒霜選的,一個能買得起私家車的美女警官當然不會吃不起一頓飯,不管飯有多貴。而她之所以選了這麼個地方,也只是看上了它的清靜。   而李翔龍面對這種高消費的地方,表現得十分自然,也再一次讓她微微有些意外。   兩人靜靜的吃著東西,誰也沒有出聲。   寧靜的氣氛讓李翔龍感到有些心靈上的放鬆,他靜靜的感受著這美好的一刻,彷彿忘了所有的事情,時光在這一刻似乎倒流到了那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   「你為什麼要撒謊?電腦到底為什麼會爆?」司徒霜只吃了很少的東西,便放下筷子,沉默了一會,盯著李翔龍的雙眼突然問道。   李翔龍暗歎一聲,到底還是騙不過她,想了想,凝重的說道:「因為這件事已超出了警察的能力範圍,我只能告訴禰,那個遊戲絕對有問題。還有,禰千萬不要再去試那個遊戲了,我還不能肯定那個遊戲的製造者到底有什麼目的,但那個夢幻空間絕對是有危險的。禰如果冒冒失失的去試的話,十成會像那些暈迷的人一樣,不知還能不能醒來。」   司徒霜靜靜的看著李翔龍,半晌後,正色問道:「我相信你現在的話,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遊戲到底為什麼會讓人暈迷?你知道如果不早日破掉這個案子,還會有多少人受害嗎?」   「這個遊戲有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在控制著玩遊戲的人,我估計那些人之所以會暈迷和這股神秘力量脫不了干係。」   司徒霜疑惑的看著李翔龍:「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說清楚?是催眠嗎?」   李翔龍無奈的點頭:「如果禰要這樣理解也行,但這股力量比所謂的催眠要強大千倍,所以禰千萬不要想自己一個人去試,那樣只不過是再給醫院加上一個暈迷者罷了。至於破案,我們完全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你到底是什麼人?」司徒霜沉吟了一會,看著李翔龍問道。   「我不是禰的隊員,上海市的一名普通警察嗎?」李翔龍淡然一笑。   「你不願說就算了。」出乎意料,司徒霜竟沒有追問,她端起桌上的飲料輕輕嘗了一口,神態說不出的優美。   放下飲料,司徒霜輕輕一笑:「我一定會知道的。」   李翔龍微微一呆,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絕色的美女警官露出笑容,沒想到司徒霜笑起來竟會如此的動人。老實說,李翔龍這一輩子還真沒見過比司徒霜更美的女人。   「我又沒犯法,禰查我幹什麼?」李翔龍看著司徒霜充滿自信的絕色容顏苦笑道。   「誰讓你不老實了?」司徒霜收起笑容,但眼中卻藏著笑意說道。   李翔龍苦笑著搖搖頭,此時,酒吧的門被推開,林強滿臉怒氣的衝進了酒吧,直朝李翔龍和司徒霜兩人的桌台而來。   「禰拒絕我就是因為他?」林強眼中燃燒著妒火問道。   「這是我的事,我沒必要向你解釋。」司徒霜冷冷的答道。   林強臉色瞬間脹得通紅,轉過頭看了看李翔龍:「他不過是個小警員,我哪點比不上他?禰為什麼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司徒霜也有點惱怒了,不理會被妒火沖昏了頭的林強,轉過頭對李翔龍說道:「算了,我們走吧。」站起身來對酒店的夥計叫道:「結帳。」   李翔龍靜靜的打量了一下這位市長的公子,平心而論,這位林公子的樣貌的確稱得上是英俊不凡,就算沒有市長父親的光環,也會有大把的女孩子會倒追著他的,但這裡面絕不會有司徒霜。   因為這位林公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偶像歌星,外表華麗有餘,卻沒有相應的內涵匹配,不由讓人感到一些華而不實的感覺。   而司徒霜卻正好是一個不論個性、能力都要比普通男子強上十倍的女強人,這樣的女人絕不會看上一個像林強這種類型的男人,所以說,這位林公子的單相思只怕是很難有什麼回報了。   「禰……」林強怒視著司徒霜,卻又說不出話來,心中只感到從未有過的屈辱。   想自己堂堂的市長公子,不管走到哪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有多少女人想盡了主意只希望自己能正眼看她們一眼,可偏偏自己喜歡的這個司徒霜卻從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為了她,不惜跑到警察局當一個小警察,還低聲下氣的去追求她,可從來卻沒得到過她正眼看上一眼。   拿司徒霜沒有辦法,林強轉過頭來把氣撒到李翔龍的身上,他的手指幾乎伸到李翔龍的臉上怒吼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追求她?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會放棄她?」   被妒火沖昏頭的人是沒什麼道理好講的,所以李翔龍倒也沒生氣林強對自己的污辱。反倒是為這位林公子感到可悲。   就他剛剛說出的那幾句話,司徒霜也絕不會喜歡上他的。   果然,不出所料,司徒霜被林強的言語激怒了:「夠了,你就算不尊重別人,也請尊重一下自己,你不覺得你的言詞太過份了嗎?」把錢交給站在一邊的收銀員,轉頭快步走出酒吧。   李翔龍站起身來,跟在司徒霜後面走去。   林強的怒火在此時完全燒滅了他的理智,怒吼一聲,揮拳對準李翔龍身後猛擊過去。   李翔龍眉頭微微一皺,雖說有點同情這位林公子的失戀,但並不表示自己甘當他的出氣筒。   身形輕輕一晃,右手在林強肩上帶了一把。   林強不由自主的轉了一圈,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剛想起身,卻發現身上不知怎麼回事,一點氣力也使不出。   李翔龍只不過是用一絲精神力侵入了林強的身體之中,讓他暫時在十分鐘之內不能鬧事。   走出酒吧,司徒霜正站在門口等著,見李翔龍出來,說道:「對不起,把你牽連進我的私事了。」   「沒關係,現在時候不早了,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回去了。」   司徒霜走到自己的車前:「我開車送你吧。」   李翔龍並不想和司徒霜有什麼感情上的發展,搖頭放棄了這個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好機會:「不了,反正這裡車很多,我自己坐公車回去就行了。再見。」   「再見。」司徒霜若有所思的看著李翔龍的背影,她才發現自己好像一點也不瞭解這位名義上的下屬。   回到住處,一開門,趙飛雲就兩眼放光,一臉神秘笑容的盯著李翔龍問道:「怎麼樣?老大,和咱們的冰山美女有什麼進展嗎?快說給我聽聽。」   「去!我是去查案子的,你以為我是去約會嗎?」   「嘿嘿,想騙誰啊?查案子用得著去她家嗎?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說說你是怎麼追上那冰美人的?」   「咱們倆天天形影不離,你見過我追她嗎?」   「說的也是。哇,老大,那不是她倒追著你了?老大你可真厲害啊,改天一定要教我兩招。」趙飛雲一臉豬哥樣的叫道。   「你這些話要是讓冰美人知道了,你就等著天天去抄車牌吧。」李翔龍沒好氣的罵道。   「騙誰呢,我說的話就我們倆聽見,她怎麼會知道?」趙飛雲滿不在乎的說道。   「當然是我告訴她了。」   「不會吧?老大,你可不能有女朋友就不要兄弟了啊!」   「別鬧了,起來,咱們還要去龍家辦事。」   「去龍家?老大,出什麼事了?」趙飛雲驚疑的問道。   「那些人暈迷的原因我想我找到了,我有點事要去問一下龍家的人。」   「問他們?難道這件事和修真界有關?」趙飛雲更吃驚了,如果是修真中人在搞事,那樂子可就大了。   要知道,對普通人而言,哪怕是最差的修真,也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還不能肯定,走吧,希望龍家能找到答案。」李翔龍想到那神秘的陣型,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多久,李翔龍和趙飛雲來到龍氏大廈的門口。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龍氏早已下班,門口只站了兩個警衛看門。   李翔龍走上前去,拿出龍家家主龍天給自己的那張金卡遞給警衛:「請問龍風在嗎?」   「龍師叔正在練功房中,祖師叔請跟我來。」那名警衛是龍家的晚輩弟子,他曾經見過李翔龍和趙飛雲,所以一見他就認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回道。   「嗯,麻煩你了。」李翔龍點點頭。   跟著警衛走進大廈,不一會,就來到練功房的門口。   警衛還沒出聲,門已經打開了,龍風和他的另幾位師兄弟走了出來,對著李翔龍和趙飛雲恭敬的施禮道:「拜見祖師叔。」   李翔龍和趙飛雲對龍氏中人口口聲聲叫自己祖師叔早已沒了辦法,只得由著他們去了。   不想多浪費時間,李翔龍開口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龍大哥,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請教你的。」   龍風點點頭:「請進來說吧。」轉著對著那警衛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進了練功房,在房中角落裡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李翔龍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們來就是想請龍大哥幫忙看一下,這個陣法到底有什麼用,為什麼會讓那麼多人昏迷不醒。」   「這件事我們也知道了,那陣法我看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引魂陣,並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所以我們也就沒有插手管這件事。」   「不是害人的東西?那麼多人暈迷不醒,難道還不算是害人嗎?對了,這個引魂陣到底有什麼用?」趙飛雲奇道。   「引魂陣能把人的靈體與肉身短時間內分離開來,但對人體本身是無害的,被分離的人的靈體也可以隨時回到肉身之中。祖師叔所說的那個遊戲,我們也親身試過,那個陣法的作用只是讓遊戲的人靈體進入到遊戲之中,就像是身臨其境一樣,並不會讓人暈迷不醒。雖說這個遊戲動用了修真界的力量,但卻沒有害人之舉,至於那些現在暈迷不醒的人,我想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本身對遊戲太過癡迷,以至於不願回到現實所致。」龍風解釋道。   「難怪了,只是普通的遊戲都已有無數的人為之瘋狂,何況這種結合了修真陣法的超級遊戲。」李翔龍搖頭歎道。   「對了,中國的修真不是全在龍家嗎?怎麼做出這個遊戲的人好像不是你們的人一樣?」趙飛雲開口問道。   「回祖師叔,龍家其實是中國大部份的修真門派所組成的一個大聯合,但並不是所有的修真之人全是龍家門人。神州大地,處處臥虎藏龍,有很多修真界的高人其實並不是出自龍家。」龍風恭聲答道。   「雖說那遊戲本身沒有害人,但那麼多人為之沉迷卻也不是一件小事,不能不管。對了,那些沉迷在遊戲裡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李翔龍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要管一下這件事。   這個遊戲的吸引力可是有目共睹的,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已掀起了這樣大的風波,如果放任不管,只怕用不了多久,滿世界都是那些靈體進入遊戲,身體昏迷不醒的遊戲迷了。   「按說引魂陣並沒什麼危險,只不過……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我也不敢斷定。只是推想,那些人的靈體現在還在遊戲之中,如果那遊戲電腦突然關閉,可能會對本人的精神產生不小的傷害,輕則精神記憶受損,重則可能會永遠昏迷下去。還有,長時間的靈肉分離對人也是有害的。唉,也不知是哪位同道中人竟會用修真之術來做這種事!」龍風細想了半晌,有些遲疑的答道。   「那就更不能不管了,萬一那遊戲的服務器出點問題或是停電什麼的,那可不是說笑的。現在全國昏迷的人數已經超過十萬了,還不算那些沒有沉迷得那麼厲害的玩家,那可是個天文數字了。」趙飛雲嚇了一下跳,急急說道。   李翔龍點點頭,正要說話,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號碼,是司徒霜打來的。   「是組長嗎?禰找我有什麼事嗎?」李翔龍接通了手機問道。   「剛剛局裡網絡組發來通知,已經查到了那個遊戲的服務器地址,就在我們市。我現在正帶人過去,你馬上過來某某路二百五十三號。」   「好,我馬上過來。」李翔龍關上手機,趙飛雲和龍風的聽力遠遠超出常人,早已聽得清清楚楚。   「走吧,老大,我還真想看看這個遊戲是誰做的呢。」趙飛雲起身說道。   「我也想去看看這位同道中人,不知是否方便?」龍風開口問道。   李翔龍點點頭:「龍大哥,你可以跟在我們後面,相信要瞞過那些警察的耳目絕沒問題吧。」   「這有何難?」龍風笑道,輕輕念了幾句咒文,身體竟像一陣輕煙一般越來越淡,最後消失不見。   「隱身術?哈哈,有時間你一定要教我。」趙飛雲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   「祖師叔如有興趣,晚輩敢不從命?」   「咱們快走吧,一定要趕在那些警察之前到場,不然萬一那位同道脾氣不好,拒起捕來,可不是說笑的。」李翔龍身形一閃,瞬間已衝出龍氏大廈,向司徒霜說的地點飛去,速度之快,已不是肉眼所能看到。   「嘿嘿,老大你是擔心那位冰美人吧?」趙飛雲笑道,不敢落後,和龍風一起跟著李翔龍趕了上去。   不到十秒種,三人便來到了司徒霜所說的地址處。   這是一座在市裡到處可見的普通居民樓,並沒有什麼特別。   李翔龍用精神力在附近搜了一遍,司徒霜所說的那間房中,只有一個普通的男子在打電腦,從他的精神波動來看,完全只是個普通人,並沒有特別。   「奇怪,這裡並沒有修真之人的存在,會不會是搞錯了?」龍風懷疑的問道。   李翔龍又仔細查了一下那間房子,吁了一口氣道:「沒錯,就是這裡了,那人的電腦的確是在運行一個遊戲的服務器。」   「沒理由啊?陣法並不是畫上就能用,一定要由修真之人以靈力畫出才能運行。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沒可能做出那樣的遊戲來的。」趙飛雲皺眉說道。   「也許做這個遊戲的人並不在這裡吧。」李翔龍猜道。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要進去嗎?」趙飛雲問道。   「不,先等其他人來了再進吧。」   不多一會,司徒霜的車就到了,其他的警員也陸續趕到。司徒霜簡單的佈置了一下,就帶著李翔龍和趙飛雲及幾個警員衝進了那間被鎖定的房間中。   房間裡面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普通男子,看起來像是一個知識份子一樣,可能是警察突然衝進房間嚇的吧,臉色有一些蒼白。   司徒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不到一秒鐘就把那男子壓在地上,迅速的銬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男子此時才醒悟過來,拚命的掙扎著叫道。   司徒霜見男子已失去反抗力,一把把他提起來,冷冷的問道:「你就是夢幻空間的製造者?」   「是……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男子看清了抓自己的是警察,疑惑的問道。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帶回去。」司徒霜冷哼一聲說道。   「別動電腦。」李翔龍見一個警員想去關掉電腦的電源,急忙阻止道。   那警員一愣,不知出了什麼事,奇怪的看著李翔龍。   司徒霜轉頭看著李翔龍問道:「為什麼不能動電腦?」   李翔龍心中一急,又不好說真話,只得含糊的答道:「這些電腦裡可能有那些受害者昏迷的重要線索,萬一出問題就糟了。」   司徒霜靜靜的看了李翔龍幾秒,點點頭:「人先帶回去,留一個人在這看著電腦。」   李翔龍給趙飛雲使了個眼色,趙飛雲會意,開口說道:「就讓我留下吧。」   「好。收隊。」司徒霜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回到警局,李翔龍找了個機會對司徒霜說道:「那個人讓我來審吧。」   「好,不過我必須在旁邊聽審。」司徒霜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兩人走進審訊室,那個名叫方天的男子一見有人進門,就急忙大叫:「你們為什麼抓我?我沒有犯法!」   「吵什麼?犯沒犯法不是你說了算!」司徒霜冷喝道。   方天一驚,被司徒霜冷冰冰的氣勢嚇倒,不敢再出聲了。   李翔龍慢慢走到方天身邊,輕聲說道:「你放心,把你找來並不是說你一定就犯了法,現在只是有一些關於你做的那個遊戲夢幻空間的問題要找你瞭解一下,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不會有事的。」   「夢幻空間?那好,你問吧,反正我沒犯法,不怕你們問什麼。但如果是關於遊戲製作方面的技術問題,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方天警惕的看著李翔龍答道。   李翔龍輕笑一聲,拍拍方天的肩膀:「放心,我們是警察,沒必要搶你的發明成果。對了,你為什麼會想到做這個遊戲的?」   「我為什麼會做這個遊戲?」方天喃喃念道,臉上露出了激憤的神色:「你知道《異界》嗎?」   李翔龍點點頭,雖說他已很久不玩遊戲了,但像異界這個兩年前一家國內大型的遊戲公司天下推出的大作還是有所耳聞。據說異界這個遊戲被人稱為是中國遊戲界繼前些年盛大的傳奇之後的又一個網絡神話,不僅在國內,就是在國際遊戲界,異界也是所有眾多網絡遊戲中的頂級作品。   方天臉上閃著自信的光彩大聲說道:「我就是異界核心程序的設計者。」   「據我所知,異界是由天下開發的啊?怎麼會變成你設計的?」   方天激憤的看著李翔龍:「都是那幫卑鄙的傢伙,用下流的手段從我這裡偷走了源程序,說什麼是他們開發的。哼,沒有我的核心程序,他們那幫白癡能開發出異界嗎?可他們做得太乾淨了,沒留下一點證據,所以我根本沒辦法報警。」   「所以你不甘心,想做出更好的遊戲來擠垮他們?」   「沒錯,我就是不甘心。我不在乎錢,當初,有人出一億美金向我買程序,我也沒放在眼裡。哼,錢算什麼?我只是想證明,我方天做出來的遊戲,比所有人的都強。」   「你現在做到了,夢幻空間這個遊戲現在可是沒一個遊戲能比得上了。」李翔龍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果然,方天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那幫傢伙,前幾天又找到我,想出十億買我的夢幻空間。哈哈哈,被我罵了個狗血淋頭,想想都痛快啊。」   「但是……」李翔龍突然語氣一變,盯著方天,沉聲問道:「夢幻空間好像不是你一個人做的吧?」   方天到底只是個普通人,被人突然說出了自己心裡以為沒人知道的秘密,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震:「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是嗎?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李翔龍拿出一張自己按記憶畫出的陣型圖案遞給方天:「你別想瞞得了我,這個東西絕不是你能做出來的。說吧,是誰給你在遊戲裡做的這個東西?」   方天此時臉色已是一片慘白,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念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翔龍見方天的精神似乎有些不穩定,便運起精神力鎖定了方天,輕聲喝道:「說清楚,到底這個東西是誰做的?」   方天被李翔龍帶著精神力的聲音一吼,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不過精神倒是穩定了下來,搖頭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只見過他一次,而且不知怎麼回事,我根本記不起他的樣子來。要不是他留下的東西,我真的要以為只是一場夢了。」   從方天的精神波動和心跳上李翔龍能肯定他沒有撒謊,看來這個方天在這件事中只是個被人利用的可憐蟲而已,關鍵還在那個神秘人身上:「把當時的情形說清楚,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方天低著頭,無力的說道:「那是一月份左右的事了。當時,我的夢幻空間的設計已經大部份完成,但效果卻不是很理想。從技術上來說,當時的夢幻空間只是比異界強上那麼一點點,至於那些人物設計、音樂其他這些方面,因為我不可能花錢去請名家專門製作,所有反而比異界還差不少。看到這個結果,我幾乎要絕望了,我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很難鬥得過一個大型的實力財團。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在我家裡面。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進我房間的,還沒等我開口問他,他就先說話了。他問我想不想做出一個世界上從未有過的好遊戲來,想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很奇怪,就回答說當然想。接著,他拿出一張光盤交給我,說只要我想辦法把這個光盤裡的內容加到遊戲的開始畫面中,就能實現我的願望。把光盤給我之後,他就像一陣輕煙一樣消失了。」   「我有些好奇,就把那光盤放進電腦裡面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只有那一個奇怪的圖案。我不知道這圖案是什麼意思,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圖案好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不斷的吸引著我。於是我就抱著試試看的打算,把這個圖案複製到了我的遊戲之中,沒想到……」方天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沒想到我在試驗遊戲時,只感到微微的昏了一下,居然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遊戲的世界之中。那是真正的身臨其境,除了周圍的景物和角色都是電腦製作的樣子外,簡直就和真實的世界一模一樣。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得到了一個了不起的東西。於是,剩下的工作就十分簡單了,我用我全部的能力盡量的把遊戲中的場景、人物、怪物製作得更加逼真。要知道,現在的電腦動畫水平已經發展得十分成熟了,只要有一定的水準,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於是,當我做完美工製作後,再一次進入到遊戲之中時,我已經幾乎分不清現實和遊戲的差別了。你能想像到,我親手摘下了一朵花,拿在手中時,居然聞到了花香時的感受嗎?這已經不是一個遊戲了,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個由我創造的真實世界。」 第十二章 夢幻與現實     看著這個神情激動的方天,李翔龍暗暗生出一種荒唐的感覺。一個在全國掀起滔天大浪的人,居然是這麼一個有點傻傻的,癡迷於電腦遊戲設計的電腦天才。   李翔龍敢打賭,這個方天絕對還不知道自己的遊戲已經闖下了多大的禍:「你的遊戲是設計成功了,可是你知道嗎?因為你的遊戲,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全國已經有上十萬人昏迷不醒了。我想,這應該不是你所願意看到的吧?」   果然,方天震驚的看著李翔龍驚聲問道:「不……不可能!我設計的遊戲絕對不會害人。而且,我自己每天至少有十個小時是待在遊戲裡面的,如果要出事,為什麼我會沒事?」   「我沒有必要騙你,如果不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會把你找來?你的遊戲本身也許並沒有對人體有害的地方,但如果它真的像你所說的有那樣大的吸引力的話,卻很容易就讓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你是個搞電腦遊戲的,我想這種情況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這……那,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把遊戲關掉?」方天相信了李翔龍的話,一時也沒了主意。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設計兩年的心血可能就要化為烏有,臉上現出了痛苦的神情。   「現在的問題不是要不要關掉你的遊戲,而是怎麼樣才能讓那十萬昏迷者醒來。你是遊戲的管理員,我想,如果由你來跟所有人說,讓他們主動退出遊戲,他們應該還是會聽的吧?」   「我可以盡力試一下,但我不敢保證他們一定會聽。」方天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李翔龍有點意外:「怎麼?他們連管理員的話也會不聽?」   方天苦笑一下:「你可能沒進過遊戲裡面吧?你一定不知道那些玩家對夢幻空間癡迷到了什麼地步。現在遊戲裡面隨便一個普通的極品裝備都能賣上萬元的人民幣,而且大多是有價無市。因為得到東西的人多數都不肯賣,要留著自己用。而且,已經有不下千人跟我商量,想買我遊戲中的GM(遊戲管理員)帳號,出價最高的人已經開到了兩百萬美金。在這種情況下,你讓他們不要再玩了,你說他們會答應嗎?」   李翔龍暗歎一口氣,沉吟半晌,說道:「先試試看吧,如果不能說服他們,就再想其他的辦法,實在不行就只能強行讓他們退出了。」轉過頭來對司徒霜問道:「禰看這樣處理行嗎?」   「嗯,但必須向上面請示一下,估計沒什麼問題。」司徒霜點頭道。   請示的手續很快就辦好了,可能上級也知道這件事拖不起吧。就在警局的電腦房中,方天和一名警方的談判專家以GM的身份進入了遊戲之中。   警察局長、司徒霜、李翔龍,以及大部份警局中的人緊張的看著在電腦前好像昏迷一樣的方天和那名專家,每一分種都顯得那樣的漫長。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兩人的身體動了動,醒了過來。   「怎麼樣?事情辦好了嗎?」警察局長急忙出聲問道,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方天和專家,好像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到些什麼。   方天的表情十分複雜的搖了搖頭歎道:「只有一小部份人被我說服,表示願意主動退出遊戲,但絕大多數人都表示絕不退出,要在遊戲中生存下去。甚至有的人威脅說,如果強行關閉遊戲,他們就要集體自殺以向政府抗議。」   「什麼?」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人們一直都只是以為那些昏迷的人只不過是有些太癡迷於遊戲,一時不願出來,可現在看來,事情就沒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   政府也許可以不理會那些人的威脅,強行關閉遊戲,但誰敢保證那些遊戲迷們不會真的想不開搞出集體自殺的事件來?   不需太多人,只要十個以上,就有可能讓這件由遊戲引發的鬧劇變成前所未有的動亂,那後果,不是任何人所能承擔的。   「怎麼辦?那現在怎麼辦?」局長大人急得團團直轉。   「讓我進入遊戲,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們。」李翔龍突然開口說道。   「你?你能行嗎?」局長懷疑的看著李翔龍,受過專門訓練的談判專家都不能說服的人,你一個普通刑警能行?   「再試一下吧,反正不行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司徒霜說道。   「好吧,那就讓他試試吧。」局長的表情看起來沒抱多大希望。   「我也一起去。」司徒霜坐到了一台電腦前,對李翔龍微微一笑。   眾人都被她那絕美的笑容感到一絲沉醉,不過,有一雙充滿了妒忌和仇恨的目光也同時盯上了李翔龍。   「好吧,我給你們兩個GM的空帳號,你們自己創造一個角色吧。我想我就不用再進去了。」方天寫出了兩組帳號和密碼交給兩人,他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五味俱全。   一個遊戲設計員沒有什麼事比自己設計的遊戲能讓無數的人喜愛更感到自豪的了,可他卻要反過頭來說服別人不要太沉迷自己的遊戲,心中的感受真是不足為外人道。   李翔龍正要進入遊戲,突然想到一件事,轉頭對司徒霜問道:「禰準備起個什麼名字?先告訴我,我到時才好找禰。」   「我不是去玩的,用不著起什麼網名,就叫GM就可以了。」   李翔龍想了一下:「這樣吧,禰叫GM1,我就叫GM2。」   「可以。」   打開遊戲,李翔龍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再抗拒陣法的能量,只感到頭微微昏了一下,就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好像太空一樣的虛空之中。   一個與真人幾乎沒什麼分別的電腦人體模型正擺在他的面前,在電腦人右邊,是一個網絡遊戲中常見的人物屬性欄。可能是GM的原因吧,所有的屬性都早已調到了最大值。   因為沒想要玩遊戲,所以李翔龍也沒怎麼去看那些選擇欄,只是用自己面前虛擬的鍵盤輸入了GM2的名字,就按下了確認。   感到一陣白光閃過,李翔龍發現四周的場景已變成了一座中國古代的小村落。   他此時正站在村子廣場的中央,看著四周與現實沒什麼兩樣,不,甚至是比現實更加美麗的風景,感受著輕風吹拂在臉上的溫柔,傾聽著田野中蛙鳴蟲叫組成的樂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陣淡淡的清香從口鼻直傳心扉。   李翔龍有些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沉迷這個遊戲到了如此瘋狂的地步了。這哪裡是遊戲?這根本就是一個世外桃源。即便是像自己精神定力遠超常人的修真之人也不免有些被這個遊戲吸引的感覺,何況那些本就是遊戲迷的普通人?   「沒想到一個遊戲居然能做到這樣真實……難怪那些人會難以自拔了。」一個十分嬌美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李翔龍微微一驚,猛的轉身。一個十分美麗的女性精靈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身後,精靈的頭頂上空有一行小字:GM1。   李翔龍明白這就是司徒霜,但還是不免問了句:「禰是組長吧?」   司徒霜沒有回答李翔龍,輕步走到李翔龍的身邊,表情十分複雜的看著四周的景色,半晌,才歎道:「我現在真的有些懷疑我們能不能說服他們了。這個夢幻空間的吸引力真是大到難以想像,連我現在都有些喜歡上這裡了。」   看著司徒霜那表情豐富的精靈面孔,李翔龍不禁再一次感歎這個遊戲的真實感,竟然連人的內心感情都能表現得如此細緻:「我看我們不如先找些人聊聊,聽一下他們的想法,再想辦法說服他們吧。遊戲再真實也畢竟代替不了現實,人不能只是在幻想中生存的。」   「好。」司徒霜向村口走去。   「等等。」李翔龍叫住了司徒霜:「禰知道怎麼自衛嗎?我們現在連這個遊戲的操作都沒學會,到時被人看到兩個GM被幾個怪給送了回來,會被人笑死的。」   遊戲的操作系統十分簡單,不用多久,兩人就已經掌握了所有的攻擊方法。雖然不是十分熟練,但因為操作的是一個在遊戲中無敵的GM號,所以也不可能會出現什麼遊戲中的危險了。   不僅如此,對電腦比較熟悉的李翔龍還從系統中調出了幾套最強的極品裝備給自己和司徒霜穿上,在華麗的極品裝備的打扮下,兩人頓時顯得格外的威風不凡。   為了更好的瞭解那些遊戲者的心理,李翔龍和司徒霜把自己的名字隱藏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兩人看起來就像只是一個普通的高級別玩家了。   兩人漫步走出小村,看著村口一些級別不是很高的玩家正在興沖沖的打著一些小鹿、小牛之類的動物。   走了沒多久,無意中,看到幾個低級別的玩家正被一群拿著刀刀劍劍的小哥布林趕得雞飛狗跳。   李翔龍心中不由一動,手一抬,隨手發出了一個高級別的範圍魔法:雷神之怒。   只見一大片黑沉沉的烏雲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那群哥布林的頭頂,緊接著,幾十道耀眼的雷電從烏雲中劈出,將那群哥布林全部變成了焦炭。   看到追了自己十幾分鐘的一大群「敵人」被人瞬間秒殺,那幾個低級的玩家在震驚的同時,也發現了李翔龍和司徒霜。   也難怪,兩人的極品裝備別說是在這新手村,就是整個夢幻空間中,只怕也找不出第三件來。   「哇!好強啊,大哥大姐,你們多少級了?」   「好漂亮,你們這身是什麼裝備啊?」   「剛剛那個魔法好強啊,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職業學的啊?」   「大哥,你是魔法師嗎?我也是……」   李翔龍見自己故意用高級魔法吸引這幾個玩家注意力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便不動聲色的和那幾個玩家聊了起來。   在網絡裡面交朋友本就比現實容易得多,不一會,本來還相互不認識的幾個陌生人馬上就成了幾乎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當然,李翔龍用自己GM的能力送出的那幾件小極品在這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見交情已經拉得差不多了,李翔龍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你們玩這個遊戲有多長時間了?級別怎麼還只有這麼點?」   一個叫小小法師的傢伙不好意思的臉紅道:「我才玩了一個月不到。唉,這個遊戲升級太難了,我以前又還要上學,沒有太多的時間進來,所以級別升得好慢。不過,以後就不會了,相信很快我也會像大哥一樣厲害的。」   「哼,你還想升級,剛剛不是還有人說政府要關了這個遊戲嗎?只怕到時大家都沒得玩了。」一個叫血牛的傢伙憤憤的說道。   「我不管,反正要是政府一定要強行關了這個遊戲,我一定會去抗議的。」   「就是,到時大家組織一下,一起去遊行請願。」   李翔龍故意好像不知道這事一樣,問道:「怎麼,政府為什麼要關掉這個遊戲?」   「哼,還不是那老一套,說什麼不能讓我們沉迷遊戲之中什麼的。」   「其實他們說的那些道理我們也明白,但我們就是捨不得離開這裡……」   「就是,現實讓人實在有太多的壓力,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可以完全放鬆自己的空間,卻又要關掉。」   一說起關掉遊戲的事,眾人紛紛氣憤的說道。   李翔龍想了一下,試著問道:「據我所知,現在的確有很多人沉迷得太厲害了。這樣不僅影響自己的學習、工作,對身體來說,也是受不了的啊。」   眾人沒有出聲,半晌,小小法師突然盯著李翔龍問道:「大哥,你們是管理員吧?」   司徒霜心中一驚,正想否認,李翔龍已經開口了:「沒錯,你們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遊戲才開了三個月,大哥你就是從一開始就進來,二十四小時不下線的練上三個月,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級別。再說了,你們送我們的這些裝備每件最少也值上萬元的人民幣,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吧?」小小法師微笑著答道。   李翔龍不僅沒生氣,反倒十分感興趣的問道:「這麼說,你們一開始就猜到我們是GM了?」   「當然,而且,我還猜到你們多數是政府的人。如果真是專業的GM,怎麼會隨便就給玩家極品裝備?」   「呵呵,沒想到問題是出在這上面,看來我還是把那些東西收回好了。」李翔龍故意皺眉道。   「別想,這東西已經是我的了!」小小法師緊緊抱著李翔龍送他的極品法杖緊張的叫道。其他幾個同夥也紛紛大聲抗議李翔龍這種沒有信用的舉動。   「這樣吧,只要你們能說出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沉迷於這個遊戲,東西就當我送給你們了,而且我保證以後也不會有人向你們追回,怎麼樣?」李翔龍一副不怕你們不答應的樣子。   一聽可以不用收回東西,幾個小傢伙鬆了口氣,紛紛搶著說出自己的理由,但也都只是一些什麼這個遊戲真實啊,可以交到知心的朋友啊,刺激之類的理由,李翔龍不免有些失望。這些理由雖然都是真的,但他卻認為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只是這些地方吸引人,那麼夢幻空間也許能讓人沉迷,但卻沒辦法讓人如此瘋狂。   李翔龍留心看了看,他發現幾個人中,只有那個小小法師沒有急著發言,只是在低頭沉思。   半晌之後,小小法師抬起頭來,正色說道:「我認為,他們說的這些理由雖然都有一定的道理,但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我之所以會沉迷在這個遊戲中,最重要的就是這裡和現實社會不同。在這裡,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沒有天份,只要你付出了努力,就會得到回報。」   一直沒有出聲的司徒霜開口問道:「難道你認為在現實中付出卻沒有回報嗎?」話出口之後卻發現所有人,包括李翔龍都奇怪的看著自己:「怎麼?我說錯了嗎?在現實中只要有付出一樣會有回報的。」   「大姐姐禰一定是家庭背景很好,要嘛是自己能力超群,不然,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小小法師歎了口氣道:「大姐姐禰見過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卻因為自己的天份不如人,而考不上大學的落榜生嗎?禰見過考上了大學,卻沒錢交學費而不得不去打工的青年嗎?禰見過上了清華,一直以優秀的成績畢業,到了社會上卻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大街上拉煤的人嗎?如果禰見過這些人的表情,禰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他說的沒錯。」一個名叫蘇西坡的傢伙接口說道:「不瞞大家,我在現實中是個工程師。我花了五年的時間設計出了一種先進的機床,只要投入幾十萬研究經費就可以最終定型,可上報單位後,他們卻總是一句單位經費不足就打發了我。哼,經費不足?那些頭頭們不說他們貪的,就只算他們每個月吃喝的公款,都在幾十萬以上。沒辦法,我只好咬緊了牙,東借西借的籌夠了錢,自費完成了那個機床。可沒想到,東西做出來,卻成了那些貪官們的功勞,我現在是對什麼都死心了。」   「在現實中,除了那些白癡和背景好,不用擔心的人外,哪一個不用擔心自己的出路?努力?努力了也許會有回報,但也許會什麼也沒有。但是在這裡就不一樣,每個人的起點都是一樣的,只要你付出了精力,就能得到回報。級別、錢、裝備、朋友,這些都是能看得到的收穫,我喜歡的就是這種付出勞動後的成功感。」小小法師說道。   與小小法師談話後,李翔龍和司徒霜回到了村中。   經過一番商議,最後一封署名:同樣喜愛夢幻空間的政府工作人員的信通過GM的特權,同時出現在了所有夢幻空間玩家的眼中。   信中,沒有用什麼大道理去說服大家別玩遊戲,只是委婉的講道,為了讓政府不用強行關掉夢幻空間,也為了自己的身體,希望大家有節制的進行遊戲。同時,對夢幻空間的意義,站在一個喜愛者的角度給予了極高的肯定。   絕大多數的人都認同了這信所說的道理,主動表示了同意,還有一小部份實在說服不了的,李翔龍和司徒霜就用GM的權限造出了一些小極品來動之以利,用刪號來威之以脅。很快,所有的人都乖乖下線了。   當李翔龍和司徒霜看到同時在線人數最終降為了兩人時,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此時,時間已過去一整天了。   夢幻空間的案子總算是解決了,所有的昏迷者也已經全部醒了過來。   在眾玩家中,有很多的人在社會上還有一定的地位,在這些人的推動下,夢幻空間最終還是被保留了下來,只不過在程序中多加了一條限制:每星期在線時間不得超過三十小時。有了這一條,相信以後不會再出現有人太長時間遊戲的昏迷事件了。   夢幻空間也成為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世界上會限制玩家在線時間的網絡遊戲而名揚天下。   方天終於實現了他的夢想,現在的遊戲界,也許有人會不知道M國總統是誰,但絕沒有人不知道方天和他的夢幻空間。   上海市八十多里的郊外,一個沒有人煙的小荒山頭,李翔龍正幫著趙飛雲練習飛空術。   也不知怎麼回事,按說飛空術只能算是一個中下級的道術,以趙飛雲中上品的修真實力,實在是沒有理由學不會。   事實上,在中上級以下的道術中,趙飛雲現在也只有這個飛空術沒有掌握了。   對於李翔龍經常在他面前飛來飛去,趙飛雲眼饞到極點,今天,他是打算豁出去了,不練會這飛空術,他是不打算回城了。   ……   第一○四次試飛:趙飛雲念動咒語,慢慢聚集著靈氣,在地面上五尺左右搖晃了一下,掉回了地面。李翔龍搖頭指點道:「你的靈氣聚集得太慢了,下次要快點。」。第一○四次試飛,失敗!   第一○五次試飛:念動咒語,趙飛雲一咬牙,猛的將全身的靈氣聚到了最高值。只聽嗖的一聲,趙飛雲就像一枚火箭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過了大約足足有十幾分鐘,李翔龍才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人影從高空中重重落下,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數米深的大坑。一○五次試飛,失敗!   第一○六閃試飛……   ……   在經歷了三百多次的失敗之後,趙飛雲帶著滿身傷痕和一身碎布條,含著淚飛到空中,宣佈自己不會飛行的時代的結束。   對於這一段飛空術的學習經歷,趙飛雲在以後的歲月中一直都是絕對否認的。   雖然眾人對於仙界第一高手居然為了學一個簡單的飛空術學到差點掛掉不是太相信,但趙飛雲的飛行術一直是他唯一的短處卻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對於李翔龍所說的話,還是有點半信半疑。   回到居所,洗了個熱水澡後,趙飛雲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狼狽樣子了。   兩人一頭倒在沙發上,一邊逗著自己的龍寶寶開心的玩,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老大,你發現沒有,這兩個小傢伙越長越大了。」   「廢話,你不想想它們一天吃了多少東西?平均十天一頭豬,要是還不長個,那就真沒道理了。」李翔龍躺在沙發上舉著熾,兩條小龍這兩個月可是像吹了氣一樣的瘋長,現在,都已經有百來斤了,個頭也長到了一隻狼狗的大小。   「不知長到什麼時候才可以騎。龍騎士啊,那可是西方魔幻小說裡的夢幻職業,對了,你說這兩個小傢伙和那些什麼戰鬥機打,誰厲害?」   聽到趙飛雲的話,兩條小龍不約而同的仰著頭驕傲的叫了一聲,好像在說:那叫什麼戰鬥機的是什麼東西?有種出來讓它們和我單挑。   「什麼時候讓你的影出去轉一圈不就知道了?」   趙飛雲十分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這個誘人的建議,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還是再養大一點再說吧。再過幾年,咱們兩人一起帶著它們去M國轉轉,看看他們的什麼國家防空體系是不是真的像他們吹的一樣厲害。他們可是說的一隻蒼蠅也飛不過去,就是不知道兩條龍能不能行。」   「主意不錯,可以考慮。」李翔龍笑道。   熾和影同時也得意的叫了兩聲,看樣子是聽懂了趙飛雲的話。   「飛雲,你覺不覺得咱們最近好輕閒?」李翔龍突然爬起身來問道。   「唔,的確是很閒,每天練練功,順便當當警察,時不時的出點小案子給我們玩玩。這可真是夢幻般的生活啊!說來也怪,那些邪教的臭屁騎士、魔法師自從來了那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了,該不會是被咱們打怕了吧?」   「不光他們,裡高野最近也一點動靜都沒有。按說咱們挑了他們的窩,怎麼也該出來叫兩聲吧。」   趙飛雲收起臉上那一慣的懶散笑容,正色說道:「這些我也想過,但卻不是我最擔心的。他們怎麼說都是看得見,知道的敵人,但那個把咱們弄進警局的傢伙,卻一直連個邊都沒讓咱們摸到。這樣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   李翔龍沉思了一會,道:「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個神秘人對我們好像沒什麼惡意。從安排我們進警局這件事看,與其說是一個陰謀,不如說是一個惡作劇。」   趙飛雲想了一下,憤憤的說道:「沒錯!的確像是在玩咱們,那怎麼辦?要不明天就去辭職?」   「為什麼要辭職?咱們現在的日子不好嗎?」李翔龍奇怪的看著趙飛雲。   「老大,你不會是捨不得那個冰美人吧?」沉默了一下,趙飛雲不懷好意的盯著李翔龍問道。   「胡說!」李翔龍臉微微一紅,腦中浮現出司徒霜那冰清玉潔氣質的絕美容顏。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喜歡上她了嗎?李翔龍不禁暗暗自問。   第二天,李翔龍經過一天平淡的警察生活,又到了下班的時間,他正準備離開,司徒霜走了過來。   「你明天晚上有空嗎?」司徒霜的表情好像有點不自然,和她平常的樣子有點不一樣。   「應該有空,有事嗎?」李翔龍疑惑的答道。   司徒霜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十分精美的請柬,交給李翔龍,臉色微微一紅:「你可以不來的。」轉過頭匆匆就走了。   李翔龍打開請柬,上面只是寫著請自己參加明天晚上司徒霜的生日舞會,地點是在一個別墅區內。   「怎麼,老大,你也拿到了?」趙飛雲從門外走進來,手裡也拿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請柬。   「其他人都有嗎?」李翔龍把請柬放進口袋,順口問道。   「就我所知,全警局只有我們才有。老大,你可別說不想去啊!拒絕一個美女的邀請是會被雷劈的。」   「明天再說吧。」李翔龍淡淡的答道。   「老大,你自己想打光棍,也不能拉上我啊!你不去,我一個人怎麼好去?」趙飛雲苦著臉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打光棍?你個混蛋,別跑……」   第二天,司徒公館門口。   「老大,咱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趙飛雲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座數千坪的大莊園問道。   李翔龍拿出請柬看了看:「沒錯,就是這了。除非是她的請柬寫錯了。」   「現在的警察都這麼有錢嗎?這座房子……不,是莊園,少說也得幾億吧?美女組長如果這麼有錢還當什麼警察?」   「別人的事少問,咱們兩個修真不也一樣當警察嗎?她不過是錢多了一點,有什麼好奇怪的?」   「多了一點?老大,你對一點的定義是什麼?」趙飛雲小聲嘀咕道。   「兩位,請問是來參加舞會的嗎?」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侍者走過來,十分有禮的向李翔龍二人問道。從他那不卑不亢的舉止中可以看出,這個人絕對是受過專業禮儀訓練的。   李翔龍和趙飛雲把手中的請柬交給這名侍者,侍者雙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道:「兩位請進,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司徒霜是你們什麼人?」趙飛雲好奇的問道。   侍者愣了一下,還是有禮的答道:「司徒小姐是司徒先生唯一的女兒,兩位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謝謝。」李翔龍一把拉住還想問七問八的趙飛雲往大門裡走去。   一進大廳,李翔龍和趙飛雲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司徒家的交際還真是不簡單,這大廳中大約有一百多人,有一半是他倆都能叫出名來的本市名流。從政府高官到財團老大,基本上本市數得上的人物大多在這裡都能找得到。   「我真怕你們會不來呢!」見到李翔龍進來,司徒霜急忙走上前,嬌聲說道,全沒有平時那種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感覺。   李翔龍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出聲。   司徒霜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晚禮服,臉上淡淡的勾了一點淡妝,卻把她那絕美的容貌展現得淋漓盡致。   如果說平時的司徒霜是一個包在寒冰中的絕色美女,那麼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被星光照耀的人間仙子。這點,從在場的男子有一半以上時不時的對她看上幾眼就能看出來。   「小霜,這兩位是?」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看起來和司徒霜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看著李翔龍問道。   「他們是我朋友,這位是李翔龍,這位是趙飛雲,他是我爸爸,司徒天。」   司徒天哦了一聲,靜靜的打量了李翔龍兩人一會,見他倆在他的注視下絲毫不見侷促,不由暗暗點頭。這李翔龍若論相貌,只能算是中上,但整個人卻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得小視的強者氣質。尤其是他的眼中,全沒有年輕人所特有的浮躁,卻有著彷彿歷盡世事滄桑的明悟。   而這個趙飛雲也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他雖說沒有李翔龍那種沉穩的氣質,好像對什麼都要感興趣的看上幾眼,但從他的眼神中卻能看到,這只不過是一種假象。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冷眼的看著這世上的一切,有一股說不出的超脫之感。   司徒天露出讚賞的笑容伸出手來:「霜兒有這麼出色的朋友,怎麼不早點介紹我認識?不知兩位現在是在哪裡高就啊?」   李翔龍握了握司徒天伸出的手,淡笑道:「哪裡,司徒先生過獎了,我們只不過是在司徒霜組長手下當一個小警察罷了。」   司徒天微微愣了一下,馬上恢復了自然:「呵呵,原來是這樣……警局現在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爸爸,你去招呼客人吧,他們有我招呼就行了。」司徒霜突然開口說道。   李翔龍感到,她們兩父女的關係好像不是太好,司徒霜的語氣中,全沒有那種女兒叫父親的親切之情,反倒像是呆板的客套。   司徒天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點點頭:「有什麼需要兩位儘管說,就像在家裡一樣就行了。」轉身走開。   司徒霜看著父親走開,輕步走到李翔龍身邊,好似不經意的拉起李翔龍的手:「來,過來這邊坐。」   李翔龍微微一愣,沒想到平時難以靠近的司徒霜今天竟然會當眾做出這麼令人誤會的動作來。   司徒霜的臉上依然保持著迷人的微笑,但李翔龍卻從她的心跳聽出,她比她表現出的樣子要緊張得多。本想輕輕掙開的手,不知為什麼心中一軟,沒有了動作,跟著司徒霜走向旁邊一個空桌。   「老大,我敢打賭,現在這個大廳裡最少有一半男人想幹掉你。」李翔龍耳邊傳來了趙飛雲的聲音,這是趙飛雲用精神力把聲音直接送到李翔龍耳中的,並不用擔心別人會聽到。   看著大廳突然好像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而那些年齡大約在二三十左右的有為青年更像是和自己有殺父之仇一般的,眼中都快噴出火來。李翔龍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只得苦笑一下,當作沒有看到。   三人才坐下,市長公子林強便走了過來,表情複雜的看著李翔龍,顫聲問道:「禰就是為了他才會拒絕我的?我……」   「林先生,我想,你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讓你在這種場合裡下不了台。」司徒霜冷冷的打斷了林強的話。   林強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恨恨的盯了李翔龍一眼:「好!好!」轉身便大步走出大廳。   優美的音樂在大廳裡響起,在美妙的音樂聲中,一對對俊男美女們紛紛手挽著手,走進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看著他們那一個個可以媲美專業舞蹈演員的舞步,讓那些舞跳得不是很好的人不由要三思而行,是不是要下去獻一下丑呢?   司徒霜望著李翔龍,嫣然一笑,伸出白玉般的右手:「不請我跳支舞嗎?」   李翔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雖然很想,但我不會跳舞啊。」他倒是沒說謊,以前在大學時,雖跟文鳳跳過兩次慢四,但已經有好兩年多沒跳過了,不說早已忘光,就是還會跳,以他的水平,只怕也只能落下個為人笑柄的下場。   「沒關係,我教你好了。很簡單的。」   「……好吧。」李翔龍站起身來,學著歐洲人一樣鞠了一個躬:「美麗的小姐,能請禰跳支舞嗎?」   「可以!可愛的紳士先生。」司徒霜輕笑著伸出手來,讓李翔龍牽著走進舞池。   雖說不會跳,但李翔龍也不願太過丟臉,尤其是在一個絕色的大美女面前,這可能是所有的男性的本能吧。   靠著超人的感知,李翔龍將自己的精神力牢牢的鎖在了舞池中跳得最好的一對人身上,然後在瞬間轉化為自己的舞步,倒也跳了個像模像樣。在場的人中,除了他的死黨趙飛雲,誰也沒有發現這點。   「我就那麼令你討厭嗎?明明跳得這麼好,還說不會跳?」司徒霜望著李翔龍薄嗔道。   「我沒說謊,我真的沒跳過,是禰教得好而已。」李翔龍一臉無辜的答道。   「不要以為我是女人就好騙,你可別忘了,我是個警察。」司徒霜瞪著李翔龍,美女微嗔,別有一番美感。   李翔龍看著司徒霜的嬌臉,心中一蕩幾乎要把持不住,精神力出現了一絲波動,動作沒有跟上節奏,被司徒霜踩了一腳,苦笑道:「我哪敢騙禰司徒大組長啊?除非我想下崗了。」   「算了,看在你今天是客人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不過下次再也不許騙我了,知道嗎?」司徒霜看著李翔龍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輕笑道。   兩人足足跳了四支曲子,才回到座位上休息。因為活動的關係,司徒霜的臉色顯得紅撲撲的,更加迷人。   「小霜,過來一會,有幾位客人需要禰招呼一下。」司徒天走過來,輕聲說道。   司徒霜臉上露出一絲煩躁,但馬上忍了下去:「好。」轉頭對李翔龍歉聲說道:「對不起,我去一下馬上回來。」   「沒關係。」看著司徒霜跟著他父親走開,李翔龍身邊只剩下了趙飛雲。   「老大,咱們這個美女長官今天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哦?」趙飛雲看著司徒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輕聲說道。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心事,管好自己就行了,胡亂猜測別人的心事是一種很不道德的行為。」李翔龍口不對心的說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著司徒霜的背影。   「老大,我看這美女組長對你好像有點意思哦?」   「咱們兩個有好一陣沒有對練了吧,今天回去找個地方試試你的進步。」李翔龍淡淡的說道。   「你當我沒說過好了。」趙飛雲頭一縮,小聲嘀咕道。   「你是霜姐姐的男朋友嗎?」一個嬌美的女聲在李翔龍身後問道。   李翔龍轉過身來,看著身後這位二十歲左右,容貌幾乎不在司徒霜之下的美女,搖頭道:「不,我只是她的普通朋友,也是她的同事。」   「騙人,我從沒見霜姐姐對一個男人這樣親熱過。」這位美女顯然不相信李翔龍的話,眼珠輕輕一轉,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告訴我實話好嗎?我保證不和別人說。」   「老大,我看你還是招了吧。人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啊!」趙飛雲看到美女,馬上眼睛一亮,把李翔龍的威脅扔到了九霄雲外,毫無義氣的落井下石道。   「對了,請問禰和司徒霜一定很要好吧?」李翔龍左顧而言他的想轉移話題。   「當然了,我和霜姐姐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沒和你說起過我嗎?」   「我記性不好,可能說過又給忘了吧。能告訴我禰的名字嗎?」   美女大大方方的走到李翔龍旁邊坐下:「我叫方靈兒,你是霜姐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叫我靈兒就行了。」   李翔龍暗暗點頭,這個名字的確很配她。   方靈兒真是人如其名,一身的靈氣,她和司徒霜是全完兩種不同的類型,司徒霜冰清玉潔,好似傲雪的寒梅,凌然不可侵犯,方靈兒卻是嬌巧可人,就像是鄰家小妹,讓人從心底疼愛。   「靈兒小姐,我……叫趙飛雲,很……高興認識禰,希望能……能交個朋友。」趙飛雲有些反常的結巴,一張臉脹得通紅。   「我又沒問你叫什麼?誰想和你交朋友?」方靈兒板著臉說道。   趙飛雲一愣,臉色更是紅得發紫,不知如何是好。   方靈兒卻又轉而輕笑著伸出手來:「和你開玩笑啦!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李翔龍好笑的看著平時總是愛胡說八道的趙飛雲此刻卻連說話也打結,看來他是動春心了,心裡暗暗決定幫這個兄弟一把:「靈兒,既然禰願意和我們交朋友,那我們以後如果想找禰,怎麼聯繫?」   「唔……你們打我的手機吧。號碼是……記住了嗎?對了,你們的手機是多少?」   趙飛雲飛快的拿出手機記下了號碼,並趕忙說道:「我的號碼是……禰隨時都可以找我的。」偷偷的在桌子底下對李翔龍豎了個大拇指。   「你們在聊什麼啊?」司徒霜走了過來,坐到李翔龍身邊:「靈兒,禰沒有欺負別人吧?」   靈兒起身坐到司徒霜身旁,十分親密的抱住司徒霜的手臂:「霜姐姐,放心,我怎麼會欺負禰男朋友呢?」   「亂說,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司徒霜掃了李翔龍一眼,臉微微一紅,薄嗔道。   「那好,不打擾禰和普通朋友聊天了,我走了。」方靈兒嬌笑起身,正要走開,眼睛一轉,一把拉住趙飛雲的手道:「走,陪我跳支舞。」   趙飛雲心裡樂開了花,只感到世界如此的美妙,顧不上和李翔龍打一聲招呼,屁顛屁顛的跟著方靈兒就走了。   李翔龍和司徒霜坐在一起,不知說什麼才好。   司徒霜打發了幾個想和她認識的某男後,輕輕皺眉道:「這裡太吵了,能陪我去花園走走嗎?」   李翔龍也正覺得這裡的熱鬧與自己格格不入,想出去透透氣,點頭道:「好,客隨主便。大小姐,帶路吧。」   司徒霜輕輕瞪了李翔龍一眼:「不要叫什麼大小姐好嗎?叫我阿霜。」   花前月下,一直是詩人筆下最浪漫的情景。司徒家那經過名家設計,精心栽培的花園在這月色的籠罩下,更顯得格外的清幽。   司徒霜一走出大廳,臉色便沉了下來,一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謝謝你,我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了。」司徒霜輕聲說道。   李翔龍沉默了一下,猶豫的問道:「禰……真的開心嗎?」   司徒霜身體輕輕震了一下,沒有出聲。   李翔龍暗暗一歎,看到司徒霜這副模樣,竟是十分的不忍:「禰如果想發洩一下的話,我絕對是一個好聽眾。因為我的記性一向不好,今晚的事我只要一覺醒來,就會全忘掉。」   「我爸爸這麼有錢,又只有我一個女兒,你不奇怪我為什麼會當一名警察嗎?」司徒霜的聲音微帶顫抖,這個眾人眼中的女強人此刻竟顯得如此的無助:「我是司徒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一般來說,我現在應該是坐在辦公室裡,去學習如何管理財團的生意,而不是拿著槍,滿大街的去抓人。」   李翔龍沒有出聲,他知道,這時候司徒霜最需要的是一個好聽眾,讓她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媽媽的忌日。」司徒霜抬起頭,眼中閃動著淚花:「已經十年了,可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天,那群蒙著面,拿著槍的混蛋衝進我的生日宴會,開槍掃射的情景。我媽媽是為了救爸爸才會被打死的,我親眼看著她滿身鮮血的死在爸爸的懷裡。」   李翔龍看著司徒霜痛苦的表情,心中一痛,腦中不自覺閃出了葉文鳳遇害的情形:「是打劫嗎?」   「不,那些人是殺手。」司徒霜雙手緊緊握成一團,恨聲說道:「殺手沒過多久就被抓了,但卻死在了警察局中。雖然知道主謀是誰,但卻一直沒有證據。從我瞭解這件事情的真相後,我就發誓,一定要讓殺死我母親的主謀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個人是誰?」李翔龍看似不經意的問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機。   「他叫孔彪。」司徒霜沒有想到李翔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對一個人動了殺念,說出了那個永遠也忘不了的名字。   「禰就是為了他才會當警察的?」   「嗯!」說出了心裡話,司徒霜的情緒似乎漸漸穩定了下來。   「放心吧,兇手不會永遠逍遙法外的,禰一定能親手讓他正法的。」李翔龍輕聲安慰道。   「謝謝你,能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嗎?」司徒霜輕咬著下唇,柔聲問道。   「不用客氣,有借有還就行。」李翔龍輕輕的把司徒霜擁進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是如此的美麗與協調。   舞會結束了,李翔龍和趙飛雲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大,我戀愛了。」趙飛雲一臉的陶醉幸福狀。   「恭喜,你終於長大了。」李翔龍取笑道。   「我從沒見過這麼美麗可愛的女孩,我一定要追到她。」沒有理會李翔龍的取笑,趙飛雲一臉堅決的說道。   「你想過嗎?這麼好的女孩,一定有大把條件優秀的男人去追,你拿什麼和人家比?」李翔龍忍不住逗道。   「老大你不是說笑吧?那些凡人能和我比嗎?除了老大你,還能有誰比我強?」   「那些公子哥,論家勢有家勢,要錢有錢,講文憑都是外國貨,樣貌也比你英俊,又比你會討女孩子開心。你拿什麼和人家爭?難道你打算把你的情敵全幹掉不成?」李翔龍十分沒義氣的打擊著兄弟的信心,以達到他那想看笑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實在不行還真只能幹掉那些蒼蠅了。」趙飛雲認真的考慮著把情敵們全消滅的建議,看來戀愛中的男人真是可怕啊。   正想繼續打擊自己兄弟戀愛信心的李翔龍,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精神波一閃而過,臉色一凜,匆匆說了聲:「跟我來。」身形一閃,已在數百米之外了。   趙飛雲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精神一振,全力跟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郊外決戰   (Tjlian註:以下為網絡版,接上實體書版「第十二章 夢幻與現實」)   憑著超人的精神感知,李翔龍很快鎖定了自己的目標:五個正在飛奔的黑衣忍者。看著那五名忍者對自己的跟蹤完全沒有查覺,李翔龍按下了出手的念頭,決定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此時,趙飛雲也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幫傢伙,終於藏不住了。要把他們劫下來嗎?」趙飛雲用傳音術在李翔龍耳邊輕聲問道。   李翔龍輕輕搖了搖頭:「看看他們搞什麼鬼再說,能找出他們的基地就最好了。」   「咦?那不是司徒霜家嗎?他們怎麼進去了?」看著五個忍者中的三個飛身跳過了一面五米高的防盜牆,趙飛雲驚訝的說道。   「你盯住外面這兩個,盡量不要打草驚蛇,我進去看看。」瞬間,李翔龍便作了決定。   「你不是打算就這樣衝進去吧?」趙飛雲看了看李翔龍:「變個身吧。」   「還用你教我?看好你的目標吧,要是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李翔龍沒好氣的答道。右手一翻,一長薄薄的,畫滿符咒的面具出現在了手上。這個面具是龍天送他的寶貝之一,名叫幻形,能讓人產生幻覺,只要戴上這幻形,在外人眼中,李翔龍就能讓對方看到自己造出的假面貌和聲音。除非是精神力非常強的人,否則,是不可能看穿的。   把幻形戴上,李翔龍輕鬆的避開了那兩個忍者的耳目,進到了司徒家的院牆內。雖說他感到這幾個忍者身上沒有殺氣,但事關司徒霜的安危,卻也不敢大意。精神力始終都牢牢的鎖在那進院的三名忍者身上,只要他們稍有不軌,他手中的火鳳就會在萬分之一秒內將他們分屍。   三名忍者全沒想到自己身後還有個大煞星跟著,只想著快點完成這次的任務。藉著黑暗的掩護,很快的,他們就停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口。跟據情報,他們的目標就在這房間之中。   李翔龍眉頭微微一皺,他已感知到了這房中睡的人是司徒霜。難道這幾個忍者的目標是她?但為什麼?按說司徒霜只是個普通人,最多只是精神力比一般人強點,應該並不會成為裡高野的目標啊。看到忍者就要打開房門,李翔龍決定不再旁觀了。反正他們的目的已經清楚,他當然不願看到司徒霜落到這幾個忍者手中。   李翔龍無聲無息的飄到忍者身後,手輕輕的抬起,對準那三名忍者,一股強力的精神波向三名忍者的頭部衝去。這種純精神波的攻擊並不是什麼強力的術法,只是簡單的用自己的精神力對對手的精神直接攻擊。唯一的好處就是安靜,但只能是對精神力比自己弱很多的對手,而且並不能殺死對方,最多也只是讓對方精神力受到重創而變成白癡。李翔龍剛剛控制的強度,剛好能把他們擊暈,因為他還想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裡高野的線索。   三名忍者精神力與李翔龍相比,本就是天地之別,加上李翔龍又是偷襲,有心算無心之下,立馬中招。一聲不吭,全部一頭向地上倒去。李翔龍急忙用念力托住了三人,總算是沒發出什麼聲音。就這樣用念力托著三個忍者,李翔龍悄悄的飛出了房子,向趙飛雲飛去。剛剛他已感覺到,趙飛雲已擺平了那兩個放風的忍者。   「老大,你也抓了活的?」趙飛雲正一手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忍者,見李翔龍拉著那三個出來,隨口問到。「怎麼辦?現在去哪?帶著這幾個傢伙可不好回家啊。」   李翔龍拿下幻形,稍想了一下:「去郊外吧,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司徒霜的家本就在市郊附近,此時又已是夜深人靜,李翔龍兩人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只花了一分鐘,就到了數十里之外的一個空曠野地。把五個忍者往地上一扔。   趙飛雲正想把幾個忍者弄醒,李翔龍輕輕一拍他的肩膀:「一個一個問。」   「唔。」趙飛雲應了一聲,放出一絲柔和的精神力,將其中一個忍者叫醒過來。此時,忍者顯示出了遠超常人的反應,在眼睛睜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已經分清了自己的處境,飛身向離自己最近的趙飛雲撲去。   趙飛雲早已準備,哪裡會被忍者擊中。他近戰雖是弱項,但那也只是相對說同級數的對手而言。精神力已達到了中上品修真水準的他,無論是反應,速度,力量,都不是這個忍者所能相比的。忍者那在常人眼中快到了極致的動作在他眼中與電影中的慢鏡頭沒什麼兩樣,沒有絲毫花巧,趙飛雲就一腳踢在了忍者的肚子上。強大的衝力把一百多斤的忍者踢飛了六,七米才落在地上。只聽忍者「哦……」的一聲,弓在地上,不停的吐了起來。蒙面的黑巾也掉在了一邊,露出了一張滿臉傷痕的臉。   「老大,你的R文比我強,還是你來問吧。」趙飛雲拍拍手,走到了一邊。   「你們的總部在什麼地方?在這裡是不是還有別的基地?說出來,我也許會放過你。」李翔龍淡淡的問出話的同時,展開了強大的精神力鎖定這忍者。感受到這強大精神壓力的忍者頓時產生了一種感覺,對面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子,彷彿是一座高山,無法動搖。自己只要有絲毫反抗,馬上就會遭到毀滅的攻擊。   在李翔龍精神的壓力下,忍者拚死苦苦支撐,豆大的汗水從身上冒出,轉眼間,全身就被汗水浸透。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無形的壓力,搶先出手了。令李翔龍有些意外的是,他出手的對象竟是他倒在地上的那四名同伴,看來是想殺人滅口。   「還沒有覺悟嗎?你沒有一點機會的。」李翔龍閃身一腳將忍者踢倒。忍者倒地後剛要起身,四肢突的一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又跪倒在地,駭然的望著李翔龍。原來,李翔龍剛剛那一腳看似沒有趙飛雲那樣霸道。但他的腳在接觸忍者身體的那一瞬間,蘊藏在腳上的柔勁已震斷了忍者四肢手腳的經脈。「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忍者眼中毫無懼色,閃過一絲寒芒。李翔龍和趙飛雲心中警兆突現,不約而同的瞬間張開了一道精神力護盾。幾乎是在護盾剛剛張開,忍者的身體竟然爆炸了。蘊藏著巨大動能的血肉碎片,將方圓十丈之內炸得面目全飛。任是李翔龍兩人既時有了準備,也被爆炸的強力衝擊震退了幾步。如果剛剛再晚一步,雖不一定致命,但只怕也會要脫層皮了。而那四名地上的忍者,早已被炸得面目滿非,死透了。   「靠!人體炸彈?他們怎麼學會本拉登的那一套了?這什麼炸彈來的?老大你沒有給他們搜身嗎?」驚魂未定的趙飛雲恨恨的罵道。   「我搜過了,他們身上不可能還有炸彈我沒發現。除非這炸彈是在他們身體裡面。」李翔龍收起精神盾,走到那幾名死去的忍者屍體邊,閉上眼睛,靜靜的感知著幾名忍者的體內。突然臉色大變,轉身一把拉過趙飛雲大叫:「快閃!」瞬間兩人便已衝出了百米之遠,此時,四具忍者的屍體竟然一起同時自爆。威力比剛才更是強了數倍,地上硬是給炸出了一個方圓二十多丈的大坑。   「靠!靠!……」趙飛雲一臉慘白,連罵了十幾個靠:「現在流行人體炸彈嗎?死了還要害人,這幫傢伙可真是夠毒的。」   「不是炸彈,他們體內有一股不明的能量。而且我還發現,他們的身體結構好像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我懷疑他可能就是呂大哥所說的,裡高野用邪術和現代科技造出來的怪物。」李翔龍吁了一口氣,凝重的說道。   「不會吧?這些怪物是造出來的?那他們不是可以量產嗎?這下樂子可大了,他們能力雖然不強,但爆起來威力可不小。如果老是擔心著他們來個自爆,這架還怎麼打?」趙飛雲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這幾個忍者自爆的威力他可是親眼見了。一想到以後還會和這樣的怪物交手,心裡不禁就有些發毛。   「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能讓他們近身。一旦交手,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他們格殺,還有,不能靠近他們的屍體。」   趙飛雲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哼!放心,你們不會再遇上這樣的對手了,因為你們今天就會死在這。」一個聲音從千米之外響起,當話說完時,聲音已到了李翔龍兩人背後五十米的地方。   李翔龍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看著背後的兩人,寒聲道:「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心中暗暗警惕,看這兩人並不像很強的樣子,但竟然能在自己沒有查覺的情況下,進入自己千米之內,而且在看了自己了趙飛雲的身手後,依然敢現身放言要幹掉自己,絕對是有一定的實力,不可小視。   這兩人只是裝著普通的服裝,一高一矮。高的那人個頭足有2米左右,李翔龍本不算矮,但和他一比,竟只有他的肩膀不到。看他那將衣服撐得鼓鼓的肌肉,應該是個近戰系的高手。那個矮子就更讓李翔龍吃驚了,這個人一身黑色的服飾,站在高個的陰影之中,彷彿與黑暗溶為了一體。當他的目光掃過李翔龍時,李翔龍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寒意。如果估計得不錯,這個矮子的實力絕對要在高個之上。   「高的歸你,矮的歸我。自己小心,如果幹不過,就和他打游擊,拖住他就行。」李翔龍暗暗向趙飛雲傳音道。   趙飛雲也感到這兩人不太好對付,點點頭:「老大你自己也要小心。」一揮手,放出了兩個手拿機槍的機關人,大喝道:「去死吧!」頃刻間,機關人在他的指揮下,向那兩人便掃射出了上百發用符咒製成的子彈。   矮個眼中寒芒一閃,身形閃電般的避開了子彈,向趙飛雲撲去。李翔龍心中一驚,這人的速度好快,而且鎖定他的精神總是有一種不穩的感覺,好像這人隨時會消失一般。顧不得多想,李翔龍總算在他靠近趙飛雲之前將他攔住:「對不起,你的對手是我。」一道火符將矮子逼退後,李翔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而那個高個面對射來的子彈卻是不閃不避,像是沒看到一樣,直衝過來。趙飛雲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這傢伙絕對是把符咒子彈當成了一般的普通子彈了。雖說這些符咒彈只有最初級道術的威力,但一連幾十發直接命中,就是李翔龍全力張開護盾,也不敢硬接。果然,只見那高個身上瞬間爆開了數十朵火團,身體被幾十道符咒彈爆開的威力硬生生的炸開了二十多米。   「切!這樣就擺平了,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趙飛雲不屑的拍拍手,硬挨了幾十發符咒彈,這個傢伙就算是鐵打的,也得被打散了吧。   高個子倒在地上,慢慢的卻又爬了起來,一身的衣服早已被炸得灰飛煙滅。赤裸的上身,除了被燒得有點發黑,竟看不出有什麼大的傷痕。   「不會吧,這傢伙真的是人嗎?」趙飛雲驚得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老兄,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中了這麼多下,一點事也沒有,我很沒面子的呢!」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高個眼神一凌,大喝一聲,全身的肌肉竟像吹氣一樣的暴長起來,而顏色也漸漸變成了黑色,轉眼間,已經形成了一盔天生的盔甲。   「靠!變個盔甲出來就了不起嗎?我看你頂得了多少槍。」趙飛雲狠狠的罵道,指揮著機關人的槍對準高個就掃,手中卻已飛快的開始結印。小法術玩不死你,就給你來個大的。心中狠狠的想道。   生出了盔甲的高個,對向自己射來的符咒更是沒看在眼裡了,大吼一聲,眼睛一片赤紅,閃耀著嗜血的光芒。只是用手護住了臉部,便一頭向那兩個機關人衝了過去。每一發都能將直徑數米的岩石炸碎的符咒彈打在身上,竟然只能讓他微微晃動一下身體。強橫的防禦力不得不讓人感歎,實在是個超級的怪物。轉眼間,高個就已衝到了兩個機關人的身邊,一聲暴喝,包著盔甲怪物一般的雙拳重重的擊在了兩個機關人的胸口。只見兩個重量不下兩百斤的機關人像炮彈一樣飛了起來,落在了百米之外的地方。胸口那用合金製成,趙飛雲花了半月加上中級道術護盾的裝甲,已經完全變形,看樣子,這兩個機關人能不能修好,只怕還在兩可之間。   顧不上可惜自己的機關人,趙飛雲此時已完成了雷箭術,一個中級的道術準備。「我電!!」一道小臂粗的電柱從手中射出,瞬間擊中了離他不足十米遠的盔甲怪男。上百萬伏的電壓可不是說笑的,任是盔甲怪男的防禦力再強,也不禁要吃不消。一陣巨烈的顫抖後,盔甲怪男已暫時失去了行動力,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更是一片焦黑,看來這下他還是受傷不輕。   趙飛雲感到頭皮有些發麻,這個傢伙倒底是什麼怪物來的?中了中級的道術,竟然還沒死?好在他的速度和反應不是很好,不然,這仗也不用再打了。看著這個盔甲怪男就要回復過來,趙飛雲心中生出一個念頭……從懷中拿出幾張火符,「幽冥火!」一張符在手中暴開,化成了一團通紅的火焰球,隨著趙飛雲的一揮手,向盔甲怪男的身上飛去。此時,盔甲怪男還沒有完全回復,不過,就算他回復了,以他的作戰方式,可能也不會躲開吧。火球正像趙飛雲所希望的一樣,飛到了盔甲怪男的身上,卻沒有像一般的火球術一樣炸開,而是附在他的身上不停的燃燒著。盔甲男急忙用手想拍熄火焰,反倒讓身上著火的地方更多了。這正是幽冥火的厲害之處。它的威力雖不像其他的火系術法那麼霸道,但只要一被它沾身,不等術法所含的能量用光,是絕對不會熄滅的,就算是在水中和真空中也依然能燒個不停。但它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暴發的威力不足。   見拍不熄身上的火焰,盔甲怪男乾脆就不去管它了。他這身通過肌肉強化成的盔甲,不僅有極高的防禦力,在強化盔甲的同時,他全身的感覺神經也被封住。所以雖說身上燒個不停,他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經過這一陣的回氣,盔甲怪男此時已經回復了活動能力。站起身來,向著趙飛雲直撲過去。   趙飛雲心中已有了對付這個盔甲怪男的辦法,此時也不再著急,使出了剛學會沒多久的浮空術飛到空中,手中一點也沒停,幽冥火一個接一個的向著盔甲怪男射去。轉眼,盔甲怪男就變成了一個大火人。「咦?挺像暗黑裡的火焰石魔的嘛!」趙飛雲不忘嘲弄幾句。   見對手飛到了空中,自己又上不去,盔甲怪男做了一個最常見的動作:扔石頭。不過,他這石頭扔得可不一般,幾千斤的巨石在他手中竟像是一團錦花,以超音速的高速向趙飛雲飛去。剛剛還得意洋洋的趙飛雲頓時嚇得不輕,這一下要是被砸中了,怕是立馬就要變成肉餅了。全力向旁邊閃開,巨石擦著他的身子飛了過去,與空氣的高速磨擦下,巨石竟然開始燃燒,化為了一顆流星,飛向遠處。   趙飛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傢伙的勁也大得太離譜了吧?還沒等他回過勁來,一顆接一顆的大小石塊就接連向他射來。不敢絲毫大意,趙飛雲總算是憑著過人的反應和速度,外加幾分運氣,有驚無險的避了過去。看著那盔甲怪男身上的幽冥火越來越小,就快熄滅,趙飛雲暗道也差不多了。抽了一個空,拿出一張冰封符,在手中化成一團超低溫的凍氣,隨著一揮手,向盔甲怪男打去。   連中級的雷箭術都沒打死的盔甲怪男怎麼會把這一小團的凍氣看在眼裡?連看都懶得看,只管著繼續找石頭砸人,任憑著凍氣打到了自己身上。意外的事發生了,這團不起眼的凍氣剛打在他的身上,只聽他身上一陣輕脆的響聲,一團團的裂紋像是蜘蛛網一樣的漫延開。盔甲怪男不敢至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裂開,耳邊傳來了趙飛雲嘲弄的話聲:「連熱脹冷縮的道理都不明白,你還真不愧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啊!」   在趙飛雲和盔甲怪男打得火熱時,李翔龍的對手就比趙飛雲的要難纏得多了。被李翔龍攔住了的矮個盯著李翔龍,沉聲道:「你很強。你是第一個在速度上能超過我的人。」   李翔龍冷哼一聲:「井底之蛙,也敢窺天。」   矮個眼中寒芒一閃,身形運勁一震,身上的衣物全被震成了一條條的碎布四散開來,竟然一絲不掛的站在李翔龍面前。令李翔龍吃驚的是,他全身上下竟然慢慢出現了細細的鱗片,同時身體的各個部位也都發生了不同的改變。雙手形成了野獸一般的利爪。鋒利的指甲足足有四五公分長,閃動的寒光讓人絲毫不敢懷疑它的殺傷力。雙腿更是變成了逆轉關節。最奇異的是,他身上的鱗片竟然能像變色龍一樣,隨著周圍環境和光線的不同而改變顏色。在變身完成後,矮個怎麼看,都已不能稱之為人了,整個就是一個恐怖片裡的殺人怪獸,活像個蜥蜴人。全身上下,唯一還有點人樣的,只有他那同樣佈滿了變色鱗片的頭部了。   李翔龍臉色一凌,這矮子的變身他雖然吃驚,倒也不是太在意。讓他意外的是,這個矮子意然可以完全收斂自己的氣息與殺氣。這就讓他的精神力十分難以鎖定他的行動。在他們這種級數的高手戰鬥中,如果僅靠著眼力去捕捉對手,是絕對不夠的,更何況這個矮子還能像變色龍一樣的變色。   蜥蜴怪人一閃身,已消失在了原地。他並沒有直撲李翔龍而來,而是不停的高速在李翔龍四周遊走。在高速的運動之下,既使是李翔龍也僅僅只能看到一個若有若無的淡淡身影。而李翔龍最擅長的精神力感知,卻是已完全不能捉到蜥蜴怪人的形蹤。   李翔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境處於平靜。多次的生死搏鬥讓他明白,越是自己不利的時候,越是需要冷靜。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找到對手的破碇,反敗為勝。精神力產生的能量佈滿全身,讓自己處於最佳的反應狀態。三把高速旋轉的火鳳在他精神力的控制下,緩緩的在身邊遊走。李翔龍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捉到蜥蜴怪人的機會。不管多會隱藏自己氣息和殺氣的人,在他進攻對手的同時,也會暴露出自己的殺氣。   一絲冰冷的殺氣從身後傳來,儘管李翔龍已全力閃開,還是感到腰間微微一涼。顧不上看自己的傷勢,把握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三把火鳳從不同的方向被李翔龍精神力鎖定的蜥蜴怪人切去,只聽一聲悶哼,三根長著刀鋒一樣指甲的手指掉在了地上,從傷口中流出的血竟然是綠色的。李翔龍與蜥蜴怪人的這第一次交鋒,竟然是兩敗俱傷。   李翔龍輕輕的封住了傷口附近的血管與神經,讓傷口不再流血與疼痛。好在他既時避開,傷口傷得並不深,只能算是一點皮外傷。相比蜥蜴怪人的斷指之傷,他還算是佔了上風。   感受到了李翔龍趁著自己出手的時候能抓住自己一閃而逝的機破碇出手,蜥蜴怪人的行動更加小心了。不停的做出各種假動作,卻始終不去主動進攻李翔龍。而李翔龍更是不敢大意,這個對手根本就是一個天生的殺手。如果不是自己的總體實力在他之上,只怕還不是他的對手。既使是現在,他也始終是處於被動狀態,如果不想法改變這種不利的局面,早晚他是要吃大虧的。   時間慢慢的過去,蜥蜴怪人又進攻了兩次,兩次的結果都與第一次一樣,兩人都受了一些輕傷,但誰也奈何不了誰。李翔龍心中漸漸急了起來,正打算不顧一切全力幹掉這個難纏的對手。突然,一個十分嬌美的女人聲音彷彿是直接出現在他的腦子裡:「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這種小角色也會把你難成這樣。難道你一定要讓你的感知去追他嗎?就不能讓他自己來觸發你的感知力?」   沒時間去想那個奇怪的聲音是誰的,李翔龍彷彿明悟了什麼一般,思路霍然開朗。右腳在地上輕輕一頓,一股暗力傳到了地上,方圓一里之內,地上的大量塵土飛揚到了空中。將感知力佈滿在這滿天的塵土之中,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李翔龍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和這大地,空氣溶為了一體。這滿天的塵土彷彿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為他感知著周圍的世界。在塵土中正不斷穿行的蜥蜴怪人撞開的那些塵土,正準確無誤的向他反映著對手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遲疑,在感受到對手方位的同時,三把火鳳在空中一閃而沒,帶出了一片血花。   看了看自己身上致命的傷口,蜥蜴怪人難以至信的看著李翔龍,沙啞的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李翔龍冷冷的答道。   蜥蜴怪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接著恨聲道:「別以為能殺了我們就會沒事,我們的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   李翔龍輕步走到他身邊,不屑冷聲說道:「就算你們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的。」不過這話蜥蜴怪人已經聽不到了。   趙飛雲此時也結束了戰鬥,走了過來:「老大,看來這裡高野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啊。這兩個怪物簡直就強得離譜,而且還不知像這樣的傢伙他們還有多少?還有沒有比這更強的。」   「我想可能不會太多,因為象上次我們幹掉的那個基地裡面,就只有那些看起來像是失敗品的怪物。像這兩個傢伙我想應該是少數成功的一部分。不然,要是這種怪物可以多到組建一支軍隊,那除非是仙界和神族出手,否則在人間,他們是不可能有對手的。」   「有道理,對了,這兩個怪物的屍體怎麼辦?」趙飛雲點點頭,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帶到龍家去,讓他們好好查一下。」   李翔龍臨走前,轉身看了看四周和天空,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那個聲音絕對不是幻覺,看來,的確是有人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從她提醒自己的事來看,暫時應該沒什麼敵意。這個人是不是就是讓自己進警局的神秘人呢?她跟著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雖然沒有見面,但李翔龍感到,這個人的實力絕對遠遠在自己之上。如果她不想現身,自己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雖說對方還沒有敵意,甚至還幫了自己,但一想到自己隨時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怎麼也放心不起來。如果呂大哥在就好了。 第二十九章 除惡     司徒霜心不在焉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眼睛卻時不時的掃向辦公室的外面。他今天怎麼還沒來?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燥。這種心情很怪,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嗎?想到這裡,臉上微微一紅,露出了一絲羞澀。還好沒有人看到,不然真是讓人跌碎眼鏡了。   「鈴!」桌上的電話響了,司徒霜拿起了話筒,公式化的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   「是組長嗎?我是李翔龍,我和趙飛雲今天有些急事,要請一天假,可以嗎?」司徒霜心中一顫,是他?他今天不來了嗎?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一時竟忘了說話了。   「組長?在聽嗎?」見沒有回音,李翔龍又問道。   「這樣啊?好吧,等你們回來再補一張請假條好了。下不為例!」司徒霜對自己的想法不禁有些好笑,不就是一天看不到嗎?竟然會感到失望。如果被人知道,真是羞死了。   「多謝組長了,那沒事我就掛了。」   「嗯?哦……好吧,沒事了,掛吧。」司徒霜拿著電話,直到話筒裡傳來了斷線聲,才放下。   而另一邊,李翔龍卻對司徒霜的心事一點也沒有查覺,他的心神,已完全放在了他既將去做的那件事上。   「老大,咱們這是要去哪啊?你到底想幹什麼?」天不亮就被李翔龍拉著狂飛了六七百公里,來到了這個天河市的地方,趙飛雲卻一直連自己為什麼來的都不知道,不由不滿的問道。   「沒什麼,我要殺個人,想你幫下手。」李翔龍很平淡的說道。   「哦,原來是殺人啊,你早說嘛!……什麼?殺人?老大你想殺誰?」趙飛雲驚訝的看著李翔龍。   「一個叫孔彪的傢伙,是個黑道的頭目。」   「就是昨天晚上你在龍氏大廈裡的資料庫裡查的那人?你跟他有仇?」   「我認都不認識他,能跟他有什麼仇?」李翔龍搖搖頭。   「那你幹嘛想殺他?」趙飛雲一臉不解的看著李翔龍,就他瞭解,他這個老大可不是一個喜歡當蒙面俠懲惡揚善的人。   「因為我看他不順眼。」李翔龍不想把司徒霜的事說出來,這關係到她的個人隱私。   「哈,這個理由有個性,我喜歡。不過,老大,咱們現在說什麼也還是個警察,你不覺得我們去幹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有點不太好嗎?」趙飛雲嘴裡這麼說著,但他的表情卻是一臉的興奮。   「我只讓你殺人,沒讓你放火。如果覺得不好你可以不去。」   「嘿嘿!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沒有我呢?」   「那就別那麼多廢話,快把幻形帶上,咱們快到了。」李翔龍看著手中的地圖說道。   「不會吧?老大,你打算現在就衝進去?」趙飛雲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可是中午啊。   「怎麼?你還打算要挑個良辰吉日嗎?」李翔龍收回地圖,他已經找到了目的地的所在。   趙飛雲不由有些好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咱們不用等到晚上再動手嗎?」   「有什麼區別嗎?」李翔龍也知道白天動手不是太好,但只要一想到司徒霜那悲痛的神色,他就不能容忍傷害她的人再多活哪怕是一分鐘。   「算了,當我沒說。」趙飛雲無力的搖搖頭,他也看出來今天李翔龍有些不太對勁,加上他本來也就是個喜歡無事生非的主:「白天勇闖虎穴,兄弟浴血屠狼。啊!忘了帶個錄像機來了,要是能拍下來,就過癮了。」   「給,接著。」   趙飛雲接過李翔龍扔給他的兩把大口徑手槍,和幾個彈夾,鄂然問道:「你給我槍幹什麼?」   「當然是拿來打人啦!拜託你不要再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好嗎?」李翔龍又拿出了兩枝跟趙飛雲一樣的手槍,裝彈,檢查,看樣子是給自己用的。   「以我們的實力,這個玩意好像沒什麼用吧?就算要用槍,我的符咒槍也比這個威力大多了啊?」趙飛雲把玩著手裡的這兩支沙漠之鷹,奇怪的問道。   「你該不會想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是兩個超人在這裡殺人了吧?用槍可以讓別人認為這是一起普通的黑道尋仇,不會暴露我們修真的身份。」   趙飛雲興奮的拿著槍比畫了幾下,還好現在這是郊區了,已沒什麼人,不然……「嘿嘿!老大,這主意不錯,終於有機會扮小馬哥了。」   站在一個看起來不小的工廠前,李翔龍打量了一下,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了。」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私人地方,快走!」一個五大三粗的保安走了過來,凶恨恨的吼道。   「哈哈,我們是來踢場子的,還是快點叫你們老大出來吧。」帶上了幻形,看起來像是一個東北大漢的趙飛雲輕輕一腳把那保安踢飛了五六米遠。看那保安在地上爬了幾下沒爬起來的樣子,這一腳還真是不好受。不過,趙飛雲倒是真的很輕了,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   保安眼中閃過一絲懼意,他看得出,單是踢自己的這人,就已不是他能對付的。一咬牙,手往後腰一摸,掏出一把手槍,可還沒等他把槍對準趙飛雲,李翔龍已一槍打在了他的心臟位置,沙漠之鷹強力的威力把他在地上帶了幾個滾,動也不動了。   「不用留手,這是孔彪的造毒工廠,在這裡的沒一個會是無辜者。」李翔龍輕聲說道,趙飛雲雖然也殺過人,但那只是在他生死之間自然的反映。現在卻是要殺掉一些和他沒什麼關聯的普通人,難免會有些不忍。   「放心吧,我沒事的。」趙飛雲點點頭,一手一把沙鷹,十分囂張的說道:「比一比,誰幹掉的人少,今天回去誰做飯。」   「那你要加油了,我已經1比0領先了。」李翔龍向工廠裡面走去。「規則是只能用槍,不許用精神能。」   「這個不算!」趙飛雲急道,跟著就向工廠裡面直衝。   可能是被槍聲驚動了,一群二十多個拿著長短槍枝的,身穿迷綵衣的大漢衝了出來,見李翔龍他們只有兩人,微微一愣,可能是沒想到對方只有兩個人也敢在這裡鬧事吧。李翔龍和趙飛雲哪裡會和他們客氣,抬槍就掃。沙鷹還真不愧是支名槍啊,尤其這幾把從龍氏裡面要來的,更是經過了名家專門的改進,威力更勝一籌,被打中的人,無一不是倒飛兩三米,立刻停止了反抗。李翔龍兩人雖沒用異能直接作戰,但超人的反應與眼力卻是不會變的。轉眼不到五秒,二十多人便少了一半,只剩下十人左右了。   剩下的人不禁大駭,這兩人的槍法也好得太離譜了吧?他們之間相距還有五十多米,用沙鷹能不到一秒一槍,槍槍至命,就算是世界頂級的職業殺手,只怕也沒有這種水準吧?紛紛躲到牆壁等掩體後面,胡亂的開槍掃射。雖不像李翔龍二人那麼準,但是十多人裡面,有一半倒是衝鋒鎗,所以火力倒也不可小視。   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在這樣兇猛的火力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李翔龍兩人豈會被這點小場面難倒?在超人般的感知下,對方射出的每一發子彈都清晰可見。一半打飛了的子彈是不用去管的,能擊在他們的,也被兩人輕鬆的彎彎腰,側側身就閃過了。前進的步子卻是一步也沒停。李翔龍甚至還邊躲開了一發子彈,邊不急不忙的給自己的槍上彈夾。動作就如那部有名的黑客帝國裡的精典鏡頭一般瀟灑。   雖然李翔龍和趙飛雲的動作十分的瀟灑,不過對於那十多個孔彪的手下來說,可沒什麼好心情去欣賞。在他們眼中,李翔龍兩人簡直就不是人。這十多個殺手都是孔彪從退伍的特種兵中選出來的,個個都能算得上是高手。但和李翔龍兩人一比,簡直就像是從沒玩過槍的小孩子一樣。要是他們知道,李翔龍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開槍,一定不會相信的。   趙飛雲一槍將一名剛剛冒頭的殺手打了個爆頭,一邊賊笑道:「嘿嘿,老大,我打了七個了,比你多一個。」   「砰!砰!」兩個躲在幾隻木箱後面的殺手被李翔龍躲出的子彈穿心而亡。李翔龍淡淡的說道:「現在我比你多一個了。」   趙飛雲一口氣差點沒噎死,見只剩下了七個殺手還在開火,一咬牙,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飛身跳起十多米高。這下,所有的殺手全在他的視線之內了。不要兩秒的時間,一連七槍,槍槍暴頭。然後擺了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落在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出絕招呢?」趙飛雲搖搖頭,好像十分無奈的歎道。   輕輕的拍了拍趙飛雲的肩膀,李翔龍柔聲說道:「今天的飯歸你做了,我要吃糖醋排骨,其他的菜就隨意了。」   趙飛雲顧不得再玩酷,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我做?老大,你沒算錯吧?我足足比你多打了六個,現在可是你輸啊。」   李翔龍笑瞇瞇的看著趙飛云:「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不許用精神力吧?你犯規了,當然是你輸了。」   「我沒用精神力啊,你看,他們個個都是被我拿槍暴頭的。」趙飛雲的底氣不是很足的說道。   「你剛剛最少也跳了十三米高,不用精神力,你當你是跳蚤變的,能跳這麼高?」   「靠!這樣也算?」趙飛雲小聲嘟嚷道。   一路殺進工廠,李翔龍倒也不擔心孔彪會跑掉。目前工廠中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精神力鎖定之下,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放走一個。因為在來之前他就從龍氏知道,這是一個孔彪的造毒窩點,而在這裡的,都是孔彪的親信,每個人身上都有命案的。如果不是因為司徒霜的關係,李翔龍也許不會管這種閒事,但一旦動了殺機,他就會比任何人都狠。   孔彪的密室中,他最信任的貼身保鏢走進來,沉聲說道:「老大,你快撤,兄弟們頂不住了。」   「什麼?是特警嗎?對方有多少人?」孔彪心中一驚,暗道自己早已打通了所有的關節,按說就算是警方要動自己,也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啊?   「不是條子,他們只有兩個人,出手槍槍要命,絕對是頂尖的職業殺手。」   「什麼?只有兩個人?這怎麼可能?」孔彪驚聲問道,對自己手下的能力,他可是有信心的,就算是特警和軍方出動,要想拿下這裡,也最少需要上百人的隊伍。但現在還不到五分鐘,竟然就被兩個人殺得頂不住了。這兩個人難道是鬼不成?   聽著槍聲越來越近,保鏢急了:「老闆,快走吧,不然就來不急了。你放心,這裡我頂住,他們沒那麼快追來的。」   孔彪暗暗一咬牙,道:「好吧!你跟我一起走。」轉身正要去打開密道的開關,一聲巨響,足足有二十厘米厚的合金防盜門被人一腳踢飛,一個聲音傳了進來:「你們還想走嗎?」   保鏢飛快的拔出槍來,速度很快,就一個普通人的標準來說,他絕對是一個高手了。但還沒等他看清目標,一顆子彈已鑽進了他的心臟,強大的衝力將他擊飛幾米,撞到了後面的牆上,倒在地上,抽動了幾下,就沒動靜了。   「阿豹!」孔彪見保鏢被打死,失聲叫道。接著,眼含懼色的看著走進密室的李翔龍和趙飛雲。因為帶著幻形的關係,李翔龍兩人在他的眼中,是兩個體型高大的東北大漢。「兄弟,有什麼話好說,你們想要什麼只管說一聲,只要我有的,我一定雙手奉上。我與二位本無冤仇,兩位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李翔龍的回答十分的乾脆,他一槍就打斷了孔彪的左腿。要不怎麼說沙鷹是支名枝?威力還真不是蓋的,子彈直接命在了膝蓋,一聲巨響,整個小腿就飛了出去。   「啊……」孔彪倒在地上,抱腿痛呼。豆大的汗珠從頭上冒出,可見這斷腿之痛並不好受。知道自己生路已絕,這兩個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了,孔彪不甘的瞪著李翔龍嘶吼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告訴我,讓我死個明白。」   李翔龍一槍又將他的右腿打斷,冷冷的說道:「我是幫人家收債的。」   「什麼債?我孔彪從不欠人錢。」孔彪忍著巨痛問道。   「血債。」李翔龍一槍又打斷了他的左手。   「哈哈哈……好啊,我孔彪一輩子殺人無數,也當有此報啊。快給我一個痛快。」孔彪微微一愣,接著狂笑道。   「好,我成全你。」不再折磨孔彪,李翔龍一槍打進了他的心臟。   「老大,你是為了美女組長才會殺他的吧?」趙飛雲輕輕的走到李翔龍身邊。   「嗯。」李翔龍點點頭。   「多麼偉大的愛情啊,為了心愛的人,不惜衝冠一怒為紅顏。老大你真是男人的揩模,小弟的偶像啊!」趙飛雲一臉崇拜狀。   「嘿嘿!路不平,有人踩。像我等修真之人,自是當以掃除世間不平為已任了。」李翔龍作大義凌然狀說道。   「啊……你說,如果美女姐長知道你為他不惜殺人,還一殺就是幾十個,你說她是會感動得撲進你的懷裡,還是一腳把你踢進刑場呢?」趙飛雲摸著頭,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咳……行俠仗義的事,當然是不能留名了。你可千萬不要亂說啊。」知道自己這個兄弟一瘋起來,說不好真的會在司徒霜面前胡說一通,李翔龍急忙說道。   「這樣啊?我盡量注意吧。唉,今天晚上我還要做飯,快點回去吧。」趙飛雲向外走去。   「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去最好的酒店搓一頓。隨你吃!」李翔龍親熱的拍了拍趙飛雲的肩膀道。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   「那今天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了!」李翔龍不放心的交代道。   「放心吧,我今天殺的人可不比你少,告你不等於是告我自己嗎?」 第三十章 茅山道士和吸血殭屍     次日,李翔龍和趙飛雲象平常一樣,來到了警局。   「組長,這是我昨天的請假條。」李翔龍走進司徒霜的辦公室,將手中的請假條交給司徒霜。   「嗯!」司徒霜應了一聲,接過紙條。她今天和平常有點不同,臉上淡淡的化了些素妝,顯得比平常多了幾分女性的嫵媚。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李翔龍轉身正想離開,不知怎麼了,今天一見到司徒霜,就想起她那天晚上楚楚動人的模樣,心裡就沒來由的一陣迷亂。   「等一下!」見李翔龍要走,司徒霜急忙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   「你……唔,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司徒霜心裡一陣難過,他為什麼就沒有一點追求自己的意思呢?哪怕是那麼一丁點也好啊。難道他心裡根本就沒喜歡過自己嗎?   李翔龍並不是沒看出司徒霜的失望,但他心中,始終還是放不下葉文鳳。他只要一想起葉文鳳是為他而死,就會覺得自己如果喜歡上別的女人,對文鳳可以說是一種背叛。不能否認,在他心中,對司徒霜並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但一方面他過不了葉文鳳的那一關,一方面因為自己還有神聖教會和裡高野這兩個大敵,甚至還有那從沒見過的神族,他不願因自己的原因再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了。所以,對司徒霜的失望只能當作沒看見,轉身走了出去。   「鈴!」電話響了,司徒霜拿起話筒,電話是局長打來的,說是出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要她馬上去開會。收拾起心情,司徒霜走出了辦公室……   時間過去了,司徒霜從局長室中走出來,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般。那個人死了,自己仇恨了十年的人,就這樣被人殺死了。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但還是止不住心中一陣陣的快意。她甚至有些感謝這個殺手他的人。這些殺手是什麼人呢?案發現場死了一百五十六個人,大多是有武器的,全部是被人一槍至命。只有一個人身上有兩個以上的傷痕,就是她的仇人,孔彪。其餘的人全部是被一槍打中心臟或是被打暴了頭。初步的彈痕檢定證明,殺死這些人的子彈只有四支手槍,也就是說,殺手最多只有四個人,卻殺光了一百五十六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那些照片和資料,她是絕對不會相信世上居然會有人能強到這種程度。   昏昏沉沉的走進了辦公室,司徒霜無意中看到了桌上李翔龍和趙飛雲的請假條,心中一震,前天自己才和他說了孔彪的事,昨天他就沒來,正好孔彪就被人殺了,會是他幹的嗎?甩了甩頭,司徒霜拋掉了這個荒唐的想法。且不說李翔龍和趙飛雲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他有,會有人為了一個和自己幾乎是沒什麼特殊關係的人的幾句話就殺光了一百多人嗎?如果他表現得想追求自己,還有這可能,但現在……   又到了下班的時間,李翔龍收拾好東西,和趙飛雲一起走出了辦公室。他現在覺得自己越來越習慣這種警察的生活了,就算沒有神秘人的存在,他想他也不一定會離開的。   走了沒多久,趙飛雲突然輕聲說道:「老大,那幾個傢伙從警局就跟著咱們,他們該不會是想打劫咱哥倆吧?」   李翔龍一出警局就發現了有六個人注視著自己,但這幾個普通人他跟本沒放在心上,也就懶得去管了。「算了,反正他們也幹不了什麼,就隨他們去吧。」   「嘿嘿!他們的目標好像是你哦!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我看八成是人家找你算賬的來了。」趙飛雲興災樂禍的笑道。   得罪過什麼人嗎?李翔龍心中不禁浮現了林強那充滿仇恨和忌妒的目光。想想也好像只有他了,一個被妒忌沖昏了頭的男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反正沒什麼事,和他們玩玩吧。」趙飛雲一把拉著李翔龍走進了一條很靜,沒人的小巷子。果然,那幾個人馬上加快了速度追上來。手裡都暗暗的藏著一把砍刀,水管什麼的,裝著好像不在意的靠近李翔龍兩人,突然抽出東西猛的向兩人殺去。   輕鬆的扭斷了向自己攻擊的三個人的手臂,李翔龍毫不在意淡淡的說道:「襲警可是很大罪的哦!」   趙飛雲的動作就比李翔龍暴力得多了,他是直接抓起一個人的手臂,然後像拍蒼蠅一樣的揮舞著這個一百多斤的大漢,把其他兩人拍倒在地。看著地上那兩個幾乎被他拍得七孔流血的傢伙,李翔龍暗暗搖頭,不由感歎趙飛雲好像越來越暴力了。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李翔龍的語氣並不凶,但地上那醒著的三人卻是滿臉懼色的看著他,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沒……沒人……指使我們……」一個傢伙忍痛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嗎?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哦!」李翔龍看似無意的一腳輕輕的踩上了這個傢伙的手掌,一陣很清脆的響聲傳出,被踩碎了手骨的打手很乾脆的暈了過去。剩下的兩人只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這……這傢伙真的是警察嗎?他怎麼比黑道的人還狠?   「你們沒什麼要告訴我的嗎?」李翔龍笑瞇瞇的著著這兩個不知是嚇得還是痛得直抖的打手。   「是……是林公子,讓我們幹的。」不敢再懷疑李翔龍的手段,一個打手很沒職業道德的出賣了他的指使人。   果然是他,李翔龍站起身來,揮揮手道:「好了,你們有電話吧?自己叫救護車吧。」轉身就走了。   「你……你不抓我們嗎?」另一個打手奇怪的問道?   「我下班了。」李翔龍隨口答道。   「老大,你什麼時候惹上了那個市長的公子哥的?」趙飛雲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惹他幹嘛?」李翔龍不知道怎麼說,難道告訴趙飛雲林強是因為妒忌司徒霜對自己有好感才會找人來修理自己的嗎?   「真的?」趙飛雲顯然不是很相信:「管他呢,他連咱們倆個都敢惹,要不今晚就去廢了他?」   「不用了,反正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就隨他鬧去吧。」李翔龍並不是很在意林強,他不認為一個普通的公子哥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咦?」李翔龍突然驚疑的看著城市的東邊方向,他感到了從那邊傳來的十分強烈的能量波動,如果估計沒錯,應該是有異能高手正在戰鬥,才會引發這樣強的能量波動。   「難道是龍家的人遇上麻煩了嗎?」趙飛雲皺眉說道:「去看看嗎?」   「好!走!」李翔龍一閃身,已在數百米之外。   「等等我啊,不用那麼急吧?」趙飛雲急忙跟了上去。   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中,馬雪梅正在三名對手的進攻下,苦苦支撐著。如果不是仗著家傳茅山道術的神妙,她早已落敗。這三名對手任何一個與她單打獨鬥,她都能穩贏,兩個的話,就有點吃力,而現在是三個,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她必輸無疑。   李翔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工廠一處隱閉的角落裡,看著場中正打成一團的三男一女。三個男子一看就是老外,兩個武士,一個法師。如果沒猜錯,一定又是那個什麼神聖教會的。實力並不是很高,與殺死葉文鳳的那兩個執法騎士差不多。而那個女人卻能在三個人的圍攻下還能苦苦支撐,實力應該在低上品的修真左右。   「要幫手嗎?那女的快撐不住了。」趙飛雲輕輕的落在他身邊問道。   「不用。」李翔龍用下巴點點另一邊的一個角落:「有人會救她的。」他剛來就發現,原來那邊還躲著一個人。如果不注意,差點就發現不了。由此可見此人的實力應該很強,至少不會比他差多少。而那人的精神正緊緊的鎖定著場中的那女子,每當女子有危險時,都會輕輕的波動一下。可見那人是十分關心這女子的。李翔龍不由想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一名武士可能想盡早結束纏鬥,拼硬接了馬雪梅一記轟天雷,將她的退路封住。那法師抓住了這個空隙,向她射出了一團強力的火球。眼看著馬雪梅就要喪生在這火球之下,終於,那隱藏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以李翔龍的目力也僅僅只看到一個人影衝出,一拳將那火球擊散。還沒等那三人反映過來,黑色人影已直撲那法師而去。出乎意料的是,那黑影竟一把將法師的雙手捉住,張嘴就向法師的脖子上大動脈咬下。轉間不到一秒,法師就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變成了一具乾屍。   「不會吧,吸血殭屍?」趙飛雲驚得張大了嘴,憑是他最近遇到了這麼多超乎想像的事,但親眼看到一個傳說中的殭屍轉眼間把一個人吸成了乾屍,還是忍不住驚訝失聲。   一名武士反映了過來,怒喝一聲,一劍向殭屍猛刺過去。誰知殭屍竟不閃不避,眼中反露出一絲嘲諷之色。武士不禁大喜,又加重了兩分力道。劍毫不廢力的插進了殭屍的身體裡面,直沒至柄,從背後透了出來。怎知殭屍受了如此重傷,竟然輕輕一笑,一爪向武士當胸抓來。武士大駭,正想抽劍退開,劍竟被殭屍的身體吸住,抽不出來。只是這一瞬間,胸口已被殭屍抓開了一個大洞。眼中留著不信的神色,緩緩倒下。   李翔龍和趙飛雲暗暗吃驚,這三個執法騎士雖不是什麼高手,但那殭屍竟能在轉眼不到兩三秒的時間就連殺兩人。尤其他那種以命搏命的凶悍戰法,更是讓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場中,那剩下的一名武士見轉眼間自己的兩名同伴就被殺死,知道自己絕不是這殭屍的對手,猛劈一劍將馬雪梅逼退,轉身便逃。馬雪梅與三人苦戰半天,早已是強弩之末,那殭屍卻不想放過這漏網之魚。冷笑一聲,一把將插在自己身上的長劍抽出,向那武士的背後射去。眼看著長劍就要將那武士穿胸,李翔龍心中一動,火鳳化為一道幾乎不可見的淡淡黑影一閃而過,空中的長劍在離那武士背後不到五米的距離被斬成了兩截掉在地上。   李翔龍向趙飛雲急道一聲:「跟著他。」現身落在了那殭屍和女子身前。而趙飛雲與李翔龍本就是極好的朋友,又經過了數次生死之戰,幾乎已是心意相通了。就算李翔龍不說,他也知道李翔龍的意思是要他跟著這武士,看能不能找出這神聖教會的窩來。就在李翔龍現身的同時,他也像一道流星從空中飛過,遠遠的掉在那武士身後。   李翔龍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這殭屍和女子。這殭屍看起來外表和常人三,四十歲左右,一身黑色的緊身服。此時,他已收起了獠牙,除了眼睛有些泛紅,幾乎與常人沒什麼兩樣。他的身型十分的高大,顯得非常的強壯。而最讓李翔龍吃驚的是,他竟然在這殭屍身上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卻顯得十分霸道的王者之氣和十分強烈的蒼桑感。而那女子給李翔龍的第一個印象是美,非常非常的美。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她絕對是自己所見過的女人中,除了司徒霜外,最美的一個。只見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因為剛從劇烈的戰鬥中停下來,臉色很紅。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隨著深深的呼吸,傲人的胸部輕輕的起伏,更添幾分迷人的神韻。   此時,那殭屍和女子都滿懷敵意的看著李翔龍。李翔龍知道他們可能是誤會自己和神聖教會是一夥的,急忙解釋道:「對不起,我剛剛並不是想救他,我只是希望能找到他們的窩,好一網打盡。」   「你是什麼人?」馬雪梅問道,看她的神色,好像是有些相信李翔龍的話了。而那殭屍卻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李翔龍,不過眼中的敵意卻少了不少。   「我叫李翔龍。對了,剛剛看到小姐你用的好像是茅山道術,對嗎?」李翔龍在龍氏看過一些關於修真各個門派的資料,這女子所用的法術與茅山的道術十分相近。   「我叫馬雪梅,是除魔世家馬家的後人。」馬雪梅將手中的軟劍盤回了腰中,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十分精美的腰帶。   「那這位是……」李翔龍看著殭屍,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   馬雪梅神色複雜的看著殭屍,沒有出聲。而殭屍掃了她一眼,轉身匆匆的就想離開。馬雪梅急奔上前幾步,心中一急,不由牽動了身上的內傷,一聲悶哼,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晃了幾下,強忍支持著沒有倒地。   殭屍身體一震,看起來是猶豫了一下,轉身走過去扶著馬雪梅坐下,臉色露出一絲痛惜的神色:「你……你這是何苦呢?」   馬雪梅望著殭屍淒聲問道:「你就一定要躲著我嗎?如果沒你真的不想見到我,為什麼剛剛又要救我?我死了不就再也不能纏著你了嗎?」   殭屍臉上微微抽動了一下,露出滿腔的苦澀:「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會躲你,我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你別說話了,先把傷治好再說吧。」   李翔龍只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要炸了。一個是茅山道術的傳人,一個擺明了是吸血殭屍。(估且叫殭屍為人吧)不管怎麼說,都絕對應該是一對生死的對頭。茅山道士是殭屍的天敵,這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性知識。但眼前這兩人,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人,反倒是越看越像是一對鬧了點小矛盾的情人。茅山女道士和殭屍談情說愛?看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   李翔龍甩了甩頭,拋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輕步走到馬雪梅身邊,用食指輕扣住她的手腕,真氣瞬間從手腕中傳到了馬雪梅的經脈之中。片刻,收回手說道:「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內臟有一點震動,加上精力消耗過大,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雙手飛快的結了幾個法印,一團散發著白色亮光的能量輕輕的包住了馬雪梅的身體。馬雪梅精神一振,頓時就覺得傷已好了大半。   「謝謝。」殭屍向李翔龍點點頭。   「不用客氣。」和一個吸血殭屍談話,李翔龍總有點怪怪的感覺。「我該怎麼稱呼你?」   「你可以叫我秦悔。」秦悔低頭看了看被馬雪梅抓得死死的手腕,歎道:「放心,我暫時不會離開你的。那些人一定還會來,不解決這件事,我走也不放心的。」 第三十一章 盜賊,殺手     趙飛雲的實力比那執法騎士高了不知多少,一路跟蹤下來,那武士一點也沒有查覺到背後還跟著人。走了半天,終於來到了一個山壁前,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竟直直的走進了山壁之中,好像山壁竟是不存在一樣。趙飛雲知道這一定是他們的窩了,沒有急著去探查山壁,而是小心冀冀的展開精神力向四周感知。果然,他感到這山壁之外有一層奇異的能量罩。他聽龍氏的人說起過,這種就是神聖教會常見的結界術。看這個結界十分的脆弱,幾乎是只要一有人走上去就會碎掉的樣子,應該是警報一類的。   趙飛雲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去通知李翔龍,叫上龍氏的人一起來挑了這個窩。他沒有自大到自認為自己可以一個人就能掃平這個神聖教會的秘密據點。   往回走了幾里地後,眼看著馬上就要進城。趙飛雲突然感到背後傳來一絲幾乎難以查覺的殺氣。本能的向一邊閃去,只覺得後腰一涼,一股熱流湧了出來。忍住巨痛,趙飛雲急忙封住了自己傷口邊的幾個穴道。剛才如果不是反映還算快,這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還沒等他回過氣,一個人影向他急撲過來,生死關頭,趙飛雲的能力瞬間超越了自己的極限。一聲暴喝,一股強大的純能量以他為中心炸開。這個中級道術中的氣暴術雖然早已能用,但像現在這樣,不用結法印聚集能量,僅憑著自身的精神力強行施展,卻是從沒做到。   氣暴術並不是什麼殺傷性很大的術法,但它卻是法術系的修真者拉開自己與近戰系對手之間距離的很實用的道術。藉著那殺手被氣暴術阻住的空隙,趙飛雲顧不得傷口的巨痛,向後彈開。這才有機會打量差點掛了自己的這個殺手。   這人大約四十左右,是個歐洲人面孔,應該是那神聖教會的人吧?身上穿著一件十分精美的黑色皮甲,皮甲上紋著一絲不知名的符文。在皮甲上,趙飛雲還感到了一股不是很強的能量層,看來,這件皮甲應該是經過法術加強過的。這殺手手上拿著的是一柄不是很長的短劍,比平常的匕首要長一點,上面還有一絲血跡,絕對是自己剛才留下的。可能是對於趙飛雲能逃過自己的偷襲感到意外吧,殺手的臉上有一些驚訝。   趙飛雲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並不擅長近戰,而這殺手擺明了是個近戰高手。如果是給他施法的時間,趙飛雲有絕對的信心能輕鬆的幹掉三個以上像這樣的對手。而現在,只怕最好的結果就是拼著自己重傷,才能將這殺手幹掉了。   「沒想到你竟能躲開我的暗殺術,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殺手突然開口用十分流利的漢語說道。   「你是從那山壁前就跟上我的嗎?」   殺手點點頭:「沒錯,我之所以當時沒下手,就是因為沒有把握。你當時警惕性太高了。我於是決定跟著你回來,在路上下手。因為一個人在完成任務後回程時,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趙飛雲心中一動,眼睛微微一瞇:「這麼說,除了你,沒人發現我了?」   殺手冷笑一聲:「沒錯,所以你只要殺了我,你的任務就不算失敗。我的同伴最早也要在晚上才會發現我出了事,而那時,我相信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趙飛雲吁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精神能量調整到最佳狀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如果你全力逃走的話,我不一定有把握能攔得住你。」殺手似乎不是很急的樣子。   趙飛雲心中突然一震,從這殺手可以跟蹤自己那麼長時間,在自己最大意的時候才下手。擺明了是個心思細密的傢伙,怎麼會不抓住自己受傷的機會搶攻呢?反倒是在這裡說個不停,難道他是故意在拖時間?一揮手,一個火球直奔殺手而去。   「你發現的太晚了!」殺手一聲冷笑,身形一閃,已消失不見蹤影,就連氣息也一絲全無,就像是已消失了一般。但趙飛雲知道,這殺手一定就在自己四周。看來,他這種隱身術是不能連續使用的,不然殺手也不會故意拖時間了。可恨自己一連上了兩個當,可以說是被他玩得團團轉。   腳下輕輕一頓,勁力所至,方圓數十丈之內的塵土飛到了空中,趙飛雲將精神力布在這些灰塵之上。這個方法,是他昨天從李翔龍那學來的,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又過去了……殺手始終沒有動靜,但趙飛雲也不敢輕動。他不知道殺手是不是還在,但他可不敢冒險,後腰的傷口還痛著呢。   怎麼才能把這個殺手逼出來呢?趙飛雲心中一動,這四周地勢十分的平整,沒什麼障礙,而這個殺手如果不會飛的話,應該和自己就在一條水平線上。一翻手,符咒槍出現在了手上,趙飛雲決定賭一把,把槍不管三七二十一,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就掃開了。「我就不信你在這種無差別的掃射下還能藏得住。」趙飛雲惡狠狠的想道。   果然,散佈在塵土中的精神力突然感知到了一個人形大小的物體向自己身後高速衝來。趙飛雲來不急回身,一咬牙,拿出一張龍天留給他的頂級的冰封咒,狠狠的向自己腳下打去,同時很勉強的對自己施了一個最低級的精神護盾。冰封咒是一個面積性的道術,視施術者的精神力大小,威力也會有不同。以趙飛雲的實力,這張冰封咒足以讓方圓二十米內一切物體全部冰封。而這也正是這道術的最大的長處和短處,因為,這個道術的攻擊是無差別式的。也就是說,如果施法範圍內有自己人,它也是照封不誤。   一個十分有趣的情形出現了,趙飛雲保持著施咒時的動作,身上結著大約有三公分的冰層。他身後是那殺手的冰雕,因為跑動時突然被冰封,殺手保持著奔跑的形狀倒在地上,滿臉不解,可能是想不明白趙飛雲怎麼回使出這麼烏龍的道術吧。   時間慢慢過去,在太陽的照射下,趙飛雲和殺手身上的冰慢慢的溶化了。終於,趙飛雲輕微的動了一下,而此時,殺手的手指也幾乎是同時動了起來。慢慢的,殺手站起身來,而趙飛雲似乎還沒完全醒來。殺手一步一步堅難的向趙飛雲走去,手中的短劍散發著逼人的寒芒。就在殺手離趙飛雲不到五米,以為自己已經贏定了的時候,趙飛雲猛的張開眼睛,露出嘲弄的神色:「你上當了。」手中暗藏的情絲在精神力的控制下,輕輕的劃過了殺手的脖子……   趙飛雲拖著被凍傷的身體,回到了家中。推開門才發現,家裡竟多了兩個人。正是那殭屍和那道士美女。李翔龍正和他們談話,見趙飛雲進來時的樣子,李翔龍臉色一變,急忙衝到他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怎麼受傷了?他們發現你了?」   趙飛雲苦笑了下:「別提了,差點就讓人給掛了。對了,快通知龍家的人,我發現他們的窩了。」   「你還是先治傷吧。」李翔龍不管趙飛雲的反對,將他強行按下,用自己的精神力幫著他治傷。這種被道術或是法術造成的傷口和一般的的傷口不一樣,因為包含了精神力的破壞,所以用精神力復原起來十分的困難。但在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的全力治療下,花了大約一個鐘頭的時間,還是完全治好了趙飛雲的凍傷和腰上的刀傷。但李翔龍和趙飛雲也幾乎耗光了精神力,一把癱坐在地上。   「我都說了先去端他們的窩吧,現在怎麼樣?咱們這樣子是今天別指望能再動手了。好不容易遇上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完了!」趙飛雲十分不甘的說道。   李翔龍搖搖頭:「仇以後還有機會報,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就不能再挽回了。」   「唉!我只是不甘心啊!」趙飛雲歎道。   「兩位,我可以幫你們在兩個小時內恢復功力,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們如果是去殺那些神聖教會的人的話,請一定要帶上我去。」馬雪梅突然插言說道。   李翔龍和趙飛雲愕然的看著馬雪梅,然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看出了對方眼中同樣的不解。「這些小姐,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看你的修為不像是已經突破地界了啊?」趙飛雲輕咳了一聲問道。要知道,如果要幫一個用盡精神力的人短時間恢復過來,至少也要到了突破地界,進入散仙級的高手才能做到。而這馬雪梅如果已成了仙,別說是三個執法騎士了,就是三個普通的神族戰士,殺起來也跟玩似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兩人才會這麼懷疑她的話。   「我的修為當然不行,但我這件法寶白玉墊卻是修真人恢復功力和修練用的極品。」馬雪梅一翻手掌,一個由一整塊白玉雕成的坐墊出現在手中。看來她也有乾坤鐲之內的法器。   李翔龍和趙飛雲打量著這個白玉墊,越看越心驚。這整塊白玉足有上百斤,這麼大的一塊玉,竟然連一絲雜質都沒有,單是這一點,這塊白玉就已是無價之寶了。而更奇特的是,這白玉還不斷的散發著絲絲的霧氣,整塊玉就如薄雲中的明月,更添幾分神秘感。   馬雪梅將白玉輕輕的放在地上,說道:「你們坐在這上面行功,應該一個鐘頭就能恢復功力了。」   李翔龍試著將手放在白玉上感知了一下,只覺得通過這白玉,自己的精神力竟被放大了數倍有餘。如果說平時行功時能量的流動像一條小河,那現在就像是一條大江了。倒吸一口涼氣,收回手來看著馬雪梅沉聲道:「馬小姐,你這件寶物可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修真法器啊。你以後還是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以免惹禍上身。」   馬雪梅幽幽一歎,看著玉墊,彷彿有無限感傷:「我馬家雖也算是修道門派中的一支,但因為所學過雜,加上修行的功法也只是一般,所以很少有突破地界之人。十年前,我父親在一個山中採藥時發現了一塊奇異的玉石,竟能幫助修行者在練功時增加功效,大喜之下,將玉石帶了回來。花了五年時間,才雕成了這個白玉墊。誰知我父親的大弟子劉江得知了這個寶物,竟勾結了神聖教會的人圍攻我父親。父親為了救我,拚死用五鬼搬運法將我送走,自己卻……」   李翔龍聽得眼中殺機一閃,冷哼道:「這劉江該殺。」   馬雪梅含恨道:「這欺師滅祖之徒已被我父親臨死之前除掉了,但我與這神聖教會的殺父之仇卻還沒報。他們為了這白玉墊,一年多來更是不斷的追殺我。」   「放心,今天就叫他們血債血償。」秦悔走上前,輕輕的扶著馬雪梅的肩柔聲說道。轉頭對李翔龍兩人說道:「時間緊迫,兩位就不要再客套了。請快行功吧。」   「老大,你先來吧。」   「好。」李翔龍點點頭,盤腿坐在了白玉墊上。   趙飛雲閒坐在沙發上,等著李翔龍運功結束。看到馬雪梅和秦悔的神情,這才發現兩人好像有些不對勁:作為一個道士和殭屍來說,兩人的樣子實在是太親密了。那馬雪梅望著秦悔時的眼神,充滿了綿綿的愛意,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熱戀中的女人看情郎的樣子。而那秦悔就更有意思了,眼光總是在躲躲閃閃,但時不時的又總想去看馬雪梅一眼。   「嗯!那個……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趙飛雲對向秦悔問道。   「叫我秦悔就行了。」   「秦悔?這名字好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你是人類嗎?」趙飛雲小心的問道。   「人類嗎?」秦悔眼神瞬間迷離了一下,好像在懷念著什麼:「曾經是吧,但現在我只是個吸血殭屍。」   「這世上真有吸血殭屍?」趙飛雲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有,我就是。」秦悔淡淡的答道。   「可吸血殭屍不都是害怕陽光的嗎?我怎麼見你在太陽下照樣能活蹦亂跳的?」   「呵!你聽誰說吸血殭屍是怕陽光的?我怎麼不知道?」秦悔輕笑道。   趙飛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說嗎?」   「其他的殭屍怕不怕陽光我不知道,但我是不怕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我不是很喜歡在人群多的地方出現,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殭屍怕陽光的說法吧。」秦悔正色解釋道。   「這樣啊?對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變成殭屍的嗎?是不是象電影裡一樣,被其他的殭屍咬到後就變了?」趙飛雲似乎對這個秦悔很感興趣,一直問個不停。   秦悔閉上眼,沒有出聲,看神情似乎在想些什麼。趙飛雲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方便就當我沒問好了。」   「沒什麼,只是一些事我不想再記起了。」秦悔睜眼看了趙飛雲半晌,突然說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是嗎?哇哈哈!是不是我長得很帥?」趙飛雲一愣,然後很誇張的笑道。   秦悔見趙飛雲的樣子,啞然失笑:「你真的跟其他人都不一樣。這麼多年,你是除了雪梅外,唯一一個在知道我是吸血殭屍後,一點也不害怕,還能和我談笑風生的人。其他人不是被嚇暈,就是拿出武器來對我攻擊。而修真之人更是好像和我不共戴天一樣,見我就殺。」   「那你不是很慘?也難怪,電影裡的殭屍太嚇人了。對了,你真的只能靠吸人血為生嗎?」   「不,只要是血,我都能吃。一般來說,我是很少吸人血的。但不排除其他的殭屍有對人血特別感興趣的。就像人類有的喜歡吃豬肉,有的喜歡吃牛肉,大家只是口味不一樣罷了。」   「是嗎?」趙飛雲興致越來越高:「那不是很人沒多少分別了嗎?除了你們是吃生的,我們人是做熟了再吃。」   「好了,別胡說八道了,快點,該你了。」李翔龍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哇,老大你這麼快就好了?這玩意兒也太厲害了吧?」趙飛雲驚訝的看著李翔龍。從他行功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要知道,平時李翔龍行一次功最少也要七個小時以上。   「唔,這件白玉墊絕對是一件修真極品,咱們能有緣見到並試了一回,可以說是不枉修真一回啊。」李翔龍讚道,修行之時如果有這件白玉墊幫助,那修練的速度最少也可提高三倍以上。單是這一點,只怕是很少有修真之人會不動心了。也難怪那大弟子會不惜欺師滅祖也要得到這件寶物。   「我試試,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趙飛雲一把坐上了白玉墊,感受到了那從未有過的強大精神能,失聲驚呼道:「我的媽,好強!」急忙閉上眼專心行功。 第三十二章 圍攻神聖教會     「咱們怎麼辦?就這麼強攻進去嗎?」李翔龍對龍天問道,他們正站在神聖教會據點的秘密洞口,和他們在一起的是龍氏的三十名中品以上的修真高手以及馬雪梅和秦悔。   「看來只能這樣了。」龍天點點頭道。   「不會給他們跑了吧?如果他們還有別的出口怎麼辦?」趙飛雲皺眉問道,常言狡兔還有三窟,他可不會樂觀到認為這個神聖教會的秘密據點會只有一個出口。   「師弟放心,這方圓五百里之內,我已布下了天羅地網。除非他們能穿梭時空,直接跑回他們的老窩,不然,今晚便是他們的死期。」龍天信心十足的點頭微笑道,但目光中卻是令人發寒的森森殺機。   「嘖嘖!看來今晚可要大開殺戒了。真是有違上天好生之德啊!」趙飛雲裝模作樣的歎道,不過怎麼看他都像是在興災樂禍。   「呵呵,看不出師弟還是個善心人啊!說什麼上天好生,我只知懲惡既是揚善,除魔方能衛道。對這等殺我無數手足之徒,讓他們早日超生,這才是上天之德呢!」龍天看著山壁冷笑道:「佈陣!」   「是!」得到龍天的命令,他身後的三十多名龍氏高手一起散開,其中九名實力最強的分別站住了九宮方位遠遠的包圍了山壁洞口。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九九歸一,生生不息!」九名佈陣的高手同時暴喝,一個巨大的能量罩出現在他們之間,把山壁和眾人一起包圍進去。   「師弟,李兄弟,還有這位馬姑娘和秦兄,等下見到那些人出來時,不用講什麼規矩,只管放手殺便是了。」龍天轉向正色說道。   「明白。」李翔龍點點頭。   「哈,師兄你就是不說,我也會這麼幹!」趙飛雲一向就不是個騎士精神的擁護者,自然不會有意見。   馬雪梅和秦悔也點點頭,沒有出聲。見眾人都已準備完閉,龍天轉過身來,運勁大聲喝道:「出來吧,難道藏頭露尾便是你們所謂的騎士作風?」   半晌,沒有動靜,龍天冷笑一聲:「區區一個結界,你們以為能護得了你們?」一翻手,一柄三尺長的火紅色的寶劍出現在空中,龍天手中連畫幾個法印,喝道:「疾!」寶劍在空中一分為九,九柄又分為了八十一,八十一又分成了七百二十九柄一模一樣的紅色寶劍。滿天的寶劍遙指著山壁,隨著龍天一揮手,連珠般的向山壁的結界射去。每一柄劍射在結界上,都會引起巨烈的爆炸,直看得趙飛雲和李翔龍大驚不止。   七百多柄寶劍不到三秒就已射完,當爆炸停止,龍天一招手,一道紅光從山壁的塵土中飛回了他的手中。此時山壁上的結界早已被破掉,連山壁都炸出了一個幾十米高的大洞,露出了一條通道。   「哇!師兄,你這招好厲害啊,是什麼招來的?」趙飛雲雙眼放光的一把拉住龍天問道。   龍天含笑道:「這是師父創下的絕學,太清御劍訣。為兄也是才練會不久,這劍法一共分九變,每增加一變威力都會增加九倍。為兄練到如今,也才不過三變而已。如果師弟有心想學,只要秉明師父,相信師父是不會不傳的。」   「三變就這樣厲害了,那九變還得了?」趙飛雲驚得吐了吐舌頭。   結界被破,神聖教會的人知道再也藏不住了,只見四十多名身穿各式盔甲,手握長劍和盾牌的武士最先衝了出來。才出洞口,龍氏九名高手所擺的九宮劍陣便被發動,只見九人分別將自已手中的寶劍射出,閃著耀眼白光的九柄寶劍就像是有生命的物體,在武士群中來回穿梭。每一次穿行,都會帶起一片血花,伴隨著的,是一名武士慘叫著倒下。只是這一下,四十多名武十便少了十幾個,剩下的也不少都帶了傷。   突然,一道道白光從山洞中射出,照在了剩下的武士身上。只見那些武士無論是否受傷,全部精神大震,眼中閃出了強烈的鬥志,大吼著向龍氏眾人衝來。而那九宮劍陣的飛劍雖然還在對武士造成著傷害,但卻再沒有一個武士不支倒地。   隨著白光消失,從山洞中又飛出了一連串上百個的火球,冰錐和閃電球向龍氏眾人打來。龍氏此來的三十多人,全是精選出的高手,最差的也有中下品的水準,怎麼會被這些小魔法打中。只見眾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本事,或是張開護盾硬接,或是高速閃開,甚至還有幾個也打出了一串火符咒,與魔法在空中相撞炸開,甚是好看。   龍天微微皺眉,轉頭輕聲對李翔龍和趙飛雲道:「沒想到這個據點會有這麼多人,李兄弟,師弟,你二人去山洞中對付那些魔法師和牧師。不求有功,只要拖住他們,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支援這些武士就行了。」   李翔龍和趙飛雲早已是摩拳擦掌,一聽這話,只急匆匆的說了聲「沒問題!」就衝進了山洞。馬雪梅目中仇火一閃,抽出軟劍便要跟著李翔龍兩人進洞,卻被秦悔一把拉住說道:「你實力不夠,去了反而會誤事,我去幫他們。你留在這照顧好自己。」   馬雪梅被秦悔拉住,正要發怒,聽了秦悔的關切話語,卻是心中一甜,立刻軟了下來。紅著臉輕輕的「嗯!」了一聲,關切的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李翔龍和趙飛雲飛身從眾武士頭上越過,直向山洞飛去,立刻引起了武士的注意。幾名武士怒喝一聲,揮劍躍起,向兩人撲來。兩人正想出手,耳邊傳來秦悔的聲音:「你們先進去,這裡交給我。」只見秦悔在空中暴喝一聲:「死亡迷霧!」身體就像炸開一樣,猛的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濃霧,將那幾名武士包住。緊接著濃霧中便傳來了一聲聲淒慘的叫聲,顯然這幾名武士在霧裡面不是很好受。   李翔龍和趙飛雲藉著這個機會,全力加速,衝進了山洞。只見足有二十多名身穿白色和黑色長袍的法師和牧師正擠在洞口。見李翔龍兩人進洞,法師們立刻臉都變了色,幾乎同時把已準備好的又一輪魔法全砸向了兩人。山洞本就不是很大,加上魔法又多,眼看著李翔龍和趙飛雲已是避無可避,除了硬拚,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此時,李翔龍急中生智,一揮手,將自己的機關人金鋼從乾坤鐲中取出,向那一大堆魔法扔去。而趙飛雲此時,更是好像和他心意相通一般,閃到了他的身前,全力張開了精神護盾。   只是一瞬間,金鋼便被炸成了碎片。但金鋼的毀壞卻換來了大部分的魔法消失。但還是有幾個火球向兩人射來。此時,趙飛雲已張開了精神護盾,李翔龍輕輕的把手抵在他的後心,盡全力把精神力輸入他的體內。結合了兩人全部力量的精神護盾竟然變得清晰可見。只聽幾聲暴響,火球在護盾上炸開,像白色發光玻璃的護盾一陣猛烈的波動,然後慢慢的恢復了原樣。趙飛雲兩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此時,魔法師們已經又快準備好了下一輪的魔法攻擊。但李翔龍和趙飛雲怎麼會讓他們有機會發出?趙飛雲一翻手,兩隻符咒槍出現在雙手上,抬槍便向魔法師們掃去。符咒的威力雖不是很大,但如果沒有準備被打上,相信這些沒什麼防禦力的魔法師也是會很頭痛的。果然,魔法師們受到這突然襲擊,不約而同的放棄了準備了一大半的攻擊魔法,轉而對自己施展了各種的魔法盾。   魔法盾擋住了趙飛雲的符咒彈,卻擋不住李翔龍的火鳳。十柄火鳳象十個幽靈,在李翔龍的控制下,在魔法師和牧師人群中跳起了死亡之舞。沒有一個魔法師的護盾能頂住四次以上的火鳳的攻擊,每當一名魔法師的護盾消失的那一瞬間,幾乎是與護盾一同消失的就是那名魔法師的生命。   在死了五名魔法師後,身穿白色長袍的牧師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防禦結界紛紛的加在了魔法師們的身上。這下,火鳳要擊殺一名魔法師,至少需要連續十次的攻擊才行了。而得到了保護的魔法師,也開始了吟唱魔法。   「我來!」秦悔一聲暴喝,撲進洞來。只見他身形在空中一暗,好似周圍的光線全被他吸收了一般,變成了一個黑暗的圓球。接著一聲大吼:「蝠變!」,無數手掌大小的蝙蝠從黑球中飛出,向魔法師們撲去。   李翔龍只是微微一愣,猛然醒悟過來,火鳳在空中一轉,向那些白袍牧師們撲去。而趙飛雲也收回了符咒槍,拿出了自己拿手的利器,情絲。與蠶絲差不多粗絲的絲線在精神力的操縱下,絕對是一件殺人的利器。那五名還不知怎麼回事便身首異處的牧師就是他的傑作。   而秦悔變成的蝙蝠,此時也成為了魔法師們的惡夢。這些蝙蝠飛行速度奇快,飛行的路線又不可捉摸。最可怕的是,它們竟然可以無視結界的存在,直接對魔法師們進行攻擊。只要被這些蝙蝠撲在身上,不用一會,就會變成一具乾屍。雖然有幾個魔法師放出了魔法,也殺掉了一些蝙蝠,但卻好像沒什麼明顯的作用,最多只不過是將自己死亡的時間拖後了十多秒。   而山洞外的武士們此時雖然也想進來援助,但無耐卻被龍氏的高手們纏得死死的。失去了魔法師和牧師們的支援,武士們立刻陷入了龍氏高手們強力的術法打擊之中。從天而降的落雷術,在空中劃過的爆炎火球,能將人瞬間凍結的冰封咒,還有在精神力控制下的飛劍,無一不是那些只擅長近戰的武士的惡夢。大多數的武士都在這密集的術法打擊下不甘的倒下,但還是有十個實力高強的武士衝破了火力網,撲到了龍氏高手們的身前。   論近戰技能,這些武士實力也算得上很強了,大多都有了中品修真的水準。龍氏的高手們雖比他們強上一些,但卻也不至於會有如此大的戰果。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固然有突然襲擊的因數在內,但也與這些戰士的能力太過單一化不無關係。西方的修行者和東方的修真最大的不同也就在這裡。他們的魔法和戰技是完全分開的,而東方的修真們多是兩者並修。這也就造成了各自的特點,西方的修行者們因為專攻一術,加上一切其他的原因,能夠在短時間內就取得很好的成績,卻也因此而留下了極大的弱點。如魔法師完全不能近戰,戰士沒有一絲魔法遠攻能力。而且他們的實力一旦到了一定的水平,就幾乎再也不能增加,所以,西方的修行者從未出過突破地界的高手。而東方的修真雖然很難培養,但卻發展平衡。(一個異能者要修行達到李翔龍這樣的中高品水準,一般來說少說也要兩百年以上。而龍氏中像這樣的高手絕不會超過五十人。當然,如李翔龍和趙飛雲這樣好運的人實在太少,有呂洞賓這樣的仙界高手不惜自損功力幫助他們。加上他們的天份本就十分的高,所以……)而且一旦修行到了一定的實力,就有可能突破地界,進身仙班。   閒話少說,在龍氏高手和剩下的武士進入近戰之時,李翔龍三人在山洞中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當最後一名魔法師死在三人的圍攻下時,滿山洞的蝙蝠飛到了一起,恢復了秦悔的本來面目。   「行!你一個人殺的差不多有我們兩個加起來多了。」趙飛雲對秦悔豎了豎大拇指讚道。秦悔淡淡一笑,沒有出聲。   三人走出山洞時,正好也看見最後一名武士倒在了地上。李翔龍走到龍天身前說道:「一切順利,都解決了。」   龍天含笑點頭,對趙飛雲說道:「這還多虧了師弟找到他們的這個窩,才能有此大勝啊。此戰師弟當記首功。」   「既然有功,那有沒有獎勵啊?」趙飛雲歪著頭笑道。   「呵呵,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太清御劍訣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能修練。這是御劍術的劍譜,雖比不上太清御劍訣的霸道威力,卻也不容小視,也可算是師門中的一門絕學。你自己好好修練吧。正好可以彌補一下你近戰實力不足的弱點。」龍天拿出一本劍譜交給趙飛雲說道。   「御劍術?聽起來好像很有名的樣子。不過,師兄,你應該知道我還沒有劍吧?不如順便送過一柄好了。」   「貪心不足,拿著,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趙飛雲接過龍天遞給他的劍,看起來劍好像平平無奇,甚至連鋒口都不是很利。只是在劍柄處刻有清風二字,應該是這劍的名字。趙飛雲不由不滿的說道:「師兄你不是玩我吧?這種劍在批發市場最多賣一百塊。」   龍天被趙飛雲說得大笑了起來:「你要是能在批發市場買到清風劍,龍氏所有的法寶隨你想要什麼只管拿。」   旁邊的馬雪梅突然驚問道:「這是清風劍?難道是與清風明月,海角天涯並稱四大仙劍的清風劍?」   龍天點頭道:「不錯,姑娘你也知道四大仙劍?」   「什麼四大仙劍?很有名嗎?我看這把劍不像是很厲害的樣子嘛!」趙飛雲擺弄著劍問道。   馬雪梅吸了一口氣,說道:「四大名劍傳說都是仙界煉器高手所煉的仙器,在仙器中也可算是上乘之作。最為難得的是,這四柄劍與其他仙器不同,並不需要有仙界的實力才能使用。但據說寶劍都已通靈,除非是得到寶劍的認同,否則,寶劍便不能發揮威力。」   「這麼說,這把破劍是不打算認我了?那有什麼用?」   「哪有那麼容易,寶劍認主一定要能與寶劍建立精神聯繫。這你可以回去慢慢體會。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龍天留下了幾名弟子打掃戰場,打算回城了。   「建立精神聯繫嗎?」趙飛雲急著試了試,劍還是沒什麼反應,不由有些失望:「哼!一把劍還敢這麼拽,再不認我,信不信我現在就砸了你。」開玩笑似的將劍舉行作出要砸的樣子。   眾人正想取笑他,誰知趙飛雲手中的清風劍竟一陣急顫,趙飛雲只覺得劍好像要脫手飛出,嚇得全力雙手握緊,眾人包括龍天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想幫也幫不上手。這樣僵持了足有十多分鐘,清風劍慢慢的靜了下來,接著劍身閃出一道道七彩光芒,趙飛雲只覺得手中的劍突然好像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強大的能量通過劍身緩緩的流過自己的身體。愕然的向龍天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龍天一臉古怪的神色,不可思議說道:「清風已認你為主了。」   「真的?哈哈哈!」趙飛雲大喜狂笑:「我就說嘛,像我這樣的主人都不認,它還想認什麼主?」   眾人好像還不能從震驚中回復過來,龍天更是喃喃念道:「居然可以用威脅的方法讓仙器認主,師父怎麼從來沒說過呢?枉我為了讓這天涯認主足足閉關了三年……不值啊!」   「這年頭,連仙器都學會欺善怕惡了。唉!」李翔龍拍拍龍天的肩膀安慰道。   而趙飛雲,還在不斷的狂笑著:「哈哈,我真是天材啊……」 第三十三章 陷害,報復     「兩位,我們就此告別了。」回城的路上,和龍氏的人分手後,馬雪梅對李翔龍和趙飛雲抱拳道。   「你們有什麼打算嗎?」知道馬雪梅的家已被神聖教會所毀,李翔龍對馬雪梅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想和秦找個地方隱居,必竟我們的情形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馬雪梅溫柔的望著秦悔說道,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那就祝你們幸福了,如果有喜酒喝,一定記得請我們啊!」趙飛雲樂呵呵的笑道。   「一定會的。」馬雪梅笑道,伸出手來,那白玉墊出現在手中:「這件東西我也沒什麼用,我想,兩位比我們更需要它的。我現在就把它送給二位,請務必收下。」   李翔龍一驚,急忙推辭道:「這怎麼能行?這件寶物實在太貴重了。而且,它還是你父親的遺物……」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再看到它。如果沒有這個東西,我一家十四口也不會平白慘死……而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以後不想再轉進這些紛爭之中,只想好好的過普通人的生活。就請兩位不要再推辭了吧。」馬雪梅神情十分的堅決。   李翔龍沉呤片刻,雙手接過白玉墊,正色說道:「東西我先收下,就算是我暫借的。今後如果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拿回去。還有,如果遇到什麼困難,我兄弟雖然沒多大本事,卻也願意盡力相助。」將白玉墊收進乾坤鐲中後,李翔龍拿出一張符咒,交給馬雪梅道:「如果有什麼意外需要幫助,只要燒掉這張通靈符,我就能感知到你們的所在。」   馬雪梅接過符咒,點點頭抱拳道:「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哈哈,今天真是個黃道吉日啊,一連得了兩件寶貝。」趙飛雲見馬雪梅走遠,立刻現了原形,高興得手舞足蹈。   「看把你美的。」李翔龍心裡也很開心,一方面是因為除掉了神聖教會的一個據點,一方面也慶幸得了白玉墊這件千載難求的寶物,以後的修行進步會更快了。   「飛雲,這兩天你自己應該也體會到了吧,你的近戰實力太差了,如果落單,就會很危險的。你現在得了清風劍,又有了御劍訣,該好好練練近戰技能了。」李翔龍正色說道。   「明白。對了,老大,不如你也一起練吧。」   「不了。」李翔龍搖搖頭:「一來我沒有清風這樣的寶劍,再說我也早已習慣了使用火鳳,貪多反而會不精。」   「隨你吧,唉,咱們的機關人都完了。這東西好像沒開始想像中的好用啊?」   「機關人本來就只是輔助性的,你還想它厲害成什麼樣?今天要不是有金鋼擋了一下,說不準咱兩就掛在那了。」李翔龍邊走邊說道。   「也對,唉,就是做起來太廢事,打起來一下就完。」趙飛雲想想自己做了幾個月的東西在幾秒鐘內被人搞定,心裡很不是味道。   「回去看還能不能改進一下吧。」李翔龍想起做金鋼所花的心血,也不禁有些心痛。   沒多久,兩人就回到了家中,打開門,一個男子轉身笑道:「回來了?」   「呂大哥?」   「師父?」趙飛雲和李翔龍驚喜的叫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今天的事我知道了,看來你們沒有偷懶,進步不錯。飛雲,你先把龍天交給你的御劍術練熟,那是太清御劍訣的基礎。等你練好了,為師自會親自傳你太清御劍訣的。」   「多謝師父,我一定會盡快練好的。」趙飛雲的嘴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小弟,你的體質與我道門功法有很多相沖之處,所以我一直沒教你道門的修行法門。我最近無意中得到一本魔道功法,與你十分有利。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就送給你好了。」呂洞賓拿出一本看起來十分舊的書交給李翔龍。   「魔道的?會不會有什麼不好啊?」李翔龍接過書有些猶豫的問道。畢竟魔道這個名字並不是什麼好名字,讓人總能和那些好殺,野心的傢伙連繫起來。   「其實所謂的仙與魔,並無本質上的差別。只不過是兩者所走的修行方向不同罷了。所追求的都是突破自身的極限,超脫生死,以求尋找宇宙間的奧密。之所以魔道一直不背大多數人認同,多少和他們的修行方法有關。修行者的能力遠超常人,這樣強大的力量,很容易讓人迷失本性,也能激發人類最潛在的慾望。道門仙家的修行所講的清靜無為與佛門的斷六根都是為了化解這些慾望。而魔門則反其道而行,他們認為這些慾望都是人的本性,與其壓制,不如放開,只有經過慾望的發洩,才能在迷失中尋求天道。所以魔道的修行者多是隨心所欲,無所顧忌。加上有些人在修行中意志不堅,沉輪於慾望之中不能自拔,給人間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天長日久,就變成現在這樣所有人都談魔色變了。」呂洞賓細心的解釋道。   「隨心所欲,無所顧忌?師父,這魔道比咱們道門過癮多了。」趙飛雲愣愣的插嘴道。   「哼!怎麼?才進師門,這麼快就後悔了?」呂洞賓好笑的瞪了趙飛雲一眼笑罵道。   「我隨便說說,您不要當真。」趙飛雲嚇得急忙搖手解釋。   李翔龍看著手裡這本魔功秘籍,封面上寫著《魔炎心經》,翻開秘籍,裡面的字是繁體,但還能認得出。合上書冊,李翔龍歎道:「大哥你對我的恩情,只怕我這一生都還不盡了。」   「你我既兄弟相稱,難道還要算得這樣清楚嗎?只是有一點為兄希望你能注意一下,魔道修行雖講求隨心所欲,但卻最忌迷失本心。你現在的實力在修真界中已是高手,如果修練了這適合你的功法,更是會百尺竿頭又上一步。你的修行比一般的人快了百倍有餘,但也要危險百倍。如果你不能把握自己的心態,沉迷於強大的力量追求之中,早晚會走火入魔。」   「那我該怎麼辦?」   「盡量控制自己的力量。無敵的力量可能是解決事情的最快方法,但決不是最好的方法。還有,切不可過余執著於仇恨之中,要知仇恨是最容易讓人迷失本性的。這些還要你自己去慢慢體會。」   「無敵的力量不是解決事情最好的方法……」李翔龍低頭沉思著呂洞賓的話,彷彿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但又十分的模糊。「我會注意的,多謝大哥指點。」   「好了,事已說完。小弟,你我多日不見,願與為兄下盤棋嗎?」   「正有此意。」李翔龍學著呂洞賓的語氣笑道。   ……   第二天,李翔龍和趙飛雲和往常一樣,來到了警局。一進警局,兩人就感到了氣氛好像和平常不一樣,好多平時都認識的同事今天都好像有點注意躲著自己,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一進辦公室,發現辦公室中多了幾個人,警局局長也在內。見李翔龍兩人進門,局長那幾個身穿警服的同事站起身來,有意無意的圍住了兩人。趙飛雲微微一皺眉,剛要發作,李翔龍輕輕使了個眼神,轉頭對局長問道:「局長,有什麼事嗎?」   局長一臉嚴肅,沉聲說道:「把你們的槍交出來。」其他幾名警察立刻一臉警惕的盯著兩人。   李翔龍暗暗疑惑,難道是自己和趙飛雲殺死孔彪的事被查出來了?應該不會這麼快吧?和趙飛雲一起把槍從腰間拿出交給局長問道:「為什麼?」   局長臉上露出一絲不忍,沉呤了一下,問道:「你們前天是不是和幾個人發生過打鬥?現在有一個已經死了,還有幾個也都是重傷和殘廢。」   李翔龍沉聲道:「是有這事,但是是他們先手持凶器先攻擊我們,我們也只是自衛而已。」   局長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一歎道:「我們會盡力查清事實的。你們不要想太多。」輕輕一揮手,轉過身去。   身邊的兩個警察各拿出一幅手銬,歎道:「兄弟,公事公辦,得罪了。」   李翔龍眼中寒芒一閃,看了看趙飛雲,也是沉著張臉不出聲。但從他在慢慢的聚集著能量來看,只怕已是有動手拒搏的心了,心裡也飛快的考慮著是不是要動手。突然感到一個讓他很不舒服的眼神在盯著他,轉過身看了看,原來是林強正興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切,從他的眼神中,李翔龍更加肯定了這是他一手安排的。心中湧過一陣殺機,沒想到自己處處讓著他,這個笨蛋卻處處陷害自己,還真應了那句人善被人欺的老話了。   身邊的警察把手銬正要給李翔龍兩人銬上,李翔龍心中感到一陣憤怒,正想強行離開,順便宰了那個陰魂不散的林公子。司徒霜卻正好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趕到。   「你們幹什麼?為什麼要抓他們?」司徒霜嬌聲喝斥道。   李翔龍暗暗一歎,對趙飛雲輕輕搖了搖頭,乖乖的讓警察給自己帶上了手銬。局長一見司徒霜趕來,臉色有些為難。司徒霜的背景他是知道的,絕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局長所能得罪得起的。   「小霜啊,這是公事,我也是公事公辦。你放心,如果責任不在他們身上,相信法庭是不會冤枉他們的。」局長為難的說道。   司徒霜緊咬下唇,看了李翔龍一眼,轉頭問道:「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法?」   「他們前天在街上和幾個小混混發生了打鬥,結果現在那幾個傢伙一死五殘……帶下去吧,好好照顧,不要為難他們。」   司徒霜臉色瞬間白了,幹了這麼幾年警察工作,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轉頭顫聲對李翔龍問道:「真的是這樣嗎?」眼中已微微含有淚水了。   李翔龍看著司徒霜難過的樣子,竟有些心痛,又不知怎麼安慰,只得含糊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便跟著那幾個押送的警察走了。   可能是受了關照,兩人被關進了一個單間裡面,等押送的人走開,趙飛雲才冷哼道:「那幾個混蛋是在找死。」   「是林強指使的,他們不過是個棋子罷了。」李翔龍想起林強看著自己時那得意的眼神,心中也止不住的一陣怒氣。僅僅因為妒忌,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自己,這個林強,的確可恨。如果自己不是有超人的實力,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很可能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都該殺,哼!敢再三找我們的麻煩,他真是嫌命長了。」趙飛雲這話可不是在說笑,以他現在的實力真要殺象林強這樣的公子哥和幾個小混混,真是比喝口水還容易。   「先搞定咱們自己的案子先吧,那個笨蛋跑不了的。」李翔龍思考著怎麼樣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境。雖然他們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以他們的實力,想什麼時候走都行。但如果想光明正大的走出這小黑屋,還真不是那麼簡單。因為事實上來說,他們的確是犯了法的。   一說起案子,趙飛雲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伸到李翔龍面前賊笑道:「老大,咱們明明可以不用理他們的,你怎麼突然改主意了?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冰美人了?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真是……」   李翔龍反常的竟沒有出聲,他對自己的行為也十分的驚訝。剛剛明明自己已起了殺機,正打算不顧一切幹掉那個林強,但一聽到司徒霜的聲音,心竟然軟了下來。他也說不準是為什麼,只是感到不想做出讓司徒霜傷心的事。還有,如果他強行離開,也就意味著今後和司徒霜從此就是官兵和賊的關係了,這也讓他十分的難以接受。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心意了。   「咦?老大,你的表情很怪哦!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上司徒霜了?」趙飛雲瞇著眼問道。   「也許吧,我也說不清。」李翔龍迷惑的說道:「但我和她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真的可以走到一起嗎?」   「切!有什麼不行的?你忘了,連道士和殭屍都能在偉大的愛情感招下,結合在一起,你和那馬雪梅比起來,算什麼啊?」趙飛雲不以為然的說道。   「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擺平眼前的事。」李翔龍一時有些心亂,揮揮手表示不想再談這事了。   「咱們現在關在這,如果不想衝出去的話,只能找龍家的人幫手了。」趙飛雲輕鬆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祖師叔,快向你的晚輩們求救啊!」   「嗯!」趙飛雲閉上眼,手中結了幾個法印。半刻後,睜眼道:「好了,我已經把事情告訴龍風了,如果沒意外,今晚就能有好消息。」   李翔龍應了一聲,忽然感到司徒霜的氣息正向這裡過來,心中竟有一絲慌亂,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不一會,就聽見司徒霜對看守說道:「開門,我要見見他。」   趙飛雲拍拍李翔龍的肩膀道:「老大,我不妨礙你了。呵呵!你還記得師父的話吧,要隨心所欲,不能太過執著……文鳳姐的事已經過去了,相信她也希望能看到你過得幸福的。」說完轉身走到一邊的角落裡坐下閉目養神去了,這種純精神的通靈術是非常耗精神的。   「能和我談談嗎?」司徒霜出現在鐵門前,心酸的看著李翔龍輕聲問道。   「好。」李翔龍點點頭,走到鐵門前看著司徒霜。   司徒霜靜靜的看著李翔龍,輕咬下唇,哪有半點平時半點冷傲。半晌,才開口問道:「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也沒什麼,只不過當時他們突然拿刀砍我們,我們一時出手就重了點。」李翔龍並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心上,倒是司徒霜的樣子讓他有些心亂。   沉呤片刻後,司徒霜突然一咬牙,帶著一絲怒意問道:「是他做的嗎?」   李翔龍心念一轉,他並不想司徒霜捲進這件事裡面來,於是含糊的說道:「我也不清楚是誰想害我,幹我們這行,誰沒幾個仇人呢?」   司徒霜盯著李翔龍的眼睛,半晌後,沉聲道:「你在說謊,你明知道是他指使的。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我……」說到後面,竟已微微帶著哭腔了。   李翔龍一時頭便大了,吱吱唔唔的不知該說什麼。雖然他以前也和葉文鳳有過十分親密的交往,但司徒霜和葉文鳳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類型,加上心裡多少又有些話不能明說,一時竟愣住了。   司徒霜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對李翔龍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地上,落下了幾滴晶瑩的淚珠。 第三十四章 衝冠一怒     「怎麼辦?她一定是去找那個該死的林強了。」李翔龍急得在拘留室裡急得團團直轉,煩燥的閉吼道。司徒霜臨走時的話他當時並沒有注意到,半晌之後才會過意來。按一般情況來說,自己出事是林強陷害的,也就是說,現在只有林強能讓自己脫罪。司徒霜一定是去找那個林強去了。李翔龍不敢想像林強會用什麼條件來威脅司徒霜。   「老大,你放心吧,咱們最多到晚上就會沒事了,實在大不了乾脆衝出去。冰美人不會有事的。」趙飛雲安慰道。   「哼!該死的東西,只要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翔龍自從葉文鳳死後,除了那殺死葉文鳳的兇手,從沒對一個人起過這樣強烈的殺機。此刻如果林強站在他面前,李翔龍絕對會二話不說就幹掉他。   「老大,我看你是真的喜歡上她了。除了文鳳姐,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在乎一個女人。」趙飛雲正色道。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司徒霜接受了那傢伙的威脅,我就是殺他一萬次,也不能挽回了。」李翔龍好像沒有聽到趙飛雲的話,伸手就向鐵門抓去。   趙飛雲一驚,閃身飛快的捉住了李翔龍的手,沉聲喝道:「你冷靜點,你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我現在就跟龍風再聯繫一次,讓他找個人跟著司徒霜,如果真的出現萬一,就強行阻止她。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李翔龍的手愣在空中,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後,才慢慢的把手放下。眼睛看著外面,彷彿是自言自語的道:「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司徒霜從拒留室裡走出來,心裡一直在激烈的鬥爭著,要不要去求林強放李翔龍一馬。作為一個幹了多年警察工作的刑警,她當然知道李翔龍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就算就事論事,李翔龍和趙飛雲也算是防衛過當,而以林強的背景只要再輕輕的推上一把。李翔龍兩人就算不會被槍斃,至少也會被判無期。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讓那幾個告李翔龍的傢伙反口,不然,李翔龍和趙飛雲就完了。   不知不覺已快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發現林強正站在那,像個勝利的將軍一樣得意的看著自己。司徒霜心中僅剩的一點懷疑也消失了,她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件事是林強安排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和你有什麼仇?你非要至他們於死地不可?」司徒霜怒視著林強喝問道。   「為什麼?這你難道不知道嗎?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察,我有哪點不比他強百倍?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林強冷笑道。   司徒霜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出兩個字:「卑鄙!」   「哼!卑鄙也好,下流也罷。總之現在唯一能讓他們脫罪的就是我了。」林強不屑的冷笑道拿出一張酒店門牌遞給司徒霜:「如果你今晚七點之前沒到,他們就死定了。」說完,得意的轉身大笑走開。   司徒霜盯著林強的背影,用盡所有的意志才讓自己沒有掏出槍來將他擊斃。以前,她只是覺得這林強多少有些公子哥氣,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才沒接受他。卻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不堪。低頭看著手上的門牌,不用想都能明白林強是什麼意思。這種污辱對她而言,簡直比死還難受。但林強卻說得沒錯,現在唯一能救李翔龍和趙飛雲的就是他了。如果自己不去,他們兩人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手掌不知不覺越握越緊,該怎麼辦?司徒霜自己也不知道了……   警局上空數千米的高空中,呂洞賓輕輕的飛到媚娘身邊,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輕歎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哼!這種垃圾有什麼好可惜的?倒是你,自家兄弟被人陷害了,卻在一邊旁觀,你這是做大哥的樣子嗎?」媚娘嬌聲笑道,絕世的風姿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彷彿能讓人忘記一切。   「媚姐就不要取笑小弟了。對了,小弟還要多謝媚姐的魔炎心經,就當是小弟欠了媚姐一個人情。」   「我只想知道,你的清心訣並不在我的魔炎心經之下,為什麼要捨近求遠?這李翔龍的資質絕對是千載難求,不論他從魔從仙,都不難有極高的成就。你這樣做,不怕那些老古董說你通敵嗎?」媚娘轉過身看著呂洞賓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但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總有一天,媚娘你會知道小弟的用意的。」   「不說拉倒,你當我稀罕嗎?」   呂洞賓乾笑一聲,看著地面的警局,轉移話題道:「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也許反而是件好事也不一定。希望李翔龍通過這件事,能解開他的心鎖,否則,這只怕會成為他修行的一個心魔。」   「都是情字誤人啊!仙也好,魔也罷,從古到今,又有誰能逃過情字的糾纏呢?這李翔龍念念不忘舊情,倒也是個難得的有情人了……只是苦了霜兒。」好像被觸動了心事,媚娘歎道。   李翔龍從未感到時間過得像現在這樣慢過,他只感到每一秒都好像有一年那麼長。林強和司徒霜的對話他憑著超人的感知力是聽得清清楚楚,當時如果不是趙飛雲拉住了他,只怕當時他就直接衝出去了結了這個小人。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司徒霜也下了班,已經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李翔龍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了。   「龍家的人怎麼還沒搞定?我快等不下去了。」李翔龍此刻就像一隻暴怒的公牛低吼道。   「放心吧,他們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的。」趙飛雲無奈的答道,這個問題李翔龍一分種至少要問兩次,弄得他都快煩了,正在考慮是不是乾脆直接衝出去算了,免得到時李翔龍自己急瘋了不算,還順帶著把他給煩死。   終於,警局局長露面了,他讓人把門打開,還沒來得急說想了半天的台詞,李翔龍已像一陣風一樣的衝出了房間,速度之快,幾乎讓局長大人以為自己見了鬼。這還是李翔龍用僅有的理智控制了自己的行動,不然,以局長一個普通人的眼力,李翔龍絕對是突然消失的。趙飛雲倒是好點,匆匆的說了句:「對不起,局長,咱們有急事,先走了。」一閃身,跟著李翔龍後面就衝了出去。扔下了一臉驚訝的局長和兩個警員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翔龍一出警局,一名龍氏的弟子迎了上來,正要行禮,李翔龍已不耐的問道:「不必多禮,司徒霜現在在哪?」   這龍氏弟子也很機靈,見李翔龍的神情萬分火急,便不再多言:「她現在正和林強在華天酒店243號房間……」   李翔龍臉色大變:「她真的……」話還沒說完,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華天酒店飛去,眼中一片赤紅,湧現著滿腔的殺機和對司徒霜的擔心。   不到半分鐘,李翔龍已趕到了華天酒店。雖不知那個243號房在哪,但他的感知已瞬間找到了司徒霜。憑著精神力的感知,司徒霜現在正和林強在一個房間中,但好像還沒有出現他最擔心的情形。李翔龍顧不了許多,一閃身,直接向那個房間的窗口飛去。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幹掉林強這個卑鄙的小人,再把司徒霜抱進懷中,一輩子也不要鬆開。   司徒霜冷冷的看著林強:「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們?」   林強眼中閃過一絲爐意,眼角也不自主的抽動了一下:「哼!你就這麼擔心他?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對他死心塌地?」   「少說廢話,說出你的條件吧。」   「好!嫁給我,我保證他們沒事。只不過他們不能再留在這裡。這就是我的條件。」林強冷笑道。   「你做夢!」司徒霜怒極反笑道。   「是嗎?」林強淡淡一笑,不至可否:「你別忘了,他們犯的可是殺人罪,是要槍斃的。你真忍心看著他去死。」   「我死都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司徒霜恨聲說道,站起身來就想離開。   「是嗎?話別說的那麼肯定。」林強毫不在意的看著司徒霜要離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司徒霜忽然覺得一陣頭暈,輕輕晃了兩下,心裡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憤怒的瞪著林強恨聲道:「你竟然下迷藥……」   林強見司徒霜的樣子,得意的指著房間中點著的香爐狂笑道:「這種香是我花了十萬塊才從國外買回來,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放心,我會很溫柔的疼你的。」   司徒霜此刻可說是萬分後悔,明知道這林強不是什麼好東西,卻還這麼大意。現在只怕是救不了李翔龍,還要賠上自己的清白了。任她平時如何的冷靜果斷,此刻也不禁又羞又急,身子一軟,坐倒在了沙發上。迷迷糊糊之間,竟好似看到了李翔龍的身影從天邊飛來……   林強得意的看著司徒霜軟軟的倒坐在沙發上,正想走過去……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喝罵「該死的東西!」接著便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四肢傳來一陣從未有過的巨痛。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後,狠狠的撞在了房間的牆壁上,失去了知覺。   李翔龍在一瞬間打斷了林強的四肢,將他隨手往牆邊一扔,急忙衝到司徒霜面前。此時,司徒霜已經暈迷。李翔龍輸過一絲精神力進入司徒霜的體內,發現司徒霜只是神經被藥物麻醉,並沒有什麼危險,才輕輕的鬆了口氣。轉身向隱身在一邊的一名龍氏弟子怒喝道:「你為什麼不救她?」   這龍氏弟子只是低品修真者的水準,被李翔龍不自覺散發出的強大氣質幾乎震得要受內傷,加上李翔龍的特殊身份,嚇得急忙喃喃說道:「我剛要出手的,您就……」   李翔龍冷靜了一下,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了。「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龍氏弟子躬身道:「不敢,總是晚輩事情沒辦好。」   「你先回去吧,多謝你暗中照顧她。我會親自上門至謝的。」送走了龍氏的弟子,李翔龍微微一皺眉,那燃著迷香的香爐瞬間被一個火球包圍。奇異的是,火球的火竟然只對香爐有效,其他的東西,如桌子竟絲無傷。轉眼,金屬製成的香爐便化為了一灘鐵水流到地上。   看著還倒在牆角不省人事的林強,李翔龍的殺機又被勾了起來。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有超人的能力,如果只是個普通人,那後果是什麼,簡直不敢想像。以司徒霜這種外鋼內柔的個性,如果被人強暴,李翔龍真不敢肯定她能不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而自己被人這樣陷害,只怕就是不被槍斃,也要一輩子做個囚犯不見天日。而這一切,只不過是這個林公子想得到司徒霜所用的手段而以。不過,這林公子也實在有夠倒霉,誰不好惹,遍遍惹上了李翔龍這個大煞星。李翔龍雖不能說是窮凶極惡之徒,但說他殺人不眨眼,倒也不過份了。想來如果林公子此時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人,必定也會非常的後悔吧。   李翔龍用念力將林強提到空中,手指輕輕一彈,一個水球向林強臉上射去。被水一激,林強慢慢的醒了過來。四肢斷裂的巨痛立刻傳到了腦中,忍不住痛哼出聲。   「老大,你在這裡殺了他,司徒霜會有麻煩的。他可不比我們啊。」李翔龍正要下手,趙飛雲剛好趕到了,急忙阻止道。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敢殺我,我爸爸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搞清了自已的處境,林強驚恐的大叫道。   趙飛雲一聽樂了,呵呵笑道:「傻小子,現在就是M國總統來了也救不了你的。實話告訴你吧,死在咱哥倆手下的人前後有一百多號了。多你一個算什麼,跟踩死只螞蟻沒什麼分別的。」   李翔龍想了想趙飛雲的話,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只要找個人在公開的場合下幹掉他,不就沒事了?」趙飛雲賊賊的笑道。   「好主意!」李翔龍一下就明白了趙飛雲的意思,笑道。   聽著李翔龍和趙飛雲輕鬆的談論著如何殺死自己,加上自己不知被一股什麼力量吊在半空,林強的心裡真是恐懼到了極點。他已經在後悔為什麼要惹上李翔龍了。但世事就是這麼殘酷,有錢難買早知道。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他就只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翔龍從乾坤鐲中拿出幻形戴上,瞬間變成了一個外形凶悍的大漢。又一翻手腕,那把在龍家拿來的沙漠之鷹出現在了手上。一把抓過林強的後衣領,像拖死狗一樣的拖著就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在這裡看著她,別再出事了。我馬上就回來。」   於是,當天在華天酒店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這樣一幕情形: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手裡拿著一枝巨大的手槍,拖著一個象爛泥一樣的男人從酒店裡走出來,一直走到了大街上。然後對著這個男人身上連開了七槍。有一些人面廣的人一下就認出了那個被拖著的人是市長的獨生子林強。但沒有人敢在這種情形下去制止這個大漢的暴行。   大漢在開完槍後,飛快的跑進了一個小巷子。幾分鐘後,警察趕到了現場,除了留在地上一身幾乎被打成了肉泥的林公子,那個開槍的大漢早已沒了影子。這件案子,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經過檢查,殺死林強的槍和在天河市殺死孔彪的其中一枝槍是同一枝。於是,在經過現場目擊者的描述後,無數張電腦生成的通緝令飛遍了全國各地。因為兇手槍法神奇,手段殘暴,又沒有人知道這個兇手的名字,於是,有好事之人便給他起了個名字,血狼。一時間,血狼之名傳遍全國,更有甚者,在世界公認的殺手榜上,血狼以一個新人的身份,居然一舉衝到了第三名。   在解決了林強之後,李翔龍回到房間。趙飛雲十分聰明的沒有救醒司徒霜。輕輕抱起司徒霜,和趙飛雲一起從窗口飛出酒店,向趙飛雲的家裡飛去。   走進房間,將司徒霜輕輕的放在床上,李翔龍將精神力小心的輸進司徒霜的體內。被藥物麻醉的神經在精神力的刺激下,很快就恢復了知覺。只聽司徒霜輕輕的「嗯!」了一聲,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 第三十五章 定情     醒過來的司徒霜可能思維還停留在昏迷前那一刻,一聲怒喝,彈起身來飛腿向離她最近的李翔龍掃去。這一腿勁道十足,竟隱隱有風壓之聲,以一個普通人來說,絕對已到了極限。李翔龍抬手捉住了司徒霜的飛腿,運起精神力輕聲喝道:「霜兒,你冷靜點!是我,李翔龍,你已經沒事了。」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司徒霜到底不是平常女子,立刻清醒了過來,見李翔龍站在自己面前,驚喜的愕然問道。   「我都說了我是不會有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倒是你,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那林強不是個東西,還要去找他。好在我既時趕來,不然後果真是……」李翔龍看著司徒霜的眼睛,輕聲責備道,眼中卻有無限的憐意。   司徒霜被李翔龍提醒,猛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顫聲問道:「林強那個畜生呢?他做過些什麼?」   李翔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急忙安慰道:「你放心,他什麼都沒來得急做,我就趕到了。他連你一根手指都沒碰到。」   聽了李翔龍的話,司徒霜又感到自己的身體沒什麼異常,臉色平靜了下來。這時才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問道:「這是哪?是你家嗎?」   李翔龍搖了搖頭:「不,這是趙飛雲家。我和他是住在一起的。」   「你是帶我來的嗎?對了,林強呢?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林強已經被我殺了,他再也作不了惡了。」李翔龍淡淡的說道。他並不打算瞞著司徒霜,還準備將自己修真的事也一起告訴她。   「什麼?你殺了他?你……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想過後果嗎?」司徒霜的臉色又白了,失聲驚道。   李翔龍依然毫不在意:「像他這種垃圾,殺便殺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且不說他幾次陷害於我,單憑他敢對你用那種卑鄙的手段,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司徒霜盯著李翔龍,激動的大聲說道:「沒錯,他是該死,但你這樣殺了他,不是連你自己也毀了嗎?你如果有什麼事,你讓我……讓我怎麼辦?」說到後來,竟帶著哭腔了。   李翔龍這下也有點慌了手腿,急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可不是普通人。別說沒人知道是我做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人能抓得住我。」   「你就算再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有,我也是警察,我不想親手抓你,你明白嗎?」司徒霜幾乎是大吼道,突然,她的表情凝住了,因為,她竟然看到李翔龍慢慢的飄到了空中,在房子裡懸空停住,正眼帶笑意的看著她:「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飛?」   李翔龍微微一笑,沒有出聲,伸出右手,一個小小的火球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中,接著,李翔龍慢慢落回地面,將小火球伸到司徒霜面前:「這只是我百分之一也不到的實力,你現在該相信我是不會有事的了吧?」   司徒霜木然的點點頭,忽然一驚,駭然的望著李翔龍問道:「這,這是特異功能嗎?」   輕輕搖了搖頭,李翔龍輕聲說道:「這只是修真道術裡的一點小技巧。」   「修真?」司徒霜驚得張開了小嘴,迷人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李翔龍,想看出他是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你是說,你是那些神話小說裡的修仙的道士?」   「修仙是不錯,不過我可不是道士。」李翔龍笑道。   司徒霜還是覺得一時難以接受。要一個從小接受科學教育的現代人相信神仙的存在,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事實又擺在眼前,李翔龍的表現又不容她不信,一時間,司徒霜只覺得自己一片混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李翔龍坐到床邊,看著司徒霜,柔聲問道:「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呢?」   司徒霜輕輕的點點頭,聽著李翔龍用那低沉的話語慢慢的說出一個讓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一個屬於強者的世界……   靜靜的聽完了李翔龍故事,司徒霜看著李翔龍,突然輕聲問道:「你……你現在還在想著她嗎?」臉色微微一紅。   李翔龍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眼中充滿了溫柔:「沒錯,我想,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忘記文鳳。」   司徒霜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真的好幸福……」   「幸福嗎?我常常在想,如果文鳳從來沒有認識過我,也許她就不會死了。她現在也許已經和一個普通,但卻能給他安定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李翔龍眼中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不,你不明白一個女人的心思。」司徒霜打斷了李翔龍的話:「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個真心愛她,她也同時真心愛著的人。我相信她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是不會後悔的。」   「那你呢?你有沒有後悔過認識我?」李翔龍看著司徒霜的眼睛問道。   司徒霜臉色一紅,驚異的看著李翔龍,幾乎不相信這麼曖昧的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   「今天如果不是你突然到來,我根本不會乖乖的被關進拘留室。在拘留室中,知道你為了我去求那個混蛋時,我的心就像被火燒一樣的難受。如果不是飛雲攔住我,我早就忍不住衝了出去了。那時我就知道,你在我心中已不止是個朋友了。其實我一直在欺騙自己,我只不過是在用忘不了文鳳來當作一個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敢去愛,我害怕再次象失去文鳳一樣失去你……」   「那你現在呢?你還想逃避嗎?」司徒霜滿臉通紅,緊張的看著李翔龍問道。   「當然不會,只要你願意,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傷害。你呢?你願意接受我嗎?」李翔龍少見的有些羞意,不敢正視司徒霜,喃喃的問道。   「你這是在向我求愛嗎?」司徒霜羞紅了臉,笑瑩瑩的問道,目中滿是喜色。   李翔龍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低著頭不敢看司徒霜,眼睛卻忍不住不時的瞄幾眼。神情說不出的可笑,整個就是一個初墜愛河的小男生,哪有半點修真高手的氣質?   司徒霜笑瞇瞇的欣賞了一會李翔龍的窘態,然後在李翔龍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李翔龍愣愣的摸了摸被吻的地方,眼中露出狂喜……   趙飛雲正興致勃勃的用精神力感知著房間裡李翔龍和司徒霜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為自己這形同偷窺的舉止感到可恥。突然,感到自己的精神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斷,再也無法探查房間裡的動靜。輕輕的撇撇嘴,不滿嘟嚷道:「老大太小氣了,看看有什麼關係?」   司徒霜輕輕的靠在李翔龍的懷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輕聲問道:「孔彪是不是你殺的?是為了我嗎?」   「嗯!」李翔龍輕輕點頭:「是我和趙飛雲一起做的,我不是什麼正義的法官,我不需要去找什麼證據,我只知道一點,誰傷害了我心愛的人,我就不會放過他。哈!隨心所欲,無所顧忌,難怪呂大哥說我適合修練魔道功法呢。」   司徒霜突然直起身子,看著李翔龍正色道:「翔龍,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李翔龍笑了笑:「別說一件,只要我做的到,百件千件又如何。」   「我不想你再為了我去殺人……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想你有事。還有,雖然你不是普通人,但我也不想你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司徒霜停了停,最後的話卻沒說完。   「大魔頭是嗎?」李翔龍笑道,沉呤了一下,凝重的說道:「霜兒,我想你明白一件事,我並不是一個好殺嗜血的人。但我所走的路已決定了我不可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將來,我們會遇到數不清的凶險,無數強大的敵人。我不會讓自己因為一時的心軟換來不可挽回的損失。還有,我現在可以說是滿手血腥,死在我手上的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了。但我敢說,這裡面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就拿林強來說,你想想,如果這件事換了一個人,他沒有我這樣的力量,現在事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孔彪為惡二十多年,如果沒有當官的維護他,他能活到現在?我不否認,殺他們是因為你的原因,但如果他們沒有可殺之處,我也不會下這樣的重手。」   司徒霜猶豫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李翔龍輕輕揮揮手又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幹了這麼多年警察,像我這種動用私刑的做法是不可能那麼容易接受的。但這點沒辦法改變。如果我為了讓你安心,強行壓抑我的想法,早晚有一天我會走火入魔。我想,你也不願看到我這樣吧?」   司徒霜神色黯然,李翔龍心中不忍,輕輕的拉起她的手說道:「你放心,我自己會注意的,如果沒必要,我也不想隨便殺人。」   司徒霜輕輕點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已指向了十點。站起身來,依依不捨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李翔龍溫柔的牽住她的手:「我送你。」   「嗯!」   ……   送走了司徒霜,李翔龍回到家中。一進門,趙飛雲剛要想開他的玩笑,卻見他神色似乎有些奇怪,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關切的問道:「老大,怎麼啦?沒出什麼事吧?」   李翔龍「嗯!」了一聲,突然抬頭若有所思的問道:「飛雲,你殺了那麼多人,有沒有覺得難受?」   趙飛雲奇怪的看著李翔龍,皺眉問道:「怎麼拉?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不覺得自從我們掌握了修真之力以來,我們越來越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了嗎?我們以前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但最近一連殺了那麼多人,我卻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為什麼會這樣呢?」李翔龍的眼神似乎有些迷離,閃爍不定。   趙飛雲見李翔龍似乎神情不對,有些擔心,偷偷的運起精神力探查過去。不由大驚,李翔龍體內的能量竟似乎有不受控制的跡象,這可是走火入魔的先兆。顧不得多想,急忙喝道:「快冷靜一下,收住心神。」閃到李翔龍背後,雙手抵住他的後背,精神能量緩緩輸進他的體內。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李翔龍體內險些暴走的能量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此時,趙飛雲早已是筋疲力盡,一把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老大你可真行啊!談個戀愛能談到走火入魔,我真是服了你了。那個司徒霜都跟你說了些什麼?能讓你這麼心情不定的。」趙飛雲心有餘悸的苦笑道。   李翔龍想想剛才的危險也不由有些後怕,只要稍稍有一點意外,說不定自己就要萬劫不復了。「謝謝,剛才要不是你,我就慘了。」   「冰美人讓你不要再殺人了,是嗎?」趙飛雲見李翔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老大你是不是自己也覺得自己殺的人太多了?」   「難道不多嗎?這兩個月,死在咱們手上的人快兩百了吧。」   「那你覺得咱們殺的人裡面,有誰是殺錯了,不該殺的呢?」趙飛雲盯著李翔龍問道。   李翔龍沉默無語,他殺的人,除了那些裡高野的忍者和神聖教會的人,主要就是孔彪和他的手下,再加上今天的林強。前兩種人不用說,那是生死對頭。孔彪和他的手下,雖只是個凡人,但卻無一不是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這樣的人殺了,對世人只會有好處。至於林強,那是更不用說了,就是再重頭來過一百次,李翔龍一樣會毫不猶豫的殺他一百次。   趙飛雲盯著李翔龍,神情少有的嚴肅:「說不出來是吧?他們個個都該死卻沒死。惹上了我們只能算是他們的報應到頭了。忍者和那些臭屁騎士不殺,我們會死。孔彪不殺,成千上百的人會被他害死。林強不殺,你能保證時時刻刻都在司徒霜身邊保護著她?不分好壞,亂殺一氣,那是為惡。除惡務盡,就是為善。除魔就是衛道,懲惡方能揚善。」   李翔龍驚訝的看著趙飛雲,想不到這些話竟是從他嘴中說出的,半刻,慢慢露出了笑意。看來,自己這個兄弟已經成熟了。   「老大,我說的沒錯吧?」趙飛雲一口氣說了一大通大道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   「沒錯,你說得很好。不過,我還有件事想問你。」李翔龍瞇著眼盯著趙飛云:「我剛才和霜兒在聊天的時候,你為什麼偷看?」   「啊?偷看?老大你不要冤枉我,我什麼時候偷看了?」趙飛雲強笑道,頭上開始冒出冷汗來。   「哼!用精神力感知的方法還是我教你的呢!你以為你能瞞過我嗎?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就這麼算了。咦?老大,你拿冰符幹什麼?不要啊!我閃,我再閃,啊……」   有了愛情滋潤的女人會更加迷人,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第二天,警局的人很快就發理司徒霜這位警局公認的警花跟平常不一樣了。她那平時總是象寒冰一樣的臉上今天竟然總是帶著微笑。更有眼尖的人發現,司徒霜總是會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一樣笑起來,眼中無限的幸福之色。人們紛紛猜測,到底是誰贏得了這位警花的芳心。結果卻讓他們差點驚掉下巴,下班時,司徒霜和李翔龍手挽著手,親密的走出了警局……於是,李翔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幾乎成了所有警局雄性生物的公敵,相反的,他得到了所有女性的支持。   接下來這的一段時光,成了李翔龍最快樂的日子。每天,他和司徒霜雙雙一起上情侶工。下班後,又甜甜密密的一起進行修練。在他的指導和全力的幫助下,加上有白玉墊這個修練的寶物,司徒霜短短的兩周時間中,已經成為了一個能使用簡單異能的超能力者。雖然這還只是修真的起步,連基礎都還談不上,但也足以讓司徒霜驚喜不已了。而李翔龍也開始正式修練呂洞賓送給他的魔炎心經,因為他本身已有很強的基礎,精神力更是遠超一般的修真,又有白玉墊的幫助。兩周內,他就已把魔炎心經練到了第三層功力。(一共有九層。)在這種快樂的時光中,他們幾乎快忘了身邊暗藏的凶險…… 第三十六章 神秘高手     還是郊外,李翔龍,趙飛雲,現在又多了個司徒霜,三人在下班後,一起正在這裡修練。這已成為了他們三人每天的必修課。   自從得到了清風劍以來,趙飛雲每天都在苦練御劍術,一段時間下來,倒也還練得有模有樣了。御劍術並不是像他開始想的那麼簡單,只是用念力操縱著寶劍在空中亂飛一氣。這是溶合了中華的古劍術,加上修真之人可以以念控物的特殊能力所形成的一套絕學。既有近戰武技的靈活機變,又可操縱飛劍殺敵於百步之外,是一套十分實用的功法。只見場中趙飛雲靈巧的不斷跳,躍,翻,騰,閃。清風劍好似游龍一般有生命似的在他身邊閃電般的飛舞穿行。一道道圓弧形的氣刃不時從劍尖射出,打在四周的地面或岩石上。被打中的岩石就像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這是清風劍所特有的能力,幾乎不需要持有者花費精神力,就能發出無堅不催的劍氣。在剛得知清風劍的這個功能時,趙飛雲興奮得拿劍差點毀掉了一座小山頭。   相比趙飛雲虎虎生風的御劍術,李翔龍的魔炎心經可就安靜多了。只見他右手伸出,微微張開向上,一團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火焰出現在了他的手心。李翔龍臉色凝重的輕輕一揮手,白色火焰輕飄飄的飛向一塊岩石,剛剛一觸到岩石,岩石便猛的炸開,化為無數的火紅岩漿飛向四周。看到這個結果,李翔龍卻反而不滿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好厲害,簡直比火箭炮還強啊!」司徒霜驚喜的叫道,為李翔龍的強大實力真心的開心著。   李翔龍苦笑道:「威力雖然比火球術強,但速度卻慢得要命。如果是剛才這樣,根本不可能打得到對手的。」   「不要急,慢慢來,你一定行的。」司徒霜鼓勵道。   「嗯!」李翔龍翻開了已看了無數遍的魔炎心經,心中思考著如何才能讓這威力無比的地獄魔炎術的速度快起來。司徒霜見他正在思考,便不再打攪他,輕輕的走到一邊,練起道術中最基本的點火術。   李翔龍苦苦思考了半天,頭越想越大,不由暗暗詛咒想出這功法的人,難道他當敵人都是一動不動的活靶子嗎?   「啊!成功了,我成功了!」司徒霜拿著一要正在燃燒的小樹枝興奮的叫道。點火術雖只是最簡單的道術,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掌握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這畢竟是她第一個掌握的道術,難免有些興奮。   「恭喜你了,成績不錯。」李翔龍親了一下司徒霜的臉蛋笑道。   「什麼時候可以教我那個火球術?」司徒霜臉微微一紅,微嗔的瞪了李翔龍一眼。   「你精神力還是太弱,就算教你你也用不了。還是先打一下基礎吧。」   「還不行嗎?」司徒霜有些失望。   「練功的事是不能心急的,慢慢來。」李翔龍看著那燃燒的樹枝,心中突然一動,好像抓住了什麼靈感。閉上眼睛沉思起來。半晌,眼睛睜開,一翻手,一支火鳳出現在手心上空懸浮。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火鳳竟然包圍著一團白色的火焰,如果不是空氣在高溫下扭曲,根本就看不出來。   神念一動,火鳳破空而去,向一面石壁射去。一路飛過的地方,地面的泥土瞬間被高溫燒焦,什麼花花草草的,更是瞬間化為灰燼。在火鳳接觸石壁的一瞬間,只聽一聲巨響,堅硬無比的石壁象被數百斤的炸藥炸開,倒下了十數丈大小的一塊。最遠的碎石飛出了足有百米之遠。   「哇!老大,你搞什麼?這是什麼招來的?好強啊!」趙飛雲揮劍擋開了幾塊砸向自己的巨石,驚訝的看著石壁上那李翔龍做下的傑作。   「沒什麼,只不過是把地獄魔炎術和火鳳合在一起使用。沒想到威力會增加這麼多。」李翔龍也暗暗吃驚,剛才這一擊,竟然用了他三分之一的精神能量,比一個中級術法所需的精神能量足足多出了三倍有餘。但威力卻大了十倍不止。   「這……這是你做的嗎?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只憑人力就能造成這樣大的破壞力。」司徒霜雖然已接受了李翔龍修真的事實,但親眼見到這樣震撼的場面,還是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和這種力量相比,人類所發明出的那些武器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可惜這招太耗功力了,不然就完美了。」李翔龍歎道。   「得了吧,老大,你就知足吧。這招我看比高級術法的威力也不會差了,難道你還想當火球一樣的扔?那你還不是天下無敵了?」趙飛雲有點酸溜溜的說道。   「也是。」李翔龍想想也對,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看了看天色已不早,便說道:「好了,今天就練到這吧。」   回到家中,還沒到門口,就發現有個人正等在趙飛雲的門口,見李翔龍露面,急忙走了過來。李翔龍一愣,他已認出了這個人是見過兩面的國安局叫小李的特工。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們又找上門了。   「李先生,能跟我來一下嗎?有人想見您一面。」   李翔龍想了想,點頭道:「可以。」轉頭對趙飛雲說道:「我跟他去一下,很快回來。」   「自己小心。」趙飛雲招呼了一聲就自己進門了。李翔龍跟著小李上了一輛小轎車,不一會,又到了上次的那間小樓房。跟上次一樣,樓裡還是那麼幾個人。不過,幾人尤其是王影安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緊皺著眉頭,好像有什麼十分為難的事。   「為什麼找我?上次給你們的血應該夠用了吧?」李翔龍沒必要和這些特工人員多作客套,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是為血的事,是……是有件事希望……希望你能幫手。」王影安十分猶豫的說道,這更讓李翔龍感到事情的不尋常,能讓一個國安局長如此為難,還不得不找外人幫手的事,想來不會很簡單。   沉呤了半刻,李翔龍點點頭:「先說說是什麼事,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幫你,但只要我力所能及,我會盡力的。」   王影安一咬牙,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國家最近剛出土了一件國寶,但卻被人劫走了。我們懷疑這國寶現在就藏在R國的領事館裡面……我們希望你能出手幫國家取回國寶。」   「是什麼東西?」李翔龍知道能讓國安局長這樣緊張的,決不會只是件古董這麼簡單。   猶豫了一下,王影安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李翔龍:「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通過儀器測量,這上面有極強的能量反應。而且這物品有明顯的人工製造痕跡,所以,對國家非常重要。」   李翔龍接過照片一看,愣了一下。照片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石櫃,外形有點像棺材。