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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n [仙道求索之紅塵艷遇 / 野狗 著 ] 書籍介紹:   一個修仙者在紅塵中苦苦尋覓修仙之道,崎嶇坎坷,有歡樂,有艷遇,有悲痛,有可笑,盡在書中。 ------章節內容開始------- 作品相關 自由的夢想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2246   野狗這個傢伙,是個貪玩的人,思想自由,儘管行動時總是循規蹈矩。   用野狗這個筆名,也是因為自由的緣故。   野狗是自己覓食,雖然很多時候覓到的只是些殘渣,他可以在荒原上自由的狂吠,不必在意別人的臉色,雖然很多時候無家可歸,無穴可以存身。   相形之下,家狗是有主人的,雖然衣食無憂,但處處要看主人的臉色,主人要吠他才吠,主人要咬他才咬。   所以當開始創作第一本網絡小說時,我將野狗這個筆名信手拈來。   完成的第一本網絡小說是魔武商人傳說(第一部),之所以要在後面加上「第一部」的尾巴,明眼人一看便知,野狗這個傢伙還想把這本書繼續寫下去,但目前力所不及,只好先留個尾巴,以便有朝一日狗尾續貂。   雖然我是一個貪玩好動的人,但寫點東西卻也是我的一個愛好,上初中,上高中,一直到上大學,我一直堅持寫過去被稱為日記的東東,除了愛好之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看歷史人物,英雄名將,都是文武雙全,所以我也應該文武雙全才是。   上中學,理科一直是我的強項,在學校中既然是理科為主,那麼回家之後,就應當多幹些文科的事情,這樣才能文理雙全不是?   做個綜合性人才嘛。   到大學四年級,空餘的時間多了,除了將學校圖書館中所有自己喜歡看的書看完之外,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書看,上課時既然不聽課,就自己寫點東西吧。   寫什麼呢?在八十年代末的時候,也只有寫武俠了。   到畢業時,寫了四萬字,自我感覺已經江郎才盡,寫不下去了,反正也畢業了,以後就可以不用在晚上寫作業,更不用考試了,終於結束了十幾年痛苦的學習生活,可以投奔自由了!   工作了,才知道生活更加痛苦了,在工廠裡上班無所事事,不知前方會怎樣,不知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乾脆把過去那四萬字的東東撿起來,拿起禿筆繼續塗抹。   於是我就特別愛上夜班,夜班安靜無人,正好可以隨意塗抹,無人干預。   所以同組的工人師傅們,誰讓我代夜班我都同意,得到一些師傅們的好感,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如此一年多的時間,居然寫到十五萬字,同組一位業餘作家師傅還將書稿要去拜讀了一下,並誇讚了幾句,讓我飄飄然,信心膨脹。   後來感覺鋼鐵工廠不適合我這小身板,小嫩手,工作變動進了大學當老師,就去投稿武俠雜誌,不久得到回信:可登!   自信心頓時爆棚。   從年初等到年末,書信倒有些來往,就是不見登,便啄摸出點味道:送禮。   世道黑啊!   可惜那時沒有網絡,更沒有起點啊,天生我材,生不逢時啊!   此後十年,再不提寫作二字。   兩千年時,我來到了深圳,開始一個新的職業:聲學工程師。   在祖國改革開放的最前沿,俺終於也接觸網絡了,俺也上網了,還能隨意無限時地免費上,這個世界多好啊。   人在異鄉為異客,難免寂寞,這個時候,文學小說這個能慰濟人心靈的東東,這個能打發長夜漫漫的精神食糧,俺又開始在漆黑的夜晚繼續吃了。   這個時候,也是網絡文學興起的時候,文學網站上,無數英雄人物盡顯風流,引無數小白競折腰。   在方興未艾的文學網絡大潮中,俺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一個小白,一個心懷野心的小白,夢想著能狂吠的小白。   隨著小白逐漸成為老白,俺心中那一顆渴望狂吠的心又在蠢蠢欲動,反正這是個自由的地方,狂吠幾聲也不犯法,犯了法也不知是俺吠的,無人恥笑,恥笑也不知俺是誰。   哈哈,(偷笑中)   看了幾年網絡文學,俺看出一個問題,就是絕大多數作者太年輕,太年輕就積累不夠啊,各方面的積累都不夠,俺好歹比這些人多吃了十年的飯,多走過幾座橋,這個方面有優勢啊。   積累不夠,寫書的時候就會暴露出深度不夠。   有本書寫道:這個美女的上衣價值幾萬歐元,裙子也超過一萬歐元,手錶更是價值十萬歐元以上,絕對是個富婆。   這段話告訴我,作者自己不懂品牌,不知道哪個品牌上衣價值幾萬歐元,不知道這個品牌上衣的風格、內涵和文化品味是否適合書中人物,更不知道買這種上衣的人,一定是成套連裙子一起買的。   雖然現在是網絡了,自由了,但是,有一個規律沒有變。   那就是:作者必須有一缸水,才能倒出一碗水,這一碗水才好喝。   作者必須站在比讀者更高的高度,才能寫出受這個高度讀者歡迎的書。   雖然讀者也年輕,高度還不太高。   網絡文學第一BOSS血紅,他的書無論是升龍道,還是神魔,都有一個很大的缺憾,就是女性角色黯淡無光,將女性角色全部刪掉,並不影響全書的進程。因此可以大膽推測,血紅女朋友少啊。   如果,血紅在人生道路上,被幾個女孩狠狠踹掉,踹得他滿頭金星;   然後,血紅總結經驗教訓,再找幾個女孩,狠狠將她們踹掉,踹得她們心裡滴血,欲哭無淚。   血紅今後的書中女性角色,必將讓讀者垂涎欲滴。   以上關於血紅的話是練習寫作的私下之言,請勿傳播,以免侵犯他人名譽,如有侵犯,與本人無關,本人道歉可以,承認侵權不行,不然就告我去吧。   網絡文學目前還是邊緣文學,當有一天,網絡文學中出現一個金庸、古龍之類的人物,他的書變成電影、電視、動漫、遊戲,網絡文學才會有一個轉折,一個標誌,就是終於可以進入主流文學的領域,可以和目前的所謂主流文學平起平坐了,我期待著那一天早日到來,讓我們這些喜好自由狂吠的公狗也揚眉吐氣一番。   野狗雜談 作品相關 寫作艱難,難於上泰山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1152   網絡文學有兩個特點,一是要足夠的篇幅,換句哥們的話說,你得寫得長,一本書不整三百萬字,最少也得整一百萬字。   如果整三十萬字,我勸你還是別寫網絡文學了,你想啊,就算你能寫入VIP,前十五二十萬字是免費的,等你開始收費,你的書就結束了,我「 」,你不是白寫了。   再說了,現在讀者都被大BOSS們培養出了看長篇的習慣和胃口,許多人公然宣佈,15萬之內不看,三30萬之內不看,居然有人還宣佈50萬之內不看,你這是要我們作者吐血啊,有幾個作者經得起你這樣折磨。   當然,你說你不是為進VIP,只是自己練習一下,這另當別論,可你不進VIP哪裡有收入,沒有收入你怎麼生活,生活難以為繼怎麼能將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寫作,不投入全部的心思怎麼寫出多多的好書,寫不出好書讀者的心中怎麼能容得下你,讀者心中沒有你你還寫書幹什麼?   悄悄問一句,腦子進水了?   二就是要寫得快。   讀者記得你容易,忘了你也容易。   你寫得不快,無數人跟在後面催,跟在後面罵。   最要命的是,無數人跟著跟著,就跟別人了,忘了你。   再說了,這本書看得挺好,忽然之間三五天沒有了,不更新了,就是更新,也就更新三五千字,又得等個十天半個月,也挺折磨人,讀者也受不了,移情別戀也是自然。   有了這兩條,你的書就能紅了?   那是不可能滴,你還得寫得好才行。   要長,要快,還要好。   對於我這樣一天平均只能寫出兩千字的人來說,折磨人啊,我日思,夜想,寫到二十萬字,才敢戰戰兢兢上網發,可發的怎麼也比寫得快N倍啊,後面怎麼辦?   再說了,這寫書,也是要積累的,生活的積累,知識的積累,眼界的積累,雖然玄幻類的小說更需要的是作者的想像力,但各種積累也是必不可少的,畢竟再怎麼玄幻,寫的還是人類的世界,離不開人的喜怒哀樂。   而積累的速度更是有限的,以有限的積累,投入無窮無盡的寫作中,你說會怎麼樣?即使將郎才盡,還得寫,難免重複。   幸好玄幻類的小說,題材較多,不同題材,差異很大,寫了西方玄幻,可以再寫東方的,寫了武俠寫修仙,寫了古典寫都市,寫了都市寫網游,只要題材種類不斷變,讀者就不容易看出重複。   所以網絡寫手雖然寫得累,積累早已被搾乾,仍然還能活著的,還能繼續寫的原因。   至於我這個傢伙的寫作,   那是:   別人看電視,我不看電視;   別人看電影,我不看電影;   別人打麻將,我不打麻將;   別人逛街,我不逛街;   別人睡覺,我不睡覺;   別人吃飯,我也吃飯。   我不吃飯你想餓死我?   不讓我吃飯,難道你想謀殺不成?    野狗肺腑之言 作品相關 關於仙道紅塵以及主角成長歷程的思考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907   仙道紅塵這本書的構想是個一百五十萬字左右的長篇,一個年輕人的成長歷程。   其中,較多地寫出了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的人性方面,作為主角,他遠非完人,而是一個除了修煉和醫術之外,其他方面非常稚嫩的人,這一點,每一個剛剛踏入社會,參加工作的人應該都有體會,除了他過去所學的東西之外,在進入這個社會後,面對紛繁複雜的事物,他會在幾年之內都顯得不知所措。   因此,請各位讀者在看書時是心態平靜的,但主角在遇到突發事件是慌亂的。許多時候,當時的事件是混亂狀態,主角以稚嫩的社會閱歷,慌亂的心態,很難一下採取正確的應對方法,這也就是許多讀者認為主角有些笨的原因。   一個剛工作的大學生,在主管看來,幾乎什麼事都辦不好,一無是處,經過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才勉強能用,這是一個年輕人必然的過程,所以找工作為什麼都很注重工作經驗,就是這個道理。   以這樣的思路來設想主角的情況,他初入江湖,犯很多錯誤就是正常的,不犯錯誤才不正常,畢竟他是一個人,還沒有到達成仙的境界。   這種寫法,這種對主角剛踏入江湖時的狀態設定,我認為是比較真實,比較合理的,我不想一下把主角寫成無所不能的超人,無論多麼聰明,多麼有天賦的人,他也只能是在某一兩個方面聰明而有天賦,他必然還有自己的弱點,有自己需要提高,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認為這才是人,符合人的特性。   當然,隨著主角的成長,時間的流逝,他在待人接物方面會逐漸變得精明,逐漸能洞悉世事紛繁。   所以,現在讀者們看到的主角,首先是一個人,一個剛剛踏入社會的人,有天賦,但更有缺點,有弱點,有一個正常的人所應該有的恐懼、羞澀、貪心、好色,也有仁愛、善良等等特性。   當他第一次遇到秦流水被當成淫賊時,首先他對於兩位大俠的先入只見十分不好,再加上自己曾經的遭遇,從心裡認定,因為自己被冤枉過,所以秦流水也許是被冤枉的,這個「也許」因為和兩位大俠的衝突,而在他心中不覺變成了「肯定」了。   所以這一段要表現的不是主角的聰明,而是主角的稚嫩,主角的「笨」。   以後他慢慢對秦流水的情況會有所瞭解,但這並不在本書的重點描述中。 作品相關 熱心讀者的書評--赤裸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648   應該說各位老大,主角的性格實際早就注定會幫助哪個淫賊黑道和魔道的人.看看其門中的行事風格,只要有錢什麼都不管就醫治,在這種環境下培育-特別是龐大的債務不得不盯著錢過日子,所以主角自然認為是自己看錢治病天公地道,養成自我為中心的價值觀-不危害自己就不是壞人,所以對於能大方給錢明碼交易,對自己有幫助和自己有同樣經歷的人有好感是必然的.而這些實際是黑道的優勢,正道中人多客套,必然爽快給錢要差多了   同時主角的門派是以回歸天道為目標,所以對人間界-江湖的紛爭必然是冷眼旁觀,均無好感-就對藥材,錢或者一些技能有好感,這樣的環境下主角對江湖中所說的正邪都僅僅是潛在的客戶而不是什麼大俠或魔頭,另外對主角這個最可能回歸天道的人,目前唯一是要回歸天道,所以從主角來看只有爽快的和不爽快的客戶.他的對錯是根源於自身的遭遇而不是別人的什麼口碑,而正道中人辦事主要是口碑或者前人的範例-不然哪能把每個壞人作壞事都會讓天下人看到,出現冤假錯案是必然的.   還有主角來江湖不是行俠仗義而是如何入世找到天道,對他來說魔道,正道的頂尖門派人物都是要見識的,有修真的人就更好,另外就是有足夠的錢.至於別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是他要考慮的-除非危及自身,這和正道的觀念是不同的,所以除非是一開始就打著丹鼎派旗號同時不給哪些敏感人物治病,不顯露自己的異狀,不然必然會被正道或者魔道的人圍攻.PS:很奇怪開始魔道的人怎麼會放他走,怎麼也要留下啊.    赤裸 作品相關 江湖索引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515   江湖七公子:金石公子方進。   藏花公子闞聞天,身邊牡丹、白菊、芍葯、紅梅四美女。   鐵臂公子鐵浩然,   青冥公子朱青一。   魔門三宗:日月宗,煉欲宗,無慾宗,宗主閻天宇   玄門三派:玄寒派,   飛揚山莊莊主:外號鐵手鎖乾坤方鐵金   普渡眾生堂:飛天電劍秦威揚   刀劍雙絕:小武飛刀武夢花,孤獨九劍烏風草   小武飛刀,一擊必殺,一刀在手,走遍神州。彎刀射月   追日電劍烏風草   少林寺: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以金剛手成名。   陰體人:分陰靈、靈體、天靈體、仙靈體幾個階段,法術有陰火,赤陽靈火,   丐幫: 幫主董家立,第一高手小醉俠姚立君。   大雷音寺:伏魔尊者齊照月,降妖尊者雷鳴海   修煉階段設定:內丹期,又分凝丹期,結丹期,金丹期。   元嬰期,又分凝嬰期,結嬰期,成嬰期。   元神期,又分修神期,驚神期,飛神期。   蟲族分類:爬行類蟲族,兵蟲,將蟲,王蟲,皇蟲。   飛行類蟲族,飛兵蟲,飛將蟲,飛王蟲。   修行類蟲族,魔蟲,魔蟲王。   梵天界四大門派:摩天派,流雲派,晶元派和繁花派 作品相關 網絡文學作者評級--野狗榜 更新時間:2006-10-21 11:27:00 本章字數:1934   網絡文學方興未艾,作者如雨,作品如山,便有像我這樣的好事者,動腦筋給網絡文學作者進行一個級別評定,當然,這個東東是跟著感覺走的事,也算是初稿,寫出來博得一樂,就是目的了,再有其他好事者補充更改,自然歡迎。   關鍵是,這個東東大家不必太當真,指著鼻子來罵我:為什麼我在你的評級裡這麼低。   根據現在的網絡文壇狀態,我給網絡文學作品劃分為五個級別,這裡要解釋的是,我說的是網絡文學,完全依靠網絡來發揮創作空間的作者,才是本評級的範圍,還有一些作者依靠在網絡上炒作自己的東西,炒熟以後,靠紙質媒體的出版來掙錢,這樣的作者,我稱為偽網絡作者,不在本評級之內。   由低到高,第一級,為「小白」級:   這一級別的作者,基本上還不明白創作一個長篇的小說該怎麼下手,或者根本不具備創作長篇的能力,他們要麼寫點小短文,一篇幾千字,幾萬字,自娛自樂一下,要麼一出手長篇,往往路子就錯了,開始就是錯的,後來的境遇,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無人問津,沒有知音,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最後「卡嚓」一刀,太監了事。他們是網絡TJ書的的主力作者。   這一級別的作者,顯然也是沒有任何市場回報的,VIP啦,稿費啦,那是不用想了,最多是交幾個同道,切磋一下,請高人指點,評書,繼續進步。   在網絡文學中,這一級別的作者,至少佔據了%90的數量,是網絡文學作者中的絕對主流。   第二級,為「低保」級:   這一級別的作者,一般來說,文字的功力沒有什麼很明顯的問題,主要的問題往往是,一是想像力不夠,寫出來的故事平淡,二是邏輯思維有點問題,架構故事的結構時,尤其是面對長篇的小說,龐大的故事駕馭不了,三是綜合素養的積累不夠,小說的具體情節,會出現一些明顯的硬傷,讓讀者看著看著就倒了胃口。   這一級別的作者,有足夠的勤奮,一個月可以保證八萬十萬的字數,一年能碼出五十萬字以上,又有一定上升潛質,所以在專業文學網站為了扶持這樣一批作者,推出「低保」制度後,他們以自己的勤奮和潛質,獲得每月幾百塊錢的最低保障。   一個月八萬,十萬的字數,一年五十萬以上速度,勤奮而又有潛質,可以得到幾百元的稿費,這樣的特徵就是低保級作者。   對於這個級別的作者,是不能小看的,他們如此大運動量的練習寫作,可以忍受那種常人難以承受的艱苦和寂寞,就是他們水平上升的保證,因此他們隨時有繼續升級的潛力,   第三級,為「溫飽」級。   這個級別其實也就是低保級的一個升級,他們的一個最明顯特徵是,有低保級的碼字速度,也就是勤奮的基礎上,每月稿費突破了一千這個關口,但又沒有超過兩千,或者多數月份無法超過兩千,對於他們來說,溫飽是沒有問題了,想進一步,還有些難。   這個級別的作者,往往是寫作的某一個或者幾個能力上面始終無法突破,比如,對故事的邏輯性、人物的豐富刻畫、情節的跌宕起伏、書中各種力量的平衡性、甚至是語言文字略顯蒼白等等。   但是,經過足夠的寫作積累,經歷撲街的教訓總結及思考,他們也許很快就能有所突破,在下一本書突然有一個爆發是很有可能的。   第四級,為「高」級。   這個級別的作者,勤奮肯定是不缺乏的,一年幾十萬字到一百萬字,寫作文字功力也沒有明顯問題的,對於龐大故事的邏輯結構精密性,實力的平衡性,人物的鮮活可愛,情節的跌宕,甚至語言的表達,等等方面的能力也沒有很大的缺陷。   但是,他們往往在抓住網絡讀者心理狀態,當前網絡文學流行元素等等更高級的層次上,有所欠缺,造成他們的作品在目前無法產生突破,因此,對於這一級別作者,總結和交流是最需要的。   這一級別作者月稿費突破兩千沒有問題,但很難突破五千,即使突破了,也是偶爾一個月,無法持續突破,這種狀態也有些尷尬,稍不留神,就可能掉入溫飽級,再上一步,目前又上不去。   這一級別作者一般是業餘寫作,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這也是妨礙他們再上一層樓的原因之一。   第五級,為「神」級。   神級作者,一般都是專業寫作了,他們是成千上萬網絡作者中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年產量往往在二百萬以上,具有較高知名度,月稿費輕易突破五千,年收入數十萬的也有。   和高級作者相比,神級作者在抓住讀者心理,掌握流行網絡文學元素方面更高一籌,在這種更高層次上,他們比高級作者強了許多,再加上他們是專業寫作,產量高,更有人以槍手輔助,形成產業化創作,威力不同凡響。   而他們的文字功力等基本寫作能力,其實未必比部分高級作者高,甚至還略有不足,但這並不妨礙他作為神級作者的地位。   因為他們真正明白了什麼是網絡文學,什麼是網絡讀者。 作品相關 推薦都市仙俠力作《欲血成仙》 更新時間:2006-11-23 7:57:00 本章字數:2533   第一章 暗夜偷窺   《題記》   傳說中,在遠古的時候,能溝通魔道鴻溝的聖者,往往會放棄生殺予奪的權力,從而擁有一種神奇的法術——「靈魂操控」,那樣的聖者就會被稱之為「靈魂操控者」,代替神靈,放牧蒼生。   傳說中,在中古的時候,在遙遠的海外存在一個古怪的煉氣門派。他們通過刻苦修煉,能掌控由木,火,土,金,水五種元素,構成的世間萬物,他們被後世稱之為「煉氣士」……   ※※※※ ※※※※ ※※※※   第一章 暗夜偷窺   夜深人靜,大雪紛飛,一個鬼天氣。   山腰,一幢豪華別墅,高高的圍牆顯出了主人不同一般的身份。   圍牆旁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莫小竹正紋絲不動地騎坐在樹杈上,用一個長筒望遠鏡,對著二樓的一個窗戶,仔細窺探什麼。   樹是一株虯枝百結的古樟樹。樟樹枝丫如蓋,墨黛色的枝葉上滿是積雪和冰凌。樹高近十丈,主幹在六七米處一分為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樹杈。   莫小竹趴在那樹杈上,全心偷窺。   莫小竹不但偷窺的角度選擇得極好,而且望遠鏡也是那種帶有紅外夜視的,無論光線強弱,都不會對視線有太大的影響。   所以,現在雖然是深夜,可是莫小竹的視野卻還算清晰。   ——二樓的窗簾半遮半掩,燈光曖昧迷離。透過半拉著的窗簾,可以清晰地看見房子裡,一個美艷的少婦正穿著真絲睡衣,半躺在沙發上。在望遠鏡裡,莫小竹甚至還能夠透過少婦的真絲睡衣,隱約看見裡面那傲人的胴體……   ——莫小竹是一個記者。   記者光榮啊,是無冕之王!不過莫小竹所在的報社是一家不入流的娛樂小報,專門窺探著一些不入流的小明星的不入流的所謂隱私,擴大發行量後再刊登一些包治性病、隆胸瘦身的小廣告賺點廣告費。   所以,干莫小竹這一行的雖然報酬還過得去,卻常常被人稱之為「狗崽隊」外,還常被人稱之為「妓者」。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們寡廉鮮恥,為許多真正的「文化人」所不恥。   不過莫小竹卻沒有太在意。在他看來,「記者」和「妓者」都不過是討生活的一種手段。何況自己的工作不但能賺錢,而且還能免費欣賞到許多大大小小的美女,所以他對這個工作還算得上是樂此不疲的。   現在,當莫小竹趴在那古樟樹上,用望遠鏡偷窺著二樓的那個女人時,口角的涎水就不知不覺地流出來了。莫小竹用袖口抹了一下嘴角,在心裡說:「乖乖個丫丫的啊,看來這葉雨欣還真***是一個騷貨啊!什麼時候老子才有資本上上這樣的騷貨啊?」   ——葉雨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明星!人前人後總是一臉的嬌媚與清純。這個別墅就是葉雨欣的私宅。現在,葉雨欣正羅裳輕解半躺在沙發上,渾圓如玉的雙峰正從半敞的睡衣前面,探出了大半個頭來。不知是不是裡面的暖氣太足的緣故,葉雨欣現在的臉上顯得異常紅潤,頎長的雙腿微微張開,搭拉在沙發的另一頭,星眸半閉著,似乎在等待什麼……   不一會兒,從房子的另一頭踱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男人。那男人走到了葉雨欣的身旁,仔細地盯著她看了一會,似乎還說了幾句什麼。接著就挨著葉雨欣坐了下來,將她的上半身摟在了懷中,右手從她大開的領口伸了進去,上下其手地撫摸搓揉了一會,接著就將葉雨欣那薄薄的睡衣從她的肩膀上褪了下來。   莫小竹只覺得心潮翻滾,連忙屏住了呼吸,將眼睛瞪得像是兩個燈籠,褲襠裡的那玩意兒,就不由自主地將褲衩撐成了一把傘。手指急速按動快門的同時,眼珠子都要突到眶外了,生怕放過了房間裡的一舉一動。   現在,葉雨欣已經是赤條條地呈現在了莫小竹的視野當中——她俯身趴在沙發上,嬌俏的屁股微微上挺,而那男人也正「舉槍」而上,準備「鏖戰」了……   可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天空中忽然掠過幾道耀眼的白光,緊接著就是幾聲霹靂驚雷炸響在莫小竹的耳邊。莫小竹渾身一哆嗦,在心裡咒罵道:「乖乖個丫丫的,不是吧,這騷娘們竟然有這樣的威力,引得冬雷陣陣,不會是要下雨了吧!那老子可當真是會要凍死在這啦……」   雖然天寒地凍,可莫小竹豈會舍下這難得一遇的勾人美景?——他調整了一下觀察角度,盡量將身體擺放得舒服了一些,接著向房間裡望去,房間裡的「鏖戰」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現在的葉雨欣正上身前傾,跪趴在沙發上。瀑布般的長髮傾瀉在一旁,隨著身子的起伏不停地晃蕩著。即使是從望遠鏡中,也可以清楚地看清楚她臉上,那欲仙欲死的興奮表情。   那男子將雙手兜著葉雨欣的腿根,身子前傾趴在了葉雨欣的背上。一邊用腰部的力量向前頂撞,一邊將嘴湊到了葉雨欣的脖子旁邊,似乎正在說著什麼情意綿綿的話兒。頂著頂著,那男子突然張開了嘴巴,露出了兩顆白森森的獠牙,一口咬住了葉雨欣粉嫩的脖頸,使勁地吮吸起來。   莫小竹差點啊呀一聲,從樹上跌了下來,急忙揉了揉眼睛——只見葉雨欣依然是一幅膚如凝脂,發如飛瀑,星眸半閉,嬌喘微微的樣子,嬌柔的身子還在那男子的身體下不停地扭曲著,呻吟聲也變得高亢起來,看樣子似乎是十分的享受。   莫小竹心驚膽顫,手腳篩糠一般顫抖著,手中的望遠鏡都有些把握不住了。同時,心裡也不禁有些糊塗了,難道這會是一款最新的性愛遊戲嗎,抑或是葉雨欣原本就是一個受虐狂呢!莫小竹在驚懼的同時也不由得興奮起來,這可是一條實實在在的爆炸新聞啊!   ——明月,星燈;華屋,美女……在葉雨欣恍如迷夢的幸福中,只見一縷縷洇紅的血絲從她的脖子間,悄然沁了出來,在白玉般的肌膚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然後,又順著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開滿鮮花的沙發靠墊上……   葉雨欣的呻吟慢慢變成了恐怖的哀嚎!在她的哀嚎中,那男子的神情也開始興奮起來,吮吸也越來越瘋狂,鋒利修長的指甲深深地摳進了葉雨欣的肌肉當中……時間的流逝分外漫長,當一切漸漸平靜下來的時候,那男子突然張開鮮血淋漓的大口,一臉猙獰地仰天狂笑起來。   看著房間裡那恐怖的一幕,一股熱流從莫小竹的褲襠裡激射而出,將他整個褲襠澆得濕淋淋的。在滴水成冰的寒風中,失禁的小便不一會兒就凍成了冰凌。可是莫小竹卻恍若未覺,趴在那棵古樟樹上,像冰雕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男人終於從葉雨欣的背上挺起了身子……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一章 丹鼎派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98   在江湖上,武林中,雲霧山的丹鼎派絕對是一個神秘而又響噹噹的門派。說它神秘,是因為它的創立者丹鼎大師十分神秘,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在創立丹鼎派之前,無人知曉他的出身來歷。說它響噹噹,因為它的名聲實在太響了,武林人士無有不知者。丹鼎派在武林中的名聲,不在於派內弟子的武功有多高,弟子在江湖上有多神勇,而在於丹鼎派的醫術,確確實實獨步武林,無人可及。   武林神醫莫見光,名滿大江南北二十年,獲得神醫的美譽。三十年前,他十八歲時,去丹鼎派拜師,但因為丹鼎派開山收徒的名額有限,競爭過於激烈,竟未被收錄,只好退而求其次,入丹鼎派做丹童,所謂丹童,說白了就是給丹鼎派正式弟子打下手,當正式弟子採藥、曬藥、製藥、用藥之時,丹童在一邊忙前忙後,遞東送西,順便觀看正式弟子的製藥看病手法,若是和正式弟子關係融洽,有不忙時,正好正式弟子心情愉快,便可獲得釋疑解答,提高自己的醫術。   莫見光如此十二年,才辭別丹鼎派,下山開始正式行醫,又十年,便獲得武林神醫的美譽。莫見光時常說:若是在有生之年能正式列入丹鼎派門牆,雖死無撼。   武林毒醫申仲義,當年正式拜入丹鼎派學藝,僅三年,因任意行事,違反派規,被逐出山門,從此浪跡江湖,僅十二年時間,竟在武林中創出毒醫的名號,但有中毒的武林人士,只要還留有一口氣,能找到申仲義者,這條命就算保住了。   丹鼎派還有一個方面名聲在外,那就是看病療傷價格奇貴,且只認錢不認人。任憑你是大俠名宿,高官貴戚,有病無錢,一概免談。看病之時,先診病,再談錢,一手交錢一手治病,錢病兩清,概不賒帳,無人可以例外。   當然,你若是實在沒錢,偏又受了重傷,或是中了奇毒,非丹鼎派不能醫治,還有一個解決辦法,就是自己有奇藥。在丹鼎派山門之內的大廣場上最醒目之處,有一個巨大的丹鼎派求藥欄,上面林林總總列了上百種奇藥,每種藥材還寫明了外觀模樣,辨別方法,可能生長之處,採摘此藥的注意事項等等文字,最後是該藥的收購價格。你只要能獲得此藥,就可按標價賣給丹鼎派,某些時候,價格還可以商量。   丹鼎派以製藥煉丹起家,山上各種藥材不下萬種儲備,丹鼎派都沒有的藥,自然不是尋常可以得到的,所以求藥欄上每一種藥的價格最低也是數百上千兩銀子,上萬兩一株的藥材足有三十種以上。   所以莫見光常說:雖說我丹鼎派看病貴,但絕對是貴的有道理,不是乘人之危獅子大開口,棺材板裡死摳錢。就拿龍虎續脈丹來說,煉製這樣一爐丹,收集藥材就不知花費多少歲月,才能湊齊這一百零七種珍貴藥材,僅是藥材的成本就不下萬兩銀子。   再加上幾名前輩數月的精心煉製,中途稍一疏忽,就可能全功盡棄,藥材也就全部浪費了。我年輕時有幸正趕上前輩花費數年時間終於收集齊了全部藥材,開爐煉製龍虎續脈丹,那連續數月的辛苦難以一言道盡,我作為丹童,就幾次三天三夜未合眼,守著丹爐,看著爐火。   但這不算什麼,一位前輩在煉丹最關鍵的時刻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終於煉成一爐龍虎續脈丹,僅僅十二粒而已。這樣的靈丹寶藥,每粒收個五千一萬兩銀子,還算貴嗎?   若是你苦修三五十年的內家真力一朝全毀了,花個一萬兩銀子就可恢復,你願不願意?你有了這一身驚人的內功,再掙個萬兩銀子不是難事,但要你從頭再修煉三五十年把內力恢復,那是無有可能之事,這樣算來,這一萬兩銀子的價格無論如何都是太便宜了。   雖說是丹鼎派看病貴,但一年四季都有人登山求醫問藥,而且絡繹不絕,從無間斷。為此丹鼎派專門建有尋醫館,並分成三六九等,不僅供求醫者居住,而且隨行家屬手下等等人物均可同時入住侍奉。   自然,住宿也是要按天收銀子的,這住宿費比山下城中,肯定是只會貴不會便宜。雖是住宿貴,還時常客滿,因為多數病人都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治好的,甚至要醫治一兩個月,佔住了不少房間。   為了照顧家境貧寒之人,減少他們的求醫支出,丹鼎派還在尋醫館邊上,搭起一些臨時的簡易帳篷,供住宿客滿之時,或是病人手頭較緊時居住。可算是豐儉由人,高低檔俱全。   今天,又有一行十二人簇擁著一輛豪華馬車來到山上,入住尋醫館,患病之人年約四十,臉色煞青,但看穿著打扮,身形做派,顯然是一方大豪。   一名丹童在診醫廳先行接待,記下患者基本情況:方鐵金,男,四十二歲,飛揚山莊莊主,江湖外號鐵手鎖乾坤,身受陰寒之毒,中毒之期已愈三個月,毒入內腑,已成頑疾。   然後,再由丹童將方鐵金大俠領入內堂,由專門擅長解毒的丹鼎派正式弟子醫治。一同跟隨方大俠進入內堂的是,飛揚山莊二總管青劍紅槍齊寶刃齊二先生,方大俠長子方進,長女方懷柔三人。   內堂只坐著一個人,年紀在四十上下,面白微鬚,手拿一本書在聚精會神地觀瞧。像這種丹鼎派正式弟子,一般的傷者他是不屑出手診治的,只有傷勢奇重,中毒奇深的人,或是腰纏萬貫的武林大豪,才有資格入內堂求醫。當然,入內堂求醫的費用也是一般人家出不起的。   見有病人來求醫,那人隨手將手中的書本放在抽屜裡,但齊寶刃齊二先生眼尖,已然看清那書名是《陰陽雙修之補陽篇》,再看他桌子上,還放著一本書,卻是《陰陽雙修之陰女挑選篇》。   齊二先生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扭頭看方進,只見他也是一臉的詫異,顯然也看見了桌上的書本。兩人略一對視,已明白對方之所想,馬上眼光分開。   如果不是丹鼎派在江湖上實在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齊二先生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邪門魔道的山門,要掉頭走人了。現在是在人家的地頭上,又是有事相求,自然不能多言。   丹童恭恭敬敬地向那端坐之人行了一禮,簡單介紹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然後向方鐵金等人介紹:「這位是我丹鼎派第三代傳人莫知秋老師,擅長診治奇毒頑疾,方大俠就由莫老師診治最是合適。」說完在一旁站立。莫知秋先請方進扶著他父親坐下,然後伸手一搭方鐵金的左手脈門,便閉目不語了。   齊二先生和方懷柔也在一旁坐下,仔細看著莫知秋的動作,過了一會,莫知秋睜開眼睛,請方鐵金脫衣,要察看傷處。方進替父親解開外衣,只見方鐵金左肋下有一個手掌大小的青色傷痕,青中還帶著黑色,看著觸目驚心。   莫知秋略一檢視,就請他穿上衣服,自己則坐回桌邊,面帶微笑說:「方大俠身中的應當是玄門內功中的陰煞掌,這種掌力是以玄門中的陰柔內力為依托,又輔以奇毒之物置於手掌之上加以修煉,因此中了此掌醫治起來有些複雜。   方鐵金點頭道:「莫老師所言極是,不知此毒可醫得了?」   「這種毒傷對於我丹鼎派來說醫治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但是方大俠這傷拖的時日有些長了,依我的判斷,恐怕有三個月上下,更糟的是來我派之前,方大俠還請了其他醫生醫過,這醫生的藥並不完全對症,雖能一時阻止傷勢惡化,毒性蔓延,但沒有完全根除毒素,致使毒素侵入內腑之中,而且最糟的是如此醫治使毒性有了改變,由急性毒藥變成了慢性毒藥,雖對人的性命威脅小了,但根除卻難了許多。既便如此,醫好此毒也是不難的,只是……。」說到此處,莫知秋猶豫起來。   方懷柔本來聽到他說醫好此毒也是不難的,心裡頓時放心起來,但又聽到他說了「只是」這兩個字,已經有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聽話聽音,但凡聽到「但是,只是。」這些言語,便要明白,在「但是,只是。」之前的話都可略去不聽,在「但是,只是。」之後方才是說話的要點,精髓。   她連忙說:「莫老師有何隱情儘管道來。」莫知秋咳嗽了一聲說:「僅以藥物解毒,去毒是不成問題的,但有一點,恐怕保不住方大俠的這一身驚人的內力。方大俠的毒已經深入內腑,要想根除,必須下猛藥。目前方大俠的內力只剩下五成,再下猛藥解毒,毒性解了之後,內力能剩下三成已經是不錯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的臉色頓時又陰沉起來,齊二先生站起來說:「丹鼎派丹藥是武林一絕,就沒有保住我家莊主武功的辦法了嗎?只要有方法,只管使用,我們是帶了足夠的銀子來的。」   莫知秋的臉色立刻開朗了起來:「既然銀子方面沒有問題,那就好辦了,是這樣的,方大俠的毒是以陰柔內力配合加入的,與普通中了蛇毒或是暗器帶毒的醫治方法不大相同,再加上中毒時日已久,毒性變得非常頑強。   因此下藥的方法上就大有講究,這藥力不可太猛,太猛則解了毒卻傷了身,也不可太緩,緩則藥力不達,我準備先用猛藥一下清楚內腑深處的毒素,然後再慢慢清除餘毒,這樣即快,而且對身體的傷害也小。   在下猛藥的過程中,必須有一內力高深之人護住方大俠的週身經脈,以防經脈被藥力所傷,更防止因藥力太猛導致方大俠內力倒竄,走火入魔。因此這護身之人的內力需極其高深,而且他使出這樣的內力,消耗也是極大的,至少要幾天甚至幾十天才能恢復,所有是要花大價錢來請的。   請這樣一位內力高深之人,比我醫治方大俠的診金藥費要高許多的。」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二章 有病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98   方家四人聽了心中一齊釋然,方進笑道:「莫老師,在下練家傳的三清息內力幾近二十年,也有些成就,不知我為家父護住經脈可行?」莫知秋看了他一眼說:「三清息內力脫胎於武當派七清照明月內功心法,也算是道門正宗內功,若是功力足夠深厚,自然可以,只是你只練了不到二十年,怕是功力不足,在運功護脈之時是決不可中途停頓的,一旦內力不繼,後果十分可怕。」   齊二先生暗自詫異,想不到這個常年在雲霧山上看病的弟子居然對方家的武功淵源瞭解的清清楚楚,他站起來說:「方大公子江湖上人稱金石公子,雙掌可斷金切玉,以內力稱雄江湖,在年輕一代中是出類拔萃的,與另六位江湖年輕翹楚合稱江湖七公子,內力方面應當還行。」莫知秋斜著眼睛看著他,嘴裡「哦」了一聲,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黃銅鎮紙扔過來說:「這個事情在下藥之時非常關鍵,若是內力不繼,會誤傷方大俠,我要親眼看看方公子的內力。」   鎮紙飛在半途,方懷柔一溜煙過來,伸手捉住銅鎮紙,單手一用力,再鬆開時,只見銅鎮紙上五個清晰的指痕,她嬌笑一聲說:「不知我這樣可行?」莫知秋再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方大小姐如此年輕,內力就有如此成就,很是難得,但給方大俠護脈,恐怕還要再進一步,還是看看方大公子的技藝吧。」方懷柔小嘴一撅,將銅鎮紙遞給哥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方進深吸一口氣,單手抓住銅鎮紙驟然發力,再鬆開時,銅鎮紙上的指痕達到了一根手指的深度。他輕輕將銅鎮紙擲還給莫知秋說:「不知這樣的內力如何?」莫知秋撇了一眼銅鎮紙說:「你若能把這銅鎮紙上的指痕再抹平,應該就可以了。其實以方公子的年紀,能有如此內力,在江湖上足以傲視群雄了,但若要抹平這銅鎮紙,至少還要再練二十年以上。」   方鐵金開口了:「小兒見識淺薄,讓莫老師見笑了,抹平這銅鎮紙,即使是我沒受傷,也做不到,看來還是要莫老師親自出手了。」在心中,方鐵金已經心存疑惑,要知道將黃銅鎮紙捏出一根手指深的痕跡已經十分不易,再要把這痕跡抹平,就是武林頂尖高手也未必能做到,看這個莫老師氣度外形,內功也是修練有成,但要達到抹平鎮紙的程度,方鐵金說什麼也不信。   莫知秋一笑說:「哪裡,哪裡,方大俠太高看我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我丹鼎派第五代傳人中,內力有如此成就的,僅一人而已。秋風,去請新月師弟前來,這個時辰,他應當在師叔們的小廚房掌勺,你先去那裡找他,趕快去,別讓其他師兄佔了先,方大俠的病再拖一天就沉重一分,若是他被其他師兄們拉起護脈,方大俠等的時間就長了。」秋風脆生生地答應一時,轉身急急忙忙地去了。   齊二先生站在一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新月師弟竟是廚師?此時在師叔們的小廚房掌勺?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剛要開口,方懷柔已經搶先開口了:「莫老師,莫非我聽錯了不成,你的這個新月師弟還擅長廚藝?」   莫知秋手撫黑鬚傲然而答:「當然,我丹鼎派自開宗立派以來,歷經五代共四十八名門人,目前看以新月師弟的天賦最高,將來的成就無可限量。他的廚藝在我派中,那也是謙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點。不過……。」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齊二先生知道,這「不過」之後才是正文,心想看他還有什麼名堂。   莫知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新月師弟出手的價碼是不低的,待會他來時,價碼問題是要你們和他單獨談好的,與本派無關,我只是為你們找一位能夠護住方大俠週身經脈的內家高手,如果你們自己有合適當人選,也不一定非他不可,我不會強求,一切由你們自己決定。」   齊二先生聽到他這番話,心裡不禁嘀咕:這個丹鼎派到底是療傷濟世呢,還是藉機聚斂錢財,怎麼處處透著生意人的口吻,他們這百餘年的顯赫名聲是怎麼創出來的,難道有假不成?   想歸想,齊二先生當然不會蠢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畢竟現在有求於人,他打定主意靜觀其變,看這丹鼎派玩什麼花樣。   一會功夫,丹童秋風引著一個濃眉大眼,身形矯健的年輕人走進屋裡,看這年輕人,身穿一件粗布短藍衣,胸前明顯的一道油跡,顯然是時常戴圍裙,在廚房裡沾滿了油灰,那油跡是圍裙的高度不夠,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的分界線。   莫知秋一看這年輕人,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迎了上去笑著說?:「新月師弟,這次又有勞你了。」新月嘻嘻笑著回答:「哪裡哪裡,還要感謝莫師兄為我介紹生意。」一邊說著,他轉身看著這邊的四個人說:「今天不錯,一下就為我介紹了三位病人,我的債務又能減去不少啊。」   這麼一說,不僅這邊的四個人心中不忿,連莫知秋都詫異地說:「新月師弟,除了這位方大俠之外,其他三位中,還有兩人有病?不知師弟看出是哪兩位呢?」   新月一臉嚴肅地看著齊寶刃,又看看方懷柔,然後說:「就是這兩位,尤其是這位先生,若不醫治,恐怕數月之內就要發作了,一旦發作,醫治起來就難了。」一邊說著,他還指了一下齊寶刃。   齊寶刃一直不說話,從新月一進門,他就用心觀察,見新月年齡不過二十,身材既不雄壯也不瘦弱,看他的氣勢、舉止、步伐和眼神,以自己幾十年練武的經驗,以及見識過的人物,怎麼也看不出他是個內家高手的風範,完全是一個普通年輕人的感覺,甚至是否練過氣習過武都要打個疑問,再看他竟然說到自己也有病,一副江湖騙子的嘴臉已經昭然若揭。   他再也忍不住,剛要站起來呵斥,就在這時,方鐵金開口了:「這位新月兄弟,如何看出來我這位二總管身體有病,還請明示。」   新月笑笑說:「這位先生佩劍背槍,槍桿赤紅,又是隨飛揚山莊方莊主一起來,必定是江湖聞名的青劍紅槍齊寶刃齊二先生了,半年之前,鐵槍門江海濤先生來山上療傷,正好是我坐堂,他曾對我說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九年前與齊二先生等九名江湖好漢在長百山大戰長白十九怪。   那是在臘月天,大雪紛飛中全殲十九怪及手下黨羽八十九人,那一戰之後,你們也是傷得不輕,在家足足養了半年多才傷癒恢復,據江海濤說齊二先生為了救他墜入冰窟中,戰後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齊二先生從冰窟中救出。不知可有此事?」   齊寶刃點點頭說:「不錯,是有此事,但這與我的病有何關係,九年之前的傷早已好了。」   新月笑道:「九年前的傷自然是好了,但那一次你受了奇寒侵入內腑,雖然被你以深厚的內力壓制,但奇寒仍留在內腑中並未根除,齊先生正當壯年,自然感覺不到這一點小恙,但是,聽說最近你又受到了陰寒掌力的侵害,不知可有此事?」   齊寶刃不覺有些詫異:「不錯,我是受了玄寒派妖人的一掌,但這妖人功力淺薄,掌上也沒有毒性,我受的傷並不重,現在已經痊癒,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一邊說著,他心裡還想,看你怎麼能讓我有病。   新月點頭說:「這就是了,我的猜測沒錯,這一掌雖傷的不重,但陰寒的掌力已經侵入你的經脈,這寒氣只是被你壓制住了,並未被完全驅除,過個三年五載你身體內的陽氣自然能化解這剩下的一點寒氣,但目前這陰寒的掌力再向你的內腑滲透,如果打通你的肺脈和你九年前受到的奇寒相通,這就宛如在你的體內開通了一條寒脈,這寒氣立刻就會發作起來,雖不能奪去你的性命,但功力大損是免不了的。」   新月的這一番話推測的有板有眼,只是憑著看了齊寶刃一眼,就把他九年之前受的寒,到最近中的掌力,都猜測得清清楚楚,這一番說辭不禁讓眾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頓時齊寶刃也拿不定主意了,他看著方鐵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懷柔說話了:「新月師弟,就算你剛才猜對了,你現在說說我有什麼病。」   新月見方懷柔秀麗可人,不禁輕輕一笑說:「這位姑娘不能說有病,只是內力修練之時略有不當,稍微矯正一下就可以了。」   方懷柔不依,繼續追問:「我修練內力怎麼不當了?要怎麼樣矯正,你怎麼看出來的。」   新月答道:「修練三清息內力的人,臉上都會出現潮紅,猶如身體健康之人臉上的紅暈,這是因為三清息內力是從別的內功心法上脫胎而來,由加以變化改進,但改進得還不十分完整,當然也沒有大礙,只是稍有些陽氣充溢,所以修練的人會臉色潮紅。只有練到方大俠這樣的地步,潮紅才能消退,男女皆不例外。   這位方姑娘臉色不僅沒有潮紅,而且略帶蒼白,顯然是貪功急進,導致陰陽失調所致,不是陽氣略勝,而是陰氣勝過了陽氣,與三清息內力的心法相違背,這樣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   至於怎樣矯正,也很簡單,找一位也是練這種路數內力的男子和你手心相對,一齊練功,用男子的陽剛之氣調整你的陰陽平衡即可,不過這男子的內力至少要是你的一倍才可,方大俠病好了以後就能為你矯正。」   他這一番話侃侃而談,將三清息內力的特點說得明明白白,簡直有內家宗師的風範,又好像是練過幾十年的三清息內力一般。不僅方鐵金暗暗吃驚,其他三人更是佩服不已,三清息內功心法也是方家的家傳最高內功心法,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三章 洗髓湯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16   方鐵金試探地說:「新月先生真是淵博,不知新月先生如何得知我三清息內力的如此特點呢?」   新月淡淡地一笑說:「我專一修練內功,有些小成,對別家的內功心法多了些注意,像三清息這樣著名的內功心法,我自然是要關注一下的。」   莫知秋上前說:「諸位不要只顧說話忘了正事,還是先治療方大俠的傷病要緊,其他的事待此事完了之後再說。」說著他一揚手中的藥方,示意大家去抓藥。   齊寶刃哪裡肯放過新月,看你的身形做派,怎麼也不像內力高深之人,任你嘴上說得天花亂墜,我也要讓你立刻顯出原形,他上前一步右爪疾探拉住了新月的右手,這一抓毫不費力將新月的右手抓住,更堅定了他揭穿新月嘴臉的信心。   他臉上卻面對微笑說:「新月老弟,看不出你年紀不大,對各家的內功心法還頗有研究,我是衷心的佩服啊,佩服。」一邊說著,他手上的力道迅速加大,同時內力疾吐,成心要制住新月的心脈。   初時,他的內力沿著新月手上的經脈快速上行,根本感覺不出新月身體裡有絲毫的內力,因此他馬上就要將內力回收一些,免得傷了新月的身體,畢竟在人家的地盤,傷了人總不太好,雖然飛揚山莊並不怕事。   但是,就在他即將收回內力的一瞬間,從新月的手上傳來一道強大無匹的內力,這內力剎那間吞噬了齊寶刃的內力,然後順著齊寶刃的手臂攻入他的心脈,只一瞬間在他體內的奇經八脈中遊走了個遍,然後回到他的心脈,而此時,齊寶刃就感覺自己的內力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一般,一絲都調用不了,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冷汗「刷」地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方鐵金一看不好,齊寶刃鐵定吃了虧,而且已經動彈不得,這高下已經分出,齊寶刃差得好遠啊。他連忙說:「新月老弟請放手,寶刃並無惡意,還請多原諒。」老夫這裡給你陪個不是。   新月一下放開手:「哪裡,哪裡,我們只是切磋一下內力,不必多禮。」這邊齊寶刃一脫離新月的控制,馬上運功一轉,沒有任何的不適,看來新月沒有惡意,他連忙躬身施禮說:「多有冒犯,恕罪,恕罪。」新月也不客氣,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淡淡地說:「不必如此,還是先給方大俠治病吧,今日我的時間也有限,不能在此耽誤太久。」   莫知秋笑著說:「好吧,方大俠和新月師弟請隨我來,三位請在此等候,去毒只需半個時辰就好,秋風去給三位上茶。」   三個人一走,方懷柔馬上站起來對齊寶刃說:「齊叔叔,剛才一試,這新月的內力如何?」齊寶刃面帶愧色地說:「慚愧,慚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新月的內力之強,乃我平生所僅見,就是方莊主恐怕都有遜他一籌啊。」   方進面帶疑問地說:「這新月看年紀不過二十歲,能有這麼深厚的內力嗎?他就是從生下來就開始練內功,也不過二十年內力,就能勝過我父近四十年的內家真力?」   方懷柔也是:「對啊,齊叔叔你會不會看錯?」   「若是我看錯,那也是他還未竟全力,以我的功力還無法趟到他的底,在我看來,他的內力已經深不可測。」齊寶刃面色嚴峻地說。   他這麼一說,方家兄妹都不說話了,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想不到丹鼎派還有這樣內力深厚的弟子,相比之下,自己的內力簡直有些微不足道,心裡不禁酸酸的。   再說新月,剛給方鐵金護脈完成,一出房門,就看見丹童秋風站在門口對他說:「掌門出關了,他老人家要你馬上去見他,在書房。」新月「哦」了一聲,心中奇怪,丹楓掌門他老人家一向對自己不冷不熱,怎麼閉關三個月一出關第一個就要見自己呢?奇怪歸奇怪,他的腳步不停地向掌門的書房走。   自出生能走來以來,這樣腳步不停地忙碌他已經習慣了,真要讓他閒下來,他反而不太習慣。他快步走到掌門丹楓真人的書房,恭恭敬敬地說了聲:「掌門師叔,弟子新月來了。」每次要見掌門,他都不由自主地緊張。   門裡面一個一個略帶蒼老大的聲音回答:「新月,進來吧。」新月輕推門,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進入屋中,一個年約五十上下,面容清瘦的老者端坐著,新月先行了個禮,老者手一指椅子說:「坐下再說話。」新月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望著丹鼎派的掌門。   丹楓真人微笑了一下說:「新月,你今年多大了?」不知怎麼,只要是丹楓真人每次一對他笑,新月心裡都會一緊,這已成了條件反射,這次也不例外。新月趕緊回答:「稟掌門,新月再過一個多月就滿二十歲。」丹楓點點頭說:「好,好,都二十歲了,在我丹鼎派也有二十年了,今天我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對你說,你先把桌子上的那個帳本拿來念一下最後的數字。」   新月緊張地搓了搓手,拿起帳本,翻到有記錄的最後一頁,念道:「三月二十一日,還款兩千零五兩,最後欠款,七萬八千二百九十八兩六錢。」念到這裡,新月緊張地看了一眼掌門。   丹楓真人點著頭說:「還不錯,十五年來,你連本帶利共還了二十多萬兩銀子,也不容易了,我師兄他死的早,最得意的就是你這個弟子,你也是他唯一的弟子,臨終之前還拉著我的手說,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要我無論如何要照顧你。   這些年來,你的奇經八脈全部打通,內力已經由後天入先天,你可知道,能將內力進入先天境界的人,在練武之人中,普天下也找不出三五個,像你這樣十二歲就進入先天境界,五百年來也是第一人,我丹鼎派發揚光大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了。」   新月聽了連忙站起身說:「掌門,我新月哪裡能承擔如此重任,還是天明師兄天資過人,是我丹鼎派希望之所在。」   丹楓真人擺擺手說:「天明是我親生之子,他的情況我最清楚,他雖然天資也是不凡,但修練之人還要講究個機緣,沒有機緣,無論如何努力都是一場空。他缺得就是機緣。你不一樣,無論天資機緣面面具備。」   新月心裡明白,掌門所說的機緣,就是當年的那盆洗髓湯,為了這盆洗髓湯,他出生不過三天,就欠下丹鼎派二十多萬兩銀子,五歲開始為門派掙錢還債,還了本金還利息,時至今日,還欠七萬多兩銀子。   那是二十年前,新月才出生,不知怎麼被後來的師傅丹霞真人帶上雲霧山,就在這時,丹楓掌門窮三十多年心血搜集奇珍異藥開始煉製的洗髓湯終於要大功告成了。   為了這盆洗髓湯,他花費三十多年心血才攢齊了藥物,僅銀子就花了足足二十萬兩銀子之多。丹楓掌門的親生兒子張天明天資出眾,那時剛好十二歲,內力已經打好了基礎,再用了這盆洗髓湯,以丹楓掌門的估計,張天明三十歲前必能將內力由後天進入先天境界。   可惜就在煉製洗髓湯的最後關頭,有貴客來訪,丹楓真人不得不出面接待,但煉丹的火不能停,丹楓真人只是將火調小一些。稍一不注意,時間久了一點,待他猛然想起,趕快跑回丹房,那一大盆洗髓湯只剩下盆底子,倒入小盆中,也只是半盆。   以張天明十二歲的年紀,長得人高馬大,這點湯,洗澡是不可能了,洗腳還差不多。   丹楓真人目瞪口呆,楞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   加水稀釋,那是萬萬不能的,外來的水,一滴也不能隨便加入,加一滴水,就減弱一分藥力。   丹楓真人當時是捶胸頓足,若不是丹霞真人在旁邊拉住,他恨不能一頭撞在牆上。   最後丹霞真人說:「師弟,這湯也不能就這麼浪費了,成人是沒法用了,但嬰兒還是夠的,我正好昨日新收了個弟子,出生才三天,這湯正好合用,師弟你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我吧。」   「送?」丹楓真人眼睜得如銅鈴一般大,幾乎要吼出來:「我三十年的心血,二十多萬兩銀子的花費,就這麼送出來?門也沒有,想要,照我丹鼎派的規矩,買,我對你只收個成本,一口價算二十五萬兩,少一兩不賣,多一兩不要。」   丹霞真人笑嘻嘻地說:「好,好,二十五萬兩就二十五萬兩,這個帳就記在我這寶貝徒弟身上,他用了這洗髓湯,修練我丹鼎派內力必定進境驚人,等他長大了,有了這一身驚人的內力,掙個幾十萬兩銀子還債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這麼,新月出生僅三天,已經背了二十五萬兩銀子的債務。當然,能夠十二歲就將丹鼎派的內功心法練到最高境界,內力由後天進入先天境界,沒有這洗髓湯是想都不用想的。   丹楓真人繼續說:「我閉關這些日子,有一天師祖托夢於我,說到了你,將我派的大任要交付與你,因此我丹鼎派的一些機密事情,也到了要交代給你的時候了。」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四章 痛說家史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5361   「我丹鼎派本是建派在崑崙山仙境中,崑崙山修仙四派中,我派以實力和人數來看位居第三,那時可是風光無限,逍遙自在。可是就在五百年前,邪魔四派垂涎我崑崙山仙境,在一個深夜聯合起來大舉偷襲我修仙四派,在此之前,正邪之間也有不少衝突,但都沒有那一次激烈凶險。   雙方激戰三天三夜,死傷慘重,由於邪魔四派早有準備,漸漸佔了上風,最後修仙四派破釜沉舟,施展威力最大的仙術,最後一舉全殲了邪魔,但是,修仙四派中參戰之人也同歸於盡,據說那最後的一擊將崑崙山炸平了五百里。」說到這裡,丹楓真人停頓了一下。   新月聽得出神,連忙問:「那後來呢?師祖怎麼樣了?」   丹楓真人抿了口茶水說:「當年此事發生的時候,師祖他老人家正好外出辦事,不在崑崙山,躲過了這場劫難,但是,那時的師祖剛入丹鼎派不足五年,只學了些煉丹入藥的本領,修練成仙的方法還只是瞭解了個皮毛,崑崙山一毀,丹鼎派數千年來積累的無數修練秘笈都毀於一旦,本領高強的弟子也不幸全部隕命,從此我丹鼎派失去了修仙的道路,不得不在凡塵中重尋修仙之路,當然,其他三派也好不了多少,有的門派甚至全軍覆沒。   丹鼎派中,只留下師祖一人,他淒然離開崑崙山,周遊天下,尋找修仙之路,最後選中雲霧山再次開山立派,創下我丹鼎派今天的基業,師祖重新歸納整理丹鼎修練心法,但終因缺失太多,只能整理出一些初級功法,而且還不完善,實在是撼事。對我丹鼎派的內功心法,你已經練到什麼程度了?」   「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我都練到了第十重境界,按照心法中的介紹,已經快要結丹了,但真要結丹,據我的估計還要十年。」新月恭恭敬敬地說。   丹楓真人微歎了口氣說:「已經十分難得了,你可知道,當年在崑崙山的丹鼎派是不分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的,而是合二為一,一起修練的,只是師祖修練時無法處理陰陽的衝突,才自行將功法一分為二,分別修練,這樣走火入魔的機會小了,但修練的時間大大延長了。你可知道丹鼎派心法最高能修練到何種程度?」   「弟子只知道最高能修練到金丹境界,到了這一境界,距離成仙已經不遠了。」   「其實,金丹境界只是修仙的第一步,距離成仙還只是萬里征途中的第一里路,早得很哪,但後來還有什麼境界,誰也不知道,修仙是逆天而為,同時也是和時間在賽跑,按照當年師祖的介紹,進入金丹期後,壽命可達三百歲至五百歲,這時就有了充裕的時間進行下一個境界的修練,   金丹期共分為三重,分別是凝丹期,結丹期和金丹期,你目前內力進入先天境界已經十年,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已是水乳交融,不久就要凝丹了,這個不難,以後結丹也不難,兩項加起來十年時間該夠了。」   說到這裡,丹楓掌門的語氣不覺沉重了幾分,新月也不覺緊張起來。   「只是從結丹到金丹,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到過程,異常艱難,據師祖當年說:天賦不足者,又或是機緣不夠者,窮一生的心血也修練不成金丹。」   一邊說著,丹楓掌門的語氣也更加的沉重,連眉頭也皺了起來。   新月的內心隨之也凝重無比,一言不敢發。   「即使僥倖跨入金丹期,隨之而來的就是天劫,經得住天劫,不僅功力大增,而且增三百年壽命,自然是海闊天空,天高雲淡,經不住天劫,魂飛魄散,粉身碎骨,所有的修練都是一場空。」   新月頓時覺得一塊巨石壓在心中,壓得喘不過氣來。   「以前聽師祖說,修仙之路,除了金丹期,下一個境界是元嬰期,這才是修仙途中最重要的境界,也是修仙是否有成的分水嶺,跨入元嬰期,生命大大延長,功力大幅增長,上天入地,翻山下海,天下間大可去得,為下一步的修練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從師祖在雲霧山開派以來,僅師祖一人跨入金丹期,你可望成為第二人,本派發揚光大,重入仙門的責任,你要從現在開始在心裡承擔起來。   從你懂事到現在,仍然欠下我十餘萬兩銀子,我知你勤奮不啜,拚命掙錢,但還是不能償清,在心中,你是不是對我頗多怨恨?」   新月心中惶然,連忙說:「掌門師叔,弟子不敢,弟子怎敢怨恨師叔。」   丹楓的語氣不疾不徐:「你心中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不必為之不安,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對你嗎?」   新月低頭:「弟子不知。」   「那盆洗髓湯乃我今生能夠配成的唯一一次,當年師祖窮三百年心血,仍然差了兩味藥而不成,他把藥方和已收集到的藥材都傳給了我,到我這一代終於諸藥齊備,可以著手煉藥。   可以說,這一盆湯是我派數百年搜集的結果,你用了這一盆湯,自然是天緣注定,非人力可以改變。你一出生,就得了這盆湯,可以說天降了一個大的無邊的福分給你。   冥冥之中,一個人的福緣是有限的,你一下就得了此福緣,我怕你就此福緣用盡,再無機緣可得,更怕天妒英才,使你早早夭折,故此讓你巨債纏身,不得翻身,借此平衡你的福緣。   這份用心,我今天想告訴你。」   聽到這裡,新月不禁熱淚盈眶,激動地說:「師叔……」   丹楓擺了擺手說:「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用心,就是讓你增加一份磨難。你得了此湯,在同門之中修練內力已經無人可比,長此以往,你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份驕橫,少了一份胸懷。   孟子之天降大任之言,已被無數人說濫了,我在這裡就不說了,總之就要你多體會逆境,學會在逆境中生存。   修仙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這修仙路就是逆境路,險阻重重,無捷徑可尋,師叔這樣對你,就是想你以後一路走好,即使師叔不在你身邊,你也能遇事之時泰然處之,最終為我丹鼎派重新尋回修仙之路。」   新月此時已是淚雨濕雙袖,哽咽無語。   丹楓繼續說:「我接任掌門之位的前夜,師祖對我說:重回修仙之路無非兩個途徑,一是努力搜尋前人留下的仙籍和秘笈,自己歸納整理,一一實踐之,二是在紅塵之中,修仙之域,重新悟出修仙之法,有志者事竟成,前人的修仙之法也是如此摸索感悟而出的。」   新月問道:「除了崑崙山仙境之外,還有其他的修仙之人之地嗎?」   「當然有,崑崙山是最大、最著名的仙境,我們崑崙四派只是修仙門派中最著名的四派,每一派都自成修練體系,心法十分完整,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小門小派,甚至獨人獨派,這些小門小派一般不成氣候,心法也不完整,但他們之中許多人也有獨到之處。修仙之人一般在凡塵之中不露身份,所有很少為人所知。」   「那到哪裡尋找這些奇異修仙之人呢?」   「名山大川,大江大河,肯定是沒有的,那些地方為名聲所累,曾經雖也有仙靈之氣,但紅塵之人經年累月去尋訪,早已污染了仙靈之氣,所以那些地方即使曾有奇異之人,也早已離去了,現在還在那裡的,往往都是一些沽名釣譽之人。」   「應該到哪裡去尋找這些人呢?」   「荒山野嶺,人跡罕至之處,海外仙山島嶼,也許有奇異之人。除此之外,紅塵鬧市,街頭巷尾,說不定也有奇異之人隱居於此。不過,把修仙道希望完全寄托在這些人身上,是靠不住的,到紅塵之中,可以感悟人生,感悟世事人情,天人關係,最後悟出修仙之道。」   新月點頭受教。   掌門突然問:「新月,你今年二十了吧。」   「是,掌門師叔。」   丹楓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我丹鼎派的擔子,你現在是分擔一些的時候了,到凡間紅塵中歷練一番吧,洞悉世事,明察天理,也許能早日結成金丹,成就大道,你準備一下,三日後就下山吧。」   新月不禁一呆,要自己下山?要離開這裡熟悉親切都人和物了,要離開家了,他半晌無語。   掌門淡淡地說:「你不願下山歷練一番嗎?」   新月連忙說:「不是,掌門師叔,我願意,只是一時心裡沒有準備,不知如何是好。」   「和師兄弟們好好告別一下,這十年中,我派中弟子下山歷練的也有幾個,你以後也許能碰上,這幾個人你都不太熟悉,帶上派中信物,作為相認所用。」   新月木然點頭。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五章 白雪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99   離開掌門的書房,回到自己獨居的房間,天已經黑了,他點上燈,一個人坐在桌前,忽然感覺有許多東西割捨不下,朝夕相處的師兄師弟,讓他想念;這屋裡的許多物件,包括這桌這椅,都是自己親手製作而成。   還有屋前的那十六株茶樹,那是從自己四歲開始,師傅帶著自己親手種下的,每年種一株,後來師傅過世,自己依然每年種植一株,在悉心的栽培下,這十六株茶樹個個枝繁葉茂,生機盎然。   這些東西,個個都是難以割捨啊。   還有就是,白雪怎麼辦呢?當年自己在後山密林中碰到它時,它還是三尾白狐,這十年來和自己相處的也是親密無間,每十天自己就會從廚房帶著一隻親手做的香噴噴的雞腿給它,十年間白雪不知吃了多少自己做的雞腿,還在自己的庇護下渡過了可怕的天劫,由三尾白狐變成了六尾靈狐,自己離去了,誰還給它帶雞腿呢?   想到這些,新月不禁坐如針氈,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從小長大到現在,除了師傅待自己如親子般疼愛之外,關係最密切都就數白雪了。   連白雪這個名字,也是新月給它起的。   因為白雪渾身的皮毛潔白如雪,一根異色都沒有,頗為罕見,有一次在雪地裡奔跑,簡直分不清哪是雪哪是狐,所有新月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由於自己天賦驚人,出生時又得到千載難逢的奇藥洗髓湯,因此修練門派的內功時,進境之神速,令門派上下人等個個驚歎,同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師兄弟們對自己也是敬而遠之,說不清是嫉妒還是羨慕,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情況也越來越明顯。   只有白雪,每次來總喜歡膩在自己懷裡,瞇著那雙粉粉的眼睛,六條雪白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翹起,在新月肩頭掃來掃去。   據師兄弟們分析,這只靈狐修練了不知多少歲月,現在肯定已通了人性,說不定已經能懂人話了。   為此新月私下裡和白雪說話,發現它似乎對自己的話似懂非懂。新月還發現,白雪似乎學會了吐納呼吸,每當它膩在自己懷裡時,看似在瞇著眼打盹,但它的呼吸變得極為悠長均勻,倒與自己練功吐納時相仿。   當年師傅還活著的時候曾經開玩笑說:「人修練的目標是成仙,禽獸修練的目標是成妖,進而成為妖仙,比人的路途要坎坷多了,白雪不知還要修練幾百年才能修練成人形,成為妖,你在有生之年恐怕是看不到了,除非你能成金丹,進而得元嬰。」   這一夜,新月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到天剛朦朦亮,新月就起來,往常這個時候,是練功吐納的時間,今天,新月已經無心練功了。   往常師傅常說:練功之人要三靜三無,身靜,心靜,神靜,無憂,無慾,無求,平日裡覺得要做到這三靜三無並不是什麼難事,今天看來,一旦心中有事,要三靜三無就難了。   他不覺來到後山,只見山頂白茫茫一片,這雲霧的高度只在人的腰間,因此人在山中,如在雲端行走一般,雲霧山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時間是籠罩在雲霧之中,故此得名雲霧山。   山間竹林中白霧無處不在,新月想著兩天後就要下山離去,不覺有些愁腸,走了一會,他撮唇吹了一聲口哨,哨聲嘹亮在山間迴盪,不一會,一聲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新月知道,白雪來了。   妖妖嬈嬈的霧氣之中,一個雪團一般的白狐陡然從白霧中躍起,一下撲入新月的懷裡,六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翹起,搭在了新月的肩頭,遠看過去好像新月圍了一個白圍巾。   新月抱著白雪坐在平時常坐的一塊平整的岩石上,手撫著它油光閃亮的白色毛皮,笑著說:「雪兒,雪兒,我要下山歷練了,以後就沒有人給你雞腿吃了。」   白雪抬頭看著新月,粉色的眼睛眨了幾下,也不知對新月的話聽懂了沒有,只是輕輕地鳴叫了一聲。長尾巴掃著新月的肩頭,順帶在他的臉上摩噌著。   新月又說:「掌門師叔讓我下山之後,嘗盡人間百態,在紅塵中悟出修仙之道,不容易啊。自我出生時就來到雲霧山,二十年來從未下山過,這山下人潮洶洶,據說多有奸詐狡佞之徒,如何能夠將這些奸邪之人區別出來呢?」   也不管白雪聽懂沒有,新月只管說下去:「我這一趟下山,快則三年五載,慢則十年八年才能回來,只留下你獨自在山中修行了,也不知你何時能修煉成功,不過這雲霧山等閒人等也不敢來胡作非為,沒有人會來害你,你就安心修煉吧。」   白雪這回不再掃尾巴了,乖乖地躺在新月懷中,伸出血紅的舌頭輕舔著他的手掌。   新月繼續說:「我下山之後,掌門師叔要我遍訪高人名門,尋找修仙之道,我也想過了,少林寺建寺數百年,據說藏經閣內秘錄典籍浩如煙海,我是不可不去的。武當雖開派三百年,但師祖張三豐大師傳說活了八百歲,最後得道仙去,所以武當也是一定要去的。   普渡眾生堂數百年來領袖武林,每一名出世的弟子年紀輕輕便武功蓋世,實乃武林中的一個奇跡,雖然每一代只有一名弟子出世,但也是驚人了,所以普渡眾生堂我也是要去拜訪的。   除此之外,魔門三宗,日月宗以陰陽雙修見長,聲威漸隆,我丹鼎派雖也收集了不少陰陽雙修的秘籍,但在我看來只是些皮毛,並未獲得陰陽雙修的真諦。   莫知秋師兄和於萍萍師姐一直專門研究陰陽雙修,兩人雙修近十年,進境之速幾乎是同齡師兄的兩倍,可見雙修也是一門很好的修煉方法。只看魔門三宗以日月宗實力最強,對陰陽雙修的好處也是個輔證。   聽師兄們說,江湖上對陰陽雙修的功法似乎頗為不屑,把它歸位旁門邪道,不過師父他老人家說了,功法本無正邪之分,用這功法殺入放火,就是邪,濟世扶危就是正,可見正邪之分不在功法而在人。   魔門無慾宗頗為出名,無慾宗追求無慾無求,無喜無悲,宗內人才凋零,但宗主卻武功高強,威震一方。   煉欲宗與無慾宗正好相反,以丹藥、生靈甚至魂魄為原料煉製器具,修煉武器,同時修煉內力,倒是奇異的一宗,只是濫用生靈魂魄,不免傷生害命,走入邪道。」   佛門大雷音寺在武林中並不出名,極少有寺中弟子在江湖上走動,但師父曾經說過,大雷音寺主修的佛法高深絕妙,境界之高,已不是尋常武林人士可比,雖與道家不是同宗同流,但俗話說殊途同歸,萬流歸一,他們的修煉方法,未必不能作為參考。   這些門派勢力,我都應當一一拜訪,兼學百家,看能否悟出修仙大道。   說到這裡,新月停頓了一下,因為白雪在他懷裡翻了個身,他低頭看時,竟然發現白雪粉色的眼睛裡流出兩滴晶瑩的淚珠。   這讓新月心裡一愣,白雪聽懂自己的話了?他注視著那粉色的眼睛,正好看到一大滴的淚珠湧出。   你不捨的我走嗎?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留在雲霧山,男子漢當縱橫四海,頂天立地,我還要遍訪仙跡,尤其是崑崙遺址,海外仙山,足跡當踏遍神州,方不負丹楓掌門的重托啊。   新月想到這裡,拍著白雪毛茸茸的腦袋說:「你晨吸朝露,夜吞月華,修練了不知多少歲月,是不容易,我一走,你就孤單了,這我也知道,但我們修練之人就要能夠忍受這份孤單。   修仙之路不僅漫漫,而且孤單,就拿你來說,從三尾白狐修練至六尾靈狐,渡過天劫,百不及一,能在我懷中渡過天劫,也是你的造化和緣分。   人生不過百年,但狐族的修行卻要以千年計,你修練至下一次天劫,不知要過幾百年,我一定是不在了,所以你終究是要孤單的。   至高之山,險峻之峰,注定只有少數天賦出眾,機緣無匹的人才能夠攀越,因此這些人的孤獨寂寞已是天定。」   新月也不管白雪能否聽懂,只管自己絮絮叨叨地說下去,說到這裡,再看白雪,粉色的眼睛裡,淚光已經不見了。   他高興地笑了說:「你想通了就好,修練之人,不,修練之狐,最忌諱有心結,若是心結總是解不開,輕則影響修練的進度,重則走火入魔,過去的修行付之東流。   我後天下山,還有今明兩天我們可以在一起修練,今天就抓緊時間吧。」   說完,新月像往常一樣面朝東方端坐在石頭上,開始吐納呼吸,白雪則端坐在他懷裡,也面朝東方吞吞吐吐。   這一人一狐就在朝陽之中開始新的一天修練。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六章 下山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837   這一整天,新月都在收拾東西,順子也來幫他收拾。   順子大名叫張順,是丹鼎派第五代弟子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他十歲時正式拜入丹鼎派,今年才十七歲,身體長得有些單薄,對於練習門派的內功心法,他進境頗慢,少不了新月的指點,但對製藥煉丹卻天賦驚人。   他平日裡和新月的關係最好,兩人年齡相近,從小就在一起玩耍,聽說新月要下山歷練了,他第一個趕來看望,幫助新月弄東做西。   新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交代順子:「我走之後,院子裡的茶樹你一定要代我照看好,要按時澆水,千萬注意不要有了蟲子。還有後山的白雪,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它,給它弄點好吃的,最好是雞腿,它最愛吃,不要讓人傷了它。」   順子一邊點頭一邊大包大攬地回答:「這個你儘管放心,交給小弟我的事,什麼時候出過差錯,我保管辦的妥妥當當,分毫不錯。對了,新月師兄,我知道你手裡一向緊張,後天你下山,手裡沒有銀子怎麼成,我這裡有一百兩銀子,給你做下山的路費,你即使行醫掙錢,也是需要時間的。」   在丹鼎派中,除了新月,可以說個個是腰包鼓鼓的,就連年齡最小的順子,一出手也是一百兩。新月之所以手頭緊張,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債務纏身,否則以新月掙錢的速度,在派中自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平日裡在山上,丹鼎派的弟子除了煉丹習武之外,就是治病掙錢。   看病掙的錢,除去藥材這類成本之外,一般和派裡是三七分成,自己可得診金的三成。而山上花錢的地方卻是少之又少,大把的掙錢卻無處可花,每個弟子的腰包自然就鼓鼓的了。   見順子拿出銀子,新月也不推辭,伸手接過,只是說了聲:「謝了,師弟。」師兄弟們錢來的都很容易,花出去卻很難,本著為大家排憂解難的想法,新月心安理得地收下銀子。   到了製藥煉丹的時間,順子走了,他前腳才出去,莫知秋後腳就進來了。莫知秋比新月大將近二十歲,但在新月的師兄中,還算是年輕的,丹鼎派第五代弟子中,只有新月和順子的年齡很小,其他都是三十五歲以上。   平日裡莫知秋對新月還是很照顧的,兩人的關係也比較親密。   進到屋中,莫知秋笑著說:「聽說你要下山歷練了,也好,不經歷一番風雨,難成大氣。我當年也是二十歲下山,九年之後才回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封銀子說:「下了山,用錢的地方就多了,這三百兩你拿起用吧,我們在山上,銀子是掙了不少,可是沒有使用的地方,你就幫老哥我花一點。」   新月毫不推辭,笑嘻嘻地接過銀子說;「多謝師兄關照,平日裡師兄就很關照我,新月感激不盡啊。」   莫知秋笑著說:「我們師兄弟之間就不必客套了,別的話我也不多說,切記下山之後一切小心,江湖上魚龍混雜,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加注意。」   莫知秋走後,一會功夫,來了七八個師兄,都是聽說新月要下山,來送銀子的。新月一向囊中羞澀是眾所周知,在山上時,吃住都是免費的,沒有什麼花銷,一旦下山就不同了,衣食住行都是花銷,所以大家紛紛解囊相助。   不過,師兄們能夠心都往這一處想,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丹鼎派下一任掌門之位,新月是最熱門的人選,被上下多數人看好。   能和新月競爭掌門之位的人,只有丹楓掌門的親子張天明。   張天明習武的天賦極高,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的修煉都到了第八重境界,在丹鼎派第五代弟子中也是傲視群雄了,製藥煉丹的本領也是第五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如果沒有新月,他出任下一代的掌門已經是勿容置疑。   可是有新月在,情形就大不一樣了。新月十二歲將丹鼎派至高心法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都練到第十重,並水乳交融,陰陽合一,內力進入先天境界,在丹鼎派自開山門以來是第一人。   再加上新月的丹藥醫術在派內也是佼佼者,更出奇的是,新月練成了一種絕技,就是通筋活脈,透穴行功的本事。他的這個通筋活脈與尋常的以內力或是金針刺穴來打通筋脈的方法是不同的,可以說是更高級的修脈術。   說起來這個本事也是新月無意中學會。   無論是修練什麼內功,都免不了會行功走岔,嚴重的叫走火入魔,修練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更是如此,而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同時練習是,尤其凶險。   但派內弟子都知道,只有將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同時修練,才有可能修至金丹大道,雖然成功的希望渺茫,但人人以此為目標。   十陽神功至剛至陽,十陰神功至陰至柔,兩種功法同時修練,難免會有內力走岔的時候,尤其是練到一些重要關口,更是凶險異常。   有一次莫知秋練到陰陽神功的第五重,即將邁入第六重的時候,突然陰陽相剋,全身的內息瘋狂奔流亂竄,恰好新月在門口走過,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走進屋裡的練功靜室,看到莫師兄已經是全身發抖,雙目赤紅,險象環生。   新月以雙掌握住莫師兄的雙手,以渾厚無匹的內力強行壓制師兄亂竄的內息,再以陽化陰,以陰化陽,終於將師兄亂竄的內息重新歸位,同時還打通了師兄久攻不克的要穴,使莫知秋一舉進入第六重神功。   這一過程,足足進行了三個時辰,也就是新月有如此雄厚的內力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當兩人從地上站起來時,屋外已經圍滿了丹鼎派弟子。   後來新月仔細回憶當時歸息入位的方法,詳加推敲,又陸續為各位師兄在練功的緊要關頭護法行功,終於總結了一套獨特的透穴行功的修脈術,開創了丹鼎派對付走火入魔的新方法。   不僅師兄們受惠於這套修脈術,幾位長老級的師叔師祖在練功時都獲益不少。   可以說,在練功的重要關口,只要有新月護法,便高枕無憂了,不必再擔心強行沖關時走火入魔的危險。   所以幾位丹鼎派長老私下裡都說過,能夠有望將我丹鼎派重新帶入修仙之路的,非新月莫屬,這些話在弟子中一流傳,眾人的心裡就有了數。即使丹楓真人是掌門之尊,也不能不尊重長老們的意見。   更何況這些長老都是第三代的丹鼎派弟子,也就是說都是丹楓的師叔輩的人物。   丹楓若是敢因私傳位,恐怕他自己掌門的位置都坐不穩。   新月收拾好下山要帶的東西,然後清點了一下師兄弟們送來的銀子和銀票,總計居然有一千六百多兩,他想了一下,就拿出約莫十兩的碎銀子單獨包一小包,留平時拿出來零用,其餘一千五百兩包成一個包裹,然後和衣物之類包在一起。   出門在外,財物不外露,這是幾位師兄一再交代的經驗。   不覺兩天的時間過去了,新月想來想去,該準備的都準備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該托付的都托付了,今天,就是下山的日子了。   和師兄弟們告別之後,有丹童來找新月,說丹楓真人要見他,新月連忙拿著包袱去見掌門。   丹楓掌門坐在書房看書,很是悠閒,見新月進來,先讓他坐,然後說:「新月,你一切都收拾好了,要下山了?」   「是,掌門師叔。」新月恭敬地回答。   丹楓掌門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語氣也略顯沉重。   「臨下山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交代你,以你的天資內力,以及醫術水平,踏入江湖不久定能揚名立萬,名噪一時。你可知道,這是你仙道求索的大忌。   想你一兩年之後便成名江湖,加上醫術高超,必定有許多人有求於你,甚至要求追隨你左右,這樣一來,你行走之時呼朋喚友,前呼後擁,耳邊常聽阿諛奉承之言,讚美溜須之語,日子長了,不免飄飄然不知高低,到了那個時候,你的修仙之路也就到了盡頭。」   這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聽得新月內心惶然,冷汗直流。   新月連忙說:「弟子知道了,請師叔教我該如何行事呢?」   「這就是我要交代的,一是你此番下山,不可使用我丹鼎派的名頭,但有人問你的出生來歷,就說是家傳,這樣一來,可避免不少人趨炎附勢的糾纏。   二是不可在江湖上揚名,你此番下山的目的是洞悉世事,求索仙道,名利二字對人的誘惑極大,我們修煉之人要特別注意,對於名利之事要盡量淡泊,一旦陷入名利場中,你的仙途也就走到了盡頭。我丹鼎派還希望你發揚光大,重回仙途,不要辜負了全派上下對你的期望。」   新月連連點頭,心中不免多了許多慼慼然。   丹楓真人問:「我丹鼎派的劍術,你學了多少?」   新月頓時心中忐忑:「我未曾學過。」   丹楓「哦」了一聲,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又問道:「那拳術呢?」   「早年跟師父學過四方拳,別的就沒有學過了。」新月不安地回答。   丹鼎派以醫術和丹藥聞名,劍術拳法並非所長,但也有幾套劍術和拳法在派內相傳,四方拳則是最基礎的一套拳法。   丹楓真人聽了新月的回答,點了點頭說:「你的內力雄渾,只會一套拳法,在江湖上稱雄不足,自保還是有餘的,這我就放心了。   新月看師叔並無責怪之意,也放下心來。   丹楓真人的話又變得不疾不徐:「還有一點,你欠下派中的債務有七萬多兩銀子,目前你手中還有多少?」   新月馬上將身邊的包袱解開,拿出師兄弟們贊助的一千多兩銀子說:「只有這麼多。」這時他馬上想起懷裡還有十餘兩散碎銀子,想了想沒有再提。   丹楓真人掃了一眼說:「這樣吧,這一千多兩銀子你先還上,剩下的債務,就只算本金,不再計算利息了,等你下山歷練歸來,再行計算,你意如何?」   新月老老實實地點頭說:「聽從師叔安排。」   丹楓又說:「不過,你下山時手裡沒有一點現錢也是不行的,這樣吧,我這裡有一串銅錢你拿起用吧,就不算在債務裡了。」   說著,丹楓從桌子上拿起一串銅錢遞給新月,新月接在手裡,口中稱謝,向掌門告辭出來。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七章 初次行醫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833   出了丹楓真人的房間,新月心中慶幸,幸好自己拿出了十兩銀子,不然就被丹楓掌門一網打盡了。他邁開大步,向山下走去,一邊走著,內心卻心潮澎湃,激動不已。自小被帶上雲霧山後,倒也下過幾次山,但都是跟著師傅或是師兄們一起,最遠也就走到山腳下的小鎮,採買一下山上必備的物品就回來了,連在山下過夜都沒有過。   聽師兄們說著江湖上的奇聞逸事,也曾羨慕不已,躍躍欲試。   如今,終於要下山了,回首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峰,新月的心情又是喜又是惜,極遠處的一塊山石上,似乎有一個雪白的身影站在山石上眺望著這邊,六條長長的白尾巴翹得高高的,新月向那雪白的身影揮揮手,心裡說:再見了,白雪。   下了雲霧山,走村過鎮,新月看著山下的景象處處覺得新奇,如此走了幾天,銀子一點沒動,只是那串銅錢用了七七八八,這一天,來到了瀘州城。進入城中,先看見石板鋪的大道,比之山上卵石鋪的小道不知寬闊平整了多少倍,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穿著打扮比山上的粗布衣衫又光鮮亮麗了不知多少。   再看紅牆灰瓦的建築,開局和氣勢山上的草堂是不能比的。街上吆喝叫賣的小販,耍戲法的藝人,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笑臉盈盈,顯然日子過得殷實。   新月就覺得兩隻眼睛已經不夠用了,不停地東看西望,左顧右盼,在大街上任意行走,也不辨東西南北。到了中午,隨便找了個小吃攤吃了碗水餃。   吃飯的時候,新月心裡還在想,想不到山下的人居然有這麼多,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多女人,在山上除了幾位名花有主的家屬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女人。三下兩下吃完水餃,他抹了抹嘴巴,繼續遊逛。   紅日西沉,竟然逛了一天,新月絲毫不覺疲勞,精神十足,健步如飛,不過天黑了要住店,他找了一家看起來乾淨整潔,規模又不大的客店,名叫如歸客棧,看來是取賓至如歸之意。   進到店裡,小二熱情招呼,請新月到櫃檯辦理住店手續。待一切手續辦好,要掏銀子的時候,新月伸手在懷裡一摸,就覺懷裡小風颼颼,竟然破了個洞,原來放銀子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頓時腦袋「嗡」漲大了一倍,嫩臉騰地就紅了。   旁邊的小二見他手放在懷裡遲遲拿不出來,通紅的臉如上了一層胭脂,頓時看出些端倪來,嘴上打著「哈哈」說:「客官可是忘帶了銀兩,趕快去街上找你的同伴取銀兩過來,再住店不遲。」   新月頓時覺得他的話說得恰到好處,解了自己無銀子的尷尬,馬上點頭說:對,對,銀子怎麼沒帶在身上,我回去找人取了再過來。」   小二老練地手一擺,脆生生地說了句:「送客。」   新月紅著臉,灰溜溜地走出入歸客棧。   走在街上,新月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閒情逸致,心裡想的就是自己的銀子怎麼會沒有了?看懷裡的破洞,顯然是利刃劃破,自己居然被小賊所乘,還一無所知,回想白天時由於人多,自己又多次到人堆中看熱鬧,幾次有人撞入自己懷裡,看來就是小賊乘機下手。   師兄們說得不假,江湖果然險惡啊!   摸摸裝銅錢的小皮袋,只剩下七個銅錢,不僅住店不夠,到明日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新月這時心中才有些發慌了。今夜露宿街頭是免不了了,明天呢?新月搖了搖頭,不再想明天的事,還是先把今天的事想好吧。   他仔細回想,今天白天在城裡轉悠的時候,城最北邊偏僻的區域有一片荒廢的宅院,去那裡找個有屋頂的舊房子住宿一夜,應當比露宿街頭要好。想到這裡,新月在街上買了兩個饅頭,花了兩文銅錢,懷裡揣著僅剩的五個銅錢去找廢宅過夜。   新月的記憶非常好,很快就找到白天來過的一條偏僻小街,找到了那個廢宅。這附近大片的地方都無人居住,廢宅看起來當年的規模很大,青磚的高牆達到兩丈,但現在大部分都已倒塌,只剩下殘垣斷壁,新月還看見隱約的火燒過的痕跡。   大門已經完全倒塌,只剩下兩個門柱還孤零零地立著。走進去,院子裡面荒草叢生,走進正廳,裡面空空如也,除了叢生的雜草,倒是長得茁壯,都有齊肩的高度。四壁倒塌,只剩下不到一人高的斷壁,抬頭看,天空中已經星光隱現,屋頂整個都沒有了。   看來正廳沒有過夜的地方,新月又到兩邊的廂房察看,廂房也是四壁殘斷,蛛網密佈,所有的門窗都被拆除,看來這個宅子敗落之後,許多人都來搬東拿西,能搬能拆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新月又走進第二進的院子,院內依然是雜草叢生,久遠的花壇東倒西歪,看這裡的格局,兩邊是傭人居住的地方,屋頂也全倒了,新月想,總得找一個有屋頂的房子過夜吧。   再向裡,終於在連片的大屋中找到一間,算是這座宅子裡保存最完好的房間,這間房看來是一間很大的書房,裡面自然是空空如也,雜草長得尤其茂盛,比人還高,房頂還有一半,四面牆基本完好,只是有幾個不大不小的洞而已。   新月在屋子角落清除了幾根雜草,將包袱解開,拿出一張折疊的鹿皮,這張鹿皮切削得非常薄,專門留野外住宿鋪在身下,收起來時只是很小的一塊。新月再將包袱墊在頭下,當枕頭用,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新月起身,先調息吐納一番,做完早上的功課,在到院內的水井邊,找了個破水灌舀了半灌水洗漱完畢,又折了一根筆直的樹枝,去掉枝杈,當成一根長桿,在從包袱裡拿出一塊白布,上寫四個大字:妙手回春。這塊寫好字的白布是從山上帶下來的,專門用於下山後行醫所用。   來到一個鬧市口,新月展開白布,站在街邊,正式開始了第一次的行醫。   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兩邊各種小販沿街叫賣,好不熱鬧,新月心想,按照師兄們下山的經驗,行醫要在鬧市,生意才會好,自己現在選的這個地方應當不錯,今天能賺點錢,先把吃飯住宿的問題解決了,對此新月還是充滿信心的。   看看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但就是沒有找他看病的,有些人來到他面前看看兩眼,就轉身走開,令新月莫名其妙。日上三竿,在上中空,天已近晌午,可是就是沒有生意上門,看看附近的攤販,生意都還不錯,對面那個賣包子的中年人簡直忙得四腳朝天,不可開交。   早上就沒有吃飯,到中午時分,新月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摸摸懷裡,還有五文銅器,只夠買三個包子,新月想了半晌,本想花兩個銅錢買兩個饅頭,可以節省一文,可是滿街沒有賣饅頭的,想來想去,新月實在餓得受不了,咬咬牙,買了兩個包子,就站在包子鋪前狼吞虎嚥吃完,甚至都沒有吃出什麼味道來,兩個包子就下肚了。   此時晌午已過,包子鋪前人已經不太多了,新月想了想,又看看賣包子的中年人還算和藹,便湊過去搭話。   「大叔,今天這街上人來人往,怎麼就沒有一個要看病的呢?」   包子鋪的老闆年齡在四十歲上下,矮矮胖胖,中午的一陣忙碌讓他滿臉油光,他拍了拍手,讓兩個夥計繼續幹活,自己喝了口水,然後才上下大量了一下新月,哈哈一笑說:「你是郎中?我怎麼看著不像?」   新月奇怪地說:「我那裡不像郎中?」   「我看你那裡都不像,小兄弟,你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敢出來行醫,你不怕把人看死嗎?」老闆不慌不忙地說。   新月著急地說:「我怎麼十六七歲,我今年已滿二十歲,五歲開始採藥曬藥,七歲開始製藥,十歲就坐診,現如今坐診已滿十年了。」   老闆不等新月說話就擺了擺手說:「反正吹牛不犯王法,你這話誰信啊,行醫講究的是經驗閱歷,你年紀輕輕,誰敢找你看病?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新月頓時醒悟,自己在雲霧山之時,頂著丹鼎派這個大大的名頭,自然有人絡繹不絕地來,如今丹楓掌門不許自己打著丹鼎派的招牌,這一招果然是厲害啊,自己年紀即輕,又無名望,如何讓人相信自己呢?   他垂頭喪氣地重新又站在街邊,看著樹枝撐起的白布招牌,不禁歎了口氣。又過大約一個時辰,看看街上的人流已經開始減少,自己還是無人問津,便失去了繼續站街的信心,收起白布招牌,拖著沉重的腳步返回廢宅。   一路上,他想著自己今後該如何謀生呢?行醫目前看來是不行了,自己練了一身雄厚無比的內力,給大戶人家看家護院當保鏢?   可是自己對拳腳兵器無一精通,除了會一套最基礎的四方拳之外,其他一概不會,也從未與人交過手。   丹鼎派以煉丹製藥,打坐修練內力為主,很少修練格鬥的功夫,大家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行走江湖時,也以行醫看病為業,從未有丹鼎派弟子以武成名江湖。   自己有一手好廚藝,在山上絕對是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曾有師兄誇獎,說新月師弟的廚藝已經趕上城裡的名廚了,這個方面自己是無師自通,天生有興趣,如果到飯館給人當掌勺呢?   可自己下山是來求索仙道,如果常年混在酒肆飯館,如何能求索仙道呢?   一路上新月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件事,不覺走到了自己住宿的廢宅,回到大書房,將白布招牌往地上一扔,放下包袱扔在牆腳,自己往包袱上一坐,靠著牆想心思。   正在想著自己的前途命運,何去何從之時,忽然外面傳來七八個人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還在街上,剛剛踏入廢宅大門,但以新月的聽力,已經聽得清清楚楚,這些人竟然還是練過內功的人,腳步比平常人輕許多。   不過新月心中煩惱,對這些人的到來也不以為意。   很快七八個人來到後面,有一個人一直來到新月坐著的屋子,探了個頭,新月坐在荒草後面,將近一人高的野草將他遮擋得嚴嚴實實,不到近前是發現不了他的。那人馬上縮回去,叫了一聲:「謝大小姐,這間屋子還算完整,請小姐就在此方便吧。」   然後,新月就聽到一聲溫軟綿滑的女聲回答:「請郭先生帶大家到外面去吧。」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八章 屁股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32   聽到這動人的女聲,新月心中不禁一跳。   在山上,可是不容易看見女人的,新月不覺屏住呼吸,以免外面的人發現自己,不過他心中奇怪,這些人來這裡幹什麼呢?   答案很快就有了,從外面進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有茁壯的野草遮擋,新月只能隱約看見一團火紅身影走進來,至於人的高矮胖瘦都無法分辯。   那女子進到屋中,左右看了看,就開始解衣。新月在屋角聽到「淅淅嗦嗦」的解衣服聲音,不禁奇怪,難道她要在這裡換衣服?   然後,女子忽然蹲下。   新月一愣,難道她要在地下埋藏什麼東西?埋藏寶貝?   他悄悄爬上前一步,雙手扶地,伸頭向外張望,這一望,不禁心脈噴張,全身的內力騰騰湧動。   這「方便」之事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男女老幼莫能免之,看來這個女子一時內急,要在這裡行「方便」之事   他看見了一個屁股。   一個女人的屁股。   一個晶瑩雪白,豐滿結實,渾圓誘人的女人屁股。   那女人雙手撩起衣裙的下擺,露出整個飽滿雪白的屁股。   從小到現在,新月連女人都沒看過幾個,更不用說看女人的身體,尤其是,今天看到了關鍵之處,女人身體中最誘人的部位之一--屁股。   頓時新月的目光如同被定住一般,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的那雪白的一團。雖然天光已開始變暗,這裡又是室內,接近地面的部分,加之野草遮擋,光線不免有些黯淡。   但是,新月內力驚人,連帶的視力也是異於常人,別說是這樣的光線,就是月光之下,只要新月想看,運足目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現在還是白天,新月瞪大眼睛,看得是纖毫畢現,一覽無餘。   雖然新月內力深厚,修練有成,定力遠遠強與常人,但這份定力還要看遇到什麼事。   今天看見一個平時從未見過的女人身體上的,性感誘人,魅力無比的重要部位--屁股,這定力忽然之間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新月的眼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兩丈外無限美好的事務,眼睛不眨,只管使勁觀瞧,渾然忘了周圍的一切。   這一刻陷入迷途,就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屏息靜氣。   新月此時全神貫注,血氣上湧,心潮澎湃,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子妙曼身體的無限誘惑,正在瞪著大眼,張著大嘴,雙目呆滯,慢慢體會感受眼前美好事務之中,不免呼吸就重了那麼一分。   紅衣女子看來內功的根基也是不弱,新月這邊呼吸一沉重,她猛然警覺,身後有人?   她猛回頭,警醒了身後的旁觀者。   一雙美目和一雙失神的大眼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砰然心動。   美目的主人驟然發現身後一雙惡狼般的眼睛緊盯著自己裸露的身體,長著惡狼眼睛的這張臉氣血上湧,漲得赤紅,彷彿要撲過來一般,不禁花顏失色,大叫一聲:「有淫賊!」然後閃電般提起衣裙,狂奔出屋子。   這一聲大叫也使那雙失神的眼睛回過神來,新月耳朵裡就聽到「淫賊」這兩個字,驟然將剛才在身邊遊走的三魂七魄收攏到身體裡,才算完全驚醒過來。   他的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好,自己變成了淫賊!   雖然是初次行走江湖,新月還是聽師兄們說過許多江湖風雲,奇聞佚事,諸多禁忌,知道淫賊這個帽子一旦戴在頭上,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那就如過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永世不得翻身的事。   無論如何,自己不是淫賊,是這個女子自己將屁股伸到眼前的,何況自己是先來這裡,並非故意偷看,而女子是後來的,至於自己死死盯著她人的屁股,那也是因為自己從未見過這類事務,偶爾見著了,不免有所好奇,故此伸頭看看,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後非,無可指責。   新月閃電一般想過了上面的念頭,接著馬上想起的是,現在絕對不是解釋這件事情的好時機,若是現在被人堵在這裡,這淫賊的名聲那是要實實的扣在自己腦袋上,自己將來的一世英名就要化為流水,三十六計,走為上。他拿起包袱,身輕似燕從另一方向的牆洞中傳出,如受驚的兔子落荒而逃。   隱約間還聽到背後幾個人急促的腳步聲和驚呼聲。   新月雖沒有專門練過輕功,但是他以雄厚無比的內力為基礎,略一提氣奔跑起來,速度之快,如果江湖上有輕功高手此時看見,頓時就會自慚形穢,什麼凌萍涉水,什麼踏雪無痕,什麼一葦渡江,和此時新月的奔跑速度相比,全都不值一提。   一名精悍的中年人高速來到屋內,眼光一掃,掌中劍光如雪,茁壯的野草片片倒下,屋內的情況一覽無遺,已是空無一人,他幾乎沒有停頓,身形一晃已經上了屋頂,正好看見一個藍色身影在十丈處一閃而逝,消失在遠方的屋頂後。   中年人沒有追趕,躍下屋頂,他的七八個同伴已經趕到屋內,四下裡查看。中年人一擺手說:「不用找了,淫賊已經逃走。」那個紅衣女子也走進屋內,這麼短的時間,她已經收拾好衣服,此時仍然面帶紅暈對中年人說:「郭先生,怎麼不去追趕淫賊,任他逃走?」   郭先生表情嚴峻地看著紅衣女子說:「非是不追,而是追不上,在下闖蕩江湖二十年,頂尖武林高手也見過一個兩個,從未見過輕功可以達到如斯地步,幸好他是受驚逃竄,若是他不逃,必定要殺入滅口,以他的武功,恐怕我們這些人一起出手也遠遠不敵。」   他此話一出,又是一片驚異之聲。紅衣女子頓了頓說:「瀘州城竟然來了如此高手?他在此幹什麼?」   這時一個年輕人高叫一聲說:「這裡有淫賊留下的物品。」說著將新月留在地上的白布招牌拿給大家看。郭先生接過木桿,看著白布上的四個大字「妙手回春」沉吟不已。   紅衣女子也看著白布說:「難道這個淫賊是個郎中,以行醫掩護自己的身份?」   郭先生點頭表情嚴肅地說:「看來就是如此,大家在城中要小心行事,若是發現淫賊的蛛絲馬跡,不可隨意聲張,這等高手,一旦身份敗露,必定要殺人滅口,我垂柳山莊未必能接下這個麻煩。」說著將白布收進自己懷裡。   一個白衣青年突然站出來說:「郭先生,小妹受辱這個事情難道我們就算了,不聲張了?我們垂柳山莊就這麼怕事不成?」   郭先生表情呆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的紅衣女子才說:「三公子有何見教?」   三公子憤憤地說:「等我們會齊了柳總管的人,該不會敵不了一個淫賊吧,更何況,一個淫賊,武功能高到哪裡去,郭先生不會是看錯了吧。」   郭先生苦笑一聲說:「是不是看錯,等有朝一日再碰見那個淫賊自然就知道了,謝大小姐,你如果對面碰到這個淫賊,還能認出嗎?」   謝大小姐喃喃地說:「剛才情況突然,只是一瞥,再碰見不一定能認出。」   眾人有商議了一會,沒有什麼結論,便離去了。   新月飛一般逃離廢宅,在屋頂上連續越過幾條街道,看前面街道上空空無人,馬上又落下來,然後故作若無其事地緩緩走著,同時注意傾聽,不見有人追來,算是放下心,緩緩向前走。   身心一放鬆,新月開始回味剛才的遭遇,頓時那個豐盈雪白的屁股又在腦海裡縈繞,他心中頓生罪惡之感,使勁搖晃著腦袋,想把這個罪惡的影像趕走,無奈這個影像在腦海中清晰無比,揮之不去。   看來罪惡的事務都是誘惑力極大,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嚮往的東西啊!   新月感慨了一下,眼望前方,想起自己如何謀生如何過夜的問題,這個問題重要而緊迫,未嘗保暖,怎麼就思淫慾了呢?奇怪?   新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要去什麼地方,昨天被小偷偷去了銀子,今天又無端被扣上淫賊的帽子,自己發現的廢宅現在也不敢回去了,真是倒霉。   看看紅日西沉,再有半個時辰天就有黑了,新月的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在大街上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點什麼可謀生的事,晚上能有落腳的地方。   轉過一個彎,忽然,一股熟悉的藥香鑽入鼻孔,新月扭頭一看,街口上「慈安堂」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落入他的眼睛,這是一個很大的藥鋪,一溜三間的門面,金色的牌匾,顯得十分的氣派。雖然天色不早,但藥鋪內生意興隆,人來人往,新月不由自主地走進藥鋪。   只見櫃檯內兩個夥計忙碌不停,抓藥配藥,包裝收錢,連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都在櫃檯前忙碌。   新月不敢打擾,就站在櫃檯前看著顧客來抓藥,好一會之後,顧客總算是少了一些,掌櫃的輕閒下來,看新月站在一邊半天也不說話,便上前招呼:「這位客官,有何事能讓小店效勞?」   新月怯怯地說:「不知,不知貴店可要增添人手,在下新月,自幼家傳製藥配藥,想到貴店找個活計,謀一口飯吃。」   掌櫃的口中「哦」了一聲,剛才向前探出的身體頓時就站直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傲然起來:「本店正缺人手,想到本店做事自然可以,只是不知你對藥材瞭解多少,醫藥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疏忽錯誤不得。我得要考考你才行。」   新月一聽有了希望,滿心喜歡,連連點頭:「那是應該,但請掌櫃考問。」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九章 出診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22   掌櫃的連問三五個問題,新月對答如流,沒有一絲的遲疑,掌櫃的不禁點點頭,正好進來一位顧客要抓藥,掌櫃的就讓新月進到櫃檯內,接過藥方,照方抓藥,實踐一番。   新月接過藥方略一掃視,就將藥方放在櫃檯上,轉身走到身後藥櫃中,安裝每一個藥櫃上的標籤,一一將藥抓齊,放在黃紙上就有包紮,掌櫃連忙叫道:「且慢,那個新月,你抓藥之時都不稱一下藥材的重量,如何能不出錯?你可知道藥材的份量之重要?」   新月陪著笑臉說:「這個自然知道,在下自小抓藥習慣了,將手一掂,就能掂出藥材的份量,不會錯的。」   掌櫃的一聲冷笑說:「用手就能掂出份量?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三子,拿秤來,我倒要看看這份量如何。」   一個夥計連忙拿過一桿小秤,開始一樣一樣稱新月抓好的藥材,新月站在一邊也不說話,心中卻充滿信心。   待夥計稱完,再和藥方對照,分毫不差,掌櫃的還不相信,拿過剛才夥計記下的藥材份量自己親自對照,果然分毫不差。   他的胖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還差不多,好,你就留在店裡聽用,工錢按照其他夥計,學徒期就不算了,本店管吃管住,一個月一兩銀子,你可願意?」   新月此時哪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連連點頭稱謝:「多謝掌櫃收留,新月願意。」   掌櫃的又隨便問了幾句新月的家庭出身,新月事先也想好了如何應答,待掌櫃的問完,新月心中長出一口氣,今晚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當晚新月可算是吃了一頓飽飯,住宿就在藥鋪後面夥計們居住的廂房,新月吃完飯倒頭就睡,其他事情一概不問。   睡到半夜,新月被同房的夥計叫醒,朦朦朧朧爬起來來到前面藥房,只見王掌櫃也起來了,正在吆喝著一夥人扶著兩個病人走進櫃檯裡面,藥店坐堂的醫師謝大夫上前查看兩個病人的情況。   新月在旁邊聽其他隨行的人不停地小聲議論,聽了一會就明白了,原來藥店東家池老爺的宅院飄逸山莊夜裡來了飛賊,幸好被護院的武師發現,雙方交起手來,飛賊武功高強,連傷了兩個武師,逃脫圍攻而去,這兩個就是被飛賊打傷的武師,連夜來藥鋪治療。   謝大夫看著兩人的傷勢,新月也在一旁觀看,就見那個年輕的受傷武師傷在大腿上,被利刃劃了一個將近一尺長的口子,入肉頗深,血流不止。另一人年齡在三十五左右,傷在肩頭,解開衣服查看,只見肩頭已經全部紫了,而且還在咳血。   新月明白,年輕武師看似流血很多,但只是皮肉傷,上了金創藥修養幾天就行了,倒是肩頭受傷的武師,顯然是中了對方的一掌,肺腑受了內傷,不是十天八天可以痊癒的。   謝大夫先給年輕武師上藥包紮,然後再看受內傷的武師,一邊查看,一邊沉吟,半晌之後,他轉身對一名高大俊朗的年輕武師說:「龐總管,在下對內傷並非所長,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明日一早請秦老先生來開方為妥。」   龐總管皺了皺眉頭說:「這樣的傷勢,還要拖到明天,豈不是要加重?」   新月在一旁看見,心中略一猶豫,還是下了決心,上前一步走到王掌櫃身側悄聲說:「王掌管,在下家中世代對治療跌打內傷都有些心得,可否由在下為武師看看?」   王掌管胖臉上的眉毛一揚,馬上想起白天新月以手作秤抓藥的情景,這個功夫沒有千萬次的抓藥練習,是不可能達到的,他微微點頭,上前走到龐總管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龐總管回頭看著新月,有些不信任地向新月做了個手勢。   新月也不在意,走到武師身邊,伸手一搭他的尺脈,對他的傷勢已然明瞭,回身拿起筆「刷刷」寫了藥方,再轉身到藥櫃三下兩下將藥抓齊,馬上到牆邊的小爐上開始煎藥。   只有謝大夫狠狠看了新月一眼,目光如刃,一閃而逝。   第二天起床,新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到中午好容易顧客都已離去,夥計們抽空吃完飯,便坐在店裡打盹。新月坐在長凳上,看看大家都在瞌睡,便躺在長凳上,不一會就進入夢鄉會周公去了。   突然他看見紅衣女子進入藥鋪,身後還跟著七八個武士,那女子手指新月高叫:「淫賊,淫賊就是他。」身後的人馬上衝上來扭住了新月的胳膊,新月心中連聲叫苦:完了,完了,扣上這個帽子,自己今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急的他滿頭是汗。   然後就聽到王掌櫃的聲音:「新月,醒醒,大白天就敢睡覺。」   新月頓時從夢中驚醒,還好是個夢,他慌忙從長凳上爬起來。王掌櫃滿臉不悅地說:「快,給大小姐抓藥。」說著遞過一張藥方。   新月接過藥方,略一掃視,便記住了全部藥名和份量,將藥方一放,轉身去抓藥。由於無需稱量,因此他抓藥的速度迅捷無比,轉眼間就將藥抓齊,再包紮成三包,捆紮完畢,就要遞給掌櫃,忽然旁邊一個柔柔軟軟的聲音說了句:「把藥拿過來。」   新月一扭頭,忽覺一陣春風撲面而來,一個十六七歲的白衣女孩就如一朵春花般搖曳,圓圓的白嫩小臉,圓圓的大眼睛,彎彎的細眉,粉紅的飽滿嘴唇,看著她,令人感覺如沐春風,渾身的毛孔都十分的暢通舒坦。   新月頓時失神了那麼一霎那,馬上清醒過來,連忙上前將藥包遞給她。王掌櫃上前一步說:「新月,這是我們東家的大小姐,還不行禮?」   新月趕忙行了一禮,口裡稱呼:「池大小姐好。」   白衣女孩接過藥包,伸手遞給身側的一名小丫鬟,然後笑容可掬地說:「你是昨天新來的,聽王掌櫃說你抓藥不用秤,還擅長治療跌打內傷,不簡單嘛,你還會什麼?」   新月馬上想起剛才的藥方,心中想到,自己總不能永遠做個藥鋪的夥計,那樣掙錢多慢。自己以後要拜少林,會武當,尋普渡眾生堂,見魔門高手,一路上都是需要銀子的,至少要攢夠一百兩銀子才能離開藥鋪出發,做個夥計一個月才一兩銀子,攢夠一百兩銀子至少得十年時間,無論如何是等不及的。   若是能當個坐堂醫師,每月就是十兩,年終還有賞錢,一年時間就夠了,現在東家大小姐就在面前,自己得要表現一下才行啊。   當下他不再猶豫,大方地說:「在下還擅長以金針刺穴,通筋活血,理氣養脈,調理生機。」   大小姐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說:「剛才的藥方你也看了,可知主治什麼病症?」   新月胸有成竹地說:「看藥方,應該是補血養氣,調理生機的補藥,看來病人體質虛弱。」   大小姐又問:「你剛才說擅長金針刺穴,是用什麼樣的金針?」   「這是我家祖傳自製的金針,我一直隨身帶著,就在房中。」   「拿來我看看。」   新月連忙回到自己的住處,從包袱中拿出一個小木匣,再回到前面櫃檯,當著大家的面,打開了木匣。木匣不過二指厚,裡面卻用鹿皮袋分成了四層,翻開一個鹿皮袋,上面密密麻麻插了不下一二百支金針,長長短短,粗粗細細不等。   再翻開第二層,又是一二百支金針,只是比第一袋的金針都要細小一些,翻開第三袋,這一袋的二三百支金針又細小了一些,再看第四袋,就不是金針了,而是各種各樣材質的針,有銀針、銅針、鐵針、骨針、石針、玉針、木針、松針,還有一種看不出什麼材質的針。   這些針不僅材質各異,有些針形狀也很奇特,有彎針、半圓針、勾針,帶倒刺針、空心針,真是稀奇古怪。   別說王掌櫃和大小姐,就是站在一邊的謝大夫,以及行醫將近四十年的秦老先生這兩位藥鋪的坐堂醫師,也沒見過如此紛繁複雜的針。   就看這套金針的專業水準,也可猜度出針的主人必定醫術不凡。   池大小姐微微一笑,如春花綻放:「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複雜的金針啊,倒是開了眼界,我的一個好友幼年就體弱多病,吃了不知多少藥,就是不見身子好轉,這副藥就是給她的,你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若能調理好她的病,我重重賞你。」   新月連連點頭,收起金針,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和池家大小姐一起走出慈安堂大門,開始了平時第一次出診。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章 金針刺穴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04   和池大小姐一起出門的,除了新月之外,就只有大小姐隨身的丫鬟小倩。小倩的年齡大概比大小姐小一兩歲,是個俊俏的小丫頭,小臉白白嫩嫩,穿了一身綠衣裙,身後還背了一柄劍。   她兩個走在前面,新月跟在後面,小倩還不時笑嘻嘻地回頭看看他,新月也不知她笑什麼。   新月看著兩個女孩的背影,都是細腰長腿隆臀,發育得極為充分,再看走路的姿勢,輕捷有力,婀娜多姿,不禁暗想,這兩個女孩竟然都是練過武藝的,尤其是大小姐,看她走路姿勢的輕盈穩健,應當還練得不錯,那個小倩也差不了多少,難怪還背了柄劍。   穿過幾條街,來到了城南邊,新月的印象裡,這裡是富人居住的地區,宅院都修得富麗堂皇。走著走著,前面的兩人突然停下,回過身來看著新月。   新月疑惑地看著她倆,大小姐開口了:「新月,我要交代你一下,要去看的病人,不僅是我的好友,還是瀘州知府周大人的千金小姐,所以進了周府你的言談舉止都要注意,更不可驚嚇了周小姐,我叫你看病你就看病,別的話不許多說。新月唯唯稱是。   進入知府大人的府邸,有家人帶著三個人穿過幾進古色古香的院子,最後來到了後院,院子中間有一個荷花池,荷花池北邊是一個二層的精緻小樓,看來周大小姐的閨房就在這座小樓裡。   進入小樓,馬上就能聞到一股藥香,看來正在煎藥。府裡的丫鬟將三人引入二樓,只見周小姐的閨房裡佈置得異常雅致,白紗窗印著淡藍色的花紋,白色床單紗帳也都印著淡淡的粉色,周小姐斜躺在一個躺椅上,身邊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侍侯著。   待池大小姐和躺在椅子上的周小姐互相問候完畢,轉過身來介紹新月,新月才看清周小姐的長相。   看到半躺著的周小姐,新月心中頓時湧起一種無限的痛惜之情,周小姐的臉色異常蒼白,白得連一絲血色都沒有,臉龐很是消瘦,更襯托兩隻大眼睛黝黑深沉,她的眼睛出奇地大而圓,艷麗異常,五官無一不精緻,比例恰到好處,顯得清麗出塵。   由於病魔纏身,周小姐顯得精神委靡,美麗的大眼睛彷彿有無限活力,但又力不從心。新月看她一眼,就在心中下了決心,一定要將她從病魔手中拯救出來。   池小姐指著新月說:「黛雲妹妹,今天我帶了個慈安堂新來的醫生,擅長調理養生,讓他給你看看,也許能有氣色。」   周黛雲拉著池小姐的手微微笑了笑,新月就感覺這笑容就如同風中的百合,風再大一些,百合的花瓣就要飄落風中,讓人忍不住要雙手呵護,恐怕風摧了花瓣,使這美麗的生命隨風逝去。   「謝謝文清姐姐,你還能找到這麼年輕的郎中,就讓他試試吧。」   從她的話語和表情中,新月看出她的內心對於治好病沒有抱任何希望。這更激起了新月的好勝之心,這是自己下山後第一次出診,如果就失敗了,丹鼎派創下的名聲,自己的面子豈不是都丟盡了?   因此也可以猜測出,作為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不知多少名醫為她看過了病,也不知吃過多少靈丹妙藥,可惜都沒有奇效,最多使她的病情一時之間有些起色,要想徹底治好她的病,肯定是不容易的。   新月胸脯一挺,上前兩步說:「請周小姐伸手,讓我為小姐切脈。」周黛雲慵懶地伸出手,她的手指纖細修長,白皙水嫩,和她的臉色一樣也有些蒼白。   新月的手指在她腕脈上一搭,心中就是一驚,她的病情比預料的還有嚴重,所幸自己來了,否則她已經時日無多,生命不超過三個月。   她不僅體質虛弱,而且是天生的陰寒脈象,並且是罕見的至陰至寒之脈,有這種脈象的人萬中無一,一般都會早夭,很少能活到七歲之後,周黛雲幸好生長在官宦人家,財雄勢大,有名醫不斷診治,服食大量靈藥補品,才撐到現在。   她全身的經脈都完全被陰寒之氣淤塞,除非有絕頂內家高手以柔和的內力逐漸化解她體內的陰寒之氣,這種內力既不能至陰,也不能至陽,至陰會加重她體內的陰寒之氣,至陽則剛猛霸道,會一下摧毀她的經脈,必須是剛柔並濟,發功時還要控制得及其精確,內力釋放的稍一強就會摧毀她淤塞的經脈,弱了又敵不過她體內陰寒之氣。   所以這發功的絕頂高手必須練就剛柔相濟的內力,天下間能符合這一要求的絕頂高手,不過三五個人,而新月就是這三五人中的一個。   不過,僅靠內力治療也是不行的,如果病人是男的,新月可以每日推揉他全身要穴,一個月時間就可以化解她體內的陰寒之氣,但周黛雲是千金小姐,黃花閨女。   新月再封閉,再沒有處世經歷,男女授授不清的道理還是知道的,自己一個大男人,每天在周大小姐身上推揉一遍,哼哼……。   所以治療周黛雲的病,只有三管齊下,利用金針刺穴不露痕跡地輸入內力;服下培元固本的藥物;以及她自身開始調息修煉。金針刺穴是要化解陰寒之氣,藥物是輔助調養她的體質,修煉是護住自己的心脈,免遭金針刺穴時輸入內力的侵傷,這些方法缺一不可。   新月想到這裡,抬起頭,正迎上池文清那春水一般的目光,看到新月眉頭緊皺,池文清的彎彎細眉也皺了皺,新月哎哎地說:「周小姐的病嘛,還是有辦法的,此事要從長計議,慢慢治療,不是一日之功可就。」   看池文清的臉色,沒有一絲喜色,似乎對新月的話早已預料。   這時,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碗藥進來說:「小姐,藥煎好了,乘熱喝了吧。」借小姐喝藥的時間,池文清向新月使了個眼色,兩人出了房門,她小聲問:「你跟我說實話,黛雲妹妹的病情究竟如何?」   新月也小聲回答:「如無靈丹良策,小姐的性命拖不過三個月。」   池文清輕歎一聲,眼裡已經閃動著淚花:「在你之前,已經有兩位大夫說過此話,難道黛雲妹妹就真的沒救了?」   新月將胸一挺,雙眼中放射出一團熱切的光芒:「不然,小姐還有救。」說著把自己診斷的情況以及治療的方案說了一遍,最後說:「有三個月時間,在下有信心徹底治好小姐的病。」   池文清春水般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新月說:「你有幾成把握?」   「最少也有八成以上。」新月斬釘截鐵地說。   「何時可以開始治療?」   「今日就可以。」   「好。」   兩人再次回到小姐的閨房,周黛雲已經喝完了藥,池文清坐在她身邊說:「黛雲妹妹,你的病新月大夫還是有把握治的,只是要你配合修練身體。」周黛雲只是輕輕點頭,看來這樣的話她也聽得多了,並不太在意。   新月打開裝金針的木匣,看了看裡面的金針,然後對周黛雲說:「還請周小姐換一件衣服,將身體坐直了,我好下針,第一次只扎兩臂和雙腿的穴位。」   待周黛雲換好衣服,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新月開始下針。   他一次取針十支,隔著周黛雲薄薄的衣服下針如飛,轉眼之間十支針就紮在周黛雲的左臂上,然後再取十針,高速下針,認穴之準,讓站在一邊觀看的池文清吃驚不已。   新月一次下針三十六,沿著右手經脈一路紮下去,扎完之後,便以拇指和食指沿經脈的線路挨個揉搓金針,在揉搓金針之時,精純無比的先天內力以金針為媒傳入周黛雲體內。   此時,周黛雲體內的經脈就如纏滿陰寒之毒的絲線,而新月的金針和內力就如鋒利的尖刀,要剔除絲線上的陰毒,又不能碰斷髮絲般的絲線,所以要萬分小心。讓周黛雲修練吐納,就是想讓這根絲線自身再結實一些,有利於下刀。   扎完右臂,收針再扎左臂三十六針,完成之後再扎右腿七十二針和左腿七十二針,全部都完成,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新月長長出了一口氣,的額頭上已經微微見汗。   這個操作,無須用大力,而是要拿捏得恰到好處,反而十分的不易。   再看周黛雲,居然已經熟睡,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新月馬上作了個禁聲的手勢,三人輕手輕腳退出房間,周黛雲的一個丫鬟也跟著送出門。   來到院子裡,丫鬟高興地說:「小姐睡眠一向不好,今天居然能坐著就睡著了,實在是異數,新月大夫的醫術果然是高,和以前的那些庸醫是不同的。」新月說:「就讓小姐好好睡一覺,明天天我再來為小姐繼續治療,這樣的治療大約要持續三個月,前三天每天一次,以後一個月隔一天一次,一個月後三天一次,請小姐做好準備。」   出了知府的大宅,池文清鄭重地對新月說:「新月,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慈安堂的坐堂醫師,這幾個月專門負責治療我黛雲妹妹的病,如果治療的好,不僅知府大人有重謝,我慈安堂也會重重賞你,你在瀘州城就一舉成名了。   不過,如果醫不好,尤其是把知府大人的千金醫出什麼毛病來,下面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自己應該明白。」   新月自然明白,若是把周黛雲醫出什麼毛病,恐怕瀘州府的大牢就等著自己了。   一路走著,池小姐的心情十分高興,和小倩有說有笑,看新月的眼神更加如春水宜人。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一章 遇襲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2762   一路走著,新月心裡好不暢快,第一天進入慈安堂還是夥計,第二天就是坐堂醫師了,若是能順利治好周黛雲的病,自己攢夠一百兩銀子的目標恐怕就能很快實現,也可以離開慈安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心裡想著好事,新月跟著兩位女孩走進一條小巷,突然,新月感覺到前方三丈處屋頂上有人,不好,有埋伏,新月馬上對前面的兩位小姐高喊:「前面有人埋伏,注意了。」他畢竟缺乏江湖經驗,遇到事情只知道叫喊。   他這一喊,兩個女孩頓時停止腳步,狐疑地看著前方,就在這時,一個褐色的身影從前面屋頂瓦面上站起,身形如飄逸的大鳥一般飛行而來,凌空直撲她倆人。這褐色身影速度不可謂不快,但由於新月喊聲在先,池文清已經警覺,對方喪失了突然性。   待褐色身影臨空壓頂時,池文清已經握劍在手,正要揮劍迎敵,新月已經擋在她身前,右拳揮出,一招四方拳中的「沖天錘」擊向空中之敵。   四方拳並非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而是指上下內外四個方面,即上方天、下方地、身內、群外,上方天指攻擊天上之敵,下方地指攻擊地上之敵,身內指以一敵眾之時身陷重圍,群外指與他人合力圍攻一人時的情況。   四方拳每一方只有六式,共計二十四式,拳法簡單,威力也很平常,新月對打拳練劍興趣不大,學四方拳一是因為它簡單,二是修練內力也需要外在體魄的鍛煉,所以才學了最簡單的四方拳。   新月一拳打出,無聲無勢,因為他的內力已經到達先天境界,全身的內力完全內斂,甚至還不停地吸取天地間的精氣為己所用,所以外表看起來毫無威勢,一拳擊出也是如此。   褐衣人看新月的這一拳毫無聲勢,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左掌迎向新月的拳頭,右手的一柄挾鋒刀蓄勢待發,顯然是要攻擊池文清。他的左掌將要接觸到新月的拳頭時,猛然感覺新月的拳頭猶如一座山,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以人力如何能和山嶽相抗衡?   此時再想撤掌是來不及了,褐衣人只能硬著頭皮拍出這一掌,強大無比的反震之力將他倒擊回去,去勢毫不遜於來勢,右手的挾鋒刀還不及遞出人又退出三丈之外,仍然立腳不住,又倒退五六步才站穩,全身氣血狂湧,他連吸幾口氣,總算壓住了亂竄的氣息,沒有受傷。   此時三個人才看清褐衣人還蒙著面,新月心中慌張,回頭對池文清說:「大小姐,快跑,此人定還有同夥,我們敵不過。」其實他這一拳已經將對手打的膽寒,根本不敢再上前交手,但新月從未與人交過手,那裡看出這樣的形勢,一推兩位小姐扭頭就跑。   三人才跑出幾十步,迎面過來一輛黑蓬馬車,到三人前面幾丈處還沒停穩,三名褐衣人蒙著面跳下馬車攔住新月他們的去路,三柄劍寒光閃閃,動作整齊劃一,顯得訓練有素。   池文清舉劍衝向三人,長劍揮灑,法度森嚴,儼然也是劍術好手,受過名家指點,三名褐衣人一齊圍攻她,一時之間也戰她不下。   這邊小倩手中無劍,站在一邊幫不上手,新月斷後,見剛才在屋頂上埋伏的那名褐衣人竟然沒有追來,心中奇怪,也無暇多想,返身就跑,看到停在不遠處的黑蓬馬車,以及三名褐衣人圍攻池文清。   他兩步就越過了十幾丈的距離,堪稱疾如閃電,大吼一聲:「看拳。」使出四方拳之下方拳中「黑虎掏心」一式直擊一名褐衣人。   忽然馬車中一名女聲嬌喝一聲:「快退。」三名褐衣人馬上退向馬車方向,新月一拳居然打空了,但見三人莫名其妙地就讓開了路,三人也沒有多想,奪路而逃,新月邊跑邊回頭看,居然沒有人追過來。   三人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池家宅院,進了家門,三人才停下,池文清和小倩跑得氣喘吁吁,站在那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家裡的僕人馬上過來遞水上毛巾侍侯,新月也跟著沾光接受一下僕人的服務。   池文清喘息已定,馬上叫僕人去找池莊主,一會功夫,飄逸山莊池莊主到了,身後跟著新月昨夜見過的龐總管。一見爹爹,池文清馬上說:「爹爹,剛才女兒帶著小倩和新月大夫去給黛雲妹妹看病歸來,在路上有幾個蒙面人襲擊我們,幸好這些人武功不高,被我們殺出來了。」   新月看池文清的父親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長的不很高大,但非常精悍而有威勢,看他太陽穴高高鼓起,是個武功高手,功力定在龐總管之上。   池莊主眉頭緊皺說:「不要著急,仔細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倩你來說。」   小倩看來是屬於心靈手巧,心思縝密的女孩,她不慌不忙地把遇襲的過程說了一遍,每個細節都說得很仔細。   池莊主看著新月說:「這位先生面生的很,是店裡的郎中嗎?」   池文清馬上回答:「這位新月先生是昨天來到慈安堂做夥計的,我看他醫術不錯,今天帶著他去看黛雲妹妹的病情,他家傳的金針刺穴醫術很是神奇,第一次給黛雲妹妹施針就有了效果,說是三個月可以清除病根。我自作主張請他作為慈安堂的坐堂醫師,爹爹你看是否妥當?」   池莊主點點頭說:「妥當,文清的決定一向妥當。」一邊說著,眼光中流露出疼愛的情絲。   然後他又轉向新月,問了些出生家世之類的問題,再囑咐了一番給周黛雲治病的重要性,讓他先回慈安堂休息。   新月走後,兩位女孩也回房休息,池莊主才回過頭來對龐總管說:「對此事你有何看法?」   龐總管劍眉一挑說:「昨夜來探我山莊未成,今天就想襲擊小姐,難道是為那紅花和綠葉而來?今天當是想綁架小姐。」   池莊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年了,可惜我還是悟不透啊,唉。你看對方是什麼來頭?」   「這幾日瀘州城內來了不少武林人物,不知為何而來,我看是暗潮洶湧,不可大意,若是都為紅花和綠葉而來,一定是我們這裡有內奸,走漏了消息。」龐總管斷然地說。   「你認為內奸是誰?」   「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從剛才小倩的敘述中,還是可以聽出有一些蹊蹺的地方。」   池莊主眼中精光一閃:「什麼蹊蹺之處?」   「下午與蒙面人對敵時,按照我的判斷,在小姐前方屋頂上的敵人應當是最強,他一飛三丈凌空攻擊,輕功已達一流境界,這樣的攻擊威勢很大,但人在空中難以變化和後退,一流高手對敵時很少會用這樣的險著,除非是把握很大,由此可見他並未將小姐他們三人放在眼裡。   但一擊之後又倒退三丈,任憑小姐逃走而不追趕。我看新月郎中的氣勢,不像是武功高強之人,沒有能力將這樣的一流高手一擊而退,這是一處蹊蹺的地方。」   池莊主眼中精光暴閃:「還有呢?」   龐總管不慌不忙地說:「截住小姐退路的馬車上,下來三人,聽小倩的敘述,這三人合攻小姐還是穩佔上風的,小姐雖一時之間不會敗落,但想殺出合圍十分困難,而新月從後面一到,敵人馬上後退,讓出道路使小姐逃走,而且也不追趕,這實在是於理不合。」   「你是說新月郎中有問題?」   「尚無證據,不好憑空猜疑,反正他住在慈安堂,也弄不出什麼花樣,我們慢慢觀測。」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二章 淫賊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64   新月回到慈安堂,王掌管對於他此次出診的情況問都沒問,看來已經料定周黛雲的病情沒有希望了,馬上安排他忙活抓藥的活,新月也不解釋,悶頭幹活,心想明天池大小姐來,自己的職位自然就變過來。   天將黑,吃過晚飯,新月就要將店門最後一塊門板閉上,忽然看見池大小姐帶著小倩以及幾個護院武師急匆匆趕來,他連忙迎上去,剛要開口詢問,就看見池文清的臉色不善,話頓時嚥回肚裡。   池文清進到店裡,也不說話,美麗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新月,看得新月心裡直發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池文清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新月:「你對這個東西有什麼解釋?」   新月接過紙一看,紙張的最上面是六個大字:懸賞捉拿淫賊。下面是一副用筆畫的人像,仔細看這人像,像極了自己。再下面是一些小字,上面寫著:一名江湖淫賊竄入瀘州,以行醫為名,有發現者可告官或告知本派,有重賞。下面的落款是峨眉派。   看到這個懸賞告示,新月的腦袋「嗡」地就大了,霎時間臉漲得通紅,他突然大喊一聲:「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淫賊。怎麼,你要捉拿我?」   池文清異常冷靜,也不和他爭辯,只是淡淡地說:「我們小店也不敢留你,還是請你另謀高就吧,這裡是十兩銀子,算是今天給黛雲妹妹治病的診金。」   新月看著她春水般的眼睛,那眼睛裡的目光現在變得無比的複雜,見新月凝視她,池文清的目光轉向了別處,她身後的幾名武師看著他的目光冰冷而厭惡,彷彿一起在說:你就是淫賊。只有小倩的目光依然是那麼清純。   新月遲疑了一下,接過銀子,他可不會為了賭氣而拒絕銀子。然後他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最後看了池文清和小倩一眼,池文清的目光停留在屋頂的房樑上,小倩卻是熱切地看著他。   新月感覺腳步異常地沉重,從流落街頭到當藥店夥計,再從夥計到坐堂醫師,然後再變成淫賊被趕出藥店,十二個時辰裡人生經歷了太大的變化,他感覺彷彿做了一場夢一般。   天已經完全黑了,閃爍的星辰如變幻莫測的眼睛,俯視著人間,俯視著一名再次流落街頭的郎中。   新月抬頭看看天,那變幻的星辰,再看看前方黑沉沉的夜,一時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往。   忽然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新月轉身,只見小倩跑過來,站在他身前,仰著臉看著他:「新月郎中,我相信你不是淫賊,請你不要責怪小姐,她要接管這樣大的家業,容不得半點閃失。   我相信要不了一兩年,江湖上就會出現一名叫新月的名醫,你一定能做到的,只希望你不要自暴自棄,這裡是五兩銀子,作為我對你的祝願。」   新月看著眼前的女孩,雖然天已黑,但新月的目力仍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小倩又圓又大的眼睛此時在新月心中異常的美麗,他緊緊握住小倩給的銀子,一句話也說不出,心中的感動難以形容。   他喃喃地說:「謝謝你,小倩,謝謝你相信我。」   新月轉身,慢慢走進遠方黑沉沉的夜中。   只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那有些沉重的身影緩緩被黑夜吞沒,這雙眼睛忽然濕潤了。   新月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慈安堂,一聲之間不知該走向哪裡,只是默默向前走,好一會才從剛才淫賊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看看天已經完全黑了,還是先在城裡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讓自己倒霉的地方。   找了個最便宜的小客店住下,躺在客店的木板床上,新月仍在翻來覆去想這兩天的事,昨日那個雪白豐盈的屁股有在眼前飄蕩。   在那個尷尬的時刻,那紅衣女子居然能把自己看得如此清楚,倒也真有過人之能,新月不禁奇怪,就是自己的眼力,僅憑當時慌張的一瞥,如果現在走在大街上碰到那個女子,還能否認出,都是很有疑問的事,而她居然能夠把自己畫出來,還畫得如此相像傳神。   新月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憤恨。   那個廢宅明明是自己最先找到的,這個可惡的女人只不過脫下褲子,露出屁股,就佔了自己的地盤,把自己驚走不說,居然還滿街貼出自己的畫像,給自己扣上淫賊的帽子,今後自己行走江湖,尤其是要去少林武當這些名門大派,如果帶著淫賊的帽子,還如何去呢?   想到這裡,他氣得握緊了拳頭,恨的牙癢癢。   思前想後,輾轉反側睡不著,新月乾脆起來,出了小店,在大街上隨意溜躂。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忽然新月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飄逸山莊的門前,他心裡一跳,本能地對這個地方產生一絲恐懼,彷彿馬上會有人出來捉拿他一般。   他馬上扭頭,走進一個岔路,繼續向前不辨方向地走著。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飄逸山莊的後院圍牆,這是一條很窄的小巷。   新月不禁心中苦笑一聲,自己跟這個飄逸山莊看來是有不解之緣的,冥冥之中已經注定。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院牆內傳來極輕微的破空之聲,這是有人以極快的速度奔跑發出的與空氣摩擦的聲音。   新月一愣,有人出來。   他連忙隱藏在小巷邊的一株大樹後,瞪大眼睛看著飄逸山莊的圍牆。   破空之聲由遠而近,一個黑色身影如同巨鳥一般從圍牆內飛越而出,看著他輕盈快捷的身影,新月不禁一驚,此人的輕功比下午在屋頂上埋伏的那個褐衣人要高出許多,速度快得驚人,即使自己要追上他也要很費勁。   在傾聽圍牆內,靜悄悄的,此人進入山莊居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昨夜有飛賊進入山莊,今天白天有人襲擊池文清,晚上又有高手來探莊,看來飄逸山莊裡面不簡單,一定有什麼秘密之事。   看著他冉冉消失的背影,自己要不要追上去呢?即使追上去,又能怎麼樣?明日自己就要離開瀘州城了,這裡的一切都將與自己沒有關係。   想到這裡,新月轉身離開,不再理會遠去的黑影。   第二天一早,池文清剛吃完早飯,慈安堂的王掌管急匆匆趕到飄逸山莊,要來見她。最近兩年池文清的父親已經很少管理生意上的事情,整天忙著練劍,生意上的事情逐漸交給她來管理,她也管得井井有條。   王掌管走得很急,胖臉上已經掛滿了汗珠,在客廳裡一見到池文清馬上說:「小姐,不好了,一大早周知府的管家就來到慈安堂,說昨日新月郎中給周小姐的治療效果甚好,周小姐一早醒來就叫肚子餓,不僅吃了兩碗粥,還吃了兩個燒餅,這幾個月來從未有過如此胃口,還下地在花園裡走了幾圈。   周知府歡喜異常,又聽丫鬟說這一次的郎中要徹底根治小姐的病,特意令管家到店裡道謝,還說今天務必請新月郎中再來給小姐治療,知府大人還有親自見一見新月郎中,當面感謝一番。   池文清不禁愣了,新月已經被趕走,這如何是好?   她馬上命人去請爹爹。不一會池莊主就來了,龐總管也跟著進入客廳。   王掌管再把情況向莊主做了稟報,池莊主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龐總管先開口了:「大小姐,那張捉拿淫賊的懸賞告示還在嗎?」池文清點頭,小倩馬上去把那張告示拿過來,池莊主和龐總管一起看著。   這張圖上的畫像真是畫得惟妙惟肖,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純樸,又彷彿看透塵世一切是是非非,活脫脫是新月的畫像,毫無疑問。   龐總管又問:「這張畫像是在哪裡得到的?」   池文清回答:「是僕人在山莊附近的圍牆上揭下的。」   龐總管一聲冷笑:「這種手繪的懸賞告示,其中的這幅畫像不是平常人能夠畫出的,必定是繪畫高手,又要親眼看見過新月,才能畫的如此傳神。   新月前天才來到瀘州城,昨天來到我慈安堂,而且籍籍無名,見過他的人有幾個?這手繪的畫像不是印刷那麼快捷,這麼短的時間能畫出幾張?   畫出幾張畫像,必定要貼在鬧市口,或是城門下,這才能廣而告之。飄逸山莊附近是僻靜之地,他卻將畫像貼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已經知道,新月就在我們慈安堂內,他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不希望新月留在我慈安堂。」   龐總管的這一番話說得眾人頻頻點頭,連池文清都點頭稱是。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三章 重歸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96   龐總管看自己的話獲得眾人贊同,就接著說:「既知新月的下落,卻不上慈安堂直接尋找,而是用這種辦法,可見這個新月頗不尋常,至於新月是否淫賊,目前還無法判斷。」   小倩說話了:「周黛雲小姐的病,方圓五百里的醫師都來看過,個個束手無策,新月一來,不僅將病因診斷得明明白白,而且說三個月內可以治癒,若是真的如此,這樣的醫術,方圓五百里內無人可及。   只要三個月內周黛雲小姐的病一好,新月在瀘州城必將名聲大振,到那時來我慈安堂的病人恐怕要排隊求醫了,城裡的懷仁堂、永濟堂必定不希望此種局面出現,說不定此事和他們有關係。」   小倩能夠在這種場合說話,可見平時她在飄逸山莊中也是有些地位的,不是平常的丫鬟。   池文清接著說:「不管新月是否是淫賊,他的治療既然如此有效,黛雲妹妹的病不能耽擱,我們先去派人尋找新月,四個城門口派人把住,一旦看見他,無論如何要攔住他,再派人到各個客棧一家一家尋找。」   池莊主從頭到尾沒有說什麼,此時只是衝著愛女點了一下頭:「這件事就由你繼續辦理,記住,如果我們慈安堂還想在瀘州城裡做生意,這個新月就要重新找回來,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說完轉身走開了。   直睡到日上三竿,新月才慢騰騰地起來,洗漱完畢,吃完飯,收拾好東西,他無精打采地離開。一路走著,他倒不擔心有人把他當成淫賊抓起來,他若想逃,雖然沒有專門練過輕功,也沒有人能夠追上他。   在雲霧山上,也曾有師兄曾慶風和他比賽過輕功,曾慶風以輕功最擅長,第五代弟子中穩居第一,據說以前下山歷練之時,在江湖上得過「千里追風」的綽號,號稱輕功天下第五。   其他師兄攛掇他和新月比試,兩人相約以山腰跑到山門,結果五里的山路,新月超前他百丈之遙,曾慶風心服口服。   將到城門口,忽然一名僕人打扮的人一把拉住新月高聲說:「新月先生,我家池文清小姐要我在此等候先生,她已知道自己錯了,要先生無論如何要留下。」一邊說著,他還向旁邊的一個同伴打個手勢,那人飛一般跑了。   新月第一反應是,難道是詭計?另一人回去報信,夥同其他人來抓自己?好,就看看有什麼詭計花招。   不一會,池文清帶著小倩一起趕路,兩人跑得氣喘吁吁,看來一路都沒有停。這倒令新月有些感動。   來到新月面前,池文清第一句話就是:「新月先生,小女子的錯,先生能原諒嗎?」新月看著她那春水般的眼睛,不知該說什麼好,然後,他又看到池文清身後另一雙含著深情的美麗眼睛,那眼神已經毫不掩飾。   新月本來的一腔怒火很快融化在兩個美麗女子水靈靈的目光中。   過了晌午,新月在小倩的陪同下,再次來到知府大人的家中,周同生大人還親自接見了新月,說了些感謝的話,無非是醫好了有重賞,至於醫不好有罪的話,在這個場合顯然是不宜說的,但不宜說不代表沒有,新月心裡明白。   本來周小姐的病已經是沒救了,現在你新月說能治好,自然就勾起了大人的希望,由希望再轉成失望,就是有罪。   今天見到周黛雲,和昨日明顯不同,昨日在小樓內幾乎沒有生氣的一個人,今天臉色仍然很蒼白,但精神好了很多,嬌俏地坐在荷花池邊曬太陽,看著丫鬟在花叢中撲蝴蝶,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見到新月他們來了,小丫鬟馬上迎上去,招呼新月坐下,又給新月端水倒茶,小倩笑吟吟地對周黛雲說:「小姐今天的精神好多了。」周黛雲的臉上露出笑容:「我的病讓文清姐姐費心了,回去代我謝謝她。新月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術,真是難得啊。」   新月淡淡地一笑,沒有回答,只是專注地觀察周黛雲的氣色。和昨天相比,周黛雲最大的變化就是眼神,昨天她的大眼睛裡毫無神采,甚至已經有了絕色,今天的眼神卻鮮活起來,顯得更加的美麗。   可見昨天的治療方案是正確的。   雖然她的臉色變化不大,還是那麼蒼白,但新月已經放心,臉色好轉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她的體質沒有根本好轉之前,臉色不可能改變。   他再給周黛雲號脈,對她的病情已經成竹在胸。   周黛雲看著新月放開自己的手腕,便軟語輕聲地問:「新月先生,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病嗎?」   昨天來的時候,她對自己的病情問都不問,可見她心中已經絕望,今天忽然有了好轉的希望,人的求生本能讓她重新又關心起自己的病情。   新月看著她異常美麗的大眼睛,心中又是一陣心痛,每次見到這雙眼睛,新月內心都會產生心痛的感覺,人世間美好的事務,留存於世就這麼難嗎?   他面容卻平靜如水:「周小姐,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療,一切遵照我的醫囑,就一定能治好病,這個還請你放心。」   但這番話顯然不能讓周黛雲放心下來,她又問:「以前有無數的醫師來看過我的病,都束手無策,你為何有如此把握呢?」   新月微微一笑,邊上的小倩看著新月的笑容純真而淡漠,彷彿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放在他心上,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為難。   這種飄逸出塵的神情能夠在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身上出現,卻是罕見,小倩不禁看得癡了。   「小姐的病歸根結底是天生體質虛弱所致,安裝我的診斷,最主要的問題是經脈天生發育不全,過於細弱,再加上陰寒侵入,天長日久,氣血失調,心脈淤塞,這種病症,已經不是丹藥可以治癒的,必須內外兼治,三管齊下,才可能治好小姐的病。」   周黛雲頓時來了興致:「請教先生,什麼叫內外兼治,三管齊下?」   新月心想,治療方案正需要她配合,乘她對病情這麼關切,正好可以向她詳細解釋一下,取得她的共識。   「內外兼治的內,是指你從現在起要修煉自己的身體,從內部抵禦陰寒病魔的入侵,你的身體強了,病魔相對就弱了。外是指我以金針刺穴從外部化解陰寒之毒,將其化為無形。」   還有一點關鍵之處新月沒有說,那就是,如果沒有深厚無匹的先天內力,僅憑金針刺穴是沒有什麼用的,他是以金針為媒,以內力化解陰寒之毒。   周黛雲撲閃了一下大眼睛說:「那什麼叫三管齊下呢?」   「三管齊下是指從身心修煉,丹藥治療,金針刺穴三個方面一齊圍攻病症,才能一舉奏效。」   周黛雲眼珠一轉,有些調皮地說:「奇怪,我得病這些年也見了不少名醫,從沒見過醫生要病人修煉的,你的這個法子可是真奇怪。」   新月看著荷花池邊上的一株梅樹說:「小姐請看那株梅樹,若是在寒冬臘月,梅枝上接滿冰凌,我想將這些冰凌都去除,就拿一根木棒敲打,若是敲得輕了,冰凌不去,敲得重了,可能就會敲斷梅枝。如果只是梅枝被敲斷,倒也無妨,但如果人命如梅枝,斷了就再也不能生還了。   如果梅枝長得又粗又壯,我使勁敲打,也不擔心梅枝折斷,則冰凌輕而易舉就可除去。」   周黛雲一點頭說:「我明白了,但要怎樣修練呢?」   「我自然會教小姐修練之法的。」   今天的金針治療,仍然是刺她四肢的穴位,周黛雲身體內的經脈已經到了絲懸一線的程度了,新月目前也不敢輕舉妄動,必須要將她的體質調理好一些,之後才敢深入她身體的經脈。   刺穴完畢之後,新月又重新開了一張藥方,然後開始教她呼吸吐納之法。新月教給她的是丹鼎派入門內功心法「守心功」,這個心法主要是培元養氣,舒經通脈,功法性情溫和,不易走火入魔,正適合周黛雲練習。   新月並不擔心丹鼎派的功法外洩,因為丹鼎派是以練丹製藥見長,這個是不外傳的密法,而內功修煉除了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之外,門內的其他內功心法都是輔助和築基的功用,並不保密,有時來山上求醫的病人需要,丹鼎派弟子也會將這些心法教授病人。   用丹鼎派師祖的話說:我丹鼎派弟子能夠多救治一人,就是在逆天修煉的途中多一份福緣。   周黛雲對新月的講解領悟很快,半個時辰就明白了守心功的修煉之法,並在新月的引導下開始修煉。新月見她已然入門,也不打擾她,告辭和小倩一起離去。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四章 謀劃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32   瀘州城南一個兩進的精緻小院,正廳裡坐著五個人,正中坐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者,身材高大,雄健如獅,他的左手處坐著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身白衣衣,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年輕人身邊坐著的是一位紅衣女孩,年齡在十七八歲,高胸豐臀,身材火辣,容貌艷麗。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一對年輕男女的相貌和老者都有些相像。   老者右手邊坐的,是一名精悍的中年人,大約四十歲上下,中年人這邊,還做著一個年近三十的矮個子,他坐在椅子上,還比其他人矮了一頭還不止,但身體的寬度比其他人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顯得粗壯無比。   右邊的中年人便是那天新月在廢宅中碰到的郭先生,紅衣女子顯然就是被新月偷窺了屁股的人。此時,郭先生正在向老者稟告:「莊主,這幾天我們已經將飄逸山莊的底細摸得差不多了,據我的判斷,現在飄逸山莊的地址,就是二百年前神劍蕭天長藏劍草堂的位置,池尚業十年之前買下這塊地,建起飄逸山莊,可見他當時已經找到藏劍草堂的地點所在。   這二百年來,瀘州城將近十次被渭水河所淹,藏劍草堂早已埋於地下,池尚業這些年來一直在挖掘藏劍草堂,只是這一兩年才有了收穫。另外,摩雲嶺、玄寒派和鐵劍門都有高手來到瀘州,看來都是為藏劍草堂中的紅花綠葉而來。」   老者微微點頭說:「看來知道消息的人還不少啊,飄逸山莊實力如何?那三個幫派又來了哪些人啊?」   紅衣女子回答:「爹爹,據我調查的結果,飄逸山莊實力平常,除莊主池尚業、總管龐德之外,就只有池尚業的女兒池文清武功還算過得去,其他護院武師武功平平,不足為慮。不過,就在七天之前,飄逸山莊的產業慈安堂忽然請到一名神秘的坐堂醫師,名叫新月,此人年紀輕輕,但武功之高難以想像,郭先生和他交過手,還是郭先生來說吧。」   老者轉頭看著郭先生:「怎麼,郭士銘你和這個新月已經交過手了?」   「是,莊主。在我們第一天來到瀘州城時,就在一個廢宅中無意間碰到了這個新月郎中。」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紅衣女子,頓時紅衣女子的臉上飛來一朵紅雲,她低下了頭。   看來她又想到了那天的尷尬事。   郭懷日接著說:「當時那新月正好有事從廢宅中離開,屬下剛好躍上屋頂看見了他飛奔的背影,他在屋頂瓦面上一躍之間就有十丈之遙,速度之快難以想像。後來我們想綁架池文清,剛好他和池文清在一起。   我們交手一招,我自上而下一掌全力擊出,他單拳相迎,我感覺就如同擊在一座山上一般不可撼動,飛退三丈落地,仍然全身酸麻,氣血翻騰錯亂,全身動彈不得,幸好他無意傷我,保護池文清離去,否則那一刻屬下只有坐以待斃了。」   老人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他喃喃地說:「瀘州城裡還有如此高手?他是什麼來路?」   紅衣女子回答:「我專門調查了他,此人出身神秘之極,江湖上從未聽說有個叫新月的年輕高手,百家姓中也沒有「新」這個姓,顯然他的姓名是假的。他幾乎是和我們同時來到瀘州城,在池家的慈安堂行醫,據說醫術頗高,瀘州知府周大人的千金病臥多年,無人能治,新月以金針刺穴治療頑疾,周小姐的病情已經有了很大好轉。   至於他的武功淵源,卻查不出來。   池家目前對他很是器重,讓他住在飄逸山莊街邊上的一個獨門小院,距離山莊只有十幾步,有這樣的高手坐鎮,我們遲遲不敢下手。」   郭士銘旁邊矮壯的人開口了:「莊主,此人莫非是普渡眾生堂的弟子?」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普渡眾生堂!   這是一個讓每一個江湖人都心驚的名字。   普渡眾生堂成名於三百年前,每過二十年左右,就會有一名普渡眾生堂弟子出現在江湖,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令人驚駭的是,每一次出現在江湖上的弟子雖然都是年紀輕輕,而且僅是一名,但一身武功驚天動地,冠絕武林,魔門三派中成名江湖數十年的高手名宿,都被普渡眾生堂弟子打得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因此三百年來,雖然普渡眾生堂只是有一名弟子行走江湖,但領袖武林的氣勢無人可及。而且普渡眾生堂弟子和少林、武當、峨嵋這樣屹立武林數百年的名門大派歷代交好,互為援手,和品刀山莊、龍虎門這樣的武林一流勢力來往甚密,交情非同一般。   矮壯的漢子此話一出口,眾人半晌無聲。   還是郭士銘最先打破沉默:「普渡眾生堂一向只有一名弟子行走江湖,只有上一代弟子退出江湖,才會有新一代弟子出現。目前的弟子飛天電劍秦威揚並未宣佈退出江湖,新月不應該是新一代的弟子吧。」   紅衣女子說:「普渡眾生堂的規矩是每一代弟子行走江湖二十年,從秦飛揚出世算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出世二十年,該有新一代弟子出世了,也許新月是在江湖中歷練,但並未正式宣佈行走江湖的弟子呢?」   眾人不禁點點頭,畢竟普渡眾生堂是一個神秘異常的組織,沒有人知道普渡眾生堂的地點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它用什麼辦法,怎麼能將年輕弟子培養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測,因此紅衣女子猜測的也有一定道理。   老者說:「這個新月暫且不要招惹他,其他三派的動靜如何?」   郭士銘回答:「其他三派已經聯合起來,還向我們也傳來消息,希望四家一起去飄逸山莊,共同奪取紅花綠葉,不過我們沒有答應,還請莊主定奪。」   紅衣女子補充說:「據我的觀察,其他三家並不知道新月這個高手的存在,新月也從不顯露自己的武功,每日只是去知府大人家出診,或是在慈安堂坐堂行醫,倒和真的醫師一般,如果不是我們偶爾碰上他,還真看不出他身懷絕世武功。」   老人略一沉吟說:「有這樣的高手在,那三家就是聯手,恐怕也討不了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參予那三家的聯合,我們還是做個在後的黃雀吧。」   郭士銘不失時機地說:「莊主英名,這一次的行動,我們不可力敵,只可智取,只可暗奪,不可明搶。那三家即使聯手,也未必能勝新月一人,就算勝了,也必傷亡慘重。   新月這樣一個絕世高手身後不可能無人,傷了新月,引出他身後的師門,也是後患無窮,我們躲在暗處,不露聲色,見機行事,進退自如,實是上上之策。」   這一番話說得老者面帶微笑,頗為心歡。   只是矮壯漢子略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郭士銘加入垂柳山莊不過三年,就深得莊主信任,果然是會說話。   這時,紅衣女子身邊的年輕人說話了:「昨日我曾專門去慈安堂觀察新月,看他的神態、氣勢、動作等等,絲毫看不出高手的風範,完全是個沒有練過任何武功的樣子,豈不是很奇怪?修練高深內功的人,怎麼會有如此外形?」   老者眉頭一揚:「哦,有這等事?柳總管對此事有何看法?」   矮壯漢子眉頭緊皺說:「練武之人,神態動作與常人一定有所不同,這即使是刻意掩飾也掩飾不了的。但郭先生和新月交過手,也不可能看錯,這就奇怪了。難道,難道是……」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看他的面色,已經有了恐懼之情。   老者看著他說:「你是說八年前在崑崙的那件事?」說到這裡,他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矮壯漢子點頭,忽然之間臉色變得驚恐無比,彷彿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在心中塵封以久之後突然又拿了出來   老者的臉色也是大變,遙遠的記憶迅速清晰起來,那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半晌,老者才恢復正常。   只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紅衣女子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明天我再去慈安堂探一探,當面看一看這個神秘的新月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者馬上說:「好,紅葉,你去探一探,千萬注意,不要招惹激怒他,你一個年輕女孩,只要不太招惹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郭先生馬上笑著說:「紅葉小姐美艷如花,,只要親自出馬,想來新月這樣一個年輕人,面對大小姐的魅力,一定無可抵擋的,不敢要他幫我們,到關鍵時候袖手旁觀,對我們就太有利了。」   謝紅葉頓時面露紅暈,羞澀地低下頭,不過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柳總管不禁在心中歎息,郭士銘說話的本事,自己拍馬也是趕不上的。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五章 成家的困惑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57   新月這幾天過的很是輕鬆暇逸,他一個人住著獨門獨院,十分清靜。每天五更時分起床吐納練功,練到天光大亮收功,就去街上隨便吃點東西,再去菜市場買點中午想吃的菜,買完之後想去慈安堂就去轉一趟,不想去就繼續在小院裡的大柳樹下繼續練功。   目前他正全力凝丹,加緊練功。從十二歲內力進入先天境界後,他就開始凝丹,十四歲時,感覺下腹部有西瓜大的一個氣團開始形成,時有時無,到現在這個氣團已經壓縮到拳頭大,也非常穩定了,但越是變小,再進一步壓縮的難度越大。   據師傅當年說,氣團壓縮到一粒米的大小時,就算跨過凝丹期,進入結丹期。   新月坐在樹下一個突出地面的大樹根上,緩緩運功,很快左手赤紅如血,冒出騰騰熱氣,右手卻煞白如冰,冒出陣陣寒氣,雙手撫住下腹,緊緊貼住,以雙手運功,輔助體內內力的運轉,強行壓縮氣團。這個方法,是當年丹鼎派師祖發明的,據說還是頗為有效的。   練了一會,新月感覺有些疲勞,開始緩緩收功。用雙手輔助的方法雖然有效,但也是有一定風險的,如有不慎,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感覺內力消耗很大,疲勞感來臨時就要停止,以免對內力運行的控制力下降,導致內力走岔,走火入魔。   收功完成,新月仍然坐在原地,微閉雙目,享受著微風拂面的暇逸。   忽然,門外的街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新月知道,是小倩來了,這是她的腳步聲。   想到這裡,小院的門被敲響,小倩脆脆的聲音傳來:「郎中先生,在家嗎?」   新月原地坐著不動,只是在地上摸到一顆小石子,揚手擲出,正中門閂,門閂受力滑動,新月喊了一聲:「小倩,推門。」門無聲地被推開,小倩俊俏的小臉出現了。   今天小倩穿了一身綠色的武士勁裝,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長腿蜂腰,很是迷人,身上還背了一柄劍。她笑盈盈地向新月走過來,邊走邊說:「郎中先生,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新月也不回答她的話,只是淡淡一笑說:「今天小倩真是漂亮,也不知以後誰有福氣能娶回家。」   這一句話頓時讓她的小臉上飛起一朵紅雲。她羞澀地一笑說:「郎中先生真壞,就會欺負我。」   新月又說:「你家小姐呢?」   小倩說:「小姐去進貨了,最快也要明天才回來,所以我才能跑出來玩玩。」   新月皺了皺眉頭說:「這樣的事,怎麼讓小姐去,你家莊主怎麼不去。」   「莊主幾年前就不問生意上的事了,在苦練劍法,山莊的生意全部都交給小姐,幾年下來,小姐把生意打點得有條有理,莊主放心得很。可惜小姐是女兒身,否則生意會做得更好。」小倩有些惋惜地說。   新月突然笑了:「小姐聰明能幹,我看她的丫鬟也不錯,聰明伶俐,武藝高強,不在小姐之下。」   小倩頓時臉又紅了,滿臉含羞地看了新月一眼,很快就低下頭。   新月拍了拍身旁的大樹根說:「來,小倩,坐下,你難得有空,怎麼還帶著劍啊?」   小倩扭捏了一下,還是在他身邊坐下說:「最近山莊很不太平,莊主要我們外出都要小心,一定要帶著武器,唉,也不知是怎麼會事,最近總有些可疑之人在山莊周圍窺探。」   新月馬上想起了那天夜裡,從山莊後院飛奔而出的那個武功高強的神秘之人。看來飄逸山莊真是不太平啊。   他在心中歎息一聲,不再想這個事,轉頭對小倩說:「你來的正好,中午就在我這裡吃飯吧,嘗嘗我的廚藝。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周黛雲那裡。」   小倩又忸怩了一下,艾艾地說:「這樣怎麼行,我是下人,怎麼能和先生一起吃飯。」   新月搖晃了一下腦袋說:「什麼下人上人,到我這裡,就是我的客人,我可不管什麼身份,要論身份就出了我這個小院再去論。有句俗話叫客隨主便,你到了我這裡,就要聽從我的安排才對。」   小倩圓圓的大眼睛眨了幾下,看來從未聽過新月的這種客隨主便的高論,然後說了句:「先生你是個好人,我家小姐說得果然沒有錯。」   然後她紅紅的唇張了張說:「你還會燒菜?」   新月神秘地一笑:「我的廚藝在山上,不,在家裡是有名的,但凡要請客,都是我當大廚,你今天有口福了。」   小倩奇怪地說:「你在哪裡學的廚藝呢?」   「以前有個據說是京城名廚的胖子,是不是京城名廚不知道,但看他一身的肥肉倒很像大廚。他被人打傷,來我們那裡治病,可是錢不夠,恰好輪到我出手救治,就對他說,診費可以減半,但治好之後,他要教我三個月廚藝,不許藏私。我的廚藝就是這麼學來的。」新月得意地說。   中午是三個菜,豬肉紅燒蘿蔔,清蒸鱸魚,素炒青菜。小倩吃的差點把舌頭都吞下肚子,連聲說好吃,就連青菜都那麼好吃。   新月看著小倩的饞樣笑著說:「這炒青菜可是有講究的,我在菜市場找一個來我這看過病的雞販要的雞油加入作料熬製,用這種雞油炒的青菜,炒的過程中不加入一滴清水,而是用豬肉在紅燒前,先燉燒得濃濃的肉湯加入青菜中,這樣炒出的青菜,才有這樣的味道。」   小倩滿臉都是敬佩之色。   兩人吃過飯,小倩馬上到柳樹下的水井裡打了一桶水開始刷碗,新月悠閒地坐在樹根上,看著小倩挽起袖子,裸露出雪白晶瑩的一截小臂,心想女孩的皮膚真是嫩啊,這麼一想,馬上又想起幾天前那個誘人無比的屁股。   他連忙控制自己不要想這件事,在心裡連告幾聲:罪過,罪過。   小倩邊洗碗,邊抬頭看了新月一眼,見他呆呆地望著自己,頓時小臉又紅了,她頓了一下說:「郎中先生,眼看周小姐的病一天一天好起來,等她的病全好了,就讓周知府送你一面錦旗,到那時你就是瀘州第一名醫了,乾脆就在瀘州城成家立業吧。」   新月也從罪過中解脫出來,聽了小倩的話,不禁搖了搖頭,他仰望著藍天說:「從家裡出來,我有許多事情要辦的,尋訪名醫高士交流醫術,去人跡罕至的大山尋找幾種難得的藥材,都是我要完成的任務,哪裡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呢,等我路費攢齊了,就要遠行了。」   聽到這話,小倩頓時愣住了,眼神黯淡下來,手裡的活也不覺停止,楞在那裡出神。   新月仰首望天,看著藍天之下,悠悠白雲變幻莫測,想到仙道漫漫,險阻重重,不知何時能成大道,也不禁沉浸於將來的茫然,滯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都回過神來。   小倩好奇地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就這樣一直漂泊下去嗎?」   新月楞了一下,然後喃喃地地說:「這個問題,我還從未想過,這倒是個問題。」   在丹鼎派中,有幾個弟子是在山上娶妻生子,像莫師兄更是和妻子在陰陽雙修,有一個師兄也在向莫師兄學陰陽雙修。其他的弟子,多數都是在下山歷練的時候在各地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然後再回到山上,不過一年之中會回家兩三個月共享天倫。還有一些弟子則乾脆就在家中修煉,一年中會回山兩三個月向師父師兄們切磋請教修煉之法。   新月看著小倩的眼睛說:「你說我該如何做呢?我一無家業二無錢財,還在漂泊動盪之中,誰願意嫁給這樣的人呢?即使有了家,我常年不在,自己也覺有愧啊。」   小倩的大眼睛裡又有了笑意:「郎中先生,我時常聽小姐說,好男兒志在四方,男子漢大丈夫志在江湖,建功立業,豈能總是待在家中,這無需有愧。你的醫術非常高明,要掙一份家業也不是困難之事。所以根本不要為這些小事擔心。」   新月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覺得小倩說的也很有道理,不禁點頭:「這麼說來,我應該先立業,後成家,可是修……。」新月突然打住不說了,心裡想的卻是,自己要擔負起丹鼎派修煉進入金丹期的重任,最後要面對天劫,凶險無比,師祖就是在天劫中灰飛煙滅,自己呢?   天劫!天劫!   一想到天劫,新月的心裡就是沉甸甸的。   當年白雪從三尾白狐修煉到六尾靈狐時,就經歷了天劫,當時白雪撲到自己懷裡,自己抱著她拚命奔跑,一道道雪亮的閃電就擊在自己腳下,自己的心裡也是驚恐萬狀,只知道狂奔不止。   後來師父說:從三尾白狐到六尾靈狐,天劫的威力是最小的,而且這種針對禽獸的小天劫不敢傷人,所以你只有將白雪抱在懷裡,白雪就能渡過天劫,如果白雪能修煉到九尾妖狐,天劫的威力就大了,也不再迴避人,因為一旦她渡過這次的天劫,就正式成妖,自然是不容易的,否則天下間到處都是妖了。   想到這些沉重的話題,新月說話的興致全無。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六章 意外的凝丹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94   下午去周府的路上,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也不說話,一直到了周府,進了後院,見到周黛雲。   在荷花池邊的大柳樹下,周黛雲一身白衣如雪,手裡拿著一柄木劍,在慢慢地比劃著,動作還很生疏,不過,和八天前新月第一次來相比,已經是判若兩人。那時的周黛雲半躺在躺椅上,在新月看來已經是奄奄一息,病入膏肓,不過八天的時間,就可以下地做些簡單的活動,對這個成績,新月自己都覺得滿意。   不過,周黛雲能好的如此之快,是出乎新月意料的,其中原因,新月還沒有弄清楚,今天他就要仔細診斷一下。   看到新月來了,周黛雲收起劍,迎上前,向新月打了個招呼。新月看她的臉色,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的蒼白,出現了一絲紅潤,由於做了一點運動,此時臉上微微帶汗,他馬上讓丫鬟拿來厚衣服讓她披上,嘴裡說著:「周小姐,一定注意不要著涼,目前到了治療的關鍵時期,不可因為小小的疏忽而前功盡棄。」   他這細心的一點關心,倒令周黛雲有些感動,她披上衣服說:「多謝先生關心,沒有先生,黛雲今天仍然臥病在床。」新月一擺手,阻止了她下面感謝的話:「治好小姐的病,是我的本分,我們去房間吧。」   兩人一起進了小樓坐下,丫鬟馬上給新月端上茶,新月也顧不上喝一口,先給她診脈。周黛雲伸出潔白光滑的手腕,新月輕輕搭上,便閉目不語。   現在的周黛雲,經脈中已經有了氣機,微弱的內力在緩緩流動,一般的人修煉守心功至少要練一年時間才能達到如此水準,而她不過練了八九天時間。   她進境如此之快,與新月每天的金針刺穴有很大關係,新月在金針刺穴的同時,用先天內力為她打通了各處的穴位,修煉內力自然快的驚人,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快到如此地步。   能夠進境如此神速,還有兩個方法,一是服食一些靈丹妙藥,二是她自身練功的天賦驚人。周黛雲一日三餐的飲食都是按照新月的要求來吃的,藥方更是他親手所開,因此靈丹妙藥是沒有吃過,剩下的原因就是她天賦驚人。   她修煉的天賦驚人?   新月今天就要看一看究竟是怎麼會事。   往常新月只是診脈,不敢用內力深入她的經脈中探察,害怕一不小心傷了她的經脈,現在經過幾天的修煉,周黛雲的脈象就強了很多,他決心用柔和的先天內力深入她的經脈探察一番。   使用內力探察他人的經脈,其實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即使是內家高手,對內力的運用和控制也很難達到如此精細的程度,釋放的內力稍一過強或過快,就會損傷對方的經脈,因此放出的內力必須細若游絲,在對方經脈中緩慢深入,又要支持得足夠長久,才能深入體內。   當然,這個活對於新月來說是駕輕就熟,易如反掌,他是這方面的大行家,用這個方法也不知窺探過多少來治病的高手名宿的內力修煉情況了。   他先放出一絲內力順著周黛雲的手臂上行,她手臂處的陰寒之氣已經被清除乾淨了,但身體內的陰寒新月卻還不敢動,要等她修煉守心功稍有成就之後再說。今天他的內力到了周黛雲肩處不再猶豫,緩慢向她的心脈探去。   周黛雲的脈象還是很微弱,但比以前好了很多,新月的內力深入進去,不禁有些吃驚,她四肢的經脈比常人只是略粗大一些,但身體內的經脈彷彿是修煉多年一般,比常人粗大數倍,就是內家高手也不過如此。   更令人吃驚的是,新月的內力一接近她的心脈,馬上從她的心脈傳來一股吸力,這一絲內力頓時不受控制一般被吸走消失了。   這是怎麼會事?新月雙眼圓睜,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生平還從未遇到如此奇怪的事。   自己修煉到了凝丹期,才開始出現精、氣、神完全內斂,日夜吸收日精月華的現象,全身的內力也完全收斂,不停地從外界吸收天地精華,而周黛雲體內怎麼會有這種現象呢?   在教她守心功之前,新月仔細問過她,從未修煉過內力,看她經脈乾枯破碎的樣子,也不像修煉過高深內力的樣子,那麼這股吸力又是怎麼回事呢?   在修煉內力時,想要吸取他人的內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除非修煉了某些專門吸取他人內力的奇特功法,否則一般的內家高手想吸取他人內力是不太可能的事,因為你的吸力不可能很強,他人控制自身內力的能力肯定比你控制他的內力的能力要強許多。   當然,如果你進入凝丹期就不一樣了,這時體內自動生成一股很強的吸力,吸收周圍一切可以吸收的精華之氣。   但是,周黛雲顯然不可能進入了凝丹期。   此時,周黛雲半躺在躺椅上,正在看著微閉雙目的新月,他的臉上一片與世無爭的祥和之氣,這樣動人的氣質出現在一個還略帶稚氣的年輕人臉上,令周黛雲看得有些癡了。   很小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很好的,據奶媽說小時候自己從不生病,整天活蹦亂跳,精神的很,只是有一次不知什麼原因大病了一場,當地的名醫都束手無策,眼看已經奄奄一息,幸好當時來了個遊方道士,在家中住了十幾天,將病治好。   但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就開始變差了,直到最近,在方圓五百里內所有的名醫都來看過之後,周黛雲已經明白,自己的身體已經陷入絕境,她自己也絕望了。   這時,面前這個面容祥和,眉清目秀的年輕郎中來了,給她帶來了一絲的希望,並很快變成無限的希望。   就在這時,新月突然雙眼圓睜,現出驚異之色,也使周黛雲的心裡就是一顫。   畢竟事關自己的生命,就是再矜持的人也鎮定不下來。周黛雲馬上問:「郎中先生,怎麼了?」   新月嘴裡說了句:「奇怪,奇怪。」再次閉目不語,只是手裡仍然抓著她的腕脈。   就這樣新月足足閉目研究了小半個時辰,才長出一口氣鬆開了手,然後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這小半個時辰,彷彿他幹了一件極辛苦的事一般,一頭都是汗。   周黛雲馬上讓身邊的丫鬟拿來毛巾遞給新月,新月也不客氣,拿過來有擦了一番才放下毛巾。   剛才,他不惜消耗內力,任憑周黛雲體內的吸力不停地吸取自己的內力,不斷發出內力保持在她體內四處遊走,終於把她體內的狀況大致弄清楚了,弄清楚狀況之後,他反而更糊塗了。   周黛雲的體內,果然有一個和自己相似的氣團,這是凝丹期特有的現象,只是這個氣團比自己的小,而且弱,但這個氣團吸取的,卻是周黛雲的生命力。   按照新月的探究,這個氣團的性質幾乎和自己正在凝丹的氣團一樣,也在凝丹,而且即將凝丹成功,在平時這個氣團也在不停的吸取,由於周黛雲沒有修煉,因此氣團只是在不停地吸取周黛雲生長發育過程中的生命力,正是由於這個氣團的存在,才導致周黛雲體弱多病,生命力枯竭。   在周黛雲體內,還有大量陰寒雜氣,這些陰寒雜氣,不過是風霜之氣,雨雪朝露之氣,地底陰寒之氣等等自然間的寒氣,正常的人是可以抵禦這些寒氣的,但周黛雲體內的氣團不停地吸收了她的生命力,導致她的身體無法抵禦這些平常的寒冷之氣,雖然有大量的藥物幫助,也只能暫時的抵禦一下,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要徹底治好她的病,就必須要化解她體內的這個神秘的氣團。   否則,在氣團凝丹成功的那一霎那,將大量吸取外界一切生命力,以周黛雲這麼弱的體質,根本無法承受凝丹成功的巨大變化,可能導致她在凝丹的一霎那立刻死亡。   而且,新月感覺到,凝丹成功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不過,成功之日,就是她香消玉殞之時。   同時他還發現,周黛雲的身體對於修煉內功真是太適宜了,可以算天賦驚人。   難道這樣好的修煉天賦,就能自動產生凝丹的現象?這太不可思異了。   自己的天賦也很好,再加上洗髓湯的浸泡,天賦可以算百年唯一了,即使這樣,如果不進行修煉,就能到達凝丹的程度還是不可想像的。   那麼她體內的這種現象是怎麼來的呢?   奇怪,太奇怪了!   新月坐在那裡搖頭擺尾,思前想後,仍然想不出什麼頭緒。   他這一番表情落在周黛雲以及坐在一邊的小倩眼裡,頓時心中忐忑起來,不知病情又出現什麼意外的變化。   要化解她體內的氣團,對於新月這樣內力修煉的大行家來說倒也不難,只是化解之後對周黛雲的身體會產生什麼後果,他一時還想不清楚,要仔細思考一下。   還是周黛雲忍不住了:「郎中先生,怎麼樣了?」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七章 病因謎團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26   新月理了理思路才說:「這個,啊,小姐的病情,實在有些奇怪,簡直太奇怪了,讓人難以置信。」   抬頭看周黛雲的表情,眉宇含悲,神色黯然,頓時心中一痛,照剛才的話繼續說下去,恐怕不等說完,她就要落淚了。   其實,周黛雲有如此表情是有原因的,以前每當那些所謂的名醫束手無策之時,就會發出「奇怪,不可能」等等語言,然後藉故一走了知,對這些無望的話,她早已聽慣了,對自己的病情已不抱什麼希望。   直到這個年輕的郎中到來,這個十六歲女孩生命的希望又燃燒起來,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已經相信眼前的這個郎中就是上天派來救治自己的,可是今天她聽到新月也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一腔希望如被水澆。   新月馬上說:「小姐不要著急,這病情雖是有些奇怪,但治療我還是有把握的,只是我要思考一個更穩妥的方案,以免在治療之時傷了小姐的身體。」   他這麼一說,屋裡的人頓時又把心從嗓子眼放回肚子裡去。   其實,新月現在考慮的主要問題就是如何能夠在化解這個神秘的氣團同時不損害周黛雲的身體,這個氣團在她體內,就如同被大壩攔截的滔滔洪水,水位極高,而大壩之後的河道卻是又淺又窄,一旦破壩洩洪,滔滔洪水很容易就灌滿河道,沖毀河堤,出現這個情況,周黛雲就會經毀人亡。   以新月的強悍內力,要化解吸收這氣團不難,倒是要在化解吸收的過程中不傷害周黛雲的身體,還是有一些難度,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明白這氣團產生的原因,即使在化解的過程中沒有傷害到她的身體,一旦體內的氣團沒有了,是否會產生其他的傷害,新月沒有把握。   周黛雲說話了:「你們幾個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新月先生單獨聊一聊。」   新月看著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此時那眼睛清澈而平和,剛才的忐忑已經消失了。由於身體的好轉,她蒼白的臉色已經有了一絲紅潤,此刻看起來,她顯得十分的嬌艷,就如含苞待放的鮮花。   「新月先生,久病成醫這句話你一定聽說過,對於我的病情,這些年來我已經非常明白,你無需再隱瞞。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年臥床養病之中,我時常在想,這個病對於我,就是生命中的一個劫難,能否渡過這個劫難,其實上蒼已經注定,只是借助你的手來完成這個渡劫的過程,所以你也不必縮手縮腳,盡力而為吧。」   周黛雲的語氣平和而鎮定,在討論自己的生命問題,簡直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女孩。   看著她美麗的眼睛,新月心中翻騰如潮。常年臥病在床,時常徘徊在死亡線上,使她幼小的年齡就有充裕的時間對生命進行思索和感悟,她已經看透了人生,感悟到了生命的本源。   新月的話緩慢而堅定:「小姐,在我們修煉之人看來,並非凡事都是上蒼注定,逆天而行,雖然艱難,但仍有成功的可能。就比如你的病,不管上蒼如何注定,我也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治癒。   人不能事事勝天,但也不能事事由天安排。」   說到最後,新月的語氣激昂起來。   忽然看到一向平靜的郎中先生因為自己的病情而激動起來,周黛雲的眼神閃現出異樣的神采。   那是一種年輕的熱血。   周黛雲好奇地問:「能問一下先生是修煉什麼?」   新月頓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不過向她解釋一下修煉的含義也好,對她體內的這個神秘氣團,需要多瞭解一些情況,才能多一份把握,解釋修煉的問題,也許能讓她想起過去的奇異事情,從中找出氣團的來源。   「小姐一定聽說過,在江湖上有些人以修道成仙為目標,在下就是一個普通的修道者,當然,修煉成仙的目標很難實現,但進行修煉之後,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還是可以做到的,我讓你練習的守心功,就是修煉的最初功法。」   周黛雲不禁睜大了眼睛:「修道成仙的傳說我也聽過,一直認為那是一些虛無飄渺的事,難道還真有其事?」   「還有很少的一小群人懷著修道成仙的目的,一直在摸索著向前走,我恰好是其中之一。修道成仙其實是逆天而行,非常艱難,險阻重重,不過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又是為了什麼呢?總要有一個目標,成家立業,娶妻生子,金榜題名,都是目標,修道成仙只不過是一個更大,更困難的目標而已。   只是,這個目標不好為外人道,還希望小姐為我保密。」新月平靜地說。   周黛雲喃喃地說:「成家立業,娶妻生子,金榜題名,這些都是男人的目標,那我們女人呢?女人的目標是什麼?」   她這麼一問,倒把新月問住了,新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想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馬上笑著說:「也許女子的目標就是嫁給這些金榜題名的男人吧。」   這麼一說,兩人都笑了,過了一會,周黛雲又忿忿地說:「這個世道對我們女子好不公平。」   新月輕歎了一口氣說:「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世道,每個人生下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別,就是天資也有高下之分,哪有公平的事呢?」   周黛雲忽然問:「女人也可以修煉成仙嗎?」   新月突然窒了一下,對於她的這個問題沒有思想準備,過了一會才說:「當然可以,這個方面好像沒有什麼男女之別,凡有恆心,有毅力,有天賦,就可以修煉。」   周黛雲的眼神中忽然露出神往的表情說:「在修煉這個方面來說,我的天賦如何?」   新月馬上感慨了一下說:「按照我的判斷,小姐的天賦是極高的,只可惜有這個病纏身,一旦治癒,修煉起來是很快的。」   「你說我的病奇怪,是奇怪在何處?」   新月再次摸了摸腦袋說:「修煉到一定的境界,身體內就會有一定的變化,看你的體內,居然是普通人修煉三五十年才有的變化,而你的病根,就是因為這個變化而來。修煉之法無非是吸收天地之靈氣為己所用,而你沒有進行過修煉,因此這變化不是吸取天地之靈氣,而是在吸收你的生命力,這就是你體弱多病的根源。」   周黛雲的眼神中露出驚恐的目光,她熱切地看著新月說:「怎麼會這樣?」   新月回答:「所以我要請小姐回憶一下過去這些年裡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沒有?這個對於找出你的病因非常重要。」   周黛雲茫然地搖頭:「沒有什麼奇怪的事,容我晚上再仔細想一下吧。」   離開周府,新月和小倩走過街口一拐彎,就看見一個乾瘦的中年人站在街邊,兩隻三角眼盯著新月,放射出逼人的凶光。   新月平和地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中等身材,非常瘦,穿著普通,手裡還拿著一根黑色的手杖,不知是什麼做的,三角眼,鷹鼻,獅口,顯得非常的兇惡,兩眼的目光更如銳針一般刺人。   走過他身邊之後很遠,小倩才小聲地說:「剛才那個人的眼光好凶,看來就不是好人。」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馬上對新月說:「不好,那個凶人跟著我們。」   新月沒有回頭,但身後的情況一清二楚,真切地感覺到那人在身後五六丈遠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他笑著說:「小倩,你不是帶著劍嗎,還怕這個凶人嗎?」   小倩想了一下說:「我雖然和小姐學了幾年劍法,但從沒有和人真正交過手,等以後小姐再外出帶我一起去磨練一下,就不怕了。」   走了一會,身後的人不再跟著了,新月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在想著周黛雲的病情。   到了晚上,星光燦爛,明月高懸,新月獨自坐在大柳樹下,仍然想著如何處理那個神秘的氣團。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內力破開氣團,然後將氣團緩慢導出,但周黛雲的經脈弱小,易損,從手臂導出顯然很危險,應當用手掌貼在她後心,這樣內力導出的路徑最短,一旦有什麼意外,自己掌控的能力也強一些。   導出之後呢?這團內力的容量,普通人要修煉到如此水準恐怕要三五十年時間,導出之後就這麼釋放掉,十分的浪費,如果將它吸入自己的體內,以自己的先天內力加以化解,就可以收為己用。   吸收這樣一個氣團,自己增加的內力至少相當於苦練三五年,即幫她解決了問題,自己也獲益非淺,算是兩全其美啊。   居然讓自己碰到這樣的好事?   新月此時都有些不敢相信。   導出這個氣團後,對周黛雲的身體會產生什麼後果呢?新月想來想去,只要自己控制得當,不讓氣團的流逝速度太快,摧毀她的心脈,就不可能產生什麼嚴重後果。即使在吸收過程中對她的經脈產生少許損傷,以自己雄渾無比的先天內力,完全可以為她修補,使她立即復原,還會受益良多。   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啊!   正想到這裡,忽然他聽到了極微弱的衣訣飄動的風聲,下一刻,已經有一個人到了自己小院的屋頂,而且還是一個武功高手。   新月頓時警惕。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八章 無慾宗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42   來人到達屋頂,新月心中也有些緊張,來人武功不低。   新月雖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是對武功高低還是有一定判斷能力的,因為在山上他也見過不少受傷的武林高手,感受過他們的武功。當然緊張的最主要原因是自己幾乎沒有和人交過手。   來人到達屋頂,蹲下身子,開始傾聽,顯然他認為新月是在屋內。聽了一會,聽不到任何動靜,那個人在屋頂躊躇起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接著月光,新月在樹下看得清楚,來人正是白天在街口碰到的那個目露凶光的中年人,他心中一聲冷笑,端坐樹下不動,平靜地說道:「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房上風大露重,還是下來說話吧。」   這一聲令來人渾身一顫,就憑他感覺不到新月在樹下這件事,兩人的高下已經有了分曉。那人猶豫了一下,輕輕飄落在院子裡,在新月面前兩丈處停下。   新月依然端坐不動:「黑夜到此,意欲何為?」   那人「嘿嘿」一聲乾笑,心中卻驚駭異常,雖然新月就坐在他面前兩丈處,但他完全感覺不到新月的存在,對方沒有呼吸,沒有溫度,彷彿前方空無一人,這讓他一時不敢輕舉妄動:「老夫倒是走眼了,看不出先生是個高手,我是無慾宗金輝夜,請教先生高姓大名。」   新月心中一驚,魔門無慾宗,在山上時聽師兄們說過,這個無慾宗是魔門三大門派之一,實力強勁,不容小視。他淡淡地說「我叫新月,不知金先生到此事?」   「不知新月先生是哪位高人門下?」   「我的師門不方便說出,也與你無關,還是說明來意吧。」新月不客氣地說。   金輝夜也不惱,只是哼了一聲說:「我就開門見山吧,那周黛雲是被我種了丹的丹人,還請新月先生不要動她的經脈為好。」   新月一愣,種丹?這是什麼東西,自己倒從未聽說。他略一思索然後說:「什麼種丹?還請金先生言明。」   「這個也與新月先生無關,只是請先生放手,老夫算欠你一個人情,大家以後在江湖上相見,我定會還這個人情的。」   新月緩緩站起來:「我若是不放手,又該如何呢?」   金輝夜冷笑一聲:「我無慾宗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是怕事的人,江湖上大道縱橫,先生何苦一定要擋在我的面前。」   新月一聲冷笑:「行有行規,周黛雲小姐是我的病人,我已經收下她的診金,就要治好她的病,這是我作郎中的原則,並無意擋住閣下。」   「她出多少診金,我願雙倍付出,如何?」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我已經收下診金,就要治好她的病,別的事,待我治好病之後再說。」新月冷冷地說。   金輝夜將手杖在地上一頓說:「你這是不留餘地了,讓我看看你有何倚仗。」說到這裡,他再次將手杖揮動了一下。   五枚飛針呈一列飛射新月雙眼、咽喉、心窩和小腹,另有一枚飛針無聲無息地繞射向新月的後心,同時他腳尖一翹,一枚飛針陰險地射向新月腳面。   這七枚飛針速度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突然,不可謂不陰險,金輝夜一氣射出七針,心中已經鬆了一口氣。對方太高深莫測,他不敢直接近身攻擊,先放出飛針偷襲,在黑夜之中,他的這一招還幾乎沒有失過手。   可惜他遇到的是新月。如果他揮杖攻擊,新月的拳腳功法稀鬆,還未必是他的對手,但使暗器,他就佔不到什麼便宜了。   對於內力達到先天境界的新月來說,一丈之內,飛花落葉,蟻語蟲鳴,一絲一毫的動靜都盡在他的感覺之中,飛針一出手,他也出手了。   新月雙手向前一探,手上頓時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夜色中分外醒目,只聽「叮叮噹噹」一陣清脆的聲音,飛針擊中新月的雙手,發出的聲音彷彿射在鐵板上一般,七枚飛針全部被他的雙手擋住。   金輝夜頓時一驚,脫口而出:「少林金剛掌?你是少林門下?」   新月冷冷一笑:「是少林金剛手。」   金剛掌和金剛手一字之差,境界卻大不一樣,金剛掌練到新月的這種地步,除了當年創出金剛掌的少林高僧之外,數百年來再沒有一個人能達到金剛手的境界。若是白天,就可以看到,此時新月的雙手彷彿黃金打造一般閃閃發光,此時的這雙手足可斷金切玉,洞壁穿石,無堅不摧。   少林七十二藝天下聞名,丹鼎派收集到其中十八種修煉功法,這十八種絕技中,有十二種是內功的修煉方法,新月十六歲開始研習這十二種功法,以當世無匹的內力為基礎,六天就把這十二種功法都練到了至高境界。   練成之後,新月還進行了總結,認為象金剛手這樣下乘的內功心法,對於凝丹實在是沒有什麼幫助,只是在與人好勇鬥狠時倒還有點用處,比如在赤手空拳對敵時,今天就用上了。   新月雖然初入江湖,但師兄們早就把江湖人的險惡陰毒向他一一講述過,所以對於金輝夜的偷襲,他絲毫沒有感覺意外。   金輝夜卻吃驚不小,新月揮手之間輕鬆擋住他的飛針,更讓他感覺新月高深莫測,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貿然上前,不過既然已經動手了,不打敗對手就不容停下來。   他右手將手杖向上一舉,左手在手柄處一摸,取下一個套子一類的東西,新月看得仔細,在手柄處露出一個小小的白色骷髏頭骨,那個骷髏頭突然急劇漲大,轉眼間就從拇指大小變成人頭大,同時發出綠色的光芒。   當骷髏頭變成和人頭一般大時,發出的綠色光芒也越來越亮,越來越綠,呈現一種妖艷的綠色。   頓時小小的院子裡充斥著一派腐敗死亡的氣息,一種屍氣。   新月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眼前的景像已經超出了武功的範疇,這是一種詭異的法術,他提聚全身的功力,小心地看著對手下一步的變化。   骷髏不僅整個籠罩在妖艷的綠色光芒中,而且兩個空洞的眼窩裡也放射出更加奪目的綠色光芒,彷彿這個骷髏已經活了一般,同時,一種鬼嚎般的叫聲隱約從骷髏中發出,這聲音彷彿是無數冤魂發出的慘叫聲。   頓時小院中鬼氣沖天,陰風陣陣。   饒是新月一向膽大,此時也有些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就在此時,骷髏突然張開大口,只聽「絲」的一聲,一道指頭粗的綠色火焰從骷髏口中直射向新月。   新月身形一晃,躲開了綠焰,那綠焰竟也跟著轉向,追蹤新月的身影。   新月再一閃身,躲在了小院一個石桌的後面,綠焰「絲」地一聲擊中石桌,石質的桌面居然燃燒起來,發出綠色的火焰。   新月再一閃身從石桌後躍出,這一次,他手中握著一個石凳,抬手將石凳擲出。   沉重的石凳在半空中竟然發出尖銳的嘯聲,閃電一般射向金輝夜。   金輝夜根本不及有任何躲閃,只得舉杖一擋,只聽「鐺」地一聲銳響,在黑夜中分外清晰,如山的力道震得金輝夜右手虎口迸裂,鮮血飛濺,右臂整個酸麻難當,手杖再也握不住,伴隨著石凳飛向院牆,將一面牆打出一個大洞。   手杖一離手,妖艷的綠光在飛行途中就迅速黯淡下來,骷髏的體積也急速縮小,同時伴隨著更加淒厲的鬼嚎聲,追蹤新月的綠焰則快速消失。   手杖撞擊到院牆後彈落在地上,手柄處的骷髏突然燃燒起來,綠色火焰籠罩了骷髏,那一團小小的綠焰在黑夜中分外耀眼。   金輝夜「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一退兩丈到了院牆邊,伸手撿起手杖,口中不知念著什麼咒語,那團綠焰迅速熄滅。   他不顧傷勢再次提氣,一躍上了屋頂,回首拋下一句臉面上的話:「這筆帳我們來日再算,後會有期。」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新月看著他快速消失的背影,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追。   莫師兄在下山之前曾跟他交待,在江湖之上,一旦成了敵對之勢,一定要斬草除根,除惡務盡,不可心慈手軟,留下後患。   要追上金輝夜並不難,但一則新月對他的那個詭異的綠焰和骷髏心存顧忌,二是認為兩人並無深仇大恨,不要斬盡殺絕。   略一猶豫間,金輝夜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   新月仰首望天,看著天上的明月,又看著地上的清輝,心中有些沉重。   魔門無慾宗只是魔門三派中最小的一派,但看金輝夜剛才施展的,已經遠超出武功的範疇,若不是他的武功和自己相差抬遠,甚至接不下自己的一擲之力,但看那詭異的綠焰,自己並不知該如何破解。   無慾宗的魔欲心經共有三卷,丹鼎派收藏有第一卷開頭的一小半,以及第三卷中間部分大約一半,自己也曾用心鑽研過,並無此種詭異的法術,也沒有種丹一說,看來這些年裡無慾宗又有了新的發展。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九章 談婚論嫁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4249   當晚,新月苦思種丹的問題,遲遲無法入睡,直到三更之後才迷迷糊糊睡著,然後做了個夢,夢中他一舉將周黛雲體內的氣團導出,並導入自己體內吸收,頓時自己內力大增,竟然順勢凝丹成功,一鼓作氣突破凝丹期,進入結丹期。   周黛雲陳疾痊癒,自己的修煉也大有進展,一時間皆大歡喜,新月在「呵呵」笑聲中美夢驚醒。   躺在床上出了半天神,新月忽然明白了種丹的含義。   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晨曦初上,天邊逐漸變得紅霞映天。初夏的天,早上還是有點涼,周黛雲已經起床了,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起的如此之早。臥病這麼多年,早起已是一種奢望,只是年輕的郎中先生的到來,使早起成為可能,生命之火也重新燃燒起來。   那個面容祥和,雙眸清澈的年輕郎中啊!   周黛雲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心思,腦子裡都是年輕郎中的身影。   好一會她才穿起衣服,先坐在床上按照新月的教授修煉守心功,練了半個時辰,週身有了暖意,初夏的涼意已經感覺不到。她下床,拿起木劍,走出了小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劇烈運動,新月讓她每天用木劍慢慢活動一下,使她長期缺乏鍛煉的身體能夠早日恢復健康。   此時天已經大亮,丫鬟們也起來了,站在一旁看小姐練劍。周黛雲拿著木劍在荷花池邊活動了一會,潔白的額頭上已經微微見汗,邊上的丫鬟馬上拿來衣服給她披上,讓她坐在一旁休息。   這時,瀘州知府周道生來了。周道生四十出頭的年紀,中等偏高的身材,已經有些微微發福,方臉,濃眉大眼,白面微鬚,雙眼一瞪,頗有些官威。   對於知府大人來說,女兒的病也是壓在自己心中數年的一個心病。原配早早去世,只留下這個女兒,誰知竟然得了這麼個病,眼看著花朵一般的女兒身體卻一天天衰弱下去,身為知府卻無可奈何。   現在女兒的病情總算有了希望,周大人每天早上都要來看看女兒,然後才去處理公務。父女二人才說了幾句話,忽然家人來報,新月郎中來了,說有事要見小姐和知府大人。周道生一聽,連忙說了句:「有請,讓他就到這裡。」   不一會,新月急匆匆趕來,見了知府大人先行了一禮,周道生馬上命人看座,上茶,周黛雲則站在父親身後,含笑看著郎中。   客套一番之後,新月馬上說:「知府大人,這幾天我一直在尋找小姐病情的根源,以我行醫的經驗,小姐的這種病,決不是自然形成,一定有外因的誘導,昨日我終於有了發現,特來向大人稟報,此事關係到小姐今後的性命。」說到這裡,新月不再說話,而是看了看周圍的僕人。   周道生馬上會意,眼中閃過一絲奇異,命其他人都下去,只留周黛雲,然後對新月說:「先生,難道此病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新月點頭:「不錯,這是有人故意而為。」   「什麼人,如此大膽?」   「我昨日終於發現,這是個修習旁門左道邪術的妖人,他在小姐年幼時就處心積慮在小姐身上種下一個吸取人的精血生命的種子,最近的時候,這個種子終於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所以妖人要來取得這顆果實,以增強自己的功力妖術。一旦妖人得逞,小姐的生命也就此完結。」   這一番話說得知府大人心驚肉跳,身後的周黛運也聽得面色蒼白,但面容卻很堅定,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新月。   周道生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竟有如此妖人,先生可知他的蹤跡,我傳令三班衙役去捉拿此人。」   新月連連搖頭說:「大人且慢,這種妖人都有些真本領,還會一些奇異的妖術,我也奈何他不得,今日一早就來的目的是要告訴大人,這幾天要加派人手,最好是武功高強人士,日夜近身保護小姐。以小姐的病情,本來應當再修養一兩個月,待身體再復原一些,我才好下手除去這害人的種子。   可是現在妖人已經到來,他一旦得隙下手掠走小姐,則小姐生命危矣,所以我要在三天之內就去除這病根,由於現在小姐的身體還很虛弱,這麼做對小姐的生命來說有些風險,但情況不容再耽擱,也只好冒一冒風險了。一旦病根除去,妖人再來,種子已不在小姐身上,小姐也就安全了。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周道生眉頭緊鎖,一時之間竟下不了決心。   這幾天新月已經將病情都通報給了他,他知道只要女兒的身體在新月的指導下調養一段時間,再下重手猛藥可一舉除去病根。現在就下猛藥,女兒的身體能否受得住?   如果不這麼做,日日防賊更是不容易的事,稍一鬆懈,被妖人得手,女兒的性命就完了。   周道生為官多年,對江湖上的一些事情瞭解不少,知道憑手下捕快衙役的本領,抓個街邊小賊,弄奸耍壞的尋常百姓還差不多,想要捉拿那些會妖術的人,可能性微乎其微。   平日裡一向果斷的周道生,此時竟躊躇再三,下不了決心了。   身後的周黛運忽然說話了:「爹爹,就照郎中先生的話做吧,女兒相信郎中先生妙手回春的本領。」   新月略顯詫異地看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只覺此時這雙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分外明亮,分外美麗。   他不禁低下頭,迴避了那目光。   周道生一拍扶手說:「看來小女對先生的醫術已經完全信任,就照先生的話辦,我去請瀘州城裡鏢局的人來保護小女,先生準備用藥吧。」   新月心裡說,用藥是沒有什麼良藥可用,就是靠自己這一身先天內力了。但嘴上他卻回答:「大人放心,我這就回去準備,下午重新給小姐配一副藥。」   再看了一眼那分外明亮的大眼睛,新月告辭離開周府。   轉過一個街角,快走到慈安堂門口,忽見前面走來一個紅衣女子,也準備走進慈安堂,兩人正好四目相對,新月不禁一驚,頓時想起那天看到的那個雪白的屁股,難道就是這個女子?不會這麼巧吧。   再轉念一想,那個淫賊的懸賞告示已經貼出,說明那天的紅衣女子認出了自己,如果她真想找自己,躲是躲不過的,除非自己現在就離開瀘州城。   他咬了咬牙,低著頭強作鎮定地走過去,同時臉轉向了慈安堂,心中禱告眼前之人不是那天狹路相逢的人。   剛禱告完畢,就聽紅衣女子說:「這位就是新月郎中吧,我正巧有個病人想請先生去出診,不知先生是否得空?」   新月停住腳步,   抬頭,   看著紅衣女子。   她的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一兩歲,身材高挑,皮膚雪白,眼睛不是很大,但嬌媚無比,平直精巧的鼻子,鮮艷飽滿的紅唇,穿一身緊身的武士勁裝,顯出細腰隆胸,身材惹火。   是個曲線玲瓏的美人。   新月咬了咬牙,是禍躲不過,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   他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兩個字:「有空。」   女子笑吟吟地說:「那就太好了,請先生跟我來吧。」   他再次從鼻子裡發出兩個字:「帶路。」   女子轉身走在前面,新月腳步沉重地跟著。   看著女子的背影,看著她走路時扭動的頗有韻味的渾圓豐臀,新月馬上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頓時有些氣血湧動的感覺。   他在心中連聲叫不好,自己實在是有罪,怎麼總是想到邪路上呢?   不是說邪不勝正嗎?怎麼在自己身上邪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來。   也沒注意走了多少路,最後來到一個僻靜的小街,進了一個破敗的院子,紅衣女子停住腳步,新月四下一看,不由得一愣,這不就是那天自己過夜的那個廢宅嗎?   他頓時有些心慌意亂,兩手不知該放在身前還是身後。   紅衣女子回轉過來,看著新月說:「這個地方,想必郎中先生一定記得。」   新月無奈地點點頭說:「記得,豈止記得。」   紅衣女子的神情有些奇怪:「小女子姓謝,叫謝紅葉,還沒請教先生的真名。」   新月遲疑了一下說:「真名?我就叫新月,沒有其他名字了。」   謝紅葉笑了一下:「百家姓中,好像沒有新這個姓吧?」   新月「噢」了一聲說:「難道我就一定要姓百家姓中的姓?這是誰規定的?」   謝紅葉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新月會說出這樣有違常理的話,她腦筋急速轉了一下說:「姓氏是家族相傳,隨父而來,不是憑空而來,難道你父就是姓新?」   新月的目光一下變得迷茫,自己的父親,母親究竟是誰,唯一知道的是師傅,隨著師傅的逝去,這個情況已是無法知道了,這個是永遠的遺憾,無法挽回。   「我出生之後就無父無母,隨師傅長大,師傅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我就姓這個姓,叫這個名。」   謝紅葉頓了一下說:「新月先生師出何門?」   新月搖了搖頭說:「下山之時掌門有嚴令,我不得透露本門的名字,請小姐見諒。」   謝紅葉也不追問,表情嚴肅地說:「家父謝銘煜,創建垂柳山莊二十餘年,在武林中有些薄名,小女子還有三位哥哥,家有薄財,還有些田地,平日做些小本的生意,算過得去。現在小女子尚未嫁人,也未曾定親。」   新月不算太大的眼睛睜得溜溜圓,看著謝紅葉一本正經的表情不知說什麼好,心想這怎麼像是談婚論嫁的模樣。   謝紅葉繼續說:「小女子尚未嫁人,已經失節,先生對此做何打算?」   新月愣愣地說:「失節?失什麼節?」   謝紅葉突然圓睜杏眼說:「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身體被你偷看到,不是失節是什麼?」   新月馬上說:「我沒有偷看,這個廢宅是我最先來的,本打算在此過夜,你們到來在後,怎麼能說我是偷看?」   謝紅葉目光中已經隱然有了淚光:「我們到來並不是無聲無息,你躲藏在荒草之後一聲不吭,是何道理?難道睡著了不成?」   新月:「我又不知你們要幹什麼,這裡也不是我的地盤,我出來問什麼?」   謝紅葉:「你,你,總之因為你,我已經失節了,你要怎麼樣?」   新月:「你想怎麼樣?」   謝紅葉鄭重地說:「我除了嫁給你之外,就只有死。」   新月抓耳撓腮,忽抬頭看看天,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哼了一聲。   謝紅葉奇怪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新月認真地說:「我在看看天上是否真有掉金元寶這樣的好事,再感覺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謝紅葉被他說得哭笑不得,他又繼續說:「紅葉小姐你可要想清楚,我新月一無顯赫家世,二無萬貫家財,可以說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孤身一人漂泊江湖。你出身顯赫,貌美如花,嫁給我,太委屈你了。」   謝紅葉看他說得十分誠懇,也不禁愣了一下,對他誇獎自己容貌的話,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她咬著嘴唇說:「古人有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人各有命。不過,你想娶我,還要我爹爹答應才行,爹爹曾說,我們垂柳山莊也算是武林人士,因此娶我的人,武功至少也要比我高才行,這是第一條,就讓我看看你的武功如何。」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二十章 比武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02   謝紅葉說著,抽出了佩劍:「新月先生使什麼兵器?」   新月撓了撓頭說:「我沒有學過使用兵器,只學過一套拳法,只比拳法可以嗎?」   謝紅葉心中有些奇怪,普渡眾生堂的弟子能沒有學過兵器?她沒有問,只是還劍入鞘說:「好,就比拳法吧。」   說著,一團紅影已經襲向新月,一個拳頭當胸打來,新月想不到她說動手就動手了,探掌欲抓她的拳頭,忽然拳頭沒了,下方卻勁風凜凜,謝紅葉飛起一腳踢向他膝蓋。新月再探左掌拍擊她的腳面,又拍了個空,這一腿又是虛的,她的右掌已經切向新月左肋。   新月彎腰沉肘,擋擊她的右掌,只聽「啪」地一聲,新月右肩已經中了她一拳。   只是,挨了這一拳新月恍如未覺,倒是謝紅葉只覺這一拳彷彿打在鐵壁上一般,痛得她直甩手。   新月後退了一步,略有歉意地說:「還好吧。」   謝紅葉心中那個委屈呀,自己打了對方一拳,痛得要命,幸好只用了六分力量,否則恐怕手指都要斷了,對方卻若無其事,反倒來問候自己。   她靈機一動說:「你輸了。」   新月奇怪地問:「我怎麼輸了?你不過碰了我一下,又沒有把我打倒。」   謝紅葉笑著說:「我們這是比武,又不是生死相搏,一定要把對方打倒在地。中了對方一招就是輸了。」   新月頭搖得如波浪鼓一般:「不對,不對,這樣比武太不公平,我不出全力很容易被你打到,出了全力又容易傷到你,對我很不公平,其實你的內力和我比相差甚遠,真要動手你一定是輸的。」   謝紅葉一臉的不服:「你真的有這麼厲害?那你說該怎麼辦?」   新月想了一下說:「如果我們倆真的動起手來,你擊中我三五下都傷不了我,但我若是擊中你一下,就如這塊頑石。」   說著,他手指著邊上一塊一尺多高的太湖石,上前一步,左掌如刀一掌劈下,那塊太湖石立刻一分為二,切口處十分光滑,彷彿切豆腐一般。   看到這個情況,謝紅葉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伸手摸了摸太湖石,又摸了摸切口處,這個決不可能作假。   世上還有人的掌力可以練到如此地步?   太難以置信!   以父親三十年的內家真力,想做到這一程度,恐怕再練三十年也未必能行。   謝紅葉抬起頭,再次認真打量眼前的郎中。   他的目光清澈而安詳,沒有一絲的燥氣,彷彿可以包容世上一切的煩惱憂愁。   那是一種胸懷天下,卻又與世無爭的氣度。   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人。   謝紅葉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腳尖說:「先生的武功已經到了至高的境界,為何甘於做個平凡的郎中呢?完全可以做一番大事業。」   新月認真地說:「郎中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並不平凡啊。什麼是大事業?是要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最後一統江湖,才是大事業嗎?武林中數百年來出過幾個所謂絕代梟雄,也曾經要一統江湖,最後還不都是以失敗告終。」   「先生難道就一輩子準備做個郎中嗎?」   新月抬頭看了看天,白雲悠悠,變幻莫測。   這世間的事,不也就像那變幻的白雲,無法預料嗎!   仙道之路呢?不知要經歷多少雨雪風霜,多少閃電霹靂,才能到達坦途呢?   他輕輕搖頭:「世事難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這一刻,話題沉重起來,周圍的一切都沉重起來,謝紅葉的心裡也突然沉重起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她忽然體會到了其中的含義。   新月忽又開口:「紅葉小姐,婚姻之事,我雖不太明白,但也聽說過,要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話,你的家世出生,相貌人材皆屬上品,而在下只是個流浪江湖的郎中,無父無母,無財無勢,其實與小姐是不般配的。   所以剛才所提婚姻之事,小姐還要三思,以免日後時時感覺委屈,苦了自己的一生。」   謝紅葉的眼睛又變得嬌媚起來:「先生過譽了,小女子愧不敢當,這件事我自會稟告父母,請他老人家來決斷。」   回到慈安堂,新月思索了一下周黛雲的病情,重新給她配了一副藥。由於最近就要給她驅除氣團,以前的藥方已經不太合適,現在的藥方中,藥力開始加重,補品的份量也加大了。   根據這幾天新月的觀察,周黛雲修煉守心功成效顯著,經脈的強度提高的很快,這樣的藥力她能夠承受。   開好藥方,抓好藥,又忙了一些雜事,看看天近晌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就看見小倩慌慌張張地跑進慈安堂,直接喊王掌櫃,兩人耳語了一會,王掌櫃頓時臉色大變,匆忙走出慈安堂。   小倩張望了一下,看見了新月,馬上走過來。新月奇怪地問:「出了什麼事,你這麼慌張?」   小倩小聲地說:「不好了,昨晚我家小姐失蹤了。」   原來,池文清帶著十餘人去外地進藥材,在回來的路上,到達瀘州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住宿在離瀘州城三十餘里的一個小鎮,結果當晚失蹤,而財物等沒有任何損失。眾人尋找了半夜,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一早就派人快馬飛報池尚業。   新月馬上想起那天三人第一去周府給周黛雲治病, 回來的路上,就碰見了蒙面人攔路,難道那次也是為了池文清嗎?   到了晚上,池家的氣氛愈發緊張,大部分的護院武師都去尋找池小姐,但一無所獲,池文清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池尚業急得在客廳裡來回亂轉,到第二天時,頭上的白髮似乎都增加了不少。   新月倒感受不到這種緊張的氣氛,他埋首研究周黛雲的病情,順帶想弄清楚種丹的問題。一心不能二用,對於池文清,他也只能在心裡禱告她平安歸來了,別的他也無能為力。   由於清除氣團的時間大大提前,新月不僅給周黛雲加大了每天的藥量,而且金針刺穴的力道也加大了許多。   現在看來,周黛雲在修煉方面的天賦簡直好的難以置信,新月自認為自己的天賦已是驚人了,但和她比較起來似乎還有些差距。經過這麼短時間的修煉,再加上新月以金針為媒給她輸送功力,兩天時間已把她體內的陰寒之氣去除得七七八八了。   進境之快新月自己都出乎預料。   同時,他對種丹的問題也大致瞭解清楚了。   根據新月的研究,金輝夜應當是在周黛雲小的時候,採用藥物加內功秘法,將一種可以自我循環修煉的奇特內息種入她的心脈處,這就是氣團最初的來源。   無需用意念或是吐納修煉,這個氣團就自己靠吸收周黛雲的生命力來增長壯大,年幼的生命在體力等方面和成人相比是弱小的,但就生命力而言,年幼的生命具有旺盛的生長能力,這是成人不具備的,所以種丹必須是在幼童體內。   當然這種方法必須用在象周黛雲這樣修煉天賦奇高的人體內才行,普通幼童根本承受不了氣團這樣每日吸取人的精氣,過不了兩年就會夭折。可見金輝夜找到周黛雲這樣適合種丹的人也是不容易的。   這種蘊涵人最寶貴的生命力的精氣團,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一旦獲取,自然是受益極大。   金輝夜一定還掌握了一種吸取這精氣團的功法。   如果新月的內力沒有進入先天境界,也沒有能力將這個精氣團導出吸收的能力。   經過將近十年在周黛雲體內的「埋頭苦練」之後,這氣團可不是一般的強大,新月估計,如果能全部吸取這個氣團,自己的內力就會陡然增加兩層,當然,全部吸取是不可能的,任何吸取他人內力的方法都不可能吸取百分之百,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散失,散失的比例和吸取的方法以及吸取人的功力深厚都有關係。   將氣團導出體內時,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控制導出的速度,不能太快,一旦太快就會摧毀周黛運的心脈,當然太慢也不行,長時間控制她人內力的流逝誰也吃不消。   另外,憑空就這麼吸取了這個氣團,新月自覺受之有愧,這些歸根結底是周黛運生命的精氣凝聚,他想在吸取的過程中能夠回補給周黛運一部分。當然這樣的難度也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會傷了周黛運的經脈。   還有一個問題是,新月感覺金輝夜不會就這麼罷手退走的,能找到周黛運這樣天賦驚人的幼童種丹,又等待了十年時間,他能這麼輕易就罷手嗎?一旦自己在給周黛運導出氣團的關鍵時刻,他乘機出現,自己怎麼應對呢?   這些都是新月要考慮的問題,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難以預料的後果。   行醫這麼多年,新月已經養成了思維縝密的習慣。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一章 水落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67   中午,吃過飯,新月收拾好東西,精神抖擻地走出慈安堂,他抬頭看了看天。   藍天白雲,陽光明媚,是個不錯的天氣,但願周黛雲今天的病也如這天氣一樣,能夠雲開日出。   今天就是決定的時刻。   幾乎就在新月邁出慈安堂的同時,飄逸山莊中,莊主池尚業收到了三個拜帖,第一個是摩雲嶺十九寨總寨主鐵辛疾,第二個是鐵劍門第一劍師周弘,第三個是玄寒派長老向柯雕。   看著這三張拜帖,池尚業的臉上出現一絲冷笑,該來的總歸要來,既然來了,就要好好招待。同時,他的心中,對來客也有一些期盼。   三天了,出動了所有的人手,托了道上所有能托到的朋友,找了方圓百里內所有可能的地方,但愛女仍然蹤跡皆無。也沒有人來提出什麼綁架交換條件。   池尚業真是無可奈何,只有坐等消息的到來,現在消息來了,他馬上吩咐家人,在家中的練武場待客。   當先進入飄逸山莊的,是摩雲嶺十九寨總寨主,鐵手鐵刀鐵辛疾,他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身材高大,黑臉膛,鋼針一般的黑鬚,顯得威風凜凜。他身後,跟著六名高矮不一的人,人人佩刀背劍,五大三粗,滿臉的匪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第二個進入飄逸山莊的,是江南鐵劍門中劍術第一高手,電劍周弘,他年齡將近四十,據說鐵劍門中,他的劍術還在門主之上,因此地位在五大劍師中排名第一。跟在他身後的,是九名鐵劍門弟子,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表情中流露出倨傲。   第三個是玄門三派中玄寒派四大長老之一,寒冰手向柯雕。向柯雕年約五十,乾瘦矮小,一撮山羊鬍子黑白參半,冷冷的表情,彷彿就是一塊玄冰。身後跟著三名徒弟,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間,個個身材都很高大,與師傅形成鮮明對比。   這二十一人走入飄逸山莊練武場,總管龐德不禁眉頭緊鎖,心中發緊。這些人個個都不是庸手,實力遠遠超過了山莊中的人。   池家的練武場地方挺大,周圍栽了一圈柳樹和槐樹,都長得枝繁葉茂。場邊放了一些兵器架,以及幾個石鎖,石擔之類練武的器具。   雙方就在練武場的中間位置分賓主落坐,小倩給眾人一一倒茶,龐德則站在池尚業身後。   眾人一番寒暄客套之後,鐵手鐵刀鐵辛疾當先走入正題:「池莊主,我們此次前來拜訪,是有一事要請教,二百年前,神劍蕭天長仗劍江湖,縱橫武林,名滿天下,並建立藏劍草堂,收藏天下名劍,在下的先祖當年有幸得蕭大俠指點,也算是蕭大俠的記名弟子。   後來蕭大俠修煉有成,終至大乘境界,御風仙去,傳為武林佳話,但他手創的藏劍草堂卻無人知道下落,蕭大俠當年的眾多弟子多年來苦苦尋覓,二百年來一無所獲,但每一名弟子都不忘交待後人要找到蕭大俠遺物,以慰平生,緬懷大俠當年的風物。」   說到這裡,鐵辛疾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弘,周弘馬上哈哈了一聲說:「不錯,鐵寨主字字句句說到在下的心裡,我鐵劍門先祖當年若不是受蕭大俠指點,也悟不出上乘劍法,更不能創出鐵劍門二百年基業,因此先祖臨終之前傳下遺言,要我們鐵劍門弟子世代不忘尋找蕭大俠遺物,供奉於鐵劍門總堂,以慰先祖在天之靈。」   池尚業心中冷笑,這兩個人忽然之間就和蕭天長有了傳承的關係,反正都是二百年前的事,無法考證真偽,誰也拿不出什麼證據反駁他們的話,只有任他們冠冕堂皇,大言不慚。   他「哼」了一聲說:「原來兩位都和蕭大俠有如此淵源,倒是失敬了,不知這位向柯雕向先生和蕭大俠是何淵源?」   向柯雕冷冷地說:「在下倒是無緣和蕭大俠攀附,只是一向敬仰蕭大俠的生平作風。」   池尚業又說:「諸位到我飄逸山莊,不知有何貴幹?」   鐵辛疾「哈哈」一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據我們的考證,終於發現,貴山莊就建造在當年藏劍草堂之上,看來還是莊主與蕭大俠淵源頗深啊。」   周弘接著說:「想來莊主不會否認吧,我們到此,就是想瞻仰一番蕭大俠的藏劍草堂,得嘗此願,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蕭大俠的武學典籍,以及寶劍神物,莊主可不能獨吞啊,也要給我們這些敬仰蕭大俠的武林後輩瞻仰一番。」   向柯雕冷冷地說:「池莊主該不會距我們於千里之外吧,我們可是專程而來。」   池尚業「哈哈」大笑:「看來諸位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好,就請諸位去瞻仰一下藏劍草堂,請!」   他一下答應的如此爽快,倒讓那三位愣了一下,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還是站起身,幾人的手下也要跟著走,池尚業忽然一攔手說:「藏劍草堂是蕭大俠生前的神聖之地,他生前從未讓第二人進入過,三位要前去瞻仰也就罷了,草堂狹小,可容納不了這些閒雜人等。」   他這麼一說,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不禁遲疑起來。池尚業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怎麼,不敢嗎?諸位不是要瞻仰大俠的遺跡嗎?我與諸位同去,怕什麼呢?龐總管,你就在這裡招待諸位英雄好漢,,不可怠慢。」   向柯雕冷冷地說了一個字:「去。」   鐵辛疾狠狠地說:「好,池莊主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藏劍草堂更不是,就請莊主帶路吧。」   於是鐵辛疾選了兩人,周弘也選了兩人,向柯雕則將三個徒弟都帶著,眾人跟著池尚業向內院走去。   新月獨自一人來到周府,再次來到精緻的荷花池邊,今天這裡大大不同往日,圍著周黛雲的小樓,站了幾十名瀘州城的捕快,個個刀出鞘,箭上弦,精神十足。再向裡,則是六名龍虎鏢局瀘州分局的鏢頭,由分局總鏢頭陸昆山親自領銜。在周府的周圍,還站了五百名瀘州城的士兵,將周府團團包圍。   新月對於這些人能否擋住金輝夜心中沒有數,反正他自己也做了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   進入小樓,在周黛雲臥室的外間,除了周黛運之外,只有一名小丫鬟侍侯著,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周黛雲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絲質長袍,烏黑的長髮也用一根白色的絲帶紮在身後,和十天前相比,臉色已經看不出蒼白,而是有了一絲紅潤,此時這張絕色的臉上沒有一絲脂粉,顯得清麗出塵。烏黑美麗的大眼睛看著緩緩走來的新月,目光中充滿了信任和企盼。   新月也被眼前的美麗所打動,不禁愣了一下,對於將要開始的治療,也產生了些許的緊張。他馬上長吸一口氣,鎮定一下心神,笑著說:「小姐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能夠早一時為你除去頑疾。」   周黛運清亮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新月,自己的生命就操在眼前這個年輕俊朗的郎中手裡了,她沒有絲毫的緊張,只是輕聲說了一句:「生死有命,請先生儘管放手施為,不必太在意成敗。」   這句話令新月心中一寬,心想自己是修煉之人,難道心境還不如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嗎?事關她的生死,她都能如此坦然面對,果然是罕見的奇女子,自己更要拿出平生所學,決不能讓眼前的美麗消失在自己手裡。   她能有如此心境,又有如此天賦,一旦頑疾消除,真是一個修煉的好苗子啊,不修煉簡直太可惜了。   周黛雲坐好,背對著新月,新月將一個小茶几放在自己側面,打開自己的小木匣,一層層將需要的金針找出,同時,他從懷裡摸出五枚銅錢攤開放在茶几上。今天,他每一個動作都異常輕柔仔細,不容一點差錯。   一切準備就緒,他低聲對周黛運說:「你只管運行守心功,不管等下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必理會,一切有我。」   周黛運無聲地點頭。   他又對小丫鬟說:「你先退至樓下,如有需要,我會叫你上來。小丫鬟答應退下。   新月長吸了一口氣,拿起一枚金針,忽然周黛運回過頭來,雙眸如水,看著新月,紅唇微動,卻沒有說出什麼話,臉頰上先飄起一朵紅暈,又轉過頭去。   新月心中不禁一緊,一種異樣的情懷湧入心頭,他強收心神,不敢再有其他雜念,緩緩運起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陰陽調和,水乳交融,此時,他的功法已經到了另一境界,轉入空靈真息神功的修煉。   據說空靈真息神功共有九重,丹鼎派只保存了前三重的修煉方法,其餘的部分已經失去,目前新月已經修煉到第二重。   他運針如風,連下二十餘針,幾乎封閉了周黛運心脈周圍所有大穴,防止氣團被打開導出時不受控制,真氣亂竄,侵入其他地方,摧毀她的經脈。   下針完畢,他伸左手抵住周黛運後心,緩緩運起空靈真息神功,此時他心中一片空靈,不僅對自己體內真氣運行的情況瞭解得清清楚楚,而且緩緩向外蔓延,順著左手手臂蔓延至周黛運體內,很快對她此時真氣運行的情況也完全掌控。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二章 石出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72   飄逸山莊,一行人跟著池尚業來到一個側院,這是一個單獨的小院,院中站著四個護院武師,都是全副戒備的神情,看見池尚業,馬上躬身行禮。池尚業點了點頭,帶著眾人進入屋中,屋裡的陳設很簡單,除了一張八仙桌和四把椅子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傢俱。   池尚業來到屋子的後牆邊,雙手用力一推,只聽「咯咯」一陣聲響,後牆突然分開一扇門,門裡只有四尺見方的一小片地方,地下有一塊木板,池尚業再掀開木板,露出一個黑□□的洞口。他一指洞口說:「藏劍草堂就在下面,諸位想下去就自己下去,老夫恕不奉陪,不過要提醒諸位,下去之後,就是到了藏劍草堂的範圍,蕭大俠一生的修煉時光都在此度過,據說最後飛昇天界也是在此,因此下面自然有些神奇險惡之處。   許多東西,不是我輩能夠明瞭的,諸位一定要下去,自己的性命自己小心了,一不小心弄丟了,不要怪老夫沒有提醒,這裡有火把,要用自取,我就在這裡恭候各位。」   說完,他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悠閒地看著眾人。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遲疑起來,看黝黑的洞口,裡面毫無聲息,只有「颼颼」的惡風不斷刮出,鐵辛疾忽然對一名手下說:「你先下去看看,有什麼不對,馬上退回來。」他剛說完,周弘就對自己的一個手下說:「你也跟著下去,兩人一起有個照應,也安全一些。他剛說完,向柯雕就對自己的一個徒弟說:」你也跟著兩位大哥下去看看,三個人一起,更安全,有意外情況,不要戀戰,馬上退出。」那個徒弟響亮地答應一聲。   池尚業「嘿嘿」一陣冷笑,也不說話。   三個人各拿了一個火把,一個一個鑽進了地洞。其餘的人圍著洞口等著,鐵辛疾凝神傾聽著洞裡面的動靜,周弘和向柯雕也站在洞口,略顯緊張地聽著。   先是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接著腳步聲越來越輕微,最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洞裡傳來,緊接著傳來第二聲和第三聲,叫聲充滿了恐懼和無奈。   然後,彷彿是一下被人悟住了嘴巴一樣,所有的慘叫聲都突然消失。   下面一片寂靜,再無聲息了。   鐵辛疾臉色大變,他厲聲對池尚業說:「池莊主,裡面究竟有什麼?」   池尚業面無表情,冷漠地回答:「有什麼,你們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當初我也是這麼下去的,你們怎麼就不敢下去?諸位不是敬仰蕭大俠嗎?莫不是葉公好龍吧!哈哈哈哈。」   鐵辛疾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他看了看周弘,又看了看向柯雕,突然咬著牙說:「兩位賢弟,這一次我親自下去,就留兩位在上面看守。」   周弘馬上說:「不,大哥留在上面,讓小弟下去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龍潭虎穴。」   幾個人又是一陣商議,最後決定由鐵辛疾和周弘一起下去,其他的人都在上面看著。   鐵辛疾最後看了端坐不動的池尚業一眼,伸手接過一柄火把,當先鑽進黑□□的地洞裡,周弘也握著一柄火把緊跟著下去。   這個地洞是個大約45度的斜坡,向下走了大約五六丈深,地勢變的平坦,又向前走了五六丈遠,前面突然開闊起來,一個青石牆壁出現在眼前,中間是一個單扇的門洞,門板已經沒有了,黑暗中隱約看見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閃動,仔細傾聽,一切都寂然無聲。   一種詭異的氣氛縈繞在兩人心頭。   鐵辛疾停下腳步,高舉火把,仔細觀瞧,仍然看不清什麼,他「刷」地抽出一柄兩尺八寸的鐵刀,身後周弘上前和他並肩站立,也抽出佩劍,略顯緊張地說:「裡面是什麼東西?好像在不停地動,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奇怪。」   鐵辛疾高叫了一聲:「鐵頭,你在嗎?」   半晌,無人應聲。   鐵辛疾想了一下,舉刀在手,小心地向前邁了一步,再邁一步,忽然,他感覺門裡傳來一種牽拉之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將自己向裡拉一般。他猛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雙腿如生根一般站立,牽拉之力絲毫不能拉動他。   他再向前邁出一步,距離門口還有一丈的距離,就感覺牽拉之力明顯增強,不禁暗暗心驚,回頭看周弘,站在那裡一臉的凝重。   鐵辛疾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右邊的地上放了幾隻廢棄的火把,他頓時有了主意,穩住下盤,幾步走到邊上,撿起一支廢棄的火把,用自己手中的火把點上,揚手將火把仍了進去。   火把在空中劃過一道閃光,直飛進門裡,鐵辛疾看的真真切切,那火把還在半空中,忽然改變了方向,驟然間加快速度並轉了一個圈,然後詭異地在半空中消失了。   仍然是寂靜無聲。   只有兩人的心跳咚咚作響。   裡面的情況還是沒有看清,只是隱約看見一個身影在扭動。   兩人互相看看對方,都看見了對方驚疑不定的表情。   周弘忽然一指前方說:「你看門邊的石壁上插著一根東西,是不是用手抓住抵抗這奇怪的吸力用的?鐵辛疾仔細一看,果然,在門框的位置,插了一根嬰兒手腕粗的東西,看起來像鋼釬。   他還刀入鞘,長吸一口氣,運功於雙腿,緩步向前,每走一步,都能感覺這股吸力在急劇增大。一丈的距離,他走了好一會,終於小心地走到門口,伸手抓住了突出的鋼釬,穩住身形,再用手使勁晃了晃,感覺鋼釬插得很緊。   他再舉起火把,將它探進屋裡,終於看清了裡面的情景。   新月此時以強悍無匹的內力為仞,刺入周黛雲心脈處的氣團,並連續變換九種自身運行內力的方式,快速模擬出一種和她體內氣團性質相近的內力,然後將自身的內力和它溶為一體,此時氣團紊亂的情形馬上得到糾正,變得平穩下來。   至此,新月放下心來,第一步按照自己的預料很順利,氣團已經基本被控制,剩下的就是慢慢將它吸收掉就行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樓下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從外面進來,然後是人體被放在地上發出的輕微聲響,他不禁歎了一口氣。   金輝夜果然不死心,又來了,還連累了無辜的小丫鬟。   只是,樓外戒備森嚴,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是怎麼進來的呢?   輕微的腳步聲邁上樓梯,終於,在樓梯口出現一個身影。   新月左手抵住周黛雲後背,運功疏導氣團,同時還要分出一份精神對付已經上到樓上的金輝夜,也就是新月這樣身兼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兩大神功於一身,甚至到了可以一心二用程度的人,才能在此時從容鎮定。   他緩緩伸右手放在茶几上,捏起了一枚銅錢,然後抬頭看著樓梯口,就見樓梯上走來一個鏢師打扮的人,腰間還配著鋼刀。新月略一詫異,馬上意識到此人剛才似乎在樓下時見過,難道他就是金輝夜?   不等對方說話,新月搶先開口:「金輝夜?」   來人愣了一下,本來他看到新月掌心抵住周黛雲後背,顯然正在運功治療,心中大喜,誰知新月還能說話,要知在全力運功的關頭,最忌分心,很容易導致內息走岔,走火入魔,而他怎麼還能說話,難道只是在做個樣子?這是一個陷阱?   這樣一想,來人頓時站在樓梯口止步不前,只是點了點頭:「不錯,在下金輝夜。」   新月沉聲一字一句說道:「那天夜裡我已經放了你一馬,你不肯放手,今天還要來,就怨不得我不留情了。」   金輝夜恨恨地說:「放手?我花費十年時間才找到這幾個種丹之人,又花費十年種丹,以這個人最好,你要我放手,二十年心血誰來補償?」   新月「哼」了一聲:「無慾無求,無慾宗內功心法開篇第一句就是這四個字,你明知不可求而強求,難怪內功始終進入不了上乘境界,不僅如此,還連累你丟了性命。」   金輝夜面色僵硬,手緩緩撫住刀柄,卻遲遲不拔出,顯然對新月他也是忌憚之極,但又捨不下周黛雲,一時間進退維谷,始終保持三丈的距離。   其實,對於新月來說,動手也很困難,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一心二用已經很是吃力了,一旦動手,就要動用內力,這是新月目前最要避免的。因為此時他的功力都在控制氣團向外流逝的速度,還有將這些內息化為己有,也不是容易的事。   更難的是,這個過程一刻不可中斷,哪怕中斷一瞬間,都會出現難以想像的後果。這個氣團就如一個隨時會爆炸的東西,又如一個真在洩氣的氣球,必須保持它平穩緩慢的洩放。   金輝夜一直在看著新月的動作,判定著他究竟能如何對付自己。此時明顯可以看出,他在運功為周黛雲治療,同時他還能開口說話,真是難以置信,一個人的內力能夠修煉到如此地步?   他還能再用空的右手和自己動手過招不成?可惜自己的骷髏杖被其在那一夜所破,至今沒有修復,否則可以用骷髏杖試探一下,該如何是好呢?   金輝夜心中也在激烈鬥爭著。   終於,他突然向前邁了一步,並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房間的空氣一下凝滯起來,只能聽到金輝夜沉重的呼吸聲。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三章 神劍綠葉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58   鐵辛疾一手緊抓鋼釬,一手高舉火把,終於看清楚,房間不大,長寬都只有一丈多不到兩丈,四周都是空蕩蕩.   只有房間中心,有一個漂浮在空中的黑色旋風。   在詭異地旋轉,   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   這個旋風直徑大約只有四五尺,高度和普通人差不多,急劇的旋轉著,沒有一絲要停止的樣子,周圍大量的空氣都被裹脅吸入到旋風之中。   牽引的吸力就來自這個黑色的旋風,   旋風的中心,黑沉沉,不知通向何方,彷彿一個巨大的獸口,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外圍的部分則是無數黑色的紋線纏繞盤旋,間或還夾雜著灰色的絲狀物,和黑色紋線糾纏在一起。   這個黑色旋風還緩慢地在房間裡四下移動,隨時吞噬著可能接觸到的一切事務。   周弘也過來了,驚異地看著眼前的黑色旋風,一臉的駭色。   鐵辛疾忽然轉身,退回到門外,伸手從側壁上抓下一大塊泥土,再轉身到門口,將泥塊向旋風中間一扔,只見泥塊在旋風中飛快地轉了一圈,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旋風中心。   兩人對視一眼,周弘恨恨地說:「看來我們的三個弟兄就是被這個旋風吸進去了。」   鐵辛疾皺著眉頭說:「這個是什麼鬼東西,真是奇怪,神劍蕭大俠果然有神奇之處。」   周弘跟著說:「這個東西難道永不停止嗎,一直在這裡旋轉下去?它吸入的東西到哪裡去了呢?」   兩人在門口探頭探腦,議論不休,但想不出什麼明堂。除了這個詭異的黑色旋風,房間裡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周弘說:「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鐵辛疾搖頭:「不必,你看,這個屋子裡面還有一間屋子,但無論當年裡面有什麼,池尚業這老傢伙也把它拿空了,我們進去,不過是看一個空屋子罷了,還可能遇到不知名的危險。   你看這牆壁,隔不多遠就有一個孔,顯然是插著鋼釬的,但現在鋼釬已被起出,沒有了抓手的地方我們此時貿然進去很危險。不如我們回去就吃定池尚業,事情就簡單多了,以後有機會在好好來這裡查看。   蕭大俠果然是前輩高人,能弄出如此玄妙之物,我等竟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頭緒。」   周弘點頭贊同,兩人小心地退了回去。   周府,小樓內的空氣開始凝滯,金輝夜邁出了第二步,手中的刀緩緩舉起,雙眼死死盯著新月。   新月的表情依然從容,他只是歎了口氣,然後小聲貼著周黛雲的耳邊說:「不必理會,一切有我。」因為他感覺到了周黛雲內息的波動。   他說完這句話,金輝夜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停住了:「你現在的樣子還能和我動手嗎?只要你的手一離開這個女子,她就沒有救了。」   新月的眸子清亮平和:「那又怎麼樣,我只好拿你的人頭放在她的靈位前祭奠一下,想來周大人也不會怪我,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守衛不嚴,讓人干擾了我的治療。再說了,和你動手還要我用雙手嗎?」   金輝夜的眼神遊移不定,充滿了遲疑,臉色也不斷變幻,和新月交手,即使在這個條件下,他仍然沒有必勝的把握。   心中,他只是不甘,不忿,不願自己二十年心血就這麼一場空,真到了新月面前,他終於有些清醒,對手不是一般的強大,而是強大得難以想像,左掌抵住周黛雲運功發力,還能說話,還能和人動手?這簡直超出了自己對內功認知的範圍。   一時間他進退維谷,竟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月不想再拖了,保持這種一心二用的狀態他也不好受,尤其對周黛雲很危險。   此外,他一直在揣測金輝夜的心態,覺得該出手了。   其實金輝夜此時來,已經沒有可能得到他種在周黛雲體內的丹了,他敗在新月手下自不用說,即使勝了,結果也是周黛雲迅速死亡,他不可能有什麼收穫,現在他只是陷入割捨不下的心結中。   由此可見他的心境很低。   新月手指一彈,一枚銅錢電射而出。   放眼江湖,新月發射暗器的水準肯定不是最高的,準確性也不是最好的,但憑著深厚無比的內力,他射出的這枚銅錢,飛行速度一定是最快的。   金輝夜幾乎沒有躲閃的時間,   他只來得及勉強用手中的刀一擋,只聽「鐺」地一聲,銅錢正中刀身,暴出一點寒星,金輝夜只覺刀柄處傳來一股大力,頓時右手發麻,虎口劇痛,連帶整個右臂都麻了。   再低頭看,虎口開裂,鮮血直流,刀身被銅錢擊出手指大一個缺口。   不等他有所反應,第二枚銅錢厲嘯著射來,正中刀身剛才被擊中的同一位置,只聽「噹啷」一聲,刀身斷裂,大半截刀身掉在地上。   此時這枚銅錢如果射向金輝夜身體,他根本無法躲避,嚇得他魂飛天外,兔子一般竄了出去。外面馬上想起喝問聲和追趕聲。   新月不再理會外面的情況,雙手一齊抵在周黛雲的後心,全力控制她體內氣息的波動。   就是射出這兩枚銅錢,使新月在瞬間對氣團的控制方面略一放鬆,真氣四逸,衝擊周黛雲的身體,一瞬間竟然使她的嘴角流出鮮血。   新月全力控制真氣的四逸,並貼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句:「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到你,趕快運功。」他這一句話只是要她放心,並凝神運功,不要受到剛才事情的影響。   但在周黛雲心中,在她十五六歲的生命裡,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可親的年輕男子對她說了一句這樣讓她有安全感的話,在她的心中,對這句話已經永遠無法忘懷。   飄逸山莊中,眾人又回到了練武場。之前寒冰手向柯雕帶著他剩下的兩個徒弟也下去看了看,陰沉著臉上來,失去一個徒弟,他滿心惱怒。   這時他當先說話:「蕭大俠當年的遺物,莊主是否也拿出來讓我們瞻仰一下。」   周弘馬上附和:「對,蕭大俠當年曾說過,可以無紅花不可無綠葉,那紅花綠葉兩柄神劍,莊主當交出來,讓我們這些蕭大俠的後輩弟子也瞻仰供奉一下。」   他這句話,等於是在明著索要紅花綠葉這兩柄神劍了。   池尚業強壓心頭的怒火,自己的女兒在對方手裡,暫時只好服軟。   他「哼」了一聲說:「二百年前簫大俠仙去,他的劍就是無主之物,有緣者得之,我為何要交給你們?」   鐵辛疾馬上說:「池莊主,此話差亦,我的先祖當年受蕭大俠指點,被蕭大俠收為記名弟子,所以我現在的一身武功是和蕭大俠一脈相傳,蕭大俠的事就是我鐵辛疾的事。」他就差直接說蕭大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了。   周弘也跟著說:「不錯,鐵寨主所言極是啊,說出了我們這些和蕭大俠一脈傳承的人的心裡話,沒有蕭大俠,就沒有我鐵劍門,鐵劍門可以說就是蕭大俠指示我鐵劍門先祖所創,我們繼承蕭大俠遺志,供奉蕭大俠遺物,池莊主想來不會反對吧。」   池尚業一聲冷笑說:「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交出綠葉神劍,你們把小女還給我。」   三個人相互對視,半晌,鐵辛疾開口:「池莊主果然是痛快人,既然如此我們就答應,莊主拿出綠葉,我們自然對莊主的愛女有個交待。」   池尚業站起身,說了聲:「稍候。」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他再次返回,手裡拿著一個深紫色的奇怪匣子。這個東西長約一尺,寬不過手掌大,中間圓,兩頭逐漸變得有些尖,與棗核有些想像,但不像棗核的兩頭那樣尖,表面凹凸不平,但又打磨得十分光滑,也看不出什麼材料製作。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直到池尚業打開匣子之後。   一種凜冽刺人的寒冷之感迅速籠罩在場的所有人,大家不約而同地在心底打了個寒戰,這個小小的匣子中,居然能散發出如此強烈的刺骨寒冷,但空氣的溫度並沒有沒有變化。   細細感覺,這是一種強烈的肅殺之氣,令人恐怖地掃過在場的每一人心底,使每一個人的心都不覺收縮了一下,渾身雞皮疙瘩暴起,恐怖的感覺難以言表。一名站在向柯雕身後的弟子竟然雙腿發抖,一下坐在了地上。   池尚業一打開匣子,將裡面的東西往桌子上一倒,馬上倒退三步,但還是不免打了個寒戰,那種刺骨錐心的感覺顯然他早就嘗過滋味了。   強忍著刺骨錐心的難受,鐵辛疾、周弘和向柯雕沒有一個人後退,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從匣子裡倒出的東西。   在桌子上面,放著一片綠葉。   咋一看,那就是一片綠色的樹葉,大約一寸半長的樹葉根蒂,四到五寸長的長圓形葉片,大小與成人的手掌差不多,其中的深綠色脈絡清晰可見。   仔細看,這綠葉呈現略微的透明,邊緣鋒利,前部伸出一個尖尖的小刃,顏色越到小刃就越淡,也變得透明,到了刃尖處幾乎變得完全透明。   看著那透明的刃尖,眼睛就會產生一種被刺痛的感覺,彷彿針尖刺中眼睛一般難受,讓人忍不住要閉上眼睛。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劍綠葉?   這麼小的劍,怎麼用呢?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四章 激戰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29   只看這綠葉的氣勢,不僅是寶物,簡直是神物,憑池尚業想作假也不太可能,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劍綠葉。   幾個人的眼睛同時瞪得溜溜圓,放射出貪婪的目光,鐵辛疾當先上前,強忍著刺骨的逼人氣勢,將手伸向了桌子,在接近綠葉時,每個人都看得清楚,他的手指已經開始發抖,艱難地碰到綠葉的葉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葉柄。   這時,就看鐵辛疾「啊」地一聲,全身都在顫抖,眾人看到,他捏住葉柄的兩根手指已經變得蒼白,手指劇烈地抖動,一下鬆開葉柄,手縮了回去,人也快速後退幾步才站住,臉色也是一片蒼白。   周弘和向柯雕看鐵辛疾如此表情,心中都不禁暗暗吃驚,這綠葉果然是神物啊。   周弘忍不住,也伸手試圖拿綠葉,他哆哆嗦嗦接近綠葉,指尖剛碰到葉柄,就再也忍受不了那沁人骨髓的寒氣,馬上縮回手,也後退幾步,臉色大變,身體沒有繼續哆嗦,但心中的哆嗦一直不停。   向柯雕緩緩走上前,一邊走,一邊運功與右手。就武功而言,三人中自然以鐵辛疾武功最高,但就內力而言,卻是以專練寒冰掌內力的向柯雕內力最深,而且他修煉的內功走陰柔寒冷的路子,對這綠葉發出的逼人寒氣的抵抗能力也強一些。   他終於走到桌子前,右手此時已散發出陣陣白氣,寒冰手果然名不虛傳。   向柯雕一把抓住整個綠葉,而不是象前兩人那樣只是捏住葉柄,其他的人心中還在暗暗驚歎他內力高深,卻見他突然大叫一聲,手一鬆,倒退數步,綠葉重新掉回桌上,而他的右手劇烈顫抖起來,並有嘀嘀鮮血流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駭無比,好一柄大凶之器,僅僅用手拿著就能割破手掌。   鐵辛疾看著一邊若無其事的池尚業,頓時明白,池尚業雖然拿出了綠葉,但卻把那個紫色的匣子拿在手裡,沒有這個容器,綠葉放在那裡無人可以輕易拿走。   鐵辛疾「哈哈」一笑說:「池莊主果然是痛快人,看來這就是綠葉神劍無疑了,只是那紫色的匣子顯然也是蕭大俠遺物,還請池莊主一併放下吧。」   池尚天冷冷地說:「放下紫匣不難,但小女失蹤之事,還請鐵寨主先交待清楚。」   周弘接過來說:「其實,池大小姐失蹤之事,與我們並無關係,這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對大小姐無緣失蹤也深表同情。」   池尚天一聽這話,不禁氣得雙目圓睜:「你們這是在消遣我嗎?小女失蹤的事與諸位無關,還能與何人有關?」   鐵辛疾「嘿嘿」一笑說:「莊主請息怒,我們哪裡敢消遣莊主,周大俠成名江湖二十年,焉能說假話,我們確實不知令女如何失蹤的,莊主交出綠葉,我們倒可以承擔起為莊主尋找愛女的責任。」   池尚天看看鐵辛疾的黑臉,再看看周弘的白臉,以及向柯雕的那張冷臉,明白他們不像是說得假話,他們確實和池妙雲失蹤的事無關。   此事居然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和他們廢話了,紅花綠葉,當然也就沒有必要交給他們了,想到這裡,池尚天的表情冷淡下來。   「剛才我說過,我拿出綠葉,你們將小女交還給我,江湖規矩,一手交人,一手交物,你們既然拿不出人,這綠葉神劍,就暫且存放在我這裡,等諸位找到小女,完璧送還,我自然將綠葉再交給諸位,今日就不留諸位了,龐總管,送客。」   他這麼一說,三人臉色大變,鐵辛疾突然仰天大笑:「兄弟們,池莊主這是要逐客了,我們要是不走呢?」他話音一落,身後的手下「刷」地抽出兵器,動作整齊劃一,周弘的手下也抽出自己的兵器,一時間場上的氣氛緊張起來。   周弘冷笑一聲:「多說無益,還是手下見真章。」說著抽出了自己一柄金色的劍開始向池尚天逼了過去。   池尚天也「哈哈」大笑說:「諸位欺我飄逸山莊無人嗎?張虎何在?」   練武場西牆外一個響亮的聲音答應:「屬下在。」   練武場東西兩面圍牆上突然出現一批藍衣人,約百餘人,人人手持鐵胎弓,搭狼牙箭,對著場內的人。   這一突然變化讓鐵辛疾倒吸一口冷氣,鐵胎弓是軍隊中最精銳的天狼軍專用的強弓,而狼牙箭更是專門為鐵胎弓特製的強力箭,不僅箭頭特製,而且帶倒刺,用來對付關外異族鐵騎威力極大,沒想到飄逸山莊中還訓練了一批使用這種強弓利箭的手下。   不等鐵辛疾想下去,池尚業身形一晃退出三丈之外,西牆外那個響亮的聲音高叫一聲:「射。」頓時箭如飛蝗,從東西兩面呈交叉之勢射向場內的十幾人。場內的人倉卒躲避擋格兩面射來的利箭。   能跟著鐵辛疾等三人進入飄逸山莊,都是精心挑選的好手,但面對如此勁箭,又是從兩個方向射來,還是讓他們手忙腳亂,第一排箭雨之後,有七八個人中箭負傷,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排箭雨又到了,這一回,負傷的七八個人幾乎全部中箭身亡,又有幾人中箭負傷。   鐵辛疾抽刀在手,揮舞得風雨不透,所有射向他的狼牙箭無一命中,他回頭一看自己帶來的手下,五人中兩人斃命一人負傷,不禁大怒,突然長嘯一聲,揮刀撲向池尚業。   池尚業一聲冷笑,毫不畏懼,揮手抽出佩劍,霎時間冷森森寒氣逼人,只見他手中的劍通體雪白,在近柄處的劍脊上卻有一朵艷紅的花朵,那花朵看不出是什麼花,七片鮮艷的花瓣緊緊包裹著一個鮮紅的圓形花珠,紅花似乎沒有開放。   花朵淒艷如血,更有一片艷紅的花瓣落在劍尖三寸處,彷彿被這劍身上冷森森的寒氣摧落,細看卻見劍尖的花瓣與近柄處的紅花之間還有一絲殷紅的細線相連。   鐵辛疾脫口而出:「紅花神劍!」   池尚業並不回答,揮劍疾進,迎向鐵辛疾,劍如雨,密如風,頓時籠罩了對手。   周弘幾乎同時揮劍衝向了總管龐德,龐德也拔劍相迎,兩人戰在一起。   寒冰手向柯雕雙掌翻飛,射向他的利箭無一不被他拍落,他看自己的一個徒弟被利箭射傷,突然一聲怒吼,身形拔地而起,如黑色的巨鳥飛向練武場的西牆,幾個起落就到了牆邊,牆上還來不及射箭,向柯雕的人已經趕到。   一個藍色身影從牆上一躍而下,迎著向柯雕凌空撲擊,兩個人如怒矢般在半空中相遇,一陣密集的金屬交擊的銳鳴聲之後,兩人在空中分開,各自落地,向柯雕的身形穩穩落在地上,只是呼吸有些急促,雙袖被劃破,露出手臂上的金屬護臂。   而藍衣人卻倒退數步,前襟破碎,還好沒有流血,但面色蒼白,嘴角隱約有血絲流出,顯然以受了輕傷。   交手一招,高下立判。   向柯雕這才看清楚,對手竟然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中等身材,虎頭虎腦,身體很結實,手裡握著一柄長劍,比一般的劍長了四分之一,也闊一些,顯然對手膂力過人。   小倩高叫一聲:「張虎,我來幫你。」也來到了藍衣人身邊,和他並肩站立。張虎轉頭對小倩一笑說:「好,這個傢伙厲害,要當心。」   就在這時,牆外跳下一批同樣打扮的藍衣人,都將弓背在身上,手裡拿著刀劍,站在第一個藍衣人身後,與向柯雕對峙。   此時,兩邊牆外的藍衣人紛紛進入練武場,與摩雲嶺、鐵劍門及向柯雕的徒弟們戰在一起,一場血腥搏鬥就此展開。   周府這邊,金輝夜退走之後,新月的治療一路順利,不僅將氣團全部導出,而且還助周黛雲順利打通週身奇經八脈,並將少量的內力留在她身體內,如此一來,她今後如果想修煉內功,則突飛猛進,遠勝常人,就是現在,她的守心功也相當於練了兩三年一般,有了一定內力的基礎。   新月緩緩收回雙手,馬上檢視自己體內,發現自己體內凝丹的氣團足足小了將近一半,如此一來,原來預計凝丹時間需要十年,現在可能五年就差不多了。   只是,這是接受了凝聚周黛雲生命精華的內力才有的進步,對此新月不禁感覺受之有愧,雖然幫她治好了病,又幫她打好了修煉內力的基礎,仍然不能徹底消除新月心中的愧疚感。   待新月檢視完畢,睜開眼睛站起來,發現周黛雲已經站起身,明亮的大眼睛毫無避諱地直盯著他。   新月不禁臉一紅,馬上說:「感覺如何?我已經將你的病根除去。」   周黛雲垂下眼簾,雙頰也飛起一片紅暈:「我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輕鬆,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哪裡,治病救人是我做郎中的本份,小姐今天好好休息,修煉守心功不要停,明日我再來為小姐診斷一下,看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周黛雲又問:「剛才來偷襲我們的人,就是害我得病的人嗎?」   提前金輝夜,新月的心頭不禁又是一沉,突然之間對於剛才放過他有了後悔之心。自己總歸是是要離開的,如果金輝夜不放過她,那當如何?   「是,就是此人,小姐日後還有提防他,免得他去而復返。」新月的聲音低沉下來。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五章 神劍紅花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01   小樓的窗戶一開,表示治療完成,瀘州總捕頭盧勝聲第一個衝進小樓來,剛才金輝夜逃出小樓,多人前去追趕,結果無功而返,現在瀘州城在全城搜捕,由於新月事先給知府大人說過,在治療期間嚴禁外人打擾,因此盧總捕頭不敢進來,但在外面已經被知府大人狠狠臭罵了一通。   今天周府的戒備是他總負責,結果還給金輝夜假扮鏢師混了進來,如果今天周黛雲真是出了什麼事,他這總捕頭的位置肯定不保,弄不好還要因失職問罪下獄,現在看窗戶一打開,說明治療結束,他立刻進來,就見新月平靜地走下樓梯,周大小姐面帶微笑親自在後面相送,頓時一顆一直懸著的心放進了肚裡,上天保佑。   飄逸山莊中,慘烈的博殺已經開始一會,池尚天手持紅花神劍與鐵辛疾打得難分難解,鐵辛疾是黑道一流高手,本來認為池尚天的武功低於自己,三十招內定能分出勝負。   動起手來才知道,近年來池尚天武功大進,一柄劍在他手裡舞得簡直神鬼莫測,鐵辛疾還落了下風,他手中的黑色鐵刀是摻入玄鐵打製的寶刀,雖不能削鐵如泥也差的不多,但和紅葉神劍硬碰幾十招下來,刀口上已經佈滿了小缺口。   周弘和龐德的對決卻是佔了很大優勢,周弘的一柄金劍舞出漫天金光,龐德雙手施展兩柄護手銀鉤全力封擋,仍然封不住漫天金光,被逼的步步後退,從練武場一直退到別院。   兩人一退出練武場,四下裡無人,兩人不約而同地都停下來,龐德眨了一下眼睛低聲說:「速戰速決,說不定還有其他人在暗中窺視紅花綠葉。」   周弘輕笑一聲說:「你就放心走吧,這裡的人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龐德不再言語,扭身向後院飛掠而去。   一路無人,他飛快來到後院女眷住的地方,這個院子是莊主夫婦居住的,這裡還能隱約聽到練武場打鬥的聲音。   龐德來到一座精緻的小樓前,門口站著一個俏麗的小丫鬟,見龐德來到莊主夫人的臥室,絲毫不驚慌,只是說了一句:「夫人在樓上等著。」顯然對龐德的到來心中有數。   龐德邁步上了樓,,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美麗的女子就在樓梯口臉色焦急地等著,她正是池尚業最近幾年才娶的夫人英麗華。一見龐德上來,英麗華馬上撲進他的懷裡,柔聲地說:「怎麼才來,我心裡都急死了,外面怎麼樣?」   龐德摟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在她嬌嫩的臉上使勁吻了幾下才說:「摩雲嶺、鐵劍門、玄寒派高手都來了,垂柳山莊還埋伏在暗處,這一回池尚業肯定完蛋了,我們可以放心跑路了,你都收拾好了嗎?」   女子「嗯」了一聲,兩人如膠似漆般分不開,又是一陣親熱。   練武場這邊,地上已經躺了大量的屍體,鮮血染紅了整個練武場。   此時雙方的形勢成膠著之勢,飄逸山莊雖然人多,但武功和對方相比,卻相差甚多,寒冰手向柯雕帶著兩個徒弟就將三十多名飄逸山莊的藍衣人打得傷亡過半,張虎和小倩兩人對向柯雕一人,仍然不斷倒退,兩人都負了輕傷,向柯雕也中了一劍,右肩處不斷有血滲出。   池尚業這邊,他和鐵辛疾仍然打得難分難解,其他的護院武師從圍牆上下來,雖然武功和對方比稍低,但佔據人數的優勢,和剩下的三派人基本上鬥得旗鼓相當,雙方的傷亡都在不斷增加。   電劍周弘再次返回,立刻使場上的局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悄悄繞到池尚業身後,突然全速撲向池尚業,劍光如電射向他後心。   本來,他的偷襲堪稱突然,可惜前面鐵辛疾的目光暴露了周弘的意圖。見周弘來到池尚業身後偷襲,鐵辛疾不禁面有喜色,用眼光掃了他一眼,就是這麼一個小動作,卻沒有逃過池尚業的目光。   池尚業頓時警惕身後,但仍然不露聲色,手中紅花神劍一陣搶攻,幾乎是同歸於盡的打法,鐵辛疾自覺勝卷在握,此時自然不會和他硬拚,連連倒退數步,避開對手的鋒芒。   此時,周弘的劍已經電射而至,池尚業突然倒退、側身、扭腰,一下躲開了周弘的閃電一劍,掌中劍芒暴漲,高速回斬周弘腰間。   周弘突襲不成,竟然反被對方所乘,危急時刻,電劍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他居然能在千鈞一髮之間撤劍回保,攔在了紅花神劍之前,兩劍相交,只聽「鏘」地一聲,金劍中折為二,紅花神劍毫不停頓,將周弘一劍斬為兩段。   周弘一聲慘叫,血霧飛濺,斷肢飛落。   池尚業一劍得手,躊躇滿志。   可是,幾乎同時,一道黑光閃過,一柄黑刀閃電般插入池尚業左胸。   原來是鐵辛疾看有機可乘,斷然擲出手中寶刀,果然一擊成功。   池尚業大吼一聲,一口血狂噴而出,正噴在紅花神劍的劍身上,他雙目圓睜,看著鐵辛疾道:「老賊,我女兒究竟是不是你抓去的。」   鐵辛疾此時看最大的對手已經重傷不支,心中洋洋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說:「令女是個美人兒,我倒是想將她抓到山寨做個壓寨夫人,可惜動手遲了,不知哪個傢伙搶了先。」   池尚業搖搖欲墜,手扶住插在胸中的黑刀,恨恨地說:「可惜我即沒悟出綠葉神劍的奧秘,也沒有悟出紅花神劍的奧秘,否則你們這幾個惡賊早已死在我的劍下。」   鐵辛疾冷冷一笑:「不要緊,你沒完成的遺願,我替你完成,你悟不出的奧秘,就交給我吧。」   突然,紅花神劍的劍身上,沾染了鮮血的那朵緊緊包裹在一起的紅花花瓣竟然張開了,並放射出一片紅光,就見一道血線從花朵中心的圓形花珠向下蔓延,順著那道隱隱的血線迅速蔓延至劍尖處那朵花瓣。   花瓣頓時淒艷如血,放射出妖艷的紅光。   池尚業睜大眼睛看著紅花神劍的變化,突然仰天大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突然念了幾句莫名其妙的咒語之類的東西,然後舉劍向兩丈外的鐵辛疾一指,疾吼了一聲:「神劍聽我令,去!」   就見劍尖處紅光大盛,那一朵花瓣忽然從劍尖處浮現出來,一下升起,彷彿擁有了生命一樣在空中緩緩旋轉,然後驟然加速,只聽「噗」地一聲穿過鐵辛疾前胸,在他胸前鑽出一個手指粗的血洞,並從背後穿出。   在鐵辛疾背後,花瓣飛出,留下一個茶杯口粗的血洞,竟沒有一滴血流出,顯得詭異無比。   那花瓣在鐵辛疾身後再旋轉一圈,高速飛回,無聲無息地重新附著於紅花神劍的劍尖,劍身上的鮮血在這一瞬間忽然消失了,彷彿被劍身吸收一般,紅光也同時消失。   鐵辛疾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血洞,似乎對眼前的景象仍然難以置信,剛才那朵花瓣射來,他竟沒有任何躲閃的時間,已被射穿了身體,他滿臉的驚駭、憤怒、焦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彷彿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渾身癱軟,如泥一般倒在地上,倒下後,仍然睜著驚恐的眼睛。   池尚天仰天長嘯:「我悟出來了,我悟出來了……」聲震四野,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人也仰天倒下。   紅花神劍也落於塵土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場中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眨眼之間,雙方的主腦已經同歸於盡,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對於剛才紅花神劍的神奇表現,更是覺得如在夢中。   一瞬間雙方都停下來,向柯雕最先清醒過來,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形式變化似乎對自己最有利,已經沒有人可以夠資格和他爭奪紅花綠葉。   他舍下張虎和小倩,急轉身向落於地上的紅花神劍撲去,此時他除了肩傷之外,右腿也有一處劍傷,速度已經慢下來。   小倩同時反應過來,見向柯雕轉身,後背完全暴露出來,不禁大喜,挺劍全速追趕,一招「白虹貫日」人劍合一全力刺向他後心。   向柯雕突然身形驟變,前衝的趨勢驟然停止,身體快速晃動,竟然讓開了小倩的那凶狠的一劍,鋼劍貼著他的肋下穿過,僅僅刺穿了他的衣服。   向柯雕猙獰的轉過身,不等小倩有所反應,一掌擊在她胸前,小倩柔軟的身體被擊的凌空飛起,直飛出兩丈多遠,口中鮮血一路狂噴不止,張虎奮力上前接著她的身體,她口中仍然不停地噴出鮮血,胸骨不知碎了多少。   向柯雕「哈哈」大笑:「小娃子,到底還是嫩。」說著大步向紅花神劍走去。   一時間,練武場上似乎已經沒有人可以和他爭奪紅花神劍。   龐德和莊主夫人終於分開,兩人迅速收拾了一下屋子裡的東西,莊主夫人在之前已經收拾好了兩個沉甸甸的大包袱,龐德一手一個提在手裡,剛要邁步下樓,忽然樓下的小丫鬟慌慌張張地上來說:「不好了,後院又有幾個人翻牆過來了,都帶著武器。」   龐德一愣,馬上鎮定下來說:「不要慌,你們就在這裡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他又對英麗華說:「一切有我應付,不必害怕。」說著放下包袱走出小樓。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六章 山莊之戰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50   龐德走出小樓,到院中一看,只見高高矮矮十個人來到院中,顯然是從飄逸山莊後牆翻牆而入的,為首一人正是垂柳山莊莊主謝銘煜,緊跟他身後的是剛健美麗的謝紅葉,其他都是垂柳山莊的人。   看到來的是這些人,龐德頓時放下心來,迎上前去說:「原來是謝莊主駕到,你們來的正好,他們正在練武場廝殺,現在應該能見分曉了。」   謝銘煜點頭一笑說:「好,感謝龐總管相助,新月郎中回來了嗎?」   龐德不明白垂柳山莊為什麼對這個來歷不明的郎中這麼重視,他兩次仔細觀察過這個郎中,並沒有什麼武功在身。但對方並不解釋,他也不好問,此時見謝銘煜問,就回答說:「新月郎中一早就去知府周大人處,給他的愛女治病,現在還沒回來。」   謝銘煜突然上前兩步,對龐德小聲說:「總管此時何不跟我們一起前去,正好見機行事,說不定還能為池莊主報仇,趕走外敵,豈不是好嗎?」   龐德一愣,馬上想到,自己一心想的是要和莊主夫人私奔,如果這一次莊主已死,小姐目前又失蹤,自己就不需要跑路了,從目前的形勢看,三派聯合,飄逸山莊必定不是對手,即使有些埋伏也是不行的。