讓他驚異的是,石櫃上分明畫著許多的符咒。從符咒上大致可以看出,這是一些封印內的陣法。這東西百分之百和修真界是有關的。想了想,看著王影安淡淡的問道:「你們不可能沒派人進去過吧?結果怎麼樣?」   王影安不知為什麼,在李翔龍看著他時,竟然會感到自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令他無法說謊。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點頭:「我們派了兩次人。第一次一個人也沒出來,第二次只出來一個……剛回來就死了,只說了兩個字:忍者。」   「進去的人能力如何?」李翔龍問道。   「第一次進去的是我們最好的行動人員,都是萬中選一的精英。第二次……第二次派的人是我國的秘密超能力部隊影龍的一號行動小組。成員全都是有特異功能,受過最嚴格戰鬥訓練的。他們每一個人都能獨自消滅一個團的軍隊。一共有十名隊員,沒想到……」王影安黯然說道,為了說服李翔龍出手,他已以把最機密的事都說了出來。   「那些人的實力比他們兩個怎麼樣?」李翔龍隨手指了指王影安身後的那一男一女說道。眾人臉色一變,李翔龍話中的意思分明是一眼就已看穿了那兩個超能力者的實力。   「差不多。」王影安輕輕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本來是打算萬一李翔龍知道了這些機密又不願幫手時,由這兩個影龍的高手出手將他捉住。看來,他還是小看了李翔龍了。   李翔龍暗自估計了一下,這些所謂的超能力部隊充其量不過是精神力比常人高上一些,能做出些用念力操控物體傷人的把戲。加上超強的訓練,對常人而言,當然是超人了。但別說真正的修真者,就是裡高野的強化忍者(會暴的那種),大概最多兩個人也就能勉強對付一個罷了。從還有一個人能跑出來看,如果不是對方故意放手,裡面的高手應該不會很多。   「如果沒意外的話,明天在這裡接東西吧。」李翔龍站起身,向外走去。   王影安聽了李翔龍的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等李翔龍走遠,才駭然的轉頭對那兩個影龍的高手問道:「能估計他的實力有多強嗎?」   兩人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眼中透露著無比的驚訝與羨幕:「差別太大,無法估計。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強到這種程度。」   王影安「哦?」了一聲,看著門外若有所思的低聲自語道:「也許他真的能夠做到……」   李翔龍回到家中,對趙飛雲笑道:「想不想去R國的領事館玩玩?」   趙飛雲眼睛一亮,一把拉住李翔龍問道:「老大,快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   李翔龍輕輕一笑,把事情的輕過簡單的說了一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玩玩?」   趙飛雲一臉樂呵呵的笑道:「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對了,如果是那些強化忍者的話,事情可有點難辦啊。萬一把他們掛掉了,暴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那裡可是市中心。如果像那天一樣的暴起來,樂子可就大了。」   「我想過了,到時盡量不要直接殺死他們,打暈就行了。只要注意不要讓他們有機會自殺,應該沒什麼問題。」   趙飛雲點點頭:「這主意不錯,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李翔龍看了看牆上的鍾:「兩點鐘吧,那時周圍的人都應該睡了。」   「嗯。對了,老大,你說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來的?會不會是什麼修真的寶貝?」趙飛雲問道。   李翔龍搖搖頭:「我哪知道?到手後給龍家的人看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就還給他們,如果重要的話就讓那些裡高野的傢伙去背這個黑鍋好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兩個黑影在空中閃過。   全身穿著黑衣,蒙著黑巾的趙飛雲邊飛邊低聲問道:「我說老大,咱們穿成這樣有必要嗎?到時不會跟那些忍者神龜搞混吧?」   同樣打扮的李翔龍輕笑道:「所以你要跟緊我了,不然到時被我不小心當成忍者給宰了可是沒人可憐你的。」   趙飛雲正想說話,突然遠方一連串的劇烈的暴炸聲傳來。臉色一變,因為那正是他們要去的目標,R國的領事館的方向。同時,一股幾乎從未有過的強大能量波動出現在爆炸的方向。離對方還有數千米的距離,但那精神波動的壓力就已幾乎讓他有窒息的感覺。駭然的看了一眼李翔龍,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走,看看怎麼回事!」李翔龍瞬間下了決定,加快速度向領事館衝去。趙飛雲急忙跟了上前。   越接近領事館,那強大的精神壓力就越重。這是和以往他們所見過的修真完全不同的精神波動。兩人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精神力中所包含的那種俯視蒼生的霸氣和視天地如無物的狂放。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能擁有這樣的精神力?   數千米的距離對李翔龍和趙飛雲來說並不遠,轉眼,兩人就來到了領事館前。爆炸地果然如他倆所想是領事館沒錯。五層樓的領事館樓房已被炸成了一堆破磚爛瓦。無數的殘肢,內臟,血肉碎塊到處都是。任是李翔龍和趙飛雲也感到有些看不下去,暗道實在是太慘了。在血肉與廢墟之中,一個身穿白袍的古裝男子正背手傲然而立,駭人的精神力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李翔龍和趙飛雲輕輕的落在這男子身後,抱拳躬身說道:「晚輩李翔龍(趙飛雲),拜見前輩。」   男子沒有理會兩人,只是抬著好奇的看著四周,嘴裡喃喃的說道:「變了,全變了……」   李翔龍和趙飛雲不敢放肆,靜靜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片刻後,這男子突然頭也不回的問道:「現在是哪朝哪代?天下是否還是趙家的天下?」   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很怪,但李翔龍還是恭聲答道:「回前輩,現在是公元二XXX年,前輩所說的趙家天下是否是指宋朝?宋朝離現在已過了一千多年了。」   「滅了一千多年了?那現在是什麼朝代?是誰做的皇帝?」男子轉過身來看著李翔龍問道,李翔龍才看清了他的樣貌,這是一個三十左右,生得十分俊美,卻又不失男子剛硬的面孔。不知為什麼,李翔龍只感到被這男子的目光掃過時,身上竟一傳來一陣陣的寒意。   聽了這人的問題,李翔龍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是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性問題,如果不是這人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李翔龍幾乎要當他是傻子了。   「回前輩,現在早已不講朝代,也沒人當皇帝了。國家是由一個叫XX黨的組織管理。」趙飛雲見李翔龍不出聲,怕激怒這個恐怖的傢伙,急忙接口回道。   「沒有皇帝,沒有朝代……哈哈哈哈!沒想到一覺醒來,世間竟已變成了這樣。鳳兒啊鳳兒,我們爭來爭去,爭的這個天下,沒想到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啊。你拚死將我封印在這石棺之中,難道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結果嗎?」男子仰天狂笑,強大的能量象巨浪一樣向四周湧去,李翔龍和趙飛雲晃了幾下,用盡全力才站穩,總算是沒有當場出醜。   男子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問道:「看你們的修為,應該是呂洞賓和媚娘的弟子吧?你們一道一魔怎麼回走到一起的?」   李翔龍更是奇怪,看了一眼趙飛雲才道:「我們的修真功法的確是呂大哥所傳,他是呂大哥的入門弟子,但我卻沒有正式拜師。至於前輩所說的媚娘,晚輩從未聽過此人。」   「你所練的魔炎心經分明就是媚娘的獨門功法,難道你以為能瞞過我嗎?魔門雖沒仙界中那麼多臭規矩,卻也容不下你這樣的欺師忘祖之徒。你既撞到我的手中,我就少不了要代媚娘清理門戶了。」男子冷笑一聲淡然說道,李翔龍只感到一股強大到自己無法抗衡的殺氣瞬間將自己籠罩,只要這男子一出手,自己將是必死無疑…… 第三十七章 戰魔白起     李翔龍被搞得一頭霧水,出聲問道:「呂大哥,白前輩,你們是在說我嗎?到底是什麼事?」   白起淡淡一笑,沒有出聲,呂洞賓也柔聲說道:「現在時機沒到,日後你自會知道的。」   「你的魔炎心經並不在我的血影大法之下,你先專心練好它,我不就另教你別的功夫了。不過最近我反正也沒什麼事,你練功時,我就陪你玩一下吧。」白起淡淡的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李翔龍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就這樣,趙飛雲的家中,除了李翔龍,又多了一個房客。還是一個大牌得不得了的人物。趙飛雲自是不用說,只是將房子暫時出租一下,就得了一件天魔甲。如果可以公開的話,應該是世上租金收的最貴的出租屋了吧。而李翔龍卻正好相反,他正陷入有生以來最黑暗的日子。   「轟!」一聲暴響,李翔龍被白起一拳打中腹部,飛出了足足五十多米,最後在撞倒了一棵碗口粗的樹後才落在了地上。只覺得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口而出,足足噴出了五米之遠。   「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白起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問道。   李翔龍深吸了一口氣,將傷勢暫時壓了下來,想了想,堅難的說道:「是因為我不夠快。」   「哼!我用的力量與速度絕對不會比你現在強。如果你能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出一半的水平,雙怎麼會連我一招都接不下?這幾天的苦我看你是白吃了。」白起冷哼一聲說道。   李翔龍慢慢的站起身來,仔細的回憶剛剛的情形。半晌,疑遲的問道:「前輩在出手之時,我總有一種無從出手的感覺。有時好不容易遇到一絲機會,卻總是還來不急出手便已消失。以至我先機盡失,一招落敗。」   白起點點頭:「你說的總算是沾了點邊,也正是你的問題所在。你處處感知對手的動作和破碇,想著如何破解對手的招式。這在氣勢上,便先弱了一分。你出手之時,雙擔心對手會抓住你的破碇,這雙弱了一分。每次出手,你都會留下餘力,以備有變,這更是弱不三分。高手過招,生死只在一念之間。這出手就弱了五分,還有何勝算可言?」   李翔龍雖被打得慘不可言,心中卻無比歡喜。他知道白起傳他的這些都是萬金難求的實戰經驗,現在多吃一分苦頭,將來對敵便添一份勝算。躬身行禮拜道:「多謝前輩指點。請前輩再指教。」擺開了架勢,比剛剛動手之時,已如同換了一人。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讚歎,輕輕的點頭:「來吧。」   ……   司徒霜家中,司徒霜小心的給李翔龍的傷口上上著藥。雖然李翔龍能自行療傷,但被白起打傷的地方到底不比普通的傷口。內傷雖說白起會幫他一下,但這些沒什麼大礙的皮外傷白起是不會管的。所以,每天練完功後,司徒霜給他上藥已幾乎成為了一件必做的事。   「他下手也太狠了。不過是練功,有必要把你打成這樣嗎?」司徒霜心痛的怨道。   「白前輩這也是為了我好。有他這樣的高手親自指點,這樣的機會是很難得的。放心,這點苦我還受得住。」李翔龍輕輕的拍了拍司徒霜的手柔聲說道。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千萬別出什麼事。」司徒霜歎道,雖然明白這些道理,但看到李翔龍每天帶著一身的傷回來,心裡總不是個滋味。   「嗯!知道了。」李翔龍感到心中一暖,有人真心關心自己的感覺真是很好,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情不自禁的將司徒霜擁入懷中,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處荒郊,兩個淡淡的人影不斷的在空中,地上穿梭,碰撞。方圓數百米之內,不時地上會暴開一團團的塵土,露出一個數米深的大坑。突然,一聲暴喝,兩條人影飛快的碰撞一次後彈開。在碰撞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個十幾米的大坑。可見這碰撞時的能量之大。   「哈哈哈哈……」白起一陣長笑,顯得十分的開心。滿天的塵土飛揚,他身上的那身白衣卻是依然一塵不染,頭髮已沒有作那古時打扮,簡單的披在身後。在長笑之時,長髮無風自動,慢慢飛舞,那狂放的氣質表露無遺。「短短的三個月,你就能接下我千招不敗。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相比白起的瀟灑,李翔龍的樣子就狼狽多了。一身的衣服在拚鬥中已震得破破爛爛,混身都是塵土。但神情卻是歡喜非常,從一招都接不下,到現在千招才漸落下風,這三個月來的拚鬥真是受益非淺。   「多謝前輩三月來的細心指點。」李翔龍真心的感激道。   「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想來在人間已是少有敵手了。但你一天還沒突破地界,便只能算是個凡人。要知道,哪怕就是十個你這樣的修真加起來,也不是一個最弱的仙魔對手。你決不可有了一點成績便驕氣橫生,以你的資質,只要努力,突破地界只是早晚之事。」白起就像一個長輩一樣教導著李翔龍。   「請前輩放心,晚輩決不會讓前輩失望的。」李翔龍恭聲答道。   白起皺了皺眉,突然開口說道:「我與臭道士本是平輩相交,你與他既是兄弟相稱,就不要再稱什麼晚輩了,想來我受你一聲大哥還是受得起的。」   相處了三月,李翔龍早已知道這白起是最不喜歡客套話,他既已說出了口,自己這聲大哥是叫定了,多作推辭只會令他不快。便恭聲叫道:「大哥。」   「我已沒什麼東西好教你了,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的了。這是我多年來的一點練功心得,你有空時不妨看看,相信多少會有點幫助的。」白起拿出一本不太厚的書交給李翔龍。   接過書本,李翔龍感到白起的話中似乎帶著話別的意思,問道:「大哥你要走嗎?」   「嗯,一千年了,不知道當年魔界的兄弟還剩下多少。我打算去看看。」   「大哥準備什麼時候動身?」李翔龍有些不捨道。   「我們魔道中人,來去隨心,最是灑脫。難道還要挑什麼日子嗎?」白起淡然一笑,一轉身已不見了蹤影。真個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   「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大哥?」林翔龍對空大聲問道。   「等你突破地界,踏入魔道之時。那時,我定與你痛飲千杯。」白起的聲音遙遙的從空中傳來。 第三十八章 司徒天的約會     白起走後,李翔龍的生活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至少,不用每天練功練到一身是傷了,這讓司徒霜輕鬆了不少。經過這三個月的苦練,李翔龍不止對戰經驗強了百倍,連魔炎心經也突破了兩層,已練到了第五層了。他現在不僅可以讓魔炎附在兵器上,還能直接用魔炎隨心所欲的幻化成各種武器。   「唉!還是不行,又失敗了。」司徒霜奧惱的搖搖頭,這火球術她已練了一個星期了,卻還是只能把火球聚集在手心中,卻怎麼也沒辦法把火球射向目標。只要她一揮手,好不容易聚集的火球就會馬上消失。   「我教你的要點你都記住了吧?」李翔龍也不知問題出在哪。對於像他這樣的天才來說,這也不得不說是一個不足。因為自身的悟性和資質太好,在修行時有很多的問題他們幾乎都沒有經歷,當然也就很難去教別人了。   「沒錯啊,我是按你說的做的啊。前面都問題,只是在我想把火球射出去時,火球就一下子散了。」司徒霜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李翔龍好像抓住了什麼,疑惑的問道:「你說說,你是怎麼把火球射出去的?」   「不是象扔皮球一樣的扔出去嗎?」司徒霜答道。   李翔龍搖頭苦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你試著在聚集火球之後,把你的精神力集中在目標上面,然後再把精神力綁到火球上面試試。」   司徒霜發李翔龍所教,慢慢聚集著能量,慢慢的,一個火苗出現在她手心上,越變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熱氣四射的紅色火球。又到了關鍵的時候,司徒霜有點緊張的將精神力鎖定了一棵離她有二十多米遠的小樹,又將精神力收回一部分放在了火球上。只見火球輕輕一顫,像箭一樣射出擊中了那棵小樹。小樹被擊中的地方瞬間燃燒了起來。   司徒霜愣了一下,接著眼中露出喜色,興奮的拉著李翔龍的手嬌笑道:「成了呢,咯咯……我成功了呢。」   「恭喜啊,大法師小姐。」李翔龍笑道。   「你們兩個就不能注意點嗎?上班上情侶班,練功練情侶功,你們這是在刺激我這個光棍嗎?」趙飛雲穿著白起所送的天魔甲,一搖一晃的走過來苦著臉說道。   「怎麼?你的那個方靈兒還沒追到手?」李翔龍故意取笑道。   「唉!別提了,她對誰都是一個樣,大方熱情,但想再進一步門都沒有。每次約她出來她都帶著一大幫朋友,再這麼下去我早晚會暴腦血管了。」趙飛雲一臉的苦瓜倒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他最近受了不少刺激。   「霜兒,你就幫幫他吧。不然他要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講義氣了。」   「好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行的。」司徒霜嬌笑道。   趙飛雲眼睛一亮,大喜道:「真的?大哥大嫂你們可真是我的救星啊。這事成了我一定會好好謝你們的。」   「呸!誰是你大嫂了?」司徒霜臉上一紅,嬌聲笑罵道。   「呵呵,除了你還能有誰?大嫂……」李翔龍故意拉長了聲音叫道。   從練功地回到了城中,到家門口時,發現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正等在門口。趙飛雲走上前去問道:「你找誰?」   那男人十分有禮的說道:「對不起,我找李翔龍先生。我們董事長想和他談一下。不知是否方便?」說話時,這男子是看著李翔龍的,看來是認識他。   「你人董事長是誰?為什麼想見我?」李翔龍並不認識這人,淡淡的問道。   「我們董事長是司徒集團的司徒天先生。」   趙飛雲拍了拍李翔龍的肩膀笑道:「你未來老丈人想見見女婿,我就不打攪你了。」說著,呵呵直笑的走開了。   李翔龍聽著司徒天要見自己,倒也沒怎麼緊張。不過做晚輩的禮數他倒是不會不管。點點頭道:「好吧,現在就走嗎?」   「是的,車已經在等著了。這邊請。」男子的應對十分的有禮,顯得不卑不亢,李翔龍暗暗點頭,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下屬,看來這司徒天的確有過人之處。   坐車來到了一個十分豪華的酒店,在這男子的帶領下,進了酒店的一個高級包間中。包間裡,只有司徒天坐在裡面。帶李翔龍進門後,男子對司徒天敬了個禮,就自動出去了。   「伯父好。」李翔龍有禮說道,對司徒天彎了彎腰。   「嗯,請坐。」司徒天輕輕的點點頭,指著對面的沙發說道。   等李翔龍坐好了,司徒天看著李翔龍半晌,突然開口問道:「聽說最近你和我女兒走得很近,是嗎?」   「不錯,我和霜兒現在已是正式的戀愛關係。這點沒有通知您,還請您不要介意。」李翔龍點點頭,不卑不亢的答道。   見李翔龍從容的神色,司徒天眼中閃過一絲讚歎,又問道:「霜兒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司徒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這一點,你知道嗎?」   如果是一般人,面對這樣尖銳的問題,只怕是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李翔龍卻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便再也沒什麼表示了。   司徒天對李翔龍的反應有些意外,又不死心的繼續說道:「我的司徒集團現在是世界排名第五十,光固定資產就有兩百億美金。這你總該聽說過吧?」   李翔龍仍然淡淡的答道:「對不起,我對商界的事沒有研究。不過,我想這和我與霜兒的關係好像沒什麼關聯吧?」   「聽到這些你就一點也不動心?你想過沒有,只要你娶了我女兒,這一切早晚都是你的。」司徒天緊盯著李翔龍的眼睛問道。   「我現在並不缺錢用。而且,這些東西我想也應該是你和霜兒的。如何處理的權利在你們身上。還有,我對商業是沒什麼興趣的。」李翔龍知道這是司徒天在試探自己,倒也沒怎麼生氣。他說的那些話倒也是真心話,在修真之前,他就不是一個把錢看得很重的人。走上修真之路後,錢對他來說更是沒什麼用處了。錢對於一個修真來說,幾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從李翔龍的眼睛中司徒天可以看出,李翔龍的話都是真心的。慢慢的露出笑意:「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見過無數各種各樣的人。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有,但他們只是用理智和信念壓抑了自己的慾望。但你不同,你是唯一一個真真沒有把這樣巨大的財富和權力放在心上的人。」   「伯父過獎了,我只不過是性格比較淡泊罷了。」李翔龍並沒有因為司徒天的稱讚而有絲毫的興奮,依然是一幅榮辱不驚的樣子。   「既然你不是因為我的錢接近霜兒,那是不是因為霜兒的美貌無雙呢?」   李翔龍微微一皺眉,反問道:「難道在你心中,霜兒除了她的財富和美貌,就沒有值得讓人真心喜愛的地方了嗎?」   「哈哈哈哈!」司徒天看了李翔龍半晌,突然大笑起來:「沒想到霜兒的眼光這麼好。現在我是真正的放心了。我只是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只是一個普通警察。難道是為了追查你父親被害的兇手嗎?」   李翔龍臉色輕輕一黯,搖頭道:「不是……我進警局是因為一點特殊的原因。追查兇手的事並不需要當警察才能做。」   司徒天正色說道:「對不起,我找人調查你也是出於對霜兒的關心,希望你能理解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情。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而讓霜兒受到任何的傷害。霜兒外表看起來很堅強,但她和她母親一樣,只要愛上一個人,就會扔入全部的感情……」   李翔龍吸了一口氣,情緒很快平靜了下來,看著司徒天說道:「霜兒有你這樣的父親,是她最大的幸福。我當然不會怪您。」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蹤他,但見對方一直沒什麼惡意,也就懶得去管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司徒天派去的人了。   「是嗎?可惜我並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對了,你和霜兒將來有什麼打算?我是說,難道你們打算幹一輩子警察嗎?」司徒天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繼而問道。   「這個……」李翔龍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難道要告訴老丈人,我要和你女兒去修仙練道,目標是得道成仙?那樣說只怕是馬上就會被司徒天將自己列入邪教份子的黑名單,先前的好印象馬上就會一筆勾消了。   「沒關係,你們還年輕,慢慢來。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是不是可以考慮來我的公司幫一下我呢?」這可能才是司徒天想說的話吧,司徒霜的性格直爽,愛憎分明,她可以是一個好警察,卻絕不會是一個好商人。看來,司徒天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讓李翔龍進公司一來好繼續觀查他的為人和能力,二來也可以培養他成為集團的接班人。   「我能考慮一下嗎?」李翔龍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問道。對於這個提議,他並不是很願意。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求,但對一個他這樣的修真之人來說,除了讓自己背上一大堆無謂的責任與包袱,沒有任何意義。但司徒天怎麼說也是司徒霜的父親,他這個要求又不是過份的要求,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提拔,當面拒絕總是不太好。   「哦?好吧,你決定了隨時可以跟我說……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帶霜兒回家吃頓飯?」司徒天看似隨意的問道,眼中卻留露出一絲緊張。   「沒問題,我會和霜兒說的。不過,她會不會同意我就不敢肯定了。不過我會盡力說服她的。」   「那好,我隨時等你的好消息。」司徒天笑道,突然咳了兩下,但很快就沒事了。   李翔龍看著司徒天,臉色微微一動,突然開口問道:「伯父,你是不是最近經常這樣咳嗽?心口還有些疼痛?」   司徒天奇怪的點點頭:「沒錯,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學過醫嗎?」   李翔龍沉呤了一下,他剛才用精神力在司徒天體內查了一遍,發現司徒天體內竟然有一股很奇怪的精神力正不斷的侵蝕他的身體。他正考慮著是不是要告訴司徒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有一個多月了。剛開始不是很厲害,最近才越來越厲害,但醫院什麼也查不出。」   李翔龍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司徒天真情。一來告訴他也沒什麼用,二來他也未必相信。「伯父,把手伸出來。我替你把一下脈。」   李翔龍伸出手指按在司徒天的脈門上,精神力順著司徒天的經脈進入了他的體內。司徒天體內的這股能量十分怪異,李翔龍好奇的探查了一下,發現它的強度雖然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是十分的小心是很難發現的。但卻好像有意識一樣能單獨存在。比如說李翔龍的精神力威力無比,但如果李翔龍發出了一股精神能量後馬上切斷與這股能量的聯繫,那麼這股能量在百分之一秒內就會散發得乾乾淨淨。但這奇異的能量卻並沒有與外界的聯繫,依然能夠長時間的存在。看來這施法的人必定是有特殊的功法才能做到。搞清了奇異能量的特性後,李翔龍十分輕易的就把這股對司徒天有害的精神力消滅得一乾二淨了。   「翔龍,你學過氣功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給我發功一樣?這會兒我舒服多了。」司徒天驚異的問道。   「嗯,學過幾天。放心吧,伯父,你沒什麼事,只是工作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李翔龍隨口答道。   「唉,那麼多事,都要我一個人做,連一個能幫我的人都沒有。我怎麼休息啊?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這樣我也能鬆口氣了。」司徒天歎道。   「我會認真考慮的。」李翔龍點點頭,雖然司徒天體內的精神力被他驅散了,但那出手的人卻還沒找出來。如果不解決這個人,司徒天早晚都難逃一死。李翔龍當然不會坐視不管。看來,他真的要考慮司徒天的提議了。   門口響了幾下響門聲,司徒天的助手推門走了進來,恭聲說道:「董事長,與XX集團的簽約儀式就要開始了,我們再不走,就來不急了。」   「好吧,我現在就去。」司徒天站起身來,對李翔龍說道:「你記得答應我的事啊,別忘了。」   「放心吧,伯父,我會和霜兒說的。」李翔龍見司徒天轉過身去,手中飛快的結了幾個法印暗中向司徒天背後一指,一道幾乎無法查覺的白光射在了司徒天的背上。這是一個感知類的法術,只要有任何人對司徒天使用精神力,通過這個法術李翔龍馬上就能感知到,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雖然可能會慢了一些,但他不可能整天跟著司徒天的,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   回到家中,趙飛雲馬上撲了上來,一臉好奇的問道:「怎麼樣?老丈人對你還滿意嗎?他有沒有象電影裡一樣給你一筆錢叫你離開嫂子?」   「去你的,你電影中毒了!」李翔龍笑罵道:「別鬧了,我今天碰到件怪事了。」李翔龍正色說道。   「什麼怪事?」趙飛雲見李翔龍的神情不像開玩笑,安靜了下來。   「我發現可能有異能者想對付司徒天……」李翔龍把司徒天身上的奇異精神力的事仔細的說了一遍:「你怎麼看這件事?」   「看來對方是想讓司徒天死得不明不白,不然以一個異能者的實力,又有機會下手。如果只是想殺死司徒天的話,司徒天絕活不到現在。」   李翔龍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想害司徒天的人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司徒天那抓到的幾個忍者嗎?我有點懷疑這次也是裡高野的人幹的。」   「有可能,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他們可是內行。這幫狗日的可真是陰魂不散,怎麼什麼地方好像都有他們的爪子?殺都殺不光了。」趙飛雲點頭道,對上次差點被那幾個變異忍者炸到的事他可是記憶猶新啊。   「像裡高野這樣的嚴密組織,殺多少小兵都是沒用的,這次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的窩找出來。」李翔龍眼中殺機暗閃,裡高野與他的殺父之仇他可是一分鐘也沒忘記。   「這件事要告訴嫂子嗎?」趙飛雲問道。   李翔龍想了一下,也有些猶豫:「暫時不要說,免得她擔心。等事情辦完了我來告訴她。」   「嗯!」趙飛雲點點頭:「這樣也好,反正告訴她也沒用。」 第三十九章 意外發現     月下黃昏,李翔龍和司徒霜漫步在公園的花間小道。手牽著手,誰也沒有出聲,靜靜的感受著這浪漫的氣氛。   「如果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啊!」司徒霜輕輕的感歎道。   「會有這一天的,等我報了父仇,我就放下一切,不管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李翔龍柔聲說道。   「嗯!」司徒霜紅著臉輕聲應道,臉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霜兒……」李翔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昨天見過你父親。」   司徒霜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問道:「是嗎?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隨便談了一下。他很想你,說是想和我們一起吃頓飯。」   司徒霜沉默著沒有出聲。李翔龍又說道:「霜兒,我不知道你和你父親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在關心你。他是你在世上最親的人,難道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嗎?」   「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司徒霜冷冷的說道。「不要再說這些事了好嗎?」   「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關心他嗎?你想過沒有,萬一有一天他不在了,你會不會為自己現在的態度感到後悔?就算他真的做錯過什麼事,他也是給了你生命的父親,你就不能原諒他嗎?」李翔龍拉過司徒霜,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知道什麼?有些事錯了是不能原諒的。是他害死了媽媽,又放走了兇手。媽媽是為他而死的,他卻親手把兇手放走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司徒霜神情激動的大吼道,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哦?」李翔龍有些奇怪了。見過司徒天後,他就一直有些疑問。以司徒天的財力和自身的才幹,如果他想為妻子報仇,孔彪絕不會活到現在。但這個問題事關別人的隱私,他總不好過問。現在看來,司徒霜和他父親的心結就在這裡了。「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司徒霜吸了口氣,擦了擦眼淚,沒有出聲,靜靜的向前走去。李翔龍沒有繼續追問,輕輕的牽過司徒霜的手,一絲柔和的精神力將她包住。漸漸的司徒霜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媽媽本來是不用死的。」司徒霜幽幽的說道,眼神似乎是在懷念著什麼:「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爸爸已經制服了那個孔彪,但他卻又放了他,以至於讓孔彪有機可趁。媽媽為了救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孔彪的子彈……可是他卻不僅不為媽媽報仇,又一次的放過了孔彪,甚至連警察來調查時,他居然還幫著孔彪隱瞞。你說我應該原諒他嗎?」   「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我一想到媽媽是因他而死,他卻讓兇手逍遙快活了十多年,我就忍不住恨他。當我讀完大學後,我馬上就從家裡搬了出來,再也沒用過他一分錢。我所用的錢全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產。每年,除了在生日時回家去祭拜媽媽,我從沒回去過一次。只要一進那個房子,我眼前就會出現當時的那一幅。我看到媽媽撲到他的身前,胸口冒出血花,慢慢的倒下,倒在他的懷裡……他卻把兇手放走了。我好恨……」司徒霜滿眼淚水的哭道。   「別說了,這些事都過去了,孔彪也死了,你媽媽的仇已經報了。」李翔龍心痛的將司徒霜擁進懷中。誰會相信,一個眾人眼中的女強人,千金大小姐,一個理應是無憂無慮的天之嬌女,心中竟會隱藏著這樣大的痛苦呢?看來,應該還要和司徒天好好談談才行。李翔龍暗想道。   司徒集團的陽光大廈是這個城市中僅次於龍氏大廈的商業大樓,它足有一百二十多層高,光是造價就是數十億。這不僅代表了司徒集團的實力之雄厚,也同時體現出了司徒天的氣魄。可以進入這幢幾乎可以說是用黃金堆起來的現代化商業大樓工作,幾乎是所有打工層和有理想想幹一番大事業的人夢魅以求的事。   李翔龍走進陽光大廈,來到前台接待處。那位十分漂亮的接待員小姐不等李翔龍開口,已經露著十分專業的職業化微笑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李翔龍淡淡的說道:「我找司徒天先生,麻煩你通傳一下。」   接待小姐依然是一幅微笑的表情:「對不起,如果您想見董事長的話,是需要預約的。您可以先留下您的聯繫方式,如果董事長同意見您的話,我們會既時通知您的。」   「你就說是李翔龍想見他,他會見我的。」對說這種大公司的規定,李翔龍倒也知道一些,不過臨到自己頭上時,還是有些不快。誰讓他當時忘了留下司徒天的聯繫電話呢。   見李翔龍一幅自信的表情,接待員也有些猶豫了。如果這人真是董事長的重要客人,卻給自己擋了回去,只怕自己這份好工作也就做到頭了。想了想,反正也只是通傳一下,就算錯了,自己最多也就被說兩句,總比冒著被炒魷魚的危險好。於是點點頭道:「好的,您請稍等。」就要拿起桌上的電話來。   「等一下,是什麼事?」一個穿著十分體面,全身都是名牌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問道。眼睛緊緊的盯著李翔龍,雖然表情很平淡,但從他的眼神中卻可以看出,他似乎對李翔龍不是十分喜歡。   「孫總,他是來找董事長的。」接待小姐似乎很怕這個男子,有點緊張的答道。   「董事長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嗎?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隨便通傳?」男子板著臉訓道,絲毫不管這是否會讓李翔龍難看。   「對不起……」接待小姐低下頭,十分委曲的說道。   李翔龍淡然的看站這一切,暗暗留意著這個男子。他並沒有見過這人,但他卻能很清楚的感到這男子對他的敵意。這不由讓他有些好奇,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為什麼會恨自己呢?看來這人應該注意一下,從林強的事件中李翔龍已經學會了一件事,就是永遠不要輕視你的敵人,哪怕你比他強上千倍萬倍。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見董事長?」這孫總幾乎是用鼻子對著李翔龍問道,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臉就差沒有直接說出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來了。   李翔龍絲毫沒有為這孫總的無禮神態生氣,淡淡的說道:「我見的是司徒天先生,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馬上出去,否則我就叫保安了。」孫總臉色一變,有些惱怒的喝道。   李翔龍淡淡的看了這孫總一眼,孫總只覺得自己身上好像突然一寒,不由打了個冷戰,正想開口叫保安,出乎意料的是,李翔龍竟轉身走出了大門。不由看著李翔龍的背影愣住了。   李翔龍出來當然不是因為怕了那幾個保安,除非這司徒集團大牌到能請上十來個上品修真當保安,這樣,也許能讓李翔龍知難而退。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龍氏,能讓李翔龍感到有難度的對手也不會超過十人。他出來只不過是沒興趣和一個他不喜歡的人糾纏不清。就像一個人走在路上,如果一條狗對著你叫,總不會有人去和狗對罵吧?   對於這孫總,李翔龍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印象中根本就沒這麼個人,但他對自己的敵意卻是無庸致疑的。好在李翔龍沒有感到這傢伙的殺機,不然,以李翔龍現在的手段,他是絕不會讓任何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快快樂樂的活在世上的。   走到大廈的一個角落裡,李翔龍見四周沒人,一個閃身,瞬間落在了大廈的頂樓上。雖然從沒來過這裡,但他的精神力早已鎖定了司徒天的方位。同時,這座大樓的結構圖也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的腦中,小到一根排氣管的方向,他都瞭解得一清二楚,只怕就是這座大樓的設計員,也記不了這麼全面。   沒廢什麼勁,李翔龍很輕鬆的來到了司徒天的辦公室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司徒天的聲音從辦公室中傳出。   李翔龍推門走了進去,輕聲叫道:「伯父,沒打擾您吧?」   「是你?翔龍,你怎麼來了?霜兒呢?她沒來嗎?」見李翔龍搖頭,司徒天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對了,你怎麼上來的?保安沒攔你嗎?」   「這個……保安不給進,但我又有事想和您談,所以就偷偷的溜了進來,這還要請伯父原諒。」李翔龍含糊的說道。   「哦?沒什麼,跟他們說一聲,以後再來他們就不會攔你了。你有急事找我嗎?」司徒天對李翔龍的話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   「我是為了霜兒的事來的。您現在有空嗎?如果有急事的話,我是可以等您的。」   「我沒什麼重要的事,再說,就算有,也不會比霜兒更重要。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司徒天正色說道。   「霜兒……」李翔龍猶豫了一下,思考著該怎麼開口,畢竟這裡面一定關係著司徒天的一些隱情:「她把和您的一些……誤會跟我說了一些。還有,我想你已經知道孔彪半年前就死了的事吧?我有些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會讓您連……連仇恨也能放下。霜兒就是為了這事不肯原諒您。」   「沒想到霜兒連這些事都會跟你說……看來她真的是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了。」司徒天輕輕閉上眼睛,神情彷彿是陷入了十分悲痛的回憶之中:「的確是我害死了阿芬,也就是我的妻子。是我把孔彪放走,又在警察面前為他隱瞞。霜兒恨我是應該的……我的確對不起她們母女。」   「我相信您一定有您不得已的苦衷,您為什麼不好好跟霜兒解釋呢?我看得出,她還是愛您的,只是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原諒你。只要你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想霜兒會解開這個心結的。這對您和她都有好處。」   司徒天沒有出聲,只是閉目沉浸在往事之中,良久,才低沉的說道:「我和孔彪的恩怨,就是說上一天一夜,也是說不清的。這裡面牽涉的關係太多,太複雜了。我欠他的,他也欠我的,到底是誰欠誰的多,就是我們也說不清。」   「我會說服霜兒和您好好談一談的。霜兒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我想只要您能把您的苦衷說出來,她會諒解你的。」李翔龍見司徒天的神情有些鬆動,繼續說服道。   司徒天睜開雙眼,有些無力的說道:「我考慮一下吧,有些事我實在是不想再提起了……」話還沒說話,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司徒天還沒說話,門被推開了,在門口見過的那個孫總走了進來:「天叔,這份計劃書你看……咦?你怎麼上來的?」見李翔龍坐在房內,失聲驚道。   「小力啊,他是霜兒的男朋友李翔龍,你們見過嗎?」司徒天和聲對這孫力說道。   「哦……見,見過。我剛剛在樓下不知道你是霜兒的朋友,對不起啊。怎麼你也不說呢?」孫力有些尷尬的伸出手來說道。   「沒什麼,只是誤會而以。」李翔龍淡淡的說道。這個孫力擺明了是在裝樣,李翔龍清楚的感到,在說到自己是霜兒的男朋友時,他對自己竟起了一絲殺機。但這人實在是太會演戲了,他的表情自然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有精神感知力的話,李翔龍也要幾乎被他騙過了。   「天叔,這份計劃書您看看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孫力將手中的一份文件交給了司徒天。   司徒天接過文件看了看,突然皺眉問道:「這家公司我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實力怎麼樣?靠得住嗎?」   「沒問題,我調查過的。這家公司的老總是白手起家,這兩年才發展起來的,信譽度一直都很好。而且他們開出的條件對我們十分有利,比任何公司都高。」孫力小心的回答道。   司徒天正在考慮,李翔龍見他們正在談公事,自己要說的話也都說完了,便站起身來說道:「伯父,你先忙吧,我走了。」   「好吧,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謝謝你。」司徒天起身說道。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好吧,這個電話你記一下,如果有什麼事,可以打給我。」司徒天說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再見。」李翔龍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這個計劃是我們集團今年的重要項目,我看還是找一家實力比較強的大公司可靠一些。這樣吧,你把計劃再做一下,跟那幾個老總再談談,看能不能把條件再拉高點。如果實在不行,就答應他們好了。」   「這……好吧,我這就去做。」   李翔龍腳步突然停了一下,這個孫力剛剛竟然對司徒天動了十分強烈的殺機,彷彿和司徒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以他對人性的瞭解,一個人的殺念如果強到了這種程度,幾乎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看來這個孫力還真是一個危險人物啊。是不是應該趁他還沒來得急動手之前除掉他呢?怎麼說司徒天也是自己的老丈人,沒理由看著他養只會咬人的狼在身邊不管吧?   李翔龍悄然一閃身,隱身藏在了一個轉彎不起眼的角落中。不到一分鐘,孫力走了過來。李翔龍看著孫力的背影,伸出手來,一股能量向孫力的後腦衝去。這股能量如果打中,會讓孫力在兩天之內無病而亡,用現代的醫術絕對是查不出任何可疑的。在能量就要擊中孫力時,孫力脖子上突然閃過一道黃光將他包住,能量擊在了黃色的光罩上,就如石沉大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孫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已在鬼門關打了個轉,依然不停步的向前走去。   等孫力走遠,李翔龍從隱身處走了出來,冷冷的笑道:「真是沒想到,這個蠢貨背後居然還有高人啊。看來司徒天身上的奇異能量八成就是他的傑作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手中一連結了幾個法錢,口中低喝道:「隱!」身體立刻像一陣輕煙一般消失不見,連同所有的氣息也一同隱去。   發動了隱身術的李翔龍靜靜的跟在孫力的身後。此時已快是下班的時間,李翔龍心中打算就這樣跟著孫力,看能不能找出這個背後的高人。孫力只不過是個普通人,隨時都可以除掉他。但那個使用神秘功法的高人卻讓李翔龍不敢大意,一個異能高手如果發起瘋來會造成多大的破壞,李翔龍可是清楚得很。 第四十章 癡情巫女     沒過多久,到了下班的時間。李翔龍跟著孫力的車後面飛在天空,向郊外開去。他不敢跟得太近,十分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雖然這個孫力是沒可能發現自己,但李翔龍卻不敢保征這個隱身術是不是能瞞過那個高人的眼睛。   車子開到一個郊外的小別墅停了下來,這個別墅顯然是專門修建的,因為四周數里之內都沒有別的人家。明顯住在這裡的人不想讓別人打擾。   「咦?」李翔龍剛想靠近別墅,突然查覺到別墅四周有一層十分奇異的能量罩。如果不是經過白起的特訓後實力大增,他很可能查覺不到這能量罩的存在。而且,這個能量罩竟然可以阻斷他的精神感知力。李翔龍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如果要破掉這個能量罩當然是易如反掌,但這樣一來,勢必就要暴露自己了。打定主意後,李翔龍遠遠的落在了能量罩外的一個小樹林中隱藏起來,反正以他超人的聽力,就算不靠近別墅也能聽到裡面的動靜。   「你來了!」孫力剛走進屋子,就有一個十分甜美的女人聲音說道。這女人說話的口音很怪,就像是一個剛學會中國話的外國人一樣。   「親愛的,想我了嗎?」這是孫力的聲音,顯然,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不問可知。   一陣讓李翔龍臉紅不止的親熱音過後,女人突然「咦?」了一聲問道:「我給你的護身符是什麼時候壞掉的?」   「壞了嗎?奇怪,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吧,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沉默了一陣,可能是在檢查壞掉的符。片刻後,凝重的說道:「不對,這符是因為法術的攻擊而毀掉的。一定是有人想害你。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   「怎麼會?難道是那老傢伙發現我們的事了?唔……應該不會,就算是,他要對付我也不用這麼麻煩。奇怪,我沒得罪過誰啊,對了,難道是他?」孫力的聲音也有些緊張了。   「什麼人?」   「他叫李翔龍,是司徒霜的相好。但他只是個小警察,怎麼會用法術?」   「明天帶我去見見他。一定要找出這個想害你的人,不然,護身符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兩次。希望這人的道行不是很高,不然……」女子的聲音有些憂慮。   「對了,你給老傢伙下的降頭到底什麼時候能見效?老傢伙最近好像有些想收權了,只怕他是想集團交給他女兒和那個臭小子手上。我為了司徒集團出了那麼多力,絕不能看著它落到別人手上。」孫力的話中充滿了殺機。   「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些事呢?我們現在的生活不好嗎?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叔叔啊。」女人幽幽的說道。   「親愛的,我知道這事讓你很為難,但我保證,這絕對是唯一一次。只要我得到了司徒集團,我一定當著所有人的面,正式向你求婚。我要你成為世上最美麗的新娘,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如果沒什麼意外,他最多只有一個月的生命了。我為了幫你,已經犯了門規和自己立下的毒誓,師父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女人憂傷的說道。   李翔龍聽到這裡,算是可以肯定想害司徒天的人就是這個孫力和屋裡的女人了。好在事情沒他想的那麼壞,動手的不是裡高野的人。只要幹掉了這兩個禍根,司徒天就應該安全了。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也就沒有必要再躲下去了。李翔龍從樹林中慢慢走出來,伸出手來對著那層能量罩,眼中寒芒一閃,低喝道:「破!」一顆直徑足有一米的火球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向那能量罩疾射過去。只聽一聲巨響,能量罩和火球同時消失不見,在爆炸的地上留下了一個直徑十米,深四米左右的巨坑。四周方圓百米之內,都是一片燒焦的痕跡。   爆炸的氣浪對李翔龍絲毫沒有影響,李翔龍依然漫步走向別墅。只見一個十分美麗的南洋打扮的女人從別墅中衝了出來,緊惕的盯著李翔龍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破掉我的結界?」   孫力這時也從別墅裡走了出來,看清李翔龍後,失聲叫道:「是你?安娜,他就是李翔龍。」   聽了孫力的話,安娜臉上理加凝重。從李翔龍如此輕易的就破掉了他的結界她就知道,這李翔龍的實力絕對在她之上。甚至她的師父也不一定有這種實力。咬了咬下唇,安娜突然對著李翔龍跪了下來,含淚說道:「大師,我知道是我們謀財害命在先,我願接受您的任何懲罰。但出手的是我,不關他的事,請你放過他好嗎?」   李翔龍微微皺了下眉,他的原則中並沒有什麼不殺女人的迂腐之見。既已打定了主意要為司徒天除掉這兩個禍害,只想著不管這兩人說什麼,都不用理會便是。但安娜卻來了這麼一手,倒真讓他有些為難了。殺一個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關聯,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女人,他還真下不了手。「為了這麼個男人,值得嗎?以你的修為,不可能看不出他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吧?」李翔龍淡淡問道。   「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我已經愛上了他,就回不了頭了。從我答應幫他用降頭術害人的那時起,我就知道我不會有好下場的。安娜甘願領死,只求大師能放他一條生路。」安娜淚流滿面,苦苦的求道。   可能感到了李翔龍的氣勢,孫力也十分的不安起來,慢慢的想退後離開,卻發現自己好像被一層無形的網罩住了,怎麼也動彈不了。   李翔龍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切,負手仰天,似乎在想些什麼。半晌,才淡淡的問道:「如果我一定要殺了他呢?」   「安娜自知不是大師的對手,但為了心愛之人,安娜也不惜一死相拼。」安娜絕然的答道,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的決心有多強。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安娜的眼睛,心中閃過葉文鳳臨死時的情形,不由一痛。長吧一聲說道:「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但他不能再留在這裡了。如果他原意放棄所有的一切,離開這個城市,並發下天魔毒誓,表明永不起任何傷害司徒家任何人的心。我就放過他。至於你,看在你只不過是為情所困,只要你廢掉功力,不能再害人。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李翔龍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過份,對他處事原則而言,這已是最大的讓步了。   「多謝大師不殺之恩。阿力,快答應大師。大師這是在成全我們。」安娜面露感激的說道。   「不,我絕不向他低頭,他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這麼怕他?快殺了他,用你的巫術殺了他。」孫力像是發狂一樣,對著安娜大吼道。當他看著李翔龍時,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安娜臉色大變,知道要糟,急忙想阻止他,卻已經晚了。李翔龍搖了搖頭,歎道:「既然這樣,也就怨不得我了。」神念一動,一柄火鳳破空向孫力斬去。   李翔龍一出手,安娜就知道事情已不可挽回了。見火鳳閃電般的就要斬上孫力,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水晶球,對準火鳳,口中急念了幾句聽不懂的咒語。只見一道白光準確的射中了空中的火鳳,火鳳微微一顫,回到了李翔龍的身邊懸空停浮。而安娜卻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連退了好幾步才搖搖晃晃的穩住了身子。顯然,兩人的實力相差得太多了。   李翔龍看著一臉痛苦,卻依然全神戒備的安娜歎道:「你的修為也算是不錯了,多年的修行,卻要為了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放棄一切,你這又是何苦呢?」   安娜慘然一笑:「大師如果也曾有過心愛之人,你就會明白的。看來你是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兩人了?」   李翔龍點點頭:「如果你們只是普通人,我倒也不一定非殺你們不可。但你卻偏偏是個修行者,放過你們,對我身邊的親人威脅太大。你可以為了你心愛的人甘心領死,我為了我心愛之人,已殺了不下百人,再多添你們兩條人命,也算不得什麼了。」   安娜又吐出了一口血,搖搖晃晃的走到孫力身前,輕聲說道:「阿力,我知道你心裡喜歡的是司徒霜,你對我說的話都只不過是在騙我。但我就是喜歡你的那些甜言密語,為了你,我已經付出了我的一切,包括生命。我只要你記得我,記得有一個為了你甘心去死的女人就行了。」說話之時,手中的水晶球慢慢的越來越亮。終於,突然一閃,水晶球片片的碎落在了地上,在安娜和孫力周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白色能量罩。   「你以為這個結界能擋得住我嗎?」李翔龍並沒有出手阻止安娜的施法,等結界完成時才淡淡的說道。   安娜在結界中慘然一笑,沒有出聲,只是回過頭對孫力說了一句什麼話,孫力點了點頭。但因為結界的關係,李翔龍並沒有聽到她說的是什麼。只見安娜回過頭來,露出嘲諷的眼神看著李翔龍,左手猛的在右手腕上一劃,鮮血象噴泉一樣的湧了出來,灑在了結界上面。結界頓時變成了一片鮮紅。   李翔龍臉色突然一凝,感到了這結界隨著被安娜的鮮血染紅,能量竟然承幾何倍數的增加起來。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幾乎不用思考,一道護盾瞬間張開。也就在護盾張開的同時,鮮紅的結界突然爆炸,強大的能量瞬間象脫疆的野馬向四周湧去,一陣血紅的衝擊波過後,別墅早已不見了蹤影,地上多了一個數十米寬,二十多米深的一個巨洞。   李翔龍摸了摸被震得幾乎失去了知覺的右手,心中震驚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想不到以安娜的實力竟能用出這樣強大的法術來。而此時,安娜與孫力都已不見了蹤影,李翔龍閉上眼睛,感知力全力展開,立刻,方圓五十里之內的一草一木,小到一隻飛蟲都在他的感知之下無所遁形。但唯獨卻沒有孫力和安娜的氣息。   「唉!沒想到我竟也會犯了輕敵的錯。看來最近的對手太弱,讓我有些自大了。」李翔龍搖了搖頭,知道已經追不到孫力和安娜了。想想這兩人隨時可能對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下手,他就感到一陣頭大。算了,看來自己只想多注意一下了。實在不行就只好請龍家出手幫忙,以後再還他們這個人情就是了。不甘的看了看那個巨大的坑洞,李翔龍決定先去龍家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關於南洋巫術的記錄。這次的失手,多少也和他對巫術一點瞭解也沒有有關。   就在李翔龍走後沒多久,爆炸留下的圓坑中的一塊泥土翻動了一下,兩個混身是泥的人從土中慢慢的爬了出來。   孫力用力的扒開安娜身上的泥塊,將她抱在懷中,緊張的問道:「娜,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安娜臉色白得就像一個死人一樣,聽到孫力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睛,剛想張嘴說話,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頓時將她的脖子附近的衣服全部染紅。孫力從沒遇過這種情況,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只是手忙腳亂的用手將她的血擦掉,好像這樣能對她好一些一樣。   「阿力,我不行了。」安娜慘然一笑,輕聲的說道。   孫力眼睛微微一紅:「不會的,娜,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力,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李翔龍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死後,你一定要馬上離開這個城市,走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想著為我報仇。李翔龍太強了,你鬥不過他的。」顫抖著從脖子上起下一根項鏈,輕咳了幾聲,又接著說道:「這個項鏈是師父送給我的,你拿著它去曼谷黑雲山找我師父猜王,如果我師父能看在我的份上幫你,李翔龍應該是找不到你的。記住,千萬不要有報仇的想法,我不想你送死……咳……」   孫力接過項鏈,眼睛一紅,心中多少也有些感動:「安娜,你對我太好了,我……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安娜的精神突然好像好了起來,臉色也微微發紅,眼中閃著奇異的目光:「阿力,你再吻我一次,好嗎?」   「嗯!」孫力低下頭,緊緊的吻上了安娜的嘴唇,突然,安娜的手慢慢從胸口垂了下來。孫力抬頭一看,安娜的眼睛已經閉上,臉上還停留著幸福的神情,已沒了呼吸:「安娜!」孫力痛苦的低下了頭,半晌,抬起頭來,眼中閃著仇恨的火花:「李翔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手中的項鏈被緊緊的握著,幾乎要陷入肉中。   就在李翔龍和安娜戰鬥的時候,趙飛雲卻興高采烈的正趕往和方靈兒約會的地點。據牽線的司徒霜所說,今天方靈兒可是一個人單獨出來的。趙飛雲當然不會放棄這個難得的好機會,在司徒霜幫助參考下,幫自己選了一身很得體的西裝,打扮了一番,屁顛屁顛的去進行他的追女大計了。   來到了約會地,趙飛雲疑惑的看了看上面掛著的招牌:流風跆拳道館。摸了摸頭,拿出手機按下了司徒霜的號碼:「我說霜姐,你沒記錯地方吧?這怎麼是個跆拳道館啊?」   「是嗎?那就沒錯了,就是那。靈兒還沒來嗎?」   「哪有人約會是在拳館裡約會的?霜姐你可別玩我啊!」   「告訴你吧,靈兒最近迷上了打跆拳,如果你在她面前表現好點,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哦!」   「這樣啊?呵呵,難怪,多謝霜姐了。咦,靈兒來了。88」掛了手機,趙飛雲迎著剛進門的方靈兒走了上去。   「你來了多久了?對不起啊,我遲到了。」方靈兒的表情可沒有一絲對不起的味道。不過,趙飛雲當然不會白癡到計效這些的。   「哪裡,我也是剛到的。對了,你是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唔,運動的?」趙飛雲一臉討好的說道。   「沒什麼,只是看著他們踢得很好看,就想來學學了。順便也可以鍛練一下身體嘛。」方靈兒大大方方的說道,突然眼睛一轉,笑瞇瞇的對趙飛雲說道:「不如你也來一起學吧。」   這種快餐式的搏擊術對說既使是在修真中也算是高手的趙飛雲來說,只怕是只能用垃圾來形容了。但如果是在練功時有方靈兒一起作伴,那就是兩回事了。聽到方靈兒的提議,趙飛雲眼睛一亮,想都沒想就一個勁的點頭道:「好啊,沒問題。」二話不說拿出錢來就在報名處交了學費,並領了一套練功服和一跟白帶。   「快進去吧,換了衣服我們還要準備一下呢。等會教練要教我們側踢了。」見趙飛雲辦好了手續,方靈兒急忙拉著趙飛雲向道館裡面走去。 第四十一章 拳館風波     換好了道服,趙飛雲走出男子更衣室。這時,方靈兒也從女子更衣室裡走了出來。一身雪白的練功服,穿在活潑熱情的方靈兒身上,更讓人不由眼前一亮。方靈兒就是那種走到哪裡也讓人感到陽光與她同行的女孩,這也正是讓趙飛雲喜歡她的地方。   「你真漂亮!」趙飛雲真心的讚歎道,眼睛看著方靈兒眨都捨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這美麗的瞬間。   「油嘴!」方靈兒臉色微微一紅,輕輕的瞪了他一眼:「走吧,我帶你去練一下基本功。」   「那就請師姐多多指教了。」趙飛雲幾乎笑得合不攏嘴,腦中出現了方靈兒拉著他的手親密的幫他糾正錯誤的情形。   跟著方靈兒進了正式的練功間。練功間建得也算是十分的專業了,地面上鋪著抬空的高級木地板,四周擺滿了一些練功的器械。此時,已有一些和他們身穿一樣的練功服的人正在自由的練習。有的新手正在壓腿,而老手們就打得好看多了。不時有幾個高手踢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來,惹來新手們一陣羨慕的目光。   「你看,他們好厲害哦!」方靈兒羨慕的指著一個踢出了一個雙飛腿的人對趙飛雲說道。   趙飛雲看著方靈兒激動的表情,心裡直冒酸水:「是啊,踢得挺漂亮的。」   「快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先教你壓壓腿。」方靈兒沒有注意到趙飛雲語氣中的酸味,一把拉過他走到一邊沒人的地方說道。   方靈兒一個大叉腿,在地上做了個一字馬。轉頭對趙飛雲說道:「像我這樣做,不過小心點,別太急了。咦?你練過的?」   趙飛雲輕鬆的做著一字馬坐在地板上,有點得意的說道:「嘿嘿,以前練過幾天武術。好久沒練了,生疏了不少。」   「靈兒,你來了?這位是你朋友嗎?」一個長得梭角分鰨阿陽郛袪怑凶幼叩秸苑稍粕硨螅t苑攪槎食艕X?p>「金教練,他是我朋友趙飛雲。飛雲,這位就是我們的教練金成武先生。」方靈兒大方的向這人介紹了趙飛雲。   趙飛雲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這位金教練,立刻將他打入了不受歡迎者的名單之中。這傢伙擺明了對方靈兒不懷好意。不過,為了不讓方靈兒覺得自己無禮,趙飛雲還是點了下頭叫道:「金教練好,你的中國話說的挺不錯的。」   金成武笑了笑:「哪裡,趙先生好像練過跆拳道吧?我看你的基本功很不錯啊!」   「沒!在大學時練過幾天武術。」趙飛雲打量著這個金成武,心裡又將他升級到了極度危險人物名單。這傢伙簡直就是現在流行的韓劇中的男主人公的現實版。只看這場中有一半的學員是女性就能體會到他對這些現代女孩子的吸引力有多強。不過還好,趙飛雲怎麼說修的也是仙道,殺心沒有李翔龍那麼強。不然……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趙先生的體型很適合練跆拳道的。不過現在努力也不晚,只要自己多練習,相信你一定能有所成績的。」金成武明顯能趙飛雲所說練過中國武術很是不屑,氣得趙飛雲差點沒忍住就想在他臉上練一套伏虎拳法,讓他也見識見識什麼中國武術。   好在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聽到鈴聲,所有的學員自動的排好了隊,金成武走到眾人前面,眾人一起彎腰鞠躬大聲叫道:「教練好!」當然,這裡面並不包括趙飛雲。   「大家好!」金成武也輕輕的鞠了個躬:「我們先把以前學的動作熟悉一遍,有新來的學員跟著一起做就行了,做不好也沒關係的。」說話時,眼睛瞄了瞄趙飛雲,分明有一絲嘲弄的味道。   從沒有接觸過跆拳道,加上第一次來,只能跟著別人的動作去做。最慘的是他還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其中的痛苦真是不足為外人道啊。而做出來的動作當然是可想而知,只聽那周圍一陣陣輕笑聲就能知道,用這樣的腿法去踢人,笑死對手比踢中對方的可能性要大一百倍。   羞紅著臉,自己也感到粉沒面子,趙飛雲咬著牙恨恨的想道:「老子是修道之人,不和你們這幫凡夫俗子們一般見識。NND,你還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讓你好看?」好不容易熬到了正式教側踢,趙飛雲怎麼說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只是一點小小的細節上要注意一下,倒也比剛才好了不少。不過,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力度,以他現在的水準,隨便踢一下就能有數千斤的力道,要把這力量控制在普通人的水平,談何容易。為了不暴露超人的實力,只得盡全力去壓制自己的實力。這樣,他的實力倒是隱藏了,不過,踢出的腿法也是顯得軟綿綿的,連他自己看著都臉紅。   教完了動作,接下來就是自由練習了。方靈兒走過來,鼓勵的笑道:「不錯,第一天就能踢得有模有樣了,就是力道還差了點。看你的體型應該不會這麼小力啊,還是要多練習一下啊。」   「靈兒,你今天的動作做得很好啊,回家天天都有練習吧?加把勁,相信你很快就能升黑帶了。」金成武走了過來,和聲說道。   「是嗎?可我覺得總有幾個地方做的不是太好。你幫我看看,好嗎?」方靈兒十分開心的說道,在原地又空踢了幾腿。   「唔,是有點錯誤,你這樣收腿時動作太大了一點,要像這樣……」   看著金成武和方靈兒越靠越近,趙飛雲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心想不能再讓他們這樣了,一定要想辦法打消趙靈兒學跆拳道的興趣。哼!要學功夫用得著找人花錢學嗎?只要趙靈兒說一句,就是御劍術他也教了。   「教練,我也有幾個地方不明白的,你是不是指點我一下?」趙飛雲走過去,故意擋在金成武和方靈兒之間問道。   金成武看似毫無不快的說道:「哦?你的動作我剛剛注意到了,你動作還算是標準,但就是還沒有找到發力的感覺。你去那邊先自己練習踢一下沙袋好了,等會我再來幫你看看有什麼不對的。」   「是啊,飛雲,你的力度太小了,先去自己練一下吧,等會我再和你一起練習。」方靈兒也開口說道。   趙飛雲還能說什麼?一邊用最惡毒的詛咒問候了這位金成武教練的所有直系親屬,一邊心中萬分不甘的走到了一旁一個沒人的沙袋邊,有氣無力的踢打著那可憐的沙包。   剛開始,在有心的控制下,加上注意力全放在了方靈兒身上,趙飛雲的踢腿動作只能用溫柔來形容,於其說是在踢沙袋,還不如說是在用腿摸沙袋。讓那些原本十分自卑的新人們也得到了不小的安慰:看哪,至少我還不是最差的那個,真希望等會的對練能和他打就好了。   但是,意外就是來得那麼巧。方靈兒一個旋踢時,不小心滑了一下,尖叫一聲倒了下來。趙飛雲的心猛的緊了一下,但他還是忍住了沒出手。因為地板是木製的,人很難真正摔傷。但是,金成武卻在這時一個電影中的精典動作將方靈兒攔腰扶住,兩人擺出了一個粉浪漫的造型,這下,趙飛雲的火一下就冒了上來。當然,腿上踢出的力度也稍稍失控了一點點……   「乒!」一聲閉響,眾人還沒有還得急看金成武和方靈兒的誇張造型,就看到一個大大的沙袋在空中飛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了場地的中央。高級牛皮製成的沙袋中間幾乎被踢成了兩截,沙子灑滿了一地。一時間,眾人無語。紛紛把目光投向這個沙袋剛剛所在的位置。趙飛雲正一臉苦怪的神色看著那個被自己踢飛了十多米,連小指粗的吊繩都被拉斷的沙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好恐怖的力量,他真的是人嗎?」   「太可怕了,要是給他踢到,還會有命嗎?」   「連沙袋都踢破了,這得多大力啊!」   「他是什麼人啊?」   ……   聽著這一句句低聲的議論,趙飛雲頭上慢慢滲出了冷汗。任他平時精似鬼,口若懸河,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了。   金成武慢慢走到趙飛雲身前,沉聲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眾人也紛紛圍了上來,死盯著趙飛雲,看他怎麼回答。   「那個……唔,是沙袋,一定是沙袋的質量不過關,買到假貨了。」趙飛雲情急胡說道。   「哦,原來是沙袋質量問題……」有一個頭腦反應慢的居然相信了趙飛雲的解釋。   「笨蛋,你沒見沙袋飛了那麼遠嗎?你見過自己會飛的假沙袋嗎?」旁邊一位精明人低聲罵道。   金成武看了一看場中央那個少說也有一百多斤的沙袋,又看著趙飛雲的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巧合,那只是一個巧合。」趙飛雲是打定了主意來個死不認賬了,一臉無辜的說道。   「原來是巧合啊,難怪了!」這位老兄還真是老實人,又一次想信了趙飛雲無恥的謊言。不過,趙飛雲的話實在是太假了,連這麼老實的人也有些懷疑:「不過,這種事也有巧合嗎?」   金成武用奇異的目光看了趙飛雲半晌,點點頭說道:「不管剛才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願解釋,我也不想逼你。只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周圍人的安全。好了,大家不要圍在這了,都去練功。沙袋是你踢的,你去收拾一下。」轉身走開。   眾人散開,方靈兒一把拉住了趙飛雲的手,激動的問道:「剛才真的是你踢的?」   趙飛雲頓時心裡那個美啊,什麼顧慮,都見鬼去吧。連連點頭道:「沒錯,當然是我踢的了。嘿嘿,怎麼樣?」伸頭在方靈兒耳邊低聲說道:「這個教練還沒我厲害,還跟他學什麼,想學的話我教你就行了。」心中對李翔龍和司徒霜天天練情侶功他早就忌妒得要命,這下可是個好機會,怎麼能放過?   「可是,你開始不是踢得不太好嗎?」方靈兒懷疑的看著趙飛雲,氣得趙飛雲差點沒打自己兩耳光,沒事裝得那麼差勁幹嘛,難怪靈兒要懷疑了。   「這個,唔,這叫深藏不露。你沒看過武俠片嗎?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是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人,就像我這樣。」這話趙飛雲倒是沒說謊,不過,只要是話從他嘴裡說出,總是讓人聽著不像那麼回事。   「真的?」方靈兒十分懷疑,因為怎麼看趙飛雲都和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掛不上勾,倒更像是那種有一點點本事就到處招搖撞騙的人。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告訴你吧,踢飛一個沙袋算什麼?我真正的本事使出來保證嚇你一跳。如果你有興趣我改天找個沒人的地方讓你看個夠。」趙飛雲已完全被愛情沖昏送罰尹a幸芽i寂趟闋諾絞庇檬裁吹朗醪嘔岣W每矗vp形o煚DJ裁匆n厴矸薟灰n厴矸蕕模陰蚽顐勳鷗s匾T氖侶穡?p>「好啊,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許耍賴哦。」方靈兒點點頭。   「大家過來,集合了。」金成武在場中大聲叫道:「所有人圍成一個圓圈坐好,現在開始對練。」   眾人紛紛找地方坐好,趙飛雲理所當然的和方靈兒坐在了一起,當然,不是沒有蒼蠅想靠近方靈兒。不過,在趙飛雲和善的目光下,聯想到剛才那個沙包的下場,蒼蠅們都很自覺的和方靈兒與趙飛雲保持了至少三十公分的距離。這讓他們兩個顯得十分的突出。不過,對於眼中只有方靈兒存在的趙飛雲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同學們,今天我們多了一位新同學。這位新同學以前是學過中國武術的。為了表示對他和中國武術的尊重,我想親自和這位同學交流一下。現在,請新同學趙飛雲先生上場。」金成武見所有人都已坐好,大聲的說道。   「奶奶的,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啦!」趙飛雲心裡暗暗罵道,臉不變色的站起身來,向場中走去。   「你小心點!」方靈兒在他背後輕聲說道。頓時沒把趙飛雲高興個半死,恨不得馬上就把那金成武打倒在地,向靈兒展現自己英雄的形象。   走到場中,和金成武對面站好,趙飛雲皺了皺眉說道:「我看我們還是穿上護具吧!」他對自己的力量控制實在沒多少信心。萬一不小心用大了點力把這位金教練打出個三長兩短來,那可就不太好了。   「好吧!」趙飛雲的這個要求並不過份,金成武想了沒想就同意了。兩人穿好了護具,金成武擺開了架勢,目光一凌:「我們開始吧!你可以用中國功夫,這樣才公平。」   「好的!」趙飛雲擺了個自認為很酷的架勢,眼光掃了掃方靈兒,見她正緊張的看著自己,不由一陣飄飄然。   「喝!」見趙飛雲有些分神,金成武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聲大喝,飛腿向他腰間掃了過來。眾人一陣喝采,這一腳踢得乾脆利落,時機把握得分毫不差。可見這金成武倒也不是個拿教功夫騙錢的草包,還是很有一些真本事的。但是,不幸的是,他的對手卻是個已經超越了人類常識的修真者。這一腿對於普通人來說,應該是很難躲開,但在趙飛雲眼中,卻慢到他可以平心靜氣的去數數他腳上有幾根汗毛。當然,這只是個比喻,趙飛雲是絕對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的。   對趙飛雲來說,躲開和打倒金成武根本不是個問題,問題是,怎麼才能讓自己贏得更加漂亮。為了增加效果,他決定拖上一會兒,才找個最好的機會將金成武打倒。打定了主意,用自己認為是最帥的動作,躲開了這一記掃腿,卻沒有趁機反攻。   金成武當然不知道趙飛雲心中卑鄙的想法了,雖然他也有點意外趙飛雲能躲開他的攻擊,但見趙飛雲沒有進攻的意思,抓住機會,一連踢出了十多腳連招。而趙飛雲也只是剛剛好躲開,在外人眼中,金成武的每一腳都只差那麼一點就踢中了,但就是這一點點距離,卻讓這一連串的漂亮踢擊全部落了空。從沒見過這樣緊張的對抗的學員們頓時一個勁的叫好,不斷的叫道加油,加油,也不知是在給誰加油。   暗暗盤算著戲也演得差不多了,趙飛雲趁著金成武一記旋踢掃過,抬腳輕輕的,真的是輕輕的踢中了金成武的腹部,於是,金成武便輕飄飄的飛了出去,落在了五米遠的地上。「哇!」的一聲,差點連苦膽都給吐了出來。好彩趙飛雲有自知之明,一開始就要求了用護具,不然,現在金成武吐的可能就不止是胃水和還沒消化的飯菜了。「唉呀!還是太用力了!」趙飛雲後悔的想到。   「那個……你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趙飛雲有些興災樂禍的走上前,假裝著很擔心的問道。其實,他用精神力一掃就已知道金成武根本沒什麼事,至少沒有內傷。至於他的肚子要痛幾天,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了。   忙著吐苦水的金成武根本沒空理會趙飛雲的貓哭耗子,方靈兒走了過來,瞪著趙飛雲怪道:「不過是比賽練習,用得著出手這麼重嗎?」   「一時失手,一時失手,好久沒練功了,我也沒想到自己的腳會這麼重。」趙飛雲乾笑道,全沒有半點高手的風度。 第四十二章 司徒集團     從跆拳道館出來後,趙飛雲和方靈兒吃了頓飯後,就送她回家了。對於趙飛雲表現出的「超強」實力,令方靈兒吃驚不小。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趙飛雲竟會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趙飛雲頓時在她心中突然變得神秘了起來,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在得到趙飛雲再三保證讓她見識自己的真功夫後,才滿意的走進了家門。   在心愛的人面前出盡了風頭的趙飛雲心情愉快的回到了家中,發現李翔龍正埋頭寫著什麼。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封辭職信,不由奇道:「咦?老大,你幹嘛不做了?現在和嫂子天天上情侶工不是很好嗎?」   「唉!還不是為了我那未來老丈人。現在有人要對付他,我離他近點,有事可以看著。不然萬一他有什麼事,到時霜兒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她會很傷心的。」李翔龍放下筆,歎道。   「有人要對付司徒天?那也用不著天天守著他啊,把那人找出來幹掉不就一了百了了嗎?你這樣干很被動的。」趙飛雲皺眉說道。   「用得著你說嗎?我已經找到那人了,並和她交了手,但給她走掉了。所以我現在煩著呢,你也知道,一個異能高手如果要對付一個普通人,那個人基本可以說是死定了。現在她在暗,司徒天在明,我不守著他,指不定哪天我就得去參加老丈人的喪事了。」提起這事李翔龍就一肚子鬱悶。   「能從你手上走掉,這人修為很高嗎?」趙飛雲不由有些吃驚,李翔龍現在的實力,早已是今非昔比。經過了白起的特訓之後,就是趙飛雲也不一定有信心能在他手中逃掉。   「難說……她的精神修為並不是很高,但她的法術卻很奇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南洋的巫術。我在龍家已經查過了,她最後在我手上逃掉時用的ㄊ□x芸贍蓯且恢鍾米約旱納A]醇ウ3蹦艿鈉媸酢H綣衼鰲嗃哏`麆J誥退忝凰潰笛茨啎劃p齜先肆恕!?p>「奇怪,司徒天怎麼會惹上南洋的巫師?你知道那人為什麼對付他嗎?」   「要殺司徒天的不是那個巫師,是司徒天的副手,應該是謀財害命吧。那個巫師只不過是個所愛非人的可憐女人罷了。」想到那個安娜,李翔龍歎道。   「巫術我們從沒接觸過,一點也不瞭解。乾脆我也來幫你吧。」趙飛雲想了想,說道。   「不用了,你還是留在警局吧,我怕有人會對霜兒不利。你一定要幫我看好她。」   「好吧。我會知會龍家的人幫手的。」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希望只是錯覺吧!」李翔龍看著窗外的夜空,幽幽的歎道。   第二天,警局中,李翔龍將自己的辭職報告交給了司徒霜。   司徒霜接過報告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沒有出聲,站起身來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李翔龍手指暗中輕彈,一個小型的閉音陣法立刻將辦公室包住。司徒霜走到李翔龍面前,沉聲問道:「你為什麼要辭職?」   李翔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已經答應你父親去公司幫他了。」   司徒霜緊緊的盯著李翔龍的眼睛:「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決定?」   「昨天晚上,霜兒……對不起,這件事我沒來得急和你商量。」李翔龍知道司徒霜是生氣了,輕輕的摟住她說道。   司徒霜沒有掙扎,也不出聲。李翔龍不由有些急了,暗想是不是乾脆告訴司徒霜事情的真象,說不定正好可以讓她們父女和好。   「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了嗎?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你不會突然下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我爸爸……他有什麼麻煩?」司徒霜在李翔龍懷中輕聲問道,語氣顯得十分的不安。   好一個善解人意聰明的姑娘,真不愧是上天的傑作。李翔龍心中對司徒霜暗暗讚道。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就能如此的瞭解自己,僅憑著自己的一點點反常舉動,她就能把事情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難怪她能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在警界打出一個不小的名聲。「伯父是有點麻煩,不過你放心,有我看著他,他不會有事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司徒霜輕輕的反摟住李翔龍的腰柔聲說道。   感受到司徒霜心中對自己的無限愛意,李翔龍心中頓時一陣溫暖,抱著司徒霜肩膀的手右緊了緊,低頭低吻了一下司徒霜的額頭:「放心,你老公我可是很厲害的。在人界能打過我的人可不多。」   司徒霜臉色微微紅了一下,突然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低聲說道:「今天……今天跟我去家裡吃飯,好嗎?」   李翔龍心中一動,看著司徒霜的眼睛問道:「你是說,我們去你父親的家裡?」   司徒霜薄嗔了李翔龍一眼:「什麼我父親的家,難道那不是我的家嗎?」   「伯你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李翔龍可以想像出司徒天聽到這消息時的狂喜表情:「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吧。」   「嗯!」司徒霜輕聲的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李翔龍放開司徒霜,心中竟有絲絲不捨。從腰間拿出手機,按下了司徒天的號碼:「伯父嗎?我是翔龍……你今晚有空嗎?……霜兒想和我一起今天晚上回去吃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哦,好的,我們會準時到的。」   放下了電話,李翔龍沉默了一下,柔聲問道:「怎麼會突然想通了?你真的原意原諒你父親了嗎?」   司徒霜神情有些迷離,幽幽的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但這個結已經結了十多年了,是時候解開它了。」   「你今天好好和伯父談談吧。」李翔龍柔聲道:「我先出去了,下班時我來找你。」   ……   見到司徒霜的車開來,司徒家的大門遠遠的就已打開。可以看到,司徒天正從房子裡趕出來,臉上的神情透露著強烈的喜悅。把車子停好,李翔龍下車為司徒霜打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走向司徒天。   「爸爸!」司徒霜低著臉,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輕聲叫到。   「哦!霜兒,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吧,飯已經做好了。」司徒天臉上露著關切,喜悅,眼中已有些濕潤。   走進大廳,一桌可以比美滿漢全席的豐盛酒菜擺在大廳中央,桌邊只擺了三張椅子。十幾個傭人站成了兩排,見司徒霜進門,一起鞠躬說道:「小姐好!」   李翔龍牽著司徒霜的手走到酒桌前,心中一動,故意坐在靠邊的那那椅子上,把司徒霜拉到了中間坐下。司徒天感激的看了李翔龍一眼,對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多謝他的苦心,坐到了司徒霜的身邊。   ……   這頓特殊的晚飯吃過之後,司徒天和司徒霜走進了書房。李翔龍知道他們一定是在談些不好讓外人知道的事,故意把自己的感知收回,以免無心聽到司徒霜的隱私。足足三個多小時後,書房的門才打開,司徒霜牽著司徒天的手走了出來,兩人的眼睛都是紅紅的,顯然哭過。但從兩人的神情上看出,他們的心結應該已經解開,至少司徒天已得到了司徒霜的諒解。李翔龍感懷一笑,迎了上去。   「小龍,真是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霜兒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原諒我。」司徒天感激的對李翔龍說道。司徒霜沒有出聲,但她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沒什麼,我只是盡了點力。關鍵是霜兒能正真幸福。」   司徒天拉著李翔龍的手,走到沙發邊坐下:「小龍啊,霜兒把你的打算告訴我了,我很高興啊。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我在警局可能還有些手續要辦,希望後天能辦好吧。」李翔龍無奈的說道,要不是為了司徒霜,這些世俗的規距對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約束力。   「好吧,你辦完事隨時可以過來。先做我的助理,熟悉一下集團的各個方面。等過段時間,我會讓你挑些擔子的。你可要用心做啊,以你和霜兒的關係,司徒集團的一切將來都是你們的。」司徒天已完全把李翔龍當成了自己的晚輩一樣,語氣中透著一股難言的關懷。   感受到了司徒天對自己的關懷,李翔龍心中一熱。自從他父親遇害後,他就再也沒感受過這種長輩的關心,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中更堅定了一定要保護好司徒天的決心。「放心吧伯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呵呵!你怎麼還叫我伯父?對了,你和霜兒的喜事準備什麼時候辦?我可急著要抱孫子啊!哈哈……」司徒天笑道。   司徒霜臉上頓時紅成了一片,低頭用眼含羞的看著李翔龍,想聽他怎麼回答。   李翔龍心中早已把司徒霜當成了自己的愛人,結不結婚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分別。而且對於他來說,那一張結婚證一點約束力也沒有,他心中,司徒霜早已是他的妻子,所以這個問題李翔龍倒是不用多想。「如果霜兒同意的話,我是求之不得的。」   司徒天樂呵呵的一笑,轉頭對司徒霜問道:「霜兒,你的意思呢?」   司徒霜幽怨的看了一眼李翔龍:「人家又沒說要娶我,你要我說什麼?」   李翔龍心中生出個想法,不動生色的說道:「霜兒,我一定會給你個驚喜的。」你吧。」趙飛雲想了想,說道。   「不用了,你還是留在警局吧,我怕有人會對霜兒不利。你一定要幫我看好她。」   「好吧。我會知會龍家的人幫手的。」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希望只是錯覺吧!」李翔龍看著窗外的夜空,幽幽的歎道。   第二天,警局中,李翔龍將自己的辭職報告交給了司徒霜。   司徒霜接過報告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沒有出聲,站起身來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李翔龍手指暗中輕彈,一個小型的閉音陣法立刻將辦公室包住。司徒霜走到李翔龍面前,沉聲問道:「你為什麼要辭職?」   李翔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已經答應你父親去公司幫他了。」   司徒霜緊緊的盯著李翔龍的眼睛:「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決定?」   「昨天晚上,霜兒……對不起,這件事我沒來得急和你商量。」李翔龍知道司徒霜是生氣了,輕輕的摟住她說道。   司徒霜沒有掙扎,也不出聲。李翔龍不由有些急了,暗想是不是乾脆告訴司徒霜事情的真象,說不定正好可以讓她們父女和好。   「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了嗎?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你不會突然下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我爸爸……他有什麼麻煩?」司徒霜在李翔龍懷中輕聲問道,語氣顯得十分的不安。   好一個善解人意聰明的姑娘,真不愧是上天的傑作。李翔龍心中對司徒霜暗暗讚道。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就能如此的瞭解自己,僅憑著自己的一點點反常舉動,她就能把事情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難怪她能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在警界打出一個不小的名聲。「伯父是有點麻煩,不過你放心,有我看著他,他不會有事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司徒霜輕輕的反摟住李翔龍的腰柔聲說道。   感受到司徒霜心中對自己的無限愛意,李翔龍心中頓時一陣溫暖,抱著司徒霜肩膀的手右緊了緊,低頭低吻了一下司徒霜的額頭:「放心,你老公我可是很厲害的。在人界能打過我的人可不多。」   司徒霜臉色微微紅了一下,突然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低聲說道:「今天……今天跟我去家裡吃飯,好嗎?」   李翔龍心中一動,看著司徒霜的眼睛問道:「你是說,我們去你父親的家裡?」   司徒霜薄嗔了李翔龍一眼:「什麼我父親的家,難道那不是我的家嗎?」   「伯你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李翔龍可以想像出司徒天聽到這消息時的狂喜表情:「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吧。」   「嗯!」司徒霜輕聲的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李翔龍放開司徒霜,心中竟有絲絲不捨。從腰間拿出手機,按下了司徒天的號碼:「伯父嗎?我是翔龍……你今晚有空嗎?……霜兒想和我一起今天晚上回去吃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哦,好的,我們會準時到的。」   放下了電話,李翔龍沉默了一下,柔聲問道:「怎麼會突然想通了?你真的原意原諒你父親了嗎?」   司徒霜神情有些迷離,幽幽的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但這個結已經結了十多年了,是時候解開它了。」   「你今天好好和伯父談談吧。」李翔龍柔聲道:「我先出去了,下班時我來找你。」   ……   見到司徒霜的車開來,司徒家的大門遠遠的就已打開。可以看到,司徒天正從房子裡趕出來,臉上的神情透露著強烈的喜悅。把車子停好,李翔龍下車為司徒霜打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走向司徒天。   「爸爸!」司徒霜低著臉,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輕聲叫到。   「哦!霜兒,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吧,飯已經做好了。」司徒天臉上露著關切,喜悅,眼中已有些濕潤。   走進大廳,一桌可以比美滿漢全席的豐盛酒菜擺在大廳中央,桌邊只擺了三張椅子。十幾個傭人站成了兩排,見司徒霜進門,一起鞠躬說道:「小姐好!」   李翔龍牽著司徒霜的手走到酒桌前,心中一動,故意坐在靠邊的那那椅子上,把司徒霜拉到了中間坐下。司徒天感激的看了李翔龍一眼,對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多謝他的苦心,坐到了司徒霜的身邊。   ……   這頓特殊的晚飯吃過之後,司徒天和司徒霜走進了書房。李翔龍知道他們一定是在談些不好讓外人知道的事,故意把自己的感知收回,以免無心聽到司徒霜的隱私。足足三個多小時後,書房的門才打開,司徒霜牽著司徒天的手走了出來,兩人的眼睛都是紅紅的,顯然哭過。但從兩人的神情上看出,他們的心結應該已經解開,至少司徒天已得到了司徒霜的諒解。李翔龍感懷一笑,迎了上去。   「小龍,真是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霜兒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原諒我。」司徒天感激的對李翔龍說道。司徒霜沒有出聲,但她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沒什麼,我只是盡了點力。關鍵是霜兒能正真幸福。」   司徒天拉著李翔龍的手,走到沙發邊坐下:「小龍啊,霜兒把你的打算告訴我了,我很高興啊。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我在警局可能還有些手續要辦,希望後天能辦好吧。」李翔龍無奈的說道,要不是為了司徒霜,這些世俗的規距對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約束力。   「好吧,你辦完事隨時可以過來。先做我的助理,熟悉一下集團的各個方面。等過段時間,我會讓你挑些擔子的。你可要用心做啊,以你和霜兒的關係,司徒集團的一切將來都是你們的。」司徒天已完全把李翔龍當成了自己的晚輩一樣,語氣中透著一股難言的關懷。   感受到了司徒天對自己的關懷,李翔龍心中一熱。自從他父親遇害後,他就再也沒感受過這種長輩的關心,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中更堅定了一定要保護好司徒天的決心。「放心吧伯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呵呵!你怎麼還叫我伯父?對了,你和霜兒的喜事準備什麼時候辦?我可急著要抱孫子啊!哈哈……」司徒天笑道。   司徒霜臉上頓時紅成了一片,低頭用眼含羞的看著李翔龍,想聽他怎麼回答。   李翔龍心中早已把司徒霜當成了自己的愛人,結不結婚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分別。而且對於他來說,那一張結婚證一點約束力也沒有,他心中,司徒霜早已是他的妻子,所以這個問題李翔龍倒是不用多想。「如果霜兒同意的話,我是求之不得的。」   司徒天樂呵呵的一笑,轉頭對司徒霜問道:「霜兒,你的意思呢?」   司徒霜幽怨的看了一眼李翔龍:「人家又沒說要娶我,你要我說什麼?」   李翔龍心中生出個想法,不動生色的說道:「霜兒,我一定會給你個驚喜的。」   李翔龍的事,可說是皆大歡喜。而趙飛雲今天,也是他修真以來最得意的日子。和方靈兒在約好的地方見面後,兩人來到了郊外的一個沒人的小樹林中,由他為方靈兒表演自己的「絕世武功」。   應該說,趙飛雲還是保留了一部分理智的。至少他沒有用御劍術,火符,落雷咒這些仙家道術來現寶。其實,倒也不是他沒想過,只是他有點擔心一開始就這樣做會嚇壞方靈兒。甚至如果被方靈兒當成了非人類,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經過一番考慮之後,他便成了一個並不存在的絕世高人無意中收的唯一一個傳人,並得到了這位絕世高人臨終前全部的功力。   本來,這種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的無恥謊言是絕對騙不了人的,但他當著方靈兒的面,用青風劍的風刃當成傳說中的劍氣一陣亂劈,將十多米外的一塊大石當場斬成了一堆標準的石磚的時候,謊言成為了真理。如果青風劍有靈,對於自己竟然遇到這樣一個主人,不知會作何感想。   「好厲害啊,對了,你還有什麼功夫,一起給我看看吧!」從沒見過這些的方靈兒看著那堆石磚,興奮的拉著趙飛雲的手叫道。   「哈哈,沒問題,我的功夫多著呢。你看好了,這是輕功」趙飛雲此時是心花怒放,心中暗恨自己如果早知道這樣,就不會走那麼多彎路了。為了搏紅顏一笑,他將青風一收,運起浮空術將自己的重量降到最低,然後用最慢的動作輕飄飄的飛到了十米左右的空中,在一根樹枝上一點,人就如同一隻飛鳥在樹叢中飛舞穿行。在他刻意的做作下,加入了電影中常見的一些高難度動作,顯得格外的瀟灑不凡。   「哇!好厲害啊……」方靈兒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以前哪見過這種場面。只以為電視中的動作都是不贍艿模ㄦE刖拐嫻撓腥四蘢齙劍抵@磷齙沒掛Y謾V患ゥS瞇朔懿灰眩↘昊y飩小<巹ル爍絲耍筏b稍貧偈備Y勇裘R難菹罰抵@磷齔雋聳裁醋蠷旁謨醫偶饃弦壞悖釦}篩呤鉭{庋孚異怹D硌O彝卵T畝u鰲?p>在空中連做了十多個轉體空翻後,趙飛雲輕飄飄的落在方靈兒的面前,得意的笑道:「怎麼樣?你還想看什麼?」   方靈兒激動的連連點頭,一張嬌面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惹得趙飛雲偷偷的吞了好幾口口水。她卻沒有半點自覺,想了想問道:「我記得小說裡那些內功高手是有一些什麼寒冰烈火掌之類的武功,打中人後能把人變成冰棍或是燒焦,你會這樣的功夫嗎?」   正是興頭上的趙飛雲當然不能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沒了面子,一拍胸口道:「嘿嘿,小意思,你看著。」背對著方靈兒,手中暗結了幾個法印,故意大喝一聲:「玄冰掌!」一揮手,已完成了聚能的冰封術化為一團白濛濛的凍氣向前面的一棵小樹射去。頓時,這棵無辜的小樹就這樣成為了趙飛雲追女朋友的犧牲品,變成了一棵晶瑩的冰雕。   方靈兒愣愣的看了一會兒,走過去用手摸了摸冰樹,喃喃輕道:「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趙飛雲見方靈兒神情有些不對,心道別不是被自己刺激太大,嚇出毛病來了吧。關切的走過去輕聲問道:「靈兒,你沒事吧?」   方靈兒看著趙飛雲一聲不出,愣了半晌,硬是把趙飛雲嚇得心裡直發毛。突然,她大叫一聲,一把拉住趙飛雲的手大叫道:「你一定要教我,我要拜你為師!」說道就想給趙飛雲下跪。   趙飛雲頓時心裡像是吞了隻老鼠一樣不是味道,心道老子是要追你當老婆,做了你師父那不是亂侖了嗎?功夫倒是可以教,這師父是萬萬當不得的。急忙一把拉住方靈兒,一陣好說歹說,才算是打消了她拜師的念頭。不過也答應,保證一定要教她絕世武功,至於他拿什麼來教方靈兒,可能他那已被沖昏了的小腦袋一時還沒想到吧。   李翔龍從司徒霜處回來,心情是無比的愉快。一推開門,只見趙飛雲正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不由奇道:「你這個傢伙今天不是和你的靈兒約會嗎?怎麼這副鳥樣?不會是失戀了吧?」   趙飛雲搖搖頭,苦著臉說道:「老大你要救救我啊,我被我自己給玩死了!」   「怎麼回事?說!」   「……就這樣,我答應了靈兒教她絕世武功,並保證讓她在半年之內有所成就。老大你一定要幫我想想主意,方靈兒她是一點精神力都沒有,我拿什麼教她?小弟的幸福就全在老大你的手上了!」趙飛雲一臉哭相的拉著李翔龍的手把今天自己所做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你去死吧!」李翔龍氣不打一處來,怒喝一聲,將趙飛雲踢進了房間。< 第四十三章 求婚     司徒霜坐在辦公室中,眼睛不時的那著外面那個已經換了人的辦公桌,又深深的歎了口氣。李翔龍今天已經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正式離開警局了。雖然一樣能天天見面,而且他離開也是為了自己的父親,但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她早已習慣了李翔龍時時刻刻的存在,現在突然……甩了甩頭,不由感到有些羞意,不就是上班的這會兒見不到嗎?他也說過了,下班時會來接自己的,算算時間,現在也快了。想到這,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唉!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呢?   「霜姐,你今天怎麼好像老是魂不守舍似的?難道,是因為他走了?」林芳走過來,輕聲問道,眼中藏著一絲笑意。   「胡說,誰說我在想他,我……我只是在想這個案子。」司徒霜臉微微一紅,故意板著臉說道。   「是嗎?你真的沒想他?」方萍也走了過來,笑問道。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的事都做完了嗎?快回去做事!」司徒霜羞紅了臉嬌嗔道。   林芳和眾女一聲輕笑,顯然看出司徒霜並不是真的生氣,邊回到自己的位置,邊笑道:「霜姐,你最近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是不是有了愛情的滋潤啊?嘻嘻……」   輕輕的瞪了林芳一眼,司徒霜心中卻是想到,我真的變漂亮了嗎?不由轉著看了看桌上的那面小鏡子,鏡中的自己依然是那樣的嬌美動人,如果要說什麼地方變了,那就是臉上少了些原來的冷傲,多了些女性的溫柔。而眼中更是充滿了原來自己所沒有的幸福感。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呢?那天在家中,父親提到了結婚的事,他當時只說是會讓自己有一個驚喜,不知他會想出什麼主意來,真是有些期待啊。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司徒霜發現,李翔龍可以說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他性格大而化之,不拒小節,卻有時常會突發奇想,做出一些十分浪漫又讓她感動的事。像有一次,他兩在黃昏漫步時,正好走到了一棵開滿白花的大樹下,他竟當街用異能將樹上的花震落,當滿天的花瓣慢慢飄落,李翔龍輕輕的拉著她的手,深情的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希望和你在一起,呼吸你的空氣。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不管時光如何變幻,我此心不變。就讓這天,這地,這滿天的神佛來見證我李翔龍對司徒霜的誓言吧。」當時,街上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含笑鼓掌,司徒霜自己更是感動得眼中含淚,半晌說不出話來。   輕輕的擦了擦眼角快要滲出的淚水。每次想到當時的情形,司徒霜都會感到無比的感動。因為她知道,李翔龍不是那種會花心思哄女孩子的人,他能想出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感受他的愛,足以說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就在司徒霜苦等著下班時間與李翔龍見面的時候,李翔龍卻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而這件事給他本已不平靜的生活又帶來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麻煩。   穿著剛剛買來的名牌黑色西服,手裡捧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在他的西服口袋中,還放著一枚他選了一下午才選好的鑽戒。李翔龍又打了一個電話,在確定自己的安排不會有問題後,心情卻還是輕鬆不下來。雖說他相信以司徒霜和自己的感情絕不會拒絕他的求婚,但這點求婚前的不安卻依然不能免俗。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心想也是時候去警局了。從剛買了鑽戒的珠寶店走出,正想叫輛的士,突然感到有三股遠超常人的精神能正衝自己的方向衝來。轉頭看去,一個十歲左右,長得非常可愛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慌慌張張的向自己跑過來,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大漢。李翔龍微微一皺眉,這明顯是一件麻煩事,雖然這小女孩看起來楚楚可人,讓人有一種打心眼裡疼惜的氣質,但在情況未明之下,他並沒有打算出手管這個閒事。   不過,李翔龍不打算管閒事,閒事卻好像不願放過他。小女孩跑到了李翔龍的身邊,突然躲到他的身後,輕輕的拉著他的衣角,用那雙充滿恐懼,淚汪汪的大眼看著李翔龍,意思不問可知,擺明了是向他在求救。   兩個男子此時也追到了李翔龍身前,見小女孩躲在李翔龍身後,看也不看李翔龍一眼,伸手一揮就向李翔龍抓去。也難怪,這兩個男子雖說從精神修為來看,也有一定的水準,但對李翔龍這類頂級的地界高手而言,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所以他們完全發現不了這個普通男子的可怕。這也正好讓本來還在猶豫的李翔龍下了決定,李翔龍決不是那種麻煩上身後會忍氣吞聲的人。   因為手裡拿著花,李翔龍只好用腿了。在不到零點二秒的時間裡,李翔龍的右腿以肉眼難辯的速度連踢兩腳,兩上男子只聽到李翔龍輕輕的哼了一聲,接著便像被汽車撞到一樣倒飛出去,倒在了四五米遠的地上,引來路人一陣陣的側目。   李翔龍這一腳,雖連一成的力量都沒使出,但也不是一般的壯漢所能受得了的了。但這兩人卻立刻從地上爬了起身,怒視著李翔龍,卻又一時不敢上前。剛才那一擊,他們已看出雙方的實力差別太大,但自己的任務卻又不能失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李翔龍卻是連看都沒看這兩人,只是低頭注視著這個小女孩。從這個小女孩身上,他感到了一種很奇特的精神波動。而更讓他震撼的是,在這個小女孩的目光中,他感到了她對自己竟是如此的信任與依賴,就像自己是她的親人一般。但事實上,自己卻是從沒見過她。不能否認,任誰見到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女孩用這樣依賴的眼神看著自己,也不會忍心把她推開的。輕輕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李翔龍柔聲說道:「放心吧,沒人能傷害你的。」   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疑遲了一下,用帶著很濃的R國語味的漢語問道:「閣下,這個小女孩是我們九菊一派的人,請把她交給我們。九菊一派將會銘記閣下的人情。」   小女孩驚恐的縮了縮身子,緊抱著李翔龍的大腿。李翔龍輕輕的將小女孩抱起,淡淡的說道:「但她好像不願跟你們走吧。拐帶兒童在中國可是很大罪的。」李翔龍聽過九菊一派這個名字。他是R國的一支修行流派,聽說也出過幾個高手,在R國號稱是異能修行三大流派之一。但這對李翔龍來說,並不代表什麼。而且因為裡高野的事,他本能上對R國的人就沒什麼好感。如果此時不是在大街上,只怕以他的作風,會二話不說直接幹掉這兩個倒霉蛋吧?   「閣下,你真要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孩,與我九菊一派為敵嗎?」另一個男子提高了聲音喝道。   其實,李翔龍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與驢子有些相像,都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臭脾氣。如果這兩個男子一開始就以禮待人,說不定李翔龍還真不會插手。但聽了這個男子語帶威脅的話,李翔龍眼中寒芒一閃,兩道冰冷的殺機瞬間將兩人鎖定:「我今天有件特別的事要做,不想手上沾血。滾!」   當最後一個「滾」字出口,兩個男子頓時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一把重錘狠狠的錘了一下,口中一甜,強把一口血吞了下去,看著李翔龍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他倆雖只是九菊一派中的二流弟子,但這人僅憑著聲音就能同時將他二人震傷,實力簡直就超出了他們的想像。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從對方手中將女孩奪回,狠狠的說道句:「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的,今日的恥辱,九菊一派一定會奉還!」轉身灰溜溜的走了。   趕走了這兩個男子,李翔龍卻頭大了起來。這個小女孩應該怎麼辦呢?自己根本不認識她,而且從那個九菊一派追捕她來看,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她身上的奇異精神能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你的家在哪嗎?」李翔龍不是抱著很大希望的柔聲問道。小女孩沒有出聲,只是緊緊的扒在他的身上。又用R國的語言試了一下,果然,還是沒反應。眼看著司徒霜下班的時間就要到了,李翔龍一咬牙,反正事已至此,只有管到底了,把這個小女孩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吧。叫了輛出租車,直奔警局而去。   到了警局門外,李翔龍沒有進去,而是走進了對面的一個小飯店裡,給趙飛雲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趙飛雲從警局中跑了出來,向小酒店跑了過來。   「哇!老大,你今天穿得這麼帥想幹什麼?咦,這個小女孩你哪弄來的?」趙飛雲驚異的看著正緊惕的盯著他的小女孩問道,他也發現了她的不尋常。   「說來話長,找你出來就是為她。我現在有點事做,不能照顧她,你幫我帶一下先。對了,九菊一派你也知道吧,他們正打她的主意呢,你自己小心點。」李翔龍想把懷中的女孩交給趙飛雲,女孩卻是怎麼也不願,死死的抓著李翔龍的衣服,瞪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看著李翔龍,卻不肯哭出聲來,反倒更加惹人憐愛。   「老大你可真能惹事,小弟配服配服。對了,這個小女孩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你千萬別讓霜姐知道了,不然,你可……哎呀!你打我幹嘛?現在可是你在求我做事哎!算了,當我沒說。」趙飛雲摸了摸還在痛得要命的肚子,終於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李翔龍見女孩死活不肯跟趙飛雲走,只得柔聲說道:「放心,我不是不管你。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現在有點事要去做,不能陪你。你先暫時跟著他,等我做完事,我們一起回家。」   聽到這話,趙飛雲一愣:「怎麼?老大,你要把她帶回家?」   「不然怎麼辦?九菊一派好歹也是個修行門派,你覺得警局的人能擋住他們嗎?」李翔龍無奈的說道。此時,女孩聽了李翔龍的話,慢慢的鬆開了小手。   趙飛雲接過小女孩,點頭道:「也是,說不定還會害了他們。」看了看手中的小女孩,又歪著頭十分懷疑的向李翔龍問道:「老大,說實話,這真的不是你女兒?我看她怎麼對你的這個親熱勁可不一般啊!」   李翔龍皺了皺眉,也有些不解的看著小女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一見我就這個樣子。不過,我倒真的覺得好像和她有些投緣。反正事已經管了,乾脆就管到底吧。等忙完了手上這些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   「好吧,時間也快到了,我先走了,免得到時妨礙你的求婚大計。嘿嘿,老大,你可要想好了台詞,別到時讓人看了笑話,會讓我這個做兄弟的很沒面子的。」趙飛雲輕笑一聲,抱著小女孩轉身一溜煙的跑進了警局。雖然李翔龍沒告訴他,但看到李翔龍的這個打扮和以對他的瞭解,用腳指想都知道他準備幹嘛了。   暫時解決了神秘小女孩的事,李翔龍的注意力又放到了求婚計劃上。他擔心的又打了幾個電話,確定了自己的安排不會出錯。然後又看了看表盤算著司徒霜下班的時間還有多久。他突然發現自己隨著時間的推近,心中竟越來越緊張,既使在面對最強的敵手時,也沒有現在這樣緊張。終於,等候已久的身影出現了。司徒霜慢慢的從警局中走出來,不時的四處張望著,看來應該是在找自己吧。   司徒霜站在警局門口四處張望著,心中疑惑著李翔龍為什麼還沒有來。他是一個十分守時的人,既然答應了會來接自己下班,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應該是不會遲到的。突然,司徒霜發現三個足足有十米直徑的大紅球從對面的樓頂射出,向自己的方向落下。臉色一變,正要本能的閃開,突然,三個紅球全部凌空暴開,化成了千萬片紅色的玫瑰花瓣緩緩飄落。街上所有人的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停步驚歎這美麗的情影,被花雨包圍的司徒霜的絕色容顏與鮮花花瓣相映成輝,更是讓許多無意中看到這路人終生難忘。   司徒霜呆呆的看著正從對面慢慢走過來的李翔龍,他今天的衣著顯得格外的隆重,手捧著一簇鮮紅的玫瑰,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慢慢的走進花雨之中。路上的車輛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不忍破壞這浪漫的氣氛,竟全都停了下來,看著這感人的一幕。   慢慢的走到司徒霜身前,李翔龍柔聲說道:「我說過,會讓你有一個驚喜的。」竟當眾在司徒霜的面前曲膝半跪,用歐洲的騎士禮節輕輕的拉著司徒霜的手輕吻了一下,然後將手中的玫瑰與放著戒指的禮盒一起高舉過頂,深情的看著司徒霜大聲說道:「尊敬的小姐,我用我最最真誠的心向您表達我對你的愛意,請答應嫁給我吧,你將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最快樂的新娘。」   司徒霜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李翔龍,眼中滲滿了淚水。李翔龍的行為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能得到自己最心愛的人用這種浪漫的方式在所有人面前向自己求婚,可以說是每個女人夢魅以求的事。易得無價寶,難求有情郎。瞬間,司徒霜感到自己被巨大的幸福包圍,竟讓她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時間彷彿在這上刻停頓,司徒霜顫抖的接過李翔龍手中的玫瑰與戒指,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感動,兩行淚水瞬間掛在了她的笑臉上。   見司徒霜接過了戒指,李翔龍半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站起身來,還沒等他出聲,司徒霜已一頭撲進了他的懷中,此時,周圍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喝采。   「呀!快看,這些花……」一個路人突然指著落在地上的花瓣不可思議的驚叫道。眾人隨著他的手指看去,頓時,驚聲一片。   司徒霜從李翔龍懷中抬起頭來往地上一看,落在地上的花瓣竟然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心形,而他們兩人,此時正站在這心形花海的中央。司徒霜瞬間便明白了,這絕對是李翔龍用精神力做到的。   「喜歡嗎?我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辦法向你求婚的。我說過,我要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最快樂的新娘,告訴我,我做到了嗎?」李翔龍低下頭,在司徒霜的耳邊輕聲低語道。   「謝謝你……」司徒霜才輕輕說了一聲,便被李翔龍的長吻打斷。沒有任何矜持,司徒霜用自己最大的熱情回應著李翔龍的長吻,久久,久久沒有分開,時間,如果能在這一刻停下,將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了…… 第四十四章 林小雨     警局前李翔龍那浪漫的求婚被當時一個在場的記者拍了下來,並在第二天的報紙上發表。頓時,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了老百姓們茶餘飯後談天說地的話題。司徒霜成為了所有女性羨幕的對象,一時之間,城內各種別出心裁的求婚是此起彼伏。但人們怎麼也想不通,怎樣才能讓一個上百斤的大花球飛起來並在空中準確的散開,而且在飄落後在地上還能擺出一個漂亮的心形。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了不起,只要能像李翔龍一樣請到兩名龍家的修真高手,這點小事還不是小菜一碟。   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引起了社會多大的震動,李翔龍,司徒霜和趙飛雲此時正在為那個神秘的小女孩頭痛不已。不知為什麼,這個小女孩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但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聽不懂李翔龍他們的問題。還有一點也十分的奇怪,小女孩對李翔龍和司徒霜好像有天生的好感,除了他兩個,就連趙飛雲她也是冷冷淡淡的,連抱一下都拚命的掙扎。不過,也正是這樣的行為,加上她那可愛的氣質,讓司徒霜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幾個小時相處下來,看司徒霜和她的親熱勁,不知情的人看了只怕還會當她們是兩母女呢。   一邊抱著小女孩,一邊聽李翔龍說完了事情的經過,司徒霜問道:「這個九菊一派是什麼組織?你看這會不會是個綁架案?」   李翔龍搖了搖頭,趙飛雲已輕笑出聲說道:「九菊一派是R國三大教派之一,實力非同小可,雖然沒有我國的龍家那樣強大,但也決不會落到靠綁票來過日子的地步。老大遇上的應該只是他們的二,三代的弟子,如果是他們的派中高手,只怕就不會贏得這樣輕鬆了。」   李翔龍也點點頭,看著小女孩說道:「這件事決沒那麼簡單,她的身上有一股十分奇異的能量。我想,九菊一派的人要抓她,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搞清這個小女孩的來歷。她一直不說話,會不會是……啞的?」   司徒霜看著懷中的上女孩,靈機一動,抬頭對李翔龍說道:「有紙和筆嗎?快拿過來。」   李翔龍輕輕一拍腦門,笑道:「還是你聰明,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伸手遙對幾米外的書桌,只見桌上的一疊紙和一支鋼筆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穩穩的飛到了他的手中。   司徒霜接過李翔龍手中的紙筆,交給小女孩,柔聲說道:「會寫你自己的名字嗎?在這紙上寫出來好嗎?」   女孩柔順的接過紙筆,趴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雖然寫得很差,倒也能認得出是「林小雨」三個字。司徒霜面露喜色,正想再問其他的問題,卻見小女孩撕掉了那頁紙,在另一張上畫起畫來。李翔龍和趙飛雲突然面露異色,對司徒霜使了個眼色,三人輕步走到一邊。   司徒霜見李翔龍和趙飛雲的神色有些不對,便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李翔龍看著小女孩輕聲說道:「她的畫可能有問題,從她畫畫開始,他的精神力波動少說也突然增強了十倍有餘。不要打撓她,說不定這是個重要線索。」   「是嗎?難怪我剛剛也覺得她有點不一樣,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司徒霜仔細的感受了一下,也覺得小女孩有些不一樣。   「這個林小雨太奇怪了,我總覺得她好像會帶給咱們不小的麻煩。」趙飛雲若有所思的說道,突然發現李翔龍和司徒霜神色古怪的看著自己,急忙擺手說道:「別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說說。」   給了趙飛雲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李翔龍拉著司徒霜的手柔聲道:「她一時半會也畫不完,我們先進房去休息一下吧。」轉頭對趙飛雲道:「老弟,你反正沒事,就在這看著小雨好了,對了,如果有空,順便叫酒店送幾份飯菜來吧。我和霜兒喜歡吃什麼你應該知道吧,好了,就這樣吧。」說完牽著一臉笑意的司徒霜進了房間。   「有老婆了不起嗎?改天我追到了靈兒,一定要比你們還恩愛。」趙飛雲不滿的輕聲嘟嚷道,不過,還是拿起了電話:「喂,酒店嗎?我要定些飯菜……」   「龍,我想過了,我決定離開警局,回集團和你一起做。我不想和你分開,一分鐘也不想!」司徒霜半躺在李翔龍的懷中,輕聲說道。   「也好,這樣伯父一定很開心,大家在一起也方便照應。」李翔龍點點頭道。   司徒霜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李翔龍的胸口,薄嗔道:「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開心嗎?」   李翔龍急忙賠笑道:「開心,當然開心啦,我是最開心的那個了。」   司徒霜看著李翔龍緊張的樣子,忍俊不住,「噗嗤」一笑,李翔龍看著那人比花嬌的絕色容顏,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了上去。司徒霜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馬上熱情的回應。頓時,小小的房中一片春色……   良久,兩人才從激情中慢慢平靜下來。李翔龍抬起頭來,深深的吁了一口氣,歎道:「好險,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司徒霜滿臉羞紅,目中含春,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聲說道:「其實……其實如果你想的話,我……我是不介意的。」緊緊的依偎在李翔龍的懷中,雙手緊抱著李翔龍的腰。   李翔龍看著司徒霜一幅千肯萬肯的柔順樣,心中不禁又是一蕩,急忙運功穩住心神,柔聲說道:「我要把這美好的一刻留到我們的婚禮之後。」   司徒霜輕輕「嗯!」了一聲,羞得低下頭,沒有出聲。李翔龍也不願打破這美妙的氣氛,就這樣摟著司徒霜沒有出聲,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外人聽不懂的情話。   不知過了多久,李翔龍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司徒霜說道:「霜兒,結婚後我想讓飛雲和我們住一起,行嗎?」   司徒霜正了正身子,奇道:「為什麼?他不是有自己的家嗎?」   「你也知道,我有幾個很厲害的仇家,而且,我作為一個修行者,以後還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我自己有信心應付一切,但我怕我的對手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有飛雲在,萬一有什麼意外,到時也好多個照應。」   司徒霜沉默了一會兒,李翔龍還以為她在生氣,她已幽幽的開口說道:「對不起,我真沒用,一點也幫不到你,還要你為我分心。」   李翔龍又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一下司徒霜的頭:「說什麼呢,我是你老公,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再說了,這些危險還是我帶給你的。真要說起來還是我對不起你呢。」   司徒霜低頭埋在李翔龍懷中,輕聲含糊的說了一句話,竟連李翔龍的聽力也沒聽清,李翔龍奇怪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司徒霜抬起頭來,滿面羞紅,柔聲說道:「我是說,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李翔龍吻了一下司徒霜的嬌面,笑道:「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生一世的護著你的。」   司徒霜看著李翔龍的眼睛,目中閃著奇異的神色:「龍,你知道嗎?從小,我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女孩。在別的同伴還在為穿什麼衣服好看,為沒有買到自己喜歡的裙子難過的時候,我已經可以空手劈碎三塊青磚了。進警局後,我更是不比任何男人差,甚至還要強。在遇到你以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像個小女人一樣躲在心愛男人的懷裡,讓他來保護我,溫暖我。我好喜歡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老大,你和嫂子等會兒再新熱吧,快來看看小雨的畫。」趙飛雲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打斷了兩個小情人的纏綿。李翔龍和司徒霜依依不捨的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才推開門走進客廳。客廳中,趙飛雲正拿著一疊畫神色古怪的看著,見李翔龍兩人出來,把畫分開放在了茶几上,歎道:「這小傢伙真不知道是哪個大畫家投胎轉世的。她就是從娘胎裡開始練畫也不應該能練出這個水平啊。」   李翔龍走到茶几前伸頭看去,也不禁面露驚色。畫一共是十張,令人驚歎的是,十張畫的畫功絕對是可以比美任何一個專業的美術師了。單看那幾筆簡簡單單的勾描就把一個個人物表現得活靈活現,連臉上的神情都栩栩如生,任是誰也不敢相信這樣的畫是出自一個十歲小孩的手中。十張畫全是鋼筆所畫,那麼多的線條勾描,全都是一氣呵成,竟沒有一處修改的地方。   「這畫是小雨畫的?」司徒霜有些不敢至信的問道,雖然明知道不可能還有別人,但這個畫的畫功明顯已不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所應有的,所以還是不免出聲問道。   趙飛雲攤攤手:「這個房間就我和她在,你總不會懷疑這畫是我畫的吧?我可沒這本事。」   「畫的順序你沒有弄亂吧?」李翔龍低頭看著茶几上的畫問道。   「沒有!你也看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這畫裡的小女孩就是她了。」趙飛雲看了林小雨一眼,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小女孩也就太可憐了。   李翔龍沒有再出聲,只是低頭仔細的看著那十張畫。   第一張,畫上有三個人,好像是一個三口之家。兩個應該是夫妻的男女十分恩愛的坐在一起,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兒。男人的樣貌十分的模糊不清,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想反的,女人卻是十分的美麗,如果在現實中,絕對不會比司徒霜遜色。   第二張,畫的是幾個大漢正把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拖走,而那女人的丈夫正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拖人大漢的冷漠,女人的悲痛與不捨,倒在地上丈夫的無奈,彷彿在向人述說著當時那生離死別的人間慘事。   第三張,那個女人正坐在一個小樓的陽台上,懷裡的嬰兒已長大了很多。女人懷抱著小孩,望著遠處的天空,目光中充滿了思念,嘴唇輕輕的張開著,似乎是在對小孩講述著什麼。   第四張,畫的是一個小女孩正坐在一個花園中畫畫,她的身後站著幾個面目可憎的男子,正驚奇的看著她面前的畫板。看到這幅畫,李翔龍目光輕輕掃了一眼靜靜坐在一邊的林小雨。因為畫裡的小女孩簡直就是她的寫真,只不過畫上的女孩似乎年齡更小一些。   第五張,小女孩被關在一個像是什麼儀器之內的東西之中,幾個身穿白色大褂,像是醫生一樣的人轉在儀器的周圍,不知在幹什麼。小女孩的母親在另一邊,正被幾個大漢拉走,臉上流滿了淚水,一隻手還遙遙的對小女孩伸著,似乎想把她的孩子拉進自己的懷中。   第六張,畫的是夜晚,在月光下,美麗的母親正抱著小女孩拚命的奔跑,後面緊跟著幾個身穿西裝的大漢。小女孩在母親的懷中,驚恐的把頭埋在母親的胸口。美麗的母親正一邊奔跑,一邊緊張的回頭看著身後的追兵。夜色中,那低沉雜亂的腳步聲混和著年輕母親的喘息,彷彿正從畫中傳來。讓人直為那母親捏了一把冷汗。   第七張,小女孩無助的站在一邊,另一邊,她的母親正和幾個大漢大打出手。從畫中打鬥的情形來看,似乎雙方都是修行者。而那美麗母親的修為似乎比其他人都高,但無奈以一對四,反而落在了下風。   第八張。美麗的母親和四個大漢都倒在血泊之中。小女孩跪倒在母親身前,悲痛的神情讓人心酸不已。   第九張,李翔龍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在大街上自己救小女孩的一幕。畫中,自己被畫得是英武逼人,卻又能讓人一眼看出畫的就是自己。   看到第十張畫,三人的臉色全變了。畫中顯然是趙飛雲的家,牆上的電子鐘的日期和時間竟然顯示的是今天晚上二點鐘。幾個黑衣人,樣子有點像忍者,正從窗口爬進房間。房間中,李翔龍和趙飛雲竟都不在家,小女孩正縮在牆角,驚恐的盯著這些可怕的黑衣人。   「老大,你怎麼看?」趙飛雲少見的沒有胡鬧,正色對李翔龍問道。   「前面九張畫應該是小雨的經歷,看來他的父母很可能都已經……」李翔龍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小雨,沒有把話說完。頓了一下,拿起那第十張畫,疑惑的說道:「這張我就不敢肯定了。從畫上來看,顯然是今天晚上會有人找上門來,而我們又正好不在。不過,這種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司徒霜細想了半晌,遲疑的猜測道:「龍,你不是說小雨有一股很奇特的精神力嗎?會不會是她有預知的能力,所以才會把還沒發生的事事先畫出來,提醒我們注意。」   「不管怎麼樣,小心點總沒錯。今晚我和飛雲留在家中,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不怕死的人送上門來。飛雲,等會我們準備一下,在房間裡佈個陣。不然到時打起來,只怕這棟樓都保不住了。」李翔龍放下手中的畫,轉眼已作出了決定。   「話是不錯,不過就怕到時碰上什麼意外的事。比如如果嫂子那有什麼事,你能留得下來嗎?我看,最好是嫂子也一起留下,誰敢保證這幫傢伙會幹出些什麼事來?」趙飛雲正色說道。   李翔龍沉默不語,仔細的考慮著趙飛雲的提議,半晌後,還是搖了搖頭:「這不是辦法,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到時對手的實力如何,萬一我們輸了,反而會害了霜兒。而且,有霜兒在身邊,我絕對會不免分心。霜兒,我想你今天最好去龍家先避一避。那裡高手如雲,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好嗎?」   司徒霜柔順的點了點頭,雖然心裡很想和李翔龍在一起渡過危難,但她也知道李翔龍說的的確是事實,有她在,李翔龍絕對會分心,是以,她馬上就同意了李翔龍的決定。李翔龍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司徒霜輕輕一笑,想讓李翔龍心情更加輕鬆一些,不用為自己擔心。千言萬語,萬般柔情,都在這目光的瞬間接觸中,表露無遺。   李翔龍蹲下身子,牽起林小雨的小手,柔聲說道:「放心吧,我和飛雲叔叔今天晚上都會留下來的。沒人可以傷害小雨,以後,這裡就是小雨的家了,好嗎?」   小雨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趙飛雲的牢騷卻打亂了這感人的氣氛:「什麼叔叔,我有這麼老嗎?」惹來了房裡其他三人的一陣輕笑。 第四十五章 美女忍者     「老大,你說今晚真的會有忍者上門嗎?」時間已是晚上一點多鐘了,趙飛雲看著空空如也是窗口,閒極無聊的用傳聲術問道。他和李翔龍從天當黑就用了隱身術藏身在自己的家中,等著那些不知會不會來的客人。以趙飛雲好動的性格,能忍到現在才說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這個問題你等下去問那些忍者吧,問清楚後順便告訴我一聲,我也很想知道。」李翔龍的聲音從窗口邊的牆角傳來。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嘛,一句話非得繞著彎說才行嗎?唔……不知道這些傢伙是裡高野的還是九菊的?」   「應該是九菊的,你沒看到嗎?這畫上的忍者頭巾上都有一朵菊花的圖案。喂!你幹什麼?你這樣連白癡都知道這屋裡有埋伏了。快把圖放下。」李翔龍輕聲喝道,對自己這位好兄弟時不時的白癡行為,頭痛到了極點。   懸浮在空中的那張畫像被無形的手拿著一樣,慢慢的放回到了桌子上。趙飛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嘿嘿,一時大意,忘了自己是隱身的啦。意外,只是意外。」   「別說了,客人來了。」李翔龍突然感到幾股極淡的能量正悄無聲息的向房間窗口靠近過來,只有五十多米了。能靠近到這個距離才被自己發現,可見來的絕對都是高手。怕趙飛雲再鬧出什麼亂子來,急忙傳聲警告。   接到李翔龍的警告,趙飛雲也同時感到了幾股能量的存在。立刻停止了所有的作動,心跳,呼吸,甚至連血液的流動都幾乎保持在了停頓的狀態。在這種情形下,除非是已經超越地界的仙級高手,否則是沒人可以發現他的存在的。不用說,李翔龍當然也一樣。這種龜息術雖不是什麼高深的術法,但卻是非常的實用,只是有兩點缺陷,一是它不能長時間的堅持,既使以李翔龍現在的實力,最多也只能保持十分鐘左右。二是在使用這種龜息術時,自己也不能有任何動作。   李翔龍的精神力緊緊的鎖定著那幾個正慢慢靠近的對手。對方一共五人,走在前面那人的實力明顯比後面那四個高出不少,應該是對方的頭目,而且,就李翔龍估計,像這樣實力的對手,在九菊中絕對也不會是個普通的小頭目。因為就算是龍家,有這樣實力的高手,也找不出三十人,他們每個人都是獨擋一面的堂主級人物。   一個人形的陰影突然出現在窗口,微微停頓了一下,李翔龍感到一股精神波象雷達一樣從窗口向房內掃來。心中絲毫沒有驚訝,對方既然是九菊一派的修行者,就沒理由不會用精神力感知術,他對自己和趙飛雲的龜息法有絕對的信心,別說是這幾個人了,就是白起這樣已踏入天道的魔界高手,要找出已使出龜息術的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果然,過了二秒,那股精神力感知波就消失了。窗台上,一個陰影像是有生命一樣,慢慢的沿著牆壁滑進房間,從形狀上來看,好像是一個人形。   陰影移到了地板上,慢慢的,像是吹氣一樣的鼓了起來,最終化成了一個人形。李翔龍和趙飛雲都不由微微一愣,從體型上看,這個忍者竟然是個女人,而且,是那種身材非常好的女人。而隨著這個女人之後,又有四個陰影依次進入了房間,變成了四個忍者。李翔龍和趙飛雲頓時只覺有些頭大,怎麼……怎麼全是女的?難道九菊一派知道硬拚不過,打算用美人計嗎?   雖然感知到在房間裡只有林小雨在,但五個忍者依然小心冀冀的慢慢靠近躲在牆角邊的林小雨。剛走到客廳中央,領頭的女忍者突然心中一陣不安。停下腳步,身後的四名下屬不用分咐,立刻擺出了防禦隊形將她圍在中間。不過,似乎已經晚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太虛幻境,遁!」見對手已進入了陣法範圍,趙飛雲口中沉聲喝道,手中也迅速的連結數十個法印。四面牆上突然一亮,數百個符文瞬間一同發出金黃色的亮光,將房間頓時照得金壁輝煌。五名忍者驚逢突變,同時一聲嬌喝,手中同時結出了一個手印,一道淡藍色的結界立刻將她們五人包住。但是,想像中的攻擊卻沒有到來,只覺得眼前突然一花,自己已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沒有天,四周全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的圓罩罩在頭頂一樣。腳下,也是一片灰色的土地,連一根草都看不到,整個空間中,沒有一絲生機,說不出的荒涼。   「靠!你這個太虛幻境也太簡單了吧?比你師父可差多了。」李翔龍絲毫不在意那幾個神經緊張的女忍者,只管著打擊自己兄弟的自信心。   趙飛雲對李翔龍的批評很是不以為然,理所當然的反駁道:「老大,師父可是神仙耶!你拿我跟他比,會不會太為難我了?」   李翔龍歪著頭想了想:「也是,不過,你就不能把這裡搞得像樣點嗎?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著太難受了吧?」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搞一個我看看。弄出這個空間來是打架用的,你當是旅遊啊?」   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這一唱一和,全然沒有把那五個忍者放在眼中。果然,被忽視的女人眼中閃出了憤怒的火光。李翔龍看在眼中,臉上神色絲毫不動。這個被圍在中間的領頭人按說修為最高,但她卻是情緒波動最大的。而那四名手下,情緒波動卻是幾乎小到可以不計。看來,說不定這最強的,反而是對手最弱的環結了。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看不穿,對方的這個頭領應該是沒什麼實戰經驗才對。   「式神召喚,鴉天狗,出陣!」領頭的女忍者從懷中拿出一個忍法卷軸,向自己身前的地上扔去。一聲並不是很大的悶響,隨著一團白煙冒出,她身前出現了一個背生雙冀,長著一個長長的大鼻子,全身一幅日本和尚打扮的怪人。怪人足足有二米多高,結實的肌肉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力量感,手中那根粗得有些變態的大鐵棍怕不有好幾百斤重,如果被它打中,滋味一定不會好受。   「式神召喚,毒蜂,出陣!」   「式神召喚,火狼,出陣!」   「式神召喚,風信子,出陣!」   「式神召喚,妖刀,出陣!」   隨著四聲嬌喝,四個各自不同的式神分別出現在另外四名女忍者的身前。一團約有上百隻拇指大小的毒蜂,一隻混身冒著火焰,個頭足有一頭小牛大小的巨狼,一隻比鴿子大不了多少的不知名的青色小鳥,還有一把散發著妖異光芒,四尺長的武士刀。   「哇!不公平,你們人多欺負人少。」趙飛雲誇張的大叫道,右手虛空一揮,身前的空間一陣扭曲,兩個手拿符咒槍的機關人和身裝鐵甲的玄甲出現在他身前:「就你們會召喚嗎?我也召,我倒想看看,是你們R國的式神厲害,還是咱們中國的古機關術厲害。」   李翔龍就沒這麼多幫手了,自從金鋼被幹掉之後,他一直都沒來得急重做。突然心中一動,手中結了一個法印,虛空指向身前的地面,所指之處立既出現了一個五米大小發光的圓形陣法圖案,一聲清澈的龍呤,個頭已經有一頭大象大小的小龍,熾,出現在陣法中。小傢伙一出來,就轉過身來把著直往李翔龍身上靠,嘴裡還不停的直哼哼,好像在怨李翔龍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找它。   「呵呵,幾天沒見,你又長個了。別鬧了,給你點事做,去把它幹掉,晚上獎你兩頭小乳豬。」李翔龍笑呵呵的指著那個氣勢洶洶正向他撲來的鴉天狗,對熾說道。雖說他並不需要熾來幫手,但這卻是一個極好的實戰機會,相信對提高熾的戰鬥力有極大的好處,李翔龍當然不會放過啦。   聽了李翔龍的話,熾點了點那個足有李翔龍半個身子大的腦袋,轉過身來,兩眼興奮的盯著那個正衝自己跑過來的鴉天狗,口水幾乎都要流出來了。在它的眼中,這個難看的怪物已經和兩只可愛的小乳豬沒什麼分別。只見它微微張嘴,嘴前的空氣就像水紋一樣的波動著,一號女忍(暫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先這麼叫著吧,方便)心中暗道不好,雖沒親眼見過火龍的威力,但在所有的傳說中,似乎沒什麼生物可以在被龍炎噴到後還能活蹦亂跳的,急忙大聲嬌呼道:「天狗,快躲……」   就在鴉天狗聽到命令後,雙腳猛蹬,背後的雙冀同時展開,向天空閃去時,一道三十多米長的熾熱火炎從熾的口中噴出,不光是鴉天狗,就連那五名女忍者也全都在火炎的射程之內,場面真是震撼無比。   「嗷……」火炎噴射了不到一秒鐘,就突然停下了,只見熾右爪抱著自己的左爪,雙目怒視著自己身前那個小腿被燒成了焦炭,只能用翅膀在空中飛行的鴉天狗。原來是剛才鴉天狗雖然被燒焦了小腿,但卻趁機躍到熾的頭頂,掄起那隻大鐵棍猛的向熾的龍頭砸下。熾的個頭到底太大,靈活差了那麼一點,沒辦法,只好用自己的龍爪頂了這一棍,結果就是現在這樣,龍頭保住了,龍爪去像是骨折了。這第一回合,算是平手吧。   鴉天狗雖看起來像是個有生命的生物,但那燒焦的兩條小腿卻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像是沒有痛覺似的。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它又掄著那支大鐵棍,對著熾俯衝而來。「嗷!」熾的火氣被左爪的巨痛惹到了極限,一聲長長的怒吼,張開一對足足有二十多米長的肉翅,夾著無比的威勢衝著空中的鴉天狗撲去……   五個女忍者無比震驚並帶著一絲絲恐懼的目光看著空中的熾。此刻,她們身上的那身忍者裝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一片焦黑就不去說它了,反正這衣服原本就是黑的,現在只不過黑得更徹底了一些。但那一個個被燒出的大洞卻是讓她們又羞又怒,尤其是趙飛雲那一幅直流口水的豬哥樣,更是讓她們火冒三丈,但心中也對李翔龍和趙飛雲更加警覺。剛才如果那熾的火炎多燒上一秒鐘,只怕現在她們已經變焦炭了。合五個人之力做出的結界竟然只能在熾的龍炎下支持一秒鐘,這個李翔龍的召喚獸也未免強得有些過份了。   五個女忍者一把扯下了已經沒什麼用的蒙面黑巾,李翔龍和趙飛雲頓時只覺得眼前一亮。雖然從她們的身材一早就能看出,這幾個女忍者應該長得都不錯,卻也沒想到會美到這個地步。尤其站在中間的那位一號女忍,更是只能用上天的傑作來形容。淡淡的峨眉下,一雙彷彿含著無限風情的秀目正怒視著李翔龍,雖然臉上有些因剛才的火炎留下的黑污,但依然不能遮掩那比嬰兒還細嫩的雪白膚色,一張輕點了些口紅的櫻桃小嘴緊緊的抿著,比起司徒霜來,少了一些英氣,多了一份R國女性特有的柔順。既使是李翔龍也不免有些挽惜,這個女忍者根本不應該站在這裡和自己生死相拼,她應該是那種被男人捧在手心,當成珍寶一樣的呵護著的女人。雖說他一向對敵毫不留情,但也不得不承認,要殺死這樣一個絕色的美女,絕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混……混蛋!受死!」可能是出於身上的衣服被燒壞的仇恨,一號女忍柳眉倒豎,一聲嬌叱,雙手一擺,從後腰抽出一對短劍,閃電般的向李翔龍撲來。「小姐,小心!」可能是太過緊張,她身邊的二號女忍驚呼道,馬上隨著她也向李翔龍衝過來,與她一起的是她所召喚的那上百隻毒蜂。只聽她發出了一聲奇異的口哨聲,所有的毒蜂同時調轉身體,把那肥大的尾部對準了李翔龍,連聲「嗤!嗤!」的響聲之下,一片藍光閃閃的飛針,怕不有數百枚之多,從毒蜂們的尾部鋪天蓋地的向李翔龍射去。   「老大你自己小心,剩下的三個我負責啦。」趙飛雲擋住了另三個也想去襲擊李翔龍的女忍者,大聲的叫道。不過,李翔龍現在可沒心情回答他。那一號女忍的實力雖比他還要差上一些,卻也不比那些二三流的小角色,可以讓李翔龍瞬間秒殺。既使是和她單條,李翔龍要打敗她也是在百招之後的事。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比一號女忍差不了多少的二號女忍加上百來只看著就叫人頭皮發麻的毒蜂。那些飛針的力道速度比子彈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因為太過細小,護身的能量罩也很難保證不會被刺穿。看那藍汪汪的針桿,天知道給它劃上一下會有什麼後果,反正李翔龍是絕對不會拿自己去試的。但要在兩個一流的高手圍攻下,還要閃避那滿天的飛針,任是李翔龍近來實力大增,也不禁有些頭痛。   趙飛雲此時,也不比李翔龍輕鬆多少。雖說最頭痛的兩個對手全被李翔龍包了,可這剩下的三個也不是好欺負的。而且,他可不比李翔龍,李翔龍雖說面對這樣的美女敵手心中也有絲絲不忍,但一旦動手,卻依然能痛下辣手,毫不留情。這點,他可是差多了。三個女忍者每一個都是千嬌百媚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絕對比那些出名的電影明星只強不差。趙飛雲修的是仙道。殺氣可比那修魔道的李翔龍差了不少,加上個性的原因,雖然明知三個美女是敵人,卻依然狠不下心來。這樣一來,動手不免縛手縛腳,雖不至落敗做個風流鬼,落在下風卻是免不了的了。   趙飛雲剛剛閃過了火狼吐出的一顆藍球大的火球,又揮劍擋下了妖刀當頭的一記重劈,順手又是幾道劍氣將那只風靈鳥發出的數道風刃破除。但那三號女忍的一記「玉腿」卻沒能閃開,被生生踢飛了五六米遠。一個翻身,將身形穩住,雖然在護罩的保護下沒有受傷,但那被踢中的後腰卻也讓他忍不住咧了咧嘴,顯然被踢得不輕。   「慢著!」見機關人雖然纏住了那三個式神,但那三個美女卻正向他撲過來,趙飛雲突然一揮手,正色大聲喝道,三個美女忍者不由一愣,不知他要幹什麼,動作緩了緩,卻聽趙飛雲說道:「我說三位小姐,咱們好像也沒什麼仇吧?有什麼事大家不妨坐下來談談怎麼樣?現在可是你們私闖我的民宅耶!你們總不能比我還凶吧?」 第四十六章 手下留情     趙飛雲說的話倒也不是全沒道理,不過,放在這種情形下講出來,總是給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三個女忍者微微一愣,馬上醒悟了過來這是趙飛雲在拖時間。那個手持妖刀式神的五號女忍眼神一凌,手中的妖刀化為一道十米長奪目的銀光,向趙飛雲斬去。   閃過了這一記重擊,趙飛雲看了看地上被妖刀的刀光斬出的那一道十多米長,數米深的裂縫,搖頭苦笑道:「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凶啊?不是說R國的女人很溫柔的嗎?」心中也對對手的實力大為吃驚,再也不敢小看這三個美女。沉聲喝道:「天魔附體,人甲合一。」一道黑煙閃過,外形有些像是秦朝盔甲式樣的天魔甲已出現在趙飛雲身上。不過,現代打扮的趙飛雲穿上一身古代盔甲,樣子總是讓人感覺不侖不類。「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病貓了?死來!」被壓著打了半天,趙飛雲也漸漸打出了真火,把心一橫,不再管什麼美女不美女,使出全力和三個女忍者戰成一團。   李翔龍與那一,二號女忍的戰況就比趙飛雲激烈得多了。他此時也是使出了全力,十把火鳳從出道以來第二次全部出手,目標正是那些讓他頭痛的百來只毒蜂。雖然這些毒蜂靈活無比,但在十把彷彿有生命一般的火鳳的追擊下,半盞茶的功夫,也死傷了一半。隨著那無孔不入的飛針越來越少,李翔龍也覺得壓力越來越輕,慢慢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權。   一腳正好踢在了二號女忍當胸打過來的拳頭上,將二號女忍踢飛了三,四米遠,李翔龍身形絲毫不晃,順勢又向一號女忍的頭上掃去。眼看著一號女忍來不急閃開,剩下的幾十隻毒蜂突然不顧火鳳的追殺,向李翔龍射出了一百多枚毒針。李翔龍暗暗一歎,不得不放棄這個殺敵的好機會,收回那一記重踢,身體象陀螺一樣的飛旋起來。同時,一道數米長,小指粗的火焰鞭出現在他手中,隨著他高速的旋轉,化為一道火紅的鞭影護在了他的四周。飛針打在那火鞭之上,冒出一絲絲的輕煙,都化為了烏有。反倒是那剩下的幾十隻毒蜂因為出手的破碇,被火鳳一口氣殺得只剩下不到十隻,再也不能對李翔龍造成大的威脅。直那那二號女忍心痛得滿臉慘白。   就在李翔龍和兩個女忍者打得天翻地覆時,一道黑影突然從空中重砸下來,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數米深的大洞。原來是一號女忍的鴉天狗被熾的龍爪一記重擊,生生的從空中給打了下來。只見那洞中的鴉天狗左臂一片血肉模糊,口中不停的冒著血水,眼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可見熾的這一擊有多恐怖,就純力量而言,只怕是李翔龍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威力。   在空中懸停的熾滿眼通紅,死死的盯著已去了大半條命的鴉天狗,顯然還沒有解氣。它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十幾道紫紅色的瘀痕,一看就是被鴉天狗的大鐵棍打出來的。從出生到現在一年多,從沒受過任何傷的小火龍此時已把這個讓他吃夠了苦頭的怪物恨到了極點。一張嘴,一顆藍球大小的紫紅色火球拖著一道尾煙,直衝已失去了抵抗力的鴉天狗飛去。   一號女忍臉色大變,顯然十分在意那鴉天狗。一咬牙,不管自己的安危,強行躍到空中,右手結了一個手印對著鴉天喝道:「式神召喚,鴉天狗,收!」就在火球離鴉天狗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鴉天狗所在之處突然暴出一團輕煙,消失不見。紫紅的火球打在了地上,一道熱浪向四周暴開,那個本只有數米大小的洞竟隨著火球的爆炸被炸得有十多米大,洞內還能看到有一層被高溫燒成了熔漿的土石。就連李翔龍也不由暗暗為熾的實力心驚。   趙飛雲此時已是越打越痛快,越打越順手。拋開了不打女人的大男子主義,他的實力已完全發揮了出來。一直以來,他的實力雖然也在不斷的進步,但在實戰經驗上,卻不是很足夠。雖然李翔龍也經常和他對練,但到底是兩兄弟比試,不比戰場上的生死相搏。而現在,這三個女忍者雖說實力比他都要差,但加起來卻也正好和他打了個棋鼓相當。在這種壓力下,趙飛雲的動作越打越快,招式越來越靈活,慢慢的,他感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去刻意的使用某一招,每一劍,一個閃身或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尋,或如閃電霹靂,雷霆萬鈞,就像是小說中常說的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一般。   趙飛雲突然本被三個女忍者包圍,只見他雙腳輕輕一點,輕飄飄的倒飛十餘米,輕輕鬆鬆的脫出了包圍圈。時機,速度絲毫不差,還沒等三個女忍者上前,一揮手,一張符咒隨著他的一聲冷喝向那中間的四號女忍射去。那女忍也算是反應夠快,一側身,符咒幾乎是擦著她的身子飛過,打在了她身後的地面上。剛剛才鬆一口氣,卻見趙飛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沉聲喝道:「石林劍陣,起!」一根根尖銳的石柱突然從剛剛符咒射到的地面向三個女忍者身後射來。   意外的攻擊讓三個女忍者都有些措手不及,無奈之下,只能盡量閃開了自己身上的要害。三聲嬌呼幾乎是同時響起,三名女忍者有兩名手臂和大腿被擦掉了大塊的皮肉,那名手持妖刀的五號女忍更是後腰被劃了一道大口子,鮮血轉眼已染紅了她的下半身。   「夏!你怎麼樣?」見那五號女忍被傷得如此重,幾乎都要站立不穩,另兩個女忍關切的問道。   夏緊咬著下唇,滿臉慘白的半跪在地上,曾讓趙飛雲大為頭痛的妖刀也無力的拄在地上,擺明了已無力再戰。聽到同伴的問話,轉過頭咬牙說道:「不要管我,我沒事。」   趙飛雲到底心還是不夠狠,看著三個對手都被重瘡,卻沒有趁機出手,反倒是看著那夏受傷後倔強的神情,心中竟有一絲不安,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般。暗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出手太重了。不過,咱們應該沒什麼深仇大恨吧?要不是你們苦苦相逼,也不會搞到現在這樣啊。我都說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談談呢?非要打生打死的多不好?」   見趙飛雲沒有趁機出手,知道他已是手上留情。三號女忍猶豫了一下,放低語氣,開口說道:「擅闖閣下的住宅是我們不對,但閣下打傷我們九菊弟子在先,綁架了我櫻木家孫小姐在後,真以為我九菊一派好欺負嗎?」   「打傷你們的弟子?那可不是我幹的啊。」趙飛雲十分無辜的攤攤手,接著又疑惑的問道:「櫻木家的孫小姐?你們說的是林小雨吧?你說我們綁架她?我看你們才像是綁架呢,她怕你們可怕得要死,我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你們小姐吧?」   「就是她,你說的林小雨就是我櫻木家的孫小姐。至於她為什麼會怕我們……這是我櫻木家的家事,我不能告訴你。相信這件事大家是有不少誤會,只要你們把孫小姐還給我們,我們九菊一派將感激不盡。否則,就算你能殺光我們姐妹,九菊一派也不會讓過你們。」三號女忍的這番話既給了趙飛雲台階下,又指出了不把人交出來的後果。但她卻不知道趙飛雲的性格其實是吃軟不吃硬,如果她只是好言相勸,趙飛雲就算不答應,也不至把事搞僵,但她錯在多說了最後那一句話。   果然,趙飛雲眼珠一轉,用手摸了摸鼻子。如果是李翔龍看到,一下就會知道這是他犯了牛脾氣時的招牌動作:「這個啊?這件事很不好辦啊。你也知道,我總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吧?就算林小雨真是你們的孫小姐,我們也要經過調查確認後才能放心的把人交給你們吧?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管的,我也是聽我老大的話,沒權力答應你們放人啊。要不,你們先回去等等,等我向我老大匯報,把事情搞清楚了,到時再談?不用太久,最多等個三五七年也就行了……」   話說到這樣,白癡都知道趙飛雲是在拿那幾個女忍者開涮了。一聲怒哼,傷得比較輕一點的三,四號女忍閃身就向趙飛雲撲去。   「女人應該溫柔啊,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可不是淑女所為哦!」趙飛雲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青風劍往空中一拋,手中捏了一個劍訣喝道:「御劍成雙,出鞘!」只見青風劍在空中一顫,一分為二,化為兩支一模一樣的寶劍。   「雙龍出海……二龍戲珠……龍飛鳳舞……」隨著趙飛雲口中念出的一個個劍招名稱,兩支一模一樣的青風劍如同兩條蛟龍,死死的將兩名女忍者纏住。兩名女忍者別說攻擊趙飛雲,就邊想靠近他都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而且,她們還發現一件十分恐怖的事,就是隨著青風劍在她們四周飛舞,她們身邊的空氣竟也越來越稀薄,當然,她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哈哈,原來這寶貝還有這作用,竟然可以操縱空氣。哈哈!賺大發啦!」無意中發現了青風劍這一奇異功能的趙飛雲頓時喜形於色,連聲狂笑,整個一暴發戶的嘴臉,全沒有半點高手氣質。這也讓幾乎已敗在他手下的三名女忍者大為不忿,為自己竟然會敗給這樣一個傢伙感到萬分不值。   兩個女忍者在青風劍的追擊下,加上又有傷在身,終於,幾乎在同時被劍架在了脖子上。不甘心的哼了一聲,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技不如人。看著被劍架著一動也不敢動和那名已傷得已沒有戰鬥力的女忍者,趙飛雲非常開心的笑了:「三位,我想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吧,還有,是不是可以召回你們的式神?……」暗中卻用手摸了摸被女忍者踢中的後腰,心裡暗暗罵道:好凶的婆娘,哪來這麼大勁?怕不有上千斤的力道吧!此時,也正好是那一號女忍者不顧一切的收回鴉天狗的時候。   眼見對手露出了這麼大的破碇,李翔龍可不比趙飛雲一樣憐香惜玉。一抖手腕,魔炎術化成的火焰鞭當空便向已空門大露的一號女忍者抽去。那包含了無窮威力手指粗的火焰鞭如果打中,只怕那女忍者立刻就會變為焦碳。看著自己火焰鞭向自己抽來,一號女忍臉上露出一絲驚慌,慘然的閉上了眼睛。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從旁邊撲過來,將一號女忍者以一線之差帶離了火焰鞭的攻擊範圍。隨著一聲慘哼,李翔龍也看清了這個人影的身份,原來是那二號女忍者。不過,雖然救下了一號,但她卻給李翔龍的火焰鞭的餘勁擦過了左半身,現在她左臂和左腿已是一片焦黑,人已暈迷了過去,一動不動的躺在一號女忍者的懷中。   「春,你醒醒,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一號女忍抱著春(二號女忍)失聲哭道,已沒了半點鬥志。哪裡還像是個修行高手,分明就是一個做錯了事,正在後悔痛哭的千金小姐。因為主人暈迷,最後剩下的那幾隻毒蜂也化為一縷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那哭得宛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女忍者,李翔龍一時呆住了,這……這算怎麼回事?   「老大,算了吧,反正我們和她們也沒什麼仇,沒必要把事做得太絕了。我剛才聽她們說,小雨可能是她們花木家的什麼孫小姐,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趙飛雲走過來說道。   李翔龍吁了一口氣,收回了火鳳,把熾送回了崑崙界,點點頭道:「好吧,那你看該把她們怎麼辦?」   「好人做到底,放了吧。」   「放了?」李翔龍有些猶豫,這五個女忍者廢了不少勁才好不容易打敗,一下子就放了,似乎有些可惜。再說,放虎歸山的事一向也不是他的作風。   「不放又能怎麼樣?難道咱們養著她們?」趙飛雲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幾個美女擺明了在九菊裡一定不是小角色,如果真的把她們留下了,九菊的梁子可就結大了。這次先放過她們,讓她們帶話回去,看能不能盡早把小雨的事解決掉。不然,雖然不怕他們,但每天都要擔心有人會摸黑進來,煩也給他煩死了。」   李翔龍想了想,這也的確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只得點頭同意。轉頭對還抱著春的一號女忍者說道:「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你們管事的,如果下次還有人不請自來,就讓他多準備幾幅棺材吧。小雨的事我既然管了,就不可能撒手不管,除非她自己要跟你們走,否則,你們最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我知道你們九菊一派是R國的三大流派之一,不過,這裡可不是你們R國,現在也不是一九三七年。」   趙飛雲手結法印,沉聲喝道:「收陣。」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又回到了剛剛的趙飛雲的家裡的客廳中。一號女忍神情複雜的看著李翔龍,目光中有仇恨,羞辱,還有一絲連她自己也沒有查覺的欣賞。狠狠的瞪著李翔龍,她咬著牙恨聲說道:「你殺了我吧,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李翔龍眉頭微微一皺,他是最聽不得別人威脅的,通常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對手下場只有一種,就是被他當場幹掉。他的羅輯十分簡單,就是把一切的危害扼殺在萌芽狀態,絕不給對手報復自己的機會。正當他重新考慮是不是真的就這樣放過這幾個女忍者時,趙飛雲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那一號女忍說道:「如果你覺得輸的不甘心,我們隨時歡迎你來挑戰。不過,如果你不想兩國修真界正面開戰的話,最好勸你們當家的不要再做蠢事了。還有,你同伴的傷如果治療及時的話,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不過,只怕留點疤就難免了。這個藥你拿著,在她傷口一天抹一次,如果運氣好,說不定不會太難看。」從懷裡拿出一瓶龍家K來的極品傷藥,毫不在意的扔給一號女忍。   一號女忍接過藥瓶,看了一眼懷中春那恐怖的傷痕,忍住了把藥當場砸掉的衝動,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話我一定會帶到的,但今天的恥辱我也絕不會就這樣算了。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與九菊無關。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李翔龍淡淡的答道,見趙飛雲此時也收回了架住另兩個女忍者的青風劍,又道:「好了,你們走吧,我們就不送了。」   抱著暈迷的春,那一號女忍走到窗邊突然停了一下,冷冷的說道:「我叫花木惠子,你記住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說完,打開窗戶,一閃身,轉眼便隱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大,恭喜你啊,能被這樣一個絕色的大美女整天惦記著,可是全世界所有男人的夢想啊。不過,千萬可別給嫂子知道了,不然,女人吃起醋來可是很可怕的哦!」   「你剛剛還沒打夠嗎?是不是還想和我練練?」   「開個玩笑而已嘛,不用這樣對我吧?對了,你的傷藥還沒有沒,給我用點。媽的,這娘們兒哪來這麼大力,踢了我一腳到現在還痛呢!」   「你這叫活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見了女人就變軟骨頭。」   「我這叫憐香惜玉……」聲音漸漸消失,夜晚,又恢復了它的平靜。 第四十七章 櫻木家主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小說都會說和女人逛街是男人最恐怖的事了。」李翔龍看著正在前面家俱超市中為一套沙發的顏色已猶豫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的司徒霜,感慨萬分的歎道。   「你是她老公,陪她是應該的。但你把我拉來算是怎麼回事?」趙飛雲苦著臉問道。   李翔龍轉過頭來,看著趙飛雲的眼睛,誠肯的說道:「當然是為了你的安全啦,你想想,咱們到現在有多少仇家了?前幾天又剛剛惹上了九菊一派,萬一他們又找上門來,我不是就會失去你這個好兄弟嗎?」   「真的?難道你不是為了讓我給你作伴才拉我來的嗎?」趙飛雲不理李翔龍那真誠的目光,十分懷疑的問道。   「哈!你怎麼會這樣想,真是讓人傷心啊!我在你心目中難道是這種人嗎?」李翔龍的樣子可不像是傷心,倒有幾分給別人說中了自己心事的神情。   趙飛雲看著李翔龍,一個勁的猛點頭。李翔龍輕咳一聲,裝作沒看見一樣,轉過頭來看著司徒霜,終於忍不住叫道:「霜,能快點嗎?我們還要去選婚紗呢,實在不行,把兩套都買了吧。」   聽了李翔龍的話,司徒霜終於一咬牙,對那陪了自己已快半個小時,頭上直冒冷汗的經理說道:「我就要那套紅木的了,這是定金,你把東西送到這個地址……」   辦好了手續,司徒霜走到李翔龍面前,柔聲問道:「等得不耐煩了?」   看到司徒霜那微帶謙意的神情,李翔龍心中的那一點點不耐頓時煙消雲散:「沒有,我只是擔心等下不夠時間選婚紗……」   「鈴……」趙飛雲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下來電號碼,他頓時眼睛一亮,急忙打開手機。   「喂……靈兒,有什麼事嗎?……當然有時間啦……沒問題,我馬上就來。你等我。」放下了手機,得意的對李翔龍說道:「對不起啦,老大,我得去陪靈兒啦,你和嫂子慢慢玩吧。」也不等李翔龍回話,轉過身來一溜煙鑽進了一輛出租車中,揚長而去。   「跑得可真快,霜兒,我們也走吧,約好的時間快到了。」李翔龍一手牽著小雨,一手牽著司徒霜的手說道。   「嗯!」司徒霜柔順的點點頭,滿上滿是幸福之色。   好不容易脫身的趙飛雲滿心歡喜的趕到了約會地點,一下車,卻發現等著自己的似乎不止方靈兒一個人,她旁邊站著的竟然是那見過一面的H國跆拳道教練金成武。滿腔的喜悅頓時像是被一盆涼水澆滅了大半。   「趙生生,您好!」金成武的態度十分的恭敬,不像是準備找麻煩的。   趙飛雲沒理會他,輕輕的把方靈兒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把他帶來幹嘛?」   方靈兒十分無奈的看了看一旁的金成武:「我也沒辦法啊,他這幾天一直瘋了似的求我帶他來見你,就差沒給我跪下了。我都快被他給煩死了。」   趙飛雲也些奇怪,皺眉問道:「他要見我幹嘛?不會是輸的不服氣,還想和我單條吧?」   「我哪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吧。」方靈兒沒好氣的答道。看來這幾天她真的被煩得不輕,連火氣也大了不少。   趙飛雲見方靈兒神色不對,不敢再多問,轉身對站在一邊的金成武問道:「聽靈兒說,金先生這幾天一直在找我?不知是有什麼事呢?」   金成武走上前兩步,先向趙飛雲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正色說道:「前日與先生一戰,在下才知道自己以前所學是多麼膚淺,如果不是趙先生留情,我連先生一招也接不下。在下從五歲練習跆拳道,至今已有二十餘年,我一生的夢想就是拿到世界自由搏擊大賽的冠軍……」   「你就說你想幹什麼吧。」趙飛雲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金成武的話,對於這個他心中有一定威脅的情敵,他可沒什麼好心情和他客套。   金成武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我想拜您為師,請先生成全。」說完又鞠了一個躬,看樣子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趙飛雲嘴巴驚得變成了O形,半晌才確定這不是幻覺,看了看方靈兒,方靈兒無辜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知情,轉過頭來看著金成武說道:「對不起啊,我功夫沒你想像的那麼高,而且我也沒有收徒的打算,你還是另尋良師吧。」心裡想道:教你?那不是讓你天天駐在我和靈兒面前當電燈泡嗎?我有這麼笨嗎?   見趙飛雲不同意,金成武急了:「趙先生,我真的是很有誠意的。我知道在中國拜師是有很多規距的,我一定會尊守的。請一定要收下我,可以嗎?」   「不行,沒的談,再見!」趙飛雲拉著一臉偷笑的方靈兒轉身就走……   兩個多小時後,忍無可忍的趙飛雲停下腳步,對身後的金成武怒聲問道:「你到底打算跟到什麼時候?我都說了我沒有收徒的打算,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真的是很有誠意的,先生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金成武並沒有因為趙飛雲的無禮而有一絲絲的不滿,他現在一心只想著拜趙飛雲為師。   強忍著一巴掌拍死這只蒼蠅的衝動,趙飛雲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帶著惡魔般的笑容,盯著一臉誠懇的金成武問道:「你真想拜我為師?」   見趙飛雲似乎有改口的意思,金成武精神一振,急忙點頭道:「請先生成全。」   「好,只要你能在這裡倒立到明天這個時候腳不著地,我就收你為徒。要是你做不到,就別再說我不給你機會了。」   彷彿沒有看到趙飛雲眼中的嘲弄,金成武眼中一亮,大聲說道:「好,我一定會做到的。」說完,也不管這是在大街上,一個倒立,雙手撐在地上,引來了無數路人的圍觀。   「好了,你自己慢慢看著時間吧,現在是中午一點鐘,到明天這個時候之前,只要你的腳沾了一下地,就不用再來找我了。拜拜!」說完,拉著方靈兒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扔下了在大街上被人當怪物看的金成武一個人繼續在那倒立著。   「你也太捉弄人了,你這是不為難他嗎?」方靈兒邊走邊說道,對趙飛雲如此捉弄金成武似乎大為不滿。   「哪啊,我這是在考驗他的耐力和決心。要學功夫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吃不了苦還不如不學呢。」趙飛雲一臉得意的胡說道。   「是嗎?」方靈兒看了趙飛雲一眼,笑瞇瞇的問道:「那趙先生,你不是答應過教我功夫嗎?是不是也要考驗考驗我啊?」   「當然不用,你怎麼能跟他比?」趙飛雲一臉正氣的說道:「你可是我女朋友,未來的老婆,他只是一個洋鬼子,當然不能混為一團啦。」   「可是我很怕吃苦哦,這樣不是練不成功夫嗎?」方靈兒臉色微微一紅,卻沒有反駁,反而故意和趙飛雲開起了玩笑。   「說笑呢,我怎麼會捨得讓你吃苦?放心吧,你練功的事我還想辦法,一定讓你練得又快又強又舒服。」趙飛雲看著方靈兒那含羞帶嗔的芙蓉嬌面,頓時三魂少了兩魄,不顧後果的又許起了空頭支票。只要心上人現在開心,至於以後會不會破產的事……以後再說吧。   司徒霜穿著由法國著名服裝大師親手設計並製作的潔白婚紗,帶著幸福的笑容,輕輕的轉了一個圈:「怎麼樣?好看嗎?」   李翔龍清清楚楚的感到自己的心跳明顯加快,只覺得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頓。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還在發愣的服裝店的員工,笑道:「你看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啦,我最最美麗的小新娘。不過,那個衣領一定要開得那麼低嗎?看著別的男人拿這種眼光看著你,搞不好我會忍不住幹掉他們的啊!」雖是說笑,但如果真有人不怕死色瞇瞇的死盯著司徒霜的話,以李翔龍的性格,很難說不會成為現實。   一把抱住李翔龍,旁若無人的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司徒霜嬌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嗯!我就是見不得別人看你時那色瞇瞇的眼光。」李翔龍雖早已不是常人,但在這點上,似乎和一個普通的男人沒什麼分別,一樣的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別的男人惦記。   「可是,這樣一改,可就沒原來好看了。」司徒霜有些不情願,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禮,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當然不想留下遺憾。   「這好辦,但他們做兩套好了。這套就這樣不變,再做一套高領的。到時,給別人看時裝高領,給我看時穿這套好了。」李翔龍一臉輕鬆的說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主意多麼怪異。   司徒霜到底不比李翔龍這樣絲毫不把世俗的一切放在眼中,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柔順的的頭貼在李翔龍的胸口輕聲說道:「好吧,我都聽你的。女為悅已者容,我的美麗本來就只屬於你。」   談好了婚紗的事,從服裝店出來,一個身穿西服的年青男子走了上來,對李翔龍彎腰鞠躬道:「請問是李翔龍先生嗎?」   「我是,你找我有什麼事?」李翔龍點點頭,這個男子他一早就發現了,不過是個普通人,也就沒去理會他。   「在下是櫻花財團的助理,我們財團主席櫻木太郎先生想和您見一面,請閣下不要拒絕。」   李翔龍心裡一下就明白了,原來是九菊一派又找上了門來。不過,看來這次他們似乎改變了方式,想來軟的了。看了看身邊的司徒霜和林小雨,李翔龍想了一下,對那男子說道:「我現在沒空,你讓他兩個小時後在華天酒店等我。」   這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料到李翔龍竟會這樣大牌。要知道,櫻木財團可是國際知名的大財團,幾乎控制著R國四分之一的經濟,就算是各國的政府要員也不會這樣對他們董事長說話。但他到底還是受過嚴格的職業訓練的專業人士,馬上回復了過來,依然十分有禮的說道:「好的,我一定轉達你的意思。」   看著那男子上了一輛名牌轎車走遠,李翔龍臉帶謙意的對司徒霜說道:「對不起啊,今天看來不能再陪你了。」   司徒霜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你放心去做事吧,不用擔心我。」   李翔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擔心他們會引開我後,對你和小雨不利。你能不能和小雨先在龍家坐坐,我很快會辦完事來接你們的。」   「好吧,你自己也要小心啊,千萬別逞強。」司徒霜關切的叮囑道。   李翔龍輕輕的扶摸著司徒霜的秀髮,柔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老公雖不是什麼天下第一高手,但想幹掉我,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要不,還是把飛雲也叫回來和你一起去吧,兩個人多少有個照應。」   「不用了,他們應該只是想我和談談,這裡可不是他們的地界,他們不敢亂來的。」李翔龍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走吧,我送你們去龍家。小雨,你要聽霜阿姨的話,知道嗎?」   小雨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讓李翔龍抱著進了出租車。看著司徒霜有些緊張的神色,李翔龍第一次感到自己好像有些孤掌難鳴。雖說因為一系列的奇遇和努力,自己現在也算是個少有的修真高手了,但到底再強也只是一個人,以前只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但現在多了司徒霜這個牽掛,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一有什麼事只能去求龍家的幫助,雖說龍家的人從沒拒絕,對自己也十分的客氣,但到底還是外人,長期下去總不是個辦法。而且,自己的仇人都是強到變態的組織,李翔龍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光憑著自己和趙飛雲就能把神聖教會和裡高野除掉。看來,是時候該建立自己的勢力了。   兩個小時後李翔龍來到了華天酒店,那帶信的男子早已等在酒店門口,見李翔龍過來,急忙走上前來說道:「李先生,櫻木先生已經在裡面等著您了。請跟我來。」   李翔龍沒有出聲,默默的跟在這男子身後走著。其實,他跟本就不需要有人帶路。雖然沒見過這位櫻木家主,但他早已感知到了這酒店中有一股絲毫不弱於他的強大精神力的存在。這股與前幾天偷襲他們的那幾名女忍者十分相像,但帶著絲絲霸氣的精神力除了櫻木家主,還會有誰?   來到了一個豪華包間門前,男子輕輕的敲了敲門,說道:「櫻木先生,他來了。」   「請他進來吧。」一個低沉的老人聲音從房裡傳出,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字,卻能讓人感到這話中包含著的那一股不可抗拒的壓力,這聲音的主人顯然是一個經常給別人下命令的人,否則,語氣中是不會自然帶有這種氣勢的。   輕輕的推開門,男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李翔龍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對門坐著的那位五十左右的老者,一身黑色西服,雖然年齡能看出有五十歲,但他身上表現出的強大活力卻是二十歲的年青人也很人有的。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已有一股難以言狀的霸氣淡淡的散發著,令人有一種臣服的感覺。   李翔龍還沒開口,突然一股強大的精神壓力當面撲來,如果自己的修為差一點,只怕就要當場就要出醜了。李翔龍眼神一凌,毫不示弱的展開自己的精神力,針鋒相對的與老者的精神力相抗衡,一時間,兩人竟誰也耐何不了誰。   「轟!」兩人間的那張名貴紅木圓桌經不住這無形的壓力,竟突然間粉碎成一堆一寸大小的碎木塊。李翔龍突然感到壓力一輕,知道對方已有意停手,也就小心的收回了功力。   「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老者對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驚得目瞪口呆的下屬說道。男子應了一聲,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關上了房間的門。他可能一生也想不明白,一張結實到拿刀也很難砍碎的紅木大桌,怎麼會自已碎成那樣。   「後生可畏啊,看來中國真是藏龍臥虎,以你這種年齡,就能有這樣的修為,令師真是神人啊!」老者看著李翔龍感歎道,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請坐,剛才一時忍不住想和你切磋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櫻木先生是我所見這的人中,實力最強的。九菊一派,的確是名不虛傳。」李翔龍坐到沙發上,真心的讚道。除開呂洞賓和白起這兩個已超脫地界的仙魔,這位九菊一派櫻木家的家主,單論功力還在趙飛雲之上。就算是他自己,也只能算是伯仲之間。   「櫻木先生找我是為了林小雨的事吧?」李翔龍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所說的林小雨其實是我的親孫女,也是我選中的櫻木家未來的家主,櫻木小雨。我知道這可能很難令你相信,但這的確是事實。」櫻木太郎歎了口氣,似乎有很多的話不好出口。   「我信。」李翔龍一臉淡然的說道:「像你我這樣的人,是沒必要說謊的。而且我能感到小雨和你的精神波動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我絕對相信她就是你的孫女。」 第四十八章 約定     有些意外的看著李翔龍,櫻木太郎疑惑的問道:「這麼說,你是願意把小雨交還給我了?」   「我沒說過這話。」   「你竟然相信小雨是我孫女,為什麼又不願把她還給我?」絲絲的霸氣從櫻木太郎身上散發出來,大有李翔龍如果沒有令他滿意的答案,就要動手一般的氣勢。   「小雨的去留完全在她自己,如果她想回來,我絕不會阻攔。同樣,如果她不想回來,誰也不能強迫她。」李翔龍絲毫不受櫻木太郎霸氣的影響,淡然的說道。   沉呤了半刻,櫻木太郎緊緊的盯著李翔龍,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什麼答案:「你和小雨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會這樣不惜一切的幫她?甚至不惜與我九菊一派為敵。你是根本沒有把九菊一派放在眼裡,還是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原因我早就說過,既然小雨的事我已經插了手,就不會半途而廢。我沒想過要得到什麼東西,也沒這個必要。還有,我是絕對不會小看任何人的。九菊一派是R國三大流派之一,除非是仙魔界的高人,否則誰也不敢說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但這也並不代表我就會怕了你們。」   櫻木太郎看著李翔龍,神色十分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半刻後,才澀澀的說道:「這樣也好……她過得還好嗎?」   李翔龍看著櫻木露出了這親情的一面,點點頭:「很好,她過得很開心。」   櫻木「嗯!」了一聲,張了張嘴,卻又沒有說出話來,有些欲言有止,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你要小心,有人想對她不利。」   李翔龍沒有吃驚,似乎早就心中有數:「是你們九菊的人吧?」   櫻木的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如果真有人對花雨下手,你也不用手下留情,只管殺了就是。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   「我從來不會對我的對手留情。」李翔龍冷冷的說道:「小雨的母親也是被他們殺的吧?」   櫻木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和悲傷,默默的點了點頭。   李翔龍皺了皺眉:「又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這是你的家事,我不會插手,但你可以放心,小雨在我這,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等你把事情辦完,我會讓你們見面,到時,能不能說服她就看你自己的了。不過,如果到時她還是不願跟你走,就不要怪我不講人情了。」   「那就拜託了。」櫻木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頓了一下,突然笑道:「對了,還要多謝你前兩天對我的女兒手下留情啊,也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李翔龍知道他說的應該就是那個自稱惠子的絕色美女,搖了搖頭:「我對敵時從不手下留情,她的實力的確很強。不過經驗和意志就差了些,否則,我就算能贏,也會付出一定代價的。」   櫻木不以為意,輕笑道:「見過你只憑聲音就震傷的那兩名弟子,我就知道你的實力絕對在她之上。可她一定要試一下。呵呵,讓她受點教訓也好,免得她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李翔龍突然想到一事,從懷中拿出林小雨所畫的那幾張畫,遞給了櫻木:「小雨到我那後畫了幾張畫,你看看。我想你也知道,她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吧?」   櫻木接過畫,粗粗的掃了一眼,神色馬上黯淡了下來,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傷感:「我對她的傷害太大了……這第九,十張我不用說你也知道,是你都經歷過的事。那前八張,其實也就是小雨想告訴你她的身世……沒想到才這麼短的時間,她就能完全的相信你了。小雨的母親,也就是我女兒陽子,因為愛上了小雨的父親而得不到家族的同意,最終選擇了私奔。這對於我們家族來說,是絕對不可原諒的。雖然他們想盡了辦法,但家族還是在兩年後把他們找到了。小雨的父親就是在那時被殺,而陽子和小雨則被帶回了家族。當小雨兩歲時,我們突然發現,她有一種很神奇的預知能力。這也成為了她不幸的根源……雖然我很想保護她們母女,但有些事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於是,我決定將家主繼承人的位子讓小雨來坐,一來,是為了補償我對她母女的傷害,二來,這樣就沒人再可以隨便的拿她來做試驗的。但沒想到,這反而讓家族中一部分早已心懷不軌的人對小雨動了殺機,他們害怕小雨的預知能力讓他們的陰謀暴露,於是派出了殺手。陽子趁殺手與我和屬下大戰時,帶著小雨逃出了家族的控制區。我雖然讓屬下全力追蹤,但還是晚了一步,當我找到陽子時,她走了……你那天在街上打傷的,其實並不是我的人。所以,真正說起來,你還是小雨的救命恩人。」   李翔龍見事情已經談完,心急著回去接司徒霜。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櫻木先生,事情既然已經決定,如果你沒什麼事了,我就告辭了。」   見李翔龍要走,櫻木急忙開口叫道:「請留步,在下還有一件事相求,請一定要答應。」   「請說。」   櫻木一臉狡猾微笑:「小雨到底是我的孫女,我雖然同意由你來暫時照顧她,但請恕我直言,你們到底不是親人,再說,我想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照顧到她。所以,我想派個人去照顧花雨。一來可以讓我放心,二來萬一遇敵,也能多個幫手。你看如何?」   李翔龍一愣,沒想到櫻木竟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按理說這的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他還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敵是友,萬一其中有鬼,這不是引狼入室嗎?但不答應,卻又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對方以一派門主之尊對自己如此好言相求,俗話說,伸手難打笑臉人。無奈之下,李翔龍只得說道:「好吧,不過如果小雨不喜歡那人,就……」   「放心,小雨絕不會拒絕她的。」櫻木一臉奸計得懲的笑容,滿是得意之色的說道。   見櫻木的這個神情,李翔龍只感到自己好像上了什麼當,卻又不知錯在哪裡,越想越不對勁,疑惑的開口問道:「你想讓誰過來?」   櫻木呵呵一笑,神秘的說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的確,李翔龍真的很快就知道了。送司徒霜回家後,當他抱著林小雨回到趙飛雲的家中,看到門口已不知等了他多久的櫻木惠子時,他馬上就知道櫻木太郎為什麼會笑得那麼詭異了。看著惠子那佈滿寒霜的絕美容顏,既使面對最強的敵手也從沒有怕過的李翔龍頓時只覺頭好像突然大了不少。心中詛咒了那只名叫櫻木的老狐狸一百遍後,李翔龍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你好!」看著前兩天還生死相拼的對手,李翔龍半天才憋出了兩個字,已是一臉通紅。   見李翔龍尷尬的神情,櫻木惠子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眼中似乎有一絲笑意,輕輕鞠了一躬,嬌聲說道:「櫻木惠子奉家父之命,來照顧小雨。相信您都已經知道了吧?還請多多關照。」   「嗯……嗯……好吧,進屋來吧。」李翔龍打天房門,把這位美女請進了屋:「坐吧,不用客氣。」   惠子坐到沙發上,打量了一下李翔龍,只覺得與之前和她交手的似乎完全是兩個人。和她交手時,李翔龍混身都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殺氣和狂傲,絲毫不會因為她是女人,並且是一個絕色的美女而有那怕是那麼一點點手下留情。當時,在她心目中,李翔龍就是一個令人恐懼的殺手。而現在,李翔龍卻與先前判若兩人。他似乎在為自己的突然到來感到意外,臉上雖然裝得很平淡,但憑著她女性的敏銳觀察力和直覺,她完全可以感受到李翔龍心中的那份尷尬和羞意。   「小雨,這幾天過得好嗎?」惠子見李翔龍一時半會似乎也沒打算開口,不想讓氣氛這麼緊張,想藉著和小雨談話緩和一下。   小雨對惠子似乎並不是很害怕,但卻又像還保留著一部分戒心。輕輕的點了點頭,用手語告訴惠子:「我很好,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接著,身子向李翔龍的懷裡靠了靠。   惠子對小雨的態度似乎早已心中有數,一點也不意外。柔聲說道:「阿姨不是來接你回去的,是來和小雨作伴陪小雨的。」   聽了惠子的話,小雨像是放心了一些。李翔龍見小雨的神情,就知道惠子在這裡是待定了。如果小雨很怕這惠子,他還有理由趕她走。但現在,小雨擺明了並不是很抗拒惠子,那還有什麼理由趕她呢?對著這麼一個前兩天還差點死在自己手上的美女,任是李翔龍的性格再狂傲不羈,也感到十分的尷尬。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把小雨放到惠子手中,急匆匆的說了句:「你自便吧,我進屋去了。」說完,像逃難一樣的逃進了臥室裡。   惠子看著李翔龍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笑意,突然感到自己對李翔龍也不是那麼恨了,如果不是對手,其實他也很可愛呢。想到這,臉上微微升起一抹紅霞。   此時,離趙飛雲家約數千米的一座大廈頂部,一男一女在疾風中傲然挺立,注視著李翔龍和惠子剛剛發生的一切。   呂洞賓把惠子和李翔龍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輕輕笑道:「媚娘,你的後人似乎要遇到對手了呢!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哼!小霜若是連這點考驗也不能通過,還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後人?」媚娘輕輕掃了一眼興災樂禍的呂洞賓,淡淡說道。   「話是不錯,但這惠子不論從哪方面來看,也絲毫不比司徒霜差呢。而且,加上她的修為也還不錯,若是遇敵,還能幫小龍一把。天長日久,誰敢保證他倆不會日久生情?」呂洞賓似乎很想看看媚娘的緊張樣子,不過,他還是失望了。   只見媚娘沉吟了一下,輕輕的伸出玉手,一本書出現在她的手上,遞給呂洞賓:「本來還想等一陣再傳給她的,不過……你讓李翔龍交給小霜吧,她也是該要趕快增加實力了。」   「媚心術?呵呵!看來媚娘你也並不是很放心呢,不過,以司徒霜現在的功底,可以修練這媚心術嗎?」呂洞賓接過書冊,看了一眼封面上的書名,有些吃驚的問道。   媚娘輕輕抬手理了理額邊的秀髮,嫣然一笑,呂洞賓只覺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世間最美的情影,不禁心神微微一蕩,急忙念動功訣,穩住了心神,又聽媚娘那充滿磁性的嬌聲說道:「媚心術雖然號稱世間媚功之首,但與那些以自身的精神力來迷惑對方的下流功法完全不同。它只是讓修練者可以完全的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對功力的要求並不是很高,但卻要求修練者非至真至善之人不可。因為只有至真至善之人,方能至美。」   呂洞賓苦笑了幾聲:「難怪以我的功力都會差點把持不住,這種方式的確與尋常媚術不同。不過,媚姐以後還是不要再拿小弟試功了,否則,小弟還真沒把握能否真的把持住呢!」   媚娘輕呸了一聲,失聲笑道:「誰讓你興災樂禍來著,活該!」突然抬望著遠方的天空,皺眉說道,語氣中帶著一股難平的恨意:「咦?他怎麼來了?哼!我走了,不然,否則,難保我不會一怒殺了他的。」話聲剛落,空間一陣波動,紅光一閃,已失去了蹤影。也幾乎就在此時,一個白點從遠方空中以難以想像的高速衝來,停在了呂洞賓的面前。原來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古裝三十左右的男子。   文昌四周看了看,疑惑的問道:「呂真人,剛剛我感到一股很強的魔氣與你在一起,請問那人是誰,你為何不攔下他來?」   呂洞賓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男子,從他一出現,臉就板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我的事,有必要告訴你嗎?」   差點沒被呂洞賓一句話噎死,文昌臉上露出了怒容,但是,卻又很快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道:「那好,既然這樣,文昌告辭了。不過,仙魔不兩立,想來真人也不會忘記這個道理吧?」說完,一轉身,又化成一道白光向離開。   「小人!」呂洞賓看著文昌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卻又一黯,輕歎一聲:「唉!害龍者蜈,殺象者鼠……」看著李翔龍的方向,喃喃的自語道:「希望你不要再走我們的老路了。」   李翔龍心神不寧的坐在房間中,正在為如何與那惠子相處而頭痛不已,突然接到了趙飛雲的傳音術:「老大,怎麼回事?家裡有客人嗎?」   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神,同樣用傳音術道:「沒事,你進屋來吧,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一個小時後……   趙飛雲聽完了李翔龍解釋,歪著頭想了想,突然問道:「這麼說,這個大美女一時半會還走不了了?」   李翔龍頭痛的也就是這事,苦笑道:「是啊。」   趙飛雲一臉的興災樂禍:「我是無所謂啦,不過,老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和大嫂解釋呢?好像要不了多久我們都要搬到你的新窩裡去了吧?你不會是打算就這麼帶著個大美女去和大嫂洞房吧?」   李翔龍一愣,顯然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頓時只覺得頭好像大了一倍有餘:「這還真是個大問題,你說該怎麼辦?」   「哈,我哪知道。不過,老大你最好快點和大嫂解釋這事,不然,你的洞房花燭夜可能會很難過的。」趙飛雲一臉無辜的說道,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把頭伸到李翔龍面前,小聲的問道:「對了,老大,你真的對這個惠子一點感覺也沒有?喂,你那是什麼表情,不會是真的給我說中了吧?唉呀!」只見一個叫趙飛雲的人形生物從窗口倒飛出去……   晚飯時間,趙飛雲坐在可以比美五星級酒店酒席的飯桌前,暗暗吞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的對惠子問道:「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是,如果做的不好,還請多多包涵。」惠子的語氣充滿了女性特有的溫柔。   「哈!開玩笑,如果這還不算好,那我們以前吃的不都是豬食了嗎?」趙飛雲把一排肉扔進嘴裡,笑瞇瞇的連聲說道。   惠子偷偷看了看李翔龍的表情,柔聲說道:「多謝誇獎,如果有什麼意見,請儘管提出來。」   李翔龍沒有出聲,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空碗,裝了三碗飯,分別一人面前放了一碗:「好了,開飯吧。」   惠子微微愣了一下,似乎不能理解以李翔龍這樣一個高手,竟然會主動去做裝飯這樣的小事。在R國,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既使是普通的男人,也不會給女人裝飯,當然,酒店服務員不算,那是他們的工作。既使是那些拚命想追求她的男人,也從沒在她面前做過這種事。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頭湧現,原來,被人平等的對待,感覺竟然是這樣的好。   「你怎麼了?沒事吧?」李翔龍見惠子盯著那碗飯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奇怪的問道。   「啊!」惠子一驚,臉微微紅了一下,竟不敢看李翔龍的眼睛,低聲的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想到一點事,走神了。」   「快吃吧,不然飯就涼了。還有,在這裡沒必要這麼多禮數的,隨便就好了。」李翔龍沒有多想。   「知道了。」惠子輕輕應了一聲,動作十分優美的拿起碗筷,與正在狼吞虎嚥的李翔龍和趙飛雲一比,立刻體現出了良好的教養。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到十分的怪異。一個絕色的大美女儀態萬千的正在品嚐桌上了飯菜,這本該是十分美麗的畫面卻被她旁邊兩個很沒吃像的臭男人破壞得絕對徹底。但是,細看之下,卻又有一種難言的和諧。 第四十九章 趙飛雲要當師傅了     「你……請問你是……?」司徒霜本來是找李翔龍來的,可沒想到開門的竟是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如果不是太熟悉這個房間裡的佈置,她真會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了。   「你好,我叫櫻木惠子,是昨天剛搬進來的。請問你找誰?」惠子也微微愣了一下,司徒霜的美貌讓她驚訝無比。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另一個女人擁有不下於自己的容貌。而司徒霜的美麗,與她卻又有些不同,那是一種柔順中帶著堅強的美麗。不過,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在這時發生了作用。從驚訝中馬上回復了過來,鞠了一個躬,十分有禮的問道。   「我叫司徒霜,是李翔龍的未婚妻。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阿龍和飛雲說過你要住進來?他們兩個呢?」可能是以前幹警察久了的關係吧,司徒霜並沒有馬上相信惠子,看著惠子的眼睛警惕的問道。   「請進來坐吧,至於我的事,我想還是由你未婚夫來親自告訴你比較好吧。他們一早就出去練功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司徒霜走進房間,坐到了沙發上,細細的打量著惠子,心裡不得不承認,如果單論美貌,惠子絕不會比自己差半分。而惠子身上,更有著自己所缺少的那種似水的柔順氣質。相信面對這樣一個千嬌百媚,柔情似水的絕色美女,沒有男人會絲毫不動心吧?想到這裡,心裡沒來由的一慌,阿龍現在天天和她住在一起,會不會……不會的,阿龍絕不是那種人,我應該相信他才對。雖說努力的這樣說服著自己,但心裡卻又總些七上八下,只盼著李翔龍快快回來,好問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惠子此時心中也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平靜。剛剛她聽到司徒霜自稱是李翔龍的未婚妻時,心中竟突然有一種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的感覺,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之後,她一直暗暗注視著司徒霜,希望能找出她的缺點。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不得不承認,司徒霜與李翔龍真是天生的一對,相信他們如果站在一起,將是世間最完美的情侶吧。   而此時,李翔龍和趙飛雲其實已到了家門口,卻沒有馬上進門,反而很小心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不讓惠子和司徒霜發現。   「老大,你慘了,快想想怎麼跟大嫂解釋吧。」   「廢話,我這不在想嗎?見鬼了,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霜兒怎麼會跑過來的?」李翔龍煩燥的摸著腦袋低聲詛咒道。   趙飛雲看了看大門,似乎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說她們該不會打起來吧?要真是這樣,大嫂可幹不過那個惠子的。到時你幫哪個?」   「廢話,我當然是幫霜兒啦。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翔龍語氣不善的看著趙飛雲狠狠的問道。   「哈,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要不,咱們再出去轉一圈,等大嫂走了再回來?」   李翔龍認真的考慮著這個誘人的提議:「唔,是個辦法……呸!我為什麼要怕?我又沒做對不起霜兒的事。」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嘛……不過,老大,你的桃花運真的很差耶,昨天才進門的大美女,今天就給大嫂發現了。我看你以後還是不要花心的最好,不然……」   李翔龍狠狠的敲了一下趙飛雲的腦袋,罵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有像你說的那麼花心嗎?哼!不管了,反正事情總要說清楚的,走,進屋!」   推開房門,司徒霜首先站了起身,迎向一臉尷尬的李翔龍:「龍,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半天了。」   李翔龍小心的看了看司徒霜的眼睛,似乎沒有發火的意思,心裡微微放鬆了一些,急忙回答道:「哦,我和飛雲去城外練功了。你怎麼來這麼早?」   司徒霜拉著李翔龍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十分親密的說道:「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去照婚紗照啊。」眼光卻輕輕的掃了一眼惠子,似乎在向她證明自己和李翔龍的關係。   「真不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的。」被冷落在門口的趙飛雲有些不滿的小聲嘟嚷著,走到正在一邊不知在畫著什麼的小雨身後,看了幾分鐘,沒什麼意思,乾脆回房去眼不見為靜了。   司徒霜笑瞇瞇的看著李翔龍,似乎是無意的問道:「對了,阿龍,怎麼你們這多了一個這麼漂麗的客人也不告訴我啊?給我介紹一下吧。」   李翔龍心中一跳,沉呤了一下,把惠子的來歷用最簡單的話介紹了一遍,然後,看著司徒霜一臉平靜的嬌面,疑遲的說道:「霜兒,對不起,這件事我沒來得及和你說就決定了。」   司徒霜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惠子,雖說從李翔龍的語氣中聽出,李翔龍對這個惠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且,她也信得過李翔龍的為人。但是,從惠子的眼中她以女性特有的直覺感覺到,惠子對李翔龍應該是大有好感的。也許,現在還談不上愛,但如果時間一長……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這樣一個明顯對自己有威脅的潛在情敵和李翔龍長期住在一起:「沒關係,反正新房裡還有幾套客房,惠子小姐住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應該沒什麼關係的。」心中暗暗一歎,為了不讓心上人覺得自己不識大體,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   李翔龍和司徒霜相交已差不多一年,哪會不知她的想法。低頭在司徒霜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我的心很小的,裝了你,就再也放不下別的女人了。」   司徒霜心中一甜,原有的一點不安頓時煙消雲散,反而為自己的小氣有些臉紅,誰知,李翔龍又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吃醋的樣子真好看!」立刻,臉上升起兩團紅霞,惹得李翔龍色心大起,低低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惠子看著李翔龍和司徒霜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還有那李翔龍看著司徒霜時那令人心醉的眼神,不由得一陣失落,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吧?從她十五歲開始,她身邊就圍滿了各種條件優秀的男生在不停的追求她,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她看到的不是對她美麗的癡迷就是對她背後家族勢力的巴結,從來沒有一個人想過要真正的瞭解她。這麼多年,她幾乎已對所有的男人都失望了,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的。但是,司徒霜雖然不一定有自己的家勢,但她卻有不下於自己的美麗,可李翔龍看了她的眼神卻是如此的清澈,沒有絲毫迷惑於她的美麗之下。她幾乎有些要妒忌司徒霜了,為什麼同樣是絕色的美人,司徒霜就能得到這樣知心的情人呢?她那幸福的笑容,只怕是自己一生也難以渴望得到的吧?慢慢的站起身來,默默的走進裡屋……   趙飛雲躺在床上,順手打開了電視,胡亂的按著遙控選台。不知是不是所有修行者的通病,自從他的修行越來越高,他發現自己的各種慾望也越來越少。這說起來沒什麼,可是,對他這樣一個天性好動的傢伙來說,卻是不得了的大事。沒有慾望,也就沒有了各種各樣的生活樂趣,幹什麼事都無所謂,得到什麼也不會開心,任何事都好像可做可不做……好彩他到現在為此,對女人的「性趣」還沒有消退的跡象,不然,只要想到自己可能會變成一個四大皆空的活死人,他就會忍不住一陣陣的發寒。「不知道老大有沒有這個副作用,改天一定要問問他。」將一顆花生扔進嘴裡,趙飛雲喃喃自語道。   「……一名H國籍男子在商業街倒立一天一夜,終因體力不支而昏倒在地。目前此人已被110送往醫院治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咳……」電視上突然出現的新聞報導讓趙飛雲差點沒被花生嗆死。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視上播出的那個畫面,不可思議的失聲叫道:「這小子真的倒立了一天一夜?玩笑開大了吧?」   「鈴……」手機又在此時響了起來,號碼是方靈兒的。   「靈兒嗎?你……」   趙飛雲一句招呼還沒打完,方靈兒那怒氣沖沖的聲音已打斷了他的開場白:「金教練進了醫院了,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玩出禍來了吧?我看你怎麼收場!」   沒功夫去詛咒為什麼老大的女朋友一個比一個溫柔可人,自己好不容易喜歡的一個卻是個母大蟲,趙飛雲小心冀冀的問道:「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他?」   「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你可別忘了答應過人家的事,我最恨男人不守信用了。他現在在市中心醫院,來不來隨你了!拜拜!」說完,就掛了話筒。   方靈兒的電話打消了趙飛雲不認賬的卑鄙想法,讓他不得不正視一件事:他就要當師傅了,而徒弟極有可能就是他的情敵。良久,一聲慘叫從他的房中傳出:「天哪!你也不用這麼玩我吧?」   「靠!你發什麼神經?」房門被一腳踢開,李翔龍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也難怪,任何人在和女朋友親熱時突然被一聲怪叫打斷,心情想來都好不到哪裡去。從那扇門還沒壞至少可以看出,李翔龍還是克制過的,不然……需要修理的,可能就不止是一扇門了。   趙飛雲一臉苦瓜的看著李翔龍:「我要收徒弟了。」   「哦?那是好事啊,我要恭喜你了。」李翔龍疑惑的看著趙飛雲,好奇心沖淡了不少的火氣:「可你這是要當人師傅的表情嗎?我怎麼看你像是要被人逼著去當人孫子一樣?」   趙飛雲哭著臉:「我倒寧願給人當孫子,也好過當情敵的師傅。」   李翔龍被趙飛雲越搞越糊塗了,皺了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呵呵,還不是他自己惹下的亂子。」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李翔龍身後傳來。   李翔龍大喜,傳過身來笑道:「大哥,你可好久沒現身了。」   趙飛雲也急忙起身行禮:「師……師父,你怎麼來了?」   呂洞賓盯著趙飛雲,正色說道:「飛雲,金成武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不過是開他的玩笑捉弄他而已。不過,為師一生行事,最重諾言,你既入我的門下,也絕不能做個言而無信之人。那金成武既已按你的要求做到,你也當依約收他入門。我看他資質雖不算上乘,但只要能下苦功,也不至會一事無成。你以後也當以此事為戒,不可輕言許諾,不然,到頭來吃虧的只怕還是你自己。明白嗎?」   趙飛雲見呂洞賓也是這樣說,知道自己這個便宜師父是當定了,有氣無力的應道:「弟子明白。」   李翔龍看著呂洞賓教訓趙飛雲,心中一動,前一陣已經想過的要組建自己的勢力的想法又冒上了心頭。之前,一直為以什麼方法開展而頭痛,現在想來,這收徒不就是一個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嗎?只要找到有潛力並且可靠的人,自己又有白玉墊這個寶物,而自己的功力也足以幫一般的人打通經脈。相信要在短時間內要訓練出一批三流左右的弟子並不是什麼難事。雖不能像趙飛雲那樣成為自己的強助,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無人可用。   「弟妹,這本媚心訣是我一位故人之物。我也沒什麼用處,對你卻是大大有益,就送與你當做是為兄的賀禮吧。」呂洞賓看著站在一旁的司徒霜,拿出了媚娘交給他的媚心訣,遞了過去。   「這……多謝大哥。」司徒霜聽著這個名字,微微皺了皺眉,感覺好像是什麼邪門的功法一樣,卻又不想讓呂洞賓難堪,還是接了過來。   「這是什麼功法?不會是什麼媚功吧?」李翔龍卻沒有那麼多顧忌,雖相信呂洞賓不會害自己,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如果真是什麼下流的媚功,他是絕不會讓霜兒去修練的。   「放心,為兄豈會害你們?這功法名稱雖不好聽,卻是正宗的修真之術。它能讓修練者將自身的吸引力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練成之後,一屏一笑,一靜一動,無不包含天地玄妙,世間至美。如果在對敵之時,對手定力稍差一些的,甚至可以不戰而曲人之兵。至於其他的種種好處嘛……」呂洞賓眼含深意的看了看李翔龍和司徒霜兩人,笑道:「這就要你們自己去慢慢體會了。」   「如此大禮,真是讓大哥廢心了。」李翔龍眼中一亮,他最近正在為司徒霜的修練方向發愁。自己所學的魔炎心經走的是至剛至強的道路,顯然不適合身為女子的司徒霜修練,這媚心訣如果真如呂洞賓所說,那真是就像是為司徒霜量身定做的一般,再好不過了。   呂洞賓見李翔龍這樣感激,卻也有些不好意思,心裡明白這東西倒底可不是自己所送,又不好說明,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想了想,又一伸手,一大堆各式各樣的功法密籍出現在他手中,怕不有二三十本之多:「這些雖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但都很適合入門者修練。想來你也應該會有用吧,就一併送與你了。你可放心的傳於你認為合適的人,要知雙拳難敵四手,你若想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來,報你的殺父之仇,不能總是一個人單干的。」   李翔龍目光一閃,沒有馬上去接那些密籍,盯著呂洞賓正色說道:「不管今後會變成怎樣,我李翔龍就算與天下為敵,也絕不會忘了大哥的情意。只要大哥一句話,不論何時何地,要我李翔龍做什麼事,李翔龍絕無二話。」   呂洞賓看著李翔龍的眼睛:「你就不怕我幫你是另有圖謀?萬一我只是想利用你呢?」   李翔龍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沒有大哥,就沒有我李翔龍的今天。所以我不管大哥的用意是什麼,我只知道,如果大哥要我做什麼事,我絕不會說二話。」   「小弟言重了。」呂洞賓心中湧出一股暖意。   接過密籍,將它們全部放進了乾坤手鐲,李翔龍吸了一口氣,笑道:「好久不見大哥,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呵呵,二弟也喜歡這杯中之物了嗎?理當如此,理當如此啊,男兒橫刀立馬,馳騁天下,杯中豈能無酒?」說著,呂洞賓突然用傳音術對李翔龍說道:「你這不是正好來了一位手藝非凡的女大廚嗎?正好讓為兄也試試她的手藝如何?」   「好吧,大哥你等等,我去和她說一聲。不過,我可不敢保征她會不會做。」李翔龍也傳音笑道,轉身向惠子的房間走去。   「師父。」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空檔的趙飛雲苦著臉說道:「那個……您的徒孫還在醫院裡躺著,如果您沒什麼吩咐的話,我想去看看。行嗎?」   「去吧,你的方靈兒還等著吧?」呂洞賓哪會不知道趙飛雲的心思,點頭笑道。 第五十章 殺機     趙飛雲匆匆的趕到了醫院,老遠就見方靈兒等在大門口。可能已經過了氣頭吧,見趙飛雲走來,也沒有再罵,只是用責備的目光瞪了趙飛雲一眼說道:「走吧,我已經問清他的病房了。」   趙飛雲凡方靈兒的神色似乎並不像是還在生氣,小心的問道:「他現在沒什麼大問題吧?」   方靈兒轉身一邊向醫院裡走去,一邊答道:「嗯!醫生說他是因為體力透支,並長時間腦充血才會突然昏迷的,不會有什麼危險,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趙飛雲鬆了口氣:「那就好,沒想到他真會這麼傻……」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捉弄人,如果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看你怎麼過意得去。」方靈兒又狠狠的瞪了趙飛雲一眼,板著臉訓道。   趙飛雲滿肚子的苦水,卻不敢露出一丁點來,只好陪著笑說道:「對!對!這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注意,下次再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了。別生氣了,你沒聽說過嗎?生氣可是美麗女性的大敵啊,皮膚會很容易起皺紋的。」   「油嘴滑舌!」方靈兒嗔道,但是,手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顯然,趙飛雲的話還是讓她有些在意的。   「到了,就是這裡。」方靈兒走到一間高級病房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轉頭看了看趙飛雲,意思不問可知,這是在讓他進去呢。   硬著頭皮,趙飛雲走進了病房,發現這間病房裡只有一張病床,而讓他頭痛不已的罪魁禍首正躺在病床上驚喜的看著他,似乎想從床上起身。   「趙先生,我已經做到了……」金成武急不可待的說道,生怕趙飛雲反悔。   「好了,我都知道了,看來你是真的想拜我為師了?」趙飛雲見金成武一片誠心,也不禁有些感動。   金成武聽趙飛雲的話像是有意收下自己,激動的從床上跳下來,拜倒在地,誠肯的說道:「請師父收我為徒。」   趙飛雲看著金成武,沉呤了一下,正色說道:「你要想清楚再回答,要知道,我們中國拜師可與你開館收徒不一樣。我們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如果你進了我的師門,便要終生聽命於師門長輩,如果你做出了有違門規的事,輕則廢掉功力,重則可是要喪命的。你可別以為現在是什麼法制社會,當我是在嚇你。你現在還有機會考慮清楚,如果一旦入門,只怕就是想回頭也難了。」趙飛雲這話其實也是半真半假,這麼說一來是想用話套住金成武,二來,也是想看看這金成武到底有多大的決心拜師。   金成武跪在地上,聽得是一愣一愣,暗想這是在拜師嗎?怎麼聽著像是在入黑社會?不過,對武術的渴望已戰勝了一切的顧慮,只是稍稍考慮了一下,便堅定的點頭說道:「只要是師父的吩咐,不管叫我做什麼,我絕不會拒絕!」   趙飛雲滿意的點點頭,放鬆臉色笑道:「放心,我只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不會真的讓你去幹些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好了,你知道中國拜師的禮節吧?」   金成武大喜,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給趙飛雲磕了三個響頭,又接過了方靈兒遞給他的一杯茶,雙手送到趙飛雲面前,恭聲說道:「請師父用茶。」   趙飛雲接過茶杯,意思的喝了一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失聲笑道:「你小子,可是走了天大的運呢。你可知道,你現在可是純陽門第三代弟子,門中能管到你的連我在內不出五人呢。」   見金成武似乎有些不明白,也不多作解釋。看了看手中的還有一大半茶水的茶杯,突然心血來潮,想在新收的徒弟面前露露臉。看似毫不經意的用手指輕輕在茶杯上劃了一下,陶瓷製成的茶杯竟然整整齊齊的從中間分成了兩半,最奇特的是,那茶杯裡的茶水竟一滴也沒漏出來。這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的情形讓金成武和方靈兒驚得目瞪口呆。見兩人吃驚的樣子,趙飛雲心中一陣得意,把茶杯遞到兩人面前。   金成武顫抖著接過一半茶杯,仔細的查看著。茶杯的斷口光滑得就樣是用機器打磨過一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這是被人用手指劃開的。而茶水這所以沒有漏出,是因為那斷開處的茶水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不敢至信的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一陣冰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沒錯,的確是冰。可是,這又是怎麼辦到的呢?這絕對已超出了金成武心中所能理解的範疇。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真的拜了一個不得了的師父呢。   司徒霜和李翔龍手牽著手,慢慢的走在大街上。司徒霜那絕美的容貌不時的引來路人一陣陣的注視,如果不是有一個擺明了是她男朋友的李翔龍站在她身邊,只怕會有不少的人會主動上前來和她搭腔說話吧。再過幾天就是兩人大喜的日子了,沉浸在熱戀之中的司徒霜此時更加美麗動人,臉上時刻都保持著幸福的神色。而李翔龍,眼中也停留著已消失了好幾年的溫柔。自從葉文鳳死在他的懷裡時起,他就一直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擁有幸福了,沒想到上天又讓他遇上了司徒霜。李翔龍一邊感受著這浪漫幸福的感覺,一邊暗暗在心裡發誓,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把這幸福從自己身邊奪走。   「咦?」李翔龍突然站住腳步,疑惑的看了看左邊的街道。他剛剛感到好像有人在注視著他,可還沒來得及確定,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是自己的錯覺嗎?李翔龍也不敢肯定。   「怎麼啦?有事嗎?」感到了李翔龍的警覺,司徒霜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李翔龍不願司徒霜過多的擔心,而且以司徒霜現在的實力,如果真有可以逃過他的感知的對手,司徒霜也絕幫不上忙。   等李翔龍和司徒霜越走越遠,兩個人影從李翔龍剛剛看過的地方的一處牆角走了出來。竟是消失了好長時間的孫力和一個不知名的老者。   「他就是你說的李翔龍?」老者看著李翔龍消失的方向問道,聲音十分的沙啞,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喉嚨一般。   「沒錯,就是他。」孫力的語氣中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老者目光一閃:「沒想到他的功力竟然這樣高,剛剛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差點被他發現了。難怪安娜也不是他的對手。」   「大師,難道連你也沒把握對付他?」孫力有些急切的問道。   老者沒有回答孫力,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半晌,突然問道:「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他什麼人?」   孫力聽老者問到司徒霜,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澀澀的答道:「那是他的女朋友,叫司徒霜。」   「再強的人,也有他的弱點,只要能找到對手的弱點,就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老者陰陰的笑道,站在他身邊的孫力竟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次日。   司徒霜起了一個大早床,今天是她正式從警局離職的日子,只要到警局辦好最後的手續,她就不再是個警察了。雖說當初選擇這個職業只是為了給母親報仇,但一份幹了多年的工作說不做就不做了,心裡多少也有些不捨。不過,她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永遠做一名警察的,所以,她也絕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在家裡梳洗整理好後,司徒霜開著車向警局駛去。剛走出不遠,突然,一個老人好像突然憑空出現一樣,衝到馬路上,看樣子好像是要過馬路,眼看著司徒霜的車就要撞上他,司徒霜心中大驚,急忙猛的一打方向盤,腳下的剎車更是一踩到底。車子就像電影裡常見的特技一樣,打了一個圈,不過總算是停了下來。而那老人雖然沒有被撞到,卻也嚇得跌倒在地。司徒霜顧不得許多,急忙走下車來,扶起老者問道:「老人家,您有事嗎?我送你去醫院吧。」   老人的精神似乎不錯,拉著司徒霜的手站起身來。司徒霜只覺得手指一痛,原來是老人手上的戒指在她的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老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說道:「沒事,不用去醫院了。」說完,轉身就走了。司徒霜見他的確也不像有什麼問題,也就沒有多想,吸了下被劃傷的手指,轉身又進了車裡……   險些被撞傷的老人走到一個小巷裡,孫力急忙迎了上來問道:「大師,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老人嘿嘿一笑,就像是只感冒的烏鴉叫了兩聲。伸出手來,手中放著一枚沾了血的戒指和幾根長髮:「血和頭髮都有了,她的生日你不會記錯吧?」   孫力肯定的點了點頭:「絕錯不了,大師放心好了,這次李翔龍他死定了。嘿嘿……」   「就算他死不了,也要忍受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嘿嘿!敢惹上我們南洋巫派,不管他是什麼人,都只有死路一條。」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目光。   司徒霜到警局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又給一些好友發了結婚的請柬,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吁了一口氣,從警局走出來,正打算去開車,突然,一陣莫名的頭暈讓她搖晃了兩下,差點倒在地上。   「組長,你不要緊吧?」林芳剛好經過,看到了司徒霜的樣子,一把扶住了她,關切的問道。   頭暈很快就過去了,司徒霜心裡雖也有些奇怪,但見已沒什麼事,也就沒太在意。「沒事了,謝謝你了。」   林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司徒霜,疑惑的問道:「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好白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司徒霜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真的?我的臉色很差嗎?也許是累的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對了,剛剛去找你,你不在,這是我結婚的請柬,到時一定要來啊。」   林芳見司徒霜的臉色慢慢回復了正常,也不再多說,接過請柬笑道:「沒想到一群姐妹中,居然是你這個冰美人最先結婚。放心,到時我一定去。」   「就這樣說定了,再見。」   「再見。」   告別了林芳,司徒霜來到了停車場,走到自己的車前,正要打開車門,突然,一陣比剛才還強烈百倍的眩暈感讓她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趙飛雲的家中,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正幹得熱火朝天。自從李翔龍的機關人金鋼被幹掉之後,一連串的事讓他根本沒來得及重做一個。這幾天,結婚的事已忙得差不多,待在家裡閒來無事,於是拉著趙飛雲兩人搬來了一大堆的材料,決定在原有金鋼的基礎上,再重新改進,目標是做出一個真正能在戰鬥中幫上手的機關人。   惠子這幾天也是大開了眼界,親眼看著一塊塊的合金被放到一個白光四射的陣法之中,隨著就是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就變成了一個個連最新式的機器也難以加工出來的精密零件。雖然她也是個修行者,而且實力不凡,但卻也從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法術。也難怪李翔龍和趙飛雲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偷師,如果不懂得玄門道法的陣形術和煉器術,光憑那記住那幾個零件的形狀,一點用處也沒有。   隨著李翔龍把最後一塊裝甲裝在了金鋼的身上,這個全新的機關人終於宣告完工。在外形上,新金鋼與舊的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就是多了一根四米長,佈滿鋒利鋸齒的長尾巴。看著那鈦金屬煉製,寒光四射的齒狀長尾,相信沒人願意給它掃上一下吧。而雙手的長刀也被取消了,換上了一對足有二十厘米長的三刃瓜。那雙臂上的符咒槍,更是也改大了口徑,已不能叫做槍了,五厘米的口徑怎麼看都像門小鋼炮。用李翔龍的說法就是,反正這子彈都是自己做的,不存在通不通用的問題。關鍵是原來的槍威力不夠,一遇上稍微厲害一點的高手就成了廢物。經過一段時間的實驗,李翔龍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把原來趙飛雲設計的彈頭再加以改進。簡單的說,就是在一個彈頭裡,加入兩個以上的不同陣法。比如說在一個彈頭中分開兩個獨立的空間,分別加入火系陣法和水系陣法。這樣兩個完全相剋的陣法被放在一起,一旦被打破了平衡,那威力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暴增了至少十倍以上,就是比中級道術的威力也差不了多少。不過,這樣的改進卻有一個副作用,就是彈頭比原來大了不少,已變成了炮彈。所以,也就出現了金鋼手臂上的符咒炮。   「總算是做完了,老大,你這個金鋼絕對比原來那個強了五倍以上。看來我也要改一下我的機槍手了,尤其是這個符咒炮,奶奶的,實在是太猛了,連我都想搞一支背在身上。」趙飛雲圍著金鋼轉來轉去,這裡面可也有他一半的汗水啊。   「防禦還是差了一些,如果對手有我這樣的實力,只怕很難擋得了幾下。」李翔龍隨手敲了敲比他還高了一個頭的金鋼,皺眉說道,看來,金鋼的性能還是沒能讓他滿意。   「還有什麼辦法?這個金鋼已經是用地球上最硬的鈦金屬做成的了。別的不說,光是為了搞到這些鈦金屬,咱們就差沒把M國的五角大樓給拆了。現在那些M國的情報局只怕是早已鬧翻了天吧,你要是還不滿意,就只能用鑽石來做了。」趙飛雲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李翔龍沒有出聲,瞇著眼靜靜的看著這個金鋼,半晌,突然轉身拿起兩塊大小差不多的鈦金屬板,在其中一塊上貼上了一張暴炎火符,又在房間裡布下了一個防禦結界,將兩塊鈦板分別放在地上,對趙飛雲說道:「來,拿你的青風劍,用同樣的力量砍這兩塊鈦板試試。」   「反應裝甲?」趙飛雲眼睛一亮,他的現代知識並不比李翔龍差,一看李翔龍這樣做,他就看出了李翔龍是打算用坦克中使用的反應裝甲的原理來加強金鋼身上裝甲的防禦力。一翻手腕,清風劍已出現在了手中:「看好了!」只見劍尖一顫,兩道白色的弧光從劍尖疾射而出,分別打在了兩塊鈦金屬板上。那貼了符咒的鈦金屬板在劍光射到之時,符咒在李翔龍的控制下突然爆開。爆炸的衝擊力頓時抵消了不少劍光的威力,在板上只留下了一道半厘米厚的劃痕和一些爆炎術留下的燒傷。而那沒貼符咒的鈦金屬板,此時已斷成了兩截。   「呵呵,老大你真是天才,這都能讓你想出來。我真是服了你了!」趙飛雲收回清風,對李翔龍笑道。   李翔龍也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個辦法能行,不過這符咒卻要改一下。要讓它能在最好的時機爆炸,還要想點辦法才行。」   「看來我的機關人也要大改才行了。這種強化的裝甲加上符咒炮,機關人的威力一下子增加了十倍以上,這下,咱們的對手又要頭痛了。」趙飛雲開心的說道。   「飯已經做好了,你們吃完再做吧。」惠子的聲音在客廳裡傳來。   李翔龍對趙飛雲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就來。」   「嗯!」趙飛雲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見小雨還在畫板前畫得出神,走上前去打趣道:「小畫家,畫的什麼啊?先吃飯吧。咦?這是……」當他看清小雨的畫時,臉色頓時一變,失聲叫道:「老大,你快過來看看。」   李翔龍微微一愣:「小雨又有預知了嗎?」走上前一看,畫上竟然畫的是司徒霜正拿著一支滴血的匕首,刺向一臉震驚與不信的李翔龍。   「霜兒絕不會想殺我的。」李翔龍寒著臉說道。   趙飛雲皺眉沉呤道:「可是,你也知道,小雨的預知的確是很準的。而且,要一個人做出迷失本性的事,並不是不可能的。」   李翔龍沉著臉沒有出聲,呆呆的看著那幅讓人心痛的畫,良久,才沉聲說道:「我會小心的。」 第五十一章 驚變     「手續都辦好了嗎?」司徒霜才走到趙飛雲的家門口,李翔龍已為她打開了門,牽著她的手柔聲問道。   一邊和李翔龍走進屋裡,一邊答道:「都辦好了,請柬也都發了。」見房裡沒有別人,順口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在?他們呢?」   「知道你要來,都陪著小雨上街了。」李翔龍眼中含笑的答道。   司徒霜臉微微一紅,薄嗔的瞪了李翔龍一眼,一把坐在沙發上,撒嬌般的說道:「幫我倒杯水好嗎?我好口渴。」   李翔龍呵呵一笑:「夫人有命,豈敢不從。」轉過身去向放著茶具的桌子走去。   看著李翔龍的背影,司徒霜眼中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眼中竟然閃出了綠色的光芒。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當李翔龍端著茶杯向她走來時,司徒霜已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嫣然一笑,伸手正要接過茶杯,手突然一顫,身體搖晃了兩下,露出痛苦的表情,左手也摀住了頭部,顯然是頭昏的表現。   「怎麼啦?你不舒服嗎?」李翔龍急忙扶住了司徒霜,關切的問道。   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司徒霜回答李翔龍的竟是從袖中突然彈出的一支藍汪汪的匕首。兩人此時幾乎是靠在一起,司徒霜的動作又完全超越了她平常所能達到的極限,最重要的是,李翔龍根本就不會防備司徒霜。匕首就這樣毫不廢力的刺入了李翔龍的胸口。   沒有想像中的鮮血四濺的場面,被刺中的李翔龍竟然化成了一道白煙,憑空消失。而在他消失的地方,只有一個貼著一個符咒,兩寸長,已斷成了兩截的小木偶。司徒霜顯然沒有料到這種結果,一時愣在了原地。   「霜兒,你這是怎麼啦,快醒醒!」李翔龍的聲音從司徒霜身後傳來,語氣中充滿了痛心。   司徒霜猛的轉過身來,神情已是大變。一張嬌面已是一臉慘白,眼中散發著令人心驚的綠光,右手緊緊的握著那支顯然是沾了劇毒的匕首,死死的盯著已解開了隱身術的李翔龍,彷彿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混身充滿了一股瘋狂的氣息。   李翔龍心中大痛,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平日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司徒霜。   「老大,大嫂這是怎麼啦?好像是中了邪一樣。」趙飛雲也解開了自己的隱身術,現身在了李翔龍身邊。雖說他也見過了不少的凶悍的對手,但象司徒霜現在這種完全只能用瘋狂來形容的神情,也讓他止不住一陣陣的心驚。   「吼!」還沒等李翔龍回答,司徒霜已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向李翔龍撲了過來,速度之快,竟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殘影。手中的匕首更是化成了一道藍光,直刺李翔龍的胸口。李翔龍雖然心神已亂,卻到底已是地界修真的頂尖高手,不見如何作勢,一道白色的能量護罩已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就在司徒霜的匕首刺中能量罩的瞬間,匕首那藍色的刀身突然閃出一串發光的符文。足以抵擋萬斤之力的能量罩竟像一張紙一樣被輕輕捅破。李翔龍心中又是一驚,司徒霜現在雖然實力表現得比平時高了數倍,但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顯然這支匕首不是凡品,而是針對修真之人的護身術所制。來不及多想,眼看著匕首就要刺中自己,李翔龍又不能出手傷了司徒霜,只得全力向旁邊閃去。   說來話長,但其實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當司徒霜的身影一閃,在李翔龍身邊衝過停下後,李翔龍身上胸口的衣服已裂開了一道口子,好在沒有傷到身體。其中凶險,也只有身在其中的李翔龍自己心裡清楚。   一擊不成,司徒霜沒有停下,馬上轉過身來,手中的匕首一刀快過一刀的向李翔龍刺去,大有非至李翔龍於死地的架勢不可。李翔龍雖然實力比司徒霜高出不少,卻苦於不能還手,生怕一不小心傷了司徒霜。只得憑著自己超人的速度和反應左閃右避,一時之間,反而落在了下風。而司徒霜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李翔龍雖一時不至有太大的危險,但這樣下去,只怕被那毒刃刺中也只是遲早的事了。   趙飛雲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卻又無法幫助李翔龍。如果是其他的人,不用他幫手,李翔龍早已直接幹掉了事。但現在卻是李翔龍最心愛的司徒霜,別說殺了她,就是下重手打一下,只怕李翔龍也會當場翻臉。對這位老大的脾氣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李翔龍絕對是寧可自己被殺,也不會傷害司徒霜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暗中將感知向四周散發出去。雖不知司徒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但趙飛雲卻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是中了別人的某種精神類的邪術,迷失了本性才會這樣失常。如果能找出那個背後的人,也許就能解開司徒霜所中的邪術了。再怎麼說,也比現在這樣乾巴巴的看著李翔龍被追殺強。   過了大約有半分鐘,趙飛雲的精神力已擴散到了方圓五里的範圍,卻依然沒有一點發現。這已經差不多是他的極限了,就在他快要絕望時,一股冰冷的精神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和他所見過的精神力完全不一樣的精神波動幾乎包含了世間所有的負面情緒,就像一根細不可見的絲線若有若無的連接著司徒霜的頭部。趙飛雲心中一喜,低聲說了句:「老大,你再撐一下,我去把那個搞鬼的傢伙抓出來。」也不等李翔龍回答,直接從窗口破窗而出,向剛才鎖定的目標全力飛去。   此時,離趙飛雲家裡數里之外的一處酒店客房中,孫力正緊張的看著正在作法的神秘老人。突然,老人盤腿坐在地上,緊閉著雙眼,面前的一個藍色的水晶骷髏頭正散發著妖異的光芒。突然,老人猛的睜開了眼睛,目露驚色的自語道:「沒想到他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既然離這麼遠也能發現我。」   「猜王大師,怎麼樣?難道失手了?」孫力一臉焦急的問道。原來這老人就是安娜的師父,猜王。   猜王沒有回答,一把拉住了孫力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閃,另一隻手猛的向那水晶骷髏擊下……   趙飛雲的精神力緊緊的鎖定著猜王所在的方位,身形在空中高速的飛過,竟響起了一陣尖嘯聲,引得地面上的路人紛紛四處觀望。不過,此時他已顧不了這許多了。如果不趕快搞定那個控制司徒霜的傢伙,李翔龍只怕早晚會死在已失去了神志的司徒霜手上。   「轟!」一聲巨響傳來,他精神力鎖定的那間酒店客房突然像被烈性炸藥炸到一樣,碎石和玻璃飛向四周。   「靠!」趙飛雲臉色一變,狠狠的罵了一聲,一咬牙,已到極限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瞬間趕到了爆炸酒店大樓的樓外,正好看到了千萬片象鋒利的刀子一樣的碎玻璃夾著無數的碎石向大街上的行人們落下。這裡正是市中心地帶,如果任憑這些要命的東西落進街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怕死亡的人數絕不會低於三位數。情急之下,趙飛雲已顧不得隱藏實力。於是,當時正絕望的看著空中的數千市民見到了一生也難以忘記的情景:一個人在沒有任何依托的情況下,懸空飄浮在百米的高空中,那本來會讓他們陷入死亡的無數的碎玻璃和碎石竟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停在了空中。這早已遠遠超出了所有人頭腦中所能理解的範圍,人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奇異的景象,本來應是熱鬧非凡的大街竟一時之間消然無聲。   趙飛雲用意念托住了那些碎石玻璃,手中拿出一張符咒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無名火。給我燒!」隨著那張符咒爆開,無數團憑空出現的紫色火焰瞬間將那滿天的碎石玻璃包住。一陣「嗤嗤!」的聲音響過之後,所有的碎石玻璃全被那中級道術無名火的高溫氣化。一場本已不可避免的災難轉眼間神話般的化為了無形。   「飛雲,抓到搞鬼的傢伙了嗎?」李翔龍用千里傳音術發出的聲音在趙飛雲的耳邊響起,聲音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驚慌。   「沒有,讓他跑了!」趙飛雲咬著牙恨聲回道,從出道以來,他和李翔龍就還沒有輸得這樣難看過。   「快回來,霜兒出事了。」李翔龍的聲音帶著一股趙飛雲從未見過的恐懼和驚慌。   趙飛雲聞言頓時一驚,急忙說道:「好,我馬上回來。」身形一閃,在地面眾人的眼中,化為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神仙啊……」   「真的是神仙嗎?怎麼可能?」   「是特異功能吧?好厲害啊!」如夢方醒的目擊者紛紛用各種語言發表著自己心中的驚訝,甚至有些人已跪到了地上,對著趙飛雲消失的方向拜了起來。嘴裡喃喃的不知說著什麼。   趙飛雲飛快的趕回家裡,從窗口直接飛進了客廳。一進屋就看到司徒霜正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臉色一片紫青,嘴唇發黑,一看就是中了劇毒。李翔龍正一手扣住她的脈門,全力為她逼毒。不過,看李翔龍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順利。   「這是怎麼回事?大嫂怎麼會中毒的?」趙飛雲失聲驚道,按說李翔龍就算出手,也絕不會用毒啊。   「剛才她突然變招,用匕首想要自殺。我來不及阻止,雖然沒有傷中要害,但還是……總之我現在不能停手,這也不知是什麼毒,居然這麼厲害,我用足功力也只能勉強將毒性止住不再擴散。」李翔龍漲紅著臉勉強說道,顯得十分吃力的樣子。   趙飛雲也沒了主張,失聲慌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兩都不會用毒,更別說解毒了。」   「能讓我試試嗎?」惠子從門口抱著小雨走了進來。   「你會解毒?」趙飛雲驚喜的看著惠子。李翔龍雖沒有出聲,但眼神頓時也是一亮。   惠子搖了搖頭:「我不會解毒,不過,我有一顆家傳的火龍珠,可以避毒。但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有效。」   趙飛雲一咬牙,看著李翔龍問道:「老大,你說呢?我看可以試試,總比現在這樣一點辦法也沒有強。」見李翔龍點了點頭,急忙抬頭對惠子問道:「火龍珠呢?快拿出來吧。」   惠子點了點頭,從脖子上起下了一根項鏈,項鏈的墜子是一個火紅色的小圓珠,應該就是她所說的火龍珠了。從項鏈上拿下火龍珠,惠子一手捏開了司徒霜的嘴,將火龍珠放入了她的口中含住。只見一道紅光立刻將司徒霜的全身包住,她臉上的紫青色明顯的淡了下來。李翔龍頓時感到壓力一輕,毒性的擴散終於控制住了。   李翔龍小心冀冀的收回了功力,頭上已是佈滿了冷汗。趙飛雲皺眉問道:「怎麼?毒不能逼出來嗎?」   李翔龍憂心重重的搖了搖頭:「毒性太強了,而且這毒好像還是針對我們這樣的修行者的,用功力很難逼出來。還好有惠子的火龍珠,不然,後果真是……」   「解鈴還需繫鈴人,只要找出那個搞鬼的傢伙,就不愁拿不到解藥。」趙飛雲寒聲說道。   「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把他找出來,他竟敢對霜兒下手。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的!」李翔龍眼中一片赤紅,令人心膽欲裂的強大殺氣從身上暴發出來,瞬間將身體五十米範圍之內的所有玻璃等所有的易碎物品震得粉碎,連大樓也禁不住震動了幾下。   「老大你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霜姐救活。只要霜姐沒事,那個傢伙他跑不了,就算他飛到天邊,我也陪你把他抓來碎屍萬斷。」趙飛雲從沒見過李翔龍這種模樣,雖知道那令人膽寒的殺氣不是對他所發,但卻也不禁一陣心驚肉跳,急忙出聲安慰道。   李翔龍閉上眼睛,慢慢的,殺氣消失了。趙飛雲偷偷的抹了把冷汗,心有餘悸的看著漸漸回復正常的李翔龍,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是很瞭解這位朝夕相對的好兄弟。   惠子神色複雜的看著李翔龍,剛才,在他那前所未見的強烈殺氣中,她幾乎連動一下手指都很難做到。很難想像一個人居然僅憑著心中的殺念就能讓她這樣一個修為還能算是不錯的修行者無力反抗。這才是這個男人的真實實力嗎?如果那天對敵時他在這種情緒下出手,只怕是自己連一招也接不下吧?   李翔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趙飛雲說道:「去龍家,看龍大哥有沒有辦法可以救霜兒。還有,這次的對手是我們前所未見的難纏,雖然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但他絕對比我們以往任何一個對手都要狡猾。我看,單憑我們兩個人只怕很難將他找出來,這次看來不得不求龍家出手了。」   聽李翔龍這樣說來,趙飛雲總算是鬆了口氣,知道他已經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其實他和李翔龍都不知道剛才的情形有多危險。葉文鳳的死早已是李翔龍的一個心病,所以愛上司徒霜後,他潛意識的就總是擔心舊事會重演。可以說,司徒霜早已成為了他的逆鱗。當他又一次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再一次倒在他的面前,強烈的仇恨已把他推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如果不是趙飛雲及時用話提醒了他,只怕他現在已陷入了瘋狂的殺意之中不能自拔了。   「好吧,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趙飛雲點了點頭,龍家是中國大多數修真的一個大聯合體,奇人異士多如牛毛,說不定真有解毒高手能救得了司徒霜也不奇怪。   李翔龍小心的將司徒霜托在手中,向窗口走去,突然停下轉過身來對惠子說道:「你也一起來吧,現在敵暗我明,我們不能再有人落單了。」   惠子愣了一下,沒想到李翔龍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想到了自己,心中竟覺一甜,柔順的應了一聲,抱著小雨和趙飛雲一起,跟著李翔龍的身後向龍家的方向飛去。 第五十二章 圍捕猜王     就在司徒霜揮刀自殺的同時,離趙飛雲家中千米外的高空中,媚娘笑穎穎的看著眼前的文昌,目中卻閃著冰冷的殺機:「文昌,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令人生厭呢。」   文昌毫不在意,輕輕笑道:「嬋姑娘也是風采依舊,風姿不減當年啊!」   媚娘抿嘴輕輕一笑:「嘴倒是蠻甜的,不過,你阻我救人,卻讓小妹很是生氣呢!莫非你看我這魔女不順眼,又想除魔衛道了嗎?」   文昌對媚娘語中的殺機好似視而不見,仍舊溫文有禮的答道:「豈敢豈敢!仙魔兩界早已停戰,文昌又怎會如此不識大體。只不過,嬋姑娘也知道我們和神族的約定吧,你這樣直接插手人間的恩怨,會讓在下和仙界很難做的呢!」   媚娘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咯咯大笑,在空中輕輕舞動了一下身體,一道彩光閃過之後,本是穿著一身現代禮服的媚娘已變成了一個盛裝的古代美女。那長長的七彩長緞好似彩虹一樣輕披在她那誘人的香肩之上,惹火的身材在那隱隱透明的輕紗綵衣的包裹下,讓人能才生無限的聯想,三尺長的七彩百褶裙在風中輕輕飄動,一雙白嫩的玉足在裙底時隱時現。只是換了一身衣服,媚娘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如果說原來的媚娘,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氣質非凡,那麼現在身穿古裝綵衣的媚娘已不能用花來比喻了,因為世間絕沒有如此美麗迷為的花朵,她此時的美,既使是最浪漫的詩人用最華麗的詩文,也不能形容出萬分之一。   「是你們仙界的傢伙自己怕死,才簽了那個什麼鬼約定,我魔界可從來沒說過會遵守哦。不過,小妹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今天大家難得一見,只要你陪我一舞,我便將此事算了,如何?」媚娘笑瞇瞇的看著文昌說道,一幅不怕他不答應的模樣。   文昌見媚娘換了那身綵衣,臉色微微一變,失聲道:「七彩虹霞衣?你想幹什麼?難道你就不怕仙魔兩界重新開戰嗎?」手掌一翻,一枝兩米長的巨型毛筆出現在他手中,如果不是細看,簡直就是一把銀桿長槍。眼睛更是凝重的盯著媚娘,看神情,對媚娘換上的這身霞衣很是顧忌。   「唉呀!你又拿這些大道理來壓人家呢,挑起仙魔重新開戰的責任小妹當然吃罪不起,不過,今天卻好像是你對人家先出手的哦。而且,這也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人恩怨,不用說的那麼嚴重吧?」說著,媚娘雙手輕輕一抖,手中十數米長的七彩長紗立刻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她身邊舞動起來,帶起了一片片奪目的彩光。突然,只見她右手輕輕一揮,就像是起舞一般,手中的長紗化成一道彩虹,向文昌射去。   知道事情已不可善了,文昌一咬牙,雙手握住那兩米長的巨筆在空中瞬間寫下了一個足有一人大小的「防」字,只見他筆點劃過的空間,一個黑色的巨大防字出現在空中,當最後一筆寫完之時,防字突然一亮,而媚娘的長紗也正好在此時擊上了它。   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媚娘的長紗用比剛剛射出時更快的速度彈了回去,只見媚娘像是受到巨大的衝擊一般,往後飄飛了三十多米的距離,最後身體輕舞了一個圈,化掉了衝力,才停了下來。臉上雖然依然保持著顛倒眾生的笑容,但卻比剛剛少了一絲血色。而文昌卻是飛出了五十多米才停了下來,臉色更是難看,胸口不停的起伏著,顯然剛剛的對拼中,他落在了下風。   文昌眼中寒芒一閃,將巨筆遙對媚娘隔空一揮,隨著一聲大喝:「揮筆天出縫!」一道半月形的空間裂縫從他的巨筆筆尖向娘娘直飛過去,空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巨大的撕裂聲。   媚娘雖然在第一擊中佔了上風,但她自己也明白,文昌的實力絕不在她之下,剛才只不過是她一開始就在氣勢上壓住了文昌,加上又是蓄勢已久,千鈞一擊,而文昌卻是倉促應變。高手相爭,差之一毫,失之千里,這一來一去之下,文昌會不吃虧才是怪事了。但要想真正擊敗文昌,卻不是那麼容易,所以,她一直沒有大意,見文昌使出了拿手的絕學:狂草天書。面色也不由一凝,身形飛快的旋轉起來,雙手的七彩長紗立刻將自己包成了一個七彩閃光的巨繭,同時,一聲嬌喝也如天籟之音從繭中傳出:「作繭自縛!」   眼看著文昌劃開的那道空間裂縫就要打中媚娘化出的彩繭,突然,一聲冷喝從空中傳出:「太清御劍訣!」只見九道白光彷彿九道奔雷從天而降,正好擊在那道空間裂縫。蘊含著無窮威力的空間裂縫就像一張紙一樣,被白光輕易的撕碎,消失。   「呂洞賓,你竟敢幫著魔界妖人對付我?難道你也想叛出仙界嗎?」文昌怒視著空中出現的呂洞賓,大聲吼道。   呂洞賓看也沒看文昌,只是轉過頭來,對著已經收功的媚娘正色說道:「媚娘,我知道你和他有太多的恩怨,不過,他怎麼說也是仙界的人。尤其現在這種時候,如果你殺了他,很可能會引起仙魔重新開戰,到時只會白白便宜那些神族的小人。司徒霜我一定會全力救活,今天的事不如就此算了,如何?」   「呂真人既然都開口了,小妹當然要給你這個面子了。文昌,我們的賬先記下了,你放心,早晚我會跟你一起算清的。後會有期!」媚娘淡淡一笑,化為一道彩光遁走。   「呂洞賓,你……你竟敢公然幫助魔界……」文昌有些氣極敗壞的指著呂洞賓責問道,話還沒說完,卻被呂洞賓冷冷打斷。   「她殺你會引起仙魔開戰,我殺你卻不會。你若再不知好歹,做出今日這樣的事,便休怪我劍下無情了。」   文昌臉色頓時變青了起來,怒視著呂洞賓,卻又不敢再出言激怒他。他已聽出了呂洞賓語氣中暗藏的殺機,也知道呂洞賓的脾氣,既然說要殺他,就絕不是在開玩笑。同時心中也明白自己絕不是呂洞賓的對手。冷哼一聲,文昌轉身便遁走了,心中卻暗暗打算著如何報這被辱之仇。   呂洞賓沒有去管文昌,看著腳下的李翔龍,幽幽歎道:「你跟當年他的性格是何等的相像啊,希望你不會像他一樣,被自己的性格所累。空有一身絕世的本領,也只能落下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希望這件事能讓你明白,有些事,不是憑著強大的力量就能做到的。」   話說回頭,龍氏大廈中的一間密室裡,李翔龍趙飛雲緊張的看著正在給司徒霜把脈的龍家裡神醫門功力最強的長老華雲,他們兩人身後,是抱著小雨的惠子。   良久,華雲收回了按在司徒霜脈門上的手指,皺眉對李翔龍問道:「你怎麼會惹上南洋巫教的猜王的?」   李翔龍見華雲的神情,似乎司徒霜還不是那麼好救,心中一跳,急切的問道:「前輩,怎麼?霜兒還有救嗎?您是醫仙華佗的親傳弟子,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唉!」華雲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下手之人的心實在太狠了,她不僅被人用攝魂大法控制了心神,還中了洋南巫門猜王的獨門劇毒『五息』。這毒號稱無藥可解,中毒之人功力稍差一些的,最多在五次呼吸的時間內就會喪命。如果不是你有這避毒的寶物護住她的心脈,她此時早已是化為了一灘血水了。」   李翔龍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大變,身體止不住的一陣陣顫抖,眼神更是嚇人,說不出是悲痛還是仇恨,夾雜著無窮的傷悲的駭人殺氣瞬間散發出來。站在華雲身邊的龍天一見這情形,暗道不好,急忙問道:「華前輩,難道真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嗎?」   趙飛雲也同時一把扶住了李翔龍的肩膀,在將一道柔和的真氣送入他的體內的同時,急聲說道:「老大,你冷靜點,事情還不一定就真的絕望了。」   華天一生行醫,見過了無數的生離死別,卻也從沒見過象李翔龍這樣駭人的家屬。沉呤了片刻,疑遲的說道:「其實,也不一定完全沒有救。只不過……」   李翔龍此時早已是急火攻心,一聽有希望,急忙問道:「請前輩一定要想辦法救活霜兒,只要能救活她,李翔龍不管什麼條件都能做到。」   「前輩,您就說吧,別賣關子了!」趙飛雲也心急的催道。   「一個辦法就是直接去找這下毒的猜王。雖說這毒號稱無藥可解,但我想,既然這毒是猜王所煉,他說不定也會有解藥。第二個嘛……」華雲似乎還在猶豫,不過,看了李翔龍那焦急萬分的神情後,暗暗一歎,繼續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崑崙龍族借來避毒龍珠,此物我也只是在兩百年前見過一次,可解百毒。不過,這崑崙龍族從來不與我等人類交往,龍珠又是他們的本命真元所繫,想從他們那裡借來,只怕是……而且龍族中人個個實力非凡,族中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就是仙魔高手也不敢輕言冒犯,所以你最好還是打消了強奪的念頭。就算你能搶到龍珠,激怒了龍族,面對他們無窮無盡的追殺,只會害死自己和身邊的人。」   「前輩,霜姐嘴裡不是含了一顆龍珠嗎?難道這龍珠和你說的崑崙龍族的龍珠不一樣?」趙飛雲奇怪的問道。   「這顆所謂的龍珠只不過是顆千年的蛙珠,雖然也能解毒,但要和那真正的龍珠相比,就如同瑩火與日月之輝一般,不可相提並論。」   李翔龍靜靜的聽完了華天的話,低頭沉思了半刻,抬頭對華雲說道:「多謝前輩指點,日後如有用得到晚輩之處,李翔龍一定萬死不辭。」接著又轉頭對龍天說道:「這件事還要請天哥出手相助。」   龍天微微點頭,了然說道:「你是想借龍家的勢力找出那猜王來吧?」   李翔龍點頭正色說道:「沒錯,猜王的目標是我,我還沒死,他一定不會罷手。但光憑我和飛雲兩個人的力量,要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出他來,只怕是大海撈針。而霜兒更是沒有時間多等,所以……」   龍天打斷了李翔龍的話,正色說道:「龍弟你不必多說,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插手的。南洋巫教敢公然跑到我們地界來鬧事,分明是沒把我中華修真界放在眼中。他們若不給我一個交待,我便親率龍家弟子踏平他巫教總壇。否則,他們還真當我泱泱中華無人了!」說到後來,龍天眼中精氣四射,混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王者之氣,可見他這龍家的家主的地位並不是平白得來的。   在龍天的嚴令之下,整個龍家的情報網高速運轉了起來。龍翔龍和趙飛雲作為這次事件的當事人,又加上和龍家的特殊關係,得以一睹龍家其龐大的實力。而惠子和小雨因為其R國的身份,自然不能參於其中。不過,看在李翔龍的份上,龍家還是讓她在龍氏大廈中住了下來。   龍家作為中華修真總聯合體,實力當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李翔龍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龍家,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龍家在人間的勢力。且不說那各門各派多如牛毛的修真高手,單是看那在人類社會中,可以說是無孔不入的龐大情報網,只怕是連中國政府的安全局也要自歎不如。一個數百萬人的大城市,中國最繁華的商業都市之一,每天來往的人可止萬計。但每一個陌生的外地人只要一踏上上海的土地,最多不出兩個小時,他的資料就會被龍家調查得一清二楚,從此人的年齡,姓名,到他的出生地,個人的簡歷等等,最後,從這些資料中確定此人不是此次的目標,前後絕不會超過半天。而那些外國,尤其是南洋各國的人,更是受到了重點照顧,時間雖然會慢了一些,但卻連祖宗三代都給查了出來。   「這樣做有用嗎?對方可是個巫術大師級的高手呢。你看,都過去三天了,猜王沒找到,倒是找出了一大堆的流竄犯,幫了警局的兄弟們不少的忙。」龍家大廈的情報總部室中,趙飛雲小聲的對身邊的李翔龍問道。   「笨蛋,用心好好觀察,別什麼事都不用腦。這些搜查照我估計只是表面文章,目的是打草驚蛇,要引蛇出洞,雖不能真的找出猜王,卻可以讓他感到巨大的壓力,等他實在忍不住了,我們才有機可趁。你當發現嗎?龍家大廈裡這幾天少了那麼多的高手,我估計,他們才是真正搜捕猜王的力量。」李翔龍肯定的答道。三天來,他的情緒已穩定了下來,但是,臉色卻比平時蒼白了不少,他已是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雖說以他現在的修為睡不睡覺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無時無刻的擔心卻是修真之人的大忌。   「祖師叔,龍大哥說的不錯,這些調查只不過是龍家情報網的外圍組織,龍家情報機構在上海的真正實力,是一百二十名中品修真組成的搜查小隊。他們第四人一組,一共分三十組,分兩班,每次出動十五組,按特殊設計過的路線用感知術在城中探查。」龍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轉過頭來笑道。   其實,趙飛雲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道理,只不過他見李翔龍實在太沉悶,怕他精神拉得太緊,故意找些話題來讓他分一下心:「那如果對方實力超強,故意隱藏自己的氣息,還不是一樣搜不到?」   龍影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趙飛雲,有些不明白以趙飛雲的修為怎麼會問出這什麼白癡的問題,但出於輩份的差別,卻也不好嘲笑,只得細心解釋道:「如果是對方是高手,當然可以運功隱藏自己的精神力和所有氣息,但這種方法卻不可能保持太長時間。如果只是一兩次的搜查,當然可以躲過,但如果象龍家這樣片刻不停的大規模搜捕,被找出來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嘿嘿!這樣啊?」趙飛雲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這倒也難怪,他雖說輩份奇高,而且實力也勉強算個上品修真,卻到底入門時間不長,許多的修真常識並不知道,當然比不了這些一步一步自己苦練多年的晚輩了。   就在此時,擺在龍影面前的香案上的那十五張符咒其中一張突然無故自燃,龍影眼睛一亮,急道:「七組發現目標,他們的地點現在在城南十里處……」話還沒說完,只見李翔龍和趙飛雲已在屋中消失。   話說回頭,龍氏大廈中的一間密室裡,李翔龍趙飛雲緊張的看著正在給司徒霜把脈的龍家裡神醫門功力最強的長老華雲,他們兩人身後,是抱著小雨的惠子。   良久,華雲收回了按在司徒霜脈門上的手指,皺眉對李翔龍問道:「你怎麼會惹上南洋巫教的猜王的?」   李翔龍見華雲的神情,似乎司徒霜還不是那麼好救,心中一跳,急切的問道:「前輩,怎麼?霜兒還有救嗎?您是醫仙華佗的親傳弟子,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唉!」華雲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下手之人的心實在太狠了,她不僅被人用攝魂大法控制了心神,還中了洋南巫門猜王的獨門劇毒『五息』。這毒號稱無藥可解,中毒之人功力稍差一些的,最多在五次呼吸的時間內就會喪命。如果不是你有這避毒的寶物護住她的心脈,她此時早已是化為了一灘血水了。」   李翔龍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大變,身體止不住的一陣陣顫抖,眼神更是嚇人,說不出是悲痛還是仇恨,夾雜著無窮的傷悲的駭人殺氣瞬間散發出來。站在華雲身邊的龍天一見這情形,暗道不好,急忙問道:「華前輩,難道真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嗎?」   趙飛雲也同時一把扶住了李翔龍的肩膀,在將一道柔和的真氣送入他的體內的同時,急聲說道:「老大,你冷靜點,事情還不一定就真的絕望了。」   華天一生行醫,見過了無數的生離死別,卻也從沒見過象李翔龍這樣駭人的家屬。沉呤了片刻,疑遲的說道:「其實,也不一定完全沒有救。只不過……」   李翔龍此時早已是急火攻心,一聽有希望,急忙問道:「請前輩一定要想辦法救活霜兒,只要能救活她,李翔龍不管什麼條件都能做到。」   「前輩,您就說吧,別賣關子了!」趙飛雲也心急的催道。   「一個辦法就是直接去找這下毒的猜王。雖說這毒號稱無藥可解,但我想,既然這毒是猜王所煉,他說不定也會有解藥。第二個嘛……」華雲似乎還在猶豫,不過,看了李翔龍那焦急萬分的神情後,暗暗一歎,繼續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崑崙龍族借來避毒龍珠,此物我也只是在兩百年前見過一次,可解百毒。不過,這崑崙龍族從來不與我等人類交往,龍珠又是他們的本命真元所繫,想從他們那裡借來,只怕是……而且龍族中人個個實力非凡,族中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就是仙魔高手也不敢輕言冒犯,所以你最好還是打消了強奪的念頭。就算你能搶到龍珠,激怒了龍族,面對他們無窮無盡的追殺,只會害死自己和身邊的人。」   「前輩,霜姐嘴裡不是含了一顆龍珠嗎?難道這龍珠和你說的崑崙龍族的龍珠不一樣?」趙飛雲奇怪的問道。   「這顆所謂的龍珠只不過是顆千年的蛙珠,雖然也能解毒,但要和那真正的龍珠相比,就如同瑩火與日月之輝一般,不可相提並論。」   李翔龍靜靜的聽完了華天的話,低頭沉思了半刻,抬頭對華雲說道:「多謝前輩指點,日後如有用得到晚輩之處,李翔龍一定萬死不辭。」接著又轉頭對龍天說道:「這件事還要請天哥出手相助。」   龍天微微點頭,了然說道:「你是想借龍家的勢力找出那猜王來吧?」   李翔龍點頭正色說道:「沒錯,猜王的目標是我,我還沒死,他一定不會罷手。但光憑我和飛雲兩個人的力量,要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出他來,只怕是大海撈針。而霜兒更是沒有時間多等,所以……」   龍天打斷了李翔龍的話,正色說道:「龍弟你不必多說,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插手的。南洋巫教敢公然跑到我們地界來鬧事,分明是沒把我中華修真界放在眼中。他們若不給我一個交待,我便親率龍家弟子踏平他巫教總壇。否則,他們還真當我泱泱中華無人了!」說到後來,龍天眼中精氣四射,混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王者之氣,可見他這龍家的家主的地位並不是平白得來的。   在龍天的嚴令之下,整個龍家的情報網高速運轉了起來。龍翔龍和趙飛雲作為這次事件的當事人,又加上和龍家的特殊關係,得以一睹龍家其龐大的實力。而惠子和小雨因為其R國的身份,自然不能參於其中。不過,看在李翔龍的份上,龍家還是讓她在龍氏大廈中住了下來。   龍家作為中華修真總聯合體,實力當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李翔龍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龍家,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龍家在人間的勢力。且不說那各門各派多如牛毛的修真高手,單是看那在人類社會中,可以說是無孔不入的龐大情報網,只怕是連中國政府的安全局也要自歎不如。一個數百萬人的大城市,中國最繁華的商業都市之一,每天來往的人可止萬計。但每一個陌生的外地人只要一踏上上海的土地,最多不出兩個小時,他的資料就會被龍家調查得一清二楚,從此人的年齡,姓名,到他的出生地,個人的簡歷等等,最後,從這些資料中確定此人不是此次的目標,前後絕不會超過半天。而那些外國,尤其是南洋各國的人,更是受到了重點照顧,時間雖然會慢了一些,但卻連祖宗三代都給查了出來。   「這樣做有用嗎?對方可是個巫術大師級的高手呢。你看,都過去三天了,猜王沒找到,倒是找出了一大堆的流竄犯,幫了警局的兄弟們不少的忙。」龍家大廈的情報總部室中,趙飛雲小聲的對身邊的李翔龍問道。   「笨蛋,用心好好觀察,別什麼事都不用腦。這些搜查照我估計只是表面文章,目的是打草驚蛇,要引蛇出洞,雖不能真的找出猜王,卻可以讓他感到巨大的壓力,等他實在忍不住了,我們才有機可趁。你當發現嗎?龍家大廈裡這幾天少了那麼多的高手,我估計,他們才是真正搜捕猜王的力量。」李翔龍肯定的答道。三天來,他的情緒已穩定了下來,但是,臉色卻比平時蒼白了不少,他已是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雖說以他現在的修為睡不睡覺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無時無刻的擔心卻是修真之人的大忌。   「祖師叔,龍大哥說的不錯,這些調查只不過是龍家情報網的外圍組織,龍家情報機構在上海的真正實力,是一百二十名中品修真組成的搜查小隊。他們第四人一組,一共分三十組,分兩班,每次出動十五組,按特殊設計過的路線用感知術在城中探查。」龍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轉過頭來笑道。   其實,趙飛雲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道理,只不過他見李翔龍實在太沉悶,怕他精神拉得太緊,故意找些話題來讓他分一下心:「那如果對方實力超強,故意隱藏自己的氣息,還不是一樣搜不到?」   龍影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趙飛雲,有些不明白以趙飛雲的修為怎麼會問出這什麼白癡的問題,但出於輩份的差別,卻也不好嘲笑,只得細心解釋道:「如果是對方是高手,當然可以運功隱藏自己的精神力和所有氣息,但這種方法卻不可能保持太長時間。如果只是一兩次的搜查,當然可以躲過,但如果象龍家這樣片刻不停的大規模搜捕,被找出來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嘿嘿!這樣啊?」趙飛雲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這倒也難怪,他雖說輩份奇高,而且實力也勉強算個上品修真,卻到底入門時間不長,許多的修真常識並不知道,當然比不了這些一步一步自己苦練多年的晚輩了。   就在此時,擺在龍影面前的香案上的那十五張符咒其中一張突然無故自燃,龍影眼睛一亮,急道:「七組發現目標,他們的地點現在在城南十里處……」話還沒說完,只見李翔龍和趙飛雲已在屋中消失。 第五十三章 初戰巫術     當李翔龍和趙飛雲匆匆趕到時,發現猜王正和四名龍家的弟子打成一團。在四名龍家好手的圍攻之下,猜王竟絲毫不落下風,可見實力之強,盛名之下無虛士。   「上!」李翔龍冷喝一聲,十把火鳳全出,化為十道若有若無的淡影向場中的猜王射去。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所謂的武士精神的人,加上是否能捉到猜王直接關係到司徒霜的生死,是以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這種近乎偷襲的攻擊方式。   「御劍術,游龍戲鳳!」趙飛雲雖修的是仙道,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比李翔龍的行事方式光明多少,事實上,這類背後捅刀子的事,他比李翔龍來得更得心應手。只見隨著他的疾喝,清風劍從他手中化為一道白練,向猜王的背後射去。   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聯手,既便是龍天,只怕也要吃虧,何況猜王還要同時應付那四名龍家弟子。好在李翔龍和趙飛雲的目的只是要活捉他,以是出手之時留有餘地,威力自然大減,但卻也不是猜王所能應付的了。只見他臉色一變,左手猛的在胸口的那件長袍的領口一拉,整個長袍突然像是氣球一樣鼓了起來,將他整個人都包在中間。   李翔龍眉頭微微一皺,他與人對敵,從沒見過這樣怪的招術,不知其中是否有什麼古怪,加上又不敢出手太重,真把猜王幹掉,是以心念一動,十支火鳳在空中的方向微微一轉,在那長袍化成的大布球的邊緣淺淺劃過。而趙飛雲的清風卻到底不是自已親手所煉,加上修練的時日太短,威力雖並不比李翔龍的火鳳低,甚至還要高,但在靈活上卻比火鳳差了不少。是以他只是將劍招勉強收住,並向布球劈出了一道劍氣。   出乎意料,這個看似防禦類的招術在李翔龍的火鳳和趙飛雲的劍氣之下,竟毫不廢力的被輕輕劃開了十一道長長的口子,李翔龍微感愕然,突然一陣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見那被劃開的縫中隱隱有絲絲的黑氣滲出,臉色一變,急聲對下面的四名龍家弟子大喝道:「快退!」話音還未說完,布球已「轟!」的一聲悶響,炸成了碎片,一股腥臭難聞的黑霧向四面飛散開來。被黑霧接觸的地面,轉眼已是一片焦黑,不停的還在發出「絲絲!」的細聲。而猜王此時卻已不知去向。   兩聲悶哼傳來,原來是有兩名龍家弟子因反應慢了一點,不小心沾上了一絲黑氣,轉眼間,已是搖搖欲墜,另兩名同伴急忙走過去封住了他們的經脈,阻止毒氣攻心。   「你們先回去,這裡有我們就行了。」趙飛雲對那四名龍家弟子說道。   「是!祖師叔自己多加小心。」兩名未中毒的弟子應了一聲,扶著那兩個已暈迷的同伴急匆匆的向龍家的方向飛去。   李翔龍一動不動的飄浮在空中,十支火鳳帶著輕輕的「嗡!」聲在他身邊慢慢遊走。他雖然暫時還沒有感應到猜王的存在,但他不相信猜王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遁走而讓自己又毫無所覺,所以,他相信猜王此時應該還在這附近以特殊的功法隱藏著自己,待機向自己反擊。   趙飛雲召回了清風劍,又將天魔甲穿在了身上,面色凝重的飄在李翔龍旁邊。神念象雷達一樣,隨著他的眼睛在地面一遍遍的掃過,一時之間,戰場竟然靜到了極點,一股欲發而止的強烈殺氣瀰漫在空氣中,讓人感覺快要窒息一般。   十多個人影隱隱的從龍家方向飛來,李翔龍和趙飛雲耳中同時也傳出了龍影的聲音:「祖師叔,龍大哥,我會將你們圍住,防止猜王逃脫。以猜王的實力,絕不是你和祖師叔聯手之敵,你們自已多加小心就是。」   趙飛雲輕輕揮了揮手,龍影和那十幾名龍家弟子隊形一分,將李翔龍和趙飛雲兩人所在的地域遙遙的控制了起來。   十分鐘過去了,這片原本還算熱鬧的街市此刻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附近的居民早已在猜王的那招毒爆術中全部化為了血水,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腥臭。李翔龍眼中一凌,他已沒有耐心陪猜王慢慢的玩下去了,對趙飛雲使了個眼色,同時右手微微張開,十支火鳳在空中一轉,懸空停在了他的掌下,彷彿合而為一一般。   趙飛雲和李翔龍早已是心意相通,在接到他的眼神的同時也就明白了李翔龍的意思。微微點了下頭,身體突然一個倒轉,頭向下飛快的旋轉了起來。手中的清風劍立刻化為了一顆由劍光組成的白蓮,無數的劍氣毫無目的的向下面的街道砍去。這招其實只是趙飛雲以前一時貪玩想出的怪招,用李翔龍的話說,就是仗著清風劍能自動產生劍氣,幾乎不用耗廢功力的優勢,用彈藥上的優勢對範圍內的目標進行無差別攻擊,是一個超級不實用的廢招。不過,現在看來,倒也不是全無用處,用它來找出隱身的對手,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凌厲的劍氣雨點般的落在地面的街道,房頂,各個陰暗的角落中,堅硬的水泥地面和鋼筋結構的樓房牆壁硬是被生生的砍出了數尺深的劍痕。李翔龍的感知已運到了十成,地面五百米內,幾乎每一顆灰塵都在他的腦海中清楚的展現著。突然,一個小如米粒的碎石飛濺的過程中,突然像撞到了一面無形的牆,在空中反彈落地。這本是細不可見的細節卻被李翔龍清楚的感知到了,毫不猶豫,李翔龍右手輕顫,十支火鳳在空中劃開十道各自不同的弧線,閃電般的向那地點射去。   就在火鳳快要射到之時,一個灰色的人影突然憑空出現,躍向空中。   「哼!到底還是出來了。」李翔龍冷哼一聲,眼中殺氣四溢。十支火鳳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空中輕巧的一轉,向那身穿灰色緊身衣的猜王射去。同時,李翔龍左手連結九個法印,輕輕在面前一揮,數十顆紫色的火球立刻出現在他身前的空中。「你若是現在收手,交出五息的解藥,我還能放過你。不然,我誓叫你整個巫教雞犬不留。」並沒有急著將火球出手,李翔龍冷冰冰的厲聲說道。   「嘿嘿!」猜王不怒反笑,不過那笑聲真比哭還難聽。身形連閃,躲過了火鳳的一輪攻擊後,用他那讓人聽著都難受的聲音說道:「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巫教雞犬不留。」猛的將脖子上那串六顆顏色各異的水晶骷髏頭起下,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了骷髏上。沾上了猜王精氣所聚鮮血的骷髏頭,分別發出了紅,綠,黑,白,紫,金六道耀眼的光芒,瞬間由原來拳頭大小變成真人的頭骨一樣大小,飄浮在猜王的身邊,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靠!巫教就是巫教,連法術都這麼噁心。」趙飛雲早已收回了那怪招,飄到了李翔龍的身邊停下。雖說對自己和李翔龍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但到底是第一次正面對抗這種傳說已久的南洋巫術,還是不敢絲毫大意。   猜王此時一身灰色緊身衣包在骨瘦如柴的身上,一顆長了幾根灰白雜毛的頭簡直就只比骷髏多了一層皮,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透著些許不安。同樣飄在空中的他與李翔龍和趙飛雲相比,像鬼多過像人。李翔龍和趙飛雲的實力比他預計的還要高,沒想到只是出來打探一下,一個不小心竟會落到這樣危險的境地。但他到底是個成名多年的高手,很快就拋開了這些會擾亂自己心神的無用想法。他明白,就算是單打獨鬥,自己也沒把握可以戰勝李翔龍,而趙飛雲也是與他只在伯仲之間,此時對方兩人聯手,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唯一可以倚靠的就是對方對自己巫術的不瞭解,從而出奇制勝,趁亂遁走。是以他才會不惜自毀五年功力發動六鬼奪魂大陣。   不等李翔龍再次出手,猜王雙手一合,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口中不知念著什麼咒文。只見那六個骷髏各自從那空洞的眼眶中亮起了和自身顏色相應的光芒。李翔龍心中警兆突現,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向旁邊閃開。就在他剛剛閃開的同時,從那個紫色的骷髏眼中射出的雙道紫光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擊中了他身後的一座大樓。堅固的鋼筋水泥牆面像是被烈性炸彈命中一樣,猛烈的爆開,當碎石紛紛落下後,露出了一個直徑足有五米的大洞。   李翔龍臉色微微一驚,猜王的實力實在比他預計的高太多了。單是這一擊的威力,絕不會比他所發出的中等法術的威力弱,而從猜王的施法速度來看,似乎還在他之上。從出道以來,除了白起不算,他還沒遇上過這樣強大的對手。強烈的戰意瞬間湧上心頭,拋開了所有的雜念,此時李翔龍的心中,只剩下了如何打倒對手的念頭。神念早已鎖定了猜王,早已準備好的數十顆魔炎火球一顆接一顆連珠般的向猜王直射過去,火鳳也在他的控制下,遙遙的鎖定著猜王,只等一有機會,便趁機砍殺。   趙飛雲正要出手相助李翔龍,突然那紅色的骷髏那骨口一張,一顆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火球飛快的向他射來,在空中劃出了一空紅色的光暈。說這個火球不起眼,還真是沒錯,大小只有一個桔子那麼大,而且只是普通的紅色火焰。但趙飛雲卻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的盯著那小小的火球,竟想也不想便將清風劍以御劍術射出,向那火球砍去,同時身形急退,瞬間已在數百米之外。   一聲巨響,彷彿數百公斤的炸藥瞬間炸開一樣。爆炸的高溫和氣浪,籠罩了足有百米的範圍,甚至有幾座本已在趙飛雲的劍氣下千瘡百孔的樓房在氣浪中轟然倒地。就連李翔龍也不得不暫時停止了對猜王的進攻,張開了一道護盾將自己護住。看到這個結果,趙飛雲心中一陣後怕,如果不是他感應到了火球中強烈的能量波動引起警覺,而是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小火球的話,只怕現在他不死也要脫幾層皮了。不過,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戰意,眼中神色一凌,將清風收回乾坤鐲中,拿出五道火符,同時引暴,手中連結一串法印喝道:「鳳舞九天!」五道中級火符爆發出的火炎就像被強大的力量吸引一般,聚到了趙飛雲雙手所結的法印前,竟化成了一隻雙翅張開足有五米寬的火鳳凰。隨著趙飛雲手中法印一變,張翅向猜王撲去。高溫的火焰讓空氣都變得扭曲,氣勢與猜王所發的那小火球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還是趙飛雲第一次出高級道術,威力與以前所用的中級術法相差何止十倍。猜王面色大變,一個分神,被李翔龍的一顆火球輕輕擦過左臂,頓時一聲慘哼,大半支手臂頓時變成了焦炭,發出一股糊臭。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傷勢,眼看著趙飛雲所發的火鳳凰就要撲到,猜王一咬牙,右手結出一個手印,大聲念了一句古怪的咒文,只見那黑色的水晶骷髏象箭一般的射出,與那火鳳凰撞在了一起。   沒有想像中驚天動地的爆炸,氣勢驚人的火鳳凰在撞上黑骷髏的那一瞬間,竟隨著黑色水晶骷髏的大嘴一張,被吞掉了。而吞掉了如此巨大能量的水晶骷髏也隨之炸開,空間中頓時一陣奇異的扭曲。還沒等趙飛雲和李翔龍回過神來,只見猜王突然右手一揮,無數不知名的飛蟲頓時從他的手中飛出,鋪天蓋地的直撲李翔龍和趙飛雲,怕不有數千隻之多。而他自己卻身形一閃,直向那還在扭曲的空間中撲去。   雖說李翔龍和趙飛雲並不像女人那樣對蟲類生物有本能的害怕,但突然見到這麼多的蟲群向自己撲來,也不免有些噁心。只見趙飛雲拿出一張火符,隨著一抖,一道數十米長的火炎頓時從他手中噴出。就像拿著一隻超強的火炎噴射器一樣,趙飛雲一面閃避著飛蟲,一面將射程之內的飛蟲燒成灰燼。而李翔龍的則並沒有急著出手,只是手中不斷的結著法印,聚集能量,等飛蟲快要近身之時,眼色一凌,一聲暴喝,一道紫色火焰形成的球形圓罩以他為中心,瞬間漲開。滿天的飛蟲不論大小,還沒等與這紫色火焰罩接觸,但被高溫瞬間氣化。一招之間,數千隻飛蟲便死傷大半。   「不好?」李翔龍除掉了蟲群,發現猜王已離那扭曲的空間只有一步之遙,心中大驚,本能的感到猜王似乎是要逃走。十支火鳳心念牽動之下,直射猜王,但還是晚了一步,一串血珠灑下,但猜王卻還是以毫釐之差逃進了那扭曲的空間。看著空空如野的天空,李翔龍心中頓時大恨:「可惡!」   「龍大哥,祖師叔,剛才有一股極強的能量強行衝開了我們所結的陣法。如果猜的不錯,猜王應該已經逃掉了。」耳邊傳來了龍影的聲音。   「好了,我們知道了,這不怪你們,你們先回去吧。」見李翔龍沒有出聲,趙飛雲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我太輕敵了。」李翔龍恨聲說道。   「不是輕不輕敵的事,是我們對他的巫術太不瞭解了,而且這個猜王的實力的確很強。」趙飛雲心中也不禁有些配服這個猜王,他是第一次遇上無論在實力和臨戰的機變中都不弱於自己和李翔龍的對手。單憑他能借用自己所施法術的能量衝破空間的限制逃走,放眼整個人界,能做到的絕沒有幾個。   「這次讓他逃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他。霜兒等不下去了,我已決定,去找崑崙龍族。」李翔龍轉過頭來看著趙飛雲正色說道。   趙飛雲點點頭,他也認為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這次我一個人去。」李翔龍砍釘截鐵的說道:「你也聽華前輩說過,龍族九成九是不會借龍珠給我的。但不管怎樣,為了霜兒,我非拿到龍珠不可。我無門無派,沒有牽掛,出了事不會連累別人。但你不同,你是呂大哥的弟子,也算是龍家中人。若你和龍族起了衝突,事情就複雜了。而且,霜兒這也需要人照顧。」   趙飛雲沉呤了一下,知道李翔龍說的也是實情。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如果因此連累龍家和崑崙龍族正面開戰,那就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了。點了點頭,對李翔龍說道:「也好,你自己多加小心,走前和龍天多瞭解一點龍族的情報吧。」 第五十四章 再入崑崙     片刻後,龍家。   龍天沉呤不語,半刻後,抬頭凝重的問道:「你真的要去龍族借龍珠?」   李翔龍點點頭,為了救司徒霜,就是鬼門關,他也會闖。   龍天在房間裡來回的走了幾步,歎道:「看來我是勸不了你了,不過,就算龍族不願借龍珠與你,你也千萬不可有出手強奪的念頭。龍族的強大,絕不是你所能想像得到的。而且,龍珠一定要由龍族來使用,才能發揮出它的功效,你便是真的奪了來,也不會有用,明白嗎?」   李翔龍臉色微微一變,緊盯著龍天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不錯,龍珠本是龍族修練的真元所繫,雖有無窮妙用,到了外人手中卻只是個廢物。」回答的不是龍天,而是剛剛走進門來的華雲。   李翔龍低頭沉默了片刻,突然抬頭,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求得龍珠。」   「龍族雖然孤傲,但卻極重恩怨,如果你能設法有恩於龍族,則大事可成。」華雲想了想,對李翔龍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李翔龍對華雲鞠了一個躬道。   此時,龍風從屋外走了進來,對龍天施了一禮後說道:「秉家主,巫教使者巴圖到訪。」   「知道了,請他到客廳。」龍天轉頭對李翔龍又說道:「龍弟慢走一步,與我一起看看那巴圖是否有辦法救得了弟妹再說。」   「好的。」李翔龍眼中微微一亮,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巴圖和猜王同是巫教中人,難保沒有解開猜王的五息之毒的方法。   和龍天一起來到了客廳,只見一個身披紅色長袍的四十左右的壯漢正坐在那裡,見龍天一行人進來,急忙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禮說道:「閣下氣度不凡,想必就是龍家家主了吧?」其實,除了氣質,單看龍天一人走在前面,也能看出他的地位在眾人之上。   龍天輕輕嗯了一聲,便算是回了禮。那巴圖臉色紅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正常。見龍天在主座上坐好,恭聲說道:「此次在下奉我教主之命前來,是專為我巫教長老猜王擅自進入貴方地界行事前來道謙。」   龍天板著臉沉聲說道:「我也相信猜王所為不是巫王指使,但他到底是你巫教之人,巫王他就算不是原凶,也有御下不嚴之罪。而且,猜王今日居然不顧修行界的公例,對普通人大開殺戒,死傷之人已然過千,這滔天的血債,豈是一句道謙所能抹過的?」說到後面,語氣越來越厲,幾乎已是大聲喝斥。   「什麼?猜王長老對凡人出手?這……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巴圖臉色大變,對普通人出手是所有修行界的大忌,雖說偶爾殺一兩個凡人的行為在修真界算不了什麼,但像這樣一出手便殺了上千人,卻是很少有修行者敢做。如果龍天所說之言屬實,那猜王必然將成為整個修行界的公敵不說,就連巫教的聲譽,也要大受影響。   「誤會?」龍天眼中寒芒一閃,厲聲說道:「你現在去城南看看,那裡上千人被他毒死,化為血水,幾乎已染紅大地。此事你們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龍家不惜一戰,也誓要為那千多冤魂討回公道。」   巴圖臉色慘白,事實的發展完全已出乎他來之前的預計。向龍天說了一聲:「對不起,家主,此事實在太過重大,我要馬上秉報教主。請稍等片刻。」說完,便閉目運功,以巫術中的神交術向遠在萬里之外的巫王聯繫。   沒多久,巴圖睜開了眼睛,對龍天說道:「家主閣下,我教主已有指示,如猜王長老真像家主所說,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我教絕不偏袒。為表我們的誠意,我會留下來助你們找出猜王,把事情查清。至於那些死者,我們雖沒辦法讓他們復生,但他們如有親屬在世,我教會全力補償他們。」   龍天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冷冷的說道:「希望你們言行如一,否則,一切後果將會由你們自己承擔。」   李翔龍此時已急不可待,插嘴問道:「猜王的五息之毒,你們可有辦法解開?」   巴圖愣了一下,為難的看著李翔龍,似乎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李翔龍心中一急,問道:「怎麼?不行嗎?連你們巫王也不行?」   巴圖搖了搖頭,十分謙意的說道:「對不起,據我所知,猜王長老的五息之毒是無藥可解的,別說是我,就是巫王和猜王長老自己,也解不了此毒。不知……是哪位中了此毒,按說,中此毒之人既便是功力再高,也不可能活過半柱香,所以……」   「什麼?連猜王自己也解不了?」李翔龍聞言臉色一白,強烈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難道,才剛剛到手的幸福又要留自己而去了嗎?不行,絕不能這樣!李翔龍慢慢雙眼變成了赤紅,一頭長髮無風自動的飄了起來:「霜兒如果有什麼意外,我要你們全部給她陪葬!」一股彷彿不屬於人間的強烈殺氣從李翔龍的身上散發出來,以他為中心,客廳中所有的玻璃和地面所有的大理石板瞬間被震得粉碎。   巴圖大驚失色,沒想到李翔龍一言不合,竟有這樣的反應。身在李翔龍殺氣中心的他直接承受了李翔龍大半的殺氣,一聲悶哼,臉白頓時一片慘白,顯然受了內傷。急忙運足十成的功力才勉強支持了下來,心中卻更是駭然,自己身為巫教的護法使者,實力自是不容懷疑,但李翔龍竟然可以僅憑心中的殺念就讓他受傷,功力之高,已不是用恐怖所能形容。如果龍家有幾個像這樣的高手,那實力絕對不是巫教所能對抗的。   李翔龍此時已被心中殺意所驅,幾乎已失去了理智。見巴圖運功抗住了自己的殺氣,冷笑一聲,一拳毫無花巧的直擊巴圖胸口。明明是最普通的一招,可在巴圖的眼中,這一拳卻彷彿是世間最精妙的招式一般,自己所有的退路,全在這一拳的蘢罩之下。來不及多想,只得一咬牙,運功至雙手,用最直接的方式硬接下來。   「轟!」一聲暴響,以李翔龍和巴圖為中心,客廳的地板受不住這強大的衝擊力,瞬間被炸塌。好在屋內的都是高手,在地板塌下的同時都使出了飛行術法懸空停住,倒也不至於出醜。只見,那巴圖卻倒飛出十多米,將客廳的一面四十厘米厚的牆壁撞毀才止住衝力停了下來,一口鮮血更是噴了一米遠,頹然的望著李翔龍喃喃說道:「好,華夏修真,果然名不虛傳。我巴圖輸得心服口服。」   「龍弟,住手!」龍天見李翔龍似乎已迷了心志,運功喝道。李翔龍身體輕輕一震,臉色漸漸回復了正常,看了看地上的巴圖,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龍天對李翔龍這近乎無禮的行為卻似乎沒有一絲不滿,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巴圖的話證實了司徒霜唯一的希望就是龍族的龍珠了,李翔龍在龍天的帶領下,來到了崑崙界。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個神奇的空間之中了,不過,他根本無心去欣賞那些傳說中的奇珍異獸和世外桃源般的美景,一進崑崙,就由龍天帶領著直奔龍族所在的天湖飛去。   兩人飛行了約有千里,遙遙的可以看到一座一望無際的大湖時才停了下來。龍天指著那海洋般的大湖說道:「那就是天湖,龍族就在那湖底中央。這裡已是龍族禁地的邊緣,為兄就不陪你進去了,一切你自己好自為知,切不可魯莽行事。」   李翔龍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   此時,李翔龍身後的空間突然一陣波動,呂洞賓好似漫步一般從虛空中飄然而出,笑道:「二弟慢走,你這樣進去,只怕連龍宮都見不到便會被趕了出來。」   李翔龍轉身喜道:「大哥,你怎麼會來了?」龍天也急忙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   呂洞賓此時身穿一身雪白長衫,在微風中輕輕飄舞,眉宇間淡然之中卻又隱隱透露著一絲堅毅,真個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輕輕擺手讓龍天起身,對李翔龍笑道:「弟妹有難,我這做大哥的豈能不管?我早年曾為龍族做過一件事,與他們族長有過一點交往,想來由為兄陪你進去,應該還不至於被拒之門外吧。」   李翔龍聞言一愣:「怎麼?大哥要陪我進去?」   呂洞賓微微點頭,笑道:「如何?二弟該不會嫌大哥多事吧?」   「這……小弟又欠了大哥一個天大的人情,看來真是還不清了。」   呂洞賓哈哈一笑:「還不清便還不清,你我兄弟相稱,難道還要算得這樣清楚?說不定以後大哥煩你的地方多了,只要你別忘到時不認我這個大哥便好。」   「呵呵,那還要看你到時煩得我有多厲害了。」有了呂洞賓的相助,李翔龍頓時覺得信心又多了幾分,心情好不一些,開起了玩笑來。   呂洞賓對龍天說道:「你先回去,一定要照顧好司徒霜,切不可有一絲差錯。」   龍天躬身應道:「弟子領命,師父此去龍族,還要多加小心。弟子告辭。」說完,轉身向龍家飛去。   呂洞賓帶著李翔龍來到了天湖岸邊,沒有急著下湖,站在岸邊對天湖淡淡喝道:「請問守護龍將可在?故人來訪,還請現身一見。」   靜靜的等了片刻,卻沒有絲毫動靜。呂洞賓不禁露出一絲訝色,暗道莫非龍族有什麼變故不成?否則,按常理所說,只要有人來到這裡,就是不動叫,也自然會有龍將現身將來人趕走。稍加思考,對李翔龍說道:「龍族可能有變,我們走,一切聽我號令,切不可自作主張。」   「大哥放心,我決不會亂來。」李翔龍急忙應道。   兩人躍入湖中,一同張開護盾,身體三尺之內,湖水被硬生生的擠開,形成了一個球形的空間。呂洞賓從前到過龍族,雖然時間久遠,卻也還依稀記得龍宮的方向,對李翔龍打了個招呼,箭一般的向前射去。   行了片刻,呂洞賓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天湖是龍族棲息之地,也是其他生物的禁地。他和李翔龍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但一直到現在卻都沒有一條龍現身阻止他們。如果猜得不錯,龍族不是換了老窩,就是遇到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心中卻又是一動,若龍族真是有變,說不定反而是一個機會。   李翔龍雖沒見過龍族,但也感到了事情的不錄常,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緊緊的跟著呂洞賓身後,對四周那奇妙無比的水底世界沒有一絲心情去加以欣賞。突然,呂洞賓輕輕「咦!」了一聲,急停了下來。他心中更是一緊,靠上前去低聲問道:「大哥,有什麼不對嗎?」   「你看前面。」呂洞賓指著前方的湖底說道。   李翔龍運功至雙眼,頓時,兩道目光有若實質的向呂洞賓所指的方向射出。他的修為比呂洞賓相差了何止十倍,只是勉勉強強的看到數十里之外的湖底好似有過劇烈的打鬥痕跡。   「看來龍族真的遇上麻煩了,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連龍族都好像落在了下風。」呂洞賓凝重的說道。   「大哥,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呂洞賓點點頭:「你也發現了?我們在湖中行了不下數百里,竟沒有發現一條魚或是其他的生物出現。」   李翔龍一咬牙,雖然明知前面凶險難測,但司徒霜的毒卻讓他沒有一絲退路:「大哥,我看,還是我一個人去好了。若是為了我的事連累大哥,翔龍可就萬死莫辭了。」   呂洞賓瞪了李翔龍一眼,微微皺眉說道:「二弟把為兄當成什麼人了?此言不必再提。走吧,現在看來事情有變,我們直接去龍族龍宮看看。若是那裡也找不到龍族,只怕就……」   「好。」李翔龍跟著呂洞賓又飛速向前飛去。   在湖底又穿行了沒多久,兩人發現打鬥的痕跡是越來越明顯,到處都是碎掉的礁石和一個個明顯是被強力的衝擊波炸出的大坑。李翔龍甚至還看到了一具足有百米多長的巨型龍骨,從周圍的血腥味可以聞出,這條巨龍應該死了還沒多久。   「大哥,剛剛那應該是龍族的屍骨吧?」李翔龍還是不太確定的問道。   「沒錯,從體型上看,應該是一條成年的龍族。二弟你千萬要多加小心,這龍族的龍鱗堅硬無比,便是尋常的寶刀寶劍也很難傷到,可現在你看這條龍,分明是被生生吃掉。」呂洞賓臉色十分凝重。   李翔龍還沒回話,數十道細細的黑影突然從地底的泥沙之中彈出,向兩人射來。呂洞賓輕咦了一聲,以他的感知,竟然都沒有發現土中還有生物。不過,那黑影雖快,卻也不可能快得過他。只見他右手手捏劍訣,隔空遙對那幾十道黑影輕輕劃過,李翔龍才剛剛準備出手,就發現那些偷襲自己的黑影已全部整整齊齊的被從中砍成兩截。   「大哥,這是什麼東西?」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李翔龍對呂洞賓問道。從形狀上來看,這些黑影好像是某種魚類。個頭不大,只有三寸來長,但一張長滿了利齒的大嘴卻差不多佔了身體的一半長。而魚的尾部也不同於一般的魚類,只有一個圓形的小孔,似乎是靠噴水來推動的,難道這麼小的魚卻有這樣難以想像的高速。   呂洞賓也早已看清了怪魚的模樣,疑惑的搖了搖頭:「為兄也從未見過此等怪魚,不過,此魚的確古怪,竟能躲過我的神查。不知是否與龍族變故有關。」   「這魚雖說速度很快,但如果龍族真有大哥所說的實力,應該不會怕這些怪魚才是啊。」   「算了,一切等見到了龍族族長自有分曉。」呂洞賓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如果不是顧及李翔龍,其實,他完全可以使出咫尺天涯這等空間道術直接到達龍宮。   一路行來,李翔龍和呂洞賓又遇上了幾批同樣的小怪魚,數量是一次比一次多,最後一群,竟有上千條。不過,有呂洞賓這位仙界頂尖的高手在場,李翔龍連根手指都來不及動,所有的怪魚便無一例外的被斬成了兩截。終於,龍族的聖地:龍宮就要到了,那是一座巨大的水底山谷。到達山谷的邊緣,兩個向下望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是…… 第五十五章 食龍魚     怪魚,呂洞賓和李翔龍往龍谷裡看去,看到的是滿無邊際的怪魚。無法用數量來形容怪魚的多少,因為龐大的魚群已把整個山谷都遮住。   「大哥……」李翔龍驚駭的看著呂洞賓。見識過怪魚的攻擊力,李翔龍知道,以自己的實力也許可以對付上萬隻的怪魚而沒有問題,但這裡的怪魚何止億計。相信既便是呂洞賓面對這無數的敵人也要頭痛吧。   「看來這怪魚便是龍族遇上的麻煩了。」呂洞賓閉目感應了一下,吁了口氣說道:「還好,龍宮的結界還沒有被攻破。等下我會用太清御劍訣開道,你只管全力跟在我身後便是。」   見李翔龍點頭表示明白後,呂洞賓面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魚群,此時,怪魚群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兩人的存在,有一小團,約有萬餘隻怪魚直撲兩人的方向而來。呂洞賓右手手持劍訣,一柄白光四射的短劍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單看那寒氣逼人的劍鋒,便知此劍不是凡品。呂洞賓面色凝重,低喝一聲:「分!」那寶劍一顫,便一分為九,九又再分為八十一……只是一轉眼的工夫,便已分了九次,387420489只一模一樣的短劍排成了一片方圓一里的劍陣。李翔龍終於體會到了自己和呂洞賓那天地之別般的差距。   「走!」呂洞賓一聲沉喝,同時,巨大的劍陣好似一團白色的光柱,向魚群直射過去。首當其衝的便是那萬餘隻直奔他們而來的小魚群。只是和劍陣輕輕一觸,便連同著周圍的湖水一起被強大的能量直接氣化,連屍體都沒留下一片。在射出劍陣的同時,呂洞賓一把拉起李翔龍的手,跟在那劍陣後面向那滿無邊際的魚群衝去。   巨大的劍陣就像一台巨型的絞肉機在前面開道,將那本是密不透風的魚群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直徑約一里的圓形通道。遠遠的望去,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個光柱劃破了黑暗一樣。   在劍陣開出的通道中被呂洞賓拉著疾飛了數分鐘之久,李翔龍更是感受到了那怪魚群那龐大的數量。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剛剛在至少已在魚群中穿行了數百里,可這魚群卻是絲毫不見減少,放眼四周看去,只能看到那黑鴉鴉的魚群。   也不知是怎麼進入的龍宮結界,李翔龍剛剛感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強大能量進入了自己的感知範圍,便只覺眼前一花,自己已站在了一座巨型的水底宮殿前面。幾條百米長,只在傳說中聽過的巨龍正把自己和呂洞賓包在中間,駭人的氣勢讓他幾乎本能的展開了防衛,若不是呂洞賓阻止,他幾乎連火鳳都要出手了。   長時間的施展太清御劍訣,呂洞賓的臉色微微有一些紅潤。走上前一步,看著眼前的一條最長的五瓜金龍笑道:「龍王,幾百年不見,你可沒長多少啊。」   「是你?」那足有兩百米長的巨型金龍低頭看清了呂洞賓的樣子,似乎有些驚訝:「你來的可不是時候啊!」   「這些怪魚是怎麼回事?崑崙天湖什麼時候多了這些異物的?」呂洞賓不至可否的問道。   那金龍微微舒展了一下巨大的身體,在一團金色光芒的包圍下,竟開始慢慢縮小,最後,化為了人形。說是人形,其實也不全對。雖說面部五官一個不多也不少,但都還是保持了龍形,整個一縮水版的龍頭。而身體也不像人一樣是皮膚,而是由龍鱗化成的體鎧。說是人,還不如說是半龍人更合適。   「可能這是我們的劫數吧,這食龍魚本來只是在我龍族的古籍中隱隱提過,是這龍族的天敵。幾千年來,我龍族從沒見過。原以為只是傳說而已,沒想到竟會真的出現了。」龍王看著四周還在苦苦支撐結界的龍族戰士歎道,語氣中透露著無限的悲涼。   「這魚我來時也遇上過一些,並不是很強,就算數量再多,以你龍族的實力,當不至會如此不堪一擊啊?」呂洞賓又問道。   龍王悲哀的搖了搖頭:「龍鱗雖然堅硬無比,但腹鱗之間卻有縫隙。破碇極小,對其他的敵人而言,很難有什麼用處。但這食龍魚卻好似天生就是針對我龍族而生的剋星一般,正好可以從我族這唯一的破碇中鑽入……難道真是天要亡我族人嗎?既然生了我龍族,卻為何又生出這亡我族人的剋星?」   呂洞賓沉呤了半刻,心中暗道這龍族雖是個性孤傲,但卻是恩怨分明,加之龍族天生便是崑崙最強橫的戰士,若能在這關鍵之時幫他們渡過這滅族這禍,以後仙界便可多了龍族這一強助。打定了主意,抬頭問道:「不知龍王可願讓在下助您一臂之力呢。」   龍王眼中一亮,呂洞賓來時大殺四方的神威他可是親眼所見,若說食龍魚是龍族天生的剋星,那這呂洞賓便稱得上是食龍魚的殺星了。但是,看了看結界外那無數的魚群,目光又是一黯:「真人你雖有心相助,但你也看到了,這食龍魚實在太多。真人你雖是我平生僅見的高人,但也不可能將這無數的魚群殺光吧。」   呂洞賓淡然一笑:「在下當然不會自大至此,不過,貧道平生倒也還算交了一些朋友,他們的修為都不在貧道之下,若是能請得他們相助,相信要將這食龍魚除盡也不是太難。」   龍王本是一片絕望,只是身為龍族的尊嚴才讓他帶領族人支持到現在。突然聽到事情還有轉機,頓時心中大喜,急忙說道:「恩人如果此次能救我龍族免於滅族之禍,龍族上下當永世不忘真人的大恩。」   「呵呵,龍王太過嚴重了,助人為善本是我修道之人的份內之事。只是,我去召集人手雖要一些時間,不知你們還能不能支撐下去?」   龍王看了看幾乎已是筋疲力盡的族人,猶豫了一下說道:「相信我們還能支撐三個時辰,如果時間再長,只怕……」   呂洞賓微微一皺眉:「這就有點難辦了,我最快也要五個時辰才能趕回,這……」   龍王剛剛抓到一點希望,眼看又要失去,怎能不急,眼巴巴的看著呂洞賓,希望他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因為他自己知道,就是這三個時辰,也絕對是有少無多,已是他們的極限了。如果呂洞賓真的五個時辰才能回來,到時這龍宮只怕只能剩下一堆的龍骨來歡迎他們了。   李翔龍在一邊心中暗暗奇怪,對呂洞賓的實力他還是有些瞭解的,搬救兵絕對用不了五個時辰,滿打滿算兩個時辰已是足有萬千了。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呂洞賓的意思,心中暗暗好笑,看來這大哥也不像平時表現的那麼忠厚啊。見此時已是自己開口的時候,便順著呂洞賓的口氣說道:「大哥,不如我留下來助他們一臂之力,相信要多支持兩個時辰也不是辦不到。」   「這位是……?」龍王此時才注意到呂洞賓身邊的李翔龍,疑惑的問道。   「這位是我結拜的義弟李翔龍。二弟,你真打算留下?此事太過凶險,你可要想好啊!」最後兩句呂洞賓故意小聲對李翔龍說道,卻又剛好讓龍王能聽見。果然,龍王立刻眼巴巴的望著李翔龍,只差捏著他的脖子讓他答應留下了。   李翔龍心中雖然好笑到了極點,表面上卻絲毫無動聲色。正氣凌然的說道:「大哥放心,小弟我雖是不才,比不了大哥的絕頂功力,但相信與龍族聯手多支持兩個時辰的本事還是有的。再說,我輩修真之人,當以扶危濟世為已任,怎能知難而退?若真是命中該絕,讓我死在此地,也好過留下不義之名苟活於世。」   龍王雖然活了千多年,卻幾乎從未接觸過外界,哪裡是呂洞賓和李翔龍這兩個人精的對手。聽完李翔龍這番感天動地的演講,立刻感動得兩顆龍眼熱淚滾滾,差點就沒給李翔龍跪下行禮:「恩人如此大義,我龍族上下當永記於心。日後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只要恩人一句話,我龍族上下無不聽命。」   李翔龍和呂洞賓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兩人演了這出雙簧,等的就是龍王這句話。李翔龍當然不會蠢到去推辭,只是淡然笑了一下說道:「龍王言重了。」   呂洞賓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對李翔龍說道:「好吧,二弟,你就留下相助他們等我回來。事不亦遲,我這就動身,會盡快趕回的。」走到了結界邊,龍王急忙將結界打開了一個小出口,還沒等那結界邊的魚趁機進入,呂洞賓已一聲冷喝,疾射而出。不需要照顧李翔龍,呂洞賓也不用再使出那威力無比,卻極耗真氣的太清御劍訣,只是將劍氣布遍全身,三尺之內,食龍魚無不被立刻被碎尺萬段。   目送呂洞賓遠去,李翔龍開始考慮如何相助龍族防守了。龍族的結界術與他所學完全不同,便是一樣,以他的實力加上去,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心中暗暗盤算著各種方案,卻又一一被自己否定。看著結界外那無所顧忌的攻擊著結界的魚群,突然心中一動,回頭對龍王問道:「請問龍王,這結界內是否可以向外攻擊?」   龍王點點頭:「當然,只是這魚群太多,與其作無用的攻擊,還不如全力防守,這樣支持的時間更長一些,所以我才下令不許攻擊。請問恩人是否有什麼主意嗎?」   「我名中也有一龍字,龍王還請叫我小龍吧。至於辦法嘛,我還要再想想。」李翔龍走到結界邊,心中暗暗盤算著。自己擅長的火系法術在這水底中雖然也能使出,但威力絕對會大打折扣。水能導電,不如先用電系的試一下看看。打定了主意,翻手拿出一張中級的電系符咒向外打去。果然,就像龍王所說的,這結界是個單向的防禦結界,符咒毫無阻礙的飛出了結界,在魚群中暴開,只見湖中一片藍色的電光閃過,以符咒暴發的地點為中心,方圓千米之內的食龍魚頓時一陣猛顫,接著便向湖底沉去。這一下,便殺了數萬隻的食龍魚,效果可說大大出乎了李翔龍的預料,令他不由精神一振,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不需符咒連續的施展這種級別的術法。   一連使用了十多次電擊後,殺死的魚已不下百萬條之多。可李翔龍沒想到,這食龍魚竟連自己的同伴屍體也吃。不過,這也無形中減慢了魚群進攻的速度。但李翔龍也發現了這種攻擊真的不會有太大的作用。因為這魚群實在太多,這百萬條魚平常若是堆在一起,怕不有小山般高了,可與這滿眼的魚群一比,卻只能算是沙漠中的一個小沙丘。加上這結界的範圍實在太大,如果多五十個以上於他相差不多的修真一同出手,也許可以阻止魚群的進攻,但現在卻只有他一人。而龍族雖說也有能用電系法術的龍,但支持結界還不夠人手,怎能再找出這許多的龍來幫他?   見這個方法是不太好,李翔龍便無奈的停了下來。輕輕用手划動著周圍的湖水,重新考慮著有什麼辦法能讓這食龍魚的攻勢慢下來,甚至停下呢?如果是在陸地上,倒也不是太難辦,只要造出一面火牆來就行了。可這是在水中……等等,水!李翔龍好像抓住了一絲靈感。水的另一種形態不就是冰嗎?魚可以在水中自由活動,卻不能在冰中生存。這結界雖大,但如果龍族也能使用冰凍術的話,那麼用冰造出一面牆隔住這食龍魚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想到這裡,李翔龍使出了自己並不是很擅長的冰系道術,玄冰掌。一股凍氣從手中打出,瞬間將他面前的十米左右的湖水連同裡面千餘隻食龍魚冰成了一個巨型的冰磚。這湖水似乎和李翔龍在現實世界的水有些不同,冰的重量竟比水要輕上不少。看著那冰磚慢慢的沉到湖底。李翔龍眼中一亮,雙掌連環拍出。只是一會的工夫,面前便堆起了一面百米寬,十米厚的冰牆。不僅冰牆內的食龍魚不能動彈,冰牆所在的範圍,食龍魚也無法再加以攻擊。   「好辦法!」一直在注意李翔龍的龍王此時也看出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一臉激動的失聲叫道。要知雖然用冰將整個龍宮包住雖也要花費不少的功夫,但比起那無時無刻維持結界的巨大消耗來說,卻要容易得多了。也不用李翔龍出聲,立刻便對龍族中正在待命的所有成年和未成年的龍下令,全力建造冰牆。   冰系法術只是水系中的一個分枝,對於生活在水中的龍族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的事情。一時之間,百十隻長短不一的大龍小龍們紛紛游到結界前,一個個那巨大的龍嘴一張,一股比李翔龍強上數十倍有餘的凍氣便瞬間造出了一面厚達百米的巨型冰牆。這倒也不是說李翔龍的實力就比他們差了那麼多,只不過水系的道術一直就是他的弱項,以他如此擅長火系術法來說,能發出水系的道術便已是很不錯的一件事了,至於威力,當然便不能有過多的要求啦。   李翔龍見龍族比自己強了這許多,也不再勉強出手,退了回來,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和呂洞賓之前演了那出雙簧,說了呂洞賓非要四個時辰才能回來,如果自己不能想辦法拖上那麼久,逼得呂洞賓提前現身的話,說不定便會給這龍王發現自己被騙,那到時可就玩笑開大了。   一時之間,成為了閒人的李翔龍終於有時間好好打量這些傳說中的神龍了。與中國自古對神龍的想像相比,龍族的外形並沒有多大的差異,只是一些小小的細節上有些分別。也許,中國所傳的龍也許就是哪位古代有幸進入崑崙界的修真見過龍族後才流傳開來的吧。拋開這傳說不算,龍族的確是一個強大到令人感到恐怖的種族。有龍鱗保護,修為差一點的修真只怕連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可能都沒有,力大無窮這不算什麼,天生的水系異能讓他們每一條成年龍實力都在上等修真左右。這還不算龍族中那些活上了千年的族中長老和那條已經快成了精的龍王,他們的實力已超出了李翔龍所能感知的程度,絕對在地界之上。難怪龍天說便是仙魔兩界也不願隨意得罪龍族,他們的確有自傲的本錢。 第五十六章 解危     在龍族全力建造下,很快,多半個結界都已被冰牆所保護住。雖說魚群又開始進攻冰牆,但那百米長的堅冰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攻破的。就算哪裡被攻得差不多了,也只要一口龍息,便馬上又恢復了原樣。照這樣看來,堅持四個時辰已絕對不是問題了。   「真是多虧了恩公在此,才能想出這絕妙的主意來啊!」龍王走到李翔龍身前,真心的讚歎道。   「哪裡哪裡,我只不過是出了些點子,沒有龍族這等強橫的實力,這個辦法也不可能實行。」   「只是這食龍魚太多,只是這樣防守也終不是辦法。也不知呂真人他能否請來高人將這些東西除盡。不然,終是我族人的大害。」龍王看著食龍魚群恨聲說道。想龍族雖然孤傲,但憑著強橫的實力已稱雄了崑崙界數千年之久,不想今日卻幾乎在這毫不起眼的小魚口中滅族,讓他怎能不恨。   「按說這天湖平日都在龍族控制之下,這食龍魚雖是你們的剋星,但不可能有機會繁殖出這許多來啊。」李翔龍突然問道,這個問題也是他剛剛才想到的。   龍王點了點頭:「不錯,按理說也確是如此。這食龍魚雖然能克制我族,但如果數量不是這麼多,也絕不是我龍族的對手。據我所知,它們絕不是在崑崙天湖中所生,而是從前天那個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中湧出的。」   李翔龍微微一驚,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天,我和族中長老突然感應到就在天湖北邊兩千里處,有極強的空間能量波動。因為一時之間不知出了什麼事,便派了一位族人(雖不是人,但叫族龍太別口了)去查看,不想這族人竟一去不回。還沒等我再派人去,這食龍魚已進入了我族中的警戒範圍了,後來的事,也就不需再多說了。」龍王想到了死去的族人,心中一陣悲傷,幾滴龍淚溶入了湖水。   李翔龍低頭沉思著龍王的話,他心中一直在奇怪著一件事,這麼無數的食龍魚,顯然不是一兩天就能生出來的。如果照龍王所說,那這件事就能解釋了。但現在還有一件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就是這件事,是天災,還是人禍,還不能確定。如果只是天災,正好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又正好那一頭是食龍魚的天下,正好……但如果不是天災,而是人為的話,那就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自己和呂洞賓因為要求龍珠而來到龍族的話,龍族只怕是死定了。能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將崑崙最強的一族殺於無形,這對手的手段也未免太過恐怖。而且,這個計劃也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實行的,首先,要清楚的知道龍族的弱點,再來,要繁殖出這無數的食龍魚,還有,要在龍家和仙界的眼皮下,打開一條空間通道。這哪一條都不是一般的對手所能做到的。想來,除了那神秘的魔道,就只有神族能夠做到了。   「恩公,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嗎?」見李翔龍半天無語,龍王出言問道。   「嗯!」李翔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反正也只是個順水人情:「我是在想,這件事只怕是有人成心所為。因為所有的事太過巧合了。你們龍族是否得罪過什麼厲害的對頭嗎?」   龍王沉默了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這點我也曾想過,但且不說我龍族從不跨出天湖範圍,很少與人結仇。便是有幾個仇家,只怕也沒有實力做下這等大手筆的計劃。」   「是嗎?」李翔轉龍轉念一想,此事畢竟與自己無關,也無謂再多事,便不再追問。   眼看著結界外的冰牆越來越寬,就要將整個龍宮包住,所有的龍族都興奮了起來,更加賣力施法。突然,左角上一處支持結界的龍好像功力不支,身體一顫後竟暈倒過去。結界出現了一處空隙,正好此處又還沒有冰牆的保護,眼看著食龍魚象潮水一般的向結界內湧來,李翔龍暗道一聲不好,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   眼看著結界就要毀於一旦,此時,一條百米長的白色長龍不顧那已湧入的數千隻食龍魚,拚死衝了過去補住了結界的漏洞。   「月兒!」龍王驚呼一聲,似乎很是關切這條與眾不同的白龍。龍嘴一張,一股強烈的能量擦著那白龍的身體打在那數千條漏網之魚中,將那數千條的食龍魚瞬間震成了碎片。但是,到底食龍魚太多,還是有幾條逃了出來,閃電般的撲到白龍的身上,從他那腹部的逆鱗的縫隙中鑽進了他的體內。頓時,白龍的身軀一陣輕顫,似乎在強忍著巨大的痛苦。   「月兒,你……你怎樣了?」龍王一閃身衝到那白龍身前,顫聲問道,明明知道那要命的食龍魚就在他的體內吞食著他的身體,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嗯!父親,月兒可能再也不能陪伴您了!」另一條龍接下了白龍的位置,白龍輕輕扭動的身體,痛苦的呻呤道,語中一片絕望。   「閃開!」龍王耳邊傳來一聲暴喝,驚異的回過頭來,發現竟是李翔龍正向躺在地上的白龍衝來,右手已聚起一團白色的能量。驚疑之下,幾乎本能的就要出手。心念電轉之下,還是選擇了相信這位挽救了他全族的恩公。就是死在恩公的掌下,也好過被食龍魚一口口的吃掉,痛苦而亡要強吧!龍王悲哀的想道,輕輕的讓開了身體。   李翔龍聚功一掌正打在了白龍的腹部,這一掌,他用的是震字訣。勁氣透過堅硬的龍鱗,直達白龍體內全身各處。白龍在中掌的瞬間猛的一震,巨大的身軀頓時將龍宮門口的一處十米高的礁石打得粉碎。一縷鮮血從龍嘴中滲出,將湖水染紅了一片。   「你敢傷害公主?」一條百米條的金龍衝到李翔龍身前,睜著龍眼怒喝道,如果不是龍王立刻阻止了他,只怕他就要一口將李翔龍吞掉了。   「龍王,對不起,剛才情況緊急,我心急救人,失手傷了……公主,還請見諒。」李翔龍見龍王也似乎面色不善,如不是看在自己剛想出辦法救了他們的份上,只怕早已翻臉。急忙出口解釋道。   「父親,不要誤會恩公,我體內的食龍魚已被恩公剛才那一掌全部震死,女兒已經沒事了。」白龍在地上輕輕的游動起身,開口說道。   「哦?」龍王臉色頓時大喜,急忙對李翔龍躬身道謙道:「恩公不僅救了我女兒,還救了我全族,我卻還險些誤會恩公,實在是萬分不該。」   「呵呵,龍王太言重了,再說,我剛才情急之下,也沒有把握分寸,可能還是傷到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啊。」李翔龍擺擺手客氣的說道。剛剛他也是情急之下才冒險而為,他賭的是這食龍魚的生命力不如白龍。這一掌之下,勁氣直達白龍體內各處。白龍固然會受傷,但這食龍魚卻要被生生震死。現在看來,這辦法也的確是有效。又給龍族做了個大人情,想來,霜兒的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才是吧。李翔龍的心情難得的輕鬆了許多,臉上也透出了一絲微笑。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冰牆過了沒多久就建好了。龍宮終於暫時算是安全了,剩下的,只有耐心的等待呂洞賓搬來救兵了。只是有一點李翔龍感覺有點奇怪,就是那白龍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注視著自己,也許是感激,也許是好奇吧?李翔龍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呂洞賓其實早已和一眾仙友們來到了龍宮不遠處,只是他們都很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沒有讓龍族發現而已。龍族中發生的一切都在這仙界眾仙的掌握之中。   「真人,這小子便是你所說身懷赤血魔焰的李翔龍?這小子似乎很機靈呢!」一位年齡三十左右的美婦好奇的開口問道。   「不錯,他便是李翔龍。」呂洞賓點頭應道。   「真人與他相處也不少時日了,敢問他品性如何?」美婦身邊的一位身高兩米有餘,健壯無比的黑臉大漢沉聲問道。眾人紛紛注視著呂洞賓,顯然都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呂洞賓也知自己的回答事關重大,沉呤了一下才說道:「此子本性不壞,可算得是性情中人。對身邊的親友更是情義有加。只是因受過一些刺激,對敵之時,殺機不免過重。」   大漢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赤血魔焰乃天下至凶,若無超人的定力,早晚必被魔性所噬,成為一具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照真人所說,這李翔龍只怕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殺念吧?」   「這點我早已想到,只是他所經歷的事,早已超出常人所能忍受的程度……想必無論是誰,若有他這樣的經歷,心性也難免會有所改變吧。好在他現在又重新愛上了另一個女子,相信這人間至愛可以沖淡他的殺氣吧!」呂洞賓歎道。   美婦咯咯一笑,插嘴說道:「不管怎樣,這小子也的確不凡呢。能在片刻間便想出這冰牆之法,便是我等,也不一定能做到呢。假以時日,這小子的修為必定不可限量呀!」   早在一邊似乎被眾人冷落的文昌冷笑接道:「正是這樣才更令人擔心,你們別忘了,他早晚是會統領魔道。到時,必是我仙界的心腹大患。」他與呂洞賓本就不和,若不是仙尊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會來此。   呂洞賓見眾人雖不喜文昌為人,卻對他此話似乎很是擔憂,便開口說道:「此事自有仙尊作主,我等就不必多想了。現在時機已到,請各位仙友隨我一起施展神通,將這食龍魚除盡吧。」   眾仙一想也是,仙尊明顯對李翔龍有自己的計劃,自己在這裡想再多也是無用,但心中總是有一絲煩燥,正好拿這些食龍魚來出氣了。各人打了個招呼,都化成一道光影散開。同時,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了。   食龍魚雖是數量眾多,又是龍族的剋星,但在這一眾幾十名仙人眼中,卻是不堪一擊。加之此刻大家都在一起,誰也不願被人取笑,都使出了自己拿手的絕學。於其說他們是在解救龍族,還不如說他們是在仙友面前展示自己的修為。每個仙人一出手,動則便是方圓數里的大絕招。一時之間,只見這天湖之中好似被投下了無數的巨型炸彈,電光閃爍,劍光四射。食龍魚數量再多,也經不起眾仙這般屠殺,不出半個時辰,天湖的水竟都被食龍魚的血染成了紅色。   李翔龍在龍宮的結界中,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在感歎眾仙的強橫實力的同時,也感到了自己所學的不足。一直以來,因連連的奇遇,讓他在短時間內便成為了人界少有的高手,雖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已是天下無敵,但也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但和這幾十名仙人一比,方覺得自己以前簡直就像井底之蛙一般。這般仙人不論是誰,以他們所表現的實力,如果自己與之對敵,只怕是連一招也接不下來。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像他們一樣,突破地界,一窺天道。   龍王此時可沒想這許多,他和他的族人一樣,對救兵的到來只是感到一陣陣的狂喜。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非身臨其境不能感受萬一,見食龍魚終於被殺了個一乾二淨,急忙指揮著一眾族人將冰牆與結界打開,恭恭敬敬的準備迎接呂洞賓等眾仙到來。   眾仙本性多是喜歡清靜,雖對龍族並無反感,卻也無意與多交往。加上知道此時前去必定是面對龍族上下無數的感激話語。見事已辦好,便紛紛對呂洞賓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了。呂洞賓知道他們的個性,也不強留。送走了眾仙,轉身又向龍宮飛去。   見只有呂洞賓一人前來,龍王急忙問道:「真人,敢問其他眾位恩人為何不一同前來?也好讓我與族人好好感謝你們救命之恩。」   呂洞賓淡然笑道:「我一眾仙友都不喜熱鬧,所以就都回去了,龍王不必太過在意。」   龍王愧道:「如此大恩,竟連個謝字都沒有說,讓我豈能安心。兩位恩公一定要多留些時日,也好讓我略表心意。」   李翔龍心懸司徒霜的安危,哪裡有心思留在這龍宮作客。急忙對呂洞賓連使眼色,生怕他一時口快答應了下來。呂洞賓看中眼中,暗暗好笑,稍作沉呤,抬頭對龍王正色說道:「龍王,其實我們此次前來,本是有事要相求。此事事關我兄弟未婚妻的性命,還請龍王一定要出手相助才是。」   龍王驚異的看了看李翔龍:「哦?以真人的本事,竟也有需要我族之處?恩公放心,只要是我族能辦到的,不管多難,我等都當拚死相助。」   李翔龍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對龍王躬身謝道:「多謝龍王。我妻子前日中了仇家的劇毒,世間無藥可醫。據聞龍珠可解百毒,還請龍王救我妻子性命。」   龍王聞言放聲一笑,輕鬆的說道:「我還當是什麼難事竟會難倒恩公,恩公放心,此事只是小事一樁。待我派一族人與你一同前去,相信世間還沒有我龍族解不了的毒。」   「父親,就讓我與恩公一道前去吧。」在李翔龍和呂洞賓愕然的目光中,隨著一聲嬌嫩無比的女子聲音,一個身穿白色古裝長裙的絕色美女從龍宮中姍姍走出。   李翔龍看了看呂洞賓,見他也是莫名其妙,暗道這龍王怎的竟會有一個人類女兒?看他倆人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位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出無限風姿的絕色美女和這位半龍人形狀的龍王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月兒,你才剛剛受過傷,不如再休息一下,這件事就讓別人去吧。」龍王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關切的說道。李翔龍又是一愣,月兒不就是他剛剛救過沒多久的那條白龍嗎?難道這位千妖百媚的美人竟是那條百米長的白龍所變?   月兒看了一眼李翔龍,臉微微泛起一片紅霞,低頭輕聲說道:「父親放心,女兒的傷已無大礙。而且……而且女兒已和恩公有了肌膚之親,又得恩公救命之恩。此身已是恩公所有,以後再也不能承歡父親膝下,待奉父親了,還請父親原諒女兒不肖。」說罷,竟跪下恭恭敬敬的給龍王磕了三個頭。   李翔龍聽了月兒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肌膚之親?老天有眼,他只不過是在那條龍身上打了一掌而已,還是為了救人所為,這樣也算肌膚之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倒是聽過這麼一說,不過,這是什麼年頭的事了?且不說這月兒不是人類,李翔龍自己倒也不是很在意這點。但以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司徒霜來說,不論是司徒霜還是自己,都無法接受第三個人分享他的感情。但從這個月兒的神情來看,她可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無奈之下,只得眼巴巴的看著龍王,希望他的思想至少能正常一點吧。 第五十七章 解毒     龍王欣慰的看著女兒水月,柔聲說道:「難得女兒如此大義,為父甚感欣慰,豈有不允之理?恩公救我全族,你身為族長之女,以身報恩也是份內之事。只是恩公已有妻子,女兒以後只怕是要受些委屈了呢!」   李翔龍聽到龍王如此一說,頓時只覺得哭笑不得。這龍族說是從不與人交往,但卻把中華封建時代的那些臭規距學了個十足。把這個龍族公主娶回門來那是萬萬不行的,別說霜兒不可能接受,便是自己,也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讓霜兒傷心的事來。但這龍王和月兒公主看來都不像是在說笑,霜兒的命又還在他們手上,這事還真是不好辦。   水月跪在地上抬頭望著龍王,眼中透露著心中無比的堅定:「父親放心,女兒此去本是報恩,並無其他想法……只願公子能夠收下月兒,縱是為奴為婢,月兒也毫無怨言!」   龍王輕輕的拉起水月,含淚帶笑的說道:「好!好!月兒不愧是我的女兒。」轉頭對李翔龍說道:「恩公,水月是我最心愛的女兒,我現在就將她交給你了,只望恩公看在我的份上,善待於她才是。」   李翔龍愕然的張大了嘴,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想了片刻,才小心的說道:「其實,水月公主和龍王根本不必如此。剛才之事,本是情急救人之舉,所謂醫者父母心也形同此理。而且,在下也已與心愛之人定親,絕不會做出令她傷心之事。這……公主的好意,翔龍只能心領了。」   「龍王,公主本是千金之體,此事是否還是再考慮一下?」呂洞賓也開口勸道。   「這……」龍王自己也猶豫了,但他也瞭解自己女兒的性子,決定了的事,只怕……猶豫的看著水月開口問道:「月兒,你看呢?」   水月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李翔龍,神情說不出的楚楚動人,任是李翔龍心神如此堅定,也不禁心中微微一蕩。平心而論,水月的容貌與氣質與霜兒相比,不弱半分,而且,她身上還有一種現代社會已絕無僅有的那種古典美,這也是她最動人的地方。司徒霜的美是一種現代的,讓人欣賞的美,堅強之中帶著一絲冷艷。而水月的美,卻讓人從心底裡對她產生憐惜之情,忍不住要把她摟進懷中,小心的呵護。   「月兒並不他求,只求公子收留月兒,讓月兒隨待左右,以報公子的大恩。」說出這話的水月神情如此的楚楚可憐,李翔龍本想拒絕,可面對水月那含淚望著自己的雙眼,嘴張了兩下,竟沒說出聲來。   龍王此時也開口解釋道:「唉!恩公不是我龍族這人,可能不知。我龍族數千年來就有一族規,就是這腹下逆鱗絕不能讓別人觸到。成年之後,便是最親之人,父親兄弟也不能輕犯此規。而如果萬一被觸到,除了親手殺死對方,便只有和對方結成夫妻方可了。此規雖說已被我廢除,但到底族人受此影響太深……恩公救月兒之時又正好是打在她的腹鱗之上,所以……」   李翔龍一聽是對方族規,更不知該怎麼說了。慘就慘在他現在是有求於人,眼看事情就要辦成,生怕在這最後節外生枝,惹怒了龍族,那霜兒可真就回天無術了。但將這水月帶回去又是萬分不願,將來也無法面對霜兒,無奈,只得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反對。   見了李翔龍這萬分為難的表情,龍王和水月哪裡會看不出他的意思?龍王那嚇人的龍嘴張了張,又一歎,沒有再出聲,看著水月和李翔龍,似乎很是為難。而水月則低下了頭,沉默片刻後,悲聲開口問道:「看來公子是真的不願收留月兒了?」   李翔龍心中也升起一絲不忍,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公主千金之體,這報恩之事,在下實在是承受不起。」   水月聽完李翔龍的話,突然一翻手腕,一支寒光四射的長劍便握在了手中。眾人立刻大驚,李翔龍暗道別是這龍族公主因為那見鬼的族規要出手幹掉自己吧,立刻運功戒備。而龍王也是大驚失色,喝道:「月兒不可!」移身擋在了李翔龍身前。   水月並沒有象眾人所想揮劍攻擊李翔龍,卻將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淒然的望著龍王說道:「父親,請恕女兒不孝了!」說著,便要揮劍自刎了。   龍王,李翔龍頓時亡魂大冒,怎麼也沒想到水月的個性竟然如此剛烈。龍王和李翔龍雖說也不是不想將劍奪下,卻是怎麼也來不及了,眼看著一幕慘劇就要在眾人面前發生,千鈞一髮之際,水月手中的寶劍卻被呂洞賓一手捏住。   「萬事都好商量,公主大可不必如此輕生。」呂洞賓含笑說道,輕輕一抖手腕,水月只覺得拿劍的手一顫,寶劍便已到了呂洞賓的手中。龍王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老淚縱橫的說道:「女兒如此輕生,豈不讓為父傷心。」兩人頓時抱作一團,痛哭失聲。   李翔龍只覺得世間最荒唐的事也不過如此了,他現在是寧可於十個天界高手單條,也好過受這種心靈上的折磨。呂洞賓移步走到他面前,傳聲說道:「二弟,看來今日此事你只有暫時應下了,至於其他的,只能以後再慢慢說了。」   李翔龍想想也的確是這樣,照現在這情形看,這水月公主是跟定了自己,如果真的龍族的公主因自己而自殺了,只怕這龍王不當場翻臉已是萬幸,更別說幫霜兒解毒了。   「龍王,公主,在下二弟已有妻子,所以這公主下嫁之事,確是有些為難。至於讓公主隨待,這更是萬萬不可。貧道倒有一個主意,如果公主不嫌棄,不如與我二弟暫時以兄妹相稱如何?至於以後會如何,便讓他們自己去決定好了。」呂洞賓看著龍王和水月開口說道。   龍王與水月微微一愣,這也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轉眼望著李翔龍,想看他是什麼意思。李翔龍見此,知道事已成定局,而且以兄妹相稱,至少也不算是對不起霜兒了。只得點頭應道:「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水月臉上依然還掛著淚痕,楚楚動人的向李翔龍輕聲說道:「一切就依大哥之意。」此時,眾人終於都鬆了一口氣。其實,真要說起來,這水月的年齡比李翔龍大了只怕不下百倍。只是龍族的生命比人性長了太多,以水月的年齡來說,在龍族只不過是剛剛成年,加上她從小不問世事,臉上便少了一份成熟,多了份清純,是以化作人形後,比李翔龍看起來竟還小上一些。   龍王見事情圓滿解決,拉著水月的手柔聲說道:「女兒,你從未離開過龍族天湖,此次與恩公入世,為父和族人又不在你身邊,一切只能自己小心了。記住,你今後一切都要以恩公為重,切不可再像在家中一樣任性使氣。如果有什麼困難,記得一定要回來。」   「父親……」   ……   一番感人淚下的父女離別對話之後,李翔龍和呂洞賓終於踏上了回家之路。當然,隊伍中已多了一名絕色的古裝美女:龍族水月公主。一路上,李翔龍心急霜兒的病情,而水月也只是默默的跟在李翔龍身後一言不發,呂洞賓更是不好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好在三人的實力都是不弱,沒用多久,就到達了龍家的傳送點。   經傳送點到達龍家大廈後,水月馬上進入了司徒霜的房間。為了怕被人打撓,所有人,包括李翔龍都被請出了房間,並布下了結界。   李翔龍在房間門口煩燥的來回走著,不時看看那扇緊閉著的房門。其實,從水月進入房間為司徒霜解毒到現在一共也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卻感覺已經過了半個世紀那麼長。萬一這毒連龍珠也解不了……不會的,李翔龍趕緊打消了這個令自己會發狂的想法。   「鈴!」李翔龍身上的手機突然在此時響了起來。他有些心煩的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司徒天打來的,心中不由一緊,按下了接聽鍵。   「岳父,是我。」   「小龍啊,霜兒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既不回家,我打她電話也沒人聽。還有,你這幾天怎麼電話也老打不通?」   李翔龍心中一愣,自從霜兒中毒後,他就一直忙著想辦法為霜兒解毒,竟忘了通知司徒天。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瞞一下,因為司徒天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些修真界的事如果要解釋起來,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他現在沒這個精力也沒這個心情來做這個。   「哦,霜兒這幾天正忙著我們婚禮的事,可能忘了跟您說了。正好我和她的手機這兩天都出了點問題,信號不好……霜兒現在不在這,等她回來我和她一起回家吃飯。好的,再見。」   收起手機,趙飛雲走了過來,安慰道:「老大,放心吧,霜姐這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   「都是我害了她。」李翔龍自責的說道。   「關你什麼事?害她的人是猜王,你現在要做是是先等霜姐好起來,然後咱們兩兄弟再把那個該死的猜王找出來,為霜姐報這個仇。」   李翔龍聽到猜王,眼中寒芒一閃,恨聲說道:「放心,把霜兒害成這樣,就是追到天邊,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趙飛雲狠狠的拍了一下李翔龍的肩膀,滿意的說道:「對嘛!這才像我的老大。你還記得咱們讀書時說的話嗎?誰敢得罪咱們,就把他打倒在地……」   「再踏上一萬隻腳,叫他永不翻身!」李翔龍笑了笑,接口說道:「謝謝,我好多了。」   此時,房門打開了,一身古裝的水月走了出來。李翔龍幾乎是衝到了她的面前,緊張得聲音都有些發顫:「怎麼樣?霜兒的毒解了嗎?」   水月的臉色有些發白,看來很累的樣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嬌聲說道:「大哥放心,夫人已經沒事了。」突然感到一陣頭暈,身體搖晃了兩下,幾乎倒下。   李翔龍聽到這個消息,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恨不得放聲大喊幾聲來抒發自己的激動。卻見水月臉色突然大變,一幅好像要暈倒的樣子,急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關切的問道:「月兒,你沒事吧?」   水月輕輕掃了一眼李翔龍扶她的手,臉色微微一紅,輕聲說道:「大哥,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你還是快去看大嫂吧,她應該已經醒過來了。」   李翔龍點點頭,對趙飛雲說道:「飛雲,你好好照顧一下水月。」說罷便閃進房中,向躺在床上的司徒霜走去。趙飛雲正想伸手去扶水月,水月搖了搖頭,自己強打著精神走了出來,輕輕的將門關上。   「霜兒,你受苦了。」李翔龍輕輕的拉起司徒霜的手,心痛的說道。   司徒霜剛剛解完毒,身體還十分虛弱,臉色很白。她看著李翔龍疑惑的問道:「龍,我為什麼會這樣?剛剛那位姑娘是誰?」   「你中了猜王的暗算,身中劇毒,已經暈迷了五六天了,那位姑娘叫水月,是我結拜的義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真的就要失去你了……」李翔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省掉了一些不好解釋的情結,如司徒霜險些殺掉自己,和水月要嫁給自己的事。   「這些天,你一定很擔心,很累吧?你看你,眼眶都凹了。」司徒霜聽完了李翔龍的介召,伸手輕輕的摸著李翔龍的臉說道。本來,以李翔龍的現在的修為,別說是五六天,就是五六十天不眠不休,也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來他時刻擔心著司徒霜的安危,二來他接連大戰,卻沒有好好調理一下真氣,是以臉色比司徒霜竟好不了多少。   「累點算什麼,只是若你有什麼不測,我可能真的就支持不住了。」李翔龍想來心有餘悸的說道。   「還沒有成為你的妻子,我怎麼捨得死呢?」司徒霜輕笑道。   「你的毒剛解開,身體還很虛,別說太多話了,我幫你運功回復。」李翔龍看著司徒霜那慘白的臉色,很是心痛,拿出白玉墊,扶著司徒霜坐好,自己也盤膝坐在了她的身後,右手抵住司徒霜的背心,一股能量慢慢的流進司徒霜的體內……   趙飛雲將水月領到了另一間房中讓她休息,然後又回到了司徒霜的門外。門口,只有惠子抱著小雨還等在那裡。惠子看著房門,神色十分複雜,也不知在想什麼,竟沒有發現趙飛雲靠近。   「霜姐總算是救回來了,好險啊!對了,還要多虧了你的火龍珠,不然,就算老大能找到龍族,霜姐也等不了這麼久。」趙飛雲站到惠子身邊說道。   「我真羨幕她。」惠子幽幽的說道。   趙飛雲愕然的看著惠子,失聲問道:「你羨慕霜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老大了吧?」   惠子臉色一紅,急忙否認道:「你說什麼呢,我的意思是,我很羨慕她能找到這樣一個為了她可以出生入死的愛人,你說到哪裡去了?」心裡卻是「碰碰」直跳。   「是嗎?」趙飛雲顯然並不是很相信惠子的解釋:「是這樣就最好了,你可能還不瞭解老大的為人,他是絕不會做出對不起霜姐的事的。」   「他是什麼人關我什麼事?」惠子臉色更紅了,有點惱怒的說道。   趙飛雲看了一眼惠子,正色說道:「沒什麼,我只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想提醒你一下罷了。老大是那種一般不會輕易愛上人,但一旦愛上,便不顧一切的人。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霜姐,他是絕不會捨得做出會讓霜姐傷心的事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老大,絕對是自找苦吃。」   惠子臉色一黯,沒有再出聲,趙飛雲看在眼中,哪會看不出來,也只能為惠子的單相思歎一口氣了。如果是別的男人,有惠子這樣的絕色美女倒追,可能會極少有人能不動心吧,問題是,李翔龍絕對就是那極少的人之一。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心中早已把惠子當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才會出言提醒,希望她能把握自己的感情吧。 第五十八章 婚禮     司徒霜的毒解開了,但猜王卻一直沒有下落,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龍家已經出動了所有的力量全力搜捕,有幾次都只差一步就能將他找出,卻總是被猜王搶先一步逃走。一個修行高手如果打定了主意要跑,是很難追到的。雖然猜王一天不死,李翔龍心裡就一天像有根刺,但眼看著自己和司徒霜的婚禮越來越近,只得將搜捕的事暫時先交給龍家,好在在這種大規模的搜捕中,就算猜王能逃掉,他也沒能力再興風作浪了。   司徒集團是全世界都排得上名的大財團,司徒天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加上長期以來,司徒霜的行事都很低調,很少在人前出現,事以,大多數上流社會的人都只知道司徒天有一個貌比天仙的寶貝女兒,卻沒幾個人見過。所以,不管當事人願不願意,李翔龍和司徒霜的婚禮都成為了世人關注的焦點。人們都想知道,是哪個幸運的傢伙做了這人財兩得的司徒家的女婿。   趙飛雲的家中,李翔龍正在將司徒霜親手為他選的黑色結婚禮服穿上身,趙飛雲,惠子,水月三人圍著他,仔細的將他身上每一處都整理的整整齊齊。不過,除了趙飛雲一臉真心的笑容,惠子和水月的笑容中似乎都帶著一絲心事一般。   「大哥穿上這衣服,真是好看!」水月輕聲歎道。她來到現代社會已有半月,身上依然穿著一身古裝。倒也不是李翔龍不給她買新衣,只是她似乎很不喜歡這些現代的時裝,加上她個性真是文靜到了極點,半個月的時間,她除了在每天早上五點出城練兩個小時的功,竟從沒出門一步。所以,也不怕別人看了奇怪,李翔龍也就隨她了。   婚禮是在本市最大的五星酒店華天大酒店舉行的,這本就是司徒集團的產業。不過,李翔龍和司徒霜雖然穿的是西式的禮服與婚紗,但婚禮的行式卻是中國傳統的拜天地。這原因嘛,西方的神族說到底可是中華修真界的死對頭,李翔龍更是恨不得殺光所有的神族天使。讓李翔龍結婚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去立誓,這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嗎?但司徒霜卻對那美麗潔白的婚紗情有獨忠,所以,李翔龍便想出了這別出心裁的禮服婚紗拜天地的主意。   李翔龍所請的車隊先來到了司徒天的住所。按婚禮的安排,他要在這裡接司徒霜上車,然後在街上開一圈後,到達華天酒店,在那裡和司徒霜拜天地。司徒家門口,此時早已擠滿了家中的遠近親戚,李翔龍等人一下車,立刻便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不過,這震動可不是因李翔龍,而是跟在他身後的水月與惠子這兩個絕色的大美人。像這樣級別的美女,平時想見到一個都難上加難,此時卻一來就是兩個,立刻讓在場所有的男士心跳加速了兩倍以上。有幾個膽大的已走到了水月與惠子身前,想要結識。   與惠子搭話的還好,惠子到底是個現代人,就算不喜歡這些蒼蠅,至少還保持著基本的禮節,只是態度冷淡了些。而想和水月說話的就慘了點,還沒開口,已被一股奇異的力量震飛了幾米遠,倒在了地上。這還是水月聽了李翔龍的話,沒有下重手,不然,以龍族的臭脾氣,只怕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蒼蠅早已在龍息之下去投胎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倒在地上哭爹叫娘。   完成了司徒家一眾親友的各種刁難題目,但房門還是沒有打開。李翔龍有點不耐煩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趕不及了。沒有心情陪著這些心理不平衡的親友再玩下去,對趙飛雲使了個眼色。趙飛雲邪邪的一笑,走到門前,二話不說,一腳便將那價值不下數萬的鐵木雕花門踢開。看著門上那半厘米深的腳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這人是誰啊?這麼厲害?」   「這門可是鐵木的啊,就是拿刀砍,也很難砍動的……」   「這一定是少林寺出來的!」   幾乎是用搶的,總算將司徒霜從家裡接了出來。坐在車上,兩人相視一笑。西方的婚紗的確是設計得很好,司徒霜身上這名家親手做的極品,更是讓她的美麗發揮到了極致。在潔白婚紗的裝扮之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司徒霜,今天是格外的光彩照人。   「你今天真美。」李翔龍輕輕捧著司徒霜的臉深情說道,能得到如此一位容貌與能力都是頂尖的世間奇女傾心相愛,夫復何求?   司徒霜聽了李翔龍的讚歎,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一絲紅霞升起臉上,更添幾分嬌羞。嘴裡卻故意說道:「只是今天才美嗎?」   李翔龍呵呵一笑,飛快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才說道:「當然不是啦,我的霜兒最世上最漂亮的呢,只是今天比平時更加美麗。」   聽李翔龍這樣說,司徒霜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眼睛正好看到身後坐著惠子和水月的車,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絲酸意:「那惠子和你那個義妹呢?她們就不漂亮了?」   李翔龍愕然的看了看司徒霜,啞然失笑道:「從沒見過霜兒吃醋呢,呵呵!放心,不管別人怎麼美麗也好,反正在為夫的心中,只有我的霜兒才是世間最美的新娘,行了吧?」   被李翔龍一口說出心事,司徒霜臉色大羞,假嗔的輕打了一下李翔龍的胸口……幸福的時間總是過很快,不一會,車隊已完成了城裡的巡遊,到達了華天酒店。   正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李翔龍和司徒霜這一對神仙般的新人吸引時,惠子和水月也從後面的車上走了下來。當然,與她們一起的還有那趙飛雲,不過,此人已被大多數人從眼中直接刪除,因為他們眼中只看到那天仙般的兩位絕色美女。惠子一身黑色的低胸晚禮服,雖沒有司徒霜那高貴的氣質,卻也絲毫不比司徒霜遜色。柔順中,眉宇間的那一絲隱隱的輕愁,使她最讓人心跳之處。而水月因不喜歡受人注目,所以在車上用一面絲巾罩在了臉上。但這卻絲毫不能掩飾她的絕代風姿,反為她憑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更加迷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相信現代的都市中竟還有這樣的古典美女,與她一比,那些電影電視中所謂的名星美女都成了一個笑話。衣服可以換成古裝,但那一舉一動所散發出的大家閨秀的氣質,卻是任何人也學不來的。   「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美女啊!」一個男士目光迷離的喃喃念道。   「今天沒有白來!」這人的話應該能代表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像司徒霜,惠子,水月這樣的超級美女,尋常人便是一生只怕也難得一見,現在卻一下出現了三位,真是讓人有眼花繚亂的感覺。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打主意等下該如何去結識那看起來還是單身的惠子與水月了。   在陣陣的喜樂聲中,李翔龍牽著司徒霜,慢慢的走到了大廳中坐在首席上的司徒天身前。司徒天早已是笑得合不攏嘴,毫不在意的向所有人展示著他心中的喜悅。作為一個父親,還有什麼比女兒能得到幸福更讓他開心的呢?   「一拜天地!」   「兩拜高堂!」李翔龍心中微微一酸,父親如果沒有被殺害,現在一定也很開心吧?還有那一直沒有下落的母親,你還在人世嗎?   「夫妻交拜!」心中的感慨被禮官的話打斷,李翔龍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一絲悲痛趕走,完成了與司徒霜婚禮的最後一個步驟。隨著那一聲「禮成!」和所有人的歡呼,他知道,自己現在又有家了。   「恭喜!恭喜!李先生和司徒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恭喜司徒小姐找到一個如此出眾的老公啊!」   「恭喜……」儀式剛舉行完,眾位賓客紛紛走上前來恭喜,言語中不無結交之意。傻子都能看得出,這李翔龍和司徒霜絕對是司徒集團未來的接班人,不論是為了現在或是將來的利益,與他們打好關係都是有利無害的。   而另一邊,惠子和水月也陷入了眾多英俊不凡的成功男士的包圍之中。水月皺了皺眉,在車上時,她已答應了李翔龍不會再對這些花癡出手,但被這樣多的人包圍,龍族天生的靈感又讓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這些人心中對她的慾念,這讓她十分的不舒服。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她乾脆躲進了酒店的一個客房中,總算是沒有鬧出大亂子來。而惠子對應付這樣的場面顯然比水月強多了,她始終冷淡卻又不失禮的態度很快便讓大多數的男士知難而退,剩下的幾個死纏不休的,也都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   李翔龍在應付了幾句之後,實在不習慣這種場面,看準一個空檔,和司徒霜一起「逃」了出來。反正有司徒天在場,而那些客人也沒幾個是真心來賀喜的,就算兩個主角不在,也出不了亂子。   「我們現在去哪?」司徒霜的臉因興奮顯得紅通通的,惹得李翔龍色心大起,忍不住親了一口。   「去一個好地方!」李翔龍顯然是早有預謀,一把抱起司徒霜,使了個隱身術,飛到了空中,向海邊飛去。   司徒霜在李翔龍的懷中,看著腳下的人群和車輛越來越小,風呼呼的在身邊吹過,將她的婚紗緊緊的貼在了身上。雖不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卻也能想像得到這樣的情形是何等的浪漫,兩行感動的淚水止不住的掛在了臉上。以前她也不是沒有和李翔龍一起飛過,卻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感動。   「老公!」   「嗯!老婆!」   「答應我,不管怎麼樣,也不許離開我,就算是死,也要帶著我一起走。」   「今天是咱們大喜的日子,說什麼傻話呢?放心,我們的幸福來得這樣不易,我是絕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它的。」李翔龍在司徒霜臉上輕吻了一口,笑道。   水月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李翔龍漸漸遠去的方向。雖然李翔龍用了隱身術,但卻沒有隱藏自己的精神波動,在她這樣的修行者眼中,跟本和不隱身沒什麼分別。今天是大哥的大喜之日,她作為義妹,應該為大哥開心才對。可她心中卻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反而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酸澀。這樣的幸福,自己可能一生也無法擁有了。大哥是個少有的專情之人,他的眼中,只有大嫂,自己在他的心中,最多也只是個小妹吧。   大廳中,趙飛雲和司徒天,方靈兒等人一起,正忙著招呼眾位賓客。感知到了李翔龍的離開,趙飛雲轉頭看著李翔龍的方向苦笑了一下:「老大你倒會躲輕閒,自己的婚禮,居然和新娘子一起扔下這麼一大堆人和事跑掉了。」接著又被方靈兒拉到一邊去招呼客人了。   「他們一定在罵我吧?自己的婚禮,自己倒先溜了。」海邊的一處懸崖邊,李翔龍和司徒霜緊緊的坐在崖邊,輕聲笑道。   「活該!能做出這樣的事,你早有準備會被罵的啦!」司徒霜輕點了一下李翔龍的額頭,笑罵道。   「敢罵為夫,看我如何收拾你!」李翔龍假怒道,接下來……便是兒童不亦了。 第五十九章 鎮妖石     對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來說,你也許沒聽過陶淵明是誰,但你不可能不知道世外桃源的傳說。那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世外仙境優美傳說,曾風靡了多少的文人墨客,風流才子,同時也讓桃源,這個原本只是湖南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聞名天下。因為身份桶踩堋Q穎~釹枇奰蘛慍齬騞淶O攏喻曳o萼h就剿P楚吹攪蘇庥凶攀勞庀刪持繙r奶一ㄔ礎?br>正值陽春三月,且不說這裡到底是不是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單是那滿山遍野的桃花,遍足以讓人感到空氣為之一清,幾疑身在畫中了。只不過……   「好一個世外的桃源,可惜啊!被這些現代化給破壞了,有些美中不足。」李翔龍看著四周大聲叫賣著的小販與那霧氣蘢罩的山中,隱隱現出的『某某賓館』的招牌,暗暗搖頭。   「沒辦法,經濟時代,總不能讓這當地的政府和百姓看著金山不許動手吧?」身邊一位不知名的遊客苦笑道。   「好香!」司徒霜好像沒有被這些小節破壞自己的好心情,穿梭在桃花林中的她,輕輕的將鼻子湊到一朵粉紅的桃花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面桃花,相映成輝,引來四周遊人們一陣陣的驚歎,不時響起幾聲照像機的快門聲。   看著恩恩愛愛的一對小兩口,趙飛雲的鬱悶又增添了幾分:「等著瞧,等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也要你試試我現在的感受!」本來,作為司徒霜和李翔龍的蜜月旅遊,是不應該帶上趙飛雲這個大電燈泡的。只是,李翔龍太過緊張自己老婆的安全,才會強拉著他當保鏢。   不知不覺,趙飛雲跟著李翔龍已到了一個山頭的山頂之上。本是心不在焉的看著四周的山水,突然,心中好像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夫君……夫……」   「老大,你聽到了嗎?」不知為何,趙飛雲感到這聲音有些不太尋常。   「聽到什麼?」見趙飛雲的神色,李翔龍微微一愣。   「好像有個女人在叫夫君,咦?又來了!」   「……」李翔龍與司徒霜神情古怪的看著趙飛雲,無語。   趙飛雲心中也是暗暗奇怪,以自己現在的修為,竟然聽不出這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真不能不說是一件怪事:「你們這是什麼表情?霜姐你聽不到還正常,老大你沒理由會聽不到吧?」   「飛雲!」李翔龍真誠的看著趙飛雲的眼睛:「你就算再想老婆,也還是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呀!放心吧,回去後,我和霜兒一定會幫你把那個方靈兒追到手的。」   司徒霜則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阿龍也不會一定要把你拉來,這樣,你也就不用現在這樣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算了,當我沒說!」趙飛雲鬱悶的走開……   走到一邊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一下的趙飛雲的視線突然被一塊一人高的巨石吸引了。巨石上一面,被刻下了「鎮妖石」三個字,從表面的痕跡來看,似乎年代很是久遠了。不知為何,趙飛雲看到這塊巨石時,竟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慢慢的走到鎮妖石前,輕輕的撫摸著那被歲月留下了斑斑痕跡的粗糙表面,腦中一震,無數的畫面從腦子中閃過。畫中,一個朦朧得看不清樣貌,感覺卻十分美麗的白衣女子輕輕向他走來……   「夫君,你終於來了,蘭兒等得你好苦啊!」   「夫君,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已經忘了蘭兒嗎?」]   聽著那白衣女子如述如泣的聲音,趙飛雲莫名的一陣心痛。這個身穿古裝的女人是誰?為什麼感覺會這樣熟悉?她說的夫君是叫我嗎……   「飛雲!醒醒!」李翔龍灌注了精神力的喝聲將趙飛雲從幻覺中驚醒,趙飛雲一臉愕然的看著李翔龍,見他和司徒霜都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嗯!不光他倆,身邊所有的遊客都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   趙飛雲不解的問道:「怎麼啦,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李翔龍面色凝重的看著他,正色問道:「飛雲,你到底怎麼啦?如果你真有什麼不對勁,就快說出來。」   趙飛雲更加奇怪了:「什麼怎麼啦?我有什麼不對勁的?」   李翔龍沉聲說道:「你自己摸摸你的臉吧!」   趙飛雲見李翔龍和司徒霜不像開玩笑,疑惑的伸手向臉上摸去:「怎麼回事?我臉上哪來這麼多水?」   「你剛才一直看著這鎮妖石一動不動,眼裡還不停的流著淚,好像……你自己就一點也不知道嗎?」司徒霜接口回答道。   趙飛雲愕然的回頭看了看鎮妖石,有些不信的問道:「不會吧?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趙飛雲,確定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為趙習雲雖然愛玩,卻有些大男子主義,讓他在眾人面前哭成這樣,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幹的。走到那鎮妖石前,展開精神力,仔細的將巨石檢查了不下百次。片刻後,轉頭對趙飛雲和司徒霜輕輕搖了搖頭:「石頭沒問題。」   「算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就別想那麼多了。」趙飛雲感到自己很沒面子,連忙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說道。   「算了,龍,我們還是走吧,今天也玩得差不多了。」司徒霜開口說道。   「好吧,反正我們還要回酒店吃飯,留點精神明天再玩。」李翔龍點點頭。   走之前,趙飛雲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塊鎮妖石,心中卻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塊石頭產生幻覺。 第六十章 青雲寺     寺廟,這個佛教的產物,自古以來就是佛教的和尚們供奉神佛,也是善男信女們燒香求願,以求心安的地方。中國是個佛教大國,所以,很多地方都建有寺廟,桃花源這樣的名山,自然更是少不了它的蹤影了。就在與李翔龍昨日遊玩的那個山頭的遙遙相望的另一處山頭,就有一座千年的古寺:青雲寺。這也就是李翔龍今天行程中遊玩的地方。   李翔龍一行三人起得很早,匆匆的吃過了早飯,不到七點就趕上了山。起來這樣早,李翔龍就是怕今天又像昨日一樣,被那人山人海的遊客掃了興致。不過,雖說天剛亮他們就已上山,但路上卻還是能不時看到與他們一樣的遊客。看來,有這樣想法的,並不止他一個。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金山寺的大門前停住了腳步。   「老大,看來這青雲寺真是不簡單啊!」趙飛雲傳聲對李翔龍說道。想不到,這青雲寺竟會有防禦陣法保護,而且,看那陣法的強度,就是比龍氏大廈也差不了多少了。可見這金山寺並不是一座普通的寺廟,其中必然隱藏著修真的高手在內。   「你問一下龍家,看他們知不知道這青雲寺的來歷。」李翔龍拉著趙飛雲和司徒霜走到了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雖說他也不相信這千年的古寺會是神聖教會的據點,但小心點卻也沒錯。   趙飛雲拿出一張符咒,想了想,又放回了懷中,將腰間的手機拿出來,按下了龍風的號碼。李翔龍也順手施放了一個隔音的護罩,以防驚動寺中的高人。   「祖師叔,您有什麼吩咐嗎?」電話接通了,龍風從號碼上知道是趙飛雲找他,一開口就恭聲問道。   「龍風,你知道桃花源的青雲寺嗎?」   「青雲寺?我知道一些,但不是很多,祖師叔想問什麼?」   「青雲寺是哪個門派的?他們和龍家有沒有什麼關係?」   「據弟子所知,青雲寺是佛門羅漢堂的分堂,一直以除魔衛道自詡,和魔道結怨極深。如不是魔道被我龍家牽制,只怕他們早被魔道斬盡殺絕了。雖然他們也是修真之人,不過,和龍家卻是很少有來往。而近些年來,更是差點反目。」   「為什麼?」   「他們根本不顧大局,明知道現在我們的大敵是西方的神族,和魔道已有停戰的約定,卻不和我們共同禦敵,反倒依然整天和魔界過不去。我們幾次和他們聯繫,他們總說什麼正邪不兩立,還居然罵我龍家和魔道停戰是正道之恥,要和我們劃清界線。真是豈有此理!」龍風似乎對這羅漢堂很是不爽,語氣很是不屑。   「他們實力如何?」趙飛雲問道,不知為何,他下意識中,已把這金山寺當成了敵手。   「羅漢堂門下的弟子眾多,但能稱得上高手的,卻聊聊無幾。若不是他們有十八羅漢陣,加上我們對魔門的牽制,早就被魔門各派聯手給滅了。」   ……   收起手機,李翔龍和趙飛雲都相對無言,猶豫著是否該進去看看。   「龍,聽龍風這麼說,這青雲寺我們還是先不要進吧,你別忘了,你練的可是魔道的功法,萬一……」司徒霜擔心的拉著李翔龍的手,猶豫的說道。   「老大,大嫂說的有理。萬一這群和尚真的除魔除上了癮,見到你就不問青紅皂白的出手,咱們雖然不怕,但也會很麻煩的,再說,大嫂現在又在這,動起手來咱們也會放不開的。」趙飛雲也正色說道。   李翔龍點點頭,正要出聲,突然轉頭看著金青雲寺的大門沉聲說道:「晚了,就算咱們現在要走,只怕主人也不答應了。霜兒,你記住,如果萬一情勢不對,你就先走,我和飛雲就算不能贏,相信也沒人能留得住我們的。」   司徒霜輕咬著下唇,輕輕點了點頭:「你一定要小心啊!」   青雲寺的大門打開了,一隊三十名手持戒刀的武僧從寺內衝出,將李翔龍三人包圍。不知為何,此時門口竟沒有一個遊客,李翔龍估計,這應該也是青雲寺所為吧。   一名身穿紅棉袈裟,年齡約四十開外的中年僧人走上前一步,眼中精光四射,顯得還有些修為。只見他沉聲喝了一聲佛號,緊盯著司徒霜喝道:「大膽妖女,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闖我佛門聖地,還不束手就擒?看你入魔時日尚淺,我等念上天有好生之得,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便休怪我等出手無情了!」   李翔龍三人愕然對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的目標竟是司徒霜。不過,李翔龍和趙飛雲馬上就想明白了。三人中,只有司徒霜的修為尚淺,不能隱藏自己的功力,加之她最近修習了媚心訣,對這群除魔除得心理都快變態的和尚來說,被發現也不是什麼怪事。   「她是我妻子,你們想怎麼樣?」李翔龍微微皺眉,沉聲問道。   「這位施主,貧僧元空有禮。你切不可被此妖女所迷,她乃魔道中人,接近你不過是想害你性命。好在上天有眼,施主你能遇上貧僧,否則,不出一月,你必為此妖女所害。」這個自稱元空的和尚顯然修為並不足以看穿李翔龍的實力,只當他是個普通人了。   「哦?是嗎?」李翔龍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看不出他心中是什麼想法,只是淡淡的問道:「可是,我與我妻子相交已有一年多,她可從來沒害過我啊?還有,你還沒說到底想把她怎麼辦呢。」   「施主切不可被這魔界妖女的外表所惑,魔界中人狡詐無比,就是有害人之舉,施主一介凡人,也不可能發現。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她能有悔過向善之心,貧僧也不會傷她性命,只要將她廢去魔功,並囚於本寺之中,日夜以無邊佛法感化於她,洗清她的罪過便可以了。」元空沉聲應道,語氣十分強硬,並沒有和李翔龍商量之意。   「是嗎?不愧是出家人啊,還真是手下留情啊!」李翔龍淡然一笑,瞇著眼好似不經意的說道,但最瞭解他的司徒霜卻知道,李翔龍這個樣子,絕對是動了真怒。果然,只聽李翔龍語氣一轉,冷冷說道:「可是,如果我不答應呢?你們又打算怎麼辦?」   元空似乎早料到這樣,不爭不忙,眼中精光一閃,正色說道:「降魔除妖,事關天下蒼生安危,還望施主不要被妖女所迷。如果施主不能迷途知返,貧僧也只有得罪了。」   李翔龍聽他一口一個妖女的叫司徒霜,心中殺機早不知起了多少次。如不是不想平白與佛門結怨,讓神聖教庭和裡高野有可趁之機,這元空便是有十條命也被他殺光了。「你一口一個妖女,我問你,我妻子到底害過什麼人,做過哪些禍害蒼生的事?如果你說得出一件,不光是她,我三人都任你處置。如果你只是信口開河,哼!你真當我是好欺的嗎?」   趙飛雲一直站在李翔龍身後聽著他和元空的對話,彷彿之間,他眼前又出現了一幅幅的幻覺。好像是同樣的情形,差不多是同樣的對白,不同的是,幻覺中的自己好像身穿的是一件古代的長衫。一個面目十分模糊的孕婦被自己苦苦相求的和尚打倒在地,刺眼的鮮血從她口中噴出。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這樣痛?那女人到底是誰?她和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看到她受傷,我會這樣心痛和憤怒?我要去救她,可是,為什麼我動不了?女人被和尚帶走了,她的眼神一直望著我,是那樣的不捨,嘴唇輕輕的在顫抖,在說著什麼。「今生無緣,來生再聚……」   「今生無緣,來生再聚!」趙飛雲的心緒已完全沉浸在了幻境之中,喃喃的反覆念著這句話,雙手越握越緊,眼中殺氣漸露,一股狂暴的氣息瞬間暴發,眾人這才發現了他的反常。   「殺!」趙飛雲盯著李翔龍身前的元空一聲冷喝,一閃身,電光火石之間,手中的青風劍已刺向元空,駭人的殺氣也在同時瞬間暴發,方圓十米之內的所有落葉,樹枝等物,全被那形若實質的殺氣震得粉碎。那三十多名功力不夠的武僧,更是臉色慘白,搖搖晃晃,有幾個已支持不住,坐倒在地。   元空的修為本就只在中下之間,比趙飛雲差了不少,加上一開始就只當趙飛雲是個普通人,沒有加以注意,等到趙飛雲的清風劍出手向他刺來,再想躲開,已是遲了。無奈,只得匆匆雙掌一合,張開了一層護身的金色勁氣,並全力向後退去。但趙飛雲手中的清風劍名列四大仙劍,豈是他匆忙間張開的護身罩所能擋得住的?加之趙飛雲殺氣正盛,出手毫不留情。這一劍,便是李翔龍,也要有些頭痛,以元空的實力又豈能逃得開?   鋒利的劍刃毫無阻力的穿過了元空的胸膛。時間在這一刻好像凝固了,元空用不信的目光看著自己胸口那只剩半截的劍身,嘴唇動了兩下,又抬頭來看著這支劍的主人:趙飛雲。趙飛雲此時雙眼儘是狂暴之色,彷彿和這元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冷笑一聲,握劍的右手輕輕一顫,數百道青風劍所特有的風刃瞬間在元空體內爆發,元空整個人由內向外爆開,化為了空中無數飛舞的碎片和血霧。   一個勉強算得是中品的修行高手,竟在趙飛雲手中一招不到,便屍骨無存了,一時之間,那早已被趙飛雲殺氣所震的三十名武僧臉色更是一片慘白,眼中紛紛露出懼色,誰也不敢上前去惹這個大殺星,就連轉身逃走的勇氣都已失去,哪裡還有半點剛來時的氣勢。   元空的慘死並沒有讓趙飛雲的殺意平息哪怕是那麼一絲。從滿天的血霧中,趙飛雲冷笑著將劍尖對準了那些連修真都算不上,只比普通人強了一些的武僧:「你們都得死!」趙飛雲的語氣並不是很凶狠,甚至連大聲都算不上,但是,沒人敢懷疑趙飛雲這話的真實性。   李翔龍正要忍不住出手之際,卻不想被趙飛雲搶了先。看到趙飛雲的樣子,李翔龍微微一愣。他當然不會對元空的慘死感到不忍,只不過,趙飛雲的神情實在太過反常,讓他不得不擔心。司徒霜卻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暴開,頓時面色大變,若不是她這一段時間的修練,精神力已遠超常人,只怕就要當場暈倒了,實在和元空所說的害人魔女形象搭不上邊。   「龍!」司徒霜輕輕的摟緊了李翔龍的身體,顫聲叫道。她與趙飛雲這兩年來天天見面,也算得是非常熟悉了,卻從來沒想過這個平時看來有些搞笑,個性隨和的好友竟會有這樣瘋狂的一面。   李翔龍緊緊將司徒霜摟在懷中,護盾早已展開,那血霧和血腥味一絲也傳不進來,眼睛卻緊緊的盯著趙飛雲,面色無比凝重。趙飛雲的精神波動此刻可說是一片混亂,簡直比瘋子強不了多少。這種情形對他們這樣的修真來說絕對是危險之極的,如果不能盡快的讓趙飛雲恢復正常,走火入魔之下,只怕他輕則功力盡失,重則連生命都有危險。   三十多個武僧,不到兩秒的時間就被趙飛雲殺得一個不剩,而且每一個都是死無全屍。斷肢,內臟,鮮血滿地都是。只是短短的這幾秒鐘的時間,風景秀麗的世外桃源,竟成了人間地獄一般。沒有了對手的趙飛雲殺氣依然不見散去,只見他慢慢的轉頭,看向那青雲寺的大門。   「天地不仁,難容向善之心,佛心似鐵,不念有情之人。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與娘子救人無數,卻落得個生離死別,你青雲寺害得我家破人亡,反倒能享受人間千年的香火。既然這老天沒眼,那我就自己來報。哈哈哈……什麼佛門聖地,得道高僧,我今日就血洗你這青雲寺,殺光你這除魔人!」趙飛雲放聲狂笑的說出了這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目光寒芒一閃,雙手握劍,猛的向那五十多米之外的寺門劈去。   無法形容這一劍的感覺,那破空而出的劍氣,彷彿包含著無窮的恨意與悲痛。那「嗚嗚」的音暴,彷彿是持劍之人心中的泣聲。趙飛雲的這一劍,已不是用力量或是精神力揮出的,而是用他的心。他是把他心中那無窮的恨意與悲痛,隨著這一劍,要盡情的發洩出來。愛和恨都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愛能創造一切,而恨,卻能毀滅萬物。   帶著無窮恨意與悲痛的劍氣劃破了空氣,劈開了大地,破開了護寺的陣法,斬開了兩丈高半尺厚的寺門,向寺內飛去。在它的身後的地面,是一道一尺寬,五尺深的裂縫。而它的目標,是那正對著寺門的正殿。沒什麼東西可以阻擋它的前進,凡是擋在它面前的,全都被劈成了兩半。   「阿彌陀佛!」隨著一聲佛號從正殿中傳出,四道金光從殿內射出,幾乎是同時打在了劍氣之上。強大的能量衝擊,引發了劇烈的爆炸。以劍氣與四道金光相撞的地點為中心,竟升起了一朵小型的蘑菇雲,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外。連大地都經不住這樣強大的衝擊,發出了強烈的顫抖。也就在爆炸的同時,金山寺的正殿和幾個主要的建築,都瞬間被同樣的一個金色光罩護住,除了因震動落下不少灰塵,總算是沒有倒塌。而那幾座沒有光罩保護的小樓就沒有那樣幸運了,只要是在這爆炸中心方圓一里之內的,一共有十座小樓化為了一堆廢墟。當煙塵散去後,只見正殿之前出現了一個足有三十米大小的巨坑。而那寺門,早已化為了飛灰,連一塊最小的木屑或碎石也找不到了。   趙飛雲一連退了十步,臉色猛的一紅,正要揮劍再擊。令人意外的事發生了,一直沒有動作的李翔龍突然閃到他的身後,一掌擊在了他的心臟處。鮮血從趙飛雲的口中噴出,終於,趙飛雲支持不住,跪倒在地,面色一片慘白,顯然傷得不輕。   「龍!你這是……」司徒霜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翔龍,失聲驚呼,難道李翔龍也精神失常了嗎?否則,他怎麼會出手偷襲自己最親的兄弟? 第六十一章 魔門初現     「老大,多謝了。」趙飛雲沙啞著聲音說道,身上的狂暴之氣已消失不見,神情也恢復了正常,只是,他眼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悲意。剛才,他的情形可說是險到了極點,本就被幻覺所迷而心神大亂的他,在連殺數十人後,心神更是混亂到了極點,已無法控制體內那巨大的能量,離走火入魔只有一線之差。如果不是李翔龍及時出手將他體內已經開始暴走的能量強行控制住,他現在可能已經暴體而亡了。   李翔龍見趙飛雲已無大礙,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剛剛出手也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心中並沒有多大把握,好在趙飛雲還算是命不該絕,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正從正殿中慢慢走出的四名身披金色袈裟,雪白的鬍子足有一尺長的老僧,沉聲說道:「你帶著霜兒先走,我來斷後。」   「好!你自己小心。」趙飛雲知道自己剛剛死裡逃生,雖說撿回一條命,但短時間內想和人動手卻是萬萬不能的了,留下來不僅不能幫到李翔龍,反而會讓他多了一些顧忌,所以很乾脆的就答應了。勉強運起最後一絲功力,走到司徒霜身邊,輕聲說道:「大嫂,我帶你先走。放心吧,老大不會有事的,只要我們能脫身,這些和尚絕留不住他的。」   司徒霜不捨的看著李翔龍,輕聲說道:「龍,我等你回來!」一咬牙,將手遞給了身邊的趙飛雲。趙飛雲說了句:「得罪了。」握住她的手,拔地而起,向城中飛去。   「惡賊!殺了這麼多人,還想走嗎?」見趙飛雲要走,手持禪杖的玄明一聲怒喝,雙足一點,飛身而起,躍起十米多高向趙飛雲撲去,隨著手中那一人多高的禪杖揮動,一道金色能量直射趙飛雲的後背。   李翔龍早有準備,怎麼會讓玄明這麼容易就攔下趙飛雲?左手飛快的結了一個法印對準那金光,一顆足球大小的紫色火球從手中射出,分毫不差的打在了金光之上。爆炸聲中,玄明臉色一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一樣,身形在空中一頓,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彈回到另三個和尚身邊,落地之後一連還退了兩步才勉強穩住。而李翔龍只是輕輕的晃了晃,這第一個回合的交手,算是他佔了上風。   「想抓他們,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李翔龍一翻手,將機關人金鋼扔到了自己身前,同時,十支火鳳也以他為中心,慢慢的在空中遊走。只見他雙手一合,結出法印,十支火鳳同時分別都被一團紫色的火焰包住。一眼看去,彷彿就像是十個火球在他身邊飛舞,好在是白天,如果是夜晚的話,還真是會嚇壞人的。   四名和尚心中也大為驚異,這才仔細的打量起李翔龍來。玄明在修真界中雖算不得一流的高手,卻也還小有名氣,與其他三名一起並居為青雲寺的四大護法。能在一交手就讓他吃了個小虧的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可他們與魔門交手多年,對手有哪些高手雙方都一清二楚,但從沒聽過魔門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少年高手。玄明臉色一紅,眼中露出怒意,一揮手中的禪杖正要出手向李翔龍打去,卻被他身邊的玄德伸手攔了下來。   玄德走上前一步,眼睛緊盯著李翔龍沉聲問道:「閣下好身手!不知魔門中什麼時候竟又出這閣下這樣的高手,敢問尊師是誰?」   李翔龍想也沒想便淡淡的回道:「我無門無派,也沒有師父。」   四護法當然不會相信李翔龍的回答,雖說李翔龍說的的確是真話,但他們卻一致認定李翔龍只是在隨口騙人。玄德眼中精光一閃,寒聲問道:「竟然閣下不願說出師門,我等也無法勉強。只是,閣下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跑到我佛門聖地行兇,手段如此毒辣,我佛雖然慈悲,也難容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如果你能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留你一命,否則,貧僧只有出手無情了!」   李翔龍冷冷一笑:「我夫妻本是上山游寺,你們卻無緣無故罵我妻子是什麼妖女,還要捉她囚在寺中。我妻子從警多年,除惡為善的事不知做過多少,比你們這幫只知燒香拜佛的臭和尚強上百倍,她的名聲是你們能敗壞的嗎?只任你們一句話就想捉我妻子,你當我如此好欺,能任你們魚肉嗎?」   玄明聞言大怒,高聲喝道:「師兄,對這等邪魔歪道還多說什麼?你看這些弟子的慘狀,還等著我們為他們報仇呢!走了元兇,先用他這個幫兇來償命也是一樣!」說著,手中的禪杖夾著千鈞之力向李翔龍頭頂砸下,恨不得一下就將他打成肉漿。   李翔龍早已全神戒備,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被擊中?閃身避過這千鈞一擊的同時,兩支火鳳也同時拖著紫色的火焰向玄明斬去。只聽「鐺!鐺!」兩聲暴響,玄明見一擊無功,將禪杖一揮,擋開了兩支火鳳。李翔龍本就沒指望這一擊就能做掉玄明,但見他竟能這樣輕鬆就擋開自己的兩支火鳳,也不禁暗暗心驚。那禪杖連擋兩支被魔焰強化的火鳳,竟一點傷痕也沒有,可見也是難得的法器。一個玄明就已這樣難對付,何況邊上還有三個看起來實力不比玄明差的對手在虎視眈眈,如果不想法脫身,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李翔龍暗暗打定主意,與其和玄明拖拖拉拉打上半天,再面對對方四人的圍攻,還不如出奇不意,減少對方一份戰力。正好見玄明又一杖向自己劈來,眼色一凌,不退反進,全不顧那當頭砸下的禪杖,雙手運足功力,握拳向玄明的胸口擊去。   「師弟小心!」正在觀戰的三名和尚一見李翔龍進身而上,便知不好,駭然出聲叫道。正想出手救人,那十支火鳳卻正好在這時向三人斬來,而金鋼也同時向三人射出了一串改進過的符咒彈。這樣的攻擊雖說還不足以傷到他們,但也讓三人手忙腳亂了一回,救人卻是再也來不及了。   玄明怎麼也沒想到李翔龍出手竟會這樣不按常理,一上來就是同歸於盡的招數,要想變招也來不及了,乾脆一咬牙,運功護身的同時,手中的禪杖又添了幾分力道。就在禪杖將要擊中李翔龍頭頂的前一瞬間,李翔龍的身體突然右移了一點,只是這一點點的矩離,讓李翔龍避開了當頭的一杖。也就在這同時,他蘊含著強大能量的雙拳也印在了玄明的胸口。兩聲悶哼幾乎在同時響起,玄明在李翔龍這力可開山的重拳衝擊下,倒飛而出,如果不是玄德飛身將他接住,只怕他要出飛百米遠了。   接住了玄明的玄德看了一眼他的傷勢,臉色一變,怒視著李翔龍喝道:「好辣的手段,看來留你不得!」原來玄明已被李翔龍剛剛那兩拳打斷了體內大半的經脈,就算不死,這一身的修為也算是廢了,對一個功力不淺的修真者來說,這是比死還難受的。   李翔龍強忍著左臂的劇痛,剛剛他雖然閃過了頭頂要害,卻還是被禪杖的餘勁擦中左臂。玄明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視,只是餘勁,就已打斷了他的臂骨。為了不讓痛疼影響自己的對敵,李翔龍一邊乾脆封住了自己左臂的神經,一面看著怒氣沖沖的三個和尚冷笑道:「怎麼?你們除魔衛道之前,就沒有殺身成仁的覺悟嗎?」   玄德連封了玄明身上十多個穴道,一閃身,將玄明放入正殿之中後,加到原地,「佈陣!」隨著他的命令,身後的玄青和玄悟稍稍移了一下位置,與他組成了一個三角形,三人同時一聲暴喝:「佛法無邊,金剛伏魔!」身上同時散發出一團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漂浮到空中十米左右懸停。   李翔龍凝重的看著那彷彿三尊神佛的對手,火鳳在瞬間攻擊數百次,都被三人所發出的金光所擋,無法對三人造成傷害。感受到對方正在聚集那強大到可怕的能量,乾脆將火鳳收回,手中結出法印,不顧一切的聚拿出十張火符,同時引發了其中的能量。爆發的火焰差一點就失去了控制,知道生死就在這一剎那之間,李翔龍終於超越了自己的極限,將那巨大的能量控制住。滿天的火焰在他的控制下慢慢的聚集到了他的身前,隱隱化為一顆兩米左右大小的龍頭形狀。紫紅色的龍頭遙對著空中玄德三人,那熾熱火焰引動的風聲,就像是巨龍的呼嘯一般,隱含著殺機。   「飛龍在天!」隨著李翔龍的暴喝,紫色的龍頭拖著長長的一道殘影,向玄德三人撲去。因為高速移動在空中留下的那一道紫色光暈,彷彿就是巨龍的身軀。   而就在李翔龍出手的同時,玄德三人也出招了。玄青和玄悟同時發出一道金光射在玄德背上,兩人的護身金光頓時一暗,而玄德身上卻金光大盛,幾乎讓人難以直視。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金光竟化成了一尊十米高的羅漢。巨人般的羅漢揮起巨大的拳頭,打在了紫焰龍頭上,立刻引發了龍頭中強大的能量。高溫的氣浪瞬間暴發,強大的威力橫掃了方圓數十米。李翔龍只感到自己好像被千斤的大錘擊中,身不由主的飛出五十多米後落在地上,身上衣衫盡碎,口中一甜,足足吐出了五大口鮮血。勉強站起身來,悲哀的發現自己五臟都幾乎全部移位,能量一絲也運不起來。別說和人動手,現在,哪怕是一個小孩也能要了他的命。   相對於李翔龍的慘狀,玄明三人的情形就好多了。三人的衣物都有一些被火燒過的痕跡,而且面色一片蒼白,就算沒有受傷,也絕好受不到哪去。而他三人心中,也是驚異無比:這降魔陣是佛門無上絕學,可將組陣之人的力量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瞬間爆發,威力絕不是一加一等於那麼簡單。他們也遇過不少魔門中成名的高手,卻從沒有一個能接下這一招,無一不是當場慘死,灰飛煙滅,可李翔龍不僅接下了,竟還能讓他三人都受了些輕傷,實在是從未有過的事。   「此人絕不能留!否則必成大患!」玄德看著依然不願服輸的李翔龍,心中升起強烈的殺機。眼神猛然一凌,那金光化成的巨型羅漢化為一道金光,向李翔龍撲去。氣勢之強,竟比先前更盛幾分。   李翔龍輕輕一歎,就是在他狀態最好的時候,這一招他也沒把握能接得下,何況現在連一絲力量也使不出來?「如果我死了,霜兒一定會很傷心吧?」李翔龍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道淡淡的黑影突然從玄德三人腳下的土中破土而出,好似一道黑色的閃電從玄青玄悟的身後掠過。玄青玄悟兩人只感到胸口好像輕輕的震了一下,有一絲涼意,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口竟已開了碗口大的一個洞,接著眼前一黑,從空中掉落在地,至於那降魔陣,自然也就破了。   正全心控制著巨大羅漢衝向李翔龍的玄德突然發現玄青玄悟兩人的能量突然中斷,陣法也同時不攻自破,那龐大能量聚成的金羅漢也就在離李翔龍不到兩米的距離毫無兆頭的消失不見。不過,羅漢的本體消失了,但它留下的餘勁還是將李翔龍擊飛了幾米遠。李翔龍本就只是靠著心中的那一股不服輸的意念來支持著自己,受這一擊,終於暈了過去。   玄德受陣法能量反噬,雖及時散去了大半的能量,卻還是受了一些內傷。來不及給自己查看一下,就已感知到自己已被背後一股冰冷的殺氣鎖定,如果自己稍有動靜,氣機牽引之下,馬上就會招來毀滅的攻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玄德,你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冰冷得令人發寒的聲音從玄德身後傳來,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發出這聲音的是一個全身都像是被一團黑霧包圍的人影,那冰冷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更添幾分詭異的氣氛。   「冷月門?你是無影?」玄德心中一片慘然,想不到千年的佛門聖地,竟被兩三個魔頭就血洗了,不僅門內弟子死傷慘重,他師兄弟四人也兩死一傷,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滅了。   「不錯,看來你還有眼力。」無影漂浮在空中,慢慢的移動著,令人難以捉摸。   「原來一切都是你冷月門的詭計!」   「嘿嘿!」無影冷冷一笑:「你過獎了,我今日本只是來隨便看看,沒想到你們竟送我這樣一份大禮,我如果不收,豈不是太對不起你們一番好意了!」   「這三個人不是你們的人?」玄德知道無影在這種情形下是沒必要騙他的。   「你說呢?」無影輕笑道。   玄德聽出了無影的得意,恨聲說道:「不管怎麼說,玄青玄悟總是死在你的手中,我羅漢堂誓和你等邪魔誓不兩立!」   「嘿嘿!我魔門早就和你們這幫臭和尚誓不兩立了,還用你來多說嗎?再說……」無影看了看地上昏迷的李翔龍:「你們羅漢堂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了,還是先自求多福吧!」   「危言聳聽!」玄德始終都在無影的殺氣鎖定之中,不敢一絲大意,一直盡力保持著心神的冷靜。   「你無故將呂洞賓的結拜義弟打成重傷,你以為龍家會善罷甘休嗎?」   「什麼?」玄德心神一震,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如水的心態,露出了一絲破碇。   無影說了這麼半天,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哪裡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立刻閃身向玄德衝去,手中兩尺長的黑色短刀直取玄德的心臟。   「佛光普照,金身不滅!」玄德在心神失守的那一瞬間便已知道不妙,不等無影攻來,便雙掌一合,強行使出了這佛門的不滅金身,一團金色的能量立刻破體而出,將他護在中心。這招佛門中號稱最強的護身法術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太傷修為。玄德每用一次,便會減少十年功力,如果不是生死交關,他是絕不會用這招的。   無影從玄德身邊一閃而過,那看似必殺的一擊一沾既退,竟是虛招。還沒等玄德回過神來,已直射地上的李翔龍,將他一把抱起,破空而去,空中傳來了一串冷笑:「臭和尚,你上當了。人我帶走了,你等著龍家來興師問罪吧!哈哈哈……」   「可恨!」玄德雙目盡赤,恨聲罵道。回頭看看這滿地的屍體和鮮血,好好的一個佛門聖地,竟轉眼變成了地獄一般:「龍家又怎麼樣?如此血海深仇,我玄德不報,誓不為人!」玄德失控般的仰天怒吼道。 第六十二章 赤血魔焰     李翔龍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床上。他愕然的打量著四周,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一定是有人救了我,李翔龍微微想了一下,便已猜到了大概。是誰呢?玄德三人的實力之強,有誰能在那樣的情形下救出自己,李翔龍想到這,不禁有些好奇。   慢慢坐起身來,運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發現內傷竟已好了大半,功力也恢復了五成有餘,心中更是驚奇。要知他自己當時可是經脈斷了一半,五臟全部移位,如果是意志弱一些的,這樣的傷已足以至命了。如此重的傷,在他昏迷之中,竟有人可以不用他配合便能治好大半,僅這一點,就可知這救他之人的實力絕對是一流之上。   「還好,看起來至少還是現代,沒有像那些三流小說一樣穿躍時空。」看著房間內那豪華而又不落俗氣的裝飾,李翔龍自嘲的笑道。   「請問,有人在嗎?」不管怎麼說,先見見到底是誰救了自己再說吧,李翔龍發現這房間已被很強的陣法護住,自己的感知根本無法穿過,於是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大叫。   門被打開了,兩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那人面貌約有五六十歲,身形很瘦,最奇的是,李翔龍竟無法感知他的存在。也就是說,除了能用眼睛看到這老者,李翔龍無法聽到他的心跳,呼吸,甚至連精神力也無法感知此人的存在。李翔龍暗暗心驚,馬上想到,如果此人想暗殺什麼人或是要躲起來,只怕還真沒幾個人能逃得過呢,至少自己就沒有把握。   他身後的那位年齡看起來只有三十左右,而他和那老者比起來,可能是修為差了一些吧,李翔龍雖說也聽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卻隱隱還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他面容本十分英俊,卻被一道從左眉到右唇的刀傷完全破壞。從他身上不經意散發出的淡淡殺氣,李翔龍可以肯定,此人絕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高手。   「冷月門掌令王仇率門下大弟子無影參見少主。」王仇和無影走到李翔龍面前,神情有些激動的跪倒在地,俯身便拜。   李翔龍怎麼也沒想到王仇竟會無故對自己跪下,慌忙伸手去扶起王仇:「老前輩,你這是幹什麼?我想……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王仇順勢站起身來,卻依然恭敬的低著頭答道:「少主放心,屬下雖不才,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少主身懷赤血魔焰,正是我魔道已苦尋千年的魔主繼承人。能得見未來魔主尊容,屬下實在不枉此生。」   李翔龍愕然的看著王仇,看王仇一臉激動的神情,並不像是騙人,可自己真是被他越說越糊塗:「前輩,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是很明白,什麼赤血魔焰,還有魔主繼承人?我雖練過魔門功法,卻叫魔炎心經,並不是什麼赤血魔焰啊!會不會是前輩一時大意搞錯了?」   王仇疑惑的看著李翔龍,失聲問道:「怎麼少主竟不知自己身懷赤血魔焰嗎?不對啊?看少主體內的能量波動,分明赤血魔焰已經覺醒過了,少主怎麼會不知道呢?」   李翔龍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所說的赤血魔焰到底是怎樣的?」   王仇恭聲應道:「屬下無知,只修行了一百多年,而上任魔主失蹤已有千年,是以從未有緣見識過這魔門絕學。不過,據魔門古書上記載,這赤血魔焰是歷屆魔主天生的神功,威力無比,若輔以特殊的功法,便有毀天滅地之威。身懷赤血魔焰之人,平日與常人無異,只在發動魔焰之時,才全身有如被血紅色火光包圍,功力瞬間可暴增十倍……」   「你等等,讓我想想!」李翔龍腦中一片混亂,揮了揮手,打斷了王仇的講述。太像了,實在太像了,他一直還記得,自己在文鳳被殺後,狂性大發,功力突然暴增,將那兩個執法騎士殺死的情形。當時,自己身上不就是出現了好像火焰一樣的紅光嗎?難道,這就是王仇所說的赤血魔焰?   「那請問,你是如何確定我有赤血魔焰的?我當時昏迷不醒,不可能發動它吧?」   王仇一笑,解釋道:「據古書所記,赤血魔焰是天下至陽之功。懷赤血魔焰之人,如果魔焰一旦發動過之後,體內的能量將會變得完全偏向火屬性。屬下本不知少主身份,是在為少主療傷之時,才無意中發現的。看來還從未有人告訴過少主此事,奇怪,按說少主的結拜大哥呂洞賓呂真人絕不會看不出少主的身份,怎會還要和你結拜,卻又不將實情相告?」   李翔龍已有八成相信了王仇的話,沉呤片刻後問道:「這身懷赤血魔焰的人多嗎?」   王仇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多的話,我魔道怎麼會千年無主,以至各門各派誰也不服誰,搞到如今四分五裂呢?赤血魔焰一脈單傳,只有魔主的直系血親才有可能遺傳。而且,差不多每隔十代才有可能出現一位有赤血魔焰的後代。而就算身懷赤血魔焰,也並不一定所有人都能發動。所以,這千年來我魔界上下無不苦苦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   李翔龍此時已慢慢靜下心來,總算是摸清了一點頭續。雖說還有很多地方似懂非懂,倒總算是明白了幾點:一是他身上懷有赤血魔焰這種魔門的特殊能力。二是他極有可能成為魔界之主,統領魔界。無敵的力量與無邊的權力,實話說,李翔龍也不是一點都不動心。且不說這赤血魔焰是否真的能天下無敵,單是這成為魔界之主,權力之大,已是常人難以想像。如果真能像王仇所說,自己坐上了魔主的位置,到時,不僅是人間的魔門各派,就是那些早已進身天道的魔界高人也要聽他號令。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魔道的實力如何,但能和仙界鬥了幾千年,只是稍稍落在下風,可想而知,實力絕不容小視。掌握了這樣強大的力量,裡高野,神聖教會的仇便指日可報了……   「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   「一切聽少主吩咐。哦,對了,有一件事屬下自作主張,還請少主恕罪。屬下已將少主的身份傳往魔門各派,相信用不了多久,各派掌令都會來參見少主。」王仇恭聲應道。   「你就不怕萬一是你搞錯了嗎?」李翔龍疑惑的看著王仇,他並不像是這樣冒失的人啊。   「這……屬下相信自己的眼光。」王仇也愣了一下,自知道李翔龍的身份後,他便一直處於極度興奮之中,只想著將這個好消息傳遍天下,還真沒想過萬一是自己看錯了,到時如何收場。   李翔龍也不是真的怪王仇,見他有些不安的樣子,擺擺手道:「算了,反正早晚也要說的。對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暈迷多久了?」   「此處是我冷月門在桃源的分壇。少主您自從被無影救回後,這已是第三天了。」   「什麼?已經三天了?」李翔龍大驚,自己失蹤三天沒有消息,霜兒和飛雲還真不知急成什麼樣了:「我有急事,要馬上出去。」   王仇猶豫的看著李翔龍:「少主你傷還沒有全好,還是先療傷再去也不遲啊!」   「不,我的傷沒什麼問題,現在就要走。」   王仇見李翔龍神情如此堅決,知道勸不了他,便說道:「那好吧,那屬下和少主一起去。」   李翔龍點點頭,突然又開口問道:「哦,對了,你有手機嗎?借我用一下。」   ……   司徒霜坐在別墅大廳中的沙發上,雖然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神情已十分憔悴,但她還是不願去休息一下。三天了,李翔龍已經三天沒有任何消息,就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又怎麼睡得著?三天來,她一直在說服自己,阿龍絕不會有事,他和自己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怎麼會這麼快就扔下自己呢?不會的,絕不會的!可是,已經三天了,阿龍,你到底在哪裡呢?為什麼連小雨的預知能力也無法感知你的情況?   門響了一下,被推開了。司徒霜幾乎是本能的彈起身來,向門口衝去:「阿龍……」   「霜姐,是我。」趙飛雲走進門來,垂頭喪氣的說道。   「還沒有消息嗎?」雖然一看趙飛雲的神情就知道結果,司徒霜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趙飛雲輕輕的搖了搖頭,看到桌上那一絲未動的飯菜,歎道:「霜姐,你已經三天不吃不睡了,這樣下去,只怕老大沒找到,你的身體就先垮了。老大如果看到你這樣,會心痛的。」   司徒霜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倒在沙發上,淒然搖頭道;「我吃不下……」   「放心吧,老大絕不會有事的……否則小雨的能力,早就有了警示了。」趙飛雲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小雨也無法預知李翔龍的生死。至少,這樣還能有一線希望。   門又打開了,惠子抱著小雨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龍族公主水月。司徒霜抬頭看去,三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喜色,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趙飛雲輕聲問道:「怎麼?你們也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惠子搖搖頭,歎道:「我已把城裡已經找遍了,還是沒有消息。你呢?你們龍家也一點消自己都沒有嗎?」   趙飛雲歎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眾人一陣沉默,房間中,只有司徒霜的悲泣聲……   「鈴……」司徒霜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眾人微微一愣,司徒霜急忙坐起身來,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失望之餘,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霜兒嗎?我是翔龍啊。」   司徒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說道:「你……你再說一遍,你……真的是阿龍?」   「嗯,我現在沒事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司徒霜緊緊的抓著手機,感覺自己好像死而復生了一樣,有滿腔的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霜兒,你怎麼啦?放心,我沒事了,很快就到家了。」李翔龍不用看也知道司徒霜現在的樣子,心痛的說道。   「龍……你快回來……」司徒霜終於控制不住,哭聲叫道,三天來無時無刻的擔憂在這一刻全部化為喜悅的淚水發洩了出來。   對李翔龍來說,在路上的這一段時間真是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終於,車就要到達別墅了,不用看,李翔龍已感知到了司徒霜和飛雲等人都已等在大門口,激動的望著自己所坐的車。   等不及車停好,李翔龍已起身跳出了車外,反正點速度對他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龍!」司徒霜奔跑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了一串淚珠,撲進了李翔龍的懷中:「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李翔龍心中一酸,不過到底是個男人,沒有象司徒霜一樣真哭出來。緊緊摟著司徒霜,柔聲說道:「放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說過,我絕不會扔下你的,我說話可是算數的!」   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足足有十分鐘。李翔龍見司徒霜的情緒已漸漸穩定了下來,吁了一口氣道:「好了,別哭了,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呢。」   司徒霜臉色一紅,掛滿眼淚的臉上露出一絲嬌羞之色,份外的動人。依依不捨的從李翔龍懷中離開,急忙低著頭擦了擦淚水,這才發現李翔龍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龍,這位是……」   王仇不等李翔龍回答,已向前一步對司徒霜躬身敬道:「少夫人好,在下王仇拜見少夫人。」   「好了,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我們還是先進屋裡去,等我慢慢告訴你們吧。」李翔龍見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開口說道。   ……   回到屋中,李翔龍細細的將自己當時與青雲寺四護法死鬥的情形與昏迷之後被無影所救,還有,自己身懷赤血魔焰的事都一一說了出來,只把司徒霜,趙飛雲等人聽得目瞪口呆。   「老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是魔主的繼承人?那個赤血魔焰如果這麼厲害?你在青雲寺為什麼不用?」趙飛雲十分懷疑的問道。   李翔龍攤攤手,苦笑道:「你當我不想用嗎?自從文鳳被殺的那次我無意中使出過一次之後,無論我再怎麼試也無法再次用出了,否則,我怎麼會被那三個和尚打得那麼慘?」   「羅漢堂一向與我魔門過不去,青雲寺此次更是敢對少主無禮,這可是他們自尋死路。我已將此事傳告魔門各派,用不了多久,我魔門的高手就將踏平青雲寺,滅掉羅漢堂,將這幫不知死活的臭和尚殺個雞犬不留。」王仇那冷冰冰的話中帶著絲絲的殺氣,眾人心中不禁一凌,彷彿看到了青雲寺血流滿地的慘象。   司徒霜知道這個王仇的話絕不是在開玩笑,輕輕的拉了拉李翔龍的衣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李翔龍不等她開口,便已猜到了她想說什麼,搖了搖頭:「我們和青雲寺的過結,不論是誰對誰錯,但這仇已是很難和解了。就算我不記較,可是你認為他們會放棄那三十多條人命嗎?」說到這,看了看趙飛云:「所以,既然已經注定了是你死我活的死敵,就不能再有婦人之仁。」   王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心中暗道這少主雖說年紀青青,處事卻老練果斷之極,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魔門正是需要這樣的魔主來領導,看來,魔門復興真是有望了。   而其他幾人,惠子從小受家族的影響,雖不是殺人不眨眼,但也不覺得這種報復行為有什麼不好。而趙飛雲更是這件事的元兇,當然更不會出聲。至於水月,一來她並不是人類,二來以她對李翔龍的特殊感情,在她的心中,金山寺的和尚敢傷害李翔龍,根本就是死有餘辜,她不去殺幾個出氣已是難得,讓她求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司徒霜瞭解李翔龍的個性,知道再勸也沒用,而且,她也知道李翔龍所說的的確是實情,歎了一口氣,便不再想這件事了。   「龍,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唉!說實話,我現在心情也一團亂麻……還是先解決青雲寺的事再說吧。」李翔龍看著司徒霜,歉意說道:「對不起,霜兒,本來是渡蜜月的,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沒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趙飛雲輕輕的對眾人做了個手勢,起身輕步向門外走去。惠子,水月,王仇都會意的站起身來,無聲無息的退出了房間。李翔龍和司徒霜兩人差點就生離死別,現在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還是多留一些時間給他們吧。不過,惠子和水月在退出房門的那一瞬間,看著李翔龍的背影和司徒霜那幸福的笑容,都不禁微微呆了一下,眼中閃過絲淚光…… 第六十三章 趙飛雲的秘密     房門響起兩聲敲門聲,趙飛雲也懶得從床上起身,意念輕動,房門已被打開:「老大,你什麼時候這麼有修養了?進房還學會敲門了。」   「你個混蛋,三天不見,你膽子可見長啊!敢開我的玩笑了。」李翔龍走進房間笑聲罵道,身後的房門又自動關上。   「嘿嘿!對了,你不去陪霜姐,跑到我的房裡幹什麼?不怕霜姐吃醋?」   「呸!等你下輩子變個女人了再來讓霜兒吃醋吧!」李翔龍佯怒道。   「哈哈……說吧,這麼晚找我,到底是什麼事?你總不會是來安慰為你擔了三天心的好兄弟的吧?」   李翔龍坐到趙飛雲床邊,收起笑容,手中結出一個法印,在房間裡布下了一個隔音的精神護罩,看著趙飛雲正色問道:「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趙飛雲沉呤了一下,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早晚會來問的。」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出聲。   「老大,你相信轉世的說法嗎?」趙飛雲眼神突然十分的迷茫,眼神中閃出似悲似喜的複雜神色。   李翔龍沒想到趙飛雲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但他知道趙飛雲絕不會拿這種方法來糊弄自己,這樣說,一定是他的反常與這個話題有很強的關係。