想到這裡,他馬上點頭說:「好,謝莊主跟我來。」   他們進入練武場時,正好看見小倩被向柯雕重創,向柯雕在場中洋洋得意,似乎紅花神劍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   新月從周府出來,走在路上,看著天藍藍,樹碧綠,滿街的人都順眼,心裡美滋滋的。   終於治好周黛運的病,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看著周黛運柔情似水的目光,他的心裡尤其的舒暢。周大人對他感激不盡,當場賞賜了三百兩銀子,自己要積攢一百兩銀子的宏偉目標就這樣順利實現了,能不讓他高興嗎!   一邊走他一邊在想,有了這些銀子,自己的尋訪計劃就可以成行了,拜少林,訪武當,尋普渡眾生堂,找魔門聖殿,重回崑崙廢墟,尋找曾經的仙境之地,可是,這一大圈走下來,就不知需要多少歲月,那麼……   這時,他忽然意識到,一腳踏入紅塵,就和這個江湖有了關係,有了牽掛,當如何處置那些牽掛呢?   快走到居住的小院,也就是到了飄逸山莊的正門門口,奇怪,山莊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這時他突然聽到山莊內傳來一聲長嘯,這嘯聲是?可能是池莊主,難道山莊中出了什麼事嗎?他凝神傾聽,又聽到了隱約的打鬥聲和慘叫聲,看來裡面竟然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要不要進去看看呢?新月在猶豫,畢竟飄逸山莊的事和自己關係不大,自己冒然創入,池莊主定會不高興,再說池莊主武功頗高,有什麼事他解決不掉呢。   不過,現在池文清失蹤,之前又遭遇蒙面人攔截,忽然,新月想起那晚自己一人在飄逸山莊後院踱步時,曾看見一個人從後院牆內飛掠而出,看身法武功極高,若是此人,池莊主定然不敵,自己還是應該進去看看是不是山莊有敵公然入侵。   想到這裡,新月身形輕盈如絮般飄上兩丈高的圍牆,迅速向打鬥的地方飛奔。   一趕到練武場,新月首先看到滿地的鮮血和屍體,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屍體和鮮血,即便是他作為郎中經常接觸受傷的病人,在看到這麼的人生命消失,在他心中還是頗為震撼。   接著他看到仍然吐血不止的小倩半躺在張虎的懷中,目光已經開始渙散。他大吃一驚,急上前一搭她的脈,心中一陣冰涼,小倩受創極重,心脈已斷,除非有起死回生的仙丹,否則任何人都救不了她了。   見到新月,小倩的目光突然有了些神采,看著新月,張了張嘴,吃力地說了一句:「郎中先生……。」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一陣悲涼自新月內心升起,那一天小倩對他說出「我相信你不是淫賊」時的音容笑貌頓時浮現在眼前。   如今,生命已隨風而逝。   自己縱然有通天的醫術,自命不凡,也無法拯救眼前的美好生命!   新月緩緩站起身,直視著洋洋得意的向柯雕,小倩身中陰寒掌力,必定是他下的手。   他一步步走近向柯雕,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小倩是你殺的?」   向柯雕此時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新來的垂柳山莊這些高手中,對於剛到來的新月,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見新月問他,他只是不屑地說了兩個字:「不錯。」   陡然間新月的氣勢暴漲,一掌擊出,直奔向柯雕胸膛,動作之快,令向柯雕大出意外。   比拚內力,一向是向柯雕的強項,他毫不畏懼,也以單掌相迎,兩掌相遇,發出「蓬」地一聲,向柯雕只覺一股至剛至陽的雄渾內力無匹無敵地順著手臂直衝入自己的丹田之中,然後在丹田中驟然爆炸,霎時間全身都充滿了這至剛至陽的內力,這種性質的內力與自己修煉的內力截然相反,兩種內力在體內激烈爆發起來。   頓時,他的奇經八脈一齊損毀。   眾人只看見兩人對拼一掌,新月倒退兩丈,而向柯雕站在那裡屹立不動,但臉色赤紅,彷彿鮮血要衝破他的臉皮一般,下一剎那,鮮血從嘴巴、鼻子、眼睛、耳朵七竅中狂湧而出,全身劇烈顫抖,雙腿一軟,就癱在地上,但鮮血仍然大量湧出。   所有的人都不禁心中一寒。   僅僅和新月相對一掌,便死狀淒慘。   張虎心中暗叫:高手,這才是真正的絕頂高手。   剛才自己和小倩兩個人,還帶了七八個武師圍攻向柯雕,被他幹掉四名武師,傷了三個,自己和小倩也微微受傷,內力已經有些不濟,結果只是在向柯雕身上劃了兩個小傷口,想不到平日看起來言語不多的新月郎中,居然一掌擊斃向柯雕,這種武功,就是池莊主在世,也相差甚遠。   在張虎的眼中,新月的形象一下高大無比。   謝銘煜正要去搶奪紅花神劍,突然看見新月到來,接著女兒在他耳邊說了句:「那個人就是新月。」他馬上停止了動作,接著就看到向柯雕被他一掌擊斃。   這一掌也震懾了他的內心,向柯雕是玄寒派高手,武功和自己當在伯仲之間,即使自己能勝他,也要在二三百招之後,可是他居然禁不起新月一掌!   謝銘煜頭腦中靈光一閃,審時度勢,當機立斷,高聲厲喝:「弟兄們,將這些入侵飄逸山莊的惡賊統統拿下,不要放走一個。」   他這麼一說,搖身一變,由搶奪紅花神劍變成了幫助飄逸山莊的盟友,真是轉變得快。   手下的人略微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惡狠狠撲向剩餘的幾名三派中人。三派主腦已死,剩下的人武功雖高,但在幾輪狼牙箭射擊之後,又拚殺了半天,幾乎個個帶傷,多數都已經精疲力竭,一下遇到垂柳山莊的這些高手生力軍,頓時戰意全消,四下潰逃,飄逸山莊佔據人數優勢,又有垂柳山莊高手相助,很快將殘敵消滅殆盡。   新月沒有再理會其他的人,只是站在小倩身邊,心裡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一個和自己很是親近的美麗女孩,忽然就撒手逝去,令他痛感生命的寶貴和脆弱,以及自己的無奈。   新月的這一掌,也震懾了龐德,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垂柳山莊的人對新月的去向這麼關心,原來他們已經知道新月的底細。現在龐德已經開始考慮自己是否還要和莊主夫人私奔了,目前池尚天已死,池文清失蹤,生死不知,池家剩下有資格繼承這家業的,就只有池夫人英麗華了,自己只要把握好英麗華,就可以人財兩得,哪還用私奔呢?   現在就要看看這個神秘的新月郎中來到飄逸山莊究竟有什麼用意。   看看廝殺基本結束,龐德馬上指揮武師們搬運屍體,救治傷者,同時命人去衙門報信,就說飄逸山莊被人打劫,強盜全部被擊斃,他一邊指揮眾人,一邊偷眼觀察新月的動靜。   謝銘煜見新月始終站在已經死去的丫鬟身邊不知沉思什麼,就悄悄撿起紅花神劍,也不及細看,把它收入劍鞘,然後交給了龐德。   這樣做,若是新月有意神劍,那自己將劍給龐德也算是物歸原主,沒有和新月爭奪之意,若是新月無意神劍,事後自己再向龐德索要,龐德有把柄落在自己手裡,不怕他不給。   然後,他又把目光盯在了八仙桌上的那片綠葉。   他剛要邁步走向八仙桌,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女兒在自己身後,不知在想什麼,馬上低低地喊了一聲:「紅葉。」見女兒抬頭看他,就衝著新月的方向一努嘴,謝紅葉馬上會意,向父親點點頭,便走向新月,謝銘煜這才放心地走向那片綠葉。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七章 送寶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69   謝紅葉走到新月身邊時,新月仍然握著小倩的手腕脈門,一邊為她輸送內力,一邊苦思能挽救她生命的辦法,她的心脈已斷,用自己的先天內力為她續脈?這個辦法以前在丹鼎派時他也曾想過,但每一次的試驗都以失敗而告終,內力只能修補破損的經脈,但無法為斷脈重生。   再說此時小倩不僅心脈已斷,而且內臟破損,鮮血狂湧,無法止住,即使能續脈,鮮血也將流乾。   到此時真是萬般無奈,無可奈何花落去!   新月終於放開手,無語凝咽。   謝紅葉輕聲對他說:「郎中先生,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新月終於從小倩的死中清醒過來,他看看謝紅葉,又看看滿地的鮮血和死屍,茫然地問:「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死了這麼多人?這些究竟是什麼人?」   龐德一直在觀察新月的動靜,從目前的局面看,唯一能對自己有所威脅的,就只剩下這個武功高的不可思議的新月了,一直不知道他進入飄逸山莊的目的何在,現在他一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和爭奪紅花綠葉之事無關,甚至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來到慈安堂看來也是機緣巧合。   所以他馬上走上前,對新月一臉悲容地說:「這些惡賊都是闖入飄逸山莊企圖搶奪莊主寶物的人,幸好山莊有所準備,又有垂柳山莊的朋友仗義相助,終於殲滅了惡賊,只可惜莊主不幸遇難,小倩姑娘也遭了不幸。」說到這裡,他的語音居然有些嗚咽。   新月向龐德施了一禮說:「龐總管,可惜我來遲了,沒有能救下小倩姑娘。」   龐德馬上說:「新月先生不必客氣,請問今天去周大人府中如何?」   說到這件事,新月的心情頓時好一些:「還算順利,周大小姐頑疾已除,我明日再去觀察一下,如無意外,幾天後周大小姐就可完全康復。」   龐德連聲稱讚:「先生果然是神醫,周大小姐的病這麼多年來沒有起色,無數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先生到來十幾天,就手到病除,實在是高明。」   這一番馬屁拍得恰到好處,新月的心情又好轉了許多。   謝紅葉接著說:「原來先生不僅武功高絕,而且醫術精湛,小女子十分佩服。」   就在這時,就聽謝銘煜發出「啊」地一聲驚叫,眾人轉頭看時,只見他的右手上鮮血滴滴流下,綠葉滾落在八仙桌上還在翻騰。原來謝銘煜運功強行拿起綠葉,但轉眼間被劍氣割破手掌,不得不放手,同時右臂也在微微顫抖,顯然不僅僅是被割傷了手那麼簡單。   在心中,謝銘煜暗暗吃驚,好一柄大凶之器。   新月看著不遠處八仙桌上放著的那片綠油油的葉子,忽然心中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葉子冷森森,殺氣騰騰,凶相畢露,果然是件異物。   隔著三丈多遠,新月都能感覺到,那好厲害的一件凶器。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到八仙桌上的那片葉子上,新月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八仙桌,站到了謝銘煜身邊。   謝紅葉上前介紹:「新月先生,這位是家父謝銘煜,垂柳山莊莊主。」   新月愣了一下,馬上施禮道:「原來是謝前輩,不知是否受傷,要不要晚輩看一下?」   謝銘煜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無論從眼神、氣勢還是做派上,都看不出高手的樣子,神情安詳平和,波瀾不驚,甚至剛才擊斃向柯雕的那一掌,也是沒有什麼氣勢,但威力之驚人,難以想像。   他「哈哈」一笑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新月少俠不僅醫術高超,沒想到武功更是驚人啊,老夫的這點小傷無礙。」   新月又客氣了幾句,便把目光轉向了桌子上那片殺氣騰騰的綠葉。   謝銘煜一指桌子說:「這就是傳說中二百年前蕭天長大俠收藏的神劍綠葉,果然是柄厲害的凶器,好殺氣。」   新月上前一步,小心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綠葉的葉柄,一股沁人心底的寒煞之氣如狂飆一般從新月的兩根手指傳了過來,順著手掌向上蔓延,頓時嚇了新月一跳,他連忙運起十陽神功,抵禦這股狂飆般的寒氣。   兩種力量竟在新月的手臂處較量起來,只見新月灰色的衣袖無風自動,獵獵作響,轉眼間就如起了狂風一般劇烈飄蕩,只聽「蓬」地一聲輕響,他右手的衣袖化作無數灰蝶在半空中飄蕩。   就見新月裸露的右臂皮膚晶瑩閃亮,在小臂中段處,出現一個紅白分界線,上面殷紅如血,彷彿要從皮膚裡逼出來一般,而下面慘白如冰,竟冒出淡淡的寒氣。   兩種顏色的分界線逐漸向下移,新月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一張臉越來越紅,恰似喝了半斤燒酒般紅。   眾人都不敢作聲,生怕打擾了新月。   在一邊的龐德目光閃爍,心中暗想,此時新月正全力運功和綠葉相抗,此時如果自己出手,會有什麼結果呢?眼前這個內功深厚得不可思議的高手,如果日後要對付自己,那決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自己今天做的這一切他會發現嗎?   然後他又看到,新月雖然面無表情,似乎在全力對抗綠葉的殺氣,但他的左手卻沒有閒著,而是微微活動,同時,手掌中也緩緩出現一種極淡的白色微芒,這白色微芒,這微芒,竟是一種陰寒的掌力,他居然能一心二用,同時運起陽剛的內力和陰寒的內力。   他左手運功要幹什麼?如果自己出手時對上他的左手,可是要以卵擊石啊。   想到這裡,他頓時打消了要偷襲的念頭。   只聽新月輕聲說了一句:「這是柄劍?這麼小,怎麼用啊?」   說完這句話時,他手臂上那紅白分界線已經移到手指上,看來完全逼退綠葉的寒煞之氣已是輕而易舉的事了。同時他探出左手,輕撫綠葉的表面,這時,眾人就感覺從綠葉上散發的寒煞之氣居然消失了,它忽然變成了一件似乎平平常常的東西。   龐德十分慶幸自己還好剛才沒有出手,否則簡直是找死。   識局勢,知進退,一向是他的優點。   謝銘煜也在觀察新月,剛才自己拿起綠葉神劍時,寒煞之氣強烈無匹,簡直一刻也堅持不住,此時的寒煞之氣猛烈程度從新月衣袖破碎可見一二,但看新月,舉手投足之間就壓制住了寒煞之氣,很快就能開口說話,這種駭人的內力,放眼武林,能與之相提並論者寥寥二三人而已。   如果新月成了自己的女婿,在武林中誰還敢招惹我垂柳山莊?   想到這裡,謝銘煜轉臉看看愛女,發現謝紅葉正在癡癡地看著新月,那目光中的情意表露無疑,只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在看著新月,沒有發現。   此事還要仔細考慮,周密進行才好。   新月這時在仔細觀察這個神奇的東西,看它非金非石非木非玉,不知是什麼材質所制,看這形狀和內部的綠色脈絡,說是人工打製,令人難以置信,人力能做的如此深入其裡,巧奪天工,但若不是人工所為,天然之物能成這樣更讓人無法相信。   逼退了此物的寒煞之氣,新月頓時感覺這片葉子裡似乎有靈性,甚至有生命一般,細細體會,越來越感覺此物靈性十足,看來要好好研究才能進一步瞭解其中的奧秘。   新月輕輕將綠葉放回桌子上,只是說了句:「好一個有靈性的物品,還請龐總管收好。」   見新月絲毫沒有佔有之意,龐德突然說:「此物非比尋常,凶性十足,只有新月先生這樣的高手才能震懾之,我代表飄逸山莊,為感謝新月先生此次仗義援手,就把此物送給新月先生,對此靈物來說也算恰逢其主。」   既然此人不可敵對,乾脆就以朋友待之,使其成為朋友,這也是龐德的處世之道。   龐德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眼光卻在謝銘煜和新月兩人臉上來回掃視,餘光還將圍攏過來的謝紅葉、郭士銘、矮壯的高人傑、謝家的三公子謝精英、自己手下的張虎都掃視了一遍。   新月只是微微一愣,大概想不到龐德會把此物這麼輕易地就送給自己了,這畢竟是個寶物。   而其他人多數臉色大變,謝家三公子謝精英甚至張口就要說話,但被謝紅葉一拉胳膊所阻止,謝銘煜則臉色陰晴不定,但很快就釋然。   以龐德的內心想法,既然此人不可為敵,那就要盡量拉近和他的關係,綠葉神劍在池尚業手中將近兩年時間,池莊主費了無數的心思研究,甚至冷落了三年前剛娶的如花似玉的夫人,讓自己乘虛得手,但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對這個神秘之物仍然是毫無收穫,最後還因為身懷寶物而喪命。   龐德自知在武功上的天資,遠遠趕不上池尚業,綠葉留在自己手裡,並不能使自己武功大進,反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招來大禍,因此將其送出倒是一種福。   新月連忙說:「此物也算是一寶,在下無功不能受祿。」   龐德笑著說:「新月先生怎麼能說是無功呢,你對我飄逸山莊來說,不僅有功,而且有大功,知府千金周黛雲小姐的病,瀘州城醫界無人不知,已是病入膏肓,先生以我慈安堂坐堂郎中的身份,不過十幾天就妙手回春,康復周小姐嬌軀,我慈安堂從此便在瀘州城獨佔鰲頭,知府大人對我們也會另眼相看,這便是一功。   玄門惡賊向柯雕打死打傷我武師十餘名,並傷了小倩姑娘的性命,有先生的援手,擊斃了向柯雕,為我山莊報了大仇,這又是一功,如何能說先生無功,誰敢說先生無功,我龐德第一個不答應。」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八章 拜師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29   龐德一番滔滔不絕的話說得新月直摸後腦勺,看來自己對飄逸山莊確實有功啊,他還待分辨什麼,龐德已經拿起紫色的匣子將綠葉裝起,遞到了新月面前,新月也不推辭,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接了過來,在山上時,和師兄們相處,他就沒有推辭的習慣。   這時,瀘州府的衙役到了,為首的還是盧勝聲總捕頭,見新月也在這裡,他連忙給新月行了個禮,目前新月的地位可不一樣了,明日周知府就要在家中專門宴請新月,感謝他對愛女的救命之恩,而且聽周大小姐的意思,還有意拜新月為師,學習修煉強身之法,知府大人馬上命盧勝聲打聽新月的武功底細,一旦成了大小姐的師父,以後的事究竟怎麼樣,誰也說不清。   這一場大戰,死了這麼多人,本來算是個驚天大案了,弄得不好知府大人的烏紗帽都要受影響,盧勝聲先聽龐德的一番陳述,再將此案定性為跨府大盜搶劫奪寶殺人案,但強盜無一逃脫,全部落網,甚至衙役也參與了緝拿強盜,如此一來,不僅無過,反而有功了。   新月本來也要被帶到衙門問話,但他不喜歡那種場合,有龐德一併擔待,新月就不用去了,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休息。   進了自己的院子,新月在大柳樹下一坐,懶懶的不想動,其實今天新月還是很累的,主要是上午給周黛雲治病時,很是耗費內力,嚇退金輝夜時更讓他緊張。   坐在垂柳下,新月的眼前又出現了小倩的面容,一個美麗年輕的女孩,就這麼輕易的隨風而逝,生命如此脆弱,自己醫術再高又能怎麼樣?終究是有限度的,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藥,也僅僅是傳說,丹鼎派數百年來從未能製成如此靈藥。   新月不禁握緊了拳頭,如果金輝夜再敢來打周黛雲的主意,自己決不再放過他了。   突然,院門傳來敲門聲,新月想了一下,腳步聲不熟悉,他過去打開院門一看,來的是張虎。對張虎,他以前見過兩次,只知道他是飄逸山莊武師中的一個頭目,印象並不深,他突然來訪,新月倒有些詫異。   請他進來,來到院中,新月還沒轉身,就聽張虎說:「師父在上,請受張虎一拜。」新月一愣,但反應敏捷,轉身一把抓住張虎的胳膊,他無論如何也拜不下去了,急得他額頭上青筋直冒。   「你這是幹什麼?」新月詫異地問。   張虎滿臉激動地說:「我自小就喜愛練武,可惜這些年不曾遇到良師,武功始終沒有長進,要不然今天小倩姑娘也不會遇害,今見先生身懷上乘武學,內力驚人,因此懇求先生收我為徒,我願為先生鞍前馬後效力,追隨先生。」   新月撓了撓後腦勺說:「你先坐下,讓我把話說清楚,我只是一個郎中,初出江湖歷練,本沒有資格收徒,再說你年長與我,拜我為師也有些不妥。」   張虎聽到這話,兩個眼珠子得溜溜亂轉,顯然是個心思靈活的人:「先生武功蓋世,已然到了一代宗師的地步,先生沒有資格收徒,天下間還有幾人有資格收徒,那天下人還有幾個人可以覓到師傅。   至於說年歲問題,我若不得先生這樣的良師,便是活到百歲,仍然武功稀鬆,空耗一身,年齡再大,又有什麼用呢?俗話說能者為師,請先生務必要收下我。」說著他又要下拜。   新月再將他拉住。   一瞬間新月想了很多方面,想了很多事,自己將要遠行,如果金輝夜再回來,無人可以制衡他,收下這個徒弟,也許對周黛雲的安全有好處,雖然她是知府大人千金,但也未必能防住江湖妖人。   可是,教他什麼呢?自己除了內功有所專長之外,其他方面可算是一竅不通,真要動手,也未必能穩贏金輝夜,當然,這些不能告訴張虎,否則外傳出去,金輝夜就肆無忌憚了。   「張虎,我的出生及師門現在都不方便告訴你,而且我剛剛出師門在外歷練,本沒有資格收徒,若是你真的要拜師,我也只能收你為記名弟子,有朝一日回山後稟明師門,能否正式將你列入師門之中還要在那時才能決定,所有你要考慮清楚,是否還要拜我為師?」   張虎大喜過望:「我已經考慮清楚,能拜先生為師,是我祖上積德,三生有幸,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說著跪下給新月行了個拜師禮,新月受了一禮,讓他重新在大柳樹下坐下,然後問他:「之前你拜過何人為師?學過那些武功?」   張虎在石凳上坐了半個屁股,然後滔滔不絕開始介紹自己的習武經歷。   原來張虎也是孤兒一名,十歲時為飄逸山莊收養,跟著武師們東學一點,西學一點,池莊主看他聰明伶俐,倒是對他關照的多一些,也教得多一些,就這樣,他的武功在武師中居然慢慢脫穎而出,成了頭目。   不過,他只是倚仗天賦頗高,人很聰明,嘴巴也甜,總歸沒有受過系統訓練,因此武功難以進入上乘境界,今天看到新月的出手,驚為天人,所以跑來拜師。   新月想了一下,讓他身體放鬆,伸出右手,自己握住他的手腕,一絲內力探入他的體內,略一巡視,馬上收回,對他的內力修煉情況已經掌握。   張虎的內力很平常,而且由於修煉了不同的功法,對這些功法掌握得又不全,所以內力混雜,照這樣修煉下去,極容易走火入魔,他只是因為內力尚淺,才沒有出大問題。   知道了這些情況,新月也有了教徒的計劃,他對張虎說:「你以前修煉內力的方法,從現在起就不要再練了,不然會出大問題,我重新教你一套吐吶修煉的內功心法,你修煉一段時間就可以化去原來不純的內力,以你現在的年齡,修煉這套功法也許有些遲了,究竟能有多大成就,還要看你的努力。」   張虎馬上要跪下相謝,被新月阻止:「你總是要行如此大禮,我不喜歡,以後不可如此。」新月將守心功的修煉要訣交給張虎,看他學的很快,不一會就掌握了要領,新月心中讚許,這樣看來,他以後在武學上也會有所成就。   新月又說:「我對於修煉內力學有專精,其他方面就平常了,你以後有什麼修煉內力的問題,儘管發問,我看你以前修煉的太雜,恐怕會有事,但有疑問,只管問,也許不久之後我有事要遠行,你再想問就難了。」   張虎點頭稱是,也不敢問新月有何事要遠行。   不覺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張虎要請師傅去酒樓擺謝師宴,新月拗不過他,也就去了,找了個上等的酒樓,兩人開始推杯換盞。新月的酒量本來只屬一般,但自從內力進入先天境界,並運用自如後,可以用內力催逼酒力,將它逼出體外,頓時酒量大漲,在丹鼎派山上時酒量堪稱第一。   幾杯酒下去,兩人的關係近了不少,張虎武功雖然平常,但對江湖軼事,小道傳聞,卻知道不少,也喜歡打聽,因此算是消息靈通人士,新月這方面正好欠缺,張虎便滔滔不絕,大談特談,邊喝邊談,兩人倒也融洽。   張虎也有些酒量,但和新月相比就相差甚遠了,兩人喝了兩斤酒,看張虎已經有了七八分酒意,再喝下去他就要倒了,新月便停住不喝,兩人算帳離開酒樓。   一路走著,張虎酒意上湧,說話的膽子愈發大了,他打著手勢,故作一副耳語的姿態,但聲音之大能傳出兩條街:「師傅,我知道習武要從小,我現在修煉新的功法,年紀有些大了,還能練出上乘武功嗎?」   新月安慰他說:「你的天資不錯,人也聰明,此時修煉還不算太晚,一切都是事在人為,只要你專一,刻苦,也未必不能修煉成上乘武功。」   張虎又問:「師傅,有沒有什麼速成的辦法,我聽江湖傳言,有什麼靈丹妙藥,服食一粒可漲十年功力,不知可有此事?」   新月笑了:「這種傳言不可輕信,我就是練藥治病為主業,要說吃一粒藥就可漲十年功力,這種藥也可以煉製,但服食這種藥副作用很大,一是陡然增長這麼多的功力,就如一個從未練過武的人,忽然讓他使用一柄沉重的大刀,雖然他力氣夠,但舞動起來很容易自傷;二是沒有經過修煉時的磨難,很容易內力走岔又不知如何處理,這就叫走火入魔;   三是內力還是分成許多屬性的,大的區分是陽剛的內力和陰柔的內力,這兩大類中還要許多細微的小類,彼此之間性質不同,你得到靈藥的屬性還要與你自身內力的屬性相同,才能接受藥力,否則不但無益,反而有害。   即便如此,這種靈藥的煉製也是很不容易的,需要許多罕見的藥材加入,僅收集這些珍奇的藥材,就讓人頭疼不已,所以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虛無飄渺的靈藥上面。」   張虎聽了,不禁有些失望,他想了想,忽然又有些神秘地說:「池莊主早年在進入蕭大俠的藏劍草堂時,曾找到了一些武功秘笈,但多數都看不懂,其中一本《菊花寶典》莊主看了以後就仍在一邊,說此書不可看,不可學,是害人的東西,還叫我燒掉。   但我沒有燒,而是把它留了下來,閒暇時翻看過,那上面的武功易學易練,成效飛速,但普通人無法練習,師傅要不要看看?」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二十九章 菊花寶典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90   新月愣了一下說:「以前我也曾聽說有《菊花寶典》這種武功,厲害無比,但一定要自宮之後才能修煉,據說為爭奪此物還曾鬧的幾大劍派內鬥不止,最終這幾大劍派都衰落了,我一直十分奇怪,天下間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武功,只是無緣看到,你這裡既然有,就拿來給我看看。」   張虎見師傅要看,十分高興,急忙回去尋找,新月先回自己居住的小院等著,不一會張虎捧寶一般將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拿給了新月。   新月接過來,對著燈觀看,只見這小冊子紙張已經發黃,顯然年代久遠,封面寫了四個大字:菊花寶典。翻開第一頁,只有八個大字: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看到這八個煞有其事的字,新月不禁一笑,在心中,他不相信還能有這麼極端的內功心法,他又翻開了第二頁,正要看下去,馬上想起張虎還在,就對他說:「你先回去,今天就開始修煉守心功,練功要勤,未必不能大乘,將守心功練至第五層,我才能教你其他更猛烈的內功。   這本秘笈放在這裡,讓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能不自宮也能練成。」   張虎給師傅行了個禮,高興地走了,新月重新打開秘笈,研究這個奇怪的武功心法。   小冊子不過十幾頁,都是內功的修煉方法,沒有涉及拳法兵器的招式,新月一會就看完了,對其中行功運氣的方法已經成竹在胸,他略一思索,馬上發現其中的特異之處,也明白了為什麼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道家修煉一個重要原則是要保持身體的陰陽平衡,剛柔相濟,無論男女在進行修煉時,都要保持陰陽調和的狀態,才能保證身體各項機能的正常。   就算是修煉至剛至陽的十陽神功,和至陰至柔的十陰神功,也只是在運功之時陽剛屬性的內力或陰柔屬性的內力突然暴增,和改變自己身體的陰陽屬性是兩碼事。   即便是所謂極陰體的女子,也不過是陰陽失調,陰氣較重而已,決不可能是純陰之體,而且這種女子往往會夭折,很少有能長成年的,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就是這個道理。   以前在丹鼎派,新月就曾收治過一個所謂純陰之體的女孩,十歲的年齡,已經臥床不起,難以下地了,被家人用擔架一路抬到山上,在山上治療了半年之久,終於將她的身體屬性慢慢調養糾正過來,也是她生在大戶之家,普通人家的女孩根本付不起診療的費用。   但看菊花寶典中記載的修煉方法,卻是要強行改變身體的陰陽屬性,升陰抑陽,甚至要提陰滅陽,將身體屬性中陽剛的部分完全消除,而將陰柔的部分全力提升,這種修煉方法,難怪要揮刀自宮來修煉,否則想徹底改變身體屬性本身就困難重重,而且如此劇烈的改變之後,這個人是否還能活著都是有疑問的事。   新月想了一下,決定安照菊花寶典所載的修煉方法試一下,看有什麼結果。   他靜下心來,將菊花寶典的記載默想了一遍,感覺沒有什麼疑問了,就開始緩緩運功,按照寶典中的行功線路調動自己在內力。   這菊花神功共分兩重,分別是小乘境界和大乘境界,新月修煉了半個時辰左右,已經完成了小乘境界的修煉,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妥的感覺,隨著修煉的進行,逐漸感覺有一種煩躁之氣在心中升起,很快又感覺體內的陽剛之氣開始聚集,並越來越強,而且這股陽剛之氣無處宣洩,在體內左衝右突,橫衝直撞。   新月的內力進入先天境界之後,很快就到了百脈相連,千穴貫通的地步,因此體內還能容納這股越來越強大的純陽之氣,但感覺很不舒服,似乎隨時有內息走岔,走火入魔的危險。   將小乘境界修煉完成之後,這股純陽之氣已經積聚得十分強大,同時,新月忽然有另一種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變得似乎身輕如燕,躍躍欲飛,他馬上走出屋子,來到院中,原地輕輕一躍,就感覺身體輕得如羽毛一般,直升上十丈的高度,不禁嚇了一跳,落地後連忙散去菊花神功。   那種難受的感覺很快消失,新月想了想,自己剛才只是隨意一躍,就躍起了平生未達到的高度,若是將菊花神功練到了大乘境界,那會是什麼景象,豈不是能飛起來了?   但是,強烈的純陽之氣積聚在體內無處宣洩,也是十分危險的舉動,也就是自己這樣內功大乘的高手,若是普通武林人士,那麼強烈的純陽之氣早已將全身的經脈衝得一團糟,恐怕已經當場暴斃了。   若是想練成菊花寶典上的功法,又不想自宮修煉,要克服的就是體內那狂暴的純陽之氣如何妥善處理,新月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以後有時間再慢慢思考這個問題吧。   他馬上又想起一個問題,若是這種功法由女人來修煉,又會如何呢?仍然需要克服那狂暴的純陽之氣,女人無法自宮,就無法克服,看來女人是不能練的。   如果女人強行修煉,會出現什麼後果呢?新月不是女人,也無法繼續研究這個問題。   只是這菊花神功的大乘境界要不要繼續練下去呢?看小乘境界的修煉速度,修煉至大乘境界一天也就夠了,但修煉之後那狂暴的純陽之氣會兇猛到什麼程度,自己還能不能忍受,心中沒有把握,還是暫且放一放,等把這種內功再想明白一些再練。   放下菊花寶典,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那個紫色的匣子上,這裡面還裝著當年蕭大俠的寶物綠葉神劍,新月把匣子拿在了手上,仔細觀察起來。   剛才在酒館和張虎一起喝酒時,張虎已經把今天白天飄逸山莊中發生的事和他仔細說了一遍,總算讓新月明白,原來這個綠色葉子一般的東西還是一柄神劍。   看這匣子,呈深紫色,表面還有一些隱隱的暗紋,不規則地分佈於匣子上,再用手輕輕撫摸,細細體會,新月忽然明白,這匣子應當是一種沒見過的樹木根部雕刻而成,那些暗紋就是樹根的紋理。至於是那一種樹,就看不出來了。   打開匣子,那凜冽的刺骨寒氣頓時瀰漫了整個小屋,新月立刻運功於身,探右手,再次將綠葉捏在手裡,從綠葉的葉柄上馬上傳來寒煞無匹的陰冷之氣,新月運功於手,頓時右手掌變成一種暗紅色,抵住了葉柄上的陰寒之氣。   兩種勢力一交鋒,綠葉上的陰寒之氣馬上退了回去,似乎白天在飄逸山莊練武場的交鋒,綠葉已經知道新月的厲害,屋子裡的陰寒之氣頓時減少了很多。   新月再次意識到,這件東西好有靈性,確實不是尋常之物,聽張虎說,這是神劍蕭天長當年使用的神劍,這麼小,只能用兩根手指捏著,怎麼能當劍使用呢?   奇怪!新月覺得有些不可信。   他運起十陽神功,試著將內力從葉柄上傳入綠葉中,頓時,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感覺似乎綠葉中並不是看著這麼小的一片,而是內部有著一片空間,這空間茫茫然,不知究竟,自己的內力一進入這個空間,馬上感覺這空間中蘊藏著一種東西,說不上是什麼東西,彷彿與自己體內正在進行的凝丹過程有相似之處。   那似乎是一個正在凝丹的氣團,或是已經凝丹成功的氣團,不清楚它的屬性,面對新月釋放的陽剛內力,這個氣團在茫茫空間中四處游動,迴避著新月的陽剛之力。   新月略一思索,散去十陽神功,改運起十陰神功,再次從葉柄中探進去,這一回,那個游動氣團不再迴避,而是圍繞著新月的陰柔內力不斷躍動,似乎很是興奮活躍。   新月再散去十陰神功,同時運起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此時,陰陽相濟,已是一種無屬性的平和內力,稱為先天內力。他放出一絲先天內力,又從葉柄傳入綠葉中,剛一進入,綠葉忽然間放出綠色的光芒,房間裡綠光大盛,猶如點了一個綠色的蠟燭一般明亮。   同時,綠葉發出低沉的「嗡嗡」聲音,開始輕微震動起來,新月就感覺到內部的那個游動的氣團一下撲了上來,和新月的內力混為一體,他頓時發現,自己的內力在快速流逝,竟被這個氣團吸收了。   他馬上收回自己的內力,綠光立刻消失了,震動的聲音也隨之停止。   新月呆了一下,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半晌,還是想不明白。   在常人眼裡,也許自己對於修煉之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其實呢,對於自己來說,未知的東西太多了。   仙道之路也同樣如此,由於遠古修煉的典籍消失了,修仙之路充滿了未知的謎團。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章 婚約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095   第二天早上新月在街上隨便買了些早點吃,然後回來收拾一下東西,就準備去慈安堂。飄逸山莊目前正在大辦喪事,忙得不可開交,這些事情新月一竅不通,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說下午他還要去知府大人那裡,看看周黛雲的情況怎麼樣了。   收拾好金針等使用的物件,他看看那紫色的匣子,想了一下,這個東西也算是一件寶物了,為了它死了這麼多人,還是將它隨身攜帶妥當一些,他正要把它放進包袱裡,就聽到了小院傳來了敲門聲。   新月想了一下,剛才走到小院處的腳步聲應當是個女子,不知是誰,自己只能分辨出小倩的腳步聲,想起小倩的慘死,他心中一陣黯然。   走到院子裡,打開門一看,門口紅影耀眼,一個高挑健美的女孩面色含羞地看著他,原來是讓他總有些尷尬的謝紅葉,他連忙將她讓進屋子,然後燒水泡茶。   謝紅葉看著桌子上的包袱說:「先生要出去嗎?」   新月一邊給小泥爐添火一邊說:「我上午沒有什麼事,想到慈安堂看看,你來有什麼事嗎?」   謝紅葉猶豫了一下說:「事嘛,也有一點,只怕有些冒昧。」   新月觀察著爐火說:「哪裡,有事只管說吧。」   謝紅葉仔細看著正在爐邊忙活的年輕郎中,通紅的爐火映紅了他的臉,看他動作熟練的樣子,彷彿是個常年在廚房裡忙活的小夥計,一點也看不出他是身懷絕世內功的人,更讓人覺得神秘莫測。   「昨天看那片綠色的葉子,真是好神奇,居然那麼厲害,只是摸一下,就把爹爹的手都劃破了,我還想來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你能給我講講嗎?」說完這話,她有些緊張地看著新月,神劍綠葉畢竟是許多人生死相爭的寶物,龐德知進退將它送給新月,自己還來問,很容易令人警惕和生疑心。   卻見新月笑了:「原來是這事,那個東西就在包袱下面,你把它拿出來,我把爐子弄好就來給你演示它的奇妙之處。」   謝紅葉見他如此平靜輕鬆,不由得放心了,將包袱掀開,果然見紫色的匣子,她伸手拿起匣子,剛要打開,馬上想起那凜冽的寒煞之氣,又放棄了這個打算,還是等新月來動手吧。   新月過來,拿起紫匣,剛要打開,又停了下來說:「我們還是到院子裡,外面陽氣十足,好一些。」   兩人來到院子裡大柳樹下,新月讓她退後三步,這才緩緩打開匣子。一股刺人骨髓的寒煞之氣再次撲面而來,謝紅葉頓時臉色煞白,不禁又倒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但身體仍然有些哆嗦。   新月將綠葉拿起,放在樹下的石桌上,見謝紅葉退得遠遠的,根本無法靠近觀看,他走到她面前說:「把左手伸出來,我讓你能拿起那片綠葉。」   謝紅葉看新月面對寒煞之氣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覺,她順從地伸出春筍一般的小手,新月一把將小手握住,謝紅葉心中一顫。   這還是第一次有個年輕男子握住自己的手。   充滿了異樣的感覺。   一股雄渾無匹的內力從新月的手掌傳來,霎時間充斥了謝紅葉的全身,她頓時感覺自己原來的內力已經消失了一般,一絲也感覺不到了,而這外面傳來的內力令她渾身每一個穴道,每一個毛孔都舒暢無比,這種舒暢的體會是她平生從未感覺過的。   然後她感覺綠葉上傳來的寒煞之氣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新月輕聲說:「走,過去拿起那片綠葉,看你有什麼體會。」   兩人攜手走近石桌,謝紅葉小心地伸出另一隻手,捏住綠葉的葉柄部分,將它拿到眼前仔細觀瞧。   新月通過謝紅葉的身體,再次放出一絲先天內力進入綠葉中,頓時綠光大盛,綠葉「嗡嗡」作響,似乎要掙脫謝紅葉的手指,謝紅葉緊緊捏住葉柄,閉上眼,慢慢體會其中的神奇和妙趣,半晌,新月收回內力,也放開了她春筍般的小手。   謝紅葉睜開眼,看到新月清澈的眸子正平和地望著自己,想起剛才新月緊握自己的手,她的臉上頓時飛起一片紅暈。   嬌艷含羞,令人怦然心動。   新月微笑著問她:「怎麼樣,感覺到了嗎?」   謝紅葉點頭說:「裡面那個東西是什麼?好奇怪。」   新月搖頭:「不知道,蕭大俠果非常人,用的東西我輩難以明瞭,與蕭大俠的差距,已不是武功高低的差距,而是修煉境界上差之千里啊。」   謝紅葉點頭贊同說:「這個東西怎麼當劍來用呢?」   新月無奈地搖頭:「琢磨了很久,我也弄不明白,真是慚愧。」   謝紅葉突然說:「我修煉的境界恐怕比你和蕭大俠的差距還要大,該慚愧的是我啊。」   「你內功的修煉是不是最近兩年到了平台期,沒有進步了?」新月忽然問她。   「不錯,我家傳的浩然神功共分十八重,我兩年前修煉到第八重,本以為這兩年至少能修煉到第九重,沒想到這兩年卻沒有絲毫進步。」謝紅葉略有些憂鬱地說。   「這就是練功時常見的所謂進入平台期,進入平台期一般有兩個原因,一是受到內傷,表面上已經痊癒,實際經脈受了隱傷,並沒有痊癒,二是人體有許多隱穴,這些隱穴並不為人所知,但據我的研究,隱穴的數量達數千之多,修煉內功時如果打不通這些隱穴,就難以進步。」新月對於這些問題侃侃而談,如數家診。   謝紅葉探詢地問:「我從未受過傷,應該就是隱穴難以打通了吧,有什麼辦法呢?」   新月忽然笑了:「你不用擔憂此事了,我包你這一年內一定可以衝上兩重,兩年內浩然神功衝上十二重應當不成問題。」   謝紅葉一愣:「那豈不是和我爹爹相當了?你剛才幫我打通了隱穴?」   新月有些得意地搖頭:「我沒有幫你打通隱穴,而是用內力幫你洗髓,這種方法比打通隱穴要穩妥安全得多,隱穴成千上萬,不可能一一打通,但洗髓之後,你打通隱穴的能力大增,靠自己的修煉衝開隱穴,以後練功更不容易走火入魔。」   謝紅葉吃驚地說:「洗髓?聽說洗髓有脫胎換骨的功效,你剛才怎麼做就幫我洗髓了?」   新月笑笑說:「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洗髓,而是一種練功走捷徑的彫蟲小技,這個方法只是在兩三年時間對人有效,而且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再用就沒有什麼效果了。」   謝紅葉看著新月,滿臉敬佩的目光:「就是這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決不是什麼彫蟲小技,多謝先生。」說著給新月施了一禮。   新月連忙擺手說:「哪裡,哪裡,那天的事實在是對不起姑娘,這算是我對姑娘的一點歉意吧。」   謝紅葉咬了咬嘴唇說:「先生不必如此,我嫁給先生的心意已定,只盼先生早日到垂柳山莊提親吧。」說完這句話,她已是滿臉通紅,羞澀地垂下眼簾。   新月搓了搓手說:「能娶姑娘是我新月三生有幸,可是我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只是一個漂泊江湖的郎中,如何有臉面去貴莊提親。」   謝紅葉語氣堅定地說:「先生醫術出眾,武功超凡,我相信先生一定能出人頭地,不會一生清貧的,再說,我嫁的是先生這個人,就是清貧一生我也認了。」   新月的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自己無父無母一介江湖人,注定漂泊一生,紅葉姑娘相貌武功家世都是一流之選,卻如此堅定要嫁給自己,自己總要有些出息,不能委屈了她才是。   其實新月雖聰明非凡,但畢竟涉世未深,不知自己目前雖不名一文,但江湖潛力巨大,只是人在市井無人識,那些武林世家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個內功絕世的年輕人存在,恐怕要搶著來招上門女婿。   新月認真地說:「我臨出來之前,是帶了許多任務的,請姑娘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做完這些事,順便積攢些銀子,就去江南垂柳山莊提親如何?」   謝紅葉脈脈含情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然後低下頭,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新月看著她羊脂玉一般光滑細緻的長頸,不禁有些衝動,想擁抱她,親吻她的衝動,不過他還是抑制住自己,沒有敢動,生怕再次被扣上淫賊的帽子。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一章 人生的意義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98   下午,新月走進知府大人的住宅,來到青青的荷花池邊,見滿池的荷花婷婷玉立。   荷花池邊,一個更加婷婷玉立的美人兒面色含羞地看著新月的到來。   新月仔細觀察她的臉色,周黛運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眼神已經神采飛揚,活力四溢,說明她身體依然虛弱,但陰寒之毒已除,隱患不在,這些變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切順利,新月不禁放下心來。   周黛雲見新月來了,馬上笑吟吟上去相迎:「先生來了,我今天準備了上好的西湖龍井,請先生品嚐一下。」新月也輕鬆地說:「不忙,不忙,還是讓我先診脈,不看一下你的情況,我還是不放心的。」   周黛雲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伸出右手,新月三指一搭,微合雙目,一會兒功夫,已經對她的情況瞭解清楚了。   此刻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尤其是肢體發育,由於常年臥病的關係,和同齡人相比還很欠缺,不過幸好她的年齡還小,還有補救的機會,只要好好大補一段時間,再加上適當的鍛煉,應該能趕上同齡人。   而她的內力方面,那一天吸收氣體時新月將她的全身經脈好好梳理了一番,又將一部分內力留在她的身體裡,因此這個方面她已經是打好了初步的基礎,再加上她天賦驚人,如果繼續修煉下去,不僅對她身體的恢復大有好處,說不定將來內力的成就還不小,就不知她這方面是否有興趣堅持下去。   診脈完畢,周黛雲先開口了:「先生,我的病情怎麼樣了?都恢復了嗎?」   新月點了點頭:「不錯,你的病根已除,現在除了身體虛弱之外,其他方面都和常人無異了,我再開一個補藥的藥方,給你好好補一段時間,另外守心功的修煉最好不要停下,這樣你的體質幾個月時間就可趕上常人了。」   「先生放心,修煉我一天也不會停的,自從開始修煉先生教授的功法以來,我的精神感覺從未像現在這樣好,先生的這份恩德,小女子永遠不敢忘的。」   「哪裡,哪裡,小姐言重了,治病救人,原就是我們做郎中的本份,都是份內之事,那裡能稱恩德二字。」   「先生不必自謙,對了,文清姐姐最近怎麼不來看我了,她外出還沒回來嗎?」   聽得這話,新月臉色一黯,聲音頓時低沉起來:「文清小姐失蹤多日了,飄逸山莊昨天出了大事,有一批歹人進入山莊企圖奪取池莊主手上的寶物,結果雙方一場大戰,死傷慘重,連池莊主和小倩姑娘也不幸遇難,本以為文清小姐就是這一批歹人綁架,沒想到此事似乎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文清小姐彷彿人間蒸發一般,無影無蹤,非常奇怪。」   周黛雲突然聽得這個噩耗,不禁呆住了,半晌之後,兩行晶淚無聲地流下,她喃喃低語,聲音幾不可聞:「文清姐姐,文清姐姐,你為我找來的郎中,我的病好了,可是你卻不在我身邊,看不到我的痊癒,蒼天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呢?總不能讓事事圓滿。」   忽然,她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新月說:「那天和先生談論男人的目標,我這幾日一直在想這些問題,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為之困惑,想請教先生,人活在世上,究竟意義何在呢?」   新月不禁撓了撓頭,他抬頭看看藍天,看看變幻的白雲,認真地想了一下才說:「你看這一池荷花,開得很是燦爛,它活在世上的意義是什麼呢?也許我們種養它的人認為,這滿池荷花的意義就在於讓它燦爛的開放,但這只是人的想法,不是荷花的想法。   再看這塊太湖石,它沒有生命,它存於世上的意義何在呢?   人雖存活百年,但和日月星辰相比,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存於世上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我個人以為,人活於世本無意義,與同存於世的花鳥魚蟲並無不同,只是,我們自己要做一些有趣或是自認為重要的事,讓我們的人生變得有些意義,僅此而已。   那日所說成家立業,金榜題名,等等之事,只是讓我們的人生變得有些趣味罷了。」   「先生果然是非常之人,能說出這些非常之語,讓小女子茅塞頓開,受益匪淺,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望先生答應。」   「小姐只管說,在下若能做到,一定答應。」   周黛雲頓時悅上眉梢:「先生一定能做到的,我想跟隨先生修煉,走修仙之路,不知可否?」   新月頓時愣了,昨天才收下張虎為記名弟子,今天又有人來要拜師,只是……,新月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周黛雲馬上笑盈盈接著說:「先生剛才已經答應了,話音未落,難道要反悔了嗎?」   新月看著她狡狤調皮的笑容,馬上意識到自己很老實,一不留神就上了她的當。   「修仙聽起來神奇美妙,其實修仙之路困難重重,凶險萬狀,成功的希望卻又非常渺茫,你對其中的艱難並不瞭解……」   說到這裡,就被周黛雲打斷:「先生差矣,小女子五歲讀書,雖不敢說博覽群書,但這些年臥病在床,除了吃藥之外,就是在讀書了,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類的書也讀了不少,對修仙之事雖未身體力行,但耳濡目染總算知道一些。   修仙之路,逆天而行,修仙不成,天誅地滅,魂飛魄散,無非就是這些了,我早已心中明瞭。小女子已經經歷了一次病入膏肓,行將就木,臥床等死的事,這天下間還有比這更令我害怕的事嗎?」   這一番話說得新月目瞪口呆,想不到周黛雲小小年紀,居然如此伶牙俐齒,他「啊,啊,」兩聲,卻想不出什麼話來,一時間啞口無言。   周黛雲調皮地「呵呵」笑了,小女孩的神情頓時表露無遺。   其實她在如此年紀,就經歷了人生的一場巨大的磨難,是常人完全沒有的歷練,有了如此的人生體驗,對於修煉來說,是很好的心境培養,再加上她天賦驚人,如果不修煉,真是可惜了。   新月拍了一下膝蓋說:「好,我答應你,但還有一個條件,我將要遠行遊歷,為修仙尋找一些靈藥煉製靈丹,這一趟快則半年一年,慢則兩三年,這期間,你要好好在家修煉守心功,守心功是修煉其他一切內功的基礎,以你現在的基礎,當要將守心功修煉到第六重的最高境界,我才能帶你正式修煉。」   周黛運一下跳起來,雙手一拍說:「好,我答應,你不許食言,江湖慣例,我們擊掌為誓。」   新月一下笑了:「你天天在家,居然連江湖慣例都懂,不簡單嘛。」說著伸出右手,兩人手掌相擊,一齊「哈哈」大笑。   忽然身後一人說話:「兩位何事要擊掌盟誓啊。」   新月轉身一看,原來是周大人來了,已經到了十步之內,新月連忙給知府大人施了一禮,還沒來得及說話,周黛雲已經幾步跑到周知府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笑盈盈地說:「爹爹,新月先生已經答應教我強身健體的修煉方法,我以後要跟隨先生修煉啦。」   周道生「呵呵」笑了:「小女體弱多病,能跟隨先生修煉強身健體的妙法,本官在此多謝了。」說著給新月施了一禮。   新月連忙說:「哪裡,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郎中的職責,小姐由於臥病多年,身體發育受些影響,所幸她年紀尚小,還來得及補救,修煉我傳授的功法之後,以小姐的天資,一年時間身體健康程度應當可以與同齡人相當,甚至還能有所超過。」   周道生笑笑說:「這麼說來,小女能拜個名師了,來,黛雲,給師父上茶。」   周黛雲聽到這話,忽然臉紅了起來,她沒有去端茶,而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看看新月,又看看爹爹,忽然說了一句:「我只是跟先生討教一些修煉的方法,沒說要拜師的。」說完忽然扭頭跑進自己住的小樓裡去了。   新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周道生,周道生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小女年幼無知,冒犯了先生,還請見諒。」   新月也陪笑著說:「不敢,在下也還年輕,照家裡的規矩,也沒有資格收徒的,只是傳授小姐一些簡單的修煉方法,不敢妄稱師。」   知府大人家的晚宴自然是豐盛無比,起碼是新月平生以來最豐盛的一餐,周道生還請來了瀘州城的幾位頭面人物相陪,交杯換盞,賓主盡歡,席間周道生還讓愛女出來給新月敬一杯酒,以答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周黛雲羞紅著臉,坐在席上,見新月看著她,再四下看看幾個人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的,正在拼酒,忽然衝著新月調皮地吐了一下血紅的小舌頭。   待知府大人讓她站起來敬酒,她倒也落落大方,將酒杯雙手端給新月,新月接過,一飲而盡。   直喝到將近二更天,眾人才酒足飯飽,離席散去。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二章 修煉菊花寶典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55   回到家,已經是二更天,新月毫無睡意,又把那本菊花寶典拿出來,翻看它上面記載的下半部分的修煉方法,看了一會,和上半部分大同小異,他決定修煉一下試試,看能有什麼結果,能否找出破解自宮的辦法。   再有三五天,他就準備動身遠行,在這期間,他很想找出破解這種奇怪內功的辦法,讓張虎能夠速成,從而武功大進。因為一旦自己走了,金輝夜再來的話,就沒有人能夠保護周黛雲了,如果張虎武功大進,可以作為一著埋伏,只是現在張虎的武功太低,要抗衡金輝夜還差得很遠。   在開始修煉菊花寶典之前,他還把綠葉拿了出來,想試一下待會運功的時候,能否用綠葉發出的寒煞之氣來平衡體內的純陽之氣。   新月緩緩運功,很快全身充滿一種陰柔怪異的內力,與運十陰神功時產生的內力還是差異很大的,這種怪異的陰柔內力充斥全身之後,開始排異體內的陽剛之氣,使陽剛之氣急劇收攏壯大,並在體內衝撞起來。   新月連忙握住綠葉,任憑它發出的寒煞之氣從手掌傳入身體,然後調動那股陽剛之氣抵擋寒煞之氣,兩種截然相反的內力在體內交鋒起來,開始的時候體內的陽剛之氣還有些抵擋不住,新月強行運功,提聚菊花寶典中的功法,使體內的陽氣更加的強盛,堪堪抵擋住綠葉發出的寒煞之氣。   同時,新月開始修煉寶典中的下半部分功法。   菊花寶典的功法果然是速成,新月練了半個多時辰,就感覺進步飛速,快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照這個速度,一個多時辰就能練成,只是隨著修煉的一路高歌猛進,一種越來越空虛縹緲的感覺浮上心頭,坐在床上,新月就有凌空欲飛的輕飄之感。   與此同時,體內那股純陽之氣越來越強大兇猛,綠葉傳過來的寒煞之氣居然抵擋不住,有節節敗退之勢,逐漸從身體裡退了出來。   這一退,失去了綠葉對身體的平衡,新月靠自己身體單獨來承受這股兇猛無比的純陽之氣,頓時覺得很是吃力,越來越難受,不過新月畢竟是修煉內功的大宗師了,對此並不慌張。   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強有力的手段還沒有用,那就是凝丹。   將要成功的凝丹是一個龐大的內力之源,新月平時從不調用,因為調用凝丹中的內力,會拖延凝丹成功的時間,現在,他就想用一下。   他把那股純陽之氣導向丹田之中,對著正在凝丹的那股強力壓縮的內力團。   正如新月事前所料,純陽之氣進入凝丹之後,頓時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新月不敢把全部的純陽之氣都導入凝丹之中,擔心這樣會影響自己身體的陰陽平衡。   於是他一方面讓綠葉發出的寒煞之氣重新進入身體,平衡一部分純陽之氣,剩餘的純陽之氣則導入凝丹之中,同時繼續修煉菊花寶典的下半部功法,這種一心三用的狀態,放在江湖上簡直驚世駭俗,當年新月能夠同時運起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的時候,就成功突破了這種一心二用的境界。   現在雖然是一心三用,由於引入綠葉的寒煞之氣不需要費很多心思,將純陽之氣導入凝丹中也只是稍微複雜一些,所以這種狀態他仍然能堅持下去。   修煉到後半程,行功運氣的難度逐漸加大,修煉的速度也逐漸慢下來,足足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新月修煉到了最後的關頭,就在這時,那股純陽之氣忽然之間大漲起來,氣勢之強,一下讓新月感覺難以承受,綠葉的寒煞之氣瞬間被逼出體外,一下變得萎靡不振,頓時所有的純陽之氣都湧向丹田處的凝丹,竟使凝丹震動起來。   凝丹一震動,全身的真氣都有不受控制的躍躍欲動之勢,這樣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新月暗暗吃驚,連忙停止練功,將菊花寶典的功法逐漸散去,好一會,一切都平靜下來,新月長出一口氣,這菊花寶典果然厲害,不自宮修煉,自己都吃不消,更別說張虎這樣內功根基很平常的人。   回想起來,修煉菊花寶典果然速度很快,新月估計,若是平常人自宮之後修煉,有三到六個月時間,就能將上半部分修煉完成,但要修煉到下半部分,尤其是到最後的時刻,那種剛猛無比的純陽之氣,就是自宮也承受不了。   因為自宮只是大幅減少體內的陽剛之氣,但並非斷絕,因此在修煉到最後還是會有純陽之氣產生的,以剛才最後時刻的情況看,就是內功高深的人自宮之後也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純陽之氣。   那麼怎麼讓不自宮的人修煉前半部分呢?即使修煉的前半部分的人,武功也應該能進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張虎如果能練成前半部分,戰勝金輝夜還是有把握的。   想起金輝夜,新月馬上想起了他的種丹之法,如果仿照金輝夜的方法,在張虎體內種下一顆極陰的內丹,當然這內丹已經是成熟的,不用再去吸取他的生命力,然後用這顆極陰的內丹去平衡體內的純陽之氣,用這種方法,也許可以讓張虎練成菊花寶典的前半部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能種下極陰的內丹呢?新月回憶當初給周黛雲導出氣團的情景,仔細思索那氣團在體內的狀態,根據氣團的情況,新月自己設想出一種安全的種丹方法,思前想後,將大致的方法想清楚了,但究竟是否可行,還需要拿活人來試試才行,目前能來做實驗品的人,看來非張虎莫屬了。   冥冥之中,張虎的悲慘命運已經注定。   第二天一早,張虎興沖沖地來到新月的小院,見師傅端坐在大柳樹下,正在望著天不知想什麼,看見他來了,便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似笑非笑,令張虎心中不禁有些發毛。   新月一指身邊的一個石凳,示意他坐下,然後從懷裡莫出那本菊花寶典,揚手仍給張虎,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個還你,我已經把它基本練成了。」   張虎眼瞪得如鴿,嘴張得可以放進一個拳頭。   他一把拉著新月的胳膊,滿臉的悲痛說:「師傅,您自宮啦?您還沒成家啊,還沒傳宗接代怎麼就自宮了……」   新月一撥他的手,沒好氣地說:「誰說我自宮了,你師傅我練這個東西還要自宮,如何有資格當你師傅。」   張虎的雙眼頓時瞪得如雞蛋,嘴張得險些把臉撕破了:「師傅,您老人家居然沒有自宮就能練成菊花寶典!蒼天在上,我張虎霉運當頭這麼這麼多年,終於雲開霧散,待得一輪紅日當頭照,得遇明師,練成上乘武功指日可待。   師傅,我的好師傅,您真是高,實在是高人啊,菊花寶典現身江湖幾百年,沒有人能夠不自宮而練成,您就是幾百年來不世出的高人……。」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新月伸手摀住他的嘴巴將他打斷。   「停,你再說下去,我的汗毛實在豎得受不了,我練成寶典又不是你練成了,你得意什麼,還不曾練,就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如何能修煉上乘武功。」   張虎馬上收攏身形,恭恭敬敬說了句:「是,請師傅指教。」   新月想了一下說:「以我的內功基礎,修煉這麼簡單的功法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費力,但你的內功基礎這麼差,想不自宮就練菊花寶典,哪裡這麼容易,根本是沒有可能的。」   張虎頓時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呆呆地說:「師傅,這麼說您老人家找到的方法,我不能用。」   「當然,任何功法的修煉都是因人而異的,豈能胡亂修煉,因材施教這句話你不懂嗎?」   張虎一臉沮喪,腦袋也耷拉下來:「師傅,看來修煉上乘內功真是難啊。」   新月看他短時間內表情的變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既然答應教你武功,自然要為你找一種修煉寶典的方法,昨晚我整夜未眠,就是在想讓你修煉的合適方法,這個方法我已經想出,不過,畢竟這方法沒有人試過,修煉的風險還是有的,你可願意試一下?」   張虎連連點頭:「願意,願意,師傅何時開始?」   新月看著他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你可要想好了,這種前無古人的方法,還是有風險的。」   張虎一擺手說:「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上乘武功險中求,請師傅放心,我張虎這條命就交給師傅了,若是有什麼不測,也是我張虎命運不濟,福緣淺薄,怨不得別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開始。我留在瀘州城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在臨走之前,幫你將菊花寶典的修煉走入坦途,這種功法確實是速成的功法,你修煉成功了,在瀘州城還有事要替我辦。」   張虎愣了一下說:「師傅,您怎麼快就要走了,讓我跟隨你吧,也好有機會侍奉您左右。」   新月搖頭道:「我這一趟去的地方不適和有人相隨,你就留在這裡,我還有事要你做,另外我去的時間也不長,有個一年左右就會回來了,好了,抓緊時間,現在我就助你修煉菊花寶典。」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三章 不自宮的菊花寶典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05   新月雙掌緊貼張虎後心,開始給他種丹,種一個陰寒無比的內力氣團在他的丹田處,這個氣團要獨自存在,不能為張虎所用,因為這麼強大的內力,以張虎目前的內功基礎,在運功時使用它無異於玩火自焚。   這個氣團只是用於平衡張虎修煉菊花寶典時產生的純陽之氣,不能對他自身產生傷害,因此新月小心行事,一步步輸送陰寒的內力進入張虎的丹田,並進行壓縮,這一步他參考了金輝夜在周黛雲體內種丹的方法,但和金輝夜的方法又有所不同。   開始的時候,輸送內力和壓縮都進行的很順利,張虎也沒有不妥的感覺,半個時辰過去,一切都安然無事,新月覺得已經成功在望,就在此時,異象陡生。   壓縮氣團突然有了鬆動的跡象,沒等新月有所動作,鬆動跡象驟然加劇,壓縮氣團如同一個漏氣的皮球般跑出幾股陰寒的內力,在張虎的經脈中亂竄,新月大吃一驚,這幾股內力若是在自己身體裡,那是翻不起什麼大浪,但張虎內功根基淺薄,這種強度的內力他就不易承受了。   新月連忙右手運功穩住氣團,使它不再跑出新的內力,左手運功想去收回那四散的陰寒內力。   新月就是再有神通,也不過是兩隻手,而逃逸的內力就分成三四股,而且,這內力是在張虎的體內,並不是在新月自己體內,就不可能像在自己身體裡那麼聽話,新月忙活半天,收攏了這一股,又逃走了那一股,真是按住葫蘆浮起瓢,忙得不可開交。   再看張虎,如此強大的陰寒內力在他身體裡亂竄,頓時他身體如墜冰窟一般,寒冷無比,上下牙不由自主地敲打個不停,就是這樣,他居然還能說出話。   「師,師,師,師,師傅,好冷,冷,冷啊。」   新月隨口答道:「師傅不冷。」   「師,師,師傅,是,是,是,是我冷,冷。」   「堅持一下。」   就這麼點時間,張虎的身體中竟冒出淡淡的寒氣,很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居然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渾身都在哆嗦。   他頑強地又繼續說:「師,師,師傅,我,我,我難受。」   新月不再理會他的話,全力控制他體內亂竄的陰寒內力,很快他就發現,壓縮氣團已經穩定了,但溢出的內力根本無法控制,他馬上實行第二種方法,運起十陽神功,用陽剛的內力強行化去他體內流竄的陰寒內力。   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強大內力在張虎體內激烈交鋒衝撞,追逐吞噬,張虎就感覺全身血脈暴漲,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每一個毛孔都如萬根鋼針紮下一般疼痛,偏偏這麼疼痛的感覺,卻就是不暈過去,只好強忍著,嘴裡還能嘮叨。   「師,師傅,徒弟要死了,要痛死了,不能再追隨您老人家學藝了。   師傅,您就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   師傅,求求您了,您就可憐可憐我,讓我死了吧。   師傅,要不我就自宮修煉吧,我自宮還不行嗎?   我現在不冷了,怎麼又熱了好熱,我要著火了。」   新月也不理會他的自言自語,全力化解他體內的陰寒之氣,並鞏固自己在他體內種下的陰寒之內丹。   終於,一切都忙活完了,新月緩緩收功,站起身,到張虎面前看看他,就見他雙眼無神,滿臉汗水,渾身衣服象從水裡撈出來一般,還在向下滴水。   見新月來到自己面前,張虎想站起來,剛一起身,忽然就覺全身彷彿被抽掉骨頭一般,提不起一絲力氣,兩腿一軟,就要癱在地上,被新月一把扶住,重新將他放在椅子上,然後上下左右前後打量個不停,好像第一次見他,又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張虎渾身發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哆哆嗦嗦地說:「師傅,我還活著,我還好吧,能娶妻生子吧。」   新月不禁「哈哈」笑了:「你想到哪裡去了,師傅我是什麼人,怎麼會讓你落到那步境地,放心吧,你身上的東西一件不少,不僅如此,剛才的那一場陰陽大戰,還使你的全身經脈被強行打通,以後幾年之內,修煉內功可以事半功倍,受益非淺啊。」   張虎聽到這話,勉強擠出一絲笑臉說:「這麼說來,剛才的那一遭罪也沒有白受,多謝師傅成全。」   新月道:「從今天起,你不必自宮,已經可以修煉菊花寶典的上半部分了,你要加緊修煉菊花寶典,有什麼不妥之處,乘我在這裡,可以給你解決,在修煉菊花寶典的同時,守心功不可停下來,每日先練守心功,再練菊花寶典,明白了吧。我會把修煉菊花寶典需要注意的地方抄錄下來,配合我在你丹田之處種下的內丹,你修煉上半部分就不用自宮了。」   張虎再次稱謝不已。   新月又將金輝夜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包括他武功的特點,最後說:「周黛雲小姐的安全我就交給你了,只要你練成菊花寶典上半部,打敗金輝夜不成問題,我已經饒他兩次,如果他再來,你不可再饒他,下手不必留情,要以寶典上的功法突襲他,定可一擊奏效。」   張虎一拍胸脯:「師傅您放心,周大小姐的安全就交給徒弟我了,我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就在這時,小院又傳來了敲門聲,新月馬上回憶了一下剛才的腳步聲,應當是謝紅葉,他連忙去院子裡開門。   打開院門,門口果然站著剛健柔美的謝紅葉,媚人的眼睛毫不避諱地看著新月,倒使新月心中一陣慌亂,他連忙將謝紅葉讓進來,謝紅葉一進院子,就看見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張虎,渾身還在輕微地哆嗦,不斷有水滴下,整個人如同蔫了一般無精打采。   她愣了一下說:「這不是張虎兄弟嗎,你怎麼在這裡?」   張虎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但眼珠卻靈活無比地連轉十幾圈才說:「紅葉姑娘,我有幸拜了新月先生為師,師傅剛才正教我上乘武功,所以有些累了,就不打擾師傅了,徒弟先走了。」說完給新月施了個禮,眼光曖昧地看了兩人一眼,新月揮揮手讓他走了。   新月將謝紅葉讓進屋子裡問:「紅葉姑娘有什麼事嗎?」   紅葉大大方方地坐下說:「我是來向先生告別的,昨夜我們接到普渡眾生堂發出的天下英雄帖,帖子召集天下英雄八月十五匯聚揚子江畔金陵渡口邊的品刀山莊,商議江湖大事。」   新月「哦」了一聲說:「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要普渡眾生堂發出天下英雄帖,這個帖子是什麼含意。」   紅葉皺著眉頭說:「天下英雄帖過去在江湖上只出現過一次,那是三百年前普渡眾生堂第一代弟子行走江湖時發出的,那時魔門開始成立,四大堂口煉欲堂、天欲堂、日月堂、無慾堂現身江湖。   普渡眾生堂弟子發出天下英雄帖,同時得到少林、武當、峨嵋等武林七大門派的支持,領袖江湖群豪血戰魔門四大堂口,歷時將近二十年,終於將魔門打得冰消瓦解,天欲堂幾乎被全殲,其他三堂也四分五裂,一蹶不振。」   新月沉思著說:「這樣看來,江湖上似乎又有大事發生,這個神秘的普渡眾生堂不知是什麼來頭,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我正打算去尋訪普渡眾生堂弟子,和此等高人切磋一下。」   紅葉奇怪地問:「你不瞭解普渡眾生堂嗎?」   新月看著她疑惑的表情說:「也許你會猜測我也是普渡眾生堂弟子,其實我和他們一點關係沒有,只是我的出身師門不許我透露出去,所以不方便告訴你,還請姑娘見諒。你們就要去金陵渡口嗎?」   紅葉搖頭:「我們要先回去商量一下,才能決定是否要去,這一次天下英雄帖的出現非同小可,我們垂柳山莊在江湖上人微言輕,勢單力薄,不敢冒然參加如此江湖血戰。先生要去嗎?」   「既然江湖高人隱士都會前來聚會,我自然要去看看,希望能和這些高人交流切磋一下,提高我的修煉境界。」   「先生的功力已經超凡入聖,天下間還有幾人能超過先生,先生還有疑惑之處嗎?」   新月連連搖頭:「哪裡,哪裡,天下何其大,浩浩渺渺,超過我的人當大有人在。我的疑惑之處太多了,學無止境,越是修煉有成,越是疑惑頗多,卻又無人可以解惑。」說著他還一聲歎息。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四章 送別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04   謝紅葉忽然改變了話題,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先生,分別在即,我有一物想送與先生。」說著,媚人的眼睛看了新月一眼,便低下頭,從潔白的手腕上退下一隻碧綠的玉鐲,上前一步遞給新月。   新月的心「咚」地跳了一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孩贈玉表達愛意,他的心裡頓時充滿了甜蜜之情,看著她害羞的神情,動人的身姿,新月不禁有些飄然迷醉。   他也上前一步,接過玉鐲,同時也握住那動人的白嫩小手,紅葉輕輕掙了一下,但新月握得緊緊的,哪裡掙得動,她的這個掙扎的動作完全只是象徵意義,掙了一下就停了,反而身體離新月更近了。   她水嫩的眼睛飛快地看了新月一眼,雙頰緋紅,又迅速低下頭,新月能清楚地看著她光滑的雙頰,修長潔白的頸項,以及起伏的高聳雙峰。   平生第一次,新月和異性的的身體如此靠近,異性特有的體香,以及動人的身體一下令新月的心中有了一種激動,一種衝動,一種難以抑制的強烈願望。   他小心地,又有些戰戰兢兢地將眼前動人的身體緊摟在懷中,那溫暖豐滿的身體只是稍微地掙扎一下,甚至只是扭動一下,便軟軟地在他懷中一動不動,只是呼吸變得沉重。   新月受到了鼓勵,動作也不再戰戰兢兢,輕輕吻上眼前那嬌艷的紅唇。   謝紅葉的身體頓時有了戰慄的反應,羞的緊閉雙眼,癱在新月懷中。   新月雖然還是個童男子,但對於男女之事並非一無所知,反而是知之甚詳。他本是學醫出生,對人體各個器官的結構及功用瞭如指掌,男女概不例外。   此外,在雲霧山上,他還和莫知秋師兄精研過陰陽雙修的問題,莫知秋許多關於雙修時遇到的困惑,都來和他商討研究,因此對於男女之事,新月雖未能身體力行,但理論知識還是全面而紮實的。   這一番好事玉成,有新月這個郎中的專業知識,兩人第一次體會男女性事的種種妙處,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在此不表。   直到謝紅葉走後,新月握著她送給自己的碧玉手鐲,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情景,一切似乎如在夢中,然後新月猛然想起,紅葉送了玉鐲給自己,自己竟然沒有東西回贈佳人,可是,自己有什麼東西可以送出呢?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身上實在沒有什麼值錢之物可以相送。   想到這裡,新月不禁心生愧意,以後行走江湖要留意買個好東西回贈紅葉,也不辜負她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又過了幾天,張虎修煉菊花寶典似乎一切正常,已經有了小小的成果,周黛雲的病情已經完全康復,飲食起居一切正常,已經和常人無異,甚至比常人還顯得精神,新月終於放下心來,自己該出發了。   他離開瀘州城時,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個人提著包袱走向城門,包袱裡除了日常的用品之外,還有知府大人和飄逸山莊龐總管送的銀子,共計七百多兩,其中龐總管給了四百兩,新月本不想受,但他不擅長推辭,龐總管又熱情而固執,一定要新月收下,新月只好收了。   他把這些銀子都換成了銀票和紅葉送的玉鐲一起貼身收藏,以免再被小賊所乘,包袱裡只有幾十兩散碎銀子,留路上零用。   清早,大街上人不太多,新月走到南城門口,就看見虎頭虎腦的張虎抱著膀子坐在城門洞裡,一見新月來了,馬上站起身迎上去。新月昨天就叫他不要相送,但今早他還是來了。   張虎叫了聲:「師傅。」馬上解下身上的一個小包袱,打開一看,裡面包著十幾個熱騰騰的茶葉雞蛋。張虎笑著說:「師傅,這是我讓相好的早上才煮的,留您路上吃。」   新月只覺心裡暖暖的,感受到一種濃濃的親情,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啦,你以後練功勤一點,我就滿意了,我走了,不必相送。」   張虎點著頭說:「好,我知道,師傅,您好走。」   走出一段,回頭看時,張虎仍站在城門洞下向這邊張望。   新月向城門的方向揮了揮手,心中暖意融融。   走出半里多地,就看見前面路邊上停著一輛精緻的馬車,馬車四周還站著六名背刀佩劍的武師。新月再仔細看,這幾名武師似乎有些面熟,正在疑惑之時,就見馬車車廂門開了,周黛雲一身粉色的衣裙,飄逸出塵,走出馬車,向新月迎上前。   新月本不想讓她相送,就如同不想讓張虎相送一樣,在內心深處,新月畏懼見到分手離別時的黯然神傷,所以和她說離開的時間時,說得很含糊,沒想到她還是準確地等在這裡。   周黛雲和同齡女孩相比還是略顯身材矮了一些,也瘦弱一些,但今天的氣色很好,一慣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再配上她大的驚人的眼睛,顯得異常動人心魄。   迎著那清澈祥和的眼睛,周黛雲柔聲地說:「郎中先生要走,我無論如何要來相送的,送君千里,哪怕終需一別。」   新月拱了拱手說:「多謝了,黛雲姑娘。」   這時一個小丫鬟從車廂裡走出,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她一邊打開一邊說:「這是我們小姐四更天起來親手做的點心,請先生品嚐一下。」只見食盒裡擺著四色精美的小點心,還微微冒著熱氣。   周黛雲面色含羞地說:「小女子這些年除了讀書之外,就只學會了這一點點手藝,請先生不要見笑。」   新月也不推辭,伸手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細細品味了一下說:「小姐做的點心酥滑松嫩,已經掌握了做點心的精髓要義,在下能有此口福,多謝,多謝。」   看著新月不一會就吃完了所有的點心,周黛雲露出滿足的表情:「先生孤身一人行走江湖,還要注意世風不古,江湖險惡。」   新月笑著說:「多謝小姐關心,江湖險惡我一來到瀘州城就體會到了,以後自然要多加小心,不讓肖小得逞,小姐今天的氣色不錯,以後勤加練習功法,定能有所成就的。」   話說到這裡,兩人似乎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時間都沉默起來。   最後還是新月開口:「小姐保重,我這就走了,最多一兩年我就會回來,指點小姐繼續修煉。」   周黛雲仍然無言,但眼眶裡已經滿是淚水,她只是無聲地點點頭,令新月不禁又有了心痛的感覺,彷彿這一走就是天各一方,永遠訣別了一般。   他邁開腳步,但腳步忽然沉重了許多。   再回首,周黛雲的淚水已經無聲地流下。   新月咬了咬牙,心中一硬,不再回頭,大步向前方走去,走了許久,也不敢回頭,彷彿一回頭,就再也邁不動沉重的步子。   但在心中,卻是沉甸甸的,被一個清晰的倩影佔據,萬分不好受。   離別總是一種痛!   夏天的太陽,用驕陽似火來形容絲毫不過分,大熱天,路上行走的人自然就少,只有一些趕著馬車,推著貨物的行商,還在不停地趕路,但到了將近中文,很多人就將車輛趕在樹蔭下休息,路人幾乎就沒有人了。   新月走到中午,看看天上烈日當空,沒有一絲雲彩,兩邊的樹林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風,樹梢紋絲不動,也覺有些熱,就走進樹林中,找了個平整的地方,坐下乘涼,同時吃些乾糧。   吃完了午飯,新月靠在一棵樹下休息,慢慢陷入半睡的狀態。   忽然,一陣衣訣破空之聲傳來,與樹林中的鳥語蟲鳴截然不同,新月頓時驚醒,先一把摸到自己的包袱,再側耳細聽,就聽見一個高速而來的衣訣飄蕩之聲,由遠而近好快的速度,似乎還不止一人。   一個黑影「刷」地從新月身邊高速掠過,緊接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高速掠到,其中一人厲聲高喝:「看刀。」一道淡淡的小小刀影厲嘯著追向第一個黑影,黑影陡然止步,刀影從他身前飛過,居然劃出了一道弧線又飛了回來,擲刀之人伸手接住,另一人已經追上了黑影,掌中劍發出雪亮的劍光籠罩了黑影。   兩人頓時戰在一起,黑影伸手在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封住了雪亮的劍光,那擲刀之人卻沒有出手,而是站在一邊觀戰。   新月拎起自己的包袱,走近幾步,上前觀看動手的兩人,追趕之人年約四十上下,黑面黑鬚,矮矮胖胖的身形,但動作卻靈活飄逸,劍法精奇,每出一劍,居然有兩寸長的劍芒吐出,劍芒所過之處,斷枝紛飛,新月雖不懂劍法,也能看出他的劍法非凡,完全佔據了主動。   使軟劍的黑影年約三十,眉清目秀,長得還算不錯,一柄軟劍專走偏鋒,招數出人意料,再加上軟劍可任意彎曲,往往能使出一些難以想像的劍招,但即使這樣,他也難以抵擋對手綿密嚴謹的劍法,只是靠著身法的輕靈和古怪的軟劍招式勉強支撐著,一時之間還不至於敗落。   再看一邊觀戰的人,年紀也在四十上下,身材剽悍,右手捏著一柄小小的飛刀,出奇的是,那柄飛刀居然是彎曲的,幾乎彎成了一個直角。   看到這柄飛刀,新月馬上想起一個人。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五章 刀劍雙絕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57   江湖傳言,小武飛刀,一擊必殺,一刀在手,走遍神州。   這個小武飛刀,就是號稱暗器天下第一的武夢花,和他的飛刀絕技,彎刀射月。   武林中只有武夢花使的飛刀是彎的,據說可以在空中展轉迴旋,變幻莫測,百步之內從不空回,堪稱武林絕響。   難道飛刀武夢花就是眼前之人?   如果他是武夢花,那麼使劍之人就是追日電劍烏風草。   烏風草號稱江湖第一快劍,孤獨九劍劍法有神鬼莫測之威,傳說中這套劍法是他在一座無名山峰中巧遇世外高人,受世外高人傳授的劍法。   這二人行走江湖一向是刀不離劍,劍不離刀,小武飛刀和追日神劍號稱刀劍雙絕,江南雙俠,在江湖上的名聲地位遠在飄逸山莊池尚業、垂柳山莊謝銘煜等人之上,算得上俠名遠播,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碰到了。   新月再看烏風草和那人的交手,孤獨九劍果然是變幻莫測,威力驚人,連新月這樣對劍法外行的人,也能看出烏風草已經完全控制了交手的局勢,綿密的劍光籠罩了那人前後左右,而那人的身法也是一絕,速度竟比烏風草還要快一分,只是劍法相差甚遠,內力也遜色對手一籌。   他開始倒是有一兩次逃逸的機會,新月有些奇怪他為何還要苦苦支撐而不逃,再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關鍵是在武夢花身上。   有武夢花這樣江湖頂尖的暗器高手在一邊窺視,任何人在與敵交手的同時,都得將很多的注意放在他身上,如此一來,武功自然要打了折扣,那人如果逃跑,將後背留給武夢花這樣的暗器之王,無疑是送死。   所以正是由於有小武飛刀在場,對方打也打不好,逃也逃不掉,進退兩難,處境尷尬。   看來烏風草是想活捉此人,否則早已將對手格殺於劍下。   在對方腰間、右腿、左臂連中三劍之後,烏風草一劍刺中對手右手碗,一點鮮紅飛濺,對手的軟劍脫手飛出,烏風草的劍尖指在了他的咽喉處,然後以劍尖點穴,對方終於軟軟地坐倒在地上,束手就擒。   武夢花一聲冷笑說:「秦流水,你這個淫賊終於有了束手就擒的時候,還有何話說?」   新月聽到「淫賊」二字,不禁感覺十分刺耳。   秦流水身上四處傷口流著血,他仇恨地看著武夢花咬著牙說:「說我是淫賊,你有何根據?」   武夢花笑了:「難道我們刀劍雙俠還會冤枉你不成?十幾日前你姦淫了瀘州城大戶張萬財的女兒張大小姐,是否屬實?」   秦流水恨恨地說:「我和張大小姐是兩情相悅,何來姦淫一說?」   武夢花不禁哈哈大笑:「兩情相悅?張老漢出三千兩銀子懸賞捉拿你,也是兩情相悅?」   秦流水不服地說:「張老頭嫌貧愛富,不忿我們兩情相悅,所以要拆散我們,你們難道要做他的幫兇?」   武夢花再次一聲冷笑:「我們過去捕獲的淫賊,無不牙尖嘴利,看來你也不例外,兩情相悅,哼,去年在磨盤嶺石家鎮,你姦殺石棒槌家的兩個女兒,也是兩情相悅?」   秦流水高聲說道:「你有何證據說石棒槌的女兒是我姦殺的,我當時只是路過石家鎮,怎麼能就將這件事硬扣在我身上?有本事你拿出證據。」   烏風草終於說話了:「大哥何必跟他多費口舌,將他送到官府,自有官家和他辯明此事的真偽。」   秦流水高叫道:「你們這兩個卑鄙無恥之人,打著俠義的幌子,其實為名為利,濫殺無辜,無數江湖人含冤死在你們手裡,你們只不過是偽君子,卑鄙小人。」   新月聽到他的這一番話,馬上想起自己開始被池文清冤枉,頓時覺得他的這一番話還是有些道理,在一旁不禁點了點頭。   武夢花「哼」了一聲說:「我們刀劍雙俠在武林中的俠名,就憑你這幾句話就能抹煞嗎?你還想狡辯脫身,那是做夢,既然你說你是冤枉的,那我們就把你送到瀘州府衙門,是否冤枉,自有官府衙役給你分辨清楚。」   新月聽了,覺得武夢花這話也有道理,將秦流水送到官府,自會有個公斷。   秦流水再次高叫道:「衙門裡面自古有理無錢莫進來,大獄裡種種酷刑,就是鐵打的人也得曲打成招,哪裡有什麼公斷。」   新月一聽,覺得他這話也有道理,關到官府的牢獄中,若是遇到個清官還好,若是遇到個貪官,糊塗官,那就是個「死」字,哪裡有公平公正可言。   武夢花忽然「呵呵」笑了:「照你這麼說,我們是要放了你,才是對你最公平的結局,一個淫賊,還想提出種種要求,真是異想天開,少廢話,我們不當場廢了你的武功,而是將你送到官府,給你一個說話分辨的機會,已經是仁慈了。」說著,他走上前,就要動手。   新月看在眼裡,心中覺得很不是滋味,這個刀劍雙絕並無確鑿的證據,就要將人送至官府,歷朝歷代,哪有官府不黑的?想到這裡,他上前幾步說了句:「且慢,兩位如此處置,不免有些草率了吧,畢竟事關一個人的清白性命,還是慎重為好。」   武夢花停住腳步,斜看了新月一眼,冷冷地說:「我們刀劍雙絕辦事,無關之人,少要多管閒事。」   新月一聽,頓時覺得他的話十分刺耳,不禁又道:「事關一個人的聲譽清白,怎麼能如此草率行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俠義之舉,怎麼能說是多管閒事,若是說我在多管閒事,二位不也是多管閒事嗎?」   武夢花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一個路人,居然敢公然駁斥堂堂江湖大俠,刀劍雙絕的話,他和烏風草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過身對新月說:「朋友是何人,師出何門,報個萬吧。」   「在下新月,初出江湖,無名之輩,行醫為生。」新月老老實實地回答。   武夢花呵斥一聲說:「無名小輩,膽量不小,還想管我們刀劍雙俠,我們二人替天行道,俠名滿天下,何曾冤枉過一個好人,刀劍二字,便是一個公正,還不走開。」   新月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俠名滿天下的刀劍雙絕,居然是如此蠻橫之人,看來江湖傳言,多有不實,什麼「小武飛刀,一擊必殺」也未必是真,多是誇大之詞。   想到這裡,新月的聲音也提高了:「大路不平有人鏟,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乃江湖人本色,二位雖是前輩,也當要准從江湖規矩,做事要有憑有據,方能服眾,不枉了俠義二字。」   烏風草忽然上前兩步,來到武夢花身邊,貼耳低低說了兩句,聲音雖低,但以新月的耳力,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說的竟是:「我看此人與十幾日前瀘州城內貼出的淫賊告示中的畫像頗為相符。」說著在武夢花的身後做了個動作,新月由於聽到了他的話,雖然他的動作有武夢花身體遮擋,還是能猜出,他是從懷裡摸了個東西出來,又很快放了回去。   他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那天偷看到了屁股一事到現在還餘毒未清,餘波未了嗎?   剛想到這裡,就見武夢花「呵呵」笑了:「我道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原來是臭味相投的同夥,只是你不想想我們刀劍雙絕是什麼樣的人,就憑你三寸之舌也想渾水摸魚,妄想!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兩個就一同上路吧。」   聽到這話,新月不禁氣得火冒三丈,這兩人僅憑著一張過時的懸賞告示,轉眼之間就認定自己也是淫賊,而且還和這個秦流水是同夥,如此看來,這兩人過去不知冤枉了多少好人,這個秦流水多半也是被冤枉的。   什麼大俠名宿,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混得大俠的名頭,便高高頂在頭上胡作非為,濫殺無辜,新月越想越氣,見烏風草已經仗劍上前,看來是要捉拿自己,不禁高聲喝道:「好,今天我就看看刀劍雙絕是什麼樣的人物,可是浪的虛名之輩。」說完暗運內力,全伸戒備。   烏風草本來感覺新月不過是普通江湖人,週身毫無氣勢,就算會武,也是平常,自己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新月一旦運功,頓時雙眸中射出灼灼寒光,咄咄逼人,頓時烏風草也小心起來。   只見劍光一閃,一道劍光破空射來,果然是追日電劍,確實快如閃電,新月不敢大意,運起少林金剛手神功,頓時雙手金光燦燦,他探右手一把抓向烏風草的電劍。   烏風草倒吃了一驚,行走江湖二十年,他還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用空手硬抓自己的利劍。   他不信,還有人能夠空手抵擋自己的閃電快劍。   「鐺」地一聲銳響,烏風草一劍正中新月右手掌,新月金色的五爪一抓,可惜劍太快,他的手指雖然捏住了劍尖,但捏不牢,劍又被大力抽回,烏風草只覺劍身上傳來一股大力,震得握劍的手都有些發麻,不禁吃了一驚,立刻後退了一步。   新月沒有乘勢上前,對方的劍太快了,他也沒有把握對付。   武夢花卻臉色大變,失聲地說:「少林金剛掌!」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六章 那一刀的情懷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48   武夢花看到新月雙手金光大作,硬接烏風草的閃電劍,頭腦急劇一轉,馬上想起此武功的淵源,不禁脫口而出:「少林金剛掌,這是金剛掌的最高境界少林金剛手!」   少林七十二藝中的金剛掌,練到最高境界就是雙手全變成金色,稱為金剛手,能將金剛掌練到金剛手的境界,少林寺中只有當年創出金剛掌絕技的燃金大師有此成就,此後數百年,少林寺再無一人能到如此地步,沒想到能在此地看到如此驚人的絕技重現江湖。   烏風草聽到武夢花的話,也不禁吃了一驚,忍不住問:「就是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練的金剛手?」   武夢花神情鄭重地點點頭。   少林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最擅長金剛掌,已經練得右手可以放出淡淡的金光,據他自己曾說:這已經是邁進金剛手境界的門坎,若是將右手真正練到金剛手的境界,最少還要二十年時間。   眼前之人看外表還不滿二十歲,竟然雙手都練成了金剛手?會有這種事?   若不是金剛手,天下間還有什麼武功能夠使雙手放出金光,能夠以肉掌硬接利劍?   鐵沙掌,黑煞掌,玉手神功,都不能達到硬接利劍的程度。   武夢花慎重地說?:「新月先生師出少林?」   新月搖頭說:「我與少林並無關係。」   「我們刀劍雙絕與少林交情非淺,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堪稱是我的良師益友,羅漢堂高手靜章大師也曾與我們把酒言歡,情同手足,閣下還是言明師門出身,以免誤會。」武夢花再說。   新月淡淡一笑:「少林七十二藝現在流傳江湖也不是一個兩個,並非個個都是少林獨有,我修煉一二不必大驚小怪。在下學醫出身,並非武林門派。」   武夢花又說:「閣下武功非凡,日後在江湖上必定大放光彩,何必在此一定要為這個淫賊出頭,還請閣下注意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   新月固執地說:「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如果今日之事都做不好,何來日後,大家還是把今日之事先說清楚再說。」   武夢花面色嚴肅起來:「我們刀劍雙絕在江湖上行走也不是一天兩天,各大門派,黑白兩道都有些朋友,向來不是怕事之人,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行走江湖,少不得要有三個朋友幫,閣下不想和我們做朋友,一定要和我們過不去,我們接了就是。」   新月搖晃著腦袋說:「我一向是對事不對人,並非一定要和兩位前輩過不去,俠義二字,並非誰武功高,嗓門大,誰就是俠義,誰武功低,人微言輕,就要任人宰割,淫賊二字對一個人來說非同小可,究竟是否屬實,一定要追根究底弄個明白才好。   沒有真憑實據,放過一個壞人,只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若是寧枉勿縱,錯抓了一個好人,那麼同時還放過了一個壞人,這便做錯了兩件事,所以還是寧縱勿枉為好。」   武夢花和烏風草對視一眼,烏風草突然大喝一聲:「後生晚輩,難道我們刀劍雙絕會怕你不成,放馬過來,讓我領教一下少林金剛手絕技,看看你究竟憑什麼強出頭。」說著再次仗劍上前。   新月頓時表情鄭重起來,孤獨九劍紛繁複雜,變化莫測,號稱江湖第一快劍,端得非同一般,他心中其實並無必勝的把握,甚至勝算並不大。   因為他對劍法幾乎一竅不通。   但下山這十幾天,他已經深深體會到,江湖上真是誰強誰有理,自己不過是才一露出金剛手絕技,刀劍雙俠的態度馬上前後截然不同,似乎自己是淫賊的事已經不存在了。   他剛要全神貫注面對烏風草,馬上感覺到,站在一邊的武夢花其實威脅更大,他雖然不曾動手,但飛刀已經在手上把玩,隨時可以出手,有這麼一個暗器絕頂高手在一旁窺視,誰都不能全神對付烏風草。   此消彼漲,即使是武功比烏風草略高一些的人,也未必能敵得過他,更何況烏風草的劍法也是出名的高。   烏風草喝了聲:「看劍。」頓時漫天的劍影籠罩了新月全身,孤獨九劍果然不凡。   新月此時卻忽然微閉雙目,只是通過聽力用心感受對手的劍式。   他已經明白,那漫天的劍影其實幾乎全是虛招,若是睜開眼睛看,極易被他的虛招所惑所嚇,僅憑聽力,不理虛幻劍式,自己週身上下三尺之內,點滴微塵盡在感覺之中,反而易於分辨虛實,找出致命一劍。   週身劍光繚繞,劍芒縱橫,但新月凝立不動,雙手金光大盛,不斷虛迎週身的劍光,金手與劍尖相擊,不時爆出點點寒星。   新月用心體驗,孤獨九劍果然變化莫測,如潮的劍光之中,多半是完全的虛招,還夾雜著大量一實九虛,二實八虛等等虛實不定的劍式,若是睜開眼睛觀看,早就眼花繚亂了。   武夢花心中卻是驚駭無比,對烏風草的劍法和實力,他是再熟悉不過,新月居然原地不動,閉著雙眼就輕易接下,而且始終是只守不功,任憑烏風草施展平時所學,這種實力,簡直駭人聽聞,武林中什麼時候出來這麼一位武功高的駭人的年輕人?難道是普渡眾生堂的新一代弟子?   等待已久,那致命一劍猶如天外飛來,守得雲開見日出,一道劍光亮如旭日,燦不可視,破空而來。   新月早已蓄勢以待,此時雙目驟開,左手探出,一把準確地抓住那疾如閃電的劍尖,不等利劍有所掙脫,右手接踵探出,再次抓住劍身,雙手發力,那劍就如在新月手裡生根一般,再也掙不脫了。   烏風草根本不敢和新月硬奪利劍,他只是略一抽劍,見紋絲不動,馬上當機立斷,松劍後撤,幾乎同時,新月運功於雙手,只聽「咯」的一聲,利劍一折為二。   就在這時,淒厲的破空之聲再起。   一點刀光,孤獨百年。   淒艷,如幽居千年的美人,撲向思念了千年的情人懷抱……   一柄飛刀,居然能達到如斯境界,讓新月有如此心靈體會。   彷彿那已經不是飛刀,而是相戀千年的戀人,跨越時空而來,撲入情人的懷中。   讓人放棄了躲閃,抵擋,甘願為之去死,為之不惜一切。   武林絕響,小武飛刀,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瞬間,任何的躲閃,抵擋,都已不及。   新月終於明白了小武飛刀的奧秘。   那一刀,恰好在自己發力折斷利劍之時發出,此時,正是自己全力捉住劍身,運功折劍,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當口。   發刀的時機分毫不差。   飛刀的速度之快堪稱前無古人。   那一刀的意境,已經讓人體會人世間的百般滋味,千般妙處,萬般情懷。   新月用了六分心神對付烏風草的孤獨九劍,四分心神始終放在那柄彎彎的刀上,雖是如此,這一瞬間仍然招架不了這絕世一刀。   他只好冒險一試,驟然間全力運起菊花寶典的奇功,在轉眼間身如飛絮,瞬間後退十丈,雙手才有時間擋在咽喉處,終於擋住這無匹的一刀。   飛刀在他手上如出水的游魚般掙扎不停,但始終逃不脫新月的雙手。   因為新月雙手遮擋的緣故,武夢花和烏風草都看不到,飛刀到達新月咽喉處時,新月的咽喉處也瞬間變成了金色,這金色一閃即逝,無聲無息。   這一刀,也讓新月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好厲害的一刀,絕世絕殺。   它的厲害之處,不僅是絕世的速度,妙到顛峰的時機,   而是那百年的思戀,千年的情懷。   讓人打不起抵擋的念頭,甘願迎接那燦爛的一瞬,彷彿那一瞬已經可抵人生百年。   接下這一刀,新月的手都不禁哆嗦了一下,剛才自己如何突破那一刀的思戀和情懷,恍如一夢,不知所以。   一柄飛刀,怎麼會有如此意境,如此情懷?新月眉頭緊鎖,用心思索。   這一刀之後,武夢花身體也是一哆嗦,彷彿這一刀已經用盡了他全身了力氣,更用盡了他全部的心神。   面對平生未遇的大敵,他激發出全部的潛能,發出了平生從未有過的完美一刀,這一刀之後,他忽然悟出了很多,體會了很多,這一刀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終於突破了困擾自己十年之久的種種困惑,飛刀技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他必須馬上尋一靜地細細體味剛才的種種妙處,鞏固自己的這一新的境界。   只是,如此完美的一刀,竟也是平生第一次的大挫敗,無敵飛刀第一次被對手收於掌中。   一時間,場中一片寂靜,雙方都在慢慢回味,慢慢體驗剛才恍如夢中的一刀。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七章 酒館一席談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99   寂靜良久,新月首先開口:「小武飛刀,武林絕響,果然名副其實,佩服,佩服。」   武夢花看著新月的表情,一臉的肅然,不像是在諷刺,他訕訕地說:「閣下武功高強,我們兄弟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後會有期。」說完衝著新月抱了抱拳,兩人看也不看秦流水,轉身離去。   秦流水看著兩人走遠了,馬上高叫道:「新月少俠,快來救我,我的穴道被封了。」   新月走上前,伸手一搭他的腕脈,一絲內力傳入他體內,頓時對所封的穴道明瞭,出手如風,解開了他的穴道。   秦流水馬上站起身,一把拉住新月的手說:「多謝少俠,萬般感謝,若不是少俠到來,我這條命就送在刀劍雙賊的手裡,這兩個老賊,打著俠義的旗號,橫行武林,濫殺無辜,不知害了多少人。」   新月謙虛地說:「哪裡,哪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們江湖人的本份,這兩個老傢伙,一副替天行道的嘴臉,好像武林正義就在他們兩人手中,我看著就不爽。你受了傷,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秦流水連聲說:「不敢當,不敢當,哪裡還敢讓恩人動手,我自己來,自己來。」   新月笑了:「我本是一個郎中,救死扶傷更是我的本行,還是我來吧。」說著拿出用具,三下兩下給他包紮完畢。他的傷只是皮肉只傷,都沒有傷到骨頭,所以看著流了不少血,其實傷不重,只要修養幾日,不要讓傷口崩裂,就沒事了。   完事之後,兩人一同上路,秦流水要去蘇州,兩人可以同行一段路,走了一會,前面是一個路口,路口處大樹參天,遮隱蔽日,十分涼爽,大樹下一間酒店露出尖尖一角,挑出的棋子上,一個大大的「酒」字十分醒目。   秦流水一見酒店們,馬上說:「新月少俠,來,到前面酒店,我請你喝一杯,以感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新月也不推辭,口裡只是說:「秦先生不必少俠,少俠的叫,稱呼在下的名字就行了。」   秦流水哪裡肯依,反而一口一個少俠叫得更勤了,到了酒店,見裡面擺了六張桌子,已經有了三張坐了客人,兩人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下,叫了鹽水花生,小蔥伴豆腐,滷牛肉等四樣涼菜,還要了兩樣燒菜,一斤燒酒。   涼菜很快就端上,兩人邊吃邊聊,秦流水滿臉佩服地說:「少俠武功蓋世,刀劍雙賊兩個老傢伙身為前輩,居然兩人圍攻你一人,還敢自稱俠義,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新月冷笑一聲說:「江湖險惡,我早已明白,知道烏風草在和我動手時,武夢花不會一直袖手旁觀的,所以對他有所防備,才沒有中了他的飛刀,不過他的飛刀確實是厲害,我能接下也有些僥倖。」   秦流水恨恨地說:「兩個老傢伙合力對付少俠你一人,一招之後就被你折斷了劍,收了飛刀,這一下兩人可以說是灰頭土臉,這種江湖美談,我會給你大大宣揚一番,要不了多久,一定會傳遍江湖的,好好羞辱一下這兩個老賊。」   新月連忙說:「不可,不可,在下一心行醫修煉,無心在江湖成名,不必提起我的名字。」   秦流水說:「江湖上總有一些所謂正道人士,仗著人多勢眾,以眾欺寡,還要打著衛道江湖的旗號,其實是可惡的偽君子。」   新月點頭表示贊同說:「不錯,還有些人,動輒給他人亂加罪名,我最惱恨隨便給人扣上淫賊的罪名,根據道聽途說,捕風捉影之事,便恨不能置他人於死地,碰到這種人,我是一定要大大挫敗他,給他一點苦頭嘗嘗。」   秦流水說:「不過少俠以後要當心,刀劍雙賊器量狹小,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但這兩個傢伙成名很早,在江湖上交際頗廣,人頭很熟,今日遭了少俠的挫敗,日後一定會對你暗下黑手的。」   新月「哼」了一聲,雙目之中忽然放出凶光說:「行走江湖沒幾天,我就明白除惡務盡的道理,以後這兩個傢伙要是想對我下手,我也不會再心慈手軟,必定一擊必殺,絕不留情。」   秦流水「呵呵」一笑:「這就對了,今日若是我們敗落,這兩個老賊會對我們手下留情嗎?肯定不會的,殺了我們,用我們的人頭,又增加了他們的俠名。」   兩人越說越投機,越說越熱乎,酒過三巡,已經親密得如多年好友一般,不知不覺中已經稱兄道弟了。   秦流水說:「新月兄弟,你如此年輕,就有這身驚人的武功,真是羨煞天下之人,當是大有作為,在下雖是武功不濟,但自幼就在江湖上滾打,對江湖門道瞭如指掌,兄弟日後有什麼要用在下之處,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新月想了一下,藉著酒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在下有一事想請教秦兄,前幾日我認識了一個相好的姑娘,是個大家小姐,分別之時她送了我一個玉鐲,我當時身無長物,囊中空空,沒有回禮,以後相見之時,我想回個禮,不知回什麼禮好呢?」   秦流水「哈哈」大笑:「好事,好事,人不風流枉少年,新月兄弟如此人才,武林世家哪個不想將女兒許給兄弟,讓我猜猜,看來兄弟是私定終身,對不對。」   新月笑笑點點頭,算是承認。   秦流水一拍胸脯說:「對男女之事,在下是有所研究,兄弟以後有何不懂之事,儘管開口相詢,對女孩子,回禮之物可以是金銀首飾之類,如果她還是武林兒女,寶劍贈美人也是可以之選。」   然後他又探首過去,小聲地問:「兄弟可曾將這位美人弄上床一親芳澤嗎?」   新月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秦流水兩手一拍說了聲:「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該出手時就出手,沒有色膽,哪能成就好事。色膽包天這句話,當不是白說的。   這床上之事,妙趣無窮,在下有些心得,對付女孩子,就要有些床上的手段,才能讓她對你死心塌地,離了你,朝思暮想,嘿嘿,這樣才妙啊。」   新月恍有所悟地點頭說:「好,好,以後少不了要請教秦兄,來,我敬秦兄一杯。」   兩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很快一斤燒酒下去,話越來越多,真可謂酒逢知己千杯少,馬上又讓夥計上了一斤,兩人舉杯痛飲。   喝到七分酒意,秦流水說話已經有些打頓,但話卻更多了:「新月兄弟,其實,這個女人嘛,不就是給我們男人玩的嗎,對女人不必這麼認真,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刀劍雙賊動輒就想將我們性情中人扣上「淫賊」的帽子,可恨我武功不濟,敵不過他,否則定將他們都閹了,讓他們想淫不成終成賊,哈哈哈哈。   兄弟你武功絕世,英俊瀟灑,再用你的武功掙上萬貫家財,日後自然有無數美女投懷送抱,嘿嘿,到時候就怕兄弟您整夜都忙不過來啊。」   新月「嘿嘿」笑了:「哪有這麼美的事,在我想來,有上三五個女人陪伴也就心滿意足了,這個事情,我一個行醫修煉之人,這方面的要求不高,不高,不想做皇帝,嘿嘿,嘿嘿。」   秦流水「哈哈」大笑:「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哪家小姐能夠嫁給兄弟,可算是祖上有德。世間那些所謂大道理,什麼聖人之言,都當他們是放狗屁,人活一世,就要性情使然,率性而為。」   新月接過來說:「秦兄此言甚是,那些所謂聖人,滿嘴道德,其實都是愚人之詞,不過是君王面前的一條狗,為了討得主人歡心,挖空心思弄出點文章,無非就是要讓平頭百姓安安心心給君王當奴才。」   秦流水一拍新月的肩膀說:「兄弟此話太對了,什麼三綱五常,不就是要臣給君為奴,子給父為奴,妻給夫為奴嗎,按我的觀察,這三綱之中,後面兩綱都是掩人耳目,前面的綱,才是說話之人一心為奴的露骨之詞。   加上後面兩綱,便將這三綱歸入道德篇中,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奴才嘴臉罷了。」   新月點頭:「不錯,不錯,我們修煉之人,就不能處處循規蹈矩,否則境界上難有突破,要事事標新立異,獨樹一幟,才能達到上乘境界,這些綱常的鬼話,都留給那些喜歡為奴的人去聽吧。」   秦流水忽然得意的一笑說:「不過這夫為妻綱嗎,咱們男子漢還是要聽的,不僅要聽,以後還要時常說給家中妻妾們聽,唉,這些可憐的小女子,她們如果不服,只有重新打出一片江山,撈個女皇做做才能改變。   哈哈哈哈!」   兩人同時會心地大笑起來。   這一頓酒,兩人直喝到天黑,足足喝了三斤燒酒,秦流水酒量也真是大,居然和新月平分秋色,兩人大談特談離經叛道之語,又交流了一番男女床第之事,當然,這個方面主要是秦流水在說,新月在聽,聽得新月茅塞頓開,豁然開朗。   喝完三斤酒之後,秦流水已經酩酊大醉,新月倒是無事,只是覺得興奮不已,這一番談論,又聽到許多平生聞所未聞的新奇之事,令他感覺受益匪淺。   次日,兩人又同行一段路,才一一惜別,新月獨自一人繼續向金陵放向趕路。   獨自走了幾天,看看距離金陵已經不遠了,還有幾天的路,他忽然想起,天下英雄會的時間是八月十五,今天才是七月初七,現在就去金陵,未免太早了,聽說桐城一帶的大山渺無人煙,多有奇花異草,說不定能碰上些珍貴藥材,到桐城附近的大山裡轉轉,碰碰運氣,然後再去金陵也不遲。   於是他改變方向,向桐城放向走去。   這幾日,晚上除了修煉之外,他就開始研究綠葉,幾天下來,也有了些收穫。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八章 古墓麗影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85   這幾天夜深人靜之時,新月就將綠葉拿在手上,運起先天內力順著葉柄進入綠葉中,探詢它內部那個靈性十足的神秘之物。   這個神秘之物像一個小東西,似有形又無形,又好像是個氣團,內丹一樣的東西,幾次之後已經跟新月熟悉了,新月的內力探入,無論是陰柔的內力還是陽剛的內力,它都不再躲避,而是圍繞著新月的內力不斷震顫跳躍,好像已經明白新月不會傷害它。   它歡躍跳動的樣子好像一個幼童一般,但只要新月一使用先天內力,它馬上開始吞噬,無論新月輸入多少先天內力,它都永無止境地吞噬下去。   新月還發現,這些天來,這個小東西似乎有所長大,難道是因為吸收了自己內力的緣故?   還是它也在綠葉中修煉,或是它就是綠葉,這就是綠葉在修煉?   新月一時還弄不明白。   不過,它不喜歡呆在紫色匣子裡,倒是無疑的,現在新月將它從匣子了拿出,馬上就能感覺到它的歡躍,綠葉也不再發出凜冽的寒煞之氣,變得和普通之物無異,只有將它拿在手裡的新月,能感覺到它的不凡之處。   所以這幾天,他就不再把綠葉放進匣子裡,而是用鹿皮做了個套子,將它放在套子裡隨身戴在腰間。   並且,他與綠葉之間,已經有了一定的呼應,當他把綠葉放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觸它一下,並心有所想時,綠葉會自己跳躍起來,落在新月手中,這讓新月很是新奇,這個東西果然是靈性十足,看來還要慢慢培養修煉,才能滋長它的靈性。   這樣一來,新月每天趕路的時候,就將它貼肉收在自己腰間,連鹿皮套子也不用了,天熱的時候,能感受都一絲清涼從綠葉中發出,進入自己身體,驕陽似火的天氣也不再那麼熱了。   這一天,新月貪圖趕路,居然錯過了宿頭。本來在午時過了不久,他趕到了一個小鎮,應當在這個小鎮住下,下一個馬河彎客棧還有五十里山路,新月自以為自己輕功超凡,當能在天黑之時趕到馬河彎,於是在小鎮上買了點米酒路上喝,還買了幾個饅頭當乾糧,就繼續出發了。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在半路上想不到走錯路了,待發現走到了死路上,再返回時,已經多走了十幾里路。又走了一陣,他終於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   就這樣,在崇山峻嶺之中,他如無頭的蒼蠅一般亂轉起來,太陽一落山,他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轉來轉去,天就黑了。   他抬頭看看天,天氣還不錯,月朗星稀,但他不擅長天文,對星辰一竅不通,北斗七星都認不全,根本無法利用星辰來辨別方向,無奈之下,他開始想找一個平坦的地方,準備露宿山林中了。   又走了一會,翻過一個山頭,忽然眼前豁然開朗,前面出現一個不算小的湖泊,藉著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得很清楚,湖泊周圍綠樹環抱,若是白天,景致一定不錯,新月不覺走到湖邊,看看能否在湖邊露宿。   走到湖邊,新月捧起湖水喝了幾口,站起身四下張望,忽然發現一個現象,這一片的山勢,居然是地下靈脈的所在,靈脈就在湖泊對面的山上,新月站著這裡就能感覺到頗為充足的靈氣。   他頓時來了興趣,能發現一處靈脈,需要的時候,有時間在此修煉,可以事半功倍,這可是好事。他沿著湖邊向對面的山上走去。   這湖邊已經沒有路,也只有新月這樣輕功超凡的高手,走在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叢林中仍然健步如飛,毫不吃力。   很快來到對面的山上,充足的靈氣感覺的更加明顯,新月甚至能感覺到靈脈的源頭所在,就在面向湖泊的山壁處,他展開輕功,繼續向上攀登,很快來到靈脈的源頭所在。   走到近處才發現,這裡居然有一片小小的平地,大約三丈見方,平地中央,高高聳立著一個建築,走到建築跟前細看,這建築一丈多高,是一座大戶人家的墓地。   站在這裡,不僅感覺到充足的靈氣,而且新月還發現,這個靈脈是個陰脈,純陰之脈,發現了這個事實,新月又有些失望,這種純陰之脈,如果是陰陽失調,陽氣過重的人在此修煉,可以利用這裡的陰氣平衡一下自身的陽氣,對修煉倒是有些幫助,對於一切正常的修煉之人,並不適宜在此修煉。   想到這裡,他就想離開,但忽然又想到,這裡陰氣充足,而且是陰靈之氣,又有一座古墓,說不定附近會有陰靈花生長於此。   陰靈花是一種罕見的補陰之藥,煉製回元丹,一心丹等都需要這一味藥,平常藥鋪是看不到的。想起這個事,他開始藉著月光在大墓附近轉悠起來。   轉了一盞茶的功夫,新月來到古墓後面緊靠山壁的位置,並排長著兩朵小白花,花朵只有拇指大小,山風吹拂,還在微微晃動。   一下發現兩株陰靈花,新月不禁心中大喜,看來自己迷路也是冥冥注定,要自己得到陰靈花。他馬上取出小藥鏟,蹲在地上小心地將陰靈花連根起出,連一條細根都不曾挖斷,可算是小心之極。   將兩個全都起出後,又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一塊白布,平鋪在地上,將兩株陰靈花並排放在白布上,然後就地一坐,捧起白布,仔細欣賞起來。   這個東西也算是罕見之物了,新月以前在雲霧山上時見過,那是別人送上山賣的,自己上山採藥不知多少回,從未親手採到過,沒想到下山不到一個月,就一下碰到兩株陰靈花,真是走運啊。   細細看了一會,新月小心地將這兩株陰靈花包好,放進自己的包袱裡,這才心滿意足地提起包袱,就準備下去。   就在這時,異象陡生。   大墓裡面忽然傳來一種輕微的異響,新月聽力敏銳之極,一下就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逐漸變大,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古墓裡出來,但分辨不清這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新月頓時緊張起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又是半夜時分,會是什麼東西從古墓中出來呢?   饒是新月內功蓋世,此時渾身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坐在地下一動不敢動,用心聽著那古墓中奇怪的聲音。   不一會,聲音漸起,新月終於聽明白了,這聲音應當是人走動的聲音,可是又不太像,怎麼會有「咯咯」的銳器摩擦聲呢?彷彿他滿身掛了不少零碎東西。   這肯定不是人的聲音。   終於,聲音到了古墓外,好像又一動不動了,四周除了蟲鳴之外,一片寂靜。   偏偏高聳的古墓遮擋了視線,新月看不見古墓前面究竟出來了什麼東西   但新月的心裡如同擂鼓一般「咚咚」直跳。   不知不覺中兩手都是冷汗。   他小心地將包袱重新放在地上,緩緩站起身,運功於雙手,同時提氣放輕自己的腳步,以最小心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向墓後的位置。   短短兩丈多的距離,新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到了古墓後面的地方,他扶著古墓的後牆,小心翼翼地向右挪,一直挪到最右邊的位置,然後探出頭,要看一看前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此時,明月高懸,山巒湖泊一片清輝,月光之下,一具完整的森森白骨端坐於地,仰首望天,一動不動。   新月的這個位置,視線看到的是白骨的側後,恰好可以看見,白骨也不是一點不動的,它的嘴巴微微地開合,彷彿在咀嚼什麼東西,新月明白,它是在吞食月之精華。   在它的額頭上,還戴了一塊紫色的佩玉,在月華下閃爍著紫紅色的光輝。   就在此時,另一個匪夷所思的異象發生了!   白骨的週身突然之間發生了變化,開始出現一層東西,朦朦朧朧覆蓋了整個身體,很快週身的白色骨骼都被包覆了一層東西。   血管,肌肉,皮膚,毛髮,第次出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   新月使勁眨了眨眼,就看見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出現在眼前,長腿細腰,乳房高聳,妙曼動人。   女子仍然端坐地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像這白骨成人的變化對她來說恍如未覺。   看著她側後的面容,也可發現她面部曲線柔和,不難想像這個女子容貌不俗。   新月也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駭人景象,腦海裡急劇翻騰,回想著過去的所學,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忽然,那女子站了起來,妙曼的身姿一轉,變成了面對著新月,新月一下看清了她的長相。   她的眉眼如畫,標緻之極,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如貓一般妖艷動人,轉身之時,雙峰顫動,惑人無比,再配上隆臀細腰,好一個妖艷絕色的女子。   就在她轉過身來之時,新月陡然想起,這個女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東西不成?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三十九章 陰靈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23   在自己十六歲那年,遇到一個蜀山派弟子,當時這個蜀山派弟子傷勢很重,來到山上時幾乎奄奄一息,命將不久,新月將其救活之後,他身上只有三十多兩銀子,連醫藥費的零頭都不夠,萬般無奈之下,新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教授自己蜀山派最擅長的符咒之術,沖抵醫藥費,那人別無選擇,也只有答應了。   於是,新月和那人學了三個月的蜀山派符咒術。   蜀山派也是個神秘的門派,在江湖上並不很出名,因為他們很少在江湖上出現,更不與普通武林人士爭強鬥狠,而是專心研究符咒之術,驅鬼弄神之道,傳說中這個門派中神通廣大之人甚至能上通神靈,下通鬼府。   當然,武林人士並不相信這種傳說,認為他們不過是裝神弄鬼,愚弄百姓,藉機斂財罷了。   根據和蜀山派弟子閒談聊天得到的知識,如果沒有猜錯,眼前的這個女子,應當是個很少見的陰靈。   陰靈的產生過程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非常的機緣巧合才能修煉出現一個,而且,從目前發現的陰靈來看,基本都是女性,男性非常罕見,這可能和女性屬陰有關。   陰靈的法力很弱,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而且由於陰靈是個純陰體,按照世間萬物生靈陰陽平衡的原理,陰靈屬於有嚴重缺陷的生靈。   它不能在白天出現在太陽光之下,因為太陽發出的至剛至陽的陽氣是陰靈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的,會使它很快化為灰燼。   它也無法像人類一樣,可以通過身體的自我調理達到陰陽平衡,必須靠吸取其他生物比如飛禽走獸,甚至人類的陽氣,才能達到陰陽平衡,而且陰靈吸取其他生靈的陽氣,就如同人吃飯一樣,吃了還要吃。   陰靈由於身體條件的限制,自身不能產生陽氣,在吸取其他生靈的陽氣之後一段時間,就會耗盡,還要再去吸取。   而人類一旦被陽氣吸盡,也就一命嗚呼了。   所以陰靈是會害人性命的。   當然,由於陰靈法力太弱,要強行吸取人類的陽氣,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弄得不好,反而被人類所殺,而且象蜀山派這樣的修道門派,專門研究如何對付陰靈一類的異種生靈,甚至捉拿陰靈來煉製法器,作為自己的兵器。   陰靈如果有條件獲得充足的陽氣,繼續修煉可以修煉成靈體,成為靈體之後,就能像普通人一樣在太陽下出現了。   但無論是陰靈還是靈體,都不能自身產生陽氣,還是要吸取其他生靈的陽氣維持修煉,甚至是維持生存,這就導致它還有可能要繼續害人性命。   蜀山派弟子對這樣的陰靈或是靈體,那是一定要除之而後快的。   只有當靈體繼續修煉到神靈體,並經受過天劫之後,才算是修煉到一個穩定的階段,此時不僅法力高強,而且不用再依靠吸取其他生靈的陽氣來維持修煉,而是可以像人類一樣直接吸收太陽的陽氣來修煉。   但只是看從陰靈到靈體再到神靈體的修煉過程,就可知道,陰靈修煉到神靈體,簡直比人類修煉成仙還要困難百倍,期間危險重重,僅是獲取陽氣一項就困難無比,危險極大,其中最大的危險就來自於人類,所以能修煉到神靈體,千中無一。   據那個蜀山派弟子說,百年之前,蜀山派曾有三名長老級的弟子在極北的冰原發現了一名神靈體,三名弟子圍攻這名神靈體,仍然大敗而逃,而神靈體大概對人類懷有刻骨的仇恨,窮追不捨,先殺了一名弟子,剩下兩人最後分頭逃跑,才算是逃回一人,由此可見神靈體的厲害。   眼前的女子,除了陰靈之外,還會是什麼呢?   恐懼來源於無知。   明白了這些,新月反而不害怕了。   他一點一點將身體從古墓之後移出,看著眼前的艷女,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那女子對於自己赤身裸體的狀態似乎毫無感覺,赤著足一步一步向新月走來,隨著她走路的身姿,挺拔高聳的雙峰隨之不停地顫動,真是攝人心魄。   就是新月這樣定力非凡之人,也覺心動不已。   女子走到相距新月一丈處站定,看著新月,半晌之後說:「公子深夜來到這荒山野嶺,妾身的陋室之地,不知有何貴幹?」她的聲音極清脆悅耳,聽在耳朵,舒服在心裡。   新月定了定心神說:「在下是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不想又迷路了,碰巧來到小姐的寶地。」   女子幽幽地一聲輕歎:「妾身在此孤寂一身,從未有人來過,今日公子能到此,也算是有緣之人,能陪妾身說說話嗎?」   藉著皎皎月光,能清楚地看到眼前女子精緻妖媚的眉眼鼻唇,尤其是她的雙眼,如靈貓一樣動人心魄。   新月就覺嗓子發乾,丹田中一股暖流直衝雲霄,再掉頭向下,霎時間遊遍全身,下面已經是不能自己,怒發沖褲了。   他連忙將視線上移,乾咳了一聲說:「小姐隱居於此,難免寂寞,在下願與小姐長夜暢談。」   女子聽到新月的話,不禁面露喜色:「妾身姓燕,名飛艷,不知該如何稱呼公子?」   新月連忙說:「在下新月。」   燕飛艷忽然上前一步,伸出白白的小手,一把拉住新月的手,緊緊地握著。   那是一種寂寞難耐的渴望,一種久旱逢甘霖,惡鬼見美食的急切。   新月將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不禁心中警惕。   陰靈是會害人性命的!   他握著燕飛艷柔軟的小手,這就是陰靈的手嗎?陰靈的手就是這樣的嗎?   手雖是溫的,但新月能感覺到她內心徹骨的寒冷,那是純陰之體才有的陰寒,是極度的陰陽失衡,她身體裡連一絲的陽氣都沒有。   人類的身體,身體內的陽氣,對於她簡直就是飢餓已久時遇到的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如果是普通男人,斷難以抵禦她如此妖媚的誘惑,也就可能因此丟掉了性命。   幸好她是居住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因為抵禦不了太陽的灼燒,她只能住在古墓裡,哪兒也去不了。   沒有陽氣,她再過一百年,一千年也修煉不成靈體,更不用說神靈體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實在是個可憐的陰靈。   新月心中一動,馬上有了一個念頭。他右手運起十陽神功,將一絲十陽神功的內力從手掌中緩緩傳進她的手掌,再通過手掌傳入她身體裡。   燕飛艷忽然呻吟一聲,臉上現出極度的渴望,極度興奮,極度愉悅的表情,這種表情,這種聲音,新月見過一次,那是在瀘州城時,和紅葉極度纏綿之後,紅葉發出的聲音,顯露的表情。   燕飛艷一下將動人的裸體貼在了新月的胸前,口中說了句:「公子。」便吻上了新月的唇。   她的紅唇也是溫的,小舌也是溫的,但新月仍然感覺到她口中的陰寒,那不是溫度的寒冷,而是一種陰柔的冷,只有新月這樣內力高深,修煉有成的人,才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種陰柔的冷。   他輕輕攬住燕飛艷纖細的腰,此時,只要他雙手運功發力,就能輕易地置她於死地。   他要這麼做嗎?   世間萬物都有生存於這個世界的權力,即使是陰靈也不例外,就如同白雪,也有修煉成妖的權力,這個世間,也正因為包容萬物,才豐富多彩,氣象萬千。   但陰靈是會害人性命的,因為她需要人的陽氣來獲得修煉的進步。   眼前的陰靈應當沒有害過人,因為她沒有機會,沒有人可以害。   自己應當讓她永遠不要害人才是!   燕飛艷一時間熱情飛漲,身體緊貼新月,不斷廝摩,另一隻手已經伸進新月的衣服裡,輕撫他的身體。   此時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算是再有定力,也要熱血沸騰,情不自禁了。   明月皎皎,繁星漫天,湖光粼粼,山嶽連綿。   在如此幕天席地之下,那一番香艷消魂的滋味,只有置身事中,才能體會,不足於外人道。   一番雲雨之後,新月陡然運起菊花寶典的功法,直達上乘境界,頓時體內騰起一股剛猛的至陽之氣,他將這股至陽之氣直接送入燕飛艷的體內,沒有了陽氣的困擾,新月運功不停,一路勢如破竹,終於達到菊花寶典中功法的極至,升至最高境界。   新月只感覺身體輕如鴻羽,飄飄欲飛,他輕輕將燕飛艷放到一邊,三下兩下穿上衣服,然後縱身一躍騰上天空,雙臂一震,凌空飛起,雙掌不停翻飛,身體在空中不斷變換方向,竟然轉了一圈,最後力盡落於地上。   有了這一躍,新月估計,如果自己雙臂纏上羽毛,借助一躍飛上天空,足可維持一里路不落地,這菊花寶典的功法果然是厲害,只是對於自己並不實用,沒有燕飛艷來化解那剛猛的至陽之氣,這功法根本無法使用。   就算有燕飛艷在,需要先交合一下再用神功,危機關頭哪能有這些時間,平時玩玩還差不多。   新月落地,看燕飛艷,端坐於地,閉目修煉,他知道,剛才的那一股剛猛的陽氣,對她來說簡直是苦候百年,夢寐以求才有的,而且這股陽氣的量,恐怕普通人百人相加也未必有這麼多。藉著這股陽氣,她甚至可能很快就會修煉至靈體了。   新月也不打擾她,自己坐在一邊,細細體味剛才修煉菊花寶典時的心得,思索這種功法對於自己的修煉能有什麼幫助。 第二卷 武功奇談 第四十章 古墓修煉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22   月上中天,燕飛艷終於起身,新月也站起來,定定地看著她,此時的燕飛艷,已經大不相同。   燕飛艷依然是燕飛艷,但新月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首先,她已經不是純陰之體,而是陰陽平衡,至少以新月的感受能力,也感覺不出她和普通人有何不同。   其次,新月發現,在月色清輝之中,燕飛艷赤裸的身體彷彿籠罩了一層極淡的七彩光芒,這淡淡的七彩光芒在夜色中還在緩緩的變幻,額頭上那塊紫玉熠熠生輝。   過腰的長髮剛才還是有些灰蒼之色,現在已經如同塗抹了一層光油一般烏黑珵亮,整個人光彩照人,妖艷之極。   新月可以斷定,她已經修煉至靈體了。   看來她獨自的修煉已經持續了數百年的歲月,一切都已完備,只欠一股陽剛之氣便水到渠成,功德圓滿。   能幫助這個陰靈修煉至靈體,也算是自己積了一件功德,天劫來臨之際,功德深厚之人,渡劫會容易一些,這個雖不能證實,但姑且信之。   燕飛艷妖媚的雙目也定定地看著新月,眼光中流露出千般嫵媚、萬種風情、無盡的情愫。   她忽然上前兩步,雙膝跪下:「多謝公子大恩!」   新月一把將她扶起,不讓她繼續跪下:「飛艷小姐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道途艱難,相互扶助,是應當之事。」   「沒有公子相賜,妾身還要埋身這墓中不知多少歲月。」燕飛艷簡直有些熱淚盈盈了。   當下兩人並肩坐在古墓前的石版上,開始聊天。   新月這才瞭解燕飛艷的身世。原來她本是前朝官宦人家的一名受寵的歌舞姬,新月大約一算,據今已經過去五百多年。燕飛艷在世之時能歌善舞,再加上身材容貌出眾,老爺對她是寵愛有加,如此一來,自然受到元配的嫉恨。   後來老爺在任上不幸染病身亡,家中大婦竟要她殉葬,她萬般無奈,含恨而死,與老爺一起葬於此山中。   老爺在生前之時,曾得到一塊紫玉,據說頗有靈性,就賞給了燕飛艷,燕飛艷異常喜歡,時時戴在額頭上,殉葬之時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戴著這塊紫玉,大婦也就答應了。   誰知這塊紫玉居然是個寶物,竟能在她死後保存了她的靈智,再加上此地山勢特殊,是整個山脈的靈脈所在,靈氣充足,陰氣旺盛,終於使她陰魂不散,存於墓地,天長日久,變成了陰靈,開始了修煉。   只是此地荒山野嶺,道路不通,渺無人煙,她苦苦修煉了三四百年,但由於缺乏陽氣,始終不能躍過陰靈的階段,今天機緣巧合,新月到來,有心要助她,又是因為修煉菊花寶典的最高境界,可以產生無匹的陽剛之氣,果然助她一舉修煉成功。   如果是普通人到來,燕飛艷就是吸取百人的陽氣,也不能一下成功修至靈體的階段。   所以說皇天不負有心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倒也有些道理,機緣這種玄妙的事,誰能說得很清楚呢。   新月仔細看她的紫玉,拇指大小,顏色純正,握在手上感覺靈氣十足,他也看不出特異之處,又還給燕飛艷。   不知不覺,天將拂曉,東方泛出魚肚白,燕飛艷看著東方,臉上現出激動之色,幾百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能夠在白日出現,白日裡看著青山綠水,與晚上自然不同,她不停地東張西望,嘴裡喃喃自語,新月也聽不清她說些什麼。   但有一件事卻是不容忽視的,那就是赤裸的燕飛艷在白日下更顯得妖艷媚惑,令人難以自持,如果整天這麼和她相處,怎麼得了?   終於,燕飛艷收回了東張西望的目光,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尷尬,不禁有些羞澀地將雪白的雙臂抱在胸前,轉頭看看新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月馬上想到,不是她不願穿衣,而是無衣可穿,數百年來這裡渺無人煙,經過這麼悠久的歲月,當年她下葬時的衣服恐怕早就化為塵土了,到哪裡去弄衣服呢?   他連忙來到墓後,拿起自己的包袱,從包袱裡翻出兩件自己的衣服,新月帶的衣服只有一套,留自己隨身換洗,此時也只有讓她將就一下了。   穿上新月的衣服,顯得肥肥大大,衣袖和褲腿都要捲起來才行,至於鞋,那是沒有了,她只好繼續赤足。   白足纖細秀美,趾甲粉紅鮮亮,還是很養眼的,露著就露著吧,一點都不露,還真有些遺憾。   燕飛艷再給新月施了一禮:「謝公子贈衣,請公子到陋室一敘如何?」   新月點點頭,他也想去古墓中看看,整個山脈的靈脈就在古墓裡面的位置,他很想感受一下大山的靈脈究竟是怎樣的情形,能蘊育出燕飛艷這樣的陰靈,以前跟蜀山派弟子學習符咒術,到現在符咒一個也記不全了,只是明白了許多靈鬼妖魔的秘密,現在終於可以親身感受一下了。   進到墓中,想不到古墓很大很深,才走幾步,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忽然一個溫熱的小手牽住了新月的手掌。   這一回握燕飛艷的小手,和第一次握時又大大不同了,她的手不僅是溫的,而且是熱的,已經分辨不出和普通人有何不同,身體的陰寒完全感受不到了。   如果硬要找出不同,那就是比普通人的手更加柔軟滑膩,柔若無骨這個詞形容此手再恰當不過了。   新月任由燕飛艷牽著手在黑暗中行走,很快地勢就開始向下,越走越深,新月的眼睛也逐漸適應環境的黑暗,很快看清,前面到了盡頭,是一個很大的墓室,並排放著兩個棺木,墓室兩邊還各有一個小墓室,四周磷光點點,在新月看來,磷光將墓室照得也還算亮。   到了這裡,新月一下就感覺到充足無比的靈氣,只可惜這靈氣是純陰的,難以被自己所吸取,但對燕飛艷的修煉倒是大有幫助,燕飛艷的修煉之所以緩慢無功,主要是她缺少陽氣,如果有了充足的陽氣,她在這個環境下修煉,簡直會一日千里。   想到這裡,一個疑問湧上心頭,他轉頭問燕飛艷:「你修煉的方法是從何而來呢?」人類的修煉方法是靠前人不斷摸索,並用文字、圖形等傳承下來,再以師授徒學的形式達到最好的學習效果。   那麼陰靈呢?即無師授,也無典籍,難道能無師自通不成?   燕飛艷回想了一下說:「當我有靈覺之時,修煉的方法便在心中不能磨滅,每修煉到一個階段,下一個階段的修煉方法自然而生,不知來自何方。」   新月釋然,冥冥之中,萬事萬物自有平衡,人類依靠師道相傳,代代傳承,雖然完整易學,但師道有衰落,典籍有流失,並非萬無一失,我丹鼎派就是如此。   陰靈的修煉之法來自天承,沒有典籍失落,師道消亡之慮。   兩人再相互探討,新月對於陰靈這一類與人類緊密相關的奇特生靈有了更多的瞭解,陰靈的修煉沒有走火入魔的問題,沒有壽命的限制,這個方面勝出人類很多,但由於陰靈的法力很弱,不能在白天出現,對生活環境有很高的要求,一旦環境遭到破壞,無處容身,暴露在太陽之下,立刻會化為塵土,魂飛魄散。   陰靈最艱難的還是獲取陽氣的問題,人類的陽氣是最適宜陰靈的,但想獲取人類的陽氣,無異與虎謀皮,危險性極高。   至於陰靈為什麼一般都是女性這個問題,燕飛艷也說不上來原因。   靈體的法力也是有許多類別的,燕飛艷修至靈體之後,最擅長的法術是陰火,其他還有什麼類別的法術,她只是隱約知道,還有幽寒、吞噬、靈水等等,具體怎樣使用,她就完全不知了。   交談了一陣,新月提醒她,目前初到靈體境界,還不穩固,最近一段時間要勤加修煉。   他也想在這個靈氣充足的環境中修煉一下,看陰氣深重時修煉能有什麼結果,兩人不約而同開始了修煉。   這一次修煉,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新月睜開眼睛時,四週一片幽靜,他環顧左右,仍然坐在古墓之中,一旁燕飛艷仍然端坐修煉,他站起身,第一個感覺就是餓。   再檢視一下自己的丹田之氣,即將結丹的氣團又明顯小了許多,靈氣進入自己的身體,還是能吸收一部分的,大大加快了凝丹的進程,按照這個速度,也許兩三年就能凝丹了,這個發現使他非常興奮。   他又想到,如果利用純陰的地氣來平衡修煉菊花寶典時產生的純陽之氣,會有什麼結果呢,想到這裡,他再次坐下,先充分吸取陰氣,然後開始緩緩運起菊花寶典的功法。   體內的陽氣與純陰的地氣相遇,很快化作一種中性的靈氣,在經脈中流動,新月馬上將這股中性的靈氣導入凝丹之中,凝丹猶如一個無底的洞穴,無論多少內力、靈氣,都似乎永遠填不滿。   新月知道,像這樣吸取外界的靈氣之類的事情,對自身的幫助往往是第一次最大,此後逐漸遞減,以至於最後完全無效,因此第一次是最重要的,剛才自己修煉先天內力,已經吸取了不少靈氣,現在運起菊花寶典的功法,從理論上來說仍然算第一次,所以不可放過這種機會。   這一次,又是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新月再睜開眼時,看見燕飛艷就坐在自己對面癡癡地看著自己,見新月醒來,她彷彿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地走到新月身邊,拉住他的手,脈脈含情地說:「公子真是有大神通之人,恭喜公子功力大進。」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一章 鮮花插在牛糞上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34   新月再次檢視自己的丹田,和上次相比,凝丹的狀態沒有變化,但是,顏色卻有了不同。以前一直是一種青白色,還夾雜著藍色,具體什麼色也說不準,但現在青色幾乎沒有了,變成了白色,這是凝丹成功的前兆,新月不禁欣喜異常。   他問了一句:「我修煉已經過了幾天?」   燕飛艷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新月問:「三天?」燕飛艷搖頭。新月馬上明白:「已經過去七天了?」燕飛艷點頭:「能連續打坐修煉七天之久,可見公子的功力已經達到上乘境界,現在公子感覺如何?」   新月很認真地思索一下說:「現在最明顯的感覺就是餓,餓得要命。」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此後幾天,新月下湖捉魚,上山抓鳥,先解決了肚子問題,燕飛艷是不吃什麼東西的,偶爾只是吃一些山上的果子,這也是靈體與人最大的不同吧。   兩人又相互交流了修煉方面的問題,自然,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是免不了的,新月本來還想試試陰陽雙修的問題,但發現燕飛艷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經脈的概念,而是充滿了陰陽平衡的靈氣。   這天燕飛艷看見了新月將綠葉拿出來把玩研究,就接過來觀瞧,忽然雙手將它合住閉目不語了,新月見狀,也不打擾她,過了一會,燕飛艷睜開眼睛,新月探詢的目光看著她。   燕飛艷一開口就語出驚人:「這片綠葉中也有一個陰靈。」   新月看看綠葉,又看看燕飛艷,心想怎麼會這麼巧,他沒有說話,等著燕飛艷下面的話。   「我剛才已經和這個陰靈交談,她當年已經從靈體修煉至神靈體的階段,可惜沒有熬過天劫,肉身被毀,萬幸的是她當時有所準備,一點靈智攜著內丹逃入這片綠葉中,終於躲過天劫,保存了靈智不滅。   但是綠葉中靈氣有限,更不用說陽氣了,而她在抵禦天劫時功力大損,法力倒退數級,已經變成了陰靈,而且百年來由於沒有靈氣,法力毫無進步,更不用說能修到靈體了。   只是最近由於新月輸送了不少內力進入綠葉,讓她有了長進,而新月貼身攜帶,也使她能吸取少許的陽氣,有些助益,不過由於她的身體已失去,修煉一途已是前途渺茫。」   新月聽完,不禁心中一歎,又是一個道途的失敗者,粉身碎骨,只是沒有魂飛魄散,但以這種形式生存於世,又有什麼意義?宿於這片綠葉中,忍受著歲月的孤寂。   他不想再思考這個悲觀的問題,問燕飛艷:「她還能重新修煉成靈體,甚至神靈體嗎?」   「只要能獲得足夠的靈氣和陽氣,只要綠葉不被破壞,還是有機會的,只是,沒有身體,無論修煉成什麼都沒有太大的意義。」燕飛艷回答得很乾脆。   說到這裡,她忽然緊緊抱住了新月:「公子,能讓妾身跟隨公子一起修煉嗎?妾身願永遠侍奉公子。」   新月輕撫她動人的嬌顏,幾天下來,兩人已經有些難捨難分了,同時新月身體自然散發的陽剛之氣,是所有陰靈和靈體夢寐以求的。   新月從小就極少接觸女性,即使和謝紅葉春風一渡,也是短暫相聚,隨即別離,這幾天和燕飛艷親密接觸,燕飛艷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讓他感覺從未有過的舒心愜意。   現在的燕飛艷,新月已經感覺不到她和普通人有何不同,既然自己感覺不到,其他人也應當感覺不到,識別不了她靈體的身份。只要她始終能保持身體的陰陽平衡,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而只要她跟在新月身邊,陽剛之氣完全可以無限量供應。   算起來,現在已經是八月初,距離八月十五的英雄貼約定的時間不到半個月,新月決定不再去桐城,而是直奔金陵。   新月和燕飛艷攜手並肩走出大山,第一件事就是給燕飛艷做幾身衣服,從外衣到內衣全套都要製作,然後才向金陵方向趕路。   由於時間還算充裕,兩人也不著急,只是閒庭信步,遊山玩水,這一天,來到了當塗,距離金陵不遠,也就是兩三天的路程了,此時才是八月初八,兩人的腳步更慢。   這天,兩人走在官道之上,天近晌午,遠遠看見前面一個大路口,路口有一個官家的驛站,驛站邊上,有一個很大的酒館,四間大屋,前面還搭了一個大涼棚,放了十幾張桌子,坐了七八桌的客人,在喝酒喝茶,聊天納涼。   新月一指酒館說,走,我們去喝點酒,話音未落,後面一陣馬蹄踏踏,一輛豪華的馬車緊貼著兩人快速從身邊駛過,馬車後還有四騎緊緊跟著,揚起一路煙塵。   燕飛艷皺著眉頭扇著小手,也擋不住飛揚的灰塵,新月連忙拉著她躲到路邊林中,避一下滿路的灰塵。燕飛艷的小翹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輛馬車跟著兩人已經不是一會了,時而跟在兩人身後,時而又超過兩人,超過之後行不多遠就停在路邊,不知幹些什麼,待兩人慢慢走過去後,馬車又會緩緩跟著。   新月心中早有警惕,畢竟自己包袱裡攜帶七百兩銀子的巨款,身邊跟著一個妖艷的美人,財色俱全,難道這馬車主人想劫財劫色不成?若是他敢,定要他好看。   來到酒館外的涼棚,看那馬車上下來一個白衣青年,腰帶佩玉,手拿折扇,神情飛揚,瀟灑飄逸,他身後,馬車上依次下來四個年輕女子,一個穿紅,胸前繡著牡丹,一個穿黃,胸前繡著白菊,一個穿藍,胸前繡著芍葯,最後一個一身黑衣,胸前繡著一朵紅梅。   四個女子個個年輕貌美,身姿綽約,腰間懸著佩劍,劍鞘上都鑲嵌著寶石翠玉。四人跟在白衣青年身後,目不斜視,神色驕傲。   四個騎馬的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人人精氣十足,一看就是武功高手。   白衣青年邁步走向涼棚,將要進去,忽然扭頭,看了一眼緩緩而來的新月和燕飛艷,這才進入涼棚,身後的男女隨從也跟著進入,佔據了兩張桌子。   不一會,新月帶著燕飛艷來到涼棚,他先看了一眼白衣青年,就發現白衣青年的眼神粘著燕飛艷,他厭惡地收回眼光,拉著燕飛艷坐在距離白衣青年遠遠的一張桌子,讓夥計上茶,再給燕飛艷來一盤小蔥伴豆腐,自己則酒肉儘管上,他是無肉不歡的人,即使在雲霧山時,在廚房做大廚,也是近水樓台先得肉的。   燕飛艷只管喝茶,看著新月埋頭於桌子上大吃大喝,他在山裡素食了數日,現在總算可以吃喝一番了。好一會,酒肉下肚有了八成飽,新月才從桌子上抬起頭,打量一下涼棚裡的環境。   大約十張桌子坐了食客,倒有四五張桌子坐的是武林人士,佩刀帶劍,神氣十足,其中那個討厭的白衣青年和胸前繡著牡丹及繡著紅梅的女子一桌,還有一名瘦高個子如同麻桿一樣的中年男子和他們一桌,瘦高個正和白衣青年交頭接耳,一邊說著,一邊還用眼神瞟著新月這邊,不用問,是在瞟著燕飛艷。   新月馬上運足耳力,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聽聽他們在說什麼,若是不懷好意,自己也好做個準備。   就聽那麻桿中年人尖著嗓子說:「看他們的穿著,男的穿粗布灰衣,一副鄉下莊稼漢打扮,神情倒是有些氣度,與穿著不符,所以看不出身份。   看女的,穿得妖嬈華美,一副大家閨秀打扮,額頭上的紫玉價值不菲,再加上相貌超凡出塵,行、站、坐的姿態,端坐喝茶的舉止,不是官宦人家女子,就是大富人家出身。   這兩個人走在一起,十分的不配,用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來比喻是再恰當不過了。」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新月聽得真真的,不禁仔細看看燕飛艷,又看看自己的穿著,忽然覺得這個麻桿說得頗有些道理,自己一心修煉,埋身研究醫術,對於穿著打扮實在沒有費過什麼心思,燕飛艷的這一身打扮,足足花了自己十幾兩銀子,已經是那家綢緞莊最昂貴的布料和做工了,當然穿得好看。   只聽白衣青年又問:「你看這兩人是什麼關係?」   麻桿深思了一下說:「還真難估計,看兩人的穿著,男的應是隨從,女的是大家小姐,但看神情,女的看男的目光中含情脈脈,兩人走路時攜手並肩,毫不避諱,好似多年的夫妻,或是親密的戀人,而且男的坐下之後只顧自己大吃大喝,毫不理會女的,一點不懂謙讓禮節,活脫脫一個鄉下莊稼漢無疑,偏偏女的還毫不在意,真是奇怪。   這兩個人走在一路,真是琵芭掛在牛角上,再彈也枉然,不般配,太不般配了。」   兩人說著,一邊的牡丹和紅梅抿著嘴笑,邊笑邊扭頭看新月。   新月聽得額頭虛汗直冒,臉「騰」地就紅了,恨不能有個地縫自己現在就鑽進去。燕飛艷見新月滿臉通紅,額頭冒汗,馬上摸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就給新月擦汗,引來涼棚裡一片艷羨的目光。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二章 赤陽靈火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17   就在這時,涼棚為「啪」地一聲暴響,大家不約而同向外看,就見遠處一個煙花暴開,緊接著又是一個煙花升起,隨後炸響,新月一愣,怎麼大白天放煙花?這能看出什麼彩來,是誰這麼傻?   正在驚疑之間,就見官道上一騎絕塵而來,到了涼棚,馬上騎士翻身下馬,大步走進涼棚,來到白衣青年面前,行了個禮,馬上貼著白衣青年耳邊說了幾句。   由於這一騎來得突然,涼棚裡的眾人都停止了談論,看著走進涼棚的騎士,使涼棚裡頓時安靜下來,新月馬上凝神傾聽,就聽進來的騎士說:「稟報公子,費總管在與七派商量會盟的事時,遭到煉欲宗的埋伏,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白衣青年一下站了起來,當先走出涼棚,手下人一起跟隨出來,在騎士的帶領下向前走去。   燕飛艷忽然對新月說:「公子,前面既然有人打鬥,我們去看熱鬧如何?」   新月一愣,想不到她也聽到了剛才騎士說的話,他點點頭說:「好,你想起去看熱鬧,我想起的是這裡面的商機啊。」   燕飛艷奇怪地說:「什麼商機?」   「你忘了我是郎中,最擅長醫治跌打損傷,若是沒有人打鬥,我吃什麼,喝什麼,拿什麼給你做漂亮衣服,哪裡有打鬥,我就要去哪裡,找那個最富的,又傷最重的,一直跟著他,直到他開口求醫為止。」   燕飛艷「嘻嘻」笑了:「公子,救死扶傷不是郎中的本份嗎,你怎麼把它看成了做生意。」   新月腦袋一晃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救死扶傷是我們郎中的本份,但治病賺錢是我們郎中的責任,是我開山立派的基礎,走,我們賺錢去。」   在一個山坡下,兩派人馬拚殺得正酣,一邊是上百名服裝整齊的黑衣人,有組織地站成一定的陣勢,另一邊的服裝五花八門混雜在一起,一看就是幾個幫派的聯合,各自為戰,被對方切割成幾團。   當新月和燕飛艷來到戰場邊,找到一株大樹爬上去觀看時,黑衣人這邊明顯佔據了上風,另一邊已經死傷了不少,正節節敗退,但不斷有人陸續加入這一邊,使這邊還不至於潰不成軍。   白衣青年帶著八名手下也加入了雜色服裝的隊伍,站成了一個圈,小心地抵擋黑衣人的進攻,然後又有三人加入了這個***,穩住了戰場的局面,白衣青年出手了,他使一柄雙尖槍,槍頭掛著紅色的櫻穗,舞動起來恰似一個紅色圓圈,轉眼間就傷了幾名黑衣人。   黑衣人這邊,在一個小坡之上還站著四個人一直沒有動手,為首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面色白嫩,好似一個富家公子,從容地看著山坡下面的格鬥,身後三名年齡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間,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   那公子模樣的人見場上的形勢又有了變化,自己一方的優勢已經不明顯,忽然問了一句:「新來的是什麼人?」身後一人馬上回答:「回少宗主,來的是江湖七公子之一的藏花公子闞聞天,以及他手下最得寵的牡丹、白菊、芍葯、紅梅四個寵姬,刀、槍、劍、戟四大家將。」   少宗主冷哼了一聲說:「請法器。」   馬上有另一人雙手捧過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並將盒子打開,少宗主伸手從盒子裡拿出一柄手杖一類的東西,約莫二尺長,最醒目的就是手杖頂端鑲嵌著一個拳頭大的骷髏頭。   一看到這個鑲嵌骷髏頭的手杖,新月馬上想起一個月前遇到金輝夜時,他使的手杖上也有一個骷髏頭,看來煉欲宗和無慾宗師出同門,法術也有相同之處。   少宗主拿起手杖,口中唸唸有詞,手杖頂端的骷髏頭馬上從手杖上漂浮到他身前,並升高了兩三尺,然後迅速漲大,體積變得比金輝夜那晚施展的骷髏大多了,足有三個人頭那麼大,從骷髏頭雙目的空洞中,現出血紅的光芒,妖異的血紅色,並再次升高。   燕飛艷忽然在新月耳邊說:「公子,那個人使的骷髏是用靈體煉製的,恐怕威力不小,公子以後如果遇到要多加小心。」新月點點頭沒說話,專心看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少宗主猛然一揮手杖,骷髏頭向戰場處飛了過去,一個俯衝,口中驟然噴出一團赤紅的火焰,兩名對方的人促不及防,被空中無聲無息的火焰噴個正著,頓時一聲慘叫,渾身都籠罩在火焰之中,連手裡的兵器都在熊熊燃燒。   兩人不約而同地就地一滾,但奇怪的是,無論他倆怎麼滾,赤紅的火焰就是不滅,反而越燒越旺,兩人不住地慘叫,上來兩名黑衣人刀槍齊下,兩人頓時喪命。   新月仔細看骷髏噴出的火焰,雖然也是赤紅色,但與普通爐膛裡的火焰感覺就是有所不同,具體哪裡不同卻說不上來。   忽然燕飛艷驚叫一聲說:「赤陽靈火,是赤陽靈火。」新月連忙問:「什麼是赤陽靈火?」   「那是某一種屬性的靈體擅長釋放的靈火,與我的陰火屬性截然相反,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   這時,骷髏頭再次升高,這一次,明顯對著藏花公子的那個戰團而來,一下就飛到他們的上空。藏花公子已經注意到這個大如斗的恐怖骷髏,他高叫一聲:「弟兄們注意。」左手忽然從身後一摸,摸出一枝一尺長的小槍,揚手擲出。   小槍電射而出,直奔空中的骷髏,那骷髏忽然「嗡」地一聲,在空中詭異地一震,就躲開了藏花公子射出的飛槍,速度不減,俯衝下來。   藏花公子的隊伍裡一個使長槍的家將忽然高高躍起,丈八長槍瞬間吐出數十道槍尖,直刺空中骷髏。   骷髏再次發出「嗡」地一聲,快速橫行飄開五尺,躲開了長槍,森森大口一張,一道赤紅的火焰當頭罩向那名家將,家將身在空中,難以象骷髏那樣再變換方位,他忽然大吼一聲,長槍橫掃,帶起一股勁風,再擊骷髏,同時一手遮臉。   骷髏驟然升高,長槍從它下方掃過,而家將就躲不開當頭的赤陽靈火,霎時間火焰臨身,那火焰只要粘一點,馬上就蔓延至全身,家將整個就變成了一個火人,慘叫著墜落地面,不斷滾動,另一名使刀的家將上前想幫他滅火,脫下自己的外衣使勁地扑打。   誰知才揮了一下衣服,靈火快速地蔓延至他的衣服上,不等他有所反應,又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到他身上,頓時他也變成了一個火人,嚎叫著倒地。   藏花公子驚叫一聲:「讓開,大伙讓開,不要碰他。」   兩個火人在地上亂滾,再加上空中有個可怕的骷髏不時的致命攻擊,藏花公子的隊伍頓時就亂了,黑衣人立刻加緊攻擊,場上的局面又轉向黑衣人這方面佔據了優勢。   這時那個骷髏頭忽然升到了高空,在高空懸停不動,卻又發出「嗡嗡」的聲音,雙眼處的紅光一時間暴漲,猶如兩盞耀眼的妖異紅燈一般。   看到這個情景,黑衣人突然停止了攻擊,紛紛轉身向回跑,藏花公子看看空中的骷髏,又看看回撤的黑衣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由於場中的黑衣人紛紛後撤,被切割成幾塊的雜色服裝的七派人馬又聚攏在一起,都驚疑不定地看著空中的骷髏,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再看山坡上的少宗主,拿著手杖口中唸唸有詞,額頭上已經冒出青筋,黃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看來他也不輕鬆。   新月忽然問:「飛艷,這赤陽靈火,你能抵擋嗎?」   飛艷面有憂色說:「不行,這個靈體生前的法力比我高了很多,至少是三四百年的靈體了,只是被殺死煉成法器之後威力小了許多,我才修入靈體,起碼要在公子身邊修煉一兩年才能抵擋這種赤陽靈火,如果這靈體不死,我即使在公子身邊修煉十年也未必能抵擋。」   新月點點頭,他明白燕飛艷說在自己身邊修煉的意思,有自己取之不盡的純陽之氣,她修煉的速度簡直一日千里,比正常的靈體修煉速度快了十倍百倍,當然自己有了這麼個尤物導出陽氣,菊花寶典已經練到至高境界,甚至還有突破的意思,只是突破之後會是怎樣,還不清楚,沒有冒然行事。   這時,少宗主的施法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他突然咬破舌頭,張口「噗」地噴出一口血在手杖之上,手杖上骷髏鑲嵌處紅光大盛,照得周圍的人臉上一片妖紅,猶如鬼怪一般。   空中的骷髏驟然間再次漲大了一倍,如同一個水缸般大,黑洞洞的大口一開一合,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好像要擇人而噬,紅通通的兩隻眼睛照的下方眾人臉上一片妖紅,同時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彷彿地獄的妖魂開始匯聚,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   新月明白,這是要行石破天驚的一擊,這一擊之下,七派聯盟這邊恐怕是挺不住。   淒厲的嚎叫聲響徹四野,空中碩大的骷髏頭開始動了,振振欲飛,忽然俯衝而下。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三章 普渡眾生堂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64   荒野之上,一個陰森碩大的白色骷髏張開黑洞洞的大口,咆哮聲響徹荒野,一股妖紅的火焰從口中噴出,斗大的一團火焰,迎風漲大,轉眼間變成方圓數丈的一大片烈焰,向眾人當頭罩下。   藏花公子驚呼一聲:「不好,快散開。」眾人四散奔逃。   但是,火焰一邊下落,一邊飛漲,很快竟遮天避日,漲大至十餘丈的一片火焰天,至少有一半人在火焰的籠罩之下,那些受傷倒地的就無僥倖了,眼看眾人性命不保,藏花公子這邊只有他帶著牡丹和紅梅跑出火焰的範圍,其他人已在火焰籠罩之中。   就在此時,山坡下面的樹林中,一個身影電射而出,快得看不清身材長相,只能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疾如星火般狂飆而出,瞬間來到漫天的妖紅之下,雙掌托天,彷彿重如泰山一般,一股無形真氣噴薄而出,迎著下落的妖紅火焰。   火焰如同受到一雙無形的手托起,頓時翻滾跳躍,烈焰飛騰,但就是落不下來。   白衣人揚聲吐氣,大吼一聲:「開。」雙掌再次向空一托,漫天烈焰受真氣托起,竟然倒捲而起,向上向前飛起,朝後退的黑衣人群方向飄去,嚇得黑衣人群退的速度更快了。   新月看著白衣人的表現,不禁心驚,此人好深厚的內力,好快的輕功。   白衣人風捲殘雲般托起烈焰,再將烈焰移開,這種內力頓時震驚全場,他毫不停頓,陡然拔地而起,身形如輕捷的飛鳥直上青雲,人在空中,長劍出鞘,九尺長劍亮如旭日,直刺半空中的骷髏,劍未到,一道二尺多長的絢爛劍芒如流星般射出。   半空中的骷髏來不及有任何的躲閃,絢爛的劍芒正中骷髏的一隻通紅的眼睛,骷髏「嗡」地一聲,在半空中一顫,被劍芒射中的眼睛裡紅光頓時熄滅,整個骷髏「嗡嗡」震動,體積迅速縮小,轉眼間縮為人頭大小,向少宗主站立處退去。   再看少宗主,就在骷髏中劍的同時,他大叫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手撫前胸連著倒退幾步,被手下人上前扶住,一時間他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勉強站立,手杖疾揮,召喚骷髏加速飛回,但是,白衣人絲毫不放鬆,身形一落地,飛身兩步,再次拔地而起,迅疾如風,直追骷髏,骷髏的飛行速度竟不如白衣人快捷,轉眼間被趕上,白衣人劍出如虹,燦如旭日,只聽「鐺」地一聲,正中骷髏後腦。   骷髏在空中又是一顫,速度頓時慢了下來,白衣人左掌揮出,曲起小指、無名指、中指,大拇指按壓在中指上,食指伸直,一縷白色指風射出,發出「嘶」地銳響,再次射中骷髏後腦,只聽「噗」地一聲,骷髏的後腦現出一個指頭粗的孔洞。   骷髏「嗡嗡」作響,已經保持不住飛行的姿態,斜向下落去,白衣人跟蹤不捨,再發一掌,手掌距骷髏還有五尺之遙,就聽見「彭」地一聲響,骷髏在空中化作無數碎片,飄飄揚揚落下。   少宗主再也站不住,一下坐在地上,口鼻中不住地噴血,手杖也拿不住,落在了地上。   從白衣人出現到擊碎骷髏,不過眨眼的功夫,場上局勢陡然轉變,七派中人頓時高呼起來:「飛天電劍秦大俠來了,飛天電劍秦大俠來了,殺啊!」只見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殺向黑衣人。   新月心中一動,他就是威震江湖的一代劍俠秦威揚?普渡眾生堂這一代在江湖上行走的弟子!   少宗主身後三人扶起他向後就跑,其他的黑衣人並不潰散,而是緊緊跟在少宗主後面,逃而不亂,顯得訓練有素,並非烏合之眾。   白衣人窮追不捨,一人當先衝入黑衣人群中,劍光閃耀,血肉橫飛,無人可擋他一劍,一步步逼進少宗主。   那些黑衣人居然死戰不退,緊緊纏住白衣人,三名扶著少宗主的黑衣人中,忽然其中兩人返身抽出兵器,一齊撲向白衣人,並高叫一聲:「保護少宗主。」   白衣人陡然間拔地而起,凌空出指,指風如電,射中少宗主後背,鮮血泉湧般噴出,少宗主頓時癱在地上,扶他的黑衣人一把將他拉起,背在背上飛一般逃逸,大群的黑衣人將落地的白衣人重重包圍,一時間「叮叮噹噹」的兵器撞擊聲和著慘叫聲密如炒豆,響個不停。   新月接著看到,就在白衣人出現的樹林中,又有一群人出現,個個手中拿著兵器,這些人中,他居然看到了熟人刀劍雙絕。這些人也跟在白衣人後面衝向黑衣人,他們的武功和剛才的七派人比起來,明顯高了許多,就說追日電劍烏風草的武功,剛才的那些人包括藏花公子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都相差甚遠。   有這些高手加入,黑衣人更加不支,且戰且退,但少宗主已經被人背著逃得遠了。   新月指著少宗主逃走的方向對燕飛艷說:「那個白衣絕世高手擊碎了骷髏頭,那個傢伙怎麼會受了重傷?」   燕飛艷回答:「用靈體煉製的法器,要想讓法器聽自己的指揮,必須和法器心神相通,連為一體,一旦法器受損,自己也必定心神受創,現在法器已經毀了,那人受傷必重,尤其是心神受創,沒有三五年難以恢復。」   新月兩手一拍說:「好,那就太好了,我們就去盯著他。」   燕飛艷奇怪地問:「公子,我們盯著他幹什麼?」   新月「哈哈」一笑說:「從我們郎中治病的角度來看,那個傢伙是最有價值的病人,他是為首的,必定有錢啊,我們正可以放心下手,不用擔心他沒錢治病,一旦治好了,說不定還能有重謝。」   燕飛艷連連搖頭說:「公子你是在治病還是在做生意啊。」   新月很嚴肅地說:「病要治,生意也要做,可惜我身邊沒有藥材,要知道賣藥材掙的錢是單純診病的十倍,醫藥一體,才是我們郎中以後發揚光大,發家致富的不二法門,沒有我們,藥鋪還有什麼生意,我們診病,大錢倒讓藥鋪掙去了,世道不公啊,這種世道一定要變革。」   燕飛艷悟著嘴強忍住笑說:「今後公子一定是家大業大,妻妾成群之人,只望到那時公子不要冷落了妾身這個可憐人。」   新月一把攬住她的細腰笑著說:「誰冷落你我跟誰急,再不去追,我那家大業大,妻妾成群的美夢就要破滅嘍。」說著兩人飛身下樹,迅疾如虹般向少宗主逃走的方向追去。   少宗主被手下背著連續翻過兩個山頭,穿過三個小村,趟過四條小河,終於來到一座小鎮,看看後面無人追趕,手下人再也支持不住,在路邊大樹下放下少宗主,自己一下坐在地上,牛喘不止,少宗主面如金紙,胸前已經被鮮血整個染紅,連手下人的後背都染紅了一大片。   他也坐在地上,背靠一株大樹,雙目緊閉,在調息運功,想壓住傷勢。受傷之後連續一個時辰的猛跑,將他顛簸得根本無法運功調息,雖然服了一粒壓制內傷的藥也無濟於事,因此和剛受傷時相比,現在的傷勢又重了幾倍。   就在此時,前面道上,緩緩走來兩人,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其中男的手裡拿著一根竹竿,上面挑著一副對聯,上聯是:攘外必先安內,下聯是:治病才能救人,居然還有一個橫批:內外兼治。   兩人悠然走來,女的挽著男的胳膊,姣姣依人,邊走邊和男的說笑,不時發出清脆的「咯咯」笑聲,聲音動人之極。   不用問,這兩人就是新月和燕飛艷,他倆一直跟著少宗主,直到他們停下休息,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緩緩而來,這對聯是新月在瀘州城臨行前自己做的,以免以後行醫時沒有招牌臨時湊合,顯不出自己名醫的身份。   來到少宗主兩人身邊,就見手下之人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自己,新月故作驚訝地上前道:「這位先生傷得不清,內傷尤重,在下專治武林人士常見的內傷外傷,可要在下為這位先生診治一番?」   手下之人三十五六歲上下,中等身材,粗壯有力,一副絡腮鬍子,兩隻牛眼狠狠地盯著新月,心中卻在猶豫,看少宗主傷得不清,現在不醫,要趕回去至少還要一兩天,這段時間傷勢不知會嚴重成什麼樣,若是現在醫,這兩人來歷不明,如果對少宗主下毒手,那又怎麼辦?   這時,少宗主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年輕的郎中,心中也充滿了疑慮。此刻他體內如同滾油煎熬一般沸騰不止,五臟六腑開鍋般翻騰,痛不欲生,一絲內力都提聚不起來,如果剛才一受傷就運功調息,此時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但那個時候自己只要再跑慢一步,就會死在飛天電劍秦威揚的劍下。   普渡眾生堂弟子,果然是厲害無比,舉手之間竟破了自己的陰靈大法。   眼前的郎中如此年輕,能有什麼本領?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四章 進莊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34   新月從少宗主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他心中的疑慮,對這種情形,他早已遇見的多了,自有對付的辦法。   「這位先生傷得可是不輕啊,不僅雙目無神,而且印堂帶了青白色,可見心脈已損,心脈損則七脈俱損,若不及時醫治,穩住傷勢,一旦傷勢加重,即使以後慢慢治好了,也得功力大損,若是弄得不好,此生功力再也不能寸進。」   這一番話,句句刺中少宗主的心窩,習武之人,武林高手,最怕的就是功力受損無法恢復,更怕此後功力從此停滯不前。   少宗主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人馬上站起身說:「我家公子可是富貴之身,你能治得好嗎?」   新月將手中招牌向上一舉說:「在下家傳的醫術,專治跌打內傷外傷,最拿手的金針刺穴術,對於舒經通脈,活血化淤有奇效,能否能治得好這位公子的病,還要把脈之後才知道。」   那人看了一眼少宗主,少宗主微點了點頭,那人才說:「好,你就試試,如果能穩住公子的傷勢,有重賞。」   新月蹲下,先給少宗主把脈,良久之後,才站起身,面色嚴肅地說:「公子的性命無妨,但這內傷卻傷得不輕,不僅傷了脈,而且傷了神,心神受傷,精神難以集中,週身內息無法提聚,這傷,就算是在下來醫,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穩住傷勢,如果能配齊藥材,還有救,如果藥材不齊,恐怕一身功力就此為止啦,還是趕快去鎮子抓藥治病吧。」   那人還將信將疑,少宗主已經按耐不住,一把拉住新月的胳膊:「這位郎中先生診斷得與我的感覺倒有幾分想像,還請先生施展妙手回春之術。趙敬,扶我去前面的鎮子。」   新月笑容可掬地回答:「正是,正是,再慢一會,後果難料,後果難料啊。」   當下,四人來到小鎮,找到鎮子上唯一的一個小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少宗主半臥在床上,新月開始一展身手。   他先給少宗主重新又把了脈,然後寫下一個藥方,交給趙敬,趙敬接過藥方,卻遲疑不覺,新月馬上明白,他是不放心留下少宗主一人在這裡。   新月微微一笑,要過藥方,遞給燕飛艷說:「相煩飛艷妹妹去吧。」   其實按照燕飛艷的年齡,比新月足足大了五百年,也正因為如此,新月本來要稱呼她姐姐,但燕飛艷不答應,感覺自己被新月稱呼老了,對新月說道途之上自己是後輩新進,還要新月多多指點幫助,理應為長,一定要新月稱呼她妹妹,所以就有了現在的稱呼。   少宗主馬上說:「趙敬,你去抓藥,郎中先生是可信之人。」趙敬應了一聲,接過藥方就要出門。新月馬上說:「先生去抓藥回來就行了,千萬不要讓藥鋪代為煎藥,我的藥方,煎藥也是有講究的。」   他走後不多時就返回,空著兩手對新月說:「郎中先生,小鎮的藥鋪裡缺少五味藥,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月其實對此早已料到,自己開的這種專治內傷的藥方,需要的幾種藥材都極為珍貴,這種小鎮必定沒有,所以他並不意外,只是沉吟起來。   少宗主不禁有些焦急:「先生,這該如何是好?」   新月在屋子裡徘徊了幾圈說:「公子不必著急,在下的金針刺穴技藝,可以先壓住公子的傷勢,使其暫時不會進一步惡化,只要我們在兩三日內趕到大城市,配齊藥方,就無妨了。」   當下他解開包袱,拿出裝金針的木匣,將金針一層層打開,只看這密密麻麻幾百根長短各異,材質不同的針,就可看出針的主人針灸之術不會太差。   少宗主明顯鬆了一口氣,按照新月的吩咐脫去上衣,裸露出上身,燕飛艷早已迴避,出了屋子,新月長吸一口氣,取針在手,開始治療。   這一番忙活,足足忙了一個時辰,共下針五十四枚,待最後新月將針一一起出時,看少宗主的臉色,明顯有了一絲人氣。   他就感覺之前五臟六腑如滾油煎熬的痛楚已經基本消除,只是內力還提聚不起來,這恐怕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   待新月出去,他吩咐趙敬:「先弄點吃的,然後去雇兩輛馬車,我們現在就出發回去,早一點回去,我的傷就多一分希望,此地不可久留,一旦被普渡眾生堂或是品刀山莊的人找到就麻煩了。」   四人草草吃了點東西,趙敬又準備了一下乾糧和飲水,便招呼新月和燕飛艷上車趕路。兩輛馬車出了小鎮,向西行去。此時天色已晚,兩輛車星夜趕路,很快再次走入群山之中,除了中途吃點乾糧,一夜不停,到第二天將近中午,在山裡轉了八九個時辰,前面山道出現一個路口,道邊忽然現出一個小小的酒館,門口擺了幾張桌子。   眾人下車,趙敬就給了兩個車伕車錢,將兩人連帶馬車打發回去。   見眾人來到,店小二迎上前去,就見趙敬上前忽然快速地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店小二馬上點頭哈腰,然後轉身跑回店裡。   新月拉住燕飛艷在一旁靜候,一會功夫,只見一個山道的岔路上,出現兩輛黑蓬馬車,趙敬向新月做了個上車的手勢,四人再次分乘兩輛馬車,趙敬還來到新月的車前說:「郎中先生請諒解,我們這一去是要保密的,馬車必須要封上,不得向外張望。」新月點了一下頭表示理解,魔門的蹤跡一下深藏不露。   換了馬車走了三個多時辰,將近天黑,馬車才停下,新月二人下車一看,已經來到一個很大的莊園,周圍群山環抱,大樹參天,遮隱蔽日,莊園裡花枝繁茂,庭台樓閣,小橋流水,別有洞天。   眾人進來,才坐下,就進來一個僕人,手裡拿著一大包藥,正是新月昨天開的藥方所需各種藥材,看來已經有人事先將藥方送到這裡,又不知從哪裡配齊了藥。   新月接過藥,又讓少宗主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子,準備好煎藥的一應物品,除了燕飛艷之外,其他人都退出,他將藥包打開,全部的藥材都灘在桌子上,先將藥看了一遍,然後伸手在藥材裡挑挑揀揀,又揀出七八種藥材,將揀出的藥材用紙包了個小包放進自己懷裡,將剩下的藥材放進一個沙鍋裡開始煎熬。   燕飛艷奇怪地問:「公子,你這是幹什麼?他們抓來的藥不對嗎?」   新月神秘一笑說:「我的這個藥方,乃是幾代人精心研製,試驗了無數次才成功的,當然要保密,概不外傳,所以普通人如果照抄此藥方,就會藥不對症,這些藥方是我們郎中吃飯的傢伙,立足的根本,發家的階梯,不可不防有心人啊。」   藥煎熬好了之後,趙敬來取藥,又送來晚飯,並叮囑新月在莊園中不可隨意走動,要到哪裡,一定要有人帶著,以免發生意外,新月點頭應允。   第二天一早,新月再看到少宗主時,他已經有了一些精神,向新月自稱姓鍾,就稱呼鍾公子,並對新月的醫術表示佩服。新月自然客氣了幾句,又開了一個藥方,讓他今日服藥三次。這三次藥服下,到了傍晚時分,趙敬又來了,說鍾公子服下先生的藥後,現在已經感覺神輕氣爽,晚上設宴請先生及燕小姐,新月點頭應允,並囑咐趙敬,鍾公子不可多飲。   掌燈時分,有僕人來請新月二人去赴宴,兩人攜手走出小院,僕人在前面挑著一個燈籠引路,在林蔭小道中穿行。一邊走,新月就能感覺周圍埋伏重重,各個陰暗的角落都有人的氣息,比白天時更加戒備森嚴。   一會,來到一座***通明的小樓前,只見小樓周圍人影重重,戒備更加嚴密,進到樓裡,直接上了二樓,二樓的裝潢可算是富麗堂皇,雕樑畫棟,成排茶杯口粗的大紅蠟燭將室內照得一片雪亮,鍾公子半靠半坐在一張軟椅上,身邊一個乾瘦的老者站在,在給他把脈,還有一個矮壯紅臉漢子與趙敬並肩站在旁邊,紅臉漢子年紀在三十多歲,奇特之處是他居然一隻手臂粗,一隻手臂細,細的手臂與常人相當,粗的手臂比常人粗了一倍有餘。   兩邊還有各有三名年輕的丫鬟垂手站著,這些丫鬟個個相貌佼好,穿著更是暴露,粉肩長腿都暴露在外面,肉光一片。   見新月帶著燕飛艷上來,趙敬連忙請他先坐下,馬上有一名丫鬟給兩人倒茶。   這時,就見老者鬆開鍾公子的手,向鍾公子點了一下頭,然後轉過身來,趙敬連忙給老者介紹:「這位就是妙手回春的新月郎中和她的女伴燕飛艷小姐。」又給新月介紹:「這位是我們山莊的闞長老,這位是鐵臂鐵手鐵山先生。」   闞長老看了新月一眼,拱手說:「先生的醫術果然高明,老朽早年也曾鑽研過醫術,但和先生相比,相差甚遠,先生真是年輕有為,佩服,佩服。」   新月也拱手客氣了一番,才要坐下,粗壯的鐵山忽然說:「聽說新月先生武功非凡,在下不才,想和先生切磋一下,望先生應允。」   聽到這話,新月不禁一愣。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五章 左陽右陰 席捲天下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527   新月對於比武之類的事,一向沒有什麼興趣,以致對於舞刀弄槍,耍拳弄劍都沒有興趣,鐵山一提出要比武,他心中奇怪,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會武呢?自己的內力進入先天境界後,沒有人能從外表看出自己會武。   腦筋一轉,新月馬上想起,自己在給鍾公子金針刺穴之時,為了穩住他的傷勢,少許釋放了一些內力,看來這個鐘公子精明過人,從這一點看出自己會武,然後讓鐵山來試探自己。   他微笑著說:「在下以行醫為生,只是修煉了一些內力以輔助金針之法,哪裡會舞刀弄劍,這比武之事還是免了吧。」   鐵山馬上說:「新月先生這是看不起我鐵山,在下平生除了習武之外,沒有其他喜好,專喜歡找些對手切磋武學,先生一定要給個面子。」   新月看看鍾公子,他若無其事地微閉雙目,彷彿沒聽見鐵山的話。再看闞長老,斜著眼看著房梁,好像房樑上長了一朵花,看個不停。   這是明顯事先商量好了的事。   新月頓時激起年輕人的血性,他長笑一聲說:「好,就陪鐵先生切磋一下,看看鐵臂鐵手是何等的武林絕技。」   燕飛艷忽然上前到新月身後說:「公子小心此人的左臂,他的左臂雖細,但功力更勝右臂。」新月聽了一愣,原來鐵山的鐵臂鐵手是他纖細的左臂,而不是粗壯嚇人的右臂,奇怪,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不僅新月一愣,鍾公子、闞長老和鐵山更是吃驚非小,鐵山的這個秘密,在煉欲宗裡只有為數有限的三四人知道,鐵山也常靠這個秘密出人意料地擊斃對手,因此他從不在人多時顯露左臂的功力,反而是時常顯露粗壯的右臂和右手的鐵臂鐵手功,用以惑敵。   這個妖艷的女子怎麼一眼看出這個秘密的?難道她是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闞長老和鍾公子四目相對,從目光中都看到了對方的困惑。   新月來到場中,長吸一口氣,霎時間雙手金光燦燦,闞長老失聲叫道:「少林金剛手,金剛掌的最高境界。」   他這一聲,其實還有一個用意,就是給鐵山提醒對方的功法,讓鐵山有所準備。   鐵山大吼一聲,力慣雙手,那條粗的右臂一時間更加漲大,雙掌齊發,與新月金光燦燦的雙掌相對,就聽「蓬」地一聲,四掌相擊,新月凝立不動,鐵山「騰,騰,騰,騰」連著倒退十餘步,後背一直撞到一根大柱上,整個小樓彷彿都微微震顫了一下,他才止住身形,站穩了,臉上紅潮洶湧,一現即逝。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鐵山相差甚遠。   闞長老一拱手說:「想不到新月先生出身少林門下,金剛手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佩服,佩服。」   這時,鍾公子的目光忽然間銳利如刀。   新月一擺手說:「會使金剛手,並不能說就是少林弟子,少林七十二藝在江湖上流傳甚廣,在下也修煉了幾種,但與少林毫不相干。」   闞長老哪裡肯信,少林七十二雖然在江湖上流傳甚廣,但流傳出來的功法往往不全,能將其中一藝練至絕頂境界,非少林正宗弟子不成,自行修煉,沒有少林高僧指點,很難到達上乘境界。   他繼續說:「老朽不才,也想領教一下新月先生的絕世武功,還請先生賜教。」   新月心想,比一個也是比,比兩個也是比,看來今晚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啊。   他微微一笑說:「闞長老請。」這麼爽快,倒出乎闞長老的意外。   兩人在場中站定,闞長老不敢大意,提氣運功,要施展自己最強的武功。他縱橫江湖數十年,見多識廣,武學淵博,所以少宗主才請他來試探新月的出身,對於名滿天下的少林七十二藝,他是再熟悉不過,甚至自己也曾修習過一二,但並無大成,知道修煉少林七十二藝的艱難。   七十二藝任何之一,要修煉到最高境界,都極其艱難,許多少林高僧年復一年在寺修煉,窮一生心血,不過修煉成三五種技藝,還很少有人能將某一技藝修煉至最高境界,近百年來,七十二藝中過半的絕技已經無人能將它修煉至最高境界了。   就是少林金剛掌,能練到金剛手的絕頂境界,少林寺中三百年來不過只有一人,沒想到今天看見了第二人,還如此年輕。   新月見闞長老微站成馬步,雙手做成懷中包月的姿勢,雙掌中冒出團團白氣,快速凝結在一起,轉眼間白氣已經變成一條指頭粗細,一尺長,宛如一條小白蛇在雙手之間蜿蜒游動,吞吐不已。   新月微微一驚,煉欲心經!   魔門三宗,各有一卷鎮山之武學典籍,是各宗武學的最高成就,分別是煉欲心經,無慾心經和日月心經,三種功法互有聯繫,又各有不同,但聯繫少,差異大,只是在基礎的部分有些相識,到一定階段就分道揚鑣,各攀顛峰了。   丹鼎派對於這三種心經都有收藏,但收藏的煉欲心經和無慾心經都不完整,只有日月心經是完整收藏,因此新月看過煉欲心經和無慾心經的部分功法,但只修煉了日月心經。   日月心經不僅新月修煉過,莫知秋師兄也修煉過,日月宗最擅長的是陰陽雙修,在日月心經中多有體現,丹鼎派的雙修之法並不完整,也多有缺陷,莫知秋在進行雙修之時,大量參考了日月宗的雙修功法,還時常和新月研討,所以新月對日月心經下過一番功夫去修煉。   剛才新月施展了少林金剛手,闞長老馬上認為自己是少林弟子,鍾公子的目光頓時就變了,少林和魔門可是正邪不兩立,不要讓他們誤會才好,雖是不怕,但燕飛艷也在這裡,她不會武功,法術也不知水準如何,如果翻臉,終歸是自己麻煩。   想到這裡,新月緩緩運功,這一次,他準備施展日月宗的日月心經。   就見新月的左手突然間一片赤紅,冒出騰騰的熱氣,右手同時變得一片雪白,絲絲寒氣散發,這一冷一熱兩種性質極端的氣團交錯而生,迅速混成一團,轉眼間形成一個小小的旋轉氣柱。新月再次長吸一口氣,雙掌交錯旋動,兩種性質的氣息猛然暴漲,氣柱旋轉的速度驟然加快,發出「嗚嗚」的嘯聲,很快變化為一個小小的白色旋風。   白色旋風大約有人的手掌粗細,高達三尺,越旋越快,發出的「嗚嗚」聲很快轉變成尖銳的「絲絲」聲,房間裡驟然起風,所有較輕的東西都開始飄動,窗簾、布蔓、衣服,牆上的書畫等等都被帶動,發出「嘩嘩」的聲響,很快就被白色旋風帶的從所在之處拔起,在屋中四下亂飄,白色旋風的聲音也變得更加高亢尖銳,宛如一座狂飆。   在這坐小樓內,一時間風雲變色。   新月單手托著狂飆般的旋風,猶如神魔臨世,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闞長老勃然變色,脫口而出:「左陽右陰,席捲天下!日月心經?」   鍾公子也是臉色大變,口中喃喃自語:「日月心經,左陰右陽,席捲天下,這是日月心經的最高境界。」   闞長老修煉煉欲心經二十載,才將煉欲心經練至第五重,距離十重的頂峰,還遙不可及,恐怕有生之年也到不了十重,甚至到不了七重境界,少宗主修煉十餘年,也只練到第四重,而宗主本人天資過人,聰明絕頂,修煉四十年煉欲心經,也只修煉到第八重。   煉欲宗歷代祖師,只有一人將煉欲心經練到第九重,那時的煉欲宗,幾乎一統魔門三宗,號令天下,無人敢不從,只是後來宗主與普渡眾生堂弟子在泰山極頂大戰三天三夜,兩敗俱傷,不久後宗主傷重而死,煉欲宗才逐漸衰落,當然,之後普渡眾生堂那一代的弟子再也沒有現身江湖,直到十年之後,新一代弟子重出江湖。   煉欲心經如此,無慾心經和日月心經同樣如此,三種心經同出一源,練到最高境界,威力相當,並無優劣之分,也都是極難修煉成功的。   現在的日月宗在魔門三宗中已是最衰敗的,保存的日月心經都已經不完整,弟子雖不少,但高手寥寥無幾,宗主修煉的日月心經據說才練到第五重,恐怕武功和自己相比,也強不了多少。   而眼前之人,居然將日月心經練到了席捲天下的至高境界,事實就在眼前,不容置疑。   闞長老忽然散去功力,雙手一拱道:「先生武功蓋世,天下無雙,闞問天有眼無珠,甘拜下風,慚愧,慚愧。」   新月見他認輸,也緩緩散去日月心經的功力,回了一禮說:「哪裡,武功蓋世,天下無雙這八個字在下萬萬個敢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鍾公子忽然站起來說:「請問先生出身何門,難道是日月宗不成。」   新月「哈哈」一笑說:「世上無不透風的牆,各家各派的武功心法,都難免流散在江湖上,其他人得之修煉,也是自然之事,不能說明什麼,在下與日月宗毫無關係,至於出身,恕不便透露,在下只是以醫術行走江湖,無意與武林人士爭強好勝,還請各位對今日之事不要傳揚出去為好。」   鍾公子也跟著「哈哈」一笑:「先生之言,自當遵命,恕我等眼拙,先生原來是絕頂高手,慚愧,慚愧,請先生上坐,來人,開席。」   新月坐下,心中卻是一聲冷笑,江湖之上,強者為尊,這句話可謂至理名言,自己略一顯露絕頂功力,煉欲宗的人馬上前倨後恭,態度大變。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世界,這就是規則。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六章 銀琴玉蕭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443   八名侍女手捧精美的瓷盤,開始上菜端酒,山珍海味流水般上來,眾人邊吃邊聊,鍾公子、闞長老和鐵山輪番向新月敬酒,感謝新月妙手回春之恩惠,言詞之懇切恭敬,以致肉麻,連新月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蕭琴聲響起,又有六名歌女魚貫而入,穿著剛過臀部的短裙和僅可遮胸的短衣,在席中和著音樂翩翩起舞,一時間肉光四射,香艷無比。   燕飛艷笑著對新月說:「公子,這歌舞只能算一般,但屏風後的古琴和蕭,卻是高人彈吹,我倒想見識見識。」   新月對於音樂歌舞都是外行,只是看個熱鬧,他知道燕飛艷是能歌善舞,在古墓的時候就曾給自己表演過一次,現在聽她這麼說,看來彈琴和吹蕭的人俱是不凡。   鍾公子聽到燕飛艷的話,馬上接過來說:「看來燕小姐是精通音律之人,這彈琴吹蕭者可不是平常之人,此二人在江湖上大大有名,號稱銀琴玉蕭,琴蕭雙艷,是品刀山莊莊主葉叢飛最心愛的寵姬,我將這兩個尤物抓來,狠狠挫一下葉老賊的銳氣,據說氣得老賊半個月睡不著,哈哈哈哈。」   新月「呵呵」笑了,原來是搶來的,他對著鍾公子連連搖頭說:「鍾公子你這是暴殄天物啊,花朵兒是要養在溫室裡,小心呵護著,這花兒才能開得艷,開得長久,你這一把把它揪下來,就是插在花瓶裡,放點水,也開不了幾天啊,太粗暴,太粗暴。」   鍾公子再次「哈哈」大笑說:「新月先生是憐香惜玉之人,所以飛艷小姐總是珠圓玉潤,艷光四射,那是命好,得遇先生啊,不是每個女子都能遇到先生這般絕世人物。」   燕飛艷聽著,只是緊依偎著新月抿著嘴笑,也不說話,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鍾公子又說:「先生想不想看看這名噪江湖的琴蕭雙絕是何模樣,我讓先生看個清楚。」說著他拍了一下手掌,對面的屏風馬上分開,新月看著屏風後面的景象,不禁愣了。   只見屏風之後,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女人並排坐著,全身赤裸,一絲不掛,膚如白玉,十指鮮紅,長發過腰,烏黑發亮,白膚黑髮,分為耀眼。   一人面前放著一張銀琴,另一人手持一管潔白的玉蕭,兩人都是眼簾低垂,神情蕭瑟,胭脂水粉也掩飾不住容顏的憔悴。   鍾公子得意地說:「上個月在金陵江面,我在遊船上邀請三山五嶽的江湖朋友聚會,這琴蕭雙絕就是如此這般一絲不掛,在高台之上給江湖豪傑們演奏了一曲鳳求凰,那天的場面可是轟動一時啊,品刀山莊的人就在岸邊,卻無奈我何,只有咬牙切齒,跺腳大罵,葉老兒那天之後半個月睡不著覺,吃不下飯,真是痛快。」   新月在心裡搖搖頭:「這個鐘公子真是出格,能想出這種整人的花樣,沒有本事直接去找葉叢飛的晦氣,卻拿他的寵姬出氣,只可憐了這兩個美人,倒了大霉。」   鍾公子繼續說:「新月先生想聽什麼曲子,可讓這兩位給你彈吹一曲。」   這種裸體彈奏,倒是從未聽過,新月想了一下,馬上想起一曲百鳥朝鳳。   丹鼎派有一位姓牛的弟子,是新月的師兄,當年他十六歲下山歷練,下山之時,還不懂音律,十年之後回山,醫術未見長進多少,卻學會了彈琴,而且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據牛師兄自己說:「他下山之後巧遇聞名天下的古琴大師博聞亮,拜其為師學習古琴,十年間盡得博大師真傳,琴技之高,放眼天下,能超過他的也不過十人左右。新月看著希罕,頓時來了興趣,因此有一段時間,天天跟他學琴,他最常彈的就是這曲百鳥朝鳳。   那一段時間,牛師兄常讓新月閉上眼睛聽自己彈奏百鳥朝鳳,還問他是否聽著琴音就能感覺到山谷空幽,百鳥聚集的意境。   新月閉目端坐,使勁聽著牛師兄彈琴,似乎也感受到一點山谷空幽的意思,後來,在遭到牛師兄數次奚落訓斥之後,新月終於認識到自己並無音律的天賦,毅然決定放棄自己學琴的願望,繼續內功的修煉和醫術的鑽研。   所以今天他想聽聽琴蕭雙艷如何彈奏百鳥朝鳳。   吹蕭女子輕啟朱唇,彈琴女子十指滑動,天籟之聲充斥天地,沁入心脾。   一曲完成,寂寥無聲。   新月半天才從琴音蕭聲中解脫出來,不禁在心中一聲歎息。   牛師兄原來是個牛師兄。   那遠山空幽,百鳥歡唱,繁花似錦的意境,無需閉目,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真是個牛師兄。說不定我的音律天賦並非他說得那麼糟,遇人不淑啊!   新月想到這裡,不禁鼓掌說:「果然是天籟之音,好,好,好!若是每日都能聽到如此美妙之聲,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   鍾公子「哈哈」大笑:「先生果然是個雅人,銀琴白玉,今天能得到新月先生的讚譽,還不上來給先生敬一杯酒,以謝知遇之恩。」   兩個女子站起身,雙目低垂,各自倒了一杯酒,款款來到新月面前,銀琴先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遞給新月。   剛才兩人走過來之時,新月就看到,她倆人雪白的大腿、豐臀以及後背都有淡淡的紫色淤痕,顯然是竹竿棍棒之類的東西毆打的結果,只是時間長了,痕跡不太明顯,看來她倆在煉欲宗不僅受辱,而且皮肉也吃了不少苦頭。   新月接過銀琴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進,她的雙眼至始自終都是垂向地面,不敢看新月。   然後是白玉,她也同樣將酒杯高高舉過頭頂,就在新月接過酒杯的同時,她的雙眸如寒星般閃爍,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新月,目光中飽含著似水的柔情、無限的幽怨和令人心動的誘惑。只一瞬間,白玉的眼睛重又低垂下來。   新月的心中一動,好勾人媚惑的眼神,我見猶憐。   幸好在古墓之時見識過燕飛艷的無比媚惑,抵抗力強了不少,否則今天就有些不知所措,面紅耳赤了。   喝完兩杯酒,兩人又退回座位上,新月搖了搖頭說:「鍾公子的手筆果然是與眾不同,能安排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場面,佩服,佩服。」   接著新月就把在山上時和牛師兄學琴的一段趣事說給大家聽,眾人哈哈大笑,燕飛艷笑得花容亂顫,依在新月懷裡。   闞長老忽然:「新月先生既然喜好音律,又想學習,不如就請鍾公子將此二女送給先生,以隧公子心願。」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鍾公子,鍾公子馬上會意,立刻說:「先生的救命之恩在下一直不知如何報答,就請先生收下此二女,飛艷小姐不會介意吧。」   新月剛要推辭,抬頭看見白玉忽然仰起一直低垂的俏臉,眼波流動,充滿了乞求與渴望,他心中立時一頓,將要說的話打住,略一沉吟,馬上拱手道:「多謝公子美意,在下就厚顏收下了。」   燕飛艷噘了噘嘴沒有說話,白玉的眼神中馬上流露出欣喜,只有銀琴仍然低垂著頭,看不出什麼變化。   闞長老又說:「先生能將日月心經修煉到最高境界,我等實在是佩服不已,煉欲宗的煉欲心經自出世以來,從未有人能夠練到第十重的最高境界,不知先生如何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   新月心想,這兩個美人可不是白送,回報這就開始要了,他微微一笑說:「修煉之法,要想速成,無非有三,一是天資聰穎,智慧過人,身體極適合修煉。這個方面,已由天定,人力無法改變,這裡就不多談。   二是借助外力的催化,尋一處洞天福地,靈氣充足,在此修煉,借助地勢,靈脈,也可使修煉大大加快。   三就是尋些仙果仙藥,適當服下,自然內力暴漲,或是煉製靈丹靈藥,服食之後,對於內力的修煉,大有好處,甚至可以一日千里。   鍾公子說:「不知先生使用了何種方法,才修煉了這一身的神功?」   新月「哈哈」一樂說:「在下當然是三種方法全用,修煉的速度才能比諸位少許快一些,單純使用哪一種方法,都是有局限之處的,綜合運用,方有奇效。」   鍾公子微感失望,但又有些不甘心地說:「不知這洞天福地如何尋找,仙果仙藥哪裡找到呢?」   新月搖頭道:「尋找不容易啊,名山大川,一定不是洞天福地,即使以前是,千百年來眾人熙熙攘攘,早已破壞了那裡的仙靈之氣,所以必須到荒山野嶺,人跡罕至之處,才有可能找到,那需要經年累月的尋覓,難啊。   至於仙藥仙果,那些仙靈之物都是數百年甚至數千年才開花結果的稀罕之物,更難尋覓了,即使尋覓到了,如果還是在它未成熟之時,又要等待,這一等,人的壽命有限,百年時光一瞬即逝,也許仙藥仙果還未成熟,寶物唾手可得而不得,那種難受,唉,不提也罷。   只有靈丹妙藥,才是我等苦苦追求的法門。」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   最後,新月少不了要許諾今後一旦藥材湊齊,開爐煉丹成功,一定給在座的諸位留上一粒兩粒,以致贈美的謝意。   當然,新月又開出十幾味奇藥,請煉欲宗一旦得到,務必給他留著,以便能夠早一天備齊藥材,開始煉丹。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七章 生死之間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168   夜宴完畢,新月就要告辭準備第二天離去,但鍾公子和闞長老不讓,說還有許多修煉的疑惑之處要請教,一定要新月多留一日,新月只好答應。   第二天一早,鍾公子就派人來請新月,新月到了以後,他和闞長老開始虛心求教,將修煉煉欲心經中的疑問之處一一道來,請新月解答。新月也不保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早上開始,一直問到傍晚掌燈,仍然沒有結束。   新月連比劃帶演示,將他倆這些年來修煉煉欲心經中的種種困難和疑問盡數解開,甚至有些困擾煉欲宗上百年的疑難之處都被新月剖析的清清楚楚,到一更天新月離去,兩人仍然沉浸在剛才的談論之中不能自拔,良久之後闞長老才長笑一聲說:「少宗主,琴蕭二女送出去是否值的?」   鍾公子哈哈大笑:「值,太值,簡直物超所值啊,本來我就想把這兩個女人賞給手下人了,沒想到還能換來如此收穫,這件事情,闞長老要記頭功啊。」   闞長老客氣了一下說:「有了今天的請教,要不了兩年,少宗主的神功必定再上一重,五年之內可又上一重,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功力就再也不能與少宗主相提並論了,拍馬也趕不上。」   鍾公子得意地一笑說:「此事還請闞長老保密為好,不要讓我那兩個弟弟知道了咱們的訣竅,新月的身份,誰都不許說出去。得遇此人,天助我也。」   第二天一早,新月帶著三名女子仍然乘坐煉欲宗的封閉馬車離開莊園,在群山中緩緩行進。新月和燕飛艷並肩坐著,銀琴和白玉坐在對面,銀琴的琴就放在她身側,白玉的蕭則插在腰間,當然兩人此時已經穿上衣服。眾人都不說話,新月微閉雙目在養神,心中卻在不停思考。   看這兩人的名字,顯然不是本名,而是後來因為彈琴吹蕭的緣故另起的,據鍾公子說,兩人從小是被賣入教坊學藝,後來葉叢飛無意間到教坊,看見二人頗為中意,又從教坊將兩人買下,帶到品刀山莊侍奉自己,後來兩人也學了一點武藝,但武功平平,被煉欲宗抓來後,為免麻煩,封閉了武功。   想到這裡,新月睜開眼睛,對二人說:「我現在解開你們兩人的封閉穴位,你們轉過身。」兩人愣了一下,還是順從地轉身,新月在兩人後背上連點幾處,解開了穴位,然後說:「等到了金陵,我把你們送回品刀山莊,兩位意下如何?」   兩人詫異地看著新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還是銀琴先開口:「我們姐妹萬分感激先生的大恩大德,感謝先生救我們脫離苦海。」   白玉抬眼看著新月,沒有說話。   燕飛艷微笑著說:「公子是好心之人,能遇到公子,也是你們的運氣。」   新月也笑著說:「聽說普渡眾生堂發出英雄帖,天下英雄八月十五在品刀山莊聚會,我有意去品刀山莊見識一下,大家正好同路。」   銀琴再次稱謝,而白玉卻神色黯淡,不知何故。   新月在心中也在思考這個聚會,品刀山莊號稱武林第一山莊,莊中高手如雲,莊主葉叢飛二十年前就獲得天下第一刀的美譽,這二十年來不知多少使刀的高手要會會天下第一刀,但都一一敗落,品刀山莊的實力,比飄逸山莊、垂柳山莊強了十倍也不止,再加上品刀山莊和白道領袖普渡眾生堂交好百餘年,因此品刀山莊的人行走江湖,一般人都讓他三分。   自己將葉叢飛的寵姬送回,也算是個見面禮,借此能夠進入莊中,瞻仰一下天下第一刀的風采,再見一下領袖江湖數百年的普渡眾生堂弟子,最好能切磋一下內功修煉之法,那就不虛此行了。   那天遠遠看見普渡眾生堂弟子秦威揚,一現身就破了鍾公子的邪門法術,劍法、身法、內力,無一不是頂尖水準,尤其是那可怕的氣劍,一招就擊破骷髏,武功之高,內功之深,實在是平生僅見,以自己的武功,單就內力而論,也許能和他相提並論,甚至還能勝出一線,如果施展菊花寶典的功法,輕功也能勝出一籌,但如果兩人動手,恐怕自己支撐不了十招就要敗落。   動手過招,畢竟不是自己所長。   馬車行了一天,在一個客棧住下,第二天換了一輛馬車,繼續趕路,到下午,再次來到當塗縣城,進到城裡,銀琴忽然說:「新月先生,品刀山莊在當塗縣城內有一處買賣,也有一個宅院,您將我們送到那裡就行了,自然有人會接我們,不敢再麻煩先生相送。」新月想了一下,也行,當下揮手命馬車轉向。   不一會,來到一座僻靜的宅院,門口四名大漢坐在一邊喝茶,見馬車來到,馬上迎上去。   新月下車,後面銀琴和白玉抱著琴拿著蕭跟著下來,銀琴喊了一聲:「莊大哥,我和白玉妹妹回來了。」   其中一名大漢愣了一下,馬上認出兩人,叫了一聲:「原來是兩位夫人回來了,正好,莊主就在裡面,剛從金陵來沒有一個時辰,我去通報一聲。」   新月看看銀琴,又看看白玉,銀琴的臉上欣喜之色表露無遺,但白玉卻神色緊張,毫無歡愉之情,真是奇怪。   不一會,宅院的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三個人,為首一人年紀在四十至五十之間,身材清瘦,一身銀衣,神色嚴峻,身後跟著的兩人中,一人三十多歲,身材極其高大威猛,濃眉大眼,懷裡抱著一柄七尺長刀,刀柄就有四尺長,另一人年紀在二十多歲,看身材眉眼與正中的一人有些相像,看來應當是父子。   銀琴見到來人,不禁叫了一聲:「老爺……」就再也說不下去,兩行晶瑩的淚珠已經滾落在地。白玉也跟著低低地叫了一聲:「老爺,我們回來了。」   新月一看,中間之人定是品刀山莊莊主,天下第一刀葉叢飛無疑,他連忙抱拳在胸,剛要開口,葉叢飛先開口了。   「你們兩個賤人,居然還活著,還有臉回來,我品刀山莊三百年的聲譽,我葉叢飛在江湖三十年的臉面,都被你們兩個丟盡了,沒想到你們兩個賤人還苟且偷生活在世上,想讓天下英雄繼續恥笑我嗎?」葉叢飛聲色俱厲,面色鐵青,氣的兩手都在發抖。   新月的口已經張口,就要說話,被葉叢飛搶在前面,他聽到葉叢飛的這番話,簡直目瞪口呆,一張口擺成個「哦」的姿勢半天回不過來。   銀琴和白玉聽到這話,臉色大變,霎時間慘白無血色,都愣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新月的心裡急劇翻騰,一時也傻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腦子裡還在想,這葉莊主是武林頂尖人物,天下聞名,怎麼如此行事,自己沒有本事保護自己的女人,讓別人搶走,又沒有本事搶回來,結果讓自己的女人受盡折磨侮辱,現在我把她們送回來,怎麼能不說一個謝字,反而怪罪女人丟了他的臉,不提自己的無能?   葉叢飛看銀琴和白玉都站在那裡不動,又厲聲喝到:「賤人,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要在外人面前丟我的臉?還不進去。」   銀琴的嘴唇急劇地哆嗦,忽然間她高叫一聲:「老爺,我對不起你。」她突然將懷裡的銀琴一橫,向自己的脖子上一劃,銀琴的尖銳處立刻劃開她細嫩雪白的頸項,鮮血狂噴,飛濺出一丈多遠,她的身子在微風中顫慄,一時沒有倒下。   這個突然的動作,終於將傻愣的新月驚醒,他上前一步,扶住銀琴的身體,一看她的傷口,頓時心中一涼,這樣的傷勢,任你是如何的神通也無法醫治了,沒想到銀琴的性子如此剛烈,而她懷裡的琴如此鋒利。   他一轉頭,看見白玉顫抖的手在腰間緩緩抽出玉簫,才抽了一半,整個身子都在劇烈顫抖。   死了一個可不能再死第二個,新月身形一晃搶到白玉身邊,伸手將她的玉簫搶在手裡,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交給了身後的燕飛艷說:「你幫我看著她,不許她死。」   此時的新月回過神來,簡直是氣得五臟冒火,七竅生煙,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色藝具佳,百鳥朝鳳彈得這麼好,自己連小手都沒有摸一下,更別說睡了,送到這裡,一個愣神,竟然被逼死了。   你嫌髒,嫌賤,不要,你葉叢飛就應該好好說,你不要我要,我不嫌,我留著養在身邊,那是人生一大快事,修煉路途上一件艷事。   可是,現在竟然死了!   自己連一個謝字都沒聽到。   就算你葉叢飛是天下第一刀,品刀山莊是武林第一山莊,也得給我一個交待。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八章 賠償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02   新月勃然大怒,手拿玉簫指著葉叢飛高聲說:「葉莊主,這兩個女子是我醫好了別人的病,別人送給我的謝禮,充抵醫藥費,我好心帶她兩個來見你一面,你怎麼就將我的女人逼死了一個?這個帳,怎麼算?」   他這麼一說,葉叢飛就是一愣,連燕飛艷和白玉都愣了一下,燕飛艷馬上明白新月的心意,連忙拉著白玉後退了幾步。   葉叢飛看著新月冷冷地道:「你是何人?」   「我叫新月,行醫為生,浪跡江湖,也是這兩個女子的主人,這兩個女人是別人送給我做醫資,跟了我才幾天,就被你今天逼死一個,你要如何賠償?」新月毫不客氣地說。   「這兩個女人是我身邊的侍妾,幾個月前被魔門煉欲宗掠去,如今被先生帶回,老夫在此謝了,此二人本就是我的女人,賠償之說從何說起?」葉叢飛冷靜地說。   新月冷笑一聲說:「葉莊主是江湖名人,當要明白江湖道理,我不知什麼魔門你門,也不知什麼鍾什麼鼎,只知道此二女是我治病救人得來,非偷非搶,光明正大,就是我的女人,你的女人,為何不在你的身邊,為何是別人抵給我?就算當初是你的,你無能被別人搶去,只管去向搶你的人要,再去搶回,與我無關。   現在這兩人是我的,正大光明得來,被你羞辱搶白,含恨而死,焉能不賠?聞名天下的品刀山莊就是如此無理的嗎?」   葉叢飛身後年輕之人一步上前,高喝一聲:「你是何人,膽子不小,敢在品刀山莊門前撒野。」   葉叢飛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老三,回來。」年輕人馬上退了回去。   葉叢飛繼續說:「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如何賠?」   新月想了一下說:「自然是再賠一個女人,年齡比銀琴只能小不能大,身材容貌相當就行,至於琴藝,也要相當,略遜一些也行,我就吃點虧多花一兩年時間調教,不算過分吧。」   葉叢飛依然不怒,平靜地說:「我身邊沒有此等女子,要賠只有折成現銀。」   新月恨恨地說:「折成現銀,按現在的市價,這樣的女人,也得三五千兩銀子。」   「好,老三,去拿五千兩的銀票。」   年輕人吃驚地說:「爹,您老………」立刻被葉叢飛打斷說:「快去。」   年輕人恨恨看了一眼新月,轉身走進宅院。   不一會,他手裡拿著五張銀票走出大門,遞給葉叢飛,葉叢飛接過,看都沒看,只是將銀票一折,右手輕輕一抖,五張銀票如利劍般射向新月。   新月伸手接過銀票,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葉叢飛冷冷一笑:「沒事了吧,請,恕不遠送。」   新月看看銀票,通寶號的銀票,沒錯,沒有假,他又看看燕飛艷和白玉,再看看葉叢飛。   葉叢飛回身向其他兩人一擺手,三人走進宅院大門,不再理會新月他們。   新月撓了撓頭,再看著倒在地上的銀琴,不禁歎了口氣。   直到新月帶著兩人和銀琴的屍體離開很遠,宅院的門再次打開,幾個僕人出來清理血跡。院內,年輕人老三不解地問葉叢飛:「爹爹,你怎麼對那個郎中如此容忍,這麼客氣?我真想一拳打碎他的腦袋。」   葉叢飛搖了搖頭說:「三兒,新月是什麼人?」   「不知道」   「他師出何門?武功如何?有何目的?」   「不知道。」   「他的武功比你如何?」   年輕人回想了一下說:「我看此人並無武功,即使有,也一定稀鬆平常。」   葉叢飛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對這個新月一問三不知,就要動手,讓我說你什麼呢。我品刀山莊百餘年來的威名不是僥倖創出來的,那是多少先祖的心血、汗水、智慧甚至生命堆積而成,來之不易啊。   樹大招風,多少人想扳倒我品刀山莊,魔門三宗更是視我們為眼中釘,我們怎麼能不小心行事。   剛才我一時不冷靜,沒有注意到這個新月,當銀琴自殺,白玉抽蕭的時候,新月閃身過來奪過白玉的蕭,雖然只是邁出兩步,但我已經發現,這兩步是要繞過銀琴的身體,走一個弧線,身形之快,疾如閃電,就是我來做,也沒有這麼快,他如此年輕,怎麼會有如此身法,這樣的速度?」   年輕人愣了一下說:「他會有如此武功嗎?我怎麼看不出他有一點習武者的氣勢,他年紀輕輕,武功難道能趕上爹爹嗎?這根本不可能。」   葉叢飛「哼」了一聲說:「秦威揚二十歲時,武功已經超過我現在的成就,普渡眾生堂每二三十年就能出來這樣一個武功超凡的弟子,不知他們是怎樣練的,而且就只有一個弟子有此成就,這一直是武林的不解之謎,既然能有一個,就一定會有第二個。   秦威揚也是看不出習武者的氣勢,傳說秦威揚的內力已經由後天進入先天境界,返樸歸真,精、神、氣完全內斂,所以看不出習武者的精氣,這個新月當時身形一晃,嚇了我一跳,那種念由心生,身隨意動的感覺,讓我一下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現在仔細想來,這正是在秦威揚身上曾經有的感受。」   年輕人驚愕地看著父親:「爹爹,你是說新月的武功已經可以和秦大俠相提並論了?這怎麼可能?」   「你再想一下,有銀琴和白玉在,新月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品刀山莊的威名,不可能不知道我天下第一刀的威名,但他仍然如此囂張,必定是有備而來,有峙無恐,我就不能讓他的目的得逞,現在放過他,馬上查他的底,看他背後有什麼來頭,師門出生,和煉欲宗有什麼關係,瞭解清楚之後,再動手不遲。」   年輕人恍然大悟,點頭不已。   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了銀琴,做了標記,新月準備待自己以後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有了家業,再將她的遺體移到自己居住地的附近,現在只有暫時埋葬於此了。   白玉哭得死去活來,雙目紅腫,燕飛艷也陪在一旁面有戚色。新月神情蕭索地看著白玉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該如何是好。還去找葉叢飛的晦氣?已經師出無名,而且真要動起手來,自己還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品刀山莊實力雄厚,又和普渡眾生堂的秦威揚交好,自己人單勢孤,再去找事,十分不智。   好不容易將白玉勸得止住了哭,三人攜手,邁著沉重的腳步蜿蜒前行。   此時的新月,已經沒有了到品刀山莊,一睹天下英雄會盛況的念頭,葉叢飛這種行為,再想起刀劍雙絕的作為,使他一下對所謂天下英雄都失望了,不過,對普渡眾生堂和秦威揚這個人,他還是充滿好奇,很想見一見,切磋一下,也許普渡眾生堂也有洗髓湯一類的靈藥,才能每二十年造就一個習武的天才出現,實在應該去見識一下,否則以秦威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作風,以後不知何時能見到。   想來想去,新月決定還是先去金陵,見識一下普渡眾生堂的秦威揚,再作打算。   三人攜手,進入當塗縣城,找一個客棧住下,然後新月就帶著二女去裁縫店做衣服。燕飛艷的衣服已經夠了,而白玉只有身上穿的一套衣服,自然是要做兩套要輪換穿,最主要的是新月自己,幾天前在路口涼棚聽到藏花公子對自己的評價和奚落,使他對自己的穿著也有了新的認識,不能太隨意了,起碼得和身邊的兩個美人兒般配一點,不然到了金陵,被人家看成是拐賣人口的,那就更丟人了。   所以他準備把過去的衣服全丟掉,重新做新衣。現在他的腰包裡,不僅有在瀘州城的七百兩銀子,還有從葉叢飛手裡得的五千兩,包袱裡還藏了鍾公子臨行前給的一百兩黃金,可以說是腰包鼓脹,花起來也就大方了。   到了裁縫店,自然是最好的綢緞任意挑選,忙活了半天,各自訂好了衣服,白玉還挑了個好看的帽子,選了一件白紗遮臉,看起來面容朦朦朧朧,燕飛艷看了連聲叫好看,也選了一件白紗遮面。   新月明白白玉的心思,要去金陵,她是害怕被人當街認出,畢竟品刀山莊在金陵已經上百年的時間,金陵武林無人不知,認識她的人也很多。這樣也好,尤其是燕飛艷,一雙貓一般的眼睛,太媚,太勾人,用白紗遮住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在當塗住了三天,定做的衣服都完成了,新月將自己的新衣穿在身上,再配上他的濃眉大眼,倒也頗為英俊,燕飛艷拉著新月的手連聲叫好看,目光之中濃情蜜意令新月陶醉。   白玉仍然是羞羞答答的樣子,這些天來戚色不減,新月知她心中悲苦,盡量由著她,要燕飛艷好好照顧她,同時也有看著她的意思,以免她想不開。   一切準備就緒,新月又買了一輛馬車,雇了個馬車伕,三人坐著馬車向金陵進發。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四十九章 日月宗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271   這天傍晚,三人來到了江北的一個江邊小鎮,叫江都鎮,從這裡看大江已經遙遙相望,近在眼前,但要走到江邊還得一個多時辰,此時距離天黑只有一個多時辰了,新月決定還是在江都鎮住下,明日再過江。在鎮子上找了個最大的客棧,叫迎賓客棧,裡面有幾進院子,新月要了個最安靜的院子,這個院子也很大,東西廂房加起來就有八間,新月要了上房兩間,安頓下來。   距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新月帶著兩位美人兒準備出了客棧,在小鎮上溜躂,剛走到客棧門口,就看見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緩緩而來,停在客棧門前,馬車前面是四男四女都騎著馬,後面是五男兩女,簇擁著馬車。   看這些男女,都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穿著漂亮,男的英俊,女的俊俏,看起來很是順眼。馬車停下,一名女子馬上到馬車前撩起門簾,從車上下來一名女子,這女子白紗蒙面,看不清長相,但身材高挑挺拔,豐滿圓潤,走起路來婀娜多姿,穿一身杏黃衣裙,頭戴珍珠,看成色粒粒價值不菲。   這女子身後又下來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這些人一齊進了客棧,和新月他們察肩而過,新月心裡估計,這個杏黃衣的女子相貌應該差不了,只看她手下的這些女子,個個俏麗動人,她的容貌肯定在眾人之上。   出了客棧,上了大街,看小鎮倒還挺熱鬧,人來人往,其中不少是武林人物,背刀帶劍,粗胳膊大拳頭,看來都是來參加英雄會的。三人轉了一圈,畢竟是小鎮,也沒有什麼稀奇之物值得買,三人又回到客棧,還沒進房間,客棧的夥計就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說:「客官,客官,有一事要與客官商量,剛才有一夥客人,要將客官住的西院全部包下,想請客官換一個房間。」   新月聽了愣了一下,才要回答,燕飛艷先開口了:「是什麼人要我們換房?換到哪裡?」   夥計連忙回答:「就是你們剛出門時遇到的那一夥客人,現在其他別院都已滿了,只有請你們換到前面的大院。」   新月搖了搖頭說:「前院人多嘈雜,我們不換。」說著轉身就要進屋。   夥計連忙上前懇求地說:「客官,客官,那一夥人有些來頭,十分的厲害,若是不換,小的怕客官受他們的欺辱。」   燕飛艷笑道:「我們不去欺辱他們就罷了,他們倒要欺辱我們,你去告訴那夥人,叫他們來欺辱一下試試。」   夥計陪笑著說:「小姐,小的不是說笑,之前有幾個客官也是不願換房,已經被他們驚嚇了一番,出門再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新月堅定地說了一句:「我們不換,讓他們來找我們。」   話音未落,西廂房頭一間的門開了,裡面出來一男一女,逕直向新月走過來,女的模樣俏麗,果然是剛才出門時碰到的女子之一,她扭動著水蛇腰邊走邊笑著說:「讓我看看什麼人如此囂張,要欺辱我們。」很快來到新月面前。   白玉不覺拉住新月的衣袖小聲地說:「公子,不如我們就換了吧。」燕飛艷哈哈一笑說:「白玉妹妹,你過來,讓公子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那女子看看燕飛艷,又看看白玉,兩人都戴了白紗,看不出長相,她伸手就去撩白玉的面紗,手才伸到一半,已被新月一把抓住手腕,這一抓,就如同上了鋼鎖一般,任憑她如何掙扎,分毫動彈不得。   那男的一看,忽然抽劍在手,一劍斬向新月伸出的右臂,新月身形不動,探左手一抓,就將他的劍身抓在手裡,輕輕一扭,只聽「咯」地一聲,劍折為二,男的嚇了一跳,飛退一丈,面色驚恐。   新月左手一揚,斷劍擲出,就插在男子的兩腳之間,一尺長的斷劍完全沒入土中,男子頓時面色如土。   新月右手向前一送,女子被輕飄飄地送出,直撲進男子的懷中,兩人又後退五六步才站穩。   一招之間逼退兩人,那兩人同時驚呼一已,頓時東西廂房的所有房門都大開,衝出七八個男女,呈半圓形包圍住新月,但都在兩丈外站立,無一人敢上前,看來他們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燕飛艷將白玉拉到新月身後站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看熱鬧,還在白玉耳邊小聲說:「不必擔心,公子自能將他們打敗,你就看著吧。」   一間上房的門開了,一個女子白紗蒙面走了出來,她一身杏黃衣裙,腰懸佩劍,劍鞘上還飾著三顆明珠,身材凹凸有致。   新月知道,為首的終於出來了。   那女子來到新月面前,忽然將面紗一掀,露出一張鵝蛋形嬌媚的臉,大眼睛,鼻樑挺直,豐唇貝齒,異常動人。看年紀,在三十左右,正是女人最嬌艷的年齡。   女子看著新月,彷彿在看一個噴香的肉包子該如何下口,又彷彿是看一隻燒雞該先吃哪一塊。她笑顏如花,嫵媚動人地說:「這位先生好俊的身手,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一個人就敢欺負我們一群人。」一邊說著,她那高聳的雙峰還在微微的顫動,真是誘人。   新月淡淡一笑說:「有理不在聲高,厲害不在人多,我即有理又厲害,不欺負你們又欺負何人呢?」   女子嫵媚地一笑:「我就站在這裡,你怎麼不過來欺負我啊?」   新月搖晃著腦袋說:「好男不和女鬥,你一個女人家,好端端地站著,我新月不會主動欺負一個女子,江湖的規矩我現在也懂一些,誰拳頭硬聽誰的,你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能勝過我,我二話不說,馬上給你騰出房間,勝不了我,那就只好委屈你們擠一擠了。」   女子不再說話,雙手緩緩提起,提至胸前,兩手掌間竟現出淡淡的清輝,彷彿月色的光華。   新月不禁訝然,竟是月華心法!日月宗的月華心法。   日月宗的日月心經與煉欲心經及無慾心經都有些不同,它分為日耀心法和月華心法兩種,共分十重,可以單練,也可以兩種同時修煉,就好像是丹鼎派的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一般,當然,同時修煉比單練要困難許多,也更容易走火入魔,但一旦練成,同時練的成就之大是單練無法比擬的。   看這女子的雙手徵兆,月華心法已經到了第六重,不低了,但在新月眼裡,這個實在算不了什麼。   新月也緩提雙掌,左手突然間一片赤紅,冒出騰騰的熱氣,右手同時變得一片雪白,寒氣絲絲散發,這一冷一熱兩種性質極端的氣團交錯而生,迅速混成一團,轉眼間形成一個小小的旋轉氣柱。   此時身在室外,新月不像上次在煉欲宗的山莊的廳堂裡那樣還要小心控制日月旋風,而是放手施展日月心經,高速旋轉的氣柱驟然擴張,竟變成一個直徑達三尺多,高達一丈多的巨大旋風,虛旋在新月的手掌之上。   一時間狂風呼嘯,飛砂走石,一隻手臂粗的木棒忽然飛來,一下捲入旋風之中,飛旋三圈,便化為無數碎片,從旋風中騰騰上升,直上天空,很快消失在四面八方。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旋風中心傳來的愈來愈強的吸力,身體不由自主地向旋風的方向倒,不由得驚駭萬分,連連倒退。   那女子呆呆地看著新月,以及他手掌上咆哮的旋風,口中喃喃自語:「左陽右陰,席捲天下,我終於看見了左陽右陰,席捲天下的景象,天下間果然有人能夠練成左陽右陰,席捲天下,日月宗先祖誠不欺我。」   在日月宗總堂的日月大廳中,北牆的正中有一幅巨大的壁畫,上面畫的就是日月宗先祖手托一個巨大旋風的景象,壁畫最上面是八個大字:左陽右陰,席捲天下。日月大廳是日月宗平時的議事大廳,所以日月宗上下弟子,人人都見過這幅畫,人人都知道左陽右陰,席捲天下的威名,這是日月心經的最高境界。   但數百年來,從未有那位弟子能夠練成左陽右陰,席捲天下的境界。   她忽然雙膝跪下,口中高叫:「前輩在上,受日月宗弟子單百合一拜。」   她這麼一跪,身後的那些男男女女頓時一起跪下,一時間院子裡跪倒了一大片。   新月呆了一下,看看掌中的旋風,又看看面前跪倒的一片人,忽然想起一句古話: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就是今天的景像嗎!   他緩緩收起旋風,心中卻是喜不自禁,將手一擺說:「各位請起,不必如此,有話起來說。」單百合還是磕了個頭才站起來,她身後的日月宗弟子也跟著起身,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單百合說:「剛才冒犯前輩,還請前輩多多原諒。」   新月擺著手說:「不要如此稱呼,我比你還小,如何當的前輩的稱呼,還是稱呼我新月的好。」   單百合口裡說不敢,不敢,但最後還是依著新月,稱新月為公子。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章 陰陽雙修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25   晚上,單百合帶著手下的弟子來請新月去喝酒賠罪,她讓新月單獨和自己在房間裡吃飯,說是有些私密之言請教,她的弟子則陪著燕飛艷和白玉在客棧的廳堂裡喝酒賠罪。   新月進到房間,桌子上酒菜已經擺好,試樣不多,但都很精緻,單百合請新月坐下然後說:「這些小菜都是弟子們借客棧的灶頭親手所做,以示對公子的敬意,請公子品嚐,看口味任何。」新月客氣了幾句,兩人開始吃喝起來。   單百合連敬了新月幾杯酒,然後說:「不知公子是我日月宗哪位高人所傳之人?」   新月回答道:「我本是郎中,漂泊江湖,四海為家,做一個人生的歷練,與貴宗並無關係,只是修練了貴宗流散在江湖上的日月心經罷了,所以在單夫人面前不敢當前輩。」   單百合嬌嗲地一笑說:「原來如此,妾身雖年長公子幾歲,但尚未婚嫁,公子稱我夫人可不妥當,若是公子不嫌棄,稱我姐姐如何。」   新月也笑了:「客隨主便,我就稱單姐姐好了。」   單百合簡直笑的花容亂顫:「好,好,姐姐就托大,再敬公子一杯。」   兩人又敘了一會閒話,新月忽然想起一事,就問她:「我聽說普渡眾生堂發出英雄帖,應當就是爭對貴門的,這裡離金陵這麼近,你們還敢大搖大擺的趕路,不怕被正道人士發現嗎?」   單百合嫣然一笑說:「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來打探消息,那些所謂白道人士自稱英雄,哪裡會想到我們就到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新月奇怪地問:「普渡眾生堂的英雄帖二三百年不曾出現,現在發出,究竟為了什麼?你們三宗又有什麼舉動了嗎?」   單百合收斂笑容說:「不瞞公子,幾年前煉欲宗在聖門廢墟中找到一本本門的典籍,叫玄陰真經,此物已經超出內功修煉的範疇,達到「術」的境界,一旦練成,厲害無比,煉欲宗得到此物,如獲至寶,暗自修煉了兩三年,已經有了小成。有了玄陰真經,煉欲宗的實力更加漲大,我們日月宗和無慾宗是相差更遠了。   但煉欲宗得到玄陰真經的事不知怎麼被普渡眾生堂的秦威揚得知,據說他還和煉欲宗宗主血戰了一場,勝負不知,之後秦威揚就發出了英雄帖,可見玄陰真經的厲害。」   說到修煉方面,新月又奇怪地問:「據我所知,現在日月宗的實力在聖門三宗裡只能排名第二,煉欲宗的實力已經遠遠在你們之上,這就奇怪了,因為貴宗擅長的是陰陽雙修,據我的觀察,陰陽雙修的方法比一般的單獨修煉,速度總要快一些,因此貴宗的實力應當最強才對。」   說到這件事,單百合不禁歎了一口氣說:「不瞞公子,我們日月宗為此事苦思數十年,但沒有任何結果。百年之前,日月宗在聖門三宗中實力一直是據第一的,但就在近百年來,我們對於日月心經功法的修煉不知出現什麼問題,有了偏差,所以實力江河日下,大不如前。」   新月「哦」了一聲說:「不知這偏差有何表象?」   單百合皺了一下眉頭說:「近百年來,我宗弟子在陰陽雙修的時候,總是出現陰盛陽衰的現象,女弟子功力增長得快,男弟子功力增長得慢,幾年下來,雙修的伴侶不得不分開,重新組合,大大影響了修煉的進程。」   雙修之法,對配對的男女相互的天資性情等等要求頗高,一般來說,男女二人雙修,如果一方天資卓越,功力進步的快,則繼續雙修下去,功力高的一方在雙修中的受益就少,進展速度會被天資低的一方拖慢,這當然會引起功力高的人不滿,兩人的雙修往往就難以繼續進行,功力高的人一旦見到更合適的雙修對象,會棄舊迎新。   新月想了一下說:「是因為弟子們天資的差異嗎?」   單百合搖頭:「不是,我們日月宗有一套完整的鑒定弟子天資的方法,用於選定雙修的人選,從日月宗成立以來沿用至今,沒有錯的。現在宗內不僅宗主是女子,五大長老四名是女子,始終沒有出類拔萃的男弟子冒出來,男弟子功力進步慢,反過來又影響了女弟子的進步,所以時至今日,日月宗實力大不如前。   姐姐作為長老之一,對此事也是煞費苦心,但始終沒有結果。」   新月心想,這就奇怪了,在雲霧山上,莫知秋師兄也是在雙修,沒有出現兩人的進步不同的現象啊,他雙修的方法很多都是參考日月心經裡面的記載,這是怎麼回事呢?   不過自己修煉日月心經時沒有採用雙修,而是自己單獨練的,對於雙修的滋味究竟如何,只是聽莫師兄口述,沒有身體力行,因此還是不清楚的。   他突然問:「我看你剛才施展的月華心法好像已經有了六重火候,不知你的日耀心法練到第幾重?」   單百合面有愧色地說:「姐姐的日耀心法只練到第三重,實在慚愧,哪裡比得了公子年紀輕輕,就將日耀月華都練到十重境界,開創我日月宗從未有過之奇跡,羨煞姐姐了。」   「對了,會不會是因為你們將月華心法和日耀心法分開修煉的緣故?如果一起修煉,結果如何,有人試過嗎?」   單百合搖搖頭說:「日月宗裡也有弟子是兩種同時修煉的,結果也一樣,仍然是陰盛陽衰,令人費解。公子能想出是什麼原因嗎?」   新月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雙修過,對此事恐怕愛莫能助。」   單百合一下把眼睛睜得老大:「什麼?公子只是獨自修煉,就將日月心經練到最高境界!姐姐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這樣,我與公子雙修一下,讓公子看看哪裡不對如何?」   雙修之法有兩種,一是男女之間以交合的姿勢來修煉,另一種方法是男女對面相坐,雙手相握,通過掌心傳遞內力,這兩種方法,就效果而言,當然是第一種對練功益處大,第二種方法一般是在男女雙方切磋功法時使用,這樣隨時可以進行,也不必脫衣服。   新月沉吟一下,心想這樣也好,自己也認識一下雙修之法究竟是如何玄妙。   見新月答應,單百合不禁欣喜異常,一下坐到了新月身邊,頓時一陣香風襲來,她那顫動的雙峰看得新月心驚肉跳,這個女人,簡直就像一個熟透的水果,令人垂涎,恨不能上前咬一口。   新月不禁有些尷尬,稍微向後諾了一下身子,單百合已經伸出雪白細膩的雙手,將它舉在新月面前,她的雙手十指修長,骨肉勻稱,指甲紅潤,十分得漂亮,握在手裡柔軟光滑,自有一種銷魂的滋味在心頭。   新月收斂心神,抵擋眼前的誘惑,開始緩緩運功。他雖然沒有試過陰陽雙修,但方法是知道的,與獨自修煉也沒有太大的區別,無非是運功線路稍有變化,男女二人的運功合為一體,不要中斷就行了,當然,新月要放緩自己的內力,以免單百合的經脈承受不了過強的內力。   兩人行功一周,互相對對方的功力已經大致瞭解,單百合簡直驚駭異常,她根本探察不到新月的內力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只感覺他的內力如長江大河般無窮無盡,相形之下,自己的內力就是涓涓溪流,兩相交匯,她甚至感覺恐懼,生怕新月運功時稍一控制不當,就能一下摧毀自己的經脈。   不過,如果和這樣的人雙修,哪怕雙修一年,自己的受益至少相當於和其他人雙修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   由於兩人功力相差太遠,行功運氣幾乎完全由新月主導,單百合只是被動地接受,新月行功的速度極快,小半個時辰已經運功上百個周天,而單百合平時修煉,這個時間只能行功幾個周天,速度相差了幾十倍。   單百合終於見識了什麼叫絕世高手的內力。   新月緩緩收功說:「這麼修煉一次,我發現你的練功方式並無不妥之處,看來這陰盛陽衰的問題一時之間是難以找出解決之道。」   單百合噴火誘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新月身上,她含笑著說:「能與公子雙修一次,已經使姐姐受益良多,多謝公子,公子既然有如此成就,為何不再尋一人雙修呢,那樣豈不是成就更大。」   新月又稍微向後挪了一下身體,單百合前傾的身體恰好露出一片賽雪的豐肌,以及動人的乳溝,弄得新月渾身燥熱,心動不已,他強忍著誘惑說:「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雙修雖然練功速度快而穩妥,但一方很容易受制於雙修的伴侶的另一方,一旦有一人出事,另一人重新尋找伴侶非常麻煩,更何況,尋找一名合適的雙修伴侶也是非常困難之事。」   單百合點頭:「不錯,像公子這樣天賦奇高,內功絕頂的奇才,要找一位合適的雙修伴侶真是很難。我日月宗近百年來的弟子都沒有一個可配公子雙修的。」   新月謙虛了一下,馬上又說:「好了,今天就到此吧,我也要早點回去休息。單百合無奈,戀戀不捨地將新月送出房門。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一章 中伏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3317   新月回到自己房間,燕飛艷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了,三人每次的住宿都是新月和燕飛艷一屋,白玉單獨一屋。新月進了屋,一把將燕飛艷緊摟在懷中,雙手一下就伸進她的衣服裡,撫摸著她柔軟光滑的身體。剛才在單百合那裡,單百合誘人的身體弄得他心猿意馬,早已忍耐不住,所以才匆忙告辭,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燕飛艷還是第一次看見新月如此猴急,自然是順著他的意思,兩人一番柔情蜜意,翻雲覆雨,完事之後,燕飛艷忽然對新月說:「公子,你仔細聽,白玉姑娘又在隔壁哭了。」   新月一愣,仔細聽了一下,果然聽見隔壁白玉有輕微的哭泣聲,他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她命苦,相依為命的銀琴性子那麼烈,先去了,只留下她一人,在這個世上舉目無親。」   燕飛艷猶豫了一下說:「其實她這般孤苦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你。」   新月奇怪地說:「我怎麼了,並沒有虧待她啊。」   燕飛艷笑著說:「我剛才過去和她聊了一會,她說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不配侍侯公子,我一聽就明白了她的心意,根子還在公子你身上啊。」   新月越發奇怪:「根子怎麼在我身上呢?」   燕飛艷「嘻嘻」一笑說:「公子,你肯定不是出生大戶人家,所以不知這其中的人情世故。我以前生在官宦之家做妾,自然懂得這些事,但數百年在古墓中修煉,人間的人情世故都忘了,跟著公子後,慢慢將過去的事想起來一些   自白玉跟著公子之後,這些天來,每天都是我與公子同房,白玉單住。這就好比是在大戶人家,老爺娶了幾房夫人,每天只與其中一房夫人同住,對其他的夫人碰都不碰,豈不是太冷落了其他人,我就是因此遭大婦嫉恨,不得不含恨陪葬的。   白玉是公子的女人,這個世上她除了跟著公子,已經無路可走,不管她是何種身份。公子對她遠不如對我親熱,在白玉心中想來,公子一定是嫌棄她的過去,心中自然孤苦。」   新月一下明白了,原來如此,他問:「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燕飛艷柔聲說:「我去將她喊過來,晚上我們兩個一起陪著公子,不就行了。」   新月愣了一下,忽然愣頭愣腦地說了一句:「這床同時睡三個人,是不是有點擠啊。」   燕飛艷抱起新月的脖子笑著說:「擠一擠熱鬧嘛,我這就去喊她。」   看著燕飛艷出門,新月坐在床邊搓著手,對於白玉的到來,對於同時和兩個女子睡覺,心中不禁憧憬起來,不知那是何種的滋味。   這種滋味如何,屬個人隱私,顯然不宜公之於眾,以免侵犯他人名譽權,隱私權,吃了官司,不是鬧著玩的。   第二天,天光大亮,新月故意不起床,只是讓燕飛艷起來,交代她如果日月宗的人來訪,就說公子昨夜累了,到現在還酣睡未醒,不許他人打擾。   其實新月心中想的是,不要和這些日月宗的人來往過密,尤其是在金陵附近,又逢白道人物大匯聚,一旦日月宗這些人的行藏被發現,會使人誤以為自己也是日月宗的人,畢竟自己帶著燕飛艷和白玉,和人比劃一下武功,點到為止還行,真要和人拚命,看秦威揚的絕世武功,自己必定不敵,逃走沒問題,但她二人怎麼辦?   尤其是那個單百合,當真是如同一個熟透的水蜜桃,風情萬種,丰韻誘人,以新月的定力都感覺有些抵擋不住,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終於,單百合留下一封書信,帶著弟子們走了,新月這才起床,和白玉及燕飛艷吃完早飯,估計日月宗的人走了已經有半個時辰,才帶著兩女趕著馬車上路。   再說單百合,帶著弟子向江邊渡口走,才走出五里多路,繞過一片樹林,遇上一個麻煩事,馬車的車軸壞了,只好下車修理,誰知趕車的是個新手,對於修煉一竅不通,足足忙活了半個時辰,才將車軸修好,少不了挨了幾頓臭罵。   單百合心中也連聲叫晦氣,遇上這種事,今天早上為了等新月,本來出發的就晚,如此一來,渡過江後,天黑之前是進不了城了。   她想不到的是,就是這車軸損壞的事,救了她一條性命。   修好車軸走了不到半里地,前面繞過一個小土坡,殺機咋起。   兩邊的矮林和將近一人高的荒草中,驟然射出密集的暗器,日月宗的人促不及防,頓時有將近一半的人被暗器射中,慘叫聲不絕於耳。單百合坐在車中,車的四壁都襯有薄鐵板,倒不怕暗器的攻擊。   一波暗器攻擊之後,不等日月宗的人有所反應,從道路兩側的土坡矮林中衝出幾十人,凶狠地撲過來,一下將日月宗的人團體包圍,等單百合從馬車上下來,首先看到的是大道上擋在前面的幾個人,幾乎都認識,有刀劍雙絕武夢花和烏風草,品刀山莊三公子惡夢刀葉帝,藏花公子闞聞天,江南第一殺手一劍穿心宋清城,還有一個不認識,但從他身穿的藍色道袍,右胸前繡的一個小小的金色八卦圖形看,一定是魔門對頭之一的蜀山派。   單百合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自己的行藏洩漏,中了埋伏?這些人中,多數人即使單獨來到自己面前,自己要接下都十分吃力,更何況這麼多高手一齊到了,看來今天凶多吉少。   武夢花手裡把玩著小小的彎刀,面如寒霜,口氣冷如冰:「單長老,是束手就擒,還是要垂死掙扎一下?」   單百合還沒說話,和她一起下車的一名男子高聲厲喝:「要我們投降,做夢去吧。」說著抽出腰間佩劍。   惡夢刀葉帝手一揮,幾十名手下從兩側衝上來,人吶喊一聲,揮刀舞劍殺向日月宗弟子,雙方立刻廝殺在一起,鮮血很快染紅了大地。   新月他們趕著馬車不慌不忙地行走在大道之上,沒走出多遠,忽然聽到路邊土坡那邊傳來兵器交擊的碰撞聲,他心中暗想,這些日月宗的人,又不知在欺負誰了,動輒惹事,難怪被稱為魔門,行事太囂張,他連忙催促車伕加快速度,向前趕,還是嫌不夠快,就對燕飛艷和白玉說:「我先到前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隨後趕過來。」   他身形一出馬車,一個起落,已經到了土坡頂,頂上站著兩個人,剛要開口詢問,新月已經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下了山坡,重新上了大道。   只見大道上及兩旁到處是屍體,將近一半是日月宗弟子的屍體,其他的屍體都是清一色的灰衣,胸前繡著一柄白色的小刀,顯然是品刀山莊的人。道邊不遠處,兩個人在激鬥,一個是單百合,此時的她已經狼狽不堪,杏黃衣服被劃破了幾處,露出些許春光,頭髮蓬亂,滿身血跡,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正在苦苦掙扎。   另一人正是刀劍雙絕中的追日電劍烏風草,他手中的一柄劍使的寒光閃閃,劍影重重,威風八面,將單百合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新月看出,他是想活捉單百合,否則單百合早就沒命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人在一邊指指點點,品頭論足,有認識的武夢花,藏花公子,葉叢飛的一個兒子。   見此情景,新月低低地喝了一聲:「住手。」這一嗓子聲音並不大,但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感覺聲音彷彿就在耳邊說的一般,不禁吃了一驚,烏風草虛晃一劍,退回己方,看著新月不語。   單百合一看新月來了,簡直如同見到救星一般,立刻退向新月身邊,口裡叫著:「公子,你可來了,再晚一點姐姐就沒命了。」一邊說著,一邊跑到新月身邊拉著新月的衣袖喘息不已,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氣,汗水和血水混在臉上,完全沒有了昨夜的風韻。   見此情景,武夢花不禁皺了皺眉頭,但沒說話。他不說,烏風草也不說話,一劍穿心宋清城見他二人不說話,心中奇怪,這不是他倆人的風格呀,他也不作聲。   還是品刀山莊三公子惡夢刀葉帝說話了,這裡他的武功輩分雖不是最高,但除了這幾個高手之外,其他都是他的手下,此地快到金陵,他也算是半個主人,自然要出來說話了。   他仔細打量著新月,這個傢伙不就是因為銀琴和白玉那兩個女人的事詐去品刀山莊五千兩銀子嗎?沒想到在這裡碰見,現在高手聚集,正好看看他的斤兩。   他冷冷地說:「新月先生,想不到我們又在此地碰面,你難道又想為魔門的女人出頭?真是處處風流啊,你和魔門究竟有何關係?」   新月看看場中形勢,都是高手啊,他不禁小心起來:「在下與魔門並無關係,不過是治好了一個魔門中人的傷,至於這位單姐姐,只是江湖偶遇,交個朋友,諸位這些大男人合力欺負一個女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葉帝身後一人忽然上前一步說:「魔門之人,凶殘暴虐,殺人如麻,人人可誅之,無需分男女,更可不擇手段。」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二章 第二次埋伏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5966   說話之人身高臂長,最顯著的特徵就是一蓬濃密的落腮鬍子,又黑又硬,身背一柄長柄大斧,說話的聲音翁聲翁氣。   新月聽到這話就一肚子的反感,這些所謂正道中人,上來先給別人扣上十惡不赦的罪名,然後就可以憑著武力任意妄為,所做之事處處以俠義自居,前些天第一次遇到刀劍雙絕之時,這兩個傢伙不就是這麼個說話的口氣嗎。   想到這裡,新月沒好氣地說:「江湖常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俠義之舉,這麼多人圍攻一名女子,實在是卑鄙無恥,我既然見到如此卑鄙無恥之事,焉能不管;江湖又言,為朋友兩肋插刀也是俠義所為,單百合是我新交的朋友,為了這個朋友,在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為了維護江湖俠義,為了伸張武林正義,這件事,我只好管了,否則豈不是欺軟怕硬,持強凌弱之輩,與你們這些無恥之人同類了。」   惡夢刀葉帝一聽這話,氣得頓時暴跳如雷,用手指著新月,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馬車粼粼,燕飛艷帶著白玉從馬車上下來,來到新月身後。   那個胸前繡著八卦圖案的蜀山派弟子看見燕飛艷,眼睛一亮,緊緊盯著燕飛艷不放。   一劍穿心宋清城絲毫不怒,上前一步「呵呵」一笑說:「這位公子,此言差亦,我等可沒有圍攻這位單姑娘,是烏大俠一人獨戰單姑娘的,這個事實大家都看到了。」   新月「嘿嘿」一陣冷笑:「武大俠的飛刀可不是等烏大俠退下之後才發射的,這個在下早已領教。」   他這麼一說,武夢花的老臉頓時一紅,那日等於是他和烏風草兩人合戰新月,一個長劍折斷,一個飛刀被收,兩個江湖前輩合戰一名無名晚輩,這個名聲傳揚出去,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   宋清城聽到新月的話,卻是暗暗心驚,聽這話音,刀劍雙絕竟然聯手和眼前的年輕人交過手,看來還沒有取勝,尤其是武夢花的飛刀技,號稱暗器天下第一,例不虛發,居然在此人面前失手了?難怪此人來了之後,他倆人一言不發。   背斧之人忽然上前一步對葉帝說:「三公子,屬下願與這狂妄之人一戰,請公子答允。」   葉帝一點頭:「商勇,多加小心。」商勇抽出大斧,應了一聲,大步走向新月,相距兩丈站定,持斧高叫:「我商勇是品刀山莊十大虎將之一,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新月看了看他,只說出四個在:「郎中新月。」   商勇雙手一舉重達七十二斤的大斧,狂吼一聲,就要上前,只見人影一閃,商勇龐大的身軀如同石子般飛出去,直飛出兩丈多遠,落在地上又「騰騰」倒退十餘步才勉強站住。   只聽「嗖」地一聲,大斧呼嘯飛向商勇,就插在身側,整個斧頭都沉入土裡。   葉帝大驚,連忙問:「商勇,怎麼樣?」商勇略一檢視,馬上回答:「沒事,三公子。」剛才受到新月的一擊力量雖大,但力道十分柔和,看來對方只是將他拋出,並不想傷他,已經是手下留情。   宋清城對剛才發生的事勉強看清楚,新月的速度太快了,劈手奪過商勇的大斧,再將他擲出,這個過程快得商勇不及任何反應,這個速度簡直驚世駭俗,難以置信。   這一手使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衡量,如果剛才自己是商勇,能接下新月的這一次突擊嗎?   這一想之後,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懼色。眾人相互注視,都看到了他人心之所思。   葉帝衝著新月拱了拱手:「先生武功蓋世,我等佩服,甘拜下風,就此告辭。」   一會功夫,人走得乾乾淨淨。   單百合仍然一臉的驚魂未定,拉住新月的手不住道謝。新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說:「單姐姐,我昨日就說讓你當心洩漏行藏,今日果然應驗,以後你還是要多加小心啊,不知傷在哪裡?」   單百合擺擺手說:「我的傷不礙事,只有一處皮肉傷,這些血都是品刀山莊那些人的。只可憐我的弟子們,死得好慘。」   出了這樣的事,新月只好將單百合再送回鎮上,包紮傷口,又僱人來收斂屍體火化,忙忙碌碌一天的時間,總算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但今天是無法趕路了,只好在小鎮上再多住一天。單百合晚上來向新月他們告了個別,連夜離去,新月也沒有挽留。   就在這天夜裡,葉帝帶著眾人騎快馬趕回品刀山莊,他先讓眾人歇息吃飯,自己帶著商勇進後院面見父親葉叢飛,將白天和新月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述給葉叢飛聽。   葉叢飛倒背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一聲不響地聽完葉帝的話,緊鎖的眉頭皺紋更加的深,半晌之後,他轉過身來,看著商勇,逼人的目光使商勇不覺垂下眼簾。   沒有人說話,房間裡的空氣彷彿有些沉重,窒息,令人壓抑。   葉叢飛終於打破了沉默:「小武怎麼說?」   「武大俠認為新月的速度已經超過了秦威揚,之前他和烏大俠在瀘州城外和新月交過一次手,新月施展了少林金剛手絕技,武大俠評價他的金剛手功力超過少林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   葉叢飛雙眉一挑「哦」了一聲說:「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以金剛手功夫稱雄江湖,他難道和少林有關係?」   「據武大俠說,當時新月否認與少林有關,只說自己是個遊方郎中,無門無派,我這些天派人調查了新月的出生,發現他來歷不明,第一次現身江湖是在瀘州城,治好了瀘州知府的千金小姐周黛雲多年的頑疾,在瀘州杏林名聲大震。」   葉叢飛再次沉思起來,然後自言自語地說:「如此說來,他確實不是出身什麼名門大派了。」   早上,總是白玉第一個起床,等新月和燕飛艷起床時,熱水、早飯、等等都已經準備好,白玉還站在一邊給新月遞毛巾,第一次的時候,新月還有點不習慣,看著白玉溫順嬌人的樣子,心中不忍她如此,但現在已經坦然接受,心裡對她的疼愛加深了很多。   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白玉猶猶豫豫地對新月說:「公子,我們今天還要去金陵嗎?」   新月點頭說:「怎麼,有什麼事嗎?」   白玉低著頭小聲說:「葉叢飛這個人心胸不是那麼寬廣的,公子兩次挫了他的風頭,恐怕他會對公子做出不利的舉動。」   新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燕飛艷笑著說:「公子的武功你也看到了,就是品刀山莊葉叢飛親自出馬,在公子面前也討不了好,你就放心吧。」   白玉抬頭看看新月,沒有再說話,但眼神中含著憂鬱。   大路之上,清風徐徐,柳枝搖曳,一輛黑蓬馬車緩緩前進,新月親自趕著車,他把車伕打發回家了,自己坐在車前,一邊趕車,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車裡的燕飛艷以及白玉聊著天。   轉過昨天遇見單百合的那個土坡,忽然新月心生警兆,一下將車停下。   這裡太安靜了,夏蟲不鳴,鳥兒不叫,難道又有埋伏?   新月凝神細聽,果然,前方不遠處的草中有呼吸聲,他低聲喝道:「草裡樹林裡的人,滾出來。」   前方道路上,一人緩緩轉出來,一身銀衣,背上背著一柄長刀,面色威嚴,正是天下第一刀葉叢飛。   他雙手拍了拍說:「新月先生果然是高人,一下就看出了弟兄們的行徑,這裡有幾位朋友仰慕新月先生的威名,特地在此等候,會一會先生。」說著向後一招手,從兩邊的樹林裡魚慣走出幾人。   看著走出來的人,新月的心不禁收緊了,目光如刃,死盯著葉叢飛。   葉叢飛一聲長笑說:「這位武夢花武大俠,烏風草烏大俠,刀劍雙俠,我江南俠義道聞名遐爾,新月先生想來並不陌生,小兒葉帝,江湖上有個綽號惡夢刀,也不是第一次見,還有幾位,先生也許還沒見過,我就給先生一一介紹。   這位是號稱武林第一人,普渡眾生堂當代弟子,飛天電劍秦威揚秦大俠,先生即使沒見過也一定聽說過秦大俠的威名。   這位是江南第一殺手一劍穿心宋清城,先生已經見過,宋大俠可是專殺邪惡奸佞之徒。   這位是少林寺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大師對先生的金剛手絕技是一定要親眼目睹的。   這位是川內蜀山派五大長老之一的無憂道長,他是有要事和先生探討的。   這位是大雷音寺降龍尊者金時雨大師,金大師也想會你,你一定想不到。   這位是江湖七公子之一的藏花公子闞聞天,以及牡丹、白菊、芍葯、紅梅這從不離身的江湖四美,闞公子很想見識先生的絕世武功,先生想來一定要讓闞公子開開眼界的。   這位是峨嵋派掌門漫天飛雪冷凌冷道長,冷道長的漫天飛雪劍威震江湖二十年,我是一向非常欽佩的。   這位是艷名四方的萬花宮宮主,江湖上號稱風花血夜震九州的萬梨花萬宮主。   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名宿,想來見一見先生的絕世武功,先生想來一定十分榮幸,哈哈哈哈!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三章 無憂道長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6256   新月緩緩下車,一步一步走向前,目光冰冷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最後將目光停在葉叢飛的臉上說:「不敢當,不敢當,在下一個無名晚輩,怎當得起諸位江湖頂尖人物的如此看重,諸位在此擋住在下的道路,有何用意?」   少林寺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當先站出說:「貧僧驚聞先生將我少林金剛掌練到金剛手的最高境界,特來向先生印證此事,望先生賜教。」說話間,他的雙手已經放射出淡淡的金光。   在少林寺中,其他僧人一般少則修煉七十二藝中的兩三項,多則修煉七八項,甚至十幾項,但很少有人能將某一絕技練至頂峰。靜一大師癡迷武學,只是專一修煉金剛掌,希望能將這一絕技練至最高境界,按照現在的進展,再有十年左右的時間,可以完全練成金剛手,現在忽然聽說有個年輕人已經將金剛掌練到最高境界,頓時心癢難耐,一定要來印證一番。   新月微微冷笑說:「大師前來擋路,就是為此目的,別無他途?」   靜一點頭:「不錯,數百年來,少林寺中在金剛掌上的成就,貧僧可稱第二,忽聞先生成就驚人,貧僧無論如何都要來親眼目睹一下,才能相信確有此事。除此之外,貧僧無意為難先生,但請放心。」   新月說了聲:「好,請大師賜教。」說著,雙手平舉胸前,頓時燦燦金光自雙手放射而出,就從金光的表現來看,兩人的功力高下一看便知。   靜一的雙眼放出驚異的光芒,說了聲:「好,接掌。」雙掌齊發,擊向新月。   新月凝立不動,雙掌推出,四隻金色的手掌相擊,發出「彭」地一聲,頓時勁氣四溢,塵土飛揚。   靜一連退五六步,化去相擊的反震之力,剛才的一擊,他就覺得彷彿擊在銅牆鐵壁上一般難以撼動對方。   再看新月,原地不動,神色不變,只是身體微晃,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靜一雙手合十說了聲:「阿彌托佛,先生練的果然是正宗的金剛手神功,貧僧佩服,佩服,冒昧問一句,不知先生用了何種神法妙計,如此年輕就能將金剛手練成。」   新月平靜地說:「金剛手神功,歸根結底是要靠內力的深厚為基礎,內力夠了,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費力,內力不夠,強行修煉,不僅進展緩慢,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邁入歧途。」   靜一點頭說:「不錯,先生的想法與貧僧不謀而合,貧僧還有一事,想和新月切磋討論一下。」   「好,大師請講。」   靜一忽然開始捲起僧袍的袖子,先將左臂的袖子一直挽到接近肩膀的地方,然後開始挽右臂的袖子。   他的這一舉動弄的大家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大師葫蘆裡想賣什麼藥。   靜一將雙袖挽好,忽然長吸一口氣,內力至丹田升起,只見他的雙掌再次冒出淡淡的金光,但這一次,金光不再局限與雙手,而是向上蔓延,很快他的雙臂也冒出金光,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這金光以雙手處最強烈,依次順著手臂減弱,到肩膀處,已經看不見金光了。   靜一緩緩收功,然後對新月說:「貧僧想來,這金剛掌可以練到金剛手的境界,只要有足夠深厚的內力,未必不能再進一步,將雙臂,甚至全身都練得入雙手一般,這些年來,貧僧依此想法,修煉到今天雙臂處有些小成,還請先生點評一二。」   新月忽然「呵呵」笑了:「大師所想,與在下又是不謀而合,既然能練成金剛手,就能練成金剛臂,金剛腿,甚至金剛之身,為此在下也嘗試了一番,還請大師指教。」   說著,也不見新月有何動作,只見他忽然間整個頭臉都變成了金色,身體雖有衣服遮住,但也隱隱透出金光,不用脫衣也可知道,他全身都變成了金色。   靜一忽然間流出兩行熱淚,目光變得崇敬無比,嘴唇都哆嗦起來,半天才喃喃地說:「天哪,天哪,金剛不壞之體,難道這就是傳說近千年的金剛不壞之體,難道通過金剛手神功就可走到金剛不壞之體的境界嗎?」   新月散去神功,向靜一抱了抱拳說:「是否就是金剛不壞之體,在下並不敢妄斷,還請大師指教。」   靜一連忙說:「哪裡敢指教,新月先生以後若是有空,請到少林寺一敘,貧僧代表少林恭候先生大駕光臨,今日貧僧已經無事了,還請先生自己多加小心。」說完後退幾步,站到一邊。   新月點頭,對他所說「小心」二字已經領會。   這時,身穿八卦道袍的蜀山派長老無憂道長站了出來。無憂道長年約四十,身材瘦高,白面長鬚,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神韻。他一站出來,用手指著已經下了馬車,站在新月身後不遠的燕飛艷說:「新月先生,你蓄養陰體陰怪,有何目的?」   新月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燕飛艷,她的臉上已經現出驚容。新月心想,這些蜀山派的道士真是有兩下子,連自己都不能察覺燕飛艷的異常,他居然一下就發現了。   新月故作鎮定地說:「什麼陰體陰怪,你說的是她?笑話,她是我的女人,你想怎麼樣?」   無憂道長「刷」地抽出背上的寶劍,竟是一柄桃木劍,劍身刻滿了無數的咒語符合,從劍柄一直到劍尖都被咒語佈滿了。   他舉劍指著燕飛艷說:「如果先生還不能識破此怪的身份,就讓貧道來使她現出原形,給先生看一看她究竟是什麼東西。」說著就要揮動寶劍。   新月馬上將手一擺說:「且慢,我的女人,不容他人動她一根指頭,還請道長先說清楚什麼是陰體陰怪,若有需要,我會自己動手。」   無憂道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暫且收起桃木劍說:「這個世上,除了飛禽走獸,花鳥魚蟲之外,還有妖魔鬼怪這四類害人的東西,飛禽走獸修煉有成即為妖,生靈修煉走入歧途是為魔,人死之後陰魂不散仍留陽間乃是鬼,人死之後又借屍還魂,重獲身體就是怪。   先生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借屍還魂的陰怪,已經修煉有成渡過了陰靈的階段,變成了靈體,所以能在白日現身,不懼太陽之威。」   新月心中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道,果然是有點道行,一下就把燕飛艷的身世看得清清楚楚。   他抱拳於胸說:「無憂道長,就算我的這個女人是你說的怪,又當如何?」   無憂道長冷冷一笑說:「看來先生並非一無所知,陰靈不能承受太陽之威,要修煉成靈體,必須要得到其他生靈的陽氣以助修煉,尤其是人的陽氣,最適合陰靈的修煉。從陰靈到靈體,陰靈至少要吸取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陽氣才能修煉成功,也就是說,她至少已經傷害了幾十人的性命,才修煉成今天的成就。   鄙派一向以維護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降服妖魔鬼怪為己任,所以今天就請先生忍痛割愛,貧道要替天行道,斬妖除怪。」   新月目光冰冷地看著他:「道長有何根據就憑空認為她已經傷害了幾十條人命?」   無憂道長胸脯一挺說:「我蜀山派開山立派數百年,一向以斬妖除怪降魔,護衛天下為使命,自然對妖魔鬼怪之術業有專攻,尤其對陰怪類,更有研究,陰靈想獲取陽氣以增進修煉,但自身法力微弱,捕捉飛禽走獸十分不易,只有以自己的美貌誘惑人,以獲取人的陽氣才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陰靈吸取人的陽氣,都是一吸而盡,從不會留存,人也因陽氣喪盡而死,從無例外。如此害人的陰靈,當然要除。先生還有何話說?」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難道就沒有例外的情況?」   無憂道長自信滿滿地說:「我蜀山派數百年來符咒術天下第一,專門針對陰怪,對陰靈和靈體已經瞭如指掌,從無例外。」   新月仰首向天一聲長笑:「我親眼看著她從陰靈修煉至靈體,一直就陪在我的身邊,自始至終,修煉的地方方圓百里,再沒有第三個人在,她如何傷害別人的性命?」   無憂道長冷笑著說:「你說此話,有何為證?空口無憑,無人能信。我只問你一句,她修煉的陽氣從何而來?」   新月心中暗罵:這個雜毛老道,是一定要致燕飛艷於死地啊,我和燕飛艷交歡時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給她輸送陽氣,這樣的話,當著這麼多人,如何能說出口,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他冷哼一聲說:「她的陽氣如何取得,這樣的秘法,你想讓我傳授於你?做夢!   蜀山派的符咒術早已凋零,還敢妄稱術天下第一?符咒術分上、中、下三乘,蜀山派開山立派之時就失傳了上、中乘的符咒術,下乘符咒術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符咒,在百年之前也失傳了金、土兩行,現在只剩下區區木、水、火三行符咒術。   就知道這點符咒術的皮毛,還敢妄自尊大,口口聲聲自稱天下第一,難道不怕天下英雄恥笑嗎?普天之下,萬事萬物,生生不息,皆在變化發展之中,豈是人力可以完全洞悉的,只有井底之蛙,才以為萬事萬物盡在掌握。   不知變通,不懂變化,萬事皆循成例,必然墨守成規,不能突破,難怪蜀山派的符咒術不斷失傳,最後只剩下皮毛之術,你枉為派中長老。   可惜!蜀山派更可惜!可悲!」   新月的這一番話說出,無憂道長的臉簡直變成了豬肝般醬紫色,氣得他渾身顫抖,兩眼冒火,手指多多嗦嗦地指著新月半天才說:「你,你這個無良小輩,膽大包天,蓄養靈體,傷天害理,還敢敗壞我蜀山派的聲譽,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斬除陰怪,饒你不得。」   新月仰天大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閉口不言,你就能放過我不成?」   無憂道長嘴裡這麼說著,手中抽出桃木劍,卻沒有動作,只是看著秦威揚和葉叢飛。   新月明白,蜀山派的道士雖然精通道術,對付妖魔鬼怪也許真對路子,但就本身武功而言,卻是平常,還算不上一流境界,所以他並不敢直接和自己動手,而是等別人對付自己的時候,他去對付燕飛艷。這樣一想,他馬上感覺到了危機,有這麼多高手在場,自己都不敵,如何保護燕飛艷和白玉的安全?她們兩個必須先走,自己才能伺機逃脫。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四章 大戰群雄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7078   這時,武夢花緩緩走出,先將無憂道長拉到一邊,然後對新月厲聲道:「新月,那日在瀘州城外,你阻攔我們捉拿淫賊秦流水,是何道理?你還勾結魔門煉欲宗,帶著白玉銀琴兩個女子到葉莊主那裡去勒索錢財,昨日又公然救走日月宗長老單百合,還和她姐弟相稱。   你和魔門究竟是什麼關係?   魔門奸邪為禍武林數百年,殺人無數,是我們武林正道的死敵,你結交魔門煉欲宗、無憂宗,意欲何為?   近年來煉欲宗蠢蠢欲動,秘密以活人甚至死人來修煉邪法,又勾結聯絡散於各處的江湖妖邪魔頭,企圖重新崛起,為此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秦大俠費了無數心思,終於洞悉了煉欲宗的陰謀,發出天下英雄帖,聚集白道力量,要對魔門迎頭痛擊,你勾結魔門,為所欲為,真以為武林無人嗎?今天我們就要將你這個妖邪拿下,豎起武林正義,給魔門當頭一棒。」   新月逼視著他說:「袒護淫賊,勒索品刀山莊,勾結魔門,好大的罪名,多說無益,放馬過來,看來諸位又是要以多欺少,持強凌弱嘍!燕飛艷,你帶白玉先走,若是走散了,就到古墓等我。」   燕飛艷高叫了一聲:「公子,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   白玉也悲憤地說了句:「要死我也要和公子死在一起。」   新月突然大吼道:「誰說我要死,你們不走,才是想要我死,快走,燕飛艷,你給我聽話。」   燕飛艷忽然醒悟,悲叫一聲:「公子保重,若是公子有個不幸,我們姐妹決不獨存於世。」說著拉起白玉就走。」   無憂道長一舉桃木劍,高喝一聲:「陰邪,哪裡走。」繞過新月就要去追。   眾人只見人影一閃,根本不及任何反應,新月已經擋在無憂道長面前,一掌拍向他前胸,也就在這緊要關頭,無憂道長只覺一隻手從背後將自己一拉,已經退回一丈距離,秦威揚擋在他身前。   只是這一擊,雖然沒有打上無憂道長,但眾人已經看出,新月的身形之快,簡直驚世駭俗,只有秦威揚已經料到新月會阻截無憂道長,幾乎是在和無憂道長同時啟動,勉強可以跟上新月的速度,將無憂道長從身後拉住,否則此時無憂是否還有命,只有天知道了。   眼看著燕飛艷和白玉已經轉身要走,場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動,心裡想的是:今日只要能拿下新月,那兩個女人自然掀不起什麼風浪,日後再慢慢對付不遲,如果今日拿不下新月,誰先傷了兩個女人,誰就等於是惹禍上身,不僅現在首先要遭到新月的可怕攻擊,日後只要新月活著,這事就非常麻煩,甚至是彌天大禍。   看新月剛才的閃電身法,除了秦威揚、葉叢飛這有限的兩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把握能接下新月的全力一擊,甚至想躲開都很困難。   所以多數人對燕飛艷和白玉的離開都不予理會。   只有葉叢飛想法不同。   看到新月剛才的身法,他意識到,如果新月想逃走,以這樣的速度眾人幾乎無法將其留住,唯一的辦法就是留住這兩個女人,以便留住新月。   所以他馬上向身邊的葉帝使了個眼色,葉帝會意,悄悄繞開新月的方向,就在秦威揚拉開無憂道長的同時,他突然向燕飛艷和白玉衝去,身形如箭。   本來新月面對平生未有之大敵秦威揚時,凝聚了十二分的心神,所以葉帝的突然行動,使新月的反應稍微慢了一點,而且面對秦威揚,對方雖未出劍,但人站在哪裡,就如同寒光四射的利劍般攝人心神。   新月驟然轉身,橫行攔截飛掠而出的葉帝,同時運起金剛手神功,準備用後背硬接秦威揚的氣劍。出乎意料的是,秦威揚原地未動,倒是葉叢飛幾乎同時飛身而起,攔截新月,一步邁出,已然長刀在手,殺氣漫天。   新月的雙手金光大作,迎著葉叢飛的長刀而來,葉叢飛長刀疾舞,漫天刀影,絲絲刀氣縱橫交錯,阻擋住新月前進的道路。   霎時間數十點刀氣擊中新月的身體,將他的衣服擊出數十個綠豆大的小孔,但新月置之不理,雙手強行抓擊他的長刀,手上的金光在一瞬間更加耀眼奪目,如果葉叢飛的長刀被新月抓住,可以說他必敗無疑,葉叢飛略一猶豫,身形後撤,讓開了新月的一抓。   新月毫不遲疑,身形掠過,直奔葉帝追去。   在葉叢飛三子當中,以老三葉帝武功最高,據說已經直追葉叢飛本人,相差不遠。就是葉叢飛將新月略微阻擋一下的時候,葉帝已經撲到燕飛艷不遠處,手中長刀已經舉起。   葉帝的刀和葉叢飛有所不同,他使的是短柄長刀,刀柄與普通的單手刀沒有什麼區別,但刀身長達六尺半,加上刀柄,整柄刀長度接近七尺,重達三十二斤。   葉帝的長刀才舉起,燕飛艷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口中不知念了些什麼,只見她玉手一展,食指輕彈,黃豆大的一點綠火射向葉帝。   葉帝毫不畏懼,將刀一橫,豆大的綠火正中刀身。燕飛艷突然清斥一聲:「開。」那一點綠火在刀上不僅不滅,而且迅速擴展,順著刀身向上蔓延,轉眼間到了刀柄處。   遠處的無憂道長高喝一聲:「快仍刀。」   葉帝正在猶豫的當口,聽到無憂的喊聲,沒有遲疑,揚手將刀擲於地上,那綠火瞬間將整個刀吞沒,並順著地面呈一條綠線向葉帝繼續延伸,葉帝一退三丈,避開了綠火的攻擊。   就在這時,新月到了,快的如同一團金光射向葉帝,葉帝毫不畏懼,雙掌齊發,迎向新月,四掌相擊,葉帝如同石子般飛了出去,人未落地,口中的鮮血已經噴出三尺之外了。   葉叢飛霎時間趕到,挺刀擋在葉帝身前,逼視視著新月。本來他認為葉帝捉拿燕飛艷和白玉兩個人還不是探囊取物,手到擒來,有這兩個做人質,新月投鼠忌器,局面盡在掌握之中,哪知燕飛艷也有一搏之力,葉帝一時間無法得手,便被新月趕上,吃了大虧。   新月無意繼續出手,只是對身後的燕飛艷和白玉高喊了一聲:「你們快走,不許停留。」   一招之間,葉帝就吃了大虧,其他的人更加謹慎起來,誰也不願再去追趕燕飛艷,眼睜睜地看著她兩人越走越遠。   秦威揚身形一晃,再次來到新月的面前,平靜地說:「我只問你一句話,剛才武大俠所說之言,你勾結魔門,救走單百合是否屬實?」   新月看燕飛艷走遠了,心中大定,再看著眼前的這些武林頂尖高手,不禁豪情頓生:「不錯,單百合就是我救走的,諸位要殺要打,只管放馬過來,不必多言。」   秦威揚緩緩抽出九尺長劍,厲聲說道:「消滅魔門三宗,框扶武林正義,是我普渡眾生堂數百年的使命,你勾結魔門,便容你不得,看劍!」他一抽出劍,多數人紛紛抽出兵器,只有靜一大師雙手合掌,口念佛號,站到一旁,看來是要袖手旁觀。   葉叢飛第一個站到秦威揚身邊,長刀一橫說:「我品刀山莊一向與普渡眾生堂共進退,魔門妖邪,今日看你還往哪裡逃。」   一時間場中殺氣瀰漫,氣氛頓時凝固。   新月長吸一口氣,整個頭臉如同純金打造一般耀眼奪目,從幾十個被刀氣穿透的衣服小孔中,也透出明亮的金光,如一座金色的天神般威武。   眾人心中不禁凜然,他真的練成金剛不壞之體了嗎?果真如此,今日一戰,即使能勝他,也必定慘烈,在場的人中,也不知還有幾人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   秦威揚當先出手,長劍凝為一線,驟然間吐出一尺多長的青色劍芒,毒蛇般直刺新月咽喉。   新月伸右手一擋,青色劍芒正中他的手掌心,只聽「鏘」地一聲,劍芒崩碎成點點青色,長劍不停,直刺中他的手掌心,霎時間一團金色自新月的手掌心爆開,萬點金色光芒在太陽之下仍然光耀無比。   新月掌心一合,手指已經摸到劍脊,但未等用力,劍尖已經高速離去,他抓了個空。   在秦威揚身後的葉叢飛心中一動,剛才兩人交手一招的過程,他看得清清楚楚,新月抓劍的招式似乎有些笨拙,好像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所為,只是速度極快。   難道他的招式平常?   葉叢飛作為一代刀術宗師,形容為眼光如電一點也不誇張,他馬上想起了對付新月的辦法。   秦威揚一招之後,試出新月的雙手實力,口中說了聲:「好。」頓時劍式變化,長劍如游龍一般曲折蜿蜒,紛繁複雜,氣象萬千,重重劍影籠罩了新月週身,竟讓一旁的葉叢飛和其他人都插不上手。   面對如此變化萬千的劍式,新月也有些手足無措,秦威揚的劍速,比之前烏風草的孤獨九劍又快一倍,使用靈覺對付秦威揚的劍,速度已經跟不上,轉眼之間他已經身中十幾劍,衣衫破碎,露出點點金光,劍尖刺中新月的身體發出「鐺鐺」的金屬撞擊聲,令人驚異。   不過,秦威揚對新月的速度和內力也心存顧忌,劍招不敢發全力,而是求快,不斷試探,以免被新月的金手抓住劍,一旦劍被新月抓住,和他赤手相搏,幾乎沒有勝算,所以每一劍只有三四成的力量,始終不能突破新月的護體神功。   