想了想,沉呤道:「不知道,也許真有投胎轉世這回事,但至少我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我不能說相信,但也不能說不信。」   趙飛雲吁了一口氣,似乎在回憶什麼。良久,才幽幽說道:「老大,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   很久以前,大約有一千多年吧。當時,桃花源百里之外,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城裡有一名姓林的大夫,年紀很輕,只有二十左右吧。他醫術雖說不是很好,卻為人還算厚道,所以,也能在這城中吃上一頓飽飯。   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見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命運的人,他的妻子:白蘭。……就這樣,他們相愛了。姓林大夫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天仙般的人兒,竟會對自己情有獨鍾。在所有男人羨慕的目光中,他們成親了。   一切都太美好了,好得讓那個林大夫都不敢相信。白蘭不僅是容貌天下少有,更難能可貴的是,她還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和一身幾乎能起死回生的醫術。在她的努力下,很快,林家醫館,成了全城最大,最好的醫館。因為在這裡,有一位被人們稱為活觀音的老闆娘。那姓林大夫每天都很忙,但卻時時都在笑著,這一段時間,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但是,一切都在突然之間,全變了。就在白蘭懷上了七個月身孕的時候,一群和尚找上門來,告訴所有人,這個白蘭,是個妖女……   哈哈……妖女,原來白蘭是個妖女。不知這群得道的高僧們知不知道,就在五個月之前,如果不是這個妖女挺著身孕,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想出了治療瘟疫的藥方,這裡,已經是一座死城了。   白蘭說出了實情:她原來是魔門中人,修練已有百年。本來,她是很有機會突破地界的限制,進身天道的,可是,為了林大夫,她甘願放棄這所有修真者夢寐以求的機會,而留在人界做一個小小的醫館老闆娘。   林大夫當然不會在乎,別說白蘭沒有害過人,就算她曾經做錯過什麼事,她也早已改過了。他和白蘭一起,苦苦的哀求這些高僧,求他們放自己一條生路。可是,不管他們怎樣做,也無法打動那些鐵石心腸之人的心……   結果可想而知了,白蘭雖說已修行百年,但卻身懷六甲,加上對方又是群起而攻,最終,還是落敗被抓了。而那個林大夫最終受不了這個打擊,瘋了……沒過幾年,就像一條野狗一樣,死在了街邊。而那些和尚,因為為地方除掉了一個害人的妖女,而名聲大振,香火更勝從前。」   李翔龍靜靜的聽完了這個淒美的故事,臉色越來越沉:「你是想說,你的前世就是那個林大夫,而那些和尚就是青雲寺的?」   「嗯!」趙飛雲輕輕點點頭,神情十分肯定:「在青雲寺,我突然之間記起了很多事……我可以確定這絕不是幻覺。」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事情已過了千年,你還想要報仇嗎?」   「仇當然要報,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先找回小蘭……」   李翔龍皺眉沉呤道:「一千多年了,就算青雲寺的人沒有殺她,她也很難活到現在吧?」   「不!她還活著,她就在我們那天見到的那塊鎮妖石下,被陣法所困。」   李翔龍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能感覺得到……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救她出來。她為我……惑者說是為我的前世,吃的苦已經太多了。」趙飛雲歎道。   「你自己決定吧,反正我們現在和羅漢堂已經對上了。本來我還覺得你當時下手重了些,不過,現在看來,那幫臭和尚也的確是該死,沒什麼好可惜的。」李翔龍想起了當時那個元空要捉霜兒的情形,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只怕下場比趙飛雲的前世好不了多少。   「龍家不會出面的,相對的,佛門也不會插手這件事,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不管我們和羅漢堂怎麼打都好,這都只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所以,如果不算上魔門的實力,就算惠子,水月加上我們,實力並不足以和整個羅漢堂對抗。」趙飛雲看著李翔龍沉聲說道。   「魔門的事太過突然了,我還沒有完全相信。而且,就算王仇說的是真的,其他的魔門各派是不是也會心甘情願聽我的話也還未可知,所以,我們絕不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他們身上。」雖說有隔音罩,但李翔龍還是用傳聲術對趙飛雲說道。   趙飛雲點頭應道:「不錯,我看那王仇的實力絕不在你之下,相信其他魔門的高手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多。像這樣的高手可不是那麼容易服人的。而且,如果魔門參於進來,這事就更加複雜了,到時,說不定就是惹得仙魔兩界重新開戰。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不妙了。」   「但也不是完全不用,魔門的實力絕不可小視。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他們和我們是一條陣線的。而且,如果單憑我們自己的力量和羅漢堂對抗,勝算太小了。」李翔龍沉呤道。   趙飛雲皺眉說道:「這也是我頭痛的地方。如果只是青雲寺,相信以你我加上水月,要踏平它應該沒多大問題。可是,青雲寺是羅漢堂的一個分堂,要說羅漢堂會看著我們滅了它不出手,打死我都不信。羅漢堂可是佛門第一大派,絕不是我們幾個能對付得了的。」   「如果我沒猜錯,青雲寺一早已把遇襲的事傳出,現在,青雲寺應該已經坐滿了羅漢堂的高手在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了。」李翔龍眼中精光一閃,冷笑說道。   趙飛雲早已和他心意相通,見他這樣神情,微微一喜:「怎麼?你想到辦法了?」   「嗯,圍魏救趙,聲東擊西。」   趙飛雲立刻精神大振,興奮得一把拉住李翔龍的手急道:「快,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幹?」   「山人自有妙計。」李翔龍一手摸著下巴,嘿嘿的奸笑道。   「快說嘛,到底怎麼幹?」   「今天太晚了,下次再說吧,霜兒還等著我呢。」   「不會吧?老大,你就這麼走了,我今晚怎麼晚得著啊!」   「吃安眠藥吧。」   第二天一早,李翔龍依依不捨的從被窩裡坐起身來。   「這麼急幹嘛?你的傷剛好,多休息一下嘛!」司徒霜一臉嬌羞的看著李翔龍柔聲說道。   「昨晚還沒來夠?還捨不得起來?」李翔龍別有用心的笑道。   「去你的!」司徒霜大羞,惡狠狠的嬌嗔道。不過,她那通紅的臉蛋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   「沒辦法,有客人來了,我這做主人的不能失禮啊。」李翔龍心中也十分不捨,但那五名王仇所說的另幾個魔門門派的掌令已到了大門口,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等在那吧?   「有客人?誰啊?」   「應該是魔門的另幾個掌令吧,王仇說過他們今天能趕到的,沒想到這麼早就來了。」李翔龍一邊起身穿衣,一邊說道。   「我要不要一起去?」   「你是我老婆,當然要根我一起了。快穿衣吧。」   片刻之後,兩人整理好穿戴,走到客廳,其他的人都已等在客廳之中,只有惠子因為身份關係,已帶著小雨暫時出去。見李翔龍出來,王仇走上前恭聲說道:「少主,他們都已來了,現在正在門外候命。」   「怎麼不先請他們進來呢?」李翔龍隨口問道。   「沒有少主的吩咐,屬下不敢自作主張,他們也不會聽我的。」王仇理所當然的答道。   聽著王仇一口一個少主,李翔龍皺眉說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少主?您年紀這麼大,又是前輩,叫我一聲阿龍就行了。」   王仇為難的看了看李翔龍,猶豫的說道:「這……上下尊卑有別,請恕屬下不敢奉命。」   李翔龍向門口走去,口中笑道:「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個稱呼嘛。您的年齡當我祖爺爺都有餘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想我把你叫得這麼老吧?如果您不介意,我就叫您王叔好了。」   「少主折殺老夫了!」王仇一直冷冰冰的臉色微微一紅,有些激動的笑道。   此時,李翔龍已走到了門口,打開大門,五名男女正恭敬的站在門口,眼睛直視李翔龍。五人四男一女,面貌比李翔龍想像的要年輕,都在三十開外。不過,李翔龍也早就明白,修真之人的年齡並不能從表面上看出來。這幾個人能掌一門之令,絕非等閒之輩,說不定其在有人有一兩百歲也不奇怪。   「對不起,讓各位久等了,快請進吧。」李翔龍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五人並沒有急著進門,其中一個體型最壯,足有兩米多高的大漢沉聲對李翔龍身後的王仇問道:「王老頭,你說的人在哪?如果你敢拿這種事來騙俺,可別怪俺不講情面。」   王仇面無表情,目中寒光一閃:「黑金鋼,少主在此,你還如此無禮,想造反嗎?」   王仇的話一出口,五人的目光立刻都投到了李翔龍身上。那大漢上下看了看,嗡聲嗡氣的說道:「他就是魔主繼承人?不像啊,我看他連我說不定都打不過,怎麼會是魔主繼承人?」   「放肆!」王仇眼中殺機一閃,他腳下的影子突然一動,向大漢撲去。   大漢沒想到王仇竟會突然出手,反應過來時先機已失,一聲怒喝,身上青氣四射,與那黑影撞在一起。一聲暴響,勁氣四射,大漢一連退了六七步才穩住身形,青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串兩寸深的腳印。而王仇卻只是晃了一下,顯然佔了上風。   「好你個王老頭,你敢偷襲?」大漢一聲怒喝,身上青光大盛,王仇也不敢大意,瞬間被一團黑氣包圍。   「住手!」   「住手!」李翔龍和另四人幾乎是同時喝道。   王仇一見李翔龍阻止,立刻散去了身上的黑氣,而那大漢,也被那五人中的女子正罵得不敢出聲,看樣子,大漢十分害怕那嬌滴滴的大美人。   「你這個黑炭,你傻的?你知道對魔主無禮在魔門是什麼罪嗎?如果給你師父知道了,他第一個就拔了你的皮!雖說現在還沒確定繼承人的身份,可你就不想想,老王他就是膽子再大,敢拿這事來騙人嗎?再說,老王又什麼時候騙過人?……」   看著那兩米多高的大漢被比他足足矮了大半截的美女指著鼻子罵得不敢出聲,苦著的臉上就快哭出來,李翔龍只感到一陣好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成語:三娘教子。看那幾人對此不驚不怪的神情,顯然這並不是第一次了。   「公子,您別怪他,黑炭頭就是這麼個脾氣。他沒別的意思,只是……」美女罵完了大漢,又轉過臉來對李翔龍說道。   「沒關係,黑兄弟的個性很直呢!大家還是進來再說吧。」李翔龍一笑說道。   眾人進到客廳坐好,王仇幫李翔龍介召了一下眾人:   魔戰門掌令黑金鋼,也就是那和王仇動手的黑臉大漢。別看他傻頭傻腦,動起手來可一點也不含糊,他的金鋼戰氣一旦展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在魔門中可算是有數的高手。只是悟性差了點,不然,以他的實力早該突破地界了。   殘陽門掌令血殘,他可算是五人中殺氣最重的了。一身的紅色長衫,臉上戴著一面只有半邊的面具。看著他時,李翔龍總感到自己似乎聞到一陣陣的血腥味,直覺告訴他,此人絕對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高手。   孤星門掌令肖風,絕對是一個世上少有的美男子。單論樣貌,肖風已是世間少有的英俊之人,而且,他那帶著三分邪氣的眼神更是一般的男子所沒有。自從他進門後,目光就一直在水月身上轉來轉去,不過,他的魅力似乎對水月無效,這讓他不免有些鬱悶。   夜叉門掌令龍隱,瘦瘦的身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樣貌,看起來十分的內向,不像說話。很難相信他竟然是魔門中排名第一的高手。   羅剎門掌令林艷,她就是那個讓黑金鋼怕得要死的美女。雖說容貌比起司徒霜和水月來略遜一籌,但她卻有司徒霜兩人所沒有的妖艷氣質。王仇雖沒有說,但李翔龍卻感到,這女人絕對不簡單,只怕在眾人之中,她的心計是最深的。   介召完之後,眾人沉默了一陣,林艷打破了沉默,看著李翔龍正色說道:「李先生,王掌令已將事件都已告訴我們。只是,此事實在關係太過重大,我們不得不再重新確定一下,還請不要見怪。」   李翔龍淡然一笑,說道:「說實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赤血魔焰。各位想怎麼試,只管說就是了,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   林艷點頭一笑,妖艷無比,別有一番風味:「如此最好了。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   「不用試了,他的確是身懷赤血魔焰,而且已經發動過了。」一個人聲突然從林艷身後響起,打斷了林艷的話。   林艷心中大駭,自己根本沒有感知到背後還有人,對方竟能瞞過自己和眾人的耳目,如果是敵人,那就太可怕了。瞬間,屋內的人除了李翔龍,一個全都將功力展開,向那說話之人看去。   「白大哥?你怎麼會來的?」李翔龍驚喜的叫道。   「您是?」感知道了白起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魔功壓力,林艷等人一面苦苦支撐,一面驚疑的問道。在座的無一不是人界中頂尖的魔門高手,那人竟能憑著氣勢便令所有人都幾乎不能動彈,這只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是一名已超越地界,進身魔界的高人。   「各位,不要誤會,這是我結拜大哥白起。」李翔龍急忙出聲介召道。   「二弟,分別多日,你的功力又長了不少,看來你沒有偷懶啊。」白起沒有理會眾人,只是收回魔功,對李翔龍笑道。眾人頓時只覺壓力一輕,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您就是祖師爺?殘陽們第七百五十三代掌令拜見祖師爺。」血殘聽了李翔龍的介召,十分激動的拜倒在地,顫聲說道。   白起輕輕掃了他一眼,淡然說道:「起來吧,我不喜歡這些虛禮。」   血殘恭聲應道:「是,弟子明白了。」急忙站起身來,立到一邊,不再出聲。   「白大哥,你這麼久沒消息,到底去哪了?」李翔龍拉著白起坐下,十分開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去西邊轉了轉,順手宰了幾個不長眼的什麼鳥天使。」白起毫不在意的說道,但李翔龍卻能從他的話中想像得到,事實絕不像他所說的那樣輕鬆。   「大哥這次來,是為了我的事吧?」李翔龍問道。   「不錯。」白起點點頭,正色說道:「二弟,其實你身懷赤血魔焰的事我一早就已看出,但卻一直都沒說出來,你不會怪為兄吧?」   「什麼會?大哥不說,一定有大哥的理由。除了呂大哥,您是對了最好的人了,在我心中,你就像我的親大哥一樣,不管你做什麼,我相信都絕不會害我的。」李翔龍正色說道。   白起欣慰的點頭微笑道:「難得你能這樣相信我,呵呵……其實,也不是為兄有意瞞你,只是,你自己也知道,你在短短的兩年之內,修得的功力足足抵得上別人百年苦修的成果,這速度不說是絕無,但也算是僅有了。所以,你心性的修為完全趕不上你的功力。為兄實在擔心你過早的知道赤血魔焰的事,反而會害了你。說實話,你的資質便是在歷屆魔主中,也算得是最好的了,如果能多加磨練,相信你來日一定能重振我魔道雄風。」   「希望小弟不會令大哥失望吧!」李翔龍與白起相視一笑,胸中激起一陣豪氣。有白起的證實,他和眾人現在已是完全相信他真的身懷赤血魔焰,就是魔主的繼承人了。 第六十四章 聲東擊西     「白大哥,為什麼我的赤血魔焰發動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辦法發動了?是否需要什麼特殊的功法嗎?」李翔龍向白起問道,這一直就是他想知道的事。   白起搖頭說道:「我也不明白,因為赤血魔焰是魔主的獨門絕學,誰也不知到底是如何運功的。我們只知道,歷屆的魔主都是在魔界的火龍洞中修練過後,才能隨心所欲的發動赤血魔焰的。只是,這火龍洞是魔界禁地,除了魔主,誰也不能進,膽敢擅入一步者便是死罪,所以裡面到底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李翔龍沉呤了片刻,歎道:「看來,我短時間內是去不了了。現在,我還必須先處理好羅漢堂的事情。」   白起點點頭,皺眉歎道:「魔界千年無主,勢力大不如前啊!想當年,這羅漢堂不過是一個三流的小派,何時輪到過他們耍威風?現在……哼!你們可真是爭氣啊!」後面那一句,是對著林艷,王仇等六人所說的。   「弟子無能,以至讓魔門蒙羞,請祖師爺責罰。」血殘急忙拜倒在地。而其他幾人雖不是白起的門徒,卻也不敢回嘴,一臉漲得通紅,眼中都露出羞意。   白起輕輕哼了哼:「算了,這事也怪不到你們頭上。哼!如今魔主繼承人已經出現,正是我魔道重歸一統的好時機。各位,不知意下如何?」目光緩緩掃過那六名魔門最大六派的掌令,語氣透著一股霸道的味道。   白起的話並不是什麼過份的要求,眾人早有了心理準備,是以並不是很意外。   林艷:「如此自然最好不過。」   黑金鋼:「俺聽大伙的。」   血殘:「弟子一切尊祖師爺之命。」   肖風,龍隱,王仇也紛紛同意,這件事便這樣定了下來。只是,關於魔門重組之事的細節上,一時半會也幹不完,便放到以後再說了。李翔龍也從這一刻開始,才算是正式的加入魔門,並且是以門主的身份。   「恭喜啊,老大,你可一定要請客才行啊!」趙飛雲拍了拍李翔龍的肩,真心的為他高興著。   「呵呵,放心,就算老子現在發達了,也不會不認你這個兄弟的。萬一你在仙界混不下去了,我一定給你在魔門裡留個位子。」   趙飛雲苦笑道:「你不用這麼咒我吧?」   「哈哈……」   突然,一個好像蝙蝠的影子從地下的門縫中極快的射進門來,可奇怪的是只有影子,卻沒有蝙蝠的實體。影子速度極快,瞬間已和王仇在地上的陰影溶為了一體。   王仇臉色微微一變,開口對李翔龍說道:「少主,屬下剛剛接到情報,羅漢堂的十八羅漢已趕到青雲寺,看來,他們真的準備和我們大幹一場了。」   李翔龍並沒有聽過十八羅漢,是以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其他幾位就不一樣了,面色都微微一變,顯然對這十八羅漢很是看重。   林艷皺眉問道:「十八個全都來了嗎?」   王仇沉著臉輕輕點了點頭,李翔龍見眾人的神情,也感到這十八羅漢的不尋常,疑惑的問道:「十八羅漢很強嗎?」   王仇沉聲答道:「羅漢堂之所以能在近數百年來正面對抗我魔門,除了我魔門因魔主失蹤,群龍無首以至四分五裂之外,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因為這十八羅漢。這十八人,每一個實力都只比我等魔門各派掌令略低一籌。而最令人頭痛的,是他們自創的一套金鋼伏魔陣,一旦展開,威力無窮。我魔門不少好手就是死在這陣法之下。」   李翔龍眉頭輕皺,沉呤道:「沒有辦法破掉這個陣嗎?」   王仇無奈的搖了搖頭,龍隱在一邊接口說道:「除非我們能集合三倍於他們的高手合力強攻,或是將他們引開,各個擊破,否則,在人數對等的情形下,我們的勝算不會超過兩成。」   黑金鋼不等龍隱說完,已大聲的吼道:「呸!你們也太長他人志氣了,俺就不信,俺們加起來也會打不過什麼十八羅漢。他奶奶的熊!你們怕他,我黑金鋼可……哎呀!」   林艷提著黑金鋼的耳朵,恨聲罵道:「你個黑炭,就你厲害!我們都是草包,對吧?你怎麼不用你的豬腦袋好好想想,如果我們什麼都不顧,全力和羅漢堂火拚的話,他們當然不是對手。可是,我們自己也絕對實力要大損,萬一這時候龍家打過來怎麼辦?」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趙飛雲。   李翔龍輕輕掃了林艷一眼,心中暗暗猜到,林艷這話看起來好像是對軒金鋼所說,其實卻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光想著如何對付羅漢堂,身為仙界在人間的代言人,龍家才是魔門的大敵。而且,她看趙飛雲的那一眼,更是擺明了告訴自己,要小心趙飛雲,因為他到底怎麼說都是龍家的人。   李翔龍當然不會懷疑趙飛雲,但他也明白這種事是沒辦法解釋的,只得裝作沒看到一樣。沉思片刻後,又問道:「羅漢堂除了這十八羅漢,還有什麼對我們威脅太大的高手沒有?」   林艷答道:「羅漢堂的高手當然不止這十八羅漢,不過,能威脅我魔門的,也就只有四大長老和他們的方丈了。」   「那青雲寺呢?除了那已經兩死一傷的四大護法,還有什麼高手嗎?」   「沒有了,他們的方丈雖說實力也不錯,但也只是勉強算得了上品修真。至於其他人,都只是些廢物罷了。」   李翔龍眼中精光一閃,胸有成竹的笑道:「那就好辦了。你們與羅漢堂交手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他們的總壇在哪吧?」   林艷看著李翔龍的神情,笑道:「在四川。看來,少主已經想出對付這幫禿驢的辦法了?」   李翔龍自信的一笑,點頭應道:「我雖然沒有學過什麼兵法,但平時也看過幾本兵書。用兵之道,虛虛實實,以已之強,攻敵之弱這點還是知道的。現在十八羅漢全都來了此處,他們的總部一定空虛。如果……」   「我知道了,少主你是說要我們去四川,進攻他們的總壇。哈哈,真是好主意,不愧是少主,我怎麼就想不到呢?」黑金鋼不等李翔龍說完,已興奮的大叫起來。惹得眾人一陣陣的白眼,林艷更是作出了手扶額頭的樣子,歎道:「我怎麼會認識這種白癡?」   好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黑金鋼愣道:「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李翔龍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個活寶,心中暗想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成為一派掌令,魔門行事的風格還真是與眾不同呢:「沒那麼簡單,羅漢堂的人絕不是傻瓜,否則我不相信他們能和魔門對抗這麼長時間不落下風。他們敢派出十八羅漢,就一定已作好了萬全的準備。說不定,總壇那早已下好了套在等著我們上勾呢。」   白起一直默默的坐在李翔龍身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暗中觀察著他。李翔龍的表現實在比他預計中的還要好。作為魔主繼承者,李翔龍將來無疑要統領魔界,號令天下。對一個魔主來說,除了要有壓服眾人的強橫實力外,超強的戰略頭腦和心計也是絕不可少的。從目前李翔龍的表現來看,魔道的前途交到他的手中,無疑是令人放心的。   李翔龍在眾人的目光下,毫不慌亂,目光中透露著強烈的自信:「我的記劃說破了也非常簡單,先是調虎離山。各位此次前來,一定帶著各自門中的高手吧?你們今天就帶著各自所有的人馬暗中潛入四川待命。這一步的關鍵在於你們既要做得隱秘,又要讓羅漢堂的人無意中發現你們的一絲絲動向。只要把握住這一點,這第一步計劃就可以說成功了一半。到時,他們一定會疑神疑鬼,而你們到四川後,什麼也不要做,決不能讓他們找到你們的蹤跡。這些,大家能做到嗎?」   眾人紛紛點頭,李翔龍滿意的笑道:「好,下面我們就……」   羅漢堂的總壇。   方丈覺遠慢慢的走出房間,看著遠方杭州所在的方向。接到青雲寺的告急後,他立刻便感到了此事大不尋常。青雲寺雖只是羅漢堂的一個分寺,但那四大護寺法師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竟然在片刻之間就兩死一殘,這絕不會是魔門一時心血來潮所為。雖不知他們有什麼目的,但青雲寺的危機卻是千鈞一髮。為了保住這千年的基業,他不顧長老的反對,斷然派出了十八羅漢前往支援。按說,有此強助,青雲寺已是萬無一失了。可不知為何,他卻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會出什麼事一般。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來,覺遠微微一愣,那人是天目院的主持覺明,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有什麼重大的情況出現了。   「方丈師兄,我天目院的弟子剛剛傳來消息,魔門的各派高手已全部暗中潛入四川,你看……」覺明匆匆的施了一禮,急忙開口說道。   「不好!」覺遠心中一驚:「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消息可靠嗎?」   「是我門下的二代弟子無意中發現他們行蹤的,拚死才傳回的消息,已有十名弟子為了這情報死在魔頭們的手中。」   「啊彌陀佛!願他們早登極樂。」覺遠心中一痛,合掌念道。   「方丈,我們一定是中了魔門調虎離山之計了,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總壇,還請方丈馬上召回十八羅漢,否則,總壇危矣!」   覺遠此時已靜下了心來,臉色又回復了往日的平靜:「無需擔心,我現在便傳令十八羅漢全力趕回,這總壇有佛光大陣護衛,魔門就算現在攻過來,我們也足以撐到十八羅漢趕回,到時,正好可殺魔門一個措手不及。」   覺明想了想,開口問道:「方丈,是否讓十八羅漢坐飛機回來?如果讓他們施法飛回,時間雖說快些,但只怕到時功力消耗太大,無力再除魔衛道了。」   「師弟考慮得極是,就如此辦吧。」覺遠想想也認為有理,點頭同意了這個辦法。   不久之後,李翔龍的別墅中。   李翔龍聽著無影帶回的情報,沉呤道:「這麼說,十八羅漢真的已經回去了?」   無影低頭頭,恭聲應道:「不錯,和少主估計的真是絲毫不差,他們……」   「他們是坐飛機回去的,對吧?」李翔龍淡淡一笑,打斷了無影的話。   無影愕然的看著李翔龍,驚道:「少主真是料事如神,連這都已知道。」   李翔龍哈哈一笑,眼中精光一閃:「我不光知道他們是坐飛機回去的,我還知道他們坐的是哪一架飛機。」轉頭對坐在一旁的白起問道:「白大哥,我請你送的禮物已經送到了嗎?」   白起含笑點頭:「沒問題,他們一定會有個驚喜的。只是,小弟你害得你岳父平白要損失一架客機,這可有點對不住他哦!」   李翔龍吁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酒杯來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笑道:「大哥取笑了呢!對我們來說,錢算什麼?只要岳父想要,就是賠他十架客機,又有什麼難的?」   趙飛雲此時卻是大反常態,一聲不吭的坐在一邊,始終一言不發。   「飛雲,你怎麼啦?在想什麼呢?」   聽到李翔龍的呼聲,趙飛雲望著窗外,幽幽歎道:「不知道小蘭現在怎麼樣了。」   李翔龍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一把扳過趙飛雲的身子,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飛雲,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只要你明白,不論你的前世是不是那個林大夫,這都早已過去了。你現在是趙飛雲,明白嗎?你是趙飛雲!」   趙飛雲也盯著李翔龍,目光從未有過的堅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是誰。但是,上天竟然讓我記起了前世的事,我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不論怎樣,我都要先救出小蘭。我前世欠她的已經太多了,我不能讓這筆債再拖上千年。」   李翔龍盯著趙飛雲的眼睛看了片刻,趙飛雲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慢慢的,倆人同時笑了起來。狠狠的拍了拍趙飛雲的肩,李翔龍沉聲道:「好吧,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也很想見見這位你口中天仙一樣的女人呢!不知她與我的霜兒相比,誰會更美一些呢!」   夜色降臨,桃花源的山上早已是一片漆黑,三道肉眼難辨的黑影一閃而過,穩穩的落在了山頭那塊鎮妖石前。   李翔龍,趙飛雲,水月三人看著眼前的鎮妖石,心境卻大不一樣。趙飛雲正被前世記憶所困,心中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是一種什麼感覺,只是看著這塊不起眼的巨石,一陣陣的殺意湧上心頭,可見前世他的積怨有多深。李翔龍心中一片淡然,他的想法十分簡單,趙飛雲想做的事,不論對錯後果,他都絕對全力支持,僅此而已。水月就正簡單了,李翔龍所做的事,她絕對都認為是對的,單相思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子,什麼事都敢做。   「飛雲,怎麼幹,你說吧。」李翔龍拍拍趙飛雲的肩,說道。   「當然是先毀了這塊鬼石頭了!」趙飛雲一翻手腕,清風劍出現在手中。在金山寺門前所悟的那一劍的劍意出現在心頭。「怒劍山河!」霸道的劍氣夾帶著無窮的恨意與怒火,衝向那孤零零的鎮妖石。   一道霹靂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正劈在了趙飛雲的劍氣之上。一聲爆響,趙飛雲倒飛二十多米,倒在地上,臉色一片慘白。他的怒劍山河這一劍招雖說威力極強,但他到底還是沒有突破地界,難敵這天地之威的雷電霹靂。   「你沒事吧?」雖說一眼就看出趙飛雲雖吃了點苦頭,卻無大礙,李翔龍還是關切的問道。   「我不要緊。媽的!竟然有陣法保護!」趙飛雲晃了晃頭,站起身來狠狠的罵道。   李翔龍看著鎮妖石,凝重的說道:「是我們大意了,聽白大哥所說,白蘭當年可是魔門頂尖的高手,能將她關上千年的地方,怎麼會這麼簡單?」   趙飛雲怒哼一聲,揮劍直指巨石:「我就不信這個邪!這個鎮妖石我今天毀定了。」說罷便要揮劍再劈。   「住手!你太衝動了!」李翔龍喝住了趙飛云:「這樣你只怕還沒救出人來,就已去了半條命了。既然有陣法,只要想辦法破了它不就行了?」   趙飛雲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可是,我根本就感不到這裡有陣法的能量啊。」   李翔龍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中也萬分不解:按說如此強力的陣法,必定有十分強勁的能量才能發動。但這四周除了能量的密度比其他地方大一些,根本沒有有任何可疑之處。就連剛才霹靂從天而降之時,他也沒有感到任何的陣法波動。難道,這道天雷真的只是巧合嗎?李翔龍斷然排除了這種可能,他絕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巧合之事。答案在哪呢? 第六十五章 血洗金山寺     不是陣法,那又是什麼呢?李翔龍吁了口氣,看著夜色中的桃花源,心中苦思著這其中的關鍵。   「到底其中的關鍵在哪呢?」李翔龍喃喃念道,突然,心中靈光一現,猛的轉頭看了看四周的地勢:「難道……?」雙足輕輕一點,瞬間飛到數百米高。   趙飛雲也隨之躍到李翔龍身邊,疑惑的看著李翔龍問道:「老大,你發現什麼了?」   李翔龍冷笑指著腳下的鎮妖石和四周的地形說道:「難怪我們都感不到陣法的波動,這裡根本就是一個天然的陣法,也就是一般人所說的風水寶地。你看,這鎮妖石正好就是陣眼,而那座湖則是這個陣法中唯一的命門所在。不破掉這個陣法,就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毀掉鎮妖石。」   趙飛雲依李翔龍所指看去,沉呤道:「不錯,哼!也虧得那些禿驢能找到這種地方。既然這湖是這個陣法的弱點,我們只要將這湖的水放掉,就能破壞這個陣法了。」   李翔龍看著遠處一片片的房舍,皺眉道:「可是,這樣會淹死不少人呢!」   趙飛雲微微一愣,心中也不禁猶豫了一下,水火無情,這一開堤放水,只怕是方圓數百里之內頃刻間都要化為汪洋,無數的無辜之人都將會葬身於這突如其來的洪水之中。   「混蛋!這幫禿驢分明就是想用這些平民的命來捆住我們的手腳。哼!好一群得道高僧!飛雲,你到底是道門中人,不比得我。我反正也是個大魔頭了,這種事就讓我來做吧。等救出了你的小蘭,我再和你一起去血洗了青雲寺,用那幫禿驢的命來祭奠這些亡魂。」李翔龍恨聲罵道,這個陣法的弱點,並不是很難看出,青雲寺的和尚卻依然將白素貞囚在這裡,如果有人想救她,必然要破壞陣法,而破壞陣法又勢必禍害到百姓。到時,想必那幫高高在上的得道高僧們就會跳出來,高舉著正義的大棒將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一棒打死,以向世人證明自己是多麼的正義和崇高吧?可是,有誰又會想到,其實,這一切的後果,都早已在這幫高僧的計算之中呢?   「不,這是我的事,絕不能讓你替我背這個惡名!」趙飛雲動情的說道,他當然明白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   李翔龍淡淡一笑,突然喝道:「月兒,阻止他,別讓他出手。」身形一閃,向遠處的湖堤撲去。   趙飛雲一驚,急忙要跟上前去,卻見白影閃過,一身古裝的水月已攔在了他的身前。   「水月,快讓開!」趙飛雲急道:   水月冷靜的搖了搖頭,輕柔的嗓音中透露著無比的堅定:「水月只聽大哥的話。」   「你這是在害他,快讓開。」趙飛雲一連換了幾個方向,卻總是被水月搶先了一步,此時,李翔龍已到達了堤邊。心中一急,趙飛雲顧不得許多,一掌向水月劈去:「得罪了!」   就在趙飛雲被水月纏住的同時,李翔龍已慢慢聚集了強大的能量,一顆直徑足有一米的紫紅色的火球出現在他的右手中,隨著他的手勢,直射那堅固的湖堤。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之後,大堤上出現了一個十米寬的缺口,往日平靜如畫的湖水,此刻正爭先恐後的從缺口中奔騰而出。但李翔龍似乎還不滿意,同樣大小的火球一個接一個,連綿不斷的從手中飛出,不到一分鐘,大堤已被他炸出了一段數百米長的缺口。歡騰的湖水像一只巨大的猛獸,撲向了那剛剛被爆炸聲驚醒,還不知已大難臨頭的城市。   見到事已成定局,趙飛雲長歎一聲,停了下來。李翔龍也回到了鎮妖石前。   「老大……」趙飛雲落在李翔龍身邊,聲音有些哽咽。   「好啦,別搞出這麼一個感天動地的樣子來,老子本來就是大魔頭,殺幾個人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李翔龍臉色一板,寒聲說道:「而且,真正害死這些人的,是那些將他們當成棋子的禿驢,我們不過是被他們逼到這一步的。」   趙飛雲擦了擦眼淚,看著青雲寺的方向:「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也該來了吧?」   「放心,他們跑不了的。」李翔龍目露殺機,冷冷笑道:「我李翔龍做事,一向是斬盡殺絕,不留後患的。這幫禿驢既然敢惹上咱們,就別想活過今晚!」李翔龍本來對青雲寺倒也並不是很反感,只是覺得這幫和尚最多有些頑固,還有就是不講情面。但他們用這縣城的百姓的生命為繩,來捆住魔門的手腳之事,已徹底激怒了他這個大煞星。   數十道人影從金山寺飛出,像流星一樣劃破夜空。李翔龍看在眼裡,嘿嘿笑道:「他們這不是來送死了嗎?飛雲,你先救人,我和水月能頂得住。」   「嗯,老大你自己小心。」趙飛雲救人心切,不再多言,再次運起那怒劍山河的劍意,向鎮妖石劈去。   「魔頭休得猖狂!」玄德一聲怒喝,與身邊的方丈玄空同時打出一道金光,直射趙飛雲。   「月兒!」李翔龍急喝一聲,飛身擋住了一道金光,而水月也早有準備,同時攔下了另一道。   「轟!」藉著這個機會,趙飛雲已一劍將鎮妖石劈碎。巨石被無堅不摧的劍氣轟得四散飛開,揚起了滿天的塵土。趙飛雲迫不急待的收回劍招,左手輕輕一拂,一道勁風從手中飛出,將那滿天塵土立刻吹散,露出了一塊半人高刻滿咒文的石碑。難怪李翔龍那天沒發現這鎮妖石有門道,原來竟是石中有石。   趙飛雲二話不說,一劍便將石碑劈倒。在石碑倒下的同時,一團金光出現在原地,趙飛雲的目力也只是僅僅能看到那金光之中,空間似乎已極度的扭曲。金光只出現了不到十秒鐘,但趙飛雲卻感到這十秒比十年還要漫長,他手中的汗早已將清風劍的握把沾濕,身體也因極度的緊張而輕輕顫抖著。   金光消退了,在原地,出現了一個臥倒在地的白衣女子:白蘭。她身上四肢全都被小臂粗的鐵鏈鎖住,鐵鏈上,刻滿了佛門的咒文。正是這些咒文,讓這位功力已差不多突破地界的魔門高手無法運功,被困千年之久。趙飛雲神情呆呆的看著,一步一步的慢慢走過去。   「小蘭……」   趙飛雲輕聲呼聲驚動了白蘭,她輕輕的動了動,十分吃力,慢慢的半抬起身子。趙飛雲眼淚再也止不住,這是記憶中那貌比天仙的白蘭嗎?這分明就是一具包著皮骷髏啊。蒼白的象紙一樣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兩個下凹的黑眼眶中,隱隱能看到那一雙無神的眼睛。除了那一身彷彿永遠不會變色的白色長裙,趙飛雲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的女子和記憶中的小蘭聯繫起來。   「是夫君嗎?」白素貞輕輕的問道,那微帶著磁音的話音讓趙飛雲心中一顫。   走上前去,趙飛雲輕輕的拉著她的手,卻不知該說什麼。白蘭順勢倒在趙飛雲的懷中,伸出手來,撫摸趙飛雲的臉,輕輕笑道:「我終於等到你了呢,夫君。」   趙飛雲握劍之手輕顫,那困了白素貞千年之久的鐵鏈立刻被斬得寸斷。   「你先不要說話,我幫你運功。」趙飛雲含淚柔聲說道,將一絲能量送進了她的體內。   「官人,好想再和你一起看看山頭的日出呢,不知是不是還像當年一樣的美……」白蘭含笑輕聲說完這句話,手無力的滑落,一絲安祥的微笑永遠停留在了臉上。   趙飛雲愣愣的抱著這具已經冰涼的身體,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情。一千年的等待,換來的就是這麼一個結劇嗎?但蒼天似乎就是如此的無情,一陣微風吹來,白蘭的身體在風中化為了飛灰,只留下了趙飛雲手中的那件白色長裙。趙飛雲木無表情的慢慢站起身來,愕然發現一個微微發光的白色身影慢慢浮現在空中。透過那朦朧的白光,可以看出,那是一個用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的絕美女子。這,才是小蘭原本該有的樣貌。   「娘子,不要走!」趙飛雲幾乎是無意識的慢慢伸出手來,想握住白蘭的手,卻連連抓空。人影輕輕一笑,那瞬間的笑容,趙飛雲終其一生也無法忘懷。在趙飛雲的注視中,白蘭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不……」一聲淒烈的悲嚎又一次打破了黑夜的沉靜,那濃濃的悲意,卻不足以展現趙飛雲心中悲痛的萬一。   趙飛雲的悲嚎讓李翔龍微微分了一下心,與他正鬥得不分上下的玄德哪裡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掌閃電般的向李翔龍胸口劈來。危機之中,李翔龍只來得及閃開了胸口要害,卻被一掌擊在肩頭,倒飛出三十多米,更在地上砸出一個半米深的大坑。   顧不得查看自己的傷勢,李翔龍急忙躍起身來,匆匆看向趙飛雲。   「老大,水月,你們讓開,我要用這幫臭和尚來給小蘭償命,就當是他們欠我的利息好了。」趙飛雲拖著清風劍,一步一步的走向玄德,強烈的殺氣令四周包圍著他們的僧兵們都不由得連連後退。   「你自己小心。」李翔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剛才那一掌,他雖以太極中的卸字訣將大半的力量傳到地上,但內臟還是受了一點傷。   水月揮掌劈出一道凍氣將玄空逼退,飛身退到李翔龍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李翔龍擔憂的看著趙飛雲的背影,隨口答道。   趙飛雲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面無表情,如果不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強烈殺氣,幾乎就與那沒有生命的模型差不多了。他眼睛雖看著玄德玄空,心中卻完全沉浸在前世的回憶之中,一幕幕的情形,就像是在昨天剛剛發生的一般。小蘭的美貌固然是天下少有,但最讓他感動的卻是,她是那樣毫無保留的愛著林大夫。為了他,她竟不惜放棄所有修真者的夢想,突破地界,一探天道的機會,而甘心做一個林婦人。那時,小城裡有誰不羨幕那好命的林大夫,能娶到一個活觀音呢?   可是,這美好的一切突然之間都消失了。就是那群自命正道的和尚的出現,將他們夫妻的幸福擊得粉碎。醫堂關門了,娘子被抓走了,活觀音變成了害人的妖女被壓在了這鎮妖石下。林大夫呢?在家破人散的打擊下,也瘋了……   不是說善有善報嗎?那一年天下突發瘟疫,如果不是小蘭三天不眠不休找出藥方,那一城的百姓能活下來的,不會超過百人,這樣的善行,還不夠大嗎?那時候,這些得道的高僧在哪?那一年,天下大澇,小城眼看就要淹沒在洪水之中。如果不是小蘭帶著六月的身孕,強行施法,這裡就將變成一片汪洋了。這樣的善,不大嗎?那時候,那些得道高僧在哪?如果不是小蘭那一次大傷了元氣,那些臭和尚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趙飛雲木然的抬頭看著那漆黑的天空,老天,你真是沒眼啊!這行善之人成了妖魔鬼怪,沽名釣譽的得道成仙。既然是這樣,我現在要做的事,也就不算什麼了吧?   「飛雲!小心!」見到玄德已一掌打向趙飛雲,而他卻還是一臉木然的站著,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李翔龍急得失聲叫道。   也不知是不是李翔龍的話起了作用,趙飛雲慢慢的動了。他手中的清風劍突然青氣一閃,劍身竟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而此時,玄空的掌,留他已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了。   「天!下!同!悲!」隨著趙飛雲悲聲說出這四個字,他也同時消失了。人當然不會真正消失,但是,趙飛雲此時卻好像化為了一陣風,他已和四周的空氣完全溶為了一體。他就是風,風也就是他。玄德雖然能感覺到他就在身邊,卻無法捉住那虛無飄渺的風。所以,在他的眼中,趙飛雲的確是消失了。   無數的氣刃憑空出現,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方圓百米所有的人都罩在網中。李翔龍和水月早已感到了不尋常,退到了百米之外,但那些僧兵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所有的地方都有那鋒利的氣刃飛來,也有新的氣刃在這裡產生射出。沒人可以逃過這樣密集的攻擊,玄德和玄空的不滅金身也只不過是讓他們多承受了數百發氣刃而已。   終於,所有的一切都靜了下來,趙飛雲也重新出現在了玄德玄空身後。手中的清風劍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玄德,玄空,五十多名僧兵,都一動不動的站著。目光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抹不去的恐懼。   「這只不過是利息。」隨著趙飛雲緩緩說道。一陣象撕布一樣的聲音從玄德等人身上響起,所有的和尚,全都在一瞬間爆開,飛散的血霧立刻將土地染成了紅色。   水月雖不是人類,卻也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頓時臉色一變,不自覺的往李翔龍身邊靠了靠。而李翔龍則一臉凝重的看著趙飛雲,眼中透著深深的擔憂。他太瞭解這個兄弟的個性了。   五十多個生命倒在他的劍下,趙飛雲卻像是毫無感覺一般。輕輕的轉過頭看著青雲寺的方向,口中輕輕的念道:「佛門聖地,好一個佛門聖地……小蘭,你一定很恨這些和尚吧?不要緊,你好好看著,你相公現在已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了,我這就為你報仇。」一閃身,閃電般的向青雲寺中飛去。   「大哥,飛雲他……」水月擔心的看著趙飛雲的背影問道。   「飛雲現在被前世的感情所困,如果不能讓他發洩出心中的感情,他九成會走火入魔。就隨他去吧,反正這幫和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他不殺,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李翔龍吁了一口氣,歎道:「跟上去,我們在一邊看著就行了,不要打攪他。希望他能挺過這一關吧!」   這一夜,一共有五百七十三名僧人在趙飛雲的劍下被分屍,青雲寺,沒有一個人能再看一眼第二天的陽光。鮮血,將整個青雲寺染成了紅色。整個修真界都被驚呆了,佛門更是鬧翻了天,下了除魔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兇手正法。但是,龍家在這件事中,卻令人意外的保持了中立,而魔門也在這第二天傳告天下,魔門各派,合而為一,以後,魔門在整個人間界,只有一個門派:逆天。   李翔龍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感到,這一夜的風,好大。 第六十六章 停戰約定     桃源司徒家的別墅中,李翔龍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王仇等人在他身後恭敬的站著。   「最新消息,一架從常德飛往四川的客機於昨日在途中不幸突然爆炸,事故的原因目前還沒有證實,初步懷疑是……」   按了下遙控,關掉電視,李翔龍滿意的笑道:「這麼說,計劃都已經成功了?」   王仇顯得有些激動,臉色微帶紅潤,連連點頭回道:「不錯,少主真是神機妙算,竟然如此容易就除掉了羅漢堂的十八羅漢,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李翔龍顯然也十分的高興,呵呵笑道:「修真之人,心高氣傲,有誰會將凡人的東西看在眼中。正常來說,普通人對修真是不會有什麼威脅的,但如果那個修真被特殊的陣法鎖住了精神,無法運功的話,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拿著一支刀,也能要了他們的命,何況還是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放一個大炸彈?」   林艷接口笑道:「只怕那十八羅漢到死都不明白,飛機上為什麼會有困仙陣,而他們居然還發現不了。對了,少主,您到底是怎麼瞞過他們的?」   李翔龍得意笑道:「說穿了其實也簡單,陣法一定要完整才會有效,而那架飛機上的陣法是不完全的,只有一半。而另一半的陣法在另一架飛機上。十八羅漢上飛機時,當然發現不了這只有一半的廢陣,但只要在空中,這兩架飛機進入特定的位置,陣法合一,便能發動了。」   「這幫禿驢,只想著怎麼防備我們偷襲,卻沒料到我們竟會用這種辦法來對付他們。羅漢堂這下精英盡失,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呢!」王仇開心的笑道,與羅漢堂爭鬥多年,今天才算是真正揚眉吐氣了。   「計劃的成功,也要靠大家同心合力才會成功。只是,各位還是不能大意,要防著羅漢堂反咬我們一口。還有,昨晚偷襲青雲寺……出了些意外,連累了許多無辜,希望各位多少能盡一點力,幫幫這些城內的百姓……能救一個就是一個吧!」李翔龍的別墅位勢很高,倒是沒被洪水波及,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麼好運。昨晚為了救出白蘭,李翔龍毀堤放水,雖不是存心,卻也害死了數千人。現在想起來,李翔龍心中還是十分的不安。   「屬下遵命。」六人同聲答道。   「唉!可歎白蘭前輩這樣一個魔界千界來少有的天材,竟會被情所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龍隱開口歎道。   他身邊的肖風也接口說道:「我雖沒有幸見到白前輩的風采,卻也聽師門的前輩談起過。白前輩當初號稱魔門第一美女,雖出身魔門,卻比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善良百倍。在杭州城裡被稱為活觀音,生平從未開過殺戒,光是這一點,修真界中有幾人能做到?羅漢堂竟然只是為了一個除魔衛道的虛名,便害得她千年不見天日,最後慘死。此仇不報,實在是我魔門奇恥大辱!」   說到白蘭,李翔龍不由看了看趙飛雲的房門。自從昨晚回到家中,趙飛雲便沒說過一句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李翔龍與趙飛雲相交多年,還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哼!」李翔龍心中只感到一陣陣的憤恨,他從眾人的口中也大致瞭解了當年白蘭與羅漢堂相爭的真象,對羅漢堂的仇視與厭惡讓他連帶著將整個佛門也恨了進去。殺氣微露之下,桌上的一隻茶杯被震得粉碎:「既然他們佛門一定要和我們魔門勢不兩立,難道我們就是好欺的嗎?我們這個魔字可不是白叫的,真當我們是善男信女了嗎?」   眾人一聽,立時精神大振,血殘更是寒聲說道:「只要少主一聲令下,屬下立刻便去踏平羅漢堂,將他們斬盡殺絕。以雪我魔門之恥!」   李翔龍正要出聲,一個人影突然憑空出現在大廳之中。六掌令立刻運功,將李翔龍護在了圈內。   「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李翔龍揮揮手,示意眾人沒有關係。可能是因為發生了這麼多事吧,再次見到呂洞賓,全沒了以往的那種喜悅之情,卻多了幾分沉重。   呂洞賓臉色也十分凝重,沒有理會六掌令,對李翔龍點點頭道:「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和你談。」   「少主!」王仇顯然並不放心呂洞賓,出言想阻止。   「沒什麼,你們在外面等一下吧。」說罷,跟著呂洞賓走進了趙飛雲的房間。   「飛雲。」趙飛雲背朝著門坐著,對呂洞賓和李翔龍進門竟一無所覺,直到李翔龍出聲叫他名字,才微微動了一下。   慢慢轉過身來,趙飛雲發現了呂洞賓,微微一愣,急忙起身就要下拜,卻被呂洞賓伸手扶住。   「師父……」趙飛雲的聲音有一絲哽咽。   呂洞賓輕輕一歎,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你的事為師已經知道……只能說天意弄人啊!但那畢竟已是前世之事,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更不可遷怒於無辜,明白嗎?」   趙飛雲終於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悲嚎道:「師父……我好恨啊,小蘭到底有什麼錯?只是因為她是魔門中人,就可以抹殺她所做的一切嗎?我恨青雲寺,恨羅漢堂,恨所有那些滿口慈悲,心卻比鐵來硬的和尚。如果不是他們,小蘭怎麼會受這千年之苦,最後慘死啊……」   李翔龍見趙飛雲如此傷心,心裡不禁一酸,卻也鬆了一口氣。人在極度的悲痛之中時,最怕的就是不能發洩出來。趙飛雲此時痛哭大嚎,對他反而是一件好事。拍了拍趙飛雲的肩,沉聲說道:「飛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願意,憑我們此時的力量,就是將整個佛門從華廈抹掉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趙飛雲輕輕一震,雖沒有出聲,身上卻不自覺的散發出淡淡殺氣。   呂洞賓臉色一沉,對李翔龍喝道:「二弟,你太衝動了,難道在你心中殺戮真的可以解決一切嗎?白蘭之事,佛門有錯,錯在當時那幾人之身,與其他這些佛門弟子有何相干?別的暫且不說,單是這青去寺昨晚死在你們手中的五百多人,大半都只是普通的僧人,而且,難道他們也害過白蘭嗎?」   李翔龍雖尊敬呂洞賓,但他也是一個極有主見之人,並不會因為呂洞賓的幾句話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冷冷一笑,說道:「大哥,你可知道我們和青雲寺最初是怎樣衝突起來的嗎?」不等呂洞賓出聲,又接著說道:「前幾日我與霜兒,飛雲一起上山,本只是想遊玩一下。但沒想到霜兒剛練了幾天您送與她的媚心訣,就被那青雲寺的和尚看了出來,一口一個妖女的就要將霜兒抓走。如果當時我也與飛雲的前世一樣,只是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霜兒只怕就是第二個白蘭了。那時,又有誰會來可憐我們?」   呂洞賓聽完也不禁一愣,他倒真不知這其中還有這樣的變故。心中也不禁微微動怒,皺眉說道:「這幫和尚的確是過份了一些,怎能不問情由便隨心抓人。」   李翔龍正色看著呂洞賓,沉聲說道:「大哥,您對翔龍的恩情,翔龍一生也不會忘記。但此事請恕我不能答應你。我既是魔主繼承人,便當為魔門著想,這佛門處處對我魔門趕盡殺絕,手段之狠,連我魔門都要自歎不如。我現在放過了他們,只怕他們將來不會放過魔門。縱虎為患的事小弟是絕不能做的,否則,我有什麼面目去見那些信任我的魔門兄弟?」   呂洞賓也知李翔龍所說的都是實情,沉呤片刻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二弟,我也不再瞞你,我此次前來,是希望你能放羅漢堂一條生路的。十八羅漢被你設計除掉,羅漢堂最少百年之內,已無力再與魔門對抗。你能否放他們一條生路,為兄代表仙界可為他們作保,如果他們一旦再挑事端,到時,他們就將面臨仙魔兩界的聯手打擊。」   李翔龍不屑笑道:「怎麼?打不過我們,他們就想講和了?這幫禿驢的算盤打得倒是滿精的嘛!這種緩兵之計都敢用出來,是他們自己白癡呢還是他們當我是白癡了?」   呂洞賓心中也是十分不齒羅漢堂的作風,但到底他是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並不想李翔龍一樣什麼事都隨性而為。看著李翔龍的眼睛,凝重的說道:「羅漢堂此時元氣大傷的確是不錯,可是,他能與魔門正面對抗千年之久,你真以為他們的實力如此不堪一擊嗎?這場仗再打下去,就算仙界不插手,你們是有很大的勝算不錯,但是,羅漢堂臨死的反噬,也必然能讓你們損兵折將。還有,雖說仙界之人有約不能插手人界之事,但真到了佛門生死存亡之時,誰能保證那些仙界諸佛不會出手?到那時,仙魔兩界重起戰端,不只會天下大亂,還白白給了神族可趁之機。這些,你可有想過?」   李翔龍心中一震,低頭細細回味著呂洞賓所說的話。他並不是一個不知輕重之人,仙魔重新開戰是個什麼樣的後果他心裡非常明白。呂洞賓的話,倒也的確不是在幫著佛門說情。片刻之後,心中已有了決定。   「我可以勸魔門就止停戰,但也請大哥轉告他們,從此以後,凡我魔門弟子所到之處,佛門羅漢堂都要退避三舍。否則,就算我能放過他們,只怕魔門的弟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呂洞賓輕輕點點頭:「為兄會轉告他們,以他們以前的所為,這也倒不算太過份。」   李翔龍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輕歎道:「其實大家都是華廈一脈,只不過是所走的路不同罷了,為什麼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呢?」   趙飛雲哭了一陣,情緒好了很多,至少已不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呂洞賓對這個關門徒弟雖相處時日不多,卻也很喜歡他的機靈活潑。見他此刻將心中的悲痛發洩了出來,終於放心了不少。   「飛雲,不管你前世如何,那都早已是千年之前的事了,而且,當年之人現在都已不在人世,你就不要太過執著了。這對你的修行大是不利,你要切記啊!」   趙飛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頭應道:「弟子明白,請師你放心,我不會再遷怒於佛門了。只是……」眼中殺機一閃,沉聲說道:「羅漢堂害得我前世家破人亡,此仇已是不共戴天,我終有一日要他血債血償。否則,我便枉為男兒了!」   呂洞賓沉呤片刻後,正色說道:「仗劍春秋,快意恩仇!的確是男兒應有的本色,此事是你的個人恩怨,為師不會攔你。只是,羅漢堂並不是你現在所能對付的,此事,你不能心急。」   「再強又怎麼樣?只要勤加練功,我們兩兄弟早晚能幹掉那些禿驢!」李翔龍狠狠的一掌拍在趙飛雲的肩上大聲說道。   「老大……」趙飛雲語聲哽咽的看著李翔龍,雙眼含滿淚水。   「飛雲,就算我這個老大對你再好,你也不用感動成這樣吧?咱們倆兄弟誰跟誰啊?」   「老大……你下次說話歸說話,不要這麼用力打我好嗎?很痛的耶!」   「%%¥#。%¥#*……」   李翔龍從房間中走出,呂洞賓辦完了事,已直接用法術遁走。趙飛雲因為在悲意中悟出了天下同悲這樣的絕世劍招,已被呂洞賓帶去強訓。下次如果再見,只怕李翔龍也不能穩勝於他了。李翔龍走到王仇等人身前,正色說道:「羅漢堂已托仙界傳來話,要和我們停戰。」   六人眼中都露出不屑之色。魔門行事,狂放不羈,最看不起貪生怕死之輩。如果羅漢堂能死硬到底,雖說難逃一死,卻也能贏得魔門眾人的一絲敬意。可他們一落下風,立刻便要停戰,這幾乎與投降無異,難怪眾人要看不起了。   「少主,你不會是想答應他們吧?」黑金鋼心直口快,忍不住大聲嚷嚷道。   李翔龍輕輕嗯了一聲,歎道:「再打下去,我們固然可以消滅羅漢堂,但如果仙界插手,只怕到時就會引起仙魔兩界重新開戰了。」   「戰就戰,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黑金鋼大聲吼道,滿臉都是怒色。   「住口,你敢對少主這樣說話?」血殘冷喝道。   黑金鋼一愣,正要開口,李翔龍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我也知道這個決定大家很難接受。只是,仙魔開戰,我們魔界雖不怕,但到時不論雙方勝敗如何,我們華廈修真界一定會元氣大傷。到時……」   「到時神聖教庭和神族就會有機可趁,那時大家就悔之晚矣了!」林艷接口說道,輕輕一笑:「少主,我說的可對?」   李翔龍點點頭:「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但是,就這樣放過他們,是不是也太便宜他們了?這麼多年,他們可沒少給咱們添麻煩。」肖風有些不甘的說道。   「我已經讓呂大哥帶話給他們,如果想停戰,以後凡是我魔門所到之處,他羅漢堂都要退避三舍。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可就不是我們不顧大局,仙界到時也就無話可說了。」   眾人眼睛頓時一亮,王仇笑道:「那幫臭和尚可是最要面子的,要他們接受這個條件只怕比殺了他們更難受吧?」   李翔龍呵呵一笑:「這可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魚和熊掌,就看他們怎麼選了。」   「哈哈……」眾人一陣大笑,算是接受了李翔龍的決定。   「阿龍!」司徒霜從樓梯上縱身躍下,臉上一片焦急的衝到李翔龍面前:「爸爸出事了!」   「什麼?」李翔龍立刻感到頭大了一倍,最近這是怎麼了,一件事接一件事的不斷發生,沒一件好事:「霜兒,別慌,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霜將手中拿著的一張傳真紙交給李翔龍,顫聲說道:「今天爸爸突然從辦公室裡消失,秘書在他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這是傳真過來的。」   李翔龍接過紙條,上面只寫著「如果想要回司徒天,讓李翔龍在明天下午兩點趕到城郊三十里的廢工廠中。」   「霜兒,別太擔心,他們的目標是我,暫時應該不會對爸爸怎麼樣。這紙條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今天發現的,不過,昨天下午就沒人再見到爸爸,紙條很可能是昨天就放在那了的。」   李翔龍看了看牆上的鐘,沉聲道:「現在才九點,還來得及趕回去。放心,我一定會救回爸爸的。」   「少主,您一個人太危險了,屬下也跟您一起去吧。」王仇開口說道。其他幾人也紛紛請求同行。   李翔龍沉呤了一下,心中有了決定:「有血殘兄和王叔跟我一起走就行了,你們幾位就辛苦一下,好好留意羅漢堂的動向,別讓他們鑽了空子。」   「遵命!」 第六十七章 陷阱     「王叔,你與血兄帶人在先在外面藏身,萬一有什麼情況,你們隨機應變就是了,但最好在我救出人之前,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李翔龍輕聲說道。   「屬下明白,若少主需要支援,只管發個信號就是了。」王仇和血殘應了一聲,與門下的弟子們一起,一同施法隱去了身形,四下散開。   李翔龍心中暗讚,魔門到底是魔門,單看這些弟子如此訓練有素,便可知其實力了。看了看時間,已快到了紙條上約定的兩點,轉過身來,身形一閃,快若流星一般向兩里外的那間廢工廠撲去。   廢工廠並不大,幾間廠房早已是破爛不堪。在中間的草坪上,站著幾個李翔龍再熟悉不過的黑衣忍者,司徒天正被其中兩個忍者拿刀架在脖子上,看神情,倒並沒有吃什麼苦頭。   「哼!我就猜到是你們這幫見不得光的東西。」李翔龍輕飄飄的落在這幫忍者身前二十多米的地方,恨聲說道。   李翔龍的身手顯然讓忍者們大為吃驚,一名看起來像是頭目的忍者走上前來,怪聲怪調的說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岳父。」   「說吧,你們的條件是什麼?」李翔龍強壓著心中的殺意,寒聲問道,如果不是因為司徒天的安危,他根本就不會和這幫忍者多說一句廢話。   見李翔龍對司徒天似乎和預計的一樣,很是關心,忍者頭目暗暗鬆了口氣,厲聲說道:「我們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你,只要你帶上這個,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自然會放了他。」頭目將兩個像是手環式的東西扔到李翔龍身前說道。   李翔龍看都沒看地上的手環,手指輕輕一彈,一道能量分毫不差的擊在手環之上,瞬間將手環擊得粉碎。   「你當我是傻子嗎?我的確是想救人,但你讓我用自己換人,未免將我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勸你還是另想一個能讓我接受的條件吧,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   雖說早料到李翔龍不會輕易就範,卻怎麼也沒想到在自己手裡還有人質的情形下,李翔龍竟然依然這麼強硬。這下,忍者頭目自己反而頭痛了,一咬牙,決定試一下李翔龍的底線。打了個暗號給身後押著司徒天的手下,其中一人會意,抽刀在司徒天手上不輕不重的劃了一刀。司徒天悶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半支手臂。   李翔龍眼中殺機一閃,一支火鳳破空而出,直射那頭目忍者。頭目的反應也的確夠快,竟能勉強一個閃身象旁邊滾去。可是,火鳳最大的威力就在於它能隨心所欲的在李翔龍的精神控制下跟蹤敵手。本以為自己以躲過了攻擊的頭目只覺手臂一涼,駭然的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已多了一個與司徒天所受的傷形狀,大小,位置都半分不差的傷口,可見李翔龍的實力已完全超出了他們原有的估計。   火鳳在傷了頭目之後,在空中輕巧的一轉,回到了李翔龍身邊又突然消失。李翔龍冷冷的看著那頭目,寒聲說道:「我再說一次,你最好不要做傻事,這對誰都沒好處。提一個能讓我接受的條件,我可以保證今天不會對你們出手。但如果你們以為抓個人就能對我隨心所欲,指手劃腳,那可就是太小看我了。」   其實這些忍者都受過極其嚴厲的訓練,對生死看得都不是很重,可以說,為了完成任務,隨時都準備犧牲自己。可是,李翔龍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現在身上充滿了一股強烈的霸氣,如果是精神力稍弱一些的人站在他的身前,就會不自覺的被他的霸氣所壓服。   頭目還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自己的岳父被抓,竟還敢出手傷人,竟是一點都不怕自己岳父被殺。但李翔龍的話卻又讓他沒有完全絕望。殺死司徒天對他們組織並沒有一點好處,甚至可能招來李翔龍瘋狂的報復。細思之下,點點頭道:「好,只要你將白玉墊交給我,我就放了他。否則,就算你能殺光我們,也絕救不回你岳父。」說道,他身後的忍者全都將刀壓到了司徒天的脖子上,緊張的看著李翔龍的反應。   毫不猶豫,李翔龍一翻手,將白玉墊從乾坤鐲中取出,扔到了與那忍者們中間的地上:「拿去,放人!」   頭目看到地上的白玉墊,眼睛一亮,馬上有一名手下走上前去將那白玉墊拾回。查看了一下,發現的確是真的,頭目的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好,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會放人。」   李翔龍輕哼一聲,身上霸氣突然一盛,十隻火鳳同時出現在他的四周,高速的旋轉帶出一片嗡嗡之聲。盯著頭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再說一次,放人,我保證今天不會對你們出手。」   頭目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李翔龍是個瘋子。權衡再三後,頭目還是決定不要再刺激他了。誰知道他萬一真的瘋起來,會不會不顧一切出手呢?「好,你最好不要食言,否則……」   頭目對手下打了個暗號,眾忍者放下了刀,一個站在司徒天身後的忍者輕輕推了他一把。司徒天會意,急忙走到李翔龍身邊。雖說對今天發生的事感到實在太離奇,但司徒天到底是經過了不少的大風浪,一直都沒有出聲打撓李翔龍的談判。到了李翔龍身邊,也只是靜靜的站到了他的身後。他有很多話都想問李翔龍,但卻還是明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放了司徒天,忍者們緊張的盯著李翔龍,見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頭目一言不發,在地上放了個煙彈,藉機遁走。李翔龍感知著那幾名忍者的離去,冷笑一聲。他雖說過自己不會出手,但並不表示放過他們。以這幾個普通忍者的實力,外面的王仇和血殘要做掉他們,實在和踩死幾隻螞蟻沒什麼分別。   忍者早已去遠,李翔龍卻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良久,司徒天終於忍不住,疑惑的看著他問道:「阿龍,你……」   司徒天的話才出口,李翔龍突然一把拉著他飛身躍起十米多高。幾乎也就在同時,一個黑影以毫釐之差從土中鑽出,險險的從他腳邊擦過。司徒天頓時只感到自己彷彿騰雲駕霧一般,一聲驚呼遲遲才發出。   李翔龍將司徒天拉到自己身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看著身前那個已不能稱為人的人形怪物,冷笑道:「就知道你們這幫老鼠沒這麼老實,以為這樣就能對付得了我嗎?你們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既然你們先動手了,也就不算我不守諾言了,受死吧!」   這個從地底鑽出的怪物個頭不大,只有一米五左右。身體沒有穿任何衣物,裸露的混身上下都長滿了細小的黑色鱗片。蜥蜴頭,三寸長,閃著絲絲寒光的利爪,一條兩米長的大尾在身後擺來擺去,怎麼看都是一個活脫脫的怪物。如果說之前的事已讓司徒天大吃一驚,那現在的情形就已完全超出他所能理解的範圍了。   「不過是一個靠邪術製造的合成怪物罷了,除了速度和力量還有那麼點樣子,就只能嚇嚇小孩子了。雖說比那幾個廢物強了不少,但廢物就是廢物,就憑你這麼個東西也想殺我?真是笑話。」李翔龍一手拉著司徒天,輕輕鬆鬆的避開了蜥蜴怪,一邊不屑的笑道,絲毫沒有將這個恐怖的怪物放在眼裡。   蜥蜴怪似乎被李翔龍的輕視激怒了,只見它雙眼通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翔龍心中警兆突現,拉著司徒天急退。同時,兩支火鳳帶著一道殘影,向蜥蜴怪斬去。   「嗤!」一道白色的液體從怪物口中噴出,鋪天蓋地的罩向李翔龍和司徒天。雖不知這液體到底是什麼,但李翔龍絕不想親身實驗一下。如果沒有司徒天,以他的實力躲開倒也不是難事,只是現在,他卻不可能扔下司徒天不管。無奈,只得迅速張開了精神護罩,將自己和司徒天護住。   液體打在護罩上,李翔龍立刻感到了液體中所含的驚人的動能。以他估計,這些液體就算只是普通的水,在這種高速的運動下,也足以穿牆裂石了。不過,還好他的精神護罩還能頂得住。只見那四濺開的液體落在地上,頓時沾上了液體的野草立刻被溶解消失。李翔龍臉色微微一變,如果這種液體沾到了人身上,那不是……   怪物吐出了體液的同時,李翔龍的兩支火鳳也到了他的身前。這怪物也的確有股狠勁,知道自己躲不過,乾脆不閃不避,揮起左手向兩支火鳳拍去。血光閃過,怪物的手變成了兩截落在地上,而兩支火鳳也被這一擊拍飛,讓它暫時躲過了被分屍的下場。   「怪物就是怪物,肚子裡放這麼多的硫酸,你也不怕得胃穿孔。」李翔龍一邊譏笑,一邊卻暗暗心驚。剛才他差一點就吃了大虧,這怪物也的確有其過人之處。如果只是一般的修真者,遇上它就算能贏,只怕也有些吃力吧。不知這樣的怪物裡高野還有多少,希望不會太多吧,不然,裡高野的實力也未免太可怕了。   「不和你玩了,去死吧!」李翔龍輕輕一揮手,三支火鳳立刻被三團紫色火焰包圍,向怪物射去。被魔焰術強化過的火鳳威力至少是原來的三倍之上,絕不是這個蜥蜴怪所能抵擋得了的。火光閃過,蜥蜴怪被火鳳分屍的同時,火鳳上的火焰瞬間將它的屍體變為了焦炭。   解決了蜥蜴怪,李翔龍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突然感到一股勁風從背後傳來。心中大驚,因為他直到現也沒感到身後有敵人,只覺背心一痛,一股大力將他撞飛,顧不得傷勢如何,一手將司徒天用柔力送出了百米之外,一邊將十支火鳳全部向身後射出。   後背傳來的鑽心疼痛讓李翔龍的動作一滯,在空中翻了一個身,落在地上後晃了兩下,才勉強站穩。   「哇!」一股血氣上湧,一大口鮮血從李翔龍口中噴出,染紅了他身前的一片草地。愕然的看著他身前這個一擊就能將他傷得如此重的對手,失聲驚道:「孫力?」   李翔龍眼前這人分明就是曾險些死在他手中,最後被那叫安娜的南洋巫女拚死所救的孫力。雖說他些刻一臉慘白,眼中閃著詭異的綠光,一雙手掌像是染了墨汁一樣烏黑發亮,怎麼看都是像鬼多過像人,但那一張臉李翔龍卻是怎麼也不會記錯,的確就是已失蹤了不少時日的孫力。他當初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怎麼會突然有如此強橫的實力?按說他一點精神力也沒有,應該是不可能修練的啊?這種種的疑問讓李翔龍一時竟愣住了。   孫力並沒有因為李翔龍的驚訝而停止攻擊,一閃身,一掌又向李翔龍劈來。身形閃過之處,竟留下了一串殘影,可見其速度有多快。李翔龍大駭,孫力此時的速度,竟比他未受傷的情形下也慢不了幾分,來不及多想,只得不顧背上的傷勢加重,強行展開身法與孫力鬥成一團。同時,一聲長嘯,向王仇與血殘發出了警訊。   短短的兩秒不到,李翔龍與孫力都是以快打快,竟交手了百招左右。突然,李翔龍背上傷口一陣巨疼,動作不由慢了一分,眼看著孫力當胸的一掌就要擊中自己,卻怎麼也來不及抵擋。千鈞一髮之際,兩聲怒喝幾乎同時響起,兩道人影同時出現在李翔龍身前,一掌將那孫力擊飛:王仇和血殘終於趕到了。如果他們再遲上一步,魔界要找到下一個魔主繼承人,只怕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王仇一把扶住李翔龍,臉色一變,驚道:「少主,您受傷了?」匆匆往他背後的傷口看去,更是大驚失聲:「傷口有毒!」急忙出手封住了李翔龍的經脈。李翔龍再也支持不住,只感到一陣天昏地轉,昏倒在王仇的懷中。   正和孫力鬥在一起的血殘聽到了王仇的話,突然殺氣大盛,一聲暴喝:「血影魔刀!」。一道紅色的刀形光影從右手射出,隨著他一陣急如閃電般的快攻,刀氣瞬間在方圓數十米內的地上斬出了無數的長縫。   「血殘,少主傷重,我先送他回去,你自己小心吧。」王仇抱著李翔龍,一閃身,向城內的方向飛去。無影看到正在一邊已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司徒天,一把將他拉過背上,跟著王仇飛去。   「哼!去死吧!」血殘殺人無數,卻從未像現在這樣仇恨過自己的對手。讓魔主繼承者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偷襲擊成重傷,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不能原諒的過錯,強烈的悔意變成了心中的無窮仇恨,在恨意的推動下,血殘終於臨戰突破,領悟了血刀十式的最後一式「血洗天下!」。只見他身形一閃,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殘影,與孫力擦肩而過。孫力先是停了下來,愣在原地,接著便四分五裂的散開,碎成了數千塊大小相同的碎肉。狠狠的盯了那堆已無人形的血肉一眼,血殘一閃身,向王仇的方向追去。 第六十八章 水月的心事     霜兒呆呆的坐在客廳中,等待著水月為李翔龍療傷的消息。這種不安的等待讓她覺得每一分鐘都像一年那樣漫長。司徒天坐在她的身邊,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雖然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人幫他解答,但司徒霜現在的情形,他又如何能開得了口?   終於,門打開了,水月從房間走了出來。一身白色古裝長裙的她,在消耗了太多的功力之後,臉色有些發白,反而更添了幾分病態的嬌弱美感。司徒霜心口一跳,和一樣心焦如焚的血殘和王仇一起衝到她面前,緊張得聲音也有些顫抖:「他怎麼樣了?」   水月微微一笑,搖搖頭道:「霜兒姐,放心吧,他沒事了。除了還有一些皮外傷暫時沒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血殘和王仇臉色一鬆,大大的吁了一口氣,霜兒更是身子一軟,彷彿放下了千斤的重擔一樣,早已忍耐多時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不過,此時卻是喜極而泣。   「我想看看他,可以嗎?」司徒霜一臉乞求的看著水月。   「這……」水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道:「好吧,不過,我為了讓他好好休息,已經施法讓他睡了,最好不要吵醒他。」   「嗯!」霜兒應了一聲,輕輕的走進房間……   水月輕步走到司徒天身前,穎穎施了一禮:「請問,您就是霜兒姐的父親吧。我是李大哥的義妹水月。」   司徒天愕然的看著水月,神情有些呆滯。本以為自己的女兒已是天下少有的絕色了,可沒想到這水月竟絲毫不比霜兒遜色。而且,現代的都市中,怎麼會還有這種充滿古典氣質的美女?他一生也算是閱人無數,水月身上的那份典雅文靜的氣質,絕不是什麼人穿上一身古裝就能做到的。   「水……小姐,您好,您剛才說,您是翔龍的義妹?」司徒天感到這一天所經歷的事,竟比自己前幾十年的經歷加起來還曲折離奇。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這水月好像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不錯,李大哥不僅救過水月的命,還是我全族的大恩人。霜兒姐真是好福氣,能得到李大哥這樣的英雄真心相待。」水月眼中閃過一絲苦色,卻轉眼既逝。   司徒天卻聽出了這話中的疑問:「全族?水小姐您是少數民族的嗎?真是看不出來啊,您怎麼看都像是漢族呢!」   水月想了想,疑遲的答道:「伯父您叫我水月就可以了。恕水月無知,不知您所說的少數民族是指什麼,我只知我族被人類稱為崑崙龍族。」   司徒天更是迷糊了,看著水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疑遲的問道:「人類?崑崙龍族?……水月,你說的話我怎麼一點也不明白。我可從來沒聽過崑崙龍族這個名字,你們族是在什麼地方?」   水月從未與外界接觸,哪裡會知道在人界中,修真這個特殊的群體與普通人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上世界一樣。想了想,答道:「我族世居於崑崙界天湖之底,一向極少與外界聯繫,伯父沒聽過也屬正常。」   「水姑娘,司徒先生只是個普通人,怎麼會知道修真界的事?」王仇見兩人越說越糊塗,於是出聲解釋道:「司徒先生,這個房子裡,除了您以外,所有人都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哦,水月姑娘正確的說,不能算修真,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條已經成年的龍。」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司徒天還是嚇得不輕,疑惑的看著王仇,又轉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水月,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天仙般的美女與那上天入地的神龍聯繫起來:「這……這實在是……您的意思是說,你們都是神仙?」   王仇呵呵一笑,搖頭道:「不,我們修練的是魔道,所以就算得成正果,也只能叫魔頭吧。神仙是那些修仙道傢伙才叫的。」   「這……那翔龍也是修練的魔道嗎?」司徒天回想了一下李翔龍救他時的情形,當時李翔龍霸氣四溢,的確是像個大魔頭的樣子。   「當然……」王仇知道司徒天的身份,是以對司徒天倒也很是尊重,有問必答,慢慢的,司徒天終於瞭解了這個大多數人只是在傳說中聽過,卻幾乎沒人相信它真正存在的,神奇的世界。   司徒霜輕輕的走進房間,看到李翔龍睡得正香,不敢驚動他,摒住呼吸,用最輕的動作走到了床前,慢慢坐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李翔龍,臉上不時閃過幸福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霜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掌握住,看著李翔龍柔聲笑道:「你醒了?傷口還疼嗎?」   李翔龍輕輕睜開雙眼,看著司徒霜笑道:「讓你擔心了,放心,我沒事的。毒已經清了,這點外傷運一下功就恢復了。」   「我真沒用,什麼都幫不到你……」司徒霜神情有些黯然。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如果我像水月那樣就好了,至少她能幫你療傷,而且還能和你聯手對敵,我卻只能成為你的拖累。」司徒霜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苦澀。   李翔龍坐起身來,將司徒霜拉進自己的懷中,柔聲說道:「不許你再說這種話了,霜兒就是霜兒,你不用去象任何人。你既然是我的老婆,保護你就是我的責任。你的功力可以慢慢修練,但以後我再也不想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了。」   「嗯!」司徒霜輕輕的嗯了一聲,半晌,突然又輕聲問道:「龍,你覺得水月怎麼樣?是個好女孩嗎?」   「怎麼啦?水月當然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啦。為什麼突然問起她來了?」李翔龍微微有些心虛的問道,水月當初要以身相許的事,他一直可都是瞞著司徒霜的,這也是他唯一對司徒霜沒說實話的事。   「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司徒霜輕輕白了李翔龍一眼,說道:「水月她喜歡你呢!我就不信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李翔龍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也許我不應該再把她帶在身邊了,這也是為了她好。」   司徒霜眼著李翔龍的眼睛,輕輕咬了咬下唇問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李翔龍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其實,你和水月真的很相配呢!」司徒霜幽幽的說道。   輕輕的撫摸著司徒霜的秀髮,李翔龍輕笑道:「小傻瓜,這你也要吃醋嗎?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老公的為人?」   「我相信你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但是,你就對水月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李翔龍無言了。其實,像水月這樣近乎完美的女人真心的喜歡著自己,李翔龍怎麼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呢?只不過,在他的心中,始終還是霜兒的地位更高,除了感情,還有一份責任。既然他已選擇了霜兒成為自己的妻子,他就絕不會允許自己做出傷害霜兒的事來。但這並不代表他對水月的深情沒有感覺,只是,這份感覺被他用理智深深的壓在了心底。   「不管怎麼樣,你始終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李翔龍沒有正面回答司徒霜的問題。   「阿龍……」司徒霜有些疑遲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氣?」   「怎麼會?我的霜兒是世界上最大方的妻子了!」李翔龍誇張的說道。   司徒霜似乎並沒有被李翔龍的幽默引響,輕輕歎道:「其實,水月真的也很可憐呢。我經常看到她一個人落落寡歡的樣子,只有在看到你的時候,她才會有一絲笑容。這個女孩對你用情很深呢!」   「這樣啊……要不,我乾脆把她也娶回來,最多你大她小,相信她也不會介意的。你看,行嗎?」   司徒霜聞言一愣,抬頭看到李翔龍眼中的笑意才醒悟這是李翔龍在開她的玩笑,不輕不重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狠狠的說道:「你敢!」   李翔龍誇張的捂著胸口,苦著臉道:「有你這個母老虎在,小生當然不敢啦!」   被李翔龍的表情逗得一笑,半晌之後,司徒霜突然低下頭,輕輕的說道:「其實,如果你真的……真的對她有意,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   司徒霜的表情看在李翔龍眼中,讓李翔龍大是感動。他知道以司徒霜的性格要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是非常非常困難的,這代表著在她心中,自己的份量已超過了一切,為了他,司徒霜會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任何事,受任何委曲。   「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說過,司徒霜是李翔龍唯一的妻子,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我絕不會做出任何讓霜兒傷心的事。」   司徒霜心中跟喝了一口蜜一般,甜滋滋的。都說男兒薄情,找丈夫就要找老實一些,沒什麼本事的。可她的老公卻比任何人都要優秀,也比任何人都要專一。前有惠子,現在有水月,她一直都默默的看在眼裡。李翔龍能在與這樣世間難求的絕美女子朝夕相處,而且這兩個姑娘對他又是如此深情,他卻依然能緊守著對自己的愛,不越雷池一步。單是這一點,世間已無幾人能夠做到。但是,李翔龍越是這樣,她心中反而生出一種覺得自己很自私的感覺。   輕輕的靠在李翔龍的懷中,輕輕的說道:「阿龍,其實,我也知道,要一個優秀的男人一生只守著一個女人是很難的一件事。不說你,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有點錢的,又有幾個沒有包二奶的?我幹了幾年警察,這種事見得太多了。就像我爸爸,對我媽媽一直念念不忘,也一直沒有再結過婚,可他還不是一樣有幾個……不說他了。阿龍,水月真的是一個好女孩,我也和她很合得來。而且,她還能幫你不少的忙,今天要不是她,你真的就危險了。不能太讓她受委曲了。我是真心想和她做姐妹。如果她不介意,我們可以不分什麼大小。你說呢?」   李翔龍神色變幻不定,顯然心中也在掙扎。水月與他相處這些天,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早已讓他心動不已,而且,正如司徒霜所說,水月的實力與龍族的特殊能力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強助,更不用說她背後所代表的崑崙龍族的實力了。如果他是一般的男人,只怕早已毫不猶豫的不惜一切代價將水月追到手。   良久,李翔龍才歎道:「算了,現在先不談這個,一切隨緣吧。」   司徒霜輕輕「嗯!」了一聲,起身說道:「阿龍,你還是先把傷治好吧。對了,這是王叔讓我交給你的。」將放在一旁的白玉墊交給李翔龍,又道:「我不打撓你療傷了,在外面等你。」   時間又過去了半天,很快,已到了晚上。李翔龍有白玉墊的幫助,經過這麼半天的自療,傷勢已完全復原。此刻,他正與王仇與血殘在房間中商量著如何對付裡高野的事。有了魔門的勢力,他現在已具有了復仇的條件。而且,從今天的事來看,就算他不去找裡高野,裡高野也不會放過他。畢竟,他與裡高野有太多的恩怨了。   「屬下無能,害得少主受傷!」王仇和血殘抱拳慚愧的說道。   「不關你們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李翔龍急忙扶起倆人說道:「不知他們是用的什麼辦法,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孫力這樣一個普通人煉成這樣強的怪物。」   血殘回憶了一下,疑遲的說道:「我三十多年前曾殺過一個南洋的巫師,他就能將活人通過邪術煉成一種妖屍,看起來與這偷襲少主的好像差不多。但是那妖屍的威力卻只有今天這個的一成不到,根本沒什麼威脅。」   「總之不管是不是,能煉成這種妖屍的敵人太可怕了。他能煉成一個,就能煉成十個,百個。到時,放眼人界,還有誰是他的對手?」王仇擔憂的說道。   李翔龍點點頭,孫力雖說是偷襲自己才會一擊得手,但他的實力就算自己與自己正面對戰,也並不會差上很多。僅憑著邪術製造的怪物就能有這種威力,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不過,從對方只出動了一個妖屍偷襲自己來看,至少這種妖屍暫時他們還沒有煉成多少。不過,如果不盡快的收拾他們,假以時日,那可就難說了。   「那些忍者絕對是裡高野的沒錯,可是,據我所知,裡高野並沒有這樣強的南洋巫師啊?」王仇沉呤道。   李翔龍目中寒光一閃,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猜王!」   血殘目中也露出了絲絲殺氣:「不管是誰,既然他敢惹上我們魔門,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可不是龍家那幫白癡,讓人家在自己的地界大鬧一通還能安然脫身。這件事少主就交給我殘陽堂吧。三天之內我不能找出他們的藏身之地,甘受門規處置。」   王仇也開口說道:「少主,還是交給我冷月堂吧。」   李翔龍想了想,開口說道:「大家都是同門,也不用什麼什麼你我了。這件事刻不容緩,越早解決越好。我看,還是麻煩兩位一起辛苦幾天吧。總多不論如何,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裡高野在我們勢力之內的暗點全部拔掉。」   王仇和血殘一同抱拳應道:「屬下遵命。」   「王叔,血兄,其實你們用不著這樣的,我也不好這些虛禮。如果你們願意,不如就當我是朋友好了。」李翔龍真誠的笑道。   王仇看著李翔龍,激動的說道:「這……少主好意,屬下只能心領了。魔門門規如此,沒有規距不成方圓。少主能有這份心,屬下就是赴湯蹈火,也是心甘情願,萬死不辭!」   血殘也接著開口說道:「上下有別,禮當如此,屬下不敢領命。」   見倆人的神情,李翔龍知道自己再勸也是沒用,心想反正這也是他們自己自願,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好了,時間已不早了,今天就談到這吧。王叔和血兄也早點休息吧。」   「屬下告辭。」   出了門來,王仇看著血殘突然笑道:「血老弟,你當真有把握三天內找出裡高野的窩?」   血殘看了王仇一眼,冷冷的說道:「自然。」   王仇對血殘的冷淡態度毫不在意,輕笑道:「殺人也許我不如你,但找人嘛,呵呵,你殘陽堂可不一定能比得過我冷月門哦。」   血殘的聲音這下更冷了:「未必!」   「不如賭個綵頭如何?誰先找到裡高野和猜王的窩,誰就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當然,要是在對方能力範圍之內,而且不會危害魔門的要求。」   血殘冷冷的看了王仇片刻,才哼了一聲,轉身飛向遠處,空中,傳來了他那特有的冷冰冰的話音:「你輸定了。」   王仇看著血殘消失的方向,輕輕笑道:「真是個沒幽默感的傢伙呢!和我冷月門比搜集情報,呵呵,看看到時是誰輸吧。」 第六十九章 激鬥     王莊,是個一上海郊區的普通村莊,莊內人口並不是很多,只有一百五十戶,四百二十三人。雖說是在上海附近,經濟卻不是很好,整個莊子從遠處看,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座小樓房,其餘的全都是紅磚的小平房。與其他相鄰的幾個村莊樓房林立的情形比起來,顯得有些寒酸。   這其實也難怪,這個只有幾百人的小莊子,一沒什麼特產,二沒有什麼產業,加上村裡的年青人都不想到城裡打工,全莊唯一的收入就是那山上一百多畝的果林,加上各家各戶平時養個雞,喂個豬什麼的,雖說日子不是很富裕,倒也能求個溫飽,是個典型的中國式小村莊。   王莊的經濟不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差了。三面環山,只有一條簡易的小路通向外界。沒有什麼人會在這種地方投資,光是把那條路修好,所花的錢只怕就足以辦兩個小型的工廠了。更別說一到下雨天,那被雨水淋濕的山坡隨時都有發生泥石流的危險。據說,光是今年,這裡就至少已經發生了兩起山體滑坡了。不過萬幸,總算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   王仇此刻就站在王莊左面的山頂上,興致勃勃的看著莊內的人忙忙碌碌,在田間果林裡辛勤的勞作著,不時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笑容。   一個淡紅的人影好似幽靈一般出現在王仇身後,王仇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笑道:「沒想到你也會這麼快就找到這,我本來估計你最少還要半天才行的呢。」   血殘走到王仇身邊,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出聲。   「想得真是不錯呢,竟然將整個村莊都變成了自己的據點。」王仇看著下面的王莊輕聲讚道。   血殘靜靜的看著山下的王莊,半晌,突然開口說道:「你贏了。」語氣淡得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一樣。   「呵呵,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啊?」王仇顯得有些得意的笑道。   「要我做什麼?」血殘的話除了在李翔龍面前稍微能多一點點,與其他人在一起時,總是生怕多說一個字的樣子,真正是惜言如金之人。   王仇想了想,搖搖頭道:「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到後再告訴你吧。」   血殘沒有再出聲,看著王莊的雙眼透著令人心寒的殺氣,突然開口說道:「下面一共有一百一十二人,還有三百一十一人沒有蹤跡。」   「我在這裡看了一個小時左右了,一刻之前,這下面是一百一十五人,有三個人的精神波動一刻前突然消失在那座小樓中的。如果我沒估計錯,這王莊地下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基地。現在雖然還不能確定猜王是否在這,但這個王莊絕對是他們的大型據點了。」   「你去報告少主,我留下。」血殘冷冷的說道。   「好吧,你一個人沒問題吧?」王仇點點頭,見血殘的神情,急忙說道:「算了,當我沒問。」說完轉身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身體象炮彈直射天空,瞬間已消失不見,這時,他最後一句話才遲遲傳來:「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臭脾氣嗎?也不想想,現在整個魔門,除了我老人家,誰還敢和你說話?」   李翔龍在家中並沒有閒著,一大堆象小山一樣的資料正擺在他的面前,等著他去熟悉。雖然他現在的記憶力已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但是,這堆堆在一起比他個頭還高的資料,就算是看,也要廢不少精力的。   這些資料,大到魔門在人界的明暗勢力分佈,小到一個普通魔門弟子的背景,無所不有。而且,不光是魔門內部,就連龍家,以及普通人類的各種勢力,商團的資料,都有分門別類的檔案。就連司徒財團,魔門也有一份詳細的資料,司徒天只是粗粗的看了一下之後,就驚歎這份資料的詳細程度比他自己做一份還要完美。由此可見魔門在情報收集方面,實在是強到難以想像。不過,這也難怪,魔門數千年來一直被那些仙家的勢力壓制,在這樣的情形下,依然能保存到今天,若是沒有一張無孔不入的情報網,是絕對做不到的。   越往下看,李翔龍越是驚歎魔門勢力之大,實在已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而且,和龍家不同的是,魔門並不排斥與官方的接觸,甚至,有很多的弟子明裡的身份就是政府的官員。他們甚至秘密與政府達成了某些交易而幫政府訓練了一批對普通人而言,近乎超人的軍隊。按這些資料所說,如果沒有龍家的牽制,只怕魔門早已是這中華的實際掌權者了。而這一切,現在已全部都是他的了。一想到這點,一向冷靜的李翔龍也不禁微微有些激動。   「阿龍,該吃飯了。」司徒霜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好的,我馬上來。」將手中的資料小心的放好,李翔龍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出房間。客廳中,司徒霜已做好了一桌精美的飯菜,只等著他開飯了。   「做這麼多,不怕撐壞我?」李翔龍走到飯桌前坐下笑道。   司徒霜看了旁邊的水月一眼,嫣然一笑:「你今天可要好好嘗嘗哦,這些菜可是水月親手做的,你看看她的手藝怎麼樣?」   「是嗎?」李翔龍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水月,無法想像水月這樣的女子穿著圍裙站在煤氣爐前是個什麼景像。   「為了這頓飯,水月可是跟我學了半個月了。沒想到她在廚藝方面這樣有天份,這盤水晶魚還是她自己發明的菜式呢。絕對比那些什麼一級廚師強上百倍。」惠子也眼含深意的輕笑道,只是,她的眼中卻能看到一絲絲失落。   「那我可真要好好嘗一嘗了。」李翔龍這時如果還不知司徒霜的用意,那他的智力就真的有問題了。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輕笑說道。伸出筷子向那盤菜夾去。   一道微風將大門吹開,淡淡的黑影一閃而入,王仇已出現在李翔龍身邊:「少主,已經發現他們的窩了,血殘正在那裡看著。」   李翔龍伸出的筷子在空中停住,又輕輕的放下,看著王仇問道:「對方的實力如何?」   「至少有四百多人,但目前還沒發現其中有什麼高手。如果沒什麼意外,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並不是很難。」   李翔龍沉呤了一下,說道:「把我們目前在這裡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都調動起來,一定不能放走一個,而且不能讓他們毀掉資料,他們的資料對我們可能會很有用。能做到嗎?」   「屬下明白。」   「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們的窩。」李翔龍放下碗,一閃身,與王仇同時消失在客廳中。   司徒霜看了看一臉失落的水月,心中不由得一陣同情。花了那麼多心思,現在卻全都白廢,她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輕輕的握住水月的手,柔聲說道:「你的心意他已經知道了,放心吧,阿龍不是個木頭人,他對你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水月的臉色微微好了一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司徒霜,輕聲說道:「謝謝你,霜姐,我沒什麼。我明白,大哥他有很多大事要做,我不會怪他的。」   司徒霜心中暗歎,點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不知是不是很可笑,竟然會幫著另一個絲毫不比自己遜色,甚至某些方面還要強過自己的女人來追求自己的老公,甚至還要處處為他們著想。不經意間,自己已經變得太多了。   而惠子此時心中也是一團亂麻,水月至少還能得到司徒霜的認可,有她的幫助,水月單相思至少還是有很大的希望。而她呢?她知道,單是她的身份,就絕對不會得到李翔龍和司徒霜的真正信任,單是這一點,不論是司徒霜還是李翔龍,都是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而且,她還不得不承認,除了容貌上她還能與水月一爭長短,其他的方面她是沒一樣比得上水月的。   一時之間,房間裡的三人,喔,不對,是四人,還有一個小雨,都一聲不吭,氣氛讓人感到有些沉悶。   突然,小雨放下手中的畫筆,將她畫板上的畫拿下來,走到司徒霜身前,將畫交到了她的手中。司徒霜接過畫一看,頓時臉色一變,水月感到了她的震驚,忙問道:「霜姐,怎麼啦?」   司徒霜將手中的畫交給水月,皺眉沉思起來。水月接過一看,愕然問道:「這不是我們現在的家嗎?畫上這個老頭還有這幾個蒙著臉的人是誰?跟他們交手的這幾個……不就是我們嗎?」   司徒霜點點頭,神情十分凝重:「你可能還不知道,小雨是有很強的預知能力的。看來,阿龍很可能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對方的目標應該是抓住我們,好來要脅阿龍。」   水月一愣,焦急的問道:「那龍大哥是不是有危險?」   司徒霜搖搖頭:「有危險的不是他,是我們。我現在就通知阿龍,希望不會太晚,最好能將計就計,將這個猜王除掉。」   「少主。」血殘見李翔龍到來,恭聲行禮道。   「血兄不必多禮了,沒什麼意外吧?」李翔龍擺擺手說道。   「沒有。他們並沒有高手在這裡,不可能發現我們。」   「我們有多少人?」   「殘陽堂下血刀八衛,及三十名三代弟子已經就位。」   「冷月堂除了屬下的弟子無影,十三影子,還有二十名實力不弱的好手都來已來了。」   「有把握嗎?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十倍啊。」李翔龍第一次真正指揮一聲戰鬥,不免有些緊張的問道。   「絕對沒問題,對方人數雖多,但大多只是練過一切功夫的普通人。跟本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要是他們沒有什麼暗藏的高手,只要我這二十名弟子就能將他們全部殺光了。」王仇信心十足的說道。   李翔龍滿意的點點頭,突然腰間的手機輕輕的震動了起來。周圍早已布下了隔音陣法,他也不怕驚動敵人,拿出手機問道:「霜兒,出什麼事了嗎?」他知道,司徒霜在這種時候,如果沒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是絕不會打撓自己的。   「阿龍,你聽著,小雨剛剛又畫了一幅畫……」   聽完了司徒霜的話,李翔龍強壓著心頭的焦慮,柔聲安慰道:「放心,我馬上帶人趕回來。」   放下手機,看著王仇血殘兩人沉聲說道:「我們可能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了,他們的目標可能是霜兒她們。王叔,你和你堂下的弟子留下,兩分鐘後開始攻擊。一定要大張旗鼓,讓他們以為我們的人都來了這……最好能找一個人打扮成我的樣子。血兄,你帶人與我馬上趕回家中埋伏。」   「是!屬下遵命!」兩人同聲應道,臉色都有些難看。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出了敵方的據點,這一切都只是對方的計謀,能想出這一招的人,真是個用兵的天才,也絕對是個不擇手段的傢伙,竟能用這四百多條人命和一個基地來做餌引他們上鉤。心腸之狠,就連血殘也要自愧不如。   在離李翔龍的家,也就是司徒天的豪宅約數里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樓中,李翔龍苦苦尋找的猜王正盤腿坐在一張蓆子上打坐,他的身邊,圍著十多個黑衣蒙面的忍者。不過,這些忍者似乎與被李翔龍發現的那個基地中的忍者有些不同,單是那身上所散發出的強橫氣勢與冰冷的殺氣,就能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心寒。如果李翔龍在這裡,他一定會認出,這些忍者與那以前見過的那幾個能自爆的超級忍者很是相像,只不過,現在這些似乎更強一些就是了。   猜王面前的一個木製的人偶突然發出一聲輕響,自動斷成了兩截,斷口光滑如鏡,像是被無形的刀切過一樣。猜王睜開雙眼,發出了一陣比烏鴉的叫聲還難聽的笑聲:「他們終於上鉤了。現在該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   「為了你的這個計劃,竟然要犧牲我們四百多名弟子和一個基地,你不覺得太過份了嗎?」一名同樣身穿忍者服,卻沒有蒙面的四十左右的男子恨聲說道。   猜王白眼一翻,冷笑道:「嘿嘿,說起來,還是你們佔便宜呢。不過損失了一些沒用的垃圾,卻得到了我煉製妖屍的秘方。而且,這個李翔龍好像也是你們的死對頭吧?你也看到他的實力了,連妖屍偷襲都殺不了他,現在他又有了魔門的支持,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們?」   「你的妖屍如果沒有我們的密術強化,會有這樣大的威力嗎?哼!現在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你可以把妖屍的秘方交出來了吧?」   猜王橫了那男子一眼,白眼一翻,說道:「服部三郎,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你們助我除掉李翔龍後,我將妖屍的秘方交給你們。現在李翔龍死了嗎?」   服部眼中怒氣一閃,卻又強壓了下去,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了一陣之後,恨聲說道:「出發,記著,一定要活捉司徒霜,其他無關人等,殺!」   「是!」十餘名忍者同聲應道。   片刻之後,猜王一行已來到了李翔龍的家前。雖說是白天,但周圍竟一個人也沒有。這也讓猜王他們省了一些手腳,他們可沒有留活口的習慣。   猜王閉目用精神力探查了片刻,點點頭道:「房間裡面有四個人,三個女人,一個小孩,和我們計劃的一樣。」   服部的一個手下也放下了手中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熱能探測器,看著服部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服部眼中殺氣一閃,冷喝道:「行動!」   十多道黑影輕鬆的越過了司徒莊園那四米的高牆,輕輕的在地上點了一下,向司徒霜所在的房子撲去。在他們身後,猜王和服部正不慌不忙的跟著,眼中都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   眼看著那十五名忍者就要到達樓房,突然,八個淡淡的紅色人影從土中飛出,與他們交織在一起。猜王和服部頓時臉色一變,還來不及出聲警告,那十五名忍者已折了一多半。有八個發出一聲悶哼後,帶著一片血光倒在地上。八個紅色人影並沒有停下,好像知道這忍者會自暴一樣,各自輕輕的用腳一勾,那八個馬上就要自暴的屍體立刻像箭一樣直射剩下的七名忍者。   突然受到這意外的攻擊,那七名忍者總算是反應了過來。身形暴退的同時,各自打出一個黑球,擊中了那飛向自己的屍體。當然,其中有一個倒霉的傢伙不得不打出兩個。八具屍體幾乎是同時爆炸,巨大的氣浪向四方湧去。就在那樓房將要被這氣浪沖毀之際,一個白色的能量罩突然出現,將整個樓房包住。任那氣浪再強,也沒有讓那能量罩出現哪怕是一絲絲的破碇。   「中計了。」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猜王和服部的心頭,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們的上空響起。   「不請自入,各位似乎不懂得作客之道啊!」 第七十章 全勝     猜王不甘的看著李翔龍緩緩從空中落到地面,他身後,站著的是一身紅袍的血殘。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計劃的?我應該沒有留下任何破碇的。」猜王恨聲說道。   李翔龍冷冷一笑說道:「等你死了,我會燒冥紙告訴你的。」   猜王眼中寒光一閃,發出了一串他特有的難聽笑聲:「呵呵……你以為你現在贏定了嗎?」   「至少我比你的贏面要大。這次你不會再像上次那麼走運了,方圓一里之內已布下了封神大陣,沒有人可以在這裡使用空間移動的法術了。」李翔龍緩緩伸開手掌,十支火鳳一支接一支的從手心中出現,以他為中心在四周旋轉:「血兄,那個黑老鼠就交給你了,猜王由我自己來招呼。」   「是!」血殘應聲答道,盯著服部的眼中殺氣漸露,右手緩緩的從左手手心中,慢慢的抽出一道像是刀形的紅光。   感受到了兩人殺氣所帶來的強大精神壓力,猜王與服部都不敢大意,各自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猜王的六個水晶骷髏頭上次被逼毀掉了一個,現在只有五個在他的身邊飄浮。而服部的武器則是一把散發著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妖異光芒的武士刀。   雙方都是實力相差無幾的高手,都不敢絲毫大意。與另一邊正打得熱火朝天的那血刀八衛也七名超級忍者相比,這一頭的就實在太安靜了。四人都各自用神念鎖定著自己的對手,誰也不敢冒然出手,而被對方找到自己的破碇。   血殘最先動了起來,血影魔功運轉之下,他週身都好似被一層淡淡的紅霧包圍。在空中留一下道淡淡的紅色殘影,躍到空中二十多米高,只聽一聲冷喝「血魔斬!」手中的刀形紅光暴長數十米,快若閃電的向服部劈下。   服部似乎閃劈不及,被生生劈成了兩半。但血殘卻沒有絲毫放鬆,臉上卻反而露出了凝重之色。因為那被劈中的服部竟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連他都沒看出來服部是如何做到的。這與他多年前接觸過的忍術完全是兩回事,那只不過是一些只能騙騙普通人的幻術把戲。而這個服部,在擁有超人的力量後,接合了傳統的忍術,已經將這以詭異聞名於世的功法發揮到了極致。   一道破空聲從身後傳來,血殘頭也不回,一甩手,一道紅色的刀光閃過,身後的服部在剛剛接觸刀光的同時,突然就化為了一團煙霧,一片被砍成兩半的樹葉從煙霧中飄落。但這並沒有完,接著,同樣的分身與無數的各種暗器紛紛從各個不同的角落,甚至是空空如也的空中飛向血殘。而血殘除了被動的防禦,卻根本沒有辦法反擊。但是,血殘的神情依然是那樣的鎮定,絲毫不見緊張慌亂之色。   又將一個分身劈開後,血殘突然動了。他所撲去的方向卻是什麼也沒有的空中,就在他一刀斬過去的同時,服部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刀前,手中的武士刀險險的架住了血殘的血影魔刀。一刀無功,血殘並不意外,右手一震,一刀快過一刀的連綿斬向服部。服部也明白再用忍術也不會有什麼用,而且在這種情形下,他也沒有機會去施術了。只得一咬牙,揮動著手中的妖刀村正與血影鬥成一團。轉眼間竟已交手了不下千招。   另一頭,李翔龍與猜王也打破了僵持。先是猜王的紅色水晶骷髏頭噴出一個威力驚人的小火球射向李翔龍,被李翔龍的一支火鳳在空中斬開消失。接著,兩人便展開了一場修真間的「槍戰」。   李翔龍一邊控制著火鳳斬向猜王,一邊在空中上下翻飛,閃避著猜王發出的火球,閃電,毒霧……而猜王面對李翔龍被魔炎強化過火鳳的強橫威力,也頭痛不已。不得不花了大半的精力去應付這個無孔不入的凶器。兩人從地上打到了空中,又從空中打到了地面。如果不是李翔龍早有準備,讓水月在周圍布下了防禦陣法,只怕這片富豪別墅區就要毀在兩人手中了。   一個紅色的普通火球從李翔龍手中射向猜王,讓猜王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火球的威力實在太弱,對他們這種級別的高手而言,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想想,小心點總是沒有問題,於是,一道凍氣從白色的水晶骷髏口中噴出,將那不起眼的小火球瞬間熄滅。但就在火球熄滅的那一剎那,火球周圍的空間一陣奇異的波動,全身由鈦合金製成的機關……嗯,應該是機關獸吧,金鋼憑空出現,張開它那數米寬,比刀還鋒利的雙翅,撲向大驚失色的猜王。   和所有的巫師一樣,猜王的巫術威力也許是天下無雙,就連李翔龍也要大感頭痛。但他在近身搏鬥方面,也許還不如一個下品的修真。這個機關獸如果對付如血殘,服部這樣的近戰高手,當然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但對他而言,卻可以說是他的剋星了。當然,如果只是這一個金鋼,猜王當然還不至於應付不了,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個實力並不比他差的李翔龍,那就不是他所能對付的了。   一顆火球射向金鋼,猜王希望能在金鋼近身前,將它毀掉最好,否則,至少也能擋一下。但是,只見那金鋼一抬手腕,一顆由數種不同的術法製成的符咒彈分毫不差的將那火球引爆。猜王心中更是一驚,機關人他也見過,但多數只能近攻,極少幾個有遠攻能力的也不過是加了幾張被法術強化過的弓弩而已,威力小得可憐。但這個金鋼不僅有見所未見的遠攻能力,看它那誇張的外形,近戰能力絕弱不到哪裡去。   突然手臂一陣巨疼,猜王急忙封住了自己被火鳳擦傷的左手臂經脈。高手相爭,容不得半分大意。他剛剛只是微微分了一下心,就被李翔龍抓住了機會。還沒有時間去感受自己的疼痛,猜王已被李翔龍和金鋼連綿不絕的快攻打得再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苦苦支撐了。   就算是在魔門中,血刀八衛的實力也是排在前三十名之內的,七名忍者雖說實力超強,卻也不是那血刀八衛的對手。何況還是以少對多,這更是有死無生,不需多少時間,已紛紛被斬殺。而那會爆炸的屍體,往往又成為了刀衛們順手扔向下一個同伴的土炸彈。終於,最後一個忍者的屍體也在一聲巨響中化為了血霧。而血刀八衛,卻是絲毫未傷。殺光了對手的刀衛們,並沒有插手血殘與李翔龍的戰鬥,只是默默的分散開來,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服部眼看著自己的十五名手下一一被殺,心裡真個是痛到了極點。這些超級忍者實力固然超強,但訓練也是極為困難。且不說那天文數字般的金錢成本,單是每成功的煉成一名超忍,至少就有二十名以上的失敗品這一條,就能看出這些超忍的寶貴程度。本以為這次帶了十五名出來,加上自己和猜王抓個小女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卻不想被李翔龍將計就計,一網打盡了。   心頭大恨的服部眼中殺氣大盛,露出一股瘋狂的神色:「八格,接我的迎風一刀斬!」高高的躍起,雙手將妖刀村正舉過頭頂,強烈到令人幾乎窒息的殺氣將血殘牢牢鎖定。妖刀村正感受到了主人那心中強烈的殺意,一陣輕顫,發出「嗡嗡!」的顫聲。空中的服部突然一停,接著一道黑色的刀光從手中射出斬向地面的血殘。   血殘眼中射出興奮之色,手中的血影魔刀紅光大熾,顯示著他心中強烈的戰意。服部與他一樣,都是近戰系的高手,而且又都是用刀,這一戰,真讓他感到無比的痛快。看著那黑色的刀光向自己斬來,感受到了其中所含的無窮威力,血殘卻不閃不避,手中結出一個法印,喝道:「血影大法,化形!」身形一閃,竟向那刀光直衝過去。   就在刀光將要及身的那一瞬間,血殘的身體竟突然暴開,化成一團血色紅霧,就像是被刀氣震成了碎片一樣。黑色的刀光毫無阻攔的破開了紅霧,擊在地面,碎石暴開之後,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十米長縫,可見這一刀的威力之強。   服部卻是心中一愣,自己的絕招雖說無堅不摧,卻也只是將目標斬成兩截,按說不會出現這種震爆的情形呀。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血霧突然一收,紅光閃過之後,竟又化為了血殘。   服部臉色大變,他剛剛怒氣攻心,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現在正在舊力已絕,新力未生之際,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眼看著血殘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向他撲來,卻沒有一絲力氣閃開。兩道人影交錯而過,幾乎同時落在了地上。   服部臉色一片平靜,向背後的血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魔門殘陽堂堂主血殘。」一向惜言如金的血殘竟令人意外的開口回答了服部的問題。   服部的黑色忍者服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他卻好像一無所覺一般,臉上帶著怪異的神色喃喃念道:「血殘……有此一戰,死而無憾!哈哈……」在一陣大笑中,服部就像一個脫了線的木偶,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地上。   當看到服部倒下之後,猜王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是絕對走不掉的了。而不說那一旁的血殘與血刀八衛還沒出手,單是李翔龍,實力就已超過他了。絕望之餘,心中不禁一橫,暗道我便是死了,也要拉你來墊背。打定了主意,眼中閃著奇異的神色,喃喃念出一串長長的咒文。那五個水晶骷髏突然一起發出耀眼的光芒,幾乎刺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李翔龍雖不知這是猜王的什麼招數,但感受到了這五個水晶中所含的強大能量,不敢大意,將自己身上的護罩運到了極致,同時,又加緊了火鳳與金鋼的攻勢。   「大哥,快退!」耳邊突然傳來水月的聲音,李翔龍心中一驚,顧不得多想,身形一閃,用最快的速度向後退去。幾乎在同時,一個十米大小的白色能量罩憑空出現,將猜王的五個水晶骷髏罩在中間。也就在這一瞬間,猜王的五個水晶頭骨同時爆炸。   龍族強橫的防禦陣法也僅僅是將這爆炸的能量抵消了大半,在突破了水月所佈的陣法後,五彩的能量向四方衝去,李翔龍首當其衝,被震飛到百米之外,倒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吐出一口淤血後才感覺稍微好點。而血殘與血刀衛因為相隔比較遠,只是被輕微的震傷。猜王也在爆炸的同時,噴出了幾十兩血,掉在地上,死得透透的了。   而那司徒家的豪宅,可就慘了。當初設計之時,顯然沒有過多的考慮到這種情形的出現。在這差不多相當於上百斤烈性炸藥瞬間爆炸的威力下,房子瞬間解體。李翔龍頓時駭然,心神牽動之下,傷勢又加重了幾分,一張臉剎時變得雪白。   「霜兒……月兒……」李翔龍不顧混身的巨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的向那房子的廢墟走去,一顆心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就連血殘跑來扶他也被他一把推開。   突然,廢墟中一堆比較高的磚塊碎石倒了下來,露出一個白色的能量罩。司徒霜等人,正在那能量罩中安然無恙。李翔龍只感到自己好像是死而復生一般,他已無法再一次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了。   能量罩消失了,水月像是胸口一痛,臉色一片慘白,軟軟的倒在司徒霜的懷中,嘴角還流出一絲血跡。   「月兒妹妹,你怎麼啦?」司徒霜抱著水月失聲驚呼,但水月早已昏迷,無法回答他了。   李翔龍急忙衝到司徒霜身前,輕輕的按住水月的脈門,將一絲精神力送進了水月的體內。片刻後,神色鬆了下來,對一臉擔憂的司徒霜說道:「不要緊,她只是運功過度,傷了內臟,體息一下就沒事了。」   「哦!那就好。」司徒霜微微鬆了一口氣,可一看到李翔龍嘴角的血跡,又頓時變色:「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李翔龍搖搖頭,強笑道:「沒什麼,調息一下就沒事的。」   血刀八衛其中一人,在猜王身上搜了一下,發現了一個小冊子,立刻交給了血殘。血殘打開看了一眼,上面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外文。也沒多想,便交給了李翔龍。   「這是什麼文字?」李翔龍顯然也不認識這上面的字。   血殘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看看。」司徒霜開口說道。   李翔龍將冊子交給司徒霜,片刻後,司徒霜皺眉說道:「這是猜王用活人煉妖屍的方法,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毀了吧。」說著,左手結印生出一團火焰。   「不要!」李翔龍急忙阻止了司徒霜,將書冊拿了回來:「這東西我還有用,不能燒。」   「阿龍,你該不會對這些邪術感興趣吧?這可都是害人的東西,你可千萬……」司徒霜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勸道。   李翔龍笑了笑:「我像是那種人嗎?放心吧,我只是想知道,這猜王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發揮出高等修真的實力。如果能找到這其中的關鍵,說不定對整個人類都是一個大突破呢。」   司徒霜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阿龍,我不該誤會你的。」   「那你今晚可要好好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了。」李翔龍貼著司徒霜的耳朵輕聲說道。司徒霜頓時滿臉飛霞,嬌羞之態,動人之極,連血刀八衛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李翔龍看著地上猜王的屍體笑道:「這一仗,我們算是大獲全勝吧。不過……」又看了看那幾乎像是剛發生過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家園,苦笑道:「我該怎麼向岳父大人交待呢?」 第七十一章 人類的封印     房子毀了,好在司徒集團家大業大,李翔龍一干人等倒也不至於露宿街頭,只不過是換了個小點的別墅罷了。有鑒於李翔龍的極度危險性,司徒天不得不接受了女兒的安排,自已一個人住到了一邊。為了防止再次出現裡高野綁架他來威脅自己的情形,李翔龍還派了兩名血刀衛作為他的貼身保鏢。   惠子在剛搬家不到一天,就接到了家族的緊急通知,帶著小雨回去了。李翔龍雖說很是擔心,但到底這是九菊的家事,他再怎麼說也是個外人。而小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與惠子的相處,已不再那樣對家族反感。至少,她是自願與惠子一起回去的。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中,十年……停!說錯了,是十天過去了,在經過那一戰之後,裡高野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個鬼影都不見了。而以前那些已被魔門掌握的據點,也都發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故。這十天中,報紙和電視中總會看到這樣的新聞:某某鍋爐廠因員工操作不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因一居名不當生火取暖,引發大火,消防隊緊急出動,火勢有望得到控制……   李翔龍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中的又一起爆炸事故的報導,一邊聽著王仇帶給自己的消息:「這麼說,他們這些據點都不是被人攻擊才會毀掉的了?」   王仇站在李翔龍身邊,恭聲應道:「應該是這樣,因為所有的現場沒有一具屍體是裡高野的人,全都是些普通凡人。而且所有的資料全都被毀,如果不是我們以前早已掌握這些地方的情況,就連我們也不一定能看出這裡面有什麼破碇。這擺明了是他們撤退銷毀痕跡所為。」   李翔龍順手關掉了電視,站起身來,靜靜的思考著,良久,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微微笑道:「看來,我們是真的把他們打痛了。」   王仇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一個基地,四百多個手下,關鍵是那十五名用邪術強化的忍者,還有,那個能與血殘一戰的高手。這樣的損失,就是放到我們魔門身上,也足以讓我們元氣大傷了。看來,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敢再在我們面前出現的了。」   「哼!早晚會收拾他們的。」李翔龍知道象裡高野這樣龐大的地下組織,絕不是一兩天就能消滅的。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只得先把這事放一放了:「王叔,雖說裡高野現在是撤退了,但也要防著他們再搞事。你看是不是乾脆和龍家也通個氣,讓他們也加入搜捕之中?」   「這……」王仇的神情有些不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好吧,全憑少主的意思就是了。不過,我們和龍家畢竟是有太多的恩怨,這一點,還請少主要多加注意。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李翔龍愕然看了看王仇,半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以前,他雖聽說過仙魔之爭,但因為一直以來,龍家和呂洞賓對他的態度,讓他都沒有感受到仙魔間那難以癒合的裂痕。直到現在看到王仇的神情,才讓他心靈有了些震動。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司徒霜正好些時從房間走出來,打破了這份沉靜。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疲憊,見李翔龍和王仇,凝遲了一下:「你們有事嗎?那我……」   李翔龍招招手,笑道:「沒什麼,事都已經說完了。」   王仇也十分知趣的接口道:「是啊,少主,那屬下先告辭了。」   「好吧,王叔,我送你。」   送走了王仇,李翔龍看著司徒霜問道:「霜兒,你有事跟我說?」   司徒霜笑了笑,拿出一張光碟:「你要的東西,我已經都做好了,全在這上面。」   李翔龍驚喜的接過光碟,小心的拿在手中,生怕弄花了:「這麼快?難怪你累成這樣了,其實,也不用這麼急的,事情可以慢慢做嘛,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聽了李翔龍這句話,司徒霜頓時感到十天來的辛苦根本不值一提。幫李翔龍輕輕的理了一下衣領,柔聲說道:「沒關係,我自己有分寸的。以前當警察時,還不是經常幾天幾夜不睡覺,都已經習慣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會心疼的。」李翔龍輕輕撫摸著司徒霜的長髮,柔聲說道。   司徒霜心中流過一陣暖意,輕笑道:「好了,你那麼緊張這個東西,快去看吧,我去和水月做飯了。」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做飯的事今天就先交給水月好了。」   親眼看著司徒霜睡下,李翔龍才安心的走進自己的房間,將光碟放了進去。光碟上,是司徒霜這十天來,將從猜王身上發現的那本煉製妖屍的密籍翻譯後,做成的文件。李翔龍心中一直壓著一個無人知道的疑問,也許,從這份文件中,可以找到一點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李翔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慢慢的靠在電腦椅的後背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當年與自己的一段對話:   「小龍,你知道這世界上,什麼生物是最強大的嗎?」   「那還用問?當然是人啦!人是萬物之靈,還能有什麼比人更強的?」   「那你知道人類最強的是什麼嗎?」   「知識,正因為有了知識,人類才能戰勝所有的對手,成為地球的主人。」   「嗯,也對,但不全對。大多數人可能都會是這樣想的吧?其實,他們都錯了,人類的強大,並不止是在知識上。人類肉體的強度,也是所有生物中,最強大的。」   「老爸,你沒搞錯吧?人類的肉體是強?就算是一個人再強,能打得過一頭獅子嗎?當然,我是指不拿武器的情況下。」   「如果人類能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力量,別說是一頭獅子,就是一群獅子,也不在話下……怎麼,你不信?」   「我信,我當然信,獅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全世界的獅子加起來,也不夠老爸你一口氣吹的。」   「臭小子,敢說我吹牛……其實,人類的力量應該遠遠不止現在這樣的。一個最好的世界舉重冠軍,最多也不過能舉起一兩百公斤的重量。可是,只要讓一個普通人發揮出他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潛力,他就能輕易的舉起數噸重的物體。像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不用我一一再告訴你了吧?」   「也許吧,可是,為什麼人類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卻從來沒人能發揮出來呢?要知道,數千年來,人類的可一直都是這種水平啊。就是從進化論來解釋,也是說不通的啊?」   「也許是上帝害怕人類太強大了,所以才封印了整個人類的力量吧。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潛藏在人體內的基因組,它就像一把鎖,完全將人類的絕大部分力量牢牢的鎖住。如果不是這組基因的存在,人類應該遠遠比現在強大千倍,萬倍。」   「如果能想辦法消除這組基因的影響,那不是就可以將人變成神了嗎?」   ……   「阿龍……阿龍……」   輕聲的呼聲將李翔龍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看著身前的司徒霜,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剛才想點事,太入神了。」   「飯已經做好了,吃完了再看吧。」   「這麼快就做好了?」   司徒霜輕輕白了他一眼,嬌嗔道:「都快下午一點鐘了,還快啊?今天月兒妹妹可是用盡了心思給你做菜,你可千萬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傷她的心了。」   「唉呀!老婆有旨,小生焉敢不從!」   這一頓飯,李翔龍真是吃得別有滋味。且不說那色香味俱全的全桌佳餚,單是司徒霜和水月那親如姐妹的神情,就足以讓他感歎不已了。水月還好說,她到底不是個現代人,嗯……正確的說,她根本就不是人。她的思想倒是比較像中國古代的女人,能與司徒霜和睦相處倒也不奇。可是司徒霜可是一個典型的現代女性,而且,是很有主見和能力的那種。她竟然會主動的對水月這個潛在的第三者這麼不求回報的真心以待,甚至主動搓合她和自己,的確是有些讓他無法理解了。從司徒霜的眼中他能看到,這並不是霜兒為了討好他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做法,霜兒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出於她的真心。   李翔龍面對這種情形,他也不禁感到一陣迷茫。他對水月並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相反,水月在他心中的地位現在已不比司徒霜低上多少了。李翔龍並不是一個木頭人,像水月這樣完美的女人一直無怨無悔的跟著自己,默默的為自己付出,他又怎麼會不動心?只不過,當他一想到司徒霜,就不得不強壓下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這個顧慮已經沒有了,自己是不是還要緊守著那一份堅持,而傷了水月的心呢?那樣,自己只怕是一生都不會安心吧?   「月兒……」李翔龍慢慢的品嚐著口中水月親手做出的佳餚,看著正一臉緊張觀察自己反應的水月,柔聲說道:「謝謝,這是我吃過最好的飯菜了。」   水月輕輕一震,眼中升起一片霧色:「大哥……」   「月兒妹妹,阿龍這麼喜歡吃你做的菜,那你以後可要多辛苦一下,每天給他做了。」司徒霜眼含深意的笑道。   水月感激的看了司徒霜一眼,重重的點點頭,眼中的霧色又加深了幾分:「只要大哥願意,水月一定天天做給大哥吃。」   李翔龍沉呤了片刻,突然笑道:「那就多謝月兒了。」   「月兒妹妹……」聽到李翔龍的回答,水月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司徒霜看到水月的神情,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眼中帶著鼓勵的神色看著她:「我沒說錯吧?阿龍絕對不會不喜歡你……做的菜的!」   「嗯……」水月臉色大紅,羞得幾乎快把頭低到地上了。李翔龍聽了司徒霜如此露骨的話,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乾咳了兩聲。   司徒霜看看水月,又看了看李翔龍,眼角露出一絲笑意:「阿龍,水月來了以後,一直就沒好好上街去玩過,你不如今天帶她出去走走吧,順便看看她喜歡什麼……這些,不用我來教你了吧?」   「嗯,好吧。」李翔龍微微猶豫了一下,看著水月問道:「月兒,你願意和我出去轉轉嗎?」   水月急忙點點頭,喜道:「月兒當然願意。月兒不要什麼禮物,只要……只要大哥能陪陪月兒,月兒就很開心了。」   「霜兒,你也一起來吧。」   「傻瓜!」司徒霜見李翔龍在這種時候也不忘自己,心中一甜,卻又好笑的輕責道:「我去幹什麼?你們玩得開心點吧!」   ……   水月的一身古式長裙雖說好看,可畢竟上街的話不太方便。於是,在李翔龍的建意下,她換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式樣上倒也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現代感。她那絕色的容貌與充滿古典韻味的氣質,在一身白色長裙的襯托下,更是顯得像畫中天仙一般,讓人幾疑是仙子下凡了。一上街,回頭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更有甚者,有幾個被她所迷的司機大哥,分神之下,差點就引發車禍了。好在李翔龍在場,暗中運功將事故化險為宜。可見水月的殺傷力有多強。   與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水月對那些時裝,尤其是首飾一點興趣也沒有。現代女性的時裝漂亮歸漂亮,但水月只是跟著李翔龍進到本市最好的女性時裝店中看了一眼那些塑料模特身上的那些上下不著邊的暴露裝後,立刻臉色大紅,差點沒惱羞成怒一口龍息……總之,還算是李翔龍會看臉色,急匆匆的拉著水月衝出了時裝店。不然,只怕水月就要成為本世紀最美麗的通緝犯了。   「大哥,這是什麼地方?」看著不時的有一對對神情親密的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的在這裡進出,而且大多數出來之時,女人往往臉上帶著滿足與幸福的微笑,而男人們卻給人一種強言歡笑的感覺,眼神中透著一股心痛的意味。水月不解的問道。   「首飾店,月兒你來了這麼久,大哥也沒送過你什麼,今天想要什麼儘管說,大哥送給你。」李翔龍出來之前,司徒霜暗暗提醒過他,水月身上一件首飾也沒有,對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來說,那可是一大遺憾呢。   「先生,您真是有福氣,能找到這樣美麗的小姐作您女朋友。」一進店,接待小姐就被水月的美麗與氣質驚得愣了一下,真心的讚歎道。   水月眼睛飛快的瞄了一眼李翔龍,見他並沒有出言反駁,心中暗喜,臉上透出一抹羞紅。李翔龍則大大方方的一笑:「多謝你的稱讚,我想送她一些禮物,但我對女人的東西不是很在行,能介召一下嗎?我只要最好的,價錢方面不是問題。」   首飾店的經理從李翔龍兩人一進門,就注意上了他們。每天迎來送往,早已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李翔龍與水月身上所穿的,雖說並不是什麼最好最貴的名牌,但他們身上的那股高貴氣質,尤其是李翔龍,更是充滿了一股王者的風範,這絕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擁有的。   走上前來,經理帶著職業的微笑對李翔龍與水月說道:「先生,這位小姐的美麗真是世間少有,一般普通的首飾怎麼能配得上她呢?如果你願意,本店倒是有幾件珍藏的極品可以供您與小姐挑選。不知您的意思如何?」   「帶我去看看吧。」   「好的,請跟我來。」   跟著經理來到了後台,到了一個佈置得十分典雅的小客廳中坐下。經理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手捧著幾個十分精美的首飾盒走了進來:「請看,這就是本店最好的珍藏……」   經理先打開了一個盒子,小心冀冀的取出了一串鑲著一顆足有一個小指指甲大小鑽石的項鏈,帶著自豪的神色說道:「這是女神之淚,您看,這顆鑽石足足有三十克拉,而且沒有一絲的瑕疵……」   李翔龍根本沒聽經理的廢話,只是留心的注意著水月的反應。對他來說,別說是三十克拉,就是三十公斤的鑽石,也只不過是一塊很硬,比較好看的石頭罷了,並沒有一絲實在的用處。不過,如果是能搏水月一笑,倒也無所謂花下天文數字的金錢買下它。   水月看著項鏈,微微皺眉。龍族是最崇尚的就是自由,在脖子上套一個鎖鏈對龍族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污辱,就算那鎖鏈再美也是一樣。   「換一個吧。」李翔龍雖不知水月的想法,卻也看出了她不喜歡。   經理自信的笑容僵了一下,又一連拿出了好幾件價值連城的珍品。若是一般的女子,見到這些,只怕連內分泌都要失調了,可偏偏水月連最起碼的好奇心都欠奉。讓經理自己都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手裡到底拿著的是不是假貨了。   「小姐的眼光真是高啊!」經理偷偷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拿出最後一個盒子中的首飾:「這已經是小店最後一件珍藏了,龍鳳戒指。」 第七十二章 封印的鑰匙     李翔龍輕「咦」一聲,接過經理手中的戒指。龍鳳戒是一對,分為龍戒和鳳戒,戒指是由一整塊玉石雕刻而成。最奇異的是,玉石戒指中,分別隱隱有一條龍和一隻鳳的影像,隨著戒指的輕輕轉動,在光影的作用下,竟好似活了起來。   經理查顏觀色,見李翔龍與水月都似乎對這對戒指很感興趣,自信的神色又回到了臉上。拿出一支小手電筒:「先生,小姐,請看,這才是龍鳳戒指最奇妙的地方。」   「呀!」水月驚異的看著經理用電筒對著李翔龍手中的龍戒照射,燈光通過戒指的折射後,在牆上竟留下了一條須毫可辨的龍影。李翔龍輕輕轉動著戒指,龍影也像是活了一般,緩緩遊走。   李翔龍一向對這些身外之物絲毫不感興趣,卻也對這龍鳳戒起了好奇之心,細看之下,不禁更加感歎制戒之人的手藝之巧,已到了鬼斧神工之境。原來,戒指的龍影與鳳影,本都是玉石中天生的一點點雜質,在制戒之人的手中,用特殊的手法將戒指震裂,留下了一絲絲的細裂紋與原來的雜質相合,便成了這龍鳳戒。   「我就要這對戒指了。」李翔龍見水月似乎對戒指也很是喜歡,開口對經理說道。順手從懷中拿出一本支票:「多少錢?」   ……   從首飾店出來,水月與李翔龍手指上已戴上了那對龍鳳戒。雖說水月不是凡人,但也知道龍鳳戒所包含的意義,所以眼中水汪汪全是喜極的淚花,緊緊的依偎著李翔龍的手臂。那絕美的容貌,楚楚動人的神情,頓時讓不少的街頭少男們心跳加速,今天過後,只怕世上又會多了不知多少顆注定要失戀的純情少男之心了。   「小姐,您真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的姑娘,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認識您,並與您共進午餐呢?」一個長得也算是挺帥氣的年青男子走過來,十分有禮的說道。看他一身的名牌,身後還跟著幾個體型誇張,身穿黑西服的保鏢,不難猜出他至少是個非常有錢的人,多半是個公子哥吧?   水月皺了皺眉,沒有出聲,李翔龍心中卻暗暗好笑,開口答道:「對不起,我女朋友很怕生,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先生的好意只能心領了。」   那公子哥掃了一眼李翔龍,立刻將他放到了一個無錢無權的小人物的位置。雖說李翔龍現在已是逆天魔門門主,又是司徒集團的女婿,但他一向並不看重穿戴,所以身上只是一些質量還不錯的普通衣物。   「你是什麼人?我有和你說話嗎?」   李翔龍愕然的看著這個正拿白眼看著他的公子哥,心中絲毫不怒,竟反而感到有趣,這幾年,他雖說經過了不少磨難,但就是如呂洞賓,白起這樣的仙魔高人,也對他是以禮相待,更別說現在成了魔門之主,那種萬人之上的感覺了。想不到今天竟會被一個普通人看扁:「你當著我的面,要和我女朋友吃飯,至少也要問一下我的意見吧?」   「就任你?你配當這位小姐的男朋友嗎?難道你打算讓這麼美麗的小姐跟著你一輩子吃苦?只有我這樣的成功人士,才能配得上她!識像的就閃一邊去,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公子哥說這話的同時,身後的保鏢也走上前一步,死死的盯著李翔龍,倒也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有趣歸有趣,但並不代表李翔龍很樂意被一個二世祖這樣污辱。輕輕皺了皺眉,懷中的水月更是柳眉倒豎,若不是見他只是個普通人,早已出手教訓了。   公子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還想開口,突然只感到一陣的天旋地轉,頭部一震,便不省人事了。原來是暗中跟著李翔龍的血刀八衛中的一人出手將他一把扔開,正好砸在了停在一邊的轎車上,頭部將車窗砸碎,也不知是死是活。突然的變故讓那幾名保鏢愕然失色,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只覺得後頸一痛,十分乾脆的昏了過去,再也不用為自己的失職頭痛了。   「算了,只是個二世祖。」李翔龍輕輕歎道。刀衛恭敬的行了一禮,又退到了一邊。經這個公子哥一鬧,李翔龍與水月也沒了再逛街的興頭,便打道回府了。街上,看到這一幕的行人這才想起要打電話報警,不過,有多少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回到家中,李翔龍還是多少有些不安。司徒霜雖說是極力搓合自己與水月,但說到底,沒有一個女人會真心的希望自己的丈夫心裡除了自己,還有另一個人的。但細看司徒霜的神情,卻發現她眼中沒有一絲不愉之色,才微微放寬了一些心。晚上,李翔龍心中還是微微有愧,床第之間,更是賣力三分,一晚的春色,不足為外人道也……   妖屍術,起源於中國古代的煉屍法,在千年之前傳入南洋,被南洋的巫教加以改進後,就成為了現在的妖屍術。猜王的為人不怎麼樣,可他留下的這份妖屍密籍卻不失為一份珍貴的資料。裡面,不僅有妖屍的煉製之法,最主要的,還有猜王自己對妖屍術的心得與理解,這才是李翔龍真正想要的。   妖屍術,其實並沒有李翔龍想像中的那樣邪惡,其實,說穿了,就是用藥物加特殊的功法,把人的潛能盡量的發揮出來。只不過,因為這種方法太過霸道,以普通人的體質,幾乎是不可能受得了的。所以,妖屍術中,乾脆將目標的神經全部破壞,使之成為一具只知按命令行事的活死人。   看著猜王的註解,李翔龍的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敲擊著桌面。猜王的想法與他父親李天行的想法有很多的相似之處,至少,他們都認為人類的能力應該遠不止如此。最可惜的是,父親並沒有留下那將他變成超人的基因藥的配方。否則,他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一支無敵的超人部隊。到時,別說是小小的裡高野,就是西方教庭與神族,也再無任何優勢可言。   可是,這一切現在還只是一個可能。那道基因,就像是一把無比巨大的鎖,緊緊的鎖在了整個人類的頭上。偶爾,也許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能突破那麼一點點的封印,發揮出超過常人的力量,但是,他們還要面對西方教會的追殺。能夠真正踏入修真之道的,不能說絕無,但也是僅有了。   不知是不是下意思的動作,李翔龍順手拿起了桌上的筆,隨意的在一張紙上無意識的寫著。心中好像閃過一絲靈感,剛想抓住,卻又無影無蹤了。半晌,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自己寫的那張紙,愣了。紙上寫滿了三個詞:人類封印,神聖教會,神族。   「刷」的一聲,李翔龍猛的站起身來。他突然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連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驚呆了。人類基因組中的那個封印了大部分能力的基因串,從生物進化的理論上來說,是絕對不合理的,而神族操縱的神聖教會又無故的要追殺那些沒有被完全封印能力的人類,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一點聯繫嗎?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神族和神聖教會為什麼不惜戰爭也要做這樣無謂的事呢?他當然不會相信神族是為了人類的和平與穩定才這麼做的鬼話的。 第七十三章 初入軍營     中國某秘密訓練基地內,那寬闊的操場上,一群軍人正排著整整齊齊的隊列。如果有人細看一下,馬上就會被這支奇怪的軍隊驚呆:且不說這些軍人身上流露出的強大氣勢與鋼鐵般的意志,單是那一身身迷彩的軍服上的軍銜,就能讓任何一個懂點軍事常識的人腦充血。這支三百六十人的隊伍,軍街最小的竟然也是一名上尉,而且,居然還有三名少將也站在其中。   王虎和他身邊的同伴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這操場上已經有兩個小時了。時當正午,烈日下的操場,就像一個大火爐,試圖把所有的一切都要蒸發掉。汗水,順著王虎的臉,就像沒關緊的水龍頭一樣,連成一串串的掉在地上,又馬上被蒸發。不過,這並不能讓王虎的意志產生哪怕是那麼一絲絲的動搖,就連讓他眨一下眼,也是那樣的困難。   王虎的木無表情的面部之下,心情卻是激動無比。他出身武術世家,從軍已有五年。一年前,他憑著自己的過硬本領成為了中國精銳特種部隊的一員。之後,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以自己的能力讓那些原本看不起他武警出身的戰友們佩服得五體投地,並成為了軍區十項軍事競賽的第一名。一個月前,他被突然被一紙命令調到了另一個基地中,與他一同到達的,當時一共有三千多人。   說實話,三千多人,對中國數百萬的軍隊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王虎很快就發現了事情並不簡單。這三千多人,他認識的沒幾個。但從他們的表現來看,絕對都是軍隊萬中選一的高手。而這萬中選一的三千多人,竟然還只是候補。經過一連串只能用變態來形容的殘酷競爭,半個多月後,只有相當於十分之一的人留了下來,而他,正是其中之一。   他並不知道國家為什麼要選出這樣一批強到變態的人出來,但身為軍人的他,骨子裡自然少不了一份強烈的冒險慾望。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的一生,很可能會因此完全改變。想到這點,他就止不住的一陣陣興奮。經過了十多天的等待,今天,突然接到命令,所有的人都被集合到了操場上,準備迎接新教官。看來,一切謎底,今天很可能就會揭開了。   一個車隊緩緩的從遠處開來,看著越來越近的車隊和那車上掛著的特殊牌照,所有人雖然依然是一動不動,眼中卻還是止不住流露出一絲絲驚訝。果然,車隊停下後,走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心中一震的人:中國的最高領導人,林主席。   李翔龍跟在林主席身後,並沒有因身邊那一群隨便打個噴嚏都能讓世界感冒的高官們有絲毫的緊張。至於他身邊的水月,可能到現在為此,她還不明白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吧?反正這並不是她所關心的問題。   最高領導人親臨部隊,自然要進行一番演講了。李翔龍卻一點也沒聽進去,他的心情並不怎麼好。司徒霜到底還是不能接受他的這種行為而沒有跟他一起來。瞭解司徒霜的性格,他並沒有強求,只是交待了血殺和王影一定要小心保護她的安全。但是,他也因此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一絲迷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冷血呢?雖然頂著那頂對抗神族而不得已的大帽,但自己就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樣沒有一點私心嗎?   「……同志們,希望你們一定不要辜負祖國人民的期望。好了,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講了。這就是你們的教官,李翔龍中將和他的副手水月少將。在今後的日子裡,他的話,將是你們的最高指示。只要是他的命令,不管是什麼,你們都必須無條件的絕對服從。李將軍,你來和大家說兩句吧。」林主席好不容易結束了他的演講,轉過頭來對李翔龍十分客氣的說道。   「嗯!」李翔龍稍稍走上前一步,掃視了一下眾人,平靜的外表下,隱藏在內心的,卻是劇烈的掙扎。稍稍停頓了片刻,轉頭對身後隨自己而來的士兵說道:「把那後面車上的東西拿過來吧。」   幾分鐘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著地上那排得整整齊齊的一大堆高級皮箱,猜想著其中放著的是什麼東西。李翔龍走上前,隨手打開了其中一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箱子中並不是什麼秘密武器或什麼高級裝備,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民幣。   沒錯,那佔據了箱子所有空間的,正是一捆捆百元的大鈔。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古怪。   李翔龍沒有理會眾人奇怪的目光,只是冷冷的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所訓練的方式,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是不是能成功。而失敗的後果,很可能是死亡,甚至是生不如死的活著。所以,留下來對你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這裡每個箱子裡面都有五百萬,你們每人一份。不管你們要走要留,錢都是你們的。」轉過頭來對著林主席說道:「主席,我希望你以軍委主席的名義向他們保證,如果有人要離開,絕不會受到任何處罰與歧視。」   林主席愣了一下,沒想到李翔龍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臉色頓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果李翔龍只是個普通的將軍,只怕他已當場翻臉。不過,他到底不是個普通人,瞬間已下了決定:「可以,這個是當然的。不管你們的決定是什麼,你們依然都是國家的精英。」   「好,解散。你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領好自己的箱子,想走的,一會可以跟著這個車隊離開。」說完了這句話,李翔龍頭也不回的帶著水月向基地內走去,留下了那一幫被搞昏了頭的精英軍人和大感沒面子的林主席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坐在分給自己的房間書房中,李翔龍一動不動的沉思著,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兩個多小時,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微微動彈一下都沒有。水月終於不忍見他這樣下去,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大哥,你放心,霜姐只是一時生氣,她那麼愛你,很快就會忘了這些不開心的事的。」   反手輕輕的握住水月的手,李翔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神色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其實,霜兒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變了,變得連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幾年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每天除了讀書,就是在幻想著將來如何幹出一番事業……可是現在的我,可以隨手毀掉一個人的生命而沒有一絲不安,可以用人來做實驗,而還自認為是對的;我可以僅僅是因為一個小流氓惹到了我,就將他廢掉。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水月沉呤了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大哥說的這些話,月兒不是很明白。大哥殺的那些人,不都是想傷害大哥的敵人嗎?這有什麼不對?月兒相信大哥,大哥絕不是壞人。」   李翔龍被水月天真的話逗得露出一絲笑容,心中卻是感動無比,輕輕的扶摸著水月那柔順的長髮,輕輕說道:「月兒相信大哥,大哥很開心呢!不過,大哥也是人,是人都會犯錯的,大哥也不例外……這件事,大哥也許真的就錯了。不過……」李翔龍眼神一凌:「就算是錯了,我也會繼續錯下去!大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報告!」一聲清亮的報告聲從門口傳來,李翔龍看了一眼桌上的鐘,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王虎走進客廳,看到李翔龍正從房間中走出,敬了個禮,說道:「報告教官,訓練營原三百六十人,除了自願離開的二十人,還剩三百四十人,已集合完畢,請指示!」   「只走了二十個?」李翔龍皺了皺眉,這個數字比他預計的少多了:「主席走了吧?」   「已經走了……」王虎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林主席走時的臉色,誰都能看得出很難看。他在暗暗為這位剛見面的教官擔心的同時,也有些奇怪,這位新教官到底是什麼人?竟敢當眾這樣對國家的最高領導竟乎無禮?而林主席似乎對他又是一幅毫無辦法的樣子。   李翔龍點點頭,抬步向門口走去。   「教官……」王虎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叫道。   「什麼事?」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王虎臉上微微一紅,這話怎麼聽著都像是在拉關係,不過,他總感覺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新教官。   李翔龍有些愕然的轉身看了看王虎,腦中突然閃出自己在不歸谷中離開前救了一群被毒蜂追殺的人的情形,露出一絲笑容:「也許吧!」語氣已不像先前那樣冷冰冰而沒有感情了。   訓練場上,李翔龍指著身邊五十米外的一輛舊的重型坦克問道:「誰能告訴我,用什麼辦法可以不用任何武器,而破壞這輛坦克?」   眾人面面相視,這算是什麼問題?怎麼才能不用武器去幹掉一輛坦克?如果坦克這麼好幹,那世界各國還花費數以億萬計的巨資去造它幹嘛?一個看起來比較機靈的少校想了想,大聲說道:「報告!」   「說!」   「用工具拆了它!」話一出口,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憋著笑的神色。   「是個好辦法,不過,太麻煩了。而且沒有哪個敵人的坦克會乖乖的停在那給你拆吧?」李翔龍不動聲色,輕輕舉起右手,一團紫色的火焰出現在手心之上,凝聚成一個紫色火球:「比起拆了它,直接把它燒掉更省事。」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火球已在空中一閃而過,留下了一道美麗的光暈,不偏不移的擊中了那輛坦克。合金鋼材做成的裝甲在紫色火焰的包裹下,竟像一團被放在熱鍋裡的奶油,瞬間變紅,軟綿綿的化成了一堆鋼水。   如果這一幕,是在電視電影裡看到,眾人只會淡淡一笑,最多說上一句「電腦特技做得真不錯。」可是,這卻是在現實中。從小到大所學的知識瞬間被推翻,任是在場的人都是軍中萬里挑一的精英中的精英,也不禁感到有些接受不了現實。   看到眾人盯著自己奇怪的眼神,李翔龍哪會狙不到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不用猜了,我不是什麼機器人,也沒有什麼秘密武器。這個火球完全是以我自身的能力發出的,沒有借助任何力量。」   「請問教官,你這是魔術還是特異功能?」那個回答問題的少校滿臉驚奇的問道。   「你說對了一半,這不是魔術,是法術。」   「法術?」所有人都露出愕然的神色,在科技高速發展的社會,已經沒有幾個人相信那只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神秘法術是真的存在了。只是,李翔龍剛才的表現卻又讓他們將信將疑,一時之間,隊伍中出現了一絲騷動。   見眾人還是不信,李翔龍隨手一抬,一名離他有兩百多米遠的衛兵手中的槍像被一支無形的手牽著,飛到了他的手中。沒有理會那被嚇呆了的士兵,隨手將槍扔給了面前的那名少校:「檢查一下槍,看看有沒有問題。」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軍中的專家級人物,不到三秒鐘,少校就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報告教官,這槍絕對完好,槍中現在子彈三十發。」   「對我開槍。」   「什麼?」雖然聽清了李翔龍的話,但少校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對我開槍。這是命令!」李翔龍再一次肯定的說道。   「教官,這槍裡面是實彈,你……」少校不知所措的說道。   李翔龍板著臉,打斷了少校的話:「開槍,這是命令。」   少校看著李翔龍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一咬牙,抬槍對著李翔龍,依然懷著最後的希望又問道:「教官,我真的開槍了,你確定嗎?」   「不要廢話,快點。」   將準星對準李翔龍的手臂,少校一咬牙。隨著一聲巨大的槍聲,子彈以每秒五百多米的速度直奔李翔龍的左臂而去。眾人心中一緊,開槍的少校更是面色慘白。雖說是教官自己的命令,他們並沒有什麼責任,但剛來的教官就被槍傷,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看清了李翔龍的情形,眾人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並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場面,子彈在離李翔龍一米遠的地方,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了下來,正停在空中不停的轉動著。   「如果你們一時接受不了法術的存在,不妨把這暫時看成是一種所謂的特異功能也行。而我要教你們的,也正是類似這樣的能力……」看到眾人聞言露出興奮之色,李翔龍冷冷的說道:「你們用不著急著開心,我說過,我並沒有把握能夠成功,而失敗的後果,將是非常可怕的。」   「一切法術的基礎都是精神力,而你們的精神力雖然比普通人高一些,但還遠遠達不到施展哪怕是最基本的初級法術。要提高你們的精神力,除了特殊的功法,還必須借助藥力的作用。但是,你們現在的體質並不足以支持過強的精神力。所以,這一個月,你們的目標是,將自己的體質盡可能的提高。」   一名身穿紅色長袍的血刀衛突然現身在李翔龍身後,恭聲說道:「門主,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對於他的憑空出現,眾人雖是吃了一驚,但剛才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已讓眾人有些麻木,是以,眾人只是好奇的看著他,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   李翔龍輕輕點了點頭,對眾軍官們說道:「你們跟我來。」   懷著難以名狀的心情,跟在李翔龍這位神奇的教官身後,眾人來到了一個……大澡堂?李翔龍的行為再一次讓這幫精英們不知所措,而且,這個澡堂似乎有些古怪。一個巨大的水池中,裝滿了黃黑色的藥水。看那藥水上不斷冒起的熱氣,便可知這藥水的溫度不低,而那刺鼻的藥味更是讓所有人都自發的將鼻子摀住。   「從今天起,你們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就是睡覺,也必須睡在這池子裡。」轉頭看著王虎,李翔龍淡淡的說道:「我不會隨時看著你們,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隊長。不管是誰,只要他擅自離開這藥池,立既讓他滾蛋,明白嗎?」   「是!」王虎聽到了李翔龍的任命,微微愣了一下,他的軍銜在所有人中,幾乎是最低的,不知李翔龍為什麼會選中他,但他還是馬上敬禮接受了任命。   「好了,現在就進去吧,你們的飯會有人按時送來。」說完這句,李翔龍轉身便走。   「脫衣,下池!」王虎的聲音從李翔龍身後傳來,李翔龍暗暗一歎,看這些軍官們的神情,興奮之中帶著激動,絲毫沒有把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危險放在眼中。強大的力量所充滿的吸引力,對軍人而言,絕對是難以抵擋的。他們現在可能正沉浸在自己將來在戰場上,操縱著雷霆閃電,將對手打得抱頭鼠躥的幻想之中吧?   「我真的錯了嗎?為了一個不知能不能成功的目標,將這樣一群優秀的軍人當成試驗品,和那些自命正義的教會與裡高野的怪物比起來,只怕是更加殘忍沒人性吧?」 第七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轉眼,時間飛快的流過。李翔龍來到基地中已經兩個月了……   秘密基地中的一個實驗室中,李翔龍站在一面單向透光的鋼化玻璃後面,緊張的盯著那個躺在白色實驗台上的實驗者。實驗者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的接頭。而另一邊,正有一排各式不同的顯示屏將實驗者的身體的每一個微小變化都一一展現在眾位專家面前。   「血壓57,心跳86……」   「實驗者目前正常……」   「呼吸有增高現象……」   對身邊專家們的一聲聲報告,李翔龍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事實上,在他的精神感知下,實驗者的情況他掌握得比那些價值數千萬計的儀器清楚得多。從目前來看,似乎這次實驗有成功的可能,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不好!」突然,李翔龍神情一震,接著,身後傳來了眾專家們緊張的呼聲:「血壓突然增高,心跳加速,60,78,已經過百了……」   「實驗者呼吸出現困難……」   而那實驗台上的軍官,全身都在不停的抽動著。李翔龍心中一痛,急喝道:「中止實驗,馬上救人。」   ……   回到自己的房中,水月立刻迎了上來。見李翔龍的神情,便知他心情不好,也不多問,只是善解人意的柔聲說道:「大哥,你回來了?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茶吧!」   坐在沙發上,接過水月遞過來的熱茶,李翔龍沉呤了一下,顫聲說道:「今天的實驗又失敗了!」   水月看著李翔龍的神情,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李翔龍不等水月出聲,繼續好像自言自語的一般激動說道:「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已經有五個人因為我的實驗而送命。他們是那樣的相信我,我卻一次又一次的親手把他們的生命斷送掉。我設計的那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這樣下去,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水月輕輕握住李翔龍的手,一股清涼的能量傳進李翔龍的體內。這個辦法果然有用,李翔龍的情緒很快平靜了不少,輕聲說道:「謝謝……」   水月輕柔一笑,看著李翔龍輕聲說道:「大哥,你做的事,水月雖然不懂,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幾年前也只是個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是因為吃了你父親的藥才在短短的時間內提高了精神力,成為一名修真的。既然你能行,就說明這種辦法是可行的,只是你還沒有找到其中的關鍵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堅持下去,否則,以前的那些人就白白犧牲了。只有將這個實驗做成功,他們的死才不是白廢。」   「月兒,謝謝你!」李翔龍像是想到什麼,神情又是一黯。   李翔龍神情的變化都看在水月眼中:「大哥,你自從來基地後,一直就沒有回去過……不如去見見霜兒姐吧,她一定很想你的。」   李翔龍被水月說中心事,神情有些猶豫:「可是,我怕霜兒還在生我的氣,不想見我。不如再等等,讓她氣消了再去吧。」   「大哥,你也太不明白女兒家的心事了!霜兒姐雖然當初和你生了點氣,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就是有再大的氣,也早就消了。你是霜兒姐最愛的人,她難道還會氣你一輩子嗎?可是你要是再這麼躲著不見她,只怕她就真的要氣得不見你了!」   「是這樣啊?」李翔龍想想也覺得有理:「好吧,今天我們一起回去吧!」   水月輕輕搖了搖頭,溫柔的笑道:「我就不回去了,你和霜兒姐這麼久沒見,一定有很多話說……再說,這裡這麼重要,也不能沒人看著。」   「也好。那你就辛苦一下了。」李翔龍站起身來。   「大哥……」   「還有事嗎?」   水月輕輕笑道:「好好哄哄霜兒姐吧,就算是個性再強,霜兒姐也只是個女人,一樣要哄的!」   沒過多久,李翔龍就已站在了自己家的門口,猶豫了半晌,卻始終不敢去敲門。他知道司徒霜就在房間裡,身上也有大門的鑰匙。可是他卻始終擔心司徒霜不肯原諒自己,尤其現在為了他的實驗,已經有五個人喪命,更是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心虛與膽怯。   在門口徘徊了好幾分鐘,李翔龍終於一咬牙,打開了大門,走進了已經離開了兩個多月的家中。早在外面時,就已感知到司徒霜正在自己的臥室中,李翔龍站在門口輕輕吸了口氣,小心的推開了房門。   「霜兒……」   司徒霜聽到李翔龍的聲音,猛的轉過頭來。她手上還拿著與李翔龍結婚時所照的像冊。才短短的兩個月,她卻已瘦了整整一圈,臉色十分的憔悴。看著自己日日思念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幾乎懷疑這是幻覺,眼中露出迷濛的淚光,久久不敢出聲,生怕自己一說話,眼前的人兒就會消失不見。   看到司徒霜這個樣子,李翔龍心中大痛,好似被刀生生刺了一下。一閃身衝到司徒霜面前,將她緊緊的摟進懷中,顫聲問道:「霜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終於確定李翔龍是真人而不是幻覺,司徒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瞬間流得滿臉都是。不停的用手拍打著李翔龍的胸口,恨聲哭道:「你還敢問?你為什麼一去不回,兩個月一點消息也沒有?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多想你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   李翔龍自責不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不停的說道:「都怪我,都怪我……」   一番溫存後,兩人的情緒雖然還很激動,卻已能控制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司徒霜幽幽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是在生我的氣嗎?」   被司徒霜勾起了心事,李翔龍苦澀的說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是怕你不肯原諒我……當初你是對的,如果我能聽你的就好了!」   司徒霜抬頭看了看李翔龍的神色,心中一緊,問道:「怎麼?實驗失敗了嗎?」   「嗯……已經死了五個人了。」   兩人一陣沉默,良久,李翔龍才歎道:「我現在都不知是不是應該繼續下去,我實在沒有把握了,就算最後能成功,也不知還要再死多少人……真的值得嗎?我殺過那麼多人,我以為自己不會在乎的,可是,當我親眼看到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被送進實驗室,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被推出來,我實在是支持不下去了。」   司徒霜歎了口氣,看著李翔龍的眼睛問道:「你現在說不想做了,政府會同意嗎?開了這個頭,就算你不做,他們也會繼續下去的。見過了修真的實力,他們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就絕不會放棄得到這種力量的可能。而且,這些天我也想過,你的話也有道理。我們和神族之間,早晚會有一戰,如果所有人都抱著自己的原則不願付出,到時輸了,只會有更多的人犧牲。站在你的位置,你只能為大局著想……」   李翔龍愕然的看著司徒霜:「你的意思,是讓我要繼續下去?」   司徒霜看著李翔龍,正色說道:「我瞭解你,你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你現在只是過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關……如果你現在沒有開始,我依然一定會阻止你,因為我不想你受這種良心的折磨。但是,你既然當時已下了決心做,就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做成功。一個領導者最忌的就是猶豫不決,朝令夕改,有時候,就算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也只能選擇堅持。何況,這事你並不能算是做錯。但是,如果你現在放棄,就真的是錯了。」   李翔龍心中一暖,這才明白司徒霜當初為何如此強烈的反對自己的決定。她實在太瞭解自己了,一開始,她就已預見到自己會受良心責備。人生得一如此知已,夫復何求?「霜兒……」緊緊的將司徒霜擁進懷中,久久不願放開。   「你這次回來,能待多久?」一番雲雨之後,司徒霜輕摟著李翔龍的脖子問道。   李翔龍在司徒霜臉上輕吻一記,笑道:「怎麼?捨不得我吧?我今天就要趕回去。」   「這麼急?才回來就要走嗎?」司徒霜的語氣中明顯的帶著失望與不捨。   「捨不得我就跟我一起走就是了,難道你還氣我,不想跟我去嗎?我身邊也的確需要一個能幫得上我的人,除了你,我還能相信誰?」   輕輕的白了李翔龍一眼,微微帶著醋意說道:「你這話就不怕月兒妹妹聽見?別忘了!你不管做什麼,她可都是不顧一切的在支持你。」   李翔龍好笑的看著司徒霜:「當初可是你硬要把我和她拉到一起的,怎麼?現在又後悔了?」   「你還敢說?你和月兒的事,我是出了力,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是,當時你就真的對月兒一點也沒動心?」   李翔龍雖不是很懂女人心,卻也知道這種事是爭不明白的,於是只得乖乖舉手投降:「老婆大人,原諒小生吧,一切都是我的錯,老婆你才是世上氣量最最大的好女人,能娶到你,真是我一生最成功的一件事啊!」   「這還差不多!」司徒霜笑了一陣,慢慢收起笑容,正色問道:「說正經的,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月兒一個名份?」   李翔龍有些為難的道:「這事我也想過,月兒她沒有身份證明還好辦,可是,我和你已經辦過結婚證了……別忘了,中國現在可是只能一夫一妻。」   司徒霜幹過那麼久警察,哪會連這點都不知?手指輕輕點了點李翔龍的額頭笑道:「你怎麼一遇到這些事就變得死腦筋了?月兒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怎麼會在乎這些世俗的法律手續?你只要按風俗舉行一次婚禮,把她光明正大的娶進門來,她才不會在乎那一個小本本呢。」   李翔龍想了想,也認為有理,笑道:「還是老婆聰明。不過,月兒怎麼說也是龍族的公主,我怕讓她做小,到時龍王……」   「什麼大小?月兒妹妹在這個家裡,和我是一樣的,不會大小。這點,我和她早就說過了。」   李翔龍愕然的看著一臉得意的司徒霜:「你們平時在一起,就是嘀咕的這些事?」   回到基地,李翔龍的心情已好了很多,司徒霜的理解解開了他大半的心結。一回基地,他就將所有參與了實驗的專家們叫到會議室中開會,試圖找到實驗失敗的原因。   「我認為還是藥力太猛,應該再減輕藥量……」   「現在藥量已經一減再減,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不到了。再減下去,就沒什麼用了。我的看法還是藥方有問題,是否可以將其中……幾味藥換掉?」   「我的看法不是這樣,藥方和用量都沒問題。這次實驗,開始時對象的一切反映都很好,只是在最後關頭才突然出現問題……」   「藥方用量都沒問題,實驗者又怎麼會死?」   「我查過了所有的資料,得出的結論是,實驗之所以會失敗,最大的原因是實驗者身體本能的能藥物的抗拒。各位都是專家,這點常識想必不需要我說明了吧?所有人,對任何進入自己體內的藥物都會有本能的抵抗力。在通常的情況下,這種抗體不會對身體造成過大的傷害,而凡事都有例外,因為身體對藥物不能適應而造成的悲劇,並不少見。各位可以看看,五次實驗,所有的數據都和以往所發現的藥物過敏的病例有著驚人的相似。所以,我的結論是,這個藥,對所有人,至少是大多數人,都是不適用的。」   李翔龍輕閉著雙眼,靜靜的坐在主座上聽著眾專家的爭論。心中總像要抓住什麼,靈感卻總是一閃而逝。為什麼只是將那些將人變成活死人的部分去掉,藥方就不能用了呢?難道這個藥方真的只是給死人才能用的?可是,搞出一堆沒有思想的活死人來,並不是自己的目的啊,不然,他也沒必要在這裡搞什麼實驗了,直接搞一堆人回來煉妖屍不就行了嗎?   等等!李翔龍心中一震,雙眼猛的睜開,神光四射,口中自言自語的念道:「活死人……死人……抗體……」突然抬頭對那發言說是抗體的原因的專家問道:「你所說的對藥物的本能抵抗,對死人,我是說,剛死的人有沒有效?」   專家一愣,沒想到李翔龍悶了半天,竟會問出這麼個問題。但李翔龍怎麼說也是這裡的直接領導,他也接過命令,必須服從李翔龍的命令,只得無奈的答道:「死人的一切生理機能都已停止,當然不可能再產生什麼抗體了!」   李翔龍就像沒有看到眾人鄙視的目光,急匆匆的追問道:「如果不是死人……我是說,只是假死,一切的身理機能都停止了,而腦細胞還活著,這樣的情形,還會對藥物有抵抗嗎?」   本來一臉不以為然的專家們突然身形一震,那發言的專家更是低頭想了想,興奮的說道:「這個辦法的確可行,不過……」   「不過實驗的過程時間太長,只怕太長時間的假死會變成真死。就算這個辦法可行,我也不同意這樣做。這根本就是拿人命開玩笑。」   「你怎麼能這樣說……」專家們很快又爭成一團。   李翔龍沒有去理會他們,他飛快的組織著腦中剛剛閃過的靈感。不錯,自已當時也是在中了槍之後,才吃下基因藥的,雖然自己當時已經暈迷,但不排除自己曾在關鍵時刻進入過假死狀態。而妖屍術,更是直接將人體的一切機能破壞,從某種意義上說,在煉製之前,對象就已經是個死人了,至少不能算是活人。現在的關鍵就是,怎樣才能讓對象的假死狀態保持更長的時間,以讓實驗順利的完成。這一點,利用自己的超人力量,應該不難做到。只要在實驗時,將實驗者的腦部運功護住,同時切斷他所有的神經聯繫就行了。雖然時間是長了點,但自己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這個辦法值得試試,不過,為了保險一些……王秘書,向上面打個報告,讓他們明天送幾個死囚過來。」   「啊……好的。」王秘書愣了一下,急忙應道。   眾人不用問也知道李翔龍要這幾個死囚是什麼意思,臉色都變得很是奇怪。但轉念一想,用這些將死之人來冒險,總好過拿那些基地內的精英們冒險的強吧?只是明白歸明白,李翔龍這種做法,卻讓他們感到一陣陣的發寒。 第七十五章 希望     還是那間實驗室裡,一名赤身露體的壯年男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實驗台上,李翔龍站在他的頭頂處,一手抵著他的天靈,如果細看一下,他的身上正散發著淡淡的霧氣。在另一邊的觀察室中,眾位專家們緊張而又有序的忙碌著。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眾人的臉色越來越興奮。   李翔龍頭上滲著細細的汗珠,運功護著實驗者的腦部已經四個多小時了,雖然已經差不多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但他明白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如果他不能撐過去,以前所有的犧牲都全白廢了。   「怎麼樣?應該已經可以了吧?」   「藥力已經溶入了血液之中,實驗者正處在假死狀態,所以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可以了,通知李將軍,可以將實驗者的身體機能激活了。讓他收功吧。」   「好的!」   得到了專家給出的信號,李翔龍小心的收回功力,一陣無力的感覺充滿全身,讓他不自主的晃了晃。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一眼實驗台上的那名死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如果估計得沒錯,這次的實驗很可能就要成功了,他終於找到了破開人類強大力量封印的鑰匙。   通過走廊,到達了控制室,李翔龍顧不得身體的勞累,急匆匆的開口問道:「怎麼樣?」   「實驗者的身體機能已經激活,現在一切正常。沒有出現不良反映。」   「好!」李翔龍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隊長,你的臉色好難看,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情況我們會通知你的。」一名專家關切的說道。   「好的,各位就辛苦了。」李翔龍知道自己運功過度,的確很需要調理一下,不然對他的功力損害是極大的。   回到房中,這時水月正在訓練那些隊員,所以並沒在。司徒霜也不知去了哪,不在房間。李翔龍拿出白玉墊,連佈個最簡單的警戒陣法的力量也沒有了,想來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在玉墊上打起坐來。   白玉墊的確是修真至寶,一股冰涼的能量從墊子上傳達他的全身,李翔龍感到自己空空的經脈中,功力正飛快的恢復著,速度比他不用白玉墊時,至少快了三倍。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尖銳的警報聲讓正全神運功的李翔龍微微一驚,若不是他連連奇遇,功力深厚,幾乎就要走火入魔了。   感知到一個人正急匆匆的直奔房間而來,李翔龍站起身來,將白玉墊收回到乾坤鐲中。心中微微吃驚,聽這警報聲,還有外面警衛部隊的調動聲,基地內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難道是教庭或是裡高野的那幫傢伙鼻子這麼靈,能這麼快發現這個地方嗎?   「報告!」   「進來!」   負責基地警衛的警衛團長推開房門,一臉焦急的說道:「報告將軍,實驗者在三分鐘前突然醒過來,並試圖逃走。現在他已經被困在基地的三號地區,但是,他的力量強得不像是人類,我們的警衛根本無法接近他,又不敢開槍將他擊斃……」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讓警衛都撤出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李翔龍暗暗鬆了口氣。同時也暗暗自責,一直以來,他只想著怎樣將實驗做成功,卻忽視了萬一實驗成功,那實驗者就將擁有超人力量的這個事實。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   跟在警衛團長身後,來到了三號區的入口。門口排滿了全副武裝的警衛,一個個都沉著臉,拿槍指著門口。水月也已等在那兒,看來她也得到了報告。不過,她並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不知該如何做,是以並沒有採取行動。   「大哥……」手足無措的水月見到李翔龍,臉色一喜,不顧眾人的目光,撲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叫道。   「沒事的,放心吧。」李翔龍拍了拍水月的手背柔聲說道,轉頭對身後的警衛團長說道:「把門打開吧。」   「可是,實驗者很厲害,這樣……」警衛團長並不知李翔龍的本事,所以有些擔心的說道。   李翔龍擺擺手:「沒關係,你們都撤下去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雖說很不情願,但李翔龍竟然已經這樣說了,團長也只得無奈的服從:「好吧,將軍你自己小心,我們就在外面。」   合金的大門緩緩打開,李翔龍背著手走進門裡:「出來吧,你剛才不是很威風嗎?只要打倒我,用我做人質,你就能出去了。難道你想在這裡待上一輩子?」   一個人影從頂上落下,他身上穿著一件從警衛身上搶來的軍服,並不是很合身,顯得有些狼狽。李翔龍雖說剛見過他沒多久,卻一直沒有注意過他的容貌。也許是他刻意的沒去看吧……這時,他才細細的打量了這名被他的決定改變了命運的人。這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一米八的個頭,在李翔龍面前更顯得格外高大。可能是感受到了李翔龍的危險吧,他一直警惕的盯著李翔龍,神情有些猶豫不決。   露出一絲奇色,李翔龍讚道:「沒想到你的天份竟然這麼好,才擁有精神力,就能感到我的力量。來吧,讓我試試你的力量,放心,我不會殺你。如果你能接我三招不倒,我就放你離開。以你現在的能力,警察是不可能再抓到你了。怎麼樣?」   看來是被李翔龍輕視的態度激怒了,那男子怒吼一聲,飛起一腳向李翔龍踢來。和李翔龍估計的一樣,精神力開發之後,肉體的反映也大幅度的得到提升。與他剛剛得到異能時相比,並不差多少。   「不錯,速度與爆發力都很強,看你的動作,你以前也學過一點功夫吧?」輕鬆的閃過男子的攻擊,李翔龍甚至連手都一直背在身後。   男子顯然被李翔龍表現出的強大實力所震驚,駭然的看著李翔龍驚道:「你是什麼人?你們對我做過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變成這樣?」   「你不會忘了自己曾是個死囚吧?因為我們的實驗需要志願者,而你,原本就是個犯了死罪的人,所以嘛……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你認為現在這樣不好嗎?不僅你的命保住了,而且得到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力量。」李翔龍語氣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男子先是愣了愣,接著臉上慢慢變得通紅,眼中閃著憤怒的火花怒吼道:「混蛋,你們這幫混蛋!你們當我是什麼?白老鼠嗎?我殺了人,拿我去槍斃我心服口服,可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李翔龍竟感到自己無法直視那男子的眼神,沉默了一下,歎道:「這件事,對你的確是有些不公平。但我決不後悔這樣做。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實驗完成,你就會得到自由。你過去所犯的那些事也都會一筆勾消。如果你有什麼不幸,你的家人也會得到一筆錢,他們後半生絕對衣食無憂。」   「住口!」男子怒聲大喝打斷了李翔龍的話:「老子再也不會相信你們這些當官的說的話了,你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可做的事,比他媽畜生還不如。」說著,一拳當胸向李翔龍打了過去。   李翔龍雖說心中有愧,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任打任罵。輕輕一聲冷哼,不閃不避,一股能量以他以中心突然爆發。男子就像巨浪中的一葉小舟,被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落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板上。   神色平靜的看著地上慢慢站起身來的男子,李翔龍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遭遇會讓你這麼不相信我。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騙你,也沒必要騙你。如果不是因為見你還算是個可造之材,我根本不會和你說這麼多。」   男子被李翔龍的實力震驚,知道自己絕不會是他的對手。同時,靜下心來的他,感覺李翔龍不像是在騙他:「你說的是真的?我是說,我的家人會得到一筆錢的事!」   「錢我可以現在就交給你,由你親自交給你的家人。」   男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我可以親自把錢交給我家人?我可以見我的家人?」   「當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男子顫聲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我的家人?」   李翔龍淡淡一笑,知道這男子已被說服:「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現在就去。」一翻手,一個皮箱任空出現在手中:「這裡是一百萬,我想,夠你家人用一輩子了吧?」   接住李翔龍扔過來的皮箱,男子充滿戒心的小心打開,看到那滿滿一箱的錢,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一咬牙,把箱子關上,沉聲說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騙我,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此時,基地外,幾乎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盯著那個空空的出口。雖然不可能看到裡面的情形,但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看著那裡,似乎想從中找到一絲絲反映裡面情形的蛛絲馬跡。警衛團長更是急得滿頭大汗,出了這樣的事,追究起責任,他是第一個跑不掉的。如果李翔龍再出點什麼事,只怕他上軍事法庭都有可能。相比之下,反倒是水月與司徒霜這兩個最應該關心李翔龍的人顯得最冷靜。   「霜姐,放心吧,大哥正在說服那個人呢。而且,那人的力量比大哥差了太多,大哥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雖然以司徒霜的修為,暫時還不能理解李翔龍的功力到了什麼程度,但她還是相信水月的話,放心了不少。   警衛團長終於忍不住,衝到水月面前大聲說道:「副隊長,這麼久了,將軍還沒出來,要不,我帶人下去看看……」   水月輕輕搖了搖頭:「不用……」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絲微笑:「他們已經出來了。」   警衛團長差點被水月的這個微笑勾得魂都掉了,好在他從軍多年,意志比常人堅定不少,很快回過神來,愕然道:「什麼?他們出來了?」轉頭向出口看去,卻不見有人影在裡面出現。   水月和司徒霜沒有理會警衛團長,站起身來,急步向出口處走去。不到半分鐘,李翔龍的身影從轉角處走來,他身後跟著的,是那神情十分緊張,懷中還抱著一個皮箱的實驗者。   「抓起來!」警衛團長指著那實驗者大喝道,馬上,所有士兵的槍都對準了實驗者,幾名身手不錯的警衛更是撲了上去,就要拿人。   實驗者臉色一變,眼中露出怒火,正想拚死反抗,李翔龍的聲音讓他立刻平靜了下來:「住手!都把槍放下!」   「將軍……」警衛團長不解的看著李翔龍,不明白他為什麼阻止自己。   「派個人,送他回家。」李翔龍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將軍,這怎麼可以?他可是……」   「不用多說了,有什麼事我負責。」   警衛團長見李翔龍的神情,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只得歎道:「好,我馬上去安排。」   見團長轉身離去,警衛們也在命令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李翔龍轉頭對那實驗者說道:「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有三天時間,三天後,會有人到你家裡去接你。希望你也能尊守自己的諾言,不要做傻事。」   男子深深的對李翔龍鞠了一躬,正色說道:「您放心,三天後,我一定會回來。大恩不言謝,總之,從今天開始,我張力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李翔龍不至可否的輕輕嗯了一聲,這時,警衛團長又走了過來:「將軍,車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司徒霜輕聲問道:「你就那麼相信他?萬一他在這三天裡跑掉了怎麼辦?」   「他不會的,我看得出,他是一個有血性的人。不過……」語氣微微一頓,李翔龍輕輕叫了一聲:「出來吧!」八名血刀衛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讓司徒霜幾乎驚得叫出聲來。   「暗中盯著他,如果他想跑……殺了他,但別動他的家人。」   八名血刀衛沒有出聲,瞬間又隱身消失。但李翔龍知道,有一名刀衛已跟在了張力的身後。   司徒霜聽到李翔龍的話,臉色微微一變,想說什麼,嘴輕輕張了張,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她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與李翔龍有太多的分崎,她不願將自己與李翔龍太過於對立了。   「霜兒,總算是成功了!」李翔龍突然感慨的說道。   「那些犧牲的人,總算沒有白死……」司徒霜幽幽的說道。   「一把鎖,鎖住了整個人類的精神力量整整幾千年,現在,終於找到了打開這把鎖的鑰匙。只要再給我二十年……不,十年,只要十年,我就能訓練出成千上萬的擁有超人力量的軍隊,到時,我會讓那些神聖教會和神族的傢伙們好好品嚐一下自己種下的苦果。整個人類的歷史也會因此而改寫,這將是何等壯舉!」李翔龍越想越興奮,臉色漸漸紅了起來。   「恭喜大哥!」水月並不是很明白李翔龍所說的話,但看到李翔龍興奮激動的樣子,她也很開心的笑道。   「其實,父親早就已經找到這把鑰匙了……只是,要不是那些該死的裡高野的畜生……該和他們有個了結了!」想到父親的慘死,李翔龍心中又是一痛,眼中射出絲絲的殺機恨聲說道。   「阿龍!」司徒霜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我不想阻止你為父報仇,但我想對你說一句,仇恨就像是一面雙刃劍,在傷了你的仇人時,也會傷了你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任何意外,你明白嗎?」   「放心吧,沒有把握的話,我是不會動手的。」李翔龍淡淡一笑,眼中卻有寒光閃過:「那麼久都忍過來了,我不會急在一時的。只不過,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該了結這一切的時候了。有魔門的力量,我就不信不能掃平一個裡高野!」說到這裡,李翔龍眼神突然一凌,一把將司徒霜拉到身後,同時,十支火鳳也出現在掌心:「什麼人?!」   一道黑色的人影憑空出現,急急的說道:「少主,不要出手,是我!」   「王叔?有什麼事嗎?怎麼這麼急?」   「少主,門內出事了,我們城內的弟子,在三天之內,紛紛被不明高手偷襲,死傷慘重。對方下手極狠,幾乎沒有留下活口,就連無影也只是勉強從對方手中逃出,但也受了重傷,就算能治好,功力也要損失大半!」王影的臉色很差,急匆匆的說道。   「什麼?」李翔龍臉色大變:「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   王影的臉色更怪了:「據無影說,對方……對方用的是魔門功法,而且,修為很高!」 第七十六章 神秘殺手     城南郊外的一間別墅中,李翔龍和魔門眾堂主都集於一室。地上,躺著十多具冰冷的屍體。所有人都沒有出場,靜靜的等待著夜叉堂主龍隱的檢查結果。良久,龍隱終於站起身來,沉著臉,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老龍,怎麼樣?到底是誰幹的?快說出來,讓老子去撕了他!」黑金鋼首先忍不住,怒聲吼道。   龍隱抬頭,見眾人都盯著他,等豐他開口說出結果:「從這些被殺的弟子身上的傷來看,的確像是魔門的功法。但是……」   「魔門中,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死這麼多弟子,又重瘡無影的人,連少主在內,也只有在這個房間裡的七人。少主自然是不可能,那剩下的,我們六人都有嫌疑了。」血殺冷冰冰的開口說道,難得他居然一次說了這麼多話。只是,眾人卻沒有心情去取笑他,因為,血殺的話,也正是他們心中所想,一時之間,眾人紛紛緊惕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猜測著誰才是兇手。   「兇手並不在我們之間!」龍隱見自己的話惹得眾人就快窩裡反了,急忙開口說道:「雖然兇手用的是魔門功法,不過,這種魔功據我所知,已失傳多年。兇手可能只是無意中得到了這種功法的修練方法,並不一定就是魔門中人。」   孤星堂主肖風沉呤道:「到底是什麼人呢?有這種實力,按說絕不會是無名之輩。難道……」   「是龍家的人?」眾堂主幾乎是同時出聲驚道。   「應該不會,他們應該也知道,我們與神族教會大戰在既,自相殘殺只會讓漁人得利。」李翔龍搖了搖頭,他與龍家相交一場,他並不認為龍天是如此短視之人。仙魔兩界就算是要戰,也是在打敗了神族之後,而不是現在。這個道理,以龍天和呂洞賓的見識,不可能會不懂。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了沉默。一個修真高手,絕不可能會憑空出現。單是要具有修真的潛質,就已是萬中無一了。而要成為一個高手,名師,機遇,天份,努力,還有時間,都是缺一不可的。當然,像李翔龍和趙飛雲這樣,好命到讓人眼紅的傢伙,只是例外中的例外而已。   「這個殺手的目的是什麼呢?會不會是教會的人?」龍隱皺著眉頭,疑遲的打破了沉默。   林艷一反平常的媚態,正色說道:「且不說教會上哪去找一個會使魔門功法的高手,就算是有,他們要殺的也應該是龍家的人。這樣,很容易就能讓我們雙方火拚起來,他們就能從中漁利。單是殺這麼幾個弟子,是動搖不了魔門的實力的。這點他們不會不知道。」   眾人聞言微微一震,任是他們定力再強,想到這種後果,也不禁有些後怕。仙魔本來就是勢如水火,只是為了對抗神族才不會不停戰聯手禦敵。如果那殺手真的冒充魔門去龍家大開殺戒,那魔門可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有嘴說不清了。   林艷輕輕的掃了一眼眾人,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倒是認為,這個殺手可能是和我魔門有什麼過結,才會專門針對我們的弟子下手。而且……」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我認為殺手現在只是一時暈了頭,沒想出這栽髒的辦法,一旦等他腦子轉過彎來,只怕……」   「哼!最麻煩的就是我們對這個殺手一無所知,無影回來只說了幾句就昏倒了,到現在也沒能醒過來。不然,他倒是唯一一個見過殺手的人。」肖風恨聲說道。   「叭!」一聲脆響。原來是李翔龍心中越想越煩,一點頭緒也沒有,不自覺間,竟將手撫的紅木沙發捏成了碎末。   知道自己失態,李翔龍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沒什麼,大家繼續吧。」   林艷想了想,正色說道:「門主,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一是要想辦法盡快找出殺手,除掉後患。二嘛……我們應該將這件事通知龍家,這樣,就算將來那殺手栽髒,我們也不至於無話可說。」   「告訴龍家?那不是把我們的臉都丟光了?搞不好,他們還會以為咱們怕了他們呢!」黑金鋼首先不服的大叫道。其他人雖沒出聲反對,但大多也皺起了眉頭,顯得很不情願。   李翔龍不比其他人,對龍家並沒有多大成見。是以一聽林艷的話就點頭應道:「不錯,我們不能事事都被那殺手牽著鼻子走。這件事,我會和龍家說清。」   突然,王影像是聽到了什麼,揮手示意眾人禁聲,片刻後,臉色大變道:「我們又慢了一步,龍家就在今天,有五名二代弟子被殺。殺手用的是魔門功法,龍家現在已集合了人手,並要求我們交出兇手,否則,將不惜一戰。」   「什麼!」眾人聞言色變,難道仙魔真的就要開戰了嗎?就連黑金鋼這樣的粗人,也感到了事情太不尋常,而沒有出聲說什麼去和龍家大戰一場的話。   這一刻,李翔龍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既然已經發生,不管是什麼,那就只能面對了:「立刻集合我們所有的好手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擅自出手。王叔,請帶上這幾位弟子的屍體,與我一道去見龍家的人。希望他們能分清事非,否則……」心中一沉,後面的話也沒有出口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希望與龍家兵戎相見的,尤其是在敵人的陰謀下。   不需多時,李翔龍已帶著集合的魔門高手,共百多人,與龍家相約在城郊一座荒山中相見。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則,不然,數百名修真萬一在城裡幹上了,那這座千年古城和城內上百萬的百姓也就基本可以宣告完蛋了。這是雙方都不願見到的。   李翔龍一行魔門高手到達時,龍家的人早已等在那裡。遠遠的,李翔龍就能看到龍家中人眼中閃著的仇恨。他與龍家原來交情不錯,與大多弟子都見過面,也算是熟人。此時,卻不得不以對立的立場站在他們面前,心中不由暗暗一歎,實在是天意弄人。   「龍大哥!」李翔龍對站在龍家眾人前面的龍天抱拳行禮,心情很是複雜。   龍天低沉的臉色微微鬆了一下,幾乎細不可聞的輕歎一聲道:「難得你還能叫我一聲大哥……今日之事,非你我之間的私怨,你若是能將兇手交出,仙魔兩門依然能相安無事,否則……」   「否則怎樣?難道魔門還怕了你們嗎?」黑金鋼怒聲喝道。   「住口!」不等龍天說話,李翔龍已轉射怒喝道。一股逼人的氣勢從身上暴發出來,黑金鋼的實力本不比李翔龍差上多少,但他在李翔龍的氣勢壓逼之下,竟幾乎生不起反抗的念頭,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差點就跪了下來。李翔龍自從與魔門接觸以來,對眾人一向是以禮相待,從未拿過門主的派頭擺威風。眾人都沒料到他發怒竟是如此的可怕。   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李翔龍吸了口氣,逼人的氣勢慢慢的散去,沉聲說道:「你也算是我魔門六堂的一名堂主,說話怎麼能如此不用腦子?」轉頭對龍天說道:「金鋼只是一個粗人,請不要見怪。」   龍天擺了擺手:「這只是小節,我自不會放在心上。但今天有五名龍家弟子慘死於魔門功法之下,還請門主給我龍家一個交待。不然,後果如何,你我只怕都要控制不住了。」   「能讓我看看貴門弟子的屍體嗎?」   「可以。」龍天對身後的龍風道:「把遇害弟子的屍體帶過來,讓他們親眼看看吧。」   片刻後,龍隱從龍家弟子的屍體上站起身來,對李翔龍輕輕點了點頭。   「如何,這的確是魔門的功法不錯吧?」龍天沉聲問道。   李翔龍點點頭:「不錯,不過,我也請你看一下另幾具屍體。」   看著從魔門隊伍中抬出的屍體,龍天臉色微微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李翔龍正色說道:「遇害的不光是你們龍家,我魔門弟子也有六名在這幾天中被人暗殺。剛才龍堂主已經查過,兇手應是同一人。」   「怎麼會這樣?」以龍天的眼力,不難看出這幾名死者至少都是魔門三代以上的弟子,已感到了事情並不簡單。他絕不會懷疑魔門會為了騙他而故意犧牲這幾名實力不弱的弟子的牲命,那絕不是魔門的作風。   仙魔雖有不少成見,但龍家的人並不是白癡。相反,能在修真中有所成就的,多是聰明過人之輩。不用李翔龍多作解釋,他們已大半相信了魔門在這件事上是被人栽髒。是以,他們心中更是怒不可當,下手之人,心機也太過陰毒。可憐那幾名弟子,死得實在是太冤。   見龍天與龍家眾人的表情,李翔龍知道他們已有些相信自己的話,便將自己所知的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事情便是這樣,此事絕對是有人想從中挑起我仙魔兩門的爭鬥。這已不是我魔門一門之事,為了給死去的人報仇,也為了我們兩門的弟子不再被無辜殺害,如果龍大哥願意,我想我們是否可以聯手將這殺手與他背後的指使者找出?」   「這……」龍天也知道李翔龍的話有道理,但他更明白,仙魔兩道積怨太深,只怕……   「天兒,他說的有道理,而且,這也是一個化解仙魔兩界積怨的好機會。」正在為難之中,龍天的腦中突然響起一個他熟悉無比的聲音。身形微微一震,「師父」兩字差點脫口而出。有了呂洞賓的話,不再猶豫,正色對李翔龍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你說的不錯,這件事,已不是你我各自的門內之事,這殺手已是仙魔兩界的公敵。你我可在此立約,放下舊怨,共除此敵!」   李翔龍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與龍天握在一起。他們誰也不有料到,他們這一握,竟成了後世中萬代流傳的故事。甚至由此引來了無數的歷史學家苦苦的爭論。   對普通人而言,日子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們每天依然是朝出晚歸,辛勤的工作著。但是,在這平靜的表面,卻隱藏著他們無法想像的世界與爭鬥。魔門與龍家,幾乎是出動了所有的力量。雙方都已憋足了勁,要趕在對方前面將那殺手找出。