其他的人逐漸將新月包圍,但都站在***外面,距離遠遠的,看著秦威揚和新月這兩大高手相爭,誰都沒有動手的意思,一是這兩大高手之爭速度快得驚人,其他人有插不上手的感覺,而且看著兩人交手的激烈方式,意識到和新月動手,實在是凶險萬分。   此時,新月的長處和劣勢大家都已經明瞭,他的長處在於驚人的速度和內力,短處就是居然不會什麼招式,按理說內力修煉高深艱難,招式學習相對容易得多,而他卻是捨易求難。   新月的戰法,除了護住頭臉部要害之外,就是盡量搶到秦威揚的身前,才能摸到對方,秦威揚四處遊走,以快速的身形躲避新月的靠近,同時長劍吐出千萬朵劍花,密集地阻擋新月的前進。   其他的人,誰也沒有把握能阻止新月搶到面前。   只有靜一大師看得如醉如癡,口裡還在不住地喃喃自語:「金剛不壞之體,這就是金剛不壞之體了,我在有生之年終於看到了一個五百年的傳說變為現時,修煉少林七十二藝果然能進入一個新境界。」   此時的戰局更加激烈,秦威揚出劍的力量逐漸加大,想試探能否突破新月的護體神功,結果長劍兩次差點被新月抓住,有一次已經被新月握在手裡,還沒來得及握實,就被秦威揚大力抽出,看得眾人一身冷汗。而秦威揚對於新月的金剛護體神功,始終沒有找到突破的辦法,竟被新月逼迫得步步倒退。   在旁邊觀戰的葉叢飛心中不禁著了急,燕飛艷和白玉越走越遠,一旦真的走了很長時間,新月在群雄的環視下還會留在這裡硬拚嗎?如果他想突圍,以他目前強得難以置信的護體神功,想攔住他真的很不易啊。   和新月的梁子已經算結下,今天如果讓他跑了,簡直是後患無窮。   必須要速戰速決啊!   葉叢飛忽然從腰間掏出一個圓管狀的東西,手指一搓,向空中一丟,一個火球直上雲霄,在半空中爆開,形成一朵耀眼的煙花。   煙花剛剛消散,就見從群雄來的路上七個人影高速飛奔而來,轉眼來到葉叢飛的面前,一齊抱拳行禮,口稱莊主。看他們雖然衣服的試樣顏色各不相同,但胸前都繡著一柄小小的刀,在刀的下方,兩人繡的是白虎,五人繡的是青龍。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五章 受傷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4429   品刀山莊五虎將,十龍將,三十六天狼將天下聞名,每一位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高手,今天,葉叢飛的信號一發,一下就來了二名虎將和五名龍將,七個人各持兵器,一下來到場邊,眼睛都看著葉叢飛。   這時,新月和秦威揚的交手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新月終於逼進到秦威揚的身前,秦威揚左手疾指,一道白色指風呼嘯而出,直射新月面門,正是普渡眾生堂的成名絕技:氣劍。   新月右手一抬,氣劍正中掌心,頓時劍氣四散,新月只感覺手掌心一痛,不算劇烈,頓時信心大增,左掌直擊秦威揚的前胸。此時秦威揚掌中長劍彎成了一個大弧度,竟從新月背後刺向他的後心,新月置之不理,左掌提聚十成的功力擊向秦威揚胸前。   秦威揚單掌相迎,雙掌相擊,新月上身一晃,倒退了一步,但秦威揚連退五步,面色一紅。眾人看得真真切切,秦威揚的內力之強天下聞名,竟然還是遜新月一疇。   葉叢飛手一揮,二虎將五龍將一齊撲向新月,七件兵器凶狠地籠罩了新月週身上下。如果是換做秦威揚,這七人齊上,在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但新月毫無江湖格鬥經驗,到了這種時刻,已經無名火起,發起狠來,但動作也更加的沒有章法。   他突然撲向右邊的一名使長槍的龍將,對方長槍如毒蛇吐信,新月將身一扭,長槍貼著他肋下擦過,對方不及有任何的變招,新月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這名龍將絲毫不退,大吼一聲,一拳擊出,拳風激盪,內力驚人。   新月也一拳相對,場邊所以的人都聽到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這名龍將的掌骨、小臂骨、大臂骨幾乎同時碎成無數塊,一隻胳膊癱了下來。新月再一拳,金色的拳頭穿過他的胸膛,從後背冒出,鮮血四散飛濺。   那人怒吼一聲,忽然用僅存的一臂一下緊緊抱住新月,張開大口惡狠狠地咬向新月的臉,凶悍無比,鮮血還不斷從他張開的口中汩汩冒出,模樣十分恐怖。   新月從未經歷如此陣仗,一時之間有些慌亂,連忙用另一隻手推開他的頭,手掌發力,五指已經陷入他的頭骨中。   就在新月被龍將糾纏住的短短一瞬,兩柄刀,一柄錘,一條水磨鋼鞭,一柄劍幾乎同時擊中了新月的小腿、大腿、後腰、後背,擊向新月後腦的一柄劍被新月奮力扭頭躲開。那一條鋼鞭不僅抽擊在新月的大腿上,鞭梢還擊中瀕臨死亡的龍將肋骨,一下將他的肋骨打碎三根。   龍將在一瞬間便死亡,新月雙臂發力一掙,將龍將的屍體拋出,連受四下重擊,雖然仍沒有突破他的護體神功,但新月也覺得身體後部一陣劇痛,氣血開始浮動,身上的金光頓時有些黯淡,已經受了內傷。   他猛向前跑,想躲開身後的第二輪攻擊然後再轉身,身形脫兔般向前,一衝三丈,疾轉身,就在他將要轉身還沒有轉過來之時,一掌悄無聲息地擊中新月的後背,這一掌,新月感覺比剛才那五件兵器合在一起擊得還要重,還要狠。   新月藉著掌力再掠出十丈,回頭看時,葉叢飛雙手抱於胸前,就站在十丈之外凝立不動,六個人分站在他左右,警惕地看著自己。   新月忽覺嗓子一鹹,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他終於受傷了,平生第一次受傷!   傷在天下第一刀葉叢飛的掌下。   如果葉叢飛用刀,刀風大作,容易被新月察覺,就未必能傷到新月,他選擇最正確的方式,單掌偷襲,果然一擊得手。   這一擊,讓眾人看到了新月的弱點,看到了擊敗新月,甚至擊斃新月的方法。   葉叢飛雖然一擊得手,心中卻是痛的,以一名龍將的性命,換取擊中新月一掌,若是十掌八掌都不能擊斃新月,那得犧牲自己手下多少好手?五虎十龍三十六天狼,那可是品刀山莊稱雄江湖的本錢,家底。   不過,事已至此,想住手是不行了,就得繼續幹下去。   白影一閃,秦威揚再次趕到,不容新月喘息,長劍絢爛奪目,再次籠罩了新月。   葉叢飛長刀在手,也撲向新月,當世兩大高手聯手合戰新月。   此時的新月,也感到了恐懼,第一次嘗到受傷的滋味,使他感覺到了痛,知道了害怕,知道護體神功的防護能力也是有限的。這兩大高手聯手,自己萬萬不敵。   從開始動手到現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燕飛艷和白玉雖然是坐著馬車,也走不出多遠,自己此時還不能逃走,還得再撐一會。   他猛吸一口氣,全身再次金光閃耀,突然身形一變,輕捷無比地讓開迎面而來的葉叢飛,避開側面攻來的秦威揚,向剩下的龍將虎將撲去。   一柄八角紫金錘當先迎擊新月,錘的左右一刀一劍寒光四射,護住錘的兩翼。   一個金色的拳頭和八角紫金錘正面相碰,只聽「鏘」地一聲銳響,刺得周圍人耳朵發痛。八角紫金錘倒飛回去,一下擊中使錘人的前胸,錘頭嵌入胸骨將近一半,不知打碎了他身上多少骨頭。使錘人慘叫一聲,倒跌回去。   一刀一劍從左右幾乎同時攻到,新月左手一抓,將左邊的刀抓在手裡,只是一捏,只聽「咯」地一聲,刀中折為二;右邊的劍也同時刺中新月的腰間,發出「鐺」地一聲,劍一下彎成了一個很大的弧度,就是刺不進新月的身體。   刀客和劍客絲毫不退,同時放棄兵器,從左右兩邊發掌擊向新月,一副捍不畏死的打法。新月身後,金風大作,銳器臨身,葉叢飛的長刀和秦威揚的長劍已經到了新月身後不足一尺處。   新月的身形陡然加速,竟從刀客和劍客兩人之間的空隙掠過,兩人的雙掌同時擊了個空,又將秦威揚和葉叢飛的身形阻擋了一下。   新月掠過兩人,迎面而來的是另外三名品刀山莊的高手攔住他的去路,一刀,一劍,一鞭。   剛才新月連斃兩名高手,已經使這些人有些膽寒,此時看著雖也是吶喊一聲奮勇向前,但心中已經給自己留了退路,一刀一劍全身虛招,新月雙手伸出,居然沒有抓住,對方虛晃一招,便略微向兩邊讓開了一點,新月再次從兩人中間掠過,但就在此時,使鞭的高手在右側一下用水磨鋼鞭纏住了新月的右小腿。   水磨鋼鞭一般十二三節,長不過五六尺,而他的水磨鋼鞭居然是二十八截,長達一丈五,而且前部四尺多長的一截可以彎成一個圓環,本來在手中抖成筆直的一線刺向新月,新月對於這種攻擊未加理會,沒想到鋼鞭忽然彎曲纏住自己的小腿。   新月在全力前掠的時候忽然小腿被絆,頓時身體失去平衡,他就勢向前一躍,平飛了起來,人在空中,伸手解開小腿上的鋼鞭。   但是就是這麼短短一瞬的遲滯,秦威揚奮力一躍,長劍全力刺出,一下刺中半空中的新月後腰部,這一次,長劍入肉一寸半,終於攻破新月的護體神功,但再也深入不了他的身體。   就在這同時,一柄小小的彎刀破空而來,沒有咆哮,沒有殺氣,沒有嘯聲,有的只是微風拂面的溫情,又宛如青春的少女輕盈無息的腳步,悄然走到新月身後。新月身在空中,察覺到飛刀的到來後為時已晚,不及任何的動作,小小的彎刀插進新月的後肩部,入體將近一寸。   這一刀的時機,這一刀的意境,比十幾天前,又有了明顯的純熟和提高。   新月身體落地,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忍著疼痛飛速前掠。   受傷流血的感覺很難受,憤怒,無奈,無助,恐懼。   受到眾多高手的圍攻,新月終於真正感覺到了恐懼和憤怒。   當然,後果也很嚴重。   峨嵋派掌門漫天飛雪冷凌冷道長忽然抽出佩劍,一聲斷喝:「大伙上,今日除了這魔門奸邪,為武林除害」說完迎著新月衝上去。   當冷凌道長一馬當先衝過來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在想,一是顧忌自己的身份,都是一派之主,圍攻一個後輩,說出去自然是不好聽的,至於葉叢飛和秦威揚的舉動,是另有隱情,另當別論。   二是新月身中一掌、一劍、一刀,看來敗像以露,但垂死反撲也是很可怕的,還是應該再等一等。   所以冷凌一馬當先,沒有萬馬齊喑,他變成了出頭鳥,攔截新月的出頭鳥。   新月受傷之後,仍然後有追兵,前有攔截,他在憤怒之時,就筆直衝向冷凌道長。   冷凌號稱漫天飛雪,以身法飄忽輕靈而著稱,但是,他的這種飄忽輕靈,和新月的速度比起來,即不飄忽,也不輕靈,甚至可以說是笨拙。   見新月向自己撲來,冷凌並不慌張,掌中劍一一展開峨嵋派最上乘的飛雪劍法,只見點點劍光如雪花飄舞,無跡無痕,在新月面前布下一場飛雪漫天。   按理說,新月身中一劍一刀之後,身體被刀劍攻破,護體神功就算是被破去了,應當是防禦力大減,當要重新修煉個三五年才可能恢復。   所以冷凌不慌不忙。   可惜他碰到的是新月這樣一個怪胎,不可以常理來推斷。   新月的身體再次金光大作,一團金光以肉眼難及的速度撲進冷凌懷裡,漫天飛雪打在金光之中如烈日融雪,轉眼即逝,不留下半點痕跡。   眾人只聽到了幾聲叮咚作響。   只看到冷凌的身形一扭,飄移,出掌,但根本擺脫不了金光的追逐。   「彭」地一聲,雙方各中對方一掌,冷凌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斜斜飛起,新月毫不後退,緊緊跟隨著冷凌飛起的身體,繼續拍出第二掌,第三掌,再臨空抓住冷凌已經癱軟的身體,反手擲向身後窮追不捨的秦威揚和葉叢飛。   受冷凌的身體所阻,秦威揚不得不雙手接下冷凌的屍體,連退三步才站穩,再看懷中的冷凌,觸手的感覺已經摸不到成塊的骨頭,口中不斷吐出的鮮血中,夾雜著肌肉、碎骨、內臟等等奇怪的東西,以秦威揚的閱歷都沒見過。   新月又掠出無丈才停住,口中再次噴出一口血。顯然冷凌的那一掌也使他內傷加劇。   所有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冷凌身為峨嵋派掌門,劍法如神,堪稱武林頂尖高手之一,在新月手下居然一招便死於非命,由此可見和新月近身肉搏的可怕。   但這一招之後,新月的腰間傷口鮮血如小噴泉般向外噴湧,還有那柄插在他後背上的小小彎刀,隨著他身形的移動還在不斷的晃動,這樣的流血速度,不知他能撐多久,但肯定撐不了太久,時間顯然站在群雄這一邊。   秦威揚放下冷凌的屍體,高聲喝道:「新月,你還不束手就擒,想頑抗嗎?束手就擒,我們考慮只要廢了你的武功,還可饒了你一條性命,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新月一聲冷笑說:「在下雖然初出江湖,你的這種話還是騙不了我的,想要我的命,只管多拿幾條人命來換,換的人命少了,我可不答應。」   秦威揚不再理會新月,而是轉過來對其他人說:「諸位大師前輩,魔門正在偷練邪功,欲東山再起,今日我們絕不可放過這個魔門奇才,在下武功不濟,還請諸位一齊動手,合力剷除此魔,否則江湖危亦,武林危亦。」   大雷音寺降龍尊者金時雨大師口中一聲佛號,當先站出說:「此魔不除,江湖無寧日,貧僧願與秦大俠共除此魔。」   武夢花緊跟著站出來說:「我們刀劍雙絕一下為秦大俠馬首是瞻,願為剷除魔門出一份力,諸位以為如何?」   烏風草立刻站出來,雖然沒說話,但態度一看便知。   這時,眾人也紛紛表示,要合力剷除魔門巨孽。在眾人眼裡,新月已經不是勾結魔門,而是魔門中堅分子了。   新月雙手緊握住拳頭,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不殺了這些人,難平心頭之恨。   殺!殺!殺!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六章 踏水無痕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4436   新月忽然散去金剛護體神功,不顧自己的內傷,開始運起日月心經的神功,左陽右陰,席捲天下。   霎時間新月的雙手左紅右白,一個小小的白色旋風快速形成,懸浮在他的左掌之上,然後急劇漲大,很快變成直徑達一丈,高約一丈的一個碩大的白色旋風,瘋狂地高速旋轉,發出「嗚嗚」的淒厲之聲,所有的人馬上感覺到這旋風的隱隱吸力。   碩大的旋風彷彿一個高大的風魔,傲然獨立,窺視著場中的中人,一副擇人而噬的兇惡神情。   眾人看著白色旋風的目光頓時凝重起來,誰都沒有先動手,而是相互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旋風,又看著其他人,這是什麼神功?從未見過。對於未知的武功,所有的人都會懷有本能的恐懼。   秦威揚突然喃喃自語說:「這,這難道和魔門日月宗的左陽右陰,席捲天下?左陽右陰,席捲天下!不錯,就是這個。」他的聲音驟然升高:「新月,你究竟是魔門的什麼人,會日月宗最上乘的日月心經?」   新月手托旋風,一陣狂笑說:「秦威揚,當我施展少林金剛手時,你為何不問我是少林的什麼人?你既然心中已經認定我是魔門中人,就不必惺惺作態,有什麼高招儘管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天下聞名的普渡眾生堂究竟有何驚世絕技,能夠領袖武林數百年。」   大雷音寺降龍尊者金時雨忽然上前喝道:「小輩,讓貧僧來看看魔門邪功有何陰邪之處。」說著雙手合十,身上的黃色袈裟無風自動,如吃飽了氣的風帆,鼓脹起來,雙目之中,隱然有紅光迸現。   大雷音寺有四大尊者,分別是降龍尊者、伏虎尊者、伏魔尊者、降妖尊者,其中降龍尊者、伏虎尊者行走於世俗人間,以武功高絕內力雄渾而著稱,而伏魔尊者、降妖尊者潛心研究佛法,很少在江湖上走動。   今天來到的降龍尊者,就是大雷音寺在江湖上最著名的高手,以大雷音寺至高的武功「紅日普照」稱雄江湖。   新月單手托著旋風大步走向金時雨,邊走邊冷哼一聲說:「大雷音寺紅日普照神功,可惜你的功力只不過練到紅日普照神功的五成功力,螢火之光而亦,還敢稱紅日當頭嗎?」   金時雨雙手一分,手掌之上也有紅光隱現,他大吼一聲,雙掌齊出,擊向新月,數丈之外,都能感覺到陣陣灼熱。   新月左手微微向前一送,巨大的白色旋風呼嘯著平平飛向金時雨,距金時雨三尺之遙,似乎受到一個無形的手抵住一般,難以前進。   金時雨雙掌向前內力勃發,全力抵擋著白色旋風的前進,一時間臉漲得殷紅如血,額頭上青筋直冒,豆大的汗珠一顆顆落下,彷彿萬分吃力。   新月雙手撫胸,忽地再向前一送,巨大的旋風彷彿一下間氣焰高漲起來,體積驟然增大,咆哮著躍過三尺之遙,轉眼間迫近了金時雨的身體,旋風的邊緣一下將金時雨的雙臂吞沒。   金時雨一聲慘叫,眾人眼睜睜地看到,彷彿無數的利刃切削著他的手臂一般,他沒入旋風的手臂上皮、肉、骨化作無數的碎屑被捲入旋風之中,並高速旋轉上升,轉眼間被旋轉到旋風的頂部,又從頂部散向四周。   白色的旋風,一時間夾雜著絲絲紅線,並迅速消失。   金時雨全力後退,但旋風好像有一股極大的吸力一般,極力吸著金時雨的身體,使他的後退極為緩慢,新月再次雙手撫胸,向前一送,白色旋風吼叫著一下將金時雨的身體完全吞沒,金時雨一聲慘叫,然後嘎然而止,身體立刻化為無數碎片被旋風裹脅其中,並迅速從頂部飛散而去。   白色旋風吞噬了金時雨,馬上自動回到新月的身邊,並繞著新月的身體不斷旋轉著,彷彿在環顧四周,擇人而噬。   這一招使出,眾人心中不禁驚駭無比,如此魔功,如此兇猛霸道,簡直聞所未聞,日月宗衰落多年,居然有如此魔功出世,天下間還有何人能與之抗衡?   然後眾人看到,就在新月收回白色旋風之時,突然間身形一晃,似乎站立不穩一般,腰間被秦威揚刺中的劍孔中,鮮血激射,一條褲腿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地上也出現大灘鮮血。   葉叢飛不禁一喜,他的血再多,也有流乾的時候,已經受了內傷,又強行施展如此霸道猛烈的魔功,他支持不了多久啦。   此人今日不除,一旦逃脫,必成武林大患,品刀山莊的大患,今日就是將龍將虎將都拼光,也得要了他的性命。   此時的新月,忽然感覺一陣眩暈,不禁搖晃了一下才站穩,心中明白,自己始終沒有時間包紮傷口,腰間的一劍雖然傷得不深,自己也封閉了傷口周圍的幾處穴位,但只能使流血稍微緩慢一些,自己現在全力運功,自然血流加速,現在失血太多了。   他不得不散去日月心經的功力,雙手向前一送,將白色旋風送至秦威揚和葉叢飛站立的方向,不管怎麼看,這兩個都是最強的敵人。   然後他忽然向燕飛艷和白玉相反的方向衝過去,這個方向,站著的是萬花宮宮主,風花血夜震九州的萬梨花。   誰也不知萬梨花有多大年紀,反正在江湖上看到的她的那張臉總是年輕美貌,二十歲多不了多少,二十年前看如此,二十年後再看依然如此,真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可以這樣青春永駐。   她一身的白衣賽雪,顯得飄逸出塵,雙袖之上各繡著一朵淡粉色的梨花,再配上她如花的容顏,傳神的大眼睛,雪一般的皮膚,二十年前奪得武林第一美女當之無愧。   她的兵器也很奇特,是一柄白玉牌,長約二尺八寸,前端是三角形,從前到後逐漸收窄,白玉牌上還隱約可見幾個篆字,不知是什麼字。   見新月衝過來,她並不驚慌,伸手從身後摸出一枝開滿淡淡的粉色梨花的梨花枝來,將白玉牌在梨花枝上一點,三朵梨花迅疾飛向新月,竟是三個暗器一般。   新月再次運起金剛護體神功,右手一擋,三朵梨花都打在他的右手上,只聽「啵」地一聲,三朵花同時碎裂,新月馬上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聞到這香味,新月第一時間並不在意,但馬上反應過來,這香味中竟混合著三種強力催人入眠的草藥。   想到這個,他馬上閉氣,但為時以晚,已經聞到一些香氣。   新月心知不妙,這三種草藥混合而成的催眠藥物非同小可,藥力極將,自己曾經用來給受外傷的人服用以止痛,使其深度睡眠,然後縫合傷口。   如果在平時,他馬上坐下運功,也能將這藥力逼出體外,但現在這種緊急的關頭,只要自己的反應稍一緩慢,馬上就會命喪於此。   他陡然怒吼一聲,全力撲向萬梨花,萬梨花這時已經橫向退得遠遠的,讓開了前面的道路,根本不和他交手。   新月不敢和她在多糾纏,時間對自己太不利,乘藥力還未發作,已經是要逃了。   他不再理會萬梨花,筆直地向大江的方向跑去。   再說這邊,新月將白色旋風送向秦威揚和葉叢飛,兩人立刻閃身躲得遠遠的,白色旋風忽然之間解體崩潰,化作無數勁氣散向四面八方,並發出銳利的嘯聲,彷彿無數的利箭,射向眾人。所有的人臉色大變,各自運功抵擋這無數的氣箭,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帶了點傷。   這時,新月已經越過萬梨花的阻擋,順著大道逃去。   葉叢飛高叫一聲:「新月要逃了,大伙追啊,他已經中了萬宮主的三日消魂香,堅持不了多久啦。」眾人全力施展輕功,一齊向新月追去。   這個時候,輕功的高下看得最清楚,秦威揚一馬當先,追在最前面,他身後不足一丈,是葉叢飛緊緊跟隨,再後面,武夢花、烏風草、一劍穿心宋清城三人並駕齊驅,藏花公子闞聞天,以及牡丹、白菊、芍葯、紅梅落在後面,葉帝因為受了傷,調息一會,壓住傷勢,此時不敢全力施展,因此跟在藏花公子後面追,剩下的四名龍將虎將將他簇擁在中間一起追趕,無憂道長也跟在他身後不遠處。   萬梨花倒落在最後面,她不是不能趕到前面,而是不想,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和她並排而行的,只有少林靜一大師。   這麼一逃一追,轉眼間掠過十餘里,前面寬闊的大江就在眼前,葉叢飛心中不禁高興,有天險大江的阻隔,看你新月還能往哪逃?   新月一手按住傷口,以減少流血,然後一口氣逃到江邊,才停下回了一口氣,此時,強烈的眩暈和睏倦感一齊襲來,開始被葉叢飛打了一掌,傷得並不重,但不能調息運功,就要強行和他人全力交手,此時的傷勢和開始相比至少重了幾倍,再加上失血太多,萬梨花的催眠藥力開始發作,他自知支撐不了多久。   前面,滔滔江水滾滾向東流去,開闊的江面使人心情為之一振,江面上白帆點點,對岸青山綠水,鬱鬱蔥蔥,難道自己從此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看不見這青山綠水?點點白帆嗎?   回首身後。   秦威揚一馬當先已經到了十丈之內,葉叢飛緊跟在他身後,其他人也陸續到達,成一個半圓形將他包圍在江邊。   葉叢飛看著滔滔江水,心中大定,新月目前是強弩之末,被包圍在江邊絕地,已是插翅難逃,今天雖然死了這麼多白道高手,終算沒有白死。   武夢花手捏著飛刀不住地把玩著說:「新月,還不束手就擒,古有蓋世英雄項羽自刎烏江邊,今日你被擒於大江邊,也是一段武林奇事,還是降了把,你還能飛過大江不成?」   秦威揚肅然地說:「降了吧,念你也是一代絕世高手,我會給你個全屍,厚葬於大江邊。」   新月仰天長嘯,心中的悲憤一時間盡情釋放:「就憑你們,就想讓我新月束手就擒,做夢!大江也並非不可逾越的天塹,今天就讓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看一看什麼才叫絕世輕功,什麼才叫踏水無痕。」   說完他暗運菊花寶典的神功,此時沒有燕飛艷在,能夠吸收運功時產生的剛猛無比的陽剛之氣,自己的內傷極其沉重,經脈能否駕馭如此強烈的陽剛之氣,這些新月已經顧不了,這一刻,先逃走再說。   陡然間他將菊花寶典的功夫運至最高境界,身體頓時感覺輕如鴻羽,振振欲飛,與此同時,一股雄渾無比的陽剛之氣開始在體內產生,迅速充滿了全身的經脈。新月試圖將這這股陽氣導如凝丹之中,但凝丹只是略微吸收了一點這陽氣,馬上開始顫動,彷彿心跳般跳動起來。   新月大驚,凝丹也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陽氣,看來這種陽氣的屬性單一,又太雄渾,遠遠超出了凝丹的吸收能力,如此極端的內力,只有燕飛艷這樣的陰靈或是靈體才能接受。   無處可去的陽剛之氣在新月的體內開始四處衝撞,新月一咬牙,強撐一會,逃。   新月忽然轉身,身輕如羽,一飛將近二十丈,輕輕落在大江江面上,腳尖輕點浪尖,踏浪如平地,一點就是十餘丈,飛速向對岸掠去。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新月冉冉離去的背影,一時間恍如夢中,天下間真的有踏浪而行的輕功?   踏雪無痕,登萍涉水,那都只是傳說中的絕頂輕功,從未有人見過,即使是號稱天下第一人的秦威揚,也不能做到踏雪無痕,更別說登萍涉水了。即使是登萍涉水,那也要水中有浮萍可以借力才行,而今天新月只是憑空踏水而行,這份輕功,聞所未聞。   眾人呆呆地站在岸邊,看著新月遠去的身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之後,葉叢飛才反應過來,連忙高聲說:「葉帝,趕快到下游渡口,坐船過江,通知山莊的龍部和虎部,馬上沿著大江南岸仔細搜索,務必找到新月,他身受重傷,即使過了江,也逃不了多遠,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如果讓他養好了傷,武林中會有一場彌天大禍。」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七章 身陷大江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4558   此時正是夏末時節,今年雨水偏多,江面現在還十分寬闊,在新月過江的這一段,尤其寬闊,足有三里多路。   新月踏波而來,將近對岸時,體內的陽氣已經集聚得簡直要爆炸一般難受,這股陽氣在體內左衝右突,橫衝直撞,使新月感到五臟六腑如同被火烤火燒,全身的經脈也被沖得七零八落,內傷又加重了幾倍。   當初修煉菊花寶典的功夫時,新月並非是要使用,而是以研究功法的目的來修煉的,短時間運起此功法,並不斷用各種辦法克服由此功法產生的陽氣,比如將陽氣導入燕飛艷的身體內。用這種方法,一邊克服陽氣,一邊將功法運至最高境界。   今天他身負重傷,又是短時間強行將功法運至最高境界,很快,強大的陽氣在他體內就失控了。   終於,在相距岸邊十幾丈時,體內如火般的灼熱使他再也堅持不住,不得不散去菊花寶典的功夫,身體頓時沉入水中。   新月的水性只算平常,在雲霧山時,在山裡的一個小湖泊裡游過泳,現在到了無風三尺浪的大江裡,他的這點水性就不算什麼了。   更要命的是,即使散去了菊花寶典的功法,現在他的體內仍然如同開了鍋一般翻騰混亂,那股強大的陽氣並未消失,仍然在體內到處衝撞,破壞著全身的奇經八脈,同時,體內本身的真氣也出現失控現象,和強大的陽氣四處衝撞,使他的全身如置身油鍋一般難受。   如果在平時,他還能運功慢慢平息這些混亂,但此時身在水中一沉一浮,一個浪頭打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別說靜下心來調息了。   隨著體內混亂的加劇,新月驚恐地發現,這竟然引起了內力的完全失控,自己已經處於走火入魔的境地。   這些年來練功,走火入魔的情況不是沒有碰到,但都沒有這一次這麼嚴重,更不像這一次是置身水中沉浮不定,連保持平穩的呼吸都做不到,任其發展,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次,真是到了性命交關的時刻!   怎麼辦?新月一時間焦急萬分,頭腦急劇轉動,馬上想起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危機時刻,也只有如此了。   他馬上在水中運起龜息神功,這種功法是丹鼎派的一種並不常用的小功法,和十陰神功及十陽神功這些主流功法沒有什麼聯繫,只算是一種輔助的功法,用於某些特殊的需要。   現在他運起龜息神功,就是要強行將體內所有的內息都停止,使身體完成處於靜止的狀態,以平息這種內力的衝撞。   但在此時運起此功法,身體也就完全失去了知覺,什麼時候會甦醒,能否完全平息走火入魔的狀態,不得而知,事情緊急,只有賭一把。   新月急速運功,很快,身體平靜下來,他也同時失去了知覺,如同一截浮木,在大江上沉浮不定,隨波漂流。   不一會,從上游下來一艘三桅桿的大船,大船順流高速下行,船上的人一眼看見江裡漂浮的人,馬上議論紛紛,並伸出一個長長的竹竿,竹竿前端帶著一個鐵鉤,一下勾住江裡那人的衣服,將他拖上船來。   這時,船的甲板上走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長得十分精悍,他排開眾人說:「誰讓你們將此人撈上來的?」一名船夫模樣的人陪著笑臉說:「洪大爺,這個人還活著,我們這一趟搜集的材人不是還差一個嗎?正好拿此人抵數,有人總比沒人強啊,回去也好交代。」   那個洪大爺哼了一聲說:「好,看看這人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用,趁早丟到江裡去,對了,別是有病的人,看仔細了。」   那名船夫連連點頭稱是,洪大爺轉身走了。   三桅大船繼續航行在江上,一切似乎都恢復如常。   葉叢飛調動品刀山莊的全部人手,還調派了來金陵參加英雄會的群豪,騎著快馬沿著大江兩岸來回尋找新月的下落,一直找了三天三夜,巡視了上下百里之內的每一片草叢、樹林、亂石灘,最後終於失望而歸。   終於有一天,新月恢復了知覺,還沒有睜開眼睛,他就感覺到了身邊至少有十幾人。他沒有敢馬上睜開眼睛,而是開始緩慢運功,察看自己的傷勢。   首先是腰間的傷口和背後武夢花那一刀的傷,還好傷口不太痛,不知是否化膿,然後他開始運功。   意守丹田,氣有心生,才一運功,新月的心中不禁一涼,丹田空空蕩蕩,提不起一絲的真氣,再意守凝丹,發現凝丹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的反應,馬上檢查全身的經脈,經脈幾乎沒有完整的,全都破敗不堪,一片凋零。   新月頓時悲從心頭起,難道自己的一身修煉成就這麼完了?   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讓自己平靜一下,待心平氣和之後,再從頭慢慢檢查自己的身體,這一回,他仍然從丹田處提氣,但還是沒有一絲的內力可以提起。他再內視自己的經脈,發現雖然經脈衰敗不堪,但卻沒有斷,這個發現讓他重新有了一點信心,只要經脈沒有毀,就有恢復的機會。   這樣想之後,他心中不再悲奮,開始感覺環境的情況,從不斷地搖晃中,可以判定這一定是在船上,新月馬上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從被圍攻受傷,到踏浪過江,最後不支落水,看來是被船家打撈上來,於是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光線很暗,好一會,新月才能適應這昏暗的環境,慢慢看到,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裡面席地而坐了大約二十人左右,都是男的,個個都無神地坐著,沒有人說話。   新月試著想坐起來,馬上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掙扎了好幾下,才算坐起來,但就這麼掙扎了幾下,腰間和背後的傷口頓時火辣辣的痛了起來,他摸了摸腰間傷口,居然被包紮起來。然後他的手又摸到了綠葉,綠葉被他藏在腰帶裡貼身帶著,現在還是好好的,早就沒有了寒煞之氣。   新月的這一舉動引來了房間裡的一陣小小的騷動,幾個人慢慢圍攏過來,其中一個說了句:「果然活過來了,真是命大啊。」另一個說:「活過來又怎麼樣,還不是和我們一樣。」   新月慢慢轉頭,向左右看了看,這些人中,年齡小的不過十五六歲,大的二十五六歲,都很年輕,但個個神情委靡,無精打采。新月仔細看了看,其中有幾個人似乎還身懷武功,只不過武功平常,而且穴道被封,可以自如地活動,但沒有力氣。   他問了句:「諸位大哥,這是在哪裡啊?」   其中一個回答:「在船上。」   新月又問:「這船要到哪裡啊?」   那人回答:「鬼知道要到哪裡。」   新月有些奇怪:「不知到哪裡你們為何要坐這船呢?」   「誰願意坐這船,我們都是被綁了帶到船上的,一日三餐倒是好飯好菜地供著,但就是不許問,不許亂動,誰不聽話,一頓亂棍打過來,打得人頭破血流。」說到這裡,一個年齡小的人忽然哭了起來。馬上有另一人煩躁地說:「哭什麼哭,哭什麼哭,煩死人啦,像個喪門星。」那人馬上不敢哭了。   新月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難道上了一條賊船不成?自己現在一絲內力都提不起來,卻遇到這種事,真是倒霉啊。他沒有說話,坐在地上東看看,西看看,慢慢將自己的身體挪到房間的角落靠牆的位置,然後靠在牆上不做聲。   一安頓下來,新月馬上感覺腹中飢餓難當,同時也渴得難受,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時間,他問了身邊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算日子,竟然已經過去了五天,難怪這麼餓,這麼渴。   他看了看周圍,不遠處有一個木桶,桶上還放了個水瓢,他問了身邊的年輕人,知道是供飲水的,便費勁地一點一點向水桶邊挪,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見他實在費勁,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歇著吧,我來給你拿水。」說著走向水桶。   新月心中感激,又靠回牆邊,口裡說了聲:「多謝這位大哥了。」雖然此人看來比自己年幼,但喊大哥總不會錯的。   那人取了水瓢,窯了半瓢水,回來遞給新月,新月接過來,再次稱謝,一口氣將水喝乾,總算感覺到一絲的暢快。   那人又取過水瓢放回水桶裡,仍然坐在新月身邊也不說話,新月想問些事情,但不知如何開口,這條船究竟是什麼人的,竟然抓了這麼多人關在艙裡,真是無法無天,不過再一想,他們也不會知道多少,就不再問了,開始試著提氣運功。   試著運了幾次氣,仍然是一絲都提不起來,丹田處倒疼痛起來,新月只好放棄,再試著推動凝丹。在沒有開始凝丹的時候,丹田是內力之源,開始聚氣凝丹之後,這個半成品的凝丹已經成了內力的源頭,只要能推動凝丹,內力就如破壩的河水源源不絕。   新月數次推動凝丹,但凝丹毫無反應,他用心感覺,凝丹的大小依舊,其他方面也沒有什麼改變,但由於提聚不起內力,無法推動凝丹,更不用說使用凝丹的內力,新月失望地放棄。   看來,得先修煉將經脈修補好,能提聚內力,才有可能重新使用凝丹,他無奈地閉目養神。   終於,到了吃飯的時間,房間門打開了,兩名大漢各提著一個大木桶,一個桶裝飯,一個桶裝菜,飯是噴香的大米飯,菜竟然是香噴噴的紅燒肉,所有的人都精神起來,自動站成兩排,大漢將木桶放在地上,然後開始給每一個人乘飯乘菜,眾人接了裝著飯菜的大海碗,各自找地方坐下開始吃。   新月渾身無力,最後一個挪到木桶便,乘飯的大漢愣了一下說:「你醒了,不錯,螳螂命,這樣都沒死,好,好好吃飯吧,范老大這回高興了。」   新月接了乘滿飯菜的大海碗,儘管飢餓難當,也不敢吃得太快,他畢竟是郎中,知道餓久了不能暴飲暴食,否則性命難保。吃了一半,他就不敢再吃了,身邊馬上有人將他碗裡的飯菜全要了去。   眾人吃完飯,兩個大漢將眾人的碗都收了去,然後出去並鎖了門,不一會,門又重新打開,一個船家打扮,黑黑瘦瘦的人走進來,馬上高聲喊:「那個剛醒過來的人在哪裡?」   新月馬上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那人大步走到新月面前,見新月靠在牆邊,便指著新月說:「小子,你命大,但要知道是我范老大救了你一條小命,傷口也是我包紮的,還給你上了金創藥,碰到我這麼個好人,是你的造懷,以後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養養身體,日後說不定還有後福,不要亂來,給我惹麻煩,知道了嗎?」   新月連忙老老實實地點頭:「多謝恩人,在下知道了。」   范老大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然後轉身離去。   新月吃了飯,歇了一會,感覺身體似乎有了一點力氣,又想運功提氣,可是仍然無功,他只好放棄,腦袋裡開始想起五天前的情景,群雄的圍攻,武夢花可怕的飛刀技,秦威揚那驚人的劍術,品刀山莊手下捍不畏死的打法。   不知燕飛艷和白玉是否逃出了品刀山莊的追趕,能否安全回到山裡的古墓中,想著想著,他又昏昏睡去。   就這麼一日三餐在船艙裡吃飯,除了不准出這個船艙,其他倒也沒有什麼虐待的事,也沒有人來打擾這些人。新月就呆著船艙裡吃飯,發呆,另外就是不死心地提氣運功,然後再洩了氣,最後昏昏睡去。   不覺過去了兩天,這天晚上,新月又獨自躺在船艙裡運功,今天白天的時候,新月在運功時終於感覺到一絲內力,所以晚上加緊修煉,希望能有所進步。身在這條頗為神秘的船上,新月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定要使自己的內力有所恢復才行,不然到了關鍵時刻自己沒有還手之力,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按照新月自己的預想,自己的內力一定會逐漸恢復的,因為身體的基礎沒有遭到破壞,經脈沒有斷,因此內力的恢復只是個時間問題,但究竟什麼時間才能恢復,就難以預計了。   修煉了一會,沒有什麼收穫,連白天感覺到的一絲內力都感覺不到了,新月沒有灰心,仍然保持心靜神逸,靜靜地躺著,忽然,他聽到隱約的哭泣聲,還是女子的哭泣聲,這裡哪來的女子呢?居然還不止一個女子在哭泣。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八章 桃源島 更新時間:2006-8-13 4:06:00 本章字數:4367   新月凝神聽聽,哭泣聲又聽不到了,奇怪,他耐心等了一會,果然,哭泣聲又出現了,新月四處看看,馬上意識到這聲音是從隔壁的船艙裡傳過來的,他順著哭泣聲的方向,慢慢挪到船艙的壁上,靠在壁上,將耳朵貼在木板上,這回,哭泣聲聽得清楚多了,是幾個女子在低聲地哭泣。   聽了一會,除了哭泣之外,剩下的就是波濤聲,別的什麼也聽不見,新月聽不出什麼明堂,也就不再聽了,心中在想,這艘船究竟是什麼人的呢?捉了這些年輕人,目的是什麼呢?看那個范老大,還是有一身武功的,只是武功不太高,這種武功,在江湖上只是三流水準,看來他不是頭領。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他就開始想念燕飛艷和白玉,品刀山莊和無憂道長決不會放過她們,也不知她們兩個能否逃脫追趕,順利逃到古墓中。想一會自己的女人,他又繼續運氣練功,不再理會其他事情。   天亮之後,吃完早飯,新月開始主動和那個在第一天幫助自己取水的年輕人聊天,知道了這個年輕人叫張子明,家裡是外出做生意的商人,他這是第一次跟著父親出來做生意,晚上在客棧裡睡覺,第二天醒來時,已經被帶到了一輛馬車上,很快就被送到這艘船上。   他也曾經哭過鬧過,但招來的是一頓暴打,慢慢就老實了。船上的這些人,都是陸陸續續送來的,夠二十人後,就開船了,船上確實有女子,也是被抓來的,張子明偶爾見到過。開始時眾人每天還有一小會時間能上甲板透透氣,他見到有女子被關在隔壁的船艙裡,後來因為一個被抓來的人跳江了,這個待遇就取消了。   從張子明的身上,也問不出其他的情況,新月抱著腦袋想來想去,想不出范老大這些人抓他們要幹什麼。後來新月觀察張子明的身體,在搭他的脈,發現他居然是很好的練武體格,只是沒有練過武。   有了這個發現,新月又留心其他的人,發現所有的人都有很好的練武體格,其中多數人沒有練過武,少數練過武的人,武藝也很平常,現在穴道被封,只能像平常人一樣,有力使不出。   發現了這個現象,新月暗想,難道是抓這些人來習武的?培養成殺手一類的人?以前在山上時聽到過這樣的江湖傳聞,自己真的遇到了?只是,這些人多數沒有習武的基礎,在這個年齡,現在開始練武,稍顯晚了一些,很難練成上乘武功了。   那麼,抓那些女子又幹什麼呢?也是為了培養女殺手嗎?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很快眾人感覺船的搖晃幅度大了,空氣中的味道也有些不同,帶著一種鹹味和腥味,難道已經出海了?眾人議論紛紛,一旦出海遠航,在茫茫大海上,再也沒有逃走的可能,最後一點回家的希望就破滅了,有些人又哭了起來,其他沒哭的人都是唉聲歎氣。   這幾天,新月的心情十分平和,雖然內力沒有恢復,但他看到恢復的希望,現在運功之時,已經可以感覺到一絲內力在經脈中游動,根據目前的恢復情況,新月知道,終有一天,自己的內力是可以恢復的,只是這一天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心中也沒有數。   只要內力恢復,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無所畏懼。   所以他每日專心打坐練功,但表面上,他不顯露出一點會武功的樣子,甚至對張子明也是如此。   不知過去了多少天,大致在一個月的時間,終於,聽外面傳來的聲音,船靠岸了,艙門也打開了,范老大帶著幾個大漢進來,讓眾人出去,新月跟著眾人後面,小心地走出船艙,他第一次看見了藍色的大海。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天藍,海藍,海天一線,遼闊無比。船上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看見海,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都愣了半天,然後才看到,船是靠在一個小海灣裡,岸邊有一個小小的碼頭伸進海裡,船就停在碼頭上,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岸上站著十個藍衣人,高矮胖瘦都有,年齡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間,都是男的,個個身上佩著兵器。   看著這十個人,新月的心中一驚,這十個人的武功都不低啊,每一人的武功都高於謝銘煜、向柯雕那些人,有的人內力修為甚至和烏風草相當,或是還稍高一些。   然後新月看到隔壁的船艙裡,陸續走出二十來個女子,年齡都在十幾歲,小的十二三歲,大的也不過十八九歲。新月注意觀察了一下,這些女子中,幾乎都沒有武功,或者是武功被封,但是,從行走的姿勢,以及身材眼神來看,大致可以估計這些女子如果修煉內功的話,應當都是有些天賦的。   再看這些女子的長相,有的有些姿色,還有的很平庸,但沒有一個可以稱為絕色。   新月滿腹疑惑,真不知道抓這些人要幹什麼。   這時,又有人開始哭,為首的一個藍衣人三十歲上下,眼角處有一道傷疤,他眼睛一瞪,一頓呵斥,再沒有人敢哭了。   船上的人包括范老大在內,押著四十個男女向岸上走,走不多遠就走進了叢林裡,沿著叢林小路走了大約一里多路,前面出現很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中間是用木柵欄圍成的高達三丈多的圍牆,圍牆四角還能見到四個很高的了望小樓。   進入木柵欄裡,可見前面是個空院子,種了不少花草樹木,兩邊是兩大排廂房,加起來足有二三十間,院子裡還有幾個男男女女在練武,不過練的都是些很基本的招式。見有人來了,那幾個男女都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新來的人。   等所有的人都進入院子,為首的藍衣人開始訓話:「你們這些人,都是幸運的被天晨大仙選中的人,可以到桃源島來侍奉天晨老仙他老人家,到這裡來,有你們的好處,這些好處,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天晨老仙的弟子啦,我叫羅布泊,是你們的大師兄,這些人,都是你們的師兄。   以後,師兄們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就要幹什麼,不得違背師兄的話,否則你們會吃苦頭的,如果你們聽話,跟在老仙他老人家修煉有成,就有學成回家的可能,如果你們學不好,就會一輩子留在桃源島學藝,永遠回不了家。」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突然問:「羅師兄,要我們這些人學什麼?」   羅布泊的雙眼精光一現,看了那人一眼,新月心中一驚,此人的內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厚,幾乎可以和葉叢飛相提並論了。   羅布泊說:「大仙教你們的,自然是修煉成仙之法,你們現在已經有了長生不老,修煉成仙的機緣,這可不是尋常人能遇到的,不過,誰要不聽話,想逃走,就不要怪老仙他老人家不留情了,我還要告訴你們,這裡四面都是茫茫大海,最近的陸地也有五百多里,誰想逃,只能是死路一條。」   聽到這裡,大概是知道這裡離家至少也有千里之遙,又有幾個女孩子開始抽泣,但一旁的范老大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劈頭蓋臉地掄過來,很快就沒有人敢哭了。   接著,羅布泊又說了一些這裡的規矩,無非是不准隨便亂走動,只准在這個院子及周圍地方活動,修煉有一定成就的,就可以到別院修煉,現在是不准去別院的。   然後又介紹了身邊的幾個師弟,要眾人聽他們的話,說完這些就走了,只剩下幾個藍衣人,看來在老仙手下地位較低,是小師弟一類的人,來招呼眾人到兩邊的廂房安頓下來,男的在左廂房,女的在右廂房,都是兩人一個房間,男女都一樣,張子明主動選擇和新月住一屋。   新月看房間裡打掃得倒也還乾淨,兩個人住很寬敞,一人一張木板床,鋪蓋俱全,一應的日常用品也都齊全的很。   新月在心裡咕嚕,看這裡的環境還不錯,真的是在教授修煉成仙之法?哪裡有逼人修仙,搶人修仙的道理呢?如果真的是在這裡修仙,倒還真巧了,自己下山歷練,不就是要尋找修仙之路嗎?   白吃白住,免費學修仙,真有這麼好的事?這麼巧的事?新月不敢相信。   張子明倒是變得有些精神了,有些興奮地坐在床邊說:「新月兄,這世上真有修煉成仙的事嗎?我們這就算遇到神仙了?」   新月摸了摸腦袋說:「修煉成仙的事,我倒是聽說過,是有,但像這樣搶人來修仙,應該沒有過,此事十分的奇怪,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此,新月就在這海上的桃源島住了下來,每日除了幹一些下人的活,如擔水,劈柴,釣魚,種菜,等等家常的活,然後就是由一個小師兄來傳授了一些打坐吐納之法,新月看這些吐納之法不過是最基本的運氣練功的方法,倒是一日三餐的飯菜裡,新月感覺到一種特殊的味道。   淡淡的藥材味。   新月發現這個事情之後,馬上仔細分辨,覺得這味道是一種補藥的味道。每日三餐的伙食,都有魚肉,因為這個島上,魚最容易得,將各種不知名的海魚紅燒、清蒸、熬湯、爆炒等等方法,都有這股著藥味。   至於具體是什麼藥,新月就弄不明白了。每日的飯菜都是從別院的方向用大木桶抬過來的,別院的方向,是不許他們這些才來的人去的,讓人感覺到十分的神秘。   不過這藥沒有什麼壞處倒是真的,大補啊,一個月下來,新月感覺自己身體的傷已經全好了,內力也恢復了一點點,經脈也有好轉的跡象,只有凝丹還是死寂一片,運用不了其中的內力。   這藥還有一個用處,滋陰壯陽。新月明顯感覺到了晚上時身體的騷動,這是藥力的作用。已經有幾對男女忍受不住,悄悄住在一起了,那些藍衣的師兄們對此事似乎漠不關心,幾天後那幾對男女就公然同居了,把同室的人趕到了別的房間。反正房間多,別人也不在意。   其他在這裡的男男女女,除了有些想家之外,也還生活得不錯。   新月逐漸瞭解了這個桃源島的部分地形,他們所在的這片地方,周圍都是被高聳的崖壁包圍,崖壁陡峭,普通人無法攀越。眾人的活動範圍只能限於這個院子,以及從院子到海邊的這些範圍,再向裡面,比如到不知所謂的別院,是在崖壁下有一道紅漆大門,那個別院就在紅漆大門裡面,這道頗有些神秘的紅漆大門是不准新來的這些人進的。   羅布泊以及其他的師兄們,都生活在紅漆大門裡面,裡面不知有些什麼。每天都有三五名穿著藍衣的師兄們從紅漆大門裡出來,安排新月他們幹些活計,然後教他們運氣吐納練功。   其他方面,沒有什麼異樣,至於天晨大仙,大家從沒見過,不知他是何等神仙。   直到有一天,上午吃完早飯,一名藍衣師兄讓大家都在院子裡不要走開,大師兄羅布泊有事要來。於是大家都在屋子和院子了等著,不一會,羅布泊來了,命每人伸出左右手腕,他給眾人一一把脈,把脈完畢,從中挑出了五男五女十個人,讓這十個人跟著他走,張子明沒有被挑中,他目送著新月離開。   新月自然是被挑中的十人之一,他和其他人一道,懷中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有機會走進了神秘的紅漆大門。   一進大門,裡面黑洞洞的,是一個向上的通道,大約十幾丈長,通道盡頭一片通亮。走出通道,才發現這裡並沒有在山腹中,而是一個很大的山谷,長寬都有百丈以上,看山谷的四周,峭壁如刀削斧劈般陡峭光滑,足有數十丈高。   新月仔細觀察,發現山谷的四壁並非天然而成,倒有人工雕鑿的痕跡,可是這得多大的工程,耗費多少時間才能雕鑿出如此的山壁?這樣的工程量簡直非人工可為之,難道是天晨大仙的所為?如果是這樣,這個天晨大仙的修為了得啊,不是神仙,也是半仙了。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五十九章 修煉伴侶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394   山谷內也種植了大量的高大樹木,顯得鬱鬱蔥蔥,兩側的位置,還建有一間一間獨立的房子,數量在二三十間,都是用島上的整棵大樹建造的高大木屋,木屋彼此之間都有一小段距離。此外還能遠遠看見山谷裡還有幾個人在練功,但是看這些人,都不是教授新月他們練功的師兄們,好像也是像他們一樣剛上島不久的弟子。   羅布泊回身對他們說:「從今天起,你們就住在別院裡,在這裡練功,運氣好的,還有機會碰到天晨大仙親自教授,讓大仙高興的人,還能被調到大仙身邊隨身侍侯,或是侍侯大仙的四位夫人,能不能到那一步,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不過進了別院,就不能隨便出去了,運氣好的,修煉有成的,讓天晨大仙看上,就有機會進入仙洞之中,隨時可以聽從大仙的教誨,甚至還能像我們一樣修煉,這就要看各人的努力啦。如果違背大仙制定的規矩,大仙的懲罰可是不好受的。」   就在這時,新月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兩名藍衣師兄竟然從山谷盡頭的峭壁下閃出,彷彿是穿壁而過一般。   果然是神仙洞府啊,也許自己在這裡真的能學到點修仙的真法,新月心中暗想。   在山谷裡的木屋中安頓下來,新月看自己住的房間,比外面的又寬敞了不少,鋪蓋傢俱之類的東西也比外面的好,有些放心,看來這裡還不錯。   這時,外面一個藍衣師兄在叫大家出來集合,等人都到齊了,新月看到四女二男六個人站在對面,藍衣師兄一一介紹,原來這四女二男是比他們早來了幾個月的,也算是師兄師姐了,新月看這六個人,眼光不眨地看著自己這邊的十個人,眼神中流露出曖昧和挑逗,其中和新月正對面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弄得新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藍衣師兄開始讓眾人相互介紹,新月注意到,那個女孩叫秦歌,當新月介紹自己的名字時,秦歌馬上衝著新月一笑。眾人互相介紹完畢,新月這些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間打掃衛生,收拾東西。   新月進了自己的房間,剛要關門,門就被一隻白嫩的小手擋住,新月回頭一看,是秦歌來了。秦歌衝著新月一笑,嗲聲嗲氣地說:「新月大哥,要不要我來幫你收拾一下呀。」   新月心中有些防備,因此婉轉地說:「就不勞姑娘動手了,我自己來。」秦歌忽然驚訝地說了一句:「你怎麼連我的名字都沒有記下,我叫秦歌,新月大哥你可要記住了。」說著一不等新月同意,就進了屋,開始打掃起來。   新月有些無奈,就站在一邊看著她打掃。秦歌生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膚很白很細,雖然容貌稱不上如花似玉,但雪白的皮膚再配上很是有神的眼睛,翹翹的精巧鼻子,也是很動人的。一身很緊身的白衣,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表現出來,在抹桌子的時候,豐滿的雙峰還在上下地晃動。   新月頓時身體就有了反應,他馬上警覺,那飯菜裡的補藥,很是能喚起人的性慾,在外面的時候,他幾乎不和女子接觸,只是自己悶頭修煉,恢復身體,所以還不覺得什麼,像張子明,已經和一個女孩有染了。   今天這麼近地看著一個漂亮動人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晃悠,頓時自己就有了反應,心中有一股騰騰上升的慾望。   他馬上站到門口,眼睛不再看秦歌,才感覺好一些。   站了一會,見秦歌手腳麻利,動作飛快,忙前忙後不停,心裡頓覺有些過意不去,就再進來收拾其他的東西。見新月也在動手,秦歌上前攔住說:「新月大哥,你初來咋到,就歇著,這些事情,還是我們女人家來做吧。」   新月和她推辭了一番,拗不過她,只好停下,讓她一個人忙,她的手腳動作很快,不大的功夫,就把該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   新月見她停了手,連忙說:「多謝秦歌姑娘。」秦歌馬上一步上前,幾乎貼到了新月的胸前,弄得新月只好又後退了一點。秦歌笑顏頓開地說:「新月哥哥,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她這一問,新月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一會才說:「秦姑娘要我如何感謝呢?」   秦歌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那就這樣吧,你和我做修煉的伴侶如何?」   新月疑惑地問:「修煉的伴侶是什麼?」   秦歌「嘻嘻」一笑說:「你只要答應我就行了,過幾天你自然會知道什麼是修煉的伴侶。」   說到這個份上,新月只有答應了,他馬上又想起一件事說:「剛才我看到那些穿藍衣的師兄們怎麼從石壁上冒出來,是怎麼會事?」   秦歌神情有些委頓地說:「這裡的許多事情,新月哥哥你時間長了就知道了,我們這些住在別院的人,還不算是天晨大仙的正式弟子,只有那些穿藍衣的人,才算是大仙的正式弟子,才能真正修煉有成,學得大仙的真傳,會穿壁而行的本領。」   新月哦了一聲,原來如此,他又問:「要如何才能成為大仙的正式弟子呢?」   秦歌的神情嚴肅起來,一下子完全不像一個十六七歲女孩的神情:「不知道,究竟怎麼做,我也不知道,反正大仙一向高深莫測,我們這些人哪能瞭解大仙的想法,那些師兄們是從不和我們談論這些事的,他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然後她的聲音一下就低了下來:「你可要注意,不要得罪那些師兄們,弄的不好,性命都會沒了。」   新月鄭重地點點頭:「多謝秦姑娘提醒。」   秦歌忽然又笑了:「秦姑娘,秦姑娘的喊得多見外,以後我們就是師兄師妹了,就喊我秦妹妹吧。」   第二天一早,羅布泊就將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個大的木屋中,這個木屋像是個教課室,每人一個座位,面前還有一張桌子,供兩個人合用,秦歌很自然地就和新月坐了一張桌子,還衝他嬌笑一下。   羅布泊開門見山地說:「眾位師弟師妹,你們能進入別院修煉,是你們的福分,在這裡,就能開始修煉天晨大仙他老人家的成仙功法啦,此法妙處無窮,修煉之後,不僅延年益壽,永保青春,修煉有成之人還能長生不老,最後得道成仙,升天而去。」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著下面人的表情。新來的這五男五女聽到他的話,不禁都流露出神往之色,令羅布泊十分滿意,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更妙的是,此修煉之法還可以男女兩人結成伴侶共同修煉,這樣的修煉比單人修煉速度又快了許多,而且修煉之後讓人神清氣爽,妙不可言,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今天我就開始傳授你們修煉之法,以後詹林成詹師兄會隔一日給你們講解一次,你們要用心修煉,一切聽從我和詹師兄的話,有敢不聽話者,大仙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個事情比你們先來的秦歌知道的很清楚,以後她會告訴你們,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   聽到這裡,新月忽然明白了昨日秦歌所說修煉伴侶是什麼含義了,就是和日月宗的陰陽雙修有某些異曲同工之處,一定如此。想到這裡,他轉頭看了一下秦歌,在這些女子中,秦歌應該算是最漂亮的女孩了,自己難道就要和她陰陽雙修了?他馬上又想起了燕飛艷和白玉,以及和自己有了婚約的謝紅葉。   自己該怎麼辦呢?   雖然眼前看不出什麼危險,但新月總感覺這桃源島上的事情有許多詭異之處,其中不合理的成分甚多,自己得仔細思索一番。身邊的這個秦歌,都不能不提防著,拒絕她的雙修要求嗎?新月一時拿不定主意,自己可以拒絕嗎?這些事情,真想找個人商量一下。   新月二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到了孤獨,平和的心態好像總也保持不住,心裡總有一種恐懼。他準備晚上找秦歌好好聊聊,再多瞭解一下桃源島的事情,目前也只有找她了。   聽著羅布泊講解修煉之法,新月感覺他說的方法和日月宗的陰陽雙修不同之處頗多,主要的不同就在於修煉時的主動性不同,日月宗的陰陽雙修之法,講究的是男女雙方在修煉時對自己的心神要主動控制,和對方是內力相融,陰陽互濟,內力在雙方身體裡不停地運轉流動。   而羅布泊講解的大仙修煉之法,叫陰陽共濟心法,共濟之意就是取同舟共濟的意思,這是大仙這一派修仙的最基礎修煉方法,修煉之時,是男女雙方各自修煉,內力運轉幾個周天之後,再由男子將內力傳入女子身體,在女子身體內再運轉幾個周天,然後再傳回男子身體內,如此反覆不休。   聽了一會,新月已經明白了這陰陽共濟心法的原理,他是內功修煉的大行家,對於具體的修煉之法,他立刻就一通百通,幾乎不用再聽了。   這時,身邊的秦歌忽然將身體向新月這邊挪了一點,白嫩的小手輕輕握住新月的手,媚媚的眼神看著新月,流露出一種誘人的春情。新月沒有拒絕她的手,反而把她柔軟的小手緊緊握住,不住地用手指輕輕摩擦她的手心手背。   很快,秦歌看著新月的眼神愈發地媚惑,眼波流動,春情蕩漾,很快將身體幾乎挨著新月,新月一下聞到一種淡淡的味道從她身上傳來,細細品味之下,這是一種淡淡的肉香,從她的身體裡散發出來,味道雖然淡,但催人勃發,令人興奮。   新月此時也感覺到了興奮,但他的心裡還是很清醒的,對秦歌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個女子似乎功力不錯,而且,一定還練了一些很奇怪的功法,具體是什麼功法,新月也說不上來。   足足講解了一個上午,羅布泊才離去,讓眾人自己體會,自行修煉,有基礎者,馬上就可以自行選擇雙修伴侶開始雙修,基礎稍差者,先自行修煉一段時間,然後自己決定是否要找雙修的伴侶。   羅布泊一走,眾人就算自由了,秦歌緊緊拉著新月的手就往外走,,眼睛裡媚得簡直要出水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新月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她,看是否像自己所想,她練了某種淫褻的功法,誰知功法沒有試探出什麼明堂,反倒弄得自己也是心癢難耐,尤其是她身上那種淡淡的肉香,讓新月恨不能貼在她身上聞,使勁將她摟在懷中蹂躪。   兩人都從對方如火的目光中看到了彼此心中狂野的慾望。   秦歌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拉住新月的手急急忙忙來到自己住的房子,一進屋,秦歌反手關上門,一下就撲進新月的懷中,兩人一陣瘋狂親吻。   秦歌的身體光滑而結實,身材不很高,但勻稱無比,肥瘦得當,新月抱起她的身子,一下將她放到了床上……   待兩人從屋裡出來,眾人已經吃過了午飯,只剩下一點剩飯鍋底了。   看著眾人異樣的目光,新月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秦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公然拉住新月的手不鬆開。   有了交歡的機緣,新月總算弄明白,秦歌的內力居然很高,她自己說被抓來桃源島才一年時間,和其他的人來桃源島的過程是一樣的,之前從沒有練過武功,更沒有修煉過內力,一年的時間,內力就能練到如此地步,新月對天晨大仙陰陽共濟心法倒嚮往起來,以她的內功水準,雖然她天賦很好,正常的修煉,一般也得三五年時間才能修煉到這種地步。   看來雙修確實可以大大加快修煉的速度,新月開始向她請教進一步的修煉方法。   當天晚上,在秦歌的指導下,兩人採用陰陽共濟心法進行了雙修,足足修煉了兩個時辰,待修煉完畢,兩人的身體分開,新月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凝丹有了一絲的反應,似乎甦醒過來,這一發現讓新月心花怒放,只要凝丹恢復,自己的內力恢復起來就很快了。   陰陽雙修果然是加快修煉並治療傷勢的好方法啊。 第三卷 陰陽雙修 第六十章 功人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843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過去了十幾天,新月受損的經脈也受雙修之惠而恢復了不少,不過,他終於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這天晚上,新月獨自坐在屋中修煉,試圖激發凝丹,使凝丹中的內力可以為自己所用。對於自己體內正在凝丹這件事,他小心地不讓秦歌知道,以秦歌的修煉水平,也還達不到能探知新月修為的程度。   正修煉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新月現在的內力水準,只有腳步聲到了門口一丈的距離,才能辨別是誰,現在他聽到是秦歌的腳步。白天已經和她雙修過了,現在她來幹什麼呢?   敲門聲響起,新月收功站起來,拉開門,果然是秦歌,她笑吟吟地進來說:「新月哥哥練功真勤啊。」新月笑而不答,讓她坐下,然後忽然問她:「我第一天進別院的時候,你為何一下就看中了我,選擇和我雙修?」   秦歌得意地一笑說:「這就是我的眼力好啊,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修煉有基礎的,和你雙修,才能修煉有成,在桃源島好好活下去。」   「如果修煉不成,在島上就活不下去了嗎?」   說到這個問題,秦歌的笑容消失了,神情變得憂鬱起來,半天沒說話,忽然站起來,走到新月身邊,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將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新月的胸前,伸出小手撫摸著他的臉,聲音柔媚地說:「新月哥哥,你來桃源島的時間還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如果我們修煉不成,說不定最後就會變成別人的功人。」   「功人?什麼是功人?」新月奇怪地問。   秦歌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我聽說明天大仙的四位夫人中,會有一兩位從仙宮裡出來,在我們這些人中挑選貼身的隨從,她們來看的時候,你要注意不要看夫人們的眼睛,不要和她們目光對視,這樣被挑中的機會就很小。」   「被夫人挑中,會有什麼後果?」新月又問。   「不要問那麼多,總之記住我都是為你好就行了。」秦歌很認真地說,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事情,你可不許和別人說,不然會闖禍的。」   新月淡淡一笑說:「都是為了我好,怎麼在雙修的時候會偷取我的內力?」   秦歌忽然像受驚兔子一樣從新月的腿上跳起來,一下退出好遠,警惕地看著新月,半晌看到新月仍然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不動,才小心地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新月依然端坐不動:「我習武修煉內功的時間畢竟比你長,知道的自然比你多一些,你的這點伎倆是瞞不過我的。」   秦歌忽然擺了個不知是什麼拳法的起手式,衝著新月厲聲說:「你想怎麼樣?我跟羅布泊師兄學過鐵線拳法,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要逼我對你不客氣。」   新月一聲冷笑說:「就你這兩下子,還敢在我面前耍?沒感覺到練功的時候我就一直讓著你嗎?真要動手,三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信你就試試。」   秦歌神情狐疑地看著新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過了一會,還是收起了拳法,聲音也弱了許多:「新月哥哥,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你要相信我。」說著乖巧地走過來,又要坐在新月腿上,一邊坐下,一邊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脯,她除了外面的一件長衣之外,裡面居然是空的。   新月頓時被她的胸脯所吸引,就在此時,她忽然一指疾伸,點中了新月的前胸大穴。新月身體一滯,頓時動彈不得,但是,只是轉眼之間,新月就運功衝開了被封閉的穴位。   運功解穴這件事,對於新月來說,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早在幾年前,他就對此做過專門的研究,在內力進入先天境界後,又強行挪動了自己全身的大穴,就是防止被人點穴。由於他全身的穴道已經稍微地移位了一個微小的距離,普通人即使點中他的穴道,也沒有正常的效果,他只要稍一運功就能衝開。   衝開之後,他不動聲色,看著秦歌如何動作,嘴裡只是恨恨地說:「你敢暗算我。」   秦歌洋洋得意地重新坐在新月腿上,也不掩上衣服,兩個雪白的乳房挺挺地對著新月,說話之時還不斷地晃動,香艷異常。   「暗算你怎麼了,其實你哪裡是我的對手,我是不想和你動手,傷了和氣,我的身體都給了你,任你弄,還能害你嗎,對你好還來不及呢。你的內力比我深厚,給我一點算什麼,讓我也練得快一些,有什麼不好,我練好了,兩個人雙修才能快。   你要乖乖的聽我的話,不然,受傷的一定是你,我的厲害你還不知道。」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突然高起來,表情也變得凶狠無比,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或者挑了你的手腳筋,把你變成廢人,最後扔進仙宮的火海裡。」   新月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不信。」   秦歌雙手一齊掐向他的脖子,手才伸出一半,就被新月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她驚得魂飛天外,拚命掙扎,但新月的雙手就如鐵箍一般死死扣住她的雙手。   新月目前的內力只恢復了十分之一不到,但就是這不到十分之一的內力,也不是秦歌能夠抵擋的,她掙扎了半天,臉漲得通紅,仍然無濟於事。新月雙手握著她的手腕一用力,疼得她「哇哇」叫了起來,不一會眼裡就下來了。   很快她開始大聲求饒:「新月哥哥我不敢了,求求你鬆開手,我再也不敢暗算你了,放開,放開,新月哥哥,求求你。」   新月見她服軟,便不再用力捏她的手腕,但仍然抓住她不放說:「你的這點道行,還敢在我面前耍,現在可知道我厲害?」   秦歌連忙軟語細聲地說:「知道了,新月哥哥,你捏得我好痛,好狠心,我可是你的女人,你要疼我。」   新月鬆開她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小臉說:「疼你,我若是不疼你,早就把你的內力全吸乾,讓你變成一個廢人,哪能知道你偷取我的內力還讓著你,以後記住,不許瞞著我偷偷做壞事,我自會疼你的。我問你,功人是什麼東西?」   秦歌猶豫了一下,忽然將裸露的胸脯貼在新月胸前說:「新月哥哥,我告訴你這些事,如果讓羅布泊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也會殺了你的,這是大仙的機密,不許我們這些人知道。」   新月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使勁揉搓著她勻稱光滑的身體,一邊撫玩一邊說:「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看這裡氣氛詭異,要想活下去,就要多知道一些事情才行,你把這裡的事情一一告訴我,看我能不能想出一個逃走的法子。」   秦歌忽然呻吟了一聲,貼著新月的耳邊笑了:「哥哥我想要你,我們做完之後再說這件事吧。」看來新月的愛撫一下調動了她的性慾。   新月一拍她的屁股說:「什麼時候了,還不忘這件事,正事要緊,先說,然後在玩。」說完不再愛撫她,只是箍著她的細腰不動。   秦歌到底是個小女孩,此時調皮地一邊摸著新月的耳朵,一邊他的耳邊吹著氣悄聲說:「我們這些不再仙宮裡的人,都是候選的功人,只有被大仙選中,能成為穿藍衣的正式弟子,才能脫離苦海,保住性命。大仙和他的四位夫人不僅自己修煉,還要吸取我們這些人的內力,這樣才能修煉得快。   一旦被四位夫人選去做貼身的隨從,實際上就是給她們做練功時吸取內力的人,她們把這叫功人,內力吸乾了,就仍進仙宮的火海裡,屍骨無存,然後再選新的人。每過三四個月,大仙的手下就會在各地將做功人的人掠來送到島上,供大仙練功用。」   新月聽到這裡,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如此,他馬上又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秦歌收斂了調皮的神情,眼睛裡有了一絲驚恐說:「我去年已經被大仙選中,還好大仙喜歡我,就放過了我,讓我在別院好好練功,說練得好了,就收我為正式弟子,但要練得不好,就要吃了我。當時和我一起被選中的男女,現在都被仍進火海裡了。」   新月神色嚴肅地看著她說:「這哪裡是什麼大仙,分明是老魔頭,我們這些人都是老魔頭的練功材料。看來我們要盡快找到一個逃走的辦法。」   秦歌歎了一口氣說:「在這個島上,往哪裡逃呢?這裡只有一條船,在仙宮裡放著,沒有大仙的法力,誰也弄不走,沒有船怎麼逃,再說,就是有船,我們都不會划船,也不知在海上如何辨別方向,到了海上也是死路一條。」   新月想了一下,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他只好說:「讓我慢慢想想,總能想出些辦法,練功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三歲開始練功,對練功之道學有專精,定能讓你練得好的。」   秦歌忽然又笑了說:「第一天看見你,我就感覺你和我有緣,有雙修的姻緣,果然沒有看錯。」   新月又想起一件事說:「我們每天吃的飯菜裡,是不是下了什麼催情的春藥?」   秦歌愣了一下說:「新月哥哥,這你也能看出來,真厲害,這些都是大仙的主意,讓我們這些人沉溺於情慾之中,就容易控制,在這個島上也不覺寂寞,能夠好好練功,練好了做功人。」   新月暗暗吃驚,這個天晨老魔頭,讓這些人來練功,然後再吸取這麼多人的內力,這就等於數十甚至數百人練的內力供一人使用,如此練功,豈不是快的驚人,可怕,好可怕。   他不禁對自己的命運感到了擔憂,自己內功恢復,正好做了大仙的功人,他馬上又問:「大仙現在的功力有多高?」   秦歌搖頭:「不知道,我沒有見過大仙使用什麼法力,不過我看過羅布泊他們他們的武功,非常高,再看他們對大仙恭敬無比的樣子,大仙的功力一定高得想像不到。」   新月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這個桃源島究竟有多大?這個別院的環境是大仙弄出來的嗎?」   秦歌想了想說:「這個島應該很大的,只是我們被這座山封閉了地形,又沒有船,所以出不去,以前在仙宮裡聽大仙說過到什麼地方去採藥,來回要三天的時間,是讓幾名藍衣弟子去的,但是,只有從仙宮裡才有一條路通到島的其他地方。   至於這些環境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來就是這樣的,不過我看這種奇怪的地勢不像是天然形成,一定是有人弄出來的,能移山,肯定是神仙所為,我看大仙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新月笑著說:「好,大仙只要不是已經成仙的人,就還有辦法,容我慢慢想想,給我和秦歌妹妹找一條活路。」   秦歌笑了,吻了一下新月的臉頰說:「哥哥只要心裡有我這個妹妹就行了,我有什麼消息,一定會告訴你的,明天夫人出來選人的時候,一定注意不要被選中了。」   新月點頭:「這個我知道了,我才來,應該不會這麼倒霉吧。」   第二天一早,羅布泊就親自從仙宮裡出來了,讓所有的人都站在教授功法的房間裡,整齊地站成一排,然後開始大聲宣佈:「諸位師弟師妹,今天天晨大仙四位夫人之一的春夫人會從仙宮裡出來,在你們這些人裡面挑選貼身的侍從,被選中的人,就能夠進入仙宮服侍夫人,得到夫人在練功方面親自的指點,做的好的,還能得到大仙他老人家的指點,能得到大仙的指點,你們會受益無窮的。   所以,能被夫人選中,是十分幸運的事,是成為大仙親傳弟子的第一步,各位要抖擻精神,迎接春夫人的到來。」   新月看著他在前面口沫橫飛的說著,心中忽然有些緊張,秦歌能一下發現自己練功的成就大,也許春夫人也能發現,自己現在內功未恢復,反而不能精神內斂,令人不察,如果被春夫人選中,該怎麼辦呢?   這樣一想,他內心愈發緊張起來。   新月扭頭看看身邊的秦歌,秦歌也在看著他,從新月的眼神裡,秦歌顯然發現了新月內心的緊張,她悄聲說了一句:「不要看春夫人的眼睛。」新月會意地點頭,打定主意眼睛死死看著地,再也不抬起來。   羅布泊忽然跑出去了,一會,陪著兩人一起進來,邊走邊說:「幾日不見,夫人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可喜啊。」一個滑膩的聲音回答:「這還要感謝羅大師兄的關照,這一批的弟子資質如何啊?」   羅布泊陪著小心地回答:「還不錯,能與上一次相當,請夫人挑選。」   然後他又對新月這些人說:「這位就是春夫人,大家行禮。」眾人一齊給春夫人彎腰鞠躬,口裡齊齊稱呼:「夫人好。」   春夫人擺了擺手,羅布泊又說:「大家站好,精神點,請夫人挑選。」   自始至終,新月都不敢抬一下眼皮,生怕被春夫人看中,眼睛只是看著前面夫人腳上穿的一雙精巧的白色繡花鞋,上面點塵不沾。   但是在心裡,他有些疑惑,這個春夫人的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呢?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一章 進入仙宮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578   春夫人眼光在眾人面前掃過,依次走過每一個人的面前,新月發現,那雙白色的精緻繡花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春夫人柔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個人是誰?」   羅布泊連忙上前說:「此人叫新月,是上個月才來的新人,剛剛進入別院。」   春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新月,抬起頭,讓我看看。」   新月的心裡一顫,這聲音這麼耳熟,他一下抬起頭,只見春夫人白紗蒙面,看不清容貌。   春夫人平靜地指著新月說:「就是這個新月了,不用挑其他人,讓他收拾一下,下午就來我這兒。」   新月的心在那一瞬間彷彿停止了跳動,又彷彿壓了一座山一般沉重,自己的運氣怎麼會這麼背?   羅布泊馬上回答:「遵命,夫人。新月,聽到沒有,還不謝夫人。」新月連忙行了個禮說:「多謝夫人。」這時,他才看到,春夫人身邊還跟了一個年輕的男子,穿一身黑衣,面色微黑,生得很彪悍,膀大腰圓,比新月高了半個頭,那人眼神凶狠地看著新月,沒有說話,轉身跟在春夫人後面走了。   見春夫人走了,羅布泊送完回來對新月說:「你小子倒挺有福氣,一下就被夫人看中,好了,快收拾一下,中午吃過飯,我就派人來接你進仙宮。」其他人都散了吧。   新月看著羅布泊離去,正要和秦歌說話,和他一齊進入別院的人們紛紛過來向新月道喜,說了一會客氣的話,新月走向自己的房間,秦歌馬上跟在他身後,走著走著就拉住了新月的袖子。   「新月哥哥,今天怎麼回事,春夫人一下就看中了你?」   新月聳了聳肩說:「我怎麼知道,咱們回去再說。」   一進屋,秦歌就撲進新月的懷裡哭起來,小拳頭不停地捶著新月的肩膀,口裡不停地嚷嚷:「她怎麼就一下看中你了,怎麼一下就看中你了,不讓我好啊。」一時間越哭越傷心,停不下來了。   哭了一會,把新月的心情也弄得煩躁起來,於是沒好氣地對她說:「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不許哭,我又沒死,看你哭的好像我已經死了,在哭喪一樣。」   一通罵之後,秦歌果然不哭了,只是還哭喪著臉,新月捧起她白嫩的小臉說:「選中又怎麼樣,你被大仙選中,不一樣還活得好好的,哥哥我還能不如你?看我過一陣神氣活現地出來,再把你也帶進去修煉,最後找一個辦法逃出去,那才是我的本事,跟我說說,這個春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我要怎麼對付她?」   秦歌擦了擦眼淚,噘著嘴才說:「春夫人其實比我來島的時間還短,才來了半年的時間,只是她長的最漂亮,不僅比同來的這些人漂亮,而且比大仙的其他三位夫人都漂亮,還有她來的時候就會武功,武功還很高,據說她是出生武林世家,知書懂禮,識文斷字,在島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所以一來這裡,連大仙都驚動了,親自出來看她,一眼就看中了她,將她選為四夫人,據說現在很得大仙的喜歡,不過她對伺候她的人特別狠,選中做功人的,一個多月就被她吸乾了內力,連人都被吸成了人干,仍將火海裡,她換人換的最勤,現在已經選了五六個人了。   目前她身邊的這個人叫洪義峰,在她身邊已經有三個月,能活這麼長時間倒是異數,也許是因為他長得俊,又很能討得春夫人歡心的緣故。」   新月哼了一聲說:「那個洪義峰不就這點本事嘛,我的本事還多著呢,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好好看著我是怎麼對付春夫人的。」   秦歌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地說:「新月哥哥,也許你床上功夫持久,我喜歡,春夫人也一定喜歡,就憑這個你能討得春夫人歡心,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新月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臉說:「說的什麼話,我就這點本事不成,好好在外面等我,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中午一吃過飯,洪義峰就來了,領著新月向山谷裡面走,秦歌眼淚汪汪地看著新月離開,倒讓新月有了許多的感到。兩人最後走到一堵山壁前,洪義峰忽然摸出一個青色的玉符,玉符上還帶著一根絲線,他將玉符遞給新月說:「戴在脖子上,這樣我們才能進入仙宮。」   新月接過玉符,看他的脖子上也戴了一個,手摸自己的這個玉符,好像能感覺到一絲非常微弱的靈氣,自己內功未復,這方面的感覺也弱了許多,他隨手就將這個玉符戴上。   洪義峰高喊了一聲:「春夫人隨從進宮。」喊完這句話,面前的石壁忽然現出一個洞口,裡面光線柔和,一眼看不到盡頭。他馬上說了句:「快進去。」說著當先走了進去,新月連忙跟著進去,剛一進去,再回頭看,洞口已經消失,只是一道石壁,新月伸出手向石壁摸了摸,是石頭,沒錯,並非幻覺。   洪義峰回頭喝了一句:「不要磨蹭,快走。」言語中毫不客氣。新月沒有說話,跟著他向裡走。這是一個坡度向上的甬道,石壁不知是什麼做的,居然發出微弱的光線,洪義峰走了幾步,頭也不回地說:「新月,你進了仙宮,就要守仙宮的規矩,除了聽從春夫人的話外,一切還要聽從師兄我的吩咐,不要做錯事,不然仙宮裡規矩森嚴,懲罰起來有你受的。」   新月也不說話,任他嘮叨個不停,拐彎抹角,無非是說,他作為師兄,一切要聽從他的話。   一個說一個聽,竟然走了將近一里路,忽然間前面出現一片通亮,新月知道,到頭了。   快走到盡頭,新月忽然感覺這裡的靈氣好濃,果然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一走出甬道,前面豁然開朗,新月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環行山的內壁上,山壁陡峭筆直,飛鳥難越,向上看,一個圓圓的天空,但顏色是鉛灰色的,從現在的位置向上還有至少百丈的距離,山壁上長了無數的青籐野草,一眼望去,可知這環行山的直徑足有兩三里,對面隱隱露出一線的缺口。   令人奇怪的是,環行山的中間霧氣昭昭,白色的霧氣不斷變幻,其間偶爾還能見到一道小小的閃電劃過白霧,藍色的閃電。   向下看,下面白霧茫茫,不知有多深,靈氣就是從下面傳來。   新月手扶著山壁邊緣的木欄杆,若有所思地看著下面,這種靈氣,似乎不是山脈所成的那種柔和包容,博大寬厚的靈氣,而是一種鋒芒畢露,催人逼人的靈氣。   從山壁到木欄杆,大約有五六長寬,頭頂上三四丈高也是石壁,仔細看,發現這好像是什麼人在山壁上強行開鑿了了一個環行的凹槽,供人行走。不過能開鑿這樣巨大的凹槽,不是一般的人力可為,難道真的是仙人所為。   洪義峰指著通道說:「這裡就是仙宮的範圍,共是五層,這是第一層,住著一些啞巴雜役,還存放一些物品,再下去就是第二層,那裡住的是穿藍衣的弟子,第三層是藍衣弟子修煉的地方,四位夫人住第四層,第五層是天晨大仙獨自居住之所,沒有大仙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去,如有違背,殺無赦。」   新月點點頭,跟著他繼續向前走。沿著山壁走了一小段,山壁上現出一個洞口,進了洞口就向下,一直走到第四層,進入一個大廳,新月四下裡看看,這個大廳約莫五六丈方圓,牆壁雪白似玉,光滑整齊,彷彿刀削一般,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佈置成一般人家中客廳的樣子,一應傢俱齊全。   洪義峰站在大廳正中,衝著雕花的屏風高聲說:「稟夫人,新月到了。」屏風後面一個柔美的女聲回答,讓他進來,你先回去吧。」   洪義峰看了一眼新月,一指屏風後面,示意新月進去,然後轉身離去。   新月的心情一下沉重起來,感覺雙手冰涼,兩腿都有些打顫。   內力未復,自己的膽量也隨之變小了。新月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既來之則安之,有什麼陰毒凶險的事,就來吧,仙道險阻重重,就是要經受無數的考驗,如果過不了現在這一關,還談什麼仙道求索。   屏風後面是兩扇雕花小門,門半開著,新月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靜一下,然後才說了聲:「在下新月拜見夫人。」柔美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吧。」   新月小心地走進裡面房間,只見裡面的陳設堪稱豪華,地面雪白晶瑩,不知是什麼石頭所成,五彩的雕花傢俱,金勾白紗帳,銀燭台,豹皮鋪椅。春夫人就端坐在一張豹皮椅上,依然是白紗蒙面,一身的白衣似雪。   新月來到春夫人面前,行了個禮說:「見過夫人。」   春夫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新月。她不說話,新月也不知說什麼好,房間裡頓時一片寂靜,新月再次感覺心裡沉甸甸的。   終於,春夫人緩緩站了起來,上前兩步,一直走到新月面前不足一尺處,新月馬上聞到一種女子身體的幽香,甚至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溫度,一個陌生女子站在如此近的距離,新月渾身都不安起來。   春夫人輕輕掀開了自己的蒙面白紗。   那一瞬間,新月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他首先看到是一雙春水般的眼睛,   彷彿一朵春花般的女孩!   讓人如沐春風的愉悅感覺!   她竟然是池文清,失蹤已久的池家大小姐池文清。   新月又驚又喜,半天說不出話。   池文清看著新月呆若木雞的表情,不禁「咯咯」地笑了:「郎中先生,想不到吧,我們在這裡又相遇了。」   新月不停地點頭說:「想不到,想不到,太想不到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池文清的神色暗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讓新月坐下,然後說:「我家裡還好嗎?」   新月馬上想起飄逸山莊的變故,心情又沉重起來,想了一下,還是應當對她說實話,就把飄逸山莊的變故,盡自己所知,詳詳細細地說給她聽,一直說到他父親及小倩的慘死。   池文清默默地聽著,也不插話,一直到聽完新月的敘述,仍然神色如常。   新月說完,看著靜坐的池文清,發現她這半年不見也有了變化,這種變化不是容貌的改變,而是蘊藏於內心深處某些東西的改變,變得沉穩,有了成熟的風韻,老練了許多,也變得更加的嬌艷。   她的心改變了!   環境造就人,一點不錯。   池文清又問:「你是如何來到島上的?」   新月想了一下,沒有說自己是遭到眾多頂尖高手的圍攻,更沒有提燕飛艷和白玉兩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他只是說自己行醫江湖,在大江上被水盜所劫,受傷落水,又被到來島上的這條船打撈上來,就被帶到這裡。   聽完之後,池文清一言不發,半晌之後才說:「家裡的事,我已經管不了許多,現在要想的是在這裡好好的活下去,能遇到郎中先生真是太好了,你以後就一直跟著我,在我身邊會安全許多。」   然後她又將自己來到桃源島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和新月的過程大體相似,不過她是在晚上睡夢中被劫,展轉幾日後被送到船上,最後到了這裡。   她說完自己的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般,讓新月感受到了她的冷靜,甚至是冷酷。   她真的變化很大。   新月小心地問:「多謝大小姐關照,這裡危險的事情很多嗎?」   池文清忽然笑了,這一笑,真是如同春花綻放:「聽你稱呼我大小姐,就讓我想起了在家的時候,想起了第一見到你的情景,在這裡,就不能稱我大小姐了,要叫我春夫人,不要告訴別人我們原來認識。仙宮裡危險的事很多,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不會有事。」   新月連忙起身再次給她行了個禮說:「多謝夫人關照。」   池文清也站起來,來到新月身邊,伸出春筍般的小手輕輕握住新月的手:「在這裡,先生就不必如此客氣,我們的關係是不同的,希望我們共同想出離開此地的辦法。」   新月看著她明亮又帶有憂鬱的眼睛,心中一陣感慨,她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就是逃出去。   他一下攬住她的細腰,將她緊緊攬在胸前,柔聲在她耳邊說:「我會幫助你的。」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二章 火海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569   在這個遠離塵世的桃源島,在這個不知所謂的仙宮之中,塵世間的一切煩雜禮儀約束都化為烏有,不必掩飾,不必羞澀,不必矯情,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直截了當地進行。   兩個過去相識,彼此都有些好感的男女,在這個特殊的地方相逢,距離一下就拉近到了零,彼此之間都盡情放開,享受著短暫的歡娛,希望能以此忘卻眼前的煩惱和危險,人生的困難,種種的不如意,但歡娛過後,所有要面對的事情又馬上擺在了面前,必須面對。   歡娛之後,兩人穿好衣服,馬上,對這個神秘的仙宮,種種疑問湧上心頭,新月忍不住問:「文清,仙宮的範圍就是這個環形的山嗎?」   池文清搖頭:「不,據天晨大仙說,這裡只是仙宮最邊緣的部分,向裡經過火海,才是仙宮的主體,只是火海擋住了進入仙宮主體的道路,這十幾年來,大仙花費了無數的心思想走過火海,至今沒有成功,還犧牲了十幾名弟子,最近大仙又要開始一次過火海的行動了,到時候你可以在一旁觀看。」   「這麼說仙宮並非天晨大仙所建造。」   「當然不是,這是一個和天晨有淵源的前輩用大法力所建,建造的時間至少在數百年之前,後來這個前輩不知所終,天晨十幾年前發現了這個地方,並把這裡變成自己修煉的場所,他一心要進入仙宮的主體,獲得前輩流下的寶物,只是一直沒有如願。」   「天晨大仙的法力如何?」   「他的法力究竟有多高,以我的能力難以估量,但我知道,這裡所有的人合在一起,也不是大仙的對手。」   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一事說:「新月,你好像落水受傷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是吧?」   新月點點頭。池文清畢竟出生藥材商,對醫藥還是懂一些,剛才兩人熱烈相擁交合,自己的身體情況她已經明瞭,也不必瞞她。但新月感覺她的內力和以前相比,已經大幅上升,甚至可以和其父相比。   「不過你放心,我對自己的傷勢痊癒很有把握,只是需要時間來調養,一旦痊癒,武功恢復,會對你有更大的幫助。」   池文清並不知道新月的武功有多高,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叮囑新月不能和任何人透露想逃走的念頭。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傳來洪義峰的聲音:「夫人,有秋夫人來訪。」   池文清應了一聲:「在外面待茶。」說著整了整衣服,走出裡間,新月也小心地跟在她身後,一副隨從的模樣。   出了屋子,就看見外面坐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年紀不足三十,看起來非常秀麗可人,她一定是秋夫人了。她身後,還站著兩個高大的年輕人,大概是她的侍從,洪義峰恭敬地站在她對面。   池文清一見那女子馬上笑吟吟地道:「秋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秋夫人輕歎了一口氣說:「姐姐來找你說說話,解解悶。」   池文清「哦」了一聲說:「姐姐又遇到什麼煩心的事啊。」說完這句話,她突然對站在一邊的洪義峰說:「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新月侍侯就行了。」   洪義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新月,恭敬地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從他的眼神,新月感覺到了他的失落。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秋夫人沒有理會洪義峰,只管和池文清說話:「還不是天晨,上次范老大把所有的器具都送來,他闖火海的心思一下就強烈了,自覺把握大了很多,除了整天逼著弟子們訓練,還對我們索取無度,弄得我整天懶洋洋的提不起勁。」   池文清也歎了口氣說:「天晨這十年來法力寸步不前,如同不能闖過火海,得到仙宮之寶,恐怕修煉之途就到頭了,他自然很著急,這一次準備何時闖關啊?」   「看現在弟子們的操練,已經純熟,闖關恐怕就在這兩天啦,天晨這一次有志在必得的想法,火海如此凶險,越是這樣想,我覺得越是會出事。」秋夫人又歎了一口氣。   池文清試探著問:「這一次,天晨準備讓何人跟著一起闖關啊?」   「妹妹你不用擔心,你的內功未成,不會讓你去的,這一次,天晨準備讓大姐親自帶隊,領著四名弟子以五星陣勢闖關,還好不要我去,不然危險死了。」秋夫人一副慶幸的神情。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秋夫人告辭走了,池文清將她送出,回來對新月說:「走,我帶你到四處看看,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兩人一起出了大廳,向左走出沒有幾步,就看見洪義峰站著通道裡來回亂轉,還不時扶著欄杆向下看,一見池文清和新月過來,馬上迎上前向池文清行了個禮說:「夫人,又什麼吩咐嗎?」   池文清揮了揮手說:「你下去吧,我帶新月四處轉轉,你就不要跟著了。」   洪義峰滿臉都是失望的表情,又看了新月一眼,彎著腰後退著走了。   新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卑怯的身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第四層只居住著四位夫人和侍侯她們的人,池文清住在最右邊,向左依次住著夏夫人、秋夫人和冬夫人,在夏夫人和秋夫人住處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通道,池文清指著通道說:「這裡就是通向火海,平時沒有人去。」   穿過秋夫人的住處,就是向下的通道,池文清帶著他走下通道,來到第三層,向左一拐,進入一個很大的大廳,裡面有不少人在練武,新月看了一下,全是藍衣弟子,羅布泊也在其中。   其中有一部分人在練飛刀技,練的方法很新穎,在靠近牆壁的地方,豎了一塊厚厚的木板,有一人多高,木板後面站了一個人,不斷將手中的木片從木板後面仍出來,木板前面五長多遠的地方,另一名弟子手持一束飛刀,不停地用飛刀攻擊飛在空中的木板,十次大約能擊中七八次。   羅布泊則帶著五六個弟子一手持盾,一手持劍,在練對攻,新月仔細看他們手中的盾牌,非鐵非木非皮,不知是什麼材料。   所有的人不是在練飛刀,就是在練盾牌,看他們對練的情況,羅布泊的武功真的很高,直追葉叢飛,其他弟子的武功明顯要低不少,看來這一次闖火海羅布泊是一定要參與的。   看了一會,池文清又帶著新月到另一個大廳,這個大廳空空四壁,什麼器械也沒有,一進這個大廳,新月馬上能感覺出異樣,說不出哪裡異樣。   池文清指著大廳說:「你能看出這個地方與其他地方有何不同嗎?」   新月環顧大廳,大廳的四壁和地面都很光滑,本色應當是白色的,但又呈現一種淡淡的黃色,他走近牆壁,伸手撫摸,再仔細觀看,發現淡淡的黃色是牆壁發出的光芒,一種很強的能量感油然而生,好像牆壁被某種法術保護一樣。   他輕輕用拳頭錘了一下牆壁,果然,反彈之力異乎尋常地強。   「這裡被佈置一種防禦法術嗎?」新月問。   池文清讚賞地看著他:「郎中先生果然聰明,這裡是專門修煉法術的大廳,所有的牆壁都被前輩留下的防禦法術覆蓋,不僅能防禦強力的武術攻擊,而且能防禦很強的法術攻擊,所以在這裡練法術不用擔心損壞建築,可惜天晨大仙也只懂得一些最簡單的法術,強力法術只有穿過火海,進入仙宮主體,才有可能得到。」   兩人又去了幾個地方,都很平常,就向回走,新月看著環形山中間昭昭的霧氣說:「這中間的地方是什麼?為何還會有閃電?」   池文清扶著欄杆向下看了看說:「幾年前大仙曾派人下去探察過,從這裡直下數百丈,才達到底,發現低下是厚厚的一層冰面,奇寒無比,弟子下到低下已經凍得受不了,馬上就上來了,後來大仙自己也曾下去過,上來後只說了一句話:一定要闖過火海。」   晚飯時,池文清要新月陪她吃,洪義峰又來了一次,想來侍侯,但池文清仍然讓他下去,他只好滿臉失望地走了。吃完飯,一個妖妖嬈嬈的女子來找池文清,說大仙要夫人們都去,池文清交代了一下,就走了。   新月一人坐在房中,想著這裡的環境,所謂仙宮並沒有想像的那樣富麗堂皇,反而有些簡陋,許多情況可能天晨自己都沒有弄清楚,這個火海究竟是什麼地方,如此難以越過?   正想的出神,洪義峰又來了,見新月一個人在,滿臉堆笑地說:「新月師弟剛來就能得到夫人賞識,可喜啊,一個人想什麼呢?」   新月客氣了一下說:「不知這火海是個什麼地方,竟然如此難以越過,連大仙這樣的高人都過不去。」   洪義峰眼珠轉了幾下說:「新月師弟如果對火海有興趣,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如何?那個地方堪稱十分神奇,又十分壯觀,是其他地方根本無非見到的奇異之地。」   新月想想,反正也沒有什麼事,看看也好,就點頭答應,洪義峰笑著拉著新月的胳膊親熱地說:「走,我帶你去,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多親多近才是。」   新月笑道:「在下初來咋到,以後還請師兄多關照。」   一邊說著,兩人走出房間,向火海走去。   晚上走在環行山的通道,抬頭看那一小片天上,隱隱可見天上的星星在眨眼,霧氣似乎淡了一些,但時而仍會有小小的閃電劃破霧氣,這閃電的來歷,池文清也說不上,這裡所有的人包括天晨都說不上。   新月長吸一口氣,清楚地感覺到充足的靈氣,那種逼人的靈氣。   這裡未知的事情太多。   走過通道,來到一個黑洞洞的入口,洞壁不再像外面那樣光滑,而是凹凸不平,岩石裸露。這裡就是白天時池文清指示的火海通道,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洪義峰笑著說:「這裡只通向火海,所以平日裡沒有人來,很快你就能看到那場面之壯觀,定是你平生未見的奇景。」   沿著通道向裡走,坡度一直是向下的,走了約莫半里多路,明顯感覺溫度在升高,再向前走,隱約可聽到間斷的隆隆聲,又走了一會,前面忽然一亮,一個紅彤彤的洞口出現,走出洞口,眼前忽然變得極其開闊。   這個空間足有數十丈高,向前看,在距離洞口五六丈的距離,是一個斷崖,向前看,斷崖的對面足足在兩三里之外。斷崖下,紅彤彤的一片,新月湊近看,下面十幾丈處,通紅的熔岩蜿蜒流動,熱浪逼人,竟然是個熔岩海。   在斷崖上方,憑空懸著幾百幾千個磨盤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磨盤大小,厚度在一寸左右,每一個相距在五六尺到七八尺之間,似乎無規則地排列著,有些地方七八個磨盤很近地靠在一起,有些地方彼此又相距一丈多,顯得很稀疏,最近的磨盤距斷崖只有三尺之遙,最遠處則銜接到了兩三里外的地方,在斷崖上像是架起一個橋樑一般。   這些磨盤下面沒有任何的支撐,上面也沒有繩索相連,新月左看右看,看不出這些磨盤樣的東西是怎麼能懸在熔岩上方的。   果然是神奇啊!   新月正看著,忽然前方幾十丈處傳來隆隆的聲音,聲音由小到大,只聽「轟」地一聲,一團桌面大的烈焰由下面直衝上來,一直衝上超過磨盤五六丈的高度,又落了下來,懸浮的磨盤紋絲不動,沒有受到烈焰的任何影響。   距離這麼遠,新月仍然能感覺烈焰帶來的熱浪,他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回頭對洪義峰說:「果然是難的一見的奇景,這些懸浮的磨盤是怎麼回事?如何能不墜落下去呢?」   洪義峰笑著說:「這就是仙宮的神奇之處,據說每次大仙闖火海,就是帶著弟子們從這些磨盤中一個個跳躍前行,想走到對面去,就這兩三里的路程,大仙走了十年都未能走過。」   新月看著懸空的磨盤說:「若是一時失足,真要屍骨無存,但只要小心行走,大仙這樣的高人,也不是很難之事啊。」   洪義峰指著遠處說:「你只看到這熔岩海,沒有看到其他可怖之物,你現在仔細向前看,看能望見什麼?」   新月身體前湊,運足目力,只見前方騰籐熱氣,也沒有看見什麼可怖之物。   就在這時,他就覺身後被一股大力推動,頓時立腳不住,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墜落下斷崖。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三章 天晨大仙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540   新月被人從身後大力一推,頓時向斷崖下墜落,危急之時,他奮力向前一撲,雙手一下抓住了最近的一個懸空的磨盤,身體吊在磨盤下面。不等他有所動作,洪義峰一躍跳上新月抓住的磨盤,抬腳使勁踩向新月的手。   新月無奈,腰椎發力,雙臂用力一蕩,身體橫向移動,抓住了另一個磨盤。洪義峰一聲獰笑說:「你就垂死掙扎吧,我看你能蹦達幾次。」說著再次躍上新月所在的磨盤。   新月雙臂再次發力,又蕩到另一個磨盤,如此三次,他就感覺到了疲憊和灼熱。   剛才站在斷崖之上,感覺的熱量還能忍受,等到了熔岩海上方,溫度急劇升高,烘烤得人頭暈眼花,他的經脈受損一直不能復員,內力不濟,如此環境,蕩了幾次,就感覺到了難受之極。   如此蕩來蕩去,不是辦法,終究要死在洪義峰手裡。   新月此時再後悔沒有提防他,但已經無濟於事。   緊急關頭,他忽想出一個辦法。   就在洪義峰再次向新月所在磨盤躍過來的時候,新月奮力收緊腰腹,雙腳上抬,右腳尖向上一點,正中洪義峰的前腳。   洪義峰此時正在半空中,忽然前腳被新月點中,頓時身體向前栽去,新月左腳再次踹出,正中他胸膛,一下將他踹了回去,正好跌坐在一個磨盤上。   借次良機,新月向上一翻,終於爬上了磨盤。   剛才那一腳雖然踢中洪義峰,但新月是懸吊在磨盤下面的位置,不易發力,所以洪義峰受傷很輕,他一下就站起來,伸手從懷裡抽出一柄一尺長的短劍,兩人各居一個磨盤對峙起來。   新月憤怒地說:「你為何想殺我?」   洪義峰恨恨地說:「這個地方,我們這些人都是大仙用來練功的功人,你得夫人寵了,我自然就失寵,就得死,所以只有你死,我才能多活一陣子。我就不明白,你有哪一點比我好,讓夫人一下就對你恩寵有加。」   新月迅速冷靜下來,此時憤怒無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想了一下,剛要說什麼,但看著洪義峰猙獰的面容,他忽然意識到,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局面,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唯有武力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新月冷笑一聲說:「好吧,我們就在此決一雌雄,來吧。」   他看著對方手中鋒利的短劍,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兩人各居一個磨盤,相距足有五尺,磨盤的直徑二尺不到,不足以容納兩個人動手過招,若是強行站兩個人,就必須緊貼在一起,這樣交手,在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很容易相互拉扯而同時掉入下面的熔岩海。   新月可不想和他同歸於盡。   洪義峰顯然也發現了,兩人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手持一尺長的短劍,根本夠不到交手的距離,只有這麼對峙著,他在磨盤上扭來扭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但這麼站著可不好受,下面熱浪騰騰,兩人一時間汗如雨下,臉上的汗水不等滾落下來就被熱氣蒸乾,然後再冒出,再蒸乾。   新月看著他的眼睛說:「要不,我們到斷崖上再決一雌雄?」   洪義峰吼叫著說:「想上去,做夢,上去了你還敢和我交手?今天我們兩人只有一人能重新回去。」   新月不再和他囉嗦,而是運功抵擋高溫的環境,由於受損的經脈一直沒有痊癒,內力始終恢復不了,凝丹雖然有了一些反應,但無法調動凝丹的內力,今天這種惡劣的環境,促使新月再次催動內力,並調動凝丹,做一次嘗試。   由於汗水流失的太多,新月很快感覺喉嚨裡如火烤一般難受,他強行運起十陰神功,希望能以陰柔的內力來抵擋高溫,但十陰神功運到第四重,就感覺內力不濟,上不去了,他再催動凝丹,凝丹仍然是微微運動,但不能調動任何的內力。   看洪義峰的表情,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內力比新月還要遜色一籌,此時雖然面色猙獰,但兩腿開始發抖。   看到對手有些支持不住,新月馬上感覺好受多了,看來對方的內力不如自己,他將身體站得筆直,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暗地裡十陰神功全力提聚,居然運到第五重,頓時感覺不是那麼熱了。   洪義峰顯然已經支持不住,他突然大吼一聲:「我和你拼了。」將斷劍高舉過頭頂,猛然躍起,向新月劈來。   新月早有準備,他剛一動,新月馬上橫著跳向左邊一個磨盤,讓開了他的猛劈。洪義峰本來已經忍受不了如此的灼熱,見新月從容自如,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對方,所以有些絕望地做最後一搏,新月一閃身,他跳到新月剛才站立的磨盤上,身體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了。   就在這時,一種低沉的隆隆聲傳來,開始新月沒有在意,但是隆隆之聲很快變得如雷霆般轟鳴,就在腳下,他才意識到不好,看洪義峰,搖搖欲墜,就要癱倒在磨盤上。   新月不再猶豫,身形如電般躍上洪義峰所在的磨盤,一把抓住他持劍的右手,另一隻手抓住他到腰帶,一下將他提了起來,飛身躍向斷崖,就在身後,大團的火焰沖天而起,幾乎燒到了新月的後背。   新月上了斷崖,將癱軟的洪義峰放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他說:「未到絕望之時,就不必做絕望之事,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日後我們再見分曉。」說完轉身離去。   洪義峰慢慢爬起來,看著新月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呆在那裡,愣了半天,突然大哭起來。   回到住處,池文清還沒有回來,新月知道今晚她未必能回來,也不再等她,自己端坐在床上,開始練功。剛才驚險的遭遇讓新月痛感自己內力未復的無奈,這裡靈氣充足,應當對經脈復原有利,所以他抓緊時間練功。   直到半夜,池文清回來了,一副疲憊的樣子,見新月端坐在床上閉目練功,正要說話,新月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神采飛揚。   他一躍下床,看著池文清無力的眼神說:「文清,你的內力流失過半,要趕快恢復一下,不然會大大有損修煉。」   池文清愣了一下,頓時顯得有些羞澀地說:「你能看出來?」   新月笑了:「別忘了我是郎中,尤其對經脈受損,內力損傷的治療學有專精。」   池文清忽然低下頭說:「我這麼活著,是不是讓先生鄙視?」   她忽然這麼說,倒讓新月也愣了一下,但新月馬上會意,輕歎一聲說:「人活與世,多數都是苟且偷生,有幾人能躲的過帝王官府,豪強勢力的壓搾剝削?普通百姓是在供養帝王將相窮奢極侈,我們在這裡是供養天晨修煉成仙,並無本質不同。」   池文清走到新月身邊,將自己的頭埋在新月胸前說:「在瀘州城時,那一次錯怪了先生,我就知道先生是個寬容之人,果然沒有看錯。你才來仙宮一天,怎麼就看出這裡面的玄機?」   「自從來到桃源島,我一直在思索這裡種種不合理之事,在外面別院也問了一些人,今日進來,聽到秋夫人和你的對話,再結合陰陽雙修的修煉之理,才悟出天晨定期抓我們這些人的用意。   陰陽雙修之時,修煉伴侶可以直接獲取對方的內力,利用這個辦法,天晨抓來我們這些有些修煉內功天賦的年輕人,讓我們再此修煉,待修煉有些成就之後,女的進來就直接被天晨用力吸取內力,男的他不能如此,所以就需要幾位夫人幫忙,讓夫人來吸取男子的內力,他再從夫人身上吸取。   如此一來,天晨一人獲得了我們幾十人修煉的成就,修煉的速度等於一下快了幾十倍。我們這些人中,修煉慢的,就會被淘汰,天長日久,剩下的都是修煉快的人。就如同莊稼,我們都是天晨種下的莊稼,且都是品種優良之輩,天晨可以定期收割。」   池文清忽然用小手悟住新月的嘴說:「別說了,我心裡好怕。」   新月輕撫她的香肩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遇到不如意之事就要面對,這裡雖然險惡,起碼我們是兩個人共同面對,把握又大了一分。」   池文清緊緊依偎在他懷裡,兩人享受著短暫的溫情。   忽然池文清想起一事說:「對了,天晨後天就準備再次闖火海,這裡會有很大的變數,若是他能闖過,得到裡面的寶物後會怎樣,情形難以預料,但如果他闖不過,會耗費極大的內力,至少半個月時間都恢復不了,我們要借此機會看看有什麼逃走的辦法。」   新月點頭:「好,我們仔細謀劃一下,只可惜時間太短,我的傷不能完全痊癒。」   池文清曖昧地一笑說:「陰陽雙修不是很好的醫治內傷的方法嗎,先生要不要現在試試?」   新月也笑著說:「我正要和你說,你今晚內力流失太多,應該雙修一下。」   很快,到了天晨要闖火海的日子了,一大早,所有的弟子都起來準備,池文清也帶著新月來到了火海的通道,只見二十餘名藍衣弟子們抬著許多物品走在通道中。走出通道,新月終於第一次看到了天晨大仙的模樣。   這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細細的眼睛,鷹一樣的鼻子,顯得十分的兇惡。他一身的藍色八卦道袍,金色的八卦圖案佈滿了前胸,懷抱一柄黑色的劍,站在哪裡一動不動,雙目微合,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身後,站著兩名女子,一名新月見過,是秋夫人,另一位年齡在四十歲不到,容貌中等,雙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武功高絕。新月估計她應當就是四位夫人中武功最高的冬夫人。   將近二十名藍衣弟子在準備一應物品,在斷崖邊放著一個大水缸,兩名藍衣弟子不斷挑著水桶向水缸裡加水,另有幾名藍衣弟子挑著新月前天看到的那些非鐵非木的盾牌來到斷崖前放下。   羅布泊帶著三名藍衣弟子則不斷將一柄一柄飛刀插在腰間,他們每人繫了一個特製的寬大皮製腰帶,羅布泊他們在腰帶上插了三層的飛刀,足足有六七十柄之多。   新月看冬夫人的腰間,也繫了那種皮製腰帶,腰帶上插滿了飛刀,看來她要帶隊闖火海了。   池文清讓新月站在一邊,自己則小心地走到天晨身後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很快,眾人準備停當,天晨忽然睜開眼睛,這時,就看見通道裡又走來三個人,最前面一個女子,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長得異常豐滿妖嬈,艷光四射,身後是兩個年輕的男子,看容貌還不足二十歲,應當是隨身侍侯她的人,和新月此時的身份一樣。   豐滿妖嬈的女子走得氣喘吁吁地來到天晨身邊,嬌嗲地一笑:「大仙,準備好了?」   天晨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她站在身後,神色十分的嚴肅。   新月明白,他對於這一次的闖火海看得太重要了,對於其他的事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   羅布泊來到天晨面前,恭敬地說:「師傅,徒弟們都準備就緒,請師傅發話。」   天晨點了點頭,簡短地說了兩個字:「出發。」   羅布泊馬上帶著另三名弟子站在斷崖邊,他們每人都是左手持盾牌,右手捏著一柄飛刀,背上還背著一柄劍。另有四名弟子提著滿桶的水來到他們身後,將水從他們的頭頂倒下,新月立刻明白了他們的用意,利用水的蒸發來緩解火海的灼熱,可以讓他們少消耗一些內力來抵擋火海的烘烤。   冬夫人沒有用水澆身,只是拿了一個盾牌,縱身一躍跳上懸浮在火海上的磨盤,身形之矯健,動作之輕捷,甚至可以和葉叢飛一較高下。   冬夫人一動,羅布泊帶著三名弟子一齊跳上磨盤,灼熱的火海馬上將他們身上的水分騰騰蒸發出陣陣白氣。   五個人在火海上空站成一個五角星形,剛一站好,天晨就動了,五丈多的距離,也不見他如何作勢,膝蓋只是微微一彎,身體便拔地而起,如一片輕絮般飄過,準確地落在五角星的中間。   新月一驚,他的輕功之高,只以自己本身的輕功,竟然要遜色他一疇,自己全力運起菊花寶典的功夫,也許才能略微超過他一點。   好一個天晨大仙,如此武功,就是秦威揚也未必能勝得了他。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四章 火鴉王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396   冬夫人打頭,天晨居中,其他四名弟子分站在五角星形的角上,將天晨護衛在中間,六個人開始在火海上空跳躍前進,灼灼熱氣將四名弟子上身的水氣騰騰蒸發,冒出大片白氣。   新月看到,他們每人的後背還背了一個水囊,有一根管子通到左臂上,並被繩子紮緊,只要他們抬起左臂,就能隨時喝到水,這個裝備倒是很實用。   火海彷彿是一個有生命的火魔,感覺到了有人闖入,開始咆哮起來,地下傳來隱約的隆隆聲,並迅速變大,前方,一團火焰沖天而起,好像要向闖入者展示火海的威力。   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站在斷崖邊關注地看著火海上空的六個人。在紅彤彤的火海上,六個人顯得那麼渺小孤單,隨時都有被火海吞沒的可能。   新月悄悄走到池文清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入手一團冰冷。他知道,就在她們和天晨合掌的時候,天晨不知採用何種邪法,已經從她們三人身上再次抽取了大量的內力,用來加強自己,增加闖入火海的力量。   這兩天的陰陽雙修,新月的內力恢復極快,現在已經恢復了三成的內力,讓新月自己都驚歎不已,陰陽雙修果然是治療內傷的好辦法。此時他握住池文清的手,馬上將自己的內力渡過去,單手和她雙修,幫助她恢復。   同時他還一心二用,觀察著天晨他們過火海的情況。   六個人以冬夫人領頭,其他人都跟隨著冬夫人的方位前進,始終保持著五角星形的陣勢,整個陣勢的推進是一種毫無規律的曲折前進,有時還會停頓下來,甚至後退幾個磨盤,以躲避從下面火海衝上來的火焰團。   前行了百餘丈,下面的隆隆聲越來越響,沖天而起的火焰團也開始頻繁起來,雖然沒有對前進的隊伍構成什麼很大的威脅,但前進的速度明顯變慢了,顯得十分的慎重。   這時,新月看到,遠方的天空中出現幾個細小的紅點,慢慢向隊伍飛過來,很快到達隊伍的前方上空,隊伍裡開始有人向小紅點射出飛刀,並有小紅點被飛刀擊中,變成一團小火焰落向火海。   旁邊夏夫人小聲咕嚕:「火鴉來了。」   池文清忽然停止了運功,向新月示意了一下,兩人都全神關注天晨他們的情況。   新月定睛仔細觀瞧,那個飛行中的小紅點果然是一個鳥的樣子,看來就是夏夫人說的火鴉。那些火鴉飛近天晨他們,開始噴出指頭粗細的火焰,眾人舉起手中的盾牌抵擋著火焰,看來這個盾牌專門用來防火的,火焰噴到盾牌上毫無作用,眾人不斷射出飛刀,將靠近的火鴉一一擊落。   隨著火鴉不斷被飛刀擊落,火鴉的數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一小群一小群地飛過來,前赴後繼撲向六個人,絲毫不害怕被飛刀擊落,衝在最前面的冬夫人已經捨棄飛刀,開始用劍來斬落火鴉。   但是,用劍一下就出現一個問題,被斬落的火鴉,其身體的火焰並不會馬上熄滅,而是附在劍身上繼續燃燒,因此冬夫人的劍很快變成了 一柄火劍,順著劍脊向劍柄處蔓延。   這時,她身後的天晨迅速將自己的劍遞給她,自己則接過冬夫人那柄冒著熊熊烈焰的劍,只是輕輕一揮,劍上的火焰馬上消失。   如此又前進了百餘丈,大概走過了一半的距離,情況又發生了變化,火海的咆哮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從火海下方飛起的火焰團迅速增多,不斷在寬度只有兩三丈的磨盤帶裡出現,撞擊在磨盤上會爆出大片燦爛的焰火,在火海上空綻放。   開始,冬夫人還能利用突然的加速和減速來躲避下方升起來的火焰團,但很快火焰團越來越密集,伴隨著悶雷般的隆隆聲,幾個甚至十幾個火焰團在很大的範圍內同時升起,還好多數火焰團是出現在磨盤帶的外圍,沒有直接攻擊天晨他們。   但是,升起的火焰團所帶來的高溫,使得所有人的消耗大大加快,冬夫人以及身後的弟子們不斷地喝水,有些人的水囊已經空了一半,高溫使眾人流出的汗水還來不及變成汗珠就消失在空氣中,只有中間的天晨,除了時而給冬夫人的劍滅火之外,沒有其他的動作,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喝一口水。   火鴉也越來越多,由一小群變成一大群一大群地飛過來,一邊飛一邊還發出「刮刮」地叫聲,猶如一團圖飛行的火焰鋪天蓋地而來,眾人不停頓地發射飛刀,一隻隻火鴉被擊中,有的飛刀甚至可以同時擊中兩隻火鴉,並帶著火鴉的身體在空中飛行一段距離才開始墜落。   火鴉噴出的密集火流開始對眾人的前進構成威脅,開始火流尚不密集時,手裡的盾牌還能抵擋一陣,當火流如下雨般傾瀉而下時,盾牌的抵擋就顯得有些單薄,落在最後的一名弟子身上首先沾到了一團從他身後噴灑而下的火焰,他的衣服顯然做過防火的處理,並沒有燃燒起來,但火焰也沒有馬上熄滅,而是落在他身後的水囊上繼續燃燒。   那名弟子馬上停止了前進,轉身拍打著自己身後的火焰,他剛剛把火焰拍熄滅,又有至少三個火鴉同時向他噴灑出火焰,他舉盾一檔,兩團火焰射在盾牌上,還有一團火焰從右側直接射在他身上,他揚手擲出一柄飛刀,射落了那只火鴉,但此時他已經落了單。   也就在這同時,最前面的冬夫人忽然加快了速度,企圖以速度擺脫火鴉的糾纏,她並不知道後面有人脫離了五角星陣勢。   如此一來,最後的這名弟子一下落在後面三四丈遠。   大群的火鴉突然間都向最後的這名弟子撲去,十幾道指頭粗的火焰同時射向他,他慌亂間舉盾擋開一多半的火焰,還有至少五道火焰直接射中他的身體,他不禁連聲高叫,驚慌之間胡亂擲出幾柄飛刀,驟然抽出背上的劍,企圖以劍遮擋火焰。   但他身上的火焰一時間熊熊燃燒,將更多的火鴉引了過來。   前面的冬夫人發現了後面的情況,驟然止步,回頭看著天晨。   天晨回過頭看著落在後面的弟子,突然右掌遙遙拍出,一股磅礡的內力勃然發出,大群的火鴉如遇狂飆般席捲四散,漫天飛舞,如同炸開的禮花一般。   天晨拍出這氣勢無匹的一掌,馬上輕喝一聲:「回去。」然後轉過身看著冬夫人說:「走。」   五個人頑強地繼續向前。   最後的那名弟子得到天晨的命令,如同大赦一般飛快地向回跑,他的武功不錯,輕功自然也不差,但是,無論如何,跑的也不如飛的快,一群火鴉跟著就追了過來,這一次,十幾道火焰從四個方向射向他,他手中的盾牌狂舞不止,竟然將前後左右的火焰都擋住了,身形如箭般向回跑,火鴉追趕了一段,快要接近斷崖,火鴉便不再追趕,他很快跑回斷崖,身上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上來兩名藍衣弟子提著水桶來到他面前,將水往他身上一潑,澆熄了火焰,口裡還討好地說:「二師兄真是神勇,換了我們,這條命就沒有了。」   二師兄大口喘著氣,又將水桶裡剩下的殘水一氣喝乾,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累死我了。」說著一下坐在了地上。   新月仔細打量他的神情,感覺他的疲憊有偽裝的嫌疑,但自己並不能完全斷定。   五個人在火海上空繼續向前,此時已經越過三分之二的距離,速度更快了,因為不快不行,空中的火鴉幾乎已經佈滿了天空,火焰如雨點一般落下,只有快,才能稍微躲開一點如雨的火焰,轉眼間,只剩下不足五十丈的距離,對面的斷崖就在眼前了。   這時,一個個桌面大的火焰團從下方升起,這一次,火焰團多數都集中在磨盤的位置,自下而上撞擊在磨盤上,火花四射,兩次幾乎要衝入五角星形陣勢的中間位置,只是由於陣勢移動的加快,火花在他們身後一個接一個地炸開,猶如送行的禮花般好看。   斷崖上,秋夫人緊張地看著他們前進的情形,不覺抓緊池文清的手說:「上一次闖火海,就是到了這一步,抵擋不了自天而降的火雨,不得不退回來,還傷了兩名弟子。   三名藍衣弟子和冬夫人仗著手中的盾牌,奮力向前,天晨單掌托天,彷彿托著千鈞重物般凝重,密集的火雨落在他頭頂三尺處便落不下去,又紛紛反彈起來,使他的頭頂上好像開了一蓬燦爛的火樹銀花,紛紛揚揚不絕。   對岸還有三十丈,遙遙在望,天晨的心中開始激動,那是期盼多年的夢想,就要實現。   這時,千百條火焰籠罩著五個人,空氣彷彿都燃燒起來,終於,有兩名弟子在高溫中支持不住,速度慢了下來,在磨盤上的跳躍明顯不如之前輕快。如此一來,兩人頓時落在前面三人之後一段距離,五角星形的陣勢便散了。   天晨猛然回頭喝了聲:「你們兩個回去吧。」兩名弟子馬上轉身向回跑。天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火鴉向這兩名弟子撲去,前面三人的壓力頓時有所減輕。   返回的兩名弟子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高溫環境耗盡了他們的內力,使他們跳躍的速度明顯慢下來,頓時過百的火鴉在空中將他們頭頂上的一片空間完全覆蓋,猶如一片火雲跟隨他們移動,上百條火焰傾瀉而下,將他們團體包圍。   兩人的飛刀已經用盡,拔劍在手夠不到空中的火鴉,只能拚命揮動盾牌,仍然封不住傾瀉的火焰,很快他們週身都是火焰,一名弟子全身冒火,慌亂中突然站立不穩,一腳踏空,嚎叫一聲墜入火海之中,另一人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多支撐了很短的時間也跟著掉入火海中。   斷崖上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掉下去化為灰燼,沒有一個人上前,只是在原地歎息不已。   新月再偷眼看坐在地下的二師兄,發現他臉上微微顯出自得之色,但一閃而逝,馬上換成悲痛歎息的表情。   天晨等三人不理會後面的情況,繼續向前,天空中,火鴉群忽然一齊發出巨大的「刮刮」之聲,聲音尖銳刺耳,銳利如刀,站在斷崖上的這些人都聽得心裡十分難受,內功低的弟子用手摀住了耳朵以迴避這刺人的聲音。   三個人中,天晨對聲音若無其事,冬夫人只是皺了皺眉頭,只有羅布泊頓時身體顫抖了一下,耳孔中有鮮血微微滲出。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清越的鳴叫聲從前方傳來,一個翼展達三尺,渾身冒著熊熊火焰的飛鳥向三人撲了過來。天晨一驚,不覺停止腳步,驚呼一聲:「火鴉王!」   所有的火鴉都停止了鳴叫,並飛向更高的高度,似乎害怕接近火鴉王,一時間三人周圍的火焰消失了,只剩下火鴉王獨自飛過來。   空間頓時變得寂靜,連火海的隆隆聲也不見了。   只有火鴉王高傲而從容地滑翔而來。   猶如一個火之精靈,全身覆蓋著橘紅色的火焰。   天晨神色凝重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火鴉王,緩緩舉劍橫於胸前,自開始闖火海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   此時三個人的佔位是站成三角形,冬夫人在最前面,天晨和羅布泊在她身後兩側,當火鴉王逼進時,前面的冬夫人開始做試探性攻擊。   她先擲出一柄飛刀,機會同時,火鴉王長頸一伸,噴出一道手臂粗的青白色火焰。   飛刀在半空中與火焰相遇,如同火焰中的冰塊一般消融瓦解。   青白色的火焰直接射向冬夫人,冬夫人舉盾一擋,同時天晨高喊了一聲:「讓開。」但已經遲了,火焰射中盾面,只聽「絲」地一聲輕響,焰尖穿過盾牌刺入冬夫人胸膛,再從她後背穿出。   冬夫人一聲慘叫,身體搖晃了兩下,墜入火海之中。   這一變故,天晨和羅布泊都愣住了,特製的防火盾牌,居然對於火鴉王噴出的火焰毫無防禦作用,這如何是好。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五章 吟歌谷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505   從新月所在的斷崖到天晨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二里多的路程,看火鴉王只是一個紅點,他運足目力也看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見了冬夫人墜落火海。   池文清一下抓緊了新月的手說:「冬夫人死了嗎?」新月點頭,沒有說話。斷崖上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這一次的傷亡是歷次闖火海最慘重的,六個人出發已經死了三人。   火鴉王一個盤旋,繞到天晨和羅布泊的身後,張口向天晨噴出一團白焰,天晨左掌輕輕拍出,一個白色半透明的掌印飛向火鴉王,掌印和白焰在半空中相遇,只聽「蓬」地一聲,掌印瞬間如同火藥包一般炸開,無數的白焰四散飄蕩。   有幾小團白焰飛射一邊的羅布泊,他人在磨盤之上,連忙橫躍躲避,但白焰漫天,躲不勝躲,他只好舉盾相迎,只聽「噗噗」幾聲輕響,盾牌面對白焰如同紙糊的一般,輕易被燒出幾個小洞,嚇得他脫手將盾牌擲出,同時倒縱一丈,才算躲開白焰的飛濺。   掌印的炸開似乎也讓火鴉王吃了一驚,它在空中一個轉身向上飛去,同時一聲清越的鳴叫,在高空中再次轉身,到了天晨的正前方,急速俯衝下來。   天晨仗劍在手,緊盯著俯衝而下的火鴉王,左掌緩緩提至腰間,準備迎擊它的這一次攻擊。   相距十丈,火鴉王長頸向前一伸,張開了與身邊不相稱的大口,一團白色烈焰噴薄而出。   它小小的身體雙翼展開也不過三尺,卻噴出了直徑達三丈的巨大烈焰,白色的火焰一下覆蓋了整個磨盤區,天晨大吃一驚,還劍入鞘,雙掌推山搬岳般緩緩推出,一股無匹的內力迎向白焰,白焰相距還有一丈,如同被一隻無形的牆擋住一般停滯不前。   但是,白焰的溫度比火鴉噴出的火焰溫度高得太多,雖然火焰被擋住,但溫度的傳播無法阻擋,天晨霎時間被烈焰烤得滿臉通紅。   火鴉王猛地張開大口,再次噴出大股的烈焰,兩股烈焰相加,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球衝向天晨,天晨雙掌向前,運起全部的內力抵擋烈焰,這時,火球受阻,大團的烈焰向兩邊延伸,慢慢形成一個倒扣的碗形向天晨四周包圍過來。   羅布泊此時已經後退到天晨身後四丈多遠的地方,沒有天晨發話,他也不敢自行逃回去,見天晨此時的情形,高叫了一聲:「師傅,危險,快退吧。」   天晨環顧左右,白焰已經從左右兩側蔓延開來,幾乎到了他的身後位置。看前方,對岸就在二十丈出頭的地方,難道就這麼退回去嗎?   如果此時退回去,將近一年的準備,三名弟子一位夫人的性命,就這樣付之東流了嗎?他不甘心,不情願!   天晨忽然怒吼一聲:「開。」雙掌微一回收,右掌豎起,揮掌如刀,一道內力如絲線般向前,白色的烈焰被這無形的內力強力撕開成兩部分,他左掌再全力向前推出,磅礡的內力硬是將烈焰從中分開成兩半,並向兩邊飄去,中間現出一條通道。   這時,兩邊的火焰紛紛向天晨身後飄去,一下到了羅布泊的面前,羅布泊再也顧不得師傅,轉身跳躍如飛向回退去。   天晨一分開火焰,馬上身形如電向前飛射而去,就在他剛剛穿過兩邊的火焰之時,火鴉王驟然俯衝而下,張開大口再次噴出大團的白焰,一下封閉了天晨前進的道路,天晨「嗖」地一躍五丈高,身形如飛鳥直奔半空,利劍在手,飛斬火鴉王。   火鴉王發出「嗷」地一聲鳴叫,振翅飛起,靈活無比地躲開了天晨的破空一劍,一下飛到了天晨的身後。   這時,飛在高空中的火鴉群忽然一齊飛了下來,對著天晨同時噴出無數的火雨,使天晨一下置身火海之中。   天晨單掌翻飛,以雄渾無匹的內力強行抵擋漫天的火焰,身體穩穩地落在磨盤上,但是,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火鴉王再次飛到他的前方,蓄勢以待,而他頭頂上,大群的火鴉不停地噴吐著火焰,使他的前後左右全是通紅的火焰。   天晨長歎一聲,忽然回身,向後飛退。   火鴉王「刮刮」地叫了起來,所有的火鴉一齊跟著「刮刮」地叫,彷彿在為它們的勝利歡呼,然後火鴉王帶著無數的火鴉撲向後退中的天晨,不過,此時它們的速度並不快,似乎只要將他們逐回去就達到了目的。   羅布泊首先跳上了斷崖,一下就灘在了地上,上來兩個師弟拿起水遞給他,他接過來狂飲不止。接著天晨一臉陰沉地跑回斷崖,站在崖邊望著對岸一句話不說。   這一次闖火海失敗,最倒霉的是羅布泊,雖然他逃得一命回來,但天晨給他定下臨陣脫逃之罪,廢去大師兄的身份,將他吊在練功大廳的門口左邊,命每一名弟子都來鞭打他,一天一夜的時間,打得他全身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然後扔到一層啞巴僕人的柴房裡,任其自生自滅。   最得意的是二師兄黃文書,他一下成了大師兄,而且跟隨師傅闖火海有功,受到天晨的賞識,完全取代羅布泊的地位,安排仙宮裡一切事物。   闖火海使天晨的內力消耗極大,這一點新月有體會,他不過是被洪義峰偷襲時,在火海上空的磨盤上站了一會,稍一運用內力,馬上感覺筋疲力盡,內力枯竭,灼熱的高溫烤得人受不了,讓新月認識到,在火海上空,運用內力的消耗速度是平時的十倍。   這麼長時間在火海上空行走,又要力戰火鴉群,最後以畢生的內力迎戰火鴉王,天晨武功再高,內力再深厚,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時可以說是內力耗盡,在第五層至少要修養一個月才有望恢復。   池文清適時在天晨身邊進了一言,說最近收了的隨身侍侯的弟子出生醫藥世家,祖傳一個恢復內力的古方,但因為缺少兩味罕見的藥材,所以從未試過此方是否靈驗,現在後山吟歌谷多有靈藥,此弟子願去採藥製丹,看能否為大仙效力。   天晨聽了,當即點頭,要池文清盡快帶著他去吟歌谷採藥。   去吟歌谷的出口就在第五層天晨大仙居住的地方,新月背著藥簍,帶著藥鋤,還帶著乾糧等等物件,跟著池文清從第四層下來,池文清只是背了一般劍,其他什麼東西都由新月背著。這種背東西的苦力活當然是下人做的。   從第四層下到第五層,其間沒有任何人把守,但不得到天晨的允許,沒有人敢擅自下來。   下到第五層,新月明顯能感覺到靈氣更濃了,但這種靈氣太張揚逼人,和自己凝丹的內力性質相差太大,所以他不願太多吸取這種靈氣。   他心中只是奇怪,這種靈氣怎麼來的。在雲霧山上,有的地方也有稀薄的山嶽靈氣,和燕飛艷相遇的無名山上,更是靈氣充足之地,但那種包容萬物的寬厚溫和之氣,才是山嶽的靈氣。   這種咄咄逼人的靈氣怎麼出來的,真是奇怪。   走在五層的通道中,忽然經過一個向外的通道口,一股大海的味道傳來,前面的池文清回頭向新月示意,兩人走向這個通道,走了五六丈就到了頭,向下看,幾十丈下就是海面,波濤洶湧,但下面卻有一個很小的海灣,海灣裡停著一條船。   這條船就是仙宮唯一的一條海船,沒有大仙的同意,誰也不能動這條船。   池文清指了指著下面的船沒有說話,兩人戀戀地看了一會,轉頭離開。   沿著通道幾乎走了環行山的一圈,最後來到環行山缺口的位置,這裡開了一個豁口,邊上有一個手搖的轉盤,粗大的麻繩繞在轉盤上,將一人多高的轉盤都繞滿了,一個大吊籃就放在轉盤邊上,要去吟歌山谷,就只有坐著吊籃下去。   兩人坐進吊籃,一名天晨大仙的侍女將他們兩個慢慢放下去。新月坐在吊籃裡四下張望,這裡的峭壁如刀削般光滑筆直,峭壁上沒有籐蔓植物,也沒有野草小樹之類,與普通的崖壁完全不同,彷彿是人故意營造的環境。   但是誰有這麼大的神通,能劈山開石呢?難道這裡真的是過去的仙人留下的遺跡嗎?   越往下,霧氣就越濃,很快兩人就沒入白茫茫的濃霧之中,下了二三十丈之後,霧氣又慢慢變淡了,從吊籃探出頭向下看,地面的景象逐漸可以看清,很快,接近地面,霧氣已經完全消失。再抬頭向上看,頭頂上霧氣茫茫,遮住了上面的一切。   終於,到了地面,池文清使勁拉了一下吊籃的繩子,繩子另一頭繫在上面的一個銅鈴上,上面馬上停止了放繩子,兩人爬出吊籃,池文清再使勁連拉兩次繩子,吊籃緩緩上升,消失在頭頂的濃霧中。   兩人站在谷底,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很大的谷地,寬窄不等,最寬初有數百丈,窄處也有一百丈以上,至於長度,一眼望去,谷地在前方拐了個彎,不知有多長,池文清來過一次吟歌谷,知道谷地長度達到二三十里路。   他們此時就站在谷地的起點位置,環形山缺口正對著谷地,但缺口在下端是封閉的,將谷地在這一頭封閉住。   谷地是兩邊高,中間低的地形,最中間大約二三十丈寬的位置佈滿了大小石頭,順著谷地的長度方向向前延伸,石頭大的有幾間房子大,小的也有磨盤大,很多地方還有一些積水,好像是乾涸的河床底部。   再向兩邊,地勢逐漸變高,巨石猙獰,夾雜著荒草連片,很多荒草高度達到了一人高,一直到兩邊的峭壁,仍然是刀削斧劈般陡峭光滑。   谷地裡沒有路,兩人只有走到中間河床的位置,從這裡走還好走一些。一邊走,新月一邊看著兩邊的荒草,這些可不僅僅是荒草,他發現有些地方生長了成片的珍貴藥材,一小片地方集中生了五六株,這絕不可能是天然生成,明顯是有人種植的。   到了這裡,可以暫時忘掉仙宮裡的事情,忘掉天晨給所有人的壓抑,池文清一下似乎恢復了小女孩的樣子,在巨石上跳來跳去,還捧起巨石間清澈的積水洗了洗臉,嘴裡哼著小曲,很是高興。   新月站在一塊巨石上,專注地看著蹦蹦跳跳的池文清,在自己眼中,第一次看見她時,她剛剛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擔起飄逸山莊日常經營的擔子,開始管理藥鋪,因此遇到生人,總是要故意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反而失去了少女的活潑和朝氣。   在桃源島的仙宮重逢,每一個人似乎都生活在天晨這一巨大的陰影壓抑下,池文清雖然成了春夫人,也擺脫不了這個壓抑,只要天晨想做,他可以吸乾每一個人的內力,來加快修煉自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行動。所以池文清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不苟言笑。   現在的樣子,才是她的本來面目,才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可愛女孩。   池文清發現了新月凝視的目光,轉過頭熱辣辣地迎著新月,兩人目光交匯,誰也沒有迴避,只是默默地凝視,從目光中,兩人都感覺出對方內心深處的慾望。   天空濃霧瀰漫,山谷翠綠幽空,河床巨石猙獰,天地一片沉積。   這個世界彷彿一下只剩下了兩個人,無需拘束,無需矜持,沒有羞澀,沒有恐懼。   新月感覺一塊壓抑在心頭的巨石暫時可以搬開,置之一邊,他仰天一聲長嘯,山谷回應,盡疏胸中的鬱悶之氣。   然後他陡然間拔地而起,身體直升起四丈多高,飄然落在池文清的身邊。   這幾天的雙修練功,他的內力恢復極快,此時已經恢復了五成,可以說陰陽雙修確實是治療內傷的好方法。他內力增長的速度簡直令池文清驚歎,甚至每一次練功之後,她都能感覺到新月的內力明顯增長了許多。   新月解下藥簍和行囊,來到池文清面前,輕輕捧起她圓圓的白嫩小臉,深深地看著那雙春水般的眼睛,這雙眼睛又如深譚一般深邃迷人。   池文清豐滿的胸脯開始急劇地起伏,眼光迷離起來:「郎中先生,能在此海外島嶼相逢,是我們的緣分,不管日後如何,現在我們就是一對同命鴛鴦,還請先生多憐惜。」   新月沒有說話,此時所有的話都多餘,需要的是行動,是激情和放縱。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六章 靈氣球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3425   吟歌谷裡的藥材之豐富,實在讓新月驚歎,許多丹鼎派數十年未曾求得的罕見藥材,這裡一下就生長著三五株,甚至七八株,順著山谷向前走,沿途不斷看到象七葉星,鶴頂紅花,雞鳴草等等少見的藥材,除此之外,新月還看見了千年靈芝,千年首烏,千年人參等稀罕之物,看得新月手舞足蹈,激動不已。   這些東西都生長在一處,在自然的狀態是絕對不可能的,必定是有人種植無疑。   不過他沒有大肆挖掘,只是將煉製陪元丹所需要的藥材按需要量采上一株兩株,其他的任其繼續生長。   仙宮裡已經有的藥材,新月就不再採了,只是採一些仙宮裡沒有的,這樣邊走邊尋找,一直走了十幾里路,需要的藥就採齊了,這時,天也快黑了。池文清以前也沒有來過這裡,只是聽其他人說過這裡的情況,有許多古怪之處。   當然兩人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條走出仙宮的路,這個山谷據說有二三十里長,盡頭還有一個深邃的洞口,不能進去,因為進去必死。   兩人在山谷邊緣一個高起的地方,找了塊平地,清除了雜草,就在這裡過夜。   一輪明月升到天空正中,撒下無數的清輝,月光下,一男一女對面相坐,喃喃低語。   「這麼長的山谷,難道就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攀越出去的豁口嗎?」池文清不甘心地說。   新月輕輕地搖頭:「白天我已經仔細察看了這裡的山勢,這裡明顯是有大法力大神通的人開山劈石而成的,既然是人工而成,必定是用心考慮過,不知是什麼目的要圈禁一些人,所以不會留下讓人逃走的道路。也許這個人如天晨一樣,需要用活人來修煉,故此圈禁很多人來供其修煉。」   池文清的臉上顯出憂色,沒有說話,只是將身體緊緊靠在新月懷中。   新月輕聲地說:「不必擔心,辦法總會有的,只是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而已,這麼大的範圍,總會有漏洞,再說,一旦我的內力完全恢復,實在找不到出路,就殺出去。」   池文清忽然說:「世上真有可以修煉成仙的人嗎?我總以為那是傳說之事。」   新月剛要回答,忽然聽到一種隱約的聲音,來自他們過來的方向,他不禁停止說話,凝神再聽,這一回,聽得清楚了一些,從他們走過來的方向,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非常細微,說不上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見新月不說話,池文清從他懷裡抬起頭,看著新月凝神的樣子,奇怪地問:「怎麼了?」   新月擺手說:「你聽聽,好像有什麼聲音。」   池文清也凝神細聽,這時,聲音在迅速變大,就是普通人也能聽到,山谷的遠方傳來很低的隆隆聲,聲音依然很輕微。   她詫異地說:「這是什麼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向這邊跑過來。」   新月忽然站了起來說:「不是人的腳步聲,是水聲,難道爆發山洪了?天沒有下雨啊。」   這時,連池文清也聽出了,是滔滔的水聲,由遠而近,向兩人立足的地方高速而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拿起地上的東西,一齊向高處奔去,一直跑到最靠近山壁的高處才停下。   遠處,水聲由遠而近,隆隆而來,速度快的驚人,整個山谷都隆隆作響,彷彿萬馬奔騰,雷霆萬鈞。   月光下,就看見大股的水花順著山谷中間的河床咆哮轟鳴,奔流直下,其間還裹脅著大小石子,甚至一些桌面大的頑石都被裹脅其中,從他倆面前的河床中滾滾向前,轉眼間就流過數十丈的距離。   新月在雲霧山的時候,也曾見過山洪爆發,但沒有看到過如此快速猛烈的洪水,這個山谷雖然有一點坡度,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平坦的,今天也沒有下雨,怎麼會有如此猛烈的洪水呢?   真是奇怪!   幸好洪水沒有灌滿整個山谷,只是將中間的河床部分灌滿了,否則兩個人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大水震耳欲聾,滾滾向前,新月正看得出神,忽然間池文清用手一指來的方向說:「你看那是什麼。」   新月轉頭看,就見從洪水來的方向,水花上漂浮著一個黃橙橙的東西,高不過一尺多,好像是一盞燈被蒙了幾層白紙一般,發出黃朦朦的光。雖然洪水的速度迅疾無比,但這個東西在浪尖上卻跳來跳去,自如地緩慢向前。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不出那個東西是什麼,新月放下手裡的東西說:「我上前看看,你暫且離遠一點。」池文清卻說:「不妨事,我也去看看。」   兩人小心地向滾滾洪水靠近,眼睛盯著那個發亮的東西看。   那個小東西歡蹦亂跳地在浪尖上動著,很快靠近了他們,新月睜大眼睛仔細看,那個東西高大約一尺五寸,黃黃的,似乎還有一點透明,形狀就像一個長圓形的球,隱約可見裡面好像有許多雜色的東西。   在浪尖上,它似乎根本不受洶湧的水流影響,隨意地移動,如同一個跳躍的皮球,這個奇怪的東西就在他們倆七八丈遠的地方飄過,晃晃悠悠向前。   新月感覺到,那個小東西充滿了極其強烈的清靈之氣,彷彿是一個充滿了靈氣的靈氣球一般,而且這種靈氣和他以前感受過的靈脈之靈氣,綠葉之寒煞之氣,仙宮底部傳來的逼人靈氣都有所不同。   他看了池文清一眼說:「我要去跟著這個東西,看看它究竟是什麼,你去嗎?」   池文清一拉他的胳膊說:「你去,我當然要去,走。」   兩人沿著岸邊跟著黃色的小東西走,還好它飄的不快,不像流水那般湍急,所以雖然是黑夜之中,他倆也能跟的上。   順著山谷的山勢足足走了十餘里,終於到了山谷的盡頭,藉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見,盡頭的山壁上,有一個直徑達十餘丈的洞口,黑洞洞的,滔滔洪水都流進了洞口裡,裡面發出隆隆的巨響。   兩人小心地靠近洞口,受流水的阻擋,不能到達洞口邊,只能在七八丈遠的地方觀看,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黃色的靈氣球蹦蹦跳跳地隨著流水進入山洞裡,此時,流水漸緩,水勢也在減小。   兩人站在一邊乾著急,不敢過去,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流水漸止,新月迫不及待地趟著淺水來到洞口邊。   這個巨大的洞口緊貼著地面,如同在靠近地面的山壁上戳了一個大洞一般,走近洞口邊,向裡面探頭觀看,只見這個山洞不是垂直向下,而是有一個很陡的坡度,裡面仍然傳來隆隆的水聲。   洞口的內壁看來是常年受到水流的沖刷,很光滑,還長了不少青苔,新月看了一會對池文清說:「我下去看看如何?」   池文清一把拉著他的手說:「我不許你去。以前天晨曾經帶領弟子們來過這裡,將一個弟子用長繩栓在腰間放下去,結果再拉上來一看,這個弟子就如同人干一般,全身的血都被吸乾了,卻沒有一點傷口,結果沒有人敢再下去,我不會讓你這麼貿然下去的。」   她這樣說,新月頓時也覺得有些害怕,畢竟自己內力尚未恢復,深入這種險境,充滿了未知的謎團,還是以後再說吧。   又過了一會,洞裡隆隆的水聲也停止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河床上幾乎沒有剩下多少水,和白天時他倆走過的樣子差不多,剛才的那一陣洶湧的洪水彷彿不曾出現一般。   兩人在洞口附件轉悠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奇異之處,加上月光西移,山谷中的光線又黯淡了許多,兩人決定還是先回去,白天再來看看。   一路往回走,新月凝神沉思,池文清忍不住問:「郎中在想些什麼?」新月搖著頭說:「這股水流甚是奇怪啊,你沒有發現嗎?」   「哦,除了那個發光的小東西,還有何奇怪之處?」池文清不解地問。   「你一定沒有在山裡住過,不知這山洪的過程,一山洪都是在暴雨之後才會出現,沒有暴雨,哪裡來那麼多積水,但這山谷中白天並沒有下雨,就是最猛烈的山洪爆發,水流也沒有如此之速,何況這裡山谷的地勢如此平坦,怎麼會有如此急流呢?」   池文清想了一下說:「我們這裡無雨,也許是山外面下了暴雨,水流順著山洞流入山谷呢,雖然這裡地勢平坦,但在山洞中也許湍急得很。」   新月看看她,她雖然年紀比自己還小幾歲,但心思縝密,完全是個成熟的女孩。   「你的這個解釋就算可以,但山洪一旦形成,像如此猛烈的勢頭,沒有兩三天時間是不會結束的,積水不會一下就流淌乾淨,但我剛才注意測算了一下,這個水流持續的時間也就是半個多時辰,真是來得快去的疾,大違常理。」   兩人又討論了一番,但窺不出什麼端倪,只好作罷。   第二天白天,兩人沿著山谷一直走到盡頭,看到昨夜的那個巨大的洞口附近,抬頭看,四周山高千仞,石壁光滑陡峭,猿猴難越,更別說人,來到洞口邊,裡面陰風陣陣,寒氣襲人,無聲無息。   兩人在洞口附近吃了些乾糧,又看了一會地勢,除了險峻之外,看不出其他異常之處,轉悠了半天,一無所獲,只有返回。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七章 小蘊息丹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476   從吟歌谷回來,新月馬上開始著手準備煉製丹鼎派的秘方之一:小蘊息丹。   小蘊息丹是丹鼎派開山師祖傳下來的秘方,在丹鼎派數百年的時間裡,也只練成過一次,共得丹九粒,此後由於一直缺少九葉烏衣雞這一味主藥,再也無法煉製了。   小蘊息丹的主要功效就是補氣,專門爭對剛開始修煉的人,內力尚淺,據說服食一粒小蘊息丹可在七日內增長十年的內力。對於內力高深者,功效則顯著下降。當然,如果內力高深者受重傷,內力大損,服食一粒對於內力的恢復大有好處,所以新月著手煉製此丹,一是為自己的內力盡快復員,二是可以讓池文清的內力陡然大增。   當然,這種靈丹多吃也是無用的,服食一粒增十年內力的人,再服食一粒,效用減半,服食第三粒,就基本無效了,許多靈丹都有如此特性,只是對修煉到某一境界的人有益,突破這一境界之後,必須服食更高級的靈丹才有作用。   對於如何逃出仙宮,他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在吟歌谷沒有找到逃走的路,實在不行,就等自己內力完全恢復的時候,找機會接近天晨,乘其不備突然一擊,將其擊斃,至少是重創之,然後擊斃。   按照新月的估計,天晨的內力深厚程度也就是和自己相當,但他由於修煉的方法不同,很多時候是靠吸取他人的內力來增加自己的修為,所以內力雖高,但斑雜不純,根本沒有進入先天境界,在內力的層次上和自己相比,差了一個境界,所以在闖火海內力大損之後,要一兩個月才能恢復,如果是自己內力有如此損耗,最多兩天就可復原。   這就是先天內力和後天內力的不同之處。   所以新月判斷,在天晨不備時,如果自己突然一擊,有把握將其重創,而且自己精氣內斂,他人根本看不出自己內力深厚,很容易達成突襲。   只要幹掉天晨,剩下的人中,大師兄羅布泊經過修養,武功也只剩下五成還不到,二師兄黃文書武功稍遜羅布泊,算是一個勁敵,還有就是天晨的兩位夫人秋夫人和夏夫人,武功大約和黃文書相當,秋夫人武功稍高一些,其他人當不在話下。   經過大江邊和群雄一戰,雖然新月一敗塗地,但也有了一些群戰的心得,多了一些格鬥的自信,只要自己運起金剛護體神功,再加上池文清的相助,打敗這三個人還是有把握的,再說只要天晨一死,這三個人還有膽量和自己斗嗎?說不定就會倒戈。   所以當務之急是練出小蘊息丹,恢復自己的內力,增長池文清的內力。   按照目前藥材的數量,一爐可出丹九粒,新月必須想辦法暗中扣下兩三粒才行,當然,這個對於他不是難事。   目前天晨在第五層安心靜養,除了三位夫人和貼身侍侯他的幾個女子外,其他人一概不見,但是,當新月開爐煉丹時,他派了一個藍衣弟子叫賴冬武的,來給新月幫忙。   新月明白,說是幫忙,實際肯定是監視自己,不過他也不怕,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在池文清居住的房間附近,一個小的靜室中,新月做了一個黃泥小灶,弄了個青銅小鼎,開始了煉製小蘊息丹,洪義峰則慇勤無比地給他幫忙,新月說東他絕不做西,忙前忙後的。   自從那一天之後,洪義峰也明白了此時的形勢,再加上新月饒了他一命,第二天開始他就對新月必恭必敬,馴服無比,口裡還常說,以後要靠新月師弟多照顧。   煉丹到第三天,已經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做了,只是將火調得很小,慢慢煉製,人也不必時時看著。這時,二師兄黃文書派人來說:「給島上運送物資的船到了,所有的弟子都去搬運,不得有誤。」新月一聽,正好,可以走出仙宮散散心,看一看外面的景色,這些天悶在仙宮裡,實在很單調。   跟著許多藍衣弟子走出仙宮,再次來到久違的別院,新月很想看看秦歌怎麼樣了,現在過的還好嗎。   眾人魚慣走過通道,來到外面的別院,新月抬頭看看天,今天的天氣可不怎麼好,鉛色的雲層很低,又厚又重,弄不好要下雨,難怪要仙宮裡所有的人都來搬東西,不然動作慢一點,運來的物資就得被雨淋了,送物資的船一個多月才來一次,送來的東西一旦被淋壞,就只有等下個月,再趕上海上天不好,行船困難,甚至要等兩三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的別院和十幾天前新月進入仙宮時沒有什麼兩樣,一些男女成對在練劍練拳,除此之外,以新月現在的內力,還能聽到某些木屋中發出男歡女愛的呻吟之聲。繞過過一片樹林,新月一下就聽見了秦歌咯咯的笑聲。   秦歌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更襯出她雪白的皮膚,長髮只是簡單地挽在後面,笑嘻嘻地從樹林中跑出,後面一個男子也笑嘻嘻地追趕出來,一邊追一邊口裡還說:「小寶寶看你能跑多快,抓住你要你好看。」   秦歌恰好一下跑到新月的面前,看見一隊人走在自己面前,大多數是藍衣弟子,不禁愣了一下,抬頭就看見了新月那發酸的眼神和充滿醋意的神情。   新月看見秦歌突然從樹林裡歡快地跑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男的,不知怎麼,心中一下變得十分的惱怒,但在此時又不便發作,於是故作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跟著眾人向前走。   秦歌猛然看見新月,張口欲喊,又看見這麼多藍衣弟子在,想喊的話又嚥了回去,只是愣愣地看著眾人從面前走過。在她後面追趕的男子叫喊著也從樹林裡跑出來,一下看見這麼多的藍衣弟子,慌忙停住腳步,藍衣弟子在這些人心中是不容冒犯的,他趕快必恭必敬地站在一邊等著眾人走過。   一邊向海邊走,新月的心裡卻憤憤難平,這個小賤人,這麼快就勾搭上了新人,枉我還想著小蘊息丹是否要給她留一粒,可恨,十分可恨!   心裡這麼想著,不覺到了海邊,只見海邊碼頭上,堆積著很多大竹簍,裡面都裝滿了東西,捆紮得很整齊,碼頭上還站著幾個人,看穿戴是船上的,其中一人見眾人來,馬上大步迎上去,滿臉堆笑地拉住了黃文書的手,親熱之極地攀談起來。   一看到這個人,新月心中狂跳,這不是煉欲宗的闞長老嗎?他怎麼會來這裡?如果被他認出,自己可是處境不妙。   新月馬上將頭低下,背也駝了起來,指望闞長老不要認出自己才好,來到堆積貨物的地方,他躲在眾人後面,一直避免被闞長老的視線直接看到,然後挑起兩簍貨物就往回走,走的時候後背還故意彎著腰,生怕被闞長老認出,心中非常緊張。   還好,闞長老根本沒有注意,一直在和羅文書親熱地交談著,熟絡得彷彿是多年相知的好友。   新月低頭急急地走著,冷不防後面一人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說了聲:「新月哥哥,你怎麼不理我了。」新月頓時緊張得一身冷汗,回頭才看見拉住自己的是秦歌,她竟然走出了別院,看她小嘴一張還要嚷嚷,馬上伸出空著的一隻手悟住她的嘴巴低聲說:「別說話,我有緊急的事,回頭告訴你,不許再喊我的名字。」   秦歌移開他的手,聲音是低了許多,但要她不說話還是挺難:「新月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新月就怕她說出自己的名字,被闞長老聽到,闞長老內力深厚,這樣的距離,他未必就聽不到,偏偏她一張口就是自己的名字,急得他馬上一頭的汗,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緊張地說:「哥哥沒生氣,現在哥哥沒時間和你說話,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待會我去找你。」   秦歌半信半疑地看著新月,見他緊張的表情,一頭的汗,便伸出自己的袖子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小嘴一撅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去等你。」新月無奈,只得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她才眉頭展開,一蹦一跳地走了。   新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簡直就是個小女孩的模樣,不禁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再偷眼看海灘的方向,闞長老仍然跟羅文書談論著什麼,應該沒有聽到什麼,才稍微鬆了口氣,挑著擔子繼續走。   走進別院,心裡將闞長老出現的事暫時放在一邊,馬上又想起了秦歌,想起了剛才在樹林邊的一幕,這個小女孩,才離舊愛,又生新歡,但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進入了仙宮,馬上就和池文清粘在一起。   在這個遠離塵世的桃源島,一切都是為了生存,自己剛才親她一下又何嘗不是妥協之行為呢?   以己度人,其實自己沒有什麼理由責怪她,甚至不必責怪曾經想害死自己的洪義峰,既然洪義峰想殺自己,自己都沒有對他怎麼樣,為何不能原諒秦歌呢?   就因為她是女子?她和自己有過不尋常的身體關係?或者說她曾經和自己有更親密的關係?   和自己關係疏遠的洪義峰,做了想殺害自己的事,自己都可以饒過他,為什麼和自己關係更親密的秦歌,只不過做了她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中應該做的事,自己就如此耿耿於懷呢?   平常人對男人和女人的態度,從本能上說,果然是不同的,自己也不能避免。   想到這裡,新月感覺一切釋然,心中也輕鬆了許多。   他一下解開了自己的一個心結,對今後的修煉,是又很大幫助的。   練功之時走火入魔,往往就是因為過去人生歲月裡的某一個未曾解開的心結所至,這是過去在雲霧山時,為那些師兄們或是師叔們沖關護法,化解沖關緊要關頭行功走岔的危機,事後新月自己的總結。   心結愈少,修煉就會愈順利,自己這二十年練功如此一路暢順,和自己不曾下山,未接觸塵世間的是是非非,心性單純,也是有很大關係的。   將擔子擔回仙宮,眾人也都擔回來了,由於貨物很多,大家還要去擔一趟才能全部運完,所以又魚貫而出,走到仙宮的通道,就在進入通道的中間時,拐過一個彎,迎面碰上和羅文書並肩走著的闞長老。   新月一驚,連忙低下頭,和其他人混在一起,通道內光線昏暗,再加上闞長老只顧和羅文書談得熱乎,還是沒有注意到新月。在雙方察肩而過之時,新月聽到了闞長老的話:我們宗主日夜盼望著天晨大仙仙駕光臨,以解我聖門之危機,還望羅師兄多多幫助,宗主那裡,是不會忘了羅師兄的情意的。   羅文書嘴裡打著哈哈,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客氣話,雙方愈走愈遠,談話逐漸聽不見了。   新月一聽,再聯想到之前普渡眾生堂發出的天下英雄貼這件事,以及自己被群雄圍攻於大江邊,如此說來,白道聯盟已經形成,並在秦威揚的帶領下,已經和魔門三宗大戰過了,屈指算起來,自己從墜入大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雙方發生幾場大戰的時間都夠了,看來魔門應當是吃了虧,所以讓闞長老來到這裡請大仙出馬。   以大仙的武功,就內力而論,應當高於秦威揚,但他修煉的內力是靠打量吸取他人內力而來,難免斑雜不純,這樣運功回氣的速度就要稍慢一些,和一般人交手,也許這一點緩慢不算什麼,但和絕頂高手生死相搏,每一招都要竭盡全力之時,這微微的一點緩慢,就會產生重大的影響。   至於其他的武功,除了惡鬥火鴉之外,沒有看過天晨出手,不好估計,但與人交手的經驗,他可能要比秦威揚遜色,畢竟秦威揚縱橫江湖二十年,不停地在和人交手,而天晨恐怕這十幾年都沒有真正和人交過手了,這樣比較,兩人各有所長,   沒想到天晨大仙和魔門還有很深的關係,這個天晨的來歷究竟是怎樣的呢?   再次回到別院,新月走過一片練武場,在經過眾人居住的木屋群的時候,就看見秦歌的屋子門開了一半,她探出個小腦袋在看著自己。   新月看看前後,反正剩下的貨物已經不多了,這些人足夠一次運完,羅文書又不在,他放慢腳步,逐漸拉在眾人後面,突然離開隊伍,向秦歌的屋子跑去。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八章 準備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3724   看到新月跑來,秦歌心中歡喜,連忙把門大開,將他迎了進來,然後返身將門又關上,但見新月的臉色不善,她不敢直接過來和新月親熱一下,只是讓新月坐下。   「新月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在仙宮裡還好吧?春夫人待你如何?」她心中有些忐忑地問。   新月看看她,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她,她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一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樣子,但新月知道,她的內心之中,決不是普通小女孩那樣真的天真無邪,而是頗有心機的,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要她聽自己的話。   「秦歌妹妹,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在仙宮的吟歌谷中,我發現了一種增加內力的靈藥,這幾天就要練成了,服食一粒可以增加十年內力。此藥一爐可成六粒,我準備偷出兩粒,你我一人一粒,怎麼樣?」   秦歌高興地拍著小手說:「太好了,我就知道新月哥哥疼我,聽說吟歌谷裡靈藥無數,可是桃源島上一直都沒有精通醫藥的人,現在你來了,又做過郎中,精通醫藥,一定得到天晨大仙的賞識了吧。」   新月笑了笑說:「靈藥還未煉製完成,能不能得到大仙的賞識目前不得而知,但是我已經得到春夫人的賞識,這也就行了,幾天後靈藥煉製成功,再見分曉。」   秦歌無邪地笑著說:「練成了這種靈藥,說不定大仙高興,收你為穿藍衣的正式弟子呢。」   新月胸脯一挺,故作豪情地說:「當個藍衣弟子算什麼,我還要當大師兄,讓你以後進仙宮專門和我雙修,怎麼樣?」   秦歌一下坐到新月腿上說:「那當然好了,還請新月哥哥多關照小妹,今後小妹就是哥哥的女人,我再也不和其他男人來往了。」   新月摟著她的細腰說:「不過眼前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了,剛才從船上下來的人中,有一個人跟著羅文書進入了仙宮,這個人以前和我在江湖上有點小小的過節,不知他和大仙的關係究竟如何,所以我不想讓他認出我,才叫你注意,不要嚷嚷我的名字,被他聽到,記住了。」   秦歌點頭:「新月哥哥放心,我知道了。」   交代完了秦歌,新月馬上回到仙宮,見到池文清,又將闞長老來這裡的事和她交代了一番,然後就回到煉丹的靜室,守著那一爐小蘊息丹。   來給他幫忙的藍衣弟子賴冬武又不知跑哪去了,他有一個相好的女子,勉強可以和他雙修,所以賴冬武經常溜走,反正大仙在第五層修養,從不出來,發現不了他時常不在。   新月獨自靜坐了一會,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知道,是洪義峰來了,他沒有回頭,只是閉著雙目坐著。洪義峰來到新月身側,先放下手中的一簍木炭,輕手輕腳地將它放在黃泥小爐附近,再回頭看新月睜開了眼前,才陪著笑臉說:「新月師弟,木炭夠了吧。」   新月微微點頭說:「再有兩天,這小蘊息丹就要成了,你知道它的功效嗎?」   洪義峰猶豫了一下說:「是給大仙恢復內力所用,不知可對。」   「除此之外,我等普通人服食一粒,可增十年內力。」   「哦,竟有如此神效,師弟真是天才人物,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服口服。」   「以你現在的修為,如果服食一粒,一般的藍衣弟子,內力都未必能勝過你了,這種靈藥,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你想要嗎?」   洪義峰連忙說:「師兄哪裡敢有如此奢望。」   新月淡淡一笑說:「現在我們都是春夫人的人,不管如何,都是自己人,有了好處,我們這些自己人,我當然要先考慮的。」   洪義峰猶豫了一下說:「一爐丹總共才四粒,我們這裡就有三人了,怎麼夠呢,就是少了一粒,大仙怪罪下來,我等也擔當不起啊。」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只要記住,我們三人是自己人,所以有了好處,我都會記著首先要流過自己人一些。」   洪義峰向四周看了看,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新月面前說:「師弟如此胸襟寬廣,包容天下,我以前的作為太對不起您了,從此以後,我洪義峰就跟在師弟身後,鞍前馬後效力,但有二心,天誅地滅,萬劫不復。」   新月揮揮手讓他起來說:「這兩天是成丹的關鍵,我就守在這裡,你也不要四處走到,多在春夫人面前侍侯,不要再人前提我,更不要說我在煉製這種可以增加內力的靈丹,以免有人心懷異想,到此丹成功之後,你看著吧,還有大事要發生,跟著我和春夫人,你就不會有事。」   洪義峰感激涕零地說:「多謝師弟。」   有池文清的關照,再加上要煉丹這件事,新月幾天時間都躲在靜室不出來,再也沒有機會讓闞長老看到,安安穩穩沒有出事。   拋開芥蒂,洪義峰這個人還是非常細心能幹的,不用新月張口,他日常所用之物,從衣食茶水,到煉丹用品,洪義峰準備的妥妥當當。   據池文清帶來的消息,由於煉欲宗許下重金和種種其他的好處,天晨大仙已經答應闞長老,重出江湖對付普渡眾生堂,約戰秦威揚,離開桃源島的日子也就在這幾天了。   新月心中不禁暗喜,天晨一走,從桃源島到陸地,海路就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此一來,他沒有三五個月時間,是根本回不來的,他一走,再加上自己的內力恢復在望,桃源島上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呢?不僅有充裕的時間離開桃源島,甚至可以將仙宮沒有到過的地方都去看一遍,看能有什麼發現。   半夜時分,所有的人都已經沉睡,監視新月的藍衣弟子賴冬武早就不知溜到哪裡去了,新月突然從地上起身,小心的開啟封閉青銅小鼎的泥封,揭開鼎蓋,只見九粒灰色的小蘊息丹在鼎裡,他毫不猶豫地取出五粒,再將小鼎用泥重新封閉,熄了下面黃泥小爐的爐火,只流下余灰給小鼎溫著。   從懷裡摸出一粒小蘊息丹,黃豆大小,灰色無光,沒有任何奇異之處,但新月知道,丹藥已成,不會錯了,他一口將丹藥吞入腹中,盤腿坐下,運氣練功。   藥一入腹,一股熱氣在丹田中騰騰升起,新月馬上運功,將這股熱氣導入經脈之中,滋潤著受損的經脈,連續上百個周天之後,新月就感覺全身都無比的暢快,僅僅兩個時辰的運功,自己的內力由原來的五成恢復到七層,果然是藥效驚人啊。   第二天上午,才吃過早飯,秋夫人就來了,還帶著兩名藍衣弟子。在她來到之前,賴冬武已經早早在新月這裡站著,見秋夫人來了,迎上去。秋夫人只是用眼角掃了他一下,就來到新月身邊說:「今日是靈丹練成之日,結果如何?」   新月胸有成竹地回答:「夫人放心,一切順利。」說著小心地開啟青銅小鼎,只見一股白氣冉冉上升,新月左手持一個小瓷碟,右手握住鼎耳傾倒,四粒灰色的丹藥進入瓷碟中滴溜亂轉,他將盛著四粒藥丸的瓷碟雙手高舉獻給秋夫人。   秋夫人接藥在手看了一眼說:「天晨大仙說了,新月練藥辛苦,練成有功,先服食一粒,以示褒獎。」   新月明白,這是要自己先吃了一粒,以便讓大仙知道此藥無毒,可是自己昨夜才吃了一粒,現在又吃一粒,實在是浪費了藥力,不過事以至此,不吃也不成。他只好將秋夫人遞過來的藥一口吞下。   秋夫人上前兩步,來到新月的面前,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托起新月的下巴說:「張開嘴,讓我看看,藥是否真的吃下去了。」說著,她那異常豐滿的胸部幾乎就貼在了新月的胸脯上,一陣香氣襲人。   新月只好張開嘴,任她將臉也貼上來,向他嘴裡看了看,又讓他翹起舌頭,看得還真仔細,最後突然用鮮紅的唇在新月的臉上親了一下,並使勁捏了一下新月的臉頰,這才鬆手,樂得呵呵笑著。   其實夏夫人長得還是很美很艷的,而且身材丰韻動人,是那種男人一見便恨不能摟在懷裡的那種女人。但此時她如此挑逗耍弄新月,讓新月心裡恨得牙癢癢,心想老子再忍兩天,一旦傷勢痊癒,內力恢復,看我怎麼收拾你。   此時夏夫人笑呵呵地說「好,大仙一向賞罰分明,如果此藥確有靈效,大仙還會有賞的,你就等著吧。」說完這些話,她依然不走,而是東問西問,從煉製小蘊息丹的藥材配置,到煉藥成丹的過程要訣,問個不停,還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閒話,最後新月終於明白,她是在磨時間。   小半個時辰之後,看新月依然活蹦亂跳,沒有中毒的跡象,秋夫人這才離去。   三天之後,在新月的竊喜中,天晨大仙帶著秋夫人及八名藍衣弟子離開桃源島,仙宮裡只留下大師兄羅文書掌管眾人平日習武練功,夏夫人看守第五層大仙的居所,春夫人負責仙宮裡的日常事務。   又三天,新月內力恢復到九成以上,幾乎就要完全復原,而池文清服食一粒小蘊息丹後,又在新月的雙修幫助之下,幾天時間內力暴增到相當於常人十五年的時間,此時,她的武功已經遠遠超過其父池尚業。洪義峰得了小蘊息丹,的內力也陡然增長將近十年。   至於秦歌,自然也得到了小蘊息丹,修煉了三天,內力精進,新月發現她幾乎也增加了大約常人十二三年的內力,她竟然有如此天賦,倒出乎新月的預料。   此外,新月還和池文清練了兩天的招式,雖然池文清的拳術劍術也並非最上乘的武功,但總算讓新月明白了許多交手過招的道理,新月以雄厚無匹的內力為基礎,很快就琢磨出幾招簡捷而威力巨大的招式。   當然,對於新月居然有當世無匹的強悍內力,池文清也驚得感覺難以置信,沒想到當世之上,除了天晨這樣以邪法練功的人能將內力練到如斯境界,還有人能堂堂正正在二十歲的年紀就將內功練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自然她不知道新月還得到過洗髓湯這樣罕見之物。   有了這些人力的準備,新月感覺是動手的時候了。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六十九章 聖經玄錄 更新時間:2006-9-7 9:28:00 本章字數:4359   一大早,新月精神抖擻地離開池文清的房間。走在第四層環形山的通道裡,他看著環形山內部由下向上升騰的白色霧氣,感受著下方傳來的逼人靈氣,心中暗想,這個奇怪的現象,這些未知的謎團,馬上有可以下去瞭解了,也許從這遠古遺跡中,可以發現前人仙道修煉的典籍。   一個小小的黑色閃電在他前方一丈多遠處「絲絲」作響,彷彿在告訴他,這裡蘊藏了許多的秘密。   進入第五層的入口,有一個法術的禁制,只見一個非常淡的黃色光暈在入口處蕩漾不已,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法術,四位夫人都知道如何解開這個禁制,新月現在自然也知道,但他不想用法術口訣,而是想憑強橫的內力硬碰硬地衝擊禁制,看一看這個禁製法術究竟有多強。   他深吸一口氣,金剛護體神功霎時間擴散至全身,整個身體金光大作,彷彿一個黃金打造的人一般。他緩緩伸出金色的雙手,剛要伸向淡黃色的光暈,突然他聽到從第五層傳來一種極微弱的聲音。   他凝神細聽,此時新月內力恢復,聽力已經非常靈敏,他判斷這種聲音是女子發出的,是呻吟之聲,男女交合時發出的呻吟之聲。第五層不是只有夏夫人居住嗎?怎麼會有男人?看來是夏夫人一個人感覺寂寞,將侍侯她的人帶入第五層了。   新月判斷,目前仙宮裡武功最高的就是夏夫人,其次是羅文書,而池文清的武功由於小蘊息丹的幫助,已經非常接近羅文書,穩居第三,其他的人武功和這三個人相比都差距較大,至於羅布泊,由於全身的傷口剛剛結痂,稍一運動就會傷口崩裂,現在無法和人動手,而且內力也未完全恢復,所以不足畏懼。   他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武功最高的夏夫人。   金色的雙手緩緩伸進淡黃色的光暈中,馬上感覺受到到一種很強的無形阻礙,同時發出一陣輕微的「辟里啪啦」聲,似乎有一些類似小閃電一樣的東西不斷擊打著雙手,新月感覺到雙手傳來酥麻和微痛,這種微痛的程度,和當初在大江邊,手掌被秦威揚的長劍刺中時的疼痛感差不多。   如此類比,這個法術禁制的攻擊性還是很強的,除了自己,即使是夏夫人這樣的高手,僅憑身體強行通過禁制也是受不了的。   新月驟然發力,那種無形的阻礙也驟然增強,發出的「劈啪」聲也跟著增強,新月不理會,仍然繼續加力,阻礙的強度達到一定的程度後,發出「噗」地一聲巨響,彷彿是一聲爆炸,阻礙突然就消失了,淡黃色的光暈也同時消失。   第五層的呻吟之聲也跟著終止,夏夫人身披一件大紅色絲質長袍跑了出來,臉上的春色依然沒有消退,她一見新月宛如一尊金神一般,強行衝破禁制闖了進來,不禁大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跟著跑出來的居然是羅文書,他也只是披著一件長袍,臉上還有汗水,一看闖進來的是變成了個金人般的新月,不禁愣了一下,還是高聲呵斥:「大膽新月,竟敢擅自闖進第五層大仙的居所,你不想活了?」   新月溫和地一笑,全身的金色已經散去,他輕鬆地說:「我來告訴你們一聲,從現在起,仙宮裡所有的人都有聽從我的吩咐,有敢不從者,下場如何你們兩人中的一人可以做個見證。」   羅文書再次愣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他陰陰地一笑說:「好你個新月,居然想反了,天晨大仙不在,你以為你就能反上天了,眼裡沒有我這個大師兄,好,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驚人的絕技。」   夏夫人後退一步,在一旁觀瞧,沒有想聯手的意思,但新月對她的警惕絲毫也不放鬆。   羅文書暗運內力,同時左手在袖中一摸,一柄五寸長的小刀從袖中到了他的手掌裡,只有夏夫人站立的角度才能看到他的這一隱蔽動作。   人影一閃,一個拳頭已經到了羅文書面前,同時拳頭變成了金色,羅文書沒有任何閃避的時間,只有相迎。   這是新月在和池文清過招時,自己總結出來的第一個招式,就是快,利用自己的速度,不讓對方閃避,再利用自己無匹的內力,和對方硬拚,充分發揮自己的所長。   羅文書舉左拳相迎,小刀從指縫中伸出一寸。   兩拳相對,只聽「劈啪」一陣疾響,那是不知多少骨骼碎裂的聲音,包括一柄小刀折斷的聲音在內。   羅文書慘叫一聲,如同一灘泥般軟倒下來。   本來新月的出手還沒有這麼狠,在看到他拳頭上伸出的尖刀後,恨他的陰險,陡然又增加了幾分力,並將陰柔的十陰神功內力打入他的身體,一下在他的胸中爆開,所以一拳之後,羅文書不僅手骨臂骨胸骨碎裂,五臟都已破碎。   一旁的夏夫人頓時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半天合不攏嘴,一時間呆若木雞。   新月輕笑一聲說:「夏夫人,第一個不從者的下場你已經見證過了,第二個該你了,和他做個同命鴛鴦,也是一段緣分。」   夏夫人突然撲通跪下,高聲道:「新月公子饒了我吧,妾身願聽從公子吩咐,永遠做公子的屬下。」說著還跪著上前幾步,要抱著新月的腿求饒,這下反而將新月弄愣了,連忙一閃身讓開了她的摟抱。   這時,池文清從新月身後走出,笑吟吟地說:「夏姐姐,你就起來吧,新月先生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你這麼一跪,他是下不了手的,念你在我來到仙宮之後,對我也算不錯,只要你今後乖乖聽先生的話,就饒了你罷,你起來吧。」   夏夫人一看池文清來了,又說饒了她,馬上起身拉著池文清的手感激地說:「多謝妹妹,多謝妹妹,以後妹妹但有吩咐,姐姐一定盡力相助,請妹妹放心。」   既然池文清說了這話,新月也就不再說什麼,對池文清說:「我們現在就去下面對付那些藍衣弟子吧。」   池文清突然笑了說:「既然夏姐姐已經歸順了咱們,那些藍衣弟子還用對付嗎,夏姐姐說一句話,誰敢不從先生。」新月聽了,再一想,也是,兩位夫人已經在掌握之中,羅文書又死了,現在只要發一句話,就能降住那些藍衣弟子。   池文清接著說:「走,帶新月先生去看一看天晨收藏的仙宮典籍。」夏夫人馬上答應一聲,帶著兩人進入天晨的居所。   天晨住的第五層和其他的四層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只是天晨用一些法術的禁制將第五層封閉,不得到他的允許,其他人無法進入。三人一起來到天晨練功的地方,這是一個很大的廳,最引人注目的是廳的一角擺放了一張寬大無比的床,長寬都在一丈以上,上面豹皮為墊,四面垂著白紗,可見天晨平日裡的荒淫。   在房間另一角,貼著石壁,擺放著一個很高大的博古架,是花梨木所製,博古架是半嵌入式,有一小半嵌入石壁中,一格一格分成十幾個格子,有大約一半點格子是空的,另外一半的格子擺放了些東西。   最醒目的是有一個格子,表面蕩漾著金黃色的光芒,彷彿有一層金色的水在格子表面不停地流動,透過金色光芒,能看見裡面放了三本書,新月知道,這就是池文清告訴自己的,天晨在發現仙宮這個地方時,得到的仙宮典籍。   新月來到這個格子前面,仔細感覺格子表面蕩漾的金光,這個法術禁制應當和第五層入口的禁制很類似,但又稍有不同,因此池文清雖然知道解除入口禁制的口訣,卻不能解除保護這個典籍的禁制,甚至夏夫人也不知解除這個禁制的口訣,只有天晨一人知道。   不過,不知口訣並不意味著破除不了禁制,新月用的辦法就是強行破除,用自己強悍的內力為基礎,以金剛手神功強行深入禁制。   雖然新月對於法術之類的東西知之甚少,但他聽當年在雲霧山療傷的蜀山派弟子說過一個簡單的道理,只要你的力量足夠強大,理論上來說,任何的禁制都可以使用力量強行破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手來回搓了一下,手上開始泛出金色光芒,光芒越來越強,最後強烈得令人不能直視,整個房間都被金色的光芒照亮。   新月將金剛手功法運到最強,然後雙手緩緩插進金色禁制中,一種無比粘稠遲滯的感覺從雙手中傳來,彷彿雙手插進了一堆粘性強烈無比的膠泥之中,每深入一點都非常的困難,而且這膠泥中好像有無數鋼針刺向自己的雙手,產生痛麻的感覺。   還好這種痛麻的感覺不算強烈,自己可以忍受,他再次發力,雙手中發出的金光完全蓋住了禁制的光芒,他頑強地發力,將雙手向前伸出,企圖戳破金色的禁制,但他用的力越大,粘稠的感覺就越強烈,鋼針刺痛的痛感也越強。   新月不理會這些,只是不停地發力向前,手指一分一分地深入禁制中,一會功夫,幾乎半個手掌都插進去了,突然,他的中指感覺到了前方的粘扯之力消失了,頓時心中一喜,大喝一聲,雙手驟然加速前送。   終於,只聽「蓬」地一聲,好像是什麼瓷器碎裂一般,禁制的光芒驟然消失於無形,新月雙手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下來,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這種禁制只是個簡單的小法術,但他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它破壞,看來法術和蠻力的對決中,蠻力是不行的,自己如果有可能,一定也要掌握法術的奧妙,這也是修仙的基礎。   身後的夏夫人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新月所作的一切,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新月先生簡直是神人,這個禁制就是天晨用強力也破除不了啊。」   池文清拍著手「咯咯」地笑著說:「夏姐姐,新月先生的內力之強,也許還稍遜天晨,但內力之精純,天晨是比不了的,差得很遠,這個禁制一破,天晨的秘密我們就全知道了,新月先生看了典籍,就再也不用怕他了。」   新月沒有回答她們的話,而是小心地拿起博古格子裡的三本薄薄的小冊子,小冊子都是用羊皮紙所寫,每一本也不過十頁左右,第一本的封面寫著五個大字:聖經玄錄一。   打開封面,第一頁寫著:第一篇,養氣築基篇。   稍微翻看裡面的內容,新月馬上明白,這一篇主要是這個聖門修煉的基礎練氣功法,對於自己沒有什麼價值,他放下第一本,又拿起第二本,第二本的封面寫著:聖經玄錄二,打開一看,第一頁寫的是:第二篇,術之總論。   看到這裡,新月心中有些激動,這個就應該是講解法術的了,他略微翻了一下,裡面果然是講述法術的理論,文字有些深奧,看來得慢慢鑽研,不是一時可以學會的,他放下第二本,又拿起第三本羊皮書。   第三本書的封面是:聖經玄錄三,再翻開,第一頁寫的是:第三篇,陰陽采氣之法。新月隨便翻看了一下,這一篇講述的都是陰陽雙修之術,男女如何吸取對方內力甚至生命的一些淫褻之法,以加快自己的修煉速度,看來天晨就是在修煉這第三篇的典籍。   看其他的博古格子,再也沒有禁制,放的都是些可能很值錢的古玩一類的東西,新月對這些東西不太懂,興趣也不大,他心想,這個聖經玄錄一定還有四、五、六,不知有多少,剩下的看來必須跨過火海才有可能得到,難怪天晨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走過火海,他的武功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停滯不前了,必須得到新的聖經玄錄才有可能更上一層樓。   不僅如此,既然這個仙宮是前輩仙人留下的,那麼跨過火海之後,也許還能找到修仙的典籍,這才是更重要的東西,從練武到修仙,才是境界上真正的進步,看來自己也要考慮跨過火海的問題,以自己的實力,能夠跨過火海嗎?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七十章 逍遙山莊 更新時間:2006-9-14 2:32:00 本章字數:4350   輕而易舉地控制了仙宮之後,新月只是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強橫的內功,就不再露面,躲在池文清的房間裡鑽研聖經玄錄三篇,其他的雜事,都交給池文清、夏夫人和洪義峰去辦,比如宣佈帶領大家離開仙宮,回到陸地,從桃源島現有的人中找出有航海使船經驗的人,領著大伙學習划船掌舵。   此外,準備食物和飲水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即使是不出意外,大家也要在海上航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到大陸,如果不順利,在海上漂泊兩個月,甚至三個月也有可能,因此這麼多人兩三個月時間的吃飯喝水問題必須準備好。當然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瑣碎的事,都要準備好,這關係到大家能否平安地回到陸地,馬虎不得。   新月的吃飯是池文清一日三餐送過來,其他時間都在鑽研聖經玄錄,他想在離去仙宮之前,能把三篇聖經玄錄都弄明白,最好還能找出跨過火海的辦法,到火海對面去找到其餘的聖經玄錄,這才是入寶山而不空回。   聖經玄錄第一篇說的是吐納練功的基礎方法,和天下間許多武林門派的練功方法大同小異,也算一種上乘武學內功的修煉方法,但對於新月這樣的內功大家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他只看了半個時辰就看完了,然後隨手交給池文清,讓她多看看。   因為她和夏夫人以及那些藍衣弟子們都沒有看過聖經玄錄的原本,而是聽從天晨的口述來修煉,天晨在教授她們時,不知出於什麼用心,教授的都不全,而且還有些偏差,這樣練下去,到了一定階段進境就很慢了。   第二篇的術之總論,說的是法術產生的本源道理,大意是說:天地之間,悠悠萬物,游散著許多神靈之氣,簡稱靈氣,法術的修煉過程,就是吸取這些天地靈氣儲存於身體,並學會操縱這些靈氣的過程。   這裡所指神靈之氣,和練武之人修煉的內氣,是有根本區別的,兩者性質完全不同。   練武之人修煉的內氣,還是人身體自己所生所長,修煉的過程只是促進內力生長的更快更多,有時某些功法也可以少量吸取天地之氣,但以自身生長為主,吸取天地之氣為輔。   而神靈之氣是天地間所生,人只有能力吸取儲存於身體之中,基本沒有能力自我生長,因此是吸取外界靈氣為主,自我生長為輔。   至於如何操縱這些靈氣為我所用,總論中沒有詳細說明,只是舉了幾個簡單的例子,比如第五層的禁制及解除禁制的口訣,以及封閉博古格子所用的禁制,都是一些最簡單的法術。   新月花費了兩天的時間,將總論全部看明白,並學會了那幾個最簡單的禁製法術。   然後他開始看第三篇:陰陽采氣之法。   這一篇說的也是內力修煉的範疇,不過,新月對裡面所說的內容並不十分感興趣,一是這種依靠吸取他人內力,甚至是生命力來助長自己的內力修煉,有傷天和,有傷天理;二是這樣獲取的內力斑駁不純,因此依靠這樣雜亂的內力很難進入先天境界。   而內力的境界上不去,再向後的修煉,包括凝丹、結丹都是不可能之事,所以新月認為,這樣的修煉是走入歧途。   不過,聖經玄錄後面的部分沒有看到,也許後面有對此的化解之道,畢竟修仙之法多種多樣,不可拘泥於一途。   從第三篇中,新月看出來這個不知何謂的聖經玄錄修煉的路數,就是先習武,在修術,武術並重,不可偏廢,這與蜀山派的路數不同,蜀山派是習武為輔,修術為主。   看完聖經玄錄三篇,已經過去了四天,新月心中就想著如何能夠跨越火海,得到其他的聖經玄錄部分。   這天中午,池文清來和他一起吃飯,說起一些事情。   「郎中先生。」在私下裡,池文清總是喜歡用這個稱呼叫新月,因為這個稱呼讓她能沉浸在瀘州城飄逸山莊的日子裡。   「現在弟子們對於能回到陸地都很高興,幹活很賣力,但有一些人還有其他的想法,請我跟你商量一下。」   新月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你說,大小姐。」當池文清稱呼他郎中先生時,他總是笑吟吟地稱呼她大小姐。   「有些弟子從小就被天晨掠到島上,已經無家無親人,對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只是學會了一些武功,這些人一旦回到陸地,不會什麼謀生的手段,會生活無著,弄得不好就淪為盜匪,至多也就是給大戶人家看家護院之類,因此他們對於回去心中有些恐懼。   此外,這些人逃走之後,天晨必定大怒,他的殘酷手段弟子們都是知道的,而且夏夫人說,天晨和魔門三宗的關係都很密切,三宗的宗主在天晨面前都要行晚輩禮,恭敬地稱呼一聲前輩,一旦他讓魔門三宗的人出馬搜尋這些人,這些人就是藏得再深,也難免被找到。   新月愣了一下,他這些天一直在看聖經玄錄,思索著如何闖火海,對於其他的問題沒怎麼考慮過,池文清這麼一說,他沉吟了一下說:「他們想怎樣?」   「他們議論說郎中先生心地仁厚,武功蓋世,當世之上,只有先生可以抵擋天晨,所以許多人希望跟著先生,從此踏入修煉的正道。」   新月一聽,連連搖頭說:「這麼多人跟著我,那怎麼行,我這個人喜歡清靜,又要經常雲遊四方,哪裡能要這麼多人跟著我。」   池文清嫣然一笑說:「先生多慮了,想跟著先生的,也就十幾個人,像以前的大師兄羅布泊,以及洪義峰,還有夏夫人,秦歌這些人,都是無家可歸的人,這些人武功都有一定基礎,如果聚在一起,還是有些實力的,其實這些人跟著先生,並不會連累先生修煉,反而對先生有幫助的。」   新月看看她笑盈盈的美顏,眨了眨眼說:「看來大小姐都想好了說詞,說說看對我有何幫助?」   池文清笑著說:「前夜你和我說過,你在大江邊遭武林群雄的圍攻,才受傷落水,險些喪命,之所以有此遭遇,與你獨往獨行有很大關係,那麼像這麼多武功一流高手會聚品刀山莊的事,是瞞不了許多人的,試想如果你有許多手下,一定會將此事事先通知你,讓你有個防備,就不會落入埋伏。   現在想來,品刀山莊那些人之所以敢截殺你,也是因為你在江湖上孤獨一人,沒有勢力,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惡虎也怕群狼,先生再怎麼神勇,畢竟是一個人,面對眾多高手,最後還是落敗。   如果是這些弟子們聚在一起,便有了一些實力,先生要辦什麼事,吩咐一聲,有眾多弟子們效力,就快了許多,也用不著先生親自去採藥,自有弟子們去做就行了。   這些弟子們的武功都有了一定的基礎,只要一段時間後先生指點一下,也就行了,無需每日教導,有夏夫人以及羅布泊輔助先生,先生平日只管自己修煉,我們有疑難之處來請教先生,這樣一來,先生還是輕閒的。」   新月摸了摸腦袋,想了想說:「大小姐的話滴水不漏,讓我無話可對啊,回去之後,你做何打算?」   池文清略帶羞澀地低下頭說:「我只有一個親人,就是父親,現在父親已經去世,我也是無家可歸之人,只要先生不嫌我這個殘花敗柳之身,我就永遠跟著先生了。」   新月馬上一臉鄭重地說:「大小姐,千萬不要如此看賤自己,人活於世,要面對許多的艱難,難免要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在桃源島這個特殊的地方,人要想活命,誰能不妥協,誰能不荒唐,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萬不可因此就輕賤自己。   在我眼裡,你永遠是那個池家大小姐。」   聽到新月如此說話,池文清輕輕將頭埋在他胸前,撫摸著新月的手說:「能和先生相遇於江湖,又在這裡重逢,是我的造化,上天注定我的這一生就托付給先生。」   新月沒有說話,忽然心中感覺到了一種責任,要將這些人平安帶離桃源島的責任,要將身邊的女孩照顧好的責任。   他想了一下說:「如果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就答應帶著那些弟子們,以後就由你領著他們在江湖上討生活,只是以後這麼多人,不知要以何為生,這個就要麻煩你多操心了。」   池文清靜靜地埋首於他的胸前說:「這個我都已經考慮過了,仙宮裡有不少值錢的東西,如果我們省著點用,足夠我們這些人生活十年以上,有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也該想出討生活的辦法了。」   新月笑了:「你以前就接手家裡的藥材店經營,這些方面你自然應當有辦法,有你在,我才能答應帶著他們,否則我是不會答應的,經營賺錢的事,以你為主,我能幫就幫一些。」   池文清又說:「我們這些人既然聚在一起,就得有個名頭,是叫什麼幫派,還是叫什麼門派,還是怎麼稱呼,請先生考慮一下。」   新月搖搖頭說:「修煉之人,無為淡泊,不要弄得如同江湖組織那樣森嚴,不利於修煉,我們不想稱霸江湖,也不想名垂青史,只想逍遙自在,又無人敢來欺負就行了。」   池文清想了一下說:「那我們就叫逍遙山莊如何,回陸地後,買一棟大宅,建一個山莊,足夠安置這些人了,大家逍遙自在,無需受別人的管束。」   新月點頭稱讚:「好,就叫逍遙山莊,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修煉之人,就要脫離名利場,有這種氛圍,才能修煉成功,進入仙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看以我的實力,能否闖過火海?」   池文清坐直身體,柔情地看著新月說:「闖火海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雖然天晨闖了十餘次沒有成功,都活著回來,但那是在犧牲了幾十名弟子的基礎上,而且每一次他都元氣大傷。另外,闖火海的次數多了,他也有了何時該進,何時該退的經驗。   你現在已經是我們這些人的首領,你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就是大家的安危,所以從心裡說,我並不想你去冒這個險,闖火海一直無法突破火鴉這一關,後來天晨想出製作陶瓷盾牌抵擋火焰,才突破了火鴉的攻擊,但又出現了火鴉王,如果再闖過火鴉王,不知還有什麼更強的東西把守,越是最後的一小段距離,越是凶險,所以能否闖過火海,實在不是我能預計的。」   新月點頭,池文清考慮問題真是周到,從小就當家接手家裡的生意,就是不一樣,自己目前闖過火海的希望還是很渺茫的,如果能凝丹成功,內力再上一個台階,也許就行了。   不過,一旦離開桃源島,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而且天晨回來後,自己還能再來嗎?一旦天晨跨過火海,得到聖經玄錄,不可能還留一份給自己,這種尋找修仙典籍的機會,不是輕易可以有的,怎麼辦呢?新月的心裡十分的猶豫。   聽池文清轉述天晨的描述,火鴉王噴出的火焰灼熱無比,特製的陶瓷盾牌在它噴出的火焰面前如同白紙一樣不堪一擊,冬夫人就是被這種火焰一下穿透盾牌,再穿透身體,死於火海之中,而且火鴉王能夠噴出比它的身體大幾十倍的巨大火球,瞬間能覆蓋住整個磨盤通道,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擋。   而且在火海上空,內力的消耗是平時的十倍以上,每發出一擊都異常吃力,自己獨自一人能堅持闖過去嗎?   想到這裡,池文清忽然又說:「火海那邊究竟有什麼,誰也不知道,聖經玄錄裡也沒有任何提示,就算你能僥倖闖過火海,也必定精疲力竭,如果火海對岸還有更厲害的東西,你那時不僅沒有能力對付,連逃回來的能力也沒有,郎中先生,我不想讓你去。」   說完這句話,池文清一下緊緊抱住新月的脖子,親吻著他的唇,他的臉。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七十一章 仙宮底部之迷 更新時間:2006-9-14 2:32:00 本章字數:4608   既然現在闖火海有風險,有人反對,新月就把心思放在下到環形山底部的問題上,環形山最下面只有天晨一個人下去過,因為越向下,就越寒冷,此外,據下去過的夏夫人描述,當下到一半的時候,不僅奇寒難當,而且從下發傳來一種刺入人心底深處的凜冽煞氣,使她不得不中止。   天晨當年下去了一個多時辰,上來之後一言不發,沉默了數天才說:一定要跨過火海。因此下面具體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新月經過一天時間的準備,在第二天的上午,開始了深入環形山下的行動。池文清親自帶著洪義峰和另外兩名藍衣弟子在上面給他放繩子,新月穿了一身厚衣服,還帶了一個小冰鎬,坐在吊籃之中,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沉入茫茫白霧中,很快,上面的人就看不見他了。   坐在吊籃之中緩緩下降,下面的氣溫明顯越來越低,陣陣的霧氣裡出現許多了白色的小晶體一樣的東西,好像是冰晶一般閃閃發亮,懸浮在他身體周圍,逼人的靈氣也變得越來越逼人,彷彿天地之間都被這靈氣充斥得滿滿的。   巖壁在開始的地方還能見到一些野草野籐,下了十幾丈之後,再也沒有如何的植物,整個巖壁完全裸露在新月眼前,他不禁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光滑的巖壁,這巖壁太光滑了,而且彎曲成一個大圓形的弧度都非常的規整,這種完美的圓弧絕對是人工的雕鑿,看來建造這個仙宮的人一定是修煉有成,有絕大法力之人,甚至是一個已經修煉成仙的仙人。   自己何時能修煉到這一步?想到這裡,新月深感自己的修煉之路漫長無比,現在的這點修為,實在不算什麼,和建造仙宮的這個前輩仙人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再向下十幾丈,氣溫低得僅憑衣服已經抵擋不住,新月不得不運功抵擋陣陣寒氣,霧氣中的那些漂浮的小晶體越來越多,一團團,一片片在四周飄蕩,忽然有一片冰晶向吊籃之中的新月快速飄過來,新月伸出手,迎著冰晶摸了一下,任由冰晶顆粒飄到自己手中。   一陣奇寒從手心傳來,新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將冰晶拋掉,但一些冰晶已經飄落到他身上,隔著厚衣,新月仍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冰晶落於身上傳來的凜冽寒氣,他急運功抵抗,同時身體一抖,所有的冰晶都被抖落,紛紛揚揚飄開去了。   越向下,漂浮的冰晶越多,由一小團,一小片,變成了一大團,一大片,密密麻麻充斥了環形山內的空間,新月不得不以劈空掌力將靠近自己的冰晶團一一驅趕開,以免自己被冰晶接觸,但是隨著冰晶團的增多,還出現了一團團冰晶不急不徐地流動,在吊籃周圍盤旋繚繞,吊籃上下左右全部是白茫茫亮閃閃的冰晶,弄得他手忙腳亂。   大量的冰晶粘在了吊籃外側,新月感覺到了這些冰晶透過吊籃傳來的奇寒,他將十陽神功運至最強,抵禦著寒氣,同時不停地揮掌,驅趕著冰晶。   還好,又下降了一段距離,漂浮的冰晶突然迅速減少,讓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然後,忽然之間冰晶全都消失了,他抬頭看看上方,滾滾的冰晶流無序地運動著,如漂浮的白雲一般,下面卻一點冰晶都沒有,視線一下變得開朗起來。   只是環境變得更冷了,形容為天寒地凍,滴水成冰恰如其分。   新月從吊籃裡探出頭向下看,下面一片潔白,平滑入鏡。   終於,吊籃到了底部,新月連忙拉動附著在吊籃上面的一根細繩,向上面發出停止的信號,然後從吊籃裡跳出來。   這是一個冰封的世界。一眼望去,環形山底部整個是一個冰湖,光滑的冰面一直延伸到遠方的山壁,冰面上方沒有霧氣,沒有冰晶,視線及其開闊。   這時,新月忽然感覺腰間一陣輕微的顫動,伸手一摸,是腰帶內的綠葉在顫動。   大江邊和群雄的一戰,他失去了所有的東西,甚至包括謝紅葉給自己的定情之物玉鐲,只有綠葉因為是貼身藏在自己的腰帶內,所以還在自己身邊,但它一直就沒有什麼動靜,現在卻顫動起來。   新月感覺甚是奇怪,連忙將綠葉從腰間拿了出來,它的顫動愈發強烈,忽然它竟然如游魚一般在新月手上掙扎了一下,新月沒有注意,一把沒有拿住,綠葉從手中掉落,砸在冰面上,只聽「噗哧」一聲,就是這麼高的高度落下,綠葉幾乎完全插入冰面,只留下一小截葉柄還留在冰面之上。   新月一愣,這冰面的強度會如此之低嗎?他使勁在冰面上跺了一腳,一聲沉悶的聲音,他的腳陷入冰面兩寸多深。   自己的這一腳跺下去,至少也有千斤之力,才陷下去兩寸多深,說明這冰面的硬度遠遠超過普通的冰層,在雲霧山時,自己一腳可以跺下去一尺的冰層。   而綠葉只是以下墜之力,居然就深入冰層大約四寸,怎麼會如此呢?   新月蹲下身子,捏住葉柄試圖拔出綠葉,略一使勁,綠葉紋絲不動,嵌入冰中居然如此緊密。   他再發力,使出了八成的力氣,終於將綠葉拔出,但綠葉依然顫動不止,似乎極力想從新月手中掙脫出來,重新撲向冰層。   新月十分奇怪,這個綠葉是怎麼了?冰層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他將綠葉抓在手上,在冰面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用心體會這裡的一切。   那逼人的靈氣已經變得沁人心扉,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在冰層之下窺探,隨時準備破冰而出。   這使他不禁想起了在飄逸山莊之時,第一次遇見綠葉之時的情景,那時,綠葉發出凜冽無比的寒煞之氣,在場的眾人,除了自己,無人可以抵禦,在眾人心中,那綠葉也如同一炳殺氣騰騰的利劍般沁人心扉。   如此看來,冰層之下,應當是一件遠勝綠葉的寶物才對,這件寶物當是一件世之無匹的大凶利刃,絕世兵器才對,甚至就是建造仙宮的仙人所用之寶。   想到這裡,新月的心都熱了,如果自己有此絕世兵器,絕世之寶,也許對自己的修煉大有益處,甚至從中尋得修仙的典籍秘訣也說不定,一時間他感覺熱血沸騰,已經感覺不到這裡的寒冷。   他將綠葉重新放入腰帶中,拿出背上的小冰鎬,開始破冰。   冰層果然是堅硬,小冰鎬砸在冰面上居然能冒出火星,只揮動了十幾下,冰鎬的手柄就折斷了,新月看看冰鎬折斷的手柄,歎了一口氣,隨手將斷炳扔掉,想了一下,忽然運起金剛手神功,霎時間雙手如同黃金打鑄一般。   他開始用雙手破冰。用金剛手破冰比用冰鎬快多了,金手揮處,冰屑飛濺,不一會的功夫,將冰層向下挖掘出三尺多深,可是,絲毫不見能夠挖破冰層的跡象。   他散去功夫,不禁撓了撓頭,這冰層居然如此之厚。   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見三尺冰層已經是很厚的了,自己已經挖開了三尺多深,下面依然是堅冰重重,這裡究竟有多厚啊!   用金剛手破冰,雖然快,但內力的消耗極大,而且再往下挖,胳膊已經夠不著,必須將冰洞擴大至身體能下去,才有可能繼續,這樣一來挖掘的工程量大了數倍,自己還要運功抵禦寒冷,時間長了,會內力不濟。   但就此放棄,自然也是萬般不甘的,新月想了想,還是繼續挖吧,平生有機會遇見絕世兵器的機會能有幾回呢?無論如何不應半途而廢。   又挖了三尺多深,將冰窟挖了一個大冰坑,新月站在冰窟中,頭已經露不出冰面,但仍然沒有破開冰層的跡象,這麼長時間的連續使用金剛手神功,他已經隱隱感覺內力不濟,有些疲勞力。   就此放棄嗎?還是先回去,明日再來?   他一躍跳出冰窟,想歇息一下再做決定。他站在冰窟邊歇息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忽然發現剛才自己挖開的冰窟底部出現一個令人驚異的現象,底部居然在非常緩慢地凝結水汽,水汽在底部凝結之後,便使底部在非常緩慢地上升。   這個上升速度雖然很慢,但如果自己明天再來,這個冰窟很可能就會平復,如果這樣,那麼自己明天豈不是要從頭再來?   想到這裡,新月只好再次跳下冰窟,繼續做苦力。   仙宮裡,池文清靜靜地坐在崖壁邊緣,看著下垂著一動不動的長繩,心中開始焦急起來,新月下去已經一個時辰了,還沒有任何的動靜,當年天晨下到崖底也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就上來了,他怎麼還不發出上來的信號呢?在下面會遇到什麼危險之事呢?   她站起來,在崖邊踱來踱去。   洪義峰慇勤地端來一杯熱茶遞給她,她無滋無味地喝了一口,便放在一邊,心中還是掛念下面的那個人。   這些天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自己今後的命運和那個性情溫和的年輕郎中緊緊聯繫在一起,他的安危,也就是自己的安危。   秦歌忽然一溜小跑過來了:「池姐姐,我新月哥哥下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上來嗎?」   池文清看著她那張天真可愛的小臉,和無邪的神情,心中本能地有一種警惕,新月提醒過自己,這個小姑娘雖然年紀小,但是頗有心機,現在看上去,實在看不出。   「先生還沒上來,都一個時辰了,沒有任何動靜。」   秦歌探頭向下看了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突然對池文清說:「我下去看看新月哥哥吧,若是有什麼危險,也能通報一聲。」   池文清搖頭:「不行,你最近雖然內力大增,但還不足以抵擋下面的奇寒,下面還有一種奇怪的冰晶霧,十分厲害,以你的內力,沒到下面,就會被凍僵。」   秦歌吐了吐血紅的小舌頭,再沒有說話,也在一邊靜靜地等著。   下面,新月依然在埋頭做苦力,運起金剛手神功,雙手雖然不懼寶刀利劍的劈刺,但對寒冷的耐受力就沒有那麼強了,挖到大約一丈深的時候,他感覺雙手的寒冷已經有些忍受不了,但是,冰層似乎將要被打破,因為現在每一次挖掘,手掌插入冰層發出的聲音已經有些異樣,這種異樣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使他的內心受到了鼓舞。   終於,他感覺差不多了,站起身,抬起右腳運足功力,驟然發力一個側鏟擊,冰層終於破裂,只聽「蓬」地一聲,彷彿是一個充滿壓力的罐子,泥頭被猛地拔開一般,一股水柱沖天而起,升到兩三丈高,才「嘩嘩」落下。   這時,腰間綠葉的震顫也驟然增強,彷彿一條蛇般扭動不休,新月不得不用手摀住腰帶的部位,以防它割開腰帶掉入水中。   隨著冰層的破裂,一種更加強烈的靈氣撲面而來,衝擊著新月內心的強烈感受,甚至衝擊著他體內的凝丹,凝丹也出現活躍的跡象,自動釋放出大量的內力,在新月週身百骸游動。   新月暗暗吃驚,如此強烈的靈氣,竟然讓自己的凝丹出現了失控的跡象,這並不是什麼好事,甚至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如果凝丹完全失控。就意味著內力將不受控制地在體內流動,也就是走火入魔。   他馬上就想跳出冰窟,站到冰面上去,就在這時,他又看見碗口大的破碎冰洞中出現一個奇異的現象。   水裡,一條條七彩的光線放射狀地脈動著,這些七彩的光線細如絲線,一條接著一條不停地掃過冰洞,速度不急不徐。   新月強忍著凝丹活躍的不適,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進入水中,手指剛一插到水裡,一種奇寒的感覺迅速深入到了心裡,彷彿一下自己全身都置身冰窟之中,週身雞皮疙瘩暴起,那種內心深處的奇寒感覺令人根本無法忍受,他馬上抽回自己的手。   這時,才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寒冷。   他的心裡不禁哆嗦了一下,好奇怪的寒氣。   新月再次運起十陽神功,霎時間神功運至最強,右手再次小心地探入水中。   這一次,入水時心中的寒冷沒有第一次那麼強烈,但依然非常難受,他只是堅持了很短的時間,待七彩的光線掃過自己的手,才將手從水裡抽出。   光線掃過手指時,沒有任何的感覺,彷彿光線不存在一般,看來這些彩色光線沒有什麼傷害力。   不過這光線又是什麼東西產生的呢?難道也是那個絕世兵器發出的?為什麼綠葉的反應如此強烈呢?   新月百思不解。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七十四章 尋找二女 更新時間:2006-9-22 13:43:00 本章字數:4524   新月還在驚疑不定之時,還是夏夫人高喊的一句話讓他明白了眼前的變故:「新月公子,這個島在變小,趕快跳海跑出來吧,危險!」   新月頓時恍然大悟,整個建築群在變小?連帶自己的身體也在變小,難怪看海船變得如此之大,原來是自己變小了,他急運菊花寶典的功夫,縱身踏上海面,這時他才發現,平靜的海面已經是驚濤駭浪,每一個浪頭都比自己的身體高。   在水面奔跑之時,新月就感覺自己身體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強烈,抬頭看,前面的海船正在急劇變小,轉眼間就恢復到了以前的大小,他慢慢停住腳步,站在海面之上,海上的浪頭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回首建築群,只見那些似乎無比無際的建築群在神奇地急劇變小。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漂浮在海面上的龐大建築群很快縮小到只有海船般大小,仍然縮個不停,眾人看到,原來建築群的形狀是個橢圓形,正中間一座高塔,塔尖上似乎還有一個閃亮的珠子,不斷放射著白色的光芒。   很快,建築群竟然縮小到巴掌一般的大小,然後「倏」地沉入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奇異景象,半天回不過來神,新月同樣驚得目瞪口呆,一愣神之際,神功稍滯,忽地掉入水中,眾人連忙將船靠過來,七手八腳將他打撈上來,他一身水淋淋地站在甲板上,仍然沉浸在剛才的奇特景象中,呆呆地沒有回過神。   秦歌哭著一把抱著濕漉漉的新月:「新月哥哥,我好擔心你變小了再也變不回來了。」   她這麼一說,倒把大家都逗笑了。   海上遇到如此聞所未聞的奇事,眾人連續三四天都在議論不休,但始終沒有一個結果,新月還和兩個水性好的弟子潛入水中察看,水深不見底,游了一圈,可是一無所獲。   此後的航程中,再也沒有什麼奇事發生,一切順利,在十二月初十那天下午,終於見到了陸地,眾人歡呼之餘,下船打聽,這裡是福建境內,靠岸歇息了三天,補充了物資之後,眾人繼續向北航行,計劃找到大江入海口,從大江入海口逆流而上,在無錫靠岸登陸,到太湖邊建立逍遙山莊。   有不願去的,可以在此下船,之後海船順著陸地向北,沿途也不斷有人下船,只要是走的人,每人發五十兩銀子。航行還算順利,沒有出現什麼大差錯,所有願意跟著新月建立逍遙山莊的人,包括仙宮裡的十二名啞僕在內,總計三十人跟隨新月在無錫登陸,此時已經是過了新年的元月二十九了。   重新建立一個莊園,太花費時間,眾人都是無家可歸的,自然等不了這麼久,買一個現成的莊園,再進行適當的改造,顯然是現在理想的選擇。從仙宮帶出來的東西價值不菲,是將天晨的家底子全搜羅乾淨了,總計達十幾萬兩銀子,買一個很大很好的莊園,也不過萬兩銀子,因此隨後眾人就在選擇太湖邊要出售的莊園。   如此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終於找到了一處合適的莊園,依山傍水,風景秀麗,莊園面積也足夠大,時間進的院子,足夠二三百人居住,等眾人都安頓下來,已經是三月初七了。   這一段時間,除了尋找安身之所,新月還派人向江湖第一大幫丐幫打聽了燕飛艷和白玉的下落,可惜一無所獲,倒是瞭解到自己已經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人物了。   去年大江邊一場大戰,轟動武林,根據江湖傳言,普渡眾生堂秦威揚帶領十餘名武林頂尖高手圍攻魔門日月宗蓋世奇才新月,居然四人戰死,包括峨嵋派掌門漫天飛雪冷凌這樣的高手都不能倖免,還有多人帶傷,最後才將新月擊斃於大江中,當真是驚天動地,江湖震驚。   從丐幫打探的消息還有,此戰之後,品刀山莊葉叢飛的確派出人手追尋燕飛艷和白玉兩個女人,但追尋的結果如何,不得而知,後來魔門和白道武林的決戰很快爆發,葉叢飛也就無暇再顧及這件事。   這幾個月來,魔門三宗和秦威揚帶領的白道武林之間的戰鬥異常激烈,從日月宗長老單百合在大江邊遭伏擊開始,幾天後日月宗突襲了品刀山莊在當塗縣的分支組織,當品刀山莊高手來援時,煉欲宗人馬適時出現,幾乎全殲了品刀山莊增援的高手。   由此,雙方的大戰爆發,幾個月來,大小戰鬥十餘次,雙方互有勝負,都傷亡慘重。這個時候,白道武林人數多的優勢慢慢顯露出來,魔門三宗逐漸有些不支,但他們的優勢在於始終處於暗處,而白道武林各門各派都在明處,因此魔門還不至於全線敗落。   但不久前,魔門煉欲宗不知在哪裡請來一個門中隱居十餘年的老魔頭天晨大仙,此人武功之高,難以想像,一出來就連連擊敗數名白道頂尖高手,一舉扭轉了魔門三宗被動的局面。   上個月,江湖上和品刀山莊齊名的勢力龍虎門,兩大門主,龍門齊少龍、虎門齊飛虎雙戰天晨大仙於泰山極頂,結果雙雙落敗,齊飛虎還身負重傷,兩人不得不當眾宣佈,從此以後,龍虎門退出秦威揚組織的白道聯盟,十年之內不得與魔門為敵。   如此結果,白道聯盟如斷一臂。   秦威揚已經公開下了戰書,下個月初八,於太湖之畔獨秀峰上約戰天晨大仙,正邪之間要做一個總決戰,天晨答應如期前往。   除此之外,手下之人還給新月帶來一個消息,上個月,江南垂柳山莊謝銘煜長女謝紅葉下嫁給了飛揚山莊莊主方鐵金長子,金石公子方進。   聽到這個消息,新月愣了半天沒有說話,心中翻騰不休,自己失蹤了這麼長時間,誰都認為自己死了,謝紅葉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自然不能再等了,嫁給方進也是很自然之事,說明她和自己有緣無份啊。   但願她嫁得好,幸福一生。   新月很快就坦然了。   內心裡,他對於這些所謂正邪之戰已經不感興趣,燕飛艷和白玉這兩個人生死不知,才是讓他牽掛的事,他想盡快去古墓一趟,看一看兩人是否在那裡,或是在那裡給自己留下什麼訊息。   池文清則想盡快回家看一看,處理一下家中之事,然後才能安心,所以兩人都有了出發的急迫心情。   於是,兩人還帶著洪義峰和另外三名武功高的藍衣弟子一起離開了逍遙山莊,秦歌和夏芙蓉也想跟著新月一起去,但山莊初建,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新月讓她倆留在山莊。   六個人一起出發,幾天後在金陵附近分手,新月要其他的人都跟著池文清去瀘州,自己一人前往皖南山區尋找古墓。分手之後,新月運起輕功,趕路的速度大大加快,兩天後進入大山裡,又花了兩天時間終於找到和燕飛艷相遇的古墓。   來到古墓前,新月心中不禁有一絲激動,馬上就能知道她倆的情況了。   他大步走進墓中,可是,令他大失所望,古墓和去年他帶著燕飛艷離開時一摸一樣,沒有任何之後人進來過的痕跡,新月仔仔細細找了幾遍,沒有發現一絲線索,只有一個可能,她倆根本沒有來過這裡,他的心立刻沉重起來。   新月坐在墓門口,看著對面依舊美麗的湖泊,美景當前,他卻沒有一點興趣欣賞,心中惶恐之極。   她倆究竟去了哪裡?遇到什麼不幸?   新月想了一會,決定還是去找號稱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通過他們去收集她倆人的消息才是最快的做法。   丐幫百餘年來一直號稱江湖第一大幫,但是,目前以實力而論,丐幫早已不能派第一,甚至第二第三都排不了,近二十年來,丐幫的實力一直在下降,兩任幫主的武功在江湖上都不能列入頂尖高手之列,目前的幫主智多星洪九,武功也就勉強稱得上江湖一流。   但是洪九號稱智多星,腦子很好用,他沒有在武功上下更多的功夫,而是仔細分析了丐幫現實的條件,丐幫雖然武功方面人才凋零,但就人數而論,將近十萬的弟子,當然的江湖第一,而且在大江南北分佈極廣,耳目眾多,於是十幾年前在幫中成立了消息堂,專門打探江湖消息,以此增加幫中的收入。   這一變革對於丐幫作用頗大,很快丐幫就財源滾滾,有了錢,許多事就好辦了,比如邀請武林高手加入幫中,專門開闢場地訓練弟子們的武功等等,因此這幾年來,丐幫的實力蒸蒸日上,消息堂的作用功不可沒,消息堂也發展成丐幫六堂之首,江湖消息最靈通的組織。   新月回到金陵,找到丐幫在金陵的消息堂分舵,在一個黑夜,新月蒙面進入分舵之中,發出打探二女的委託,金陵分舵開價五百兩,新月當場付了一百兩的定金,雙方約定,新月每五天來聽一次消息,另外,一旦有確切都消息,分舵大堂的告示欄裡即刻通告。   然後,新月找了一個天晴的小客棧,開始了焦急的等待。   隨後的幾天,新月無所事事,整天在金陵的大街小項溜躂,看著金陵古城的繁華。   五天後,丐幫消息堂傳來消息,當日新月被逼沉入大江後,葉叢飛的確派出兩名虎將帶著十名山莊弟子去搜尋燕飛艷和白玉,同行的還有蜀山派無憂道長帶的四名蜀山派弟子,可是第二天品刀山莊就緊急將兩名虎將召回,後來無憂道長不願放棄搜尋,雙方協商的結果是,兩名虎將帶著四名弟子趕回品刀山莊,留下六名手下協助無憂道長搜尋燕飛艷和白玉。   後來品刀山莊和魔門三宗的大戰爆發,品刀山莊的人就沒有再去關心過搜尋燕飛艷的事,那六名協助無憂道長的弟子歸來後,誰也沒有再詢問搜尋結果,就將他們派出,參與和魔門的決戰,此後六名弟子陸續戰死,關於燕飛艷和白玉的事,品刀山莊中再也無人知道,這條線索就算斷了。   現在只剩下找蜀山派無憂道長這條線索,但蜀山派的人時常獨往獨來,要找到他們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因此告訴新月繼續等待。   新月本來想去金陵城外的品刀山莊探聽一下,聽到這個消息,就打消了探莊的念頭,萬般無奈,只有待在金陵苦等結果。他準備等上十天半個月,如何還沒有消息,就去四川,直接到蜀山派探聽。   初春的季節,枝頭吐嫩綠,芳草生新芽,新月的心情卻沒有象季節一樣開朗起來,而是更加的焦急。這天,他到金陵著名的風景秀麗之地玄武湖閒逛。   湖邊遊人如織,新月信步向前,將近中午時,看見前面兩個三十歲左右的人鬼頭鬼腦,躲躲藏藏,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慢腳步,跟在這兩人後面,跟了幾步,便明白了,這兩個人在跟蹤前面十幾丈遠處的一個綵衣女人,那女人白紗蒙面,背影窈窕,不緊不慢地在湖邊漫步。   難道是兩個淫賊?   想起淫賊這個詞,新月不禁苦笑一下,又注意聽他兩人的耳語,只聽其中一人說:「……今晚下手,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了,否則師傅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   另一人點著頭說:「就依師兄之言,晚上兩位師弟一到我們就動手,諒她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師傅來了,見我們正好立了一功,必定歡喜。」   然後兩人不再說話,只是跟著前面的女子。   新月心中暗想,果然是淫賊,既然是真的淫賊,自己現在無事,就要關心一下這兩位的行動,如果能救人一命,也算是一件功德。想到這裡,便牢牢跟著前面兩人。   這一跟,時間可不短,連帶吃午飯,足足跟了將近兩個時辰,從玄武湖邊一直跟到金陵城內,最後看那女子走進一間客棧,兩個男子也跟著進去,在櫃檯前站了一會,直到女子進了自己的房間,兩個男子才離去。新月便跟著此二人繼續向前,走不過半條街,兩個男子也找了間客棧住下。   新月想了想,乾脆也在這間客棧住下,就挨著那兩個男子的房間。   剛走進自己的房間,還沒來得及關門,猛然感覺身後一人加快腳步向自己的房間走來,他頓時警惕,運功於全身,猛然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年約四十的黃臉漢子快步向自己走來,見新月回頭,連忙擺手,小聲說了句:「新月兄弟,是我。」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七十二章 再闖火海 更新時間:2006-11-2 8:49:00 本章字數:4701   所有的跡象,所有的感覺,都告訴新月,冰層之下,寒水之中,必定有一件絕世奇寶。   但是,自己如何才能穿過冰層,潛入寒水中,得到此寶呢?   連手放進水裡都支持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隻身潛入水中,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實在是難以想像。   只是在思索的這麼短時間內,被破開的冰洞又開始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即使自己潛入水中,得到奇寶,還能活著上來嗎?   新月越出冰窟,站在冰面上一籌莫展。   絕世寶物近在咫尺,卻又咫尺天涯。   難道就要放棄嗎?新月問自己。   他不禁想起了綠葉。   池文清的父親池尚業費盡心機得到了綠葉,但又如何?修為不到,連拿在手中都不行,還引起江湖豪強的貪婪之心,最後招來殺身之禍。   以自己的實力,即使得到這個寶物,能夠使用嗎?甚至有能力拿在手中嗎?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可以說是剛好能夠擁有綠葉,但無法使用,而這個寶物比綠葉的威力和級別又高了不知多少,也許這一丈多厚的堅冰,和這一潭奇寒的潭水,甚至瀰漫於仙宮的逼人靈氣,都是此寶所成。   這樣的絕世異寶,只有仙人才能使用。   自己在此苦苦強求,又有何用?   想到這裡,他豁然開朗。   又解開一個心結。   一切隨緣,緣分未至,不可強求啊!   正像天晨所說:跨過火海,得到前輩仙人的修煉典籍,才有機會潛入潭底,獲得寶物。   他心中釋然,走向崖邊懸垂的長繩和吊籃。   新月上來時,第一眼就看見秦歌坐在地上,雙眼哭的又紅又腫,身邊洪義峰拉著她的一隻胳膊不放,見新月上來,才放了手。   池文清迎上前,緊緊握住新月的雙手,雖然沒說話,但從她春水般的眼睛裡,新月看到了無限的關愛。他也沒說話,只是撫摸著這雙雪白柔嫩的小手,心中也是一片感動。   自己在下面的時間實在不短,但有一個柔媚的女子在關心著自己,為自己的安危所擔心,令他心中暖意融融。   秦歌抹了抹眼裡,來到新月身邊,拉住新月的胳膊,忽然又哭了起來。   新月奇怪地看著池文清說:「秦歌哭什麼?」   池文清笑了一下:「看你這麼久不上來,人家擔心你嘛,非要下去看看,我怎麼能讓她下去呢,就讓洪義峰攔著她,你是沒看見,她又跳又叫,就哭了。」   新月的心中又是一陣感動,他真的有些看不透這個小女孩,有時她精明成熟得彷彿是老江湖,有時又調皮幼稚得可笑。   他輕柔地撫摸著秦歌的腦袋說:「好了,秦歌妹妹,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上來了嗎?你看你現在,哭得樣子這麼難看,誰還喜歡你。」   秦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說:「我不哭了還不成了。」   洪義峰上來給新月遞了一杯熱茶說:「這是池大小姐讓燒的姜茶,請莊主暖暖身子。」   新月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眼前的這些人,已經都是逍遙山莊的人了,而自己當仁不讓的是莊主了。這個洪義峰還真會改口。   經過了這一次經歷,新月闖火海的慾望一下強烈起來,終於有了一次如此接近修仙典籍的機會,怎麼能放棄?   自己接受了丹鼎派數百年來第一次煉製成功的洗髓湯,從那一刻起,已經注定自己要肩負將丹鼎派重新帶入仙途的重任,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自己還能退縮嗎?   所以,這一回池文清怎麼勸也勸不住,只好開始為他準備闖火海的一切用具。   聽說新月要闖火海,在行動的前一天晚上,洪義峰一個人找到新月,他身體略躬,無論是動作還是說話,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莊主,義峰這條命是莊主所賜,這一身內力也是莊主所賜,義峰當以死報效莊主。聽說您要闖火海,義峰願為莊主護法。」   「洪義峰,你的心意我已知曉,這兩天,我一直在思考闖火海的辦法,我的方法與天晨是不同的,無需他人護法,你就好好練功,另外多在航海行船方面下點功夫,茫茫大海,我們如何才能平安回到陸地,就要看行船的本事了,你和那幾個在海上行過船的弟子多學著點。」   「義峰知道了,一定不辜負莊主的期望。」   一切準備停當,新月開始了闖火海的行動。   池文清、夏夫人夏芙蓉、羅布泊、秦歌、洪義峰等人都來了,秦歌手裡拿著一件做成了背心式樣的水囊給新月穿上,水囊裡的水現在已經凍成了冰。   這還是秦歌想起來的主意,她將做成背心的水囊從仙宮第五層用長繩垂下去,經過一夜的時間,此時已經凍得非常結實,給新月穿上,正好可以多抵擋一會火海上空的熱浪。   穿上水囊,新月又接過洪義峰遞過來的腰帶,腰帶上插著二十柄以前闖火海時用過的飛刀,在此之前,新月專門練了兩天的飛刀技,論此時他飛刀的準頭,發刀時機的掌握,和小武飛刀武夢花當然無法相比,但就飛刀的速度,力道,那還是是在武夢花之上的。   新月看看眾人的目光,池文清是憂上雙眉,夏芙蓉似乎面無表情,但雙目中卻放射著熱切而崇拜的光芒,羅布泊則一臉的興奮,洪義峰腰略躬,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而秦歌則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彷彿在為新月將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而高興。   新月轉過身對著火海,長吸了一口氣,他感覺此時自己的狀態已經到了極佳的境界,不僅傷勢盡復,而且凝丹有了進一步的縮小,小蘊息丹的功效不可小視,自己可是連服兩粒。   新月提氣輕身,縱身躍上火海,身形如電般向前,轉眼間已經越過百餘丈的距離,身後一個個火焰柱沖天而起,彷彿火海知道了有人要闖關,開始咆哮起來。   前方,火鴉「呱呱」地叫著,星星點點從天空中俯衝而下,新月置之不理,高速向前,迅速將火鴉甩在身後,這就是他想出的對付火鴉的辦法,以速度將火鴉甩開。   不斷向前,火鴉越來越密集,前後左右的天空上都有火鴉在盤旋,一道道火焰自天而降,新月以驚人的速度前進,此時也只能甩開大部分的火鴉,還有一小部分前方的火鴉預先噴出道道火焰,擋住了新月的去路。   新月雙掌如推山,全力推出,前方如同刮起一陣狂飆,將一道道火焰吹散於無形,新月一縱十丈,繼續前進。   這種方法,他前進的速度比當初天晨用的辦法快了數倍,轉眼間就越過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這時,他喝了第一口水,感覺水囊裡大部分依然是冰,秦歌想出的這個點子真是不錯,大大減少了火焰對身體的烘烤,也就意味著大大減少了內力的消耗。   前方,火鴉更加密集,幾乎佈滿了天空,嘈雜的「刮刮」聲震耳欲聾,火焰如雨般傾瀉而下,前方簡直變成了一片火雨。   新月毫不遲疑,雙掌如搬山推岳,強橫的掌力排開火焰奮力向前。   頭頂三尺之上,騰騰烈焰如天幕高懸,前方一丈,道道火簾阻擋著前進的道路,新月就在這火焰的世界中艱難穿行,以深厚的內力強行撐開一個容身的空間,一條前進的道路。   終於,對岸在望,已經在百丈之內,這時,火鴉群忽然向上飛去,包圍他的烈焰也逐漸消失。   一個翼展達三尺多的火紅色大鳥俯衝而來,週身佈滿桔紅色的火焰,張口的大口上下竟然達到了一尺多,發出淒厲的叫聲。   火鴉王出現了。   新月心中奇怪,這麼個怪鳥,頭顱比拳頭也大不了多少,怎麼能將嘴張這麼大。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他馬上抽出了腰間的飛刀。   相距二三十丈的距離,新月的飛刀就發出了,這飛刀之前一直沒用,就是給火鴉王準備的。   飛刀在火焰和下方火海的映襯下,彷彿是一道紅光射向火鴉王。   火鴉王在空中靈活無比地一轉身形,就躲開了新月的飛刀,速度絲毫未減,繼續俯衝而下。   新月左手一下抽出五柄飛刀,他不會一次擲出五柄飛刀,只好一柄一柄的擲出,但動作迅疾無比,五柄飛刀幾乎是銜尾而出。   火鴉王一聲長嘯,口中驟然噴出大團的青白色烈焰,飛刀一遇到這團烈焰,就如同碎冰進入了火爐,霎時間扭曲變形,消融於無形。   五柄飛刀有三柄被烈焰消融,一柄被火鴉王躲開,只有一柄射中了火鴉王的左翼,火鴉王再次發出淒厲的叫聲,身上的桔紅色火焰突然騰騰升起,一下騰起一丈多高的烈焰。   從它飛行的姿勢看,被飛刀擊中似乎沒有受傷的跡象,它繼續向新月撲來。   新月再連珠射出五柄飛刀,但在火鴉王噴出的青白色烈焰面前如紙片一般融化。   雙方的距離拉近到十丈之內。   火鴉王一伸長頸,一道烈焰橫掃而來,直撲新月,新月的身形陡然躍起,如飄絮般輕盈躲過了烈焰,此時,火鴉王居然一下落在了一個磨盤上,和新月相距七八丈遙遙相對,一對血紅的眼睛瞪著新月。   新月也停下來,仔細打量著對面的怪鳥,它有一對凸出的血紅色眼睛,凶狠地看著自己,綠色的長琢一張一合,也不知是在喘息還是在幹什麼,黑色的身體因為覆蓋著桔紅色的火焰而變成了桔紅色。   突然,火鴉王一張大口,一團直徑達一丈多的粗大火焰噴向新月,這火焰覆蓋了整個磨盤通道,使新月別無通路,只有接下它的逼人火焰。   新月猛喝一口水,此時,身上的水依然是涼的,喝在嘴裡,涼在心裡,周圍灼熱的高溫也變得好受一些,真的要感謝秦歌想出這個主意。   他左掌發出,一輪狂飆迎擊火焰,青白色的火焰和掌風相觸,馬上劇烈翻騰,驟然漲大了數倍,一陣咆哮著再撲過來。   新月右掌疾送,內力噴薄而出,堪堪抵擋住灼熱的火焰,火焰在他身前一丈處翻騰不休,但就是無法再接近一分。   火鴉王一聲長鳴,火焰接連噴出,新月也同時內力疾吐,使火焰翻騰回捲。   但是他心裡也不好受,由於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他一邊全力運功對抗高溫,還有發出內力和火焰對抗,此時的內力消耗是正常情況下的十倍以上。   新月明白,這種狀況,以自己深厚的內力,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速勝。   火鴉王這樣一個小小的身體,居然能夠連續噴出如此猛烈的火焰,也讓新月吃驚非小,   狹路相逢勇者勝,新月連連運功發力,逐漸將火焰倒逼回去。   他還向前躍過一個磨盤,再躍一個磨盤,火鴉王「刮刮」地叫著,終於後退了一個磨盤,然後一下飛上了天空。   新月大喜,排開火焰,向前疾躍,瞬間越過三十多丈的距離,眼看對岸就在三十丈遠的距離,勝利在望。   這時,火鴉王在空中一個盤旋,再次飛到新月前方,張口大口,又是一股白色的火焰噴出,這一次,火焰不再是一大團,而是細若手指,展轉蜿蜒向新月纏繞而來。   相距還有兩三丈遠,新月就感覺到這一次的火焰溫度異常的高,遠遠高過之前的青焰,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他不敢大意,先穩住身形,以閃展騰挪的方式避開白焰,但就在這同時,火海下方忽然發出隆隆巨響,一個直徑達數丈的巨大火焰柱在距離新月不到兩丈的位置沖天而起,升到空中後又化作無數的火雨漫天落下。   不等新月有所反應,又有三個巨大的火焰柱自下方升起,這一次,三個火焰柱都集中在新月附近,其中一個就在他腳下升起,新月連忙一退三丈,那個火焰柱撞擊在磨盤上,只聽「轟」的一聲,火花飛濺,猶如爆開了一個巨大的禮花,新月不得不再退三丈,躲避飛濺的火花。   緊接著,地下更大的「隆隆」之聲響起,十幾個火焰柱攜著驚人的高溫沖天而起,幾乎都集中在新月立腳的磨盤附近,新月大驚,再次連退十幾丈,仍然沒有擺脫火焰柱的衝擊,只得再後退。   天空中,火鴉王「刮刮」地叫著開始追趕新月,同時,大群的火鴉也從空中再次俯衝下來,密集的火雨重新降臨到新月頭上。   新月在心中暗暗歎息一聲,闖火海真是不容易啊。   此時自己的內力已經消耗近半,又受到天空和地下兩個方向的夾攻,再加上更加兇猛的火鴉王在前方虎視眈眈,這一次的闖關,已經無法成功了。   他只得黯然後退。 第四卷 仙宮之謎 第七十三章 海市蜃樓 更新時間:2006-11-2 8:49:00 本章字數:4449   闖火海失敗,新月只沮喪了一天的時間,又重新振作精神,開始做出海前的準備。那些準備淡水,準備糧食的瑣碎之事當然不需要他來做,他先是去吟歌谷,將那些珍貴的藥材,有選擇地採集了一些,凡是在雲霧山多年很難得到的藥材,他都採集了一兩株,並盡可能讓谷裡還留一株兩株,以免絕種。   這次去吟歌谷,儘管也過了一夜,卻沒有看見山洪的出現,那個靈氣球自然也沒出現。聽夏夫人說,以前天晨下吟歌谷幾次,從沒有見過山谷裡有洪水,也沒有見過什麼靈氣球。看來這個東西也只是碰巧才見到。   仙宮的種種謎團,依然沒有解開。   新月在吟歌谷盡頭的山洞口徘徊了許久,最後悵然離去。   十一月初八,已經是冬天了,海上有風暴的季節是在夏天,因此這個季節出海,氣候方面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這艘船也是被天晨下了禁制的,但新月學會了聖經玄錄三卷後,這個禁制對於他來說就算不了什麼了,輕而易舉地解開禁制,供眾人訓練航航划船升帆練習。桃源島上的眾人在一切準備齊全之後,終於駕著唯一的一艘三桅桿大海船向著陸地出發了。   這裡是南方,雖然初冬的季節,天氣並不太冷,中午陽光普照的時候,有人甚至打赤膊在划槳。   航行了七八天,一切順利,這天下午,新月坐在最高的甲板上,愜意地看著海天一色的景致。從小他是在山上長大,自然是沒有見過海,不知海洋的遼闊,後來被帶到桃源島,一路上都是悶在船艙底下,連上來透透氣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在甲板上欣賞景致了。   欣賞了一會景色,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回到陸地後要做的事,那雙靈貓一般迷人的眼睛,燕飛艷怎麼樣了?白玉還好嗎?她倆應該逃走了吧,自己算起來已經離開將近三個月,在海上還要航行大約一個月,那就是和她們分開四個月了,她們會不會在古墓等急了?   回陸地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她們兩個找到。   尤其是燕飛艷,雖然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感情已經頗深,她與普通人不同,一旦被蜀山派這樣門派的人抓住,就麻煩了。   回去之後,要擇一僻靜之地建立逍遙山莊,安置從桃源島帶來的這些人,不過,這些事情,有池文清這樣能幹的女孩在,交給她來做就行了。   在大江邊被群雄圍攻,使新月意識到,在江湖上強出頭的危險,以自己的修為,依然抵擋不了眾多高手的圍攻,此次在回陸地,建立逍遙山莊,就要注意了,不可張揚,免得重蹈覆轍。   不過,以後只要不再被圍攻,加上現在自己的內力又有提高,凝丹即將成功,和池文清也學了一些交手過招的經驗,以後稍加鍛煉,就是普渡眾生堂的秦威揚也無奈我何,想到秦威揚,想到品刀山莊葉叢飛,他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恨意。   此番重回江湖,如果燕飛艷和白玉平安無事,將她們找回自己身邊,也就罷了,修煉之人,不必太計較仇恨之事,如果她們兩個有事,哼,新月不禁捏緊了拳頭。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郎中先生又想起以前的恨事了?」   新月沒有回頭,知道是池文清來了,他鬆開拳頭說:「修煉之人,當淡泊仇恨,淡泊時世,只是我修身養性的功夫未到,總有一些事情還看不開,放不下。」   池文清在他身邊坐下說:「先生能想到這一層,已經是我等心境所不及,這一次的經歷,也讓我對於江湖之事心灰意冷,我想回去之後,先回飄逸山莊看一下,將爹爹的靈位帶著,從此就跟著先生隱居修煉,過一種逍遙輕鬆的日子。」   新月在心中一聲輕歎,人生之不如意十八九,心之所欲,情之所盼,往往化作一場空。   這就是人生的變數,修仙之路,何嘗不是充滿了變數,劫難重重呢?   他正低頭沉思,身邊的池文清忽然驚訝地說了一聲:「那是什麼?」   新月抬頭一看,無邊無際的海面上,船左前方很遠的位置,出現一個島嶼,其實,這個島嶼新月剛才已經看見,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小島,並未放在心上,但現在近了一些,才發現那似乎不像是島嶼,而是一片的建築,只是距離依然很遠,看的不是很清楚。   新月又仔細看了一下,還是看不太清,他忽然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身形陡然間躍入空中,直升十二三長,落下時輕如落葉,點塵不驚,看得池文清歎為觀止,滿心的敬佩。短時間施展菊花寶典的功法,只運用到小乘境界,新月目前還是可以駕馭的。   他落下後對池文清說「那裡好像是一片亭台樓閣,奇怪,海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池文清想了一下說:「我們一定是看見海市蜃樓了,古書中有記載,海市蜃樓是一種海上罕見的幻景。」   新月點點頭說:「一定是了,我們還是很有眼福的,這樣罕見的幻景都能碰上。」   下面的甲板上,也有人看見了左前方的景象,大家都在議論紛紛,連船艙裡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甲板上很快擠滿了人。   隨著船繼續向前,左前方的幻景看得越來越清楚,一座座樓台,一間間庭園,一座座高塔,在海面上連綿不絕,連庭園裡各種樹木都能看清了,所有的建築都是純白色的,綠樹紅花掩映其間,宛如人間仙境一般,眾人都看得呆了。   秦歌也跑到最上面,站在新月身邊跳著腳說:「真漂亮,這是幻景嗎?我怎麼看跟真的一摸一樣。」   新月也有些疑惑,幻景能如此逼真嗎,他看看池文清沒有說話,池文清笑著說:「我也是第一次見,是不是幻景,等我們的船靠近了就知道了。」   海船調整了航行,開始向那幻景逼進,很快,距離那亭台樓閣已經不足一里路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幻景,船很快就可以靠在樓台邊上了。   新月的神情變得嚴肅,眼前的景象究竟是什麼?會有危險嗎?   他馬上對池文清說:「大小姐你下去讓所有的人都將武器帶上,等船靠上前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上去,以防萬一。」池文清馬上明白,立刻下去了。   秦歌拉著新月的胳膊說:「這些樓台一重一重幾乎望不到頭,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莫非遇到了仙境不成?」   她這麼一說,頓時提醒了新月,他一拍秦歌的小臉說:「你說的對啊,我先上去看看,你們隨後再來。」他一躍跳下甲板,對掌舵的羅布泊說:「距離前方的建築還有三十丈的時候就停下,我先上去看看,然後再說。」   羅布泊立刻回答:「是,莊主。」   相距還有三十丈,海船開始打橫,圍著海面上的這一片神秘的建築緩緩繞行。   新月再次運起菊花神功,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踏浪而行,霎時間登上白色的建築。   新月小心地扶著建築的欄杆看著這座建築群,整個建築群下面沒有礁石,沒有支撐,彷彿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樣,靜悄悄的,透著一種神秘之氣。   自己登陸之處是一個小小的四角涼亭,欄杆觸手的感覺溫溫的,沒有金石的涼氣,表面純白如玉,極其光滑細膩,看不出是何種材質所做。細看發現整個欄杆到地面彷彿渾然一體,一條潔白的小路通向建築群內部,兩邊綠草茵茵,間或還生長了一株株不知名的綠樹,粗如水桶,高達數丈,葉片闊大。   新月暗暗驚歎,這涼亭沒有一磚一瓦,從欄杆到四個柱子再到地面,以及涼亭上的兩個圓凳一張圓桌,都是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的接縫,僅僅是這渾然一體的建造方式,就不是普通人力可以完成,這裡難道真的是仙境?   他順著涼亭的小路向前走,一邊走著,他忽然感覺到一種靈氣,這靈氣不同於地脈的靈氣,不同於仙宮的那種逼人的靈氣,也不同於天地之間游散的日月靈氣,是一種從未感覺過的靈氣,這靈氣很淡,但吸入之後異常舒適,彷彿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一般。   沿著潔白的小路走出十幾丈遠,就看見一個庭園的格局,兩扇白色的大門完全敞開著,大門上雕刻著古樸的花紋,新月仔細看大門的材料,與地面、欄杆等都是一樣的,看來這裡除了花草樹木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是一種材料所做,而且是渾然一體,包括這兩扇門都是一體的建造。   彷彿這裡整個都是澆鑄出來的一般,真是神奇。   走進庭園,當中是一個花壇,花壇的形狀是三個圓形連接在一起而成,裡面長滿了一種開著淡紫色小花的植物,新月對於各種植物的認知也算是極高的了,但這種紫色小花他從未見過。   走過花壇是一個高大的白色廳堂,廳堂四壁都雕刻著與大門風格類似的古樸花紋,裡面空蕩蕩沒有任何的陳設,抬頭看屋頂,是穹形的,上面佈滿了圖案,新月仔細看了一下,看不懂這圖案是什麼意思。   穿過廳堂,前方出現一個小廣場,小廣場中心位置有一個小噴水池,池子裡是一個金魚的雕像,也是白色的,身上的鱗片都栩栩如生,張著嘴,頭豎直向上,噴出高達兩丈多的藍色海水,海水又流入下面的一個小孔裡消失,流水聲是整個建築群唯一的聲音。   再走過廣場,新月明顯感覺到,越是向裡走,那種獨特的靈氣就越濃,但增長得很緩慢。   廣場的盡頭是一座六角形高塔,塔高達七八長,共有五層,看外形,與普通的塔沒有什麼不同,通體潔白如玉,居然也是渾然一體,甚至和地面都是一體的。   新月來到塔前,仰望塔尖,身形一縱,已然躍至塔尖,登高遠望,只見一座座樓堂庭院鱗次櫛比,極遠處似乎還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正中還有一座更加高大的白塔,在這些樓堂庭院之間,綠樹如茵,繁花盛開,果然是氣勢恢弘,堪稱人間美景。   和桃源島的仙宮相比,這個建築無論是複雜程度還是氣勢規模,都更勝一籌,只是,這麼規模龐大的建築群,漂浮在海上,究竟是何用意呢?是何人有如此神通,如此法力,能建造出如此龐大的建築群呢?   正思索著,他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怪異,彷彿這裡正在發生極大的變故,他環顧四周,並沒什麼異常的情況,難道是自己的感覺錯了?   他搖了搖頭,縱身從塔尖上躍下,輕如飄絮,身體沒有絲毫的不適。   正在疑惑之間,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這一回,是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某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究竟發生了什麼?   新月心中震驚,可就是不知有什麼變化,他急運氣行功,內力奔流不息,沒有任何的遲滯,那為什麼自己的感覺如此強烈?   究竟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仰首望天,藍天如洗,白雲悠悠,天地如常。   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隱約背後傳來一陣眾人的驚呼聲,新月凝神細聽,這呼聲中,夾雜著池文清那中氣十足的高亢叫聲,以及秦歌清脆尖銳的呼聲,是:郎中先生,郎中先生,新月哥哥,新月哥哥。   此時,那種怪異的感覺已經強烈的無以復加,一定有東西什麼發生了重大變故,自己的內力進入先天境界以來,各種感覺都異常敏銳,不會感覺錯的。   新月不敢再猶豫,向來的方向高速退去,身形如電,轉眼間退出廣場,退出庭院,來到海邊的欄杆處,憑欄而立,看著自己的大海船,此時這艘海船似乎已經變得大了十倍以上,高如山嶽,碩大無朋。   新月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船怎麼變大了這麼許多?   對面船上的池文清仍然在高聲喊叫,叫聲中已經夾雜著哭聲了:「郎中先生,快回來,快回來,你快回來,危險啊!」   新月依然莫名其妙,回頭看看,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有何危險之物?有何危險之處?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七十五章 湖邊之戰 更新時間:2006-9-26 9:56:00 本章字數:4528   聽到對方一下喊出自己的名字,新月大吃一驚,因為自己已經簡單地易了容,對方怎麼會認識自己呢?而且自己並不認識對方。   來金陵城時,考慮到這裡是品刀山莊的地盤,為了防止被品刀山莊的人湊巧認出,他給自己簡單化了妝,還粘了兩撇小鬍子,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應該認不出自己,品刀山莊的人,即使是和自己見面最多的葉叢飛,也只見過兩次,不可能認出自己,此人是誰?   正想著,來人輕聲說了一句:「新月兄弟,我是秦流水呀。」   新月依然疑惑,他是秦流水?秦流水長得這般模樣?難道自己記錯了。   這時,來人忽然將自己的黑鬚摘了下來,新月恍然大悟,他也是易容的。   兩人進了屋,關上門,秦流水才驚喜地說:「江湖傳言,說兄弟你被刀劍雙賊那些奸人圍攻,落水而死,我就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兄弟你武功蓋世,哪裡那麼容易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啊,這半年多你躲在哪裡。」   新月苦笑一聲說:「一言難盡,我是身受重傷,流落海外,最近才好不容易回來,想找一下過去的友人,來金陵打探友人的消息。對了,你怎麼也來金陵了?」   秦流水笑了笑說:「我是信馬游韁,四處闖蕩的人,春天時節來金陵玩玩,恰好在大街上看見你,你的易容術可不夠高明,瞞不住明眼人,你看我的易容術如何,能認出我來嗎?」   新月又認真地看了一下他的臉,不僅膚色變化很大,五官也有一定的改變,根本人不出,不禁佩服地說:「不錯,你這方面是有一套。」   秦流水得意地說:「這個技藝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學到手的,不過兄弟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交給你。對了,你是不是一直跟蹤那兩個道士?」   新月點點頭說:「不錯,我懷疑這兩個傢伙是淫賊,他們一直跟著一個白紗蒙面的女子,還說今晚要動手了。」   秦流水神秘地悄聲說:「那女子你見過嗎,我可見過,大美人啊,難怪道士要起淫心。」   新月奇怪地問:「那兩個人是道士?怎麼沒有穿道袍?」   「他們這是為了掩飾身份,已經跟蹤那女子兩天了,我倒懷疑,他們並不僅僅是見色起意,而是另有目的。」   「哦,他們還有何目的?」   「這兩天來,那女子經常在玄武湖邊遊逛,有時甚至晚上也一個人坐在湖邊,看著湖水不知想些什麼,昨夜的時候,湖邊除了我們之外,空無一人,若是他們有淫心,那時正是動手的好機會呀,可是他們仍然不動手,只躲在一邊監視著,豈不是另有目的。」   新月點頭:「有道理,有道理,看來此事還另有隱情,上午的時候我聽他們說,要今晚動手,到時候還會來兩個幫手,我們就晚上等著,去捉這兩個淫賊,權當消遣。」   秦流水「嘻嘻」一笑說:「好,我反正也閒著無事,就和新月兄弟一起消遣一下,到時候英雄救美,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樁好事。」   兩人閒談了兩句,秦流水忽然問:「新月兄弟,去年那些白道的偽君子們在大江邊圍攻你,致你重傷落水,這個大仇,你準備如何報,我雖然武功不濟,也願助你一臂之力。」   問到這個問題,新月沉思了一下說:「這幾個月來,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慢慢也想通了,被圍攻之事,也有我做得不當之處,若是我要報仇,牽涉的門派和人物極多,冤冤相報,就永無止境了。   我一心要修身養性,淡泊人生,實不願多造殺戮,所以以後若是碰到這些人,適當懲罰一下就行了,不必沉溺於仇恨之中。   何況目前白道聯盟正和魔門三宗打得不可開交,那些所謂俠義人士雖然不是什麼好人,魔門的人更是有些邪惡,若是我此時將白道人士各個擊破,魔門必然乘勢發力,到時候就無人可以制衡魔門了,想來想去,不能讓魔門稱霸江湖,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秦流水輕拍手掌說:「佩服,佩服,新月兄弟果然是胸襟坦蕩的真男兒,包容之心,寬厚之量,世之難尋,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也不過如此了,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做哥哥的雖然虛長幾歲,但與新月兄弟的心胸相比,真是慚愧,慚愧。」   新月謙虛了兩句,就岔開此話題問:「秦兄可知這兩個道士是何門派,我們動手之前還是應當打聽清楚了,以便到時候掌握個分寸。」   秦流水想了一下說:「我偷聽過他們的談話,好像是什麼,什麼蜀山派,反正在江湖上不是太有名的門派。」   聽得蜀山派三個字,新月的眼睛頓時睜大了,自己正要找他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碰到了,太好了,新月恨恨地說了句:「好,晚上把他們統統拿住,好好問一問。」   將近傍晚的時候,蜀山派的兩人中,留在客棧的那個站在門口不停地東張西望,忽然從客棧裡走出,不一會,將三個人迎進客棧,新月躲在房間裡仔細看時,新來的三人中,其中之一正是無憂道長,他心中暗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四個人馬上進了房間,新月運功將耳朵貼在牆壁上,凝神細聽,但隔壁屋裡人說話的聲音實在很小,他聽得不是很真切,斷斷續續勉強聽到一些,後來無憂道長大概是得意的緣故,聲音高了一些,新月終於聽到一句完整的話:   加上這個,十八之數就夠了,一年之內,十八神靈沖雲霄定可練成,到那個時候,哼,煉欲宗的那些小法術,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哈哈哈哈!房間裡傳來一陣及其得意的笑聲。   天還沒黑,四個人一齊出門了,秦流水給新月重新易了容,兩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四人後面,來到那綵衣女子住的客棧,只見另外一個蜀山派的弟子就在客棧外面閒逛,見他們來了,馬上迎上前,幾個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   天黑之後,那綵衣女子果然又出門了,看方向,又是去玄武湖的方向。蜀山派的五個道士遠遠地跟在後面,新月和秦流水則悄悄跟在道士們的後面。   新月心中奇怪,一個孤身女子,天天往玄武湖去幹什麼呢,難道是想投湖自盡不成?他再看身邊的秦流水,看似隨意地走著,但沒有發出一絲的腳步聲,馬上想起去年救他的時候,他顯露的輕功還是很高的,只是劍法和輕功相比有些差距。   走了幾里路,就來到了玄武湖邊,月光下,湖水姣姣,波瀾不興。湖邊的不遠處,有一叢垂柳,半長在湖水中。   綵衣女子站在湖邊,不知使了什麼辦法,不見她有任何動作,卻見垂柳叢中緩緩駛出一艘小船,小船無槳無帆,更無船艙,上面空無一人,筆直地向綵衣女子站立的位置駛來。   一直駛到女子面前,她沒有登船,而是緩緩轉身,向著道士們站立的方向厲聲喝道:「你們幾個傢伙,跟了我幾天,還不滾出來,讓我看看有何企圖。」   無憂道長當先從柳林中悠然走出,四名弟子跟在他身後。無憂道長「哈哈」一笑說:「貧道也知道瞞不住你,看你的法力,不是平凡之輩,但在我蜀山派眼裡,陰靈靈體無論你的法力如何高強,也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還不束手就擒?」   綵衣女子冷哼了一聲說:「蜀山派,我聽過這個名字,是我們陰靈人的強仇大敵,好,今天就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麼本領。」   這時,無憂道長身後一名弟子忽然上前說:「無知陰怪,還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等高人吧,告訴你,這一位就是術術天下第一的蜀山派五大長老之首,衛道江湖神勇無敵專除人間妖魔鬼怪,江湖號稱乾坤無敵無憂道長,也就是我的師父,妖魔鬼怪見了我師父無不聞風喪膽,望風逃竄,你這個陰怪,無知無畏,今日我師父就要將你收服,獻於我蜀山派陰風真火堂。」   無憂道長手拈長鬚,面帶微笑,聽得十分受用。   新月和秦流水躲在柳林之中,慢慢靠近無憂道長,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新月對於燕飛艷的命運更加的擔心,看來一定與蜀山派的這個幾個雜毛老道有關,燕飛艷一旦落到他們手裡,不知有多淒慘。   想到這裡,新月的心裡不禁惶惶然。   這時,那個綵衣女子忽然雙手一揚,身後的湖水陡然間升起兩個水柱,如兩條水龍一般蜿蜒盤旋,突然向無憂道長他們直衝過去。   無憂道長似乎早有準備,也是雙袖一揮,兩片黃色的紙符從袖中飛出,忽然之間如同在前面豎起兩堵無形之牆一般,水龍撞擊過來,水花四濺,又倒捲回去,始終突不破無憂道長面前一丈的地方。   綵衣女子雙手再次揮動,這一回,只聽湖水中隆隆作響,整個玄武湖彷彿都騷動起來,湖水迅速上漲,如果浪頭高達數丈,咆哮著撲向幾名道士,聲勢頗為驚人。   無憂道長「咦」了一聲,面帶訝色,猛地後退幾步,高喝了一聲「七星抱月」。雙袖翻飛,一片片黃色紙符連珠飛出,在半空之中竟然組成了一個七星抱月的陣形,驟然發出黃橙橙的光芒,在夜空中分外耀眼。   四名弟子一齊上前,八隻手整齊劃一地做著各種手勢,然後同時抽出各自的桃木劍,一齊揮動,七星抱月陣宛如一個巨大的堤壩頓時擋住了滔滔洪水,但洪水不止,一個浪頭撞擊過來,無功而返之後,馬上另一個浪頭再次撞擊而來,一浪比一浪高,一次比一次猛。   四名弟子頓時面色蒼白,渾身顫抖,但咬牙堅持著,四柄桃木劍依然揮動不停。   無憂道長猛然抽出後背上的桃木劍,劍身上所以的符咒在一瞬間同時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陡然將劍芒暴漲至一丈多長,他將長劍一指七星抱月陣的中心,口中唸唸有詞,劍芒宛如流水一般匯入七星抱月陣中,陣形再次增長,發出的黃橙橙的光芒也愈發明亮。   再看那綵衣女子,似乎依然很輕鬆,在湖岸邊雙手揮舞,湖水漫天,但距離她身體一丈之內,卻沒有一滴水流,所有的湖水都繞過她站立之處,呼嘯著撲向五個道士。   無憂道長的神情也更加的專注緊張,每一個浪頭撲來,發出震天的轟響,他的身體就顫抖一次,手中的法劍也跟著顫抖一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劍芒上的光芒已經開始黯淡,汗水從額頭上滾滾流下。再看那四名弟子,已經是汗流滿面,雙腿顫抖,支持不了多久了。   天空中,七星抱月陣也跟在黯淡下來,被浪頭突破已經是時間問題。   新月在後面的柳林裡看得真切,這女子的法力真是高啊,無憂道長他們五個加起來看來不是她的對手。   就在此時,形勢又變。   無憂道長猛然間張開噴出一口鮮血,直噴在法劍上,頓時劍芒再次暴漲,變得又粗又大,他將手一揮,法劍飛向七星抱月陣的中心,大陣再次驟然明亮起來。   同時,無憂道長急速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錦囊,向空中一拋,錦囊迎風漲大,變成一個足有一人高的一個大錦囊,在半空中飄動。   無憂道長高喊一聲:「看我乾坤寶囊。」說著口中不停地念著咒語。   此時,七星抱月陣在抵擋了一個浪頭之後,驟然間熄滅崩潰,四名弟子一齊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沒有了大陣的阻擋,大浪眼看就要吞噬五個道士之際。   忽然綵衣女子的動作停止了,咆哮的湖水頓時平靜下來,快速退回湖中,她猛地雙手合十,原地站立不動,口中不停地念著咒語。   乾坤寶囊在空中已經張開了口袋,對準了綵衣女子,發出「嗚嗚」的聲響,似乎要將她吸入囊中一般,只見她長髮飛舞,綵衣激盪,立在地上已經有些不穩。   無憂道長雙手忽地快速做著各種手勢,猛地張開向空中乾坤寶囊噴出一口血,寶囊頓時振振欲升,不斷鼓蕩,彷彿裡面有無數事物在翻滾跳越。   綵衣女子顯然吃力了,激盪的勁風吹散了她的長髮,吹開了她蒙面的白紗,更吹得她身體不斷晃動,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似乎寶囊的吸力無可抵擋。   月光之下,新月終於看見了綵衣女子的面容。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七十六章 又見天劫 更新時間:2006-11-28 8:17:00 本章字數:4542   月光清輝之中,新月終於看見了綵衣女子的面容,那女子的眉眼鼻唇都異常清晰艷麗,輪廓鮮明,但面容冷艷,酷如寒霜。   這張臉可稱是冰冷如霜,凜冽如雪,淒艷如梅。   但此刻,她已經抵擋不住天空中那獵獵作響的乾坤寶囊絕大的法力,無匹的吸力。   新月意識到,這個乾坤寶囊必定是一件奇寶,綵衣女子的法力明明高過無憂道長甚多,但無憂道長一祭出這樣一件寶物,她馬上不敵,可見她敗就敗在這件寶物上。這些法術寶物果然是神奇,以後自己遇到,不可不防   那女子此時又被迫踏前一步,面容極是痛苦,長髮逆天狂舞,全身都顫動不亦,口中不停地念著不知什麼咒語,但依然抵擋不住天空中無匹的吸力。   無憂道長此時的神情已經鎮定下來,穩操勝卷的形勢使他從容地開口說話了:「在我蜀山派鎮山之寶面前,你能支撐這麼久,也算是不易,看來你即將修入神靈之體,幸好被我遇上,否則一旦你修入神靈之體,就是人間的一場大禍,哈哈哈哈,認命吧,從沒有哪個靈體能抵擋我的乾坤寶囊。」   那女子面容淒厲,突然間一聲長嘯,聲音高亢而哀婉,長髮劇烈顫動,形如艷鬼一般扭動不亦。   無憂道長再次「哈哈」大笑,雙手快速地做著手勢,女子終於支持不住,她最後發出一聲淒艷如血的哀鳴,忽然間身體開始縮小,不受控制地漂浮起來,然後倏地被吸入乾坤寶囊中。   寶囊在空中也迅速縮小,很快還原成開始的巴掌大小,落入無憂道長手中,他手裡抓著寶囊,仰天長笑不止,正笑著,忽然身體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原來他只顧高興,但這一場爭鬥雖然時間極短,但法力消耗極大,使他在放鬆下來之後,一時之間渾身無力,萎坐在地上。   幾名弟子早已從地上起來,此時看師父累坐在地上,人人不顧自己的傷,紛紛跑過來扶師父。無憂道長擺了擺手說:「不用扶,讓我坐下歇歇,這個靈體法力之高,平生未遇,恐怕她就快要經歷天劫了,媽的,簡直累死我了。」   四名弟子也圍坐在他身邊,七嘴八舌地恭維著師父,為非是法力無邊,當世無匹之類的話。   新月見此情景,不禁心中冷笑,身形如電般從柳林中射出,不帶一絲風聲,來到無憂道長身邊,霎時間連點他七處大穴,然後雙手連指,將四名弟子一一點倒在地,動作之神速,五個人來不及有任何的抵抗。   秦流水跟在後面鼓掌大笑道:「輕如飄雪,疾如雷電,形容兄弟的輕功是恰如其分,哈哈。無憂道長,你可明白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說著劈手奪過他手裡的乾坤寶囊,拿在自己手裡掂了掂,又交給了新月。   無憂道長身體委頓,但口中還能言語,他大叫著說:「你們是何人,要知道我在替天行道,捉拿陰靈陰怪,為人間剷除禍患,你們乘早放了我,不然我蜀山派不會輕饒你們的。」   新月走近他,冷森森地說:「就憑你們蜀山派的名頭,還嚇不倒我,你可知我是誰?去年中秋之前,大江之畔,你和葉叢飛、秦威揚、武夢花等人一齊圍攻我,想必不會這麼快就忘了。」   無憂道長臉色大變,他仔細看了看新月,猶豫了一下說:「你不是新月。」   新月冷冷一笑,用衣袖在臉上使勁擦了幾下,將臉上易容之物抹去,頓時露出本來面目,無憂道長再次臉色大變,失聲叫道:「你真的是新月,你沒死。」   新月哈哈大笑道:「你們倒想讓我死,可惜老天爺不想留我,要我再多活幾天,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問你一件事,我的那兩個女人現如今在哪裡?老老實實告訴我,我還考慮饒你一命。」   無憂道長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才說:「她們去了哪裡,我如何得知,那一天之後,我就和他們白道聯盟的人分開了,聽說葉叢飛葉莊主曾經派人找過她們,結果如何,我是一概不知,新月公子,這你可找錯人了。」   新月冷哼了一聲說:「這件事我已經查了幾個月,你還想瞞我嗎?就是你們五個去追趕她們的,既然你們不想說實話,就休怪我不客氣。」   這時,秦流水在一旁搭話:「新月兄弟,這些雜毛你就交給哥哥我吧,一個時辰之內,我就讓他們一句一句得都說清楚,無需你多費口舌。」   新月點點頭,這個是他倆事先就商量好的,秦流水從腰間拿出幾節細繩,然後將五個人各自捆住雙腿,一手提著一個,將五個人都提進柳林,找了幾個粗細合適的枝杈,將五個人都倒吊起來,每人相距大約兩三丈遠,每人都點了啞穴。   他自己靠在一棵樹上陰陽怪氣地說:「你們五個都聽好了,誰想起了新月兄弟剛才的問題,就揮揮手,我將誰放下來問話,問對了,新月兄弟就饒你們一命,剩下不說得,或是被新月兄弟識破說謊的,首先要嘗嘗我的穿腸鉤,再嘗嘗我的刮骨小刀,保你們腸斷骨消,就是不死,到那時你們只恨自己還活在世上,為何還是不死。」   新月則拿著無憂道長的那個乾坤寶囊,翻來覆去地看,寶囊拿在手裡很輕,根本不像是裝了一個人進去,又貼在耳邊聽聽,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用手摸摸寶囊,軟軟的,裡面好像塞滿了棉花絮一樣柔軟而又有些彈性。   剛才那個法力強大的靈體就在這裡面?新月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見,簡直不能相信,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小袋子,就能將如此強大的靈體輕易地收降在裡面,果然是個寶物,比自己得到的綠葉還要厲害許多。   待會一定要逼著無憂道長將此寶的用法說出來,讓自己也體驗一下擁有此等寶物的樂趣,只可憐了那個靈體,不知修煉了幾百幾千年,卻被無憂道長收了,如果燕飛艷在,也會被收進此物中嗎?一想到這個問題,他頓時緊張起來,燕飛艷在裡面嗎?   正想著,他忽然感覺到一種異樣,一種難以言表的異樣,這使他想起在海上碰到那個神秘的白色建築群時異樣的感覺,雖然這兩種感覺並不相同。   他連忙四下裡看看,湖水漣漪,垂柳搖曳,不遠處秦流水手裡拿著一個柳枝不斷地在那五個道士身上抽打,嘴裡還在咒罵著什麼,一切如常,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這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呢?   這時,他忽然感覺頭頂上有異,抬頭仰視,卻見一小團霧氣詭異地在頭頂上凝聚,並不斷翻滾漲大,由巴掌大一片很快變成臉盆大小,還在不斷增大。   新月大驚,猛地將手中的乾坤寶囊放到身後,正要後退,又見那團霧氣快速漂移,一下也飄到自己身後的頭頂上。   新月心裡一動,難道這團霧氣與自己無關?   他輕輕將寶囊放在自己身前三尺處,就看見霧氣也跟著漂移至寶囊上方,大概是寶囊放在地上的緣故,霧氣也降低了高度,並不斷變得稠密。   這時,新月看清楚了,眼前的這一團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霧氣,而是小小的一片雲,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這樣一片雲?   新月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是寶囊開始施展法力,要滅掉裡面的靈體?可惜自己不會使用寶囊,不能讓它停下來。   可憐那個女子,修煉了不知多少歲月,就這麼完了。   轉念一想,不對,那個靈體已經被收入寶囊內,法力怎麼會在外面施展呢?按照常理,應當在內部施展才對。   正想著,眼前的那一小片雲已經變得稠密如粥,急劇翻滾盤旋,發出「嗚嗚」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雲層之中,竟然有小小的閃電隱現,煞是神奇。   突然間,一聲霹靂轟響,一道閃電從雲層中閃出,照亮了湖邊的柳林,直接打在寶囊之上,這閃電雖然不像雨天打雷時那般宏大壯觀,聲音也沒有那麼響,但這聲音就在面前發出,還是令新月感覺震耳欲聾,心驚肉跳。   寶囊受到閃電一擊,在地上震顫不亦,隱隱聽到寶囊內傳來淒厲的叫聲,新月凝神細聽,能夠斷定,這叫聲就出自剛才那女子之口。   緊接著,第二道閃電震天劈下,寶囊如同一個被擊打的皮球般彈跳起來,又落在地上。從寶囊內傳來的淒厲之聲更加清晰,更加淒慘。   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秦流水也跑了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奇怪的現象。   新月退後幾步,腦子裡卻在急劇思索,這究竟是什麼?這個場面忽然讓他感覺到一絲的熟悉,什麼地方見過嗎?   又一聲霹靂響起,強光照徹了湖邊的一片柳林,照徹了漣漪的湖水。   這一道霹靂,也讓新月腦海中靈光咋現,陡然想起一個相似的景象,數年之前,自己懷抱白雪,在大雨中奔跑,一道道霹靂在自己身前身後炸響,後來才知道,那是白雪從三尾白狐修煉到六尾靈狐時經歷的可怕天劫。   難道這也是天劫,是靈體修煉有成,將要進入神靈體而經歷的天劫?   對於天劫,新月內心深處一直充滿恐懼之情,凝丹成功,進入結丹,跨入金丹期之後,就要經歷天劫,丹鼎派師祖就是在跨入金丹期時經歷天劫而不過,最後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自己將是師祖之後丹鼎派第二個能夠進入金丹期的弟子,可怕的天劫是今後必須要面對的,每每想到天劫之事,新月心中就無比沉重。   今天,再次看見靈體經歷的天劫,那一道道霹靂,自己能抵擋嗎?   他心中一動,能否抵擋,何不現在試試?這個天劫,也許沒有自己進入金丹期時遇到的天劫厲害,正好讓自己體驗一下天劫的可怕,多一層體驗,對自己的天劫到來之時的應對,就多一份把握。   想到這裡,他向前跨了一步,全身的先天功力在這一步的時間內運至最強,同時再運起金剛護體神功,週身上下金光四射,真如一尊在世的金剛。   然後他小心地伸出一隻手,遮在寶囊之上,雲層之下。   一道霹靂直接擊在新月的手上,霎時間攻破了他布在手上的先天護體神功,接著打得他手上金光四射,宛如煙花,他感覺到了痛,刺骨的痛,但這痛還能忍受,手上的金光只是略微黯淡,馬上又變得更加燦爛。   先天護體神功加上金剛護體神功,能夠抵擋這種程度的天劫,此時新月感到,還是金剛護體神功有更強的防護能力。   即使是神功之間,也是各有所長的。   眼前的那一小片雲層翻騰得更加劇烈,忽然之間厚度有了明顯的增加,雲層之中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彷彿對於發出的閃電沒有顯出應有的結果十分的憤怒。一道更響的霹靂擊打在新月手上,這一次,新月有了更加充分的心理準備,陡然運功相抗,一陣疼痛從手上傳來,但疼痛的劇烈程度和上一次相差無幾,新月愈發有了信心。   他突然做了一個讓邊上的秦流水驚愕的舉動。   新月再上前一步,一彎腰,整個身體都遮在了寶囊之上,瞬間霹靂就擊打在他的後背上,頓時他的衣衫一片焦黑,露出金色的後背。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後背傳來,這種疼痛比手上感覺的疼痛劇烈多了,新月咬咬牙,再堅持一下,有了這一次對付天劫的經歷,對於以後自己的修煉,對於今後對付屬於自己的天劫,都會有莫大的好處,這種罕見的人生體驗可遇而不可求。   霹靂的密度明顯增加,一道接著一道打下,聲威也愈發猛烈,新月頓時有支持不住的感覺,但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後,霹靂擊打的頻率就下降了,聲勢慢慢變弱,雲層似乎也在無奈地翻騰。   新月心中一喜,天劫將盡,只是自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也功力消耗極大,他猛地抽身脫離了雲層的籠罩,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然後開始運功恢復。   在新月離開了之後,又是三四道霹靂不輕不重地打下,雲層逐漸消散,霹靂也停止了。   在看寶囊,經歷了天劫之後,冒出陣陣清煙,並開始膨脹變大,很快變得有一人高的樣子,才停下,明顯可以看見寶囊裡有一個人形在拚命掙扎扭動,寶囊也隨之扭動不停。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七十七章 冰雪霜 更新時間:2007-1-9 3:36:00 本章字數:4342   秦流水馬上跑到新月面前,看看新月,渾身上下一片焦黑,衣服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幾乎要三點盡露了,他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新月披上。   新月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看看自己的週身,衣服破得實在不像樣子,便將秦流水的衣服穿在外面,雖然不太合身,目前也只能將就著了。   檢視自己的身體,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但內力消耗極大,幾乎只剩下三成,沒有一兩天甚至兩三天時間是恢復不了的,他就不在這裡運功了,開始觀察已經變大,還在扭動不休的寶囊。   看眼前的寶囊,原來灰白的顏色沒有變,但色澤變得黯淡,還在冒出裊裊清煙,散發著一股糊味,隨著裡面的人不斷扭動,寶囊上還掉落下一些碎屑之類的東西。   秦流水伸手摸了摸寶囊的外皮,突然說:「新月兄弟,我看這個寶囊已經損壞了,裡面的人困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來,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是幫那個女子還是不幫。」   新月也伸手摸摸寶囊,入手的感覺如同敗革,粗糙乾枯,與開始時拿在手裡靈氣十足的感覺大不相同,顯然由於天劫的破壞,寶囊已經損壞,失去了絕大部分法力。   他雙手抓住寶囊,猛地用力一撕,只聽「嗤」地一聲,寶囊被他生生撕開一個很大的口子,綵衣女子踉蹌著從寶囊中走出,只見她面色慘白,披頭散髮,容顏憔悴,站在地上愣了半天,似乎沒有從被法寶收降的惡夢中緩過來一般。   她看看秦流水,又看看新月,突然對著新月道了個萬福說:「公子為我抵擋天劫,又將我從這臭皮囊中放出,妾身冰雪霜感激不盡。」   新月聽到她這話,也是一愣,馬上明白,剛才自己體驗天劫的威力,同時也是為她擋住了危險,只是自己本來並沒有想救她的想法。不過即使沒這麼想,也算是有了救她的行動。   冰雪霜,她的這個名字就如同她的人一樣,好冷!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客氣了一句,然後說:「這天劫來得甚是突然,難道是姑娘有意為之嗎?」   冰雪霜道:「我被這皮囊囚禁,不得已強行運功,招至天劫,以求脫身,但我剛才和那個臭道士相鬥,法力消耗不少,又是強行發動天劫,雖有皮囊擋住一部分天劫的威力,餘威依然難敵,要不是公子襄助,我雖不致死,也必定大傷元氣。」   新月還沒有回答,她突然又問:「請問公子,剛才的那幾個道士現在何處?」   秦流水「呵呵」一笑說:「我新月兄弟路見不平,已經將那五個道士抓住,吊在柳林中,正要審問一下。」說著,用手一指柳林。   冰雪霜轉頭,看著被倒吊著的五個道士,雙目中噴出仇恨的火焰,忽然身形一動,彷彿飄動一般到了柳林裡。新月和秦流水跟著她來到柳林,只見她雙手對著無憂道長連續做著一些奇怪的手勢,無憂道長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縮。   陡然間冰雪霜清喝一聲:「來。」   一團半透明的霧狀氣團從無憂道長的頭部飄出,冰雪霜一張口,氣團飄入她口中。然後就聽「嘩」地一聲,一大股水一樣的東西從無憂道長的嘴、鼻、耳中奔湧而出,流到地上,他的身體迅速萎縮成一具乾屍的模樣,只剩下一張皮蒙在身上。   吸了那個氣團,冰雪霜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有了一絲紅潤,她將臉對著下一個蜀山派道士。   新月從心裡來說對無憂道長也恨得要命,他死了正好,但其他四個人自己還要問話,不能隨便殺了,他連忙擋在冰雪霜面前說:「冰小姐不可如此,這四個人我還有話要問,我的一個朋友的下落就在他們四個身上打探。」   冰雪霜馬上停下來,定定地看著新月,忽然說了一句:「新月公子的修為之高,世間罕見,難怪連我們靈體進入天靈體的天劫也能抵擋,在此之前,公子知道我的身份嗎?」   新月微微一笑說:「當然知道,我以前一個友人,跟在我身邊從陰靈修練至靈體,應該和你是同類,去年時不幸和我失散,我懷疑就是這幾個道士所為,正要好好審問一下。陰體人修煉十分不易,能到姑娘這一步更難,但我畢竟是平常人,還望姑娘以後對於平常人手下留情,不要妄動殺戮。」   冰雪霜面如寒霜,看不出一絲表情,兩隻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新月,忽然繞著他的身體轉了一圈,像是發現了什麼稀罕之事的樣子,冷酷的臉上現出一絲驚訝之色道:「世間居然還有公子這般柔和深厚的先天內力,其他生靈若是能有緣和公子一起修煉,簡直是上天賜福。   既然公子發話,妾身敢不遵從,請公子放心,妾身修煉已經不需平常人的陽氣,自然不會多造殺戮。公子大恩,妾身無以為報,請公子跟我下湖中,我找件東西回贈公子,以表心意。」   新月看看湖水,又看看冰雪霜,疑惑地問了一聲:「下到湖裡?怎麼下去?」   冰雪霜忽然展顏一笑,這一笑堪稱是百媚叢生,萬花失色,秦流水眼睛都看直了,新月看著都有些怦然心動,好厲害的一笑。   這難得的笑顏一閃即逝,冰雪霜再次恢復冷若冰霜的樣子說:「公子跟著我便是。」說著轉身走向湖邊,輕輕一縱身跳上小船。新月看看秦流水說:「你在這裡吧,一定要幫我吧兩個友人的下落問出來,我跟著去,看看有何神奇之處。」   秦流水也想去,但看冰雪霜沒有邀請他的意思,還是忍著不去,答道:「新月兄弟放心,等你回來,我這裡定會有了結果。」   新月轉身跟著冰雪霜跳上小船,小船上空空蕩蕩,連漿也沒有,但卻在新月站好後快速向湖心駛去。新月明白,冰雪霜一定是擅長駕馭水的高手。   冰雪霜穩穩地立在船頭,微風吹撫著她已經有些破損的彩色衣衫,發出獵獵響聲。新月仔細看她的背影,她的身形高挑,比自己稍矮一些,細腰長腿,身材優雅,令人心動。   新月在心中不禁產生一個疑惑,自己遇到的陰靈人怎麼都是這般美麗動人?難道這和陰靈人產生的原因有關?   小船很快到了湖中心位置,冰雪霜雙手一張一合,新月忽然發現小船開始下沉,他微微一驚,仍然穩住自己的心神,靜觀其變。   小船很快沉了下去,周圍的湖水都比船沿高了,但波濤翻滾中,所有的湖水都在相距小船三尺之處停止,好像一個無形的罩子將所有的湖水都擋在外面一樣。新月看在眼裡,不禁暗暗稱奇,自己又開了眼界。   轉眼間小船沉入深水之中,新月抬頭看,湖水封閉了上方的天空,在自己頭頂三尺之上波濤洶湧,浪花飛濺,船中卻沒有一滴水。   小船一頓,忽然停止下沉,新月看左右,已經到了湖底,冰雪霜轉身拉住新月的手說:「跟著我,無需擔心。」她的手用柔若無骨來形容恰如其分,握在手裡,另有異樣在心頭。   前方的湖水自動分開,出現一個三尺多寬的通道,新月緊跟她身後,回頭看時,身後湖水就在自己不到一尺的位置,隨著自己的移動,湖水也跟著移動,始終保持這個距離,甚至還有游魚不斷閃現。   向前走了十餘丈,新月看到,前方水中白光隱現,再向前走幾步,可以看清,湖底竟然出現一座乳白色的六角寶塔,塔高約兩丈不到,分三層,一層比一層要小,整個寶塔通體乳白,渾然如一。   看見這座寶塔,新月馬上想起在海上時遇見的那個通體雪白的龐大建築群,這個寶塔和海上的那個雖然形狀相差很大,但總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湖水在寶塔一丈之外就被阻擋住,冰雪霜拉著新月一直走近寶塔門口,才放開手,回頭對新月說:「這個是一位前輩製作的寶物,百年之前留給了我,我一直沒有來金陵,所以從未到過這裡,現在即將渡天劫,我本想躲在此處渡過天劫,來金陵後找了許多天,才確定了位置。   可是上天造化,讓我在無心之中進入一個皮囊裡,又讓你來替我抵擋天劫,終於平安渡過,這裡面有一些前輩給我的寶物,我就借花獻佛,轉送你一件,雖不是什麼上乘之物,但能給公子帶領許多方便,請公子不要嫌棄。」   新月一向不喜推辭,這一次自不例外,欣然點頭說:「在下以武入道,以丹藥輔助,對於法術卻一竅不通,能跟隨姑娘開一次眼界,也算不虛此行,善有善報吧。」   冰雪霜念了幾句咒語,寶塔的門倏地打開,兩人邁步進來,寶塔的門馬上自動關上。   儘管新月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仍然被塔內的景象震驚。   寶塔一片通亮,不知亮光來自何處,各處的結構都是淡淡的黃色,內部的空間居然高達十餘丈,一眼望過去,塔的另一端在五十丈之外,裡面還分割了許許多多的房間,中間是一個寬達三丈的通道。塔內的牆壁、屋頂、大柱等等地方都雕刻著簡單古樸的花紋圖案,但顏色都是淡黃的。   兩人緩步向裡走,新月向兩邊的房間望去,許多房間都是門戶打開,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物。走到塔的中心位置,只見一個十分精巧的樓梯繞著一根十幾人合抱不攏的大柱盤旋向上。   兩人沿著樓梯向上走,很快來到第二層,第二層的面積只有第一層的一半,也分成了許多房間,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大廳,一個十字形的通道將所有的房間分割開來,和第一層相比,第二層的房間略微大一些,裡面也放了一些日用的傢俱之類,在新月的眼光來看,這些傢俱用品都是女孩喜歡的式樣,看來冰雪霜稱的那個前輩也是女子無疑。   冰雪霜在第二層沒有多停留,略微掃視了一下,馬上上了第三層。   第三層就更小了,方圓只有二十餘丈,分成三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幾乎佔據了整層的一半,房間內不再是淡黃色,而是變成了淡粉色,一應傢俱齊全,中間靠牆的位置,一張碩大的床佔據了四分之一的面積,雕花床頭,無數的金線銀線飛走,將整張床裝飾得富麗堂皇。   冰雪霜對這種奢華似乎沒有興趣,看了一眼就走向另外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高大的書架,書架上堆滿了竹簡,幾乎把一面牆的書架都佔滿了。   新月見到這些竹簡,便饒有興趣地來到書架前,拿起一片來觀看,雖然上面的意思十分的晦澀難懂,但他還是能意識到,這上面一定記載著陰靈人的法術,   在書架的一個角落,放著一個白玉的碗,冰雪霜徑直走向白玉碗,伸手從碗裡摸出一個比大拇指甲大不了多少的青玉牌,青玉牌上還栓了一個紅線繩。   冰雪霜拿著青玉牌仔細地看著,然後輕輕點了點頭,這才走到新月面前說:「這裡的東西,多數非我們陰靈人不能使用,只有這個玲瓏閣,是個小玩意兒,以公子的修為,應當可以使用,妾身就送給公子,小小薄禮,不承敬意。」   新月接過玉牌,細看此物,只見上面寫著三個篆字:玲瓏閣。他有些疑惑地看看冰雪霜,沒有說話。   冰雪霜明白他的心思,雙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兩邊太陽,口中念了幾句咒語,然後紅唇一張,一個白色的半透明虛影從她口中吐出,這個虛影約莫一寸大小,飄飄揚揚向新月飛去,飛至新月胸前,和他的前胸一接觸,馬上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新月只覺胸中一陣敞亮,有一陣豁然開朗的感覺,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玲瓏閣的用途和用法,同時感覺到了玲瓏閣裡面的情況,原來,那裡面也有一片空間,一片小小的空間,正如這寶塔,外面看並不大,進入到裡面,卻是一個龐大的空間。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七十八章 玲瓏閣 更新時間:2007-1-16 10:07:00 本章字數:4303   冰雪霜拿起新月的左手,伸出纖纖食指輕點在他掌心的玲瓏閣上,一團淡黃色的微光從她的食指尖流出,如水一般流過玲瓏閣,再流入新月的掌心裡,新月頓時感覺手心一陣清涼,低頭看時,玲瓏閣竟然已經沉入手掌心裡,使自己的手掌心裡彷彿長了一塊玉斑。   新月連忙活動了一下左手,感覺不到掌心裡有硬物的存在,再用右手撫摸玉斑的位置,掌心的皮膚依然很柔軟,包括玉斑處也是一樣,和其他部位相比沒有什麼不同,陰靈人的法術果然是神奇啊。   他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左掌心,立刻清晰地感覺到玲瓏閣內部的情況,這種清晰的感覺就如同自己站在玲瓏閣裡面親眼所見一般。   玲瓏閣裡面積並不很大,約莫十丈見方,中間是一個圓形的小廣場,廣場中心有一株大樹,這株樹高達五六丈,兩人合抱粗細,有許許多多的樹根露出地面,盤根錯節佔據很大的地方。此樹的奇特之處在於,似乎整株樹都是光滑的玉雕而成。   廣場的地面是青白色的,深紫色的樹根從青白色的地面各處冒出來,有的地方冒出五六尺高,樹幹也是深紫色的,越向上,紫色越淺,到樹枝開杈處,顏色已經變成非常淡的紫色,樹枝則是半透明的淡黃色,滿樹的葉子是綠色的,葉子上脈絡清晰,所有的枝葉全都是綠色的玉雕而成。   在光線的照射下,玉樹五顏六色,異彩紛呈,充滿了祥瑞之氣。   小廣場四周有四個小房間,每個房間的面積在三丈多四丈見方,新月將心神探進去看,有一個房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玉石材料,有紅玉、黃玉、藍玉、白玉、青玉、彩玉等等,各種顏色都有,顯然這些都是製作玉樹剩下的材料,被隨意堆在這裡。   要製作如此複雜逼真的玉雕樹,當要花費不少功夫,也不知這株玉樹立在這裡有何用途,難道僅僅是為了觀賞?   另一個房間裡只是孤零零地放著一張青白色的玉桌和四張玉雕的椅子,再沒有其他東西。   其他兩個房間乾脆空空蕩蕩,裡面空無一物。   心神在玲瓏閣裡遊走一遍,裡面很簡單,再也沒有什麼值的注意的東西,一邊遊走,新月已經明白了玲瓏閣的用途,它可以用來存放許多東西,只要這些房間和廣場能夠容納得了,就可以放。   這個東西還不錯,以後出門隨身帶的東西都可以放入這裡面,平時走路空著手就行了,可惜,早沒有這個東西,否則自己在大江邊被圍攻時,將燕飛艷和白玉放進著裡面,也不會失蹤了,更不會有什麼危險。   新月收回心神,抬頭看冰雪霜,兩隻冰冷的大眼睛正定定地看著自己,不知想些什麼。   見新月抬頭,冰雪霜馬上說:「玲瓏閣可以幫助公子隨身挾帶許多物品,算是一個方便的用具,小小禮物,不足報公子的大恩,這個塔內的其他東西我要慢慢揣摩,才知用途。」   新月還在回味剛才在玲瓏閣內看到的奇景,由那株玉雕樹,他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說:「在下還有一事要請教姑娘,望賜教。」說著從腰間摸出了綠葉,遞到冰雪霜面前繼續說:「去年時有人送此物給我,但我一直不知此物有何用途,不知姑娘可知道。」   冰雪霜接過綠葉,拿在手裡看了看說:「此物頗有靈性,也算一件寶物,是有人煉製過的,可以當兵器使用,不過如果沒有口訣,就沒有用了,只能是一個擺設,咦,這裡面還有靈體。」   說到這裡,冰雪霜冰冷的臉上現出一絲驚異,雙手將綠葉合在掌心裡,沉默不言,好一會後才說:「她在天劫來臨,即將魂飛魄散之際,能逃入此物中容身,此物又能被公子得到,也算是她不幸中的萬幸,公子身上散發的先天之氣,可以為她所吸收,她得此靈氣,還能繼續修煉,如此一來,總有一線的希望,與我是同類人,望公子能夠好好待她。」   「我也知道這裡面有一個靈體的魂魄,但不知該如何待她,所以想請教姑娘。」   冰雪霜想了想說:「這個靈體叫夢飛瑤,在靈體修入天靈體時,沒有渡過天劫,現在躲在綠葉依靠公子的施捨重新修煉,若是能再次修入天靈體,並渡過天劫,還有重見天日,重塑身體的那一天,那時恐怕就全依賴公子的幫助才有此可能。」   新月忽然問:「據蜀山派的人說,陰靈人修煉的階段分為陰靈、靈體和神靈體,不知天靈體是何階段?」   冰雪霜回答:「這是對陰靈人一知半解,自己想像的分類,陰靈人分陰靈、靈體、天靈體和仙靈體四個階段,其中從靈體到天靈體,從天靈體到仙靈體,都是要經歷天劫的,我此刻已經算渡過天劫,修到天靈體,修到仙靈體還不知需要多少歲月。」   她的目光忽然空洞起來,修煉的漫長歲月,孤寂的人生,不知讓她又產生何種感悟。   她接著說:「現在我傳公子一個法訣,就可以和夢飛瑤相通,有她在,這片綠葉可以重新當成兵器使用,以後公子可以讓她駕馭綠葉為公子效命,作為公子以後幫助她修煉渡劫的回報,我和她說好了,她十分的願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新月不假思索地回答:「兩廂互助,當然很好。」   冰雪霜再次伸出纖纖食指,指尖出現一個黃橙橙的光芒,如同一個小小的黃色氣泡,忽然脫離指尖飄向新月,新月伸出右手,黃橙橙的氣泡飄到他手心裡,馬上沉浸下去,新月腦海中立刻出現一段咒語,清晰得如同印在頭腦中一般。   這種傳授法術的方法倒是不錯,不用費心,立刻學會。以前在雲霧山時,跟著蜀山派弟子學符咒術,學了三個月,後來再也沒有機會用,結果到現在除了知道一些基本理論,其他全忘了,白學了一場。   陰靈人的法術自成體系,別具一格,對於自己的修煉未必就沒有參考價值,以後有機會還是應當多瞭解一些才是。   新月從冰雪霜手裡接過綠葉,心念一動,腦海中的咒語自動出現,心神立刻就沉入綠葉之中,開始感受綠葉裡面的情景。   綠葉裡面和玲瓏閣完全不同,無數光滑如玉的綠色東西無規則地堆砌在一小片空間中,彷彿是一個犬牙交錯的山洞,僅從這一點來看,綠葉和玲瓏閣相比,在層次上就相差不少。   但在綠葉之中充滿了靈氣,這是一種極陰柔的靈氣,寒煞之意甚強,甚至有凜冽之感,但靈氣對於靈體的修煉沒有什麼幫助,新月猜測這靈氣應該是綠葉的製作者當年駕馭它所需要的。   一個半透明的虛影出現在新月的面前,向著新月行了個很奇怪的禮說:「這些日子多謝公子相助,夢飛瑤在此多謝了。」   新月仔細看夢飛瑤的虛影,但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的虛影變幻不定,顯然是因為功力太低的緣故,連形都凝聚不起來。   「修煉之途艱難,同道相助,本應如此,不必相謝,今後我們能夠相談互助,也許對雙方的修行都有好處,現今就不多說了,待處理完此地之事,有了時間,我們再好好敘談。」新月辭別夢飛瑤,心神退出綠葉,看冰雪霜,在高大的書架前不斷翻看竹簡。   新月的心神一退出,她馬上察覺到了,轉過身對新月說:「此事已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下了樓梯,走出寶塔,冰雪霜站在寶塔前開始做著一些古怪的手勢,同時口中唸唸有詞,就見寶塔開始急劇縮小,轉眼間竟然縮至巴掌大小,從湖底緩緩升起,落在冰雪霜攤開的手上。   這一幕,讓新月馬上想起在海上碰到的那個白色建築群,當時不也是急劇縮小,最後沉入水中嗎?難道當時有大法力的仙人在一旁收起自己的寶物?   想到這裡,新月暗自歎息,自己的修煉成就和這些大法力的高人相比,簡直是兒戲般不值一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自己何時才能到達如斯境界。   兩人再次回到小船上,此時,小船已經被水淹沒,但在冰雪霜的法力之下,所有的水都從小船中退出,兩人站在船上升到湖面,小船乘風破浪來到岸邊柳林處,冰雪霜向新月拱手道:「就此和公子別過,後會有期。」新月也拱手告別,然後跳下小船,小船回轉,向湖中心駛去。   新月站在岸邊,看著冰雪霜窈窕的背影,心中感慨不已,陰靈人啊,一個奇怪的種類。   秦流水上前拍拍新月的肩膀說:「新月兄弟,人都走了,別想了,美女雖好,就是太冷。」   新月定了定心神,馬上想起這裡的事,連忙問:「這裡怎麼樣,那四個道士說了嗎?」   秦流水笑著說:「無憂道長一死,我將他的乾屍提到四個徒弟面前,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什麼都說了,我還怕他們說謊,將每一個人分開來問,口供都一致。不過……」   他一說到「不過」兩個字,新月頓時緊張起來,直瞪瞪地看著他。   秦流水連忙說:「你的那兩個女人,叫白玉的已經自殺身死,另一個被蜀山派的道士捉了去,現在放在蜀山派的陰風真火堂,說是準備和捉來的其他靈體一起煉製成一種叫做十八神靈沖雲霄的大法器,一旦煉成,厲害無比。你要去救,得趕快了,也許她在陰風真火堂裡還沒死,遲了就不一定了。」   新月捏著拳頭,恨恨地哼了一聲。   原來,那日燕飛艷和白玉逃跑之後,這蜀山派似乎有一種追蹤靈體的方法,她們逃了幾天,還是被無憂道長帶著四個徒弟追上,一同跟著他們的,是六個品刀山莊的莊丁,他們將二女圍在一個小山頭,白玉不願被捉回品刀山莊,毅然自盡,燕飛艷則被無憂道長用乾坤寶囊捉住,帶回蜀山,此刻正放在陰風真火堂,日夜用地底陰風和道家真火煉化。   新月恨得咬牙切齒,對秦流水說:「既然是這樣,我就要星夜趕往蜀山派,去救燕飛艷,你就不必跟著我了,我一個人走得更快。」   秦流水不捨地回答:「我的輕功也是江湖一絕,可惜和兄弟比相差太多,就不耽誤兄弟趕路了,既然是兄弟的女子,就不容外人欺負,我們回去收拾一下,兄弟就上路吧。這四個傢伙兄弟想殺還是想剮,我替你動手。」   新月搖了一下頭說:「首惡是無憂道長,他既然已死,這四個傢伙就不用再殺了,你看管起來,不要讓他們給蜀山派通風報信就行了,我披星戴月趕到蜀山派,突襲之下,想來不會遇到對手。」   「兄弟,該殺人的時候不能手軟,看今夜蜀山派的道士法術如此厲害,等他們祭出法器,從容施法之後,就難對付了,你一個人殺入蜀山派,就要在他們施法之前一掌一個,才能有救人的指望。」   新月點頭,秦流水說得十分在理,自己雖然內力深厚,但對付那些詭異的法術,未必有效,只有突然襲擊,在對方施法之前就結果了他才有勝算,但如此一來,不免大開殺戒,血流滿山,有違修煉的心性,這可如何是好呢?   秦流水看出他內心的猶豫,繼續說:「兄弟,這個時候,千萬不可有仁慈之心,否則不僅救不了燕小姐,還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看蜀山派的所為,哪裡是什麼替天行道,分明是弱肉強食之所為,再看這幾個道士,不過是貪生怕死,趨炎附勢之輩,他們落在你手上,你會饒了他們,但如果你一朝落在他們手上,他們會饒了你嗎?   他們多死幾個,世上不過少了幾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你若死了,像兄弟這樣仁厚磊落的人,世上還有幾個?」   新月鄭重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七十九章 森森頭骨 更新時間:2007-1-19 3:49:00 本章字數:4532   回到客棧,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新月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足乾糧和飲水,有了玲瓏閣這個好東西,挾帶行李就方便多了,他將東西帶齊,又去買了一匹快馬,然後快馬加鞭趕向四川。   為了盡快救人,新月心急如火,先催馬趕了大半天的路,直到馬實在跑不動了,便將馬匹放在野外丟棄,展開絕世輕功,繼續趕路。   連續兩天不眠不休,除了喝點水之外,他連乾糧都沒吃,兩天二十四個時辰,他越過了無數高山大河,筆直向前,居然趕了兩三千里路,速度之快,足以驚世駭俗,到第三天上午,就進入四川境內。   蜀山派即使在四川,也是一個頗為神秘的門派,和川內峨嵋派、青城劍派相比,名聲並不算大,但川內百姓中相傳,蜀山派高人上可通三十三天神靈,下可通十八層地獄惡鬼,法力高強,神通廣大。   新月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趕到蜀山派的山門之地--萬刃山下。   站在山下,新月仰首望天,不禁為萬刃山的奇峰險峻所驚歎。   萬刃山猶如拔地而起的一個擎天巨柱,屹立在山巒之中,直插雲霄,山高萬刃,陡峭無比,半山腰白雲繚繞,霧氣沼沼,翠綠的山頂在白雲之上現出,紅牆綠瓦,隱約可見,山峰漂浮在白雲之上,宛如仙境。   從山下上山,只有一條寬不過一尺,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的小路可以通行,從山下看,彷彿是擎天巨柱上的一根線,因此這條山路被稱為一線天梯。一線天梯的一側每隔數十丈就有一根鋼釬插入山石之中,鋼釬上系有鐵索可供上下之人扶手,算是一點安全的保障。   此時,已經是午時剛過,新月沒有馬上上山,而是找了山下小鎮的一個小客棧,飽餐一頓,倒頭便睡,好好恢復一些精神。   兩天兩夜施展輕功不眠不休,即使以新月的雄渾內力,也有些吃不消,內力消耗極大,不恢復一下就上山,非常不智。   睡到晚上二更天,新月起身,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他吃了一些乾糧,盤腿打坐運氣,恢復內力,到三更時分,他停止運功,感覺內力已經恢復了八成多,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了,該是上山的時候。   他簡單地易了容,就出了客棧,到外面時,黑夜裡伸手不見五指,新月抬頭看看天,無星無月,烏雲密佈,似乎要下雨,這樣的天,正適合悄悄潛入蜀山派,天也助我,但願此行能救出燕飛艷,老天保佑她還活著。   走在一線天梯上,兩邊山風呼嘯,黑夜無邊,新月的心情開始緊張起來,為燕飛艷的命運擔憂,現在她究竟怎麼樣了呢?十八神靈沖雲霄究竟是什麼東西?   以新月的輕功,仍然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走完一線天梯,來到到蜀山派的山門口,前面是一個很高大的樓牌,蜀山派三個金色大字在黑夜中閃著微光。   新月在樓牌前停頓一下,凝神聽了聽,除了呼嘯的山風,一切都寂寥無聲,他不再猶豫,展開輕功向裡面奔去。   一路之上,經過一個大廣場,穿過蜀山派的議事正殿,躲開兩名守更的弟子,走過一排排房間,越過一個個院落,挨個尋找陰風真火堂的所在。據被捉住的那四個蜀山派弟子交代,陰風真火堂在山上靠近後面的位置,由於蜀山派建築極多,佔地廣大,當時那四個人也說不清很具體的方位,新月只能大概知道,然後慢慢尋找。   如此在房頂上穿梭找了將近半個時辰,幾乎沒有遇到人,看來道士們都進入了夢鄉。在快到最後面的位置,終於看見一個非常高大的大殿,正中五個大字,陰風真火堂,裡面還有些***,不像其他房間都是漆黑一片。   新月飛身躍至陰風真火堂的房頂,貼在瓦面上仔細聽,裡面沒有什麼動靜,但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肯定有四五個人在裡面。他順著殿前大柱滑至地面,向前後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便湊到窗前,輕輕摳破窗戶紙向裡面看,這一看,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大殿裡面積極大,足足有方圓二十多丈,東西兩邊各有八個大柱,支撐著大殿建築,靠近西牆的位置,並排放了上百個完整的人骨架,森森白骨在燈下異常醒目,黑洞洞的眼窩彷彿在控訴著無盡的罪惡。   在大殿正中的位置,有一個幾乎全部埋在地下的大鼎,大鼎口比兩張八仙桌的桌面還大,中心冒著微弱的一點赤紅色的火焰,四個蜀山派的道士坐在大鼎四周,東倒西歪地半靠著,已經進入夢鄉,發出香甜的酣聲。   在大鼎邊緣,有一個鐵架子圍了一圈,鐵架子上面放著十幾個白色骷髏頭骨,幾乎圍成一個圓圈,新月數了數,十七個骷髏頭骨,他馬上想起無憂道長說過的:十八神靈沖雲霄。   現在這裡十七個骷髏頭骨,他那日就說加上冰雪霜就湊夠了十八個。   難道,燕飛艷已經變成了這十七個頭骨之一?   一想到這一點,新月頓時感覺心中無限悲涼,無比憤怒!   他表面看起來愈發的冷靜,但心中的怒火騰騰升起。   他緩緩推開殿門,一步一步走進陰風真火殿。   四名道士依然酣睡不停,渾然不知大禍將至。新月一直走到大殿中間,來到大鼎邊上,看著鼎中赤紅色的火焰,這就是真火?他用手試了一下,鼎中之火溫溫的,並不是想像中灼熱無比。   再看上面的十七個骷髏頭骨,用手一摸,非常的灼熱,他運功於手,忍著灼熱拿起一個頭骨仔細觀瞧,這時,他才想起一個問題,在這十七個頭骨中,無法認出哪個是燕飛艷。   看著這頭骨,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燕飛艷當日的音容笑貌。那個美麗的生命,居然變成了如此之物,新月的內心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美麗的生命,一個美好的事物,一個長著靈貓般眼睛的媚人女孩,已經永遠消失,就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森森頭骨。   為什麼美麗的女子總是如此艱難?   周黛雲是如此,幸虧遇到自己,才有了生還的機會,而燕飛艷也是因為遇到了自己,才有了今天的不幸,如果不和自己相遇,她獨自在古墓中雖然寂寞,依然活著。如果她不跟隨自己下山,也不會遭此不幸。   這十七個頭骨中,一定有燕飛艷的存在,新月用手輕柔地撫摸著這個頭骨,不知這個是不是燕飛艷,不過只要自己將這十七個頭骨都撫摸一遍,就能再撫摸到燕飛艷一次。   他挨個將頭骨拿起,強忍著灼熱輕柔地撫摸。   那一個個頭骨,一個個黑洞洞的眼窩,似乎在向自己控訴曾經遭遇過的種種不幸,和今天的悲慘命運。   平生第一次,新月的眼眶濕潤了。   從被乾坤寶囊吸入,燕飛艷就一直在黑暗中生存著,寶囊裡沒有一絲亮光,沒有一絲靈氣,那是一個黑暗無邊的世間,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她除了恐懼,對未來的恐懼之外,就只有回憶,回憶過去的時光,回憶和新月在一起的那一段美好而短暫的時光。   那一生中最幸福最美好的時光,來忘卻對未來的恐懼。   幸福的時光為什麼總是如此短暫?   然後,她被帶到蜀山派的山頭,在一個難以忍受的熔爐裡日日忍受著煎熬,每日裡,真火和陰風輪番灼燒著她的身體,那種平生從未經歷過的無比痛楚令她刻骨銘心,幾乎要神智盡失,發狂發瘋,但想到新月那親切的面容,這種痛楚似乎就能減輕一些,所以她每天都想著親愛的人兒,來舒緩痛楚。   很快,她的身體感覺就消失了,一切觸覺都消失了,眼睛看不見了,耳朵聽不到了,鼻子也聞不到任何的氣味,只剩下靈智還殘存著,仍然要忍受真火和陰風的灼燒,要回憶,要思念。   一切的痛楚和恐懼,都只有用那曾經擁有的,濃得化不開,忘不掉的深情來舒緩。   心愛的人啊,你在哪裡,那些人說你已經死在江中,我不信,永遠不相信,難道我們永遠見不到了嗎?   這一天,她在黑暗中又在想著這件事,忽然,她感覺到了一絲氣息,一絲熟悉的氣息,慢慢的,這氣息靠近了一些,這氣息讓她激動,這怎麼像是心上人兒的氣息呢?難道他來了嗎?   然後,這氣息逐漸變強,越來越靠近,她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是他,真的是他,他終於來了!   燕飛艷心中忽然湧起無比的激動,他真的來了,來救自己了。   但是,她馬上就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眼睛沒有了,嘴巴沒有了,不能喊他,不能摸他,更不能親吻他,他還能認出自己嗎?   他怎麼能認出自己呢?   想到這個問題,她不禁焦急萬分。   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甚至,燕飛艷感覺自己已經被心上的人兒那熟悉的氣息所包圍,所環抱。   好親切的氣息,好讓她舒服的氣息。   她要喊,要動,要擁抱自己的心上人,但是,一絲也喊不出,動不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天啊,我該怎麼辦?   燕飛艷的心中從未如此焦急過,難道就要錯過這一次的相逢嗎?   她馬上想到了衝破束縛自己靈智的那最後一點依靠,投身到心上人的懷中。   不過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魂魄在空中只能存在短暫的一刻,就會消散。   這樣的消散,是永久的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任何轉世重生的機會。   可是,心愛的人就要離去,這一別,不也是永遠的別離嗎?今後還會有緣相聚嗎?   為了眼前一刻的相聚,就是魂飛魄散又怎樣?就是不能轉世重生又怎樣?   失去了那個曾經令自己無比心動的人兒,活在這個讓人詛咒的世界、痛苦的世間還有什麼意義,轉世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她突然下定了決心,為了能最後多相聚一刻,怎樣都值的!   如果這一次錯過,她心中的痛苦會增加一百倍,一千倍。   她強行提聚最後的一點靈力,不顧一切,一下掙脫出所有的束縛,所有的依托,投身於心上人的懷中,再感受一次那難以忘懷的親切氣息,那濃得化不開的熟悉氣息。   這就是新月,這就是我的愛人,你知道嗎,我就在你身邊,雖然我看不見你,聽不到你的聲音,不能撫摸你,而且我就要消散。   燕飛艷的魂魄充滿了激動,喜悅。   這是一個生命即將消散最後的歡愉。   然後,燕飛艷感覺到了靈力的緩慢喪失,由於非常靠近新月,幾乎就是貼在他身上,從他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先天內力是每一種弱小的靈體都能吸收穫益的氣息,可以稍微彌補一下自己靈力的喪失,延緩魂魄的消散,雖然只能延緩一時三刻。   但燕飛艷感覺此生足亦,已然無撼。   她緊緊貼著新月,希望能將這一刻的時光再延長一些。   新月挨個撫摸溫柔地撫摸這這些只剩下頭骨的生命,他知道,這樣他就能夠再溫柔地撫摸燕飛艷一次。同時,他感覺到,這些頭骨還剩下很充足的靈氣,嚴格來說,她們還是有生命的,沒有真正死亡。   蜀山派就是要用她們剩下的靈氣,來煉製一種強大的法器,由此可見,這十七個靈體都是靈體中比較強大的。   只是,她們已經失去的肉體永遠也恢復不了,即使新月現在將她們帶走,也無濟於事,她們的身體已經沒有了。   即使是人,修煉到更高的境界,也不能失去身體,一旦身體失去,一切都成空,再高的法力也沒有用了,念不了咒語,做不了手勢,還怎麼施法。   現在,自己該如何處理這些頭骨呢?畢竟,現在她們還活著,雖然比死還痛苦,但總不能將她們都消滅吧,何況燕飛艷也在其中。   留住她們,總有一天蜀山派會練成十八神靈沖蘊息,到那時,不知他們會如何行事,她們會怎樣的被人驅使奴役。   還有靠著西牆的那些完整的骨架,那些顯然已經是沒有生命的了,不知蜀山派還留住幹什麼。   現在該怎麼辦?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章 陰風真火殿 更新時間:2007-1-24 8:28:00 本章字數:4474   新月放下第十七個頭骨,他很想把燕飛艷的頭骨帶走,看著面前圍成一個圓圈的森森白骨,不知哪個是燕飛艷,難道要把這十七個頭骨都帶走?   正在遲疑之間,忽然面前的第十七個頭骨發生了變化,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他一時說不出,就是感覺和剛才時不太一樣,發生了什麼事呢?   這時,腰間的綠葉突然發生了震動。   燕飛艷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不久,魂魄的消散儘管緩慢,但一直持續不停,最後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難道自己就這樣永遠離開自己心愛的人了嗎?   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靈力從某一個方位傳來,而且這靈力中傳來一種召喚,一種同類靈體的召喚,這使她頓時想起了新月腰間的綠葉,和綠葉裡面的另一個和自己交流過的靈體。   那個靈體在綠葉中已經生存了百年之久,綠葉能夠保存靈體的魂魄,想到這裡,她一陣激動,全力向靈力傳來的那個方向靠攏,雖然她此時感覺不到綠葉的位置,但有不斷的靈力召喚,她還是準確地挪到了綠葉的位置,一下逃逸進去,頓時魂魄消散的感覺消失了,至少現在安全了。   腰間綠葉的震動令新月有些奇怪,然後他想起綠葉裡面還居住著夢飛瑤,夢飛瑤能夠幫助自己區分出哪個是燕飛艷嗎?   想到這裡,一段咒語自動出現心中,新月的心神立刻沉浸於綠葉之中。   一進入綠葉,夢飛瑤的虛影已經在裡面,在她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更加模糊不清的虛影,新月還是一眼認出,這另外已經就是朝思暮想的燕飛艷。   燕飛艷的虛影見到新月沉浸的心神,馬上開始波動,只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甚至來不及說話就消散了,這讓新月大吃一驚。   夢飛瑤連忙說:「新月公子不必擔心,燕飛艷小姐只要進入綠葉之中,就不會有魂飛魄散的情形發生,現在的狀況只是她從外界逃逸進來時靈力消耗太多,見到公子後又過於激動,所以維持不住能讓公子看見的影像,待她休息一段時間,恢復一下,就能再見公子了。」   新月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說:「夢飛瑤小姐,燕飛艷是我心愛之人,雖然身體已經失去,但留在世間,總是好的,在此希望能得到你的照顧,在下定會相報的。」   夢飛瑤連忙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公子放心,還有,剩下的十六個姐妹,不知公子能否一併相救,綠葉之中靈體愈多,對公子只會有好處,不會有懷處的。」   「哦,該如何相救呢?」   「公子已經得到玲瓏閣,只要將她們全部放進玲瓏閣中,就可以慢慢再想辦法了。」   她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新月:「我將綠葉也放進玲瓏閣,對你們兩個沒有傷害吧。」   「沒有,玲瓏閣裡沒有靈氣,但也沒有有害之物,我們可以容身。」   新月心念一動,就將綠葉送進玲瓏閣中,這樣即使自己有什麼意外,綠葉在玲瓏閣裡,再也不用擔心遺失或是損壞,可算是萬無一失。   然後他又拿起第十七個頭骨,現在已經可以判定這個就是燕飛艷的遺骸,新月將它送進玲瓏閣裡四個房間中有玉雕桌椅的那一間,接著把其他頭骨一個一個送進另一個空房間裡,很快將十七個全部送進去了。   就在這時,四個酣睡的道士中有一個醒了,他突然看見一個陌生人站在大鼎邊將煉製法器用的靈體頭骨都收了起來,不禁嚇了一跳,厲聲高叫道:「住手,你是何人,竟敢在這裡偷東西。」   新月沒有理睬他,繼續將最後一個頭骨收入玲瓏閣,這才緩緩轉頭,看著那個叫嚷的道士。他的叫嚷使另外三個道士也醒了,看見新月收起了所以的頭骨,一下將他圍了起來,其中一個道士說:「小天,趕快去找師父來,不好了,靈體都被人偷走了。」   一個道士轉身就跑,才跑出兩步,後衣襟忽然被人抓住,接著人被凌空拋起,直撞向殿內的一根巨柱,只聽「蓬」地一聲,那人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其他三人就覺人影一閃,跑出去的同門已經飛撞向柱子,新月如何動手,他們根本看不清,如此形勢,他們立刻明白,自己三人完全不是對手,三人不約而同一齊向門口跑,所有的人都跑出沒有超過五步,就被抓住擲飛,撞在柱子上暈了過去。   蜀山派以符咒術聞名於世,武功本非所長,看這幾個道士的情形,確實如此,不過,新月知道,蜀山派在武功方面並非一無是處,還有一個看家絕學--九宮八卦陣法,據當年在丹鼎派治傷的弟子說,這個陣法威力奇大,天下無雙。   不過,那名弟子又以不屑地口吻說:雖然此陣威力極大,但要發揮全部的威力,需要的條件也非常多,例如必須在一片平坦之地施展,如果場地有亂石、樹木、牆壁等等雜物,則大大影響此陣的威力,使此陣在實戰中極不實用,這也是蜀山劍派弟子在江湖上名聲不振的原因。   所以新月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處理了這四個道士,他的心神再次沉入玲瓏閣裡,看剛才對那些頭骨的擺放是否妥當。而就在這同時,他沒有注意到,在殿角的柱子後面,還睡了一個偷懶的道士,此時這個道士悄悄溜出大殿,逃進黑夜裡。   新月在玲瓏閣裡看了一圈,綠葉就放在玉樹下盤根錯節的樹根上,只是,進入玲瓏閣後,綠葉的尺寸不知為什麼大了許多,現在變成五六尺長,兩三尺寬的一件大型器物。他將心神沉入綠葉中,這裡倒沒有什麼異樣,夢飛瑤凝聚成一個虛影看著他,在她身邊,是一團半透明的霧氣。   「公子,燕飛艷靈力不足,現在無法凝聚成影來見公子,請公子放心,她目前一切無妨。」   新月終於放下心來,退出綠葉,又在幾個房間轉了一圈,燕飛艷的頭骨單獨放在玉桌上,其他的則擺成一排放在空房間內,沒有其他異常的情況,他又回到燕飛艷頭骨擺放的房間,心神圍著玉桌轉了幾圈,心中的憤怒再次湧起,如此美好的事物,居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的心裡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的心神退出玲瓏閣。   看看陰風真火殿,新月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他猛地長嘯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這一聲長嘯響徹山頭,群山回應,猛地抓住大鼎上擺放頭骨的鐵架,單臂發力,一下將它擲向西邊的窗戶,巨大的鐵架撞破窗戶,發出夜晚發出「轟隆」的巨響飛到院子裡。   新月在上前一步,雙手抓住大鼎的一個鼎耳,運起先天內力,雙臂一發力,竟然將大鼎的一端從地下拉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鼎裡沒有炭火,而是放滿了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在石頭堆表面,貼滿了黃色的紙符,所有的紙符都發出非常淡的紅光。   他不管這些,雙臂運足了力量,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拉,將大鼎從地下拉了上來,傾倒在地上,黑色的石頭滾落一地,立刻燃燒起來,黃色的紙符也跟著燃燒起來,很快化為灰燼。   這時,外面傳來喧囂之聲,新月心中冷笑,並不理睬,再次抓住鼎耳,雙手一掄,巨大的銅鼎被他掄起,旋轉了一個圓圈,雙手一鬆,大鼎呼嘯飛出,撞中一根大柱,只聽「轟隆隆,咯嚓,咯嚓」之聲不絕,粗大的柱子竟被撞斷,整個大殿都顫抖起來。   四名暈過去的道士已經醒了,看見新月如此神力,都驚呆了,兩腿打顫,想跑卻跑不動。   外面喧囂的聲音更響了,不知有多少人向這邊跑來,新月依然不理睬外面的情況,走過去再次掄起巨大的銅鼎,砸向另一根柱子,隨著隆隆聲不絕於耳,又一根柱子折斷,大殿搖晃了一下,地上黑色石頭燃起的火焰此時燃著了大柱折斷碎裂的木頭,火勢開始加大。   一名老道士手提寶劍跑進大殿,正好看見新月雙手掄起龐大的銅鼎砸向第三根柱子,隨著「喀嚓」一聲巨響,第三根巨柱再次被砸斷,銅鼎飛出兩三丈遠。他大吃一驚,壯著膽子高叫道:「哪裡來的大膽狂徒,膽敢毀壞我蜀山派建築,還不住手。」   新月扭頭看著他,雙目如利刃般逼視過來:「濫殺生靈,屠戮無辜,以此修煉邪惡之法器,還口口聲聲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這就是所謂名門正派,今天招惹上我,就讓我看看你們蜀山派的能耐吧。」   這是,又一名老道士手持寶劍跑進大殿,新月注意到,這個道士手持的是桃木劍,而第一個道士持的是鋼劍。   後來的道士進到殿內,一看如此情景,直氣得山羊鬍子都在顫抖:「可惡之徒,你,你破壞了我蜀山派百餘年來的心血,已經百年了啊,我蜀山派幸幸苦苦準備了上百年的時間,才有了十七陰靈,竟然被你這個小子破壞,你,你拿命來。」   新月仰天長笑:「哈哈哈哈,拿命來,今天就看誰能拿誰的命吧。」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身形疾進,撲向兩個道士,持鋼劍的道士霎時間身體就亮了,發出七彩霞光,同時掌中劍舞出朵朵劍花,迎戰新月,另一名道士則迅速後退,退至第一人的身後。   新月右手一伸,手掌金光燦燦,一把抓住了道士的鋼劍,道士用力回奪,同時揮動劍刃,企圖削斷新月手掌,但是,劍在新月手中如生根了一般紋絲不動,老道士大驚,急棄劍後躍,他退的快,新月更快,如影隨形,左手探出,一把抓向他的前胸。   左手將要抓住他前胸的衣襟,忽然感覺遇到無形的阻擋,只見他前胸處霞光大盛,新月的這一抓居然抓不下去,道士身形急退,一下退出了大殿。   新月持劍在手,大步走出陰風真火殿,身後,火勢開始變大,大殿內一片火光。   來到殿外,只見外面二三十隻火把將周圍照得一片雪亮,足有七八十個道士圍在殿外,最前面是十八名道士,站成兩組,新月心中冷笑,這就是江湖上的非著名陣法--九宮八卦陣了。   據當年在丹鼎派療傷的蜀山派弟子說,蜀山派的九宮八卦陣第一次出現在江湖上,是在百年之前,那也是最後一次出現在江湖上。   當時,蜀山派的劍術宗和法術宗在派內勢力旗鼓相當,各不相讓,都要在和魔門三宗的決戰中一顯身手,以便壓倒對方。   劍術宗首先出場的是在一起訓練了將近十年的劍術宗九傑,這是劍術宗裡劍術最高的九人,又經過多年訓練,彼此已經是心意相通,九人如一。魔門當時出場的是日月宗五大精英弟子,三女二男。   雙方交手不到三十招,日月宗五大精英弟子紛紛敗落喪命,沒有一人能逃出九宮八卦陣。   頓時蜀山派士氣大振,信心倍增。   接著日月宗再派出兩名護法長老各帶三名徒弟出戰九宮八卦陣,這一場,依然是蜀山派大獲全勝,除一名長老帶傷逃出陣外,其他人全部死在陣中。   蜀山派連勝兩陣,而且勝得乾淨利落,自己無一傷亡,白道聯盟齊聲喝彩,蜀山派一時間歡欣鼓舞,劍術宗弟子更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九傑這時退下休息,換上劍術宗另九名高手弟子出戰,這一回日月宗出戰的,是副宗主梨花帶雨白無暇。白無暇面對九宮八卦陣,首先撒出暴雨梨花釘,九宮陣中九劍翻飛,將百餘枚梨花釘全部打落在地。   然後,九宮八卦陣全速運轉,包圍了白無暇,就在此時,兩名弟子幾乎同時踩在地上的梨花釘,被扎穿了麻鞋,扎透了腳底,緊接著,又有幾名弟子踩上梨花釘,痛的叫了起來,九宮八卦陣頓時運轉不靈,被扎穿了腳底的弟子速度明顯跟不上,大陣破綻立現。   白無暇抓住機會連傷兩人,殺一人,陣形立刻崩潰,白無暇再殺五人,僅三人逃回本方。   此後,劍術九傑再次出場,白無暇帶領日月宗三大長老出戰破陣,又以暴雨梨花釘故技重施,大破九宮八卦陣,斬殺劍術九傑之五,傷之四,蜀山派大敗,從此,九宮八卦陣不現江湖,蜀山派劍術宗也一蹶不振,日漸凋零。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一章 九宮八卦陣 更新時間:2007-1-27 4:38:00 本章字數:4352   知道這些典故,新月對於攻破眼前的兩個九宮八卦陣自然是成竹在胸。   他回頭看看殿內,火焰在不小的範圍內燃燒著,由於西邊三根巨柱被撞斷,不僅大柱倒塌,還有幾根斜梁也跟著倒在火焰裡,有一根一人合抱的斜梁正好倒在火焰堆正中,現在被火燒得正旺,他一轉身,將這根一頭熊熊燃燒的粗大木頭單手夾在肋下,從火堆中抱了出來。   這時,外面幾十名道士各端著水桶想進來救火,但新月一夫當關擋在大殿門前,看他單手抱著如此粗大、長達兩丈的木頭,還如此輕鬆,無人敢上前救火。   開始那名手持桃木劍的老道士高聲喝道:「大膽狂徒,擅闖我山門,毀壞我法術大殿,還不束手就擒,真當我蜀山派無人嗎,蜀山弟子聽令,給我誅殺此賊,殺無赦。」   兩個九宮八卦陣展開,十八名弟子在大殿前來回運動,但是,就是不向前進,新月站在殿門台階之上,心中冷笑,百年之後,蜀山派的九宮八卦陣受制於地形的弱點仍然無法克服,自己站在台階之上,背靠大殿,九宮八卦陣就無可奈何。   這時,他看見那名老道士揮動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作法,忽然自己頭頂上冷風激盪,惡雲翻騰。   新月一驚,仰首看,頭頂之上居然有一小片烏雲快速凝聚,他心念一動,高喝一聲:「看我神劍。」右手一揚,手中奪來的鋼劍電射而出,在所有的人都不及反應之前,劍如飛虹,穿透老道士的胸膛,再穿胸而過,帶著一蓬鮮血,飛出十幾丈遠,才「噹啷」一聲落地。   強大的力道將老道士的身體帶出一丈多遠,仰天倒下,周圍的道士一片驚呼:「簡長老死了,簡長老死了。」   新月再看自己頭頂上,小片烏雲快速散去,他不禁暗暗思索:施展法術畢竟沒有武功出手的速度快。   新月一想起那十七個森森頭骨,就不禁怒火中燒,他大吼一聲,聲震山嶺,久久回應,略微舒緩一些胸中憤怒之氣,然後陡然間身形高高躍起,凌空跳下台階,正落於兩個九宮八卦陣的中間,舞動兩丈多長熊熊燃燒的巨木,面對如此神勇的對手,道士們忙不迭地退開,三丈之內,無人可以靠近。   九宮八卦陣是要包圍住對手才能施展其威力,但新月使用如此燃燒的巨木,對手不得不退出三丈之外,手中的劍連對方的衣角也夠不著,攻擊之勢無從施展。   新月不管許多,只管往人密集的地方沖,道士們紛紛躲開,躲得稍微慢一點的,被巨木碰一下,身體馬上如同石子般飛出,這種神力,誰敢上前,兩個九宮八卦陣只能跟在他身後運動。   這時,一名劍術宗弟子忽然身形疾進,衝入新月兩丈之內,掌中劍一揮,斬向燃燒的巨木,一劍將巨木削去半尺長的一截,但巨大的揮動之力使他的劍也拿不住,一下離手飛出。   新月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身前,右掌輕拍,只發出了五成力道,一掌擊中他的前胸,就在他被擊中的瞬間,他的胸前忽然七彩光芒大盛,新月就覺手掌似乎受到無形的阻礙一般難以前進,他陡然加力,手掌仍然擊中了對方的前胸。   那道士身形飛出,人在半空,鮮血已經從口中湧出,身體飛出兩丈多遠,被其他道士凌空接住,他手撫前胸勉強站住。   新月暗暗詫異,以自己的掌力,就是武夢花、葉叢飛之流如果同中了自己一掌,也得當場喪命,這個道士居然還能站住,看來剛才的七彩光芒是他的身體被加入防禦符咒的效果,蜀山派的符咒術還是有一套的。   此人被新月一掌擊傷,再無人敢靠近他,更沒有人敢擋在他前面,大群的人呼喝著跟在後面追趕,新月手持巨木,也不去破陣,而是肆意穿梭於蜀山派各處,用手中燃燒的巨木到處放火,傾瀉胸中的怒氣。   很快山頂處處是火焰,無論是大殿還是偏殿,甚至道士們居住之地,他不放過一處,使道士們驚慌失措,不知該救火還是追敵。這時,新月才感覺怒氣略平。   跑至一片開闊之地,忽然前面一聲厲喝:「狂徒休走,看我神劍。」   新月定睛一看,前面五丈之外,一名老道士披髮仗劍,週身道袍入吃飽了風力般獵獵狂舞,手中拿著一柄一尺多長的短劍,只見他將手中寶劍向空中一拋,口中不斷念著咒語,雙手也不斷變幻手勢,寶劍在空中盤旋不不止,忽然一個飛旋,向新月衝來。   新月一驚,此人竟然能御劍凌空攻擊,蜀山派還是有大神通的高人啊。   他舉起熊熊燃燒的巨木,迎擊空中飛劍,只聽「嗤」地一聲,飛劍刺入巨木之中,猶如游魚一般在巨木中穿行,繼續向新月攻來。   新月再驚,這老道士好厲害的飛劍術,他右手連續做著手勢,同時口中也念出一段咒語,給巨木布下了在仙宮裡學會的禁製法術,巨木中段立刻泛起黃色的微光。   飛劍頓時受阻,在巨木中穿行的速度緩慢下來,但新月感覺到,這道禁製法術在飛劍面前行將崩潰,他再布下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禁制,如此連續布下七道禁制,整個巨木從頭到尾都泛出黃橙橙的微光,飛劍此時如同漁網中的游魚,不斷掙扎,但徒勞無益。   再看對面的老道士,雙目圓瞪,滿臉的汗水,雙手十指翻飛,捏著無數印訣,但飛劍在巨木中的運行卻越來越慢,終於,飛劍在巨木中停滯下來。老道停止動作,驚駭地看著新月。   背後,十八名道士布下的兩個九宮八卦陣終於追了上來,將新月包圍住,但仍然無法近身,大群的道士也追了過來,其中那個持鋼劍的老道向新月對面的老道一拱手說:「弘一師祖叔,弟子無能,驚動了師叔祖。」   弘一一擺手說:「無需多言,將來人包圍,且慢動手。」   此時,新月的身前身後已經有將近百名道士將他團團包圍,他站在眾人之中傲然挺立,毫無懼色,突然仰天一聲長嘯。   這一次,嘯聲連綿不絕,開始眾人只覺嘯聲十分刺耳難受,但嘯聲愈來愈尖銳高亢,很快眾人感覺猶如利刃錐心般痛苦,雙耳疼痛難當,多數道士開始摀住自己的耳朵,但仍然難以抵擋高亢的嘯聲,紛紛後退,功力較低的道士竟然出現耳朵流血的現象,一時間痛苦難當。   這一聲長嘯,足足持續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幾乎所有的道士都摀住耳朵退出新月幾十步之外,只有弘一道長屹立不動,但臉上驚駭之色更甚。   「閣下武術雙修,修為絕頂,老道佩服,但閣下殺害我蜀山派弟子,燒我蜀山派屋舍,究竟為何?我蜀山派何處得罪閣下。」   新月長嘯之後,心中的憤怒略微平復一些,他看看天,看看烏雲密佈的黑夜,口中似乎喃喃自語:「究竟為何?究竟為何,無憂老道去年中秋之際夥同他人在大江之畔圍攻我,究竟為何?我的兩個女人,一個被你們逼迫自盡,一個被你們變成森森白骨,又究竟為何?究竟為何?」   最後一句話,新月的聲音突然提高,運起內功全力吼出,聲音如同響雷般在萬刃山頂「隆隆」轟響,弘一老道不禁後退了一步。   持鋼劍的老道上前一步,在弘一耳邊低語兩句,弘一猛然抬頭對新月說:「你是新月?」這「新月兩個字,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驚,因為這個名字,在江湖上轟動一時,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   弘一略微猶豫一下說:「無憂子參與圍攻閣下,是他的不是,但三日前派中九宮星辰燈中,無憂燈已滅,表明無憂子已然不幸逝去,人已死,其罪可赦,至於那兩個女子,其中一位女子之死與無憂無關,是品刀山莊之人逼迫所致,而另一人,乃是陰靈之體,閣下也許不知,陰靈之體以吸取人的陽氣來修煉,我蜀山派滅之正是替天行道,為人間除害。」   新月突然仰天狂笑:「就算白玉與無憂無關,但燕飛艷呢,她五百年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我為她找出一種新的修煉方式,根本無需吸取他人的陽氣,可是現在呢,你們蜀山派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她捉來,用陰靈之體修煉邪惡法器,這也是替天行道?這也是為人間除害?」   弘一面目和善地道:「陰靈之體取人之性命修行,比比皆是,那是常例,閣下的女子修行之法乃是特例,無憂道長以常例對之閣下女子的特例,錯在我派,但此錯也是無心之錯,無意之錯,至於我派利用陰靈之體煉製法器,也是為了對付神靈體之類更強之靈體,何錯之有?」   新月恨恨地說:「如此說來,是我來萬仞山無理取鬧,濫殺無辜嘍,你們想怎樣?」   弘一笑了:「閣下想怎樣?依仗自己武功絕頂,就敢獨自一人闖入我蜀山派山門之地,真當我派無人嗎?今日讓你見識一下我派的鎮山絕學--陰陽九宮八卦陣的厲害,無塵,施劍陣。」說到這裡,他忽然雙手一擺,在他身後的一群道士紛紛退開,顯露出十八名身穿杏黃色道袍的道士,每人手中持一柄桃木劍。   而包圍新月的十八名道士,剛才退出很遠,現在忽然再次上前,擺出兩個九宮八卦陣,而那一名持鋼劍的老道士無塵上前幾步,站住一個方位,手中劍高高舉起,劍刺青天,厲聲喝道:「青冥在此,天賜我法力,現!」   十八名包圍新月的道士,一齊將手中鋼劍高高舉起,齊聲高喝:「青冥在此,天賜我法力。」 驟然間這十九人的身體放射出明亮的七彩光芒,而弘一身後的十八名道士則空中一齊唸唸有詞,手中桃木劍不斷虛空揮動,不知在幹什麼。   新月忽然意識到什麼,剛才他們在拖延時間,以便施展某種法力,增強陣法的威力,自己對敵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酷。   他不再猶豫,不再留情,全力出手,全力殺戮。   無塵手中劍一揮,陰陽九宮八卦陣也全力展開。   新月狂舞手中燃燒的巨木,剛要攻上前,只見包圍他的十八名道士突然間向無塵靠攏,同時十八隻手臂相連,和無塵連為一體,無塵長劍一舉,劍尖驟然吐出一丈多長的白色劍芒,在夜色中分外耀眼,他一抖手腕,劍芒直刺新月。   新月單臂舉起巨木迎擊白色的劍芒,禁制發出的黃橙橙的微光和白色的光華相擊,沒有任何等聲響,卻猛然迸發出無數燦爛的彩色光點,在夜色中彷彿是火樹銀花般奪目。   巨木上的熊熊火焰在和劍芒相交後立刻熄滅,黃橙橙的微光在白色光華的衝擊下,前部的光芒很快黯淡消失,巨木的前段「彭」地一聲立刻崩潰,化為漫天飛舞的碎片。   白色的光華開始緩慢地漲大,更加強烈地衝擊著巨木,又一段巨木黯淡、崩潰、消失。   新月連施兩道禁制於巨木中段,仍然抵擋不住白色光華的衝擊,劍芒在破除新月的數道禁制,攻破一半的巨木之後,沒有絲毫黯淡的樣子,強勁地向前推進。   十八名道士齊舉桃木劍不停施法,十九名手持鋼劍的道士全身異彩流光,他們全部手心相連,全力運功,無塵鬚髮皆動,雙目圓睜,全力運劍。他忽然沉重地上前一步,十八名道士也跟著靠近新月一步,整個陰陽九宮八卦陣也收縮一步。   此時,新月是一人力敵對方三十七人,他再怎麼神功蓋世,也感覺到了吃力,感覺到了緊張。   看來,這些年九宮八卦陣也有了新的發展和改進,威力大不同以往。   巨木迅速崩潰,很快只剩下三分之一,就在此時,只聽聽「噹啷」一聲,一物墜地。新月偷眼看時,是一柄一尺多長的短劍,正是剛才弘一道士攻擊自己的飛劍,被自己封閉於巨木之中,現在巨木粉碎,它也墜落在地。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二章 破陣 更新時間:2007-1-30 4:04:00 本章字數:4518   蜀山派的符咒術雖然厲害,但那是針對妖魔鬼怪而言,如果同樣的法術用在人身上,威力效用就大大降低,有些甚至沒有任何效果,這就是法術的限制,否則以蜀山派的法術威力,馬上可以稱霸江湖了,所以新月並不畏懼蜀山派的符咒術,敢獨闖萬刃山。   另外,新月曾經聽丹鼎派前輩相傳,能夠駕馭飛劍,那是要有大法力,大神通,看弘一的飛劍能力,飛劍居然被自己初入門徑的禁制所困,可見他應當是才入門的水準,不過,前輩曾說:駕馭飛劍,除了法力高強之外,飛劍的要求也是很高,必定是經過千錘百煉,用大法力修煉,靈氣十足,削鐵如泥的寶劍。   現在此劍墜地,雖然御劍之人法力不高,但劍一定是寶劍。想到這裡,新月心中一動,猛然將手中的巨木向前一送,對方的劍芒一時之間不能破除施加了幾道禁制的巨木,頓時被巨木頂得回縮了一些,光芒也暗了一暗。   新月搶上前一步,伸手抄起地上的飛劍,飛劍入手的感覺冰冷而又不寒,十分的舒適,自己內心憤怒的情緒頓時略有平復,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飛劍充滿了靈氣,卻又沒有綠葉以前逼人的寒煞之氣,果然是好東西。   他一劍在手,沒有使劍,而是摸出了一枚銅錢。   如果說新月會使暗器,除了在仙宮時練過兩天飛刀之外,最擅長的就是彈指銅錢技,這個本事在雲霧山時就時常練習,還以此逼退了魔門金輝夜,對於他來說,算是一門絕技。   所以他拇指一彈,銅錢破空而去,直射連接在一起的十九名蜀山派弟子之一。   銅錢快入電光石火,那名蜀山派弟子來不及任何的反應,銅錢正中其前胸。但就在他被擊中的同時,他胸前忽然光芒大作,銅錢彷彿擊中了一個粘稠的凝膠物質,發出沉入水中的悶響聲,被擊中的弟子身形一晃,後退了一步,手撫前胸,臉色蒼白,忽然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銅錢則緩慢落地。   新月心中暗驚,自己的彈指銅錢技,一彈之下,力量之強,足可穿透人的身體,沒想到竟然攻不破蜀山派的法術防禦。   不過,被銅錢擊中的弟子身體後退,便脫離了十九人的連接,使他身後五人一起脫離開來,無塵的劍芒頓時弱了許多,短了許多,就在此時,巨木轟然破碎,化作塵土。   新月一看銅錢技可以攻破對方的連接,立即再射出一枚,銅錢呼嘯而來,速度之快,蜀山派弟子來不及任何躲閃,又一名弟子被擊中,撫胸後退,他身後七人的連接也斷開,劍芒頓時消失。   新月看出,這些結陣的蜀山派弟子,輪個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連二流都算不上,勉強比三流人物略高一點,只是依靠結成一個大陣才使威力大增,又有另外十八人給他們施展不知名的法術防禦,使這個陣法變得厲害起來。   居中的無塵道士將手中劍一揮,擺了個奇怪的姿勢,十八名道士馬上各自分開,三人一組,形成一個個小劍陣,其中一組三人整齊劃一從新月背後襲來。   新月運起金剛護體神功,一時間全身金光燦燦,同時返身相迎攻擊自己的三個道士。這三人兩前一後,呈品字形佔位,三柄劍挽出道道劍花,新月對於耀眼的劍花置之不理,右手揮劍迎擊右邊的道士,兩劍相交,只聽「嘶」地一聲,對手的劍中折為二。   新月同時探左手疾抓左邊的對手,對手的劍霎時間在他的手臂上刺中三劍,刺擊聲如中金玉,新月一把抓住對手的劍,任憑對手如何扭動,劍在手中紋絲不動。   中間的道士運劍如風,直刺新月的胸膛,新月不僅不退,反而加速前衝,對手的劍「鐺」地一聲正中其心窩,但刺而不入,劍身一下彎成一個大弧形,新月的身體直接撞擊而去,同時左手發力,只聽得「咯」地一聲,劍斷為兩截。   新月的左手揮擊對方臉部,右手劍飛斬右邊之人的頸項,身體撞擊中間之人,同時之間三記殺手齊發,全然不按常理,似乎沒有任何章法,同時也出乎對手的預料。   場上沒有一個人見過如此強硬而蠻橫的打法,許多人不禁驚呼起來,無塵道士掌中劍全力揮舞,不知有何作用,就見和新月相對的三名道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退而去,新月全速拍出左掌,一記劈空掌力終於擊中三尺之外的對手前胸。   手掌據對手尚有三尺之遙,那名道士如中巨錘,身形劇震,前胸處異彩乍現,一下起了陣陣彩色的漣漪,三名道士一下退出三丈多遠,動作距離之整齊劃一,速度之快,遠超出了他們自身武功的能力,令人不可思議。但被新月掌風擊中的道士一時間面如白紙,身形搖晃,顯然受傷不輕。   第一次交手,就折兩劍,傷一人,新月信心大增。   這時,陰陽九宮八卦陣的運行速度明顯加快,十九人如穿花撲蝶般來回穿梭,和新月的交手也是一觸即退,虛晃一劍,不再正面交戰。   新月幾次攻擊,都被對方虛晃之後避開,然後他發現大陣中逐漸變得異彩流光,眼花繚亂,有點看不清方位,每個人的速度都超過了他本來武功的限制,主陣的無塵幾次變幻方位之後都找不到了,只看見一團團彩色光影不斷變幻流動。   新月不再盲目攻擊,而是原地不動,雙目微閉,以靈覺來感知大陣的變化,對方的進攻,則以短劍和空手強行封架,蜀山派的道士對於那柄削鐵如泥的短劍十分忌憚,對於新月那不畏刀劍的左手更是心存顧忌,所以進攻也是一粘即走,不敢稍做停留。   新月凝立不動,一會功夫便身中數十劍,但無一能突破他的金剛護體神功,他只是用短劍或是左手隨意招架,靈覺一直在尋找大陣的破綻,無塵的方位。   突然,他的後背又中一劍,這一劍,無聲無息,但力道之大,十倍於尋常,新月只覺後背一痛,護體神功仍沒被突破,但全身的氣血震動,疼痛很快變得劇烈起來。   幾乎同時,他的靈覺也感知到了無塵的所在,那是十九個游動的靈氣中最強的一個,他猛地睜開眼睛,就準備撲向無塵,可是,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靈覺的敏感度也陡然下降,無塵的方位馬上在心中失去蹤影,令新月十分無奈。   此時,大陣中眾道士的劍速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凶狠,新月一下又連中兩下重劍,幾乎痛徹心脾,氣血浮動,內力的運動也受到了影響,已經輕微受到內傷。   他頓時感覺到了大陣的可怕,以這些道士本身的武功,出劍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道,而且這些重劍夾雜在其他劍的攻擊之中,從風聲等其他方面察覺不到任何異處,令他防不勝防。   這些年來,九宮八卦陣一定是進行了極大的改變,加入了符咒法術的威力,使其更加完善,如此陣法,就是秦威揚這樣的武林第一高手,也難以應對。如果沒有金剛護體神功,新月早已敗落身死。   也就在此時,一道絢麗的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整個大地,照亮了眾人所在的廣場,緊隨而至的是驚天動地的一聲霹靂,霎時間暴雨如注,傾天而下,澆在每一個人的頭上。   每一個人的視覺、聽覺、感覺、靈覺都受到了影響,對新月有影響,對陰陽九宮八卦大陣的影響就更大。   大雨中,道士們的速度首先就慢了下來,彼此間的配合也不像剛才那樣協調,攻擊頓時停頓下來,都向後退了一些距離。   新月在暴雨中環顧四周,道士們身上的彩色光芒明顯減弱,陣法運行時眼花繚亂的景象也基本消失,就在此時,十九名道士中,有一人「撲通」一聲滑倒在地。   陣形破綻立現,另一名高速運行的道士收腳不住,立刻被滑倒之人絆倒,兩人跌在一處。   新月暗叫一聲:天助我也,猛然高速撲向跌倒的兩人。   立刻有六名道士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擋在新月身前,六柄劍構成一道劍牆,無數的劍花在漫天大雨中璀璨耀眼,縱橫的劍氣交織成綿密的劍網,要阻擋對手一瞬,只要一瞬,兩個道士站起身,就能化解大陣的破綻。   新月身形一轉,方向完全變了,全速轉向了左側的一名道士。   左側的一組三人,一人跌倒在雨中,另一人在向中間靠攏,第三人稍微拉在後面,從整個大陣的形狀看,此人位於最外圍,由於有人跌倒的關係,他的位置有些孤立,但他距離新月的距離並不近。   距離對於新月的速度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他一躍七丈,霎時間來到那道士的面前,道士在驚駭中瘋狂出劍,企圖能抵擋新月哪怕一刻的時間。   新月短劍一揮,對方的劍折斷,但絢麗的七彩光華居然擋住了新月腰斬對手的一劍,一劍落空,對方高速側逸,但步伐有些不穩,顯然新月的這力道如山的一劍,對他並非沒有影響。   開始阻擋新月的六名道士高速來援,雙方都爭奪這短暫的一刻。   新月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對手逃走,對方的速度再快,此時也沒有新月的速度快,他雙臂一張,和身撲上,一把將對方抱住,霎時間新月懷中異彩紛呈,閃爍不止,一閃,再閃,三閃之後,光芒消失。   六名道士逼進新月,在瓢潑大雨中,六人都聽到了密集如炒豆的骨骼碎裂聲,在新月懷中的人已經癱軟如泥。這種打法,六人實在聞所未聞。   新月雙手一推,懷中的屍體呼嘯而出,橫著飛向六人,六柄劍翻飛不止,空中的屍體霎時間化作無數碎片,但屍體上巨大的力道也是六人身形不穩,有些踉蹌。   新月一下衝到六人面前,眨眼間身中十餘劍,殺兩人,另外四人四散而去。   陰陽九宮八卦大陣瞬間失去三人,大陣的運轉頓時不靈,陣法已破,這陣中流轉的法力也跟著消失,新月再次衝入陣中,勢如破竹,連殺三人,餘者紛紛逃竄。   失去防禦法力的支持,在新月強橫無比的先天內力面前,道士們的身體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沒有人能經受他的一擊,甚至新月一拳揮出,強大的內力激起飛濺的雨點也能將附近的道士們打得滿臉鮮血,慘叫不亦,在失去六人之後,大陣徹低崩潰。   新月如同惡魔般在陣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在悄然聚集,就在身後不遠處。他回頭一看,卻見弘一老道立在廣場的一個角落,兩手都在空中揮舞,口中不知還在念著什麼,袖中不停飛出黃色的紙符,但在大雨之中,多數的紙符都被淋透而落在地上,只有少數紙符發出黃朦朦的光華,漂浮在他身前,他的身體也跟著發出黃朦朦的光彩。   不管他在施展什麼法術,都不能讓他完成!   這個念頭一閃,新月猛然大吼一聲,吼聲響徹夜空,他手中短劍電射而出,先射中弘一胸前漂浮的黃紙符,黃紙符發出「蓬」地一聲炸響,爆出一小團燦爛的火花,炸得粉碎。   短劍再穿過弘一的身體,消失在夜空裡,他的身體驟然發出耀眼的黃色光芒,弘一睜大雙眼,身體哆嗦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眼中充滿了驚愕,猛然間「轟」地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光團沖天而起,照亮了漆黑的雨夜,照亮了整個廣場,也照亮了無數濕漉漉的道士們驚駭的面容。   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所有的人沖得東倒西歪,連新月都後退了兩步才站穩。再看弘一立腳處,人影已無蹤,只有大量不知所謂的碎屑隨著暴雨「嘩嘩」落下。   新月仰天長笑「哈哈哈哈」,胸中鬱積的憤怒隨之傾瀉。   「蜀山派的道士,還有什麼絕技,還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吧,不然怎麼能保住你們的狗命,怎麼能讓蜀山派這三個字還能留存到明天?」   又一個霹靂震天響起,照亮了夜空,彷彿上蒼也發出了憤怒之情。   瓢潑大雨轟隆作響,但新月的聲音仍然使萬刃山頂每一個蜀山派道士聽得清清楚楚,如在耳畔。   恐懼,寒冷,驚駭深深籠罩著每一個道士的心裡。   還有何人能抵擋如此凶狠強悍的人物?   蜀山派還能留存於世嗎?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三章 重歸故里 更新時間:2007-2-1 10:30:00 本章字數:4424   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在新月心中響起:「公子,停手吧,多造殺戮,對公子的修煉不利。」   新月一愣,馬上省悟,是燕飛艷的聲音,他的心神立刻沉入玲瓏閣綠葉之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綠葉出現,勉強可以分辨出是燕飛艷,他的心不禁收緊了一下。   「你還好嗎?」新月小心地問。   「還能尚存一息,跟隨公子,妾身已經心滿意足,請公子收手吧,雖然我恨意無窮,但修煉之人,殺戮太重,難免走入魔道,我不想看到公子為了我而再歷經以後的艱難。」   新月無言,沉默一會,剛想說些什麼,忽然燕飛艷的影像一陣扭曲,便消失了,新月明白,她的靈力不足,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這時,夢飛瑤的身影出現了,默默地看著新月,一句話也不說,不知在想些什麼。   新月猛然退出,看著廣場上大群的道士在雨中遠遠站著,既不敢上前攻擊,也沒有逃走,無塵站在最前面,手中緊緊握著劍,雨水在他的臉上流淌,他紋絲不動。   在心中,無塵想的是:我蜀山派開山門數百年,難道就要在今日覆滅於對面這個凶神手中?如果陰陽九宮八卦大陣只是損失一兩個人,還能馬上有弟子補上,但一下損失六人,便無法彌補了。這也是此陣的一個弱點,練習大陣的每一人只能固定學會自己在陣中的位置,很少有弟子能練會兩個位置,一旦某一個位置少了一人,必須有練習那個位置的弟子頂上才行。   現在,法術最高的弘一師叔祖已死,次之的簡長老也死了,還拿什麼能對抗眼前的這個渾身刀槍不入的凶神呢?   新月一步一步走近無塵,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渾身的金光更加耀眼,所有的道士都不禁倒退了一步,臉上充滿了驚駭。   無塵強作鎮定地說:「你想怎麼樣?」   新月長吸一口氣,這是運功的徵兆,頓時所有的人更加緊張起來,只聽「噹啷」一聲,有人握劍不穩,掉在地上。   新月沉聲道:「蜀山派的人聽著,從此以後,在江湖上我所到之處,蜀山派所有人必須退避三十里,只要讓我再看見,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說完,他轉身向山下走去。   大雨依然傾盆,閃電依然絢麗,一個孤獨的背影默默地走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什麼。   無塵一動不動,握劍的手指節已經麻木,手腕也僵了,牙關緊咬,鮮血隨著雨水流下,但他毫無感覺,只是默默地看著遠去的背影,那背影的金色已經褪去,頭也低了下來,連腰都有些彎,忽然顯得有些悲涼。   下了山,回到客棧,天已經朦朦亮,新月換了濕衣服,馬上盤腿坐在床上,心神再次沉入玲瓏閣,進入綠葉中。   夢飛瑤的身影很快就浮現出來,新月問她:「燕飛艷怎麼樣了?」   「她從頭骨中出來,靈力損失太大,剛才又耗費靈力和公子相談,現在已經處於沉寂之中,至少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恢復得稍微好一些,公子最後此時不要打擾她。」夢飛瑤的聲音很平靜。   新月想了一下,還是忍住想見燕飛艷的慾望,他又問:「其他那十六個頭骨,都是和燕飛艷一樣還有魂魄在其中嗎?」   「不錯,她們雖然身體被毀,但在公子的玲瓏閣裡,還能保持靈力的存在,甚至還能繼續修煉,這就是我們靈體的奇異之處,只是修煉的結果如何,目前還不得而知,征途漫漫,求索無盡,唉!」夢飛瑤輕歎一聲,言語間充滿了無限哀愁。   新月又問:「在此處修煉,靈氣從何而來呢?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公子身體自然散發的先天之氣,是我們靈體最好的修煉靈氣,玲瓏閣能自動收集公子散發的先天之氣,所以我們身在此處,修煉的速度比外面能夠快十倍以上,禍兮福所至,也許我們這些姐妹因為此次劫難,而得到更好的修煉方式,這也說不定,我代表這些姐妹們感謝公子的大恩大德。」說著夢飛瑤做了個禮。   新月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一個清朗的下午,池文清帶著洪義峰等幾個人穿過城門,再次進入熟悉的瀘州城街道,街道兩邊的熱鬧景象依然如故,但相識相親的人已經不在。   池文清的心中感慨萬分!飄逸山莊現在怎麼樣了?爹爹死了,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倩也死了,只有和自己交好的周黛雲妹妹身體康復,讓她心中有所安慰,馬上就能見到這個好友了。   一直來到家門口,只見門口冷落,大門緊閉,她上前使勁拍了拍門,又高喊了幾聲,聽聽裡面毫無動靜。她想了想,對洪義峰說:「你翻牆進去,把門打開。」洪義峰點了點頭,縱身上牆,進入院內,從裡面打開了門。   池文清正要進去,忽然身後一聲高喊:「大小姐,是你嗎?你可回來了,讓我想死了。」她回頭一看,是自己家中護院武師的頭目張虎,新月收的徒弟。   只見張虎從街對面新月以前住的小院裡探頭看著這邊,見果然是池家大小姐,不禁欣喜若狂,一下跑過來,上前拉住池文清的衣袖,還沒開口,便號啕大哭起來。   池文清被他哭得莫名其妙,只見張虎哭得聲情並茂,眼淚鼻涕齊下,並抓住自己的袖子準備開始擦拭,慌得池文清連忙抽出自己的袖子說:「張虎,見到我哭什麼,有什麼話慢慢說,不許哭。」張虎這才漸漸止住,跟著眾人進入山莊。   山莊內房屋庭園依舊,只不過雜草叢生,一片荒蕪,顯然已經數月無人居住,池文清奇怪地問:「張虎,我家裡的其他人都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張虎搖頭歎息說:「莊主已經死了,小倩也死了,夫人去年變賣了家產,早就離開了。」   原來,飄逸山莊那一次奪寶變故之後不久,莊主夫人就開始變賣山莊的田地產業,以及包括慈安堂在內的眾多生意,並陸續遣散僕人武師,總管龐德一手經辦了這些事情,最後除了這座山莊本身之外,其他都變賣一空,然後帶著財物離開瀘州城,不知所蹤。   之所以沒有變賣山莊,是因為龐德考慮也許有朝一日大小姐能回來,這裡就算夫人留給她的一份產業,   新月原來臨時居住的小院,張虎不忍被別人買去,懇請龐德低價賣給自己,說一旦新月師父回來,能夠找到自己,同時也讓自己寄托一下思念師父的情誼,沒想到龐德就將這個小院送給了張虎。   本來龐德見張虎近日來武功大進,還想拉他一起走,說是去江南水鄉,到夫人的家鄉重新建立山莊,再闖一片天地,但張虎說新月師父臨走之時有交代,教他武功的目的,就是要他保護周黛雲小姐,所以在新月回來之前,他不能離開瀘州城,龐德只好作罷。   池文清聽了,半晌無語。   張虎又說:「去年八月十五,聽江湖傳言,新月師父在大江邊遭秦威揚等武林高手圍攻,不幸身死江中,我把消息告訴周黛雲小姐,小姐痛哭了好幾次,發誓要練好武功為師父報仇……。」   他剛說到這裡,就被池文清打斷說:「不要胡說,輕信江湖傳言,郎中先生活得好好的,幾天前我們才分手,他到金陵一帶辦事,很快我們就能重見的。」   張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說:「真的如此?太好了,我說師父武功蓋世,哪能就這麼輕易死了,再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見師父屍首,我是不信師父會死的,等會我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周黛雲小姐,免得她還在傷心。」   池文清突然說:「洪義峰,你們幾個把這裡收拾一下,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張虎,你帶我去見黛雲妹妹,將近一年不見,我怪想念的,黛雲妹妹病好之後的樣子我還沒見過。   於是眾人分頭行事,洪義峰帶著人開始打掃房間和院子,池文清則跟著張虎去知府大人的府上。一路上,張虎都在笑,新月還活著的消息令他一直合不攏嘴,他對池文清說:「大小姐,這將近一年不見周大小姐,她的變化可大了。」   池文清詫異地問:「變化在何處?」   「以前周大小姐身材偏矮而且瘦弱,現在,嘿嘿,恐怕個子比你還高一些,大概得病那幾年沒有長的個子今年一下全長了,現在整天那個精神,那個活躍,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練武到現在已經換了三個師父,現在這個師父才教了兩個多月,已經說沒有什麼能教給大小姐,要辭師了。再過兩年,恐怕我都不是她的對手了。」張虎眉飛色舞地說。   池文清聽了沒有說話,心裡卻很高興,黛雲妹妹臥病在床這麼多年,終於重見天日,煥然一新了。   見到周黛雲的時候,她正在家中池塘邊練劍,只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在池塘周圍的花叢綠樹中往復穿梭,輕捷迅疾,忽然鵝黃色的身體沖天飛起,直衝入池塘中,在池塘裡散佈的太湖石上幾個輕點,便穿過池塘,穩穩地落在岸邊,手中幽幽寒劍返身回斬,姿勢優美之極。   池文清不禁鼓掌歡呼:「好呀,好呀。」   那鵝黃色的身影猛然回頭,看見了池文清,愣了一下,不禁驚呼:「文清姐姐,真的是你嗎?想死我了,說著飛身過來,一把拉住池文清的手,用力搖著。   池文清仔細打量將近一年沒見的黛雲妹妹,她的變化真的是大,以前她的個子比自己矮了半個頭還多,這麼短的時間已經比自己還高一點了,瘦弱的身體也完全改變,變得剛健婀娜,勻稱協調,臉色白裡透紅,十分的水嫩,那雙大的出奇的眼睛愈發美麗嬌艷,神采奕奕。   「郎中先生果然是好醫術,把我黛雲妹妹治得如一朵花般好看,不,這滿院的花都比不了,連姐姐都忌妒了。」池文清笑著說。   周黛雲一下眼睛就紅了:「可是,我聽說郎中先生遭人圍攻,不幸逝去了,可恨,我一定要給郎中先生報仇,把那些參與圍攻郎中先生的人個個碎屍萬段。」   池文清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周黛雲的眼睛,只見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如同晶瑩的珍珠顆顆落地。   池文清頓時若有所思,緊緊握住她的手,又掏出一方手帕輕輕給周黛雲擦去淚痕說:「好妹妹,別哭了,郎中先生武功蓋世,怎麼會輕易死了,他活得好好的,我們在江湖上相遇,幾天前才分開辦事,以後我讓他來瀘州城看你好了。」   周黛雲愣了一下說:「好姐姐,真的嗎?你不騙我?郎中先生真的沒死?」   池文清笑了:「姐姐怎麼會騙你,江湖傳言不可輕信,那一次郎中先生確實墜落大江,九死一生,但吉人自有天相,郎中先生大難不死,逃過此劫,碰巧還遇到我,詳細情況,晚上我再和你好好說,現在郎中先生的事還要保守秘密,免得再被圍攻。」   周黛雲破涕為笑,拉著池文清的手又蹦又跳,高興不亦,兩人手拉手上了小樓,親親熱熱去敘談了,把張虎撂在花園裡,自有丫鬟招呼他。   張虎這些日子因為扛著受郎中先生委託,保護周大小姐的旗子,已經跟周府裡幾乎每個人都熟絡了,此時大搖大擺坐在荷花池邊,品著丫鬟端來的香茶。   當晚,周黛雲邀文清姐姐和自己共睡一床,兩人徹夜長談,池文清便將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以及如何與新月相遇,都一一和周黛雲說了,只是有些羞人的地方,做了刪節,聽得周黛雲歎息不亦。   最後池文清說:「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飄逸山莊也已不復存在,我已經想好了,郎中先生為人寬厚仁義,胸襟寬廣,是個難得的好人,好男人,我以後就跟隨他修煉,尋求仙道,雖然仙道艱難渺茫,但我意已決,世上何事不艱難,仙道難中求,險中尋,妹妹你說是吧。」   周黛雲聽到這裡,拉著池文清的手出神了好久好久,一雙大眼睛睜得流流的大。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四章 離家出走 更新時間:2007-2-7 5:12:00 本章字數:4430   文清只顧自己說下去:「有郎中先生在,再加上從仙宮裡帶出來的弟子,這樣一群人聚在一起,在江湖上的實力足以算一流水準,就是品刀山莊、龍虎門這樣的勢力,我們也無需懼怕,所以我們準備在風景如畫的太湖之畔建立自己的山莊,在這個世界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新天地,那是何等高興之事。   等一兩年後郎中先生的修為再上一個境界,進入結丹期,我們就重返桃源島,再回仙宮,那時以先生的修為,定可以打敗火鴉王,闖過火海,得到修仙的秘笈,找到修仙之路,呵呵,我相信跟著郎中先生,一定能達仙途。」   周黛雲默默地聽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早上起來,梳洗打扮完畢,吃過早飯,池文清要給父親上墳,先走了,周黛雲一反常態沒有練武,而是坐在小樓裡,推開窗子,望著花園中的荷花池出神發呆,誰也不知她的小腦袋裡想些什麼。   中午吃過飯,周黛雲就要出去,既不坐轎子,也不帶丫鬟,一個人從後門悄悄溜出家,直奔飄逸山莊而去。來到飄逸山莊,只見兩三個人在收拾院子,清除雜草,不見池文清,一打聽,池文清上墳還沒回來,一個性洪的年輕人熱情地招呼她先坐在前面廳堂裡。   又等了一會,池文清回來了,周黛雲上前拉著她的手小聲說:「姐姐,我有件事和你說,我們到後面去說,你不要告訴別人。」池文清似乎心領神會,跟著她來到後院,進入自己以前住的閨房,關上門,周黛雲才開始說。   「姐姐,你們什麼時候回太湖,跟我說一聲,我想跟你們一起走,也去跟著郎中先生修煉,你看怎麼樣?」   池文清輕輕一笑說:「妹妹,你這麼走了,你爹爹知府大人他能願意嗎?」   「他當然不願意,我要偷著走。自從我病好了以後,來我家說媒的人簡直絡繹不絕,都煩死我了,爹爹想讓我嫁給京城傅御史家的二公子,我才不想嫁到京城去,受許多人管束,一點不自在,那有什麼意思,還是象姐姐這樣,跟著先生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那多有意思。   再說去年我病好之後,郎中先生已經答應教我修煉的,修煉成仙,多有意思,不管成與不成,那已經是我人生的目標,否則人活一世,像我們女子,只能長年累月呆在家裡相夫教子,一點意思都沒有,去年郎中先生臨走的時候,我已經表示了要修仙,現在也不能悔了當初的話呀。」   池文清鄭重地看著她渴望的眼睛說:「好妹妹,這不是一件小事,你要考慮清楚,仙道之艱難危險,不是常人所能想像,不過若是你已經定下了這條路,姐姐自然是要幫你的,這件事你誰都不要說,過三四天我走的時候,你也不要聲張,好好在家待著,再過兩三天,我再回來帶上你,這樣知府大人就不會懷疑你是跟我走的。」   周黛雲雙手一拍說:「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就這麼辦,吾意已決,再不更改。」   三天後,池文清帶著洪異峰等人離開瀘州城,一同離開的還有張虎,飄逸山莊的院子只留下一個僱傭的老僕看守。   又兩天,周黛雲在自己的閨房裡留下一封給父母的書信,然後悄然離開,在出了瀘州城五里之後,與等待的池文清匯合,一同向太湖進發。   太湖之畔的獨秀峰只是一個深入湖中的一個小山峰,既不很高,也不險峻,相反峰頂還很平坦,因此獨秀峰一直都不很出名,但是,當天下第一人秦威揚在獨秀峰約戰魔門第一高手天晨大仙之後,獨秀峰一下在江湖上家喻戶曉,距離四月初八兩人決戰的日子還有七八天,獨秀峰附近的小鎮彭家鎮已經住滿了江湖豪客,都是來觀戰的。   距離彭家鎮七八里的太湖邊,有一處叫魚頭礁的大礁石,魚頭礁三面都被湖水包圍,距離岸邊有五六丈,高出湖水也有五六丈,上面還算平整,所以不知什麼年月,有人在魚頭礁上建了個小小的涼亭,坐在涼亭上欣賞湖光山色,垂釣休閒還是不錯的。   今天下午,在魚頭礁的涼亭之上,坐著三男四女七個年輕人,在品酒聊天,若是在江湖上常年打滾的人,對這七個人都不會陌生,因為這七個人堪稱是江南武林年輕一代的精英翹楚,個個身手不凡,家世淵源。   穿藍色長衫的年輕人,看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面容俊秀,身背長劍,他是武當公認的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第一高手,武當掌門的愛徒,飛虹劍玄明。   在他左邊的一人面容黝黑,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他是號稱江湖七公子之一的鐵臂公子鐵浩然,與金石公子方進都是以內力雄渾而見長,同時他的雙臂還練了上乘的外家硬功,在江湖上頗有威名。   在他右邊的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臉上微帶傲色,一身青衣,引人注目的是腰懸一柄青色劍柄的劍,他也是江湖七公子之一,叫朱青一,號稱青冥公子,腰間的青冥劍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是華山派鎮山之寶。這柄寶劍能在他手裡,說明朱青一在華山派的地位非同一般。   在他們三個對面坐著的三位年輕女子,右邊第一位二九年華,一身紅衣似火,容貌艷麗,身材優美,她叫洪姣姣,江湖美譽紅衣仙子,是萬花宮宮主萬梨花的愛徒。   她身邊的一位女子一身白衣賽雪,一雙烏黑的眸子如千尺深譚幽遠沉靜,挺直的精巧鼻子,鮮艷的紅唇,容貌還勝洪姣姣一籌,她叫宮雅倩,去年在白道英雄會上才算正式出道,為江湖人所知,品刀山莊莊主葉叢飛見了宮雅倩,不禁讚道:堪稱江南第一美女。   此話被好事者廣為傳播,於是她便有了江南第一美女的美譽,引得眾多武林才俊爭相目睹,紛紛評價此美譽當之無愧,使她在短短半年多時間,便成為江南武林的知名人物。   挨著宮雅倩身邊的,是一雙俏麗的姐妹,年齡看起來還不到二九,身高長相,穿衣打扮都是相像,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對姐妹花,這一對姐妹的出身可是不凡,姐姐叫慕容明珠,妹妹叫慕容玉珠,一聽便知,她們是江南武林世家慕容家的女兒。慕容世家在武林中成名數百年,財雄勢大,和官場也結交甚密,地位一直勞不可破。   這七個年輕人聚在一起,可以說都是江南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物。   此刻,七個人正在聊得正熱鬧,聊的內容當然是即將到來的正邪之戰,魔門天晨對普渡眾生堂秦威揚的一戰。   洪姣姣問:「玄明師兄,我們這些人裡面,只有你目睹了魔門的天晨大仙和龍虎門兩位門主的約戰,以你的眼光來看,過幾天天晨和秦大俠的那一戰,誰勝的把握大一些?」   玄明面帶微笑,先看了一眼宮雅倩,見她也關注地看著自己,心中有些得意,清了一下嗓子說:「泰山極頂那一戰,可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天晨老魔的魔功之深厚,簡直驚世駭俗,難以置信,龍虎門兩位門主的降龍伏虎神功都已經練至絕頂境界,居然兩人合力與天晨比拚內力依然不敵。」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光在宮雅倩的玉容上掃過,見眾人都專注地聽著,便繼續說:「那種絕世功力,那種強悍的武功,讓我當時就想,自己窮一生修煉,也達不到如斯神妙境界啊,唉。」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搖頭歎息。   青冥公子朱青一有些不以為然地說:「他們的武功果真厲害到我們一生也達不到嗎?只怕未必。」   慕容玉珠吐了一下鮮紅的小舌頭說:「他們真的如此厲害?玄明師兄你也是武當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真的和他們差這麼遠?」   玄明笑了:「哪裡,哪裡,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名頭,在下無論如何是擔當不起的。我看當時天晨老魔一掌拍出,相距五尺之遙,齊飛虎以左肩硬受他的掌風,立刻鮮血狂噴不止,當時就身形踉蹌,敗下陣來,若不是齊少龍馬上認輸住手,恐怕齊飛虎連命都保不住。這種功力,便是師父他老人家也是遠遠不敵的。」   慕容明珠面有憂色地說:「如此看來,僅就內力而論,便是秦威揚秦大俠,也是稍遜的。秦大俠的氣劍,未必有如此威力。」   鐵臂公子鐵浩然忽然開口,粗聲粗氣地說:「秦大俠的氣劍功夫,相距八尺,我的鐵臂就承受不了,以此判斷,秦大俠的內力未必就輸給天晨老魔。」   紅衣仙子洪姣姣「撲哧」一笑說:「鐵臂公子,你的鐵臂還能和齊二門主的肩膀相提並論嗎?在我們面前,你的胳膊還能稱鐵臂,在那些絕頂高手面前,呵呵,只能稱嫩肉臂了。」   這一番話出口,頓時將鐵浩然弄得面紅耳赤,看看嬌媚的洪姣姣,似乎又不敢回嘴,結果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玄明看看鐵浩然尷尬的神情,又看看洪姣姣面露嘲意的嘴角,心中似乎想到什麼,便把話接過來說:「當時師父他老人家就說:「沒想到魔門又冒出來一個內力超過秦威揚的人,近些年魔門不知獲得什麼絕世秘籍,實力增長得如此快,很可怕。」   慕容玉珠馬上問:「魔門中還有什麼人,內力能超過秦大俠?」   青冥公子朱青一說:「你怎麼忘了去年八月大江邊的一戰,魔門奇才新月第一次行走江湖,被白道高手圍殲,據說新月的內力就高於秦威揚,幸好他居然不會什麼武功招式,最後被擊斃於大江中。」   一直沒有說話的宮雅倩忽然說:「去年八月的那一戰,具體的情況,當時在場的人幾乎都諱莫如深,詳情其實並不清楚,大家聽到的都是江湖傳言,未必是真,反正我看其中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玄明問:「哦,宮小姐看出何處不合理呀。」   「據說新月的年齡還不足二十,也就和我們這些人差不多,內力就能有如此之高,這等奇才,在魔門之中定然如眾星捧月般珍貴,他怎麼能不會武功招式?而且他一個人行走江湖也不尋常,魔門高手出來,哪個不是前呼後擁,手下眾多,而且魔門對這等人才怎麼會不加以保護,那時又是他們和白道即將開戰的節骨眼上,會如此大意?」   玄明馬上說:「宮小姐果然冰雪聰明,一語道破其中關鍵,可惜去年八月大江邊一戰,師父因為有事,未曾趕到,不能目睹那驚天動地的一戰,頗為遺憾,所以對新月的武功如何無法評價。」   宮雅倩忽然又說:「以我的看法,新月未必就死了,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聽江湖傳言,新月只是身受重傷墜入大江,葉莊主前前後後派出數百人沿江尋找,不曾找到他的屍首,就斷言他死了,其實不然,若新月的內力真有傳言那樣高深莫測,哪有那麼輕易就死了。」   青冥公子朱青一說:「如果他不死,這麼長時間,傷早該養好了,怎麼還不出來報仇?當日圍攻他的門派勢力眾多,我看哪一個門派勢力單獨都抵擋不了新月的報復,他若是找上門個個擊破,哪個能敵?但大半年時間沒見他出來,除了已經死了,還有其他原因嗎?」   宮雅倩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玄明馬上說:「宮小姐的推斷十分有理,我也贊同,只是新月他為何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也許其中另有隱情,我們一時難以猜測。」   慕容玉珠忽然跺了一下腳說:「這個死醉蝦,約好了時間,就他還沒有來,他們丐幫的消息最靈通,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偏是不到。」   話音剛落,就聽見背後的湖中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是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還敢罵我,膽子不小,小爺這就來找他算帳。」   眾人一齊向湖中看,只見波瀾不興的湖面上,一個竹筏快速而來,竹筏上一人手持長漿,左右交錯撥打湖水,使竹筏來勢如飛,奇怪的是,竹筏後面,還栓了一個小小的黑蓬小船,黑蓬被掀掉了將近一半,可以看見裡面端坐一個年輕人,雙目緊閉,不知在幹什麼。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五章 湖畔論江湖 更新時間:2007-2-14 4:44:00 本章字數:4616   慕容玉珠拍著小手說:「死醉蝦,不罵你你就不出來,本小姐一罵,你就乖乖出來了,哈哈哈哈。」   眾人也跟著笑了,只見來人駕駛竹筏將近魚頭礁時,猛然將手中長漿向水中一插,竹筏的來勢立刻緩下來,來人雙腳在竹筏上一點,藉著來勢身形飛起,兩個起落,飄然來到涼亭裡,動作如行雲流水,乾淨利落,顯見輕功不凡。   來到涼亭裡,眾人才看見,他的後背還背了個金色的大葫蘆,裡面顯然還裝滿了東西,不用猜,眾人都知道,裡面必定裝滿了美酒無疑,否則怎當得起小醉俠的名頭。   見到來人,慕容明珠忽然臉上微微一紅,現出羞澀之色。   來人便是丐幫少有的年輕高手,江湖人稱小醉俠的姚立君。   丐幫這些年來實力逐漸衰落,幫中絕技不斷失傳,高手如鳳毛麟角,青黃不接,但難得的是,近兩三年卻冒出一個年輕高手,這便是小醉俠姚立君,據說姚立君現在的武功已經超過了現任丐幫幫主董家立,乃是丐幫第一高手。   姚立君來到涼亭,先給諸位逐一拱手告來遲之罪,然後說:「在下來遲,並非無故。」說著用手一指湖中竹筏和小船說:「我在湖中遇到一件奇怪之事,故此來遲。」   眾人看小船上的那人,一身黑衣,布料裁剪都是上乘,顯然身家不菲,此時他依然雙目緊閉,坐在船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但仔細看,卻能看見他胸口緩慢起伏,頻率極低,顯然內力悠長,不知在練什麼神功。   慕容玉珠疑惑地看看小船,又看看姚立君說:「此人是誰,坐在船上幹什麼?」   眾人也疑惑地看著他,姚立君故作神妙地一笑說:「玉珠妹妹的問題,在下也想知道,可惜無人相告呀。」   玄明說:「這是怎麼回事,立君兄何不敘說一番,以解眾人心中之惑。」   洪姣姣也說:「小醉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不然玉珠妹妹可不答應,說不定又要擰你的耳朵。」   姚立君一吐舌頭說:「說,說,我這就說,故事是這樣滴。」   我剛才從湖中向這邊趕來時,穿過一片蘆葦蕩,就看見這條小船停在湖中,上面空無一人,正在奇怪時,只見此人突然從水裡鑽了出來,翻身上了小船,令人驚異的是,此人雖然是從水裡出來的,身上卻沒有一點水跡,全身上下都是幹幹的。   此人上了船,馬上端坐船中,擺出現在的這個姿勢,一直到現在動都沒動,我靠過去喊了他兩聲,他應也不應,咋一看我還以為他死了,又摸了他的脈,一切如常,真不知他在搞什麼鬼,我怕他有什麼意外,就把他的船拖來了。」   慕容玉珠一吐血紅的小舌頭說:「從水裡鑽出來身上一點不濕,難道是水鬼魚精不成?我去看看。」說著第一個跳下魚頭礁,跑向小船,慕容明珠連忙喊:「妹妹小心,不要碰他,也許他在練功,不容打擾。」   眾人聽了姚立君之言,也覺新鮮,紛紛下了魚頭礁,都上了竹筏,觀察小船上之人。   船上之人很年輕,看外貌還不到二十歲,相貌清秀,面色紅潤,週身果然是乾的,一點水跡都沒有。這時,慕容玉珠已經跳上小船,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額頭,手腕,然後回頭向眾人扮了個鬼臉。慕容明珠連忙小聲叫道:「回來,不得打擾異人練功。」   玉珠又摸了摸那人的衣服,才回到竹筏上說:「那人一切正常,好像在練什麼功法,真是奇怪。」   宮雅忽然縱身一躍,上了小船,小船隻是微微一晃,站在竹筏上的玄明不禁暗暗吃驚,宮雅倩平時從不顯露武功,看她今天的這一躍,輕功之高,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宮雅倩站在那人面前,仔細看著他,他依然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呼吸極其悠長平緩,其他也看不出什麼異象,宮雅倩看了許久,一言不發,返回竹筏,眾人看她面無表情,也不知她此意為何,只有玄明笑著道:「宮小姐輕功超凡,在下佩服。」   宮雅倩沒有說話,但青冥公子朱青一卻哼了一聲。   眾人看不出什麼頭緒,又返回魚頭礁,   慕容玉珠第一個開口:「醉蝦,你的消息最靈通,就說說看,剛才我們在猜測去年八月大江邊群雄圍攻魔門奇才新月的那一戰,新月究竟死了沒有?」   姚立君見眾人探詢的目光都望著自己,不禁有些得意地說:「這個事情,目前恐怕只有問我才又答案了,本來我們丐幫消息堂對此也難以猜測,但就在上個月,關於此事出現了新的情況,我們丐幫消息堂是第一個知道此情況,所以說你們問我是問對了人。」   朱青一不滿地說:「姚兄不要賣關子好不好,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新月究竟死了沒有。」   姚立君笑道:「朱兄弟莫著急,我這就說,去年新月在遭群雄圍攻之時,他並非只是孤身一人,身後還有兩個女人。」   慕容明珠說:「哦,還有此事,江湖傳言中好像從沒有提到還有這麼兩個女人,是什麼人?」   姚立君答道:「為何江湖傳言中很少有人提到這兩個女人,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其中一人曾經是品刀山莊葉叢飛的愛妾,叫白玉,後來和葉叢飛另一名愛妾銀琴一起被魔門煉欲宗捉去,煉欲宗逼迫二人在大江的畫舫上裸體演奏琴簫,大大羞辱了葉叢飛一番,被品刀山莊視為奇恥大辱,所以流傳出來的說辭中一般沒有提到這兩個女人,那是品刀山莊施加了影響之故。   宮雅倩問:「那兩個女子現在何處?」   「本來那兩個女子武功平平,而且開戰之前,新月就令二女先行離去,二女並未參予此戰,因此我們丐幫對她們的去向也未關心過,但就在上個月,情況發生了變化,有人花重金委託我們的消息堂當塗分堂調查此二女的下落。   這一調查,我們才發現,這兩個女子中,另外一人居然是靈體,當時被蜀山派無憂長老一眼看出她靈體的身份。」   宮雅倩再問:「靈體是什麼人?」   姚立君這一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身後的金色大葫蘆取下,打開蓋子,頓時酒香撲鼻,他用蓋子接了酒,一口喝乾,長出了一口氣。   急得玉珠連忙催促說:「你快說呀,少喝兩口,看姐姐都不高興了。」慕容明珠頓時臉又紅了   洪姣姣突然說:「我知道靈體是什麼,傳說靈體是幽靈在得到某種機緣之下,死而復生,再世為人,被稱為靈體,靈體要吸取人的陽氣才能生存下去,因此常害人性命,蜀山派就擅長對付靈體,還捉了靈體去修煉法器。」   姚立君接著道:「洪姑娘說的不錯,新月身邊的另一個女人就是靈體,據說美艷異常,令人一見心動。」   宮雅倩說:「那兩個女人下落如何?」   「在新月被擊敗墜江之後,無憂道長帶著四名弟子以及品刀山莊的幾名弟子一起去追趕那兩個女子,終於在一個破廟中將她們包圍,最後白玉被逼自盡,那個靈體也被無憂道長的法寶捉去了。」   宮雅倩忽然鬆了一口氣說:「可憐我們女子,紅顏薄命,唉。」   洪姣姣說:「委託消息堂調查她們兩個下落的是什麼人?」   姚立君看了她一眼說:「洪姑娘是應當關心此事,新月當日可是中了萬宮主的催眠暗器,如果他還活著,可要當心他的報復。」   慕容玉珠說:「你不要打岔,快說正事,委託你們調查的是什麼人,難道就是新月?」   「那人看容貌四十歲上下,但是,我們消息堂的人一眼看出,他是易了容的,只是易容手法拙劣,根本瞞不住我們丐幫的人,但如此一來,他究竟長相如何,年齡多大,就看不出來了。」   玄明忽然開口:「如此說來,還無法斷定他就是新月,他究竟是死是活,還是判斷不了。」   姚立君說:「不錯,僅憑此事無法斷定新月的生死,不過,我們將打探的消息傳遞給來人之後,僅僅四天時間,川中蜀山派山門之地,萬仞山上,在一個風雨之夜裡,一名神秘的高手單槍匹馬殺上山來,以一人之力,擊敗蜀山派數百弟子,連斃蜀山派數名高手長老,攻破蜀山派數十年來精心改進的陰陽九宮八卦大陣,打死打傷蜀山派弟子無數,還一把火幾乎將門派建築全部燒燬。   就在蜀山派無人能敵來人,眼看全派中人將要被大肆屠殺之際,那人不知是何原因忽然住了手,只是要蜀山派以後在江湖上不得招惹他,便轉身離去,使蜀山派免了一場覆滅之劫。此後,蜀山派發出警急召喚令,要參加白道聯盟的三位長老及跟隨他們的三十多名弟子立即回山,現在蜀山派在白道聯盟裡的人已經全部退出,返回蜀山派。」   玄明立即接著說:「來人是誰,探聽到了嗎?」   姚立君搖頭:「此事在蜀山派中嚴格保密,我們只探聽到這麼多,對於來人的身份,始終打探不到。但是聯繫此事的前因後果,可以推斷,來人就是新月的可能性極大。」   鐵浩然插話說:「這麼看來,此人是新月無疑了,此人不死,江湖必將有一場大劫難。」   玄明說:「從這兩件事來看,現在雖不能肯定此人就是新月,但八九不離十,如果這次天晨和秦威揚的決戰之時,他混入觀戰的人群之中,待兩人都精疲力竭,兩敗俱傷之時,突然發難,全力一擊,則秦大俠危矣。」   慕容明珠道:「不錯,這個新月的武功既然如此高強,他全力出手,無人能夠阻擋。我剛才忽然想到,新月這麼長時間沒有在江湖上露面,一是可能在養傷,二是說不定就在等這樣一個機會,只要他格殺了秦大俠,天下再無人能夠制衡他,他此時不露面,就是要讓秦大俠沒有防備。」   慕容玉珠突然搶著說:「如此說來,我們要趕快將此事通報秦大俠,讓他有個準備才是。這個新月果然陰險狡猾,我們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   宮雅倩皺著眉說:「據我瞭解,魔門三宗的人從未公開宣稱新月是魔門弟子, 新月也不曾公開和魔門之人一同行事,不知他這魔門中人的身份是如何確定的?」   玄明在一旁看著宮雅倩皺眉的表情,心中不禁暗歎,她連皺眉之時,也皺得與眾不同,那般好看,真讓人愛煞了。   青冥公子朱青一偷眼看著玄明專注地看宮雅倩的眼神,心中狠狠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姚立君說:「當初認為新月是魔門中人,也是眾人的推斷,一是跟隨他的兩個女人中,其中之一的白玉曾被魔門煉欲宗掠去,不知為何卻在新月身邊出現,顯然他與魔門關係非同尋常,二是去年白道聯盟在大江邊伏擊日月宗時,本來大獲全勝,只剩下日月宗長老單百合還負隅頑抗,武夢華武大俠和烏風草烏大俠準備活捉此人。   這時新月出現,救下單百合,而且看起來兩人十分相熟,當日無一人敢向新月出手,眼看著他們離去。此外,後來在大江邊包圍新月之時,曾經問他是否就是魔門弟子,他並未否認。由此判斷,新月也許是魔門中人。」   宮雅倩思索了一下說「他身邊的白玉是煉欲宗掠去,在大江邊他救的是日月宗長老,如此說來,新月未必就一定是魔門的人,也許只是和魔門有些淵源,姚兄以為如何?」   姚立君道:「不錯,有這個可能。其實,據我們消息堂的調查,說新月是魔門之人,主要是品刀山莊放出的風,我在這裡私下說說,很可能根子就在白玉身上,是葉叢飛對於新月懷有奪妻之恨而故意為之,所以說紅顏禍水,果然一點不假。」   他此話一出,慕容玉珠立刻惱了:「死醉蝦,紅顏怎麼就是禍水了?我姐姐不知被誰稱過紅顏知己,難道也是禍水不成。」   慕容明珠連忙拉了拉她的手,卻被玉珠一把甩開說:「姐姐你別拉我,你若是讓人欺負,我可不答應。」   玄明連忙說:「姚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信口開合,現在涼亭中的幾位俠女,哪一個不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怎麼說是禍水,連我也看不過去。諸位說是不是。」   鐵浩然「哈哈」大笑說:「不錯,這幾位都是賢淑溫婉,通情達理的姑娘,怎麼來禍水之說,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該罰,該罰。」   其他幾人紛紛應和,一時間姚立君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六章 紅鯉魚精 更新時間:2007-2-16 3:41:00 本章字數:4584   姚立君見情形不妙,連忙討饒道:「得罪,得罪,都是在下之錯,一時失言,一時失言,決無貶低諸位女俠之意,恕罪,恕罪。」   這麼鬧了一氣,眾人才放過姚立君。   宮雅倩又問:「姚兄,以你的眼光來看,天晨和秦大俠的這一戰,誰能獲勝?」   姚立君道:「我沒有見過天晨的武功,也很少見到秦大俠的出手,兩人的勝負實在難以估計。」   玄明接過來道:「獨秀峰一戰,我師父倒曾經仔細分析過,他老人家說,天晨老魔內力深厚無比,僅以內力而論,秦大俠要稍遜他一籌,但是,秦大俠的內力已經進入先天境界,而天晨卻沒有,這個有些奇怪,是何原因我們不論,但先天內力比後天內力的一個優勢就是恢復的速度極快,因此秦大俠的耐久力要稍微強於天晨。   再看武功方面,秦大俠的氣劍天下聞名,厲害無比,而天晨的修羅刀功力也十分精純,威力堪比秦大俠的氣劍,這個方面來看,兩人應當是不相上下。   因此師父說了,這一戰,勝者必定是慘勝,敗者也只是惜敗,差距實在太小。弄得不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玄明說完這些話,有些得意地看著一言不發的朱青一,朱青一面無表情地看看他,依然沒有說話。   宮雅倩沉思了一下說:「如果當時兩人兩敗俱傷,以玄明師兄的武功,突然出手,偷襲天晨,不知玄明兄能否得手,為武林除此大害?」   玄明看看她企盼的目光,不知她為何說出這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朱青一說話了:「恐怕要讓雅倩小姐失望了,以玄明兄的武功,在我們這些人裡也許技高一籌,但在獨秀峰上,想偷襲天晨,就是那時天晨重傷,只怕也是不成的。」   姚立君也跟著說:「我們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也許還算出色,但和天晨那些高手相比,還相差甚遠,別說玄明出手偷襲,就是他師父出手,只怕也未必能一擊成功。當時魔門中必有眾多高手在場,保護負傷的天晨,只要一擊不中,決不會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宮雅倩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低頭沉思,不再說話。   玄明看在眼裡說:「其實如果當時天晨受傷,這是最好的除掉老魔的機會,我們應當想出一個辦法,在那個時候一舉除掉他,為武林消除一個大患。」   鐵浩然說:「在當今武林,有誰具有在天晨受傷之際一擊可殺天晨的能力呢?」   姚立君道:「有這種實力的,當今武林中,除了少林武當那些許久不出江湖的老傢伙之外,只不過兩三人而已。」   青冥公子「哦」了一聲說:「姚兄說說看有哪幾人,讓我們也多知道一些江湖實力分佈。」   姚立君看了看慕容明珠,有些得意地說:「根據我們消息堂多年來收集的資料判斷,目前武林中有這個實力的,天下第一刀葉叢飛算一個,他的雷霆三刀威力無窮,如果他出手,至少有七成把握。   第二個人,應當是小武飛刀,一擊必殺,一刀在手,走遍神州的武夢花,他的飛刀技天下無雙,近一年來,據說他的飛刀技又有境界上的提高,而且飛刀也更適合偷襲,如果他出手一刀,當也有七成的把握。   第三個人,我看好江南第一殺手一劍穿心宋清城,宋清城是殺手出身,擅長偷襲,一擊必殺,他的穿心一劍聞名江湖十餘年,至今無人知曉他這一招的奧妙,所以如果當日他以穿心一劍偷襲受傷的天晨,當有六成的把握成功。」   宮雅倩淡淡地道:「如此說來,即使他們三人中的某一人出手,也沒有必成的把握,只是把握較大而已。」   姚立君笑道:「要想有十成的把握,除非是新月這樣的人出手,則天晨難逃一死,其他人等,難,難啊。」   玄明忽然道:「如果我們幾人配合,一起動手,是否能夠成功呢?」   姚立君又笑了:「這個更難了,幾人配合,一起出手,那是要進行長時間專門訓練的,我曾經結交過一名殺手,他是江湖上著名的碧血丹心殺手團裡的一流高手,他告訴我,訓練那些殺手彼此配合,共同出手,要花費幾年時間嚴格調教,訓練過程堪稱殘酷,如此幾年下來,才能有成。   我們幾個一起,不懂暗算刺殺的訣竅,也不知如何訓練,幾天時間,能成什麼事。」   一直沒說話洪姣姣道:「如此看來,若是新月還活著,則獨秀峰一戰,秦大俠危矣,如果秦大俠敗落,甚至死於天晨或是新月之手,還有誰能克制魔門的氣焰。」   眾人不禁面有憂色,卻都想不出什麼辦法。   慕容玉珠在涼亭裡走來走去,俊俏稚嫩的小臉眉頭緊皺,表情嚴肅,一副天下之憂集於一身的模樣,讓姚立君看著心中好笑。   突然,玉珠指著湖水說:「怎麼起浪了?好奇怪。」   眾人看時,不知什麼時候,魚頭礁岸邊的湖水波濤洶湧,大浪一排一排而來,層層疊疊高達五六尺,遠處更高的白浪正由遠而近快速逼近。   鐵浩然疑惑地說:「奇怪,奇怪,一絲風都沒有,怎麼忽然間有這麼大的浪,你們看,再遠的地方風平浪靜,沒有一點浪,所以的浪都在這附近,十分不尋常。」   眾人四下裡瞭望,果然如此,整個湖面並沒有什麼風浪,只有魚頭礁附近白浪重重,停在岸邊的竹筏和小船被大浪推得不停搖晃。   在看小船上的黑衣人,忽然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安詳平和,從容不迫的眼睛,目光柔和清亮,面對層層白浪,洶湧波濤,淡然對之,恍若無事。   看著那人一副從容,漠然之態,令人一掃心中的浮躁之氣,彷彿在他身邊,天下間便沒有什麼可以憂愁之事,煩心之結。   魚頭礁上的諸位看著小船上如此出塵淡然之人,都不禁為這種氣質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小船附近的湖水忽然湧起,所有的波濤都在湧起處彙集,很快形成一個波濤洶湧的小山,一個奇怪之人從小山尖緩緩冒出來。   只見此人身材及其高大碩壯,一身赤裸通紅,仔細看就發現,他的全身竟佈滿赤紅的鱗片,更奇特的是,他的頭顱竟然是個魚的頭顱,是個魚首人身之人。   只見他穩穩地站在波濤頂端,湖水很快平靜下來,白浪全部消失,只有方圓一丈的一個小水山凸出湖面,高達五尺,凸出部分波濤洶湧,十分奇特。   只見那個奇怪的紅魚人站在波濤頂端,遙遙向小船上的年輕人深施一禮:「在下魯莽,有眼無珠,不識先生高人,剛才冒犯先生,請先生恕罪,恕罪。」他的聲音粗重而含糊,彷彿才學會說話不久一般,勉強能分清他說話的內容。   小船之人端坐不動,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紅魚人忽然雙手快速做了個手勢,他腳下的波濤一下平復了,湖水變得平明如鏡,再加上他彎著腰,一副恭敬無比的姿勢,使他的高度和坐在小船上的人差不多。   然後他雙手捧出一個瑩白的珍珠舉到面前道:「在下囊中羞澀,只找到此物,指望以此物交換先生的寶玉,望先生見諒,我等水族修煉十分艱難,在下已經修煉了三百年,仍不能達成正果,乞先生成全。」   眾人看時,那珍珠大如鴿蛋,表面晶瑩放光,如此大小色澤的珍珠,簡直是罕見的寶物,也不知他用如此珍貴的東西,能交換何種寶貝。   船上之人看了一眼鴿蛋大的珍珠,似乎沒有動心之意:「見到陌生之人,不分青紅皂白,動輒兵戈相見,非修煉之人應有之心態,平平靜靜,順其自然,誠心誠意,才是我輩修煉正道。」   「正是,正是,先生教誨的極是,在下錯了,請先生原諒。」紅魚人恭恭敬敬地說。   「既然你有如此誠意,就換了吧。」   說著,他伸出左手,只見掌心裡放著茶杯口大小一片碧綠的玉雕樹葉,樹葉雕得葉柄葉脈清晰可見,栩栩如生,碧綠的表面還泛著淡淡的七彩光芒,讓人一看便知這片玉樹葉不是尋常之物。   紅魚人雙手捧著自己的珍珠先小心地放在那人伸出的左手掌上,再雙手拿起他手掌上的玉樹葉,雙手間已經有些顫抖,顯然這片玉樹葉對他而言及其珍貴。   再看他手掌上的珍珠,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開始沉入他的手掌中,先是沉入小半,再沉入一半,最後整個珍珠都消失在他手掌中。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那紅魚人忽然單膝跪在水面之上,口中道:「在下洪錦龍代表太湖水族多謝先生成全,日後先生但有吩咐,在下定當效勞。」   船上之人揮了揮手道:「不謝,後會有期!」   洪錦龍站起身,又行了個禮,然後倏地沉入水中不見了。   魚頭礁上的眾人這次如夢初醒,看著小船上的年輕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問,諸位一定知道,此人就是新月。   新月自那天下了萬仞山,第二天便動身返回,這一回,不用那麼拚命趕來,他一路緩緩而行,其間心神不斷沉入玲瓏閣的綠葉中,關心著燕飛艷的狀況,同時不斷向夢飛瑤瞭解目前玲瓏閣裡眾多靈體的情況。   逐漸他對她們目前的狀況有了詳細的瞭解。在玲瓏閣裡,加上夢飛瑤和燕飛艷,一共有十八個靈體,其中夢飛瑤和燕飛艷都是完全失去了身體,燕飛艷在離開自己的頭骨之後,頭骨就徹底失去了保存魂魄的作用,只是新月不忍丟棄,仍然將它放在玲瓏閣裡。   其他十六個靈體,都是只剩下頭骨,身體的其他部分沒有了。   她們都算還活著,更神奇得是都還能繼續修煉,只是繼續修煉的結果如何,還能否重新長出新的身體,或者能否重塑一個新的身體,大家都是一片茫然,這種修煉的狀態,所有的靈體都從未經歷過,也不知未來的命運如何,希望何在。   玲瓏閣裡沒有靈氣,但靈氣進入玲瓏閣裡也不會散失,她們的修煉,必須有陰氣和陽氣兩種靈氣,正常的時候,她們可以吸取月之精華轉換為陰氣為己所用,但身體失去後,這種轉換的內力也跟著喪失了,必須靠新月來想辦法。   至於陽氣的取得,有新月在,卻很容易,他身體自然散發的陽剛之氣,目前全部被玲瓏閣收集起來,基本可以滿足十八個靈體修煉的需用,即使有時不足了,新月只要運起菊花神功,將強烈的陽氣注入玲瓏閣裡,一次運功就足夠她們修煉一個月之用。   所有最需用新月想辦法的是如何能夠讓她們獲得足夠的陰氣。以人的修煉方式,吸取月之精華轉化為陰氣的能力是極其弱的,和靈體們修煉所需相差甚遠。   幸好夢飛瑤有辦法,她曾經在太湖一帶修煉了上百年,對於太湖及周圍的地脈陰氣分佈瞭如指掌,她告訴新月,在太湖的湖底某處,是一個地脈的源頭,那裡陰氣極強,而玲瓏閣裡的玉樹,所用之玉非同一般,全部是玉之精華,稱為玉精,這玉精是非常罕見之物,在玲瓏閣裡居然有這麼多,對於這些靈體們倒是一件幸事。   利用玉精,可以儲存大量陰氣,然後再將這些陰氣注入玲瓏閣裡,就可以為這些靈體所用。於是夢飛瑤首先教會新月如何使用玉精儲存地脈陰氣,再教新月簡單的辟水咒語,這種陰靈使用的咒語,一般人類是無法使用的,只是辟水咒非常簡單,新月練習了幾天,勉強能夠使用。   這樣一來,新月在返回無錫,來到太湖邊後,馬上尋找夢飛瑤所指的地脈所在,然後從玲瓏閣的玉樹上摘下一片玉樹葉,開始吸取地脈陰氣存儲於玉樹葉中,存儲完畢,上到湖面,再將玉樹葉中的陰氣注入玲瓏閣裡。   如此連續進行了七日,以夢飛瑤的判斷,這些陰氣足夠十八靈體修煉一年所用了,新月在最後一次潛入湖中,吸取地脈陰氣時,恰好碰到這個紅魚人,紅魚人見他手中的玉樹葉,是可以幫助水族修煉的異寶,便起了搶奪之心,結果被新月所挫。   他便苦苦哀求新月將玉樹葉送給自己,本來對於新月來說,玉樹葉很多,送他一片沒有什麼,但新月不想讓他來得這麼容易,便故作不允,紅魚人訕訕而去,沒想到他找來一粒大珍珠求交換,新月便答應他了。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七章 話不投機 更新時間:2007-3-5 11:11:00 本章字數:5366   本來新月從水裡上來之後,便馬上開始將在太湖水底存儲的陰氣從玉樹葉中轉注入玲瓏閣裡,所有他端坐在小船之中默默作法,誰知恰好被小醉俠姚立君看見,姚立君看著他從水裡上來,渾身不帶一滴水,十分奇怪,便將他的小船拖在自己的竹筏後帶到魚頭礁。   新月雖然在作法轉注陰氣,但對外界的一舉一動仍然瞭如指掌,他感覺姚立君似乎沒有惡意,自己也不願停下,就不理會他,任由他拖著自己的小船。   他不理會姚立君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此時燕飛艷也正在綠葉裡和他說話。經過幾天的休息,燕飛艷也能凝聚成淡淡的虛影與新月說話了,她告訴新月一個白玉的消息,讓新月頗感欣慰,也為白玉的命運擔憂。   在當日燕飛艷和白玉被圍堵在一座破廟,走投無路之時,白玉決不願意被品刀山莊捉回去,毅然自盡,燕飛艷可憐她的不幸身世,使出自己的全部法力,為她施展了靈體獨有的鎖魂轉世大法,使她在轉世之時保存靈智不滅,甚至身體外貌都基本不變。   不過,這種法術並非百分之百的靈驗,結果究竟如何,燕飛艷也沒有很大把握。如此一來,只要白玉轉世重生之後沒有早夭,也許和白玉就還有相見的機會。   新月不禁感歎銀琴和白玉不幸的遭遇,下決心待白玉重生長大之後,要想辦法找到她,讓她在自己身邊過著好一些的生活,嫁個好男子,如果她願意修煉,就收下她。   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為白玉重生之後的命運擔憂,世界之大,人海茫茫,沒有一個方位,如何能找到一個特定的女子,自己的肩上忽然間又多了一個責任。   魚頭礁上的八個男女看見眼前的一切,恍如夢中一般,待紅魚人消失在水中,半晌之後,才恢復過來,宮雅倩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身形一閃,下了魚頭礁,一躍跳上小船,面帶微笑地對新月說:「太湖之畔有幸遇見先生這等高人,不知先生可願上魚頭礁涼亭,與我等一敘?」   青冥公子見宮雅倩一向對人不苟言笑,甚至冷若冰霜,現在突然對小船上之人面帶微笑,熱情有加,不禁狠狠「哼」了一時,沒有說話。   玄明看了一眼青冥公子,嘴角一陣冷笑,也沒有說話。   新月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一身白衣白裙,白腰帶,白皮靴,連頭髮都是用一根白絲帶簡單地紮著,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金銀珠寶,再配上景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膚,顯得點塵不沾,出奇的清麗動人。   這樣一位出塵的美人相邀,幾乎沒有哪個男子能夠拒絕,新月也不例外,而且此刻他聽到白玉還有相見的機會,心情頗好,不管怎麼說,燕飛艷已經有了著落,白玉也許還有相見的機會。   他輕輕點頭:「高人不敢當,能與諸位少俠女俠相識,也是在下的榮幸。」   當下兩人並肩走下小船,上了魚頭礁。   眾人上前相迎,然後一一介紹,新月只是淡淡地說著「久仰」之類不疼不癢的話。   玄明從新月下船,到走上魚頭礁,就一直偷眼盯著他觀察,觀察他的腳步落地之聲,走路之態,身形搖擺之姿,目光神情以及氣勢,看不出任何他身懷武功的跡象,心中不禁疑惑。   難道剛才紅魚人出現的那一幕,是使得障眼法,欺騙眾人?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沒有看出絲毫的破綻,紅魚人站在水面上的動作,可是不容易摻假的。   宮雅倩請新月坐下,還沒開口說話,慕容玉珠先開口了:「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新月微笑著說:「諸位就稱我逍遙先生吧。」   慕容玉珠又說:「剛才從水裡出來的那個怪物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有靈性的紅鯉魚,修煉了三百多年,算是有些小成,快要經歷第一次天劫了,他害怕渡不過這第一次天劫,所以千方百計尋找些對修煉有益的寶物來增強功力,看上了我的用玉精做的樹葉,開始想來強搶,結果沒有得逞,沒想到他找了顆大珍珠來交換,這些水族修煉也不容易。」   青冥公子插話道:「鯉魚修煉成精是為妖,妖是害人之物,遇到妖當斬妖除害才是,先生怎麼反而助妖修煉,是何道理?」   新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何時看見鯉魚精害人了?他害過幾人?」   青冥公子朱青一毫不示弱:「在下雖未曾親眼所見鯉魚精害人,但故老相傳,妖精害人,總不會錯吧?難道先生對此也要否認不成。」   新月冷冷地道:「傳說之言,焉能當真,江湖傳言無數,若是個個都當成真事,豈不讓人恥笑?哪個妖害人,自當去除那個妖,就事論事,就人論人,不要以偏蓋全。好比有壞人殺人,難道就要把所有的人都殺了?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在下一向不敢苟同。」   剛一來便話不投機,新月就有了離開之意,還沒開口,宮雅倩使勁拉了一下朱青一,對新月陪笑說:「先生是高人,請勿介意我等不敬之詞,其實剛才小女子對于先生普惠眾生的舉動十分敬佩,這天下萬事萬物能夠生存於世,並種族繁衍至今,皆十分艱難,眾生應共生共存,才符合天道,不知小女子此想法先生以為如何?」   新月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贊同自己的觀點,頓時感到十分欣慰,連連點頭道:「幸會,幸會,共生共存,不錯,萬物眾生共生共存,正符合天道。在下的此想法一向不容與他人,還能遇到一位同道,真是幸會。」   朱青一再次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慕容玉珠笑著道:「逍遙先生,剛才我見那個紅魚精拿一個很大的珍珠交換了先生的寶物,我們家做珠寶首飾生意多年,所以我對這些東西很有興趣,不知先生的珍珠能否讓我欣賞一下。」   新月沒有猶豫,左手攤開,就見碩大的珍珠就在他手心裡,他隨手將珍珠拋給慕容玉珠。   慕容玉珠連忙接住,心中不禁有些驚異,這麼大的珍珠,少說也得價值萬兩銀子,他居然如此隨便的擲來擲去,全不當會事,高人果然出手不一樣。   她用手小心地拿著,看了一會。慕容家富甲一方,最主要的生意就是金銀珠寶之類,所以慕容家的人對於珠寶的鑒定水準絕對是一流的。   她可以斷定這是真的珍珠無疑,而且形狀滾圓,色澤質地都是上乘,拿到京城,可以賣到七八萬兩銀子。她又將珍珠遞給姐姐,慕容明珠認真看了一番,讚歎一聲道:「如此上乘的珍珠,小女子也是頭一回見到,多謝先生慷慨。」說著又還給新月。   玄明注意到,新月伸出左手接過珍珠,沒有放進懷裡,只是握住珍珠,手放在腿上,開始手是握住的,很快就攤開放平,珍珠在他手裡已經消失了,真是神奇,不知他用得什麼法術,將珍珠藏在何處。   宮雅倩說:「逍遙先生來到太湖,可曾聽說白道聯盟和魔門的頂尖高手在獨秀峰約戰的事?我們一直在談論此事。」   新月點頭:「此事轟動江湖,無人不知,在下自然也聽說了,這等江湖盛事,百年難遇,在下還準備到時前去觀戰呢。」   「哦,以先生的眼光來看,他二人誰取勝的把握大一些呢?」宮雅倩繼續問。   「要做這個判斷就有些難了,秦威揚的武功特點天下皆知,他的內力和天晨相比,要稍遜一點,但他內力精純,已經進入先天境界,而天晨雖然內力稍微深厚一些,但內力的來源很大程度是靠從別人那裡取得,並非全是自己修煉而成,因此內力斑駁不純,仍然停留在後天境界裡,內力的恢復速度要遜色秦威揚很多。   秦威揚的劍法天下無雙,這個方面天晨稍遜一些,但天晨手中的碎玉寶劍削鐵如泥,是一柄上古神兵,秦威揚手中的劍和他相比恐怕要遜色了。   綜合來看,兩人各有所長,難分仲伯,天晨要取勝,當要在三百招內結束戰鬥,如果三百招後他還取勝不了,恐怕秦威揚取勝的希望就很大了。」   這一番分析說得清清楚楚,好像對天晨以及秦威揚都十分瞭解一般,眾人不禁佩服,偏是朱青一怎麼看新月怎麼感覺不順眼,此時看新月說話的口吻,彷彿他可以和天晨以及秦威揚平起平坐一般,不禁大為不滿:「不知先生出身何門何派,對當今兩位頂尖高手如此瞭解?」   新月看了他一眼道:「在下無門無派,浪蕩江湖,逍遙自在而已。」   朱青一緊接著道:「在下不才,想以華山派劍法請教先生的武功,不知是否能賞臉?」   宮雅倩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但朱青一佯裝不見,只是逼視著新月。   新月冷冷地道:「在下對於舞刀弄劍之舉毫無興趣,閣下喜歡比武,另尋對手吧,恕不奉陪。」   朱青一大怒:「你有何了不起的本領,竟然看不起我華山派,施展出來,讓我等看看是何種驚人絕學。」說著手扶劍柄站了起來,玄明在一邊拉都拉不住。   新月也緩緩站起來,口氣冰冷地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諸位,告辭!」說完扭身出了涼亭。   慕容玉珠狠狠看了朱青一一眼,覺得他做得太過,連聲對新月到:「先生留步。」說著站起身,幾乎同時宮雅倩也站起來,準備追出去。   就在這時,朱青一「嗆啷」一聲抽劍在手,青色的劍鋒冷森森沁人心脾,果然此劍不凡。   他高喝一聲:「狂妄之徒,看劍!」說著一招華山派劍法中的至高招式「白虹貫日」使出,人劍合一,凌空飛起,電射而出,刺向新月後背。   玄明、鐵浩然以及姚立君都覺不妥,一齊驚呼:「不可。」想要阻攔,但朱青一出手在先,他們的武功比朱青一未必高明,而且朱青一這一招「白虹貫日」就是以快見長,在華山派劍式中堪稱殺傷力極大,以他們的武功根本阻攔不了。   這一劍閃電般到了新月背後,已經不足一尺,眾人正在為新月擔心,忽覺好像眼睛一花,新月的身形驟然間已經前移了三丈之遙,下了魚頭礁,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朱青一招式蓄勢極足,一式落空,下一式連綿不絕,繼續以「白虹貫日」追擊魚頭礁下面的新月。   新月突然轉身,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一下捏住氣勢如虹的劍尖,青冥劍霎時間幾乎彎成了一個半圓,朱青一全力運功與右手,拖引扭動寶劍,企圖削去新月的手指,但劍在對方三指中如同生根了一般動彈不得。   朱青一將自己的內力全力催送出去,但內力送出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新月冷喝一聲:「鬆手!」朱青一頓時感覺一股奇熱無匹的內力從劍身傳至劍柄,再衝入他掌心之中,他的內力和這股內力相較,簡直如螳臂當車,不堪一擊,忙不迭鬆手,但已經有一部分奇熱的內力順著他的手掌一路上行,經過小臂、大臂,直衝入胸中。   他頓時站立不住,連退五六步,只覺一個灼熱的火球在胸中揮之不去,難以忍受,全身血脈暴漲,不由自主地一張口,一口鮮血噴出五尺遠,再退三四步,一跤跌坐在地上,又噴出兩口血,那一股灼熱彷彿隨著鮮血離體而去,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新月手一抖,青冥劍「嗖」地飛出,飛過朱青一頭頂,直射向魚頭礁,只聽「噗哧」一聲,整柄劍插入礁巖上,彷彿是插入豆腐中般容易,只露出青色的劍柄。   魚頭礁上七個人驚得目瞪口呆,朱青一的這一招「白虹貫日」威力之大,他們要面對此招,得先避其鋒芒,待朱青一氣勢將盡,才能接招,而眼前之人在「白虹貫日」的招式氣勢最強之時,僅以三根手指輕鬆捏住青冥劍的劍尖,便將朱青一的所有力道氣勢盡破,這種武功,簡直驚世駭俗。   姚立君第一個跳下魚頭礁,先向新月抱拳拱手:「朱兄弟年幼無知,冒犯先生,請先生海涵,手下留情。」   新月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朱青一道:「哼,年幼無知,多少人的性命就枉送於這種年幼無知之人的手裡。」說完轉身向自己的小船走去。   跟在姚立君後面的玄明和鐵浩然一起來到朱青一身邊,欲將他扶起,宮雅倩連忙阻止道:「且慢,他剛受了內傷,不要動,讓他先運功療傷。   朱青一忽然從懷裡摸出一枚藥丸放進嘴裡吞下,坐在地上運功。   宮雅倩上前幾步,來到小船邊,新月邁步剛要上船,她連忙喊了一聲:「逍遙先生請留步,剛才吾友冒犯先生,小女子在這裡給先生陪個不是,請先生原諒。」說著給新月行了個禮。   新月只好停住腳步,回過身來道:「不必多禮,他的事與姑娘無關,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在下不宜留在這裡,還是告辭了吧。」說著邁步上了小船。   宮雅倩含笑道:「小女子一眼看出先生是胸襟寬廣之人,我還有許多話想與先生相談,不知能否與先生共乘一舟否?」   新月看看眼前這個動人的女子,不禁做了個請的手勢,宮雅倩笑著上了小船。   慕容玉珠忽然高喊著:「等等我,等等我。」   說著一溜小跑也跳上小船道:「我也有許多話想與先生相談,先生不會拒絕吧。」   新月看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不禁笑了:「姑娘已經上了船,在下怎敢逐客,請吧。」   慕容玉珠和宮雅倩都跟著笑了。   慕容明珠看妹妹忽然跑上小船,不禁對姚立君道:「妹妹真是莽撞,此人來歷不明,她就跟著上了船。」   姚立君笑道:「無妨,令妹天真爛漫,人見人愛,她若是能結交此等高人,對她,對慕容家,都有益無害,看逍遙先生的作為,不像壞人,否則朱兄弟此時還有命嗎?他要殺人,我們這些人一起出手也抵擋不住,所以還是由令妹去吧。」   鐵浩然伸了一下舌頭道:「這個逍遙先生武功之高,我看就是秦威揚天晨等人,也不過如此,他的年紀居然比我們還小,和這個人相比,我等的武功實在不值一提,慚愧,慚愧。」   玄明苦笑一聲道:「唉,也難怪美人離我們而去,有如此高人在,美人自然是要追隨高人的。常言道男女有別,果然不假,若是我等大男人要上小船,定會被冷眼相看,拒之千里,但宮美人和令妹要上船,便被笑臉相迎。   唉,男女有別啊!」   幾個人一齊無奈地笑了起來。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八章 決戰獨秀峰 更新時間:2007-3-12 8:32:00 本章字數:4559   四月初八,一個江湖豪強注目的日子,這一天,白道聯盟第一高手飛天電劍秦威揚,將與魔門隱居將近二十年的高手天晨大仙,在太湖之畔獨秀峰上,做驚天一戰。   這一江湖盛事,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江南第一賭坊「如意賭坊」接手操辦,如意賭坊大掌櫃金算盤金大發親自在獨秀峰上督促。   獨秀峰是伸進太湖中的一個山峰,三面環水,一面只有一條路可以登上山峰。這個山峰並不高,比湖面也就高出二三十丈,但山頂上很平坦,面積也很大,足夠容納上萬人,這些條件使它被選為這場江湖之戰的戰場。   如意賭坊在獨秀峰正中的位置建起一個方圓七八丈的青石擂台,高只有八尺,即給兩位高手決戰佈置出足夠的場地,也讓盡可能多圍觀者可以看得清楚。   今天,通向獨秀峰的道路已經被攔起來,想親眼目睹這一江湖盛事,看看兩大頂尖高手的驚天一戰嗎?請付紋銀三百兩,拿出這些銀子,你就是貴賓,可以坐在青石擂台邊上觀看,若是你手頭有些緊,銀子不夠,請付五十兩,你可以在那些付三百兩的貴賓之後,站著觀看。   此外,現場有如意賭坊開設的決戰勝負賭局,分白方秦威揚勝,黑方天晨勝,和黑白和局三種,供有興趣的武林人士現場壓注,最後的投注截至時間是決戰開始之時,午時。   新月在上午很早就來到現場,來到獨秀峰,看見許多人來得更早,他很快發現了葉叢飛、武夢花、烏風草那些老熟人,還看見了幾天前和自己一起泛舟太湖的美麗姑娘宮雅倩。他已經做了最仔細的易容,不用擔心任何熟人能夠認出自己。   那日和宮雅倩、慕容玉珠兩位美女一起泛舟太湖,本來是一件令人心曠神怡之事,可是隨後遇到的神秘之事,使三人幾乎是驚險連連,九死一生,還好新月內功深厚,二女機智靈活,總算應付了此事,三人平安脫險,回到岸上,恍如一場惡夢。   當然,經歷了這樣一場奇遇,三人之間的瞭解便非常深入,就在第二天的上午,宮雅倩單獨來找新月,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原來,她的全家在十幾年前都被天晨所殺,是一個老管家帶著她恰好不在家中,躲過了這一劫,十幾年來,老管家帶著她漂泊江湖,四海為家,直到去年老管家去世,臨死之前告訴了她十幾年前的慘事,但告誡她,天晨那時就已經武功超凡,十幾年過去,應該更加厲害,你的武功雖然還不錯,但要找天晨報仇,還相差甚遠,萬不可貿然行事。   這一年時間,她正式出道江湖,除了尋找天晨,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能格殺天晨的辦法,或是尋找有能力格殺天晨的人。   所以她找到新月,提出在獨秀峰決戰之後,不管勝負如何,天晨必定消耗極大,此時是刺殺天晨的最好機會,如果新月能幫她報了此仇,她願付出任何代價,包括以身相許。   新月看著她企盼的美麗眼睛,不禁有些心動,他躊躇半晌,最後輕輕搖了搖頭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來,在下可以一口答應宮小姐的條件,我也有成功的把握,能夠幫助小姐一舉報仇,可是……」說到這裡,他停住了。   宮雅倩連忙道:「逍遙先生,難道我的條件還不足以打動先生嗎?只要我能做到,先生還要什麼條件只管提出。」   新月再次搖頭:「宮小姐錯會我意,小姐堪稱絕色,提出以身相許的條件,哪個男子能不心動,除非他興趣取向不同,在下自不能例外,但有兩個原因,使在下躊躇再三,不能答應小姐的條件。」   宮雅倩有些失望地看著他:「不知是哪兩個條件呢?」   「第一是,在下以為,小姐的仇恨不可謂不深,但人生的意義豈能只是報仇二字可以概括?為報仇不顧一切,捨棄一生,在下不能認同此種人生之目的。人生僅僅一世,大千世界氣象萬千,還有許許多多繽紛人生等待我等體驗,僅僅局限於仇恨二字,在下想勸小姐胸襟再寬一些,眼光在遠大一些,聽於不聽,小姐自擇之。」   宮雅倩專注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這個說出許多奇談怪論的男子,一時間心裡有些糊塗,對於他的話,不知正確與否。   新月繼續說:「第二是,其實,這第二我本不想說,剛才躊躇半晌,就是在天人交戰,究竟要不要和小姐說,最後還是天道戰勝私慾,必須要和小姐說出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你不委託我,我也是要對付天晨的,小姐不必付出以身相許的代價,就可以坐享其成,豈不更好?」   宮雅倩愣了一下,對於突如其來的接踵變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禁感激地道:「先生的坦蕩和誠實,小女子在江湖十幾年第一次遇到,欽佩萬分,多謝先生實言相告。」   新月在獨秀峰上來回溜躂,距離決戰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有足夠的時間熟悉這裡的地形環境,尋找自己要找的目標,他的另外一個目標是找一個跟隨天晨一起離開桃源島的仙宮弟子,最好能找到秋夫人。   因為幾天前在無錫城,他遇見了張虎,是池文清派他來和新月聯絡,張虎告訴他一個消息,夏芙蓉失蹤了,就在去無錫城後失蹤了。當日她帶了兩名弟子去無錫採辦山莊要用的物品,此後就一去無回,再無音信。   一種可能是,她想脫離逍遙山莊,自己闖蕩江湖,如果是這樣,新月倒反而不介意,人各有志,他並不想強求他人留在山莊,一切聽憑自願。   只是,這種可能不大,夏芙蓉和羅布泊分別被任命為逍遙山莊的內務總管和外務總管,在山莊中的地位除了莊主新月之外,也就比池文清低,而池文清在眾人心目中,早已是莊主夫人的身份,只差正式的迎娶而已。所以她的地方在山莊中很高,和池文清的關係一向也不錯,至於新月,對於山莊中的事物並不太管,都是交給她們負責的,所以夏芙蓉在逍遙山莊也屬位高權重的人物,沒有什麼離開的理由。   另一種情況是,她在無錫辦事時,恰好被天晨等人認出,被捉了去,如果是這樣,解救她新月是責無旁貸的,所以新月想活捉一個天晨身邊的人問一下口供。   可惜天晨身邊的人一個都沒有發現,只有魔門煉欲宗的一些普通弟子在一名長老模樣的人帶領下忙前忙後,在給天晨的到來做準備。   很快,他又看見了玄明,玄明上了獨秀峰,馬上找到了宮雅倩,在她身邊聊個不停,宮雅倩不冷不熱地和他說著話,然後慕容家的兩個姐妹明珠和玉珠也來了,小醉俠姚立君就跟在兩姐妹身後,五個人在一起議論著什麼。   新月現在已經知道,慕容明珠已經和姚立君定了親,難怪那天慕容玉珠對他說話如此隨便。   終於,天當正午,獨秀峰上,在一陣人潮湧動之後,首先到來的是飛天電劍秦威揚,他一身白衣,在葉叢飛等人眾星捧月般簇擁下走上杜秀峰,今天看他,似乎神色略帶憂鬱,非常的淡,但新月還是感覺到了,至少沒有去年在大江邊,和眾人阻擊自己時的那般神采飛揚。   這一戰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個人二十年的榮譽和江湖地位,普渡眾生堂數百年領袖武林的地位,都壓在這一戰上,即使是他,是普渡眾生堂傳人,是武林第一高手,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也不免緊張。   隨後而來的天晨,一身黑衣,在魔門三宗的高手簇擁之下來到獨秀峰,在這些人中,新月看見了闞長老、單百合這些熟人。   四月初八,正午時分,   赤陽當空,白雲悠悠。   獨秀峰頂,萬眾矚目,   頂尖高手,絕世之戰。   葉叢飛和煉欲宗副宗主搜魂魔手古千鷹一起宣佈了決戰規則,就是沒有任何規則,雙方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先下青石擂台者為負,負者將金盆洗手,永遠退出江湖。   簡單地宣佈了規則,天晨和秦威揚分別從擂台兩側緩緩走上擂台,台下數千觀眾頓時安靜下來,全場一下鴉雀無聲,寂靜而壓抑。   秦威揚和天晨分別向對方一抱拳,簡單地說了聲:「請!」雙方一齊抽劍在手。   秦威揚的長劍九尺二寸,劍身通體銀白,一出劍鞘,立刻顯出一片清輝,柔軟的劍身幾乎垂到地面,劍尖不停地顫動,如將要吐信的毒蛇,游動不停。   天晨依然是一身藍色的八卦道袍,抱劍於胸,劍通體黑色,漆黑似墨,劍長三尺四寸,黯淡無光。新月知道,他的這柄劍得自桃源島的仙宮,劍名碎玉,是一柄上古神兵,非同小可。   兩人同時出劍,雙劍輕輕交擊一次,決戰正式開始!   秦威揚的長劍忽然長蛇般蜿蜒靈活,劍身在空中轉折起伏,刺向天晨。天晨的碎玉劍在胸前布下一道黑色的屏障,白色的長劍刺擊在黑色屏障上發出「叮咚」脆響。   短暫的試探之後,天晨的黑色劍身忽然冒出黃橙橙的光芒,劍尖上耀眼的白色劍芒暴漲三尺,他的劍速並不十分快捷,反而是緩慢而有力,步步為營,攻向秦威揚。   秦威揚的長劍在與他的黑劍相遇時,黑劍彷彿是極具粘性一般,總是會影響長劍的劍勢,那黃橙橙的光芒就好像是粘膠,雙劍相擊,不再是清脆的金石之聲,而是變成了沉悶的「咚咚」之聲。   如此一來,秦威揚的長劍便不再是那麼輕盈,而是變得滯重起來,兩人的兵器都變得重逾千斤。   新月暗道,天晨果然是要以雄厚的內力壓制秦威揚的劍勢,逼迫秦威揚和他比拚內力,現在就看秦威揚的持久力如何了。   以兩人的武功、經驗、見識,普通的招式,任何的虛招、花招、虛實相間的招數,對對方都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內力的勃發,是對方無法用取巧的方法來接受的,只有以內力硬碰對方的內力,這種對決,反而沒有花哨的招式對戰好看,但更加的凶險。   看了一會,新月感覺一時之間他們無法分出勝負,兩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時的疏忽會被對方所乘,所以場上的對戰看起來十分的平淡。   但新月知道,以他二人的層次,只是哪怕最小的一個疏忽,被對方乘機割傷一個小小的傷口,都可能導致失敗,因為對方取得這樣一個小小的優勢之後,馬上就可以從容應付,等待對方因為這個小傷口而最後鮮血流乾。   總之,兩人都沒有什麼招式絕技可以對對方構成什麼威脅。   這正好稱了新月的心,如此一來,不管兩人誰勝了,都會被拼得內力大損,油盡燈枯,一時之間難以恢復,他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機。   新月的注意力便轉向了場下,他看見了藏花公子,藏花公子這一回沒有把他的四名寵妾帶在身邊,而是獨自一人坐在貴賓席觀看。   他又轉頭看看宮雅倩,玄明依然在她身邊坐著,還不時轉頭和她說著什麼,大概在評論場上的戰況;慕容明珠和姚立君並肩坐著,偶爾在說些什麼,慕容玉珠也沒閒著,也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卻是易了容的張虎,張虎手舞足蹈,不知說什麼,卻逗得玉珠不停地捂著嘴笑,有時竟笑得前仰後合,難以自抑。   看來張虎和陌生女子搭訕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以前之所以總是孤單一人,很大原因是因為他身處的環境之中沒有和江湖俠女相識的機會。   和池文清她們會合之後,因為怕她們被天晨認出,有了警覺,所以新月堅持不讓她們來,但張虎很想來,新月就讓他來了。   因為那天張虎一個人枯坐在太湖邊愁眉苦臉,對新月道:「師父,江湖人常說,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為何我只有穿腸毒藥,不見刮骨鋼刀?」   新月一聽頓時笑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張虎又說:「我聽說獨秀峰之戰,許多江湖俠女都會到場觀戰,徒弟也想去看一看這絕世一戰。」   新月點頭:「想去就去吧,至於能否遇見刮骨鋼刀,就看你的運氣了。」   看來今天刮骨鋼刀已經上身。   但在獨秀峰上,兩人是裝作不認識,因為新月萬一被人認出,或是他想在獨秀峰上動手,一個人脫身會容易很多,千萬不能再犯連累燕飛艷和白玉這樣的錯誤。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八十九章 頂尖之戰 更新時間:2007-3-19 9:35:00 本章字數:4362   這時,場上忽然起了變化,天晨的身體周圍開始凝聚一團黑氣,這黑氣緩慢增加,越來越濃,將天晨的身體裹脅其中,使他的動作看起來模糊不清。   場下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其中有人驚呼道:「煉欲心經,吞噬天下,是煉欲心經吞噬天下,百年之後,吞噬天下終於重現江湖。」   新月聽到這些話,心中忽然想起,煉欲宗的煉欲心經最強的功法就是吞噬天下,它和日月心經的席捲天下,無慾心經的任意天下一起,並稱魔門最強的三種功法,也是三種最難練成,最詭秘的功法。   看天晨現在的狀態,他的吞噬天下功法還沒有達到最高境界,應該還差了一重。   新月不再看別處,專心地看看吞噬天下究竟如何厲害。   兩人的招式仍然在繼續,天晨周圍的黑氣逐漸變得很濃,連他的五官都看不清了,秦威揚的每一劍都只能遞進黑霧中,無法再準確地攻擊天晨的破綻。   忽然,只聽「咚」地一聲,一物飛起,激射向天空,待此物落地時,場外之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截銀白色的劍尖,長約三寸,不用問,只能是秦威揚的劍尖被削斷。   在天晨未施展吞噬天下時,兩人交手至少在一百招開外,秦威揚的劍絲毫不見損傷,吞噬天下一施展出來,十招之內,秦威揚的劍就被削斷一截,這意味著什麼?   也就是這一變化,終於打破了場上的僵局,使局勢稍微有利於天晨一點點,也使場下的看客們開始議論起來。   秦威揚的劍式馬上發生了變化,他的劍不再刺入黑霧中,甚至也不再和從黑霧中遞出的黑劍相交,而是後退兩步,長劍化作繞指柔,漫天飛舞,似乎在對空舞劍,但是,劍的頂端出現一寸多長的一點劍芒,在長劍漫天飛舞的時候,那劍芒忽然從側面射入黑霧之中。   猶如暗夜中的流星,在一瞬間照亮了黑霧。   一點劍芒在黑霧中一閃即逝,眾人都看得清楚,黑色的劍在最後時刻截住了劍芒,使其無功消逝。   秦威揚的長劍依然狂舞不停,越舞越快,越舞越急,點點劍芒不斷從長劍頂端飛出,射向黑霧中,但長劍始終和黑霧保持三尺以上的距離。   新月暗暗吃驚,這黑霧果然已經有了吞噬的效果,它消弱了長劍的剛度,使長劍輕易被天晨的碎玉劍削斷,如果秦威揚只是以劍芒攻擊,不能和天晨正面相對,就太被動,必定要敗。   百點千點劍芒如夏日晴空的流星紛紛擾擾飛向黑霧,黑霧彷彿是吞噬一切的無底深淵,所有的劍芒都被吞噬消失,沒有見到絲毫的效果,也不知天晨的狀況如何。   但眾人能夠看到,天晨緩緩逼近,秦威揚不斷後退,兩人一進一退在青石擂台上繞起***,秦威揚的被動已經顯露無疑。   連續使用劍芒,對內力的消耗非常大,當然,像天晨這樣不停維持吞噬天下的魔功,內力的消耗更大,不知他倆究竟誰首先撐不下去,新月暗想。   突然,一聲淒厲的破空之聲傳來,一條細如絲線長約三尺的白色線條從黑霧中破體而出,高速射向秦威揚,這條白線不是水平射向秦威揚,而是垂直地面向前射出。   場下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驚呼:「修羅刀,修羅刀重現江湖。」   新月明白了,這是魔門煉欲宗另一絕技--修羅刀。   如果說秦威揚的氣劍是凝內力為一點攻擊對手得話,魔門修羅刀就是凝內力為一線攻擊對手,和氣劍的點攻擊相比,線攻擊顯然要耗費更多的內力,但線攻擊的應對難度也大大增加。   秦威揚一個錯身側向滑開一丈,同時左手食指筆直伸出,一道氣劍帶著銳風射向天晨。   黑霧一陣扭動,也滑開三尺,避開了氣劍。   秦威揚左手中指伸出,和食指並排向前一點,兩道氣劍銳嘯而來,黑霧再次扭動,橫飄三尺。   場下有人大聲議論:「秦大俠第一次兩道氣劍齊發,天晨果然是他出道以來最強的對手。」立刻有不少人應和著。   這時,籠罩天晨的黑霧忽然散去,天晨那陰沉而凶狠的面容重新顯露出來,他左手一揮,銳利的刀風再次射出,他左手交錯揮擊,連續七八道刀風交錯混雜,咆哮著撲向秦威揚。   秦威揚左手連連向前拍出,一個個淡淡的白色掌印離手飛出,迎擊交錯的刀風。   兩種內力在半空中相遇,尖銳的「嘶嘶」聲不絕於耳,四下裡勁氣瀰漫,飛濺八方,只見「噗噗」之聲響過,青石地面出現一片片小小的凹坑。   坐在前排的觀眾連連揮掌出拳,對抗撲面而來的四散氣勁,幸好能夠坐在前面的,幾乎都是武林高手,才沒有人受傷。   秦威揚驟然間還劍如鞘,十指其伸,霎時間十道氣劍齊射,空氣如同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無數氣泡在兩人之間騰騰升起,秦威揚一輪十劍使出,毫不停頓,下一個十劍接踵而出,再一個十劍射出。   場下之人看著如此絕世武功,不禁大聲叫好起來。   天晨毫不示弱,也還劍入鞘,雙手齊揮,交錯的刀氣迎著氣劍而來,更激烈的交鋒在兩人身前的空中展開,激嘯聲響徹全場,前排之人被四散的勁氣逼的連連後退,引起場下一片混亂。   新月明白,要分出勝負了,如此密集的內氣相擊,任何人都無法防禦周全,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出勝負的趨勢,兩人在百招之後就全力使出自己的絕學。   果然,在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內力交鋒之後,再看兩人,都各自倒退數步,開始喘息,每人的衣服都有破碎之處,如此強悍的內力交鋒,即使是內力強如這兩人,也無法連續為之。   新月看得清楚,四散的勁氣,秦威揚身中三點,天晨也身中三點,至於誰傷得重,就看各自動運氣了,因為散開後的勁氣強弱不一,如果恰好射中自己的勁氣較弱,自然佔了便宜,射中自己的勁氣較強,只能自認倒霉。   但稍一喘息之後,天晨首先發難,這一次,他的身體覆蓋了薄薄一層黑色的霧氣,雙手交錯揮出,搶先攻擊,秦威揚立即迎戰,四下裡再次勁氣四溢,氣劍縱橫,只聽「絲絲」的銳響連綿不斷,急促高亢,兩人相距三丈,純以強悍的氣功交手,這種交手方式,讓所有的人大開眼界。   三輪氣功的交鋒之後,兩人再次分開,各自後退五六步,每人都表現呼吸非常急促,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來兩人的內力都消耗很大。   新月還注意到,秦威揚左小腿褲腳處至少有三處破損,還有血跡隱現,天晨的衣服也增加了幾處破損,但沒有出現血跡。   看來,戰局在一點一點向有利於天晨的方向發展。   只是,天晨在交手的同時運起吞噬天下魔功來護體,他消耗的內力就會更大一些,兩人究竟誰能取勝,看來不到最後時刻難以判斷。   略微的調息之後,又是天晨首先攻擊,這一次,他雙手相握於前胸,忽然鬆開,雙掌前推,如推山嶽般沉重,霎時間雙手都變得漆黑似墨,只是一瞬間,只見他的雙手好像在急劇漲大,一下漲大如斗,這個漆黑的手掌驟然間脫離了他的雙手,如同一個巨大的魔掌飛向秦威揚。   秦威揚雙手快速向前揮動,一個個淡淡的白色掌印連珠飛出,迎著巨大的黑色魔掌,兩相碰撞,沒有聲息,沒有四溢的勁氣,白色掌印彷彿被吞噬了一般倏地消失,黑色巨掌繼續向前。   但緊跟著第二、第三、第四個白色掌印前赴後繼,撞擊著魔掌,巨大的魔掌在接二連三的白色掌印撞擊下,出現明顯的縮小,顏色也開始變淡。   秦威揚雙手連翻揮動,十幾個白色掌印連續飛出,黑色魔掌在白色掌印的截擊下不斷縮小,終於在到達秦威揚身前三尺之處消失。   場下所有的白道人士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新月再次吃驚不小,這種黑色掌印應該是劈空掌結合修羅刀和吞噬天下功法混和而成的一種奇怪的功法,如果被這種掌力傷到,不知會出現什麼後果,能將這三種功法相結合,創出一種新的功法,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天晨果然不凡。   再看秦威揚,褲腳處的血跡已經十分明顯,看來他的小腿被氣勁割傷,這個小小的傷口,在頂尖對決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第一個魔掌消失了,但下一個黑色巨掌又快速在天晨的雙手間形成,再次撲向秦威揚。   秦威揚雙手動作不停,白色的掌印再次連珠飛射,抵擋著黑色巨掌。   場上一時間變得無聲無息,只有黑白兩種功法在決戰,這種戰法,比舞刀弄劍更加的凶險,更加的緊張,更加不容易預測勝負,甚至當局的兩人對於自己發出的內力會給對方產生多大的傷害都不太清楚,只是外行人往往並不覺得其中的凶險。   連續七個黑色巨掌消失之後,天晨停止了攻擊,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大口喘息。秦威揚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急劇喘息運功,爭取盡快恢復一下內力。   這一次,是秦威揚先行搶攻,他首先是一指氣劍刺向還在調息的天晨,天晨大袖一展,袖裡冒出黃橙橙的光芒,氣劍刺在大袖之上,宛如刺入棉花絮一般,大袖一軟,又恢復如初。   秦威揚右手疾伸,五指伸直,五劍齊出。這次天晨的大袖無法同時招架五劍,他雙修翻飛,同時碎玉神劍抽在手中,高速疾舞,擋住了五劍。   秦威揚十指齊出,十劍勃發,覆蓋了天晨的上下左右,幾乎同時天晨左掌一揮,修羅刀勃然出手,身體疾退,躲避對手的氣劍。   兩人在青石擂台上高速騰挪,一邊攻擊,一邊躲避對手的攻擊。由於兩人都消耗了不少內力,因此都想以最省力的方法達到消耗對方內力的效果,不再像剛才那樣以內力硬拚,一時間兩人的身形高速移動,場下觀眾看得眼花繚亂。   新月知道,這種快速移動會加劇秦威揚小腿傷口的流血,但秦威揚對此沒有辦法,天晨不再和他硬拚內力,而是採用躲閃的辦法避開他的攻擊,如果秦威揚不動,硬接天晨的修羅刀,無疑會消耗更多的內力,他也只有跟著採用躲閃的辦法。   不知不覺又是百餘招過去,兩人的移動速度明顯緩慢下來,再有一次相拼之後,兩人都停頓了,相距三丈對視。   新月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和臉色,兩人臉上都滿是汗水,呼吸急促而不均勻,臉色蒼白,看來,兩人的內力都已經消耗過半。   天晨的內力仍然稍微強一些,但他的內力仍然停留在後天境界,恢復較慢。秦威揚內力恢復稍快,但他的小腿處,鮮血已經將褲角浸透,看來流血的速度也在加快。   如此看來,誰勝誰負,仍然難以判斷。   抬頭看天,不覺之中,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本來以他倆的內力,半個多時辰的格鬥算不了什麼,但今天的決戰,是兩個頂尖高手的對決,尤其是剛才雙方以絕大的內力相拼,氣劍和修羅刀威力固然極大,內力的消耗也是極大,因此半個多時辰的對決,兩人都開始疲憊。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又開始用劍,人影交織,劍光閃耀,令人眼花繚亂,煞是好看。   但新月知道,這正是他倆內力將要枯竭的表現,他倆的內力已經不足以支持連續使用氣劍和修羅刀,天晨週身的黑氣完全沒有了,顯然他現在的內力甚至不能再運起吞噬天下內功了。   對此新月深有體會,魔門的致高功法在使用時對內力的消耗太大,自己去年在大江邊使用席捲天下對付群雄,因為受了傷,運功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就不得不散去。   現在,兩劍相擊,近身相搏,新月相信勝負即將分曉。 第五卷 飲恨江湖 第九十章 跟蹤 更新時間:2007-3-26 7:54:00 本章字數:4483   「鏘」地一聲銳響,震得近處觀戰者耳朵「嗡嗡」作響,半晌不絕。   青石台上,決戰的兩人再次分開,相距兩丈怒視對方。看兩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一絲血色,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兩人卻無暇擦拭,只是緊盯著對方的眼睛。   勝負時刻,生死攸關,兩人誰都不敢一絲大意。   天晨口中不停地唸唸有詞,左手迅速做著各種手勢,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出現黃橙橙的光芒,這光芒籠罩他的整個身體,連他手中的碎玉劍也覆蓋了一層黃橙橙的光。   新月看到此情景,不禁十分驚奇,他居然給自己的身體施加了聖經玄錄裡面的禁制,利用法術禁制來提高防禦力?雖然新月現在也學會了聖經玄錄裡記載的禁製法術,但從沒想到還可以給自己的身體施加這種禁制,天晨的想像力真是不錯。   不過,給自己的身體上施加禁制,決不能就是簡單的照著聖經玄錄上的口訣做那麼簡單,一定要有所變化才行,看來天晨對於聖經玄錄的研究是很深的。   同時秦威揚這邊也出現異象,他的丹田初忽然亮了起來,猶如一盞璀璨的明燈在他下腹處亮起,緊接著,那盞燈彷彿爆炸一般,以環形向他的全身放射出無數的光芒,這光芒迅速覆蓋了他整個的身體,使他全身都發出乳白色的光芒。   這光芒還蔓延到他手中的長劍上,使長劍的表面如水波般蕩漾著乳白色的光芒。   新月驚訝地看著秦威揚的變化,緊張地思索著這種現象發生的原因,這是什麼神功?能產生這種現象?   難道,難道他已經練成了內丹?進入結丹期,現在在使用內丹的力量?   看秦威揚的內力,比自己還要稍遜一些,自己都沒有凝丹成功,他怎麼可能成功呢?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能性呢?   新月在心中搖了搖頭,未知的事情太多,修煉是一個路途遙遠,充滿未知事物的艱辛旅途。   天晨仍然在運功,此時,一條一條黑色絲線狀的東西在他身前浮現,這些絲線狀東西長約二尺多,由下向上水平排列,還隨風輕微擺動,不知是什麼東西。   突然,兩個人高速衝向對方,場下的人只能看見淡淡的人影一閃,黑色和白色盤旋交織在一起,猶如兩道旋風般交錯混雜,場上發出怪異的厲嘯,響徹四方。   沒有人能看清兩人如何交手,也不知兩人交手多少招,只能看見黑色和白色的虛影緊密纏繞,高速盤旋,在青石擂台上四處遊走,只是片刻功夫,兩道旋風再次分開,相距三丈,逼視著對方。   兩人的衣服都破碎了多處,秦威揚除了小腿鮮血浸透褲腳之外,左肋下和右肩頭各出現一片血跡,並緩慢擴大,天晨的右大腿上鮮血汩汩流出,顯然受傷頗重。   秦威揚身體的光芒也稍微黯淡了一些,天晨身前的黑色絲線般的東西則消失了,而黃橙橙的光芒沒有絲毫減弱。   突然,秦威揚大吼一聲,身上乳白色的光芒驟然間再次加強,變得耀眼奪目,丹田之處彷彿有一盞明燈般璀璨,並迅速變成一個小小的太陽,發出千尺光芒,他手中長劍一舉,直刺青天,一道五尺多長的劍芒暴漲而出,光耀無比,燦不可視。   一團光耀千尺的人影衝向天晨,燦爛的光華將天晨那凶狠的面容映得更加猙獰。   新月大吃一驚,秦威揚這是在使用內丹無疑了,他吃驚的是,秦威揚果然練成了內丹,而他這樣使用內丹,對內丹的傷害非常大,很可能使內丹失控,以至走火入魔,   天晨霎時間全身黑氣大盛,強行將吞噬天下魔功運至極致,迎著秦威揚華光四射的人影高速撲上。   這是最後的對決!   黑色和白色再次糾纏交織,怪異的嘯聲響徹山峰,響徹天空。   「怦」地一聲悶響,彷彿是一擊重錘擊在所有人的心頭,兩個身影如同石子般被拋起來,帶著一路噴灑的鮮血,越過廣大的青石擂台,越過許多人的頭頂,直落到地上。   新月距離墜落的秦威揚較近,他第一時間趕到秦威揚五尺之遙的距離,只見秦威揚全身乳白色的光芒完全消失如常,面色如金紙一樣難看,嘴角邊鮮血依然不停地流下,全身軟軟地躺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   此時要殺他,簡直如探囊取物,新月忽然間殺機大盛。   去年在大江邊圍攻自己的領袖人物就是他,如果沒有他,白玉不會死,燕飛艷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以後自己在太湖之畔建立逍遙山莊,難保有一天不被白道中人知曉,如果消息走漏,除了秦威揚,沒有人可以對未來的逍遙山莊構成足夠的威脅,品刀山莊也不行。   跟隨自己的人,無論是池文清、張虎、周黛雲、洪義峰、秦歌等人,因為這個人的存在,也許在將來會受到此人的傷害。   今天除掉此人,逍遙山莊在江湖就會一片坦途。雖然自己不想以逍遙山莊來稱霸江湖,但決不能讓他人傷害逍遙山莊,維護這個山莊是自己的責任,也是這麼多人想跟著自己的原因。   動不動手?   殺不殺?   看秦威揚的傷,天晨的傷勢也應該差不多,先殺了秦威揚,回頭再殺了天晨,天下還有誰能和自己相抗衡?逍遙山莊從此一片坦途。   自己現在殺了他,獨秀峰上沒有人能攔住自己,從容脫身不成問題。   殺不殺?   新月的雙拳捏得關節「咯咯」作響。   在電光石火之間,他的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輾轉反覆,殺機如熾!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個灼熱的目光看著自己,扭頭一看,是宮雅倩,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的眼睛,這一瞬間新月忽然意識到,她已經認出了自己。   自己雖然臉上易了容,但身材未變,動作未變,眼神未變,不相熟的人固然認不出自己,但瞞不住很熟的人。秦威揚落在自己身邊,自己又馬上趕到他五尺之遙,一下使自己在場上變得引人注目,便被宮雅倩認出。   宮雅倩衝著新月略一點頭,冷若冰霜的臉上忽然露出很淡的微笑,在她漂亮的眼角上,顯出一絲的笑意,五官幾乎沒有表情,其他人是無法看出她在微笑,甚至她身邊的玄明都沒有看出來。   她這微微一笑,救了秦威揚一命,新月略一猶豫,至少有五個人趕到秦威揚身邊,開始攙扶他,新月想了一下,放棄了自己的想法,雙拳緩慢鬆開。   這一戰,由於雙方同時掉落擂台,算和局。   兩人都受傷極重,各自被人扶著離開擂台。   新月打消了刺殺秦威揚的念頭,看那邊天晨落下的位置,他已經被煉欲宗的人重重包圍,嚴防有人乘機行刺,新月馬上向獨秀峰的出口方向走,他要在出口處監視天晨的行蹤,一切還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   數十人簇擁著天晨下了獨秀峰,馬上走上一條湖邊的三層大船上,大船拔錨起航,向湖心駛去。一切都與預料中的一樣,新月不慌不忙登上自己的小船,還沒坐下,就感覺到後面有人已經來到船邊,他回頭一看,是宮雅倩。   玄明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她身邊,她此時含笑看著新月道:「不知小女子能否和先生同乘一舟,再次太湖泛舟。」   新月猶豫了一下,此次去刺殺天晨,一定是要潛入煉欲宗的巢穴裡,危險性很大,自己一人脫身容易,但帶著這麼一個美女,一旦出現意外情況,就未必容易脫身了,所以他立即決定拒絕此事。   還沒張口,宮雅倩已經從從容容地走上小船,在新月的對面坐了下來:「多謝先生。」   新月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一口將她從船上趕下來,似乎有點開不了口,但帶著她去,無疑增大了自己的危險性。   就在新月猶豫之時,宮雅倩忽然一捋袖子,只見她的小臂上綁著一柄不足一尺的短劍,她抽出短劍,劍鋒竟成藍紫色,顯然塗抹了劇毒。   宮雅倩微微一笑:「先生請放心,這柄劍上的毒見血封喉,我專門找到的這柄劍是為天晨這個惡魔以及我自己準備的,如果殺不了天晨,我會當即自盡,絕不連累先生。只要遇有意外,先生只管自己脫身離去,無需顧忌我的安危,有了這個準備,先生能否帶小女子一同泛舟呢?」   雖然她面帶微笑,但新月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視死如歸之意。   好剛強的一個女子!   仇恨完全佔據了她的心。   新月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收起小錨,拿起雙漿,將船緩緩劃向湖心。   宮雅倩收起短劍,向新月略一致意,便坐進船艙裡,小舟悠然離開岸邊,尾隨著煉欲宗的大船向太湖深處駛去。   一路上,小舟遠遠跟著大船,遠到只能遙遙看見大船上高聳的桅桿和模糊的船身,如此一來,基本不用擔心被大船上的人發現。   從下午一直跟到天近黃昏,遠方的湖面隱約出現一座山峰,這顯然是湖中的一個大島嶼,大船筆直地向山峰駛去,逐漸停靠在岸邊,新月從容地划著小船,悄悄向山峰靠近。   這一路,兩人都沒有什麼話說,多數時間在沉默中渡過,宮雅倩那冷若冰霜的艷麗面容只是默默地望著煙波浩淼的湖面,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距離遠方的山峰近了一些,新月停止了划船,只是任由小船在湖中隨波蕩漾,等待著天黑。兩人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來,才重新划著船向山峰的方向靠攏,現在已經不用擔心會被山峰上了望的人看見。   在一個礁石林立,坡度比較陡峭的岸邊,新月小心地將小船划進礁石群中,緩緩在岸邊停靠,宮雅倩先跳下小船,新月站在水裡,將小船拖上岸,找了一個巨大的岩石,將小船藏在岩石後面,看看沒有不妥之處,才和宮雅倩一起向島嶼中心小心前進。   黑暗中兩人還是很容易找到一條小路,順著小路向上走,逐漸向山峰上攀登,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新月不時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除了蟲鳴蛙叫之外,四周聽不到任何其他動靜。   走了約莫一里多路,地勢逐漸高起並陡峭起來,遠處隱約看見一點***,在夜風中搖曳,一段模糊的高牆出現在眼前。   新月暗喜,這裡應該是煉欲宗的山寨了,看城牆高達五丈,說明煉欲宗的這個基地規模不小,天晨目前一定在此處養傷休息。   在距離城牆二三十丈的位置,兩人找了塊巨石躲藏起來,探頭仔細觀察城牆上的動靜,城牆上一盞風燈不停搖晃,隱約有人影來回走到,偶爾還傳來很輕微的說笑聲。   新月向宮雅倩做了個跟著自己的手勢,當先離開小路,繞著城牆向左走,走了幾十丈,這個方位山勢非常陡峭,看城牆方向,一片漆黑,更沒有人聲。兩人開始向城牆處小心地靠近,一會功夫,來到城牆下。   新月再仔細傾聽,城牆上毫無動靜,看看城牆的高度,仍然是五丈高左右,他略一提氣,身形如絮平地飛起,穩穩落在城牆的跺口上,然後向兩邊張望,城牆上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此地比較隱秘,平生一向無人騷擾,所以警界也不嚴。   他返身跳下城牆,來到宮雅倩身邊,向她做了個跳上去的手勢。宮雅倩猶豫了一下,還是貼著新月的耳邊說:「十分抱歉,如果高度,我躍不上去。」   宮雅倩的武功也不算低,可以和姚立君、玄明這樣年輕一輩的高手相提並論,但要她一躍五丈的高度,還相差不少,她至多可以一躍三丈。   新月本來是一個人來,以他的輕功,如果再運起菊花寶典的功夫,沒有躍不上去的牆,現在多了一個宮雅倩,情況自然不同。他想了一下,忽然伸手從側面扶住她的腰帶道:「我帶著你,準備,起。」   兩人略一下沉身形,陡然間拔地而起,宮雅倩就感覺他抓住自己腰帶的手發出一股無匹的大力,自己的身體一下就飛了起來,兩人一下越過城牆的跺口,直接落在城牆的地上,對於新月的輕功,她內心佩服得五體投地。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一章 刺殺 更新時間:2007-3-28 8:27:00 本章字數:4519   高牆之內同樣戒備不是很嚴,新月和宮雅倩兩人小心翼翼地在高牆內各處遊走。山寨裡面很大,不知有多少房間院落,都是依山而建,由外向裡地勢逐漸增高,兩人轉了一會,很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任意地走著,希望能有所發現。還好現在已經是將近二更天,多數人已經入睡,沒有驚動煉欲宗的人。   兩人躲躲藏藏,四處走動,不知走了多少院落,也遇見一些巡夜之人,但都是幾個人一起行走,下不了手,跟蹤偷聽,始終沒有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不知天晨在哪裡。   就在兩人感到失望之時,在一個跨院邊上又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滔滔不絕地說著:「……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大美人,就這麼死了,簡直像一個乾屍,好可怕,早知如此,還不如我先下手,快活一下,唉。」   另一個回應著道:「這是什麼大仙,我看是老魔。」   剛說到這裡,就被同伴阻止道:「你不想要命了,敢說這樣的話,如果被大仙聽見,當心他把你吸成人干,再仍到後面餵狗。」   那人頓時住口,兩人急急向前走。   新月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有一些不好的預兆,今天天晨受傷很重,元氣大傷,他會吸取誰的內力療傷補償呢?   尾隨兩人走過一段路,來到山寨後面一個很偏僻的院子,門口有兩人把守著,見來的兩人,只是打了個招呼,來的兩人就進入院子。新月和宮雅倩看看前面,過不去,只好躲在遠處的樹叢裡等著,過了一會,那兩人抬這一個人走出院子,拐了個彎,向後面走去。   新月和宮雅倩繞了個彎,跟在兩人後面向後走,越走越荒涼,也越走越高,很快來到一處懸崖邊,回頭看,幾乎到了山峰的最高處,看兩人抬著那人就準備仍下山崖,新月身形一晃,來到兩人身後,出手如電點了兩人的穴道,將兩人放倒。   藉著微弱的星光,新月看到,兩人抬的是一具女屍,女屍衣衫不整,就是用衣服簡單地包裹一下,可以看出來女屍本來是裸體的。   他掀開女屍頭部的衣服,仔細看,女屍的臉上非常瘦削,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只有皮肉貼在臉上,果然像乾屍。他仔細辨認,發現這個可憐的女子就是夏芙蓉,一個豐滿艷麗的女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   新月馬上明白,在聖經玄錄裡面有一種關於吸取人身體精華的功法,這種功法在他看來太邪惡,所以並未做過多關注,天晨一定是在夏芙蓉身上使用了這種功法。   新月的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站起來,雙拳緊握。   宮雅倩只是看了一眼屍體,馬上嚇得扭過臉去,不敢再看。   新月伸手抓過一個傢伙,壓低聲音厲聲道:「這個女人是我的人,你如果還想活,只有一個機會,帶我找到天晨,否則你就會和她一樣變成人干。」   那人嚇得瑟瑟發抖,小聲地告饒:「大俠饒命,不關我事,都是天晨大仙,不,是天晨老魔干的,小人這就帶你去。」   新月一手抓住此人的後衣領,用手指著前面一重接一重的院落說:「告訴我,天晨在哪裡住?」   那人指著左側二三十丈之外,一個有著稀疏燈光的兩層小樓道:「就在那個小樓上,那裡是天晨老魔的住所。」   新月看那個小樓,很高,很醒目,天晨在煉欲宗裡的地方超然,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的,他想了一下,順手將那人的穴道再次封住,對宮雅倩說:「走,我們去那裡。」   兩人很快來到天晨居住的小樓附近,躲在一株大樹後面向前觀察,這是一個單獨的院子,院子外面有四個人分成兩組不斷地巡邏,看他們巡邏的樣子,警惕性就不高,不時四個人湊在一起小時聊天,要躲過這四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新月想了一下,貼在宮雅倩耳邊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先去小樓探頭一下裡面的動靜。」宮雅倩點頭答應。新月瞅準一個時機,突然從樹後竄出,身形如絮飛身上了五丈之外的院牆,不帶一絲的風聲,看得宮雅倩歎息不亦。   從牆上向裡面看,院子裡面也有三個人在巡視,但都集中在小樓前面的花壇附近小聲聊著什麼,並未很警惕,真是天助我也。   新月看準機會,再次飛身而起,直上小樓的屋頂,飄然落下,然後凝神細聽。   從呼吸聲就可以判斷,裡面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再仔細聽,兩人在小聲說話,一個正是天晨,另一個是秋夫人。   新月心中欣喜,總算目標有了著落,他開始偷聽屋裡人的對話。   只聽秋夫人說:「唉,這回傷得這麼重,恢復至少得幾個月,桃源島又出了事,可怎麼辦啊。」   天晨恨恨地說:「這些傢伙,膽敢背叛我,等我傷好了,將他們全抓住,要他們嘗嘗變成乾屍的滋味,方解我心頭之恨。」   秋夫人連忙說:「大仙,消消氣,天方真人不是說過,雙修之法,仁義當先,否則雙修難成大道,他們想離開,就由他們去吧,也算是你積了仁德,這碗藥你先喝了,早點休息,傷勢能好得快一些。」   天晨重重地「哼」了一聲,接著傳來喝藥的聲音。   新月聽到天方真人的名字,忽然感覺在哪裡聽說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天晨喝完藥,可以聽到他沉重地躺在床上的聲音,由此可以判斷,他的傷確實不輕。   新月想了想,悄悄挪到屋頂的角落,小心地揭開屋頂上的瓦片,終於看見了屋裡的情況,天晨仰著臉躺在床上,他的左臂被包紮起來,還用薄木板固定住,腰間也纏著白布,整個圍了一圈。   從他的包紮,新月就可以判斷,他的左臂折斷,左肋骨也不知折斷了幾根,所以才會使用這樣的包紮方式,如此看來,他是內外皆傷。   如果現在自己闖進屋裡,殺了天晨應當不難,但他的垂死反擊,自己未必能夠全身而退,說不定也會受傷,而且如此一來,必然要驚動煉欲宗的人,在這種孤島上,地形也不熟,脫身還是很麻煩的,尤其是還帶著宮雅倩。   到了現在,新月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堅定地拒絕宮雅倩登船,自己還是有些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必被其亂,這個毛病以後要改啊。   想到這裡,他悄悄退出院子,回到了宮雅倩身處的地方,向她一招手,示意她跟著自己走,兩人再次回到後山偏僻之處。   這時宮雅倩才開口問:「請問先生發現了天晨嗎?」   新月點頭:「天晨就在那個院子裡,不過他身邊還有其他人,院子內外都有人把守,現在動手不方便,再等一個時辰,等天晨他們睡著了,我再去下手,那時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躲在黑暗中閒著無事,新月就開始回想剛才秋夫人說的天方真人是誰,聽秋夫人說話的口氣,好像天方真人還是天晨的前輩,以教誨的口吻和他說話,如此高人,不可忽視。   想著想著,新月終於想起來,在仙宮得到的聖經玄錄,作者署名不就是天方真人嗎?   他既然是聖經玄錄的作者,當然成就非凡,是仙道高人,如此看來,這個天方真人說不定還是仙宮的建造者,只是,他不知現在身在何處,為何放棄了仙宮離去呢?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宮雅倩忽然說:「有一個問題想問先生,人生在世,究竟有何意義?」   新月一聽,不禁笑了,這個問題似乎許多人都問過,他馬上回答:「在下以為,人生的意義就是快樂地在人世間活著,如果能做成一些有趣的事,遇見一些有趣的人,使人生更豐富,那就更好了,其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宮雅倩再次沉默不語,只是不斷地抽出袖中短劍,把玩一下,再入翹,又抽出,反覆如此。   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已經將近三更天,新月感覺差不多了,他悄悄對宮雅倩說:「你乾脆就留在這裡,我一個人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將天晨拿住,帶到這裡任你處置,如何?」   宮雅倩點頭:「多謝先生成全,就聽先生吩咐。」   新月一個人潛行,速度就快多了,很快再次來到天晨居住的小樓頂,先聽,裡面兩個人呼吸均勻,顯然已經入睡,再掀開瓦面看,天晨仰臥著,睡得正香,還打起了輕微的酣聲,秋夫人睡在他身邊。   新月順著柱子滑下屋頂,來到早已看好的一扇打開的窗前,無聲無息地穿窗而入,雙手齊伸,同時點了秋夫人的睡穴,以及天晨胸前數十處大穴,將他的任督二脈完全封閉,此時他就是神功蓋世也是枉然。   天晨驚恐地大睜雙眼,由於穴道被點,說不出話,只能徒勞的輕微動彈兩下,新月一下將他夾在肋下,飛身出了小樓,很快回到後山偏僻之處,宮雅倩隱藏的地方,將天晨放在一塊巨石後面,一切出奇地順利。   宮雅倩一看見天晨,馬上站了起來,來到天晨面前:「天晨,你一定不認得我是誰,但有一個人你也許還記得,十八年前,寧波宮家在江湖上頗有名氣,你為了搶奪宮家的一張神秘的航海圖,不惜殺了他全家,連僕人都不放過,將他家的莊園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還記得嗎?」   天晨若有所思地回憶了一下,馬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新月伸手解開他的啞穴,但手放在他嘴邊,防止他喊叫。   天晨冷冷地道:「不錯,我為了找到仙宮之所在,殺入宮家,找到了宮家收藏的航海圖,為了防止還有其他人得到此圖的副本,乾脆將他家所有的人都殺了,如此一來,就算他家有人能記得此圖,也不會將此圖留存於事了。」   宮雅倩抽出藍紫色的短劍,新月看到,一向冷淡平靜的她此時手都有些哆嗦。   「我就是宮家還剩下的唯一一個人,十八年過去,這個仇一直埋在我心中,你有今天,落在我手裡,沒有想到吧。」   天晨依然很平靜,讓新月都有些佩服。他從容地說:「我不是落在你手,以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潛入這裡抓到我,我是落在這位高人手裡,請教尊姓大名,讓我天晨死也死個明白。」   新月猶豫了一下道:「天晨你也是一代高人,我就給你說明白吧,在下新月,因受傷恰好流落在大江上,被你手下之人抓到海外仙宮,充當功人,這就是你的不幸,在下功力一恢復,自然要離開仙宮,重回陸地,你四處抓人充當你練功的功人,已經罪不可赦,今天又殺了已經投奔到我手下的夏芙蓉,如此修煉,如此為人,如果你真的修煉有成,也是天下修仙之人的一場大禍。」   宮雅倩驚訝地道:「你就是新月?」新月點頭。   天晨似乎略微有些驚愕:「去年重出江湖之時,我就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是聽說你已經死了,我應該想到,以你這麼強的內力,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的。你傷勢痊癒後一直潛伏在暗處,乘我和秦威揚兩敗俱傷,突然出手,此刻無論是我還是秦威揚都不是你的對手。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心機,幹得漂亮,我栽得不冤。」   他這一番評論,倒讓新月老臉一紅,不知說什麼好了。   天晨又說:「其實仙宮之中,還有許多秘密……。」   他剛說到這裡,宮雅倩突然出手,藍紫色的短劍一下刺入天晨的心窩。她的出手迅疾而突然,完全出乎新月的預料,也出乎天晨的預料,天晨驚恐地睜大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新月馬上想到,宮雅倩為何要急於出手呢?她是害怕天晨說出什麼秘密,以此作為交換的條件,換取新月放過他,畢竟目前的局勢控制在新月手中,這一點天晨開始就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在和新月說話,剛要說出些秘密之事,沒料到宮雅倩已經識破了他的想法,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一擊刺入他的心窩要害。   天晨一瞬間目光變得凶狠怨毒,他突然長吸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身體在黑夜中突然開始亮了起來。   新月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二章 水靈仙 更新時間:2007-3-29 8:24:00 本章字數:4476   像天晨這樣的絕世高手,即使凝丹未成,至少也應該在半途之中了,在他垂死之際,如果全力釋放半成的凝丹,那將是一種可怕的內力釋放。   天晨的丹田之處在一瞬間就亮了起來,和白天秦威揚在獨秀峰青石擂台上丹田亮起來一樣,他的丹田也如同一盞燈般照亮了宮雅倩驚疑的面容,也照亮了新月驚駭的面容。   新月猛然間抓住宮雅倩的胳膊,一下將她抱起來,瞬間菊花寶典神功運到極至,身形如電般向前射出,絲毫不顧忌是否會驚動煉欲宗的人。   也就在新月飛身躍出的同時,一聲沉悶而巨大的轟響從背後傳來,天晨身體靠著的巨石霎時間碎成無數碎塊,一陣狂飆以天晨的身體為圓心高速向四面擴展,追趕著拚命飛奔的新月和宮雅倩。   不知多少碎石射向新月的後背,巨大的氣浪將他推得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宮雅倩是被新月抱在懷中,所以碎石都被新月的後背接下,她卻安然無恙。   越過樓台,越過庭園,越過高牆,從後山到前門,新月以流星般的速度穿過煉欲宗的整個山寨,其間雖然有人發現了他飛奔的身影,但面對那一閃而逝的高速身影,沒有一個人來得及向他出手,更沒有一個人來得及阻擋他的去路。   新月一口氣跑到湖邊,找到事先藏著的小船,才放下宮雅倩,雙手推著小船,迅速將船推到湖裡,縱身上了船,宮雅倩跟著跳上小船,新月劃起雙獎,小船箭一般向湖中射去。   背後,傳來隱約的驚呼聲,燈籠火把不斷亮起來,四處移動,一片慌亂。   新月長出一口氣,不再理會島上的情況,以自己的速度,再加上辟水咒,任何人都無法在水裡趕上自己。他看看天空,辨認一下方向,繼續划船。   到天將近濛濛亮,兩人來到距離獨秀峰十幾里的一處湖岸邊,棄舟登岸,宮雅倩忽然跪下道:「感謝先生成全,讓小女子報了大仇,如此大恩,真不知如何報答。」   新月聽著她說到這裡,便停住,沒有了下文,心想:以前無論是看書還是聽前輩相傳,說到這裡,一般都會說出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話,為何今日自己碰見了,就沒有這話呢?看來書本上記載,或是江湖傳言,都不可輕信。   「你先起來,報答就不必了,不過你要記住,我重出江湖的消息,知之者甚少,你絕不可說於第二人,就是和你交好的武當玄明、丐幫姚立君、慕容姐妹,都不可讓他們知道。」新月鄭重地說。   宮雅倩連忙道:「請先生放心,這個我一定做到。」   新月拱了拱手道:「後會有期。」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朦朧的晨色中。   只留下宮雅倩愣愣地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站在湖邊久久徘徊,半晌沒有離去。   新月離開湖邊就向大道的方向走,走了二里多路,走過一片樹林,忽然感覺不妙,前方有埋伏!   他馬上停止腳步,閃入一株樹後,仔細傾聽,似乎又不像針對自己的埋伏,前面有一間茅草房,房子周圍的樹叢裡埋伏了七八個人,聽他們的呼吸聲,這些人武功平平,與普通人差不多。   新月小心地向前摸索,很快看見一株大樹後藏著一個人,此人背對著新月,探頭向前面張望,不知在看什麼。然後新月又發現了幾個人分別躲在幾株樹後探頭探腦,向茅草屋的方向看著,看這些人的裝束,不過是普通的農夫、漁夫之類,拿的武器也是魚叉鋤頭之類的農具漁具。新月頓時一顆心放了下來。   新月來到他們身後的位置不遠,也向茅草屋的方向看,透過樹叢隱約可見茅草屋前放了一排蜂箱,周圍還有不少蜜蜂在「嗡嗡「地飛,蜂箱前面還放了兩個半人高的大酒罈子,用紅布封的口。   遠處傳來輕微的「咚咚」聲,似乎有什麼人一跳一跳地過來,這聲音由遠而近,很快來到茅草屋的前面,新月定睛觀瞧,不禁暗稱稀奇。   這是一個大約半人高的白白胖胖的東西,像一個巨大的蠶的身體一般,柔軟而光滑,整個身體中間粗,兩頭略細,形狀有點像酒罈,兩條短腿不足一尺,形狀就是兩個粗粗大白色圓棍一樣,在跳躍的時候彷彿還有彈性,落地時兩腿就會縮短一些。   它的身體就是一個粗粗的圓柱,沒有手臂,上面一個滾圓的白色腦袋,沒有頭髮,沒有眉毛,沒有耳朵,兩個雞蛋大滾圓的眼睛,粉色的眼珠不停地在眼睛裡靈活地滾動,鼻子就是一個灰色的扁圓形小洞,嘴巴很大,兩片嘴唇是粉色的,緊緊閉著。   新月睜大雙眼看著這個白色的怪東西,心中不禁奇怪,這個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很可愛,很好玩,看來這些人埋伏就是為了這個怪東西。   只見這個白色小怪蹦蹦跳跳來到蜂箱邊上,還四下裡張望了一會,看它的腦袋在張望的時候並沒有動,而是它的兩個滾圓的大眼睛在腦袋上溜溜地轉了一圈,最後又跑回原來的位置。   新月看得嘖嘖稱奇,平生第一次看見如此好玩的怪東西,真好玩啊。   只見白色小怪一跳來到蜂箱邊上,圓腦袋下面身體的位置忽然開始凸出一個東西,很快凸出一尺多長,竟然是長出一個白色的小手臂,五個手指又粗又短,也分不出指節。   小手臂伸進蜂箱裡,一下拿出一把蜂蜜,兩個大眼睛再次順著腦袋轉了一圈,看看四下無人,粉色的大嘴巴忽然張開了,這一張,把新月嚇了一跳,它的嘴巴居然張的象腦袋裂成兩半這麼大,裡面血紅的舌頭靈活無比地動著,一把蜂蜜放進碩大無朋的嘴巴裡一下就沒有了。   它的手臂再次伸進蜂箱裡,又摸出一把蜂蜜,放進嘴裡。奇怪的是,周圍「嗡嗡」的蜜蜂沒有一個來叮它的。   白色小怪連吃了三個蜂箱的蜂蜜,大嘴巴「吧嗒、吧嗒」幾下,似乎吃得很滿意,轉過身又來到那兩罈酒邊上,手臂伸出,一下就揭開了紅布封口,探頭在罈子口看了看,忽然血紅的舌頭從嘴裡伸了出來,也不知它的舌頭能伸多長,只見那舌頭一下就伸進酒罈裡,只聽「淅瀝淅瀝」聲不斷,酒源源不斷進了它的嘴巴裡。   轉眼之間,聽聲音酒罈已經見底了,它的舌頭「呼」地收了回去,然後在酒罈邊來回踱步,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似乎十分興奮。   不過,很快,它的腳步就開始蹣跚起來,顯然,酒力開始起作用,以它的身材體型,喝下了相當於它身體一半多的酒,就酒量而言,已經是驚人無比了。   這時,它居然還想走到另一個酒罈邊,扶著酒罈想揭開封口,但它的身體搖晃得越來越厲害,白白的胖臉上飄起一團紅雲,嘴裡「咕嚕咕嚕」不知說什麼,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站都站不穩。   終於,在不斷地搖晃之後,它「撲通」一時倒在地上,凸出的那個手臂也縮回身體裡,整個身體變成一個碩大的蠶寶寶一般在地上扭動不停。   埋伏的人一時吶喊衝了出來,七八個人將倒在地上的白色小怪圍住,有兩個人突然拋出一個漁網,一下將白色小怪罩在網裡,又有兩個農人拿著木叉將企圖掙扎的白色小怪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色小怪「哇哇」叫著,忽然張口大口,從口裡噴出一股紅色的液體,漁網被這紅色液體一噴,頓時「滋滋」作響,很快網線紛紛腐朽斷裂,但白色小怪的身體被木叉按住,還是動彈不得。   眾人對於白色小怪的這一招數似乎早有準備,馬上又有一個草繩編製的網子罩下來,再次將白色小怪罩住。   白色小怪再次噴出紅色液體,將草繩網子熔斷,但第二個草繩網子繼續罩下來,如此反覆三四次,白色小怪除了噴出腐蝕液體之外,似乎沒有其他本事了,而且連續噴出液體後,它噴出的越來越少,三四次之後,就噴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這時,幾個農人端起水潑在白色小怪頭上身上,白色小怪「哇哇」叫著,兩條短腿亂蹬,就是掙扎不起。   新月走到近前,只聽一個農人邊笑邊罵:「這個小怪不知是什麼東西,看你還敢偷我們的蜂蜜和酒。」其他人也在議論,在商量拿這個怪東西怎麼辦。   新月看這個小怪,白白胖胖,肯定不是人,也不像什麼動物,這是個什麼怪物呢?   一個為首的農人突然說:「我們把這個小怪綁起來,拿到城裡去,說不定能賣個十幾兩銀子。」他一說出這話,頓時所有的人都贊同,幾個人用繩子將白色小怪捆個結實,又用一個舊漁網將它罩起來。   新月看白色小怪,兩個圓眼睛變成了兩條細縫,眼角向下耷拉著,兩個嘴角也耷拉下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忽然它看見了新月,兩個眼睛頓時睜圓了,尖著嗓子細聲細氣地喊起來:「救命,救命,上仙救命。」   新月心中一動,上前一步道:「諸位,諸位大哥,在下一向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今日見此小怪,心中頗為喜歡,願拿出銀子買下此怪,不知各位大哥意下如何?」   為首的農人看了新月一眼道:「這位公子既然喜歡,我等自然要賣,不知公子願意出多少銀子呢?要知道這個小怪偷了我們多少東西,喝了我們多少好酒,我們的損失很大的。」   新月嘻嘻一笑說:「在下願出二十兩,如何?」   為首的農人看了眾人一眼,新月看出眾人目光中的渴望,顯然這個價格是可以接受的,但那個為首的農人還是堅定地說:「二十兩太少,剛夠我們被這個小怪偷去東西的損失,我們至少要賺一點吧,三十兩如何?」   新月看了看這個農人,難怪他是為首的人,還是有點見識的。他故作沉思了一會才回答:「好,三十兩就三十兩,不能再多了。」說著在懷裡摸來摸去,摸出一些散碎銀子,湊出三十兩來,遞給農人,農人喜笑顏開地接過銀子,將捆好的小怪給了新月。   新月一手提著漁網,將小怪提起來,向眾人招了招手,轉身離去。   走了一里多路,找到一片樹林,新月將小怪放在地上,解開漁網,再解開捆綁它的繩子,然後對小怪說:「好了,小怪,我問你,你如何看出我能救你的?」   小怪眨了一下眼睛,看看地上的漁網和繩子,然後才說:「小仙叫水靈仙,不叫小怪,只是法力尚淺,但小仙一眼看出上仙功力深厚,和那些俗人不可同日而語,上仙解救小仙,小仙感激不盡,給上仙鞠躬致謝。」說著,給新月鞠了一躬。   但它鞠躬的動作很可笑,它那粗短的身體依然是直的,只是兩個小短腿略微彎曲一下,圓腦袋向前一探,就算鞠躬了。   它的聲音也很可笑,很尖很細,彷彿是幼童的聲音,說話還不是很清晰,略有含糊。   新月看著它怪模怪樣的表情說:「我看你不是人修煉而成,不是飛禽走獸修煉而成,也不是花草樹木修煉而成,你的本身究竟是什麼?」   水靈仙回答道:「小仙本是東海蓬萊仙境山中的一潭深泉,遠古時有仙人在深潭邊煉製仙丹靈藥,不時將藥渣或者煉製失敗的湯藥倒入深潭中,天長日久,小仙忽然就有了仙靈之氣,並很快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修煉,足足修煉了上萬年,方才有今天的修為。」   新月不禁暗暗稱奇,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一潭深水有了足夠的機緣,也能修煉有成,成仙得道,變成這般樣子。   他走到水靈仙的近前道:「你說你已經有了仙靈之氣,為何我卻感覺不到呢?」   水靈仙忽然笑了,它笑的模樣更加好笑,只見粉色的嘴唇兩邊一齊上翹,圓圓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好像是強行擠出來的笑容。   「上仙有所不知,這仙靈之氣藏於身體內,輕易是不能洩漏出去的,這個世界裡,幾千年來仙靈之氣不斷減少,現在已經幾乎絕跡,我離開蓬萊百餘年,到現在從未找到有仙靈之氣的地方。」水靈仙很認真地說。   新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沒開口,水靈仙忽然張口血紅大口,向新月噴了一口氣。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三章 跟蹤 更新時間:2007-4-3 7:54:00 本章字數:3577   新月剛吸入一點水靈仙噴出的氣,馬上感覺猶如服下了某種大補的靈藥一般,通體無比舒適,每一個毛孔都是那麼得通暢,每一塊肌肉都是那麼的活躍有力,同時凝丹也躍躍欲動,不由自主地翻騰收縮起來。   新月大吃一驚,這種現象,一般是自己苦修了數月,內力有所進境,有所突破時才有的現象,沒想到水靈仙噴出一口氣,就能使自己受益如此,這果然是仙靈之氣呀,否則哪裡會有如此神效。   他向水靈仙一拱手道:「多謝水靈小仙,這果然是仙靈之氣,難得,難得,小仙修煉了上萬年,成就非凡,就不要稱我為上仙了,慚愧,慚愧,在下修煉的境界與小仙相比還差之甚多,不敢當上仙之名。」   水靈仙道:「哪裡,小仙雖然修煉的時間虛長了幾年,無奈本體的資質和人相比差距太大,難以使用高強的法力,因此時常遭遇危險之事,出世這百年來,幾次中了人的奸計,險些喪命,這一次要不是上仙搭救,還不知如何淒慘,所以還是我要多謝上仙才是。」   新月想想也是,按照他修煉的境界,已經遠遠超過自己,自己即使修煉成金丹,進而修煉成元嬰,也不會有仙靈之氣。有了仙靈之氣,那是接近仙人的境界才有可能。   從元嬰修煉成仙人,其間還不知要經歷什麼階段,要經歷多少艱難。   他雖然修煉的境界極高,但由於本體是一潭水,資質太差,又沒有師道傳承,只是自己摸索著胡亂修煉,自然不會什麼高深的法術,甚至連自衛的能力都很弱,居然被幾個普通的農夫就給擒拿了,也真是奇事一樁。   想到這裡,新月鄭重地說:「世間多有狡詐之人,小仙你心地如此單純,在世間十分危險,還是回蓬萊山中吧,不要在人世間多停留。」   水靈仙用他那可笑的姿勢再向新月鞠了一躬道:「多謝上仙搭救和指點,小仙告辭了。」說完蹦蹦跳跳走進樹林深處。   新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悵然,陰體人修煉艱難,但和這個水靈仙相比,還算好的,水靈仙修煉了上萬年,攻擊的能力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如果遇到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恐怕他也是束手就擒的份。   而且他沒有同類,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注定要孤獨一生,唉,這個世界對於他非常殘酷。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正要離去,忽然水靈仙蹦跳的聲音又傳來了,他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他來的方向,果然,水靈仙白白的身體從樹林中冒了出來。   「上仙,上仙,小仙該死,居然沒有請教上仙的尊姓大名,實在該死,請上仙原諒。」   新月笑笑說:「我叫新月,不必稱我上仙,愧不敢當。」   水靈仙重複了幾遍:「新月,新月,我記住了,那新月上仙,小仙走了,後會有期。」說著蹦蹦跳跳地再次離去。   新月望著他滑稽的身影,心道,但願我們有緣,還有相見的一天。   他抬頭看看天,此時已經是天光大亮,紅日東昇,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準備回無錫城,和池文清她們會合,然後一起回逍遙山莊,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剛要邁步,水靈仙蹦跳的聲音再次傳來,新月在心裡不禁笑了,這個小怪,真有意思,去而復返,也不嫌煩。   只見水靈仙再次從樹林裡冒出來,還未開口,先自己裂開大嘴笑了:「嘿嘿,新月上仙,我又回來了,想請教上仙一件事,不知回東海蓬萊怎麼走?」   新月一下被他問得愣住了,想了一下道:「我也沒有去過蓬萊,恐怕不能為你指路。」   水靈仙頓時顯露出失望的神情,他看了看四周道:「我不識路,回不了蓬萊,上仙還能給我指一個修行的地方嗎?」   新月撓撓頭說:「太湖水底我去過幾次,那個地方不錯,有幾處靈氣充足之地,只是那靈氣對你也許無用。   但那個地方無人打擾,很安全,你的本體是水,在水裡修行應當沒有問題,去太湖水中修煉如何?我就住在太湖邊,你來我家很方便,有時間我們還可以切磋交流一下,共同探討修煉之法。」   水靈仙左右看了看道:「去太湖怎麼走?」   新月道:「此地距離太湖不遠,不過距離我家還是挺遠的。」   水靈仙突然道:「不如上仙帶著我去仙居,我從仙居進入太湖,一來認識了仙居所在,二來在路上也能向上仙請教修煉之道。」   新月再次撓了撓頭道:「你跟著我一起走,恐怕有所不變,我要去無錫城,那裡人煙稠密,你這個樣子必定惹許多人圍觀,甚至有人會當你是妖。」   水靈仙道:「這個無妨,上仙身上有一件寶物,我可以在上仙的寶物裡容身,等四下無人時,我再出來,不就行了?」   新月奇怪地道:「我身上有什麼寶物能容納你?我怎麼不知道?」   水靈仙道:「上仙左手心裡的寶物就能容納我。」   新月不禁驚奇,他居然能發現自己掌心裡的玲瓏閣,真不錯啊。   他舉起自己的左手道:「這個叫玲瓏閣,我試過,只能存放物品,有生命的活物都不能放進去。」   水靈仙「嘻嘻」一笑道:「無妨,我能進去的,上仙只管施法試一下就知道了。」   新月半信半疑,默念口訣,水靈仙忽然就消失了,果然進入了玲瓏閣。   他馬上心神沉入玲瓏閣中,見水靈仙在玲瓏閣裡蹦蹦跳跳,這裡看看,那裡看看,轉個不停。他連忙道:「我這裡面的東西,你不可亂動,有些是靈體生靈,在裡面修煉的。」   水靈仙答道:「上仙放心,小仙知道輕重,上仙再施法放我出來,我以後就可以自己進出了。」   新月心意一動,水靈仙重新在他面前出現,新月疑惑地說:「現在你自己就能進出玲瓏閣了?」   水靈仙笑嘻嘻地說:「上仙這個寶物的法術口訣十分簡單,容易掌握,小仙感應一下就知道了,所以很快學會。」   說著,他的身影再次在新月面前消失,新月馬上感覺到,他已經進入了玲瓏閣,這個小傢伙果然神奇,還有這樣的本事,不錯,這樣帶著他倒是很方便。   新月的心神馬上沉入玲瓏閣,對水靈仙道:「我這裡面的東西,這個骷髏是我的一個好友的,她雖然身體變成這樣,但魂魄未滅,仍在繼續修煉,也許有朝一日能夠重生,你不可毀壞了她的遺骸。這個屋子裡面的十七骷髏也是如此,都不許亂動。」   水靈仙的兩個滾圓的大眼睛骨碌碌亂轉,很是可愛,他聲音含糊地說:「新月上仙放心,小仙知道輕重。」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新月收回心神,重新上路,向無錫城方向走去。   走了兩三里路,終於找到官道,天還算早,官道上趕路的人不多,新月問了一下方向,沿著官道向無錫城走。   完成了刺殺天晨的事,又碰到可愛的水靈仙,還能將他帶在身上,此時的新月感覺渾身輕鬆,走起路來悠閒自在。如此走了一里多路,忽聽背後傳來車馬之聲,他向道邊移動了一點,讓開路,繼續向前。   不一會,一輛兩匹馬拉的黑蓬馬車從他身邊緩緩駛過,新月本來並不在意,但馬車內一個人的說話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的聲音很熟。   「秦大俠請放心,有我們兄弟,再加上沿途白道聯盟中弟兄的接應,這一趟可保無事,只是不知秦大俠為何如此著急回去。」   這個聲音竟然是武夢花的聲音,新月不禁一驚,馬車裡面還坐著受傷的秦威揚?   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經過一天時間,易容的東西沒有變化,還在臉上,他這才放了心,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他忽然想到,既然這麼巧能夠碰到秦威揚,是否上天要自己跟著他呢?   普渡眾生堂究竟在何處,數百年來一直是個謎,現在他身受重傷,靈覺大大下降,如果現在跟蹤他,他未必能發現自己,自己就能發現普渡眾生堂的隱秘之地,說不準還能發現普渡眾生堂培養年輕弟子的秘密,對於自己的修煉,會有所借鑒。   想到這裡,看看道路兩邊的樹林,樹林不算稠密,也不算稀疏,從樹林裡跟蹤正好,他等馬車逐漸遠去,轉身走進樹林。   因為馬車的目標很大,跟蹤還是很容易的,跟了不到半里路,新月感覺到一絲異樣,一定還有人在跟蹤這輛馬車,在官道對面的樹林裡,有人不斷穿行,也是跟在馬車後面,他發出極輕微的聲音,若不是新月這樣的高手,根本感覺不到。   新月警覺起來,移動更加的小心,同時全神感知官道對面樹林裡的情況,對面只有一個人,也是個頂尖高手,才能在樹林裡移動時發出如此輕微的聲音。   跟蹤了一段路,官道兩邊的樹林逐漸稀疏起來,變成了莊家地,對面的傢伙藏不住,只好慢慢從樹林裡溜躂出來,遠遠吊在馬車後面,新月自然也藏不住,就遠遠跟在對面那傢伙的後面,裝作是行路之人。   看前面的傢伙,身材瘦高,走路搖搖晃晃,彷彿普通人一般,只有新月明白他是個絕頂高手。   如此走了一天,馬車裡看來早有準備,帶了乾糧,一路不停,前面的傢伙應該也有準備,新月看見他啃乾糧,可憐新月自己是一時興起才來跟蹤的,沒有一絲一毫準備,一天下來餓得心發慌,總算熬到晚上,馬車停下住店,新月才吃了些湯湯水水。   所幸的是新月仗著自己深厚的內力,靈敏的聽覺,超遠距離跟蹤對手,沒有被對方發現,也沒有跟丟了目標。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四章 報仇 更新時間:2007-4-4 9:43:00 本章字數:4535   兩大高手的頂尖決戰結束後,大家紛紛走下獨秀峰,張虎一直跟著慕容姐妹在一起,他和慕容玉珠談得頗為投機,慕容玉珠不斷被他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武當玄明、丐幫姚立君、鐵臂公子鐵浩然等幾個人。 姚立君走在玄明身邊,小聲對玄明說:「玄明老弟,你怎麼讓宮雅倩一人跟著那個陌生人上了船,那人似乎從未見過,來歷不明,老弟你也應該跟著才是。」   玄明苦笑一聲道:「剛才宮雅倩特意跟我說,那人是她的一個舊相識,她要和那人去辦一件要事,要我不要跟著,話已至此,我還如何厚著臉皮跟著呢?」   姚立君歎了一口氣說:「照我看來,宮大美女有點高深莫測,出身也很神秘,平日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你可要加把勁,否則很難抱得美人歸啊。」   這邊慕容玉珠在高聲說:「剛才秦大俠和天晨老魔的最後一擊,似乎兩敗俱傷,但具體情況怎樣,動作太快,我沒看清,那麼誰看清了?」 玄明和姚立君對視一眼,剛才的最後一擊,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他兩人都沒看清具體情況,兩人分佈傷在何處,因此兩人都沒說話。『   張虎連忙上前道:「慕容姑娘,剛才的最後一戰我看清了呀,你怎麼不問我?」 慕容玉珠有點不相信地看了看他:「我看你的武功未必能超過我,我都沒看清,你能看清?」 張虎搖頭晃腦,洋洋得意地說:「我的內功也許稍遜你一籌,但我的眼力可勝你不少,當時秦威揚和天晨是互中對方一掌,秦威揚傷在右肩、右胸處,天晨被秦威揚擊在左臂和左肋處,兩相比較,還是秦威揚傷得略微重一些。」 玄明和姚立君再次對視一眼,他二人只是大概看到兩人傷的位置,決不能像張虎說得那般準確,至於傷勢沉重與否,就更不知道了,而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張虎,看修為比自己二人略微遜色,居然將當時的場面都看清了,奇怪。   其實,張虎就內力而言,比這幾位都要稍遜一些,因為修煉菊花寶典的功法對於內力的增長似乎助益不大,只是使輕功有了驚人的提高,這也是菊花寶典功法怪異的地方。   張虎現在已經將菊花寶典的輕功練到小乘境界,就輕功而論,足可列入當世一流高手的輕功水準。 輕功極大提高之後,對於快速移動物體的觀察眼力也有了很大的長進,所以這幾個人中反而是只有他將最後的過程看清楚了。   姚立君道:「不知這位仁兄高興大名,師承哪位高人?」 張虎一拱手道:「在下張虎,師承,師承,這個不便說,還請諸位原諒。」   這時,鐵臂公子鐵浩然忽然跑來,小聲對幾個人說:「諸位,在下有一事相告,剛才在下看見了一個大仇人,是無慾宗長老金輝夜,他身逃了,我建議在我們之中選一個輕功最高的,負責跟蹤金輝夜,再選一個人負責在跟蹤的人以及我們大隊人馬之間進行聯絡。」   他這一建議甚是妥當,大家一致贊同,玄明又道:「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行事,不可各自為戰,當選一個臨時的領袖,統一指揮,這樣才能打勝仗,我推舉立君兄,大家以為如何?」   姚立君在眾人之中明顯江湖經驗豐富,考慮事情也周全穩妥一些,因此眾人紛紛同意。   姚立君也不推辭,馬上分配玄明負責跟蹤金輝夜極其同黨,張虎自告奮勇居中聯絡,其餘人遠遠跟在後面,姚立君又和周圍的幾個乞丐打扮的人交代了幾句,那幾個人馬上各自離開。   於是,一行十餘人浩浩蕩蕩前去除魔衛道。   前面有玄明跟蹤,大隊人只要遠遠跟在五里之外就行了,顯得非常輕鬆,只有張虎十分賣力,跑前跑後,不斷傳遞著前方金輝夜等人的去向。   姚立君看張虎的速度,不禁暗暗吃驚,此人看起來平常,但輕功之高居然遠遠超過了玄明,就是烏風草、武夢花等人,輕功也不過如此,此人是什麼來路?   再看這輛馬車,是否普通,車內無聲無息,也不知車內的大小姐是何等人,看馬車前後跟著的三個人,武功都不弱,其中一人的武功甚至不在自己之下,三人的臉面始終藏在斗笠下,看不清楚。   這些人來歷真有些神秘。   如此走了一個多時辰,金輝夜等人開始向山裡走,越走越荒涼,越走越偏僻,漸漸走入群山之中,道路也變得很窄,最後馬車已經無法前行,終於停下,車上之人下了車。   姚立君專注地看著馬車的動靜,先是一個雪白如玉的玲瓏小手掀開馬車的布簾,接著一隻純白精緻的鹿皮靴子伸出馬車,輕盈地點在地上,白色緊身長褲將修長勻稱的小腿表露無遺,接著一席碎花白裙從馬車裡出現。   最後,一個婀娜多姿的美妙身影完全從馬車裡出來。   姚立君不禁屏住了呼吸,好美的一個美人兒。   那雙眼睛驚人的大,驚人的美麗,目光輕移,眼波流動,掃過四周,姚立君感覺被她的目光掃過身體馬上一陣酥麻。她的目光略一掃視馬上收回,垂下眼簾。   此時再看她的五官,極其精緻,無一絲的瑕疵,那彷彿是上天將所有的美麗精緻都加在這張臉上,   她的身材高挑健美,長腿細腰,丰姿動人,堪稱絕世。   緊跟著她身後走出馬車的,也是一個美麗女子,春水般的眼睛能挑起無限的遐想,無限的情懷。   這兩個女子便是周黛雲和池文清,她們來到太湖邊,本來準備直接回逍遙山莊,但聽到獨秀峰的約戰,就趕了過來,想和新月匯合,但張虎找到新月後,因為時間的關係,新月就直接來獨秀峰,還沒有見到她們兩個,又因為要跟蹤天晨,去了太湖深處,便和她們錯開了。   聽張虎說要跟蹤無慾宗的金輝夜,周黛雲馬上想起,這個金輝夜就是害的自己病了十年的仇人,馬上要求加入截殺金輝夜的隊伍,因此她和池文清帶著洪義峰等人,就跟著眾人一路來了。   兩個女子手拉手走下馬車,洪義峰一個上前一步道:「前面只好委屈二位小姐步行了。」   池文清一點頭道:「沒什麼,只要能給黛雲妹妹報仇,走兩步算什麼。」   夕陽西下,淒艷如泣。   荒山,古樹,破廟。   一種愁腸湧上心頭。   十幾位少年英雄躲在遠處的小山頭後面,看著金輝夜一行五個人走進古樹後面的破廟。   這株古樹參天蔽日,有點像柳樹,又有點像槐樹,仔細看,不知是什麼樹,有點怪。   它應該有數百年的歲月了,高達十餘丈的,樹幹至少要七八個人才能合抱,樹皮斑駁蒼老。附近方園二三十丈的地方都是它凸出的樹根,那些樹根是暗紅色的,在地面上盤根錯節,有的樹根凸出地面達到一人高。   「這樣的古樹好奇怪。」周黛雲咕嚕了一句。   張虎道:「如果師父在,一定能認出這是個什麼樹。」   提起新月,周黛雲的眼睛裡馬上閃出一絲神采。   玄明道:「我們現在要不要殺進去,這些人中,高手不過兩個,我們穩操勝卷。」   姚立君遲疑了一下道:「不可,破廟裡也許還有無慾宗的人,我們這麼過去,沒有一絲遮擋,他們在破廟裡看得清清楚楚,我們就收不到突襲的效果,還是等天黑再過去。」   終於,天慢慢黑了下來,無月無星,黑雲壓頂,正好偷襲。   張虎拿來乾糧,大伙吃了一點,勉強半飽。這些乾糧本來是池文清她們準備的,現在人一下多了這麼多,自然不夠了。   無慾宗的那五個人自從進入破廟之後,再不見動靜,不知在裡面幹什麼。   眾人悄悄繞過小山頭,彎著腰向破廟處潛行,很快來到破廟前的古樹下,眾人都藏身在樹後,或者蹲在樹根後面,向破廟裡窺伺。   這時,破廟裡忽然亮了一盞燈,昏黃搖曳。   接著,破廟裡傳來一聲朗朗的笑聲,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貴客光臨,不曾遠迎,罪過,罪過。」說到這裡,只聽「光鐺」一聲,破廟的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老者,正是金輝夜,跟在金輝夜身後的,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和金輝夜年齡相仿,另外三個只有二三十歲,手裡提著燈籠,照亮了廟門附近,正是白天看見的五個人。   姚立君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向眾人做了個原地不動的手勢,一個人走出古樹後,鐵浩然也跟著走出來。   金輝夜不慌不忙地一拱手道:「諸位黑夜到此,看來必定是想打洞鑽牆,偷雞摸狗,可惜這裡既沒有雞,也沒有狗,只是活人倒是有五個,不知諸位是否有些失望。」   姚立君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鐵浩然厲聲道:「金輝夜,你還認得我嗎?」   金輝夜呵呵笑了:「鐵慶鐵老混球的兒子,自然認得,怎麼,要報仇?不妨過來,讓我看看你這些年武功進步多少,敢誇下海口來報仇,什麼鐵胳膊鐵腿,我看你還嫩了點。」   不等鐵浩然開口,姚立君搶過來說:「金輝夜,你引我們到此,想幹什麼?」   金輝夜「呵呵」笑了:「還是姚少俠有點腦子,知道老夫是引你們來,否則以你們的這點斤兩,還想找到這裡,做夢。」   鐵浩然猛然抽出背上背地兵器,這是一個兒臂粗的鐵棍,他再從腰間抽出一隻鐵爪,往鐵棍前端接駁,一下接成一個長四尺多的鐵爪。   他一聲厲喝:「老賊,你有什麼龍潭虎穴,十面埋伏,都拿出來,看少爺可有一點懼色。」說著上前一步。   金輝夜冷哼一聲,沒有上前迎戰,反而雙袖一甩,轉身走進破廟門裡,另外四個人一言不發,也跟著退入破廟裡。   鐵浩然大吼一聲:「哪裡走。」直追了過去。   姚立君一把沒有拉住他,只好抽出佩劍也跟著追進破廟裡。   一進破廟裡,只見前面是一個小院,不知這破廟有多少歲月,院子的地面都被古樹凸出的樹根鋪滿了,顯得凹凸不平。   金輝夜那五個人一下就越過小院,退進了大殿裡,只見大殿裡***通明,五個人一字排開,站在大殿裡,身後高台上一個木雕的大佛像,居然也是暗紅色的。   在大殿的門前,姚立君終於拉住鐵浩然,阻止他冒然衝進大殿裡:「鐵老弟,還是謹慎一些,不必急於一時。」   金輝夜站在大殿正中的位置哈哈大笑:「鐵小兒,不是要報仇嗎?為何不敢進來,莫不是怕了,就這點鼠膽,還想報仇嗎?」   姚立君看著大殿內,五個人神情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再看殿內的情景,這株古樹也真厲害,連大殿內的地方都被冒出地面的樹根弄得支離破碎,凹凸不平,看大殿兩側,立著兩排小的雕像,都是破損不堪,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   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麼埋伏。   難道埋伏在大殿之後?這個小廟,大殿後面幾乎就是院牆了,後面還能有什麼埋伏?   不過,如果一眼就能看出來,還算埋伏嗎?想到這裡,姚立君頓覺進退兩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只見池文清和周黛雲並肩走進小院,一旁是張虎手持佩劍緊緊相隨,她們的身後,只有那個叫洪義峰的隨從跟著,慕容姐妹則把守在院門口,沒有進來,只是探頭向這邊張望。   姚立君略微放心,有玄明和另外兩名武當弟子在外面接應,再加上兩名池文清的隨從,應當不會被對方一下包圍,一網打盡了。   金輝夜再次冷笑:「來的人還不少,鐵小兒,你自己來送死也就罷了,還找來這麼多人給你陪葬,陷朋友與死地,我看你平日裡枉稱俠義,虛偽之極。」   鐵浩然氣得怒髮衝冠,剛要發作,被姚立君一把拉住。姚立君冷冷地道:「就算我們來送死,你也得有取我們性命的本事,說了半天,為何不見你的動靜,難道是空城計不成?」   金輝夜哼了一聲道:「好,就讓你們這些小輩看一看我無慾宗的神通。」   說著,他忽然向空中一拱手道:「血食已到,請宗主享用。」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五章 木頭人 更新時間:2007-4-10 3:28:00 本章字數:4348   金輝夜的話音剛落,把守破廟門口的慕容姐妹忽然一聲驚呼,只見那兩扇廟門居然開始自己快速關閉,發出「嘰紐嘰紐」的聲音,兩姐妹急忙使勁想推開門板,但兩扇門關閉的力量大的驚人,在兩姐妹的阻擋下依然緩慢關閉。   張虎一見不好,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門口,伸出雙臂使勁撐住兩扇門,但依然頂不住,兩扇門關閉的速度只是略微變緩,那種令人牙酸的「嘰紐嘰紐「聲更加的響,彷彿是雙方在全力較勁。   張虎高喊一聲:「大小姐,快退出。」   池文清一拉周黛雲,兩人快速後退,總算從張虎的兩側手臂下退到門外,洪義峰也跟著退出,這時,大門已經剩下不足三尺寬,張虎也支持不住了。   再看裡面的姚立君和鐵浩然,兩人同時遇襲。   就在金輝夜話音一落的剎那,忽然姚立君兩腿之間的地面「嗖」地刺出一物,姚立君此時已經非常警惕,一感覺腳下有異,馬上身形高速平移三尺,那東西一下刺出地面五尺多高,然後「呼」地又縮回地面。   姚立君看得清楚,從地下冒出來的東西彷彿是一個很長的觸手,前面尖利,後面漸粗,根部達到手臂粗細,整個東西呈深灰色,韌性十足,不算太軟。   這是什麼東西?讓姚立君驚出一身冷汗。   第二個遇襲的就是鐵浩然,在鐵浩然的身後一尺之內,一個幾乎同樣的東西從地下刺出,疾刺鐵浩然的後腰。鐵浩然看見了姚立君閃避的動作,馬上感覺身後有異,突然大吼一聲,猛回身,探右手一把抓住了伸出來的東西,那東西立刻在他手裡如蛇一般扭動不休,力量之大竟然使他有點抓不住。   姚立君上前一步,一劍斬向鐵浩然手裡的觸手,此時深灰色的觸手扭動更加激烈,鐵浩然被迫放下鐵爪,用雙手緊緊抓住它,姚立君一劍斬向它的根部,頓時將它斬斷,下面的部分縮回地面,上面的一段在鐵浩然手裡慢慢癱軟下來,斷口處滴出幾滴暗紅色的液體。   幾乎同時,只聽「光鐺」一聲,廟門關閉。   兩人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這破廟的圍牆真的很高,足有四丈高,無法一躍而過。   鐵浩然揚手將斬下的觸手扔進大殿,然後拿起地上的鐵爪,衝著大殿裡面的金輝夜高喊:「老魔,還有什麼埋伏,一併使出來,讓小爺見識一下無慾宗的花樣。」   廟門之外,玄明一步趕到門口,運功於掌,右掌直擊廟門,只聽「砰」地一聲,廟門一陣搖晃,依然如故。玄明感到奇怪,看這廟門的木板斑駁陸離,陳舊不堪,居然這麼結實。以自己的掌力,全力一擊,一寸厚的青石板都能擊裂,這個腐朽的木門居然完好地承受了自己的一掌,真是古怪。   玄明不信邪,再次一掌擊出,依然照舊。   池文清嬌斥一聲:「我來。」玉掌擊出,只聽「蓬」地一聲轟響,木門急劇搖晃了幾下,還是頑強地立在那裡。   玄明暗吃一驚,看池文清這一掌的聲勢,內力還在自己之上,她的年齡明顯比自己小幾歲,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內力,真不知是什麼來路。   玄明再看周黛雲,這群人中最美的女子,她的表情有些惶然無措,抽出劍卻不知道怎麼辦,看來是初出江湖,沒有遇到過什麼風浪。   掌力不行,洪義峰低聲道:「小姐,讓屬下的兵器試試。」   池文清點了點頭,後退了兩步,洪義峰抽出背後的三環大刀,運足內力,全力一刀劈在門板上,刀沉入門板數寸,洪義峰發力抽出大刀,這時,眾人看到一個驚駭的現象,被大刀劈出的裂縫竟然在慢慢恢復,從裂縫處流淌出幾滴暗紅色的液體。   張虎後退幾步,猛向前跑,到了圍牆前身形陡然拔地而起,飄然直上四丈以上的高空,落在高高圍牆上。慕容玉珠拍手道:「張兄好高的輕功。」張虎在圍牆之上聽到此話,心裡美滋滋的。   玄明愈發吃驚,這個四丈高的圍牆,自己沒有能力越過,而此人似乎還留有餘力就輕鬆躍上,如此看來此人的輕功遠在自己之上。   張虎剛剛落在圍牆上,只見爬滿籐曼植物的圍牆內忽然伸出一個尖尖的東西,直刺自己的小腹。他大吃一驚,舉劍攔截,封住了刺向自己的來物,同時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一躍,又退回院外。   這一躍之間,他已經看清,院內的兩人正陷入苦戰之中。   不斷有尖尖的觸手狀東西從地下冒出來,前後左右都有,襲擊院內的兩人,兩人頓時手忙腳亂,疲於應付不斷出現的奇怪東西。大殿內的五個人就站在殿內看著,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聽到裡面不斷傳來兩人的呵斥聲好痛呼聲,外面的人都知道不好,刀劍齊下,猛劈猛砍那奇怪的廟門,希望能將裡面的人救出。   在眾人的一起努力下,那兩扇門慢慢被劈開,縫隙越來越大,流出的暗紅色液體也越來越多,順著門流淌到了地上,眾人通過門縫看到裡面兩人的苦戰,鐵浩然的後背已經受傷,因此更加賣力地砍門。   突然,鐵浩然猛然衝向大殿,一下擺脫了院子裡的那些討厭的觸手,鐵爪高舉,厲聲道:「老賊,休要逃。」   金輝夜不慌不忙地道:「到了這裡,用不著我動手,自然有人來收拾你。」   他剛剛衝到大殿門前,在他面前的地面,盤根錯節的樹根忽然發出奇怪的聲音,並開始劇烈晃動,兩根粗大的樹根左右分開,地面竟然開裂了,然後,一個古怪的東西從地下冒出來,直直地站在鐵浩然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鐵浩然大吃一驚,定睛一看,擋在自己前面的,居然是一個木頭人,這個木頭人高約四尺,腦袋特別大,全身暗紅色的木紋紋理清清楚楚,粗糙斑駁的表面,彷彿是一根埋藏在地下多年的木頭被剛剛挖出來的樣子,身上還沾有泥土,以及一些粘粘的東西。   它的頭上長滿了根須一樣的東西,雜亂蓬鬆,根根直豎,其間夾雜著幾個足有指頭粗的樹根狀頭髮,其上還開有枝杈,真像樹根一樣。   木頭人的身體充滿了腐敗的霉味,身上的霉斑一塊一塊到處都是,當它向前邁出第一步時,泥土、黏液、霉斑撲簌簌地往下掉。   木頭人的眼珠是深綠色的,不斷轉動,放射出憤怒、凶狠、怨毒的目光,口中「呼喝,呼喝」不知喊些什麼,看得鐵浩然一直寒到了心裡,他不禁倒退了一步。   木頭人再向前一步,它的動作似乎不太協調,身形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彷彿很久以來沒有走過路,但走到第三步時,就能看出,動作開始變得協調,速度也快了一些,走到第四步,動作已經和常人相仿,變得協調而迅速。   鐵浩然步步倒退,從大殿門口一直退到院內,他此時頭皮發麻,寒毛倒豎,全身的雞皮疙瘩暴起,心中的恐懼難以言表,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木頭人忽然向前一躍,衝到鐵浩然面前,舉起手臂向他當天一擊。鐵浩然抬左臂封架它的一擊,同時右手的鐵爪全力橫掃它的腰間。   只聽「咯」地一聲,木頭人的手臂擊中鐵浩然的左臂,同時鐵浩然橫掃的鐵爪被木頭人的另一個手臂架住,兩擊發出一聲響。   然後是「喀嚓」一聲,木頭人那只擋格鐵爪的手臂折斷,一下掉在地上,同時,鐵浩然的左臂也被生生打斷。   鐵浩然號稱鐵臂公子,一身功力都擊中在雙臂上,運功之時,雙臂堅如金石,可以硬接對手的刀劍劈砍,沒想到竟然被木頭人一擊打斷,痛的他大叫一聲。   鐵浩然一吃痛,不等有所反應,木頭人的第二擊再次襲來,這一次的動作快而凶狠,雙目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毒,好像鐵浩然就是它一世的仇人,另一隻已經斷掉小臂的手臂還在搖晃著,似乎沒疼痛的感覺。   鐵浩然舉起鐵爪一架,同時飛起左腿疾踹對方下腹,一腳正中對方腹部。他這一腳少說也有三五百斤的力量,令他沒想到的是,木頭人只是身體搖晃了一下,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一竄,一把抱住鐵浩然的身體,張口大口咬向他的胸膛。   鐵浩然本以為架開對方一擊,自己的一腳足以將這個矮小的木頭人踢飛,沒想到竟被對方一把抱住,那只抱住他身體的手臂,手爪一下就刺入鐵浩然的後腰,斷了一半的另一隻手臂,緊緊箍住鐵浩然的腰,令他一時掙扎不脫。   另一邊的姚立君看見一個四尺的矮小木頭人出現,但此時是夜晚,又是逆光,他看不出那是個木頭人,以為就是一個矮人,以鐵浩然的武功,對付這麼個小東西應該不成問題,因此他想專心再斬斷幾根觸手之後去和鐵浩然匯合,但轉眼之間,鐵浩然已經身處險境,他這才看出那個矮人的怪異。   那竟然是個木頭人?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事?   不容他細想,姚立君全力向鐵浩然撲去,劍光閃耀,飛斬木頭人的頭顱。   鐵浩然突然被對方抱住,霉味夾雜著惡臭撲面而來,一個如此噁心恐怖的東西,還張開大嘴要咬自己,以鐵浩然的江湖經歷,真是頭一次經歷如此恐怖的場面,他左臂已斷,本能地扔掉鐵爪,用右手推開木頭人的頭顱,使它一時咬不到自己。   這時,他才感覺到,木頭人的力量大的驚人,以自己單臂可提起五百斤的力量,要推開木頭人的頭居然十分吃力,而且木頭人的手臂刺入他的後腰,痛入骨髓,他毫無辦法。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劍光一閃,木頭人的頭顱滾落地上,但是,它的手臂依然緊緊箍住鐵浩然不松。   劍光再閃,木頭人已經斷掉一半的手臂終於脫落,姚立君剛要削掉木頭人另一隻手臂時,異象再生,地面一陣顫動,交錯的古樹樹根紛紛向兩邊排開,地面忽然裂開一個大縫。   這個裂開的位置恰好就在鐵浩然的腳下,鐵浩然不及任何反應,就掉入地縫中,他臨危不懼,才一腳踏實地,馬上全力上躍,帶著還附在自己身上的木頭人身軀一起拔地而起。   可是,就在他剛剛掉下時,兩邊分開的古樹樹根又驟然向中間合攏,一下覆蓋了住地縫的上方,鐵浩然全力上躍,頭一下撞在樹根上,又落回地縫中,地縫迅速合攏,轉眼間就將鐵浩然活埋於地下。   就在這個當口,院外那些人一陣劍砍刀劈之後,終於將這個古怪的院門劈開,大家一齊衝進院內,正好看見被木頭人緊緊箍住的鐵浩然掉進地縫中,地縫就在眾人的眼前合攏,交錯的樹根轉眼間將開裂位置的地面覆蓋。   姚立君高叫一聲:「大家快撤,撤出院子,這裡面有古怪。」   慕容玉珠叫道:「我們快去救鐵浩然呀,怎麼能撤?」   慕容明珠一把拉住妹妹道:「鐵浩然已經沒救了,快撤,裡面有妖怪。」說著不由分說將妹妹拉出院子。   眾人蜂擁而出,一起撤到院外。這些人中,多數也曾闖蕩江湖不少年,今天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之事,到了院外仍然驚魂未定,手腳冰涼。   金輝夜在大殿內一陣狂笑:「黃口小兒,敢拈老子的虎鬚,一個個叫你有來無回。為何不敢進來了?」   院外,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之間都看道了其他人的惶然之色。慕容明珠看看姚立君道:「姚兄,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再衝進去?」   姚立君看看玄明,玄明道:「不可,敵情不明,不可擅動,鐵兄已經失陷一陣,我們再不可莽撞。」   姚立君問:「諸位可曾見過那種木頭一樣的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一擊之下,連鐵浩然的鐵臂都承受不了。」   眾人相互看看,都是茫然不知的表情。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六章 破廟之戰 更新時間:2007-4-12 5:25:00 本章字數:4422   夜色沉沉,長夜漫漫,烏雲壓頂。   烏雲之下,一座小小的破廟矗立在半山腰,破廟前,一株奇怪的古樹參天聳立,遍佈古樹周圍地面的樹根盤根錯節,並散發著各種氣味。   小廟門前,空氣中充滿了腐朽的惡臭,死亡的氣息。   忽然,廟內的地面一陣劇烈搖晃,大地在開裂,盤踞在地面的樹根紛紛移動,一個,兩個,三個高矮不一的木頭人從地下緩緩爬出來,綠色的眼珠左右來回亂轉,最後,都一致地瞪著院外的一群年輕人。   然後,三個木頭人一起轉向院門,開始向院門走去。邁出第一步第二步時,可以看出三個木頭人動作僵硬,身體搖搖晃晃,好像嬰兒般走不穩一樣,到第三步,走路的姿勢已經協調起來,動作也快了一些。   當它們走出院門時,動作圓順快捷,十分協調,與人無異,身上的泥土和黏液不停往下掉,腐敗的惡臭撲面而來,中人欲嘔。   眾人強忍著惡臭,沒有後退,姚立君高喝道:「大家分頭對付這三個傢伙,注意不要太靠近它們。」   立刻,眾人很整齊地分成三組,姚立君帶著慕容姐妹開始向第一個木頭人靠近,洪義峰一步搶到池文清和周黛雲身前,另兩名逍遙山莊弟子也跟著上前,洪義峰一邊盯著一名木頭人一邊高喝:「張虎你保護兩位小姐,這個木頭人交給我。」   玄明則帶著他的兩個師弟向第三個木頭人圍攏過來,三人各持佩劍,劍光繚繞,圍著木頭人打轉。   這時,金輝夜等五個人從大殿裡走出來,站在院子裡面觀戰,依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玄明這邊,三人圍攻一個木頭人,玄明的一個師弟忽然摸出一隻金鏢,揚手一鏢,金鏢正中木頭人的左肋,鏢入木不過二分,木頭人轉頭看著他,綠色的眼珠放射著凶狠的目光。   他再揚手一鏢,木頭人一抬胳膊,金鏢正中它的胳膊,然後飛出老遠。等他射出第三鏢,被木頭人抬手格擋飛到一邊。   玄明劍光連閃,疾刺木頭人十幾劍,連續五劍刺中木頭人身體各處,但劍入木只是兩分三分,甚至滑體而過,勞而無功。他師弟連發三鏢沒有效果,也只好住手,拔劍相向。   洪義峰這邊,情形又有不同,他的三環大刀雖然是單手刀,但刀重三十四斤,是一件重兵器,他曾服食了小蘊息丹,又肯下功夫練功,內力之高,就是玄明也不過和他相當,三環大刀舞動起來呼呼生風,木頭人空手赤拳,要接這樣的重兵器,自然吃力。   不過,洪義峰對於木頭人的抗打擊力也十分吃驚,全力一刀劈下,木頭人用胳膊一擋,竟然能將他的大刀擋回,胳膊上不過留下一個刀痕。而洪義峰感覺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發麻,大刀都有點握不住。但木頭人終究是空手,幾個會合下來,一隻手被洪義峰一刀劈下。   但一名逍遙山莊弟子被木頭人一掌擊得飛了出去,半天爬不起來,顯然受傷不輕,被張虎搶上前將拉到一邊休息。   張虎燜聲不響繞到木頭人身後,身形如電般躍出,一掌擊在木頭人後背上,打得木頭人一個趔趄,但木頭人轉過身,彷彿無事的樣子,凶狠地向張虎撲去,張虎身形一晃,就到了它的背後,和它周旋起來。   姚立君這邊,形勢很輕鬆,他剛才在院內和鐵浩然一起作戰時,已經摸索到了木頭人的一些弱點,那時他也是十餘劍劈在木頭人身上,只有劈中木頭人關節的那一劍才將木頭人的胳膊劈下來。   但那時木頭人的胳膊是箍在鐵浩然身上,自然容易找準部位,現在木頭人動作靈活得很,想一劍劈中關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幾個會合下來,姚立君還是一劍劈下木頭人的一隻胳膊,慕容姐妹的劍刺在木頭人身上卻沒有什麼效果。   忽然荒野中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這聲音也說不出是從哪裡傳來,好像是四周的荒山上傳來,又好像是從破廟裡傳來。這聲音也說不出像什麼,無法表述是什麼東西發出來,只覺十分隱約,十分渺遠。   三個木頭人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停止了和眾人的團戰,一起退入破廟的小院裡,並排站在金輝夜他們的前面。   眾人聚攏在一起,也不敢擅自攻進院子裡,木頭人站在院子裡動也不動,雙方一時間僵持在破廟前,誰也不敢主動進攻。   慕容玉珠悄悄走到張虎身邊,低聲說:「看不出張兄你的輕功真高啊,那一掌擊中木頭人的後背簡直帥極了。」   張虎聽得美滋滋地答道:「哪裡,哪裡,這個輕功是我師父替我量身定做的功法,自然不凡,我才練了半年多,功力還不夠純熟,嘿嘿,還不純熟。」   玄明道:「姚兄,我們怎麼辦,就這麼耗著,乾脆殺進去,給鐵老弟報仇啊。」   姚立君擺了擺手道:「不急,我們這麼冒然進去,必然又要折損不少人,再等一會。臨來的時候,我已經通知了手下,到白道聯盟報信,等我們的援兵一到,再大舉進攻。」   黎明時分,天要亮還未亮,遠處忽然升起一個白色的煙花,姚立君一見,頓時面帶喜色道:「好,援軍來了。」說著也從懷裡摸出一個煙花,點燃了向空中一扔,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天。   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只見對面山頭走過來一隊人馬,為首之人一身道袍,腰懸長劍,玄明驚喜道:「是流風師叔到了,太好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這一隊人馬終於來到破廟前,和眾人匯合,為首之人正是武當九子中的流風道長,玄明的師叔。和流風道長一起來的,有武當派七名年輕弟子,都是和玄明同輩的,有藏花公子闞聞天,以及他手下最得寵的牡丹、白菊、芍葯、紅梅四個寵姬,刀、槍、劍、戟四大家將。   此外還有丐幫的六人,萬花宮的紅衣仙子洪姣姣及手下三人,品刀山莊龍將霍中天及手下兩人,其他無幫無派的江湖好漢九人,共計三十九人之多。   有了這些援軍,白道頓時聲勢大振,將破廟團團包圍,不能讓無慾宗逃走一人。   破廟裡,金輝夜等五個人又回到大殿裡,不知在幹什麼,從院外看不見他們。那三個木頭人還愣愣地站著,動也不動,似乎在監視著外面這些人的動靜,又像在把守院子。   此時的新月,也經歷了幾場戰鬥,不過都是別人在打,他躲在暗中觀瞧,另一個神秘高手也在暗中觀戰。   秦威揚的馬車在一個客店休息到半夜三更天,就繼續出發了,此後不久,就有一小股黑衣人襲擊馬車,這群人大約在十個左右,武功不高,武夢花和烏風草打發他們沒有太費勁。不久,又有一群人來襲,人數在七八個,武功比第一群人略高,再次被刀劍雙俠擊退。   如此襲擊不斷,一直到凌晨,天剛濛濛亮,馬車進入山區,在群山環抱之間,一群人數達二十餘人的黑衣人再次包圍馬車,新月遠遠就能分辨,這些人都是魔門三宗的人馬。   這一次的戰鬥激烈了許多,刀劍雙俠不得不躍出馬車,群戰眾黑衣人,最後連秦威揚都不得不捨棄馬車,親自出手,在傷了對方十餘人之後,且戰且退,逐漸擺脫了黑衣人,但殿後的刀劍雙俠依然在山道上阻擋黑衣人的攻擊。   秦威揚頭也不回,直向深山飛奔,那個神秘的高手依然跟在他後面,新月又遠遠跟在神秘的高手後面,三個人很快離開山道上的戰場,向崇山峻嶺深處進發。   一直走到將近中文,不知過了幾個山頭,越過數道斷崖,最後來到一個山谷前,遠遠望去,山谷的谷口被參天大樹和稠密的籐曼植物所覆蓋,如果不是走到近處,或者知道此處有個山谷,是很難發現山谷存在的。   一進入山谷,視線變得很開闊,可以看見遠處成片的草廬,近處綠樹成蔭,繁花似錦,還有一條小溪正好從山谷中間流過,此景好似一個世外桃源。   山谷的空地上還有幾個年輕男女在練功,除此之外,整個山谷靜悄悄的。秦威揚高速飛奔,顧不得和這些人打招呼,就直奔山谷西側一個很高的草堂。   進入草堂,裡面只有一個小童在打掃地面,見秦威揚進來,連忙行禮,秦威揚急忙道:「快去請我師父。」小童應了一聲,剛要出門,就見門外走進來一位老婦,年齡約在六十歲上下,從她的容貌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她一定是個美人。   老婦一見秦威揚驚道:「威揚,你受傷了?傷得不輕,怎麼回事?」   秦威揚上前行了一禮道:「師父,徒弟和天晨老魔決戰,兩敗俱傷,現在內丹已經控制不住,要趕快傳人,再晚內丹就要毀了,所以我拚命趕回來。」   如果有老江湖見到這位老婦人,定能認出,此人就是普渡眾生堂在秦威揚前一代的江湖傳人,四十年前就威震江湖的如玉劍林靈。   林靈一聽秦威揚的話,不禁面帶憂色,她上前一搭秦威揚的腕脈,馬上道:「你傷得好重,需要馬上傳丹,片刻耽誤不得。內丹傳人我一年前就在六個人中選好,接受內丹的方法也練習純熟,你跟我來。」   然後對小童道:「你趕快去找水玲瓏,讓她立刻到玉台等候傳丹,其他弟子在玉台前戒備。」說著當先走出草堂,秦威揚緊緊跟著。   兩人沿著小徑一直向山谷裡面走,小徑兩邊大樹參天,非常繁茂,山谷空幽,寧靜異常。向裡走了一段路,山谷開始變窄,前面出現一片草地,草地中間是一個紅瓦小亭,掩映在綠樹之中,小亭內,一個紅衣人背對著端坐在裡面,好像在打坐練功。   待兩人走近紅瓦小亭,紅衣人起身,緩緩轉過臉,長髮隨之飄動。   這是一張清麗出塵的臉,彷彿不帶一絲凡塵之氣,好似天上的白雲任意飄拂,傲視著凡塵的一切悲歡離合,令人仰視,可望而不可及。   見兩人到來,紅衣女子連忙深施一禮:「見過師祖,師叔,怎麼,師叔受傷了?」   林靈道:「不錯,威揚的傷不輕,內丹已經受到震動,快壓抑不住了,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傳丹,否則後果難料。玲瓏,你和威揚你先坐在玉台上開始運功準備,其他人很快就會趕到,在外面護法。快,天方真人留傳下來的內丹不能在我們手上失傳。」說完她轉身離去。   水玲瓏看看秦威揚,突然之間要進行這麼重大的事,沒有絲毫的心裡準備,她顯得一時之間有些無措。秦威揚走進小亭,之間在小亭中間的地方,青石地面凸出一塊三尺見方的玉石台,玉石台高出地面二尺多,是一塊白玉,但表面滿是紅色的絲線狀玉紋。   秦威揚手撫玉石台,表情嚴肅地道:「我的傷勢沉重,目前功力只剩三成,已經壓制不住內丹的騷動,只能提起傳丹了,我看你的資質還在我當年之上,雖然功力尚淺,但接受內丹應當沒有問題。天方真人親傳我普渡眾生堂內丹心法數百年,現在他老人家早已離去,所以一旦內丹失傳,再無補救的可能,我不敢大意。」   水玲瓏輕聲道:「弟子一切聽從師叔吩咐。」   秦威揚道:「好,你坐在玉台之上,運功只等接丹,其他事情不必過問。」待水玲瓏端坐在玉台之上,秦威揚站在一邊也開始緩緩運功。   山谷中,數十名普渡眾生堂弟子持劍在手,紛紛向紅瓦小亭方向聚集,在距離小亭十幾長處停下,林靈就站在一株大樹下,眾弟子都圍攏在她身邊,大家靜靜地站著,等待著。   林靈平靜地道:「事發突然,威揚他昨日不幸受傷,所以進入必須提前將我普渡眾生堂相傳數百年的內丹提前傳給下一代弟子水玲瓏,傳丹的方法我堂從未出過差錯,只要注意不可讓人騷擾就行了,諸位就在此處護法,等待傳丹結束。」   眾人一起應了一聲,幾人一組分別把守住山谷各處,警戒著可能出現的意外。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七章 天方真人 更新時間:2007-4-17 8:25:00 本章字數:4514   秦威揚運功良久,忽然全身發出瀅瀅的光芒,一個白色小指大的珠子從他口中飛出來,那珠子緩緩飛到水玲瓏的頭頂。   珠子一飛出,秦威揚身上的光芒立刻消失,同時人彷彿一下蒼老了十年一般,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疲憊得猶如十年沒有休息,一下就軟軟地坐在亭子邊,大口喘息。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如流星般從山谷的後方飛射而來,在所有警戒的人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來到紅瓦小亭內,伸手抓向白色的珠子。   水玲瓏一聲驚呼,不及任何動作,黑影已經來到亭子內,水玲瓏根本來不及阻止。秦威揚軟軟地坐在一邊,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來人的動作,毫無辦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另一個黑影猶如一道黑色的光芒,從掛滿青籐的山谷峭壁上飛射而下,瞬間越過二十多丈的距離,後發而先至,在最後一刻飛躍至第一個黑影的頭頂上方,快了那麼一線,將白色珠子搶在手裡。   第一個黑影身在地面,忽然珠子被搶,他全力一掌擊出,第二個黑影身在空中,單掌相迎,兩掌相擊發出沉悶的「蓬」地一聲,強烈的勁氣四溢,秦威揚的身體竟然被四溢的勁氣推出到亭子外面,水玲瓏也玉台上也坐不住,後退兩步才勉強站穩。   第一個黑影連連後退七八步,直退到亭子外面一丈多遠從站穩,第二個黑影卻在空中一個翻身,彷彿一片羽毛飄落在亭子裡,神情自若。   搶到內丹的人,自然是新月,他在搶奪的時候,全力運起菊花寶典的最高功法,身形如電般搶到珠子,由於玲瓏閣的存在,燕飛艷身在其中,現在他運用菊花神功,馬上就可以將因此產生的陽氣導入玲瓏閣,所以有了玲瓏閣,他對於菊花神功的使用已經沒有限制。   此時,他終於完全明白了普渡眾生堂的秘密,那就是依靠歷代傳承的內丹來保持一名弟子武功蓋世,領袖江湖,而其他的弟子,在他看來,武功最高的林靈,就內力的修為而言,比葉叢飛還要稍遜一籌,而水玲瓏的內力修為,也就比宮雅倩稍強,還不如服食了小蘊息丹的池文清。   而這個內丹,在他看來,即使自己凝丹成功,功力也不及手裡的這個內丹,那麼為何秦威揚擁有內丹時,內力還稍遜自己呢?看來這個內丹因為不是秦威揚自身修煉而來,而是傳承自他人,因此他無法充分發揮內丹的功力。   以水玲瓏這樣的功力,就能傳承如此強力的內丹,倒也是一件奇怪的事,在新月看來,就是自己要吸收這個內丹,也要花費很大一番功夫,她的內力如此低,怎麼駕馭這個強大的內丹,普渡眾生堂在這個方面果然有獨到之處。   被新月一掌擊退的黑衣人是個年約五十上下的老者,黑而瘦削,他迅速上前道:「你是何人?」新月微微一笑:「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物已經在我手中,憑你的功力,想搶回恐怕不可能。」   一邊的秦威揚突然驚道:「你,你是新月?你果然沒死。」   新月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還是秦大俠目光如炬,佩服,不錯,我就是新月,現在還活著。」說完他摘下自己易容的鬍鬚以及撕下皮膜,露出本來面目。   秦威揚剎那間面如死灰。   這時,十幾名普渡眾生堂的弟子在林靈的帶領下這才趕到紅瓦小亭前,她看見內丹被新月抓在手裡,不禁一陣絕望。   剛才新月從一側的山谷峭壁上飛躍而至,她看得清清楚楚,對方一躍而過二十多丈的距離,比飛鳥還輕捷快速,就是秦威揚還擁有內丹,輕功也遠不能到達如斯地步,這種輕功,已經超出了武功的極限。   新月這個名字,她更是牢記在心,秦威揚在江湖上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關注之下,新月是這些年來江湖上出現的唯一一個內力超過秦威揚的人,此人身份不明,後來生死不明,卻在今天這個緊要關頭出現在這裡,搶去了普渡眾生堂歷代傳承的內丹。   以此人的輕功和內力,靠現在的這些人想從他手裡將內丹奪回,無異於癡人說夢。   所以林靈現在是透心涼。   黑衣人聽說對手是新月,馬上一拱手,笑嘻嘻地說:「原來是新月少俠,哈哈哈哈,幸會,幸會,當世之上,能從我手邊搶奪此物,除了少俠,還能有誰。老夫冼明宇,煉欲宗宗主,不知少俠和我三宗同人有何聯繫?」   新月也拱了拱手道:「在下只是學了點日月宗的日月心經,其實和貴宗並無關係。」   冼明宇「哈哈」一笑道:「但少俠救了我日月宗的單百合長老,並和這些偽君子們在大江邊一場血戰,若不是這些無恥之徒群起圍攻少俠,這些人哪裡是少俠的對手,少俠有此義舉,就是我聖門的朋友,無慾宗的貴客,以後但有用我無慾宗的地方,少俠儘管吩咐。   今日這內丹既然已在少俠手裡,破了普渡眾生堂的法術,老夫就放心了,就此告辭。」說完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那些普渡眾生堂的弟子哪裡能攔得住他,被他一下衝出攔阻,揚長而去。林靈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新月手裡的內丹上,對於冼明宇的離去也不想費力,攔也攔不住,任他離去。   此刻,事關普渡眾生堂存亡的東西,就在新月手上握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做好了拚死一戰的準備,但林靈心裡明白,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拼光,取勝的希望也很渺茫,如果對方想走,以他驚世駭俗的輕功,沒有人能攔住他。   新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奇怪的話:「請問天方真人是什麼人?」這個問題縈繞他的心頭已久,天方真人既然是聖經玄錄的作者,還給天晨指導過修練之事,就應當是魔門中人,但剛才他卻又聽到林靈說,普渡眾生堂的內丹是天方真人所傳,這太奇怪了,他究竟是何方高人呢?   林靈的腦海裡急劇思索,此刻自己的回答是否得當,也許就決定了普渡眾生堂的存亡,聽煉欲宗宗主冼明宇和新月的對話,新月顯然不是魔門中人,也就是說,去年秦威揚帶領群雄圍攻新月的大江邊一戰,是一個誤會,但無論怎樣,這個仇已經結下,現在如何才能化解呢?   「天方真人乃世外高人,早已修仙得道,縱橫四海,逍遙於世。五百年前,為了壓制魔門的勢力,天方真人傳我普渡眾生堂開山始祖內丹修煉之法,在天方真人幫助下,我堂始祖花費七七四十九日練成內丹,天方真人又傳下內丹傳承之法,令我堂世世代代傳承內丹,領袖江湖,壓制魔門危害武林的禍心。」林靈慢慢道出普渡眾生堂的一段密聞。   「每一百年左右,天方真人就會來到這裡,查看普渡眾生堂的弟子中,是否有可造之才,可以跟隨他老人家修煉,五百年來,前後有兩名弟子被天方真人選中,帶到海外仙山收為正式弟子。就在二十多年前,天方真人最後一次來到普渡眾生堂,他告訴我,他終於找到通向仙域的仙境之門,將要離開塵世,前往仙域,尋找更高層次的修煉。   所以普渡眾生堂算是天方真人留在塵世的一個組織,世世代代忠實完成真人留給我們的任務,壓制魔門,不讓他們稱霸武林,一統江湖。」   這一番話,道出一個數百年來的密聞,這個密聞就是現在這普渡眾生堂弟子也沒有聽說過,因此大家都靜靜地聽著,包括水玲瓏和秦威揚都在專心聽著,心中的驚異難以形容。   新月聽得連連撓頭,世上果然有如此高人的存在,可惜二十年前已經離開塵世,自己無緣相遇了,但是,天方真人既然讓普渡眾生堂壓制魔門,為何還要對魔門的天晨進行指導呢?前夜自己前去刺殺天晨,偷聽到的話難道聽錯了?   同時,這個消息也讓他的內心激動不亦,既然天方真人能修煉到如此高的境界,也讓他看到了希望,修練無止境,終有成功的那一天。   新月再問:「不知天方真人為何如此防範魔門呢?他既然有如此大神通,摧毀魔門不費吹灰之力,何必在假他人之手呢?」   林靈上前一步道:「新月公子有所不知,天方真人已經是修煉有成的高人,不願多造殺戮,以免影響自己的修煉心境,他也曾經指導過魔門中人的修煉,但他發現魔門的人在修煉時,總是不走正道,企圖靠奪取他人修煉的成就來增加自己的功力,有的魔門之人居然還吸取他人精血甚至生命,來成就自己的修煉,此等邪惡之人,令天方真人後悔不亦。   魔門之人由於採用這樣邪惡的方法,在修煉的初期往往速度極快,遠遠超過正常的修煉速度,修煉有成之後,他們的野心急劇膨脹,還抓住江湖高手吸取功力供自己修煉,正道中人對此難以壓制,最後天方真人才不得不想出這樣的辦法,將壓制魔門的任務留給我們。」   新月馬上想起天晨的種種行徑,正與林靈的說法吻合,此話看來不假,那麼,自己是否要將這顆內丹還給水玲瓏呢?   如果自己此刻找一個靜地吞下內丹,開始打坐修煉,也許一個時辰之內就能凝丹成功,之後結丹的時間也會大大縮短,自己的受益極大,而且這種機會可以說絕無僅有。   好大的誘惑。   他再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吞下內丹,這種行徑,與魔門之人又有何異呢?   如此行為,很容易使人產生投機取巧之心,不覺中淪為魔道,師父在世時經常教訓自己,修煉之人,不可損人利己,貪圖捷徑。   他看看秦威揚,他面色如土,已經絕望,再看看水玲瓏,真是個美人,此刻的神情居然很從容,不簡單,普渡眾生堂下一代的傳人果然不錯。   只是,這麼輕易就將內丹還給他們,心有不甘啊!   白玉之死,燕飛艷變成這個樣子,秦威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時間,他手裡攥著內丹不知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他只覺心裡一陣異樣,忽然之間水靈仙站在他面前。   這麼個小怪物突然憑空出現,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了一步。   水靈仙看了看周圍的人,就尖聲尖氣地對新月說:「新月上仙,你手裡的內丹已經不能再傳承給這個女人了,這個內丹雖然是採用陰陽交替的辦法來傳承,以保持內丹的陰陽平衡,但幾百年下來,已經陰盛陽衰,嚴重不平衡,下一個傳承的恰好是女子,五年之內,這個內丹必定會因為陰陽失衡而解體,如果是男子,也只能最多保持十年的穩定,要另外想辦法才行。」   林靈問道:「這位是?」   新月答道:「這位是我新結識的一位朋友,叫水靈仙,是一位在塵世間修煉了上萬年的高人,修為已達半仙之境。」   林靈馬上又問:「請問水靈仙大師,可有其他方法繼續我普渡眾生堂的內丹傳承之法呢?」   水靈仙道:「當然有,這個我剛才就已經想好,不過要新月上仙同意才行,因為要用他的靈藥。」   新月奇怪地道:「用我的什麼靈藥?」   「就是上仙放在玉樹下的那顆靈藥。」   「哦,是小蘊息丹,那不過是一個可以增長內力的靈藥,如何能幫助他們進行內丹的傳承呢?」   水靈仙忽然笑嘻嘻地道:「剛才我在玲瓏閣裡看到你搶得這個內丹,我就在想,這個內丹已經無法傳承,否則接受傳承的人五年之內必死,於是我就把這個小蘊息丹用我的仙氣煉製了一番,像他們這些普通之人服用,足可增長四十年的功力,有了這個基礎,經過一二十年時間,此人就能自己修煉成可以傳承的內丹。   而上仙手裡的這個內丹,以上仙的修為,至少可以吸收一半為己所用,另一半剛好可以給玲瓏閣裡的燕飛艷妹妹和夢飛瑤妹妹,兩位妹妹得到這另一半內丹,就可以時刻凝住身影,陪我說話了。」   新月心想,水靈仙其實心地還十分質樸,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出來,其實這個內丹的用途,完全不用在這裡說出來,讓這些普渡眾生堂的人認為是我想使用這個內丹。不過,既然說出來,也沒什麼了不起,此刻自己大局在握,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八章 慘戰 更新時間:2007-4-19 8:17:00 本章字數:4529   新月問水靈仙:「那個小蘊息丹煉製好了嗎?現在何處?」   水靈仙忽然大嘴一張,一個血紅的舌頭伸出一尺多長,舌尖上放著一個黃豆大小的灰色藥丸。看到這個藥丸,新月馬上感覺到它的不同之處。原來的小蘊息丹是灰色無光澤的,而現在的小蘊息丹,大小未變,顏色未變,但藥丸的表面,彷彿有一層淡淡的粉色光暈在緩緩轉動。   相距三尺之遙,新月就能感覺到那藥丸上傳來一股淡淡的仙靈之氣,此藥還是小蘊息丹,但藥效已經有天壤之別。   不僅新月,附近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此藥丸的不平凡,彷彿看著這藥丸就通體舒服,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他們從未接觸過仙靈之氣,自然不知這就是仙靈之氣帶給人的感覺。   新月馬上明白,水靈仙的身體裡已經有了仙靈之氣,他是將小蘊息丹吞進身體裡煉製的,難怪從嘴裡吐出來。   他伸手從水靈仙的舌頭上接過小蘊息丹,然後看了看水玲瓏,這個藥丸才從一個小怪嘴裡吐出,就給如此美貌的一個女子服下,不免有點讓人噁心,不過現在不必顧及這些,她如果嫌噁心不想服,自然有其他人搶著要服。   新月一手拿著內丹,另一手拿著小蘊息丹,開口就想徵詢一下林靈的意見,但轉念一想,為何還要徵詢她的意見呢?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些人能耐我何?如此處理,已經很對得起普渡眾生堂了,否則幾年之後,普渡眾生堂就要覆滅。   想到這裡,新月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好,就這麼辦。」說著他隨手將小蘊息丹放在玉台上。   林靈看得清楚,內丹本來是在新月的右手掌心裡,忽然之間內丹似乎一沉,就在他掌心裡消失不見,看得不禁暗暗吃驚,此人當真高深莫測。   林靈作為普渡眾生堂上一代內丹的傳人,四十年前就闖蕩江湖,遇見無數大風大浪,自然看得出,這個奇怪的水靈仙說得不像假話,今天的事,到了現在的局面,已經是超出預料的好,所以她馬上上前一步。   「多謝新月公子不計前嫌,多謝水靈仙先生。」   水靈仙「嘻嘻」一笑:「不謝。」說著向上一跳,忽然就在空中消失了,再次嚇了眾人一跳。   秦威揚上前一步拱手道:「誤會公子,在下告罪,任憑公子處置。」   新月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道:「告辭。」說完身形陡然間斜飛而起,直上十丈高的空中,然後飛鳥一般消失在山谷盡頭。   破廟前,群雄聚集,情緒激昂,誓將無慾宗妖人斬盡殺絕。   在流風道長的指揮下,第一批衝進小院的有九個人,三個一組,圍攻三個木頭人。就在九個人剛剛進入小院之時,整個小院的地面突然間劇烈顫抖,使所有的人都立腳不住,搖搖晃晃,五個人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與此同時,地面突然裂開了七八處,立刻有兩個人掉進裂縫處,旁邊的急忙上前營救,但晃動的地面,顫動的樹根不斷將站立的人絆倒,很快又有兩個人掉進裂縫處。地面的裂縫迅速合攏,又在另外的位置重新裂開,轉眼間就吞噬了五個人。   流風道長一看不好,高喊一聲:「快撤。」自己仗劍衝擊院內。   三名木頭人似乎根本不受地面晃動的影響,一起向剩下的人撲去,同時擋住了小院的院門。   流風道長劍光如水,斬向一名阻擋的木頭人,那木頭人凶狠地迎上去,口中還「呼喝,呼喝」不知在吼些什麼。   「噗、噗、噗。」霎時間流風道長刺中對方十餘劍,但只是在木頭人身上留下許多淺淺的劍痕,木頭人雜亂無章地揮動著手臂,雖然沒有章法,但動作奇快,一掌拍在流風道長的劍脊上,巨大的力量險些將他的劍打飛。   就在這時,另一柄劍自天而降,正劈在木頭人的頸項上,一顆木頭的頭顱飛起三尺高。流風道長轉頭看時,卻是小醉俠姚立君從旁相助。   流風道長顧不得說話,身形如飛掠向一名將要掉人地縫中的人,那人的雙腿已經陷入土裡,還在掙扎,但身體依然冉冉下沉,流風道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頓時將他提了起來,雙腿迅速從土裡抽出。   但是,一個異相嚇了他一跳,此人的雙腿被一雙從土裡伸出的木頭手牢牢抓住,鮮血已經染紅了褲腳。   流風道長單臂用力,全力一拉,生生將他和土裡的木頭人一起拉了出來。   又是一個木頭人!   姚立君再次趕到,掌中劍一揮,齊腕處斬斷了木頭人的雙手,流風道長提著那人返身跑出小院。   馬上有人給傷者檢查,他的雙腿在腳腕處竟然被木頭人生生捏斷,已經無法走路。   待大家都撤出院子,小院的地面又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停頓下來。   第一戰,群雄這邊竟然折損了七人,六人被埋在土裡,一人雙腳折斷,只殺了兩名木頭人,堪稱損失慘重,銳氣大減。   姚立君來到流風道長身邊小聲道:「道長,我看這個院子裡整個都十分古怪,妖氣昭昭,定然有妖人妖怪作祟,我們不可輕舉妄動,最後找人來探詢一下究竟怎麼回事。」   流風道長皺著眉頭道:「唉,蜀山派的人居然一聲不吭退出白道聯盟,不然這樣的情形他們出馬正合適,現在還有誰能精通斬妖除怪的事。」   藏花公子闞聞天走過來大罵道:「這個破廟怎麼如此古怪,圍牆這麼高,這樹也是奇怪的很,居然有這麼多的樹根露在外面。道長,我們怎麼辦?強攻進去?」   幾個人正在商量,忽聽那邊池文清、周黛雲和慕容玉珠同時驚呼一聲,轉身看過去,只見一個人影一閃,已經進入院子,快捷無比,卻是張虎。   張虎自幼是個孤兒,流落街頭,自然少不了受人欺負,少不了打架鬥毆,這也培養了他不服輸,好勇鬥狠的性格。就是靠著街頭打架的功夫,再加上天賦不錯,十幾年打下來,東學一招,西學一式,練了一些功夫,更有了許多格鬥的經驗,只是沒有高人指點,武功難以達到上乘。   後來被飄逸山莊莊主遇到,見他敢拚命,武藝也還過得去,就留在山莊聽用,才結束了流浪街頭的生涯。後來莊主有空也指點他一二,使他的武藝長進很快,逐漸被提拔為山莊武師的頭目。   再後來他遇到新月,拜為師父,開始修煉上乘內功,更練成了菊花寶典的功夫,再後來受新月之命保護周黛雲,而周黛雲忽然對習武發生了興趣,先後請了幾個師父教授,他也跟著學,可以說學的不比周黛雲少,這武功的進步之速,簡直一日千里。同時他對池文清和新月,都是感激不盡,一心效忠的。   今日要對付池文清的好姐妹周黛雲的仇人,戰局不順,他的狠勁又上來了。   此時,院子裡剩下的兩個木頭人,一個失去一臂,還有一個臂砍掉一隻手,張虎直撲那個獨臂木頭人,只見一個人影圍著獨臂木頭人高速旋轉,彷彿一道旋風般,人影中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奪目劍光。   陡然間人影停住,只見一顆木頭頭顱飛上半空,無頭的木頭身體在地上沒有目標地揮動著獨臂,斷口處幾滴暗紅色的液體流淌下來,流過木頭身體的前胸。   「撲通」一聲,無頭的木頭身體終於倒在地上,地面迅速裂開一個縫隙,木頭身體掉落進縫隙中,地面再次合攏。   張虎斬殺一名木頭人後,絲毫不停頓,高速向另一名木頭人撲去,身形快得猶如一道煙塵。   那名木頭人也張牙舞爪向張虎撲來,兩個人影再次高速交織在一起,敲擊木頭的「咚咚「之聲不斷傳出,現在木頭人不知中了多少劍,終於兩人突然分開,只見張虎的劍深深插在木頭人的咽喉,劍尖從後頸冒出一尺多。   張虎的前襟破損,隱隱有血跡出現,木頭人扭動了幾下脖子,還想繼續撲向張虎,跑了幾步,忽然頭顱滾落在地,無頭的身體又跑了幾步,一下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地面迅速裂開,將木頭人屍體吞了進去。   也就在此時,忽然大殿內金風咋起,兩個人影衝出,兩件兵器一齊罩向張虎。此時的情形是,張虎恰好是後背對著大殿,面對院門,兩件兵器等於是從背後突襲張虎。   張虎促不及防,身體猛向前竄出,但是,對方似乎已經早料到他有這一招,其中一件兵器就攔在他前方,好似他主動送上來一般。   張虎臨危存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身體猛地下沉,幾天貼在地面,然後從右邊橫向飄開,躲過了前方的一擊,但是背後的一件兵器再次提前等在右邊,攔腰劈下,這一回,他再有神通,也難以躲過,眼看危機降臨。   突然,那件兵器泰山壓頂的氣勢一下洩了,彷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是掉落在他腰間,張虎一躍兩丈,退到一邊,這才回頭看。   在後面突襲自己的是和金輝夜年齡相仿那個同伴,只見一柄劍從身後慣穿他的身體,在胸前心窩處冒出帶血的劍尖,然後「倏」地縮回。   