誰也不願在自己的對頭面前丟臉。當然,其中也包含了雙方對這名殺手的擔憂:沒人喜歡自己整天被一個實力超強,手段狠毒的殺手盯著。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在魔門與龍家地毯式的搜索下,按說,就是一隻老鼠,也早已被找出了。可是,那神秘的殺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影無蹤。隨著時間的漸漸過去,龍天臉上的憂慮越來越重了。龍家的弟子們已開始有些忍不住,開始有人認為這只不過是魔門的詭計罷了。而魔門中,也不無懷疑這是龍家想挑起戰端的借口。雙方現在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一點火星,就可能引發無法想像的後果。對此,無論是李翔龍與龍天,都只能感到無能為力。只能鼓足了十二分的勁去將那殺手找出。   「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嗎?」李翔龍看著一臉黯然的六名堂主,皺眉問道。   「屬下無能……」六人低頭齊聲應道,神情甚是自責。自從李翔龍那次發怒之後,六名堂主對他的態度突然恭敬了許多,甚至可以說,帶了幾分敬畏。   李翔龍歎了口氣:「這不怪你們,我知道你們是盡了力的。不過,這麼多天,還是找不出這殺手,難道他已不在城裡了?」現代的交通發達無比,別說是一名修真,就是一名普通人,七天的時間,也足以繞著地球跑幾圈了。   「沒辦法,他在暗,我們在明,他要跑,誰也拿他沒辦法。」王影的話有些無奈。   林艷沉呤道:「如果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就好了。」   「殺手很聰明,知道現現身,絕逃不過仙魔兩道的追殺。乾脆躲在一邊,只要時間一長,我們不可能時刻都像現在一樣戒備,他再從中搞鬼,難保龍家的人不會中計……」   李翔龍來回走了幾步,突然一停,冷笑道:「既然我們找不到他,就他讓自己跳出來好了。」   「他會那麼傻嗎?」王影疑惑的看著好像胸有成竹的李翔龍。   「他一定會出來的!」李翔龍冷冷笑道:「我要與龍天見個面,你們不用跟來。」   「門主,雖然追捕殺手很重要,但那春雷計劃更是我們的命脈所在,與教庭和神族之戰的勝敗,全在它的上面了。是否應該加派些人手去看護,以免萬一?」林艷突然出口說道。所謂的春雷計劃,也就是李翔龍利用妖屍術為基礎,讓普通人能突破自身極限,得到超人的精神力的計劃。   李翔龍心中暗驚,自己的確差點疏忽了那裡。如果不是林艷提醒,萬一出了意外,可就真是後悔莫及了:「好在你提醒,不錯,那才是我們的最大王牌。這樣吧,血殘,你和你堂下的弟子馬上去基地暗中保護,萬一有人入侵,馬上通知我,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帶人支援過去。」心中還覺得不是很放心,暗道如果白起也在就好了,有他坐鎮,基地可說就是萬無一失了。可惜白起這樣的天道高手,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他還真不知從何找起。 第七十七章 突變     又過去了一個星期,兇手還沒沒能抓到。不過,在龍家與魔門的天羅地網般的搜捕下,倒也沒有弟子再被殺害。要在這種情形下殺人而不被抓到,除非是仙魔級的人物或是神族的高手才行。   龍天已壓制不住門下對此事的滿,不論是否是魔門的陰謀,那死去的弟子是死在魔功之下,這足已讓原本就對魔門懷有成見的弟子門火上澆油。說到底,這件事總要有個目標成為眾人發洩的對象,而擺在那裡的魔門顯然比那還不知是否存在的無名殺手要顯眼得多。   而魔門,對龍家原本就沒什麼好感,可以說是死對頭。雙方停戰以來,一直互不來往,倒也能相安無事。可現在同查一案,不可能不打交道。見面之後,龍家的人自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相待,而魔門中人,向來也是以狂放著稱,豈會示弱?這一來二去,若不是李翔龍與龍天嚴令不得交手,只怕雙方弟子早已是大打出手了。在這種氣氛下,別說是同心協力查案了,到現在還沒鬧出人命,就已是天大的造化。   終於,一件小事成為了這個巨大火藥桶的導火線。事情是這樣的,首先,是一個龍家的搜捕小隊與魔門的幾名弟子相遇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總之是雙方先是發生了口角,接著,終於,那龍家的一名弟子忍不住動了手(動手的那名弟子,事後經查是龍家死去的幾名弟子中其中一人的弟弟)。魔門之人,向來都是橫起來天王老子也不怕的角兒,怎會忍氣吞聲?雙方立刻各展神通,火符,雷電,凍氣,刀光劍影的鬥成一團,好不熱鬧。等雙方的高手趕到制止時,事情已不可挽回。龍家死了一人,重傷兩人,魔門因為人數較少,所以死了兩人,重傷四個。一見自己的屬下被殺,雙方的高手都紅了眼,立刻二話不說,開打……   當李翔龍與龍天接到報告趕到時,打鬥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雙方可說是兩敗俱傷。李翔龍與龍天沉著臉,各自帶著門下回轉。仇已結下,誰是誰非已沒什麼關係了。所有人都知道,仙魔兩界,停戰千年之後,終於又要內鬥了。但正如李翔龍與龍天心中的無奈一樣,雖說有不少明白人知道這樣的後果,卻都無法阻止事態的發展。逼於無奈,雙方約好了時間,地點,正式決戰。是非對錯,就讓刀劍法術去評論吧。李翔龍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暫時來說,這爭鬥還只是在人間的修真界內,仙魔兩界還沒有轉入。不過,照這樣發展下去,只怕也用不了幾天就能看到滿天的神佛大戰了……   約戰地點,依然是在城郊的一處荒山中。與上次相見不同,這次擺明了是要動手,所以,在方圓百里之內,都布下了強力的陣法,以防被世人查知這裡的異狀。現代已不比古代,上百名修真拼起來的動靜可不小,絕逃不過天上那無孔不入的衛星監視的。雖說各國的政府多少也知道一些修真界的存在,但如果讓世人完全瞭解了修真的力量,絕對是一場不小的恐慌。   李翔龍與龍天帶著各自的人馬,幾乎是同時到達了。兩人相對無言,默然片刻後,還是龍天長歎一聲道:「事已至此,誰是誰非已不重要了。你我都是身不由已,動手之時,我絕不會留情,你也不必顧慮。」   李翔龍滿臉苦澀,輕輕點了點頭:「只可惜,到頭來還是免不了鶴蚌相爭,只是,不知這漁翁是誰了。」   手中輕輕一震,火紅色的仙劍天涯已出現在手中,龍天沉下臉來,冷聲喝道:「多說無益!來吧!讓我看看你能接我天涯幾招!」   十支火鳳在身邊遊走不定,李翔龍也收起心中的雜念:「你贏定了嗎?」兩人的氣勁在空中相衛衝撞,激起了無數的塵土滿天飛揚。   隨著兩人的談話結束,龍家與魔門的眾位高手,也紛紛放出各自的法寶。一時之間,只見滿天霞光四射,各種法器,飛劍,爭奇鬥艷。不等李翔龍與龍天下令,早已紅了眼的眾人已紛紛鬥成一團。   數百名修真同時混戰,是一個什麼要的情形?那真是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各種強大的術法,真氣暴發出來,瞬間便讓這座不小的山頭矮了下去。而因為是混戰,所以,往往雙方交手之人的實力會相差很大。短短的十多秒之內,幾個照面下來,雙方竟有不下數十名功力不足的弟子倒下。而這還只是雙方試探型的進攻。接著,剩下的雙方高手立刻擺出了各自的對敵陣法,什麼七星誅仙陣,九宮降魔陣……幾乎就是一個人界修真陣法大全了。龍家的人數較多,而魔門向來追求強大的力量,在個人實力而言,又強於龍家。所以,一時之間,雙方鬥得是不分上下。   李翔龍與龍天兩人,單論修為,龍天當然要在李翔龍之上。但李翔龍自出道以來,幾經生死之戰,對敵經驗卻又不是龍天這位龍家家主所能比的。而火鳳的靈活多變,在他的運用之下,更是威力無比,比龍天的仙劍並不差了幾分。兩位地界頂級修真鬥在一起,氣勢驚人。戰圈百米之內,竟無人敢靠近。   龍天師出呂洞賓,劍術道術相輔相乘。李翔龍火鳳機巧靈變,總是在龍天那一閃既逝的破碇中,讓他手忙腳亂一陣。而他的魔炎術法,威力之大,龍天也不敢硬接。兩人從地上打到空中,身影穿梭不定,快若閃電。修為差一些的,幾乎連兩人的身影都看不清了。   時間一長,李翔龍漸漸感到功力越來越弱。他到底功底淺了些,不如龍天深厚。而此時,魔門的眾人也漸漸落在了下風。龍家到底是人多勢眾,加上在陣法的運用上,比魔門的那些狂徒強了很多。不過,照現在的情形看,就算龍家最終戰勝魔門,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只能算是兩敗俱傷而已。   眼著龍天一劍刺來,李翔龍正要閃開,卻突然真氣一空,雖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卻已劍氣襲身了。情急之下,猛的彎腰向後倒去,總算是躲開了這要命的一劍,卻胸前空門大露。龍天哪裡會放過這種好機會,連劍都來不及收回,一掌便打在了李翔龍的胸口。   李翔龍一聲悶哼,身體就像流星一樣,從空中斜斜的直射地面,撞倒了數棵大樹,最後在地上砸出一個兩米的大坑。   「想不到短短時間未見,你竟已進步這麼多。照這樣下去,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五年,我便不是你的對手了。不過,看來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龍天揮劍遙指正吃力的從地上爬起的李翔龍沉聲說道。   雖說將龍天這一掌大半的力道都轉到了那幾棵樹和地面上,李翔龍還是被餘勁傷得不輕。咳出了幾口污血,神情卻依然堅定無比,毫不示弱的瞪著龍天喝道:「勝負未分,你得意的太早了!」   「是嗎?現在大局已定,難道你還不願認輸?」龍天掃了一眼四周,冷冷說道。   李翔龍這才發現,自己所帶來的魔門精英,竟多半都躺在了地上,只有六名堂主依然在苦苦支撐,但也都是強弩之末,支持不了多久了。地上,躺滿了不知生死的弟子,在被眾人法術毀得如同末日戰場一般的山頭,顯得格外的觸目。而龍家也比魔門強不了多少,一個個都是有傷在身,臉色也一片雪白,功力都已用盡,實力已不足來時十分之一。   看到這些,李翔龍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心中正激烈的掙扎著。以他的個性,本是個寧折不彎的人。就算是明知敗局已定,也會拚個魚死網破。可他更明白,他現在的決定,關係到整個魔門的存亡,已不是個人意氣的事了。沉默片刻之後,終於下了決定,沉聲問道:「說吧,你想怎樣?」   「很簡單,我們也不願趕盡殺絕。只要你們魔門能答應,百年之內,不插手世門之事,我們便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哼!百年不出,我魔門豈不煙消雲散?你們現在是佔了上風,不過,若我們拚死一戰,你們也剩不下幾個人吧?到時,教庭的人自會收拾你們。」   龍天微微一愣,他也知道李翔龍所說的是實話。正想開口,又聽李翔龍說道:「三十年,我們可以退隱三十年不出。若你們還得寸進尺,那就不必多言,大不了我們先走一步,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好了。」   沉呤片刻後,龍天點頭沉聲說道:「好,依你所言,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話,三十年內,魔門不能在世門現身。」轉頭對依然在圍攻六堂堂主的幾名高手叫道:「住手……」   「嘿嘿……這麼快就打完了?想走嗎?要不要我們送你們一程?」一個尖銳的男聲突然從遠處傳來,李翔龍與龍天愕然轉頭看去,發現從遠處,正有數百道人影正向他們包圍過來,從速度上看,顯然不是普通人。   「裡高野?果然是這幫畜生!」李翔龍眼中殺機一閃,夾那些人影中的數十名身穿黑色忍者服的忍者,他實在太過熟悉了。   「漁翁終於出來了!」龍天臉上閃過一絲奇色。龍家與魔門現在都已差不多是兩敗俱傷了,強敵突現,他盡絲毫不見慌張。   不用片刻,裡高野的人已將魔門與龍家團團圍住。一名帶著鬼面具的男子走上前幾步,嘿嘿冷笑道:「本來還以為我們不用出手,你們就能自己解決。沒想到你這個魔門門主這麼沒種,竟然會投降。」   李翔龍神色平靜,淡淡說道:「原來一切事情都是你們搞的鬼!我只是不明白,你們上哪找的這麼一個會魔門功法的高手?」   鬼面人眼中露出譏笑之色:「這個問題,你還是去地獄問閻王吧。看來你只能做個糊塗鬼了。」   「我龍家與你們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苦心積慮的要至我們於死地?」龍天滿臉怒色,沉聲喝道。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運氣太差吧。我們的目標本來只是魔門……而且,你們龍家的勢力太大,對我們的計劃也是個不小的阻礙,所以嘛!嘿嘿!」   「口氣不小,憑你帶的這點人,就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你的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掃視了一眼那些木無表情的鬼面人的手下,龍天不屑的哼道。   鬼面人並沒有因龍天的輕視而發怒,反而笑道:「你可別小看這些生化兵哦,一會你就知道它們的厲害了。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是正常情形下,憑這些人手,的確不足以對付你們。不過,你們現在這個樣子,還憑什麼根我斗呢?」   「你說我們憑什麼呢?」隨著李翔龍的冷笑,原本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魔門,龍家弟子們一個個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看他們一個個紅光滿面,哪有半分受傷的樣子。而那些原本就站著,卻一臉慘白的各位高手們,也都瞬間氣勢大變,一掃無力之色,面帶不屑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鬼面人。   情勢突變,鬼面人顯得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你……你們……」   「區區小計,就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你真當我們與你一樣蠢嗎?不過,還真是不得不配服你們藏頭露尾的本事,要不演這麼場戲,還真不好請你們出來呢。」   鬼面人到底不是簡單角色,短短的時間,已恢復了冷靜。知道自己上了當,要想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心念電轉之下,喝道:「拼了!」自己不退反進,向李翔龍撲去。他知道自己雖是組織中的高級幹部,但犯下了如此大錯,回去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拚死一戰,說不定還能拉回一點本來。   接到他的命令,身穿黑衣的忍者就像驚鳥一般,四散分開,有的在樹尖高速躍過,有的則一陣輕煙之後,鑽進了土中。而那幾百名木無表情的奇怪人,卻突然一個個像充氣的皮球一般,飛快的鼓了起來。轉眼之間,竟變成了一個個體型巨大,面目可怕的各種怪獸。那眼中露出的凶光,任是魔門的眾高手看了,也不免暗暗心驚。   李翔龍對這種怪獸並不是很驚奇,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會變身的怪人。只是,和上海吃人怪獸事件中的那個乞丐樣的怪物比起來,這些怪獸人顯得強大多了。這讓他不禁想起了一本小時候看過的漫畫,裡面有一種叫做獸代兵的戰半生物,真是像極了現在這些傢伙。   雖說對這種會變身的怪物感到很是意外,但魔門與龍家在此的弟子全都是兩門的精英,驚異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龍家弟子聽令,這些妖物留下,只會禍害人間,眾人只管全力出手,不必留情!」龍家揮劍斬出一道劍氣,將十多米外一隻向他撲來的獸人砍成兩半,厲聲大喝道。   與他相比,李翔龍的命令就簡單明瞭得多了:「殺!」   得到了兩人的命令,眾修真都使出了看家的本能,與那些獸人殺成一團。與開始那演戲時的情形不同,這時,眾人的真本領才算是真正拿了出來。龍家的弟子根基深厚,各自幾人一組,配合無間,進退有據,不愧大家風範。而魔門弟子實力超群,殺氣十足,雖不如龍家的弟子那樣擅長用陣法配合攻擊,但在氣勢上,竟不弱龍家半分。不知是不是有意,雙方顯然把這次難得的聯手對敵,當成了一次雙方實力的競賽。誰也不願給自己的門派在舊日對頭面前丟了臉。   李翔龍閃過一道獸人射出的毒液,順手將這噴毒的獸人一道火鞭掃成了兩道焦炭。另一個體型巨大的力量型獸人趁著這個機會,撲到了他的身前,揮起巨掌向著李翔龍橫掃過來。眼見已無法避開,李翔龍只得一掌迎去。   「轟!」比李翔龍足足高了三倍的巨獸人被李翔龍一掌震得倒退十多步,一支手臂血肉模糊,顯然是已經廢了。而李翔龍也感到小臂之下一陣麻木,退了四五步才停了下來。   「哼!」沒等那巨獸人再次撲來,一支火鳳已從它的脖子劃過,一道血箭噴出了好幾米,巨獸人帶著不甘的眼神轟然倒下。   李翔龍並沒有因輕易打倒了獸人而有絲毫開心,反而臉色更是沉重。這些獸人的實力比他預計的高出了很多,雖然還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已足以和初級的修真對抗。而最讓他擔心的是,他並不知道這獸人的製造是否很容易。如果製造這麼一個獸人並不是太難,那麼,如果裡高野造出成千上萬個這樣的怪物來,只怕除非是出動仙魔界的高人,單靠這些地界的修真,絕對是擋不住的。而他現在雖說掌握了如何讓普通人具有修真的實力,但是,如果想大量的增加魔門實力,在人源上,卻有著不小的麻煩。   心中分神的瞬間,李翔龍突然心生警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全力向一旁閃開。一道劍氣也在同時,從他立身的地方閃過。   顧不得查看自己左臂上的傷口,李翔龍眼中寒光四射的盯著面前這名身形瘦小的黑衣人。雖說是走了點神,但能一招就傷到他,就是血殘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人絕對是一名不可忽視的強敵。只是,李翔龍不知為什麼,心中只感覺這黑衣人眼神似乎有點奇怪,全沒有與之實力相配的清澈明亮。而更奇怪的是,他竟感到自己的精神能量竟然能與這名黑衣人隱隱共振,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不禁讓他有些懷疑這是否是對手的什麼術法作用。 第七十八章 母親     黑衣人雖然一身的打扮與忍者無異,但李翔龍卻敢肯定他絕不是忍者。不說他手中握著的那柄中國式的長劍,就是所用的功夫,也完全是中國式的。更不用說那身上散發出的魔功所特有的殺氣了。   「魔門和龍家的弟子就是你動手殺的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裡高野?」李翔龍盯著黑衣人寒聲問道。   回答他的,是黑衣人一道熾熱的劍氣。李翔龍冷哼一聲,躍到空中。黑衣人正要再次揮劍,卻被從四面不同的角度飛來的火鳳逼得不得不揮劍自守。李翔龍趁黑衣人無力進攻,念動法訣,一道紫色的火焰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揮,便成了一把十數米長的巨型火刀。沒有任何花巧,李翔龍揮刀直挺挺的當頭向黑衣人砍下。   感受到了那火焰巨刀的強大威力,黑衣人也不敢托大,輕輕躍起,將一支火鳳一劍劈開的同時,閃到了十米之外。   「轟!」一聲暴響。   由火焰形成的巨刀劈在了黑衣人原來所站的位置的地面,竟像實體的寶刀一般,將大地斬開了一道十米長,數米深的裂縫。而裂縫的表面,在紫焰的高溫下,已全部變成了焦黑色。   「看你能閃幾刀!」李翔龍根本沒指望一招就能將黑衣人打倒,一刀不中,又是一刀。就這樣一刀快過一刀的緊逼著黑衣人,不給他一點還手的機會。   數十刀之後,黑衣人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揮手向李翔龍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寶劍。看到那好似閃電般向自己射來的寶劍,李翔龍雖可以趁黑衣人出手的時機將他擊斃,但他自己只怕也難逃被飛劍分屍的下場。無奈之下,只得收招,本是向黑衣人斬去的火刀微微改變了方向,斬在了飛劍之上。   眼看刀劍就要相交的瞬間,黑衣人手捏劍訣輕輕一揮,那飛劍寒光一閃,速度暴增數倍,以毫釐之差避開了火刀的攔截。李翔龍臉色微微一變,當機立斷的散去了火刀魔炎,四支一直在他身邊盤懸的火鳳也一閃而過,迎向飛劍。四聲脆響幾乎合為一聲。飛劍在火鳳的衝擊下,總算是改變了方向,從李翔龍的身邊擦過。射空的飛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又穩穩的回到了黑衣人手中。   「好!痛快!」李翔龍被黑衣人激起了無窮的戰意,不怒反笑,大喝一聲,撲向黑衣人。兩人竟打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龍天相比於李翔龍,就輕鬆多了。那些獸人雖然厲害,但對他這樣差不多突破地界的高手而言,也並不是太難對付。只是,那些不時從暗處跳出的忍者有些討厭,讓他廢了些工夫。那名與李翔龍鬥成一團的黑衣人一出來,他便已注意到了。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從龍家的情報來看,裡高野只是會用一些邪術煉製妖物,並不懂真正的修真之術。但眼前這黑衣人,便是在龍家與魔門,也算是頂尖的高手了,難道龍家情報有誤嗎?如果是這樣,那裡高野的實力還真不能輕視了。   「龍弟,讓我來試試。」龍天瞬間出現在李翔龍身邊,輕輕將他攔下。   李翔龍也知道自己與黑衣人幾乎不分上下,要分出輸贏,只怕打個三天三夜也不行。輕輕點點頭,默然的退到一旁。   龍天知道這黑衣人的實力並不比自己弱多少,也無謂再隱藏實力。一聲冷喝:「太清御劍訣:七星劍陣!」手中的天涯劍一分為七,除了手中的一柄,另六柄在空中懸停,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狀,劍尖遙指黑衣人。   李翔龍退到一邊後,知道以龍天的實力,不會有什麼意外。於是,把目標放到了那些時隱時沒的忍者身上。他與忍者交手多次,對忍者的招數已熟悉無比。那些加入了異能邪術的隱身術,在他神識的搜索下,立刻如同兒戲一般。   右腳在地上輕輕一頓,一道能量透地而入。一聲沉悶的暴響,堅實的大地竟在李翔龍這腳下輕輕一點之中,出現了一道以李翔龍為中心,不向四周擴散的波紋。波紋所經之處,一連發出了十餘聲悶哼。十三道黑影像炮彈一樣破土而出,帶著一道鮮紅的血霧直射天空。   李翔龍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身形一閃,瞬間在那十三具屍體上輕輕點過。屍體分別射進了獸人比較集中之處,紛紛爆炸,至少有二十名獸人被炸得失去了戰鬥力。這屍體爆炸本是這裡高野忍術中最陰毒的一招,卻被李翔龍借花獻佛,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們自己,可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在李翔龍的搜殺之下,那原本對龍家與魔門造成了很大麻煩的忍者紛紛屍無全屍……應該說是根本就沒有屍體吧?總之,龍家與魔門的弟子們頓時壓力大減,終於可以定下心來專心對付那些獸人。   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慘死,對手卻越殺越起勁,那鬼面人的心情真是比生吞了一隻耗子還難受。   「八格!」一道刀氣讓李翔龍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身形。感到自己被身後一股強烈的殺氣鎖定,李翔龍雖然不能看到,但神識之下,鬼面人的一舉一動卻清晰無比的映射在他心中。   「哼!心浮氣燥,未戰已敗!」隨著李翔龍一聲不屑的冷哼,五支火鳳分別從不同的方位,飄忽不定的射向鬼面人。而他自己的身體也突然像陀螺一樣飛快的旋轉起來。一股強大的勁氣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捲去。正好與那鬼面人發出的數枚飛鏢撞上。   鬼面人不愧是眾忍者的頭目,明知自己已無生機的情形下,更是凶狠無比。他眼見射向自己的火鳳,竟全然不顧,只是突然加速衝向前去。手中的武士刀化為一道閃電,直劈李翔龍的頭頂。   「鐺!」這足以開山裂石的一刀,被一支憑空出現的鋼爪擋住,崩射出一大團火花。鬼面人愕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全部由銀亮的鋼鐵組成的怪獸。他顯然不知道這是李翔龍的機關人金鋼,眼中露出一絲驚色。   金鋼的鋼爪一合,那名貴的武士刀雖說也是名家打造,卻顯然比不上鈦合金的硬度,一聲脆響,斷為了兩截。不等鬼面人為自己的寶刀心痛,金鋼大爪一揮,帶著一片寒光掃向鬼面人。   鬼面人也知道這一爪如果挨上了,自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手中又沒有可以格擋的武器,只得向後翻去。在空中還不忘給金鋼送上了幾柄鋼鏢。這普通的忍者暗器從他手中發出,竟比子彈還快。金鋼到底是個機關人,當然閃不開。只見它胸口火光一閃之後,五枚忍者鏢竟釘在了金鋼的胸前裝甲之上。   如果是人或是生物,中了鏢之後,動作都會不免減慢。可金鋼卻沒有這個弱點。雙腕一抬,符咒彈一發接一發,如暴雨般的向鬼面人掃射過去。鬼面人正在空中,又不像修真那樣會飛行之術,哪能閃開?一團夾雜著雷電火光能量爆開之後,已沒了蹤影,看來又是一個屍骨無存。不過,也算是死得轟轟烈烈了吧。   李翔龍卻依然沉著臉,眼中反而露出凝重之色。神識展開之下,心如明鏡一般將四周的情景一一映射。   「有意思,看來我還小看你們的忍術了。好漂亮的移花接木,差點連我都被你騙過了!」李翔龍隨手將金鋼收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支火鳳突然射向地上一個獸人的屍體。   不等火鳳射到,屍體突然爆開。血霧之中,鬼面人的身影從血霧中躍出。他的雙手上不知何時已戴上了一雙鋼爪。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李翔龍,可能正在驚訝他是如何看破自己的招數的。   「不過,看來你們也就會一些藏頭露尾的把戲,難成大器!」李翔龍手中結出法印,十支火鳳同時燃起了紫色火炎。感受到了那呼呼作響的火鳳上所散發出的強大殺氣,鬼面人眼中露出一絲瘋狂之色。他知道自己與李翔龍的實力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乾脆把心一橫,大喝一場,不顧一切的撲向李翔龍。   李翔龍手中法印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向自己身前的地面一指:「起!」那手指所指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面幾近一米厚的土牆,正好擋在了鬼面人的身前。一聲暴響,土塊四射,鬼面人已破牆而出。但身形卻不免微微一頓。也就在這一瞬間,兩支火鳳帶著一道紫色的光暈穿過了他的身體……   龍天與那神秘的黑衣人相鬥半天,此時也漸漸佔到了上風。六柄能量幻化出的寶劍在他的控制之下,比六名手持寶劍的高手絲毫不會遜色。加上進退之間,又有陣法相輔。若不是黑衣人功力深厚,加上每到關鍵時刻總會不惜同歸於盡,他早就該勝了。不過,就算是這樣,黑衣人落敗也只是遲早的問題了。   其實龍天心中也在暗暗吃驚,黑衣人能在他的七星劍陣之下支撐這麼久,實力已超過了他的預計不少。不願再拖下去,手成劍訣一收,七柄寶劍在空中劍柄相連,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個劍輪。   「七星連珠!」   劍輪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劍光組成的圓輪。無數的小劍從圓輪中好似被甩出一般,在空中靈巧的一轉,暴雨般的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依然是一幅無動於衷的木然表情,手中卻一點不慢。結出幾個法印後,身上暴開一團黑霧,瞬間將他籠罩。那無數的小劍射入黑霧之中,竟如石沉大海一般,全無了消息。   龍天眼色一凌,冷哼一聲:「彫蟲小技!」手指一揮,那劍輪立時化為一道閃電,射向黑霧。一聲嬌哼,黑霧散去,劍輪也回到了龍天身前。那黑衣人的身影從消散的黑霧中慢慢現出。黑衣人的面巾已被震碎,身上隱隱有幾團血跡,不過看來不是很重的傷。龍天微微一愣,這黑衣人竟是個女子,看年紀樣貌最多不過三十歲許,還是個絕色的佳人。只可惜一雙眼睛顯得有些靈氣不足。   龍天臉色微微一紅,想不到自己花了如此大的功夫,對手竟是個女子。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閃既逝,他並不是一個迂腐之人。而且,修真之人,男子並不一定比女子就要強。   「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雖說是修真之人,可龍天也依然免不了沾上些大男子主義。見對手是女子,心中的殺意已淡了許多。   黑衣人卻一點也不領情,一言不發的揮劍又撲了過來。龍天不由微微皺眉,劍輪又向黑衣人斬去。這黑衣人鬥了半天,早已是強弩之末,哪裡還擋得住龍天這計殺招。劍瞬間便被挑飛,眼看著就要被那寒光四射的劍輪腰斬,幾道紫光卻在關鍵時刻擊中了劍輪中心最弱的地方。   強大的能量瞬間爆發,將那黑衣人吹到了二十多米之外。劍輪也被打散,分成了七柄劍回到龍天身邊。   「你做什麼?為何要救她?」龍天愕然的看著出手破了自己絕招之人:李翔龍。就他瞭解,李翔龍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出手救自己的敵人,這事絕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而且這黑衣人還是裡高野的人,與他可算是不共戴天之敵。   李翔龍沒有回答龍天的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到龍天的問題。他現在的表情真可算是五味俱全:驚訝,懷疑,激動之中還帶著一絲絲喜悅。而他的目光,正一動不動的盯在那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來的黑衣人身上。   「你認識她?」龍天看到李翔龍的神情,惹有所悟的問道。不過,李翔龍還是沒回答。龍天不以為意,將眼光投到黑衣人身上,沉聲說道:「不管如何,她始終是這次事件的起因,這事一定要有個了結,不然,你我都無法對門內弟子交代。」   李翔龍理都不理龍天,走上前幾步,盯著黑衣人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人在李翔龍象火一樣的眼神下,神色微微鬆動了一下,瞬間又恢復了原狀,依然是一言不發,全神戒備的看著李翔龍兩人,卻沒有再衝上來了。   又走上前一步,李翔龍滿臉緊張的繼續追問道:「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林雅心?」本是懸停在他身邊周圍的火鳳此刻全都掉在了地上,可見他的情緒已波動到了什麼地步,竟連火鳳都忘了控制。   聽到林雅心這三個字,黑衣人眼神忽然間一陣迷茫,嘴中也不由自主的輕輕念道:「林……雅……心……雅心……」突然,雙手抱著頭,露出痛苦的神色:「好痛……不要……」   李翔龍不知所措的看著黑衣人痛苦的表情,竟沒了主張,不知該如何是好。到底是龍天見多識廣,沉聲說道:「她好像被什麼邪術控制了!」   「那該怎麼辦?」李翔龍此時已是心神大亂,一聽這話,急忙問道。   「這,我對這些邪術瞭解不多。不過,像這類制人心神的邪法,一般外人是很難解開的。以她的修為都能被人控制,這出手之人修為絕對不低……」   「啊!」黑衣人突然尖叫一聲,雙足一點,向遠處射去。   「想逃?」龍天幾乎是本能的飛身向她身後撲去,一道劍氣直射黑衣人背後。黑衣人此時心神大亂,又有傷在身,眼看就要中劍,劍氣卻又被李翔龍的火鳳擋了下來。   「你……」龍天眼看黑衣人瞬間已沒了身影,有點惱怒的看著李翔龍。   李翔龍卻對龍天的責怪視若無睹,只是呆呆的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神色古怪之極。龍天知道此時與李翔龍說什麼都沒用,看看四周,最後一個獸人也倒在了地上,變為一具屍體。眾人正在將那些怪獸屍體銷毀,以免引起世間恐慌。暗歎一口氣,說道:「算了,反正元兇已找出來,那個黑衣人也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你好自為知吧……」眼含深意的看了李翔龍一眼,轉身帶著龍家的弟子飛身離去了。   「門主……」大戰得勝,魔門眾弟子都是興高采烈。王影笑瞇瞇的走到李翔龍身前剛開口,見到李翔龍的神情,卻愣住了。   魔門眾人不安的看著他們神情明顯不太正常的門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翔龍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喃喃的念著:「一定是她……一定是的……她還活著……」 第七十九章 陰謀     軍方秘密基地的訓練場上,兩個人影如同閃電般的上下穿梭,交錯。那些軍方選出的精英們正圍在訓練場四周,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不敢致信的表情。他們,竟然連交手之人的身影都無法看清,只能勉強看到一絲絲空中留下的殘影。這種速度,已完全推翻了所有關於人類體能極限的科學數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這種速度完全是靠人體發揮出來的。   交手之人,是李翔龍與血殘。兩人都沒有使用自己拿手的絕學,只是單純的肉搏。雖說如此,兩人誰也沒有留手,都是真拳真腳的幹著。不知為何,李翔龍竟連自己原本最拿手的太極也沒有用,一直都是在和血殘硬碰硬。這也更使得兩人的交手氣勢十足,不時有幾道打歪的氣勁擊到地面,留下了一個個數米深的大坑,和滿天飛揚的塵土。   「轟!」與血殘一記硬拚,李翔龍被震退十多步,臉上一片潮紅,眼中更是戰意如火:「好!痛快!再來!」連氣都不喘,又撲了上去。   血殘此時也是兩眼放光,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如他這樣愛武成癡的人,再沒有什麼比能和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更開心的事了。他的戰意也早已被李翔龍點燃,身形一閃,正對著李翔龍迎了上去。   訓練場的一邊,司徒霜擔心的看著場中鬥得難分難解的兩人,不無擔憂的念道:「該不會出事吧?比試一下,為什麼要真打呢?」   她身邊的王影凝重的說道:「因為門主今日情緒波動太大,如果不讓他趁與血殘動手發洩出來,只怕會對他的修為有不小的影響。大悲大喜,這都是修真之人的大忌。門主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主動要求和血殘過招的。」   「可是,他們兩人傷到誰都不好啊!」   王影皺了皺眉,他也明白以李翔龍和血殘兩人的實力一旦斗開,誰都不可能留手的。嘴中卻安慰道:「夫人放心,血殘會有分寸的,他絕不敢傷了門主。」   「轟!」又是一聲爆響,兩道人影一觸之後,以更快的速度彈開,落到了地上。   「龍……」   「大哥……」司徒霜和水月見李翔龍倒在地上,臉色一片慘白,似乎是受了傷,驚呼一聲便衝上前去。   「兄弟,你沒事吧?」王影見兩位大美女已將李翔龍一左一右團團圍住,他一個老頭當然不好去煞風景,於是便慢悠悠的走到血殘面前充好人了。   李翔龍吸了口氣,臉色紅潤了不少。對一臉關切的司徒霜和水月笑道:「我沒事。」轉過頭來看著血殘笑道:「不愧是魔門公認的煞星啊,剛才那一掌,連我的護心真氣都被你震散了,要不是你最後收手,我只怕就起不來了。」   血殘從地上站起身來,一臉酷酷的沉聲說道:「我剛才的確是可以重傷,甚至擊斃門主,但門主同樣也能至屬下於死地。我們只是平手。」   李翔龍與王影等人會心一笑,這個血殘,還真不是一般的……怎麼說呢?不通世故吧!難怪他在魔門一直沒什麼朋友,總是獨來獨往,這種個性,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你功力消耗不少,去調息一下吧。」李翔龍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血殘說道。   回到房中,早已忍耐多時的司徒霜終於開口問道:「阿龍,今天……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我見到媽媽了,媽媽還活著!」李翔龍的眼中閃著激動的淚花。   「什麼?那為什麼不帶她回來?」司徒霜早就聽李翔龍說過關於他母親的事,突然聽到李翔龍找到了母親,也不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李翔龍牽著司徒霜和水月的手,坐到了沙發上,吸了口氣,平靜一下後,才幽幽的說道:「她現在被裡高野控制著,根本記不得我……這次我們和龍家的弟子被殺,很可能就是她出的手。」   「大哥,放心吧,只要你母親還活著,就還有希望。以我們現在的力量,一定能救回她的。」水月輕聲安慰道。   李翔龍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水月的手,眼神透露出無比的堅定:「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救回媽媽。」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彷彿又都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李翔龍依然在基地中進行著他的實驗,龍家也沒有對李翔龍放走那殺手一事加以追究。只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是否又隱藏著不為外人所知的滔天巨浪呢?不知為何,自從那山林與魔門聯手對敵之後,龍家的人突然發現,魔門的弟子幾乎都在一夜之間消失大半。當他們把這個消息報告給龍天時,龍天沉思片刻,才若有所悟的說道:「知道了……繼續觀察,不過,沒有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月。在這一個月中,李翔龍似乎已從初見母親的激動中平靜了下來。在他的努力下,那三百多人的部隊已全部完成了實驗,除了過程中曾出過幾次有驚無險的意外,所有人都安全的通過了實驗,成為了一名異能者。在得知這個好消息之後,中央幾乎是喜出望外,林主席立刻迫不急待趕來要看眾人的演練。   坐在主席台上,看著場中那些剛剛開發出異能的軍人們,表現出的各種超越人體極限的動作,林主席與和他一起同來的中央領導人們一陣陣的倒吸涼氣,眼中卻漸漸露出狂喜之色。有了這樣一支超人般的軍隊,他將可以大展拳腳,便是做一個青史留名中興之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龍啊,真是多謝你了,有了這支軍隊,以後我在外面說話,可就硬氣多了!」不知是否出自真心,林主席感慨的對坐在他身邊的李翔龍說道。   「嗯!」李翔龍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不知在想什麼。   林主席並沒有因李翔龍的無禮而有一絲不快,繼續說道:「小龍,既然實驗已經證實了沒有問題,能不能再加多點人手?你也明白,這三百多人對一個國家,尤其是象中國這樣的大國而言,真的是少了點!」   「可以!」李翔龍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但有個條件,就是我們魔門將在世間現身,官方將給予我們支持。」   林主席面色一緊,對魔門的實力他雖不瞭解,但也知道,這絕不是前些年鬧過一陣的**功所能比擬的。讓這樣一股明顯不受控制的勢力壯大,絕不是他這樣的政治家會做的事。不過,對方開出的條件卻又太過吸引,一時之間,倒叫他有些左右為難了。   李翔龍一點也不心急,主動權現在在他手中,他根本不怕林主席不答應。見過異能者的強大實力之後,沒人會對其背後所包含的利益無動於衷。這個條件,是他在這個計劃之前便已想好的。在前些年那個**功鬧過之後,現在世人已很難相信什麼氣功之類的東西了。只有通過官方的承認,能才讓世人相信,進而加入魔門。有了足夠的人手,他就有信心迎接未來的一切挑戰。   「小龍啊……你這個要求太突然了,也不是我一個人現在就能決定的。這樣吧,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過幾天答覆你,可以嗎?」   「好!我等你回信。」李翔龍點點頭。   突然,李翔龍聽邊響起了王影的傳音:「門主,裡高野給我們下戰書了。」   眼中寒芒一閃,李翔龍站起身來,對林主席說道:「對不起,我有點事,要先離開了。」不等林主席回話,身影已消失不見。   李翔龍來到王影身邊,王影立刻遞上一張紙條,說道:「這是剛剛一個小孩子送到我們的分壇的,送信的人我們已查過,只是個普通小孩,信是另外的人交給他,讓他轉交的。」   接過紙條,李翔龍看到了上面寫著:欲想她安然無恙,今晚十點城南十里廢廠中見。只許你一個人來,否則,後果自負。下面,粘著一張李翔龍母親的照片。   「哼!到底還是來了!」李翔龍面帶殺機冷哼道。   王影顯然也早就看過這紙條,開口勸道:「門主,這擺明了是裡高野想引你上鉤,你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李翔龍不至可否,沉呤片刻後才淡淡說道:「我知道,我自己會有分寸的。」 第八十章 龍威     幾經考慮,李翔龍還是決定冒險獨自前往約會地點。事關母親的生死,他不敢冒險。雖說裡高野擺明了是設好了陷阱讓他去跳,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不得不冒險去嘗試。不過,他也不是全無準備,六名堂主都在約會地點百里之外隨時待命,只等他的信號,便能立即趕到。相信以他的實力,便是有什麼陷阱,撐到援軍趕到是絕沒有問題的。   夜色已深,郊外不比那號稱不夜城的都市,早已被黑暗籠罩,只有那零零星星的幾戶人家的燈光,為這大地平添了幾分生氣。無月的夜空下,又是在這荒郊野外,若是尋常人,便是視力再好,也是伸手難見五指了,但李翔龍卻絲毫沒有被黑暗所困,神識展開之下,方圓五里內,風吹草動,他無一不了然在心。   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輕輕的落在廢工廠的操場上,李翔龍不禁有一絲驚訝:這個工廠竟然已被布下了結界,他的神識之法,在這裡竟大受限制,五步之外的動靜,便已感知不到。雖說以他超人般的目力與聽覺,並不會受到黑暗的影響,但怎麼也不如這神知之術來得準確。這樣一來,相當於他的實力平白損失了兩成,看來屢戰屢敗之後,裡高野的傢伙倒是學聰明了。   操場上沒有人,因為神識術近乎被封,李翔龍還真不知對手藏身在哪。不過,他知道對方絕對已知道自己已到,總會現身的,倒也不急。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對方回話,一邊暗暗盤算著一會兒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和自己應該採用的對策。   「到你對面的那座樓裡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李翔龍不動聲色,慢慢依言向那座三層高的廢樓走去,心中卻暗暗警惕。剛才這短短一句話,聽起來好像是一個人說的。可是,他卻能聽出,這是三個人分別由三個不同的方向,一個接一個說出。因為說話之人配合得太好,加上聲音語氣都很相像,所以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人所說的了。且不說這三人實力如何,單是這份默契,便能讓他們聯手的威力平添兩倍以上。   這座廢樓本是工廠的廠房,所以很空曠。李翔龍進門之後,馬上看到了正站成一排的幾名黑衣忍者。另外,還有一名日本神官打扮的傢伙。   「嘿嘿嘿……你還真的來了?早知道你這麼聽話,以前也就不用在你手上死掉那麼多的弟子了。」站在眾忍者前面的那個頭戴金絲鬼面,身上還穿著護具的忍者冷笑說道。   李翔龍打量了一下,發現母親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而這個工廠雖說廢了,但卻還堆放著不少廢棄的產品木箱,他現在神識被封,也不能找出對方還隱藏著多少人。   「你們的功夫都在嘴巴上嗎?有什麼目的就說出來吧,不過,我要先見見人再說。」   鬼面人輕輕冷笑道:「放心,你想見的人,一定會讓你見到的。不過,為了防止你玩花樣,你要先交出你的兵器。」   李翔龍強忍著自己的殺機,悶聲哼道:「哼!你怎麼不乾脆讓我給你們綁了再說?」   鬼面人對李翔龍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十分輕鬆的背著手說道:「你可以不交的,沒關係,反正我不急。」   李翔龍看著鬼面人眼中的笑意,差點就忍不住出手,片刻之後,才終於悶哼一聲,從乾坤鐲中拿出十支全部的火鳳,扔到了鬼面人的面前。明知李翔龍絕不敢對自己出手,但看著那充滿殺氣的火鳳,鬼面人竟還是忍不住全神戒備。而那神官則是馬上拿出一個象鍾一樣的東西扣在了火鳳上面,並飛快的完成了一個結界術。李翔龍試了試,果然,他已無法控制火鳳了。那個鐘樣的東西和結界顯然是能隔斷精神波的。   看得出李翔龍的忍耐已快到極限,鬼面人也就沒有再刺激他了。雖說有李翔龍母親在手,但從他以前的表現來看,李翔龍在他們心中,已經和瘋子差不了多少,誰知道他萬一真的瘋起來,不管人質怎麼辦?難道還能真殺了人質?   鬼面人打了個暗號,林雅心緩緩從屋頂飄落。李翔龍雖老有心理準備,卻依然止不住一陣陣的心跳。林雅心這次並沒有帶蒙面巾,堪稱風華絕代的嬌美容顏,唯一的一點美中不足便是那對顯得有些無神的雙目。李翔龍此時已完全肯定,她絕對就是自己的母親,容貌可以假冒,可是,那至親間,骨肉相連的天生感應,卻是騙不了人的。   「好了,現在人你見到了,咱們可以來談談條件了吧?」鬼面人見李翔龍失神的樣子,知道計劃已經奏效,有絲得意的說道。   李翔龍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他知道,關鍵的時刻到了,能否救出母親,甚至是自己能否活下去,完全取決於他自己,沒有人能幫他。   「你們要什麼條件才能放人?」   「第一,交出你從猜王那得到的妖屍術……」   李翔龍心中微微一震,自己得到妖屍術的事,除了霜兒和月兒,就只有魔門當天在場的幾人知道,這裡高野是如何得知的?   「第二,交出白玉墊,第三嘛,嘿嘿,交出魔門所有的勢力。只要你做到這幾點,我就放你們母子一條生路,如何?」   李翔龍怒極反笑:「哈哈……你們的算盤打得好響啊,不如乾脆連我的命也一起要了去,不是還省心嗎?」   「嘿嘿!多謝提醒了,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我們也就不容氣了。就讓你娘送你一程,也算是對得起你了吧?哈哈……」隨著鬼面人放聲的狂笑,林雅心身形一閃,一道劍氣已揮手斬向李翔龍。   「卑鄙!」李翔龍閃身避過劍氣,恨聲罵道。林雅心一出手,他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了。自己神識被封,最強的武器火鳳也不在手中,對上如林雅心這樣的高手,本來就已勝算不大,何況自己還不可能對母親出手,這仗不用打也知道自己輸定了。   鬼面人不屑的譏笑道:「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兵者,詭道也嗎?只要能達到目的,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   李翔龍心中大恨,卻已沒有工夫和他鬥嘴了。林雅心神志被控制,工夫可一點也不含糊,招招奪命,如同李翔龍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而且,她進攻之間,都是全力以付,不留餘力,絲毫不考慮防守。如果是別的對手,李翔龍當然會當他是白癡一樣的幹掉,不過,現在,只怕他不被當成白癡被人幹掉就該偷笑了。   兩人都是地界頂尖的修真高手,速度早已超出常人的理解。身形閃動間,廠房內只間到一串串的殘影,不斷的有劍氣掃過,在地面,或是牆上留下一道數尺深的劃痕。片刻間,李翔龍已躲過了自己母親不下數百記殺招,他身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高手相爭,差之毫釐,失之何止千里?李翔龍神識被封,兵器被奪,自己更是不敢出手傷了母親,能撐到現在,全靠他這些年來,不斷經歷生死之戰所積累的經驗和幾分運氣。但他自己也明白,再這樣下去,落敗被殺只是早晚間的事了。   「可惡!」   一道劍氣劃過,李翔龍身上又憑添了一道血痕。   「媽媽,你醒醒,我是你兒子。你還記得李天行嗎?李天行!你好好想想!」李翔龍一遍又一遍的在林雅心耳邊叫道,希望能讓她醒過來。無奈這個辦法到目前為止,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用。   「死心吧,被攝心術控制的人,是沒有任何感想和記憶的。你還是留點精神讓自己多活幾秒不是更好?哈哈哈哈……」   「畜生!就是死,我也會拉上你陪葬!」李翔龍心中暗急,他已發出信號多時,按說六堂主應該已經到了,難道會出什麼意外嗎?   「你在等你的手下吧?哼哼!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和教會的人狗咬狗呢!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讓我給你陪葬的!」鬼面人眼含譏笑的說道。   李翔龍心中一震,分神之下,身上又添了一道傷口。難道裡高野和教會這次是聯手要至自己於死地嗎?顧不得多想,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就好好看著吧!」李翔龍冷哼一聲,拼盡全力與母親硬對了一掌,將她震退。手中飛快的結出一個法印,在空中畫出一個陣法。一個發光的法陣出現在李翔龍身前,並慢慢的開始變大,最後,隨著法陣中空間一陣扭曲,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嘯響過,一隻身形四米高的紅龍出現在陣形之中。   「嗷!」紅龍看到李翔龍,似乎很是興奮,正要撲上去,卻發現李翔龍正被一個黑衣人追殺,這還得了?立刻是「龍顏大怒」,口中火光隱現,就要將那可惡的黑衣人燒成灰燼,卻被李翔龍開口阻止了。   「熾,殺了那些傢伙,這個人我自己會應付,你不用管!」   「嗷!」熾聽懂了李翔龍的話,又嘯了一聲,轉過頭來,明顯不懷好意的看向那先前還得意洋洋,現在卻目瞪口呆的鬼面人和那一眾手下。   「八……八格!這是怎麼回事?是幻術嗎?」鬼面人看著面前這個只有在傳說中才能見到的怪物,頭上冷汗直冒。   「不是幻術……這條龍應該是真的!」那名神官愣了一下才急忙回答道:「天照大神啊……」嘴裡也不知在念些什麼了。   熾可不管那鬼面人見到它有什麼感想,它只知道,這些黑呼呼的傢伙是自己「媽媽」的敵人,經過幾秒的準備,一道數十米長的桔紅火焰從它口中噴出。這可不是一般的火焰,龍息的威力,便是李翔龍的魔焰術也要稍遜一籌。火焰所經之處,所有的東西都瞬間化為飛灰,就是那現代科技所制的防火磚所建的牆壁和地面,也在龍息那恐怖的溫度下變成了岩漿。   鬼面人與神官到底不愧是裡高野的高級幹部,在熾噴出龍息之前的那一瞬間,已感覺到不妙,先一步閃開了。雖然看到龍息的威力後嚇出一身冷汗,卻還算是全身而退。至於那幾個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被龍息瞬間蒸發掉的幾名手下,就只能怪他們自己反應慢了。   「八格!為什麼情報組從來沒說過他還有一條龍?」鬼面人氣得哇哇大叫,他預感到,今天原本十拿九穩的計劃,很可能要毀了。   他身邊的神官也頭痛不已,他雖然會不少法術,但好像沒有什麼是釘對龍設計的,一邊無奈的手中拿出一棵刻有符咒的種子,一邊惡狠狠的罵道:「回去一定要讓那幫白癡切腹謝罪!」說著一揮手,將手中的種子對著自己身前的地面打去:「式神召喚!食人花出陣!」   一團煙霧炸開,熾瞇著它那對大眼,奇怪的看著從煙霧中飛快的長出的那一棵奇異的植物。短短的幾秒鐘,這棵食人花從無到有,竟長到了三米左右,比它也只低那麼一米了。與其說這棵東西是花,不如說它是一棵植物狀的怪獸。數十根粗壯的柔軟枝條上,長滿了鋒利的倒刺,頂上,一朵鮮紅的巨花像一個張大的血盆大口。怎麼也無法讓人將這棵怪物與美麗的花朵聯繫起來,不過,看到它的人,卻又不能否認,它的確是一朵花。   「白癡!」李翔龍一邊射閃著母親的進攻,看到神官放出這麼個怪物對抗熾,不禁暗罵道。   果然,那食人花才剛剛長到三米,熾已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又是一口龍息,就這樣,那食人花先生未曾出師,便身先死了,至於它在九泉之下,是否會像英雄一樣淚沾襟,就不是熾這只可愛的小火龍所關心的問題了。   「我的式神!」神官欲哭無淚,原想著憑神人花多少能撐一段時間,至不濟也能讓他有個撤退的時間吧,不想那食人花如此不急氣,只把他心痛得快哭出來了。式神可不是在什麼超市裡就能買到的,一個好式神的珍貴程度,足以讓一名他這樣的修練者不惜陪上性命也要得到,現在……   鬼面人閃身躲開了熾的一記「龍爪手」,立刻破口大罵:「八格!你是白癡嗎?食人花是木系式神,你讓它對付火龍,你想死為什麼不自己去?還要白白浪費組織的一個珍貴式神?」   神官面容慚愧,不敢分辯,只得將火頭髮洩在那罪魁禍首的火龍身上。趁著熾正被鬼面人吸引,他運起自己最大的能力,將幾十米外,一台數噸重的廢機器用意念舉起,向著熾重的砸下。那已廢棄了不知多少年,早已是袑騑陷釭瑣鷑飽A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飛揚的塵土,氣勢驚人的飛向熾的背後。   對於來自背後的偷襲,熾連轉身看看都懶得動一下,只是甩開它那條十米長的大尾,將那機器擊飛出去。   「轟!」機器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嗷!」鋼鐵做出的機器比熾想像中要硬,而且它的大尾巴好像還正好掃在了一個角上,看它一邊大叫,一邊夾著尾巴的樣子,似乎痛得不輕。   雖然沒有如自己所想的最好結果,一下把那條邪惡化身的龍砸死,但攻擊也多少有了點效果,按說神官大人應該開心才對。不過,他現在卻怎麼也找到到一絲絲開心的理由,因為,那火龍已經被他完全激怒了。   「嗷……!」又是一聲長嘯,熾雙眼通紅,閃著讓人膽寒的凶光,緩緩轉頭望向自己身後的神官,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巨大的龍爪已像一座山一樣砸向神官大人的頭頂。   鬼面人見紅龍扔下他轉身攻擊神官,暗道不妙。神官和他不同,長時間的修練術法,讓他的肉體比一個普通的武者還要不如,哪裡能躲過紅龍的攻擊?眼看神官就要在紅龍的爪下變為肉餅,鬼面人一咬牙,身形一閃,終於以毫釐之差,拉著神官躲開了攻擊。不等神官開口,轉身躍起,揮刀連連斬出十幾道刀氣,直躲正向他們撲過來的熾。神官也明白鬼面人這樣做的目的,立刻開始聚集能量,準備放出新的法術。   鬼面人被熾逼得手忙腳亂,李翔龍自己的情況卻依然沒有改變。他身上此刻早已被血染紅,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無數傷口。好在傷口看起來嚇人,卻都傷得不重,加上他早封了自己的神經,也不會有疼痛的感覺。不然,這麼多傷口,別說對敵,就是隨便動一下,也都會痛暈過去了。   李翔龍知道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可他還真沒辦法。他也不是沒想過,乾脆狠下心來,先將母親制服再說。可是,想想容易,真讓他對自己的母親出重手,他哪裡做得到?而且,以母親林雅心的實力,他就是全力出手,也幾乎是不可能保證自己能勝,至於想活捉她,機會不會比讓一個普通人中六合彩更高。   又是一劍,直向李翔龍當面刺來。正要閃開,卻感到一陣頭暈,失血過多的後果。眼睜睜看著那劍尖在自己的眼前瞬間變大,李翔龍不甘的想到:「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死在母親手中嗎?」   李翔龍還是沒有死,因為另一柄劍,在千鈞一髮之際,險險的將林雅心的劍震開。   「老大,幾天不見,你什麼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寧可被幹掉也不對女人出手,這麼有原則的事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哦!」 第八十一章 兄弟重逢     「飛雲?」李翔龍驚喜得幾乎以為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覺:「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的?」   趙飛雲幾月不見,氣質大變,飄逸出塵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只是,他口中所說的話卻又一次試實了本性難移這句千古的名言:「哎呀!本來只是路過,感到這裡有點不對勁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能看到老大出醜,真是難得啊!別說我的事了,老大你還是先止止血吧,你掛了倒沒什麼,嫂子年紀青青就要當寡婦,那就太可憐了。」   李翔龍退到一邊,讓趙飛雲擋下了又向他撲來的林雅心。一邊飛快的運功加速自己傷口的恢復,一邊急急的叫道:「你別傷了她,她是我媽。」   趙飛雲正要一劍刺向林雅心,聽到李翔龍的叫聲,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分心之下,差點便掛綵了:「不會吧?跟你做兄弟這麼久,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老媽的?嗯,還挺漂亮……她真是你老媽?做你姐還差不多吧?」   李翔龍苦笑道:「我當然有媽,你當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嗎?不過,我剛出生她就被人抓走了,直到現在才找到……當心!」   險險的擋住了林雅心的劍氣,趙飛雲驚得冷汗直冒。剛才要不是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特訓,實力增強了不少,只怕已經躺下了:「我說你這個媽也太凶了吧?你就不能讓她停停嗎?」   「要能讓她停下,我會搞到現在這樣嗎?」李翔龍無奈的歎道。   「我的老大,那你倒是告訴我,這架該怎麼打吧!你老媽的功力一點不比我差,我又不能還手,難道你真想讓她砍了我倆?」趙飛雲越打越心驚,出手又心存顧忌,片刻間,已是險象環生了。   李翔龍猶豫了一下,不甘的說道:「實在不行,今天就先撤吧。」   「好!」趙飛雲一掌將林雅心震退,飛快的拉上李翔龍,轉身便向外面射去。李翔龍看著身後急追而來的母親,心中一動,飛快的拿出一張符紙,在手中捏成一團,射向林雅心的頭頂。   本來,以林雅心的實力,李翔龍這個符咒是絕射不中她的,就算是個普通的修真,被符咒射到,也會有感覺。可問題是,林雅心現在神智已被控制,她所得的命令是不顧一切殺掉李翔龍,所以,她根本就不知迴避。這個符咒就這樣射進了她的頭髮中,如果不是將頭髮打散,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一個符咒。   「可惡!」趙飛雲發現好像要走還真沒那麼容易。李翔龍有傷在身,雖不是很重,卻也實力大受影響,只能靠他帶著飛行。而從這林雅心的速度來看,只怕就是他不帶著李翔龍,也不一定能快過她。   眼看著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而且不斷發出劍氣射向自已。好在還有個李翔龍,能擋一下,還不至於為了躲開劍氣而慢下來,但看起來,被追上似乎也只是早晚的事了。突然,林雅心追擊的身形一停,頭也不回的往回倒飛回去,就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一般。   「怎麼回事?」趙飛雲雖然鬆了口氣,卻有些疑惑不解。   「應該是那鬼面人下了命令,讓她回去了。」李翔龍沉呤道,遠遠的,看到了熾正向自己追來,心中最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今天要不是熾拖住了鬼面人,只怕自己還不一定能支持到趙飛雲趕到呢。   「我說老大,你流了那麼多血,還這麼重,該減肥了!」   「那麼多廢話,快點飛吧,魔門還不知怎麼樣了。」李翔龍想到鬼面人說過,神聖教會正攻擊魔門的事。他更擔心司徒霜與水月的安全,不知她們是否會有危險。   「放心吧,那幾個小毛賊,怎麼可能是龍家和魔門的聯手之敵?照時間算,現在應該已經死得差不多了。」趙飛雲毫不在意的說道。   「是嗎?」李翔龍吁了口氣,他知道在這種事上趙飛雲是不會開玩笑的。   「想不到裡高野竟然會和教會聯手,看來以後咱們有得煩了。」李翔龍突然歎道。   趙飛雲輕輕嗯了一聲,沉呤道:「也不一定,如果他們是聯手的話,咱們今天只怕就沒那麼容易過關了。而且裡高野剛剛元氣大傷……我估計這次教會只是被人當刀使了。」   「是這樣才好,不然以後就麻煩了!」   「咦,老大,你的手下來了。」遠遠的,幾個人影流星一般的向兩人飛來。   「門主,屬下……」王仇等人飛到李翔龍身前,滿臉自責,身上還都多少帶了點傷。正要開口請罪,李翔龍已打斷了他們的話。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這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與你們無關。」   「是!」   回到家中,李翔龍的樣子讓司徒霜和水月大大的心痛了一把。雖說他都是皮肉之傷,養養就好了,可那一身血衣實在太過嚇人,為此,司徒霜與水月心痛得淚如雨下,讓李翔龍感動不已,安慰了好半天才讓兩人的情緒平靜下來。   在魔門秘製的傷藥和白玉墊的幫助下,李翔龍的傷很快就恢復了,連個疤都沒有留下。一出房門,他就發現六名堂主正跪在門口,急忙上前扶起眾人:「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王仇等人竟一個個都不肯起身,顫聲說道:「我等無能,令門主身陷險地而受傷,還差點不測,請門主下令責罰!」   李翔龍無奈的看著硬跪在地上的六人,歎道:「我說過了,這件事錯不在你們,是我自己亂了方寸,明知是陷阱也跳了進去,不僅沒能救到人,還差點送命。怎麼能把錯推到你們身上?」   「不!此事屬下等的確有錯。我們明知門主的決定不對,卻沒有盡力阻止,差點釀成大禍,實在是罪不可恕。門主不罰我們,以後如何服眾?魔門門規以後還有何威信可言?」   李翔龍沉默片刻,正色道:「你們的意思我知道,放心,我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了……你們都起來吧!」   王仇等人見李翔龍已真心認錯,知道自己再堅持反而會讓李翔龍下不了台了,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這裡高野三番兩次對我魔門下手,不將他們殺個雞犬不留,真當我魔門如此好欺了!」孤星堂主肖風的俊面上一片殺機,顯然已動了真怒。   「對!這幫混蛋,俺黑金鋼絕不放過他們,非把他們撕碎了不可!」   林艷皺眉沉聲說道:「奇怪!按說我魔門與裡高野並無恩怨,他們沒理由會主動惹上我們這樣的強敵呀?」   李翔龍看了眾人一眼,淡淡說道:「他們想殺的是我,我與他們有殺父之仇,本來就是不共戴天。而且,就我瞭解,他們的野心不小,魔門與龍家的實力太強,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阻礙。」   六堂主愕然相視,眾人都不知原來李翔龍竟與裡高野有這樣的大仇,這便難怪裡高野要不惜一切殺死他了,有李翔龍這樣一個仇家,相信沒人能睡得安穩。   龍隱沉聲說道:「門主的仇人自然也就是我魔門的仇人,只是這裡高野實力雖不怎麼樣,隱藏功夫卻很不錯,我們一直都不能查到他們的總壇在哪。只知道他們的宗主是一個叫御堂鬼見的人,至於這個人的背景,實力等等,我們都不知道。」   李翔龍看著王仇,皺眉問道:「王叔,難道連你也查不到他們的資料?」   王仇搖了搖頭:「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九成是R國的人。而我們魔門的勢力主要都在中國,加上他們行事又如此隱密,所以很難查到什麼有用的資料。」   「如果能知道他們的總壇在哪就好了,那樣,憑我們的實力,就能一次將他們連根拔起,除掉這個禍害。」肖風不甘的歎道。   眾人一陣沉默,片刻後,李翔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王叔,你見多識廣,可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一個實力如你我這般的修真的神智,令其只知服從命令,連最親之人也不認識嗎?」   王仇沉思了一下,疑遲道:「要控制一個人的神智並不難,方法也很多,就是精神力強點的普通人,也能用催眠術做到。但這都有一個條件,就是施術之人的精神力一定要強出被施之人很多才行。像門主所說,實力如你我這般的修真,理論上來說,也不是不可能被人控制,但問題是,誰能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只怕就是突破了地界的魔界前輩也不一定能做到。」   李翔龍皺眉問道:「可我母親卻明明是被人控制了心神,這又如何解釋?」   「這……」王仇面露難色,顯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我倒是想到一個可能,就不知對不對。」龍隱突然開口說道。   「是嗎?龍堂主請快說!」李翔龍急切的看著龍隱。   「王叔說的不錯,不管是誰,他的精神力也不可能達到能控制一個實力高強的修真的水準。不過,如果是幾個高手加起來,就不難做到了。」   王仇一震,看著龍隱沉聲問道:「你是說,七星移魂術?這種邪術不是早已失傳三百多年了嗎?難道你見過有人能用?」   龍隱搖了搖頭:「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但到底是不是,我也沒把握。」   「龍堂主,你說的這七星移魂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母親真是被這邪術控制,有沒有辦法解開?」李翔龍急切的問道。   龍隱應道:「七星移魂術本是千年前一個邪教的鎮教之術,他們原本只是一個不入流的修真小派,卻靠著這邪法,控制了不少當時的仙魔修真高手,意圖獨霸天下,終於惹得我們與當時的仙道也就是現在的龍家將他們滅門。而那七星移魂術因為太過陰毒,犯了修真界的大忌,也被銷毀,從此失傳。」   王仇點頭接道:「不錯,本來,修真界說到底也是人,大家有點恩怨,打打殺殺也是很平常的事。便是被人殺了,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只是,這移魂術卻能讓人生不如死,被控制之人,六親不認,只知聽命行事。這樣的法術,就是如我魔門也是絕不許修練的。至於那些南洋邪教,雖也有類似的精神控制術,但都只是對普通人有用,從未聽過能控制修真之人的。」   李翔龍滿臉緊張,急切的追問道:「那這種七星移魂術能解嗎?」   龍隱點頭道:「就我所知,七星移魂術是沒有辦法解開的。不過,這只是對修為不高的修真而言。如果是精神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是不可能永遠被人控制的。所以,一定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再施一次法,否則,被施術之人早晚會自己衝破術法。」   李翔龍聽到龍隱說無法可解時,只感到通體一陣發寒,接著又聽到修真高手可以自己衝破術法,心中總算是又恢復了希望:「母親那天曾經好像有點想起過以前的事,而且,她的功力還在我之上,只要把她救出來,她就一定能擺脫移魂術的控制的,一定能……」   龍隱與王仇雖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卻也不願在此時打擊李翔龍的那一點點希望,紛紛開口應合。   「好了,王叔,幾位堂主,你們今天都辛苦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我想好好靜靜,想一下該怎麼對付裡高野。」   「是!屬下告辭!」   六位堂主剛離開,趙飛雲從門外走了進來。李翔龍看到許久不見的兄弟,心中一暖,心情也好了不少,微笑道:「怎麼樣?到處都看過了?」   趙飛雲點點頭,遲疑的問道:「那些軍人……」   李翔龍走到沙發前坐下,意念輕動,隔空抓來了兩杯茶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坐吧,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的。」   趙飛雲坐到李翔龍對面,看了看李翔龍的神色道:「我只是有點好奇,如果這是魔門的秘密,你還是當我沒問過好了。我不想讓你為難。」   李翔龍笑罵道:「你小子幾天不見,倒是變得通情達理了!」慢慢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我們兩兄弟,什麼時候有過不能說的秘密?只是這件事事關魔門,甚至是整個修真界的生死存亡,你聽了,不要到處亂說就是了。」   「有這麼嚴重?不至於吧?」趙飛雲愕然看著李翔龍,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好吧,我答應你,沒你的同意,就是師父問我,我也不會說出來的。」   李翔龍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趙飛雲雖然在小事上有時迷迷糊糊,不過,只要他答應的事,卻一定會做到。   「中國修真界和西方教庭的爭鬥,不用我說了吧?你也和他們交過幾次手,你有什麼感覺?」   趙飛雲想了想,沉呤道:「與我們相比,他們的修練太過單一化了。就我看,他們的修練與我們有根本上的分別。我們修真之術,雖也有仙魔之分,但卻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一切力量,法術的根本都是精神力。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修真不論仙魔,都是所謂的魔武雙修。當然,其中會因個人的不同,會有各自的專長。但我和教會的人交手,卻感覺他們只是把精神力當成一個……嗯!工具。而且,他們的修練方法似乎也有問題。照我們,他們這種分開職業,各自己專修近戰或是法術的方式,雖然在短時間內,進步會很快,但當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幾乎不可能再提高了。更別說什麼突破地界,進軍天道。」   李翔龍點點頭:「不錯,就像是那些什麼跆拳道,空手道與中國古武術的分別。同樣天份的兩個人,各自練空手道,跆拳道等等這類功夫與練中國古武術。在一兩年內,空手道的進步會強過中國古武術,但時間越長,中國古武術的威力就會越大。如果超過五年以上,那些空手道什麼的就絕不是對手了。如果到了十年以上,那更是連比都不用比了。」   「所以說,各有優點吧。不過,老大你說這些,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呢?」趙飛雲不解的問道。   李翔龍笑了笑:「你說,如果修真界與教會現在開戰,誰會贏?」   「難說!單論個人實力,我們絕對要在教會之上。但教會的人數卻遠遠超過我們,而且他們訓練一個能上戰場的戰士的時間比我們短了很多,如果我們不能在短時間內給他們重瘡,只怕情形會不樂觀。你也知道,我們修真界要找一個弟子有多難,拼消耗,我們絕對會死得很難看的!」   「如果我們也能像教會一樣,大批量的訓練弟子呢?」   「不可能,沒有精神力,根本不可能修練……你說什麼?難道……」趙飛雲突然臉色大變,駭然的望著李翔龍,顯然,他已經猜到了李翔龍想說什麼。   「不錯!」李翔龍眼中閃著奇異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已經找到了讓普通人突破自身限制,得到精神力的方法。你看到的那些軍人,就是用這個方法訓練出來的。」 第八十二章 意外之變     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將這座城市的商業街裝扮得如同童話世界一般,夜色似乎並沒有讓城市寧靜下來,與白天時相比,反倒多了幾分活力。辛苦工作一天之後,在這屬於自己的夜晚,人們紛紛將自己最喜歡的衣服穿上,協親帶友,走入這如畫般的世界中,在欣賞這美景與挑選自己喜愛的物品的同時,自己也不知不覺成為了這美景的一部分。   「你確定真的是這?」透過咖啡館那明亮的巨大玻璃牆,看著對面那間在城市中有名的天天樂超市,趙飛雲皺眉輕輕問道。施用了化形術後,他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個三十左右的普通男子。   「我射在母親身上的追蹤符就是在這裡失去聯繫的。如果我沒估計錯,符是在這裡被他們發現而被毀了。不管母親是不是在這,但這超市八成是裡高野的據點,至少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同樣隱藏了自己真面目的李翔龍輕輕攪動著自己的咖啡,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他們也的確聰明,把據點建成一個大超市,不僅可以讓我們出乎意料,而且就算被發現,也很容易引發騷亂,趁亂撤退,而且,還能用這些普通人當人質,讓我們投鼠忌器。」   趙飛雲皺眉,點頭輕聲說道:「不錯,在這裡動手,我們會因為怕傷及這些無辜而縛手縛腳,他們卻完全沒有這些顧忌。這個商業街,只有在晚上十二點之後人群才會散去,要進去看看,也要等那過了那時才行。」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問道:「對了,既然他們發現了你的符,按說應該知道我們會找上門來啊……」   李翔龍輕輕「嗯!」了一聲:「也許吧,不過,這符是我自己最近才設計的,如果不是對道術有很深的理解,只會當它是一張失靈的廢符。希望那些傢伙沒你想像的聰明吧。」   趙飛雲點點頭,不再出聲。   李翔龍轉頭向窗外看去,看著那人潮湧動的人群,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樣,那種朝九晚五,空閒時與親友逛個街,旅個游的生活離自己竟是如此的遙遠了,不禁生出許多感慨:「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看到父親的那段留言,也許,現在的自己,正和文鳳一起過著這種平淡卻又幸福的生活吧?」   「老大,現在還早,不如出去走走吧!我想,你也應該很久沒有像個普通人一樣逛街了吧?」趙飛雲看著窗外,似乎也生出了些感慨。   「好!」李翔龍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也許,他也正有同樣的打算吧。   走在商業街的大道上,靜靜的欣賞著兩旁被無數燈光照耀得如同水晶宮一般的大小店舖,李翔龍感覺心情平靜了許多,對母親的擔憂依然是那樣的強烈,卻再不會令他衝動行事了。不知怎麼,他又想起了昨晚與趙飛雲的對話。   「老大,你真的決定要和教會全面開戰嗎?」   「當然,不然,我為什麼要花那樣大的精力在這開發普通人的精神力上?」   「老大……」   「有話就說,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講的?」   「其實……其實殺死文鳳姐的兇手已經被你殺了,你就不能放下這段仇恨嗎?你自己不覺得嗎?自從你修練魔功之後,殺氣是一天比一天重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再這麼下去,我怕你早晚有一天會被心魔所困,失去理智的。」   「那你的意思呢?不去管教庭,讓他們繼續在那些什麼狗屁神的指引下,去殺死那些本來有機會成為修真的異能者?還是等幾百年之後,當他們的勢力遠超過我們之後,再將我們一舉消滅,天下從此太平?」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不反對你和教庭開戰,相反,我會一直與你並肩作戰。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比仇恨更好的理由去進行這場戰鬥。」   「更好的理由?什麼理由?為了人類的和平與幸福?你認識我這麼久,我是這種偉大的人嗎?我只是一個大魔頭,沒那麼高尚,我只知道,文鳳是為了我死在教會的手上,不將教會連根拔起,是沒辦法平息我的仇恨的!」   記得當時,趙飛雲聽了自己的話,是欲言又止,終於沒有再說什麼。現在,李翔龍心中卻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飛雲,我記得,昨晚你說過,希望我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戰鬥,對吧?」   趙飛雲愕然點頭,不知李翔龍為何突然說起這事:「對,不過,好像我的口材不行,沒有說服你。怎麼?你不是到現在還在生氣吧?」   李翔龍輕笑搖頭:「臭小子,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我難道是這麼不知好歹的人嗎?我只是突然有個想法,想和你說說而已。」   「呵呵,說吧,看看你有什麼靈感!」   「修真之術的強大,你我都是清楚不過的。可惜,不光我們,就連整個修真界,甚至是仙魔界的前輩,也只能是默默的待在這個世界的背後守護著它,而不能光明正大的接受人們的尊敬。古代還好點,多少人們還相信我們的存在,可是,現代的科技進步,讓人們連我們的存在都加以了否認,更別說尊敬了。雖然我們不在乎這些,可是,你不會感到有些不公平嗎?   還有,你也看到了,人類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力量的追求。那些學武之人,還有運動員,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得到的,卻是在我們眼中只能算是可笑的一點能力。既然我們明知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們得到更強的力量,為什麼只能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卻不能去幫他們?   其實,就算是沒有教會的存在,我也不一定會去理會這些事,我並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只是,我自己不去做是一回事,被人管著不能做卻是另一回事。哼!老子天生就是一個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既然你說了,不希望我為仇恨而戰,那,我們不妨就為希望而戰好了!為了我們可以站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之中,並得到我們應得的榮耀。這個理由你認為怎麼樣?」   「嗯……」趙飛雲想了想,沉呤道:「很濫,非常濫的一個理由。」看著李翔龍明顯不懷好意的目光,急忙識趣地改口又說道:「不過,比起仇恨來,總算是不錯了,至少能讓人接受了!」   李翔龍看著趙飛雲誇張的表情,雖然用了化形術改變了樣貌,但趙飛雲那招牌式的誇張笑容彷彿又在腦海中重現。兩人相視會心一笑,這一刻,似乎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   「你也算是個高手了,性格還是一點沒變啊!」李翔龍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曖意。   「嘿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趙飛雲笑道。   「是狗改不了吃屎才對!」   趙飛雲一臉激動的跳起來,指著李翔龍叫道:「老大,雖然咱們很熟,但你也不能這樣污辱我吧?快點道歉,不然……」   李翔龍斜著眼睛看了看一臉激動的趙飛雲,輕「哦?」了一聲,接口問道:「不然你怎麼樣?」   趙飛雲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苦著臉歎道:「還能怎麼樣?不然,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好了!」   李翔龍被逗得一樂,笑道:「你啊!沒去說相聲還真是浪費了。」   「嘿嘿……」   開過了玩笑,李翔龍輕輕拍了拍趙飛雲的肩,輕聲說道:「你費心了!」   趙飛雲淡淡笑道:「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呢?」   「嗯!說的對!」眼神相交,一些都在不言之中,兩人會心一笑。   不知不覺,兩人已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這天天樂的超市門前。   「老大,有興趣去逛逛超市嗎?」趙飛雲抬頭看著那巨大的天天樂招牌突然問道。   李翔龍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正有此意!」   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暗為裡高野據點的天天樂,兩人完全是仗著化形的神奇。化形術在道術中雖不是很高深的一門法術,卻十分實用。施用了化形之術,連自己的精神波動都能暫時改變,除非是被逼出手,否則,除非對方修練過天通眼一類的術法,是絕不會給人看出來的。   走進超市,兩人只是隨著人流四處逛著,漫不經心的看著貨架上那些五花八門的各種貨品。為了怕暴露自己,就連最拿手的精神感知也沒有用。不過,這並不代表兩人會一無所獲。   逛了一圈,隨手拿了幾包小零食,兩人走出了超市,找到了離超市不遠的一家茶館坐了下來。   李翔龍臉上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看著趙飛雲輕聲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   趙飛雲輕輕點點頭,沉聲道:「本來我還只有七成把握,現在我已經有九成肯定這個超市就是裡高野的據點了。」   李翔龍說道:「這個超市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不過,我剛才留意了一下,它的建築設計得很特別。五層樓的重心,幾乎全放在了那中間的兩根柱子上。只要毀掉那兩根柱子,在最短的時間內那座大樓就會倒塌。雖然不能用感知探查,但我敢肯定,那柱子裡一定有足夠的炸藥。」   趙飛雲點點頭,接著說道:「我也留意了,而且,我還發現超市內的監視器也未免太先進了,雖然他們刻意將監視器的外形改動過,可是,我還是能認出,這是我那次進美國的五角大樓去碰到過的高速成像視屏系統,它每秒可以拍下一千幅的高清晰畫面,還有紅外線,熱能探測等一些功能。如果是在哪個秘密的軍事基地裡看到,我一點也不會奇怪,可是,這樣的裝備,一個普通的超市就算能買到,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李翔龍雖不認識那最新式的監視器,卻相信趙飛雲的眼光絕不會看錯:「工作人員都只是普通人,超市只有五層,從空間的佈局大小來看,都沒有什麼密室。看來他們的基地應該在地下了。」   「如果是這樣,要想偷進去,還真不是太容易呢!」趙飛雲沉呤道。   李翔龍點頭,眉頭也微微皺起,顯然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主意。如果只是要毀掉這個裡高野的據點,對李翔龍來說絕對沒有什麼問題。裡高野的實力就算再強,也絕不可能在魔門的實力範圍內與魔門正面對抗。不可,他現在的目的卻是要救出被控制了心神的母親,這就不是單靠強大的戰力就能做到的了。一旦正面開戰,刀劍無眼,誰能保證會不會傷到母親?就算魔門眾人絕對服從自己,不對母親出重手,但如果有人傷在了母親手上,到時,他身為魔門門主,又該如何自處?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偷襲的手段瞬間將母親制住並再回魔門。只是,不說母親現在是否就在這超市裡還是個未知數,就算在,要偷偷潛入這樣一個戒備森嚴的據點,制服一個實力絲毫不比他弱的魔道高手,也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轟……!」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李翔龍身後傳來,不需要轉身去看,李翔龍就已確定爆炸的地點正是他和趙飛雲剛剛進去過的天天樂超市,也就是那裡高野的秘密據點。   「可惡!」   「不好!」李翔龍與趙飛雲幾乎同時臉色大變,顧不得隱藏實力,瞬間消失在座位上。好在眾人都被那巨大的爆炸聲吸引,沒有人注意到。   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高速瞬間衝到那正在倒塌中的超市前,李翔龍與趙飛雲不約而同的展開念力,將那已倒了三分之一的大樓強行托住。此時,那些依然還在樓中的遊人們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哭喊著衝向那被碎石埋了一半的大門。人類自私的本性在這生死交關之時完全的體現了出來,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擁擠在一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早一點離開這個隨時會讓他們喪命的地方。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支持不了多久!」趙飛雲此時已運足了十成的精神力,卻也只是勉強能暫時支撐一下而已。照功力消耗的速度來看,只怕這超市中上千的人只有一小半能逃出來。   李翔龍眼中寒芒一閃,飛快的從懷中拿出幾張火符,射向大門兩邊的牆壁:「撐著點!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雖然只是最普通的符咒,但拿來炸開普通的牆壁還是足足有餘的。如同被火箭炮擊中一般,牆壁瞬間化為碎石向四周飛散,李翔龍與趙飛雲頓時感到壓力突增,好在早有準備,終於支持了下來。飛散的碎石擊傷了不少人,不過,李翔龍的目的也達到了,沒有了牆壁的阻擋,出口頓時擴大不少,人們不需要再去擠那一點小得可憐的大門口了,慌亂的人流象潮水一般從超市中湧出,就在人流剛剛湧完的那一刻,大樓終於轟然倒地。   救火車的鈴聲從遠處傳來,李翔龍與趙飛雲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悄然的離去。他們已盡到了自己的能力,至於那些剩下的事,就是專業人士的工作了。   回到基地,司徒霜看到李翔龍與趙飛雲進門時的臉色,知道事情肯定不如人意,憂聲問道:「怎麼?事情不順利嗎?」   李翔龍輕輕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血絲:「他們比我想像的聰明。」   「而且夠毒!」趙飛雲語中露出一絲殺機,裡高野炸毀超市的做法已完全將他激怒。行事如此不擇手段,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可以想像,當時要不是他與李翔龍及時出手,那超市中的數千人能活下來的只怕用一雙手就能數得過來。   「我還是太輕敵了!」李翔龍沉默片刻後,幽幽歎道:「一直以來,我只是把裡高野當成一個只是會點旁門左道的野心組織,要對付他們並不是太難的事。現在看來,他們雖然在戰力上也許不如魔門與龍家,但敵暗我明,他們隨時可以對我們出手,而我們要想消滅他們,卻總是有力無處使。」   趙飛雲點了點頭,沉思半晌後,抬頭說道:「擒賊要擒王,打蛇要打七寸。我們以前雖然也端掉過幾個他們的據點和基地,但照我估計,這最多只能讓他們痛一下,並不能真正傷筋動骨。從過去與他們交手的情形看,他們的戰力主要是忍者與那些邪術製造的獸人。而裡高野又是R國傳說中的一個密宗組織……」   「你的意思我明白。」李翔龍沉呤道:「可是,魔門的勢力全在中國,而且,裡高野行事又是如此的隱密,我們就算想直搗龍穴,但也得知道龍穴在哪吧?」   「阿龍……」司徒霜突然插言說道:「有兩個人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李翔龍愕然看著司徒霜,他知道司徒霜應該不會無故問這麼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打斷自己與趙飛雲的談話。「你說的是誰?」   「惠子和小雨。」司徒霜輕聲說道。   「九菊一派?」李翔龍一聽司徒霜的話,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趙飛雲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沉聲說道:「不錯,還是嫂子心細,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九菊一派是R國的三大流派之一,在R國的勢力絕不可小視。如果有他們相助,要找出裡高野應該並非不可能的事。」   微微的驚喜過後,李翔龍很快冷靜了下來:「問題是,他們會幫我們嗎?要知道,裡高野的絕對是個強敵,而我們與九菊的交情並不深,如果你是他們,會為了一個與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而無故樹下這樣一個強敵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同意呢?」趙飛雲眼中似乎含著一絲難解的笑意。   「好吧,明天我就去找他們談談。」李翔龍並沒有留意到趙飛雲的神情,想了想說道。 第八十三章 女兒心     R國的京都富士山半山腰,因其優美的風景與可以俯視京都城的地勢而成為了上流社會最理想的住宅區。用寸土寸金來形容真可說是一點也不過份。曾經有人戲言,按這一地區的地價,如果全部賣出所得到的資金,足以買下M國的半個首都。雖然只是玩笑,卻也體現出了其只能用變態來形容的高地價。   而這一地區,並不是有錢就能進入的。R國作為一個工業大國,京都又是他的首都,資金雄厚的財團不記其數,能在這半山住宅區建一座豪華的別墅,不僅是生活上的享受,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而櫻木家,正是在這一地區最好的櫻花林中。   「還有多久?」李翔龍坐在出租車中,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櫻花,一邊問道。   「快了,過了這片櫻花林就是櫻木家的莊園了。」司機十分有禮的回答道,雖然不知道李翔龍是什麼人,但他明白,能與櫻木家有聯繫的人,絕不是他這個出租車司機所能得罪的。   「嗯!」李翔龍沒有再說什麼,突然像是隨口問道一般:「這裡的風景不錯,能住在這個地方,應該都是有身份的人家吧?」   「當然!」司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倒後鏡中的李翔龍,笑道:「先生您不是R國人吧?能住在這裡的,全都是有錢有勢的大人物,您既然認識櫻木家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呢?」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李翔龍暗暗搖頭,難怪R國的修練者比中國的修真們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九菊一派作為R國三大流派之一,竟然如此沉迷於人世的權力與虛榮,又哪裡能靜下心來,去追求真正的天道呢?不過,櫻木家的如此作風,倒是對他的事更有幫助。   「先生,已經到了。前面是櫻木家的私人領地,我是不能進去的。對不起了!」   「多謝!」李翔龍拿出一張大面值的鈔票交給司機:「不用找了。」   「啊?實在多謝了!祝您一切順利。」司機面上露出驚喜連聲說道。   下了車,李翔龍看著那隱隱在櫻花樹林中露出一角的豪宅,喃喃念道:「房子倒是滿氣派了。」正要向前走去,卻突然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櫻花林:「倒轉九宮陣?想不到九菊一派竟然也有人懂中國的奇門遁甲!看來天下還真是處處藏龍臥虎呢!」   李翔龍雖不是很精通這類奇門遁甲,但修真這些年,加上所識的都無一不是修真界頂尖的高手,平日交流之下,多少也還是懂了一些的。加上倒轉九宮也只是勉強算得二流的陣法,是以,並難不倒他。默默的計算了一個方位,淡淡一笑,身形好似一道輕煙漂向櫻花樹林。   櫻木家中,一身雪白和服的惠子靜靜的坐在房間的窗台邊,看著天邊的一片白雲,一動不動。與剛從李翔龍處回來時相比,她顯得清瘦了許多,眼中更是多了一絲抹不去的輕愁。這不僅沒有損害她的美麗,反倒讓她憑添了幾分嬌弱,更加惹人憐愛。   房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了櫻木太郎那高大的身影。輕輕的走進房中,雖然他並沒有去刻意弄出聲響,但從開門的聲音與他的腳步聲,就是一個耳力好點的普通人,也應該已經發現有人進門了。可是,惠子卻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臉上似乎帶著一絲苦澀中帶著幸福的微笑,顯然對自己身後多了個人完全沒有查覺。   櫻木太郎靜靜的看著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兒,如同鋼鐵鑄就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心痛。輕輕歎了口氣,柔聲說道:「既然這麼想他,為什麼不去找他呢?我櫻木家的人,什麼時候退縮過?」   惠子身形一震,急忙站起轉過身來行禮道:「對不起,父親,我剛剛……」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卻不知如何解釋。   「算了,不用解釋了。你是我的女兒,你想什麼,父親會不知道嗎?自從你回來之後,你就像離了天空的小鳥。你要明白,這裡是你的家,並不是你的牢籠,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展翅高飛的。」如果被外人聽到一向以鐵血冷面著稱的櫻木太郎竟會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只怕會驚掉不少人的下巴吧。   惠子微微一愣,眼中立刻湧出感動的淚花。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嚴厲的父親竟會有如此溫情的一面,終於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中。   「父親……」   櫻木太郎輕輕的撫摸著惠子的長髮,柔聲說道:「傻孩子,父親的固執已經害了你姐姐,我絕不能讓你也得不到幸福。而且,你的眼光也的確不錯,他絕對是一個人中之龍。竟然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該勇往直前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躲在這裡一個人忍受痛苦。你是我櫻木太郎的女兒,不戰而敗,絕不能是你的作風!明白嗎?」   「可是……」惠子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語氣中全沒有半點往日的自信:「可是,他已經結婚了啊。他的心裡只有她,不是我不想爭,是我已經輸了。」   「那就忘了他!」   「我也想忘了他,」惠子的痛哭道:「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父親……我是不是很沒用?」   櫻木太郎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了,他在R國有著無邊的權勢,九菊一派作為日本的三大流派之一,不僅在裡世界中有著無上的地位,更控制著R國的經濟,政治,甚至是在軍方,也有不小的勢力。如果惠子的心上人是R國人,不論他是誰,他都有把握將他控制在掌心。可是,那個人……他不僅不是R國人,而且,他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雖然他只見過那人一面,但他那深不可測的實力與強硬的作風卻讓他難以忘懷。他甚至懷疑過那人是否隱藏了自己的年齡,因為他無法理解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青人,憑什麼可以擁有與從小被稱為天才並不斷苦練的自己幾乎是同等的實力,不,甚至是更強。   而就在幾個月前,自己的女兒回來不久,他就接到了中國傳來的情報。那個人,居然統一了中國四分五裂數百年之久的魔門並成為魔門門主。當時他的第一個反映是,自己的情報員是不是瘋了?雖然沒有和魔門交過手,但他也明白,中華魔門,高手如雲,能讓那些狂傲無比的魔門高手們臣服,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但是,那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卻奇跡般的做到了。   感受到懷中惠子的抽泣,櫻木太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輕的擦掉惠子的眼淚,柔聲說道:「結婚了又怎麼樣?我的女兒這麼優秀,只要他是男人,就不可能對你沒有一絲感覺。只要你努力,一定能將他奪過來的。」   「我……可以嗎?」惠子似乎被說動了心,但依然還是沒什麼信心。他與李翔龍相處過一段時間,她知道,李翔龍不是那種會被美色所迷的男人。他對感情的專一,也正是令她動心的原因之一。在有了司徒霜的情形下,另外的第三者要想攻入他的心房,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當然……」櫻木太郎正要再安慰下去,房裡掛著的一串風鈴突然無風自動,發出了一串悅耳的鈴聲。   「父親,有人闖陣!」惠子一臉驚訝,櫻木家從來就沒有少過各種來路的探子,刺客。可是,這樣大白天的公然闖入,卻幾乎是從沒有過的。   「集閤家將,準備應敵!」瞬間,櫻木太郎氣勢大變,一股傲視天下的霸氣從身上散發出來,令人幾乎不敢將他與前一刻那溫言細語的慈父形象聯繫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櫻木太郎,九菊一派的家主。   李翔龍一臉輕鬆的看著面前這些正對他劍拔弩張的九菊弟子,雖然他只是孤身一人,而他對面站著最少也有不下三十餘名身懷異能的武士,但從雙方的神態來看,倒像是他持強凌弱一般。   「各位無需緊張,我並無敵意,只是想求見櫻木家主。還請通傳一聲。」   「你是誰?我們家主豈是什麼人都想見就能見的?你擅闖我九菊一派,如果不想有什麼意外,最好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們無禮了!」一名三十餘歲的武士站上前來,沉聲喝道。看起來,他像是在場武士領頭之人。   李翔龍眉頭微微一皺:「久聞九菊一派大名,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如果真是客人,我們當然會以禮相待,不過,像你這樣不請自入之客,我們九菊一派向來是不歡迎的!」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古人誠不欺我也!」李翔龍感到有些無奈,自己此來本是有事相求,當然不能鬧得太僵。眼前這點人如果是在平日,他根本無需理會,但現在,卻還真是不好辦。   「可惡,還敢出言罵人!看刀!」李翔龍的話聲雖輕,但還是清清楚楚的傳進了九菊弟子們的耳中。顯然,一向自負的他們很不喜歡有人將他們比喻成小鬼。那領頭的武士更是怒喝一聲,揮刀便向李翔龍斬來。   四尺餘長的武士刀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瞬間已砍到了李翔龍的面前。刀尖之上,一道五寸長的白芒吞吐不定,顯然,這武士已然練成了刀氣,才會有此奇景。而李翔龍,竟然依然是一幅淡淡的笑容,好似對這能將他一分兩半的刀一無所覺一般。就在那武士臉上剛剛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以為李翔龍已經死定了之時,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刀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這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在這股力量面前,他一直深以為傲的功力如同螢光與皓月一般不可同日而語。甚至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連這股強大的力量是從何而來都沒搞明白,他便已被震得倒飛出去,落在了十米開外。而他手中那名家打造的寶刀,早已是碎成了碎片,只剩他手中的那一截刀柄了。   李翔龍收回將那武士彈開的右手,看著對面那一個個面露驚色的九菊弟子,微微搖頭,不禁有些失望。如果九菊的弟子都是這種資質,那他還真要考慮一下和他們合作的可能性了。   可能是被李翔龍輕視的神色激怒了,眾人在震驚之後,紛紛一聲暴喝,大半都揮刀衝了上來,剩下的手中也開始結印,顯然要施放法術。   「住手!」   「住手!」兩聲大喝幾乎同時響起,止住了眾人的行動。櫻木太郎與惠子的身影從眾弟子身後的豪宅中走來。   「家主,小姐。」停止了攻擊的眾九菊弟子紛紛向櫻木太郎與惠子行禮。   「師父,他……」從地上爬起的那名武士正想說什麼,被櫻木太郎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   「蠢貨,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行事不能如此莽撞,還不向李門主道歉!」櫻木太郎也不理會他的徒弟的感受,轉頭向李翔龍躬身正色說道:「管教不嚴,讓門主見笑了。」   李翔龍對櫻木太郎的態度先是一愣,轉而明白了。自己雖一直沒有憑著自己的魔門門主身份擺威風的想法,但這個身份卻是始終擺在那。對他不敬,與公開對魔門挑釁無異。他可以不在乎那武士對自己的無禮,但櫻木卻不能不考慮與魔門結仇的後果。想通了這點,李翔龍淡淡一笑,還禮說道:「哪裡,此事與令徒無關,是我不知貴派的規矩,才會引起這場誤會。真要說起來,還是我要向家主道歉才是。」   「龍大哥,你……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惠子的臉色一片紅潤,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一開口,卻是這樣一句普通的問候。   「惠子,咦?才幾月不見,你可瘦多了!」李翔龍與惠子同在一屋也生活了一段時間,在他心中,惠子也算是他的一個朋友了,言語之中,不由帶了一絲關懷。   「是嗎?惠子現在一定很難看吧。」惠子低下頭,聲音低得差點連李翔龍都要聽不見了。   李翔龍雖有點奇怪惠子的神情古怪,但還是笑道:「呵呵,哪裡,如果惠子都算是難看的話,那天下的女人豈不都要去跳河了?」   聽了李翔龍的話,惠子身形輕輕一震,抬起頭來,滿面喜色:「龍大哥真的覺得惠子漂亮嗎?」   「當然當然,我李翔龍什麼時候騙過人?」李翔龍大笑道。看到兩人的神情,那被李翔龍擊倒的武士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櫻木看了看惠子,眼中閃過一絲慈愛,笑道:「呵呵,難得貴客上門,還是進屋再談吧。惠子,為父還有點公事要處理,你就先代為父招呼一下客人好了。」   「好的,請父親放心!」惠子躬身說道,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看得那些九菊弟子一陣陣的頭暈,只怕他們今晚都要做個好夢了。不過,顯然那她那眼含怨毒的師弟不在此列。   「李門主,真是不好意思,我門內有點急事要辦,只能請小女代為招呼一下了。」櫻木太郎一本正經的向李翔龍說道。   李翔龍微微一愣,愕然道:「那真是不巧了,不知櫻木先生什麼時候有空,我也好改日再來,因為有點事想與您商量。」   「哦?不用改日了,我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的。如果李門主今日沒什麼急事,不如就在這裡用餐,下午我再與您詳談,這樣可好?」   李翔龍點點頭,笑道:「這樣,可就打擾了。對了,櫻木先生還是不要叫我什麼門主了,您的年紀也算是我的長輩,不如就叫我一聲翔龍吧!」   櫻木太郎眼中精光一閃,笑道:「那好,我就托大了。好了,惠子,你領翔龍進去吧,我去去就來。」   「是。」惠子點點頭,對眾九菊弟子說道:「你們都各自歸位吧。」轉頭對著李翔龍柔聲微笑道:「龍大哥,請隨我來。」   隨著惠子來到客廳,傭人在上了茶後,就自動退下了。客廳裡面就只剩下了李翔龍與惠子兩人,一時之間,兩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氣氛一陣沉默。   半晌之後,李翔龍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怎麼沒見小雨?」   「哦?」惠子像是愣了一下,接著急忙說道:「她正在接受特訓,所以沒有在這。龍大哥想見她?」   「嗯,好久不見,有點想看看她。不過,既然不巧,就下次好了,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那……」惠子抬頭看了看李翔龍,欲言又止。   李翔龍奇道:「怎麼?惠子,你想說什麼?」   像是鼓足了勇氣,惠子抬頭,看著李翔龍的眼睛,帶著一絲緊張問道:「那龍大哥有沒有想過惠子呢?」   「哈哈哈……」李翔龍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呢!當然有想啦,你是我的朋友嘛!」   惠子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消息一般,滿臉興奮得通紅,急急的問道:「真的?龍大哥真的想過惠子嗎?」   「當然啦,那你有沒有想過大哥呢?」李翔龍慢慢止住笑問道。   惠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想過……」接著,心裡默默的念道:「沒有一刻不想的!」   看著惠子的神情,李翔龍心中微微一震,想是明白了些什麼。於是,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只是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聊著,但惠子卻不管是聊什麼話題,都顯得很開心一般,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第八十四章 初談     「龍大哥,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談了半晌之後,惠子猶豫問道。   「嗯!」李翔龍想了想,惠子既是九菊家主的女兒,又是自己的朋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點點頭應道:「不錯,我這次來的確是有事要與櫻木先生,也就是你父親相商……」接著,便將自己的來意大概的說了一遍。   聽完了李翔龍的話,惠子想了想,說道:「裡高野?我好像聽父親說起過,他們的行事極其隱密,而且,好像還野心不小。只是,因為他們一直沒有與我們有什麼衝突,所以,暫時也就沒有去管他們。」   「本來這只是我與他們之間的私仇,是不應該將你們捲進來的。不過,實在是因為我對他們的情報幾乎是一無所知,敵暗我明,不得已才會請你們相助的。不過,我一向恩仇必報,如果九菊這次願意出手相助,他日只要有機會,我魔門一定湧泉相報。」   惠子看了一眼李翔龍,低下頭輕輕說道:「大哥放心,惠子雖然沒有權利現在就答應你,但是,我一定會盡力請父親同意的。」   李翔龍笑道:「那就多謝了。」   惠子幽怨的看著李翔龍,輕輕說道:「龍大哥是不是沒有把惠子當朋友呢?否則為什麼要這樣故意客套?」   李翔龍剛端著茶喝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咳了兩口,急忙說道:「怎麼會?惠子你太多心了。」   惠子低下頭,輕輕道:「是嗎?」也不知是如何想法。   李翔龍尷尬的笑了笑,看著低頭不語的惠子,忽然歎道:「惠子你變了呢!」   「是嗎?」惠子抬起頭,盯著李翔龍的眼睛問道:「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差了呢?」   「變得更加成熟了,也更加迷人了!」李翔龍這話倒也是真心而說,與初見時相比,惠子現在少了幾分單純,多了幾分憂鬱。這樣的改變,讓本就是絕色動人的她,更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嬌柔,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將她擁進懷中好好保護的衝動。   惠子臉上升起一片紅霞,嬌羞的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站起身來說道:「龍大哥,我去給你做飯,你如果悶的話,就到處走走吧。」說完,逃跑一般的離開客廳,向內廳走去。   李翔龍看著惠子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不是個木頭人,惠子的態度擺明了是對他有好感,而櫻木太郎借口離開也八成是在給自己和惠子製造機會。心中不由一陣不安,按說,被這樣的一個柔情似水,家中又有權有勢的絕色美女鍾情,對一個男人來說絕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可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有了兩位心愛的女人,他的心再也放不下第三個人了,惠子的深情是注定沒有回報的。而現在自己又有求於人,此事如果處理不好,只怕不僅與九菊結盟無望,甚至還會無端豎下一個強敵。   其實,他也不是不明白,只要自己順水推舟,接受了惠子的感情,與櫻木家便是姻親了,結盟求助,自然是水到渠成。而家中的水月對自己根本就是百依百順,絕不會有什麼不滿。司徒霜善解人意,只要好好解釋,相信要她接受也不是太難的事。只是,他明白自己心中,惠子始終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對她,自己是絕無愛意。他的驕傲,是絕不會容忍自己為了利益,去欺騙一個少女的真心,並傷害另兩個深愛自己的女人的。   「唉!真是頭痛呢!」李翔龍拍了拍額頭,倒在沙發上輕聲歎道。心中充滿無奈。他真不明白自己的樣貌並不是很好,最多也只能算中上,與什麼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是一點邊也沾不上。而且,他自問也不是一個倒處留情的人,怎麼就會有這麼多頂尖的絕色佳人喜歡自己呢?(天邊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這是萬能的作者小谷大人親手安排的,你有什麼不滿嗎?李翔龍沉呤片刻後道:能不能再多找幾個來?接著,遠處傳來一個物體從高空墜落的聲音……小谷口吐白沫中)   「哦?惠子怎麼沒有在這陪你?這孩子真是失禮啊,居然把客人扔在這裡不管。實在是報歉啊!我一定會好好訓斥她的!」櫻木太郎從門口走進來,故作怒狀說道。   「老狐狸!」李翔龍心中忍不住暗罵一聲,臉上去是依然微笑如故,不動聲色。這裡是九菊一派家主的住宅,如果櫻木太郎沒有辦法知道這房子裡發生的事,那才真是奇了怪呢。他自從一進這房子後,就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如果沒有估計錯,這房子裡一定有什麼可以監視並傳遞信息的結界。   「櫻木先生誤會了,惠子小姐是去準備飯菜了。初次上門,家主與小姐就如此盛情,真是讓在下有些不好意思呢!」   「哦?惠子竟然親自下廚?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這女兒的廚藝可是一絕,平日,就連我也都難得吃到一回,看來今天還是沾了你的光呢!」櫻木太郎笑道。   「呵呵,惠子小姐的手藝的確是人間美味,自從她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沒有這個口福了。」   「嗯,她和小雨承你照顧了那麼久,實在是給你添麻煩了。說起來真是慚愧啊,你幫了九菊這麼大的忙,我卻一直無以為報。」   李翔龍笑道:「櫻木先生就不要再說這些客套話了,不過一點舉手之勞,說什麼報答的,就太言重了。」   聊了沒一會,惠子從裡廳走出,先是躬身行了一個禮,顯示出良好的教養:「父親,龍大哥,酒菜已經準備好了,請進去用餐吧。」   櫻木太郎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翔龍,請!」   李翔龍也站起身來,淡笑道:「請!」   這一桌酒菜,可以看出惠子是下了很大工夫的,全部都是李翔龍最喜歡吃的菜,而酒,也是中國一百年的極品茅台。飯間,惠子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看著李翔龍,每當李翔龍將一口菜放到嘴裡,露出滿意的表情之時,她總是像一個考了好成績的考生一樣,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可能是與中國的風俗不同,飯桌上,不論是惠子還是櫻木太郎都沒有出言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這令李翔龍微微感到有些不適應,他平日與家人朋友一起吃飯,都是有說有笑,甚至很多有關魔門的決定都是在飯桌上決定的。雖然古人說過食不言,寢不語,否則,對身體沒有好處。可是,以他現在那可以比美史前怪獸的身體,這一點小小的壞習慣,估計影響不是很大。   吃過了酒,關鍵的時刻終於到了。櫻木太郎對李翔龍正色說道:「請隨我來。」   跟著櫻木來到一間書房,李翔龍掃視了一下,這間書房不僅全部是用最好的隔音材料建成,而且,還布有極強的結界。如果他在外面,想知道這裡的情形,除非是強行突破,否則,就是他的感知術也沒有辦法探查屋內的情形。這顯然不是一間普通的書房。   「李門主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只是,裡高野雖然行事古怪,但他們與我九菊並無衝突……雖說李門主與我有些私交,還有恩於我九菊,但此事我也不能不慎重考慮,還請見諒!」櫻木太郎對李翔龍的稱呼又從翔龍恢復到了李門主,這其中,並非沒有意義的。這不僅表示他對李翔龍的尊重,同時,也等於是暗示,他不會因為雙方的那一點交情而影響自己的決定。   李翔龍對櫻木太郎的態度並不感到意外,正色問道:「不知櫻木先生對裡高野瞭解多少?」   櫻木搖了搖頭:「不是很多,他們行事非常隱密,而且,還懂得不少早已失傳的邪術,外人很難知道他們的情形。不過,他們倒也還算老實,一直沒有搞什麼風浪,所以,我們三大流派也就默認了他們的存在。一直以來,雙方都是互不相犯。」   李翔龍看著櫻木的眼睛,微微皺眉道:「難道櫻木先生連這點話都要隱瞞嗎?三大流派就算是默認了裡高野的存在,你們就那麼放心的讓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組織發展壯大?」   櫻木太郎苦笑看著李翔龍:「想不到你年紀青青,思維就如此細密了。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派過不少的細作想打入他們內部,不過,卻沒有一次成功的。每一次派出的人,不出三天,一定會被打包送回。最完整的一個是被撕成了十三塊。所以,後來我們也就沒有再派人去白白送死了。」   輕輕一歎,李翔龍搖頭道:「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做出縱虎為患的蠢事來。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把這隻老虎養肥了,會一口把你們吞掉嗎?」   櫻木太郎曬然道:「李門主的心情我雖然理解,但你也不必說出這樣威危言聳聽的話來吧?你當我們三大流派是紙糊的,什麼人想吞就能吞得了?」   李翔龍毫不動怒,手中結出一個法印,一道彩光從掌心射出,彩光射在白色的牆壁上,映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怪獸形象。赫然就是當日裡高野出動的獸人之一。   「這是……?」櫻木太郎不解的看著李翔龍,他明白,李翔龍是不會無原無故的給他看這樣一個怪物的。   「裡高野用邪術製造出的變身怪獸。」   櫻木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這個是你親眼看到的?」   「魔門與龍家就在不久前剛和他們交過手。」   「這些怪獸實力如何?」櫻木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以惠子的實力,勉強可以對付一隻。不過,就算能贏,也會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櫻木再也沉不住氣了,駭然的看著李翔龍:「你說的是實話?」   李翔龍看了櫻木太郎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懷疑,繼續說道:「當時,他們出動了兩百左右這樣的獸人。雖然都被幹掉了,但是,我相信,像這樣的獸人,他們絕對還有不少。」   櫻木太郎的心中此時已是掀起了滔天大浪,惠子從小就被人稱為天材,她的實力在年青一輩的弟子中絕對是第一名。九菊一派中,能戰勝她的,除了那幾名元老,為數不會超過十人。可是按李翔龍所說,她都竟然只能勉強應付一隻獸人。可想而知,如果是其他的弟子遇上了這些已經非人的怪物,下場會是怎樣。想不到原本以為只不過與九菊的實力只在伯仲之間的裡高野,實力竟然會這樣恐怖。裡高野不惜犯下裡世界的大忌,公然用人來煉製怪物,當然不會只是拿來好玩。他們的野心,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大到了什麼地步吧。   「你想我怎麼幫你?」櫻木太郎不愧是一個久經風浪的人物,只是在轉眼間已恢復了冷靜。   李翔龍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止是幫我,裡高野絕對也是你們三大流派的心腹大患。除掉他,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無害的事。   櫻木太郎不至可否,沉思片刻後,沉聲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雖然相信你不會騙我,但結盟之事實在太過重大,我一時之間還不能回答你。這樣吧,你給我一個星期時間,一個星期之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   李翔龍點點頭,他也明白這樣的事是不可能一拍既合的,雖然沒有得到承諾,卻已引起了櫻木太郎對裡高野的重視,這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了。   「好,那我就一個星期之後再來,希望櫻木先生能給我一個好消息。」李翔龍伸出手來說道。   「希望如此吧。」櫻木太郎伸出手與李翔龍握在一起,笑道:「反正只有幾天,不如翔龍你就要這裡住下吧,也省得跑來跑去那麼麻煩。」   李翔龍想到惠子的神態,一陣頭痛,急忙搖頭道:「不了,我還是改日再來吧。」   從櫻木家離開,李翔龍總是不時閃過惠子那依依不捨的神情,心中總感到有些煩燥。就是白癡也能看出惠子對他的愛意已經是很深的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絕不會接受惠子。不論是從感情還有責任,他都無法做出背叛司徒霜與水月之事。這就注定了惠子對自己的深情將是一個悲劇。   「鈴……」腰間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李翔龍看了一眼屏上的號碼,是魔門王仇打來的。   「王叔,有什麼事嗎?」   「門主,林主席要見你。應該是為了你上次向他提的條件,看來他們下決定了。」   「好的,告訴他,我明天到。」   「是!」   關上手機,李翔龍向後靠在車座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用問,他也知道林主席的決定是什麼。中國的政界並不只是林主席一個勢力,而林主席他身為一個政治家,能走到中國政壇的最高點,當然不會不明白把魔門這樣一股不屬於人間的力量推到他的對立面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明天的會面,所要決定的,只是雙方的最後細節上的條件罷了。這種將事態完全操控在手中的感覺,李翔龍感到很新奇,也很喜歡。   「魔門入世,有很多人恐怕會睡不著覺了吧?」李翔龍心中輕輕的冷笑著,眼中閃過絲絲的精光:「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從現在起,」輕輕的自語,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攻守!易形了!」 第八十五章 主席     北京,中南海,這個中國政治軍事的核心,今天一大早,便迎來了一個十分特別的客人。   經過了重重的守衛,在林主席秘書的帶領下,李翔龍來到了一間書房的門外。   輕輕按下了門上的對話器,秘書輕聲說道:「主席,客人已經到了。」   「進來吧。」林主席的聲音從對話器傳出。房門同時輕輕響了一下,鎖被打開了。   秘書推開房門,示意李翔龍進去,然後自己輕輕的又把門關上。進到房中,李翔龍打量了一下,這是一間十分普通的書房,或者說,是一間充滿了中國復古風格的書房,幾乎所有的家俱都是古代式樣,牆上掛著一幅幅名家的字畫。那幾乎佔去了房間四分之一空間的巨大書架上,放滿了從天文地理,到科學百科,從四大名著到野史小說等各種書籍。整間房充滿著一鼓濃濃的書卷氣。   「李門主也是愛書之人嗎?」林主席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筆,看著李翔龍微笑問道。語氣就如同是兩個相識已久的朋友一般。   李翔龍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搖頭道:「我只是奇怪,既然主席已經有了高人相助,還要找我魔門來做什麼?」   林主席愕然看著李翔龍,奇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翔龍看了看林主席,見他不像是在故意裝傻,沉呤道:「這間書房有高人布下過道家陣法,難道主席不知道嗎?」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也難怪你會誤會。」林主席吐了口氣,笑道:「這間書房從新中國建立時就有了,據說是一位不知名的道士在和主席談了一番話後,新手佈置的。當時也沒說有什麼用,只是立下了個規矩,這書房中的家俱都不可以動。雖然不知為什麼會定這樣的規矩,不過,一直以來,也沒人去動它。你不說,我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陣法呢?對了,這個陣法是作什麼用的,您能看出來嗎?」   李翔龍仔細感知了半晌,確認了這個陣法的確是已佈置了很多年的,看來林主席說的話未必是假。   「主席放心好了,這只是一個平氣寧神,並有克邪護身的陣法,對人有益無害的。只是這陣法布下了這麼多年,還能運轉如新,可見這佈陣之人是個高手……如果將來有機會能會一會他,就好了!」   林主席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馬上又恢復如故。李翔龍無意中的一句話,在他耳中卻如雷驚天。建國已有幾近一個世紀,按常理來說,那佈陣的道士當時就是一個嬰兒,到此時只怕也早已老死,可李翔龍卻依乎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想著將來能見這道士一面。這說明,如李翔龍這些修真之人的壽命早已是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   想到自己現在幾乎已擁有了一個人所能擁有的一切,唯一令他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年齡越來越老,只怕過不了多少年,自己兩眼一閉,就……本來,生老病死,人之必然,他也沒什麼放不開的。但是,突然之間,這個常理卻被打破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絕路中的一線生機,怎麼不令他激動萬分?   林主席不愧是一個久經政壇的老手,心中雖恨不得李翔龍馬上教自己長生之術,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他要再確定一下,這是否是自己的誤會。   「李先生,我有一件事一直都放不下,不問清楚,我實在是……」   李翔龍哪裡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感歎竟會惹得林主席瞬間動了這麼多念頭,看著林主席面帶憂色,不疑有他的說道:「主席請問,我能回答的,決不隱瞞。」   看著李翔龍的眼睛,林主席面帶憂色:「那些將士的實力,我是絕對滿意的,雖然我恨不得全中國的軍隊都變成他們那個樣子,但是,我想知道,這樣短的時間內將他們的實力提高得如此不可思議,對他們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害處?比如說,影響他們的壽命?如果是這樣,那對這些將士,就太不公平了。」   李翔龍根本沒看出林主席的真實用心,還真當他是擔心那些軍士了。哈哈笑道:「放心吧,林主席,異能改造與修練的確會對他們的身體與壽命有影響,不過,卻不是你想的那樣,絕對是有利無害的。就他們現在的功力而言,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每個人至少都能活上兩百歲左右。當然,如果以後他們的功力加深了,這個數字還會更長,就是白日飛昇,與天地同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什麼?兩百歲?白日飛昇?你,你說的是真的?」任是林主席的城府再深,也不能掩示心中的震驚了。   雖然李翔龍一直說自己是什麼修真,可他因為從小就接受的教育,使他本能的不相信這些傳說中的神仙之人存在。雖然親眼見過了李翔龍與魔門眾人的本事,但他心中一直都只當他們是一群類似特異功能的人罷了。而那些將士,也只是魔門用一些未知的方法激發了他們的潛能。這樣的方法,各國都有暗中研究,也都有一些成績。只是,與李翔龍改造出的軍人相比,就如同一個笑話了。在他心中,他始終沒有真正將李翔龍與傳說中的那些神仙聯繫在一起。但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是錯了。這也更加堅定了一定要與李翔龍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的決心,到時,就算不能像神仙那樣長生不死,但能活個兩百歲,對他來說也是難以想像的好事了。   而李翔龍,對林主席的震驚卻沒有多想。在他看來,一個普通人聽到這些,知道有人可以輕易的活上數百年,震驚那是非常正常的,一點也不吃驚那才是怪事了。反而細心的解釋起來:「本來,那些將士們雖然被我激發了精神力,按說也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這樣成績的。只是,一來我魔門功法本就以修練速度快而見長,二來他們都是軍人出身,練功非常刻苦。再加上他們本身都受過極嚴格的軍事訓練,激發出的精神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強不少。這種種條件加起來,才會有現在的結果。不過,魔門功法入門易,要想精通,就要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有一句話李翔龍卻沒有說,那就是,他與魔門是不可能將自己的功法全部交出的,這些被改造的軍人,只怕是終其一生,最多也只能練到中下品修真的水準。他李翔龍就是再沒有心機,鳥盡弓藏的道理還是明白的。把什麼都教給了官方,萬一到時官方翻臉不認人,魔門豈不是一點自保的本錢都沒有了?   「哦?好,好……」林主席瞇著眼,仔細的聽完了李翔龍的解釋,吸了口氣,突然語氣一轉,看著李翔龍和聲說道:「李門主,你上次提過的要求,我經過仔細的考慮後,已經決定全部同意了。只是,出於一些實際情況的需要,有些細節上的問題,還希望你們能配合一下,不知有沒有問題?」   雖然早知到會是這個結果,李翔龍還是不免面露喜色:「請講!」   「一來呢,魔門這個名字……」林主席邊說邊留心著李翔龍的反映,見他沒有什麼反感,才小心的說道:「對一般的老百姓而言,實在是有些……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污辱貴門名稱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們XX黨一向宣傳的都是無神論,可是突然讓我們去大力支持一個……」   李翔龍見林主席為難的樣子,欲語還休,好像生怕說錯什麼,便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您的意思我明白,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對外,我們只會是一個氣功組織。對於普通的會員,我們會教一些粗淺的強身術給他們。只有經過我們嚴格考查,並有天份的人,我們才會將他們吸收入門。還有,您可以放心,我們魔門對人間的權力並沒有什麼興趣,實話說吧,要不是為了對抗西方教庭的那幫變態,我們根本沒有興趣搞這些事。」   「這樣最好,這就好了……」本以為是最難的問題,卻輕鬆解決,林主席大大的鬆了口氣。接著說道:「還有個小問題,就是……怎麼說呢……你也應該明白,本來在中國,我們黨是絕不會允許任何組織過份壯大的,尤其是象貴門這樣擁有常人難對想像力量的組織。不過,因為貴門對國家巨大的貢獻,以及我們對貴門的相信,經過了這好幾天的努力,我才勉強說服了其他人。」笑了笑,看著李翔龍道:「你也明白,我雖然是最高領導人,但這麼大個國家,很多事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李翔龍點點頭,表示理解。   林主席接著說道:「所以,我們最後的決定就是,我們政府不會限制你們的發展。當然,這是要在你們必須尊守我國法律的情況下。如果貴門的弟子將來有什麼……有什麼觸犯了法律的行為被警方查獲,政府還是要依法辦事的。」林主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查獲兩字,說得有些重音。其實,這個條件只不過是政府擺擺資態罷了,也是想借此暗示魔門,要他們不要做超出政府容忍底線之事。至於到時真出了事,是否會依法辦事且不去說,單是那魔門出神入化的本事,他們就是真做了什麼,又是那普通的警察所能應付的嗎?   林翔龍不是笨人,哪會聽不出林主席的話外之音。笑道:「理當如此。」   「政府雖然不會限制貴門的發展,但也不好公開出面為貴門宣傳。不過,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你們可以用電視,網絡,報紙等一切合法的手段進行宣傳發展。當然,這都是要給錢的」林主席開玩笑般的笑道。   「呵呵,實在是多謝政府的信任。作為回報,魔門會為政府再訓練三千名異能戰士。我保證他們不會比現在這三百人差多少。說實話,如果對手只是普通人的軍隊,這三千人的異能者,足以橫掃戰場,所向無敵了。」見自己的要求可以說是全部都被滿足,李翔龍也作出了自己的承諾。   林主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這三千人大約什麼時候能訓練完?」   李翔龍想了一下,本來,一名異能者就算是天份不錯,並有名家指點,要修真小成也至少需要十年八載(趙飛雲有仙界第一高手呂洞賓不惜自損功力幫他,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麼好命的),但這幫異能戰士只不過是幫官方訓練的一批超級特種兵,他們的對手最多也只不過是一群武裝到牙齒的普通人軍隊,自然不用要求太高。細細盤算了一下,說道:「如果進行的順利,一年之內就可以完成。最慢不會超過一年半。」   「哦,要一年多啊?」林主席笑了笑:「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真是恨不得明天就看到這支能讓世界震驚的軍隊呢。」   「呵呵,這我可就沒辦法了。要知道,我可沒有那些小說裡的仙丹,吃了就能讓人一夜成仙的。」   林主席笑了幾聲:「呵呵,要說起仙丹,我還真想起一點事來,要求你這位大仙幫忙呢。」   「請說,能幫我一定幫。」   林主席強壓住自己的激動,盡量平淡的語氣說道:「這些年,我的年紀一天天的越來越老,身子骨可是大不如前了。本來,我也沒什麼看不開的,生老病死,誰又能逃得過?只是,這幾年正是國家關鍵的時候,我要是倒下了,雙眼一閉,倒也省心,就怕這國家又是一次動盪啊!魔門的功法這樣神奇,不知能不能傳我一些強身健體的功法,也好讓我能多撐幾年?」   李翔龍點點頭,說道:「我先看看,把您的手伸出來。」   林主席急忙伸出右手,李翔龍輕輕按住他的脈門,一股能量小心的傳入林主席的休內四處遊走,將林主席的全身幾乎走了個遍才慢慢收回。疑遲的看了看林主席,輕輕歎道:「如果您能年輕二十歲,就好了。別說健身的功法,就是傳給您修真之術,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您現在的身體……說實話,絕對是經不起強化精神力時所要承受的強度。就是勉強進行,成功的希望最多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一,這幾乎與自殺無異。而一般的健身術,雖然也有些效果,但也只是比氣功強點而已。」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林主席急切間,語氣透出深深的失望。   李翔龍想了想,沉呤道:「這樣吧,我回去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找出解決的辦法。」忽然抬手按在林主席的心中,林主席只感到一股曖流從李翔龍的掌心傳到自己的體內,全身頓時間大是舒暢。   「你這是……」林主席雖相信李翔龍不會有惡意,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李翔龍收回手,淡淡說道:「沒什麼,我這股真氣雖然沒什麼大用,但至少可以保您幾年之內不生什麼病痛和讓您精神好點。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林主席試著活動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身體這兩年來從未如此舒坦過,不由喜道:「真是多謝了,我現在感覺就像是年青了十年一樣呢!」   李翔龍笑了笑,心中暗道自己拼著損傷元氣用真氣為你護身,你要是不舒服,我的功夫可不就白廢了?   「好了,主席,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   「哦?這麼急?不如在這裡吃頓便飯再走也不遲啊。」   「不了,我門中還有點事,下次有機會再和您把酒言歡吧。」   走出了中南海,李翔龍已從興奮中冷靜了下來。抬頭望天,他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幾乎是將整個國家都綁在了魔門的戰車上。這樣做是對是錯,會成生怎樣的後果,他都不知道。想到可能發生的最壞的可能性,心中不由突然一陣陣發虛。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來,他明白,自己已是沒有退路了,魔門,甚至是整個修真界,都沒有退路了。與西方教庭大戰在既,不利用一切的可能在短時間內增加自己的實力,等待他們的,只能是絕路,死路。   突然感到一股強大而又熟悉的精神波動從前方傳來,李翔龍毫不意外,平靜的看著憑空出現在面前的龍天,淡淡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能和你談談嗎?」   李翔龍輕輕點頭:「如果信得過我,就隨我來吧。」 第八十六章 魔門入世     李翔龍帶著龍天來到了基地,因為有他帶領,龍天並未受到衛兵的阻攔。   「門主,他……」迎面走來的王仇疑惑的看著龍天,他當然不會認不出這是龍家家主,對龍家近乎本能的抗拒令他全神戒備的盯著龍天,若不是看他與李翔龍一起進來,只怕是就要出手了。   「王叔,不要緊張,龍門主是我請來的。對了,我和龍門主有點事要談,請告訴一下其他人,如果沒什麼急事,就不要過來打擾。」   「是!」王仇疑遲的看了李翔龍一眼,欲言又止,沉聲道:「那屬下告退了。」   龍天卻並未被這一段小插曲打擾,他的心神全放在了那正在訓練聲中練得熱火朝天的三百軍異能戰士身上。雖然他從龍家的情報網中也隱約的瞭解了一些魔門與政府合作的內幕,但卻怎麼也沒想到,魔門竟真的能將一群普通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造成為有條件修真的異能者。聯想到魔門入世之事,他就是白癡也能猜到魔門打的是什麼主意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怪!難怪你們會突然決定入世。難怪官方竟會如此容易就答應了你們的條件。」   李翔龍看著訓練場上的戰士,突然沉聲問道:「魔門現共有門人四百八十三人,其中,有一百二十人是五年內新入門的,並沒有戰鬥力。剩下的三百六十三人中,實力達到上品修真的,連我也只有七人。你們龍家的實力如何?」   龍天沉呤片刻,半晌後終於歎了口氣,緩緩道:「龍家有門人七百五十八人,其中五百四十七人是能派得出手的。至於高手,也就十人而已。」   李翔龍接著又問道:「如果魔門與龍家全力聯手,與教庭開戰,你認為我們可以對抗多少他們的騎士團?」   「如果對方人數在四千以下,我們必勝無疑。七千左右,就算能勝,我們也會大傷元氣。如果上了一萬……我就沒有把握了。」   李翔龍轉過著,盯著龍天的眼睛,沉聲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教庭現在的兵力共有多少嗎?」   龍天臉色沉了下來,輕聲歎道:「十萬!」   「那你現在是不是還打算說服我罷手呢?」李翔龍盯著龍天,一字一句的問道。   「就算我還堅持,你又豈是能輕易被人說服之人?」   李翔龍轉過頭去,繼續望著那訓練場上的戰士,龍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想過沒有,把修真界的戰爭帶到人間,萬一我們輸了,怎麼辦?」   「我不會去想沒有發生的事。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們是必輸無疑,做了,我們還有一線希望。」李翔龍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和龍家的人擔心什麼。仙魔兩道,積怨不是一兩天就能解開的。我們現在能井水不犯河水,一來是大敵當前,容不得我們內耗。二來就是魔門與龍家實力相當,雙方才能保持平衡。而現在我魔門因為掌握了這改造精神力之法而實力暴漲,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很不放心的。」   龍天沉呤不語,李翔龍所說的,也正是他此刻擔心的。而李翔龍接下來的話,卻更是令他驚訝萬分。   「其實,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李翔龍沉聲說道:「因為我已經決定將這改造精神力的方法交給龍家。這樣,你們也就同樣可以廣招門徒了。」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龍天幾乎不敢相信李翔龍的話:「你有什麼條件?」   李翔龍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條件!」   龍天吸了口氣,功力運轉,令自己馬上冷靜了下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個改造術所代表的意義只要是有點腦筋的人都能想到,李翔龍身為魔門門主,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東西輕易的就交給了自己的對手,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雖然龍家過去曾與李翔龍有些交往,也曾幫過他不少的忙。但龍天知道,李翔龍絕不會是因為這些而這樣做的。   李翔龍轉身看著龍天,正色說道:「我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我希望魔門與龍家能真正的放下舊怨,聯手應付隨時可能暴發的與教庭之戰。至少,在大戰得勝之前,我們不能內哄。」李翔龍沒有說出的是,如果他不主動將改造術交給龍家,只怕還沒與教庭開戰,魔門就要先和龍家先幹上了。而且,他也不認為魔門的勢力過份的壯大是一件什麼好事,失去了龍家這個最大的威脅,誰敢保證魔門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的團結?   龍天看到了李翔龍眼中的真誠,心頭一熱,歎道:「如果仙魔兩界都能如你一樣的想法,我們又何至於落到令日這樣的境地呢?」   李翔龍伸出手來,一本書冊出現在掌中:「改造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已寫得清清楚楚。但實際操作時,還是可能會出現萬一,這個只能你們去慢慢體會了。」   龍天雙手鄭重的接過書冊,李翔龍突然笑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為了讓教庭能多給點時間讓我們準備,咱們可能還得要演演戲才行呢!」   「哦?你想演出什麼戲給他們看?」龍天笑道。   李翔龍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笑道:「自然是鶴蚌相爭啦,只是,這得利的,可就不一定是那自作聰明的漁翁了。」   送走了龍天,李翔龍叫來了王仇,令他通知其他幾名堂主,明日自己有事要與他們相商。接著,便來到了訓練場中。說實話,他這個主教官的確也是太不稱職了,除了第一天在眾人面前露過一手,竟再也沒有教過他們什麼東西。不過,選擇水月與司徒霜充當了教官之職,卻顯然是他無比英明的一個決定。在兩個絕色的大美女面前,這三百多名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一個個是鼓足了吃奶的勁拚命表現。這倒是從另一個角度證實了道家的陰陽調合之說。   「大哥。」見李翔龍走過來,水月的眼中立刻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那含情默默的表情,令那些暗戀她的少男之心碎了一地。   司徒霜倒底是警察出身,雖然也很想像水月一樣撲進心愛之人的懷中,心中的責任感卻令她不得不繼續喝斥著那些特種兵繼續訓練。只是在不經意間,向李翔龍投去了一絲溫柔的眼神。   「真是不錯,幾個月的時間,能練成這樣。不愧是萬里挑一的精英。」李翔龍看著場中的眾人,輕聲讚道。   「嗯!」司徒霜輕輕應了一聲,柔聲說道:「他們都很刻苦,加上本身都是軍人出身,有很好的底子。所以,他們的進步都很快。一個月前,我可以同時應付他們十個人。現在,如果超過四個,我就沒把握了。」   李翔龍微微搖頭,正色說道:「他們的功力,還遠不如你。按說,你現在應付他們十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只是,就因為他們都是軍人,對戰之時的經驗比你強了很多,本是十成的功力,在他們手中卻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威力來。所以,你才會只能應付四人。今後,看來你也要加強一下實戰訓練了。」   「嗯!」司徒霜輕輕點頭。   「教官!」正在訓練的王虎走了過來,敬了個禮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有很多訓練上的問題,希望能請教教官。」   李翔龍看著王虎和他身後一個個明顯精力過剩的隊員,笑道:「你們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資格教你們吧?」   王虎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嘿嘿!教官你只在第一天露過一手,以後就再也沒表現過了。說實話,兄弟們都想看看教官的真本事。我們當然相信教官的實力,只是想知道我們與教官還有多大的差距。」   李翔龍點點頭:「好吧,今天我也想看看你們這幾個月到底有多大進步。」上前走了幾步,輕鬆的看著眾人笑道:「誰先來?」   「我……」   「我……」一個個隊員爭先恐後,都想親手和李翔龍過過招。   「不用麻煩了,一起上吧!」李翔龍好笑的搖了搖頭,也為這些戰士的求戰心切感到一絲滿意。   「一起上?」眾人愕然的相衛看了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李翔龍就是再厲害,也不至於可以一個人單挑這三百多名身懷異能的特種兵吧?   「來,今天就當是我教你們的第一課。那就是,如果對戰雙方的個人實力差別過大,那麼戰場的人數就不再是一個會影響勝利的條件了。這一點,你們要牢記,因為將來你們也許會遇到比我更強的對手。」   李翔龍收起笑容,整個人氣勢一變,一股令人幾乎不敢抬頭的霸氣如同實質一般,將他身邊的塵土盡數吹開。   「上!」王虎一聲冷喝,眾人也不再猶豫。瞬間,三百多個人影連連閃動,將李翔龍團團圍住。十個人影從前後左右不同的方向閃電般的躍出撲向李翔龍。雖然比不上龍家的陣法奇妙,但進退之間卻也配合得天衣無縫。   李翔龍眼中閃過一絲讚歎,不愧是職業軍人,十人之中,五人近身,另五人則雙手一合,各自發出一道衝擊波擊向自己。這一次簡單的合擊,便已將他所有可能的退路全部封死。不過……   眾人正在猜測李翔龍會怎樣應付這種攻擊,卻只覺眼前一花。李翔龍不退反進,直接衝向他正前方攻來的那戰士。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就已將他輕輕擊飛。天衣無縫的攻擊陣形,被強行打開了一道缺口。   被擊飛的戰士自覺的戰到了一邊,成了第一個下場的人。李翔龍一絲時間也沒有浪費,在擊飛了他的同時,不管身後的那幾人,閃身便衝進了包圍他的人群之中。憑著他超人的速度,眾戰士就是想看清他的位置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去攻擊他了。只見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在人群中閃過,所經之處,那些戰士如同藍球一般被高高的拋起,扔出場地……   當最後一人被李翔龍扔到場外,總共才不過過了三分鐘。除了早已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的司徒霜與水月,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連汗都沒留一滴的李翔龍,幾個月來,隨著自己的異能被開發,一天天積累的自信瞬間被擊破。大多人臉上都浮現出有點灰心的神色。是啊,天天拚命的訓練,本以為自己很強了,但現在卻三百多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教官一個人,那還練個什麼勁?   李翔龍皺了皺眉,他玩得開心了,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後果。想了想,對眾人問道:「你們知道自己是輸在什麼地方嗎?」   「速度!教官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是人……對不起,我不是罵您……」王虎一不留情說漏了嘴,但看得出,李翔龍現在在眾人心中基本已被劃為了「非人類」了。   搖了搖頭,李翔龍指著王虎沉聲道:「你,來攻擊我。」   「是!」王虎吸了口氣,明知自己不是李翔龍的對手,眼中卻依然閃耀著不服輸的神色。一聲暴喝,揮拳擊向李翔龍的胸口。這一拳,他是全力擊出,拳頭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瞬間便已離李翔龍只有一尺的距離。李翔龍卻依然沒有一絲反應。   正在奇怪,王虎突然發現自己的拳好像擊在了一團無形的能量上,速度大減。接著,腹部一震,就被李翔龍一腳踢飛了出去。   「剛剛交手,我所用的功力絕沒有超過你,速度也控制在與你相同的水平。可是你還是一招都接不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虎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們所有的人,現在就像是一個手裡拿著槍,卻只會和人拼刺刀的白癡。」李翔龍抬頭看著所有的戰士,淡淡的說道:「精神力才是你們最強的力量,可你們卻依然使用著那些普通人的技術。就如同拿著最先進的槍去和敵人拼刺刀一樣可笑。好好體驗自己的能力,想想如何在戰鬥中使用它。」   「是!」王虎與眾人眼中頓時一亮,好像是想通了什麼,齊聲答道。   回到房中,李翔龍與司徒霜和水月溫存了一番。對水月李翔龍雖還沒有正式求婚,在他心中卻已與司徒霜沒有多大差別。雖然沒有突破那最後的男女之防,但平日情動之時,有些親熱溫存的舉動,卻是難免。   「事情談得還順利嗎?」司徒霜與水月一左一右,依偎在李翔龍的懷中,輕聲問道。   「嗯!還行。」李翔龍邊左右逢源,大享齊人之福,邊點頭說道:「櫻木那估計問題不大,不過,他還要和另兩大流派的家主商量才能最後決定。畢竟和魔門結盟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大事,慎重一些也是應該的。」   司徒霜一邊用手指把玩著李翔龍的衣角,突然輕聲問道:「你應該見到惠子了吧?」語氣十分平淡,也聽不出她心中是怒是喜。   李翔龍只感到心頭微微一跳,竟有些心慮起來:「嗯,見到了。怎麼突然會問起她來?」   「惠子怎麼說也和你一起生活了不少時間,還救過我的命,應該算是我們的朋友吧?她離開了好幾個月了,難道你就沒想過她?」   「嗯,好久沒有見過惠子了,還真是怪想她的。」一直沒有出聲的水月也突然開口,便她後面的話卻讓李翔龍嚇得差點沒趴下:「大哥,我看得出,惠子小姐也很喜歡你的,她走之前的那個晚上,都偷偷的哭了好久,哭得很傷心呢!」   李翔龍乾咳了兩聲,滿臉漲得通紅。緊張的看了看懷中的司徒霜,見她依然是一幅不喜不怒的表情,就好像沒有聽到水月的話一樣。   「那個……那個……對了,水月,今天晚上都准做些什麼菜啊?」雖然自己沒有做過虧心事,不過,在這種情形下,李翔龍還是決定轉移懷中人兒的視線的好。雖然司徒霜做警察時很公正,但面對老公有外遇的可能時,還會不會那麼講道理,他可就沒把握了。   說起做菜,水月立刻興奮了起來。每天親手做出不同的美味並看著李翔龍把它們吃個精光,早已成為了她最大的愛好:「我今天做的可是你最喜歡吃的脆皮雞,這道菜還是惠子教的我,一直到昨天我才學會。你可一定要吃完才行!」   「撲哧!」司徒霜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抬頭好笑的看著水月笑道:「月兒妹妹,你沒見咱們相公的樣子嗎?你要是再一口一個惠子,把他嚇出毛病來,心痛的可是你自己哦!」   「大哥為什麼怕我說惠子小姐?」水月不解的看了看司徒霜,又看了看李翔龍。   「這個呀,你要問他才行了。問問他是不是背著我們做了什麼虧心事。」司徒霜眼中帶笑的看著李翔龍,不急不慢的說道。   李翔龍對惠子的不通世故感到一絲無奈,又對自己的反應感到有些可笑,搖頭苦笑:「胡說,我哪有做什麼虧心事?」伸手將兩女緊緊擁進懷中,歎道:「能遇到你們兩個,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我已經知足了!」   三個人影投在窗上,彷彿溶為了一體。 第八十七章 運籌     「門主!你怎麼能夠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龍家的人啊?你……你……」黑金鋼一時情急,怒視著李翔龍大聲喝問。   「住嘴,你敢對門主無禮?」血殘盯著黑金鋼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手已按在了他的血影魔刀的刀柄上。   黑金鋼微微的一愣,繼而毫不示弱的瞪回血殘,兩人頓時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就在此時,龍隱有意無意的正好走到兩人之間,躬身對李翔龍正色說道:「門主,雖然你是魔門之主,但這件事卻是關係著我魔門榮辱興衰的大事。屬下相信您這樣做,一定有您的理由,但是不知能否對我們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橫了一眼黑金鋼,繼續說道:「黑堂主他本就是個不通禮數的粗人,一時情急之下才會對門主無禮,還請門主不要與他一般見視才是。」   李翔龍心中暗暗點頭,這龍隱平日很少出言,今天一番話說得卻是有禮有節,既表達了他對這件事的懷疑,又保持了自己門主的尊嚴。的確是個非常難得的人材。   「我知道我自作主張就將改造術交給龍家,大家的心中一定會怪我,說輕點是吃裡扒外,說重點這就是背叛魔門啊。」   「屬下不敢!」眾人心中一驚,低頭齊聲說道。魔道雖然以狂放著稱,很少會定下什麼規矩,但有一條鐵律卻是絕不能犯的,那就是背叛魔主。六堂堂主雖都是一時人傑,地界之雄,但他們如果犯了這一條。不論是什麼原因,別的不說,第一個不放過他們,就會是他們自己師門中那些早已成魔入天道的前輩。不然,李翔龍雖然是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奇材,又怎能令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門一個個甘心尊他為門主呢?   李翔龍輕輕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繼續說道:「不知各堂主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不將這改造術交與龍家,龍家知道後,他們會怎麼做?」   眾人此時已冷靜了不少,細思片刻後,王仇疑遲的說道:「只怕他們會先下手為強,趁我們還沒有壯大起來,毀掉我們的計劃。」   李翔龍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就算他們不與我們翻臉,有了這個心結,雙方聯手對敵卻再也不可能了。而且,他們為了不讓我們過多強大而吞掉龍家,很可能會暗中對我們使壞。龍家的實力你們應該比我清楚,他們的阻止,對我們計劃的影響有多大,這一點相信不需我說吧?……」   「動手就動手,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黑金鋼又忍不住怒喝道。   眾人微微皺眉,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黑金鋼那樣笨得可愛,仙魔重新開戰的後果,他們可不會樂觀。而李翔龍所說的道理,他們其實又何嘗沒有想到過?只不過,這改造術實在是可以說是修真界前所未有的突破,就這樣白白交給了龍家這個老對頭,實在是心有不甘。   李翔龍掃了黑金鋼一眼,繼續說道:「我們當然不必怕他們,但是,一旦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不論我們與龍家誰勝誰負,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的計劃受損,甚至完全失敗,而教庭就會趁虛而入,將我們與龍家一舉消滅。」   「可是,龍家現在得了改造術,他們將可以與我們一樣,隨意招收門人,以增強自己的實力。我們也就失去了這絕對的優勢了。」王仇長歎道。眾人無語,顯然心中仍有不甘。   「誰說我們失去了絕對優勢?」李翔龍嘴角露出一絲輕笑。   眾人愕然看著李翔龍,龍隱疑遲的開口問道:「門主,難道你給龍家的改造術是假的嗎?」   李翔龍搖頭笑道:「當然是真的,龍天是什麼人?假的能騙得了他?」   「那……」   「我問你們,仙道與魔道最大的分別在哪?」   龍隱微微一愣,不解李翔龍為何問起這個問題,但還是馬上想也不想便答道:「仙家修行,講究的是清靜無為,在頓悟中感受天之極道。因為要排除心中癡,仇,貪,嗔,欲,等等雜念,所以入門很難,但一旦修行有成,卻比魔道更容易突破地界,進身仙道。而我魔門則追求的是絕對的力量,對於心中的雜念,多是發洩而不是克制。所以在入門方面較仙道容易了很多,只是……」說到這裡,突然停口,喃喃自語了幾句,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大笑起來,對李翔龍躬身說道:「門主真是算無遺漏,那龍家被你賣了,只怕還要幫你數錢。屬下平生從沒服過誰,但這次卻不得不服了門主!」   黑金鋼愕然看著一個個突然面露喜色的同伴,奇道:「你說什麼呢,什麼佩服啊?門主到底用了什麼計?俺怎麼不知道?」   「如果你都能看出來,這計也就沒用了!」林艷白了黑金鋼一眼。黑金鋼嘴角動了兩下,卻不敢開口。不知為何,這黑金鋼天不怕地不怕,卻對這與自己同是堂主的林艷如果老鼠見了貓一般,也不知是何故。   「我剛剛說過,同是修真,在入門方面,仙道要比魔門難上不少。要斷絕心中的各種雜念,說起來容易,可就單單是一個貪和欲,這凡人又有幾人能斷絕的?所以,對新入門的弟子而言,修仙道可算是一大苦差。而我魔道不僅在入門較仙道容易不少,而且你們也應該有體會,我們最得意的時光,就是在初入魔道,那擁有了無窮力量,可以隨心所欲的一段日子。」   林艷接口繼續說道:「而且現在的社會,世人都在追求名利,比古時功利心不知高了多少倍。就算是龍家想廣招門徒,可又有多少人能受得了那清心寡慾的日子,還是個未知數呢。」   黑金鋼總算明白了過來,雙掌一拍,大笑道:「俺明白了,也就是說,龍家在招徒方面絕對比不過咱們,就算他們有了改造術,也不用擔心。是吧?」   王仇笑道:「不錯,門主就是算到了這點,才白白將改造術送與龍家。這樣,不僅不用再擔心他們破壞我們的大計,還讓他們欠下了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而將來,他們招不到人,看著我魔門一天天壓過他們之時,也就怨不得我們了。」   「但我們也不可輕敵,要知道,龍家幾乎掌握著中國境內幾乎所有的宗教勢力,他們的信徒何止千萬。這點,我們是無法和他們相比的。」李翔龍見眾人已經認同自己的做法,心情也輕鬆不少。   「各位堂主,政府已經認同了我們的地位,從今日開始,我魔門就將正式入世。今後,大家只怕就有得忙了!」李翔龍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我想過,我們魔門的名字對世俗之人來說,一定會產生很多誤會。所以,我決定我魔門對外,將使用『古卷健身功』的名義。明裡,我們將只是一個根據一卷古冊所記的奇功所發展起來的健身組織。而只有通過了我們挑選,天份不錯,並可靠的弟子,才會吸收他進入魔門,加以精神改造後,成為我魔門的新血。你們看如何?」   王仇想了想,點頭道:「門主說得有理,魔門這名字當然是不能公開使用。只是,我有點擔心。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自從前些年中國鬧過一陣XX功的騙局之後,多數人都已不再輕易相信那些什麼什麼功之類的東西了。雖然我們是有真功夫,可難保不會被人當成是賣假藥的。」   黑金鋼摸了摸頭說道:「XX功?俺聽說過,好像他們現在還在鬧吧?可惡!敢壞我魔門的大事,不如咱們乾脆將他們連根拔起,殺他個雞犬不留好了。」   龍隱搖頭笑道:「就知道殺,你這麼厲害,乾脆去把教庭的傢伙殺個雞犬不留好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肖風歎了口氣:「這是沒辦法的事,好在我們是有真材實料的。到時,找一些凡人醫不好的病人來治,治好後再拿他們做做宣傳。另外再找點能讓凡人練了短時間內能強身健體的功法,應該能有不少人相信的。」   「那些騙子不一樣是用的這個辦法?會有用嗎?」王仇有些懷疑的問道。   李翔龍點頭道:「這正說明這個辦法是有用的。沒理由幾個騙子能做到的事,我堂堂魔門會做不到吧?反正我們也沒指望所有人都相信,中國這麼多人,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相信,我們都還要嫌多了呢。關鍵是我們已得到了官方的認可,可以任意的使用各種方法宣傳,對普通人而言,官方的信用還是很高的。」   「林堂主,我們大多都是只會打打殺殺的粗人,這『古卷健身功』的事,就只能拜託你了。」   「是!」林艷嬌聲應道:「屬下一定辦好,請門主放心!」   「好了,事已說完,大家各自回去吧。」 第八十八章 方靈兒     方靈兒靜靜的趴在書桌上,神情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浮雲。很難令人相信,像她這樣天性活潑的女孩子,竟然能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這裡發上兩三個小時的呆。   「唉!」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眉間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憂鬱,繼而,輕咬著下唇,低聲罵道:「你這個死人,一走就是幾個月,連個信都不回,有本事就不要再來找我好了!」眼中慢慢浮現出一絲淚光。   「小姐,飯菜已經做好了。」門外女傭的聲音令方靈兒身體微微一震,打斷了她的沉思。   「嗯,我馬上就來。」一邊輕輕的將眼角的淚花擦乾,一邊盡量顯得平靜的答道。   飯桌上,方靈兒一聲不吭的吃著飯,她父親方漢文與母親肖蘭冊不時的看著她,眼中帶著深深的關切。幾次欲言又止後,方漢文終於忍不住,柔聲問道:「靈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方靈兒夾菜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強作鎮定的答道:「沒有啊!我會有什麼心事?」   「靈兒,你是我的女兒,你心裡有事,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肖蘭看著女兒柔聲說道:「最近幾個月,你幾乎就沒出過門,總是一個人關在房裡發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只要一天不出門,你就會悶得發慌……告訴媽媽,是不是關於感情上,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   方靈兒沉默了半晌,眼中閃著淚光,強笑道:「爸,媽,放心吧,我沒事的。」   肖蘭還想再問,方漢文搖頭阻止了她:「算了,女兒已經長大了,不能什麼都靠我們,有些事,我們應該讓她自己解決。」轉頭看著方靈兒,柔聲道:「靈兒,我們不會逼你說不想說的事。不過,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也不要老是放在心上,多出去走走玩玩,散散心,想開點也就沒事了。」   「我知道了,爸。」   正說道,掛在胸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方靈兒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臉色一變,飛快的按下了接聽鍵,果然,手機中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靈兒,你還好吧?」   方靈兒淚水奪眶而出,沒有出聲。   「喂,靈兒,有聽到嗎?」   「這什麼破網絡?不會是出問題了吧?」半天沒有回音,趙飛雲看著手機疑惑的自語道,正在考慮是不是要重新打過。   方靈兒突然對著手機激動的大吼道:「你這個混蛋,既然一聲不響就走了,為什麼還要找我?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說完,狠狠的將那價值不斐的手機扔了出去,砸在牆壁上,頓時分屍。   趙飛雲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手中的手機,半晌沒有吱聲。   「她怎麼這麼大火?」趙飛雲滿臉不解。   李翔龍事不關已,一臉輕鬆的坐在好兄弟對面笑道:「不會是你做過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吧?」   「胡說,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了?」   司徒霜終於看不下眼,忍不住出聲提醒道:「你走之前,是不是沒有跟她道過別?」   趙飛雲點點頭,臉色微微沉了一下:「嗯,那時我心情實在太差,根本沒有心思去……去見另一個女孩。」   「那這幾個月你有打電話給她嗎?」   「我這一段時間一直都跟師父在崑崙界強訓,就是我想打,好像也沒有手機的網絡能漫遊到那吧?」趙飛雲無奈的攤手說道。突然皺眉道:「她該不會是為這個生氣吧?」   司徒霜和李翔龍一臉興災樂禍:「你說呢?」   「那該怎麼辦?」趙飛雲確定了是自己惹得方靈兒大怒,疑遲說道:「要不,我去給她道歉?」   「我個人意見,你最好想個理由,解釋你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了五個多月。」李翔龍現在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關心他的兄弟。   「理由?嗯……不錯,的確是要想個理由。」趙飛雲並不想將那段前生的事再提起,更不願在方靈兒面前提起,所以,要想一個令人相信的理由來解釋,並令方靈兒原諒自己,還真是不太容易……   半晌之後,趙飛雲苦著臉對李翔龍問道:「老大,我想不出呢。要不,你幫我想一個。」   「好吧!誰讓咱們是好兄弟呢?」李翔龍神情一變,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寫了一個大大的『義』字。故作沉思狀片刻後,一本正經的說道:「要不,就說是天下出了個大魔頭,要毀天滅地,你為了拯救世界,與他大戰十天十夜,終於將他消滅。而你,也身受重傷,直前現在才稍微好了些。這個理由,相信她一定會不怪你吧?」   趙飛雲無語,臉上暴汗。   「不好嗎?那再想一個……有了,就說你本來是要去找她約會的,正走在路上,被一道雷電從天而降,正好劈中。不知怎麼,就跑到了另一個空間。而你,在歷盡了千辛萬苦之後,終於找到了回來的辦法。怎麼樣?雖然你沒被雷劈過,但你這幾個月也的確是在另一個空間呢,這也算是半真半假了,方靈兒應該會比較容易相信吧?」   趙飛雲汗如雨下,臉上浮現出一根根的青筋。   「這也不行?沒關第,還有……嗯,這個一定可以。你最近被國家委派去執行一個九死一生,萬分危險的秘密任務。其中的過程,你能編就編,不能編就說是國家機密。任務最近兩天才完成,而你,也成為了國家的英雄。當然,是不能見光的那種。怎麼樣?這樣又解釋了你的失蹤,還增加了你的神秘感,實在是太完美了。」   趙飛雲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突然用最快的速度衝進洗手間,大吐特吐,差點連苦水都吐了出來。   「他不要緊吧?」司徒霜憋著笑問道。   李翔龍毫不在意:「沒事,他一時太激動了。唉!這樣沉不住氣,真懷疑他這幾年的修真是白修了。」   趙飛雲換了件漂亮的西裝,喃喃自語著從裡屋走出:「算了,求人不如求已。還是自己想辦法好了。」推門走了出去,突然又回過身來,伸頭對李翔龍說道:「老大,你不去寫玄幻小說真是太可惜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   李翔龍愕然看著司徒霜:「玄幻小說是什麼東西?」   回過頭來,又看那方靈兒家中。   將手機砸掉後,方靈兒終於忍不住,趴在桌上大哭起來。方漢文與肖蘭對視一眼,彷彿明白了什麼。   「靈兒,你最近不開心,就是因為這個人?」肖蘭小心的柔聲問道。   方靈兒輕輕點點頭,突然起身向那地上已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跑去。抽出那張IC卡,對肖蘭說道:「媽,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臉色微微一紅,急忙低了下來。   肖蘭拿出手機交給靈兒,眼中透出絲絲的關懷,柔聲道:「靈兒,女孩子偶爾耍耍小性子沒什麼,可是如果太得理不讓人,就會讓男孩子受不了了。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可就要改改這個脾氣了。別人可不會像父母一樣包容你的一切的。」   方靈兒哭了一陣,發洩過後,情緒已好了很多。此時看著父母眼中的笑意,臉色頓時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一般。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小得如蚊蟻一般:「我知道了!」   方漢文滿懷感歎,笑道:「女兒真的長大了!對了,這男孩子是幹什麼的?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和你媽媽看看。」   方靈兒微微一愣,這才突然發現自己和趙飛雲交往了這麼久,竟不知他是做什麼工作的。雖然她知道趙飛雲功夫很厲害,但現代社會,功夫厲害可當不了飯吃,就是再厲害也不能去搶銀行吧?   方漢文久經商場,最擅長的就是查顏觀色,哪會看不出方靈兒的神情不對。微微皺眉:「怎麼?你不會連他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吧?靈兒,你交朋友怎麼難這樣不小心?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遇到心地不好的人怎麼辦?」   方靈兒大急,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一直都不記得問他。他……哦,他是霜兒姐老公的好朋友,絕不是什麼壞人的!」   「哦?是司徒女婿的朋友?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聽司徒說,他這個女婿好像很不簡單呢。既然是他朋友,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吧?」都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可肖蘭還沒看到自己這個準女婿,就已經在幫他說話了。   方漢文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暫時認可了趙飛云:「好吧,靈兒,不如今天就把他叫過來吃頓晚飯吧。」   方靈兒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了手中的手機。可是,心中期望的鈴聲卻總是沒有響起。心中不禁有些不安,為什麼他沒有繼續打過來?難道他真的生氣了?也許,自己剛才的態度的確是太過份了,可是他一下就失蹤了幾個月,難道自己發發火都不行嗎?   看出了方靈兒的不安,肖蘭柔聲安慰道:「放心吧,靈兒,他可能是怕你還在生氣,所以才會不敢打電話你。不過,要是他再找你,可不能像剛才那樣亂發脾氣了!」   「小姐,門口有一位先生要找你。」管家走進來,對方靈兒恭聲說道。   「找我?」方靈兒愣了一下,接著臉上透出驚喜叫道:「是他,一定是他!」一陣風樣的衝向了大門口。   「呵呵,剛才還在生那麼大氣,一聽見有人上門,就高興成這樣……女兒真是長大了!」方漢文看著女兒的背影笑道:「記得當年我們也是這樣吧?」   「是啊,現在我們都老了,輪到我們的女兒了!」肖蘭看著丈夫的眼中,透出無限的柔情。   方靈兒飛快的跑過庭園,猛的打開了大門。她沒有失望,門外站著的,果然就是那失蹤了五個月又突然出現的趙飛雲。趙飛雲臉上帶著些許不安,見方靈兒似乎沒有發怒的跡象,才放鬆了些。而方靈兒也靜靜的打量著趙飛雲,因為與幾個月前相比,趙飛雲簡直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像貌雖然沒變,但整個人的氣質卻令人幾乎要懷疑他是否就是之前的那個趙飛雲。那飄逸出塵,淡然的氣質,讓他如同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像一般。而那眉間隱藏著的一絲輕愁,又令他顯示著他沒有那些神像的冷漠,顯示著他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方靈兒靜靜的看著趙飛雲,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感到眼前這個趙飛雲似乎不是那個會整天圍著自己,想盡辦法來逗自己開心的趙飛雲了。眼前的這個人,他離自己似乎是如此的遙遠,遠得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樣。從小一直是個驕傲的公主的她,心中竟生出了一絲的自卑。   「嗯……那個……你好像瘦了!」趙飛雲摸著腦袋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打破了沉默。   方靈兒輕咬著下唇,突然撲進趙飛雲的懷中,把趙飛雲嚇得不輕。   「我不管你這次是為什麼離開,也不想聽你的理由。」方靈兒抬起頭,看著趙飛雲的眼睛,那神情讓趙飛雲心中猛然一震。竟與那記憶深處的女子如此相像。方靈兒的聲音繼續傳進她的耳中:「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許再像這次一樣了。不然,你現在就走,趁我還能離開你……」   趙飛雲輕輕擦支她臉上的淚水,正色說道:「放心,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了……除非你不想要我了。」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半晌之後,方靈兒身子動了動,依依不捨的從趙飛雲懷中退出。一把拉著趙飛雲的手,向莊園裡面走去。   「幹什麼?」趙飛雲不解的問道。一百個方靈兒也不可能拉得動他半步,但趙飛雲又怎敢與剛追到手的女朋友比力氣?只得隨著她向裡面那座豪樓走去。   方靈兒紅著臉,輕聲說道:「我爸媽想見見你。」   「什麼?」趙飛雲的臉馬上苦了下來,他早已發現那豪樓中的窗口中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正在偷偷注視著自己,想來就是方靈兒的父母了:「我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不用你準備什麼,只要小心點,別說錯話就行了。」方靈兒拉著趙飛雲一路小跑。   隨方靈兒進到屋裡,趙飛雲吸了口氣,笑瞇瞇的對那正看著他面帶微笑的文漢文與肖蘭鞠了個躬:「伯父,伯母好!」   方靈兒見父母對趙飛雲的第一印象似乎不錯,鬆了口氣,急忙介召道:「爸,媽,這是我……男朋友,趙飛雲。」   「嗯,嗯……不錯……」方漢文打量著趙飛雲,心中暗暗驚訝。他從沒見過一個年青人能有趙飛雲這樣的氣質。他幾乎敢肯定,眼前這年青人絕對不是池中之物。開始,他還在擔心這趙飛雲只是一個看上了她女兒的美貌和家產的小白臉,現在看來,他是白操心了,女兒的眼光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   「快請坐!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套。我和你伯父都是很隨和的!」肖蘭的話,頓時讓趙飛雲和方靈兒鬧了個大紅臉。   「小趙你是在哪裡高就啊?像你這樣出眾的年青人,我怎麼竟好像沒見過你。不然,我絕對會有印像的。」客套一陣之後,方漢文似乎很隨意的問道。   趙飛雲微微愣了愣,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人家:『不好意思,我是修真之人,唯一的工作就是修道成仙』吧?好在他腦子夠活,馬上笑道:「伯父太過獎了,我前些年從學校出來後,就當了警察。不過,去年已經辭職了。前一陣因為一點私事,出了一次國,最近兩天才回來。」   「哦?你當過警察?」方漢文有些驚訝,怎麼看,趙飛雲也不像是個幹警察的人,相比之下,他更像是個學者。   「那不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如果暫時沒有什麼好的計劃,不如先到我的公司來幫幫忙吧。」   「這……」趙飛雲有些為難,常人工作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而且,現在修真界正是風起雲湧之時,他又哪有那個閒心去老丈人的手下打工?但這話還不能照直說,想了想,便說道:「對不起,伯父,我最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如果等我將事情辦完,伯父還願意請我,我一定會來向伯父學習的。」   方漢文有些失望:「是嗎?都是些什麼事?能不能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幫你呢?」   趙飛雲歉意說道:「多謝伯父的好意,其實也沒什麼,都只是一些私事。我自己能處理好,就不給伯父添麻煩了。」   方漢文沒有說什麼,笑了笑道:「那好吧。嗯……現在時間還早,不如你先陪靈兒出去走走吧,等到了晚上再回來吃頓便飯,到時,我們再好好聊聊吧。」   肖蘭悄悄把靈兒拉到一邊,輕聲叮囑道:「靈兒,記著,不要再耍小性子了。你能找到一個真正值得你愛的男人,並不容易,可千萬要珍惜啊!」   靈兒紅著臉,輕輕點頭,偷偷看了看一邊的趙飛雲,眼中露出幸福之色。 第八十九章 三大流派     無數的燈光,將這座現代的都市映照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麗。漆黑的夜空下,點點的燈光如同無數的星星,令人不由得生出一種人間天上的感覺。而李翔龍與趙飛雲,正並肩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高點:那電視台發射塔的塔尖上,在欣賞這美景的同時,靜靜的感覺著那夜風帶來的絲絲涼意。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散過心了吧?」   「嗯,是啊!」李翔龍輕輕的歎了一聲,好像被勾起了心中無限的感慨:「好久了!」   「你想過將來我們的路嗎?」趙飛雲輕聲問道。   「嗯,首先是要除掉裡高野,接下來,我才好全力面對與教會的戰爭。」   「然後呢?打敗了神聖教會之後,你想過,自己有什麼打算嗎?」   「還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和霜兒月兒一起去過開心日子啦!問了這麼多,你自己呢?你有什麼打算?」李翔龍轉頭看著趙飛雲笑道。   「和你差不多,不過,我只有一個老婆。這點,可比不了你啊!」   李翔龍看著趙飛雲的臉色,沉默片刻後疑遲的問道:「你真的……放下那件事了?」   趙飛雲臉色不變,眼中卻有一道傷痛一閃而逝,帶著一絲苦澀說道:「不放下又能如何?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報不了仇。而且,畢竟這也是我前生的事了……當時我被仇恨所蒙,殺了那麼多無辜,已經很後悔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這件事,就當它是一場夢吧!」   「你……」李翔龍眼中升起一絲怒氣,張口欲言,看著趙飛雲那平靜的臉色,心中一軟,歎道:「唉!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決定吧。不過,你真的就能甘心?」   「嗯,當日之人,現在都早已不在人世。而且,人也不能總生活在仇恨之中……老大,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試著放下仇恨呢?」   李翔龍看著趙飛雲沉呤不語,片刻後,啞然笑道:「幾個月不見,你真是變了不少呢。這話,以前你可是絕說不出的。」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我不比你,你的仇人都死光了,我的仇人可都還活得好好的。你的仇是前世,我父親和文鳳卻還是屍骨未寒。你要我怎麼放下仇恨?而且……」冷笑一聲:「就算我能放下仇恨,你以為裡高野和教庭就會放過我們?」   「裡高野當然是非除不過,我的意思是指教庭。你真的一定要與教庭鬥個你死我活嗎?」   李翔龍盯著趙飛雲,怒聲喝道:「你難道還沒明白嗎?並不是我要和教庭你死我活,而是教庭要和我們不共戴天。修真界與教庭之戰,早已打了千年以上。近百年來,雙方雖然各自休養元氣,一直沒有動手。但這只不過是大戰之前的安寧罷了。現在雙方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難道要把這一切,都怪到我身上嗎?」   趙飛雲無視李翔龍的怒氣,毫不退讓的對視問道:「那我問你,萬一教庭打算與我們停戰,你會答應嗎?或者,出現了意外的情況,雙方有了和好的可能,你會爭取嗎?」   李翔龍怒氣突然暴發,氣勁將他與趙飛雲的衣服與頭髮吹得呼呼作響。半晌,氣勁突然一洩,無奈的歎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趙飛雲,你這幾個月都幹了些什麼?怎麼突然竟像變了個人一樣?」   趙飛雲輕輕笑道:「人都會變的,老大你不覺得嗎?你現在與修真之前相比,也變得不少呢。要不是一直待在你身邊,我可能真不敢認你了。」   「是吧……你的問題,我想答案連我也回答不了。因為沒到那一刻,連我自己也無法肯定我會下什麼決定。而且,我也不認為教庭會與我們和好。你別忘了,教庭只是神族在人間的影子,而神族與仙魔兩界的仇,可是把全長江的水加在一起,也洗不盡的!說到底,教庭與修真界的戰爭,只不過是神族與仙魔之戰在人間的延伸罷了。」   「唉!為什麼一定要鬥得你死我活呢?大家為什麼就不能拋開那些無謂的爭鬥,開開心心的修練,生活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飛雲,有一句話,不知你聽過沒有?」李翔龍沉聲說道:「和平,是強者的特權。」輕輕拍了拍趙飛雲的肩:「只有當我們戰勝了所有的對手,我們才有質格去享受和平。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跟我一起,全力去戰勝對手。要是你還一直這樣胡思亂想下去,我怕我早晚有一天會失去你這個唯一的兄弟。」   趙飛雲抬眼看著腳下燈火闌珊的城市,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剛才,我也只是一時感傷而已。」沉默片刻後,突然輕聲歎道:「真美呢!」   「是啊,的確很美。凡人都羨幕神仙的逍遙,可誰又明白,其實,對我們這些人來說,他們那平靜安寧的生活,是多麼可望而不可及呢?」   「你明天就要去R國了吧?」   「嗯,怎麼?你不會是也想去玩玩吧?」   「不行嗎?不過,你得包我的所有開支才行。呵呵……」   「你不用陪你的靈兒嗎?」   「才幾天,沒關係……希望是我多慮,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   李翔龍微微皺眉:「你擔心三大流派對我不利?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幹這種蠢事吧?」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趙飛雲轉過身來:「雖然九菊和我們有點交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R國可是裡高野的老窩,誰又能保證三大流派中沒有他們的人?誰又能保證三大流派沒有和裡高野勾結?」   李翔龍眼中精光一閃:「沒錯,你說的有理……我還真是疏忽了。奇怪,我怎麼就沒想到這種可能?」   「當然,你那個笨腦瓜如果都能想到,怎麼能體現出本大爺的聰明?」趙飛雲身形一閃,在李翔龍一腳踢向他屁股之前,帶著一陣大笑飛身而去:「每次都是你作弄我,這次也刻輪到我了吧?哈哈……」   第二天,趙飛雲一早就被靈兒的電話拉去約會,李翔龍本來也只不過是開個會,就讓他去陪自己的女朋友了。R國的飛機場,一下飛機,立刻,惠子便迎了上前。眼中閃著強烈的喜悅,如畫的嬌面透露出R國女性特有的溫柔與熱情。   「龍大哥,我是來接你的。三大家族已經都到齊了。」   李翔龍點點頭,他來時就沒打算多住,身上是一件行禮也沒有。倒是方便得很:「好,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坐在車中,惠子低著頭,不時的偷偷注視李翔龍。以李翔龍的能力,又哪會不知。只是,他也無奈得很,如果惠子直接向他表白,他倒是可以很明確的拒絕。問題是,現在惠子卻只是在言談舉止中,不經意的表露出對他的愛意,他能如何?總不能去對惠子說:對不起啊,你別喜歡我了,我們是不可能的……吧?   看來,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和她過多的接觸了。李翔龍心中暗暗想道。只是,事情又是否會如他所願呢?   轎車開了有半個小時,來到了一座R國的古城堡中。李翔龍雖不懂古建築,但卻能感受到這古城堡中所隱藏的強大能量。看來,這座古城一定是結合了R國的結界術所建。能將異能界中的結界術與建築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李翔龍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建城之人的奇思妙想。   「這座八崎城,歷史上從未有過記載,所以,沒人知道它是建於多少年前。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座城所建的時間,絕對不會少於四百年。因為四百年前,櫻木家就是從這裡發展起來的。從那以後,這裡,就成了九菊的聖地。凡事對九菊很重要的決定,多半是從這裡發出的。」見李翔龍下車後,四周觀看著城內的景致,惠子急忙解說道。   「嗯,的確是很了不起!」李翔龍輕輕點頭。   「師姐,師父請你帶客人去議事廳。」曾在幾天前,在李翔龍手下出過醜的那名武士走過來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帶他過去。」惠子點點頭,見那武士似乎還不想走,微微皺眉道:「二師弟,你還有事嗎?」   武士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沒……沒事了。我去巡視一下。」臨走之時,眼睛掃過李翔龍,一道恨意一閃而過。   李翔龍雖感到了武士對自己的敵意,但也沒放在心上。隨著惠子進到城堡之中,穿行幾道走廊,來到了一個被結界重重保護的大廳之外。   「龍大哥,我只能帶你到這了,議事廳是不能有女子進入的。」   進到廳中,李翔龍發現這其中的人比他想像的多。三大家族各自都有十人左右到場,而且,一個個都是難得的高手。看他們的年紀,李翔龍估計這些人多半中各自派中的長老一類的人物。可見三大家族對與自己所說之事還是級為重視。   李翔龍一進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除了九菊的人,其餘兩派眾人都不禁露出驚異之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竟然就是那聞名天下的逆天魔門的門主。而李翔龍身上不經意間所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卻又讓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年青人的確有資格坐在他現在的位置上。   走到會議桌邊,李翔龍抱拳道:「來遲一步,讓眾位久等了,實在抱歉!」   「哪裡,我們也是剛到。」櫻木太郎起身應道:「我來給你介召一下吧。這位是陰陽師野上世家的家主,野上純一郎。這位是御劍流的風魔鬼見。其餘也都是兩家之中的長老。」   李翔龍隨著櫻木太郎的介紹注視著這兩位家主。那野上純一郎,從他外貌上根本看不出他有多少歲,因為他身上除了骨架,幾乎就只剩皮了。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骷髏臉,乾瘦的身形裹在一件寬大的白色神袍之中。說他是陰陽師,但用李翔龍的說法,這個人可算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而他身後的那些長老,也都是差不了多少。看來,這陰陽師不算是一個理想的職業,至少,對那些愛美的人來說……   風魔鬼見,年齡看起來不過四十左右。也許,應該叫瘋魔鬼見更名副其實些。他整個人,混身都在不停的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殺氣。眉宇間露出的帶著一絲瘋狂的殺氣,足以令任何人都會不自覺的與他保持距離。說實話,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身懷絕技的瘋子。這可能也是為什麼御劍流會獨自坐在一邊角落上的原因吧。   李翔龍心中不禁有些打鼓,這兩個家主一看就是不好說話的主,今天的會議,看來還真得加倍用心了。   「李門主,關於裡高野和你想與我三大家族結盟之事,我已與野上和風魔家主商議過了。因為事關重大,我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還請不要介意!」   李翔龍點點頭:「沒問題,請說!」   櫻木太郎看了一眼野上與風魔,見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說道:「第一個問題,你所說的裡高野的變身獸人,戰鬥力到底如何。他們這些獸人又是從何而來?」   李翔龍細思了一下,說道:「我與獸人曾交過手,這些獸人不僅力大無窮,動作靈活,而且,它們其中一部分更有一些特殊的遠攻能力,十分難以對付。以我的能力,最多也只有把握能同時對付十個左右。至於這些獸人,照我估計,應該是裡高野用邪術改造而成。但事實到底如何,就沒人知道了。」   聽到李翔龍說他只能應付十個獸人,櫻木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野上純一郎一直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露出一絲不信。而風魔,則混身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戰意。   沉呤片刻,櫻木太郎又問道:「好,第二問題,請問,魔門是否想把勢力擴張到鄙國?」   李翔龍心道,這才是你們最關心的問題吧?正色答道:「我們的目標只是除掉裡高野,對你們的勢力圈沒有興趣。除掉他們之後,對他們的勢力範圍,我魔門絕不插手,如何分配,那是你們三大家族自己的事。」   「你怎麼保證你到時不會食言?」野上身後的一名長老突然開口問道,眾人都緊緊盯著李翔龍,誰都明白。以魔門的實力,如果李翔龍到時真的反悔,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李翔龍微微皺眉,不悅道:「魔門從來都是一諾千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那長老還想說什麼,野上純一郎一擺手,阻止了他,對著李翔龍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道:「以李門主的身份,我相信他不會食言。」   風魔鬼見毫不客氣的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幫你對付裡高野?我相信你所說的獸人這事都是真的,可裡高野一直與我三大家族互不相犯,我們為什麼要為你魔門惹上這樣的強敵?」   李翔龍冷笑道:「我雖不知裡高野的實力強到什麼程度,但我敢肯定,他們的野心絕對不止是和你們平起平坐那麼簡單。若是沒有極大的野心,他們又何必去用那些邪術造一堆的怪物出來?照我看,就是把整個R國都交給他們,只怕他們也不會滿足。   還有,我也很懷疑你們是否真的對裡高野一無所知,他們到底是幫什麼傢伙,相信你們應該比我更瞭解吧?你們就真的那麼放心一群吃人的狼時刻睡在你們身邊?」   「如果結盟,我們要做些什麼?」野上問道。   「很簡單,你們只要提供裡高野的資料,並配合我們的行動就可以了。動手的事,由我魔門來進行,不分要你們一兵一卒。」   櫻木太郎點點頭,道:「這樣,魔門豈不是很吃虧?」   「我說過,我的目的只是除掉裡高野。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事情辦完,我們回去,你們接收裡高野的勢力空缺,從此各走各路。沒什麼吃虧不吃虧的。」   三名家主交換了一下眼色,正要說話,廳內掛著的一串風鈴突然無風自己響,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三人頓時臉色一變。櫻木太郎失聲道:「有人正在進攻八崎城!」   櫻木太郎手中急結幾個手印,喝道:「臨!」指向牆壁上那面大銅鏡。銅鏡上一陣如同波紋似的圖像閃過之後,現出了整個八崎城的影像來。從影像上可以看出,正有四百餘個高大的獸人瘋狂的進攻著八崎城,試圖攻進來。而城內,還有十餘名身穿黑衣蒙面的忍者時隱時現,拚命的收割著守城弟子的生命。如果不是有強力的結界保護,只怕城門早已破了。   「裡高野?」李翔龍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在這裡會面?」   櫻木太郎臉色漲得通紅,恨聲道:「還用問,當然是出了內鬼!」其實,這一想就明白,有內鬼是肯定的,而且,這內鬼還多半是出在九菊一派之中,否則,那十餘名裡高野的忍者應該是沒有機會進到城中來的。   「走!」風魔站起身來,冷喝一聲,向廳外閃身衝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打退裡高野的進攻。如果獸人真像李門主說的這樣厲害,只怕今天……」   李翔龍心中暗暗驚異,看來這風魔鬼見並不如他表現出的瘋狂。能在這種情況下情緒不見一絲波動,難怪他能成為R國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 第九十章 八崎城     「不愧是九菊一派啊,四百名獸化兵正面強攻,十五名上忍內部破壞,竟然都能頂得住。也許,我太小看他們了。」與八崎城遙遙相對的一座山頭上,一個帶著白鐵面具的男子歎道。   「八崎城的結界比我預計的要強得多,不過,他們也支持不了多久了。」鐵面人身後的忍者打扮的絕色美女輕肯定的說道。   鐵面人微微搖頭:「你別忘了,他們真正的高手都還沒有出手。那十五名上忍絕不是三大家主和李翔龍的對手。而且,僅憑這四百名獸化兵,就算能打贏,可能也沒辦法殺死三大家主和李翔龍了。」   「相信首領一定早有準備對付他們吧?三大家主雖然並不足慮,但那李翔龍卻一直是我們的心腹大患。這次,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他隻身離開了魔門,我們絕不能再讓他回去!」   「當然,三大家主根本沒放在我的眼裡,我這次的目的,只是要除掉李翔龍。我們的計劃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階段,絕不能讓他破壞。」   八崎城內,九菊的弟子正苦苦的支撐著。四百獸化兵被擋在結界之外,一時半會,暫時還進不來。可是,那十五名上忍卻已令他們傷亡慘重。戰鬥一開始,誰也沒有想到那二師兄會突然倒戈,殺死了三師兄,重傷了四師兄。一下,就折了三名好手。這餘下的弟子,除了惠子和她的四婢能與上忍有一拼之力,其餘的都不是那忍者對手。好在他們在人數上佔了絕對的優勢,在付出了四十多人的傷亡後,終於穩定了戰局,總算沒有讓忍者破壞掉結界的核心:四面刻滿了符文的石碑。   「混蛋!」趕到的櫻木看到自己的弟子躺了一地,心頭大怒,打出一張符咒,雙手結印喝道:「式神召喚,鬼將,出陣!」那符咒在空中暴成一團煙霧,煙霧之中,一個身批古代盔甲的武將一個靈巧的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細看之下,這哪是什麼武將,分明是一個會活動的盔甲嘛,那盔甲的頭盔等空處看去,裡面竟是空的……盔甲,嗯,還是叫鬼將吧,鬼將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什麼?他沒有牙齒?嗯……這點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吧?),左手一支古式的燧發槍,右手一柄足足一米五長的武士刀,背後還背著五支短矛。這些傢伙,看起來袑騑陷部A估計年頭不小。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九菊的家主的式神竟是這樣沒有形象。   式神與主人心意相通,不需要櫻木出聲指揮,鬼將已一個武躍,跳到空中,向正在圍攻惠子的兩名上忍撲去。半空之中,左手的火槍已連開三槍,每一槍都是數十發的散彈,頓時將一名忍者打成了篩子……還真是鬼將,連手裡的武器都這麼鬼,古式的火槍居然能連發,也不知是誰做出來的……   「小心,屍體會爆炸!」李翔龍見那忍者被鬼將擊斃,急聲喝道。   「什麼?」櫻木太郎大驚,鬼將本已劈向另一名忍者的長刀突然收加,加速落下,一腳踢在那屍體之上,將屍體踢到一旁無人的角落。   「轟!」碎石紛飛,看到被炸出的那個大坑,所有人都駭然變色。這些忍者本身就已十分難對付,死後還立刻就會爆炸。看這威力,如果不是事先早有準備,就是他們三大家主,也難保不會吃虧。   「多謝!」櫻木太郎感激的對李翔龍說道一聲。   「讓其他弟子退開吧,沒必要增加無謂的傷亡。」李翔龍將金鋼從乾坤鐲中拿出,撲向了戰團。他並不打算親自出手,相比這十多個忍者,他更關心對手的後著。他知道,對方真正的殺著,應該還沒有拿出來。四百名獸化兵實力雖然強大,但也只是能讓他敗走,並不足以殺死他。與裡高野交手了這麼多次。除非他們都是白癡,否則,這一點應該是會知道的。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好在他也不是全無準備,已經闖過了那麼多關,沒理由會倒在這裡吧?雖然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但李翔龍還是不能驅走心中那不安的感覺。   「九菊一派弟子聽令,立既退後!」隨著櫻木的命令,與忍者戰成一團的眾弟子紛紛退到一旁。有幾名忍者還想追殺,卻被李翔龍的金鋼與隨他之後出手的幾名長老擋了下來。這些長老,都是各自己派中的頂尖高手,對付起這幾名忍者,自是不在話下。李翔龍飛身躍上城樓頂,放目看去,數百個獸人正不停的攻擊著城外的結界,微微有些動容。這八崎城的結界之強,只怕不在龍族之下,只是不知這樣下去,還能支持多久。   「龍大哥!」惠子躍到李翔龍身邊,她身上受了幾處輕傷,鮮血將她的白裙染紅了一片,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你沒事吧?」雖一眼看出惠子沒有大礙,李翔龍還是關切的問道。   「嗯!我不要緊,只是一點皮肉傷。」對李翔龍的關切,惠子感到一絲暖意,頓時傷口感覺也好像不痛了。甚至還想,能讓李翔龍關心自己,就是再傷重一些,也是值得的。臉上不禁升起一片紅霞。   隨著最後一名忍者的屍體炸得粉碎,八崎城內的敵人終於解決。而那通敵的二師兄,早也已在打鬥之中,被忍者的屍體炸得死無全屍。至於他為什麼會通叛變,看來只有裡高野的人才知道了。   李翔龍看著城外的獸人,心中始終想不通裡高野的目的。以裡高野的實力,根本不用把三大家族放在心上。而且,他們如果要對付三大家族,早就下手了,不會等到現在。很明顯,這次,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但他們也應該明白,單憑這些獸人,是絕殺不了他的。他們的殺招到底在哪?難道又要用母親來對付自己嗎?如果是那樣,反倒好了。他現在早有準備,至少有五成把握可以在不傷害母親的情形下,將她擒住。而且,如果他們想派母親,最好的機會應該是讓她和這十幾個忍者一起混進來。這樣,不僅八崎城的結界早破了,就是自己,也很可能為了不讓其他人傷害母親而令他們產生誤會。   櫻木太郎來到李翔龍的身邊,這個位置是視野最開闊的地方,細看了一下攻城的獸人,半晌後,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是一支軍隊啊!」只見那獸人雖都是不成人形,但細看下,卻大致可分為三類。一類是肉搏型,這種獸人,明顯體型高大,他們的武器就是他們那刀劍一般的利爪和身體。這一類,也是數量最多的,約有差不多五分之三。   二類是遠攻型。這一類,身型比第一類小了很多,但他們比肉搏型的卻更可怕。從口中噴出的毒液,手中射出的毒刺,都會令人防不勝防。甚至還有一些比較特別的,居然可以噴火。從威力來看,只怕連鋼鐵都能燒化。   第三類最少,只有不到五十個。他們的能力是飛行。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些獸人,有七分像極了李翔龍的熾。也許,他們本來就是按照西方的龍來設計的。不過,他們口中射出的,卻不是什麼火焰,而是一道道的毒液。當這些毒液落在地上之時,周圍十米之內,頓時都是一片焦黑,冒出絲絲的青煙。   三種獸人,各自為戰,卻又相互配合。行動之間,明顯有極強的組織性。與李翔龍所遇的那些獸人相比,實力又何止是強了一倍。三大家主本來一直都還覺得李翔龍可能誇大了獸人的實力。現在,卻反而認為他說低了。   「想不到裡高野居然有這樣強大的實力,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櫻木太郎臉色一片陰沉。他一直覺得自已從來沒有小看過裡高野,可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是多麼離譜。正如李翔龍所說,以裡高野的實力,他們的目標絕不會只是三大家族所控制的範圍,正如一個百萬富翁不會把開一個路邊小雜貨店當成自己的奮鬥目標一樣。   「我們沒有辦法攻擊外面嗎?」李翔龍見沒有一個人去攻擊那城下的獸人,出言問道。   「這就是八崎城結界唯一的弱點。這個結界,可算是世上最強的防禦結界,只是,結界一旦運行,不僅是外面打不進來,裡面的也打不出去……」櫻木太郎苦笑道。   李翔龍皺眉,微微搖頭:「換句話說,這個城也就像是一個大牢房。」照他看來,這種呆板的防禦法,除了能多頂一會外,根本沒什麼用:「這個結界還能支持多久?」   「一個小時應該沒什麼問題。」   「還好,時間應該還來得及。」李翔龍微微點頭。   