張虎回頭一看,那柄劍握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手中,此人竟然是江南第一殺手,一劍穿心宋青城。   他冷冷地看著被自己刺入心窩的人道:「五千五百兩,有人出這個價讓我刺這一劍。」說完他風一般飄離院子。   張虎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也退出院子,對宋青城拱手道謝。   慕容玉珠幾步跑過來,帶著驚喜敬佩的目光看著張虎道:「了不起,張大哥,還是你行。」張虎聽到美人稱讚,心裡說不出的舒坦,胸前的傷好像也不痛了。   流風道長走過來道:「這位少俠如此神勇,輕功奇佳,不知尊姓大名?師承何人」   張虎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稱自己為少俠,心裡美滋滋地道:「不敢,在下張虎,師承嘛,不方便說,還請道長見涼。」   流風道長「哈哈」一笑道:「哪裡,江湖人都有許多難言之隱,正常。」   院子裡,傳來金輝夜咆哮的聲音:「宋青城,你敢殺了我兄弟,有種就進來我們決一死戰。」   宋青城一邊離開破廟,一邊冷聲回答:「不必了,你還值點錢,等有人出價之後,我再來殺你不遲,免費殺人不是我的習慣。」說完這句話,他的人已經到了百步之外,消失在荒山樹林裡。   院內,金輝夜突然向空拱手道:「宗主,屬下的好兄弟不幸遭襲遇難,請宗主為屬下做主,報仇雪恨。」   眾人不禁奇怪,難道無慾宗的宗主也在此地?為何不見他現身呢?   這時,天忽然黯淡下來,濃雲密佈,黑雲壓頂,突然間,一陣低沉的嗡嗡聲傳來,眾人側耳細聽,這聲音竟然是從地下傳來,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異像驟起。   大地開始顫動,不僅小院內,連院外的地面都開始顫動,所有的人都感覺站立不穩,搖晃起來。突然間周黛雲一聲尖叫,她站立的地面突然下陷,她的雙腿已經沉入土裡,很快到了膝蓋部位,她想躍起,但地面虛不受力,反而使她更快下沉。   張虎第一個反應過來,身形一閃就來到她的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全力向上拉。就在這時,他立腳的地方突然也開始下陷,腳面頓時沉入土裡。   張虎的格鬥經驗豐富無比,可以說經歷過無數性命攸關的危情,他一感覺腳下有異,馬上身體側向一撲,單手扶地,躲開了下陷的位置,另一隻手仍然緊緊拉住周黛雲不放。   有了張虎的一拉,周黛雲借力奮力躍起,身在空中,就看見一個木頭的手爪抓住她的左腳小靴子底部,也跟著從土裡被帶了出來,周黛雲在空中用右腳一跺,總算跺開那只木頭手爪,張虎橫向一拉,將她拉開,脫離了下陷之處。   就在這同時,大地紛紛裂開,一個接一個的木頭人從地面爬出來,邊爬口裡還「呼呼」地喝著,不少人促不及防,一下掉入土裡,被木頭人抓住,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新書存稿已經超過二十萬字,將在五一大假之後發佈,請朋友們多支持,新書是都市仙俠奇幻,說的是千年之後,新月的弟子在現代社會大展神威的故事。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九十九章 古樹之謎 更新時間:2007-4-24 5:30:00 本章字數:3337   異象陡生,大地震顫,這一次,不再是小院內的地面,而是方圓二三十丈的區域都開始劇烈震顫,並裂開一個個大縫,地面的樹根紛紛向空揚起,猶如一根根長棍擊向眾人,多時不見的黑色觸手狀也從地面突然冒出來,刺向地面上的人們。   與此同時,木頭人紛紛從泥土裡爬出來,抓向眾人。這些木頭人渾身的黑泥、惡臭的氣味、流淌的黏液、惡毒的眼神,在貼身近戰,或者說在肉搏中,都是有力的武器。   令人噁心、恐懼,令人避之不及。   木頭人的身體堅硬無比,江湖人練的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功夫,都不及木頭人的身體抗打擊能力強,刀劍劈砍在它身上,只是留下一個印子而已。   而且木頭人不畏生死,沒有疼痛感覺,在貼身戰中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江湖群豪頓時抵擋不住,紛紛撤退。   周黛雲是第一次參予如此江湖惡戰,地面一開始顫動,她馬上感覺腳底下一沉,雙腳馬上開始下沉,不禁一聲驚呼,就要上躍,誰知如此一來,泥土虛不受力,使她不僅不能躍起,反而更快的下沉。   張虎第一個反應過來,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周黛雲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此時周黛雲的雙腿已經沉入土中直達膝蓋。   就在張虎將要發力將她拉上來時,忽然他立腳的地方也是一軟,急速下沉。張虎可以說身經百戰,格鬥經驗豐富無比,在街頭的那種不講任何規矩的打鬥,使他的應變能力極強。   他猛地向右側一倒,帶手撐地,橫移三尺,立刻脫離了下陷之處,同時拉住周黛雲的手依然緊握不放。周黛雲借他一拉之力,奮力一躍,躍起四尺高,只見一個木頭人被她從土裡帶出來,一隻手還緊緊握住她的靴底。   周黛雲嚇了一跳,身在空中用另一隻腳猛地一跺,將那只木頭手跺開,同時張虎在旁邊使勁一拉,將她拉過來。   池文清驚呼一聲:「快,退後,快退後。」洪義峰帶著另外兩名弟子保護著池文清迅速後退,張虎則拉著周黛雲緊緊跟隨。   和他們相比,許多人就不那麼幸運了,甚至可以說倒霉透頂。   藏花公子手下的一名家將突然被一名木頭人抓住,他拚命擺脫了木頭人的糾纏,正要鬆口氣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立腳的地方,一大片地面整個塌陷下來,他一個前撲,就想逃離塌陷的地面,就在他的行動即將成功的時候,又一隻無比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左腳踝。   他奮力一掙,絲毫沒有作用,反而左腳踝疼痛無比。   他反手一刀,彷彿砍在鐵板上一般,反震之力大得讓他差點拿不住刀。   聽到身邊同伴的驚呼聲,他這才有時間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一個足有六尺高的木頭人出現在他身後,這個木頭人一身暗紅色的木紋,身體表面不在是像人的身體那般光滑,而是佈滿了凹凸起伏的纖維狀木頭肌肉,身體的許多部位由於這些木頭肌肉過分的隆起,使身體、四肢都變了形,令人感覺到強烈的畸形。   它抓住家將左腳的那隻手臂非常的粗大,比右臂足足粗了一倍,長度也長了將近一尺,手掌握成的拳頭足有人頭大小,上面佈滿了樹疤一樣粗糙的紋路。   它的頭上長滿了猶如樹根的根須一般的頭髮,長短不齊,長的長達三尺多,短的只有半尺多,根根有指頭粗細,最粗的兩根長在太陽穴上方兩側,比大拇指還略粗一點,表面還長了無數更細的鬚根,附著了不少泥土,碩大的頭顱晃動的時候,泥土撲簌簌地往下掉。   它的前胸後背上還長有數十隻黑色的觸手狀東西,和從地下冒出來的黑色觸手幾乎一樣,就是長度略短,最長的兩根長在後背上,約莫三四尺長,短的大約一尺多,這些觸手不斷搖擺晃動,上面沾滿了黏液。   這個高大的木頭人兩隻凶狠毒怨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名家將,左手上發出清脆的骨骼碎裂之聲,緊接著是家將發出的慘叫聲,這淒慘的叫聲似乎令這個木頭人感覺十分的快樂,口裡發出興奮而低沉的叫聲。   然後它猛地一拉,將那名家將拉到身邊,雙手一下將他緊緊抱住,同時身體上的數十隻觸手一齊刺入家將的身體,家將立刻發出更大的慘叫聲。   但慘叫聲只持續了極短的一瞬間,就嘎然而止,彷彿被一刀割斷了喉嚨般,然後就見他的身體猶如縮水一般快速萎縮,轉眼間就萎縮成一具不足三尺的小小屍骸。   從他被抓住到被吸乾成一具小小的屍骸,說起來話長,其實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待反應過來要救人,人已經變成了乾屍。   藏花公子憤怒地大吼一聲:「殺!」第一個向木頭人撲去,其他三名家將刀、槍、戟,以及牡丹、白菊、芍葯、紅梅四個寵姬一齊向這個最高大凶狠的木頭人撲去。   這一次從地下爬出來的木頭人,數量足有四五十個,同時出來,群雄立刻陷入苦戰之中,而且各自為戰,根本無法互相支援,只能且戰且退,損失慘重。   張虎這一群人相對來說還算幸運,除了開始周黛雲遇險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被木頭人抓住,眾人快速向後方荒山的山坡上撤,一下退出了地面塌陷的範圍。   這時張虎回頭一看,發現慕容姐妹也陷入險境之中,四名名木頭人圍住了這兩姐妹和姚立君,兩姐妹背靠背抵擋著木頭人的攻勢,已經險象環生,幸好有姚立君在,他們還不至於立刻潰敗。   張虎馬上就想去救,但想起池文清和周黛雲這兩位小姐在此,尤其是周黛雲第一次遇險,此時已經花容失色,自己不宜離去,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池文清。   池文清看著戰團,己方敗局已定,各路人都在奪路而逃,她也看見了慕容姐妹的困境,再看張虎的表情,馬上明白了他的心意。這一路上張虎都在和慕容玉珠粘粘乎乎,池文清如何不明白張虎的用意,如果他能獲得玉珠姑娘的芳心,倒是一樁不錯的姻緣。   所以池文清馬上對張虎道:「張虎,這裡有洪義峰在,你馬上去救慕容姐妹,快去快回。」張虎應了一聲,身形如電般射向古樹下的戰場。   所幸的是,六尺高的木頭人只有一個,它的戰力之強,那些三四尺高的木頭人十個加起來也不及它一個,藏花公子率領七個手下圍攻他,仍然不敵。其中使長槍的家將一槍刺出,被木頭人一把抓住,立刻有兩件兵器幾乎同時刺在它的手臂上,它置之不理,雙手一用力,將大拇指粗的渾鐵槍一折兩段。   使長槍的家將一退三丈,躲開了木頭人的一次撲己,長戟刺入木頭人的後背,入木不過半寸,戟尖已經彎曲。   木頭人反手抓住長戟,兩人同時用力,長戟頓時折斷,木頭人揮動斷戟擋開藏花公子的劍,突然撲向紅梅,紅梅躲閃不及,一劍刺入木頭人前胸,刺而不入,劍彎成一個很大的弧度。   木頭人不理會她的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接著傳來清脆的骨骼碎裂之聲,十幾個黑色觸手同時刺入紅梅的身體,她的身體立刻開始萎縮。   紅梅慘叫一聲:「公子救我。」   藏花公子連揮數劍,只是斬斷了木頭人的兩根黑色觸手,根本救不了紅梅,眼睜睜地看著她快速變成一具乾屍。   在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之後,所有的人終於撤到一里路之外的小山坡上,那些木頭人並沒有追趕,而是聚集在破廟前的古樹下,呆呆地站著,為首的那個非常高大的木頭人則來回在古樹前踱著步,不知想著什麼。   慕容姐妹總算被張虎和姚立君給帶出木頭人的包圍,四人都受了輕傷。看著山坡下的木頭人並不追趕,眾人在山坡前的草地上聚集著,治療傷者,商量對策。   姚立君再次派出幫中弟子前去尋找援軍,然後和流風道長、玄明、藏花公子、霍中天、池文清、洪姣姣等人一起分析敵情,尋找對策。   姚立君先問:「不知諸位可曾見過如此詭異之事,這般木頭人做成的妖人?」   眾人皆搖頭。   流風道長沉思一會道:「依我看,這些木頭妖人與那株古怪的大樹有些關係,如此巨樹,至少是數百年,甚至是數千年的古樹,根須佔據了這麼大的一片地方,而且地面顫動之時,這些根須居然還能自己移動,莫非這株古樹成精了不成?」   玄明馬上跟著說道:「師叔說的不錯,我也正在思考此事,千年古樹成精,未嘗不可,而且看此樹的樹幹,為暗紅色,罕見之極,還長有如此發達恐怖的樹根,看這株樹的外形,似柳似槐,卻又都不是,不知為何種樹木,定是變異成精了的樹妖。」   他這麼一說,眾人心裡不覺打了個冷顫。   樹妖?難道真的是樹妖!   新書五一放假之後就開始發佈,書名因為怕被別人用了,所以現在暫時不公佈,請大家支持,謝謝。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一百章 無慾宗主 更新時間:2007-4-26 4:31:00 本章字數:4528   新月離開普渡眾生堂之後,在返回的路上想了許多事情,從一年前離開丹鼎派,之後遇到的種種曲折之事,小倩之死、白玉之死、夏芙蓉之死,燕飛艷現在這個樣子,直到今天知道了普渡眾生堂的秘密,知道了天方真人,他忽然認識到,這一年來自己低調行事,隱姓埋名行走江湖的處世之道,是否正確?   如果這些都是秦威揚的女人,江湖上誰敢動他們一根指頭?現在看起來,自己的實力並不比秦威揚弱多少,為何這些人都敢圍攻自己,更不用說那幾個女人了,為什麼?   因為自己在江湖上沒有威名,所以眾人不懼!   現在魔門天晨已經死在自己手裡,普渡眾生堂如果沒有自己在,內丹此時已經落入煉欲宗手裡,沒有了歷代相傳的內丹,普渡眾生堂就算滅亡了,再加上水靈仙發現了內丹陰陽失調的問題,以仙靈之氣培育了一粒小蘊息丹代替內丹,可以說普渡眾生堂已經受到自己的大恩。   天下間再沒有強大的對手!   現在,要保護跟從自己修煉的這些人,最好的方法應當是自己立威江湖,讓每一個江湖人都知道新月這個名字的含義,知道逍遙山莊的含義。   逍遙山莊的地址要保密,但逍遙山莊的威名要天下皆知,只有這樣,當自己去尋訪仙跡遺址,尋找求仙渡化的方法,遠離塵世之時,塵世之人才不敢動逍遙山莊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想到這裡,他心中豁然開朗。   從此以後,要立威江湖!   現在得到的這個內丹,據新月的判斷,是一個達到結丹期的內丹,以自己尚處凝丹期的功力,不花費個把月的時間,再加上水靈仙的幫助,是很難吸收完的,所以他沒有馬上開始吸收,準備回到逍遙山莊後,再慢慢吸收不遲,也不在乎這幾天的時間。   沿著山道走著走著,經過幾個岔路之後,新月發現,自己又迷路了,真是麻煩,上回迷路時遇見了燕飛艷,這一回呢?   新月只好大概辨認一下方向,不再沿著山間小路走,而是施展輕功,不管前面有路沒路,只管向太湖方向走,希望能盡快走出山區。   翻過一山又一山,轉過一彎又一彎,山連山,彎連彎,重重疊疊沒有盡頭。一直走到天黑,還是沒有走出這荒山野嶺,新月只好找到一處山頭,有一個平整的地方,開始打坐練功,等待天明,以免自己天黑時方向走得更加錯誤。   練了幾個時辰的內功,看看天將破曉,新月停止練功,不覺又想起天方真人來,如此得道高人,難道桃源島的仙宮就是他建立的?他因為找到了通向仙域的仙境之門,因此放棄了桃源島的仙宮?二十年前,就在自己剛剛被師父抱上雲霧山,第二天,有一位貴不可言的貴客來訪,就是因為這個貴客,丹楓真人不得不親自出來接待。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使得正在煉製的洗髓湯被熬干,成就了自己的一身驚人內力修為。據說,那位貴客是一位修為極高的半仙之人,師父只是稱他為真人,難道就是天方真人?   如果真的如此,那麼,在冥冥之中,自己和這個天方真人還是有緣之人啊!   自己有今天的成就,全拜和天方真人的機緣所賜。   只是,仙境之門會在哪裡呢?仙域又是何種景象呢?這些都是有待自己去尋找。   雖然前方茫然無序,但新月已經隱然感覺一絲線索在等待著自己去發現,發現一個更驚人的秘密。   到早上,新月繼續開始翻山越嶺,此刻,他全力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再輔以雙袖扇動,從山上向下一躍竟然可以飛行一里路,平地一躍也能躍出半里,輕功之驚人,堪稱驚世駭俗。   剛開始行走不多久,他在一躍之間,身在半空,突然聽到了人聲,一群人的嘈雜之聲。這不禁讓他大喜,他順著聲音找了一會,在翻過一個山頭之後,終於看見一隊人沿著很窄的山道快速前行。   他連忙尾隨過去,站在高處仔細觀看,只見這一隊人足以七八十人,都是江湖人打扮,帶著各種兵器,其中不少人一看就知道是丐幫弟子,此外,他還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話不投機,被自己所傷的朱青一,另一個是宮雅倩,這兩個人並肩走在隊伍後面的位置,宮雅倩只是低著頭,朱青一則不停地在說著什麼。   新月想了一下,沒有貿然現身,而是悄悄尾隨著這支隊伍,看他們去什麼地方。如此走了半個多時辰,來到一個山坡前,遠遠望去,山坡下一株古樹,暗紅色的樹身,巨大無比,非常顯眼,古樹前還有一座小小的古廟。   距離古樹約莫一里路的地方,一隊人坐在地上休息,見山道上的人過來,馬上上前迎接。新月依然躲在樹叢中悄悄靠近,終於在休息的人群裡看見了池文清、張虎、洪義峰等人,見他們都安然無大恙,只有張虎似乎受了輕傷,此外還有一些人受傷不輕,新月放下心來,看來這裡有一場戰鬥啊。   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現身,先看看究竟,於是他悄悄繞到古廟的後面,準備進廟裡看看,是什麼人據守古廟,使白道聯盟這麼多人都攻不進去,還有如此多的人受了傷。   再說金輝夜,睡了一覺起來,看得外面又來了許多白道的援軍,心中一陣冷笑,多來一些人吧,這樣宗主的實力就能更強大一些。   他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看三名弟子還沒有起來,這些年輕人,如此貪睡,這樣下去,無慾宗什麼時候能夠稱霸江湖,指望他們是不行的。   金輝夜使勁伸了個懶腰,一個大大的懶腰,好舒服啊。   就在懶腰伸到最舒服,最痛快之時,忽然胸前一痛,低頭看時,一柄帶血的劍從胸前冒出來,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自己被偷襲暗算了!   帶血的劍「嗖」地抽出,這一抽,彷彿也抽去了金輝夜全身的力氣,他艱難地轉過身,就看見宋青城冷冷地在他背後看著他,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宋青城淡淡地說:「金長老,兵不厭詐這句話你不會沒聽說吧,你兄弟別人的出價是五千五百兩,而你的出價是八千兩,我怎麼會不把你的命也帶走呢?」   金輝夜突然哀嚎一聲:「宗主,為我報仇啊!」說著猶如一灘泥一般倒在地上。   突然,宋青城就覺身後有異,他沒有回頭,而是反手一劍刺向身後,這才轉過身,就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頭人正凶狠地撲向自己,木頭人身上十幾條黑色的觸手已經捲住了宋青城的劍,宋青城運力催劍,劍芒乍起,立刻有三四根觸手被削斷掉在地上。   木頭人左手一伸,一把抓住觸手叢中的劍,這一回,眾多的觸手再加上一隻木手,終於將宋青城的劍束縛住,一時掙扎不脫。   宋青城毫不慌張,左掌筆直刺出,如劍如刀,直刺木頭人的心窩,木頭人右手一抬,生生擋住宋青城的掌劍,掌劍入木三分,再也刺不進去。   這時,宋青城就感覺一股無比邪惡的氣息順著木頭人的右手向自己的左掌攻來,這邪惡的氣息寒冷而怨毒,彷彿蘊藏著百年千年的仇恨,迅速順著宋青城的左掌向上攻來,宋青城大吃一驚,急運起全身的內力抵擋這股邪惡之氣,但只是延緩了邪惡之氣順著胳膊上攻的速度。   就在這時,忽然宋青城的胸衣「刷」地裂開,一隻小小的手臂握著一柄銀色小劍,一劍刺入木頭人的心窩,劍入木一寸,眼看劍勢將近,難以再深入,突然劍芒暴起,銀色小劍一下刺穿了木頭人的身體,劍身沒至劍柄,從背後冒出三寸長的劍尖,劍尖上暗紅色的粘液嘀嘀流下。   原來這才是聞名江湖的「穿心一劍。」   木頭人怪叫一時,身體劇烈顫抖,同時那些黑色的觸手一陣顫動之後,無力地垂了下來,它的身體跟著癱軟下來。   只見宋青城將胸衣略微一整,那個持銀色小劍的手將劍上的暗紅色液體擦了擦,縮回身體裡。   在破廟頂上的新月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暗驚,這個奇怪的木頭人是何方妖怪?   宋青城居然長了三隻手,難道也是妖怪不成?   難怪他的穿心一劍為武林絕響,防不勝防,原來是多長了一隻手,如此怪招,就是自己面對,也很難防範。   之前新月準備從破廟後面登上屋頂,就在他從樹梢上正要往瓦面上躍時,才突然發現破廟的瓦面上居然埋伏了一個人,此人伏在瓦面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而且他的衣服是灰色的,與瓦面的顏色一摸一樣,不在近處認真分辨,根本看不出瓦面上還伏著一個人,也就是新月這樣內力驚人,聽覺無比靈敏之人,才能發現此人的存在。   待那人突然躍下屋頂,新月馬上跟著躍到屋頂,向下看見了宋青城漂亮的一擊,以及穿心一劍的秘密。   宋青城看著地上木頭人的屍體,冷冷地道:「宗主也不過如此。」   剛說完這句話,變數再起,異象又生。   宋青城立腳的地面突然整天下陷,他想躍起,但土地虛不受力,他的身體跟著下沉,幾乎同時,至少十幾個黑色觸手從地下刺出,霎時間刺穿了他的雙腳腳面,刺入他的小腿中,再向上刺的觸手皆被他狂舞的利劍擋住,但他的雙腳雙腿都已經負傷。   又是一個高大的木頭人從宋青城身後的地下閃電般冒出,這個木頭人和剛才那個又有不同。   新冒出來的木頭人身材和剛才的那個差不多高,但他的身體是穿著衣服的,從裸露在外面的雙手和臉部來看,只是顯露出淡淡的暗紅色木紋,他的頭髮也不再是象樹根一樣的粗硬,而是和人的頭髮一樣柔軟,長髮及肩。   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是在觸手。他的後腦部位和後頸部位都長著長長的黑色觸手,最長的一對長達一丈左右,其他短的也有五尺,數量大約十幾根,對稱生長,尖端猛地刺向宋青城,同時,他的手裡還拿了一柄斑斕古劍,劍光如水攻向宋青城。   驟然而起的突襲頓時使宋青城陷入危機之中,   也就在這個時候,七八個四尺高的矮小木頭人從地下快速爬出來,將宋青城團團包圍。   新月在屋頂上大吃一驚,居然有如此多的木頭人在這裡聚集,妖孽叢生,外面的人難怪還要等待支援,他本來還有營救宋青城之心,現在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青城一下陷入土中兩尺多,雙腿皆受重傷,但他還是一躍而起,脫離了土坑,人在半空,尚未落地,一柄斑斕古劍已經攻到他面前,兩劍相擊,銳響連連,七擊之後,宋青城的劍齊柄處折斷,斷劍飛向一邊。   危機時刻,宋青城的第三隻手再次伸出,一柄銀色小劍架住對方將要穿胸的古劍,藉著一架之力,宋青城的身體奮力移動,就要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如果身體能平安落地,他就有辦法退走,此時他躍起的力道已盡,需要稍微的喘息。   但是,對方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突然宋青城只覺後背一痛,對手的兩個最長的觸手已經從後面刺入他的身體,他立刻感覺身體的力量奔湧而出,高速流失,一股強大無比的邪惡氣息迅速佔據自己的身體,這股邪惡的氣息,比之前被自己殺死的木頭人發出的邪惡氣息強了十倍以上,他幾乎沒有抵抗的餘力。   宋青城猛地咬破舌頭,使自己的精神一振,持銀劍的小手勉力揮出,想削斷刺入自己身體的觸手,但是,此時無論是他的力量還是速度都已經大大下降,只見寒光一閃,持銀劍的小手飛落地上,手裡還緊緊握住那柄劍。   緊接著對方劍光再閃,宋青城的雙臂齊斷,木頭人身上的其他觸手一齊刺入宋青城的全身,他的全身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能任人宰割。   木頭人凶狠的目光盯著他道:「能夠殺了我兩名長老,還能殺了我最強的一個化身,江南第一殺手果然名不虛傳,就讓你死個明白,老夫就是無慾宗宗主閻天宇。」   說到這裡,宋青城的身體快速萎縮變小,轉眼間就變成一具乾屍,身高都縮小了三分之一。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一百零一章 人樹合一 更新時間:2007-4-27 5:23:00 本章字數:4488   新月在破廟頂上吃驚地看著下面發生的詭異而恐怖的事情,大張的嘴巴半天合不攏。   此人就是無慾宗宗主閻天宇?傳說中無慾宗宗主失蹤十幾年,原來躲在這裡偷練邪術,這是什麼功法?這是什麼邪術呢?   新月搖了搖頭,天下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   這些木頭人圍著宋青城的屍體轉了幾圈,忽然地面一陣顫動,木頭人們都沉入地下,包括無慾宗的宗主閻天宇都回到地下,看得新月暗暗稱奇。   這時,外面的群雄開始大舉進攻,這一次,他們進攻的目標是那株奇怪的古樹,手持長柄武器和重武器的人紛紛向古樹撲去,馬上,大量的木頭人從地下冒出來,迎向眾人,雙方頓時混戰起來。   木頭人源源不斷地冒出地面,很快達到了百人之多,但木頭人的作戰基本上沒有什麼戰術可言,都是各自為戰,無組織無紀律,雖然它們的戰力驚人,但群雄們三五一組,以群體對付個體,很快還是佔據了上風,那些手持長刀大斧的人在其他人掩護下,逐漸接近古樹,開始伐樹。   另有人製作了幾個火把,仍向古樹,企圖放火,但由於事前沒有準備,火把太少,而且古樹似乎很難燃燒,火把仍過去很快就熄滅了,基本沒有效果,眾人只好將希望寄托在伐樹上。   新月躲在破廟頂上,依然關注著那個最厲害的木頭人,無慾宗宗主閻天宇,但他一直沒有出現。   射人射馬,擒賊擒王,新月決心等待閻天宇的出現,以自己的實力,如果突襲閻天宇,當有九成的成功把握。   但是,許多事情,都不能如想像般如意,隨著戰局的發展,戰場越來越血腥,群雄不斷有人倒下,鮮血逐漸在古樹附近蔓延,屍體開始堆積,木頭人也不斷被砍倒劈碎。   新月看見了驍勇異常的張虎,看見了凶狠頑強的洪義峰,看見了輕靈飄逸的池文清,還看見了十分英勇的周黛雲。   那個美麗的女孩一定是周黛雲了,聽張虎說她執意要跟著池文清離家出走,但一直沒有見到她,將近一年不見,她的身材模樣變化都很大,瘦弱的樣子完全變了,變成一個高挑健美的女孩,但還是能認出她,那兩隻大的出奇的眼睛沒有變,愈發美麗。   但是和另外幾個人相比,她的武功以及格鬥經驗都明顯欠缺,雖然有池文清和張虎兩個人的照應,但她依然不斷遇險,左邊袖子已經被撕破,一個木頭人差點一拳打中她的肩膀,幸好被池文清一把將她拉開,才躲過了這一擊。   這時,新月感覺左手一點異樣,水靈仙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小聲對他說:「上仙小心,這裡妖氣沖天,乃是樹妖變異,將要功德圓滿的征照,此樹已經修煉了數千年,又被妖人不知採用何種方法,生生奪去修煉的功力,變成人樹合一的妖物,剛才那個最高的妖人就是真身,其他這些矮個的都是被他殺死,並控制了魂魄的怨靈,成為他的分身,上仙對付這個樹妖切不可大意。」   新月拍著水靈仙滾圓的肚皮笑著說:「太好了,我正不知這些怪物是什麼東西,你就出來了,對付這個樹妖,當用何種方法為上?」   水靈仙的腦袋搖了搖說:「小仙只能看透他的本體,其他方面小仙也不知道。」   新月明白,水靈仙修為很高,但對於如何與人爭鬥,他可以說一竅不通,除了會噴一點腐蝕性的毒液之外,就不會什麼了。   他又問:「這樹妖的修為如何能被人奪去呢?」   水靈仙道:「此樹雖然修煉的數千年,但一直沒有修煉成正果,沒有經歷天劫,如果它能經歷天劫,並抗過去,就能化為人形,那時它的法力會很強,想奪取它的修為就不可能了,但它恰好處於還差一步的狀態,依然只是一株樹,不能移動,不能躲避,法力也弱,遇到剛才的那個妖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就奪去了它的法力,變成人樹合一的修煉形式。   這樣修煉,不僅能獲得樹妖修煉的成果,同時可以使用人的修煉方法,萬物生靈之中,以人的修煉速度最快,條件最好,但樹有生命力長的優勢,兩廂結合,假以時日,不知能修煉成何等厲害的妖靈。」   新月聽了不禁嘖嘖稱奇,魔門之人果然邪氣,還能找出這樣的修煉方式,看他不僅奪去了樹的修為,而且還在吸取人的精血,以助修煉,剛才吸乾宋青城明顯就是一種霸道的邪法。   如此妖人,如果今日不除,來日他吸取眾人精血,渡過天劫,天下還有誰能制他?即使秦威揚復出,或者水玲瓏功成,也不是他的對手。   天方真人布下普渡眾生堂這步棋,果然是必要的,幸好自己有一粒小蘊息丹留給了普渡眾生堂,保存了天方真人布下的種子不滅。   唉,過去自己和魔門中人交往頗密,還指點過他們的修煉,以後再不可如此了。正道中人雖然也有種種不是,但起碼不會如此邪惡,奪取他人的性命來幫助自己修煉。   如此想來,他對於當日秦威揚等圍攻自己的事,也完全釋懷了。以當日秦威揚的想法,魔門中出現自己這樣的絕世高手,簡直是武林中的一場彌天大禍,當然要從速剪除。   想到這裡,水靈仙忽然說:「上仙,妖人已經回到古樹本體中,恐怕要對眾人下手,上仙如果再不出手,那些人難免性命不保。   新月大吃一驚,看破廟前面的戰鬥,大概樹木堅硬的緣故,伐樹的幾個人進展緩慢,保護他們的人被木頭人群瘋狂進攻,傷亡慘重,雖然木頭人也被大量砍倒,但前赴後繼,死戰不退,周黛雲已經連連遇險。   新月一伸手,水靈仙進入玲瓏閣裡,他運起金剛不壞護體神功,全身金光燦燦,耀眼奪目。   此時,群雄正中苦戰,在古樹以及木頭人之間形成一道屏障,以使四名刀斧手能夠從容伐樹。但是,樹幹的堅韌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刀斧都已經卷口,樹幹只是被砍下一層樹皮而已。   而木頭人蜂擁而上的形勢,擁擠的戰場,非常不利於這些武林高手發揮自己的武功,不能退,不能躲,只能硬拚,這樣的戰鬥,是江湖高手很不習慣的,幸好有流風道長、藏花公子、姚立君這樣的高手壓陣,作為幾個堅強的防禦支撐點,阻擋著木頭人的進攻。   一團金色的光芒自天而降,這團金光燦爛奪目,直降落在最密集的木頭人群裡,木頭人馬上猶如巨石投入水中般飛濺而起,殘肢斷臂紛紛飛上天空,木頭人在金光面前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新月面對這些醜陋的木頭人信心十足,雖然現在他對於招式仍然不十分精通,在仙宮時與池文清練過一陣,後來在海上航行兩個多月,非常悠閒,也和眾人練習了一段時間,沒有學什麼高深的招式,只是自己總結了幾式簡單而使用的招數。   此時面對這些木頭人,它們更不會什麼招式,只是憑借身體的強悍來和群雄作戰,但面對新月這個超級高手,這種強悍就算不了什麼。   新月每一拳,都可以洞開一個木頭人的身體,每一掌,都能將木頭人的肢體切斷,每一擊,速度快得使木頭人完全不能閃避,所過之處,木頭人的身體殘片如秋風中的落葉般四散飛濺。   由於新月的速度太快,所有的人只能看見一團金色光芒在木頭人群中高速盤旋,待這團金光停下時,百餘名木頭人幾乎沒有幾個還是站著的。   池文清第一個認出新月,激動地叫了一聲:「郎中先生,你可來了。」   張虎也大叫一聲:「師父,您來了,太好了。」   洪義峰則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莊主。」   周黛雲沒有說話,只是癡癡地看著新月,心中波瀾起伏,口中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新月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剛要說什麼,就聽洪姣姣驚叫一聲:「鐵公子,是你嗎,你怎麼變成了這樣。」說到後面,已經帶了哭聲。   新月轉頭一看,就見外圍破廟的圍牆邊上,一個四尺高的木頭人倚牆而立,全身都在顫抖,口裡還「呼喝、呼喝」地喊著什麼,聲音低沉而痛苦。   洪姣姣已經到了木頭人面前,臉色激動,卻又不敢靠近。   新月一步走到這個木頭人面前,仔細看時,雖然木頭人變化很大,但剛才有洪姣姣的驚呼,依稀可以看出,這個木頭人的模樣有點像鐵浩然。   他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池文清跑過來道:「鐵公子昨日和這些木頭人作戰時不幸受傷被活埋於地下,沒想到今天已經被無慾宗妖人變成如此模樣。」   那個木頭人忽然說話了,雖然口齒非常不清楚,但也能辨認出大概的意思:「姣姣,殺了我,快,殺了我。」   洪姣姣忽然悟著臉痛哭起來。兩人之前早已互有情愫,江湖上盡人皆知,現在鐵浩然變成這樣,怎不令洪姣姣傷心欲絕。   新月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鐵浩然又說:「姣姣,動手啊,我不想這樣活在世上,求求你,求求你們。」說著以頭撞牆,撞得牆磚不斷開裂破碎,而他的木頭卻完好無損。   姚立君上前向新月一拱手道:「逍遙先生,不知是否有辦法救救鐵公子,他昨日傷在無慾宗妖人手裡,沒想到被妖人變成如此模樣。」   新月搓了搓手,他的醫術再高,遇到此等詭異之事,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   這時,他猛然想起水靈仙,也許他有辦法。想到這裡,他的心神立刻沉入玲瓏閣裡找到水靈仙,將鐵浩然的事情說了一下,水靈仙的兩隻圓眼睛左右晃動不停,尖聲尖氣地說:「他的魂魄已經被人樹合一的妖人所制,身體也被妖氣侵蝕,變成如此模樣。   要使他的魂魄脫離妖人的控制倒是不難,但要將他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徹底驅除身體中的妖氣,恐怕不易,現在他的人氣已盡,驅除了妖氣,只有死路一條。」   新月連忙說:「那先讓他脫離妖人的控制,該如何做?」   「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上仙殺了那個妖人,對此人的魂魄控制自然就解除了。」   新月說了聲:「好。」心神立刻離開玲瓏閣,然後對眾人道:「鐵浩然兄弟還是有救的,諸位不必擔心,讓我先除了無慾宗的妖人,沒有了妖力的控制,他的心智自然就恢復了,至於身體的恢復,就要慢慢想辦法才行。」   正在這時,大地突然開始劇烈顫動,古樹盤踞在地面的龐大樹根紛紛向上豎起,地面下的樹根也大量向上冒起,使得泥土不斷翻騰,如同煮沸的稀粥,整個古樹的樹身都開始升高,彷彿要從地下爬出地面一般。   新月大喊一聲:「妖人要出來了,快後退。」眾人紛紛後撤,洪姣姣上前一把拉住鐵浩然的胳膊,布谷他身上的泥土和惡臭,拖著他就向後撤。   新月也掩護著自己的人後退一段距離,然後靜等無慾宗妖人的動靜。   十餘丈高的古樹彷彿是一個巨人般在搖晃,地面劇烈顫動,泥土如雨般飛上半空,粗大的樹根一點一點從地下向上升起,發出巨大的「隆隆」聲,整個樹身也緩緩升高,幾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樹枝如巨人的手臂一樣搖晃著,樹葉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嘩」聲。   所有的人都吃驚地看著這一驚人的景象,流風道長喃喃自語:「樹妖,樹妖出現了。」手中不覺緊緊握住劍。   巨樹依然在緩緩上升,暗紅色的樹根猶如巨人的腿,最粗的樹根直徑達到了五六尺,上面還生有無數更細的根須,翻起的泥土雨點般落下,逼得眾人不斷後退,躲避著泥土。   一丈,兩丈,三丈,四丈……。   升起的樹根足有五丈多高,使得古樹達到了十五六丈的高度,四根粗大的樹根立在地面,猶如巨大怪獸的四足,無數的細小根須盤踞了方圓五六十丈的範圍。   整個古樹就像一個暗紅色的巨大惡魔出現在眾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新書五一大假之後發佈,現在存稿已經接近三十萬字,請大家支持,謝謝!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一百零二章 決戰妖人 更新時間:2007-5-9 9:06:00 本章字數:4348   新月面對參天樹妖,豪情頓生,立威江湖,不宜殺得血流成河,那就從現在開始,從這個無慾宗的妖人開始。   這一刻,他忽然體會到,了那些正道人士在圍剿魔門三宗之時,也許就是現在自己的這樣想法,以魔門之人的頭顱,凸現自己的江湖地位,武林名聲。   對付如此巨大的樹妖,赤手空拳顯然不太方便,他回頭看了看,對一名手持春秋大刀的人說:「這位大哥,可否借你的兵器一用?」那人剛才已經見到了新月的神勇,此時見新月要借自己的兵器,頓覺臉上十分有光,連忙將大刀遞給了新月。   新月單手接刀,掂了掂,大刀重約五六十斤,正好合用,他對兵器雖然不精通,但舞個刀花還是會的,對付這些樹根樹枝,有一柄刀還是方便許多。他持刀在手,回頭對張虎以及池文清等人道:「你們退後,看我對付這個妖人。」說完大步迎向樹妖。   一個隆隆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何人大膽,敢殺了我的百名分身,報上名來。」   新月冷笑一聲:「無慾宗宗主閻天宇,失敬了,在我面前不必裝神弄鬼,奪取千年古樹的妖力,也不能讓你從此橫行天下,在下新月,現為逍遙山莊莊主,我山莊剛剛草創,正要在江湖立威,武林揚名,就拿你來創下我逍遙山莊的威名吧。」   閻天宇大概想不到新月一語道破他的身份,頓時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好狂妄,就讓我看看你這個無名之輩有何驚人本領吧。」他大概是在此地修煉的多年,並沒有聽說過新月這個名字,所以才說出此話。   大地再次震顫,十幾丈高的巨樹開始向前移動,向新月逼來,突然間一根最粗大的樹根高高揚起,連帶著遮天蔽日的根須向新月當頭打來。   新月運起金剛護體神功,單手持刀,陡然間大刀的刀尖上吐出兩丈多長的金色刀芒,整個大刀瞬間也變成了金色,他舞起刀花,迎著閻天宇而來。   粗大的樹根如同一根巨柱砸向新月,同時連帶的其他根系如同一個極大的掃把,將新月的頭頂上一大片的天空籠罩住,新月微一閃身,躲開最粗的主根,猶如一柄收割的鐮刀切削著砸向自己的無數根須。   漫天根須一接觸到那一團金光,馬上如雪融冰消般化作碎片,那一團金光彷彿就是融化一切的熔爐,一點一點融化著巨根龐大的身軀。   眾人遠遠望去,只見新月的身體一下就被巨大的樹根所覆蓋,半天沒有動靜,張虎看了一眼池文清說:「大小姐,師父不會死了吧。」池文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烏鴉嘴,不許咒先生。」張虎頓時蔫了一下,扭過頭不敢說話。   邊上的慕容玉珠調皮地衝他做了個鬼臉,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又撓了撓頭。   突然,一團金光破開龐大的根系,沖天而起,一下站在了最粗的主根上,隨著樹根的移動而移動,身後揚起無數細碎的斷根。   一道燦爛的金光閃過,主根前端一人合抱粗細的部分驟然脫落,斷口處暗紅色的液體快速湧出。   一聲咆哮如果雷鳴般響徹全山,震得所有人耳朵裡「嗡嗡」作響,整個巨樹瘋狂地扭動,漫天樹葉飛舞,狂風大作。   那一團金光緊緊附著在樹根上,任憑巨樹如何搖晃,紋絲不動,樹根的部分片片被切削而下,主根連同細根不斷脫落。   陡然間另一個粗大的樹根突然向新月砸來,帶起無數的塵土灰煙。   新月身形躍起,單掌擊向砸來的樹根,借助巨大的反震之力,身體一下飛上了半空之中,直衝上數十丈的高空。身在高空,他身形倒轉,頭下腳上,雙手持刀,全身的金光剎那間燦不可視,光耀無比,一道金色的刀芒衝出三丈。   新月此時凝畢生功力於一刀之中,自高空俯衝而下,筆直地向巨樹的中心發出全力一刀。   在他想來,對於樹根的蠶食只是末節之舉,傾力一擊,擊破樹身,才是生死對決,一戰功成之舉。   下方的巨樹突然瘋狂地生長,千萬根樹枝發芽、吐綠、伸展,千枝萬葉彷彿是千萬隻手臂向空中的新月纏繞過去。   新月急速催動凝丹,全身的內力狂飆般流動,金色的刀芒在前端迅速形成一個金色的刀幕,迎著下方瘋狂的枝條急速劈下。   半空中,兩個力量相遇、相擊,千萬樹枝和金色刀芒才一接觸,立刻如同發生了大爆炸一般,暗紅的枝條和綠色的樹葉四散爆開,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飛濺的碎枝伴隨著強烈無比的氣勁在空中形成一個向四方高速擴散的圓環。   將近半里之外的眾人被飛速射來的樹枝擊中,猶如被暗器打中一般頓時鮮血直流,武功高的還能反應過來,連忙用兵器擋格,武功低的立刻倒下一片。   遠遠望去,金色的光芒高速插入巨樹的樹幹之中,千萬的樹枝瘋狂攔阻,但金色光芒無匹無敵,不可阻擋,垂直而下,在一瞬間,金色突然全部消失。   那一瞬間,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   天地間都靜了下來。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強烈的金光突然間從巨樹的樹幹透出,剎那間高聳的巨樹驟然分解成幾十快,樹幹帶著千萬樹枝向四周隆隆倒下,激起百丈塵土。   金色的光芒也在一瞬間黯淡了許多,靜靜地立在原地不動,在金色的光芒邊上,一個暗紅色的高大身影與他對峙,長長的黑色觸手在他腦後飄蕩擺動,透著恐怖與邪惡。   金光逐漸消失,只見新月手中的長刀只剩下一尺多長的刀身,他隨手將斷刀扔掉,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奪取古樹妖力的人,無慾宗宗主閻天宇。   只見閻天宇身上的暗紅色在不斷減退,同時黑色觸手也在快速縮短,很快,觸手就完全消失不見,暗紅色的木紋也完全消退,最後,他的外形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年近五十的一個老者,再看不出一絲異樣。   閻天宇忽然仰天大笑:「好,江湖上何時出現這樣一位少年英雄,佩服,佩服,幸好我的回轉大法已成,少俠到來,正好幫我脫離了這個臭皮囊,哈哈哈哈。以少俠的身手功力,你我聯手,天下無敵,稱霸武林,唾手可得,到那時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何等風光,何等快活。   意下如何?」   新月輕輕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稱霸武林,一統江山,必定要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如此生靈塗炭之事,在下絕不讓此事發生。   普天之下,萬物生靈各有其異,才構成這個世界奼紫嫣紅,氣象萬千。一統江山者,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強令天下歸一,萬物失其本色以存於世。   縱然天才絕色,也得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不能盡顯才學,嶄露驚艷之色。能出人頭地者,無非奴顏之輩,玉堂金雀之流,如此萬物失色,生靈奴顏。   以暴行號令生靈萬物,這個世界,還怎樣氣象萬千,奼紫嫣紅?   這種逆天而動的暴行,我新月絕不能苟同。」   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不留餘地,閻天宇不禁愣了一下,然後才再次大笑。   「哈哈哈哈,少俠不貪權貴,不圖萬世名聲,倒是少見,佩服,佩服,果然是一心向道之人,難怪有如此絕世功力。   好,看來這個世界還是需要用劍來說話,才能說得清楚。」說完他「刷」地抽出一柄斑斕古劍。   新月剛才已經看見他使用此劍,一劍削斷宋青城的劍,堪稱鋒利無比,自己的金剛手能否硬接他的寶劍,並無十分把握。   夢飛瑤功力未復,綠葉還無法使用,自己總是缺一件稱手的兵器呀,新月想到這裡,開始默運日月宗的「左陽右陰席捲天下」神功。   一個小小的旋風在新月手中形成,並迅速漲大,轉眼間變成一個直徑達一丈的巨大旋風,咆哮著在半空中漂浮。   閻天宇訝然失色:「日月宗的左陽右陰,席捲天下?老夫是無慾宗宗主閻天宇,你是日月宗的什麼人,不要自相殘殺為好。」   「在下與日月宗毫無關係,你我還是以武力來說話吧,其他東西多說無益。」新月堅定地道。   面對如此巨大的旋風,閻天宇自然知道席捲天下的威力,他突然一退數丈,左手快速做了無數複雜的手勢,同時口中念著古怪的咒語。   新月全神貫注看著對手的動靜,忽然感覺腳下有異,身形一晃退出數丈,在他立腳之處,方圓幾丈的區域,幾十個不知名的青籐破土而出,快速生長,穿過倒下的巨樹枝幹,轉眼間長到三丈多高,拇指粗細的青籐,幾乎沒有葉子,宛如青蛇在空中昂首扭動。   新月雙掌如推山搬岳,將巨大的旋風緩緩送出,咆哮的旋風迎著粗壯的青籐而來,幾十根青籐也同時向旋風伸展而來。   青籐的前端搖曳著刺入旋風之中,刺入部分馬上消失了,白色的旋風一瞬間變成綠色,就迅速恢復,旋風上方飄出綠色的煙塵。白色的旋風不斷吞噬,吞噬一切靠近它的物品。   數十根青籐無休止的生長,不斷刺向旋風,不斷消失,再生長,再刺入,再消失。   新月雙掌輕揮,旋風咆哮向前,不僅吞噬著青籐,而且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白色的旋風很快變成了青色,又迅速轉成白色,地上巨樹的殘體雪融冰消般化作無數碎片消失在空氣之中,旋風吞噬著青籐,吞噬著古樹,吞噬著泥土,將青籐連根吞噬,旋風的顏色不斷變幻,又不斷恢復成白色,並向閻天宇不斷逼進。   閻天宇雙眉緊皺,額現青筋,左手快速做著各種手勢,口中不停唸唸有詞,他身前更多的青籐破土而出,冉冉升起,幾十根、幾百根、上千根青籐密集生長,在他的身前形成一個青籐的屏障,張牙舞爪迎向吼叫著的旋風。   旋風和無數青籐的相交彷彿是發生了無數次小小的爆炸一般,只聽「砰砰」之聲不絕於耳,青籐連續不斷地化作綠色粉末,從旋風頂端高速飛逸。   旋風頑強地向前推進,體積開始輕微地縮小,咆哮之聲緩緩低沉下來,顯然推進也是異常艱難。   一時間雙方僵持起來。   新月長吸一口氣,強行調動凝丹中的內力,以支撐運用「席捲天下」所消耗的龐大內力,這種魔門絕技對於內力的消耗實在是驚人,一會功夫,以新月絕世的內力,都感覺到了一絲疲倦。   再看閻天宇,額頭上汗水不停地流淌,他也顧不上擦拭,古劍已經回鞘,雙手都在快速地做著手勢。   這種較量,已經超出了武功的層次,而是一種絕大法力的較量,普通的寶劍幾乎沒有了用武之地。   新月再次加強功力,雙掌紅的更紅,白的煞白,旋風驟然之間開始加強,咆哮聲再次震耳欲聾,千萬青籐瘋狂生長,瘋狂蔓延,四野翠綠,抵擋著龐大旋風的驚人威力,生長的速度堪堪趕上被解體吞噬的速度。   戰局僵持不下,一時間誰也勝不了誰。   張虎無意間一低頭,不禁驚呼一聲,只見眾人站立的這一大片荒草都在快速的枯萎,看遠處,成片的樹林發黃、枯萎、倒伏,生命迅速消失。   好厲害的妖法,好狠毒的妖法!   張虎對身邊的池文清悄聲說:「我去助師父一臂之力。」說著就要離去,被池文清連聲喝止道:「不行,你現在加入,以二敵一,豈不是壞了先生的威名,勝了也不光彩。」   張虎看了看僵持的戰局,又看了看池文清道:「威名再重要,不及師父的性命重要,只要能殺了這妖人,就算師父責罰,我也認了。」說完不顧池文清的反對,飛身跑入側面的樹叢中。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一百零三章 除妖 更新時間:2007-5-9 9:06:00 本章字數:4603   張虎蜿蜒前行,繞到閻天宇的背後,悄悄靠近,最後來到他身後五丈的地方。   此時,一招「白虹慣日」,「一字電劍」,或者「飛蛾撲火」都有很大把握一劍刺中閻天宇,但是,張虎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一擊不中,或者擊中之後卻刺而不入,對方的反擊很可能就置自己於死地,木頭人的防禦能力他是深知的。   他握劍的手不禁滿是汗水,想了又想,決定使用自己偷偷研製數年,秘不傳人的獨門暗器——淚如泉湧。   這件暗器,他暗中研製了數年,一直不能成功,直到小倩之死,他進入知府大人家保護周黛雲小姐後,物質條件有了改善,研究經費變得充足,又經過數月鑽研,才研製成功,今天是第一次拿出來使用。   此暗器最主要的材料是四川高山野生的尖椒,其辣無比,先用烈酒短時間浸泡一下,然後涼干,磨成細粉末,加入一定比例的花椒粉末,以及其他一些秘不傳人的神秘之物,配製成辛辣無比的東西,但有一點進入人的眼睛,半天都睜不開眼睛。   自張虎研製成功之後,只是偷著自己試驗了幾次,另外找以前在街頭一起混的朋友做靶子試驗了幾次,神效無比,中者在短時間除了閉目流淚,痛苦無比之外,就只有挨打的份。   張虎摸出一袋淚如泉湧,想了想又摸出一袋,一揚手,兩袋暗器一齊擲出,射向還在苦苦作法的閻天宇。   以閻天宇的身手,張虎射向他的暗器在正常情況很難射中,但此時他全力應付新月的「席捲天下」神功,根本分不出心神應對其他情況。   張虎的兩袋獨門暗器同時擊中閻天宇,一陣暗紅色的粉末籠罩他的身體,閻天宇的咒語頓時被打斷,青籐的生長速度跟著慢了下來,咆哮的旋風聲勢頓起,徐徐向前推進。   閻天宇一躍三丈脫離張虎的暗器範圍,但雙眼已經睜不開,眼淚鼻涕奔湧而出,狂噴不止,那種辛辣痛苦的滋味,想來他是平生第一次品嚐到,刻骨銘心,永世不忘。   閻天宇快,張虎的身形更快,他的菊花寶典神功已經運到極至,閻天宇一動,他立刻跟著動,閻天宇的身形一落地,他的劍距離閻天宇的後心已經不足一尺。   閻天宇畢竟身經百戰,此時已經知道對方下毒之後不會罷手,更狠毒的襲擊會接踵而至,所以他身形躍起的同時,木紋已經開始在他的臉上浮現,黑色的觸手也在腦後高速生長。   張虎也也看見了他的異變,不禁暗暗心驚,他是在妖化?看來只有處於妖化狀態,他才能有很強的防禦力。   單劍追擊,劍如怒矢,一劍命中,劍入體一寸,再也難以深入。   閻天宇目不能視,痛苦萬分,仍然扭身轉體,左手一揮,檔開了張虎的劍,同時兩個最長的觸手同時刺向張虎。   張虎一劍得手,實在不願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身形一轉,橫飄三尺,一片劍光再次籠罩閻天宇的下盤。   「鏘、鏘、鏘。」閻天宇的雙腿連中三劍,但劍尖入體都不到半寸,便難以進入,三四根短觸手纏繞住他的劍,令他進退兩難。   兩根最長的觸手高速飛來,一根自上而下,重重抽擊在張虎背上,頓時衣衫開裂,皮開肉綻。另一根觸手刺入他的右肩,他勉強身體一扭,觸手尖端也跟著一轉,從他的後背冒出,痛得張虎大叫一聲,身形暴退。   如果此時新月也同時衝過來,閻天宇必定不敵,可惜他的視線被無數生長的青籐所阻,根本看不見青籐後面的狀況,全力運用「席捲天下」也不容他分心,待他終於將青籐消滅,旋風咆哮著推進過來時,張虎已經負傷,閻天宇也跑出二十多丈。   二十多丈的距離,以新月的輕功,要追上閻天宇並不困難,他立刻全力施展輕功向閻天宇追去,只見閻天宇的背影也在全力奔跑。   相距十丈,新月看見閻天宇一躍落地之後,腳步突然陷入地面達半尺之多。   相距七丈,閻天宇的第二步陷入土裡超過膝蓋。   相距五丈,閻天宇的第三步陷入土裡已經到了腰間。   相距三丈,閻天宇的身體只剩下頭還露在地面。   相距一丈,新月全力一擊,眼睜睜看著閻天宇的頭顱在地面消失,只有劇烈擺動的兩個黑色觸手還露在地面上。   新月一拳擊中閻天宇消失的位置,只聽「轟」地一聲,拳頭擊入地面將近一尺,四處的野草在激盪的拳風中化為粉末,泥土沖天而起,飛濺如雨,兩個黑色觸手露在地面的部分將近五尺的一段頓時炸成七八段,四散飛濺。   新月還聽到泥土裡發出的痛呼聲。   他四下查看,再也找不到閻天宇的蹤跡。   水靈仙忽然出現在新月身邊說:「上仙不必再找了,他已經走遠了。」   新月蹲下身體對水靈仙說:「小仙,你能知道他的下落?」   水靈仙滾圓的腦袋搖了搖說:「我只能感覺一股妖氣飛速消散,完全不知去向。」   新月又問:「這是何種妖法,居然能從地下逃走?」   水靈仙粉色的圓眼睛轉了轉說:「這一定是他奪取古樹法力時得到的妖法,叫土遁術,樹妖最擅長的法術。看剛才他的一番法力表現,他雖然奪取了古樹的法力,但自己能接受的部分非常有限,可能還不到一半,畢竟這是非主流的修煉之法,難以圓滿。   他知道的樹妖法術也一定很有限,枯木逢春術差得很遠,否則以上仙的那股旋風,想勝他可不容易。以前我碰到過一個樹妖,施展枯木逢春術之時,滿山遍野都是各種樹木花草,比這厲害許多。」   新月點點頭:「好吧,這次就算他逃了,我的一拳應該讓他受傷不輕吧。」   水靈仙忽然笑了:「豈止是不輕,上仙的拳法威力無窮,世間難尋,他挨了這一拳,至少去了半條命,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難以恢復。」   新月想了想道:「我剛才的一拳,用得是至剛至陽的十陽神功,不知對這個妖人可有附加的傷害?」說著運功於掌摸了一下水靈仙的腦袋。   水靈仙渾身一個激靈,彷彿被電了一下,連忙蹦了一步道:「上仙英明,這種至剛至陽的法力對於木屬性的妖類最難忍受,他受了上仙這一擊,恐怕幾年都驅除不掉身體內的陽火。」   新月得意地一笑:「回去吧,看看我的徒弟怎麼樣了。」水靈仙立刻消失了。   這一戰,堪稱驚天動地,觀戰的眾人都看呆了,待戰鬥接受,新月給張虎包紮傷口之時,眾人才圍攏過來,紛紛上前向新月恭敬地打招呼,使得新月很快和張虎分開了。   藏花公子第一個上前:「新月先生神功蓋世,在下早已見識,去年之事,在下受人蒙蔽,先生危急之時,在下未能施以援手,還請恕罪。」言語表情之誠懇親切,翻然悔悟之痛心疾首狀,怎麼看也是內心深處的真情流露,讓新月感覺,平生所遇最親切可人就是他了。   姚立君和慕容明珠是一起上前和他打招呼,自然是一番欽佩之詞,新月客氣了幾句。慕容玉珠卻沒有上前,而是直奔張虎而去,來到他身邊悄聲說:「這個新月真的是你師父?」   張虎的傷已經被新月簡單包紮了一下,坐在地上休息,見眾人之中只有玉珠妹妹一個人來過問自己,不禁十分感動:「明珠妹妹,還是你好,這個自然是我師父,雖然年紀比我還小,但本領之高,你也看到了,我拜師還不到一年。我比師父年齡大,你不會笑我吧。」   慕容玉珠輕輕撫摸他後背的傷道:「你有這樣一個天下無敵的師父,我羨慕還來不及,哪裡會笑你。你的傷痛不痛?」   「不痛,都是皮肉傷,師父是神醫,他已經說了不妨事,有一個月就能全好,玉珠妹妹,還是你對我好,關心我,我張虎一定不會忘記的。」   慕容玉珠輕輕一笑,長髮一甩道:「你知道就好。」說著扭頭走了。   只有張虎還癡癡地看著她窈窕的背影。   周黛雲本想上前和朝思暮想的人兒相見,無奈太多的人在她之前湧到新月的身邊,將新月團團包圍,讚美稱頌之詞,阿諛奉承之語,奔湧而出,滔滔不絕,餘音裊裊,繞樑三日,尤在耳畔。   一時間新月彷彿就是天下第一,神勇無敵,英俊瀟灑,風采絕倫,衛道江湖,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與時俱進,繼往開來,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以下省略三十萬字),是江湖中人心中永遠的豐碑!不落的旗幟!   新月平生從未經受如此滾滾洪流般的讚美之詞,開始還心如止水,面帶微笑,舉止從容,應對得當,很快就眉頭緊皺,面紅耳赤,心中添堵,內息不暢,再後來渾身發麻,肌肉顫動,不能自己,體表突起無數微型鼓包,最後呼吸急迫,內力狂奔,凝丹振振欲動。   新月猛然一聲長嘯,嘯聲直衝雲霄,力壓群雄,終於將眾人的七嘴八舌全部壓制,功力弱的人雙手摀住耳朵,連連後退,功力高的人也不得不閉嘴,凝神運功抵擋音波。   新月這才長出一口氣,好厲害的軟刀子,不知不覺中差點中招。   終於等眾人都散去,只有逍遙山莊的人圍攏在一起,新月先是一一察看眾人的傷勢,處理的情況,這才放心,然後去給張虎解圍。   池文清在埋怨張虎不該插手新月和閻天宇的決戰,以二敵一,雖然勝了,傳揚出去,也不太好聽,張虎也不說話,但委屈的表情表露無遺。   新月上前道:「大小姐,不必太在意他人的傳言,對付這種變異的妖人,還是十分危險的,我其實勝算不大,而且完全不知他後續還有何妖術,沒有張虎出手,我想打敗他都很難,更別說重創他了,張虎還是有大功的。」   新月開口了,池文清便不再說什麼,來過周黛雲道:「黛雲妹妹也想跟隨先生修煉,所以我把她帶來了。」   周黛雲笑盈盈看著新月:「郎中先生,我想跟著文清姐姐一起修煉,還望先生收留。」   新月看了看她,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說:「其實我們這些人都是飄泊江湖無家可歸之人,所以才聚在一起,修煉問道,以聊餘生,周大小姐家世清白,又是官宦出生,還是回家去吧,不要和我們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   這一番話簡直如晴天霹靂,聽得周黛雲腦袋「嗡嗡」作響,臉色大變,半天說不出話來。   池文清也料不到新月會說出這樣的話,看周黛雲臉色不對,連忙扶住她的胳膊,然後奇怪地看了新月一眼。   這時,周黛雲忽然「哇」地哭了出來,一時間淚如泉湧,池文清連忙相勸,可是越勸周黛雲哭得越厲害,池文清拉著她的手到一邊,安慰她不停。   新月撓了撓頭,看看周黛雲一時之間痛哭不止,便轉身走到另一邊去了。   這時,洪姣姣來找新月,身後跟著依然是一臉木紋的木頭人鐵浩然。洪姣姣一來就要給新月跪下,她眼睛哭得紅紅的,看來對鐵浩然是情深意重。   「新月大俠,我知道去年時萬花宮得罪過你,宮主還傷了你,我給你叩頭賠罪,求你救救鐵浩然吧,哪怕讓我為奴為僕也在所不惜。求求你了新月大俠。」   新月先讓她起來,然後才說:「看到鐵兄被妖人所害,變成如此模樣,在下也十分痛心,只是這種妖法,將人變異成這般樣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究竟如何醫治,還需慢慢研究,不是一日就能功成的。」   鐵浩然呆呆地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但眼中淚水不斷流出,看著著實可憐。   新月想了一下道:「要不這樣,看鐵兄現在的樣子,不宜在江湖上露面,就跟隨我隱居到逍遙山莊,慢慢研究如何醫治他,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洪姣姣滿臉感激地道:「若能如此,萬分感激,多謝新大俠。」又轉頭對鐵浩然說:「浩然,你就暫且跟著新大俠隱居吧,我會時常來看你。」   鐵浩然擦了擦眼淚,輕輕點頭。   他現在的動作已經非常協調,和普通人無異,只是無論臉上還是手臂上,都是非常明顯的木紋色,猛一看就是一個木頭人一般,但是和那些已經被新月擊斃的木頭人相比,動作更加靈活協調,不像那些木頭人動作中總有一些僵硬的感覺。   新書下週一正式發佈,請朋友們多支持!謝謝!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一百零四章 圓滿 更新時間:2007-5-16 3:27:00 本章字數:4419   明月掛枝頭,對月心中愁。   新月和池文清並肩坐在一座小樓的樓頂瓦面上,看著枝頭明月,誰都沒有說話。自然是池文清先打破沉默,新月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郎中先生,今日為何要拒絕黛雲妹妹加入我們逍遙山莊呢?」   新月再次撓了撓頭,今天他不知撓了多少次頭,每一次撓得都比上一次使勁。   「聽張虎說周黛雲離家出走,跟著你來了,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的家世出手與我們這些人都是完全不同,她是官宦之家的大小姐,從小過慣了左右下人伺候的生活,並不適合江湖,更不知修煉的艱難,現在讓她回去,總比幾年之後她心灰意冷自己要回去的好,也不耽誤她的青春。」   池文清垂下眼簾,溫柔地拉住他的手:「你說得有理,但這些天我看出,黛雲妹妹對你已經是一往情深,這才是她要來的主要原因,也是我答應帶她來的原因,黛雲妹妹比我還漂亮,有她在你身邊,不是一件美事嗎?我以後出去辦事,留她在莊中,我也放心。」   新月又使勁撓了撓頭:「這個問題,張虎之前就和我說了,正因為如此,她加入逍遙山莊不單純是為了修煉,而是因情愛而生,所以我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讓她回去為好。」   池文清看著月光下新月清澈的目光,柔聲道:「這是為什麼呢?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兩情相悅,順其自然,也是天道,與修煉並不違背,郎中先生為何不能接受呢?」   「我是在想,若是以後真的兩情相悅,自然皆大歡喜,就不說了,但若是不能相悅,她當如何處置呢?山莊之中,她還如何行事做人?到那是豈不是誤了她的終生嗎?」   池文清微微笑了:「還是先生慮事周詳,其實黛雲妹妹和我交心甚深,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因為常年臥病,出來活動的少,卻讀書甚多甚雜,對古今中外的英雄人物盡在心中,也曾聽說不少當今天下男子的行為才學。   她曾經說過,天下男子,古今英雄,多矯情造作,陰險冷酷,那些一將功成萬骨枯之人,視他人性命如草芥,這種冷酷自私之人,枉為英雄二字,還有那些所謂精忠之人,其實透著奴才心肝,更不喜歡。   還有許多男人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動輒睚眥必報,為爭一個饅頭之事,能在心中牢記十年,伺機報復,這等人,簡直險惡,看著就煩。   先生的平和與寬容之心,才是讓黛雲妹妹最動心之處,反而黛雲妹妹並不太在意你的才學醫術,這是她與眾不同之處。   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不好嗎?為何一定要她就此離去呢?難道先生討厭黛雲妹妹?」   「哪裡會討厭,周黛雲無論哪個方面,都不會讓人產生厭煩之心,我還有一個擔憂,修煉其實是艱難之事,其中凶險外人難以明瞭,尤其是修煉到一定高度之後,出現偏差、走火入魔、徘徊不前等等事情層出不窮,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裡能吃得了這些苦?」   「這個先生就多慮了,黛雲妹妹可以說是經歷過將死的事,早已把世間一切都看開了,這種心境,正好是修煉所需,我看她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將你交給她的內功心法練到最高的境界,這種天賦,非常驚人,說不定她是修煉的奇才呢。」   新月笑了:「她的天賦我最清楚,確實好的可稱千里挑一,甚至萬里挑一,再加上我在給她治病的時候,為她今後的修煉打了一個底子,修煉起來自然是非常快的。   其實拒絕她我心中也是不忍,既然你想得如此周詳,就照你的話做吧,不過,現在改口和她說,可要將我之前的話圓滿一下,嘿嘿。」   「這個我自然知曉,先生就放心吧。」池文清輕鬆地說。   回到逍遙山莊,新月又聽見一件意外之事,秦歌和一名山莊弟子私奔了,同時偷走了聖經玄錄的副本。聖經玄錄的副本是新月讓山莊的人手抄的,本來是準備抄好之後送往雲霧山丹鼎派。正本和副本是放在一起的,秦歌拿走了副本,正本仍然留在原處未動。   池文清頗為惱怒,但新月卻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是讓人再抄寫一份,盡快送往自己的師門。   水靈仙的出現,讓山莊所有的人都非常驚訝,新月鄭重交代,水靈仙的事所有的人都要保密,不得讓江湖人知道,同時任何人都有在必要時保護水靈仙的安全。   水靈仙可愛的外形更能引起女孩子的喜歡,池文清和周黛雲摸著水靈仙的腦袋,喜歡的不得了,水靈仙馬上從身體裡伸出兩個胳膊,兩個女孩拉著水靈仙到處玩。   水靈仙平生不需要吃什麼東西,也就是喜歡喝酒,吃蜂蜜之類的,喝酒很好吧,池文清命人到城裡買了幾十壇上等女兒紅,藏在地窖裡供水靈仙隨時可以喝。至於蜂蜜,亦非難事,池文清讓人買了幾十箱蜜蜂,還雇了個蜂農專門負責養蜂,水靈仙在逍遙山莊整天樂呵呵的。   新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山莊附近的山裡,找了個難以攀越的孤峰,這個地方人跡罕至,正好用來練功,他要馬上開始練化吸收那顆普渡眾生堂傳承數百年的內丹。   這顆內丹,是一顆達到結丹期的內丹,比新月現在的修煉程度高了許多,只是普渡眾生堂的弟子因為是傳承的關係,不能完全發揮這個內丹的能力,所以表現出來的內力比新月還要稍遜一些。   以新月目前的內力,要完全吸收比自己實力高出許多的這個內丹,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強行全部吸收,因為內力陡然增加的太多,難以駕馭,很容易因此而走火入魔,所以他的機會是,在水靈仙道幫助下,吸收一半,另一半送入玲瓏閣的綠葉裡,給燕飛艷和夢飛瑤。   在一個晴朗的夜晚,他吃完飯,一個人來到事先選好的陡峭孤峰上,吞下內丹,開始運功。   他小心地控制著吞下的內丹,使其中內力的釋放均勻而緩慢,以利於吸收,至於水靈仙,反正他能夠自由地出入玲瓏閣,不用新月操心。   吸收內丹的過程,一般來說危險性不大,唯一的危險就是內丹中釋放的內力過快,超過了新月的控制能力,但新月還有一個防範的手段,就是一旦出現內力釋放過快的情形,就將多餘的內力導入玲瓏閣裡,進而導入綠葉中,供燕飛艷和夢飛瑤修煉之用,所以在新月開始修煉的時候,綠葉中的燕飛艷和夢飛瑤也同時做好準備,甚至其他的十六個靈體在玲瓏閣裡也做好了準備。   有了如此多的準備,注定新月的這一次修煉安全性很高。   這次的修煉,足足持續了七七四十九天,當新月最後睜開眼睛的時候,心中的欣喜難以形容。   凝丹終於成功了,不僅如此,他已經有了內視的能力,就是能夠用心神看見自己體內的內丹,一個白色的珠子,大小約為一顆黃豆大。   正常凝丹初成之時,結成的內丹最多只有綠豆大,有的甚至小得難以察覺,而新月現在的內丹居然有黃豆大,這是結丹中期才能達到的程度,怎不令新月欣喜異常。   另外,綠葉中的燕飛艷和夢飛瑤在接受了足夠的內力轉化之後,已經可以完全凝住身影,而且可以長時間保持這種清晰的身影,清晰的就如站住身邊一般,夢飛瑤以前的身影總是模糊的,現在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是一個媚惑眾生的女子。   不僅如此,將近一半的內丹她們兩個一齊吸收也吸收不完,其他十六個靈體受益非淺,只是不知道這十八個靈體如此修煉,今後究竟有什麼結果,對此新月還和燕飛艷以及夢飛瑤討論了一番,水靈仙也參予討論,看來,因為失去了身體的緣故,她們兩個修煉需要靈氣的量大大減少。   至於她們今後的命運,修煉的結果究竟如何,始終討論不出什麼結果,最後夢飛瑤認為,根據靈體修煉的規律,只要修煉到一定階段,下一步的修煉心法自然會在心中出現,到時候自然就知道結果了。   新月還有一個巨大收穫,就是綠葉終於可以使用了,他也終於明白了綠葉的使用方法,那就是以自己的靈力來操控綠葉飛行攻擊敵人。   到了結丹期,體內已經不再是內力的階段,而是量變引起質變,進入靈力的境界,通過靈力的操控,指揮綠葉裡的夢飛瑤和燕飛艷,駕馭綠葉凌空攻擊,基本可以算是劍俠使用的飛劍了,新月操縱綠葉在半空中轉折盤旋,上下飛行,直到純熟才罷手,心中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爽。   到了這一步,新月馬上想到的就是,重返桃源島,再入仙宮,跨過火海,看看天方真人是否就是仙宮的創建者,他在火海對面還留下了什麼,這是尋找仙途的一個最好線索。   回到山莊,正好是清晨,第一個見到他的是徒弟張虎,張虎正在山莊附近練輕功   逍遙山莊是面對太湖,三面環山的地形,被山勢環抱,張虎就在周圍的山間練輕功,正好看見新月悠然而來,連忙上前迎接。   「師父,恭賀師父大功告成,神功大進。」張虎熱情地說。   新月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大功告成了?也許我這一次失敗而歸也說不定呀。」   張虎也跟著笑道:「師父悠然而來,神閒氣定,雙目之中的神韻氣勢,與以前大為不同,一看就是神功大成之像,我看師父歸來,咋一看沒有不同,再一看大大不同,目光內斂到了極至,一副乾坤在手,天下無憂的大宗師風範。」   新月「哈哈」一笑:「你倒會說話,什麼時候學會了胡說八道,走,回去再說。」   回到山莊裡,少不了一番熱鬧,新月說出了將要重返桃源島的打算,張虎第一個站出來,大聲嚷嚷著要跟著去,池文清也想跟著,無奈這裡的事情太多,她走不開。為了逍遙山莊將來的生計,她已經開始著手佈置在無錫城裡開一間藥材鋪,回到了她以前的老本行,看來她對於做生意還是興趣盎然的。   周黛雲自從來到逍遙山莊,幾乎沒來得及和新月說幾句話,現在聽說新月才回來,又要遠行,不禁神情黯淡。   池文清讓眾人先下去,讓新月休息一下,再慢慢商議去仙宮的事。   新月讓人打了一盆水,要仔細洗個臉,在洗臉之前,他對著水盆左照右照,想看看自己和以前相比究竟有何不同,似乎除了雙目略微有神之外,也看不出不同。   這個張虎,阿諛奉承倒學得快。   三天之後,重返桃源島有了具體的計劃,由張虎、周黛雲、洪義峰及另外三名懂航海行舟的弟子跟隨新月通行,另外再招募十名水手。   於是,遠航的事情開始籌辦,從海船的檢查修繕,到食物飲水的準備,等等大小事情一齊開始準備。這些事情紛繁複雜,幸好有池文清這個當家人操辦一切,用不著新月煩心,他只管自己練功,另外指導其他弟子包括周黛雲練功。   還有一件事就是,研究鐵浩然的變異問題。他的身體顯然是遭到了樹妖的妖氣入侵,被妖氣異化所致,新月反覆研究發現,如果要驅除他身體內的妖氣,那麼他也會一命嗚呼,因為他之前已經死了,是被妖氣侵入後重新復活,保住了魂魄飛散的下場。   水靈仙與新月的看法相同,所以最後新月無奈地對鐵浩然說:「浩然兄,在下是束手無策了,你就以妖氣妖法入道吧,開創一個修仙入道的新途徑也未嘗不可,也許將來能自成一派,成為妖仙。」   鐵浩然滿臉愁苦:「可是我變成如此模樣,還如何出去見人?」   「你就留在逍遙山莊,一心向道,豈不是更好,心無旁騖,專一修煉,成就一定高於他人。」鐵浩然無奈地點頭,不過他又提了個要求,跟著新月一起去仙宮。新月自然答應他,知道他是想找些機會看看能不能改變自己的現狀。   在下新書:邪惡!進入正式發佈,請大家支持。 第六卷 武林密聞 第一百零五章 重返仙宮 更新時間:2007-5-19 3:28:00 本章字數:4296   一個多月後,一切準備停當,新月帶著張虎、周黛雲、洪義峰、鐵浩然等十餘人揚帆啟航,沿著大江順流而下,直達崇明島,進入茫茫大海。   又經過將近兩個月的航行,其間也經歷了一些風浪,終於順利到達桃源島,望著遠方出現的島嶼,新月不禁有些激動和嚮往,這裡能找到通向仙境之路嗎?   接近桃源島,遠遠望去,島上沒有人跡,看來天晨死後,秋夫人再也沒有回來。之前據得到的消息,天晨一死,秋夫人便自立門戶,帶著剩下的弟子在江南落腳,成立了一個叫桃源門的門派,聽這個名字,顯然是紀念桃源島的。   靠岸下船,新月站在岸邊,看著島上的一草一木,沒想到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就重返此地,這一次,自己已經修煉到結丹中期,跨過火海當是不成問題。   進入仙宮,這裡的物品都原封不動,看來沒有任何人來過,眾人就在仙宮裡安歇。到晚上,吃過飯,新月帶著張虎、周黛雲、鐵浩然三個人來看火海,他們三個從沒有見過火海,一直盼著能看個稀奇。   火海依舊是那樣灼熱,絲毫未變,張虎好奇地走上火海上空的磨盤,但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後,他馬上跑下來,已經熱得吃不消了,周黛雲接著也上去,向前走了十幾個磨盤,還想繼續向前走,新月飛身來到她身邊,將她攔住。   周黛雲美麗的臉龐在通紅的火焰映襯下,愈發美麗動人,她的目光率直逼人,看著新月沒有絲毫的羞澀:「我怎麼沒有看到火鴉出現?」   新月避開了她那率直的目光,看了看火海對面道:「如果你再向前,火鴉就出現了,以你目前的能力,火鴉對你來說太危險。」   周黛雲笑了,灼熱的火海烤得她額上出現汗珠:「有武功絕世的新月大師在此,我的危險從何而來。」   新月也跟著笑了:「我也不能保護你萬無一失,所以只得跟在你身邊。」   周黛雲面有得色,沒有再說什麼,回頭跳下磨盤。   新月望著遠方,那裡隱約可見紅色的星星點點,應當就是火鴉在聚集,這一次,一定要跨過火海!   這時,水靈仙突然從玲瓏閣裡出來,站在磨盤上,尖著嗓子說:「好熱,好然,還有這樣奇怪的地方。」一邊說著,他張口大口,突然噴出一股白色的蒸氣,這股蒸氣聚而不散,籠罩住他的身體,使他的身體變得朦朧起來,灼熱的溫度並不能使這團蒸氣消失。   新月不禁暗暗稱奇,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來分,水靈仙是水屬性的身體,水能克火,在火海這樣的環境,他應當能來去自如。   水靈仙被這團蒸氣包裹之後,在火海上空蹦蹦跳跳不停,對於火焰的灼熱絲毫毫無感覺。新月退回來,看著水靈仙在火海上空玩個不停,心中暗想,跨過火海的時候,他應當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夜裡,新月忽然被一種聲音驚醒。   自從進入結丹期之後,新月發現自己需要的睡眠時間大大減少,一天最多需要兩個時辰就夠了,即使一夜不睡,也不感覺有什麼疲倦,而且修煉時很容易入定,盤腿坐下立刻就能達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今夜,他也是到三更之後才睡,忽然驚醒。   好像是一種聲音打斷了他的睡夢,但凝神聽聽,什麼聲音也沒有,難道是自己在做夢嗎?剛才他聽到是一種低沉的「咚咚」聲,好像是巨獸沉重的腳步聲一樣,是否就是這聲音把他吵醒,他不能肯定。   又注意聽了一會,那種聲音沒有了,好像聽到一種非常輕微的聲音,一種很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海風吹佛的聲音,但又有點不像。   再聽一會,連這個聲音也聽不見了,新月看看外面,天已經快亮了,他不想再睡了,索性起來,在仙宮裡轉悠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不過白天的時候,一名水手在海灘邊發現了幾個奇怪的腳印,新月去看了一下,這些所謂的腳印很奇怪,非常模糊,沒有固定的形狀,寬約三寸多,長有二尺多,腳印的範圍內痕跡很不規則,幾乎每個都不一樣,唯一一樣的地方就是,在每個腳印前端三分之二的地方,有一個圓圓的洞,洞的大小比大拇指還粗一些,深度比其他所有的痕跡都深了一倍以上,彷彿是一根枴杖拄出來的。   沙灘上這樣的腳印只有五個,靠近海的方向因為海水的沖刷,腳印已經消失了,新月看了一會,看不出其他東西,也就走了。   到達仙宮的第三天的上午,新月把一切準備停當,在張虎、周黛雲、鐵浩然、洪義峰四個人的陪同下來到火海邊,張虎幫助新月穿上水囊衣服,這件水囊衣服也是在仙宮中心的底部冷凍過的,現在已經凍得結結實實,看著這件水囊,新月又想起了秦歌。   將水囊冷凍,是秦歌想起的點子,很實用,但秦歌已經和人私奔了。   一切穿戴好,在四人的目光中,新月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身形如箭射向火海對岸。   天空中,火鴉如期而至,新月單手向上一托,在自己的頭頂上布下一道氣牆,現在他的內力已經昇華到靈力的高度,對於氣功的運用簡直是易如反掌。   拳頭大的火焰紛紛落下,又紛紛彈起,像絢麗的煙花一樣此起彼伏。岸邊的四個人看得目瞪口呆,連連叫好。   轉眼間就越過了一半的距離,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又快了許多,新月信心十足。   這一次的成功還需要理由?   火鴉在新月頭頂上空密佈如雨,但這已經無法對修煉到如斯境界的新月構成任何威脅,新月頭頂著熊熊火焰高速前進,以單手托天的姿勢,完全不用理睬火鴉的騷擾。   二百丈,一百丈,火鴉王終於出現了,新月一直等待著它的出現,手中緊緊捏著飛刀。相距十五丈,新月搶先出手,這個距離是他精確算好的,此時火鴉王噴火的距離不夠。   先下手為強,絕對是真理。   十柄飛刀連珠出手,幾乎是首尾相銜,呼嘯而去。   火鴉王張開大口,一道青色的火焰暴漲而出,迎著連珠飛刀,一下將飛刀吞沒,飛刀如紙片一般消失在烈焰裡。   新月的第二輪十柄飛刀繼續發出,沒有一絲的停頓,這一次,飛刀變得分散,覆蓋了火鴉王正面從頭頸到雙翼的部分。   火鴉王也跟著再次張口,這一次,足足噴出三倍的烈焰,青色的火焰一下覆蓋了整個的磨盤通道,連同飛刀一起吞沒。   新月就等著這一刻,烈焰阻擋了兩者的視線,他左手一伸,綠葉從玲瓏閣裡飛出,如一道綠光穿過火焰射向火鴉王。   新月能清楚地感覺到綠葉穿過火焰時的略顯遲滯,以及穿過之後的高速飛奔,彷彿綠葉已經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它的感受就是自己的感受。   火鴉王顯然料想不到新月的這一招,它沒有任何的躲閃時間,綠葉已經高速穿過了它的頭,穿透了它的身體,從它的身後穿出,環繞一周,又飛回新月的手掌,停在手掌上。   青色的火焰頓時消失了,火鴉王發出「呱,呱,呱」的淒厲叫聲,它的身體在半空中搖晃起來,突然,無數細碎的青白色亮點從火鴉王的身體裡冒出來,宛如漂浮的氣泡,紛紛揚揚在空中飄蕩,隨著青白色亮點快速增多,火鴉王的身體開始解體,不斷縮小崩塌。   新月停下腳步,看著火鴉王的變化,心中不禁有些惋惜,這隻鳥不知是靈鳥還是神鳥,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但不殺了它,火海就過不去,真是無奈之事。   火鴉王的身體終於完全崩塌消失,但漂浮在空中的青白色亮點並不消失,而是紛繁飄蕩,忽然開始聚集,很快聚集成一團青白色的火焰,約莫拳頭大小,並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突然,這團青白色的火焰化作一道青白色的光芒,驟然射向新月。   以新月的絕世輕功,仍然躲不開這快的好像無需時間的光束,他雖然全力閃避,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光束一下照射在自己的左手臂上,然後消失了。   新月愣了一下,一下就停住了,沒有任何灼痛的感覺,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手臂上也沒有疼痛感,這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突然挽起自己的袖子,只見左小臂上,赫然出現一個拳頭大的青白色印記,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印記,依然是皮膚的感覺,柔軟而又有彈性,沒有任何的異樣,他把印記的部分貼在自己臉上,仍然感覺不到什麼異樣。   究竟怎麼了呢?   他沒有時間站在火海上空詳加研究這個問題,放下袖子快速向前,還是要盡快跨過火海,免得遇到什麼意外之事。   此後的一路順風順水,上空,火鴉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完全不見了,下方,上一次阻止新月跨海的火焰柱也沒有看見一個,看來這一切都與火鴉王有關。   轉眼之間,新月就走到了火海的盡頭。   張虎、周黛雲、洪義峰、鐵浩然四個人看著新月的身影很快在火海上空縮小為一個小點,彼此開始談論火海那邊究竟有什麼,突然,鐵浩然向大家做了個禁聲個手勢,然後一副凝神細聽得樣子。   另外三個人停止談論,也跟著細細傾聽著。   除了火海發出的隆隆聲,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鐵浩然木紋的臉上顯出尷尬之色。   張虎「哈哈」大笑,正準備好好嘲弄一下鐵浩然的時候,突然,前面通道轉彎處走出一個怪物,一個從未見過的黑色怪物,四肢著地緩緩而來,驚的眾人目瞪口呆。   這個怪物大約五尺高,幾乎和人的身高相仿,全身漆黑發亮,好像披了一層黑色鱗甲,只有下方的肚子露出淺白色。它著地的四肢很像螞蚱的腿,小腿很細,大腿粗壯有力,整個身體貼地很近,不過一尺高,很像螞蚱一樣趴在地上。   它的身體形狀有點像馬,長達五尺多,左右方向很窄,上下很高,充滿了力量性的弧度,頭顱有點像蜻蜓,很圓,兩個眼睛很像蜻蜓的眼睛,似乎覆蓋在一層透明的膜下面,那層膜略微凸出頭顱,除了眼睛之外,看不見它的鼻子和嘴巴在哪裡。   它還長了一條粗大有力的尾巴,長達六七尺,開始部分比人的手臂還要略粗一點,越到尾端越細,最尾端還開了岔,分成四個小尾巴,長度在兩三寸。   最引人注目的是,除了那充滿力量的四肢之外,在身體前方它還長了一對更加粗壯的長臂,長達四五尺,長臂分成三結,這使得它的轉動方向可以非常靈活,不像人的手臂,只能向前彎曲,不能向後彎曲,它的這一對前臂幾乎可以向任意方向伸展彎曲。   這對前臂的末端不是獸類通常生長的手爪,而是如同螃蟹的前肢一般,是一對鉗子,鉗子上還生長了不少尖刺,鉗子的兩片一大一小,大的那一片外側的部分鋒利如刀,使得整個鉗子又像一柄大刀般熠熠生鋒,充滿了攻擊性。   後面的四肢也有點像螃蟹,末端不是手爪,而是很尖銳的甲肢,它的小腿整個著地,尖端卻能收攏略懸在地面上。   當它從通道拐彎處緩緩走來時,發出低沉的「咚咚」聲,奇怪的是,在它還未到拐彎處之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當它走到距離四個人還有三丈多的距離時,停了下來,圓圓的腦袋左右晃動,兩隻蜻蜓眼睛透明的膜下面轉動不止,可以清晰地看著,它的眼睛是紅色的。   全身漆黑,只有這兩點鮮紅。   新書發佈:邪惡,書號117290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零六章 聖經玄錄四 更新時間:2007-5-18 3:29:00 本章字數:4423   張虎怪叫一聲,閃電般抽出自己的佩劍,周黛雲和洪義峰也跟著抽出自己的兵器,只有鐵浩然沒帶兵器,是空著手。他的兵器鐵爪已經在破廟之戰中失落,回到逍遙山莊後,池文清又給他打造一柄同樣的鐵爪。   但今天因為是給新月準備跨過火海的東西,沉重的鐵爪他沒有隨身帶著,放在房間裡,現在事情突然,他只有空手了。   黑色怪物發出低沉的「哼哼」之聲,看不見它的嘴巴在哪裡,所以也不知道這聲音從哪裡發出來。張虎警惕地看著黑色怪物,同時問洪義峰:「這樣的怪物,以前怎麼不見你提起?」   洪義峰無奈地說:「你以為怪物是仙宮裡原來就有的嗎?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傢伙從哪裡冒出來,真是奇怪。」   這時,黑色怪物突然向前,粗壯的左前肢向洪義峰抓去,洪義峰毫不相讓,大刀輪圓,一刀斬向怪物的巨大鉗子。   「鐺」地一聲銳響,大刀被彈回,洪義峰手臂發麻,險些握不住大刀,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反震之力大的驚人。   怪物的大鉗子也被震了回去,可以看見黑色的鉗子表面出現一道淺色的印子。   張虎看得暗暗心驚,洪義峰的大刀力大勢沉,再加上內力雄渾,自己平日和他比試,都不敢硬接他的大刀,只是憑自己的身法速度和他戰個平手,他全力一刀居然砍不開怪物的甲殼,這個怪物不好對付啊,偏是師父又去了火海,不在這裡,它出現的可真是時候。   他想到這裡,身形一晃,已經到了怪物的身後,一劍刺向它的身體,只聽「鐺」地一聲,如中鐵甲。怪物身中一劍,若無其事,長尾呼嘯著橫掃過來,張虎對它的長尾十分警惕,一劍斬向長尾的末端,再次發出「鏘」地一聲,巨大的反震之力使他連退十幾步才勉強站穩。   四個人中,以周黛雲的武功最弱,雖然來到逍遙山莊後她日夜苦練,進步神速,但畢竟時日尚淺,還不能超過其他幾個人,見到怪物向洪義峰出手,周黛雲後退了幾步,認真看著洪義峰和張虎與怪物的交手。   一個回合,兩人都被怪物強悍的實力逼退,周黛雲更加小心,握著劍仔細觀察怪物的情況。   鐵浩然赤手空拳,看見其他兩人以兵器仍然討不了好,一時不知自己該進還是該退,現在他以前的一身武功還在,另外由於妖力侵入的緣故,木屬性妖力給他帶來的強大防禦能力依然如故,所以綜合起來說,他的武功還在洪義峰和張虎之上。   但是,怪物並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也許是怪物看見就他沒有兵器,突然筆直向他撲了過來,龐大的身軀靈活得難以置信,四肢一個騰躍就到了他的面前,速度之快,不遜與輕功好手。   見怪物兇猛地向自己撲來,鐵浩然沒有閃避,反而一發狠迎了上去,黑色怪物巨大的前肢橫著一掃,勁風撲面,鐵浩然矮身躲過,一下衝進怪物巨大前肢的內圈,揮拳擊向怪物圓圓的腦袋,拳風凜冽,並不遜於怪物的鉗子。   怪物趴在地上的四肢中的一個前肢突然抬起,尖銳的前端刺向鐵浩然的身體,鐵浩然左手抓向怪物前肢,右拳不變,繼續揮擊怪物的腦袋。   怪物前衝的速度絲毫不減,兩者都是一副硬打硬拚的架勢,雙方的交手只是眨眼間的一瞬,怪物前刺的前肢被鐵浩然左手一擋,略一偏向,巨大的力道依然向前,刺在他的肩頭。   同時,鐵浩然的鐵拳也擊在怪物的腦袋上,這一拳,他感覺對方的頭硬的如同鐵頭一般,自己的右拳都有些發痛。   而怪物的腦袋挨了一拳,恍如未覺,一頭撞向鐵浩然,鐵浩然的左臂略一擋格,仍然抵擋不住如山的力量,怪物的腦袋隔著他的左臂又撞擊他的前胸,鐵浩然如石子般飛了起來,飛向身後的火海上空。   此時其他幾人都在另外的放向,眼睜睜地看著鐵浩然的身體飛向火海,都趕不及拉住他。鐵浩然恰好落在一個磨盤上,但巨大的力量使他站立不住,身體繼續後退,一下滑下了磨盤,他伸出雙臂奮力抱住磨盤,終於避免了墜落火海。   另外三個人也放下心來,看鐵浩然動作自如,在經受怪物的一撞,應該沒受什麼傷,木頭人的身體果然是經打。   怪物跟著衝到火海邊緣,停止了腳步,它這種四肢著地的龐然身體,在小小的磨盤上很難立足,它對著趴在磨盤上的鐵浩然低沉地吼了一聲,一轉身,突然向一邊的周黛雲衝過來。   周黛雲早就嚴陣以待,見怪物向自己衝來,並不驚慌,也逐漸加速向前,迎著怪物。怪物揮動兩個巨大的鉗子,以不可思異的角度鉗向周黛雲,相距不足一丈,周黛雲的身體凌空躍起,飛躍至怪物身體上方,一招「倒掛銀河」頭下腳上身體在半空中倒立,掌中劍直刺怪物的背脊。   「鐺」地一聲銳響,利劍在怪物的背脊上留下一個淺色的印子,周黛雲的身體輕盈落地,到了怪物的後面。怪物一下撲空,背脊還被刺了一劍,它再次低吼一聲,急速轉身,這一次,它不再是猛撲,而是步步向周黛雲逼了過來。   張虎和洪義峰一齊向怪物逼進,這一次,他們兩個不再硬接怪物的大鉗,而是圍著它遊走,不斷試探它的弱點,怪物的力量之大,披甲之堅,都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但是,它畢竟身體龐大,再靈活也有限,比不上這幾個輕功不凡的好手。   鐵浩然也爬上磨盤,加入圍攻怪物的戰鬥中,他吃了一次虧,也不敢再莽撞硬拚,和眾人一起相互掩護進攻,一時間雙方難分勝負。   新月到達火海彼岸,平安站在岸邊,四下裡看了看,依然是在岩石洞裡,沒有看見什麼奇異之處,只有前面一個寬闊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他邁步向前,走入洞口。   這是一個通道,彎彎曲曲,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向前走出幾十丈,轉過一個彎,前面出現一片通明,已經快到出口了。新月不禁有些期盼,出去之後是什麼呢?又是一個仙境嗎?   將要走出洞口的一瞬間,新月一向冷靜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將要看見什麼呢?   走出洞口,視野一片開闊,他終於看見了除了仙宮之外的桃源島,前面是陡峭的懸崖,崖下茂密的森林一望無際,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然後看見一絲的藍色大海。   正對面有一個突兀的山峰,一條窄窄的石徑小路從腳下一直通向對面的山峰,山峰比此地立腳處略高一些,峰頂薄霧纏繞,隱約看見金光閃閃,瑞氣條條。   新月抑止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走上石徑小路,兩邊都是百丈深崖,山風呼嘯,白霧繚繞,藍天綠地,白雲裊裊,他忽然有置身仙境之感,彷彿身體已經漂浮起來。   丹鼎派數百年來的心願,今天就能夠實現嗎?重回仙途之路,就在自己的腳下嗎?   百丈的石徑小路轉眼就走完了,新月終於踏上山頂,在薄霧中,可以看見,山頂面積不大,也不過方圓二十多丈,呈現出一個不大的廣場,地面平滑如鏡,潔白似雪,五個雪白的石柱矗立在四周,排列成一個規整的五角星形,石柱高達兩丈多,上面刻滿了無數的古樸花紋。   廣場中心的位置,矗立著一座金光閃閃的五層寶塔,寶塔並不高,和廣場四周的石柱差不多高,通體金色,飛簷高翹,花紋精美,顯得金色寶塔華美壯麗,又古色古香。   新月馬上感覺到一種沁人心脾的靈氣撲面而來,令人通體舒暢。他抑止著自己激動的心情邁出了走進廣場的第一步。   這是新月的一小步,卻是丹鼎派邁向仙途的一大步,修煉之人從此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一種強烈的異樣充斥新月的心中,這種異樣的感覺,以前曾經有過,當去年從桃源島返回陸地的途中,遇見那個神秘的海上建築時,有過這種異樣;當和冰雪霜一起走入玄武湖底,靠近湖底那個六角寶塔時,也曾有過這種異樣。   隨著新月不斷邁出的腳步,他就發現金色寶塔的高度在迅速變大。   新月知道,這是寶物的作用,改變了空間的相對大小,他沒有遲疑,大步向寶塔跑去,看似很近的距離,新月最後全力施展輕功,足足跑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跑到了寶塔面前,此時的寶塔已經變得高不可攀,仰首向天,也看不到塔尖。   他圍著寶塔轉了大半圈,才找到大門,金色的大門緊閉著,足以兩人高,兩個金色的門環十分醒目,新月伸手拍了拍門環,什麼動靜也沒有。他等了一會,又拍了拍門環,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他左臂上突然浮起一個青白色的光團,這個光團拳頭大小,穿過他的衣袖,迅速飄向金色的大門,在接觸到大門時,就很快消失了,緊接著,兩扇大門無聲地打開。   新月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挽起袖子看了一下左臂,左臂上的那個青白色印記依然如故,他這才邁步走進金色的寶塔中。   塔內部的空間很大,大而空曠,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說幾乎,是因為還有一個小東西。   在中央的位置,一本書本模樣的東西漂浮在空中,周圍異彩流光,無數的七彩光線包裹著那本書,書本還在半空中緩緩旋轉,帶動著七彩光線如水般流動,無數的彩色光影在空蕩蕩的大廳裡蕩漾。   新月走到近處,定睛觀瞧,只見書的封面寫著幾個「聖經玄錄四」五個金色的大字。   聖經玄錄後面的部分果然在這裡,這些彩色光線難道也是一種禁制嗎?他帶著心中的疑問,上前一步,緩緩伸出右手,將要接觸到七彩光線時,他又停了下來,然後暗暗運功,頓時伸出的右手金光大作,他這才放心地將手伸進七彩光線之中。   沒有任何的感覺,更沒有接觸禁制的那種逼人感,新月大著膽子繼續伸手,摸向那本懸浮的寶書。   手指剛一接觸到書本,忽然間光芒驟起,書本突然間發出強烈的七彩光芒,照得新月不得不在那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一種強烈無比的刺痛感霎時間籠罩了全身,那種疼痛,彷彿千萬鋼針刺向自己全身的每一個地方,痛的他全身戰慄,痛苦無比。   幸好,這刺痛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疾,迅速消失了,這短短的一瞬間,新月的額頭上冒出細細的一層汗珠。   他睜開眼睛,面前的書本不見了,七彩的光芒也不見了,好像這些根本不曾出現過。   他正在驚疑之間,心中突然間浮現了聖經玄錄四的全部內容,這些內容彷彿是刻在心中一般清晰,永世難忘。   聖經玄錄的第四部是煉丹篇,這個煉丹,不是煉製丹藥,而是如何修煉內丹,到達金丹期,進而渡過天劫。   新月心中不禁大喜,終於找到了,丹鼎派的修煉典籍中,到結丹期就沒有了,後面金丹期的修煉完全靠自己摸索,以至始祖雖然最後也進入了金丹期,卻沒有渡過天劫,下場淒慘。現在,這個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一直懸在他心中的對於渡劫的恐懼,此時一下減弱了許多。   他沉浸在喜悅之中還未平復,突然,異像又起,在他面前三尺之遙,一個白色的光影從地面冉冉升起,嚇得他本能地倒退幾步,全身功力凝聚。   白色光影升到一人的高度就停了下來,新月定睛一看,是一個俊朗的中年道士打扮的人,光影非常清晰,很像在綠葉裡凝聚成像的燕飛艷那樣的感覺,難道又是一個靈體?   這時,中年道人開口了:「晚輩,你得到火靈鴉的認可,收下聖經玄錄第四篇,就是我天方真人的唯一弟子了,行拜師禮,叩頭三個。」   新月愣了一下,天方真人,他就是天方真人,一個絕世高人?顯然,這個並不是天方真人本人,而是他用法力留下的影像,指引後來之人。   他馬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給天方真人的白色光影叩了三個頭。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零七章 環保問題 更新時間:2007-5-23 2:30:00 本章字數:4395   叩頭完畢,天方真人繼續說:「當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帶領十八位修煉至金丹期,並渡過天劫的修仙者離開這個世界,通過仙境之門進入一個新的未知世界,在我們之前,所有的高等級修仙者在這幾百年裡陸續離開了這個世界。   數百年前的崑崙大戰,徹底毀滅了崑崙仙境,神鳥鳳凰終於傷心離去,不知所蹤。這個世界的仙境基礎就是神鳥鳳凰帶來的仙靈之氣,失去了神鳥鳳凰,仙境將不復存在,仙靈之氣隨之消失,修仙者也將再也無法在這個世界結成元嬰,修仙之路已經走到盡頭。」   聽到這裡,新月不禁冷汗直冒,這個世界的仙境已經被徹底破壞了,正邪之爭居然產生了如此嚴重的後果,唉!   「由於仙靈之氣的消失,世界上的靈氣也在慢慢減少,並最終會完全消失,因此今後達到金丹期的修煉者也將越來越少,直至徹底消失。只有到達金丹期並渡過天劫的修仙者,才能經受仙境之門的巨大壓力,因此在功力不足之前,不要嘗試進入仙境之門。   火靈鴉是我收養了千年的寵物,但在那一次崑崙大戰中,它身受重傷,身體遭到破壞,只有在火海中養傷休息,它就作為我給弟子的見面禮吧,驅使火靈鴉的法訣也在聖經玄錄四之中。   大光明塔下面有一件極品的靈器,叫炎冰輪,你的功力到了一定階段,自然能收之己用,在進入仙境之門前收取它即可。   努力吧,我的弟子,我在另一個世界等待著你的到來。」天方真人說到這裡,白色的影像慢慢變淡,最後消失。   新月默默站立,回味著天方真人剛才的話,一時間心潮起伏。   這個世界,我們生活的世界,因為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對環境的破壞,已經失去了成仙的條件,幸好前人還留下一個通道,一個希望。   但是,那個仙境之門通向哪裡呢?天方真人並未說明,也許他也不知道,不管怎麼說,那是修仙者最後的希望。   水靈仙忽然出現了,他在塔內蹦蹦跳跳,好奇地到處看著,嘴裡還喃喃自語:「真漂亮,這個建築真漂亮。」新月注意到,他說話比以前已經清晰了很多,看來和人生活在一起,對於他的語言還是有幫助的,不過,這個世界仙靈之氣已經沒有了,他也無法再進一步修煉了。   這時,水靈仙突然高聲說:「上仙,這裡還有一個樓梯呢。」新月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在最邊上,果然有一個精製的螺旋小樓梯,順著樓梯向上,就看見一扇門,一扇木質的大門,大門表面蕩漾著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如水般微微流動。   新月明白,這又是一個禁制,一個很強的禁制,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是無法破除這個禁制的,只有將聖經玄錄第四篇全部學會,修煉到金丹期,才有可能解除這個禁制。   由此看來,如果能進入這個木門,裡面一定是聖經玄錄第五篇。   又轉悠了一會,再也沒有新的發現,新月微微有點失望,新的師父天方真人沒有留給自己什麼上好的兵器寶貝,而那個炎冰輪,聽天方真人說話的意思,自己現在還沒有能力收取,也是,就是那厚厚的玄冰,以及下面刺骨的冰水,自己沒有辦法突破。   火海這邊,四個人圍攻怪物的戰鬥始終相持不下,怪物被砍了幾刀,劈了十幾劍,似乎沒有什麼傷痕,而洪義峰卻被怪物的一對大鉗掃了一下,略受輕傷。   鐵浩然打著打著,心中不禁焦急起來。他本來就是有點莽撞的人,與人拚鬥一向喜歡猛打猛衝,再加上練了一身硬功,經常是衝在最前面的人,在破廟遭遇失敗,也與他的這種性格關係很大。   現在,他又發起狠來,看準一個時機,突然上前,右手一探,一把抓住了怪物的尾巴,左手緊跟著也抓住尾巴,雙臂發力,想拉斷尾巴。當然,這個努力沒有成功。   怪物突然尾巴被抓,猛地一甩,鐵浩然正在發力,它哪裡甩得動,沒等它第二次發力,洪義峰搶先出手,此時怪物的尾巴由於兩邊較勁,被繃得筆直,洪義峰使出全部的力量,雙手持刀,一刀全力劈向怪物尾巴的根部,只聽「喀」地一聲,竟將它的尾巴齊根劈斷。   一種綠色的液體從斷口處迅速流出,怪物大叫了一聲,轉身向鐵浩然撲來,速度陡然加快。鐵浩然一招得手,受到鼓舞,膽子更大,突然一個貓身,突入怪物一對大鉗之內,一拳擊中怪物的頭部,這一拳不下數百斤,打得怪物龐大的身軀微微一晃,怪物馬上一對大鉗向內收攏,夾擊鐵浩然,鐵浩然兩手一撐,抵住大鉗,同時雙足連環飛起,猛踢怪物頭部。   怪物兩個前肢一齊刺向鐵浩然的兩腿,頓時止住了他的雙腿攻勢,一對大鉗猛烈內收,巨大的力量使鐵浩然慢慢有些抵擋不住,雙臂被擠壓得不斷向裡,大鉗上的幾根尖刺戳入他的胳膊,但刺而不入,竟然變得彎曲起來。   就在這相持之時,另外三人一起向怪物下手,張虎首先發現,怪物被劈下尾巴之後,在尾巴下方緊靠斷口處,有一個小小的孔道,之前被尾巴擋住,看不見,現在露出來,難道是肛門一類的東西?不管是不是,張虎身形如電,撲到怪物後尾處,一劍刺向這個孔道。   洪義峰則大刀一舉,很劈怪物的頭頸之間,剛才他一刀劈下怪物的尾巴,頓時信心大增,看來怪物也不是刀槍不入的,弱點很可能就在肢體的接縫處,所以他猛攻那裡,瞬間連劈五刀。   周黛雲見鐵浩然遇險,不像另兩個江湖老手那樣,知道採用圍魏救趙之計,而是本能地衝向鐵浩然,準備攻擊怪物的頭部。   怪物此時雙鉗和鐵浩然的雙臂相持,兩個前肢和鐵浩然的雙腿相鬥,似乎一時間沒有了其他手段,它突然頭顱高高昂起,在它頭顱的下巴位置,終於可以看見一個嘴巴模樣的東西,四片東西突然向四個方向分開,露出血盆大口,從口中迅速伸出一個綠色好像舌頭一樣的東西,一下竟然伸出三尺多長,刺向鐵浩然的臉部。   鐵浩然面對怪物舌頭,束手無策,正在這時,周黛雲趕到,一劍刺進怪物張口的大口裡。就在這同時,張虎使出全身的功力,一劍刺入怪物身後的孔道,直至劍柄,然後全力一攪,再抽出一半,換一個方向,再次刺入,再一攪。   這些動作說起來很多,但只是用了短短的一瞬間,在怪物的身體內部進行了一次大破壞。   洪義峰則連續五刀劈在怪物同一個部位,終於看見被劈處有綠色液體大量湧出。   同一時間怪物的頭、頸、尾同時受到重創,它猛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突然舍下鐵浩然,一頭撞向周黛雲,周黛雲促不及防,劍插入怪物口裡,怪物的四個嘴唇一樣的東西馬上合攏,架住她的劍,她一時之間抽不出來,怪物的腦袋距離她的胸口已經不足一尺。   周黛雲飛身後躍,同時兩手勉強來得及擋在胸前,一股巨力將她撞得人整個飛了起來,直飛出兩丈多遠,才一落地,口中便冒出鮮血。   這一撞,也是怪物最後的瀕死一擊,周黛雲刺入它口中的一劍,以及張虎的一劍,都是致命一擊,它最後發力撞飛周黛雲,便站立不穩,身體不斷搖晃,從它的嘴、頸、尾都冒出大量的綠色液體。   另外三個人馬上遠離怪物,它已經不行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再和它拚命,三人不約而同地都擋在了周黛雲身前,只要怪物不是向這邊撲來,就不必和它再鬥。   怪物踉蹌著向前走,卻走向火海的方向,顯然它已經分不出方向,只是強撐著不倒地,胡亂地走著,一直走到火海邊緣,才勉強站住,綠色的液體流了一地都是。看來它意識到了火海下面的灼熱,但身體的劇烈搖晃已經無法控制,終於,它在搖搖晃晃中掉進火海裡。   三人這才圍住周黛雲,查看她的傷勢,張虎想把她扶起來,被洪義峰阻止:「且慢,黛雲姑娘身受內傷,恐怕已經傷了骨,莊主常說,這樣的傷,不可亂動,免得傷骨戳到內臟,引起傷勢加劇,還是等莊主回來再說。   終於,新月如飛般而來,火海上空的火鴉不再向他攻擊,而是化作無數星星點點的紅色光團飛進新月的手臂上,那個火靈鴉印記的位置。新月頗為高興地收下這些火鴉,這將會增強火靈鴉的力量,使它盡快恢復,不過,已經失去身體的火靈鴉又該是怎樣修煉呢?   這真是一個需用克服的問題,燕飛艷失去了身體,夢飛瑤失去了身體,另外十六個靈體也算失去了身體,需用找到一個方法,能夠將她們的問題全部解決才是。   回到火海這邊,他一下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周黛雲,和圍著她的另外三個人,不禁詫異地道:「怎麼了,黛雲怎麼會受傷?」   張虎最是伶牙俐齒,他馬上回答:「師父,在你剛走不久,就來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怪物,我們四個圍攻這個怪物都很難取勝,要不是浩然老弟神勇,羈絆了怪物的移動,現在還勝不了它,黛雲姑娘就是最後給了怪物致命一擊,不幸受傷,我們不敢亂動,請師父來看看。」   新月滿腹疑惑,這裡怎麼會有怪物?怎麼從未聽說過?奇怪,他顧不得想那麼多,先來看周黛雲的傷勢。一看周黛雲的神情,新月就明白,她的傷不致命,這讓他放下心來,但是,她傷得不輕,尤其是內傷,比較嚴重,他上前搭脈。   診了脈,新月對她的傷已經明瞭,連忙摸出一粒丹藥讓她先服下,這藥能暫時止住她的傷勢,免得傷勢加劇,然後讓另外三人去找個門板之類的東西來,因為她的胸骨和肋骨都已經受傷,不能隨便抱,必須平平抬著才行。   三人連忙跑去找東西,新月留在她身邊陪著,周黛雲躺在地下,神色卻一片祥和,看著她那雙美麗得驚人的大眼睛,新月不禁想起了從前,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她時,她躺在軟椅上,雙目無神的樣子。   時間並不久遠,這就是一年多之前,那個病入膏肓的女孩,現在又平躺在自己面前。   對於她心中的情愫,新月非常明瞭,不僅他明瞭,整個逍遙山莊的人都很明瞭。   但新月意識到自己作為修煉之人,不應該情慾太多,以前的所作所為,有許多不當之處,因此對於她的情懷總是刻意迴避,雖然在心中他也很喜歡這個美麗的女孩。   周黛雲忽然開口:「郎中先生,此時我忽然想起了去年,你第一次來我家時候的情景,那時我也是無力地躺著,等待著先生的施援。」   新月在心中笑了,怎麼兩個人都想起了過去的那一幕,看來那一幕在兩人心中都刻下了印子。   他沒有說別的,只是柔聲地說:「疼嗎?」   兩個字,卻讓周黛雲的心中忽然泛起波瀾,彷彿一下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瀘州城,回到了荷花池邊,那個目光祥和的年輕郎中。   生病的感覺真好,就讓自己再病一次吧!   周黛雲忽然有了這樣奇怪的想法。   新月輕輕握住她那潔白玲瓏的小手,一股先天內力柔和地送入她的身體,他輕聲道:「自己運功,先穩定一下傷勢。」   周黛雲忽然調皮地笑了:「我不想運功,只想這麼這麼看著郎中先生,以前給我治病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新月溫柔地笑了,這個笑容一下就讓周黛雲看得癡了,一個強悍有力的男子,能這樣溫柔地笑,這種令人信任、依賴的溫柔,讓她一下被感染,被感動,被融化,她突然有了想撲進面前這個溫柔的男子懷抱的衝動。   但她依然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好像一動就會打破這種溫柔,這似水的柔情。   希望他們找東西的時間再長一點吧。   新書已經上傳,書名:邪惡!書號:117290,請多多支持,野狗致謝。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零八章 一切隨緣 更新時間:2007-5-24 5:23:00 本章字數:4418   張虎他們還是很快來了,帶來一個門板,將周黛雲小心抬起,送往第五層周黛雲的房間。   新月將張虎留下,仔細問了怪物的情況,交手的過程,還查看了地上綠色的液體,這個看來就是怪物的血液。   看來怪物是從海裡上來的,因為張虎回憶起怪物身上還有未乾的水跡,那麼早上在海灘邊看見的奇怪腳印就是這個怪物的了,從它走路的方式,到四肢的樣子,留下那種腳印正好相符。   只是,這個怪物從何而來呢?仙宮裡從未聽說有這樣奇怪的東西,新月讀過許多古醫書,裡面也沒有這種奇怪生物外形的描寫,真是奇怪,海裡還有這種從未見過的怪物,還如此厲害,四個武林高手圍攻才能勉強取勝。   調查了一番,也查不出什麼名堂,新月不願耽擱,畢竟還有一個傷者在等待著自己,要趕快開方熬藥才是。   仙宮裡的藥材可以說應有盡有,新月本來也隨身帶了一下治療內傷外傷的常用藥材,所以藥材不是問題,動手接骨才是問題。   經新月的仔細檢查,周黛雲的胸骨受損,肋骨也斷了兩根,必須得脫了衣服接骨才行,胸前還有一片淤傷,以後還得時時換藥。   目前仙宮裡除了周黛雲之外,再沒有一個女子,所以這些香艷的活,只有新月親自動手,別無他法。   當張虎等人擠眉弄眼,神色曖昧地走出去後,房間裡一下變得寂靜,周黛雲靜靜地躺著,望著年輕的郎中,等會要去除衣衫,以便接骨,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就要呈現在這個郎中面前,周黛雲臉上顯出一絲紅暈。   在心中,她滿含羞澀,卻又帶著些許企盼,下面,會發生什麼呢?   新月搓了搓手,不禁有了一絲躊躇。眼前的姑娘不再是那個身體瘦弱,發育不良的女孩,而是一個高挑健美,身材成熟而又丰韻十足的女子,高聳的雙峰就令人充滿了遐想。   他不是不喜歡眼前這個美麗女孩,而是在心裡不許自己喜歡。   已經有了池文清,還可以說有了燕飛艷,如何還能再有第三個女子呢?   還是周黛雲先開口了:「郎中先生,還等什麼?要等我痛死嗎?」   新月顯露出一絲慚愧之色:「好吧,黛雲姑娘,我開始動手了,等會也許要疼一陣,你忍著點吧。」說完,他開始小心地給周黛雲除去外面的衣服。   以前在雲霧山的時候,新月也曾給年輕女子因為接骨而赤裸相見,在第一次的時候,他緊張了很久,以至半天沒有接好,還使對方痛得不輕,但後來第二次,第三次,便心中坦然,動作麻利了。   今天,他忽然又緊張起來。   脫下外面的衣服,周黛雲那潔白無暇的身體完全裸露在新月眼前,用膚若凝脂來形容恰如其分,骨肉勻稱,雙峰高聳,微微顫動,誘人人之極。   接近心窩偏左的部位,一片青紫,足有巴掌大的一塊,局部還擦破了皮膚,已經紅腫起來,也流了一點血。這個部分是怪物的頭直接撞擊的地方,幸好她當時用雙手擋了一下,又借助後躍之勢化解了一部分力量,否則現在她是否有命都得打個問號。   新月的雙手在接觸到這凝脂般的雪肌時,不禁顫抖了一下。   周黛雲此時已經羞得滿臉通紅,卻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目光看著新月,看得新月的臉也慢慢紅了。   新月不敢看她熱辣的眼睛,咬了咬嘴唇,開始動手。   他的動作嫻熟而輕柔,猶如輕柔地在撫摸心愛的情人,但是,周黛雲依然時時痛得皺眉,每一次的皺眉,都讓新月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抽動一下,心痛一下。   彷彿是痛在自己心裡。   周黛雲的額頭很快佈滿了細細的汗珠。   新月終於完成了全部的動作,給她胸前的外傷又上了藥,然後給她包紮起來。   最後,他拿起毛巾,輕輕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這個時候,周黛雲忽然閉上了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很快溢滿了她那長長的睫毛。   看到這個情景,新月的心劇烈抽搐了一下。   給她擦拭額頭上汗珠的手不覺停了下來。   周黛雲再次睜開眼睛,輕輕握住新月拿毛巾的手,什麼話也沒有說,但目光中卻流露出無限的深情,那目光再次令新月心中彭湃。   他又伸出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周黛雲潔白的小手,她的手指修長美麗,骨肉均勻,但是手掌裡已經有了一點粗糙,那是練劍的結果。   周黛雲輕輕拉了一下新月的手,新月不由自主地俯下身體,目光和她的目光緊緊相對,四目相交,千言萬語盡在目光之中,此時,寂然無聲勝有聲。   新月終於再次放低自己的身體,輕輕吻著她的紅唇,周黛雲馬上熱烈地回應著。   這一吻,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今日擁有。   為何要壓抑自己?為何要不許自己?   一切隨緣,一切隨心!   隨後的日子,新月再次對吟歌谷裡的奇珍異藥進行了登記歸類整理,並擬定了一個煉丹取藥的計劃。   丹鼎派當年在崑崙仙境就是以煉丹製藥見長,也是以丹藥增進弟子的功力,那時仙境裡奇藥仙草無數,用丹藥幫助修煉的方法自然是可行的。   現在雲霧山丹鼎派的開山始祖當年是丹童,記下了許多仙丹靈藥的煉製藥方,只是修煉的典籍知之不祥,因此丹鼎派現在修煉的功法只剩下目前這麼多。   可惜的是,由於崑崙仙境被毀滅,無數的奇藥仙草也隨著毀滅,他空記住了許多仙方,卻再也找不到仙方中的靈藥,靈丹自然也就不用想了。所以才有雲霧山丹鼎派的山門內那個招藥欄,為的就是求取奇藥仙草。   現在仙宮中也有了許多的靈藥,雖然和當年的崑崙仙境不能相提並論,有的只是比較初級的靈藥,真正的仙藥仙草離開仙境是無法生長的。但利用這些靈藥,煉製一些類似小蘊息丹這樣為初級修煉者服用的靈丹,卻是可行的。   現在的仙宮可以說已經歸逍遙山莊所有,對這裡的靈藥自然要統籌使用,適量挖掘,以免絕種,斷了後來者的修仙之路。   當年在丹鼎派時,新月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研究仙方,那些所謂仙方,一個仙方里會有幾十甚至上百種藥材,其中多數藥材還是可以在凡間找到的,往往只是因為一味或者幾味主藥絕種,才使得仙方無法著手煉製。   新月用大量的時間研究絕種的仙藥,企圖找出能替代這些仙藥的方法,但是,成效甚微。這些仙藥很難取代,即使找到藥性最相近的草藥,煉製出來的丹藥也是功效大減,甚至沒有什麼功效,只能作為一般的補藥。   現在,有了吟歌谷的這些藥材,根據現有的靈藥,新月整理了自己知道的藥方,定下了幾種可以煉製成功的丹藥,除了小蘊息丹這種最初級的靈丹之外,還有級別更高一些,可以給羅布泊這樣的高手服用,以及最高級的,適合自己服用的靈丹。   新月發現,這裡的靈藥,最好的也就是能煉製供自己這樣修煉程度的人服用,如果修煉到金丹期,這裡的藥材沒有一種可以幫助修煉的,這也許是象天方真人這樣的高人,一定要找到仙境之門,離開這裡的重要原因。   當然,這裡並不具備修煉這些靈丹的條件,許多普通的藥材這裡反而沒有,所以他再次採集了許多藥材,保存起來,等回到逍遙山莊時再開爐煉丹。   此外,新月帶著眾人還研究了一下怪物問題,甚至盼望能再出現一個怪物,因為上次的那個怪物新月並沒有親眼看見究竟是什麼模樣,無論別人怎麼描述,都是不夠準確的,甚至幾個人描述的同一細節還不一樣,彼此爭論不休。   可惜,怪物再也沒有出現,蹤跡皆無。   新月還想找到仙境之門的位置,依然一無所獲,試圖打開大光明塔第二層的努力也宣告失敗,只是讓張虎等人跨過火海,到大光明塔開了一下眼界。   在桃源島停留了一個多月後,周黛雲的傷勢基本痊癒,新月帶領眾人再次揚帆遠航,踏上返回之路。新月很想再能遇到上一次那個龐大的神秘的建築,可惜,也沒有遇到,只好在船上和眾人談論不休,讓沒有見到的人稱奇不亦,感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兩年多的時間過去,到金陵第三場大雪紛紛揚揚地飄灑大地時,中午時分,新月一個人帶著些許失望和孤寂的心情走進金陵城的城門。   他剛剛從萬里之外的崑崙山回來,在崇山峻嶺中苦苦尋覓了將近三個月,幾乎將茫茫險峻的崑崙山跑遍,依然沒有找到那個被毀滅的仙境遺址。   傳說中被毀滅的修仙聖地,在新月的心中有著近乎神聖的地位,他強烈地渴望能瞻仰那個聖地,可惜這個願望在將近三個月的努力之後,依然沒有實現。   這兩年多的時間,他修煉聖經玄錄第四篇已經有些小成,聖經玄錄第四篇的主要內容是兩個方面,一是五行歸元神功,這個功法是修煉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力,在身體內形成一個具有五種法力的五行陣法,叫做五行歸元靈陣。   五行歸元靈陣的主要作用是防禦,加強身體的靈力,加強身體的強韌,利用五行陣法抵抗外界的打擊。   第四篇的第二個方面是利用五行法力進行攻擊,五種不同屬性的法力就形成了五種不同的攻擊方式,當面對強敵時,不斷輪換各種屬性的攻擊法力,會使敵方難以適應和抵擋。   對五行歸元靈陣的修煉,新月有了小成,已經在身體內能夠聚攏五行法力,形成五行歸元靈陣。但對於用五種屬性的法力進行攻擊,他的掌握還不夠,主要是速度不夠。   相對來說,他掌握最熟的「金」屬性法力的攻擊,對於其他幾種,由於運功集聚法力的時間太長,在真正的對敵戰鬥中,顯然對方不會給你充裕的時間運功作法。   不過,水靈仙對於五行法術中的「水」術,學得之好、之快,令新月目瞪口呆,新月只是把五行法術中的「水」術口訣教給水靈仙,三天之後,水靈仙在太湖邊練習時,新月在一邊觀看,那時,新月的感覺是,他對水的操縱,即使冰雪霜那樣的靈體高手也遠遠不及,可以說他已經有了翻江倒海的能力。   水靈仙從修煉的角度來看,修為已經非常高了,如果要和人修煉的進程相類比,應該是已經超過了元嬰期,進入元神修煉的階段,甚至是更高的階段,連新月也難以準確估量。   但是,他除了有這麼高的修為之外,其他法術一概不會,他既不會防禦法術,也不會進攻法術,畢竟他的本體是一潭水,沒有任何法術的傳承,也不會有什麼師父之類的人教他。   所以他空有一身很高的法力,卻不會法術,不能使用他的法力。   現在有了「水」術,他學習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以至於新月不禁對他有了擔憂和警惕,如果他現在要稱霸江湖,連自己也難以克制了。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擔憂和警惕是多餘的,水靈仙天性單純,心靈猶如一張白紙,根本沒有任何傷害他人之心,更不用說稱霸江湖這樣的野心,如此複雜的想法,對於水靈仙那純潔的心靈簡直不可想像。   火靈鴉操縱「火」術的能力本來就會,它的一個最大缺陷是,自己不能直接吸取靈氣,或者吸取日月精華轉化為靈氣進行自身的修煉,必須寄生在一個有法力的人身體裡,通過吸取主人的靈氣進行修煉成長,否則它就只有呆在火海那種極端的地方才能逐漸恢復自己的傷。   這兩年跟著新月,火靈鴉的傷基本恢復,平日裡它依然是寄生在新月手臂上,幾乎令新月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新書:」邪惡「已經上傳,書號117290,請大家支持呀。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零九章 絲樂館 更新時間:2007-5-30 2:12:00 本章字數:4627   這兩年中,他拜訪了武當,少林兩大門派,終於瞭解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段隱秘,二十多年前,天方真人在進入仙境之門時,拜訪了武林各大門派,其中少林的兩位幾十年不出江湖的高僧,武當派的一位幾十年隱居武當山後山的長老,一起跟著天方真人通過仙境之門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在少林,他與摩堂首座靜一大師等少林高僧談武論道二十多日,少林寺拿出本門至寶七十二藝武功心法,與新月切磋,新月花費了三天時間,將七十二藝中的內功全部練到至高境界,然後和眾高僧一一切磋,使少林眾僧獲益良多。   但新月卻沒有太大收穫,名滿天下的少林七十二藝,仍然停留在內力的層面,無法從其中找到進入更高境界的門徑,他只有安心修煉五行歸元神功,但是,這個功法的修煉進展很慢,即使是利用靈藥的幫助,依然慢得令他無可奈何。   走在金陵繁花的街道上,新月的心中依然沉浸在找尋仙境遺址失敗的失落中,同時,對於修煉聖經玄錄第四篇的進展緩慢問題,他也時時沉思,卻又茫然無緒。   大雪忽然停了,天氣也開始慢慢放晴,在刺骨的寒風中,新月一身單衣,卻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   走著走著,忽然路邊傳來一陣熟悉的琴聲,仔細一聽,卻是百鳥朝鳳這個曲子,當年在雲霧山之時,自己也曾練過百鳥朝鳳,可惜學的不值一提,今天聽這百鳥朝鳳,另有一番韻味,與之前自己曾經聽過的演奏大大不同。   他不禁仔細聆聽,然後順著聲音一路尋來,來到一個大門氣派的所在,抬頭一看,門頭三個大字,絲樂館,這裡看來是個表演樂器的所在。   再看門口,停著幾輛豪華闊綽的馬車,每輛馬車的四匹馬,毛色都是一致的,這裡一定是個有錢人消遣的場所,新月想走,但是此時裡面的琴聲更加悠揚動聽,從琴聲之中,他還有聽出一種說不出的意境,令他難以邁開離去的腳步。   這時,從裡面走出一名丫鬟模樣的年輕俊俏女孩,非常熱切來到新月面前:「這位公子,我家小姐的演奏剛剛開始,公子請進。」   新月疑惑地看了看她道:「這個絲樂館是幹什麼的?」   丫鬟驚訝地看著新月,彷彿在看一位鄉下憨哥,又或者是一個從哪個嘎拉裡不知呆多少歲月,剛剛出來的呆人一般:「公子連絲樂館都不知?我家小姐在金陵開了這絲樂館一年,金陵城可以說已經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城裡的名公子,騷文人,哪個沒有來聽過小姐的琴。」   新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外出兩年,不曾來金陵,自然不知。」   丫鬟看了看新月的打扮,現在的新月對於自己的穿戴也是非常講究了,所以看起來還算是個有錢的公子,丫鬟連忙道:「公子既然是第一次來,不妨進來品評一番。」   新月想了一下道:「聽一次多少銀子?」   丫鬟嘻嘻一笑道:「一百兩,不算貴吧。」   新月聽了一咋舌,聽一次彈琴就要一百兩,還不貴,簡直貴得難以置信,不過他還是摸出銀子遞給丫鬟,被丫鬟熱情地引進大門。   江湖傳說,至高的劍法在劍外,至高的書法在書外,新月就想試試這與眾不同的琴聲對於自己的修煉是否能帶來一個境界的突破。   穿過一個景致的小庭院,來到大廳裡,只見對面一位白衣女郎端坐琴前,十指點撥靈動,天籟之音在她的十指不經意地點撥中流淌出來。女郎白紗遮面,看不清容貌,只能感覺身材妙曼,姿態動人。   大廳裡坐了七八位貴人,專心沉浸在琴聲之中,對於新月的到來恍如未覺,新月輕手輕腳走進大廳,生怕驚動女郎的彈奏。   但是,就在新月走進大廳的一瞬,那流暢華麗的琴音突然有了一個音符的錯誤,緊接著,琴聲變得遲滯生澀,完全不再是天籟之聲。   女郎立刻停止了彈奏,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抬起頭來:「向諸君道歉,奴家突然身體不適,實在不能堅持,多多見諒,事情突然,奴家這裡再次給諸君賠罪。」   新月愣了一下,自己才進門,居然就停止了演奏,真是晦氣,難道自己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走霉運不成?   女郎再三道歉之後,獨自進裡面去了,丫鬟出來給大家退錢,眾人也沒有為難這個樂館,接了錢各自散去。新月是最後一個拿到銀子,丫鬟將銀子遞給他時,其他人已經紛紛出門,丫鬟忽然小聲對新月道:「我家小姐請先生到內堂一敘,望先生不要推辭。」   新月好生奇怪,自己兩年多來第一次來金陵,雖然沒有見到這個女郎的容貌,但他可以肯定從未謀面,請自己進去敘談什麼呢?奇怪!   他馬上想起了銀琴白玉,燕飛艷曾經說過,她在白玉自盡之前,給白玉施展了靈體特有的鎖魂轉世大法,使白玉在轉世重生之後,前世的靈智不滅,甚至外貌也還能相像,此人琴音超絕,難道是白玉轉世?白玉雖是吹簫,但轉世之後再學琴技也無不可。   再轉念一想,時間不對,白玉即使馬上轉世,到現在也不過三歲多,哪裡會已經成年。   人海茫茫,到哪裡去尋找轉世後的白玉呢?   丫鬟領著新月來到幽靜的後院,在花叢樹影之中,顯出一個獨立的景致小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點點鮮紅,傲雪開放,進到小院裡,只見白衣女郎依然白紗遮面,端坐院裡的梅花叢之中,以新月的郎中眼光,絲毫看不出她身體有恙,反而感覺她的身姿充滿了無限活力。   見新月進來,白衣女郎馬上站起身,她的身材高挑挺拔,比周黛雲還略高一點,各處的比例顯得完美之極,真可謂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不信此話的人,站在這裡,不由得不信。   她的動作雍容華貴,婀娜多姿,令人遐想無限。   「先生請坐,給先生上茶。」白衣女郎的聲音甜而不膩,柔美而清脆,充滿了磁性,聽著聲音便覺動人之極。   待新月在她對面坐下,丫鬟端上茶,新月看著她遮面的白紗,突然有了想一睹芳容的衝動,如此動人身姿,如此動人鶯聲,如此超凡琴技,那是何等的國色天姿呢!   白雲女郎似乎一下就猜到了新月心中所想,素手輕揚,撩開了白紗。   那一瞬間,新月突然震驚了一下,常年修煉,平靜如水的心神突然失守,一顆心彷彿都要跳出來,進入結丹期的內丹也躍動不止,為眼前的絕代風華所震驚。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等等詞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女子的玉容雪姿。   尤其是她那一雙修長的眼睛,眼角向兩邊高高挑起,顯得千般風情,萬般媚惑,雙眸猶如萬年深譚,飽含了種種情義,令人無限遐思。   看著這雙無限媚惑的眼睛,整個世界彷彿都已經不存在,這剩下雙眸裡可以融化一切的千種柔情,萬般嬌媚。   新月震驚了半晌,才驚覺而醒,連忙深吸一口氣,運起神功,穩住心神,壓制內丹的異動,但心中的震驚依然不止。   自己的如此修煉,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子還如此震驚,心神失守,若是平常人見了此人,那還不知要驚到何種程度。   對面那雙媚惑天下的眼睛也在定定地看著新月,見他很快定下心神,眼睛裡馬上洋溢著歡愉的笑意。   她的臉上並沒有笑,眼睛裡卻能充滿笑意,令新月暗暗驚歎她這雙動人的眼睛。   「冒昧邀請先生,請見諒。」白衣女子淡淡地說。   「哪裡,不知姑娘邀請在下所為何事?」   「先生想必已經聽出,當先生進入奴家這個絲樂館時,奴家的琴再也彈不下去了,先生已經影響了奴家的琴心。」   「不知在下為何會影響姑娘的琴心?」新月奇怪地問。   「曾經有一位大師給我算過命,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位能影響奴家琴心之人,就是奴家的有緣人,沒想到今日果然遇見先生,故此一定要請先生來敘談一番。   奴家名叫憶水痕,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新月,一個江湖遊蕩之人,只怕姑娘弄錯了。」   憶水痕盈盈一笑:「奴家的琴心可不是那麼容易擾亂的,新月先生風塵僕僕,難道是遠道而來?」   她的笑容更加的媚惑,新月要暗運神功,才能心平氣和,神態自若,心中的驚異難以形容。   「在下自崑崙山而來,剛剛進入金陵城,就被姑娘的美妙琴聲吸引,不由自主地來到這裡,看來卻是有緣。」新月終於平靜下來,說話也從容了許多。   「故老相傳,崑崙山曾經是仙境之地,常有仙人出沒,先生是修仙之人,尋訪崑崙,可有收穫?」   新月不禁詫異,自己早已精華內斂,神韻藏內,她居然能看出自己是修仙之人,而自己卻怎麼都看不出她的修為,她究竟是什麼來路?   「崑崙仙境在下神往已久,傳說幾百年前就已經毀滅,在下想尋覓仙境遺址,可惜苦苦尋覓三個月而不得,無奈啊,若是說收穫,只是採集草藥幾株,聊以自慰,至於仙人,更是半個也不曾碰到。」新月略有些黯然地說。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奴家想來,仙境也應該不止一處,崑崙仙境已毀,以先生的修為神通,再尋覓其他仙境就是。」   新月略微沉重地搖頭:「崑崙仙境之所以能成為仙境,是因為神鳥鳳凰棲息於此,鳳凰所在之地,仙靈之氣瀰漫五百里,山川靈秀,萬物蓬勃,生機無限。但現在據我的瞭解,因為正邪的爭鬥,環境的破壞,神鳥鳳凰已經離開了我們這個世界。   鳳凰的離去,使我們的世界失去了仙靈之氣的本源,仙靈之氣喪失之後,大地的靈氣沒有了滋養,也將逐漸流逝,後世也許從此無法產生仙人,甚至半仙之人。」說到最後,新月的語氣愈發沉重。   憶水痕那絕美的臉上也現出詫異:「原來如此,那世上這些修仙之人豈不是失去了成功的希望?」   「倒也不能說完全絕望,希望還是存有一線,只是比遠古之時更加艱難,更加不可預測。」   「哦,先生說還存一線希望,不知希望在何處?」   新月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轉移了話題:「看不出姑娘也是修煉之人,在下實在眼拙。這兩年來,我行路上萬里,足跡踏遍五湖四海,求索天道,都不曾遇到一個同道中人,能在這裡碰到同道,確是你我有緣人。」   憶水痕「咯咯」笑了,因為新月的「有緣人」而笑。   這一笑,用燦若春花來形容已經不足,那簡直是燦若萬紫千紅的一片錦繡,一笑之間,新月感覺自己的內丹不覺顫動一下。   以自己的定力,觀看她的展顏一笑,尚覺有些經受不住,若是換成普通人,如何能消受得起。   她的美艷太過誘人,不僅池文清、周黛雲不如,就是美艷過人的燕飛艷,和她的媚惑相比,也遜色不少。   傾國傾城,媚惑天下!   「有緣人,剛才奴家的琴音中斷,十分抱歉,現在白雪世界,傲梅綻放,就讓奴家為有緣人重新彈奏剛才的百鳥朝鳳如何?」   新月欣然點頭:「好,剛才不曾聽到姑娘的天籟之音,現在正好欣賞一下。」   有丫鬟拿過琴,憶水痕在面前擺好,略一試琴音,然後抬頭對新月道:「請先生斧正。」   新月也不禁笑了:「哪裡敢稱斧正二字,能聆聽姑娘的仙樂,是在下的耳朵有福。」   這一次的彈奏,韻味與剛才新月在院子外面聽到的琴音,又有不同,兩相比較,新月才明白區別。   剛才在院子外面之時,聽到的琴音別有韻味,但卻不是百鳥朝鳳這支曲子本來的含意。   百鳥朝鳳這支曲子,本來的含意是描寫神鳥鳳凰在天空展翅飛翔,百鳥追隨其後的一片祥瑞之像,但剛才在外面聽到的,並非歡快祥瑞,卻是一種孤鳥單飛,相思尋覓的意境。   現在聽憶水痕彈奏,彷彿天空中彩霞萬道,瑞氣千條,神鳥俯瞰大地,大地一片祥和歡快之氣,這才是真正的百鳥朝鳳。   一曲奏罷,半晌無聲,新月依然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之中不能自拔。   古人云,繞樑三日,不絕於耳,果然不欺我。   新月在心中感歎。   新書已經發佈,書名「邪惡」,書號:117290,請大家支持。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章 踏雪尋梅 更新時間:2007-5-31 7:18:00 本章字數:4533   醇酒,美人,天籟之音。   使新月流連忘返,沉溺其中,連連感歎,人生美好啊。   從白天到晚上,兩人談經說道,談琴說仙,越說越相投,越說越開心,不知不覺,雞叫了,又是一天開始了。   一夜不睡,對於新月來說不算什麼,看憶水痕,也是精神十足,沒有絲毫疲態,反而是歡愉之情溢於言表,真是看不出她的修為如何。   這一段日子,新月一直是處於周遊顛簸之中,今日終於可以放鬆下來,談天說地,不再想求索的艱難,更令他感覺親切的是,在修煉的許多看法方面,他和憶水痕竟然見解非常一致,真有知音之感。   待紅日東昇之時,新月忽然提出,何不去玄武湖踏雪尋梅?   憶水痕欣然同意,她向丫鬟交代了幾句,就和新月一起出門,出門之時,她專門戴上了白紗。新月暗想,她確實有必要白紗遮面,否則,這樣的絕世容顏,媚惑天下,出門在外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預料。   大清早,出門的遊人還不多,如此寒冷的冬天,多數人還是要在家暖被窩的。兩人並肩而行,一路談笑,來到玄武湖邊,這裡的遊人更加稀少,只見四周白雪茫茫,湖面靠近岸邊的地方還結了薄薄的一點冰。   沿著湖岸走不多遠,忽然看見前面的湖面停泊著一艘很華麗的遊船,岸邊還站了不少持刀舉槍的士兵,在四處警戒。   憶水痕道:「看來又是哪位達官貴人遊湖,我們到那邊去吧。」新月點頭,兩人避開那些士兵,向另一個方向去。走了一會,果然看見了梅樹,梅花朵朵,傲雪綻放,看著怒放的梅花,新月就想折下一枝送給憶水痕,卻被憶水痕所阻。   「先生,這梅花也是有生命的,我們欣賞一番也就是了,不必辣手催花,傷了這美好的事物。」新月點頭,心中對於她的印象又好了一分。兩人賞玩了一番,繼續向前。   走著走著,來到一片樹林,新月忽然想起兩年多前,就是在這裡,自己和秦流水跟蹤蜀山派的無憂道長,看到了無憂和冰雪霜的湖邊之戰。   新月馬上想到,不知冰雪霜是否還在湖底的寶塔中,今天無事,正好去看看,也讓憶水痕見識一下陰體人的模樣,想到這裡他問道:「你聽說過靈體嗎?」   憶水痕答道:「聽說過一點,從未遇到過,知之不詳,先生見過?」   「不錯,幾年前就在此處,我遇到一個即將渡天劫的靈體與蜀山派的人相鬥,後來那個靈體受傷進入湖底的一個白塔內修養,今天不如我們去湖底一遊,看看那個靈體還在不在。」   憶水痕看了看冰冷的湖水道:「先生有辦法下到湖底,可惜奴家無此法力呀。」   新月微微一笑:「我學過些辟水咒,帶著你一起應該是可以的,你跟我來。」   經過昨日的交談,新月知道,她的修煉方法就是靈氣的吸取和聚集,沒有什麼屬性的選擇性,這樣的修煉主要是修身養性,因此她也就不會什麼奇特的法術,比如五行法術這樣的有屬性法術她是一概不會的。   新月默念辟水咒的口訣,只見他面前的湖水忽然緩緩分開,露出一條三尺寬的陸地,他回頭看了一眼憶水痕道:「走吧,跟緊我,不要距離太遠,我的能力不能將水分開的太多。」   憶水痕上前一步,忽然伸出玉手,拉住了新月的手,和他肩並肩站著道:「先生請。」   握著她那柔軟滑膩的小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新月輕柔地握著,兩人並肩走入湖水中。   新月的法力,只能將湖水排開到三尺之外,因此憶水痕必須緊緊靠在他身旁,兩人緩緩沒入水中。   新月能清晰地感覺左臂被美人兒緊緊貼著傳來的溫暖,柔軟的小手使溫暖的感覺更加真切,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可惜,這樣的感覺沒有保持很長的時間,因為水靈仙在非常不合適的這個時候出現了,他剛一出現,三尺外的湖水就退到三丈之外,然後他在前面帶著路,脖子上還掛了兩個金色的葫蘆,跟著一蹦一晃的。   這兩個葫蘆,一個裝的是美酒,另一個裝的是蜂蜜,兩樣水靈仙愛吃的東西,他不僅在玲瓏閣裡儲存了許多,還找了兩個葫蘆裝了東西隨身帶著,隨時可以享用。   突然在面前出現這樣的小怪物,憶水痕愣了一下,新月連忙說:「這位小兄叫水靈仙,是我以前遇到的一位另類修仙者,他一直跟著我修煉,是我的好友,好兄弟。」   雖然湖水距離的遠了,但憶水痕的身體依然緊緊貼在他身邊,小手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她好奇地看著一蹦一跳的水靈仙道:「他的本體是什麼?長得如此好玩?」   新月呵呵一笑:「你猜猜看,看他的樣子像什麼。」   水靈仙忽然轉過身,看著憶水痕道:「這位姐姐比我見過的仙女還美,你以後想下水就來找我幫忙,我水靈仙只要到了水裡,就能讓誰都不敢欺負你。」   憶水痕伸出玉手摸了摸水靈仙的圓腦袋,然後「咯咯」笑了,他的腦袋是軟的,用手一摸,就會微微凹陷,彷彿就是水做的一般,其實就是水做的,不是彷彿。   「難道他的本體是仙靈之水嗎?嘻嘻。姐姐先謝謝你了,水靈仙小弟。」   新月看得大跌眼鏡,這個水靈仙還這麼色,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比憶水痕的年紀至少也大了幾千年,居然厚著臉皮稱呼憶水痕「姐姐」,當憶水痕伸手摸他腦袋的時候,他居然將身體向前湊了湊,幾乎貼到憶水痕的胸前,圓圓的腦袋已經碰到了憶水痕飽滿高聳的胸脯。   而且,更離譜的是,水靈仙的身高本來是三尺多一點,此時居然在緩緩升高,升到了四尺還出頭,整個身體也變得細了一點,好像被生生拉長一般。如此一來,他的圓腦袋就可以在憶水痕的胸前蹭來蹭去,而憶水痕恍然未覺,還在好奇地摸著他的腦袋和身體。   新月一把將水靈仙拉了過來,向前一推道:「去,前面帶路,我們要找一個白色靈塔,看看附近湖裡有沒有。」   水靈仙萬分不願地嘟囔了幾句什麼,才蹦蹦跳跳向前走。   找來找去,根據新月的記憶,在原來白塔的位置,只看見一個深深的淤泥痕跡,白塔已經不在了,看來是冰雪霜收了白塔,離開了此地。   雖然沒有找到要找到的東西,憶水痕的興致還是很高,一是在湖底行走這樣稀罕的事她第一次經歷,讓她十分好奇,另一個是見到水靈仙這樣可愛的小仙,她時不時要上前摸摸他的腦袋,每到這個時候,水靈仙就主動將自己的腦袋往她懷裡湊。   又走了一會,忽然,前面的湖底出現一片朦朦的紅光,由於距離遠的關係,非常微弱。新月好奇地看了看,對水靈仙道:「走,看看那個紅光是什麼。」三人向紅光走去,走了大約半里路,才走到紅光的附近,只見一個直徑大約七八尺的洞口出現三人眼前,紅光就是從洞口裡冒出來的。   憶水痕奇怪地道:「先生你看,湖水只到洞口內一尺處就停止了,裡面是沒有水的。」新月也在仔細觀察,他點著頭道:「難道這裡也有仙跡不成,我們進去看看。」   水靈仙已經一蹦一蹦進入了洞口,湖水隨著他的身體倒退而去,將洞口完全顯露出來,紅光沒有水的阻隔顯得更加明亮。新月和憶水痕也並肩走進洞裡。   向前走了幾步,回頭看,湖水再次湧來,但進入洞口一尺多就停止了,洞裡面是乾的,這是一個岩石的洞穴,四壁有被開鑿的痕跡,前面不遠處紅光閃閃,非常耀眼。   來到紅光閃耀處,三人仔細觀察,這明顯是一個封閉的光門,紅光顯露出是兩扇門的圖像,兩個門環清晰可見。這紅光將整個洞口封閉,透過紅光可以看見裡面依然是深邃的岩石通道,不知通向哪裡,也看不見盡頭。   這時,他從握著的憶水痕的手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回頭看她,此時她的面紗已經撩開,面容明顯變得緊張。   新月奇怪地問:「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不對勁了嗎?」   憶水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緊張:「是,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走吧,回去吧。」   新月更加奇怪,她是很自信灑脫的性格,怎麼在這裡如此緊張?哪裡有危險呢?他四下裡打量,除了這個紅色光門之外,其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即使是這個紅色光門,似乎也沒有危險之之處。   水靈仙忽然從身體裡伸展出一隻手臂,向紅光摸去,正如新月所預料的那樣,水靈仙的手臂穿過紅光,一直伸了進去,沒有任何的異樣,彷彿紅光根本不存在。   新月也伸出一隻手,緩緩運功於掌,然後伸進紅色光門中,紅光將手掌染成了血紅色,除此之外什麼感覺也沒有,他的五指靈活地動彈了幾下,再收回來,一切如故。   回頭看看憶水痕,緊張的神情沒有絲毫減退。新月對她說:「要不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先進去看看有何危險,怎麼樣?」   憶水痕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新月默運神功,先運起金剛護體神功,再運起五行歸元神功,又和綠葉中的燕飛艷心神相通,要她做好準備,這才邁開步伐,一步跨進紅色光門中。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新月站在光門邊上,四下看看,這時,水靈仙也一步跳進光門,圓圓的腦袋四下轉動。   新月回頭對憶水痕道:「水痕姑娘,你要過來嗎?」   憶水痕突然後退了一步:「先生,我有些害怕,我們還是回去吧。以後有機會再來。」   聽到憶水痕這麼說,新月實在有些奇怪,她害怕什麼呢?   看前方,深邃黑暗,通道彎曲,看不到盡頭,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   突然,新月聽到一種極其輕微的「嗡嗡」之聲,再凝神細聽,又聽不到了,似乎剛才並不是實際的聲音,而是一種心神的擾動。   然後,一種難以言狀的壓迫感突然襲來,這種壓迫感來自四面八方,迅速增強。   水靈仙的兩個大眼睛快速轉動,他的身體表面驟然發出朦朦的光芒,彷彿塗抹了一層明亮的無色油彩。新月知道,他在運起「水」術中的防禦術,抵擋未知的壓迫。   新月再次加強自己的護體神功,金色的光芒霎時間燦爛耀眼,他堅定地向前賣出一步,再邁出一步。   水靈仙不再像之前那樣總是跑在前面,而是有些畏縮地跟在新月的身後。   當新月邁出第三步時,莫名的壓迫感沒有再增加,而是維持現有的壓力,這讓新月略微鬆了一口氣。   但是,憶水痕突然輕聲叫了一下:「新月,新月,我害怕,不要向前走了,我們回去吧。」她的聲音明顯充滿了緊張、害怕,使新月的心不覺抽搐了一下。   這一時間,彷彿她的害怕就是自己的害怕。   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這個地方不會變,以後有的是時間再來,自己可以一個人來,不必急於一時。   讓憶水痕害怕,擔憂,新月萬分不忍。   但他心裡還是有些奇怪,看剛才她向這邊走的時候還很輕鬆,明顯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她不會水術,想進入湖底也不是容易的事,可以斷定以前她沒有來過。   那麼她究竟害怕什麼呢?有什麼未知的事物令她擔憂,為什麼自己就感覺不到呢?   真是奇怪!   新月還是小心地退出光門,看憶水痕,一副畏懼擔憂的神情,彷彿寶貴的東西即將失去。   見新月出來,憶水痕上前一步,緊緊拉住新月的手,那種感覺好像兩人已經分別太長的時間,那是一種久別重逢的情思。   她突然撲進新月的懷中,身體還在不斷顫抖。   新月輕柔地攬住溫暖誘人的嬌驅,輕撫她的後背道:「水痕姑娘,你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你害怕什麼。」   憶水痕終於從他懷裡抬起頭,美麗的眼睛裡竟然有淚痕。   那眼睛飽含了深情,飽含了癡戀。   那一時刻,新月的心中永遠記住了這雙眼睛!   新書已經發佈,書名「邪惡」,請支持。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一章 閉館 更新時間:2007-6-5 2:59:00 本章字數:4419   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上岸,水靈仙馬上進入玲瓏閣裡,憶水痕奇怪地問:「小仙哪裡去了?」   新月故作神秘地一笑:「當然是我收起來了,等無人的時候,再讓他出來和你玩玩。」   此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湖邊的遊人也多了起來,三三兩兩在湖邊賞梅玩雪,新月和憶水痕走在遊人中間,悠閒而快樂。   走到湖邊一處涼亭,這裡人比較多,一干身帶兵器的精悍之人將涼亭遠遠地圍著,不許他人靠近,兩人不以為意,略微繞了一下,仍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突然,一陣風吹來,一下將憶水痕的白紗吹了起來,露出她那絕世的容顏,她連忙抬手扶住白紗,四下看了一眼,只見周圍十幾雙眼睛失魂落魄地盯著自己,不由得低下了頭。   中午,兩人在外面隨便吃了點金陵小吃,憶水痕再次邀新月一起回去,新月本來就依依不捨,正在腦子裡想著怎麼找個借口繼續到絲樂館聽琴,憶水痕一說,正中下懷,他連推辭一下都沒有,滿口答應。   才走入絲樂館所在的街道,遠遠就看見絲樂館門口停著一輛非常豪華的馬車,旁邊還停著四匹駿馬。走近一看,只見四個高高矮矮的精悍之人簇擁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五人站在門口正和丫鬟說話,見新月和憶水痕來了,丫鬟馬上跑上前道:「小姐,這位老爺要來聽琴。」   新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五個人,不禁微微有些詫異,這五個人中,中間的那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略顯臃腫,雙目無神,一看就是酒色過渡的樣子。   但是,他身邊的那四個人,卻無一不是頂尖的武林高手,每一個的內功修為,似乎都與葉叢飛相當,其中一個,恐怕已經和秦威揚相差不遠了。這樣四個人站在一起,實力簡直強的驚人。看陣勢,是這四個頂尖高手保護中間的這個臃腫男人,這個臃腫男人的身份可是不凡啊。   憶水痕對丫鬟說:「我不是告訴你,今日不再彈琴,但有客人,一概請回嗎。」丫鬟看了看那些人,小聲地道:「奴婢說了,但那些人不依啊,一定要等小姐回來,已經吵鬧了一會了。」   憶水痕皺了皺眉,上前幾步,對那五個人道:「諸位,奴家今日有事,不能為諸位彈琴,還請原諒。」   其中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向憶水痕走上一步,他長得高大彪悍,雙目凶狠,一看就是個狠角色,尤其是一雙手,明顯比常人粗大一些,顯然雙手功夫不凡。   「豈有此理,我們五個遠道而來,就是要聆聽憶小姐的天籟琴音,哪能說不演奏,就不演奏,你這絲樂館可沒寫著今日不營業的牌子,還不給我快快準備,小心我砸了這個牌子,要你永遠關門。」   新月看看發話之人,再看另外幾個,其中兩個緊緊站在中年人身邊,這兩個人中,有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又矮又瘦,這五個人中,就以這個老者修為最高。還有一個白臉中年人稍微站在後面一點,此人臉色陰沉,一看就知道練的是陰柔的內功。前面的人向憶水痕發話的時候,其他幾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後面看熱鬧。   憶水痕沉吟了一下道:「既然這位老爺如此說話,奴家也就實話實說,這個絲樂館,從今日起,就永遠關門了,諸位還是請回吧。」   她忽然這麼一說,對面那五個人都是一愣,連身後的新月心中都愣了一下,她為何要將好好的絲樂館關門呢?   那個彪悍的男子稍微一愣,馬上差點跳了起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大爺我專程來聽琴,你偏偏這個時候要關門閉館,這不是成心要和大爺我過不去嘛,小丫頭你好大的膽子,也不打聽打聽大爺我是誰,就敢對我無禮。」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指點點,吐沫星子上下亂竄,左右橫飛,就快要指到憶水痕的鼻子尖。   新月頓時出離的憤怒,他一下擋在憶水痕的身前道:「憶小姐想閉館歇業,如何就是對你無禮?就算她對你無禮,你又能如何?你還想王八蹦上案,伸頭挨宰不成?」   那男子聽到新月的話,簡直七竅冒火:「你是什麼東西,敢在大爺我面前充英雄,今天叫你知道大爺的厲害。」說著一把抓向新月。   新月抬手一擋,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新月的手,馬上發力一握。出乎他意料的是,新月的手在他手裡簡直就如一團棉花般絲毫不受力,再看新月的表情,沉靜如水,鎮定自若。   那男子再發力,還是如此,無論他怎樣用力,新月依然神色不動。   男子不禁鬆手,倒退一步,驚愕地道:「你是何人?」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身後人影一閃,站在最後面的白臉中年人已經到了新月面前,右手閃電般抓向新月。新月不動聲色,依然抬手一擋,白臉中年人也抓住了新月的右手。   一發力,再發力,三發力。   新月神色依舊。   白臉中年人面目猙獰,默運內功,順著新月的手臂以內力攻向新月。   新月就感覺一陣陰寒的內力順著手臂向上攻來,這股內力不僅陰寒,而且竟夾雜著陰毒,一種罕見的陰毒。   與此同時,彪悍男子的袖中忽然現出一柄一尺長的短劍,劍身湛藍,顯然有劇毒,他的短劍如毒蛇般刺向新月的咽喉。   新月終於憤怒了,出離憤怒!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是病貓不成?   這兩年飄泊江湖,新月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他也立下一個規矩,不出手則亦,出手必致命。   新月和對方相握的右手猛然全力送出至陰至柔的十陰神功內力,此時他以靈力幫助內力的釋放,這種釋放如大江大河般洶湧,無匹無敵。   內力以完全不可阻擋的氣勢順著對手的手臂直入心脈,霎時間注滿了對手的全身,而對手本身的內力如營火之與皓月般微不足道。   眾人只看見白臉中年人忽然僵立不動,寒霜快速在他臉上、手上、頭上、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出現,並快速變成寒冰,頓時白色的寒氣騰騰升起,他迅速變成一個冰人,寒冰還在不斷增厚。   與此同時,新月的另一隻手向彪悍男子的喂毒短劍抓去,手伸到半途,已經變成金色,任對方招式如何變幻虛晃,他一把就抓住了短劍的劍身。   對手心中暗喜,全力扭動抽拉短劍,企圖切割新月的手掌,可惜,這種努力毫無意義。   只聽「咯」地一聲,短劍中折為二,斷掉的一截劍刃在新月手中一彈,迅疾如電般射向對手的右肩頭,對手沒有任何躲閃的時間,來不及任何躲閃的動作。   斷劍射穿他的肩胛骨,帶著一蓬鮮血又向前飛向了十幾丈,才掉在雪地上。   對手連連後退七八步,右臂已經委頓下來,黑色的血噴泉一般湧出。他連忙用左手快速在懷裡摸出一個羊皮紙包,從紙包裡摸出一個藥丸一口吞下,又連續點了附近的多個穴道,這才驚駭地看著新月。   新月明白,斷劍不僅射穿了他的肩胛骨那麼簡單,蘊含其中的內力還震碎了傷處附近的骨骼、肌肉、經脈等等一切,他的右臂永遠被廢掉了。   而那個白臉中年人被自己的陰柔內力彷彿洗髓一般將全身經脈整個清理了一遍,順便摧毀了他的任督二脈,從此他便武功全廢,永遠做個平常人了。   對面的另外三個人顯然做夢也沒有料到己方的兩名高手一瞬間就被新月如此重創,驚得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新月的口氣冰冷地道:「憶小姐已經宣佈絲樂館閉館的決定,再有來無理糾纏者,這兩個人就是下場,諸位慢走不送。」說完做了個請憶水痕先進去的手勢。   那名內功最高的老者上前幾步來到新月面前:「恕老夫眼拙,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下此毒手。」   新月示意憶水痕先進去,然後冷冷地回答:「在下浪跡江湖,姓名無足輕重,至於為何要下毒手,其實我和這兩位的所為相比,並不算下毒手,他們兩個剛才是想要我的命,我只是廢了他們的武功相還,哪裡談得上『毒』這個字,過獎,過獎,受之有愧。   在下畢竟年輕,和諸位前輩相比『毒』的程度還相差甚遠,不敢妄自尊大,以後有機會還要向諸位在這個方面多請教,望以後不吝賜教才好,哈哈哈哈。」說完不理眾人,轉身走進絲樂館。   早上吃過飯,金陵知府盧不同盧大人是在自家花園裡賞雪觀梅,正在興致上,忽然家人帶著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匆忙進來,此人又矮又瘦,貌不驚人,但盧大人見到此人,一下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熱情無比地迎上前去。   別看來人貌不驚人,官位也低於自己,但這個人盧大人是萬萬不敢得罪的,此人就是江南武林世家南宮世家裡的第一高手,乾坤在手南宮風雪。   若僅僅是南宮世家的第一高手,知府大人還是不必將他太放在眼裡的,但南宮風雪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御前侍衛總管,皇帝身邊的第一護衛高手。   如果說慕容世家是江南第一富豪,那麼南宮世家就是江南勢力第一,因為南宮世家歷代都和朝廷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從本朝開國以來,南宮世家的弟子就跟著先帝打江山,自然是犧牲無數,打下江山之後,歷代南宮世家弟子都有人在軍中或者皇宮中任職,而且在皇宮中的弟子都是南宮世家最有才華和天賦的弟子。   所以就武功而論,也許南宮世家在江湖上還不如慕容世家甚多,因為他們的精英弟子多進入仕途,但就勢力而言,沒有哪個武林勢力敢於公然招惹南宮世家,當然,南宮世家一向也不太參與武林紛爭,比如從不參予白道聯盟和魔門三宗的爭鬥。   南宮風雪二十歲入宮當御前侍衛,先後給兩代帝王當過護衛,深得當今聖上的信任。   今天南宮風雪匆忙而來,怎麼不令盧大人吃驚不小,難道當今聖上來到金陵城?   屏退了所有的人,南宮風雪在盧大人耳邊足足耳語了小半個時辰,聽得盧大人的腦袋由於點頭點的太多,在南宮風雪走後一段時間,頭還暈暈的,脖子也十分不適。   但是,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頭暈和脖子問題,而是命家人火速通知金陵神捕飛鎖勾魂金玉堂立刻來見他,飛鎖勾魂金玉堂不僅是金陵第一神捕,甚至可以說是江南第一神捕,任職捕快二十餘年,辦案無數,江湖聞名,現在有了江湖之事,自然是金玉堂這樣的人來辦最合適。   再說新月進入絲樂館,耳朵裡卻還在凝神傾聽外面的動靜,聽到那五個人很快離去,才略微放心,不過,他知道,憶水痕在這裡已經呆不下去了。   能讓那樣四個頂尖高手做隨從,此人的來頭之大,怎麼猜測也不過分,這樣的人,今日吃了自己的虧,決不會善罷甘休,報復是遲早的事。   進入後院,新月上前一步問:「水痕姑娘,你真的要閉館嗎?」   憶水痕掀開自己的白紗,微微一笑道:「開絲樂館本來是為了尋找有緣人,順便打發一下無聊的光陰,現在有緣人已經找到,這個絲樂館還有什麼必要開呢?」   新月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樣的表露,令新月的心中還是充滿甜蜜的,這種甜蜜感的人生閱歷中還是很少體驗到,不知為什麼,以前的時候,和燕飛艷,和池文清,甚至和周黛雲在一起的時候,感覺也非常愉悅,非常幸福。   但是,那種愉悅幸福的感覺,和現在還是不同的,究竟哪裡不同,他也說不清楚。   看著這雙美麗無雙的眼睛,這種甜蜜,這種激動,可以說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忽然,他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雙眼睛,怎麼有一絲熟悉?難道以前自己見過憶水痕?   這不可能,如果見過如此一位絕世美女,決不會忘記。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二章 結網 更新時間:2007-6-12 2:43:00 本章字數:4416   飛索勾魂金玉堂的長相和他的名字完全不同,既不是玉樹臨風,也不是相貌堂堂,而是又黑又瘦,臉上總共不足二兩肉,三角眼平常時候瞇著,一旦睜圓了,便顯得凶光四射,令人不敢正視。   但今天,他在自家的小院裡踱來踱去,猶如一頭被困的野獸,焦急而煩躁,因為盧大人交辦的事,實在是不好辦,難,難啊。   自去年品刀山莊莊主葉叢飛離奇被殺,到一個月後其子惡夢刀葉帝被同樣殺死,金玉堂就感到了棘手,這件案子他是親自操辦的,葉叢飛的屍體和葉帝的屍體他都反覆察看過,同樣令他心驚。   葉叢飛是死在城外的一片樹林裡,傷口只有一個,在後背上,被人強行從背後將他的心血淋淋挖了出來,後背留下一個血窟窿,死狀極慘。   葉帝的死狀幾乎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傷口在前面,被人從正面一爪插入心窩,將心挖出,然後被一腳踢飛,倒在血泊中,死亡的地點是在城內一條僻靜的小巷。   這件案子去年轟動一時,金玉堂根據現場留下的種種蛛絲馬跡,足足明查暗訪了三個多月,依然一無所獲,為此,他受了不少盧大人的責罵。   就在上個月,案情忽然有了出人意料的進展,大雷音寺降妖尊者雷鳴海大師突然來金陵城,造訪了金玉堂,金玉堂早年和他交情不淺,只是近十年來雷鳴海大師在寺裡閉關苦修佛法,不在江湖上走動,因此兩人有將近十年未見面。   雷鳴海大師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這個消息聽得他半晌說不出話,然後雷大師說,恐怕自己的功力不敵對方,要回大雷音寺請出鎮寺之寶太乙鎮妖塔來,用這件仙家奇寶降住對方,在此之前,告知金玉堂不要擅自動手,打草驚蛇。   告訴他這個消息之後,雷鳴海就離開了金陵,至今沒有消息。   這使得金玉堂一下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絲樂館這個地方,在將之前品刀山莊的血案宗卷翻出來對照,忽然發現如果是絲樂館的美女憶水痕做的案子,倒是與現場遺留的一下蛛絲馬跡頗為吻合,難道雷大師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又親自去絲樂館,聽了一場憶水痕的演奏,果然是如聽仙樂,如此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女子,難道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嗎?   以後幾天,他派人佯裝醉漢,當街調戲憶水痕,自己躲在暗處觀察,發現她果然身懷上乘武功,究竟武功高到何種地步,卻試探不出來。   不過,能從背後給葉叢飛致命一擊,然後毫髮無損全身而退,又從正面將葉帝一擊斃命,自己依然不受損傷,這種武功,至少也是和葉叢飛相當,甚至更高。   金玉堂知道自己和葉帝相比還稍遜一籌,和葉叢飛就差的更遠一點,對付憶水痕有點難,更何況還有雷大師說的情況。   他只有一點想不明白,據所有的調查,憶水痕與品刀山莊,與葉叢飛一向沒有什麼瓜葛,也沒有發現葉叢飛要對憶水痕不利的想法,他只是和幾個友人去絲樂館聽了一次憶水痕的演奏而已,她殺死葉叢飛的動機何在?進而又殺死其子葉帝的動機何在?   正是因為找不出動機,所以以前金玉堂從未懷疑過絲樂館的憶水痕。   現在他依然找不到作案的動機,再加上對方的神秘可怕,所以他一直不動手,苦等雷大師的到來。   今天盧大人又交代的一件事,讓他如中晴天霹靂。   當今聖上微服出訪來到了金陵,這倒也沒有什麼,可怕的是,他手下貼身護衛的四大高手,其中兩個在一招之間就被憶水痕身邊的人重創,幾乎武功盡廢。   這兩個武功被廢的人他是知道的,一個是玄門三派之一的玄寒派第一高手魏無崖,魏無崖的武功足可以和葉叢飛相提並論,甚至還略高一點,他是一招之間被對方以陰寒的內力攻徹任督二脈,致使任督二脈盡毀,全身內力毀於一旦。   另一個是山西鷹爪門第一高手尚飛,鷹爪門本來是個小門派,但卻出了個天才鬼手尚飛,使得近十年來鷹爪門名聲鵲起,尤其是尚飛進入皇宮成為御前帶刀侍衛之後,鷹爪門一時間風頭出盡,來入門拜師的人絡繹不絕。   尚飛被對方用手生生扭斷短劍,再以斷劍射穿尚飛的肩窩而沒有任何躲閃的餘地,明顯是手下留情,不想取他性命。如果僅此也就罷了,但是,斷劍射穿肩窩的同時,竟然將傷處附近的一切震得粉碎,不僅使得他的右臂徹底被廢,而且全身的經脈都受到震動,八脈盡傷。   更可怕的是,對方是一手傷魏無崖,同時另一隻手折斷尚飛的短劍再傷了他,雙手同時發難重創兩名高手,這種武功,普天之下,能有幾人?   想來想去,普渡眾生堂新一代弟子凌波仙子水玲瓏也許有此能力,另外就是神秘高手新月應當有此能力,除了這兩個人,金玉堂還真想不出第三人。   水玲瓏兩年前出道江湖,武功之高,竟然還超過了上一代弟子秦威揚,白道聯盟有了這樣的絕世高手,頓時聲威大震,而魔門三宗請來的高手天晨大仙離奇死亡,兩廂對比,魔門的氣勢一下就萎靡了,到現在三宗的人江湖上一個也見不到了。   水玲瓏是女子,而今天出手傷人的是男子,那只能是神秘的新月了。   新月自從兩年前在對無慾宗古廟一戰之後,便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上再無人見過他的蹤影,但古廟之戰,卻轟動江湖,新月的神功,更被傳的神乎其神。   如果今天出手的人真是他,那可真是一件頭疼的事。   請來水玲瓏對付新月?那是不可能的。   水玲瓏在出道江湖以後,在一個私下場和面對七八名白道聯盟的高手時,曾經公開說過,普渡眾生堂和新月之前有些誤會,但現在已經冰釋前嫌,從今以後,新月以及他的逍遙山莊弟子都是普渡眾生堂的朋友,也就是白道聯盟的朋友,今後誰要對新月不利,就是對普渡眾生堂不利,對她水玲瓏不利。   這兩大絕世高手結成戰略聯盟,使得白道聯盟中人如釋重負,歡欣鼓舞,也使得魔門三宗銷聲匿跡。   根據派人調查的結果,根據以前江湖人形容的新月的相貌,十有八九今天出手的就是新月,那麼,自己該如何是好呢?   金玉堂在自家小院來回踱步搓手,萬分為難。   看來,真到萬不得已,自己準備了兩年多的一個棋子,得動用一下了,此時不動,還等何時呢?   想到這裡,他踱出自家小院,走上大街,一直走出城門,向棲霞古寺方向走去。到了城外,看看周圍無人,金玉堂施展輕功,加快腳程,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來到棲霞山附近,便不走大路,而是走入山間小路,又走了一氣,天快黑了,他走得更加急速,連小路也不順著走了,而是筆直向前,不顧坡險路滑,遇坡爬坡,遇崖攀崖,終於走到一個無名荒山的山頂。   山頂上最醒目的就是一株巨大的柏樹,足有兩人合抱還不止,枝繁葉茂,佔據了半個山頂的面積。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黑糊糊的看不真切,忽然遠方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嗥,打破了荒山的寂靜,使這荒山之中有了些許淒涼恐怖的氣氛。   金玉堂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每次來到這裡,他總是感覺到不安,每次都是心跳不止。他來到柏樹前,定了定心神,然後用手掌輕輕拍了拍樹幹,突然說了聲:「我來了。」   他怎麼會和柏樹說話呢?   山頂忽然多了許多的妖異之氣。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應著:「來了,有何吩咐?」   柏樹居然也能應聲?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金玉堂沉聲道:「你的傷怎麼樣了?能動手嗎?」   沉默,無人應聲,金玉堂的心裡跳得更劇烈了。   蒼老的聲音回答了:「我的借木療傷的法子還不錯,雖然傷勢沒有全好,但已經完全被壓制住了,再有兩年,應該可以全好了,動手不成問題。」   「想報仇嗎?現在有一個機會。」   又是一陣沉默。   那蒼老的聲音半天才回答:「我躲在這裡受了兩年多的苦,都是拜那人所賜,我恨不能吸乾那人的血,吃盡那人的肉,以解我心頭之恨。」蒼老的聲音充滿的毒怨。   「也許你報仇的時機到了,那人出現在金陵城裡,而且犯了大忌,朝廷也要對付他。」金玉堂低低的聲音說。   「說吧,要我怎麼做,何時動手?」   「你先做好準備,隨時可以動身就行了,到動手的時候,我會來通知你。此事關係重大,一旦動手就必須成功,一次不成功,絕沒有第二次的機會,所以我要好好計劃一下,結一張大網,方能捉住大魚,你安心養傷,一切計劃好我再來這裡。」   「好,趕快吧,我聽到報仇的消息就等不及了,別讓我等得太久。」   金玉堂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下了山。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金玉堂沒有回城,而是奔品刀山莊的方向而去,到了品刀山莊,已經是將近二更天,品刀山莊現任莊主,葉叢飛長子葉江川親自出來迎接金玉堂。   自從葉叢飛離奇死亡之後,葉江川不久便順理成章地成為新的莊主,這期間因為破案的關係,金玉堂沒少來品刀山莊,和葉江川敘談過數次,彼此還算默契,只是後來破案進展不利,金玉堂束手無策,就來的少了,今天突然深夜前來,葉江川還是頗為詫異的。   兩人在秘室坐定,金玉堂沒有廢話,而是單刀直入:「葉老英雄的案子終於有了眉目,我特地來通知莊主,不過,兇手武功之強,非同一般,我需要貴莊人力的協助。」   葉江川又驚又喜,父親的案子終於有了結果,殺父之仇能報了,他這個做長子的,也算對家族,對山莊,江湖有了交代,他連忙問:「是何人做的案?」   金玉堂一臉的神秘:「此事是絕密,我現在還不方便透露,因為案情還沒有最後定,而且一旦消息走漏,對方逃了,就再也沒有抓住元兇的機會,我只是來通知你,為了對付兇手,我需要貴莊人力的幫助。」   葉江川略了沉思道:「人手不成問題,如果對方實在太強,我還可以請動普渡眾生堂的水玲瓏來協助,有她來,還有什麼強敵不能對付。」   金玉堂緩緩搖頭:「這個對手,不僅武功超凡,而且在江湖上牽涉甚廣,甚至和普渡眾生堂也有些關係也說不定,所以,此事不可尋求外援,更不可聯絡水玲瓏,在貴莊中也就是你一人知道就行了,直到行動的前一刻,都不可讓第二人知道,我需要的全部是一流高手,其他的人,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葉江川心中倒吸一口冷氣,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可怕,這令他一下想起了三年前,在大江邊的那一戰,一二十人全部是白道聯盟的頂尖高手,加上武林第一人秦威揚,只是圍攻一個人,最後在付出慘重的傷亡之後,那人竟然踏浪而行,橫越大江,最後雖然多數人都認為他已經傷重而死,但父親的心從那是起就一直懸著,畢竟沒有見到對方的屍體。   品刀山莊此後幾乎停止了所有的事情,發動了全部的人手,只是為了沿著大江兩岸尋找那人的屍體,整整三個月一無所獲之後,父親長歎一聲,下令收兵,這三個月,父親的一頭黑髮居然白了一半。   直到兩年前新一代普渡眾生堂弟子水玲瓏出世,宣佈了與新月的誤會已經消除,父親終於鬆了一口氣。   現在,又要調集一流高手,這個兇手究竟是什麼人?不管是什麼人,殺父之仇不能不報。   「好,請金捕頭放心,近日我就能調動兩虎將四龍將六天狼將出戰,何時動手?」葉江川狠狠地說。   「動手時我會來通知莊主,先請莊主早做準備。」金玉堂平靜地說。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求籤看相 更新時間:2007-6-19 2:47:00 本章字數:4517   這幾天,兩人不是彈琴賞雪,就是飲酒放歌,新月的心情始終處於一種激動、甜蜜、亢奮的狀態中,這是他人生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情形,可以說他的人生突然多了一種愛情的體驗,這種體驗快樂而激動,使他的心總是難以平靜。   這就是憶水痕帶給他的一種新的人生感覺,一種時而柔情似水,時而蕩氣迴腸的生活。以前修煉時刻意保持的那種心如止水的平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似乎一下子就跑得無影無蹤,他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見到憶水痕那絕世容顏,絕世媚惑,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癡情目光時,定力怎麼就定不住呢?   他忽然明白了前世帝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緣由,江山可愛,美人更可愛!   只是,憶水痕這種毫無緣由的一片癡情,一往情深,又讓他有些困惑和害怕,害怕這來的突然的美好情愛又會突然失去。   在遇到那五個強行要來聽琴的人並發生衝突之後第二天,憶水痕和新月就搬離了絲樂館,新月替她拿著隨身的姓李,連丫鬟都沒帶,一起來到一個僻靜的街道,這裡有一個幽靜的住宅,三進的院子,雖然不大,但很精製素雅。   搬到這裡,和憶水痕一起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院落,天就快黑了,新月忽然感覺有些不妥,雖然心中並非這麼想,他還是提出自己應該去住客棧好一些。   聽到新月的這個提議,憶水痕的目光幽深而驕嗲:「先生難道要奴家獨守這個孤寂的院子嗎?先生是出塵之人,難道還在乎那些世俗之禮,受其約束嗎?」   新月忽然感覺自己有些虛偽,剛才的話,本來就不是自己心之所想,卻口是心非地說了出來,面對心靈清澈無塵的憶水痕,和她那率性流露,毫無虛情做作的反問,他頓時心中慚愧不亦。   唉,自己枉為修煉有成之人,卻依然言不由衷,也許自己功力法術的修煉比她略高一籌,但心境的修煉和憶水痕相比,竟遜色了一籌。   相識憶水痕,一下令自己看到了許多自身在心境上的不足。   今天早上,憶水痕忽然提出去棲霞古寺去求籤,說是棲霞古寺的簽十分的靈驗,新月欣然前往陪同,憶水痕戴上白紗,兩人並肩出城,向棲霞古寺走去。   現在的天氣可以說是天寒地凍,城外的行人很少,   在城外走了一會,看看道路上無人,新月提議施展輕功跑快一點,他想看看憶水痕的修為究竟如何。   憶水痕「咯咯」笑了:「好呀,先生可要讓我呀。」說著身形一晃向前衝了出去。新月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注意觀察著她奔跑的姿勢。   從她奔跑的動作看,輕盈而迅捷,但是,這和武林高手施展輕功的奔跑還是有細微區別的,她的奔跑主要還是依靠身體爆發的驚人力量前進,每一步大約一丈五,步伐的頻率極快,身體顯得無比的協調靈活,一流武林高手的速度也不過如此。   看來,她的修煉方式不是以武入門,到了一定階段由武入道,進而修煉靈力,而是直接進行靈力的修煉,由於身體充滿靈力,全身的肌肉變得極其強韌有力,遠遠超過了武林高手修煉內力所能達到的程度。   靈力的修煉,從境界上高了武功修煉一個層次,所以取得的成就也會有很大不同,能夠達到的境界也是專門修煉武功所無法達到的。   新月自己比她勝出的地方就是,他是以武為基礎,將武學修煉到至高境界,然後以武入道,因此從修煉的程序來看,他的基礎就非常的好,再加上靈力的修煉對身體的改變,無論是身體的強韌程度,耐久力等等方面都強於憶水痕。   不習武,直接修煉靈力,這樣的方法也讓新月很是驚詫,至少目前他還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跳過習武這個階段直接修煉靈力,因為直接修煉靈力成效太慢,練個三五十年都未必能看到明顯的效果,也許就是比普通人力氣稍微大一些而已。   新月輕鬆地跑在憶水痕的身旁,他忽然又發現,憶水痕即使在奔跑的時候,姿態動作也是那麼得優美動人,令人驚歎,上天把女人一切可以具有的優點全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偏又是她對自己溫婉順從,嘿嘿,新月在內力不由得笑了起來,自己也是上天顧眷啊,得遇如此紅顏。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兩人終於到達棲霞山,開始放慢腳步緩緩上山。看憶水痕的表情,只是微微有些氣喘,她的修為不錯啊。   來到棲霞古寺,寺裡幾乎沒有一個遊人,走到求籤處,也是空無一人,憶水痕突然雙膝跪下,雙手合十,開始默默禱告,新月在她身後兩邊,也不知她禱告什麼。   足足禱告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憶水痕才起來,然後虔誠地從竹筒裡抽出一隻竹籤,新月眼神很好,兩三步的距離仍然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隻下下籤。   憶水痕柔美的身體就是一顫,搖晃了兩下,幾乎就站立不穩,新月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挽起她的嬌軀,只覺她渾身都在微微顫動,顯然抽的簽及其凶險,憶水痕雙手一合,竹籤已經化為碎片,同時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好像已經站立不穩。   新月馬上安慰她說:「求籤問卦,都是虛無飄渺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不必太當真,你我都是修煉有成之人,天下間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對付不了的事呢?」   憶水痕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新月便扶著她離開棲霞寺,剛出寺門沒多遠,憶水痕的眼淚便如珍珠撲簌簌地往下掉,新月連忙摸出自己的方巾,然後掀開她的遮面白紗給她擦淚,誰知越擦越多,很快一條方巾就全濕了。   新月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只是緊緊攬住她的嬌軀,不然她簡直要癱軟下來。   最後看她始終淚流不止,根本無法走路了,新月乾脆一下把她橫抱起來,抱在自己胸前,然後走進一片樹林裡,找了一塊山石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就這麼看著她流淚,心中十分的痛惜,彷彿她的難受就是自己的難受一樣。   又坐了一會,憶水痕慢慢止住了淚水,只是微微抽泣,並抬起了眼簾,兩人的目光終於相對。   那飽含癡情憂鬱的眼神,萬分的柔情,千分的憂鬱,百分的無奈,匯成一種目光,一種可以媚惑天下,絕色傾城的目光。   即使是百年之後,新月依然清晰地記得那一天,那傾城的目光,那一刻自己心中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激情。   他終於忍不住,輕輕俯下身,吻上了那淒艷紅唇,同時把她緊緊摟在懷中。   憶水痕馬上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似乎這一吻她已經等待百年。   這一刻,天地不在,萬物不在,只有火熱的吻,兩顆火熱的心,互相體味著對方的綿綿深情。   天地悠悠,歲月悠悠,留住這一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當兩人的唇分開,憶水痕那憂鬱的眼神終於不再憂鬱,她燦燦地笑了,猶如鮮花怒放,萬物回春,兩頰已經羞得紅艷艷。   許久之後,憶水痕忽然說:「先生,我聽說棲霞山的後山有一老僧看手相非常準確靈驗,不如我們現在去找他看看手相如何?」   新月笑了:「你怎麼如此相信這些玄妙之事,好吧,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去,看看手相之中又有什麼玄機。」   說著他沒有放下憶水痕的嬌軀,反而抱得更緊,然後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身形陡然間拔地而起,直上樹梢,一下站在松樹的頂端,看著遠處白雪連天,萬樹披白,不禁心情一振。   憶水痕在他懷中看著群山銀裝素裹,無限妖嬈,也不禁激動地「啊」了一聲:「如此美景,能和先生共賞,奴家心願以足。」   新月突然長嘯一聲,群山應和,連綿不絕。他施展絕頂輕功,就在萬樹之巔縱情飛馳,心中的暢快難以形容。   只恨後山的距離太短,轉眼間就到了,看到一處小廟,紅牆白瓦,掩映在綠樹白雪之中,頗為幽靜。兩人下了樹巔,走入山道,新月也依依不捨地將憶水痕從懷中放開。   兩人手挽著手並肩走入小廟中。   小廟空蕩蕩,只有一名乾瘦的老僧坐在主殿裡閉目敲著木魚,口中不知念著什麼經文。憶水痕進來,先摸出十兩銀子放在功德箱中,然後恭恭敬敬地對老僧道:「奴家來請大師看相。」   老僧停止了頌唸經文,放下手中的小捶,眼皮抬了一下,低沉的聲音道:「女施主要看何事?」   憶水痕毫不猶豫地答道:「看姻緣。」   老僧口中「哦」了一聲,又道:「男左女右,請施主伸出右手。」   憶水痕將自己的右手遞給老僧,老僧看了第一眼,馬上「呀」了一聲,顯出驚訝之色,他頓時坐直身體,拿著憶水痕的手掌仔細端詳起來。   越看他臉上驚訝的表情越明顯,看著看著,他不禁又抬頭看了看憶水痕的臉,可惜憶水痕的臉上是白紗遮面,看不見她的絕世容顏。   半晌之後,老僧終於開口:「看女施主的姻緣紋中,開始的部分紋理清晰飽滿,孤島一個也沒有,開岔也是極少,本是極好的一樁姻緣,可惜的是,這裡竟然有利刃如天外飛來一般,將姻緣紋攔腰斬斷,此後姻緣紋竟然斷而不續,消失了一段。」   當說到這裡,新月在憶水痕的身後發現,她的身形不禁又微微地顫動一下。   老僧繼續解說:「萬幸的是,在利刃之前,有一個開岔的細紋,就在這裡,本來,開岔之紋都是不祥之兆,但施主的這個開岔的細紋竟然岔向性命紋,與性命紋相連了一段,然後繞過天外利刃,將後面的姻緣紋連上。   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了這個細紋的存在,將前面的一樁好姻緣又接上,最後終成一樁百年,百年……。」說到這裡,老僧又停下,臉上再次出現驚異之色。   憶水痕不禁焦急地問:「怎樣?後來怎樣?」   老僧忽然用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不斷伸出拇指食指等,開始計算起什麼,算了好一會,突然停下,兩眼驚訝得如銅鈴般大,口中喃喃自語:「千年,一種千年的姻緣,難道能夠轉世重生再續姻緣不成?不對,決無此理。」   他困惑地搖著頭,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凝立的新月,眼睛一亮,忽然說:「這位施主是與女施主一起來的嗎?是否也要看相?」   新月看看老僧飽經滄桑的臉,又看看回過頭來的憶水痕,雖然是隔著白紗,新月也能明白,她希望自己也來看一下手相。   他微笑一下,走到老僧面前道:「就煩請大師給在下看一下吧。」憶水痕站起身讓他,然後自己走過去又佈施了十兩銀子。   老僧拿起新月的手,端詳了一下,馬上如釋重負地說:「原來如此,看來兩位都是高人,倒是老衲失敬了,兩位的姻緣今後雖然坎坷蜿蜒,歷盡波折,甚至可以說是千年滄桑,但是最後上天顧眷,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圓滿的。」   憶水痕聽到這裡,簡直是笑顏如花,姿態萬千,她走上前挽住新月的手,一副小鳥宜人的樣子。握著她柔軟的小手,新月都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快樂。   離開老僧的小廟,兩人手拉手,憶水痕一邊走,一邊還像水靈仙一樣蹦蹦跳跳,開心得很。   新月忽然覺得十分的感動,為她的癡情所感動,這時他又想起了剛才老僧的話:坎坷蜿蜒,歷盡波折,千年滄桑,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呢?能讓兩人之間坎坷蜿蜒,歷盡波折。   當世之上,前輩的修煉者已經跟隨天方真人在二十多年前通過仙境之門離開了這個世界,包括少林、武當等等名門大派內的頂尖高手,修煉有成者,全部離去,剩下的人,修為即使和自己相比,也相差甚遠,根本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   以憶水痕的修為,雖然沒有學過武學,但以剛才她奔跑的矯健身形,可以推斷,即使是葉叢飛這樣的高手,也奈何她不得,除了自己,也許水玲瓏能略微勝她一籌,但水玲瓏和自己已經握手言和。   那麼,究竟未來會發生什麼呢?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四章 - 吸血獠王 更新時間:2009-3-21 15:35:12 本章字數:4406 回到城裡,遠遠望見玄武湖。新月馬上又想起了那天在湖底的事生。這幾天他時時會想起這事,對地洞裡的情況充滿好奇,因為發觀這些緣故留下的透跡,從中也許就能找到修仙的典籍,或者一些前輩高人留下的寶物,就如同在仙宮裡發現在的一切。 所以他時時會有進入地洞一樣究竟的慾望,今天著見玄武湖,他這種探詢的慾望一下強烈起來。 新月轉頭問憶水痕:「還記得湖底的那個地洞嗎?那裡究竟有什麼使你害怕的事?」 憶水痕也轉過頭,凝視著新月,好一會有說:「我感覺那裡有什麼東西讓我非常不適,先生你若想去著著,就自己去吧,奴嫁就不陪你去了,你可以帶著水靈仙做個幫手,當心裡面也許會有危險,不過我相信以先生的修為,有危險也足以應付自如。」 新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目為憶水痕的善解人意又多了一分愛意。 當晚,花好月圓,雨人再也抑止不住彼此的濃濃愛意,那一夜的纏綿,一夜的鉗魂蝕骨,新月終身難以忘懷。 第二天,日上三桿,新月有依依不捨地起來,穿戴整齊亡後,他準備去玄武湖底一探究竟。 才走上大街沒幾步,忽然一個又黑又瘦的中年人攔住去路,此人一身衙役的服裝,配腰刀,身後還背著一件兵器,他衝著新月抱拳拱手道:「公子請怪走,在下金陵總捕頭金業堂,有人狀告公子幾日首當街行兇傷人,還請公子隨我去衙門裡走一趟,將事情問個請楚為好。」 新月愣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他冷冷地著了金業堂一眼道:「在下從不與官府打交道,那天之事,在下也無意去衙門弄清是非,公道自在心裡,讓開路。」 金業堂大概完全沒有想到新月如此強硬地回覺了他的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還好他辦案無數,見過的場面極多,很快就想起話來:「公子儀表堂堂,想來不是違背朝廷法制亡人。在下也是公事,請公子去衙門裡問詢一下,一旦事情弄清。自然就請公子回去,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朝廷法制,就讓朝廷的人去遵循吧。讓開。」新月的話聲音不高,但悟氣堅定無比,不容質疑,同時。一種強大無匹的氣勢向金業堂逼迫過來,逼得他不由自生地倒退數步,將路讓開。 新月邁步向前,不再理會他。 著著新月遠去的背影,金業堂沒有敢上前阻攔,只是站在原地,臉色陰睛不定,忽然自己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然後一轉身走入一條小巷。三轉二轉,進入一個僻靜地小院,只見院子裡面赫然站著宮廷第一高手乾坤在手南宮風雪,見金業堂進來,南宮風雪的臉上頓時顯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金業堂先向南宮風雪施了一札,然後有說:「大人,新月完全不理會在下,第一方案已經失效。」 南宮風雪皺了皺眉頭道:「跟蹤的人手分派好了嗎?」 「已經發出信號,全都分派下去了。」 南宮風雪點點頭:「好,我們就在此做等消息,今天一定要找到下手的機會。」 很快,一個人飛年而來,單籐跪下:「報,點子白玄武湖方向走去。」 一盞茶地北夫,第二個人飛年而來:「報大人,點子到了玄武湖邊,正在延湖邊散步。」 金業堂奇怪地說:「大冷的天,他一個人跑到那個地方去幹嘛。」 剛說到這裡,第三個人也飛奔而來:「報大人,點子走入玄武湖中,已經消失在湖裡。」 南宮風雪莫名其妙地看著金業堂道:「他大冷的天下湖幹什麼?不怕凍死?」 金業堂自做聰明地說:「莫不是他在練一種陰寒的功法,要在冰水裡修煉?」 南宮風雪點點頭:「也有道理,馬上派人在玄武湖的湖面察看,著他何時上來。」說著走進屋裡,在一個火盆前生下,金業堂也跟著進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一人飛報而來:「報大人,點子下湖將近半個時辰,不見出水。」 南宮風雪與金業堂對觀一下,二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南宮風雪斷然地說:「改變計劃,先從雌地下手,待這邊辦妥,再生等雄的自投羅網。」 金業堂不失時機地說了句:「大人英名,大人實在英名啊,運籌唯帷,當機立斷,只要雌的敢抓,何愁雄地不來,仍然是名個擊破,呵呵。」 「你的人都到齊了?」南宮風雪打斷了他的拍馬之言。 金業堂連忙回答:「品刀山莊由葉江川地七叔葉虎狼親自出馬,帶領雨虎將四虎將六天狼將已經埋伏好了,另外一步暗棋他自己會安排好,只是大雷音寺降妖尊者雷鳴海與伏庵尊者齊照月雨位大師帶著鎮寺之寶太乙鎮妖塔而來,不同雷大師說了,太乙鎮妖塔乃是一件上古仙器,使用起來法力消耗極大,不僅如此,一旦使用此塔降了妖魔,以他們的法力,就沒有辦法再將妖魔放出來了。」 南宮風雪奇怪地問:「這是為何?等他們回復法力,也不行嗎?」 「據大師說,太乙鎮妖塔降妖的時候雖然需要極大的法力,他們竭盡全力還能支持,但將塔內地妖魔釋放出來,需要的法力至少在百倍以上,當世之上無人有北法力,大概當初製造這個仙器的時候,害怕他人私自放出妖魔,故意如此設計的。」 南宮風雪猶豫了一下道:「雌的我們是要活捉的,但進入塔裡放不出來,還有何意義,聖上還總不能也進入塔裡一親芳澤吧,這樣,先讓二位大師準備好仙器,若是我們的人能將她活捉了。也就用不著大師出手,一旦我們失手,再請大師務必不要讓她跑了。 至於聖上一親芳澤的心願,就讓大師想出一個說辭,說此人碰不得。否則一定會精盡人亡,到時候你去交代大師如何說服聖上。」 金業堂躬身說了句:「是。」 新月帶著水靈仙進入玄武湖底,很快就找到了幾天前發觀的那個地洞,穿過封閉地紅光,那種無形地壓迫感又出現了。水靈仙馬上畏縮起來,只敢跟載新月身後。新月暗想,以前都著不出水靈仙的膽子還這麼小。不過他也不敢大意,運起金同護體神功,再運起五行歸元神功。然後將綠葉拿在手上,有小心前行。 岩石通道基本是一直向下的,裡面彎彎曲曲,走了一會。前面出觀一片亮光,很快走到通道盡頭,前面一下變得視野開闊起來,只見一個面積廣大的大廳出觀在眼前,大廳裡光線柔和,卻著不出光源所在,這個大廳足有百丈方圓,高度也在數十丈,頂部是圓形地。四壁和頂部都是粗糙不平的岩石,只有地面平滑如鏡。 在大廳正中的地面上,是一幅巨大的八卦太極圖,這個太極圖是在地面堅硬的岩石上雕刮出來地,大小約有三丈方圓,太極圖的上方空間,大約五六丈的高空,虛懸著一個東西,由於距離太遠,著不清是什麼,只能看到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 除此之外,整個大廳空空如也,不禁讓新月有些失望。 他帶著水靈仙走進大廳,想著著太極圖上面虛懸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那個東西表面積滿了灰塵,根本看不清。 他運起輕功,身形拔地而起,一下躍入空中,伸手將那個東西抓住,然後飄然羅地。 看手裡地這個東西,好像一面小鏡子,只是上面全是灰塵,他月手一拂,將灰塵摸去,果然是一面銅鏡,在灰塵被摸去的一瞬間,銅鏡發出一道強烈的白色光芒。 就在光芒咋起的那一刻,大廳裡忽然有了改變,翻天覆地地改變。 整個大廳的地面忽然出現無數的白骨,有人骨、獸骨、巨大的鳥骨,但更多的是水生動物的骨骼,有長達兩丈多的完整而巨大的魚骨,比桌面還大的龜骨,和龜骨大小相仿地螃蟹骨骼,巨大的蝦類骨骼,這些大大小小的骨骼几子鋪滿了整個大廳。 只有太極圖的位置沒有骨骼,但卻平平躺著一個個身黃毛的怪物,北時,這個怪物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爬一邊還搖晃著大肚鼻,似乎一副未睡醒的樣子。 這個怪物像人一樣兩腿直立站起來,身高達到將近一丈,全身充滿了爆炸性的肌肉,略微動作,全身的肌由也跟著跳躍不止,顯得身體極為強悍有力,兩手上鋒利的指甲長達一尺多,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嘴。 他的嘴略一張開幾乎就比海碗還大,一對半尺多長的尖銳將牙伸出唇外,顯得凶狠開常,除此之外,整個頭顱很像獅子,凶光灼灼看著新月。 水靈仙看著這個凶狠的怪物,一下躲到新月身後,半天不敢伸頭。 怪物看著新月,新月也在盯著怪物著,同時全力回想過去看過的書,這樣的怪物在那本書上見過呢? 怪物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響亮:「我吸血妖王終於擺脫封印,哈哈哈哈,這一天終於等到了。小子,我應該感謝你,你使我脫離了封印。」 聽到吸血妖王這四個字,新月的眼睛一亮,再看著他那一對尖銳的獠牙,不禁灼灼放光,好一對獠牙啊,又長又失又白,生得真好,好啊,千年難尋的一對好獠牙。 此時他的目光,就如同酒鬼看見了美酒,色鬼看見了美人一般目光炯炯。 在丹鼎派的相傳的藥方中,有一種煉製精益靈丹的藥方,這個精益靈丹,就是針對新月現在的修煉境界而起效,可是,這個藥方從未使用過,原因就是缺少一味生藥,千年吸血妖王的獠牙。 相傳吸血妖王的獠牙裡積聚他的某種精氣,如果吸血妖王失去獠牙,功力至少下降三成。將他的獠牙研磨成粉,做為生藥添加進去,才能煉成精益靈丹,只是,千年吸血妖王那裡去尋,即使找到,想要他的獠牙,比與虎謀皮要困難百倍。 他看著吸血的那一對獠牙道:「你要怎麼感謝我?」 吸血妖王再次哈哈大笑道:「當我被天方真人封印時,在第一個五百年裡,我對自己說,如果有人能放我出來,我將讓他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可是,沒有人來。在第二個五百年,我又對自己說,如果有人能夠將我放出來,我將讓他擁有一百名天下最美的美女,可是,還是沒有人來。 就在昨天,我又對自己說,如果有人能夠解開封印把我放出來,我就吸乾他的血,吃盡他的肉,再嚼碎他的骨,沒想到第二天你就來了,看來大意如此,我身為偉大的吸血妖王也不能違背。「 新月冷笑一聲道:「看來我是來遲了一步,不能接變你的財富和美女的報答,不過,想吸我的血,吃我的肉,只怕也未必能如你所願,你被封印了這麼長時間,功力一定大大下降,才一出來就想吸血吃肉恐怕未必容易,當心被他人吸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再拔了你的牙。「 吸血妖王突然咆哮了一聲:「小子,好大的膽子,在獠王面首還敢胡說八道,著來你是不知道吸血妖王的高貴和厲害。「說著,他白前一步,一步就是兩丈多,伸出五爪猛地抓向新月的頭頂,鋒利的指甲閃爍著攝人的寒光。 新月將銅鏡收入玲瓏閣裡,又將綠葉也放進去,他想看著吸血妖王究竟有多厲害,面對妖王的刮爪,並不閃避,而是單掌迎了上去。 一個金色的手掌與妖王的刮爪在空中相遇,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四壁不斷迴盪。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五章 - 獠王之牙 更新時間:2009-3-21 15:35:49 本章字數:4532 新月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身形如電般衝過去,雙拳連環擊出,內力如潮水一般狂湧而出,雙拳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的拳風密集襲向吸血獠王。 吸血獠王揮拳迎擊,兩人就如同一股旋風一般纏繞盤旋在一起,肉眼已經分不出彼此的身影。 「砰,砰,砰。」接著是痛呼聲不絕,兩人的身影再次分開,新月身中對方三拳,在金剛護體神功和五行歸元神功的雙重防護下只是感覺微微有些疼痛。 對方的感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吸血獠王的肋骨最少被他打斷三根,獠王還能站著喘息,說明他的身體確實強韌無比,自己的全力一拳,即使是鐵板也得被打穿,他僅僅斷了三根肋骨,還算不錯,果然是獠王。 但吸血獠王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凶狠,代之的是恐懼,他恐懼地看著屹立如山的新月,忽然倒退了一步。 然後,新月忽然發現他的目光有異,他的目光不再是緊盯著自己的眼神,而是顯得茫然而空洞。 高手對決,瞬息萬變,他居然敢不看自己,那麼,他在幹什麼?新月馬上又發現,他的嘴唇略微在動。新月一下明白,他竟然在唸咒語。 新月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身形一晃,新月就到了他的面前,金色的拳頭飛擊他的心窩。果然,吸血獠王倉促迎戰,只是用雙臂勉強擋格了一下新月的拳頭,金色的拳頭擊中獠王的雙臂,然後從雙臂的空隙處鑽進他的心窩。 「彭」地一聲悶響,吸血獠王龐大的身體凌空飛起,直飛出一丈多遠,落地之後又向後倒地翻滾了一圈,但馬上站了起來。由此可見他身體的強悍。 新月大吼一聲,再次撲上,這一次,吸血獠王沒有上前迎戰,而是轉身就逃。新月拔腿就追,兩人就在大廳裡一追一跑,帶得滿地的骨骼「咯咯」作響,不斷有骨骼在兩人的踐踏下變得粉碎。 本來,以新月的速度。是比吸血獠王快的,但是在大廳這個堪稱狹窄的地方,又有大量地屍骨在地上阻隔。吸血獠王不斷變換方向,使得新月時常跑過了,要追上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吸血獠王不管怎麼跑,就是不往新月來的洞方向跑。 水靈仙一下就進入到玲瓏閣裡,再也不出來了,只留下這兩個相互追逐。 這樣的追逐。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吸血獠王的速度終於開始變慢,奔跑地姿勢也不那麼協調,新月暗喜,開始發話:「跑,我看你能跑到何時,就是跑上三天三夜老子也奉陪到底,看是你能跑得久,還是我能撐得久。」 吸血獠王突然向新月擺著手道:「停。停,先生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 新月停了下來,吸血獠王也在三丈外停下,躲在一個巨大的螃蟹屍體後面,彎著腰劇烈喘息,一邊喘息一邊對新月說:「先生乃是高人,就饒恕小的不敬,是小地錯了,不該對先生恩將仇報,恕罪,恕罪。」 新月一聲冷笑道:「恕罪,就這麼說上幾句,罪就恕了?哪裡有那麼容易。」這時,水靈仙忽然又從玲瓏閣裡跳了出來,站在新月身邊尖著嗓子道:「上仙不能這麼就饒了他,敢對上仙不敬,這還了得,我水靈仙這麼高的修為,在上仙面前還要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上仙。 你這個小獠,毛都沒有褪乾淨,分明還是一個小妖,就敢對上仙如此不敬,我水靈仙都不答應,上仙救了你,還不拿出你的寶物報答上仙!」 新月扭頭看看水靈仙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不禁心中有些好笑。 吸血獠王看看水靈仙,又看看新月,然後才可憐巴巴地說:「上仙恕罪,上仙恕罪,小的該死,有眼無珠,不識上仙乃是高人,不知上仙需要怎樣報答,可惜小的現在身無分文,無物可報。」 新月一聲冷笑:「知恩圖報,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大恩必言報,有恩不報非君子,這些道理你都不懂,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若是想真心相報,必有可報之物。」 吸血獠王拱手討饒:「上仙就放了我吧,你看我渾身上下,哪裡有什麼東西,小的實在無物可報啊。」 新月仰天「哈哈」一笑:「在我眼裡,你身上還有我急需之物,正好用來報答我對你地大恩。」 吸血獠王又上下看了看自己,實在看不出什麼可以相報之物:「不知上仙需要什麼,只要小的身上有,一定送與上仙。」 新月上前兩步,指著他的那一對獠牙說:「你的這一對獠牙,真是威風凜凜,漂亮得很呀,我正好需要這樣一對獠牙,就把它敲下來給我吧,其他東西我就不要了。」 吸血獠王愣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對獠牙,又可憐兮兮地看看新月道:「沒有這一對獠牙,叫我如何做獠王呢。」 水靈仙一下跳了起來,在他頭頂上突然出現大團大團的水花,水花翻滾不休,轉眼間竟然聚攏成一條盤旋飛舞的水龍,長達一丈五尺,咆哮著瞪著吸血獠王。然後水靈仙才厲聲道:「剛才你還說要知恩圖報,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大恩必報,有恩不報非君子,現在上仙只不過讓你拿出兩顆牙而已,你便推脫不休,想一牙不拔,我水靈小仙第一個不答應,看我的水龍一口吞了你。」 新月知道,水靈仙的這個水龍其實威力有限,他的法術所長是翻江倒海那樣的大手筆,比如調動太湖之水淹沒無錫城,對他來說得心應手,但是指揮水龍這樣小巧精確的法術,他並不嫻熟,也就是說,在近身格鬥。生死搏殺的場合,水靈仙並不擅長。 但是,這個威猛兇惡的水龍還是挺唬人的,吸血獠王一下被唬住了,僅僅一個新月已經讓他招架不住。又來一個兇惡的水龍,不知有多厲害,他的目光明顯露出恐懼。 吸血獠王左右看看,似乎已經走投無路,他突然揮拳。照著自己的上邊打過去,只聽「砰砰」兩聲,兩顆獠牙應聲脫落。還帶著紅色的鮮血。他雙手捧著長牙,走上前幾步,遞了過去。 新月看了一眼水靈仙。水靈仙馬上會意,指揮水龍上前一口吞下了獠牙,尾巴六甩飛回新月身邊,再吐出獠牙時。上面的鮮血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 新月接過獠牙,只是看了一眼,就收進玲瓏閣裡,然後說:「你為何被天方真人封印在這裡?」 吸血獠王無奈地說:「當年我只是吃了一些正在修煉的魚蝦之類,偶爾吃了兩個人,就被天方真人那個老賊給發現了……」 他剛說到這裡,就被水靈仙打斷:「住口,天方真人是上仙的師父,你敢對上仙地師父不敬。就是對上仙不敬,你敢對上仙不敬,就是對我小仙不敬,我豈能饒你!」 吸血獠王連忙說:「恕罪,恕罪,小的錯了,小的一不小心吃了兩個人,被天方真人那個老神仙給發現了,就把我封印在這裡,這一封印就是一千年,唉,才吃了兩個人,就是一千年的封印。」 新月道:「這一次雖然放你出去,但是你若是本性不改,再敢吃人,我是不會封印你的,我會把你地一身功力全部廢掉,讓你從頭修煉。」 吸血獠王點頭哈腰地道:「請上仙放心,小的再也不敢吃人了,若是再吃人,情願接受上仙的任何懲罰,上仙請看我今後地作為吧。」 新月走後,憶水痕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中,一動不動,她在回憶昨夜的甜蜜和瘋狂,那**燃燒的時刻。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她察覺出小院附近地一絲異樣。 她馬上走出房間,來到院中,周圍好安靜,一種不祥之兆湧上她心頭,然後,她馬上察覺到小院的四角來了四個人,來的好快,迅疾如風。 她一下緊張起來,全部的靈覺都提升到最高,頓時感覺到,不僅有四人向小院撲來,在北邊地方向,還有幾名高手跟在後面快速向這邊奔來,這些人雖然都輕手輕腳,依然逃不過她的靈覺感知。 這時,一個大網凌空向她頭頂罩了過來,面積之大,幾乎籠罩了方圓三丈的範圍。憶水痕沒有躲閃,而是迎著大網拋出的方向撲去,一個白衣人出現在屋頂上,手中握著大網的一角。 此時大網已經當頭罩下,憶水痕雙手向上,一把抓住了大網,用力向下一拉,巨大的力量對方根本抗拒不了,立刻將他從屋頂拽了下來。 另外三人各自握著大網的一角企圖將憶水痕纏繞起來,但第一個人已經被憶水痕拉過來,憶水痕迎著他的臉就是一拳,對方身在半空毫不畏懼,也單拳相迎,砰地一聲,對方只覺一股狂飆般的巨大力量從手臂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回去,口中地鮮血仰天噴出三尺多高。 一點被突破,大網就網不住憶水痕,她一下衝出大網,繼續撲向已經受傷的白衣人,白衣人剛剛落到屋頂,憶水痕接踵而至,單拳擊出,對手勉強招架了一拳,第二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心窩上,打得他從屋頂滾落到屋後的地上。 另外三個人,三件兵器一齊撲向憶水痕,十幾丈外,七八個人在屋頂高速向這邊飛奔而來,個個都是一流的高手。 憶水痕心中暗暗吃驚,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圍攻自己啊。她突然轉身,向南方飛奔,這個方向,敵人最少。 她的速度明顯比所有的人都略勝一籌,身形一展開,就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不過,還是有兩個人在她飛奔的方向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兩個人,一個使丈八紅櫻長槍,一個使雙短劍,一長一短兩種兵器攔在她的逃路上,只要他倆能夠將憶水痕攔住一瞬,各方的人將能夠對她進行合圍。 憶水痕顯然明白目前的形勢,自己能否逃走,就看眼前的這一戰。 沒有猶豫,沒有退縮,只有一戰,決一死戰。 長槍在眼前吞吐出數十個槍尖,碗口大的紅櫻穗迎風急蕩,一對短劍則布下重重劍光,企圖阻止憶水痕的去路。 憶水痕筆直地衝向槍尖,身體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和角度高速扭動,驟然間就躲開了急速吞吐的槍尖,幾乎是貼著槍桿衝向對手。短劍馬上將槍手的身體護住,重重劍光迎接憶水痕。 憶水痕的雙手忽然間如同塗抹了油彩一樣,發出淡淡的彩色光芒,一種七彩的光華快速在她的雙手上流動,她的纖纖玉手一下就伸進重重劍光之中,幾聲清脆的「叮咚」聲密集響起,她的纖纖玉手不知中了多少劍,但瞬間雙劍都被她握在手裡。 使長槍的對手在被對方攻到近身處,按照格鬥的原則,他應當高速後退以發揮長兵器的優勢,但是,他一退就等於給憶水痕讓出了逃走的路,所以他沒有退,而是棄槍,出掌,雙掌全力攻向憶水痕。 劍手的劍突然被對方抓住,他全力一扭,並沒看到對手皮破血出的景象,就知道了對手的厲害,因此他馬上也棄劍出掌,竟然和槍手想得一樣。 憶水痕不會使劍,她甩手將雙劍擲向槍手,然後以雙掌對雙掌,硬碰劍手的雙掌,她沒有時間閃避或者退縮,只有不停地向前。 槍手的長槍已失,面對憶水痕擲來的雙劍,短劍在空中發出淒涼的嘯聲,他就知道這雙劍自己接不住,因此他閃身躲開了飛射的短劍。 同時,劍手和憶水痕對了一掌,劍手只感覺一股龐然無匹的巨力從對方的雙掌傳來,身體立刻向後飛了起來,一下飛出兩丈多遠。 憶水痕的身形猶如一道淡淡的光影向前方射去。 此時,身後之人還和她相距足有三丈多遠,追上已經不可能,眼看憶水痕就要逃出眾人的合圍。 南宮風雪趕到憶水痕身後三丈之遙,但看到她矯健輕捷的身形,就知道,要追上基本無望。其實,在內心裡,他並不希望活捉憶水痕。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六章 - 歸原之鏡 更新時間:2009-3-21 15:36:14 本章字數:4677 當然,不想活捉憶水痕的想法,是萬萬不能被別人知道的。 在玄武湖邊,他也看到了憶水痕的絕世容顏,當時便為之震驚,如此美女,一旦進入宮中,當真要使三千粉黛無顏色,以他對聖上的瞭解,如此美女,只要她不是太倔強,要討得聖上歡心是不難的事。 可是,自己主持將她抓住,這就算結了仇了,一旦她真的得寵,豈不是對自己大大不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即使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所以他當即發出了動手的信號。 憶水痕輕快地奔跑著,在她看來,前方已經沒有阻擋自己的人,只要逃過這一次,回頭對這些人各個擊破,不是難事,更何況還有心愛的新月幫助自己,這些人就是再多一倍,也不是新月的對手。 但是,她馬上感覺到了不妙,一種本能的恐懼佔據了她的心頭。 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尊黑色的寶塔,寶塔迎風漲大,轉眼間塔高已達十丈,黑色的塔座下面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這光芒一下對準了奔跑中的憶水痕。 見到這尊黑塔,憶水痕心中的恐懼更甚,這是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對這件東西的恐懼,她加快了速度希望能擺脫這尊黑塔。 可是,黑塔發出的白色光芒牢牢照定憶水痕,她馬上感覺從塔裡傳來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吸得她步伐幾乎邁不出去,很快全身都動彈不得,竟然被白色光芒吸得凌空飄起,緩緩向黑塔飄去。 她使出了全身的靈力來對抗這吸力,可惜毫無用處,吸力是如此強大。如此不可抗拒,她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向黑塔接近。 這時,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昨天在棲霞古寺。抽到的那支下下籤,以及無名老僧對兩人說的話,難道這就是兩人的姻緣中磨難的開始嗎? 僅僅和心上的人兒同床共枕了一夜,就要長久的分離了嗎? 她憤怒、悲痛、焦急、無奈。 心上的人兒,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新月得到吸血獠王之牙。就帶著水靈仙離開地洞,在湖底一路走著,他心裡還在想。憶水痕害怕什麼呢?那裡面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事情呀。難道是害怕吸血獠王?應該不會,吸血獠王被封印千年,功力大損。以吸血獠王現在的功力,也就是和憶水痕相當。 即使給他時間恢復,他地功力也未必能超過自己,而自己還有綠葉神劍沒有使用。一旦使用綠葉,要取吸血獠王的性命易如反掌。 那麼,她究竟怕什麼呢?奇怪! 從湖底回到岸邊,上了岸後,他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找了個偏僻的樹林,坐在林中仔細研究得到的那面銅鏡。 按他的想法,這面銅鏡肯定是個靈器級地寶貝,一定要研究一下它的妙用才好。他摸出銅鏡。水靈仙也湊過來看寶貝。 看銅鏡正面,和普通的銅鏡沒有什麼區別,邊緣是一些簡單而古樸地花紋,中間是打磨得異常光滑明亮的鏡面,若是說和普通銅鏡有區別,就是鏡面似乎更亮一些,僅此而已。 新月用鏡子照照自己,鏡子裡面的人像很清晰,確實比普通鏡子好多了,人臉清晰而不變形,他又看鏡子地反面,反面幾乎佈滿了古樸的花紋,中間四個龍飛鳳舞的篆字:歸原之鏡。 難道和天方真人在聖經玄錄裡傳授的五行歸元神功有關嗎?但轉念一想,五行歸元神功地「元」字和歸原之鏡的「原」字含義是不同的。 他再用心神去感受歸原之鏡,發現歸原之鏡與綠葉的感覺也有很大不同,歸原之鏡裡面沒有空間感,只能感覺到一片充足的靈氣。仔細回想一下聖經玄錄裡面的記錄,對于歸原靈鏡隻字未提,看來想知道此鏡的用法,還要另外想辦法。 想到這裡,他忽然又想,把這個鏡子送給憶水痕,她應當很高興,如此清晰的鏡子,她以前一定沒有見過,也算自己對她的一點愛意表達。 這時,水靈仙也把腦袋湊過來看這面小鏡子,新月就把鏡子對著他的臉道:「這個鏡子怎麼樣,看看你在鏡子裡的模樣。」 但是,鏡子裡面顯露出來的水靈仙的模樣令新月大吃一驚,水靈仙的圓臉不見了,看到的只是一團水,模樣和水靈仙的腦袋一樣,甚至嘴巴、鼻子、眼睛都能看出形狀,但都是水做的。 水靈仙驚訝地差點跳起來:「上仙,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怎麼辦?」 新月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這面鏡子居然是一面照妖鏡,能照出妖怪類的原形,現在是將水靈仙的本體模樣給照了出來。 他「哈哈」一笑,拍著水靈仙的腦袋說:「小妖,你的原形露出來了吧,還敢自稱小仙,其實就是個水妖,對不對,以後我要叫你小妖才對。」 水靈仙搖晃著大腦袋道:「不對,不對,我吃了無數仙丹,早已從妖修煉成了仙,至少也是半仙,半仙也是仙,怎麼能算妖。」 新月再次「嘻嘻」笑了起來:「好吧,我的小仙兄弟,就算你是仙,是半仙,但我這照妖鏡一下照出你的原形,該怎麼說?」 水靈仙的大眼睛急速轉了幾圈道:「仙也有人仙、鬼仙、妖仙、怪仙之分,我看這個鏡子只要不是照人,無論鬼仙、妖仙還是怪仙,都能照出本體,不能按這個鏡子區分是妖還是仙。」 新月拍了拍他軟軟的腦袋道:「算你說的有理,好了,我們回去吧。」 葉虎狼臨出發前,莊主葉江川將他一個人叫到書房,叮囑他說:「七叔,對於金玉堂的話。不可不信,不可全信,這一次去,是給父親和三弟報仇,但不是去給金玉堂做打手。更不是去結下強仇大敵。」 葉虎狼論武功,和葉江川相當,論頭腦,也是品刀山莊的一流之選,更主要的是輔助葉江川奪得莊主之位立下不小的功勞。因此深得莊主信任。 他思索了一下說:「難道,金玉堂並未找到真正的兇手?」 「這事情要你去觀察,據我地分析。兇手的武功不在父親之下,但即使如此,你帶著山莊十二名高手也夠了。可是,金玉堂還要去找其他高手,連大雷音寺的高手都請到了,難道他要對付的是水玲瓏一類的高手不成?」葉江川冷冷地說。 葉虎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這幾年,因為和魔門的人爭鬥,山莊的高手損失不少,那一年圍攻新月,一下損失了幾名高手,現在山莊的實力明顯不如以前,我們需要的是休養生息,但父親的仇不可不報,所以現在的關鍵是。金玉堂要我們圍攻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兇手。」 葉虎狼一下明白了:「你是懷疑金玉堂他利用我們?」 「金玉堂弄地如此小心神秘,連究竟對付誰都不告訴我們,他想幹什麼?我最擔心的一點是,他想利用我們對付新月。」 聽到「新月」這個名字,葉虎狼的心一下就收緊了,這個名字曾經如同一柄利劍,懸在品刀山莊所有人的心裡,直到兩年前水玲瓏出道江湖,來到品刀山莊,和葉叢飛秘談了一會,所有人的心才算放下。 他連忙說:「難道兇手是新月?」 「正相反,兇手決不是新月。」葉江川斬釘截鐵地說。 「據水玲瓏說,新月是心胸寬厚之人,對於秦威揚已經不再追究,而且他親口答應水玲瓏,也不再追究品刀山莊。 他現在的修為高得無法估量,若想動手,根本不需要從父親的背後出手,也不會等待這麼久才動手。他一心向道,整天忙於採藥煉丹,尋訪仙境,根本無意在凡塵爭鬥。 所以,兇手肯定不是新月。 何況,即使金玉堂認為是新月,也有錯地可能,對於我們來說,寧可錯過,不可弄錯,一旦弄錯,必是大禍。你可明白?」 葉虎狼連連點頭:「明白,這一次跟隨我去的人中,有兩個都參予過三年多前圍攻新月的那一戰,如果到時候發現我們要對付的是新月,我馬上下令撤回。」 新月終於回到了憶水痕居住的小院,他的心一下就沉重起來,已經物是人非。 走到距離小院還有十幾丈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異樣,用靈覺略一搜索,就發現了在小院周圍五十丈內,埋伏的高手至少有二十多人。 不過,他沒有後退,而是若無其事地走進院子,因為他要看看憶水痕怎麼樣了,同時,他也沒有把這二十來個所謂高手放在眼裡。 來到院子正中,新月冷冷地道:「出來吧,躲在屋裡總歸是要出來見人的。」 小屋地門開了,第一個走出來的是南宮世家第一乾坤在手南宮風雪,跟在他身後的是金陵神捕飛索勾魂金玉堂,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並肩站在金玉堂身後,這兩個人,一個打扮的象只大公雞,另一個象只小老鼠又乾又瘦。 他們兩個,是南宮風雪從京城緊急調來的十二生肖高手,分別是龍、蛇、虎、豬、雞、犬、鼠、兔、猴、羊、馬、牛中的雄雞和靈鼠。 新月看到金玉堂和南宮風雪,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自己還是太疏忽,對方既然來頭極大,就能調動官府的力量,那麼自己和憶水痕僅僅換幾條街,是遠遠不夠的。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首先要知道憶水痕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 他的口氣依然冰冷:「諸位想怎麼樣?」 金玉堂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還是那句話,請先生跟我們到衙門裡走一趟,將事情問個明白,自然就好辦了。」 「我那個朋友哪裡去了?」 「憶小姐已經被我們抓住,關了起來,就等你去將事情問個清患」 「她關到哪裡?」 「此乃機密,你到了衙門自然知曉。」 「這麼說你知道地點?」 「不錯。」金玉堂得意地說。照他的估計,看來憶水痕就是他的穴道,拿住了憶水痕,不愁他不聽話。可惜,他的估計完全錯了,錯得離譜。 新月只是冷冷地說:「外面的那些人,怎麼還不進來?這麼多人站在外面,趴在雪地上,不冷嗎?還是請他們進來吧。」 就在這時,北邊屋頂上忽然站起一人,朗聲道:「請問先生可是新月先生?」 新月看看此人,並不認識,他點點頭道:「不錯,就是在下,請問閣下是?」 那人忽然一拱手道:「誤會,誤會,在下是品刀山莊葉虎狼,不知此的是新月先生寶宅,多有冒犯,恕罪,恕罪,在下就此告辭,先生小、心,後會有期。」說完轉身下了屋頂,消失在屋後。 新月馬上用靈覺感知,共有十三人快速離開此地,很快脫離了感知的範圍,此時,加上對面的四人,附近還有十四名高手。 看來他們不想用憶水痕來要挾自己,如果那樣倒好了,新月有把握脅持之人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之前將其一擊斃命。 金玉堂在心裡氣得大罵,好你個葉虎狼,聽到新月的名字,馬上臨陣脫逃,看日後怎麼找你算帳。但此時他卻無可奈何,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品刀山莊的人離去。 南宮風雪終於開口了:「新月,束手就擒吧,也許我會考慮繞你一命,否則,不僅憶水痕的性命不保,你再想像三年前那樣跳江逃命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到這裡,身邊的三個人都不由地「呵呵」笑了。 新月沒有說話,此時他的五行歸元護體神功和金剛護體神功都已經運起,身體出現很淡的金光,這是他有意練成的,將金剛護體神功隱藏在五行歸元神功內,外表盡量看不出異象,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左手一攤,一柄小小的飛刀出現在他手掌上,這飛刀是他在仙宮時用過的,後來他都收進玲瓏閣裡,今天,他準備先試試自己的飛刀技術究竟怎樣,畢竟他還沒有用飛刀對付過人。 他左手一揮,飛刀帶著厲嘯化作一道白光射出,沒有射向對面的四個人,而是射向他左側兩丈處的一個水缸。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七章 - 金相術 更新時間:2009-3-21 15:36:39 本章字數:4581 對面的四人略一錯愕,飛刀已經破缸而入,再破缸而出。啊啊幾聲慘叫,一個人從水缸裡吃力地站起,胸前鮮血如泉湧,他搖晃了兩下,試圖爬出水缸,手扶到缸沿,便從水缸裡栽出來,倒在雪地上,周圍很快被鮮血染紅。 新月沒有絲毫停頓,第二柄飛刀繼續出手,這一刀,射向左邊的院牆,飛刀穿牆而過,牆外馬上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是身體倒地並掙扎的聲音。 僅僅是眼睛連續眨兩下的時間,就失去了兩名埋伏的高手,南宮風雪一下就急了,對手武功之高還是出乎他預料之外,他大喝了一聲:「給我上。」身後的雞、鼠兩大高手立刻向前,同時出手。 雄雞使的是一對銀色的雞爪銳,長約五尺多,靈鼠使的是一對短爪,爪柄上栓有細細的鐵鏈,可以飛爪攻擊,可近可遠,他的一對飛爪呼嘯著最先攻到新月面前。 新月伸出金色的手指,曲指連彈兩次,只聽「叮咚」兩聲,一對鼠爪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這時,雄雞的一對雞爪銳到了面前。 新月不想再拖泥帶水,他始終惦記著憶水痕的安危,必須速戰速決。 「絲絲」兩道指風射出,雄雞的前胸出現兩個血洞,他愣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的前胸,兩道血泉正在絲絲冒血,他然後發現渾身的力氣正在快速消失,忽然兩腿一軟,栽倒在地上。 這是新月第一次實戰使用學自水玲瓏的指劍,一擊奏功,他馬上二次攻擊雄雞後面的靈鼠,靈鼠身形靈活之極,見同伴一招就斃命,馬上前竄後跳。躲開了新月的一記指劍。 這時,從新月的前後左右一下出現七個高手,將他團團包圍。新月知道,還有兩個躲在屋裡,大概想暗下殺手。 南宮風雪也抽出了自己兵器。那是一個銀色的鋼環上面鑲嵌了兩個月牙形的鋼刃,稱為乾坤刃,這件兵器也是他「乾坤在手」綽號的由來。他抽出兵器時,雄雞已經倒地,靈鼠也在四處游竄。躲避新月可能的攻擊。 他一下感覺到了新月的恐怖,比第一次的感覺更強烈,幾乎還沒有動手。三名高手已經死亡,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 新月的綠葉神劍已經在手中,他剛要釋放出去。忽然感覺腳下一震,一個東西束縛了自己地雙腳。他低頭一看,從土裡鑽出無數的黑色觸手,正在向自己的雙腿纏繞過來。還有的觸手用尖端使勁刺向自己的雙腿,還好自己有五行歸元神功和金剛護體神功地雙重防禦,觸手的刺戳沒有效果。 他一下想起了兩年多前,破廟前的一戰,那個人樹合一地無慾宗宗主閻天宇,難道是他? 南宮風雪一看新月雙腿被纏住,不禁大喜,這一步暗棋果然發揮了奇效,這是格殺新月的最好時機。千載難逢,他高喊一聲:「殺,立功者升三級,賞銀萬兩。」說著自己手中的乾坤刃飛旋而出,射向新月。 所有的人都看出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所以全都撲了上來,十餘件兵器從各種角度凶狠地襲向新月的要害,都想一擊見功。 從南宮風雪到閻天宇,對於新月武功的推測都是參照三年前地江畔之戰,和兩年前的破廟之戰,在他們想來,兩年的時間,新月的武功即使有進步,也不可能有重大進步。 他們當然不可能知道,此後新月得到普渡眾生堂歷代傳承的內丹,在仙宮靈藥的輔助下,修為大進,一舉凝丹成功,跨過凝丹期又向前一大步,進入結丹中期,並修煉了更高層次的五行歸元神功。 新月面對眾多敵手從容鎮定,他右手一攤,一團金色半透明的光芒出現在手上,然後輕輕一揮手,將金色光團擲向地面,一瞬間所以的黑色觸手都被染成了金色,第二瞬間,所有的觸手都從內向外透出金色的光芒,第三瞬間,所有的觸手立刻化作無數細碎的粉末飄落在空中。 這就是新月修煉的五行歸元神功中的金相術,也是他練的最好的一種攻擊法術。 地下馬上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地面一陣顫動,又迅速停止。 幾乎同時,新月左手的綠葉也出手了,一道綠色的光芒突然間在他的週身高速盤旋,猶如一道不可逾越的綠色城牆,所有的兵器,所有的攻擊,在這道綠色光芒面前不是被擋回瓦解,就是折斷落地,全部落空。 接著,綠光鑽進第一個人的前胸,帶著一蓬鮮血從後背鑽出,再鑽進第二個人的後背,在他胸前開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再鑽進第三人的前胸,從後背飛出後,飛回新月的手中,上面不帶一滴鮮血。 三個人嚎叫著倒下,這三人都是在第一波攻擊後沒有後退,試圖繼續進攻的人,其他人立刻後退,就免去了殺身之禍。 金玉堂一直沒有參與進攻,一是圍攻的高手夠多,個個武功都不在他之下,也不多他一個,二是他想看看傳說中的新月武功究竟高到何等地步。 這一看,看在眼裡,涼在心頭。 十二生肖高手,宮廷內的一流高手,在新月面前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幼童,被任意屠殺,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甚至包括南宮風雪在內,都奈何不了新月一絲一毫。 新月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視眾多高手如同無物,只是盯著剛剛從土裡鑽出來的閻天宇冷笑道:「兩年前你跑了,也就罷了,我並不想趕盡殺絕,但今天還在我面前出現,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也就沒有理由放過你。」 和兩年前相比,閻天宇的外形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只是看著新月的目光極度地仇恨,充滿毒怨。 新月繼續說:「這裡的人聽著,包括屋裡藏著的兩個人。誰能幫我找到憶水痕,我就留誰一命,其他的人,別想逃出這個院子,先逃者先死。敢於頑抗者死。」口氣冰冷而堅定,不容任何的質疑,彷彿這些人已經是待宰地牛羊。 不信邪的人永遠都會存在的,南宮風雪就是這樣的人。 二十年來保持南宮家族第一個高手和宮廷第一高手地位的他,心中地驕傲他人是無法理解的。他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會一會領袖江湖數百年的普渡眾生堂弟子,儘管一直沒有這個機會,但心中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不會和普度眾生堂弟子差距很大,甚至可以旗鼓相當。 今天面對新月,儘管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武功之高,是他無法敵對地,但無法敵對不意味著無法脫逃。他作為宮廷第一高手,當然不能投降,也不能被活捉,否則他的地位,家族的地位和利益,都將受到無法估量地損失。 戰,已經無法取勝,這個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明白,所以他必須逃。 在逃之前。則必須攻,以攻代守,以攻掩護逃。 所以他的乾坤刃再次出手,飛行途中,乾坤刃上地兩個月牙形的鋼刃突然張開,猶如兩片飛翼,發出尖銳的厲嘯撲向新月。同時,他身形倒縱,在空中轉身,飛奔向另一個方向的院牆。 只是一個起落,已經上了院牆,再飛身落下,到了院子之外,高牆下面,他的心裡已經放下一半,新月的武功似乎也並非像開始顯露的那麼高,對於自己飛射出的獨門絕技乾坤刃,看來他並不能視若無物。 剛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身後一痛,低頭看時,一道綠光從胸前飛駛而去。 他不明白,新月是怎麼攻擊自己的?有高牆阻擋,自己怎麼還會中招? 他用最後的力氣扭身回頭,發現身後的高牆有了一個小洞,恰好是綠葉大小的一個洞,原來綠葉是穿牆而過。 南宮風雪這才沉重地倒在雪地上,周圍的白雪很快被染紅。 院子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外面清晰的身體倒地之聲,以及南宮風雪最後的慘叫聲,心中的驚駭難以形容,身體猶如被釘住一般一動不敢動。 但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無慾宗宗主閻天宇。 他的枯木逢春法術已經發動,在冒出地面的一瞬間,他就開始默默運功作法。 上一次在破廟之戰中,他對於失敗並不服輸,也不甘心,因為如果沒有張虎的偷襲,辣了自己的眼睛,使得作法中斷,他和新月之戰誰勝誰負尚難預料。 今天只有新月一人,再沒有幫手,相反自己這方面有許多人可用,此消彼長,他認為取勝的希望其實很大。 無數的青籐破土而出,衝開積雪,瘋狂地生長,並向新月纏繞而來。 新月不慌不忙,綠葉一擊殺了南宮風雪,立刻折返,飛擊閻天宇。 閻天宇早已料到新月的這一殺著,他身邊瘋狂長出的無數青籐立刻向飛行中的綠葉纏繞過來,只見斷籐橫飛,綠汁飛濺,青籐被快速斬斷,但新的青籐又反覆出現並死死纏繞住綠葉,使綠葉的飛行速度迅速下降,陷入無數青籐的重重圍困之中。 新月凝立不動,只是左臂一抖,一個青白色的光團從他的左臂上浮現出來,迎風一展雙翅,變成一隻青白色的大鳥,正是火靈鴉。 這是新月第一次召喚火靈鴉出來作戰。 這兩年多的時間,火靈鴉在新月的身體裡休養生息,功力比之前又上了一個台階,只是因為沒有身體的緣故,它只能短時間離開新月的身體出來作戰,並不能獨立在這個世界生存,今天,新月終於要它出來對付木屬性的妖人。 這也是新月早就想好的方法,修煉了五行歸元神功,他對於五行相剋的理論知道的更加全面深刻,五行之中,火克木,以火靈鴉的三味真火,正好是對付木屬性妖怪的最後辦法。 火靈鴉從新月的身體裡一出現,馬上對著瘋狂生長的青籐噴出一股與身體大小完全不相稱的巨大火焰團,這團火焰幾乎覆蓋了半個院子,瘋狂的青籐一遇見青白色的火焰,馬上猶如熔爐裡的雪花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地面都變得一片焦黑。 然後火靈鴉高速撲向閻天宇,這一次,它噴出的是一個指頭般大小、的白色小火團,小火團閃電般射向閻天宇。 甸天宇此時正在分出一多半的心神對付可怕的綠葉,已經暫時困住綠葉的攻擊,見火靈鴉的攻擊過來,他本能地將身邊的青籐分出一部分向小火團迎去。 此時,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妙,木屬性妖怪對火焰的本能恐懼使他也產生了對火靈鴉的畏懼,再加上攻擊新月的青籐在一瞬間就被火靈鴉清除了大半,他知道這一戰又無法取勝,到了該逃的時候了。 可是,顯然他對火靈鴉此時噴出的這個不起眼的小火團並不瞭解,也沒有看成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他卻不知道,火靈鴉在數千年前就跟隨天方真人作戰,戰鬥經驗豐富無比。 分出來對付小火團的青籐幾乎沒有起任何的作用,小火團高速飛行的途中,將一切阻擋的青籐都燒出一個小洞,一下射中閻天宇的身體。 在接觸到閻天宇的身體一霎那,小火團驟然擴散到閻天宇的全身,使他一下就被青白色的火焰所籠罩。 閻天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帶著滿身火焰拚命掙扎,想鑽進地下,身體開始快速向下沉,轉眼間雙腿已經沉入土裡,但是,火焰的燃燒速度之驚人,遠遠超過了他下沉的速度,就在他的腰部到達土裡的時候,他的上半身幾乎被燒成了灰燼。 於是所有的人看到的是,一個只剩下半截在土裡的屍體,上半身化作塵煙隨風飄散。 火靈鴉「呱呱」地叫了一聲,彷彿在為自己的功勞慶賀,然後化作一道青白色的光芒飛進新月的左臂中不見了。 新月收回綠葉,看看還活著的那些高手,個個呆若木雞。 剛才和閻天宇的一戰,完全超出了武功的範疇,他們根本插不上手,只能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院牆邊。因為有了南宮風雪的前車之鑒,沒有一個人敢擅自逃走,都在看兩人這短暫而激烈的戰鬥,已經看得傻了。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八章 - 太乙鎮妖塔 更新時間:2009-3-21 15:37:00 本章字數:4646 金玉堂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一步道:「新月大俠,我知道憶水痕小姐的下落。」新月看來他一眼,突然指劍急射,將其他人的穴道全部封住,有兩道指劍甚至穿牆射進屋裡,然後對金玉堂說:「進屋,老老實實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會饒你性命,如果和其他人對質知道你說了假話,下場什麼樣我就不說了。」 金玉堂非常老實的走進屋子,只見原來埋伏在屋子裡面的兩個十二生肖高手都倒伏在地上,新月走進屋裡,一手一個將倒下的兩個人仍出屋子,然後對金玉堂道:「坐下,現在說吧。」 金玉堂思索了一下才道:「新月大俠,你可知道憶水痕她究竟是什麼人?」 新月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瞪著他,他不敢賣關子,連忙繼續說下去:「這裡面有一個驚天的秘密,也就是因為這個秘密,我等才不得已圍攻大俠,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新月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面如寒霜地盯著金玉堂。 金玉堂見新月絲毫不為所動,只好繼續說道:「據大雷音寺降妖尊者雷鳴海和伏魔尊者齊照月兩位大師暗中反覆觀察,憶水痕竟然是千年妖狐,修煉有成之後,如今化作人形,為的是迷惑人間,大俠可千萬不要受妖狐的誘惑啊,免得一身修為被妖狐所奪。」 這句話猶如一道靈光,一下將新月心中對於憶水痕的種種疑惑消除得乾乾淨淨。 難怪如此! 難道她就是白雪嗎?那個總是在自己懷裡修煉的白雪嗎?那個陪伴自己從少年時長大的白雪嗎?那個會流淚的白雪嗎? 他的心中霎時間波瀾起伏,浮想聯翩,往事一一浮現在心頭。 金玉堂繼續說:「這千年妖狐已經殺了品刀山莊莊主葉叢飛和其子葉帝,其他還殺過什麼人,我現在還在調查,兩位大師千里迢迢從大雷音寺趕來,終於用仙器太乙鎮妖塔才將妖狐收降。」 新月終於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這兩個大師現在何處?」 「他們收降了妖狐,馬上以仙器中的法力,瞬間返回大雷音寺,生怕途中發生什麼變故,妖狐一旦危害人間。那是要改朝換代,屍橫遍野地。」 新月不禁惱了:「住口,何以見得妖狐就一定要危害人間?從古至今,危害人間的都是人自己,不要將人間災禍推脫到異類頭上。」 見新月惱了。金玉堂連忙住口。 新月問:「如此說來,那兩個老脫驢已經回到大雷音寺了?」 「正是,正是。他們利用太乙鎮妖塔的仙器歸位之術,可以在眨眼間返回。」 黑夜,新月的身影如閃電般急速。在大道上奔跑,直奔福建筆架山大雷音寺。 上一次這樣的飛奔,還是在兩年多前,為了盡快找到燕飛艷。他也是這樣日夜兼程趕到四川蜀山派,最後找到燕飛艷地殘體。 所以在飛奔的時候,他的內心始終是懸著的,憶水痕的命運究竟會怎樣呢? 他不禁又想起了可憐地燕飛艷,心中的怒火騰騰上升:如果大雷音寺的和尚傷了憶水痕,傷了自小和自己在一起地白雪,我就把你們這個寺夷為平地。 他惡狠狠地想。 一天一夜的時間,新月飛馳兩千多里,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終於趕到了筆架山下,遙望山上連綿地寺院,他的心中已經平靜下來,救人,也要講究方法,不能就這麼上去。 對於這個神秘的仙器太乙鎮妖塔,不可不防。 仙器是需要大法力大神通才能使用的,目前自己的法力,就是放一件仙器在面前,也無法使用,自己的法力遠遠沒到可以使用仙器的程度。 降妖尊者雷鳴海和伏魔尊者齊照月兩人合力就可以使用仙器,這法力之高,遠遠超過了自己,想到這裡,新月不禁躊躇起來,看來只能智取不可力敵啊。 他卻不知道,太乙鎮妖塔這個仙器在製作時考慮到了使用者法力的問題,作為留在凡間的仙器,當使用者法力低微的時候,也能使用這件仙器,當然,這時就不能發揮仙器最大的威力,許多功能也不能使用,只能使用最基本的降妖功能。 想來想去,新月裝作是進寺上香的香客,大大方方進入佛家著名地大雷音寺,將寺內前殿後殿,左右廂房都查看了一番,然後又溜到寺廟的後面,遠遠就看見「藏經閣」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不禁暗自高興,晚上先到藏經閣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關於太乙鎮妖塔的法訣,最好能找到使用太乙鎮妖塔地使用法訣,將憶水痕悄悄救出來。 到了晚上,新月再次上山,施展輕功,神不知鬼不覺來到藏經閣,這是一個兩層的木質小樓,每天都有兩名僧人把守,白天時新月已經暗中觀察過,當時兩名僧人的武功也還不錯,可以與兩年前的張虎相當,當然,這樣的武功,還不放在新月眼裡。 晚上的兩名僧人是在藏經閣的一樓值夜,新月從屋頂直接進入二樓,然後在黑暗中一本一本翻看藏經閣裡的經文典籍。 自從他修煉至結丹器,身體的各種機能已經大不一樣,例如吃飯,三五天不吃,也不覺得餓,平時每天最多吃一頓飯就罷了。睡覺也是這樣,三五天不睡,並不感覺疲乏,即使有些疲勞,盤腿打坐一兩個時辰,就會完全恢復。 他曾經試過一次,堅持不吃不喝,直到二十天後,方有極其疲勞和飢餓的感覺,不得不大吃一頓,然後睡了一夜,才完全恢復。 在夜裡視物也有很大變化,只要有非常微弱的光線,就能將三丈內的東西看得清楚,如果用靈覺感知,三十丈內任何活著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靈覺撥索。 現在進入藏經閣裡,雖然天很黑,他依然視若白晝。查看經文典籍毫不費力。 如此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依然沒有什麼收穫,這時有人上來打掃藏經閣,新月才悄悄離去。 第二天的白天。新月易了容,又在山下買了件衣服,這樣弄完。進入大雷音寺,沒有人能認出他就是昨天來過的人。他重點來到寺廟地後面查看,走著走著。忽然看見後面一個寺院裡面,一座黑色的高塔露出半截塔身。 看得這座塔!他馬上感覺到一絲仙靈之氣從塔裡傳來,不禁一愣。這座塔怎麼會有仙靈之氣?難道它就是太乙鎮妖塔嗎? 他就想進入這個寺院,但被看門的兩名僧人攔住,說此院乃大雷音寺重地,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新月沒有用強,只是在寺院外面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座黑塔。 第二晚,他再次偷入藏經閣,接著昨夜的位置繼續查看,這一次。他終於有所收穫,在一個書櫃的最角落,發現一個暗抽屜,本來這個暗抽屜設計地極為巧妙,新月是看不到的。 但是,這個暗抽屜還施加了一道禁制,就是這個禁制使新月察覺到此處有異,仔細查看之下,終於發現了這個暗抽屜,當然,這個小小禁制是難不倒他的,他解開禁制,拉開抽屜,看到了一個薄薄的小冊子,封面是六個大字,《太乙鎮妖真訣》,他心中不禁大喜,馬上翻看內容。 這一夜,他將《太乙鎮妖真訣》全部看完,不禁透心涼。 《太乙鎮妖真訣》將太乙鎮妖塔的來歷及使用方法說得清清楚楚,這太乙鎮妖塔是大雷音寺數百年前地一位高僧從一處仙境遺址裡得到此物,將它帶回寺裡,作為鎮寺之寶,並將使用此塔的口訣抄錄在藏經閣裡。 在使用太乙鎮妖塔時,必須同時有太乙神珠,才能使用此塔,因此這座塔放在那裡,無人能夠偷走,《太乙鎮妖真訣》放在藏經閣裡,也不擔心有人來偷偷學會使用此塔的真訣,因為沒有太乙神珠,什麼真訣都沒有任何用處。 這個對於新月來說倒沒有什麼,大不了使用武力強行逼迫寺裡拿出太乙神珠,但是,想把已經收入太乙鎮妖塔裡地妖怪放出來,需要的法力之大,按照新月的估計,必須要練成元嬰,渡過元嬰期地天劫,進入元神期,開始修煉元神,才有能力將裡面的妖怪釋放出來。 而要使用太乙鎮妖塔來降妖,需要的法力卻非常小,這麼小的法力,還需要降妖尊者和伏魔尊者兩人聯手使用,可見兩人的法力不值一提,對於這一點,新月倒是放下心來。 現在自己只是處於元丹期中的結丹中期,即使能修煉到金丹期,渡過天劫,開始修煉元嬰,還要經歷凝嬰期,結嬰期和成嬰期,到元嬰成長到身高三尺,能夠離開身體升空飛翔,才算成功,這不知要經歷多少歲月坎坷,最後能否成功修煉到這一步,都是非常渺茫的事。 最後還要渡過可怕的天劫,才能正式開始修煉元神,這時才能有足夠的法力釋放太乙鎮妖塔裡的妖怪。 如此虛無飄渺之事,成功的希望並不大。 那憶水痕該怎麼辦? 這該如何是好? 新月一時間急的四處亂竄,不知如何是好。 《太乙鎮妖真訣》裡面還說,太乙鎮妖塔從外表看上去共分九層,每一個被吸入塔裡的妖魔都會進入第十層,當後面還有妖魔被吸入時,之前第十層地妖魔自動下到第九層,新的仍然在第十層,再有妖魔被吸入,在第九層的就會下到第八層,第十層的下到第九層,依此類推。 當塔內的妖魔一直下到第一層時,再有妖魔進入,第一層的妖魔就會沉入塔的第零層,也就是基座裡,一旦到了這裡,就再也無法出來,鎮妖塔開始以法力吸收基座裡妖魔的法力、靈力、精血,轉化為仙塔的仙靈之氣,維持塔作為仙器的威力。 而妖魔任你是千年修為,萬年靈氣,一身修為都會完全失去,變成一個平凡的生物,最後從鎮妖塔的基座裡出來。 後院那個黑色的鐵塔,果然就是太乙鎮妖塔,新月恨不能馬上就去看一看憶水痕現在怎麼樣了。 此時,天將濛濛亮,新月飛身出了藏經閣,直奔後院而去。知道了降妖尊者和伏魔尊者的虛實,知道了大雷音寺的實力,他已經沒有了顧及。 繞過幾重院子,來到那天看見的豎著太乙鎮妖塔的寺院,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後面,見四下裡無人,飛身躍過院牆,來到院裡。 院子裡很空,只有一個很大的石質高台,高約一丈左右,高台正中央,就是太乙鎮妖塔高高矗立。 《太乙鎮妖真訣》裡面介紹說,鎮妖塔是放在五行歸元靈陣的中央,作為靈陣的陣眼,等閒人等,是無法進入陣中的,這個五行歸元靈陣,與新月修煉的五行歸元神功是同胎而生,《太乙鎮妖真訣》裡面也有如何走入陣中,收取鎮妖塔的詳細介紹,現在沒有太乙神珠,收取鎮妖塔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走入陣中查看塔裡面的情況。 新月默念口訣,走入五行歸元靈陣,然後身形沖天而起,直上鎮妖塔第十層。 他的身形落在鐵塔的頂端,然後將身體緊緊貼著鐵塔的外壁,附著在鐵塔表面,緩緩滑下,腳踩在六角鐵塔凸出的尖角上,向裡面張望。 鐵塔的窗子很小,連人的頭都伸不進去,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從這個小窗子向裡看,只見在塔正中的位置,有一根鐵柱,柱子上一個人被五顏六色的光線所纏繞,這些光線猶如繩索將人從腳到脖子都纏得緊緊的,使其身體一動不能動,只有頭可以略微活動一下。 那人閉目低頭,一動不動,但是這屬性的身影新月一下就可以認出。 這個人,正是新月心中擔憂的憶水痕。 看到她全身被緊緊捆綁的樣子,新月的心中不禁十分的心痛,恨不能馬上跳進去解救她。 他想了一下,忽然摸出歸原之鏡,對著憶水痕一照,果然,鏡子裡面顯示的是一個雪白的九尾狐狸。 新月終於明白了,那天到達玄武湖底的地洞時,她害怕什麼,原來她害怕的是這面歸原之境,害怕新月知道她原來是九尾妖狐的原形。 更害怕自己接受不了人妖之戀。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一十九章 - 闖大雷音寺 更新時間:2009-3-21 15:37:20 本章字數:4600 看著憶水痕如此淒慘之狀,新月不禁痛在心甲,他低低地喊了聲:「白雪。」 憶水痕忽然抬起頭,看見鐵塔外小窗戶上顯露出的新月的面容,不禁又驚又喜,她顫聲道:「先生,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就是雲霧山的那個小狐狸,你是不是恨我欺騙你?」一 新月試圖將手伸進鐵塔裡,但是一股無形的阻隔使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將手伸進去,他只好放棄了這個企圖。 「我怎麼會恨你呢?你本來就是我心愛的白雪,現在只是讓我更心疼你了。」新月輕聲說道。 憶水痕忽然哭了:「先生,救我吧,我在這裡好難受啊。」 聽到這句話,新月的心裡忽然想哭。 在他這人生二十多年的歲月裡,這是他第一次想哭,想大哭。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奈,心愛的人就在眼前,遭受著苦難,自己卻無能為力。 什麼神功蓋世,法力無邊,現在想來,這些稱讚是如此的可笑。 他的雙拳攥得骨節「咯咯」作響,突然間他運起全部的內力,右手向鐵塔的塔身上全力抓去。普通的鐵板,在他的手上可以揉為麵團一般,但這座鐵塔卻堅硬得完全不可撼動,新月的右手全力一抓竟然無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他憤怒地一掌擊在鐵塔上,只聽「嗡」地一聲大震,響徹山峰,但鐵塔依然如故,沒有留下絲毫的印痕。 巨大的響聲終於使他清醒過來,這是一件仙器,如果就這麼容易被毀,還能是仙器嗎。這樣徒勞地使用蠻力是無用的。 塔下面已經有僧人向這邊張望,並有人跑來,新月置之不理,只是凝視著憶水痕。 「你放心,我會全力想辦法救你的。」新月說著這話。心裡卻如針扎一般難受。 憶水痕連忙說:「先生小心,不要為了奴家連累了先生,如果奴家真是命苦,無緣今生侍奉先生,先生千萬不可勉強。為了奴家傷了自己。」 新月終於落下一滴淚,落下平生第一滴眼淚。 他使勁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來。」 這時。下面已經有僧人進入院子,還有更多的僧人紛紛向這邊趕來,很快。院子裡就站了幾十個僧人,個個手持兵器。 新月迅速將水靈仙從玲瓏閣裡喚了出來,然後對他說:「小仙,能不能把憶水痕姐姐救出。現在要看你的了,你現在下去,用水龍和那些僧人鬥一鬥,一定要引出降妖尊者雷鳴海和伏魔尊者齊照月這兩個僧人,記住兩人的名字,下去吧。 水靈仙點點頭道:「上仙放心,不救出姐姐,我就淹了這個大雷音寺,讓這些禿驢全淹死。」說著縱身跳下高塔。 水靈仙的身體是軟的。無論從多高的地方跳下都損傷不了,這個新月早就佩服不亦。 只見水靈仙的身體幾乎是筆直落下,落到地面後整個身體被壓迫地成為一個薄餅,但瞬間便恢復原樣,看得眾多僧人們瞪目結舌,不知哪裡來的古怪東西。 水靈仙一站起身,馬上有一條水龍開始在他腰間盤旋,這水龍出現的時候不過手指粗細,三尺多長,盤旋一周,已經長到小腿粗細,一丈多長,再盤旋一周,就變成了水桶粗細,十餘長長,在水靈仙的頭頂翻騰咆哮起來。 水靈仙尖著嗓子高聲叫道:「降妖禿驢,伏魔禿驢,給我出來,敢抓我姐姐,叫你們知道我小仙的厲害。」說著水龍已經向眾僧人臨空撲去。 一名身材高大地中年僧人高喊一聲:「列十八羅漢陣,準備除妖,其他人等立刻退下。」寺院裡一陣慌亂,很快有十幾名僧人在那個中年僧人帶領下布下一個陣勢,個個手持利刃嚴陣以待。 水靈仙迅速從身體裡伸出兩個手臂,兩個手臂的頂端形成手掌,每個手掌居然長出十個手指,新月在鎮妖塔頂端看得清清楚楚,心想這個小仙要搞什麼?怎麼長出十個手指,以前倒沒有見過他如此。 只見水靈仙那長著十個指頭的手靈活地坐著各種手勢,不禁讓新月嚇了一跳,他居然將五行歸元神功裡面地「水」術進行了修改。 本來水術以口訣居多,手勢為輔助,他現在的手勢和功法裡面的手勢很像,但已經增加了許多新的動作,現在由於他是每隻手上長了十個指頭,幾乎等於比他人多長了兩隻手,做的手勢又快又複雜,在他的手勢指揮下,水龍在半空中的飛行靈活性比在玄武湖地洞下對付吸血獠王時改進了很多。 新月不禁暗暗吃驚,那天自己只是稍微嘲笑了一下小仙地水龍不夠靈活,小仙今天的法術就做了如此厲害的改進,有培養前途啊! 再看水龍在半空中展轉騰挪,靈活無比,大雷音寺的十八羅漢陣對付如此身軀龐大的水龍,實在無能為力。兵器擊打在水龍的身體上,只是激起了幾朵水花,根本傷害不了水龍,但水龍那水桶粗的巨大身軀在陣中一個橫掃,就有五六名僧人被掃得入石子般飛了起來,足足飛出七八丈遠,手中的兵器不知扔到何處。 此時正是數九寒冬,那些僧人被水龍掃中,不僅力量極大,而且渾身一下就沾得透濕,立刻就凍得瑟瑟發抖。 水龍只是兩三次橫掃,就把十八羅漢陣裡的僧人打飛了一多半,剩下地僧人四處逃竄,躲得遠遠的。 那個為首的中年僧人手持一桿長槍,他躲開水龍,突然向水靈仙直衝過來,水靈仙對此早有準備,一個碗口粗的水龍從他的左手掌上驟然升起,彷彿這條水龍本來就趴在他手掌上一樣,水龍迎風漲大。轉眼間就變成一條五丈多長,大腿粗細的一條水龍,怒目圓睜,迎向中年僧人。 同時水靈仙繼續尖叫:「降妖禿驢,伏魔禿驢。還不出來,小仙我今天要拆散你的廟。 新月在鐵塔上方四下張望,一下看見了兩名兩名身穿杏黃袈裟的中年僧人高速而來,來到這座寺院門前。只是向裡張望了一下,就擋在門口,其中一名僧人忽然將自己戴在脖子上的一串玉珠取了下來。然後迅速從這串玉珠中取出一顆,又將玉珠串重新戴上,只是將取出的那顆玉珠緊緊握在手裡。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雖然距離不近,但以新月的眼力,依然清楚地看見,那僧人取下的玉珠與脖子上的一串玉珠相比。質地還是有所區別,只是區別不大,並且,僧人極少有戴玉珠,一般都是戴檀香珠等木珠,以此可以基本肯定,也許那個珠子就是太乙神珠。 新月不再猶豫,飛身而下,閃電一般直接落在兩個僧人的面前。劈手奪過僧人手裡的玉珠。 此珠一拿在手裡,新月立刻就知道搶對了,一絲仙靈之氣從玉珠上傳來,令人十分的舒服,此珠必定就是太乙神珠無疑。 玉珠突然被搶,兩名僧人反應神速,各出一掌同時攻向新月,掌未到,一股勁風先到,功力之深頗為可觀。 這種功力,在江湖上自然是一流之選,但在新月面前,卻是不值一提,他單掌相迎,虛空一推,兩個僧人就感覺一股無匹的巨力猶如狂颶一般完全不可抗拒,兩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飛了起來,從寺院大門內飛出大門外,再飛過一片枯草地,直飛出四丈多遠,落地後根本無法站穩,連連倒退十餘步,一跤坐倒在地,翻了幾個滾才停下。 兩人狼狽地爬起來,心中地震撼無與倫比,對方只是單掌隨意一拂,就有如此威力,世上還有內功高強到如此地步的人?再一運功檢視自己的身體,受到如此巨力,居然沒有受任何內傷,顯然對方並不想傷自己,所以內力運用地恰如其分,只是將兩人擊退而不是擊傷。 新月搶到太乙神珠,馬上仔細觀察,只見這棵珠子瑩白剔透,內部隱隱有彩色的暗紋,那暗紋還放射著細微的七彩華光,與普通玉珠完全不同。當然,這些異象不近距離觀察是無法看清地。 最重要的是,那一絲及其微弱的仙靈之氣從玉珠內冉冉傳出,與在太乙鎮妖塔上感覺到的仙靈之氣地屬性氣質完全相同,此珠一定就是太乙神珠。 新月此時才算放下心來,有了太乙神珠,憶水痕的生命起碼有了保障,只要此珠在自己手上,誰想動她也辦不到了,至於怎麼把她從太乙鎮妖塔裡放出來,還要另想辦法,最好先看看這兩個僧人是否會有辦法,畢竟此塔在大雷音寺存在了幾百年,他們更熟悉此塔的特性。 想到這裡,他一下將太乙神珠收進玲瓏閣裡,看看水靈仙還在與那些僧人鬥法,他剛想喝住眾人停手,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低低喝了一聲:「眾弟子住手。」 新月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大紅袈裟的老年和尚從遠處趕來,他的那一嗓子雖然聲音不高,但在場的幾十人個個聽得清清楚楚,看來此人功力非凡。 新月也對水靈仙道:「小仙,過來,要找的東西我已經找到。」水靈仙收起一條水龍,只是將最開始的那條巨大地水龍依然在兩人頭頂上盤旋,然後跑到新月身邊,兩個大圓眼睛瞪著那個老和尚。 僧人們紛紛圍攏在老年僧人身邊,降妖伏魔兩位尊者也走到他身邊躬身行禮,新月知道,頭領出來了。 老僧雙手合十對新月道:「貧僧普弘,為大雷音寺方丈,請問施主高姓大名?」 新月搶了太乙神珠,心中安定下來,不慌不忙地回答:「在下新月,特來拜訪貴寺。」 「新月」這個名字一下引起了所有僧人的騷動和議論。 一名僧人突然高喝:「他就是殺害金時雨大師的兇手,我們不能放過他。」 立刻有幾個僧人回應他的話。 降妖尊者雷鳴海將手一擺道:「休要多言,聽方丈的吩咐。」眾僧人馬上停止了議論。 新月冷冷地看著眾僧人,現在他已經無所顧忌,為了憶水痕,就是大開殺戒也在所不惜,誰想找死,只管上來。 普弘方丈道:「三年前我寺與先生之事,乃是雙方的一場誤會,而且是我方降龍尊者先對先生出手,錯在我方,此事水玲瓏姑娘代表白道聯盟已經與先生和解,老衲不想再提此事,但是今日先生為何突然無緣無故偷襲本寺,搶走我寺的佛珠?」 新月「哼」了一聲道:「我來到天下聞名的大雷音寺,當然是有緣有故而來,三天前,貴寺降妖伏魔兩位尊者在金陵城以太乙鎮妖塔突然抓走了我的女人,為了此事,我能不來嗎? 降妖伏魔兩尊者相互對視一眼,一臉的驚愕,伏魔尊者疑惑地說:「金陵城的那個憶水痕是新月你的女人?此事你如何得知?」 新月目光如電般灼人:「當時我恰好有事不在,你們就乘機動手,等我回來後,殺了南宮風雪和他的手下,活捉了金玉堂,他還敢不老老實實交代嗎?」 伏魔尊者仍然疑惑地說:「金陵距離此地兩千多里,先生如何能在三天裡趕來?」 新月再次「哼」了一聲:「不過兩千多里,還用三天嗎?一天一夜也就夠了,你抓了我的女人,這個帳該怎麼算?」 就在他二人一來一往對答的時候,降妖尊者在普弘耳邊將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 這時,普弘上前一步道:「先生也許還不知道,這憶水痕乃是數百年罕見的一個九尾妖狐,如今已經修煉**形,上古大賢之人曾經說過,九尾妖狐現身人間,必定天下大亂,刀兵四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所以我寺兩位尊者不遠千里趕到金陵,收服妖狐,為人間消除一個禍患的根源。」 新月恨恨地說:「如此說來,這兩個和尚收了妖狐,人間就不會刀兵四起,血流成河嘍?」 「不錯。」普弘點著頭說。 「九尾妖狐已經現身人間,而且非止一日,為何不見刀兵四起,血流成河的局面?可見這個什麼上古大賢之人也是胡說八道,當不得大賢之名。」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二十章 - 舌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5:37:40 本章字數:4528 普弘微微一笑道:「新月先生真是強詞,九尾妖狐為禍人間之事,歷代流傳,並非老衲一時興起的說辭,古有殷商之紂王因寵幸九尾妖狐妲己而濫殺無辜,終至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刀兵四起,武王興兵伐紂,殷商八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後有漢代九尾妖狐趙飛燕,色媚天下,殘害後宮,斷絕皇家之後,把漢家大好江山敗壞殆盡,終至王莽篡位,漢家衰敗。 再有九尾妖狐楊玉環,即使是英名君主李隆基,也抵擋不了她的絕世媚惑,把開元盛世的大好局面徹底斷送,安史之亂終至國破山河碎。 凡此種種,無不是九尾妖狐現身於世之禍,先生乃當今武林第一人,想來不會不知其中厲害。」 新月「嘿嘿」冷笑一聲:「從商朝至今,有周朝的春秋五霸,戰國七雄,各國之間無不是戰火連綿,此後秦掃六合,四海歸一,二世即亡,天下大亂,楚漢爭雄,還不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劉家天下之後,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哪一次改朝換代不是刀兵四起,哀鴻遍野,屍積如山,這些事情發生了不計其數,大師為何不提這些刀兵四起之事,單單只記得妲己、趙飛燕、楊玉環這三個女人? 就算妖狐媚惑,那也是皇帝昏庸,貪圖美色,妖狐不過是從屬而已。 天下大亂,追溯本源,究竟是妖狐出世之禍,還是人禍? 將天下大亂的根源一下扣在三個女人身上,嘿嘿,未免太牽強附會,焉能使人信服?」 普鴻大概沒有想到,像新月這樣一個江湖人。居然對天下大事,古往今來都有所瞭解,一下說出這番話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想出回話。 這時,降妖尊者雷鳴海大師站了出來:「新月先生可曾知道。那妖狐還殺害了品刀山莊莊主葉叢飛和其子葉帝,這是金陵神捕金玉堂歷經半年多時間才查實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國之王法,還是要准守的吧?」 新月撓了撓頭。這個消息,他還真不知道,金玉堂也沒敢告訴他。他想了一下道:「他們父子居然都死了,這個消息有點突然,憶水痕無緣無故為何要殺葉叢飛和葉帝?。」 雷鳴海道:「殺人原因現在還不明。我們剛剛捉到她,還不及詢問口供,但她是兇手已經無疑。」 「誰說殺人就一定要償命?三年前大江之畔,我若是被葉叢飛帶著白道聯盟的人殺了。誰來給我償命?銀琴玉簫兩個女孩被葉叢飛及其子葉帝逼死一個,誰又來為她償命?你為何不讓葉叢飛替她償命?」新月突然厲聲道。 雷鳴海分辨道:「銀琴乃是自盡而死,雖然與葉叢飛有些關係,但並非直接死於葉叢飛之手,如此就要償命,也未免牽強了一些吧。」 「你說不償命就不償命,難道王法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再說了,當時的情形你親眼所見了?當時我並不曾見一個和尚在場,你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人云亦云之詞,據此你就認為不該償命,天理何在?道理何在? 何況此事之後,品刀山莊又派人追殺白玉姑娘,終至白玉姑娘自盡而死,他葉叢飛還不該償命?」新月說話的聲音頓時提高了一些。 雷鳴海也不客氣,馬上道:「即使葉莊主該償命,也是要移送官府,按罪定刑,而不是私自動手,以私刑代王法。」 新月突然間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一個不可以私刑代王法,我來問你,你抓住憶水痕,難道就不是以私刑代王法嗎?」 雷鳴海也是一聲冷笑:「我大雷音寺的做法當然不是以私刑代王法,我與伏魔尊者是受金陵神捕金玉堂所托,才不遠千里去金陵城降妖地,正是接受朝廷法度,循法度而行事。」 「好一個循法度而行事,按照法度,犯人當收監官府的大牢,等待知府大人升堂問案,你們把她抓到這裡,不是想動私刑,還是幹什麼?這就叫循法度行事?」 新月這一番話,頓時讓雷鳴海有些語塞。 普弘方丈馬上站出來道:「憶水痕乃千年妖狐,法力高強,尋常辦法難以降住此妖,故此我寺請出鎮寺之寶太乙鎮妖塔,降住此妖。不用此非常手段,難以辦非常之事,想必先生身為一代武林宗師,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說憶水痕殺了葉叢飛和葉帝,有何證據?是何人親眼所見?」 「她行事詭秘,不曾被人看見。」 「斷案要人證物證具全,還要有人犯的口供,你既無人證,也沒有人犯的口供,現在想必你也拿不出物證,三者皆無,怎可斷定葉家父子就是憶水痕所殺?你們將人拘禁於此,還如何斷案?若是弄錯了,你們想如何補救?」 普弘方丈再次語塞。 降妖尊者雷鳴海道:「無論如何,憶水痕是千年妖狐,這一點決不會弄錯,我大雷音寺以降妖伏魔,護佑蒼生為己任,決不容許妖魔危害人間百姓,此乃替天行道。」 新月又是一聲冷笑:「替天行道?我且問你,大雷音寺降妖伏魔,便是以執法者的面目出現,既然是執法,就要按照朝廷法度辦事。 包拯包大人開鍘執法,那是有皇上地聖旨,有御賜的龍頭鍘、虎頭鍘和狗頭鍘,這才能夠先斬後奏,斷案如山。貴寺執法,可有朝廷皇上的授印,官府授權執法的文書? 有便拿出來看看,若是沒有,嘿嘿,以私刑代王法,持強凌弱,擅自枉法的罪名恐怕是脫不掉。」 這時,一直不曾說話地伏魔尊者齊照月終於開口了:「新月少俠,你乃是一代武林宗師。與普渡眾生堂的水玲瓏女俠合稱南月北玲瓏,在江湖中的地位如同泰山北斗,且心胸寬廣,宅心仁厚,不圖名利。不求聞達,這等淡然為之地為人出世之道,實在是江湖後輩的楷模,貧僧一向也是敬佩不亦。 行事端正,秉公而斷。不偏不倚,不袒不護,才是我們俠義道做人做事地宗旨和原則。 為主持正義。不惜大義滅親,大公無私,才是一代名俠地風範。 少俠六世英名。,萬不可因為袒護一個妖狐,而將自己的名聲毀於一旦,也因此毀了自己的江湖地位,武林尊崇。 請少俠三思啊。千萬,千萬,慎重行事。」伏魔尊者說得言辭懇切,誠懇無比。 新月再次撓了撓頭:「我還不知道我原來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此尊崇,今日聽你一說,才知還有此事。憶水痕與我堪稱青梅竹馬,情深誼厚,她從三尾白狐修煉成六尾靈狐,還是我幫助她渡過地天劫。如今她又成為我的女人,我不袒護她,難道還能袒護你嗎? 我說了這麼多話,就是要袒護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就不容有人動她,誰要動她,我就必定要動誰。 說到楷模之事,我今日在此就是要告訴那些江湖後輩,一是武功修煉到我這般地步,想袒護誰,就袒護誰,不必顧忌,率性而為,這才是江湖男兒本色;二是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當然要袒護,功過是非,善惡美醜,任人去說,不必理會,誰敢不服,拳頭說話。」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是好。 普弘方丈心裡明白,現在要動手,即使是全寺地武僧一齊出手,也不是新月的對手,僅僅他的金剛護體神功,就無人可破。 再加上還有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變地白色小妖怪,施展兩條水龍仍然游刃有餘,法力不知有多高,十八羅漢陣被他舉手投足之間就破了,而降妖地太乙神珠已經被新月搶走,不知該怎麼對付這個小妖。 今天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恐怕就是大雷音寺覆滅地日子了。 普弘方丈正在萬分為難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從寺院外傳來:「新月先生,別來無恙,還記得貧僧嗎?」隨著聲音走進一個老僧,新月扭頭一看,原來是少林寺靜一大師。 「原來是靜一大師,幸會,幸會。」新月馬上打了個招呼。 對於這位大師,新月心中還是頗為尊敬的。 靜一走近新月道:「剛才貧僧在外面聽了一會,也知道了此事的來龍去脈,不過,諸位都是俠義道,可以說都是自己人,萬不可自相殘殺,就給貧僧一個薄面,有事坐下來,大家慢慢商談,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其實,新月之所以耐著性子和他們理論,心中是抱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大雷音寺擁有太乙鎮妖塔數百年,對於這件寶物地瞭解自然要深入的多,從《太乙鎮妖真訣》裡面雖然找不出釋放憶水痕的辦法,但也許他們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將憶水痕從塔裡放出來。 新月衝著靜一拱了供手道:「在下正是此意,否則他們此時還能站著和我說話嗎?就事論事,大家商量個解決辦法也就是了,他們偏要和我論王法,談理論,在下雖然只有一個人,一張嘴,也要奉陪一下,讓他們知道,即使是王法、理論也並非在他們一邊。」 普弘聽到這裡,不禁老臉一紅,剛才是他們三人說新月一個,論人數是三個欺負一個,論輩份是三個長輩攻擊一個晚輩,傳揚出去,自然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靜一笑道:「先生不僅武功蓋世,口才也是無雙啊,貧僧佩服,既然先生也有和解之意,大家何不另尋僻靜之地,商談一下。」 然後又轉身對普弘方丈道:「有客人從遠方來,待客之道無需貧僧交代大師吧,讓我們都站在這寒風冰雪之中,就是大雷音寺的待客之道嗎?」 他這麼一說,看似說落普弘的不是,其實是給普弘找了個台階,使雙方至少不至於馬上動手,無論怎麼看,動起手來對大雷音寺都是不利的。 普弘連忙道:「恕罪,恕罪,是普弘的不是,怠慢了貴客,請諸位到清流閣就坐。」又轉頭對一個小沙彌吩咐:「去,趕快給貴客準備茶,就用我收藏的極品烏龍茶待客。」小沙彌飛一般跑去。 清流閣建在大雷音寺東北一處懸崖邊,坐在清流閣裡,漫山白雪盡收眼底,視野及其開闊。普弘帶著靜一、新月以及水靈仙來到清流閣坐下,雷鳴海和齊照月兩位尊者作陪。 大家坐下,有小沙彌在一邊煮茶,給眾人一一端上,眾人品了一會茶,對茶又讚賞了幾句,氣氛融洽一些,靜一這才說:「九尾靈狐乃是絕世之物,相傳每一個九尾靈狐都需要修煉千年才能化為人形而出世,都是絕世美貌,絕世媚惑,無人可以抵受她地媚惑,當然,這種靈物數百年才會在人間出現一次,不知新月先生如何與這位憶水痕姑娘青梅竹馬的?」 新月便簡單地將自己遇到還是三尾白狐的白雪,以及幫助她渡過天劫修煉到六尾靈狐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說:「在下本以為她還需不知多少年才能從六尾靈狐修煉成九尾妖狐,誰知不過幾年時間,她就修煉成功,例是出乎在下的意料,我們在金陵巧遇,便一見鍾情,側不怕諸位笑話。」 靜一聽到這裡,對於此事已經有了計較,這個事,要說服新月放棄解救憶水痕,根本不可能,處理不好,大雷音寺難逃一劫。 他又對普弘說:「不知兩位尊者怎麼會去了金陵,找到了憶水痕姑娘呢?」 雷鳴海又把見到金玉堂,發現了憶水痕的身份,受金玉堂之托,回大雷音寺拿太乙鎮妖塔再前去降妖的事一一說了一遍。 靜一聽完道:「如此說來,這實在是一場誤會,依貧僧看來,就請兩位尊者把憶水痕姑娘放出來,九尾妖狐雖然絕世媚惑,但新月先生也是絕世高人,將她時時帶在身邊,就讓她媚惑先生一個人,也就是了,想來以先生的絕世修為,絕世定力,當能降得住絕世妖狐,抵得住這絕世媚惑,只要不把她放到人世間,不就行了嗎?」 第七卷 傾城之戀 第一百二十一章 - 奪塔 更新時間:2009-3-21 15:38:01 本章字數:4620 靜一大師說出這番話,兩位尊者以及普弘方丈相互看看,面露為難之色,最後雷鳴海說:「大師的建議並非我等不願遵從,實在是另有隱情。 這個太乙鎮妖塔是大雷音寺數百年前的一位高僧從一處仙境遺址裡得到,得到之後就發現,使用這件仙器降妖時,對於使用者法力的要求並不高,但要想將已經吸入塔裡的妖怪再放出來,需要的法力至少在百倍甚至千倍以上,我大雷音寺數百年來,從未有哪個僧人有如此高的法力能夠將塔裡的妖怪放出。 非不為,實不能也。」 聽到這話,新月的心中忽然猶如壓了一座大山般難受,最後的一點希望終於破滅了,憶水痕就這樣被囚在塔裡無法出來了?自己要修煉到元神境界才有能力放她出來,這需要多少漫長歲月,最後能否成功到達修煉元神的境界,也是一個希望極小的事,難道她就要永遠在塔裡受苦嗎? 想到這裡,新月感覺心如刀割,痛苦異常,即使是當年功力被毀,流落到桃源島,也遠不及現在這般痛苦萬分。 聽到雷鳴海的話,靜一大師也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棘手的事情,不能將憶水痕放出,新月是決不會答應的。 水靈仙忽然站起來,放聲大哭起來,他一哭,開始用淚如泉湧還算貼切,但很快,那已經不是泉湧,而是如同山洪爆發,又如同大河決堤,滾滾洪水狂湧而出,坐在對面的普弘、雷鳴海以及齊照月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住滔滔洪水。立刻被大水沖了出去。 大水順著山勢而下,滔滔不絕,滾滾向前,一時間水漫大雷音寺,各個寺院積水如塘。 新月和靜一大師是坐在水靈仙兩邊。那滔滔洪水對兩人是秋毫無犯,直奔對面的三人,一下將三人衝下清流閣,轉眼間不知衝到什麼地方去了。 新月站起身,衝著靜一大師一抱拳道:「大師好意。在下心領了,就此告辭。」 然後對水靈仙道:「小仙,我們走。去把這個鳥塔帶走。」 靜一也衝著新月抱了抱拳,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最後說了句:「先生還請手下留情。」 新月點了點頭。一把抱著小仙的水桶腰,飛身下了清流閣,直奔太乙鎮妖塔所在的寺院。 太乙鎮妖塔巍然屹立,院子裡已經開始進水。僧人們都去住處搶救東西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新月拿出太乙神珠,又把玲瓏閣裡的那本《太乙鎮妖真訣》拿出來,翻到收取鎮妖塔的那一頁,再次背誦了一下口訣,然後依法行事。 隨著新月開始默念口訣,只見太乙鎮妖塔開始迅速縮小,轉眼間就縮小了一半。就在此時,普弘方丈帶著兩位尊者趕到,只見三人渾身濕透,這種天寒地凍的時節,他們武功雖高,也不好受。 水靈仙看見這三人,馬上伸出長著十個手指地雙手一齊揮動,滾滾洪水再次向三人湧去,普弘只來得及高喊了一聲:「新月先生,不可啊……」就被大水沖出寺院,不知衝向何方。 新月毫不理會,只管默唸咒語,終於,太乙鎮妖塔縮小為三寸高的一個小小寶塔,新月手一伸,寶塔原地飛起,一下落在他手掌上,他馬上念動使用玲瓏閣的咒語,想把它收入玲瓏閣裡,可是連續兩次,寶塔依然在手掌上紋絲不動,看來玲瓏閣裡不能存放這樣仙器級的東西,他只好作罷,將它放進懷裡。 懷裡揣著太乙鎮妖塔,下了筆架山,離開大雷音寺,新月忽然感覺入海茫茫,竟不知該走向何方,憶水痕怎麼辦?難道就這麼長久地被囚禁於鎮妖塔中遭受苦難嗎? 一想起她被捆綁在塔裡一動不能動,新月的心中就如同刀絞般難受。 自己枉稱天下第一,面對心愛之人地困境卻束手無策。 他仰望蒼天,卻見白雲悠悠,千載如故,又見白雲蒼狗,變幻莫測。 這個世界,究竟會怎樣? 燕飛艷,憶水痕,究竟會怎樣?自己心愛的人,為何都遭如此不牽? 他仰問蒼天,蒼天無語! 他再問大地,大地無聲!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只是一瞬,兩年多時間過去了。 這兩年多來,新月想盡了一切辦法,請教了無數高人,想把憶水痕從太乙鎮妖塔裡弄出來,可是所有的努力都歸於失敗,所有的希望都落了空。 他由希望到失望,再由失望變成了絕望。 他把太乙鎮妖塔埋在逍遙山莊單獨的一個院子裡,只露出第十層,這樣憶水痕站立地高度剛好和站在地上的人相同,每天他會和憶水痕說說話,讓她不至於太寂賓。 新月終於明白一件事,就是憶水痕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修煉成九尾妖狐,可以化為人形。 正如那年遇到冰雪霜時她說地,新月因為一身內力進入先天境界,對於異類的修仙者來說,他自然散發一種靈氣,這種靈氣對於異類修仙者的修行幫助很大,憶水痕能夠很快從三尾白狐修煉到六尾靈狐,就是因為經常在新月身邊修煉的緣故。 不過,即使如此,從六尾靈狐到九尾妖狐,修煉也不能這麼快。在新月下山之後大約半年的時間,憶水痕有一次在雲霧山的深處一個從無人到過的地方,發現一株靈果,她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只是憑本能感覺此果靈氣十足,必定是寶,因此吃了此果。 此後她靈力大增,修煉的速度快捷無比,又過了一年的時間就能夠化為人形修煉了,只是,她距離修煉到九尾妖狐的境界還差一線,也沒有經歷天劫。由於她是依靠靈果才修煉得如此快速,對於能否抵禦天劫把握很小,因此她這兩年幾乎停止了修煉,生怕天劫到來。 當她第一天能夠化為人形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塵世間尋找新月,但苦尋不到。最後只好在金陵落腳,以彈琴為生,希望能有朝一日遇到新月,終於有一天新月來到了絲月館,兩人相逢。 絲月館這個名字,就是因為想念新月,而取得「思月」之意。 除了新月之外,每天和憶水痕說話最多的就是水靈仙。水靈仙是不睡覺的,空閒的時候趴在塔邊和憶水痕沒事找事地說個不停。 新月想想這樣也好,總是有人陪她。比她一個人困在塔裡寂寞無依要好。 其他的人,包括周黛雲、張虎、鐵浩然等人,也會時常和憶水痕說話,尤其是新月不再的時候。一定會有一個人輪流陪她。 雖然解救憶水痕的事沒有進展,但修煉方面,逍遙山莊的人幾乎都進展神速,出現如此狀況,最根本地原因是有采自桃源島的靈藥輔助,每人都因此受益非淺,包括新月自己。 本來,以新月的修為,普通的靈藥對於他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但得到獠王之牙後,情況大不相同,丹鼎派數百年來從未煉製成功過的精益靈丹,現在可以開爐煉製了,一爐十二枚精益靈丹,只需要將獠王之牙刮下一點粉末就夠了,再配上近百種藥物,在二十一天之後宣告成功。 目前,新月能夠想到地解救憶水痕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盡快修煉到金丹期,渡過天劫,按照當年天方真人的說法,這樣就可以經受住仙境之門的壓力,通過仙境之門進入另一個修煉仙境,到那裡後,設法找到天方真人,然後請天方真人回到這裡,解救憶水痕。 所以他千方百計要加快修煉的速度。 本來,修煉速度太快並不是件好事,因為修煉的過程也是一個遇到種種困難,經受種種磨難的過程,循序漸進的修煉,充分經歷這些磨難,一是培養自己的心境,而是積累克服各種磨難的經驗,比如如何克服各種可能出現地修煉偏差,也就是通常說的走火入魔。 如果利用靈藥之類的方法快速修煉,就無法積累這樣的修煉經驗。通常來說,修煉的功力越高,走火入魔時的凶險也就越大,在功力低的時候沒有積累足夠的克服偏差的經驗,一旦在功力高的時候遇到一次比較嚴重的走火入魔,就可能因此功力倒退,甚至之前的修煉毀於一旦。 但為了盡快解救憶水痕,新月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他依仗著自己當年在雲霧山時,有許多幫助師兄師叔修煉過關的經驗,以及熟知各種走火入魔時的對策,強行提升自己的功力。 比如服用精益靈丹,這種丹是正對他現在的修煉境界,本來,服用一粒也就夠了,一般來說,在服用一粒之後,服用第二粒功效就會減半,服用第三粒再遞減一半,所以最好只服用一粒,然後靠自己的修煉來慢慢增長功力。 現在新月在服用一粒之後,運功七天吸收藥力,馬上又服用第二粒,七天後再服用第三粒,如此一來,他的功力倒是增長飛快,一年的時間,就從結丹中期修煉到金丹中期,靈藥果然是靈驗。如果沒有精益靈丹,新月估計自己正常修煉,至少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時間,才有可能修煉到金丹中期。 這兩年多,他還遇到一個熟人,就是冰雪霜。 自那年玄武湖一別之後,冰雪霜收取了白色寶塔,就離開了玄武湖,尋找繼續修煉的地方,結果找來找去,竟然也找到太湖裡來,她在太湖的湖底找到了一處靈氣充足之地,將白色寶塔安放在湖底,就在太湖底下開始了新的修煉。 這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就是新月在夢飛瑤的指點下,每年來用玉精給她和燕飛艷吸取靈氣的地方,因此在冰雪霜來到太湖的第二年,新月就在湖底見到白色寶塔,進而找到冰雪霜,兩人在湖底重逢,都感慨不亦。 冰雪霜現在的功力,和已經進入金丹中期的新月比較起來,還略微高一些。大概因為上一次在玄武湖和蜀山派的人較量吃了沒有法寶的虧,她現在是法寶從不離身。 新月見到她時,她身穿倪裳綵衣,不僅衣服色彩斑讕漂亮,而且靈氣十足,新月就知道這是件防禦用的法寶。再看她手腕上帶的一個小小、飛梭,冰雪霜介紹這叫九遙飛梭,是一件攻擊性的法寶。 這兩件法寶都是陰體人那個前輩留在七巧塔裡的,冰雪霜現在的功力,正好使用這兩件法寶。 對於新月的難題,怎麼把憶水痕從鎮妖塔裡弄出來,她自然也幫助新月想了不少辦法,可惜沒有一種有效,兩人都無可奈何。 新月還向她請教了燕飛艷等人今後的修煉方向問題,對此冰雪霜也有些困惑,因為象燕飛艷這樣徹底失去了身體的陰體人,她也算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她曾經聽一個陰體人前輩說過,遠古的仙人,或者是法力高強的半仙之人,能夠通過一陣大法術給只剩魂魄的人重新塑造身體,這個法術對於陰體人應該也是可以的。 只是要找到這樣修為高深的仙人或者半仙之人,卻是不容易。 新月明白,也許這樣的高人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通過仙境之門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繼續自己的修煉。這更加堅強了新月的信念,那就是盡快修煉突破金丹期,然後回桃源島得到聖經玄錄第五篇,找到仙境之門,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尋找恢復燕飛艷等人身體的方法,同時給憶水痕找到脫離太乙鎮妖塔的方法。 這兩年,江湖上風雲再起,水玲瓏帶人經過長時間的偵察,終於發現了煉欲宗的老巢,帶領白道聯盟突襲煉欲宗,擊斃煉欲宗宗主洗明宇,重創煉欲宗。在此後的一年多時間裡,白道聯盟對於魔門三宗窮追猛打,挖地刨根,幾乎將煉欲宗完全消滅。 無慾宗由於宗主死在新月手中,群龍無首,一盤散沙,面對白道聯盟的進攻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日月宗則東躲西藏,根本不敢和白道聯盟正面交手,一年多時間,兩宗受到重創,實力損大半,高手精英損失殆盡,再也難以有所作為。 可以說,這一年多白道聯盟對於魔門三宗的戰鬥,是數百年來最有效的戰鬥,使魔門三宗徹底失去了和白道聯盟對抗的能力,水玲瓏也因此被江湖上稱為普渡眾生堂數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天劫 更新時間:2009-3-21 15:39:04 本章字數:4804 在逍遙山莊裡,這兩年值得一提的有兩件事,一是張虎和玉珠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本來,以張虎街頭小混混出身,又給人當看家護院的武師,這種經歷身家,想娶江南第一武林世家慕容世家的千金小姐慕容玉珠,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過,他認了新月為師父,這情況就大不一樣了,新月目前在江湖上的地位幾乎就是泰山北斗一般,和水玲瓏並稱南月北玲瓏,但江湖人都知道,論二人的武功,水玲瓏和新月相比,差距不止一籌,新月可以說就是武林第一人。 因此慕容世家對於慕容玉珠的婚事那是高度重視,恨不能張虎馬上就來迎娶,生怕其中又有什麼變故,因此這樁婚事還是很順利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池文清開設的逍遙堂,仍然是做她的老本行——藥店。新月發現她對於做生意的興趣遠遠大於修煉成仙,逍遙堂在她的經營之下,幾年下來,已經在大江兩岸開設了二十多家分店,生意十分興隆,可以說是財源廣進,使得逍遙山莊在財力方面十分寬裕,大家的日子都很好過。 當然,花功夫在做生意上,修煉的進度自然就會滿下來,不過她有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就是和新月的陰陽雙修練功。陰陽雙修要求雙方的功力相當,如果功力差距較大,則雙修的結果是功力高的一方受益很小,功力越高,受益越小,而功力越低受益越大。 有了這個條件,再加上靈藥的輔助,池文清的修煉也不算太慢,只是相比周黛雲來說,就慢了不少。 新月隨著修煉的進程不斷加快。內視發現體內的金丹已經有拇指大小,他越來越感覺到天劫的臨近,那一天的日子不會遠了,因此他這段時間也更加地小心,避免自己過於勞累。或者功力消耗太大。他也不再外出,整日閉門練功,加緊修煉五行歸元神功,提高自己的防禦力,等待天劫的到來。 不過。冰雪霜已經向新月發出了邀請,請新月到自己的七巧塔裡練功,以抵禦天劫。這座七巧塔就是一個陰體人前輩當年為了躲避天劫而製作的,據說對於抵擋天劫十分有用,當天劫發生時。黑色的霹靂打在七巧塔地外壁上,裡面的人安然無恙,渡過天劫十分輕鬆,這讓新月放心不少。 當年新月幫助她渡過了天劫。這一次,也算是她投桃報李,還了新月一個人情。 這天,新月忽然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明白,幾天之內天劫就要來臨了,於是他進入太湖湖底,來到冰雪霜的七巧塔裡,水靈仙也跟著到七巧塔裡玩。一刻也不老實,像一個頑皮的小孩子。 本來,七巧塔裡還有幾件防禦地寶貝,可惜這些東西都是只有陰體人的法力才能使用,新月根本無法使用,不過他對於七巧塔的防禦力還是頗有信心地,住在裡面,相信天劫難以攻破。 在進入七巧塔的第三天早上,新月正在塔裡端坐練功,忽然感覺危機四起,大難臨頭,頭頂彷彿懸了一柄利劍般難受,拿著滋味十分難熬,彷彿知道危險就在眼前,卻又無力躲避,只能坐等大難當頭打下,其間的感受實在難以形容。 他馬上運起金剛護體神功,再運起五行歸元神功,精神高度緊張起來。 連水靈仙在塔地另一層都感覺到了新月的不安,跑了過來,站在新月身邊道:「上仙,不必害怕,這個七巧塔十分厲害,我聽燕飛艷姐姐說,連綠葉神劍都難以攻破七巧塔,更何況天劫了。」 新月想想也是,天劫再厲害,也不能比綠葉神劍厲害,這種靈器就是天方真人這樣的高人,如果不用防禦法寶,任憑綠葉神劍對身體的攻擊,恐怕也是抵擋不住地,而自己這種天劫,天方真人數百年前恐怕就已經經歷過了。 這麼一想,新月也就放了心。 很快,七巧塔裡的光線忽然很奇怪地暗了下來,新月十分明顯地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空中向下而來,迅捷無比,他不禁雙手緊握,同時將綠葉從玲瓏閣裡釋放了出來。 比竟是第一次經歷自己的天劫,和當年看到冰雪霜的天劫來臨時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那是即使是伸手抵擋天劫,只要一縮手,就可以躲過天劫的攻擊,而這一次,躲是不可能的,只有看看七巧塔的防禦力了。 很快,那股強大的力量已經越過湖水,向湖底逼近,新月甚至聽到了隱約傳來的「隆隆」之聲。 他緊緊握著綠葉神劍,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滿是汗水,出汗對於他已經是塵封已久的記憶,他以為修煉到這一步,已經不會出汗了,看來自己依然是人,而不是仙,不出汗,是未到出汗時。 突然,整個七巧塔晃動了一下,冰雪霜在晃動後的一瞬間來到新月身邊,冷艷的面色也顯出一絲的緊張,畢竟這是天劫,修煉之人生命歷程的一個大劫。 緊接著,水靈仙忽然驚慌地道:「上仙,你頭頂上是什麼?」 新月抬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在自己的頭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團青色的濃雲,這團雲不過直徑一尺多,但濃得如果一團青色的粥,劇烈地翻滾扭動。 他頓時驚駭萬分,天劫竟然穿過七巧塔的阻隔,直接來到自己頭頂上。 七巧塔在製作時專門為了對付天劫,它的一大特點就是能夠阻隔天劫,保護渡劫者免受天劫的直接攻擊,今天怎麼會這樣? 還不及新月有所反應,一個青色的霹靂自濃雲中驟然打下,直接打在新月金光閃閃的頭頂上,發出劇烈的銳響,閃光一閃即逝。 霎時間新月就感覺頭痛欲裂,霹靂先穿過五行歸元神功的防禦,再擊中金剛護體神功保護的頭頂。一陣頭髮焦糊的味道瀰散在空氣中。 新月不及多想,連忙將金剛護體神功和五行歸元神功同時運到最強威力,雙手不由自主地護住頭部。 這時,第二個霹靂打下,青色地閃電將整個七巧塔照得雪亮。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震得七巧塔再次震顫了一下。 這一次的閃電威力比第一次幾乎強了一倍,不過,新月在第一次的時候因為沒有意識到天劫會穿過七巧塔直接攻擊自己,所以功力也沒有運足。 這一次。他將功力運到最強,只感到霹靂一下穿過五行歸元神功的防禦,但打在金剛護體神功上的力道已經非常小。使他感覺到的疼痛幾乎沒有增加,看來霹靂僅僅能突破五行歸元神功地防禦,這讓他略微方向一點。 不過。第六次天劫攻擊的疼痛卻沒有減弱,讓他感覺萬分痛苦,連運功都受到了影響,心神難以完全集中。一 第三道青色的霹靂打下。新月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五行歸元神功將霹靂的威力抵消了一半多,剩下的又被金剛護體神功抵消了大半,但最後地那一點威力直接打在頭頂上,使新月感覺到疼痛立刻增加了十倍,心神已經渙散,根本集中不起來。 才三次霹靂就抵擋不住,新月暗叫完了,完了。自己難道就要死在這一劫裡嗎? 一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公子,用綠葉。」這句話使他頓時醒悟過來,已經拿在手裡的綠葉神劍為何不用呢? 第一次毫無準備的攻擊,一下打亂了新月地準備,使他一時間心神慌亂,燕飛艷的聲音在關鍵時刻提醒了他,他馬上將綠葉祭出,飛到自己的頭頂上。 霹靂似乎停頓了一下,只有青色地濃雲在翻滾,發出「嗚嗚」的淒厲聲音,彷彿是來自上天的惡魔在咆哮。 冰雪霜忽然高喝一聲:「小仙,準備你的水龍,先生這樣是抵擋不住天劫地。」 一句話提醒了水靈仙,他也反應過來,馬上從身體裡急劇向外伸出兩各手臂,同時一個小小的水柱在空中高速擴大,轉眼間變成一條長約五尺的水龍,張牙舞爪向青色的濃雲衝去。 就在水龍剛剛成形的同時,第四、第五、第六道霹靂幾乎是同時打下,都打在綠葉神劍上,強大的打擊力一下就使得新月無法控制飛行中的綠葉,那擊打在綠葉上的閃電,就彷彿震撼在自己心裡,使他無法集中心神全力控制綠葉神劍。 在這個時候,快速修煉而產生的後果就顯露出來,因為修煉太快,來不及對於精確使用綠葉做很多地練習,對於綠葉的控制能力並未因為功力的提高而向應地提高同等的幅度,在對付較弱的對手時,這個問題並不顯露,但在遭遇天劫這樣強大的攻擊時,微小的控制力下降都會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 綠葉一下被三道霹靂擊打得掉在地上,新月的頭頂頓時失去了保護。 還好,這時水靈仙的水龍到了,一下衝入濃雲中,濃雲裡頓時響起密集的「隆隆」聲,無數的青色閃電連連閃耀,將七巧塔內照得燦不可視,水龍一下就消失在濃雲中。 水靈仙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水龍會消失得這麼快,自他學會使用「水」術以來,從沒有遇到如此強悍的對手,一時間慌了手腳,他的第二個水龍還只是一團拳頭大的水滴。 冰雪霜一聲清斥,她身上的倪裳綵衣自動脫下,一下飛到新月的頭頂。倪裳綵衣看起來薄如蟬翼,輕如薄紗,半透明的一件衣服,好像不堪一擊。 足足有七八道霹靂同時擊打在倪裳綵衣上,倪裳綵衣劇烈震顫,但仍然懸在新月頭頂上,只是衣服上出現七八個淡淡的黑色印記。 冰雪霜一咬牙,雙手連動,口中不知念著什麼咒語,只見倪裳綵衣表面迅速出現一層透明的薄膜,彷彿是一層水膜覆蓋在衣服表面,那些淡淡的黑色印記開始逐漸變得顏色更淡。 霹靂再次出現停頓,青色的濃雲翻騰不止,淒厲的「嗚嗚」聲更加響亮,震耳欲聾,令人恐懼。 新月知道,更厲害的霹靂將要出現。他雖然坐在地上,但頭頂上濃雲的翻滾,濃雲中威力恐怖的感覺,卻如同深深印在心裡一般清晰,這恐怖的天劫不知要持續多長時間。 他再次指揮綠葉飛上頭頂,飛到了倪裳綵衣的上面。 這一次,濃雲中出現的不再是閃電霹靂,而是一個青色的濃霧團,這個濃霧團不過西瓜大小,裡面還不斷有閃電冒出,它一下落在綠葉上。 新月就感覺一陣完全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打在綠葉上,那綠葉是和他心靈相通的靈物,如此強大的打擊又如同打擊在他心靈裡一般,綠葉一下就失去了控制,劍身一歪掉落在地上,同時新月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三尺多遠。 青色的濃霧團似乎略微縮小了一點,但下落的勢頭絲毫不減,繼續打擊在冰雪霜的倪裳綵衣上,只聽「辟里啪啦」一陣奇怪的巨響,那一層透明的水膜首先如同融化般消失,緊接著濃霧團撞擊在綵衣上,倪裳綵衣整體陡地向下一沉,然後是被撞擊的部分一下四陷了下去,同時連續地放射出耀眼的閃電。 然後,凹陷的部分忽然就消失了,濃霧團驟然間縮小了一半,穿過了倪裳綵衣,繼續下落。 水靈仙的水龍終於趕到,一下衝向濃霧團,幾乎就在濃霧團的大半穿過倪裳綵衣的時候,水龍一頭撞進濃霧裡,濃霧團就彷彿是吞噬水龍的無底深淵,水龍沒有任何反應就消失在濃霧中。 但是,這一次的水靈仙已經有所準備,在第一條水龍消失的時間,他的兩隻手二十個手指都在劇烈地作著各種動作,口中也在唸唸有詞。 第二條水龍幾乎是銜尾而至,第三條和第四條水龍是雙龍並至,第五、第六和第七條水龍則是三龍盤繞而來,第八條、第九條和第十條水龍同時都生成了一半。 在倪裳綵衣被破的同時,冰雪霜頓時臉色煞白,後退了一步,綵衣迅速向她飛去。她手腕一翻,一個長約半尺,細如下手指的瑩白色飛梭出現在她手掌上。 這時,濃霧團似乎停止了下沉,只是不斷地吞噬著綿綿不絕的水龍,一邊吞噬,它的體積也在隨之縮小,當十條水龍都吞噬完畢時,它的體積只剩下指頭大一點。 一隻瑩白色的飛梭高速射出,一下穿過指頭大的霧團,霧團頓時消散。 這時,頭頂上濃霧開始變淡,發出的聲音也開始減弱,雖然又發出幾道霹靂,但威力大大減小,被新月重新祭起綠葉神劍擋住。 終於,濃霧消失,危機過去。 新月忍不住再噴出一口鮮血,冰雪霜的嘴角也流出鮮紅的血珠。 忽然間,新月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好可怕的天劫!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三章 - 再去桃源島 更新時間:2009-3-21 15:39:20 本章字數:5900 從這一次的天劫過程來看,水靈仙應付得最輕鬆,而且沒有絲毫損傷,受傷最重的是新月,其次是冰雪霜。 如果三人互相之間動手比試,恐怕是新月最強,冰雪霜次之,水靈仙最弱,但就修為的高低來看,卻是水靈仙最強,冰雪霜次之,新月最弱。 這就是不同的生靈修煉時得到的不同結果,以殺人格鬥的技巧而言,人類因為有傳承的關係,雖然功力較弱,也能戰勝比自己修為高的異類修仙者。 對於倪裳綵衣的損壞,新月內心感覺十分的抱歉,但冰雪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為了救先生一條性命,區區一件綵衣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只要花一點時間,這件綵衣還是能夠修補的,先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此後幾個月休養生息,新月的傷勢瘡愈,功力更有了明顯的精進,這時,重返桃源島,尋找仙境之門的事就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修煉到金丹期,渡過天劫,再向前修煉已經是無路可走,功法方面,丹鼎派的功法到此為止,就沒有了,要去桃源島找到聖經玄錄第五篇,修煉環境方面,由於崑崙仙境的毀滅,神鳥鳳凰的離去,這個世界仙靈之氣的源頭已經消失。 練武是修煉內力,靠自身的呼吸鍛煉,吸取日月精華,而在修煉內丹的階段,這個方面就有了改變,除了需要自身的修煉之外,還要吸取自然間的靈氣以加快修煉。 當內丹修煉期完成,開始元嬰期修煉時。就完全依靠大量的吸取天地之間的靈氣,同時還要吸取仙靈之氣以加快修煉速度。 而這個世界已經找不到仙靈之氣,自然間的靈氣也非常稀少,而且還在逐漸減弱。冰雪霜在太湖地湖底修煉時,已經能夠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流逝。湖底的靈氣也在減少,雖然這個減少的過程異常緩慢,但終究有完全消失的那一天。 必須尋找新地修煉環境,為自己,也為後來的修仙者找出一條修煉之路。 再加上要解決燕飛艷、夢飛瑤以及那十六個靈體重新獲得身體的問題。要把憶水痕從太乙鎮妖塔裡解救出來,鐵浩然這種奇怪的修煉狀態該如何進行下去,這些問題最後都歸結為找到仙境之門。進入一個具有仙靈之氣的世界,尋找到天方真人這樣的高人,才有可能將這些問題一一解決。 冰雪霜也對去桃源島。尋找仙境之門表示出濃厚的興趣,表示要和新月一起去,一旦找到仙境之門,就和新月一起通過仙境之門進入一個新的世界。因為她地修煉也算走到了盡頭。這幾年時間,她的功力幾乎沒有明顯的增長。 當然,以她的修為,應該能夠承受仙境之門的壓力,安全通過的。 於是,出海遠航的準備工作再次開始,這一次,要準備一大一小兩艘海船,在找到仙境之門後。新月和冰雪霜一起進入仙境之門,就不知何時才能返回,因此其他人將乘大海船先返回,小海船則施加禁制留在桃源島,以備新月他們回來的時候使用。 又經過數月準備,一切工作基本就緒,糧食飲水等一應物資都準備齊了,此時,正好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大家都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出發。這一次跟隨新月出發的人,有張虎和慕容玉珠夫婦。 慕容玉珠對於傳說中的仙宮無限神往,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去看一看,張虎理所當然地陪同前往。 周黛雲也是要去的,只要新月出去,她能夠跟著的時候,就一定會跟著,只有像去崑崙尋訪仙境廢墟那樣深入荒山野嶺的行動,她才會不要求一同前往。目前逍遙山莊中,除了新月,數她的修為最高,一是她的天賦實在是好的沒話說,不管練什麼內功都比其他人快。 二嘛,她可是新月的兩位夫人之一,池文清因為喜歡做生意的關係,經常不在,新月對於她的照顧自然多一些,什麼陰陽雙修啦,靈丹妙藥啦,只要有好的修煉方法,她都是第一個受益的人,如此一來,修煉起來就比別人快了許多。 鐵浩然也去,他現在這副模樣,山莊裡的人見多不怪,但外面的人見了,必定驚慌,他只有整天在山莊裡呆著練功,除了洪姣姣有時來看他,就沒有什麼人來找他,因此他的心裡是很煩悶,有外出的機會,他自然要去。 就在大家準備動身的前幾天,水玲瓏忽然來訪,她是江湖上知道逍遙山莊位置的有限一兩個人之一。 幾年不見,水玲瓏一身白衣無暇,依然是那般出奇的清麗出塵,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令人不敢直視。這一次來,水玲瓏給新月帶了幾種很罕見的藥材,像千年人參,千年何首烏等等,非常稀罕的。 不過,新月心裡卻產生一個念頭,她難道是有所求? 這些年行走江湖,他遇到事情了許多事,經歷了許多事,知道了人情世故,恩怨情仇,再也不像剛下雲霧山那般單純,遇事頭腦裡會多拐幾個彎子。 果然,寒暄了幾句之後,水玲瓏話入正題:「新月先生的修為,和兩年前相比,又有驚人的進步,恭喜啊。」 新月淡淡一笑:「你的進步也不小,已經凝丹成功了,可喜可賀。」 她現在凝丹成功,於普渡眾生堂弟子以前接受傳承的內丹是大不相同的,接受傳承的內丹,在身體裡保有二十年左右,就會因為和身體的相容問題而必須傳承出去,而她現在可以不用這麼做。 水玲瓏忽然展顏一笑,這一笑,可以說千嬌百媚。滿屋生春。 「小女子能夠有今日成就,還要感謝先生,如今魔門三宗已經被消滅,小女子忽然之間不知該如何打發日子,特地來向先生請教。」 新月笑道:「水女俠難道對於修仙之途也有了興趣?」 水玲瓏再次嬌笑道:「先生就不必如此客氣。還是稱我玲瓏吧,女俠二字在先生面前怎敢妄稱。 修煉無止境,普渡眾生堂因為肩負天方真人的重托,一心對抗魔門,所以幾百年來對於修煉一途並無寸進。如今大敵已去,小女子忽然感覺方向已失,茫然無措。風聞先生準備再次出海尋訪仙境,所以有心加入,一探仙途。」 「玲瓏小姐也想踏上修仙之途。在下自然是不敢反對的,但是普渡眾生堂從此恐怕就要後繼無人了。」 水玲瓏點點頭道:「先生想的不錯,所以小女人這次來,還有一個請求。當年先生賜與我地靈丹,能否再賜一粒,普渡眾生堂裡還有其他姐妹天賦過人,能夠接受靈丹。如能賜與,小女子萬分感激。」 新月一下就明白了,辛苦修煉的內丹,誰願意傳承出去呢?一旦傳承出去,再從頭修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以前之所以普渡眾生堂代代傳承,那是因為無法永久保存,現在情況已經變了,可以永久保存了,自然傳承的事也會改變。 人都有私心,水玲瓏也不例外。換做自己,要將自己辛苦修煉的內丹傳承給別人,除非是要救憶水痕,也許可以考慮,讓自己將內丹傳承給師門的人,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想到這裡,新月道:「小蘊息丹我送給姑娘一粒是沒有問題的,但普通的小蘊息丹是沒有如此功效的,當年地那一粒小蘊息丹,是經過小、仙陪煉過,才有如此功效,至於他是如何陪煉的,我卻不知。 不過我知道一點,要將小蘊息丹陪煉成有如此功效的靈藥,必須要使用他地仙靈之氣。 當今世界,仙靈之氣已經斷絕,要將天地靈氣轉化為仙靈之氣,過程極其緩慢,因此小仙的仙靈之氣可以說是用一點就少一點。 姑娘的要求,需要得到小仙自己地同意才行,這個我是不能做主的,不如我帶你去找小仙,你自己和他說說如何?」 水玲瓏略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如此多謝先生,不知這位小、仙是何方高人,長相如此奇特。」 新月微微一笑:「它究竟是何方高人,你和他多說說話就知道了。」 水玲瓏跟著新月,轉過幾個庭院,來到太乙鎮妖塔所在的院子,果然不出新月所料,水靈仙那個圓圓的大腦筋幾乎就要伸進塔裡,正在和憶水痕說得熱乎,新月帶著水玲瓏進來,喊了他一聲:「小仙,過來。」 水靈仙一轉頭,看見了水玲瓏,滾圓的眼睛就是一亮,馬上向轉過了身道:「上仙,有事?」 新月看著他的圓眼睛,盯著水玲瓏簡直就不知道避諱,他心中輕歎一聲:水玲瓏此次必定能夠如意的。 簡單和水靈仙介紹了幾句,新月就讓水玲瓏和水靈仙到另外的地方自己去說,自己來到太乙鎮妖塔邊。 憶水痕依然是在塔裡一動不能動,七彩的光線環繞著她的身體,同時照亮了她絕世的容顏,見新月來了,憶水痕只能做一個微笑的表情。 每次見到憶水痕如此,新月的心中就是一陣疼痛,他輕聲說:「再過幾天,我們就出發去桃源島,到了那裡,找到仙境之門,我去新的世界找到師父天方真人,請他回來,他一定能夠解救你的。」 憶水痕道:「先生不必如此著急,那一天在棲霞寺,我們不是算過命嗎,我手上有個細紋,將我與先生的姻緣千年相連,雖然要歷經千年滄桑,命運坎坷,但我們終究會在一起的。」 新月使勁地點點頭:「我們去桃源島,你也跟著去嗎?」 憶水痕毫不猶豫地說:「當然要跟你一起去。」 「這一次去桃源島,如果能夠找到仙境之門,我就準備直接進入,不再返回了。到時候你怎麼辦?你身在塔裡,如果和我一起通過仙境之門,我害怕你承受不了仙境之門的壓力,這種事情是不能試的,一旦進去。承受不了壓力就會死亡。」 憶水痕想了一下說:「你以前不是說過桃源島裡有一個天方真人留下的塔嗎?你就把我放到那個塔裡吧,塔裡靈氣充足,我還能繼續修煉呢,同時等待你的回來。按照我的猜想,你若是回來。也是要通過這道仙境之門的,豈不是第一時間就可以來看我嗎?」 新月憐惜地看著她:「我是擔心你在那裡太孤單,不像在這裡還有她說說話。」 憶水痕微微笑了:「我已經孤獨地修煉了無數地歲月。直到遇見了先生你,才明白了情愛這種美好的滋味。等待先生歸來,也是一種甜蜜的體驗。那一點孤獨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吧,你要去,就一起去。」 待新月去看水玲瓏和水靈仙時,只見水靈仙坐在水玲瓏的腿上。圓圓軟軟的大腦袋就靠在水玲瓏飽滿地胸脯上,嘴裡不停地和水玲瓏說著什麼。 水玲瓏將小仙抱在懷裡,一邊好奇地撫摸著他柔軟的身體,一邊「咯咯」地笑著,面對如此可愛而又稀奇的一個小妖怪,每一個女孩都會驚奇不亦,都會忍不住摸來摸去,這倒不奇怪。 這個小仙,真是色啊。對每一個漂亮的女孩,他都要湊到人家懷裡,水做的妖怪,心裡不知是怎麼想地,他有時顯得還算精明,但有時又顯得非常的幼稚可笑,很容易上當。 果然不出新月所料,水靈仙已經答應了給水玲瓏培煉小蘊息丹,新月沒有說什麼,便轉身去拿丹藥。 揚帆啟航的日子終於到了,兩艘海船拔錨升帆,緩緩離開碼頭,望著碼頭上池文清使勁揮手地倩影,新月不禁想,這一次的航程,不知何時才能再看見她,再看見那一雙春水般的眼睛。 一路上,航行還算順利,當快要接近桃源島時,大約也就是剩下三五天航程的時候,卻遇到了大風暴。傍晚的時候,天邊的濃雲開始聚集,掌船的老大不禁臉色微變,連忙指揮水手改變航行,企圖躲避可能到來地風暴。 天黑的時候,明顯感覺海風越來越大,海浪越來越高,不斷拍打著船舷,海船搖晃得很劇烈,大家都知道,風暴躲不開。 新月連忙命令小仙到那艘小海船上,在海上遇到風浪,船越小抵抗的能力就越小,讓小仙去小海船,一旦風浪太大,他可以使用最擅長的水術平息巨浪,保護海船的安全,反正他是淹不死,在大海這種環境不會有危險。大海船上有擅長水術法力的冰雪霜,再加上自己的水術,應該可以保證海船的安全。 很快,天開始下雨,海風變得呼嘯,進而咆哮起來,大雨傾盆,夾雜著閃電,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一個接一個地浪頭如同小山一樣向海船壓來,兩艘船馬上就分開了,彼此已經看不見對方。 冰雪霜站在船頭,口中念著神秘的咒語,兩手也在不斷地配合著咒語做著各種奇怪的手勢,撲向海船的大浪一接近到十丈的範圍,馬上快速平復,到達海船的船舷時,已經變成了不足三尺的小浪。 船上的帆已經收起,所有無關的人都進入船艙,沒有船老大的命令,不得隨便出來,以免不慎掉入海裡。 新月沒有進入船艙,而是站在冰雪霜的身邊,看著她施展法力。水玲瓏也沒有進艙,她扶著桅桿站著,看著冰雪霜作法,對於陰體人的法術,她以前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過,現在這個機會她自然不能放過。 海上的巨浪越來越大,風高浪急,再加上暴雨如注,除了咆哮的自然之力,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有了冰雪霜的法力,海船在驚濤駭浪中基本上是平靜的,甚至船身的搖晃都不是很劇烈,船老大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連聲說真是天女下凡啊。 新月仔細觀察冰雪霜的法術,發現她的法術與水靈仙是不同的,甚至差異很大,她是以咒語為主,手勢為輔,手勢的主要作用是將法力具體地施加於某一個巨浪上,以快速平復浪頭。 水靈仙學的是五行歸元神功之一的水術,這種法術是以咒語和手勢並重,後來水靈仙自己居然對法術進行了修改,增加了手勢的部分,減少了咒語,這樣他那張說話並不是很利索的大嘴對施法的速度影響就不大了,而能夠生出十個手指的怪手使得他施起水術來非常得心應手,就是冰雪霜也要遜色一籌。 一個時辰過去了,大雨和巨浪絲毫不見減弱,冰雪霜的法力似乎也無窮無盡,不見絲毫的疲憊,新月的擔心稍微減弱了一些,冰雪霜的法力真是強啊,她現在是處於天靈體的修煉階段,按照新月自己的理解,大約和人修煉突破金丹期,進入元嬰期的修煉階段相當,屬於剛剛進入元嬰期。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冰雪霜終於開始顯露出一絲疲態,手勢也不像開始時那樣飄逸靈動,不過,風雨也有了一絲減弱的跡象,巨浪的高度開始變小了,看來風暴已經到了尾聲。 到天明時分,風暴終於停止,海面又恢復了平靜,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那艘小海船也安然無恙,緩緩向大海船考慮,水靈仙跳下小海船,就在水面上蹦蹦跳跳上了大海船,新月迎上前,摸著他軟軟的腦袋,看他也有疲倦的樣子,只是比冰雪霜要好一些。 突然,爬上桅桿的船老大驚呼一聲:「看,前面那是什麼!」 新月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去,海天一色,沒有什麼異常,他馬上明白,自己站立的位置太低,他陡然間拔地而起,直升上數十丈的高空,這一回,終於看清楚了。 遠方的天邊,隱約可見一片白色的亭台樓閣。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四章 - 深海探密 更新時間:2009-3-21 15:39:39 本章字數:3439 新月的心中一陣激動,終於又看見當年第一次從桃源島回來時碰到的海市蜃樓,太好了,這一回,一定要仔細看看,這個東西肯定是前輩仙人製作的某種仙器一類的東西,說不定還能碰到前輩仙人,那就太好了,如果能夠求他出手,將憶水痕放出來,豈不是一件美事。 兩艘海船全速向那個白色建築群駛去,水靈仙本來是要進到玲瓏閣裡休息的,聽新月說遠方有仙人的仙器出現,也來了興趣,站在甲板上向遠處張望。 冰雪霜和水玲瓏站在新月身邊,聽著新月介紹當年遇到那個東西的情況,對遠方的建築也露出神往的表情,所有的人都來到甲板上,向遠方眺望。慕容玉珠在甲板上蹦著跳著,還拉著張虎的手使勁搖晃,激動得像一個小女孩。 漸漸近了,龐大的建築群已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亭台樓閣歷歷在目,白色的材質在朝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 還有大約一里多路,突然,建築群開始縮小,快速地收縮,大家不禁驚呼起來。 新月馬上想到,上一次遇到這個東西時,它收縮完畢就沉入海裡不見了,這一次說不定也會這樣,那怎麼辦呢?他不禁焦急起來。 冰雪霜突然說:「先生,我想現在過去看看,你意下如何?」 新月本來不是個喜歡冒險的人,但冰雪霜一說,他頓時心有此意:「不錯,我們一起去,小仙,你去不去?」 水靈仙馬上道:「上仙去,我當然要去。」 新月豪情頓起:「好,我們去看看。水玲瓏,你們就在船上注意安全。」說完他運起菊花寶典的功法,縱身跳下船,站在了海面上。 冰雪霜和水靈仙都是水術高手,在水面上行走更是不在話下。三人並肩向前方的建築跑去。 站在船上的水玲瓏看著三人高速飛奔的背影,不禁羨慕不亦,自己號稱江湖頂尖高手,但和這些人比較起來,修為其實不算什麼。這更堅定了她原來的想法,要跟隨新月一起修煉。 三人快速逼進白色建築群,建築群也在快速縮小。以至於三人靠得很近時,明顯感覺到身體就會跟著縮小,始終追不上建築群。 終於。建築群縮小到巴掌大地一個東西,倏地沉入海中。 新月早有準備,念動辟水咒,一手拉著水靈仙。一手拉著冰雪霜,也跟著沉入水中,繼續追趕下沉的寶物。 在水裡,水靈仙和冰雪霜都十分自如,三人手拉手全力追趕,但是,寶物下沉的速度也非常驚人,三人只能保持在它後面三丈多的距離,始終追不上它。 水靈仙突然鬆開了新月的手。一下衝到了前面,同時一隻手臂開始伸長,很快就伸到一丈多長,企圖抓住那個寶物。 身在手裡說話不便,新月只是扭頭看看冰雪霜,因為她們兩個在水裡的速度都比自己快,所以新月的意思是詢問她是否也要脫開自己的手追上去,冰雪霜也看看新月,微微搖了搖頭,依然和新月並肩前進。 新月一向不是個喜歡衝動的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保持一分警惕和小心,他拉著冰雪霜盡力跟在小仙後面,向海底沉下去。 越向下,海裡地光線越弱,不過對於三人來說,影響倒不大,只見水靈仙慢慢追上了下方的寶物,他的手臂已經長到一丈五六尺長,突然又暴漲一尺多,一下抓到了寶物。 驟然間小仙就像被狠狠擊打了一下,突然間身體失去了平衡,在海裡翻滾起來,伸長的手臂也快速縮回到正常的長度。 新月向下一把抓住不停翻滾的小仙,看看他的眼神還算正常,就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繼續追趕。 小仙很快恢復了正常,他不再敢脫離新月的手,三人並肩向下。 不知下潛了有多深,海水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只有前方的寶物發出白朦朦的光芒,使三人不至於追丟了目標,這時,新月感覺到了壓力,海水的壓力。 辟水咒已經無法將海水推開,海水緊緊積壓著自己的身體,隨著下潛的深度不斷加大,海水對身體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大到新月漸漸感覺到了隱隱的痛。 他連忙運起五行歸元神功。 現在他的五行歸元靈陣在身體裡已經形成,一旦運功,馬上會有隱約的五彩光芒從身體裡透出,這光芒非常黯淡,在白天甚至看不出來,但在漆黑的海底裡,這光芒顯得很清晰。 再看冰雪霜,表情有些不自然,顯然海水的壓力讓她感覺到了不適,甚至是痛苦,儘管她的水術比新月高,但新月有五行歸元靈陣的保護,防禦力大增,而冰雪霜的那件倪裳綵衣至今沒有完全修補好,所以她沒有穿在身上,僅就自身的防禦力來說,她比新月還是要差一點。 轉頭看水靈仙,他倒是若無其事,兩個圓眼睛死死盯著下方的寶物,好像要把寶物吞下肚子才甘心一樣,全力施展法術追趕。 這海底不知有多深,簡直是無窮無盡,不知追趕了多長時間,冰雪霜明顯已經支持不住,小手開始顫抖,新月轉頭看看她,她向新月點了點頭,新月明白,她想停下來,便鬆開了她的小手,冰雪霜立刻向上浮,消失在冰冷的海水裡。 此時,新月也感覺到了有點吃不消,五行歸元靈陣已經運到最大,但身體承受的壓力也大得驚人,從隱約的疼痛變成了劇烈的疼痛,他的速度不覺慢了下來,但拉著小仙的手依然緊緊得握著。 小仙大概也明白了新月此時的處境,他扭頭看看新月,又看看不斷遠去的寶物,沒有再掙脫新月的手,而是將手臂彎曲如同一根繩子一樣纏在新月的手臂上,同時身體緊緊貼著新月,新月馬上感覺壓力似乎減輕了一些。 但這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再向下一段距離,疼痛感讓新月感覺到了忍無可忍,他慢慢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前方的寶物似乎也停了下來,不遠處忽然出現一片白色的光芒,然後就看見寶物一下進入白色的光芒裡,便看不見了。 新月強忍著劇痛,帶著小仙下潛到白光附近仔細觀瞧,越靠近,白光越顯得明亮,將周圍照亮了一片,新月發現,這裡已經是海底,地勢崎嶇不平,還有些不知名的奇怪魚類在游動,白光照耀的位置是一條很深的海槽,側壁上顯露出一個洞口,白光就是洞開所在的位置。 潛到洞開邊上,新月伸手摸了摸,在接觸到白光時,感覺光芒密實得猶如凝膠一般,微微有些軟,但手又伸不進去。 他一下明白,這是一種禁制,一種比仙宮裡自己曾經強行破壞的禁制要高級許多的禁制。 水靈仙也伸手摸了摸白色的禁制,看看新月,將手縮回。水裡無法說話,兩人只能用眼神相互交流一下。 新月圍著洞開四處轉悠了一圈,這個洞口直徑大約一丈左右,完全被白色光芒所封閉,由於白光太亮,看不清洞裡面的情況。 新月想到,這裡一定是前輩仙人在此留下的洞府,或者是像吸血獠王那樣封印著一個妖怪,如果能夠進去,說不定能得到一些寶物,上次在玄武湖的湖底,得到了歸原之鏡,還得到了吸血獠王的一對獠牙,這一次呢? 他突然運起法術,手上出現一團耀眼的金光,在漆黑的海底照亮了一大片海槽。他手一揮,金光射向白色禁制處,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這響聲在水裡分外的響亮,海底頓時一片混沌,無數海底的淤泥被翻起,波濤翻滾,久久不絕。 使用了法術,新月感覺海水的壓力使自己的身體更加的疼痛,簡直難以忍受,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想看一看自己的「金」術能不能將禁制破開。 好一會,淤泥沉澱下來,海水恢復了清澈,看那洞口,白光依然如故,新月最後的一絲幻想破滅。他還想再查看一番,但渾身的疼痛實在忍不住,他看看水靈仙,只見水靈仙用手使勁地在白光處做著各種手勢,顯然也想用法術攻破禁制,可惜弄了半天,沒有絲毫作用。 兩人對視一下,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一齊向上浮去。 從海底上來半天,新月感覺渾身依然疼痛不止,他坐在甲板上一動不動。這一趟潛入深海,消耗的法力從未有過的巨大,累得他簡直是動彈不得。冰雪霜和新月一樣,也累得不行,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張虎則大獻慇勤,先給師父搬來一把椅子,然後給新月渾身按摩不停,一邊按摩,一邊問:「師父,下到海底了嗎?」 水靈仙似乎沒有太疲勞,水玲瓏拉著他問海底的情況,他搶在新月前面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水玲瓏聽著水靈仙的描述,對於他們能夠潛入海底,發現一處洞府,還攻擊了幾下,最後無功而返的經過,唏噓了幾聲,但心裡對跟隨新月修煉更加地嚮往,榜樣就在面前,上天入地下海,不正是修仙之人夢想的能力嗎?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五章 - 黑色爬蟲 更新時間:2009-3-21 15:39:54 本章字數:4529 兩天後的一個早上,天邊忽然出現一個黑點,船老大爬上他們,看了半天,才下來正式宣佈,桃源島已經在眼前,再有半天就可以到了。這個消息令所有人都非常高興,新月還跳上空中查看了一下,雖然只能看到一個黑點,但海船前方只能是桃源島一片島嶼。 終於近了,桃源島翠綠的山峰清晰可見,眾人都來到甲板上,望著不遠處的山峰,心中都欣喜不已,突然,張虎怪叫一聲:「不好,怪物又出現了。」 新月定睛一看,只見從海邊的叢林裡,慢慢踱出一個黑色的東西,那東西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爬蟲,慢悠悠地爬到海灘邊,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黑色爬蟲自叢林裡爬出來,來到海灘邊,向海船這邊望著。 周黛雲也驚呼一聲道:「那個怪物就是我們上次來遇到的,又出現了。」 新月心中奇怪,這爬蟲從哪裡來的呢?當時自己找遍了桃源島,一個爬蟲也沒見到,現在它會從哪裡冒出來呢?難道是從海裡爬上來的?也不對,看這爬蟲的外表,不像是水裡生的東西,只能是陸地上的,真是奇怪啊。 這仙宮難道還有自己沒有查看到的地方嗎?不可能啊。 距離海灘還有三四十丈遠,新月命令船老大停住海船,然後對冰雪霜道:「這些爬蟲上次我們遇到過,當時張虎他們四個人對付一個爬蟲,雖然勝利了,但周黛雲還是傷了,而且應付得很吃力,這一次既然又遇上,就讓我們兩個去對付吧。」 冰雪霜微微一笑,燦不可視。 水玲瓏忽然上前道:「讓我跟在兩位高人的後面也動動手吧。看看這種爬蟲究竟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新月點頭,以她的武功,對付這些爬蟲應該問題不大。 冰雪霜一馬當先下了船,在水面上飛奔上岸。新月看看水玲瓏,她的輕功不足以踏水而行。所以她還在躊躇。 新月道:「來,我帶著你過去。」水玲瓏點頭,臉上忽然飛起一片紅暈。 新月上前抓住她的腰帶,說了聲:「起。」帶著她陡然間騰空而起,一躍而過三四十丈的距離。直接落在沙灘上。 水玲瓏平生第一次感受都如此絕世輕功,如此偉男兒和自己如此接近,忽然之間心中如鹿。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新月,見新月已經專注地看著不遠處那黑色地爬蟲,心中又有了一絲失望。 自出道江湖以來。水玲瓏發現天下間幾乎沒有哪個男子武功能夠勝過自己,也沒有哪個男子能夠在自己的心裡佔有一絲份量,茫茫人海,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看上眼。除了身邊的這個男子。 自那一年第一次看到這個男子,那絕世輕功,絕世風采,以及面對秦威揚這個仇人時展現出的寬厚胸襟,都讓她心動不亦。 走入江湖之後,才發現如此胸襟寬廣的男子竟然是鳳毛麟角,那些所謂高手名宿,江湖名俠,武林前輩。滿口仁義道德,張開閉口行俠仗義,一旦行事,卻個個都是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令她在心中十分不恥。 幾年之後,她就厭倦了江湖生涯,雖然人人對她敬仰無比。 當煉欲宗被攻破,宗主被擊斃,無慾宗宗主被確認死於新月之手,日月宗已經衰微,魔門三宗高手幾乎被全殲之後,她便有了歸隱之心,更有了尋找一個歸宿之心。這時,她再次想起了曾經在自己心中佔據了一些份量地這個男子,這個心態平和,絲毫無意江湖稱雄的男子。 另一邊,冰雪霜已經和一個爬蟲鬥在一起了,她似乎沒有一下殺死爬蟲的意思,圍著爬蟲轉悠,爬蟲的動作非常迅速,但和冰雪霜比較起來,還差距甚遠,揮舞著兩個巨大的鉗子想抓冰雪霜,但總是撲空。 新月也想研究一下這個不知來自何方地奇怪爬蟲,他盡量貼近爬蟲的身體仔細觀察,一邊迅疾地躲避著爬蟲的攻擊,一邊用氣劍偶爾攻擊一下爬蟲地肢體。 爬蟲的戰力足可抵擋一名江湖一流高手,不僅速度驚人,而且甲殼的防禦更加驚人,新月地氣劍只能勉強攻破它身體某些部位的甲殼,竟然攻不破它那一對巨大鉗子的甲殼。 水玲瓏對於爬蟲可就沒有他們兩個那麼客氣了,她一劍就斬斷了爬蟲的一個巨鉗,再一劍斬斷另一個巨鉗,第三劍刺入爬蟲地腦袋裡,爬蟲頓時癱軟在地上,堅硬的甲殼並不能防禦水玲瓏的利劍。 這時,冰雪霜和新月開始對爬蟲出手了,兩人都是用各自的法寶直擊爬蟲的頭顱,一擊斃命,三個爬蟲都倒在海灘上。 水玲瓏笑道:「說不定還有爬蟲藏在叢林裡,我們要仔細撥索一下才行,免得水手們上岸遭到它們的襲擊。冰雪霜和新月一齊點頭,新月道:」我們分頭撥索,把這些可惡的東西都消滅乾淨了。」 從海灘碼頭向內陸撥索,到木櫥欄的院子,再到別院,最後進入仙宮,一共幹掉了大約二十個爬蟲,其中有五六個明顯是爬蟲的幼蟲,體形只有一半大小,甲殼也薄得多。在附件找來找去再也找不到爬蟲,三人這才從重新回到碼頭,命令海船靠岸,眾人下船。 在仙宮裡安頓好,天已經黑了,新月按耐不住迫切的心情,當晚就要過火海,周黛雲、張虎、慕容玉珠等也嚷嚷著要過去看看,於是,再加上鐵浩然、冰雪霜、水靈仙和水玲瓏等,大家一起向火海走來。 火海依然是那樣灼熱,一走上磨盤,火靈鴉自己從新月的胳膊上飛了起來,並「刮刮」地鳴叫,似乎是回到熟悉的環境,高興的樣子。天空中的火鴉紛紛飛向火靈鴉,圍繞著它一起歡快地「刮刮」叫著。在空中形成一團火雲快速前行。 快速通過火海,走過石徑小路,進入大光明塔,新月就直接走向那個螺旋的小樓梯,來到木質的大門前。門上金色的禁制如水般蕩漾,一切如故 新月默念靈訣,解除這個禁制地靈訣。渡過天劫,他的法力已經可以解開這個禁制,所以胸有成竹。 在眾人的期盼之中。金色的禁制消失了,木質的大門緩緩打開,眾人不禁歡呼起來。 彷彿是*昨日重現*(禁書請刪除)。二層地大廳仍然是空蕩蕩的,只有中間流動著五彩的光紋,一本書被五彩的光紋所包圍。懸浮在半空中。 新月走到近前一看,書本地封面寫著「聖經玄錄五」五個大字。他把手伸向書本,同時心裡做好了接受痛苦地準備。就像上一次一樣,光芒驟起。霞光萬道,但預料的痛苦沒有發生,只是感覺心中一陣奇妙的蕩漾,然後光芒消失,書本也消失了。 新月閉上眼睛,在心中回想,聖經玄錄第五篇已經印入自己心裡,不可磨滅。 同時,聖經玄錄第五篇裡也記載了仙境之門的位置。那竟然是在桃源島附近的海裡,建造在海底的一個傳送陣法。第五篇裡還記錄了仙宮下面天方真人留給自己地炎冰輪的收取方法。 炎冰輪是一件攻防兼備的極品靈器,可攻可守,但是,一物只能一用,當用它防禦時,就不能同時用它進攻,用它進攻時,也不能同時兼顧防禦,不過這樣新月已經很滿意了。 他在心裡想:師父啊,你對弟子真好,還留下這樣一件寶貝給弟子,有朝一日,弟子當盡力報答師父的恩情。 眾人對於大光明塔充滿好奇,東瞧西看,四處轉悠,新月不再理會其他人,獨自一人走出大光明塔,坐在廣場上,心裡想著聖經玄錄第五篇的內容,查看還有什麼關於仙境之門的事情。 聖經玄錄第五篇主要的內容就是元嬰修煉之法,將整個元嬰修煉之期細分成了凝嬰期,結嬰期和成嬰期,常人在沒有出現偏差、受傷、走火入魔等等情況,又是在天地間靈氣充足的環境裡,大約需要三百年時間可以修煉到成嬰期,此時元嬰身高三尺,可以離身在半空中飛向。 第五篇還介紹了一些關於元嬰的修煉知識,當體內元嬰成形有兩寸高之後,就有足夠的功力御劍飛向了,當然,御劍是一個統稱,未必一定要是劍,其他的寶貝比如炎冰輪也可以,如果元嬰有一尺高,甚至不用御任何東西都可以自如飛行。 元嬰是非常脆弱的,很容易被他人攻擊而受損,可以說元嬰是與本體的心神相連,一旦元嬰受損,本體也必定受傷,如果元嬰消散,雖然本體不會喪命,但一身修為等於被廢,所以元嬰輕易是不能離開本體地,以免被他人所乘。 御劍飛行的距離長短,速度快慢,是根據功力不同,修煉的功法不同而有所區別,有的功法擅長飛向,就會飛得又快又遠,那些不擅長飛行的功法,則會飛得很吃力。 總體來說,五行歸元神功是一種比較平衡保守的功法,以防禦力最強,將五行歸元靈陣練到一定階段,防禦力甚至可以和一件防禦法寶相比。而它的進攻,飛行等能力都屬中等,沒有特別突出之處。 這個功法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因為功法平衡的關係,練功時出現偏差,甚至走火入魔的機會比較小,天方真人就是一直修煉五行歸元神功,已經練到非常高的境界。 從大光明塔回到仙宮,新月的心裡一直想著聖經玄錄第五篇的內容,應該馬上讓周黛雲抄錄下來才是,第四篇一共抄錄了三份,一份被秦歌偷走,一份送往師門丹鼎派,還有一份留在逍遙山莊。 自己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第五篇也要趕快抄錄,這樣自己才能盡快去仙境之門,到另一個世界尋找師父天方真人。 房間裡,周黛雲和水玲瓏不知在說什麼,說得十分熱乎,新月在船上就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水玲瓏已經和周黛雲好得如同親姐妹一樣。 「黛雲,趕快磨墨,我口述,把聖經玄錄第五篇抄錄下來。」 周黛雲輕快地答應一聲,馬上開始準備,水玲瓏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小聲地問:「先生,我還是迴避一下吧。」 江湖上,武林中,門戶之別,門派之秘,都是非常講究的,私探他人門派的秘笈功法,乃是武林大忌。 但新月卻從不這麼想,丹鼎派一直就有悄悄撥集其他門派武功秘笈的傳統,新月自幼也學了許多別派的武功心法,對於門派之見一向不以為然。 今天見水玲瓏要迴避,馬上想起了她的問題,她在船上的時候,已經暗示要跟隨自己修煉的意思,既然這樣,就乾脆把話說明白,免得總是有些尷尬勉強。 「玲瓏姑娘,你既然要加入我逍遙山莊修煉,不知要怎樣加入呢?」 水玲瓏看著新月的眼神,猶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願意拜先生為師……」 如同拜新月為師,從輩分上論,就矮了新月一輩,如此一來,有諸事不便,所以她才會吞吞吐吐。 新月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不可,我已經算拜了天方真人為師,你們普渡眾生堂是天方真人一脈所傳,我們可以算頗有淵源,你我年歲相仿,分成師徒實在不可,我們就平輩相交,一同拜天方真人為師,你看如何?」 水玲瓏聽到他這話簡直是喜出望外,如此就是師兄師妹相稱,許多事情都好相處了,她連忙上前給新月施了一禮:「那小妹就拜見師兄,以後請師兄多多提攜。」 新月也還禮道:「不必客氣,如此我們就是自己人了,這個聖經玄錄第五篇我想盡快抄錄下來,你也不必離開,就幫著黛雲一起吧,這樣更快一些。」 水玲瓏含笑應允。 新月口述,兩個人你抄一段,我抄一段,很快就將聖經玄錄第五篇抄錄完畢。 第二天,新月早早起身,會同了冰雪霜、水玲瓏和水靈仙一起下到仙宮中心的底部,準備收取炎冰輪。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六章 - 炎冰輪 更新時間:2009-3-21 15:42:11 本章字數:3605 目前能夠抵禦仙宮底部奇寒的人,除了新月,也就是水玲瓏、水靈仙和冰雪霜這幾個人,大家跟著新月一起來到了仙宮最深處。 這裡依然是一個寒冰的世界,逼人的靈氣更加地凜冽。 水靈仙好奇的在冰面上蹦來蹦去,四處張望,冰雪霜面色冷酷,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水玲瓏一邊運功抵禦寒冷,一邊輕輕用劍敲擊著堅硬的冰面,嘴裡還說著:「好堅硬的寒冰,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地下一定有厲害的東西。」 新月默運神功,一團金光在他手中凝聚,他猛地向冰面一擲,只聽「轟」地一聲巨響,漫天冰屑飛舞,冰面被炸了一個六七尺深的大坑。新月再次發功,又是一團金光攻向冰坑裡,隨著一聲轟響,一股水柱沖天而起。 新月不禁感慨,上一次,自己足足花費了兩三個時辰才挖穿了冰層,現在只是兩下便完成了,真是天地之別啊。 隨著水柱落地,冰層被炸看一個飯桌大的洞,冰水裡,一條條七彩的光線放射狀地脈動著,這些光線細如絲線,一條接著一條不停地掃過冰洞,情況和上一次相同。 水玲瓏喜道:「下面果然有奇寶,恭喜師兄啊。」 新月道:「諸位有誰也想下去看看?」 水靈仙第一個跳過來道:「我要隨上仙下去的。」 冰雪霜道:「下去開開眼界未嘗不可。」 只有水玲瓏沒有說話。 新月明白,以她現在的功力,是抵擋不了下面寒冷的冰水的,她是下不去。 「玲瓏,我看這水並不深,我們三個同時使用辟水咒,可以將冰水避開,你想不想一起下去看看?」 水玲瓏的眼睛立刻露出了笑容:「能下去當然好了。多謝師兄關照。」 水靈仙第一個跳入冰水中,冰水在他面前頓時後退出一丈多遠,新月和冰雪霜一起下去,將冰水再逼退一丈多,水玲瓏也跳了下來。位置在三人中間,四個人快速向下。 順著彩色絲線照耀的方向,下潛大約二三十丈深,忽然間周圍的冰水消失了,眾人一下踩在了地上。抬頭看,冰水就在頭頂上五六丈高,四下打量。只見彩色的光芒都來自於不遠處一個直徑七八尺的東西,這光芒透過冰水一直向上。 四人身處一個廣大的地洞裡,方圓大約三五十丈。形狀也不規則,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地面卻很平整,青磚鋪地。正中一個高台,高約五尺,一丈寬闊,上面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環不斷地凌空旋轉翻滾,彩色地光線就是這個金屬環放射出來的,光線將整個地洞都照亮了。 強烈的逼人靈氣也是這個金屬環發出的,走到高台近前,更加真切地感覺到一種壓抑已久的騷動,彷彿是神劍藏與鞘。寶馬置磨前地那種憤懣與騷動。 新月明白,這就是師父留給自己的極品靈器炎冰輪。 他默念口訣,很快,炎冰輪發生了變化,首先是五彩的光線開始黯淡消失,接著體積開始縮小,轉眼間就縮小成巴掌大地一個環環,突然從高台上飛起,新月手掌一伸,炎冰輪自動飛到他的手掌上。 新月將炎冰輪拿在手上仔細觀瞧,只見這個寶物通體銀白,邊緣鐸利中間略厚,四個小小的尖刃均勻地突出到圓環外面,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靈氣充足之極,果然是一件好東西。 他忽然抱拳拱手,向著空中大聲道:「感謝師父賜徒兒寶物,多謝師父。」 水玲瓏來到他身邊,羨慕的神情說:「恭喜師兄啊,能給我看看嗎?」 新月馬上把炎冰輪遞給她,她接在手裡反覆看來看去,然後還給新月道:「跟著師兄修煉,小妹一定也有使用寶物地那一天。」 新月微微一笑:「等我去了仙境,發現什麼好寶貝,一定給你留著,只是你要加快修煉的速度才行,不然有了好寶貝你的功力不濟無法使用也不行。」 水玲瓏高興地點頭。 這時,冰雪霜也把炎冰輪要過來賞玩了一番,還給新月時羨慕地說:「確實是一件好寶貝,比我的九遙飛梭還要好,攻防兼備,你受的身體裡讓我們開開眼界。」 高級的靈器,是可以被使用者收取到身體裡的,這樣一來,靈器平時得到使用者身體內靈氣的滋養,並與使用者心靈相通,使用起來會更加得心應手。當然,這樣的好處首先是靈器的級別足夠的高級。 冰雪霜的九遙飛梭雖然也是不錯的靈器,但比炎冰輪還是要遜色一些,若是把靈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的話,九遙飛梭勉強可以算中品,距離極品相差不少,所有她只能把九遙飛梭帶在手腕上,不能收入身體裡。 新月第一次得到如此高級的寶貝,自然也想試一下,他默想了一下聖經玄錄第五篇裡關於使用炎冰輪的口訣,然後快速地做了個手勢,只見炎冰輪突然急劇漲大,並一下附著在新月的身體表面,轉眼間就覆蓋了他的全身,使他一下變成了個銀白色的人,從頭到腳都成了銀白色,臉上泛著金屬的光芒。 這個變化頓時使所有的人都驚的目瞪口呆,寶貝居然還有如此妙用,真是好啊。 新月再次念動靈訣,銀白色的金屬光芒一下就沉入他的身體裡,他恢復了原狀。 水玲瓏羨慕得不得了,她不好意思拉新月,就拉著水靈仙的肩膀不停地搖晃,一副小女孩的天真爛漫:「師兄真是好有福氣,得到如此好的寶貝,以後還有什麼好的,千萬不要忘了小妹哦。」 新月見她高興得彷彿是她自己得到寶貝一樣,不禁有些感動。許多人都有忌妒之心,尤其是那些武林高手,但看她現在的樣子,沒有一點忌妒之心,完全是真心為自己高興。這種品質,已經難得。 她現在這種小女孩的爛漫樣子,也顯得十分可愛,比以前總是一副江湖頂級女俠的面目,可親多了。 水靈仙看著炎冰輪也是兩眼放光。他都囔著道:「我什麼時候也能有寶貝用呢?唉,沒有水仙前輩給我留下什麼寶貝。」 新月忽然想到,水靈仙其實法力極高。如果再有供他使用地法寶,他的實力就非常可觀了,只是。自己的法寶無論是綠葉,還是歸原之鏡,到現在的炎冰輪,都是人類傳承下來。就是給水靈仙,他也無法使用,從道理上來說,他只能使用同類的修煉者製作地法寶,但他是個異類,恐怕這個世界由一潭水修煉有成的,只有他一個,根本沒有同類,所以也不可能有現成可以使用的法寶。 但是。五行歸元神功中的「水」術他可以使用,如此推論,如果有水屬性很強的法寶,也許他可以使用,目前是沒有,以後到仙境時,找到天方真人,請教一下他,看能不能製作出這樣的法寶。 得到炎冰輪,新月埋頭練習使用方法,以他目前的功力,使用這個極品的法寶還是很吃力地,因為他現在連元嬰都沒有成形,可以說還沒有進入元嬰期的門,而這個法寶最適宜地使用者是達到成嬰期地高手,這之間相差很遠,新月目前只是勉強可以使用這件法寶,還遠遠不能充分發揮它的威力。 練習了兩天,基本的操縱已經熟練了,他就急不可耐要去仙境之門看一看,先探查一下仙境之門究竟如何,再決定何時邁入仙境之門。 他就去找冰雪霜,一直找到大光明塔的廣場,才看見冰雪霜盤腿坐在廣場上,那件受損地霓裳綵衣虛懸在離地三尺上方,冰雪霜兩手不斷做著各種手勢,星星點點的白色光點不斷從她的手中飛出,又飛向綵衣裡消失不見。 新月明白,她是在加緊修補這件綵衣。自那次因為助自己渡過天劫損失了綵衣,當時她只是淡淡地說修補一下就行了,可是修補了幾個月,依然沒有完全修好,現在很快就要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沒有好的護身法寶,也許是很危險的,那裡究竟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新月並不打擾她,只是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那件霓裳綵衣從外表來看,缺損處已經完全修補好,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能感覺到靈氣有些不足。 過了好一會,冰雪霜慢慢停止了動作,霓裳綵衣自動飄到她身上,冰雪霜從光滑的地面上站了起來,看著新月道:「總算修補好了,有了它,通過仙境之門應該沒有問題。先生找我有事?」 新月點頭:「我想先去海底看看仙境之門究竟是什麼樣子,來找你一起去。」 冰雪霜猶豫了一下道:「去了仙境,憶水痕姑娘怎麼辦?也帶著太乙鎮妖塔一起嗎?」 「不行,她現在的狀態,在通過仙境之門時,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冰雪霜點點頭道:「其實,你把太乙鎮妖塔留在這個廣場上,也許是最好地選擇,這裡靠近大光明塔,靈氣充足,山青水藍,是個福地,她雖然被囚禁,有這樣充足的靈氣就可以繼續修煉,無人打擾,同時等待我們回來。」 「不錯,我這幾天都在和她商量,她也想留在這個風景秀麗之地安安靜靜地修煉。」 說著,新月從懷裡拿出太乙鎮妖塔和太乙神珠,將塔向空中一擲,同時默念口訣,太乙鎮妖塔緩緩飄落到大光明塔邊上,並快速升高,很快變成一座高大的黑塔矗立在廣場上,和潔白的大光明塔形成鮮明的對比。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七章 - 仙境之門 更新時間:2009-3-21 15:42:36 本章字數:5640 有了上一次潛入海底的經驗,這一次新月和冰雪霜以及水靈仙就從容多了,三人依然是手拉手,以中等速度向下潛行。 仙境之門的位置在聖經玄錄第五篇裡有明確的記載,但新月不知那個位置究竟有多深,他心中暗暗禱告不要深的無法到達。 還好,下潛了大約一千多丈,就到了海底,而上一次追趕那個神秘的建築群,足足下潛了三千丈以上。 海底漆黑,但這樣的黑暗是難不住三人的,三人都能看清周圍三五丈的範圍,在海底走了一會,就看見一道深溝出現在眼前,深溝寬約五六丈,不知有多長,向兩邊蜿蜒延伸,仙境之門就在深溝裡面,所以新月拉著兩人毫不猶豫地下了深溝。 沿著深溝的一個方向走了大約一百丈左右,前面突然快速飄來一個黑色的東西,直奔三人而來,三人都是一驚,水靈仙的動作最快,馬上就是一擊水刀,將這個黑色的東西擊的橫向翻滾飄開,在海裡這樣的環境,沒有人比水靈仙的動作快。 新月這才看清楚,這個黑色的東西已經死亡,被水靈仙擊中後動也不動,這個東西竟然是一個黑色的爬蟲,和之前在桃源島被擊斃的爬蟲一摸一樣。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其他人眼中吃驚的表情,三人不約而同地向飄開的爬蟲追趕過去,很快將爬蟲抓住,仔細翻看,這個爬蟲顯然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但甲殼還是很堅硬。 三人看了一會,繼續向前走,走不多遠。在下方的深溝底部,又看見一個黑色爬蟲的屍體,這具屍體被半埋在海底淤泥裡,但一對巨鉗看得清清楚楚。 再向前走,陸續看見黑色爬蟲的屍體。倒伏在海底淤泥裡,還有個別屍體被海裡的生物翻起,在附近漂浮不定,走著走著,終於看見前方出現黃朦朦的一片光暈。新月不禁欣喜,終於找到仙境之門。 來到近前,中間海底出現一個高台。高出海底約五尺多,呈工整對稱的六角形,六個角上。矗立著六個發出金黃色光芒的圓形柱子,剛才從遠處看見地黃朦朦的光就是這六個金黃色柱子發出的。 在高台附近,令人吃驚地倒斃著足足有一百具黑色爬蟲的屍體,新月不禁暗暗吃驚。這些黑色爬蟲竟然是從這裡爬上桃源島的,如此看來,這爬蟲豈不是從仙境裡經過仙境之門過來地?仙境裡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爬蟲? 新月的心裡犯嘀咕,看來仙境並非一片祥和啊,這些爬蟲看外表就是凶殘的東西。 來到高台邊緣,只見這座高台方圓大約三丈多,檯子表面很光滑,沒有一點淤泥,上面刻了幾個同心圓環。在圓環之間刻滿了無數的花紋符合,在高台地正中位置,一個金黃色的拱形光門矗立著,金色光門是完全透明的,從一側可以清楚地看到另外一側深溝粗糙地側壁,似乎這個光門只是一個沒有厚度的幻影。 但新月明白,一旦走入這個光門,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當然,也可能被光門的壓力壓成肉餅,根本到不了另外的世界。如此看來,這些爬蟲的身體強韌之極,經過光門的壓力,居然還有活著的能夠游到桃源島,還能生下幼蟲,厲害啊。 師父天方真人在聖經玄錄第五篇裡專門說到仙境之門,走入仙境之門前,一定要運足五行歸元神功,將五行歸元靈陣提升至最大,最好再將炎冰輪地防禦加上,以防出現意外。而這些爬蟲僅僅憑借身體的甲殼,就承受了光門的壓力,還能承受海水的巨大壓力,儘管多數爬蟲死亡,還是有活著的。 這些爬蟲為什麼要進入仙境之門到這裡來呢?奇怪。已經是仙境了,環境應該比這裡好吧,還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來這裡幹什麼呢? 三人圍著高台轉悠了一會,又在附近轉悠了一會,發現了足足有二三百具爬蟲的屍體,然後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到了桃源島。 新月來到鎮妖塔第十層的時候,憶水痕先開口了:「先生,找到仙境之門了?」 新月點點頭:「在距離桃源島東南大約十里地海底,大約一千丈深,有一個很深的海溝,仙境之門就在海溝裡,在仙境之門附近還看到幾百個爬蟲的屍體,看來仙境不是風平浪靜之地。」 憶水痕忽然流出了晶瑩的淚珠:「你要走了,帶我一起吧。」 新月的心裡頓時也像壓了一座山一般難受,他沉默半晌才說:「不行,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你現在的修為,如何能通過仙境之門的壓力,這個問題天方真人反覆強調,功力不足,不可冒然進入仙境之門,以免發生不測,仙境之門附近有幾百具黑色爬蟲的屍體,都是承受不住壓力死亡的。」 憶水痕的兩行晶瑩淚珠猶如珍珠般閃光:「這座塔能夠阻止人進入,說不定也能幫我抵擋仙境之門的壓力,就讓我跟你在一起吧,我不能想像沒有你。」新月的心猶如針扎一般,好痛好痛,他咬了咬牙道:「不行,沒有可能,我不能做,我同樣不能沒有你。棲霞寺的老和尚不是給我們算過命嗎,有分離,但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了仙境,找到釋放你的方法,我馬上回來。」 第二天,新月召集所有逍遙山莊的人開會,商議自己前往仙境之門後需要交代的事,水玲瓏也被喊來,新月交代了一番練功、安全等等方面的問題,還專門給所有人交代了尋找白玉的事。 白玉是他心中的一個結,一個未了的結。 人海茫茫,要主動去找白玉,無異於大海撈針,但燕飛艷說得明白,如果她的法術靈驗,白玉轉世之後會記得前世的事。所以唯一的希望是她會主動來找新月,逍遙山莊雖然是江湖聞名,但沒有人知道逍遙山莊地具體位置,白玉如果想找,怎麼能找到呢? 逍遙堂在江湖上有些名氣。許多人知道逍遙堂背後是逍遙山莊罩著的,也就是新月這個江湖第一強人罩著的,所以沒有人敢輕易招惹逍遙山莊。新月的想法就是依托逍遙堂,一旦白玉找到當地的逍遙堂,就讓此處逍遙堂的人將她帶到無錫總堂。再進行辨認。 新月把當年白玉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有些生活上的事情交代一番,只要她能說上來,就一定是白玉無疑了。這是找到她的唯一指望,新月把此事鄭重交代給張虎負責。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所有的事都托付了。終於到了要走的時候。 在前往仙境之門的前一夜,周黛雲在新月地懷裡哭得如同淚人,兩人難分難捨,纏綿了一夜。 次日。在所有的人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新月和冰雪霜緩緩走入海水裡,這一次,水靈仙呆在玲瓏閣裡,這樣就不用擔心仙境之門的壓力問題。 再次來到海底的深溝,找到仙境之門,兩人相互看看,新月將炎冰輪的保護功能釋放出來,再將綠葉拿在手裡。一旦通過仙境之門,他做好了面對幾十幾百爬蟲的準備。 冰雪霜也穿上了倪裳綵衣,拿出了九遙飛梭。 畢竟是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究竟會遇到什麼呢?小心總是沒有錯的。 新月率先一步跨入光門之中,剎那間只見眼前亮起無比耀眼的金光,不由的閉上了眼睛,緊接著一種強大無比的壓力壓得他瞬間感覺到了窒息,這壓力一下就讓他感覺到承受力達到了極限,全身無比的難受,法力的消耗也在一瞬間達到極限。 牽好,這種壓力持續的時間非常短暫,下一個瞬間,耀眼的金光已經消失,壓力也消失無蹤,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新月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一股充裕無比的靈氣撲面而來,十分的舒服,一瞬間產生的疲勞感也減輕了許多,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完全變了。 下一刻,冰雪霜也出現了,緊接著,水靈仙從玲瓏閣裡跑了出來,三人四下張望,對這個新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這是一個翠綠的峽谷,他們站立的地方,也是一個同樣的六角形高台,六個金色的柱子,一樣的同心圓和花紋圖案,金色光門就在他們身後。 走下高台,只見這個峽谷寬約五六十丈,中間低,兩邊逐漸增高,峽谷裡到處是猙獰的鐵色巨石,許多巨石高達數丈,奇形怪狀,在巨石之間,生長著無數異樣的綠色植物,這些植物似曾相識,仔細看又不同,和原來世界的植物還是不同的。 峽谷兩邊的懸崖非常陡峭,幾乎都是直上直下,懸崖上也長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植物,有的還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 峽谷裡的這些植物多數是綠色的,但也有少量的植物是紫色的,夾雜在綠色植物之中,顯得非常醒目而美麗。 峽谷裡非常的安靜,偶爾有些奇怪的聲音,大概是不知名的小蟲發出的鳴叫聲。看不見飛鳥,也不見走獸。 整個峽谷蜿蜒曲折,兩邊不知有多長,抬頭向上看,只見遙遠的地方露出一線的藍天。 這峽谷真深啊,怕是有數百丈甚至上千丈深,以自己的身手,要攀越到深谷頂部,恐怕也不是件容顏的事。 三人左看右看,卻不知該往哪裡走。 冰雪霜感慨了一句:「果然是仙境,在這個地方修煉,有這麼充足的靈氣,修煉的速度至少要快幾倍,和這裡一比,我們那個世界相差甚遠。」 水靈仙在附近蹦蹦跳跳,一下跳上一塊巨石,嚷嚷道:「上仙,我們要往哪去?」 新月看看冰雪霜道:「我們就隨便選一個方向走吧,反正都一樣。」 冰雪霜微微一笑:「奴家聽先生吩咐。」她這一笑讓春花失色,萬物羞慚,新月愣了一下,她平時可是不芶言笑的。看來仙境的環境居然能改變人的心情和心態,讓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也笑道:「好,讓我們碰碰運起,看在這個仙境裡能找到什麼寶貝,就向那邊走吧。」 三人一起向那邊走去。 峽谷裡各種植物開花結果。爭奇鬥艷,以新月這樣識別草藥的高手,到了這裡沒有任何用武之地,沒有一種植物是他認識的。 在峽谷中間的低窪處,還有一些地方積了不少水。形成一個個地小、水塘,水清且漣漪,只是沒有游魚。 如此一直走著。不知走了多長時間,這期間,他們看到了一種小、獸。黑白相間的皮毛,和貓差不多大,奔跑的速度極快,在峽谷裡跑來跑去。看見他們走過來,馬上飛快地逃竄。 前面忽然出現一個岔路,峽谷在這裡分了岔,變成兩個峽谷,形成一個三岔路口,三人站在岔路口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冰雪霜說:「我們就走寬的這個峽谷吧,這裡一定是主航道。」 於是三人沿著寬一點的峽谷繼續走,反正不辨方向。也不知目的地在何方,向哪裡走都一樣。 終於,天有些想黑了,三人來到一個比較大的水塘邊,新月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吧,剛才通過仙境之門時,消耗的法力很大,一直沒有恢復,我看這個峽谷不知走到何年何月才是盡頭,不急於這一時,萬一遇到什麼厲害的怪物,現在的狀態我們是要吃虧地。」 冰雪霜贊同道:「不錯,這裡既然這麼適合修煉,那麼許多怪物一旦修煉起來,就會很厲害,我們是要時刻保持非常好的狀態才行。」 新月又道:「你想不想吃東西?我在玲瓏閣裡帶了不少好吃的東西,就是怕來到這裡找不到吃地,玲瓏閣裡儲存的食物,是不會變質的,永遠新鮮。」 冰雪霜微微點頭:「有水果嗎?我吃一點水果就行了。」 新月一笑:「當然有了。」說到這裡,他的左手上出現兩個紅彤彤的水蜜桃,他繼續說:「這些桃子還是我去年買的,放了一年,你看現在,依然新鮮,和當初買的時候一樣。」 冰雪霜也不客氣,接過桃子,開始吃了起來。 新月來到水塘邊,仔細查看了一下水質,水及其清澈,下面地岩石水草看到清清楚楚,聞一下,沒有任何味道,他伸手探下去感覺一下,和普通的水沒有什麼不同,他又捧起來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嘴裡咕嚕了一句:「應該沒有毒,先和一口試試。」 小口地喝了一口,感覺如飲甘泉,水中還帶有一絲靈氣,很是享受,新月馬上又大口地喝了一口。 這時,水靈仙也來到水塘邊道,伸出長有十個手指的手掌在水塘裡摸了一把,馬上異常誇張地高叫一聲:「上仙,這裡的水有靈氣,我也想喝一點,你先喝,剩下的都是我的。」 新月不禁瞪圓了眼睛:「剩下都是你的?這一塘的水你都要喝完?你的肚子裝得下嗎?」 水靈仙笑嘻嘻道:「我很久沒有喝過帶有靈氣地水了,這點水,我一口氣就能把它全吸到肚子裡。」 新月奇怪地道:「以前怎麼沒有見你這麼喝水?」 水靈仙撇了撇大嘴道:「以前在我們那個世界裡,水多髒,我怎麼喝,喝了那水,豈不是污了我的仙靈之氣。」 「不許喝,等明天天亮之後,我們要走了,你再喝不遲。」 水靈仙斜看了新月一眼,無奈地嘟囔了一句,非常含糊,不知說了什麼,然後蹣跚地離開。 新月從玲瓏閣裡拿出鍋碗瓢盆等一應物品,又拿出米油和一些蔬菜,一塊牛肉,這些東西都是洗淨切好的,每一樣都用荷葉抱起來,使用時直接可以下鍋,他便開始做起飯來,做飯用的火,他沒有去找乾柴,而是運起五行歸元神功中的「火」術,以法術燒飯。 雖然他的火術水準很平常,但用力做法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拿出當年在雲霧山丹鼎派時的大廚本色,半個時辰,就弄好了二菜一湯,盛上滿滿一碗米飯,香噴噴地吃了起來,看得冰雪霜和水靈仙羨慕不亦,他們兩個基本是不吃這些葷腥的食物的,冰雪霜只是吃些水果,而水靈仙無非是吃蜂蜜,另外貪圖杯中之物。 新月因為三四天沒有吃飯,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忽然間胃口大開,大吃特吃,美美吃了一頓。 這一夜,三人都在不停地練功,這麼好的環境,誰都不想浪費時間。第二天,天亮之後,新月用水塘裡清澈見底的水洗了把臉,當然,洗臉的水是水靈仙用法術把水恭恭敬敬捧到新月面前,洗完臉,用過的水一滴都沒有再回到水塘裡。 然後,水靈仙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吸,只見水塘裡面的水翻騰不息,一股碗口粗的水柱飛起,滔滔不絕飛入水靈仙的大口裡,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水塘就見底了,此時,也不見他的肚子鼓起,什麼異常之態都沒有。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八章 - 大峽谷之旅 更新時間:2009-3-21 15:43:09 本章字數:4473 第二天的行程,遇到了更多的峽谷分岔,三人只好隨意選擇,胡亂地向前走,又走了一天,依然沒有看到峽谷的盡頭,天黑之後,三人決定繼續向前走,抓緊時間走出這個峽谷,看能否找到其他修仙者。 黑夜裡,走著走著,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側耳細聽,聲音非常微弱,似乎是從頭頂傳來,只是這個聲音太微弱,無法辨別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連續走了一夜,不知經過多少岔路,這個聲音會時斷時續,但一直沒有停止。 在天明的時候,聲音似乎消失了,三人來到一處湖泊。 在這裡峽谷忽然變得很寬,中間的低窪之處形成一個很大的長條形湖泊,湖泊中間還有一個翠綠色的小島,一些不知名的小鳥在湖泊上空飛來飛去,偶爾還見到奇怪的小獸跑到湖邊喝水。 新月看看這湖泊,大約有一里路寬,長達十餘里,他對水靈仙笑著說:小仙,這一湖水,你是否都要喝下去呀?」 水靈仙此時正站在湖邊用手在湖裡亂攪水,聽到新月的話,他連連搖頭道:「這個湖水很髒的,已經被污染了,我怎麼能喝呢。」 新月看看湖水,非常清澈,湖裡這回看見了游魚,是一群幾寸長的白色小魚,他不明白這裡的湖水怎麼髒了,不過既然小仙說髒,一定是有道理的。 正在這時,忽聽另一邊的湖水裡發出「嘩」地一聲巨響,只見遠處的湖面水花飛濺,一個巨獸黝黑的身體從湖水裡冒了出來,然後緩緩向湖岸邊走,很快上了岸。 這巨獸身高足有三丈,四肢粗壯。脖子粗短,一張大嘴很扁很闊,嘴裡還在不停地咀嚼著,它的額頭正中長了一個很粗很尖的獨角,一根與身體完全不相稱的又短又細地小尾巴在身後甩來甩去。 巨獸上了岸。沒有理睬新月他們幾個,而是向遠離他們的方向緩緩走去。 新月看看天,已經完全亮了,他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對冰雪霜道:「這個峽谷怎麼沒有盡頭了。我們的腳程已經很快了,兩天一夜走了幾百里,不知還要走到何時。」 冰雪霜的表情又變得十分冷漠。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地興奮已經過去,她躊躇了一下道:「要不我們上到峽谷的頂部,從上面走。也可以辨認一下方向,看一看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新月看看頭頂,那一線的藍天,雖然峽谷的兩側很陡峭。很高,但並非不可攀越,對於自己和冰雪霜這樣的身手,爬上去也是也是一個辦法。 「好,我們爬上去。」 說爬就爬,新月讓水靈仙進入玲瓏閣,然後跟冰雪霜一起找了個坡度稍微緩一點的位置,開始向上攀越。 以新月的輕功,爬上這個陡峭的懸崖仍然用了小半個時辰。他估計這個懸崖足有千丈之高,終於,他率先爬上來。 天地一下變得無比寬闊,碧空如洗地藍天,一絲雲彩都沒有,藍得令人心動,大地平坦的讓人無法置信,沒有一點突起,一直延伸到天邊,溫度十分得時宜,微風拂面,靈氣充足,十分得暇逸。 這時,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峽谷裡面的時候,植物生長的非常茂密,但在地面上,卻可以說寸草不生,只是在地面上覆蓋了一層綠色,那不知是什麼植物,幾乎就是趴在地上,看不出葉子和根莖的區別。 新月縱身躍向天空,只見無數的峽谷深溝分佈在平坦地大地上,彷彿整個地面被什麼東西強力揉皺了一樣,難怪在峽谷裡行走的時候,不斷遇到分岔的路口,原來這裡整個佈滿了峽谷。 這個發現令他不禁有些洩氣,這個世界難道就是這樣的?無窮無盡的平坦之地,卻分佈了無窮無盡的大峽谷,不見人煙,不見任何的修煉者,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如何才能找到天方真人那些高人呢? 冰雪霜上來了,水靈仙也從玲瓏閣裡跑了出來,兩人張望一番,感歎一番,對於這個新的世界,對於這個奇異的地形地貌,都有些手足無措。 新月撓著頭道:「我們是從上面走,還是回到下面去呢?」 冰雪霜道:「好容易才爬上來,怎麼能就這麼下去,我們還是從上面走,這裡視野開闊,有人來馬上就能看到。 水靈仙沒有說話,但已經邁開兩條小短腿向前走了,新月便跟在後面,三人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才走出不多遠,一道粗大的閃電突然間從空中落下,巨響在前方一里多的位置響起,這聲音響得令新月這樣的修為都感覺雙耳十分難受,用震耳欲聾來形容都有些不夠。新月平生都沒有見過如此強烈的閃電和如此的響聲。 三人都是大吃一驚,如此驚人的閃電霹靂,如果打在身上,簡直比天劫還厲害,水靈仙的臉色都變了,慌忙道:「我們,我們,我們還是從下面走吧,太危險,太危險。」說完也不等新月說什麼,一下就跑進玲瓏閣裡不見了。 冰雪霜也說:「好像從下面走跟好一些,這個世界太古怪了。」 新月點頭:「好,下去吧,上來雖然費勁,下去還是很簡單的。」 冰雪霜的就輕功而論,已經超過武林頂尖高手,但和新月的菊花寶典功夫比較起來,還是相差不少的,她就準備抓著山崖上的植物慢慢下去,新月笑著來到她身後道:「讓我們一起下去吧。」 冰雪霜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有些猶豫,以前下海時,和新月手拉手她還有些害羞,但那是在水裡,雖然拉著手,感覺距離還是遠一些,現在要和新月如此拉手下去。對於她這個幾百年來都沒有和男子親近過的女子來說,還是有些害羞的。 新月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禁有了想逗她的意思,忽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潔白小手,高喝了一聲:「走了。」說完縱身一跳。飛身下了懸崖。 凌空飛舞,飄飄欲仙。身在空中,新月想的是,何時自己能夠御劍,飛行,就像傳說中地劍仙呢?但願這一天盡快到來。 飄然落地。新月斜看身邊的美人一眼,詫異地發現冰雪霜居然臉紅了,一向雪白的臉蛋,飛上了兩片紅暈,他不禁哈哈大笑道:「冰雪仙子,飛身而下的感覺如何?」 冰雪霜沒有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轉身向前走了。 水靈仙也從玲瓏閣裡出來,三人沿著湖岸緩緩而行。 走到湖的盡頭,地勢逐漸升高。峽谷也變得越來越窄,又向前走了不多遠,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嘶叫,彷彿是一個巨獸憤怒地叫聲,緊接著,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快速傳來。 三人不禁一愣,有情況。新月快速穿上炎冰輪,拿出綠葉神劍,水靈仙則將一個粗大的水龍生成到自己的頭頂,冰雪霜面如寒霜,手腕上的九遙飛梭已經被她地玉手握住。 新月一躍上了一塊巨石,定睛向前一看,就見遠處一個巨獸正飛快地向這邊跑來,正是剛才從湖裡上來的那個四足獨角巨獸,在它身後更遠處,是一片黑壓壓的東西,正快速追趕而來。 再仔細看,那一片黑壓壓的東西,正是在仙境之門附近死亡的那種黑色爬蟲,這一次,那些爬蟲的數量幾乎將峽谷地寬度方向鋪滿,由於峽谷彎曲的緣故,看不見後面有多少爬蟲。 水靈仙和冰雪霜也跳上巨石,看著前方的驚人景象,只見那個巨獸很快就跑近了,踏地的巨響「咚咚」如戰鼓,一邊跑,它那扁而寬地大嘴還使勁地喘著粗氣,它身後的爬蟲群中,有一個爬蟲追得最快,將其餘的爬蟲拉在後面,已經快追到巨獸。 當巨獸從新月他們立足的巨石邊跑過時,突然,那個爬蟲奮力一躍,竟然躍起數丈高,一下跳到巨獸的背上,兩個巨鉗頓時刺入巨獸的後背,鮮紅的血隨之流下。 巨獸再次發出憤怒的吼叫,身體使勁地扭動,企圖將爬蟲甩下來,但是,這個企圖沒有效果,爬蟲不僅將巨鉗刺入得更深,其他的爪子也刺入它的身體裡,更多的鮮血流出,巨獸也更加地憤怒。 它突然停止了奔跑,一個急停,爬蟲終於無法附著在巨獸背上,一下被甩向前方,滾落在地,沒等爬蟲掙扎,巨獸的粗壯前腿第一時間踩在了爬蟲的身體上,爬蟲堅硬的甲殼也經受不起如此大力,一下破裂,綠色的液體飛濺而出。 但是,這麼一停頓,使後面追趕的爬蟲群一下縮短了和巨獸的距離,當巨獸再次啟動奔跑時,有兩隻跑得最快的爬蟲距離它已經很近了,這兩隻爬蟲一左一右跑在巨獸的兩側,在奔跑的過程中緩慢接近巨獸。 突然,一個爬蟲再次躍起,撲向巨獸的後背,巨獸有所防備,急忙向另一側閃避,爬蟲撲了個空,但是,另一側的爬蟲看準了這個機會,跟著閃電般躍起,爬上了巨獸的脊背,兩隻巨鉗高速揮動,巨獸的身體再次鮮血飛濺。 巨獸發出了痛苦而無奈地吼叫,拚命搖晃著身體,仍然無法擺脫身上爬蟲的附著,它再次急停,身上的爬蟲帶著巨獸身體上大塊的血肉滾落在地,但是,另一隻爬蟲又撲了上來,同時,身後的爬蟲群已經蜂擁而至,幾隻爬蟲同時向巨獸的身體上撲。 巨獸的粗壯巨腿飛快地踐踏,踩死了幾隻爬蟲,但在蜂擁而來的爬蟲群面前,這樣的傷亡沒有什麼意義,巨獸很快就被黑色的爬蟲所淹沒,淹沒在黑色的蟲流中,轟然倒下。 三個人站在高高的岩石上,吃驚地看著眼前殘酷的景象,水靈仙不知不覺緊緊靠在新月身邊,新月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害怕,小仙的膽子可是不大呀。 冰雪霜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殘忍的景象,臉色變得更加地白,不覺拉住了新月的手。 新月緊緊握住她柔軟光滑的小手,輕聲說了句:「看來這個世界並不太平,既來之,則安之,修煉的過程中,血腥和殺戮總是要面對的。」他的聲音平靜而祥和,使冰雪霜緊張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 十幾丈處,巨獸那龐大的身軀完全被黑色的爬蟲所覆蓋,許多爬蟲甚至都夠不到巨獸的身體,只能在外圍焦急地打轉。另一個方向,爬蟲群的尾部在峽谷拐彎處出現,發出響亮的「沙沙」聲,新月估計了一下,這些爬蟲的數量大約在一千隻。 很快,有爬蟲搶不到巨獸的血肉,注意到了巨石上的三個人,開始向巨石靠近,有一個最近的爬蟲一下昂起了身體,兩隻巨鉗示威似的揮舞著。 水靈仙最先沉不住氣,大概水龍龐大的身體能夠給予他一些勇氣和信心,此時水龍已經暴長到十幾丈長,他指揮著水龍咆哮一聲向爬蟲群俯衝而下,巨大的長尾凶狠地掃向爬蟲群,頓時有十幾隻爬蟲被掃得飛了出去,這一下,爬蟲的氣勢頓時萎縮下來,看來大傢伙總是能唬人的。 新月馬上發現了水靈仙的一個弱點,他的水龍雖然身軀龐大,威風凜凜,但是,殺傷力不夠,那些被掃中的爬蟲沒有一個因此死亡,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只是不像剛才那麼靈活,顯然是受了輕傷。 在大雷音寺的時候,面對十八羅漢陣,水靈仙也使用過水龍,一下破了此陣,但是,只是憑借水龍龐大的身軀將眾僧人打飛,沒有出人命,新月還不太在意,今天面對如此兇惡的爬蟲,必須一擊必殺,招招致命才行,這樣的攻擊就完全不夠了。 冰雪霜的九遙飛梭出手了,這是她得到九遙飛梭之後第一次面對強敵發動的攻擊。 九遙飛梭的特點就是飛行迅速,疾如閃電,它一離開冰雪霜的手掌,馬上由三寸長暴漲為三尺長,指頭粗細,颼地飛了出去,直飛向爬蟲群。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二十九章 - 消滅爬蟲 更新時間:2009-3-21 15:44:33 本章字數:4480 九遙飛梭的速度堪稱一絕,巨石下方的爬蟲根本來不及躲開,飛梭已經穿梭而過,一下慣穿十幾個爬蟲的身體,帶出一蓬蓬飛濺的綠色液體,然後一個回轉,又回到冰雪霜手中,瑩白的飛梭上沒有沾染一點綠色,依然瑩白無暇。 新月的綠葉神刮出手了,就速度而言,綠葉比冰雪霜的九遙飛梭要稍微遜色一些,但是,飛行控制的精確性綠葉要高明很多,這是因為綠葉中的燕飛艷與新月可以說是心有靈犀,夢飛瑤和新月也是非常相熟,瞭解甚深,由這兩個人駕馭綠葉,自然對新月的心願體察入微,綠葉也就隨心所欲。 剛才九遙飛梭連續射穿十幾個爬蟲的身體,但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爬蟲未被射穿要害,仍然在地上掙扎,而綠葉飛過,繞著巨石飛行了一個扇面,所過之處,每一個爬蟲無不立刻斃命,綠色的液體很快染綠了大地,綠葉在爬蟲群來來回穿梭,帶走更多的生命。 爬蟲們似乎一下清醒過來,意識到巨石上三個人的可怕,包圍巨獸的爬蟲開始紛紛向巨石靠攏,很快,巨獸的屍體顯露出來,一具碩大無朋的森森白骨,倒伏在峽谷之中,在一片翠綠中顯得那麼醒目。 本來是從巨石邊上路過的爬蟲群,很快將巨石團團包圍,任憑綠葉和九遙飛梭這兩件凶器在爬蟲群裡肆意屠殺,爬蟲沒有絲毫害怕和退縮的意思,反而逐漸向巨石逼近。 新月收回了綠葉,他要試試炎冰輪,這個極品的靈器,以自己的修為只能是勉強使用,他想看看究竟在實戰中能發揮怎樣的威力。 炎冰輪飛到身前,轉眼間變成一個直徑七八尺的銀白色圓輪。四個尖刃熠熠生輝,並發出低低的鳴叫聲,一種逼人的氣勢從炎冰輪上噴薄而出,果然是件大凶之器。 「嗡」地一聲,炎冰輪飛旋而出。新月地雙手連續地做著各種手勢,控制著炎冰輪的飛行方向,在即將飛入爬蟲群的一霎那,炎冰輪忽然放射出燦爛的銀色光芒,整個圓輪表面彷彿流動了一層銀色的液體般。不停地蕩漾。 密集地爬蟲群立刻被炎冰輪切開一個銀色的缺口,綠色的液體噴射而出,伴隨著爬蟲「嗷嗷」的叫聲。炎冰輪就像一個噴灑綠色液體的灑水車,它飛過之處,噴灑出無數地綠液。 但是。這樣凶狠的殺戮並沒有使爬蟲們退縮,所有的爬蟲忽然同時發出了「嗷嗷」的聲音,近千的爬蟲一起鳴叫,產生巨大的聲響在峽谷裡迴盪。緊接著。爬蟲們突然從四面向三人所在地巨石猛衝過來。 新月和冰雪霜此時已經是背靠背,各自負責一面,他急忙指揮炎冰輪迴旋劈殺,第一排爬蟲被炎冰輪斬殺殆盡,第二排爬蟲完全無視死亡的威脅,繼續快速衝上來,炎冰輪在爬蟲群裡發出了「嗚嗚」的鳴叫,叫聲越來越高亢激越,彷彿這殺戮久違了。奪取爬蟲的生命令這件靈器異常地興奮。 但是,還是有沖得快的爬蟲躲過炎冰輪的屠殺,衝到巨石的附近,並猛地躍起,企圖跳上岩石。 水靈仙的水龍這個時候派上了用處,龐大的身體在控制一掃,就把三隻躍起的爬蟲掃飛了出去,緊接著在空中繞巨石一周,把冰雪霜那個方向躍起攻擊的爬蟲也打飛了出去。 這時,冰雪霜發出了一聲驚叫,新月猛回頭,只見她這邊最近的爬蟲已經逼近到了巨石三丈處,有一個爬蟲順著岩石側壁爬了上來,而冰雪霜地九遙飛梭這種時候就顯得殺傷力不足,抵擋不住爬蟲密集的進攻。 那個爬蟲一爬上岩石,離開高高躍起,向冰雪霜頭頂撲來,距離她的頭頂還有一尺之遙,而她的九遙飛梭此時還在五丈之外爬蟲群裡來回穿梭,已經不及回救。 新月早有準備,一道金光自他的手掌上電射而出,正中半空中的爬蟲,那個爬蟲身在半空無法躲閃,在被金光射中的一霎那,它的身體立刻被染成金色,並從內向外透出金色的光芒,然後,它的身體在半空中化為無數細碎的塵埃,灑落在岩石上。 冰雪霜這才鬆一口氣,連忙召回九遙飛梭,在岩石前面三丈抵擋著爬蟲的進攻。 炎冰輪、九遙飛梭、水龍在岩石周圍來回翻飛,拚命抵擋,一隻隻爬蟲接蹲例下,但是,後來的爬蟲依然蜂擁而至,逼近岩石,由於有水龍在空中巡視,爬蟲們似乎也學精了,不再跳躍,而是岩石從低下爬上來,再被新月的金相術擊斃。 大約擊斃了一半的爬蟲,岩石周圍已經佈滿了黑色爬蟲的屍體,但爬蟲的進攻依然無休無止,新月感到了一絲疲倦,炎冰輪掌控起來已經不是那麼自如,金相術的施展也愈來愈慢,他明白,無法在這裡堅持了,必須要逃,邊逃邊打,不能讓爬蟲合圍,這樣太吃力。 還沒等新月開口,冰雪霜先高聲喊了起來:「先生,我們撤吧,我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新月連忙道:「小仙,進來,我們準備撤。」 水靈仙應了一聲,突然將他的水龍俯衝向爬蟲群,龐大的身軀橫向掃過,將幾十隻爬蟲掃出很遠,他自己一下進入了玲瓏閣。 新月收回炎冰輪,將綠葉拿在手裡,左手一攬冰雪霜柔軟的細腰,指著前方峽谷道:「走,我們向前,起。」說完兩人飛身躍起,如輕捷的飛鳥輕盈而去。 一個爬蟲陡然間凌空躍起,揮動巨鉗向新月抓來,新月人在半空,臨危不懼,右手一揚,綠葉電射而出,一下穿過爬蟲的頭顱,繞行一圈。飛回新月手上,爬蟲的身體立刻癱軟無力,墜落下去。 這一約,足足越過六七十丈的距離,將爬蟲甩在了後面。在一塊岩石上站定,新月放下冰雪霜的細腰:「我們邊撤邊打,不要被它合圍,這樣輕鬆一些,像我們兩個絕世高人聯手。連幾百個爬蟲都抵擋不住,以後回去讓別人笑話,今天一定要把這些可惡的爬蟲全部幹掉。」 冰雪霜動人的臉蛋又飛上兩朵淡淡的紅暈。她低聲地說:「一切就聽先生地吧。」 美人在側,柔聲軟語,不禁讓新月豪情頓生。他仰天一聲長嘯:「來吧,愚蠢的爬蟲們,這裡就是你們的末日之地。」 爬蟲很快向這邊追趕過來,這一次。情況就不一樣了,爬蟲的速度再快,也不及新月和冰雪霜的速度快,總是跟在兩人地後面追趕,結果可想而知,爬蟲們被新月的綠葉神劍一個個殺死,黑色的屍體綿延兩三里地,當最後一個爬蟲被消滅之後,新月也感覺精疲力竭。 這些爬蟲似乎不知畏懼。不知死亡,不停地向前衝,雖然新月將它們全部消滅,心中也不禁有些懼意,好可怕的東西,任何對死亡毫無畏懼的生物,都非常可怕。 兩人在峽谷邊緣找了個平整地石頭坐下,盤腿運功,恢復消耗的功力,這個靈氣十足的世界,功力地恢復還是很快的,到第二天,新月已經完全恢復,功力似乎還有新的進展。 此後,三人在峽谷裡走了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依然沒有看到峽谷的盡頭,真不知要走到何時,不過,爬蟲群也沒有再碰到,看來這個世界裡,那種爬蟲並不是遍地都是。 這期間,新月的五行歸元神功有了進展,金丹已經化去,元嬰成形了,這是修煉進入仙道的一個重要標誌,終於正式進入元嬰期地修煉。 現在練功時,內視丹田之處,就會看見,原來金丹的位置,金丹已經不見,代之的是一個蠶豆大小的白色小人,也在盤腿練功,這就是在丹鼎派時聽說的元嬰,自己終於開始元嬰的修煉。 修仙之路,可以說練到元嬰期,就是正式入門了,此後的修仙之路,已經上了正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在這個靈氣充足的世界裡,修煉到成嬰期是可以期待地。 元嬰成形之後,新月首先想到的就是飛行,在這個大峽谷裡這麼走,不知走到何年何月,如果練成飛行術,則海闊天空,何愁飛不出這無窮無盡的峽谷呢? 聖經玄錄第五篇裡,對於如何修煉飛行術有專門記載,但是,修煉飛行有個前提,就是修為達到元嬰兩寸高,才有足夠法力飛行,而新月現在的元嬰剛剛成形,連一寸高都沒有,不過,他實在等不及了。 他也曾拉住冰雪霜的小手一天奔跑五百里,但仍然沒有走出峽谷,這麼狂奔,一天可以,但天天如此,新月也吃不消,萬一跑得精疲力竭的時候遇到比黑色爬蟲更厲害的怪物,那就麻煩了。 所有他要練飛行術。 這一個多月,冰雪霜的功力也進步明顯,她是從靈體的階段成功渡過天劫,進入天靈體,這時,修煉過程對天地間靈氣的需求量大幅增加,但是,由於原來的世界靈氣充裕之地太難尋找,即使找到了太湖湖底的一處地脈,但那裡的靈氣和這個世界相比,相差十倍也不止,所以從開始修煉天靈體後,她的功力幾乎沒有什麼進步。 來到這裡的一個多月,她修為的進展比過去的幾年都快,對九遙飛梭的操控精確許多,其他法術的威力也增加不少。 水靈仙的法力進步表現在他釋放的水龍方面,自從和爬蟲群決戰時發現了水龍威力不足之後,水靈仙也算是刻苦改進,一有時間,他就到遠離新月他們兩個的地方苦練,新月只聽到「轟隆隆」不絕於耳的聲音,究竟他練了什麼驚人的法術,新月並不知道。 不過,新月看到的是,在這一個多月裡,水靈仙又喝乾了五個大小、不一的水塘裡的水,也不知他把這麼巨量的水存放到什麼地方。 就連綠葉裡面的燕飛艷和夢飛瑤都受益非淺,功力大增,當新月的心神沉入綠葉中時,燕飛艷和夢飛瑤都是清晰如生的身影,而且可以長時間保持,不再有疲勞之感。綠葉的飛行速度和操控的精度也提高不少,飛行速度和冰雪霜的九遙飛梭已經不相上下。燕飛艷甚至說:如果僅以功力而論,她現在的功力距離天劫到來已經不遠了。 而新月練習飛行術居然也有了進展,他用炎冰輪來做載體進行飛行術的練習,幾天之後,就能站在炎冰輪上緩緩飛行,開始飛行得又慢又笨拙,還不時才炎冰輪上掉下來,但很快飛行變得平穩,速度也逐漸快起來,當然,還是沒有他全力施展輕功跑得快。 即使如此,也讓冰雪霜羨慕不亦,她要新月將飛行術教給自己,然後用自己的九遙飛梭練習,可是練來練去,總是不成功,時常要從飛梭上掉下來。主要原因就是,飛梭只是指頭粗的一根細桿,要平穩地站在上面,實在有些困難。 炎冰輪就不一樣了,它有一個直徑達八尺的圓環面,圓環的寬度也達到了將近半尺,人站在上面很容易站穩,就是站上兩三個人也不成問題。 但是,新月的飛行術此時也有一個問題,就是飛行的里程太短,飛過一注香的功夫,就感覺疲勞了,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功力不足,又強行要飛行,所以還不如跑的快,也不如跑的遠。 看到冰雪霜羨慕的眼光,站在炎冰輪上得意洋洋的新月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何不讓冰雪霜也上來呢?炎冰輪上站兩個人沒有任何問題,如果能利用兩個人的功力,豈不是比一個人飛行輕鬆了嗎? 於是,渺無人煙的大峽谷裡,不時傳來一男一女的驚叫聲,嘻笑聲,打鬧聲,呵斥聲。 數百年來,冰雪霜大概從未像今天這樣玩耍,這樣開心,這樣放鬆,這樣哈哈大笑過。 雖然以她的功力練習飛行很吃力,她依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興奮和愉悅,有時她忽然想,即使這個世界只有自己和新月兩個人又怎麼樣呢?也沒有什麼寂賓的,每到這個時候,她忽然對於尋找天方真人等那些修仙的高人,沒有了興趣。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三十章 - 峽谷盡頭 更新時間:2009-3-21 15:44:52 本章字數:4610 每天在白天的時候,兩人就練習飛行,兩人共乘炎冰輪在天上飛馳,有時還帶著水靈仙,看著腳下青山綠水退向身後,那種心曠神怡的愉悅,難以用語言形容,不過,兩人不敢飛出峽谷,因為這一個多月來的飛行練習過程中,當飛到接近峽谷頂部時,有時能聽到頭頂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雖然不曾下雨,但雷聲依然讓他們警惕。 晚上,兩人則整夜練功,加緊增加自己的功力,如此一來,有了練習飛行的目標,日子過的倒也有趣,不因為峽谷綿綿無盡頭而煩惱。 不過,當飛行飛得高興之時,新月忽然就會想起憶水痕,想到如果和自己共乘炎冰輪的是憶水痕,那該多好,每想到這裡,他的情緒就會突然低落下去,笑容在臉上消失,目光也變得茫然。 這時,冰雪霜開心的笑容也會逐漸收起,看著新月的目光變得憂鬱而幽怨。 這天,飛行到傍晚,看到下面有一個比較大的水塘,三人落了下來,到水塘邊休息,這個水塘不是在峽谷的中間,而是偏到了左側靠近峽谷峭壁的位置,新月收起炎冰輪,走到水塘邊想喝口水,就看見水靈仙張口血盆大口,水塘裡立刻騰起一個水柱,向他的口裡奔湧而去。 新月感覺奇怪,往常他喝水,一定是等第二天早上要走了,不再用水,他才開始喝,今天怎麼如此迫不及待? 新月又感覺了一下水塘,發現這一次的水塘裡,靈氣特別的充足,比之前遇到的水塘、小湖泊裡的水中靈氣充足了幾倍,難怪水靈仙急不可耐了。 他連忙喝止水靈仙道:「且慢,且慢。明天再喝,這裡靈氣充足你也不能這麼著急呀。」 水靈仙停止了喝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仙,我從沒見過水裡有如此充足的靈氣,百年難遇啊。」 冰雪霜這時走過來道:「小仙。仙境之地,我們才走過一小片地方,說不定以後像這樣的地方隨處可見,你可要留著空肚子,不然到時候喝不下去後悔莫及。」 水靈仙拍拍自己的肚皮道:「我這個肚子。水是永遠裝不滿地,姐姐只管放心。」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要繼續向前走,水靈仙迫不及待地一口氣將水塘喝乾,當水塘見底時。新月忽然看到,在峽谷的崖壁上,最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層發亮的小石頭夾雜在巖壁裡。這些發亮的小石頭本來是被水淹沒地,現在顯露出來。 小石頭本身沒有什麼吸引人之處,但是,就在這個方向,卻傳來強烈無比的靈氣,這是怎麼回事?冰雪霜也注意到了那些發亮的小石頭,因為水干了之後,那個方向靈氣的散發十分明顯,她幾步上前。來到巖壁旁邊。 水靈仙忽然道:「上仙,水中的靈氣難道是從那裡傳來地嗎?」 新月走到冰雪霜身旁,伸手撫摸了一下岩石上顯露出的那些發亮的石頭,輕聲道:「靈氣似乎就是從這個石頭裡傳出來,如此強烈的靈氣,若是隨身帶著,豈不是對修煉太有幫助了。 他這麼一說,冰雪霜不禁一愣道:「不錯,這些是修煉的寶貝,我們應該把它們都挖出來帶走。」 新月本來是無心說出那句話,聽冰雪霜這麼一說,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碰到寶貝了,他頓時欣喜道:「仙子說的對,我們把它挖出來,這回可是遇到寶物了。」 冰雪霜拿出九遙飛梭,新月拿出綠葉,可是綠葉太小,不順手,他乾脆就用雙手來挖,首先將一半露在外面地一顆發亮的石頭從巖壁上摳了下來。 仔細看這塊石頭,酒杯口大小,白色半透明,裡面好像夾雜了許多白色絲絮狀的東西,外表看平淡無奇,只是握在手裡就能感覺到它內蘊強烈的靈氣。 冰雪霜也挖出一塊石頭,拿在手裡翻來覆去仔細觀瞧,然後對新月道:「有了這個東西,即使以後回到我們的那個世界,修煉也不用愁了,真是好東西,我們要多挖一點。」 新月點著頭道:「不錯,不錯,挖,挖,我挖。」 從早晨挖到天黑,在崖壁上挖出一個一人高,一丈多寬,三丈多深的巖洞,新月自己就挖出了一百多顆大小不一的石頭,最大的有拳頭大小,最小的有小手指甲大,把它們都收進了玲瓏閣裡。 冰雪霜的九遙飛梭用來開礦,還是沒有新月金色的雙手好用,只挖了六七十顆,收進她的儲物塔裡。 小仙在一邊蹦蹦跳跳,卻幫不上什麼忙,他那柔軟的雙手,雖然長了十個手指,用來挖礦卻不管用,急得他來回亂走。 等晚上新月和冰雪霜各自找個僻靜之地開始吐納練功時,小仙沒有進入玲瓏閣,而是在他倆白天挖出地礦洞口不知搞些什麼,只是隱約能聽到一下聲音。 終於,轟隆一聲巨響,將兩人都驚動了,兩人從各自修煉的地方跑來一看,只見小仙正手足無措地站在洞口附近,再看洞口,已經塌陷了,塌陷處還活埋了一條冰龍,冰龍後半截身體露在外面不斷地擺動,前半截身體被埋在倒塌下來的碎石中,正在拚命掙扎。 新月拍著小仙的腦袋道:「不錯嘛,由水龍改冰龍了,威力是大了,可是,用冰龍來挖洞,就不行了,現在洞塌了,明天我們怎麼繼續挖?今晚你得讓冰龍把這些碎石都清理了。」 小仙可憐巴巴地看著新月道:「上仙,冰龍幹這活,我很累的。」 新月笑了,陰陰地一笑:「修煉嘛,怕累怎麼行,以後再遇到爬蟲,要指揮冰龍進行的動作會很複雜,現在不練習。一旦你落了單,被爬蟲圍住,怎麼辦?當心你的小身板被爬蟲的鉗子戳破,盛不住水了。」 冰雪霜也上前道:「先生說得對,你的冰龍一定是太笨拙。才把洞挖塌的,要多練習,好好幹吧。」 見冰雪霜也這麼說,小仙無奈地指揮冰龍從碎石堆裡爬出來,開始繼續干苦力活。 兩人又挖了兩天。越到後面,深入到地底裡,挖得越困難。但看這種石頭在岩層裡的分佈,裡面似乎蘊藏豐富,但冰雪霜還是提出了停止的建議:「先生。我們挖得已經很多了,我的這些石頭,足夠我修煉完天靈體,到渡天劫。這個世界也許還有很好的寶物,我們還是向前走吧。」 新月想想也是,自己已經有了將近三百顆大小不一的這種石頭,估計修煉到成嬰期都夠了,甚至渡天劫都用不完,至於渡過天劫,開始元神期的修煉,是否還需要這樣的石頭,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於是。兩人這才罷手。 如此又走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有一天,峽谷到了盡頭,三人從峽谷裡爬上地面,向前看,前方的地勢陡然開始變低,形成一個很大的斜坡,遠方山巒起伏,突兀險峻,茂密的森林一望無際,但都比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低了許多。 在右前方,一座座萬刃高山拔地而起,連成了一片,這些高山比新月身處的高原位置還要高出許多,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寸草不生,整個是由鐵黑色地岩石構成,怪石林立,山峰猙獰,山頂處白雪皚皚,與鐵黑色的岩石形成鮮明的對比。 回頭看,平坦地大地綿延到天邊,無數的斷裂峽谷佈滿了整個大地,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地形,有這麼多的峽谷。 從峽谷所在地高原向下,斜坡上的植物出現很奇怪的現象,越是向上,植物越低矮,越是向下,植物越高大茂盛,下方千丈之處,和綿延的森林相接。 在斜坡上,可以看到一下奇怪的動物在奔跑覓食,這些動物有大有小,形狀顏色各異。天空中,有鳥兒悠閒地翱翔。 就是不見人煙,不見仙境的修煉者。 冰雪霜茫然地望著前方道:「先生,我們究竟該向何處去?」 新月一下仰天躺在草地上,長歎一聲道:「天地茫茫,何去何從,我想問蒼天,可是蒼天無語,那我就躺在蒼天下等待它的回答。」 雙手枕在頭下面,仰望著碧藍的天空,他的心緒飛馳。 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藍天真是奇怪,連一絲雲彩都沒有。 想到這裡,天邊忽然飄來一絲雲彩,在碧藍的天空中,一絲白色的雲彩從那些萬刃高山的背後緩慢飄過來,顯得非常醒目。 不是一絲,而是兩絲,三絲,四絲白色的雲彩從鐵黑色的山峰後面有秩序的飄過來,呈一個縱列。 新月不由自主地觀察起這四絲白雲的動向,並向冰雪霜示意了一下,冰雪霜也注意地觀察著。 茫茫森林蔓延到那些萬刃高山附近就逐漸稀疏,而天空中的四絲白雲就是沿著岩石高山和森林的分界處向這邊緩緩飄動。 看了一會,由於距離太遠,白雲幾乎沒有很明顯的變近,冰雪霜在新月身邊坐了下來。 「先生,其實就是找不到其他的修仙者,我們兩個帶著小仙在峽谷裡修煉,也是不錯的選擇,未必一定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人多了,就會有爭鬥。」 這句話,突然讓新月想起了一個問題,一個不算小的問題,冰雪霜是異類的修仙者,如果遇到天方真人這樣的高人,不會看不出來的,一旦她的身份被看出,會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利的狀況?會不會因此使她收到傷害呢? 在這個世界,自己的修為也許是最低的那一類,已經無力保護冰雪霜的安全,如果出現危及她安全的事情,該怎麼辦?還不如兩人在峽谷裡安安靜靜地修煉,這裡靈氣充足,修煉的進程也不會很慢。 不過,如此一來,就不能很快請來天方真人那樣的高人,回去解救憶水痕了,難道要等自己完成元嬰期的修煉,修到元神期,然後再回去解決她嗎?那得等待多少歲月? 一想到讓她在那裡受苦,新月的心就會**一下。 她是我的心肝啊!新月傷感地想。 想到這裡,新月回答:「不錯,我們就在峽谷裡修煉,找一個山洞,改造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等修煉的功力夠了,達到一日飛行千里的地步,再去尋找其他修煉者也不遲。」 這時,那四絲白雲已經飄過萬刃高山的一半位置,距離這裡近了許多,忽然,從左側的茫茫森林裡,一個黑色的大鳥沖天而起,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聲,緊接著,又是幾隻相同的黑色大鳥從森林裡飛上了半空。 由於這些鳥距離新月他們還是很遠,因此鳥的模樣看不清楚,只是能夠判斷鳥的體形很大,大約有黑色爬蟲的一半大小,翼展達到了兩丈以上。 陸續有黑色大鳥從森林裡飛起,不斷在空中盤旋,很快,森林上空聚集了百餘隻黑色大鳥,然後,在一聲高亢的鳴叫聲後,所有的飛鳥排列成整齊的雁形隊伍向森林邊緣的鐵黑色高山飛去,那個方向上,四絲白雲緩緩飄蕩。 這些變化引起了新月和冰雪霜的注意,連水靈仙都關注地看著,只見那白雲也改變了方向,隊形由一字形縱隊變成了一字橫隊,迎著飛鳥群而來,雙方快速接近。 冰雪霜馬上說:「那是四個修仙者。」 新月的心中也很激動,終於看見了修仙者,能夠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行的修仙者,都是比自己修為高出許多的高人,元嬰至少是兩寸以上。 當雙方的距離到了一定的時候,突然間,四名修仙者那邊的隊伍裡發出了一道強烈的亮光,緊接著傳來沉悶的隆隆聲,彷彿是一場驚雷。 黑色鳥群這邊的隊形立刻發生了變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黑鳥從空中跌落下來,其餘的黑鳥一齊發出淒厲的鳴叫,繼續向那四絲白雲飛去。 雙方在空中快速相遇,黑鳥群頓時將白雲包圍,相互纏繞在一起,不斷有彩色的閃光亮起,也不斷有黑鳥從空中墜落。 短暫的一次纏鬥之後,雙方再次分開,那四絲白雲也四下散開,在空中被黑鳥群追逐不休,其中一絲白雲向新月他們所處的位置飛來。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三十一章 - 梵天界 更新時間:2009-3-21 15:45:24 本章字數:4778 新月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仔細觀看天空中的廝殺,以及那越飛越近的一絲白雲,現在,那已經不是一絲白雲,可以看清是一個身體籠罩著白雲的人,在空中盤旋往復,靈活無比,雖然追趕他的黑鳥有十幾隻,但無法追上他,而他在空中不斷發出的紅光將一隻隻黑鳥擊落。 現在,連黑鳥也能看清楚了,那竟是一個縮小了的爬蟲,體形大約只有爬蟲的一半大,只是比爬蟲多了一對飛翼,在空中張牙舞爪企圖攻擊那人,可惜次次落空。 當距離再近一些時,新月看清了,那人是個中年道士打扮,手裡使的是一柄小劍,紅光就是從小劍的劍身上發出,他一邊躲避著黑鳥,一邊不斷發出紅光,黑鳥只要被紅光擊中,馬上就墜落下去,雖然如此,黑鳥也沒有退縮不前的舉動,仍然死死追趕道士。 道士在天空中似乎看到了位於高原邊緣處的新月這三人,他改變方向直接向這邊飛來,身後只剩下五隻黑鳥跟隨,然後一隻接著一隻被陸續打落在地。 當最後一隻飛鳥落地,道士在空中一個迴旋落在新月他們面前,行了個禮道:「三位是從中土而來的修仙者嗎?」 新月看這個道士,年紀在四十上下,相貌頗為英俊,手裡一柄一尺多長的紅色小劍,劍身殷紅如血,彷彿有鮮血在劍身中流淌。 他向道士回了個禮道:「不錯,我們三人正是從中土而來,通過仙境之門來到此地,在下新月,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道士微微一笑:「呵呵,二十多年了,終於有新人從中土而來,貧道天明。乃武當弟子,二十多年前隨天方真人來到此地,今日見到故鄉之人,倍感親切,這兩位奇異之士如何稱呼?」 冰雪霜上前一步施禮道:「小女子冰雪霜見過前輩。」 水靈仙好奇地看著天明道士。也不說話。 新月連忙道:「這位水靈仙,是我的好友,和我結伴來此,他不太通人情世故,道長不會見怪吧。」 天明「哈哈」一笑:「哪裡。梵天界歡迎任何修煉之士,無論陰靈、水靈、妖靈等等修煉人士,只要來此修煉,不妄殺生靈,梵天界都是歡迎的。」 他這麼一說,新月頓時放下心來。這裡如此包容異類,冰雪霜和水靈仙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不過如此也可知道,這個道士還是很厲害的。一下就看出冰雪霜是陰體人,水靈仙的本體是水,高人啊。 這時,天空中的另外三人陸續消滅了黑鳥,也來到新月他們的面前,這三人兩男一女,女地年齡在四十上下,眉目清秀,兩個男的中。一個年約三十出頭,身材很高,面色嚴峻,不芶言笑,另一個是個胖胖的和尚,年齡也在四十多歲,臉上總是笑呵呵的。 天明道長一一介紹:女的也是武當派弟子,和他是師兄妹,叫天儀,面色嚴肅的人叫嚴冰,是梵天界摩天城高手,和尚叫普度,是少林高僧,也是當年和天方真人一起來到這裡的。 新月自然不知道摩天城是什麼,大約是一座城池,不過看這四人在空中飛行時,都沒有御劍飛行,可見修為至少都是在元嬰一尺高以上的,比自己和冰雪霜高了許多。 嚴冰看來是這四人中為首之人,他看了一眼新月等三人道:「三位遠道而來,大概不知這裡的情況,請跟我們去梵天城吧,那裡是修仙之人創建的大城,天明你可以向這三位介紹一下梵天界的情況,這裡很危險,不宜久留,我們巡視一下有沒有其他的修仙者到來,盡快離開。」 說完他的身體冒出陣陣白色地煙氣,緩緩向空中升起,並向大峽谷方向飛去。其他兩人也跟在他身後向峽谷飛去,只有天明道長留在原地,和新月他們交談起來。 新月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拜天方真人為師,通過天方真人的留言找到仙境之門並來到這裡的過程,天明則向他們介紹了這裡的情況。 原來,這個世界叫梵天界,因為幾千年之前,修仙之人發現了這個世界充滿了靈氣,便開始陸續來到這裡進行修煉,隨著修仙人的增多,法力的提高,大約在二千年之前,所有的修仙者開始共同建造一座修仙城市,並把這座城市取名叫梵天城,是梵天界地第一座城市。 梵天城的建造持續了百年之久才大體完成,就在建造梵天城的過程中,梵天界四名功力最高的修仙者各自創立了四個門派,分別是摩天派、流雲派、晶元派和繁花派。 梵天城建造完畢之後,四大派的高手又用大法力將凡人大規模遷移到梵天城,使他們在這個新世界裡生活,繁衍後代,其中的天賦靈犀之人被吸收進各大修仙門派,使得修仙者有了源源不斷的補充。 隨著人口的迅速增多,梵天城開始變得擁擠,尤其是修仙者的許多法力都帶有極大地殺傷力,在梵天城裡修煉法力,很容易誤傷凡人,因此,四大門派陸續又想梵天城的四周開闊之地修建自己門派的小城,這時,梵天界發生了一件大事,促成了四大門派加快建設專屬於自己的小、城。 這件事就是:修魔者進入了梵天界。 魔道修煉,也是修煉的一個方向,對於這一點,修仙者是有共識的,但是,修魔者有一個問題,就是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修為,會不擇手段地傷害其他生靈,甚至傷害修仙者,這立刻引起了修仙者的警惕。 修魔者不知來自何方,他們的到來也是悄悄的進行,當發現梵天界有這樣一群修魔者時,修魔者已經成了一定的氣候,他們在遠離梵天城的玄冰原建立了自己的定居點,並在那裡修煉。 玄冰原距離梵天城足有兩萬里以上,具體有多遠。誰都沒有測量過,那裡是一個非常寒冷的高原,與峽谷高原並稱梵天界地兩大高原,自然條件非常惡劣,終年冰雪不斷。四季都是天寒地凍。 遠古的修仙者在探查梵天界的時候,曾經到過玄冰原的邊緣地區,發現玄冰原的環境過於惡劣,不僅異常寒冷,而且還有可怕地黑色閃電無徵兆的從空中落下。其威力即使是元神期的高手也很難抵禦,和峽谷高原的白色閃電威力相當,所以遠古的修仙者沒有深入玄冰原就退了回來,此後很少有修煉者在來到玄冰原。 在梵天城修建完畢之後幾百年,一次神秘的事件發生了,起先是一些凡人莫名失蹤。到後來,甚至四大門派的弟子也出現了失蹤的情況,經過四派聯手進行調查,終於發現了修魔者地存在。一路追蹤過去,追到了玄冰原,發現了修魔者在這裡定居的跡象。 此後,四大門派共同派出高手對玄冰原進行了一次遠征,這一次遠征,百餘名高手和修魔者決戰於玄冰原的冰窟中,那時,修魔者的實力和修仙四派比較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但修魔者很好地利用玄冰原的地形與四大門派周旋,最後雙方都損失慘重,四大門派這邊只有十幾人活著回來。 此後雙方陸續又發生了幾次較大的戰鬥,四大門派總體佔據上風,但是無法徹低殲滅修魔者,而修魔者地不斷騷擾使四大門派非常頭疼。 這件事終於促成四大門派決心修建屬於自己門派專屬的小城,經過數十年的修建,梵天城的四周,四座新的小城建立起來,分別是摩天城、流雲城、晶元城和繁花城。 在建造這四座小城時,四派對整個城市構造進行了很好的規劃,由四座小城和居中的梵天城共同構成了一座防禦性仙靈大陣,取名誅仙陣。 誅仙陣的建成,不僅使修魔者難以騷擾四大門派,而且連居住在梵天城及其周圍地區的凡人都得到了很好地保護,後來,修魔者和修仙者達成了一個口頭的約定,雙方互不相犯。一千多年過去,這個口頭的約定依然維持著,雙方基本上相安無事,各自修煉。 但是,五百年前,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神秘的生物種族 蟲族出現在梵天界。 蟲族最早出現在梵天城北部千里之外的大森林裡,這座森林被稱為迷茫森林,它綿延萬里,廣大無邊,其間分別著無數高山大河,湖泊沼澤,還有無數毒蟲猛獸活躍其間。 當修仙者第一次在迷茫森林裡發現了巨大的黑色爬蟲時,並未將它看在眼裡,也未太在意,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了,那一年,發生了梵天界第一次蟲禍,數百萬的大小爬蟲、飛蟲、毒蟲自迷茫森林裡出來,一路上跋山涉水,所過之處消滅了所有的生物,浩浩蕩蕩向梵天城而來。 修仙者在距離梵天城三百里外和蟲族進行了第一次大戰。這一戰,四大門派幾乎是傾巢出動,還有數百名自由修仙者加入,總計將近一千九百名修仙者和數百萬的各種爬蟲進行一場空前慘烈的激戰。 爬蟲不計死亡,持續不斷地向前衝擊修仙者,這一戰持續了三十三天,戰鬥的結果是,修仙者死五百二十九名,傷一千零三名,剩下的也是精疲力竭,無力再戰。 蟲族剩下幾十萬隻,也退回迷茫森林。 那一戰,方圓百里的大地幾乎鋪滿了黑色爬蟲的屍體,觸目驚心的場面,令參與那一戰的所有修仙者終生難忘。 這五百年來,這樣慘烈的戰鬥不知進行了多少次,戰鬥使得梵天城和迷茫森林之間一塊方圓百里的土地寸草不生,變成一片荒漠。 蟲族幾次大的攻勢甚至攻到了梵天城下,這個時候,當年防範修魔者的誅仙陣派上了用處,四大門派利用誅仙大陣的巨大威力殲滅了不知多少蟲族,一場大戰下來,城外的爬蟲飛蟲屍體可以堆積到五十丈高,綠色的血液將城外滔滔流花河的水全部染成綠色。 而凡人生存的空間也被壓縮到梵天城及其以南地區,城外以北三百里,曾經的繁榮現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人口由鼎盛時期的一千多萬,下降到現在不足二百萬,修仙者由最多時的兩千多人下降到不足一千人。 聽了天明道長的這一番介紹,新月和冰雪霜不禁沉默了,沒想到梵天界還有如此殘酷的戰鬥,黑色爬蟲如此兇猛可怕。 接著,天明道長又簡單介紹了一下目前修仙者瞭解的一些蟲族現狀,根據蟲族的大小種類,梵天城的人把蟲族分成了幾大類,分別是: 爬行類蟲族,其中又分兵蟲,將蟲,王蟲,皇蟲; 飛行類蟲族,又分飛兵蟲,飛將蟲,飛王蟲; 修行類蟲族,分為魔蟲,魔蟲王等等。 目前將蟲族分成了這三大類,但是,一個可怕的現象是,在五百年前的時候,蟲族只有兵蟲和將蟲這兩個種類,此後種類逐漸增多,新種類的攻擊力也越來越大。 而皇蟲這個種類是修仙者猜測的一個種類,戰場上從未見過,修仙者也曾經制定了一個計劃,深入迷茫森林的大山裡,企圖直搗蟲族老巢,消滅皇蟲,使蟲族滅絕。 那一年,在大山深處,長達百里的山洞裡,兩名元神級高手帶領十二名修仙者和蟲族激戰四天,全部戰死,這是最後一次的行動。總共三次行動全部失敗,損失三名元神期的高手,便再也無人提起此事了。 聽著天明道長的介紹,冰雪霜不覺緊緊抓住了新月的手,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已經有些緊張之色。 過了一個多時辰,嚴冰等三人回來了,他對眾人說:「沒有發現其他新來者,我們這就回去,最近蟲族似乎將要有新的動向,大家要小心一些。」 新月拿出炎冰輪,和冰雪霜共乘,冉冉升空,天明微笑著對新月道:「不要離我太遠,這樣你會輕鬆一些。」說完他緊貼著新月的炎冰輪飛行,一陣白茫茫的煙氣裹脅著他的身體,同時也籠罩了新月他們,新月馬上感覺到,這白色煙氣中蘊含了充足的靈氣,自己飛行起來頓時輕鬆許多。 看著天明那沉靜的微笑,新月頓時感覺一種前輩高人對自己的關照之誼。 幾個人沿著森林的邊緣飛了一段路,然後轉向萬刃高山和森林的交界出飛行,一路上,新月感覺飛行得非常輕快,看天明道長等四人,都不用御劍,只是週身裹脅著白茫茫的氣團,飄逸之極,這白茫茫的氣團裡蘊含了豐富的靈氣,飛行起來幾乎不消耗什麼法力。 新月馬上明白,以自己和冰雪霜的法力,是飛不了這麼長時間的,無法越過這連綿的山巒,是天明道長以法力幫助了自己,他對天明道長頓時產生了好感,武當前輩,果然是風範過人,令人敬佩。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三十二章 - 趕路 更新時間:2009-3-21 15:45:47 本章字數:4666 沿著森林邊緣飛行了大約三個時辰,天漸漸黑了下來,一彎紅色的月亮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第一次看到鮮紅的月亮,令新月和冰雪霜稱奇不亦。 飛在最前面的嚴冰略微調整了方向,向石頭山峰方向飛去,飛了十幾里開始下降,最後眾人落到一處還算平坦的巨石上。 嚴冰一落地馬上從懷裡拿出一個木質的小小寶塔,將它放在地上,這塔半尺高,通體金黃,雕刻得精緻漂亮,然後他念了幾句咒語,忽然從塔裡跑出一個一個的小木頭人,這些木頭人也是通體金黃,栩栩如生,剛出來時不過一兩寸高,一邊跑出寶塔,一邊快速升高,很快變成一尺多高的小木人,總數大約十幾個。 嚴冰又揮了揮手,那些小木頭人蹦蹦跳跳向四周跑去。這時,從寶塔裡又走出兩個木頭人,這兩個和其他的相比略有不同,就是多了一對蟬翼般的翅膀。嚴冰只是向空中指了指,兩個木頭人展開翅膀升入空中,並分頭飛行兩個方向。 新月和冰雪霜看得則則稱奇,普渡和尚笑呵呵地到:「嚴兄的木靈人乃是摩天派的一絕,我們今晚在此休息,就是這些木靈人給我們放哨,天上地下無處不在,免得被那些可惡的蟲子偷襲。」 新月恍然點頭:「嚴前輩果然是高人,佩服,佩服。」 嚴冰略有得色:「哪裡,彫蟲小技,算不了什麼,諸位放心休息練功,明日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天完全黑下來,紅色的月亮升到了樹梢的高度,看起來妖艷無比,使得群星無光。 新月不想練功。他很想再瞭解一些這個世界的情況,看冰雪霜,也沒有睡覺或者練功的意思,他就走過去道:「雪霜,我們去找天明道長聊聊天去好嗎?」 冰雪霜輕柔地點了一下頭:「我正有此意。」 天明道長和天儀兩人是在一個巨石的後面對面坐著。從他倆的目光神情就可以判斷,兩人是情侶夫妻的關係,見新月和冰雪霜來了,天明熱情地招呼他倆過來坐下。 天儀看著冰雪霜親切地說:「冰小姐真是天姿國色,在修仙者中堪稱罕見。」她這麼一說。例讓冰雪霜有些害羞了,新月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害羞的樣子,另有一種動人之姿。 閒談了幾句。新月就問:「不知我師父天方真人現在何處?」 天明答道:「天方真人就居住在梵天城內,當年隨同真人一起來這裡的人,再加上之前從中土來到這裡的修仙者。目前這裡中土來的修仙者有三十多人,由於我們這些人來到梵天城的時間太短,人數也少,還沒有能力建立專屬於自己地小城。」 新月又問:「那四大門派的人很多嗎?」 「鼎盛時期。摩天派曾經有四百多人,經過這麼多年和蟲族的血腥戰鬥,目前已經沒有哪一個門派的人數能超過二百人,人數最多的摩天派也只有一百七八十人,另外三個門派人數還要少一些。」 「那我們這些中土來的人,是要加入這四大門派嗎?」 天明搖頭:「不是,梵天界除了這四大門派之外,剩下的人都是自由修仙者,大約有三百多人。這些人希望自由自在地修煉,沒有門派歸屬,也不想加入四大派,我們這些從中土來的人一般都跟隨天方真人,雖然沒有成立門派,但心是齊地。 目前梵天界共有六位元神級的高手,摩天派有兩人,其他三個門派各有一人,還有一人就是天方真人,正是因為有了天方真人,我們這些中土修仙者才能在梵天界佔有一席之地。」 冰雪霜一直不說話,只是專注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新月繼續問:「其他的修仙者,都是從什麼地方來到這裡的呢?」 「其他修仙者,他們的祖先也是從中土出來的,相傳遠古時中土戰亂不休,不僅修仙者和修仙者之間戰爭頻繁,修仙者和妖魔鬼怪之間也常年戰爭,因此許多獨立地修仙者遠古時就離開了中土,到了其他的世界,經過幾千年的歲月,那些世界又發生了大災難,修仙的環境變得非常惡劣,因此這些人的後裔不得不離開,展轉來到這裡。 梵天界雖然是個修仙的好地方,但自從五百年前蟲族出現在這裡,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蟲族依靠驚人的繁殖能力,無休止地對我們發動進攻,每隔十年左右,蟲族地數量就會達到一定的規模,就會對梵天城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 說到這裡,天明停頓下來,眉宇間顯出一絲憂慮。 新月不禁想,之前在大峽谷裡曾經碰到一群蟲族,數量還不到一千,自己和冰雪霜殺了幾個時辰次把它們殺盡了,自己也累得精疲力竭,而這些蟲子還是最低級的兵蟲,如果遇到更高級的,還不知會怎樣。 再想到數百萬的蟲子向一座城市蜂擁而來的情景,即使法力高強的修仙者,抵擋起來也很困難,殺幾十、幾百個蟲子並不困難,甚至殺幾千也能勝任,但是,當每一個修仙者都要面對幾萬個蟲子的時候,那種情景,想起來都有些可怕。 天明道長繼續說:「你們剛剛來到這裡,有些這裡的規矩我要告訴你們,首先是修仙者之間不得隨意爭鬥,即使有爭鬥之處,也要到專門的決鬥場,由四大門派的人做裁判,進行公平的決鬥,私下的爭鬥會受到懲罰的。 此外,還有一條很嚴格的規定,就是修仙者禁止隨意對凡人出手傷害。凡人是修仙者的來源和基礎,沒有凡人,修仙者就是無源之水,而修仙者的法力一旦對凡人出手,凡人根本無法抵擋,所以四大門派在千年之前就制訂了這個規定。並一直嚴格遵守。 不僅如此,在凡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比如遇到蟲族的進攻時,任何修仙者都有保護凡人的責任。」 新月不禁點頭,心中十分感謝面前的這個淳厚地長者。 天儀忽然問新月:「新月先生。冒昧問一句,先生貴庚?」 新月道:「在下二十有七,還是晚輩,請兩位前輩多提攜。」 但是,天明和天儀都顯出驚異之色。天明輕歎一聲道:「後生可畏啊,你可是梵天城千年以來最年輕的修仙者,二十七歲就修煉到如此境界。堪稱千古一絕,不知你出生何門何派?」 「在下出生丹鼎派,巧遇丹鼎派練成一劑百年難遇的靈藥。有此靈藥相助,才有此成就。」 天明意味深長地道:「靈藥只能為輔,先生的天賦才是快速修行的根本,我也曾看到許多以靈藥相輔而修煉的人。多數卻因走火入魔而將修行毀於一旦。」 新月連忙道:「多謝道長提醒。」 天儀忽然道:「對了,你們的飛行術有些落後,在梵天界裡,因為靈氣充足,所以修仙者發明了一種新的飛行術,可以直接利用這裡無處不在的靈氣來飛行,不僅法力消耗得很慢,而且無需御劍,這樣你的法寶在飛行時也可以另做別用。」 天明也道:「不錯。你不說我例忘了,我現在就把飛行術地口訣告訴你,明天你們就可以試著用這種方法飛行。」說完開始向新月和冰雪霜傳授口訣。 新月和冰雪霜齊聲道謝。 教完口訣,天明讓他倆自己去練習一番,這個時候,水靈仙忽然從玲瓏閣裡跑了出來,也跟著學習飛行術。 第二天,眾人繼續向前趕路,綿延無盡的大森林,綿延無盡的萬仞高山,始終沒有盡頭,路上,天明告訴他們,那些可惡地蟲族就生活在這片森林裡,由於森林的面積太大,物產豐富,給蟲族提供了取之不盡的食物,使得它們能夠不斷繁衍出巨大的種族數量,並向修仙者發起一次次的進攻。 如此又飛行了兩天,到這天傍晚休息的時候,天明告訴新月,按照這個速度,明天晚上可以到達梵天城,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因為這個區域遇到飛行蟲族的可能性很大,必須保持足夠的法力應付蟲族的攻擊。 第二天一大早,像往常一樣,眾人還沒有上路,新月和冰雪霜就開始練習飛行術,水靈仙也從玲瓏閣裡出來,跟著他們一起飛,因為他們的飛行速度較慢,為了盡快達到梵天城,這兩天他們總是笨鳥先飛,只要是沿著大森林和石頭山的交界處飛行,方向就不會錯。 太陽還沒有升起,天空一片湛藍,三人施展飛行術,頓時身體裹脅在白茫茫的霧氣中,這是梵天界飛行術最明顯的特點。水靈仙又是一馬當先飛在最前面,就法力而論,他的法力最高,學習了飛行術之後,他飛得最快,現在甚至比天明他們的飛行速度都快一些,這是他最得意的地方。 飛了大約半個時辰,在一座山峰地後面忽然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但在空中無遮無擋,還是很清晰的。 新月和冰雪霜連忙加快了速度,但前面水靈仙的速度更快,一下繞過山峰不見了。 等他倆也繞過山峰,就看見半空中數百個飛兵蟲在圍攻一個修仙者,奇怪的是,這個修仙者飛行的時候,環繞他身體的卻是一團薄薄的黑霧。 只見那個修仙者雙手間十指疾動如飛,突然間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從他的雙手間扇形射出,圍攻他的黑色飛兵蟲中最靠近他的十幾隻立刻發生了爆炸,在空中炸出一團團綠色的霧氣。 水靈仙此時也接近了飛兵蟲群,一條長達三十多丈,約莫水桶粗的巨大冰龍在他的頭頂上盤旋,忽然咆哮一聲衝向飛兵蟲群,飛兵蟲群裡也迅速分出一隊百餘隻蟲的隊伍向冰龍迎來。 冰龍的殺傷力遠遠超過了水龍,空中的飛兵蟲和它龐大的身體相比,就如同大蛇和蒼蠅相當,被冰龍一爪就能打碎一隻,巨尾一掃,五六隻飛兵蟲飛濺而出,墜落下去。 冰龍張開大口一噴,一股寒氣頓時將幾隻飛兵蟲凍僵,身在半空中忽然身體被凍僵的後果,只能是如同石頭一般墜落到地上,摔成無數碎片。百餘隻飛兵蟲根本傷不了冰龍。 水靈仙在空中指揮著冰龍將飛兵蟲打得七零八落,不禁鼓掌歡呼,回頭見新月冰雪霜來到,得意地道:「上仙,霜姐姐,我的這個冰龍如何?」 冰雪霜摸著水靈仙的腦袋道:「小仙果然是厲害,姐姐很佩服啊。」這麼一說,水靈仙愈發得意起來,指揮著冰龍縱橫飛舞,威風得很。 新月注意觀察不遠處的那個修仙者,只見他的動作輕鬆自如,顯然對付這些飛蟲成竹在胸,每一次揮手之間,紫光閃過,都有十幾個飛兵蟲爆體而亡,這個法術厲害得很啊。 這時,新月拿出了炎冰輪。 炎冰輪顧名思義,就是烈炎和寒冰,這才是炎冰輪的厲害之處,因為釋放烈炎和寒冰需要的法力很大,以前新月不敢使用,害怕一擊之後這個極品靈器將自己的法力全部抽取完畢,現在既然形勢大好,勝卷在握,他就想試一下炎冰輪的真正威力。 銀色的圓輪在半空中高速旋轉不休,新月快速默念口訣,陡然間大喝一聲:「炎。」 只是一個「炎」字,只見炎冰輪的一個圓環面上忽然亮了起來,放射出赤紅的光芒,沿著圓環面突起一圈的銘文,所有的銘文都放射著更強烈的赤紅光芒,在圓環的圓心上,一點赤紅快速漲大,轉眼間將圓環的中間空隙處佈滿了。 一道直徑達七尺的赤紅烈焰從圓環中突然射出,一下射入飛兵蟲群裡,烈焰所過之處,飛兵蟲黑色的身體猶如紙屑進入了熔爐裡,霎時間灰飛煙滅,化為塵埃。 巨大的烈焰自空中掃過,所有觸及的飛兵蟲都化為塵土,天空中一片黑煙,這一擊,幹掉了大約一百隻飛兵蟲。 新月只感覺炎冰輪驟然間如同一個強力抽取法力的機器一般,突然之間瘋狂抽取自己的法力,彷彿一下自己就萎縮了,他強撐了短短的一瞬,就支持不住了,連忙停止了炎冰輪的攻擊,然後大口喘息不亦,一種強烈的疲勞感頓時瀰漫全身。 好厲害的炎冰輪,雖然威力巨大,但消耗的法力也太大了。 他檢查了一下,短短的一瞬間,自己的法力足足耗去一半還多。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三十三章 - 梵天城 更新時間:2009-3-21 15:46:06 本章字數:4673 在四名高手的兇猛屠殺之下,幾百隻飛兵蟲顯然不是對手,很快被屠殺殆盡,不過,沒有一個飛兵蟲逃走,全部戰死。 那名修仙者向新月他們飛了過來,來到近處,可以看見,此人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相貌英俊,他頗為瀟灑地向新月他們施了一個梵天界的禮,朗聲道:「同道中人,多謝相助,在下朗兵御,請問諸位尊稱?」 新月、冰雪霜和水靈仙一一通報了姓名,朗兵御繼續道:「難得能在這裡遇見同道,諸位好像初到梵天界。」 新月道:「不錯,我等初到仙境之地僅僅數月,遇見朗兄,三生有牽,不知郎兄從何而來?」 朗兵御「哈哈」一笑:「我自玄冰原而來,到迷茫森林進行一次修煉旅紇」 新月一怔,是修魔者,來自玄冰原,一定是修魔者,難怪他身體環繞著一圈黑色之氣,看他的修為,應該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 「原來是來自玄冰原的同道,聽說那裡也是仙靈之地,高人無數。」新月小心地道。 「你也聽說過玄冰原?當知道我是修魔者,不知新兄對於修魔有何看法?」 新月微微一笑:「花開兩朵,各取一枝,修魔修仙乃是殊途同歸,正所謂條條大路通京城,兩者應當相互交流切磋,共同探討修煉之道。」 朗兵御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花開兩朵,各取一枝,好,好,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恰當比喻,好,好,好。今日有幸遇到新兄,真乃朗某之幸,有時間一定與新兄共同探討修煉之道。」 新月道:「哪裡,朗兄是前輩,在下若是有緣請教朗兄。才是榮幸之事。」 兩人就在半空中談論起來,似乎越談越投機,越談越熱乎,不禁產生惺惺相惜之意。 這時,嚴冰等四人從後面飛來。他很遠就看見了這裡的狀況,來到近處停在幾十丈之外厲聲道:「摩天派嚴冰在此,來的是玄冰原哪位高人?」 朗兵御向新月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離開新月,橫著飛行了幾十丈然後道:「玄冰原朗兵御,嚴兄有何見教?」 聽到朗兵御這個名字。嚴冰的臉色微變,他沉聲道:「原來是玄冰原十大高手之一的朗兄,幸會,幸會。仙魔兩道井水不犯河水,嚴兄來到此地有何貴幹?」 「呵呵,周遊世界而已,並無貴幹,恰與這位新兄巧遇,一見如故,正在切磋修煉之法,嚴兄也有興趣?」 「不敢,我等還要趕路。不知新老弟是再次切磋,還是隨我們一起趕路?」嚴冰口氣冰冷地說。 沒等新月回答,天明道長接過話來:「新老弟當然是隨我們一起趕路,他初來此地,地形不熟,落了單很容易迷路的。」說完,天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新月。 新月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天明的好意,他接著道:「朗兄,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切磋吧,在下初到仙境之地,要先入梵天城拜見師父要緊。」 朗兵御爽朗地一笑:「請便,請便,朗某不敢耽誤各位的行程。」說完他在空中一個盤旋,向森林的方向飛去。 看著他消失的身影,嚴冰飛到新月面前,冷冷地道:「仙魔殊途,本為水火不相容,新老弟初來,不知其中厲害,這等修魔之人,還請老弟以後注意不可擅自交往。」 新月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說話。 此後的一路上,新月一直沉默不語,心中對於所謂的仙境之地,有了一絲戒備。 左邊地森林忽然出現了盡頭,右邊的萬仞高山也平緩下來,前方出現了一片廣大的荒蕪之地,這片地域植物稀疏低矮,很多地方鑠石裸露,大地凹凸不平,許多地方一片焦黑,被雨水沖刷得千溝萬壑,還有些地方現出很大的土坑。 再向前,地平線方向露出一線藍色,那是廣闊的大海。 天明指著下方地荒野對新月說:「梵天界最繁榮的時候,凡人們的居住地一直延續到這裡,就在森林地邊緣,自從可惡的蟲族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凡人被迫向梵天城的方向逐步後退,現在一直退到梵天城下。 這幾百年來,經過無數次地惡戰,高山被削平,叢林被毀滅,湖泊完全乾涸,這裡變成了一片荒野,也成為每一次我們阻擊蟲族進攻的主戰場,下一次蟲族的進攻可能不久就會開始,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蟲族的可怕。」 新月沉默無語,心裡卻感覺到了一份沉重。 又向前飛行了一個多時辰,荒野上地雜草變得茂盛起來,還有一些低矮的叢林出現,左邊是蔚藍的大海,右邊是萬刃高山,前方出現一條大河,那就是梵天城外著名的流花河,流花河的對岸,一座氣勢磅礡的城市逐漸清晰地出現在視野裡。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城市中心一座高聳的白色巨塔,塔高達到了百丈以上,塔尖上蕩漾著五彩的光芒,不停地變幻,猶如五色地綵衣。新月知道,天明道長重點介紹過,那就是梵天城誅仙大陣的核心聚靈塔,塔上有一塊極品的仙靈晶石,那是誅仙陣威力的來源。 塔尖上五彩閃爍的光芒,是四大門派分別給聚靈塔施加的防禦禁制,從內到外共有四道禁制,都是各派獨家發明的強力禁制,因此任何一個人想單獨進入聚靈塔,偷走那塊極品仙靈晶石都是不可能的。只有四大門派的掌門人共同解開禁制,才能走入聚靈塔的塔頂。 在城市的四個角上,是四個小城,每一個小城的中心,都高高矗立著一座白色高塔,塔高超過五十丈,塔尖上環繞著千百條五彩瑞氣。 在東南角的小城上空,居然懸浮著一個白色的巨大圓盤。這個白色圓盤在小城上空緩緩漂浮,圓盤表面也有彩色地流光閃動。 這四座小塔和梵天城中央的聚靈塔,就構成了誅仙陣的骨架,一旦啟動誅仙陣,大陣可以防禦整個梵天城及周圍地區。 在四座小塔的塔尖和中央的聚靈塔塔尖之間。還可以隱約看到白色的氣體流動不息,那是誅仙陣平時聚集靈氣的現象,聚靈塔可以自動聚集梵天界的天地靈氣為己所用,儲存了極品仙靈晶石中,並將這些靈氣分配給四座小塔。一旦啟動誅仙陣時,對於靈氣的消耗是驚人的。白色的城牆高達驚人的三十丈,城牆外壁繚繞著五彩的光華,顯然城牆也是施加了強大的法術禁止,即使是蟲族強悍的巨鉗,也很難撼動這樣的城牆。 漸漸近了。城市宏偉地氣勢更加顯露無遺,無數的高大建築鱗次櫛比,寬闊的街道平整筆直,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十分繁花熱鬧。 接近城牆時,嚴冰在空中道:「天明道友,新來的三位就麻煩你帶去見天方真人吧,我就不一同去了。」說完向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向東南角地小城飛去,那個方向是摩天城。 新月等三人跟著天明等人一直飛入梵天城,城市的上空,時而能看到修仙者飛過。幾個人一直來到城市西南角,這裡有一片氣勢很壯觀的樓宇,最高的一座塔樓高達十丈以上,周圍五座略矮的塔樓拱衛著中央塔樓。 這裡就是天方真人及來自中土的修仙者居住的地方。 天明之前向新月等人介紹過,這個地方原來是流雲派在城內的居所,後來四大門派各自建造了自己的小城,他們在梵天城內地居所就空閒下來,許多都留給了想修仙的凡人居住,天方真人帶領中土修仙者到來以後,流雲派特意將自己在梵天城內的居所騰空,送給了天方真人等中土來的修仙者。 天明帶著新月等人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裡雕樑畫棟,裝飾精美,幾名年輕人正在大廳裡打掃著,天明介紹說:「這些都是希望能修仙的年輕人,先來這裡學習,並幫助我們做些雜活,其中有天賦機緣並且勤奮好學者,就有機會正式被天方真人收為弟子,開始修仙。」 然後他轉頭問一名年輕人道:「聞逸庚何在?」 那人回答:「聞仙人在天方仙人的練功房外守候,天明仙人可去那裡找他。」 原來這裡的凡人見了修仙者通稱仙人的。天明點頭,帶著新月他們出了大廳向左走。 這裡建築無一不精美,無論是樓台亭閣,還是花園苗圃,都是精心設計之作,一副仙境之氣,看得新月不禁驚歎。 很快來到一個寂靜的小院,門口的石凳上端坐一個非常英俊的年輕人,見眾人過來,連忙起身相迎,並熱情地道:「天明老兄回來了,這三位想來就是新來的修仙者吧,請這裡稍坐,師父正在占卜,不許他人打擾,我已經在此守候三天,快要完成了。」 天明先給年輕人介紹了一下新月等人,然後又介紹這個年輕人:「這位就是天方真人目前唯一的高徒,聞逸庚先生,逸庚,這位新月先生可以算你的師弟了,他在桃源島已經拜真人為師。」 聞逸庚看了看新月,高興地上前拉著新月的手道:「師弟相貌不凡,果然是有緣人,師父在桃源島留下一條通往梵天界的線索,就是要尋找有緣人,沒想到才二十多年,有緣人就到了,我能有你這樣一位天賦出眾的師弟,真是太好了。」 新月連忙給他施了一禮道:「見過師兄,以後還請師兄多多照顧。」 兩人談了幾句,聞逸庚又看著冰雪霜道:「這位仙子天香國色,世之罕見,看來我們梵天界的修仙者中,又多了一位絕世美女。」 冰雪霜頓時現出羞澀之態,愈發顯得動人無比。 他又轉頭對水靈仙道:「這位小仙身懷仙靈之氣,靈動飄逸,相貌非凡,一看就是修煉有成的高人,幸會,幸會。」 水靈仙聽到他這一番讚美,裂開血盆大嘴「嘿嘿」傻笑,也不說話。 新月不禁摸了摸頭,心想,這位師兄的話甜如蜜糖,在梵天城中一定是極有人緣的,能有這樣一位師兄,也算不錯,能廣交朋友,說不定能對自己的修煉有所幫助。 天明道:「你們幾位就在這裡稍微等候一時,我先走了。」 新月向他道了謝,天明先走了。 聞逸庚便向他們介紹梵天城的一些情況,問了新月一路上有些什麼事,最後說:「摩天派依仗自己的實力最強,在梵天界有些霸道,尤其是那個嚴冰,仗著是摩天派掌門樊塵的大弟子,說話做事很有些欺人,脾氣也非常暴躁,師弟以後不要輕易招惹他。」 新月點頭。 這時,一個清悅的聲音傳來:「逸庚,你帶新來的修仙者進來吧。」 聞逸庚喜道:「師父的占卜終於完成了,請諸位進去吧。」 這是一個小廳,裝潢依然是很精美,只是廳裡空蕩蕩,沒有一件傢俱之類的東西,只是白色石板的地上放了幾個蒲團,一個面容清瘦瀟灑的年輕人端坐在一個蒲團上,他一身的青衣,面前的地上擺了十幾片龜甲,那年輕人正在沉思。 新月已經知道,在梵天界,對於修仙者來說,從外貌上是看不出實際年齡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應當就是名聲赫赫的天方真人,自己從未謀面的師父。 他連忙上前幾步,恭恭敬敬給天方真人叩了三個頭道:「弟子新月,拜見師父。」 冰雪霜也上前給天方真人行禮,連水靈仙也尖著嗓子說了句:「見過天方真人。」 天方真人微微一笑,讓新月起身,然後讓聞逸庚拿來蒲團讓三人坐下,然後仔細將三人分別端詳了一番說:「歡迎諸位來到梵天界的梵天城,現在的梵天城雖然不及千年之前繁榮,但還算是修仙的靈秀之地,路上天明道友應當給諸位講了這裡的一些規矩,在這裡,只要不擅自爭鬥,不傷害凡人,毀壞財物,其他事情都可以做。」 眾人又敘談了幾句,最後天方真人說:「今日先談到這裡,聞逸庚你先帶他們找地方安頓下來,這裡的空房子讓他們自己挑選。」 聞逸庚應了一聲,起身帶他們出來,新月剛站起身,天方真人忽然又說:「新月,你且再坐一會,我有些話想問你。」 新月愣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三十四章 - 卦相 更新時間:2009-3-21 15:46:27 本章字數:4658 屋裡忽然變得寂靜無聲,世間的紛繁龐雜彷彿一下退後消失,天地間似乎都變得一片祥和。 只剩下兩個修仙之人靜靜地坐著。 天方真人那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新月,漸漸露出一絲慈愛之色。 新月也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傳說中的仙道人物,他俊朗的面容不帶一絲的戾氣,長髮只是隨意地在頭頂挽了一下,顯得飄逸出塵。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卻有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方真人終於開口了:「新月,我還能收下你這樣一個天賦出眾的弟子,心中頗為欣慰,你的年齡多大?」 新月恭敬地答道:「弟子今年二十有七。」 天方真人面露一絲的驚訝,很快轉為興奮:「不錯,你可知道,梵天界自有修仙者以來,能在你這個年紀達到如此修為的,前無古人,中土能出現這樣一位修仙者,還是我的徒弟,為師也是很自豪的一件事。 我一件事要問你,這一路上,想來天明他們應該向你說了梵天界目前的危機,就是蟲族無休無止的向我們發動的進攻,若是沒有梵天城的誅仙大陣,梵天城早已經被攻破了。 最近三日,我又占卜了一卦,卦相顯示,新來到的修仙者帶來了蟲族的剋星,這個卦相顯然就是落在你們三人身上,根據卦相的暗示,我仔細分析了一下,蟲族的剋星就是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必須要問一下,你還帶來什麼寶物了嗎?也許這個寶物能夠克制可惡的蟲族。」 新月想了一下,拿出了綠葉遞給天方真人道:「這件寶物叫綠葉,不知是不是?」 天方真人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說:「這是一個修仙者製作的飛劍類法寶。算是中品的靈器,我們通稱將靈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四類,我留給你的炎冰輪是極品靈器,比這個高出許多,因此這個應該是克制不了蟲族地。」 新月道:「這裡綠葉裡面生存了兩個陰體人的魂魄。我現在就是通過和這兩位姑娘心神相通來駕馭綠葉的。」新月說這番話,自然是想聽聽天方真人對於燕飛艷及夢飛瑤目前的處境有什麼看法。 天方真人「哦」了一聲,將綠葉握在手裡又看了一下,然後恍然道:「原來如此,這兩個陰靈法力很高啊。有她們在,這件綠葉就可以算上品靈器了。」 說到這裡,他又閉目用靈覺進入綠葉內部感知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道:「陰靈是罕見的修仙者,你一下能有兩個,運氣不錯。可惜都失去了身體,她們兩個如果法力能進一步提升,綠葉的威力也會跟著提升的。綠葉本身的材質不錯,可惜製作的人水準有限。製作粗糙,才使得它只能算中品靈器。」 新月連忙問:「師父,不知她們現在這種狀況,還有辦法恢復身體嗎?」 天方真人認真的看了一下新月,看到新月渾身發毛。然後真人才開口:「這兩個陰靈和你很熟,她們在身體沒有失去之前,是否和你關係很近?」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師父剛才一定是用心神和她們交談了,他想了想道:「不錯。燕飛艷是我的心愛之人,因為我地連累才變成這樣,所以我一直在尋找恢復她身體的辦法,不知師父可有辦法。」 天方真人道:「陰靈的修煉很另類,雖然她們地外表和人相同,但修行的道路和我們已經差別很大,不過,要恢復她們失去的身體,在梵天界裡有一種方法,就是找到海藍花石。 海藍花石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由海藍花經過數千年的時間緩慢石化,最後變成海藍花石,有了它,任何魂魄都可以重新獲得身體,只是這個東西在梵天界也非常罕見,我只見過一次。你能否找到,就看運氣了,在黑鐵山脈裡曾經發現過這種東西,迷茫森林裡也有。」 新月心中大喜,只要有了方法,就有了希望。 天方真人又問:「還有什麼寶物呢?」 新月想了想,炎冰輪是師父知道的,應該不是要找的東西,還有就是歸原之鏡了,他將歸原之鏡拿了出來。 天方真人只是看了一眼歸原之鏡就說:「這是一個類似照妖鏡地法寶,只是增加了簡單的封印妖怪的功能,但一次只能封印一個妖怪,應該不是這個。」 新月暗想,師父果然是高人,歸原之鏡他只是看一下就知道了其中奧妙,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呢?他又拿出了一塊精玉,這個東西玲瓏閣裡到處都是。 天方真人看著精玉道:「這個倒是好東西,可以存儲天地靈氣,對於初級的修仙者,或者初級的妖怪都有用,但對於你這樣的修為,這個東西已經無用了,還有其他的嗎?」 新月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在大峽谷裡發現的那些充滿靈氣的晶石,又拿出了一塊遞給天方真人道:「這個是我在大峽谷裡找到地,只感覺裡面充滿了靈氣,一定是寶物,就挖了一些,請師父鑒別一下。」 天方真人的臉上現出驚異之色,他拿起這顆晶石看了看道:「這種石頭叫晶靈石,在梵天界並不很多,梵天城的集市上有時有賣的,是我們修仙者修煉的好東西,不僅可以加快修煉速度,在和蟲族作戰時也可以用來盡快恢復消耗的法力。 你的運氣很好,一般集市上的晶靈石都是下品和中品的,上品晶靈石很少見,一出現就會被買走,而你的這塊晶靈石可以算極品,我在梵天城也只見過三次,你剛到梵天界就能碰到如此好東西,可見你的福緣是很深厚的,自己保存好。我會把使用這東西的法訣告訴你。」 新月立刻將心神沉入玲瓏閣裡,找了一塊最大的晶靈石拿了出來,雙手遞給天方真人道:「師父在上,弟子這裡有一塊最大的,就獻給師父。作為報答師父教導之恩地一點心願。」 天方真人看了看這塊足有拳頭大的晶靈石,不禁感歎一聲道:「福緣深厚,很好,修仙之人,福緣也是很重要的條件。為師就不推辭了,你一定還有一些晶靈石,不要隨便告訴其他人。好好收著,以後會有大用的。不過,這個東西也是無法克制蟲族的。」 新月再次撓頭。火靈鴉在自己身體裡沉睡修煉,這個事情師父知道,指望它克制蟲族顯然不可能,玲瓏閣是存儲東西用地。不是武器,獠王之牙也不可能,還有什麼呢? 他搖了搖頭道:「師父,我身上只有這些寶物了,火靈鴉,玲瓏閣,獠王之牙,能拿出來的都拿出來了。」 天方真人又想了一下道:「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讓我看一下,也許你認為無用的東西。就是克制蟲族的法寶。」 新月想了一下,把那十六個陰靈地頭骨拿出了一個道:「這是陰靈的頭骨,她還活著,被蜀山派捉了去,只剩下這個頭骨了,這個能克制蟲族?」他本來想拿燕飛艷的,馬上就想到,自己心愛之人,她地頭骨不宜拿出來,所以從那十六個頭骨裡隨便拿了一個。 天方真人仔細看了一下這個陰靈頭骨道:「果然是個還活著的陰靈,看來你和陰靈有緣啊,這種靈物本來就是很罕見的,你居然帶了三個,不過,這個靈物克制蟲族應該不行。」 新月笑道:「何止三個,我身上共有十六個,如果加上綠葉中地兩個,有十八個呢,都是從蜀山派搶來的,據說是蜀山派積累了上百年才抓住了這麼多陰靈。」 天方真人吃驚地看著新月道:「你有十六個陰靈?還都是活著的?」 新月點頭:「不過都是只剩下頭骨,蜀山派準備用這些陰靈來做法器,包括我的燕飛艷,所以我殺上蜀山派地山門,把這些陰靈都搶了過來。」 天方真人沉思道:「這十六個陰靈能夠做什麼才能克制蟲族呢?對於陰靈,我並不太瞭解,讓我好好想想,這些你先收起來。」 這時,新月終於將太乙神珠拿了出來。 在一見到天方真人時,新月恨不能馬上就把這個東西拿出來,然後請師父回中土釋放憶水痕,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看現在的形勢,和蟲族的戰爭即將開始,時間不多了,而回大峽谷需要花費不少時間,這個他曾經問過天明道長,即使是這些修仙者,要在廣闊複雜的大峽谷找到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門,也需要一兩個月時間,運氣不好還會時間更長。加上來回的路程,天方真人就得花費兩三個月時間,現在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 再說自己剛來梵天界,雖說天方真人是自己的師父,但自己對於師父寸功未立,萍水相逢,就開口請師父做如此麻煩之事,一旦師父拒絕,以後就不好開口了。 現在他拿出太乙神珠,先給天方真人看,以便找到適當的開口機會。 天方真人看來了一眼太乙神珠,甚至都沒有伸手拿就隨意地說:「這個是大雷音寺的鎮寺之寶,看來也是你搶來地,他們一定是得罪你了,這些和尚狂妄自大,給他們一點教訓也是好的,這個東西不能克制蟲族。 新月忽然想起什麼,對天方真人說:「也許卦相應驗的是水靈仙也說不定,按照修為來看,他的修為足可以和元神級的高手相當,甚至還要更高一些,只是他不會什麼高級的法術,也沒有飛劍之類的法寶,所以看起來不算厲害,一旦能找到適合他使用的法寶,也許他就是蟲族的剋星。」 天方真人搖了搖頭:「卦相雖然都是些隱晦詞句,艱深難懂,但我對龜甲占卜已經研究了幾百年,卦相顯示的部分,一旦我看懂了,就不會錯,不是水靈仙。 對了,既然水靈仙法力如此高超,我會找一件適合他的法寶送他,你先去休息吧,我還要好好思考一下。」 第二天一早,聞逸庚就來到新月他們居住的地方,熱情地要帶他們去梵天城轉悠一下,新月本來想客氣一番,被聞逸庚拍著肩膀說:「小、師弟,師父他老人家曾經有五個弟子,但在和蟲族作戰中死了四個,現在你終於來,我們兩就是唯一的師兄弟了,以後但有什麼事,師弟你儘管和我說,不許和我假客氣,更不許說麻煩之類的客套話。 你需要盡快熟悉一下梵天城的情況,看有什麼能加快增加法力,提高修為的辦法,和蟲族的戰爭也許一個月內就要開始了,準備時間對於你們來說很短的。」 新月只好連連點頭,四個人便上了梵天城的大街。 梵天城的街道寬闊整齊,兩邊的建築高大精美,鱗次櫛比,再加上車水馬龍的人流,很是繁榮壯觀。 聞逸庚主要帶他們去的地方是買賣修仙物品的街道,那裡有一些靈器法寶之類的東西,這些靈器法寶主要是一些修仙者法力更高之後,又製作了新的威力更大的法寶,原來的就沒有什麼用處,便拿出來交換。 還有就是修仙用的靈藥以及晶靈石之類補充靈氣的東西,看到那些奇怪的藥材,新月的心裡不禁歎息,自己在丹鼎派所學的丹藥知識,在這裡大部分都沒有了用途,因為這裡的植物多數他都沒見過,只有很少一些平常的植物,才是和中土一樣的。 在這裡交換使用的貨幣就是黃金,修仙者中許多都有自己儲存東西的法寶,類似新月的玲瓏閣,所以攜帶大量黃金並非難事。 在梵天城遊逛了一整天,他們才回到住地,新月想給水靈仙找一件可用的法寶,可惜沒有如願,不過聞逸庚已經和販賣法寶的商人打了召喚,一旦有水屬性的高級法寶,就留著。 這裡的凡人對於修仙都充滿了渴望,靈氣充足的世界也容易修仙成功,但是,由於修仙花費的時間太漫長,動輒一兩百年,才能邁入修仙的門檻邊,到達凝丹期,所以能夠成功的並不多,更何況蟲族的瘋狂進攻,使凡人傷亡很大。 每一次的大規模攻勢,都使得那些即將進入修仙門檻的人傷亡慘重,因為他們有一定法力,可以和蟲族一搏,而全部倚靠修仙者來抵擋蟲族,因為人數太少,也是忙不過來的,他們就成為抵擋蟲族的輔助力量,因而傷亡很大。 所以,在梵天城能夠修仙成功進入結丹期的人很少。 第八卷 仙境之門 第一百三十五章 - 滅蟲方法 更新時間:2009-3-21 15:46:51 本章字數:4518 在梵天城居住了幾天,新月顧不得四處轉悠,而是專心練功,因為去迷茫森林對蟲族進行空中打擊的行動已經開始,第一隊三十多名元嬰期的高手昨日就出發了,自己必須盡快提高功力,以便在和蟲族作戰的行動中保住自己的生命。 目前,在梵天界達到凝丹期的修仙者不足一千人,其中,除了六位元神期的高手之外,元嬰期的高手有三百人左右,還有六百餘人是內丹期的修仙者,這些內丹期的修仙者雖然在梵天界充足靈氣的環境中也能夠飛行,但飛行的速度和持續時間都是遠遠不夠的,不足以和成群的飛行類蟲族作戰。 所以修仙者經過常年征戰,總結了一套對付蟲族進攻的戰術,首先是用元嬰期和元神期的高手主動到迷茫森林,尋找正在集結的蟲族,進行空中打擊,引誘飛行類蟲族出來,然後盡可能地將飛行類蟲族殲滅。 在蟲族的種族分佈中,飛行類蟲族大約占總數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說,當這一次蟲族的進攻規模是一千萬時,飛行類蟲族大約是十萬,包括飛兵蟲,飛將蟲,飛王蟲在內。 這十萬飛行類蟲族中,飛將蟲只有飛兵蟲數量的百分之一,飛王蟲只有飛將蟲數量的百分之一。當然,飛將蟲的實力遠遠高于飛兵蟲,飛王蟲的實力又遠遠高于飛將蟲。 每一次按照這種比例估計蟲族的實力,基本上是很準確的,只要統計各種蟲類被殲滅的數量,就可以估計出蟲族剩下的實力。 只要將飛行類蟲族大部分殲滅,那些內丹期的低級修仙者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空中對蟲族進行攻擊,基本不用擔心自己受到傷害,這樣可以充分發揮低級修仙者的實力。 從迷茫森林到達梵天城,大約六七百里。都是一片荒原,這一片廣大的地區,無遮無攔,是對蟲族進行空中打擊地最好地形,盡量減少蟲族到達梵天城的數量。 目前的形勢是。蟲族已經開始在森林裡集結,按照過去的經驗,這種集結會在一個月內完成,因此,這一個月內盡可能地打擊蟲族的空中力量。是目前地主要任務。 所有還未動手的修仙者都在刻苦練功,希望在達到迷茫森林前自己的功力能夠再提高一點,這也意味著自己的生命多一份保障。 新月他們自不例外。聞逸庚對他們三人在練功方面的幫助還是很大地,尤其是對新月,因為水靈仙和冰雪霜的修煉非常異類。他想指導也無從下手,所以他更多的時間是指導新月練功。 聞逸庚的修為處於結嬰初期,相對於新月凝嬰初期的修為,高出許多。由於他常年在天方真人身邊修煉,對於五行歸元神功的領悟高出新月太多,對新月地指導也是盡心盡力,讓新月非常感激,新月還送了他一塊茶杯口大的晶靈石以示感謝。 聞逸庚的英俊達到一種甚至令男人都不免忌妒的程度,再加上他那總是讓人如沐春風地談吐,即使是修仙者中的女性,都很難抵擋他的魅力,所以,經常有漂亮的女性修仙者來找他聊聊天。甚至冰雪霜短時間已經和他形影不離,都讓新月感覺正常。 以至於當聞逸庚跟著第三隊修仙者離開梵天城,前往迷茫森林後,冰雪霜一臉的悵然若失。 這樣一個平時冷若冰霜的美人,忽然之間動了感情,讓人覺得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做起事來有一種發狠的勁頭。 今天三人一起去蟲族養殖場,這個養殖場是修仙者建立起來的,專門用來研究蟲族地習性,以便找到徹低消滅它們的辦法,養殖場建起來很多年,可惜徹低消滅蟲族的辦法還是沒有找到,只是讓普通的習武者明白了使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時候,哪裡是蟲族的要害。 蟲族養殖場裡基本上飼養的都是最普通的兵蟲,因為其他種類的蟲族飼養很困難,也容易逃跑。 養殖場的面積有百丈方圓,裡面目前養了百餘隻爬蟲,它的地面是堅硬的石板,四周和天空是用雙層的鐵柵欄做的,兒臂粗的鐵棒一根根排列,兩層之間有七尺多的距離,這樣爬蟲的巨鉗再怎麼向前伸,也傷不了參觀的人。 根據這幾百年來養殖場觀測的經驗,普通的兵蟲是沒有繁殖能力的,它們有一個很特殊的能力,就是如果身體受到重創,會脫去體表的甲殼,並使身體縮小大約一半還多,這種做法可以使它們身體嚴重的傷勢得到恢復。 不僅兵蟲沒有繁殖能力,將蟲、飛兵蟲、飛將蟲以及魔蟲都沒有繁殖能力,王蟲、飛王蟲和魔蟲王雖然不曾被捉住,但根據許多修仙前輩的觀測判斷,王蟲、飛王蟲和魔蟲王也應該是沒有繁殖能力的。 正是因為有如此的觀察判斷,修仙前輩才推測,還有皇蟲這樣蟲族種類的存在。 但是,沒有人見過皇蟲,也沒有人知道蟲族究竟是靠什麼來繁殖後代的。 一切只是基於推測。 三次企圖尋找並消滅皇蟲的努力失敗後,近百年來,再也沒有人嘗試做這件事了。 新月今天來養殖場,是想試一下自己才練的金相術中的分金挫骨術威力如何。 原來他使用的金相術,是以一團金光攻擊對手,這樣地方法對付爬蟲太浪費法力,因為消滅一個根本不需要這麼強的法力。 聞逸庚則教了他分金挫骨術,就是把一團金光分成二十小團三十小、團,每一小團對付一個爬蟲,先用靈覺鎖定一定範圍的爬蟲,然後一次射出二三十團金光,只要擊中要害,就可以消滅二三十個爬蟲,如此一來,滅蟲效率提高了二三十倍。 新月今天來。就是要試一下自己每一小團金光的威力是否保證可以幹掉一個爬蟲,他在居所用青石練了幾天,今天要來實戰一下。 當然,拿爬蟲來做試驗是給錢的,否則大家都來殺蟲。蟲子哪裡去弄,養殖場如何能維持運轉。新月買了一塊最小的極品晶靈石,現在金子倒不是問題。 付了錢,將三隻爬蟲引到一個單獨的小場地,新月在籠子裡等著。手裡的金光耀眼奪目,水靈仙和冰雪霜則站在籠子外面看。 三個爬蟲看到新月,馬上凶狠地撲了過來。新月並不想一下幹掉它們,他要好好練習一下分金挫骨術的技巧,因此他先把手裡地金光分好。以靈覺鎖定其中兩個爬蟲,然後向兩個蟲子同時射出十小團金光,這十小團金光的目標,是兩個爬蟲的四隻巨鉗。 只要金光能射穿快速移動的巨鉗,就能射穿它們的腦袋。 只聽「波波」作響,四隻巨鉗上出現九個小孔,只有一團金光偏離了目標,射在地面上。 新月搖頭,金光的威力夠了,準確度還欠一點火候,才十團金光就偏了一個,現在自己是從容施法,到迷茫森林裡時。在蟲族的圍攻中施法,準確度就達不到現在的程度了,還要練習,尤其是對移動的目標練習。 他又練習了幾次,總是不能百發百中,令他心中有些鬱悶。 不過,三個爬蟲被他打得渾身傷痕纍纍,千瘡百孔了,趴在地上掙扎著,已經爬不起來了。 冰雪霜在鐵籠子外面突然向著三個爬蟲快速做了個手勢,張口用力一吸,只見三個爬蟲的頭頂同時飄出一團半透明地霧狀氣團,然後加速向冰雪霜飄去,一下被她吸入口中。 然後就聽「嘩」地一聲,一大股水一樣的東西從爬蟲的身體裡流淌出來,爬蟲一下就萎靡在地,一動不動,身體驟然間萎縮了將近一半。 新月看著冰雪霜笑道:「冰仙子倒不會浪費,以後我們去迷茫森林裡,遍地地爬蟲,你也不用如此費力地練功了,只要將那些爬蟲的生命力吸取一萬個,十萬個,估計就會功力暴增,即滅了爬蟲,又練了功力,有個一年半載,你就可以修到仙靈體,又要渡天劫了。 冰雪霜只是嫣然一笑,沒有說話,大概心裡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新月忽然想到,如果找到海藍花石,使燕飛艷身體重生,也讓她去吸取爬蟲的生命力,豈不是修煉起來功力飛快增長嗎?唉,還是要盡快找到神奇的海藍花石啊。 他曾經想去窮山惡嶺的黑鐵山脈裡尋找海藍花石,被天方真人勸阻,因為那裡的無名閃電威力和峽谷高原一樣猛烈,以新月目前地功力,一旦被擊中,幾乎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新月只好作罷。 因此,他忽然想往盡快去迷茫森林,因為那裡也有發現海藍花石的機會。 這一天終於到來,第一隊人馬回到梵天城,報告了迷茫森林裡的情況,蟲族的大規模集結果然開始,第一隊人馬發現了許多集結在一起的兵蟲,並將它們一一消滅或者驅散,以延緩蟲族進攻的時間。 他們總共消滅了一千多隻飛兵蟲,還幹掉了一隻飛將蟲,己方只是六個人受傷,還算不錯。 第二天,新月、冰雪霜和水靈仙跟隨第六隊人馬出發,踏上了征程。 這一隊共有三十六人,由摩天派高手嚴冰帶隊,其中摩天派高手七人,流雲派高手六人、晶元派五人,繁花派五人,中土修仙者五人,分別是天明、天儀、新月、冰雪霜和水靈仙,其他自由修仙者八人。 新月注意到,繁花派是以女性修仙者為主,掌門也是女性,這是四大掌門人中唯一的女性。繁花派這一次來的五人全是女性,個個如花似玉,穿著打扮也是花枝招展,分外妖嬈。 不過,這五個女子地相貌都趕不上冰雪霜,當然也趕不上燕飛艷,這個情況令新月頗為自得。 現在的新月,由於刻苦練功,再加上晶靈石的輔助,元嬰已經有兩寸高,可以說進境神速,但是,在這一隊修仙者中,他的功力還是只能算低微的。 像帶隊的嚴冰,已經是成嬰後期的高手,再有幾十年就能渡劫開始修元神了。 其他人的人中,凝嬰期佔了一半,結嬰期的高手有十二人,剩下都是成嬰期高手,即使是在凝嬰期的人當中,新月只能算凝嬰初期,等元嬰有五寸高,才算是進入凝嬰中期,到八寸高,算進入凝嬰後期。 凝嬰期的十八人中,除了冰雪霜和水靈仙不好計算,剩下的人只有一名繁花派的女弟子是凝嬰初期,和新月功力相當,其他都是中期或者後期的。 不過,新月身懷炎冰輪這件極品靈器,威力很大,幾乎超過了所有人的法寶,再加上火靈鴉在身體裡,綠葉有兩名靈體高手駕馭,已經算上品靈器,水靈仙平時都呆在玲瓏閣裡和燕飛艷她們玩,也算是和新月一體的,他得到了天方真人送的一件中品靈器冰晶刃,威力如何新月還不知道。 再加上他的玲瓏閣裡收藏了一百多塊極品晶靈石,可以隨身補充消耗的法力,因此真要動起手來,新月未必會輸給凝嬰中期的修仙者,甚至贏面更多一些。 眾人在梵天城集合完畢,嚴冰先是將新月等三人給大家介紹了一下,然後例行公事地要大家照顧好才來的新人,眾人再上前與新月等人客氣地打個招呼,算是認識了,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中,新月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輕視。 修仙者的世界也是一樣的江湖,只有功力高深者才能受到尊重,功力低微的新人,自然是讓人不屑的。 不過,冰雪霜的美艷使得一些男性修仙者對她熱情有加,可惜她冷若冰霜的表情讓這些人如同吃了閉門羹。 水靈仙的怪模怪樣也引起不少人的興趣,其中一個繁花派的年輕女子尤其對水靈仙著迷,摸著他軟軟的腦袋愛不釋手,水靈仙就勢將腦袋靠在那女子豐滿的胸前搖來晃去,看得眾人一片艷羨。 新月馬上記住了這個女子的名字,她叫琉璃,是繁花派掌門花月容的親傳弟子,已經修到結嬰期。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三十六章 - 濃霧混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5:47:31 本章字數:4581 梵天歷一千九百六十八年七月,蟲族和人類及修仙者的又一次大規模的戰爭爆發,戰爭開始於修仙者首先發起的對蟲族的攻擊。 六月的時候,長年監視迷茫森林的修仙者發現了蟲族大規模集結的跡象,並找到一個萬隻爬蟲集結的山頭,這表面,經過十年的繁衍,蟲族的數量又達到了足夠的多,再一次對梵天城的進攻迫在眉睫,於是,修仙者主動發動了對蟲族的空中打擊。 在梵天城,向整個梵天界的修仙者發出了召喚動員令,共集結了三百多名元嬰期修仙者,分成十隊陸續開赴迷茫森林。 一隊一隊的元嬰期修仙高手來到迷茫森林上空,對森林裡的蟲族保持持續不斷的空中打擊,以迫使飛行類蟲族沒有集結到足夠的數量,就在倉促之間升空應戰,並被修仙者逐漸消滅。 來自中土,剛剛到達梵天界不足四個月的修仙者新月、冰雪霜和水靈仙加入了第六隊打擊蟲族的隊伍,經過約莫半天的飛行,第六隊修仙者來到迷茫森林的邊緣。 迷茫森林面向荒原的寬度大約一千里,一邊是黑鐵山脈,一邊是廣闊的大海。修仙者將迷茫森林從邊緣開始向內五百里的縱深,一千里的寬度區域劃分為五個戰區,每個戰區是五百里縱深,二百里的寬度,由南到北依次為第一戰區,第二戰區直到第五戰區。 每一隊修仙者負責一個戰區,要連續五天五夜在戰區上空往復飛行巡邏,以修仙者特有的,超高靈敏度的靈覺來撥索蟲族集結地,並持續發動空中打擊,不給蟲族以集結更多數量的機會。 第六天,會有另外一隊修仙者接替這一隊修仙者,繼續對這個戰區的蟲族進行打擊。使其無法喘息,盡量延緩蟲族的集結速度,縮小蟲族集結規模,並盡可能地消滅飛行類蟲族,以及高級爬行類蟲族。 在二百里的戰區寬度。修仙者一般三至五人分為一組,共分成十組,彼此拉開二十里左右的距離,一字排開在空中飛行,撥索蟲族。一旦發現大群地蟲族,一個小組無法殲滅,就用長嘯聲召喚附近的修仙者共同來消滅。 由於新月、冰雪霜和水靈仙都是新人,所以在分組的時候,他們三人和天明天儀兩人共同分在一組,以便獲得兩位武當高人的指導。 在戰區上空的巡邏正式開始了。新月、冰雪霜以及水靈仙飛行在三四十丈地高度,主要負責對地面的撥索,天明和天儀飛在百丈的高度,負責監視高空的情況。防止飛行蟲族突然從高空向下襲擊。 水靈仙施放了兩條三十多丈長的冰龍,幾乎貼著森林地樹梢飛行,一旦發現下面有爬蟲,就由這兩條冰龍去攻擊,起著打草驚蛇的效果,等爬蟲聚集到一定的數量,三人再從空中進行打擊。 第一天地巡邏很順利,幹掉一百多隻飛兵蟲,將近一萬隻爬蟲。五個人將自己的大威力法術輪番使用,殺得不亦樂乎。一天一夜,在戰區飛行了一個來回,往返一千里,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戰爭,充滿了新鮮感,新月感覺精神很好,很興奮。 第二天,情況有了變化,天氣忽然變了,森林上空出現了薄霧,到清晨的時候,薄霧變成濃霧,瀰漫整個森林上空。新月平生第一次見到如此濃的大霧,比雲霧山上的濃霧濃了幾倍,周圍一下變得模糊不清,視線只及一丈左右的範圍,靈覺感知的距離也大幅下降。 修仙者的視力可以在漆黑的夜晚看清很遠的距離,但是無法透視濃濃的大霧,由於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景象,眾人飛行的速度立刻下降了,天明道長飛到新月身邊道:「升高,飛到濃霧上面去,在濃霧裡面快速飛行很危險。」 眾人剛要升高,左側的遠方傳來尖銳的嘯聲,兩短一長,三聲嘯叫,這是招呼修仙者前去圍殲蟲族地信號,天明立刻帶領大家向左側快速飛去。 白色的霧氣飛快地向身後退去,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前方總是白茫茫一片,令人心中發虛。 新月拉著水靈仙的手,冰雪霜也緊緊跟著身邊,由水靈仙的兩條龐大的冰龍在前面開路,以免速度太快撞到山峰上。 很快,趕到了嘯聲發出的地方,這裡依然是濃霧瀰漫,身在濃霧不知何處,只能聽到飛兵蟲發出的怪叫聲,以及利刃破空之聲,穿過飛兵蟲身體堅硬的甲殼發出的脆裂聲,以及修仙者使用法力發出的高亢聲響。 然後,新月清晰地聽到了一聲慘叫聲,那是修仙者發出的聲音。 天明和天儀已經不見了,冰雪霜不知什麼時候也看不見了,只有水靈仙被自己拉著,還在身邊,靈覺的感知範圍也大幅下降,前面會出現什麼,完全無法預料。 新月不禁有些心慌,一種拔劍四顧惶惶然的感覺。 濃霧中一個黑影高速破空而來,方向是新月的左上方。 新月的炎冰輪穿在身上,手裡的綠葉早已蓄勢待發,此時電射而出,一下穿過了黑影的身體,一蓬綠色液汁飛濺而出,新月輕捷地一閃,讓開飛兵蟲墜落的屍體。 兩條冰龍同時發出大聲的咆哮,並發出了「砰砰」的擊打聲。 突然之間,濃霧中飛出無數的飛兵蟲,迎面向新月和水靈仙撲來,新月的綠葉和水靈仙的冰晶刃同時飛出,新月終於看見了小仙的新兵器。 冰晶刃是一件半透明飛翼狀兵器,長約七八寸,但是一經施展出來,立刻漲大至長約七八尺,翼展三尺多的一件兵器,並冒出強烈無比的寒煞之氣,飛旋而出迎向飛兵蟲。兩件法寶在空中組成了一個收取生命的漩渦,無數的飛兵蟲被穿刺絞碎。空中的白霧頓時變成了綠霧。 但是,更多的飛兵蟲接踵而來,完全不顧慘重的傷亡,這就是蟲族地最大特點,一旦發現敵人。就一定會戰至最後一蟲,絕不後退。 一陣絞殺之後,一條冰龍龐大的身軀忽然從前下方顯露出來,潔白的身軀幾乎爬滿了黑色的飛兵蟲,有的飛兵蟲已經凍僵。被甩落下去,還有地飛兵蟲用尖銳的甲殼插進冰龍的身體,任憑冰龍如何甩動身軀依然緊緊依附著它。冰龍發出了一聲哀嚎。遠方,有時一聲修仙者的慘叫聲傳來,新月不禁有些心寒,這裡的飛蟲兵如此眾多。 他對水靈仙高聲叫道:「小仙,我們升到高空去,暫且避一下。」 兩人快速向高空飛去,越向上。白霧就逐漸稀薄,視野慢慢變得開闊起來,新月才感覺放心一些。 就在這時,又一個黑影破空而來,發出淒厲地嘯聲,速度快捷無比。 新月的綠葉快速出手,迎上了黑影,一下穿過了黑影的身體。 但是,黑影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全速撞擊在新月身上,沒有給他留下閃避的機會。 新月全力一扭身,左半邊身體被黑影撞中,黑影立刻如同黑色的水一般飛濺四散。 他只是感覺身體略微一涼,由炎冰輪防護的身體似乎並無大礙。 但是,只是短短的一刻之後,他感覺到了疼痛,被黑影撞中的身體部位火辣辣地疼痛,這讓他預感到了不妙。 剛才撞中自己身體的根本不是飛行類地蟲族,而是高級飛行蟲噴射出的毒液。 在飛行類蟲族中,只有飛王蟲能夠噴出劇毒的毒液,這種毒液連修仙者的防禦靈甲都難以完全防住,以前聞逸庚向自己提過,現在新月馬上想起此事。 難道自己遭到了飛王蟲的偷襲? 剛想到這裡,一個龐大的黑影從白霧中閃現出來,巨大的黑色飛翼平展開來足有十丈之多,黑色頭顱高高昂起,又是一團東西高速噴射而出。 這一回,新月當然不會再中招,他忍著疼痛在空中一個迴旋,躲開了毒液,綠葉電射而出,飛向飛王蟲。 飛王蟲龐大的身軀卻靈活得讓人難以置信,它猛地向上升起,幾乎是在瞬間垂直上升了幾丈的距離,閃開了綠葉地攻擊。 但是,躲了一躲不了二,小仙的冰晶刃自上方高速向下攻到,飛王蟲再靈活,也躲不開兩件法寶的同時攻擊,它的雙翼大幅扇動,企圖躲開小仙的冰晶刃,可是巨大的左翼還是被冰晶刃的翼畏刮了一下,這一刮,它的左翼出現一個三尺多長的口子,動作立刻就不是那麼靈活。 綠葉飛旋而至,再次在它的左翼穿出一個洞,冰晶刃同時一個迴旋,巨大的刃面一下將它的左翼整個切了下來。 飛王蟲一聲哀嚎,身體斜斜下落,不等它落地,綠葉已經十幾次穿過它的身體,冰晶刃自下而上迎著它下落的身體,將它龐大的身體一切兩半,綠色的液體灑落在半空中。 收回綠葉,新月這時感覺身體的疼痛已經到了一種忍耐的極限,他高叫一聲:「小仙,我中毒了,快,培我下去,到地面上,用你的水沖洗我的身體。」 沒有靈丹妙藥,目前新月只能想到這樣一個辦法,也許能緩解自己的毒。 一邊下降,小仙一邊就開始給新月沖洗身體,他在大峽谷裡不知喝了多少水,這一回,這些水可算派上用途,他張開血盆大口,一股水流準確地噴灑在新月身上,新月一邊下降,一邊緩緩轉動自己的身體,使全身都被小仙噴出的水流沖洗到。 同時他心中暗暗祈禱,但願小仙噴出的水流能夠幫助自己清洗毒液,因為這種水不僅充滿了靈氣,而且還夾雜絲絲的仙靈之氣,應該對自己的身體有作用吧,上天保佑。 兩人很快到達地面,落在稠密的迷茫森林裡。 這時一個山峰的半山腰,森林稠密得幾乎沒有任何空隙,再加上濃濃的白霧瀰漫整個森林,視線非常的近,一丈以外基本看不見什麼。 所幸附近沒有爬蟲,新月強打精神用靈覺撥索了一下附近,略微放下心來,然後扶著一株大樹,讓小仙反覆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身體的疼痛似乎略有減輕,但是,小仙的水流一停止,疼痛立刻加劇」卜仙只好繼續噴水不止。 這時候,周圍開始能聽到輕微的「沙沙」聲,很快,這種「沙沙」聲變得稠密,並由遠而近,向這邊靠過來。新月用靈覺略微撥索,立刻發現不知多少爬蟲已經將自己包圍,正在快速向中間合圍過來。 他不禁暗暗叫苦,這些爬蟲的感知真是靈敏啊,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發現自己的存在,現在自己渾身疼痛,這飛王蟲的毒液不知厲害到什麼程度,必須找地方安靜運功抵抗才是,現在不宜動手啊,必須趕快撤離此地,地面是呆不住的。 新月只好強忍疼痛再次升空,水靈仙緊緊跟著他,神色非常緊張,不斷用充滿靈氣的水流沖洗他的身體。因為他看到新月身體被毒液沾染的部分已經開始變黑,即使是炎冰輪的保護居然也抵擋不了毒液的侵蝕,令人心驚。 水靈仙一邊給新月沖洗,一邊十指靈動,再次釋放兩條冰龍,環繞著兩人。 濃霧中,飛兵蟲重新向兩人撲來,新月無奈地放出綠葉進行抵擋,邊打邊撤向高空,由于飛兵蟲越來越多,水靈仙也不得不停止了給新月的治療,放出冰晶刃對抗飛兵蟲。 白霧霎時間再次被染綠,飛兵蟲尖銳恐怖的鳴叫,夾雜著甲殼被穿透的身體,肢體被切斷的聲音,以及陣陣綠霧飄蕩,使人感覺猶如一場惡夢。 終於,隨著高度不斷上升,白霧消散,視野開闊起來,但是,空中密佈的飛兵蟲更加令人心驚。 抬頭看,更高的空中,無數的飛兵蟲聚集在一起,猶如一片黑雲,當新月和水靈仙升起時,從黑雲中分出一團飛兵蟲群俯衝而來。 環顧四周,除了這些飛兵蟲之外,不見任何修仙者的蹤影,不知他們的命運如何。 新月忽然感覺,這一隊的修仙者似乎落入了蟲族的埋伏之中。 這個想法令他不寒而慄,蟲族已經有了這麼高的智慧嗎?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三十七章 - 飛將蟲 更新時間:2009-3-21 15:47:47 本章字數:4556 一群飛兵蟲猶如烏雲一般,以泰山壓頂之勢向新月和水靈仙急衝而下,新月高喊一聲:「小仙,我們快走,不要理睬蟲子。」 小仙應了一聲,還是指揮一條冰龍由下向上迎擊飛兵蟲群,自己則跟著新月高速向迷茫森林的邊緣飛行,此時,他已經無法兼顧給新月沖洗身體了。元嬰期修仙者的飛行速度比飛兵蟲還是快不少的,兩人眼看就要甩開頭頂上飛蟲兵群的攻擊,繞過一座山峰,突然,前方又出現黑壓壓的一群飛兵蟲。 在前面開路的另一條冰龍咆哮一聲迎向飛兵蟲群,新月和水靈仙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希望避開敵蟲,目前對於自己的傷勢輕重如何,新月心裡一點沒有數,因此無心戀戰,只想盡快撤走。 仍然有一些飛兵蟲不理會冰龍,繼續向新月和水靈仙衝過來,水靈仙馬上放出冰晶刃,一通砍殺,新月忍著疼痛,以綠葉和金相術收拾躲過冰晶刃的飛蟲,總算將前進道路上的蟲子一一清除掉。 眼看前方已經沒有阻擋,就在這時,一陣「嗡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聲音迅疾而突然,轉眼之間,十幾個黑色的飛蟲已經到新月和水靈仙的附近,黑色的利肢舞動不休。 這十幾個飛蟲比普通的飛兵蟲體積大了一倍,但比偷襲新月的飛王蟲還是小不少的,不用問,應該是飛將蟲了。 這些飛將蟲怎麼會群體出現? 根據天明道長的介紹,高級飛蟲和高級爬蟲一般都是在大群的普通蟲的簇擁下出現,一群高級蟲族集體出現的情況幾乎沒有遇到過,難道現在蟲族的戰術發生了改變? 這個時候沒有時間研究戰術問題,首要的是如何解決這十幾隻飛將蟲。 飛將蟲不會噴吐毒液,它的第一特點是飛行能力極強,無論是速度還是空中地靈活性。都遠遠強於普通飛兵蟲,第二個特點是,它們的利爪和巨鉗的穿透力極強,能夠一擊穿透修仙者低級的防禦靈甲,第三個特點是甲殼的防禦力極強。當然,再強地甲殼防禦力也抵擋不了高級飛劍攻擊。 新月狂吼一聲:「向前飛。」同時蓄勢已久的一團金光分成三部分,高速射向前方的三隻飛將蟲。 不足十丈的距離,電射而出的金光,竟然被飛將蟲躲開了兩個。只有一團金光射中了,那個被擊中地飛將蟲渾身金光耀眼,瞬間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突然解體,化為無數金色的細碎塵埃飄灑開來。 同時,在上下、左右和後方。十幾個飛將蟲的向心攻擊已經到了五丈之內,小仙地冰晶刃飛旋著攻向前方的一隻飛將蟲,那只飛將蟲先躲過新月的金相術攻擊,再急劇下降。閃著寒光地巨大刃鐸擦著飛將蟲的頭顱而過,它連續躲開兩次攻擊,但也讓出了前面的道路。 前方的最後一隻飛將蟲此時和新月的距離已經在三丈之內,新月急射綠葉,如此近的距離,飛將蟲再靈活也無法避開,綠葉一下穿過它龐大的身軀。 飛將蟲和新月在空中高速擦肩而過,被綠葉穿透身體的飛將蟲依然用它尖銳的巨鉗狠狠給了新月一下,只聽「蓬」地一聲。這一擊正好打在他受傷的左後背處,痛得新月哼了一聲,瞬間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急劇向下墜落。 不過,其他方向的十幾隻飛將蟲對他的合圍攻擊便落空了。 新月猛吸一口氣,強行穩住自己的飛行姿勢,看水靈仙,仍然緊緊跟在身邊,心中不禁有了一絲安慰,這時,身後傳來飛將蟲憤怒地咆哮聲,新月甚至能夠感覺到飛將蟲揮舞巨鉗的風聲。 兩人全速向前飛,水靈仙一下就飛到了新月的前面,疼痛已經使新月的視線有些模糊,半邊身體似乎也開始麻木,速度自然就跟不上了。 水靈仙返身放出了自己的冰晶刃,阻擊和新月的距離迅速拉近的飛將蟲,但是,十幾隻飛將蟲哪裡是一件冰晶刃能夠阻止的,距離依然的拉近。 新月再次運起金相術,一團金光在手中,但是,他甚至已經不能把金光分開成許多部分,無論是靈覺還是對法術的操控能力,都出現大幅下降。 半空中,新月突然轉身,一團金光射向距離自己後背不足八尺的一隻飛將蟲,金光瞬間籠罩了飛將蟲的身體,緊接著,飛將蟲的身體徹底解體成無數細碎的金色顆粒。 幾乎同時,又有兩隻飛將蟲一左一右靠近了新月,揮舞的巨鉗幾乎劃到了新月的臉上。 新月全力飛行,但飛行的速度依然在緩慢下降,他已經看到森林變得稀疏起來,荒原就在前面展開,已經到了迷茫森林的邊緣,但是,此時他甚至已經無力在飛行的同時再運功施展金相術。 在心中,他不禁問自己,難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這裡嗎? 左邊的一隻飛將蟲因為躲避水靈仙的冰晶刃,一閃身就拉開了和新月的距離,但是,右邊的飛將蟲終於靠到足夠近的位置,舉起了自己的巨鉗。 新月勉力放出綠葉,失去自己靈覺支持的綠葉神劍方向頓時失去準頭,一下從飛將蟲的身側飛過。 任憑新月任何在空中變化方向,飛將蟲猶如附體的陰魂一般緊緊貼著他,巨鉗已經高高舉起,新月不禁絕望地閉上眼睛。 「蓬「地一聲巨響,新月睜開眼睛時,剛好看到飛將蟲爆炸開來的身體,綠色的液體在身後飛濺,緊接著,又是一隻飛將蟲的身體爆炸開來,形成一團綠色的霧。 剜下的飛將蟲不禁發出奇怪的嘯叫聲,第三隻飛將蟲的身體再次爆炸,其他的飛將蟲突然散開,向高空飛去,不再追趕新月。 新月頓時想起一個人。修魔者朗兵御。 那天遇到朗兵御時,他告訴過自己,使飛兵蟲身體爆炸的法術叫「魔環爆」,是他自己獨創的一種法術,專門對付蟲族這樣的生物。最強的威力一次使上百個飛兵蟲同時爆體而亡,不過對於更高級的蟲族,一次爆體地數量就會減少很多,基本上來說,一次成功爆破的數量取決於對手的自身實力。 這個法術用來對付修仙者就很困難。也許只能使最初級的修仙者,比如才到達凝丹期的修仙者爆體。 一團薄薄的黑氣裹挾這一個人影從高空中飛射而下,一下來到新月的面前。朗聲道:「新老弟受傷了,趕快離開這裡,找個地方療傷。」 新月點頭。水靈仙也飛到他身邊,三人向森林邊緣飛去。 飛出迷茫森林,朗兵御就領著他倆向大海的方向飛,飛到海上。又前進了一百多里,下方出現一個小小地翠綠島嶼,三人降落在島嶼的一片空地上,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林,空地邊緣有一個高大地木屋,顯然是用島上的樹木建造的。 在木屋後面,有一個涼棚,朗兵御揮手之間,一個很大的木桶出現在涼棚裡。他對新月道:「這位小仙噴出地水靈氣十足,對於你的傷痊癒很有好處,這裡無人打擾,你暫且在這裡療傷,飛王蟲的毒液雖然厲害,對於我們修煉之人來說,只要當時能逃脫,運功就能抵擋住這毒。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幾日後回來,到時候我們再暢談一番。」 新月表示了感謝,朗兵御便升空離去。 飛王蟲的毒液是一種強烈腐蝕性質的,新月估計,這種毒液能夠輕易將鋼鐵融化,炎冰輪這麼好的極品靈器,表面已經被腐蝕的斑斑點點,不經過修補是不能用了。 毒液以腐蝕性為主,其他方面就弱一下,對於自己的身體主要也是一種腐蝕,若是普通人被這種毒液噴到,立刻就會化為濃血,新月有炎冰輪的防護,身體仍然受到嚴重傾蝕,但是修仙之人的身體靈氣十足,只要內丹、元嬰、元神不被侵蝕,自然有修復生機的能力。 新月坐在木桶裡,全身浸泡在小仙噴出的水裡,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卜仙在水裡加入了極其寶貴的仙靈之氣,這讓新月非常感動。即使在梵天界這個靈氣充足的世界裡,小仙要增加仙靈之氣也是非常緩慢的。 平日裡小仙雖然有點膽小,和蟲族作戰時總要躲在自己身後,但是,當自己受傷之後,小仙馬上衝到了前面,一副揮不畏死的勁頭,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 現在,小仙釋放了兩天冰龍,環繞著新月療傷的地方,他自己則呆呆地坐在木桶邊看著新月,一旦木桶裡的水逐漸變黑,他馬上將水移走,噴出新水。 如此整整三天,換了十幾桶水,新月終於感覺一切恢復如初,不,比未受傷前更加好,因為小仙的仙靈之氣對於修煉的幫助極大,他內視了一下自己的元嬰,由剛來迷茫森林時的兩寸高,已經增加到四寸了,這個進步非常驚人。 不過小仙卻是一臉的疲憊之相,兩隻超大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令新月更加感動,他從水桶裡出來,對小仙道:「小仙,辛苦了,好兄弟,到玲瓏閣裡休息吧。」 小仙點點頭,似乎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消失了。新月知道,主要是他消耗了很多仙靈之氣的緣故,以前他從未一次消耗如此多的仙靈之氣,身體非常不適應,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新月又在小島上修煉了兩天,因為小仙釋放的仙靈之氣非常寶貴,他要全力吸收並為自己所用,不能浪費了小仙的好意。 這五天修為的精進非常驚人,到朗兵御回到小島時,新月發現自己的元嬰已經有五寸高了,可以說是修為大增。 就在新月來到梵天界的這段時間,在中土桃源島上,大光明塔和太乙鎮妖塔這一黑一白雙塔並立在廣場上,一段時間後,一個奇異的現象出現了,一股淡淡的靈氣從大光明塔的塔尖緩慢流出,被太乙鎮妖塔的大尖所吸引,流向太乙鎮妖塔的塔尖,然後順著塔的中心向下流動,一直流動到塔的基部,再從塔的基部流動到大光明塔的基部,形成了一個靈氣的環流。 塔內的憶水痕每日都在想念著新月,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思念,只有這樣,她感覺才能使自己寂賓的心好受一些。 去了仙境的心上人,你還好嗎?何時能夠返回,何時能夠再見你呢? 她的身體被束縛在鎮妖塔的中心,一股靈氣恰好從她的身體流過,開始她對於這個現象很迷惑,但她馬上發現,自己可以輕易地吸取流動的靈氣,就彷彿是身在河裡,要張口吸取河水那樣容易。 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毫不客氣,全力吸取流經她身體的靈氣,並加緊修煉。 不知這個現象意味著什麼,是福還是禍,她只有壓抑對新月的刻骨思念,全力修煉。 一個月後,忽然間太乙鎮妖塔內一陣顫動,憶水痕吃驚地發現,自己已經被移動到第八層,她不禁大吃一驚。 新月曾經告訴過她,這個鎮妖塔每收取一個妖怪,上一個妖怪就會自動向下一動一層,一旦移動到最低下一層,就會被鎮妖塔吸取全部的妖力,全身修為化為烏有。 在這個地方,肯定沒有其他妖怪被太乙鎮妖塔收取,再說太乙神珠被新月帶走,就是怕其他人使用太乙鎮妖塔,對憶水痕產生不利,沒有太乙神珠,一定是無法使用太乙鎮妖塔的。 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告訴她,她只有加緊修煉,希望自己的修為快速增長,能夠應對未來的不測。 在兩座靈塔之間的靈力流動似乎更加強烈,憶水痕日夜修煉不止,心中對於新月的思念也更加強烈。 如果被太乙鎮妖塔移動到最下面,數百年修為將化為烏有,她就會再次變成一個白狐,一切都有從新開始,自己如何還能躺在心上人的胸前呢? 新月啊,快回來吧! 日月如梭,光陰似劍。 憶水痕的功力大幅增長,同時,她也逐漸被移動到第七層,第六層,第五層,第四層。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三十八章 - 修魔者 更新時間:2009-3-21 15:48:08 本章字數:4602 郎兵御再次到來時,新月驚奇地發現,他飛行時居然也是黑氣繚繞,與第一次碰到他時黑氣繚繞的情況不同,修仙者和修魔者外在一個很大不同就是飛行時靈氣的顏色不同,他居然突破了修仙修魔的這個界線,果然不簡單。 一看到新月,朗兵御就笑了:「看來新月老弟不僅傷勢痊癒,而且修為大進啊,可喜可賀。」 新月笑道:「還要感謝朗兄的相救之恩。」 兩人在木屋裡坐下,新月道:「不知郎兄不遠萬里到迷茫森林有何貴幹?」 朗兵御面色嚴峻地道:「還不是為了蟲族。在玄冰原,已經出現了蟲族,雖然它們暫時還無法在玄冰原那樣嚴酷的環境生存,但是,我們也不得不防。」 新月驚異地看著朗兵御道:「蟲族已經到了那裡?聽說迷茫森林距離玄冰原很遠,它們是如何能夠到達玄冰原的?」 「不知道。迷茫森林的南部邊界居然玄冰原大約一萬里之遙,中間隔著六千多里寬的大草原,以及四千多里寬的大沙漠,目前,蟲族已經佔領了大草原,成為草原上最主要的掠食者,並且越過草原,進入沙漠,大約十年前,蟲族第一次出現在玄冰原的邊緣地區,從那時起,我就開始關注蟲族的情況,五年前,我來到這裡,開始認真研究蟲族。」 新月忽然想到,自己在大峽谷裡也碰到了蟲族,如果蟲族大量來到大峽谷,找到仙境之門,豈不是可以到達中土嗎?在桃源島已經發現了蟲族的蹤影,它們的身體如此強悍,竟然也能經受仙境之門的壓力,已經千丈海水的壓力。 雖然大多數爬蟲在仙境之門和海水的壓力下死亡,但仍然有極少數爬蟲來到桃源島,中土已經沒有元嬰級的修仙者,普通武林高手對付爬蟲還是很困難的,只有像水玲瓏那樣地頂尖武林高手,才能輕易殺死最低級的兵蟲。 所幸的是。兵蟲沒有生育繁殖能力,那麼到達中土的兵蟲數量就不可能很多。 想到這裡,新月問:「不知郎兄有所收穫嗎?」 朗兵御略有得色地道:「我潛入梵天城一年多的時間,把修仙者數百年來對付蟲族的戰爭經歷都仔細看了一遍,我有一個感覺。當年修仙者企圖深入迷茫森林,找到推測中的皇蟲並將其殺死,才是消滅蟲族的最根本辦法。 雖然這個努力三次都失敗了,但留給後人的是非常寶貴的經驗,可惜的是,修仙者們沒有堅持這麼做。使得那些之前深入迷茫森林山區溶洞裡的修仙者白白犧牲了生命,如果這個方法堅持下去,也許能夠發現蟲族繁殖的秘密,並消滅皇蟲。」 新月點頭道:「幾名元神級高手死亡。四大門派哪一家都難以承受這樣嚴重地損失,梵天城內的修仙者並非一個整體,四大門派都要保持自己在梵天城的地位,都不能使自己的實力相對於其他三派受到很大削弱,所以行動就停止了。 不知郎兄這幾年有什麼心得?」 「心得倒也有一點,要想徹底消滅蟲族,必須從蟲族的繁衍方法入手。 我仔細研究了幾年,解剖了各個等級的蟲子,包括近百年才出現的魔蟲和魔蟲王。發現就目前所能看到地各種蟲族種類,都沒有生殖能力,它們不分雌雄,沒有交配行為,既不下蛋,也不懷胎。 所以,一定有一種蟲子是專門負責生育後代的,這種蟲子深藏於迷茫森林的大山深處,繁殖能力非常驚人,只是到目前為之,我也沒有找到這種蟲子。」 「朗兄真是小弟效仿的楷模,以後若有需要小弟在這個方面效勞之事,只管吩咐便是。」新月誠懇地說。 「哪裡,蟲族不僅是梵天城的敵人,也是梵天界所有生靈共同的大敵,修仙者不能生存於梵天城,要不了多久,修魔者也就無法在玄冰原生存了,蟲族的侵入會無休無止,直到把所有生靈消滅殆盡。」朗兵御說到這裡,面有憂鬱之色。 「朗兄所言極是,要消滅蟲族,當集合梵天界所有的修煉者,無論修仙還是修魔,大家合力,共同打擊蟲族,才是取勝蟲族的可行之道。」 「嘿嘿。」 朗兵御一聲冷笑:「可是象新老弟這樣想的人太少,那些所謂修仙高手可不是這麼想的,在他們眼裡,我們這些修魔者乃是需要斬草除根的惡魔,只是力所不及,才讓我們在玄冰原立足。」 新月不禁歎了口氣,想起第一次碰到朗兵御時,摩天派嚴冰對自己的態度。 當正邪不兩立的思想深入到一個人的骨髓裡時,任何外力都無法改變。 此後,兩人在小島上暢談了一天一夜。 人與人之間,是非常將近緣分的,用通俗之語就是,人和人要對眼,若是互相看著對方入眼,就很容易相交。 新月和朗兵御就是如此,互相看著對方順眼,越談越投機,越談越熱乎,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兩人交流修煉心得,相互比較兩種修煉之路的優劣之處,渾然忘了一切。 新月這才對修魔者有了比較多的瞭解。 原來,遠古時,最早只有修仙者,後來一些修仙者在修煉過程中發現了另外一個修煉方向,就是現在被稱為「修魔」的修煉方法。 修魔和修仙相比,過程非常類似,大的進程分外魔神丹期,魔神嬰期和聖魔神期,對應修仙者者的內丹期、元嬰期和元神期。 修魔的好處很多,一是修煉的速度快很多,比正常修仙之人速度快了一倍以上,二是幾乎沒有走火入魔的現象,三是功力高,和處於同樣階段的修仙者相比。修魔者的功力遠遠高於修仙者。 比如現在朗兵御處於魔神嬰期中的第三期黑嬰期,但他地功力完全可以和修仙者中元神期的高手相提並論。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概不例外。 修魔最大的弊處就是,天劫的威力太猛烈,很難渡過。修魔者遭遇的天劫威力比修仙者高了數倍。 遠古時,修仙者每一次能夠渡過天劫者,十之六七,後來對於如何渡過天劫越來越瞭解,發明了許多幫助渡天劫地靈器。現在能夠渡過天劫者,十之八九。 而對於修魔者,現在能夠渡過天劫的。十個之中才有一兩個,這也是修魔者一直數量不多的最主要原因。 每當修魔者的功力接近要渡天劫時,一般都會主動減慢自己功力的增長速度。以便給自己留出更多的時間,尋找如何能夠安全渡天劫的方法。 朗兵御將自己獨創的「魔環爆」教給了新月,魔環爆是對付蟲族很好地一種法術,尤其是對付兵蟲這樣普通的蟲族。威力大,消耗的法力少。 如果用魔環爆對付修仙者,也是有一定威力地,雖然不能使修仙者爆體而亡,但能夠使修仙者身體發生一定程度的紊亂,紊亂程度視修仙者的功力而定,如果是在突然襲擊的時候,即使是功力很高地修仙者,也會在一定時間內法力失控。難以抵擋後續的攻擊。 新月只是設想了一下魔環爆可能的用途,就感覺心驚,這個法術好厲害,而且朗兵御對這個法術的研究還不夠深入,據他說,這個法術還有很大的改進餘地。 兩人還將各自修煉的功法交流了一番,新月將五行歸元神功的功法原理與朗兵御一番交流,朗兵御馬上指出了這個功法的許多不足之處,以及改進的辦法,令新月受益匪淺。 當然,朗兵御從修仙者的功法中也會受到很多啟發,以後修煉時大有益處。 朗兵御的修魔功法也令新月大開眼界,知道了修煉中還有如此多的奇妙之處。 總之,經過這一番交談,新月對以後的修煉這個方面來說,獲益良多。 而朗兵御的獲益之處主要是在對付天劫上,再有幾十年時間,他就要完成黑嬰期修煉,渡這一次的天劫了,一旦渡劫成功,進入聖魔神期修煉,功力將會在玄冰原中穩居第一,因為玄冰原所有的修魔者,目前還沒有一個能夠渡過黑嬰期的天劫,到達聖魔神期。 將要告別,新月拿出一塊茶杯口大小的極品晶靈石送給朗兵御:「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感謝朗兄的相救之恩,請朗兄不要推辭。」 朗兵御看著晶靈石露出驚異之色道:「你處來梵天界,就能得到如此珍貴的極品晶靈石,果然福緣深厚,非常人可比,我救你不是貪圖什麼報答,不過,你的這件禮物我真的不想推辭。現在我雖然在盡力控制功力的增長,但距離天劫的到來最多二百年,極品的晶靈石對於我抵擋天劫,會有很大幫助,多謝老弟。」 新月道:「晶靈石怎麼對抵擋天劫有幫助呢?」 「抵擋天劫時,對功力消耗得及其迅速,一般上品的晶靈石都不足以補充功力的消耗,只有極品晶靈石在此時才能夠派上用處,所以我在四次搜集此物。」 新月明白了,不過他不敢告訴朗兵御自己有一百多塊這樣的晶靈石,畢竟和他交往的時間尚短,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想了一下道:「當時我們初到梵天界,在大峽谷裡遇到這種東西,我同來的人手裡現在也有兩塊,等我回去,找她要來,再送給朗兄,反正我們現在的功力,還用不上這麼高級的晶靈石。」 朗兵御大喜道:「如此就多謝新老弟了,不過白白向她要如此寶貴之物,如何能過意的去,我這裡也有一些其他寶物,可以和她交換,不知她需要什麼?」 新月想了一下道:「不知郎兄可有海藍花石這種東西?」 朗兵御道:「海藍花石主要就是修復失去的身體,除此之外,因為它極有靈性,還能滋養法寶靈器,提高靈器的品級,不過用這個方法提高靈器品級速度太慢,將下品靈器和海藍花石放在一起,要一兩百年的時間才能使其變成中品靈器,沒有幾個修仙者會用這種方法。 所以海藍花石對於正常的修仙者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用途,其價值不能和晶靈石相等的。」 新月道:「實不相瞞,她乃是靈體修煉者,還有一位同類被人捉住,失去了身體,只剩下魂魄,所以需要海藍花石重獲新生,以此來看,此物對於她來說還是非常寶貴的。」 朗兵御「哦」了一聲,手裡立刻出現一個雞蛋大小,海藍色半透明的東西,他將此物遞給新月道:「我倒是有一個,留在我身上沒有什麼用途,就交給你吧,若是能用此物交換晶靈石,我還是大佔便宜的,呵呵。」 新月接過海藍花石,簡直是欣喜若狂,只是表面不顯露出來,他仔細看著此物,只見這個東西是橢圓形的球體,和雞蛋的形狀非常類似,半透明的藍色物質包裹著一朵小小的藍色花朵,那花朵海藍海藍的顏色,五瓣花瓣,中間一個精製的花芯是紅色的,在一片藍色中呈現一點嫣紅,非常漂亮。 用手摸上去,海藍花石竟然還有點軟,一股靈氣飄蕩而出,顯然這是個非常有靈性的東西,非同一般。 新月將海藍花石小心地收好,然後道:「請朗兄放心,我定會將她的兩塊晶靈石都要過來的。」 兩人告辭,在半空中依依惜別,朗兵御向迷茫森林方向飛去,新月決定返回梵天城,馬上給燕飛艷恢復身體,這是他需要做的頭等大事。 在返回的路上,在蔚藍的大海上飛行,新月就忍不住將心神沉入玲瓏閣裡,在來梵天界之前,他在玲瓏閣裡準備了許多日常要用的東西,比如小仙愛吃的蜂蜜和好酒,就裝了半間屋子。 他已經將海藍花石藏在一個小盒子裡,此時進入玲瓏閣,看了一眼玉樹下的綠葉,不忙進入綠葉中,他先看看水靈仙怎麼樣了,走到放蜂蜜和酒的房間一看,不見小仙,又到放雜物的房間,看見小仙正躺在盛放晶靈石的箱子上呼呼大睡。 看來他疲勞之極,睡了幾天還睡不醒,新月沒有驚動他,出了屋子,馬上進入綠葉中。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三十九章 - 重生 更新時間:2009-3-21 15:48:47 本章字數:4729 新月的心神剛一進入綠葉中,燕飛艷美麗的身影馬上幻化出來,依然是赤裸的身體,潔白晶瑩,非凡動人,就像當年第一次碰到她那樣,每一次新月來到綠葉裡時,她都是這樣。 可惜的是,如此美麗動人的花顏卻是,看得見,摸不著。 一 「公子的傷勢恢復了嗎?」 一見到新月,她馬上依偎過來,絲毫不在乎這裡面還有一位夢飛瑤小姐的存在。 新月點點頭道:「走,我們到外面去,我讓你看一件好東西。」 燕飛艷現在功力,已經可以輕易離開綠葉到玲瓏閣裡,即使是短暫離開玲瓏閣到外面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樣做對功力的消耗很大。 由於來到梵天界,有了充足的靈氣,再加上新月自身功力的飛漲,還有就是那一百多顆極品晶靈石放在玲瓏閣這樣一個小小的空間裡,使得玲瓏閣裡的靈氣充足無比,這幾種條件加在一起,使得玲瓏閣裡面靈體的修煉條件好得前無古人。 尤其是燕飛艷,她能夠直接得到新月從元嬰傳遞過來的精純靈氣,修煉的速度之快,現在她的功力究竟有多高,修煉到什麼階段,連她自己都弄不清了,由於身體的失去,許多東西都亂了。 不過,據她自己估計,過了靈體的階段是肯定的,應該已經進入天靈體的階段,但由於沒有身體,或者是因為身在玲瓏閣和綠葉裡,竟然沒有天劫的發生,究竟是這兩者中那一種原因導致天劫沒有了,現在也弄不清楚,不過這樣倒也不錯。 來到玲瓏閣放精玉原料的房間,有一個精製的小首飾盒子。新月將這個首飾盒子移動到玉桌子上。燕飛艷笑道:「公子,再好的首飾,妾身也戴不了啊。」 新月故作神秘地一笑,沒有回答,只是打開了盒子。一個海藍色的雞蛋大東西呈現在燕飛艷面前,燕飛艷仔細看了看道:「公子,這是什麼東西,靈性十足,一定是個寶物。」 新月微微一笑道:「這個東西當然是你想要的。猜猜看。」 燕飛艷想了一下,忽然身體震動起來,幻化地影像都模糊起來。可見她內心的激動,她說話的聲音也哆嗦起來:「是,是。是,難道是公子和我說過的海藍花石不成?」 新月「哈哈」一笑:「正是!」 燕飛艷一下撲入新月的懷抱,可惜新月只能看見她誘人的身體,卻沒有實質的感覺。 燕飛艷簡直激動萬分:「公子。這是真的嗎?以後我又能侍奉公子了,又能讓公子疼愛我了。」 「當然是真的,回到梵天城,我就幫你作法,重新得到失去的身體。」新月愛憐地說。 燕飛艷站直身體,看著新月,忽然顯出羞澀之態,她咿咿呀呀地說:「若是,若是重獲身體。也就是,也就是有一個完全新的身體了,這個身體,別的男人從未碰過,就只屬於公子一人的,那麼,那麼,我地新身體應該算處子之身,對吧?」 新月無限憐惜地看著她道:「何必將是否是處子之身看的如此重呢?只要你能快樂地活著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燕飛艷連連搖頭道:「嗯,不是,我就看得重,自從跟了公子,其他男人碰到我時,我都覺得髒,有了新身體,我才是完完全全地屬於公子。」 新月搖搖頭道:「處子之身這個說法,只是男人為了自己的私利,為了自己心中某種佔有慾,並且是獨佔地慾望,編造出來愚弄女子的一個思想枷鎖,使得女子可以更愚昧地效忠男人,因此,這個說法是專門針對女子的愚弄之言,你怎麼還把這種毒藥當一會事呢?」 燕飛艷搖著頭道:「我不管,我要做一個完完全全的公子的女人。」 新月沒有說話,只是憐愛無比地看著她。 燕飛艷又說:「公子,何不現在就作法呢,妾身一天也等不了了。」 「現在?我現在正在飛行之中,若是在野外,我害怕有人打擾,影響了作法。」 「公子,求求你,我一會也等不得了,現在好嗎?」 新月道:「好吧,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你再等一小會。」 他繼續在大海上飛行,很快看到一個非常小的島嶼,長不過兩里多路,寬不足一里,上面有一些高大的闊葉樹木,看不見其他可以活動的東西。 新月馬上俯衝而下,在小島上空盤旋了一圈,用靈覺再次撥索了一下,除了植物,沒有其他可以移動的小動物之類的,於是在這個小島上降落下來。 在樹叢中找了一片平地,將海藍花石拿在手上,然後把天方真人傳授地使用法訣想了一遍,沒有什麼疑問之處,便開始作法。 一道靈力輸入到海藍花石裡,手中的海藍花石緩慢漂浮在空中,並閃閃發光,新月連忙將心神沉入玲瓏閣裡,對燕飛艷喊了聲:「出來吧。」 燕飛艷的身影出現在新月的面前,他不斷念動咒語,海藍花石慢慢漂浮到燕飛艷的身影裡,突然之間,燕飛艷的身影爆發出強烈的海藍色光芒,光芒一閃即滅,連續閃爍不斷,並發出一種水流產生強烈渦旋的聲音,身體也忽而扭曲一下,馬上恢復正常。 新月口中咒語連綿不斷,一道道靈力加入到燕飛艷的身影中,海藍花石忽然開始解體,半透明的外表一層一層脫落,裡面海藍色的美麗花瓣出現在燕飛艷的身體裡,並快速在她身體內游動不止。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見燕飛艷的身體開始凝固起來,身影也愈發清晰,一種半透明的物質不斷從海藍花的花朵裡噴發出來,在燕飛艷的身體各處沉澱下來,她的身影慢慢變得不透明。 終於。花朵的噴發逐漸停止,燕飛艷完整的裸體呈現在新月面前,她輕微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移動一下自己完美的雙腿。 新月仔細看著她的動作,看著她妙曼的嬌軀。看不出一絲的異樣,與當年一摸一樣。 海藍色的閃光完全消失,一切都靜止下來,燕飛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新的身體,臉上充滿了激動和喜悅。她忽然張開雙臂緊緊抱住新月地脖子,口中喃喃低語:「太好了,公子。太好了,我又能真正與公子在一起了。」 新月也緊緊摟住她柔軟的腰肢,使勁吻著她溫熱的紅唇。兩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她光滑地脊背,沒有任何的異樣感覺,她的皮膚仍然是那麼細膩光滑,新月滿心激動。不停地愛撫著她的身體。 突然,燕飛艷猛地從新月懷中掙脫出來,新月不禁吃了一驚,只見她臉上充滿了驚異的表情。 燕飛艷猛地抬頭望天,臉色大變,驚駭之色顯露無遺。 新月也跟著抬頭一看,只見一小團霧氣正在燕飛艷頭頂三丈處快速地凝聚,已經形成一朵方圓一丈的鉛黑色雲朵,雲朵中心急劇翻騰盤旋。稠密如粥,發出「嗚嗚」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雲層之中,竟然有小小地閃電隱現。 新月不禁脫口而出:「天劫!是天劫,燕飛艷的天劫來臨了。」 他迅疾祭出綠葉神劍,擋在燕飛艷頭頂上方一丈處,同時心神快速沉入玲瓏閣裡,將水靈仙喚了出來。 燕飛艷一下明白了眼前發生的事情意味著什麼,她驚叫一聲,十指連彈,一道道綠色的火焰從她的指尖射出,在頭頂上匯聚成一團綠色的火焰。 水靈仙怪叫一聲:「飛燕姐姐,你怎麼現在渡劫,我都沒準備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祭出冰晶刃,擋在燕飛艷頭頂上,同時放出一天冰龍,直接衝向鉛黑色的雲層中。 如此一來,在燕飛艷的頭頂上形成四道屏障,最下面是她自己放出的綠焰,第二道是新月祭出地綠葉神劍,第三道是小仙祭出的冰晶刃,第四道是正在衝向劫雲的冰龍。 一聲霹靂轟響,一道閃電從雲層中閃出,正好打在小仙的冰晶刃上」卜仙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第二道閃電打下時,冰龍到了,閃電正好打在冰龍的龐大身體上,冰龍晃了晃,身體被打出一個大洞,但它依然繼續向上衝,終於將龐大的身體擠進劫雲裡。 劫雲裡立刻爆發出炒豆般密集的霹靂聲,冰龍的身體彷彿融化了一般,轉眼就消失了。此時,第二條冰龍已經快速生成中,也開始向劫雲衝去。 新月穩住心神,看到四層屏障,不禁放下心來,當年冰雪霜渡劫時,自己以手都可以抵擋靈體的天劫,可見靈體渡劫是,天劫的威力並不大,以現在自己的功力,再加上小仙在旁,燕飛艷應該可以安然無恙。 他叫了聲:「小仙,天劫就交給你了,不要讓飛燕姐姐受傷了。」 小仙應了一聲,指揮冰龍繼續衝擊劫雲,由於有冰龍持續不斷地衝進劫雲中,使得劫雲還來不及集聚足夠的霹靂能量,就被冰龍提起引發閃電的釋放,因此霹靂的威力始終不大,而小仙的冰龍似乎無窮無盡,一條消失了,就再釋放一條,使得霹靂竟然打不下來,始終在雲層裡和冰龍較勁。 新月看形勢一片大好,連忙從玲瓏閣裡拿出一套衣服遞給燕飛艷,這套衣服他是早有準備,一共做了十套各種款式的衣服,因為燕飛艷愛美,因此這些衣服都是無錫城裡著名裁縫做的,就是等來到仙境之後,一旦找到使她身體恢復的方法,就拿出來穿,現在正好派上用處。 燕飛艷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畢竟水靈仙也在場,雖然這些年她早已和小仙熟了,經常在玲瓏閣裡聊天解悶,但在他面前畢竟不能裸體。 等穿上衣服,劫雲裡的霹靂聲已經明顯小了許多,顯然,天劫已經快結束了,可以說,這是陰體人有史以來渡劫渡得最輕鬆的一次。 見天劫已經過去,燕飛艷禁不住再次撲進新月的懷抱,根本不顧水靈仙的存在,水靈仙收起冰晶刃,看到兩人親熱的樣子,頓時怪叫一聲:「羞人,羞人。」 說著用長著十個手指的怪手一捂眼睛,倏地跑進玲瓏閣裡睡覺去了。 燕飛艷看著水靈仙的怪模樣,不禁「哈哈」笑了,然後將剛剛穿在身上的衣服一下又脫了個精光,再次撲進新月的懷抱,嬌嬌地道:「公子,你要了我吧,我一定要實現這個想法。」 新月不禁莫名感到,燕飛艷真是妖媚的女子,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的魅力。 桃源島上,廣場上黑白雙塔之間的靈力流動已經到了瘋狂的狀態,只見粗大的白色靈氣在兩座塔的塔尖上快速流動,發出「嗚嗚」的鳴叫聲,兩座塔都發生了輕微的震動。 憶水痕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內心的驚恐難以形容,她能夠做的事只有一個,就是拚命吸取流過自己身體的靈氣,全力增加自己的功力,為即將到來的不測多增加一點力量。 這一天,她忽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真實,她明白,天劫要來了。 憶水痕之所以能夠化為人形,並非功力真正修煉到九尾妖狐的境界,而是在雲霧山吃了一種神奇的靈果,這種靈果使她的靈力大幅增長,當靈力達到一定階段,靈智也大幅上升,終於能夠化為人形,通人言。 但是靈力的增長和功力的增長還是有區別的,她的功力仍然沒有到達九尾妖狐的境界,如果達到了這個境界,法力之強,和現在相比是完全不同的。 狐族中,三尾白狐本來就是非常罕見的靈物,一般幾百年才會出現一個,是集聚了狐族的精華才會出現的,也只有三尾白狐才能有足夠的靈性進行修煉,修煉到六尾靈狐時,法力大增,但是,由於三尾白狐本身除了靈力出眾外,沒有其他的法力,所以從零開始的增長,怎麼來看都是有限的。 但從六尾靈狐到九尾妖狐的過程,是一個根本性的修煉階段,就如同人修煉終於到了元嬰初成一樣,算是邁入修煉的門檻。 而九尾妖狐的法力和元嬰初成的修仙者相比,卻是更加強大,在九尾妖狐之後,下一個階段就是狐仙,等同於修仙者的元神大成,要飛昇仙界一般,所以九尾妖狐的法力等同於成嬰中期,正因為如此,邁入九尾妖狐的境界,要經歷的天劫也是非同一般的,多數六尾靈狐是經不起天劫而夭折的。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章 - 蟲族的進化 更新時間:2009-3-21 15:49:06 本章字數:4693 總有一天,一朵墨汁一般漆黑的黑雲悄悄在太乙鎮妖塔的塔頂上開始聚集,很快聚集成方圓一丈多的一團,翻騰躍動,並試圖進入太乙鎮妖塔,可是,鎮妖塔立刻發出一種白色的靈光,使得黑雲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塔內。 於是,一道青色的霹靂打在太乙鎮妖塔的塔尖上,發出震天的轟響。 塔內的憶水痕清晰地感覺到塔的震動,心中的害怕難以形容,此時,她多麼希望新月能夠在自己身邊。 新月啊,你究竟在哪裡啊。 閃電霹靂連續不斷地打在塔上,使得雙塔間靈力的流動停止下來,太乙鎮妖塔發生劇烈的震動,並搖晃起來,塔表面出現一道一道的黑色焦痕,隨著強烈的霹靂越來越密集,那些黑色焦痕處竟然出現細微的裂紋。 雪亮的閃電照徹了整個桃源島,巨大的轟隆聲使得島上的每一個動物都驚恐地四處躲藏,甚至整個桃源島都發生了震顫。 憶水痕心驚膽戰地聽著塔外面巨大的轟響,靈力的流動已經停止,甚至,束縛她身體的彩色絲線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她不禁又驚又喜,開始用法力掙扎,想掙脫束縛。 突然,一道光耀無比的巨大閃電從黑雲中打下,發出響徹天地的巨大聲響,整個山峰都隨之震顫。在這道閃電之後,束縛憶水痕的彩色絲線陡地一暗,更加地鬆動。 憶水痕拚命掙扎,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微微地活動,手臂也可以動了,便全力拉扯絲線,絲線上彩色的光芒也越來越黯淡。 如果在塔的外面,就可以看見,剛才的那一道驚天動地的閃電過後。堅不可摧的塔身上,在那些無數細微地裂紋上,出現一道明顯的裂縫。 又是一道同樣驚天動地的閃電,那道明顯的裂縫更加明顯,同時。另一道更深的裂縫出現了,這道裂縫寬地甚至能伸進一個手指。 束縛憶水痕的彩色絲線更加地黯淡無光,憶水痕全力一掙,終於將右臂從絲線裡掙脫出來。 當第三道強大的閃電打下時,它的威力比前兩道霹靂的總和還有猛烈。隨著「轟隆」一聲震天巨響,緊接著「喀喇」一聲,一道巨大地裂縫從塔的基部一直延伸到塔頂端。 束縛憶水痕的彩色絲線忽然將完全黯淡下來。憶水痕輕輕一掙,所有的絲線都消失了,她終於恢復了自由之身。 同時。霹靂的聲響已經很小了,顯然,剛才那一道威力巨大的閃電是最後地一擊,之後的閃電只是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威力已經不足。 憶水痕仍然不敢出去,等待所有的閃電都消失了,才從太乙鎮妖塔地窗戶裡走出來。 再看太乙鎮妖塔,憶水痕能夠感覺到塔的靈氣已經消失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橫貫整個塔身,這座塔,現在已經變成一座普通的鐵塔了。 從獲自由,憶水痕百感交集,可惜的是。新月已經去了仙境之門,她馬上就想前往仙境之門,去尋找新月,但轉念一想,新月一再說,前往仙境之門的過程中壓力極大,功力不足,或者沒有防禦法寶,非常危險,自己現在一無所有,能夠承受仙境之門的壓力嗎? 再者,仙境一定是個地域廣大的世界,自己孤身一人到了那個地方後,怎麼去尋找新月呢?若是這個時候新月回來,豈不是找不到自己,兩人更加不容易相聚了。 新月臨走時說過,一旦找到釋放自己的方法之後,馬上就回來,他才走了兩三個月,也許很快就會回來,自己還是應該在這裡等待他回來,同時修煉自己的法力,若是等一段時間他還不回來,再去找他,那時自己通過仙境之門的把握也會大一些。 前思後想,憶水痕決定還是在桃源島上,等待新月回來才是上策,同時,可以先找一下仙境之門的位置,臨走時新月說過仙境之門的大概方位,在距離桃源島東南大約十里的海底,大約一千丈深,有一個很深的海溝,仙境之門就在海溝裡,在仙境之門附近還看到幾百個爬蟲的屍體。 有了這些明顯的標記,自己應該也能找到仙境之門的位置,順便檢驗一下自己的法力能否經受千丈海水的壓力,如果連這個壓力都經受不起,自然不要想通過仙境之門了。 新月和燕飛艷著實親熱了一番,然後新月將飛行術先教給她,讓她練習一下,看她現在的法力,居然和冰雪霜相差不遠了,很是奇怪,不禁問道:「你的功力怎麼會增長的如此之快?不尋常啊。」 燕飛艷拉著新月的手在空中飛行了一圈,回到島上才回答:「我明白了,當我沒有身體時,吸取靈氣的速度遠遠快於現在有身體的狀態,這應該是虛虛相吸,更容易結合,有了身體,身體是實的,靈氣是虛的,虛實相結合,就慢了。」 新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之前燕飛艷在綠葉裡時,自己採集的天地靈氣,一半是進入綠葉裡給她和夢飛瑤,另一半是給另外的十六個靈體,當自己元嬰初成後,可以通過元嬰直接給燕飛艷輸送靈氣,因此其他靈體的修為是無法與她相比的。 很快,燕飛艷的飛行就比較自如了,新月帶著她一起返回梵天城。之前他在綠葉裡時常和燕飛艷交談,因此燕飛艷對梵天界的情況瞭解一些,在路上,新月又把這裡的情況更仔細地介紹了一番。 等新月重返梵天城,已經是他受傷之後的第七天。 當他帶著燕飛艷回到城內自己的住地時,冰雪霜、天明和天儀兩位道長、聞逸庚師兄都出來迎接,連師父天方真人都出來了,對新月問這問那。看到這麼多人關心自己,新月十分感動。 他先介紹了燕飛艷,又把自己受傷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他隱瞞了遇到朗兵御的事,畢竟仙魔殊途,而且剛來時看嚴冰對朗兵御的態度,此事不宜讓他人知道。 天方真人仔細詢問了新月受傷的經過,仔細到不放過每一個細節。最後還要新月拿出炎冰輪,他翻來覆去看了半晌,然後對新月說:「好厲害的飛王蟲,居然能腐蝕極品靈器,我幫你修補一下。然後你再自己修煉它。 你和這位燕小姐來我這裡,我還有話要問。」天方真人表情嚴肅地說。 新月和燕飛艷跟著天方真人來到他練功打坐地居室,關上門。天方真人讓他們坐下,然發對燕飛艷說:「燕小姐擅長何種功法?」 燕飛艷看了一眼新月,見新月行若無事的目光。這才答道:「小女子擅長的是陰火。」 天方真人又道:「不知小姐可否演示一下,這陰火有何特點呢?」 燕飛艷又看了一眼新月,不禁猶豫了一下,新月連忙道:「既然師父讓你演示。就演示一下,讓師父瞭解如何才能克制蟲族。」 燕飛艷點頭,也不見她念動咒語,只是手指輕彈,一點綠火射在地上,這綠火在白色的條石地面上如同一根大蠟燭般熊熊燃燒,就是不熄滅。 她快速地做了個手勢,只見那一點綠火忽然蔓延開來,猶如一枝筆一般。筆走龍蛇,在地面上快速延伸,轉眼間形成了「陰火」二字。 天方真人點頭道:「陰靈之火,遇物則燃,不將引燃之物燒盡而不休,不錯,不知小姐還有其他絕技嗎?」 燕飛艷搖了搖道:「只有這個了,其他法術我還沒有學會。」 新月忽然插話道:「飛艷剛剛重獲新生,沒有任何法寶靈器,也來不及將自己的法術練習精熟,不知師父可知道她使用何種法寶靈器比較合適,要到哪裡去尋找?」 天方真人微微一笑:「徒兒你到精明,分明又是找我要好東西,你地水靈仙朋友我給了冰晶刃,嘗到甜頭了是不是?」 新月不好意思地道:「徒兒的這點心思當然瞞不過師父您老人家,在極品的晶靈石我再孝敬師父兩塊吧。」說完挑大的拿出兩塊遞過去。 天方真人也不推辭,伸手接了,然後才說:「徒兒的女子,為師自然要關照地,但我要交代你一件事,據我的卦相推斷,徹底剿滅蟲族的機緣就在你的身上,但上蒼隱秘,為師一時之間還悟不透具體是什麼,所以凡是你帶來的人,這位燕小姐,以及剩下的十七陰靈,甚至包括水靈仙在內,你都要保護她們的安全,不要讓她們送了性命,你可知道。」 新月一拍胸脯道:「師父放心,只要徒弟這條命在,決不讓跟隨我的這些人傷了。」 天方真人點點頭道:「你們先下去,我要給燕小姐的東西,還需要改制修煉一番,她才能使用,過幾天再來吧。」 新月大喜,向燕飛艷一示意,燕飛艷本來就是玲瓏心肝的人,馬上跪下給天方真人叩了個頭道:「多謝真人。」 新月和燕飛艷回到自己住處,聞逸庚和冰雪霜就來了,新月看他倆人的神情,儼然是一對情侶一般,師兄果然是有一手。 冰雪霜看到燕飛艷,便上前拉著她的手親熱地說著話,兩個同類能夠相遇,對於天靈體來說是非常罕見的,因此兩人「唧唧喳喳」說個沒完。 聞逸庚對新月道:「你可知道,這幾天師父可是為你擔了不少心,一天都問幾次你回來沒有,他老人家可從未對誰這樣啊。」 新月心中真是很感動,師父對自己的好,雖然有卦相的原因,但從他慈愛的目光中,新月能夠感覺出,師父是真的疼愛自己,雖然剛剛來到梵天界,和師父也才見了幾面,但感覺師父彷彿已經教誨了自己幾年一樣。 在丹鼎派時,自己的第一個師父也很疼自己,可惜他老人家去世的太早,沒想到來到梵天界,又有一個待自己如親子地師父。 新月岔開話題道:「我們那一隊人,其他人怎麼樣?」 說到這個事,聞逸庚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死了三人,不算你傷了八個,其中七個傷勢都比你重,現在還在修養,你若是不用炎冰輪護體,恐怕也會遭遇不幸,這是近百年來,對蟲族空中打擊時傷亡最重的一次。」 新月不禁暗吃一驚,都是元嬰期的高手,都比自己功力高,居然死了三個人,傷的八個人還有七個比自己的傷重,看來若不是炎冰輪,自己恐怕已經命喪迷茫森林了。 他問:「怎麼會如此?」 「我們詳細詢問了你這一隊中所有回來的人,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次埋伏,利用濃霧的條件,調集了大量的飛行類蟲族對我們進行的一次伏擊,這次伏擊中出現了五隻飛王蟲,大約三四百隻飛將蟲,至於飛兵蟲有多少,很難精確計算。」聞逸庚的聲音很沉重。 新月大吃一驚:「埋伏?蟲族還知道埋伏?」 「不錯,根據以前的經驗,高級蟲族從來都是單獨出現,夾雜在低級蟲族裡向我們進攻,這是第一次出現高級蟲族群體攻擊的現象,說明蟲族的進化不僅僅是出現高級的種類,而且智慧出現重大提高。」聞逸庚陰沉地說。 新月忽然感覺內心沉甸甸的,沒想到蟲族出現了這樣的進化趨勢,這一次,戰爭形勢不容樂觀啊。 「雖然如此,我們也對蟲族進行了沉重打擊,加上你幹掉的那個飛王蟲,這一隊共計消滅飛王蟲四隻,飛將蟲大約三百五十隻,飛兵蟲七千隻左右,也就是說,高級飛蟲我們一次幹掉三到四成。」 按照蟲族的高級低級比例為一比一百的計算方法,在一次千萬數量的蟲族進攻中,大約會出現飛兵蟲十萬左右,飛將蟲一千左右,飛王蟲十隻,這個比例幾百年從來沒有錯過。 雖然修仙者只是死了三名,僅以雙方傷亡的數量看,修仙者看似勝了,但是,修仙者補充的數量極少,一名梵天界的凡人,至少要一百年以上才能修煉到凝丹期,再到元嬰期至少還要一百年,而且,每一次蟲族進攻,除了凡人傷亡慘重外,傷亡最大的就是凝丹期的修仙者,所以多數凝丹期的修仙者是到達不了元嬰期的。 而蟲族只要十年左右的時間,就會再次繁衍達到千萬的數量。 所以,每一名元嬰期高手的生命都是非常寶貴的,補充太慢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一章 - 魔環爆 更新時間:2009-3-21 15:49:28 本章字數:4750 「那麼我們怎麼辦?」新月忍不住問。 「不管怎樣,空中打擊持續必須繼續下去,否則到達梵天城的蟲族數量太大,誅仙大陣也會因靈氣耗盡而崩潰的,如果那樣,就是梵天城毀滅的日子。」聞逸庚不容置疑地說。 新月想了一下道:「其實,如果當時我們沒有進入濃霧中,蟲族的埋伏就很難成功,以後我們只要當心一點,就不會重蹈覆轍。」 聞逸庚贊同道:「不錯,蟲族的智慧雖然有了很大進步,但是至少目前和我們修仙者比較起來,應該還是很低的,我們不該害怕蟲子的埋伏。你們那一隊因為傷亡太大,已經解散了,都分到其他隊裡,補充其他隊的受傷者,現在你回來了,先休息幾天,大概很快就要重返迷茫森林。 冰雪霜已經編到我那一隊,我會照顧好她的,這個請你放心。」 新月忽然笑了:「還是師兄高明啊,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冰雪霜一向心高氣傲,師兄是她看上的第一個男人,恭喜師兄。」 聞逸庚也笑了一下:「師弟的女人也不錯,咱們是同喜,同喜,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 第三天,天方真人就送給燕飛艷一件法寶,叫做「三陰玉鐲」,非常適合陰靈使用,是天方真人專門為燕飛艷改制的一件法寶,能將她的陰火威力發揮到極高的水準,算是一件中品靈器,燕飛艷非常喜歡,將它戴在手腕上,平時當成玉鐲戴著。 此外,冰雪霜在自己的塔裡找了一件銀縷衣,送給燕飛艷。算是見面禮。這件銀縷衣外表看猶如一件銀線縫製的漂亮衣服,其實是一件防禦法寶,算是下品靈器,和冰雪霜自己的倪裳綵衣相比,低了一級。不過燕飛艷也很喜歡。 她穿上銀縷衣在新月面前晃來晃去,嚷嚷著要新月看,還要求新月發表來自內心深處最真誠的評論,究竟好看不好看? 不好看? 如此膽大妄為的話,新月是不會說地。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地將穿著銀縷衣的燕飛艷看了一遍,最後非常嚴肅認真的說了一句:還是當初什麼都不穿好看。 燕飛艷的兩隻粉拳立刻雨點般打在新月的胸前:「打你這個壞蛋,打你這個色魔。」 新月「哈哈」大笑。將她一下從地上抱起來,抱得她雙腳不沾地:「色魔要來強暴我的小寶貝了嘍。」 兩人嘻嘻哈哈鬧了一氣才停下來。 兩天後,新月帶著燕飛艷和水靈仙跟隨第九隊修仙者再次前往迷茫森林。接替第四隊修仙者,在第四戰區上空進行爭對蟲族地空中打擊。這一回的戰術和之前大體一樣,只是飛行的高度稍微高一些,另外規定。一旦遇到暴雨、濃霧等視線不良的天氣,就馬上撤出森林,在荒原處等待天氣好轉再重新進入戰區。 新月和燕飛艷、水靈仙一組,那個叫琉璃的女修仙者也和他們一隊,本來她想加入到新月這一組,可是被繁花派地同門分派到另外一組,只好和水靈仙揮手到別。 在空中巡邏的隊形,新月是這樣分派的,水靈仙地冰龍仍然是在最下面貼近樹梢的高度巡視。新月自己飛在三十丈的空中,以重新修煉地炎冰輪護身,小仙和燕飛艷在六七十丈的高空巡視,主要注意來自高空的可能襲擊。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碧綠的天空一絲雲彩都沒有,他們甚至能看到相鄰一組的修仙者在空中飛行。飛了半個多時辰,燕飛艷在高空就不耐煩了,扔下小仙,下降高度來到新月身邊,一下依偎在新月懷裡,兩人緊緊貼著飛行。 新月只好一手摟著她的細腰,一手拿著綠葉神劍,還要用靈覺不斷搜索下面無邊無際的森林。 這種香艷的滋味,他感覺十分享受。 在下方的冰龍不時發出吼叫聲,並衝下去撕碎幾隻爬蟲,再回到空中繼續向前。 連著三天,一切順利,沒有遇到大群的飛行類蟲族,只是消滅了不少兵蟲,到第四天,新月他們到達迷茫森林深處應該返回的位置時,忽然看到前方空中有十幾隻飛兵蟲,正向遠處一座很高的山峰飛去,他馬上帶著小仙和燕飛艷追了上去。 一般和各類蟲族相遇,蟲族都會主動迎上去發起攻擊,即使根本敵不過修仙者也是一樣,但這一回,情況有所不同,那些飛兵蟲全速向山峰地方向飛,並不理睬後面追趕的新月。 由於雙方開始的距離太遠,雖然新月他們的速度快,仍然不能很快趕上前面的飛兵蟲,等接近那座陡峭的山峰時,飛兵蟲已經繞過山峰看不見了。 新月跟著也繞過山峰,立刻發現山峰這一邊的半空中聚集了幾百隻飛兵蟲,其中還夾雜著幾隻飛將蟲和一隻巨大的飛王蟲,另外,遠處似乎還有三三兩兩的飛兵蟲向這邊聚集。 他馬上在半空中停止,和小仙以及燕飛艷一字排開,各自準備攻擊。 飛兵蟲群一下發現了新月他們,只聽「嗡」地一聲,整群的飛兵蟲一齊向這邊飛過來,飛將蟲混在飛兵蟲群裡一起過來,但是,那只飛王蟲卻在空中原地盤旋,並不參予。 雖然飛王蟲沒有攻過來,新月依然對它最警惕,飛王蟲噴出的毒液速度極快,之前死亡的三名修仙者,兩名就是直接死在飛王蟲的毒液中,身體瞬間化為膿血,根本來不及施救,另外一人是被飛王蟲的毒液所傷,又被飛將蟲的利爪刺穿身體而死。 新月對燕飛艷和小仙道:「千萬注意那個飛王蟲,不要被它噴出的毒液沾到身上,我們先且戰且退,盡量離飛王蟲遠一點,等收拾了這些小蟲。剩下一個飛王蟲只有死路一條。」 小仙的冰龍首先迎向飛蟲群,並噴出了強烈的寒氣,十幾隻飛兵蟲如果石頭一般墜落下去,但是更多的飛兵蟲不顧同伴的死亡,繼續從各個方向衝向冰龍。 讓飛兵蟲圍攻冰龍。正是新月希望的局面,他可以乘機施展才學會的朗兵御獨家魔功「魔環爆」。這個魔功他悄悄練習過幾次,但苦於沒有出手實戰的機會,究竟效果如何還弄不清楚,而且他也不想讓其他修仙者看到。現在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可以實際練習一下。 他緩緩運起五行歸元神功,並將功力凝聚於右手上。 魔環爆是一種很奇怪的功法,而不單純是修仙者常用的法術。它不需要咒語,不需要手勢,也不需要法寶。更奇怪的是,運起五行歸元神功這樣的修仙功法,就可以施展魔環爆,而且運五行歸元神功來施展魔環爆。威力更大。 這種功法的原理是,首先認定,每一種生物體內都是有法力的,而不僅僅是修仙者或者修魔者才有法力,只是未經專門修煉的生物,身體內的法力比較微弱,幾乎感覺不到。 施展魔環爆時,先在自己體內運功,並形成一個一個不同屬性的法力漩流。然後再將這些法力漩流施加於敵人身體之上,以誘使並加速敵人的身體內法力產生強烈紊亂,最後爆體而亡。 對於經過修煉地修仙者來說,使用這種功法效果就不明顯,因為修仙者對於自身功力的控制肯定強於外來的力量,很難採用這個辦法使修仙者的法力紊亂到爆體的程度,只有乘其不備偷襲時,可以使其身體內的法力短時間內發生紊亂。 因此這個功法對付飛兵蟲這樣的生物非常合適,它利用了飛兵蟲本身的法力來消滅它,就比使用金相術一類的法術,消耗的功力少。 五行歸元神功是在體內運起五種不同屬性的功力,因此能夠產生更加強烈的法力漩流,對敵人的殺傷力就更大。 能發明出這樣一個陰險的功法,可見朗兵御也是一個天才人物。 新月運魔功於右手,頓時右手已經變成了紫色,並閃爍著妖異的紫色光芒,方法右手已經變成一盞奪目的紫色燈,他剛要釋放魔功,忽然燕飛艷身形前移,向圍攻冰龍的飛蟲群衝過去。 新月生怕她有失,高叫一聲:「飛艷,注意危險。」 燕飛艷回應一聲:「公子放心,飛艷自會注意。」說著繼續接近飛蟲群。 新月哪裡能放心,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再有什麼閃失,否則自己心中愧疚,天方真人也不答應(讀者也不答應),他只好也跟在燕飛艷身後接近飛蟲群。 小仙祭出冰晶刃,見新月和燕飛艷都向飛蟲群迎上去,也跟著向前,三人同時向飛蟲群靠近。 相距大約三四十丈的距離,圍攻冰龍的飛蟲群中忽然分出一部分,大約五六十隻,向新月他們迎過來。 燕飛艷停在空中,飛快地做了一連串的手勢,然後猛地用力一吸,只見最前面的十幾隻飛兵蟲忽然間停滯下來,然後從它們的頭部冒出半透明的一團霧氣,這些霧氣一離開飛兵蟲的頭部,馬上飛速奔向燕飛艷,一下被燕飛艷吸入口中。 那十幾隻飛兵蟲頓時在空中略一搖晃,便墜落下去。 新月一看此情景,頓時明白,她在使用天靈體特有的本領,吸取飛兵蟲的生命力,看來剛才是因為距離太遠,她吸取生命力的能力不夠,所以才會靠近這些飛兵蟲。 這個方法倒不錯,即殺死了蟲子,又補充了功力,一舉兩得。 但這個方法顯然不能抵擋快速飛過來的飛蟲群,當最前面十幾隻飛兵蟲墜落後,其他飛兵蟲已經飛過一半的距離,燕飛艷此時還在運功,大概在平復自己剛剛吸取的生命力對法力造成的波動。 新月迅速出手,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射向飛來的飛兵蟲,飛兵蟲一排接一排在空中爆炸開來,形成一團團綠色霧氣瀰漫空中。 魔環爆為燕飛艷贏得了一點時間,她第二次施展法力,又將剩下的七八隻飛兵蟲的生命力吸走。 一百多隻飛兵蟲沒有一隻能夠衝到新月面前,全部被幹掉。 新月不禁暗暗吃驚,魔環爆果然厲害,消耗的法力很少,施展的速度很快,用它對付蟲族,比用金相術要好。 再看燕飛艷,雙頰嫣紅,彷彿喝了一碗燒酒一樣,美艷動人。 小仙就沒有輪上出手攻擊這一波飛兵蟲,他也沒閒著,指揮冰晶刃飛向圍攻冰龍的飛蟲群,頓時在空中激起一陣綠色的波濤,無數斷肢殘體紛紛墜落。 此時,一條冰龍在無數飛兵蟲的圍攻下哀嚎一聲在空中解體,另一條冰龍在打落上百的飛兵蟲之後也墜落下去,而飛兵蟲幾乎被消滅一半,還餘下三百多隻飛蟲向新月撲過來。 新月看看燕飛艷,她又在快速地做著手勢,便暫時停止魔環爆的攻擊,等待她先吸取蟲族的生命。 最前面的十幾個飛兵蟲突然之間向下墜落,一串半透明的霧氣飛入燕飛艷的嘴裡。 但是,剩下的飛兵蟲就很近了,新月一攬燕飛艷的細腰瞬間後退了幾十丈,拉開了和飛蟲群的距離,小仙也跟著後退,始終跟在新月身後一丈多的位置。 新月的魔環爆再次出手,飛行中的飛兵蟲連連爆體,發出「辟里啪啦」一陣爆響,炸出團團綠霧。這時,他看見了一隻飛王蟲。 這只飛王蟲位于飛蟲群的左下角,在新月的魔環爆施展的時候,飛蟲群一下散開,成一個巨大的扇形向這邊圍攻過來。 小仙忽然間再次釋放兩條冰龍,從左右向兩側的飛蟲群攻擊過去,散開的飛蟲群易於躲避新月的魔環爆,但對付冰龍就會力所不及,被冰龍各個擊破,所以兩側的飛蟲群馬上又形成兩個小群,大約各有百隻左右,迎擊兩天冰龍。 中間的一百多隻飛兵蟲繼續向新月他們飛過來,但是,這樣的數量對於新月來說,只是送死而已。 燕飛艷的手勢再起,這一回,足有超過二十隻飛兵蟲被她吸取了生命,但是,中間飛蟲群裡的一隻飛將蟲,她怎麼都無法吸取它的生命。 那只飛將蟲的速度非常驚人,轉眼間已經超越其他飛兵蟲,到了十幾丈的距離,新月右手的紫色光芒全力向它射出,一道紫光將飛將蟲的身體整個染成了紫色,飛將蟲在空中忽然嚎叫起來,拚命扇動巨大的雙翼,企圖擺脫紫色魔光的照耀。 飛著飛著,一道綠液從它的身體裡飛射而出,一下射出兩丈多遠,緊接著「砰」地一聲悶響,飛將蟲的身體爆出巨大的一團綠霧。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二章 - 洞穴之謎 更新時間:2009-3-21 15:49:54 本章字數:4562 一擊得手,新月的信心大增,能夠使飛將蟲爆體,說明自己的魔環爆魔功已經登堂入室,方向是沒有錯了,只要自己的五行歸元神功的功力增加,魔環爆的魔力也會隨之增加。 左方的冰龍很快被飛蟲群包圍,那只飛王蟲的威力這個時候顯露出來,在眾多飛兵蟲糾纏者冰龍的時候,飛王蟲突然撲上去,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一下附著在冰龍的脊背上,兩隻巨鉗一陣瘋狂揮舞,冰龍的脊背上頓時被它挖出一個大洞。 小仙祭出冰晶刃,高速飛向飛王蟲,飛王蟲的甲肢緊緊插入冰龍的身體上,見冰晶刃到來,忽地在冰龍的身體上一鑽,鑽到冰龍的腹部,同時在冰龍的腹部又留下一道深痕,冰晶刃呼嘯著擦過冰龍的脊背,帶走幾隻飛兵蟲的生命。 新月也注意到這只飛將蟲,見小仙的冰晶刃落空,他右手一指,一道紫光射中飛將蟲的身體,飛將蟲立刻不動了,渾身顫抖,小仙的冰晶刃一個迴旋轉回來,一下將飛將蟲的身體切為兩半。 很快,三人將這三百多隻飛蟲斬殺殆盡,看那只新月最留意的飛王蟲,依然在遠處盤旋,沒有過來攻擊的意思。 奇怪,相當奇怪,以前的蟲族可不是這樣的,怎麼回事? 三人向飛王蟲小心翼翼地靠近,見飛王蟲依舊在山峰上空盤旋,只是露出凶光盯著三人。 新月謹慎地停止前進,對小仙道:「這個飛王蟲有些古怪,小仙,讓你的冰龍先衝過去看看,我們在這裡等一下。」 小仙馬上釋放出兩條冰龍,一齊向飛王蟲撲去。 飛蟲王終於有了反應,盤旋的速度慢下來。並轉向對著冰龍,突然,一股綠色液體噴湧而出,閃電一般射向一條冰龍,以冰龍龐大的身體。根本躲閃不開這閃電一擊。 一條冰龍猛地左移閃避,頭部躲開了綠液,但身體無法躲開,綠液一下擊中它頭部後面三丈多的位置,粗如水桶般的身體在一瞬間就融化消失。使得冰龍的身體斷為兩截,它哀嚎一聲墜落下去。 三人都吃了一驚,如此厲害的毒液。若是自己的身體沾上,後果就是一命嗚呼。新月上一次是在濃霧中被偷襲,並沒有看到飛王蟲的動作就被噴到。幸好有炎冰輪的防禦才沒有喪命。 今天他親眼目睹了飛王蟲的毒液,更加地小心,他連忙對燕飛艷說:「小心了,不要去想著吸取那個傢伙的生命力。」 燕飛艷應了一聲。放出自己法寶三陰玉鐲。這是一個碧玉地手鐲,在燕飛艷念動咒語之後,手鐲立刻發出明亮的碧綠光芒,使她的右手整個籠罩在綠光中。 看她要出手,新月將綠葉拿在手裡,讓她先攻擊,也看一看她的法術威力有何神妙之處。 飛王蟲再次噴出毒液,另一條冰龍因為距離太近,頭部被毒液噴了個正著。碩大的冰龍頭一下就消失了,整個身體也墜落下去。 燕飛艷玉手連彈,上百點綠色的火焰同時飛出,猶如綠色的焰火灑向飛王蟲,飛王蟲上下躲閃,左右騰挪,不可謂不靈活,不可謂不急速,可是,眾多的綠焰覆蓋了很大一片空間,還是有一點翠綠沾在了飛王蟲地巨大左翼上。 頓時,一點翠綠迅疾擴散為滿身的綠焰,只是一瞬間,飛王蟲巨大的身體就被綠焰所包圍,形成一個巨大地綠色火球。飛王蟲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徒勞地扇動雙翼,企圖掙扎,但它的身形已經不穩,搖晃著向下緩緩墜落。 其餘的綠焰突然間改變方向,一齊湧向飛王蟲,使那團綠焰陡地漲大了一倍,飛王蟲下墜之勢很快變得筆直,不等落地,綠焰就消失了,飛王蟲的身體也化為灰燼,一陣清煙在空中飄散。 新月不禁暗想,飛王蟲再厲害,和達到元嬰級的修仙者單獨對陣,與送死無異,蟲族之所以能夠在與修仙者的戰爭中逐漸佔據上風,根本地原因在於數量的龐大,單個的蟲族,無論哪一種,都無法與修仙者抗衡。 燕飛艷一擊燒死了飛王蟲,不禁有些得意,嬌笑著道:「公子,我的法術如何?」 新月上前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小寶貝很厲害呀,這回就看你大顯身手了,也許徹底消滅蟲族的重任就落在這個肩膀上,我得好好拍一拍這個肩膀呀。」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肩膀上拍個不停。 燕飛艷幸福地依偎在新月懷裡,也不說話。 兩人鬧了一會,才分開,新月開始下降高度,然後用靈覺撥索下面地森林,飛王蟲始終在這個位置盤旋,一定是有原因的。 才一撥索,他馬上發現,下面森林裡居然有大隊的兵蟲,排成一個雙列的長隊,從山下上面攀越,具體數量無法估計,因為兵蟲排成的隊伍太長,兩邊都超過了靈覺撥索的範圍,奇怪的是,這個雙列的隊伍,一列上山,一列是下山。 新月暗暗詫異,他看看燕飛艷,燕飛艷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情況,兩人目光對視,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這顯然是一種運輸的隊伍。 小仙不會靈覺撥索,他看兩人不說話,就忍不住道:「上仙,怎麼了?」 新月道:「下面蟲族不知在幹什麼秘密的事,你們在空中等著,我悄悄下去看看,探查一下究竟。」 燕飛艷馬上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新月一摟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寶貝,乖,我下去探查一下,等要動手了,你再下去幫我也不遲。」 燕飛艷嬌嬌一笑,不吱聲了。 森林的樹木都是高大的闊葉林木,非常茂盛。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使得地面一片幽暗。 新月輕如鴻羽地降落在樹梢上,然後順著樹幹緩緩向下,透過稠密的樹葉,向地面看去。果然。兩隊爬蟲都是一字隊相向而行,整個樹林靜悄悄的,只有黑色的爬蟲偶然發出摩擦聲。 他細看這兩隊爬蟲,一下就發現了不同,上山的爬蟲。它們嘴下面都伸展幾個象觸角一樣的東西,又像小觸鬚,大約指頭粗細。一尺多長,共有五六個,這些小觸鬚共同包裹著兩三個黑色的蛋形東西。 那蛋形東西有兩個鵝蛋大。通體黑色,油光可鑒,被小觸鬚緊緊包裹著。 而下山的爬蟲,小觸鬚是緊緊貼在身體下面。身上沒有黑色的蛋形東西。 新月不禁心中一陣激動,難道爬蟲就是這些黑色的蛋孵化出來地?這可太好了,順著這個線索,也許就能發現蟲族繁衍後代的秘密。 想到這裡,他緩緩上升,再次升到樹梢上面,向空中的燕飛艷打了個手勢,然後以靈覺感知爬蟲的路徑,向著山上緩緩飛去。 很快。將近山頂,他感覺到爬蟲到此為止,上山的一隊進入山腹中,下山地一隊則是從山腹裡出來。他不禁大喜,這裡說不定就是爬蟲的一個巢穴,太好了。 他馬上升到空中,對在空中等待的燕飛艷以及小仙說:「下面是一個爬蟲地洞穴,它們把蛋一樣的東西源源不斷運到洞穴裡,我們這就進去,殺光這些爬蟲,搗毀它們的蛋。」 燕飛艷道:「我聽冰雪霜姐姐說,過去梵天城地修仙者也曾到爬蟲的洞穴,但後來絕大多數都死在洞穴裡,我們還是去叫一些人來吧。」 新月搖頭道:「過去那些高手是深入迷茫森林數千里的深山中,才找到爬蟲的老巢,那些洞穴綿延幾百里,深不可測,現在這個洞穴,距離森林邊緣不過幾百里,不可能是它們地老巢,一定是個小巢穴,裡面的爬蟲不會很厲害,也不會很多。 我們先進去看看,若是洞穴太深,爬蟲數量太多,再退出不遲。」在他們三人中,自然是新月說了算,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 三人下降高度,來到樹梢上,新月順著樹幹向下滑,滑到一半,看下面的爬蟲,進入洞穴裡的隊伍已經全部進去了,只剩下一隊爬蟲源源不斷地向外出來。 新月想了一下,在這個時候,最好悄悄進去,一下搗毀爬蟲們的蛋,盡量不要驚動更多的爬蟲,在目前這個環境,一旦發生打鬥,很容易驚動更多的爬蟲向這個地方聚集,所以應當等待一會,等這些爬蟲都走了,再悄悄摸進去,豈不是更妙。 等了一會,爬蟲的隊伍地尾巴終於出來了,由此可見,這個洞穴的深度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有百里的深度,甚至十里也是沒有的。 見爬蟲們陸續下山,愈走愈遠,新月這才從樹上下來,燕飛艷和水靈仙也跟著下來,只見在前方不遠處,一個很大的洞口,黑沉沉猶如巨獸的大口,來到洞口,向裡看,裡面黑默默的,聽聲音,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音。 新月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對水靈仙道:「小仙,你在洞口外守著吧,找個地方藏好,如果再有爬蟲來,數量少你就看著打發了,如果數量多,你就埋伏在洞口,等我們要出來的時候再動手,接應我們,知道了嗎?」 小仙點頭:「上仙放心,小仙就在洞口等著,一定把守著上仙的退路。」 新月這才帶著燕飛艷進入洞裡。 這個洞穴非常寬大,兩邊足有三四丈寬,高度也有三四丈,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一股風「呼呼」地向外吹,非常黑,不過黑暗對於修仙者來說不是問題。 深入洞穴幾十丈的距離,就出現了岔路,不過,地上爬蟲行走的痕跡非常明顯,所以無需理睬岔路,只管沿著爬蟲留下的痕跡走。 一邊走,新月一邊用靈覺撥索著附近的動靜,在洞穴裡,靈覺的感知距離仍然可以到達三十餘丈,附近只要有爬蟲,就能夠提前做好準備。 越向裡走,岔路越多,不僅左右出現岔路,連上下都有不少岔路,若是沒有爬蟲留下的痕跡,新月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走。 走著走著,他感覺到了前方出現爬蟲,有三個,在一條岔路上行走,他看了一眼燕飛艷,顯然,燕飛艷也感覺到了那三個蟲族的存在,她又有了吸取爬蟲生命力的慾望。 在一個岔路口,兩人飛到巖洞頂端靜靜懸浮著,一會,三隻爬蟲似乎漫無目的地爬了過來,燕飛艷飛快地做了個手勢,然後輕輕一吸,三隻爬蟲突然停頓下來,然後一下如土委地。 燕飛艷滿意地落到地面上,新月不禁搖了搖頭道:「長此以往,你哪裡還需要修練,只要多找一些蟲族來當飯吃,就能修到仙靈體了。」 燕飛艷認真的說:「公子言之有理,我只要不停吸取,比平時的修理進境快了許多,只可惜我的功力不足,不能一次吸取太多的蟲子。」 兩人走了大約一里多路,又吸取了七個蟲子的生命,似乎洞穴裡爬蟲並不多。 忽然,新月倏地停止了腳步,在前方,他的靈覺感覺到了大群蟲族聚集,數量之多,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判斷,不禁暗想,難道這裡就到了爬蟲安放黑色蛋的地方? 兩人小心翼翼向前走,在前面一個岔路口,出現兩個通道,其中一個通道是彎曲的,不知通向哪裡,另外一個通道基本是直的,向裡延伸兩邊的寬度迅速擴大,裡面隱隱可見密密麻麻的爬蟲在爬來爬去。 這時,新月忽然感覺到一種強大的氣息,這氣息的強大,在蟲族中是前所未有的,甚至達到內丹期修仙者的氣息強度。 一般來說,修仙者都會產生強大的氣息,只不過這種氣息也只有修仙者才能感覺到,同時,平時修仙者都會收斂自己的氣息,所以,兩名修仙者只要都看不見對方,又都是收斂氣息,即使相互到了很近的距離,雙方都只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卻感覺不到對方的實力。 現在,在蟲族的群裡,怎麼會有修仙者的存在呢?這是不可能的。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是個蟲族裡也很罕見的魔蟲,或者魔蟲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三章 - 生命的吸取 更新時間:2009-3-21 15:50:20 本章字數:4682 魔蟲和魔蟲王是近百年來蟲族新出現的種類,這個種類的出現,也說明,蟲族在不斷進化,不斷進化出更強大,更可怕的種類。 根據其他修仙者的介紹,魔蟲和魔蟲王非常類似於修仙者,彷彿這個種類就是蟲族的修仙者,也就是修仙蟲類。 在蟲族對梵天城發動大規模攻勢時,魔蟲和魔蟲王雖然也參予了進攻,不過數量極少,只是各別一兩隻,在修仙者直接對魔蟲類發動打擊後,魔蟲們馬上退出了進攻,修仙者在百年的戰爭中,總共只擊斃了五隻魔蟲,一隻魔蟲王。 按照修仙者的判斷,魔蟲和魔蟲王的產生並非像普通的高級蟲族那樣容易,它們也需要歲月悠久的修煉,才能成為魔蟲或者魔蟲王。 不過,魔蟲類具體是怎樣形成的,是哪一種高級蟲族修煉而成的,目前還是一個謎。 當新月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氣息時,馬上想到,難道有魔蟲或者魔蟲王在這個洞穴裡? 要不要動手呢?新月猶豫起來,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由不得他來選擇,通道裡面的爬蟲忽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吱吱」聲,接著,爬蟲開始向通道這邊湧出來。 新月馬上想到,如果裡面真的是魔蟲或者是魔蟲王,既然自己能察覺到它的存在,那麼它也應該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狹路相逢勇者勝! 燕飛艷首先發出了奪取生命力的手勢,最前面的兩排,將近二十介,爬蟲同時癱軟在地上,瞬間失去了生命力。 這種裡寬外窄的地形,使得爬蟲們無法同時湧出,而且很容易在狹窄處相互擁擠住,互相都動彈不得,而且。已經死去的爬蟲又將道路堵塞,使後面的爬蟲無法很快出來,這兩點原因留給新月和燕飛艷足夠的時間從容出手。 新月和燕飛艷並肩站立,燕飛艷首先施展奪取生命力的法術,新月則將她作法間歇期湧出來的爬蟲一一引爆。很快,爬蟲的屍體將通道完全堵塞,後面的爬蟲拚命向前擠,又將堵塞的通道慢慢擠開一點。 但是,剛剛被擠開地一點的通道。又因為最前面的爬蟲被奪取了生命力而重新將通道堵住,然後再被後續的爬蟲擠開。 兩人不得不逐漸後退,以拉開和爬蟲屍體的距離。 這時。另外那個彎曲地通道裡也出現了爬蟲,兩人連忙再次後退,全力對付這個通道的爬蟲。幸好,從這個通道裡過來的爬蟲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是一個一個過來,自然都是送死來地。做了燕飛艷增長功力的美食。 即使爬蟲從兩個通道同時湧來,依然無法衝到兩人面前,不是被燕飛艷吸取了生命,就是被新月引爆身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燕飛艷吸取蟲族生命力的能力越來越強,由開始最多一次可以吸取二十個左右的爬蟲,到現在已經可以一次吸取三十多個爬蟲,而且,施法的距離越來越遠。十幾丈外的爬蟲,被她一吸之下便命喪黃泉,兩人應付這些爬蟲游刃有餘。 就在新月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時,突然,靈覺感知到,身後地巖洞裡出現爬蟲,向這邊逼近,已經到了三十丈之內,即使現在想退出,也來不及了。 燕飛艷顯然也感覺到身後的威脅,她忽然手指連彈,幾點綠炎飛出,落到前方爬蟲的屍體上,堆積的屍體立刻熊熊燃燒起來,而且很快向前蔓延,使得所有的屍體都燃燒起來。 那些正在用力擠開同伴屍體的爬蟲頓時也燃燒起來,發出尖銳的「吱吱」聲,綠色的火焰封閉了整個通道,一隻爬蟲滿身綠焰,仍然頑強地從火焰中衝了出去,但是,只是爬行了幾步,就委頓下來,它的身體熊熊燃燒,很快化為灰燼。 暫時封閉了前方地通道,兩人開始全力對方後面的爬蟲,依然是燕飛艷首先施展法力吸取爬蟲的生命,新月則將後續燕飛艷來不及吸取的爬蟲一一引爆,很快,身後也堆積了一堆爬蟲的屍體,逐漸堵塞了通道,使得後面的爬蟲上來的越來越慢。 綠焰的特點就是遇物則燃,一燃而盡,燃燒的速度極快,因此,另一邊的火焰很快就熄滅了,爬蟲們開始從這一邊繼續進攻,燕飛艷連忙彈出幾點綠焰將前方的通道用火焰封閉,和新月一起轉身來對付這邊的爬蟲。 如此兩面夾攻,不知殺死了多少爬蟲,新月和燕飛艷漸感吃力。 這時,一側的巖壁上,忽然傳來劇烈的敲擊聲,新月連忙用靈覺撥身,發現這邊有一個平行的巖洞通道,和自身相距的位置大約一丈多,裡面佈滿了爬蟲,正在用巨鉗在拚命敲擊岩石,竟然企圖將兩個平行通道打通,來攻擊自己。 這讓新月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兩個方向的進攻已經應付得很吃力,有時不得不各自對付一個方向,再出現一個爬蟲進攻方向,還如何應付? 他忽然明白了,當年那些修仙前輩深入迷茫森林的巖洞裡,尋找猜測中的皇蟲,最後死在巖洞裡,原因就是在巖洞這樣狹窄的地方,面對蟲族從各個方向無休止的攻擊,再高的法力也有耗盡的時候。 新月對燕飛艷叫了一聲:「飛燕,我們往回走,殺開一條路,不能總是在原地。」 燕飛艷回應道:「公子,這一邊的爬蟲數量越來越少了,我們還是向裡吧。」 她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新月,他回頭,發現裡面方向的爬蟲果然衝出來的少了,原來衝出來時,都是佈滿了通道,現在則變成三三兩兩出來,被燕飛艷輕易幹掉。 新月叫了一聲:「好,衝進去。」說完當先向前。同時將護體的五行歸元神功運到極致,右手紫光耀眼奪目,左手的綠葉神劍蓄勢待發。 此時,裡面爬蟲衝出來的速度已經趕不上被殺死的速度,兩人緩緩向前。重新奪回剛才那個岔路口,只見彎曲的那個通道已經沒有爬蟲出來,只有另一個通道還有爬蟲魚貫而出。 燕飛艷連連作法,爬蟲一排排癱軟在地。 新月沒有再出手,而是將靈覺鎖定了那個強大的氣息。同時盡力收斂自己的氣息。 通道在這個位置迅速變寬,似乎裡面的空間很大,那個強大氣息的位置一直沒有變。在它的周圍,一個爬蟲都沒有。 新月將燕飛艷擋在身後,小心地向前移動。終於,前方爬蟲不再出來了,向身後地燕飛艷做了個手勢,要她後退去對付另一個方向的爬蟲。這個魔蟲或者魔蟲王還是交給自己吧,危險的戰鬥,自己更合適。 再向前幾步,略微一拐彎,前方的空間忽然變得十分廣大,彷彿是個巨大的廣場,只是地面依然崎嶇不平,一種柔和地微弱光線將這裡照得比巖洞通道亮一些,接著微弱的光線。可以將裡面看得更加清楚。 裡面的空間非常高,足以十幾丈高,岩石地四壁刻滿了無數的四槽,凹槽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黑色的蛋,這些黑色地蛋從地面一直排列到巖洞頂部,幾乎將三面巖壁都排滿了,只有向著新月的這一邊是空的。 在巨大岩石廣場的中心,一個黑色地巨大爬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它的身軀有普通爬蟲的十倍大小,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身體放射著一種妖異的紅色光芒,這光芒不是很亮,使得整個空間都洋溢著一種淡淡的妖紅,黑色的蛋在紅光照耀下,蛋殼似乎變得有些透明,隱隱可見裡面的一團東西。 強大的氣息就來自於中心的那個巨大爬蟲,它就是魔蟲! 在新月進入廣場的那一刻,魔蟲身體表面放射的紅色光芒消失了,同時,它那滾圓的腦袋上忽然亮起一點紫色的光芒,與新月施展魔環爆時手掌上紫色的光芒倒是有些想像。 不過,此時新月手上亮起的是金色,一團耀眼的金色光芒,他在看見魔蟲的一瞬間便射出了金光,直射魔蟲龐大的身體。 幾乎同時,魔蟲的頭上那一點紫色驟然間燦爛無比,猶如一盞燦爛的明燈,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間射向新月。 雙方的攻擊同時出手,結果卻大相逕庭,新月以快速無比的移動躲開了魔蟲的一擊,紫色光芒打在岩石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伴隨著飛濺的岩石碎片,一個幾尺深的大洞出現在被紫光擊中的位置。 魔蟲的移動就沒有那麼迅速,龐大的身軀本來就移動不便,而且,新月的金相術已經非比尋常,那團金光在半途分成了十幾團,籠罩了一大片的區域,魔蟲瞬間移動一丈多,已經很快了,但同時有三點金光射中它的身體,實它全身劇烈顫抖了一下,似乎看不出嚴重的傷害。 新月的第二團金光接踵射出,魔蟲卻沒有能力再次攻擊。這一回,十幾團金光至少有一半擊中它的身體,魔蟲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 緊接著,它的身體裡透出燦爛的金色光芒,龐大的身軀瞬間解體,變成無數的細碎顆粒在空中飄散。 新月輕鬆地抖了抖肩膀,魔蟲再厲害,和人類修仙者單打獨鬥,注定要喪命。 他再次環視了一下這個巨大的大廳,一排排黑色的蛋看著令人觸目驚心,他來到巖壁邊上拿起一個黑蛋,輕輕捏碎蛋殼,一個白色的小爬蟲忽然從蛋殼裡跳了起來,一下從他手上跳到地上,然後飛快地向前跑。 果然是孵化爬蟲的蛋,這個廳裡足有幾萬隻蛋,要全部毀掉,不,帶幾個回去研究一下。 他剛拿了幾個,燕飛艷就進來了,看到如此壯觀的爬蟲蛋,不禁驚歎一聲道:「公子,我要把它們全部吃了。」說著,便開始作法。 新月看了看她,心想,也好,砸碎了也是浪費。他走到大廳的出口處,見外面已經沒有爬蟲再過來,只有堆積得滿滿的屍體,還有就是能聽到另外一個通道爬蟲敲擊巖壁的聲音。 燕飛艷快速地做著各種奇怪的手勢,這一次,她是雙手都在做手勢,然後,動作開始逐漸變慢,最後變得緩慢,使得一旁觀看的新月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想幹什麼。 忽然,她的手勢停滯了,停滯了一瞬,然後又重愈千鈞地雙手向上一托,只見大廳裡數萬的黑蛋同時飄出一點靈氣,並向燕飛艷面前飄來。 新月不禁暗想,她的功力增長得好快,這回要一次吸取幾萬幼年爬蟲的生命,厲害,厲害,難道這就可以成為蟲族的剋星? 應該不行的,這些只是蛋而已,不能動,而且她還需要這麼長時間來作法,如果面對數萬爬蟲的進攻,是不會給她留這麼多時間的。 那些飄蕩的半透明霧氣開始在燕飛艷面前聚集,越聚越多,越聚越快,終於完全聚集,變成一個直徑達一丈左右的半透明霧團。 燕飛艷張開櫻口,霧團飛速流入她的口中。 新月暗想,幼蟲的生命力雖然弱小,但更旺盛,更純潔而有活力,這樣巨量的生命力吸進去,她的功力不知要飛漲多少,要遠遠超過冰雪霜了。 終於,燕飛艷吸取了全部的霧氣,霎那間她的臉頰漲得通紅,呼吸也急促了,看著新月的目光充滿了妖艷之色。 新月不禁擔心地走到她身邊道:「飛燕,怎麼樣?太貪心了吧,一下吃這麼多。」 突然燕飛艷嬌叫一聲:「公子,我……」話沒說完,撲上去一下緊緊抱住新月的脖子,鮮艷的香唇已經吻上他的唇。 一股強大無比的靈氣從她的口中渡出,渡如新月的口中,新月一下就明白了,如此巨量的生命力,以她目前的功力,身體無法一次吸取並轉化為自身的靈氣,或者是,她的身體無法一下接受如此巨量的靈氣轉化。 半晌之後,兩人的唇分開了,燕飛艷的臉頰依然嫣紅,但比開始時好了許多。 新月則不停地運起五行歸元神功,將湧入自己身體的巨量靈氣盡數吸納,不讓一點浪費。 當他停止運功時,內視自己的元嬰,這短短的一會,元嬰已經超過一尺高了,全身有一種法力要噴薄而出的感覺。 新月簡直震驚,從元嬰初成到現在一尺高,平常的修仙者至少要五十年左右的歲月才能修練到這個境界,自己短短數月,修為一下提高這麼多,不知是福是禍。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四章 - 空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5:50:39 本章字數:4647 水靈仙在洞口外面的一棵樹上站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在下方隱約出現一隊爬蟲,緩緩向山上攀爬,他看看洞口,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新月他們怎麼樣了。 見爬蟲的隊伍將近,水靈仙大概估計了一下,至少有數百爬蟲,這些爬蟲都進入洞穴裡,對新月他們的威脅可不小,水靈仙立刻開始作法。 一隻巨大的冰龍出現在洞穴裡,這只冰龍巨大的身軀大半在洞穴裡,將洞穴幾乎完全堵塞,只有頭部和四隻利爪露在外面。 接著,水靈仙又在洞穴上方快速匯聚一個巨大的水柱,這個水柱懸浮在洞穴上方幾丈高,向上迅速向上到了百丈的高度,到了水靈仙法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這一隊爬蟲約莫五六百隻,每一個爬蟲頭下方的觸鬚上都裹脅著兩三個黑色的蛋。 當爬蟲隊伍接近洞穴時,發現了冰龍的存在,頓時隊伍有些混亂,都不敢靠近洞穴,似乎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出乎意料的事件。 這時,高達百丈的水柱砸下來,巨大的水流在陡峭的山坡上奔流而下,即使是強悍的爬蟲也經受不起如此猛烈的水流衝進,一時間數百爬蟲們落花流水,全部被大水沖得滾落山下。 但是,被水流衝下山的爬蟲很快重新集結,不再是排著一隊,而是迅速散開,以一個扇形向山上攀越,與此同時,從山上,從洞穴的左右方向,開始有零星的爬蟲出現,向洞穴的方向靠近。 水靈仙不禁在心裡祈禱:上仙,快出來吧。這裡是爬蟲的一個巢穴啊,小仙我擋不住這麼多爬蟲啊。 當爬蟲們重新來到洞穴,冰龍很快就抵擋不住無數爬蟲的進攻,龐大的身軀消失在風中,爬蟲們不顧水靈仙從空中施展冰晶刃的屠殺。前赴後繼衝入洞穴中。 小仙無可奈何地收起冰晶刃,因為他發現,天空中,飛兵蟲開始聚集,三三兩兩地飛兵蟲飛到洞穴上空。並不斷盤旋。 小仙躲在樹上,看著天空中盤旋的飛兵蟲,心中惶恐不安。雖然現在空中飛兵蟲的數量並不多,但新月不在,他一個人就失去了升空作戰的勇氣。只是站在村枝上傻傻地看著。 就在爬蟲蜂擁進入洞穴的時候,突然,一道赤紅的光芒從洞穴中閃出,這光芒轉瞬間變成赤紅的烈焰從洞穴內噴湧而出。洞穴口正在蜂擁進入的爬蟲猶如烈焰中的紙屑,霎時間化為灰燼,洞口高大的樹木被烈焰一掃而光。 噴湧地烈焰猶如燦爛的煙花,照亮了森林,照亮了山峰。 光芒過後,兩個身影身披五彩的光芒,從洞穴裡飛射而出,直衝天空,水靈仙馬上跟著升入空中。只見新月的身體整個籠罩在五彩的光芒之中,並逐漸黯淡下來,身前銀色的炎冰輪緩緩化作銀色的光芒融入新月的身體,並將他的整個身體鍍成銀色。 天空中,三三兩兩的飛兵蟲從四面高速向這邊匯聚而來,已經到達地飛兵蟲則瘋狂撲向空中的三人。 點點綠焰飛舞,道道金光四射,空中的飛兵蟲一個接著一個墜落。 但是,更多的飛兵蟲飛速趕來,新月高喝一聲:「我們撤,集合隊伍再來消滅這些可惡的東西。」 三人陡然加快了速度,脫離飛兵蟲的包圍,飛兵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修仙者飛速離去,和元嬰期修仙者的速度相比,飛兵蟲還差距不小。 三人高速飛回戰區,路上,新月拉著燕飛艷的手,見她的雙頰依然一片嫣紅,顯得動人之極,不禁笑道:「看你臉蛋飛紅,就知道偷吃了東西。」 燕飛艷驚訝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道:「我的臉很紅嗎?我怎麼不覺得。」說著用手摸了摸臉。 新月馬上想起自己的歸原之鏡,就從玲瓏閣裡拿出來道:「這面鏡子送你,自己照一下就知道了。」 燕飛艷接過鏡子,照了一下,新月馬上想到,這是照妖鏡,不知在鏡子裡她是什麼模樣,便伸頭去看,只見鏡子裡的燕飛艷容貌沒有什麼變化,就是顏色變化很大,呈現一種海藍花的藍色。 看來,因為她身體是借助海藍花石重生的,所以整個在照妖鏡裡透出這種藍色。 燕飛艷看了一眼,又把鏡子還給了新月道:「這個古怪鏡子我不要。」 新月知道她愛美,鏡子照出這種顏色,她心裡自然不樂意。 三人回到戰區上空,以長嘯召喚附近的修仙者,很快,第九隊修仙者就來了二十多名,為首的是繁花派弟子舞彩雲,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修仙者,長髮飄飄,一身黑色防禦靈甲,是個成嬰期高手,她簡略問了一下新月情況,馬上命令琉璃等三名弟子再次去聯絡其他人,一會功夫,將第十隊和第三隊的修仙者也召集了一部分,總共達到六十多人,聞逸庚和冰雪霜也來了。 新月帶著眾人重返那個山峰,距離山峰還很遠,就看見前方烏雲一般聚集了上萬的飛兵蟲,幾乎將整個山峰上方都覆蓋了。 舞綵衣高喝一聲:「同道們注意,不可散開了,大家分上、中、下三層,成嬰期道友在上層,凝嬰期道友在中層,結嬰期道友在下層,大家一字形排開,與可惡的蟲子保持距離。」 新月略一思索,拉著燕飛艷和小仙站在中層,這一層都是相對較弱的修仙者,在作戰時會受到上下兩層的保護,相對安全一些。 待眾人佔位完畢,只見遠方的飛兵蟲開始分散,在空中很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並繼續向兩個方向沿展,大有包圍修仙者的態勢。 新月不禁暗想,蟲族難道也學會了空中的戰術?知道了隊形? 站在水靈仙身邊的琉璃討好地對新月一笑說:「蟲子居然也學會了空中包圍,好奇怪啊。」 新月問道:「過去蟲族不會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只是蟲子嘛,見了我們就一擁而上,現在好像在變聰明。」 一種無名的擔憂湧上心頭,新月不禁對這一次的戰爭感到深深的憂慮。 舞綵衣高喝一聲:「跟著我,左方。」說著一馬當先向左方飛去。迎著從左方企圖包圍修仙者的蟲族。 這一移動,本來想包圍修仙者的蟲族一下落了空,右邊的蟲族被甩得遠遠的,左邊的蟲族很快到了修仙者攻擊的距離。 飛兵蟲散得很開,隊形覆蓋了修仙者三層的高度。上層的修仙者首先出手了,他們地功力最高,攻擊距離也最遠。只見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不停,將天空照得更加明亮,一道道光芒擊中了前方的飛兵蟲。被擊中地飛兵蟲立刻四分五裂墜落下去,但飛兵蟲不顧修仙者的進攻,繼續前進。 下層的修仙者也發起了攻擊,又是一陣五彩的光芒從修仙者這邊射出。無數的飛兵蟲紛紛墜落,但是更多的飛兵蟲依然在接近。 相距百丈左右,中層的修仙者終於開始出手。 新月將炎冰輪穿在身上,整個身體銀光閃閃,接著運起五行歸元神功,體內五行歸元靈陣快速轉動,他的身體再次發出五彩的光芒。 由於他的元嬰達到了一尺二寸,因此五行歸元靈陣在體內完全成形,達到五行聚體的第一境界。外在表現就是彩色光芒籠罩著他的身體。 水靈仙的身體周圍忽然寒氣大作,他身體表面浮現出一層透明的寒冰,這是他的防禦法術寒冰裝甲。 