「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的人應該在一個小時內,就能趕到這。到時,我們內外夾擊,殺光這些獸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李翔龍解釋到。   「那就好了,好在你早有準備,不然……」櫻木太郎微微鬆了口氣。   八崎城的山頂上,鐵面人對戰局的僵持絲毫不急,只是不時的看看時間,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突然,幾乎是毫無徵兆,他身後的空間一陣奇異的波動,一個俊美得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男子從波動的空間中現身走出。   查覺到了身後的異常,鐵面人毫不驚訝的轉過身來:「在下的戲已經演完了,下面的事,就是先生的了。」   這男子金髮金眼,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幾乎要頂禮膜拜的聖潔氣質。對於鐵面人的恭敬,似乎認為是理所當然一般,竟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便算是回答了。   對金髮美男的無禮,鐵面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依然很恭敬的問道:「不知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我只會解決李翔龍一個人,但今天的事絕不能被外人知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鐵面人恭聲答道:「這個當然,請先生放心。我可以保證今天沒有一個人能走出八崎城。」   金髮男子轉過頭看了鐵面人一眼,寒聲說道:「這樣最好,如果今天的事傳了出去,你應該明白會有什麼後果吧?」   鐵面人只感到這金髮男子的這一眼,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懼意,急忙低頭說道:「今日之事,絕不會給外人知道。請先生放心。」   金髮男子不再理會鐵面人,轉頭看著下面的獸化兵攻擊著八崎城結界,不屑冷哼道:「這麼一個小小的結界,居然這麼久都沒有攻破。看來我還高估了你們的實力了。」   鐵面人發現自己混身都已被冷汗濕透,被金髮男子諷刺,竟連一絲反感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清楚的見識過這個金髮男子的恐怖實力,他明白,這個人,的確有這個資格說得起這樣的話。   「算了,我還是幫幫你好了。否則靠你的這幫怪物,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金髮男子抬手作出一個彎弓射箭的姿勢,遙遙對準了數里之外的八崎城。左手手中閃過一團金色光芒,瞬間已化為一張光芒四射的長弓,只是卻看不到弦在哪。右手,一道小指粗的金色的光柱慢慢伸長,隱隱能看出是一支箭形,搭在了金色光弓之上。   鐵面人面色大變,他雖然看不出這支箭到底有多大威力,但其中所包含的強大到恐怖的能量,還是能隱隱感知。心中不禁對這金髮男子更加好奇,不說他背後恐怖的勢力,單以他個人的力量和身份,就根本不用頓忌任何人才是,為什麼他要殺李翔龍,卻又似乎很擔心被人知道?但這一切疑問他只敢放在心中,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一個人知道了他不該知道的事,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再來驗證一次。   李翔龍站在城頂,突然臉色大變,駭然的望著遠外的山頭。他感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在那裡聚集,而且,對方的目標似乎是這座八崎城。這樣強大的力量,他只在呂洞賓與白起身上曾經感受過,難道裡高野竟然會有已經突破了地界的高手嗎?   三大家主也幾乎是同時感應到了這股力量,櫻木太郎臉色頓時凝重無比,立刻下令所有的弟子結成防禦陣形,全力防禦。野上純一郎閉著的眼睛猛然全部睜開,一股強烈的陰氣立刻將他包圍。而風魔鬼見,則突然像是變了個人,身上瘋狂之氣一掃而光,眼中露出無窮的戰意。腰間的武士刀,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的興奮,嗡嗡作響,似乎忍不住要出鞘飽飲一番鮮血。   金髮男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似乎天下蒼生都只是他腳下的一隻螻蟻。能量瞬間爆發,金色的光芒直射八崎城。   金色的光芒沒入結界,本是無影無形的結界突然發出了金色的光芒,不到百分之一秒,強大的能量爆發了。勢不可擋的恐怖能量風暴向四周捲去,連大地都不得不在這恐怖的力量面前顫抖。只有四百個獸化兵所在的地方,在金髮男子的該意保護下,沒有受到能量的波及。他們腳下的地面,比其他的地方,已憑空高出了一米有餘。   李翔龍駭然變色,這樣的力量,已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沒有了結界的屏閉,他已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對面那強大的壓力。他能感覺到,對方只有一人,在對方神識的鎖定之下,他感覺自己就如同被獵人盯上的獵物。雖然以前也有過與比自己實力高強之人對敵的經驗,但李翔龍卻從未感受到過如此強大的壓力。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在一起,豆大的冷汗從臉上滴落。他心中已是驚駭到了極點,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裡高野竟會有仙魔級的高手。對說既將來到的生死之戰,他心中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龍大哥!」金髮男子的精神祇是鎖定了李翔龍,惠子並不足以感知到這個恐怖人物的存在。但結界被破,加上李翔龍嚇人的神情,令她心中充滿不安。   李翔龍輕輕吸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惠子與櫻木太郎,歎道:「沒想到為了我的事,把你們連累得這樣慘。如果能過得了今天這一關,在下一定會盡力補償三大流派的!」說完,雙腳輕輕一點,飛向空中。   「龍大哥,你自己小心!」惠子抬頭看著李翔龍越來越小的身影,含淚大聲叫道。   飛了片刻,李翔龍停了下來。功力運轉全身,十支火鳳帶著藍色的魔焰,繞著他上下翻飛。拋開了一切雜念,心中如同一池平靜的湖水,不見一絲波動。天道高手又怎麼樣?想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勝負,生死,仇恨,在這一刻都不存在了。李翔龍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字:戰!!!   「真是可惜啊!以你的天份,本來最多還有三十年應該就能突破地界了。可惜你實在是利芒太露,要知道,太利的劍,是很容易會折斷的!!!」百米之外,金髮男子與李翔龍遙遙相對。 第九十一章 實力差距     「你不是裡高野的人?」李翔龍突然皺眉問道。   金髮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當然,那種低級生物有什麼質格和我相提並論?」   天位的實力,神聖的氣質,完美的容貌……李翔龍心中靈光一現,冷笑道:「還是現出你的真身吧。既然人類在你們眼中只不過是一些低級生物,你裝成這麼個低級生物的樣子,不難受嗎?」   金髮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你知道我的身份?」   李翔龍知道自己猜對了,奇怪的是,心中竟沒有一絲震驚,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這種反映,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哼!除了你們這些自大的變態,還能有誰會自大到自稱為神?我只是很奇怪,是什麼理由讓你們不惜毀約也要親手除掉我,一個未來的魔主,真的就那麼令你們害怕?」   金髮男子慢慢收起了輕視之態,靜靜的看了李翔龍片刻,眼中露出十分複雜的神色:「沒見你之前,我一直認為不值得為了殺你,而冒著被迫提前爆發神界大戰的危險而毀約直接出手除掉你。但現在看來,你的存在,的確對我族的使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雖然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為了我族的神聖使命,我也只能抱歉了!」   「使命?哼哼……」李翔龍冷笑連連:「胡亂殺人就是你們的使命?想殺我又何必搞這麼多花樣?這世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要有本事,只管來殺就是了。」   「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就最好了。」金髮男子手中慢慢出現了一個金色光團,李翔龍心頭一震,他可以感受到這光團就像一個磁石,四周的能量如同鐵屑一般瘋狂的向光團湧去。隨著能量越來越多,光團也越來越亮。轉眼間,幾乎已快亮到令人睜不開眼。   「記好了,殺死你的人是:神族四大熾天使長之一的我,光之使者加百列。」光團化為一道金光,射向李翔龍。   百米的距離,說近不近,但對光來說,卻幾乎是和沒有距離一樣。儘管李翔龍早已全神戒備,卻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出手,便已被光團擊中。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一聲慘哼,李翔龍的身體頓時像一顆流星一樣飛了出去,空中灑下了一片血雨。   就在李翔龍被擊飛的同時,十支火鳳同時在他的神識牽引下,射向了加百列。被魔焰強化過的火鳳,雖不能對百加列形成真正的威脅,卻也令他放棄了追擊的打算。金色的眼睛中,閃出一絲輕蔑:「這就是你的絕招?你還沒有覺悟嗎?以你地界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有一絲機會的!」話音剛落,十道細細的光箭從他手指連連射出,分毫不差的擊中正射向他的十支火鳳。火鳳上的魔焰突然熄滅,打著旋瞬間飛得沒了影子。   此時,李翔龍也正好止住了倒飛的力量,忍不住又噴了一口血,心中升起一絲絕望。這就是天道和地界的差距嗎?一招,自己拼盡了全力,竟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接下。現在自己身受重傷,功力已發揮不到三成,又失去了最拿手的兵器火鳳,拿什麼來應付他的下一次進攻呢?   「身為一個沒有突破地界限制的人類,你竟然能接下我一招而不死,你的確值得驕傲了。不過,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到地獄去好好懺悔你的罪吧!也許有一天,我們偉大的神王會原諒你的靈魂。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愚蠢的人類總是要追求本不屬於你們的力量呢?像你,本可以做一個平凡的人類,過完你短暫,卻幸福平靜的一生。比起只會帶給你毀滅的力量,這才是你應該追尋的生活!」神聖的白色光芒將百加列包圍,虛空之中,可惜這一幕沒有人看到,否則,這世上一定又會多出不少神的忠實信徒。   李翔龍不屑的吐出一口血沫,大笑道:「是啊,做一個普通人,這樣,就不會威脅到你們這些虛偽的神族了。真不愧是神呢,想得就是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周道啊!只可惜我這人天生就是一個魔頭,你什麼時候見過魔鬼會聽神的旨意了?」說話間,雙手結出一個手印,臉色突然紅得像關公一般,冷喝道:「魔焰焚心!」   感覺到李翔龍的功力突然暴漲,竟比他沒有受傷時還強了一倍有餘,百加列訝然失聲:「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本事,不過,將自己的生命力轉化為功力,並把傷勢強行壓下,雖然能一時提高你的實力,但你認為這樣有意義嗎?你和我的實力,差別可不止是一倍啊!」   「為什麼所有書上的每個大反派總是這麼囉嗦呢?還以為你這個自大的傢伙會好一點呢!看來你比其他那些書上的笨蛋也強不了多少!」趁著百加列說話的時間,李翔龍已完成了魔焰焚心術。其實,他也知道這一招如同飲鳩止渴。但他卻沒有選擇。事實上,在知道了自己和對手的差距之後,他已明白。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自己今日是難逃一死了。只不過,就是死,也一定要讓這個自命正義的傢伙付出代價。   紫色的火焰從李翔龍手心升起,瞬間結成了一個藍色火球。隱隱放射著熾熱白光顯示著這個火球不同尋常的威力。李翔龍臉色一片通紅,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而百加列也收起了笑臉,看著李翔龍手中的火球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隨著李翔龍的揮手,火球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紫色的尾跡,向百加列直射過去。也就在火球出手的那一瞬間,李翔龍也同時尾隨著火球向百加列撲去。   百加列冷笑一聲,身體突然升高。眼看著火球就要擦著他的腳下過去,而李翔龍也被他居然臨下用神識鎖定。右手閃著有些刺目的白光,聖潔的光芒之中,隱藏著森寒的殺機。他卻沒有發現到李翔龍低下的面上,露出的那一絲胸有成竹的嘲笑。   火球就在百加列腳下爆開,相對於其開始強大的聲勢,它的威力就顯得小了些。百加列微微一愣,就在火光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向他撲來,隨著一連串爆豆似的槍聲,數十顆包含著復合陣法強大威力的符咒彈從白影雙手向他射來。瞬間,他明白了李翔龍的用意,火球不過是虛招,目的是隱藏在火球之中的機關人。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露出一絲羞怒。上了一個實力不過是地界的低等生物的當,對他這個自視甚高的四大熾天使之一的光天使來說,絕對是一個不能容忍的恥辱。   一聲怒喝,加百列身上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如同上百個太陽同時升起。光芒之中,那數十顆符咒彈紛紛爆炸,沒有一顆對他造成了威脅。經陣法強化過的鈦合金所製的金鋼,與白光一觸之下,強化的裝甲全部碎裂,身上竟出現了如蛛網一般的裂紋。而李翔龍也臉色一白,身上的護盾瞬間便如玻璃一般碎掉。只感到自己如同被萬把大錘同時擊在胸口,一口鮮血噴出,化為一團血霧飄散空中。   雖然再次被重瘡,李翔龍卻依然咬牙,拼著傷勢不理,再次強行運功,射出一顆火球。奇怪的是,那火球竟不是向加百列射去,而是直指金鋼的背後。   加百列臉上露出一絲嘲笑,他並沒有出手擋下這顆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火球。甚至還故意停下來,等著看李翔龍出醜的好戲。果然,火球擊在金鋼的背上爆開,火光之中,金剛身上的裂紋更深了。而爆炸的氣浪,也讓金鋼的速度猛然加快,如同一支離弦的箭射向加百列。   三道身影交錯而過,金鋼在空中解體,向地面落去。李翔龍腰間也多出了一個小指粗的圓孔,雖然已及時止血,但鮮血還是染紅了他的半個下身。他的身形在空中搖晃不定,明顯是重傷之下,已幾乎不能再支持這浮空術了。   加百列臉色陰沉的盯著李翔龍,慢慢伸手在額上的一道不到兩厘米的小傷口拂過。看了一眼手中的血跡,不怒反笑:「好!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是我太小看你了!為了表示我對你的尊重,我就讓你死在我的真實形態之下吧!」身上的氣勢突然暴長,衣物片片碎開,三對伸開足足有一丈長的白色羽翼從他的背後伸出。結白得一塵不染的羽毛上,用肉眼都彷彿能隱隱看到能量的流動。如果說先前的加百列是個神的化身,那他現在,就根本是神了。雖然李翔龍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自大才自稱為神,但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認,相對於普通人類那弱小的力量,加百列現在的力量,的確只能用神來形容。   「你這個低賤的生物,竟敢傷害至高無上的神,到地獄去懺悔你的罪過吧!」白色的光團在加百列手中慢慢流動,轉眼間變成了一支四尺長的光劍。   「光之審判!」光劍在加百列手中突然暴長百倍,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向李翔龍頭頂劈下。一連兩次失手,已讓加百列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恥辱,這一劍,他再不會給李翔龍任何機會。   面對這致命的一劍,李翔龍絕望的閉眼。這種程度的攻擊,就是在他全盛的狀態下也接不下閃不開,更不用說他現在這樣了。有過幾次死裡逃生的經歷,但李翔龍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受過死亡的臨近。   相較於李翔龍與加百列的戰鬥,八崎城中的情形也是慘不忍睹。三大家族精英盡在此地,不論是為了活下去還是家族的生存,他們都不容戰敗。因為他們一死,三大家族也就等於是變成了歷史。而裡高野此次也是下決了決心要除掉自己身邊的這三隻老虎。寧可冒著暴露剛剛研究成功不久的獸化兵的後果,也不惜一切打勝此仗。三大家族是沒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戰。而獸化兵早已沒了神志,根本不知死為何物。戰況,慘烈到了極點。   「看來我低估了這些老東西,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支持這麼久。」山頂上,裡高野那神秘的首領鐵面人輕輕讚歎道。   「首領,那李翔龍……」他身後的美女忍者面帶疑遲,輕輕說道。   鐵面人揮揮手,打斷了女忍者的問題:「不用理他,有……總之,他今天死定了,不管他多強,以後再也不可能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了。」   「但他是逆天魔門的門主,魔門的人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們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早作準備?」   「魔門……哼!」鐵面人冷笑道:「他們現在是自身都難保了,過不了多久,這世上可能就再也沒有魔門的存在了。」想了想,語氣一轉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等今天的事辦完,就下令所有的弟子暫時停止一切活動,以防魔門的反撲好了。」   女忍者輕輕點頭,繼續觀看著八崎城的戰鬥。   「沒想到那幾個老傢伙這麼厲害!」鐵面人見又有幾個獸化兵倒下,微微皺眉。獸化兵是他花了無數的心血,好不容易才研究成功的。而且,到現在為止,製造獸化兵的技術依然還是很不完善。平均十個試驗者,只有一個能成功。而今天,他原本計劃,最多不過損失五十個左右就能將三大家族消滅。可現在,獸化兵的損失已達到了一百多左右,戰鬥還沒有結束。心中不由有些惱怒。   女忍者接口道:「他們的弟子根本不是獸化兵的對手,只是因為有那三個家主和三十多個長老,所以才能勉強支撐到現在。但看起來,他們也是強弩之未了。」   「算了,沒必要和他們打消耗戰。派夜叉出手吧!」鐵面人冷冷說道。   「首領……」女忍者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道:「可是,夜叉最近的情形很不穩定,萬一失控,到時就麻煩了!」   鐵面人對女忍者的擔心不以為然:「沒關係,只要她的移魂術還沒解,她就飛不出我的手掌!」   「是!」女忍者再不說什麼了。   八崎城中。   「殺!」隨著風魔鬼見的一聲暴喝,一個兩米多高的獸化兵被他一刀斬成兩斷。飛散的鮮血和內臟,讓早已被染紅的青石地面,又添了幾分鮮紅。還沒等他收刀,一團毒液便以子彈般的速度射向他的胸口,眼見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已是無力閃開,一道淡藍色的護盾突然在他面前展開,與那團毒液一同化為一道青煙消失無蹤。   「沒事吧?」櫻木太郎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風魔鬼見又是一聲暴喝,武士刀直劈在地上,霸道無匹的刀氣直刀尖射出,將堅硬的青石地面斬出一道十米長的裂縫,同時,也將兩個獸化兵斬成兩半,這才冷冷的答道:「沒事!」好像身上那十多道傷口不是自己的一樣。   櫻木太郎對他的冷淡好像早已習慣,一點也沒有在意,繼續觀注著已方的戰陣。到現在為止,他們靠著三大家族密傳的合擊陣形勉強支撐到了現在,也消滅了不下一百多的獸化兵,但無奈雙方的實力對比實在相差太多。獸化兵的戰力比李翔龍介召的更加恐怖,一般的弟子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到此時,三大家族的長老們已死了一半,剩下的,功力也差不多耗盡,而獸化兵,依然還是象潮水一樣的湧來。   難道三大家族數百年的歷史,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櫻木心中升起一絲悲涼。分神之下,竟沒有發現一個長著蝠冀的獸化兵正從他的背後當頭撲下。   「吱!」   「轟!」一個透明的紅色骷髏頭射進這個蝠冀獸化兵的體內,瞬間將它炸得粉碎。而出手救下櫻木的野上家主,也因此被一團毒液射中了左手。不到一秒,被射中的小臂已升起一團青煙,肌肉一片焦黑。   野上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白了幾分,右手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左臂齊肩斬下。止住了從傷口痛出的鮮血,沉聲對櫻木問道:「我們支持不了多久了,八崎城的天誅大陣還能不能起動?」   櫻木黯色點頭:「隨時可以發動,不過,天誅發動,玉石俱焚,是不是再支持一下?」   野上正要回答,猛然臉色一變,一道黑影以難以想像的高速向他撲來。來不及多想,揮手射出兩顆陰魂彈,希望能阻止對手一下。櫻木此時,也發現了這名突然出現的高手,一聲怒喝,揮拳猛的擊向地面。一道道石錐從黑影的腳下連連射出。但是,卻依然沒能阻止這黑影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間。白色的劍光閃過,石錐碎,陰魂散,就在野上與櫻木那駭然的目光注視下,冰冷的劍刃刺穿了野上的心臟。   黑衣人收劍,野上的屍體失去了支撐,軟軟倒下。   「混蛋!」家主被殺,野上家族剩下的四名長老瞬間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的撲向了黑衣人,原本還能勉強支撐下去的戰陣,也因此破開了一個缺口。   「糟了!」櫻木太郎臉色大變,眼中現出了絕望。戰陣一破,敗亡,只是轉眼之間的事了。他的目光向身後那一塊刻滿符咒的石碑看去。這石碑就是八崎城的最強力量,天誅大陣的開關。只要將他身上的九菊符牌放在石碑上的機關上,天誅大陣就會起動。到時,數千度高溫的地獄之焰,會將這八崎城方圓兩里之內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終於還是要走這一步了!」顫抖著從懷中掏出符牌,向石碑走去。 第九十二章 赤血魔焰     因為野上家族長老的突然離位,三大家族的陣法出現了漏洞,眼看著獸化兵象潮水般的從這個缺口湧入,而櫻木太郎手中的符牌離石碑也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了,一切,似乎都已注定。   連串的爆炸從獸化兵身後傳來,櫻木愕然停步,轉頭看去。只見數十名高手彷彿是憑空冒出在獸化兵的身後,正瘋狂的攻擊著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暈了頭的獸化兵。只是這短短的時間,就已有不下百個獸化兵被殺。雖然是佔了偷襲的優勢,但也可以看出這一群高手超強的實力。   「是逆天魔門的人!」櫻木一眼便看出了這群高手的來歷。雖然沒有見過這些高手,但世間能一次出動這麼多高手的門派,只有三個:神聖教庭,仙道龍家,與逆天魔門。這群人黑眼黑髮,一看就不可能是神聖教庭的人,而出手又是如此之狠,加上此戰的起因都是因為李翔龍這個魔門門主,所以,這幫高手絕對是魔門的精英。   「天無絕人之路!有救了!」魔門的突襲令獸化兵團陣腳大亂,而三大家族卻因為這從天而降的援兵而士氣大振。四名野上長老的缺口被另幾位實力不弱的弟子暫時頂上,雖然勉強,但也總算是能支撐下去了。而那黑衣的殺手,也被四名長老拚死纏住,一時之間,也無法再傷人了。   「可惡!沒想到李翔龍還留了這手,我還是輕估他了!」看到形勢突轉,鐵面人恨聲罵道。   身後的女忍者也輕輕點頭歎道:「好在這個人今天是死定了,不然,他絕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看到戰況不利,又道:「首領,不如下令撤退吧。再打下去,我們的獸化兵團就要拼光了。」   鐵面人眼神閃爍不定,心中也在反覆掙扎猶豫。半晌後,一咬牙,恨聲道:「不管了,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三大家族的人殺盡,一個不留。」   女忍者訝然看著鐵面人,驚聲問道:「為什麼?這樣做,我們好不容易才製造的獸化兵團就會全滅了。而下一批,至少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完成。三大家族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威脅,而且,就算有,他們現在也元氣大傷,根本不值得我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啊!」   「你不明白……」鐵面人吁了口氣,歎道:「難道我不心痛這些獸化兵嗎?可是,那個人的存在,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否則,我們多年的努力,就會在一瞬間化為泡影。」   想到前不久那恐怖的壓力,女忍者臉色一白:「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可怕?」   鐵面人輕輕搖了搖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聲自語道:「他根本不是人……」   「首領,不好,夜叉好像出問題了!」女忍者突然失聲驚道。   「什麼?」鐵面人大驚,回過神來,看向戰場。   四大長老聯手之下,黑衣人依然穩佔上風。其他人雖急,卻都被獸化兵的強大攻勢所累,無法出手相助。而圈中的低級弟子們,就是想幫,也幫不了。終於,一名長老閃開了黑衣人發出的火球,卻被她一劍割開了喉嚨。少了一名對手,另三名長老更是壓力大增,眼看著就要落敗身亡,就在此時,黑衣人突然停手,懸停在空中,向身後的空中望去,好像是在看什麼一般。   三名長老驚疑不定,因為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黑衣人所看的方向,一片青天白雲,連隻鳥都沒有。擔心這只不過是黑衣人使詐,便全神戒備,沒有趁機出手。白白錯失了這唯一一個大好的報仇時機。   「唔!」黑衣人一聲痛哼,雙手抱著頭落在地面,神情很是痛苦。三名長老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但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試探。他們已想明白,以這黑衣人的實力要殺他們,根本不需要用什麼詐。出現這種意外,也許是老天幫他們。   長刀帶著一陣鬼哭之聲向黑衣人當頭斬去,刀刃揮過之處,隱隱能看到一團黑色的幽靈遊走。這一刀,是那出手長老的最奧義,鬼哭陰魂斬。被這招擊中之人,便會被陰魂入體,十有八九都會一命嗚呼,僥倖不死,也會變成一個白癡終其殘生,十分的陰毒。這本是野上家族的禁招,非是家族的死敵,並經家主同意才能使用。只不過,到了現在,家主被殺,門內長老也死得只剩三人,便顧不了這麼多了。   眼看著陰魂斬的長刀離黑衣人的頭頂只有一掌之隔,黑衣人卻依然是沒有一絲反應,只顧抱頭跪坐在地。那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復仇的興奮。不想,一把鮮紅透明的血紅彎刀卻在這最後關頭,險險的將陰魂斬架住。長刀之上的黑色陰魂帶著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向四面散去。那長老臉色一白,連退了十多步才穩住身形。駭然的看著面前這個一刀破去了自己最強奧義的紅袍男子,血殘。   「你是什麼人?」強將一口血氣壓下,長老白著臉恨聲問道。   血殘將手中的血影魔刀緩緩垂下,看了一眼身邊的黑衣人,也就是李翔龍的母親林雅心,雖然沒有刻意運功威逼,但身上那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駭人殺氣還是令那三名長老幾乎不寒而慄:「逆天魔門,殘陽堂主,血殘!」   「中國魔門!」三名長老臉色一變,他們當然明白魔門的恐怖。不說現在家族已元氣大傷,便是三大家族全盛的時期,中國魔門對他們來說也幾乎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存在。強壓著心中的怒意,和聲說道:「我們現在應該是同一陣線,為什麼你要幫著這個敵人來打我們?」   血殘瞇著眼輕輕掃了掃這說話的長老,冷冷說道:「裡高野什麼人都可以殺,只有這個人不能殺。」   「為什麼?」長老愕然問道。   「你沒必要知道!」   「她殺了我們家主和三木長老,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被血殘輕視的態度激怒,長老怒聲喝道。   「這是你們的問題,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不論是誰要殺她,便是我逆天魔門的死敵。」血殘手中的魔刀紅光突閃,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殺氣。以他的行事,如果不是擔心壞了李翔龍的事,他可能早已懶得多廢口舌,直接幹掉這三名長老也不一定了。   「幾位長老,請不要見怪,他就是這麼個脾氣,有得罪的地方,我代他陪罪好了。」一身艷裝的林艷從天而降,落在血殘身邊,對三名長老躬身行禮,總算是給了進退兩難的三名長老一個台階下。   「不敢當!不知您是?」見林艷的語氣,她的身份竟似乎與這血殘相等,長老出言問道。魔門的六大堂主,無一不是裡世界萬中無一的絕頂高手,平日能見到一個都是萬幸,沒想這次,一下竟來了兩人。說起來,這三名長老也算是有眼福之人了。   「小女子逆天魔門羅剎堂堂主林艷。」林艷一臉微笑,柔聲說道:「血堂主說話雖然難聽,但他並無惡意。只不過,你們要殺的這人,對我魔門十分重要,他也只不過是一時心急才得罪了幾位,還請不要見怪。」   「這人殺了我們家主,此仇不共戴天!而且,我們三大家族今日死傷過半,也都是因為與魔門聯合之因……」   突然,一直沒有聲息的林雅心突然彈身而起,向遠處的天空飛去。速度之快,竟連血殘也來不及擋阻。三名長老一聲怒喝,起身便要追去,一道紅色的刀光與一條蘊藏著無窮威力的綵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令他們不得不停下。只是這一剎那,林雅心已飛了個沒影。   「你們……好!此事還沒有結束,我們走!」一名長老氣極反笑,怒哼一聲,帶著野上家剩下的弟子轉身而去。此時,戰局已到了尾聲,在魔門的突襲之下,獸化兵已死傷大半,剩下的,也不過是晚走一步而已。所以,野上家眾人倒也走得乾脆。   櫻木早把這一切看在眼中。按說,三大家族同氣連枝,他在情在理都該出面幫野上才是。但一想到裡高野那恐怖的實力,如果沒有了魔門的支持,今日已是元氣大傷的九菊一派只怕不用幾天,就要在世間除名了。而且魔門的人,一個比一個狂,一個比一個狠,就是自己出面講理,只怕也不過是自找沒趣。所以,他乾脆就當作沒看見,把正仗還沒打完,他有的是事做。   「你們是李大哥的屬下嗎?」惠子帶著一身的傷,搖搖晃晃的走向血殘和林艷,雖然在血殘的殺氣之下,還是堅持著顫聲問道。   林艷也見過惠子,知道她與李翔龍還有點交情,是以發出一股柔和的氣勁將她包住,令她免了被血殘的殺氣所壓之苦。柔聲應道:「不錯,惠子小姐,可知我門主去哪裡了?他不是與你們一起嗎?」   「李大哥可能很危險,你們快去救他吧!」惠子急切說道。   「什麼?」血殘與林艷臉色大變,血殘閃身出現在惠子面前,盯著她急問道:「他去哪裡了?」   「那個方向……」惠子指向剛剛林雅心飛去的方向,話才落音,血殘和林艷已一聲清嘯,帶著魔門所有的高手飛身而去。好在此時獸化兵已剛好被殺盡,否則,三大家族好不容易等來的奇跡,只怕就要毀在惠子這一句話上了。   巨大的光劍像一道閃電般向李翔龍的頭頂劈下,而李翔龍此時,卻連微微的移動一下,都是萬分困難,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能力再接下這一招了。這便是天界與地界的差距,無論李翔龍如何的機智有天份,他也無法以地界之力越位戰勝一個天界的高手。   心中突然莫名的一陣牽動,一個熟悉的黑影出現在李翔龍面前。一個將李翔龍與他包圍的護盾從她那顯得有些瘦弱的身形上發出。在李翔龍看來,這個護盾也許很強,但相對於加百列那恐怖的光之審判之下,只怕它不會比一個脆弱的玻璃再強多少。幾乎可以預見,發展下去的結果,必然是李翔龍與林雅心一同在加百列的恐怖能量下,化為虛無。   「媽媽?不……」李翔龍感到時間彷彿停頓,他夢想過無數種與母親再會的情形,夢想過無數次母親恢復神智,與自己相認的情形,但絕不是現在這樣。他寧可永遠不能與母親相認,也不要剛剛重逢的母親為他而死。   林雅心的出現,雖然令加百列感到驚訝,但他當然不會收招。對他來說,殺一個人,和踩死一隻螞蟻又有什麼分別呢?不僅沒有收回力量,反而更加強了幾分,他不能容忍李翔龍再一次從他的手中逃生。   在那巨大的光之劍下,林雅心的護盾和她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但是,在李翔龍的眼中,卻幾乎是整個世界了。絕不能讓母親死在這裡,李翔龍心中在瞬間,只剩下這一個意念。相對於這意念的強大,他身上的傷彷彿在這一刻消失一般。一股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能量從腦海流遍全身,就在加百列的光之劍觸及林雅心的護盾的那一瞬間,紅色的火焰光芒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在母子連心的壓力下,赤血魔焰再現世間。   「轟……!!!」   一聲如同千萬個驚雷同時炸響的爆炸聲,令天地都為之一震。那強烈得比一百個太陽還刺目的光芒,更是讓人有一種世界未日的感覺。   兩道人影像流星一樣,向遠處飛去,空中,灑下了一片血雨。   加百列神情複雜的看了看自己一片麻木的右手,臉色凝重無比。   「這就是我們必須除掉他的原因嗎?好恐怖的力量……僅僅是以地界的實力,便有這樣的威力,如果……」   「雖然你只是個低賤的人類,但是,你真的是一個值得令我尊敬的對手!可惜你是個人類,你越是強大,越是不應該留在世上。擁有不屬於你的強大的力量,只會給你和整個世界帶來毀滅。」   金色的光芒從加百列身上閃出,他身邊的空間開始了扭曲。最後看了一眼遠處正向地面落去的李翔龍和林雅心,加百列消失在了扭曲的空間和光芒之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血殘林艷一眾魔門高手,心急如焚的順著惠子所指的方向一路急飛。突然感到兩股巨大的能量在前方爆炸,爆炸的氣浪,像潮水一樣向他們湧來。接著,眾人只覺得自己如同象暴風中的一葉小舟一般,被吹得四散開來。   血殘與林艷實力最高,立刻已穩住了身形。突然看到兩個人影急飛而來,正向地面墜落。   「門主!」雖然隔得很遠,血殘與林艷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兩人的身份。來不及多想,急忙飛身而去,血殘接住了李翔龍,林艷則接住了林雅心。兩人的衣物已在爆炸中碎成了灰燼,血殘與林艷急忙將自己的外衣脫下,將兩人包住。   「門主怎麼樣了?」林艷見李翔龍面如死灰,全沒了呼吸,駭然問道。   血殘雙目盡赤,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就像沒有聽到林艷的話一樣,眼睛只是死死的盯住李翔龍的臉,不停的運功到李翔龍體內。   林艷面色慘白,以她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接觸便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生死。李翔龍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生機已絕,不單呼吸心跳全無,身上的經脈更是寸斷,就是大羅金仙,也無力回天了。問血殘,只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判斷錯誤而已。   「血兄,事已至此,我們還是先盡快趕回門中,再想辦法吧。也許,魔界的前輩有辦法救回門主也不一定。在這裡多耽誤一秒,門主的希望就少一分!」盡全力令自己冷靜了一點,林艷顫聲說道。   血殘依然一聲不吭,卻轉身抱著李翔龍閃身急飛而去,方向,正是機場的方向。速度之快,瞬間已沒了身影。   林艷也抱著林雅心飛身跟去,雖然已幾乎絕望,但她還是寧可相信奇跡會出現。如果李翔龍就這樣死了,不說魔門立刻會四分五裂,魔界的那些早已不問世事的魔門前輩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要知道,李翔龍是近千年來魔界出現的唯一的魔主繼承人,卻就此夭折。到時,那些擁有天界實力的魔頭們發起狂來,可不是說笑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以門主的實力,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傷成這樣?裡高野竟會有這樣的高手?如果不是裡高野,那又是誰呢?」一個疑問從林艷的心中升起,她突然感到,此事,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第九十三章 生死一線     李翔龍的莊園,此時已被眾多的魔門高手層層保護,就算是一隻蒼蠅想飛進來,它也會被強大的防護陣法打得屍骨無存。   大廳中,昏迷不醒的李翔龍正飄浮在空中。身上被一股七彩的美麗能量光團包圍。散發著七彩光芒的能量,如同液體一般不停的流過他的身體,修補著他體內的經脈。   在李翔龍的身邊,白起滿臉凝重,手持法印遙指李翔龍,毫不心痛的將自己的本命真元繼續投進光團之中。李翔龍的傷實在是太重了,當他得知趕到時,李翔龍已經完全沒了心跳和呼吸,身上經脈更是全毀,根本就與一個死人無異了。雖然他不惜自損功力用本命真元幫李翔龍補修經脈,但白起心中也明白,成功的希望絕不會比一個普通人買到一張中大獎彩票的機會高上多少。   在大廳的一角,司徒霜與水月臉色一片慘白。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李翔龍竟會是這樣回來。在剛見到李翔龍重傷若死的模樣時,水月差點便拔劍要自刎殉情了。如果不是龍隱出手阻止,並表示李翔龍還有一線生機,這位一片癡心的龍族公主只怕就要比李翔龍先走一步了。   雖然心中充滿了慌亂,恐懼,但水月與司徒霜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打攪了白起運功。雖然水月的修為比司徒霜高了不知多少倍,但此時,她卻比司徒霜顯得更加柔弱無助。嬌弱的身軀不停的顫抖,緊握的雙手,指甲早已深入了掌心,鮮血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將地板上那名貴的地毯染紅了一片。而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心神全放在了那七彩光團之中的李翔龍身上。就如同中國古代無數的癡情女子一般,在三從四德教育下長大的水月心中,李翔龍不僅是她唯一的心愛之人,更是她生存的理由與動力。絲毫不用懷疑,一旦白起宣佈李翔龍無救,她絕對會再次自刎,那時,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了。   雖然司徒霜對李翔龍的感情比不比水月少,但她卻比水月堅強許多。雖然同樣的擔憂,恐懼,但她的眼神之中,卻透出一股強烈的信念。她堅信,以前那樣多的風浪都闖過來了,李翔龍是絕不會就這樣扔下她而去。   趙飛雲站在司徒霜兩人的身旁,臉上充滿了自責。本來,他就有些不放心李翔龍獨自去R國,但只因為不想剛剛和好的靈兒失望,加上估計以李翔龍的實力加上有血殘與林艷等魔門高手的接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便臨時留了下來。沒想到自己這一時的大意,就造成了這樣幾乎不可挽回的後果。他已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一旦白起救不回李翔龍,他便立刻殺入R國,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殺死李翔龍的兇手,哪怕是同歸於盡,也要為兄弟報仇。   終於,李翔龍慢慢落下,身上的光芒也漸漸淡去,隨著白起收功而最終消失。   「前輩……」水月,司徒霜,趙飛雲三人幾乎是同時衝上前顫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白起陰沉著臉,眉宇間帶著一股憂色輕輕搖頭:「他傷得實在太重,雖然我用本命真元強行將他的經脈連接,但……但這只能保他十天不死。十天之後,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就再沒希望了!」   「什麼!」白起的話對司徒霜,水月和趙飛雲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將他們最後的一點希望打得粉碎。以白起的天道實力,不惜以本命真元相救,竟然也只能為李翔龍增加十天壽命,這世上還有誰能治得好李翔龍的傷?   「龍大哥……」水月支持不住,坐倒在地,輕輕拉起李翔龍冰冷的手,淚如雨下,眼中充滿絕望。   司徒霜也感到一陣天昏地暗,如果不是趙飛雲扶住,她也要倒下。強忍著心中的悲意,但依然止不住奔湧而出的淚水:「十天……也就是說,還有十天,我一定要找到救回你的辦法,一定……」   「前輩,請問到底要怎樣才能救回大哥?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是搭上我們的命也再所不惜!」趙飛雲猛然跪在白起面前。   白起歎道:「你起來吧!李老弟是魔主的繼承人,不用你說,我也會盡力相救。只是……」搖了搖頭:「他全身經脈盡毀,已不是人力所能挽救。除非……」像是想到了什麼,接著馬上搖頭:「不行,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聽到白起話中似有轉機,司徒霜和水月也急忙跪下:「不管是什麼辦法,也請前輩先告訴我們。無論是多難,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也不會放棄!」   白起歎道:「除非李老弟在這十天之內,領悟天道,並練成只能由魔主修練的魔門絕學『逆天訣』。但不說他能不能在十天之內領悟天道,就算能,也沒人可以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練成逆天訣。」   司徒霜依然不願死心,顫聲道:「您不是說過,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材嗎?也許……也許他能做到呢?」   白起沉呤不語,半晌後輕歎道:「逆天訣是魔主的獨門絕學,藏於魔界火龍洞。除了魔主,沒人知道詳情。歷任的魔主,也有不少天份極高者,但能練成這逆天訣的,除了創下逆天訣的第一任魔主,再無一人。可想而知這逆天訣修練之難,非我等所能想像。」   眾人一時之間,沉默無語。誰都明白,能坐上魔主之位號令群魔的,無一不是修真奇材,可竟然沒有一人能練成這逆天訣。要李翔龍在十天之內練成,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談,難怪白起連說不可能。   「嗯……」李翔龍一聲輕哼,眼皮動了動。   司徒霜與趙飛雲急忙轉身蹲在他身邊,司徒霜與水月一人一邊,拉著李翔龍的手,輕聲喚道:「龍,你醒醒……」   好不容易才慢慢睜開眼,李翔龍只感到自己身上一絲力量也沒有。眼中的一切都是那麼模糊,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濃霧。   見李翔龍的慘狀,想到他只有十天可活,司徒霜心中一痛,只覺得好像有千把利刀刺心一般。但她強忍著悲意,飛快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擠出一絲微笑,柔聲問道:「龍,你覺得怎麼樣?」   吸了幾口氣,李翔龍感覺微微好了一點,但依然全身無力,一絲功力也提不起來。   見司徒霜和水月眼睛一片紅腫,透出無盡的悲傷,心中不忍,出聲安慰道:「放心,我沒什麼。本來還以為這次回不來了……哦,白大哥也來了?剛剛是你在為我療傷吧?」   白起輕輕點頭,拿出一顆丹藥放入李翔龍口中:「你經脈盡斷,我也只能暫時保你十天不死。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吃下了白起的丹藥,李翔龍感覺恢復了一點力氣,在司徒霜和水月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此時,六位堂主也知道白起運功完畢,一同走入大廳。   「屬下無能,以至令門主受難,請門主降罪!」六人一同跪倒在地。   李翔龍微愣,他自知自己受傷一來是沒人會想到神族會公然對他出手,二來也是他自己計劃不周才有此劫,與六名堂主實在沒有多大關係。正想出言安慰,卻聽白起一聲怒哼。   「你們這幫廢物,居然還有臉請罪?」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白影一閃,六人幾乎時同倒飛出去,撞在牆上。   白起出手不重,但六人卻也不敢運功護體,所以,這一擊,六堂堂主竟都傷得不輕。噴出一口血來,六人不敢再出一聲,依然起身跪倒。   「白大哥,不關他們事……」李翔龍心中一急,臉色漲得通紅,神情很是難受。   白起也不過是遷怒六堂堂主,見李翔龍為此心急,也只得收了性子,和聲道:「你有傷在身,最忌心緒不寧。我不過是氣他們沒有盡到魔門弟子的責任,既然你不怪他們,也就算了。」轉頭看著六名神情不安的堂主冷道:「魔門今次受此大辱,責在你等。神族那自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去應付,但裡高野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如果你們都不能掃平,就算我不說話,你們的師門也不會饒過你們。好了,這裡沒你們的事了,滾!」   「是……」六名堂主恭身退出大廳。   「我媽呢?你們救我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她?」說了幾句話,李翔龍已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立刻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媽沒事,只不過受了點輕傷,因為她的神智還沒有恢復,為了不引起什麼意外,我們暫時沒有讓她醒來。」   司徒霜的回答令李翔龍安下了心來,急著想見見母親,開口問道:「她在哪?」   司徒霜和水月一人一邊扶著李翔龍,柔聲說道:「就在我們的房間裡。」   「我想去看看。」   在司徒霜與水月的扶持下,李翔龍來到了林雅心的床前。他是第一次能這麼安靜的看看自己的母親。看著床上林雅心這似乎熟悉,卻又像從未見過的容顏,李翔龍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李翔龍輕輕的坐到床邊,眾人立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誰也不想打擾這幾乎是李翔龍用自己的命換回的母子相見。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已掛滿了臉上,李翔龍卻一無所覺。司徒霜輕輕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阿龍,放心吧,媽的傷王叔他們都看過了,不要緊的。至於她的神智,也只要過一陣時間就好了。」   輕輕點了點頭,李翔龍哽聲說道:「媽就拜託你和月兒了……扶我出去吧!」   依依不捨的在司徒霜與水月的扶持下回到大廳,李翔龍心中久久才平靜下來。對自己的傷,他心中已有了些數,只是,他卻一點也不後悔,只覺得能救回母親,什麼都值了。只希望自己能支持到母親清醒與她相認,那就此生無憾了。   「老弟,我也不瞞你。你全身經脈俱毀,已不是我的能力所能治得了了。而且,我相信這天下不論是仙魔人三界,也沒人能治得了這種傷。我現在只能保你十日不死,十日一過,便再無回天之力了……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只管說出。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辦到。」眾人沉默了良久,白起首先打破了沉默。   李翔龍心中早已有數,聽完白起的話也不覺意外。只感到被司徒霜與水月扶著的手臂一緊,轉頭看去,是兩張悲痛欲絕的嬌面,心中也不禁慘然。   「自從走上這條路,我也早想過可能會有這一天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李翔龍一聲輕歎,語中帶有深深的不甘,不捨的看著司徒霜與水月:「一來,我實在是捨不下你們……沒想到我們的緣份會這麼淺……再有就是裡高野的殺父之仇我還未報,實在是不甘!」   「龍大哥,月兒絕不會離開你,不管是生是死,月兒都會與你一起,絕不分開!」水月眼中透著少有的堅定,令人絲毫不敢懷疑她話中的決心。   司徒霜此時也是肝腸寸斷,顫聲道:「阿龍,白大哥說過,你還有一線希望。無論怎麼樣,你也不要放棄。白大哥,你就讓阿龍試試吧,也許,也許他真的可以做到呢?」   李翔龍聽到還有希望,轉頭看著白起問道:「白大哥,反正我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不能試的?還請你再幫我一次,助我逃過這次大劫。」   白起輕輕點頭,看著三人輕道:「雖說是一線生機,但說實話,其中的希望的確是太渺茫了。而且,如果失敗,你們就連這最後的十天也不能相聚,甚至……甚至連最後一面也極可能見不到了。你們可真的願意?」   李翔龍,司徒霜,水月三人同時一震,這個決定對他們而言,是何其難下。如果選擇了那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一線生機,他們立刻就會面臨生離死別,很可能就從此天人兩隔。如果選擇最後的十日之聚,那李翔龍就再無生機,只等十日一過,便會身亡。無論是下任何一個決定,對三人而言,都可能是錯的……   李翔龍猶豫半晌,見到白起的神情,他便知道自己的這一線生機機會有多小,看到司徒霜與水月悲痛欲絕的神情,心中一軟,柔聲說道:「霜兒,月兒,不如……不如就……」   司徒霜輕輕轉過頭來,避開了李翔龍的目光,她生怕自己只要再多看一眼李翔龍,就會毀掉她用盡所有理智才作出的決定:「白大哥,我們願意一試!」說完這話,司徒霜只覺身上一軟,如果不是依著李翔龍,就要倒下了。   白起看著司徒霜,對李翔龍輕歎道:「龍弟你真是好福氣啊,竟能有兩個如此不凡的兩位紅顏知已,男兒如此,夫復何求!也罷!我白起一生逆天行事,從不信命,今次我倒要看看,是否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多謝大哥!」李翔龍三人誠心拜向白起。   「時間不多,龍弟,我就長話短說了。你現在的唯一機會,就是在十天之內,練成逆天訣。逆天訣的法訣就藏在魔界火龍洞,而火龍洞是魔界禁地,除了魔主,誰也不能進。擅入火龍洞者死,這是魔界鐵律,就連為兄也不知道其中詳情。我只能送你到洞口,至於你能否過得了這一關,就看你自己的了。」   「十天之內練成逆天訣?」李翔龍臉色一變,逆天訣既然是魔界的絕學,又只有魔主才能修練,自然是非同小可。要在十天之內練成,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白起看李翔龍的神情,知道他沒有信心。沉聲說道:「此事我也想過了,雖說很難,但卻不是全無可能。據我所知,當初創下這逆天訣的第一任魔主與你現在的情形很是相似,他也是在身臨絕境,身負重傷之時,才悟出這絕世神功的。而修真之術,也就重在一個悟字。修真千年,真正突破極限的,卻是那頓悟的一剎那。你是我平生僅見的修真奇材,也許,真能能人所不能,創造奇跡!但這首先得必須你自己要有堅定的信念才行,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能做到,那你不如乾脆放棄,與兩位弟妹好好相聚這最後十天好了!」   「多謝大哥指教!」白起短短幾句話,說得李翔龍如當頭棒喝。李翔龍深深的躬身又行了一禮,起身時,眼中已透露出一股強大的信念。   白起暗暗點頭,放輕了語氣道:「要進火龍洞,首先就要進入魔界。而要突破空間限制進入魔界,只有領悟天道才能做到。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再找一名高手來,兩人同時運功護住你,這樣,你才有撐過突破空間時的能量亂流。事不宜遲,我立刻就去請人,你也趁這個機會好好與兩位弟妹道個別吧!」說完,白影一閃,身形已消失無蹤。   趙飛雲輕輕拍了拍李翔龍的肩,欲言又止,只說道:「你……好好和霜姐和月姐道別吧。」說完,也走了出去。房間只剩下了李翔龍與司徒霜,水月三人。六目相對,三人都有千言萬語要說,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說什麼好了。   司徒霜與李翔龍新婚不過一年左右,其中是聚少離多。本以為來日方長,多的是幸福時光,轉眼卻就要生離死別,任是司徒霜再堅強,也不可能受得了這種打擊。而水月一片癡心,好不容易才令李翔龍接受,在她心中,李翔龍不僅是她一生中唯一最愛的男人,更是她生存的動力。她可以失去一切,卻不能失去李翔龍,沒有了李翔龍,她便沒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   李翔龍緊緊將霜兒與月兒擁進懷中,誰也沒有說話,也不用說什麼。一切,都已在不言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水月首先打破了這個沉默的氣氛。她抬起頭,眼中閃著異樣的神彩:「龍大哥,我要你娶我為妻!」   李翔龍身體硬了一下,強笑點頭道:「好!等我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和月兒成親!到時,就是月兒你不想嫁我,龍大哥也不答應!」   「不!月兒現在就要做龍大哥的妻子!」水月一反常態,沒有對李翔龍言聽計從。   李翔龍沉默了,他哪會不知水月的想法,但自己此去,卻是九死一生,極有可能就是一去不復還了,他又如何忍心害了水月一生。   「阿龍,你就了了月兒妹妹這個心願吧!」司徒霜忍住悲意,輕聲說道。   李翔龍嘴唇顫了顫:「連你也……唉!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霜兒像一個大姐一樣,輕撫著水月的秀髮,輕歎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月兒的心嗎?不論有沒有這個名份,月兒妹妹這一生也是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能在走前了了她這個最大的心願呢?」   水月輕輕對霜兒笑了笑,眼中透出無比的堅定:「不錯,水月早已發過誓,不論生死,都會追隨龍大哥。龍大哥,水月不是為了報恩,也不是為了當初那救人的一掌。水月這樣做,只是因為龍大哥是水月最愛的人。你就答應月兒吧!」   李翔龍仰天長笑,淚水奔湧而出:「好!好!……我李翔龍此生能得到你們這樣的紅顏相伴,此生還有何憾?月兒,我們今天便行了這大禮,從此,你就是我李翔龍的妻子了。那些俗世禮法,就讓它們見鬼去吧!從此以後,你和霜兒不分大小,都是我李翔龍最愛的妻子。」   水月聞言,輕輕一笑,伸手緊緊擁住李翔龍,依在他的懷中輕念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相公,無論多久,月兒都會等你回來!」   「恭喜恭喜!只是這常言說得好,無媒不成婚,婚姻大事,怎能兒戲?如果三位不嫌棄,便讓我來當這個現成的媒人如何?」隨著一聲媚到骨子裡的嬌美女聲,兩個人影從大廳門口慢慢走入。 第九十四章 魔界     「白大哥,這位是……」李翔龍見到白起身邊站著一位身穿紅色晚禮服,容貌氣質比司徒霜與水月居然來要略一勝一籌的絕色女子,不知為何,明明沒有見過,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位是媚娘。其實,你們已經打過交道了。她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著你們,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白起淡淡一笑,又道:「說起來,她不僅是你和霜兒的大媒人,還是司徒家的先人,如果排輩份的話,你得叫她老祖宗才行了!」   媚娘白了白起一眼,薄嗔道:「別聽他胡說,搞得我好像是個老妖怪似的!」輕輕一笑,頓時從骨子裡透出一股誘人的媚意:「如果你們願意,就叫我一聲媚姐吧!」   李翔龍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原來當初引我和飛雲進警局的神秘人就是你!」   媚娘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笑容:「怎麼樣?我們司徒家的人,沒讓你失望吧?」   李翔龍看了看身邊的霜兒,笑道:「當然,能得到霜兒傾心,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氣!多謝媚姐的大媒,就受小弟一拜吧!」   媚娘大大方方的受了李翔龍一禮,微微笑道:「雖說你現在的時間十分寶貴,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水姑娘是龍族公主,她的婚事絕不可草草了事。」見眾人都露出為難之色,語氣一轉,又道:「當然,事有從權。現在的情形,也容不得我們大辦喜事。只是,這必要的禮數還是不可少的。」   李翔龍哪能說不,點頭應道:「那是那是,一切就請媚姐作主好了。」   媚娘招招手,輕說道:「進來吧!」   林艷與手下十多名魔門女弟子從門口進來,手中都拿著如大紅喜字,龍鳳燭等婚禮用品。對李翔龍等人行了一禮,飛快的將大廳在最短的時間內妝扮成了紅光四射的喜堂。   看著大紅的喜字,本該是滿心歡喜的新郎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這一切,如果是發生在自己沒有身受不治之傷之時,該有多好。洞房花燭夜,本該是人生一大喜事,但在這種情形下,卻只能是令人倍覺傷感。   司徒霜入房,將依然在昏迷的林雅心小心的扶出大廳,坐在了喜堂的主座上。不等李翔龍開口,便善解人意的說道:「阿龍,你放心,媽媽的傷並不重,只是為了防止她再走失,被王叔施了法讓她沉睡。估計等你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能認得你了!」   「我不在時,媽媽就拜託你和月兒了!」李翔龍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司徒霜與水月輕輕點頭。   司徒霜看著水月,不無遺憾的輕歎道:「可惜月兒妹妹的父親沒辦法趕到……」   水月眼神微微一黯,接著急忙說道:「不要緊……水月能嫁與龍大哥為妻,此生已經別無他求了。而且,父親知道了此事之後,也會解理月兒的苦衷的。」   李翔龍痛惜的輕擁水月入懷:「委屈你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親自登門向岳父請罪!」   水月沒有出聲,只是緊緊的反摟著李翔龍。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李翔龍便會消失一般。   「時候不早了,該拜天地了。」白起出言提醒道。   李翔龍依依不捨的與水月分開,點頭應道:「叫大家都進來吧!」   魔門眾人與趙飛雲一眾賓客都進到了大廳。雖說臉上都在強笑,但卻怎麼也藏不住眼神中的那股悲意。   司徒霜與水月進到房中,片刻後出來時,水月已經換上了一身大紅的喜服,頭帶蓋頭。雖說被那頂紅蓋頭掩住了國色天香的容貌,但那股溫柔可人的氣質卻依然在那一舉一動中表露無遺。   「一拜天地!」白起輩份最高,便由他做了這婚禮的司禮人。在羅剎堂一眾弟子吹奏的喜樂中,李翔龍與水月緩緩下拜。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恭喜恭喜!祝老大與月兒姐白頭到老,百子千孫!」   「祝門主與夫人永結同心!」   ……   媚娘的話,為本就已是難分難捨的李翔龍三人更添了許多難過。白起並沒有說過,魔界與人界不僅是兩個不同的空間,而且,其中的時間也是差別極大。雖不至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但相對而言,在魔界的一天,差不多也相當於人界的一年多了。換句話說,就是李翔龍能練成逆天訣,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司徒霜與水月也至少要等上十幾年。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看著司徒霜與水月的淚眼,李翔龍在那一瞬間,幾乎就要放棄了。但水月與司徒霜的一番話卻令他下定了決心。   「阿龍,你不用擔心我和月兒。你走後,我會帶著媽媽和月兒一起去崑崙龍族專心修練。有龍族的保護,沒人可以傷害我們的。只要你能活著回來,無論多久,我們都會等著你。」   「相公,月兒真的捨不得相公。但月兒更不願看到相公為了月兒而留下以至……不管相公在哪,月兒和霜姐的心始終都是和相公在一起的,我相信相公也是一樣,所以,月兒不會寂寞。」伸手從頭上剪下一縷秀髮:「月兒不能隨相公一起去,就讓月兒的這縷青絲代月兒陪伴相公吧。我和霜姐在龍宮等你回來。」   李翔龍小心翼翼的接過水月的秀髮,將它十分珍重的用手帕包住放入懷中。   看到一旁神色黯然的趙飛雲,李翔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我不在時,魔門就拜託你了。我不想回來時,看到的是一個四分五裂的魔門。」   趙飛雲強笑道:「我會盡力的……但說好了,我只幫你看十五年,十五年之後,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可不管了!」   「拜見代門主!」六堂堂主雖說對李翔龍將大權交給趙飛雲這個龍家的人很是不滿,但更明白在此時,誰也不能違背命令。而且平心而論,六堂堂主,誰也不能服眾。要不然,魔門也不會四分五裂了千年之久。這趙飛雲是李翔龍過命的兄弟,的確也是代理門主最好的人選。   緊緊擁了司徒霜和水月片刻,終於一狠心,對白起和媚娘說道:「我準備好了!」   白起點頭,對李翔龍說道:「我再說明一下。魔界與人間不同,那裡的能量密度是人界的數百倍。如果沒有領悟天道,和天地能量合而為一,你會在瞬間被無數的能量撕成碎片。雖然有我和媚娘運功護著你,但我們也只能護你到火龍洞洞口。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領悟天道,否則,你根本就進不了火龍洞,更別說練成逆天訣了!」   「此事雖說凶險,但卻也並非不可能。」媚娘沉呤道:「魔界的能量密度之大,遠非這人間所能相比。對修真而言,在魔界修練一日,勝過人間苦修十年。以你的天份要在幾日之內領悟天道,難是難了些,但事在人為,我相信你定能做到的。」   「不錯!不論多難,我也一定能做到。就算是為了霜兒和月兒,我也不能失敗!我答應過,一定會回來的!」李翔龍眼中閃著強大的信心。   白色的光芒將李翔龍,白起,媚娘緩緩包住,空間開始扭曲。站在一旁的司徒霜和水月緊緊咬著下唇,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如非這樣,她們根本不可能忍心看著李翔龍離去而不出聲呼喚。當李翔龍三人消失在扭曲的空間中的那一瞬間,終於,兩女一聲悲呼,痛哭出聲。在場之人,聞之無不黯然。   隨著白起與媚娘進入魔界的李翔龍,只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在一瞬間消失,只剩下了腦海中的一點意識。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就像是一萬年那樣漫長,又如同是一剎那那樣短暫。當他回過神來之時,只聽白起輕聲說道:「到了,這就是魔界!」   「這……這是魔界?」李翔龍打量著四周的景色,不無驚訝的問道。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坡。青青的草地,蒼勁的大樹,藍藍的天空……如果不是那幾隻正在吃草的似羊非羊的怪獸,他幾乎就要當這裡是人間了。   「你以為魔界該是什麼樣的?不見天日,陰風四射,到處都是吃人魔獸?」媚娘撲嗤一笑,鬧了李翔龍一個大紅臉。   「不要被表象所惑,這裡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白起淡淡一笑,每一個初入魔界的修真,何嘗不是與現在的李翔龍一樣尷尬呢?輕輕抬手,一片樹葉象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飛入他的手中。   「你看看這片樹葉。」白起將樹葉遞給李翔龍。   接過葉子看了看,李翔龍駭然色變:「這樹葉居然有這樣強的能量?」想了想,一揮手將樹葉射向不遠處的一塊一米左右的青石。   「轟!」一聲爆炸,青石裂成了數片。實難想像這麼一片樹葉的威力,竟然有低級符咒的威力了。   「白大哥,這裡所有的植物都是這樣嗎?」李翔龍看著腳下的草地,感到有些不自然。他現在身受重傷,如果萬一這地上的草也像這樹葉一樣恐怖,他可受不了。   「差不多吧,只是強弱有別。」看到李翔龍的神形,不由笑道:「放心吧,這些植物如果沒有被摘下,能量是絕不會爆發的。」   「好奇妙的世界。這裡的一草一木,對修真而言,可都是絕好的製器材料啊!」李翔龍感歎道。   白起點頭:「不錯,可惜的是,這些東西對領悟了天道的仙魔來說,用處不大。而地界的修真雖然需要,卻沒辦法進入這魔界。而且,就算他們能進來,也帶不走這裡的一草一木。不知為何,這些草木中的能量只要一離開這個空間,馬上便會散發得一乾二淨。所以,就算有天位實力的人想幫自己的門徒帶點好東西,也只能望寶空歎。這也許是冥冥之中,為了平衡各個空間的平衡吧?」   「好了,這些東西以後你再去管吧,現在你的時間可是要按秒來算的。」媚娘打斷了李翔龍的提問:「我們快趕到魔都去吧。」   「魔都?」   「是我魔門在魔界的聖地,有專人負責保衛。火龍洞的入口就在那裡。」白起一邊回答,一邊與媚娘一左一右分別夾著李翔龍破空而去。   飛了沒多久,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鎮出現在李翔龍眼中。耳中傳來了白起的聲音:「到了!」   看到這個只有百來間小木屋,比人間很多農村集鎮都不如的小村落,李翔龍愕然問道:「這就是魔都?」這與他心中想像的熊偉城堡相去實在太遠了。   「不錯!」白起答道。見李翔龍的神色,淡淡一笑:「很失望吧?其實你想想也就明白了。魔門中從古到今,不過只有兩千多人領悟天道,能進入魔界。而在以往的無數次大小戰爭中,能活下來的,連我在內,也只有一百八十三人了。這人一少,城自然也就大不到哪去了。又豈能比得了人間一個小城動不動都是數十萬人呢?」   穩穩的落在了一間小屋前,白起道:「這便是為兄的窩居了。在我裡,我們可以放心行功,不必擔心有什麼意外打擾。」   進到屋中,媚娘與白起交換了一下眼色,對李翔龍正色說道:「你現在沒有感到一絲難受,是因為我和白兄運功護住了你。但為了你能盡快領悟天道,我們現在要慢慢收回功力。你一會兒會很痛苦,但無論如何,你都要堅持下來。因為你根本沒有退路,也沒有時間,明白嗎?」   李翔龍點點頭:「沒問題!我能頂得住!」   李翔龍盤腿坐下,隨著身上的白光越來越淡,他也感到自己的壓力漸漸增大。四周的能量之強,比他預計的更猛百倍。他只感到自己如同一個溺水的人,而那些無處不在的能量,就如同那無孔不入的流水,從四面八方擠壓著他,從他的眼,耳,口,鼻……所有的地方,侵入他的身體,令他不能呼吸,全身更是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   白起與媚娘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們當然知道能量入體的痛苦,但為了李翔龍,卻又不能相助。   「如果你只是將能量當成是工具,那你永遠也不能領悟天道……」   「能量在侵入你的身體,可是對這些能量而言,你又何嘗不是侵入它們身體的人呢……」   「一個人,無論他是仙,魔,神,都不可能強得過這天地初開便已存在的能量。你越是抵抗,它們的反擊只會越強。最後,當你的力量到達極限,無法再強時,便會被能量撕碎……」   「只有當你領悟了能量之心,才能成為這能量中的一份子。那時,能量便是你,你便是能量……」   「這便是天道!」   忍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巨大痛苦,李翔龍反覆默念著白起對他的點拔。但他始終不能明白其中的關鍵。他很想問白起「能量之心是什麼?」但他知道,這些,只能靠自己領悟。就算白起告訴了他,只要他沒有悟通,不僅沒有幫助,甚至還會害了自己。   壓力越來越重,李翔龍感到自己的承受能力似乎已到了極限,神智已在巨痛之下,開始了模糊。鮮血從全身的毛孔中慢慢滲出,將他身上的衣服已染成了駭人的紅色。媚娘不忍,正想暗中幫他一把,卻被白起搖頭阻止。   「你現在出手,不是幫他,而是害他。他只有十天時間,不僅要領悟天道,還必須練成逆天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要做到,就只能用這非常之法。你如果出手幫了他,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媚娘無語,她又怎會不明白其中道理。   這一段小插曲,李翔龍並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如果不是心中對霜兒與月兒的牽掛支持著他,他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現在。但他的意志再堅強,也不可能鬥得過天地間所有的能量。除非他能領悟能量之心。但其他修真者數百年也不一定能做到的事,他能在十天之內辦到嗎?不知不覺間,他的手摸向懷中月兒留給他的秀髮。   「我一定會回來的!」   不錯,我一定要堅持下去,霜兒和月兒都等著我!我不能死,絕不能死!李翔龍嘴角流出一縷血絲,神情卻又堅定了不少! 第九十五章 頓悟天道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令人難以想像,這麼大的一座宮殿,它的地板與牆壁居然都用金黃鋪滿。金光四射的地面與牆上,更是刻滿了無數精美的圖案。更不用說那些凝聚了無數藝術家心血的,數不盡的精美藝術品。絲毫不用懷疑,這座大殿中的隨意一件物品拿出去,都會引起巨大的震動。曾經有人評論,世界上最豪華的宮殿是那些中東國家的石油大王的皇宮。但那些世人眼中的皇宮與這座宮殿相比,最多只能算是一間不錯的小房子了。   加百列此時,正恭恭敬敬的跪在這座宮殿的大廳中。在他前面那高高的主座上,坐著一位看起來足有六七十的白衣老者。能令加百列這位四大熾天使長跪拜的,這世上只有一人了。不錯,這位白衣老者正是神族之主,神王宙斯。   初看上去,這位眾神之王與一般的老人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微閉著雙目,靜靜的聽著加百列的報告。若有所思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只是在那極偶然的機會下,你才能從他那輕瞇著的雙眼中流露出的無窮智慧中感受到這位神王的強大。   「這麼說,你並沒有親眼看到李翔龍死去了?」輕柔的話語從神王口中說出,卻令跪倒在地的加百列猛然一震。   「是的!不過,李翔龍他受了我的光之審判,是不可能活下來的……而且,據教庭的密探回報,李翔龍的妻子已經為他舉行了葬禮。而魔門門主,也由李翔龍的好友趙飛雲接任……」加百列頭上冷汗直冒,身為神族高層的他,深深的知道這位神王的恐怖。聽神王的語氣,似乎是對自己此次完成的任務並不滿意,而以往死在這一個原因下的神並不在少數,活得十分開心的他當然不想自己也成為其中之一。   神王的眼睛慢慢睜開,看了看地上不安的加百列,柔聲說道:「既然你確定他已經死了,也就行了。這次你做得不錯,既為我族除掉了一個巨大的隱患,又挑起了人類的內鬥。你不是一直喜歡風天使拉法勒的妹妹拉貝絲嗎?作為對你努力的回報,我將親自代你向拉法勒求親。你回去準備大婚吧!」   加百列差點興奮得大叫起來。沒想到神王這次竟會如此好說話,不僅沒有怪罪自己,還將自己單戀多年不成的拉貝絲許配自己。被狂喜沖暈了頭腦的他,並沒有去多想這其中的原因,急忙高聲呼道:「多謝神王,神王的恩德,屬下一定會永記於心。」   神王輕輕揮手:「你下去吧!」   「是!」加百列慢慢起身,躬著身子慢慢退出了大廳。空曠的大廳,頓時只剩下了神王一人。   輕輕的靠在精美的神座上,神王的神情竟有些失落。   「難道是我高估了你嗎?魔主繼承者……苦等了這麼久的轉機,竟然就這樣消失了……難道我族的命運真的就不能逆轉嗎?」   緩緩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默裡絲。」一個黑影無聲息的出現在神王身後的陰影中。   「去查一下,看看這個李翔龍是不是真的死了。」   黑影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對神王躬了下身,又隱回了黑暗之中。   「希望你沒這麼短命吧,否則,無論對誰而言,都將是一場災難!」   李翔龍的家中,趙飛雲和司徒霜與水月正坐在客廳中。   「對不起!」趙飛雲輕聲說道。   司徒霜輕輕搖頭,她顯然知道趙飛雲是為什麼道歉。   「你讓我們為阿龍舉行假葬行的用意我們都明白,這也是為了阿龍的安全。我不會怪你,你也不用擔心。我和月兒妹妹都知道,這個葬禮是假的,阿龍一定會再回來的!」   趙飛雲欲言又止,他明白司徒霜口中這樣說,但那個假葬禮對司徒霜與水月的打擊卻並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簡單。尤其是葬禮上司徒霜昏倒的那一幕,更是令人揪心。   「你和月兒姐有什麼打算?我能幫得上什麼忙嗎?」趙飛雲輕輕歎道。   「等把這裡的事處理一下,我就會和月兒一起去崑崙龍族了。我現在只想快點提升自己修行。我可不想等阿龍回來時,看到的是一個老態聾鐘的霜兒!」司徒霜的玩笑中,流露出一股悲涼。   「老大,你可一定要回來啊!」趙飛雲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默默歎道。   此時的李翔龍,正在生死一線之間掙扎不已。   不可否認,他的意志的確是強到了極點。現在,白起與媚娘已收回了全部的功力。他以自己的地界之力,忍受著足以令一個意志堅強的人發瘋的痛苦去抵抗這天地能量,竟已有兩天時間了。但他到底也是一個人,一個人是不可能對抗整個天地的。他的意志越強,他所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   一道道的裂紋出現在李翔龍身上,裂紋之中,隱隱透出絲絲的光芒。白起與眾人臉色一變,這正是能量暴發的前兆。看來,李翔龍到底是沒有領悟到能量之心。等待他的,將是暴體而亡的下場。   白起一咬牙,終於忍不住,決定出手相助了。正在此時,李翔龍卻突然神色一變,像是感悟到了什麼一般。白起剛剛抬起的手愣在了空中,沒想到李翔龍的靈感與極限竟是同時到達。現在,他也拿不準自己該不該出手了。出手,李翔龍暫時能保住性命,但再無可能在數日之內領悟天道。不出手,如果李翔龍不能抓住那一閃而逝的靈感,等待他的將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李翔龍感到進入自己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終於將要爆發。就在那一瞬間,他的一生如同電光火石般的從腦海閃過。   到此為止了嗎?對不起了,霜兒,月兒,我還是食言了。   不知媽媽現在恢復了神智沒有,如果她知道我的死訊,一定會很傷心吧。   迷迷糊糊之間,李翔龍感覺自己身體好像突然一輕,時光好像在倒流一般。父親,葉文鳳……自己所有熟悉的身影,一個個出現在面前。他們好像都在對自己說著什麼……   父親,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沒能為您報仇。等等,您不要走……   霜兒,月兒,別哭了,還是忘了我吧。月兒,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飛雲,好好練功吧,別再那麼不正經了,靈兒是個好姑娘,你不要辜負了人家……   白大哥,對不起,我還是讓你失望了……   隱約之中,白起的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東西,他好像要交給自己。伸手接過,是一片樹葉。正是自己進魔界後,令自己大吃一驚的,充滿能量的樹葉。   李翔龍有些愕然,他不明白白起為什麼會給自己一片樹葉。看著白起滿臉失望,不由黯然。也許白大哥是在怪我吧,連一棵樹,一根草都能做到的事,我這個枉稱萬物之靈的人竟會做不到,實在是給魔門丟臉了……   等等……李翔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絲靈光一閃而過……   同樣是面對魔界空間中的恐怖能量,那些花草樹木,還有魔界中的其它生物為什麼卻能不受一點影響?那片樹葉,它的結構並不會比人界中的樹葉強上多少,卻不僅能在這恐怖的能量中生存,還能與這些能量合而為一,這是為什麼?   難道這些花草樹木,飛蟲走獸都已領悟了能量之心嗎?能量之心到底是什麼?   以自己目前所受的壓力,這個空間的能量絕對能把一切物體撕碎,可是,為什麼那些脆弱的花木走獸卻能生存下來,沒有被能量撕成碎片?看起來,這些能量對它們而言,就如同空氣對人類一樣自然。   他們完全沒有抗拒這些能量,這些能量也一點也沒有傷害它們……   李翔龍似乎找到了能量之心的關鍵。   能量之心,其實就是他自己的心。如果把天地能量看成是一個人,那麼自己在與他相遇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人會傷害我,我不能讓他靠近我。於是,恐怖的自己拿出了武器,運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防備他,攻擊他。   能量並不會傷害他,傷害他的,只能是他自己的心。   受他心底裡潛意識的影響,這天地的能量如他所想的一樣,實現了他的恐懼。換句話說,是李翔龍首先認為這些能量是敵人,能量才會成為他的敵人。   如果他當這些能量是朋友呢?   這些能量在他心中,就如同空氣一樣自然,那將會怎樣?   李翔龍不知道自已的領悟是否正確,但他沒有選擇,如果他悟錯了,他只有死。李翔龍瞬間已下了決定,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作一次豪賭。   他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就如同迎接一位好朋友一樣,迎向那能瞬間將他撕碎的能量,讓他們把自己淹沒……   強大的氣浪以李翔龍為中心,向四周掃去。白起的小木屋在強大的氣勁之下,瞬間碎成了粉末。白起與所有注視著李翔龍的魔頭們,眼中露出難言的神色:有驚訝,有欣喜,有激動,有配服。   「他真的做到了!三天時間,他便領悟了能量之心,領悟了天道……奇材,從未見過的奇材!」媚娘緊盯著煙塵中端坐的李翔龍,失聲驚歎。   白起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背著雙手仰天輕歎:「天不絕我魔門……」閉目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睜眼注視了李翔龍片刻,慢慢跪倒在地。   「戰魔白起,參見魔主!」   李翔龍正好從初悟天道的美妙感覺中回過神來,第一眼便看到白起跪在自己身前,愕然正要起身去扶:「白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魔女媚娘,參見魔主!」媚娘也緩緩下跪,恭身對李翔龍拜倒。   「你……」李翔龍頓時慌了手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屬下……參見魔主!」所有的魔頭們,都躬身跪倒在地,誠心對李翔龍下拜。齊聲的呼聲之壯,幾乎令天地為之一震。   李翔龍身懷赤血魔焰,又在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在三天內忍常人不能忍,為常人不能為,感悟了能量之心,突破地界。他已得到了所有魔頭們的認可,正式登上魔主之位。   「原來是這樣,大家都起身吧!」李翔龍搞清楚了眾人下拜的原因,急忙說道。雖說這些人除了白起與媚娘,他都還是第一次見,他怎會不知這些人在魔門中的輩份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能壓死人的?看到這樣一大群老前輩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面前,他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對自己是魔主繼承人的事,李翔龍早已知道,是以,他並沒有作虛偽的推脫,只是抱拳對眾人正色說道:「晚輩雖因身懷赤血魔焰而被眾前輩推為魔主,世俗的虛話我也就不說了。我李翔龍在此立誓,此生當以振興魔道為已任,絕不辜負眾前輩的期望!」   眾人齊聲還禮。   白起此時對李翔龍突然變得十分的恭敬,對李翔龍說道:「魔主,現在你雖領悟了天道,但要治好你身上的傷,還必須入火龍洞去修練逆天訣。時間不多,還是快走吧。」   李翔龍輕輕握住白起的手:「如果做這魔主的代價是斷掉與大哥的兄弟之情,那我情願不做這魔主了!」   白起眼中一曖,柔聲應道:「魔……兄弟言重了,我們的兄弟之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手往遠處的一座山頭一指:「火龍洞就在那座山腳,我們還是快走吧!」   李翔龍點點頭,又對眾人說道:「晚輩有傷必須急治,先走一步了!各位前輩請回吧!」轉身跟著白起破空向火龍洞飛去。   神族宮殿的一間密室中,神王宙斯靜靜的聽完了面前一身漆黑的默裡絲的回報,沉聲問道:「你能確定他真的沒有死嗎?」   默裡絲的聲音如同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低沉而呆板:「我只能肯定,那具火化的屍體是用極為高明的道術幻化的,其他的我並不清楚。」   神王宙斯閉目沉思了片刻,才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默裡絲微微躬了下身,慢慢隱入了黑暗之中,在一向追求光明的神族中,竟有這樣喜歡黑暗的人物,不能不說是一個另類。   宙斯的嘴角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輕聲自語道:「就知道你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死掉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也許,你真能為我完成『滅神』計劃也不一定呢!」   「神王陛下,監察官大人請您過去一下,說有事請問您。」桌上的水晶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半透明女天使影像,對宙斯行了個禮後,柔聲說道。   宙斯點點頭:「我馬上就來。」   「是!」女天使的影像消失了。   一道仇恨的火焰在宙斯的眼中一閃而過。水晶球「乓!」的一聲,在桌上化成一堆碎片。 第九十六章 十五年後     不知不覺,時光匆匆。一轉眼,自從李翔龍離開人間……說錯了,應該是離開人界,進入魔界才對。已經有十五年了。十五年不是很長的時間,但也能發生很多事,改變很多事了。   世界每一天都在變化著,但是,這十五年之中的變化之大,卻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李翔龍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他臨走前留下的『逆天』計劃對人類的世界影響有多大。   就在他走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世界公認的霸主M國因為對中國數十年來的飛速發展感到了威脅,於是借口核問題,對中國的門戶:C國發動了戰爭。他們的本意自然是想令中國因此陷入戰爭之中,被打壞拖垮。   不可否認,M國的領導人的想法是正確的,他們對中國多年的情報工作也很到位。他們幾乎瞭解中國的每一種武器的性能,瞭解很多本應是中國軍方絕密的情報。中國因為多年來一心只想發展本國經濟,所以軍事上的投入並不多。這一仗,無論是從國力還是從軍事的角度來說,中國的勝算都不大。在M國五角大樓的那些政治家心中,這一仗其實在打之前,結局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戰爭在開始之時,也的確是如大多數人所想一般,中國逼於國內的壓力,出兵援C。但多年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中國軍隊在戰爭的初期,雖不至象C國軍隊那樣不堪一擊,但在強大的實力差距之下,卻也是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但這種情形並沒有持繼多久,很快,戰爭的形勢突然急轉直下。中國出動了最後的王牌:龍牙特種部隊。這也正是李翔龍為中國政府訓練的超級戰士。這三百多人組成的特種部隊,如同一股巨大的龍捲風一般,橫掃了整個戰場。他們所到之處,火光四射,電閃雷鳴,真可說是地動山搖了。在他們完全超越了常理的恐怖力量面前,那些由人類最尖端的科技武裝起來的M國軍隊如同嬰兒一般,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M國就有十六萬個家庭接到了陣亡通知書。   世界驚呆了!   其中甚至包括中國自己本身。就連中國的領導人自己也沒有想到掌握了初級修真術的士兵,會強到這種程度。戰爭停了下來,因為所有人都需要時間令自己冷靜下來,去消化龍牙部隊帶給世界的奇跡與改變。   這場令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在它的影響下,世界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有人都從龍牙身上認識到了人類本身所有的恐怖力量,各國各政府紛紛明裡暗中展開了自己的超級戰士計劃,這其中,最賣力的,應該算是在龍牙手上吃足了苦頭的M國政府了。   戰爭的勝利者中國在戰爭還沒有正式結束之時,中國的領導人就再次找到了魔門,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令魔門為中國軍方長期訓練超級戰士。而魔門的代理門主趙飛雲也在此時展露了其過人的才幹與對魔門的無私。他完全將魔門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絲毫沒有因自己是龍家弟子而做出任何不應該做的事。他也由此得到了六位堂主的真心尊重,在眾人的齊心努力之下,魔門的發展可說是一日千里。   在十五年中,魔門不僅以逆天教之名公然出現在世人面前,而且,因其得到了政府公開的認可與支持,加上自身擁有無數傳說中的神功法術,創造的無數奇跡而收了不下千萬的教眾。其中,雖然多數都是只練過一些普通強身術的低級門徒,真正能通過魔門的嚴格考驗而得以踏入修真之列的,不過十萬多人,而且修為時間太短,多數都只有初級修真者的水準。但誰也不能否認,這十五年中,魔門的實力增強了不下百倍。   受到了魔門急速擴張的刺激,仙道龍家的修真們,也拼盡全力研究開發普通人精神力的方法。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從趙飛雲身上直接得到魔門的情報,但就算是龍天親自出面,也無法令趙飛雲吐露一個字。   「龍哥和魔門的朋友明知我是龍家的人,也願意毫無保留的將這事關他們興亡的秘密交到我的手上,我就絕不能做出無義之事。所以,除非是龍哥親口同意,否則,這樣的要求就請不要再提了!」這是趙飛雲對龍天的原話。   龍天明白趙飛雲的苦衷,再沒有為難過他。龍天回去後下了一個命令,龍家從即日起,停止一切不必要的活動,集中所有的力量研究開發普通人精神力的方法。在李翔龍入魔界的第三個年頭,一個精通人類基因學的龍家低級弟子研製出了與李翔龍的父親相差不多的基因藥。雖然服藥後,還需要有功力至少在中級修真水準以上的高手為其打通經脈才行,卻也讓龍家上下喜出望外。一時之間,龍家屬下的各門各派,都廣招門徒。雖不像逆天教有政府的支持,但中國數千年來的道教也同樣擁有巨大的號召力與無數的信徒。在這種情形下,龍家與魔門奇跡般的保持了平衡,沒有出現魔門獨大的局面。   最令魔門與龍家不解的是,面對中國修真界的急速發展,他們的老對頭神聖教庭竟會沒有一絲反應。按說,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死敵這樣一天天壯大。但事實就在眼前,十五年來,神聖教庭如同在人界蒸發了一般,全無一絲動作。這反常的情況,令魔門與龍家百思不得其解。趙飛雲甚至半開玩笑的說神聖教庭的教主要不就是中國修真界派出的臥底,要不就是腦子突然進水,不然,他就只能是個白癡了。   而裡高野,則因設下了刺殺李翔龍的局而讓魔門抓狂。就在李翔龍前腳剛入魔界,魔門的六堂數百精英就殺上了R國。他們終於讓世人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會被稱為魔門。找不到裡高野,他們乾脆就有殺錯,沒放過。除了與魔門有點交情的三大家族,狂怒的魔門精英們幾乎血洗了R國的所有大小門派,除非有人能提供裡高野的資料,才能保住一條命。在這群殺紅了眼的魔頭們大鬧之下,整個R國的裡世界元氣大傷,如果不是三大家族沒有被魔門盯上,只怕他們再無翻身的可能了。而最終的結果就是,眾多的R國小門派為了保命,結成了同盟,與魔門約好期限,到時交出裡高野的情報,否則,後果自負!   眾志成城,裡高野隱藏得再深,在這種情形下,也終被挖出了總部所在。一場血戰之後,裡高野灰飛煙滅,他們神秘的首領也被血殘的魔刀分屍。然後,復仇成功的魔門高手拍拍屁股回家了,留下了一片廢墟。也正因為此事,魔門與三大家族結下了不可化解的死結。不過,這種小事,估計那些魔門的狂人是絕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十五年,整個世界幾乎變得讓人不敢相信了。傳說中的魔法仙術,活上數百年依然青春如故,能飛天遁地的修真,這些原來只應在神話小說與電影中出現的東西,一夜之間,真實的展現在世人面前。他們的出現,對於從小就學著科學的普通人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思想衝擊。   但是,人類的適應性有時候,的確是很強的。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混亂之後,人們漸漸接受了現實。他們依然像往常一樣開心的生活著,只不過,在閒來無事時,他們多了一個與朋友聊天的話題。加上後來逆天教與龍家的擴張,令到原本十分神秘的修真在世人眼中,變得不再是高不可攀。只要你願意,並能通過逆天教與龍家的考試,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那些神仙人物中的一員。   這十五年,裡世界除了成功的溶入社會,可以說是風平浪盡,一片祥和。魔門與龍家除了擴張自己的實力,並沒有去招惹神聖教庭。而神聖教庭也令人不解的對中國修真界的擴張視而不見。但反常的平靜,並不代表著和平的到來。雙方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雙方也都知道,這一仗,要麼不打,只要打起來,極有可能就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死鬥。數千年來無數次的神,仙之戰,雙方都想在這一仗中畫上句號。   「據我所知,最近這十幾年,人類的發展非常快。你們卻一點行動也沒有,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神族宮殿最高一層的大廳中,與人類長像相似,不過,額上卻多長了一隻眼睛的神族監察官對面前的神王宙斯冷冷問道。   本應是高高在上,令眾神臣服的神王宙斯,此時卻是一副十分恭敬的神情,他低頭恭聲答道:「因為我們首先違反了與中國仙界的約定,直接暗殺了對我們威脅極大的上古遺族的後人李翔龍,從而引起了仙界的強烈反感。如果我們不在他們兩派的擴張上作出一些讓步,等於是逼仙魔聯手與我們開戰……」   監察官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宙斯的解釋:「你們的責任本來就是要消滅這些不應該存在的人類,就算開戰又怎麼樣?難道你忘了你們的使命   「是!」宙斯的神情沒有一絲不快,反而頭更低,聲音更恭敬了:「我族的使命,我從不敢忘。不過,現在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同時消滅仙魔所有的人。為了永除後患,我的計劃是讓仙魔兩派暫時失去我們的威脅。您也知道,他們兩派本來就勢同水火,只不過是為了對抗我族,才暫時聯合。如果沒有了我族的威脅,他們自己就會為了各自的利益而打起來。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時,我們就能輕易的將他們連根拔起了!」   監察官瞪著三隻眼盯了宙斯半晌,見宙斯神色一片沉靜,才微微點頭道:「嗯!我就暫時相信你的話。不過,我也要警告你!千萬別做蠢事,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宙斯恭聲答道:「屬下不敢,我族的一切都是主人所賜,屬下是一刻也不敢忘記!」   「好了,你出去吧!」   「是!」宙斯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廳。在轉身關門的那一瞬間,一絲強烈的仇恨從他眼中閃過。   李翔龍的莊園豪宅上空,一個小小的人影從遠處飛來,緩緩落在庭院之中,引來了路人一陣側目。雖說現在所有人都已知道了修真者的存在,但像這種光天化日下的空中飛人,卻也不是經常能見到的。   「霜姨!月姨!我終於能飛啦!哈哈……」落在李翔龍院中的是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腳還沒落地,他便已大呼小叫起來,滿臉的興奮與得意……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小男孩像極了那個整天搞笑的趙飛雲。   「哦?這麼厲害?你比你爸爸可厲害多了,當年他為了學會浮空術,可是差點……」司徒霜與水月從房中走出,十五年的歲月,不僅沒有在這兩位絕色的美人臉上留下一絲痕跡,反而為她們更添了幾分成熟的氣質。   「霜姐,在我兒子面前,你總得給我留幾分面子吧?」隨著空中傳來的話聲,趙飛雲瞬間出現在小男孩身後。   小男孩正是趙飛雲與方靈兒的愛情結晶。就在李翔龍離開一年左右,趙飛雲與方靈兒終於喜結良緣,第二年,便生下了這趙小龍。   趙小龍一閃身衝到司徒霜身前,拉著她的手急急問道:「霜姨,快說,我老爸當年怎麼拉?你不知道,他在家老是吹牛,說他怎麼怎麼厲害,聽得我和媽都煩了!」   「咳!」趙飛雲臉色微微一紅,尷尬的轉過頭當沒聽到,心中暗罵自己兒子: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至於到時是否能真的教訓這個在家中地位比他還高上一等的寶貝,就不是他現在要考慮的問題了。   「這個呀……你得自己去問你爸爸了!」司徒霜輕撫著趙小龍的頭,含笑說道。   「沒勁!問他,他一定又是大吹一通,說他怎麼怎麼天材,什麼功法一學就會了!」趙小龍失望的嘟著嘴,可愛的表情引得司徒霜與水月一陣輕笑。   「月姨,你不是說過,等我學會了飛後,就獎我一件寶貝嗎?你可不能食言哦!」   水月柔笑道:「月姨當然不會騙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真的?太好了!」趙小龍高興得手舞足蹈,想也不想便說道:「我要一把象血大叔那樣的刀!」   「血堂主的血影魔刀?哦哦!你還真敢要啊!那可是魔門至寶,天下只有一把,你讓月姨上哪裡去給你找出另一把來?」水月啞然失笑,接著奇道:「你不是跟你爸爸學御劍術嗎?怎麼想到要刀了?不如月姨送你一柄飛劍好了。」   「劍是女孩子才用的,我才不要學呢!」趙小龍不屑的一搖頭,接著背後拔出一柄大刀,擺了個氣吞天下的姿勢:「刀才是男子漢該用的武器!我自橫刀向天笑!哈哈哈……」   水月與司徒霜把不解的目光投向趙飛雲,趙飛雲無奈的攤攤手:「最近電視裡在演《仙魔奇緣》,主角就是玩刀的……」   司徒霜與水月恍然大悟,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已得了呂洞賓真傳的趙飛雲,此時早已是天下聞名的高手。他的『太清御劍訣』與自創的『天下有情』劍法,不知令多少人夢寐以求而又求之不得。沒想到他的兒子竟會因為一部電視而對之不屑一顧,也難怪趙飛雲會有這種哭笑不得的表情了。   水月想了想,一翻手,手中出現了一柄三尺長的彎刀。雖說刀未出鞘,但光看那刀鞘上隱隱流動的光華,便可知此刀絕非凡品。事實上,水月身為龍族公主,能令她拿得出手的東西,也絕不會是什麼普通貨。   「血影魔刀月姨就沒有了,不過,這把破日也還不錯,就送給你好了。」   趙飛雲一眼便看出了破日的不凡,微微動容:「這太貴重了吧?小龍年紀太小,把這樣的寶刀送給他,是否……」   水月輕輕一笑,看著接過刀滿臉興奮的趙小龍輕聲說道:「不要緊的,不過是一件身外之物。反正我也用不上,難得小龍喜歡,就送給他好了。」   「進來坐吧!總這麼站著說多累。」司徒霜三人進到客廳坐下,轉頭看著外面正拿著破日刀耍得虎虎成威的趙小龍,輕聲問道:「小龍有十三歲了吧?」   趙飛雲點點頭:「嗯,明年三月就要滿十四了。」   「是嗎?」司徒霜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已經過了十五年了……」   趙飛雲與水月的臉色也沉也下來,片刻後,趙飛雲吁了口氣,輕聲說道:「算算時間,老大也該回來了。」   「相公一定會回來的!」水月輕咬著下唇,顫聲說道。這十五年來,她與司徒霜每天都度日如年,只盼著時間快快過去。可真到了這李翔龍約定的期限,她卻又恐懼了起來。心中甚至希望期待已久的這十五年之期不要到來。因為如果時間沒到,至少她和司徒霜還有希望。可如果十五年一過,李翔龍卻沒有回來,她真不知自己與霜兒姐該如何撐下去。   「當然,當然……」趙飛雲也強打精神安慰道。   廳裡三人突然一陣沉默。事實上,雖說司徒霜與水月在人前似乎表現得有說有笑,但這十五年來,她們沒有一刻是開心而過的。支持她們沒有倒下的唯一希望,就是這十五年之約。只有在趙飛雲這個李翔龍生死相交的好兄弟面前,她們才能放下偽裝,將自己心中的軟弱表現出來。   一股熟悉的精神力波動忽然出現在三人周圍。一道人道從裡屋閃出,眼含驚喜之淚看著大廳門口,顫抖的身體顯示出了她心中的激動。此人正是李翔龍的母親林雅心。司徒霜與水月也同時混身一震,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頃刻間已是淚流滿面。而趙飛雲則猛然起身,轉頭看著關閉的大廳之門。那裡,正是這股精神力的源頭。   「你是誰?你怎麼隨便進別人的家?」門口傳來了趙小龍的聲音。   司徒霜與水月等四人身形一閃,用最快的速度衝向大門…… 第九十七章 山雨欲來     門打開了,司徒霜和水月呆呆的看著門口的李翔龍,喜悅的淚水掛滿臉上,她們幾乎不敢上前去擁抱李翔龍,生怕這只是她們自己的幻覺……事實上,這樣的幻覺,十五年來已不知出現過多少回了。就算是幻覺,她們也希望能晚一些醒來。   「我回來了!」李翔龍慢慢走進門來,柔聲說道。千言萬語,萬般柔情,多少的牽掛,多少的相思,都在這短短的四個字中表露無遺。   司徒霜與水月失聲而哭,再也忍不住,猛的撲進李翔龍懷中,三人緊緊抱在一起,不願分開……   「你就是李伯伯?」小龍天真的童聲打斷了三人的纏綿。司徒霜與水月紅撲撲的臉上掛著眼淚,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李翔龍,但還是一左一右緊緊握著李翔龍的手不肯放開。   李翔龍抬起頭來,看到了身前已是淚流滿面的林雅心,身體猛的一震。呆呆的走上前,嘴張了幾次,卻始終沒有喊出那個字來。   「翔龍……你真的是翔龍嗎?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林雅心輕輕撫摸著李翔龍的臉,喃喃泣聲低語。   李翔龍猛然跪倒在地,虎目含淚:「媽!」身邊的司徒霜與水月和趙飛雲都為之流下了感動的眼淚。這一對母子算起來,足足分別了四十年才真正相認,其中堅辛,豈是三言兩語所能說完的。   「你怎麼叫林姨媽媽?看樣子你最多是林姨的弟弟才對啊!」趙小龍天真的童音打斷了這感人的氣氛,聽到兒子的無忌童言,趙飛雲不由翻了翻白眼,轉過頭去當是沒聽見。   林雅心輕輕擦了下臉上的淚痕,笑道:「小龍的嘴越來越甜了呢,林姨總算沒有白痛你!」   李翔龍看了看趙小龍,又看了看面前的趙飛雲,笑道:「你是飛雲的兒子吧?呵呵!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你比你老子可強多了!」   「老大,不用一回來就在兒子面前損兄弟吧?」趙飛雲走上前故作苦臉道。   「算了吧,你還用別人來損你嗎?」趙小龍白眼一翻,故作不屑道。但從他眼中的笑意卻能看出,這只不過是他們父子兩的玩笑而已。   李翔龍哈哈大笑:「果然!也只有你小子能養出這樣的兒子來!」   趙飛雲搖頭苦笑:「沒辦法,都被靈兒慣得不像話了!」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溺愛,看來,慣著兒子的,估計並不只是方靈兒。   「可惜沒喝到你的喜酒。」李翔龍笑道:「是方靈兒吧?」   四人一起走到廳中坐下,趙飛雲點點頭:「嗯!當然是她。」打量了李翔龍幾眼,疑遲問道:「你……沒事了吧?」   李翔龍吁了口氣,點頭應道:「真可以說是天不絕我。沒想到逆天訣最難的就是要先散功,破而後立……簡單點說吧,就是和笑傲江湖裡的吸星大法差不多。而我因為全身經脈盡斷,這等於是過了最難的一關……」   「回來了就好!」趙飛雲聽李翔龍淡淡說來,卻知道當時的情形絕不像李翔龍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你這幾天什麼事都不用管,先好好陪陪兩位嫂子吧!她們真的想你想苦了!」   「當然!」李翔龍低頭深情凝視兩位妻子:「我欠你們太多了!」   「沒什麼!」司徒霜擦了擦淚水,露出一個令百花含羞的笑容:「只要你能回來,我們這十五年就值得!」   「魔門那邊我來通知吧,你在家好好陪嬸子就行了。」趙飛雲輕聲說道。   「好!」李翔龍想了想,問道:「我不在的時候,魔門沒出什麼亂子吧?」   「亂子沒有,不過,就是當初為了掃平裡高野,幾乎血洗了R國的所有門派。為這件事,三大家族一直到現在都對我們懷恨在心。」趙飛雲想起那時的情形,只感無奈。雖然有心阻止魔門如此近乎濫殺的行為,但那時他在魔門的威望還沒建立,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   「怎麼回事?」李翔龍微微皺眉。   「算了,這事一時也說不清。再說也都過了十多年了,你要知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小別勝新婚,我就不打擾你和嬸子的苦短良宵了。明天見!」   司徒霜與水月臉色一紅,李翔龍與趙飛雲相交多年,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只是笑罵道:「算你小子識趣!明天記得晚點來,順便帶著你老婆和你這寶貝兒子。咱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   「好耶!又可以吃月姨的菜了!」趙小龍興奮的叫道。   趙飛雲一把將兒子抱起向外走去,笑罵道:「臭小子,你心裡只有兩個姨姨。我看你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兒子了!」   「好好陪陪霜兒和月兒吧,她們這些年真的受苦了。我今天就不打擾你們了,有話明天再說吧。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林雅心剛剛見到自己的兒子,自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但當她見到司徒霜與水月的眼神,立刻將自己的思子之情強壓下來。這十五年來她朝夕與兩位兒媳相處,對她們兩人所受的相思之苦,可是全看在眼中。   「媽……」李翔龍猶豫了一下。   「好了,就這樣吧。」林雅心掃了三人一眼,眼中儘是慈愛之情。也不等李翔龍和兩位兒媳再開口,就轉身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母親走了,房中只剩下了李翔龍與他的兩位美麗妻子。三人再沒有了顧忌,緊緊的擁在一起,狂熱的親吻著對方,似乎要將十五年來的相思之苦在這一刻全部補償回來。   良久,李翔龍三人正是動情之時,司徒霜突然紅著臉,掙著從李翔龍的熱吻中起身,輕聲說道:「你今天……還是和月兒妹妹一起吧。雖然你們已經成了親,可還沒有圓過房呢!」   「不,相公你還是先和霜兒姐吧。這些年,如果不是霜兒姐,我可能早就支撐不下去了……」水月急忙開口。   李翔龍嘿嘿一笑:「誰也不用爭,你們兩個今天都跑不掉……」說著,一手一個抱著兩女,輕輕飛身上樓,衝進臥室。   輕輕的將司徒霜與水月的衣裙……嗯!打住,不能再寫了。再寫就變情色小說了……總之……那個……哈哈,後面的,大家自己發揮一下想像力吧。   與司徒霜與水月溫存了一陣,李翔龍終還是放不下自己思念多年的母親。司徒霜與水月這對善解人意的小嬌妻,也自是一個勁的勸李翔龍去陪陪林雅心。兩母子從分別到此刻相認,足足是四十多年了。如果是普通人,這幾乎已是大半生的時光,他們實在有太多的話要告訴對方。   起身穿好衣物,來到了林雅心的門口,李翔龍卻發現自己那可以輕易毀掉一座山峰的手,竟難以抬起來推開那一扇薄薄的房門。當終於鼓足了勇氣要去敲門時,門從裡面打開了。   「媽!」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雅心,李翔龍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林雅心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嘴角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進來坐吧。」   「媽……」走到房中坐下,李翔龍正要開口,卻被林雅心打斷。   「不要說話,讓媽好好看看你!」林雅心癡癡望著李翔龍,喃喃念道:「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了!」   「兒子沒用,沒有早點救回您,讓您受苦了!」   林雅心拉起李翔龍的手,眼中充滿自豪:「誰說你沒用了?我的龍兒是最強的,世上沒有一個人比你棒!」   「哪有當母親的這樣誇自己的兒子?會被人笑話的!」李翔龍此時心態已漸漸放鬆,也不禁開起了玩笑。   「兒子棒,當娘的當然要誇!」林雅心伸手撫摸著李翔龍的臉,柔聲說道:「你長得真的很像你父親……」   「如果爸還活著,那刻多好!」李翔龍輕聲歎道,雖然現在他修真這些年,對人的生死已看得很淡,但每每一想到父親的死,依然心中有一股悲意。   「當年我跟天行相愛,就已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白頭到老的了……我是魔門修真,而天行卻只是個普通人,我們之間的相差太大了……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的緣份會這麼短!」   「那你現在後悔和爸爸在一起了嗎?」   「當然不會!」林雅心輕輕一笑,憶起多年前與李天行相愛的情形,臉上露出幸福之色:「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年,但那卻是我一生最開心的日子。和那時的幸福相比,這些年的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李翔龍無語,半晌後輕輕歎道:「爸爸雖然一直瞞著我,但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為了能救你回來,他畢生的心血都花在了研究精神力上面了。如果不是這樣,現在我也很可能只是一個普通人,很多事情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林雅心轉頭看著身邊桌上李天行的照片,眼中不知是悲是喜,只是一片閃爍不定的淚花:「我知道!天行一直都是個癡情的人,他只要愛上了一個人,就可以為她不惜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爸爸不知道你魔門的身份吧?」   林雅心搖了搖頭:「我沒有告訴他。他只知道我天生有一些普通人沒有的超能力,只當我是一個普通的超能力者。其實,在他心中,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他的妻子,這就足夠了。」   「媽媽一定很愛爸爸吧?」   林雅心笑了笑,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當然!你父親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愛人,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李翔龍低下頭,黯然道:「我寧可當初一切都沒有發生,你沒有被裡高野抓走,爸爸也沒有被殺,我沒有修練魔功。一家人,現在只要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就足夠了。」   林雅心覺默了一下,輕歎一口氣強笑道:「算了,現在我們母子能重逢,這已經是上天給我們的眷顧了。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吧……媽媽從小就不在你身邊,你一定受了不少委曲吧?」   「沒有。」李翔龍笑著搖頭:「爸爸一直很關心我,除了有時候看到別人小孩子被媽媽牽著手逛街有點羨慕,倒也沒怎麼樣。」   「跟媽媽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我好想知道!」   「好,從哪說起呢?這樣吧,就從我讀小學說起好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林雅心無意中抬頭看到了牆上的掛鐘,愕然道:「呀!已經三點鐘了。」看了看李翔龍的臥室方向,微微自責道:「霜兒和月兒還沒睡,一直在等著你呢!」   李翔龍也覺得時間好像過得比往日快了無數倍,心中的話才講了千分之一,竟已有這麼晚了,但卻捨不得離開,笑道:「咱們修真之人,其實睡不睡有什麼關係?我們好不容易才團圓,不如就不要睡了,聊一整晚算了。霜兒和月兒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她們一定不會怪我的。」   林雅心白了李翔龍一眼,笑嗔道:「你呀!霜兒和月兒不怪你,那是她們會體諒丈夫,但你可不能因為她們對你溫柔,就有持無恐!夫妻之間一定要相互體諒,相互支持才會幸福。快回去吧,你這兩個妻子為你這十多年,可是受定了苦,你絕不能再讓她們傷心了。否則,我這婆婆可不答應。」   「呵呵!媽你可真是世上最好的婆婆了。好吧,我先回去,明天我們再接著聊。」李翔龍起身說道。   送走了李翔龍,林雅心走到桌前,捧起李天行的像片,眼中又流下了喜悅的淚水:「天行,你看到了嗎?我和阿龍相認了,你在那邊看到了嗎?」   第二天,李翔龍看著窗外已升得老高的太陽,懷中左擁右抱,怎麼也捨不得起身。不由自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從此君王不早朝。看來,就算讓我當個皇帝,只怕多半也會變成昏君吧!」   水月初經人事,李翔龍與其瘋了半個晚上。雖說她已有上品修真的水準,但此時也是全身痛不可當,尤其是私處,更是……每每一想到自己當時的放縱,便止不住一陣陣的羞意。更擔心的打量著李翔龍的神色,生怕他將自己視作了蕩婦。   司徒霜留意到了水月的神情,兩人都是女人,又朝夕相對了足足十多年,哪會猜不到她的心事。輕輕用手指捅了捅一臉幸福傻笑的李翔龍,用眼神指了指水月。   「沒想到我的月兒這麼厲害,老公差點就敗給你了!呵呵!」李翔龍不是傻瓜,馬上看出了水月的心事,故作不知的取笑道。   水月臉色一片羞紅,擔心的看著李翔龍:「相公……不會怪月兒吧?」   李翔龍被逗得大笑不止,半晌才止住笑道:「你想些什麼呢?像月兒這麼好的妻子,我痛你愛你的都來不既,又怎麼會怪你?」   水月放心下來,卻被李翔龍與司徒霜笑得大羞,急忙用被子蒙住自己。李翔龍在司徒霜的幫助下,再次發起進攻,三人又滾成一團……   片刻後,李翔龍突然抬頭,恨聲罵道:「這個死飛雲,不是跟他說過,不用來得麼早嗎?還把王叔他們都帶來了。我看他根本就是存心的!」   司徒霜笑道:「都快到中午了,也是該起來了。」   無奈,李翔龍終於一邊大歎想當個昏君也如此不易,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滿地找衣……   趙飛雲見李翔龍從樓上走下,笑呵呵的招呼道:「哈哈!老大你滿面春風,昨晚一定休息得很好吧?」話一出口,他身後的六名堂主頓時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像是在憋著笑。   司徒霜與水月頓時滿臉羞紅,嬌美之態,令人幾疑仙女下凡。而李翔龍則狠狠瞪了趙飛雲一眼,用傳音術罵道:「你個臭小子,不是說過讓你晚點來嗎?信不信你下次和你老婆親熱的時候我把你房子給拆了?」   趙飛雲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大如果真瘋起來,這種事他還真做得出的。如果真是……那他趙飛雲以後也就不用做人了。頓時苦著臉道:「不用這麼狠吧?老大,現在都快十二點了,難道這樣還算早?你早說讓我今天別來算了!」   「你本來就不該來!」李翔龍恨恨罵道,剛罵完,自己也覺得好笑:「算了,來都來了,坐吧。」   「拜見魔主!」六堂堂主一直恭恭敬敬立在趙飛雲身後,不敢出聲。見李翔龍與趙飛雲開完了玩笑,急忙拜倒在地。   「起來吧,這是在家裡,大家就不必拘禮了,隨意一些吧!」李翔龍柔聲說道。六堂主應了一聲,雖然站了起來,卻依然是恭敬得要命,李翔龍雖有些奇怪,但也懶得去理會了。   與趙飛雲坐好,李翔龍見六堂主還站著,便道:「哦!大家都坐吧。怎麼才這麼段時間不見,都變得這麼生份了?」   六堂主疑遲了一下,才恭聲應道:「謝魔主!」   坐好後,王仇欲言又止,終於苦笑道:「屬下要恭喜魔主神功大成!不過,能否請魔主先收一下功力,屬下等修為還淺,實在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李翔龍愕然道:「奇怪,我並沒有運功啊?」想了想,輕哦了一聲:「我明白了……」也不見有何動作,但六堂堂主只覺身上壓力一輕,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多謝魔主!」   李翔龍微微紅了紅臉:「嘿嘿!我逆天訣剛練成不久,功力一時控制不住,讓你們受驚了。」   「不敢……」沒有了令他們膽寒的恐怖壓力,六堂主依然不敢對李翔龍有一絲不敬。   趙飛雲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他與六堂堂主的實力相差並不很多,甚至比龍隱還要低上一點,連六堂堂主都感到受不了,他卻從頭到尾沒有一點感覺。難道李翔龍這是故意給六堂主一個下馬威嗎?但他馬上揮掉了這個想法,他認識的李翔龍並不是這種工於心機的人。   「飛雲,我剛回來,這十五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先給我說說吧。」   李翔龍的話打斷了趙飛雲的沉思,趙飛雲輕輕點頭:「你不提我也會說的……這十五年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兩個小時後,趙飛雲總算將十五年來人間的變化與現在的形勢大致向李翔龍說清,最後吁了口氣笑道:「為了不被你回來罵我沒幫你管好家,我這些年可沒少受龍家的白眼。不過現在好了,你回來,我就解脫了。」   「難為你了!」李翔龍不難想像趙飛雲這十五年來夾在龍家與魔門間左右為難的情形,心中一曖,這才是真正生死與共的兄弟。為了自己一句話,不惜被龍家視為叛徒,世上有幾人能有這樣的知已兄弟?   王仇恭聲說道:「趙門主這十五年來從無私心,所做任何事無不是從魔門利益出發,魔主當初真是沒有選錯人!」   「不錯!」林艷點頭接口,臉上掩不住的喜色:「我魔門現共有信徒過千萬,通過考驗的初級弟子十五萬七千餘人,其中一成天份不錯的弟子有望可在十年之內達到中品修真水平。相比十五年前,實力何止增強百倍!」   李翔龍微微一愣:「這麼多?」   「屬下不敢虛報,這都是您留下的逆天計劃與趙門主之功!」   李翔龍並沒有如眾人所想喜出望外,反倒是皺著眉頭低頭沉思起來。六堂堂主頓時愣了,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李翔龍不開心。趙飛雲也不解的看著李翔龍欲言又止。他明白一定是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否則,李翔龍不會有這樣的反常表情。   半晌後,李翔龍抬起頭,對六堂堂主沉聲說道:「已經收了的弟子就算了,從現在起,立刻停止逆天計劃。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再給任何人開發精神力!」   「什麼?」六堂堂主臉色大變,王仇更是急道:「為什麼?魔主,現在可是我魔門數千年來苦等的良機啊。照現在的情形,用不了幾年,神聖教庭和龍家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了。此事還請魔主三思!」   「魔門的希望全在逆天計劃上面了,這個計劃絕不能停啊!」   「如果我們現在放手,那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壓倒教庭與龍家了!」   「請魔主三思……」   六堂堂主心急之下,一反往常對李翔龍的惟命是從,都你一言我一語,希望李翔龍能回心轉意。李翔龍眉頭越皺越厲害,片刻後,見眾人還在相勸,輕哼一聲,六堂堂主只覺心頭一震,這才想起李翔龍的身份,就是他們早已突破地界的祖師爺們,都不能絲毫有違,更不用說連魔界都入不了的自己了。立刻全部住口,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李翔龍的目光輕輕從六堂主面上掃過,一股無形的威嚴霸氣令他如同頃刻間換了個人似的:「這件事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但事關整個人類的存亡,我只能這樣做。其中的原因,將來你們自會知道,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們的時候。」   「是!」六堂堂主只感到李翔龍的霸氣如同一座山一般壓在他們心頭,令他們絲毫不敢生出反抗的念頭。   李翔龍收回功力,輕歎道:「你們說的這些難道我不知道?逆天計劃是我一手設定,現在卻也是由我在將要成功的時候結束它,我比你們都可惜。不過……算了,你們就照我說的去做吧。」   「是!屬下告退!」六堂堂主起身行禮,魚貫而出。   「龍家現在也能開發人的精神力,你準備怎麼辦?」等六堂堂主都離開後,趙飛雲開口輕聲問道。   李翔龍盯著趙飛雲沉呤片刻,突然反問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飛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我相信你不會是一時心血來潮才下的這個命令。能讓你下這樣的決定,這個原因絕不簡單。如果你能告訴我,自然會說,否則,我問了也沒用吧?」   李翔龍吁了口氣,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憂慮:「是啊……我自己都沒想到會下這樣的決定。」抬頭盯著趙飛雲的眼睛,正色說道:「我這次進火龍洞,知道了一些我們以前都不知道的事,這些事如果說出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可以告訴你,但你絕不能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師父呂大哥。你能做到嗎?如果不行,那你就乾脆不要知道還好一點。」輕輕一歎,感歎道:「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氣啊!」   趙飛雲從未見李翔龍這樣和自己說過話,低頭想了片刻,毅然說道:「我答應你,不管聽到什麼,絕不對外說一個字。」   李翔龍輕輕一歎,轉頭對司徒霜和水月說道:「你們先上樓吧,我和飛雲有事要相量。」   司徒霜和水月心中一震,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以前,無論是什麼事,李翔龍從不會瞞著她倆,反倒經常會主動和她們相商。不過,司徒霜和水月依然還是點點頭,順從的離開了客廳。   趙飛雲見李翔龍支開了司徒霜與水月,臉色更加疑重。   李翔龍雙手在空中揮過,一道能隔絕一切聲音與感知法術的能量罩將他和趙飛雲罩在中心。   「我要告訴你的是,神族的來歷,和他們與我修真界數千年來水火不容的原因……」   趙飛雲猛然一震,隨著李翔龍所說的話,臉色越來越白。他早猜到李翔龍告訴自己的事絕不簡單,但還是沒想到竟會……如果李翔龍所說都是真的,那修真界數千年來的無數征戰,豈不是全無意義了? 第九十八章 封印人間     李翔龍目光迷離望向遠方虛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要清楚神族的來歷,首先要從史前的人類說起。」   「我們現在所學的知識,人類不過只有五六千年的歷史。就是加上原始社會,最多也不會超過三萬年。可是,我們都錯了……人類的歷史比我們想像的要長得多,不過,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現在的世界,是以科技為主的。所有的人都認為一個種族發展文明的程度最主要是看他們的科技力量。不可否認,科技的確是很厲害,也的確是文明發展的一個重要標誌。可是,他們不知道,科技,並不是宇宙中唯一的發展方向,也不是最強的。身為修真的你,這一點上應該深有體會吧?」   趙飛雲輕輕點頭,仔細聽著李翔龍說了下去。   「在發借助工具機器為主的科技的時候,人類其實都忽視了我們本身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只要能將這些力量合理的發揮出來,絕不會比科技的力量低。至少就目前人類所擁有的科技水準,是絕比不上修真的力量的。」   「這並不能怪人類本身。並不是我們蠢或是走錯了發展的發向。而是本應是我們開生就擁有的強大精神力,被另一個強大的種族在數萬年前就封印了。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利用科技來發展。」   「在數十萬年以前,我們的祖先便已掌握了自身強大的精神力。那時的人類,在借助科技的同時,他們更注重的是增強本身的力量。你也許不會相信,那時的人類,從出生時就擁有極強的精神力,我們現在所學的修真之法,在他們看來,就像走路奔跑一樣,只不過是生活中最普通的東西罷了。」   「突破地界,領悟天道。對我們這些修真而言,都是一生最大的夢想。可是,在當時,突破地界不過是一個人成年的標誌。從這裡,你就可以想像當時的人類是多麼強大了。」   「也許是本身力量太強的原因,當時的人類雖然也有發展科技,但並不是很看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也無法清楚的認識這個宇宙。領悟天道的人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地球上的人口越來越多。為了爭奪有限的生存空間,他們很自然的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戰爭!」   「戰爭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但卻是最有效的。遠古的人類分成了兩個國家,每隔幾十年就大打一場。雙方誰也不能真正打敗對方……其實,也許他們只不過是借助戰爭來控制過多的人口罷了。總之就這樣,雙方一打就是數萬年。無數次的大戰為當時的社會控制了過多的人口。戰爭的本能,也是在這時,深深的刻在了每個人的骨子裡。能在數萬年的大戰中活下來的,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整個地球,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軍營一般。」   「這一切,終於在一個極其偶然的情況下改變了。」   「一架墜毀在地球的外太空飛船改變了這一切。得到飛船的古人類第一次從飛船身上知道了被他們輕視的科技力量。而飛船上的信息也令他們知道了宇宙中還有無數象地球一樣,可以讓他們生活的星球。不難想像這件事帶給了當時的人類怎樣巨大的衝擊,他們立刻停下了所有的內戰,合在一起近乎瘋狂的研究一切可以令他們走出地球的科技。在經過了近千年的發展後,終於,他們造出了自己的第一艘太空飛船。人們從這艘飛船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接著,無數的飛船被製造出來,飛向了地球之外的各個星球。」   「接下來的那一千多年,是古人類最輝煌的時代。走出地球,踏入太空的古人類在開始時,並沒有和其他的文明產生過多的磨擦。無限的宇宙,吸引了所有古人類的注意力。因為有了科技力量的幫助,人口不再是個問題。只要他們願意,強大的古人類可以將任何一個荒蕪的星球在短時間內改造成可以居住的綠色行星。只要是被他們看上了的星球,都變成了古人類的家園。」   「古人類的急速發展引來了宇宙中其他種族的不安。無限的宇宙中,能踏入太空的種族並不少,但像人類這樣既擁有本身恐怖的實力,又有先進科技力量的種族卻沒有幾個。而像人類在短時間內發展如此快的,根本沒有。加上人類那幾乎無限的生命,也令不少的種族生出了貪念。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就是,人類那早已深入到骨髓中的好戰性在隨著時間過去的同時,也漸漸的暴露了出來。終於,因為一件根本微不足道的原因,戰爭爆發了。」   「古人類小看了自己在其他種族心中的威脅,數百個強大的種族組成了星際聯軍,只為了將古人類的威脅消除並得到人類長生不死的秘密。而聯軍也同時低估了人類的恐怖實力。當時的人類總數已超過了六百億,其中,有兩百億左右是擁有天位力量的超級戰士。雖然聯軍的總數是古人類的數百倍,但戰爭卻比他們想像中的要慘烈得多……」   「這仗一打就是兩千多年。最後,聯軍在付出了九成,以億萬計的巨大傷亡後,終於消滅了古人類的最後一支軍隊,將他們趕回了地球。此時,古人類的人口已不足十萬。而且,全部都是不足十歲,沒有戰鬥力的小孩。古人類離滅族只不過一步之遙。」   「仗打完了,如何處置這些古人類的小孩子成了聯軍們的一個難題。有很大一部分主張斬草除根,畢竟古人類帶給他們的噩夢已經夠多了,誰也不希望看到這些小孩長大來找他們報仇。不過,最終這個瘋狂的主意還是沒有通過。他們最終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將人類恐怖力量的來源,他們的精神力封印。失去了精神力量的人類,就像沒了牙的毒蛇,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所有的活下來的古人類兒童全部被聯軍的科學家們注入了特製的基因藥物。從此,不光是他們,就連他們的後代,也不能再使用他們引以為傲的精神力量。不光這樣,他們還將所有人類的科技全部消毀,就連一個螺絲都沒給古人類留下。」   「事實上,照我看他們當時根本就是希望這些古人類的種子就此死在已變成了地獄般的地球上。不過,人類的生存力還是比他們想像的要大。沒有了任何力量與科技的孩子們,雖然多半都死去了,但依然有一部分意志堅強的活了下來。唯一令聯軍們安心的,就是人類的精神力的確是被他們封印了。沒有了精神力的人類,壽命短得可憐,對他們再沒任何威脅。」   「聯軍離開了,但他們其中有些人還是不放心。他們害怕人類會有一天突破他們留下的封印,於是,他們利用古人類的基因加以改變,製造了現在的神族。這些神族雖然擁有古人類的強大精神力,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不能生育。也就是說,每一個神族的天使,都是從基因的培育槽中製造出來的。而且,普通神族的壽命最多不會超過一百年。神族被製造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消滅人類突破封印的任何可能。只要有人不受基因控制,發揮出精神力,就會被神族消滅。這樣,人類就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當然,他們不會把所有的寶都押在神族身上。據古人類留下的遺言,一部分聯軍中和人類結仇最深,也很可能是挑起那場滅世之戰的種族還留下了最後的殺招。就算人類萬一真的打倒了神族,他們立刻就會知道,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地球。那時,他們就再不會給人類留下任何機會了。可惜這個殺招是什麼,就連古人類也不知道。」   趙飛雲心驚肉跳的聽完了李翔龍的故事,只感到通體發寒。他終於明白李翔龍為什麼寧可被六堂堂主誤會也不說出真像解釋了。這件事只要說出去,那其結果必然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也就是說,神族不過是一隻狗?我們真正的對手,是全宇宙所有的種族,是吧?」趙飛雲沉呤片刻後,沉聲問道。   李翔龍輕輕點頭,滿臉沉重:「就算不是全部,也絕不止一兩個了。而我們不用說面對他們,就連神族這隻狗,我們的勝算也不會超過五成。」   趙飛雲只感到身上一陣陣的發寒,顫聲說道:「照我看,神族根本就是他們留下的報警器,只要我們的力量超過了神族,就表示他們的封印已經被突破。那時,他們就會親自出手將我們扼殺在搖藍之中。好毒的心機啊,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們!」   李翔龍無力歎道:「原本以為我們最大的敵人只是神族。而神族雖然強大,卻也不是不可能戰勝。但現在的情形卻是,我們和神族的仗,輸也是死,贏同樣也是死。分別只不過是死在誰手裡而已罷了。」   兩人好一陣沉默,誰也不知該說什麼。一想到多年努力的目標只不過是個泡影,兩人都只感到有些心灰意冷。   良久,趙飛雲有些不甘的說道:「也許……也許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那些外星聯軍的傢伙已經忘了我們呢?又或者,他們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強大?」   李翔龍沉默不語,半晌後,輕輕搖頭:「我也想這樣騙自己,不過……幾萬年的時間是不短,可是,神族的存在不正說明了他們並沒有忘記我們嗎?神族是沒有生殖能力的,而且壽命都很短。沒有聯軍的外星人在後面不斷給他們補充人手,他們早該消失了。」   「我們該怎麼辦?照現在的情形下去,我們和神族早晚是要打起來的。到時我們該怎麼打?輸還是贏?」趙飛雲長歎一聲,倒在沙發上抱頭呻吟。   李翔龍也順勢倒在沙發上苦笑道:「我也不知該怎麼做了,只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啦……對了,龍家那裡還是個麻煩。這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龍天,可龍家的收徒行動又必須停下。沒有個讓他們滿意的理由,他們怎麼會答應?」   趙飛雲嗯了一聲,想了想,道:「這樣吧,你乾脆直接去找我師父,把這事告訴他。以師父的身份下令,我師兄就算想不通,也不敢不照辦的。」   「好吧,只能這樣了。反正我也得去仙界一趟,順便就把這事一起辦了好了。」   「算了,這麼煩,不去想它了。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十八年後就又是一條好漢了!」趙飛雲過了半晌,突然坐起身來大叫道。   李翔龍也覺得再多想也沒什麼好辦法,便乾脆不去想它了。掃了趙飛雲幾眼,突然笑道:「看樣子你小子這些年沒偷懶,功夫進步比我估計的要強不少呢!聽霜兒說你自創了一套天下有情劍法,名氣挺大的,什麼時候耍給我看看?」   「得了吧,你都是仙魔級的高人了,我這點本事還會放在你的眼裡?」   李翔龍愕然起身看著趙飛云:「你小子這些年沒見,什麼時候變謙虛了?」   「去你的,我一直都是這麼謙虛,從不驕傲自大!」   「嗯!」李翔龍含笑滿意點頭:「這才像你說的話嘛!差點還以為你改了性子呢!」隨手收了隔音護罩:「怎麼樣,去外面活動活動?」   趙飛雲雙手一拍起身笑道:「去就去,還當我怕了你嗎?聽了你那些鬼話,老子正煩得要命,想找個人好好打一場出氣呢!」   「老婆,我和飛雲出去轉轉,很快就回來。對了,這小子一家今天也在這吃,飯菜做多點吧!」李翔龍對著樓上招呼了一聲,與趙飛雲破空而去。   「呵呵,飛得這麼快,看起來你小子還下了點功夫。「   「當然,除了你這個變態,現在地界修真中浮空術能超過我的,最多不超過十人。」趙飛雲得意笑道,話未落音,便與空中一隻飛鳥撞上。護身真氣運轉之下,可憐的鳥兒瞬間碎身碎骨,而趙飛雲的臉色也頓時一陣青一陣紅,好不尷尬。   「哈哈……」李翔龍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從空中摔下:「速度是快了,就是靈活性還是差點……」   「見鬼,一時大意,一時大意……」趙飛雲一邊乾笑解釋,一邊在心中詛咒那只不長眼的小鳥。分神之下,竟沒有注意到前方突然出現的那名龍家弟子……   「師叔祖……」正在飛行的龍家弟子顯然認得趙飛雲,抱拳正要行禮,卻見這位年青的師叔祖竟像沒有看到自己,毫不減速直衝過來。   「唉!小心……」李翔龍發現不對,剛想提醒,但好像晚了點。   「碰!」   「唉呀!」   ……   現在是晚間新聞:據本台記者報導,今日中午十二點左右,兩名修真者因未遵守飛行管理條例而發生了空中相撞的事故。其中一名修真者傷勢較重,全身多處骨折,但並無生命危險。政府提醒廣大市民與各位修真界人士,為了你們自己與他人的生命安全,請遵守交通規則…… 第九十九章 魔焰之威     城區郊外,兩道人影在空中上下翻飛,劍氣,火光四射。不時有一兩道打空的劍氣,火球與雷電劈在四周的地面,聲勢好不嚇人。   趙飛雲此時已是使出了混身解數,一柄青風劍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光,如同一條青龍上下翻飛。但無論他怎麼努力,劍光總是離李翔龍差上那麼一點距離夠不著。而李翔龍那可惡的笑聲更是令他咬牙不止。   「可惡,拼了!」趙飛雲右手一招,將青風劍握在手中喝道:「注意了!這招威力太大,我可是能發不能收的!」   李翔龍收起笑容,正色道:「儘管來吧!」   「天下同悲!」   趙飛雲在李翔龍的眼中突然消失,無數的風刃從空中各個方向李翔龍斬來。空氣被無數的風刃割開,發出了如同鬼哭般的『嗚』聲,如同天地都在哭泣一般。李翔龍一聲輕訝,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風刃的威力並不是很大,但無奈數量卻多得可怕,加上每一道風刃出現的位置與角度都不同,所以,這一招根本就不可能閃開,只能硬拚。李翔龍雙手結印,一聲大喝,赤紅的光芒在他身上一閃而逝。就在紅光閃過之後,原本射向他的無數幾刃突然停在了空中。   數百道透明但又微微令影像扭曲的風刃從極速的狀態突然變為極靜,就這樣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令人頓時生出了一種時間突然停頓的錯覺。趙飛雲在李翔龍的背後顯出身影,滿臉不可思議。李翔龍能擊敗自己早在他預料之中,但這種情形卻是他從未想過的。   「怎麼可能?你……你怎麼做到的?」   李翔龍含笑不語,雙掌一合:「收!」   風刃隨著李翔龍的手勢,瞬間在他面前集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氣團。隨手將氣團射向遠外的一面山崖。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山崖上倒下的碎石頓時堆成了一座小山。   趙飛雲再次失聲驚道:「你竟然可以控制我發出的能量?這就是逆天訣?」   李翔龍見趙飛雲大驚失色的表情,不無得意笑道:「怎麼樣?還行吧?」   「還行?你倒是謙虛啊!有了這手,還有誰是你的對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跟你打真是對我信心的巨大摧殘,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你過招了!」趙飛雲嘟嚷著收起青風劍從空中緩緩落地。   李翔龍跟著落在了趙飛雲身邊,笑道:「天下無敵倒也不至於,至少現在我還打不過白大哥。」   趙飛雲想了想,總覺不對,疑惑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師父說過,被修真者控制的能量中,都會留下他的精神印記。這也是為什麼同樣甚至更強的威力,普通人用的槍炮卻傷不了修真。因為槍炮中沒有這樣的精神印記,所以其中的能量很容易就會被修真控制。但就是功力如我師父這樣的仙魔級高手,也不可能消除掉哪怕是最低級的修真所控能量中的精神印記。難道這就是逆天訣的力量?」   李翔龍點點頭:「也可以這樣說吧……可惜逆天訣其實只是發揮出我身上赤血魔焰的真正力量的一種心法,對其他人而言,一點用處也沒有。不然,我倒是可以教教你了。」   「赤血魔焰的真正力量?」   李翔龍輕『嗯』道:「不錯,瞬間提升功力只不過是赤血魔焰最基本的力量,它真正的威力就是可以化去能量中其他修真者的精神印記。可惜我現在還沒練到第十重,最多也只能欺負一下你了。如果對手是天位力量的仙魔級人物或是神族,就沒辦法了。」   趙飛雲搖了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那也夠恐怖的了!我說老大,我現在是跟你越久,越覺得你像個怪物……到現在我都沒搞明白你身上那赤血魔焰是怎麼回事兒!」   李翔龍攤攤手,無所謂笑道:「也沒什麼,只不過我有古人類的皇室血統,這赤血魔焰也是古人類皇室的天生能力。現在的魔門功法,多數起源於古人類中皇室一脈,可能是創立這功法之人特意所為吧,只要是修練了魔門功法的人,都會對赤血魔焰生出近乎本能的恐懼和敬意。這也是為什麼魔門中人誰也不服,卻對我恭恭敬敬的原因。這都是我進了火龍洞後才知道的。」   想到昨日六堂主對李翔龍的神態,趙飛雲總算明白過來:「難怪王叔他們今天在你面前象變了個人似的,連對你無意中流露出的氣勢都覺得難受。」   李翔龍一聲輕歎:「王叔他們對我忠心一片,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最大的支持。現在我卻讓他們傷心了……」   趙飛雲也沉默了,雖說知道了原因後,他也明白李翔龍下令停止逆天計劃是不得已之舉,但這計劃中也包含了他與魔門眾人這十五年來的心血,說停就停,又怎麼會不心痛呢?   「他們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苦衷的!」良久,趙飛雲輕聲歎道,他只能這樣安慰李翔龍了。   李翔龍長長吁了口氣,強笑道:「希望這樣吧,改天我再和他們好好談談。說實話,其實我根本沒當他們是我的屬下,而是當他們是我朋友。真不希望我們之間發生什麼誤會。」   趙飛雲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一看,笑道:「走吧!該回去了。靈兒和小龍已經到了你家,他們就等著我們開飯了。」   金壁輝煌的神族宮殿的大廳中,神王宙斯坐在高高的神台上,俯視著眼前的眾天使們,一言不發。而這些被突然通知趕到的神族高層天使,心中也暗暗猜測著將要發生的事情。誰都可以看得出,神王宙斯的心情很不好,而通常這種情況下,都會有人(天使)要倒霉的。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趕到大廳中的天使也越來越多,宙斯卻依然沒有開口的打算。但天使們卻都不敢流露出一絲不滿,誰都知道在這種時候出頭只有傻瓜才會做……能有資格站在這大廳中的天使,都是非常聰明的。   加百列從大廳門口走了進來,宙斯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時刻都留意著宙斯很一個細微變化的眾天使們突然齊齊望向正向宙斯下拜的熾天使長。其中,有興災樂禍的,有眼帶同情的,也有冷眼旁觀的……總之,所有的天使們都猜測著這位位高權重的熾天使長在什麼地方惹怒了神王。   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與眾人不同以往的注視,加百列心中暗暗奇怪。但他當然不可能去問其中的原因,只得恭敬跪在地上向宙斯行禮:「我尊敬的王,請接受您最忠實的屬下向您的祝福。」   「你知道我為什麼召集所有人等你嗎?」神王並沒有像往日一樣立刻讓加百列起身,反倒語氣不善的問道。   加百列心中一震,他再蠢也知道絕對可能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出了錯,而且還不小。才會惹得宙斯這樣不留情面的近乎申斥。但心中飛快的回想最近所做的事,似乎並沒有出什麼問題才是啊,就算有一兩件小錯,那也都只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根本不可能令宙斯召開眾神會議專門處份自己。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恭聲答道:「不知是否是屬下有什麼地方辦事不力,以至令我王如此生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還請我王公正的給予屬下一個處罰!但無論如何請相信,屬下絕不是有心做出有損我族利益的事。」   宙斯面帶怒容,輕輕冷笑道:「辦事不力?你說得倒是輕鬆。你私放我族的死敵,又虛報戰功欺騙於我,這是一句辦事不力就可以解釋的嗎?你說要我給你一個公正的處罰,那好,我問你,這兩樣罪名應該怎麼處罰你才是公正的?」   所有的天使面色一變,誰也沒想到這加百列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加百列更是目瞪口呆,不知宙斯的話是從何說起,一時之間,竟忘了解釋。大廳之中,突然靜得可怕。   「尊敬的王,加百列雖然平日多有小錯,但他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等於叛教的事來。這其中是否是有什麼誤會?」大天使長,也是四大熾天使之首的米加勒站出來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沉靜。加百列立刻對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哼!米加勒,我知道你對手下很寬厚,但身為大天使長,你是不能一昧縱容他們的。加百勒雖然是四大熾天使之一,也是我族難得的人材,但他犯了錯,同樣是要公正處罰的。」宙斯放緩了些語氣對米加勒說道。   「我王說得極是。不過,如果加百列只是無心之失,只要不是威脅到我族的根本,還請陛下看在其多年來所立的功勞上從輕發落。」   宙斯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又一個天使從隊列中走出跪倒在地。   加百列看到這名天使,心中一跳。這出列之人正是一直與他不和,同是四大熾天使之一的烏裡勒。這傢伙此時出來,可想而知絕不會是為了幫他加百勒的。   果然,加百列沒有猜錯:「我王,屬下並不認同大天使長的話。加百勒過去的確是立過很多功勞,但這些一來是身為神族天使所應盡的本份,而且,這些功勞他也都得到過合適的封賞。他之所以能成為四大熾天使之一,不正是我王對他能力與所立功勞的肯定嗎?但他的功與他的過卻是兩回事,如果有了錯可以用功來抵,那麼,我尊敬的王,只怕以後所有天使都會不再害怕犯錯,因為在座的所有人,我們誰又沒有立過功呢?當然,這只是屬下的一點意見,真正的決定,只能是由尊敬的眾神之王,您來下!」   加百列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急忙說道:「尊敬的陛下,請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會令您如此生氣?雖然我的能力令我經常犯錯,但我敢對您發誓,我絕對不會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而欺騙您!」   宙斯瞇著眼,冷冷問道:「你還記得十五年前,我為什麼會把拉法勒嫁給你嗎?」   加百列愣了一下,馬上答道:「當然,我王對我無上的恩寵,屬下當然記得。那是因為我奉您的命令,除掉了對我族威脅很大,但還未覺醒的上古遺族皇室血統的傳人。難道……」加百列臉色一變,駭然失聲:「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敢肯定,他全身的神經骨骼都被我打斷,沒有人可以受了這種程度的傷還能活下來的……」   「但現在的事實是,他的確還活著,而且已經完全覺醒。我現在只是想知道……」宙斯冷冷的打斷了加百列的解釋,突然厲聲喝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竟會令你不惜犯下叛族的罪名,也要放走我族的死敵?」   宙斯這一聲大喝,令加百列頓時汗如雨下。他當然明白自己的錯有多麼嚴重,就算他能證明自己並不是有心放過李翔龍,但怎麼也否認不了自己的這個錯給神族帶來了巨大的威脅。神族的史書中,清清楚楚的記著以往的無數次神仙之戰,覺醒的上古遺族皇室後人有多麼可怕的戰鬥力,是他們這些沒有參加過大戰的天使所無法想像的。   「尊敬的王,我的錯誤是不可原諒的。我不敢請求您的寬恕,但請您相信,我加百列絕不會背叛我族。」加百列一咬牙,右手閃出一團白光,向自己的頭頂猛的擊去。   「不要衝動!」米迦勒一掌將加百列擊倒,阻止了他的自殺。轉身對宙斯跪倒,再次肯求道:「我王,雖然加百列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但他怎麼說也是我的下屬,他有罪,我也難辭其咎。如果我王一定要處死他,就請也一同治我的治下不嚴之罪吧!」   免死狐悲,不論眾天使心中如何想,在這種情形下,他們也只能為加百列求情了。所有的天使,包括烏裡勒都跪倒在地,齊聲說道:「請我王恕加百勒熾天使長不死!」   沉呤了半晌,宙斯終於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們都為他求情,我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好了。」低頭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加百勒冷冷說道:「聽著!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個月之內如果你不能拿著李翔龍的人頭回來,你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去吧!"眾天使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按說宙斯的處置也算公平,但誰都明白,加百勒不可能是已經今非夕比的李翔龍的對手,讓他去殺李翔龍,跟讓他去死沒什麼分別。但不管怎麼說,神王到底是給了加百列一個機會。按神族的族規,加百列就是有十條命也得砍光了。 第一百章 逛街趣事     「多謝我王恩典,一個月後,如果我不能帶著李翔龍的人頭回來,那就是我已經死了,請我王再選合適的人接替我的位子好了。」加百列臉色慘白,咬牙說完,轉身快步走出大廳。   一絲笑意從宙斯眼中一閃而逝。   李翔龍和趙飛雲一路飛回家中,老天保佑,路上總算沒有再出什麼亂子。二三十公里的距離對普通人來說不算短,但對於李翔龍與趙飛雲的速度來說,實在跟二三百米沒有太大的分別。不用幾分鐘,兩人便到了李宅的上空。   「咦?呂大哥來了!」李翔龍輕聲驚喜說道。他還未落地便已感知到了房中多了一個人,從那熟悉的精神波動中他確定了此人正是許久沒見的呂洞賓。   「真的?師父!」趙飛雲也驚喜有加,一邊大叫著,一邊加快速度落下。腳未沾地,便飄身向房子大門衝去。   進到房中,所有人都坐在廳中圍成一團,方靈兒與司徒霜和水月原本就是好友,而林雅心雖然輩份最大,卻也從無架子。這十多年來,早已和他們如姐妹般相處。趙小龍這個小傢伙則一反常態,正老老實實坐在呂洞賓面前,聽呂洞賓在說著施放法術的心得。   「師父!」趙飛雲收起平日的懶散樣,正容走到呂洞賓身前跪下拜了三下。   呂洞賓受了趙飛雲的禮,面帶慈愛,笑道:「你回來了?能與魔主過招切搓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機會,今日可有什麼心得?」   在呂洞賓面前,趙飛雲如變了個人,一字一句都不敢絲毫放勢:「弟子蠢笨,今日只發現了劍招中的幾處不足,並沒有太多的收穫。」   呂洞賓點點頭,含笑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謙,以你現在的實力,能自己發現不足便已很難得了。」   「呂大哥你來得可巧呢,我正想著要找你,你就自己來了。看來我這一聲大哥沒有白叫。」李翔龍走到呂洞賓對面坐下,十分開心的笑道。   「是嗎?那的確是巧了。」呂洞賓不至可否,眼含深意笑道:「你能過了這次生死大動,頓悟天道,的確是可喜可賀。據我所知,數千年來能在短短十幾年內從一個完全不懂修真之人到領悟天道,你還是頭一個,假以時日,你的修為將不可限量。」   李翔龍聽到呂洞賓如此直接稱讚,有些不好意思:「大哥太過獎了,我能有今日,與大哥的幫助是絕分不開的。我與大哥算起來,也有十多年沒見了吧?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與你一醉方休,喝個痛快!」   呂洞賓笑道:「小弟有此雅性,大哥敢不奉陪?」   李宅的庭院中,李翔龍與呂洞賓漫步樹蔭之下。   「呂大哥這次突然到來,不知是有什麼事找我?」   呂洞賓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我是受仙尊所托來請你入仙界一趟,仙尊有事想與你面談。」   「好!什麼時候動身?」李翔龍想也不想便答道:「我也正好有事想找你們,能與仙尊親自面談,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就好!」呂洞賓微微猶豫後問道:「你準備一個人去?」   「怎麼?」李翔龍奇怪的看了一眼呂洞賓:「難道仙尊還想見其他人?」   呂洞賓沒有正面回答,沉呤片刻後輕聲說道:「仙魔相爭數千年,其中的恩怨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你不要以為所有的仙界中人都會像為兄一樣待你。雖說此行並不會有什麼凶險,但到時卻難免會有幾個性子不好的人在言語上多有不敬。這點,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李翔龍微微皺眉,隨手摘下了一段樹枝在手中把玩,片刻的,輕輕吁了口氣:「多謝大哥提醒了!放心,小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就算到時有什麼衝突,我也會盡量忍讓,不會令大哥與仙尊為難的。」   呂洞賓臉色緩和了些,不無感慨的歎道:「如果所有人都能如此,世上該少了多少悲劇呢!」   李翔龍輕笑道:「大哥今天感慨不小呢!」   「呵呵!」呂洞賓吁了口氣,輕笑道:「沒什麼,只不過突然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仙尊那裡,我還要回去覆命。如果順利,應該就是這兩日便能前往。   「好吧!我就在家裡等你的消息。」李翔龍眼睛一轉,突然笑道:「大哥,我記得我們可有不少日子沒過過招了吧?」   呂洞賓輕輕一笑,含笑不語。李翔龍突然一掌向他胸前擊來,呂洞賓身形一晃,以毫釐之差閃過。   「小弟的功夫進步還行吧?」李翔龍一招無功,動作絲毫不停,雙手如同閃電般的瞬間從各個角度向呂洞賓擊出數百招。拳掌間帶動的風壓,在空中響起了如雷鳴般的音暴聲。   呂洞賓立在原地,眼中精氣畢露,朗聲笑道:「呵呵,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是一點不錯呢!你的實力比我預計的還要高出不少,現在就是為兄也無十足把握能勝你了!」說話間,手中絲毫不慢,與李翔龍見招拆招,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李翔龍與呂洞賓雖只是站在原地,僅雙手相擊,但兩人的動作實在太快,揮動之間,勁氣四射,竟在庭院之中引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風。   「碰!」   一聲沉悶的暴響,李翔龍與呂洞賓雙掌相擊後,各退了數步。塵土飛揚之中,兩人都是一塵不染,一股無形的氣場將飛揚在空中的塵土完全擋在了兩人的身外數米不能近身。   「還是大哥厲害,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李翔龍與呂洞賓兩手相攜從塵土中走出。   「呵呵!小弟也不差嘛!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用不了多久,為兄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呂洞賓輕輕揮手,空中的塵土突然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全部以極快的速度落在了地上。   「看看你!要打也不挑個地方,把個好好的花園糟踏成什麼樣了!」司徒霜與其他人早聽到了動靜,在一旁觀戰,見兩人打完,走上前柔聲薄嗔。看她的神情語氣,與其說是責怪,還不如說是撒嬌。   李翔龍回頭看了看如同被龍捲風掃過的花園,尷尬不已,摸頭乾笑道:「嘿嘿!一時手癢,一時手癢……」   「算了,大不了明天找人來修修就是了。」林雅心見李翔龍的神情,輕聲笑道。   「老爸,他們比你可厲害多了!」趙小龍突然回頭對他老爸一本正經的說道。兒子的大實話差點令趙飛雲一口氣憋死,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卻又說不出話來。眾人一陣大笑,趙飛雲更是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暗暗發誓,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一點不給自己留面子的寶貝兒子,就算是方靈兒護著他,也一定……嗯……算了,俺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和自己的兒子叫個什麼勁?   「好了,別鬧了,飯菜都做好了,大家進來吧!」在水月輕柔的招呼聲中,眾人向廳中走去。   第二天,李翔龍一早便被司徒霜和水月從床上拉起來,兩位大美人顯然經過了刻意的打扮,美得如同畫中仙子。雖是自己的老婆,李翔龍依然被兩人迷得暈乎乎的,差點口水都流了出來。   「老婆,今天怎麼這麼漂亮?不過,我喜歡!哈哈……不如以後天天都這樣打扮吧!」魔主大人一臉的豬哥樣說道。   「只要相公喜歡,月兒全聽相公的。」水月羞紅著臉,低頭輕聲說道。一身白色長裙,如瀑布一樣的黑亮秀髮輕批在背後,臉上化了一點淡妝,令這位龍族的公主就如同一朵出水的清蓮一般楚楚動人。   司徒霜則輕輕白了已到了變身色狼邊緣的老公一眼,將衣服扔給了他:「快穿上吧,今天我們還有很多地方要去呢!」   「去哪?」李翔龍呆呆的接過自己的衣服,基本還處於當機狀態的腦袋並沒有轉過彎來。   「當然是陪我們逛街啦!這可是身為老公的基本義務哦!在這方面,你可是比你兄弟差遠了。據我知道,飛雲每個星期最少都有一天是陪靈兒逛街的。」   李翔龍在水月的幫助下將衣服穿戴整齊,一臉的幸福狀笑道:「哈哈……這我倒相信。就他那副妻管嚴的樣子,他敢不去嗎?還是我的老婆好,來,親一個……」   終於完成了準備工作,李翔龍和兩位漂亮老婆一起走出了大門,飛向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托自己逆天計劃的福,現在世人都已知道了修真的存在,所以,像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的天外飛仙,也不再會引起什麼混亂了……哦,說明一下,剛剛路上那幾起交通事故並不是因為司機看到了有人在天空中飛行而受到驚嚇,而是因為飛行的人實在是太美了,美得令他們看得忘了自己還架駛著汽車。   「轟!」   唉呀!說著說著,又撞了……   在街道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中落下,李翔龍一手牽著司徒霜,一手牽著水月走進了商業大街。頓時,托他兩位老婆的福,無數的眼光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好美啊!她們是什麼人?」   「太漂亮了……」   「是明星吧?一定是!」   「難說,如果是,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   司徒霜和水月的絕色容貌與超凡脫俗的動人氣質立刻引來了無數驚歎。   「太美的……」一個年青的小伙子看著清純得如深谷幽蘭般的水月呆呆念道。   「比我還漂亮嗎?」他身邊的女友顯然對他的神形感到了不滿,雖然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與這兩位美女相比,自己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還差那麼一點點……   「當然!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人!」處於半清醒狀態下的某男友顯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更不用說這句話可能帶來的後果了。   果然,那女子怒哼一聲,對準他的小腿狠狠就是一腳,然後扭頭便走。   「唉呀!」小伙子一聲痛呼,裂著嘴蹲下身來,依依不捨的又看了水月與司徒霜一眼,轉身追著女孩而去。   「難怪有人說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呢!照這麼看,老婆,你們倆可算得是罪不可恕啊了!哈哈!」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李翔龍對自己兩位老婆的殺傷力顯然很滿意,不無得意的說道。   「說什麼呢!沒點正經!」司徒霜臉色微紅,輕輕薄嗔道。而水月則早已被無數路人的目光瞪得心慌不已,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哪裡還敢出聲與李翔龍打情罵俏?   三人旁若無人的向街道最大的商城走去,李翔龍獨擁兩美,享盡齊人之福的囂張在為自己引來了無數羨幕目光的同時,也不知背負了多少惡毒的詛咒。當然,這些詛咒能在當代的魔主的身上產生多大的作用,就很耐人尋味了……   進到商城,人比大街上少了很多,注視三人的人總算沒那麼多了。三人總算可以開開心心的享受一下這平凡人的樂趣。司徒霜和水月就像兩隻美麗的蝴蝶,拉著李翔龍從這裡飛到那裡,一路引來了無數驚艷的目光。   「走了十幾年,沒想到世界變化這麼大。我都成了老古董啦!」看到商城中無數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李翔龍十分鬱悶。剛剛他在電器區中將一台三維顯像家庭影院當成了電話機,引得周圍的人笑倒一片,讓他十分不爽。   「嗯!這些年變化是挺大的。每天都有好多的新東西出來,不光是你,我都有很多不認識呢!」   看著商城中來來往往的人群,一個個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李翔龍若有所思的輕歎道:「世人都羨幕神仙的逍遙,可他們又怎麼知道神仙們的壓力與煩惱呢?對我們來說,這一份平靜安寧是多麼難得啊!」   司徒霜與水月神情一黯,想到了苦等李翔龍的這十五年相思之苦。   搖搖頭,似乎想拋開這些不快的感覺,司徒霜突然一把拉過李翔龍和水月向前走去,大聲笑道:「好了!說好是出來開心的,怎麼又說這些煩心的話?老公,來!我們去時裝區看看。月兒妹妹和我都好久沒有買過新衣了,今天就讓你當當參謀。」   「老公,這件衣怎麼樣?」   「嗯!不錯,買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這顏色深了些。」   「……」   「相公,你看這件裙子漂亮嗎?」   「當然,漂亮極了!我的月兒穿什麼都這麼漂亮!」   「可惜衣領短了一些。」   「……」   李翔龍看著在衣架中如彩蝶般飛來飛去的兩位老婆,不由感慨萬分:看來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別想悟出女人對衣服的評論標準了。身為男人的一員,永遠也無法明白一個女人心中到底有沒有十全十美的衣服。明明是自己千挑萬選出決定試穿的,又得到了老公的絕對肯定,卻總是能在最後關頭找出這件衣服的不足。難道男人的稱讚對女人來說,也是一種靈感的來源?   「老兄,看你的樣子,很少陪老婆出來逛商場吧?」身邊一位同樣無聊的男士甲走過來,眼中閃著理解的光輝。   李翔龍連連點頭,小心的輕歎道:「是啊!沒想到這麼恐怖!」   「唉!忍忍吧!是男人都會要過這一關的……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現在不也習慣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兩位同病相憐的男人雙手握在一起。   「老公,快來幫我看看!」一個甜美的女聲在衣架另一頭響起。   男士甲大聲應道:「哦!來了!」轉頭對李翔龍急忙說道:「兄弟,我得走了,你好自為知吧!」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李翔龍一聲長歎。見自己的兩位老婆從試衣間走出,急忙的走上前:「啊!這兩件是最好的啦,嗯!怎麼?還有問題?算了……經理,過來,你們這裡所有的衣服,每一件,每一種顏色都給我一樣拿一套,打包送回我家。」   經理歡天喜地的去安排人手為李翔龍包貨了。李翔龍像是長長的鬆了口氣,笑道:「這下好了,全部買下來,就再也不用煩啦!」   「這樣不好吧?家裡會放不下的!」司徒霜抿嘴輕笑道。   「放不下?」李翔龍轉頭看了看,果然,這裡的衣少說也有幾千種,他的房子雖然大,但要放下所有的衣,估計也夠嗆:「這倒也是……」李翔龍沉呤了一下,雙手一拍,笑道:「好辦,乾脆把這整座商場都買下來不就行了?」   「啊?」司徒霜和水月微微一愣,還沒想明白李翔龍是不是在開玩笑,就見李翔龍拿出懷中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王叔嗎?幫我辦件事,把商業街的XX商場給我馬上買下來。商場就落在霜兒和月兒兩人的名下……嗯,要快,最好馬上辦好……好的,麻煩你了。」   「老公,你是說真的?」司徒霜愕然問道。她當然知道李翔龍有的是錢,就算是司徒集團,要買下這樣一座商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僅僅是因為為了給自己和水月買衣便順手買下這樣一座價值不下百億的商業大廈,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哦,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了?」李翔龍笑瞇瞇說道:「反正我也正想送你們點禮物,這裡基本什麼都有了,以後喜歡什麼,自己來挑就是了。」   水月猶豫說道:「可是……就算是送禮物,也不用把整座商場都買下來啊!不如還是算了吧!」雖不像司徒霜有一定的經濟頭腦,但水月還是能看得出這樣一座大商城絕不便宜。   「是啊,老公,就算是魔門再有錢,可是也經不起這樣花吧?」   李翔龍哈哈一笑,將兩位妻子摟進懷中:「放心吧,昨天飛雲已經給我交了賬,這十五年魔門可是日進斗金啊!別說這一座商城了,照現在魔門的資產,就是要買下這座城市也沒太大問題。雖然魔門的錢並不等於是我私人的,不過,用這麼一點點,應該也沒人會說什麼的。」   「算了,隨你好了!」司徒霜眼珠一轉,在李翔龍臉上飛快的吻了一下:「老公,多謝你的大禮了。」轉身拉著水月又向另一邊衣架走去:「妹妹,我剛剛看到一件,很適合你的,來試試。」   「什麼?還要試?」李翔龍愣在原地,呆若木雞。可憐的魔主大人,他顯然沒有搞明白,女人在大多數時候去商場試衣,並不是為了買下這個真理。   「不要啊!」一聲響徹了半個城市的慘叫從商業街最大的商城中傳出,久久不絕…… 第一百零一章 神王的陰謀     經過了一天瘋狂的購物,李翔龍終於和兩位漂亮老婆回到了李宅。說是瘋狂的購物,還真沒有說錯。逛個街能逛到買下一座數百億的大商場,李翔龍這位一擲千金的老公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回家沒多一麼,王仇便趕來了。   「回稟魔主,您交待屬下的事已經辦妥,屬下特前來覆命。」   李翔龍扶起王仇,柔聲說道:「王叔不用這樣多禮。其實您只要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來呢?」   王仇恭聲答道:「因為屬下還有另一件事要請魔主決定。在您還沒有回來之時,我們已答應了為政府訓練一千名超級戰士。今日官方已來催問,他們的人手已經準備完畢,要我們盡快開始訓練。因為此事與魔主前日命令多有衝突,屬下不敢自作主張,所以特來請示。」   李翔龍微微皺眉,想了想道:「逆天計劃必須立刻停止,所以這一千名超級戰士也不能再訓練了。告訴官方,說我們因為暫時不能再訓練超級戰士,希望他們能體諒一下。」   王仇神色猶豫,欲言又止,終於勉強應道:「是……」   李翔龍疑惑問道:「王叔你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好了,難道這事有什麼難處嗎?」   王仇一咬牙,沉聲說道:「魔主,我魔門這十五年來,與官方的關係已是千絲萬縷,雙方各取所需,一直都合作得很好。為他們訓練超級戰士是我們早已答應了的,現在突然反悔,對我魔門聲譽實在不利。而且……而且這次要為官方訓練的一千人,多是官方官員們的子女親人……若是因此與官方結怨,對我魔門今後的行事將十分不利。此事還請魔主三思!」   李翔龍沉呤不語,他也明白王仇所說都是實情,片刻後,突然問道:「現在官方誰是最高領導人?」   「中國主席現在是林XX。」   李翔龍點點頭:「好!幫我約個時間,我想和他談談。有問題嗎?」   王仇微愣:「好的!這事容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官方那邊就先不要答覆他們了,這件事等我見過他們林主席再說。」   「是!魔主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   「那屬下就告辭了。」王仇行了一禮,恭聲說道。   李翔龍將王仇送到門口:「王叔好走!」   中國的政治中心,中南海中,最高領導人林主席正坐在自己寬敞舒適的辦公室中,一邊喝著極品的龍井茶,一邊看著手中的一份關於逆天門的資料。剛剛坐上中國最高領導人位置不久的他,自然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他不可能知道的情報。對於逆天門,他原來身為中國政壇的高層,瞭解的自然要比一般的老百姓多很多。可是,看到這份報告,他還是不由一陣陣感到絲絲的寒意。他終於理解了他的前任臨走前對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千萬不要試圖對修真界打什麼主意,那個世界,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   輕輕的合上資料,林主席輕輕靠在真皮的辦公大椅上。這份資料太可怕了,而最可怕的是,這份資料,只不過寫出了逆天門真實實力的極少一部分。難怪逆天門那些人會那麼輕易便為中國訓練了數萬計的超級戰士。超級戰士的恐怖實力,曾令全世界為之震動。可與逆天門的人比起來,他們卻連最低級的弟子也不如……更不用說那極少露面的六大堂主和十五年來從未出現的門主李翔龍了。現在逆天門的勢力遍佈整個中國,甚至中國周邊的多數小國也在逆天門控制之下。好在他們這些傳說中的修真們一心只想著成仙得道,對人世的權力並不看重,不然,他真不敢想像那恐怖的後果。   「碼!碼!」門口響起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吧!」   林主席的秘書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主席,他們有回信了。」   林主席不動聲色,輕輕嗯了一聲問道:「怎麼樣?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   秘書猶豫了一下,小心冀冀的答道:「他們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是有個人想和您親自見面再談。」   林主席微微皺眉,顯示出心中的不快:「不是早就談好的事嗎?該不會是他們想反悔吧?」沉呤了片刻,又問道:「知道是誰想見我嗎?」   秘書輕輕搖頭:「他們沒有說,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從他們說話時對他人尊敬的語氣來看,這個人在逆天門的地位一定很高。」   「哦?」林主席看著桌上那本印著鮮紅『絕密』兩字的資料若有所思,沉呤片刻後說道:「好吧,你通知他們,我明天正好有時間,下午兩點,我在這裡等他們。」   「好的。」秘書恭聲應道,退出了辦公室。   林主席左手放在那份資料上,手指下意識的輕輕敲打著桌面:「想見我……會是誰呢?」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明天的會面不會像所說的那麼簡單……   第二天,李翔龍在秘書的帶領下見到了中國目前的最高領導人林主席。這位可以說是世界上權力最大的政治家在見到李翔龍的第一眼,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接著微笑著主動伸出手來:「久仰久仰!沒想到李門主竟然會親自到來。」   李翔龍微微訝然道:「主席見過我?」要知道他在人間已消失了十五年之久,現在除了他的一眾親友與魔門的高層,認識他的人並不是很多。   「久已聞名,卻無緣一見啊!」林主席意味深長的說道。並沒有說出自己手中有他照片的事來。   李翔龍淡淡一笑:「主席言重了。魔門能有今日的發展,與政府的支持是分不開的。在下本該早來拜訪,但因練功閉關十多年,近日才出關,所以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哦?看來門主一定是練成了什麼絕世神功啦?有機會一定要讓我這個凡夫俗夫開開眼啊!」   「彫蟲小技,就怕難登大雅之堂啊!」   一陣見面的禮貌性客套之後,李翔龍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此次前來,在下有一事相告……雖難於開口,但還是不得不說。」   林主席收起笑容,正色說道:「門主請講。」   「那我就直說了……」李翔龍歎了口氣,沉聲說道:「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魔門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都不會為官方訓練超級戰士了。不止如此,就連我逆天門也不會再收一個新弟子。」   「什麼?」林主席再也不能保持鎮定。十多年來,中國就是靠著魔門所訓練出的超級戰士才有了現在的國際地位。超級戰士對中國的意義之大,是如何誇大都是毫不過份的。現在魔門突然宣佈中止與官方的合作,且不說魔門打的什麼主意,單是這個消息傳出去,就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風波來。更不用說此事發生在他剛剛登位不久,極有可能此事便會是他政治生命的最大危機。   「難道是貴門有什麼地方對政府不滿嗎?如果有什麼誤會,不妨先說出來,相信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李翔龍見林主席臉色頓時都已急得通紅,心中不忍,盡量語氣放緩說道:「主席誤會了,政府對我門的支持,在下是感激萬分的,絕不會有什麼誤會。只是……這麼說吧,我魔門現在遇到了一個極大的危機,如果不能馬上停止所有的活動,不僅我逆天門可能會遭滅門之禍,就是整個人間,也會有滅頂之災。」   「李門主不是在開玩笑吧?你難道要告訴我有什麼大魔頭要重臨人間之類的話嗎?就是有,憑貴門的實力,難道還會害怕?」林主席顯然不相信李翔龍所說的理由。   李翔龍聽林主席的話,不由覺得好笑,他身為魔界之王號令群魔,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大的魔頭嗎?搖頭苦笑道:「主席說笑了,如果只是什麼大魔頭出世倒好辦了。說實話,這次危機不要說我逆天門,就是全天下所有的修真加起來,也沒有一成把握可以渡過。我現在所作,只不過是想讓這危機來得晚些而已。」   林主席查顏觀色,見李翔龍不似騙他,沉默半晌後澀澀說道:「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危機嗎?既然你說這次危機事關整個人類,那身為一個大國的主席,我也希望能盡我的一份力量。」   「主席心意我領了,不過,此事實在不是普通人的力量所能左右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林主席見李翔龍不願說出原因,心中雖有不快,但也明白修真的世界的確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想了想,正色說道:「訓練超級戰士的計劃雖然你們一定要中止,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請說。」   「這件事,不要對外傳出去。訓練可以停止,計劃可以取消,但對外,我們還是作合的關係,一切不變。當然,如果哪天你所說的危機過去了,政府隨時歡迎你們重新與我們展開合作。」   李翔龍鬆了口氣,笑道:「這個沒問題,事實上,取消超級戰士的計劃對逆天門來說也是不得已之舉,我是很珍惜與政府的良好合作關係的。」   林主席此時似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神情已自然了許多,臉上又掛上了政治家的職業性微笑:「那就多謝了。請放心,對貴門的一切,政府方向依然會堅持不變的。我們依然是朋友!」   李翔龍伸出手來,與林主席緊緊握在一起:「我們永遠是朋友!」   此時,神族的宮殿中。   大天使長米迦勒走進宙斯的書房,恭敬的跪下行禮:「參見我王!」   宙斯輕扶著自己的白色長鬚,坐在王座上慈祥的笑道:「我不是說過,在沒人的時候,就不用這麼多禮了嗎?」   「這是屬下對您真心的敬意,並不是虛禮。」米迦勒正容說道,站起身來。   「好了,反正你總是有理,隨你好了。」宙斯搖頭笑道。   「我王,加百列這個蠢貨果然上當了!他已經帶著他手下的十二冀天使趕到中國去了。」   宙斯並沒有驚訝,只是淡淡笑了笑:「這個蠢貨,雖然的確是我族少有的天才,但始終無法擺脫他意識中的禁制。現在已到了計劃的最關鍵時刻,如果再留著他,很可能會壞了大事的。」   米迦勒一反前日殿上為加百列求情的態度,面帶輕笑道:「加百列雖然聰明,但性格過於驕傲。所以只要讓他受辱,他就不可能不上這個當。雖然帶著十二冀天使,但他的對手卻是已經覺醒的上古遺族皇室傳人和近兩百多名魔界的大魔頭。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這次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宙斯滿意的點點頭,問道:「四大熾天使已少了一個,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這個……屬下沒有。不知我王的意思是誰?」   「你看克米斯如何?」   「克米斯?」米迦勒愕然失聲:「他是監察官的人啊。與加百列相比,他受禁制的影響深得多了。而且監察官也一直很相信他,幾乎所有天使們都知道他是監察官最忠實的狗……」   宙斯輕輕揮手,打斷了米迦勒的話:「我當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正因為他是監察官的人,我才會讓他接加百列的位。這次除掉加百列,雖然做得沒有絲毫破綻,但你以為監察官就真的會一點疑心也不起?這樣做不僅可以消除監察官的疑心,還可以在關鍵時候,讓他當我們的傳聲筒。」   米迦勒恍然大悟:「原來我王早有打算。的確是好計策,監察官就是再精明,也不可能看出什麼了。」   宙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冷說道:「最重要的就是,與加百列相比,克米斯只不過是頭蠢豬。讓他坐在熾天使長的位置上,對我們根本不可能有一點威脅。」   「我王英明!」米迦勒再次拜倒在地,恭聲讚道。 第一百零二章 夜戰     夜已深了,清冷的街道在點點的燈光照耀之下,靜得有些令人不安。這也難怪,李宅所在的位置原本就是城市最大的富豪住宅區。這裡不比熱鬧的市中心,不論多晚都是一片不夜城的影像。天文數字般的地價讓這片土地保持了他的寧靜。   兩名警察倚在自己的警車邊,漫不經心的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腔。眼睛不時掃過一輛車也沒有的公路。事實上,這條路是城市專門通往富豪區的唯一通道。除了那些住在這裡面的大富豪們,在這麼晚的時候,跟本不會有什麼人經過這裡。也難怪這兩個交警會閒得發慌了。但誰讓這裡住的都是這個城中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呢?兩名被上級充當了高級保鏢的警察不滿的嘟嚷道。   一輛小橋車帶著兩道車燈留下的光暈從遠處駛來,兩名警察抬了抬眼,懶洋洋的走到路中央,揮手攔下了這輛一看便價值不斐的進口小轎車。   車停在了警察身邊,司機打開了車窗。   「咦?還是老外?」警察甲低頭看了一眼車中的兩人,有些意外。   司機與乘客都是金髮碧眼,一看便不是中國人。兩人板著臉,一股逼人的傲氣從骨子裡透出。司機一言不發,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警察甲,似乎很不耐煩。   「神氣什麼?不就是個老外嗎?」這名警察的態度顯然是在給光輝的警察形象抹黑,接過行使證,掃了兩眼,輕輕用鼻子嗯了一聲又問道:「身份證呢?拿來看看。」   司機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身邊的同伴輕輕按了按他的手,搖頭制止了他的行動。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從懷中又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了警察。   「還挺凶的嘛!」警察先生不屑的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手中的證件,微微皺眉:「你這證件有點問題……沒錯,這是假證件!」突然一掃先前的懶散模樣,眼中精氣十足:「嘿嘿!想用假證來糊弄我,你可真是撞在槍口上了。下車!」   司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搞昏了頭,他不明白,明明是通過特殊的途徑搞到的真證件,怎麼會被一個小警察說成是假的了。難道這證件真的有什麼問題嗎?那這極有可能分給他們的計劃帶來難以想像的後果。情急之下,司機故作不知,訝然問道:「怎麼可能?這明明是在警察局辦的證,怎麼會是假的?」   警察嘿嘿冷笑道:「你說的沒錯,這證件是真的,當然沒問題。不過,有問題的是你們!」   「我們?」司機與乘客愕然,沉下臉來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這名小警察。   警察把玩手中的證件冷笑道:「沒錯!因為你們跟本不是人,怎麼會拿著人類才有的身份證?」   「你說什麼?」司機與乘客臉色大變,交換了一下眼色,突然同時出手,撞開車門向兩名警察撲去。   「轟!」兩聲悶響幾乎合為一聲,強大的勁氣向四周捲去,將數噸重的轎車與警車同時吹到數十米之外。塵土飛揚之中,兩名前一刻還是普通人樣子的司機與乘客此時正飄浮在空中,背後四對巨大的白色羽冀已十分清楚的說明了他們的身份。而那兩名警察,也同樣飄浮在空中,雖然依然還是一身警服打扮,但氣勢與先前相比,相差何止萬里。   「哈哈!果然是神族的朋友來訪,只是這樣藏頭露尾,實在是讓人沒有料到呢!不知兩位神族大人來此有何貴幹?為何來前也不通知一聲呢?也好讓我等盡盡地主之誼嘛!」笑面警察一臉和氣的笑道,神情語氣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與神族的關係。   兩名天使臉色凝重,交換了一下眼色,盡量柔聲說道:「我們此次前來,只是辦一點私事,並沒有別的意思。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   笑臉警察一陣哈哈大笑,連連擺手道:「哪裡話嘛!古語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兩位冀天使大人到訪,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見怪!」他的同伴則是一臉木然,對他反應顯然早已料到似的,毫不驚訝。   兩位冀天使頓時也被這笑臉警察搞得莫名其妙,心中暗暗打鼓,神族和中國仙魔界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疑惑之中,一名冀天使突然臉色大變,他已猜到了面前這笑臉警察的身份。如果真是他所想的人,那今晚他兩人可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同伴沒有他聰明,已愣愣的問道。   「哦?」笑臉警察像是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在下的名字太久沒用,都給忘了。不過,認識我的人現在都叫我『笑一刀』。」   「走!」笑一刀的話音剛落,見自己真的猜對了的天使對同伴一聲大喝,身形已化作一道白虹破空而去。他的同伴幾乎是與他同時,飛向了另一個方向。兩人此時都已知道此行計劃必然已經暴露,分頭逃走的機會比結伴而逃要大得多。只求能走脫一人回去報信便好。   「唉!化外之民果然是化外之民,一點禮數都不懂。神族到底是怎麼搞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笑一刀一邊搖頭歎息,一邊不緊不慢的雙手結出奇異的手印。   「作繭自縛!」   結完手印的笑一刀眼中精光一閃,冷喝出聲。突然之間,整個天空消失了,大地消失了,只剩下了白芒芒的一片。白色空間的遠處,兩道白色人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震,急急停在空中。知道自己是走不脫的了,轉念間,兩名冀天使一橫心,乾脆轉身飛回到笑一刀兩名魔頭面前。反正是逃不掉了,不如乾脆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   「這才對嘛!我這把刀,可是有一千多年沒有喝過你們神族的血了,今天難得你們兩個送上門來,我要是讓你們就這麼走了,我的小寶貝一定會恨死我的。」笑一刀手中握著一柄一尺長的雪亮短刀,笑瞇瞇的說道。想了想,轉頭對身邊一臉木然的同伴問道:「我說瘋劍兄弟,這兩個傢伙實在差了點斤兩,要我們兩個出手未免太抬舉他們了。不如就交給我一個人搞定好了!」   瘋劍冷冷的橫了笑一刀一眼,一柄薄如蠶冀的軟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他顯然用自己的行動否定了笑一刀的提議。   「算了,一人一個吧!」笑一刀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兩名天使見笑一刀與瘋劍並不將兩人放在眼中,不由羞怒不已。雖然神族的戰史中早已寫明了這些魔界天位高手的恐怖,但可惜神族的生命實在太短了,短得沒有一個活著的天使能親口告訴他們當時的情形。所以,這兩名冀天使並不是很相信那些用他們前輩無數生命寫下的戰史。一直身為神族精英的他們,從來沒有真正與仙魔界的天位高手們動過手,所以也令得他們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不等兩名魔頭有什麼動作,兩名冀天使已搶先出手。兩柄光劍帶著一道白色的光暈,如同兩面巨大的扇子向笑一刀砍去。   「嗯!不錯,知道集中優勢的兵力先殲滅一剖分對手。看來你們神族的小腦瓜也開始進化了。」笑一刀笑瞇瞇的評道,對兩道聲勢萬均的光劍如同視而不見,只是手中的短刀突然一陣輕顫,刀口亮起一團黑氣。   一道人影閃過,接下了兩名冀天使之一的劍招。笑一刀苦著臉歎道:「唉!你這個瘋子,他明明是想死在我手下,你老跟我搶個什麼勁?」說歸說,那另一名天使的劍此時已連連劈向了他。可他身體卻總是一陣輕晃,便輕輕閃過那冀天使全力使出的殺招。說話之間,如行動流水,絲毫不見慌亂。   暴風驟雨般的攻出了數百劍,每一劍都感覺好像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砍中對手,但也就是這一點點,卻怎麼也無法前進。這種無力感是這名年青的冀天使從未體驗過的。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與對手那實力的巨大差距。但他不甘心,他也沒有選擇。如果是遇上了仙界的人,對方也許不會殺他。仙界的仙人們最大的優點就是仁慈與守信。只要三界停戰的約定還沒有正式撕毀,他們就不會主動出手殺人。但現在他的對手卻是魔界有名的殺星,活了最少也有三千多年了的笑一刀。指望他能手下留情?你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好了。所以他沒有選擇,只能拚死一戰,說不定還能有一絲生機。   久戰無功的冀天使突然住手,閃身飄退百米多外。笑一刀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絲毫不急,只是笑瞇瞇的說道:「打累了?不急,不急,只管休息一下再打好了。千萬不要累著了。」這本應是十分親切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卻不知為何令人感到一絲冰冷的寒意。   冀天使沉著臉,身後的四對白色羽冀漸漸發出耀眼的白光,不多時,一股柔和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他的身體,令這位四翼天使如同傳說中天使下凡一般的神聖。   「神翼之輝?唉!現在的年青人怎麼都這麼衝動呢?動不動就用這種傷身的招數。雖然可以短時間提升那麼一兩倍的功力,可是威風一下後,自己的一條命也就玩完了。其實你想死只要出個聲就是了嘛!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萬一別人知道了,還當我欺負小輩呢……」笑一刀搖頭晃腦的還沒說完,一道連他也不能輕視的劍氣突然射來,打斷了他的廢話。轉過頭來苦著臉對發出劍氣的瘋劍罵道:「我說你這個瘋子,你昏了頭了?沒事砍我幹什麼?」   瘋劍頭也不回,在那名天使的身上又切下了一塊巴掌大小的一塊肉來,冷冷說道:「你要是再囉嗦個沒完,我就先砍了你!」   「算了,懶得和你計較!」笑一刀無奈攤攤手,轉頭對面前的天使說道:「沒辦法,本來還想和你多玩會的,不過……反正你也打了這麼久,也該到我出手了吧?」   冀天使哪有閒心答理笑一刀?他不惜使出神族的禁術『神冀之輝』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為的只不過是想能多一分逃脫的希望,在死前能回去向他的同伴報警。一言不發,握在手中的光劍突然變長,如同一支長矛一般和身向笑一刀刺來。速度之快,在空中竟留下了一串殘影。最奇的是,這些殘影竟都沒有馬上消失,反而如同有生命一般從各個方向向笑一刀撲來。一時之間,滿天都是這名冀天使的身影。   「哇!好厲害的分身術啊!真是佩服佩服!」笑一刀十分誇張的叫道。右手突然揮刀直劈而下,一道黑色的氣浪如同海潮一般向那數十個冀天使的分身湧去。   十多個冀天使的分身與黑色氣浪一接觸,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了個無影無蹤。而剩下的分身們,似乎也瞭解了氣浪的強大,馬上向四周閃開。眼看著瞬間那黑色刀氣的前方已沒有了一個分身。   就在刀氣與分身們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黑色的刀氣突然爆開,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瞬間漲大,將它身邊所有的分身全部吞沒。只有唯一一個,也是冀天使的真身以毫釐之差躲過了一劫。但還沒等他慶幸自己的大難不死,突然只覺得手臂一陣鑽心的巨痛。如同有一萬隻螞蟻在啃他的骨頭一般。急忙低頭看去,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道五寸長的刀傷。刀傷之處,一道黑氣正沿著手臂自下而上,向身體漫延。黑氣所經之處,原本是白玉一般的手臂頓時變得如同千年的乾屍一般難看。   沒有心思去驚訝自己是如何中刀,看著已經快到肩膀的黑氣,天使一咬牙,揮劍將自己中刀的手臂狠狠斬下。鮮血從空中灑落,天使的臉色頓時也變得雪白。   「好!壯士斷腕,真是佩服佩服!」笑一刀一臉笑瞇瞇讚道,握刀的右手突然消失:「這麼精采的場面,可惜剛才我沒看清。不如再表演一次如何?」   全神戒備的天使突然感到自己背後一陣輕微的能量波動,大駭之下,全力轉身揮劍擋去。只見笑一刀那消失的右手正握著那柄黑氣直冒的短刀閃電般的向他劈來。   一隻手臂,握著一柄短刀浮在空中,這情形詭異到了極點。天使哪裡見過這種攻擊方式?只覺得腿上又是一陣鑽心的巨痛。再也支持不住,終於頭一栽,向地面落去。   此時,被瘋劍差不多砍了數百劍,已變成了一個血紅骨架的天使也幾乎是同時向地面落去。   「唉!我說老瘋,都幾千年了,你殺人就不能換個花樣?老是這一手,你殺得不煩,我看得都煩了!」   兩名天使此時已是完全絕望,終於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心中一橫,只見兩人身上突然冒出一陣刺目的強光。這是他們最終的手段,自爆。既使是死,他們也希望能死得有價值些。倒不失為兩名可敬的戰士。   「早算到你們有這手了!」和神族打了無數大小仗的笑一刀嘿嘿一笑,手中結印輕喝:「五鬼搬運,轉!」一團黑色的能量罩憑空出現,將兩名馬上便要自爆的天使包住,接著,黑色能量罩突然收縮,帶著兩名天使最終消失不見。   瘋劍微微皺眉,轉頭對笑一刀問道:「你的五鬼搬運不是只能隨機傳送嗎?你把他們扔哪去了?」   笑一刀無所謂笑道:「我哪知道?管他呢,扔哪算哪吧!反正只要炸的不是咱們就行了。」   瘋劍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了,轉頭看著城裡的方向喃喃念道:「魔主那邊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好了,不過是十個和這兩個傢伙一樣的草包加上一個稍微強一點的大草包,魔主身邊可有二十多個兄弟跟著,還有白老大在。我現在反倒是好奇,那十一個草包怎麼夠他們分的。想想還是咱們倆的差事好啊,一人一個,誰也不用爭。」   兩名身穿警服的魔頭並肩向城裡的方向飛去。不遠的草叢中,兩名被脫得精光,暈得不省人事的男子身邊,兩本警察工作證被風吹得一動一動……   另外,據國際電台新聞報道:正在太平洋公海進行例得巡邏的某國艦隊突然受到不明來歷的恐怖襲擊,損失慘重。一艘航母與多艘戰艦當場沉沒,至少有一萬多名士兵在這次的襲擊中喪生。暫時還未有任何國家與組織聲稱對此事負責。   不知在冰冷的夜風中呆呆站立了多久,加百列終於漸漸回過了神來。但他心中依然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殺得了李翔龍。回神族?就是神王不降罪,他又有什麼臉面對往日的同伴?可是不回神族,他又能去哪呢? 第一百零三章 再戰熾天使     加百列坐在自己剛用高價買來的城外別墅中,微微不安的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兩名手下的冀天使出去打探消息,雖然還沒走多久,但他心中總有一股很強的不安,這種感覺是他很少會有的。   「大人,放心吧。他們只是去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一名冀天使走到他身後,輕聲安慰道。   「嗯!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加百列也覺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以他們兩名冀天使的實力,只要不是碰上了仙魔界的天位高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大人……屬下總覺得我們這次前來實在過於冒險了。」沉默了片刻,冀天使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個李翔龍雖然剛剛覺醒不久,但他到底也是上古遺族皇室的後人,如果真這麼好對付,他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加百列冷冷打斷了屬下的話音,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早說過這次是我個人的事,如果你們有誰不想來的,我絕不勉強!」   「屬下不是怕死!」冀天使跪倒在地:「屬下擔心的是,大人是不是中了……借刀殺人之計。」   加百列良久沒有開口,半晌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輕聲歎道:「不管怎麼說,李翔龍是因為我的失誤才會活到現在的。這個失誤當然應該由我來彌補。」   室內一陣沉默。   良久,加百列突然輕輕「咦?」了一聲,愕然自語道:「奇怪?怎麼這麼安靜?」   此時,已是深秋,他此刻又是在郊外,按說此季的深夜正是蛙蟲鳥蟻的天堂,但此時他卻聽不到一聲鳥鳴蟲叫,不能不說是件怪事。   「大人……」加百列身後的冀天使臉色微沉,正要開口,卻被加百列揮手阻止。   吸了口氣,加百列眼中寒光一閃,對著窗外輕聲歎道:「我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找到我。」   李翔龍飄浮在空中,看著從房中慢慢走出的加百列和另一名冀天使,淡淡說道:「這應該是你第二次犯下同樣的錯誤了。你真的以為一名熾天使和十二名冀天使可以在我魔門的地界裡來去無蹤?我只是不明白,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還想再殺我一次?」   加百列眼中閃著奇異的神色,沉聲說道:「上次我失手讓你活了下來,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如果不能親手洗去這個恥辱,我根本沒有臉回去面對我的族人。」   「是嗎?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我沒死成竟然會對你影響這麼大。不過,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像上次一樣輕輕鬆鬆就幹掉我嗎?」   「你說呢?」加百列突然閃身撲向李翔龍,一道數米長的巨大光劍當頭向李翔龍斬去。   「轟!」   一聲爆響,李翔龍一動不動飄在空中原處,白起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前。而加百列則已倒飛出數十米,狠狠在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數十米深的巨坑。   「你有何資格與魔主親自動手?」   白起毫不留情的諷刺令加百列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一聲暴喝,六對雪白的羽冀出現在他背後,加百列眼睛直視李翔龍大聲說道:「我現在以神族四大熾天使長加百列的名義向你,魔界之王李翔龍發出挑戰。你要是個男人就與我決一死戰!」   「魔主什麼身份?豈是你想挑戰就能挑戰的?」空中團團將加百列圍住的二十多名魔頭們一陣嘲笑。   「就憑你和你帶來的這十幾個蠢貨也想暗殺魔主?你們神族自大的本事倒是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九個血淋淋的人頭從魔頭們手中扔下,滾到加百列腳下。正是在房子四周警戒的九名冀天使。   「可惡!」看到相處多年的同伴被殺,唯一剩下的那名冀天使雙目盡赤,怒喝一聲向李翔龍撲去。   「不要……」加百列臉色一變,已來不及阻止。   「還算是個男人,有點血性!」白起點頭讚道,一團火紅的光影從他手中射出,刺穿了這名冀天使的胸膛。   「可惜凡是神族的傢伙犯在我手裡,從來都只有死路一條。」輕輕將手腕一抖,穿在白起手中火紅長矛上的冀天使瞬間化為一團血霧,緩緩飄落。空氣中頓時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魔鬼!」加百列眼中閃著駭人的殺機,恨聲罵道,卻又引來了眾魔頭們的一陣大笑。   「真是多謝誇獎了!不過,我們更喜歡你叫我們大魔頭!」   誠然,對神族來說,稱對方為魔鬼是最惡毒的詛咒了,可對於這些魔界的傢伙來說,卻是最動聽的讚美。   「李翔龍,你就不想報上次被我擊敗的仇嗎?」心中已明白自己今日絕無生還的可能,加百列只希望能拉上李翔龍墊背,於是大聲激到。   看著加百列,李翔龍神色一直都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後,突然輕歎道:「你走吧!」   李翔龍的話讓所有人……應該說是所有的魔頭和加百列這個天使都吃了一驚。眾魔頭們不解的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李翔龍為什麼竟會想放這個自己的仇人一條生路。   加百列臉色漲得通紅,恨聲問道:「你是想讓我永遠背負著今天的恥辱嗎?還是你想表現你的仁慈?」   「恥辱?」李翔龍搖頭歎道:「還有什麼比被人當奴才使更恥辱的嗎?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夠了!」加百列怒聲喝道:「你可以殺死我,但你沒資格污辱我!回答我吧,你到底有沒有膽量接受我的挑戰?」   李翔龍臉色沉了下來,輕輕點頭:「好吧,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好了!」轉頭對眾魔頭們大聲說道:「我與他此戰,一定要絕對公平。不論我生死勝敗,你們都不許出手。如果他能打敗我,就讓他離開,誰也不許為難。」   「是!」眾魔頭齊聲應道。   眾魔在李翔龍的示意下都遠遠退開,雖然心中充滿自信,但這到底是李翔龍領悟天道後第一次打天位戰,心中不敢大意。逆天訣在他全力催動之下,赤血魔焰第一次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發動。只見他混身被淡淡的紅光包圍,眼睛已是只剩下一片赤紅,就如同九天魔神一般飄在空中,俯視著腳下的眾生。   加百列眼中閃著強烈的戰意,手中的光劍也由白色變為了刺目的金色。緩緩升到空中與李翔龍平齊,舉劍遙指李翔龍,心中再無半點雜念。   兩位實力都已是天位的高手,一動不動的懸在空中。他們的精神都已牢牢鎖定了對方,不論是誰,任何一個微小的大意都可能會為自己帶來滅頂之災。終於,李翔龍首先打破了這份平衡。雙手結印,一團紅色火焰出現在他掌中,轉眼便變成一隻鳳凰形狀。   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面前的火鳳之上。李翔龍眼神一凌,冷喝道:「鳳舞九天!」   火焰形成的鳳凰雙翅一展,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加百列飛去。它每前進一分,身上的火焰便增強一分,離加百列還有一半距離,便已漲成了五米寬的巨型火鳳。空中竟似有隱隱的鳳鳴之聲傳來。   加百列從未見過此招,不敢大意。但猜想也不過是與火球術一類的法術相差無幾,最多只是威力大些。本來只打算閃身避開,但心中一動,暗想這火鳳的飛行速度並不快,多半是可以受施法者精神控制追擊對手的。否則,便是威力再大,憑這招的速度也不可能對天位力量的高手有什麼威脅。心中打定主意,一聲冷哼,手中的光劍突然一變,揮手間便化為一支光矛射向火鳳。   李翔龍冷冷一笑,似乎對手的反應早在他預料之中。只見那火鳳竟像有靈性一般,在與光矛快要相撞的前一刻,輕輕一展雙冀,竟自己避開了光矛。接著,一張嘴,一顆藍球大小的火球直射加百列而去。   「什麼?」加百列大感驚訝,沒想到李翔龍用精神力控制的火鳳竟這麼靈活,如同活了一般。但驚歸驚,眼前的形勢卻不容得他多發感歎。閃身避過火球,心中一橫,暗道就是這火鳳再厲害,也畢竟是要你來控制。