燕飛艷穿上了銀縷衣,三陰玉鐲在手腕上已經放射出明亮的綠色光芒。 琉璃先出手了,她地法寶是一張小小的玉弓,長不過一尺有餘,通體碧綠,弓弦潔白,她使用玉弓時並不見用箭,只是用兩指輕拉弓弦,但聽得「噹啷」一聲弓弦響,一點銀光電射而出,距離最近的一隻飛兵蟲立刻墜落身亡。 她兩指不停地開弓,銀色光芒連珠射出,一隻隻飛兵蟲中箭墜落。 新月左手拿著綠葉,右手金光大作,燦不可視,他右手一揮,一個直徑一尺多的金色光球飛射而出,此時,迎面三隻飛兵蟲同時撲來,那個金色光球突然間射出三點金光,正中三隻飛兵蟲的腦袋,三隻飛兵蟲同時斃命。 金色光球繼續前進,並不斷射出點點金光,周圍五十丈之內,所有的飛兵蟲都被金色光球射出的金光擊落,金色光球也逐漸縮小,最後消失於無形。 這就是新月在功力大增後,剛剛領悟的金相術秘技置身事外,盡在心中。 就是以靈覺鎖定周圍所有目標,同時以靈覺控制發出的金相光球,將所有鎖定目標一一擊中,即使是在視線之外的目標,只要靈覺能夠撥索到,就能擊中。 五行歸元神功有一個奇特之處,就是每一個人在練習功法之後,發展出的攻擊技能都會有所不同,完全按照個人的喜好習性。同時進行五行修煉,每個人的五行強弱都有不同,再加上個人以及不同的悟性,就能發展出不同的攻擊技巧。 在開始一波飛兵蟲被擊落之後,功力高下,此時就開始逐步顯露出來,後面的飛兵蟲越來越密集,同時另一側的飛兵蟲也開始掉轉方向,朝修仙者撲來,使得舞綵衣不斷變化隊形,且戰且退,保持不被飛兵蟲四面包圍。 一邊攻擊飛速而來的飛兵蟲,一邊還要跟隨眾人保持隊形的完整,很快就有人顧此失彼。 一名中層的修仙者不能兼顧,結果一下脫離了大隊,沒等他調整過來,同時有十幾隻飛兵蟲從幾個方向高速撲向他,他盡力擊落了一半,還有七八隻飛兵蟲幾乎同時用巨鉗擊中他的身體。 如此的高速,再加上飛兵蟲連續的攻擊,僅僅一瞬間,他的防禦法寶就被攻破,一隻飛兵蟲的巨鉗驟然間穿過他的身體,另一隻飛兵蟲的巨鉗則一下打碎了他的頭顱。 其他修仙者根本來不及救援,他已經命喪黃泉。 新月看得清清楚楚,那名修仙者因為貪功,在隊形快速變換時不覺離開了隊伍,一瞬間六隻飛兵蟲十二次高速擊中他的身體,雖然都被他的防禦法寶頂住,但法寶也在瞬間由亮轉暗,而他由於身體不斷遭到打擊,劇烈的震動使得他根本無法在瞬間控制自己的法力,連飛行姿勢都控制不住,在空中不斷翻滾。 終於有一隻飛兵蟲尖銳的利鉗從背後刺穿他的身體,緊接著另一隻飛兵蟲橫向飛過,橫掃的巨鉗正好擊中他的頭顱,失去法寶保護的頭顱頓時被打得粉碎。 新月感覺到了恐懼,修仙者的身體已經算非常強悍,但在如此高速的對抗中,依然抵擋不了飛兵蟲的全力一擊,數百年的修行,瞬間化為烏有。 這麼快就出現傷亡,舞綵衣一下就急了,對於修仙者來說,每一個人的生命都非常寶貴,梵天界的修仙者已經不足一千人,補充非常緩慢,而每一次大戰,都會有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死亡,按照這個速度,一二百年之後,修仙者就會所剩無幾。 舞綵衣高呼一聲:「同道注意,上層原地掩護,其他同道後撤,撤出這裡,返回戰區。」 上層的修仙者不約而同全力出手,無數道彩色光芒在空中縱橫交錯,飛兵蟲的身體宛如爆竹一般密集爆炸,無數斷肢碎片在天空中飛舞,但是,更多的飛兵蟲猶如烏雲一般壓過來。 聽到後撤的命令,新月一把拉住燕飛艷的手,同時喊了一聲小仙,然後掉頭就跑。燕飛艷現在法力雖高,但因為才獲新生,與人交手的經驗嚴重不足,所以新月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再受到傷害。 飛兵蟲的速度和修仙者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只要全力後撤,很快就將蟲族甩到後面,這個方面修仙者佔據絕對優勢。 後撤了幾百里之後,飛兵蟲已經停止了追趕,眾人陸續在太空中聚集,清點人數,還好,因為撤退的及時,只損失了那一名修仙者,還有三人了輕傷 其實,以六十多名修仙者的實力,要殲滅上萬飛兵蟲也不成問題,但自己也要傷亡過半,這是修仙者無法接受的,必須盡可能以零傷亡與蟲族作戰,是修仙者作戰的首要原則。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五章 - 天境書院 更新時間:2009-3-21 15:51:04 本章字數:3394 直到離開戰區,返回梵天城,新月發現燕飛艷依然是雙頰發紅,不禁有點擔心,一次吸取了如此巨量的蟲族生命力,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燕飛艷告訴他,陰體人是沒有走火入魔的情況的,這讓新月略微放心一點,不過新月還是要她在修整的這幾天好好閉門練功,將巨量的生命力好好吸收一下。 新月自己到不想練功了,因為功力增長得太快,他反而要停止練功,抑制自己功力的增長速度,以免出現偏差。 小仙被琉璃找去玩了,燕飛艷又在練功,冰雪霜自然是和師兄聞逸庚在一起,新月一時倒不知該幹什麼了,師父天方真人建議他去梵天城的天境書院看看。 天境書院是梵天城裡唯一的一個專門以修仙內容為主要藏書的書院,書院的建立已經有了三百多年的歷史,當五百年前修仙者第一次和蟲族的大規模戰爭爆發時,當時的摩雲派掌門閒散真人就產生了建立修仙書院的想法。 十幾年後和蟲族的第二次戰爭爆發,那一次,蟲族的數量達到五百多萬,比第一次增長了三倍,完全出乎修仙者的預料,那一次修仙者死亡了三百多人,才消滅了入侵的蟲族。 戰後,修仙者組織了幾百人的隊伍,分頭進入迷茫森立,企圖將蟲族斬盡殺絕,但是,綿延萬里,分佈了無數高山大河的迷茫森立,僅僅依靠幾百名修仙者,根本無法完成撥索的任務。 修仙者發現蟲族的主要生活的是迷茫森林裡的洞穴,這些洞穴有的甚至能在地下綿延千里,蟲族還在不斷擴大洞穴的面積。 在這些洞穴裡,修仙者和蟲族進行了慘烈的戰鬥,付出了巨大地傷亡,不得不退出洞穴。 在打退蟲族的第三次進攻後。閒散真人正式提出建立修仙者書院的建議,將四大門派最基礎的功法公佈出來,放進書院內,作為修仙者書院的第一批藏書,也是最寶貴地藏書。這個書院被取名天境書院。 只要是進入凝丹期,開始凝丹的修仙者,就可以進入天境書院學習,當然,學習主要是自學。翻看書院內的藏書,這些藏書除了四大門派最基礎的功法之外,最多的就是修仙高手地修練心得。以及對一些功法的研究探討等等。 此後,四大門派將一些不涉及本門核心機密的功法一一公佈出來,放置於天境書院。供修仙者閱讀。 另外,四大門派為了招收到天賦出眾地弟子,也派出高手不定期到天境書院講學,一方面擴大自己門派在梵天城的影響。另一方面能吸引天賦出眾的人加入門派中。一些自由修仙高手也會來天境書院,與眾多高手切磋修仙功法。 這些行為使得天境書院的人氣陡增,來書院學習的人也越來越多。 後來,書院又建立了一個別院,供那些希望修仙,但功力尚淺,沒有達到凝丹期的人也能時常來學習。 嚴格來說,書院只是一個收集修仙典籍的書館,並沒有固定的人來教授。只是有高手不定期講學,以及許多高手來書院交流切磋,這些講學和切磋都是公開的,其他修仙者聆聽這些講學和切磋自然獲益良多。 天境書院占的面積很大,書院內綠樹成蔭,繁花似錦,裡面的建築雖然不算很高大,但每一個書館大廳面積都很大,顯得氣勢非凡。 進入書院和別院都是要交錢的,價格不高,以進入的次數計算,對於修仙者來說,可以連續幾天不吃不喝看書,所以這點錢不算什麼。 由於和蟲族的戰爭已經爆發,修仙者們不是去迷茫森林參加對蟲族的打擊,就是閉關練功,希望能在即將到來的梵天城保衛戰中擁有更高的法力,所以這段時間沒有任何地講學,也沒有什麼切磋活動,甚至來天境書院看書的修仙者都很少。 進入書院,只見許多大大小小的藏書館鱗次櫛比,按照書的內容進行分類收藏,最大的書館是典籍館,裡面都是一些修仙典籍,以及無數的修仙心得體會,種種修仙技巧,這些都是數百年來前人經驗的結晶。 典籍館旁邊是遊記館,這是無數修仙者周遊梵天界寫下的經歷,如果你想在梵天界尋找某些特殊的東西,比如海藍花石,就可以去遊記館,也許可以得到一些線索。 遊記館裡還有關於玄冰原、大沙漠、峽谷高原、黑鐵山脈等等地方的地形地貌,物產礦藏的介紹,是想去那些地方的人很好的參考。 新月想了一下,還是先進入典籍館看看。進入典籍館,靠裡面一排排書架整齊排列,外面是一個個四方桌,供人坐下翻看典籍,現在這些方桌卻幾乎都是空的,整個偌大的典籍館,讀者只有一個。 這個讀者面向外坐著,新月一進來,就看見了此人,這是一個年輕女子。 一個清麗出塵的女子。 她一身白衣似雪,腰間紮著一條金黃色的腰帶,這腰帶咋一看好像是金黃色的木質腰帶,仔細看卻能看出,這是一個用木質纖維編織的腰帶,腰帶上還編織了許多奇異的花紋圖案。 看到這個腰帶,就知道此人是修仙者,因為這腰帶是個法寶,法寶的靈氣是無法內斂掩飾的,另一位修仙者一下就能感覺到。 她的容貌非常秀麗柔美,五官精巧,黑色長髮只是用一根金黃色的木質帶子簡單地攏在腦後,顯得非常自然,她精巧潔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脂粉修飾,沒有一件金銀首飾,更顯得不帶一絲凡塵之氣。 這是一種清麗之美,和燕飛艷的妖艷之美,冰雪霜的冷艷之美,周黛雲的美艷之美,憶水痕的絕世媚惑之美,都是不同的。 她的面前整齊地放了七本很厚的典籍,現在她埋首在一本線裝書中。 新月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在桌子下面,居然有一根蛛絲從桌腳連到她的小腿上,她已經看了多長時間的書沒有動了? 新月走向裡面的書架,站在高大的書架前先瀏覽一遍,這些書籍內容之紛繁,種類之龐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先看哪一本了,只好先通通瀏覽一遍再說。 有一本書一下引起新月的注意,這本書非常醒目,一是比其他書籍都高大一些,二是這書的封面竟然是用紫銅做的,泛著紫銅色的光芒,側面四個大字:天書寶卷。 新月忍不住伸手拿起天書寶卷,書的封面果然是紫銅所製,還壓出許多精美的花紋,用手撫摸,可以感覺四凸有致。 翻開第一頁,裡面的書頁竟然也是薄如紙屑的紫銅製作而成,製作非常精美,可以看見銅紙上還有許多精美的暗紋,內容仍然是四個大字:天書寶卷。 他從側面看了一下這本書,整本都是用紫銅做的。 再看第二頁,銅紙上的精美暗紋依舊,但是沒有字。 新月連忙翻開第三頁,仍然沒有字,他有些奇怪,再翻第四頁,還是沒有字,這是什麼書,怎麼會一個字都沒有呢? 新月飛快翻了一下裡面的書頁,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字。 奇怪!真是奇怪! 合上書本,看看封面,天書寶卷四個字依舊,這叫什麼天書,還寶卷,一個字都沒有,還叫寶卷?還叫天書? 新月用心神感覺了一下,頓時發現了些倪端,這本書居然是用禁制保護的。 他拿著天書寶捲來到前面的書桌,就靠著那個女子左邊的一張桌子坐下,開始研究這本無字的天書寶捲了。 新月翻看天書寶卷,再次用心神來感覺,發現這本書的每一頁都是分別施加了不同的禁制,由於禁制的保護,使得整本書嶄新的,沒有一點的破損之處。 他翻過來調過去,把這本書翻得「嘩嘩」直想,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依然沒有找出一個字,急得他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見他如此模樣,相鄰的女子忽然「撲哧」一笑,這一笑,新月感覺就如同眼前亮起了一盞燈,好動人的女子。 他忽然意識到,也許這個女子知道這本書的來龍去脈,於是他站起身向女子一拱手道:「這位小姐,在下新月有禮,想來小姐知道這本書的來歷,在下請教一下,不知此書為何無字呢?難道真的是無字天書嗎?」 那女子連忙站起來,還了一禮道:「請教不敢,我叫綠晶瑩,在此看書多年,對於這本書,梵天城的許多人都知道,這是一本無字天書,天境書院收藏這本書已經三百多年,許多修仙者都研究過這本書,從沒有人能從這本書裡發現什麼。」 新月頓時明白,在自己之前,已經有無數修仙者企圖找出這本書的秘密,但是,所有人的努力都失敗了。 他不禁又想起一個問題:「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輩寫了這本書?」 面對這個問題,綠晶瑩不禁又笑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六章 - 天書寶卷 更新時間:2009-3-21 15:51:24 本章字數:5083 綠晶瑩笑著說:「三百多年前,有一位叫清風羽士的修仙者來到梵天界,他是即將進入元神期的高手,進入梵天城不久,就遇到又一次對抗蟲族大規模進攻的戰爭,他也加入了消滅蟲族的戰爭中,在蟲族進攻被打敗之後,他又接著參與了深入迷茫森林,尋找傳說中的皇蟲,可惜,這次行動徹底失敗,大部分人不幸身死,清風羽士也在內。 一 在檢查他在梵天城的遺物時,從他的儲物法寶中找到這樣一本書,並將這本書收藏進了天境書院,當時,四大門派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企圖發現天書的奧秘,其他自由修仙者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可惜,三百年過去了,沒有任何人有所收穫。 最後,四大門派的修仙者得出一個結論,這本書是無名的修仙高手與眾人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新月看看天書,又看看綠晶瑩,心中疑惑,這本製造如此精美的銅質書籍,竟然是個玩笑? 不過,真的很難說,正因為製作精美,才更可能是一個用來愚弄眾人的玩笑。 新月想了一下,仍然不能相信這僅僅是一個玩笑,師父說自己福緣深厚,也許自己能解開天書之謎? 想到這裡,他自己都感覺有些異想天開,無數修仙高手前輩不知參研了多少時間,都不能發現其中奧秘,自己行嗎? 不過,他還是把天書放在桌子上,準備仔細研究一下。 「晶瑩小姐,想來你也研究過此書,不知有何心得體會?」新月誠懇地問。 綠晶瑩搖搖頭道:「一無所獲。每一位看到此書的人,都興趣盎然地參研過此書,可是都一無所獲,而且有三位修仙者因為研究的時間太久。最後瘋掉,這三位修仙者中還有一位元神級的高手八五八書房。從此之後,就很少有人再對這本書有興趣了。新月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也研究一下。」 新月看到了她眼光中一絲嘲弄的意味,忽然間雄心萬丈。豪情頓起。 他微笑著道:「既然遇上天書,自然要研究一下,看看在下是否有這個機緣,讀懂天書,窺探天機。」 說完。他端正地坐下,打開了天書寶卷第一頁。 看著第一頁上「天書寶卷」四個大字,以及精美的花紋。新月首先想到,這些花紋是否暗藏玄機呢?但是,他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既然前面已經有無數的人研究過這本天書。那麼,容易想到的方面,其他人應該都想到了,自己要想到地。必須是前人從未想到,或者雖然想到,但沒有深入研究的地方。 他靜下心來,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心神感知這本無字天書。 書本上的禁制非常巧妙,每頁一種禁制,竟然不重樣,凡人根本看不出來禁制,只有修仙者才能感覺到禁制的存在。如果解開禁制,會怎麼樣呢?不過,前人應該早就想到解開禁制的方法。 他還是用法力試探禁制地構成,開始尋找解除禁制的方法。 第一頁的禁制還是很簡單的,只是五行法力中的「金」術施加地禁制,這種單一屬性的禁制,對於修煉五行歸元神功的新月來說,要解開很容易。 他很快解開了第一頁地禁制,用手指輕輕撫摸第一頁的紫銅書頁,並無異常之處,也沒有什麼奇特的現象發生。 這也在他地意料之中,如果這麼容易就發現了天書寶卷的奧秘,前人早就發現了。 他繼續嘗試解開第二頁的禁止,第二頁的禁制是用「木」術來施加地,解開也很容易。 解開第二頁的禁制後,新月思索了一下解除禁制的手法,然後翻到第三頁,準備繼續解開第三頁的禁制,這時,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第一頁被解開的禁制已經自動復原了。 這讓他很詫異,但轉念一想,如果天書寶卷不能自動復原禁制,那麼這些禁制應該全部都前人被解除過,不會還存在到今天,所以禁制一定是可以自動復原的。 他不再理會禁制復原的問題,專心研究第三頁的禁制,第三頁地禁制用的是「水」術來施加,新月很快解開了,接著解開第四頁的「火」術禁制和第五頁的「土」術禁制。 這五頁的禁制,新月不過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解開。 第六頁的禁制是用「金」術和「木」術兩種法力來施加的,要解開便複雜了許多倍,新月用心神慢慢感受這個禁制的他們,兩種法力水乳交融,交相作用,使得禁制變得複雜,要使用自己的法力恰到好處地將兩種法力慢慢解開。既不能法力使用太強,破壞了禁止結構,使得禁制變成一團亂麻,又不能用的太弱,太弱就無法將兩種交融的法力分開拆解。 足足弄了一個時辰,新月才把第六頁的禁制解開,然後長長出了一口氣,如此長時間高度精確地用心神感知,同時施展兩種法力,還要拿捏的毫釐不差,真還有些疲勞。 他放下天書,從玲瓏閣裡找出一個碧玉杯,倒了一杯水靈仙發明的蜂蜜酒,放在桌子上,先使勁聞了一下四溢的酒香,然後慢慢抿了一口。 來梵天界之前,新月買了幾十壇上等美酒,包括竹葉青、女兒紅、燒酒,等等,甚至波斯的葡萄酒都買了幾壇,再加上好幾壇蜂蜜,都放在玲瓏閣裡,供水靈仙慢慢享用。 水靈仙在玲瓏閣沒事的時候,將蜂蜜摻在燒酒裡,又用自己的「水」術法力慢慢調製,居然釀出一種蜂蜜燒酒,甘甜可口,芳香四溢,世所罕見。 凡是加水調製的東西,小仙出手。普天之下沒有對手。 新月此時近水樓台先得月,倒出一杯,慢慢品嚐。 邊上的綠晶瑩一直正襟危坐,雙目平視,認真的看著書。蜂蜜燒酒一拿出來,她精巧的鼻子頓時吸動了一下,然後連連吸動,又「咦」了一聲,轉過身看看新月。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她的這些新動作自然逃不過新月的慧眼,但新月佯裝不知。只是長出一口氣道:「好酒。」然後繼續琢磨天書上地禁制。 第七頁的禁制,是「金」術和「水」術兩種法力來施加的,有了第六頁的經驗。新月解開第七頁的禁制快了許多,只用了小半個時辰,就解開了第七頁地禁制。 這時他想,即使解開所有禁制仍不能發現天書奧秘。但這種方法用來練習施加禁制和解除禁制倒是不錯,以前對於禁制的問題並沒有太多關注,現在發現,這個方面也是奧秘頗深,要都弄通弄懂,也是不錯。 他又突發奇想,也許這本天書就是教授使用禁制的內容,只要將九十九頁的禁制全部解除一遍,在禁制地使用方面恐怕就是一流高手了。 一邊想著。他又抿了一口蜂蜜燒酒。 這時,綠晶瑩終於說話了:「新月先生,此酒香味奇特,與眾不同,不知先生這酒在梵天城何處購買?」 新月抬起頭,看了看她清秀的臉道:「此酒乃中土一代水術高手以無上法力釀製而成,普天之下只有兩壇,無處可以購買,晶瑩小姐若是有意,在下請小姐喝一杯。」 說著又摸出一盞碧玉杯,但只給她倒了半杯,雙手將酒杯遞了過去。 綠晶瑩也雙手接過酒杯,先聞了一下,然後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口喝乾。 新月呵呵笑了:「想不到小姐是爽快之人,不過此酒來之不易,可以說是喝一杯少一杯,要細細品味才好。」 綠晶瑩不禁微現羞澀:「如此美酒,果然是天下難尋,一時情不自禁,就喝乾了。」 新月再給她倒了半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晶瑩小姐,不知你在此看書多長時間了?」 綠晶瑩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十七的手勢,兩隻眼睛都盯著酒杯裡的酒。 「十七天?」新月不禁有些詫異,在和蟲族地決戰即將到來的時候,她還能如此安心在此讀書,真是佩服。 「是十七年。」綠晶瑩糾正道。 「十七年?」新月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你在此看書已經十七年了?」 綠晶瑩一仰脖子再次將酒喝乾,才把目光從酒杯移開:「我立志要把天境書院裡所有的書都讀懂看遍,十七年並不太長。」 新月不禁暗暗吃驚,她居然在此已經這麼長的歲月,看來天境書院的書她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他連忙抱拳拱手道:「佩服,佩服,小姐已經是學富五車,博聞天下了,在下以後多有請教,望小姐不吝賜教。」 綠晶瑩「咯咯」一笑:「先生美酒在手,玲瓏敢不賜教嗎?」 這句話說得再露骨不過,新月不禁一笑:「在下不敢以酒要挾的,小姐欲痛飲美酒,只管開口,可惜這裡是書院,不是酒館,開懷暢飲有些不雅。 在下有個問題想請教,不知小姐對於修仙者和蟲族的戰爭有何看法?」 綠晶瑩脫口而出道:「修仙者不過是芶延殘喘而已。」 新月又問:「何以見得?誅仙大陣威力無窮,蟲族難道能夠攻破如此仙陣不成?」 綠晶瑩一聲冷笑:「誅仙大陣威力再大,也是要人來操縱的,若是人都死光了,誅仙大陣何用之有?」 「人怎麼會死光呢?」 綠晶瑩道:「最近一百七十二年間,和蟲族的大規模作者十次,戰爭中,修仙者共死亡六百八十二人,這一百七十二年間,梵天界修煉進入凝丹期,以及外來的修仙者共計二百一十九人,修仙者共計減少四百六十三人。」 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三百年,梵天界的修仙者就不足三百人,到那個時候,即使誅仙大陣也無法抵達蟲族的進攻,再好的陣法也是要人來操縱的。」 新月疑惑地說:「如此精確之事,你是如何得知?」 「天境書院專門有一個蟲族館,那裡面詳細記載了數百年來修仙者和蟲族發生的無數次大戰,有非常精確地傷亡數字。」綠晶瑩不慌不忙地道。 「晶瑩小姐果然博學,來,我敬小姐一杯,以後還要多請教小、姐。」兩人舉杯一飲而盡。 新月繼續鑽研天書寶卷,從第六頁到第十五頁這十頁,都是兩種法力共同施加的禁制,相對複雜許多,不過他有了前面的經驗,還是在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裡,將這些禁制一一解除。 自然,那些解除的禁制,在很短的時間裡就一一自動恢復了。 第十六頁的禁制,可就不是這麼容易解除了,它是「金」術、「木」術、「水」術三種法力共同施加,比前面兩種法力施加,又複雜了數倍,新月埋首天書中,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不過書館裡馬上亮起燈,他一鼓作氣,終於在天明時分將第十六頁的禁制解開,長長出了一口氣。 轉頭看看綠玲瓏,依然端坐不動,專心讀書,新月不禁佩服她的坐功,他自己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想了想,他又倒了一杯蜂蜜酒,果然,酒香四溢之時,綠玲瓏坐在椅子上的身體開始動彈,用她那雙秀麗的眼睛轉過來看了新月一眼。 新月示意她拿杯子,她馬上將桌子上的碧玉杯雙手拿了過來,新月送進玲瓏閣裡給她倒了一滿杯,綠玲瓏接過酒杯,端到面前,閉上雙目,用力聞了一下誘人的酒香,這才抿了一口。 新月道:「你就在書館坐了十七年?」 「那倒不是,我一般半年多時間在書館,另外的時間去梵天界各地遊歷,印證書中的記載。」 「哦,那你可知道,海藍花石在何處比較多?」 綠玲瓏看了他一眼道:「這個東西在梵天界只有三個地方出產,一是黑鐵山脈,但去那裡很危險,最強的閃電就在黑鐵山脈,二是迷茫森林的深處,那裡是蟲族聚居的地方,海藍花石最多,修仙者到那裡也很危險,三是玄冰原,但玄冰原的海藍花石非常稀少。 你要這個東西幹什麼?」 「我在中土有幾個朋友不幸受傷,肉身被毀,所以需要海藍花石。」 「哦,這個東西我倒是遇到過幾次,以後有機會,我幫你留意著。」 新月道:「多謝小姐,此事就拜託了。」 綠玲瓏忽然問道:「我聽說,在中土有一種兵法書,叫孫子兵法,其中還有三十六計,厲害非凡,我在書館中尋找很久都不曾找到,不知先生是否讀過。」 「孫子兵法我幼年側是讀過,只是這個東西與修仙並無關係,所以不曾深入研究,小姐怎麼對這個感興趣?」 「和蟲族常年征戰,不讀兵法,如何能最終戰勝蟲族。」綠玲瓏不無憂慮地說。 然後她又接著問:「若你是蟲族統帥,要攻打梵天城,你會採取什麼兵法?」 新月不禁笑了:「若我是統帥,有千萬蟲族為將士,攻打梵天城還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呵呵,先生如此自信,不知有何妙計能突破誅仙大陣呢?」 新月想了想道:「我對誅仙大陣知之甚少,但是,有充足的軍隊,要攻破誅仙大陣還是不難的。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七章 - 兇殺 更新時間:2009-3-21 15:51:58 本章字數:6906 新月侃侃而談道:「梵天城南臨大海,北接黑鐵山脈,東面是流花河,西邊是廣大的平原,蟲族從東面的迷茫森林而來,走過五百里的荒原,到達流花河東岸,以蟲族的現狀,若是我統領蟲族大軍,攻破誅仙大陣並不困難。 雖然在下對於誅仙大陣所知不多,但萬變不離其宗,誅仙大陣也是以五行法力交互運行,形成一個完整的五行大陣,在大陣中還有五個子陣,子陣裡又有無數小陣,千變萬化,構成完整的陣法,威力無窮。 如果蟲族猛攻其中一個子陣,而不理會其他子陣,使這個子陣的法力急劇消耗,只要堅持一定的時間,就會使誅仙大陣的五行法力逐漸失去平衡,一旦法力失去平衡,陣法的攻擊力就會受到很大影響,尤其是被攻擊的子陣,受到的影響最大,只要攻擊的強度持續不斷,這個子陣就會因為法力不濟而被攻破。 一旦一個子陣被攻破,雖然整個誅仙大陣仍然不會瓦解,但再攻破其他子陣就容易多了。 這是一個方法,另外一個方法就是,從流花河東岸開始挖地道,以蟲族的身體特點,挖地道非常容易,只要挖一個穿過流花河底,通向梵天城的地道,就可以避開誅仙大陣,直達梵天城內部,從內部攻擊梵天城,誅仙大陣威力再大,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這兩個方法只有萬物之靈的人才能實施,以蟲族的低下智慧,只好再次在梵天城下送死。「 綠玲瓏大笑:「先生果然是讀過兵法的人,我只能說出兩個字,佩服,佩服。不過這個方法也只能是蟲族這樣有足夠數量的種族才能使用,其他人若是用這個方法企圖攻擊梵天城。恐怕死的更快。」 新月道:「不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說的方法若是修魔者採用,呵呵,不管使用哪個方法,都會粉身碎骨。」 兩人正說著,忽然書館裡一前一後又進來兩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非常高挑健美的女子,身高幾乎和新月相當。容貌秀麗,雙目有神,顯得英氣逼人。跟在她身後的。是新月認識的,摩雲派的嚴冰。 在新月的印象裡,嚴冰是非常冷傲之人,但今天看他跟在這女子身後的神情。卻是一種點頭哈腰,誠惶誠恐的表情。 那女子徑直走向一排排的書架,不斷翻看各種書籍,嚴冰也跟在不斷翻找著,很快,女子就拿出一本,走到這邊的書桌前,坐下來認真的看著,嚴冰跟過來。沒有坐,而是站在女子的身後。 女子翻了幾頁,就指著書對嚴冰說:「你看,果然是黑焰耀日魔功所為。」 嚴冰點著頭道:「不錯,確是黑焰耀日魔功,看來修魔者已經混入梵天城,殺我修仙弟子,盜取內丹,以增魔功。」 女子道:「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輕下結論,詳細調查此事,看被殺之弟子,是內丹期的修為,以此判斷,這個修魔者的功力也不算高,應該不是你的對手,此事就由你來負責。」她說話地口氣不容置疑。 嚴冰恭敬地說了聲:「是,請師叔放心,弟子一定將此事查清,找出兇手。」 女子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你現在就開始吧,這本黑焰耀日魔功的典籍你好好看看。」說完當先走出書館。 嚴冰將女子恭送出去,再回來,拿起那本功法典籍剛要看,忽然想起什麼,對新月和綠玲瓏道:「梵天城發現了修魔者殺害修仙者的事件,此事尚在保密之中,你二人不可將此事擅自傳播出去。」 新月對於這個冷傲的傢伙本來就不喜歡,再看到他的兩面嘴臉,更加討厭,因此無動於衷,只是看自己的天書。 綠玲瓏笑道:「嚴先生只管放心,此事我們自當注意,新先生也是審慎之人,不會讓第三人知曉。」 嚴冰看了新月一眼,看來是不滿他對自己的不理睬,不過此時也說不出什麼,便坐下看了一會那本魔功典籍,就走了。 新月地心神已經全部沉浸於天書的禁制中,第十七頁的禁制是「金」術、「木」術和「火」三種法術混和施加而成,因為解開了第十六頁的禁制,對於第十七頁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解開第十七頁的禁制速度快了許多,他只花費一個時辰就解開了。 當他想略微休息一下時,剛好嚴冰將典籍只是放在書桌上,就離去了。 新月看看那本典籍,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黑焰耀日」。 這個功法他不僅聽說過,而且朗兵御還曾經詳細和他探討過,因為這個功法是玄冰原修魔者公認的最凶狠霸道的功法,也是朗兵御最擅長的功法。 修魔者有兩大主流功法,分別是魔欲心經和黑焰耀日,其中魔欲心經是被修魔者公認最全面最完善的修魔功法,也是修魔者中修煉人數最多的功法,而黑焰耀日則是一種另闢蹊徑的功法,修煉速度快,功法猛烈霸道,威力十足。 據朗兵御說,黑焰耀日功法共分七段,每段七重,共計七七四十九重,這個功法目前有兩個缺陷,一是開始部分修煉的速度快,但最後的部分,功力增長非常緩慢,二是這個功法並不完全,在四十九重之後,不能修煉到大神魔期,更不能夠渡劫飛昇,後面只是應該還有幾重,但目前後面的部分已經失落。 新月翻了翻黑焰耀日的典籍,只見這本典籍裡記錄的是功法前面兩段,共計十四重,看看裡面的內容,竟然跟魔門的日月心經、煉欲心經以及無慾心經有些類似,這一發現使他對於黑焰耀日功法頓時來了興趣。 不過,天書還是應該先看,他將黑焰耀日典籍放在邊上。繼續琢磨天書中的禁制。 後面的七種天書禁制,都是三種功法混和施加的,新月有了前面兩個禁制地解除經驗,後面解除的越來越快,到第二十五頁禁制時。他只花費了小半個時辰就將其解除。 此時,天又開始要黑了,綠晶瑩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只有碧玉杯還放在桌子上,新月收了杯子。將天書放在一邊,因為從第二十六頁開始,禁制已經變成四種法力混和施加。及其複雜,複雜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地步,所以新月決定放心天書。以後有時間慢慢研究,先看看黑焰耀日魔功。 朗兵御曾經說過,修道兩途,修仙和修魔都要經歷兩個關口。那就是天劫。 朗兵御認為,目前無論是修仙還是修魔,無論是修煉何種功法,任何修行者都無法僅僅依靠自己的修為功力,就能經受天劫的打擊,所以,必須依靠外力,來幫助自己渡過可怕地天劫,這個外力。一是法寶靈器,二是合適的地理環境,三是得到其他人的幫助,以眾人的合力來幫助其中一人渡劫。 尤其是修魔者的天劫,威力無匹,要渡過太過艱難,所以,朗兵御一直企圖找出一種更好地渡劫方法,其中,仙魔雙修是他認為最可能成功的方法。 朗兵御自己修煉的是梵天界最基礎,最流行地修仙功法大羅周天神功,據說四大門派的修仙功法都是脫胎於大羅周天功法,只是隨著功法的深入修煉之後,四大門派的功法才各有玄妙,不在相同。 今天見到黑焰耀日魔功,新月不禁躍躍欲試,坐在書館中開始修煉。 黑焰耀日魔功和魔門三宗的功法居然有相似之處,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它們的相似之處在於修煉時運功地思路,似乎黑焰耀日魔功是無慾心經、日月心經和煉欲心經的綜合歸一。 對於前面最基礎的七重功法,以新月現在的功力,再加上曾經對魔門功法的修煉經歷,修煉前面七重功法易如反掌,只不過三個多時辰,黑焰耀日魔功第一段的七重魔功,新月已經大功告成。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妥,這不妥來自何方,起因為何,卻是怎麼也感受不到,新月思前想後,也不能發現究竟如何不妥,於是他停止了修煉,只是將後面第二段七重魔功的修煉方法記住。 看看外面,漆黑一片,現在應該是到了半夜,書館裡只有他一個人,整個書館都是靜悄悄的。 他算算,自己在書館已經過了兩三天,不知燕飛艷練功練得怎麼樣了,該回去看看。 他向書館的學究借了天書寶卷,離開書館。當然,要從書館裡借出書籍,押金是非常高地,高到普通修仙者一般是不敢借書的,這也是防止修仙者隨便借出書籍,最後丟失的一種措施。 現在是繁星漫天,紅月妖異的時候,走在梵天城的街道上,整個城市並不都是靜悄悄的,而是傳來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細細傾聽,好像是遠處許多人嘈雜的喊叫聲,新月知道,這一定是梵天城的武士在i練的聲音。 梵天城裡生活著將近七十萬人,同時,在梵天城西部的廣大平原上,千里之地還生活著千萬以上的凡人,具體數量有多少,誰也說不上,在與蟲族的戰爭即將爆發的時刻,這些凡人中的武士紛紛向梵天城聚集,以保衛梵天城,也就是保衛自己的家園。 一旦梵天城陷落,蟲族將可以長驅直入,無可阻擋,修仙者還可以逃離梵天城,但是生活在西部平原的凡人們將會遭到滅頂之災,所以,每一次的大戰之前,都會有十萬以上的凡人武士來到梵天城,為保衛這座城市出一份力。 新月走過一間鐵匠鋪,只見幾名鐵匠依然在辛勞,他們在打制一件重型突刺。突刺是凡人們最常用的對付蟲族的武器,長達兩丈的尖刺,近柄處鑲嵌一個橢圓形的盾牌,可以保護突刺者抵擋爬蟲的巨鉗,突刺者用這種被稱為「突刺」的武器,借助高速的奔跑。可以輕易刺穿爬蟲地甲殼。 他這時忽然想起了剛才因為要解除天書寶捲上的禁制,自然學會的一些禁制手法,這些禁制手法看起來對於修仙者沒有太大的用途,但是,如果在這些突刺上施加禁制,就可以保護這些武器,大大延長它們地使用壽命,在戰場上折斷的可能性就更小。 想到這裡,他走到鐵匠鋪門口的涼棚裡,拿起一個已經打造好的突刺。 一名鐵匠鋪師傅模樣的中年人迎上前慇勤地道:「這位先生要買兵器嗎。我們的突刺在梵天城裡可是一流地。」 新月沒有說話,只是左手握著突刺的手柄,右手連續地做了幾個手勢。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手上亮起來,並飄向突刺地刺身上,這道金光立刻在金屬的刺身上散開。並消失了,但是,在黑夜中仔細看,就發現整個突刺的表面包括鑲嵌地盾牌上。都有非常微弱的金色光芒在流動。 中年鐵匠一下就愣了,馬上反應過來,給新月深鞠一躬道:「原來是仙人到來,十分抱歉。」在整個梵天界,修仙者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凡人之間尚武之風非常興盛,渴望能修煉到凝丹期,邁入修仙的門檻,一名修仙者只要稍微對凡人幫助一下,就會使這個凡人地生活處境發生很大的改善。 新月擺了一下手道:「師傅請看,我的這個小法術對於這件兵器的影響如何?」 中年鐵匠接過突刺仔細看了一下,又用手輕輕彈了彈,再用雙手用力折了一下突刺,以試探突刺的彈性,馬上驚訝地道:「仙人的這個法術,已經使這件兵器的價格提高十倍。」 新月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又拿起一件突刺,再次使用了才學會的「金」術禁制,如此幾次,將他這裡已經打造好的五件兵器全部施加了禁制,這才住手道:「我這是練習一下自己才悟出地一個小法術,能對師傅的兵器價格有所提高,那是最好了,這也算對保衛梵天城多出了一點力氣。」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鐵匠師傅上前一步來到新月面前,就要給新月跪下,被新月一把扶住不讓他如此:「師傅不必如此,在下只是舉手之勞,當不得如此大禮。」 鐵匠師傅被新月拉住,想下跪是不可能,他忽然回頭對屋裡喊了一聲:「小天小芳,趕快出來拜見仙人 屋裡有人應了一聲,頓時跑出一男一女兩個少年,看這兩個少年,年齡一樣,大約十六七歲,模樣也非常相像,大概是雙胞,男的高大威猛,英姿勃勃,女的容貌俊美,身材高挑,細腰長臂,形體非常勻稱健美。 這兩個少年男女見到新月,馬上跑到新月面前,一起要給新月跪下行禮,新月單手微微一拂,他倆人就彷彿被一股氣旋所托,跪不下去。 「諸位不可如此,否則在下便要不悅了。」說完將幾個人鬆開。 鐵匠被新月放開,馬上向那一男一女看了一下,一對男女便給新月鞠了個躬,齊聲道:「拜見仙人。」 另外幾個鐵匠也過來給新月鞠了個躬,新月就不再阻攔。 鐵匠道:「這是小人家的一雙兒女,自幼就喜歡習武,今日能見到仙人光臨小店,自然是非常喜歡的。」 新月看看這一對少年,都是身材高挑勻稱,四肢修長,其實是練武的好材料,但是否適合修煉,還要看一看他們的經脈情況,他就問了一句:「你們練過何種武學功法?」 少男看了一眼新月,不禁有些畏生地低下頭,反而是少女的上前一步,大方地道:「我和弟弟幾年前去梵天城的武校學過一年,練的是混沌神功,只是去武校的學費太貴,一年後就沒有再去。」 新月「哦」了一聲,心想這混沌神功不知梵天城裡什麼樣的高明功法,不過,既然是第一年學的功法,應該不會是什麼高深的功法,他馬上道:「你們過來,讓我看看你們的功法成就如何。」 男的還在猶豫,鐵匠連忙上前推了他倆一把道:「仙人要看看你們的資質。還不快過去。」 如果能被仙人看中,收作弟子,那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老鐵匠能不激動嗎。 還是女地大方一些,首先走上前。新月道:「伸出手來,讓我看看你們的脈象。」 女的伸出一隻白皙的纖手,新月輕搭她的脈門,略一探查,已經對她的身體情況一清二楚。這混沌神功看來是一種打基礎的功法,此刻這個年輕女孩的全身經脈已經打通了大半,只是一些關鍵的穴道還未打通。而且,這個女孩的修煉天賦非常好,能在這個年齡就將這種功法練到現在地程度。已經很難得了。 新月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那個男的,他的父親再次推了他一把,男地才來到新月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新月略一探查他的脈門,就鬆開了,男地修煉的水準比他姐姐還要略微高一些,這一雙姐弟的天賦都是不凡,只是目前練的功法只是打基礎,沒有什麼太大地攻擊力。 他想了一下,從玲瓏閣裡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這本小冊子。是他來到梵天城後,在一天無事的時候,自己寫的一種功法,他把這種功法取名精易心經,是他總結了當年自己在丹鼎派修煉的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的優劣,以及現在修煉的五行歸元神功的體會,創出的一種能夠更容易以練武入道,過渡到修仙地基礎功法。 和當年自己修煉的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比較起來,克服了這兩種功法的偏差,不需用洗髓湯這樣的奇藥就能夠凝丹成功,更適合凡人修煉,本來準備有朝一日重返中土,交給自己的師門的,現在可以先讓這兩個有天賦的少年人修煉一下。 他將精益心經交給老鐵匠道:「這是我總結的一套適合凡人修煉的功法,可以一直修煉到凝丹成功,進入結丹期,就送給你的孩子吧,這兩個孩子天賦出眾,若是因為金錢的緣故無法修煉,就可惜了。」 老鐵匠接過新月遞過來的小冊子時,手都有些顫抖,這簡直是從天上忽然掉下一個碩大無朋的金元寶一樣。 他趕快對那兩個孩子說:「莫天莫芳,還不快來拜見師父,請問師父高姓大名?」 新月想了想,似乎自己的好意,已經有了收弟子的實際行為,也罷,自己雖然並無收弟子的想法,但既然事以至此,收下這兩個天賦出眾的弟子,也不錯,想到這裡,他就受了兩個少年的大禮,然後道:「我叫新月,是從中土來到這裡不久的修仙者,兩位如果能在一年的時間裡修煉這個精易心經有所成就,我才能正式收下兩位作為弟子,請兩位努力吧,我以後若是有時間,會來看望兩位,並檢查你們的修煉進度的。」 不等幾個人再說什麼感激之言,新月一閃身,消失在茫茫*夜色*(禁書請刪除)裡。 收下這麼兩個弟子,新月忽然感覺一絲快意,能夠成就兩個人的修煉,也是一種功德,只是,增加功德能夠有助於渡過天劫嗎? 不知道。 這時,在漆黑的街道上,新月忽然聽到一聲極輕微的驚呼聲,這驚呼似乎在持續到還不應結束的時候就嘎然而止。 這是垂死之前的驚呼。 新月頓時一驚。 兇殺? 兇殺! 他迅速用靈覺掃視四周的街道,發現了一名百丈之外一條平行的街道邊,有一名垂死之人,以及另外一個一閃而逝的人影,這個人影消失的速度之快,以至於他還來不及判斷此人的方位,此人已經從靈覺中消失了。 他身形疾駛,下一瞬間已經來到垂死之人的身邊,漆黑的夜晚,他依然看得清楚,那人側躺在地上,後背有一個碗口大的黑洞,整個黑洞就是一片被燒得焦黑的皮肉骨骼,前面的小腹前鮮血如注,狂湧不止。 這樣的傷,即使他是修仙者,也無法治療了。 新月轉到他前面,只見他的小腹似乎也有一個血洞,一片血肉模糊。他伸手將此人的屍體翻過來,成為仰面朝天,看著這個血洞,新月忽然明白,兇殺在瞬間殺了此人後,在一爪將他小腹處的內丹抓出,這也應該是兇殺殺人的目的。 就在此時,又有幾個人影從他的靈覺中出現,高速向這邊趕來。 新月忽然驚覺,自己會不會被誤認為是兇手? 要逃!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八章 - 十七靈體聚綠葉 更新時間:2009-3-21 15:52:16 本章字數:4551 新月在那一瞬間想到了要趕快離開兇殺的現場,以避免自己的嫌疑,但下一瞬間他又想到,如果自己逃走不及,那麼這個嫌疑的名頭就會粘在自己身上,一天找不到真兇,一天自己就滿甩不開這個名頭。 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他決定還是不逃,而是留在原地查看現場,等待高速趕來的人。 第一個趕到的就是摩天派的嚴冰,緊跟著他後面趕到的是兩名摩天派弟子,不久又來了一名流雲派弟子。 嚴冰趕到這裡,一下看見了新月,不禁一愣,喝問了一聲:「你為何在此?」 新月略微有些禁制,但很快鎮定下來:「我聽到這裡有人呼救,所以馬上趕來,可惜兇手已經逃脫。」 嚴冰沒有說什麼,蹲下身子查看死者,另外幾人也圍過來蹲下查看,其中一人驚呼一聲:「這不是加入本門不久的弟子賽極新嗎。」 嚴冰恨恨地說了一聲:「可恨的兇手,竟然敢殺害本門弟子,讓我抓住你,囚禁在我的法器囚籠閣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永世不能超度。」 又一人翻弄著屍體道:「嚴兄,賽極新的內丹已經被兇手盜走,這大概是他被殺的原因,兇手殺人奪丹,必定是修魔者干的。」 第一個說話的人站起來,用一副懷疑透眼光看著新月道:「這位道友看著眼生的緊,不知高姓大名,來自哪裡?」 要知道梵天界目前修仙者已經不足千名,因此幾乎所有的修仙者都彼此認識,現在忽然發現一個陌生人,又發生了修魔者殺人事件,他自然要盤問新月。 新月平靜地道:「在下新月,來此中土不久,現拜在天方真人門下為親傳弟子,所以諸位道友不認識我。」 聽說是天方真人門下親傳弟子,那人懷疑的目光打消了一些,口氣也緩和了:「原來是天方真人的弟子,恕在下眼拙。」 剛說到這裡,嚴冰忽然插話道:「新月,為何是兇殺之時你第一個趕到?先證明一下你不是兇手。」 新月毫不畏懼地迎著他逼人透目光道:「在下不曾殺人,問心無愧,何需自證?」 嚴冰忽然一聲冷笑:「我現在負責找出在梵天域內殺人盜內丹的兇手,這兇手或許是修魔者。也或許是修仙者,非常時期,非常措施。每個修仙者都有責任證明自己的無辜,否則就在我的懷疑之列。」 「我可以證明新月先生確是無辜。」 一個慵懶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接著,一個面容清麗的白衣女子從黑暗中緩緩走來,一直走到新月的身邊,竟然是綠晶瑩。 只見她輕撫自己的秀髮道:「剛才我與新月先生並肩前行,正探討與蟲族作戰之事。忽然聽到有人驚呼,新月先生這才趕來,我只是來遲一步」她這麼一說,嚴冰的表情放鬆下來:「原來是綠晶瑩小姐,既然有小姐的證明,可見新月就是無辜之人了,還請新月先生莫要責怪,職責在身,我也是身不由已,不得不嚴查,否則在此非常時期,稍有不慎,被蟲族因此攻破了梵天城,那就是大家的滅頂之災。」 新月沒有說什麼,只是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告辭。」轉身就走。 嚴冰也拱了拱手,說了兩個字:「不送。」 綠晶瑩也跟在新月一起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新月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對身邊的綠晶瑩道:「剛才之事,多謝了。」 綠晶瑩呵呵笑了,笑得天真爛漫,讓新月感覺她好像還是一個小姑娘一般。 「不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況我無需拔刀,舉手之勞而已,這個嚴冰非常可惡的,心胸狹窄,還依仗師門,自視甚高,你可要注意。」 新月無聲地點頭。 和綠晶瑩分手以後,新月回到自己的駐地,用靈覺感知,燕飛艷依然端坐在屋中練功,他不想打擾她,便坐在小小的院子裡,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不禁對與梵天城的未來感到擔憂。 蟲族的正式進攻即將開始,在這個關鍵時刻,梵天城裡又發生了修魔者殺死修仙者並盜取內丹的事件,難道修魔者要乘火打劫,幫助蟲族毀滅梵天城嗎?如果是那樣,梵天城危矣。 修魔者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聽朗兵御說,蟲族的足跡已經超過大革原和大沙漠,來到了玄冰原的邊緣,如果梵天城毀滅,蟲族的下一個目標也許就是玄冰原,以修魔者的實力,要抵擋千萬蟲族的進攻,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也許一次進攻就能徹底將修魔者從玄冰原趕走。 也就是說,梵天城毀滅,修魔者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加速蟲族進入玄冰原的歷程,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個兇手,會是朗兵御嗎?應該不是,以朗兵御的修為,奪取內丹幫助自己增加修為的意義已經不大,奪取元嬰才算有意義,如果他有奪取元嬰的意圖,前些天自己被蟲族圍攻,遇到他時,正是他下手的絕好機會,他那時面對自己一人,要殺死自己易如反掌。 既然那個時候他都無此打算,現在混入梵天城冒著很大危險奪取內丹期修仙者的內丹,顯然不可能。 既然不是朗兵御,那麼兇手究竟是誰,自己不必費心考慮,反正自己認識的人很少,對這件事很難有所幫助,再加上此事是嚴冰主持,自己就更應該避之不及。 新月轉而開始對天書寶卷地研究,這時,一種不妥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奇怪,究竟什麼不妥呢?難道是因為修煉黑焰耀日魔功引起的嗎?自己只是修煉了魔功第一段中的七重,就功力來說,魔功尚淺,和自己目前修煉透五行歸元神功來說。不及百分之一,何來不妥呢? 奇怪,來到梵天界,奇怪的事真多啊。 新月不再理會這種不妥的感覺,專心研究天書寶卷,不妥的感覺自然就感受不到。 四種法力交織而成的禁制,對於新月來現,已經複雜到一個難以想像的程度。按照新月的估計,即使找到解開這種禁制的方法,也要在瞬間打出數百的手勢才能解開,而三種法力構成的禁制,只要將近一百個手勢就可以解開。 直到天明,第二十六頁的禁制也沒有解開,這時,燕飛艷停止練功。從屋裡出來,一下撲進新月的懷中,雙唇熱吻著他。 兩人親熱了一會,新月仔細看她的臉色。紅暈已經消退,不禁放下心來,對燕飛艷道:「你現在的功力,好像已經超過了冰雪霜,是不是?」 燕飛艷得意地笑道:「那還用說,雖然她的法寶比我的好,但現在若是動手,她恐怕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然後她忽然想起什麼,接著道:「對了。綠葉在吧,你給我,我有用。」 新月拿出綠葉道:「你有何用?」 燕飛艷神秘一笑:「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暫且保密。」 連續兩天兩夜,新月終於解開了第二十六頁的複雜禁制,當然,什麼異常的情況都沒有發生。 見新月從練功室出來,燕飛艷迎上前,將綠葉交給他道:「我們又要出發去迷茫森林了,這一次好像另又發現了一個蟲族孵化蛋的洞穴,在洞穴上空聚集了數千的飛兵蟲,所以梵天城專門成立了一個特別的隊伍,由摩天派的元神級高手逸飄塵帶隊,組織了一百多名元嬰級地高於,前去消滅這些飛兵蟲,搗毀蟲卵。」 新月點著頭,感覺了一下手中的綠葉,發現它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主要是在氣勢方面,這種氣勢並不是外在表現出來的氣勢,而是內蘊的氣勢,已經變得強橫無比,甚至到了暴虐的程度。 他再把心神沉入綠葉中,只只眼前一花,十幾個美麗女子個個花姿招展出現在他面前,最前面的一個就是新月認識的夢飛瑤,眾女子在夢飛瑤的帶領下齊刷刷地給新月行禮道:「參見新月公子。」 新月馬上明白了,這些都是在蜀山派被自己救出來的陰靈,現在居然都被燕飛艷弄到綠葉裡來了,這些陰靈包括夢飛瑤在內,都是修煉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靈體,功力已經不弱,再加上這一陣來梵天界接受這裡充足的靈氣,後來玲瓏閣裡收藏了一百多顆極品晶靈石,使得裡面的靈氣充足得難以想像,這些靈體的功力因此大幅增長。 大概是因為這些靈體最長已經被囚禁了上百年,短的也有十餘年,在陰風直火殿常年受到非人的煎熬,身體被陰風和真火一點一點蝕去,這種痛苦和憤怒都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現在她們忽然有了可以略微發洩自己憤怒的機會,這種發洩將非常可怕。這種暴虐也是憤怒一場的表現。 同時,她們也看到了重生的希望,都把新月看成了自己唯一的救星,所以在綠葉裡對新月大禮參見。 燕飛艷道:「我已經和夢飛瑤以及其他十六個姐妹商量好,只要找到海藍花石,就給她們一個一個重新恢復身體,這些姐妹已經發下毒誓,重獲新生之後,畢生奉公子為主,萬載不變,現在就在綠葉中暫且為公子效力。」 新月不覺詫異,十七靈體同時駕馭綠葉,現在的綠葉威力將會何等的可怕。 按照焚天界修仙者對於法寶的品級劃分,法寶共分成三個品級,就是法器、靈器和仙靈器,每一個品級中又細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四個級別,內丹期的修仙者一般只能使用法器,元嬰期的修仙者可以使用靈器,而元神期的修仙者就能使用仙靈器。 現在的綠葉,就威力來說肯定超過了極品靈器炎冰輪,但能否達到仙靈器的品級,新月無法判斷,但綠葉和其他極品靈器或者仙靈器比較起來,有一個最打的好處是,由於使用綠葉主要是利用它裡面的靈體的法力,所以新月自己消耗的法力很小。 而炎冰輪這件極品靈器,新月幾乎很少使用,關鍵問題就是消耗的法力太多,用不了幾次自己的法力就會消耗殆盡。 現在綠葉裡面是十七靈體以魂魄的形式共存,法力之高,幾乎可以和元神級別的高手相提並論,此時它的威力究竟如何,新月真是懷有一種期待,到迷茫森林裡看一看綠葉的威力是何等強大。 新月一把抱住燕飛艷的細腰,在她美麗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下道:「好寶貝,還能想出這個點子,真是我的好寶貝。」 燕飛艷的臉上頓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新月杯中嬌嬌地笑著。 一百二十七名元嬰期的修仙高手雁翅排開,在空中飛翔,彷彿一片白雲漂浮在藍天上,這些人中,有冰雪霜、聞逸庚、琉璃等等,為首的就是摩天派的元神級高手逸飄塵,逸飄塵竟然是女子,就是新月那天在書館中碰到的那個和嚴冰一起來的女子。 眾人來到第一戰區上空,馬上有第一戰區的修仙者前來迎接,並帶著大家繼續前行,自從從上次新月在深入迷茫森林八百里左右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蟲族的巢穴後,他帶回的三個黑色蟲蛋經過梵天城裡專門研究蟲族的人深入的研究,發現這個確實是爬蟲的蛋,可是卻無法把它孵化出來。 不過,這件事給了修仙者一個啟示,也許蟲族已經發現了修仙者空中打擊的規律,只深入迷茫森林五百里,所以它們在八百里左右的位置建立孵化巢穴。 修仙者當即改變戰術,空中打擊的修仙者深入森林的距離改成一千里,果然又發現一個蟲族的巢穴,這兒巢穴的上空,已經聚集了數千隻飛兵蟲在保護巢穴,據發現巢穴的修仙者報告,這些飛兵蟲躲在森林裡,當修仙者出現時,它們群起而攻。 當大隊的修仙者來到巢穴十幾里之外,就看見天空中幾百隻飛兵蟲在漫無目的地盤旋,當發現修仙者的到來時,開始有飛兵蟲從下方的森林裡陸續升空,不斷彙集,天空中的飛兵蟲很快就超過了一千,並不斷增加。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四十九章 - 黑色洪流 更新時間:2009-3-21 15:52:45 本章字數:4523 飛兵蟲很快聚集了數千隻,並開始向修仙者飛來,在空中形成一片烏雲,並發出強烈的吱吱聲。逸飄塵高聲喝道:「隊形收翼,回字陣形。」 眾人在空中列隊,三五人一組,整體又呈現一個四方的平面,對著飛來的蟲族,這樣所有的修仙者都可以同時出手,以最大效率消滅飛兵蟲。 飛兵蟲過了了,新月自然和水靈仙以及燕飛艷一組,他沒有搶先出手,只是讓水靈仙放出兩條冰龍擋在前面,自己則關注逸飄塵的出手,他很想看一看,一個元神級的高手,出手究竟有多可怕。 只見逸飄塵緩緩從雪白的脖子上解下一串彩色的珠子,這串珠子顆顆晶瑩,異彩流光,她將珠子拿在手裡,卻不動。 最前面的飛兵蟲已經到了百丈之內,修仙者紛紛出手,上百件各式各樣的法寶在空中漂浮,這些法寶大小不一,色彩各異,閃爍這無數彩色的霞光,有耀目的赤紅,有神的翠綠,明朗的天藍,逼人的雪白,含蓄的淡黃,神秘的赤紫,每一件都是奪命索魂的利器。 最前面的幾百隻飛兵蟲在上百件法寶面前,猶如巨輪下的螳螂,瞬間就灰飛煙滅,這是,後面的飛兵蟲忽然放慢了速度,並開始散開,散得非常開,形成一個巨大的扇面,對修仙者形成了上下左右前後五面的包圍之勢。 逸飄塵高喝一聲:「隊形不變,跟著我後退三里,不許亂。」 說完如面對飛兵蟲倒退著向後飛,其他修仙者也跟著她逐漸後退,打算脫離飛兵蟲的三面包圍,同時,漫天的法寶大量殺傷面前靠近的飛蟲,在空中爆出一團團綠霧。 突然,一名修仙者高呼一聲:「後面有飛蟲群。」 新月馬上回頭一看,只見十幾里之外,黑壓壓一片烏雲般的飛蟲群正高速向這邊飛來,不禁心中一驚,這些飛兵蟲肯定是早已集結好的,難道它們就是在等待我們這些人的到來。 想到這裡,身邊的燕飛艷突然說:「我們的上面也有飛兵蟲出現了,下面也有了。」 新月上下一看,果然,從下方的森林裡忽然升起大群的飛蟲,而後上方很高的位置,也有一大群飛蟲快速俯衝下來。 其它修仙者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不少人開始驚呼起來。顯然,修仙者們在和蟲族作戰的幾百年來,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隊形頓時開始有些混亂。 逸飄塵再次高喝一聲:「不得擅動,跟在我身後,向前衝。」說完,她素手輕揚,手中那一串七彩的珠子漂浮在空中,迅速漲大,轉眼間變成二十多丈長的一道七彩虹,橫在修仙這的面前,赤、橙、黃、綠、青、紫七色光芒不斷閃亮,光耀萬丈。 所有的修仙者都停止了後退並收回了自己的法寶等待著逸飄塵。 七道彩虹不停地閃爍,並開始彼此融合消長,又如同流水般流動不息,很快,七道彩虹合為一體,變成一道長達萬丈的粗大白色光柱,發出燦不可視的耀眼光芒,將天空照得更加明亮。 突然,這道光柱橫空射出,猶如一柄頂天立地的白色巨劍,斬向前方的飛蟲群,逸飄塵的身影也隨著白色光柱一起向前,遠遠望去,彷彿彷彿是一個無匹的天神,手持巨劍斬向飛蟲群。 所有被白色光柱掃中的飛兵蟲,都猶如烈焰中的枯葉般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巨大的光柱所過之處,天空變得乾乾淨淨,龐大的飛蟲群,被掃出一個巨大的通道。白色光柱也迅速恢復成七道彩虹在逸飄塵身前。 新月呆呆地看著逸飄塵的這驚天一擊,心中感慨萬千,元神級別的高手,出手一擊果然是驚天動地,無匹無敵,猶如下凡的天神般威風凜凜。 這一擊,至少幹掉了上千的飛兵蟲,如果飛兵蟲的隊形密集一些,戰果肯定不止這些,由此看來,蟲族的智慧在快速增長,和修仙者的作戰中,已經知道了一些戰術,非常可怕。 所有的修仙者跟隨在逸飄塵的身後,高速通過被光柱開闢的通道,等飛兵蟲從四面湧來時,修仙者已經成功脫離了飛蟲的包圍。 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準備返身作戰時,正前方,遠處的天空,藍天之下,一大群飛蟲正向這邊快速飛來,同時,左方和右方同時先後出現一群飛蟲,從高空向這邊飛來。 新月微微一驚,現在飛兵蟲的數量怕要達到三五萬了,遠遠不是開始認為的五六千的數量,難道說這裡又是蟲族的一個埋伏? 一群一群的飛兵蟲從四面八方向修仙者撲來,轉眼間漫天都是黑色蟲雲在漂浮,所有的修仙者臉色都變了,連逸飄塵英氣秀美的臉上都顯出了驚訝。 新月一下認識到,和飛兵蟲的短兵相接已經不可避免,如此一來,這一戰,修仙者的傷亡不知會有多大。他對燕飛艷和水靈仙喝了一聲:「我們三個不要分開了,跟緊我,準備,先衝出蟲子的包圍。 說道這裡,水靈仙突然飛到他身邊,一隻手拉住了新月的胳膊。新月轉頭看他,水靈仙居然臉色都變了,拉住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她的膽子果然是小啊。 燕飛艷卻信心十足地對新月說:「公子放心,你到哪,我跟到哪。」 由于飛蟲是從四面八方而來,任何陣形都不能避免飛蟲衝到面前,修仙者都將自己的防禦加到了最強,一時間五光十色的防禦法寶籠罩著眾人的身體,在天空中形成一道絢麗的彩虹。 逸飄塵高呼一聲:「跟我向上衝。」 她的身前那七道彩虹爆發出更加絢麗的光芒,身形開始緩緩上升,七道彩虹也跟著緩緩上升,其他修仙者緊緊跟在她的身後,放出法寶防護著身前。 天空中,三群飛蟲從上方同時向修仙者隊伍撲來。四周和下方,還有七八群飛蟲呼嘯著撲向修真者。 上方,所有的飛蟲都企圖躲開那七道可怕的彩虹,反而在上方形成一個空檔。 逸飄塵的速度驟然加快,她雙手捧在胸前。突然間雙臂向兩邊張開,猶如托著大山一般凝重,巨大的彩虹猶如擎天巨劍在半空中一個橫劈,兩群飛蟲被她的擎天巨劍掃中,飛蟲黑色的身體在橫掃之下猶如秋風中心枯葉,四散飛濺。 逸飄塵一馬當先衝上藍天,身後百餘名修仙者緊緊跟隨,企圖脫離飛蟲的包圍。 三群飛兵蟲在讓開了不可一世的逸飄塵之後,對於身後的修仙者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從三個方向交叉向後面的修仙者撲來,雙方瞬間在空中遭遇,殘酷的廝殺立刻開始。 新月身邊站著水靈仙和燕飛艷,有兩條巨大的冰龍在上方開路,他們需耍防禦的就是前、後、左、右四個方向。 水靈仙的冰晶刃在左側噴湧出茫茫的白色霧氣,這霧氣奇寒無比,一下漲大為直徑五六丈的一大團,在飛行之時拖出一個長長的白色尾焰,任何和霧氣接觸的飛兵蟲都會在瞬間被凍成一個冰蟲,如同石頭般墜落。 右側的燕飛艷手腕上那個三陰玉簪亮起奪目的幽綠色光芒,瞬間這光芒籠罩了她的身後,猶如一個直徑達到一丈多的綠色光環,點點綠火飛射而出,每一點綠火都異常準確她射中靠近的一隻飛兵蟲,使其瞬間變成一團綠色的火焰。 有他們兩個出手。再加上冰龍,已經將幾個方面的飛蟲都照顧到黃泉報名,新月始終沒有出手,手中的綠葉神劍顫動不亦,彷彿渴望去奪取生命。 飛兵蟲很快變得密集,雖然修仙者全力上升,仍然無法一下避開飛兵蟲的大隊,其他修仙者雖然也是幾人一組,彼此照顧,但是,面對越來越密集的飛兵蟲,很快就有人被高速而來的蟲子擊中。 以修仙者強橫的身體,加上防禦法寶護體,仍然不能完全避免被飛兵蟲擊中產生的巨大衝擊,兩者在空中高速對碰,再加上飛兵蟲有力的巨鉗揮擊,距離新月身後不遠處,一名修仙者被呼嘯而來的飛兵蟲的巨鉗正好擊中了大腿,他立刻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翻滾了一下。 只是眨眼的功夫,稍微翻滾了一個圈,就飛出幾時丈外了,脫離了大的隊伍。 立刻有幾十隻飛兵蟲從幾個方向向他紛湧而去,連續的打擊如雨點一般落到他的身上,打得他在空中不停地翻滾,攻擊法寶都掌握不住,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他的防禦法寶只是支撐了一瞬就被攻破,然後他的身體在下一瞬間化為碎片消失在藍天下。 新月始終不出手,但密切注視一切可能靠近自己的飛蟲,有水靈仙和燕飛艷兩件兵器,以及兩條碩大的冰龍,他們三人還算輕鬆。 終於,新月不得不出手了。 同時有九十七隻飛兵蟲從三個方向撲來,被冰龍擋住七個,卻有三隻飛兵蟲躲了過去,從兩條冰龍身軀的縫隙中穿過,下一次眨眼的時間,水靈仙的冰晶刃幹掉了他那個方向的全部二十九隻飛蟲,燕飛艷的綠焰如紛飛的綠色蝴蝶,擊中五十六隻飛蟲,使它們在數十丈外化為綠焰。 但是,還有兩隻飛兵蟲在高速飛行的瞬間,猛然晃動身體,竟然躲開了燕飛艷的綠焰,一左一古以弧形飛行路線夾擊燕飛艷。 新月的綠葉閃電般出手,此時綠葉的飛行速度宛如一道綠光般迅捷,快得連新月自己都不敢相信,前面三隻飛兵蟲來不及有任何的躲閃,綠光精準地穿過它們的腦袋並飛回新月手中,強大的穿透力使得三隻飛兵蟲飛行的軌跡都偏向一邊,屍體從新月身邊擦過。 燕飛艷在兩隻飛兵蟲夾擊自己的一瞬間還能再次出手,兩點綠火準確擊中五丈外兩隻飛兵蟲的翅膀,火焰瞬間擴散到飛兵蟲的全身。 但是,此刻兩隻飛兵蟲距離她已經很近,它們帶著兩團綠焰繼續衝向燕飛艷。 燕飛艷只得略一閃避,躲開了兩隻燃燒的飛兵蟲,但瞬間就拉開和新月的距離。 立刻有幾隻飛兵蟲靠近了燕飛艷。 新月頓時心都揪起來了,無論如何,燕飛艷不能有事。 寧可自己出事,也不能傷了燕飛艷! 新月一聲長嘯,左手綠光如電,右手金光飛濺,瞬間使出了全部的本領。 空中霎時間綻放出數十朵金色的禮花,那是飛兵蟲粉碎的身體綻放出的金色花朵。 同時,還有幾十隻飛兵蟲變成了大團綠色的火焰,這是艷飛燕自己的出手。 和其他被飛兵蟲打擊而脫離隊伍的修仙者不同,艷飛燕是自己主動避開飛兵蟲屍體而脫離隊伍的,所以她仍然保持戰鬥的姿態,仍然有充分的自衛能力。 消滅了靠近燕飛艷的幾十個飛兵蟲,下一瞬間,新月已經飛到艷飛燕的身邊,但是,就是這麼短短的一瞬,他們兩人離開大隊達幾十丈遠,又有更多的飛兵蟲調整方向撲向他們兩個。 看著遠處仍然在隊伍裡的水靈仙,新月高喊一聲:「小仙,你跟著隊伍先走吧。」 遠處,小仙滾圓的大眼睛閃動著一種光芒,她沒有回答,但身影忽然就憑空消失了,下一瞬間,小仙就出現在新月的身邊。 新月頓時明白了她的做法,他竟然是利用了玲瓏閣,先在瞬間進入玲瓏閣,然後再從玲瓏閣裡出來,通過這個辦法瞬間來到自己身邊。 一向膽小的小仙在目前這個危機時刻,還是忠誠地來到自己身邊,和自己共對危難,使新月一下感動良多,同時胸中豪情萬丈,為了艷飛燕和水靈仙,今天也要和這些可惡的飛蟲好好鬥一鬥。 這時,飛兵蟲的大隊已經到了,一股黑色的洪流生生將修仙者的隊伍切斷,後部將近三分之一的修仙者被這股黑色洪流擋住,數十件法寶在洪流中只能激起一朵朵黑色的浪花和漣漪,無法阻止洪流的湧動。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章 - 叢林遭遇 更新時間:2009-3-21 15:53:47 本章字數:3619 數萬飛蟲組成的一個黑色洪流滾滾向前,將修仙者的隊伍一切而斷,巨大的「嗡嗡」聲響徹雲霄,雖然逸飄塵全力回救,仍然不能阻擋隊伍被分割的局面,而且,足有一千多的飛兵蟲從各個方向衝向她,使得她不得不將法寶回收,以對付近身的飛蟲。 後面三分之一的修仙者隊形一下就混亂了,眾人紛紛四散飛奔,向各個方向的都有,許多修仙者和飛兵蟲混戰在一起。 新月帶著艷飛燕和水靈仙看勢頭不妙,已經不再指望跟著大隊,而是選擇一個飛蟲稀少的方向高速飛去,只要能脫離飛兵蟲群的包圍,修仙者就可以憑速度擺脫飛兵蟲的糾纏,逐一將飛兵蟲殲滅。 這種混亂危險的時候,十七靈體聚綠葉的威力就有充分顯示出來,綠葉的速度快得如同一道綠光,新月只需要用靈覺感知周圍飛兵蟲的方位和速度,綠葉就會自動射穿飛兵蟲的腦袋,為三人殺開一條血路。 有了綠葉在前面來回穿梭殺戮,再加上兩翼燕飛艷和水靈仙不斷的拚殺,大量飛兵蟲已經喪命的屍體擦著他們的身體飛過,強烈的風聲,銳響的「嗡嗡」聲不絕於耳三人不斷躲閃飛行,終於飛出飛蟲群的包圍。 但是,在短短的人蟲交匯瞬間,至少有十幾名修仙者被飛蟲的洪流裹挾而去,永遠消失在天空裡,百餘名修仙者的傾力一擊也使上萬隻飛兵蟲命喪藍天下。 就在新月剛剛想鬆一口氣時,身後的「嗡嗡」之聲和「吱吱」聲再次響起,大約一千多隻的一群飛兵蟲向他們三個追趕過來,與此同時,艷飛燕忽然叫了一聲:「冰雪霜姐姐在那邊,她受傷了。 新月扭頭一看,在一里多路之外的空中,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在空中艱難地飛行,並躲避著飛兵蟲的攻擊,果然是冰雪霜,十幾隻飛兵蟲在她身後追趕,距離她已經很近了。 這麼遠的距離,無論是使用綠葉還是金相術,都有些距離大遠,精確度不高,新月略一環顧,附近五里之內沒有其他修仙者的蹤跡,更遠處的修仙者也在忙於應付飛兵蟲的圍攻,他放下心來,魔環螺立刻出手,在冰雪霜附近十幾個飛兵蟲幾乎同時爆體而亡。 艷飛燕高喊一聲:「冰姐姐,快過來。」 此刻,冰雪霜身後跟著幾百隻飛兵蟲,她此時的飛行速度明顯慢下來,甚至比飛兵蟲的速度還慢一線,使得她的形勢非常危險。 新月這邊,一千多飛兵蟲正在趕來。並且將要擋住冰雪霜向這邊靠近的線路,要不要救她?哪怕一瞬間的猶豫都將喪失救她的機會。 新月沒有猶豫,魔環螺連續出手,使得靠近她的飛兵蟲連連爆炸,同時他在空中一個急劇的掉頭,向冰雪霜高速飛去,燕飛艷和水靈仙緊緊跟隨,在那一千多飛兵蟲擋住飛行路線前的一瞬間趕到冰雪霜身邊。 只見冰雪霜面容蒼白,霓裳綵衣雖然還算完好,但有明顯的十幾條劃痕,她的左臂已經抬不起來,顯然受傷不輕,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活著,也虧了她功力深厚。 她一直是和聞逸庚在一起地,難道聞逸庚已經遭遇不幸了? 新月沒有時間細想,高喊一聲:「飛燕帶上冰雪霜,我們改變方向,向下飛。」 此時,飛兵蟲基本上都是從上方或者平行高度飛來,下方基本沒有飛蟲,是一個空隙。 有燕飛艷手拉手的帶領,冰雪霜的速度就跟上了,四個人快速向下飛,新月和小仙斷後,不斷擊斃靠近的飛兵蟲。新月這時發現,魔環螺真是一個對付飛兵蟲的好法術,施術距離遠,耗費的法力小,而且精確度要求也不是太高,可以同時攻擊幾十隻飛兵蟲,只要靈覺能夠感受到周圍空間的飛兵蟲,法術就有能攻擊到。 四人幾乎到達樹梢的高度,才勉強和上空的飛兵蟲拉開一點距離,馬上改為水平飛行,貼著樹梢向前高速逃竄,天空中烏雲一般的飛蟲群緊隨不捨。 貼著樹梢飛行,新月的靈覺不僅感知後面飛兵蟲的距離,而且清晰地感覺到下方的叢林裡,到處都是爬蟲。突然,他感覺到下方的森林裡出現一個強大的氣息,沒等他有任何的反應,一蓬綠色的液體自森林裡電射而來。 這蓬綠液正對著左後方一步之遙的燕飛艷和並排的冰雪霜。 決不能讓燕飛艷再有任何的損傷,這是新月那一瞬間的想法。 他在那一瞬間祭出穿在身上的炎冰輪,擋在燕飛艷的身前,炎冰輪發出燦爛奪目的光芒,猶如一個光耀萬丈的太陽,同時新月自己的身體閃電一般擠入炎冰輪之後,燕飛艷的面前,五彩的光芒在全身驟然亮起,五行歸元靈陣發揮到了極致。 「蓬」的一聲,炎冰輪被超強腐蝕性的綠色液體擊中,光耀無比的太陽霎時間彷彿黯淡了下來,無數細碎的綠色液珠噴向新月,新月左手也在一瞬間發出了奪目的金光,那金光再次如同太陽一般融化綠色的液珠,使其在瞬間變成了一團綠色的霧氣。 綠色的霧氣噴灑在新月那五彩光芒的身體,終於消失不見。 五彩的光芒在眨眼間黯淡下來,顯露出新月的身體,只見他的衣服發出「嗤嗤」的聲音,冒出陣陣白煙,身體不覺在空中搖晃一下。 好厲害的飛將蟲,好厲害的毒液。 新月先以炎冰輪擋住大部分毒液,再以金相術擊散剩餘的毒液珠,又依靠五行歸元靈陣抵擋了最後的毒霧,依然不免受了輕傷,怎讓他不感歎。 水靈仙在第一時間將一股飽含靈力的水流噴到新月身上,這一回,噴在他身上的水流並沒有流淌下去,而是依附在他身上。將他的身體整個包裹住,並不斷在他身體表面快速流動。 新月開始感覺身體一陣劇痛,但小仙的靈力水流恰到好處地撫慰著他的身體,使他頓感清涼舒適。 艷飛燕驚叫了一聲:「公子,你怎麼樣?」 新月勉強施展法力收回受損的炎冰輪,回應一聲道:「還好,不要停,繼續向前,先擺脫飛蟲。」 如此一來,艷飛燕要拉著受傷的冰雪霜,小仙要施展法力在飛行中給新月療傷,竟然無人可以出手對敵,幸好他們的飛行速度比飛兵蟲快,飛了一段時間,逐漸甩開了飛兵蟲,然後認了認方向,掉轉方位向楚天城方向飛去。 又飛了一會,新月由於接受小仙的水療,感覺還不錯,傷勢在好轉之中,但冰雪霜卻支持不住了,飛行越來越困難,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四人只好在森林裡降落,艷飛燕在空中看到一條大河,附近沒有感覺到爬蟲的地方,領著眾人在河邊降落下來。 冰雪霜和新月找了一顆大樹,坐在樹幹上閉目療傷,水靈仙和艷飛燕則在一旁監視保護。 對於修仙者來說,身體的外傷還是容易醫治的,只要採用運功的方式就可以治療,充滿靈氣的身體有著極強的復原能力。 新月的傷勢比冰雪霜輕很多,只是被毒霧腐蝕的皮外傷,他運功半個多時辰,就感覺傷勢完全好了,便站了起來,看看另一株樹上的冰雪霜,依然端坐不動。 下了樹,見艷飛燕站在大河邊一動不動,他走過去剛要開口,艷飛燕伸手示意他噤聲,又用手指了一下河水。 這條河很寬,足有五六十丈,兩岸是茂密的叢林,有些大樹就生長在河水裡,河水不算湍急,水面漂浮著許多枯枝落葉,以及一些奇動物的屍體等。 新月馬上用靈覺搜索河水,頓時發現,河水裡有一個頗為強大的氣息,正在水下緩緩游動,正在這時,右邊忽然發現了三隻兵蟲,已經到了百丈之內。 艷飛燕顯然也發現了三隻兵蟲的到來,她看著新月沒有說話,新月上前拉住她的手,示意一下樹梢,艷飛燕心領神會,兩人並肩飛上一株大樹。 一會,三隻兵蟲黑色的身體在翠綠的叢林裡出現,他們發現了大河,馬上來到河邊,並排站著,頭伸進河裡喝水。 突然,巨大的浪花飛濺,一個碩大無朋的血盤大口從河水裡驟然出現,張開的大口達到了直徑五六尺,口裡長滿了半尺多長的尖銳牙齒,它一口將一隻兵蟲咬住,銳利的牙齒只是上下一合,兵蟲的身體就一分為二,然後被大口一下吞了進去,接著就消失在水面上。 另外兩隻兵蟲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嚇得倉惶向樹林深處逃去,發出「嘩嘩」的響聲。 艷飛燕看著新月,突然向逃竄的方向快速地做了一個手勢,馬上「嘩嘩」聲就減弱並消失了,兩團淡淡的氣團從林中飛來,飄進艷飛燕的口中。 新月的靈覺始終鎖定水裡的那個大傢伙,看它的嘴巴就大得可以一口吞下一隻兵蟲,可見其身體大到何種程度,看來叢林裡還是有可以消滅爬蟲的厲害傢伙,可惜這種傢伙的數量太少,很難對消滅蟲族起什麼作用。正想著,忽然水靈仙飛到身邊,低聲說:「上仙,你看天上。」 新月抬頭一看,樹葉繁盛,什麼都看不到,他馬上飛到樹梢上,只是河對岸的天空中,一群飛兵蟲緊緊追趕一名修仙者,那名修仙者明顯是受傷了,飛行速度很慢,甚至比飛兵蟲還要慢一些,只是依靠靈活地變化方向才勉強不被飛兵蟲追上。 此時,他幾乎是貼著叢林的樹梢飛行,上方是數百的飛兵蟲緊隨不捨。就在新月準備飛起來營救他時,一個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一章 - 結盟 更新時間:2009-3-21 15:54:08 本章字數:4528 雖然相距百丈之遠,新月依然清晰地看到,三道黑色的火焰從下方的森林裡驟然射出,同時準確地擊中那名修仙者的身體,修仙者慘叫一聲,立刻墜入森林裡。 「黑焰耀日,是修魔者的黑焰耀日魔功。」 新月脫口而出,心中吃驚非小,修魔者竟然在這裡埋伏,偷襲修仙者,難道他們已經和蟲族組成了聯盟? 那朗兵御說的話是真是假呢?如果他說的是假話,他為什麼要欺騙自己呢?欺騙自己似乎沒才什麼意義,自己在梵天城並非位高權重,根本影響不了梵天城的決策者。 新月已經修煉了黑焰耀日魔功第一段的七重功法,對於黑焰耀日魔功多少有了一定瞭解,看這三道黑色火焰,並不高明,也就有是比自己的魔功高出一些,不過是第二段魔功的水準,只是自己目前沒有炎冰輪的防禦,還是要顧及一些的。 水靈仙和燕飛艷都飛了上來,看到了剛才發生的可怕事件,新月道:「小仙,你在這裡看著冰雪霜,我和飛燕去看看修魔者的情況,也許順籐摸瓜找到梵天城裡的兇殺事件的兇手。」 說完他拉著燕飛艷向那個方向飛去。 那群飛兵蟲失去了追趕的目標,將要飛走,就又看見了新月和燕飛艷,頓時掉轉過來向兩人撲來。兩人不慌不忙,先升到高空,避開森林裡可能的偷襲,然後再從容對付這些飛蟲。 現在的燕飛艷功力突進,吸取飛兵蟲生命的能力大幅提高,剛才在對上時,輕易將幾十丈外的兩隻飛兵蟲的生命吞噬掉,現在面對飛兵蟲,她一次可以奪取五六十隻飛兵蟲的生命,在距離近的時候。甚至有一次吸取了上百隻飛兵蟲的生命。 幾百隻飛兵蟲,僅僅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她全部吸取了生命,身邊的新月看著,不禁咋舌。好可怕,好厲害。 消滅了飛兵蟲,新月拉著燕飛艷小心地向剛才修仙者被偷襲的位置靠近,同時用靈覺全力駛索下面的情況。很快,新月就有發現,一里之外,竟然有三個強大的氣息。這種程度的強大,只有修仙者或者修魔者在沒有內斂自己的氣勢時才會有。 只是,這三個氣息顯然不是朗兵御那樣的高手所發。甚至比新月自己還差了許多,不過是黑焰耀日魔功修煉到第二段的水準。 發現了這個情況,新月放下心來,正好探查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在不斷偷襲修仙者。 兩人將防禦加至最大,向那三個強大氣息所在之地撲去。 雙方在相距十丈的距離同時看見了對方,都不禁大吃一驚。 那三個人並排站在一株巨大的樹下。這是三個奇怪的人,渾身赤裸黝黑,只是在腰間簡單圍了一塊破布,破布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絲絲縷縷掛在腰間,這三個人太黑了,黑得猶如爬蟲一般發亮,他們的身材很高大,都比新月高半個頭,但他們的雙腿生得都不直,彎曲如狗腿,雙臂超長,幾乎過膝蓋。但也不直,彎曲成一個很大的弧度。五指上三寸多長的指甲猶如猛獸的利爪。再看他們的臉。這張臉醜陋得難以想像,額頭狹窄,眉骨高聳,雙眼暴突,兩眼的距離兩個巴掌都不夠量,基本上算長在腦袋的兩側,沒有鼻子,只是有兩個鼻孔而已,一副雷公嘴,四隻尖銳的犬牙暴出唇外,顯得凶相畢露。 在他們的身側一丈多遠處,躺著一具修仙者的屍體,就有是剛才看到的那個修仙者。他身體從胸脯到小腹整個被破開,鮮血流了一地都是,新月頓時明白,他們是奪取了修仙者的元嬰,並已經吞下,來增長自己的功力。 這就是修魔者?修魔者就長成這種怪模樣?新月滿腹疑問。 那三個怪人猛然看見新月和燕飛艷也是大吃一驚。他們忽然怪叫一聲,同時做著相同的手勢,三道碗口大的黑色火焰同時射向兩人。 新月同時間右手金光四射,三團金光迎著黑焰而去。兩者在空中相碰,黑焰在金光的照耀下頓時消失於無形,功力高下,立刻表露無疑。 同一時間,燕飛艷的手上綠芒閃現,就要發出攻擊,被新月的另一隻手悄悄阻止。三個怪人驟然逃竄,消失在叢林中。 新月這才對燕飛艷說:「擒賊擒王,我們跟著他們,看他們去哪裡。」 燕飛艷恍然大悟。 看這三個野人一樣的醜陋傢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混入梵天城。更不可能有機會偷襲城裡的修仙者。何況他們的法力甚低,怎麼看也不像是首腦人物,背後必定有更強的高手。 三個怪人在叢林裡的奔跑速度非常驚人,似乎枝繁葉茂的叢林對於他們的奔跑沒有任何的影響。顯然,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新月和燕飛艷竟然有的追不上。 他拉著燕飛艷一下升到空中,貼著樹稍跟蹤飛行,始終跟在他們後面幾十丈的距離,看他們究竟逃向何方。 轉眼間奔出十幾里地,前面出現一個非常深的峽谷,寬約七八丈,裡面霧氣繚繞,不知有多深,兩邊也看不出峽谷的長度,三個怪人一下跳入峽谷中。 新月和燕飛艷來到峽谷邊,用靈覺略一搜索,就有能感覺到峽谷裡植物茂盛,還生活著不少小動物。三個怪人正在峽谷的側壁上借助山籐一類的植物高速向遠處。 新月說了聲:「你跟在我後面。我們下去。」,說完當下跳下峽谷,向怪人逃跑的方向飛去,燕飛艷跟在新月身後兩丈多的位置,警懼的監視著周圍的動靜。 向前又飛行了大約十幾里,怪人忽然改變了方向。進入側壁的山腹中,新月趕到一看,一個巨大的洞口赫然顯露在峽谷側壁上。這個洞口足有十丈方圓,距離峽谷頂部有五六十丈,裡面黑洞洞不知有多深,用靈覺感知,三個怪人此時已經深入洞穴幾十丈,依然在飛奔, 燕飛艷看了看道:「公子,我們進去嗎?裡面恐怕有些凶險。」新月猶豫了一下道:「你們在洞口等一下,我進去看看。」 「不,我要跟你一起進去。」 艷飛燕倔強她說。 「好,你跟在我後面。負責保護我的身後,我在前面探路。」 新月只好這麼安排。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洞裡,裡而高低不平,怪石林立,但空間非常廣大,方圓足有百丈以上,洞穴的頂部達到十幾丈高,四壁分佈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洞穴,三個怪人進入的是上方一個直徑達到一丈多的一個洞穴。 兩人再次用靈覺搜索,頓時發現在這些小的洞穴裡,許多洞穴都有兵蟲的存在,有一個洞穴還感覺到了將蟲的氣息。 這裡竟然是一個蟲族的巢穴。 修魔者果然和蟲族勾結了? 他們如何與爬蟲溝通的呢? 新月實在想不通,看來修魔者並非像人們通常認識的那麼簡單啊! 三個修魔者在洞穴裡大約百丈的深處停下來,並分開進入三個洞穴,看來,洞穴內部是相通的。然後,新月就感覺到,在洞穴深處,兵蟲猶如洪水一般迅速湧出,很快充滿了各個方向的洞穴並紛紛向洞口湧來,那三個修魔者依然停留在原地,爬蟲絲毫沒有進攻他們的意思。 修魔者果然與蟲族結成了聯盟,難道朗兵御欺騙了自己?還是朗兵御也不知道和蟲族結盟的事實? 對了,朗兵御曾經說過,修魔者內部並非一個整體,而是各自不相干的一夥人分佈與廣闊的玄冰原,各自進行修煉。其間也有幾個鬆散的組織,人數在十幾個到幾十個不等,也許這裡發現的,只是修魔者中的一個組織和蟲族進行了秘密結盟。 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事,幾十個洞穴裡開始陸續出現爬蟲,現在爬蟲湧出的速度艷飛燕還能應付,它們猶如送到艷飛燕面前的美食,她毫不客氣,大量吸取這些可惡生命體的生命精華。 一排排爬蟲倒斃在艷飛燕面前,但是,很快,她吸取的速度就跟不上爬蟲湧出的速度,兩人只好逐漸退向洞口,新月的綠葉廣開始出手,一道綠光在洞內飛旋閃爍,帶走一隻隻爬蟲的生命。 即使這樣,依然無法阻止爬蟲的隊伍緩緩靠近兩人,很快,兩人就退到洞口,再漂浮在峽谷的空中。 本來認為身在空中,不能飛行的爬蟲已經無可奈何了,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個想法錯了,無數的爬蟲從洞口躍出,凌空撲向半空中的兩人,兩人只好不斷上升,爬蟲猶如黑色的洪水從洞內湧出,並順著峽谷的峭壁向上爬,逼得兩人一直升到峽客頂部。 新月注意到,那三個修魔者始終沒有動,直到新月和艷飛燕幾乎升到峽谷頂部,靈覺的搜索範圍快要感覺不到時,三個修魔者才開始移動,向洞口緩慢移動,在他們身旁,大量爬蟲快速湧向洞口。 新月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將這三個修魔者幹掉,起碼幹掉一兩個,現在他們躲在爬蟲的後面,又在洞穴裡不出來,已經無法下手。兩人在叢林裡逐漸後退,一邊退,艷飛燕一邊瘋狂吸取附近爬蟲的生命力,轉眼間已經有上千的爬蟲死於她的法力,但是,這就宛如無邊的黑色洪水不斷向前蔓延,兩人在洪水面前不斷後退,艷飛燕的法力只是能稍微減緩一點最前面黑色洪水的浪峰,卻無法阻止洪水的前進。 很快,他們後退了幾里路,新月估計,從峽谷到這裡,已經有十萬左右的爬蟲從洞穴裡湧出,由於距離太遠,此時已經無法感知那三個修魔者的位置。 面對如此眾多的爬蟲,兩人不禁產生了一種無力之感,法力再高的修仙者,也無法一人對付這麼多的爬蟲。 於是兩人升到空中,重新飛回那個峽谷,找到洞穴,但是,三名修魔者的氣息感覺不到了,似乎他們進入了洞穴很深處。 在峽客上空盤旋了一會,始終不能發現修魔者的蹤跡,兩人只好對漫山遍野的爬蟲進行了一番攻擊,新月害怕艷飛燕一次吸取爬蟲過多的生命力,由此導致出現不可預測的問題,便拉著她回到小仙和冰雪霜所在的河邊,冰雪霜經過幾個時辰的運功療傷,傷已經好了大半,四人決定返回。 經過這麼一次遭遇,艷飛燕足足吸取了兩千多爬蟲的生命力,功力增長不小。 但是,整體來說,修仙者這一次和蟲族的空中作戰,可以說宣告失敗。 本來這次的任務是摧毀叢林中發現的爬蟲巢穴,這個任務沒有完成,雖然消滅了兩萬多飛兵蟲,一萬多爬蟲,但是就在飛兵蟲將修仙者的隊伍在空中切斷的短短一時間,修仙者一次死亡十五人,傷者二十餘人,這是百年來修仙者罕見的重大傷亡。 這次作戰的領軍人物,摩天派高手逸飄塵為此痛心疾首,閉門思過 回到梵天城,新月和艷飛燕向四大門派主持戰事的首腦人物詳細報告了自己的戰果,但他沒有把碰到那三個修魔者的事說出來,因為在返回梵天城的路上,他仔細思考了這件事,忽然隱隱感覺到,那三個野人未必就一定是修魔者。 為此他和艷飛燕討論了一番,艷飛燕的看法更奇特,她認為,那三個醜陋的東西也許是三個妖類,三個梵天界的妖,剛剛修練到要化為人形,但還沒有最後成功的小仙妖而已。 她的這個看法給了新月一個啟示,也許,蟲族尋找到了同盟,這個同盟是梵天界奇怪的異類修煉者,比如妖類,可惜當時沒有想到拿出歸原之鏡,在鏡中看看那三個野人到底是什麼。 因為這個原因,他沒有提那三個野人的事,只是說出了峽谷和峽谷深處的蟲族洞穴,因為在沒有明顯跡象認為修魔者和蟲族結盟的情況下,如果因為自己的懷疑,而導致修仙者和修魔者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後果將十分嚴重,得益的將是蟲族。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二章 - 金蛋 更新時間:2009-3-21 15:54:30 本章字數:3607 九尾仙狐,是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歷經百年千年磨難,方能修煉成功的天地靈物。 悠悠天地,萬里山河,億萬生靈,數百年裡才能出現這樣一個人間的絕美精靈。 這期間,天敵的獵食,人的捕殺,最可怕的是威力巨大的天劫,都可以輕易摧毀這樣一個人間精靈。 憶水痕在二百多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三尾白狐順利度過可怕的天劫,修煉成九尾仙狐,速度之快,前無古狐。 進入九尾仙狐的境界,從修為來說,已經達到結嬰後期,成嬰初期的境界,可以說法力已經很驚人了,只是她因為剛剛渡過天劫,許多法術還有待於慢慢學習,許多經驗還需要慢慢總結,再加上她沒有任何兵器和法寶,所以僅僅就戰鬥力而言,她並不算高。 在桃源島孤獨地修煉了一個多月,那個目光平和的面容時常出現在她腦海裡,令她思念,令她回憶。 這天,她在桃源島上空寂寞地飛行著,看著四面蔚藍的大海,看著下方孤寂的綠色島嶼,這桃源島不就像現在的自己嗎,孤寂地在大海上。 忽然,桃源島正南方的岸邊,浪花飛濺,海水翻騰,只見一群黑色的東西從海裡冒出來,很快上了桃源島的沙灘。 憶水痕愣了一下,連忙降低高度,仔細查看,只見一群巨大的黑色爬蟲匍匐在沙灘上,這些爬蟲都有七八尺長,長著一對巨大的鉗子。 這不是新月曾經和自己講過的黑色爬蟲嗎?據說這些爬蟲是通過仙境之門,從仙境而來,它們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呢。 想到這裡,忽然,浪花飛舞,一個更加巨大的黑色爬蟲從海裡冒出來,這個爬蟲的長度達到了五六丈,高約三丈多,一對令人恐怖的巨鉗緩慢地揮動著,它一上岸,馬上趴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其他小型的黑色爬蟲都趴在它附近,也不怎麼動彈。 憶水痕看了看,大約有一百多隻黑色爬蟲趴在沙灘上,海裡陸續還有零星的爬蟲上來。 它們為什麼趴在沙灘上不動呢? 新月說過,通過仙境之門時非常危險,壓力巨大,在海底仙境之門附近,有大批死亡的爬蟲屍體,這些一定是剛剛通過仙境之門,又經受了千丈海水的壓力,爬到海灘上已經筋疲力盡。 此時不正是消滅它們的好時候嗎? 想到這裡,她俯衝而下,雙手捏出無數印訣,對著最大的那個大爬蟲施展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法術:天雷術。 引九天神雷打下凡間,掃除一切妖魔鬼怪。 這個法術憶水痕對著大海練過兩次,究竟威力如何,不得而知,今天正好試試它的威力。 一道燦爛的閃電從天空降下,即使是在白天,烈日當空,這道閃電仍然照亮了整個天空,照亮了桃源島。 燦爛的閃電直接擊中最大的那個爬蟲的脊背,將它打得渾身顫抖,週身電光閃耀。 憶水痕不放心,第二道閃電再次劈下,第三,第四道接踵而至,不給大爬蟲任何喘息的機會,直到大爬蟲渾身冒出陣陣青姻,她才停下來。 大爬蟲已經一動不動了,小爬蟲則被突如其來的打擊驚得四處流竄 對付這些小爬蟲,當然不用天雷術這樣的牛刀,失魂術就夠了,她飛向那些四次逃竄的小爬蟲,同時口中念出神密的咒語,然後連連做著一些手勢,一個個白色幾乎透明的影子從爬蟲的身體裡升起來,那些爬蟲馬上癱軟在地,一動不動。 轉眼間,所有的爬蟲都死在她的法術之下。 她這才降落在沙灘上,仔細看著這些爬蟲。 然後,她馬上發現一個現象,那個死去的大爬蟲身上,依然散發著濃郁的靈氣,難道它還沒死? 憶水痕再次聚集法力,天雷術蓄勢待發,她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這個小山一樣的巨大爬蟲。 它散發的不僅有濃郁的靈氣,而且還有強大的生命力。 它沒有死? 怎麼可能? 憶水痕發出了一個失魂術,這個雖然是小法術,但這三丈的距離內,對於生靈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但此時法術過後,大爬蟲如山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她確信,這個大爬蟲已經死了,否則面對追魂奪魄的失魂術,任何生靈都不會沒有反應。 但是,濃郁的靈氣,強大的生命氣息依舊。 她飛身上了爬蟲的脊背,氣息就是從這裡傳來,她要看個究竟。 爬蟲的脊背上有兩片龜殼一樣的甲骨,中間隱約可以看見裂縫,憶水痕輕輕一跺腳,將甲骨跺得裂開,再用腳尖一挑,甲骨就翻開了,露出裡面一個金色的蛋。 這個橢圓形的東西,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比海碗還略微大一些,只能是蛋。 一個爬蟲的蛋? 濃郁的靈氣,以及強大的生命力,都是從這個金色的蛋裡發出來的。 傳說天上能掉下來金元寶,現在海裡能鑽出金蛋? 憶水痕看著這個金蛋,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個蛋,必定是爬蟲為了侵入我們這個世界,用來傳播後代的。只是,這個蛋的生命力太強大了,還有如此濃郁的靈氣,一旦孵化出來,這個爬蟲應該比已經死了的大爬蟲還要厲害幾倍,甚至幾十倍。 憶水痕雙手連動,口中唸唸有詞,施展出九尾仙狐與生俱來的傳承法術,這些法術在她度過天劫的那一刻,就深深出現在她的腦子裡,現在她施展的,是吞噬術。 這個法術,與陰體人常用的吸取其他生靈生命力的法術有些類似,但九尾仙狐的吞噬術比陰體人的類似法術要弱許多,也不能成批地吞噬其他生靈的生命力。只是今天這個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金蛋,這個強大而又毫無反抗能力的生命,還是無法抵擋她的吞噬術的。 吞噬術一經施展,她馬上發現,這個金蛋似乎加入了類似禁制一類的法術,目的大概是為了保護金蛋的安全,抵禦通過仙境之門的強大壓力。 不過,這個禁制依然無法抵擋憶水痕的吞噬術。 一團金色的半透明氣團緩緩從金蛋裡面飄移出路,這團氣息似乎萬分不願出來,盡力要縮回去,憶水痕連連施法,雙手間亮起一道淡淡的白光,將金色氣團完全籠罩。 氣團生生被一點一點從金色蛋殼裡拽出來,終於,一個小西瓜大的金色氣團完全從蛋殼裡出來了,剛一出來,氣團就急劇漲大,轉眼間漲大到直徑一丈左右的一個巨大氣團,同時變得更加透明,氣團裡無通絲絲金線一樣的東西飄浮在裡面,主了了整個氣團。 同時,更加強大的靈氣和生命氣息完全顯露出來,一下充斥了整個海灘,靈氣和生命氣息的高度混合,顯示出無限的生機。 憶水痕心中一聲冷笑,連續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巨大的金色氣團緩緩移動她面前,並化作一股淡金色的氣流飛向她張開的櫻口裡。 吸取完了金色氣團,憶水痕長長吸了一口氣,馬上坐在海灘上開始閉目運功,吸收化解這強大的氣息。 整整三天三夜,憶水痕才從沙灘上站起來,她成覺自己功力已經大幅增加,勝過幾十年的苦修,這個爬蟲的卵好可怕,幸好它一上岸就被發現,如果讓它孵化成功,不知會出現什麼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不禁為前往仙境的新月擔心,他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忽然之間,她的心亂了,難以平靜。 不行,不能在這裡苦等了,憶水痕感覺自己一天也等不了,她太思念新月了,這個感覺強烈得讓她恨不得一下飛到仙境,飛到心上人的身邊。 她決定立刻去仙境之門。 在此之前,她按照新月說的方位,已經找到了仙境之門,但因為新月再三強調通過仙境之門的危險性,她沒有嘗試,現在她想到,連爬蟲都能經受仙境之門的壓力,自己現在雖然沒有防禦法寶,但功力大增,肉身已經塑造得和法力渾然一體,難道會承受不住嗎? 這一次她進入海底,來到仙境之門的位置,馬上就為眼前的情景吃了一驚。在仙境之門的附近,黑色爬蟲的屍體佈滿了方圓百丈的區域,還有大批爬蟲的屍體飄浮在海水裡,不斷的四周蔓延,粗粗估計,這裡就有上萬爬蟲的屍體。 看來,為了通過仙境之門,為了將蟲蛋送上桃源島,爬蟲們付出了慘重的作價。 僅僅這裡就有如此多的爬蟲,難道仙境是一個爬蟲的世界?想到這裡,憶水痕忽然有點不寒而粟。 不過,通過仙境之門,前往仙境的決心不會改變。 即使要冒生命危險。 在通過仙境之門的那一瞬間,壓力短暫而巨大,大到她全身都感覺疼痛,渾身的力氣彷彿在瞬間被強力抽去,難怪爬蟲們一上岸,都癱軟在沙灘上。 來到仙境,卻是一個夜晚,飛上萬仞峽谷,憶水痕感受到的一個景象就是妖異的紅月。 天空中,一抹妖異的艷紅緩緩掛著,給人一種衝動,一種想拋開一切,瘋狂的衝動。 憶水痕收斂心神,看著妖異的紅月,看著一望無垠的平坦之地,不禁從心底發出一聲呼喚,新月啊,你在哪裡!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三章 - 囚禁之中 更新時間:2009-3-21 15:55:26 本章字數:4630 新月回到梵天城,把受損的炎冰輪再交給師父修補,看燕飛艷臉上又現紅暈,便要她閉門好好練力,她現在的功力已經不低了,一旦出現什麼功力上的意外情況,會很危險的,新月不敢大意。 小仙蹦蹦跳跳不知和誰玩去了,新月一個人無事可做,他要控制自己的功力增長,又不想練功,於是決定再去天境書院,看看書,我一些關於修魔者情況的書來看,多瞭解一下修魔者的情況。 此時已經是傍晚,天將黑,走在梵天城的大街上,街上依然人來人往,多數都是從梵天城西部平原趕來的,他們是經過一定的挑選,有一身武藝,趕來參加梵天城保衛戰的。 所有的凡人都明白,保衛梵天城不僅僅是修仙者的事,更是所有人的責任,修仙者在幾百年的戰爭中已經越來越難以支持,一旦梵天城被蟲族攻陷,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強大的武士紛紛雲集梵天城。 幸好的是,由於有修仙者儲物法寶的在在,梵天城內的物資儲備非常充足,四個大型儲物倉庫,就儲存了百萬人足夠十年使用的糧食和物資,而且不會出現發霉變質的情況,即使是十年前存儲的稻米,今天依然和上市的新米一樣新鮮。 這就是修仙者給凡人帶來的好處,千年來,梵天界的凡人從不會因為天災而吃不飽,因為豐年時多餘的糧食會被一點不浪費地存儲起來。 所以,突然湧入梵天城十餘萬訓練有素的武士,並沒有給梵天城帶來多少負擔。 走著走著,新月忽然想起自己最近收下莫天莫芳兩個弟子,也罷,去看看她們怎麼樣了,自己給她們的精易心經有沒有開始練習。 來到那晚的鐵匠鋪,只見幾個鐵匠正在忙得不亦樂乎,地上堆了十幾枝突刺。突刺這種兵器,是梵天城的武士對付蟲族最適宜的武器,所以現在所有的鐵匠鋪都在加班加點打造,以滿足即將到來的梵天城保衛戰的需要。 莫天莫芳的父親莫不傷也在忙碌,忽然看見新月來了,連忙過來給新月行了個禮:「仙人來了,莫天莫芳,快出來拜見師父。」 新月微笑了一下,還沒有說話,莫天和莫芳就從屋子裡跑出來,見到新月非常興奮,給新月行了個禮。還是姐姐莫芳大方,先開口:「請師父進來坐吧。」 新月點點頭,隨著他們進入屋子。這個屋子只是一個穿堂間,裡面擺了一些鐵器作為給顧客的展示,穿過屋子,是一個院子,還挺大,方圓約莫十幾丈,院子裡放著兩件突刺,看來是這姐妹兩剛才在練習使用突刺。 他指著地上的兵器說:「這兩件兵器是你們用的?」 莫芳上前答道:「是,師父。」 新月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起突刺看了看,這枝是上次他施加了金術禁制的五枝突刺其中一枝,那天是無心之作,現在既然已經收下兩人為徒,就要有心為之了。 他想了想,將從天書寶捲上學來的禁制回憶了一遍,現在他對各種禁制的理解已經遠高於普通修仙者,他想出了一個更好的禁制,適合用在突刺上。 新月開始快速做著各種手勢,這是用「金」「木」「火」三種法力混合施加的一個禁制,這樣的禁制附加於突刺之上,不僅可以使突刺更加堅固耐用,而且會附加法力的傷害,可以算是一個攻防兼備的禁制了。 足足弄了一柱香的功夫,新月才把這個禁制完成,中間因為手勢稍微錯了一點,還失敗了一次,又從頭再來,將這個禁制完美地施加於突刺之上。 弄好之後,只見突刺的表面蕩漾著一種非常淡的彩色光芒,只是在夜晚的緣故,光芒可以得明顯地看到,彷彿是彩色的水紋流動不休。 他把突刺遞給莫芳,示意她使用一下,莫芳高興地接過突刺,對著一個木靶的紅心輕輕一刺,就經易刺穿了兩寸厚的木靶,鋒利程度可見一斑。 莫芳連忙對新月說:「多謝師父。」 新月擺擺手,又拿起另外一枝突刺,還是照原來的方式再次施法,這一次,速度快了一些,也弄了大半柱香的功夫,才完成了禁制的施加。 他把突刺遞給莫天說道:「這兩支突刺,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和蟲族的決戰很快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你們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我不想我才收下的弟子就一命嗚呼。」 姐弟兩連忙應聲感謝。新月沒有多說什麼,閃身離開了。 忽然他發現,自己和凡人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心中不禁歎息一聲 修仙者難道就會變得不是人,失去了和凡人說話的興趣呢! 走在長街之上,新月在思索這個問題,這時,最近一直困擾他的那種不妥的感覺再次浮現出來,真奇怪,究竟發生了什麼,這種感覺來自何方? 黑焰耀日魔功早已停止練了,而且總共才練了一次,練到第一段的七重,此時的功力,如果和修仙功法類比,不過是剛剛修入凝丹期,或者凝丹剛剛成功,和自己的五行歸元神功的功力相比,魔功的功力很淺,以過去自己修煉其他門派功法的經驗而言,這樣的狀態不可能有什麼不妥。 悠悠天地,未知的事物太多了! 正想著,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這吸力之強,以致於以新月的功力,竟然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他剛剛運起五行歸元神功,在身體裡布下五行歸元靈陣,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向上漂浮起來,他全力運功抵禦,依然沒有辦法抵擋。 只是覺得眼前一暗,整個世界都陷入無邊的黑暗,而且變得無比寂靜,寂靜得讓人難以忍受。 他憤怒,焦急,恐懼。 但是,這些情緒只是在一瞬間便消失,代之的是鎮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綠葉霎時間在頭頂環繞盤施,綠色的光芒將這個空間微微照亮。 新月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穹形的空間。大地是平坦的,頭頂的空間是穹形的,方圓大約百丈,高度也在百丈左右,除了自己,和陪伴自己的綠葉,這個空間什麼都沒有。 他祭出綠葉射向頭頂的方向,只聽「鐺」的一聲脆響,頭頂的上方彩花飛濺。綠葉被彈了回來,他不甘心,再次放出綠葉射向側壁,情形依舊。 這是禁制的防護,整個空間都充了了強大無比的禁制,這個禁制強得連綠葉都無法破壞。 自己已經被囚禁在這個空間裡。 新月很快平靜下來,明白了眼前的處境,自己遭到偷襲,被囚禁起來,這個空間一定是一個法寶所成,才會有如此的防禦力。 這時,一個聲音在空深深的空間裡響起來:「新月,你擅自結交修魔者,偷練魔功,在梵天城修仙者被害的案件中嫌疑重大,現暫時囚禁於七傷八寶葫蘆裡,待我查明真相之後,如果你是無辜的,自然放你出來,若你是兇手,四大門派也會秉公辦理。「這個聲音是摩天派嚴冰的聲音,是他偷襲了自己。 新月鎮定地回答:「嚴冰,你平白無故懷疑我,如此對待修仙同道,天理不容。」 寂靜,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等待了一會,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新月緩緩坐下。 此時,任何焦急憤怒的情緒都是沒有用處的,只能擾亂自己的心神。 新月很快使自己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現在怎麼辦?該幹什麼呢? 他想了想,拿出了天書寶卷。 新月不再想囚禁之事,全部心神投入對天書寶卷的研究中。 很快,他就心無旁騖。 從第二十六頁開始,天書寶卷的禁制就是四種法力混合而成,複雜之極,若是平時,新月真是沒有如此充裕的時間來研究,現在被囚禁於法寶之內,心神合一,忽然頭腦異常清晰,居然只花費了三個多時辰,就解開了第二十六頁的禁制。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取出碧玉杯,倒了一杯蜂蜜酒,抿了一口,繼續研究第二十七頁的禁制。這個禁制也是四種法力混合而成,不過新月有了一次經驗,解開這個禁制就快多了,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 到了這一步,新月忽然想到,其實這個禁制也是可以用於攻擊和防禦的,但有一個前提,就是施展禁制的速度要足夠快。 當面對一隻爬蟲時,如果快速在爬蟲身上施加封閉禁制,只要這個禁制足夠強,就滿可以在瞬間凍結爬蟲的行動,使它全身一動不能動。 再精確一步,如果在爬蟲體內某一個內臟中施加封閉禁制,那麼,短時間內使這個內臟夫去作用,必定使爬蟲很快死亡。 當然,這一切可以成功的前提是,自己的法力比對方強得足夠,如果是法力基本相同的兩名修仙者,這個方法就沒有效果了。 不過,他又想到,其實不然,如果禁制足夠複雜,足夠的強,施展的速度足夠快,即使是法力相同的對手,在偷襲的時候,在對手尚未察覺的時候,就一氣呵成施展完畢禁製法術,也許對方就余中了招,不過這要實際試驗一下才知道。 稍微分心想一下禁制的實用方法之後,新月再次投入第二十八頁禁制的研究中。 接著,是第二十九頁,第三十頁的禁制。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解開了三十頁的禁制,對於禁制的理解,禁制手法的得作,有了極大的提高。 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於學習禁制,天賦還是很高的,別的修仙者,未必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解開這樣複雜的禁制。 第三十一頁是恐怖的五種法力混合的禁制,雖然新月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在略一探查之後,還是覺得複雜無比。基本上,每增加一種法力,禁制都會複雜數倍,真不知道後面的禁制會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無數前人在研完天書寶卷時,是否一一解開了寶卷中的禁制。 複雜歸複雜,新月此時心無雜念,緩續研究下去。 這一次,整整十二個時辰,連新月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解開了複雜無比的第三十一頁禁制。 這個禁制分成了兩層,外部是一個大型禁制,這個大型禁制是由上百個小禁制組成,每個小禁制環環相扣,要解開這個大型禁制,就必須一個一個按照嚴格的次序解開這些小禁制,而這些小禁制,有的是單一法力的禁制,有的是兩種法力的混合禁制,當把這些小禁制全部解開之後,這個大型禁制才算解開。 僅僅解開這個外部的大型禁制,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這些環環相扣的小禁制都是有時間的限制,一旦時間超過,小禁制就是恢復,只要一個小禁制恢復,所有已經被解開的小禁制就會立刻恢復,一切又得重新開始。 也就是說,首先得將每一個小禁制的解除順序記得非常清楚,不可有一點錯誤,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必須按照這個次序將每一個不同的小禁制都解除了,中途只要錯了一個手勢,禁制就會改變,一切也得重頭開始。 再解開這個大型禁制之後極短的時間內,就必須將內部這個五種法力混合的禁制再次解除,如果超過時間,外部的大型禁制中只要有一個小禁制恢復了,一切還要重頭再來。 如果稍微沒有耐心的人,都會被這個複雜禁制折磨瘋的。 他端起碧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暢快,好暢快。 當他放下碧玉杯時,不覺中就做了一個解除禁制的手勢,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可笑,這二十多個時辰,自己不知重複做了多少個手勢,恐怕已經有幾十萬個了。 僅僅解除第三十頁的禁制,就要在極短的時間裡施展三千多個手勢,期間連次序都不能錯一個,否則前功盡棄。 現在回頭再看前面的禁制,簡直容易得易如反掌,第三十一頁的禁制,基本上就是前面三十頁禁制的一個階段總結。 那麼,第三十二頁的禁制呢?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四章 - 七色光環 更新時間:2009-3-21 15:55:48 本章字數:4666 新月探查了一下第三十二頁的禁制,發現第三十二頁的禁制和三十一頁思路是一樣的,只是比三十一頁的禁制複雜,它也是分成外圍的大型禁制和內部禁制兩層,但外圍禁制的組成更加複雜,那些小禁制不再是單一法術構成,主要由兩種法術和三種法術構成的禁制,彼此環環相扣 要把這一百多個小禁制按照次序完全記住,並將解除每個禁制的方法爛熟於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難怪綠晶瑩說過,曾經有三名修仙者因為研究天書寶卷而瘋掉,若是太癡迷於此道,又記不住這些複雜的禁制,確實會發瘋的。 這個時候,天賦就顯示出極其重要的作用,新月對於記住這些禁制,並不感覺大吃力,反而認為自己的記憶力得到更好的鍛煉。 雖然修仙者的記憶比普通人強許多倍,但修仙者彼此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這個時候,新月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記憶如此之好。 第三十二頁的禁制,他花了兩個多時辰,最後正式解除禁制時,兩千多手勢無一錯誤,一次就把這個複雜的大型禁制解開,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感覺吃驚。 此後,他一路勢如破竹,連續解開第三十三頁、三十四頁直到四十頁的禁制,也只花費了十二個時辰,速度無比驚人。 到了這個時候,他對於禁制的理解和掌握,已經到了爛熟於胸的地步,自以為天下間的禁制,盡在胸中。 但是,第四十一頁的禁制讓他發現了一個奇怪之事。 他先摸清了四十一頁禁制的情況,依然是兩層禁制,只是比前面的更加複雜一些而已。就在他一路順風順水將內外禁制一一解開之時,卻發現,內層禁制裡面,居然有一個空間,空間的入口被一個小小的靈力漩渦所擋住。 他馬上發出一道靈力,將這個靈力淤渦破除掉,此時,他的心神已經了這個空間的入口,將要進去,忽然發現第四十一頁的禁制已經開始恢復。第一個禁制已經回復,他連忙撤回自己的心神,後面的禁制恢復速度是不斷加速的,轉眼間所有的禁制都恢復了。 新月馬上算了一下,從解開所有禁制開始,到第一個禁制恢復,時間大約是正常數三十下數字的時間,也就,是說,留給自己心神進入那個神秘空間的時間,只有數三十個數字的時間,在這個時間內,必須從空間裡退出來,否則,心神就會被困在空間裡。 如果心神被困在空間裡,會有什麼後果呢? 新月忽然想起了那三個因為深入研究天書寶卷而瘋掉的修仙者,難道他們是因為心神被困在空間裡,因此瘋掉的? 想到這裡,他頓時不寒而慄,只能是這個原因了。以修仙者的強悍身體,以及數百年來的心性修煉,怎麼會隨意就瘋了,即使數十年的孤獨折磨,也不會瘋的。 還要用心神探尋那個內部空間嗎? 當然要,新月毫不猶豫地從頭開始,先是一連串快捷無比的手勢,這些手勢他已經熟練得成為本能,當手勢全部完成,禁制解開,他馬上將心神分成了兩部分。 這個時候,他驚人的天賦再次顯露出來,將心神分成兩部分並不是可以輕易做到的,甚至絕大部分修仙者都無法做到,新月早年同時修煉丹鼎派的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必須要一心二用才能練好,這個時候,他可以很輕易地將心神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依然保持在本體裡,還有一部分進入禁制內層,來到那個神秘的空間入口,發出一道靈力摧毀那個不知何用的靈力漩渦,一半心神立刻小心地進入空間裡,另一半心神則開始數數。 這個空間並不大,看近處,是一個紅色的光環在空中緩慢旋轉,看遠處,什麼也看不見,好似這個空間裡只有這個旋轉的光環。 看看那個紅色光環,彷彿亙古以來就在那裡不停地旋轉,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心神看了一會,這個空間再沒有其他可看的東西,他又靠近了一點。 這時,外面另一半心神已經數到二十五,該回去了,就在這時,那個紅色光環忽然停止了旋轉,驟然加速向新月的心神衝過來,新月大驚,連忙躲閃,可是哪裡躲得掉,一下就被紅色光環罩住。 新月奮力想掙脫,可是,紅色光環倏然消失了,他連忙撤回空間入口。 這時,他吃驚地發現,入口處的靈力漩渦不知何時竟然恢復了,這個時候,數字已經數到第二十九。 這讓他大吃一驚,所幸另外一半的心神緊急發出一道靈力,再次解除了那個靈力漩渦,新月的心神狂奔而出,此時第一個禁制已經恢復,第二個禁制也在恢復中,他的心神剛剛退出,第二個禁制就恢復了,下一瞬間,所有的禁制都恢復了。 新月定了定心神,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異樣,剛才那個神秘的紅色光環不知跑哪裡去了,他不放心,再次巡視了一遍自己的身體,那個紅色光環依然無影無蹤。 奇怪,真是奇怪。 他想再進入那個神秘的空間裡看看,但想到剛才的遭遇,又有點心有餘悸,如果剛才自己不是計劃數到二十五的時候撤回心神,而是在數到二十八或者二十九時才撤回心神,那麼,因為空間入口處靈力漩渦恢復的緣故,再破解靈力漩渦,撤回心神,就來不及了。 如果一半心神被困在空間裡會怎麼樣呢?不知道。 但是,如果全部心神都被困在空間裡,結果只能是一個,失去心神的身體就會變成一個癡呆之人。 三位修仙前輩之所以會因此瘋掉,應該就是心神被困的緣故。 看來這個天書寶卷裡面還是藏有玄機,危險得很,自己更要慎重。 危險歸危險,慎重歸慎重,新月還是繼續進行第四十二頁的禁制研究。 這就是新月與眾不同的地方,他鑽研起功法一類的事情,有一股他人難以企及的狠勁,無論功法有多難,他都會深入鑽研下去。所以不管練什麼功法,他都會比同門修煉得快,修煉得深。 不僅功法,對與醫術的鑽研,對與藥術的鑽研也是這樣。這才使得他在各個方面都遠遠超過了他的同門,而不僅僅是因為天賦的原因。 第四十二頁依然是兩層禁制,只是比第四十一頁的又複雜了一些。不過,新月解開禁制的速度卻又快了一些,在解開內層禁制之後,不出所料,裡面果然還有一個神秘的空間,他馬上計算了一下,第四十二頁的禁制恢復時間大約是在二十八個數字。 仍然是上一次的次序,他再次解開禁制,立刻放出一道靈力破去空間入口的靈力漩渦,分出一半心神進入空間裡,這一回,裡面是一個橘紅的光環,閃耀著火熱的光芒。 他的心神稍微一靠近橘紅的光環,光環馬上向心神籠罩過來,他不再閃避,而是任由它籠罩並消失。然後,他迅速退向出口,果然,出口已經被靈力漩渦封閉,他馬上發出一道靈力將漩渦破除,心神快速退出來,緊接著禁制開始恢復。 有了第四十二頁的經歷,第四十三頁,第四十四頁直到第四十七頁都是如此,只是空間裡面的光環顏色不斷改變,到最後新月都能猜出,四十七頁的光環是紫色,進去一看果然如此。 這七頁的光環顏色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 解開第四十七頁的禁制,將七色光環都經歷一遍,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之事發生。 此時,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會在這方地方被囚禁多長時間,新月再倒一杯酒,慢慢喝著,連續的研究禁制,他終於感覺到了疲乏,要稍微休息一下。 這時,他想起了憶水痕,她現在也被囚禁在太乙鎮妖塔裡,遭受著苦難,自己不能去救她,反而也被囚禁於此,唉! 然後他又想起艷飛燕,她現在怎麼樣了?應該已經吸收完了爬蟲的生命力,她出來之後,看不見自己,會怎麼樣呢? 小仙不知在幹什麼? 還有,在中土的周黛雲,池文清,張虎他們怎麼樣了呢? 想了一會心思,他又翻到第四十八頁,這一頁的禁制會是什麼呢? 裡面會有什麼顏色的光環呢?最關鍵的是,這些光環有什麼用途呢?似乎什麼作用都沒有。 第四十八頁的禁制,分成了三層,第一層的禁制很簡單,都是一種或者兩種法術混合施加的禁制,第二層稍微複雜一些,是兩種法術的混合以及三種法術的混合疊加而成,第三層依然是五種法術聯合施展。 從難度上來講,倒是不算怎麼難,就是複雜,各種不同禁制混合在一起,解除的時候不能錯了一點,還要足夠的快,非常的繁瑣,即使是修仙者,也會感覺不勝其煩。 這個時候,新月的狠勁又上來了,他略微休息一下,就全身心神投入到第四十八頁禁制的研究中。 一個時辰過去了,當他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陣明亮,再看周圍,艷飛燕站在自己面前,邊上還站著小仙。 抬頭看,藍天如洗,城牆巍巍,白色的高塔上瑞氣千條,光芒萬道,巨大的白色圓盤狀東西在白色高塔上空緩緩漂浮。 這個漂浮的白色圓盤,就時摩天派建造的高級靈器:九霄雲城。 據說,這個九霄雲城可以在天空中任意飛行,宛到一座小小的飛行城市,上面一次可以容納幾百人,平時,它就漂浮在摩天城上空,因為飛行之時,對於靈氣的消耗極大,所以輕易它是不飛行的。 現在自己居然在摩天城下,看來艷飛燕和小仙把自己救了出來,還是已經查清自己是無辜的,所以被放了出來呢? 艷飛燕一下就撲進新月的懷中:「公子,想死我了。」新月輕撫她的後背道:「我也很想念你啊,我的好寶貝。」 兩人略一溫存,艷飛燕就鬆開來急切地道:「公子,我們趕快跑吧。摩天派的人認定你是兇手的嫌疑最大,因為在你被囚禁的五天裡,梵天城的修仙者被殺事件就停止了,所以他們準備檢查你的法力,如果發現你修煉了黑焰輝日魔功,就認定你是兇手。」 新月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自己修煉黑焰耀日雖然尚淺,但法力試探可是很容易發現的,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有口難辯。 他問了一聲:「我們往哪裡逃?」 「聞逸庚師兄告訴我,逃到海上去,距離梵天城三千里之外的大海上,有許多島嶼可以生存,那裡由於時常會遇到一些奇怪而可怕的事情,修仙者也很少去那裡,還有一個逃生的方向就是玄冰原,那裡是修魔者的地盤,修仙者無可奈何。這個是炎冰輪,天方真人已經修補好了,你趕快收起來。「艷飛燕急切地說。 小仙在一邊說:「上仙,趕快吧,有話回頭再說,先逃啊,如果讓那個嚴冰發現了,就逃不掉了。」 新月想,也是,無許怎樣,不能再身陷囹圄,先逃走再說,有什麼冤屈,等聯繫上師父天方直人,自然會弄清楚。 他問:「小仙,此事與你無關,你也一起逃嗎?」小仙尖著嗓子毫不猶豫地道:「上仙,你去哪裡我去哪裡,艷姐姐也是這麼說的。」 新月恨恨地看了一眼頭頂上的九宵雲城,狠狠說了句:「走。」 三人迅速出了梵天城,快速向大海方向飛去,看看後面,並無人追趕,才放下心來。 這時,艷飛燕才有機會和新月說出詳情。 原來,艷飛燕練功完畢,不見了新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就去找冰雪霜,通過冰雪霜找聞逸庚打聽,才探聽到新月已經被摩天派的嚴冰扣留拘禁,接著聞逸庚又探聽到,嚴冰已經準備將修仙者被殺的元兇罪名扣在新月頭上。 因為保衛梵天城的戰事將起,四大門派和議此事時,限定嚴冰在蟲族的進攻到來之前偵破此案,他需要一個替罪羊。 探聽到這個事,聞逸庚冒險偷出八寶葫蘆交給艷飛燕帶出來,並告訴她放新月的口訣,這才有三人的逃亡。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五章 - 阻擊 更新時間:2009-3-21 15:56:05 本章字數:4561 飛翔在無邊的大海上,粼粼金色,滔滔浪花,新月的心情也如同浪花一般跌宕。 還沒有救出憶水痕,自己卻莫名踏上了逃亡的路,他的心情猶如壓了一塊巨石般沉重。 一邊飛行,他一邊回想,嚴冰是怎麼發現自己修煉魔功的呢?自己只是在天境書院才練了一次黑焰耀日魔功,從未使用過,魔環螺也不曾在眾人面前使用,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練過魔功呢? 艷飛燕和小仙不可能告訴其他人,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誰知道這伴事呢?沒有其他人了呀,那麼這個消息是怎麼洩漏出去的呢? 對了,在冰雪霜受傷的時候,四人離開大隊,自己曾經使用過魔環螺,冰雪霜一定看到了,但是,她難道會把這件事告訴嚴冰嗎?不可能。 這些天和冰雪霜的相處,新月已經對她有所瞭解,雖然她修煉了幾百年的歲月,看起來冷若冰霜,深不可測,實際上,她對於人世間的人情事故幾乎是一無所知,單純之極,沒有任何害人之心,正因為這樣,當年在玄武湖邊和蜀山派無憂道長一戰,才會因為沒有防備而被擒。 因此,她不會將這件事洩漏出去。 那麼,嚴冰究竟怎麼知道修煉魔功的呢?新月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三人全速飛行了將近四個時辰,期間也遇到幾個很大的島嶼,但考慮距離梵天城較近,不敢在此降落,繼續前行。師兄聞逸庚說得很清楚,三千里之外,有許多島嶼,那裡因為有許多靈異之事,對於修仙者頗為危險,所以很少有修仙者來到那裡。 四個時辰之後,估計差不多超過三千里了,他們又繼續飛行半個多時辰,開始尋找適合落腳的島嶼。 此時,天已將近傍晚,夕陽西下,前方出現一片白雲,在中土,天空中有白雲非常普通,到是,在梵天界這個地方,白雲非常罕見,天空中常年不見一絲白雲,這是很奇怪的現象。 今天,前方幾十里處居然出現了一片白雲,那白雲猶如一個很大的蘑菇團。上端巨大,寬度就達到了幾十里,向下延伸的部分如同一個白色巨柱支撐這上方的蘑菇頭,這個白色的柱狀雲團向下幾乎延伸到海面上,顯得非常突兀。 海鳥在接近雲團時,都紛紛繞行,不敢靠近,三人不禁警惕起來。 突然,前向的空中一道彩虹飛射,霎時間飛到三人數面前百丈之處,彩虹四散消失,一個陰冷的身影出現了,竟然是嚴冰,摩天派高手嚴冰。 新月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雙目由平和到銳利。 銳利如刀! 嚴冰那陰沉的聲音傳來:新月,逃是逃不掉的,我身為四大門派議事堂首座執事,辦案無數,還沒有那個作惡的兇徒能逃脫我手掌心,你也一樣。」 艷飛燕一下靠攏在新月身邊高聲道:「姓嚴的,公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死死咬住公子不放?」 嚴冰冷哼了一聲道:「公平公正,一向是我辦事的原則,新月你既然並無冤枉,為何要逃?」 新月道:你冤枉我是兇手,有何證據?」 「若是沒有證據,我豈能隨便懷疑你?梵天城的修仙者被殺案,從你來到梵天城的第五天,發生了第一起,此後接連發生,共計七起案件,但是,在你兩次被派往迷茫森林期間,卻沒有發生一起,在你被我囚禁於八寶葫蘆中的五天裡,也沒有發生一起,而且你有去天境書院翻閱修魔者功法的經歷,這些事實,我不懷疑你,懷疑誰?」 新月愣了一下,居然有這樣的事,真讓他有口難辯。 「其他的話就不必說了,總之我不是兇手,就讓我領教一下成嬰期高手的神功吧。只是這兩個人,與此案無關,還請你放過她們。」 新月剛說完,艷飛燕就搶過來說:「公子,我們三個聯手,未必怕他,我決不離開你。」 新月皺著眉頭道:「飛燕,我們只是凝嬰初期的功力,如何能抵擋嚴冰這成嬰中期的高手,差得太遠了,聽話,你走吧。」 說完,他忽然摟緊艷飛燕的細腰,使勁親了一下她美麗的臉頰,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示敵以弱,拚一下。」 艷飛燕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忽然帶著哭腔道:「公子,我死都不離開你,我們跟他拼了,要死一起死。」聲音表情可謂情深意切,只是在面對這新月,背對著嚴冰時,眼神現出一絲笑意。 新月看她的表情,果然是逼真之極,不知能否騙過嚴冰,增加一點已方的勝算。 嚴冰一陣冷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來吧,三個一起上,讓我看看一個剛入元嬰的人,一個陰怪,一個水怪,三人能耍出什麼名堂。」 新月不怒,艷飛燕不語,小仙卻惱了,怒吼一聲:「你這個爬蟲蛋孵出的東西,便以為自己是人了,其實人模蟲樣,看小仙我今天就滅了你這個人蟲。」 大概從來沒有人如此不留情面地罵過嚴冰,他氣得暴跳如雷,身形急旋,霎時間全身冒出土黃色的耀眼光芒,這光芒驟然一亮,照徹了傍晚的天空,接著,從他的身形裡,突然又出現兩個人影,三個人影一模一樣,立在幾十丈外的空中,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了金色木頭的顏色,一手持一面巨大的木頭盾牌,另一隻手握著一柄木劍。 三個嚴冰同時怒吼一聲,分別向三人衝來,手中木劍化作一道流星般飛射三人。 小仙早有準備,瞬間放出兩條冰龍,同時雙手齊揮,一道冰牆在空中赫然形成,並急劇增厚,轉眼間就厚達一丈多。 木劍流星般射到,一條冰龍張口巨口一口吞下木劍,只見那木劍前行不止,霎時間從冰龍的嘴巴一直穿刺到尾巴,從尾部穿出,僅僅是速度稍慢,繼續飛射小仙面前的冰牆。 小仙雙手再揮,連環做著各種印結,就在木劍刺入冰牆的一瞬間,半透明的冰牆忽然轉化為綠色,刺入冰牆的木劍立刻冒出陣陣白煙。並發出「絲絲」的聲音,前進的勢頭立刻慢了下來。 同時,小仙連連後退,而冰牆的厚度也急劇增加,絲毫不遜於木劍在冰牆中穿行的速度,木劍一時間竟然被困進冰牆中。 攻向燕飛艷的嚴冰同樣是發出了木劍飛射。艷飛燕兩手連彈,一道粗大的白色火焰自她手掌中暴漲而起,迎著飛射的木劍而去,兩者在空中相遇,木劍立刻燃燒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白色焰團。 下一刻,艷飛燕左手連連揮動,一點點綠色火焰連珠射出,直射衝過來的嚴冰,嚴冰對射來的綠焰毫不在意,舉起巨大的木盾相迎,點點綠焰打在木盾上,立刻爆出一團很大的綠色火焰,但是,木盾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一下就把爆出的綠色火焰破滅,只是在木盾表面留下一個個焦黑的印記。 衝向新月的嚴冰,依然如故,一柄木劍飛射而至,迅疾如電。 新月此時在苦思對策。 以三人的合力,如果和嚴冰這樣正面對決,勝算不大,就看他這個木靈化身的法術,兩個化身和他的本身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的差異,甚至進攻的法術都是一樣,化身的威力絲毫不比本身差,可見他這個木靈化身的法術已經爐火純青。 不過,按照新月自己的判斷,攻擊自己的這個嚴冰,應當就是他的本身,只有打敗他的本身,才能最終取勝,但是,他的本身法力一定最高,最難對付。 看其策略,是用兩個化身纏住小仙和艷飛燕,本身先拿下自己,然後再去對付另外兩個,用的是各個擊破的策略。 看已經動了手的小仙和艷飛燕,似乎並不畏懼那兩個化身,此時算是勢均力敵。 其實,對於小仙和艷飛燕此時的功力究竟高下如何,新月也不是很有數,甚至小仙和艷飛燕自己都不是很有數。 艷飛燕是陰體人,本來和正常的修仙者修煉的路子就不同,再加上陰體人能修煉到她這種功力,舉世罕見,修仙者對於這種修煉並不熟悉,她又經過海藍花石的法力重生,最近還吸取了巨量爬蟲蛋的生命力,以及大量爬蟲的生命力,功力劇增,平時新月對她疼愛有加,從來沒有和她比試過法力,因此,她日前的法力相對於其他修仙者來說,究竟多高,真是她自己都不大清楚。 小仙更是這樣,新月一直都弄不清他的法力相當於修仙者什麼境界的功力,在大峽谷裡,他喝下了巨量的充滿靈氣的水,令新月感覺莫名其妙,問小仙感覺如何,小仙自己也表達不清,再加上小仙整天蹦蹦跳跳,到處溜躂,很少見他練功,即使偶爾練功,還背著所有人,不讓人看,也不知他練什麼。 不過,艷飛燕和小仙不管功力有多高,和嚴冰一對一對決,應該都是不敵的,三人聯手對敵,勝負如何,新月實在沒有底。 新月首先發出一團團金光,擊打在木劍上,但並不能阻止木劍的攻擊,只是略微減慢了木劍的速度。他只好祭出炎冰輪,但馬上發現,這是個錯誤,使用炎冰輪對於法力的要求太高,即使現在自己功力大幅增加,使用起來依然吃力。 這就好比一個小孩,強行使用一柄五十斤的大刀,自然運用困難,反而不如使一柄五斤的刀威力大。 此時,木靈劍電射而至,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再次更換兵器。 所幸的是,這一次,他使用的是炎冰輪中的冰輪。 一道白練當空揮舞,傍晚的睛空立刻下起無數冰霜,飛馳而來的木劍突然橫行飛行,躲開了飛舞的白練,新月指揮的炎冰輪卻沒有這麼靈活,跟不上木劍的飛行速度,不過,木劍上頓時也掛滿了白霜,瞬間又變成了寒冰,使得木劍完全被寒冰覆蓋。 木劍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新月左手的綠葉早已在手,但他遲遲沒有使用,綠葉是他取勝的唯一希望,他並不敢輕用。 木劍的速度雖然變慢,但依然向新月攻擊而來,新月高速移動,躲避木劍的攻擊,同時向嚴冰發出了金色的光團,光團打在木盾上,發出「啪啪」的響聲,金光四溢,木盾如初。 嚴冰一招手,木劍飛回他手中,他略微一抖,上面的寒冰立刻脫落,他一手執盾,一手持劍向新月飛去。 新月不敢應戰,收回炎冰輪,橫行飛去,看著迅速趕來的嚴冰,心中一動,開始使用從天書寶捲上學來的禁制。 對於這些禁制施加在修仙者身上,會產生什麼作用,新月其實並不很明白,但此時炎冰輪使用起來顯得太笨拙,金相術又毫無作用,綠葉他準備留著發出致命一擊,此時召喚藏在自己身體內的火靈鴉,它的戰力更加有限,對付爬蟲也許還行,對付成嬰期高手,新月並不想讓它白白送命。 剩下只有新學的連環禁制可以一試了。 兩千多禁制施加手勢連貫發出,這是一個禁錮禁制,在天書寶捲上,第四十四頁上就是這個禁制,不過,和天書寶捲上的禁制相比,新月現在發出的禁制,使用的法力要強大許多,禁錮的威力自然也相應增強許多倍。 這時,嚴冰又犯了個小小錯誤,他的飛行速度比新月快,本來兩人距離逐漸拉近,但他看新月不停向自己發出奇怪的手勢,心中高度警懼,可是沒有看到什麼攻擊法術發出來,不知道新月弄什麼玄虛,不過,他還是慎重地稍微放慢了速度,以免距離太近為對手所乘。 這樣一來,給了新月足夠的時間完成這個禁制。 開初,嚴冰沒有什麼感覺,當新月兩千多手勢一氣呵成之後,情況大變。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好像一股無形的力量困住了自己的手腳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慢了許多,還要費很大的力量才能完成這個動作,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不禁心中大驚。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六章 - 逃亡之路 更新時間:2009-3-21 15:56:22 本章字數:5731 不過,嚴冰畢竟是成嬰期的高手,見識和經驗不是一般人可比,他驟然運功,全身發出一道白色的耀眼光芒,禁制立刻被他破解。 這個瞬間,如果新月及時射出綠葉神劍,也許可以得手,可是新月對於自己的連鎖禁制施加到嚴冰身上有何效果一無所知,他把綠葉作為自己最後的殺手鑭,不敢輕易使出,錯過了這個機會,待嚴冰身上白光耀眼時,他意識到禁制的作用,為時已晚。 兩人一追一逃,在空中兜起了***,而那邊小仙和艷飛燕的戰團,卻已經分出了勝負。 艷飛燕這邊,她的白色陰火生生將攻擊她的木劍燒成灰燼,完全出乎嚴冰的預料,不等嚴冰有所反應,巨大的白色火柱直攻嚴冰的木盾。 和綠色的陰火相比,白色陰火明顯威力大了許多,木盾只是阻擋了一瞬間,就被火柱穿透,火焰一下就吞噬了嚴冰的身體,嚴冰發出一聲怪叫,整個身體化為一個巨大的白色火團,然後從空中緩緩下墜。 艷飛燕解決了對手,馬上向新月靠攏過來。 小仙這邊,巨大的冰牆困住木劍之後,小仙沒有施展冰晶刀,而是象飛蟲一般猛地噴出一股墨綠色的水柱,直射嚴冰,嚴冰舉盾一擋,只聽「絲」的一聲白煙乍起,半尺厚的木盾竟然擋不住小仙的毒液,毒液蝕穿盾牌,再射中嚴冰的身體。 嚴冰一聲怪叫,身體頓時冒出陣陣白煙,轉眼間他的身體整個充罩在白煙裡,並開始向下墜落。 小仙馬上指揮剩下的一條冰龍,向新月這邊靠過來。 其實,這兩個嚴冰,都是他的木靈化身。他只是把一分的心神分別放在這兩個化身上,用來和小仙及艷飛燕周施,其餘八分心神都在本體上,企圖一舉擒拿新月,可是新月並不和他正面對抗。而是不斷躲閃迂迴,如此一來,兩個木靈化身不是小仙和艷飛燕的對手,被一舉消滅。 一下損失兩個木靈化身,嚴冰十分惱怒。這種木靈化身他花費了百年時間,一共才修煉了四個,一下損失一半,他如何能不心疼。 嚴冰一聲狂吼:「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我看你們有什麼厲害之處。看我的木靈神劍。」 說完,他手中木劍忽然急劇漲大,轉眼間變成一柄長達數丈的黃色巨劍,同時劍身上猶如發芽吐穗般生長出幾十柄小黃色木劍。這些小小木劍瞬間長大,都變成一柄一柄一丈左右的木劍,然後脫離巨劍向三人飛射過去。 艷飛燕飛到新月身邊,十指連彈,綠色的火焰繽紛飛射,迎擊飛來的木劍,但是,這一次情況卻有所不同,那些木劍雖然也被她的陰火擊中,燃起熊熊的綠色火團,但是,它們的飛行方向和速度依然不變,帶著綠焰飛向三人。 小仙的冰龍巨大的身軀一下橫在空中,擋住了木劍的去路,但是,幾十輛木劍刺入冰龍的身體裡,一瞬間就將冰龍空中解體,繼續飛向三人。 新月一看不好,嚴冰的本體比木靈化身強大了太多,他高喊一聲:「飛燕小仙,我們撤。」 說完帶著三人向天空中橫亙著的那一朵白雲飛去。 嚴冰大吼一聲:「哪裡逃!」 手持巨劍加速追趕,同時幾十柄帶著火焰的木劍也扇形展開,加速追趕新月三人。 新月邊飛邊小聲對艷飛燕和小仙說:「必須攻擊他的本體,才能打敗他,我們同時出手,大家準備。 這一次,小仙的冰晶刀,艷飛燕的巨大白色火焰,新月的十幾團金光同時向嚴冰的身體攻去,嚴冰絲毫不懼,手中的木盾陡然漲大,同時木盾的正面閃耀著生命的綠色,一瞬間黃色的盾牌竟然變成了綠色,並快速加厚加大。 小仙的冰晶刀速度最快,猶如一隻飛鳥撞上了木盾,發出「撲哧」一聲,冰晶刀幾乎完全扎進了木盾裡,但此時的木盾厚度已經達到了足有一丈的厚度,而且厚度還在不斷增加,冰晶刀猶如扎入木樁的利刀,一下陷入木盾中無法自拔。 新月的金相術緊接著冰晶刀擊打在木盾上,只是將木盾表明打出幾個碗口大,半尺深的坑,但木盾的凹陷處快速生長,幾乎轉眼間就填平了凹陷,平復如初。 第三個擊中盾面的是艷飛燕的白色陰火,粗大的火焰噴灑在巨大的綠色盾面上,立刻爆裂開來,頓時覆蓋了整個盾面,木盾也在被擊中的瞬間彷彿知道火焰的厲害一般,再次急劇漲大,使得白色陰火沒有一點能夠突破木盾。 這個時候,新月的綠葉神劍終於出手,他選擇了嚴冰同時應對三種進攻,白色的巨焰覆蓋了木盾,完全遮住嚴冰的視緩,吸弓了嚴冰的心神和靈覺,並擒蓋了綠葉神劍的逼人氣勢。 綠葉神劍此時的速度已經非一般靈器可比,彷彿它跨越空間已經不需要時間,它的飛行速度已經超越了時光的流逝。 一道綠光後發而齊至,幾乎貼著白色火焰射向嚴冰,在嚴冰的巨大木盾擋住白焰的同時,綠葉卻靈活無比地繞過木盾,從側下方射向嚴冰,雖然新月的時機拿捏得很好,綠葉飛向時也得到了陰火的掩護,但是,在它繞過木盾的一瞬間,就被嚴冰的靈覺發現,並揮動巨劍斬向綠葉 綠葉的靈活和快速還是出乎嚴冰的預料,它驟然折向避開略顯笨拙的巨劍,貼著巨劍的劍身穿過,眼看就要繞過巨劍。 此時的嚴冰一邊用靈覺鎖定三個對手,一邊以部分心神指揮幾十柄木劍攻擊三個對手,一邊以另一部分心神控制木盾不斷生長抵擋對手的連續進攻,綠葉的突然偷襲,出乎了嚴冰的預料,待他發現綠葉的存在時,綠葉距離他已經不足三丈,而且,綠葉的速度是他平時以來遇到的法寶中最快的之一,這個時候,嚴冰的高強之處便顯露出來。 他在如此危急之時再施法力,巨劍的劍身上突然生長出三柄小劍,在一瞬間攔截住綠葉。 如果綠葉再繞過三柄小劍,嚴冰就準備驟然變向後撤,暫且躲開綠葉的攻擊,只要他有一瞬的喘息,綠葉也休想傷到他。 可是,綠葉沒有繞過小劍,而是斷劍而過,擊中嚴冰的身體。 嚴冰的護身法寶驟然閃亮,綠葉一閃而至,在嚴冰的身體上爆出燦爛的彩色光芒,同時嚴冰的巨劍回刀自救,擋住了綠葉的第二擊。綠光倏地消失。 一口鮮血噴出,嚴冰用巨大的木盾一擋,鮮血直噴在木盾的背後,他用手狠狠一抹嘴角。發出了一聲撕裂天地的狂吼。 「嗷……」 這一聲嚎叫撕天裂地,久久不絕,下方的海面竟然浪花暴漲,水柱沖天而起,直衝上幾百丈的高空中。 百丈之外的三人都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恐怖,那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恐懼之情。 幾十柄帶著火焰的木劍突然改變方向,同時向新月射去。新月的綠葉回救已經來不及,他急發出金相術,擋開十幾柄木劍,小仙的冰晶刀還插在嚴冰的木盾上,他猛地噴出墨綠色的毒液,一下擊中七八柄木劍,使這些木劍失去了控制。 艷飛燕掉轉白色火焰掃向飛行中的木劍,一下掃落了十幾柄木劍。 新月高速閃避,又躲開了十幾柄木劍,最後,還是有三柄木劍擊中了他的身體,他的炎冰輪驟然閃亮,那三柄擊中新月身體的木劍,在將要擊中的一剎那,燃燒的火焰倏地熄滅,只是三隻已經被燒黑的殘劍擊中新月的身體。 新月只覺瞬間一陣劇痛,但炎冰輪抵擋住了殘劍的攻擊,三柄殘劍擊中新月後被炎冰輪彈開墜落,但是,新月的嘴角還是現出一絲血跡,他已經受了輕傷。 這一次對決,雙方各有所得,有所失,僅僅這一擊來評判,嚴冰受的傷略重,是新月佔據了上風,但是,新月暴露自己的殺手鑭綠葉的特點,一擊不能致對手於死地,下一次綠葉的偷襲將不可能成功,因此從整個的形勢上來看,新月這邊的情況更危險一點。 新月對現在的形勢非常明瞭,嚴冰能夠擋開綠葉的第二擊,說明他傷得並不重,戰力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尤其是那一聲嚎叫久久不絕,驚天動地,顯示出他可怕的功力。 新月輕喝一聲:「我們撤,不要和他硬拚。」 三人轉身向前全速飛行,嚴冰執盾持劍,全速追趕。 前面,就是那一片詭異的白雲,新月雖不知這片白雲裡有何玄機,但要擺脫嚴冰的追趕,這片白雲是可利用之處,他帶著小仙和艷飛燕毫不猶豫地一頭衝進白雲裡。 白雲裡並非想像的那樣濃雲密佈,而是雲朵淡淡,猶如輕妙撩繞,妙曼千姿。 三人高速向前,新月這回用靈覺搜索嚴冰時,發現他沒有進入白雲裡,而是沿著白雲的邊緣在追蹤著自己。在使用靈力飛行的時候,要完全收斂氣息是不可能的,因此雙方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新月想了一下,連功力深厚的嚴冰都不願進入雲層裡,這白雲深處必定有極大的危險,不可大意,他連忙對小仙和艷飛燕說:「大家小小心,這雲層裡面必定有古怪,我們飛慢一點,做好動手的準備,防備這裡可能出現的妖魔鬼怪來偷襲。」 三人小心翼翼向前飛了一會,逐漸深入白雲深處,嚴冰的氣息越來越淡,漸漸感覺不到,看來他始終不敢飛進來。 突然,三人都感覺到一股吸力,一股詭異而強大的吸力從白雲深處傳來,使得三人的飛行方向不由自主開始偏離,三人都大吃一驚,連忙運功對抗這不知來自何方的強大吸力,都緊張起來。 新月連忙對兩人說:「大家靠近一點,不要散開了,彼此有個照應。」 說完一手拉住艷飛燕,一手拉住小仙,三人並肩抵禦吸力。 這時,忽然白雲翻騰,四下散溢,前方現出一片朗朗的空間。周圍白雲繚繞,中心卻出現一個黑色的洞。 吃天空之中,白雲深處,居然現出直經達十幾丈的黑色的洞,洞內白雲翻滾,不斷消夫在洞口中,使得這黑洞顯得深可測,傷佛時一個惡魔的大口可以吞噬一切。 強大的吸力,就來源於這個黑洞,傷佛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但是在這個黑洞下向幾百丈的位置,空間裡卻憑空不斷噴吐出陣陣白霧,這白霧很快混入白雲裡,形成了向下的一個巨大的白色雲柱。 這個詭異的現象在前方單調地重複著,不知重複了幾千年幾萬年,歲月悠悠,不知疲倦,永不停息。 小仙尖聲叫道:「上仙,我們趕快離開吧,那裡危險。」新月不等他的話音落地,已經拉著兩人掉轉方向,快速遠離那個黑洞。 但是,那個黑洞彷彿是一個有知覺的惡魔,看到了想逃離自己的美食,突然增大了吸引力,三人頓時感覺黑洞處的吸引力一下增大了十倍以上,掙脫極其困難,新月緊緊拉住兩人,生怕哪一個人被黑洞吸走,永遠離開自己,但是,想離開黑洞很費力。 這時,三人發現,黑洞的吸引力還在不斷增加。很快,三人已經全力向外飛,依然難以抵擋黑洞的強大吸引力,竟然被黑洞吸得僵持不下。 這樣下去,一定會被黑洞吸走,因為黑洞的吸力仍然在增加,只是沒有開始增加得那麼猛烈。 新月的腦子轉得飛快,立刻想起一個辦法,他陡然脫下炎冰輪,召喚三人一起站在炎冰輪上,到此一來,三人都集中法力以炎冰輪來飛行,飛行的能力頓時提高不少,畢竟使用法寶飛行比憑空飛行要容易許多,飛行能力提高不少。 這樣一來,三人勉強開始逐漸緩脫黑洞的吸引力,但是,掙脫得也非常緩慢,此時,三人數已經無法直線飛行,而是繞這黑洞做起了環形飛行 正在這時,前向的雲霧中,忽然出現一個建築,顯露出建築的一角,一個圓形的尖塔高高矗立,在白雲中顯現出來。 三人在環繞黑洞艱難飛行時,忽然感覺到,當靠近那方圓形尖塔時,黑洞的吸引力小了一些,不由一陣驚喜,連忙拚盡全力向尖塔的方向靠攏,果然,沿這尖塔的方向,飛行容易許多,很快就開始遠離黑穴,慢慢靠向尖塔。 隨著距離的接近,尖塔的其他部分慢慢展現在三人眼前,這竟然是一座城堡,一座造型奇特的巨大城堡,尖塔就是城堡上高高矗立的幾十座尖塔中,最高的那一座。 三人全速向城堡方向飛去,這個時候,新月又發現一個吃驚的現象,之所以向城堡的方向飛容易一些,是因為城堡本身居然也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正時這個吸引力抵消了黑洞一部分的吸引力,才使得三人能夠緩脫黑洞的吸引。 而此時,因為三人是全速飛向城堡,隨著距城堡越來越近,城堡顯示出巨大的吸引力,三人已經無力擺脫城堡的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城堡飛去。 新月忽然有一種才出虎穴,又進狼窩的感覺。 難道今天三人真的要陷在這裡面嗎? 不過,能夠給新月一絲安慰的是,進入城堡,這個建築畢竟是前輩仙人所建,再怎麼說,也是可見居住之地,總比掉入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好一些。 不過,三人依然進行了擺脫城堡吸引力的努力,可惜,這個努力完全失敗,三人仍然一點一點接近巨大的城堡,城堡的全貌已經完全展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一個高達幾十層的巨大城堡,整個呈現出灰色,一種深灰色,期間夾雜這一些白色的線條,使得城堡看起來有些陰森,大小不等的幾十座圓形的塔矗立在城堡上,所有的塔頂都是尖尖的,顯出一種奇怪的建築風格。 城堡上可以見到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窗戶,只是所有的窗戶都是關閉的,也不見任何生靈活動的跡象,最下方的正中位置,是一座巨大的拱形大門,下方就是翻騰不息的白色雲霧,彷彿是這些白色雲霧托起了這座極大的城堡。 當他們相距城堡百丈之遙時,忽然,白雲之上,城堡正對這拱形大門的位置,一條灰色方磚鋪成的大道神奇地出現了,這條大道非常平整,寬達三丈多,從眾人的腳下一直延伸到拱形大門口。 當三人站在大道上時,那股強大的吸引力忽然消失了,三人原地不動,警惕地看這前方的陰森建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新月試著飛行起來,剛剛升到空中,馬上那股巨大的吸引力再次傳來,逼迫他不得不落在地面上。 看來,無論前方是虎穴還是狼窩,都得前去闖一闖才行。 艷飛燕忽然偎進新月的懷中,情深意切地道:「公子,只要跟著你,我就是死也願意。」 新月緊緊摟住她柔軟的腰肢道:「我們一定不會死,師父的卦象不會錯的,我還沒有疼夠你,怎麼會死,走,既來之則安之,刀山火海我們也要闖一闖。」 三人堅定地走向城堡的大門。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七章 - 無名城堡 更新時間:2009-3-21 15:56:43 本章字數:4590 三人來到城堡大門前,兩扇大門高達五丈以上,整體為青銅製成,看不出一絲拼接的痕跡,有一種非常悠久的氣息。當三人到達門前時,巨大的拱形大門自動向兩邊大口,顯露出裡面的情景。 這是一個很大的大廳,裡面到處是砸碎的巨石和磚瓦,以及倒伏的雕像一類的東西,灰色方磚的地面也有一個一個大小不一的坑,大廳的牆壁上,各處都有被打得深陷的大坑,顯然,這裡在遠古的時候發生過異常激烈的格鬥,現在看起來到處是一片破敗和衰亡。 三人走進大廳,兩扇大門立刻無聲地關閉,新月回頭看看大門,立刻感覺到,這門上佈置了強大的保護禁制,所以這座大門才能夠在激烈的格鬥後還顯得非常完好。 這座大廳足有三十多丈長,二十多丈寬,整個大廳沒有一根柱子,屋頂和四壁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圖案,顯示當年建造這座城堡時的氣派和宏偉,可是現在的這裡已經充滿了人去樓空的蕭索和荒涼。 奇怪的是,這座大廳再也沒有其他的門和窗,彷彿整個城堡裡只有這個大廳,再沒有其他的房間。 三人小心地向前走了幾步,新月用靈覺搜索著四周,發現這個大廳到處佈滿了強大的禁制,光其是四壁和屋頂,禁制密佈,幾乎覆蓋了所有裸露的部分。這些禁制一時不知有何用途,但禁制的強大卻不可小視。 在他們的左邊,有一個石牌一樣的東西矗立著,上面雕刻了一個奇怪的動物,有點像狗,但頭生獨角,兩隻利齒長長伸出吞外,顯得兇猛異常。 艷飛燕不禁走到石牌邊,伸手撫摸著這個動物雕像的頭,嘴裡道:「公子,這個動物好奇怪,不知……」剛說到這裡。她忽然發出淒厲的「啊」的一聲尖叫,新月轉頭一看,她撫摸石牌的右手已經陷入石牌中,身體也緩慢向石牌裡陷入。 儘管她拚命掙扎,依然無法掙脫石牌巨大的吸引。 新月大吃一驚,上前一步拉住她的左手,想把她拉出來,可是,這吸引力太強大了,強大得難以想像,新月的助力沒有絲毫的作用,她的身體依然一點一點消失在石牌裡……小仙也跑過來拉住新月的胳膊,仍然沒有任何作用。 新月眼睜睜地看著艷飛燕的身體完全消失在石牌裡,心中的震驚無與倫比,難道自己又要失去她嗎? 他陡然間雙手亮起耀眼的金光,但下一瞬間,他又將雙手的金光散去,激動和憤怒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迅速冷靜下來,開始用靈覺感知這個石牌有何奧秘。 很快他就發現,這個石牌也是施加了重重禁制,這個禁制,居然和天書寶捲上的禁制有相似之處,也是一種連鎖禁制,由幾百個大大小小小的禁制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大禁制,不同的是,在這個大禁制的外面,還有一些強力的禁制似乎在游動,而這些游動的禁制,就是將艷飛燕吸入的元兇。 首先必須破除這些游動的禁制,然後再解除這個大型禁制,才能最後將整個禁制解開。不過,這些游動禁制和他在天書寶捲上接觸過的禁制都有所不同,作用也不相同,要解除這個禁制,還是有些難度的。 他回頭對小仙說:「小仙,你不可擅自亂走,這裡機關重重,非常危險,我要在這裡尋找破解禁制,救出飛燕姐姐的辦法,你自己小心了。」小仙的臉上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她忽然說:「我好累,先去睡一覺,上仙慢慢破解,一定要救出飛燕姐姐啊。」,說完一下鑽進玲瓏閣裡不出來了。 新月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專心研究石牌上的這個禁制。 這些游動的禁制,只是在石牌表面不斷飄蕩,新月用靈覺一點一點感覺它的精巧複雜結構,有了鑽研天書寶捲上禁制的豐富經驗,對付這個禁制,起碼不會有很大偏差。 即使如此,新月還是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才理解了這個禁制的原理,弄明白破解這個游動禁制的辦法。這是一個吸入禁制,可以吸入一切觸摸石牌的生靈,其吸力之強大,筒直難以置信,要破解這個禁制,需要的法力也很大,不是破解天書寶卷可以比擬的。 天書寶捲上的禁制,破解的時候主要是方法複雜,並不需要很大法力,這個禁制,一旦知道了破解之法,倒並不複雜,只是需要的法力極大,還好,以新月現在的功力,能夠破解。 他再次回想一下破解吸入禁制的全部方法,然後從玲瓏閣裡拿出一顆小塊的極品晶靈石,以備不時之需,這才開始正式破解禁制,先快速打出第一組三百多個手勢,待禁制停止游動,馬上連續做出後續的五百多個手勢,越到後面,感覺法力的消耗越大,但他還是沒有使用晶靈石,而是依靠自身的功力完成了這個禁制的解除。 破解了吸入禁制,裡面那個大型禁制雖然更加複雜,但他尋找破解方法的速度反而更快,因為他發現,這個大型禁制和天書寶卷裡面的大型禁制很相像,不同的只是這個禁制也需要極大的法力才能破解。 他很快就將禁制破解方法弄明白,先不忙破解,而是將那個晶靈石握在掌心,默念天方真人教自己的口訣,用晶靈石快速恢復一下自己的功力,極品晶靈石對於功力的補充真是快,一會功夫他就感覺差不多了,開始正式解除這個禁制。 一連串將近三千個手勢快速打出,功力也急速消耗,彷彿這些手勢是個抽取法力的無底洞,新月不得不同時從含在嘴裡的晶靈石吸取靈力,以彌補自身靈力的損耗。 終於,所有的手勢都完成了,新月感覺一種深深的疲憊。 也就在這個時候,石牌變了,忽然變成了一個通道,一個廣大的庭院,艷飛燕就站在通道的入口,當她終於看見新月滿臉疲憊站在面前時,一下撲進他的懷抱。在他耳邊喃喃低語:「公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剛才我好害怕。」 新月摟緊她溫暖的身體,心中忽然有一種無比的的幸福感和滿足感,和所愛之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走進這個庭院,撲面而來的,是一種濃重的死亡氣息。 白骨遍地,屍身橫陳,殘垣斷壁,寂然無聲。 在腳邊五步之遙,是一具無頭的狗屍,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白骨前方一丈多遠,一個獨角的頭骨赫然在目,切口整齊,顯然是利刀所下。 更遠處,有一具長達三丈多的巨獸骨骼橫陳在地,它的左邊一排肋骨完全粉碎,碩大的頭顱也好剩下半邊,在它的白骨堆內,一個小小的圓塔泛著微微的白光,新月能感覺到那個圓塔散發出來的一種強大的靈力 再遠處,倒臥著幾具人骨,都是肢體不全,不是無頭,就是斷臂少腿,還有一個被腰斬兩段,顯得非常淒慘,另外,還有大量粉碎的骨骼,已經看不出是人還是獸的遺骸,這些碎骨幾乎鋪滿了整個庭院的地面 整個庭院並不大,也就是百丈方圓,可以看出當年的建築非常精美華麗,倒下的花壇上,整塊的漢白玉仙石刻細緻華美,可惜現在佈滿裂紋,庭院盡頭一座小屋完全倒塌,碎石遍地。 四面都是高牆,在最深處,有一個小小的石頭樓梯,不過已經斷了,這個樓梯似乎通向一個高高的尖塔。 新月拉緊艷飛燕的小手,兩人小心地走在庭院裡,新月用靈覺不斷感知院內的一切,除了幾具屍體發出很強的靈力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了。 看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倒臥的姿勢,可以想見當年戰鬥的激烈和殘酷,這些死亡的動物個個都是擁有內丹的靈獸,從這個方面,可以推測這裡的主人是何等強大,但是,如此強大的力量,仍然被外來力量所毀滅,這又是怎樣的可怕。 艷飛燕小聲說:現在這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吧,對了,小仙呢?」 「小仙害怕,已經躲到玲瓏閣裡了,現在這個地方好像沒有禁制了,你可以暫時放心,不過,前面那個石頭樓梯下面,好像有一個很強的禁制,你要當心,跟著我,不要亂走。」 艷飛燕聽他這麼說,忽然快速做了幾個手勢,只見從倒斃的狗屍胸前忽然飛出一個小小的珠子,這個珠子華光閃爍,是它的內丹。艷飛燕手一攤,內丹飛到她手掌心,她看了一眼道:「這個靈獸當年的功力很強啊,至少可以和剛剛進入元嬰期的修仙者相比。」 新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靈覺在繼續搜索整個庭院的情況,終於將整個庭院再次很仔細地搜索了一遍,最後發現,除了石頭樓梯下的一個強力禁制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安全的。 看艷飛燕,還在口唸咒語,那個巨獸的內丹也飛到她的掌心裡,她將兩個靈獸內丹托在掌心裡,仔細打量不停。 新月道:「飛燕,我去那個禁制那邊看看,試著解開它,你就是在這裡不要亂走,研究一下靈獸內丹吧。」艷飛燕乖巧地點頭。 新月慢慢走到石頭樓梯下方的禁製麵前,根據樓梯的位置看,禁制恰好安放在樓梯的入口靠牆處,如果要走上樓梯,肯定要觸動這個禁制,他用靈覺小心感知這個禁制的構成,心中吃驚非小。 這個竟然是一個三層的禁制,最外面是一個強力吸入禁制,甚至比剛才將艷飛燕吸進來的禁制還要略強一點,中層是一個封閉禁制,這個禁制與天書寶捲上面的禁制有些相似,只是禁制的強度不同,這個禁制有極強的囚困作用,若是不懂解開禁制的手法,就是元神期的高手恐怕都無法用強力衝開這個禁制,最裡面則是一個陌生的禁制,新月能夠感知它的結構,但不知它的用途。 此時的新月,對禁制已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見了禁制就想破解,如今看見這個禁制,乾脆坐下來慢慢琢磨,他先回頭看看艷飛燕,發現她端坐在庭院中間一個殘破的花壇台階上,正在閉目運功,新月馬上明白,她在試團吸取靈獸內丹的靈力。 這個時候,新月不禁有些羨慕她,陰體人在從外界吸取靈力方面的能力,是修仙者望塵莫及的,如果不斷能遇到內丹一類的東西,或者不斷有一批一批的爬蟲出現在她面前,那她哪裡還用練功,只要不停吸取就可以了。 想了一下,新月開始專心研究面前的禁制。 最外面的禁制和剛才將艷飛燕吸進來的禁制幾乎一樣,新月只是感知一下,就是開始動手破解,同時,他將剛才的那顆晶靈石又含在嘴裡,以備急需。 破解了第一層禁制,新月略微休息一下,就是開始進行第二層禁制的破解,這個禁制是由三百多個小禁制連環構成,與天書寶捲上第四十頁之後的禁制很相像,只是更複雜一下,新月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就掌握了破解方法,他便開始正式破解。 連續打出兩千多個手勢,他感覺有些靈力不濟,便一邊吸取晶靈石裡的靈力,一邊繼續破解,這時他才發現,最後的幾十個手勢居然極其耗費靈力,他必須一邊狂吸晶靈石的靈力,才能勉強打出最後的手勢,當最後一個手勢做完,他幾乎是癱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個驚異的景象出現了。 當第二層禁制消失之後,在新月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具白骨,這具白骨是坐在地上,背靠這圍牆,手裡還拿著一柄小劍,看小劍上彩霞微微閃爍,便知道不是凡品。 新月馬上明白,這具白骨是被第一層的禁制吸入,又被第二層的禁制所困,不知困了多少歲月無法掙脫,最後變成一具白骨。 那麼第三層禁制又是什麼呢? 新月休息了一下,將口裡的晶靈石吐在地上,這塊品靈石的靈氣已經被他完全吸光,沒有用處了。然後他用靈覺感知了一下第三層的禁制,非常陌生,與天書寶捲上所見到的禁制連性質都完全不同,不知做何用途,更不用說如何破解。 奇怪,第一個禁制將人吸入,第二個禁制將人困住,禁制的目的已經達到,第三個幹什麼用呢?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八章 - 城堡之困 更新時間:2009-3-21 15:57:16 本章字數:4663 新月想來想去找不出破解之道,不禁伸手摸了一下白骨,還沒觸到白骨,突然感覺指尖出靈力瘋狂流逝,完全無法抑制,驚得他連忙縮回了手指,這才感覺靈力外洩的現象停止了。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第三層禁制的用途,第三層禁制竟然是用來吸取被困之人的靈力的,這個發現令他不禁深深的恐懼,好狠毒的禁制啊。 先將人吸入,再將人困住,然後吸走他的所有靈力,難怪這個被困之人變成了一具白骨。 即使是元神期的高手,一旦陷入這個禁制中,也只能是變成白骨一堆,沒有任何辦法。這樣的禁制,連元嬰元神都無法逃走,都會被吸得乾乾淨淨。 新月緩緩站起身,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他抬頭看看上方,尖塔的外圍依然完好,但內部的結構完全被摧毀,只是變成一個圓柱的空心建築,他搖了搖頭,回身走開。 這個無名的城堡不知經過了多麼悠久的歲月,卻又經過如此慘烈的侵入格殺,終於變成一座死亡的城堡。 他在心中輕歎一聲,來到端坐練功的艷飛燕身邊。艷飛燕雙目緊閉,依然在練功,他默默坐下,看著她絕美嬌艷的面容,一種保護的責任油然而生。 艷飛燕忽然睜開了眼睛,她雙頰微紅,看著新月的眼神嬌媚如水,突然撲進他的懷抱,香唇吻上他的雙唇,一股強大的靈氣從她。中渡出,蜂擁進新月的口中。 新月頓時明白了,她將兩個靈獸內丹吸取完畢,又將新獲得的部分靈氣轉換後渡給了自己,將外界靈氣轉換為自身的靈氣。這個方面陰體人得天獨厚。 兩人擁吻良久方才分開,新月感覺自己剛才消耗的功力盡復,而且功力更加充沛,元嬰明顯長大不少。他愛憐地看著艷飛燕道:「這些靈力,你自己受益就行了。不必為我地功力擔心。」 艷飛燕堅定地搖頭:「公子,沒有你,就沒有我,再說,這個世界不僅是功力的競爭。還是智慧的較量,你的智慧無人可以企及,只有你的功力高了。我們才能真正不受別人地欺負,不僅我,還有綠葉裡的十七姐妹。都把今後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你就是我的唯一。」 她最後的一句話堅定而倔強,令新月心動,再次將她擁吻在懷中。 又在庭院裡巡視了一圈,再沒有其他驚異之處。兩人手拉手走出庭院,再次回到剛進來地大廳裡,出來的時候,新月回頭看,石牌上的禁制依然沒有恢復,看來這個禁制恢復地時間很慢,這一點與天書寶卷不同。 這時,他忽然又想到,看這些禁制。許多都與天書寶捲上的禁制相似,難道天書寶卷和這個無名城堡有些關係不成?還有一些禁制雖然自己沒見過,但是,天書寶卷後面的部分自己也沒有看過,也許天書後面地部分就有這些禁制。 艷飛燕忽然說:「公子,我們還是出去吧,這個地方太詭異,好嚇人。」 新月輕輕搖頭:「即使我能解開城堡大門上的禁制,打開大門,但城堡強大的吸引力仍然使我們無法脫身,要想離開這裡,只有徹底弄清這裡的玄虛之處,破解城堡裡那個最大地吸引禁制,才有可能脫身。」 兩人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新月感覺自己右邊幾步之遙的地方,就有一個憑空的強力吸入禁制,這個禁制有些特別,首先是不容易察覺到,要不是新月對於禁制已經非常敏感,很容易忽視過去而不察。 其次是它的位置是憑空而生,周圍沒有圍牆、石牌一類的東西作為依托,而且只是單純的一個禁制,再沒有其他禁制輔助。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禁制前面,緊靠禁制的位置,有一堆白森森的碎骨,不知被什麼東西壓得粉碎,甚至看不出是人骨還是獸骨。 他停下來,讓艷飛燕不要隨意亂走,自己開始研究這個禁制。因為已經解開過吸入禁制,這個禁制和之前遇到地幾乎一模一樣,所以他略一搜索,就知道了破解之道,馬上開始破解。 只花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解開了這個吸入禁制,剛剛解開,突然間一片白茫茫的東西飛射而來,新月暴退一丈,雙手間金光大作,五行歸元靈陣也在瞬間運足於身。 然後他定睛一看,飛射而來東西竟然都是白骨,破碎的白骨。 在禁制解開之後的瞬間,面前憑空出現一個小小的空間,只有五尺見方,高度也不過八尺多,裡面被破碎的白骨寨得滿滿的,飛射而出的白骨只不過是因為裡面太滿了,一旦禁制解除,這些白骨立刻漫了出來。 新月看著滿地白骨,心中微寒,不知多少生靈被這個禁制吸入,生生擠壓而死,才留下這麼多森森白骨,大部分已經碎成了粉末。 禁制雖小,殺傷力極大,而且佈置得位置陰險歹毒之極。 艷飛燕緊緊握著新月的手,手心裡滿是汗,小臉的顏色都變了。 兩人繞開禁制,繼續向前走,又走出幾步,來到了大廳的中心位置,這裡有一個三尺多高,兩丈方圓的四方高台,這個高台整個都是用一種灰黑色的材料建造,混入一體,沒有一絲縫隙。 新月的靈覺搜索到這裡,吃驚地發現,這個高台看似平常無奇,卻是被重重禁制所環繞,最外面是一個大型封閉禁制,異常複雜,比迄今為止新月在天書寶捲上遇到的禁制都要複雜數倍。 裡面還是一個封閉禁制,但是這個封閉禁制和外面有所不同,至於不同在何處,新月也說不上來,兩者性質相同,但是作用一定不同。 再裡面,是一個吸入禁制。但是,這個吸入禁制和剛才遇到的吸入禁制性質又有不同,不知具體作用是什麼。 奇怪的是,外面已經是一個封閉禁制了,裡面又有一個封閉禁制。在兩重封閉禁制的保護下,第三層的吸入禁制又能吸什麼東西呢?根本沒有用途啊,真是奇怪。 在第三層禁制裡面,還有一些複雜禁制,但是由於外面禁制的的保護新月已經無法精確探明裡面禁制地性質和用途了。 新月估計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水平,即使能夠解開這個複雜無比的禁制。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甚至一兩個月能否完成都沒有把握,至於解開乏後有什麼後果。更不是現在可以揣測。 兩人小心翼鼻統過這個方台,後面兩丈多遠處,又是一個小小的方台,這個方台只有一尺多高。兩尺見方,材料也是灰黑色,新月用靈覺感覺了一下,發現這個檯子上有一個很簡單的禁制,雖然強大,但作用單一,是一個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地新的禁制種類。 艷飛燕忽然說:「公子,我們需要找到什麼呢?」 「當然是這個地方的核心之地,我感覺到這個城堡本身就是被一個巨大的禁制所包圍。它的內部也是一樣,你看這些被打出凹凸地牆壁,凹陷處最深也就一尺多,而攻擊這裡的入侵者,至少有一部分是內丹期,甚至是更高級的修仙者,攻擊法寶地威力,這樣的牆壁,即使有一丈厚也會被打穿,為什麼只有這麼輕微的破壞呢? 因為整個城堡地每一處牆壁都被強烈的防禦禁制所保護,否則無論多麼堅固的城堡,都經不起修仙者的破壞。 但是,這些防禦禁制都是首尾相連,環環相扣地,如此複雜的禁制,必定有一個總的樞紐部分,從這個樞紐部分開始破解,才能最終破解整個城堡的禁制,所以我們必須找出這個樞紐,即使花費幾天,幾個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艷飛燕吐了吐舌頭道:「也好,我就在這裡陪伴公子,哪怕天荒地老。」 兩人又小心地在大廳裡轉悠了一圈,除了剛才發現的禁制之外,其他還有兩個封閉禁制新月很快就解開了,但裡面只是空蕩蕩的屋子,打碎的傢俱,和幾具枯骨,沒有什麼驚異之處。 此外,就是四壁和屋頂的防禦禁制,這些禁制都是由無數小禁制首尾相連,若是找不到樞紐之處,根本無從破解,最後,兩人又來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突起地檯子面前。 新月道:「看來,不破解這兩個禁制,是無法找到樞紐之地,甚至城堡的其他地方我們都去不了,你先坐下休息,我來研究這個小檯子上的禁制。」艷飛燕乖巧地點頭。 新月收斂心神,靜心鑽研起來。 這一研究,就是一天的時間,在這個城堡裡,似乎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總是一樣的灰蒼蒼之色。 最後,新月撿起一塊碎石,輕輕扔向小方檯子上,正如他所預料,碎石神奇地憑空消失了,他終於明白,這是一個傳送禁制,一旦登上這個檯子,將會被傳送到城堡的某一個地方。 究竟會傳送到什麼地方呢? 必須親身感受一下才可能知道。 新月想了想,忽然轉身,去庭院裡找了一塊一人高的巨大碎石,這是庭院花壇倒塌下來的碎石,足有數千斤重,他兩手抱著這塊巨石,一下放在突台上,神奇的現象再次發生,巨石一瞬間憑空消失。 新月在巨石消失的瞬間將自己的靈覺運用到最大,傾聽城堡內的細微聲音,可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哪怕是最細小的石頭落地聲也沒有。 「看來,這個傳送禁制傳送的距離不近啊。」新月自言自語道。 除了親身體驗,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會有多大的危險牲呢?不知道,他馬上想起了那個被困於禁制中,又被吸乾法力的高手,以及那無數枯骨堆積的情景,但是,不管有多危險,也只有以身相試了,否則,還有其他辦法嗎? 兩人已經身處絕境,不向前,只有被永遠困在這裡。 新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看了看仍然在練功的艷飛燕,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去體驗一下,剛要邁步,艷飛燕忽然睜開了眼睛:「公子,不管有多危險的地方,都不許丟下我。」說完她一下站起來,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新月的胳膊,彷彿新月就要逃跑一樣。 新月親熱地撫摸著她的小臉道:「我記住你的話,永遠都會帶著你。走,讓我們看看這個神秘城堡的內部還有什麼玄妙和殺機。」 說到這裡,他一攬艷飛燕的細腰,胸中頓覺豪情萬丈。 有如此深情的女子陪伴在側,此生何求? 過去的自己,行事總是有些畏縮,考慮再三,顧慮良多,即使如此,依然被逼入絕境,連累心愛的艷飛燕以及手足情深的水靈仙也被困於此。 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這一劑,我新月一定要頂天立地,守護我的女人,保護我的兄弟和弟子。 想到這裡,他將所有的防禦方法都加到最大,綠葉在手,當先一步邁上高台,艷飛燕緊跟著上來,兩人緊緊擁抱不分離。 白光一閃,一陣壓力傳來,這個壓力並不大,比通過仙境之門的壓力小了許多,只是一瞬間,壓力就消失了,眼前的景象也大大改變。 天空變得一片湛藍,白雲裊裊,不斷變幻。但新月看出,這樣的天空,是用某種法術形成的,並非真實的世界。 前方是一個破敗荒涼的庭院,這個庭院廣大,方圓至少在二百多丈,到處長滿灰白色的荒草,這些荒草高達腰際,不僅顏色奇特,外形也是新月從未見過的,葉子很細很長。 剛才新月扔過來的巨石,就在身邊,斜例在草叢中,在巨石邊上,倒臥著一具白骨。 新月看了一眼這具白骨,馬上發現異常之處,這具白骨看來是一具人骨,臉朝下臥著,胳膊的長度特別長,按照這個長度,他在站立時可以輕鬆摸到自己的膝蓋,它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刃刺穿了身體,胸骨有一個洞。 新月上前一步,用腳尖挑了一下屍體,使它翻過來,除了手臂很長,其他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兩人繼續向前,只見草叢裡不斷有倒臥的白骨,有的手臂正常,但有的卻手臂很長,這些屍體大部分都能看見觸目驚心的傷痕,這時,艷飛燕一指草叢:「公子你看,這個人還有一條尾巴。」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五十九章 - 天書寶器 更新時間:2009-3-21 15:57:34 本章字數:4509 新月扭頭一看,果然,在右邊的草叢裡,一具屍體側躺著,看其他沒有異常之處,就是身後拖著一條兩尺多長的尾巴。他蹲下身體仔細查看,除了尾巴這一處外,其他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他不禁沉思起來,是什麼人當年入侵了這座城堡呢?付出這麼大的傷亡,為了什麼? 再向前走,前面出現一個很大的荷花池,上面還有一座九曲橋,但是池水已經乾涸,九曲橋也被人從中間摧毀,荷花池的對面更是一片殘垣斷壁,連一片完整的牆壁都沒有,新月看了看,這是一個強大的法術一下將這一片房間完全椎毀。 走進這片殘垣斷壁,可以看見瓦礫下還有一下日常的傢俱,不過都已經腐朽不堪,看來,這裡是城堡主人平常居住的地方,裡面的建築沒有施加禁制的痕跡,所以一下就被摧毀了。 穿過這片地方,前面又是一個庭院,看來這個建築的格局和中土的建築格局很類似,院子分成幾進,前面院子的建築完全被摧毀,後面的這個,也好不了多少,院子裡花壇假山都已經倒塌歪斜,之後的建築更是一片瓦礫。 兩人來到這些倒塌的房間邊上,希望能找到些法寶靈器之類的東西,可惜一無所獲。在一個倒塌的房間裡,新月看見一排高大的書架,其中三個倒在地上,只有靠牆的一個還立著,也只有這面牆還算完整,許多書散落了一地,他伸手想拿起一本,誰知手指剛剛觸摸到書頁,書本就化成了一堆粉末。 他愣了一下,再去撫摸另外一本,情況依舊。 這個地方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才能使紙張都風化為泥,至少也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新月心中一聲歎息,歲月流逝,追尋永恆總枉然。 他又去看還立著的書架。這個書架被書幾乎塞滿,他的手指輕輕一觸其中一本,那本書馬上坍塌下來,成為一堆書灰。 新月輕輕搖頭,放棄了看其他書本的念頭。 兩人在碎石滿地的房間裡轉了幾圈。除了殘破的木製傢俱,打碎的瓷器,再有就是碎石和灰白色地野草。找不出什麼有儈值的東西,更沒有什麼法寶靈器之類的好東西,甚至連屍體都沒有。 再向後。就是一個長滿荒草的小院,以及後面的圍牆,不用靈覺,新月就知道這個圍牆施加了強大地防禦禁制。這個地方應該是到達整個莊園的邊緣了,來到這裡似乎一無所獲,這不禁讓他略有失望。 艷飛燕忽然驚訝地叫了一聲:「公子,你看,這是什麼?」 新月轉過身一看,只見她手指的方向,一大塊碎了的牆壁整個倒在外面,在牆壁的邊緣,一本書幾乎一多半插在牆裡。還有一小半露在外面。他驚寺地走上去,撫摸了一下露在外面地書,輕輕一吹,隨著一陣浮灰飄開,露出書頁的本來面目。 新月不禁一陣激動,竟然是一本銅質的書,和天書寶卷幾乎一樣,至少薄了許多。 他伸手抓住書本,立刻感覺到了書本上很強地禁制,這個禁制比天書寶卷強了許多,難怪它能夠插入牆壁而不毀。 新月猛一用力,將書從牆壁裡抽了出來,定睛一看,封面上「天書寶器」四個大字,字體和天書寶卷一模一樣,只能是同一作者無疑了。 這讓他不禁大喜,有了這個天書寶器,可以佐證天書寶卷並非玩笑之作,而確實是一本無字天書。 新月翻開天書寶器,艷飛燕也在他身邊一同觀看,只見裡面和天書寶卷一樣,也是沒有一個字,連銅質書頁的暗紋都是一樣的,只是,天書寶器地書頁要略厚一些,總共只有十八頁。 艷飛燕高興地說:「這本書中,能否找到離開城堡的方法?」 「這要好好看看才知道,我現在還說不上。」 艷飛燕想了想道:「要不我們暫且就在這裡,你認真研究一下這本新書。」 新月想想也是,到外面禁制陷阱重重,一旦艷飛燕不小心被吸進去就麻煩了,在這裡自己可以放心研究。 亍是,兩人便在這裡暫時停留下來,新月專心研究這本新得到的天書寶器,艷飛燕則在各處翻找溜躂,想從殘垣斷壁中找出些可用之物。 新月翻開天書寶器第一頁,就發現裡面的禁制比天書寶捲上地禁制還要複雜許多,第一頁就是一個三層的禁制,而且,這個三層禁制居然是連為一體的,也就是說,解除這三層禁制必須一氣呵成,否則時間略一耽擱,外層禁制開始恢復,一切又得從頭開始。 看到這個現象,新月忽然想到,也許,天書寶卷才是這個天書系列的第一本,自己並未將天書寶捲上的禁制學完,所以遇到天書寶器無法應對,於是,他又拿出天書寶卷,從第四十八頁開始研究。 之前在八寶葫蘆裡面的時候,他破解第四十八頁禁制已經進行了一半,後來由於被艷飛燕救出,破解的進度中斷,現在重新撿起來,他只是略微回憶一下之前的情況,再用靈覺將第四十八頁禁制檢查一遍,便開始正式破解。 很快,第一層禁制被解開,接著解開第二層禁制,第三層禁制,裡面再次出現一個空間,空間入。有一個靈力漩渦把守,他放出一道靈力,摧毀靈力漩渦,一半心神進入空間裡。 這一會,看見的是一個七彩地光環在緩緩旋轉,心神略一靠近,七彩光環就籠罩過來,他也不躲避,任憑它籠罩住自己,然後迅速回到空間入口,再放出靈力摧毀已經恢復的靈力漩渦,心神撤出空間。 熟門熟路完成了第四十八頁的禁制破解。還是沒有什麼感覺,這些光環也真是奇怪,究竟有何用途,到目前為止,已經經歷了八個光環。自己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他沒有再胡思亂想,繼續第四十九頁的禁制破解。 第四十九頁的禁制有了新的變化,它的兩層禁制緊密相聯,猶如一張紙進行了對折,變成兩層。但又不僅僅如此,在兩層之間地許多小禁制都是相互連接在一起,使得這個禁制的破解難度一下提高了數倍。 這個現象也印證了天書寶卷是天書系列中的第一冊。天書寶器是它後面的內容。 第四十九頁禁制破解的難度關鍵在於,組成外層禁制地許多小禁制都與內層禁制相連,而內層禁制由於外層禁制的保護。難以探查破解方法,之前新月是採用先把外層禁制全部破解,在未恢復的短時間內探查內層禁制的破解方法。 一旦外層禁制恢復,只好再破解一次。然後繼續內層禁制的破解,這樣雖然非常耗時,畢竟還是有辦法一一破解地,現在這種禁制分佈結構,幾乎到了內外一體的程度,必須在外層禁制的保護下就探查到內層禁制地破解方法,這就要求探查的靈覺異常靈敏,能夠透過外層保護深入內層禁制中。 新月全神貫注運用靈覺,來探尋第四十九頁的內層禁制。甚至將心神附著在第四十九頁上,一點一點慢慢感覺。 長時間保持高度地全神貫注,長久將心神離體,附著於天書寶卷之上,這種辛勞,這種對心神的極度消耗,不是身在其中,難以體會箇中滋味。 如此進行了三天三夜,新月終於收回心神,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基本弄清了這個大型禁制的結構,以及內外兩層禁制之間複雜的聯繫,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極度地疲憊,這種疲憊,不是因為靈力消耗,不是因為體力消耗,而是心神長時間離體,並高度集中精力而產生的疲憊之感,以致於他無法再進行下去,不得不睡了一覺。 當他一覺醒來,只感覺精神奕奕,神清氣爽,靈覺的探查能力大幅提高,心中不禁感慨,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即使是修仙者,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像自己這樣不惜繁瑣辛勞。另外,看來自己對於禁制的研究,還是頗有天賦的。 他又重新將第四十九頁禁制的破解思路理了一遍,並用靈覺再次深入兩層禁制中,這一回,靈覺的敏感度明顯提高了不上,他沒有感覺太費勁,就把兩層禁制都探尋完畢,可以開始破解了。 這一次的破解手勢也不一樣了,以前的禁制,破解手勢主要是用一隻手,另一手打出地手勢為輔助,動作很少,只是為主的這隻手會左右交替。 但是這一回,幾乎是等同於要同時破解兩層禁制,必須兩隻手齊勢,動作複雜無比,幸好他的一心二用之能十分強,否則僅僅是手勢一項,就得花費許多時間來練習才行。 兩千多個手勢一氣呵成,這個大型禁制終於被破解,露出裡面一個新的禁制,這個禁制依然是一個由五種法力構成的複雜禁制,但此種複雜,對於新月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 新月用靈覺稍一探查,卻驚異地發現,在這個五層禁制裡面,居然還有一個用五種法力構建的複雜禁制,而且,和外面這個雙層禁制一樣,裡面這兩個五種法力混合的禁制也是彼此聯繫,構成了一個雙層禁制。 這個時候,外面這個雙層禁制開始恢復,只是一瞬間,所有被解開的禁制都恢復了。 和以前一樣,所有被解開的禁制,都是在持續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恢復,要探尋內部那個五種法力禁制的破解之法,必須先解開外層這個雙層禁制,在半盞茶的時間裡快速探尋內部禁制的破解之法,待外層禁制恢復,再次將其解開,然後在半盞茶的時間繼續探查內部禁制。 這個過程卻是繁瑣無比,即使是對於修仙者這樣修身養性之人,也受不了如此反覆和繁瑣,新月此時才體會到艱難和繁雜。 在他修仙的歲月裡,也曾經遇到不少艱難,例如開始修煉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的時候,師父堅持他必須從開始就兩種截然相反的功法同時修煉,而其他師兄們往往是單獨修煉一種功法,然後再修煉另外一種,待兩種功法都有所成,再合而為一。 為此,他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把兩種神功修煉入門,比同門師兄慢了許多,但是,後來的修煉之路,他卻一日千里,無人可比。 現在,他再次體會到當年師父的苦心。 面對現在的這個複雜禁制,只有一個,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 憶水痕孤獨地在大峽谷裡飛行,峽谷上空平原上的驚雷令她心驚,想不到仙境之中還有如此驚人的霹靂,簡直如同天劫一般,她不敢面對,只好漫無目的地在峽谷裡面飛行。 漫長的峽谷彷彿沒有永遠盡頭,其間,她也曾遇見小股的黑色爬蟲,只有一百多隻,沒費什麼勁就將它們全部消滅,這裡的爬蟲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多。 飛行了半個多月,峽谷終於出現了盡頭,遠方的地形急劇降低,憶水痕飛上高空,只見天邊出現一條蔚藍的顏色,那是大海,近處是茂密的森林。 繼續向前,森林很快被甩到後面,大海就在右邊,左邊是一片無盡的大沼澤,依然沒有一點人煙,更不用說修仙者。 是跨越大海,還是前往大沼澤呢? 憶水痕在這個地方猶豫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飛過大沼澤看看再說。 這一飛就是一千里,下面是草甸、稀疏的樹木、以及墨綠色的水窪地。她總算看見了一些奇怪的飛鳥,和在沼澤地覓食的奇怪動物,經過大半天飛行,終於越過大沼澤,前面村木變得稠密起來,地面也開始有了起伏,很快,進入了山巒地區,一座座高山似乎沒有盡頭。 如此飛行了大約五天,越過了無數的高山,大地又開始變得平坦起來,一條大河奔騰向前,河水清冽可鑒。 憶水痕在河邊停下來,看著清冽的河水,一種茫然的心緒油然而生,心中的人啊,你究竟在何方?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章 - 蟲族的進攻 更新時間:2009-3-21 15:57:59 本章字數:4851 梵天歷一千九百六十八年十月,在修仙者對迷茫森林裡的蟲族發動空中打擊之後的兩個月,第一股黑色的蟲流從迷茫森林裡湧出,來到迷茫森林和梵天城之間的荒原中,這股黑色蟲流平展開來達到七八里的寬度,十餘里的長度,所過之處,吃光所有的植物,滾滾向西前進,逕直撲向五百里外的梵天城,一路上揚起漫天征塵。 在三個時辰之後第二股黑色蟲流從森林裡湧出,相距第一股蟲流大約二百里之遙,這一次的蟲流也展開了五里多寬,七八里長,逕直撲向梵天城。第三股黑色蟲流在兩個時辰之後也從森林裡湧出,這股蟲流的位置在前面兩股的中間,分佈有十里以上的寬度,長度綿延二三十里。 伴隨著第三股蟲流的,是天空中的三萬多飛蟲,這些飛蟲不停地在爬蟲隊伍的上空盤旋。 梵天城的修仙者隊伍很快就大規模來到荒原上空,兩百多元嬰期的高手同時到達,各種法寶飛劍縱橫交錯,首先和三萬多飛兵蟲激烈交戰。 地面的蟲族大軍看到修仙者的到來,很快分散開來,躲避來自天空的攻擊。飛兵蟲群則迎著修仙者的隊伍而去。 在空中面對面的作戰,飛兵蟲就很難佔到一點便宜,修仙者無論是飛行的速度,還是靈活性,都勝飛蟲一籌,強大的遠程攻擊力更是飛蟲無法比擬的,只要不被飛蟲包圍而被迫混戰,飛蟲很難靠近修仙者,更無法攻擊。 天空中很快爆發無數的綠色霧團,使半個天空都被染成了綠色,三萬多飛兵蟲在修仙者且戰且退的戰術下,半天時間就被消滅殆盡,但是。被消滅的都是最低級的飛兵蟲,沒有飛將蟲,更沒有飛王蟲。這一次,修仙者的傷亡非常小,只有一人死亡。三人受傷。 一旦蟲族的空中力量被摧毀,便有大批內丹期地修仙者從梵天城趕來,加入到對地面爬蟲的屠殺中來,幾百名修仙者從空中大肆屠殺。 面對空中的無間歇殺戮,爬蟲隊伍分散得更開。幾乎鋪滿了幾百里的荒原,猶如黑色的洪水,快速向梵天城挺進。黑夜地到來,爬蟲的腳步依然不停,一天一夜就前進了將近二百里。爬蟲強悍的身體,充沛的體能這個時候表露無遺。 修仙者也不休息,整夜在荒原上全力屠殺爬蟲,努力使到達梵天城的爬蟲數量盡可能少一些。 黑夜。星光燦爛。 黑夜,紅月斜掛。 冰雪霜獨自一人在黑夜裡飛行,地面爬蟲快速前進地「沙沙」聲響徹荒野,這聲音讓她心煩意亂,九遙飛梭猶如收割生命的鐮刀,在夜空中無聲地飛翔,不停收取爬蟲的生命。 這種心煩意亂,已經持續了許多天,始終縈繞在她心頭。難以排解。 初到梵天城,她一下就被聞逸庚地英俊瀟灑所吸引,那顆心,便把握不住。 新月是個好人,可靠的男人,但是,他已經有了憶水痕、艷飛燕、池文清、周黛雲。 這個現實使她的心裡有了一個疙瘩,高傲地心最終無法忍受。 聞逸庚的話語猶如和風細雨,又如風清日麗,他居住的地方,花園繁花似錦,樓台華麗壯美,這一切都使她沉醉,這就是夢中的仙境。 但是,很快有一種說不上地感覺,令她很快就感覺有些心煩。 當艷飛燕恐慌地來找她,知道新月被囚的消息,她的心裡一下就有些亂,馬上帶著艷飛燕去找聞逸庚,終於找到方法救新月出來。 本來,新月一個人逃走就行了,但艷飛燕毫不猶豫地要跟他一起逃走,連整天只知道東遊西逛的水靈仙,都堅定地和新月一起逃走了。 不知怎麼,冰雪霜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 這一次來荒原和蟲族作戰,聞逸庚要和她一起,被她婉言謝絕,她只想獨自一人在黑夜中飛馳。 遠方,修仙者的法寶發出的彩色光芒不停變幻閃爍,爬蟲被殺戮時發出尖銳的「吱吱」聲不絕於耳,但這些可惡的傢伙依然頑強地向前奔跑,猶如不可阻擋地巨大洪流。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飛到靠近迷茫森林的位置,剛準備掉頭返回,忽然聽到左邊傳來一時淒厲的慘叫,這個聲音大約在幾里之外,空曠的荒原使得聲音傳播得非常遠。 她馬上想起了上一次在迷茫森林裡,自己受傷時,聽新月說的,修魔者躲在叢林裡偷襲修仙者的事,難道又有修仙者遭到偷襲? 她急忙升高,向聲音之處飛去,很遠就看到,空中一個修仙者歪歪斜斜地向上飛,試圖升高,但是,地面連接三道黑色火焰高速升起,他搖晃的身形失去了躲閃的能力,勉強躲開一道火焰,另外兩道火焰幾乎同時擊中他的身體,他頓時一頭栽向地面。 冰雪霜一看不好,全速向出事地飛去。與此同時,只見三個人影突然間從地下鑽了出來,同時撲向墜地的修仙者,速度之快,比冰雪霜的飛行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相距大約一里路,冰雪霜看到,那三個人已經抓住了修仙者,並將他拖著向一個地洞裡跑去,冰雪霜立刻祭出九遙飛梭,剛要出手,才發現另一個情況。 五六個王蟲從地下現身,同時向著冰雪霜高昂起頭,一齊噴出綠色的毒液,冰雪霜法寶不及出手,慌忙橫移閃避,一下飛退出幾十丈,總算避開了毒液的攻擊。 此時,冰雪霜眼睜睜看著,三個人影已經把墜落的修仙者拖入地洞中,幾個王蟲也鑽進另外一個地洞中。 她心生警惕,不敢再冒進,小心地接近王蟲鑽入的地洞,只見這個地洞直徑約有兩三丈,是在一個很大的窪地中間。這個窪地大概是被強大的法術擊中過,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直徑幾十丈的大坑,地洞就在大坑地側面。 她不敢一個人進入地洞,又轉向剛才三個偷龔之人鑽進的地洞,這個地洞在一個高高的土坡後面。直徑也有兩丈多,黑夜中,漆黑的洞口宛如怪獸的巨……陰森森,冷嗖嗖。 冰雪霜還是不敢一個人進去。正在猶豫之中,忽然靈覺感知洞內有情況,頓生警覺。身在空中,已經做好了躲閃地準備。 三道黑色的火焰從洞中射出,快愈閃電。在星光下,邪惡的黑色火焰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冰雪霜陡然降低高度,三道火焰都從她頭頂上飛過,她剛要出手自己的九遙飛梭。突然,靈覺之中,頭頂上有飛行之物高速而來,她猛抬頭一看,只見千丈之外的高空,一大群飛兵蟲無聲地飛行著,正高速向自己撲來,在飛兵蟲群裡,還夾雜著幾十隻飛將蟲。甚至還有三隻飛王蟲。 冰雪霜一驚,居然是上下夾擊之勢,她顧不得地洞中地偷龔者,身形猛地向前飛去,以避開俯衝而來的飛蟲群。 她剛剛向前衝出十幾丈,就聽到身後「嗖嗖」的風聲,不回頭,她也知道,這是飛王蟲噴出地毒液在空中飛射的嘯聲。 地面上,三個人影從地洞中鑽出,再次發出三道黑色的火焰,冰雪霜全力改變飛行方向,總算躲開了來自兩個方向地連續偷襲,但心中已經吃驚非小。 就在這時,只聽半空中一聲暴喝:「動手。」 夜空中忽然亮起彩色的光芒,一道道彩色的飛虹縱橫交錯,飛向空中的飛蟲群,立刻有成片地飛蟲自空中落下,飛蟲群立刻混亂起來。 冰雪霜轉身看時,只見西邊的方向,五個修仙者聯袂而來,卻是天明和天儀兩位道長,以及摩天派的嚴冰,繁花派的琉璃,另一位男性修仙者她不認識。 忽然見到強援,冰雪霜心中大喜,她陡然回身,九遙飛梭有人一道閃電射向地面上的三個人,那三個人見五名修仙者同時到來,已經停止了攻擊冰雪霜,轉身向藏身的地洞飛奔。 但是,九遙飛梭以速度見長,那三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九遙飛梭驚人的速度。 就在三人狂奔到洞口,已經有一個人跑入洞中之時,九遙飛梭也到了,一下穿過最後之人的身體,夜空中再次爆發一聲淒厲地嚎叫,在空曠的荒原上久久迴盪。 被擊中之人一頭栽倒在地,又掙扎了幾下,終於不動了。但是,還有一人也跑進地洞中,九遙飛梭一下刺入地洞的牆壁上,冰雪霜一招手,九遙飛梭又回到她手中。 天空中的戰鬥短促而激烈,飛將蟲和飛王蟲一改往年見到修仙者就進攻,不死不休的習慣,忽然之間四散奔逃,只剩下大約一千隻飛兵蟲迎戰無名修仙高手,自然是轉瞬即敗,全軍覆沒。 無名修仙者殲滅了空中之敵,來到冰雪霜站立之處,冰雪霜此時正在仔細查看被自己擊斃的人。 只見此人渾身赤裸黝黑,只是在腰間簡單圍了一塊破布,破布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絲絲縷縷掛在腰間。他身材高大,但四肢都有些彎曲,臉更是醜陋無比。 五個人落地,冰雪霜上前給眾人略施一禮,但是看著嚴冰的眼神卻是一種厭惡,眾人也分別打了個招呼,冰雪霜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擊斃此怪人的經過,大家就一起查看地上倒斃的奇怪之人。 天明道長看著屍體奇怪地說:「如此醜陋,彷彿是中土蠻荒之地的野人,梵天界何時有這樣的怪物?」 天儀道長說:「難道是修魔者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產生了魔化和變異不成?」 嚴冰搖頭道:「非也,修仙者的魔化,乃是在修煉到一定階段時,為了加快功力的提高,強行吸取外部某種不明力量,或者不惜犧牲自身的某些肢體,甚至器官,以加速修煉,或者衝過修煉關。的一種方法,使用這種方法,必定是修魔者的功力達到一定階段才行。 據冰雪霜小姐的介紹,這個怪人連飛行還不會,不過是剛剛入門的修魔者,尚不能使用魔化的方法,以在下看來,這個怪物生來外形就是如此。」 冰雪霜雖然討厭此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見識廣博,思維縝密。 天明疑惑地道:「在下曾經見過不少修魔者,那些人也是普通之人修煉入魔道而已,長相並不奇特,更不曾有如此奇相,嚴兄去過玄冰原,見過如此長相的修魔者嗎?」 嚴冰搖頭:「不曾見過,修魔修仙只是道不同,並非修煉者不同,只有功力深厚的修魔者才有異相出現,依我看來,此乃山妖精魅一類的妖怪,只是法力低微,剛剛開始修煉,只是這些山妖精魅怎麼會和蟲族沆囂一氣,真是奇怪。」 冰雪霜插話道:「還有兩個逃入這個地洞中,我們是否進去搜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嚴冰開口:「深入蟲族地洞十分危險,梵天城大戰即將開始,我們不可在此地冒險。」 其實,自從幾百年前修仙者為了搜尋傳說中的皇蟲而深入迷茫森林的蟲族地洞,最後導致幾名元神級高手的死亡,使得深入蟲族地洞成為修仙者的夢魘,後來的修仙者,誰都不敢輕易深入地洞中。 也就是象新月這樣的新來者,不知厲害,才會有進入地洞之舉,結果找到了一個蟲族孵化的巢穴。 嚴冰將這個怪人的屍體收進自己的儲物法寶裡,對大家說:「我們分頭四下裡查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線索,注意爬蟲和怪人的偷襲,大家還是兩人一組吧。」 幾個人又在周圍看了一會,這才發現,荒原中這些地洞真是不少,每隔一兩里,就能發現一個地洞,這些地洞的洞。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因為不敢進去,不知裡面有多深,更不知彼此是否相通。 這個發現,令所有人都一種不好的預感,五百里荒原,如果遍佈這種地洞,那麼下一次蟲族進攻梵天城時,是否就可以不用走地面,而是從地下一直到達梵天城下呢? 如果是這樣,那將多麼可怕? 冰雪霜和琉璃在一起走,她奇怪地問琉璃:「你們幾個怎麼會走到一起,今天對蟲族的阻擊不是都分散進行的嗎?」 琉璃有些神秘地說:「我們是有特殊任務,受四大門派共同的安排,調查修仙者被偷龔殺害的事件。我們懷疑兇手已經離開梵天城,在這裡偷襲修仙者。」 冰雪霜連忙問:「新月先生是冤枉的,你們還不明白嗎?」 琉璃有些無奈地說:「他當初只是被懷疑的人之一,並沒有肯定他是兇手,他這樣逃走了,反而坐定了兇手的名頭,其實他不該逃的,有四大門派的公議堂,不會輕易冤枉一個修仙者的,何況新月是天方真人的弟子,更是會慎重行事的。」 冰雪霜默然不語。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一章 - 天書之迷 更新時間:2009-3-21 15:58:17 本章字數:4623 經過兩天多的跋涉,數百萬爬蟲猶如無邊的黑色洪流,湧動到梵天城下的流花河東岸,滾滾流花河水暫時阻擋了爬蟲前進的腳步,修仙者抓緊最後的時間,全力消滅岸邊的爬蟲。 迄今為止,修仙者兩個月對爬蟲的空中打擊,消滅了大約七萬飛兵蟲,一百多萬兵蟲,在蟲族從迷茫森林裡湧出的這兩天多時間裡,修仙者又消滅了三萬多飛兵蟲,百萬上下的兵蟲。 按照多年來和蟲族作戰的經驗推算,這一次進攻梵天城的兵蟲大約是一千萬左右,飛兵蟲大約十萬左右,目前的戰果是,十萬飛兵蟲基本被消滅,兵蟲也被消滅了三百萬,還剩下大約七百萬兵蟲陸續抵達流花河邊口 修仙者根據空中偵察對兵蟲數量進行的估計,從迷茫森林裡出來的兵蟲大約在還有六百萬上下,與之前的推算大體吻合。 流花河是條波濤洶湧的大河,寬度與中土的大江不相上下,在九月份,還在河水的豐水期,現在河面寬闊達到十五里之遙。 根據數百年來和蟲族作戰的經驗,梵天城的修仙者和凡人們對流花河進行了多次改造,以使其能夠更好地阻擋蟲族的渡河。 首先是加高流花河西岸的堤壩,保護河水不能衝擊梵天城,其次是拆去梵天城東岸的堤壩,使得河面變得及其寬闊,這樣一來,水流變得平緩,河水也變淺了。 這樣的改造,自然有改造的道理,平緩的河水,可以在「水」法術之下瞬間變得洶湧澎湃,足以沖走許多橫渡流花河的爬蟲。而一丈深的河水,與十丈深的河水,在淹死爬蟲的效果來看,是一樣地。克服這些困難而橫渡十五里寬的河面,足以使多數的爬蟲筋疲力盡。凡人武士在消滅這些爬蟲時,可以付出更小的傷亡。 當年蟲族不曾出現在梵天界的時候,流花河兩岸生活著將近千萬地凡人,凡人的定居地一直綿延到迷茫森林的邊緣,那一段時間。是梵天界最繁榮的時刻。 後來蟲族的出現,使得流花河東岸地人們無法生存,紛紛撤向梵天城。或者繼續向西,撤向西部的平原地區尋求生路,梵天城和迷茫森林之間的地帶成為一個廣大地戰場。最終形成了五百里的荒原。 連續兩天兩夜的奔跑,即使以爬蟲地強悍身體,也累得差不多了。因此,同歷年來的情況一樣。最先到達流花河東岸的爬蟲,沒有選擇立刻渡河,而是在原地打洞,將自己埋藏在深深的地下,以躲避修仙者地空中打擊,同時獲得足夠的休息時間。 同樣,連續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地使用法寶消滅爬蟲,多數的修仙者也累得筋疲力盡,不得不回到梵天城休息。畢竟使用法寶消耗的法力,比僅僅飛行要多出許多倍,內丹期的修仙者很難連續堅持,元嬰期的修仙者都有些吃不消。 於是,在流花河兩岸,出現了短暫的停戰局面。 但所有的人都明白,最激烈,最殘酷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 憶水痕飛過大河,飛過大湖,又飛過重重高山,終於到達一個廣闊地大平原,並看到了第一處人煙。那一刻,她心中的激動難以形容。 這是一個七口之家,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五個孩子,住在一個湖泊的邊上,以放牧和種植一種饅頭果的樹為生。對於憶水痕的到來,一家人恭恭敬敬迎接這個無比美麗的仙女。在這家人的口裡,憶水痕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叫梵天界,在東方一千里的地方,有一個梵天城,那是修仙者建立的修仙之城,有近千名的修仙者。 同時她也知道了可怕的蟲族,以及蟲族正在向梵天城進攻,無數的凡人勇士雲集梵天城,參加保衛梵天城,消滅蟲族的戰爭。 新月一定是去了梵天城,憶水痕懷著急切的心情,告別這戶人家繼續向東方飛去。 新月的耐心在五天五夜之後,終於有了收穫,他完全探尋完畢第四十九頁這個禁制的難關。 又是連續兩千多個手勢,這一套手勢他這五天中不知使用了多少遍,簡直到了不用思考,隨意而發的地步,解開外層的雙層禁制,緊接著又是一千多個複雜手勢,內層的雙層禁制終於解開,依然是一個空間出現了,空間入口處有一道小小的靈力漩渦。 這個時候,新月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如果破解靈力漩渦,進入空間中,就沒有時間出來了。 因為解除內層的雙層禁制用時稍長,解除之後,心中只數了五個數字,外層的禁制就開始恢復了,而解除靈力漩渦,進入空間,再向前移動靠近光環,被光環籠罩,再解除靈力漩渦,出來,這個過程,數五個數字的時間無論如何也不夠。 至少要數九到十個數字時間才夠。 怎麼辦?他一時間沒了主意,坐在那裡發愣。 看來,必須加快手勢的速度,使得解除內部禁制的時間縮短才行。 他開始瘋狂練習解除內部禁制的手勢,一遍又一遍地解除這兩個雙層禁制,計算著縮短的時間。 又練習了一天一夜,成效還是有的,現在已經可以數到八個數字了,但是還是不夠。 他感覺心力交瘁,疲憊不堪,平生從來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除過如此多的禁制,這些天,他打出的手勢,少說也有幾百萬個。 連艷飛燕都感覺有些奇怪,忍不住上前問:「公子,是否遇到難題,怎麼反覆做著同樣的手勢?」 新月看著艷飛燕,忽然想到,如果將她教會破解禁制的手勢,自己進入內部空間之後,她再從外面重新破解禁制。問題豈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大喜,連忙將現在遇到的困難之處和她說了,艷飛燕道:「公子為難之處,妾身自當為公子分憂。只怕妾身天資有限,讓公子失望。」 新月道:「這有何難,我無師亦可自通,何況現在你有名師在前,別的話不必多說。先學習一下看看。」 於是,他開始教艷飛燕解除禁制之法。 可惜,情況並非如新月想像這般容易。艷飛燕學了一天一夜,依然沒有把解除外層禁制的手勢學會,而且越學越糊塗。學了後面忘了前面,最後,她可憐兮兮地對新月說:「公子,妾身資質愚鈍。實在朽不可雕,公子就饒了我吧。 新月無奈地搖頭放棄。 看來禁制這個東西,確實並非所有人都可學會,艷飛燕不能說不聰明伶俐,甚至在新月看來,她在修仙者中,天資也算中等之上,可是對於禁制的學習,一天一夜的時間。居然還沒有入門,而自己當初開始練習解除天書寶捲上地禁制,一天一夜時間,就解除了十六頁禁制。 現在艷飛燕也是一天一夜時間,還是在自己的教導之下,居然連前面五頁最簡單的禁制解除都沒有學會,真是令人無可奈何。 這個辦法行不通,新月只好另尋他法。 不管用什麼方法,先睡一覺再說,他實在累了,即使是修仙者,這樣消耗精神也吃不消。艷飛燕則依然獨自練功。 一覺醒來,新月感覺精神大振,他發現自己靈覺的敏銳度也大幅增加,試著解除第四十九頁的禁制,發現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居然可以數到十個數字了,他不禁大喜,看來昨日因為連續奮戰,太疲倦,所以到最後速度慢了,按照現在地精神氣,進入空間當無問題。 於是他抖撤精神,雙手齊施,手勢如電,轉眼間外層禁制已經解除,接著毫不停頓,內層禁制迅速破除,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這一次的速度,比剛才又稍微快了一些,應當有數十一個數字的時間。 他馬上放出一道靈力破去空間入。的靈力漩渦,一半心神快速進入空間之中。 這一次的空間,與之前地景象大不一樣,彷彿置身於星空之中,無數星星點點的亮點佈滿了整個空間,這些亮點顏色各異,明暗交輝,遠近不同,使得空間看起來廣闊無垠。 這個景象使新月一時間不知改如何是好,正在這時,那些星星點點的亮點忽然都移動起來,紛紛向新月地一半心神靠攏過來,其中近處的亮點一下湧入新月的心神中,遠處地亮點則源源不絕地過來。 數字數到七,新月知道,該是回去的時候了,他在外面的心神再次放出一道靈力破去空間入。的靈力漩渦,裡面一半心神就準備回去,這個時候,一個驚人地現象讓他大吃一驚。 自己在空間內的一半心神居然無法移動,五顏六色的亮點依然在湧入他的心神中,他卻一動不能動。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冷汗直冒,卻又無可奈何。 拚命掙扎,卻無濟於事。 他眼睜睜地看著外層禁制迅速恢復,緊接著所有的禁制一起恢復,一半心神就這樣被封閉在天書寶卷裡。 失去一半心神是何滋味,現在新月終於知道了。 心神不寧,六神無主,失魂落魄。 這些詞語,新月現在是一一體味,箇中滋味,酸、辣、苦、甜、鹹,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被封閉在天書寶卷裡的那一半心神,卻是一動不能動,只是眼睜睜看著無數星星點點的彩色亮點湧入自己的心神中,然後消失,自己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這個現象究竟意味著什麼? 終於,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彷彿過去了一生一世,不計其數地彩色亮點終於全部湧入他的心神中,空間變得一片潦黑,此時的新月發現自己的心神可以移動了,但是,這時他才發現,漆黑的空間中,哪裡是出口已經無法分辨。 就在新月即將絕望之時,一種感覺奔湧而來,突如其來,那種感覺完全無法言傳。 只是一瞬間,他完全明白了天書寶卷的用途和來歷。 除了天書寶卷,還有天書寶器,天書寶丹和天書寶域。 其他三本天書不知所用,但是,天書寶卷的作用他此時已經完全明白。 天書寶卷竟然是一件仙器,一件囚禁甚至是封印妖魔鬼怪的仙器,不僅可以囚禁妖魔鬼怪,而且可以收取妖魔鬼怪的靈氣,妖器,魔器等等。 明白了它的功用,新月不禁十分吃驚,有了這樣的功用,天下還有何人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他接著就明白了,其實並非如此,能夠封印或者囚禁什麼樣的妖魔鬼怪,還要看使用天書寶卷之人的法力如何,但即使如此,它的威力也非常驚人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這些禁制的其他用途,不僅是破解禁制,他瞬間明白了如何佈置這樣複雜的禁制,但是,這些只限於前面的四十九頁,對於從第四十九頁以後的禁制,他還是一無所知。 第四十九頁的禁制破解,是掌握天書寶卷的關鍵,當獲得七種顏色的光環,再獲得彩色光環,最後進入第四十九頁的空間中,得到千星萬點,便成為天書寶卷的主人。 而此時,天書的禁制對於新月,已經完全失去了阻擋作用,他的心神立刻退出第四十九頁的空間中,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在心中油然而生。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被艷飛燕緊緊抱在懷裡,一臉焦急的表情。 他定了定心神,剛才那種失魂落魄,重獲新生的感覺依然清晰異常,這一刻,他十分真切地認識到,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好好活著,是多麼可貴,多麼難得。 除了身邊的艷飛燕來到梵天界後重獲新生,水靈仙與自己在一起之外,其他的人,自己的親人,兄弟,手下,還有心愛的憶水痕,都還遠離自己,還在另外一個世界。 他突然摟緊艷飛燕,這個溫暖的嬌軀,干嬌百媚,如此之可人,如此之珍貴。 艷飛燕美麗的眼睛已經晶瑩閃亮,她貼著新月的耳邊悄聲低語:「公子,剛才嚇死妾身了,你可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啊。」 新月沒有說話,只是痛吻她嬌艷的紅唇,阻止了她的話,艷飛燕熱烈地回應,兩人久久沒有分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二章 - 仙果 更新時間:2009-3-21 15:58:47 本章字數:5629 要將天書寶卷後面的部分全部解開,還需要花費許多時間,於是新月開始研究天書寶器,想看看這個東西有何妙用。 天書寶器第一頁就是三層禁制,十分複雜,不過此時的新月靈覺經過之前的一番強化,敏感度大為提高,探尋這種程度的禁制已經不太費勁,甚至他不必解開一點禁制再探尋裡面的部分,而是靈覺直接透過外層禁制感受內層禁制的結構和破解方法。 探尋了一會,他發現在三層禁制的裡面,還有及其複雜的結構,但這些結構不再是禁制,而是一些從沒見過的東西,由於有三層禁制的阻擋,這些結構究竟有何作用,目前無法弄清楚。 一切探尋完畢,破解禁制的方法也隨之產生,他開始正式破解天書寶器的第一頁禁制。 由於要同時破解三層禁制,新月感覺兩隻手都不夠用,他恨不能兩隻腳也加入進來,所以手勢的速度必須更快,快愈閃電一般。 艷飛燕在邊上看他的手勢,只能看見一片虛影,根本看不清具體的手勢,不禁咋舌。 連續三千多個手勢打出,三層禁制同時被破解,新月的心中不禁有一種自豪之感,若是一個月前,要解開如此複雜的禁制,自己簡直不敢想嘉 三層禁制解除之後,他發現,內部還有一個簡單的禁制,再裡面就沒有禁制了,而是一個空間,只是空間內部不像天書寶卷的空間,基本上是空的,這個空間裡佈滿了複雜的東西,不知是什麼。 不過,這個禁制結構簡單。卻是新月從未見過的禁制類型,既不是封閉禁制,也不是防禦禁制,更不是吸入禁制,傳送禁制。等等都不是。 新月撓了撓頭,不管什麼禁制,都要破解一下看看。他開始用心神慢慢摸索,嘗試破解,這時。他發現一個現象,就是已經被解開的三層禁制,沒有馬上恢復。 簡單歸簡單。新月還是花了將近三個時辰才總結出破解的方法,其實破解手勢只有一百多個,但是。破解這個禁制需要的法力卻十分驚人,對法力地消耗幾乎是外面那個三層禁制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他瞬間打出手勢。解除這個禁制,在禁制消失的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這是一個空間禁制。 這個禁制居然可以壓縮和放大空間,是一種改變空間大小的禁制,而且,空間禁制也是用五行法力來施展。 禁制居然有如此威力,令新月不禁感歎,他想起了在中土的時候。在大海上兩次遇到那個大小可以伸縮地神秘建築,以及桃源島上的大光明塔,都是可以改變空間大小,看來這些法器都是使用了複雜的空間禁制,才有如此妙用。 空間禁制解除之後,裡面顯露出一個空間,空間也沒有什麼入口之類的東西,更沒有什麼靈力漩渦,而是一個開放的空間,空間裡面佈滿了五顏六色地東西,還沒有進入空間就能用靈覺感覺到。 不過,新月沒敢貿然進去,而是觀察禁制的恢復情況,外面的三層禁制始終沒有恢復,裡面地這個空間禁制也是一樣,新月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恢復的跡象,如此一來,反而讓他籌措起來。 不知它何時恢復,一旦自己的心神進入空間中,禁制馬上恢復了,就麻煩大了。 自己已經是天書寶卷地主人,因此天書寶卷不會再困住自己,但是這和天書寶器並無關係。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起碼外面三層禁制已經過去三個時辰還沒有恢復,裡面這個空間禁制目前也沒有恢復的跡象,新月下定決心,心神進去看看。 他依然準備分出一半心神進入這個神秘的空間,但是,他馬上發現,自己的心神根本進不去,彷彿無形地阻隔擋住了心神,他再次試探,依然不行,用靈覺感受,果然,居然還有一個禁制,空間被這個禁制包圍住。 這個禁制也類似一個封閉禁制,但並不完全相同,它的封閉作用非常弱,以致於新月開始都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對於這麼微弱的禁制,根本無需費力去尋找破解方法,只需稍微施展法力就可以強行突破,但是,這麼微弱的禁制卻可以擋住心神的進入。 新月略一施展金相術,就把禁制破解,但是,就在停止施法的一瞬間,禁制就恢復了,快的不給予心神進入的任何時間。 新月撓了撓頭,即使這樣進去了,那麼出來怎麼辦?心神會被困進去,外面一半地心神放出靈力還可以,卻難以施展法力,這個天書寶器,怎麼弄了這麼多折磨人的東西。 他再次用靈覺探尋空間內部的結構,發現這個空間非常廣大,以致於自己的靈覺並不能探查到它的邊際,難道這個空間肉身可以進去? 想到這裡,他豁然開朗,這個空間應該就是給肉身進去的,外面那個空間禁制就是一個暗示。想到這裡,他的身體一下飄浮起來攸地進入空間中。 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裡面黑乎乎的,彷彿置身在夜空中,只能看見遠方有不少閃亮的東西,不知為何物,在入口的位置,就看見一個潔白的玉台虛空地飄浮著,這個玉台三尺見方,薄如紙片,不知何用。 他剛要向玉台靠攏,玉台忽然向自己飛來,一下飛到自己腳下,新月不再猶豫,邁步上了玉台。 玉台立刻在黑暗的空間裡飛馳,風馳電掣,瞬息千里。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玉台載著新月就來到一個玲瓏剔透的碧玉寶塔附近,相距十丈,看寶塔不過三層,總共只有一人高,六角形,製作極為精巧。 玉台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緩緩向碧玉塔靠攏,這個時候,新月就看出了些端倪,隨著距離寶塔越來越近,寶塔也越變越高。當來到寶塔跟前時,寶塔已經變成百餘丈高的一座巨塔,高高聳立。 他頓時明白,這是空間禁制在起作用。 碧玉塔的門在新月到來後自動打開,新月邁步進入寶塔。只見龐大的塔內空間裡,牆壁裝飾製作非常精美細緻,只是空無一物。登上二層,同樣是空的,第三層也是如此。 在寶塔裡轉悠一圈。回到門口,看白玉台依然停留在門口,他走上白玉台,白玉台再次飛馳而去。 下一刻。白玉台停在一片金色地光芒中,新月左右看看,馬上發現,這一片金色光芒,彷彿是用金色的絲線構成了一個龐大的建築,但線條紛繁混雜,金光四射,看不出是什麼建築,用靈覺略一掃視。他才發現,這些金色線條居然是顯示了禁制的結構。 空間禁制的結構被這些金色絲線完整地展現在新月面前,透過金色絲線,可以清楚地看清禁制地內部結構,這是一個完整而立體的禁制結構展示。 他忽然明白,這是剛才那個碧玉寶塔的空間禁制,這個龐大複雜的空間禁制與碧玉寶塔融為一體,便形成了可以壓縮和擴張空間的法寶,可以說,所有地儲物法寶都是根據這個原理來製作的。 只是具體到某一個法寶,比如自己的玲瓏閣,就沒有這麼複雜,所以內部空間也沒有如此龐大。 他體會了一會,馬上發現,這麼複雜龐雜地空間禁制,遠遠不是短時間可以學會的,必須要花很長時間用心研究,浸淫其中,才能學會。 這個心意剛剛生出,白玉台就動了,霎時間新月已經離開了這裡,下一刻,新月來到了另外一座碧玉寶塔前,這座寶塔只有兩層,比開始的那一座矮了不少,但基座地大小是一致的,外形完全一樣,這時,他完全明白了天書寶器的用途。 這本天書寶器,看來是教授靈器製作方法的天書,而第一頁地內容,就是教授高級的儲物法寶,這個兩層的寶塔,只是剛才那個三層寶塔的半成品,通過這個半成品,可以清晰地看見空間禁制在寶塔上的分佈情況,如此看來,後面也是一步一步將這個三層巨型寶塔分解教授。 學習製作法寶靈器,現在倒是不急,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尋找離開這座城堡的方法,天書寶卷和天書寶器都可以慢慢再學。 想到這裡,白玉台再次閃動,下一劑,已經到了空間的入口處,看來,白玉台竟然還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果然不凡。 不知何等高人製作了天書四卷,簡直高山仰止啊。 走出天書寶器地空間,所有的禁制立刻全部恢復,新月看了看面前的書頁,不禁感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然不假。 收起兩本天書,忽然水靈仙從玲瓏閣裡出來了,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問新月:「上仙,我們現在身在何處?已經離開城堡了嗎?」 新月微微搖頭:「沒有,還在城堡之中,我們現在到外面去想想辦法吧。」 再次回到城堡大廳,四下查看一番,只有那個高台被重重禁制所包圍,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什麼通路,看來,必須要破解這個高台的禁制了。 三人圍著高台轉悠一圈,新月對二人說:「我現在開始破解這個禁制,具體需要多久尚不確定,你們不可亂走,就在附近。」 艷飛燕忽然道:「公子,妾身也想跟隨公子學習禁制破解。」 新月詫異地看看她:「你為何有了此種想法?」 艷飛燕噘著嘴道:「我不想和公子的智慧相差太遠,那樣公子就不喜歡我的。」 新月憐愛地看著她,忽然不顧身邊的水靈仙,將艷飛燕緊緊接住,深深一吻。 破解高台的禁制,比新月想像的要快許多,因為他發現這個禁制的結構居然與剛才在天書寶器第一頁裡看到的相類似,天書寶器裡那個儲物法寶所用的禁制,是空間禁制、防禦禁制和封閉禁制的混合體,而現在這個禁制。則是封閉禁制和防禦禁制地混合,比儲物法寶的禁制還要簡單一些。 知道了禁制的結構體系,具體每一個小禁制的破解方法,對於新月已經駕輕就熟,輕而易舉。他一邊用靈覺搜索感知,一邊給艷飛燕講解。 小仙在一邊不停遛達,好像閒不住,但眼光卻又不時落在高台處,一種渴望的光芒不斷閃動。彷彿高台上有什麼特別之物吸引著他。 破解了外層禁制,第二層還是一個封閉禁制和防禦禁制地混合,但是。第一層以防禦為主,第二層是以封閉為主,兩層禁制的結構都很類似。所以第二層禁制的破解耗時更短,新月只是不知道艷飛燕明白了多少。 第二層禁制很快破解,露出第三層的吸入禁制。之前新月不明白,在兩層防禦加封閉的禁制裡面。再設置一個吸入禁制能有什麼作用,現在他忽然明白。 當吸入禁制完全暴露出來時,他才知道,這個吸入禁制主要是以吸取法力為目地,換句話說,是吸取外來法力,當有人企圖以法術強行破解禁制時,這個吸入禁制將大大吸收外來法力,保護整個禁制不被破壞。 這個發現令新月不禁有些想往。裡面究竟有什麼好寶貝,需要如此嚴密地保護呢? 吸入禁制再次被破解,裡面居然還有一個簡單的空間禁制,新月這時忽然意識到,在各種禁制中,以空間禁制的佈置和破解方法最為簡單,但需要消耗地法力卻是其他禁制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破解完這個空間禁制,高台的內部景象終於顯露出來。 高台地面積忽然擴大了幾倍,在高台的上方,出現一個方圓兩丈多的一個圓形盆景,這個盆景半人高,以漢白玉為材料,似乎是整體雕琢而成,通體雪白晶瑩。 盆景邊緣的部分種植了許多奇花異草,以新月對於草藥地認識水準,只認識一種,叫七葉仙芝,這還是他在丹鼎派時,從一本叫仙丹錄的書中看到的,只是看過圖片,從未見過實物,沒想到在這裡看到。 七葉仙芝是比千年靈芝更加珍貴許多的寶物,堪稱是仙草。它的葉子形狀甚為奇特,大小和形狀都很像人的手掌,也伸出五指,而且葉子的厚度可達半寸,真和人的手掌一般,所以新月記憶深刻,今天一下就認出。 七葉仙芝幼年時為三片葉子,此時入藥,可以稱為靈藥,但這時採摘就太可惜了,當它再生出兩片葉子,達到五片時,入藥可稱上品靈藥,而長到七片葉子時,以此葉子為主藥,煉製的可稱為仙藥,據說凡人吃下一粒,便可以有三百年壽命,修仙者之人吃下一粒,會功力狂長,具體什麼情況,書中沒有明確說明。 只是,這種仙草一類地寶物,在中土早已絕跡,數百年來從未發現過,沒想到在梵天界還能見到,令新月激動不亦。 現在的這株七葉仙芝,對稱生長的第六和第七片葉子剛剛長出幼芽,還沒有完全生長出來,以七葉仙芝的生長速度,要完全長出這兩片葉子,至少還要三五年時間。 在盆景正中的位置,生長著一株翠綠的小村,村高四尺,稀疏生了十幾片葉子,每一片都有巴掌大,肥厚而滋潤,在樹梢的位置,生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紫色果實,這兩個果實形狀如桃,通體紫油油,顯得滋潤欲滴口 但這都不算奇特,最讓新月吃驚的是,從這兩個紫色果實上,感覺到一種濃烈的靈氣,這種靈氣霎時間就瀰漫了整個方寸之地,不僅如此,在這個濃烈的靈氣中,新月感覺到一種淡淡的仙靈之氣,這個果實居然有仙靈之氣! 難道這個是傳說中的仙果? 就在此時,只聽水靈仙發出「嗷,嗷」的奇怪聲音,新月扭頭一看,身邊的水靈仙大嘴張得讓人擔心腦袋會因此裂為兩半,嘴角處的口水不是滴滴落下,而是咕咕流淌,地下轉眼間就濕潤了一大片。他的兩個巨大的眼睛已經瞪得凸出眼眶,彷彿要離體飛出,直撲仙果。 此時的小仙,眼睛裡除了仙果,已經沒有了一切,他的兩隻腳不由自主地向仙果邁去,被新月一把拉住道:「小仙,你怎麼了。」 今天第一次看見小仙如此模樣,艷飛燕在一旁不由得「撲哧」一笑:「小仙,可不曾見過你如此嘴饞啊。」 小仙這才似乎清醒過來,看看新月,又看看艷飛燕,一臉茫然地道:「剛才我怎麼了?」 艷飛燕上前拍著他的圓腦袋道:「你看看地上,你的口水流了一地,還在裝模作樣。」 小仙低頭看看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裂開大嘴笑了笑道:「看見如此仙果,我便忘了其他事情,不過,這個仙果並非普通仙果,好像有些端倪,上仙可要注意了。」 新月看看綠色果子,再看看小仙,疑惑地道:「此果還有端倪?難道還有毒不成?」 小仙非常認真地說:「不錯,此果有毒,上仙干萬注意。」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三章 - 仙毒果 更新時間:2009-3-21 15:59:39 本章字數:4560 「此果劇毒無比,普通之下,除了我之外,修仙者中無人可以吃了此果。」小仙一臉鄭重地說。 艷飛燕「嘻嘻」一笑:「小仙,你是不是想獨吞仙果?」 小仙連忙搖頭:「飛燕姐姐,我怎麼敢欺騙上仙,怎麼敢欺騙姐姐,此果確實是劇毒,我在上仙沒有解開禁制時就感覺到了。」 新月走到盆景邊上,靠近那株植物,先用鼻子輕輕聞了一下綠色的果子,什麼味道都沒有,再用靈覺感受,除了強烈的,和淡淡的仙靈之氣,感受不到其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靠近果子,快要觸摸到時,忽然看到自己伸出的手指指尖已經變成了綠色,但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第一節已經變成了紫色。 新月連忙運功祛除毒性,好一會指尖上的綠色才緩慢後退,最後,一滴小小的黑紫色液滴從他的指尖落下。 他不禁暗暗吃驚,自己僅僅是接近了紫色果子,就開始中毒,如果拿在手上,恐怕手馬上就要剁了去,如果一口吞下,此時自己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好厲害的毒性,新月對毒藥也算見識廣博,但以自己的功力,已經修到元嬰期的修為,自認為毒藥對自己的肉身基本沒有什麼危害了,沒想到天下還有如此毒物,蟲族的毒液和這個毒果一比,簡直天壤之別。 如此重重禁制保護,看起來這個盆景裡都是仙草靈藥,但是最顯眼的這個東西。卻是一個劇毒無比的毒果,顯然這個佈置的用心之險惡非同一般,如果入侵者解開這個禁制,看這個毒果靈氣逼人,仙氣四溢。必定是首腦人物享用。 今天若是沒有小仙,自己說不定和艷飛燕一起中了這個毒計,好險,好險。 他看了看小仙道:「你怎麼知道這個果子有劇毒?」 小仙略顯得意地道:「上仙你還沒解開禁制,我就知道裡面有好東西。其實上次你被飛王蟲的偷襲,身中劇毒之時,我就嘗了此毒。還學會了製作此毒,只是,做出來地毒還是不及飛王蟲的厲害。 剛才你在破除禁制的瞬間。我就知道又有劇毒之物了,但凡毒液,粘了一點水的毒液,出現在我三丈之內。我都能知道。」 新月忽然道:「此毒非同小可,即使是修仙之人,也是一粘就死,你能吃下去?這可不是玩笑之事。」 小仙「嘿嘿」一笑:「上仙放心,我吃下一個仙毒果,再修煉一下,就可成為天下第一水毒仙,那個敢害上仙的嚴冰,再見到之時。我噴一口水就毒死他。」 新月依然不放心:「小仙,你把這個仙毒果再看看,可要看好了,此毒我平生第一次見,如果你吃下之後有什麼意外,我也束手無策地,不可不察。要不,你先咬一口嘗再說。」 小仙滿不在乎地說:「上仙只管放心,我身體裡的水,若是全吐出來,即便是一個太湖也裝不下,一個小小仙毒果能耐我何。」 新月再看看他,又看看紫色的仙毒果,點點頭道:「好吧,你吃一個試試,不,先吃半個試試。」 小仙點著頭,走上高台,伸手摘下一個紫色果子,一口吞了下去,看來把新月說的先吃半個當成了耳邊風。 新月注意到,小仙伸手拿住紫色果子的時候,他地手顏色絲毫未變,這個發現讓他略感放心。 兩人都神情關注地看著小仙,只見他吞下果子後,又走下高台,張口想說話,血盆大口剛一張口,新月就看到,他的嘴裡已經變成一片紫色。 小仙剛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瞬間變成了紫色,不僅他的臉變了顏色,連眼睛都變成了紫色,緊接著全身都變成了紫色。 但是,小仙自己好像還一無所知,對艷飛燕「嘻嘻」一笑,紫色地臉,再加上紫色的眼睛,笑起來卻顯得有些猙獰。 艷飛燕向新月身邊靠近了一些,看著小仙緊張地道:「小仙,你感覺如何?」 小仙搖晃著紫色的腦袋道:「沒事,一切正常。」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步履蹣跚,身體搖晃起來。 艷飛燕伸手就要扶他,卻被新月一把拉住,新月身為郎中,自然知道其中厲害,此時地小仙,全身已經劇毒無比,即使是修仙之人,也抵擋不住,連碰都不能碰。 他一把緊緊拉住艷飛燕,讓她後退兩步,然後對小仙說:「小仙,你感覺如何?」 小仙此時腳步愈發不穩,好像喝醉酒了一般四處亂走,不辨東西,嘴裡的話也含糊不清:「上仙放心,我歇一會就好,這個毒還真是厲害,我先睡一覺再說。」 說完他忽然仰天一倒,躺在地上,嘴裡還在含混不清地說:「好毒,好毒,真是好毒,上仙我先睡了。」說完他一動不動了。 新月高叫一聲:「小仙,小仙。」 小仙毫無回應。 艷飛燕悲傷地說:「公子,難道小仙就這樣死了嗎?」 新月注意看著小仙的臉,此時他的臉愈發變得如同茄子一般,油油放光,再看他地鼻子,還在微微地吸氣呼氣,只是動作及其微弱。 他要艷飛燕不要靠近,自己走上前兩步,來到小仙身邊,再次仔細觀察,就看見他的鼻孔裡冒出的非常淡的紫色之氣,顯然,他沒有死,只是現在處於何種狀態,不得而知。 「不必難過,小仙沒有死。只是狀況如何我也說不清,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注意,不可靠近他,更不可摸他。否則我沒法救你。」新月認真地說。 艷飛燕點點頭,但眼神中依然有些難受。 兩人在小仙身邊坐了半天,見小仙毫無動靜,也沒奈何,新月把注意力又放在高台的巨大盆景上。心中暗想,此時採摘七葉仙芝,未免太可惜,還有幾年,這株仙草就可成熟,但若是小不摘。一旦離開此地,何時才會回來呢? 況且,除了這株七葉仙芝,其他花草一定都不是凡品。自己現在不知用途,未必以後不知,何況天境書院藏書極多,說不定有這些仙草的使用之法,自己不能放過今天這個機緣。 想到這裡,他運起法訣,乾脆將整個盆景連同村上剩下的一個仙毒果都移進玲瓏閣裡,這麼好的東西,決不能放過。 看看小仙還是沒有動靜。新月便在思索整個城堡地佈置,它地樞紐之處究竟在何處呢? 一定還有別的通道,新月又重新一點一點搜索起來。 一天過去,新月終於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一個獨立的禁制。整個大廳都是由一個巨大地防禦禁制來防護的,這個防禦禁制又是由無數小的防禦禁制環環相連,構成一個整體禁制,但是,在這個角落裡的禁制,確實一個單獨的禁制,和周圍地禁制並不相連。若是不細細尋找,又是如新月這般對於禁制非常敏感之人,很難發現在整體禁制中發現這個單獨禁制。 有了這個發現,他意識到,通道必定在此處。 小仙終於也有了細微的變化,他紫色發亮的臉色開始略微變淡,儘管變化不大,但是這種變化還是讓新月幸喜,這說明小仙正在好轉之中。 新月沒有費太多地力氣,就解除了角落裡的禁制,一個月牙形的門洞出現了,他剛要邁步進去,就聽到了粗聲粗氣地喘息聲,彷彿是一頭龐然巨獸在喘著粗氣。 他立刻警惕,穿上炎冰輪,拿出綠葉神劍,艷飛燕也神色鄭重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月牙形門洞裡。 這是一條長廊,彷彿是江南園林裡的迴廊一般,又不完全相同,長廊裡幾乎是一步一具白骨,或俯或仰,許多白骨一看便知是身前受到重創,骨骼碎裂,殘破不全,長廊的側壁上也佈滿了凹凸的坑洞,顯然遠古時期長廊裡經過了一番激戰。 新月以靈覺搜索,可以感覺長廊地側壁上除了防禦禁制外,還分佈了許多吸入禁制,每一個禁制都是一個可怕的陷阱,一旦被吸入,相信禁制內部還有更加歹毒的禁制將被吸入者置於死地。 小心走過長廊,那巨獸的喘息聲更大了,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庭院,庭院裡雜草叢生,滿目荒蕪,中間還有一個噴水池一樣的東西,但已經殘缺不全,一片破敗之相,庭院裡也有一些屍骨,數量比長廊少了很多,但死狀更慘,更可怕,有些屍骨上半身幾乎粉碎,只剩下腰部以下部分倒臥在雜草中。 在庭院緊靠後部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石柱,石柱邊上躺著一個黑色的怪物,這個怪物身形高大粗壯,全身漆黑,頭生雙角,躺在地上打著震天響地呼嚕聲。 新月輕聲對艷飛燕道:「來了這麼多天,總算看見一個活的。」說完這句話,還不等艷飛燕答話,地上的怪物忽然睜開了眼睛,刷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才看出,他竟然高出新月兩個頭,新月只到他的胸口。 黑怪物猛然從石柱後面拿出一根粗大的狼牙棒,呲著兩顆暴出唇外的獠牙粗聲粗氣地喝道:「終於又有血食來了,太好了,我已經太久沒有吃過血食了。」 一邊說著,他那朝天鼻子還不停地聳動著:「啊,真香啊,我實在等不及了,血食的味道就是不一樣,真讓我激動,讓我幸喜,讓我快樂。」 說著,他高高舉起巨大的狼牙棒,大步向新月走來。 新月這個時候才發現,這裡竟然無法飛行,不能使用法寶,炎冰輪已經自動縮回自己的身體裡,所有的法術都無法使用,整個庭院被一種沒有見過的禁制所封閉,這個禁制與封閉禁制相類似,但它封閉的不是空間,而是空間內部的法力。 難怪,在這樣奇怪的庭院裡,這個黑怪物高大強壯的體格,巨大的力量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即使是修仙者也無法戰勝他。 艷飛燕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現象,她略微吃驚地對新月小聲道:「公子,這個地方好奇怪,我的法術施展不了。」 新月已經沒有時間回答她的話,已經黑怪物已經走到距離三丈的範圍,一丈長的狼牙棒再加上他五尺長的手臂,再邁幾步就能動手了。 他上前一部擋在艷飛燕身前,頭也不回地說:「你躲到一邊去,讓我領教一些這個怪物有何本領,好久沒有活動筋骨,再不活動就全忘了。」 不能使用法術,新月發現他以前練的又能派上用途,金剛護體神功,菊花寶典功法,氣劍,左陽右陰席捲天下神功,這些頂尖的武功都一一浮現在他腦海裡,真是懷念當年在中土,自己技壓群雄,冠絕武林的日子,在這裡,混的實在有些窩囊。 人影一閃,新月帶著一身金光到了黑怪物的身後,而黑怪物的速度和靈活也讓他吃了一驚,他那龐大的身軀轉動得無比靈活,一下就轉過來,搶在新月出手的前面,狼牙棒帶著一陣勁風以泰山壓頂之勢向新月當天砸來。 新月估計,黑怪物的速度甚至比當年的秦威揚還要快一些,速度堪稱驚人。 他沒有後退,而是身形前衝,猛地閃身,狼牙棒幾乎貼著他的身體砸落,新月一下衝到黑怪物的面前,金色的拳頭一拳擊中黑怪物左肋,只聽「砰」地一聲,如中鐵板。 黑怪物的反應也快得驚人,就在新月一拳擊中他的同時,他飛起一腳高速踢出,只是比新月的拳頭慢了一線,新月甚至不及後退,雙掌一齊拍在他踢出的飛腳上,飛腳被新月的雙掌擋了一下,依然撞上新月的身體,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新月的身體凌空送出七八丈遠,新月在空中連續翻滾幾個圈,才卸去巨力,穩穩地落地。 黑怪物吃了新月一拳,身體搖晃了一下,終於後退一步,狂吼了一聲,但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兩人交手一招,還算不分勝負,對手的實力之強,都出乎兩人的意料,兩人都鄭重地看著對手,不再冒然進攻,小心地對峙起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四章 - 天書寶卷初顯威 更新時間:2009-3-21 16:04:13 本章字數:3402 新月的一拳,即使是一寸厚的鐵板,也能打穿,今天打在黑怪物身上,居然沒有什麼效果,這使得新月不禁多看了怪物兩眼。 在這個不能使用法術的地方,防禦法術應該也是不能使用的,僅僅依靠肉身能有如此防禦力?新月不相信,他看著黑怪物強健的身後,忽然注意到,黑怪物身上還穿了一件獸皮一樣的衣服。 這件衣服做得十分簡陋,但很貼身,也是黑色的,與他本身的皮膚幾乎無二,細看可以看見衣服上排列無數細小整齊的鱗片,一定是獸皮無疑,但從這件獸皮上,新月能感覺到一種輕微的靈氣散發。 黑怪物手裡的狼牙棒也不是凡品,黑□□不知是何種材質所制,但上面的狼牙釘居然是顆顆利齒,白森森閃爍著寒光。 黑怪物咆哮一聲,然後惡狠狠地道:「好,還能算個對手,正好讓我舒展一下筋骨,幾千年沒有活動,我的全身都酥軟了,再不活動,我黑摩的手腳不再靈活,牙齒不再鋒利,還怎麼在這個世界上稱霸,正好有你這個小子來了,我要捏斷你的手,掰斷你的腿,拉出你的腸子,然後套在你的脖子上,把你活活勒死。」 一邊說個不停,一邊狼牙棒再次高高舉起,這一次,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裡舞起層層棒花狂影,將方圓三丈的空間都籠罩在他的狼牙棒之內。 新月將輕功運到極致,不斷閃躲游戈,兩人一時間糾纏一處,難分勝負。 對於黑摩的狼牙棒,新月並不畏懼,但是,對於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大嘴,新月卻感覺有些吃不消。 兩人動手的時候。黑摩的大嘴一刻沒有停止。 「好小子,兩條腿跑得這麼快,等下我就先吃了你的腿,先咬下你的腳,看你還跑不跑。 拳頭真硬。敢和我地狼牙棒碰,真是金子做的拳頭嗎?金子也沒有這麼硬呀,你的拳頭是什麼做的,怎麼會冒出金光,身上怎麼也冒金光。這裡不准使用法術,你怎麼敢破壞天淵尊者的規矩,尊者如果在這裡。早就把你扔到鍋裡煮了,或者扔到丹爐裡煉化了,到那時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你啞巴了你,怎麼敢不回答我黑摩地問題,看我不打得你一魂出世,二魂升天。三魂下地獄,四魂……,對了,你也就三魂七魄,哪來的四魂,你有四魂嗎,量你也沒有。 好痛,你敢打我的腿,知道我腿上沒穿黑蛟皮。你就打,嗷,嗷,太痛了,你這個混球,無賴,惡鬼,嗷,嗷,我打碎你的腦袋,吸了你的腦漿,看你還敢打我地腿,還敢踢我的腳。 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這一拳,就是天淵尊者也受不起,更何況你這個混球。 嗷,嗷,嗷,你,你這個無賴,敢脫了我地黑蛟衣服,你敢搶了我的黑蛟衣,你是強盜,你好大膽子,搶到我這裡來了,我殺了你,我吃了你,我活剝了你的皮,吃你地心,吃你的肝,吃你的肺。 嗷,嗷,嗷,嗷,嗷,嗷,嗷,你住手,住手,你打了我這麼多下,看我……,嗷,嗷,嗷…… 你還不住手,你打我,我就去打你的女人,我去吃你地女人,我黑摩可不是怕你,我先吃你的女人,再吃你。 哪裡逃,小娘們,看我一口吞了你,嗷,嗷,嗷。 背後下手,算什麼英雄好漢,算什麼高手,卑鄙無恥之徒,你都把我打出血了。 啊……,啊……」 一聲長長的慘叫之後,黑摩龐大的身軀高高飛起,飛出庭院,飛到走廊,終於閉上喋喋不休的臭嘴。 新月的耳朵根子總算清靜了一下,但是,走廊裡的黑摩搖搖晃晃又站了起來,扭頭看著新月,再次張。大嘴,剛要發出聲音,新月的金拳再次擊中他的小腹,他龐大地身軀再次飛起,落到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然後連連翻滾,一直滾到走廊盡頭,滾出敞開的禁制,滾到大廳裡。 新月緊隨而出,一來到大廳,他忽然感覺到了法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再看黑摩,又在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嘴裡不斷有鮮血流出,但是,喋喋不休的本性沒有絲毫改變,他張開大嘴,再次狂吠。 「強盜,無賴,卑鄙小人,敢打我,打得我好痛。你,你要幹什麼,你怎麼會使用天書,你……」說到這裡,他終於閉口,因為他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飄浮起來。 新月突然祭出天書寶卷,自從得到這本天書,並成為天書寶卷的主人,他還沒有機會使用,現在,法力一恢復,他馬上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它。 天書寶卷飄浮在新月面前,隨著新月快速念動咒語,並配合快捷倫比的手勢,天書寶卷發出五彩的光芒,並在空中自動翻開第一頁,新月猛然間打出一組手勢,並對著正在爬起來的黑摩厲斥一聲:「五行歸元,去。」一道彩虹射向黑摩,黑摩的身體霎時間就籠罩在五彩的光芒中。 他的身體頓時飄浮起來,雖然拚命掙扎,仍是無濟於事,五彩的光芒彷彿是韌不可摧的繩索,牢牢束縛著他的身體。 天書寶卷猛然快速翻開幾十頁,然後停下,一道彩虹從頁面上射出,直射黑摩的胸膛,黑摩發出最後的嚎叫:「不,不,我不要進去,救命啊,救命……」 他的身體霎時間縮成薄薄的一片,飛入天書寶卷中,天書寶捲上的光芒迅速消失,自動合上,新月伸手將天書寶卷拿在手裡,然後迅速翻開,翻到第三十二頁,看到黑摩在書頁裡不斷遊走,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他冷冷一笑,合上寶卷。 艷飛燕已經來到新月身邊,見新月合上書頁,馬上興奮地說:「公子,讓我看看。」新月微微一笑將寶卷遞了過去。 艷飛燕打開書頁,找到黑摩被囚禁的第三十二頁,看著黑摩捶胸頓足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黑怪物,看你囂張模樣,還想吃我,原來也有這樣的下場,哼。」 說完,她對新月道:「公子,我能和這個怪物說話嗎?」 新月想了一下道:「可以,我告訴你法訣就行了,不過,如果你想放他出來,恐怕不行,必須通過我才行。」 艷飛燕「嘻嘻」一笑道:「我才不想放他出來,剛才他敢罵我,現在我要讓他也知道一下我的厲害,呵呵,快告訴我法訣。」 新月將法訣教給她,然後去看水靈仙,水靈仙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全身的紫色又稍微淡了一些,看他的呼吸,輕微而平穩,應該沒有大礙。 他對艷飛燕說:「飛燕,你在這裡和黑摩說話玩,同時看著小仙,留他一個人躺在這裡我有些不放心,你不可走開,但也千萬別摸他,他現在仍然一身是毒。」艷飛燕應了一聲,在小仙身邊一丈多遠處坐下,拿著天書寶捲開始和黑摩逗著玩。 新月再次走過長廊,進入庭院中,走到剛才黑摩睡覺的石柱旁,只見石柱是在一個與地面相平的石台上面,這個石柱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石柱後面是一個月亮門,走進月亮門,立刻能感覺到裡面禁制重重,危機深重。 一個方圓達四五十丈的庭院出現在面前,中間一條白色石板路,兩邊花壇倒塌,雜草叢生,但是,在這條不足五十丈的石板路上,就有超過十個組合禁制,每一個禁制都是一個置人於死地的陷阱。 石板路盡頭,有數十層寬廣的台階,台階通體雪白,彷彿渾然一體,台階上面是一個不太大的廣場,廣場中心懸浮著一個金色的球,直徑達一丈多,金光閃閃,看到這個金球,新月馬上知道,城堡的吸引力就來源於這個金球,金球上附著的強大吸入禁制,只不過,這個吸入禁制和普通的吸入禁制有所區別。 在金球的後面,廣場盡頭,是一座雄壯高大的金色宮殿,高高昂起的四角飛簷,雕樑畫棟的金色巨柱,使得金色宮殿顯得宏偉壯觀,不過,重重禁制也包圍著這座宮殿,禁制之強大為新月平生所僅見。 新月小心通過庭院中間的石板路,時而左,時而右,時而凌空躍起,躲開強大的禁制陷阱,這些禁制並不十分複雜,但威力極大,甚至以新月目前的法力,即使知道破解之法,也因為法力不足難以破解,所以一旦陷入這些禁制陷阱中,只有死路一條。 小心翼翼走過石板路,上了幾十層的台階,他發現,台階之上的廣場卻沒有太多的禁制陷阱,只是環繞著金球,以及金球下面的一個棋盤格子,有許多強大的禁制。 金球懸浮在距離地面一丈多的空中,在金球正下方,有一個白色的棋盤格子,這是一個正方形的格子,整個的尺寸在一丈見方,新月數了一下,裡面是縱橫各三十六格,共計一千二百九十六個小格子,在這些格子裡,多數都放著一些東西,但每一種都不重樣。 新月一眼就看見了其中格子裡面放了兩個海藍花石,心中不禁一喜。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五章 - 流花河之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04:49 本章字數:4604 這兩個海藍花石比之前從朗兵御手裡得到的那顆,尺寸上要小得多,新月想了一下,馬上明白,這個格子是被強大的空間禁制所環繞,一旦解開禁制,格子的實際尺寸一定比現在看到的大許多。 在格子的上方,金球的下面,還飄浮著一些彷彿漁網一樣的金色絲網,共有三個這樣的金色絲網緩慢飄蕩,始終不離開格子的上方,不知有何用途。 格子裡除了海藍花石,其他格子裡還各有許多東西,只有很少幾個格子是空的,新月看了看,多數格子裡的東西自己都不認識,僅有幾個認識的,是黃金,白銀,玄鐵等等,這時他才發現,格子裡幾乎全部是各種罕見的金屬,而這些金屬都是煉製法寶才能用的著的寶貝,平時想找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個發現令他頗為欣喜,收入囊中之心頓生,可是,這個棋盤格子被各種禁制重重包圍,必須先解開禁制,才能得到這些好東西。 他繞過金球和棋盤格子,想進入金色宮殿裡,但是,走到門口,他就發現,宮殿門口的禁制已經不是他現在所能破解,不僅方法紛繁複雜,而且需要的法力之強,遠遠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為之,他頓時絕了進入宮殿的念頭。 剩下要做的,就是破解棋盤格子上的禁制,起碼得到兩顆海藍花石,可以使和艷飛燕結成姐妹的夢飛瑤重獲新生,然後再破解金球上的那個奇怪的吸入禁制,離開這個破落城堡。 新月坐在廣場之上,開始研究棋盤格子上的禁制。 兵臨梵天城下的蟲族大軍前鋒,在經過一天的修整之後,第二天清早,就開始有爬蟲從地下鑽出來,陸續向流花河東岸爬去。並試探著進入流花河裡,但這些爬蟲並沒有渡河,而是在河裡游了一會,再次返回岸上,又鑽進泥土裡。 而後續的爬蟲洪流則源源不絕到來。到來之後便鑽入地下,躲避修仙者從空中發動地進攻。 上午和下午,都不斷有爬蟲鑽出地面,有的僅僅在地面巡視一番就重新鑽進泥土裡,有的進入流花河。但很快就上岸,也回到地下,不知這些爬蟲想幹什麼。 一整天。都有修仙者在流花河上空往復飛行,監視著爬蟲的動靜,其他修仙者依然在梵天城裡抓緊時間恢復功力。大戰前,梵天城外一片寂靜。 城內,除了修仙者各自修煉之外,十二萬從各地趕來的武士也集結完畢口被編成十二個萬人隊,由十二名具有豐富對爬蟲作戰經驗地將軍指揮,這十二名將軍都是進入內丹期的修仙者,每個人都至少經歷過五次蟲族對梵天城的入侵,並在作戰中功勳卓著。 這些武士手中使用的武器主要是突刺,這種攻防兼備的武器經過數百年地改進,被證明是對付蟲族最適宜的武器,兩丈多長的槍刺,足夠在刺穿爬蟲身體時。爬蟲地巨鉗還夠不著武士的身體,即使武士的身體因為太靠前而被爬蟲地巨鉗夠到,突刺手柄端的橢圓形盾牌也可以很好保護武士的安全。 利用突刺的重量和刺尖地銳利,即使是普通人使用,稍微利用一下奔跑的衝擊,就能輕易刺穿爬蟲堅硬的甲殼,對於經受辦練的武士來說,即使原地站立,也能一擊而將爬蟲斃命。 突刺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沉重,最輕的突刺也有將近四十斤,重型突刺達到八十斤,只有經過嚴酷力綺的武士,才能長時間使用突刺。 當一百名武士站成緊密的一排,以刺尖向外,盾牌護住身體,可以很容易抵擋一千隻爬蟲的衝擊,在歷次和蟲族地大規模戰役中,突刺都立了大功。 武士的作用,最主要還不是消滅爬蟲,因為消滅爬蟲的任務需要修仙者來完成,依靠十幾萬武士來對付上千萬爬蟲,顯然不太現實,武士的主要任務是消滅小股爬蟲,延緩爬蟲的進攻,以最小的傷亡為修仙者贏得恢復法力的時間。 到晚上的時候,爬蟲終於開始渡河,大群爬蟲從地下鑽出來,跳入流花河中,向對岸游去,這個情況,立即通過在流花河上監視爬蟲的修仙者報告給梵天城,很快,一隊十二名修仙者來到流花河上空。 這十二名修仙者都是流雲派弟子,在四大門派中,流雲派是公認「水」術功法最高的門派,在流花河上對付爬蟲的任務,自然落到流雲派弟子的肩上。 十二名流雲派弟子中,為首的是流雲派三大成嬰期高手之一的舒起祀,一個外形雄壯如獅的男子,他的修為目前是成嬰中期,在本派三名成嬰期高手中,功力排第二,但戰力卻排第一,僅次於元神期的掌門人流雲飛甲,堪稱流雲派第二高手。 舒起祀停在流花河的正中心,看著十幾里寬的河面上飄浮不定的爬蟲,心中卻在疑惑。即使是黑夜裡,他也看得非常清楚,爬蟲稀疏地分佈在流花河大約二十里的長度,估計數量不過五萬,渡河的爬蟲也太少了,和往年大為不同啊。 過去爬蟲進攻梵天城,渡河之時一次最少也有十幾萬的數量,多的時候可以達到幾十萬,而這一次,僅僅三五萬爬蟲稀疏渡河,後續幾乎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 翻江倒海是一個「水」術中的大法術,對法力的消耗很大,所以一次派出十二名弟子聯合施展,但現在使用一次才能幾萬爬蟲,未免太過浪費法力。 和蟲族的歷次戰爭,其實也就是修仙者法力和蟲族數量的較量,在蟲族被完全消滅之前,如果修仙者的法力先耗盡,則意味著蟲族將取得勝利,攻佔梵天城,幸好,這種情況從未發生。 因此。如何以最少的法力,最大限度地消滅爬蟲,是修仙者常年參研之方向。 任由幾萬爬蟲渡過流花河,顯然也是不行,為了這幾萬爬蟲而升起誅仙大陣。就更加不划算。 也只有使用「翻江倒海」大法了。 舒起北在空中一聲高喊:「眾弟子聽令,準備翻江倒海大法。」說完這句話,他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銅缽一樣的東西,向空中祭出,同時口中唸唸有詞。銅缽頓時放出燦燦螢光,並迎風漲大,轉眼間漲大為直徑達幾十丈的一個龐然大物。 其他十一人一起高誦咒語。銅缽再次漲大,燦燦螢光在夜空中也更加耀眼奪目,轉眼之間。銅缽竟然變成一個直徑達數百丈,再到數千丈的巨大銅缽,並一下倒扣過來,給人以幕天席地之感。還不等銅缽進一步變化,寬闊的河面上已經掀起一丈高地巨浪。 舒起祀雙手連續做出無數手勢,碩大無朋的銅缽猛然從空中向下,頓時激起狂風大作,濁浪滔天,這個時候,整個河面已經是浪濤滾滾,一片翻騰。 銅缽突然倒扣而下,沉入寬闊的河面。發出響徹天地的「轟隆」一聲巨響,霎時間十幾丈高的巨浪從河中心向兩邊拍岸而來,發出連續地「隆隆」之聲,浪尖上還能看到爬蟲黑色的身體被高高拋起,又落入深谷中。 銅缽在河裡快速一個翻身,舀起半條河水,猛然升起到空中,整個河面的水位頓時一沉,緊接著,銅缽再次翻身,滔天河水滾滾例回河裡,河面就如開了鍋一般劇烈翻騰,並滾滾向下,分佈在十幾里河面上的數萬爬蟲在這麼一次折騰中,大部分已經看不見了,只有少數爬蟲還能在滔滔河水裡探頭探腦,拚命掙扎。 銅缽迅速縮小,轉眼間重新變成開始的大小,飛回舒起祀地手掌上。 看另外十一名流雲派弟子,不約而同臉色一白,然後迅速恢復如常。 在距離流花河西岸三里的梵天城裡,對著西岸的城牆,突然有一段五十多丈長地城牆開始升起,憑空升高四丈,一支萬人的武士軍隊手持突刺出現在城牆後面,天明從城內邁著整齊的步伐迅速開出梵天城,身後,那段升起地城牆再緩緩落下。 武士軍隊快速展開隊形,在梵天城外一里處排成三個一字長蛇陣,人挨人緊密排列,整齊劃一,突刺高昂,指向東方。 萬人隊的將軍手持突刺緩緩飄浮到空中,一聲高喊:「眾將士聽著,可惡的爬蟲再次入侵梵天城,今天是眾位立功的時候,聽我號令,全殲爬蟲!」 一萬武士齊聲高喊:「全殲爬蟲,全殲爬蟲!」 聲震四野,響徹夜空。 不足一萬爬蟲剛剛渡過波濤洶湧地流花河,幾乎筋疲力盡,馬上就要面對一萬名隊形整齊,訓練有素,武器精良的強壯武士,一強一弱,勝負已分。 前方發出密集的沙沙聲,這是爬蟲們前進的聲音,武士們隊形不變,原地等待爬蟲的到來,很快,爬蟲陸續來到如林的武士和如林的突刺面前。 相對於凡人,爬蟲也算是強悍無比,動作迅疾,但是,面對武士緊密無縫的隊形,密集的突刺,依然毫無勝算,一個個爬蟲剛剛接近武士隊形,就被突刺一擊斃命。 新月地兩個弟子莫天和莫芳並肩站在武士隊伍的第一排,兩人手握突刺,手心已經滿是汗水,畢竟只有十七歲的年齡,還是第一次上戰場。平時的訓練,和現在真正的戰場,真正的拚死格殺,完全不同。 星光下,看著越來越近的爬蟲黑色的身體,兩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爬蟲的進攻即無隊形,也無次序,只是一擁而上,彼此之間沒有絲毫配合,爬蟲就是爬蟲。 一隻爬蟲正對著莫芳衝過來,莫芳挺起突刺,突刺在夜空中閃爍著淡淡的金光,這是師父新月施加了禁制的突刺,她和弟弟使用的都是這種突刺。 最前面的爬蟲將近,莫芳突然全力刺出,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向爬蟲發出攻擊,可惜,力道很大,但準確度不夠,刺得也稍微早了一些,刺尖沒有刺中爬蟲的頭部,而是稍微偏了一點,便不能刺穿爬蟲的甲殼,而是滑過光滑的甲殼,刺入爬蟲的巨鉗關節處,一下刺穿。 爬蟲一聲「吱吱」的尖銳叫聲,另一隻巨鉗全力揮動,擊打在突刺的刺身上,巨大的力量險些使莫芳的突刺脫手落地。 這個時候,武士隊形密集的優勢就顯露出來,在莫芳刺出之後稍微晚一點,莫天的突刺也刺向爬蟲,這個時候,爬蟲的巨鉗剛好擊打在莫芳突刺的刺身上,莫天的一擊恰好被爬蟲揮起的巨鉗擋住,也刺入了它的巨鉗上。 爬蟲全力掙扎,企圖擺脫兩枝突刺,但是,姐弟倆死死握住突刺,使得爬蟲的兩隻巨鉗動彈不得,一時間兩人一蟲僵持不下。 但是,後續的爬蟲已經靠近,距離兩人已經不足三丈。 這個時候,莫芳身邊的另外一個武士突然閃電般一刺,正中那個爬蟲的腦袋,一下刺入將近一尺,爬蟲掙扎了一下,一下癱軟在地。 莫芳連忙使勁一抽,將自己的突刺從爬蟲的巨鉗中抽出,莫天也跟著抽出自己的突刺。 莫芳身邊那個解圍的武士高聲道:「不必驚慌,爬蟲只是愚蠢的蟲子,只要多幹掉幾個,你就明白,只要你手持突刺,上來的爬蟲都是在送死而已。」 說完這句話,那個武士的突刺再次閃電刺出,準確無比地刺入另外一隻衝上來的爬蟲腦袋,那個爬蟲發出尖銳的「吱吱」聲,很快癱軟在地不動彈了。 第一次上戰場的緊張,加上黑夜影響了眼力,莫芳的第二次攻擊,沒有再攻擊爬蟲的腦袋,因為爬蟲滾圓的腦袋要一下刺到正中才能有效,否則很容易滑過去,她感覺沒有必中的把握,所以她選擇的是爬蟲的身體,這個爬蟲正對著莫天衝過來,在莫天攻擊之前,莫芳的突刺搶先從側面刺入爬蟲的身體裡。 但是,巨大的慣性使得爬蟲的身體繼續向前,莫天的突刺這時才刺出,這一次,他依然沒有刺中爬蟲的腦袋,突刺滑過甲殼,再次刺入爬蟲的巨鉗中。 爬蟲身中兩刺,但卻沒有馬上死,而是揮起剩下的一隻巨鉗擊向莫天,巨鉗打在突刺柄端的盾牌上,發出「鐺」地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使得莫天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突刺也從爬蟲的巨鉗中抽出,爬蟲馬上向莫芳揮起巨鉗。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六章 - 城外之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06:19 本章字數:4528 面對爬蟲的巨鉗,莫芳毫無懼色,雙手緊握突刺,氣沉丹田,使出全身的力量,陰陽把一翻,刺入爬蟲身體的突刺硬是將爬蟲橫著拖動三尺,突刺角度在爬蟲身體內的變化,立刻對爬蟲身體造成之前十倍的創傷,爬蟲發出尖銳的怪叫,兩隻巨鉗毫無目的地揮動了十幾下,終於癱倒在地。『 莫芳長出一口氣,她終於親手殺死了第一隻爬蟲。 渡過流花河登上對岸的爬蟲,數量不足一萬,而且有先有後,雜亂無序,在一萬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梵天武士面前,這些爬蟲幾乎與送死無異,上來一群死一群,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這些好容易游過滾滾流花河的爬蟲,全部死在隊形整齊的武士突刺之下。 梵天武士僅僅付出死九人,傷一百八十多人的代儈,就取得了勝利。 莫芳一人殺死三隻爬蟲,弟弟莫天也殺死兩隻,姐弟倆非常自豪。 他們所在的萬人隊在連續消滅三波爬蟲之後,就退回城裡休息,換另外一隊武士出城迎戰。 一夜的時間,六波爬蟲企圖渡河,最後全部被十二名流雲派弟子和梵天武士消滅在河水裡或者河岸邊,總數將近二十萬。不過,一夜間連續六次使用翻江倒海法術,十二名流雲派弟子的法力幾乎消耗殆盡,舒起祀自己的法力也消耗過半。 這樣巨大的消耗,即使使用晶靈石來恢復,也需要三四天的時間,所以,對於修仙者來說,爭取時間,快速恢復法力,是最重要的。 當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的時候。爬蟲渡河不再是一波一波,而是變成了連續不斷,越來越多的爬蟲從泥土裡鑽出,跳進流花河裡,奮力向對岸游去。它們彷彿是天生的泳者,在河水裡姿勢協調,速度極快。 與此同時,後續仍然有爬蟲綿延不斷地來到流花河邊,並鑽進泥土裡休息。從迷茫森林到流花河邊,五百里的荒原,到處都是爬蟲前進地身影。 在梵天城外。第二個出城作戰的萬人隊又退回城裡休息,現在迎戰爬蟲的,是第三和第四個萬人隊。同時,舒起祀率領的十二名流雲派弟子因為法力耗盡,也退回梵天城,代之的是流雲派高手凌風修率領地九名弟子來到城外的空中。 這一次。凌風修帶著九名弟子沒有飛到流花河上空,而是在流花河西岸的曠野裡等待著爬蟲的到來。 兩萬名梵天武士整齊地站立在距離城牆半里地的曠野中,無人喧嘩,一片寂靜,彷彿曠野中沒有人,只是矗立了一萬名武士雕像,每個人地動作完全一致,突刺盾牌的下端立在地上,刺尖向前放在土裡。這樣人只要扶住突刺的柄保持住平衡,就可以不讓突刺例下,藉以節省體力。 這兩萬名武士地突刺與之前的那兩個萬人隊有所不同,一是突刺只有一丈五尺長,二是突刺後部的盾牌面略小一些,厚度也薄,這樣地突刺,重量只有不足三十斤,是特製的最輕的盾牌,因為他們的任務有所不同。 很快,渡過流花河地爬蟲上岸了,來不及抖落渾身的水柱,就繼續向梵天城爬去,逐漸靠近武士的隊伍。 首先出手的,依然是修仙者。在武士隊伍前方一里遠的空中,凌風修手持一枝白玉牌,長約二尺多,他高舉白玉牌,率領九名弟子同時高誦咒語,手中白玉牌逐漸變幻各種光芒,最後變成白色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彷彿是抽出一柄光耀無比的明燈一般。 突然間,凌風修高喝一聲:「冰封大地。」手中的燦不可視的白玉牌由南向北從空中向下猛地一劃,一道不知多長地白色絲線自空中落下,飄向大地,下落之時,伴隨著強烈的寒氣。 在施展完畢冰封大地之時,所有的十名修仙者臉色都是一片蒼白,然後才慢慢恢復如初。 此時,下方爬蟲的前鋒已經越過凌風修和九名流雲弟子,距離武士隊伍不足三十丈,那一道白色絲線自空落下,落地處立刻寒霜畢線,呈現一條長長的帶狀霜線,在霜線上的爬蟲轉眼間就全身覆蓋了寒冰,僵立不動。 然後,兩道白色的霜線快速向東西兩個方向延伸,霜線所過之處,大地一片寒霜,並快速凝結成冰,寒冰區在地面上高速向東西兩個方向蔓延,覆蓋著大地,覆蓋著正在前進的爬蟲,區域內已經開始雪花飛舞。 被擴散的寒冰覆蓋的爬蟲,身體表明迅速結霜,再變成薄冰,雖然爬蟲快速的爬行不斷抖落身上的寒冰,但嚴寒使得爬蟲的速度迅速下降,身上的寒冰迅速增厚,最後,無數爬蟲被凍僵在曠野上。 向西蔓延的冰霜線在距離武士隊伍三丈處完全停止,由此可見凌風修對於冰封大地法術的控制已經到了絕妙的境界,絲毫不損傷梵天武士,站立的武士只是感覺寒氣逼人,但是,保衛梵天城,消滅爬蟲的決心早已使他們熱血沸騰。 此時,最前面的爬蟲已經到達武士站立的隊伍,由於後續的爬蟲全部被凍僵在曠野上,只有最前面的幾百隻爬蟲來到武士們的面前,並和武士們開始了短促的激戰,這點數量的爬蟲很快被全部消滅。 飄浮在空中的將軍見爬蟲已經完全停止,他一揮手中的突刺,高喊一聲:「全軍聽令,前進,消滅爬蟲。」 前面一萬名武士吶喊一聲,挺著突刺向凍僵的爬蟲衝去,此時的作戰任務最輕鬆,就是向被凍住的爬蟲再補上一突刺。 爬蟲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即使現在被凍僵,只要過上一兩個時辰氣溫轉暖,寒冰消失,絕大多數的爬蟲就會甦醒過來,繼續攻擊,所以武士現在的任務就是用突刺讓這些爬蟲永遠不要醒來。 武士們並不是遇到爬蟲就開始攻擊。而是在將軍的指揮下一直向前進軍,衝出大約一里半的路程,第一個萬人繼續向前,而第二個萬人隊的將軍高喊一聲:「全軍停止,動手。」武士們這才開始向身邊地被凍僵的爬蟲蟲展開攻擊。一邊攻擊一邊後退,逐漸退向梵天城。 第一個萬人隊則一直前進到流花河岸邊的河堤上。 此時!源源不斷的爬蟲渡過流花河,繼續向城下進逼,空中。凌風修帶著九名弟子又向前飛行到流花河高高的河堤上,再次發出了「冰封大地」法術,流花河水立刻變得寒冷刺骨。岸邊快速凝結薄薄地冰,同時所有上岸的爬蟲全部被冷凍在曠野裡。 兩次冰封大地之後,曠野上已經沒有能夠動彈的爬蟲。兩萬名手持輕型突刺的武士全速消滅這些爬蟲,並逐漸後退。 被冷凍的流花河水,雖然沒有整體結冰,但河岸邊還是結了將近半尺地厚冰。向河中心則冰層逐漸變薄,到大約七八十丈處的河面,結冰才停止,無數爬蟲被凍僵在河水裡,後續的爬蟲則紛紛停止前進,在河水裡躊躇不前,這就為曠野裡地武士從容消滅已經被凍僵的爬蟲贏得了時間。 連續兩次使用「冰封大地」之後,十名流雲派弟子的法力消耗大半,不得不返回梵天城休息。剩下城外地武士在快速消滅曠野裡的爬蟲之後,也退回城裡。 這一次戰鬥,消滅了將近十萬爬蟲,武士幾乎沒有傷亡。 當然,這個戰術也是修仙者數十年來和蟲族作戰的經驗總結,開戰前反覆演練了將近一個月,才有今天的出色表現。 兩場大戰,消滅了將近三十萬爬蟲,可以說戰果輝煌,但是,相對於六百萬爬蟲總數來說,這點損失微乎其微,每一次地戰役,都是越到後面越艱苦,因為修仙者的法力不及恢復,可以參戰的修仙者越來越少,戰鬥將愈來愈困難。 這個時候,負責巡視偵察的修仙者帶回最新的情況,在流花河上游,距離梵天城大約八十里的地方,一支爬蟲正在渡河,前鋒十餘萬已經渡過流花河,估計爬蟲的總數在五十萬上下,大約在晚上可以到達梵天城口 對於這樣的進攻,梵天城是無力阻擊的,少數修仙者前去攻擊意義不大,武士軍隊離開修仙者地保護,離開梵天城的補給,單獨和爬蟲進行野戰,將會損失慘重,所有的作戰,都必須依托梵天城,依托修仙者。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被冰封的流花河西岸完全解凍,爬蟲們重新開始登岸,第三場大戰開始。 這一次,出城作戰的修仙者是晶元派的弟子,一行二十一人在派中高手披焰的帶領下飛到城外的曠野中,第五個萬人隊也跟著從城內出來,他們沒有向曠野前進,而是緊靠著城牆邊的護城壕溝,站在溝邊,摩天派一名修仙者將百丈長的壕溝踏板收起,使得八丈寬五丈深的壕溝成為阻擋爬蟲的障礙。 此時的城外曠野上,大約二十多萬的爬蟲屍體覆蓋了整個曠野,使得這裡成為一個屠殺爬蟲的大屠場,披焰帶著二十名晶元派弟子在壕溝上空一字排開,彼此相距大約五十丈,形成一個大約十里寬的戰線,每人手中拿著一個掃把形狀的法寶,長約一丈,手柄處細,前端寬達三尺多。 這是晶元派多年研製的,專門對付爬蟲的法寶,叫烈焰掃把。名字雖然土氣,但威力很大,消耗的法力卻不是很大,即使是內丹期的修仙者也能很好使用。 爬蟲再次登岸,向梵天城而來,這一次,爬蟲的數量比之前的兩次進攻要少,讓飄浮在空中的披焰心中沉重,因為對於修仙者來說,使用大威力法術,一次使用消耗的法力是相同的,而爬蟲的密度低,也就意味著同樣的法術,殺死爬蟲的數量少,法術的效率低。 難道爬蟲也懂得了這個道理嗎?如果是這樣,實在是可怕。這一次蟲族的進攻,從一開始就充滿詭異,發動空中打擊的修仙者隊伍中伏,逸飄塵帶領的隊伍竟然遭到飛兵蟲的六面包圍,損失慘重,這些都是幾百年來從未有過之事。 雖然蟲族的總攻還未開始,但這一次修仙者的傷亡已經到達驚人的程度,無數次和蟲族的戰爭中,從來沒有哪一次修仙者的傷亡如此之大。 爬蟲迅速向梵天城靠近,前鋒很快到達護城壕溝邊,披焰在空中看得清楚,此時從河岸到壕溝,爬蟲的總數沒有超過三萬,也就是說,自己率領二十一人的隊伍,發動一次大法術,最多才能消滅不足三萬爬蟲。而在上一次和爬蟲的戰爭中,這樣的法術每一次消滅爬蟲的數量都是十萬左右。 因此,他甚至不想現在發動,還想再等等,讓上岸的爬蟲再多一些。 前面的爬蟲到達壕溝邊緣,看著對岸嚴陣以待的武士,和如林的突刺,略微躊躇了一下,八丈的寬度,即使最強壯的爬蟲也無法一躍而過,五丈的深度,爬蟲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壕溝底下跳上來的,這是為了對付爬蟲專門設計的壕溝。 這條壕溝裡,歷經二三十年才修成,並在歷次大戰後進行修補,在幾百年的時間裡,埋葬了數千萬的爬蟲的生命。 很快,前面的爬蟲跳下壕溝,後面的爬蟲到來之後,也跟著跳下,壕溝裡的爬蟲逐漸聚集,並開始疊加,後續的爬蟲站在前面爬蟲的身上,一個疊一個,爬蟲逐漸靠近壕溝邊緣,終於,第一個爬蟲閃電般躍起,跳向壕溝邊緣。 就在這只爬蟲身在空中,還未落地時,同時有兩枝突刺凌空刺出,一枝準確無比地刺入爬蟲的腦袋,另一枝由下而上刺入爬蟲薄弱的腹部,爬蟲在空中發出一聲尖叫,重新栽回壕溝裡。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爬蟲從壕溝裡躍起,但在嚴陣以待的武士面前,無一不被凌空刺中,跌回壕溝裡。 終於,有一個特別強壯有力的爬蟲出現了,它在躍向壕溝上沿時,凌空用巨鉗擋開了兩枝突刺,第一個落在壕溝上面,在落地的一瞬間,巨鉗就將身邊的一名武士一擊刺穿了身體,鮮血迸現。 立刻同時有五名武士向這只爬蟲迎過去,五枝突刺從兩個方向攻擊爬蟲。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七章 - 深淵居士 更新時間:2009-3-21 16:07:04 本章字數:5692 這只爬蟲的強悍超出所有武士的預料,它快速移動的身形一下閃開五名突刺的攻擊,突然全速向一名最邊上的武士撲去,那名武士挺起突刺全力刺出,被爬蟲的巨鉗一撥,突刺偏向,滑過爬蟲堅硬的身體甲殼,爬蟲一下衝到武士面前,巨鉗揮起。 武士用盾牌一擋,巨鉗正擊中盾牌,只聽「鐺」地一聲,巨大的力道使得武士站立不穩,連連後退,但爬蟲的速度更快,快速衝到武士的側面,一擊劈在武士的肩頭,武士身形不穩,無力躲閃,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被爬蟲一下刺穿身體。 另外四名武士再次包圍爬蟲,可是,由於爬蟲的速度太快,幾次突刺攻擊都從它的甲殼上滑過,就在四人一籌莫展之上,一道黑影自空而降,竟然是一枝突刺,從空中瞬間刺穿爬蟲的甲殼,再穿透它的身體,扎入泥土中,將爬蟲生生釘在地上。 緊接著,一個身體自空中落下,原來是萬人隊的將軍,他拔出自己的突刺,指揮其他人繼續列隊,抵抗爬蟲的攻擊。 晶元派高手披焰在空中看著爬蟲一個接一個跳入壕溝裡,武士的抵抗已經有些吃力,不斷有爬蟲跳上壕溝,衝亂了武士的陣形,幸好能夠跳上壕溝的爬蟲數量不多,武士們還能抵擋,不過,不能再等了。 他在空中高喊一聲:「諸位同道聽令,烈焰掃地。」 二十一名修仙者同時舉起烈焰掃把,並開始念動咒語。 二十一隻烈焰掃把同時向下噴出幾十丈寬的火焰,然後,二十一人同時向流花河方向緩緩飛行,在曠野上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帶,死亡的爬蟲屍體,以及活著的爬蟲同時燃燒起來。大批爬蟲驚慌後退,但修仙者在空中猛然加快了速度,使得火焰帶迅速蔓延,很快,曠野變成了一片火海。幾十萬爬蟲屍體熊熊燃燒。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一個時辰才熄滅,遍地的爬蟲屍體變成黑乎乎的一片,曠野充斥著難聞的屍體燒焦地氣味。 當曠野上還冒著陣陣黑煙時,爬蟲再次從流花河裡上來,頑強地向梵天城發動持續的進攻。於是,火燒爬蟲的情景再次重現。 當第三次將曠野變成一片火海之後,披焰帶著二十一名晶元派弟子飛回梵天城。因為大多數的弟子法力消耗大半,無力支持再發動一次火攻。 接替晶元派出戰的,是摩天派修仙者。十五名摩天派弟子以成嬰期高手高山峰為首,這十五名修仙者來到曠野,當曠野上地火焰完全熄滅,爬蟲探頭探腦又開始進攻時。他們馬上各自在曠野上空分頭飛行,邊飛行邊撒下無數綠色的顆粒,這些綠色顆粒隨風飄蕩,落滿了曠野,並很快鑽進泥土裡。 爬蟲對於這些綠色顆粒並不理會,浩浩蕩蕩直奔梵天城而來,很快佈滿了曠野,前鋒在壕溝前再次被擋住。 此時,壕溝對面的武士已經換了第五和第六個萬人隊。一次出動兩個萬人隊,在壕溝對面嚴陣以待。來到壕溝前的爬蟲,看到壕溝裡堆滿了同類的屍體,略一遲疑,還是紛紛跳下壕溝,向對岸衝來。 就在此時,天空中,摩天派高手高山峰摸出一根碧綠色地短杖,一聲高喝:「眾弟子聽令,萬木逢春!」說完將手中短杖向空揮舞,短杖離手飄浮在空中,立刻放出油油綠光,並很快變得光芒四射,燦爛耀眼。 十五名弟子齊聲高誦咒語,黑乎乎的曠野中,無數的綠色鑽出土壤,發芽,生長,伴隨著空中地咒語瘋狂地生長。 很快,長出葉子,長出細籐,無數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速生長,嫩葉在長大,細籐快速變粗變長,並開始纏繞,纏繞附近所有的一切。 纏住爬蟲地腿,纏住爬蟲的身體,植物間彼此纏繞,很快,放眼整個曠野,剛才還是黑乎乎的一片,現在已經萬木吐芽,滿眼翠綠。 爬蟲的長腿被纏繞,開始還能掙脫,但是,掙脫一根籐條地同時,又會被更多更粗的籐條纏繞住。當幾條腿同時被籐條纏繞,籐條還在不斷變粗時,這些爬蟲終於停止了前進,被纏繞得動彈不得。 後續的爬蟲依然湧向梵天城,它們一邊前進,一邊還在不斷吃著這些長出地面的瘋狂籐蔓,但是,吃的速度無論如何趕不上籐條生長的速度,它們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終於被籐條完全纏繞,徒勞地掙扎。 不知多數爬蟲顯然瘋狂的綠色之中,上岸的爬蟲似乎醒悟過來,趴在河岸邊地淺水區不敢再上來,有些爬蟲甚至掉頭向回游。 當爬蟲完全停止了進攻,高山峰一聲高喊:「停。」說完伸手一招,綠色短杖飛回他的手中,大地上的籐蔓也停止了生長。 只有無數被纏繞得動彈不得的爬蟲還在徒勞地掙扎。 兩名萬人隊的將軍一看籐蔓停止了生長,馬上發出了衝鋒的命令,兩萬名武士衝向綠色籐蔓中,舉起突刺毫不留情地刺向掙扎中的爬蟲。 轉眼之間,數萬爬蟲被擊斃在曠野中,武士們快速退回城裡。 第七和第八個萬人隊接替了第五隊和第六隊,迅速在壕溝前佈防,等待爬蟲繼續進攻。 爬蟲稍做停頓,見曠野裡綠籐如蔭,沒有了其他動靜,很快又開始了進攻,它們鑽過籐蔓,繞過同類的屍體,再次來到壕溝邊。 天空中的披焰看到爬蟲進入籐蔓之地的數量差不多了,再次發動「萬木逢春」大法,剛才過程又重複了一次,對爬蟲的屠殺繼續進行。 總計三次「萬木逢春」大法,披焰估計消滅爬蟲接近十萬,他帶領弟子退回梵天城。 此時,天色已晚,夕陽西下。負責偵察巡視的修仙者再次飛報,從流花河上游渡河而來的五十萬爬蟲,前鋒已經到達二十里之外,正在逐漸放慢速度接近梵天城。 武士們紛紛退回城內,登上城牆。這時,一陣仙音在梵天城上空響起,這聲音悠揚婉轉,直上青天,聲音並不很響。但是,整個梵天城近百萬人,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聲音令所有的人精神一振。心中一個念頭升起:誅仙大陣。 在事隔十二年之後,梵天城賴以存在的根本,所有人的心中地依靠,誅仙大陣。在梵天城再次升起。 憶水痕快速向梵天城方向飛行,在空中,她時時看到,不斷有武士三五成群,向梵天城行進,這些都是去參加梵天城保衛戰的武士。 忽然,前方出現一絲白雲,快速向自己飄來,這讓憶水痕不禁有些奇怪。這個世界,天空中很少能夠看見白雲,這一絲白雲有些古怪。 很快,白雲近了,憶水痕驚喜地發現,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凌空飛來,飛到她對面停下。 此人看起來四十上下的年紀,一身藍衣,長袖飄飄,一尺長鬚,面容清越,慈眉善目,見到憶水痕當空施禮:「我乃深淵居士,這位仙子看起來面生,並非梵天城修仙者,不知仙子仙鄉何處?」 憶水痕猶豫了一下,此人看起來面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初到梵天城,沒有找到新月之前,一切都要慎重為是,她也回禮道:「小女子憶水痕,是通過仙境之門來到梵天界,尋找修煉仙境,同時尋找知交好友。」 深淵居士微笑著道:「原來是從中土來到仙人,不知憶水痕仙子要找尋何人,也許我能知道他的下落,我在梵天界已經修煉了幾百年,對來到這裡地修煉之人耳熟能詳。」 憶水痕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我要尋找一位叫新月的修仙者,不知居士可曾見過?」 深淵居士微微一笑:「新月先生在梵天城已經是知名之人,我自然聽說過,只是還無緣相見。」 憶水痕一聽,不禁大喜道:「居士可知新月現在何處?」 深淵居士輕歎一聲,憶水痕馬上心中一沉。 「梵天城被四大門派所把持,外來之人,不肯加入四大門派者,便回遭到排擠和報復,新月先生就是因為不願加入四大門派任何之一,再加上天賦出眾,修為進境驚人,自然遭四大門派嫉妒,視為眼中釘,正好和蟲族的戰爭在即,梵天城內發生暗殺修仙者的事件,唉,新月就被……」 說到這裡,深淵居士停頓不語。 憶水痕焦急地說:「後來怎樣?請居士往下說啊。」 深淵居士眉頭緊鎖,長歎一聲:「天縱之才,卻被誣陷為殺人兇手,身陷囹圄,幸好跟隨他的朋友冒險將他救出,如今,他已經逃亡而去,不知所蹤。四大門派出動地追擊者均空手而回,可見他雖然下落不明,但還活在世上。」 憶水痕的心一下如墜冰窟,愣在那裡不知所以。 深淵居士看著憶水痕焦急無依的樣子,忽然雙目之間閃出一道精光,一閃而逝,然後雙目含憂地說:「憶仙子竟然是九尾仙狐修煉而出,這是千年唯一地靈物,你此去梵天城千萬當心。」 憶水痕連忙問:「我需要當心什麼?」 深淵居士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四大門派排外之心本來就強,對於異類修仙者更是深懷疑心,時常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掛在嘴邊,適逢梵天城和蟲族的大戰已經開始,他們對於外來之人愈發警惕,所以我請仙子當心。」 憶水痕道:「新月公子遭陷害,不知怎樣才能洗刷冤屈?」 深淵居士搖頭歎息:「談何容易,除非真正地兇手落網,真正的兇手一天不落網,新月的罪名便一天不能解脫,但是,兇手心機甚深,甚至並非一人作案,最近又銷聲匿跡。更讓人懷疑是已經逃走的新月所為,難啊,難啊。」 憶水痕不禁心中彷徨,新月啊,你在哪裡? 「請問居士前輩。可知新月逃往何處?」 深淵居士輕輕搖頭:「梵天界地域廣大,即使是修仙者也有許多地方不曾到過,像黑鐵山脈,深邃海,峽谷高原,玄冰原,迷茫森林等等地方,都是修仙者輕易不敢去地地方。新月逃亡的方向必定是這些地方,但具體是哪裡,卻不得而知。」 憶水痕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去何處。望著茫茫四野,愣在那裡。 深淵居士道:「仙子若是不嫌棄,可到我的萬花島暫且落腳,萬花島在梵天城東南大約八千里地地方。