我只要讓你分神,這火鳳不也自已就散掉了?於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在空中繞了個大圈,向李翔龍撲去,再不去理會那身後的火鳳。   李翔龍連連閃過加百列射來的光矛,身上的赤血魔焰突然大盛。原本只是淡淡的焰形紅光,此時已變得如同烈焰一般。這正是他發動赤血魔焰增幅自身功力的表現。果然,隨著他紅光暴漲,一股駭人的氣勢出現在他身上。   「喝!」隨著李翔龍一聲暴喝,一道雷電從天而降,劈向加百列。而他也如閃電般一樣,揮拳向加百列擊去。   加百列被從天而降的雷電與李翔龍的拳頭同時擊中,一聲悶哼,倒飛出數百米。不等他回過神來,李翔龍的拳頭已如雨點般向他擊來。而每一拳,必然有一道雷電夾天地之威劈向他的對手。   李翔龍從未感到像現在這樣痛快過,彷彿自己與天地已溶為了一體。天地間的每一分能量,都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只要意念一動,便能隨心所欲的任他控制。此時,他似乎已忘了自己正在與人決鬥,他只是憑著本能,盡情的享受這與天地溶為一體的快感。   李翔龍天人合一,打得越來越順手,卻苦了那勉強支撐的加百列。這位神族少有的天材心中只覺得一片駭然。他感到自己彷彿不是在和李翔龍戰鬥,而是在與這整個天地宇宙為敵。他不僅要全力應付李翔龍強力的拳擊,從天而降的雷電,就連四周的能量也似乎不願為他所用。他至少要花數倍於往日的精神力才能控制相同強度的能量,這無形中令他的實力大打折扣。轉眼之間,他已不知中了李翔龍多少招,被雷電劈了多少次了。   背後突然感到一陣熱風,加百列心中大駭,沒想到這火鳳沒了李翔龍的控制,竟然同樣能自動攻擊。但此時他知道已經太晚,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中,全身一片焦黑的加百列被爆炸的巨大能量高高拋起,向地面落去。   爆炸聲也令李翔龍從那天人合一的奇妙感覺中回味過來,身上的赤血魔焰漸漸淡了下來,看著從地上掙扎爬起的加百列冷冷說道:「你輸了。」   加百列此時身上的衣服早已在火鳳的高溫下化為灰燼,原本白嫩得如同嬰兒一般的皮膚儘是焦黑一片。背上的六對白色羽冀更是無力的垂下,上面的羽冀燒得只剩了一半。   慘笑一聲,加百列閉上了雙眼:「來吧!」   「我不想殺你!」李翔龍不知為何,總對這加百列生不出殺機,輕輕歎道:「你走吧!」   「為什麼?我一心要殺死你,我族與你們又是死敵。你沒理由會放過我!」加百列猛的睜開眼睛,盯著李翔龍問道。   李翔龍緩緩落到地面,看著加百列的眼睛,心中竟覺得這加百列可憐無比。   「殺不殺你有分別嗎?連自己生存的意義都不知道,你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你說什麼?」加百列怒聲喝問:「你憑什麼說我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   「是嗎?你知道?那你能告訴我嗎?」   「當然是要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這是我族偉大的使命所在!」加百列胸口一挺,大聲說道,眼中儘是自豪與驕傲。   「好偉大的使命!不過,你們為什麼一直要不惜一切的阻止這個世界的人類得到本應屬於自己的力量呢?如果說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能使用精神力的人。那身為神族的你們,不正是第一個應該消失的嗎?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為了守護這個世界,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神族這幾千年到底對這個世界做了些什麼?如果說過於強大的力量會給這世界帶來毀滅,那你們又為什麼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你又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和你們擁有同樣力量的我們,會同時擁有無窮的生命,而你們卻比普通的人類活得還短?」   「你們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最可笑的是,你們竟然還以為自己真的是神!」   李翔龍的話讓加百列愣在了原地,這些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的。就連李翔龍和魔界的人什麼時候離開他都不知道,加百列口中只是喃喃念著李翔龍留給他的那幾個問題…… 第一百零四章 初會仙尊     不知在冰冷的夜風中呆呆站立了多久,加百列終於漸漸回過了神來。但他心中依然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殺得了李翔龍。回神族?就是神王不降罪,他又有什麼臉面對往日的同伴?可是不回神族,他又能去哪呢?   「你以經盡力了,跟我回去吧!」米迦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回去?我還回去幹什麼?」加百列頭也不回,苦笑道。   米迦勒毫無聲息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遙指加百列的心臟:「那你想怎麼辦?你應該明白,以你的實力,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了。」指尖上一絲寒光吞吐不定。   加百列對身後米迦勒的動作一無所覺,只是輕輕歎了口氣,突然抬頭望著無邊的夜空問道:「你能告訴我,我們神族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嗎?」   米加勒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止住了正要刺向加百列心臟的手指,輕輕放下。「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加百列回過身來,眼中一片茫然:「我們和仙魔界的人打了幾千年,可是,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米加勒靜靜看了加百列半晌,眼中漸漸露出笑意:「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加百列茫然搖頭。   「那就自己去找到答案!記住,不要相信你早就知道的真理,真理,有時候才是世上最大的謊言!」   「你就先不用回去了,王那裡我會為你解釋的,你不用擔心。好好去尋找你心中的答案吧!記住,要用你的心去看這個世界。」米加勒留下了最後這句話,轉身走了。   加百列目送著米迦勒離去,看了看地上自己十名手下的屍體,神情一黯,揮手聚起一團火焰將屍體全部焚化,又將各自的骨灰收好,最後才轉身離去。   李翔龍送走了魔界的眾人,回到自己家中。司徒霜和水月早以在門口等候多時,見李翔龍平安無事的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讓你們擔心了!」李翔龍輕輕摟著兩女歎道。   司徒霜與水月嫣然一笑,柔聲說道:「沒什麼,我們相信你不會有事的。因為我們的老公是最棒的。」   「呵呵!」李翔龍幸福的傻笑了幾聲,開口問道:「媽怎麼不在?她去哪了?」   「她收到一封信,接著就說是有事要出去一下,過兩天回來。」   李翔龍微微愕然,有些擔心說道:「知道是什麼事嗎?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司徒霜搖了搖頭:「不知道,媽她沒說。她只讓我告訴你,說不用擔心她,她最多三五天也就回來了。」   李翔龍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現在的形勢這麼緊,還是小心點好。」抬起右手,一團小小的能量球出現在手中。李翔龍左手虛空畫了幾個符咒,輕喝一聲:「傳!」能量球發出一團刺目的光茫後消失不見。   「我剛剛用魔門的密法給白大哥送了信,讓他選幾名高手暗中跟著媽,這樣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見司徒霜和水月不解的神情,李翔龍急忙解釋道。   司徒霜微微一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嗯!」李翔龍抬頭看到了牆上的掛鐘,輕呀了一聲道:「都十一點了?今天過得好快呢。嗯……今天輪到誰了?」說話間,眼睛來回的在兩位嬌妻的臉上掃來掃去。   「相公今天應該陪霜兒姐了!」水月一張臉已羞得通紅,話聲輕柔得幾乎聽不見了。   司徒霜臉上也升起一團紅霞,柔聲說道:「我有點不舒服,你今天就去月兒妹妹房裡好了。」   「你不舒服?」李翔龍關切問道。   司徒霜臉色通紅,在李翔龍耳邊輕語了一下。李翔龍哦了聲,眼珠一轉,嘿嘿笑道:「那好吧,來親一下當是補償你好了!」   ……   次日,呂洞賓一早就出現在李翔龍家中,將他從溫柔鄉中拉出,一同來到了仙界。   「好奇妙的空間!」這已經是李翔龍第十次說出同樣的感歎了,之前的九次,最多不超過十分鐘。   李翔龍並不是故作驚奇,實在是這仙界之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這個被稱為仙界的空間裡,最奇妙的地方就是,這個空間是沒有大地的。一層奇異的能量層將白色的霧氣托起,形成了這個世界的基點。李翔龍曾輕輕將腳下的白雲吹散,他看到的是,自己腳下是一片深不見底的虛無。自己如同懸浮在空中一般。但腳底傳來的壓力卻又清清楚楚的告訴他,自己並沒有使用任何的飛行法術。   虛無的白雲之中,一隻隻李翔龍從未見過的珍奇鳥獸相追相戲,自得其樂。當從呂洞賓那裡知道這些鳥獸都是以這空間中的能量為生,並不需要象地球的生物一般進食時,更是大為吃訝。沒想到人類修真要苦練多年才能達到辟榖之境,這些鳥獸竟天生便是如此。如果給地球上那些生物科學家們知道了這些物種的存在,只怕他們都要抓狂了吧?   因為只是被無形的能量托在空中,所以這個空間中行走也是有技巧的。沒有了大地的磨擦力,只要輕輕改變自己的重心,便能如御風習行一般向前滑去。李翔龍剛進入仙界之時,一時不查之下,竟差點出醜。不過,當他從呂洞賓那裡學會了技巧,立刻玩得不亦樂乎。這其中的感覺,竟比他用浮空術真正的飛行還刺激不少。   見李翔龍如剛學會滑冰的小孩子,在白雲之間穿行不定,呂洞賓輕笑道:「呵呵,龍弟真是童心不改呢!其實,還有一個更刺激好玩的走法,你可要試試?」   李翔龍一扭腰,高高躍起,正好落在了呂洞賓身前笑道:「哈哈,呂大哥有好玩的竟不早拿出來,還想藏私嗎?」   呂洞賓輕輕一笑,一柄寶劍也不知從他身上哪裡飛出,在空中轉了個彎,不偏不移的停在了他的腳下。   「御劍飛行?」李翔龍愕然失聲,這不正是民間傳說中出現了無數次的仙人御劍飛行嗎?   呂洞賓笑而不語,輕喝一聲:「看好了!」腳下輕輕運功,踏著自己的飛劍貼地向前滑去,速度之快,比李翔龍剛剛竟快了不下十倍。不等李翔龍叫好,只見他雙臂輕揮,如大鵬展翅一般的張開,身體藉著風力在空中連翻數個觔斗,又穩穩的落在雲層之上。   李翔龍看得性起,卻苦於自己沒有寶劍。心急之下,便打上了呂洞賓的主意。大笑一聲喝道:「大哥,給我來試試!」人已閃電般的向呂洞賓撲去。   「借你柄劍用,比比誰飛得快!」呂洞賓一陣大笑,輕鬆的閃開了李翔龍的身影,揮手向他射出一柄飛劍。   穩穩的落在了飛劍之上,李翔龍馬上便掌握了穩住自己重心的技巧。扭腰踏著飛劍向呂洞賓追去。   「哈哈哈……說實話,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明明御物飛行並不實用,你們仙家卻總是樂而不疲了。這種感覺的確不是浮空術那一類法術所能相比的!」   兩道人影在白雲之間,踏劍相戲,不多時,便已到了仙界重地:蓬萊。   白雲圍繞之間,玉石砌成的雄偉大殿飄浮在空中。精美的雕樑畫棟之中,不時有幾隻靈禽飛過。一名身穿古裝的白衣仙子飄然飛出,對呂洞賓與李翔龍行了一禮,柔聲說道:「呂真人好,仙尊已等候客人多時,請隨我來。」   李翔龍左右看了看,失聲對呂洞賓笑道:「難怪世人都想成仙,這仙界可比魔界舒服多了。」   呂洞賓微微皺眉,對李翔龍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亂說話。李翔龍無奈聳聳肩,別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給,但呂洞賓卻對他有栽培之恩,如同半個師父。他的話,無論如休李翔龍也是不願違違背的。   一路走來,李翔龍發現路上遇到的仙人對自己都是敬而遠之,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開了,也當是沒有看到自己,僅對呂洞賓點頭示意。心中明白也多半是自己魔主的身份所至,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暗暗希望這仙尊千萬別也是這樣才好,否則,他真是不知該如何擺脫目前的死局了。   跟著領路的仙女來到了一處庭園中。園中一名容貌在三十左右的素衣男子正在為園中的花草修枝。李翔龍心中一震,他第一眼看到這名男子,只覺得他並沒有什麼不同,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園丁。可細看之下,卻駭然變色。按說修枝本應都是用刀剪修去花樹多餘的枝葉,以令花樹生得更好更美。可這男子竟是在令這些花樹按自己的意願生長。男子的手輕輕撫過的花枝,立刻便會生出新的枝葉。本是多餘的枝葉在新生出的枝葉襯托下,立刻顯得完美無缺。雙手遙空撫過,李翔龍感到一股柔和無比的能量吹過整個花園,頓時,一朵朵的鮮花紛紛碇放,煥發出迷人的色彩。只是這短短的一刻之內,這花園便似已經歷了數個春秋。   「好美!」李翔龍慢慢走到仙尊軒轅華宇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呂洞賓和仙女一起行了一禮後退出了。   軒轅華宇背過手來看著已修整整齊的花園輕輕歎道:「天地間的能量本是萬物生長的源泉,現在卻被我們當成了破壞殺戮的工具。枉我等還自稱為萬物之靈,實在是可笑呢!」   李翔龍輕聲笑道:「我可沒有仙尊那麼多愁善感,我們魔門講究的是隨心所欲,快意恩仇。在對力量的不斷追求中,突破自身甚至是天地的極限。說穿了,大都是些只知打打殺殺的粗人,哪裡有工夫和興致來對物傷懷!」   軒轅華宇淡淡一笑,對李翔龍的回答毫不驚訝:「魔主倒是個性情中人!」   李翔龍只感到在軒轅華宇身邊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心中那些煩惱此時也都煙消雲散,彷彿這世界再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一樣。知道這是軒轅華宇的精神力場所至,不由對這位與自己身份相當的仙界之尊的功力大感敬佩。   「呵呵,魔主實在太別口了,如果前輩不嫌棄,不如我們就以朋友相交如何?」   軒轅華宇點頭笑道:「那自然最好,我名為軒轅華宇,算來也年長幾歲,你便稱我一聲宇兄,我稱你為龍弟。這樣可好?」   「最好不過,宇兄。」   兩人漫步在花叢之中,軒轅華宇似不經意的問道:「聽說龍弟也有事想找我?」   李翔龍點點頭,臉色凝重起來:「不錯,我有一件事正想與仙尊商議。因為此事事關整個人類的存亡,已不是我魔界一門之力所能左右。」   「你是說火龍洞中的留言吧?」軒轅華宇抬頭遙望天邊,輕輕說道。聽在李翔龍的耳內,去如雷震。   「你……」李翔龍駭然望著軒轅華宇。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魔門的絕秘?」軒轅華宇的神情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徐徐說道:「其實很簡單,因為同樣的留言,我們仙界也有一份。而且,有些事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   李翔龍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說話。   軒轅華宇漫步走到一棵不知名的花樹下,隨手把玩著花樹的一枝枝葉:「當年我剛剛從我的師父手中接過仙尊之位,第一次聽到他親口對我所說的那段沒人知道的史前歷史時,我的心情與你現在相比,根本沒什麼分別。一切所知的都是假的,我們所拚命爭取的,正是我們不可能得到的。沒有了希望,我幾乎要陷入崩潰……不過,現在總算是挺過來了!」   李翔龍看著軒轅華宇的背影,心中充滿敬意。他完全可以想像軒轅華宇在近千年的歲月中獨自背負著這樣一個無比沉重的秘密,對他的心靈是多大的考驗與折磨。他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屬下,為了一個近乎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去拚殺,自己不僅不能提醒,反而要帶領著他們,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的懷疑。如果不是有遠超常人的意志力與堅忍,他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第一百零五章 仙魔之爭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呢!」李翔龍的輕歎道盡了他心中的無奈。在知道真像之前,他雖然每每身處絕境,卻從未放棄希望,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屢屢死裡逃生的原因所在。但現在,自從他看到火龍洞的留言後,心中卻再無半點以往的自信,有時甚至生出所有的努力都是白廢的感覺。   「無知者無畏,但你我卻沒有這種福氣了。」軒轅華宇轉過身來看著李翔龍:「你打算今後怎麼辦?」   輕輕搖頭,李翔龍眼中透出一絲無奈:「我自己也不知道……照現在的形勢,我們早晚和神族的天使們還有一仗要打。輸了,我們固然是死路一條,但贏了,卻會將整個人類都送進地獄。你教我該怎麼辦?輸也是死,贏也是死,這仗該怎麼打?」   「這是一個死局,幾乎無法可解。」軒轅華宇眼中閃著奇異的神色輕語道:「仙,魔,神三方,數千年來在歷任仙尊魔主的領導下,與神族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我們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誰也不能戰勝誰,這才令這個死局到現在也還沒有分出結果。」   「但現在再也拖不下去了。這個死局,就快到了最後的將軍了!」   「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個死局的破解之法,卻始終無計可施。」軒轅華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輕聲說道:「其實,我早該明白的,死局始終是死局,再怎麼想,要輸的一方也是始終要輸的。」   李翔龍吁了口氣歎道:「但我們實在是輸不起,這賭注也未免太大了些。」   「我們並沒有絕望!再好的棋局也是由人來下的,在棋局上下贏不了,我們為什麼不在下棋的人身上想辦法?這個道理,是我近日才想通的。」   李翔龍皺眉不解望著軒轅華宇:「下棋的人?可問題是,我們現在連這下棋的人是誰在哪都不知道啊!」   軒轅華宇緩緩漫步,眼中似有無窮的智慧。他並沒有回答李翔龍的疑問,反而輕聲講起了故事。   「有一隻老虎受了傷,逃進了一個山洞之中。獵人拿著槍追到了洞外,卻不敢進去。他知道老虎始終是要出來的,可問題是他不可能不吃不睡的守在洞外等候。為了防止自己睡覺時老虎偷偷溜走,他便想了一個主意。他找來了一隻獵狗拴在洞外,只要老虎一出來,獵狗就會叫醒他。到時,他就可以一槍將老虎打死。如果你是那老虎,你會怎麼辦?」   李翔龍自然明白這個故事的含義,沉思片刻後搖頭歎道:「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獵人。可問題是,老虎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獵狗叫出聲前將他咬死。所以,除非這山洞還另有出路,否則這老虎可能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這老虎還有機會!」軒轅華宇沉聲說道:「那就是,他可以用自己的獵物來收買獵犬。只要獵犬成為了他的朋友,他要出去,獵犬自然就不會再叫醒獵人了。這樣,只要這老虎養好了自己的傷,他過不了多久就又是這山中之王了。」   李翔龍臉色微變,低頭沉思片刻,然後搖頭說道:「說起來容易,可是,神族與我們撕殺數千年,難道他們會突然拋下自己的主子來幫我們?而且他們本來就是被他們的主子製造出來的,我就不相信他們的主子會一點也不防著他們造反。」   軒轅華宇轉頭看了看李翔龍,沉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個辦法的難度,但我們沒有選擇。而且,我看神族也並非都是對他們的主子忠心一片。否則,你以為這十五年之中魔門與龍家如此急速擴張,為什麼教庭的人卻幾乎從沒有來擾過亂?我看他們的主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把這些天使製造得太聰明了。不管是人也好,神也罷,只要他太聰明,就不會永遠甘心被人控制愚弄的。」   「希望如你所想吧!」李翔龍輕輕歎道,心中始終沒抱什麼希望:「我現在反倒是擔心仙魔兩界恩怨太深……在這關鍵的時候,只要我們出一點差錯,都會令整個人間萬劫不復。」   軒轅華宇無奈苦笑道:「凡事有得必有失。當初前輩們為了保留這仙魔兩界的一點煙火,定下了這仙魔相爭以迷惑神族的大計。可誰又能想到,一場假戲在演了數千年後,竟會弄假成真呢?」   李翔龍愕然失聲看著軒轅華宇,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什麼?假戲?」   軒轅華宇對李翔龍的反應也大感意外,愕然問道:「怎麼?你所聽的留言中沒有說這件事嗎?」   「沒有!」李翔龍十分肯定的回答。   「奇怪!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會沒有交待……」軒轅華宇沉呤片刻,抬頭說道:「算了,反正你也該知道,這件事就由我來告訴你好了。」   「這件事要從五千多年說起。那時,人類還處於原始社會,神族也還沒有出現。面對處處危險的大自然,還沒有掌握科技力量,又不能發揮出精神能力的人類,生存得十分堅難。終於,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之下,一些人被封印的力量被激發出來。經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這些擁有了精神力量的人漸漸學會了使用自己的能力,並研究出許多增強這種能力的辦法。其中,大致可分為兩類,正是我們現在仙魔兩界修真術的前身。」   「那段時間,因為沒有神族的存在,所以我們的發展十分順利。可是,這個情況終於被『他們』知道了。雖然在我們現在看來,當時的修練術還十分低級,甚至連我們所學最基本的都不如。可那畢竟是從無到有的一個突破。這是『他們』絕不能容忍的。於是,他們製造出了神族,讓他們成為自己在地球的代言人,來消滅這些突破了『他們』封印的人類。」   「剛剛才發展起來的人類哪裡是神族的對手。在神族的強大攻勢下,人類節節敗退。但令『他們』意外的是,在神族的強壓下,人類的封印竟越來越弱,不斷的有人突破封印,投向與神族對抗的前線。照這樣發展下去,除非神族將人類全滅掉,否則,根本不可能控制事態的發展。」   「也就在這個時候,人類當時力量最強的兩位領導者,也是仙魔兩界的創始人,他們認識到這場仗不能再打下去了。經過深思之後,他們想出了一個絕對離奇的計策,那就是,他們各自帶著一部分掌握了精神力的人類,開始人類之間的內鬥。這樣,神族很可能會樂得看著人類自相殘殺而袖手旁觀。只要他們雙方保持不勝不敗的情形,神族為了不令人類重新聯合,也就不得不放鬆對人類的戰爭。這個計劃為了令神族和『他們』相信,絕對要做得天衣無縫。於是兩人相商,人類內鬥的真像除了他們兩人,就是連最親的人也不能告訴。而這場自相殘殺的戲,也一定要假戲真做。於是,便有了仙魔兩界這數千年的相爭。」   「神族就一點也沒看出來?」李翔龍聽完後,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也許他們是真的相信了,也許他們發現了,卻故意照著我們的意思走了下去。」   李翔龍眼中精光一閃,想通了一些事:「不錯!神族自己應該也明白,他們不過是被人製造出控制人類的一條狗。如果人類完了,他們這條狗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中國古代有些將軍去打仗的時候,總是會在最後關頭為敵人留下一條生路,不斬盡殺絕。這正是因為他們明白,自己一旦將這些敵人全部消滅,那也就是他們鳥盡弓藏的時候了。神族的天使並不比我們人類笨,自然也會明白這個道理。」   李翔龍點頭同意:「沒有神族故意放水,只怕仙魔兩界根本沒有機會壯大到現在的地步。其實說穿了,我們都不過是別人棋局上的一顆棋子,都是同樣的身不由已。」   軒轅華宇猛的轉過身來,眼睛直盯著李翔龍沉聲說道:「所以,我們如果想擺脫這個死局,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與神族聯手,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李翔龍突然沉默了。與神族聯手,說得容易,可做起來卻是幾乎根本不可能的事。且不說如何與神族相商,神族的人是否能可信。單是想到要說服魔界那些魔頭們放下與神族的幾千年仇恨與神族合作,李翔龍就頭痛不已。那些魔頭們可不是什麼悲天憐人的角色,他們哪一個當年不是殺人如麻。要他們為了人類大義與自己的仇人合作,你不如殺光他們倒容易些。   良久,李翔龍輕輕歎道:「我盡力吧!但宇兄你也應該明白,小弟我接任魔主之位時日尚短,實在是沒什麼威望可言……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走到花園的小亭坐下,兩人接著又閒談了片刻,李翔龍突然臉色大變,失聲驚呼:「唉呀!慘了!」   軒轅華宇不知李翔龍出了什麼事,急忙關切問道:「龍弟可是想到什麼急事?」   李翔龍站起身來急急問道:「你這仙界是不是與我們魔界一樣,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算起來,我在這裡已待了大半天了,那家裡豈不是……」   軒轅華宇失聲大笑,連連擺手道:「原來是此事,龍弟放心,這仙界與魔界並不相干,時間與人間相差無幾。你只管在這裡住上十天半月都不要緊。只是你家中的嬌妻是否因相思而度日如年,為兄就不得而知了!」   紅著臉又坐回椅子,李翔龍自嘲笑道:「沒辦法,小弟可不比宇兄的逍遙神仙,我是六根不淨,桃花纏身,這輩子只怕是別想脫離這紅塵苦海了!」   「只怕是龍弟心中根本沒當它是苦海,反倒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吧!」   「慚愧啊慚愧!」臉紅不已的李翔龍,情急之下,想到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急忙轉移話題:「對了,宇兄,我此來還有一事相求。」   「請說。」   「為了不太過刺激神族的傢伙,我已下令魔門停止了所有的擴張計劃。尤其是開發普通人的精神力,更是絕對禁止。只是龍家現在還在廣招門徒,是不是請你……」   軒轅華宇點點頭道:「此事我已向呂真人交待過了,他已經傳令龍家暫停所有行動,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最好!」李翔龍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今日小弟真是沒有白來,宇兄風采,小弟當此生難忘。」   「龍弟少年英雄,是我平生僅見的修真奇材。魔門在魔主領導之下,必定大放光采!若有興趣,龍弟不妨閒時過來坐坐,為兄也難道找到一個能一吐心中事的知已呢!」   「一定,只怕到時宇兄還會嫌我來得煩了!告辭!」 第一百零六章 神跡     「尊敬的監察官閣下,因為我的失職,不僅沒有挑起人類仙魔兩派的內鬥,反而令他們有機會壯大到現在這種程度,對於我的罪責,我已無話可說,一切只能聽憑您的處分了。」神族宮殿的最頂層的監察大廳中,神王宙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低頭向面前的監察官說道。他的神情充滿了悔恨與自責,不由得監察官不信。   而監察官心中此時也是七上八下,要知道他被委派作為星盟控制神族與對地球人類一切事務的最高長官,現在人類不僅已初步掌握了破除基因中封印的方法,而且還發展起了不下十萬人的力量。如果此事傳回星盟,神族與人類固然是大劫難逃,而他一個失職的罪名也是跑不掉的了。   當了數百年土皇帝的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下半生在星盟的監牢裡渡過。雖然心中恨不得立刻將這個為他惹下這麼大罪的宙斯碎屍萬斷,但他更明白,此時,他除了神族,再沒有其他的幫手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說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說起來,這個計劃當初也是我同意過的。而且,挑起仙魔之戰,讓人類陷入內鬥,永遠不能聯合在一起對抗我們,這也是當初星盟第一任監察官定下的永久性戰略……其實,現在事情也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人類就算能重新擁有精神能力,但短時間內,他們還不可能形成多大的戰力。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趁人類的力量才剛剛萌芽,盡一切辦法拔掉他們的根!」   神王宙斯跪在地上,有些猶豫說道:「可是……可是現在我們在人間的勢力神聖教庭的實力,並不足以對抗那數十萬的魔門門徒與龍家弟子。而我族如果參戰,勢必會讓魔界與仙界的那些高手出動……」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監察官額上的那第三隻眼一眨一眨,臉色一片慌亂。   「這個……」宙斯想了半晌,才吞吞吐吐說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只要主人傳信,讓星盟的艦隊趕來,人類就算是再強大百倍,也只有死路一條!」   「絕對不行!」監察官想也不想揮手否決了這個意見,如果不是這個辦法不能用,他用得著這麼煩?想了想,終於一咬牙說道「這樣吧,我允許你們在人間擴大神聖教庭的影響力,讓人類自己和自己去打。至於那些仙界和魔界的高手,就先暫時不去管他們。只要他們不首先出手,你們也就不要動。用人類的話說,這就叫坐山觀虎鬥。」   宙斯似乎還有些猶豫:「這個……監察官大人,雖然教庭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但他們到底還是人類,這個辦法是不是有些……不如還是請示一下……」   「你少廢話!」監察官煩燥的一聲暴喝,打斷了宙斯的話。感到了自己的失態,接著又放緩了語氣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記住!如果再辦不好,你自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是!」宙斯恭敬的低頭應道,接著想了想,又道:「如果監察官大人一定要進行這個計劃的話,屬下倒是有個想法。估計成功的希望會很大。」   「哦?快說!」監察官三隻眼睛一起瞪大,直盯著宙斯。   「我們可以利用愚蠢的人類他們的宗教信仰來控制一部分的人類國家,將這些國家變成我們在人間的代言人。相信您也知道,現在的中國,幾乎一半是魔門,一半是龍家在控制著,到時,這場戰爭,必然將變成全人類的世界大戰。無論誰勝誰敗,人類都肯定會元氣大傷,那麼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好主意!」監察官眼睛一亮,如果真的實現了這個計劃,那對他而言,可是個天大的功勞啊!這如何讓他不動心?「就照你的意思辦!你只管放手去做,真的辦成了,我會用解除你基因中的壽命限制來作為對你的獎勵!」   宙斯大喜,伏在地上大聲說道:「多謝大人!」   監察官滿意的點點頭:「好了,你出去吧。這件事記得要馬上辦!絕不能出錯!」   「是。」宙斯躬身退出了大廳。在關上大門後轉身的那一瞬間,一抹笑意在他嘴角一閃而逝。   ******   李宅中,李翔龍與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著午飯。雖然他與司徒霜,水月,還有他母親都是修真,並不需要象常人一樣靠食物來補充體內的能量,但為了讓這個家充滿溫情,只要沒什麼特別的情況,他們每天都按時開餐,一起享受一家大小團團圓圓在一起吃飯的美妙感覺。   「小龍,嘗嘗這個菜,這是媽媽昨天剛學的,看看做得好不好?」   「多謝媽……唔,味道不錯,媽的手藝已經可以去當大廚了!」   「月兒,來,這是你最喜歡的紅燒魚。」   「霜兒……」   在平常人看來再普通不過的一頓午飯,對李翔龍與他的家人來說,卻包含著多少的堅辛!他們都知道這種幸福是多麼的來之不易,也都知道他們隨時都可能再次失去這種幸福。所以,他們比所有人都更珍惜眼前的幸福。   「對了,媽媽,明天是爸爸的祭日,我們一起去給爸爸掃墓吧!」李翔龍看著林雅心輕聲說道。   林雅心神情一默,默默的點了點頭,良久,才幽幽歎道:「天行如果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月兒,把我們前兩天照的照片準備一些,到時給爸燒過去吧。」李翔龍沉呤了片刻,轉頭低聲對水月說道。   水月柔順的點點頭:「好的。」   林雅心深吸了口氣,拋開了心中的憂傷笑道:「不說這些了。霜兒,月兒,你們什麼時候能給咱們李家多生幾個大胖小子,也讓我這個婆婆能抱抱孫子啊?」   司徒霜與水月的臉頓時如同紅透的石榴,羞看著李翔龍。   李翔龍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碗筷左右拉起司徒霜與水月的手,語帶雙關的大聲笑道:「那咱們可要再多多努力才行啊,一定不能讓媽失望才好!」   司徒霜和水月更是羞得不敢抬頭,卻又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的瞄著李翔龍與林雅心,可人的樣子,惹得李翔龍色心大起,在兩位嬌妻的臉上飛快的吻了一下。   「沒個正經,還在吃飯呢!」   「兩位嬌妻秀色可餐啊,為夫真是看著都飽了!」李翔龍涎著臉笑道,正要再親熱一下,腰間的手機卻正好響了起來。   「快接電話吧,也許是有急事呢?」從李翔龍的懷中脫身,司徒霜與水月卻又感到有少許失望。   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號碼,李翔龍恨聲罵道:「這個該死的臭小子,老是壞人好事。哪天我一定要趁他和老婆親熱的時候折了他家的房子去!」   按下了接聽鍵,不等趙飛雲開口,李翔龍便已笑罵道:「你個混小子,要是沒什麼重要事,你就死定了!」   「不會吧?老大,別告訴我你這時候都在和大嫂親熱啊!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真的出大事啦!」   「說吧,什麼事?」   「你身邊有電視嗎?自己看吧!咱們這下的樂子可大了,以後可有得玩啦!」趙飛雲的笑聲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   李翔龍疑惑的打開了客廳中的電視,頓時被新聞中的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現在是特別新聞報道:這裡是M國的首都華生頓,我是中國駐M國的記者XXX,現在為您現場報導今天剛發生的一件足以令世界震驚的事情。   今天上午,十二名看起來與西方神話傳說中的天使極為相像的神秘人物突然出現在M國,Y國等十二個西方國家的首都,在世界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據當時的目擊者稱,天使出現時,天空都閃過了奇異美麗的光輝。而且最為難得的是,這些天使並沒有馬上消失,他們一直都在城市的天空中自由飛舞。現在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後跪滿了正在向這座城市中的天使跪拜的人群……   電視中的解說員十分激動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大聲解說著,他可能正沉浸在這歷史性的一刻中吧。在他身後,正如他所說,跪滿了無數的人群,將原本寬闊的街道擠得密密麻麻。可能是一些宗教人士所為,大街上到處都能看到:『神愛世人』,『上帝並沒有拋棄人類』,『神哪,救救我吧』之類這樣的標語。單看那些人虔誠的表情,李翔龍敢打賭,如果哪個白癡這時在街上大聲的說一句什麼無神論之類的口號,那這些已被神跡變得狂熱無比的信徒們絕對會馬上讓他知道什麼是眾怒難犯。   正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空飛過。雖然電視裡看不太清,但依然能看得出那是一個背生四對潔白羽冀的天使。地上的信徒們看到天使的身影,更是激動不已,不少人頓時已暈了過去,而醒著的人們則伸出雙手,遙對著天空大聲呼喊,就連解說的記者都被這場而驚呆而忘了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天空,連手中的話筒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阿龍,這是……」司徒霜訝然失聲,臉色大變問道。   「神族在打什麼主意?」李翔龍陰沉著臉,喃喃自語。   「不說了,老大,師兄現在緊急召我回去議事,我看這事絕不簡單,那幫鳥人還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你自己小心吧!」趙飛雲說完,便掛了電話。   李翔龍抬頭看著正滿臉關切的望著他的兩位妻子與母親林雅心,沉聲說道:「最近大家都要小心點,霜兒你的功力最差,一定不可以單獨行動。如果沒什麼特別的情況,大家最好不要分開,以免有什麼意外。」   三人輕輕點頭,司徒霜也緊緊握著李翔龍的手說道:「你也要小心!」   「嗯!我知道!」   十分鐘後,得到了李翔龍的緊急通知,魔界的風雨雷電大長老與白起,還有人間魔門的六大堂主都趕到了李翔龍的家中。   「事情相信大家都清楚了,大家對此事有什麼看法?」李翔龍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沉聲問道。   眾人都沉默不言,因為這件事實在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一直以來,不論是西方的神族還是東方的仙魔,他們都不太願意在世人面前公然出現。尤其是神族,他們的目的本就是要限制人類對自身能力的發展,這種行為,根本就是與他們的目的背道而馳。如果不是他們的神王昏了腦子在胡來,那就一定是他們有什麼更大的目標。   「他們這樣張揚,目的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人間造成轟動,和得到更多的信徒!」過了半晌,白起沉呤道。   李翔龍看著電視中還在播出著的所謂神跡,輕輕點頭:「白大哥的分析有道理,可是,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照我看,現身應該只是他們的第一步,接下來,還不知他們有什麼動作。」   「可惜他們現身的十二的城市都是在我們的勢力範圍之外,魔門的情報比這新聞多不了多少。」   「其實我們也不用猜,神族的傢伙既然做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就一定會有下文。我們只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行了!」   ……   眾人談了半天,總還是不得要領。李翔龍看著電視,右手放在桌上無意識的輕輕敲擊著,忽的眼中神色一凌,沉聲說道:「看!他們有新花樣了!」   電視中,那飛在空中的天使身上突然發出了強烈的白光,天地間也響起了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莊嚴樂聲。所有人都呆呆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在一起,眼睛絲毫不眨的盯著天空,生怕少看了一眼這千古難得一見的神跡。片刻之後,人群中突然有一些騷動。首先,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不知不覺站了起來,慢慢跪倒,直到他身邊的家人驚呼失聲他才醒悟過來,激動得熱淚奔湧。接著,無數的驚呼聲出現在人群的各處……   「神族的四冀天使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這種大範圍的治療,就是仙界的仙尊也不一定能做到!」一名長老看著電視訝然失聲。   李翔龍不屑笑道:「我看該叫他們神棍才是,這些人多半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這種騙術,早被人用爛了!」   「那些人不是假的。」白起輕輕搖頭,否定了李翔龍的判斷:「神族的傢伙絕不會使出這麼低級的手段。而且這樣做,萬一被人拆穿,那就會適得其反。」   李翔龍皺眉問道:「白大哥的意思是,這些人真的是被這個四冀天使治好的?」 第一百零七章 神聖教會     「病人是真的,也的確被治好了。不過,和那個天使就沒什麼關係。我敢肯定,這些人身邊絕對有精於治療的祭師在場。在這個天使發出神光的同時,他們也同時向這些病人施法治療。普通的凡人又怎麼可能發現這其中的奧妙?」   李翔龍聽完點頭同意,失聲笑道:「他們倒是活學活用,比那些只是騙人的神棍可精明多了!」沉呤片刻,正色說道:「照這麼看,他們的目的就很明顯了!他們擺明了是要當真正的神,讓不明真像的人都跪倒在他們腳下!」   風長老輕輕點頭,指著電視中的人群說道:「你們看這些白癡,如果現在這個鳥天使說烏鴉是白的,只怕他們也會相信。」   電長老苦笑著接口:「而且他們會把世上所有黑色的烏鴉都殺光了,因為這些烏鴉違背了他們心目中神的旨意!」   李翔龍猛的起身,眼中精光四射:「說得不錯,他們的目的就在這!」   眾人面面相視,雷長老疑惑說道:「魔主的意思是,神族想讓這些人當他們的炮灰來和我們拼?可他們應該不會不明白,這些普通人就算再多,也不可能對我們造成一點威脅啊!」   李翔龍搖頭:「他們當然沒指望造這些凡人能打敗我們,他們的目的就是讓這些白癡來給我們送死……」   白起臉色一變,接口說道:「到時,我們殺的人多了,加上他們在背後使力我們漸漸就會站到人類的對立面,成為人類的公敵。那時,我們在人間數千年來的根基,就會毀於一旦!好毒的計!」   雷長老冷冷笑道:「他們也未免太小看我魔界中人了,難道這樣就能難倒我們?大不了,將這些與我們為敵的白癡全殺光,只留下信我們的人就是了!」   李翔龍見其他幾位長老也似乎都有些同意這個主意,不由為之氣絕,轉念一想,這倒也真是魔門行事的風格,只得無奈說道:「這……雖然也是一個辦法,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考慮的好!」細思了一下,說道:「其實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畢竟神族的傢伙們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我們還不能確定……這樣吧,我們暫時先什麼也不要做,看看神族的下一步行動再說。」   「魔主說得有理,還是冷靜一些的好!」眾人紛紛點頭。   M國總統今天很激動,也很煩。   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幸運,也很可能將是最倒霉的總統。   M國在十五年前,本是世界公認的第一大強國,沒有一個國家可以與M國正面對抗。在當時,成為M國的總統,就能在全世界呼風喚雨,幾乎無所不能,這無疑是一個政治家一生的夢想。可是,他的前兩任卻莫名其妙的與中國打了一場仗,結果所有人都知道,M國成了世界第二……雖然只是降了一個名次,但其中的差別,卻是不言而喻的。   第二就第二吧,不管怎麼說,M國還是世界的大國之一。他接任總統之位以來,天下倒也太平,M國的經濟也一年年的增漲不少,他的小日子過得倒也順心。再過兩年,他就可以太太平平的功成身退,成為M國歷史上連任兩屆,最年青的總統了。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卻打破了他這種希望。   他很煩惱,而且,他也相信,在此之前,從沒有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有過他這種煩惱。   本應該只是在神話與聖經中存在的天使,竟在現實中憑空出現,而且就在他的頂上已經飛了一個小時了。   國防大臣,總理,將軍,中央情報局局長……等人已經站在他面前吵了一個小時,卻依然沒有一個結果。沒有人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看樣子,他們是打算繼續吵下去了。該死的,我當初怎麼會提拔了這麼一群白癡當我的內閣?總統大人十分鬱悶的想道。   「這是陰謀!絕對是陰謀!對!一定是哪個星球的外星人想利用人類的宗教信仰來控制我們!」國防部長揮舞著拳頭,大聲怒吼著,他顯然是個無神論者:「我們應該馬上將這個冒充天使的外星人捉起來,從他的嘴裡,我們也許可以知道一些外星人的計劃!」   總理看著國防部長,就像盯著一個白癡一般:「不知你打算怎麼捉住一位天使呢?我想您不會不明白,我們可沒有能飛到百米高空中去給天使戴上手拷的手下!」   國防部長毫不示弱:「我們可以出動直升機將外星人網住,如果還不行,就出動戰機,將這個外星人擊落!總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夠了!你這個白癡!」總統的神經終於到了極限,拍著桌子跳起來大吼道:「你看看外面的人群!如果我聽你的話下了這個命令,先不說我們的機師會不會因為是個信徒而將炸彈扔到我們頭上,就是外面這些已經瘋狂的人群,就足以把我們撕成碎片!」   國防部長被罵得低下了頭,總理急忙趁機說道:「我想,不論這個天使是真是假,總統先生你都應該去見見他,看他的目的是什麼再說。」   總統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無奈應道:「也只能這樣了!」   秘書一臉驚慌的衝了進來,直奔總統身前:「總統先生,天……天使現在正向我們這裡飛來,馬上就要到了!」   所有人心中一震,總統吸了口氣,整了整自己的西裝衣領:「我知道了!」說完,便大步向門口走去。眾人愣了一下,也馬上跟在了總統身後。   當總統一行人來到屋外時,天使也剛好飛到了總統府的上空。在電視裡看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這傳說中的天使,總統和他的大臣們還是驚得愣了半晌。   在萬眾矚目下,天使終於開始說話了。帶著一股磁音的話聲在空中響起,傳遍了城市的每個角落。最神奇的是,這聲音打破了聲音傳播的物理定律,並沒有因為距離的遠近而有任何的強弱變化。在幾十里外和數十米之外聽起來,聲音都是同樣的清晰卻又不顯得震耳,讓人有一種極舒服的感覺。   「神的子民們,神從來沒有拋棄過你們,永遠與你們同在!我此次奉眾神之王宙斯大人的命令現身人間,是為了化解人間的一場大災難。你們只有按照神的旨意去做,才有可能逃過這場將會毀滅整個人類的大劫難。也只有真正信仰神的人,才能得到救贖!」   總統雖還沒有完全相信這天使的身份,但也不敢無禮,十分恭敬的問道:「那請問尊敬的天使閣下,能否告訴我們,這場災難是什麼嗎?我們又要怎麼做,才能避免災難的發生呢?」   「恐怖的魔鬼們數千年來一直夢想著要毀滅整個世界,為了人類的和平與安寧,我們在眾神之王的帶領下,我們與強大的魔鬼展開了無數次的大戰。雖然令強大的魔鬼始終不能禍害人間,但卻也無法完全的消滅魔族。但是,現在這種平衡被打破了,單靠我族的力量,已不足以阻止魔鬼重現人間。用不了多久,這個美麗的世界就將變成地獄,地球將被地獄之焰籠罩,所有的生命都會被消滅,人類的文明,將從此毀滅!」   「天哪!」   「救救我們吧!」   「神哪,我願成為您最忠實的僕人,請救救我們吧!」   天使的話立刻讓跪在地上的人們立刻陷入了恐慌之中,所有人都大聲呼叫哭喊著,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天使所說的魔鬼是什麼!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去懷疑神喻的真實性。   白色的光芒再次從天使的身上閃起,被光芒所照耀的人們,只感到自己被一股溫曖的力量包圍,心情漸漸恢復了平靜。人們安靜了下來,心中卻對天使更加尊敬。這樣的力量,除了神,還有誰能做到?   「神當然不會拋棄他的信徒,我們將與你們一起,共同對抗萬惡的魔鬼,去迎接這人類最後的挑戰!這場戰爭,將決定整個人類的命運,所以,只有集合所有的力量,才有可能取得勝利。否則,等待你們的,將只有死亡!」   「我們將派下神的代言人來指引你們,並賜你們神的力量以可以與強大的魔鬼作戰。」隨著天使的話,在總統身前,空間突然扭曲,一個身裝白色神袍的神父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將按照神的旨意來指引你們,你們必須在他的領導下,聯合所有的國家,集合全人類的力量,準備最終的決戰!」   「來吧!所有正義的人們,與神一起,將邪惡的魔鬼徹底消滅!活著的人們,將享受永遠的和平與寧靜,而光榮戰死的勇士,他們的靈魂將升入天國,與我們同在!」   說完了所有的話,天使輕輕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向天空飛去,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但人們卻沒有因此而冷靜,他們將這位神親自現身指定的代言人團團圍住,呼喊著各種的口號……   而同樣的情形,也同時發生在了另十一個同樣有天使出現的國家首都!   於是,無數的人們,在短短的一天之內,陷入了近乎瘋狂的宗教狂熱之中!   於是,十二個國家的總統們,也同時陷入了極度的鬱悶之中……   神聖教會與十二個城市中出現的十二神使一起,一夜之間,成為了全世界議論的中心。   ******   「好嘛!就差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我們是魔鬼了!魔鬼這個詞用在我魔門身上,倒也貼切,只不過,仙界的那幫傢伙,恐怕不會太喜歡這個稱呼呢!」水長老看著電視,嘿嘿冷笑道。   金長老面色凝重,沉聲說道:「看來我們估計得不錯,他們的確是想用這個辦法來毀掉我們在人界中的根基!」   李翔龍沉呤不語,他比眾人知道更多的神族內幕,所以,他也始終覺得神族的這個舉動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神族不會不明白,一旦仙魔界真的被消滅,他們也難逃一個鳥盡弓藏的下場。難道是神族內部出了什麼變化?還是神族有了新的主意?   王仇與其他幾名堂主因為身份太低,一直不敢說話。見李翔龍與幾名魔界長老都不出音,終鼓著膽子恭聲說道:「魔主陛下,屬下有話想說!」   李翔龍點點頭:「說吧。」   「神族可以用這個辦法來欺騙世人,我們為什麼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要魔主陛下同意,我等立刻就能造出各種世人眼中的神跡以擴大我魔門的影響,並大批訓練弟子。到時,那幫只會裝神弄鬼的神族又怎是我魔門的對手?」   眾人眼中一亮,顯然都覺得這主意不錯。李翔龍卻心中猛震,暗想這樣豈不是……斷然搖頭說道:「不行!」語氣中毫無商量的餘地。   眾長老與堂主,包括白起都愕然看著李翔龍,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堅決反對。白起想了想,輕聲問道:「不知魔主為何反對?」   李翔龍沉默半晌,苦澀說道:「我只能說這樣做的後果不僅是我魔門,甚至是整個人界都有毀滅的可能。但其中的原因請恕我不便明言。」   白起與幾位長老若有所思的看了李翔龍片刻,臉色漸漸緩和下來。   「既然是這樣,那以後這個主意以後就都不要再提了!」白起出言說道,說話間掃了王仇等幾名堂主一眼。   「是!」六名堂主不無失望,卻也只能聽令。   眾人又沉默了片刻,金長老幽幽歎道:「可是我們也不能沒有對策啊!難道真要等神族集合了所有人類的力量來對付我們?」   李翔龍輕輕吁了一口氣,掃了眾人一眼後說道:「我打算和中國政府談談,希望能說服他們站在我們這一邊。事實上,他們也應該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至身事外的。」   水長老微微皺眉說道:「可是這樣就算成功,我們手上也只有一個國家,與他們相比,力量也太過懸殊了!」   李翔龍一時也沒了主意,想了半天不得要領,只得歎道:「暫時也就只能先這樣了。」轉頭對王仇等人說道:「王叔,我們暫時不能再招新弟子,但已經入門的,就一定要加緊訓練。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都有一戰之力。但凡只要有能增強他們戰鬥力的辦法,都要一試。還有軍方,也可以給他們一些基礎的功法修練,只要注意一下分寸就是了。」   「是!」   「好了,大家今天先請回吧!」   送走了眾魔頭,李翔龍無力的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覺心頭壓著一塊巨石,卻又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他分擔。司徒霜與水月,還有林雅心輕輕走過來,憂心重重的看著他,卻不知該怎麼安慰。   李翔龍感到自己的右手被兩雙柔巧的手掌輕輕握住,睜開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兩位嬌妻與母親,強笑道:「讓你們擔心了!」   「小龍,有什麼是我們能幫你的嗎?」林雅心柔聲問道。   司徒霜也溫柔的盯著李翔龍的眼睛,輕聲說道:「老公,我只要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會跟你在一起,永不分離!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我相信月兒妹妹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月兒毫不猶豫點頭應道:「月兒永遠和相公在一起,決不分離!」吸了口氣,柔聲說道:「月兒也相信相公一定能打贏這仗,因為相公是最棒的!」   李翔龍心中一暖,笑了笑,伸手撫摸著水月的嬌臉,心中卻暗歎道:「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有多麼可怕啊!」   ******   李翔龍並沒有急著去見中國的領導人,因為多年的磨難已讓他有了遠勝常人的心機。要讓中國政府站在自己這一邊,就幾乎是讓中國政府與全世界為敵,在正常的情形下,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們面臨巨大的壓力,而且根本沒有選擇。所以李翔龍要等,等到中國面臨來自神族強大的壓力,等到他們進退兩難,他再出面誘之以利,威之以脅,到時,政府除了跟他站在一起,再無他途。   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星期以來,十二個天使現身的國家終於頂不住國內的壓力,不得不坐在了一起討論組建神聖聯盟的問題。出席這個會議的,包含了全世界所有的國家,自然也包括中國。全世界所有的領導人一起同時出席一個會議,這在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其中,不少國家之間還本是冤家對頭,仇人相見,倒也給大會平添了不少笑談。   建立一個史無前例的宗教大聯盟,這在人類史上,是從未有過的。如果不是那傳說中的天使出理在空中,並顯示了那樣不可思議的力量,這樣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但現在,在親眼目睹了神跡之後,就是這些並沒有什麼宗教信仰的領導者們,也不敢表露出絲毫對天使的不敬。其實,他們自己信不信倒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人民相信,這就足夠了。   對於聯盟的建立,各國基本都沒什麼異議。聰明的政治家們一早就看到了這是不可能逆轉的。他們所要爭議的,只不過是加入聯盟後,各自的利益分配。在這一點上,神聖教會的十二名神使並沒有過多的干預。經過了一個星期的爭吵,威脅,利誘等一系列的政治鬥爭,所有的西方國家全部都在聯盟書上簽了字。而東方的國家,除了中國,也就只剩下幾個小國。   其實,中國的林主席現在也是頭痛萬分。他當然明白自己這樣做,無異於與全世界為敵。現在所有人都已深深的陷入了瘋狂的宗教狂熱之中,沒有人敢懷疑神親口降下的神喻,更不用說反對了。先不說那神喻中的大災難是不是真的會來到,單是中國不加入全世界聯盟這一條,就足以讓中國人都背上一個異教徒的罪名……對於西方宗教是怎麼對待他們眼中的異教徒的,相信學過一點歷史的人都不會忘記。   雖然有這麼多理由,但他還是沒有辦法,只能拒絕。因為中國不比其他的國家,現在的中國,幾乎只有兩個宗教。一是以中國道家為主,包含了中國幾千年各種修真門派的龍家仙道。另一個就是信徒過千萬,實力深不可測的逆天門。在他來之前,龍家與逆天門就已傳話給他:   龍家的話,還算比較客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聯盟之事,還望主席多多思量!」   至於逆天門,就直接多了,他們似乎永遠也學不會什麼叫禮貌:「天無二日!有我逆天門一日,還輪不到西方的天使來指手畫腳!」   所以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他和政府的高層們都明白,逆天門與龍家聯手,實力已不是恐怖所能形容。至少在中國,是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與他們正面為敵的!   而且,不知為何,他還總感覺就連那十二神使,似乎也不太願意讓中國加入聯盟。雖然他們從沒有說過什麼,但他從政多年,查顏觀色,並不難看出神使有意無意中對自己的冷落。在聽到自己的拒絕後,只是象徵性的勸了幾句後便再沒有理會過自己。按說以中國在世界的影響力和他本身的實力,應該不會如此就輕易放棄才是。他甚至在其中幾名年紀較輕的神使眼中看到了一絲敵意。   終於,會議開完了。   在人類的歷史中,2035年7月24日被永遠的記入了史則之中。這一天,在全世界的注視下,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五的國家發表了聯合聲名,神聖聯盟成立了。後世的歷史學者們把這一天看作為新人類與舊人類歷史的分界點,而這一天,也同時代表著人類復興之戰的開始!從這一天開始,全人類走上了一條充滿血腥的復興之路。 第一百零八章 再現裡高野     神王宙斯的密室中,米迦勒恭恭敬敬的跪在宙斯面前。   「王,一切都正如您所計劃的一樣,神聖聯盟已經成立了,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那些人類的政客們是不會太聽話的。」   宙斯輕輕一笑,淡然說道:「你放心,人類都是很現實的生物。尤其是那些人類中的政客,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是把自己賣給魔鬼,他們也會再所不惜。何況,我們還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聯盟剛剛建立,我倒是擔心那些白癡只顧著自己爭權奪利,反倒會誤了我們的大事!」   米迦勒恭聲應了句是,神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尊敬的王,我始終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成立神聖聯盟來對抗東方仙魔界……」   「你是擔心萬一東方的那些傢伙萬一頂不住我們的進攻,我們的計劃就會完全失敗,是嗎?」宙斯淡淡的打斷了米迦勒的問題。   心中所想被宙斯猜穿,米迦勒並不感意外,只是恭聲應道:「是的!」   宙斯從王座上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看著窗外的天空,良久,突然輕聲問道:「對於東方仙魔界的實力,你是怎麼看的?」   「如果仙魔界能聯手的話,實力應該會比我族稍高一點。」米迦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宙斯轉過身來,看了看米迦勒,神情似乎有些失望:「你是憑什麼下的這個判斷?」   「屬下是跟據以往我族與仙魔界的多次戰爭結果,才得出這個答案的。仙魔界一直不和,內鬥不已,卻依然能在我族的強大攻勢下得以存在。如果他們聯手,除非我族立刻啟動『父神計劃』,否則,結果最大的可能就是雙方兩敗俱傷。」   「分析得有道理,不過……」宙斯冷笑一聲,眼中閃著奇異的神色:「你也太小看我們的老對手了!」   米迦勒愕然看著宙斯:「王的意思是……?」   「他們的力量,絕不像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宙斯又轉過身去,看著窗外天空的白雲緩緩說道:「幾千年的戰爭,要打贏對手固然不易,但要一直保持著與對手打成平局,永遠不勝不敗,卻更要難上十倍。這個道理,相信你不會不明白吧?」   米迦勒駭然變色:「王是說,東方仙魔界一直以來都是故意與我們打成平局?這……難道……難道他們也知道真像?」   「你說呢?」宙斯不至可否,半晌後,輕吁了一口氣說道:「所以,為了我計劃的成功,我這次一定要逼到他們無路可退,傾盡全力與我族一戰。否則,萬一又打出個平局來,我族苦等了上千年的機會,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我王英明!」   宙斯突然再次笑道:「而且,我還為那位剛回來的魔主大人準備了一份禮物。這個李翔龍雖說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材,但他到底還是年紀太青,加上手握無邊的權勢和身懷毀天滅地的強大力量,難免會血氣方鋼。收到我送給他的禮物,我就不信他還能保持一顆冷靜的心!雙管齊下,不怕他不拚死一戰!」   ******   「李叔叔!霜姨!月姨!林姨!」趙小龍剛從空中落在李宅之中,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呵呵!知道你來了,不用喊!」李翔龍與兩位嬌妻從房中走出,笑著說道:「你林姨出去買點東西了,很快回來。」看到正從空中落在院中的趙飛雲又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商量!」   趙飛雲臉上雖帶著笑意,但眼中卻隱隱透出憂心:「是師兄讓我來找你的。」   「進來談吧!」李翔龍毫不意外,招手說道。   「李叔叔,聽爸爸說,你有一個很厲害的機關人,叫金鋼是吧?能不能給我看看?」趙小龍不等李翔龍轉身,一把便拉住了李翔龍的右手急切問道。   李翔龍微微一笑,趙小龍混身都透著一股機靈勁,的確是讓他打心眼裡喜歡,哪會連這點小要求也不答應?一邊招了招手,將金鋼從乾坤鐲中取出放在了地上,一邊輕聲笑問道:「你爸爸不是也有機關人嗎?怎麼不去找他?」   趙飛雲走到李翔龍身前,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頂苦著臉說道:「這還用你說?這小子早把我的機關人給拆了,那支改良過的符咒槍也被他搶去研究了個夠。昨天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他知道你還有一個金鋼後,就吵著要我陪他來借一下。」   「是嗎?怎麼?你怎麼會突然對機關人這麼感興趣?」李翔龍看著正圍著金鋼轉個不停的趙小龍笑問道。   「好漂亮的機器人!比老爸的可強多啦!」趙小龍早被金鋼強悍的外形所震,哪裡還聽得到李翔龍的問話。口中連連的稱讚卻讓趙飛雲臉色難看不已,也把李翔龍與他兩位嬌妻逗得大樂。   「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了,你喜歡,就送你好了。」李翔龍看到趙小龍天真的笑臉,感到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多謝李叔叔!」趙小龍正盤算著怎麼從李翔龍手中要來這個金鋼,一聽這話,頓時高興得連翻了幾個觔斗。   趙飛雲看著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眼中是七分自豪帶著三分的無奈,苦笑道:「這個小子,這兩天看了幾部動畫片,就迷上了機器人。他哪是對咱們的機關術感興趣?他根本就是把機關人當成了機器人來玩!」   李翔龍笑道:「小龍的天份很高,不過年紀還太小,愛玩一點倒也是天性。放心吧,我看這小子絕不是池中之物,一定比你有出息!」   趙飛雲神情古怪的看著李翔龍,歎道:「老大,你誇我兒子,也用不著踩我吧?」   「哦!對不起,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心直口快,不會說假話的……」   「……」趙飛雲無語,半晌才無力的歎道:「算我怕你了!四十好幾的人了,居然一點沒變。」   進到房中,司徒霜與水月盈盈一笑,柔聲說道:「你們先談,我和月兒去準備午飯了。飛雲你不如把靈兒也叫來一起吃午飯吧,大家一起比較熱鬧。」   趙飛雲笑得嘴都快裂了,頭點個不停:「哈哈,那可就不客氣啦!」   茶桌上的一個桔子突然跳起,飛進趙飛雲嘴中,將趙飛雲笑臉凍住。而兇手李翔龍卻還毫不客氣的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客氣過?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你不如乾脆搬過來住好了!」   趙飛雲翻了個白眼,將桔子吐出:「靠!你當我沒想過?要不是靈兒不讓,我早搬過來啦,也省得天天飛來飛去的多麻煩!」   「……」   玩笑開過之後,司徒霜與水月都離開了客廳,李翔龍與趙飛雲收起笑臉,氣氛頓時沉悶了許多。   「神聖聯盟的事,龍家有什麼對策?」李翔龍張開了隔音護罩,開門見山的沉聲問道。   趙飛雲陰沉著臉,搖了搖頭:「這次神族的行動實在太出人意料了,他們好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和我們決一死戰。現在大家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要主動出擊,趁聯盟剛剛建立不久,實力還未狀大先下手為強。有的又認為我們應該先擴充自己的實力,再與聯盟和神族決一死戰。還有人說我們也應該學學神族的做法,用神跡來讓人們信服我們……總之,龍家現在是亂成了一團!」   李翔龍臉色又凝重了幾分,情形居然比他預計的還要危險,想了想後問道:「龍天的意思呢?還有,你們仙界的前輩,就沒有出來說句話嗎?」   「師兄現在也只能勉強用家主的身份壓著大家,他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跟神族開戰的時候,但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看著聯盟狀大後來吃掉我們。但具體該怎麼做,他也暫時沒想到。只是讓我來問問你有什麼打算,畢竟這也不是龍家一個人的事。」   「龍天說得不錯,現在的確還不是開戰的時候!」李翔龍點頭歎道:「雖然我魔門現在門徒過十萬,但那些新入門的弟子只是剛剛才擁有了精神力,只是比一般的普通人強了些。要讓他們現在就與神族開戰,根本就是讓他們送死。你們龍家應該也是差不多吧?」   趙飛雲輕輕點頭,面帶憂色說道:「可是,人類現在有五分之四都站在了神族那邊,他們可以調動的人力是我們的數倍。等我們準備好時,只怕他們的實力會超過現在百倍,到時,我們付出的代價會更大……最可恨的就是,我們還不能放開手腳來打……」   李翔龍苦笑道:「我難道不知道嗎?可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形勢,我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沉呤片刻後,長長的吁了口氣,笑道:「不過,我還是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兄弟可是沒那麼容易被人擺平的!」   「問題是,要擺平咱們的,好像不是人吧?」趙飛雲苦笑了一下。   「倒也是,那幫神族的傢伙還真不算是人!」李翔龍笑了笑,突然轉頭看了看門口方向輕咦道:「王仇怎麼來了?這麼快,難道出什麼事了?」   王仇飛身落在院中,還不等他開口,李翔龍的聲音已從屋中傳出。   「王叔進來說吧,不用多禮了。」   「是!」王仇神情焦急,匆匆的應了一聲,便推門進屋。   「門主,屬下剛剛得到消息,我門中的一個十人警戒小隊今日與兩個不明身份的人交戰,十名弟子全部殉職,而那兩人也被隨後趕到的血刀八衛所殺……」   李翔龍微微皺眉:「那兩個人是教庭的嗎?」   「不!」王仇搖頭:「屬下要說的正是此事,據血刀八衛所說,那兩人是獸化人!」   李翔龍眼中寒芒一閃,猛的站起身來直盯著王仇。王仇頓時只覺自己混身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包圍,來自身外和內心的強大壓力差點令他立馬跪倒在地。   「你不是說裡高野不是十多年前就已被滅了嗎?為什麼還會有獸化人?」   王仇顫聲答道:「屬下無能,可能當日我們並未能斬草除根,以至於……」   「夠了!我不想聽解釋!立刻查清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裡高野干的,如果是,那就把他們找出來!」李翔龍陰沉著臉冷喝道。   王仇不敢分辯,應了聲遵命後,小心的說道:「如果魔主沒有其他的分付,那屬下就告辭了!」   李翔龍沒有出聲,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王仇正要退出房門,李翔龍突然睜開眼,輕聲說道:「王叔,剛才我一時情急,言語重了些,還請不要見怪!」   王仇心中一震,回過神來急忙恭聲說道:「魔主說哪裡話,都是屬下等辦事不力才引得魔主動怒。魔主請放心,屬下就是挖地三尺,也定要將裡高野的找出!」   「這件事可能沒這麼簡單!」趙飛雲等王仇離開後,沉聲說道。   李翔龍陰沉著臉冷笑道:「我不管到底那些黑老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我倒是很開心他們給了我一個報仇的機會。殺父之仇,奪母之恨,還害我與霜兒月兒分別了十五年,不好好回報一下他們,我豈不是負了我這個大魔頭的名聲?」   趙飛雲看著李翔龍的神情,嘴張了張,還是沒有出聲。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李翔龍也不可能會聽得進。   見到趙飛雲欲言又止,李翔龍吸了口氣,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放心!我知道我們現在的大敵是神族。不過,現在可不比十五年前了,殺幾個裡高野的漏網之魚,誤不了什麼事!」   司徒霜與水月從房中走出,她們已聽到了李翔龍與王仇的對話。兩人面帶憂色,司徒霜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阿龍,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母親?」   李翔龍愣了愣,細思片刻後輕輕搖頭:「媽媽這些年沒過上幾天開心日子,就暫時不要讓她煩心了。等找到裡高野的餘黨的時候再告訴她,讓她親手殺了仇人報仇,也好了了她的心病。」   司徒霜與水月輕輕點頭:「我們知道了。」 第一百零九章 明爭暗鬥     電視裡,正播放著看起來一則似乎無關緊要的新聞,而李翔龍卻微微皺眉的直盯著電視,一邊聽著主持人柔美的聲音,一邊若有所思的瞇起了雙眼。   據本台駐M國記者報道:今日上午,原M國參議員XXX的坐車在五角大樓入口處不幸被一道雷電擊中,車輛立刻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李翔龍見新聞講完,隨手關掉了電視,閉目沉思。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五十七起了。」坐在他身邊的司徒霜輕聲歎道:「幾乎所有反對解散所有神聖聯盟的各國軍隊,統一組建神聖騎士團的各國政要,全部死於天雷。要說這不是神族干的,連鬼都不信。」   「看來神族這次真的是要不顧後果的與我們決一死戰了!」李翔龍慢慢睜開眼睛,輕輕冷笑道:「他們連最基本的臉面都懶得要了,完全擺出一幅順我都生,逆我者死的架勢……也難怪,他們根本就沒把那些愚蠢的信徒放在眼中。」   水月輕輕依在李翔龍懷中,反手抱著李翔龍的腰:「相公,我好擔心……」   李翔龍將司徒霜與水月緊緊擁在懷中,柔聲安慰道:「放心吧,神族雖然強,但我們也不差,否則,也不會打了幾千年也分不出勝負!至於那些被騙的凡人,他們根本對我們沒多大危脅!」   「但是,照這樣發展下去,一旦開戰,死的人也就……」司徒霜並沒有因李翔龍的安慰而放心,李翔龍的事並沒有多少瞞著她,她當然知道現在的形勢對已方極為不利。   李翔龍的臉色微黯,似乎是自言自語般的輕呤道:「的確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看來,是時候找官方談談了!」   而此時的龍家,也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爭吵。   龍家長老龍雲直視龍天,語氣中已全沒有了以往的尊敬:「家主,現在的形勢已是千鈞一髮,難道你還不能當機立斷嗎?」   龍天強壓著心頭的煩燥,盡可能的和聲說道:「雲長老,你應該不會不明白,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準備好與教庭開戰,而仙界的前輩也明確表示過,暫時還不到決戰的時候,希望我們盡量克制……」   「那就請家主下令,讓我龍家可以再廣招門徒。您應該明白,現在我們的弟子雖多,但與對手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龍天皺眉沉聲喝道:「難道你不知道停止招收門徒是仙尊的命令嗎?雖然不知仙尊為何下此命令,但相信仙尊一定有足夠的理由才這麼做。我們決不可違命而行,壞了仙尊大計!」   龍雲臉色漲得通紅,高聲怒喝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教庭一天天狀大,然後毀了我仙道數千年的基業嗎?」氣勢暴發之下,房間內所有的玻璃瞬間被震得粉碎。   「如果你認為我這個家主無能,大可召開長老大會另尋賢能。好了!多說無益,長老還是請回吧!」   「哼!」龍雲怒視了龍天一眼,轉身消失在房中。   龍天的心情並沒有隨龍雲長老的離開而稍有輕鬆,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的堅持是否正確,萬一是他錯了,他將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但他現在卻只能堅持下去。形勢實在是太微妙了,只要有一步走錯,就極有可能帶給整個龍家滅頂之災。強大的責任形成的壓力緊緊的壓在他的心頭,令從來都是自信萬分的他第一次生出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必須做點什麼了,否則,龍家只怕就要未戰先亂啦!」不知過了多久,龍天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輕聲自語道。   中國的政治中心。   林主席,這位掌握著一個超級大國的最高權力的政治家,此時正靠在自己的真皮辦公椅上閉目沉思。幾代人,多少年的努力,才有了不久前中國的騰飛。眼看著中國將要重新站在世界的頂端,那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天使卻讓全世界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中重新洗牌。在眾多國家被逼於國內的民眾壓力而不得不加入到神聖聯盟中去時,身為中國的領導者,他卻不知自己該為中國民眾對那些長翅膀的天使並不感興趣而高興或是悲哀。   因為中國人並不信仰天使,所以中國民眾並不希望加入這個空前絕後的國家大聯盟之中。而也正因為如此,中國在一夜之間,幾乎是站在了全世界的對立面。身為一個成功的政治家,他當然明白,在正常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與整個世界為敵的。   桌上的電話鈴突然響起。   林主席按下了接聽鍵,電話中傳來了秘書的聲音。   「主席,逆天門剛剛傳來消息,他們門主同意與您相見了!」   林主席神色微震,話聲卻依然平靜如故,不見一絲波動:「我知道了,他們有說時間嗎?」   「他們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只說是隨時可以,最快的話,今天下午也行。」   「你通知他們,就今天下午見面,我在中南海……不,在我的別墅中等他們。」   「可是今天下午還要召開常委會……」   「通知各位常委,會議推遲一天進行。」   「好的,我馬上通知。」   關掉電話機,林主席輕輕吁了口氣,繼續靠在了辦公椅上閉目沉思起來。他現在要好好考慮一下見面後,如何從逆天門那裡得到最大的幫助了。   ******   下午,李翔龍在秘書的帶領下,穿過了層層的護衛網,在一座精美的小別墅中又見到了林主席。   離上次見面不過短短一兩月的時間,但林主席卻明顯憔悴許多。見李翔龍進門,強打著笑容走上前來熱情的握手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與李門主見面了。」   李翔龍淡淡笑道:「形勢逼人,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再次見到主席。」   "是啊,樹欲靜而風不止……來!請坐下說吧。」   走到沙發前坐下,李翔龍收起笑容,正色問道:「相信我今天來的目的,主席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林主席輕輕點頭,看著李翔龍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天使的存在門主您一早就知道了,是嗎?」   「不錯!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主席,他們口中的魔鬼,多半就是指的我們和龍家。」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林主席還是心頭一震:「那這些天使到底是什麼?難道真是神?」   李翔龍冷冷一笑,反問道:「我倒是要請問一下主席,您心中的神到底是指什麼?如果只不過是指擁有普通人所不及的恐怖力量,他們倒真的可以稱之為神了。但在我們眼中,他們不過是一條裝神弄鬼亂咬人的瘋狗罷了!」   林主席苦笑道:「可問題是,現在全世界除了我國,多數都成了這條瘋狗的信徒。他們現在建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聯盟,如果萬一……」   「人多並不代表什麼,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人也只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林主席語氣一轉,直盯著李翔龍說道:「所以,如果門主能同意為政府再訓練十萬名超級戰士,就是與全世界為敵,我也能有信心取勝了。」   「主席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超級戰士的力量對普通人而言,當然很強,但神族同樣有辦法訓練有精神能的戰士。而他們的動員力,訓練速度都在我們之上。所以,就是我逆天門與龍家全力訓練,也不可能超過他們。」   「難道就沒希望了嗎?」林主席臉色大變。   「有!就是在短時間內,將現有的超級戰士強化訓練,讓他們可以以一當百。」   林主席臉色微微緩和了些:「能做到嗎?」   李翔龍點點頭:「雖然有難度,但應該可以。」吁了口氣又笑道:「其實,真正的決戰應該是在我東方仙界和神族之間展開。所以就是人間的戰爭有些失利,也是無關大局的。」   「門主是否能告訴我那些天使的能力程度?也好讓我心中有個數。」   李翔龍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說道:「好吧,反正您也早晚會知道的。這些天使據我所知,是分成兩冀,四冀,六冀。其中兩冀天使最弱,如果正面對抗,戰鬥力應該與一千名現有的超級戰士相當。而四冀天使的實力則在兩冀天使的百倍左右,六冀天使也一樣,大約相當於一百名四冀天使的實力。」   「什麼?這……這不可能,那他們不真的是神了?」林主席臉色頓時一片蒼白。超級戰士的力量全世界都知道,但照李翔龍所說,這些能以一當百的超級戰士在天使面前,竟連個嬰兒都不如,也未免太離譜了些吧?但李翔龍應該沒有理由故意誇大其詞,打擊自己的信心,對他來說,有害無益。   見到林主席的神情,李翔龍毫不意外。事實上,他已經盡量的貶低了神族的實力,但對於一個沒有接觸過仙魔神三界的普通人來說,卻還是沒有辦法理解這種絕對力量上的差距的。   「我說過,單以他們的力量而言,稱他們為神,一點也不過份。」   「那……那我們還有希望嗎?」   「主席也不用太過擔憂,我東方的仙魔界能與他們對抗數千年不分上下,實力並不在神族之下。您只要專心對付他們人間的爪牙就可以了,那些天使,自有我們來應付。」   「是嗎?說實話,聽了李門主的話,我可是沒辦法放心啊!」林主席苦笑歎道。對於李翔龍的話,他還在半信半疑之間。從小所學的知識讓他無法理解單憑一個人肉體的力量,竟可以強到這種程度。但這些年世界上所發生的怪事,又有幾件是能讓人理解的呢?   李翔龍微微運功,林主席突然覺得面前的李翔龍如同天神一般,混身散發著一股強烈無敵的霸氣。   「天使雖強,但在我眼中也還算不了什麼。就在前不久,我還親手打敗了一個六冀的熾天使,殺了十二個四冀冀天使。如不是我東方的修真界一直人丁不旺,小小的神族又豈是我們的對手?」   受李翔龍氣勢影響,林主席恢復了少許信心,強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翔龍從懷中拿出一張光碟交給林主席,正色說道:「這裡面記錄著教庭多年來與我門中戰鬥的情形,我估計現在的神聖聯盟多半也會組建類似的軍隊,您可以拿去作個參考。這種修行者之間的戰爭模式與你們所知的完全是兩回事,如果沒有準備,會吃虧的。」   林主席小心冀冀的接過光碟,將它收到懷中,李翔龍又接著說道:「明天我就會派出一百名門徒到部隊中去訓練那些戰士。如果進行得順利,大約三年左右這些戰士便能達到初級修真者的水準,到時他們才有與教庭的騎士團一戰的資格。所以,我希望主席您能明白,在三年之內,我們最好還是忍耐一些。」   「這個我會有分寸的,門主放心。」林主席連連點頭,他現在心中已是一片亂麻。這個世界為什麼好像在一夜之間全變了?變得令他都不認識了。李翔龍無意中透露出的仙魔神三界,根本就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他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無力感,與這些能毀天滅地的傢伙比起來,自己算什麼?人類又算什麼?   「有件事主席你也要注意一下,就是你和其他政府官員們的自身安全。要知道,如果教庭要對你們下手,憑你們現有的警衛,幾乎是沒什麼用的。」   「哦?對……門主說得對!」林主席身體微震,臉上不由露出一絲不安。事關自己的生命,不由得他不緊張:「那依門主看,我們應該怎麼做?」   「如果主席信得過我,我會派些人過來負責暗中保護。但我門中人手也很緊,如果可能,你最好也讓龍家派點人過來,到時就萬無一失了。」   林主席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暗中仔細看了看李翔龍的眼色,心中閃電般的猜測著李翔龍這個提議的用意。沒有人希望自己身邊多出幾個並不忠於自己,而實力也深不可測的怪物。多年的政治鬥爭令他不得不比常人多了一份防人之心。李翔龍是不是想在他和其他的領導人身邊安上一些眼線?甚至是想通過控制這些領導人而掌握這個國家的大權?但如果拒絕這個提議,萬一真的教庭派出殺手來暗殺自己,那可不是說笑的。   「那就多謝門主了。門主如果有什麼需要政府出力的地方,也大可提出,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絕對不會推辭。」細思之下,林主席還是決定同意了李翔龍的提議。他明白,現在中國絕不能失去逆天門的支持。而且,據他的瞭解,逆天門和龍家這些修真,對塵世的權力並沒有什麼慾望。否則,以他們的實力要做什麼,又有誰能阻止?   其實,林主席倒真是自己多心了,李翔龍根本就沒和他動什麼心機。一來李翔龍正如他所想,對權力並沒有什麼慾望。二來,他雖然是中國的最高領導人,但在李翔龍心中,卻還真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李翔龍壓根就懶得跟他動心機。   李翔龍哪裡知道林主席一時之間竟動了這麼多的念頭,只是輕輕點頭,繼續說道:「我正有一件事希望主席能辦一下。這件事雖不難,但我們卻不太方便出面,所以只能拜託你們了。」   「哦?請說。」   「我希望主席能找到世界上所有的宗教組織,當然,要是對現在神聖教庭不滿的那些才行,就是原來的邪教,只要能為我所用,也都可視為朋友。這些教派單個的實力雖然不強,但一旦聯合,卻也能為神聖聯盟找點麻煩。」   林主席雙眼一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好個釜底抽薪之計,門主真是厲害呢!」   李翔龍淡淡笑道:「呵呵,釜底抽薪倒還算不上,充其量不過是給他們拖拖後腳,為我們多爭取些時間罷了。」說話間,突然眉頭一皺,轉頭向身後問道:「你怎麼來了?出什麼急事了嗎?」   林主席還沒回過神來,只見一道黑影閃過,房中已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這男子恭恭敬敬跪在李翔龍身前,急聲說道:「門主,剛剛有十個獸人襲擊了您的家裡,好在……」   黑袍男子話還沒有說完,李翔龍已失消得無影無蹤。微微愣了一下,黑袍男子一個轉身,化為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   林主席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此時,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一直和自己說話的李翔龍的可怕。 第一百一十章 靈動機甲     李翔龍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中,不惜耗損大半功力連繼進行空間瞬移。數千公里的路程,他竟只用了短短不到兩分鐘便趕到。當他出現在自己住宅的院中,看到安然無恙的兩位嬌妻和母親時,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媽,你們沒受傷吧?」   林雅心淡淡一笑,指著身邊的白起和另幾名魔門弟子說道:「沒什麼,多虧了白前輩和這幾名先生即時趕到,我們都沒受傷。」   李翔龍感激的看著白起,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小弟又欠了白大哥一個大恩,請受我一拜!」   白起急忙扶住李翔龍,神情微微有些不悅:「且不說保護魔主家人本是屬下份內之事,單是以我們的私交而言,難道還需要這麼多俗禮嗎?」   李翔龍知道白起的性格,也不再堅持,起身笑道:「白大哥說得是,是小弟不周。」   白起滿意的點點頭,指著身邊被那幾名魔門弟子看著的一個獸人說道:「此次來襲的共有十個獸人,被我殺了九個,我知道魔主一直想找出他們的老窩,所以特意留下了這個活口。」   李翔龍看著那個混身是傷,只剩了一口氣的獸人微微皺眉:「這些獸人我以前也見過,他們根本就沒有常人思維能力,只怕很難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白起毫不在意說道:「既然這樣,那它也沒什麼用了。」抬手就要了結這個獸人。   一名魔門的弟子突然出聲,阻止了白起的動作:「白前輩請慢!秉魔主,屬下也許有辦法可以從這個怪物身上得到一些消息。」   李翔龍微微驚喜,嚇然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這名弟子恭聲答道:「弟子曾習過一種名為搜魂手的功法,可以直接從另一人的腦中讀取記憶。我想,就算這獸人是個沒有神智的白癡,但它的記憶中應該總會有些我們想要的東西。」   「好!就照你說的做。事成之後,你當計首功!」   「是!」這弟子面露喜色,轉身開始運功。只見他的右手漸漸被一團黑氣籠罩,開始還只是淡淡的一點,不到片刻,黑氣越來越濃,最後竟連他的手都看不清了。   這弟子面色凝重,緩緩將被黑氣包住的右手放到獸人的頭上。在接觸的那一瞬間,獸人的身體突然猛的一陣顫抖,可以看出它十分的難受。而那團黑氣也在轉眼間將獸人的頭籠罩,情形詭異到了極點。   司徒霜和水月雖與魔門接觸日子不少,但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魔門行事的狠辣一面。兩人看到這獸人的慘狀,頓時心中生出一絲不忍,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李翔龍的雙臂。   李翔龍不敢出聲,怕打擾了那弟子行功,只能低頭對兩位嬌妻笑了笑,伸手將兩人擁進懷中以示安慰。   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那正在行功的弟子突然臉色一變,手中一緊,那獸人的頭頓時像一個被子彈擊中的西瓜一樣暴開,腦漿鮮血四濺開來。好在眾人實力都不弱,紛紛張開了護罩將這些污物擋住,只有這行功的弟子被濺了一身。   「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呼失聲,司徒霜與水月臉色頓時一白。   李翔龍伸手擋住了兩女的眼睛,微微皺眉。他雖不懂搜魂手,但依然可以看出這弟子似乎進行得不順利。   這弟子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慌忙拜倒在地說道:「回魔主,這……屬下沒想到煉製這獸人的傢伙竟會這麼陰毒。他為了能控制這獸人,竟然將它的意識全部洗掉……這獸人的九成意識只有一句話,就是服從主人的命令。而剩下的一點也是各種戰鬥殺人的技巧。屬下無法從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李翔龍心中一陣失望,揮揮手說道:「算了,你已盡力。」看著這獸人的屍體實在難看,皺眉說道:「把這屍體處理了吧!」   「等等!」出人意料,司徒霜竟突然出聲阻止了正要抬走屍體的眾弟子,離開了李翔龍的懷抱,走到獸人屍體前蹲下,小心的從屍體上捉起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蟲。   司徒霜仔細將小蟲放在手中觀察半晌,李翔龍疑惑問道:「霜兒,這蟲有問題嗎?」   司徒霜輕輕點頭,抬頭正色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生物學家,但這城裡的各種昆蟲我就算是叫不出名字,但也都見過。我敢肯定,這蟲不是我們這座城市的!」   李翔龍眼中精光一閃:「你是說,這蟲是獸人帶來的?」   司徒霜點了點頭:「雖然不算什麼大的線索,但也比沒有線索要強吧!」   「霜兒不愧是當過警察的,果然觀察入微。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可強多了!」李翔龍掃了眾人一眼,呵呵笑道。   司徒霜臉色微微一紅,小心的將蟲子用一面紙巾包好,對李翔龍說道:「我會盡快找到這種蟲的有關資料,希望能對你有幫助吧。」   李翔龍輕輕將司徒霜的小手握在手中,柔聲道:「辛苦你了。」   「魔主好福氣,能娶到這樣才貌雙絕的夫人,真是令屬下羨幕不已啊!」白起的笑聲令李翔龍與司徒霜臉上微微一紅。   「老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咦?你們家怎麼啦?不會是三公婆打起來了吧?」單聽這句話,李翔龍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自己的活寶兄弟來串門了。   果然,話音剛落,趙飛雲與他的寶貝兒子就雙雙落在了地上,趙飛雲手中還拿著一大疊不知是什麼的圖紙。   「獸化人?怎麼回事?裡高野不是十多年前就應該被滅了嗎?」看清了地上的那具無頭獸人屍體,趙飛雲臉色微變,訝然失聲問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初我聽你們說滅了裡高野,就有些奇怪,按說象裡高野這樣的組織,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連根挖起的。看來,當年他們是用了金蠶脫殼之計。」   趙飛雲神色凝重的看著獸人屍體沉呤道:「十多年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搞事,也未免太巧了。」   李翔龍淡淡一笑:「我心裡有數。」語氣一轉,笑問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對了,我剛剛聽你說有個好消息,是什麼?」   「走,進屋裡談!」趙飛雲一把拉起李翔龍就向房中走去。   白起看著兩人的背影,頭也不回對身後的幾名弟子輕輕揮手:「你們退下,記著,今天的事誰也不能對外說出一個字。」說罷,也跟著向房子走去。   「老大,你先看看這些圖紙。」匆匆進到客廳,趙飛雲不無得意的將手中的圖紙交給了李翔龍。   李翔龍疑惑的接過圖紙,看了半晌,愕然失聲:「這不是機關人嗎?咦?好像有些不同……」   「老大就是老大,一眼就看出來了。你看看這個圖紙的比例。」   「千分之一?這麼說,這個機關人至少也有普通人的十倍大了?」   李翔龍還沒說完,趙小龍已大聲的抗議道:「錯了,這不是機關人,這是我發明的靈動機甲!」   「靈動機甲?」李翔龍愕然抬頭看了看一臉得意的趙小龍,轉頭向趙飛雲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急匆匆跑來,不會就是向我炫耀你兒子發明的玩具吧?」   「哈哈!你還真說對了!」趙飛雲得意大笑,一翻手腕,從乾坤鐲中拿出一顆直徑足有六十厘米的大炮彈來:「你再看看這個。」   「符咒彈?你居然做得這麼大?」李翔龍一眼便認出了這個炮彈正是他和趙飛雲以前搞出來的符咒彈,不過是放大版的:「這樣威力雖然大了很多,但你打算用什麼來發射?」話還未說完,突然領悟到了什麼,看了看手中的圖紙,又看了看這炮彈:「難怪你把機關人做得這麼大。不過,這種東西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用吧?」   「切!知道你厲害,也不用整天掛在嘴上吧?我問你,你魔門現在一共有多少弟子?」   「十萬左右。」李翔龍白了趙飛雲一眼:「你在魔門干了十五年,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那我再問你,十萬之中,能有戰鬥力的又有多少?」   「不到一千。」李翔龍微微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以你來看,這個機關人如果用上了這種符咒彈,它的戰鬥力會有多大?」   李翔龍想了想,肯定的答道:「如果機關人做得還行,應該相當於在初上品到中下品修真之間。」說到這裡,李翔龍突然臉色一變:「你是說,這機關人是給這些初入門的弟子用的?」   趙飛雲和趙小龍哈哈大笑:「老大你總算是明白了!怎麼樣?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麼難得的法寶,但卻能讓咱們的實力暴增百倍。」   李翔龍沉呤不語,半晌後,轉頭對白起看去。   白起臉色凝重,輕輕點頭:「應該可行。不過,這麼多的機關人,一時之間也不可能造出來。」   「但比要訓練一個初上品的弟子卻容易多了。」李翔龍接口說道。   「所以嘛!我一看到這小子的圖紙,我就想到這個東西絕對有大用,馬上拿來找你商量了。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是不是個寶貝?」   李翔龍呵呵笑道:「當然算了……不過,好像這東西沒你什麼事吧?它可是你兒子發明的!」   趙飛雲毫不在意,依然是一臉得意:「哈哈,兒子聰明,當然是我這個做老爸的功勞啦!沒有我的優良基因,他能這麼聰明?喂!你要吐也不用吐得這麼難看吧?」   笑鬧了一陣,趙飛雲正色說道:「老大,其實這個靈動機兵還有一個小問題,我也暫時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也只能是白高興一場。」   李翔龍愕然問道:「什麼問題?我看這設計不都是挺不錯的嗎?」   「也不算是什麼大麻煩,不過,我就是暫時還沒想到怎麼才能讓這玩意兒動起來。」   「哦!那還好……什麼!!!???」李翔龍不敢致信的看著趙飛雲,見他不像是在說笑,又低頭看了一會圖紙:「機關人不都是靠控制者的精神力來活動的嗎?」   「要是我們來開,當然沒問題。可是老大你別忘了,這玩意兒可是給那些剛入門的弟子準備的。以他們精神力,能讓這麼大的機關人隨便蹦搭一下,我們都該偷笑啦!」   李翔龍一想也是,看來天下還真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由恨聲罵道:「你這個混小子,既然還沒搞好,那你還得意成這個鬼樣?害我還白高興了一場!」   「現在沒想出來,不代表永遠想不出來啊!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龍家和魔門的弟子加起來,足足有二十多萬,把這個問題拿出來,你敢保證沒有人能解決?」   李翔龍嘿嘿一笑:「那可好,不如比比看,看是你龍家的人聰明,還是我魔門的弟子能幹!」   「切!比就比,你輸定啦!」趙飛雲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咱們可先說好,輸的人要請贏的吃一個月飯!」   「一言為定!不過,你家的飯菜我可吃不慣……這樣吧,如果你輸了,你得來我家洗一個月的碗!怎麼樣?」   「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   就在李翔龍等人正為靈動機甲的創意而激動不已的時候,在遙遠的裡高野秘密總部中,本應在十五年前就已死去的鐵面人正靜靜的聽著手下忍者的匯報。   「這麼說,這次行動是徹底失敗了?」   「是的,我們的十個獸化兵也全部被殺,對方無一傷亡。」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鐵面人揮揮手,等面前的忍者隱身離開後,輕輕自語道:「看來,我太小看魔門了!」   「不過,原本也沒打算那幾個獸化兵真能成功……哼!就讓你們先得意幾天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們欠我的,我要你們連本帶利一起還給我!」   「哈哈哈哈……」隨著鐵面人瘋狂的笑聲,他身後的窗戶緩緩自動打開,窗外,是由無數獸化兵排得整整齊齊的方陣…… 第一百一十一章 聲東擊西     神王宙斯面帶微笑,靜靜的聽完了米迦勒的報告,滿意的笑道:「看來我們的計劃進行得比想像的順利,是嗎?」   米迦勒滿臉都是真誠的敬佩,恭聲說道:「不錯,一切正如王您所想,在我們強大的壓力之下,魔門與龍家都已漸漸坐不住了。他們可以說是進退兩難,與我們開戰他們還沒有準備好,而拖下去卻只會對我們更有利。照這樣下去,事態的發展將完全脫離他們的掌握。」   「嗯!」宙斯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突然又開口問道:「對了,那個裡高野的瘋子現在怎麼樣了?」   米迦勒輕輕一笑:「這個傢伙現在已經完全瘋了,一心只想找魔門報仇。在我們暗中支持下,他已經建立了一支五千左右的獸化兵部隊。憑他雖然不可能是魔門的對手,但要讓魔門和龍家亂上一陣,還是絕對沒問題的。」   「不知道魔主李翔龍會不會喜歡我為他準備的這份大禮呢?真是很期待這位魔主大人衝冠一怒的表情呢!」宙斯微笑著端起桌上的水晶酒杯,淺淺嘗了一口:「嗯,五百年的極品紅酒,全世界只有這一瓶了。是教會獻來的,要試試嗎?」   「不了,這樣珍貴的酒,只有您,至高無上的王才有資格享用。」   「拿去吧,我知道你很喜歡人類的紅酒的。」宙斯輕輕揮了揮手,桌上那瓶只倒了一小杯的紅酒緩緩升起,飛身米迦勒。   雙手恭敬的接住紅酒,米迦勒感動不已:「多謝王的賞賜!」   宙斯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很難得的笑出聲來:「呵呵!不過是一瓶酒,算得了什麼?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輕輕背過雙手,看向窗外的白云:「所有人都會跪在我們的腳下,心甘情願的將最好的東西送到我們手中。」   米迦勒眼中也閃著期待的神采,喃喃說道:「那時,再沒有什麼監察官,我族將得到無盡的生命,成為這世上真正的神!」   沉醉了不知多久,宙斯漸漸平靜了下來,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開口問道:「對了,加百列最近在做什麼?」   「我一直留意著他,自從他與李翔龍交手之後,就似乎有衝破禁制的跡象。前幾天他一直在資料室裡到處查有關我族與仙魔界戰爭的記錄,不知想知道什麼。」   宙斯想了想,沉聲說道:「他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與仙魔界戰鬥的原因,這種東西資料室怎麼會有?這樣吧,你暗中試試他,看他有什麼反映。如果一點不對勁,就不惜一切除掉他。現在我們的計劃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絕不能壞在他的手上。」   「屬下知道了,我會辦好的!」   「嗯!你退下吧!」   黑夜的降臨並沒有讓上海這座中國最大的城市安靜下來,有不夜城之稱的它,此時依然是處處燈紅酒綠,一片繁華熱鬧的景像。酒店,夜總會,舞廳這些都是人們此時最愛去的地方,而作為上海公稱的最豪華的五星大酒店,華天大酒店今晚卻似乎顯得比平日安靜不少。   幾輛紅旗的轎車緩緩開來,停在了酒店門口。雖然今時今日,紅旗轎車早已不是政府要員的專用,但依然引來了保安們的一陣側目。   車門打開,一群級別都不低的警官們從車上走出,見多識廣的酒店保安馬上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警察局長,副局長,刑警大隊長……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此時有什麼恐怖份子向他們扔個炸彈,絕對能讓上海的警察系統立刻癱瘓。   「乖乖!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幫老爺怎麼全體出動了?」   「不要多事,他們的事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走吧!咱們還得去巡樓呢!」兩名保安識趣的走開了。   警察局長走到一輛車前,彎下身子,十分恭敬的對車窗內的人說道:「先生,就是這裡了!」   「嗯,我們知道了!」車內的人輕輕應了一聲,車門被推開,一名身穿紅袍和三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走了出來。領頭的那名紅袍男子,分明就是魔門血刀八衛中的一人,可想而知,另三人八九不離十,多半也是魔門的高手。   血刀衛下車後,抬頭看了看面前百多米高的酒店大數,當看到十三樓其中一間沒有燈光的窗口時,眼中寒芒一閃,沉聲說道:「你們的情報沒錯,這幾個傢伙的確有問題!」   警察局長臉色一變,急忙問道:「那怎麼辦?要不要先疏散無關人群再進行抓捕……」   「沒這個必要,門主有令,凡是遇到獸化人,不論何時何地,一律就地格殺!現在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只需要留下來善後就可以了。」血刀衛冷冷的打斷了警察局長的話。   警察局長的臉色難看了一下,馬上恢復正常。他明白,眼前的這人,絕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所能得罪的。別說是他一個局長了,就是他的頂頭上司警察廳長,部長見了逆天門的這幫大爺,不一樣得點頭哈腰?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揮了揮手,帶著自己的人默默的退開。   血刀衛沒有再去理會那些鬱悶中的警察同志,只是用他那冰冷的聲音對身後的三名魔門高手說道:「我查過了,房間裡有五個獸化人,暫時都沒有變身。你們留兩個在外面警戒,另一個到他們的門口待命,十秒後與我一起突襲。記住,不留活口!」   「是!」三名黑袍男子低沉應了一聲,各自閃身離開。   血刀衛雙足輕輕一點,身體閃電般的射向空中,瞬間已懸停在了十二樓的窗口。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當數到十的那一瞬間,強大的殺氣如同爆炸的氣浪向四周湧去,血刀衛的身體也同時化為一道淡淡的紅影,射向十三樓的那個窗口。   出手之前,血刀衛早已感知了房中所有人的位置,衝破窗口後,淡紅的刀光也同時向他最近的三個目標捲去。而此時,客房的大門也如同被強力的炸彈炸開一般,一道幾乎不可見的黑影夾著兩道淡淡的劍芒,刺向剩下的另兩個。   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了,血光閃過,三具無頭屍體和兩具眉心穿了一個小孔的屍體緩緩倒下,他們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已斃命。   其實這五個獸化兵,如果是變身後正面對抗,既使是依然難逃一死,但血刀衛幾人也絕不可能勝得這樣輕鬆。這樣的結果只因為一個原因,就是血刀衛根本就沒給對手任何還手的機會。他知道,獸化兵如果沒有變身,力量與反應不會比一個普通人高多少,所以他才選擇了偷襲的方式一舉將五名獸化兵格殺。魔門的人似乎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是騎士精神,對他們來說,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來解決敵人才是天經地義的。   「任務完成,回去覆命。」血刀衛帶著三名屬下揚長而去。   片刻後,十三樓的房間中傳出一陣嘔吐聲和刑警隊長鬱悶的大叫。   「天哪!他們殺得倒是痛快,這報告可讓我怎麼寫啊?」   「隨你怎麼寫,反正明天交給我就是了……」   「喂!局長,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   片刻後,李宅中,王仇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李翔龍身邊覆命。   「……本月以來,我魔門共查出暗中潛入我們勢力範圍內的獸化兵小隊五十二隊,共計三百二十一名。所有查出的獸化人都已全部當場格殺,門中弟子只有五人因行動不慎而受了點輕傷。」   李翔龍滿意點頭:「不錯,做得好!告訴大家,絕對不能鬆懈,除了加強防衛,還必須盡快找出他們的老窩!」   「是!」   李翔龍輕輕吁了一口氣,低聲自語般的感慨道:「我們與神族的大戰一觸即發,實在沒有什麼時間和精力跟他們耗下去……」   王仇微感驚訝的看了李翔龍一眼。   李翔龍與裡高野的仇恨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幾乎魔門所有人都知道。面對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敵,李翔龍竟然可以依然保持一顆冷靜之心來分析得失,這對於他所瞭解的李翔龍來說,幾乎是不可想像的。看來,這些年來,經歷了無數次生死考驗,這位魔主不僅是功力上突飛猛進,成為有吏以來最短時間突破地界的魔門修真,在運籌為握的計謀指揮方面,也是成熟得讓人不敢相信了。   李翔龍心中此時卻想著另一件事。   聽了王仇的報告,不知為何,他在滿意之餘,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勁。這種感覺很怪,但他一時卻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沉默了半晌,心中突然一動,開口問道:「你剛才所說,獸化人一共有五十二隊,三百二十一名,是嗎?」   王仇不解李翔龍為何要重新再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恭聲答道:「是的!」   「除了這些獸化人,還有沒有其他的敵人?」李翔龍馬上又追問道。   「沒有!」王仇回答得十分肯定。   「哼!」李翔龍冷哼一聲,他已看出問題在哪了。獸化人雖然是裡高野的主要戰鬥力,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神智太差,說穿了,不過就是一群擁有恐怖實力的野獸罷了。這樣的弱點,用在戰場上正面對抗也許並不明顯,但要指望這樣的怪物來偷襲對手,絕對要有類似於馬戲團中訓獸員這樣的角色存在。但王仇所說,被殺的獸化兵全部都是單獨行動,這就有問題了。要麼,是裡高野的指揮者是個十足的蠢貨,要麼,是自己的手下在行動中都沒有發現暗藏的對手。   明顯,這兩個可能都是不能成立的。裡高野能在魔門的打擊下死灰復燃,他們的首領自然不可能是個白癡。而李翔龍對魔門的弟子實力也有足夠的信心,如果當時真有暗中隱藏的敵手,以魔門弟子的實力,不可能全都一無所知。這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聲東擊西!」   李翔龍猛的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對王仇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全力追查裡高野的動向,有任何消息,都要立刻通知我!」   「是!」   「鈴……」   就在此時,李翔龍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翔龍拿出手機微微愕然,竟然是林主席打過來的。   「主席,有什麼事嗎?」   手機中傳來林主席焦急的聲音:「李門主,您能不能盡快趕到我這裡來一下?剛剛出了件十萬火急的大事,我需要您的幫助!」   李翔龍微微皺眉,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這……事情實在太大,電話裡說不清,您還是親自跑一趟好嗎?」   聽到林主席不顧身份的近乎肯求,李翔龍明白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需要借用魔門的實力,便不再追問:「好吧,我立刻趕過來,不過我現在在上海,趕到北京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好,好……我在中南海等您!請盡快趕來!」   放下電話,李翔龍心中的不安更強了。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天大的意外,以林主席的修養,絕不會急成這樣。看來,他無論如何是要走這一趟了。   「門主,要不要屬下跟您一起去?」王仇恭聲問道。   李翔龍擺擺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北京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那屬下告辭了。」   李翔龍點點頭,王仇躬身退出了客廳。司徒霜與水月此時也正好從樓梯上走下來。   「阿龍,你要去北京?」   「相公,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李翔龍輕輕摟了摟兩位嬌妻,柔聲說道:「我只是去跟林主席見個面,不會太久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兩三個鐘頭就能回來,你們就在家裡等我吧,不用跟去了。」   司徒霜與水月臉上閃過一絲不捨,但還是柔順的點頭。   「好吧,我們在家等你。」   「相公,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李翔龍心中一暖,幾乎要捨不得走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的分別,但對於他們這樣經歷過太多生死考驗,而且又隨時可能再次面對生離死別的患難夫妻而言,每一秒鐘的相聚,都顯得那樣寶貴。   「我會小心的!你們不用太擔心,你們老公現在可是今非夕比了,雖然我還不敢自誇是天下無敵,但這世上能對付我的,還真沒幾個了。我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李翔龍輕輕在兩女背上拍了拍,歎道:「好了,我得走了!」   「小龍,等等!」林雅心從房間中走出,手上拿著一條灰色的圍巾:「外面風大,披條圍巾好點!」   李翔龍等林雅心為自己把圍巾披好,感動的笑道:「多謝媽!」其實,以他的修為,早已是寒暑不侵,哪會把一點夜風放在眼中。但這條圍巾卻讓他有一股暖意從心底升起,溫暖的,是他從就是失去母愛而孤獨的心。   半個小時後,李翔龍緩緩的落在中南海的大門前。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秘書急忙上前迎道:「李先生是吧?主席已經等了您很久了,請跟我來!」   李翔龍跟著秘書一路急行,不知穿過了多少道警戒網,來到了一間很小的辦公室中。秘書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了一串密碼,李翔龍感到腳下微微一震,這個辦公室竟向下沉去。   半晌後,在這間辦公室外表的電梯中,李翔龍暗暗驚訝。中南海這樣的地方,要是沒有這樣的地下堡壘,才令人奇怪了。可是,這個堡壘也未免太深了吧?照時間來看,他現在已經至少在地底三百米了,而且電梯還沒到頭。這擺明了是中國政府的心臟要害地區。只不過是要見自己一面,有必要把這樣的絕密也暴露給自己知道嗎?李翔龍雖不是政客,但也不至於會天真到以為政府對自己和魔門會一點戒心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政府對逆天門的勢力感到了危脅,終於忍不住對自己出手了?」   李翔龍想了想,立刻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猜想。林主席不是蠢人,他不會看不出逆天門的實力已不是現在政府的力量所能消滅的。就是他們真想動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沒有了逆天門的支持,中國政府拿什麼來對抗神聖聯盟?   終於,電梯一震,停了下來。李翔龍隨著秘書打開門,走出了電梯。穿過了幾道走廊,一連通過了數道關口。李翔龍看著秘書在一台台只在電影裡見過的精密機器前驗證指紋,眼紋,甚至還經過了一次DNA驗血,心中不由感到一絲有趣。他甚至惡作劇般的想到,如果萬一這其中哪一台機器出了點問題,這位一臉正經的秘書大人會不會被那些隱藏在角落中的自動火力點嚇得當場尿褲子呢?   「主席,李先生到了。」在一個站滿了警衛的門口,秘書按下了門上的通訊器輕聲說道。   門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卡打」聲,開了。   「請他進來,沒有命令,誰也不許打擾!」   「是!」   李翔龍輕輕推開房門,走進房間,門又自動關上了。這間辦公室從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李翔龍卻不難感知到,這個辦公室全都是用最堅硬的合金建成,厚度達到了一米以上。而且,這裡面還佈滿了各種精密的機關,隨時可以將一切的入侵者撕得粉碎。當然,這只是對普通人而言,以李翔龍今時今日的實力,就是再厲害一百倍的機關,也不可能動他一分毫毛的。   林主席坐在辦公桌前,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辦公桌前,放著一份印有絕密兩個鮮紅大字的資料。李翔龍走到林主席對面,慢慢坐下。   「出什麼事了?」沒有多餘的客套,李翔龍開門見山的問道。   林主席長長的歎了口氣,沒有出聲,只是將面前的絕密資料推到李翔龍面前。   片刻後,李翔龍看完資料,駭然變色。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   「不見的這些核彈,威力有多大?」   林主席沉默了一下,顫聲說道:「只要其中任何一顆核彈成功引爆,就足以毀滅世界上任何一座大型城市。」   李翔龍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仔細又看了看手中資料上那些現場血肉模糊的照片:「現場沒有一個活口嗎?」   林主席輕輕搖頭,眼中含著一絲淚光:「整個基地,一共兩萬三千七百多名官兵,無一生還,而且都是死無全屍。他們都是受過最嚴格的軍事訓練的職業軍人,沒想到竟……對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狠!!」   李翔龍輕輕將資料放回桌上,沉呤片刻後,輕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殺死兩萬多名警衛,搶走三顆核彈的,應該就是裡高野!」   「裡高野?他們是什麼人?是R國人嗎?」林主席一驚,幾乎是跳起來問道,眼中閃著強烈的恨意與殺氣。   李翔龍將一股極弱的精神力送進林主席體內,林主席很快平靜了下來,但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裡高野原是R國境內的一個忍者集團,他們的首領非常神秘,每天都帶著一個鐵面具,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而且,他們的野心非常大,為此,他們不擇手段的到處搜集各種能提高人體潛力的方法……我父親當年就是死在他們的手下。他們在十五年前,就以經掌握了一種可以將人與野獸的力量接合,製造出一種可以變身的獸化人。」   林主席像是想到了什麼,疑遲問道:「十五年前……R國十五年前不是出了一場大亂子嗎?難道和他們有關?」   李翔龍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十五年前,我中了他們的陷阱身受重傷。門下的弟子們為了給我報仇,就滅了他們的總部。本來已為那時已將他們連根拔起,沒想到前一陣我們發現,他們的獸化人又出現了。」   「那你看他們搶核彈,是為了什麼?」林主席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李翔龍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憂色:「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想用這幾顆核彈來對付我逆天門。」   兩人沉默了下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良久,林主席首先打破了沉默:「三顆核彈不是小東西,他們今天下午才動手,應該還沒有運出去。而且,如果他們是想用核彈來對付你們,就更不會將核彈運出國了!」   李翔龍輕輕點頭,他已明白了林主席的意思:「我會派人與你們一同搜捕,一旦發現他們的所在,剩下的事就簡單了。」   林主席沉聲說道:「我早已下令,封鎖基地周圍一千公里以內所有的通道。到目前為止,他們應該還在這個範圍之內。」   「這就好,對了,那裡面有沒有什麼不相關的人?」   「沒有,基地周圍都是一片沙漠,沒有任何城鎮……不過,在封鎖圈個一百里,倒是有一個一百多萬人口的寧安市……」   李翔龍臉色微變,急問道:「那座城市的人群有沒有緊急撤離?」   「沒有……」林主席被李翔龍嚇了一跳,駭然問道:「你是說,他們……」話還未落音,桌上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主席,有新情況了。據封鎖部隊報告,在十分鐘前,他們的一支部隊受到不明攻擊而全部犧牲,從現場來看,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搶走核彈的人所為。」   林主席臉色大變:「遇襲部隊是在什麼位置?」   「XXX.XXX」通訊器中傳出一個坐標。   林主席急忙按下了辦公桌上的一個按鍵,對面的牆上馬上出現了一幅地圖的投影。顯得有些慌亂的在地圖上找出了坐標所在位置,林主席臉色頓時一片慘白,身體晃了晃,幾乎就要倒下。   「晚了!遇襲的部隊正是封鎖通往寧安市的公路……一百多萬老百姓啊!」   李翔龍沉聲說道:「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多後悔也於事無補。而且,現在事情還沒有絕望,我們依然還有機會!」   林主席身體微微一震,慢慢又坐了下來:「不錯!他們花了這麼大精力搶這三顆核彈,應該不會只是想炸掉寧安城。」   李翔龍沉聲說道:「以我的估計,他們不過是想用這一百多萬人來當人質,引我出現後,再來個玉石俱焚。要是我沒猜錯,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新動作了!」   像是為了證明李翔龍的話一般,通訊器中又傳出了秘書緊張的聲音:「主席,搶走核彈的人剛剛用安寧的電視台向我們提出了要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夫妻     聽完了秘書的報告,李翔龍冷笑一聲:「哼!果然沒有猜錯,他們打的真就是這個主意。」   林主席心中左右為難到了極點,眉間皺出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們要你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趕到寧安市,否則,他們將引爆核彈……李先生,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翔龍沉呤片刻,輕聲說道:「看來,我只能跑一趟了。」   「可按您剛才所說,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和您同歸於盡……我只怕您到時一露面,他們就會引爆核彈,那時……」   李翔龍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主席你放心!他們不會有機會引爆核彈的。」   林主席哪裡能放得下心,喃喃低聲說道:「這……還是太冒險了。如果……如果實在不行……你還是最好不要出面,太冒險了!」   對於林主席的態度,李翔龍並不意外。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一樣的,在面對選擇時,首先考慮的一定是利益的得失與風險是否值得。誠然,一百多萬老百姓與一座城市的份量很大,但相比於可能會失去逆天門的支持,甚至逆天門與政府對立的危險,還是輕了些。萬一李翔龍死在了寧安,他的屬下必然有可能纖怒於府,到那時政府所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一兩座市那麼簡單了。   「這件事事關我逆天門的聲譽,我已是非去不可了。而且,我還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他們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的。至於我的安全,主席大可放心!如果我這麼容易被幹掉,也就活不到今天了!」李翔龍不想多說,站起身來:「好了,事不亦遲,我還要去準備一下。主席,你最好給你的人下令,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多生變故。告辭!」   *** ***   當李翔龍回到上海的住宅中時,已得到他秘法傳信的白起,媚娘等十餘名魔界頂尖的高手早已在客廳等候多時。   「參見魔主!」見李翔龍進來,白起等人一起拜倒在地。   李翔龍擺了擺手:「大家無需多禮,快請起來吧!」   等眾人起身,李翔龍走到沙發前坐下,司徒霜與水月憂心重重的看著李翔龍輕聲問道:「阿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李翔龍輕輕點頭,露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放心!我能解決的。」   「今夜通知各位前來,只因為有一件事,我必須借助各位之力才能解決。」   「有什麼事,魔主只管吩咐就是,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萬死不辭!」魔門一向是強者為尊,白起身為魔門第一高手,隱隱已是眾人代表。   李翔龍點了點頭,將事情仔細的講了一遍:「……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說實話,此事說難也不難,只不過那幾顆核彈卻有些讓人頭痛。萬一有什麼差錯核彈真的被引爆了,既便是以白大哥這樣的實力,也將是九死一生。」   眾魔頭們交換了一下眼色,低頭思考片刻。白起開口說道:「那些獸化人根本不值一提,只是這核彈畢竟有些危險。魔主身肩重任,實在沒必要以身犯險,以屬下的意思,魔主明日還是不要親自去的好,以免有什麼意外。」   「不錯,這件事魔主大可交給屬下們去辦。那些裡高野是什麼東西?我們出手都已經是高抬了他們,他們有何資格讓魔主親自出手?」   「屬下也是這個意思……」眾魔頭紛紛發言,同意白起的提議。   司徒霜從李翔龍說出核彈被搶之時起,就一直緊緊握著李翔龍的手,眼中儘是憂慮之色,到此時,終於忍不住顫聲說道;「阿龍,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就當是我第一次求你,明天不要去,好嗎?」   而水月雖不太明白核彈是什麼東西,但也從眾人的神色話氣中聽出了這個東西的危險。她緊緊摟著李翔龍的手臂,依偎在他身邊,一向柔順的眼神此時堅定無比:「相公,不管你去哪裡,月兒都絕不離開你的身邊!」   李翔龍原本是下定決心要親自出馬的,臨陣退縮也不是他一向的作風。但眾人的肯求,加上司徒霜與水月那令人心顫的眼神,他的決心也不由有些動搖。平心而論,他一直覺得自己欠兩位妻子太多了,自從與她們相識直到現在,可以稱得上平靜幸福的時光真是少得可憐,每次自己出門,司徒霜與水月雖然口中沒說,但眼神中那深深隱藏著的憂慮卻總是令他心痛不已。   心中掙扎片刻,李翔龍終於還是強壓住心中對兩位妻子的歉意搖頭說道:「不行!如果我不現身,裡高野的傢伙絕不會有任何松洩。他們的目標是我,只有我出現,才有可能吸引他們的的注意力,你們也才有機會一舉將他們格殺。」   司徒霜臉色頓時變得雪白,默默無言的鬆開李翔龍的手,起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臥室。李翔龍心中一痛,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沒有出聲。   坐在李翔龍身邊的林雅心輕輕一歎,似被李翔龍與司徒霜兩人的情形勾起了自己的心事,對李翔龍輕聲說道:「小龍,我去勸勸霜兒。」   李翔龍輕輕點頭:「代我說聲對不起……」   林雅心神情黯然,起身向司徒霜房中走去。   「魔主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身先士卒雖是不錯,但身為魔界之主,身肩大任,實在不亦以身犯險!」看著李翔龍,白起皺眉輕聲說道。   李翔龍此時決心已定,堅定的搖了搖頭:「白大哥的好意我明白,只是魔門與裡高野的恩怨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讓各位兄弟為我冒險我已經心中不安,如果再讓我躲在背後,我還有什麼臉坐在這魔主的位子上?我意已決,各位就不要再多勸了!」   白起與眾魔頭眼中閃過一絲讚歎,雖說他們都是真心不希望李翔龍以身犯險,但見到自己的首領這樣勇猛,堅持身臨險地,都不由從心底生出一股敬意。   李翔龍見眾人都不再出聲,才滿意的點頭,接著說道:「好了,時間緊急,我們來商議一下明日的行動計劃,大家盡可說出心中所想,我們寧可高估對手,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魔主說得極是,明日行動不僅是我魔界千餘年來第一次直接插手人界之事,更是事關魔主安全,絕不容許有半分差錯。請問魔主,是否有現場的地圖?」   李翔龍從懷中拿出一份從林主席那裡要來的圖紙擺開放在桌上:「這就是地圖,大家看,裡高野的人就在這個地區……」   *** ***   林雅心輕輕推開房門,耳邊立刻傳來了司徒霜的輕聲抽泣聲。司徒霜雙眼通紅,坐在床邊輕咬著下唇。看得出,她是強忍著才沒有痛哭出聲的。   林雅心與司徒霜相依為命十多年,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已勝過尋常親生母女。看到司徒霜傷心難過,林雅心也不由心中一痛,差點也流下淚來。   反手關上房門,林雅心輕步走到司徒霜身邊坐下,默默的從懷中拿出一面潔白的手帕遞到司徒霜面前。司徒霜一言不發接過手帕,卻沒有用來擦乾臉上的淚水,反倒緊緊的捏在手心。   林雅心輕輕一歎,揮手在房間中布下了一個隔音護罩,柔聲說道:「霜兒,這間房我已布下了隔音術,外面是絕聽不到這裡的聲音的……如果你實在忍不住,還是哭出來吧!」   「媽……」司徒霜撲進林雅心懷中,痛哭失聲。   「可憐的孩子……媽知道你這些年為了等小龍回來,受盡了苦。為了不讓我們擔心,你一直都強忍著沒有表露出來……今天,你就哭個夠吧!」林雅心眼中也滲出兩行淚水,輕撫著司徒霜的頭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司徒霜的哭聲平靜了下來。發洩出心中的悲意與苦痛之後,司徒霜的情緒總算是又穩定了。林雅心見時機差不多了,輕聲問道:「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司徒霜從林雅心懷中起身坐正,臉色微微一紅,輕輕點頭。   林雅心看著司徒霜,眼中儘是慈愛之色:「你呀,你和月兒在我心中都是同樣重要,可你知道為什麼我平日總是關心你勝過月兒一些嗎?」   司徒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林雅心,不解她為什麼突然問出這樣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想了想,又輕輕搖頭。像她這樣冰雪聰明的女人,當然知道林雅心問出這種問題,並不是真的希望她來回答。   果然,林雅心淡淡一笑,柔聲說道:「這是因為你和月兒不同!月兒她看起來柔順可人,似乎沒什麼主見,但其實她的個性外柔內剛,就算受到一些打擊,都能挺過來。而你就和她剛好相反,她是外柔內剛,你是外剛內柔。就算你平時表現得再堅強,一旦面對大一些的打擊,你還是會挺不住。」   司徒霜被林雅心的話說得慢慢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月兒妹妹的確比我堅強……」   林雅心正色說道:「你自己知道就好,就拿今天的事來說……你以為只有你擔心小龍的安全嗎?小龍是我的兒子,我們分別四十多年,這才相聚不過幾個月,他便要去做這樣危險的事,你以為我就願意?」說到動情處,林雅心輕輕擦了擦淚角流出的淚水:「月兒對小龍的愛,絕不輕於你,可她卻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讓小龍不要去的話,你知道為什麼嗎?」   司徒霜頭更低了,沒有出聲。   林雅心長長的吁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時因為她比你更明白怎麼做一個妻子,尤其是一個不平凡男人的妻子。小龍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你不是不知道。既然你愛上了他,並選擇做了他的妻子,你就應該有面對這種情況的心理準備。   嫁給小龍,是你們的福氣,也是你們的不幸……小龍他不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他不會像一般的男人那樣,守著老婆孩子過一輩子。身為魔主,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的責任要承擔。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在他背後默默支持他的一切決定,與他同生共死的知已,而不是……」說到這裡,林雅心發現司徒霜臉上已露出慚愧之色,心中一軟,便沒有再繼續講下去了。   「媽,我錯了。」司徒霜輕咬著下唇說道。   林雅心握住司徒霜的手,眼帶笑意柔聲說道:「這句話,你不應該是對我說的。」   *** ***   「……好了,大致計劃就先這樣了,大家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李翔龍把眾人的意見進行了總結,最終定下了行動的首選計劃。見眾人都滿意點頭,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就出發吧。」   「小龍,等等!」林雅心這時也正好從司徒霜房中走出:「霜兒有些話要跟你說,你進來一下。」   李翔龍應了一聲,對眾人說道:「各位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是!」白起等人抱拳應了聲,紛紛施法消失在原地。   李翔龍走進房,一眼便看到司徒霜有些紅腫的雙眼,知道她肯定哭過,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幾分。   「霜兒……對不起……」   司徒霜輕輕摀住了李翔龍的嘴,柔聲說道:「你不要說對不起,因為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阻止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更不該在這種時候拖你的後腿。如果不是媽媽點醒我,我可能還會一直錯下去……」   李翔龍猛的將司徒霜摟進懷中,眼中儘是無邊的愛意:「不要說了,霜兒,我欠你的太多了。自從你跟了我,就沒過上幾天平靜日子,每天都要為我擔驚受怕……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丈夫。」   「好了,你們就不要再爭了。既然是夫妻,就是一個整體,有必要分誰對誰錯嗎?」   林雅心的輕笑聲令李翔龍與司徒霜微微感到有些尷尬,但兩人也似乎被林雅心的話打動:是啊,既然是夫妻,自然就應該同甘共苦,為什麼還要分誰對不起誰呢?   「阿龍……你自己千萬小心,別忘了我和月兒,還有媽都在家裡等你回來。」   「相公,千萬保重。」   「小龍,快去快回,別讓我們等得太久了。」   在三位至親的叮囑聲中,李翔龍輕輕揮手,轉身破空而去。   當他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間,三個女人眼中同時流出了忍耐已久的眼淚。 第一百一十三章 群魔亂舞     對中國XX省安寧市的一百多萬老百姓來說,這兩天絕對是個永生難忘的日子。原本在自己這座城市中生活得好好的他們,竟然在一夜之間,發現自己成為了一群獸人怪物恐怖份子的人質。這樣的經歷,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的。   混亂是必然的,在從電視上得知這座城市中有恐怖份子帶來的三顆核彈後,所有的人先是不信,接著是驚訝,最後,當他們從腦海中閃現出那朵恐怖的蘑菇雲時,這座城市瘋狂了……   到處是提著大包小包奔走的人群,各種車輛將所有出城的公路擠了個水洩不通。尖叫聲,呼喊聲,汽車的鳴笛聲,每一個聲音都在毫無保留的展示著它的主人驚恐的情緒——生長在二十一世紀的人們,沒有誰會不清楚核彈的威力,在人類多年前施放了第一朵代表著毀滅的蘑菇雲開始,那個恐怖的情形,就已深深的印入了所有人的腦海之中。既使是大多數人從沒有親眼見過,但沒有一個人會去懷疑這個毀滅之王的破壞力。   但是,裡高野花了那麼多的精力來完成的計劃,又怎麼會輕易的讓這些人質離開呢?那些混亂的逃生人群們很快發現,所有的路都被上百名的獸人怪物封鎖了。開始的時候,人們心底對核彈的恐懼戰勝了對面前那些非人怪獸的恐懼,不斷的有人仗著人多,試圖強行闖過封鎖線。但是,這些勇敢的人很快就在獸人的爪下變成了一塊塊血肉模糊的碎屍。人們絕望的發現,這些長像恐怖的怪物,它們的實力遠比自己想像的要高得多,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既便是有再多,也只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面對絕對力量的差距,面對懸在自己頭頂的死神,無助的人們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放在了那些獸人的首領提出要求中所講的李翔龍身上。   一個人影從城市的上空飛過,緩緩的落在了城市的中心廣場之中。在廣場的四周,是數千名面目猙獰的獸化兵。   李翔龍神色自如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的獸人,眼神就如同在看一群螻蟻一般。他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壓制自己身上修練逆天訣後所帶的霸氣,此時的他,就如同一尊威臨天地的魔神,既便是這些沒有神智的獸化兵,也因感受到這股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霸氣而顫抖不已,眼中透出一股懼意。   「出來吧!你花了這麼大的精力把我找來,難道就是為了這樣躲著不見我?」李翔龍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如同一聲驚雷一般,炸響在獸化兵們的耳邊。隨著他的話聲傳開,獸化兵的包圍圈一陣騷亂。   「你居然真的敢出現?雖然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但我還是不得不配服你的勇氣!」獸化兵的隊伍中,分出一個不大的缺口。鐵面人在二十多名忍者的護衛下,緩緩走出。   「你太高抬自己了,你是個什麼東西?見你難道還需要什麼勇氣嗎?」李翔龍面帶不屑,冷冷笑道。   鐵面人眼中閃過一絲羞怒,怒極反笑道:「好大的口氣!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你就是再厲害,難道還能頂得住核彈的威力?」   李翔龍看了一眼鐵面人手中的控制器,冷笑道:「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引爆核彈嗎?你別忘了,核彈一爆,就算我跑不了,你也是死定了。」   「哈哈哈哈……我一生的心血,所有的希望都毀在了你的手上,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向你報復!你以為我不敢跟你同歸於盡?」   李翔龍看著鐵面人放聲狂笑,努力克制著自己心中的殺意。他現在還不能出手,鐵面人手中的那個控制器,他敢肯定不過是個餌。以裡高野一向陰狠的作風,像這樣的關鍵的王牌,他們絕不會只準備一個。   「是嗎?那你怎麼不按下去?你說得不錯,我絕頂不住核彈爆炸的威力,只要你按下開關,我就死定了。你鬧得這麼大,把我找來,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那你怎麼不按?」李翔龍語帶不屑,手心卻已滲滿了冷汗。他與鐵面人一樣,雙方都知道對方一定還有底牌,都想試探出對方的底牌是什麼。   鐵面人突然停止了狂笑,直盯著李翔龍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片刻後,開口問道:「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   李翔龍冷冷一笑,沒有答話。   鐵面人突然將手中的控制器隨手扔在地上,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李翔龍手指輕彈,一道勁氣直射地面的控制器。隨著一聲爆炸巨響,控制器化為了碎片,夾帶著無數的綠色液體向四周散去。綠色液體落下的地面,立刻升起一道青煙,變得焦黑一片,顯然是含有劇毒。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實力,還敢拿著控制器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引我動手來搶,這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麼分別?你還是痛快點說出你的底牌好了,免得浪費我的時間,徒惹人笑!」   「哼哼!」鐵面人一陣陰笑:「本來還想和你多玩一會的,既然你這麼急,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輕輕擊了兩下手掌,四周的獸化兵似乎是得到了什麼行動暗號,頓時四散而開,向城市各個角落湧去。   「看到了吧?這些獸化兵,他們每一個體內都有一個訊號發射器,控制著三顆核彈的引爆。要解除這些發射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殺死這些獸化兵。但是,有一點你要注意,就是這些訊號器相互間也是相通的,只要少了任何一個訊號,其餘的就會在一秒鐘之內發射引爆訊號。也就是說,要麼,你就在一秒鐘之內殺光所有的獸化兵,這樣,你就贏了,我自然也就任你處置。如果你少殺了一個,那麼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都會因為你的無能而給你陪葬。還有,為了給我們的比賽增加一點刺激,我還有一個小禮物要送給你……」   鐵面人話聲未落,城市的四周已傳來一片慘叫聲,李翔龍臉色一變,怒聲喝道:「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你未免也太狠了!」   鐵面人得意的放聲狂笑:「怎麼?你內疚了?你不是自稱為魔嗎?怎麼比女人還心軟?這樣你怎麼做大事?如果你想救他們,那就跪下!只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許會下令獸化兵停手的。怎麼樣?要不要跪啊?」   李翔龍心頭殺機大盛,四周傳來的慘叫聲像一把刀子不停的刺在他的心頭。他沒有想到鐵面人會將事情做得這麼絕。以他的實力,要殺光五千獸化兵倒也不是太難,但要想在一秒鐘內做到,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既便是傾盡魔界全力,也是難以做到。而且,這些獸化兵現在已跟城市的人群混在一起,這就令他不能使出大範圍攻擊的招法……現在,他只有唯一一個希望了。   「魔主,我等已按計劃在城中布下了吞天蝕日大陣,但此陣只能支持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等於兩個小時)左右,您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白起的秘法傳聲終於在李翔龍腦中響起,李翔龍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邊微微露出一絲冷笑:「一個小時嗎?哼哼!已經足夠了!」   「平心而論,你這個計劃的確很完美,雖說太過狠毒,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我要書屋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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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人身邊的二十多名護衛得到命令,一言不發的撲向李翔龍。他們竟然能被鐵面人帶在身邊作為貼身的護衛,自然是最強的。二十多個人,在空中留下了二十多道殘影,空氣也因為這二十多人突然的高速運動而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以這二十多人的實力來看,比那些獸化兵絕對只高不低,而且,他們雙眼清澈,顯然神智清醒,與那些只知單純服從命令的獸化兵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錯嘛!單憑邪術便能製造出這樣的高手。不過,想用來殺我,卻未免兒戲了些!」李翔龍冷冷笑道,身形微晃,竟如同傳說中的分身術一樣,分出了二十多道人影向正對他撲來的對手迎去。   人影在空中交錯,一閃而過,李翔龍因高速移動而看起來就如同分身術一般的二十多道身影在空中合而為一,穩穩的站在了那二十多名對手身後。   「碰……!!」一連串的沉悶暴響,二十多名護衛的身體突然像吹破的氣球一樣紛紛暴開,漫天都是飛散的血雨與陣陣的腥臭。鐵面人神情呆呆的一連倒退好幾步,無力的坐倒在地上。   「你不是人……你這個魔鬼……魔鬼……」鐵面人神情呆滯,口中喃喃低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狠毒之色,飛快的從懷中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藥瓶,一口氣將瓶中的液體全喝了下去。   李翔龍微微愕然,並沒有去阻止鐵面人的行動:「怎麼?你該不會是服毒自盡吧?」不知為何,在見到這個殺父仇人之前,李翔龍曾想過無數的辦法來對付他,也曾發誓要讓他受盡世間最殘酷的刑罰至死。可是,當仇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卻感到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這個傢伙,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悲的野心家,一個瘋子而已,他一生不擇手段的追求,到頭來卻只不過是一個笑話,他已經得到了世間最大的懲罰了——相比於肉體的痛苦,夢想的破滅才是最大的折磨。   「自殺?嘿嘿……沒錯,喝下這神藥,我的確是死定了。不過,在死前,我一定要拉上你陪葬!」鐵面人隨手將手中的空藥瓶扔開,瘋狂的大笑起來。隨著他那讓人心底裡發寒的恐怖笑聲,只見他的身體突然迅速膨脹起來,情形與獸化人的獸化過程倒有七分相似……   李翔龍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鐵面人慢慢變大,身上的衣服被如同充氣球一樣漲大的肌肉撐成了碎布條,一根根的骨刺從關節處伸出……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鐵面人就變成了一個兩米高,全身被如同盔甲一樣的角質化硬殼包圍,手臂,膝蓋,肩等處,都長有長短不同的鋒利骨刺的怪物。   「看起來似乎是結合了邪術與最新基因科技的產物呢,有意思!既然是這樣,就讓你陪我玩玩好了!」李翔龍嘴邊露出一絲微笑,微感愕然。雖然他並沒有將鐵面人變身後的戰力放在眼中,但這種將似乎完全對立的科技與神秘術法相接合使用的思路卻令他大感興趣。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鐵面人的鐵面早在變身之時就掉在了地上,臉上厚厚的甲殼之中,兩隻眼睛散發著幽幽的綠光。完成了變身的他,一聲暴吼,雙腳猛的在地面一蹬,以令人驚訝的高速向李翔龍撲去。而那堅硬的地面在他這一蹬之下,竟如同被炮彈擊中一般,碎石飛散,原地多出了一個數米的大坑。   「咦?」李翔龍臉色微沉,對鐵面人的速度大感驚訝。揮動手中的赤血魔刀將鐵面人的攻擊封住,沒等對手變招,他已一腳飛起,將鐵面人狠狠踢飛。鐵面人如同一顆炮彈,直飛向一座小樓。堅固的鋼精水泥牆面沒能抵擋住巨大的衝擊力,碎石飛濺中,鐵面人穿牆而過,小樓轟然倒塌。   李翔龍一招退敵,臉色卻更凝重了。他低頭看了看左手臂上自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的衣袖,心中不禁駭然。自己雖然因為這吞天蝕日大陣的原因不能調動天地能量,但身為天道級的高手,單憑他本身的功力,也足以正面對抗一個熾天使級別的對手而不落下風了。這鐵面人竟然可以劃破自己的衣服,雖有自己輕敵的原因在內,但其實力卻也不得不令他暗暗心驚。   「好!哈哈……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李翔龍看著眼前小樓的碎石堆,戰意大熾,眼中漸漸浮現出駭人的紅光。   像是回答李翔龍的話,碎石堆突然炸開,無數的碎石四散飛開,李翔龍在碎石雨中一動不動,所有的飛向他的碎石在他身前五尺,便如同撞上了一面無形的牆壁,當場粉碎落地。就在此時,李翔龍眼中突然精光一閃,雙足一頓,身體直射天空。   也就在李翔龍躍上天空的同時,他腳下的地面突然爆開,一道飛快旋轉著,如同鑽頭一樣的身影從地面射出,與李翔龍不過一線之差。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雪仇     米迦勒急匆匆走進宙斯的房中,恭敬的跪下:「尊敬的王,有一件事我必須向您親自秉報……」   宙斯輕輕揮一揮手,打斷了米迦勒的話:「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哼!垃圾就是垃圾,怎麼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原指望著那個大白癡能把李翔龍煩上一陣,沒想到他竟然會愚蠢到與李翔龍正面對抗!」   米迦勒微微有些遲疑的問道:「我的王,那我們是否要救一下他?否則,這個棋子就完啦。」   宙斯想了想,搖頭道:「算了!既然他想找死,我們也沒必要為這種蠢貨白廢力氣……不過,這個棋子也算是花了我們一些心思,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也的確是太可惜了……」   米迦勒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王,這次魔界公然出手對付裡高野,說起來,他們已經算是違反了與我們不得插手人間事務的約定。我們是否要在這件事上做做文章?」   宙斯沉呤不語,片刻後,才淡淡說道:「這個提議不錯,正好借這個機會,給仙魔界再加點壓力。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記住,一定要讓他們感到我們與他們決死一戰的決心,要令他們覺得,這一戰,將是神魔仙三界數千年戰爭的最終決戰!」   「屬下明白,一定會辦好的。」   宙斯滿意的點點頭,語氣一轉,問道:「對了,加百列他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他看了屬下為他準備的資料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總是獨自關在房中沉思。照目前的情形看,他很有可能會突破靈魂禁制。王,是否還要再幫他一把?」   宙斯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不用,有些事,點到既止是最好的,做多了,反而會多出變故來。能不能成為我們的一員,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吧!」   「屬下知道了,王還有什麼吩咐嗎?」   「繼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不管他到底能不能突破禁制,我都不希望他給我們的計劃帶來什麼影響!」   「是!」   「好了,你去吧!」宙斯緩緩的靠坐在了自己王座上,閉目養神。   *** ***   寧安市中,魔門一眾高手與裡高野的大戰已接盡了尾聲。這場雙方實力太過懸殊的戰鬥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殺,不過才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五千獸化兵便已被這數十名魔界高手們殺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些散佈在城市各處不起眼角落中的零星兵力了。如果不是因為吞天蝕日陣的原因,這些魔頭們都實力大減,並且無法使用神識搜索,這些獸化兵根本就用不了他們這麼長時間。   李翔龍高高的躍起,閃開了從地底偷襲而來的鐵面人。他身在空中,一個靈巧的翻身,頭下腳上倒立了過來,手中的黑焰長刀暴風驟雨般的向下面的鐵面人斬去,黑色的刀影在空中交織成一片刀網,頓時將鐵面人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一連串刺耳的音爆聲響過,李翔龍的黑焰長刀與鐵面人的骨刃瞬間已交砍不下數百次。李翔龍的身形再次高高彈起,而鐵面人則如同一顆隕石向地面落去,在將要及地的那瞬間,一個翻身,雙腳著地落在地面。落腳之處,碎石飛測,青石板如同蛛網一般向四周裂開,裂痕足足有十米左右的範圍。   「嗷!」鐵面人一聲長嚎,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道兩尺長的焦黑傷口,然後狠狠的盯著李翔龍,閃著幽幽綠光的眼睛中,散發著刻骨的恨意。   李翔龍此時已全沒有了輕視之心,他面色凝重,心中已將這鐵面人當成了真正的勁敵。同時也暗暗驚異這鐵面人剛剛喝下的是什麼東西,竟能將一個人的戰鬥力在短時間內提升得這麼強。以鐵面人的變身情形來說,應該只是比一般的獸化兵強上一兩倍而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居然可以和天位力量的高手正面對抗。   「哼!殼倒是挺硬的!」李翔龍輕哼一聲,鐵面人變身後的外殼的防禦力強得令人吃驚,在他的赤血魔刀直擊下,居然只是被燒開一道傷口——要知道,他的赤血魔刀是結合了他獨有的赤血魔焰的恐怖力量,可以將威力恐怖的火毒瞬間侵入魔刀所接觸的任何物體中,再爆發出來。雖然不至於無法可破,但李翔龍卻是沒有想到鐵面人居然也能抵擋得了。   鐵面人眼中綠芒突然大盛,再次發出了一聲駭人的吼叫。全身的肌肉再次漲大一倍,身上的骨刃也同時不斷伸長,還長出了細細的鋸齒。更奇異的是,他背後竟長出一對巨大的蝠冀。他此時的形像,絕對與西方神話傳說中的惡魔沒有分別。   李翔龍眼中寒芒一閃,飛快的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將血灑在了右手的魔焰長刀上。黑色的火焰在將鮮血吞蝕的同時,突然變成了刺目的血紅色,火焰足足噴起有十幾米高。   「收!」李翔龍一聲暴喝,巨大的紅色火焰如被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所壓,十分詭異的漸漸縮小,最後,變成了一柄三尺長,形若實質的紅色長刀。這,才是赤血魔刀的真正面目。將赤血魔焰的能量引發,再運功將其壓縮成自己所需的外形。實質化後的能量,威力將百倍的提升。   魔鬼般的鐵面人並沒有如前次一般冒失的衝上前來,他輕輕的揮動自己足足十米寬的巨冀,在飛揚的塵土中飛到天空。   「嗖!嗖!」兩聲輕響,隨著鐵面人右手揮過,他手臂上的兩支短刺閃電般的射向李翔龍。李翔龍雖感意外,但還是十分輕鬆的閃身避開。正要出手還擊,心中警召突現,聽到背後的風聲有異,來不及多想,身體一個急旋,在空中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幾乎是呈九十度向上移動了十多米。就在他的腳下,那兩支骨刺幾乎是貼著他的腳底板飛了過去。李翔龍不禁大感驚異,在吞天蝕日陣中,就是他也不可能將精神力外放,使出這種意念控制的招數,這鐵面人竟能做到?細看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骨刺兩冀都有一對薄如蠶冀的透明小翅膀,只要事先調整好翅膀的角度,要令骨刺射出後轉彎自是不難。   此時,魔門眾人終於將最後一個獸化兵格殺乾淨,紛紛向李翔龍與鐵面人的戰團圍了過來。因為擔心鐵面人還有什麼辦法引爆核彈,所有,他們並沒有取消吞天蝕日陣。   「你們不要插手,這是我和他的恩怨!」李翔龍大聲喝道。身形一閃,鮮紅刺目的刀光躍過了百米的距離,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紅色殘影,直直的斬向空中的鐵面人。   鐵面人眼中綠光一閃,雙臂先是縮回懷中,然後猛的張開,數十支骨刺從身上各處紛紛射出,如蜂群離巢,向李翔龍迎去。這數十支骨刺並不都是走的直線,它們在空中快慢不一,飄忽不定,如一張巨網將李翔龍包了個嚴嚴實實。既便是李翔龍反應速度再快,在這種情形下,除了硬接,也是別無他途了。   李翔龍一聲冷哼,不退反進,腰間發力,身體如同陀螺一樣的急速飛旋,剎那間,紅色的刀光如一條美麗的彩霞輕披在他的身上,鋒利的骨刺與刀光一觸,便紛紛如冰入熔爐,冒出一縷輕煙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似乎早已料到骨刺阻止不了李翔龍,鐵面人在射出骨刺的同時,手臂上的兩支最長的骨刃也同時伸長到了兩米,狠狠的向李翔龍斬去。   一連串極度刺耳的金屬交鳴聲從李翔龍與鐵面人的戰團中傳出,兩條淡淡的人影在空中不斷的高速移動,相互交錯,留下了一串串殘影。強大的氣浪因兩人的高速移動,向四周吹去。一時間,層層氣浪排空。   在又一次的交錯攻擊中,李翔龍抓住了鐵面人一個極小的破碇,揮刀擋開了鐵面人的兩打骨刃,飛起一腳,正踢在了鐵面人胸前的傷口上。強大的衝擊力令鐵面人四米多高的身體如同一顆炮彈,重重的砸向地面,漫天的碎石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向四面射去,穿過了百米遠的距離,將遠處一排排的樓房牆壁上擊出無數的大小洞口。而鐵面人砸落的青石地面上,已多出了一個二十多米的大坑。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鐵面人的身形已經明顯有些不穩。一縷鮮紅的血液從他臉上的甲殼縫析中滲出。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獸吼一般的模糊聲音從鐵面人口中傳出,李翔龍懸浮在高高的空中,面無表情的看著如瘋子一般對自己張牙舞爪的鐵面人,緩緩將手中的赤血魔刀遙指他的胸口。   不等李翔龍出手,鐵面人突然猛的一震,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一陣陣恐怖的嘶吼聲,顯示著他正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   李翔龍微微皺眉,手中的魔刀緩緩放下。   「是那個藥的副作用嗎?……果然,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僅憑著藥物的刺激來激發出全部的潛能,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擁有近擬於天位的戰力,但既便是經過了獸化的身體,也是無法突然承受這樣強大的能量。」李翔龍嘴角露出一絲明悟的微笑。   「吼!」   在發出了人生最後一聲慘叫聲後,鐵面人的身體由內向外猛的爆開,飛散的碎肉與血霧將周圍數十米內變得如地獄一般的恐怖。這個一生追求力量的野心家,終於死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強大力量之下,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李翔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大仇得報的他,不知為何心中沒有半分報仇後的快意,只是感到一陣陣的無力,就像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巨石一般。緩緩落在地面,手中的赤血魔刀化為一團火焰消失在手中。靜靜的看著面前被鐵面人的血肉染紅的地面,不知想些什麼。   「魔主,核彈已找到了。」白起緩緩走到李翔龍身後,輕聲說道。   「嗯!好……」李翔龍應了一聲,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頭對眾魔頭們高聲說道:「此次行動,能如此圓滿成功,我也能一報殺父之仇,都全仗各位前輩之力。李翔龍多謝了!」   眾魔頭紛紛抱拳,恭聲應道:「為魔主出力,是我等份內之事!」   李翔龍抱拳向眾人行禮後,回身對白起說道:「白大哥,事已辦完,你帶著大家先回魔界,留一位兄弟下來把核彈交給官方。我怕回去遲了家裡擔心,就先走一步了。」   「好!」白起點點頭,抱拳說道:「這裡有我,魔主就放心回去吧。」   「辛苦了。」   *** ***   司徒霜,水月,林雅心三人靜靜的坐在客廳之中,電視雖然開著,但誰也沒有去看那些無聊的節目。三人眼睛不時的掃視著外面的天空,但總是失望的沒有看到自己心中希望出現的人影。   「這麼久了……」司徒霜眉頭緊鎖,低聲自語道。   林雅心眼中也帶著深深的擔憂,但還是強打精神安慰道:「放心吧,以小龍的身手,還有那些魔界的前輩相助,他是不會有事的。」   林雅心的安慰並沒有讓司徒霜安下心來,但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相比之下,倒是水月顯得最為平靜。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看到電話上顯示的來電號碼,三人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都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來想去接聽,當發現這尷尬的情形時,司徒霜與水月臉上微紅,慢慢的縮回手道:「媽,還是您來接吧。」   林雅心淡淡一笑,按下了電話上的免提鍵。   「媽,霜兒,月兒,是我。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現在正在趕回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家了。」   「那就好,你沒受傷吧?」聽到李翔龍的聲音,三人只覺自己懸了半日的心,總算是定下來了。   「沒有,你們放心好了,我連根毫毛都沒有少。」   「那好,你快回來吧,有什麼話,等回來再說好了。」   「嗯!」   掛上電話,三女的臉上已掛滿了微笑,與前一刻簡直是判若兩人。   「怎麼樣?我都說了小龍不會有事的嘛!」林雅心看著司徒霜輕笑道。   司徒霜紅著臉,輕輕點頭:「嗯,我知道,不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心裡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水月輕輕挽住司徒霜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笑道:「那姐姐你現在放心了嗎?」   司徒霜臉色通紅,輕輕白了水月一眼笑道:「你自己呢?放心了嗎?」   三人笑成一團。   不多時,李翔龍從空中落在院中,早已等在門口的三女急忙迎上前來。   「媽,讓你們擔心了。」李翔龍知道自己走的這一段時間,她們三人一定都不好過,心中很是歉意。   林雅心慈笑道:「回來就好,男人嘛,有時候總是身不由已的。」   「你累了吧?要不要洗個澡休息一下?」司徒霜柔聲問道。   李翔龍雙手挽著司徒霜和水月,一路向房子走去:「不用了,只不過趕了半天路,倒是有點餓。月兒,你來做點菜,我們今天一起喝幾杯吧。」   水月柔柔一笑,輕聲問道:「好啊,相公想吃什麼菜?」   「隨便,什麼菜都可以,只要是月兒做的,我都喜歡吃!」為了讓妻子感受到平凡家庭的幸福,李翔龍也是廢盡了心思。其實,修為到了他現在這種境界,別說是一天,就是一年不吃飯,也不會有什麼餓的感覺。這些,水月她們自然也知道,但誰也不會去點破。幸福是什麼?不就是你為了我,我為了你,這一份夫妻間無言的默契嗎?   進到大廳,李翔龍默默走到父親的靈位前,司徒霜,水月,林雅心神色凝重的站在他的身後。李翔龍從香案上抽出三支長香,輕輕一晃,香已被點燃。對著父親的靈位連拜三下,將手中的香插到香爐中,李翔龍的眼睛濕潤了。   「爸,您的仇我已經親手為您報了,媽媽也找到,回到了我的身邊,您可以瞑目了……」   林雅心臉上掛著清淚,默默的走上前,輕撫著李天行的照片,似乎想從中回憶起什麼來。   「天行,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兒子現在已經成人了,如果你還在,那我們現在就是一家團圓了……」   李翔龍走上前,輕輕扶著林雅心的肩,含淚說道:「媽,爸爸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保護好你,所以,他才會將全部的心血放在了基因藥的開發上。沒想到,最後……現在,仇人已經被我殺了,你也回來了,相信爸爸在天之靈知道後,也會很開心的。」   林雅心輕輕抹去臉上的淚水,強笑道:「我沒什麼,只不過是有些傷感,現在沒事了。」為李天行上過香後,拉著李翔龍坐到沙發上,正色問道:「小龍,今天的事,我要你詳詳細細的全部說給我聽。」   李翔龍點點頭,便將當時的經過細說了一篇:「……就是這樣了,這個鐵面人最後就這樣死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力量上,連屍體都沒有,也算是報應了。」   「奇怪……」聽完李翔龍所說,司徒霜皺著眉頭輕聲呤道。   「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李翔龍不解的看著她。   「照你所說,鐵面人是喝了那瓶藥後,才擁有和你正面對抗的實力。這就證明了這種藥水的作用有多強。以鐵面人不擇手段的追求力量的所為來看,這種藥如果是他自己所制,他絕不應該只為自己準備一瓶……而且,這種藥喝下去,不管能不能殺死對手,自己也是死定了,像這種東西,也絕不應該是一個野心家自己會用的。」   李翔龍冷冷笑道:「哼!這藥當然不是裡高野的傢伙搞出來的……能將人類的全部潛力在瞬間發揮到百分之百,這種事,就是我魔界與仙界也做不到。相信這世上除了他們,再也沒有人能辦到了!」   司徒霜愕然問道:「他們?他們是指誰?」   「神族!」李翔龍冷哼一聲,恨聲說道:「如果不是他們暗中插手,我相信鐵面人當年絕不可能逃過魔門的追殺,沒有他們的支持,鐵面人就是當年能逃過,也不可能在魔門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發展得這麼大!一切都是他們搞出來的鬼,鐵面人不過是被他們當槍使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我和仙魔界!」   「為什麼大家一定要殺來殺去呢?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一定要打打殺殺才能解決嗎?」水月神情黯淡,輕聲歎道。   司徒霜與林雅心面色也微微一黯,她們知道,這次李翔龍是平安回來了,但如果仙魔界與神族一旦開戰,那時的對手將比今天強上百倍不止,到時,李翔龍依然還能像現在一樣過關斬將,毫髮無傷嗎?誰也沒有把握。   李翔龍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心中暗道:「若是能和平相處,誰又願意和一個強敵莫名其妙的打上幾千年?就是神族,他們不也是身不由已嗎?」但有些話,他卻是不能說出口來的,只得長歎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也是身不由已啊!總不能別人殺上門來,我們也伸著脖子讓人家砍吧?」   眾人一陣沉默,片刻後,水月淡淡一笑,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準備準備飯菜了。」   司徒霜也站起身來:「我來幫你。」   水月柔柔一笑,還沒開口回答,李翔龍突然一拍大腿起身大聲說道:「平時我總是飯來張口,今天我也出出力,幫幫我的漂亮老婆,也算是盡一下我這個做老公的義務!」   「好啊!你到時可別嫌煩!」司徒霜與水月相視一笑,輕笑說道,之前的種種煩心之事,似乎都已拋之腦後。   既然幸福的時光隨時可能消逝,那麼,就更應該珍惜現在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戰書     寧安市發生的怪物核襲擊事件,很快就轟動了全國,緊接著,全世界都震驚了。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的細節,但那可怕的獸人與實力恐怖的神秘人依然狠狠的刺激著世人們的神經。一時間,謠言四起,人們紛紛憑著自己的想像,猜測著這些獸人和比獸人更恐怖的魔頭們的真實身份。所有人都在深深的擔心著,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在自己所居住的城市?   而政府的新聞負責人在這兩天中,頭髮都白了一半。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國人解釋這件事,因為其中牽涉的國家機密實在太多了。如果只是幾個,幾十個,甚至是幾百個目擊者,這事情都好辦得多,政府完全有能力讓這些人乖乖的閉嘴。可是,在信息高度發達的今天,你怎麼讓一個城市中的上百萬人不把他們親身經歷的恐怖事件說出去?   最終,政府在無數的可笑解釋中選擇了一條看起來似乎稍微合理一點的說法:   據最近消息報導,政府的搜索隊今天在離寧安市兩百里的山區中發現了一艘不明來歷的墜毀飛船,經專家初步檢測後肯定,這不是地球的科技。並且,專家還在飛船上找到了與襲擊寧安市的獸人相同的毛髮,因此,從種種跡像已經可以證實,日前發生在寧安市的怪物核襲擊事件中那些不明來歷的獸人,應該不是地球的生物,他們極可能是來自遙遠的外星文明。   此次寧安發生的慘劇,致使國家與人民都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但在國家特別行動隊的果斷出擊下,數千名外星的侵略者已被全部消滅。事實證明,我們地球目前的科技也許比這些外星人還有一段距離,但我們是不會害怕任何形式的侵略的。國家有能力,有決心打倒任何以各種借口,試圖侵略我們的敵人——不管他們是不是人……   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一發出,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雖然老百姓對於政府的解釋有種種的懷疑,但無論如何,這至少是一個可以令他們接受的解釋了——也許,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令自己相信的理由,讓自己可以理解這種恐怖的事情而已。   *** ***   司徒霜看完了新聞報導,雙手挽著李翔龍的手臂輕笑道:「你們什麼時候成了國家的特別行動隊了?」   李翔龍啞然失笑:「咳咳!是啊!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呢!」   林雅心將手中剝好皮的桔子遞給李翔龍,輕聲說道:「其實他們這麼說,也是難免的。如果被外界知道了在政府勢力之外,居然會有這麼強大的武力集團存在,可是會動搖他們的根本的。」   李翔龍接過桔子,扔了一瓣在口中:「其實,現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逆天門的實力早就遠遠在政府之上了。只不過,一來我們對權勢沒什麼野心,二來嘛,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我不想搞出什麼意外的亂子來,所以才會選擇了和政府合作,表面上接受他們的領導。」   司徒霜輕輕嗯了一聲,又開口問道:「對了,阿龍,我總有些擔心……政府那些人,是不可能會真的放心你們逆天門的勢力無限制的擴大的,而且,你們還擁有這麼強的實力。作為一個統治者來說,是絕不會長期容忍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出現比自己更強的武力力量的。這點你最好要小心些啊!」   李翔龍對司徒霜的話不以為意,失聲笑道:「你呀!是電視看得太多了!我當然知道鳥盡弓藏的道理,不過,先不說他們是不是真的有勇氣對魔門動手,就是他們想動手,又憑什麼來除掉我們?魔門裡的傢伙你大多都見過,你說,他們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我一直壓著他們,只怕他們早就翻了天了!」   林雅心輕輕白了李翔龍一眼,微嗔道:「你呀!也別太大意了,霜兒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你還是多留個心眼吧!」   「嗯,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李翔龍不願和母親相爭,只得隨口答道。   林雅心哪會看不出李翔龍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但也沒有辦法。李翔龍雖然少逢大變,但卻是連連奇遇,又得呂洞賓,白起等貴人相助,以不過十多年的修為便突破了地界限制,成為了號令天下的魔界之主,意氣風發,又有誰可相比?在這種情形下,就是心智再堅強的人,也難免會有些傲氣了。   一道黑影落在院中,李翔龍早已感受到了這熟悉的氣息,不等來人說話,就開口說道:「王叔進來吧,不必多禮了。」   「是!」王仇推開房門,有些急匆匆的走到李翔龍身前,將一個信封交到李翔龍面前。   「魔主,這是教庭方面今日送來的戰書。」   「戰書?」李翔龍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接過書信:「來人有說什麼嗎?」   「沒有,他們只留下了這封戰書,說是奉了他們神的旨意,要將這戰書交到您的手上。據屬下所知,龍家也有收到同樣的戰書。」   司徒霜,水月,林雅心臉上透出深深的憂鬱,緊張的看著李翔龍。   信並不長,李翔龍面無表情的看完,面色變得有些陰沉,一聲冷哼,手中的信冒出一團藍色火焰,立刻化為灰燼。   「欺人太甚!他們真當自己是神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將我們斬盡殺絕的!(我要書屋 http://www.53yao.com)」李翔龍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從他的反應不難看出,神族的戰書,絕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阿龍,阿龍,你冷靜點!越是關鍵時刻,你越是不能衝動!」司徒霜輕輕擁著李翔龍,柔聲勸道。   「相公,霜兒姐姐說得對,你生再大的氣也於事無補啊。月兒雖然不懂得什麼,但也知道有句古話,叫怒不用兵。現在大戰將至,你最需要的是冷靜啊。」   李翔龍靜了下心來,輕輕點頭道:「嗯,是我衝動了!」對在一旁還在待命的王仇說道:「你回復他們,就說我魔門什麼都信,就是不信邪。只要他們有本事,哼,就儘管來殺好了,我們隨時歡迎!」   王仇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忍著笑意恭聲應道:「是!」   李翔龍又感到趙飛雲的精神波動從遠到近,向這裡飛來,轉頭對水月笑道:「看來今天得多準備點菜了,飛雲這小子一來,不吃我一頓,他是不會甘心走的!」   「魔主還有什麼吩咐嗎?屬下是否可以告退了?」   「沒什麼事了……王叔你先別急著走,乾脆留下來一起吃頓便飯吧!」   王仇愣了一下,有些受寵若驚的笑道:「那……屬下就打擾了!」   司徒霜柔聲笑道:「這是在家裡,王叔你就不用太客氣了。」   李翔龍也點頭應道:「是啊,這點,你就不如飛雲那小子了。他在這裡,比在他自己家還隨意,就差沒有直接搬到我這裡來住了。」   王仇笑了笑,沒有出聲。李翔龍和趙飛雲的關係,仙魔界誰不知道?他雖然因為和李翔龍相識較早,辦事得力而得到李翔龍一些另眼相看,但又怎麼敢象趙飛雲一樣和魔主稱兄道弟?   「不就是多吃了你幾頓飯嗎?用不用這麼損我啊?」趙飛雲嘟嚷著推門而入,顯然是聽到了李翔龍的話。   「好啊!有種你今天就別留下來吃飯好了,我就收回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趙飛雲打了個哈哈笑道:「哈哈!咱們兩兄弟誰跟誰啊?還道什麼歉?對了,嫂子今天做的什麼菜?」   「放心,都是你喜歡吃的。」水月抿嘴輕笑道。   趙飛雲兩眼放光,吞了口口水笑道:「是嗎?哈哈!還是嫂子痛人!」   「其實,我也算到你今天會來的……怎麼樣?是為了神族的宣戰來的吧?」   趙飛雲坐到沙發上,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我是帶人傳話的。」   「誰?」李翔龍微感愕然。   「算是政府方面吧……」趙飛雲沉呤了一下,臉上笑容漸漸淡去:「簡單點說,就是魔門的弟子殺了個人,而這人的父親正好又是政府裡的大官,結果是警方要抓人,魔門又要護短,政府逼得沒辦法,就想請龍家出面來調解調解,最好是魔門能把兇手交出來,實在不行,只要不插手也行。」   李翔龍聽完趙飛雲的話,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王叔,這是怎麼回事?」   王仇聽到趙飛雲一開口說此事,心中便暗道不妙,此時見李翔龍臉色不對,更是心驚肉跳,急忙上前說道:「魔主,這事屬下也聽過,是殘陽堂門下的一名入門不到十年的低級弟子所為。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他,是那個公子哥不長眼,先用下三濫的手段玷污了他的親妹妹,這才引發了他的魔性宰了那公子哥。後來警察想抓人,在他手上吃了虧,就鬧到了血殺那裡……您也知道血殺的脾氣,他根本連見都沒見那些警察就把人給扔了出去。事情大至就是這樣了。其實說起來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屬下見魔主您最近煩心的事太多,也就沒有秉報。」   「哦!是這樣嗎?」李翔龍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這種垃圾,殺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轉過頭對趙飛雲說道:「飛雲啊,你在魔門也幹過十多年,你應該明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身為魔主,是不可能做出犧牲手下來委曲求全的事來的。那不僅會寒了門下弟子的心,而且,你也知道,魔門修行,講究的就是隨性而為,如果連殺個把仇人都不行,那還修練個什麼勁?早晚一個個都得走火入魔死光光啦。」   「我說了,我只是傳個話,話傳到,我的事就完了。至於交不交人,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著。」趙飛雲早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毫不在意的笑道:「而且,說實話,這種傢伙就是落在我的手裡,多半也會宰了再說,也算是我除暴安良了不是?」   李翔龍對趙飛雲的態度很開心,點頭笑道:「你明白就好,那些太子黨們平日裡威風慣了,竟敢欺到我魔門頭上,他們當我們這個魔字是白叫的嗎?」   王叔聽到李翔龍這樣說,終於鬆了口氣,又見李翔龍轉過頭來對他說道:「王叔,你去告訴那個被宰了兒子的官老爺:萬惡淫為首,他兒子犯了我逆天門的大忌,只有死路一條。要想給兒子報仇,可以,只要他有這個本事從我門中把人帶走,他想怎麼處置那個弟子都行。不過,在這之前,要他先稱一下自己有多重,夠不夠份量跟我們叫板。」   「是!」王仇眼中精光一閃,大聲應道。   「阿龍……」司徒霜輕輕拉了拉李翔龍的衣袖。   「什麼事?」李翔龍愕然問道,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司徒霜從來不會在他談正事時插言的。   司徒霜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你這樣說,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可是大戰在既,政府怎麼說都是跟你都是同一條戰線的戰友,萬一鬧出什麼矛盾來可不是小事,未戰自亂,可是兵家大忌啊!」   李翔龍微微一愣,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禮……這樣吧,王叔,你說話時話氣盡量客氣些,我剛才那些話就不要說了。不過,人我們是一定不會交的,如果實在不行……就到時再說吧!」   「是!」   此時,水月從餐廳走來:「飯菜都做好了(我要書屋 http:// www.53yao.com),大家去餐廳用飯吧。」   「哈!終於有得吃啦!」趙飛雲一馬當先,帶著一股旋風閃身衝向餐廳。   「臭小子,你倒是不客氣啊!站住!不許偷吃!」李翔龍不甘被喧賓奪主,跑在了第二名。   「呵呵,月兒妹妹,你看你的菜多有吸引力,就快讓他們兩兄弟打起來了!」司徒霜挽著水月,邊走邊笑道。   「相公不過是跟飛雲兄弟開玩笑,哪是真的爭嘴!」水月臉色微微一紅,柔聲說道,眼中卻透出一股幸福。   「唉!老囉!如果我再年青個一百多歲,非得去找個紅顏知已相伴左右,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孤家寡人一個……好悔哪!」走在最後的,是有些鬱悶的王仇。   飯桌上,眾人邊吃邊聊,不時發出幾聲開心的笑聲。   李翔龍端起酒杯,心中想到一件事,喝了一口,入下杯子向趙飛雲問道:「飛雲,你兒子的那個東西搞得怎麼樣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消息?」   趙飛雲正和手上的一隻大雞腿戰鬥,含糊不清的答道:「唔……差不多了……樣品已經搞了出來,不過……我看了看,這東西還是不怎麼實用。」   「不會啊?上次我見過那個圖紙,靈動機甲如果真的搞出來,對提高我們低級弟子的實力可是絕對有不小的幫助的!」李翔龍愕然說道。   趙飛雲好不容易吞下了口中的雞肉,苦笑道:「說是不錯,可是當時我們都忘了一個關鍵的地方,就是這個東西,怎麼來量產?你也明白,咱們兩家的低級弟子加起來不下二十萬,這麼多的靈動機甲,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要做出來,你能做到?你別忘了,這是機關人,不是機器人,很多關鍵的地方是沒辦法用機器來生產的!就家裡那台樣品,都花了我不下一個月的時間。要想做出一支部隊來,你準備干多少年?」   李翔龍愣了愣,皺眉沉呤道:「這倒也是,製作的事,的確難辦……」   「倒也沒有完全絕望,我和兒子最近在家正在想辦法,看怎麼讓這個玩意兒能用流水線來量產。其實機械部分倒沒什麼,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應該問題不大。就是那些機關中所需的陣法就比較難辦了,那可是一定要有功底的人才能幹得了。」   李翔龍低頭沉思片刻,抬頭說道:「這個好辦!王叔,你立刻傳命下去,從門內的弟子中挑出三千,不!五千名天份最好的弟子來,讓他們全力修練這機關術中的陣法部分。還有,我需要一個大型的機械加工廠,這件事也由你來辦。此事事關大局,王叔你一定要多廢點心思辦好啊!」   「魔主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趙飛雲拍掌大笑道:「還是老大厲害,手下有人,到底說話就是有底氣!好,我回去就準備一下,把這個靈動機甲最終定型後,就把圖紙給你送來。」   「你也不用太急,我這裡的準備工作至少怎麼也得三個月左右。」李翔龍想了想,又問道:「對了,你是怎麼解決動力問題的?」   趙飛雲臉上閃過一絲得意,輕笑道:「這個嘛……暫時保密!」   「你個臭小子,你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跟我賣關子?你忘記死字怎麼寫得了吧?」   「哈!這飯菜是你做的嗎?」   「靠!月兒是我老婆,她做的菜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靈動機甲II     中國政府的心臟,中南海裡,一場激烈的爭論正在進行著。   「實在太不像話了,他們把法律當什麼了?」一個年齡五十左右,紅光滿面的老者站在林主席的辦公桌前,憤怒的大聲吼著:「公然殺人,拒捕,還威脅國家高級官員,他們也太無法無天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林主席一臉的平靜,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只是輕聲安慰道:「老胡啊,你兒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問一下您,在中國,殺人是不是要償命?法律的尊嚴還要不要了?」   林主席臉色微微僵了一下,沉呤道:「當然!法律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這是寫進憲法裡的……不過,老胡,有時候,我們也不能太過感情用事,要以大局為重啊!」   「大局?什麼大局?大局就是任憑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胡作非為嗎?如果不是我們當初的一昧縱容,今天也不至於養虎為患!」   「好了!我們要就事論事嘛,這些捕風捉影的話,不是我們這些領導人該說的!」林主席心中一跳,急急打斷了胡委員的話。對於逆天門那些神奇的力量,他一直都是心存顧忌的——誰能保證逆天門的人沒有辦法偷聽到他們現在的談話呢?   胡委員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他的目的也不過是要抓到兇手,為兒子報仇,而不是與逆天門正面對抗。其實如果不是死的人是他唯一的獨生子,他又怎麼會去和逆天門叫勁?且不說逆天門那些個個都能飛天遁地的高手,單是他們在軍方的影響力,就足以令任何聰明的政治家三思而行。   「好,我們就來就事論事!我想請問主席,殺害我兒子的兇手,到底還要不要抓?」   「這個……」林主席遲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點頭道:「自然是要抓了,公安部不是已經下了通緝令了嗎?」   「您就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了,您會不明白?就憑那些警察能將兇手繩之以法嗎?要捉兇手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出動特戰團!」   林主席臉色一變,沉聲道:「特戰團可是國家的最終力量,怎麼能做這種事?而且,你不是不知道特戰團和他們的關係,現在這種時候,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這麼說,您是不同意了?」胡委員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絕對不行!」林主席的態度十分堅決。   「哼!」胡委員一言不發,轉身衝出了辦公室。   林主席倒坐在辦公椅上,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閉目沉思半晌後,終於下了決心,拿起桌上的電話:「喂!是龍先生嗎?……」   *** ***   龍家巨大的練功場上,今天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個足足有二十米高的巨型機關人。雖然他的主人,趙小龍一直很堅持的解釋這不是機關人,而是他發明的靈動機甲,但顯然他的話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雖然個頭大了些,但並不影響那些圍觀的龍家弟子一眼就認出這個靈動機甲的真實面目。   巨大的機關人……算了,還是叫靈動機甲吧,靜靜的立在訓練場的中央。趙小龍正得意的向眾人介召著自己的得意之作——雖然這個靈動機甲多半出自他老爸趙飛雲之手,但在他的心中,自己才是這個偉大發明的真正主人。   「全身的裝甲都是以現在世界最先進的超合金製成,最薄的地方也有五厘米,在關鍵的部位,裝甲足足有二十厘米以上。而且,這些裝甲都以陣法強化過了,只要不是被連續的擊中同一部位,足以抵抗中級左右的法術攻擊,就是高級法術,也不一定領不住。   為了保證它的靈活性,不至於變成戰場上敵人的活靶,靈動機甲不僅在背後的雙冀,腳上都加持了風系的陣法,還在背部加裝了以風系和火系陣法為動力的噴射器。只要有足夠的動力,它的速度完全可以達到每秒兩百米左右。   最後,就是它的武器系統了。這支符咒炮是由本天材發明家跟據我父親趙飛雲先生以多年前發明的符咒槍的原理,經過無數的深思熟慮,多次實驗後設計出來的。它使用的是口徑為六十厘米,混合了風,火,雷,水,土,五系道術的符咒彈,第一發的威力都足以和中級的法術不相上下。而這枝由本天材重新設計過的超級無敵連發機關炮,更是了不得!它最大的改進就是在供彈方面。你們別看它的彈夾不大,這可是本天材發明家的專利發明。這個彈夾是以空間法術的原理製成,雖然因為製造的原因減化了許多,但也足以裝下一千發的符咒彈,而且重量也只有原來的一半。厲害吧?哈哈……哦!忘了說了,這支符咒炮是全自動的,射速是每分鐘一千發。」   聽完趙小龍的介召,眾人紛紛低頭私語。   「這種東西會有用嗎?」   「也太大了……如果拿來對敵,不是也太容易被打中了嗎?」   「那個符咒炮倒是想得不錯……」   見到眾人對自己的得意之作不以為然,趙小龍急得漲紅了臉,好在李翔龍開口幫他解了圍。   「這個靈動機甲雖然威力有限,但卻好在對控制之人的要求並不高,對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倒也不失為一件可以大幅提升戰力的利器。天材發明家,是不是可以試一下它的性能到底如何了?」   李翔龍身為魔主,他的話自然份量不同,眾人稍愣之後,都覺得大有道理。趙小龍更是激動得連連點頭,巴不得馬上將靈動機甲的性能展示給眾人看,以證實自己的發明是大有前途。   李翔龍輕輕點頭,早已等候命令的一名魔門低級弟子急忙上前幾步。   「小龍,就讓他來試試,沒問題吧?」   「有問題,還差一個人。如果由修為很低的人來操縱,靈動機甲就要兩個人才能運作。」   「兩個人?」李翔龍稍想一下,立刻明白了:「原來你們就是用這個辦法來解決控制者功力不夠的問題啊?」   趙飛雲笑道:「怎麼樣?沒想到會這麼簡單吧?其實很多事有時間越簡單的辦法就越有效。」   「我今天只帶了一個人來,看來要找你們借一下兵了。」   「早就料到了,林玉,你去吧。」   一名年輕龍家弟子從趙飛雲身後走出,走到場中。從他身上的精神波動來看,他的功力與那魔門的低級弟子相差無幾,應該都是入門不久的新人。   趙小龍神氣的背著雙手,如同一個老師一般的將靈動機甲的操縱方法說給兩人知道:「你們兩個,一人坐在這裡,專心將自己的精神力輸入到這個陣法中就可以了。另一個,就專門負責控制它的行動。方法很簡單,只要將精神力透過這個法陣,就可以和靈動機甲人機合一……不明白?反正你照我說的做就沒錯,就當這靈動機甲是你自己的身體一樣就行了!好了,上去吧!」   兩個低級弟子在這個不太稱職的老師指點下,似乎並沒有學到多少,反倒是更加迷糊了。而趙小龍在飛快的說了一大通操作要點後,就很不負責任的將兩名成績明顯不及格的學生趕進了機甲的控制室內,然後一個閃身,落在了場外趙飛雲的身邊。   靈動機甲胸前的裝甲慢慢合上,眾人都不由瞪大了雙眼,期待著這個偉大發明將帶給他們的驚喜。   隨著機甲身上各處的陣法符文發出一陣美麗的光芒,它的手臂輕顫了一下,慢慢抬起,就如同一個人在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一般。   「動了,它動了!」趙小龍興奮得大叫起來。   機甲活動了一下關節,十分小心的跨出了一小步,顯得有些不太穩,但接下來的幾步,可能是控制者找到了決竅,就和普能人走路沒什麼分別了。   「成功了,我成功了!」趙小龍激動不已,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斗:「快用我告訴你們的方法,試試飛行!」   機甲像一個人一樣輕輕點頭,然後慢慢蹲下,突然猛的一跳,只見它背後的雙冀突然張開,上面的符文紛紛發出刺眼的光芒。強大的氣浪以機甲為中心,向四周吹去,在眾人的注視下,二十多米高的巨型機甲象火箭一般瞬間衝到了三百多米的高空。   「好!」眾人紛紛喝采。   「哈哈哈哈……當然啦,本天材設計的東西怎麼會……???」趙小龍得意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呆呆的看著空中。   機甲躍上高空後,並沒有如他想的一樣,像鳥兒一樣的自由飛翔,只見它先是在空中停了一下,接著便像喝醉了酒,一陣的左搖右擺,最後,很沒有面子的手舞足蹈著從空中直挺挺的砸向地面。   「轟!」地面上多了一個二十多米的大譏。   圍觀的眾人面色古怪,一個個都漲紅著臉,終於,一個定力不夠的低級弟子發出了一聲低笑後,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好強的招數,這麼大堆砸下來,什麼對手都死定了!」   「果然是天材的發明啊!真是強!」   趙小龍張大著嘴,愣愣的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最後,羞紅著臉低頭不語。   李翔龍像是忘了自己的魔主身份,很沒有風度的指著身邊的趙飛雲大笑道:「不愧是你趙飛雲造出的機關人,連怕飛的毛病都跟你一模一樣,絕了!」   「這兩個笨蛋!」趙飛雲臉色很難看的低聲罵道。   飛揚的塵土中,機甲慢慢爬起身來。不可否認,機甲的防禦性能的確不錯,在陣法的保護下,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連塊漆都沒有擦掉。活動了一下後,正要再次躍起,卻被李翔龍揮手阻止了。   「算了,飛行看來很要練上一陣才能掌握,今天就不用試了,下面看一下它的防禦力和火力吧!」   機甲的動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著站直身體。李翔龍轉頭對身後的黑金鋼說道:「金鋼,你的金鋼戰氣是幾位堂主中防禦力最強的,就由你來試試好。」   「是!」黑金鋼嘿嘿一笑,拍了拍胸口大聲說道:「俺別的本事沒有,這挨打的功夫,在魔門裡可是沒有人不服氣的!魔主您可是找對人了。」   一個縱身跳到場中,黑金鋼暴喝一聲,身上立既被一團青光籠罩,橫眉冷目,氣勢好不嚇人,面對比自己高了十倍的機關人,毫不在乎拍了拍胸口:「來吧!只管動手!」   機甲抬了抬手中的符咒炮,似乎一時有點不知所措。負責操控機甲的正是魔門弟子。平日裡,像黑金鋼這樣的堂主級人物在他這樣的低級弟子中,已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了,現在突然間要自己用炮來轟他,也的確是有些難為這個小弟子了。   「不用擔心,他沒那麼容易被你傷到的。動手!」   李翔龍的話聲讓這弟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反正自己是奉命行事,怕什麼?機甲終於抬起炮口對準百米外的黑金鋼,扣動了板機。   隨著一聲巨響,一團隱隱散發著五彩當芒的火球從符咒炮口裡飛出,正擊在黑金鋼身上,接著,一團刺目的白色光團幾乎令所有人都眼前一花,那強大的能量波動更是讓那些修為稍低的弟子臉色大變。這時,一聲沉悶的爆炸聲才遲遲傳來。   「怎麼回事?威力怎麼會這樣強?」李翔龍訝色失聲,轉頭看向身邊的趙飛雲。   趙飛雲也是一臉的目瞪口呆:「沒理由啊……只不過是做大了一點,威力怎麼會差這麼多?」   李翔龍用象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你該不會從沒有實驗過這符咒炮的威力吧?」   趙飛雲抬手指了指場中:「現在試過了,威力不錯。」   場中,黑金鋼站立的地方已沒有了人影,多出了一個面如平鏡,足有十米大小的半圓形坑洞。而那位不幸的人形炮靶,則正從百多米外的地上慢慢爬起身來。只見他赤身露體,一身的衣物早在爆炸中化為了飛灰。露在空氣中的強健肌肉,此時也是青紅紫綠的好不漂亮,如果不細看,只怕還會以為是什麼最新式的迷彩服。李翔龍苦笑搖了搖頭,對身後的血殘說道:「把你的袍子給他遮一下吧,他怎麼說也是魔門的堂主,別叫外人笑話了!」   穿上了血殘的紅色長袍,黑金鋼更顯得狼狽。羞紅著臉走到李翔龍面前,喃喃說道:「魔主……屬下……」   李翔龍看到他這個樣子,哪裡還生得起氣來,只是強忍著心中的笑意問道:「怎麼樣?傷要不要緊?」   黑金鋼急忙答道:「多謝魔主關心,屬下沒有受什麼內傷……不過……這符咒炮的確厲害,如果再來一炮,我可能就頂不住了。」   「嗯,我知道了。」李翔龍看了看面前的黑金鋼,又忍不住想笑:「你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是!」黑金鋼一答完,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速度之快,就連以速度見長的王仇也要自歎不如。   李翔龍看著場中那個圓坑若有所思,沉呤了一下,飛身躍到場中,對機甲說道:「來,向我開炮!」   機甲巨大的身軀猛的一震,接著便轟的一聲跪倒在地。對魔主動手會有什麼後果,是所有魔門弟子都心知肚明的,就是再給這個弟子一百個膽,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勇氣。   「不必害怕,我不會怪你的!」李翔龍有些無奈,皺了皺眉沉聲說道:「這是命令!快!」   機甲無奈的站起身來,巨大的炮口不停的顫抖著對準了李翔龍。機甲的行動是由操控者的精神直接控制的,所以,自然也就會帶著一些人類特有的生理反應,比如顫抖……說實話,看到一個二十米高的巨型機械人站在一個不到它腳背高的人面前混身發抖,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異呢。   等了半晌,機甲還是扣不下板機,李翔龍感到有些不耐,手指輕彈,一縷勁氣絲毫不差的擊在了符咒炮的板機上。   巨大的炮聲,刺目的白光,和先前那一發符咒彈基本沒什麼分別。唯一不同的,是作為靶子的目標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而他身前的地面,那個本應是很規則的圓坑也只炸出了一半,從他的腳下起,巨大的爆炸連他身後地面的一顆塵土都沒有驚起。   趙飛雲盯著從場中回到他身旁的李翔龍笑道:「怎麼樣?做了一回靶子,有什麼感想?」   「你去試一下就知道了。」李翔龍頓了頓,正色說道:「看來,這符咒炮比我們想的威力要大,我剛才試了一下,應該比地界的高級法術威力還要略勝一籌了。不過,可惜還是不足以用來對付那些擁有天界力量的神族。」   趙飛雲不以為然的白了李翔龍一眼:「知足吧,如果僅憑著一台機甲和一門符咒炮,就可以讓一個初級弟子擁有和神對決的能力,咱們還修練個什麼勁?」   李翔龍笑了笑,覺得自己的確似乎有些貪心不足了。正想吩咐進行最後的防禦力實驗,懷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裂痕     「龍先生,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手機中傳來林主席的聲音。   李翔龍掃了一眼四周的龍家弟子,淡淡說道:「我過十分鐘打給你吧。」   「好,我等你電話。」   收好手機,李翔龍對趙飛雲說道:「你來吧,只要能頂得住你的中級道術,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趙飛雲點了點頭,抬起右手遙指場中的機甲,一個足球大小的火球出現在掌前。   「物理攻擊方面,有這麼厚的超合金裝甲,估計問題不大。至於法術,西方多是以五系魔法為主,這與我們道術的五行很相似。我就試著模擬一下魔法的攻擊好了。」   話一說完,火球帶著一道長長的尾煙,像一枚火箭射向機甲的胸部。在將要擊中機甲的那一瞬間,機甲的胸口符文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芒。一道淡藍色的護罩隱隱出現在機甲的身體周圍。   隨著『轟』的一聲爆響,火球擊在了機甲的護罩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火光閃動之中,只見護罩上以被火球擊中的部位為中心,一道美麗的漣漓像水中的波紋擴散開來。機甲的本體安然無恙,火球甚至連它的邊都沒有沾到。   「水系護盾?」李翔龍微微驚訝:「難道這個機甲可以根據五行相剋的原理,展開與對手發出的法術相剋的陣法來護體?」   「當然,如果只是簡單的護罩,萬一碰到稍強一點的對手,那不是一下就掛了?就算是用了風系陣法來提高靈活性,但這傢伙的個頭到底還是太大。除非對方的法師是個睜眼瞎,不然,只要出手,至少有八成機會會命中。不把殼搞硬點,那不是讓咱們兩家的弟子去送死嗎?怎麼樣?還要不要試一下其他幾系的法術防禦?」   李翔龍搖了搖頭,笑道:「不必了,你搞出來的東西我信得過。」看到場中機甲空空如也的左手,心中一動:「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一定還有東西沒拿出來吧?」   趙飛雲嘿嘿一笑,點頭道:「被你看出來了。不錯,機甲用的盾我還在搞,現在還差一點火候。因為我想把這個盾做到至少可以完全防禦十次以上的高級法術攻擊,但製造與用料方面又不能太麻煩,所以有點難度。」   李翔龍心中微喜,笑道:「是嗎?那可太好了,你多加把勁。照我看,以這機甲現在的表現,如果再加上你還沒有搞出來的盾,足以頂得住教庭的一個執法小隊了。記得嗎?咱們兩個第一次聯手,就差點在他們手上吃了大虧。」   趙飛雲眼光有些迷離,輕輕歎道:「是啊,現在想想,就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呢!」   「好了,我得先走了。對了,你今天把你老婆兒子都帶上來家裡吃飯吧,便宜你了,王叔今天送了一對極品黑熊掌,又是我老婆親自下廚,我們兩兄弟可以好好喝幾杯了。」   「靠!真是同人不同命,我在魔門替你白幹了十五年,怎麼就從來沒人送過一條魚給我?氣死我啦!」   「……」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說得不對嗎?」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哼哼!你就想!咱們晚上見!我絕對準時到!」   *** ***   回到自己家中,李翔龍打開手機,按下了林主席的號碼。   「林主席嗎?你找我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大事,你上次幫助國家解決了那麼大的危機,救回了寧安市一百多萬人的生命財產,我還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呢……」   李翔龍皺了皺眉,他並不相信林主席的話,淡淡說道:「客氣話就不必多說了,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林主席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好吧!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中央委員胡XX的兒子前些日子被人殺了,據說兇手是逆天門的弟子,不知這件事李門主是否知道?」   李翔龍淡淡答道:「我聽過,是有這麼回事。據我所知,是這位胡公子先污溽了那個弟子的妹妹,我那個弟子才會一時氣不過把他宰了。說起來,不過是他自己找死,能怨得了誰?」   林主席沒有料到李翔龍會這樣回答,一時間,竟不知怎麼接下去了。聽口氣,李翔龍似乎對自己的弟子殺人並不意外,甚至有些支持。如果這種情況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只要搬出一大套的大道理,就會說得對方啞口無言。但李翔龍是什麼人?從他給自己的門派起名為逆天,就知道這傢伙絕對不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他連天都敢逆,你一個人界國家的法律在他眼裡算什麼?而最大的問題是,這位大爺現在還絕不能得罪,惹翻了他老人家,且不說國家政府失去了逆天門的支持會是個什麼後果,就是他自己,也要擔心明天起床時,腦裝還在不在脖子上。   「李先生,對於貴派那位弟子親人的不幸,我非常同情,也感到報歉,這都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才會讓下面一些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不過,就算那胡XX犯錯在先,但他也罪不至死吧?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他該死,那也應該由國家的執法機關來執行……貴派弟子殺了他,已經是犯了法。我作為一名國家主席,是一定要維護法律尊嚴的,這一點,相信您能理解吧?」   盡量用著最溫和的語氣,林主席試圖對李翔龍曉之以理。但我們的魔主大人卻似乎並不想給林主席這個面子。他當然能聽出林主席這話中的意思,那是再明白不過的是,意思就是讓他交出那名弟子來。本來,一名低級弟子在魔門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從魔門的利益來說,他也似乎應該作出這個讓步。但問題卻是在李翔龍心中,他根本就對這種為了所謂的大局而犧牲自己人的行為反感到了極點,加上他並不認為那弟子殺了那個公子哥為妹報仇有什麼不對,同樣的事如果放在他身上,那個傢伙的下場絕對會更慘一萬倍。所以,李翔龍連想都沒有想,就一口回絕了林主席。   「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個垃圾做什麼,跟你林主席沒有任何關係,你也不必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至於你的立場,我完全理解,也很配服您的堅持。不過,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國有國法,家也有家規。那傢伙犯了我逆天門的大忌,就算那個弟子不殺他,我也不會放過他。您要維護法律的尊嚴我不反對,但要我交人,絕不可能!」   林主席心中也不禁有些惱怒,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國元首,這麼低聲下氣的去求人,還是第一次,沒想到李翔龍竟會這麼不給面子一口回絕。沉默了片刻,強壓著心中的煩燥輕聲問道:「難道真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嗎?胡委員是七名中央委員之一,他的影響力在政府裡是非常大的……我很擔心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了我們的合作。」   李翔龍的個性,從來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哪裡會將這樣的威脅放在眼中,冷冷的扔下一句:「析聽尊便!」就掛了電話,至於那位林主席是不是會氣得砸了自己的電話機,就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了。   掛上了電話,李翔龍沉呤了一下,對身後的王仇說道:「王叔,你最近要留意一下政府方面的動向,我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候鬧出什麼事來。」   「屬下會注意的,魔主請放心。」   李翔龍點點頭,又問道:「機械工廠和那五千名弟子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工廠按魔主的要求,屬下建在了城郊地底五百米之下,為了盡早完工與保密,所有的工程全都是門中的高級弟子完成的。現在,地底的廠區已經建成,所需機器也都已訂購,只等著提貨後安裝了。那五千名弟子也已經選好,正在按魔主的要求,全力修練機關術中的陣法製作。以現在的進度來看,估計要達到魔主的要求,至少也需要兩個月左右。」   「嗯,你做得很好。記住,我們的時間不多,能快就盡量快點。」李翔龍滿意的點點頭。   「是,屬下靠退!」   *** ***   中央政治局胡委員的別墅中,年紀五十多歲的胡委員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電腦,眼光閃爍不定,似乎心中正在為什麼問題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作為一個政治家,他當然知道自己將要作出的決定對自己,對這個國家,甚至是世界,會有多大的影響,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著,下不了最後的決心。心中僅有不多的一點理智在不停的告訴著自己,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但是,當他看到桌上那張兒子的照片,這個聲音很快就被心中的仇恨吞沒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好人,做過很多錯事,為此,自己也沒少罵過他……但,那又怎麼樣?他到底還是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所以,不論他做錯了什麼事,自己最終都會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讓他免於負責。但是,沒想到這次兒子竟會蠢到去招惹逆天門的人,為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當看到兒子死無全屍的慘狀時,他感覺就如同天塌了一般,生命再沒有半點希望。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的最大悲哀莫過於此了。在那時起,他就發誓,一定要讓兇手受到世上最殘酷的刑罰死去,為自己的兒子償命。   但結果呢?一直到現在,兇手還活得開開心心,連一根頭髮都沒有少。而他卻發現自己對此竟沒有一點辦法。對於逆天門那恐怖的實力,普通的警察根本就沒有半點作用。而唯一能克制逆天門的龍家卻在碰了一次釘子後,明確表示不再會插手此事。唯一的希望,就是出動軍方那些實力超強的特戰隊,也就是逆天門為政府訓練的超級戰士。但他也明白,林主席是絕不可能為了自己而和逆天門翻臉的,就算他同意,政治局其他人也不會同意——事實證明,他的估計是正確的,上午的答案已經證實了這點。   「小雲,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胡委員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撫摸著桌上的照片輕聲說道。   飛快的在電腦上打下了一行字,狠狠的敲下了發送鍵,胡委員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量,癱坐在辦公椅上向後靠去。   一陣令人從心底發寒的恐怖笑聲從胡委員的房中傳出……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政變     北京中南海,中國政府的心臟,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但是,一件誰也意想不到的突變就將在這裡發生……   警衛員小劉警惕的觀察著自己崗位周圍所有可能會有人藏身的地方,雖然他並不認為會有什麼人真的能潛入這裡來暗殺中央的領導。身為新調入中南海警衛團的一員,他和他的隊友們一樣,都是接受過逆天門的強化改造與訓練,擁有強大的精神異能的超級戰士。身為強者的自尊,他不會容許自己作出任何給自己和超級戰士丟臉的行為。   一絲絲的不安從心底升起,小劉下意識的感到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他,令他很不舒服。肌肉在一瞬間收緊並馬上放鬆,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只要有任何的意外,他馬上就可以在最快的時間裡作出反映。右手輕輕的按在腰間的槍套上,兩柄特製的飛刀也暗暗的扣在了左手手中。雖然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小劉他寧可自己被隊友笑話神經緊張,也不願因大意而後悔莫及。   幾個人影從轉角處走來,小劉緊張的情緒微微放鬆了些。他一眼就認出了走在前面的那位身為中央首長的胡委員。雖然跟在他身後的幾名男子令他有一種本能的警惕,但他認為這可能只不過是一種高手間近乎本能的自然反應罷了。   「首長好!」小劉舉起右手,向胡委員敬了一個軍禮,左手的飛刀早在見到首長的第一眼時就收回到了袖中。   胡委員面無表情,並沒有回應小劉的敬禮,幾人腳步絲毫不停的向小劉走來。就在與小劉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小劉只感到眼前一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一道冰冷的寒光已閃電般的刺進他的心臟。帶著一絲不解的神色,小劉軟軟的倒下。接著,兩個穿著與小劉相同服裝的男子從暗處現身,一言不發的將小劉的屍體抬到了一旁的角落裡藏好,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接替了小劉的警衛崗。   這一切,都在數十秒之內便完成了。胡委員對身後發生的事並沒有感到一絲驚訝,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繼續帶著身後的五名男子向中南海的深處走去……   *** ***   門口響起了幾聲敲門聲,林主席頭也不抬,繼續批閱著桌上那一大堆文件,;輕聲說了聲:「進來。」   門被推開了,胡委員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將手上拿著的一份文件交到了林主席面前。   「主席,請簽字吧,這件文件急等著用。」   「哦?是老胡啊?坐!」林主席抬起頭來,對胡委員的出現有些意外。隨手拿起那份文件問道:「這是什麼文件?居然要你親自送來?」   胡委員臉上透出一絲冷笑,輕聲說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主席打開文件,看了不到兩秒鐘,臉色立刻大變,合上文件沉聲問道:「老胡,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嗎?難道還要我親口解釋?」胡委員對林主席的反應並不奇怪,一切都早已在他的算計之中。   林主席陰沉著臉,再次打開了文件看了看,還是和先前一樣,他並沒有看錯。暗中觀察著胡委員的神色,心中更是猛的一驚,胡委員縱橫政界幾十年,他的為人,絕不會打無把握的仗。他竟然敢把這樣的文件放到自己面前,就一定不會是一時衝動和自己賭氣,而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會這樣做。可是,他手上到底有什麼籌碼可以放自己簽下這份文件呢?林主席實在是想不出。   想到這裡,林主席的心靜反而立既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胡委員的眼睛,正色說道:「老胡,說實話,對與你的心情,我是絕對理解。我也是一名父親,我知道一名父親失去兒子時會是什麼感受。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不僅是一名父親,你更是一名黨員,一名國家的核心領導人。你的一言一行,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這個國家的未來,數十億人的安危。這份文件你現在收回去,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件事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但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那我就不得不考慮你是否還適合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了。」   胡委員眼神微微一黯,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看著林主席毫不示弱的說道:「你還記得黨嗎?我還以為你現在只知道那個逆天門了呢!不錯,這些年逆天門的確是給了我們很多幫助,沒有他們,我們也就不會有威震天下的超級戰士。為此,我們也一直盡量容忍著他們。別的不說,單是今年這一年,全國就有不下十萬件重大的刑事案件與他們有關而被迫停止了調查。這樣下去,法律還有意義嗎?我們是不是乾脆在憲法裡寫上,只要是逆天門的人犯法,一律不必承擔法律責任?   十多年前,沒有人知道逆天門是什麼東西。可是你看現在,所有人,包括我們黨很大一部份黨員,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成為那個邪教的門徒!為了這個願望,他們可以去做任何事!至於我們黨的信仰和黨章,我估計他們就快忘得差不多了吧!是啊,只要加入了逆天門,不止是立刻身價百倍,更可以擁有常人不敢想像的力量,甚至可能成仙得道,長生不老!誰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說實話,就連我,都曾經有過那麼一絲動心……   還有,說到逆天門,我們從他們那裡得到的最大利益就是那一批由他們一手訓練的超級戰士。可是,這些所謂的超級戰士與他們自己的門徒相比,算得了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真正的力量教給他們。這次寧安事件,我們可算是見識過他們的實力了吧?幾十個人,就把幾千個實力恐怖的獸人殺了個精光,我們的超級戰士能做到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再沒有什麼可以給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怎麼做?再這麼下去,這個國家遲早會成為他們的天下,再沒有我們黨的立足之地!」   林主席一直沒有出聲,靜靜的聽完了胡委員的話,淡淡問道:「說完了嗎?」   胡委員冷冷的看著林主席,冷笑道:「怎麼?我說得不對?還是我太過杞人憂天了?」   林主席輕輕搖頭,十分誠肯的答道:「不!你說的都有道理,這些問題,不僅是你的擔心,相信其他的人心裡都有同樣的疑問。」   「那好,你簽字吧!」   林主席還是搖頭,聲音不大,但十分堅決:「這個字,我不能簽!」   胡委員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維護逆天門了?」   林主席盯著胡委員的眼睛,混身散發著一股浩然的正氣:「你錯了,我維護的是我們的國家和民族!逆天門的存在已經威脅到我們黨的政權,是不錯,但他們到底還是我們中國人,他們身上流著的,是跟我們同樣的血。我們現在真正的危機不是他們,而是正對我們虎視眈眈的神聖聯盟。我們之間,早晚是難免一戰的,這誰都可以看得出來。我們無論在國力,軍力,人口,資源合方面,與聯合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神聖聯盟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如果我們輸了,等待我們的,將是亡國滅種的後果!到那時,我們就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而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擁有我們難以想像的力量的逆天門和龍家。沒有他們的支持,我們連一成的機會都沒有。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不顧一切支持他們的原因!」   胡委員神情微微呆了呆,臉色一變再變,心中依然不甘被林主席壓倒:「你就不怕養虎為患?」   林主席站起身來,眼神直逼胡委員:「我們黨奪天下的歷史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問你,為什麼當時的GM黨擁兵八百萬,到頭來卻被只有幾萬人馬的我們黨擊敗?」不等胡委員回答,林主席已自己說出了答案:「那正是因為他們的領導人把自己的個人得失看得高於了國家民族的得失,面對外族的侵略,卻只顧著打內戰,所以才會失掉了民心,最終失掉了整個天下。所以,今天我們黨絕不能走他們的老路。不說逆天門到底有沒有爭天下的野心,就是將來他們真的推翻了我們黨的統治,中國也不過是改朝換代,總比亡國滅種要強!」   胡委員驚愕的看著林主席,他發現自己竟對這個他一直以來都不是很看得起的主席根本一點都不瞭解。林主席不會不知道他這番話說出來可能會有什麼後果,如果傳出去,就算他是政府的最高領導人,只怕也難逃一個叛黨的罪名而身敗名裂。但平心而論,這番話,也讓他感到從心底裡升起一絲愧意。與林主席的無私無畏相比,自己為了私仇而出賣國家的行為就顯得……   「精采!果然是精采!沒想到中國的主席竟然是這種人物!一直都只是聽說中國人喜歡內鬥,今天看來,也不全對嘛!」隨著一陣不太標準的國語從門口傳來,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警衛員!」林主席心中猛的一跳,他已看清了這三名不速之客的外貌,都是清一色的歐洲人。心中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猛的轉身盯著胡委員,一字一句沉聲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他們是神聖聯盟的人!」   胡委員面對林主席的直視,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沉呤了一下,輕輕點頭:「我也不想這樣,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林主席雙手緊緊握成拳手,臉色因極度的憤怒而漲得通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就為了給你兒子報仇,你就不惜毀了這個國家?」   胡委員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我真是瞎了眼,竟沒有看出你是這種人!」林主席語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悲哀:「不過,你就算能殺了我,也休想達到目的。特戰隊是絕不會接受除了我以外任何人的命令的。」   三名教庭騎士中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一人笑瞇瞇的鞠了一個躬,十分有禮的說道:「主席先生可能您誤會了,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您。雖然您一時被惡魔所迷惑,但偉大而慈愛的神從來不會放棄他的子民。我們此來的目的,不過是想幫助您擺脫惡魔的控制,從而讓您的靈魂得以解脫。」   林主席冷冷笑道:「是嗎?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們?不過可惜啊,我是名無神論者,並不信仰你們的天使。就算這世上真的有神,中國自己也有大把的神仙來保佑我,用不著你們來越俎代庖。」   「萬能的神啊,請原諒這無知的人吧!你已經被惡魔迷住了自己的眼睛,已看不清事實的真像。就讓我來幫助你脫離惡魔的魔掌吧!」騎士頭領對林主席的嘲諷不以為意,依然面帶微笑的慢慢抬起手來,對準了林主席的頭部……   看著那騎士的手慢慢對準自己,林主席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絕望,但更多的卻是憤怒與不甘。就在此時,一團黑影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三名騎士中間,三道淡淡的寒光也幾乎是同時由黑影身上向三名教庭騎士射去。   突如其來的襲擊令三名騎士大感意外,好在三人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情急之下,要想避開這種距離的偷襲已是不可能,只得回轉身來全力硬拚。   三名騎士,此時都拿出了自己所學,只見三人中,一人抽出一柄權杖,隨著權杖上的寶石光芒一閃而逝,一個如蛋殼一般的光罩出現在他四周,將他整個人罩在其中。另一個則雙掌一推,雙手,脖子上那些顯眼的珠寶紛紛發出刺目的光芒,推出的雙掌前,隨著口中念出一串奇異的咒語,出現了一個形如盾牌的刺目光團。而最令人驚訝的卻是那三人中最不起眼的小個子,他沒有象另兩人一樣使出什麼耀眼的法術,他只是輕輕的晃了一下,身影突然顯得有些模糊,那黑影射出的寒光毫無阻擋的穿過了他漸漸淡去的身影,在他背後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切口如鏡面一樣平滑的裂縫。  第一百一十九章 疑惑     看著那騎士的手慢慢對準自己,林主席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絕望,但更多的卻是憤怒與不甘。就在此時,一團黑影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三名騎士中間,三道淡淡的寒光也幾乎是同時由黑影身上向三名教庭騎士射去。   突如其來的襲擊令三名騎士大感意外,好在三人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情急之下,要想避開這種距離的偷襲已是不可能,只得回轉身來全力硬拚。   三名騎士,此時都拿出了自己所學,只見三人中,一人抽出一柄權杖,隨著權杖上的寶石光芒一閃而逝,一個如蛋殼一般的光罩出現在他四周,將他整個人罩在其中。另一個則雙掌一推,雙手,脖子上那些顯眼的珠寶紛紛發出刺目的光芒,推出的雙掌前,隨著口中念出一串奇異的咒語,出現了一個形如盾牌的刺目光團。而最令人驚訝的卻是那三人中最不起眼的小個子,他沒有象另兩人一樣使出什麼耀眼的法術,他只是輕輕的晃了一下,身影突然顯得有些模糊,那黑影射出的寒光毫無阻擋的穿過了他漸漸淡去的身影,在他背後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切口如鏡面一樣平滑的裂縫。   兩聲悶哼幾乎與勁氣的暴響聲同時響起,匆忙之間張開的護罩與魔法盾並不足以完全擋住那強大的劍光,隨著氣浪的暴發將辦公室內的一切都吹成粉末,那兩名牧師與魔法師連退數步,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臉色頓時一紅,嘴角都滲出了一道血絲。而那黑影也發出一串尖銳的笑意,一個旋身停在了林主席身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正是魔門的六大堂主之一,冷月堂主王仇。   「幾位神使遠道而來,也不打聲招呼,似乎有點把我們這些主人太不放在眼裡了吧?」   牧師與魔法師臉色一變,他們此來是教會的絕密,除了親自下令給他們的大主教,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一路上更是小心冀冀,沒想到還是沒能逃過魔門的耳目。   一道鮮紅的刀光一閃而過,原本是空空如也的地方噴出一團血花,一個頭與身影分了家的人影現出了身形,軟軟的倒下,手上還抓著一淡藍色的短劍,正是剛剛那消失的三名教庭騎士之一的刺客。在他的屍體身後,一身血紅長袍的血殘緩緩從門口走入。   「血殘?」兩名騎士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露出一絲絕望。教庭的情報部門從來就將魔門視為大敵,對於這個魔門中以殺性最重而聞名於世的血殘更是被他們視為最危險的敵人。多年來,與魔門無數次的暗中交手,死在血殘手中的教庭精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竟無一人可以活著將此人的資料傳回來,以至於除了血殘喜穿血色長袍與兵器是一柄血紅彎刀,其他的所有資料都是一個字:無。   「你怎麼把他殺了?魔主不是要讓他們回去傳話嗎?」王仇眉頭微皺,看著血殘問道。   血殘的回答十分簡單,也讓王仇無從反駁:「傳話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血殘冰冷的聲音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說話間,眼睛像是無意中掃了兩名騎士一眼,讓兩名騎士不由感到通體發寒,打了一個冷顫。   王仇微微一愣,接著笑道:「說得也是!」轉頭對兩名騎士笑道:「兩位,我們魔主有句話要麻煩你們中的一人帶回去,不知你們哪位願意辛苦一趟?」   魔法師年青的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對身邊的牧師打了個眼色,牧師會意,一聲怒喝,高舉著權杖,一團刺目的白光從權杖頂端直射而下,將他罩中其中,而魔法師也瞇著雙眼,手掌在胸前結出一串奇異的手印,辦公室內的溫度突然一寒,一根一米長的尖銳冰柱出現在空中,懸停在魔法師的手掌之前。   「上!」牧師一聲暴喝,揮動著散發刺目白光的權杖向王仇衝去,同時,魔法師的冰柱也如離弦的箭一般破空射出……只不過,冰柱的目標卻令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牧師的身影突然停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透出的一小截冰柱,帶著不信的目光晃了晃身體,終於軟軟的倒在地上,手腳輕輕的抽動了幾下,便再沒有聲息了。魔法師瞄得很準,冰柱正好穿過了他的心臟。   「我願意為你們帶話。」魔法師眼中透出強烈的求生慾望,剛剛親手殺死了自己同伴的他,眼中沒有半分慚愧。   王仇微微驚異的看了這魔法師數秒,輕輕點頭:「你很聰明!」   「也夠狠!」血殘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   魔法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是想活下去!」   王仇冷冷一笑,不再在此事上糾纏,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扔給魔法師:「這是我魔主回復你們的戰書,另外,魔主還有一句話要你轉給你們的主子。」頓了一下,接著沉聲說道:「你不用再搞這麼多小動作了,兩年之後,一切都會作個了結。」   魔法師點點頭:「話和信我都會轉到。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請便!」王仇輕輕擺手,當魔法師轉身離開時,他眼中殺機一閃,一絲淡淡的黑氣悄無聲息的射入了魔法師的後心之中,那魔法師竟全沒有一絲查覺。   如同戲劇一般的變故就發生在眼前,林主席此時如夢方醒,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得救。來不及慶幸自己逃過一次大劫,急忙感激的對王仇與血殘說道:「多謝兩位相救,否則,我林某個人的生死是小,只怕國家免不了又是一場動亂……」   王仇淡淡打斷了林主席的話,語氣中全沒有半分的尊敬:「我們也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你用不著感激。而且,教庭的目標本來就是我們,找上你不過是他們對付我魔門的一步棋而已。」看著林主席的眼睛,王仇語氣微微緩和了些:「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雖然其中對魔門有些不敬的猜測之詞,但總算你還能分得清敵友。你的擔心魔主也早已料到,他也有話帶給你。」   林主席沒有心思去計較王仇的無禮,事實上他也明白,王仇的確有這個資格與實力不將自己這個主席放在眼中,相對於心中的那一絲羞怒,他更關心王仇口中的魔主有什麼話帶給自己:「請說!」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轉來,由遠而近。一大群全副武裝的超級戰士從各個角落裡衝出,向辦公室圍來。林主席急忙揮了揮手,大聲命令道:「沒你們的事,不要過來,在周圍布下警戒線,沒有命令,無論是誰也不能進出中南海!」   領頭的一名年青少將敬了個禮,轉身帶著所有的戰士離開了。   王仇看著林主席的眼睛,沉聲說道:「魔主要我轉告你,逆天門對於人間的權拋,沒有半點興趣,否則,我們根本就不用花那麼多精神來與你們合作,魔主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而毀於一旦,尤其是這在種關鍵時候!至於我門中有些弟子行事犯了國法,魔主答應你,如果是錯在我門中弟子,魔門絕不維護。」   林主席心中憂喜參半,神情有些古怪:「那就好,請代我多謝李先生……」   「你們這些魔頭也知道國法嗎?什麼叫錯在你們就不維護?王子犯法還與民同罪,你們竟連法律都不放在眼裡,難道真當自己是神仙了嗎?」半天沒有聲息的胡委員突然從沙發上跳起身來,大聲怒吼道,神情十分的恐怖。   血殘冷冷的橫掃了胡委員一眼,一股駭人的殺氣在眼中一閃而逝。胡委員突然臉色一白,噴出一口血霧,倒坐在沙發上,半晌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血殘顧忌李翔龍的命令不許殺這個胡委員而手下留情,只是單憑他心中的殺意就足以令這個胡委員橫死當場了。   「哼哼!」王仇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嗎?可是據我所知,你的那個寶貝公子別的罪就不說,單是身上的命案就不下五條,可不也一直活得開開心心?連他這樣的垃圾都懲罰不了,這樣的法律憑什麼要我們尊重?」   「你……你胡說!」胡委員的臉由白變紅,聲音卻似乎有些顯得中氣不足。   王仇懶得與他廢話,冷冷的笑道:「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本來他幹什麼事,殺幾個人根本不干我們的事,我們也懶得去理他。但他最不應該的就是惹上了我們,能落一個痛快的了結已經是他的造化了,如果是我堂下的弟子,哼哼!只怕他想死也沒這麼容易!」   胡委員似乎被王仇的話徹底激怒而失去了最後僅有的一絲理智,怒喝著向王仇撲去,身形剛動,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的擊飛,撞在背後的牆上而昏迷了過去。   林主席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一變,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王仇似乎知道他的心事,淡淡說道:「放心!魔主有令,這個人犯的是國法,應該由你們來處置,我是不會殺他的。」   「李先生真是明理之人……」林主席強笑道。   「事已辦完,我們要回去覆命了,告辭!」不等林主席開口說一句客氣話,王仇與血影已失去了蹤影。   林主席呆呆的站在辦公室中,良久,輕輕的長歎一聲,看著還昏迷在地上的胡委員輕輕搖頭歎道:「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值得嗎?」   ******   李宅的花園中,李翔龍躺在清涼的睡椅上,瞇著雙眼享受著春日陽光的溫曖。司徒霜輕依在他的胸口,將剛剛剝了皮的桔子掰開一瓣,放進他的口中。而水月則正坐在他的身邊和林雅心聊得不亦樂呼,兩人不時發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   「龍……」司徒霜的手指輕輕的在李翔龍胸口劃著圓圈。   李翔龍輕輕嗯了一聲,依然閉著眼睛享受著這寧靜的氣氛:「什麼事?」   「如果我們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該有多好!」   「會有這麼一天的!」   「到時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裡,看著我們的孩子在花園裡蹦蹦跳跳……對了,你是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都一樣,只要是你和月兒生的我都喜歡。到時你們一人給我生上十個八個兒子女兒,這個家可就熱鬧了。」   「去你的,十個八個,你當這是在下豬崽呢?」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這樣閒聊著,片刻後,司徒霜突然輕咦道:「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心裡總有些事?是不是有什麼……」   李翔龍睜開雙眼看了看懷中的司徒霜,笑道:「是嗎?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有一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李翔龍點點頭:「你不覺得最近一段時間,神族搞了很多事,而且多半都是針對魔門……甚至可以說是針對我的嗎?」   司徒霜愕然抬頭看著李翔龍,想了想,輕輕點頭:「不錯,這裡面難道有什麼陰謀?」   李翔龍淡淡一笑:「陰謀還談不上,不過,我一直有些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搞這麼多事出來,直到王仇前日告訴我,那個胡委員可能會和教庭勾結進行政變,我才想大致猜到了一些他們的目的。」   司徒霜還是十分不解:「目的?神族不是跟我們是死敵嗎?他們想盡辦法來打擊我們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啊?你怎麼會覺得他們是另有目的?」   「說是這樣說,但我們和神族的戰爭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這麼說吧,想對於神族的力量,除非是我們這些突破地界限制的仙魔級人物,普通地界修真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手之力。同樣的道理,教庭的那些什麼騎士團,對我們仙魔級的高手也是沒有半點威脅。當力量差別過大時,數量並不能抵消力量的差距,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司徒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李翔龍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和神族之戰的勝負,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在仙魔界與神族一戰的勝負上。無論是誰戰勝了對方,都可以輕易的消滅對方在人界的一切勢力。所以,神族建立神聖聯盟這一手,看起來似乎對我們壓力很大,但實際上卻對戰局的勝負沒什麼影響,至少是影響並不大。如果不是希望失可能的減少傷亡,我根本就可以不用理會他們的什麼聯盟。」   「還有,如果說聯盟對戰局還有些相關,那他們利用裡高野來對付我就更是不可理喻了。除非神王是個白癡,否則他根本不可能不明白就憑裡高野的實力,要想對付我和魔門根本是癡人說夢。這樣做,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徹底的激怒我,其實,這也正是他們的目的。面對自己殺父奪母的仇人,沒有人可以保持冷靜的。」   「最後一陣事,就是他們竟然會異想天開到幫那個姓胡的委員搞什麼政變。如果不是別有用心,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在魔門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如果他們有這個本事,為什麼不乾脆滅了我們好了?」   「這些事看起來各不相干,但連在一起,就不難看出神王的用心了。他做這些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激怒我,而讓我拋開一切,跟他們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決戰。」   司徒霜低頭沉思了片刻,皺眉道:「說不通,如果他們要決戰,只要直接打過來就行了,到時,我們就是想不盡全力也不可能,用得著玩這麼多花樣嗎?」   李翔龍輕輕點頭:「這也正是我還沒想通的地方,他們似乎並不想掌握這次決戰的主動權,難道……」想了想,又微微皺眉:「不可能的,他們沒理由這麼做……」   兩道人影從空中落入院中,正是王仇與血殘。兩人走到李翔龍身前恭聲說道:「秉魔主,事情已經辦好,屬下特來覆命。」   李翔龍點點頭,輕輕揮手,隔空取來了兩把椅子放在自己身前:「坐下說吧。」   「是!謝魔主。」王仇與血影恭敬的坐下。   「此次教庭前來的三名騎士,分別是一名刺客,一名魔法師和一名牧師,其中刺客與牧師已被除掉,剩下的那名魔法師已帶著戰書和魔主要他傳的話離開。」   「林主席呢?他沒什麼事吧?」   王仇急忙點頭道:「沒有,魔主既然說過要保護他的安全,屬下絕不敢有半點差錯。」   李翔龍滿意的點點頭,淡淡笑道:「那就好……我的話你應該告訴他了吧?他有什麼反應?」   「屬下已一字不漏的將魔主的話傳給了他,不過,據屬下觀察,他似乎對魔主的承諾依然有所懷疑。」   李翔龍毫不意外,輕輕笑道:「如果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他就不是一個政治家,也就坐不到現在這個位子了,不用理會他,他怎麼想是他的事,只要他不至於蠢得拖我們的後腿,就由他去吧。」   「是。」   李翔龍動了動身體,坐起身來,正色說道:「傳令下去,就說魔門現在正值關鍵時刻,所有弟子無論身份高低,一律不得再隨意對普通人出手,更不許仗著魔門的勢力胡作非為。有違者,當以門規從嚴論處!」   「遵命!」 第一百二十章 龍族之危     巨大的教堂大廳中,被神聖聯盟尊為十二使徒之一的大主教西德從跪在他面前的魔法師手中接過了那封來自東方魔門的戰書,淡淡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麼?」   魔法師跪在地上,十分恭敬的答道:「沒有,他們只讓我帶回這句話。」   主教將信小心的收入懷中,看著魔法師輕聲歎道:「雖然你們三人的行動失敗了,但能為偉大的神獻出自己的生命,已足以讓你們的靈魂進入天堂,永遠與偉大的神同在……放心吧,你的家人教會一定會好好照顧的。」   魔法師聽著這話臉色一變,主教的語氣竟當自己是個死人一般,剛要開口相問,突然只覺心口一陣劇痛,一股強大的能量如同一匹發了狂的駿馬在他體內四處亂走。   「啊!」   難以想像的劇痛令魔法師發出了一聲慘叫,接著身體便由內而外的爆炸開來,血雨碎肉飛散到了二十米開外。   大主教西德的身上隱隱被一個淡金色的光罩護住,飛散的血污並沒有一絲濺到他華麗的神袍上。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色,喃喃低語道:「好狠的手段,竟然可以將時間算得這麼準……」   ******   看完了手中的戰書,神王宙斯淡淡一笑道:「看來這位魔主大人比我想像的聰明,他已經看出我是在故意激怒於他了。」   躬身立在宙斯面前的米迦勒愣了愣,有些疑遲問道:「這樣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   宙斯輕輕擺手,打斷了米迦勒的疑問:「這個不用擔心……其實說起來,我們的目的和他們的目的並不衝突,甚至可以說是同一陣線。」   米迦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可是從他傳給我們的話來看,他根本沒有被我們激怒,至少是他並沒有失去理智。」   宙斯將信放在桌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來亟亟喝了一小口,淡淡說道:「激怒他只是我們的手段,並不是目的。原本以為這個李翔龍是個年青人,免不了行事衝動易怒,現在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了。」   「王的意思是……?」   宙斯沉呤片刻,輕輕吁了口氣:「看來,我們有必要去跟這位魔主大人好好談談了。」   米迦勒駭然變色,驚道:「王的意思是,我們要與李翔龍合作?這……還請王三思,東方魔門與我們交戰數千年,他們早已視我們為不共戴天的死敵,怎麼可能會答應與我們聯手?而且……而且我們的計劃事關我族命運,萬一走漏一絲風聲,我族必將萬劫不復!」   宙斯看了看面前的米迦勒,輕歎道:「這些我也想過,所以我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原本我一直希望能能通過激怒李翔龍以達到我們的目的,但現在看來,這個方法並行不通。除了跟他們面談,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們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為了這個機會,我族已等待了數千年,他們又何償不是呢?這其中的利害得失,相信他們不會分不出來。」   「屬下就怕我族與東方的仙魔界交戰千年,雙方積怨太深,萬一他們……」   宙斯冷冷的打斷了米迦勒的話,沉聲說道:「不會有什麼萬一,他們不會不明白,如果我族滅亡了,下一個必然是他們。除非他們想同歸於盡,否則,他們沒有理由不跟我們合作。」   米迦勒心中依然感到很是不安,但見宙斯已經下定決心,自己再多說也無益了,只得心中暗歎,轉口問道:「那王準備怎麼與李翔龍見面呢?我族到處都是監察官的人,如果王離開,是決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耳目的。」   宙斯一口喝乾了杯中最後一點紅酒,將酒杯放回桌上,淡淡說道:「就這樣跑去跟他見面自然不行,但我們可以製造機會,將這位魔主引出來玩一下,到時自然有機會跟他相談,至於監察官那裡,也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米迦勒點頭應道:「可要想把李翔龍引出來,只怕沒那麼容易!」   宙斯眼中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笑意淡淡說道:「這個你就可以放心了,李翔龍是個重情義的人,難道他老丈人出事了,他會不出手相助?」   米迦勒微微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眼中儘是敬佩之色:「我王英明!」   ******   李宅中,三道人影在花園裡上下翻飛,你追我趕,打得好不熱鬧。司徒霜與水月這兩位絕色美女手持寶劍,在空中穿飛舞動,不時有幾道火光閃電從掌中射出,令人幾疑是仙女下凡。而她們的對手,也正是她倆的老公李翔龍也是一反自己的對敵風格,只是運起身法上下閃避,偶爾也會伸手擋上幾招,但卻從不還手……雖說只是陪老婆練功,但是個男人都會明白,不論是什麼情況下,動手打了老婆的男人,都會被人鄙視不已的。   「月兒,你這一劍使得不錯,但卻出手慢了一些,而且,劍招與身形的配合並不完美。」   「霜兒,火系法術雖然威力強大,但缺點卻是出招太慢。你剛才如果不是使用爆炎術,而是以風系術法來干擾我的動作,並以劍招來直接進攻,我就只能出手硬接了。」   「嗯!不錯,正是這樣……」   李翔龍一邊輕鬆的閃避著兩位嬌妻的進攻,一邊口中不停的指出兩人的錯誤之處。而水月與司徒霜也都是極有天份之人,在李翔龍的指正下,總是能舉一反三,甚至有時可以將只使出地界實力的李翔龍逼得手忙腳亂。   司徒霜使出混身解數,卻總是連李翔龍的一點衣袖都沾不到,不由感到有些氣餒,突然一個翻身落在地上,賭氣般的輕嗔道:「不練了,你也不知道讓讓我和月兒,真沒意思!」   李翔龍與水月也停下手來,落在她的身邊。舉著雙手,李翔龍十分無奈的說道:「老婆,我都已經把功力控制在你們同樣的水準上了,還是以一對二不能還手,你還想我怎麼讓你啊?」   司徒霜看著李翔龍的表情,「噗嗤!」一笑道:「你呀!我就不說了,月兒妹妹怎麼說也算是個地界高手,就是王叔他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可在你的眼裡,我倆的功夫竟然無一是處了。」   水月微笑著輕輕握著司徒霜的手笑道:「姐姐,相公他也是為了我們好嘛!」   司徒霜輕輕白了水月一眼:「你呀!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我們好,不過,他就不能選個好點的方式嗎?每天這樣被他數落得無一是處,什麼自信都沒了!」   水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李翔龍沒有出聲,眼中似乎有些同意司徒霜的話。李翔龍心中明白,此時不是說道理的時候,男子漢大丈夫,哄老婆天經地義,認個錯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別氣了!」   司徒霜哪是真的生氣?見李翔龍難得的低了頭,也就見好就收,故意板著臉說道:「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如有再犯,必當嚴懲!」   李翔龍也十分配合的低頭認罪,滿臉悔意說道:「是!是!多謝老婆大人寬鴻大量,給為夫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一定接受教訓,好好改造,爭取……」   說著說道,自己首先憋不住笑出了聲來,司徒霜與水月也都笑成一團。   笑著笑著,李翔龍突然轉頭對著大門方向訝然說道:「咱們家來客人了,奇怪,這是什麼人?精神波動這麼怪……有些像月兒……難道是月兒你的族人?」   水月也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精神波動正在向自己家中靠近,輕輕點頭道:「不錯,好像是我的二哥……」接著,微微皺眉,有些不安的說道:「我族幾乎是從不現身人界的,怎麼會……難道是父親……」說罷,急匆匆的向大門奔去。   打開大門,來人也剛剛好走到大門前,這位樣貌三十左右的英俊男子滿臉憂色,看著一臉驚喜的水月輕聲喚道:「小妹!」   「二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看到男子臉上的憂慮,水月心中的不安更強烈了。   「月兒,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還有哥哥?」李翔龍走到水月身後,有些奇怪的問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是進房再談吧!」   幾人走到房中,水月對李翔龍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堂兄水雄,因為他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我一直就叫他二哥。」   李翔龍『哦?』了一聲,笑道:「難怪呢,那我也就跟你喊一聲二哥好了。二哥,我看你面帶憂色,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之事?如果需要幫助,只管出聲好了。我這個妹夫只要能幫得上手的,絕不推辭!」   水雄強笑了一下,臉上的憂慮更深了:「我此來正是向妹夫你求救的……我也知道現在仙魔界將會與神族決戰,如果不是事關我族生死存亡,父王也不會派我前來……」   水月臉色一片蒼白,顫聲問道:「二哥,你快說,族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李翔龍將水月擁進懷中,手中用力緊了緊,柔聲安慰道:「月兒,你放心,一切有我。二哥,你就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需要我做什麼?」   「我族的聖物真龍之魂在前天,突然不冀而飛,失去了真龍之魂的力量守護,聖地之中的龍靈已經開始失去控制……父王與族中的長老正全力壓制,但……最多只能再支持三天了。如果三天之後還找不回真龍之魂,後果將不堪設想!」   「真龍之魂?」水月駭然變色,依偎在李翔龍懷中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怎麼會這樣?真龍之魂不是有族中的龍將專門守護嗎?怎麼會不見的?是什麼人做的?」   水雄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死灰:「不知道!當時守護的四名龍將全都被殺,當父王趕到時,現場除了四名龍將的屍體,就一無所有了。」   李翔龍心中一動,對於龍族的實力,他是有一些瞭解的。能殺死龍族中實力頂尖的龍將,除非是仙魔一級的人物,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而魔門的人估計還沒有誰膽子大到敢去害魔主的老丈人,而仙界似乎也沒有理由對龍族下手。這便只剩下一個可能,如果不是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第四股勢力存在,那兇手就只剩下西方神族了。難道這又是他們激怒自己的另一個行動嗎?   「二哥,龍族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為了月兒,我也不會對龍族的危難坐視不理。我這就跟你去崑崙,希望能盡些綿薄之力吧……對了,你說的真龍之魂和龍靈是什麼?怎麼對龍族的影響會這麼大?」   水雄歎了口氣,解釋道:「真龍之魂其實也就是鎮龍之魂。我族的壽命雖然很長,但並不像妹夫你們這些仙人一樣可以長生不死。千萬年來,我族死去的先輩遺骸全都是安葬在我族聖地歎息之谷中。因為年長日久,死去前輩的龍靈也就越積越多……所謂的龍靈,就是這些前輩生前所擁有的能量雖然因身體的死亡散去大半,但還是有一些能量因種種原因而保存了下來,這些靈魂被我族稱為龍靈。龍靈其實就是一種沒有自己的思維的能量體。而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龍靈也是極其危險的。而一直以來,龍靈之所以能被限制在歎息之谷中不能出來為害,完全是因為有我族的至寶真龍之魂。傳說真龍之魂由偉大的龍神留給我族的寶物,對外人而言,它不過是一塊沒什麼用處的玉石碑,而對我族而言,它卻是能唯一能控制龍靈的聖物。現在沒有了它,龍靈失去了控制,如果萬一被龍靈衝出歎息之谷,不僅是龍族,對整個崑崙界,也必將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李翔龍聽到龍靈如此可怕,不由有些驚異,微微皺眉問道:「這些龍靈有這麼強嗎?」   水雄輕輕點頭,李翔龍懷中的水月顫聲的說道:「龍靈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們與所有的敵人都不一樣,因為它們完全是由能量所組成,沒有固定的形體,所以任何形式的攻擊對它們都是無效的,甚至它們還能吸收攻擊的能量,從而變得更加強大。」   水雄接著說道:「小妹說得不錯,正是因為龍靈有同化周圍能量的特點,所以歎息之谷之中的龍靈實際上並不是千萬條,而是這千萬條龍靈相互吞食合併後所剩下的一條。龍靈是龍死後一生的精化所在,而千萬年來,葬在歎息之谷中的龍又何止千萬?這麼多龍靈合而為一,你可以想像這條龍靈會有多強!而且……而且這龍靈怎麼說也都曾是族中的先輩,族中又有誰能真的狠下心去……」水雄黯然低下了頭。   李翔龍聽水月說完,臉上微微動容。如果真如水月所說,這龍靈對所有的攻擊都免疫,那的確是個令人頭痛的怪物。沉呤片刻,心中忽然一動,自己的逆天訣對能量的控制力,也許正是這龍靈的剋星也不一定。就算制服不了龍靈,以自己的實力,要全身而退相信也不是什麼難事。   「相公……」水月眼中含淚,臉上透著左右兩難的神情。身為龍族的公主,她當然知道龍靈的可怕,她的心中是怎樣也不會願意李翔龍去冒這個險的。但現在如果李翔龍不出手相助,龍族將極有可能會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在剛剛經歷了食龍魚的打擊不久,龍族如果再承受這樣強大的打擊,將極有可能面臨滅族之禍。一邊是自己的族人親友,一邊是自己最愛的丈夫,失去任何一方,對水月來說都將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李翔龍對水月溫柔的笑了笑,輕拍了兩下她的柔肩,抬頭對水雄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解決龍靈的威脅。說實話,對方竟然有本事可以在龍族的眼皮底下搶走真龍之魂,可見實力絕對不一般。要想在三天之內找回真龍之魂,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樣吧,我先跟你去一趟歎息之谷,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龍靈的威脅先解決掉。只要過了這一關,我們就有大把的時間慢慢去追查真龍之魂的下落了。」   水雄臉上微微一喜,急忙應道:「妹夫你能出手相助那是最好了,有魔門的高人相助,一定可以助我族渡過此次大劫!」   李翔龍愕然看著一臉興奮的水雄,不由啞然失笑。原來水雄找上自己只是因為自己的魔主身份,他還以為這龍族是知道他逆天訣的秘密才會來求救的呢。輕輕搖頭道:「我們現在與神族已是處於戰爭狀態,我不太方便調動魔界的人手,只能由我自己跟你跑一趟了。」見水雄露出失望的神色,又解釋道:「你放心,如果我不行,到時我就命人布下吞天蝕日大陣,吸光方圓百里的所有能量,這龍靈是能量體,吞天蝕日大陣正好是它的剋星。」   水雄臉色微紅,喃喃低語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本來嘛,自己來求李翔龍相助,卻又懷疑他的實力,於情於理都是很難說得過去的。   李翔龍淡淡一笑,反倒安慰道:「沒什麼,事關重大,關心則亂,而且,你的擔心也並非沒有道理。只是我練的功法對能量控制方面有些獨到之處,也正想趁這個難得的機會檢驗檢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兵龍靈     李翔龍輕挽著水月,跟在水雄身後在崑崙界的天空飛過,一路上不知驚嚇了多少的靈禽異獸。手牽著自己心愛的嬌妻在如畫的仙境中飛行,這本應是最浪漫不過的情形,但李翔龍與水月此時都沒有這個心情來享受這份幸福,他們的心,全都放在了既將到來的危機之上。   本來,以李翔龍的意思是由自己一個人跟著水雄來崑崙,他並不想水月跟著自己去冒這個險。但水月此次卻少有的十分堅持,她鐵了心要跟李翔龍一起回來。李翔龍見她已下定了決心,而且水月又是龍族的公主,讓她留在這裡為自己和族人擔心也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便不再堅持讓她留下了。   在崑崙飛行了不久,便來到了天湖岸邊。三人從空中如同三支利箭一般的射入湖中,速底絲毫不減的向龍族的聖地,歎息之谷射去。水雄為了快點趕到,乾脆便恢復了自己的龍形,一聲長呤,在巨大的湖底中破水而行,因為速底過快,湖水在與龍鱗的強大摩擦力之下,瞬間化為了蒸氣,無數的氣泡在水雄巨大的身軀後面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長尾,十分的壯觀。   而李翔龍則一手挽著水月緊跟在水雄身後,水雄高速穿行所引起的強力水波對他而言,似乎並沒有半分影響。只見他與水月的身體被一團無形的能量護盾罩住,湖水根本就進不了身邊三尺。對李翔龍而言,在水中飛行與在空中飛行並沒有什麼分別,所不同的,只不過是要張開一道護罩將水隔開罷了。與水雄的聲勢相比,他的動靜可就小得多了,可是就速度而言,卻絲毫不比水雄慢上半分,而且這還是他並沒有使是自己的全部實力的結果。   不多時,一座巨大的湖底山谷出現在遠方。湖水的折射令李翔龍的視線有些模糊,但在強大的神識搜索之下,他依然毫不廢力的發現了山谷四周那十餘條正在全力張開結界的巨龍與山谷之中強大的能量反應。   「前面就是歎息之谷了。」身邊的水月輕聲說道,李翔龍輕聲應了一聲,他早已猜到了。   「好強的能量!難怪龍族會對龍靈這樣害怕……」李翔龍暗暗心驚,十餘條龍族的長老與龍王聯手布下的結界之強,便是自己也沒有把握能破掉,可看起來,這結界竟然在龍靈的不斷衝擊之下隱隱有支持不住的樣子,可見龍族的預言所說:龍靈一出崑崙劫,並非誇大。   「岳父!」來到了山谷邊,水月衝到龍王身邊,眼中儘是關切。   「月兒,你回來了?」龍王眼中閃過一絲慈愛,卻絲毫不敢放鬆對結界的施法。匆忙的回了一下頭,訝然問道:「翔龍,怎麼就你一人?」   李翔龍緩緩飛到龍王身邊,輕聲說道:「岳父,神魔大戰在既,小婿實在是不方便調動魔界人手,只能自己盡一些綿力了。」   「是嗎?」龍王眼中透出無盡的失望,疑遲的問道:「你……有把握嗎?這龍靈可不比一般的對手……」   「岳父放心,我的逆天訣對能量控制有其許多獨到之處,就讓我來試一下,看能不能收伏龍靈。如果小婿無能,我到時再調魔門人手來助也不遲。」   「這……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了!千萬不可勉強啊!」龍王的語氣中顯然對李翔龍並沒有多少信心。   水月輕握著李翔龍的手,顫聲說道:「相公,小心!」   李翔龍看著水月,輕輕點頭:「我會小心的,放心!」   李翔龍通過了龍王為他在結界上張開的那一瞬間的入口,進入了歎息之谷中。剛剛進入結界,便感知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正在山谷的中央不停的衝擊著結界。他不敢浪費時間,身形一晃,已直奔能量所在之地而去。   歎息之谷是龍族的聖地,但從表面看起來,似乎卻與普通的山谷沒什麼不同。只不過,當李翔龍越來越接近山谷中心地帶,便不時會看到越來越多的巨龍骨骸半掩在湖底的泥土之中。這一具具數百米長的巨大骨骸,似乎在向他展示著主『龍』生前那霸氣十足的英姿與歲月的蒼桑。也許龍靈的存在,正是這些夕日的霸主不甘就此化為一堆白骨,而對這萬物生靈都逃不掉的生死循環所作出的最後掙扎吧?   可能是感應到了李翔龍的存在,正在不斷衝擊結界的龍靈突然停了下來,接著直奔李翔龍而來。李翔龍自突破地界之後,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威脅。眼中紅芒一閃,逆天訣已運轉全身,一團淡淡的紅光籠罩之下,眼中中閃爍著駭人紅光的李翔龍如魔神降世,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以他為中心,充斥於天地之間。   「來吧!」面對迎面而來的龍靈,李翔龍不退反進,加快速度向前方直衝過去,同時右手緊握成拳,毫無保留的運足十成功力向龍靈擊去。   隨著一聲低沉的音暴聲,李翔龍擊出的拳頭上被一團耀眼的紅色火焰包圍,隨著李翔龍的拳頭擊出方向,紅色魔焰射向前方的龍靈。剛剛離開李翔龍的拳手,紅色魔焰便不斷的漲大,變形,瞬間竟化為了一個血紅色的龍頭。   「轟……!!!」   如同一千個晴天霹靂同時炸響,紅色魔焰所化的龍頭與白色龍形的龍靈相撞,強大的能量瞬間爆發,將方圓百千米的湖水瞬間蒸發,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氣泡向湖面升去。當爆炸的氣浪最終消失,四周的湖水向這個空間壓來之時,湖底已多出了一個百米大小的圓坑。   直接承受了這恐怖力量的李翔龍倒飛出數百米後,穩住了身形,臉上的凝重又重了幾分。他雖然擊退了龍靈,但龍靈卻比他想像的還要強得多。在他運足十成逆天訣暴長十倍功力的情形下,竟然還會落在下風,右手一片麻木,體內血氣翻騰,隱隱受了一絲內傷。集合了無數巨龍精華的龍靈果然非人力所能抗衡。   直接擊散龍靈所聚的能量看來是行不通了,唯一的辦法只有利用自己逆天訣的特殊力量將龍靈控制住……不過,這樣強大的能量,能否控制住自己還真是沒有一點把握。   此時,剛剛被擊退的龍靈一個靈巧的轉身,再次張牙舞爪的向李翔龍撲來,聲勢之強,比之前更勝幾分。李翔龍輕吸一口氣,一聲暴喝,身上的如同火焰一般的紅光突然暴長,紅光籠罩之下,幾乎已見不到他的本體。   龍靈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勢撲向李翔龍,瞬間已到李翔龍身前十米。李翔龍輕哼一聲,身體突然以難以想像的高速橫移數十米,護罩與湖水的高速磨擦之下,隨著一聲沉閉的音爆,一個巨大的氣泡向湖面升去。而龍靈也如一支利箭,以毫釐之差從李翔龍的身邊擦過。   李翔龍哪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身上如火焰一般的紅光隨著他的手臂輕揮,分出足球大小的一團射向龍靈的頭部,瞬間與由能量組成的龍靈溶為一體。龍靈突然一陣輕顫,巨大的身軀立刻瘋狂的扭動起來。頓時,歎息之谷中翻江倒海,泥石飛濺,令人幾疑是世界末日一般。   紅光沒入龍靈的頭部之後,本是純白的龍靈頭頂隱隱化為了紅色,並且,紅芒還極力的向龍靈的身體漫延。龍靈雖然沒有意識,但因是無數巨龍的精魂所化,自然繼承了龍族喜好自由,不受拘促的天性。面對這正在試圖要控制他的紅芒,立刻本能的全力抵抗起來,一時之間,紅白兩種光芒在龍靈的頭頸之間相持不下,誰也耐何不了誰。   李翔龍的右手遙指龍靈頭頂,一道幾乎淡不可見的紅色光線正射在龍靈頭頂的紅芒之上。他一邊全力催動著逆天訣去控制龍靈,一邊又要小心的避開龍靈不斷掙扎間扭動的身軀,情形凶險無比。   時間慢慢過去,李翔龍與龍靈卻依然是相持不下,難分高低。李翔龍心中暗暗焦急,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太過自信。他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他沒想到龍靈的能量與尋常的能量並不一樣,其同化吸收其它能量的能力竟會這樣強。只是這不長的時間,他所射入龍靈體內的赤血魔焰竟已被龍靈同化為一體,如果他強行收功,那必然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被逆天訣的功力所反噬而身受重傷,而龍靈在得到了他赤血魔焰的精化之後,威力更加恐怖,再無人可以制服。到那時,此消彼長之下,說不定他就會被這個沒有意識的龍靈給秒殺了也是大有可能。   「真是精彩啊!沒想到以魔主的實力竟然可以與這千萬條巨龍精華所聚的龍靈相抗衡,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呢!佩服佩服!」從李翔龍背後傳來的聲音並不大,但卻讓李翔龍有驚雷炸響在耳邊的感覺。心緒波動之下,動作一慢,差點便被龍靈的巨尾掃到。   「啊!魔主閣下不必多心,在下並沒有惡意。這一點,相信您也一定能夠感應得到,不是嗎?」突然出現在李翔龍身後的熾天使長米加勒淡淡笑道,就如同在與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談心。   「你是什麼人?」李翔龍寒聲問道,到此時,他竟然都還沒有感知到背後之人的存在,如果不是此人主動出聲,他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背後竟會有人。如果此人是敵,那後果……   「在下神族熾天使長米迦勒,此次前來,是奉我族神王陛下之命有要事與魔主閣下密談的。為了保密,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請魔主現身,有失禮之處,還請原諒!」   李翔龍的心一沉到底,心念電轉,腦中飛快的計算著用什麼辦法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擺脫此時的困境:「密談?可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嗎?」   「我族與東方仙魔界相戰數千年,也難怪魔主閣下會不相信我們。不過,在下此次前來的確是誠心與魔主相商,還請魔主閣下能暫時放下成見,聽在下把話說完,相信您到時會作出一個正確的選擇的。」   「我從來不會在別人的威脅下談什麼東西的!」李翔龍想也不想便沉聲說道,心中不禁也暗暗奇怪。如果米迦勒要想暗算自己,此時應該是最好的機會,怎麼會不出手反而說個不停,難道他們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   「哦!這個簡單,為了表示在下此來的誠意,就讓在下助魔主閣下一臂之力吧!」米迦勒伸手舉起身前那塊桌面大小的圓形玉石,一道白光從玉石上射出,將龍靈罩在其中。   被白光所罩的龍靈如同一個慢慢恢復神智的瘋子,漸漸平靜下來。李翔龍只感到自己身上的壓力一輕,大喜之下,顧不得米迦勒是什麼用心來幫自己,全力發動著逆天訣的功法。只見龍靈頭頂的紅光越來越亮,漸漸向它的身體漫廷而下,先是龍頸,接著是胸口,慢慢到了龍腹……   當最終紅光終於到達龍尾時,整條龍靈已變成了火焰般的通紅顏色,紅色的光芒從巨大的龍身發出,將四周的一切都映成了紅色。李翔龍心念一動,長約百米的龍靈身體輕輕一擺,以李翔龍為中心慢慢遊走起來,並且身體不斷的縮小,當龍靈縮小到只有手掌大時,紅光一閃,化為了一顆晶瑩剔透,雞蛋大小的紅色龍珠緩緩落入李翔龍的手中。   米迦勒呆呆的看著這一些,當看到龍靈化為龍珠被李翔龍握在手中之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羨幕,心情十分複雜的輕聲說道:「恭喜魔主,竟然可以將龍靈收為法寶,魔界神功,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啊!」   李翔龍手掌輕合,龍珠瞬間沒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見。慢慢轉過身來,盯著米迦勒看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不論你有什麼目的,你總算是幫了我一次,將來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說吧,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談?」   米迦勒盯著李翔龍的眼睛,正色說道:「在我說出我的來意之前,我有兩個問題要先請問魔主。」   「問吧!」李翔龍點頭應道:「我不保證能給你滿意的答案。」   米迦勒沉著臉,一字一句的問道:「第一個問題,魔主您是否知道我族的來歷和古人類的歷史?」   李翔龍臉色微變,一股殺氣瞬間將米迦勒鎖定。米迦勒心中一顫,臉色卻依然不動聲色,也不運功戒備,只是靜靜的,毫不示弱的看著李翔龍。   半晌,李翔龍臉上神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慢慢散去了殺氣。米迦勒暗暗鬆了口氣,此時頭上才滲出一絲冷汗。就在李翔龍對他動了殺機的那一瞬間,他用自己的命為賭注,來賭李翔龍不會真的對他出手。而且他也明白,以李翔龍的實力如果真要殺他,他就算是拚死反抗也難有生機,所以就乾脆全無抵抗的站在那,果然,他這個賭注是下對了。   李翔龍散去了殺氣,並沒有出聲回答,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米迦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第二個問題,魔主是否願意為了讓人類得回自己應有的能力而放下與我族數千年的恩怨?還是您寧可永遠保持現狀,讓人類與我族永世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李翔龍一言不發的盯著米迦勒的眼睛看了半晌,米迦勒也毫不心慮的回視著他。不知過了多久,李翔龍突然沉聲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米迦勒淡淡一笑道:「您並不需要相信我,因為在三界決戰之前,我們依然只是敵人!」   李翔龍冷哼一聲:「我不喜歡別人對我說話拐彎抹角!」   米迦勒絲毫沒有將李翔龍的態度放在心上,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在下就簡單的說吧。閣下的戰書神王陛下已經接到,對於兩年之後的決戰,陛下並無異議。只是有一點,神王陛下希望魔主您能答應,那就是,在決戰之時,仙魔兩界一定要拿出全部的實力……」頓了一頓,接著一字一句的說道:「至少要將我族的天使軍團消滅九成以上,如果能夠全殲,那是最好不過了!」   「什麼?」李翔龍愕然失聲,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米迦勒的神情,卻又不像是在開玩笑,滿臉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們神王的主意?」   「當然是神王陛下的旨意了。」米迦勒對李翔龍的驚訝毫不意外:「這個機會,我族已等了五千多年。而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地方也正是在這裡。為了讓我族與人類擺脫數千年來的命運,這樣的犧牲是絕對必要的!」   李翔龍面無表情,冷冷問道:「你們憑什麼確定仙魔兩界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就算仙魔聯手,實力最多也只不過是比你們強出一籌,要勝你們並不難,可要把你們全部殲滅,只怕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代桃僵     米迦勒看著李翔龍的眼睛,眼含深意的說道:「我族與仙魔界交手已經數千年,魔主閣下就真的以為我族都是白癡,會看不出你們隱藏的實力嗎?」   李翔龍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既然知道我們是隱藏了實力,你們也不會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說實話,要除掉你們並不容易,但也並非太難。可是我們沒有辦法面對整個宇宙的聯軍,否則,三界之戰根本就不會打上幾千年。」   米迦勒淡淡接口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擺脫我族的命運,仙魔界也不會有機會狀大到現在這種程度。」   李翔龍並沒有反駁,他知道,米迦勒說得並沒有錯。當年仙魔兩界的實力比神族差了何止千倍,能夠在那樣的情形下生存下來並不斷狀大,除了前輩們的努力,與神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也不無關係。   見李翔龍沒有出聲,米迦勒繼續說道:「數千年來的無數大戰,仙魔界固然是死傷慘重,但你們總算是為已而戰,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我們呢?戰爭雖是我族挑起,但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我們。我們比任何人都痛恨這該死的戰爭!人類被封印的,只不過是精神力,而我們,卻連靈魂都被下了詛咒!」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米迦勒越說越激動的樣子,心中已隱隱有些相信了他的話。正如他自己所說,神族說到底不過是一顆可憐的棋子罷了。三界之戰對仙魔界來說,至少還是為生存而戰,意義非凡。但對神族來說,卻沒有任何意義了。這種情形下,神族生出叛意也並非不可理解的事。   米迦勒並沒有注意到李翔龍的神色變化,依然繼續說道:「我們的基因來自於星聯對古人類基因的改造。可是,這些改造卻多半是害怕我們失去控制而作。我們從出生就擁有超強的精神力與強橫的肉體,但卻永遠達不到你們這種程度。最簡單的生物都擁有生殖能力,我們這些所謂的神卻只能由培養槽來培養出來。我們沒有童年,從雙腳落地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我們死亡,都是這個年齡樣貌。普通的人類至少也有五六十年的壽命,而我族中,除了神王,從沒有活過三十年的天使。而且,為了能讓我們不會反抗,在我們剛剛在培養槽中成型的時候開始,我們的潛意識中就被下了永不磨滅的詛咒。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們不過是一群生物兵器罷了!」   李翔龍微微動容,從來他都只當神族是仙魔的死敵,卻從沒想過他們竟會比人類悲慘百倍。但同情歸同情,心中的疑問還是必須解答的:「照你所說,你們應該不可能會生出背叛之心的來,難道你不是培養槽培養出來的天使?」   「人類的基因不是也被下了封印,不能發揮出自己的精神力嗎?可是不是依然有不少人能突破這該死的封印,修仙成魔?星聯的科技雖然厲害,但世事從來就沒有百分之百,何況是這種完全有違天道的做法?」   李翔龍輕輕點頭,雖然並沒有完全相信米迦勒,但也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心中似乎有些明悟:「你之所以要讓我們殺光你的族人,就是因為他們都無法擺脫腦中的潛意識指令?」   米迦勒點頭應道:「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我族與人類的完美基因組。」   「完美基因組?」   「不錯,這是我族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才得到的情報。在北極冰山的地底,我族族人的培養基地裡面,存放著大量的基因資料,其中就包括如何完全解開人類基因封印的密秘與我族基因的修改方法,只有拿到了這些資料,我們才有可能真正擺脫星聯的控制。」   李翔龍沉呤半晌,久久沒有開口。要說他不動心那是假的,但他實在信不過神族的人。而且,這個計劃未免有些孤注一擲的感覺,成功則罷,萬一有什麼差錯,那後果將是他無法承受的……相信也沒人能夠承受這個可怕的後果。   想了良久,李翔龍抬頭沉聲問道:「這個計劃太冒險了,而且就算這個計劃成功,以我們的實力,也不可能面對星聯的大軍。」   米迦勒嘴角浮現出一絲奇異的微笑:「我們當然沒可能擋得住星聯的宇宙艦隊,我們也沒必要去擋!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好了。」   李翔龍雙眼一瞇,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米迦勒含笑不答,左右看了看,笑道:「這個奇妙的空間你們是稱為崑崙,是吧?真是太神奇了,幾乎與沒有被工業污染時的地球一模一樣,而且大了不知多少倍,真可以稱得上是造物者的傑作啊!」   李翔龍聽出了米迦勒話中的意思,想了想,搖頭道:「崑崙界雖然是異空間,但以星聯的力量,應該不難找到。要把地球上的人移民到這裡面,最多不過會多活幾天而已。」   米迦勒顯然對這些問題早已成竹在胸:「如果星聯的大軍找不到我們的蹤影,必然會挖地三尺,崑崙的密秘自然也就難以保住。可如果他們在地球上遇到了我們的強力抵抗,並最終親眼見到地球上所有的生命毀於一旦,你認為他們還會廢力找我們嗎?而且,地球與崑崙的連結蟲洞也不過是那麼幾個,以我們的實力,要毀掉這些蟲洞切斷崑崙與地球的聯繫,應該也不是太難的事吧?」   李翔龍愣了愣,過了兩秒才心中一動,望著米迦勒愕然失聲:「金蠶脫殼?」   米迦勒顯然對中國的成語並不太瞭解,不解的看了著李翔龍問道:「什麼是金蠶脫殼?」   李翔龍哪有心情為米迦勒上中文課,輕輕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後,開口問道:「你們是意思是不是讓一部分人帶著我們希望進入崑崙,而大部分的人則留在地球上?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絕不會同意這個計劃的!」語氣中毫無商量的餘地。   米迦勒愣了愣,啞然失笑:「魔主閣下一定是誤會了,我們的計劃並不是像您想像的那樣。我還是簡單的說一下吧,如果我們之前的計劃成功,那我們除了會得到各自需要的基因組外,還會得到數百套的生物培養槽和許多有關於生物基因方面的科技資料。有了這些,我們就可以在短時間內,人工製造出無數的克隆人。而這些克隆人,將會代替現在的人類成為地球的主人。這麼說,相信魔主閣下應該明白了吧?」   李翔龍被這個駭人的計劃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但回過神來細想之下,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的確很有可能成功。星聯利用基因技術封印了人類的精神力,而人類則利用基因克隆人來李代桃僵。得到了解開自身封印的秘密後,人類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人類就可以生育出下一代擁有無窮力量的新人類。只有當人類擁有了足夠強的實力,才有可能與星聯平等的對話,得回自己應有的生存權利。   李翔龍不出聲,米迦勒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這個計劃能否實行,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是否能與仙魔界結成同盟。但神族與仙魔界結怨實在太多,而這個計劃也的確太過驚世駭俗,能否說服李翔龍,他心中是沒有一分把握。   良久,李翔龍突然盯著米迦勒沉聲問道:「我有兩點不明白,如果你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任你說得再動聽,也休想我與你們合作!」   米迦勒精神一震,李翔龍並沒有回絕,就說明他已經被自己說動了心。急急答道:「閣下請問!」   「第一個問題,你們既然知道培養基地的地點,完全可以自己動手,為什麼要找我們合作?」   「很簡單,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剛剛說過,在我族族人被培養出來之時,腦中的潛意識就已被下了絕對不允許背叛星聯的命令,而能在短短的三十年中擺脫這種意識的族人,千中無一。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這個計劃。不說基地內外超強的防衛力量,單單是我族忠於星聯的那些族人,就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對抗的力量了。」   李翔龍點點頭,這個答案顯然十分合理:「第二個問題,你們把所有的賭注都放在我們身上,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們到時不會反悔,將你們連根拔起?按計劃所說,那時你們的族人多數都已被殺,你們就不怕我們趁機將你們一網打盡嗎?以你們的精明,不會沒有想到過這個可能吧?」   米迦勒臉色凝重起來,正視著李翔龍的眼睛正色說道:「這個可能性我們當然考慮過,但神王陛下經過無數次的深思後,還是決定冒險與你們合作。一來,我們大家都沒有別的路走,只有全力合作,才能擺脫星聯的控制。二來,培養基地裡的資料並不是用人類的文字記錄,如果沒有我族幫你們翻譯,就算你們得到這些資料,至少也要數百年才能完全掌握,你們根本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當然,雖然有這兩點,但還是難保你們不會臨時毀約,但就算是這樣,我族從此滅族,也好過像現在這樣生生世世被人當成工具利用,所以我們還是願意冒這個險!」   李翔龍沉思片刻,抬頭說道:「這件事太過重大,我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完全相信你們。而且,我也需要時間好好想一下。這樣吧,一個星期之後,我再給你答案。」   米迦勒微微躬了個躬身,向李翔龍行禮道:「好的!不過為了保密起見,除非有特殊的情況變化,否則我們之間還是少見面為好。如果閣下願意與我族聯手,那麼一周之後,就在國際電台上發上一篇尋人廣告吧。看到這篇廣告後,我們自然就知道閣下的意思了。」   李翔龍點點頭:「可以,無論我的決定是什麼,都會用這個辦法來通知你們。你記住,尋人廣告所尋的人名就叫莫英,我同意則為男,拒絕則為女。」   米迦勒笑道:「魔主果然聰明!好!就這麼說定了,在下等魔主的好消息!」   「等等!」李翔龍開口叫住了正要離開的米迦勒,淡淡說道:「你手上的東西似乎不像是你神族之物吧?是否應該物歸原主呢?」   米迦勒尷尬的笑了笑,將手中的圓形玉石遞到李翔龍面前:「這個……是在下大意了,還請魔主代在下向令岳父道歉。」   玉石太大,李翔龍用精神力將之托住後,輕輕揮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告辭。」米迦勒身邊的空間一陣波動,瞬間消失無蹤。   李翔龍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打量了眼前的真龍之魂片刻,突然啞然失笑道:「原來如此……我還真當這個米迦勒這麼厲害,竟然可以避開我的神查呢!原來只不過是利用這真龍之魂吸收能量的特點將自己的氣息與精神波動全部注入到玉石之中。難怪……」輕輕搖頭,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也落了地。如果米迦勒真能憑自己的實力做到這一點,那天下還有誰能躲開他的刺殺?   轉身向來時的路飛去,李翔龍心中怎麼也平靜不了。沒想到這次龍族之行竟會有這樣大的意外……看來,是時候再去和仙尊見見面了。一邊在湖底飛行,一邊暗暗在心中作出了決定的李翔龍深深的吁了口氣,彷彿要將胸中所有的煩憂全部吐出。抬頭看看山谷口的方向,水月一定等急了吧?李翔龍腦中閃過了水月望眼欲穿的嬌面,加快速度向前飛去。   從李翔龍進入歎息之谷開始,水月就一動不動的立在山谷口,看著李翔龍漸漸消失的方向。當兩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山谷中傳來,她知道,李翔龍已經在與龍靈相鬥了。心中雖然對李翔龍有絕對的信心,但她依然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時,她突然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實力為什麼這樣弱?在李翔龍為了她的族人出生入死之時,她卻連在旁邊觀戰的資格都沒有。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界盟約     從李翔龍進入歎息之谷開始,水月就一動不動的立在山谷口,看著李翔龍漸漸消失的方向。當兩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山谷中傳來,她知道,李翔龍已經在與龍靈相鬥了。心中雖然對李翔龍有絕對的信心,但她依然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時,她突然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實力為什麼這樣弱?在李翔龍為了她的族人出生入死之時,她卻連在旁邊觀戰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水月只覺得此時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終於,山谷中的兩股能量波動漸漸消失。水月知道,這一定是李翔龍與龍靈之間已分出了勝負,可是,贏的是李翔龍嗎?水月緊咬著下唇,一縷血絲緩緩從嘴角流出,她卻絲毫沒有感覺。   龍王看著水月擔憂的神情,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禱李翔龍千萬不能有什麼意外,一定要平安回來才好。否則,他真不知自己的女兒能否支持下去……   終於,一切的擔憂隨著李翔龍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而消失了。水月一聲嬌呼,不顧一切的撲進李翔龍的懷中,忍了不知多久的淚水如洪水決堤,奔湧而出,轉眼間便將李翔龍胸前的衣服染濕了一片。   「月兒,放心吧,我沒事!一切都好了……別哭了,大家會笑話你的!」李翔龍柔聲安慰著,心中一片暖意。   「真龍之魂?」龍王看到李翔龍身後之物,驚喜交加:「賢婿,這是怎麼回事?真龍之魂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李翔龍自然不能說出神族與自己會面之事,早在路上他已想好了一套解釋:「這個我是在山谷之中與龍靈相搏之時無意中發現的,如果不是有它相助,只怕要制服龍靈還不是這麼容易呢!」   「是嗎?奇怪……」龍王愣了愣,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偷走真龍之魂的人為何又要將它扔在歎息之谷,但卻根本沒有想到去懷疑李翔龍是否會說謊:「不管怎麼樣,找回真龍之魂總不會是壞事,龍靈的危機也總算是圓滿的解決了。」龍王不解之下,也懶得多想了,張大著那嚇人的龍嘴呵呵笑道。   「請問駙馬,這龍靈不知現在如何了?是否已被擊散?」提問的是龍王身後的一條巨龍,水月看了看,輕聲告訴李翔龍,這是龍族的大長老,在族中地位只僅次於她的父親龍王。   「這個……」李翔龍猶豫了一下,不知自己將龍靈收為已有的事是否會犯了龍族的什麼忌諱:「龍靈並沒有被擊散……不過,倒是被我收服了。」想了想,李翔龍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收服了?」所有人(應該是所有龍)愕然看著李翔龍,神情十分古怪。   「相公,你說的收服,是什麼意思?」水月輕輕拉了拉李翔龍的衣袖,低聲問道。   李翔龍被眾人看得心裡直發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解釋。摸了摸頭,右手一攤,龍靈珠從掌心飛出,紅光四射,頓時引來一陣驚呼:「我也不知如何解釋,反正,現在這龍靈已與我溶為一體……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有多想……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是龍靈?」   「龍靈是紅色的嗎?沒理由啊!」   「先前不還是白色的嗎?可這能量的波動的確是龍靈沒錯啊!」   龍王,水月,眾位龍族的長老們紛紛圍上前來,對著龍珠指指點點,驚異不已。不過,李翔龍此時倒是放了不少心。看起來,龍族眾人似乎只是好奇,並沒有什麼不滿。看起來,收服龍靈對龍族來說,並不犯忌。   「賢婿,你此次不僅解了我族之危,還令我族先輩靈魂得以安息,不再是只知破壞的惡靈,此恩此德,叫我族如何報答啊!」龍王神情複雜的望著李翔龍歎道:「請受我一拜!」說罷,便要向李翔龍跪下。   李翔龍被龍王此舉嚇得臉色大變,急忙運功扶住龍王:「岳父你這是做什麼?你可是長輩,這不是折我的福嗎?」   龍王一聽也覺得有理,便不再堅持:「賢婿,不如在此多留幾日如何?也好讓為父略盡心意。」   李翔龍一大堆麻煩事等著他去處理,哪有這個閒心留在龍宮作客?急忙說道:「不是我不想陪岳父大人,只不過,魔門有太多急事脫不開身……這樣吧,月兒,你也好久沒有回來了,不如你留下來住幾天吧!」   「好吧」水月猶豫了一下,點頭應道。雖然很捨不得離開李翔龍,但她也的確很想與父親聚幾天。   ******   離開龍族回到人間後,李翔龍立刻發出緊急通知,將白起,媚娘等十名魔界元老級的人物召集過來。因為與神族聯手之事實在太過重大,他必須要看一看眾人的意思才能下最後的決定。   通知發出沒過多久,人就已經到齊。在布下了層層的防禦陣法後,李翔龍緩緩將古人類的歷史與神族要求結盟的事全無保留的說了出來。任是這些魔頭們一個個狂傲無比,也不由得他們不被這駭人聽聞的秘聞驚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出聲。   「沒想到……沒想到啊……」白起喃喃低語,臉上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難怪以往無數次大戰,我們明明可以將神族一網打盡,卻總是因為種種意外而功虧一奎!」媚娘也輕聲歎道。   「白大哥,你認為現在該怎麼辦?」在魔門中,李翔龍最信任的就是白起,此時自然最先問的就是他的意見。   白起沉思片刻,抬頭問道:「魔主的意思呢?你覺得神族可信嗎?」   李翔龍微微皺眉,沉呤道:「這也是讓我最為難的地方,按常理說,神族被當成工具使了幾千年,就是個泥人也會不甘心了。米迦勒的話,應該不是信口開河。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神族的詭計呢?而且,就算他們是真心與我們聯手,這個計劃也還是太冒險了。萬一失敗,我們可就要玉石俱焚了!」   「但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們唯一可以擺脫目前死局的辦法。一旦成功,我們就再不用受任何人的鳥氣了!」站在白起身邊的一個魔頭顯然對這個計劃有些動心。   眾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雖然他們一向全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面對這樣重大的決定,卻都不敢兒戲。所有人都明白,這個決定下錯了,極有可能會把地球上所有的生靈都送進地獄。   「我覺得米迦勒的話還是可信的。」過了許久,白起打破了沉默。   媚娘微微揚眉問道:「何以見得?」   「第一,從他們這個計劃的安排來看,幾乎沒有什麼花樣可玩。計劃進行的所有主動權全部都在我們手中,我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拿出全部的實力一戰。事實上就算沒有這個計劃,這一戰也是再所難免。這第二嘛,也正如他們自己所說,神族與仙魔界之戰,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他們的身體被當成工具一樣的使用,限制,會生出背叛之心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李翔龍點點頭,表示同意。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也令我很吃驚。神族竟然早就看出我們在以往的大戰中隱藏實力,看來,他們比我們所估計的要厲害得多。」   媚娘微微皺眉,臉上神色十分凝重:「這麼說,我們只能選擇跟他們聯手了?」   李翔龍與白起愕然看著媚娘,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媚娘看著兩人,沉聲說道:「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他們不顧一切,硬要與我們決一死戰,就算戰敗了,也寧可與我們同歸於盡,結果會怎麼樣?」不等兩人回答,媚娘自己已說出了答案:「結果無非是兩個,要麼大家同歸於盡,要麼,我們被逼出真實實力,將他們殺光。而無論是哪個結局,對我們而言,都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眾人聽完,臉色齊齊大變。媚娘的分析並非不可能成為事實,如果神族真的寧可孤注一擲,那後果的確就不堪設想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賭一把了!」李翔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終於作出了決定。   「只能這樣了。」白起也沒有更好的主意,長歎說道。   「此事必須聯繫仙界……這樣吧,我今天就去仙界走一趟。計劃要想成功,沒有仙界的力量是不行的。」李翔龍見眾人都無異議,起身說道。   「請問魔主,與神族聯手之事,事否需要保密?」媚娘問道。   「當然,此事事關重大,暫時任何人都不可以說。」   眾人一齊起身抱拳應道:「遵命!」   ******   神族大殿之中。   米迦勒一邊不時對向自己行禮的低級天使微笑回禮,一邊向神王宙斯的房間走去。   「米迦勒大天使長,請等一下!」一個嬌美的女聲從米迦勒背後傳來,說話的人似乎趕得很急。   米迦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最真誠的微笑:「美麗的天使之花艾紋絲小姐,您找我有事嗎?還有,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的,那樣,我將不勝榮幸!」   站在米迦勒身後的那位美麗的四冀女天使臉色瞬間通紅,嬌羞的低下頭來輕聲說道:「那……怎麼行,太失禮了,會被人笑話的!」   「在神殿之內,還有人敢取笑天使之花艾紋絲小姐嗎?難道他不怕被您的無數追求者踩得粉碎?」米迦勒輕聲笑道,見艾紋絲已羞得頭都快低到胸口,便不再繼續取笑:「好了,你找我有事嗎?」   「是的,我找了你一天了,大家都說沒有見到你……」艾紋絲抬起頭來,臉色依然一片通紅,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讓米迦勒心臟猛的跳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我有一些關於詩歌上的問題想請教……米迦勒先生,您願意幫助我嗎?」   米迦勒暗中觀察著艾紋絲,從她的表情確定她並沒有查覺到什麼,心中才微微平靜了些。雖然心中被驚得不輕,但米迦勒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露,依然微笑如故:「哦?我上午出去辦了點事,現在剛剛回來……雖然我對詩歌的瞭解並不多,但能為美麗的艾紋絲小姐效勞,我將會萬分的榮幸的!」   艾紋絲絲毫沒有掩示自己的開心,臉上立刻露出了鮮花一般的笑容:「是嗎?那太好了!」   「不過,我現在暫時還沒有空……這樣吧,如果艾紋絲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如何?」   「當然願意!」可能覺得自己答應得太快了,艾紋絲的臉又紅了起來:「米迦勒先生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晚餐前,我會在花園等您的!」說完,急急轉身跑開了。   看著艾紋絲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米迦勒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輕輕的歎了一聲,轉身快步向宙斯的房間走去。   走進宙斯的房間,米迦勒恭敬的跪在了宙斯面前:「尊敬的王,我回來了,一切都如您所計劃的那樣,十分順利。」   宙斯背靠在自己的王座上,似乎在閉目養神:「嗯,你見到李翔龍了?」   「是的。」   「起來吧!」宙斯睜開眼睛,微微坐正了身體:「怎麼樣?以你看來,這個魔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米迦勒站起身,想了一下說道:「行事決斷,精明強幹,而且十分冷靜。如果可能的話,我是絕對不希望與這樣的人成為敵人。」   宙斯笑了笑:「你很少這樣誇人的,看來,你對這個魔主的印象不錯嘛。」   米迦勒也笑道:「好在他現在已經站在我們這邊了,有這樣的盟友,我們的計劃成功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怎麼他已經同意聯手了嗎?」宙斯微微有些意外。   米迦勒搖了搖頭:「沒有,但屬下已經可以肯定,他絕對會同意的!」   宙斯盯著米迦勒的眼睛,淡淡問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因為他根本沒有理由拒絕我們,而且,從李翔龍以往的經歷來看,他是一個十分敢於冒險的人,所以屬下敢肯定他一定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宙斯輕輕點頭,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希望如此吧。」   ……   「艾紋絲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天使,是嗎?」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宙斯突然笑瞇瞇的問道。   米迦勒心頭一震,有些心慮的低下了頭:「王,屬下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宙斯不至可否,淡淡說道:「是嗎?被這樣可愛的天使愛上了,你竟然會沒有感覺?你平時似乎不像是這樣不解風情吧?」   米迦勒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苦澀:「艾紋絲雖然美麗可愛,但她卻無法擺脫星聯的控制……我與她,是注定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   宙斯看著米迦勒的眼睛,滿意點點頭:「你總算沒有讓我失望。」   米迦勒抬起頭來,眼中已沒有了剛才的憂慮:「為了我族的未來,任何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一個失去靈魂的天使又算得了什麼?如果王還是不放心,屬下可以親手將她殺死,以證明我的決心!」   「這倒不必!」宙斯笑著擺了擺頭:「既然她不知道什麼,我們也沒必要多生事端。而且,你與她的交往,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掩護。不過,其中的分寸,就只能由你自己把握了。」   「屬下明白了。」米迦勒恭聲應道,知道自己不必去殺艾紋絲,緊繃的心弦頓時鬆了不少。   「其實,如果可能的話,我又怎麼會阻止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呢?」宙斯輕聲歎道:「可是你要明白,不擺脫我族被人控制的命運,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幸福可談!你還記得米雪兒是怎麼死的嗎?數千年來,像她那樣懷著曲辱死去的天使又有多少?」   米迦勒聽到米雪兒的名字,身體猛的一震,眼中頓時射出強烈的仇恨:「我當然不會忘記,雪兒死在我懷中時,看著我的眼神,我永遠也不會忘。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宙斯沉聲說道:「當年你與米雪兒相戀,而米雪兒卻不幸被監察官看上。為了不被那個混蛋污辱,米雪兒竟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你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的刺激而擺脫了他們對你的意識控制。這樣的遭遇,你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是最後一個。不擺脫我族的命運,同樣的事,還會永遠繼續下去!」   米迦勒抬頭看著宙斯的眼睛,臉上透露出心中無比的堅定:「王,您可以放心,屬下的心已經隨著米雪兒一起死去了。現在我的心中,除了我族的未來,再沒有任何雜念!」   宙斯長長的歎了口氣,輕輕揮手:「你下去吧,我相信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米迦勒對宙斯躬身行了個禮,緩步退出了房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兩年備戰     李家大宅的花園,一眾魔界元老恭敬的立在花園之中,迎接從崑崙與仙尊會面後回來的魔主李翔龍。   「魔主,仙界同意聯手了吧?」其實根本就不必問,只看李翔龍輕鬆的神色,白起就知道他此行十分順利。   果然,李翔龍點點頭道:「不錯,仙尊已經同意了與我們合作。」周圍早已布下了十餘道超強的陣法,所以李翔龍也不擔心什麼隔牆有耳。   「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給神族回信了?」   李翔龍點頭應道:「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好了。」   「我們還是進屋裡再談吧,這裡可不是什麼開會的好地方。」媚娘輕笑道。   「嗯,也對,大家進屋去吧!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太多了,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呢!」   次日。   宙斯看著面前的電視中播放的尋人啟示,會心一笑,輕聲自語道:「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了……」(為什麼感覺這話特俗呢?誰能告訴我?)   「兩年……一切都會在兩年後結束,也會在兩年後開始……」   「真是期待啊!!!」   ******   兩年時間並不算短,足足有七百多天,但對於要在這個時間內完成決戰準備的魔門與龍家來說,七百多天的時間就顯得很緊張了。   因為沒了有隱藏實力的打算,所以,仙魔兩界的所有高人齊齊出馬。為了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魔門與龍家都各自在門下弟子中選出了一大批天份極佳的來接受這些超級高手的特訓。而那些原本就擁有了地界上品實力的高手,更是受到了特殊的關照。在脫了無數層皮,吃盡了苦頭之後,仙魔兩界不僅各自多出了上千名實力在地界中上品修之間的弟子,更有二十餘名原來的地界頂尖高手終於突破地界,一躍成為仙魔級的強人。而魔門原來的六名堂主,自然也在這其中之列。   除了原有的修真,人間還出現了一個全新的兵種,那就是由趙飛雲的兒子發明的靈動機甲。在經過了魔門與龍家共同完善之後,靈動機甲無論在防禦,機動力與火力上,都比李翔龍等人原來的估計高出不少,已經成為了一件真正可以量產的殺人利器。雖然還無法應付仙魔級高手之間的戰鬥,但這畢竟是第一個真正將機械文明與神秘的修真術相接合的產物。也許它在威力上比一件修真所用的極品法器強不了多少,甚至還在差上一些,但它卻擁有一個所有法器無法相比的優勢,那就是量產化。   一件不錯的修真法器,除了要有極其珍貴的材料,還必須由煉物高手花上難以想像的精力才能煉成。且不說其煉製的難度之大,單是那些人間難得一見的各種珍貴材料,就已經注定了這些法器是不可能出現太多的。而靈動機兵卻不同,雖同樣是修真者的武器,但所用的材料卻是合金鋼這工業化的產物。而大部分的機械部件又令到它可以由流水線的生產線上源源不斷的被製造出來。對於希望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的魔門與龍家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難以抗拒的優點。於是,在兩家的聯手合作下,一個巨大的工業區在三個月內建成並立刻投入了生產。每天數十台機甲的產量足以讓魔門與龍家在兩年後擁有一支令教庭騎士團不可輕視的力量。   對於中國政府來說,這種不在自己控制下的武裝力量自然是不能容忍的。但他們自己也明白,龍家與魔門聯手之後的實力,絕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於是,在一番討價還價後,政府在得到了靈動機甲的部分數據和新訓練的一萬名超級戰士後,睜隻眼閉只眼的默認了這個情況。可能被魔門與龍家緊急的備戰情況所影響,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大戰可能將至,於是,在政府的參與下,整個國家幾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工廠,所有人都在為既將到來的大戰準備著。   而這兩年,神族控制下的神聖聯盟也以閃電般的速度完成了權力的集中,軍隊的建立等一系列普通情形下一百年也難以辦到的難題。這不得不歸功於教庭那如雷霆一般的強力手段——所有的反對者,無一例外的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死於非命,既使是最好的醫生也無法查出任何死亡的原因。聰明的政治家們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神罰也好,暗殺也罷,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與教庭十二神使為敵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於是,剩下的人很自然的選擇了合作。當然,其中也許真有幾名從內心信仰著神的人也不一定……   舊有的原各國軍隊被全部解散,只留下了其中極少一部分精英份子。而聯盟的軍事力量則由這些精英與教庭原有的騎士團加以合併後,成立了三個總數僅為六十萬人的軍團,分別為:神輝騎士團,神祐騎士團,光明騎士團。   六十萬人的軍隊相對於人口在四十億以上的神聖聯盟來說,可能顯得少了些。但如果這六十萬人的軍隊全都是由擁有精神力的超人組成,那可就不是說笑的了。當年中國不過是用了幾百名超級戰士,便將世界排名第一的軍事強國的數十萬精銳部隊打得頭破血流,好不淒慘。而這些由神族提供技術改造的騎士的實力與當年的超級戰士相比,絕對只高不低。   突然間擁有了難以想像的力量後,這些曾在中國超級戰士手底吃過虧的軍人們開始琢磨著要如何一血前恥了,以至於現在教庭根本就不必廢心去思考如何動員他們的士氣,反倒要想盡辦法讓他們在決戰前少惹些中國,以免搞到提前開戰,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騎士團的兵種編成上,也著實讓教庭人傷透了腦筋。很顯然,原有的舊式機械化軍隊編制並不適合於由六十萬超人組成的騎士團,而教庭原來的騎士團也只有數百人的小股力量戰鬥經驗,對於如何才能讓這六十萬人發揮出最大的戰力,所有人都沒有主意。無奈之下,一支被後世戲稱為混血兒部隊的軍隊產生了。   教庭的異能者根據各自的修行方向,分為了許多不同的職業。其主要有三大系,分別為以近戰肉搏為主,注重身體強度與力量技巧的戰士系,這一系也是人數最多的一系。劍士,騎士,武士等都屬於其中一支。   魔法師,一個古老的職業,也是與中國修真最接近的一系。按照他們的擅長的法術,其中又分為了水系,火系,土系等許多派系。他們擅長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各種能量攻擊對手。但因為他們完全放棄了身體的修行,以至於無法離開了戰士的掩護,獨自面對強敵。當然,有弊必有利,魔法師的攻擊之強,往往也是只級別的戰士所無法相比的。以至於有人戲稱,如果給魔法師足夠的時間與空間施法,一個魔法師完全可以幹掉一打同級的戰士。可如果讓戰士靠近了魔法師的身邊,他同樣能輕易的幹掉一打魔法師。   牧師,這無疑是一個會讓所有的生物學家與醫生抓狂的職業。他們並不像戰士與魔法師一樣擁有超強的戰鬥力,但他們卻能用自己的精神力製造出無數的奇跡。在他們的治療術下,無論多重的傷,都可以很快的恢復。如果傷得不重,甚至只需要數分鐘,傷員就能在他們的治療下恢復戰鬥力。而對戰士而言,牧師更是天使與魔鬼的化身。戰鬥中,有一名牧師為自己在身後治療固然很好,但隨之而來的各種最大限度提升戰鬥力的所謂祝福可就不是那麼好消受了。忘記恐懼,失去痛覺……等等這許多的祝福術固然可以令戰士的戰力大大提升,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對戰士身體的巨大傷害與至少一個星期的修養。在某些戰士的心中,牧師甚至比敵人更加可怕……   戰士,魔法師,牧師成為了神聖聯盟軍隊的三個基本兵種。五名戰士,三名魔法師,兩名牧師,再加上一名任意職業的班長,便是軍隊的最小的班級編製。而三班一排,三排一營,三營一旅……這種三三制的編成,又與舊日的軍隊編制沒什麼分別。   由於大部分的戰士與中下級軍官都是出身於舊式的機械化部隊,所以,對於花廢了他們無數心血的槍法,一時之間也很難完全放棄。而因為他們訓練時間太短,雖然擁有精神力,但多半都無法靈活運用,以至於戰鬥力大打折扣,所以教庭乾脆特意將一些原來的世界名槍加以改進,配發給這些半路出家的騎士們。所以,當你眼前出現了類似於一名戰士腰挎長劍,手中卻提著一挺六管火神炮衝鋒陷陣,魔法師唸咒念到一半,發現時間不夠而乾脆掏出機槍來亂掃一通的情形時,你千萬不要驚訝,這是十分正常的……至少在神聖聯盟的軍隊中是如此。   對於這樣的情形,教庭也感到十分的無奈。科技文明與精神力量都有各自的長處與短處,而捨棄任何一個對軍隊的戰鬥力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但要想將兩種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想衝突的文明完美的結合,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東方的靈動機甲也只不過是李翔龍他們在古老神秘的機關術無意中找到了其與科技文明相通之處的特例,這可是他們學不來的。   混亂的黃昏,瘋狂的年月……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在後世中揚威整個宇宙的新人類的兩大軍團,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現出了雛形。   後世的歷史學者們對於人類的這一時期,被稱為第一次聖戰的三界大戰前兩年間的歷史,投入了難以想像的激情。對於這一時期對後世人類的影響,所有的歷史專家難得一見的保持了高度一致的意見,那就是這兩年,是人類歷史上最關鍵的時期,其影響之大之遠,既使用任何詞語去形容都不會顯得誇張。   而生活在這個大時代的大多數人,其實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幸運與不幸,可以親眼見證這人類的轉折點,是後世的歷史學家們做夢都想得到的機會。而正因為他們生活在了這樣的年代,也就注定了與寧靜的生活無緣,所有人,都將會面對他們難以想像的考驗,這是他們無法選擇的命運。   兩年中,仙界,魔界,神族不僅全力進行著戰備,而且他們還盡可能的在人類社會中擴大著自己的影響力。神族自是不必說,在神聖聯盟中,神族篇寫的《新聖經》已經成為了所有學校的必修課。不相信神的人,雖不至於像在中世紀一樣被燒死,但被所有人孤立,找不到工作,無故被打……總之不可能有什麼好日子可言。成為光榮的騎士用生命去完成神的旨意,消失萬惡的魔鬼成為了無數熱血青年,狂熱信徒的最高人生目標。在數十年前,那個稱霸一時的某大國想盡了辦法希望吸引更多的年青人報名從軍而白廢力氣的時候,他們可能誰也沒有想過在同樣的招兵點會有一天,報名參軍的人多到堵了幾條街吧?   而魔界與仙界此時雖是盟友,不至於為各自的擴張而搞到大打出手,但下面的人也常常是爭得面紅耳赤,如果不是各自高層早有嚴令:敢擅自對盟友動武者死!只怕神族還沒打過來,仙魔兩門已經要打得不可開交了。   仙魔兩界的高層都知道,當決戰之後,人類移民崑崙界時,隨之而來的必然是人類勢力的大洗牌。誰能在現在多一個信徒,誰就能在將來多一份力量。這種關鍵時刻,自然是不能太客氣了……事實上,魔界的傢伙們可能從來就不知道客氣是什麼吧?倒是仙界的那些君子,似乎變得勢利了許多。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決戰前夜     趙飛雲從龍家大廈中走出來,極端沒有氣質的在大街上伸起了懶腰。雖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根本不會因為這短短的三天不睡而感到疲憊,但是龍家那些煩碎的瑣事卻足以令他感到自己的頭大了一倍有餘。   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趙飛雲頓時感到精神好了許多。少掉了汽車的污染後,城市裡的空氣這兩年來改善了不少。這還得托龍家與魔門的福,否則,要讓人們放棄汽車這樣方便的交通工具,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著天空中無數腳踏著飛行板或是乘坐著飛車的人群穿行不止,趙飛雲會心一笑,不禁有些感歎不過短短的兩年時間,世界的變化竟會這樣大。   兩年前,為了既將到來的決戰,龍家與魔門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的巨額金錢也隨著各種計劃而像流水一樣的消失。修真是很強,就算是仙魔級的怪物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的變出大把金山銀山來。於是,龍家與魔門這對歡喜冤家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鬧起了財政危機。   為了填上這些無底洞,兩家人想盡了主意,卻都不見太大成效。最終,還是趙飛雲的寶貝兒子利用風系陣法做出的一塊飛行滑板觸動了趙飛雲的靈感,在經過了一番完善之後,便有了現在滿天飛舞著的,既使是普通人也能輕鬆控制的各種飛行工具了。   一塊普通的飛行滑板,成本不過百元,只需要對陣法道術稍有一點水準的弟子都能製作,可在最初發行之時賣到社會上的價格卻絕對在百萬以上,而且是供不應求。對於大多數與修真無緣的普通人來說,御風而行的飛行快感,絕對是一個無法抵擋的誘惑。據說在神聖聯盟的地區內,一塊飛行滑板在黑市上的價格居然被炒到了數千萬之高,甚至這還是有價無市。   巨大的利益讓龍家與魔門嘗到了甜頭而一發不可收拾,各種類似的飛行工具被製造出來,然後又被搶購一空。隨著飛行器越來越多的投入社會,其價格也從開始的百萬降到了現在的不過數千,既使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也能買得起了。有了這些既好玩又好用的飛行器,誰還願意去坐那些汽車呢?   而飛行器的出現,還有一個副作用是所有人開始時都沒有料到的,那就是這件與普通人息息相關的交通工具,在為龍家與魔門聚集了大量所需的資金的同時,更吸引了無數因飛行器而對修真產生興趣的信徒——龍家與魔門沒有使用類似於教庭那樣的半強制手段來吸收門徒,可效果卻是顯而易見。有人戲言,無論你在中國哪個地方隨便拉上十個人,其中一定有五個以上是逆天門的信徒,而剩下的,就肯定是龍家的弟子了。而至少有四成的人,是為了『想飛』這個理由才會加入其中的。   對於天空的嚮往,是否正是人們嚮往自由的一種潛意識表現呢?趙飛雲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類似於哲學的問題。還沒有等他為自己的深沉感動不已,腰間的手機很剎風景的響了起來。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過來?要是敢遲到,你就死定啦!」不用問,敢這麼對趙飛雲說話的,世上只有一個。   「我說老大,你急什麼?現在不是還早嗎?我馬上就過來……」趙飛雲的語氣很無奈,這個罵,他注定是白挨了。   「靠!給自己老婆做幾百歲的大壽,他也不怕嚇著別人!」收起電話,趙飛雲才敢狠狠的放了一記馬後炮,以平衡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話未落音,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李翔龍的號碼。   「你個混小子,你居然敢背地裡罵我?看我不把你當年追XXX的好事告訴你老婆!哈哈!你死定啦!」剛一說完,李翔龍便立刻掛了電話。   趙飛雲臉色頓時要多古怪有多古怪,愣愣的看著手機硬是半天沒出聲。良久良久,才百思不解的喃喃自語道:「他怎麼知道我有罵他?」   就在離趙飛雲數百米遠的一個商店門口,李翔龍將手機收回懷中,對自己身邊的司徒霜笑道:「走吧,咱們該回家了。」   司徒霜笑得滿臉通紅,輕輕拍了下李翔龍的胸口笑道:「哪有你這樣開兄弟玩笑的,飛雲現在一定被你嚇得半死了!」   「呵呵呵!誰讓他在背後說我壞話?活該!」李翔龍挽著司徒霜的手向沖天而起,向家中飛去。   ******   水月的生日李翔龍按照了她自己的意思,並沒有辦得太大,只是請了一些親近的好友聚在家中輕鬆一下。除了趙飛雲一家三口,魔界也只來了白起與媚娘兩人。兩年來,所有人都為了備戰而忙個不停,他們也的確是需要這樣一個機會輕鬆一下了。   兩年來,李翔龍無論多忙,卻從沒有忽視過對家人關心。決戰最後的勝敗,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對於李翔龍來說,與家人的每一秒鐘的相聚時間,都是那樣的珍貴。   隨著兩年的期限越來越近,所有人雖然都沒有出聲,但心情卻都同樣的沉重了起來。在酒席之後,林雅心,水月和司徒霜三人都十分善解人意的借口上樓休息,拉著趙飛雲的老婆兒子上樓去了,只留下李翔龍,趙飛雲,白起,媚娘在廳中議事。   當家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時,李翔龍等人的臉上也收起了笑容,變得凝重無比。   「兩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趙飛雲輕聲歎息道。   「數千年來我們一直就等待著今天,可事到臨頭,心裡卻沒底了!」白起也輕聲的歎道。   媚娘雖然緊鎖著雙眉,卻依然顯得風情萬種:「呵呵,誰心裡又有底呢?這一戰的關係實在太大了,我們是絕對輸不起的啊!」   「與神族的決戰倒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們的實力絕對在他們之上。可是這個計劃現在想來,實在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萬一事情的發展有任何出乎我們意料的地方,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李翔龍長長的吁了口氣,輕聲歎道。   「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趙飛雲沉聲說道。   李翔龍點點頭,眼神瞬間變得堅毅無比:「不錯,事到如今,多想這些也無濟於事,只能盡力而為了!」   趙飛雲長長吐了口氣,強打精神笑了笑,似乎是想給眾人打氣:「那麼多大風大浪我們還不都闖過來了?沒理由這最後關頭老天爺會玩我們吧?」   「據魔門的眼線回報,聯盟的騎士團一共六十萬人正在向與我們的邊境聚集,看樣子,他們是想先動手了。」李翔龍輕輕揮手,眾人面前立刻出現了一副由一大團冰塊形成的三維地圖,這個法術本是龍族所創,李翔龍看著有點意思,便從水月處學了過來。   眾人隨著李翔龍手指所指,目光在地圖上移動。   「六十萬大軍,沒有分兵合進,而是像一座山一樣向我們壓來。看起來,他們並不希望這仗打得太長,有點想與我們一點定勝負的意思。」   「而我們可用的兵力,合魔門與龍家一共也不到三十萬。而且,西方的那些戰士魔法師什麼的修行術雖然無法與我們的修真之道相比,但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在修練之初的短時間內個人的實力進步會比我們的修真快上許多。所以,事實上此次聯盟騎士團的戰鬥力是要高出我方的。」   白起揚了揚眉,有些不以為然:「就算這樣又能如何?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我們仙魔界與神族的決戰。只要幹掉了主子,這些奴才還能翻起多大的浪?」   李翔龍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如果是那樣簡單,我們當初又何必要多等兩年?只要跟神族打上一場不是什麼都解決了?人間的戰爭對大局雖然影響不大,但我們如果敗了,將來在人間的影響力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反之也一樣,如果不必我們插手,我們的門徒也能取勝,那對於神族的威信來說,也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傷。說到底,人間之戰的勝敗影響的並不是現在的戰局,而是將來仙魔神的利益!」   白起沉呤片刻,然後眼中閃過一絲慚愧,對李翔龍正色說道:「原本魔主竟已想得這樣深遠!屬下受教了!」   李翔龍臉色微微紅了下,有些難為情的輕笑道:「呵呵!白大哥言重了!」   「老大,還有件事,我不知你有沒有考慮過。」趙飛雲突然正色說道:「三軍不可無帥,仙魔兩家共計三十萬的弟子,你有沒有想過由誰來統一指揮?」   李翔龍微微皺眉,有些為難的答道:「這件事我一直沒辦法下決定。說實話,在魔門裡,要說單打獨鬥或是數百人以下的小型游擊戰高手,隨便都是一抓一大把。可這幾十萬人的大軍團指揮,還真沒有什麼人能勝任的……而且,就算有這樣的人才,你們龍家似乎也不會放心把弟子交給我們來指揮吧?黑金鋼甚至還給我出主意,由我們兩家共同派出一人來聯合指揮或是乾脆各打各的,被我罵得不輕,這不是開玩笑嗎?這樣做跟叫那些弟子去送死有什麼分別?」   「龍家跟魔門的情形差不多……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行不行得通。」趙飛雲看著李翔龍說道:「無如魔門與龍家都將指揮權全部交給政府軍方來掌握,這樣,既對雙方都同樣公平,更重要的是,軍方那些將軍在調兵遣將方面,比咱們可不知強了多少倍。」   李翔龍眼睛一亮,喜道:「好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個辦法龍家同意嗎?」   「我還沒問,不過估計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政府方面,我想他們更不會拒絕了!」趙飛雲輕鬆的笑道。   「魔主,我想,我們與神族的決戰實情,是否應該跟官方交個底了?」媚娘突半天沒有出聲,此時突然開口說道。   「全部告訴他們嗎?會不會太冒險了?而且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李翔龍愕然問道。   媚娘正色說道:「官方的勢力雖然是最弱的,看起來似乎無關大局。可魔主不會不知道,他們手裡有一種武器,既便是實力如我們也是無法抵擋的。萬一人間的戰局對我們不利,難保官方不會情急之下做出什麼蠢事……」   李翔龍幾人聽到這裡,臉色齊齊突變,趙飛雲更是失聲驚道:「核武器?不錯!我們竟把這東西給忘了!」   李翔龍沉思片刻,緩緩點頭道:「媚姐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但將所有事都告訴政府未免太過冒險……這樣吧,除了我們與神族聯手的事不能說,其他的都可以告訴他們。你們看呢?」   媚娘與白起齊齊點頭:「一切就如魔主的意思。」   解決了一道大難題,眾人的心情都感覺輕鬆許多。趙飛雲伸了伸懶腰笑道:「其實我們也不用太擔心人間的戰局,你們想,只要仙魔界與神族一分出勝負,人間的戰爭也就打不了幾天了。照我看,這仗多半也就是打上那麼個五六天,然後就是個不分勝負的結局!」   李翔龍笑道:「說是這樣說,但多作點準備總是沒錯的。」   ******   將兵權交給政府統一指揮的辦法龍家很快就同意了,在三方的領導人經過一陣密談之後,中國軍方的編制中憑空多出了一支世人從沒聽說過的集團軍:天威軍團。雖然對於這支三十萬人的軍團的來歷感到十分好奇,但因為中國政府對於自己的軍事力量一向是喜歡遮遮掩掩,暗中訓練一支什麼秘密軍隊並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所以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   而中國軍方此時也是喜憂參半。一直以來,從逆天門與龍家想盡了辦法,也才不過得到了萬餘名超級戰士。看到了超級戰士的超強戰力,那些將軍每天做夢都在想著如果手下的士兵一夜之間全部變成這樣的超人,而自己將帶著這支無敵的軍隊去橫掃疆場,做個千古留名的名將,那該是多好的事啊!可那該死的逆天門與龍家就像是兩個吝嗇的老財主,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從他們那裡多拿到哪怕是一點好處,讓這些空懷壯志的將軍們不知暗中詛咒了多少回……   可是現在,人家卻突然把所有的軍隊都交給你了。三十萬,三十萬名實力甚至比超級戰士只高不低的……怪物組成的軍隊,這是個什麼概念?還有那些數萬台被稱為靈動機甲的巨型機器人,更讓將軍們的心臟經受了一次狠狠的考驗。   一名裝甲兵出身的上將在見到靈動機甲之後,居然死活都不肯離開,硬是在軍營裡看著機甲看了一夜,五十多歲的人,哭得跟小孩子似的……   一夜之間,中國的軍方變成了暴發戶,巨大的變化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冷靜過後,一絲憂慮從心頭升起:他們不會天真到以為逆天門與龍家會無緣無故的將所有力量交給自己。在得到強大力量的同時,他們也就必須承擔起同樣強大的責任與壓力。神聖聯盟的六十萬大軍正向邊境集結的消息他們也都知道了,對於這些由神一手打造的軍隊的戰鬥力,他們僅僅只有一些從逆天門得來的情報。但有一點是很清楚的,就是這六十萬人,全部都是與超級戰士一樣的異能者,甚至實力更強。   調動,調動……無數的軍隊離開了自己的駐地,奔向前線。戰爭一觸即發,似乎已不可避免。   人類在掙扎了數千年之後,終於迎來了將決定他命運的這一刻。   ******   神族的宮殿之中,宙斯站在自己房間的天台上,向著遙遠的東方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只有他自己才會明白的複雜神色:「這一刻終於來了……命運的巨輪將載著我們走向何方呢?」   李翔龍靜靜的立在花園,看著天空。司徒霜與水月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   「霜兒,月兒,明天你們就帶著媽去崑崙。那裡才是現在唯一安全的地方。」   司徒霜與水月眼中閃著淚光輕輕點頭,分別緊緊挽住李翔龍的雙臂。   「老公,你自己要小心啊!」   「相公,我們在崑崙等你相聚!」   神聖聯盟的軍營裡,所有的士兵與軍官高舉著手中的武器,狂熱的呼喊著「神與我們同在!將魔鬼趕回地獄……」各種口號。他們的眼睛,直視著東方……   中國的軍營。大雨之中,所有的官兵都在操場排列得整整齊齊,雨水將每個人的軍服都淋得緊貼著身體,但是沒有一個人動彈一下,甚至是輕輕眨一下眼睛。台上的將軍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下面的將士。數萬人隊伍,鴉雀無聲!   這一個夜晚,很多人將會無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決戰     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理由了,中國與神聖聯盟的軍隊劍拔弩張,他們所等待的,只是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向對方發起進攻。對於神聖聯盟來說,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神的敵人,是萬惡的魔鬼,只是這一個理由,就足以令他們既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將對方殺死。而對於中國軍隊來說,他們不會容忍任何人侵略他們的祖國,既使是神也不行。敵人的軍隊要想踏上中國的國土,只能從他們的屍體上踩過去……   終於,大戰前的寧靜被打破了。天空頓時被無數的火焰,雷電與子彈撕裂,大地在爆炸的轟鳴中顫抖。一輛聯盟軍的戰車剛剛向中國軍隊的一個火力點射出了一發炮彈,立刻便被一名中國士兵發射的火箭擊毀。而這名士兵還沒來得及歡呼,就已被一個火球擊中,瞬間化為一火人倒下。巨大的靈動機甲射出的符咒彈將數名聯盟士兵炸得屍骨無存,自己也頓時被無數的火球雷電包圍,紅了眼的機師不顧一切的將所有的符咒彈爆雨般的射向聯盟的陣地之中,而自己也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化為了灰燼。   李翔龍停在高高的天空之中,默默的看著腳下的人群撕殺,臉上全無表情,看不出在想著什麼。在他的身後,魔界的兩百多名魔頭神色凝重,默默的等待著命令。   「仙界的人來了。」身後的白起輕聲說道。   李翔龍點點頭,他也感受到了從身後傳來的那強烈波動。   七彩的光芒如一道美麗巨大的彩虹在空中閃過,一身似雪白袍的仙尊軒轅華宇緩緩從七彩霞光中走出,他身後,是三百多名服色各異,氣質尊貴的仙人。   「魔主來得好快!」軒轅華宇面帶微笑,柔和的語聲如一陣春風暖人心意。   李翔龍輕輕點頭回禮,露出一絲笑容:「不過早到一步而已。」   看了看下方的戰鬥,軒轅華宇輕輕一歎,抬頭問道:「神族還沒有動靜嗎?」   李翔龍輕輕搖頭:「暫時還同有他們的蹤跡。」   軒轅華宇微微皺眉,沒有再說什麼。看著下方的激烈戰鬥,無數的人在火光雷電之中倒下,許多重傷的戰士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鮮血幾乎要把大地染紅。軒轅華宇又是一聲長歎,輕輕揮手,一道華光從手中射出,將地面方圓數十里的戰團籠罩其中。頓時,無論是聯盟與中國的士兵,只覺精神一震,那些傷員們更是發現自己的傷口痛疼減輕了不少,戰場上頓時出現了一陣騷動。面對從天而降的神跡,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仙尊真是菩薩心腸啊!」李翔龍輕聲讚道,對於軒轅華宇露出的強大實力暗暗心折。   光華緩緩消失,軒轅華宇搖頭苦笑道:「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罷了,只恨我無力阻止這場大戰。此戰之後,人間又不知要添多少冤魂與孤兒寡母了。」   李翔龍正要開口,突然眼神一凌,輕聲哼道:「他們來了!」   數千名身穿戰甲的天使,扇動著他們那巨大的羽冀,正緩緩從遠方飛來。在烈日的輝映下,天使們的身上彷彿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霞衣,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這麼多?」李翔龍微微皺眉,粗粗的計算了一下,對面的天使竟在兩千以上,足足是仙魔界所有人加起來的四倍有餘。   「看來今天是一場苦戰了。」軒轅華宇沉聲說道。   李翔龍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沉聲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按原定計劃進行。今日之戰,我們是不死不休!」   「是!不死不休!」李翔龍身後的魔頭們齊聲應道,強大的殺氣瞬間爆發,受這兩百多名魔頭發出的超強殺氣影響,天地間頓時風雲突變,響起了一聲如鬼哭神嚎的嘯聲。   軒轅華宇似乎並沒有受到這殺氣的影響,緩緩轉過身來,對身後的眾仙們沉聲說道:「天下蒼生的命運,盡在今日一戰!此戰與以往不同,眾仙家只管放開手腳,大開殺戒,不可放走一名天使!」   「遵命!」眾仙的身上也頓時爆發出一股不輸於魔頭們的強烈殺氣,天地之間,立刻烏雲閉日,電閃雷鳴。數百名仙魔的身上紛紛發出各色光芒,在突然變得漆黑的天空中,顯得格外的醒目。   看到天空中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地面的雙方軍隊竟一時之間忘記了戰鬥。但立刻,他們的神情變得狂熱無比,更加瘋狂的戰成一團。什麼戰術,陣法都見鬼去吧,知道了自己的身後有這樣強大的後盾,所有戰士都被狂熱的激情燒掉了最後一絲理智,他們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所有的敵人。   「不能在這裡與他們開戰,否則,下面的人只怕沒有一個能活下來。」軒轅華宇轉頭對李翔龍輕聲說道。以神魔的恐怖力量一旦開戰,只怕是方圓千里之內都會夷為平地,下面那雙方近百萬大軍只怕連具屍體都不會剩下。   李翔龍點點頭:「我們盡量將他們引開。」   「走!」李翔龍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兩百多名魔頭與他一起,彷彿是一道巨大的光柱破空而去。軒轅華宇與一眾仙人不甘落後,紛紛展開各自的神通,直追魔頭們的身影。   「想跑?追!」天使軍團的最高指揮官米迦勒一聲令下,天使的大軍在空中突然加速,瞬間消失無蹤。   天空又恢復了平靜,但戰鬥卻才剛剛開始。   飛了片刻,李翔龍一眾仙魔已到了廣闊無邊的東海之上。止住身形懸停在空中,李翔龍冷冷看著自己來時的方向。不多時,天使們的身影緩緩從地平線上出現。雖然空有羽冀,但天使們的飛行速度卻似乎比仙魔們慢上不少。   「我們會從正面牽制住他們,魔主你們就趁機突入他們的陣營,絕不能讓他們排好陣勢!」李翔龍的耳中響起了軒轅華宇的傳聲術。   李翔龍輕輕點頭,神族戰鬥方式與他們手下的教庭相差無幾,也是分為近戰,魔法,牧師等職業。如果單獨作戰,他們自然不是魔武雙修的仙魔對手,但一旦幾種職業組成陣勢,卻能威力倍增。這些經驗,都是仙魔界與神族無數次的大戰之後,用鮮血與生命換來的。   「列陣!」   隨著軒轅華宇一聲暴喝,三百多名仙人紛紛在空中一陣穿梭,轉眼前就列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大陣。各色的光華從仙人們身上,手中,法寶上發出,在空中交織出一個近數千米的球形光幕,將他們罩在其中。   天使軍團此時也來到了離仙人的球形光幕前不足千米,飛在最前列的米迦勒與李翔龍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的神色。   「殺!」米迦勒揮劍指向仙魔的陣營,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一千名天使戰士在空中散開,將仙人的防禦法陣上下左右包了個水洩不通。手中的長劍帶著強大的能量,雨點般的落在法陣的光幕上。   排在第二層的,是以女性天使為主的牧師系,她們雖然人數只有不過兩百左右,而且並沒有直接攻擊仙人的法陣,但她們對仙人們造成的威脅卻也是最大的。隨著她們手中的權杖發出各色的光芒,正在攻擊法陣的天使戰士們突然一個個都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實力大增,頓時讓支持法陣的仙人們感到吃力不少。   而當第三層的天使法師那一個個恐怖的魔法加入到攻擊陣列時,法陣的光幕漸漸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開始一點一點的隨著天使們的攻擊縮小。看到這一幕,天使們似乎更加興奮,攻擊的速度與強度又增加了幾分。   雖然看起來似乎落在了下風,但仙魔們卻並沒有露出一絲慌亂,眼中反而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出鞘!」百餘支式樣各異的飛劍從仙人們的手中飛出,毫無阻擋的穿出了光幕,向離法陣最近的天使戰士們射去。空中,飛劍或是一分再分,化身無數,或是寒光一閃,以近乎於流光的速度化為一道虹影,或是乾脆如同一個移動炮台,連珠般的射出一束束劍形的恐怖能量彈。一時之間,滿天都是劍影穿梭,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頓時讓天使們鬧了個手忙腳亂,轉眼就有數十個天使戰士或是屍骨無存,或是被劍光穿心,向海面墜下,一朵小小的水花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三百多名仙人們的法寶又何止於飛劍?一個不起眼的小鈴鐺在空中一陣輕搖,響起了一串悅耳的鈴聲。但就在鈴鐺響起的同時,所有的天使都感到心頭似乎有一把鐵錘狠狠的砸下,耳中更是一片轟鳴,難受得要命。而離鈴鐺最近的數名天使更是噴出一片血霧,頭一栽,墜入了大海。   一個似金非金的大葫蘆在空中飄忽不定,飛來飛去,顯得有些游手好閒。一名四冀的天使戰士可能是見這個葫蘆並不怎麼厲害,就想撿個軟柿子來捏,揮舞著長劍直向葫蘆劈來。卻不想這葫蘆竟會先下手為強,從葫蘆嘴中噴出一團溫度高達數萬度的三昧真火。於是,美麗的天使化為了一隻難看的火雞從空中墜入海面,「嗤!」的一聲冒出一縷輕煙。   一條長長的七彩霞帶如七彩的巨龍,在空中飄搖飛舞。這條看起來輕飄飄軟綿綿的長帶卻讓眾多的天使們頭疼不已。且不說閃耀著七彩霞光的長帶絲毫不懼天使們手中的長劍魔法,單是被其捲得骨斷脛折的天使片刻之間就已不下六個。   同樣強大的法寶,數量足足有數百之多……   天使戰士的戰陣出現了一絲空隙。   「衝!」李翔龍與他身後的眾魔頭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著戰天使的陣線被仙人們的攻擊搞得大亂,瞬間從法陣的光罩中飛出,全力衝向天使法師的陣營。   雖然防線露出破碇,但天使們到底還是數量太多,他們也知道絕不能讓這些對手接近自己身後的法師,情急之間,一個個都紅了眼不顧一切的衝向魔頭們,而數百牧師此時也齊齊張開一道巨大的防禦結界,將自己與法師們緊緊護住,也正好擋住了從魔頭們手中發向他們的第一波各種攻擊法術。   「該死的魔鬼,下地獄去吧!」李翔龍與一眾魔頭以毫釐之差而沒能突破天使們的防線,眼看眾人就要被天使們圍困,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喝,抬頭望去,竟是米迦勒揮劍正從他上空直劈而下。   李翔龍與米迦勒眼神在瞬間相交,從米迦勒眼中的殺氣之中,李翔龍讀出了其中的深意。一聲長笑,揮動自己精血所化的魔焰長刀,身形一閃,向米迦勒迎面撲去。   一連串刺耳的音爆響過,李翔龍與米迦勒在空中瞬間就已刀劍相交數百次,巨大的能量向四周散開,令周圍的天使不得不閃身退開。   「受死!」李翔龍一聲怒喝,如雷霆萬鈞揮刀向米迦勒斬去,似乎恨不得要將米迦勒一萬兩斷。而米迦勒也毫不示弱,背後的六對巨大白色羽冀閃出刺目的光芒,揮動著因充滿強大能量而同樣閃閃發光的長劍劈向李翔龍,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   「轟!」   劇烈的爆炸聲中,李翔龍如一顆炮彈向後倒飛出去,但他的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而他的身後,正是天使法師的陣營……   「不好!」米迦勒駭然變色,失聲驚呼,可他眼中去瞬間閃過一絲得意。   李翔龍倒飛的身體在空中突然加速,並如一個陀螺一樣飛快的旋轉起來。一團如火焰的紅光瞬間將他的身體包圍,並有一小團如火球一般的紅色光球從他手中射出,擊在他前方將天使法師與牧師保護起來的結界上。   天使牧師們對於李翔龍能突破封鎖向他們撲來感到驚異不已,但也並沒有太過緊張。對於這結合了數百名天使之力所布下的結界,任何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破,而在千名天使戰士的保護下,李翔龍根本沒有時間來破開結界。看到李翔龍發出的這個不像火球的火球,天使們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就算是最強的禁咒也能抵抗片刻的超強結界,難道會怕一個小小的火球術嗎?她們幾乎已經想像到當火球爆炸,結界卻依然毫不動搖時,李翔龍失望難過的表情了。   光球擊在結界上,卻沒有如天使們所預知的那樣爆炸,而是如泥沉大海一般的消失無蹤。而原本金色的結界,在光球消失之處,現出了一團如圓桌大小的紅色光暈。天使牧師們臉色齊齊大變,她們感到自己的精神力竟與那一團紅色的結界失去了聯繫,雖然她們立既加大力量試圖將結界修補,但卻已經慢了,李翔龍已如一支利箭閃電般的從這團已被他同化的結界中穿入。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天使都驚呆了,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李翔龍是如何在不破壞結界的情形下進入結界之中的,但現在至少可以確定,他們的法師陣營,已經如一個羊群中跑進了一頭凶狠的惡狼。   「不許亂!牧師繼續維持結界,所有法師集中力量消滅他!」法師的陣營中一名美麗非凡的六冀女天使大聲喝道,止住了天使的騷亂。頓時,無數巨大的雷電,能瞬間熔化鑽石的火球,比一萬個太陽還刺目的巨大光彈……所有的恐怖魔法如暴雨一般的射向李翔龍。既使進來了又怎麼樣?在數百名天使法師的強力魔法攻擊下,足以將數百里的大山瞬間夷為平地,既使李翔龍再強,也不可能擋住這樣強大的力量吧?那些下令的六冀女天使瞬間就作出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李翔龍知道勝敗在此一舉,此時除了拚死殺進法師陣中,自己已無退路。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喝,李翔龍身上紅光暴長,瞬間擴大子十倍有餘。隨著他身體的急速旋轉,紅光化為一道巨大的光柱,在無數魔法的攻擊下,迎面向法師陣營射去。   天使們的魔法幾乎毫不落空的全部打在了李翔龍所化的紅色光柱上,卻並沒有如他們所希望的那樣將李翔龍擊得粉身碎骨,卻都如泥沉大海一樣沒了聲息。反倒是那紅色的光柱,似乎竟可以吸收這些魔法的能量,隨著不斷的攻擊,越漲越大,片刻間竟漲到百米粗。   「散開!」還是那名六冀的女天使大聲驚呼,不過語氣中卻多了一分驚慌。她的話聲剛落,數百名天使法師身影一閃,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急速飛散,但卻已經遲了,紅光一閃而逝,李翔龍的身影已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李翔龍此時雙目盡赤,閃爍著駭人的紅光,身上的赤血魔焰如一團火焰將他身體包圍,同時也將身邊的天使們映上了一層紅光。而那如同來自地獄般的恐怖殺氣更是令他在天使眼中與魔神無異。看著這魔鬼般的形象,天使們的心中第一次感到了害怕,這令他們更加拚命的加速試圖遠遠逃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僅僅才是開始     李翔龍臉上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噴出一口血霧後,冷笑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飛龍在天!」   隨著李翔龍一聲暴喝,一條紅色的巨龍從他手中飛出。這條長約百米的巨龍正是兩年前被李翔龍所收服的龍靈。經過了兩年的修練,龍靈已成為了李翔龍最強的法器,他更在魔界眾高手的指導下,悟出了神龍八法,這飛龍在天,正是八法的第一式。   紅色的巨龍在空中張牙舞爪,不斷的追上那些度圖逃開的天使,將他們撕得粉碎。天使法師們也試圖用魔法來阻止它,但對於一個沒有生命的能量體,他們這種程度的攻擊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李翔龍也並沒有閒下來,雖然在剛剛的魔法攻擊中,他已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知道如果不趁這個難得的機會打亂天使的陣腳,仙魔界固然同樣能贏得最後的勝利,但只怕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行了。全然不顧會加重自己的傷勢,李翔龍強行運功,揮舞著魔焰長刀突然轉身撲向依然在全力支撐結界的女天使牧師們。   黑色火焰形成的魔刀帶起了一片血雨,隨著一聲聲嬌呼,美麗的女天使們紛紛化成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墜向海面。雖然李翔龍並不喜歡對女人出手,但他絕不可能會為了所謂的紳士風度與騎士精神而至大局於不顧。強忍著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李翔龍手中的刀卻沒有半點猶豫。只是眨眼之間,就已有百餘名天使牧師被他一刀兩斷劈進海中。   李翔龍比魔鬼更狠的血腥手段將所有的天使震呆了,女天使們再也顧不上維持結界,驚慌的四散逃開。失去了能量來源的結界瞬間消失了。沒有了結界的阻擋,那些早已被天使戰士們纏得心煩不已的魔頭們紛紛一聲長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甩開與自己纏鬥的天使戰士,撲向那些已陣腳大亂的法師與牧師。雖然女天使都很美,此時驚慌之下,更顯得無比動人,但這些魔頭們卻沒一個是懂得憐香惜玉之人,更有少數幾人心理本就有些變態,下手更是狠毒無比,直看得仙界的眾仙們一個個暗暗搖頭,卻又無法指責。   看到魔界的這幫狂人大肆屠殺自己心中的女神們,身為男性的天使戰士們立刻陷入了瘋狂。所有的天使完全放棄了對仙界法陣的攻擊,轉向拚命撲向眾魔頭。攻擊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技巧可言,每一劍都是全力劈出毫無防守,根本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任是眾魔頭們一個個藝高人膽大,也頓時被鬧得手忙腳亂,更有十餘名功力稍差的魔頭竟在天使們的以命搏命攻擊之下同歸於盡。   軒轅華宇見眾魔頭被天使戰士們拚死纏住,而得到這一個喘息的機會,天使的法師團與剩下的牧師也開始重新集結。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天使們重新穩住陣腳,軒轅華宇一聲令下,眾仙主動放棄了令天使們久攻不下的法陣護罩,如猛虎一般向眾魔頭與天使們的戰團撲去。   眾仙的加入使得魔頭們壓力大減,數十名以速度見長的魔頭一個閃身,拋下了因眾仙加入而微微分神的天使戰士,瞬間出現在已集結了一多半的法師牧師戰團,頓時滿天又飄灑出漫天的血雨。天使戰士們雖有心拚命,但無奈被眾仙與剩下的魔頭們緊緊牽制,根本無法脫身,眼看著已方的法師牧師越來越少,但誰也沒有辦法去阻止魔頭們的殺戮。   「轟!」   劇烈的爆炸聲幾乎讓天地為之一震,一團如太陽一般刺目的光團瞬間漲大數百倍,來不及閃避的二十多名天使與兩名魔頭頓時被光團所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是一名法師不甘像自己的戰友一樣白白被魔頭殘殺,乾脆自暴了。雖然拉上了二十多名自己的戰友,卻也總算沒有白死,有兩名魔頭為她們陪葬。   這名法師的行為似乎是提醒了其他的天使們,所有的天使眼中都閃過一絲決然,接著,同樣的劇烈爆炸在天空不時響起,轉眼間,數十名仙魔又被這些毫不畏死的天使拉上了黃泉路。   相伴千百年的好友紛紛慘死,所有的眾仙魔們臉色頓時佈滿殺機。剩下的仙魔一邊小心著留意自己身邊是否有準備自暴的天使,一邊狠狠的將自己最厲害的招數法寶往天使們身上招呼。   李翔龍剛剛將一名天使戰士斬於刀下,突然感到自己背後突然轉來劇烈的能量反應,這正是天使自暴的前召,大駭之下,正要閃身避開,卻不想牽動了內傷,只覺胸口一痛,雖然勉強穩住身形沒有掉下海去,但卻失去了逃到這天使自暴攻擊範圍之外的唯一機會。   正準備承受這恐怖的能量爆炸,卻不想身後一聲嬌哼,能量波動突然消失。李翔龍愕然轉身,發現一名美麗的女天使正用不信的眼光看著將長劍刺進自己胸口的米迦勒。   「為什麼?」艾紋絲大口的吐著血,顫聲問道。   米迦勒沒有回答,但眼中卻隱隱閃過一絲黯然。手輕輕一抖,抽出了艾紋絲胸中的長劍,失去了最後一點支撐力量的美麗女天使帶著滿懷的疑惑與一串鮮紅的血珠向大海墜落。   發現在這一瞬間的事並沒有被周圍的天使留意,而李翔龍在微微一愣之後,對米迦勒輕輕點了一下頭,接著便閃身向米迦勒撲去,兩人立刻戰成一團。   交手數百回合之後,米迦勒眼中神光一閃,故意露出一個破碇。李翔龍立刻抓住機會,一掌映在了他的胸口。但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李翔龍這看起來威力無比的一掌,事實上根本沒有一絲力量,別說是拿來打天使,就是個普通人挨上了這掌,最多也不過是哼哼兩聲便沒事了。可米迦勒的反應卻似乎有些過頭,噴出一口血霧,硬是倒飛了數百米,像一顆隕石一樣落入了海中。   從頭到尾,李翔龍與米迦勒並沒有交談過一句,之前兩人也只不過是見過一次面,但卻能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米迦勒果斷的殺死了試圖與李翔龍同歸於盡的艾紋絲,李翔龍憑是如何厲害,只怕也難逃一死。如果不是李翔龍故意與米迦勒動手並假裝將他擊落大海,也難保米迦勒不會被殺紅了眼的仙魔們順手幹掉。   送走了米迦勒,李翔龍轉身打量著戰局,發現基本大局已定了,終於鬆了口氣。此時的戰場已是一片混亂,雙方都沒有了陣法,完完全全成了一場混戰。這對於更注重個人實力的仙魔們來說,絕對是大大的有利的。天使們因為已失去了陣形,牧師早已在魔頭們的追殺之下死得一個不剩,而不擅近戰的法師也所剩無比,失去了牧師與法師的支援,戰士們的實力也是大打折扣,在仙魔們層出不窮的各種法寶絕招打壓下,漸漸敗像已露。   早得到李翔龍與軒轅華宇的命令,眾仙魔們出手毫不留情,不斷的有天使帶著一串串血珠從空中墜下。漸漸的,天使們沉不住氣了,加上幾名熾天使全都紛紛被殺,就連熾天使長米迦勒也被打落海中,凶多吉少,剩下的都不過是些四冀的冀天使,沒有了領頭之人,沒有人願意再繼續留下來白白送命,於是慢慢有天使開始逃跑了,開始時並不多,只不過一兩個而已,但漸漸的,數百名剩下的天使們全都失去了戰意,紛紛看準時機轉身四處飛散。   「眾仙聽令,不可放過一名天使!殺!」軒轅華宇一聲令下,眾仙各自看準目標,向自己最近的天使追去。   「追!」李翔龍的命令十分簡潔,魔頭們絲毫不比眾仙慢上半分,甚至有些魔頭還似乎有意與仙人們較量,硬是橫插一手,搶選一步將仙人們盯上的目標殺死。直氣得感覺大失面子的眾仙一個個對魔頭們橫眉冷對,如果不是大敵當前,真恨不得好好教訓一下這些無禮的魔頭們。   片刻之後,追殺天使們而去的仙魔們紛紛飛回,雖然不知是否有漏網之魚,但可以肯定的是,兩千多名天使經此一戰,能活著回去的,絕不會超過一位數。仙魔界在付出了一共五十七名傷亡的代價下,總算是圓滿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   「魔主,您的傷……」王仇飛到李翔龍身邊,關切問道。   李翔龍輕輕擺手:「不要緊。」看了看周圍的眾魔頭們問道:「都回來了嗎?」   白起看了看人數,點頭道:「都到齊了,此次一樣全殲天使兩千有餘,我們只不過損失了二十三名人手,這比我們預計的代價要小得多啊!」   李翔龍點點頭,看著下面已被鮮血染紅的海面,黯然說道:「可惜犧牲的兄弟們的屍首已經沒辦法收回了……」   白起開口安慰道:「魔主不必難過,我們修真之人本就對這身臭皮囊看得不重,並不在乎什麼入土為安。而且能為大義而死,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此次如不是眾位打亂了神族的陣勢,只怕我們的損失絕不止於此。魔主請受我一拜!」軒轅華宇飄過來,對李翔龍抱拳一躬,誠肯謝道。   李翔龍急忙回了一禮道:「仙尊過譽了,沒有眾仙的幫助,單憑我等也無法取得如此完勝。」   「既然已經打完了,不如我們就此回去吧!」   「好,告辭。」   與眾仙分手,李翔龍與一眾魔界魔頭直接飛回了李宅。母親與兩位嬌妻都已去了崑崙龍族暫避,若大的一個李宅,只剩李翔龍一個暫住了。   一路上,並沒有得知此戰實情的眾魔頭顯得十分得意,能將數千年來的死對頭一舉全殲,對於喜歡快意恩仇的魔頭們來說,絕對是一件最痛快不過是事了。只有白起,媚娘等十餘名元老知道實情,雖然心中也為能全殲神族大軍而開心不已,但更多的卻是那不時由眼中透露出的絲絲憂慮。   在李宅周圍布下了層層的防護罩,李翔龍抱拳對眾魔說道:「今日之戰能取得如此大勝,全仗眾位的奮不顧身。」   「魔主說哪裡話,如不是魔主首先攻進了神族的結界之中,以一人之力殺得他們上千名法師陣腳大亂,只怕這神族的陣勢還很難攻破呢。要論功勞,誰能比魔主更大?」   「就是,別人偶都不服,就服魔主您!」   ……   眾魔紛紛開口,說得李翔龍臉色微微一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了,大家請聽我說……」李翔龍揮手止住了眾魔的議論,正色說道:「雖然我們全殲了神族,但事實還並沒有了結。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剛剛開始。」   眾魔愕然,不解的看著李翔龍。   李翔龍頓了頓,接著緩緩將神族的來歷,兩年前與神族的秘密盟約一一說出,直把眾魔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些事並沒有事先告訴大家,並非我信不過眾位。只不過,這些事實在太過重大,萬一有一絲差錯,所有人都將萬劫不復。所以,我才僅與白起,媚娘等十餘名前輩相商,有得罪之處,還望大家不要介意。」   「事關機秘,本該如此。」回過神來的眾魔紛紛表示理解。   白起沉呤道:「本來,我一直都有些擔心這不過是神族的詭計,不過從今日米迦勒的表現來看,他當日所說,應該不會有假了。今日我們能以這樣小的代價就全殲神族大軍,固然是因魔主打亂了他們的陣勢,但以米迦勒的才智來說,如果他有心與我們為敵,應該不會連這點意外都無法應付……」   李翔龍點頭道:「不錯,而且他甚至還救了我一命。如不是他及是殺了那名要與我同歸於盡的女天使,只怕我現在就沒辦法站在這裡了。」   「現在,神族的絕大部分力量都已被我們除掉,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神族的消息了。能不能從神族所說的監察官手中奪到我們所需的基因數據與培養儀器,才是我們最終勝負的關鍵。」   李翔龍對白起說道:「潛入基地之戰,人數並不需要很多,我想,只要有十名擅長隱匿的高手與我一起行動就行了。這剩下的眾人,我想就由白大哥負責帶領進入崑崙界,那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不能沒有人去打打前站。」   「不如由魔主帶著大家去崑崙,把搶東西的事交給屬下去辦吧!」白起微微皺眉道。對於這個神秘的監察官所有人都沒有見過,而那基地既然是收藏了那樣多重要的東西,必然防衛嚴密。要想在沒人查覺的情況下潛入其中將那臨察官與其手下一舉格殺,談何容易。白起自然不願讓李翔龍去冒這個險。   「不錯,魔主現在有傷在身,實在不適合去冒這樣大的險。」眾魔頭們也紛紛點頭相勸。   李翔龍輕輕搖頭否決了白起與眾魔的提議,正色說道:「我們對那監察官一無所知,而且基地之中必然防守嚴密,萬一之中有類似於結界之類的護罩,除了我的逆天訣同化能量的能力,你們誰能在不破壞結界並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潛入?至於我的傷,其實並沒有什麼,只要稍稍調息一下就沒什麼大礙了。」   眾魔一時無語,誰都明白李翔龍所說確是實情。   李翔龍吁了口氣,笑道:「你們也用不著太過擔心,以我現在的實力,無論誰想殺我也不會那麼容易。」   白起無奈歎道:「那魔主就千萬自己多多保重了!」   李翔龍點頭應道:「白大哥你的擔子也不輕,崑崙一直是仙界的勢力範圍,我們要想在那裡面站穩腳根,就一定要有一塊立足之地。我想過了,你們此去可以先在天湖附近落腳,我妻子水月是崑崙龍族的公主,有這層關係,相信龍族一定會給我們許多幫助的。」   「是!」白起恭聲應道。   李翔龍接著又道:「仙界雖然不至於會公然為難我們,但我們恐怕也指望不上他們什麼……我們對崑崙的瞭解實在太少,白大哥你一定要與眾魔界兄弟在最短時間內,盡可能多的瞭解一些崑崙的情況。據我所知,崑崙雖然很大,但因為各種凶獸橫行,可能會對普通人造成不小的危害。對於這樣的凶獸,白大哥你們能趕走就趕走,如果麻煩,就乾脆殺光了事……總之,一旦我這裡行動成功,全球幾十億人就必須馬上開始向崑崙移民了。我們的準備時間實在太少了!」   白起抱拳恭聲應道:「請魔主放心,屬下必然全力而為!」   李翔龍點點頭,轉頭看著窗外,沉呤片刻後,輕輕歎道:「不知神族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神族的大殿之中,樣貌與普通人差不多,額頭上卻多了一隻眼睛的神族監察官正高坐在大殿的主座上,他面前,是恭立的神王宙斯與跪在宙斯身後的米迦勒。靜靜的聽完米迦勒帶給他的壞消息,監察官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半晌後,才顫聲問道:「這麼說,神族的軍團已經全軍覆滅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監察官的私心     米迦勒身上的戰甲殘缺不全,到處沾滿了血腥,身上更是佈滿了大大小小不下數十道駭人的傷口,臉色如同蠟紙一般慘白,可以說只比死人多了口氣而已。趴在地上,米迦勒混身不停的顫抖,語音充滿了驚惶不安:「是……是的。不過,仙魔界也已被我們重瘡,他們現在還能一戰的,最多不會超過三十人……」   「住口!」監察官怒聲大喝,打斷了米迦勒的話。憤怒的從腰間掏出一支形狀象槍一樣的武器指著米迦勒的頭吼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既然兩千多人的軍團都死光了,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監察官大人,米迦勒的確是罪無可恕,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想出對策來。仙魔界的實力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大得多,竟然已經可以正面擊敗我族的天使軍團……根據人類的限制條令,我們現在是否應該將這件事通知總部,由他們派出強大的艦隊來執行對人類的最後栽決?」宙斯微微躬身,不動聲色的打斷了監察官處決米迦勒的行動。   果然,監察官身體微微一震,手中的槍慢慢垂下,臉色一時青,一時紅,顯然內心正作著激烈的鬥爭。   身為監察官,他當然知道人類現在的情形已超出了警戒線,他應該立既將此事上報,然後,星聯的艦隊便會向地球駛來,用壓倒一些的強大力量將人類的復新希望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卻是他不僅會失去神族監察官這個他花了巨大代價才得到的美差,而且,他將會面臨星聯對自己工作失職的調查,既使最終不會因此而坐牢,但他的前途卻是從此玩完!這絕不是他所願意承擔的後果。想想這些,監察官不由有些心虛,看了看正等待著他的決定的神王,喃喃吱唔道:「這個……嗯,話是這樣說,但是……讓我再想想……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的!」   宙斯心中冷冷一笑,臉上卻依然無比恭敬,故作不解的問道:「監察官大人,難道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監察官臉色微紅,生怕宙斯看出自己的私心,故意板下臉說道:「上報總部的事,事實重大,怎麼能這麼隨便就決定下來?而且,事情也並沒有到這一步嘛!」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又指著米迦勒說道:「他剛才不是也說了,仙魔界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怎麼能僅僅為了這三十人就讓總部派出艦隊?」   宙斯愣了愣,似乎很是為難的說道:「監察官的話當然是對的……經此一戰,仙魔界剩下的力量的確不多。但……但我族現在幾乎所有的族人都已戰死,並沒有力量去消滅這最後的一點余敵啊!」   「這個嘛……」監察官愣了愣,心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喜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神族此戰損失的戰力,用不了多久立刻就能得到補充。到時,要消滅這剩下的一點殘敵還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心中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感到得意,這麼容易就圓滿的解決了這道難題。搞不好,事成之後,自己還會因為成績出色而得到總部的讚賞而陞官呢!監察官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是!一切全憑大人安排。」宙斯躬身低腰行禮,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覺查的冷笑。一切都如他所料的一般,向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監察官正如他所計劃的那樣,在神族的戰士死光,而又得知仙魔界所剩戰力無幾的情況下,把主意打到了那能在最短時間內製造出神族天使來的秘密基地上面。   雖然神族所有天使,包括他宙斯在內,都是從這個基地中被製造出來,但基地對神族來說,卻從來都是一個最大的迷。因為每一個天使醒來之時,都已在這神族巨大的宮殿之中,所以根本沒有天使知道這基地在什麼地方。多少年來,他花費了無數心血,也只不過是隱隱知道這基地在地球的北極冰山底下,但具體的位置卻一直無法得知。要李翔龍把所有的天使全部殺光,最大的目的就是要這監察官要提前進入基地,這樣,他便能從這個蠢貨身上找出這個隱藏了人類與神族最大秘密的基地。   一切都在宙斯的計劃之內,但是,他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意外,卻幾乎毀了他整個計劃。就在剛剛米迦勒向監察官講述戰鬥經過之時,神殿的外面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   加百列坐在宮殿大門高高的牆頭上,望著遠方的白雲默默出神,不知在想著什麼。按說,今日是神族與仙魔界決戰之期,他身為六冀熾天使,是沒理由不去的。但不知為何,宙斯卻令他在神殿留守。   留守就留守吧,出乎眾天使的意料,一向好勝的加百列並沒有出言反對,卻似乎很滿意這個安排一樣,欣然同意了。早上,他就是這樣坐在牆頭,目送著自己的族人排著整齊的隊列飛向戰場。而當他前一會同樣坐在這裡,看著米迦勒身負重傷慢慢飛回時,他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關注,只不過是輕輕扶了一把自己的好友與自己的上司,對於戰況,沒有問一個字,表現得根本毫不關心。   一個天使混身是血,從遠方慢慢飛來。從那艱難的飛行姿勢來看,這名天使似乎傷得很重。加百列眼睛微微掃了一眼那名四冀天使,接毫不關心的轉過臉去,沒有一絲出手幫一下的意思。   受傷的天使終於飛到了神殿門前,搖晃了幾下,不支的跪倒在台階上。無意中抬頭,發現了坐在牆頭上的加百列,臉上微微一喜,叫道:「加百列大人,請您立刻帶我去見神王陛下或是監察官大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們報告!」說完,可能是牽動了傷勢,猛吐了一口血,將白玉般的台階上染紅了一片。   加百列回過頭來,冷冷說道:「神王陛下與監察官大人正在聽米迦勒天使長報告戰況,暫不可能見你。你還是先去聖殿去治一下自己的傷吧!」   那冀天使一聽,臉色大變,急道:「什麼?米迦勒回來了?這個叛徒……加百列大人,我必須馬上見到神王陛下與監察官大人,我要當面揭穿這個叛徒的嘴臉,讓他為我族兩千多名戰士的生命付出代價!」冀天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加百列眼中神光一閃,猛的回過頭來盯著冀天使沉聲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身為一名天使戰士,你不會不知道污辱神聖的熾天使長米迦勒大人會有什麼後果吧?既使米迦勒大人打輸了這場戰爭,他的名譽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冀天使所能污辱的!」   冀天使大急,又牽動了傷勢,強忍著身上的痛苦急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加百列大人,請聽我說……加百列大人今天不僅完全沒有發揮出他應有的能力,以至於令仙魔界輕易就攻破了我們的陣形,而且,他甚至為了救我族的敵人魔主李翔龍而親手殺死了美麗的天使之花艾紋絲小姐!這些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加百列一個閃身,落在了冀天使的身前,冷冷的看了他片刻,然後沉聲說道:「也許是你看錯了吧?米迦勒大人是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的!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些,否則……」   「我絕不會看錯!」冀天使恨聲說道:「艾紋絲小姐那傷心絕望的眼神,我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米迦勒一劍刺穿了艾紋絲小姐的胸膛,這絕不會是什麼誤會!雖然我不知道米迦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   加百列沉呤半晌沒有出聲,眼中神色閃爍不定,良久,突然輕聲問道:「這件事,你還跟誰說過?」   冀天使輕輕搖頭:「屬下剛剛才趕回來,除了您,還沒有跟任何天使見過面。」   加百列輕輕點頭,又問道:「是嗎?那這件事當時還有沒有別的天使看到?」   冀天使絲毫沒有查覺加百列的神色有些不對,黯然答道:「這個屬下就不知了,當時的情況實在太亂……不過,屬下估計,就算有其他的天使看到,也很可能已死在那些魔鬼們的手下了!」   「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冀天使終於聽出了加百列語氣中的異樣,正要抬頭,只覺得胸口一涼,一柄金色的光劍帶著一朵鮮紅的血花瞬間穿過了他的心臟。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冀天使不甘的倒下,鮮血很快染紅了台階。   光劍在加百列手中一閃而逝,加百列面無表情,右手遙指冀天使的屍體輕輕一揮,屍體如流星一般落入了數百米外的無底深淵之中。處理了屍體,加百列又低頭看了看那一片血跡,光劍在血跡上一閃而過,玉石台階上再也看不到一絲血色了。短短數秒之內,一切又恢復了原樣,那冀天使就如同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做完這一切,加百列輕輕點腳,躍上了牆頭,繼續望著天邊的白雲沉思……   ******   李宅中,趙飛雲正拿著手機通話,他面前,坐著李翔龍與十餘名魔界元老以及仙尊軒轅華宇與十餘位仙人。   「……好的……我知道了……繼續堅持,勝利絕對是屬於我們的!」   趙飛雲放下手機,輕歎道:「據龍家的弟子報告,現在人間的戰局打得十分慘烈,光魔門與龍家的弟子死傷就不下五萬。」   李翔龍微微皺眉,愕然失聲:「這麼多?」   一名仙人對轅轅華宇疑遲問道:「仙尊,我們是否應該幫一下他們?只要我們出手,聯盟那幾十萬人算得了什麼?又何必非要讓那些低級弟子們送死呢?」   這名仙人的意見立刻得到了其他眾仙的支持,軒轅華宇也不禁有些猶豫,看著李翔龍問道:「不知魔主的意思呢?」   李翔龍沉思了片刻,然後輕輕,但神情很是堅決的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等待神族的回信,在計劃完成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做,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變故。」   「哼!難道就看著我們的弟子白白慘死嗎?而且,我也看不出幫一下他們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這名仙人的語氣顯然很不客氣,頓時,李翔龍身邊的十餘名魔頭眼中殺氣一閃,屋內的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   「你怎能對魔主閣下這樣無禮?還不道歉?」軒轅華宇轉頭對這名仙人輕喝道。   仙人雖心中不甘,但仙尊的命令他卻不敢有違,勉強對李翔龍一抱拳,生硬說道:「在下剛才言語多有不敬,還請魔主不要在意。」   李翔龍心中並沒有在意這仙人的語氣無禮,輕輕擺手說道:「沒什麼,現在正是事關整個人類前途命運的關鍵時刻,還望眾位能拋開一切恩怨,共渡這個難關。」   軒轅華宇也連連點頭應道:「不錯,如果在這時我們還不能同心協力,又憑什麼來擺脫我們被人控制玩弄的命運?」   「是!」   原本劍拔弩張的眾仙魔,紛紛散去殺氣,抱拳恭聲應道。   李翔龍身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打開手機,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到了他手上的手機上面。   手機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老虎已經吃下了山羊,獵人小心!   李翔龍看完短信,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抬頭對眾人說道:「一切順利,現在,該我們出手了。   呼嘯的寒風如同一隻巨大的怪獸在天地之間嘶吼,漫天的飛雪在狂風中舞動,似乎想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披上銀裝。事實上,它們的確是做到了,千萬年來,在這裡,除了白色,幾乎看不到第二種顏色,當然,除了那夜晚的黑暗。因為這裡是地球最寒冷的地方:北極。   李翔龍與軒轅華宇在一座最高的冰山之巔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後,立著二十餘位仙魔。雖然身處於這幾乎沒有生物可以抵擋的冰雪暴之中,但所有的仙魔都視這刺骨的寒風如同無物,甚至連身上的衣襟都沒有受風的影響而飄動一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潛入     「他們來了。」李翔龍看著天邊那急速接近的十餘個小黑點,輕聲說道。   眾仙魔板頭臉,神情有些古怪的看著瞬間從遠方飛來,停在身前不遠的十餘名天使。剛剛才與天使大戰一場,轉眼前天使卻又成了自己的盟友,這種巨大的反差,雖有些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卻依然感覺很怪。   「魔主閣下,仙尊閣下,請允許我代表我神族之王宙斯陛下向你們二名代示問候……」   仙尊回了個禮,還沒開口,李翔龍已擺擺手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客氣話的時候。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出發吧!」   「好,我來帶路,各位請隨我來!」米迦勒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向遠處飛去。   李翔龍與仙魔毫不疑遲,緊緊的跟在米迦勒身後,三十餘道身影在漫天的風雪中如閃電一般的劃過,身體高速飛行帶動的氣流在身後形成一道巨大的亂流,捲動著天空中的雪花形成一道巨大的白帶,可惜無人能欣賞到這一天地奇觀。   飛了不久,米迦勒帶著眾人來到了北極中心腹地的一處巨大冰山之前,轉身對李翔龍等仙魔說道:「就是這裡了。」   李翔龍身前懸浮著一塊圓桌大小的玉石,正是崑崙龍族至寶真龍之魂。在對這基地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真龍之魂隱藏一切精神波動的特殊功能成為了掩護眾人潛入基地最有力的法寶。這是李翔龍特意從他岳父龍王那借來的。   眾人打量著眼前的這座巨大冰山,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李翔龍微微皺眉,問道:「確定嗎?」   米迦勒十分肯定的點頭道:「絕不會錯,根據我們的信徒回報,飛船就是落在這裡的。」   李翔龍靜靜的看著冰山,半晌沒有出聲。他早已用精神波將這座冰山裡裡外外都查了一遍,這根本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冰山,除了冰,還是冰,沒有絲毫可疑之處。而在此同時,其他的仙魔天使也都沒有閒著,一個個使出混身解數,精神波動感知之下,方圓數百里都已像被梳子梳過一般,但卻同樣無一人發現有什麼線索。   隨著時間便便過去,眾人開始微微煩燥,眾仙魔們甚至有人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神族在玩什麼花樣,氣氛一時緊張起來。   李翔龍不甘的慢慢圍著冰山在空中轉圈,他實在想不通,這入口到底在哪?冰山是真的,並沒有什麼機關,而冰山腳下的浮冰也是完整一塊,沒有絲毫可疑。難道真是神族在騙自己,還是神族也被騙了,這裡並不是星聯的基地?   「咦?」李翔龍突然一聲驚呼,眾人一驚,立刻飛到他的身邊。   「魔主,難道你有什麼發現?」軒轅華宇訝然問道。   李翔龍指著面前冰山上兩座小小的山尖說道:「你們看,這兩個山尖似乎有些不對勁!」   眾人注視片刻,臉上也紛紛露出訝色,軒轅華宇沉呤道:「山尖的斷面平滑如鏡,而且斷面正好形成一個球面上的兩小片,應該不是自然形成。」   李翔龍點點頭道:「而且這斷面形成的時間絕不會太久,不然,在這樣的氣溫下,冰層的斷口很快就會被新的冰雪破壞。」   軒轅華宇飄到冰山斷面前,手指輕輕在斷面上劃過,臉上露出一絲不解:「奇怪,冰又硬又脆,稍一受力便會碎開,而這斷面來看,也不像是被高溫所化。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造成的呢?」   「這個,我想我可能知道。」米迦勒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快說!」眾人大喜,齊齊望向米迦勒。   米迦勒不答反問道:「請問魔主仙尊,不知你們仙魔界有沒有類似空間跳躍的法術?」   李翔龍與仙尊同時輕輕點頭,立刻明白了米迦勒的意思,臉色駭然變色:「難道這飛船竟在這裡進行了空間跳躍?那豈不是……」   米迦勒正色說道:「從這斷口來看,監察官的飛船是可以進行空間跳躍的。但也正是這斷口說明了他們的跳躍技術並不完善,否則,絕不會白白的將巨大的能量浪費形成一個球形的傳送空間。而且,如果他們是為了逃避我們的追蹤,大可在神殿直接傳送,又何必大老遠的跑到這北極來?所以,我敢肯定,這飛船的跳躍距離絕對不會太遠。這基地一定就在這附近!」   李翔龍手撫著冰山,沉呤道:「不錯,但剛才方圓數百里我們都已查過了,並沒有什麼蹤跡。難道,我們漏了什麼地方嗎?」   眾人一時都紛紛低頭沉思。   忽然,李翔龍與軒轅華宇幾乎同時抬頭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精光。緩緩低頭,看著腳下的冰山。   「我們漏了腳下!」李翔龍的臉色因激動有些微微發紅,吸了口氣又道:「這冰山是浮在海水之上的,所以我們剛才並沒有太在意。剛才,我們一直想找到基地的秘密入口,其實,我們一開始就錯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在冰山上建什麼入口,而是用整個的冰山來當成基地的掩護。如果我沒猜錯,基地就在我們腳下的冰山海底!」   掃視了眾人一眼,李翔龍與軒轅華宇同時下令道:「走!」只見空中眾仙魔天使的身邊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當恢復正常時,眾人已消失在天空。   李翔龍等人出現在冰山之底的瞬間,各自紛紛張開避水結界。軒轅華宇展開神識,面色微微一凝,用他心通的法術對眾人說道:「各位小心,這海底有守衛,切不可被其發現!」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又紛紛施法隱去身形。李翔龍更是全力發動真龍這魂,將所有人散發的精神波動全部吸收。除了那塊真龍之魂沒辦法隱形,一行三十餘人,再無半點蹤跡可尋。   李翔龍微微皺眉看著面前的真龍之魂,他可不敢冒著行動失敗危險來賭這基地的守衛的警惕性是否會對這明顯經過人工加工的物品表示懷疑。想了想,心頭一動,真龍之魂上周圍的海水立刻凝起一塊尺餘厚的堅冰,變成了一個沒什麼規則的大冰塊。   做完這一切,李翔龍不敢出聲,同樣用他心通(類似於心靈感應)向眾人說道:「走,向下搜!」   寒冷的北極冰山海底,一塊桌子大小的冰塊緩緩沉向湖底。   不一刻,三條奇形怪狀的魚排成三角隊形如箭一般的衝到冰塊前,瞪著那三隻成品形形排列在頭上,閃爍著詭異綠光的小眼睛對著冰塊看了片刻。這三條怪魚看起來是只魚,但卻沒有一點生物應有的精神波動,而且李翔龍憑著自己超人的視力也早已看出,那三隻閃著綠光的眼睛分明是精密到了極點的攝像頭。這三條怪魚,擺明了就是三個機器警衛。李翔龍暗暗戒備著,萬一這三條機器魚有什麼異動,他立刻就會出手讓它們永遠消失。   機器魚盯著包著真龍之魂的冰塊看了三四秒,這三四秒,李翔龍等人卻感到比三四個世紀還要漫長。終於,機器魚見這冰塊並沒有什麼可疑,頭一搖尾一擺,轉身遊走了。此時,李翔龍等人心頭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一路向下沉去,李翔龍等人又遇到了同樣十餘隊的機器魚警衛。可能是從第一隊那裡得到了訊信吧,這些機器魚並沒有對這塊向下沉去的大冰塊多加留意。任是如此,眾人不由還是捏了一把冷汗,這種程度的防衛,如果沒有這真龍之魂,只怕誰也沒辦法潛入海底不被發現。   在下沉了數萬米之後,李翔龍等人終於可以見到海底了。看到眼前的景像,所有人,包括天使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基地?」米迦勒腦中響起了李翔龍的聲音。   「應該沒錯了!」米迦勒自己也是震驚不已。   「沒想到所謂的基地竟然是這樣!」李翔龍看著腳下那艘躺在海底,足足有一千多米長的巨大飛船,心中感歎不已。雖然因為漫長的歲月,飛船的外殼上長滿了各種水草,但那巨大的體型輪廓卻足以令人一眼便看出它的真實面貌。   小心的避開了一隊機器魚警衛,李翔龍一行人來到了飛船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中。   「怎麼辦?」   「飛船上有一層像是結界的能量罩保護,我們沒辦法用空間法術移到裡面。」   「要打開一個入口倒不難,可難的是怎麼不被發現!」   李翔龍並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感知這飛船上的能量護罩。片刻後,突然開口說道:「我倒有個主意,也許可行。」   眾人紛紛停口,軒轅華宇說道:「魔主請講!」   李翔龍沉呤道:「這個飛船的護罩我看過了,與神族牧師使用的結界術十分近似。我可以試著將結界的一部分能量同化加以控制,這樣護罩就會出現一個缺口。而大家就可以從這缺口用空間跳躍的法術進到飛船裡面。」   軒轅華宇想了想,問道:「敢問魔主有幾成把握可以做到?」   「至少有八成!」李翔龍回答得十分肯定。   「好!就這麼辦!」軒轅華宇立刻同意了李翔龍的主意。   李翔龍不再多言,等一隊巡查的機器魚剛剛離開,便將用輕輕按在飛船的外壁上。一絲紅色的光暈隱隱從李翔龍的掌心亮起,向四周慢慢擴散開來,不一刻,便已有圓桌大小。   軒轅華宇等人不等李翔龍招呼,便已紛紛各自施法進入飛船內部。李翔龍見眾人都已進入,正要施法,卻不想此處亮起的紅光已引起了一隊機器魚的警覺。三條機器魚已箭一般的向他衝來。   李翔龍臉色大變,知道此時已是隱藏不了了,乾脆便孤注一擲,左手一邊繼續控制著結界的能量,右手對準三條機器魚意念一動,龍靈珠紅光一閃,出現在掌中,瞬間化為一條十米長的微縮巨龍,張牙舞爪的向三條機器魚撲去。   對於憑空出現的龍靈,機器魚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立刻便化為灰燼。但這一來,立刻也驚動了其他的機器魚。只見三條機器魚消失的瞬間,四面八方,立刻有無數條機器魚向此處撲來。   李翔龍只感到飛船護罩上的能量突然成倍的增強,竟隱隱有失去控制之態。大駭之下,顧不得再多想,連龍靈都沒有收回便施法移動到飛船內部。在進入飛船的那一瞬間,他向龍靈下達了:消滅機器魚警衛,並向遠處突圍的命令。龍靈本是無數巨龍精魂所化,通靈之處遠非一般的法寶可比,得到命令自會行動。這樣一來,多少可以吸引一下對方的注意力吧?   眼前經過空間跳躍瞬間一暗後,李翔龍已身處於一個十分寬闊的通道之中。軒轅化宇,米迦勒等人全部都在離他不遠之處。因為已暴露了形蹤,再隱身也沒有意義,眾人都早已解除了法術。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李翔龍驚喜的發現飛船內部竟可以使用神識搜索,來不及開口,軒轅華宇已開口說道:「我已查清路了,快隨我來!」   李翔龍點點頭,隨著軒轅華宇的身後向前急奔。也就在此時,飛船內突然響起了一陣陣刺耳的警報聲。接著,原本空空如也的通道四周的牆壁,天花板上紛紛響起一陣『吱吱!』的機械傳動聲。一枝枝奇形怪狀的武器從張開的夾板中伸出。   「小心!這是死光槍……」米迦勒臉色大變,話音未落,無數道白色的光束已從這些武器的槍口射出,在通道內交織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眾人一時措手不及,頓時有五名功力稍弱的天使,兩名仙人和一名魔頭被無數光束穿體而過,立刻化為一堆焦黑的灰燼。剩下的眾人也是好一陣手忙腳亂,險象環生。見到被光束殺死的同伴慘狀,心中都不禁駭然。   五道淡淡的黑影一閃而過,向四周的死光槍撲去。途中,兩道黑影被光束擊中,身影晃了晃,依然沒有停下。頓時,隨著一連串爆炸的悶響,死光槍紛紛在一團白光中爆開,強大的能量將通道的牆壁上炸出了一個個數米寬的大洞。   擊碎了死光槍,五名魔頭身形一閃,回到了李翔龍身後。李翔龍一邊繼續飛奔,一邊轉過頭來關切問道:「傷得如何?」   兩名手臂與肩上一片焦黑,穿了兩個拇指粗的大洞的魔頭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不勞魔主掛心,一點小傷,死不了人!」但那額上的冷汗卻顯示著他們正忍受劇烈的疼痛。   李翔龍心頭一顫,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會心的點了點頭。   「轟!轟!」隨著一聲聲悶響,一道道的厚厚的金屬門重重的落下,將通道的去路關閉。   兩名魔頭正要出手擊碎前方的金屬板壁,卻聽身邊的一名仙人笑道:「還是讓在下來吧,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你魔界搶了先吧?」   一道劍光閃過,只見金屬門上閃過一層藍色光罩,這無堅不摧的劍光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見。   「我來!」李翔龍一聲輕喝,突然加速向金屬門衝去。右拳上一團紅光如火,瞬間擊在金屬門的護罩上。紅光暴閃,瞬間向能量罩四處擴散。李翔龍眼中紅芒一閃而逝,暴喝一聲:「破!」三尺厚的金屬門如同被萬斤炸藥炸飛一般,碎成無數的碎片向後射去,在同樣是合金製成的地板上彈出無數團火星。   「逆天訣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總算是開了眼界了!」出手無功的仙人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尷尬的讚道。   一路上,眾仙魔們就這樣遇招拆招,飛快的向飛船中心衝去,當李翔龍破開最後一道金屬門後,一個長寬百米的大廳出現在眾人眼前。 第一百三十章 犧牲     「你們這幫奴才竟敢背叛?我一定要把你們統統殺光!」站在大廳的另一頭,監察官的三隻眼睛中閃爍著瘋狂的仇恨狂喝道。   米迦勒走上前一步,臉色一片鐵青,恨聲說道:「背叛?哼!你們既然創造了我們神族,就該給我們應有的尊嚴!可幾千年來,我們為了你們不停的撕殺爭鬥,得到的卻是什麼?我們現在不過是想拿回我們應得的而已。總有一天,你們欠我們的債,一定會一次還清的。不過,你是看不到了!」   監察官眼睛掃了掃李翔龍等人,恨聲說道:「看來,你們早就有勾結了吧?難怪兩千名天使都全死光了。用兩千名天使的命為代價,你們就是為了找到這裡?」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沒有辦法突破你們在他潛意識中所下的詛咒。」米迦勒放聲狂笑,巨大的羽冀突然展開,這麼多年來忍氣吞聲象條狗一樣的在監察官面前,他已經積壓了太多的仇恨,在這一刻,終於暴發了。   李翔龍緩步走到米迦勒身邊,冷冷說道:「不用再跟他廢話了,辦完了正事,你想將他怎麼樣都行!」   米迦勒點點頭,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怎麼?你們以為自己已經贏定了嗎?哈哈哈哈……一幫垃圾!就算給你們找到這裡又怎麼樣?你們今天全部要死在這裡!」監察官放聲狂笑,揮手指向李翔龍等人吼道:「把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小心!」李翔龍心頭警兆突現,只見十餘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大廳向他們撲來。以他的目力,竟都無法看清這些人影的動作,幾乎是憑著本能閃身向一旁閃開,並揮掌擊向向自己撲來的那道人影。   一串暴響,幾聲悶哼幾乎是同時響起,數名仙魔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擊飛,狠狠的撞在身後的合金牆壁上,牆壁頓時凹下了一個人形的大坑。而那幾名被一招擊飛的仙魔也軟軟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李翔龍匆忙間擊出的一掌與那神秘黑影的掌在空中相擊,頓時只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從手掌傳來,情急之下,李翔龍順勢向後飛去,一個後翻,向這股似乎有些熟悉的恐怖能量洩到了牆壁上,數尺厚的合金牆壁頓時四分五裂。而李翔龍也只感到自己的手臂一片麻木,胸口發悶,心中不禁駭然。這樣的高手,便是仙魔界也找不出幾個來,星盟竟然還有這樣一手秘密武器?   十道黑影偷襲之後,在空中齊齊一個翻身,落在監察官身前。監察官得意的狂笑道:「怎麼樣?這就是你們一直所追求的古人類的真正力量,很強,不是嗎?被自己夢想得到的力量殺死,你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翔龍此時才看清這十人的樣貌,不禁頓時怒火萬丈。這十人看起來與一般的人類並無不同,只是個頭與體型更強壯些,身高都在兩米以上,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頭上都沒有頭髮。而讓李翔龍憤怒不已的正是十人頭部那縱橫交錯的數道長長的傷疤,這明顯是腦部手術留下的痕跡!   監察官繼續狂笑道:「很奇怪是嗎?以精神力量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的生物來說,任何的精神控制,潛意識命令都是沒有絲毫作用的,可我依然能命令他們做任何事!這十個人都曾經是古人類時代最強的戰士,他們現在卻是我最忠實的僕人!如果你們有誰不想死的,立刻跪下來求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他像這些傢伙一樣,不僅會饒他不死,還會讓他得到真正的力量!」   「去死吧!」一名魔頭忍不住,揮掌劈出一道黑氣射向監察官。   黑氣被一名古人類擋了下來,接著,雙方便混戰成了一團。   一道足足半米粗的雷電從一名仙人手中劈出,但古人類的速度卻讓這道雷電落了空,正好劈在一台棺材一樣的儀器上,儀器頓時炸成了粉末。   「大家注意,不要用遠攻法術,以免破壞培養槽!」米迦勒臉色變了變,大聲喝道。   「哼!你是什麼東西?敢來命令我們?」眾仙魔與神族數千年的恩怨一時之間哪能說解便解?能勉強命作已是萬幸,要仙魔們聽神族之命行事,那就是強人所難了。不過,說是這樣說,眾仙魔們也知道米迦勒所說的話有理,動手之間便不再使用法術,全部都操出傢伙衝著對手拚命砍去。   十名古人類戰士的力量遠遠超出了眾人的預計,在平均兩三名仙魔與天使高手合攻一名古人類戰士的情形下,竟然僅僅保持了一個平局。可能也是怕破壞飛船吧,古人類戰士也沒有運用任何的遠攻招術,眾人都是以快打快的近身纏鬥。百米長寬的大廳對幾十名拚命的超級高手來說,的確是小了點,一時之間,只見廳中到處都是眾人高速移動留下的殘影與呼呼的音暴聲。   李翔龍逆天訣早已運到了極至,全身都包圍著他獨有的赤血魔焰,他與仙尊一起聯手對付一名古人類戰士,竟只不過是略佔上風而已,這不得不令他對古人類戰士的強大從心底感到敬佩。難怪星聯如此害怕人類重新得回力量,換成是任何人,也不會希望面對這樣恐怖的敵人的。   其實,以李翔龍等仙魔的現在的實力倒也並非比這些古人類戰士就差了這麼多。事實上,眾人以兩倍以上的兵力對抗十名古人類而久攻不下,除了古人類強橫的實力,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古人類戰士根本就是一台沒有生命的戰鬥機器。拚鬥之間,他們除了進攻還是進攻,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防守,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而明明很多時候仙魔們擊中了他們,可這些古人類戰士卻視自己身上的大小內外的傷口如無物,依然猛攻不止。   看到古人類與眾仙魔們打成一團,躲在一旁的監察官臉上陰晴不定。他沒有想到連這樣恐怖的十名古人類戰士都無法消滅侵入飛船的人類與神族,想到萬一古人類戰敗,自己的下場絕對很慘,臉色白了一下,接著閃過一絲狠毒與決然。趁著眾人戰成一團,偷偷的爬到一個暗門邊,按下了隱藏的開關打開暗門,迅速消失不見,但是,他的行蹤卻被一直留意著他的米迦勒看在了眼中。   一個閃身躍到戰團之外,米迦勒眼中閃爍著強烈的仇恨,身邊的空間一陣波動,使出了空間移動術的米迦勒瞬間消失在大廳中。   「不能再拖了,遲而生變!」軒轅華宇一邊與李翔龍合力將對手擊飛,一邊沉聲說道。   李翔龍苦笑了一下,他哪會不知道相持不下是所有突襲行動的大忌,幾乎與失敗可以劃上等號?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能有什麼辦法?   「我有辦法,可以令魔主功力立刻憑添十倍!」軒轅華宇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令李翔龍驚異莫名的話。   李翔龍一邊繼續拚殺,一邊急匆匆的問道:「這怎麼可能?現在可不是說笑的時候!」要知領悟天道之後,對仙魔而言,其實力的強弱已不是用所能控制的能量多少也就是俗稱的功力高低來衡量了。因為領悟天道也就意味著與天地能量溶為一體,所能控制的能量都是近乎無限的。否則,李翔龍的赤血魔焰能任添十倍功力的功能也不會在他領悟天道後形同虛設了。   軒轅華宇半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沉聲說道:「我這麼說,也許並不正確。這麼解釋吧,我有一種功法,可以將人精神查知力與反應立刻提升十倍左右。不過,這種功法有違天道,無論是施法之人還是受法之人,都會在一個時辰之後被功法反噬,輕則功力大損,重則有牲命之憂。所以,是否接受施法,還要魔主同意才行!」   李翔龍飛快的掃了軒轅華宇一眼,並沒有立刻回答。   李翔龍沒有問軒轅華宇為什麼不對仙界的人施法。以軒轅華宇的身份,他是絕不屑於說謊的。如果族法之後,他的功力大損甚至一命嗚呼,那仙界一時之間群龍無首,正值這決定人類命運的關鍵時刻,搞不好仙道就從此沒落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他必須拉上自己這個魔主一起捨生取義,才不會在將來讓魔界獨大,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平衡之術。   「有把握嗎?」過了片刻,李翔龍突然沉聲問道。   「絕不會失手!」軒轅華宇神色一凝,李翔龍這麼問,就幾乎表示他已同意了。   果然,李翔龍沉聲說道:「好!來吧!」   軒轅華宇一個閃身飛到李翔龍身後,雙手飛快的印出一個個奇特的法印,一道白色的光芒頓時將他籠罩,與李翔龍的赤血魔焰倒有幾分相似。白色的光芒隨著軒轅華宇一聲暴喝,直射李翔龍後心。發出白光之後,軒轅華宇彷彿是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落回地面,半跪在地上,臉色一片慘白。   李翔龍只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能量從自己的後心瞬間傳遍全身,與自己的體內的精神能溶為一體……   「啊!」一聲長嘯,李翔龍身上的赤血魔焰竟開始慢慢變為了金色。   懸在大廳半空中的李翔龍被一團金色火焰包圍,強大的氣勢幾乎令到廳中的眾人窒息,就連沒有神智的古人類戰士也似乎感到了李翔龍的變化而停下手來,愣愣的望著他,顯得有些本能畏懼。   慢慢抬起右手,一團火焰似的金色光芒緩緩從手心廷長,形成一柄金色的長刀。李翔龍冷冷的看著先前與自己拚鬥的古人類戰士,眼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身為一名戰士,不僅沒有戰死沙場,居然被敵人當成了一件殺人的工具利用,相信你們也很想有人幫你們解脫吧?就讓我來幫你們找到一名戰士最好的歸宿吧!」冰冷的話聲緩緩從李翔龍口中吐出,當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李翔龍出手了。   沒有人可以形容出李翔龍現在的速度,既使是仙魔們,也僅僅是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影閃過,在場眾仙魔界的高手,竟沒有一人看清李翔龍的動作。當李翔龍的身影出現在那名古人類戰士的身後時,那名古人類戰士突然分成幾截掉落下來。不知是否是錯覺,眾人竟看到這名被殺死的古人類戰士臉上在那一瞬間竟露出了一絲笑容。   剩下的九名古人類戰士突然一聲不響的起身直撲李翔龍,魔界的魔頭們首先反應過來,正要出手相助李翔龍,卻聽李翔龍喝道:「你們閃開!我能應付!」愣了愣,還是決定尊從李翔龍的命令,剛剛李翔龍表現出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以至於眾人對他都充滿了近乎崇拜的信心。   李翔龍此時已完全被自己現在的感覺所吸引。他現在就如同當的剛剛得到異能時的感覺一樣,發覺眼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原本速度在他之上的古人類戰士的動作現在在他看來,竟幾乎如同慢動作一樣了。而自己的身體,也似乎不必再自己控制,只要心中意念一動,竟會瞬間按他的意願行動。李翔龍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抽離了身體,就像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與九名古人類戰士拚殺。   無悲,無喜,無怒,無恨。   李翔龍的刀如同他的心一般,竟不帶一絲殺氣。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與強敵對陣,心有所悟之下,只感到自己手中精氣所化的魔刀好像在牽引著自己,隨著天地間的變化而舞動。當李翔龍從這種奇妙的感覺中醒悟過來之時,古人類戰士都已整整齊齊的倒在地板上,他們的心口都有一道幾乎細不可見紅色傷口,臉上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容。   眾仙魔愣愣的看著李翔龍,半晌沒有一人出聲。所有人都被李翔龍所表現出的強橫實力所驚呆了。   李翔龍緩緩落到地板上,身上的金色光芒緩緩黯淡下來,他感到身上的力量正飛快的流逝,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幾乎令他站立不住,身體晃了晃,立刻有一名魔頭閃到身邊扶住他。   「魔主,您不要緊吧?」   李翔龍看著一臉關切的眾人,強笑了一下,輕輕搖頭:「我沒事!」轉頭看了看四周,突然臉色一變:「監察官呢?」   眾仙魔臉色紛紛大變,剛剛都只顧著與古人類拚鬥,誰還有空來理會其他的事?此時李翔龍提起,才發現監察官早已不在廳中了。   「不用擔心,監察官已經被我殺了!」一道暗門被強大的衝擊波擊飛,米迦勒從中走出,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那監察官。   「那就好,此次可說是大獲全勝了!」眾人長長的鬆了口氣,李翔龍更是開口笑道。「好了,快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撤吧,回去後,我們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   數個小時之後,李翔龍等人回到地面,與神族分手,各自向自己的家中飛去。在他們身後,一聲幾乎讓天地都為之一震的巨大悶響從深深的冰山海底傳來,無數的冰山紛紛四分五裂。 第一百三十一章 結束,正是新的開始(結局)     人間的戰爭開始得很快,結束得也有些莫名其妙。正在地球上大多數的人類都在關注這場戰爭的時候,正打得不可開交的神聖聯盟與中國軍隊卻突然握手言和了,變化之大,足以令一個身體健康的壯年男子心臟病發。   停戰的原因很簡單,神聖聯盟突然接到了天使親自現身所傳的神諭:因為宇宙間一種連神都無法對抗的力量,地球將在不久的將來完全毀滅,所有的生靈全部都會在這場大劫中死去,無法倖免。為了挽救全人類的命運,神與魔決定拋開一切的爭鬥,聯手創造出一個比地球更美的空間,以讓所有人得以繼續生存。   而中國方面,逆天門,仙道龍家,政府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表了同樣的宣言。當然,宣言中自然不會稱自己是魔。   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一時之間,人心浮動,所有人都沒有了主張,世界亂成一團。   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仙魔門與神聖教庭聯手控制住了。在世界上三股最強大的勢力組織之下,人類開始大規模的向未知的神魔空間中移民,不論他們是否願意,他們都必須到另一個世界去繼續廷續人類的火種。   移民的工作比李翔龍等人想的要麻煩得多,但總算進行得還順利。短短的兩個月後,全世界六十多億人口,已幾乎都移民進入了崑崙界。雖然移民之初,暫時還十分混亂,但李翔龍相信,很快,人類就會在這個新的家園中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   而另一項只有高層才知道的秘密計劃也進行得比想像中還要順利。數千個以神族的基因為藍本,但卻是人類外表的基因戰士被人為製造了出來。因為還沒有完全掌握從基地得來培養槽的完部功能,這些戰士幾乎全都是失敗品,幾乎都沒有高等生物應有的智力。但因為他們的目的只不過是用自己的死亡來迷惑星盟,所以也並無關緊要了。事實上,如果他們真的擁有智慧,反而會為李翔龍等仙魔高層帶來很大的困擾……   ******   李宅中,司徒霜依依不捨的看著已經搬得空空如也的每個房間,李翔龍與水月靜靜的立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   「老大!你們還沒走嗎?時間快到了!」趙飛雲的聲音幾乎是與他的人同時進到房中:「你們不會是想留下來感受一下核彈的威力吧?」   為了讓星盟的人更加相信人類已經毀滅,同時也為了封閉兩個空間之間的聯繫,經過反覆的計劃後李翔龍等仙魔神三界的高層一至決定,在所有人都進入崑崙界後,立刻引爆地球上現有的所有核彈。強烈的核爆足以將地球變為人間地獄,而隱藏在各國原來的防核基地中的數千名基因戰士又可以消除星盟最後的一點疑心。而無數核彈同時爆炸的威力,也足以切斷崑崙與地球的所有通道。今天,正是核爆的最後一天。   李翔龍看了看時間,輕輕歎道:「霜兒,我們該走了!」   司徒霜神情黯然,眼中滲著淚水:「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是嗎?」   李翔龍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信心:「不!我們總有一天還會回來,這裡,將是我們人類的聖地!我們不僅要回來重建我們的家園,總有一天,我們會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宇宙中,再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們離開!」   司徒霜又看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家一眼,輕輕挽住李翔龍的手:「走吧!」   夕陽之下,李翔龍與兩位妻子慢慢的走向通向崑崙界的傳送陣。   在踏入陣中的最後一刻,李翔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充滿無數回憶的美麗城市,輕聲說道:「再見了,我的故鄉……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   一分種後,傳送陣閃過一道光芒,李翔龍等人離開了地球……   兩個小時後,地球上所有的核彈按時引爆,美麗的星球上升起無數朵巨大的蘑菇雲……   十個地球日後,一支龐大無比的艦隊從遙遠的宇宙來到了太陽系。   「報告,地球似乎在不久前受到了無數的核武器攻擊,以現在地球的環境來看,是不可能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的!現在的地球,根本就是一個地獄!」   「怎麼會這樣?難道人類是用核彈消滅了神族?」   「這個我們現在就無法瞭解了!」   「事實不可能這麼簡單,給我掃瞄整個地球的內部!」   ……   「報告,在地球的數十個地底基地中,發現了共數千名高能量生物。以這些生物的能量反應來看,與質料中的古人類極為相似!」   「哼哼!果然……開火!用反物質炮將所有的基地毀滅!」   「是!」   ……   「報造,地球所有的隱藏基地都已毀滅,地球上已經沒有任何生物了!」   「做得好!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回家吧!今後再也不必為這些該死的人類擔心了……」   一個時代,終於結束了……   但新的歷史,才剛剛開始書寫!   人間封印,完!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