乃是外來修仙者以及異類修仙者聚集之地,那裡有幾十名自由修仙者,不屬任何門派,相互交流,自由自在,仙子到那裡暫住,待梵天城戰事結束,也許兇手就會落網,那個時候。新月先生重返梵天城,仙子再去不遲。」 憶水痕想來想去,也只能這樣,她拱手對深淵居士道謝:「那就麻煩前輩照顧了。」 深淵居士道:「哪裡,修仙之路漫漫悠遠,大家都是遠行同路之人,理當相互提攜,相互幫助,豈能因為門派之見,便壓制他人,唯我獨尊,大大有違修仙之道。」 當下兩人掉轉方向,向東南飛去,一路上,深淵居士見憶水痕飛行的速度有些緩慢,便將梵天界修仙者通行的飛行法訣教給她,她使用這種法訣,頓時速度快了許多,飛行時法力的消耗也少許多,對深淵居士的好感頓時加深一些。 兩人很快飛過平原,來到一望無際地大海上,萬里無雲,海天一色,偶爾可見一個翠綠地小島,宛若翡翠一般點綴在蔚藍之上,景色異常美麗。 如此一路飛行,深淵居士又向憶水痕介紹了一下梵天界的大致情況,風土人情,地形地貌,梵天城的建立,修仙四派的形成,以及和蟲族數百年戰爭地來龍去脈,最後說到現在正在發生的戰爭,對於戰爭的前景表現出憂慮。 「即使這一次能夠抵達蟲族地進攻,但修仙者如此慘重的傷亡,防禦梵天城的人手嚴重不足,即便如此,他們排除異己之心依舊不變,如此作為,梵天城總有一天必亡。」深淵居士忿忿地說。 憶水痕不禁憂慮:「如果梵天城被攻破,修仙者能夠到哪裡修煉呢?」 「對於修仙者來說,可去之地很多,茫茫大海,爬蟲無法越過,就是飛兵蟲一次也只能飛行一千里,因此大海是爬蟲無法逾越地天塹。 我的萬花島四季如春,萬花盛開,兩千里之內再沒有第二個可供飛兵蟲落腳的島嶼,所以,即使梵天城被攻破,也危急不到萬花島。 不過,凡人失去了梵天城的屏障,面對爬蟲地進攻,將無法在梵天界生存,可憐千萬百姓的性命,就斷送在這些門派之見的修仙者手中。」說到這裡,深淵居士一聲長歎。 如此一直飛行到天黑,兩人繼續前行,又飛行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的天明時分,看到遙遠的天邊,出現一個翠綠的島嶼。深淵居士指著遠方道:「那裡就是萬花島,修仙者的自由之地。」 再飛行半個多時辰,漸漸近了,憶水痕才發現,說是島嶼,但這個島嶼可不小,幾乎是一望無際,方圓沒有千里,也有數百里,很大的一座島嶼。 遠遠就能看到,島上除了翠綠的村木,就是萬紫千紅地各種奇花異草,佈滿翠綠的島嶼。 再近一些,便能看到,除了這些萬紫千紅的花草,還有許多顏色各異,形狀奇特的高大樹木,這些村木不再是綠色,而是五彩繽紛,色彩斑斕口 形狀也不僅僅是薄薄的一片,有些竟然非常肥厚,猶如手掌一般伸出五指,還有的是一條一條,細細長長,顏色鮮紅,姿態動人。 更有無數鳥兒在天空中飛翔,這些鳥兒也是顏色徇麗,形態各異,姿態萬千,使得島上顯得美輪美奐。 果然是萬花島,名副其實啊。 憶水痕在心中讚歎,仙境之中,還是與中土凡間有很大不同。 島嶼的上空,出現一名修仙者快速向這邊飛來,轉眼間就來到近前,是一個外貌彷彿是個少年的男子,當然,憶水痕決不會認為他真的只是個少年。 那人見了深淵居士先在空中施了一禮:「參見居士。」 深淵居士含笑擺擺手道:「不必客氣,仙童子,我來介紹,這位是來自中土的修仙者憶水痕仙子,初來梵天界,恰好被我碰到,梵天城戰事正酣,不宜前往,所以我請她到我們萬花島暫且居住,日後戰事完畢,再從長計議。 這位童顏之人叫仙童子,在梵天界已經修煉了二百多年,修為驚人啊。」 仙童子連忙道:「居士過譽了,在下的修為哪裡能及居士百分之一。」 深淵居士「哈哈」一笑:「我們兩個在這裡互相吹捧,豈不是讓仙子笑話,打住,打住,煩請仙童子帶這位憶水痕仙子在萬花島上安頓下來。」 憶水痕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這一笑簡直是萬花失色,百鳥羞慚,就是仙童子這樣修為高深之人,也不禁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八章 - 掙脫束縛 更新時間:2009-3-21 16:07:22 本章字數:4591 整整兩天時間,新月終於解開了棋盤格子上面的那些重重禁制,面前的棋盤格子隨著禁制的解開而驟然變大,變成一個五丈方圓的巨大棋盤格子,裡面的海藍花石也變成以前朗兵御給他的那樣大小,其他物品相應增大。 新月默唸咒語,一下格子裡將所有的東西都收進自己的玲瓏閣裡,只有海藍花石,他伸手將它拿在手上,準備仔細看一下,就在他伸出手接觸到海藍花石的一霎那,飄浮在格子上空的那三個金色的網子一類的東西,其中一個突然閃電般飛到他手上,然後倏地消失了。 新月一驚,縮回手,顧不得看手裡的海藍花石,連忙查看自己的手,金色網子消失之處沒有任何痕跡,好像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他連忙用心神查看身體內部,發現金色網子就在手臂裡,已經順著手臂移動到將近肩膀的位置。 這個發現令新月大吃一驚,雖然現在金色網子在身體裡沒有任何感覺,但任由這個東西在身體裡移動,絕非好事。 他連忙運功,想阻止金色網子的移動,可是,五行歸元靈陣只能防禦外部的攻擊,對於已經進入身體內部的金色網子,毫無作用。 身體內的法力也絲毫不能阻止金色網子快速前進,很快通過手臂進入身體,並直奔元嬰而去。同時,金色網子彷彿發出一道金光,照射到元嬰上。 新月此時已經感覺到問題之嚴重,這個東西竟然是來對付元嬰的,一旦它到達元嬰處,不知會出現什麼嚴重後果,可是,如何阻止它的移動,簡直束手無策。 金色網子依然在高速前進。新月的腦海裡急劇翻騰,思索對策,在電光石火之間,他本能地想起了禁制,自己這些天來一直在鑽研的各種禁制。 不過。現在常規地使用禁制已經不可能,無法對付身體內的東西,他馬上發動元嬰做最後的努力。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短短的一瞬,新月體內一尺六寸高地元嬰驟然改變盤腿而坐的姿勢。雙手快速對著金色格子打出一個封閉禁制。 金色格子的移動果然受到阻擋,但是,它迅速饒開禁制。從側面再次向元嬰撲來,已經不足半尺的距離。 新月的元嬰再次連續打出幾個封閉禁制,但只是稍微阻止了金色格子前進地速度。金色格子左饒右饒,總是能繞開禁制的阻擋,向元嬰越靠越近,幾乎就要碰到元嬰。 這時。金色格子的形狀也發生了變化,本來是平板的一張,現在面積在擴大,並向四周張口,快速形成口袋狀,似乎要將元嬰一網打盡之意。 新月冷汗直冒,急速思索,猛然間指揮元嬰打出一個吸入禁制,果然。這個禁制效果明顯,金色格子一下被吸住,動彈不得,但是,它不停在掙扎,努力脫離吸入禁制的束縛,新月連忙再打出重重封閉禁制,這些禁制彼此相連,構成一個完整地大型封閉禁制,將金色格子完全包圍,不留下一絲縫隙。 即使如此,新月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繼續觀察金色格子的動靜,只見它口袋狀的形態依然不變,似乎要盡力掙脫禁制地束縛,很快居然擺脫了吸入禁制的控制,但是,大型封閉禁制阻擋了它的出路,只見它在禁制裡四處衝撞,形狀也干變萬化,彷彿這個網子具有無限地伸縮性。 但是,無論它怎麼衝撞,面對複雜的大型封閉禁制,它的所有動作都徒勞無功。 新月依然不方向,再次指揮元嬰又佈置了一個更加複雜的大型雙層封閉禁制,這個雙層封閉禁制將開始地封閉禁制包圍在裡面,變成一個三層的禁制,除非它是一個破除禁制的高手,否則僅僅依靠強力衝撞,它再也休想衝出禁制。 新月再觀察禁制中的金色網子,它衝撞了半天,似乎也明白了在做無用功,慢慢停止了衝撞,形狀也變成了開始的樣子,飄浮在禁制裡不再動彈。 它居然還是有靈性之物啊,新月心中暗想,這是個什麼東西呢?不太像法寶,也不是有生命的靈物,不過很有靈性,那是什麼呢? 新月開始想將這個東西從身體裡移出來,這時他才發現,這個東西的移動根本不是能夠控制的,而且它現在依然在自己的身體裡,任何強行地法術攻擊,都會首先傷害自己的身體,自己打自己,當然不能如此。 難道就讓它這麼留在自己身體裡?這可是個隱患,不知什麼時候發作起來,如果被它傷害到元嬰,後果之嚴重,難以估計。 沒有了元嬰,雖然不會死亡,但等於之前的苦修化為塵土,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這個結果,也許比死更難受。 新月頭皮都撓破了,也沒想出將金色網子驅逐出身體的辦法,它就在距離元嬰三寸之地,被三層禁制牢牢封閉,這個位置也太近了,十分危險。 他終於深切體會什麼叫芒刺在背。看來,箇中滋味,要慢慢品嚐了。 新月愣了半晌,終於無奈地搖頭,放棄了將金色網子驅逐出身體的想法,目前還沒有任何辦法。 他自己不再理會那個金色網子,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棋盤格子上方懸浮的金色球體上面。 這個東西應該是整個城堡的中樞了,城堡的吸引力就來自這個金球,要離開城堡,必須破解這個金球的秘密。 不過,他馬上想起了小仙,已經兩天時間過去了,首先應該看看他怎麼樣了。 回到大廳裡,只見艷飛燕依然坐在一邊拿著天書寶卷不知在幹什麼,小仙躺在地上,臉上的紫色幾乎褪盡,只剩下淡淡的一點紫色,已經開始蠕動。 新月走過去,伸手靠近小仙的臉。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他柔軟的臉,再看看自己的手指,沒有毒,看來他已經平安渡過了仙毒果的毒性發作期。 他拍了拍小仙的臉,小仙一下睜開了眼睛:「上仙。我睡著了嗎?好睏啊,我,我怎麼會睡著呢?」 艷飛燕放下天書寶卷,走過來拍著小仙地腦袋道:「小仙,你搶著吃了公子得到的仙果。都睡了兩天多了,懶蟲,公子讓我坐在這裡看了你兩天。生怕有人來乘機吃了你,你看,這個怪物想吃你。被公子費了很大力氣才裝在天書裡。」 說完,她把天書翻到黑摩被囚禁的那一頁,給小仙看。 小仙看著黑摩在書頁裡來回走動的樣子,吃驚地張開大嘴。新月注意到。他的嘴裡還能看到明顯地紫色,只是外表不明顯了。 小仙看著天書,又看看新月,一臉的感到:「上仙,我小仙若不是得到上仙的關照,早已不知死在何處,今後為了上仙,小仙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新月看看小仙。又看看艷飛燕,心裡明白她的意思,他拉著小仙的手道:「我們是兄弟,不必如此,還是讓我們想著如何離開這個城堡吧。你們先在這裡等待,我進去看能否破解裡面地樞紐,注意,這裡到處是陷阱,不可亂跑。」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海藍花石,將它拿出來遞給艷飛燕道:「看看這個是什麼?」 艷飛燕驚喜地看著道:「難道是海藍花石,夢飛瑤姐姐能夠重生了,太好了。」 新月道:「我一共得到兩顆,除了夢飛瑤,還有一個可以重生,不過,現在我們在逃亡的非常時期,夢飛瑤重生之後的人選,一定是功力最高地,你去挑選吧。」說完拿出了綠葉。 艷飛燕高興地應了一聲,心神立刻沉浸於綠葉之中。 除了夢飛瑤,下一個人選很快確定,是一個叫韓青青的女子。 新月首先作法,將夢飛瑤重生,一道靈力進入海藍花石,海藍花石緩慢漂浮在空中,並閃閃發光,新月將心神沉入綠葉中,讓夢飛瑤出來,和艷飛燕完全相同的過程,藍色地花朵噴出無數的星星點點,夢飛瑤的身體很快顯出,並不斷變得真實。 新月快速輸送自己的靈力,保持海藍花石中靈力充沛,很快,一個妙曼美麗地女子赤身裸體出現在新月面前。 夢飛瑤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忽然間淚流滿面,在綠葉中困了數百年的歲月,終於可以重見天日,她的激動可想而知,她猛然跪在新月面前:「奴婢感謝新月上仙的大恩大德,願今生今世追隨上仙,侍奉左右,以報上仙的大恩。」 新月想要上前扶她起來,但是她現在赤身裸體的樣子,讓他無法下手,他只好看看艷飛燕,意思讓艷飛燕扶她起來,誰知艷飛燕在一邊無動於衷,只是看著。 直到夢飛瑤恭恭敬敬給新月叩了三個頭,艷飛燕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給夢飛瑤披上。 夢飛瑤依然激動萬分,難以平復,淚流不止,拉住艷飛燕不送水。 新月如法炮製,再次給韓青青重獲新生,這也是一個美麗如花的女子,她也是淚流滿面,赤身裸體地給新月叩了三個頭,艷飛燕才拿出衣服給她披上,看來在綠葉裡,幾個人已經商議好了如此這般。 做完這件事,交代好幾個人,新月再次回到金球面前,開始探索如何破解金球裡面地禁制。 很快他就發現,那個強大的吸入禁制就在第二層,而外面的空間禁制和封閉禁制儘管複雜,還沒到自己無法破解的程度,關鍵是,破解這個外層禁制所需要的強大法力,自己現在的功力遠遠不夠。 這個發現讓他一時間目瞪口呆。 功力豈是一時半會可以提高的,那需要漫長的修煉才行。難道自己帶著艷飛燕和小仙就這麼在城堡裡修煉?一直修煉到成嬰期再出來? 不對,當年建造城堡時,如果破解這個禁制需要這麼麻煩,還需要這麼強的法力,那麼,有人出去一次,豈不是太費事了? 這麼大的城堡,一定有人會經常進出,每進出一次都這麼幹,顯然不可能,一定有其他簡易的方法才對。想到這裡,他圍著金球轉悠了十圈,以靈覺仔細剖析外層禁制的結構,終於發現,外層禁制中留下一個縫隙,這個縫隙在禁制中蜿蜒曲折,繞過幾個小禁制,才能通達裡面的禁制,如果不是對禁制有及其深入的理解,肯定會忽略這個縫隙。 找到這樣一個縫隙,再以靈覺深入縫隙感知內部禁制的結構和破解方法,這個事情難不住新月,花費了兩個多時辰,他終於明白內部這個奇特的吸入禁制的破解方法。 想不到吸入禁制還可以如此佈置,只是發生遠處吸入,一旦被吸入的東西到達近處,吸入禁制就會忽略它的存在,這個禁制甚至和城堡外圍牆壁上的某些禁制相互呼應,有著頗為複雜的聯繫,以此來控制禁制的吸入距離。 果然是巧妙啊,這個禁制給予新月很深的啟示,對於禁制的應用,一下拓展了思路,禁制的應用堪稱千變萬化,絕不僅僅局限於封閉禁制、吸入禁制、空間禁制等等有限的幾種,而是彼此交叉,無限擴展,所需要的只是一個無拘無束的思想。 這個禁制的破解起來倒還不算太吃力,對於法力的消耗還在新月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對於法力的主要消耗就在於要通過外層禁制的縫隙,往復曲折的禁制通道耗費了許多法力,真正能夠到達內部禁制並開始對內部禁制發生作用的法力,不過十分之一。 新月連續打出五百多手勢,就解開了內部那個吸入禁制,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吸入禁制多長時間會自動恢復,不過,應該會給離開者留下足夠的時間。 回到外面的大廳,只見水靈仙坐在地上,雙目緊閉,一看就在運功,夢飛瑤、韓青青、艷飛燕三個美麗女子手拉手正在說個不停,重生的喜悅不是一時可以平復的。 夢飛瑤在綠葉中苦苦生存了五百多年,這種暗無天日,沒有聽覺、沒有視覺、沒有一切只覺,只能通過靈力感知外界變化的難受,常人無法想像。 韓青青則在蜀山派被囚禁了五十多年,受盡陰風真火的折磨,修為倒退了九層,現在終於脫出苦海。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六十九章 - 深淵海 更新時間:2009-3-21 16:07:45 本章字數:4678 見新月來了,夢飛瑤和韓青青連忙上前施禮,口稱奴婢,新月連連搖頭,要她們改口,她們自然拗不過新月,於是都隨著艷飛燕的稱呼,稱新月為公子。 新月仔細觀察這兩名女子,大約可以判斷,夢飛瑤的功力要高出韓青青許多,據艷飛燕說,夢飛瑤曾經渡過天劫,修煉到天靈體的境界,後來不幸失去身體,功力退步極大,只是保住自己的一縷魂魄不散,在綠葉裡幾百年沒有進步,只是綠葉到了新月手中,被新月貼身收藏,才能獲得一點新月身體散發的先天之氣,略有受益。 後來艷飛燕也進入綠葉,新月為了她的修煉,苦心孤詣,輸入靈脈地氣,夢飛瑤自然跟著受益良多,功力大為提高,後來大量極品晶靈石被收入玲瓏閣裡,使得玲瓏閣裡靈氣充沛無比,更增進了夢飛瑤的修煉。 新月估計,夢飛瑤現在的功力,已經到了剛剛修入天靈體的程度,當然,比艷飛燕還是相差不少,艷飛燕雖然也修入天靈體不久,但在迷茫森林裡吸取數萬爬蟲的生命力,功力劇增,連帶新月都獲益匪淺,後來在城堡裡又吸收了兩顆內丹,功力再次飛躍,夢飛瑤就無法相比了。 至於韓青青,當年也曾修入天靈體,是剩下十六靈體裡唯一曾經修入天靈體的,只是這麼多年來受盡折磨,功力倒退,後來在新月身邊也獲益不少,只是相比夢飛瑤,還差距一段距離。 將要離開城堡,大家十分興奮,可惜在這裡沒有發現更多的寶物,這些死去的人,個個兵器法寶都不見了。真是奇怪。新月忽然想起,在解開禁制,進入一個第一個庭院時,在吸入中死去的那個人,手裡還拿著一柄小劍。這個一定是法寶,也是在這裡發現的唯一的法寶,不可放過,應該帶走。 夢飛瑤和韓青青都沒有法寶,以後其他靈體重生了。也都沒有法寶,因此,對法寶的需求很大。 想到這裡。他要大家在這裡等著,自己前去第一個庭院,去拿那個小劍。來到那具枯骨前。看著小劍上面奕奕放光,他想了一下,在草叢裡找了一截骨頭,用骨頭去撥動枯骨手裡的小劍。一下就把小劍從枯骨手裡撥下來,他剛想伸手去拿,小劍居然自己飄浮到空中,然後突然飛走了。 新月一愣,連忙在後面跟在追趕,只見小劍飛到大廳,再飛向棋盤格子所在地地方。他跟蹤不捨,遠遠就看見小劍一下飛入金球之中,彷彿投入水中一般不見了。金球外圍的禁制沒有任何阻擋作用。 緊接著,金球發出燦爛的金色光芒,並「嗡嗡」作響,新月繞開所有禁制陷阱來到金球邊上時,金球的光芒開始逐漸黯淡,響聲也停止了,緊接著,只聽「辟里啪啦」一陣亂響,一些小金屬顆粒從金球裂開的一個縫隙裡掉出來,分別落在七八個格子裡。 新月一下明白了,這個金球具有分解法寶地功能,凡是無主的法寶,都會被它吸入過來,並分解成原材料,最後分門別類落在棋盤格子裡,難過死去的人,都不見了兵器法寶,看來都被它吸入進去,變成了材料,結果這些材料又被自己全部收羅了去。 最後的這件小劍分解留下的材料,新月卻不敢拿了,剛才金色網子給他地影響太厲害,身體裡已經有了一個網子,再跑來一個,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再次確認這段時間金球的吸入禁制沒有恢復,新月帶領大家來到城堡大門口,大門自動打開,五個人終於升空飛去,回頭看城堡在雲霧中逐漸變淡,突然,一種若有若無的吸引力從城堡方向傳來,看來吸入禁制開始恢復,大家加速離開城堡,很快衝出這片雲霧。 視線一下變得無比開闊,藍天,大海,天高水藍,海天一色。 夢飛瑤和韓青青許多歲月都不曾見到如此景色,貪婪地東張西望,看個不停。 此時地新月卻產生了一絲茫然,要帶著幾個人到哪裡去呢?被困城堡之時,想的是如何逃出城堡,現在逃出來了,卻不知該逃向何方。 小仙忽然一指天邊到:「上仙你看,前面有一片陸地。」新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隱隱可見一小片陸地,看來是個不算很小地島嶼。 五人飛向那個島嶼方向,足足飛了小半個時辰,才飛到,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果然是個挺大的島嶼,近乎橢圓形,方圓足有幾十里,島上一片翠綠,看不出人煙的跡象。 再飛近一些,新月忽然看到,在島嶼的周圍,居然有一圈黑色地東西,這圈黑色的東西寬度達到兩里路,呈灰黑色,與海平面持平,這個東西引起了新月的警惕。 艷飛燕曾經說過,這一帶有許多奇怪的事務,因此修仙者很少來這裡,無名城堡的可怕已經領教,前方這個島嶼更要小心。 更近了,所以的人在空中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圈灰黑色的東西,彷彿是一道深淵,環繞著島嶼,海水在深淵處波瀾不驚,彷彿深淵並不存在。 此時,新月和水靈仙並排飛在前面,艷飛燕帶著夢飛瑤和韓青青飛在後面,新月一邊警惕地看著這一圈灰黑色的東西,一邊對水靈仙說:「這裡確實很古怪啊,前有那個可怕的城堡,現在又有這麼奇怪地島嶼,不知島上會有什麼詭異之處。」 水靈仙不覺靠近新月的身體道:「前面那些黑色的地方,好像是無底深淵,好可怕,我們要注意。」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得放慢了飛行速度,逐漸在深淵邊上停了下來。 後面的艷飛燕和另外兩位女子很快來到他倆身邊,並繼續向前飛,艷飛燕回頭對新月說:「公子,為何停下來?難道……」說到這裡。三個人的身體驟然間向下一沉。 新月大吃一驚,眼見三人快速向深淵處跌落,三人奮力想飛起來,這個時候,三人的功力高下就看得一清二楚。艷飛燕在跌落的瞬間全力向上飛,雖然依然止不住下落之勢,但落勢很快變緩。 夢飛瑤也全力向上飛,但比艷飛燕吃力許多,下跌之勢只是稍微變緩,而韓青青幾乎難以止住快速下跌之勢,已經驚叫起來。 新月顧不得許多,猛然飛身向前。身形才一向前兩丈,便猛地一沉,他頓時明白為何三人的身形都在下落。 此時已經到達深淵正上方。而在這個地方,飛行術竟然失去了作用,運起全部的飛行能為,只能勉強控制下落得稍微慢一點。 他加速下降。一下落到艷飛燕身邊,伸手抓住她地胳膊,全力向外擲出,頓時將艷飛燕的身體擲出深淵上空,她離開在空中飄浮起來,不再下落。 新月毫不停頓,藉著一擲之力繼續下降,迅速抓住夢飛瑤,再次法力擲出。一下將她擲出深淵範圍。 最後的韓青青,身形已經如同石頭般快速墜落,花顏失色,發出淒厲的呼叫聲。 新月高喊一時:「休要驚慌。」身形如電般向下飛去,這個地方,向下飛果然是快捷無比,一下追趕上真正墜落的韓青青。 此時,距離海面已經不足三十丈,他將下面地灰黑色深淵看得更加清楚。 遠處尚能看到一點灰色,到如此近處,下面就是一片黑,一片無底的黑,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彷彿是深不見底的地獄,要吞噬上方一切事物。 新月無暇考慮其他,一把拉住韓青青的手臂,可以真真切切地看清她那美麗地大眼睛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絕望的目光,他抓緊她的胳膊,猛地將她擲向深淵外部,飛出兩丈多遠,韓青青地身形就飄浮起來。 新月再次全力運起飛行術,想飛起來,可是,他才發現,越接近深淵,便越難以使用飛行術,現在的飛行術幾乎沒有任何作用,身形如電般墜落而下,距離無底深淵越來越近。 這一瞬間,他的頭腦疾風暴雨般閃過無數念頭,想過無數脫身地辦法,甚至在一瞬間散去全部法力,全力運起菊花神功,雙臂模仿飛鳥高速揮動,也只是稍微延緩了下跌之勢,距離黑色深淵還是快速靠近。 現在,距離深淵已經不足十五丈,落入深淵會怎麼樣? 突然間新月開始考慮這個問題,難道自己就要葬身在這無底的深淵裡? 憶水痕還在太乙鎮妖塔裡受苦,還在盼望著自己前去拯救,可是,自己就這樣墜入深淵了嗎。 距離深淵已經不足十丈,艷飛燕悲痛而喊:「公子……」 夢飛瑤和韓青青也驚駭無比地看著新月快速下落的身形,已經呆住了。 只有水靈仙高叫一時:「上仙,抓住冰龍!」 一條冰龍在新月身邊快速成形並漲大,新月一下落在了冰龍的脊背上,冰龍轉眼間就漲大到直徑一尺,長達十丈地龐然身形。 此時,距離深淵已經不足一丈。 新月只感覺下方彷彿有無數惡鬼怨靈在無聲地咆哮,試圖抓住上方的一切生靈;又彷彿下方是一個無限的空,空無一物,沒有邊界,沒有底線,沒有光,沒有任何生靈,有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死一般的空,空空如也。 他腳踏冰龍,全力運起菊花神功,猛地身形拔起,在冰龍的身體落入深淵的一瞬間脫離了它的脊背,這一躍,直升起十餘丈,並向外躍出二三十丈,在離開深淵上空地一瞬間,飛行術就起作用了,他再散去菊花神功,以飛行術穩住身形。 向下看時,冰龍的身體已經沒入深淵之中,立刻就消失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跡,沒有聲音,沒有光芒,沒有震動,什麼都沒有留下。 五個人呆呆地看著深淵,心中的驚駭難以形容。 艷飛燕撲過來,一下緊緊抱住新月,立刻痛哭起來,彷彿新月死了一樣,哭得悲痛欲絕。 夢飛瑤和韓青青並肩飛到新月面前,在空中凌空跪下:「奴婢無知無能,險些傷害公子性命,罪該萬死,請公子處罰。」一邊說著,一邊也哭了起來。 新月只好先勸住艷飛燕停止哭泣,再讓另外兩個女子起來,說了些此乃無心之過,以後小心之類的話。 說完這些,艷飛燕又跑到水靈仙身邊,摸著他的圓腦袋,說了許多感激之言,感謝他在最後時刻救了新月,水靈仙只是裂開大嘴「嘿嘿」傻笑,也不說話。夢飛瑤和韓青青也到水靈仙面前道謝,這麼一番折騰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 最後,艷飛燕問:「公子,我們該去哪裡呢?」 新月沉思良久才說:「這一帶的海上雖然梵天界的修仙者不會來,但是我們在這裡也太過危險,實在不是久居之地,所以我想,現在我們先去迷茫森林,你們看如何?」 艷飛燕詫異地說:「去迷茫森林?那裡有大量的蟲族,豈不是也很危險?」 新月道:「我思前想後,這個時候,蟲族大規模進攻梵天城的戰爭已經開始,蟲族主力應該已經離開迷茫森林,來到流花河畔,此時的迷茫森林應該正是蟲族力量空虛之時。 這個時候,梵天界的修仙者要全力應付蟲族的進攻,無力再去迷茫森林,即使打敗了蟲族,修仙者也會損失慘重,活著的功力消耗巨大,一時之間不會有能力進入迷茫森林。 我們這個時候去迷茫森林,尋找零散的爬蟲,夢飛瑤和韓青青可以乘機吸取爬蟲的生命力,以快速增加功力,等蟲族進攻梵天城的戰爭結束,雙方兩敗俱傷,修仙者恢復功力,至少我們在迷茫森林裡可以有一兩個月的時間。 之後我們去高原峽谷,就是我們來的地方,那裡地域廣闊無比,而且地形及其複雜,修仙者也很少去那裡,即使去了,也很難找到我們,我們到了那裡,可以找一個地方建立我們自己的修煉之地,我再佈置一個大型禁制保護我們的修煉地,就算修仙者找到,一時之間也無法攻破。 另外我還想,這個修煉之地,應該可以移動,一旦被梵天城的修仙者發現,只要當時不是大批修仙者來進攻,我們依靠禁制打退他們之後,馬上遷移,就算還不行,我們就通過仙境之門回到中土,然後毀掉仙境之門,只要我們能夠在大峽谷找到更多的晶靈石,回到中土照樣可以修煉,諸位意下如何?」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章 - 野人之謎 更新時間:2009-3-21 16:08:40 本章字數:4469 當仙音響起,響徹梵天城的每一個角落時,梵天城中心,巍巍屹立的,百丈高的聚靈塔上,五彩的霞光驟然變亮,快速變幻著各種色彩。 在傍晚的空中,這光芒猶如燦爛無比的煙火,照耀著整個梵天城,使得整座梵天城燦若白晝,全城的人在一瞬間都抬起頭,無論男女老幼都無比敬仰地看著巍巍聚靈塔,看著那光耀天下的彩色光芒。 誅仙大陣,在時隔十餘年之後再次啟動。 分立梵天城四角的四座小城,摩天城、流雲城、繁花城和晶元城中心的白色高塔也在此時發生了變化,塔尖迅速亮了起來,五彩的光芒籠罩著塔尖,並迅速變幻著彩色光芒。 中心的聚靈塔猛然射出四道彩色光芒,分別射向四周的四座小城中的白塔尖端,彷彿在梵天城上空架起四道彩虹。 四道彩虹迅速變寬,很快在梵天城上空合成一道彩色光幕,無數的彩色光線在光幕中流動盪漾,使整個梵天城上空異彩流光,無比壯麗。 這道彩色光幕繼續向外向下延伸,很快將整個梵天城都籠罩在光幕之中。 至此,誅仙大陣完全展開,五名元神級高手坐鎮五座白塔,支持誅仙大陣的運作,其中,正中聚靈塔中的元神級高手,是來自中土的天方真人,其他四名則是四大門派的掌門人。 這也是五名元神級高手從不參與迷茫森林打擊蟲族戰鬥的原因,因為他們不容有失,誅仙大陣必須有五名元神級高手一起發動,才能有足夠的威力。 滾滾黑色蟲潮,從東北方向呼嘯而來,總數達到五十萬,從流花河上游渡河,到達梵天城外五里時。前鋒遭到修仙者的迎頭阻擊,幾十個法寶在爬蟲群裡縱橫飛舞,全力屠殺,爬蟲紛紛鑽入地下,躲避修仙者的攻擊。等待後續的爬蟲主力到來。 天明道長帶著二十多名中土修仙者以及十幾名自由修仙者足足殺了一個時辰,上萬爬蟲死於他們的攻擊之下,天明這才發佈退會城裡的信號。 光幕將整個梵天城籠罩,一直籠罩到城牆外部五丈地距離,爬蟲到達光幕前。這道光幕猶如堅不可摧的屏障,任憑爬蟲口咬、巨鉗砸、利爪抓,種種打擊無濟於事。絲毫不能破壞光幕。 從東北方向來的爬蟲隊伍,在梵天城外東北五里的位置大量聚集,很快。對梵天城的進攻就開始了。 這一次,蟲族地進攻出現了很大的變化,與歷次進攻都不相同,它們這回捨棄攻擊梵天城的主城。而是對東北角的流雲城發起一波一波的攻擊,每一波只有幾千爬蟲,在流雲城外拚命擊打流雲城地防禦光幕。 這樣擊打光幕,不能對它產生實質的破壞,但是,當這種打擊在幾天之內發生幾萬次,幾十萬次的時候,情況便大為不同,光幕很有可能無法承受而遭到破壞。這就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地道理。 本來,誅仙大陣是一個攻防兼備的陣法,但當年建造誅仙大陣,目標是防禦和攻擊修魔者,因此,攻擊的威力巨大,而且是對付單個目標地攻擊,即使是元神級高手,也抵達不了誅仙大陣的一次攻擊。 這樣威力巨大的攻擊,自然消耗的法力也非常驚人,不能一天發動幾百次,而對於爬蟲來說,都是分散在曠野裡,即使進攻時隊形密集一些,誅仙大陣一次地攻擊也只能消滅幾十到幾百隻,但消耗的法力和攻擊元神級高手是一樣多的。 因此,用誅仙大陣來攻擊爬蟲,就變成了殺雞用牛刀,非常不划算。 如此一來,面對爬蟲的進攻,誅仙大陣只剩下防禦的功能。 遭到五十萬爬蟲對流雲城的進攻,除了仰仗誅仙大陣的防禦之外,流雲派弟子輪番出動,每次十幾人,在空中對擊打光幕爬蟲大肆屠戮,綠色的液體很快在流雲城外彙集成河,爬蟲黑色的屍體迅速在城外堆積,逐漸升高。 一個萬人隊被派到流雲城地城牆上,嚴防這一次蟲族非同尋常的進攻。 一旦光幕局部被破壞,這個萬人隊就要依托將近三十丈高的城牆,防禦爬蟲直接對城牆的攻擊。不過,如此高大的城牆,沒有人相信爬蟲能夠攻上來。 梵天城內,爬蟲飼養場,一間很大的房間裡,擺滿了爬蟲身體的各個部分,四肢,頭顱,已經各種內臟器官,都被封閉禁制封閉起來,放在一個一個小盒子裡,整齊地放在房間四周的架子上,每個小盒子下面都有標注,表明這個盒子裡放的是爬蟲的哪一種內臟。 在房間正中的一丈大檯子上,擺著一具屍體,正是在曠野上被冰雪霜殺死的那個野人。 此時,野人的身體整個被破開,頭顱被切成兩半,胸腹皆被切開,五臟六腑都拿了出來,一件一件放在檯子上。 房間裡有五個人,摩雲派嚴冰、逸飄塵,中土天明道長、冰雪霜,繁花派琉璃。 嚴冰的聲音冷靜而低沉:「諸位,我花了一天一夜時間研究了這個野人屍體,結果發現,這具屍體雖然頗似人形,但五臟六腑與人相去甚遠,亍是我又將他與爬蟲比較,發現他與爬蟲的五臟六腑更加相像,對於這個結果,諸位可以親自再比較一下,所有的對比物皆在此處。 此外,按照修煉的階段來看,這個野人走的是修魔的路子,主修黑焰耀日魔功,已經修煉到黑丹初期,看來修煉的時日不短。」 逸飄塵俊秀的臉嚴峻無比,她一言不發,仔仔細細將檯子上野人的五臟六腑看了一遍,又在房間四周將爬蟲的內臟看了一遍。 其他幾人也圍住檯子,看著野人的屍體和內臟。冰雪霜強忍著噁心,看著這具醜陋的屍體,看了幾眼。就轉過臉不願再看。 很快大家都看完了,陰沉著臉,誰也不說話,還是逸飄塵首先打破了房間裡的沉悶:「嚴冰,你有何高見?」 嚴冰低聲道:「師叔。在下以為,這是一個新地蟲族種類,繼百年之前,蟲族中出現最高級的魔蟲和魔蟲王之後,一個更加高級的種類再次出現。」 天明疑惑地道:「之前蟲族的種類裡。無論出現多麼強大的種類,終究還是與爬蟲相類似,不過是生有雙翅變成飛蟲。體形變大,成為將蟲和王蟲,即使是傳說中可以修煉地魔蟲和魔蟲王。體形與最基本的兵蟲沒有太大的差異,而現在這個奇怪的野人,體形已經完全沒有爬蟲的痕跡,這很奇怪。」 琉璃也奇怪地說:「是啊。爬蟲有那麼多腿,現在沒有了,爬蟲地腦袋也是非常奇特的,現在已經變**的腦袋,這些變化也太大了,難道是他們修煉**形了?」 嚴冰搖頭道:「不對,即使山妖精魅能夠修煉**形,也是天生法術變化地結果,一旦死了。會自動顯出原形,不會死了還能保持人形的。」 逸飄塵一直不說話,此時道:「冰雪霜小姐,你把碰到這個野人的經過再仔細說一遍,從第一次碰到開始說。」 於是冰雪霜又從頭說起,從對爬蟲發動空中打擊,自己受傷,到新月遇見野人,追蹤到一條大峽谷,最後又退出,一直說到自己在迷茫森林邊緣地曠野中再次遇到三名野人,並擊斃其中之一,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眾人皆在低頭沉思。 終於,逸飄塵開。了:「目前我們可以發現這個野人和蟲族之間的聯繫有幾個方面,一是他們和蟲族混雜而居,都居住在地下的洞穴裡,彼此可以相安無事。 二是他們能夠召喚爬蟲,甚至是飛蟲、飛將蟲和飛王蟲前來作戰,也就是說,他們在蟲族中地位甚高。三是嚴冰的研究結果,他們雖然外表與蟲族相去甚遠,但五臟六腹與爬蟲非常相似。 有這三點,諸位可以得出何種結論?」 天明接了過來:「根據過去地經驗,任何接近爬蟲的生靈,都會受到爬蟲的攻擊,不死不休,但憑這個野人和爬蟲相安無事來看,只能說明它們是同類,蟲族唯一不會攻擊的就是它們的同類。」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人都不禁點頭,確是如此,蟲族的攻擊慾望及其強烈,梵天界的任何生靈都會受到它的攻擊。 最後,逸飄塵一臉沉重地說:「看來,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蟲族中再次出現一個新的更高級地種類,這個種類已經具有人的智慧,可以修煉魔功,這將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 冰雪霜忽然道:「如果這個野人是蟲族的新種類,也許,在這個種類之上,還有更高級的種類,這個更高級的種類已經和人一摸一樣,他們可以混入梵天城,偷襲內丹期的修仙者,奪取內丹,也許,之前發生在梵天城兇殺案,就是這些高級蟲族所為。」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愣了一下,天明知道,她和新月是一起來到梵天城,彼此的感情至少也是至交好友,新月被懷疑是梵天城兇手案的兇手,她是最急於想給新月洗刷罪名的。 她如此推論,也未必不可能。 嚴冰道:「在下也只是懷疑新月,並未肯定,但略一試探,他便驚惶失措,急於逃走,更加深了我的懷疑,至於冰雪霜小姐所說之事,亦有可能,我還需繼續調查,待和蟲族的戰爭結束,我自會再次花費心思,找出真兇,這個還請冰雪霜小姐放心。」 琉璃突然開口:「還有一種可能,便是修魔者與蟲族結盟,幫助蟲族生出可以修煉的高級種類,以對付我們。」 嚴冰搖頭:「這種可能我也想過,可能性不大,蟲族已經成為梵天界的公敵,如果我們的梵天城陷落,蟲族佔領梵天城後,必定一路向西,無可阻擋,千萬凡人將沒有容身之地,凡人消失,對於修魔者並無好處口而且,蟲族攻佔梵天城,未必不會下一步進入玄冰原。 所以,對付蟲族,應當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標,修魔者不會看不清這一點。」 琉璃不服地說:「那麼,這些野人的修煉功法從哪裡來?他們不可能自行參悟黑焰耀日魔功。」 天明道長說:「貧道以為,還是冰雪霜小姐說的可能性大一些,在我們看到的這個野人之上,也許還有更高級的蟲族種類,他們已經修煉的和人一摸一樣,並混入梵天城,修煉功法就是從這樣的渠道流傳到蟲族,如果這樣,梵天城發生的兇手案還是小事,一旦他們從破壞誅仙大陣,這個後果更加可怕。」 天明道長的話,一下讓所有人意識到後果的可怕,如果有一批修煉到元嬰期的高級蟲族,或者是修煉到魔嬰期的修魔蟲族混入梵天城,從內部破壞誅仙大陣,如果誅仙大陣被破壞,梵天城必定被攻破。 嚴冰道:「道長所言極是,我們要嚴防梵天城內部的修仙者破壞誅仙大陣,不過,四大門派裡的修仙者可以肯定不會是蟲族混入,主要提防的是來歷不明的自由修仙者,另外,四座小城從現在開始已經封閉,除非是各自門派的人,其他修仙者已經無法進入,所以,我們重點需要防範的是天方真人主持的聚靈塔,只要聚靈塔不被破壞,誅仙大陣就無法被破壞。」 逸飄塵說話了:「在我看來,正在開始修練魔功的高級蟲族已經出現,冰雪霜小姐說的是一種可能,有高級蟲族混入梵天城,獲得了黑焰耀日魔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以某種方式從修魔者那裡獲得了黑焰耀日的功法,不管哪一種方式,這一次我們要高度警惕。 嚴冰,對於聚靈塔的防護,你要加派人手,另外,盡快找到區分蟲族修煉者和我們的區別,抓住可能混入梵天城的蟲族修煉者,也許這一次梵天城發生的兇殺案件,就是和他們有關係。」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一章 - 收服黑摩 更新時間:2009-3-21 16:08:57 本章字數:4713 新月帶著水靈仙、艷飛燕、夢飛瑤和韓青青再次來到迷茫森林,森林上空看不見任何飛兵蟲的身影,用靈覺搜索,下方的森林裡幾乎沒有爬蟲的蹤跡,看來爬蟲主力都去了梵天城,現在,不知爬蟲的屍體是否已經阻斷了流花河,在梵天城下屍體堆積到城牆的高度了嗎? 新月不想偶然碰到修仙者,因此帶領幾人一直深入迷茫森林五千里,基本上是來到森林的最中心,才停下。在森林裡溜躂了幾天,只是碰到了幾小群爬蟲,每群爬蟲最多的才五十多隻,最少的只有八隻,總共加起來才幾百隻,和之前一旦遇到爬蟲,就是成千上萬已經無法比了。 這樣溜躂,新月感覺太浪費時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即不能參悟天書,也不能練功,於是,他帶著眾人找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不是那種四通八達的爬蟲洞,只有幾百丈深,是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坡度很陡,一般的爬蟲很難爬上來。 新月就在這個山洞裡修煉,艷飛燕因為吸取了靈獸的內丹,也需要繼續修煉吸收,水靈仙也坐下修煉了,新月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人模人樣地盤腿坐著修煉,大概吃了仙毒果,他也需要吸收。 夢飛瑤和韓青青結伴出去尋覓爬蟲,吸取生命力,同時消滅殘存的爬蟲,反正已經沒有大群的爬蟲和飛兵蟲,以她倆的功力,對付小股爬蟲或者飛蟲不成問題。 修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新月想繼續參悟天書寶卷,看坐在自己對面一塊石頭上的艷飛燕,拿出天書寶卷不知在幹什麼,輕輕喊了一聲:「飛燕。」 艷飛燕抬頭,看著新月的目光。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走到新月身邊坐下,把天書寶卷遞給他說:「公子,寶卷裡囚禁的黑摩,讓他做你的僕人怎麼樣。」 「哦。這是你和他交流的結果?他是什麼人?我們進入地城堡究竟是怎麼回事?」新月一連發出幾個問題。 艷飛燕嫣然一笑:「我這些天都在和他說話,我是想,我們之所以逃亡,還不是因為沒有勢力,鬥不過摩天派的那個傢伙。如果公子你成為我們的領袖,有一些厲害的手下,自己的功力再上一個台階。我們未必就怕了摩天派,這個黑摩,能夠成為我們地手下。何樂而不為呢。」 新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說的不錯,要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不受傷害,我們必須更強大,這也是我這段時間思索的結果。一心修煉,不問世事,看來不易行得通。自保尚不能夠,何以修煉。」 艷飛燕說:「我已經將這個城堡的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楚,這個城堡,叫雲霄城,建造雲霄城的人,就是黑摩地主人,叫天淵尊者。此人幾千年前帶領黑摩等一批僕人從一個寒冷的世界來到梵天界,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將龐大地雲霄城建造完畢,因此自稱雲霄城主。 此後的幾百年裡,雲霄城主帶著僕人靈獸,開動雲霄城周遊梵天界各地,一邊修煉,一邊在梵天界尋找各種寶物。 那個時候,除了雲霄城主帶著的一些人,梵天界還沒有其他修仙者,也沒有凡人,只有無數珍奇異獸,奇花異草,當真是個仙境。 眾人地生活也非常悠然愜意。 有一天,雲霄城遭到突襲。 事前,沒有任何預兆,不曾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當雲霄城在大海上懸浮時,大批怪物突襲雲霄城,這些怪物功力並非很高,但數量極多,究竟有多少,黑摩也不知道,只知道遠遠超過雲霄城的十幾個僕人和幾隻靈獸的數量。 所幸的事,雲霄城主當年建造雲霄城考慮到了防禦問題,雲霄城大量地防禦禁制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使得入侵者死傷慘重,當然,雲霄城內的人也傷亡殆盡,最後只剩下身受重傷的城主,鎮守城內無法世界的黑摩,以及另外一個僕人。 最後,雲霄城主不顧自己的傷勢,帶著另外一個僕人出城追擊逃走的入侵者首腦,只留下黑摩一人把守無法世界,此後,雲霄城主一去不復返,杳無音訊。 黑摩強悍的身體,威力巨大的狼牙棒,在不能使用任何法術地無法世界裡,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幾千年裡,也曾有幾個闖入者來到無法世界,但都死在黑摩的狼牙棒下,被他連皮帶肉吃個乾淨,連骨頭都吃光了,直到新月的到來,他才嘗到失敗的滋味。」 艷飛燕一口氣將黑摩的來歷以及雲霄城的歷史說完,最後說:「黑摩懇求你放他出來,他已經沒有了主人,想認你為主人,請你接納他。」 新月點點頭,黑摩的法力雖然不算非常高,但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他問:「如果放他出來,他跑了怎麼辦?」 「黑摩已經發誓了,要效忠公子,再說,這個世界現在的變化已經非常大了,除了公子,他還能投靠誰呢?如果遇到那些修仙者,一定把他當成怪物消滅了,我用這個嚇他,他很害怕的,因為他這些年把守無法世界,吃過好幾個修仙者。」 新月將天書寶卷拿走手裡,翻開囚禁黑摩的那一頁,連續發出手勢和咒語,只覺書頁上放射出一道彩色光芒,光芒裡出現黑摩的身體,先是只有一寸多高,然後急劇升高,最後變成一個高大兇惡的黑色怪物。 黑摩看看周圍,見到新月手拿寶卷站在一邊,連忙向新月跪下,口中道:「黑摩參見主人,給主人行禮。」說完,給新月叩了三個頭,新月讓他起來,他馬上又向艷飛燕跪下,口中道:「黑摩參見女主人,給女主人行禮。」說完也叩了三個頭才起來。 聽黑摩稱自己為女主人,艷飛燕簡直心中樂開了花。靠在新月身邊,一臉幸福的表情。 黑摩剛站起來,水靈仙走過來了,他身材剛剛三尺冒頭,在黑摩面前。實在是太矮小,大概也沒有被黑摩放在眼裡,這個時候,他昂著大腦袋,故作凶神惡煞狀。尖著嗓子高聲說:「黑摩,你要是敢背叛上仙,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成了紫色,深紫色,然後張口噴出一滴紫色的液體。這一滴紫色液體也就是小手指甲大。噴在黑摩身邊一塊頑石上面。 只聽「嗤」地一聲,頑石上冒出紫色的霧氣,接著出現一個手指大的小洞,洞裡不停地「嗤嗤」冒著紫色霧氣。還發出其他一些怪響,這響聲一刻不停,很快發展到頑石腹中,到後來只聽「嘩啦」一聲,頑石下面露出臉盆大的一個洞,掉下一些碎石,那些碎石還在「嗤嗤」冒著紫色霧氣。 新月注意看黑摩,臉色都變了,用略帶顫抖的口氣對水靈仙說:「你。你,你難道吃了毒死仙人果嗎,那個毒果,城主都不敢吃,連摸一下都不行。」 水靈仙一臉得意地說:「我不僅吃了,還吃完了一個,現在,我就是天下最毒地仙人,你若是敢背叛新月上仙,我就噴一口水毒死你。」 黑摩連忙說:「不敢,不敢,我發誓,如果背叛新月上仙,讓我被峽谷高原的閃電劈死,被毒仙大人毒死,最後粉身碎骨。」 連發了幾個毒誓才停止。 然後黑摩對水靈仙說:「這位上仙怎麼稱呼?」 水靈仙有些得意地說:「我叫水靈仙,是新月上仙的兄弟。」 「哦。」黑摩一聲「哦。」拖了個長音,半途還轉了幾個彎,聽的新月汗毛就是一豎。 然後黑摩給水靈仙深鞠一躬說:「水靈仙大人,您竟然能吃下天下間所有仙人都不能吃的毒死仙人果,簡直令我黑摩高山仰止,無法置信這個世界還有如此法力無邊地仙人,我太敬佩您了,我崇拜您了,茫茫大海,無邊森林,也趕不上我對您無比的敬佩和崇拜。」 黑摩看來是當僕人當慣了,馬屁之術嫻熟無比,幾擊拍過來,水靈仙已經洋洋得意,忘乎所以,只是裂開大嘴「嘿嘿」地笑個不停。 新月心中搖頭,小仙真是心地單純,幾句話就被黑摩捧的忘了一切。本來,讓小仙出來嚇唬黑摩,是三人事先商量好的,這個效果看來已經達成,只是黑摩太能說,太會說。 這讓他想起剛剛進入無法世界,碰到黑摩的時候,他一邊和自己動手,一邊嘴裡說個不停,簡直令人不勝煩惱,看來黑摩就是這個毛病。 看他還在口沫橫飛,大有滔滔不絕之勢,新月連忙打斷,讓他先閉嘴,然後將這裡地情況大概和他說一下,還把從他身上剝下的黑蛟衣還給了他,這件黑蛟衣也是一件防禦法寶,只是在無法世界,黑蛟衣只能當成一件普通的甲衣來穿,不能發揮法寶地作用。 看見這件甲衣,黑摩似乎頗有感觸,略顯激動地接過來,用他那雙又大又黑的手不停地撫摸,然後才穿在身上,對新月說:「主人,黑摩還有一件東西要獻給主人。」 說完,他忽然張口血盆大口,吐出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一從他嘴裡出來,眾人馬上感覺到了吃驚,因為這個東西的靈氣簡直太充足了,充足到令人難以置信地程度,就是極品晶靈石,都遠遠無法和它相比,不僅靈氣的濃度無法相比,靈氣的性質也是不同。 晶靈石的靈氣,還是一種天然之氣,與修仙者修煉地靈氣性質還是不同的,修仙者可以吸收晶靈石的靈氣,然後快速轉化為自身的靈氣存儲起來,就彷彿凡人吃了肉,自己的身體緩慢長肉一個道理。 這是一個雞蛋大的乳白色小球,小球表面似乎還有白色靈液在流動,隱約可見彩色的光芒,它靜靜地飄浮在空中。它散發出的靈氣,竟然與修仙者身體存儲的靈氣性質一致。 黑摩說:「主人,當年入侵雲霄城地怪物,被我吃了許多,這些年來到雲霄城,能夠走到無法世界的修仙者,也有幾個,都被我連皮帶肉吃了,包括他們的內丹、元嬰也都吃了。 內丹都被我吸收了,只有元嬰,我吸收不了,只好轉換為純淨的靈氣放在身體裡,本來是要獻給主人深淵尊者的,但是這些年來,深淵尊者一直蹤跡不見,也許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他居然流了兩滴眼淚,然後才說:「既然我已經認新月上仙為新主人,這些靈氣就獻給主人吧,在我的身體裡存放的時間太長,我都有點控制不了它了。」 說到這裡,那個雞蛋大的靈氣小球居然在緩慢膨脹,已經變成鵝蛋大小,而且還有進一步膨脹的趨勢。 新月明白,這是因為如此高度壓縮的靈氣失去黑摩的控制,已經開始四處溢散,再發展下去,就不是溢散了,它膨脹的速度會越來越快,最後是一次猛烈無比的爆炸。 由此看來,黑摩的法力大約是相當於修仙者內丹期中的金丹期,所以他吸收不了元嬰,只能將元嬰轉換為一團靈氣,這樣的靈氣,他倒也不是一點不能吸收,而是吸收的非常緩慢。 而且,黑摩看來不是人,而是某種妖修煉而來,看他頭上的雙角便可知道,所以他的修煉,和修仙者差別很大,靈氣的性質也有所不同,如果他功力再高一些,也許就能比較快的吸收這種高等級靈氣了。 新月不敢再耽擱,張口一吸,將這個純淨的靈氣團吸入自己腹中,這麼強的靈氣團,他必須先控制它,使其穩定下來,然後才能慢慢吸收。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當年,在滬州城,遇到周黛雲的時候,再她身體發現的靈氣團,最後將那個靈氣團導出後,自己獲益非淺,今天這個靈氣團,比當年那個,不僅境界上高了許多,而且容量增加了一千倍,一萬倍以上。 黑摩既然能獻出這樣的好東西,自然一下受到三人的信任,新月誇讚了他幾句,黑摩高興的直搓手,張嘴又要說一番,被新月及時喝止。 這時,恰好夢飛瑤和韓青青回來了,新月先做了一下相互介紹,然後,新月要他在山洞外面去巡視,不要走的太遠,看看這座陡峭的山峰周圍有些什麼,尤其注意是否有海藍花石這種東西,還把海藍花石的樣子和他仔細說了一遍,當然,遇到爬蟲也是要注意的。黑摩拿起自己的狼牙棒,外出巡視去了。 新月又向夢飛瑤和韓青青交代了一番,讓她們對黑摩多注意,防備之心還是要有的,然後兩人也出去了。 三人這才感覺耳朵邊清靜許多,各自練功。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二章 - 再探地洞 更新時間:2009-3-21 16:09:50 本章字數:5746 這團靈氣團可是非同小可,就靈氣的數量來說,比新月自身的靈氣還要多出許多。新月本來感覺自己來梵天界後,功力增長太快,有點不敢再練功,但由於要面對嚴冰,也許還有其他修仙者的追殺,功力不及,不僅自己遭殃,還會連累小仙和艷飛燕、夢飛瑤以及韓青青,所以,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到山洞的裡面,走過一片怪石群,找了個平坦的石頭,避開正在練功的小仙,輕輕喊了聲:「飛燕。」 艷飛燕走過來,問:「公子,何事?」 新月也不說話,一手攬緊她的細腰,另一手抱住她的長腿,一把將她的嬌軀橫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低頭吻上了她鮮艷的紅唇。 平日裡,新月極少如此主動與艷飛燕親熱,這個舉動令艷飛燕頓時春情蕩漾,輕輕嬌喘了一聲。但是,立刻有一股強大的靈氣從新月口中渡出,通過舌尖傳到艷飛燕。中,使她一下明白了新月的心意。 之前,艷飛燕已經兩次將吸取的靈氣渡給新月,使得新月的功力瘋狂增長,這一次,是新月抱報之以李,將靈氣團的一部分渡給她。 三天之後,新月停止練功,檢查一下自己的功力,元嬰已經有二尺四寸高,自己已經跨過結嬰期,一下進入成嬰中期,這種功力的增長,簡直驚世駭俗,以致於他都有點後怕。 再看自己的五行歸元神功,已經突破第一境界的「五行聚體」,進入第二境界「五行歸一」,此時運起五行歸元神功,一道彩色華光繞體而出,色彩斑斕,奪人雙目。 這還只是用去了靈氣團的一半略多。他已經不敢再吸收了,一旦功力增長到元嬰期滿,要渡天劫,那就麻煩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僅僅數月就修完元嬰期,在修仙者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天劫來臨,也肯定是抵擋不了的。 看身邊的艷飛燕,她地功力也有明顯增長,但究竟增長到何種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他起身去洞外,水靈仙已經不見了,飛到空中四下裡看看。漫山遍野一片翠綠,也不見水靈仙的蹤影,至於黑摩以及夢飛瑤。韓青青也看不見。 他回到洞口處,將心神沉入玲瓏閣,不禁啞然,水靈仙居然躺在玉樹下呼呼大睡。他不知何時進來的,新月一點感覺都沒有。 由於大量極品晶靈石的存在,再加上最近從雲霄城得到的一些奇花異草,玲瓏閣裡地靈氣已經變得非常充足,可惜這裡面生靈進不去,除了小仙這個異數。 有了天書寶器,自己以後應該製作一個更好更大的儲物法寶,不僅可以儲物,而且人能夠進去。這樣一來,周黛雲、池文清、張虎那些人都可以跟著自己通過仙境之門,來到這個修煉的好地方。 這時,艷飛燕也出來了,兩人再次升空,用靈覺大範圍搜索周圍的山峰,沒有一點黑摩等人的跡象,看來她們走地挺遠。 艷飛燕忽然說:「黑摩會不會逃走了?」 她這麼一說,新月心中也有些不安,黑摩逃走也就罷了,如果再傷了夢飛瑤和韓青青,就是自己有責任了,是自己讓她倆跟著黑摩。 想到這裡,兩人都有些焦急,新月馬上說:「我們分頭在附近找一下,如果有什麼發現,就用長嘯聲聯繫,你小心一點,注意偷襲。」艷飛燕點頭,兩人分頭在附近貼近樹林開始尋找。 搜索了一會,沒有任何發現,新月的心中更加焦急,乾脆從村梢上落地面,在地面的密林雜草中仔細搜索,查看是否有人穿行地痕跡。 搜尋了一會,他就放棄了,一是叢林太密,根本無法行走,二是範圍太大,廣大的森林,這樣找,要找到什麼時候。 當他再次升到空中,忽然聽到了遠方傳來的嘯聲,他馬上向嘯聲放向飛去。 只見艷飛燕在空中等著他:「找到她們了嗎?」 新月搖頭,然後問:「你呢?」 艷飛燕道:「我在山腳發現一個很深地山溝,裡面還有昭昭霧氣,所有喊你一起下去看看。」 兩人下降到一片大樹參天的密林中,只見這裡到處都是生長饅頭果的大村,村上掛滿了半圓形象饅頭一樣的黃色果子,這些果子個個都有最大地海碗口大,有些甚至更大一些。 來到地面,艷飛燕右手輕輕一揮,一道綠色的火焰飛瀉而出,兩人面前的雜草立刻燃燒起來,綠色火焰逐漸向前推進。這種燃燒的速度快的驚人,迅速在兩人面前開闢出一條通道,兩人跟在火焰後面,走出十幾丈遠,繞過幾株巨大的饅頭果村,前方出現一條深深的溝,彷彿大地突然在這裡開裂。 這條深溝並不寬,甚至不到一丈寬,但兩邊延伸進叢林裡,不知有多長,由於森林非常茂盛,溝又不寬,饅頭果樹完全遮住了深溝,不走到近前是看不見的。 兩人順著深溝邊緣走了幾十丈遠,艷飛燕指著一處野草說:「你看,這裡有野草折斷的痕跡,顯然有人下了深溝不久,我剛才下去了一下,底線有霧氣,很快就不容易看清楚環境,所以我上來找你,我們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 新月毫不猶豫地說:「當然要下去,我在前面,你跟在我身後。」說著將炎冰輪護體,再運起五行歸元神功,雙重護體,拿出綠葉,直向深溝中飛下,艷飛燕緊緊跟隨。 溝地邊緣雖然不寬,但下面卻很快變得寬闊起來,兩邊的巖壁上長滿了青籐雜草,其間夾雜著五顏六色的野花。不覺下降了幾十丈,只見下方出現淡淡的白色霧氣,越向下,霧氣越濃。靈覺的感知範圍也逐漸縮小。 新月更加警惕,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向下飛,不覺又下降了幾十丈的高度,白霧變得更加濃了。視線只有幾丈的範圍,兩邊地巖壁都看不見了,下面不知還有多深。 新月想了想,乾脆貼近一側的巖壁,順著巖壁向下飛行。如此又飛行了幾十丈。前後算起來,下降了一百多丈,終於。白霧變得淡了,視線迅速開闊,總算到達了深溝的底部。 此時。視線已經變得很開闊,只見溝底的地面落滿了厚厚的枯葉,足有幾尺深,還生長著許多低矮地樹。這些樹高不過一丈,矮的才三尺多,但都很粗壯,許多村干一人都無法懷抱,上面結了許多粉紅色的果子,有點像桃子,大小也和桃子差不多。 深谷的寬度也達到了十幾丈,地面崎嶇不平,溝也是彎彎曲曲。不知有多長,深谷裡靜悄悄的。 兩人小心地在這些矮樹上空飛行,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吼叫,在靜悄悄地深谷,這聲吼叫雖然來自遙遠之處,還是顯得分為清晰。 兩人立刻加快了飛行速度,直奔吼叫聲而去。 拐過幾個彎,前面傳來說話聲和叫罵聲,聽聲音,不是黑摩又能是誰。一邊和人動手,一邊還能不停嘮叨,除了黑摩,天下間還真難找出第二個這樣的。 兩人火速飛到近前,只見五個怪物在圍攻黑摩,這五個怪物,有四個模樣是一樣的,這四個怪物地模樣,與上一次冰雪霜受傷時在叢林裡碰到的怪物模樣差不多,一身漆黑,比黑摩還黑,醜陋無比。不過,和上次碰到的三個怪物相比,這四個地氣息弱了許多。 另外的一個,比其他四個身高要矮了不少,最突出的不同是,他還長了一條尾巴,一條一尺多長的尾巴。 這五個怪物,手裡拿地兵器居然都是梵天城武士使用的突刺。 在整個梵天城,刀劍斧槍之類的兵器很少見,因為人類最大也是唯一的敵人就是蟲族,對付蟲族,早期各種兵器都嘗試過,最後血腥的戰鬥證明,突刺是最有效的,攻防兼備,所以,其他武器逐漸被淘汰,幾百年後,幾乎絕跡。 怪物手裡的突刺,顯然來自梵天城,以這些人身穿破布獸皮的能耐,大概還不會打造兵器。 這些突刺應該是突刺中的極品,甚至是被修仙者改造過,和黑摩地狼牙棒這麼激烈的碰撞,都沒有損壞的跡象。 由此可以看出,這些怪物修煉的程度還很低,甚至還達不到凝丹的程度。 它們的動作迅疾如電,突刺的使用也嫻熟無比,此起彼伏圍攻黑摩,黑摩以一敵五,並不佔上風,他一邊動手,一邊不斷怒罵。 不遠處還躺著一個怪物,身體已經變形,血肉模糊,應該是黑摩下的手口 和黑摩相距幾十丈的山谷邊緣,是另外一個戰團,夢飛瑤和韓青青背靠山崖,懸浮在距離地面十丈左右的空中,和六名黑色怪物激戰。 兩人因為沒有任何法寶可用,只能憑借自身的功力相鬥。兩人的本源法力都是赤陽靈火,這種火和艷飛燕的陰火明顯不同,火焰呈橘紅色,燃燒的時候剛猛迅疾,在空中上下翻飛。 圍攻她們的六個怪物,修為明顯比圍攻黑摩的五個要高一些,不斷飛竄,但它們的飛行能力很低,只能短時間在空中飛行一會,就落在地上,最強的一個,雖然可以持續飛行,速度也很快,但轉彎很不靈活,在空中顯得姿態笨拙。 這六個怪物也拿著突刺,在夢飛瑤和韓青青的烈焰防禦之下,也突破不到她倆身前,但是,只要兩人的火焰稍微一頓,就會有怪物猛撲過來,使得兩人不停放出烈焰。 看到這一切,新月和艷飛燕相互對視一下,新月對艷飛燕指了一下黑摩,艷飛燕馬上一點頭,兩人心中已經有了分工。 新月悄悄靠近夢飛瑤和韓青青這個戰團,這邊的六個怪物功力稍高,他這回不再保留,綠葉全力出手。 此刻的新月再次功力大進,綠葉的速度已經快的肉眼難以分辨。他首先攻擊的就是功力最強的那個怪物,綠葉從背後瞬間穿透它的頭顱,帶起一蓬鮮血,再次穿透另外一個怪物地胸膛,第三個怪物距離稍遠。它剛剛躍起準備攻擊,就看到了兩名同伴喪命,剛想躲閃,可惜身在空中移動不便,綠葉閃電般的速度容不得它慢一瞬。 綠葉從它的右肋骨鑽入。左腋下鑽出,緊接著射向第四名怪物。 瞬息之間,六名怪物無一逃脫綠葉的絕殺。全部橫屍就地。 夢飛瑤和韓青青驚喜地齊聲嬌呼:「公子來了。」 那邊,艷飛燕放出綠焰轉眼間圍困了兩隻怪物,使其全身都籠罩在熊熊火焰之中。新月的攻擊比艷飛燕稍微早了一點。使得這邊地五隻怪物有了警覺,艷飛燕燒死兩隻,黑摩乘怪物慌張之際一棒打死一個,剩下的兩個狂奔而逃。 艷飛燕剛要追趕。被新月喊住,向她一使眼色,艷飛燕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 黑摩見新月到來,連忙跑過來說:「主人,當年進攻雲霄城的就是這樣的怪物,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些怪物被我殺了兩個,剩下地就逃到這裡,沒想到這裡還有更多的怪物。我們去追吧。」 新月對於他的這番話吃了一驚,當年襲擊雲霄城地怪物居然躲在這裡,它們和蟲族是什麼關係?看來,這些怪物並非修魔者,那麼,修魔者和蟲族結盟的推測,也是不成立的。 但這些怪物究竟是什麼來歷呢?要弄清這一點,還是要追查下去。 這時,黑摩一反常態沒有繼續說個不停,而是跑向剛剛被他一棒打死地怪物屍體,伸手抓起屍體,向大口裡一送,然後用力一吸,只聽「哧溜」一聲,怪物的屍體霎時間萎縮成一具乾屍,血肉盡被黑摩吸走。他吸完這個,馬上走向另外一具屍體,再次將屍體的血肉吸乾。 新月馬上想起,剛才自己殺死的那六個怪物,都是能夠短暫飛翔地,從功力來看,應該都是凝丹成功的,這內丹不能浪費了,夢飛瑤和韓青青功力不高,又沒有法寶,自己剩下的靈氣,總不能像艷飛燕那樣用嘴渡給她們,而除了用嘴渡,他還想不出其他辦法可以將靈氣傳出去,現在那六個怪物的內丹,正好可以增長她倆的功力。 想到這裡,他馬上對夢飛瑤說:「飛瑤,你和青青去取出那六個怪物的內丹,不可浪費了。」 夢飛瑤點頭,和韓青青一道奔向那六個怪物,轉眼間取出六顆內丹,就要遞給新月。新月一擺手說,這個你們倆留著吧,我就不用了。」 夢飛瑤又將內丹捧著要遞給艷飛燕,艷飛燕嫣然一笑說:「飛瑤姐姐,這些你和青青姐姐留著吧,你們的功力稍弱,更需要這個,我和公子吸取這個已經作用不大,我們趕快去追怪物。」夢飛瑤向艷飛燕道了一聲謝,將內丹和韓青青各自收了三顆。 五人馬上升空,遙遙跟蹤逃跑的那兩個怪物。 這兩個怪物奔跑的速度非常迅疾,即使當年新月運足菊花寶典神功,速度也不過如此。在深谷裡左拐右拐,突然之間,怪物鑽進一個山洞裡,五人飛到洞。處停下,落在地上。 這個洞口就開在距離地面一丈多地位置,周圍長滿了在深谷裡隨處可見的矮樹。 用靈覺感知,怪物在山洞內依然急奔如飛,氣息逐漸變弱,很快就會感知不到了。 要不要進洞追趕呢? 新月心中暗想,鑽山洞簡直成了怪物逃命的不二法門,不行,今天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追蹤怪物的巢穴,一是可以發現怪物和蟲族究竟有何關係,二是可以查出怪物的來源。 這些怪物幾千年前就存在與梵天界,而修仙者今天才偶然發現,難保有一天,怪物不會突襲梵天城,就如同幾千年前突龔雲霄城一樣,以梵天城的實力,防禦還遠遠不及雲霄城,雖然誅仙大陣威力巨大,但突襲之時,誅仙大陣根本來不及展開。 他再用靈覺仔細探查,發現除了越來越弱的怪物氣息,山洞一里範圍之內,沒有一隻爬蟲,由此可見,爬蟲主力已經去了梵天城,這裡必定空虛,此時不追趕,還待何時。 想到這裡,他堅定地說道:「我們進去追趕怪物,這一回,一定要追個水落石出才行,爬蟲都去了梵天城,這裡不用擔心爬蟲的圍攻,正是我們搜索怪物的時機。」 眾人自然再無異議,跟著新月進入山洞之中。 山洞裡空間很大,四通八達,但裡面很黑,不過對於這幾個人來說,黑暗絲毫無礙,五人快速向前,一路上,怪石林立,洞穴高低蜿蜒,時而還有潺潺水聲,爬蟲果然一隻都不曾遇到。 新月只是憑借靈覺判斷怪物的方向,然後根據這個方向尋找山洞向前,有時還會走錯,這樣一耽擱,追趕了一會,和怪物的距離並沒有縮短多少。 五人的速度再次加快,都飛了起來,追了一會,新月終於發現,這一回,雖然和怪物的直線距離縮短了,但是,分別走到了兩條道上,彼此現在不在一個通道裡。 又走一會,前方出現了石壁,居然是一個死路,五人只得返回,另外找路,這樣一來,和怪物的距離迅速拉大,很快,怪物的氣息從靈覺中消失。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三章 - 破城 更新時間:2009-3-21 16:10:42 本章字數:4515 梵天城外,蟲族的總攻開始了,這一次,蟲族的進攻再次顯得不同尋常。 首先,蟲族不再是全面圍攻梵天城,而是分成了兩個進攻方向,一是進攻梵天城東南角的摩天城,這個方向上,主要是流花河東岸的爬蟲渡過大河之後,馬上向摩天城發起進攻。 另一個方向,是從流花河上游渡河而來的五十萬爬蟲,全力向梵天城東北角的流雲城發動進攻。這個方向的爬蟲,在鑽入地下休息了一天之後,接著黑夜的掩護,陸續從泥土裡向流雲城接近,對此,流雲城的修仙者早有防備,他們在靠近誅仙大陣三十丈以內的位置,對泥土表面施加了大面積的封閉禁制。 這種禁制簡單易行,使得一丈深的泥土被禁制封閉,爬蟲無法鑽入,因此,在靠近誅仙大陣的光幕前,爬蟲只好鑽出泥土,從地面上靠近光幕,然後用它們有力的巨鉗全力擊打光幕。 這樣的擊打,對於誅仙大陣的防禦破壞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但是,當有成千上萬,甚至十幾萬的爬蟲同時擊打光幕,晝夜不停的時候,擊打發出的巨大響聲傳出二十里之外,整個梵天城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樣規模巨大的破壞,對誅仙大陣的影響就不能忽略了,甚至是頗為嚴重的,修仙者必須全力阻止數量巨大的爬蟲如此破壞大陣,否則,不知什麼時候,誅仙大陣就會崩潰。 所以,修仙者不得不全力出動,用各種法寶,各種法術向爬蟲發起攻擊。 一時間,各色的火焰。凜冽的寒冰,輪番降落在爬蟲群裡,千木萬籐纏繞著爬蟲,無數的金光臨空灑下,又帶著無數爬蟲的生命迅速消失。 誅仙大陣外面。摩天、流雲兩座小城下,爬蟲的屍體迅速堆積,不斷升高,但後續的爬蟲源源不絕,無休無止。慘烈的戰鬥不分白天黑夜。 雙方地比拚最後歸結為,修仙者的法力和爬蟲的數量的比拚。 如果修仙者的法力耗盡之後爬蟲依然沒有被徹底消滅,則爬蟲將攻破誅仙大陣。進而攻破梵天城,獲得最後地勝利。 如果修仙者在法力耗盡之前就能將爬蟲消滅殆盡,則修仙者獲得最後的勝利。 整整十天十夜。爬蟲的進攻沒有絲毫停頓,修仙者已經筋疲力盡,爬蟲的攻擊數量似乎也在逐漸減少,不過。戰爭進行到這個時候,修仙者已經無法精確統計目前有多少爬蟲被消滅,統計了意義也不大,反正只要爬蟲源源不斷地出現,就必須持續地消滅。 梵天城的凡人們,包括十餘萬武士,都驚恐地聽著數萬甚至數十萬爬蟲晝夜不停地連續擊打誅仙大陣地恐怖聲音,如此持續了十天十夜。 當爬蟲到達梵天城下,武士們已經派不了什麼用途。和爬蟲相比,武士的數量太少,根本不足以和爬蟲對抗。如果此時還需要武士上陣,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誅仙大陣被攻破,武士需要登上城牆防禦爬蟲的進攻,當然,這種情況幾百年來從未出現。 在梵天城東北部,是比較富裕地凡人居住的地方,許多富人擁有廣闊的宅院,富麗堂皇地大屋。就在爬蟲進攻到梵天城下第十天的深夜,在這些大宅院中,其中一座宅院裡,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花園四周種植了高大的村木,裡面則種滿了無數漂亮地花草。 綠晶瑩獨自一人站在花園中心,默默望著天上的繁星,透過誅仙大陣的光幕,繁星依然清晰,那一輪紅月更是艷紅如血。 看了一會,她忽然低下頭,凝神聽著什麼,只聽地下傳來非常輕微的聲音,那是一種輕微的震動。這聲音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聽「嘩啦」一聲,地面忽然塌陷了一塊,緊接著,一個身形巨大的黑色爬蟲從泥土裡鑽了出來,全身的黑色甲殼黑的發亮。 竟然是一隻身長達三丈多的將蟲。跟在將蟲後面地,又是一隻將蟲,連續出來十七隻將蟲之後,普通的兵蟲源源不斷地從地下爬上來,而那十七隻將蟲又鑽回地下。 鑽出地面的爬蟲並沒有四處亂跑,而是有次序地穿過花園來到其他庭院裡,一個接著一個靠著圍牆爬在地上,次序井然,整個過程幾乎無聲無息,只有利爪抓地發出的輕微「沙沙」聲。 綠晶瑩面無表情地看著爬蟲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從地下湧出,緩緩後退幾步,不時向爬蟲群發出一些奇怪的吱吱聲,爬蟲對她熟視無睹,繼續快速湧出,地下的開。也在不斷加大。 很快,這片宅院中的每一個院落都擠滿了爬蟲,並向其他家庭的宅院蔓延,所到之處,只見和這個宅院相鄰的人家,全部橫屍就地,無一活人口 一個時辰之後,十萬以上的爬蟲從地下湧出,佈滿了這一地區,並蔓延到街道中,所有的爬蟲都靜悄悄趴著,沒有喧嘩,沒有混亂。 黑夜使得凡人們沒有發現爬蟲的出現,修仙者則疲於應付城外爬蟲的瘋狂進攻,根本無暇顧及城內的動靜。 又一個時辰過去,二十多萬爬蟲進入梵天城,地下的通道已經變成寬達幾十丈的巨大出口,爬蟲湧出的速度越來越快。 天漸漸亮了,一個起早的老婦人準備走出家門,她剛剛拉開一扇門,一眼看見一個黑色的爬蟲就趴在門口,爬蟲也同時看見了她。 四目相對,首先是老婦人首先發話:「啊……」這一聲高叫,即使是在城外蟲族擊打誅仙大陣的聲響之下,依然分外刺耳,長音的前半段充滿驚恐,後半段音調驟變,變得異常淒厲,並在還不該結束的時候嘎然而止。 這一聲高叫,也是梵天城內數百年來第一次被蟲族攻破。進行大屠殺的開始,一場在凡人和蟲族之間相互大屠殺的開始。 在天亮的時候,黑色的蟲潮迅速向四周地街道蔓延,其中,一條主要的黑色蟲流直奔梵天城正中的聚靈塔而去。 蟲流所過之處,無人可以阻擋,它們衝破圍牆,推倒房屋,殺死經過的所有凡人。形成一個寬大的鋒面,滾滾向前。 短時間內,所有人都從夢中驚醒。難以置信地看著房前屋後都是爬蟲,彷彿做夢一般,然後就是淒厲地慘叫。全城都湧動起來,哭喊聲響成一片,短時間內,成千上萬的人死在爬蟲的攻擊之下。 冰雪霜和道長天儀道長等來自中土的修仙者駐守誅仙大陣的核心——聚靈塔。但是,他們也要輪番出去幫助兩座小城,摩天城和流雲城對蟲族地防禦。 冰雪霜因為不喜歡摩天派的人,所以她總是去流雲城,施展法術屠殺一陣,再回來休息,再去城外殺戮,如此晝夜不停。聞逸庚本來是和她形影不離的,可是自從新月逃亡之後。冰雪霜對他地態度大變,總是自己一人單獨呆著,不和任何人親近,聞逸庚也無可奈何。 他問過冰雪霜幾次,冰雪霜態度冷淡地說:心煩!新月是我的好友,對我也算有救命之恩,我們一起來到梵天界,現在他生死不明,我還能好受嗎? 說的聞逸庚無話可說。 清晨,聽到城內地喧囂,冰雪霜還以為誅仙大陣被攻破,由於城外擊打誅仙大陣的聲音實在太響,城內的喧囂顯得並不是非常響亮,她此時剛剛恢復了法力,由於有極品的晶靈石可用,她每次恢復法力地速度都是最快的。 極品的晶靈石,她也悄悄給了天明和天儀兩位道長各一顆,算是這些天跟著他們,他們對自己關心的報答,兩位道長也確實是仁厚的長輩。 冰雪霜馬上飛上天空向喧囂處查看,這一看,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只見梵天城東北的一片區域,正在被黑色的洪流所覆蓋,這片黑色的區域還在迅速擴大,無數的男女老幼在大街上拚命奔跑,他們地身後,黑色蟲流在快速追趕,不斷有人被這洪流所吞噬。 這時,天明道長,天儀道長,聞逸庚等一批中土高手都飛到天空中,俯視地面的驚人景象,心中不禁震撼無比。 天明道:「不好,一股爬蟲向聚靈塔方向而來,這些爬蟲如何進入梵天城?誅仙大陣還好好的呀。」 冰雪霜最先出來,已經看了個清楚:「這些爬蟲從地下鑽進梵天城的,就在城東北的那個院子裡。」說完她用手遙指東北方。 眾人馬上就要飛向那個方向,被天明喝止:「諸位,聚靈塔是重中之重,不可有失,阻斷蟲族的地道,有兩三個人去就行了,冰雪霜,你和天儀把守聚靈塔,其他人和我前去封閉蟲族地道,一旦封閉完成,馬上返回聚靈塔,城內的爬蟲,只有麻煩四大門派了。 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衛聚靈塔,如果聚靈塔完了,誅仙大陣崩潰,梵天城也將崩潰,諸位要謹記此點。」 大家立刻分頭行事,冰雪霜和天儀道長依然返回聚靈塔裡,其他人紛紛向蟲族湧出的地方飛去。 此時,從地下鑽出來的爬蟲,已經不限於那個院落,大街上,民居中,花園裡,到處有地面鼓起,有爬蟲鑽出,然後向四處逃竄的人群凶狠撲去。 在城外消滅爬蟲修仙者被迫全部退回城裡,四處消滅城內的爬蟲,並全力封閉蟲族的地下通道。 一時間梵天城內鬼哭狼嚎,蟲潮湧動。 梵天城上空五光十色,雲霞激盪,法寶穿梭。 莫天和莫芳作為武士,晚上都是住在城牆邊臨時搭起的軍營裡,以備隨時上城出戰,當早上聽到喧囂聲起來時,城內已經有將近三十萬的爬蟲,數量還在快速增加。 緊急的集合嘯聲傳來,所有的武士都匆忙穿衣,拿起自己的兵器衝出軍營,此時最前面的爬蟲已經順著街道而來,到達軍營門…… 武士不等集合完畢,自動站成一個個隊列,如林的突刺迎著爬蟲步步逼上,雙方立刻開始了慘烈激戰。 本來,爬蟲的前鋒隊伍是順著梵天城的街道向前推進,武士的突刺陣將街道堵的水洩不通,一下就阻擋了爬蟲的去路,但是,後續的爬蟲迅速推倒街邊的圍牆、房屋、石牌、大樹等一切阻擋它們前進的障礙,將所有的方向都開闢為戰場,一下打亂了武士的陣形,使武士們的側面不斷受到攻擊,傷亡立刻快速增加。 萬人隊的將軍連忙指揮武士們不得不逐漸後退,但是,後面沒多遠就是城牆,沒有太大後退的空間,將軍在空中不停呼喊指揮,讓武士們排列成一個弧形隊形,抵擋爬蟲的瘋狂進攻。 既然如此,倉促應戰的武士一片慌亂,隊形不整,依然傷亡慘重,空中的將軍不得不親自參戰,以手中的突刺臨空刺下,幫助武士穩固隊形,總算在接近軍營的位置使戰線穩定下來,停止了後退。 此時的武士隊伍,就猶如汪洋中的孤島,三面被黑色的蟲潮所包圍,不斷被黑色的潮水沖刷,以武士的生命為代儈,死死守住堤岸,他們必須支持到修仙者封閉爬蟲的地道,並消滅城內的爬蟲之後,前來增援武士隊伍的時刻。 莫芳和莫天這個千人隊目前的位置雖然是在武士隊伍的五排之後,但兩人握突刺的手掌都滿是汗水,心中緊張萬分,前面二三十丈的位置,就是武士和爬蟲的戰線交錯處,慘叫聲,喊殺聲響徹天空。 鮮血如雨,屍肉如泥。 數百年來,這是第一次,爬蟲攻入梵天城,梵天城還能守住嗎? 連續作戰十天的修仙者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依然在拚命攻擊城內的爬蟲,其中大多數修仙者聚攏在聚靈塔周圍,全力阻止爬蟲向聚靈塔的推進,另外一小部分修仙者在城內東北區,全力封閉爬蟲的地下通道。 此時從地下鑽出的爬蟲,已經不限於那一個庭院,而是分成了一片,修仙者為了封閉地下通道,也不再顧及那個區域的凡人和房屋,開始施展大威力法術。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四章 - 危城 更新時間:2009-3-21 16:11:04 本章字數:4635 俯視下方不斷從泥土裡湧出的黑色爬蟲,首先出手的是繁花派弟子,她們使用的法術是「驚天動地」大法,這個法術,是繁花派高手舞琴領銜施展,這個一個成嬰期的修仙者,容貌艷麗,她一身黑衣,手腕一翻,一根紅色絲線從手腕處射出,急速向下,猶如紅色的鋼針刺入泥土中。 此時如果你能扒開泥土繼續觀看,就可看到,紅色絲線一刺入泥土,馬上彷彿樹木長出千萬鬚根一般,分出無數絲線向泥土的四面以及下方高速延伸,迅速深深植入土中。 舞琴口中唸唸有詞,猛然間高喝一聲:「寶貝聽我令,驚天動地!」 隨著這一聲高喝,大地猛然間劇烈震顫起來,並發出「隆隆」的轟響,那些還未被爬蟲推倒的殘垣斷壁紛紛倒下,連還在湧出的爬蟲都站立不穩,左搖右晃。 從地面看到的震顫,和地下相比,卻是遠遠不如,那千萬紅絲線彷彿就是攪動大地的魔力之手,將地下的泥土、岩石攪動得猶如一鍋粥,這個區域所有被爬蟲挖開的地道瞬間塌陷,不知多少爬蟲被埋在土中,它們拚命在泥土中掙扎,企圖爬出地面。 這個法術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停止,舞琴艷麗的面容彷彿一下就沒有了精神,杏眼的神韻也黯淡了不少,這個法術,對法力的消耗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驚天動地」剛剛結束,一個直徑接近百丈的巨大銅缽飛臨梵天城上空,正好懸停在剛才被「驚天動地」法術施展過的區域上空,流雲派高手舒起記帶領七名本門弟子緊緊跟在銅缽邊上。 猛然間巨大的銅缽快速傾斜過來,滔滔河水一瀉而下,倒在被翻動震顫過的土地上,從銅缽裡倒出的水中,居然還有幾個爬蟲也跟著被倒下來。這幾個爬蟲還在不斷掙扎,可見這一銅缽的水,是舒起祀帶著弟子剛剛從流花河舀起來的。 就在銅缽傾倒地同時,流雲派另一位高手凌風修和三名弟子已經在默唸咒語,手中的玉牌不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猛然用玉牌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然後如負千鈞般向下一揮,一個圓形白線飄落大地,大地頓時一片寒霜。 快速傾瀉而下的河水轉眼間被凍結為巨大的寒冰,厚達一尺多地寒冰完全覆蓋了整個爬蟲鑽出的區域。並連帶將被攪動過的泥土摻入河水後一起凍結,終於將區域內所有的爬蟲封閉在地下。 連續的兩個大法術,封閉了爬蟲進入梵天城地通道。但是,已經有三十多萬爬蟲進入梵天城,並湧向凡人居住之所。 前面的武士不斷倒下。後面的武士馬上補上去,雖然爬蟲地死亡數量遠遠大於武士,但是,數量居於優勢的爬蟲根本不在乎死亡的數量。依然瘋狂向前。 這幾百年來,武士地傷亡數量從來沒有這一次大,過去的歲月,所有武士和爬蟲的交戰,都是在修仙者的大威力法術之後才進行地,武士每次都是以很少的代價就消滅大量爬蟲。 梵天城十個萬人隊的武士,在城牆上並不是均勻佈置,而是有側重的,南方面臨大海的方向。只有一個萬人隊,西方是戰場的後方,歷來爬蟲都是從東方進攻,即使從西方進攻,數量也是遠遠少於其他方面,所以西方的城牆也只有一個萬人隊。 北方遭到五十萬爬蟲的進攻,因此配置了兩個萬人隊協助修仙者防守,而受到攻擊壓力最大的東方,則配置了五個萬人隊,剩下地一個萬人隊,是駐紮在梵天城中心的位置,作為戰略預備隊,隨時增援出現危機的方向。 現在,這個戰略預備隊由於距離聚靈塔最近,變成了保衛聚靈塔的部隊,無法增援任何方向,南面和西面的武士由於距離較遠,雖然各自派出了五個千人隊進行增援,但都在到達梵天城中心位置時,被修仙者命令保衛聚靈塔,一時之間難以對東邊的武士進行增援。 因此,在東方和北方的七個萬人隊的武士,大約承受兩倍數量的爬蟲攻擊,戰局陷入苦戰之中。 巍巍的聚靈塔這邊,二百多名修仙者環繞著高大無比的巨塔飛行,不停消滅進攻的爬蟲,再加上兩萬武士的協助,將近二十萬爬蟲一時之間想攻到聚靈塔下,還很困難,在距離聚靈塔大約一里多的位置,就被武士和修仙者聯手擋住,再難以向前。 爬蟲隊伍不斷蔓延開來,很快完成了對聚靈塔的四面包圍,越接近聚靈塔,武士們的防禦面就越小,防禦體系就越堅固,再加上天空中修仙者的支援,勉強可以抵擋住爬蟲的瘋狂攻擊,雙方的傷亡都慘烈無比。 冰雪霜和天儀牢牢把守聚靈塔的大門,她倆並不敢出戰,目前也不需要她倆出戰,看到戰線被穩定在一里之外,冰雪霜微微有些放心。只要聚靈塔不受損,誅仙大陣完好,消滅了城內的爬蟲之後,只需繁花派弟子以五行法術的「土」術仔細檢查地下,就可以及時發現爬蟲再次挖地道的企圖,梵天城依然可以守住。 突然,冰雪霜感覺整個聚靈塔都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巍巍的巨塔竟然開始緩緩下沉,緩緩傾斜,這一變故令她花顏失色。 天儀臉色大變,緊急高喊一聲:「不好了,聚靈塔開始下沉,爬蟲已經挖空了聚靈塔的地基。」 冰雪霜馬上用靈覺向地下搜索,驚駭地發現,地下到處是爬蟲強大的氣息,這氣息的範圍幾乎將聚靈塔底部完全佈滿,也就是說,整個聚靈塔下面十幾丈的深度處,到處都是爬蟲。 她此刻心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聚靈塔必定要倒下,誅仙大陣將會崩潰。 這實在太可怕了。 幾十名修仙者飛到聚靈塔邊,企圖扶住逐漸傾斜的塔身,但是,這樣僅僅能使聚靈塔不再傾斜。卻無法阻止塔身的下沉。 聚靈塔的塔尖上,璀璨的五彩光芒開始出現異樣,光芒變得不穩定,色彩地變幻流動節奏也開始變化,這些都是誅仙大陣不穩定的徵兆。 十幾柄飛劍帶著各色流光射向聚靈塔的地下。只見聚靈塔附近的地面一陣顫抖,冒出陣陣煙塵,忽然一處地面劇烈鼓起,然後是「轟」的一聲,大地開裂。一隻身長達三丈多地黑色爬蟲鑽出地面,這是將蟲。 這只將蟲剛剛鑽出地面,天空中一道金光射來。正中它的脊背,它的身體馬上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消散時。爬蟲巨大的身體上出現一個水缸大地洞,綠色液體噴泉般湧出,這只爬蟲只是掙扎了一下,就如土萎地,不再動彈。 就在這只爬蟲倒下的幾乎同時,聚靈塔附近的地面再次出現大片地鼓起,顯然,深入土中的那十幾柄飛劍將地下的爬蟲逼得四處逃竄,不得不鑽出地面,如此一來,死地更快。 但是,還有一些將蟲在距離聚靈塔更遠的位置鑽出來,這個位置。恰好是武士的隊伍,鑽出來的將蟲橫衝直撞,無人能敵,一下將武士地防禦隊形撕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武士們的突刺對於將蟲堅硬的甲殼來說,基本是無效的,使得武士隊伍頓時產生混亂,從正面發起進攻的一股兵蟲乘機突進到武士隊伍中。 天空中幾名修仙者快速趕來增援,首先用法寶消滅了將蟲,然後壓制住兵蟲的進攻勢頭,才使得武士的防禦隊形得以恢復。 百丈高的聚靈塔這邊,傾斜雖然暫時被二十多名修仙者合力扶住,但是下沉卻是無法阻止地,聚靈塔的下沉使得塔尖位置發生了改變,和梵天城四角的四座小城的塔尖不再是某種精密配合,而是出現了偏差,這種偏差使得梵天城上空的光芒突然發出怪異的光芒。 所有的修仙者都明白,誅仙大陣的五行法力開始失去平衡,主陣的天方真人為了糾正這種失衡,必須施展極大的法力,即使如此,也支撐不了多久,可是,明知如此,眾人卻無可奈何。 聚靈塔前方十幾丈的位置,地面又有一個很大的鼓起,看來這個地方又會有爬蟲鑽出,馬上,在這個位置的上空,七八個修仙者在盤旋,並準備好了自己的攻擊法寶,準備待爬蟲一鑽出馬上發起致命一擊。 泥土和碎石陡然飛起,七八隻兵蟲幾乎同時伴隨這飛起的泥土躍出地面,修仙者的七八個攻擊法寶也同時俯衝而下,吞噬著這些兵蟲的生命。 又是十幾隻兵蟲湧出,四散逃逸,但兵蟲逃的再快,也遠遠不及法寶的飛行速度快,轉眼間就被修仙者消滅。 這時,地下突然發出一聲厲嘯,五六團綠色的液體驟然間從地下的洞口飛射而出,迅疾如電,以修仙者敏捷的速度依然不及躲避,霎時間至少有四名修仙者被綠液擊中,這四人慘叫著從半空中落下,全身都冒出「滋滋」的白氣。 也就在這同時,三道金光,五件法寶同時打進地洞中,地下發出劇烈的震顫和尖銳的「吱吱」聲,兩個巨大的王蟲自地下鑽了出來,王蟲的身長達到了五丈多,脊背上各有一個海碗大的洞,從裡面不斷流出墨綠色的液體。 這兩個王蟲剛剛鑽出,又有五六件法寶打進它們的身體,王蟲巨大的身體劇烈顫抖,很快停止了掙扎,不動了。 冰雪霜一直站在聚靈塔入。的大門處不動,此時她用靈覺鎖定了地下一個強大的氣息,這個應該也是一隻王蟲,在地下七八丈深的位置,她放出自己的九遙飛梭,和其他幾件法寶幾乎同時射向地下,看著自己的九遙飛梭鑽入地下,被鎖定的那個氣息馬上弱了許多,並在很短時間內氣息消失。 幾件法寶將還不及鑽出的王蟲徹底消滅在泥土裡後,冰雪霜再次用靈覺搜索地下,已經沒有太強大的氣息,只有一些兵蟲還在四處逃竄,對聚靈塔已經不能構成巨大危害,她這才略微鬆一口氣。 但是,還在下沉的聚靈塔怎麼辦呢? 在萬花島修煉的修仙者,共有三十多人以仙人為主,還有一下異類修仙者,憶水痕能夠認出的,就有金翅大鵬鳥,千年紅鯉魚,千年黑蛟,居然還有一個萬年靈龜,和一株萬年桃村修煉成精的,這些妖類都已經化為人形修煉,功力不淺,相比之下,自己的功力因為在來仙境之前,吸取了爬蟲帶來的一枚金蛋,功力大增,在這些異類修仙者中,可以算功力中等。 萬年桃村精是化為一個美麗非凡的女子,自號桃花仙子,容貌端得是艷若桃李,和憶水痕傾國之姿交相輝映,兩人很快成了莫逆之交,頗為投緣。 從桃花仙子口裡,憶水痕知道,來萬花島修煉的人,幾乎都對梵天城的修仙者心懷不滿,有些甚至是滿腔仇恨,至於島主深淵居士和梵天城具體有何過節,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知道彼此仇隙甚深。 因為新月的原因,憶水痕現在對梵天城的修仙者自然也是恨之甚切,但因為自己勢單力薄,又沒有像樣的法寶,自然也不敢去梵天城報仇,只是在心中時時祈禱新月一切平安。 來萬花島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修煉一件防身法寶和一件攻擊法寶,否則一旦碰到梵天城的修仙者,那些人都是有法寶的,如果動起手來就會吃大虧。 深淵居士傳了她簡單的修煉法寶的法術,還給了她一些煉製法寶的材料,再加上其他修仙者給一點材料,桃花仙子送她一點材料,又指點她到萬花島南方一百里的地方,在海底找了一下材料,材料湊齊,馬上動手煉製,在十天之後,憶水痕煉製了一件頗有靈性的飛劍,總算有了一件自己的法寶。 以飛劍的靈性而論,這柄飛劍只能算下品靈器,雖然品級低了一些,總勝過無。 此外,她在桃花仙子的指點下,在大海裡捕獲了一種大海蟒,這種大海蟒水桶粗,長達十丈以上,是海中一霸,也是一種海裡的靈物。憶水痕捕獲了大海蟒之後,剝下它頭頸部分的皮曬乾,然後以法力修煉,用三層海蟒皮製作了一件防禦法寶。 本來,用大海蟒皮這麼簡單製作的防禦法寶,就品級而言,連下品靈器都算不上,但憶水痕手中的皮非常富裕,用三層疊加煉製,就防禦效果而言,已經可以和下品靈器相當了,只是三層疊加之後,穿在身上不夠飄逸輕靈,稍嫌笨重。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五章 - 洞穴之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11:48 本章字數:4599 來萬花島一些日子之後,憶水痕逐漸知道,每天,都會有關於梵天城戰況的消息傳來,蟲族目前正大舉進攻梵天城,雙方戰事正酣,傷亡慘重。 儘管沒有任何人明說,憶水痕也能感覺到,島上幾乎每個人都在摩拳擦掌,修煉法寶,等待時機要去梵天城大戰一場,以雪許多年來埋藏的心頭之恨。」 她聽桃花仙子說,這一次,玄冰原的高手大魔王恨晴天也會率領一隊修魔者前去梵天城,尋找重創修仙者的戰機,這個情況,也是萬花島的修仙者滿懷信心去梵天城報仇的原因之一。 其實,這也是憶水痕心中期待的,來到梵天界二十多天,關於新月的消息杳無音訊,她心中的焦急,擔憂難以形容,總歸要去梵天城,探聽一下他的下落才是。 終於有一天早上,仙童子忽然從遠方歸來,自從憶水痕來到萬花島的第二天,仙童子就被深淵居士派出去,不知所為何事,今天回來,看來事情完畢。 到下午的時候,深淵居士召集島上所有的修仙者,說是有要事請大家相商,在萬花島中心一個橢圓形的大廣場上,深淵居士滿臉的興奮:「諸位同道,今有要事相商,大家想必已經知道,梵天城戰事正酣,就要到見分曉的時候了。 玄冰原的大魔王恨靖天與梵天城仇深似海,我與梵天城的四大派也結怨頗深,至於在場的諸位,與梵天城四大派也多有仇隙,現在,我們報仇的時機已經到了,大魔王恨晴天率領一隊修魔者已經出發去梵天城,因此。我決定,也前去梵天城,助恨晴天一臂之力。 至於諸位,有願意前往的,我自然歡迎。若是不願前往。我也不會怪罪,繼續在此修煉,決不勉強,還請諸位今日給我一個回話,我好作些準備。 仙童子第一個說話:「居士。你待我等堪稱親如手足,我是一定要追隨居士的。」 他這麼一說,立刻有幾個人相應。金翅大鵬的外形是一個瀟灑的年輕文士,他站出來說:「若是沒有居士相救,我金翅大鵬百年之前就命喪摩天派嚴冰之手。我與摩天派不共戴天,當追隨居士不惜一戰。」 接著下來,眾人紛紛表示願意前往梵天城一戰,憶水痕和桃花仙子也表示同敵仇愷之意。 見所有人都願意追隨自己。深淵居士頗為高興,又交代了一下具體事項,和大家相約,明日一早出發前去梵天城。 待眾人一一散去,桃花仙子見憶水痕心中有些緊張,便對她說:「我知道你從未與修仙者正式交過手,故此心中不安,其實,我們這一次前去。並不一定需要我們直接出手,深淵居士早已練成一種可以彙集眾人法力一起施法地法術,我們只需要到時候將功力全部傳給居士,由他一人出手就行了。 我們的實力,真要和梵天城的那些傢伙硬碰,還是不夠的,所以我們的辦法就是行致命一擊,然後馬上撤走,你就放心好了,一般不會直接和那些傢伙交手地。」 聽她這麼一說,憶水痕不安的心才有些放下。 迷茫森林的山洞裡,新月等人迅速掉換方向,進入另外一個山洞,希望能再次搜尋到怪物的氣息,可是猛跑了一段路,怪物的氣息蹤跡皆無。 眾人不禁有些沮喪,雖然仍繼續向前走,但心中已開始不安。此時深入山洞地距離少說也有幾十里,方向早已弄不清了,怎麼出去更是不知道口 就在這時,艷飛燕忽然上前一步拉住新月的手說:「公子,停一下,我感覺到一絲異樣。」 新月猛然停住腳步看著她:「異樣來自何處?」一邊說著,他把靈覺運到最大限度,希望有所發現。 但是,什麼異樣也感覺不到。 艷飛燕問:「搜索到異樣了嗎?」 新月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呀。」 艷飛燕責怪地問夢飛瑤:「飛瑤姐姐感覺到了嗎?」 夢飛瑤凝神感應,此時回答:「好像,有一些奇異之感,但具體是什麼,卻說不出。」 韓青青也贊同地說:「不錯,有些異樣,還有些奇怪的味道,不知姐姐們是否聞到。」 新月使勁吸了吸鼻子,什麼也沒有聞出來。 艷飛燕卻說:「好像是有點淡淡地腥味,奇怪。」說完,她用手在粗糙的岩石上一摸,再看看自己雪白的小手,手指上有一種潮濕感,沒有什麼顏色。 新月走到洞穴邊上,鼻子幾乎湊到石壁上,終於聞到一股非常淡地腥味,這種氣味太微弱,看來還是靈體的鼻子比自己更靈一些。 幾個人繼續向前走了大約一里多路,前方,忽然傳來一種氣息,非常微弱的氣息,但是,這是生靈的氣息,又不是那幾個怪物地氣息。 有了目標,大家加快腳步向前,這時,洞穴的四壁開始出現一些稀疏的綠色小植物,就是一些非常低矮的小草,貼著石壁生長。 突然,所有人的靈覺都感覺到一個很強的氣息在前方大約一里的位置一閃而過,顯然,是一個怪物快速跑開了,有了這個發現,大家高速向前,希望能追上那個怪物。 但是,連續跑了五六里路,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還是沒有能夠鎖定怪物的精確位置,只是能感覺到怪物在靈覺裡偶然一閃,但這個洞穴裡四通八達,道路過於混亂,總是因為和怪物不在一個通道而失去怪物的蹤影。 新月再次停下來,在黑暗地洞穴通道裡,他隱隱感覺一絲不對。 那種生靈的微弱氣息,現在稍微強烈一些,這氣息來自四面八方,無法分清究竟是何種生靈,那種淡淡的腥氣。他現在也若有若無能聞到,說明腥味也增強了。 看四周的巖壁,並無異常,只是,綠色的草木似乎茂盛了一些。還夾雜著細細絲絲的綠色根須分佈在巖壁上,那些腥味,似乎就是這些小草一樣地草木發出的,至於微弱的生靈氣息,看來也是小草發出的。 這個就有些奇怪。草木發出的生靈氣息,和飛禽走獸是完全不同地性質,即使在梵天界。也是這個規律,但現在,這些小草卻發出了走獸的氣息。只是比走獸微弱許多。 一直罕見的不曾說話的黑摩終於開口了:「新月主人,我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這是幾千年前襲擊雲霄城地那群怪物的首腦發出的氣息,我對這個氣息記憶得太牢固了。氣息地來源就在前方,讓我們過去殺了這個怪物的首腦,為我過去的主人報仇吧。」 新月聞聽,不禁一驚:「是當年襲擊雲霄城地怪物首腦的氣息?難怪這些怪物和在雲霄城看到的屍骸很想像,果然就是當年的兇手。」 艷飛燕開口了:「當年襲擊雲霄城地怪物首腦,經過幾干年的修煉,現在的法力一定高的不可想像,我們這些人冒然前去,恐怕不是他的敵手啊。」 新月微微一笑:「非也。當年怪物首腦是被雲霄城主打的身受重傷的,而且雲霄城主還不顧自己的傷勢緊追不捨,至於後來的情況雖然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從他幾千年來躲在洞穴裡沒有出來,可見即使後來他打敗了雲霄城主,自己地傷恐怕也是回天無力了。 幾千年的時間,無論什麼嚴重的傷,只要能夠痊癒,早就該痊癒了,以他的法力,痊癒之後怎會如此默默無聞?結論只能是一個,他如果還沒死,傷勢已經重的再也無法痊癒,乘此良機,我們行致命一擊,也為梵天界除去一個禍患。」 這一番精闢的分析,令艷飛燕此時看著新月的眼神,簡直愛的心癢難耐。 夢飛瑤輕聲讚道:「公子心思縝密,洞察一切,我等跟隨公子,三生有幸。」 黑摩接著就是:「主人神通智慧天下無雙,率領我等定將這些怪物一舉消滅。」 新月一擺手:「不要再誇了,再誇我就以為自己真的成仙了,我們走。」 再向前走了幾里路,洞穴裡的小草越來越茂盛,也越來越高,有的已經有半尺高,長在岩石縫裡頗為茁壯,那些綠色的鬚根,也變粗了不少,許多鬚根有一根手指粗,猶如籐蔓一般牢牢附著在巖壁上,似乎和小草連為一體。 突然,五個人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因為,所有的人都同時搜索到,前方兩里的位置,至少有七八個強大的氣息,都是怪物的氣息。 新月輕聲道:「大家收斂氣息,準備動手,飛瑤和青青,你們兩個跟在最後面,動手的時候,你倆退後,不必參與,如果我們不敵,你倆再突然出手,作為我們的伏兵,明白嗎?」 夢飛瑤和韓青青同時點頭,其實她倆心中都明白,因為兩人沒有任何法寶,無論攻擊力還是防禦力,和另外三人相比都是最弱的,新月如此安排,只是為了她們的安全著想,這讓兩人心中暗自感激,更堅定了跟隨新月的決心。 漸漸近了,距離那七八個怪物容身的位置不足百丈,五人再次停住腳步,這裡的草木越發茂盛,幾乎覆蓋了所有的巖壁,連巖壁頂部和地上,都長滿了小草,鬚根也有手臂粗細,在巖壁上縱橫交錯。 這時,前方洞。忽然變得明亮起來,柔和的白色光芒一直照耀到他們站立之處,新月向夢飛瑤和韓青青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倆就在此處埋伏,不必上前。 然後他對艷飛燕和黑摩小聲說:「你們兩個在我身後,先躲在洞中不必出來,那些怪物法力低微,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我收拾了它們,等更厲害的傢伙出現,你們再突然出手,打他個措手不及。」兩人點頭。 新月這才小心翼翼向亮光處走去。 洞穴迅速變得寬敞,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這個空間大的竟然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感覺,彷彿是一個碩大無朋的大廳,大廳的四周分佈著無數大小不一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一個一個鐘乳石從高達幾十長的洞頂延伸下來,鐘乳石上也附著著無數粗大的鬚根,這些根須,粗的已經足水桶一般,細的也有人的小腿,再加上到處都是茁壯的小草,顯得這裡生機盎然。 八個怪物手持突刺站在大廳的遠處一動不動,都面對著新月出來的洞口,雙眼露出凶狠的光芒。 新月把玩著手裡的綠葉,全身都籠罩在炎冰輪的防禦裡,毫無畏懼地看著那八個怪物。 他發現,這八個怪物,外形也是有所不同的,有一個身後長有一條長尾,還有兩個,居然和人長得幾乎沒有什麼明顯區別,四肢都很直,臉也算周正,若說有區別,兩眼的距離有些偏大,鼻子塌的厲害,也就是算一個比較醜陋的人。 此外,這兩個比較周正的人中,有一個**高聳,上身僅用已經分不出顏色的破布獸皮一類的東西遮掩著,顯然還是個雌的。 從氣息上來區分,這兩個長得和人相像的怪物,氣息最強,顯然功力最高,不過,在新月功力劇增之後,這八個怪物還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正如新月心中所料,這八個怪物並非對付自己的主力,在它們身後的洞口中,忽然傳來數十個強大的氣息,快速向大廳這邊移動。 新月左手一揮,天書寶卷飄浮在面前,隨著新月快速念動咒語,並配合快捷倫比的手勢,天書寶卷發出五彩的光芒,並在空中自動翻開第一頁,新月猛然間打出一組手勢,厲斥一聲:「五行歸元,去。」 一道彩虹射向那八個怪物,八個怪物同時散開,但是,那一道彩虹猶如強大無比的磁石,一下同時將八個怪物吸住,這八個怪物已經彼此散開了一段距離,但是,彩虹一分為八,瞬間籠罩了八個怪物的身體,他們的身體頓時飄浮起來,雖然拚命掙扎,仍是無濟於事,五彩的光芒彷彿是韌不可摧的繩索,牢牢束縛著他們的身體。 天書寶卷猛然快速翻開一頁,一個長著長尾的怪物頓時嚎叫著被這一頁的彩虹射中身體,它的身體馬上縮小,霎時間縮成薄薄的一片,飛入天書寶卷中。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六章 - 洞穴毒液 更新時間:2009-3-21 16:12:24 本章字數:4606 天書寶卷緊接著又翻開一頁,從這一頁再次射出一道彩虹,又是一個怪物被壓縮成薄薄的一片,然後被吸入書頁中。 天書寶卷一頁接著一頁次第翻開,轉眼之間,八個怪物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新月盡數收入天書之中。 這時,從大廳的各處洞穴裡,湧現出來幾十個同樣的怪物,手持突刺嚎叫著衝向新月,其中,七件法寶扇形攻過來。 新月冷哼一聲,他忽然想起了雲霄城,想到的當年,在雲霄城裡,應該也是突然出現了這麼一群怪物,嚎叫著衝過來。 *昨日重現*(禁書請刪除),只是過程,並非結局。 綠葉變成一道綠色的光芒在空中閃耀,霎時間抵擋了七件法寶的攻擊,新月的雙手金光耀眼,一團金光驟然出手,半途中一分為五,最前面的五個怪物雖然全力躲閃、以突刺抵擋,都無濟於事,五團金光分別擊中五個怪物的身體。 這五個怪物的身體霎時間迸發出耀眼的金光,並化作億萬的金色顆粒,在空中飄蕩。 幾乎同時,一道綠色的火焰在新月的身前化為一道火牆,擋住了怪物們前進的去路,怪物們攻的快,退的更急,兩個怪物退的稍慢,被綠火沾了一點在身,這一點綠火瞬間就覆蓋了怪物的全身,使它頓時變成一個綠色火球,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兩個怪物在轉瞬之間就化為灰燼。 陰火果然是厲害非凡。 只有兩個怪物在火牆的寬度之外,因此,這兩個怪物還繼續衝向新月,顯然,這是艷飛燕留著給黑摩的,迎接它們的則是凶神惡煞的黑摩。 黑摩巨大的狼牙棒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嘯聲,棒影如山打向兩個怪物。兩個怪物顧不得攻擊新月,同時舉起突刺迎戰黑摩,黑摩的招數簡單而實用,一棒揮出,還伴隨一聲梵天獸吼。「嗷……」地一聲嘯叫,回音在山腹大廳裡久久不絕。 「小怪物,我敲碎你地丑腦袋,吸乾你的腦汁,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肉,吞了你的內丹,讓我黑摩好好補一補。就你們這兩個小腦袋,實在不夠我地胃……幸好那邊還有這麼多長著小腦袋的小怪物。一個一個都過來吧,黑摩想你們了,想你們白生生的腦汁,紅彤彤的血。嫩嫩的小胸脯肉……」 說到這裡地時候,他已經將兩個腦袋被打碎的怪物拎在手裡,大肆吸取它們的血肉了。 新月一連串手勢如疾風暴雨,天書寶卷在空中不斷翻動,一道道彩虹射出,伴隨著連串地嚎叫,一個又一個怪物被彩虹籠罩,在彩虹裡壓縮成薄薄的一頁,然後被收入書中。轉眼之間,書頁翻到第二十頁,大廳裡的怪物已經跑地一個都不剩了。 新月緩緩收起天書寶卷,看看身邊如花的艷飛燕,和還在嘖嘴咀嚼的黑摩,他的精神不敢有一絲地放鬆,這些怪物,在自己功力劇增之後,已經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了,該是當年偷襲雲霄城的元兇現身了吧。 剛想到這裡,大廳裡就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個陰沉沉的聲音:「來的原來是高人,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 說話的同時,在距離新月十幾丈的一個鐘乳石表面,忽然浮現一張人臉,這張人臉依然是岩石的質地,倏地凸出來,彷彿鐘乳石表面被雕刻出一張人臉,這張臉五官俱全,兩片嘴唇一張一合,聲音就是從這張嘴裡發出的。 新月淡淡一笑:「何方高人,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豈不是有失高人地風範,露了怯。」 那張岩石臉陰陰一笑,這一笑,連帶臉上生長的綠色小草也跟著撲簌簌亂動:「低等禽人,不配看見我的本來面目,待你們化為一灘靈水,收入我的水靈中,嘿嘿,也算是見我一面了。」 黑摩把兩個怪物屍體一仍,突然說:「老怪物,當年偷襲雲霄城的是不是你?」 岩石臉「哦」了一聲道:「幾千年的事,還有人記得,難道那個雲霄城裡還有人活著嗎?你就是當年那個黑怪物?」 黑摩突然大聲吼道:「老怪物,深淵尊者在哪裡?」 岩石臉「嘿嘿」笑了:「你果然就是當年那個凶狠的黑怪物,吃了我那麼多族人,今天是我吃了你的時候了,你的尊者,竟然敢追到這裡,早就被我吃了,今天你來,正好可以和他一路了。」 新月警惕地看著四周,靈覺已經運到最大限度,逃走的怪物,已經從靈覺裡消失,現在靈覺搜索到的,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反而是無數微弱渺小的生靈氣息,這些氣息無處不在,顯然是這些小草綠籐的氣息,至於這個老怪物的氣息,絲毫捕捉不到。 艷飛燕馭手一揮,一道綠焰電射而出,正中岩石臉,那處的岩石倏地縮了回去,綠焰射中岩石,立刻熄滅,相距這個鐘乳石几丈外的另一塊鐘乳石上,岩石臉再次伸出。 「哈哈哈哈,靈體,居然一下出現三個靈體,一個元嬰,我等待這樣的機會太久了,今天終於可以好好調養滋補一下了。」 聽到岩石臉的這句話,新月心中一動,夢飛瑤和韓青青還在百丈之外,而且氣息收斂,就是自己也無法察覺,這個老怪物居然知道,難道她倆已經出事不成?不行,必須將她倆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 想到這裡,他馬上對艷飛燕說:「把她們兩個找過來。」 事後證明,這個舉動,救了兩人的牲命。 黑摩說話了:「老怪物,何不出來,和我黑摩堂堂正正交手,躲在犄角旮旯裡,就像一個膽怯的小賊,一個懦弱的老婦,老朽。出來吧,我黑摩會要你知道,你的腦汁是什麼顏色,你的心肝是什麼顏色,你的……」 黑摩一邊說。新月一邊想,他為何還不動手?他在等什麼?夢飛瑤和韓青青已經來到身後,他是怎麼知道己方有五個人呢?其實,己方有六個人,水靈仙還在玲瓏閣裡呼呼大睡。此時,該是叫醒他的時候了,對方不動則以,動則是絕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功力大增之後。新月地信心也隨之大增,在他看來,對方躲藏在此不敢出頭,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他究竟在等什麼呢? 突然,新月感覺到了變化,大廳裡的氣息變化,所有的小草和鬚根的氣息都明顯增強,彷彿是一個凡人陡然間功力大增。 來了,敵手將至,新月凝神以待。 所有的人都凝神以待。 突然,大廳裡出現一陣綠色地煙霧,這煙霧。來自小草,來自鬚根,來自石壁,來自地面,來自四面八方,驟然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新月一驚,毒霧,看到這綠色煙霧,他陡然想起了飛王蟲,和飛王蟲噴出的毒液,都是綠色,一個是霧,一個是液,但毒性相同,劇毒無比,就是修仙者也難以抵擋。 五人迅速靠攏,還不等大家施展法力對抗毒物,水靈仙的身形一閃而出,緊接著,一個巨大的水泡出現在眾人身邊,一下將所有的人都籠罩在水泡裡,這個水泡急劇增厚,一下變成厚達五六尺地水泡,將所有的毒霧擋在外面。 新月不禁點頭,小仙的法力,對付這個最有效,自己這五個人,還真沒有什麼太好地辦法對付這種攻擊。 然後他就看到,整個大廳裡無數的大小洞……都噴出綠色的毒霧,這毒霧凝聚成團,集霧成水,一下將小仙地水泡包圍,並開始向水泡內滲透,水泡的最外延,已經變成了綠色。 小仙不知念了什麼咒語,水泡再次急劇漲大,直徑很快達到七八丈,厚度也增加至一丈二尺,但是,轉眼間水泡最外延一尺多的水都變成了綠色。 而去,綠色的濃霧無休止地從四面八方冒出,視線已經看不見遠處,濃霧越來越濃,越來越稠密,短短地一盞茶功夫,水泡外面已經不是綠色的毒物,而是變成了一片綠色的毒液,整個大廳似乎都被綠色毒液所充滿,綠色很快滲透進水泡五尺多。 新月不禁大吃一驚,如此法術,如果攻擊,大出意料,若是沒有小仙,自己這幾人簡直就要一敗塗地,身受重傷了,即使勉強逃出,也逃不到洞穴之外就要毒發身亡。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法寶,法術,禁制,在毒液的包圍中都用不上。 甚至敵人究竟在何方,都完全無從知曉。 新月馬上想到了過去,想到了當年梵天城的高手深入迷茫森林搜尋蟲族的繁殖方法,搜尋推測中的皇蟲,即使是元神級的高手,在這個洞穴裡,面對這種毒液進攻,恐怕也是束手無策,人多,也只是死地多而已。 艷飛燕已經有些惶然,看著新月道:「公子,我們怎麼辦?強行衝出去吧。」 新月堅定地搖頭:「不行。」 先不說夢飛瑤和韓青青沒有防禦法寶,一旦離開小仙的水泡保護,恐怕一時三刻之間就要喪命,自己和艷飛燕以及黑摩的防禦法寶對於毒液的防禦究竟有多大效力也未可知。 修仙者的法寶主要是防禦其他法寶的攻擊,從來沒有哪個法寶是專門針對毒液防禦的,所以當修仙者一旦被飛王蟲的毒液噴中,幾乎都不能倖免受傷甚至喪命,自己以極品靈器炎冰輪防禦毒液,都傷的不輕,更何況其他人。 再說此時已經不辨方向,即使強行衝出去,究竟衝向何方心中無數,一旦幾個人走散了,敗亡的更快。 越是危急,越不可輕舉妄動! 此時綠色的毒液對於水泡防禦似乎是步步進逼,水泡的綠色已經蔓延到將近一丈的位置,小仙全力運功,想逼退毒液對水泡的侵蝕,可惜力不從心,毒液依然逐漸前進。 小仙看這個方法不行,馬上改變法術,水泡再次急劇漲大,但是,這一次,水泡膨脹的快,毒液逼近的也快,漲大的部分,迅速被毒液侵蝕,綠色依然只有三尺之遙就要穿透水泡。 此時,小仙的臉漲得煞白,兩隻手十個手指不停做著手勢,可是,綠色毒液依然緩慢進逼,雖然到了最後毒液被小仙的法力所阻,侵蝕得越來越慢,但是,侵蝕的勢頭沒有停止,小仙全力施法依然不敵。 如此被動挨打,終非取勝之道,但敵手藏在何處呢?全然不知其蹤,空有一身法力,空有一件件法寶,卻不知攻向何處。 毒液已經進逼到兩尺之內,勢頭依然不停。 即將敗落之際,新月腦海裡翻騰不息,想起了許多。 在這幾個人中,也許只有小仙可以全身而退,其他的人,自己仗著炎冰輪的保護,再加上五行歸元靈陣的護體,衝出毒液區應當沒有問題,最多身受重傷,但有小仙在身邊,只要不是即刻喪命,無論傷勢多重,都是可以恢復的。 但艷飛燕不行,她的銀縷衣是下品靈器,這樣的防護法寶,根本防不住飛王蟲的毒液,新月親眼看見修仙者身穿中品靈器的防禦法寶,在空中被飛王蟲的毒液噴中後,霎時間身體就肉融骨硝。而這個老怪物的毒只會比飛王蟲的毒更毒。 以此推斷,艷飛燕在毒液裡跑不出十步,就會變成一具白骨。這樣的可怕情景,令新月的心頓時**了一下。 艷飛燕如此,夢飛瑤和弗青青更不用說,只有一死。 而黑摩身穿的黑蛟衣,對於敵人攻擊法寶的防禦,堪稱與一件中品靈器相當,但是對於毒液,恐怕和沒有差不多。 這使新月十分後悔,偏偏玲瓏閣這個儲物法寶品級太低,只能儲物,不能進人,否則讓艷飛燕等人進入玲瓏閣躲避,自己和小仙一起向外衝,也就妥了。 可是這個玲瓏閣除了水靈仙,誰都進不去,而危急關頭,偏是水靈仙最不需要進去躲避,需要進去躲避的人又無法進去。 水靈仙的水性身體,再加上吃了仙毒果,應該百毒不侵。 只有他毒人,沒有人毒他。 新月突然間腦海裡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冒出。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七章 - 以毒攻毒 更新時間:2009-3-21 16:12:58 本章字數:4579 新月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他急對小仙說:「小仙,你的仙毒果難道白吃了嗎?仙毒果之毒,是天下萬毒之最,以毒攻毒,反守為攻。」 小仙愣了一下,回答道:「上仙,如何反守為攻?」 新月沉聲道:「敵人毒液侵蝕之法,也是你的仙毒反攻之途,以敵之毒液為媒,傳播仙毒。」 小仙頓時明白,只見他閉目凝神,外面綠色毒液的侵蝕速度頓時快了一些,幾個女子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小仙猛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團拇指大的紫色液體從他嘴裡驟然噴出,這團紫色液體穿過水泡時,沒有絲毫擴散跡象,霎時間消失在一片綠色中。 眾人睜大眼睛,看著外面滿眼的綠色,僅僅是一瞬,滿眼的綠色忽然變成了滿眼的紫色,由淺紫色,到紫色,只是一轉眼的時間。 然後,水泡裡的綠色也變成了紫色,這紫色迅速後退,水泡也隨之恢復成透明。 隔著水泡,大家看見外面紫色的水忽然開始下降,開始後退。 新月忽然對小仙說:「不可放過敵手,用你的水接應你的毒,以防敵人斷了毒液傳播之媒。」 小仙再次點頭,猛地張開大口,一股粗大的水花洶湧而出,這水花衝出水泡,立刻變成了紫色,向廣大的空間滔滔而去。 小仙肚子裡的水簡直猶如大江大河一般洶湧不絕,區區一個山腹大廳,很快被他的水灌了一丈多高,並向各處的洞穴滾滾流淌。 紫色的洪水傾瀉而出,以不可阻擋之勢進入山腹大廳的每一個貫通的洞穴,甚至每一個角落,綠色的液體轉眼間已經退得乾乾淨淨。 艷飛燕拍著小手道:「公子妙法無邊,戰無不勝。」 夢飛瑤和韓青青臉色也終於緩和過來。看著新月地眼神簡直猶如看著一尊神,跟著艷飛燕拍手。 新月一擺手道:「不可高興太早,沒有最後消滅老怪物,就不能算取勝。」 黑摩開口了:「主人智慧超人,謀略無邊。神勇無敵,我黑摩總算遇見英名之主,一定追隨主人盡心盡力,做梵天之主。」 一句話說的新月愣了一下,梵天之主? 自己無論是功力還是能力。都還遠遠到不了做梵天之主的地步,也不想做這個梵天之主。 但是,如果成為了梵天之主。那麼,跟隨自己修煉的門人弟子,豈不都可以得到自己的庇護。在梵天界這個靈氣充足之地自由修煉,不亦悅乎? 小仙終於停止了噴水,紫色地洪水也迅速消退,他撤去水泡。大家放眼望去,只見原來密集分佈在大廳裡的綠色小草鬚根,都已經變成紫色,並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在潰爛消解,很快融化成一灘紫色的水。 突然,一根粗大的鐘乳石發出「卡嚓」一聲巨響,然後搖晃了一下,就「轟」地一聲從上方掉落下來,沒等眾人有所反應。第二根鐘乳石也搖晃起來,隨之墜落。 然後是第三根、第四根鐘乳石紛紛墜落,大廳裡所有地鐘乳石都墜落下來,彷彿整個巖洞都要塌陷一般。 新月右手一揮,在眾人頭頂上空施加了一個簡單的封閉禁制,阻止鐘乳石掉落到眾人頭上,然後凝神搜索,靜觀其變。 突然,一個強大無比的氣息自頭頂地方向出現,這個氣息之強大,是新月平生之僅見,老怪物終於出現了,新月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和興奮。 如此強大的氣息,只有元神級高手才可能具有,一名元神級高手,自己這邊六個人加起來也未必是對手,現在已經是一種賭博,就是賭他身受重傷,始終無法恢復,這是唯一取勝的機會。 「轟隆」一聲,一大片地鐘乳石同時掉落下來,伴隨著鐘乳石掉落的,是腐爛並發出奇臭的紫色鬚根和小草,然後,在大廳的上空,顯出一個巨大地洞口,強大的氣息就是從洞口傳來。 新月和眾人對視一眼,低聲說:「我在前,飛燕和小仙在我後,黑摩帶著飛瑤和青青在最後,準備動手。」 說完,新月當先飛起,直飛向大廳上空的巨大洞口,這個洞口四壁還在流倘著紫色的毒水,順著洞口垂直向上,轉眼間越過幾十丈的距離,可見洞壁上到處都是粗大無比的紫色鬚根,這些鬚根有的比人的腰還有粗,但現在這些鬚根的表面不斷冒著紫色地水泡,並一塊一塊地脫落掉下,還有大量紫色的汁水順著鬚根向下流倘。 新月心中冷笑,小仙的仙毒果然是天下無雙,通過這些小草和鬚根,就在霎時間傳遍了整個巖洞,只是不知老怪物是否已經中毒。 穿過洞口,上方出現一個很大的山洞,飛進這個山洞,裡面的空間足有百丈方圓,到處都是鬚根,紫色的鬚根,使得這裡變成了一個紫色的世界。 這些鬚根粗的甚至兩三人才能合抱,從地面到岩石頂部,都被這種鬚根攀爬得滿滿的,這些鬚根還在不斷冒出「滋滋」的氣泡,一些紫色的毒水從鬚根裡溢出,鬚根已經變得腐爛不堪。 在山洞的中間,有一個方圓一丈左右的橢圓形石台,石台上有一堆半透明的東西,泛著幽藍色的光芒,這堆東西還在不斷蠕動,一種淺紫色在逐漸由外向內滲透,這堆東西的邊緣,和攀爬上石台的鬚根連為一體,下面,則是一個水池一樣的東西,水池裡飄著許多藍色的小花,散發著濃烈無比的靈氣。 強大的氣息,就是來源於這堆半透明的幽藍而又呈現淺紫色的東西。 新月手握綠葉,心中不禁疑惑,難道,老怪物就是這堆半透明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懸停在這堆東西的上方三丈處,綠葉隨時準備出手。然後仔細觀察這個東西。 這一看,他馬上明白,這堆東西在全力運功對抗小仙地仙毒,那紫色從巨大的鬚根傳來,已經滲透進這堆東西的外圍部分。使得這堆東西的表面已經開始出現潰爛的跡象。 這堆東西地內部,好像是一個人的身體,但不是完整的身體,而是一灘支離破碎的身體碎片,如果沒有外面這層半透明的東西。估計裡面地東西馬上就會變成一堆碎肉。 至於那個幽藍色的光芒,是半透明的東西內部分佈地一塊一塊幽藍色的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這顯然是海藍花石,在這個裡面居然有幾十顆海藍花石。 下面水池裡飄浮地,能夠發出如此強力的靈氣。只能是海藍花了。 以新月作為神醫的眼光,看到這裡,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帶著奚落的口氣冷笑了一下說:「老怪物,還活著。只是活地有點累,嘿嘿嘿嘿,想繼續活著嗎?」 說到這裡,他左手一伸,一塊海藍花石被他從那堆東西裡面生生吸出來,他舉起海藍花石仔細看了看,然後收進玲瓏閣裡,又是一個靈體可以得救了。 那堆東西果然說話了:「救救我,我想活下去。」 跟著飛過來的艷飛燕疑惑地問:「公子。這堆東西就是老怪物?」 新月點頭道:「這些粗大的鬚根,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可是,現在他絕大部分的身體都已經毒發潰爛,只剩下最後的本體還在抵抗小仙的仙毒,但毒發身亡只是遲早的事,除非我出手救他。」 說到這裡,他左手一伸,又從老怪物半透明的身體裡吸出一顆海藍花石道:「有了這個,那些靈體可以全部重生了,這些海藍花石,以及下面水池裡地海藍花,是維繫老怪物生存的根本,有了這些靈物維繫他的身體,才使得他當年受到重創的身體沒有化為濃血而亡。」 艷飛燕奇怪地問:「有了海藍花石,不是可以重新獲得身體嗎?為何還會這樣?」 新月笑了:「海藍花石固然是個靈物,但它的靈性也是有限度的,若是靈體的魂魄,修仙者的元嬰,得了海藍花石還能重生,可惜,這個老怪物已經修到元神期,元神對於靈物有更高層次的要求,海藍花石已經不足以使元神重獲新生,他想方設法弄得這麼多海藍花石,還採摘了這麼多海藍花,只能依靠這些靈物勉強維繫他已經完全破碎的身體不致死亡,想重生,還需更高層次的靈物才行。」 黑摩忽然說:「這個老怪物如此陰險,要不是水靈仙大人噴出仙毒,我們恐怕就要喪命於此,讓我一棒打死他吧。」說著舉起了狼牙棒。 那堆東西連忙說:「救我,救我。」 新月做了個阻止的手勢,然後說:「先看看這個傢伙對我們是否有用,若是有用,我就出手救他一下,若是沒用,再交給你。」 那堆東西又開。了:「我對你們有用,這些海藍花石,可以送你們一些。」 新月笑了:「老怪物,你昏頭了吧,這些海藍花石,還需要你送?這些本來就已經屬於我們的。」說完,他又吸來一塊海藍花石,一邊看一邊說:「這個海藍花石的成色真好,花朵多大呀,也許,我能用這種靈物研製出一種靈丹。」 那堆東西突然說:「我知道蟲族的一切秘密,以及消滅徹底蟲族的方法。」 新月點點頭道:「這個我倒是頗有興趣,衝著這個消息,我可以救你一次。」說完,他左手一伸,在那堆東西裡一下將全部幾十顆海藍花石全部吸了出來,然後送進自己的玲瓏閣裡。 那堆東西發出了一聲驚叫:「你,你這是幹什麼?你不是答應救我嗎?」 新月微微一笑:「當然是救你,這些海藍花石,你已經用不著了,我自然要收起來,還有我的用途。」 那堆東西的聲音變得憤怒起來:「我怎麼用不著,我的身體不能離開海藍花石,快還我。」 新月連連搖頭:「我是神醫,怎麼救當然有我的辦法,豈是你這種馬上就要化為一灘肉泥的人所能知曉的,海藍花石雖然能維繫你的身體,但不能抵擋水靈仙大人發出的仙毒,你的身體馬上就要全部化為一灘毒水,元神出來吧,不要再貪戀這個破碎的身體。」 說完,他拿出了天書寶卷,接著做出一連串的手勢,天書寶卷飄浮在空中,自動翻開一頁,一道彩虹射出。 失去了全部的海藍花石,外界紫色的毒素侵入速度明顯快了一下,透明的部分紫色開始變得加深,內部的東西頓時蠕動起來。 新月渾身輕鬆地看著老怪物的變化,虛懸天書寶卷靜候他的變化。 這老怪物果然招架不住小仙的毒素,內部劇烈蠕動起來,以致整個一堆都蠕動起來,他發出了淒厲的喊叫:「我的身體,弄壞了我僅剩的身體,你,你……」 新月冷冷笑道:「你也是一代高手,如此看不透眼前的局勢,難怪最後落得如此下場,此乃仙毒果之毒,天下無人可敵,你的身體今日化為濃血已經是上天注定,還要垂死掙扎,白做無用功,碰到我,給你的元神找一個暫存之處,已經算是你的造化,還不快出來。」 他這麼一說,老怪物馬上停止了蠕動,大概終於明白過來,這時,一個白色的虛影從那一堆東西裡升起,一下站在眾人面前,這個虛影大約一丈高,看不清五官表情,只是感覺一個模糊的身影。 艷飛燕小說說了一句:「這個難道就是元神級高手的元神嗎?」 雖然眾人都知道元神級高手有元神,但親眼看見元神,今日還是第一次,新月點點頭,這個應該就是元神了。 無論是元嬰還是元神,在失去身體後,要獨自生存下來,都是非常艱難的,一般來說,元嬰或者元神離開身體後,都會緩慢消散,至於散失的速度,以本身功力而定,功力高的,或者是元神,自然散失的慢一些,但總歸是要消散的。 除非他能找到像綠葉這樣特殊的地方,可以封閉靈力的消散,或者找到一個靈力異常充足之地,吸取外界靈氣補充自身靈氣的散失。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八章 - 十八靈體吞日月 更新時間:2009-3-21 16:13:59 本章字數:4454 一般來說,失去身體的元嬰或者元神,本身的防禦能力非常弱,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雖然元嬰和元神都能駕馭法寶攻擊敵人,但是這是要不斷耗費法力,也就是不斷消耗靈力的。 有身體時,耗費的靈力可以通過修煉補充回來,失去了身體,這種補充就很難了,自然狀態之下,外界的靈氣達不到元嬰或者元神可以直接補充的程度。 所以,推動身體後單獨的元嬰或者元神,幾乎是死了一樣,很容易被其他修仙者和修魔者捉了去,或者用於煉製法寶,或者乾脆吞下增長自身功力。 見元神已經離體出現,新月不再遲疑,馬上做壽出連串手勢,天書寶捲射出彩虹,籠罩了老怪物的元神,元神還想掙扎,喊了一聲:「你答應救我……」 新月毫不理會,繼續催動天書寶卷,吸住元神,無論怎樣,先將他囚禁在天書寶卷裡,任他再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是枉然。 即使是元神,也不得不屈從天書寶卷的威力,在一陣徒勞的掙扎之後,迅速被壓縮成一個薄片,然後被吸入天書中。 艷飛燕高興地說:「公子,讓我來審問這個老怪物吧。」 新月愛憐地看了她一眼,將天書寶卷遞給了她。 此時,由於元神已經離開身體,毒素迅速侵入那堆半透明的東西,老怪物殘存的身體轉眼間就完全變成了紫色,身體開始迅速塌陷,最後變成一堆不知何物的紫色肉泥。 新月手一招,在水池下面吸出一件法寶,這個法寶長約一尺,通體金色,猶如一件金色的短棒,下面略細,上面粗一些,短棒表面雕刻著無數奇怪的復合花紋,在短棒頂端,是一個從沒見過的獸頭模樣,張著大口衝向前方。 在手柄最底端有一個金色小球,似乎是鑲嵌在手柄上,小球是鏤空的,刻滿了鳳紋一類的花紋,內部則是一團霧氣昭昭的東西,不知何用。 用心神略一感覺就可知道,這件法寶的品級,遠遠高於炎冰輪,具體高到何種程度,現在還不得而知。這個一定是老怪物使用的法寶,元神級高手,使用的法寶應該遠遠超過靈器的級別,待會審問一下老怪物的元神,便可知道這法寶的品級,還得讓他交出使用這個法寶的口訣才行。 只是如此高級的法寶,也不知以自己的能力,能否使用自如。 至於這個金色小球,果然是和金色短棒分開的兩件東西,只是安裝為一體。這是一個儲物類的法寶,裡面空間頗大,似乎裝了不少東西,只是不知使用口訣,心神現在無法進入。 再仔細查看一番,這裡沒有什麼值得拿走的好東西,整個山洞都在四周流淌著紫色的毒水,鬚根大量潰爛,一塊一塊從空中掉落下來。小仙的那一滴仙毒果然是厲害非常,一滴就讓老怪物束手就擒。 眾人決定先離開這裡,出了洞穴再說。 左繞右繞,費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從迷宮般的洞穴裡走出。這期間沒有遇到一個怪物,回到開始的山谷裡,此時已經是月到中天之時。 新月想了想,還是先使用海藍花石讓靈體重生,他讓艷飛燕繼續審問天書寶卷中的老怪物,問出金棒法寶的使用法訣以及儲物法寶如何使用,又從玲瓏閣裡拿出一件件衣服交給夢飛瑤和韓青青,待靈體重生之後給她們穿上,自己則開始作法給靈體重生。 他數了一下海藍花石的數量,共計七十六顆,十五個靈體足夠使用,便不再遲疑,開始作法。 念動口訣,綠葉裡十五個靈體一個接著一個出來,新月一口氣將十五個靈體全部重生,夢飛瑤和韓青青兩人則出來一個靈體就馬上把她拉到一邊,給她穿上衣服,免得她影響了新月的作法。 這些靈體,被蜀山派捉去後失去身體的時間,長的已經有百年以上,短的也有十年的時間,可以說在暗無天日中受盡折磨,突然重見光明,許多人一時之間還不能相信,站在那裡愣著,一動不動。還有人則放聲大哭,被夢飛瑤馬上制止,以免影響新月作法,更有人不願穿衣服,上下打量自己的身體。 一個多時辰之後,新月全部將十五人重生,再看綠葉,似乎有些萎靡,綠色的光澤也少了許多,失去了靈體,綠葉現在只能算一件中品靈器了。 新月目前的修為已經達到成嬰中期,可以運用自如地使用極品靈器炎冰輪,再使用綠葉這樣的中品靈器,就不能充分發揮自己法力的強大了。 現在這個法寶給夢飛瑤倒是很合適,她的功力與之相配,再加上她在綠葉裡生存的無數歲月,對於綠葉的靈性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她使用起來,一定是最得心應手的。 然後他又喚起了在自己身體裡沉睡已久的火靈鴉。火靈鴉失去身體的時間也非常久遠了,以前只是依靠仙宮裡火海的特殊條件生存,然後就是沉睡在自己身體裡,現在有了充足的海藍花石,可以給它也重新獲得身體了。 火靈鴉忽然被新月喚出來,飛在他面前不斷盤旋,知道自己可以重獲新生,它自然也十分高興。新月迅速作法,隨著法術的進行,轉眼之間一隻長達五尺多的火紅色大鳥出現了。 重新獲得身體的火靈鴉顯得興奮異常,黑摩在一邊看著稀奇,忍不住伸手要去抓它身上鮮艷的紅色羽毛。火靈鴉猛然回頭,對著他噴出一道細小的白色火焰。 這火焰看起來很微弱,但新月知道它的厲害,連忙喝止道:「火靈鴉不可如此,黑摩是我們自己人。」 灼熱的火焰撲面而來,黑摩龐大的身軀靈活無比地扭向一邊,躲開了火焰,火靈鴉「刮刮」叫了兩聲,一下飛到新月的肩頭站著,兩隻血紅色的眼睛瞪著黑摩,綠色長嘴開合一下,發出「啪啪」的聲音。 新月笑著撫摸了一下火靈鴉鮮艷滑順的羽毛,它的羽毛幾乎清一色的火紅,包括眼珠都是火紅的,只有長啄是綠色。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兩隻利爪是金黃色的。 見新月撫摸它,火靈鴉非常恭順聽話,還有頭頸在新月的手上輕輕蹭來蹭去,大概是感謝新月的重生再造之恩。 新月對火靈鴉說:「站在這裡的人,都是我們自己人,以後不可和他們敵對,知道吧。」火靈鴉馬上點了點頭,看來,它的智慧聽懂人話沒有問題。 新月收起綠葉,看著站在山谷另一邊的重生靈體,這些女子個個如花似玉,艷麗如花,靈體果然都是女子,而且個個美麗非凡,真是上天造化。 那些女子也遠遠看著新月不敢過來,此時見新月已經大功告成,夢飛瑤便帶著眾位女子上前參見。十五個女子齊刷刷跪倒在新月面前,燕語鶯聲同時嬌呼:「感謝新月主人大恩大德,奴婢今生今世追隨主人,絕無二心。」 新月看看夢飛瑤,這些人如此聲齊,顯然是她教的。不過,在梵天界這個地方,眾人如果分開,功力都顯得太弱,無論是碰到梵天城的修仙者還是玄冰原的修魔者,如果有加害之心,都難以抵擋,將她們都攏在自己身邊,其實才是目前的上策。 想到這裡,他不再客氣,坦然接受眾人連拜了三拜,然後讓眾人起身。看看這些女子,環肥燕瘦各不相同,有些人衣服明顯不合身,因為這些衣服都是為艷飛燕準備,按照她的身材做的,現在衣服的事只能將就一下,有朝一日回到梵天城再說。 當著這麼多美女面前說話,新月算是平生第一次,他發現這真還需要一些定力才行。 他定了定心神道:「諸位姐妹,這裡是梵天界,而且現在是梵天界的非常之時,梵天城大戰正酣,想必諸位都已知曉。梵天界是極好的修煉之地,因此我將帶領諸位尋覓修煉之所,建造修煉之城,開闢一塊完全屬於自己的天地,不再受人欺辱,不再遭人驅逐,自由自在,安心修煉。」 這番話簡短,但實在,這些靈體都是遭人欺辱囚禁多年的,若不是新月孤膽闖入蜀山派陰風真火堂,此刻恐怕已經被蜀山派煉製成了法器,現在聽到不再遭人欺辱,不再遭人驅逐的話,許多人不禁淚水漣漣。 這時,艷飛燕過來了,手裡拿著天書寶卷,面露笑容,顯然,一個多時辰時間,審問老怪物已經有了結果。她來到新月身邊時,忽然間臉色一變。 新月看她突然變了臉色,心中詫異,再看其他女子,竟然所有的女子臉色在這一瞬間都變了。 駭然變色,這是怎麼回事? 他立刻運足所有的靈覺,閃電般大範圍搜索周圍的環境,但除了一些小動物在靈覺裡出現,其他一無所獲,那她們為何一起出現如此表情? 小仙一直色迷迷地看著眾多美女,不覺張開大嘴,口水直流,此時見所有人都臉色大變,他也奇怪地看著,不知所措。 新月凝立不動,也不打擾她們,只是靜靜看著。 良久,眾女子的臉色恢復如常,艷飛燕略顯激動地對新月說:「公子,剛才我來到這裡,才知道一個大秘密,一個我們靈體才具有的大秘密,現在我們都明白了,什麼才是十八靈體吞日月!」 新月疑惑地看看她:「十八靈體吞日月?這是什麼法術?」 「當我們十八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大家的腦海裡同時出現了一個法術,一個陣法,需要十八個靈體同時施法才能完成的一個大法術,這是我們靈體才有的現象。當修為到了,條件有了,就會有新的法術自動在腦海裡出現,現在就出現了十八靈體吞日月的法術。」艷飛燕激動地說。 新月道:「哦,這個十八靈體吞日月,是什麼威力巨大的法術,說出來我聽聽。」 艷飛燕道:「必須湊齊十八靈體,其中要有一個是修煉到天靈體階段,來主持陣法,就可以施展十八靈體吞日月。這個法術,是專門吸取他人內丹、元嬰、甚至元神的法術。至於吸取爬蟲的生命力,就如同喝水一樣容易。」 新月猛然明白,當日師父天方真人的卦象顯示,徹底消滅蟲族的希望就落在自己身上,但兩人研究了半天,卻找不出何物可以滅蟲,今日十八靈體相聚,十八靈體吞日月的法術現身,徹底消滅蟲族的方法終於出現。 他問:「如何才能吸取爬蟲的生命力?」 「我們運起法術,五里之內的爬蟲,生命力可以一次被全部吸取,如果以後我們的功力再深厚一些,這個範圍還可以擴大。」 新月暗暗心驚,對付蟲族,如果有如此威力,消滅爬蟲豈不是易如反掌?不過,這個法術也有明顯的弱點,就是必須湊齊十八個靈體,目前這些靈體,功力參差不齊,沒有任何法寶,極容易受到傷害,對付普通爬蟲也許沒有問題,但有些靈體,如果單獨作戰,對付那些怪物恐怕都力所不及。 用這個法術對付修仙者,或者修魔者,目前都是不行的。如此看來,當務之急,還是自己鑽研天書寶器,學會製作各種法寶的本領,給這些靈體迅速製作出適合她們的法寶。可惜冰雪霜不在,她的儲物靈塔裡面,有許多靈體使用的法寶。 於是,新月先讓艷飛燕帶著她們就在山谷裡找個地方修煉,還給了她們一人一顆極品晶靈石,要她們迅速恢復一下自己的功力。因為被囚禁了這麼多年,再加上被蜀山派的法術煉製,她們的功力都已經大幅度減退,有的靈體甚至處在剛剛從陰靈修入靈體的階段,法力非常弱。 艷飛燕安頓好她們,回來和新月以及水靈仙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首先,是告訴新月,自己審問老怪物的情況。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七十九章 - 精莘魔士 更新時間:2009-3-21 16:14:18 本章字數:4488 艷飛燕己經將老怪物的來歷詳細問清楚了,老怪物叫精莘魔士,是來自一個叫做黑域魔界的世界,幾千年前,精莘魔士在黑域魔界遭到一個魔界霸主的追殺,帶著幾千手下四處逃亡,終於找到一條從黑域魔界通往梵天界的通道,逃到這裡。 逃到梵天界後,精莘魔士馬上毀滅掉這個通道,並躲藏在梵天界的地下洞穴深處,因為他感覺到,即使身處兩個世界,黑域魔界的霸主仍然以大神通用神覺在搜縈,甚至神覺也搜索到了梵天界,令他膽戰心驚,不敢露出一絲的氣息。 如此躲避了幾百年,終於那個霸主不再搜索了,精莘居士這才從梵天界的洞穴深處走出來,準備帶領手下在梵天界修煉,這個時候,他吃驚地發現,沒有任何人煙的梵天界,居然出現一個威力很大的飛行法寶,猶如一個巨大的空中城堡,整日在梵天界四處巡遊。 這個發現令他大吃一驚,難道這是黑域魔界霸主的手下找到這裡來? 必須一舉殲滅這個飛行城堡,以及裡面的修仙者,否則自己難以在梵天界隱秘地修煉。 於是,在一個恰當的時機,他率領全部的手下,突然襲擊了那個飛行城堡,本來,他已經悄悄偵察發現城堡裡人數並不多,不過區區二十餘人,這麼少的人數,即使法力再高,和自己幾千手下比起來,也算不了什麼。 但是,城堡防禦禁制的威力之大,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大批手下莫名其妙死於城堡禁制之中,此時,已經不容後退,進攻只有繼續進行。更加猛烈,務求一舉全殲對手。 後來的結果就是,深淵居士依托強大的城堡禁制防禦,和精莘魔士打的雙方兩敗俱傷,最後。精莘魔士只有率領殘存的手下撤退,但深淵居士怒不可遏,緊追不捨,從大海上一直追趕到迷茫森林的地下洞穴裡,終於在精莘魔士地巢穴裡遭到埋伏。 精莘魔士一舉消滅了已經重傷的深淵居士。連他的神都吞下去一半,但是,深淵居士瀕臨死亡前的最後一擊。也把精莘魔士傷痕纍纍的身體徹底擊碎成無數塊。 精莘魔士以殘存地法力,靠元神的驅動,硬是將化成碎片的身體拼湊起來。但是,這些身體碎片不僅破碎,而且遭到深淵居士發出的一種陰毒無比的法力所摧毀,這種陰毒地法力始終附著在身體碎片上。驅之不去,使得身體碎片無論如何也無法恢復成一個完整的身體。 如此又過去了幾十年,精莘魔士費盡精力,始終不能恢復自己的身體,這時,殘存地幾百個手下,開始了各自的修煉,並一一治療好了個人的傷勢,只剩下精莘魔士自己依然是一堆碎肉。 於是。一此功力較高地手下,開始各自的修煉發展,在黑域魔界,本來修煉的方向就是千差萬別,到了這裡,由於失去了在黑域魔界的修煉條件,精莘魔士這個高手又成為一堆碎肉,整日只能躺黝黑地地洞裡,無人可以指導。 因此,這此手下開始各自尋找自己的修煉方向,這此人族類不同,本來修煉的就不一樣,現在失去黑域魔界的魔域之氣,只好自己摸索重新開始,結果,各人的修煉方向奇形怪狀,各有不同。 總體來說,多數手下的修煉一無所成,甚至還有所倒退,但是,有一個族類卻另闢蹊徑,自己摸索出一套修煉的方向,這個修煉方向,就是精莘魔士也是萬萬想不到的。 這個族類,就是魔蟲族。 他們找到的修煉方向,就是同一族類,各自互補進行修煉。 跟隨精莘魔士來到梵天界地魔蟲一族,共計幾百人,在突襲雲霄城的戰鬥中,絕大部分戰死,最後只剩下十幾人,這十幾人中,有一個首領,修煉的天賦極高,此人在戰後周遊梵天界各處,並在玄冰原某處神秘之地,忽然得到頓悟,回來之後,閉門修煉,居然在百年的時間裡,修煉**形。 然後,此人又指點同族修煉,因人施教,使得不同之人各自修煉方向也有所不同,居然發展出一種驚人的種族繁衍方式。 來到梵天界之後,跟隨精莘魔士的各族類都失去了繁衍後代的能力,主要原因還是對梵天界這個修煉環境的不適應,這個世界和黑域魔界的差異太大,許多在黑域魔界常見的東西,包括對於修煉至關重要的魔城之氣,在梵天界根本不存在。 梵天界最重要的是有充足的靈氣,對於修仙者至關重要,但對於來自異域的這些人,幾乎沒有任何用途,而魔蟲族的此人,居然完全改變了自己的修煉方向,基本上是變成了從妖修煉的路數,最後修煉**形。 她指導同族人進行修煉時,依然是走以妖入道的路子,但卻各自不同,使得同族人分別修煉成了魔蟲皇和魔蟲後,皇后交合,繁衍後代,而這些後代,也各自不同,分成了許多種類,其中,最低級的就是修仙者成為兵蟲的種類。 而這個種類,魔蟲族居然發展出一種驚人的繁殖方式,就是一分為二的分裂生殖。 被魔蟲皇和魔蟲後交配生殖出來的低級蟲族,魔蟲皇和魔蟲後運功之後,發出的魔功可以使受功的低級蟲族進行一分為二的繁殖,這種繁殖方式,速度大大超過了初期依靠生蛋來繁殖的方式,一下使蟲族成為迷茫森林最強大的族群。 這使得魔蟲族一下成為精莘魔士手下最強大的一個族群,很快,魔蟲族就脫離了精莘魔士的控制,自立山頭了,他們離開精莘魔士的洞穴,自己建立了更龐大更深邃的洞穴,大量繁衍種族數量,精莘魔士對此也無可奈何。 但是。迷茫森林所能養活的生物數量是有限的,蟲族巨量繁殖,要不了多少年,很快就遇到食物問題,這時。擴大地盤,向凡人居住的地區進攻,成為最好地方式。 人類修仙者的存在,是蟲族最強大的敵人,當蟲族第一次向凡人發起進攻時,一百多萬的數量,己經非常驚人,但是。在強大的修仙者猛烈打擊下,一百多萬爬蟲走出迷茫森林僅僅幾天,就被全部殲滅。 而且。修仙者隨後對迷茫森林裡殘存地蟲族進行的打擊,幾乎使魔蟲族全族覆滅,此後整整一百年,魔蟲族才恢復了元氣。這一次,修煉**形的魔蟲族首領找到了增加爬蟲數量的方法,就是向人學會了栽種饅頭樹。 在梵天城,饅頭樹是凡人最主要的食物來源,這種樹生長迅速,一般幼苗五年時間就可以開花結果,一株十年樹齡地饅頭樹,結出的饅頭般的果實,可以達到上千斤。足夠普通凡人吃一年,所以,在梵天界沒有種莊稼之說,每個家庭都會在房前屋後種植幾株到十幾株饅頭樹,一年吃飽就沒有問題了。 當蟲族在迷茫森林裡大規模種植饅頭樹。並以此為食物之後。它地數量開始快速增加。隨著饅頭樹的數量在迷茫森林裡逐漸增多。每一次蟲族進攻梵天城的數量也在逐漸增多。並在百年之前。一次進攻地蟲族數量可以達到一千萬的規模。 可以說梵天界雖然不適合魔蟲族的修煉。但很適合低級爬蟲的生長。 至於精莘魔士手下地人,絕大多數不得不投靠了魔蟲族,成為魔蟲族首領的手下。 要消滅魔蟲族,一個簡單的辦法,就是消滅魔蟲皇和魔蟲後,另外再消滅修仙者口中的魔蟲和魔蟲王,這兩種是比魔蟲皇和魔蟲後低一級的魔蟲種類,消滅了魔蟲族的這四個種類,魔蟲族就失去了大規模繁殖的能力,剩下的魔蟲族人,包括魔蟲族首領都不是元神級修仙者的對手。 也就是說。魔蟲族如果失去數量地優勢。在梵天界這個並不適合魔蟲族人修煉的環境中,他們根本無法與修仙者一爭高下。 至於魔蟲皇和魔蟲後居住的洞穴位置,精莘魔士沒有說,也不肯說,這個幾乎是他向新月討價還價的唯一籌碼,當然不會輕易說出來,需要新月親自詢問才行。 新月的詢問單刀直入:「精莘魔士先生,我是這些人中的首領新月,告訴我法寶的使用口訣,魔蟲皇和魔蟲後藏身之所,以及魔蟲族首領是誰,我可以為你想辦法找到恢復身體的方法。」 他在囚禁精蘋魔士的天書寶卷第三十五頁裡凝聚出一個自己的影像,彷彿是面對面詢問精莘魔士,令精莘魔士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新月先生,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你必須保證讓我重新獲得身體。」 新月淡淡地說:「我可以答應想辦法讓你重新獲得身體,說過的話,我自當遵從。」 「先生當發個毒誓,以示鄭重和誠意。」 新月看著他一丈多高的元神,不禁微微一笑:「身在我的地盤,一切都是我作主,你有何資格和我談條件,我無需發誓,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做,這叫一諾千金。你必須將所知之事坦白告知,否則,用你的元神煉製一個法寶,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精莘魔士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才說:「我不但將所知之事盡數告知,而且還可以輔助你一舉消滅魔蟲族,只希望先生可憐我失身數千年,讓我重獲新生,在下感激不盡了。」 新月微微點頭:「我已承諾,自會照辦,待這裡的事情了結,就輪到你的事。不過,在梵天界如果能使你重獲新生,也許你早就自己做了,無需等到現在這個局面,所以,究竟如何讓你重獲新生,還是現在說清楚吧。」 精莘魔士顯然沒有想到新月一下就看出了其中關鍵,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先生果然是一代高人,洞悉世事,我要重獲新生,必須回到黑域魔界,在那裡可以找到使我重獲新生之物,只是,我在黑域魔界得罪了一個魔界霸主,難以回去了。 但是,先生是可以去的,而且,我身在這法寶之中,那個魔界霸主完全無法搜尋到我的蹤跡。只要我們找到所需之物,馬上回來,自然安然無恙。」 新月心中冷笑:若是如此簡單,這幾千年裡,他早已想辦法回去找了,當然,現在不必點破這個,無論怎樣,主動權都換在自己手中。 「好,黑域魔界是個什麼地方,我倒想見識見識,有朝一日,定當前往一探。」 精莘魔士倒也沒有耍什麼詭計,將那個金色的法寶和儲物法寶的使用口訣一一道出,看來他心中十分明了,現在的局面,要任何的詭計,最後吃可的只能是他自己。 原來,金色的短棒叫鎏金攝魂杵,是一件凶狠的仙靈級法寶。 在靈器法寶之上的層級,是仙靈器法寶,這個層級也被分成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四個等級,而鎏金攝魂杵是一斤上品的仙靈器,一個元神級高手使用的法寶。 那個金色小球,則是一個大型的儲物法寶,裡面的空間竟然達到方圓五里多,裡面堆滿了精莘魔士幾千年來搜羅的無數好東西,具體有些什麼,還需許多時日慢慢查看。 不過,這個法寶的一個好處是生靈可以進入,無論是人是獸還是修仙者都可以進去,這讓新月喜出望外,有了這個,中土的人就可以被自己帶來梵天界修煉,通過仙境之門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兩天,艷飛燕帶著十八陰靈在迷茫森林裡四處飛行巡視,尋找殘存的兵蟲予以,同時增長自己的功力,小仙和黑摩以及火靈鴉跟著十八美女到處遊蕩。 只有新月在山谷裡埋首研究鎏金攝魂杵的使用。 這一研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鎏金攝魂杵的凶狠陰毒端得非凡。 幸好當時精莘魔士身中小仙的劇毒,他運起全部功力在抵抗天下無雙的仙毒,無力使用鎏金攝魂杵,否則,他的元神祭起鎏金攝魂杵對付自己,自己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章 - 破陣 更新時間:2009-3-21 16:14:46 本章字數:4450 在鎏金攝魂杵裡,居然收攝了一隻黑域魔界的強大靈獸,攝魂嘯獸,攝魂嘯獸的存在,就彷彿是陰靈存在與綠葉中,大大提高了鎏金攝魂杵的品級,而且,這個投魂嘯獸專門吞噬生靈的魂魄,修仙者的內丹、元嬰甚至是元神,以增強自己的功力,與此同時,也提高了鎏金攝魂杵的品級和威力。 鎏金攝魂杵也是只個攻防兼備的法寶,但它不像炎冰輪那樣可以穿在身上當成護身甲衣,而是可以變成一個盾牌一樣的防護法寶。 以新月目前的功力,也能使用鎏金攝魂杵,只是不能發揮它的最大威力。他演示了幾次鎏金攝魂杵的使用,就飛離山谷,在天空中練習法寶的使用,以及釋放攝魂嘯獸攻擊的方法。 這麼過了兩天,新月已經將新法寶的使用練習精熟,獲益良多,但是,艷飛燕帶著十八靈體卻沒有什麼收穫,因為迷茫森林裡現在爬蟲太少了,她們兩天飛行了方園千里的森林,只找到兩千多隻爬蟲,新生的靈體獲益甚少。 這天中午,眾人坐在一條河邊,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艷飛燕提議,根據精莘魔士提供的方向,去尋找魔蟲皇和魔蟲後的洞穴,直搗老巢,一舉殲滅蟲族生存的根本。 小仙自從吃了仙毒果,為打敗精莘魔士立下頭等大功,便自信滿滿,對於徹底消滅蟲族躍躍欲試,自然贊同艷飛燕的提議。 黑摩是個一天不打打殺殺似乎就渾身不舒服的黑妖,去攻打蟲族老巢,便能有機會吞吃了魔蟲皇和魔蟲後,因此極力贊同艷飛燕的建議。 只有火靈鴉化成一隻鴿子大小的火鳥,停在新月肩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它的修為還沒到能說話的程度,只得一言不發。 新月卻有些猶豫,關鍵是憂慮目前其他靈體的功力太低,一旦在攻打蟲族老巢時折損了一個,十八靈體吞日月地法術就等於被破了。而這個法術,最適宜的是對付無數低級爬蟲,對付高級魔蟲,或者魔蟲首領,這個法術幾乎沒有什麼用途。 偏是現在低級的兵蟲都在梵天城。使得靈體無用武之地,要不要現在去梵天城呢?只要能吸取一百萬爬蟲的生命力,這些新生的靈體就會功力大增。 可是,自己是從梵天城逃亡而去地,還和摩天派的嚴冰交了手,現在自己雖然可以不怕他。可一旦去了梵天城,再和修仙者交手,這些靈體的功力很弱,而且手無寸鐵,是無法和那些有法寶的修仙者正面交手的。 正在猶豫之間,一件事地發生頓時使新月下了去梵天城的決心。 他無意間抬頭,忽然看見遠方的天空中,一團黑雲冉冉飄蕩,再仔細看,那是修仙者飛行留下地痕跡,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群修魔者在天空中飛行留下的軌跡。 新月不禁心驚。看黑雲地大小,這群修魔者足有二十人,看方向,他們應該是去梵天城,此刻,梵天城的大戰應該是到了最後關頭,他們此時去梵天城,用意何在? 緊要關頭前去支援修仙者?若是如此,倒是不錯,畢竟都是同類,和蟲族之戰,屬於種族之戰,同類之間再有齷齪之處,此時也應暫且放一放。 若不是支援,而是乘機下黑手呢?想到這裡,新月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此時的修仙者經過不分晝夜的大戰,已經是筋疲力盡,修魔者養精蓄銳。突然一擊,誅仙大戰恐怕承受不住。 誅仙大戰被破,梵天城失守,最後遭受苦難地,還是凡人。修仙者可以重新尋覓修煉之地,但上千萬的凡人能逃到哪裡呢? 雖然自己是從梵天城逃亡出來,但那裡還有自己的師父天方真人,天明道長和天儀道長這些中土修仙者,還有和自己同來的冰雪霜,新收的弟子莫芳和莫天。 想到這裡,新月不再猶豫,堅定地道:「諸位看天上的那一團黑雲,顯然是一群修魔者前往梵天城,他們若是前去增援,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梵天城的大戰早已開始,他們想去增援,早就應當前來,此刻修仙者和蟲族兩敗俱傷之時,他們到來,恐怕乘火打劫的可能性更大。我決定跟在他們後面前往梵天城,見機行事,諸位以為如何?」 此刻的新月功力大長,又得到鎏金攝魂杵這樣威力巨大地上品仙靈器,一時間信心大增,即使再碰到嚴冰這樣的高手,他也不再畏懼,這也是他決定前往梵天城的倚仗。 梵天城,聞逸庚、天明道長、天儀道長等二十餘名中土高手使出全部的法力,方勉強維持高聳的聚靈塔不再傾斜和下沉,遠處看,彷彿是小小一群昆蟲護持著巨塔,這樣的方法顯然持續不了多久,這時,摩天派的元神級高手逸飄塵帶著嚴冰等五名弟子前來增援。 逸飄塵首先出手,七彩的珠串在空中飄浮,放射出耀眼的彩虹,猛然間一道綠色的光芒射向聚靈塔的基座部分,陡然只見塔下方的土中萬木生長,吐芽生綠,這些綠色草木瘋狂生長,很快充斥了整個聚靈塔的底座。被塔底阻擋之後,依然生長不止。 只是轉眼之間,整個聚靈塔下已經綠意瘋然,生生托住下沉的靈塔,使得上方的二十餘名修仙者壓力頓減,現在他們只需輔助巨塔不倒就行了。 嚴冰帶著四名摩天派弟子俯衝而下,降落到地面,各自施展法力,催動萬木不斷生長,樹幹急速加粗,猶如在地下加了無數粗壯的木樁,並不斷調整巨木的高度,使得巨塔緩慢恢復平衡。 隨著嚴冰一聲高喊:「好了。」 四名摩天派弟子停止施展法力,萬木隨之停止生長,早已等在一邊的繁花派九名弟子立刻開始作法,九個人手中的法寶一起指向聚靈塔底部。同時放射出一道銀色的光芒。光芒所過之處,只見萬木枯黃,緊接著發白,發暗,轉眼間表面出現岩石般的光澤。 這個竟然是一種使萬木石化的法術。使得一根根地木樁變成一根根的石樁,頂在聚靈塔底部,終於使聚靈塔保持住了平衡。 幾乎就在逸飄晨作法的同時,從東北方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一片黑雲。這片黑雲高速向梵天城飄來,快速逼近,邊可看到。哪裡是黑雲,竟然是一大群飛兵蟲。 本來,修仙者的計算中。這一次蟲族地進攻,兵蟲數量在一千萬左右。飛兵蟲數量在十萬左右,而每一次和蟲族作戰的戰果統計累加。在蟲族主力到達流花河開始渡河時,飛兵蟲被殲滅的數量在九萬三千至九萬五千隻之間,可見,飛兵蟲主力已經被殲滅。 但這一片黑雲靠近之時,在城外和兵蟲作戰的修仙者驚呼起來:「飛兵蟲,足有三萬隻。」消息飛報城內,三萬多隻飛兵蟲來襲。 和飛兵蟲作戰,只有元嬰級高手出戰,內丹級修仙者在空中對付地面的兵蟲還可以。對付飛兵蟲,由於飛行能力整體還稍弱,很容易陷入飛兵蟲地合圍之中,因此,飛兵蟲的到來,使得內丹期的修仙者被迫紛紛撤回城內。 本來修仙者數量就不足千人,其中元嬰期地修仙者已經不足三百人,這不到三百人中,有一半因為法力消耗太大而在閉門修煉恢復法力。剩下一半之中,又有一半退回城裡,和城內各處的兵蟲作戰,還有四十多人現在正在保護聚靈塔免遭兵蟲的攻擊,以及護持聚靈塔不倒。 因此,能夠迎戰飛兵蟲地元嬰級高手不足三十人,這二十多人經過連日的輪番作戰,此時已經疲憊之極,但因為正在閉門修煉的修仙者比他們還要疲憊,所以他們還得強撐著出戰,以這樣的二十多疲憊之師,要迎戰三萬多飛兵蟲,最後還是一定會獲勝。 只是,獲勝後地修仙者不知還能剩下幾人。 本來,負責指揮調度城內修仙者作戰的,是唯一可以自由的元神級高手逸飄塵,但此時的逸飄塵卻在為保住聚靈塔而努力,因此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修仙者無人指揮。 二十餘名元嬰級修仙者一時不知該上前迎戰飛兵蟲,還是暫且退回城內。依托誅仙大陣的防禦,喘息一下再出去迎戰,因為眾人實在疲憊。用法寶攻擊地面的兵蟲,沒有任何危險,倒還可以不必太在意,但要迎戰飛兵蟲,就要打起十分的精神,稍一疏忽,喪命只是瞬息之事。 由於聚靈塔搖搖欲墜,誅仙大陣的光芒黯淡搖曳,五行法力嚴重失衡。因此,為了不在此時加重大陣的負擔,修仙者們還是在短時間內做出決定,迎戰! 就在修仙者前去東北方向迎戰飛兵蟲地同時,在梵天城西南方向的大海上,距離梵天城五里之地的海面突然裂開,二十名修魔者高速升空。直升到二百丈的高度,然後在空中站成一個環形,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護體法寶護住週身,只有兩隻眼睛放射出凶狠的光芒。 他手持一柄色彩斑讕的蒼紋古劍,劍身長約一尺有餘,口中不斷念動咒語,周圈的十九人也跟著念動咒語,這一段咒語足足念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完成,一道黑氣彷彿絲線將二十人連為一體。 蒼紋古劍本來色彩斑讕的劍身忽然變得黯淡了,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變成一柄黑沉沉的劍,只有劍身上的蒼紋還發出暗藍色的細細光芒。 那人陡然間一揮古劍,疾喝一聲:「神魔助我,黑焰耀日,去。」 二十人魔功齊發,古劍上驟然吐出一道粗如水桶般的巨大黑色火焰,這道黑色火焰猶如巨大的獸口吞噬而下,正中誅仙大戰中心的聚靈塔位置,大陣的防禦光幕在黑色火焰的灼燒之下,只是維持了短短一瞬。五彩的光芒瞬間崩潰消散,黑焰無匹無敵,正中聚靈塔的塔尖。 此時,逸飄塵剛剛完成作法,看著繁花派將所有的巨木都已經石化完畢。聚靈塔已經無恙,就準備帶著嚴冰等人離開,這時,一種不樣之兆籠罩心頭,她不禁仰首望天,正好看到一道黑焰猶如威力無窮的魔神般穿透滲仙大陣的防禦光幕。 這道黑焰正中聚靈塔的塔尖,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彷彿是一次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受到重重強力禁制保護的聚靈塔也承受不了如此威力巨大的一擊,爆發出絢麗無比的彩色光芒,最上端十幾丈的塔身在瞬間化為億萬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還在扶持巨塔不倒的二十餘名修仙者剛剛停止扶持,還在環繞著巨塔飛行,查看聚靈塔是否恢復,億萬碎石如雨點般擊向他們的身體,因為黑焰在攻破誅仙大陣時延遲了一瞬,使得所有修仙者都警覺起來,一下將自己的防禦力加到最大,因此,如雨的碎石強勁擊中他們的身體,將他們也打的在空中四處亂滾,雖然還不至於使他們當場喪命,受傷是免不了。 與此同時,一個金燦燦的身影隨著碎片一起被拋向遠方的空中。 但這個金燦燦的身影在被拋出三百多丈後就止住了身形,並以更快的速度返回聚靈塔,此時,失去一截塔尖的聚靈塔已經是一座殘塔,連接四座小城的光幕在一瞬間消失,誅仙大陣終於被攻破。 千年來,誅仙大陣第一次被攻破。 全城的凡人都驚恐的抬頭,看著頭頂上消失的光幕,心中的惶恐無以復加。 梵天城要滅亡了嗎?這是所有凡人此刻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金燦燦的光芒緩緩散去,正是天方真人,他的嘴角流出淡金色的血液。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受傷不輕。 唯一被碎石擊中而又沒有受傷的,就只有逸飄塵一個人,元神級高手果然非同小可。第一時間做出反擊的也是她,她的七彩珠串光芒驟然閃亮。身形高速上升,一下到達和偷襲誅仙大陣的那二十人一樣的高度。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一章 - 六大元神 更新時間:2009-3-21 16:15:52 本章字數:3480 逸飄塵的反擊迅猛而快速,七彩的珠串七彩合一,眨眼間又成一道白色的光芒,這光芒細如利劍,長達百丈,亮如旭日,以刺破青天之勢直刺那二十名突襲者。 在修仙者和修魔者的對抗中,修仙者一直佔據著絕對的上風,除非是在玄冰原被那裡的地形限制,或者受到偷襲,正面交手之時,修魔者總是退避三舍。 但是,今天卻大不一樣,逸飄塵是疲憊之師,對方是養精蓄銳,全力一擊,而且集合了二十人的力量,此消彼漲,主客易勢。 只見一道碗口粗的黑色火焰迎向白色光芒,猶如吞噬一切的魔獸之口。一下吞噬了旭日般明亮的劍芒,餘勢不竭,直攻向空中的透飄塵。 逸飄塵沒有料到自己的攻擊如此輕易就被破去,急迴旋閃避,瞬時間升高一百餘丈,黑焰如影隨形,跟蹤而至,逸飄塵身形如電,閃爍如影。但黑焰附骨隨行般不離她的身體左右,一時間危機咋起。 天方真人輕輕擦去嘴角邊淡金色的血液,手腕一翻,一柄三寸長的小劍出現在掌心裡,這柄小劍驟然變成金色,彷彿一團金光青雲直上,直射向凶焰滔滔的黑色火焰。 天方真人的身形也箭一般升起,來到透飄塵的身邊。 逸飄塵的七彩珠串同時亮起旭日般的光芒,抵住黑焰的侵蝕,一金一白兩道光芒堪堪抵擋住黑焰的攻擊,兩大元神級高手聯手應對二十名修仙者。 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由於剛才的黑焰一擊,周圍的修仙者全部帶傷,更被碎石擊飛,此刻才開始向兩位元神級高手靠攏過來。 但就在此時,一道白光自天而下,通天徹地。驟然出現,事前毫無預兆。正中並肩作戰的透飄塵和天方真人身體。 兩人本來已經疲憊,又在剛才身負重傷,聯手對付二十名修魔者已經吃力。驟然而來的強大打擊,瞬間擊毀了他們的防禦靈器,再摧毀他們地身體,摧毀他們的元神。 白光閃過,在眾人的目光中。天方真人和逸飄塵的身體發出耀眼的光芒。猶如爐火中地水滴,轉瞬間消失為無形。兩個虛幻的影子在身體消失後出現在原處,但是只維繫了眨眼的時間,就爆發出更加奪目的光團,彷彿一次大爆炸。 「轟」地一聲,巨大的聲響震撼了整個梵天城,空中瞬間彷彿又出現了一個太陽,一個璀璨無比地太陽。接近這個太陽的一切事物都開始恐懼。 一個璀璨的金色光球高速向四面八方擴散,掃蕩周圍地一切事物,凶狠的黑色火焰也抵擋不了如此猛烈的爆炸,天空中所有地人都被巨大的爆炸猶如秋風扭落葉般掃蕩出去,包括那二十名修魔者在這個距離也逃脫不掉爆炸的威力。 一時間天空中除了威力巨大的爆炸,就是不斷翻滾四散飛行地修仙者和修魔者。 這一下,本來受傷的修仙者傷上加傷,修魔者也大部分受傷,只有幾名功力深厚的沒有受傷。 聚靈塔垂直向上的高空中。這時才隱約出現一絲白雲,這一絲白雲懸停在極高的高空,並沒有下降的意思。 兩名元神級高手同時死亡,這個場面,所有的修仙者,包括全城的凡人都不曾見過,這也是梵天界有史以來第一次。 冰雪霜站在殘存的聚靈塔下,躲過了這一場大爆炸,但看到天方真人和逸飄塵消失地身體,和爆炸的元神,她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睛忽然間濕潤了。 一個元神級高手,需要千年以上的苦苦修煉,那是無數艱辛歲月的努力,無數思索探尋的坎柯過程,但只是在一瞬間,這些努力、思索、探尋便化為烏有。 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是誰?是誰做了這一切? 她仰首望天,那一絲白雲依然懸停在極高的高空,非常遙遠。 從梵天城的四角,四個身影閃電般來到聚靈塔的上空,再向上看,突然之間,四人的身影驟然亮了起來,一人亮起紅光,一人亮起綠光,一人亮起金光,一人亮起白光,四道光團沖天而起,光耀無比,燦不可視。 有修仙者驚呼:「四大掌門,摩天派掌門摩羯先宗,流雲派掌門人流雲飛甲,晶元派掌門欽川夜,繁花派掌門花月容都出動了,為天方真人和逸飄塵前輩報仇啊!」 四大掌門人聯袂出手,這是梵天界千年以來的第一次,也說明了梵天城危險到何種程度。 天空中那一絲白雲巋然不動,突然間一道通徹地的白光再次降下,四大掌門人耀眼的身影也在同時更加耀眼奪目,一道紅光,一道綠光,一道金光,一道白光同時射出,迎戰自天而降的巨大光芒,五道光柱在半空中相遇,霎時間迸發出萬道霞光,整個梵天城上空一時間異彩流光。 但每一個修仙者都知道,這異彩流光的背後,是一場威力巨大的生死對決。若在平時,四大元神級高手聯袂,梵天界無人可敵。 但是,今天卻是不同,四大掌門人連續十幾天不眠不體地發動誅仙大陣。現在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否則,剛才天方真人和逸飄塵的聯手,即便面對二十名修魔者和藍天之上那一絲白雲的聯手攻擊,也不可能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聚靈塔附近的修仙者幾乎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但是為了分擔四大掌門人的壓力,這些修仙者強行運功向天空中散開的那二十名修魔者衝去,修魔者似乎知道正面交手的結局,一邊使用法寶還擊,一邊緩慢撤退。 只有流雲派高手舒起祀沒有去攻擊修魔者,而是向四大掌門人靠攏過去。 作為流雲派第二高手,舒起祀的修為雖然還是元嬰期,但他距離渡天劫。進入元神期只差最後一步,多數梵天城的修仙者都知道,幾十年前他就可以渡劫了,但為了更有把握渡劫,他強壓自己功力的增長,遲遲不渡劫,但是,即使這樣,也許幾年之後他就要渡劫,所以他的功力。在流雲派中除了掌門人之外,遠高於其他同門。 這四大掌門人由於連日來功力消耗極大,此時的功力已經不足六成。饒是如此,四人聯手,法力依然驚人,但今天,四人卻感覺對方的壓力重如山嶽,對方是什麼人?有如此驚人功力? 多人聯手,一齊發功,固然威力大增,但是,對方的這種強悍攻勢顯然不是多人聯手發出的,因為多人聯手,法力混雜,對於這四名修仙大家來說,一下就能分辨出,這個顯然是一人施展的法力,梵天界還有如此修仙高人? 舒起祀來到四大掌門人身邊,馬上祭出了自己的銅缽,銅缽發出燦燦螢光,飄浮在空中,然後,這燦燦螢光驟然增強,變得耀眼奪目,銅缽陡然加速飛出,瞬間擊打在流雲派掌門人流雲飛甲的後背上。 流雲派掌門人流雲飛甲毫無防備,又是處在全力對抗來自天空的攻擊。護身法寶根本抵擋不了如此近距離的全力一擊,銅缽霎時間穿透他的身體,再打在摩天派掌門摩羯先宗的身上,但如此一來,摩羯先宗承受的打擊威力就小了許多,只是身受重創。 舒起祀一擊得手,馬上身形如電般飛離四大高手,霎時間退到百丈之外,依然繼續飛退。 接下來的變化令所有的修仙者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流雲飛甲瞬間喪命,摩羯先宗身受重傷,兩人的光芒霎時間黯淡下來,而來自天空中的那道白光卻在這時間光焰萬丈,氣勢暴漲,這一漲一消,四色光芒瞬間被巨大的白色光柱所吞沒。 四人的身體頓時化作億萬的塵埃消失在空中,四個虛幻的身影分別向四個方向逃逸,但是,流雲飛甲的元神已經受到重創,逃逸的速度只是慢了一瞬,在白色光柱的灼耀之下瞬間解體,爆發出太陽般明亮的光輝,這光輝又對相距不遠的其他三人的元神造成極大傷害,使另外三個元神頓時黯淡下來。 所有的修仙者一時間呆若木雞,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梵天城的擎天支柱,六名元神級高手竟然在短短一瞬間全部死亡,梵天城難道就此滅亡了嗎? 憶水痕和其他三十餘名修仙者懸停在極高的空中,以致於憶水痕以自己的眼力都無法看清下方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見巍巍的聚靈塔已經被摧毀。 這三十餘人都是把自己的法力集中交給最下方的深淵居士使用,使他在短時間內法力強悍無比,在深淵居士發出第一擊之後,憶水痕感覺自己的法力被抽取的倒不是太多,但和下方的修仙者對峙,以及深淵居士發出第二擊之時,所有三十餘人都感覺,那一瞬間,彷彿自己的法力被驟然抽空一般難受。 以致於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從空中下跌了幾十丈,才穩住身形。 連深淵居士都臉色慘白,也跟著身形下跌了幾丈,這一擊是他多少年來晝思夜想的結晶,罄盡畢生所學,畢生功力的一擊,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憶水痕連連喘息,方感覺體內的法力在一點一點恢復,剛才的一擊堪稱石破天驚,應該夠下方的修仙者受的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二章 - 重逢 更新時間:2009-3-21 16:16:11 本章字數:4512 新月帶著十八靈體以及小仙和黑摩跟著那一群修魔者向梵天城飛來。但是,十八靈體裡有些人功力實在太弱,只相當於剛剛修入靈體不久,主要原因是在蜀山派的陰風真火堂的摧殘使得功力大幅下降,因此,雖然有新月的幫助,眾人的飛行速度也實在有限,中途還不得不體息一下…… 這樣一來,便跟不上修魔者的速度,很快就失去了修魔者的蹤跡。不過,向梵天城方向飛是不會錯的。 到第二天將近中午,新月才帶著眾人接近了梵天城,這時,梵天城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巍巍的聚靈塔上,璀璨的光芒不見了,塔尖也消失了十幾丈的高度,難道,誅仙大陣已經被攻破? 然後,他就看見,幾十萬黑色的爬蟲拚命向將近三十丈的城牆,城牆上空蕩蕩,沒有任何人防禦爬蟲,雖然爬蟲要爬上這麼高的城牆非常困難,擁擠堆疊的爬蟲多數會從城牆壁上跌下來,但是,還是有少數爬蟲逐漸接近城牆的頂端。 此外,地面的爬蟲在用強有力的巨鉗使勁啄著堅固的城牆,當十幾萬爬蟲同時敲打城牆時,那種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是令人膽寒,不斷有碎磚被敲打下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爬蟲鑿穿城牆毫無疑問。 新月頓時明白,誅仙大陣已經被攻破,修魔者果然攻破了誅仙大陣,梵天城危亦。 天空中,修仙者和修魔者在追逐戰鬥,城內,爬蟲在橫行,但是,幾萬武士和修仙者的合力圍剿之下,爬蟲被徹底消滅已經無疑。 難怪城牆上沒有人防守。原來都在城內和爬蟲作戰,看到這裡,新月馬上對艷飛燕說:「飛燕,你帶姐妹們對付城牆外的爬蟲,務必不要使爬蟲登上城牆,小仙你和黑摩保護飛燕姐姐她們的安全。」 說完,他穿上炎冰輪,拿出了鎏金攝魂杵,今天,就要看看上品仙靈器的威力究竟如何。 此時,爬蟲的數量已經不多,還在橫渡流花河的爬蟲甚至只有兩三千。應該說,爬蟲的主力都已經上岸,總數大約在六七十萬隻,分佈在梵天城城牆和流花河之間三里多地曠野,以及城牆下。 艷飛燕指揮中姐妹飛至城牆上空,首先對付正在攀城的爬蟲,十八人向著爬蟲同時做著相同的手勢,第一次手勢完成,上萬隻在城牆上攀爬的兵蟲墜落下來,一個個幾乎透明的淡淡氣團從爬蟲地身體裡溢出,飛向艷飛燕這邊。 這時,艷飛燕才知道十八靈體吞日月法術的限度,由於其他靈體法力太弱,目前她們一次只能吸取大約一萬隻爬蟲的生命力,而且這些生命力完全是要依靠她這個主陣的人來分配,所有的生命力氣團都會在她面前匯聚,並形成一個大地氣團。 她馬上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平均地分配給其他姐妹,這些人太需要兵蟲的生命力來恢復功力。 十八靈體無與倫比地殺蟲方法,立刻就阻止了蟲族攀越城牆的努力。只需不到半蓋茶的功大,第一次作法完畢,並將萬隻左右正中爬城地兵蟲生命力吸走,緊接著就是第二次作法,又有上萬兵蟲的生命消失,這種恐怖的方法立刻在兵蟲中產生了騷動。 此時梵天城的上空一片混亂,一部分修仙者在追逐修魔者,已經追趕到大海上,還有一部分修仙者包括一些中土高手紛紛升空,向高空地那一絲白雲撲去,誓要為死去的六大元神級高手報仇。 只有冰雪霜呆呆地站在聚靈塔下,看著眼前的紛亂的一切,看著天空中難以接受的殘酷事實,一向冷漠的她已經悲痛欲絕。 她也是第一個看見新月的人,自從新月在深淵海附近失蹤的消息傳來。她心中就明白,失蹤只是托詞,新月已經死於嚴冰之手,只不過為了不和天方真人弄僵編出這個消息。 但是,當一個燦銀的身形在天空中出現時,她不禁又驚又喜,這個身形太熟悉了,新月地炎冰輪穿在身上就是這個樣子,她馬上飛上天空,飛到新月身邊:「公子,你一切還好吧?」 新月忽然看見美麗的冰雪霜面帶悲傷,不禁問道:「怎麼了,誅仙大陣被修魔者攻破了嗎?」 冰雪霜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不僅誅仙大陣被修魔者攻破,你師父天方真人和其他五位元神級高手都死於天空中一個神秘勢力的偷襲。」 「什麼,師父死了?」新月一下愣在當場,師父法力驚人,功力居六大元神高手之首,所以才被選出主持誅仙大陣,他怎麼會死? 冰雪霜一指頭頂:「你師父和逸飄塵在和修魔者決戰時,遭到上方的偷襲,不幸身死,現在天明道長他們正上去找那些人報仇。」 新月心中悲憤,突然一聲長嘯,這嘯聲九天迴響,聲震整個梵天城。冰雪霜吃驚地發現,此時的新月功力之深厚,已經遠遠超過自己,甚至嚴冰、聞逸庚等人的功力也未必比他高了。 雖然心中悲憤,新月並不喪失理智,對方能夠一舉殲滅六大元神高手。功力之高,遠非自己所敵,但師父對自己可稱恩重如山,沒有師父留在桃源島的引路聖經,自己如何能夠真正走上修仙之路,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前去報仇o 他猛然回頭對水靈仙高喊一聲:「小仙,跟我去給師父報仇,冰雪霜你在這裡不要上來。」 小仙不僅功力非凡,而且最近獲得的仙毒可以說厲害非比一般,新月面對強敵,第一個想到他來做幫手。 這時,冰雪霜忽然上前,對新月耳語了幾句。 憶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仙童子等人正紛紛撤退,剛才石破天驚的一擊,不僅眾人法力消耗大半,即使是元神級的高手深淵居士的法力也是消耗過半。下方幾十名修仙者紅了眼升空前來報仇,他們只有撤了。 深淵居士法力最高,親自在最後面斷後,他的法寶是一柄碧玉劍,劍長五寸。剛才的驚天一擊就是用這柄碧玉劍施展的,此刻,這柄小劍迎風漲大,轉眼間變成一柄長達十幾丈長的巨劍,他一劍在手。威風凜凜,一人抵擋了摩天派嚴冰、中土聞逸庚、天明道長等等七名高手地進攻。 流雲派高手舒起祀的臨陣倒戈,可以說是四名掌門人同時身亡的關鍵人物。此刻他和深淵居士並肩作戰,還有四名流雲派弟子也站在他一邊。但顯然他們無心戀戰。且戰且退,只是為了掩護萬花島其他人撤退。 此刻雖然雙方的交戰頗為激烈,但是,因為都是疲憊之師。可以說想一舉擊敗對手都是有心無力。 只有新月和水靈仙例外,他倆個是新銳之師,法力充沛,見天空中梵天城的修仙者和對方地幾名高手激烈交手,沒有直接過去,因為在梵天城修仙者中,他看見了嚴冰,和嚴冰的過節,依然沒有清算。現在當然不宜清算,但他也不想見嚴冰。 所以,他和小仙繞過深淵居士他們的戰團,追趕後面逃跑的其他萬花島修仙者。 他倆功力本來就高,又是法力充沛,飛行速度極快,很快追上了七八名正在逃跑的萬花島修仙者,相距百餘丈,新月手中鎏金攝魂杵一展。一道金色地光芒閃耀,從鎏金投魂杵前端獸口中驟然吐出一個金色的身影。 這個金色身影急劇濃大,轉眼間變成高達十丈以上的一個四足金色巨獸地虛影,這個巨獸雖然是虛影,但金光燦燦猶如實質的金獸,獸口一張,大如兩張桌面,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向那七八個正在逃跑的萬花島修仙者撲去。 這金獸地一聲怒吼,所有的萬花島修仙者都感覺到自己的內丹、元嬰甚至魂魄馬上開始騷動,甚至有離體而去的感覺,這種恐怖之感令所有人都恐懼起來。 七八個人不得不回身迎戰,大鵬金翅鳥首先出手,他地法寶,是自己金翅上的一根金色羽毛,這金羽毛飄浮在空中,霎時間變成一根長達五尺的巨大金羽毛,這金羽毛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轉眼間化作千百根金羽毛向金獸攻去。 攝魂獸巨爪一揮,千百金羽毛被他紛紛拍落,然後在空中一抓,那根金羽毛本體被他一把抓在手裡,大口一張,竟然將金羽毛吞了下去。 金翅大鵬鳥頓時臉色慘白,金羽毛本來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又加以修煉,附著了他的心神,現在金羽毛被對手一口吞下,立刻連帶他心神受傷,這種傷勢,比修煉之人身體受傷還難以恢復。 金翅大鵬忽然雙臂一揮,顯出他的原形,一隻雙翼展開長達四丈的金色大鵬鳥,巨大的雙翼一次撲閃,身形就飛出百丈之外,比他化為人形時的飛行速度快了十倍以上,轉眼間就逃地不見了蹤影。 其他人可沒有金翅大鵬鳥的本事,攝魂獸吞下金羽毛,似乎愈發精神抖擻,再次「嗷」地一聲長嘯,這嘯聲直達周圍人的心神魂魄中,使這些人內心更加恐懼。 憶水痕是和桃花仙子一起逃的,在她倆身邊的,除了金翅大鵬鳥之外,還有千年紅鯉魚,干年黑蛟等幾名異類修仙者,金翅大鵬一招之下被巨獸收去了金羽毛法寶,狼狽而逃,剩下面對攝魂獸的,就是憶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紅鯉魚。 金翅大鵬鳥的功力和這三人相比,當在伯仲之間,但因為他的法寶金羽毛是身體的一部分,因此和自己心神相通之妙,是其他人無法相比的。就戰力而言,他在四人中居於首位,他一招便敗於對手,其他三人可想而知。 憶水痕一下就明白,合己方三人之力,也不是對方之敵,更何況對面來的是兩人,除了那個一身銀燦燦的人出手之外,另外一個白生生的人還沒有出手,此時己方已經是危在旦夕。 她驚呼一聲:「大家分頭逃吧,不要死在一起。」 三人在空中頓時分開,攝魂獸直接向憶水痕追超過來,轉眼間相距不到十丈。 小仙在新月身邊一直沒有出手,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前方的四個對手,看到金翅大鵬已經逃了,他忽然對新月說:「前面兩個姐姐好漂亮。」 這句話聽的新月在心中搖頭不止,現在正是生死相搏之際,這個小仙還如此好色,難怪遲遲不出手,原來是看見了美女。 就在這時,憶水痕的一聲驚呼,令新月的心中忽然產生一絲疑惑,因為剛才的那一聲驚呼,聲音怎麼有些熟悉?難道是曾經相識的故人? 他馬上仔細看前方那個身披蟒皮法寶的女子,雖然相距百丈,憶水痕身穿蟒皮法寶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使得樣子改變了許多,他還是可以大約看清那女子的臉,那張傾國傾城的美麗面容,難道她是……,不可能呀。她被囚禁於中土桃源島上的太乙鎮妖塔裡,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她還有姐妹親戚不成? 和攝魂巨獸相距十丈,巨大的獸口噴出的氣息似乎就在她面前,她只有拼了,身形一邊全力飛退,同時手中飛劍光芒咋起,直射向巨獸。 但是,巨獸猛然一吸,憶水痕就感覺自己勤修無數歲月的內丹一瞬間就要離體而去,頓時心神失守,連帶飛劍也失去了控制。 巨獸瞬間飛到憶水痕五丈之內的距離,她忽然一陣絕望。 就在這危急時刻,巨獸忽然停了下來,並緩緩後退,咆哮的獸口也閉上了。 憶水痕一陣莫名其妙,就聽對面那個一身燦銀的人高喊一聲:「是憶水痕嗎?」說完這句話,燦銀的外表消失,顯露出面容,一個銀燦燦的圓形飛刃懸浮在那人腳下。 看到對面之人的面容,憶水痕如從夢中,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那個,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兒嗎?他沒有死。 她不禁顫聲到:「是新月公子,我是憶水痕。」 攝魂獸猛然隨風消失,兩個相思之人飛快接近對方,並在空中緊緊擁抱,半晌也不分離。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三章 - 報仇 更新時間:2009-3-21 16:16:29 本章字數:4565 億萬相思,化作今日的相擁,今日的纏綿。 兩人在藍天之下緊緊擁抱,相互已經癡了,忘記了一切,彷彿這天地間只有彼此,只有懷裡的心上人。 水靈仙飛到兩人身邊,探頭探腦地說了一句:「原來是白雪姐姐,我是小仙,還記得我吧。」 有這麼一個發亮東西在身邊站著看,新月和憶水痕只好分開,憶水痕在丹鼎派時,新月給她取的名字就叫白雪,後來憶水痕被因太乙鎮妖塔。水靈仙沒事就來和她聊天,所以,兩人雖然都不曾見過對方,但已經十分相熟了。 此時憶水痕略帶羞澀地看著水靈仙道:「原來是小仙,沒想到我也來到梵天界吧。」 水靈仙裂開大嘴笑著道:「當然想不到,我和上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也來到梵天界,剛才差點誤傷了你,幸好我一直看著你與眾不同,及時提醒了上仙。」 另一邊,桃花仙子和千年紅鯉魚分頭逃走,桃花仙子邊逃邊回頭看。發現攝魂獸去追憶水痕,便知道她難以倖免,因為攝魂獸的速度太快,追誰誰都逃不掉。 但隨後的變化令她萬萬想不到,當憶水痕和新月不顧眾目睽睽相擁在一起時,她忽然明白,這個釋放攝魂獸的人就是憶水痕日思夜想的新月了。 所以桃花仙子停住逃跑,慢慢飛回來,只是剛才攝魂獸的威勢太強,她又不敢靠近新月他們。 憶水痕見桃花仙子遠遠停在空中不敢過來,連忙高喊:「桃花姐姐,過來吧,這位就是我常和你說的新月公子。」桃花仙子這才飛過來見禮,千年紅鯉魚也飛了過來,眾人一一介紹。 這時,新月問了一句:「殺害我師父的是誰?」 憶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紅鯉魚相互看看,一臉茫然之色,最後還是憶水痕說:「我們身在高空,其實看不清下面的情景,只是把眾人的法力全部交給深淵居士,一切攻擊由他在下方施展,至於施展的效果如何,攻擊了何人,我們也看不清楚。」 新月頓時明白,兇手只能是那個手持碧玉劍的深淵居士了。 那邊地戰團,形勢已經很明朗,深淵居士身為元神級高手,在眾人之中雖然功力最高,但畢竟法力消耗過半。而圍攻他的梵天界修仙者都是元嬰期的高手,且人多勢眾。臨陣倒戈的舒起祀面對眾多同門弟子,又有點束手束腳,因此,深淵居士這邊只能是不斷後退。 新月看看桃花仙子和千年紅鯉魚道:「我要替師父報仇,兩位還請表明立場,免的誤會。」 桃花仙子馬上道:「我等與深淵居士也是萍水相逢,只是無處容身。暫且在他地萬花島修煉,這才他要來梵天城報仇,我等也不好不來助他一臂之力。 我與憶水痕妹妹一見如故,妹妹想必以後就跟在公子了,我也想與妹妹在一起,脫離深淵居士。深淵居士的心思太深,島上的人,其實大部分都是想離開的,只是害怕遇到梵天城的修仙者,所以才不得不暫且委身萬花島。」 她這麼一說,千年紅鯉魚馬上跟著道:「既然桃花仙子都想離開萬花島。在下更是想走了,只是不知新月公子能否收留我等。」 這一番想投靠之意,其實正中新月地心思,他本來就不打算再回梵天城。現在師父死了,自己更加對梵天城無所留戀,令立門戶已經勢在必行,多一個修仙者,就多一份力量。」 想到這裡,他拱手施禮道:「我新月已經有自立門戶之心,諸位有心加入,又是憶水痕的好友,我自然歡迎加入,小仙你帶著這些人去和飛燕匯合,不必和那個深淵居士照面,免的彼此尷尬,我無論如何也得出手一次,為報師仇出一點力量。」 他這番話,也正和憶水痕等人地心思,她們三人畢竟在萬花島呆了不少日子,也算受了深淵居士一點恩惠,現在馬上就要和深淵居士翻臉成仇。也是很為難的,新月如此處理,正是心思慎密之處,也堅定了桃花仙子和千年紅鯉魚的信念,那就是,要跟著一個人,也得跟著一個慮事周詳,將來前途遠大之人。 水靈仙看了看遠方地深淵居士,突然兩手一招,一條巨大的冰龍快速出現,他對憶水痕等人道:「你們坐在冰龍背上,艷飛燕就認得你們了,我還是和上仙一起對方深淵居士吧。」 新月點頭,小仙考慮事情也開始變得周到了,自己一人前去和元神級高手相搏,其實毫無勝算,只是盡一份自己的力量,但危險卻是顯而易見的,甚至梵天城地修仙者都可能對自己下手,所以小仙跟著自己,是一個強助。 深淵居士那一班人且戰且退,他一人手持碧玉劍就接下了大部分人的墳擊,一道道白光從劍尖吐出,眾人不得不用法寶一一擋住,隨著他的後退緩緩前進。 有一名功力稍弱的流花派弟子企圖繞過深淵居士攻擊他身後的舒起祀。和舒起祀相持不下,結果被深淵居士的劍光突然從側面偷襲,正中他的身體,他頓時翻滾著跌了下去。 突然,一道金光從側面射向深淵居士,正是趕來的新月o 新月這一次沒有放出攝魂獸,因為面對比自己功力高出許多的敵手,攝魂獸很難震撼對方地元神,更不用說吸取元神了,因此,他使用的是鎏金攝魂杵另外的法術。 此時使用天書寶卷也是無用的,寶卷收取囚禁敵手的法力,也是要看對手的實力,以及使用者自身的實力而定,面對比自己功力高的對手,寶卷的囚禁法力同樣無可奈何。 深淵居士手中的碧玉劍自動射出一道白光,與金光在空中相遇,爆發出一蓬絢麗地彩色光芒。一下抵擋住新月的攻擊,他連頭都沒有向新月這邊看一下,只是快速飛退。 小仙兩手一齊揮動,一條巨大的冰龍出現了,咆哮一聲撲向深淵居士。同時他的冰晶刃貼著冰龍的下腹部攻向深淵居士。 新月地鎏金攝魂杵猛然間放射出萬道金光,然後,這萬道金光再萬流歸宗,歸為一個璀璨的金色光球。光球之中,卻透著詭異的紫色。高速射向深淵居士。 深淵居士的身形猛然間加速後退,一下就脫離了眾人的攻擊,七八件法寶銜尾猛追,卻是新月地那個璀璨光球一馬當先,追的最快。 深淵居士一臉凝重,碧玉劍白光連續閃爍,十幾道白光連續射在金色光球上。光球驟然爆炸開來,一時間金光萬道,燦不可視。 在這金光之中,一道紫色光芒夾雜其間驟然射向深淵居士。 深淵居士只覺金光耀眼無比,待金光閃爍之後,紫色光芒已經到了面前,他只好一抬碧玉劍,擋住紫光,紫光打在碧玉劍的劍身上,飛濺起點點紫色,其中幾點正射中他地前胸。 只見碧玉劍的光芒一暗,彷彿是一個人的精神一下萎靡下來,同時他地前胸冒出「滋滋」的白氣,一陣疼痛傳來。 深淵居士大驚失色,此時後面其他修仙者的攻擊接跑而來,他無暇查看自己的傷勢,再次射出白光,但這回白光地光芒明顯黯淡下來,竟然擋不住那四五個法寶的同時進攻,有兩件法寶還是擊中了他的身體。 深淵居士大吼一聲,同時噴出一口金色的血液,他的身形再次加速,向右側方向逃去。 新月高喊一聲:「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一把力幹掉他,為天方真人報仇。」 這時,不遠處的舒起祀忽然連續向新月攻出幾十道光芒,逼得新月連連止住身形,以鎏金攝魂杵抵擋他的攻擊,一個金色光幕在他身前升起,才擋住了舒起祀的攻擊。 舒起祀一擊之後,並不戀戰,迅速向遠方的大海飛去,在那個方向。前面還有十幾名萬花島地修仙者正在逃走,身影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圍攻深淵居士的梵天界修仙者見他受傷,更加窮追不捨,但是,就在他們越追越近之時,只見前方的深淵居士忽然間身形彷彿融化了一般。先是變得模糊不清,然後是身體變得似乎透明起來,接下來就是隨風而逝,消失於無形。 眾人面面相覷,在空中深淵居士消失的位置環繞飛行了一圈,不見他的蹤影,只得作罷返回。 遠遠看著深淵居士的身形隨風消逝,新月也停住了追趕,那七八個追趕深淵居士的修仙者也不得不返回,這些人幾乎都是梵天城的四大派高手。嚴冰、披焰、聞逸庚、凌風修、天明道長等等,看到嚴冰,新月目光中厲芒閃現,表面卻無動於衷。 聞逸庚第一個飛向新月,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師弟,你總算回來了,太好了,讓我們合力為師父報仇,你回梵天城吧,以前的事,我會要求四大門派立刻查清此事,給你一個清白。」 新月依然無動於衷:「我是否回來,還要看看嚴冰前輩的臉色,祈求他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重回修仙之路的機會。」 這時,那幾個修仙者也飛到新月面前十幾丈處停下,新月話中的刺,誰都聽得出。 而且,眾人都看得出,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不見,新月的功力已經大增。至於大增到何種程度,無法估計,正常情況,沒有百年以上的修煉,功力難以增長的如此之大。 再聯想到,他初來梵天界之時,才剛剛渡過天劫,金丹消散,元嬰初成,高度不會超過一寸,幾個月過去,現在他的功力,應該已經到了成嬰期,也就是說,元嬰至少兩尺高了。 這種神速的進步,梵天界自有修仙者以來聞所未聞,正常人至少需要三百年的修煉進程,被他不到三個月完成了,這簡直駭人聽聞。 嚴冰面色嚴峻地道:「你的事,至今尚未真相大白,跟我回梵天城調查清楚,我自會還你一個清白,如果最後查明你是兇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將你擒獲歸案。」 新月忽然仰天大笑:「好大的口氣,好像普天之下,盡在你手中掌握,只怕你現在是有心無力,若是現在我就約戰你,別人會說你法力未復。我是乘人之危,好,就等你養精蓄銳,我們再戰一場。」 嚴冰自然明白,自己已經在和蟲族的連日作戰中筋疲力盡,此時和新月動手,難以佔到便宜,而且新月功力究竟增長到何種地步,僅憑這麼一眼看過去,是看不出很準確的。 因此,他一言不發,轉身向梵天城飛去。 天明道長靠近新月道:「新月,誅仙大陣已經被攻破,更可怕的是,六大元神級高手同時死亡,梵天城下一次肯定守不住了,所以你不必回來了,好自為之吧。」 新月向天明道長施了一禮道:「多謝道長提醒,我也準備離開梵天城。另覓修煉之地,這次是發現一隊修魔者向梵天城而來,才跟蹤過來看看,沒想到來遲一步,未能挽救梵天城。」 聞逸庚忽然說:「師弟,師父雖然死了,但我們依然是師兄弟,我還有一些話要單獨告訴你。」 新月看看他:「好,師兄請說。」 天明知趣地向兩人拱手告辭,小仙也對新月說:「我先回去了。」 天空中只剩下聞逸庚和新月兩人。 聞逸庚再次靠近新月,剛要開口,新月忽然倒退三丈,拉開了和他的距離道:「師兄有話只管說吧,這裡並無其他人,不必靠的如此接近。」 聞逸庚愣了一下道:「師弟這是何意?」 新月忽然一聲冷笑:「這是何意,師兄心中難道不明白嗎?」 聞逸庚愈發愣在那裡:「師弟,你怎麼了?為何如此說話?」 新月忽然「呵呵」笑了:「師兄的表情果然是惟妙惟肖,做師弟的,只能說兩個字,佩服!」 聞逸庚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你不斷對我冷嘲熱諷,是何居心?難道師父不再了,就無人可以制你了,你以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成?」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四章 - 重回梵天城 更新時間:2009-3-21 16:17:13 本章字數:4492 新月「嘿嘿」一陣冷笑:「怎麼無人可以制我,師兄你不就一直在制我嗎?沒有你,哪有我的今天,我還要多謝師兄呢。」 聞逸庚英俊的面容忽然憤怒起來:「你初來梵天城,是我教你的法術,關照你的生活和修煉,你被嚴冰囚禁,是我救你出來,我如何制你了?」 新月點頭道:「不錯,這些事你都做過,只是,你還做過一些事為何不說。比如,把我學會魔環爆魔功的事告訴嚴冰,呵呵,這些事情如此重要而不說,師兄真會避重就輕呀。」 聞逸庚憤怒的表情馬上消失了,他頓時變得平靜下來:「你有何憑據說是我將此事告訴嚴冰的?」 「我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我學會魔環爆,很少在眾人面前施展,除了我身邊跟著的人,唯一一次就是那天冰雪霜在迷茫森林裡受傷的時候,我施展了魔環爆被她看見,然後她事後告訴了你,還要你保密。所以,只有你和冰雪霜兩人之一會告訴嚴冰。 更何況,我們逃往深邃海是你的主意,但是到了深邃海之後,嚴冰已經等在那裡,除了你和冰雪霜,沒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偏偏我進入淵海的雲霄城後,又活著回來,一定出乎你的意料吧,讓師兄失望了。這兩件事,我認為都是你告訴嚴冰的,對於這樣的事情,我需要證據嗎?」 聞逸庚點了點頭:「你還算有腦子,不錯,是我告訴嚴冰的,你果然是命大,掉入深淵海的漩渦裡還能活著回來,,千年以來,你是第一個。難怪師父說你福緣深厚,居然要把一身所學盡數傳授給你。好歹我跟隨師父修煉了五百多年,功勞苦勞無數,你一來到梵天界才幾天就要跟我爭,這就是你先對不起我了,我這樣對你,也不為過吧。」 「跟你爭並非我的本意,既然上天安排,那我們就爭一爭吧。今日師父仙去,如果我們現在就爭起來,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恐怕也不安生,下次見面就是你我爭鬥的時候,告辭。」說完新月揚長而去。 聞逸庚恨恨地看著新月遠去的背影,心中混亂異常,看他的功力增長之快,實在是匪夷所思,下一次,自己能取勝他嗎? 梵天城上空,十八靈體到來,使得城外的兵蟲迅速被殲滅,當兵蟲數量不足二十萬時,它們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開始四散逃竄。有的向回跳入流花河裡,企圖逃回去,還有的則拚命向地下鑽,以逃避天空中靈體的吞噬。 艷飛燕帶領十八靈體降低高度,幾乎貼著地尋找兵蟲,大範圍的靈覺搜索,泥土之下十丈之內的兵蟲都無法逃脫十八靈體吞日月的吞噬。十八靈體反覆搜索,並擴展到流花河上空,將還在拚命渡河的兵蟲生命一一吞噬。 至此,梵天城之危暫時解除。 就在艷飛燕帶領十八靈體四處搜尋殘餘兵蟲之時,已經有修仙者在基本肅清城內兵蟲後,飛出城外,驚奇地看著她們的滅蟲法術。一直跟在她們後面,黑摩手持狼牙棒警惕地看著這些修仙者,一旦他們過分靠近艷飛燕他們,他馬上就會擋住修仙者飛行的路線。 只是,本來黑摩長得凶神惡煞的樣子頗為唬人,可是他肩頭站了一隻鴿子大的火紅色靈鳥,這倒進沒有什麼,偏是這火紅靈鳥不老實,忽然跳到他頭上,一個黑大漢,頭上站著一隻火紅的靈鳥,就顯得有點可笑。 黑摩一撓頭,火靈鴉就從他頭上跳下來,繼續站在他肩頭。這個火靈鴉是新月讓黑摩暫時照看的,黑摩也不敢怎麼它,只好由著他在自己肩上、頭上跳來跳去。 對於十八靈體的滅蟲方法,這些修仙者雖然不會,但道理卻是一看就懂,知道她們是靠直接奪取兵蟲的生命力來消滅兵蟲,只是一次能夠奪取上萬兵蟲的生命力,這種方法實在驚人。 而且這個方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在不斷施展法力之時,自身法力不僅不會慢慢消耗,反而會因為獲得了兵蟲的生命力並轉化為自身的靈氣而法力不斷增長,這種方法簡直令修仙者一片艷羨。 看施展法力的這一行十八人,除了為首的艷飛燕法力較高之外,其他女子多數法力低微,但在奪取兵蟲生命力之後,這些女子的法力明顯在逐漸增強,飛行的姿勢、穩定程度都可看出來。 更令許多修仙者艷羨的是,這十八名女子個個美貌異常,就是美女如雲的繁花派,也沒有如此多的絕色弟子。 若不是看著黑摩凶神惡煞地盯著這邊,有些修仙者就想忍不住上前搭訕了。 待艷飛燕帶領十八靈體在流花河上空飛行了一圈,再也找不到成群的兵蟲,又飛回梵天城上空時,中土修仙者天儀道長終於忍不住上前道:「艷飛燕小姐,不知新月可在?」 艷飛燕在梵天城見過大部分來自中土的修仙者,天儀和天明她都認識,見天儀過來說話,她連忙回答:「新月公子聽說他師父死了,馬上去追趕兇手,想替師父報仇。」 天儀點頭道:「風聞你和新月在深淵海失蹤,我等都非常難過,天方真人幾次長吁短歎,可惜他因為要主持誅仙大陣,一刻也離不開聚耿塔,否則他都要親自去深淵海找你們了。沒想到,這竟然是他們師徒永別了。」 就在這時,冰雪霜帶著一條冰龍飛了過來,冰龍上坐著憶水痕、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紅鯉魚。原來冰雪霜看新月前去報仇,擔心他法力不足,便跟在後面,想在關鍵時候能幫上一把,後來看新月已今非昔比,功力大增,她就遠遠看著,不再上前,真到小仙的冰龍載著三人飛來,她才迎上前。 第一眼看見憶水痕,冰雪霜心中就有一種銷魂蝕骨的感覺,那雙精美絕倫的鳳眼簡直可以媚惑一切生靈,即使是修仙都也感覺難以抵擋那傾國傾城的媚態。 既然是坐著小仙的冰龍,顯然是自己人,冰雪霜上前一問,才知道這個媚惑天下的女子就是新月心中的摯愛——憶水痕,也就是白雪。 來到梵天城之後,冰雪霜之所以後來與聞逸庚一見鍾情,其實與憶水痕大有關係。本來,她對新月已經有些動了心,但是平時兩人的言談之中,憶水痕在新月心中無雙的地位,使得一向高傲的冰雪霜難以接受,這才慢慢和他有些說不出的異樣之感。 也許那就是又愛又恨吧。 但和聞逸庚關係密切之後,他在此後對待新月的態度,以及新月從被嚴冰囚禁的地方救出這些事情中,冰雪霜忽然識破了他的計謀,明白了他的險惡為人,但當時新月已經逃走,並隨後傳來在深淵海失蹤的消息,冰雪霜在梵天城孤身一人,不敢公然得罪聞逸庚,只得以閉門練功為由慢慢疏遠聞逸庚,但在心中,她卻陷入孤苦之中。 冰雪霜帶著憶水痕等三人來到艷飛燕面前,對艷飛燕介紹道:「這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就是新月公子常說的憶水痕。」然後又對憶水痕說:「這位就是艷飛燕小姐。」 兩位美女四目相對,艷飛燕忽然飛上前,拉住憶水痕的雪白小手親熱地說:「原來你就是公子常牽掛在心的憶水痕姐姐,真是美得天下無雙,我見猶憐,姐姐真是太美了。」 憶水痕略顯羞澀地道:「哪裡,飛燕妹妹才是才色雙絕,姐姐早就聽公子提起,只是妹妹不幸遭奸人傷害,現在能夠恢復原身,真是太好了。」 艷飛燕道:「姐姐不是在中土桃源島上嗎?不知如何到了這裡,新月公子一直牽掛你,可是因為始終不曾找到將你從那塔裡釋放出來的方法,所以遲遲不能返回中土。」 「這個事說來話就長了,待以後我慢慢告訴妹妹吧。」 看著艷飛燕和憶水痕兩人手拉手親熱地談論著,一邊的冰雪霜不知怎麼,心中有一種酸酸的味道。本來她以為艷飛燕和憶水痕相見,難免會有一番唇槍舌劍,沒想到兩人簡直一見如故,更加使得她感覺心中孤苦無依。 這時,那些圍攻深淵居士的高手們也飛了過來,他們遠遠就看見了艷飛燕等人消滅兵蟲的方法,心中都暗暗驚訝,現在過來,先是相互議論一番,然後是和艷飛燕比較相熟的天明道長上前搭話。 「新月公子和艷飛燕小姐能夠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不知各位施展的是何種法術,消滅兵蟲如此有效。」 艷飛燕向天明道長行了個禮,這位武當道長既然是新月非常敬重的,艷飛燕也就跟著敬重:「這個法術是我們靈體獨有的法術,稱為十八靈體吞日月,用來對付兵蟲這樣的生靈非常合適,新月公子命我帶著姐妹來梵天城,就是來解除兵蟲圍困之危。」 天明道長輕歎一聲道:「消滅蟲族,是梵天城千百年來夢寐以求之事,但始終找不到正確方法,不知飛燕小姐的這個法術,可否傳授,需要何種條件交換?」 艷飛燕輕笑道:「這個法術是我們靈體獨有的,其他修仙者無法施展,並非我不願傳授。」 天明點頭,心中明白,就各種法術而言,雖然多數法術是各類修仙者都能夠使用的,但有些獨特的法術,是某些異類修仙者本原的法術,例如各種妖類修仙者都有一些自己的本命法術,是其他人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靈體的這個法術看來也是如此。 這十八靈體,不過半個時辰,便消滅了三五十萬兵蟲,以這種速度,千萬兵蟲也不過幾天時間就能全部消滅,如此一來,即使沒有誅仙大陣,只要梵天城有這十八靈體,何須害怕蟲族的進攻? 這些靈體的來歷,天明是知道的,都是被新月從蜀山派救出,現在為首的艷飛燕,還是新月的女人,對新月可以說是死心塌地,癡情無比。 現在這十八靈體,不用說都是被新月找到海藍花石之後重生的,他對於這些妖嬈的女子可以說是有重生再造之恩,而十八靈體這麼下去,功力增長的速度豈不是非常驚人?看新月一個月不見便功力大增,也許和這十八靈體有關。 如此下去,要不了幾年,新月恐怕就能渡劫了。現在梵天城修仙者中已經沒有元神級高手,如果新月能夠第一個渡劫,進入元神期,就會成為梵天城第一高手。 再加上這十八靈體的追隨,冰雪霜、憶水痕、桃花仙子、千年紅鯉魚、黑摩,在新月身邊,已經聚焦了二十五名修仙者,這是一個不小的力量,尤其是十八靈體,功力增長的潛力極大,這些人已經逐漸成為一個不可小瞧的勢力。 一直以來,自由修仙者在梵天城都受到壓制,包括來自中土的修仙者,自從天方真人來到梵天界之後,中土修仙者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但大事依然由四大門派決定的局面並未改變。 這一次和蟲族的戰爭,各大門派都傷亡慘重,尤其是元神級高手傷亡殆盡,掌門人全部死亡,對梵天界修仙者的衝擊極大,玄冰原的修魔者如果能夠團結起來,實力恐怕已經可以和修仙者相較了,萬花島的深淵居士,也是梵天城修仙者可怕的敵人,因此,即使十八靈體的出現可能消除蟲族入侵的危機,新的危機又開始出現。 一個念頭在天明道長的心中產生。 他又對艷飛燕說:「蟲族是梵天城最大的敵人,各位仙子何不來梵天城常駐,作為我梵天城的貴賓,我等一定善待諸位的。」 艷飛燕笑道:「我們姐妹已經發誓終身追隨新月公子,因此是否來梵天城,還得等公子前來定奪,妾身不敢擅自作主。」 天明道長點頭,忽然回身對其他修仙者說:「諸位,誅仙大陣已經被破,下一次蟲族再來進犯,梵天城必定不保,所以,我提議我們梵天城修仙者以貴賓之禮相邀新月先生及追隨的眾仙子們,常駐我梵天城,以保梵天城百萬凡人的安危,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五章 - 貴賓 更新時間:2009-3-21 16:18:34 本章字數:4728 嚴冰第一個說話:「不妥,梵天城兇殺案尚未偵破,新月是嫌疑最重之人,此案至今尚無結果,就對此人以貴賓待之,非常不妥。」 天明道長就等著他這句話,馬上答道:「此事貧道正想與嚴兄商榷,嚴兄偵辦此案時日非短,說新月先生是最重的嫌疑,可有人證?可有物證?迄今為止,關於新月的嫌疑,都是推測和懷疑,便將他戴上嫌疑的帽子,嚴兄如此辦案,貧道不能芶同啊。 更何況,自梵天城建立以來,今天是此城遭遇到的最大危機,在蟲族下一次進攻的十年裡,誅仙大陣已經來不及重建,即使能夠重建,也找不到五名元神級高手主持陣法,失去誅仙大陣保護的梵天城,無法抵擋千萬蟲族的進攻,十年之後,一旦蟲族開始進攻,梵天城百萬凡人到哪裡尋找家園,梵天城西部千萬凡人何處可以容身? 梵天界沒有了凡人,修仙者便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保護凡人,也是我們修仙之人義不容辭之事。 天方真人在世之時,曾以七天七夜推算出一個卦象,發現徹底消滅蟲族的方法便落在新月公子身上,但究竟是何種方法,卻不得而知,直到今天,貧道可以斷定,飛燕仙子帶著十八靈體就是徹底消滅蟲族,解除梵天城危機的方法。 此事攸關梵天城存亡,千萬凡人生存,豈可以一件並無任何直接證據,完全是推論來做出的懷疑,就認定新月先生的嫌疑,而使梵天城處於危險之中?還請諸位三思。」 嚴冰馬上回擊道:「道長此言差矣,我雖無直接證據,但這些推論,卻都是有道理的。就拿現在來說,新月在一個月時間裡功力大增,正常修煉,如何可以有如此成就,而吞噬修仙者的內丹、元嬰等卻是功力大幅進步的唯一方法。所以現在的情況更加說明,新月大有可疑,我等萬不可大意,引狼入室。」 他這麼一說,眾人聽的倒也很有道理,有幾人不禁點了點頭。 天明道長「呵呵」一笑道:「既然說地這件事,那我們就索性把它說清楚。諸位想來都看到新月功力劇增,但不知諸位可曾注意新月手中使用的法寶。他初來梵天城時,使用的是兩件法寶,一是神劍綠葉。二是天方真人送他的炎冰輪,而現在的這一件,顯然不是這任何之一。 最重要地是,不知諸位可曾關注這件法寶的品級。貧道是專門觀測,並用靈覺感受,發現此法寶的品級已經超過了靈器級別,上升的仙靈器的級別,這個級別地法寶,我梵天城總共不過三件,且各有其主,不曾丟失,顯然他不是搶奪梵天城修仙者而來。 以新月來梵天界不過半年多的時間。自己就能製作出如此法寶,必定不可能,即使是元神級高手,要製作出如此品級的法寶,也困難重重。而且需要漫長地時間,以梵天城三件仙靈器級的法寶製作過程來看,最短的也製作了超過十年時間才成功,也就是說,這法寶顯然也非其自制。 那麼,他地法寶從何而來呢? 據嚴兄說,新月在深淵海已經墜入死亡城堡中,千年以來,墜入死亡城堡的修仙者,從未有生還者,新月可以說是開創了千年以來修仙者從未有過的奇跡,天方真人在卦象上看到他福緣深厚,由此可見一斑。 深淵海的死亡城堡是梵天界公認地神秘之地,是上古修仙者的遺跡。其中有多少上古仙人留下的寶貝,我們無從得知,既然他能夠從死亡城堡安然脫身,那其中的際遇,就非我等不能前往死亡城堡的人可以妄加推測的,嚴兄若是想知道新月為何功力大增,不妨去一趟死亡城堡。回來之後自然知道。」 這一番話,頗有道理,尤其是最後的話,已經對嚴冰有了嘲諷之意。 但其他人聽起來卻感覺十分有理,甚至有些人對於進入死亡城堡,已經有了遐想,當然,想進入死亡城堡,沒有新月的幫助,顯然是去找死。 嚴冰憤怒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如果在幾個月之前,天明必定不敢如此說話,四大門派一統梵天城。摩天派穩居四大門派之首,不僅弟子最多,而且擁有兩名元神級高手,實力超凡。 但現在,這個天似乎一下就變了,儘管摩天派依然是人數最多的修仙門派,但是,在修仙者法力高下地人數分佈中,總是法力低微者佔據了絕大多數,成嬰期的高手,每個門派都是屈指可數,摩天派也不例外。 這時,流雲派高手凌風修說話了:「此事關係到梵天城的存亡,也關係到梵天界修仙者以後的存亡,可算是關係重大,要說是否邀請新月及手下的那些女子,只需問兩個問題便可明瞭。」 流雲派自掌門人流雲飛甲身死,第二高手舒起祀臨陣反水背叛,凌風修就成為目前派內第一高手,因此,他的話,某種程度也就代表了流雲派的話。 晶元派高手披焰道:「不知凌兄說的是哪兩個問題呢?」 凌風修答道:「第一個問題是,我們是否還能守住梵天城?」 披焰笑了:「這個問題不言而喻,我們放棄梵天城,千萬凡人怎麼辦?沒有了凡人,正如天明道長所言,修仙者就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四大門派遲早是要後繼無人的。不知諸位那個準備放棄梵天城?」 半晌無人應聲。 凌風修道:「第二個問題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十年之後蟲族再次進攻,我們能否守住梵天城?」 這個問題一出,又是半晌無人應聲,最後還是天明回答:「沒有誅仙大陣,即使六位元神級高手還活著,我們也守不住梵天城。更何況六人不幸身死,即使我們能夠在十年之內重建誅仙大陣,也無人可以主持大陣了。」 說到這裡,所以的修仙者心情都沉重下來。 其實,凡人對於修仙者來說,不僅僅是後繼人選的問題,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有了眾多的凡人來幫助,對於修仙者會方便許多,比如對於梵天界靈藥靈草的採集、分類、曬制等等事情。比如像晶靈石這樣許多稀有練功之物的發現,主要都是依靠凡人尋找地。 更何況還有許多修仙者的親屬家人都居住在梵天城,一旦城被蟲族攻破,甚至修仙者都難以庇護他們了,而且,修仙者要在梵天界尋覓適合群居的修仙之地,也並非一日之功。 凌風修說:「既然兩個問題答案都是確鑿無疑的,那麼,邀請新月以及那些靈體居住梵天城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我們還要對這些人小心保護。不可讓其中任何人受到傷害,凡是企圖傷害他們地人,都是和我們梵天城全體修仙者為敵,全體修仙者對於這樣的人,無論他是誰,都可以格殺勿論。 只有這樣。新月才能放心帶領靈體在梵天城長期居住下去,幫助我們消滅進攻的蟲族,保證梵天城的安全。」 天明道長本意是想讓新月等人能夠平安回到梵天城,沒想到凌風修的一番話居然比自己走地更遠,他馬上應聲道:「不錯,還是凌兄慮事周詳。我們等須當眾保證新月等人的安全,方才能讓他們安心在梵天城常年住下。」 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繁花派高手鸝鶯瑩開口了,在繁花派中,鸝鶯瑩是掌門花月容地師妹,功力也是排在第二的成嬰期高手,因此她的話,也可以說是代表了繁花派地意思:「我贊同凌師兄的見解,梵天城的安危是我等面對的頭等大事,為了此事,其他一切皆可暫時拋開。」 她這麼一說,等於是四大門派之中,已經有三個贊同了此事,天明道長也可基本代表了將近二十名中土修仙者地意見,只剩下摩天派沒有表態。 天明自然是不會放過嚴冰的,他馬上悠然地問了一句:「不知嚴兄對凌師兄的意見以為如何呢?」 此時的嚴冰心中也在急速思索此事,摩天派兩名元神級高手死亡,目前以功力而論,自己穩居第一,但還有兩名自己的師叔輩人物比自己功力只是稍遜,究竟誰能成為掌門,自己只是希望較大,並非一定。 以嚴冰的聰明才智,何嘗不知凌風修的話顯然是目前的正確之選,自己此時若是再出言反對,一是明顯不在理,在其他修仙者心中,便落了個心胸狹隘,不識大體的印象,更重要地是,日後派中公推掌門之時,這件事便可成為自己不知大局的活生生的例子。 派中前輩時常說過,身為掌門人,最重要的還不是自身功力有多高,而是識大體,懂大局,能夠為門派內的弟子營造適宜修煉的內外環境,這才是掌門人的第一要務。 今日若是自己再堅持己見,掌門之位說不定就因此旁落了。 所以聽見天明道長的問話,他忽然「哈哈」一笑說:「凌兄慮事果然有過人之處,高瞻遠矚,在下佩服,佩服,我嚴冰也是重大局,識大體的人,凌兄的話,只要是對於我們梵天城有利,我嚴冰一百個贊同。」 天明心中暗罵,老狐狸,算你轉的快。 至此,新月帶領手下十八靈體,加上冰雪霜共十九靈體,以及憶水痕、水靈仙、桃花仙子、黑摩、千年紅鯉魚共二十五人,被梵天城修仙者以貴賓之禮迎入城中,四大門派修仙者以及中土修仙者共同發誓,保證眾人在梵天城內的安全。 為了安置新月等人,繁花派還把自己在梵天城內的一座莊院送給新月居住,這座莊院名為錦繡園,是繁花派當年居住的莊院之一,後來繁花城建造完畢,派中弟子大部分居住在繁花城,少部分居住在繁花派開派之初建造的莊院繁花園裡裡,這座錦繡園基本閒置,只是一些凡人替繁花派做事,居住在此。 這個錦繡園佔地達到一百多畝,可謂非常廣闊,院落達到九進,包括完整的練功區,靜修區,丹藥區,法器室等等專用之地,還有一些獨立的小院,修繕的非常精緻秀麗,所以才稱為錦繡園。 對於這個錦繡園的環境,新月非常滿意,作為回報,他送給了繁花派二十顆極品晶靈石,當然,中土修仙者例如天明道長、天儀道長等人,新月也有晶靈石回報。 也就在新月等人進入梵天城的第二天,他的唯一師兄聞逸庚一個人悄悄離開梵天城,不知去向,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天方真人所有的遺物。 新月聞聽此事,只是一聲冷笑。 他目前還顧不了和聞逸庚算帳,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首先,是安排剛剛重生的靈體進行打坐修煉,她們在城外吸取的大量兵蟲的生命力,需要盡快轉化為自身的靈力。 新月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給那些靈體製作攻擊法寶和防禦法寶,沒有法寶,她們的攻擊力和防護力就大打折扣,一旦遇襲折損了一兩個,十八靈體的數量不足,也就吞不了日月了。 當然,和憶水痕的夜夜纏綿也是必須要做的事,彷彿是為了彌補過去分離的時光,從進入錦繡園居住之後,兩人整夜纏綿。 第一天的晚上,紅月當空,靜室如怡,眾人皆知兩人久別重逢,無人打擾。 憶水痕那顛倒眾生的妖媚之態,舉手投足之間,便有驚心動魄的誘惑力。當她癡癡如水的目光凝視著新月,雪白如玉的身體赤裸地站在新月面前時,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微小動作,甚至連揚眉、眨眼、輕笑、甩髮、掩口這些平常動作,都媚惑到了極點,就是以新月的定力,對她的媚態也感覺承受不住,頓時心簇搖曳,元嬰震顫欲飛。 和憶水痕整夜的**愛慾之中,新月發現,她的功力已經到了結嬰初期的水準,但她是沒有元嬰的,依然是依靠修煉內丹來提升功力,以元嬰和內丹的相互交流和愛撫,這種深深的愛意,這種魂牽夢繞的滋味,兩人都不曾體驗過。 新月也終於知道她能夠衝出太乙鎮妖塔,來到梵天界的原因,這時他拿出太乙神珠,才發現此珠完全失去了靈氣,已經損壞。 難怪有一陣,自己總有不妥的感覺,一靜下心來,不妥之感就來了,原來是因為太乙神珠損壞之故。 幾天之後,新月聽說了蟲族從地下攻入梵天城,而且修仙者最後查清。蟲族的地道是從流花河東岸開挖的,他馬上想起了綠晶瑩,難道是她?她有問題? 他馬上將此事告訴天明道長,修仙者在梵天城全城內搜索綠晶瑩,可惜一無所獲。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六章 - 風暴海 更新時間:2009-3-21 16:20:01 本章字數:4453 對於手下這些靈體姐妹,已經新投靠自己的像桃花仙子,千年紅鯉魚這些人,新月都是下了一番功夫給她們準備法寶,他先是把自己的炎冰輪給了憶水痕使用,自己只使用鎏金攝魂杵。 然後,他開始鑽研天書寶器,一邊學習法寶的製作方法,一邊給眾人製作法寶,至於製作法寶的材料,從梵天城裡購買是一個途徑,一些最常用的材料。在梵天城都可以買到,至於那些貴重而罕見的材料,一些來自從雲霄城那個金球下格子裡得到,還有一些是從精莘魔士的儲物法寶裡找到。 精莘魔士的儲物法寶,也就是那個金色小球叫鎏金閣,是一個很大的儲物法寶,展開之後方圓足有二十多丈,裡面裝了精莘魔士干年來搜刮的無數東西,大部分東西新月根本不曾見過,更不知道有何用途,不過,一些煉製法寶的材料,看來在黑域魔界和在這裡都是相通的。 以新月初學者的身份,要製作很高級的法寶顯然有些難度,好在多數靈體的功力很低,使用中品靈器已經非常吃力,只能勉強使用下品靈器。功力最高的就是艷飛燕,她的法寶對於功力來說已經有些偏低,但她的防禦法寶和攻擊法寶都很全面,而且是非常適合她的陰火來施展。 對於靈體這樣獨特的修煉者來說,修到天靈體這個階段,已經是很高的程度,由於各人的法力也很獨特,需要的高級法寶也很獨特,這種專門為天靈體使用的高級法寶,新月已經無能為力,必須靠她自己了。 冰雪霜有自己的法寶,夢飛瑤有新月給她的綠葉神劍,冰雪霜送了一件防禦法寶給夢飛瑤,這樣她的法寶就全了。 剩下韓青青等人,功力比她們幾個低許多,都是依靠新月製作地法寶來武裝自己。 當然,新月也沒有忘記自己在梵天城的兩個弟子,莫天和莫芳。在梵天城內和兵蟲的戰鬥中,十萬武士傷亡達一萬多人,幸好的是莫天和莫芳都只是受了輕傷。 在新月帶人居住在梵天城的錦繡園之後,就把這兩個弟子找了去,除了檢驗一個多月來她們練功地情況,另外就是要她們再找一些有天賦的凡人武士來錦繡園居住練功,同時幫助做一些雜事。 在梵天城,修仙者找凡人來幫助自己做事,同時指導凡人練功,對於凡人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們在梵天城凡人中的地位馬上就是改變,練功的速度也會快很多,凝丹成功地希望更是大了許多,所以此事一傳出去,馬上有幾千名武士來報名。 經過幾天的精心挑選,最後定下一百名武士來錦繡園。 然後,新月便想製作一個大型的法寶,如同雲霄城那樣具有極強防禦能力,並且可以移動,可以縮小為一個儲物法寶那樣地寶貝,有了這個東西,在中土的那些弟子,還有周黛雲等人就可以通過仙境之門,來到梵天界修煉。 以後即使梵天界出現大動盪,大變故,甚至大災難,自己還可以帶著這些人離開梵天界,到另外的世界尋找修仙之地。 從精莘魔士那裡,新月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地小世界。如同中土,如同梵天界和黑域魔界一樣,那些世界各有許多奇妙之處,都是可以修煉的世界。 鎏金閣他已經可以使用了,但使用鎏金閣現在就把中土的人帶過來,但新月目前還不想讓他們過來,因為自己在梵天城的根基並不深厚,危險依然存在。 囚禁在天書寶卷裡地那些精莘魔士的手下,都是一些靈智很低的黑域魔界妖獸,所以經過幾千年的時間功力也沒有進步,黑摩對於這些妖獸卻興趣盎然,當然,他的興趣主要來自於嘴巴。 新月對黑摩再三嚴厲告誡,在自己手下不可隨意傷人,更不可隨意吃人,要吃血食,也得去迷茫森林裡找,或者到大海裡去尋。 不過對於想吃妖獸,新月思考了一下,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因為就功力而言,其實黑摩並不高,只相當於結嬰初期的水平,主要原因,是他在雲霄城裡餓了幾千年,當年吃的妖獸哪裡能夠支持幾千年,所以功力大幅倒退。 在吃了二十多個妖獸之後,黑摩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功力飛漲到結嬰後期,快到成嬰期了。 水靈仙這段時間開心無比,因為有這麼多地美女陪他玩。本來,他可以說是唯一與新月稱兄道弟的人,那些靈體女孩們開始還有些敬畏他。但很快女孩們發現,一旦小仙玩起來,其實和一個半大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慢慢女孩們膽子就大起來,經常輪流陪著小仙玩鬧,很快,小仙便和這些女孩打成一片,整天玩的不亦樂乎。 甚至女孩們有些要求,不敢直接對新月說,就對小仙說,小仙再去找新月,如此一來,小仙在女孩們的心中更加受到歡迎。 新月便開始著手製作一個大型法寶,兼有儲物法寶的特性,還有雲霄城那樣的防禦性能和飛行移動性能,這對於他學習製作法寶的技術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至於深入迷茫森林,直搗蟲族老巢的事,他倒不急,因為這個事情。他們內部仔細商量過,千年紅鯉魚提出的意見被新月採納。 千年紅鯉魚雖然已經修煉千年,化作人形也有三百多年,但法力卻不算高,因為妖類的修煉道路各不相同,很難相互比較,比如萬花島的萬年靈龜,修煉已經超過一萬年,但法力還不及千年紅鯉魚高。 他是因為在萬花島迷戀了桃花仙子的美色,便一心跟著桃花仙子在一起修煉,兩人相處的倒也還融洽,不過,既然兩人都跟隨了新月,必須表現一下自己的才幹,才能受到新月的重視。 他悄悄對新月說:「公子對於直搗蟲族老巢的事,還是不急於進行為好。真要徹底滅了蟲族,對於我們在梵天城並無好處,你想。今後守住梵天城就靠飛燕小姐帶著十八靈體了,如果蟲族被徹底滅了,十八靈體在梵天城四大門派眼裡,就沒有用了。」 新月不禁點頭,飛鳥盡,良弓藏,狡兔盡,走狗烹。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紅鯉魚繼續說:「兵蟲多了,那些姑娘們提高功力才有了來源,她們地功力高了。公子你的實力才能增強,在梵天城的地位才能穩固,我等才能不受四大門派的欺負。 所以,蟲族滅不得。滅了,我們就沒有了制衡四大門派的手段了。 再說,四大門派也不知道你已經掌握了蟲族老巢地位置,你不說,誰也不知道,只要幾年之後,迷茫森林裡的爬蟲多了,我們就去滅一次,過幾年。爬蟲多了,我們就再去滅一次,爬蟲就是姑娘們定期收割的莊稼,如此要不了幾十年,每個姑娘的功力都超凡脫俗,公子成為梵天之主,嘿嘿,水到渠成。」 聽到這裡,新月不禁拱手施禮:「先生果然高見,多謝提醒,以後我等當同舟共濟,對於這個梵天之主,在下倒並無野心,只是要維護好諸位在梵天界安安穩穩的修煉,我就滿足了。」 日子就這麼平安地過去了三個月,四大門派弟子閉門不出,加緊修煉,以應對修魔者和深淵居士可能地挑釁,另外就是廣收弟子,擴大門派的規模,這次來到梵天城的武士之中,許多天賦靈犀之人都被各大門派收為弟子,當然,新月這邊地一百名武士中,多數也是這種靈犀之人。 新月主要的事情,還是在鑽研兩卷天書,以及製作一個大型法寶,三個月時間,這個法寶的雛形已經完成,他設計製作了一個展開之後方圓達到三百丈地大型儲物法寶,由於工程浩大,憶水痕、冰雪霜、艷飛燕、水靈仙等高手都參與了建造,一邊跟著新月學習,一邊為這個大法寶添磚加瓦。 現在,這個法寶已經可以伸縮自如,縮小之後有碗口大小一個圓盤,展開則裡面亭台樓閣應有盡有,甚至森林湖泊丘巒草地都安放在裡面。再加入花鳥魚蟲,飛禽走獸,堪稱一個小小的錦繡世界。 新月在設計了一個聚靈陣,在法寶的四個角安放了四塊極品晶靈石,構成聚靈陣的骨架,使其具有類似誅仙大陣中聚靈塔那樣,可以在平時聚集天地之靈氣地功能,這樣要不了多長時間,這個小小的錦繡世界裡就會充滿靈氣,當遇到大災難之時,大家可以躲進這個法寶裡面修煉,連同凡人都能進去。 他還給這個法寶取了個名字,叫逍遙閣,和在中土的逍遙山莊相呼應。 雛形出來後,剩下的就需要給這個法寶增加飛行、防禦甚至攻擊的功能。這樣一來,這個法寶展開之後就變成一個飛行的城堡,有雲霄城的風範了。 增加這些高級功能,對於新月製作法寶的水平是一個考驗,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需要消耗大量珍貴的法寶製作材料,比如,金剛砂,這個東西甚有靈性,是製作許多法寶都要使用地材料,本來新月在雲霄城裡得到一些,又在精莘魔士的法寶鎏金閣裡找到一些。 但是,要給十七靈體製作防禦和進攻法寶,還要製作逍遙閣,這個材料就不夠了,必須再想辦法,在梵天城裡買了一些,但製作逍遙閣這個大傢伙需要的材料實在太多,尤其是金剛砂,這個金屬靈性十足,要使逍遙閣能夠飛起來,必須要使用大量金剛砂。 在梵天界,金剛砂兩個地方比較多,一是黑鐵山脈,那裡曾經有人發現過金剛砂的礦脈,但這種礦脈往往分佈範圍都很小,發現的人一般是一口氣將發現的礦脈徹底挖完,拿到梵天城賣,然後再去找下一個礦脈。 對於黑鐵山脈,修仙者是很忌諱去的,因為偶爾出現的威力巨大的閃電。對於碰到的修仙者是致命打擊,尤其是修仙者在黑鐵山脈上空飛行時。危險極大,反而是凡人在地面上,都沒有什麼危險,所以經常有許多凡人為了生計問題,為了回報修仙者給自己的恩惠,等等原因,前往黑鐵山脈找金剛砂,但修仙者自己是不會去的。 修仙者找金剛砂,一般去風暴海的地火熔爐,那個地方在梵天城南邊萬里之外的大海上,有一片海面終年都是狂風暴雨,故此叫風暴海。 在風暴海的範圍有幾個大小不一的島嶼,其中有三個島嶼常年從地下噴出火焰,並有大量熔岩噴出,金剛砂往往會跟著熔岩一起從地下被帶上來。 風暴海的狂風暴雨對於元嬰期的修仙者來說,只要自己注意,危險性不大,至於地火熔爐,修仙者只要掌握一定的火法術,或者自己的法寶能夠抵擋高溫火焰,就可以前往。 所以,新月準備前往風暴海,去搜集一些金剛砂回來。 另外,黑摩告訴新月,在風暴海範圍的一個島嶼附近,有一個仙境之門。當年,雲霄城主就是通過那個仙境之門,帶著手下從一個冰封世界來到梵天界的,由於這個仙境之門是在大海的海底,所以整個梵天界沒有人知道此事。 這個消息讓新月產生了一絲好奇,如果到風暴海搜集金剛砂順利,可以去黑摩來的那個冰封世界看看,然後再回來。 估計去風暴海搜集金剛砂大約需要兩到三個月時間,新月還想去冰封世界看看,預定一個月返回,這樣算來,要去三到四個月,這次,他沒有讓任何人跟隨,而是一個人前去。 因為其他人需要足夠的時間修煉,尤其是憶水痕和艷飛燕,新月把得自黑摩的那一團靈氣剩下的部分,一人給了三分之一,要她們加緊修煉,他自己卻要壓住修煉的進度,以免進度太快,迅速到達天劫來臨的時間。現在,對於渡過元嬰期的天劫,他沒有什麼把握,畢竟自己的功力進步太快了,沒有經歷足夠的磨難和挫折,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七章 - 狹路相逢 更新時間:2009-3-21 16:20:29 本章字數:4544 新月用了一天的時間,就飛越了萬里海洋,到達風暴海的上空。遠遠就看見前方霧氣昭昭,烏雲密佈,天地間一片昏暗,再向前,只見大雨磅礡,陰風呼嘯,還伴隨有震耳欲聾的風嘯聲,天空混亂無比。 據說!這裡的海面上一年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這種及其惡劣的天氣,極少有晴朗的時候。 他拿出鎏金攝魂杵,右手一展,金色的攝魂杵亮了起來,一道金色的光芒閃耀之後,在新月的週身上下形成一個金色光球,籠罩著他的身體。他在空中的身形猛然加速,衝進昏暗的風雨霧氣中,無數雨滴打在金色光球的表面,然後反彈出去,這就是鎏金攝魂杵的防禦能力。 藉著鎏金攝魂杵的防禦威力,新月猶如一葉扁丹衝進茫茫風雨中,周圍是震耳欲聾的風聲雨聲,視線僅僅可及五丈之內,風雨中隱隱還有一種高亢無比的厲嘯聲,彷彿是一個洪荒巨獸在咆哮。 新月在暴風驟雨中不斷穿梭飛行,同時降低了高度,尋找風雨中的島嶼。如此飛行了一天一夜,也找到幾個小島,但都沒有地火噴發的跡象,顯然不是要找的島嶼。 終於,他忽然在風雨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心中不禁一喜,地火熔爐應該就在附近了。他馬上加緊在附近搜尋,很快發現一個很大的島嶼,來到島嶼上空,遠遠就看見前方隱隱有紅光不斷,同時硫磺的聞到已經有點刺鼻,現在,這裡就是一個地火熔爐了。 他很快發現紅光處是一座山峰,高達五百多丈,紅色的熔岩流不斷從山頂流淌下來。這些熔岩流和雨水一接觸,馬上變得蒸汽騰騰。 新月直飛向山洞,只見山頂一個火紅的巖洞,熔岩流就是從這個巖洞裡不斷流淌出來,同時,還有大量的熔岩流從巖洞裡直接飛射到空中。猶如火紅的禮花一般。 他抖擻精神,一手持鎏金攝魂杵,將金色光幕的範圍盡可能縮小到剛好護住自己的身體,筆直衝擊熔岩流飛射地空中。然後用另一手掐動靈訣,同時用靈覺開始搜索飛起的熔岩。 這是梵天城修仙者常用的搜集金剛砂的辦法,因為金剛砂是靈性極強的東西。用靈覺就能感知到它地存在,只要施法之人靈覺足夠強,就能發現飛在空中的熔岩流裡是否有金剛砂顆粒的存在。一旦發現有金剛砂,馬上施展靈訣將金剛砂吸過來。 飛射的熔岩流打在金色光幕上,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但是絲毫不能撼動光幕地防禦。新月就懸停在地火熔爐的正上方,一邊用靈覺搜索附近飛過的熔岩流,一邊手掐靈訣將發現地金剛砂吸過來,存放在鎏金閣裡。 混在熔岩流裡的金剛砂顆粒,小的只有綠豆大,大地有拇指大,但絕大多數飛起的熔岩流裡都沒有金剛砂,有金剛砂的不足十分之一,而且,這些飛射的熔岩流數量是不定地,有時很密集,有時又很稀疏,再有時乾脆停止了,整理只剩下不斷湧出的熔岩流在緩緩向外流淌。 新月在巖洞上空懸停了一天一夜,只收集到不足半斤金剛砂,不禁有些焦急,這樣太慢了,僅僅是製作讓逍遙閣飛起來的功能,就需要幾十斤金剛砂,再加上一些防禦和攻擊的功能,總共算下來,全部完成逍遙閣這件法寶,大約需要將近百斤金剛砂。 於是,乘巖洞裡停止噴射熔岩流之際,他降低高度,飛到正在流淌的熔岩上空不足一丈的位置,這個位置蒸汽騰騰,熱浪逼人,但對於新月來說,這點熱量算不了什麼。 靠近流淌的熔岩,用靈覺一搜索,果然,在流淌的熔岩裡也有許多金剛砂顆粒,而且顆粒普遍都比飛起的熔岩流裡地大,這個發現令他頗為興奮,馬上全力掐動靈訣將金剛砂從地面吸出來。 如此一來,速度加快了許多,又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已經搜集了大約十斤金剛砂。 既然來一趟,就多搜集一些,這樣幾十年之內不用再來,又是二十天過去,此時新月已經搜集了一百八十多斤金剛砂,不僅建造逍遙閣夠用了,以後哪怕再製作幾十件攻擊法寶都夠了,他感覺差不多了,在有個兩三天,湊夠二百斤金剛砂,就可以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一個情況陡然出現。 風雨中空中忽然出現一個人影,已經到了五丈之內。 新月首先看到了那人的臉,一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在他臉上,左臉頰出,有一個銅錢大小的潰爛斑,彷彿是一塊腐爛的肉長在臉上。 除此之外,這張臉長得還算瀟灑,只是被臉上的這塊腐爛的肉完全破壞這張臉的美觀。 此人竟然是深淵居士。 新月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和他狹路相逢,果然是冤家路窄。 他馬上明白了他的臉上那塊腐爛的肉是怎麼回事,那是小仙的仙毒所致。 那日他以鎏金攝魂杵攻擊深淵居士之時,暗中夾雜著小仙的一滴仙毒,正是這滴仙毒重創了深淵居士,以及他的法寶碧玉劍,當時,這滴仙毒中有一點飛濺到他臉上,另外三滴濺在他的胸腹之間。 雖然深淵居士身為元神級高手,身體的靈性之高,遠非元嬰級修仙者所能及,在受傷之時,只要不是當場死掉,全身粉碎,都能夠恢復,但是,那一星半點的仙毒依然使他難以化解,由此可見小仙的仙毒之厲害。 深淵居士也在同時認出了新月,臉色驟變。 碧玉劍驟然握在手中。 新月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和元神級高手深淵居士正面交手,沒有一絲一毫獲勝的希望,所以,他看到碧玉劍出現,馬上轉身逃入風雨之中。 在他逃走的一霎那,一道白光射中他剛剛懸停的位置。 新月全力收斂自己的氣息,全速向前飛,由於風雨霧氣的遮擋,即使是修仙高手,也無法通過眼睛看見五丈之外的事物。 對於修仙者來說,眼睛地視力遠遠超過凡人,黑夜並不能阻擋他們的視線,但是,修仙者並不能穿透霧氣、雨水等障礙而視物。因此深淵居士追趕新月,只有靠靈覺來搜索,風雨只是使搜索的範圍稍微降低一些。 任何生靈都會自然散發出生靈氣息。越是強大的生靈,比如修煉有成的妖類,以及修仙者地氣息都遠遠大於普通生靈。但修仙者可以來用收斂自己生靈氣息的方式來降低自己的氣息,甚至降低到比普通凡人的氣息還要略微弱一點的程度。 新月在茫茫雨水中全速飛駛,並不斷降低高度,改變方向。來躲避深淵居士地追趕,不斷有白色光芒從身邊擦過,顯然,深淵居士通過靈覺搜索到微弱生靈氣息,就盲目攻擊,希望能擊中新月。 身後還出現了深淵居士的狂吼:「新月你聽著,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誓不為人。」 顯然,他受的仙毒之痛比剛才看到地還要痛苦百倍。 由於飛行高度降低,速度很快,視線又看不遠,這種飛行很容易撞在島嶼上凸起的山峰上,所以,新月突然掉轉方向,向大海飛去。 飛上大海,馬上新月發現對方的追蹤也容易了許多,環境地單一不利於掩飾他的生靈氣息,使深淵居士搜索的距離更遠,頓時攻擊的準確度高了許多。 新月靈機一動,猛然潛入海水中,同時念動辟水咒迅速下潛,很快潛到幾十丈地深度。 到了海裡,情況大為不同,因為海裡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游魚等生靈。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水中猛獸在新月身邊游過,如此一來,生靈的氣息就變得複雜,新月連忙用靈覺搜索自己周圍這些游魚的氣息,然後收斂自己的氣息模仿這些游魚,如此一來,深淵居士的追蹤變得非常困難。 果然,深淵居士的攻擊已經不見了,新月不敢用靈覺搜索,因為一旦放出靈覺搜索,就會增強自己的氣息,從而暴露自己地位置,但此時已經逐漸感覺不到深淵居士的靈覺搜索。 他開始放下心來,但他不敢現在就升到海面上,害怕深淵居士在海面搜索,等待自己,於是他乾脆就一直在大海裡遊蕩。 如此在海裡遊蕩了小半個時辰,他忽然感覺到,在前方的深海裡,黑色的海水中隱隱有一個金色的光點,這個光點雖然非常微弱,但他定下心來仔細觀測,還是能發現一絲異樣。 新月心中不禁一動,難道是又一個仙境之門?黑摩告訴他通向冰封時間的仙境之門?正好,自己準備去冰封世界遊歷一番,現在正是時候,另外,他忽然心生一計。 他馬上下潛,向那一點微弱的金光游去,大約下潛了二三百丈,金色光芒逐漸明亮起來,海底也能看清了,果然是一個仙境之門,一個六角形高台在海底矗立,六個金色光柱矗立在六個角上,中間是一個明亮的金色光門,通向冰封世界的傳送光門就在眼前。 新月來到仙境之門邊上,開始仔細研究這個傳送光門的構造,很快,他就明白了大概,正如所料,這六個圓柱形光柱和底座之間並非渾然一體,而是相互獨立的,為了防止兩者脫離,使用了簡單的封閉禁制來固定光柱,如果破解掉這個禁制,就很容易把金色光柱拆下來。 知道了這個結果,他忽然不在收斂自己的氣息,反而運功發力,使自己的氣息變得更加強大,同時用靈覺搜索上方深淵居士的方位。 如此等待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依然沒有發現深淵居士的氣息,新月想了想,乾脆垂直上升,一邊升高,一邊繼續搜索深淵居士。 如此一直升到海面,還是不曾發現深淵居士的蹤跡。海面依然是波濤洶湧,暴雨如注,就在他來到海面,剛剛脫離海水,升到空中時,一個氣息出現了,這個氣息來自空中,顯然是深淵居士的靈覺搜索氣息,兩種氣息交互作用,兩人同時感覺到了對方的方位。 新月毫不遲疑,馬上潛入水中,他還可以感覺到,來自空中的那個氣息高速向自己逼近,並一下進入海裡。 新月全速向下潛,同時開始收斂自己的氣息,使得對方跟蹤自己變得困難。 一會功夫,新月再次來到仙境之門的邊上,他拿出鎏金攝魂杵,給自己做好防禦,然後一步跨入正中的金色光門中。 一道耀眼無比的金色光芒亮起,下一瞬間,周圍海水已經消失,代之的是,一片冰雪將他以鎏金攝魂杵形成的金色光幕緊緊包圍。 新月對於冰封世界已經有所預期,還是沒有想到連仙境之門都是被冰雪完全覆蓋住的,他馬上使用鎏金攝魂杵發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四周的冰雪猶如被一個強烈無比的風暴席捲一般飛退開去,一下將仙境之門附近三丈多的範圍清理出來,同時,空中也顯露出來一個圓圓小小的天空。 新月暗暗吃驚,冰雪居然有十幾丈厚,剛才自己略微發功,只是在頭頂開出很小一個天空,天是青白色的,似乎還有雪花在飛舞,果然是個冰封世界。 這個傳送光門和在海底的一摸一樣,新月馬上感覺了一下,連金色光柱和底座固定使用的封閉禁制都是一樣的,他放下心來,連忙升到空中。四下裡一看,四週一片廣袤無垠,千里冰封,銀白一片,除此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他馬上飛出十幾里之外,然後再次沉入冰雪之中,將冰雪上面恢復好。只是露出一個小孔,他偷眼向仙境之門的方向觀察。 又等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只見深淵居士的身影從仙境之門的位置升起到空中,然後四下裡張望。相距十幾里,他的靈覺搜索能力再強,也搜索不到這麼遠的距離。 終於,深淵居士在空中看不出什麼,又繼續升高,然後向左方飛去。直到深淵居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新月依然深藏在冰雪下面。再等待了半個時辰,才悄悄從雪地上出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八章 - 被困 更新時間:2009-3-21 16:22:53 本章字數:4435 新月馬上從冰雪下面爬出來,快速飛到仙境之門處,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仙境之門上面的六個金色光柱,只剩下四個,不用說,還有兩個被深淵居士拆走了。 本來!新月的如意算盤是等深淵居士飛走之後,自己馬上通過仙境之門返回梵天界,然後立刻將梵天界的仙境之門拆除,這樣,深淵居士就永遠別想再想回梵朱界,可惜,深淵居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在離開這裡的時候,拆除了兩個金色光柱,這樣,自己無法返回梵天界。 既然他不想讓自己返回,那麼大家都別回去,想到這裡,新月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剩下的四個金色光柱全部拆除,收到鎏金閣裡。這樣,除非兩人一起拿出這個光柱,或者有一人能夠在這個冰封世界找到製作光柱的材料,重新製作出剩下的光柱,否則,誰都無法再回去了。 新月知道,自己的天書寶器裡,有關於傳送法寶,傳送陣的製作介紹。只是自己尚未學到那一頁,只要自己認真鑽研一下,再找到製作材料,就可以製作出金色光柱,呵呵,自己回去的希望,比深淵居士還是要大許多的。 想到這裡,他向剛才深淵居士相反的方向飛去。 這個千里冰封的世界,除了白雪皚皚之外,沒有花草樹木,沒有飛禽走獸,沒有任何生靈的跡象,只有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飛舞。 據黑摩介紹說,這個世界的地面寒冷無比,但是,在大地裂開的地縫深處,卻是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有地火熔爐噴出源源不絕的熱量,在地下形成一個溫暖的世界,有湖泊河流,還有一些生靈。 不過,這個世界的靈氣也非常稀少,只是比中土地靈氣稍微充足一些,但和梵天界相比差距很大。 既然一時之間無法返回梵天界,新月也就定下心來,開始尋找黑摩說的大地裂縫,也許,在那裡能夠找到製作金色光柱的材料。 天空中,雪花時而稠密。時而稀疏,有時還會停止半天。新月在空中漫無目標地飛行,這個世界及其廣大,基本不用擔心和深淵居士再次狹路相逢。 如此飛行了將近二十天,新月發現,這個冰封世界是沒有黑夜的,只是一半的時間天空明亮,另外一半地時間天空黯淡一些。而明亮的時候,往往雪花就會停止,天空總是青白色的,看不見太陽,更不見月亮,很奇怪的一個世界。 終於有一天,前方出現一道黑線,新月精神為之一振,地縫出現了。他加快速度飛過去。果然,可以看清,一個大峽谷一樣的地縫出現在眼前,彷彿是梵天界地大峽谷一樣,寬度非常寬,大約幾百丈,向下看,深不見底。 向兩邊看,地縫蜿蜒向兩邊延伸,消失在無限的遠方。 新月知道,在冰封世界裡,有三個最大的地縫,最深處深達千丈,長達萬里,是有地火熔爐地地縫,另外還有幾個小的地縫,深度也有千丈,只是長度短一些,大約千餘里到幾千里,其間也有地火熔爐。 更神奇的是,這些地縫竟然是彼此相通地,不過,相通的通道,卻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以前雲霄城主帶著手下在冰封世界時,曾經花費了十幾年才找到一個相通的通道。 眼前這個地縫不知是大是小,先不管他,下去看看再說,想到這裡,新月筆直向下飛去。 深入地縫裡,兩邊地峭壁筆直如刀削,覆蓋著白色冰凌,但隨著高度的降低,可以感受到溫度逐漸升高,兩邊側壁上的白雪很快就不見了。很快看見一絲綠色,當向下大約百丈之後,綠色已經隨處可見,神奇的是,在綠色之中,還夾雜著白色和藍色的植物,只是這些植物都非常細小,宛如髮絲一般。 在向下百丈,只見綠色、藍色和白色的植物變得大了一些,偶爾可以看見幾寸高的小草,三種顏色的都有,頗為好看。 繼續向下,又是兩三百丈,已經沒有寒冷之感,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油然而生,兩邊側壁上地植物也已經變得茂盛起來,不僅有小草,還可以看見一些籐蔓植物附著在側壁上,一陣若有若無的薄霧隨風飄來,再加上靈氣也變得充足起來,讓人有如臨仙境之感。 終於到了底部,這裡的溫度已經很高,甚至有點熱,地面的寬度有兩三百丈,地面崎嶇不平,生長著一些很高大的樹木,仍然是分成三種顏色,有綠色的樹木,藍色的樹木和白色的樹木,只是以綠色的樹木最多,也長得最高大,藍色樹木次之,稍微矮一些,白色樹木則多是低矮的叢林,還有很多籐蔓是白色的,依附在側壁和地面上。 在地縫的底部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湖泊,有些湖泊裡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顯然地下有熱源,新月懸停在那個冒著熱氣的湖泊上面,伸手摸一下湖水,果然湖水熱乎乎的。 看湖水裡,竟然還有銀色的小魚四處游動,在極目遠眺,遠處似乎也有一些小獸在活動,只是不見飛鳥,看來,這個冰封世界也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地方。 既然有雲霄城主那樣的高手在此生存修煉過,那麼這個地方就應該具有一定的修煉條件,可惜當時自己不曾詳細問黑摩這裡的情況,以為自己來這裡遊歷一段時間就會返回,沒想到現在可以說已經困在這個世界裡了。 如何才能返回梵天界,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問題,他緩緩在地縫底部上空飛行,保持著十幾丈的高度,開始思索返回的問題。 第一步,當然是從天書寶器那裡學會如何製作傳送之門,天書寶器裡專門有一頁講述的是傳送禁制和傳送陣,裡面有詳細的說明,因此。第一步對於自己來說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第二步,如何按照天書寶器裡講述的方法製作出金色光柱。 這個問題的難點就在於,如果製作金色光柱所需的材料在鎏金閣裡沒有,就必須在冰封世界裡尋找。這麼大地世界,要找這些稀罕的材料,卻視個很大的問題,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而且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人煙。也就無人可以幫助自己。 他開始仔細回憶黑摩說過的每一句話,黑摩曾經說過,遠古時期。冰封世界也並非是一片冰封,而是一個四季分明的世界,也有春暖花開地時節。有炎熱的夏季,果實纍纍的秋天和銀妝素裹的冬天,更有無數飛禽走獸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然,也有許多凡人生活著,還有非常稀少的修仙者在這個世界修煉。而雲霄城主那時帶著他地幾個手下從另外一個世界來到這裡,並在這裡繼續修煉,黑摩本來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由於受到雲霄城主的點化。才開始有了靈覺,並開始修煉,最終修煉有成,成為雲霄城主地一名手下。 由於世界廣大。地廣人稀,基本上,這個世界的修仙者都是處在與世無爭的狀態。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世界發生了改變,天氣慢慢變冷,夏季越來越短,冬季越來越長,食物變得越來越少,大量地樹木滅絕,使得食物變得更少,飛禽走獸也難以渡過漫長的冬季而大批死亡,凡人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困難,人口數量急劇減少。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百年時間之後,大地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冰封,再也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在地面上生活,僅有地幾個地縫成為極少數生靈生存的最後棲息地。 最後,連雲霄城主這樣的修仙高手都不得不尋找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冰封世界終於變得荒蕪了。 如此看來,也許能碰到及其稀少的修仙者,他們還沒有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道理,或者,還能碰到沒有滅亡的凡人。 不過凡人對於自己不會有什麼幫助,只有能碰到修仙者,也許他們知道某些製作法寶的材料出產地,這才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想到這裡,新月地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他知道,碰到修仙者的希望也非常渺茫,畢竟,雲霄城主是數千年前就離開了這裡,幾千年的時間。會發生太多的事,出現太多的變化,這麼漫長的時間,還活著的修仙者也許早就全部離開了這裡。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離開這裡,就是打敗深淵居士,奪取他身上的兩個金色光柱,不過,這個可能性更小,弄的不好,不是自己奪取他身上的兩個光柱,而是自己的四個光柱拱手送出,這個方法不可取。 難道自己就會永遠被困在這裡嗎? 他緩緩飛行,思索著自己未來的路。 連續飛行了將近十天,終於飛到了地縫的盡頭,他開始升高,離開這個地縫,再次飛行在一片銀白的世界裡。這一次,高速飛行了足足五天,飛行距離不下萬里,前方再次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縫,這個裂縫的寬度達到了千丈之多,邊緣犬牙交錯,白雪皚皚。 新月飛到地縫上空,向下查看,和上一個地縫似乎並無不同,他下降高度,向地縫裡面飛去,一邊飛,他一邊開始尋覓,想尋覓一個修煉之地,認真學習一下天書寶器中關於傳送那一頁。 來到地縫的底部,順著地面向前飛,下方依然是綠、藍、白三色的叢林。再加上間或出現的碧綠湖水,顯得美輪美奐。 因為要尋找修煉之地,所以他的飛行速度放的很慢,如此飛行了三天。終於在距離地面大約三丈多高的懸崖上,發現一個洞穴,他飛上洞穴查看,發現這個洞穴黑黝黝還很深,向洞裡走,一股溫暖的風撲面而來。洞裡的植物也頗為茂盛,看來,這個洞穴說不定通向地火熔爐。 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因為不斷有暖風頻吹,洞裡的岩石很乾燥,是個適宜修煉之地,新月心有所屬,便向裡面繼續查看,只要沒有什麼特異之處,就可以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再說。 繼續向裡面走,山洞裡面很寬敞,怪石林立,岔路卻不多,走了一會,地勢就開始向下,氣溫也變得越來越高,隱約有「隆隆」之聲傳來。走了十幾里路,前方「隆隆」聲越來越大,洞裡的溫度已經很高了。終於,前方出現一條通紅的河流。 這是一條熔岩的河流,通紅的熔岩在緩緩流淌,這些熔岩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發出「隆隆」的聲響,猶如猛獸在咆哮。 看看前方再無通路,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也沒有什麼特異之處,新月返回到洞口,找了一個平整之地坐下,開始學習天書寶器。 這一坐下,就是七天時間,他已經把傳送方面的問題全部弄通了,這時。他反而失望透頂,回去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如何製作金色光柱,在天書寶器裡有詳細的說明,他也在玲瓏閣和鎏金閣裡找到所需要的全部材料,足夠做出十幾根金色光柱,但是,有一個發現令他目瞪口呆。 在金色光柱的表面,刻有許多暗紋,這些暗紋並非裝飾之用,而是用來定義傳送的方位,也就是將傳送到那個地方,是這些暗紋定義的。六根光柱上的暗紋,才包含了傳送方位的所有內容。 天書寶器裡有一套暗紋的說明,拿這套暗紋和拆下來的那四根金色光柱相對照,發現兩者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即使新月現在重新製作出兩根缺少的金色光柱,但卻不知被深淵居士拿走的那兩根光柱上暗紋的內容口 失去了兩根光柱的暗紋,就缺少了對傳送方位的準確描述,傳送應該就不能啟動,即使啟動,究竟會傳送到何方,只有天知道。 新月弄明白這一切後,收起天書寶器,站起身走到洞口,望著外面三色的樹木,碧綠的湖水,忽然間感覺茫然無措,難道,自己真的就要永遠被困於這個冰封世界了嗎?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八十九章 - 玉童 更新時間:2009-3-21 16:23:29 本章字數:4715 如何才能回去呢?這個問題成為新月日思夜想之事。 找到深淵居士,和他談判?因為沒有新月,深淵居士也無法回去,但是,彼此沒有任何信任之處,這樣做,風險很大,因為,一旦兩人相遇,深淵居士無需和自己談判,只要打敗自己,奪取了光柱,就可以回去了,因此,這個方法顯然行不通。 怎麼辦呢?他真是有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讓他忽然又想到,這些連接各個世界的仙境之門,當初是由誰來建造的呢?仙境之門必須是成對使用,當在這個世界建造一個仙境之門後,建造者必須用另外的方法到達下一個世界,然後才能建造第二個仙境之門,也就是說,建造者必須有其他的辦法到達下一個世界。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又開朗一些,既然遠古的仙境之門建造者能夠有其他方法到達另外的世界,那麼總有一天自己也能到達。 他開始在這個世界漫無目的地飛行遊歷,希望能發現一些新奇的事物。 此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時而在地縫的底部漫步,時而緩慢飛行,查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禽一獸,有時還摘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體味一下這些植物的藥用價值,回味當年做郎中時候的時光。 一般說來,這裡的草木,和中土的草木沒有什麼根本的區別,許多都是有一定藥用價值的,當然,如果是具體怎麼用藥,還需要精細研究才行。 這天,他正在一片藍色的樹林上空飛行,忽然,一陣充足的靈氣撲面而來。令新月的精神為之一振。他馬上查看四周,立刻發現,地縫的底部在這裡變得寬闊起來,一個半圓形的小湖泊半包圍著藍色和白色地植物口這裡奇怪的是幾乎沒有綠色的植物,大片藍色和白色的植物交相輝映。竟然形成了一個太極圖的模樣。 這裡也是山嶽靈脈地聚集之地,靈氣聚集最中心的位置,就在那個太極圖的中心。新月向中心望去。發現那裡有一塊巨石,一塊足有兩人高的巨石。 他剛要向巨石方向飛,又看到一個吃驚的景象,一個三尺高地小孩蹦蹦跳跳地藍白交互的樹林裡跑著,此時正好從一片樹林裡跑出來。看那個小童,長的堪稱粉雕玉琢,齒白唇紅,甚是可愛。 新月一驚。在這個地方,一個三尺頑童是不可能生存下來地,他馬上靈覺感知,一種強大的氣息出現在靈覺中,這顯然是修仙者才有的氣息。不過,修仙者從未見過將自己修煉成孩童地模樣。 新月連忙拿出歸原之鏡對著那個小童子一照,只見鏡子裡面顯示出一塊碧綠的寶玉,他不禁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這個童子是一塊玉修煉而來? 他警惕地飛向那個童子,這時,那可愛的童子一抬頭,看見了新月,一下就站住了,臉上充滿吃驚的表情。 兩人相距五丈,一個在天空懸停,一個在地下站住,都在愣愣地看著對方。 新月先開口了,他一手拿著鎏金攝魂杵,隨時準備動手,然後才說:「這位小哥別來無恙。」 那個童子張了張櫻桃小口,卻發出一陣尖銳地鳴叫聲,新月一個字都沒聽懂。 他馬上明白,兩人語言不通,這可犯難了。 怎麼辦?新月想了一下,馬上想出一個主意,他開始自己發明一個法術咒語,一個關於語言的法術咒語。最近連續的鑽研兩卷天書,對於手勢、咒語等等的理解已經再上新台階,他要在這個法術咒語裡,融會大部分的語言,使對面的童子能夠基本明白自己的意思。 新月落到地上,高速念著自己發明的咒語,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沒停,終於完成了自己地新咒語,再看那童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馬上升空查看,迅速發現了那童子正在向遠處的樹林裡猛跑,他馬上明白,自己在唸唸有詞,將這個童子嚇著了。 他迅速向童子追趕過去,轉眼間就趕到童子身後十幾丈的位置,雙手閃電般打出一組手勢,頓時彩色光芒完全籠罩了他的雙手,醞釀已久的語言法術飛射正在逃跑的童子。 就在他射出自己的法術同時,那童子忽然回頭,一道白光射向新月。新月身在半空,凝神發出自己的法術,對於童子的攻擊猝不及防。 本來他已經把鎏金攝魂杵拿在手裡,但看到童子天真可愛,逃跑的時候,連飛行都不會,可見法力低微之極,也就收回了鎏金攝魂杵,只顧放出自己的語言法術,沒想到一下被童子的白光擊中。 兩人幾乎是同時擊中對方,新月在被白光擊中的一瞬間,五行歸元靈陣自動啟動,護住全身,但是,靈陣的防護似乎毫無用處,他就感覺全身猶如置身冰窟一般,而且,這種寒冷是由內到外奇寒無比,冷的他一時間僵在那裡,身形一下從空中落了下來。 新月連忙全力運起飛行法力,勉強使自己的姿勢保持住,最後是站在地上,而不是倒下,但一時間還是動彈不得。 那童子被新月的法術擊中之後,一瞬間也僵在那裡,但很快法術的作用使他頓時明白過來,他猛然轉身,再次對著新月發出一道紅光。 新月全力運功,正在逼退籠罩自己的寒氣,剛剛有所成果,童子的紅光已經打過來,他根本來不及躲閃,眼睜睜地看著紅光射中自己的前胸而無可奈何。 紅光射中身體的霎那,還殘存在身體裡的寒氣一掃而光,全身都充斥著洋洋暖意,無比的舒坦暢快,新月頓時明白,童子的第二個法術是破解第一個法術用的。 誤會解除,兩人都放下心來,童子首先開口。這回,他的語言還顯得生硬,但聽懂是沒有問題了:「剛才對上仙多有冒犯,得罪,得罪,請上仙恕罪。」 新月笑了笑:「不知者不為罪,茫茫冰封世界如此之大,我們在此相逢。便是有緣,相互切磋道法心得。才是我等同道之人應做之事。」 那童子也笑了笑:「我在此盤桓修煉已經千年之久,今日能和同道相遇,三生有幸,還請上仙多指教。」 兩人客氣一番,便相互介紹自己地來歷,新月終於明白了這個童子的出身。 原來這個童子的真身果然是一塊翠玉。就是位於太極圖中心的那快頑石。從外面看是頑石,但其實內部是一塊巨大的翠玉,它處在此地靈脈地中心位置。天長日冬,吸取天地之精華,經過萬年以上的時間,翠玉慢慢居然有了靈智。 此後,擁有靈智的翠玉開始了主動的修煉,使得修煉進程大大加快。又經過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修煉,終於有天,這快翠玉有了玉嬰。一種類似修仙者元嬰地東西,但又有所不同,和木本的妖類修仙者倒有幾分相似,就是分成了玉嬰和本體。 對於木本植物的修煉者來說,即使能夠修煉成妖,但它地本命身體往往還不能移動,依然是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只有它的妖身可以化為人形四處走動。 這種樹妖必須再進一步修煉成精,本命身體和妖身合二為一之後,才能完全脫離大地而成為真正地妖精存在於世,在此之前,這個本命身體對於妖身來說非常重要,幾乎事關妖身的生死。 對於樹妖來說,一旦本命身體被毀壞,雖然妖身還不至於死亡,但妖力大減,十成妖力最多剩下一二,而且,從此再也無法繼續修煉,提高妖力。這時他必須重新培植自己的本命身體,重新長出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然後讓自己地妖身和本命身體進行融合,如果能夠融合成功,還算不錯,可見繼續修煉了,但這整個過程沒有百年以上的時間,是無法完成的。 如果融合不成功,事情就會非常麻煩,還得從頭再培植一株,而且。因為在融合成功之前,妖身法力很低,一旦遭到敵手的攻擊,逃又逃不掉,很難倖免。 所以,對於本命身體的保護是樹妖的第一要務,樹妖往往把自己的本命身體移植深山老林之中,以免被人破壞。 像投靠新月的桃花仙子,就是就是完全將本命身體和妖身合二為一的妖精,所有她甚至可以來到梵天界繼續修煉。 翠玉地修煉道路當然不會和木本樹妖的道路完全相同,但它也出現了本命身體和玉嬰分離的情況,由於本命身體立在靈脈的中心,根本無法移動,所以翠玉童子也不敢離開自己的本命身體太遠,只是在這附近溜躂。這一溜躂就是一千年過去了。 翠玉童子今天是平生第一次看見一個有智慧的生靈。 當下兩人坐在樹林裡談經論道,新月先問:「不知該如何稱呼你呢?」 碧玉童子愣了半天才說:「我沒有名字,上仙學識淵博,要不就幫我取個名字吧。」 新月想了一下道:「叫玉童這個名字如何?「 碧玉童子聽了,拍著玉雕一般的小手道:「好,我就叫玉童,多謝上仙賜名。」 兩人便開始討論法術以及修煉的問題,新月終於明白,玉童的法術和靈體一樣來自自然生成,每當道法到達一定程度,可以使用的法術就會自動在心中出現,不過,玉童總共只會使用兩種法術,這兩種法術,新月都嘗試過它的威力,就是寒玉術和暖玉術。 寒玉術就是使對手全身奇寒無比,而且,這種寒冷是從內心深處到外表一般的寒冷,那種穿在身上的防禦法寶幾乎無法防禦這種寒冷術,因為無法阻止寒冷的傳遞。只有像鎏金攝魂杵那樣產生防禦光幕的防禦法寶,才能有效防禦這種法術。 暖玉術也是同樣,使對手的全身從內到外奇熱無比,這種熱不會使對手出現灼燒,但是,那種奇熱,卻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使得對手一時之間無法使用任何法術。 當然,新月在兩人開始相遇時被玉童的寒玉術擊中,又被暖玉術破解掉寒玉術,兩種法術玉童使用的時候都是未盡全力的,否則,新月的記憶會更加刻骨銘心。 玉童可以想見沒有任何的法寶來輔助法術的施展,看見新月的鎏金攝魂杵威風凜凜的釋放出攝魂獸來,不禁兩眼放光,羨慕不亦。 兩人就在此地談論了七天七夜,彼此頗為投緣,已經是稱兄道弟了。新月發現,由於玉童從未見過其他人,所以心地非常單純,沒有什麼防人之心,只是膽子有點小,這個方面,倒是有點像水靈仙,兩人的樣子也有想像之處。 這天新月對玉童說:「玉郎童小弟,世界之大,氣象萬千,你何不隨我一起到這個世界的各處遊歷一番,總呆在這裡,未免單調,而且對於修煉也是不利的,到各處的歷練,對自然的感悟,是修煉途中不可缺少的過程。 玉童笑道:「新月大哥,我何嘗不想到各處玩玩,只是我的本體在這裡收集天地靈氣,而且這個地方有些小獸會來覓食,我害怕它會毀壞我的本體,所以無法離開。」 新月也笑著道:「你現在的修煉根基,其實已經不太需要本體在這裡收集靈氣了,因為你的道基已成,玉嬰成形,現在需要的是更高的修煉層次,否則,你的修為難以再上一層樓,至於說害怕本體被毀,我們只要把你的本體帶著走不就行了?」 玉童為難地道:「小弟哪來能夠像大哥那樣身懷儲物法寶,這麼大的本體,不好攜帶呀。」 新月道:「這個容易,我給你製作一個儲物法寶不就行了?你用儲物法寶帶著本體一起走。」 玉郎道:「如此敢情是好,只是小弟與大哥的修煉之途懸殊,就怕小弟不能使用大哥製作的法寶。」 新月笑道:「我製作一個儲物玉符,別的東西製作的法寶也許你不能使用,但純玉製作的法寶,你一定能用的。」說完,從玲瓏閣裡拿出一片色彩斑嫻的玉樹葉子。 玉童看見這片彩色的玉質樹葉,不禁眼睛一亮:「如此寶玉,還要煩勞大哥製作成法寶送我,小弟無物為報啊。」 新月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無需相報,再說,我倆已經是兄弟,就不必如此客套。」 當下新月用這片樹葉製作了一片玉符,大小與銅錢相仿,中間有個小孔。拿一根銀線穿上,掛在玉童的脖子上,新月還給這片玉符施加了幾道防禦禁制,如此一來,它輕易不會被損壞。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章 - 再戰深淵居士 更新時間:2009-3-21 16:24:04 本章字數:4522 有了這個玉符的儲物法寶,雖然裡面空間不是很大,不過五丈方圓,但容納玉童的本體已經足夠了,玉郎胸前帶著玉符,來到他的本體,那塊兩人多高的岩石面前,並沒有念動新月告訴他的法訣,而是將手一揮,本體巨石就消失了。 新月在邊上看了暗暗稱奇,看來只要是玉的東西,玉童都能使用的得心應手,就如同水靈仙使用水術那般厲害。 有了玉童的相助,能否和深淵居士一戰呢?新月馬上想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水靈仙在,他倒是有信心兩人聯手決戰深淵居士,但玉童的修為和水靈仙相比,還是差距明顯的,這從他的本體和玉嬰還是分離的狀態就能看出。 水靈仙是一譚靈水修煉而成,靠的不是地理靈脈的靈氣,而是無數丟棄在深譚裡的靈丹仙丹,因此,從層次上來看,水靈仙得到的是靈藥的提純和聚集,比玉童的天然靈氣,要高一些,而且,水靈仙已經修煉到本體和妖身合二為一的境界,沒有了本體這個弱點的限制,從這個方面看。比玉童高出許多。 如果給玉童製作法寶來增強法術威力呢? 玲瓏閣裡的玉樹、玉料都是精華之選,非普通玉石可比,他又從玲瓏閣裡找出一塊暖玉精和一塊寒玉精,以五行法力中的「火」術開始給玉童製作攻擊法寶,很快製作出一隻暖玉鐲和一隻寒玉鐲,然後遞給玉童。 玉童接過玉鐲高興得合不攏嘴,把它戴在手腕上,一手戴一個,然後突然口中不知念了什麼神秘咒語,只見兩個手鐲同時亮起,一個亮起白光。一個亮起紅光,片刻之後,光芒才熄滅。 新月在一邊看得暗暗吃驚,這麼短的時間,玉童已經把兩個法寶都做了改進。本來,以新月目前的法寶製作水準,製作的兩件法寶都是中品的靈器,但現在玉童已經將這兩件法寶都改進成為上品的靈器,如此一來口他的法術威力將會大增。 不過,新月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出江湖的年輕郎中,他還在法寶裡留了一手。就是加入了一個空間擴張禁制,這個禁制藏於其他禁制中蓄勢不發,一旦新月在外部引動這個禁制起作用。強烈地空間擴張馬上就會將法寶本身毀掉。 現在的玉童雖然心地單純,天真無邪,但日後怎麼樣,誰都不知道。一旦他的法力高深之後。沒有制衡他的手段是不行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新月已經牢記在心。 製作了兩件攻擊法寶,新月乾脆再給他製作了一件玉縷衣作為防禦法寶。這件玉縷衣穿在玉童身上,再經過他地改進,也成為一件上品防禦靈器。 如此一來,玉童的戰力已經非常可觀。而且,他的法術異常獨特,雖然不是那種陰險狠毒,致人死地的法術,卻十分難以防禦,以新月的功力,措手不及之下也動彈不得,所以一旦碰到深淵居士,打他個冷不防還是可以地。 對於新月大哥的這一番關照,玉童自然是感激不盡,滿心歡喜。 新月又教了他飛行法術,當下,兩人興致勃勃開始攜手遊歷冰封世界。 和深淵居士再次相遇,是在一年之後的一個中午,在一條很寬地峽谷拐彎處,新月和玉童並肩飛行,貪看四周美景,一拐彎,猛然看見了對面百丈遠處也在緩緩飛行的深淵居士。 深淵居士也在同時看見了他們。 一年多不見,深淵居士臉上那一塊中了小仙仙毒的位置,依然是一塊腐爛流膿地肉,面積似乎還稍微擴大了一點,仙毒果然是毒,以深淵居士的修為都無可奈何,由此也可知道,這個毒,讓他遭不少罪。 因此,他對新月的仇恨,可以想見,看見新月飛過來,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新月,我們先回梵天界,然後一決雌雄如何?」 新月停在空中,先向玉童使了個眼色,玉童馬上明白,前面那個就是可怕地深淵居士。然後新月才說:「要一決雌雄,就在這裡無妨,何須回到梵天界,這裡動手,不會傷及無辜,盡可放手一搏。」 新月剛剛說完那一個「搏」字,深淵居士的碧玉劍就出手了,一年多不見,他的碧玉劍已經光芒重生,此時的碧玉劍驟然離手,飛在空中,光耀千丈,一道白光射來,直奔新月的身體。 新月對此早有準備,鎏金攝魂杵一直拿在手裡蓄勢待發,此刻身體驟然升高,躲過白光,一道金光射向深淵居士。 同時,從鎏金攝魂杵內一個金色身影飛射而出,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嗷……」正是攝魂獸。 這聲怒吼,使得深淵居士略一失神,但馬上恢復,身形急劇升高,躲過新月的攻擊,同時也躲過玉童那一點青白色光芒。 這時,碧玉劍在空中忽然迎風暴漲,轉眼間漲大為一柄數十丈長的碧玉巨劍,同時劍芒激吐,一化為十,出現十柄一摸一樣的小碧玉劍,十柄劍再次吐出激越的厲芒,立刻間十化為百,百化為千,千化為萬,天上地下,具都是青芒咋現地碧玉寶劍,攻向新月和玉童。 深淵居士的這柄碧玉劍只不過是比極品靈器還要好一些,可以勉強算下品的仙靈之器,新月使的是上品仙靈之器,就品級來說,比深淵居士的碧玉劍高出許多,可惜新月的功力和深淵居士差距很大,成嬰中期的修為,和深淵居士已經渡過天劫開始修煉元神相比,差了許多。 否則,他以鎏金攝魂杵可以輕易打敗深淵居士。 這也說明,法寶是輔,自身功力為主這個道理。 深淵居士的這招化身千萬的法術,新月頓時感覺難以抵擋,猛一運功。手中攝魂杵暴漲到百餘丈。揮動起來,金光萬道,瑞氣千條,全力遮擋深淵居士的千萬碧玉劍。 開始的一波小劍被新月手中的攝魂杵狂舞之後抵擋住,但他馬上發現,千萬的小劍很快從四面八方向他包圍過來,竟然使他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有不停揮舞攝魂杵抵擋。 他馬上放出金色光幕,可是,只是一波千餘柄小劍的攻擊,就擊破了光幕防禦,幸好新月有所準備。知道光幕防禦恐怕擋不住對手地攻擊,馬上用左手放出金相術,以千道金光暫時抵擋一下。 饒是如此,密如雨的碧玉劍也讓他左支右拙難以應付。 只是一時三刻,新月已經岌岌可危了。 深淵居士這邊,以一柄巨劍指揮著千萬小劍不停攻擊新月,同時以巨劍抵擋住攝魂獸的咆哮攻擊。攝魂獸雖然凶狠,但在碧玉巨劍的防禦之下。顯得一籌莫展。他順便還用巨劍擋住了玉童不斷發出的時而青白色時而紅色地光芒,在他看來,只要打敗了新月,那個小小童子的攻擊如同撓癢癢一般毫無威脅。 看玉童奮力進攻,深淵居士不禁有些氣惱,這個小童法力低微,還自不量力。他忽然分出一片小碧玉劍攻向玉童,想一舉收拾了這個小傢伙。 這個舉動,成為深淵居士失敗的開始,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一排小劍約莫百餘柄同時射向玉童,飛到距離玉童大約三十丈,忽然,一個神秘的法術在玉童心中出現,只見玉童雙手間地兩個玉鐲華光畢現。他雙手連番做出數十種手勢,驟然間一道綠光閃現,射在飛向他的那些小劍劍身上。 小劍速度絲毫未減,直衝向玉童的胸膛,玉童胸膛一挺,百餘柄碧玉劍全部射在他胸前地玉符上,倏地消失了,全部被玉童收在玉符裡。 這個變故深淵居士甚至不曾注意,此刻他的全副精力都用在攻擊新月上。眼看新月已經招架不住,敗亡在即,已經有幾柄小劍擊中了新月的身體,雖然不曾擊中要害,但也使他地身體搖晃起來,金色攝魂杵舞動得愈發遲滯。 就在這時,一波百餘柄衝向新月的小劍突然掉頭,向玉童飛去,玉童也迎著小劍飛去,不等深淵居士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波小劍再次被玉童收入玉符中。 深淵居士實在不明白,自己以元神修煉,灌注自己心神的碧玉劍法寶。怎麼會在刺中這個法力低微的小小童子之後,童子居然安然無恙。 他當然無法想像到,玉童地本身是一塊翠玉,是從翠玉修煉而來,而他的法寶偏偏是碧玉劍。 玉童收了第二波小劍,馬上雙手連連施展法訣,對著仍然攻擊新月的那些小劍放出耀眼的綠色光芒,這一次,足有上干柄小劍向玉童飛來。 這個時候,深淵居士又犯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巨大錯誤,他忽然指揮巨劍飛射玉童,一時間碧玉巨劍發出燦爛的光芒,帶著淒厲的嘯聲射向玉童。 玉童猝然受到如此猛烈攻擊,巨大的劍身一時間幾乎遮住了半個天空飛擊他的身體。 這一時間,玉童雪白地臉頰也漲得一邊紅一邊青白,他的雙手瘋狂施展無數法訣,一道道紅色和青白色的光芒射向碧玉巨劍,將碧玉巨劍的劍身映得半紅半青白,同時他的身形在半空中連連後退,對於巨劍無匹的威勢,他也感覺到了大禍臨頭,只有全力施法。 深淵居士口中不停念著法訣,雙手不斷施法,指揮巨劍全速劈向玉童。他要一擊格殺這個頗具威脅的小童,然後再回頭收拾新月。 碧玉巨劍一時間成為兩人較力的著力點,劍身上燦爛的光芒不斷變幻閃爍,同時快速逼近連連飛退的玉童。 玉童此時不及雙頰變色,全身都變了顏色,連同他身穿的玉縷衣都變成了半紅半青白的顏色,可見這件玉縷衣已經和他融為一體,同時也可看出玉童已經全力施為,生死即將見分曉。 這邊的新月依然在全力抵擋千萬小劍的攻擊,忽然間壓力一減,他馬上看到了玉童收了深淵居士的數百柄小劍,頓時想起玉童乃是翠玉本體。對於玉的控制,當世之上無人可敵。 新月頓時燃起希望,一時間他手中的鎏金攝魂杵再次放射出奪目的光芒。百丈巨劍揮舞得更加密不透風,無數小劍打在攝魂杵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銳鳴。 他猛然向深淵居士發出了一團金燦燦的光芒,只是他蓄勢已久的一擊。希望能稍微幫助一下玉童,同時,攝魂獸再次發出震天怒吼,陡然間身形漲大到十丈,張開大口咬向深淵居士。 深淵居士忽然受到兩面同時攻擊,不得不略微躲避一下新月的金相術攻擊,同時發出一道白光射向攝魂獸,打得攝魂獸生生頓住攻擊之勢,全身金光燦爛奪目。 就是這稍微的分神,對於碧玉巨劍的控制稍微的減弱,這時,碧玉巨劍已經到了玉童三丈之內,玉童不僅雙手間連連放射兩色光芒,此時連他的身體都分成了紅色和青白兩色,一齊射出兩種光芒,將愈來愈近的碧玉巨劍映成了只剩下兩種青白和紅兩種顏色。 深淵居士在躲開新月的金相術,打退攝魂獸的攻擊之後,就在他稍微鬆一口氣,準備全力對付玉童的時候,他吃驚地發現,自己灌注在碧玉劍裡的心神竟然在一瞬間被一種奇怪的法力強行驅逐出去,這種情況,在深淵居士超過千年的修煉歲月中是從未出現過的。 這簡直是不可能之事,以法力來修煉,以心神灌注其中,使法寶和自己的心神靈犀相通,渾然一體,使法寶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種靈犀相通的緊密聯繫,是外力輕易之間絕對無法切斷的,除非法寶本身受到重創,或者法寶的主人喪失心神。 眼前,這兩種情況顯然都不曾發生,碧玉劍怎麼了? 深淵居士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件事。 偏偏他的法寶是碧玉劍,偏偏他碰到的敵手,其本體是一塊接受天地靈氣而修煉有成的翠玉,這個敵手又是幫著新月的。 這不能不說是深淵居士運氣不佳,也不能不說這是因為新月福緣深厚,無人可及。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一章 - 救人 更新時間:2009-3-21 16:26:27 本章字數:4598 碧玉巨劍在逼近玉童身體的同時,突然開始縮小,飛速縮小,最後猶如開始那些消失在玉童胸前的小劍一樣,消失在玉童胸前的玉符裡。 深淵居士目瞪口呆,心中驚駭無比,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這世界怎麼會變成這樣,修煉法寶,使用法寶的法則怎麼會突然發生了改變。 他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碧玉劍的存在,彷彿它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是和他靈犀一體,親如手足的法寶,就這麼沒有了,他感覺彷彿這個世界崩潰了。 修煉的法則在這個世界已經不適用了嗎? 當然,現在的深淵居士已經沒有時間細細想如此深奧的問題,因為新月已經高舉鎏金攝魂杵向他攻擊過來,攝魂獸也再次咆哮而至,玉童的兩色法術放出的無數光芒中,有一點光芒已經打中他的身體。 這一點青白色光芒,瞬間凍結了他的全身,除了元神。 新月緊接著發出的一道金光直接擊中了他的身體,打得他在空中翻轉不休,一道金色的血絲出現在嘴角。 攝魂獸瞬間衝到他的面前不足三丈,張開了桌面大的金色大口。 就在這時,深淵居士翻滾的身體突然間彷彿溶化一般,驟然變成無數細小的顆粒隨風飄散,新月搶先一步飛過來,舉起幾十丈長的鎏金攝魂杵一杵打在正在溶化的顆粒上,空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一陣金色的煙霧冒出,不等新月繼續動手,那些顆粒已經隨風逝去。 新月眼睜睜看著深淵居士以風遁法術逃走,卻無可奈何,玉童更是瞪大了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半晌玉童才說:「大哥。那個大惡人逃走了嗎?」 新月點點頭:「這個大惡人果然法力玄妙,這樣都能逃走,下次遇到他。可要當心,不過。我的最後一下,也夠他受的,沒有幾年時間,他恐怕都恢復不了。」 話雖這麼說,兩人還是在周圍查看了一番。但深淵居士蹤跡皆無,看來看去,只得作罷。 這一次地遭遇戰。可以說新月大獲全勝,深淵居士不僅身受重傷,而且失去了碧玉劍這件法寶。在冰封世界這個陌生的地方,再想重新製作一件如此品級的法寶,談何容易。如此一來,新月再也沒有對他的顧忌。下次再碰到,當放手一搏。最好能奪得他手裡的那兩個金色光柱。 此後十年,新月和玉童在冰封世界裡時而遊歷,時而因為心中地感悟,在某處停下來修煉數月,然後再繼續遊歷,這些年,他倆見識了冰封世界的怪獸。火蛇,冰獸等等奇異的東西,更欣賞了冰封世界的無數奇異美景,但是,他們再也沒有碰到深淵居士,不知是因為冰封世界的地域太廣大,還是因為深淵居士已經躲藏起來。 新月已經修煉到成嬰後期,從內心他可以感覺到天劫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這使得他地內心也沉重起來,自己修煉的速度太快了,元嬰期正常修煉,至少也需要三五百年時間,這已經算快的了。 自己不過十幾年時間,就完成了他人數百年才走過地路,沒有足夠的磨礪,足夠的挫折,足夠地功力,這樣渡劫太危險。 這天,兩人在一條新遇到的峽谷裡遊歷,這條峽谷很寬,有些地方的寬度達到了十幾里,窄的地方也有幾里,這樣寬敞地地方,再加上隨處可見的各種小湖泊,小溫泉,使得這裡非常適合生物的生長。 因此,這條峽谷是他們這些年來遊歷過的地方中,各種植物繁衍最茂盛的,綠、藍、白三色植物競相生長,鬱鬱蔥蔥。各種小獸也很多,在峽谷裡四次覓食。 新月和玉童一起在樹梢的高度緩緩飛行,瀏覽著這裡的風光,由於多數地縫峽谷都是彼此獨立的,因此每一個峽谷裡的植物都有許多獨特之處。新月時常會採集一片葉子放在嘴裡慢慢咀嚼,品味葉子地藥用價值。如果是明顯藥用價值的植物,他還會採集一些收起來,甚至會想辦法取得一些種子,或者移植幾株到鎏金閣裡栽種。 當郎中的習慣,到現在還是改不過來。 突然,新月聽到前方傳來一聲隱約的吼叫,不禁一愣,聽這聲音,應該是一隻猛獸。 在冰封世界,獸類很少有比狼大的,一般都是小獸,大概是因為體形過大的猛獸很難獲得足夠的食物,所以都滅絕了。 所以,今天忽然聽到猛獸的吼叫,倒是令新月有些意外和興奮,看看冰封世界裡能有什麼樣奇異的猛獸。他拉著玉童馬上向前飛去。 飛過一片特別茂密高大的綠色叢林,前方忽然一片敞亮,一個很大的碧綠色湖泊展現在眼前,湖水波瀾不興,平明如鏡,湖泊中心還有一個藍色的小島,藍綠相互映襯,顯得景色秀麗非凡。 但在湖岸邊,卻是一副緊張的場景,七八個人將一頭黑色的猛獸半包圍在湖邊,雙方正對峙著,決戰一觸即發。 那頭黑色的四足猛獸,全身黝黑發亮,身高接近一丈,頭至尾長達兩丈。粗短的脖子,碩大的頭顱,一張血盆大口憤怒地大張著,兩隻長牙伸出唇外達到將近一尺,面對七八個人的圍攻,不斷左右晃動著頭顱。它的身後就是湖水,已經無路可退。 來到冰封世界十餘年,新月是第一次看見凡人,這些凡人六男一女。個個都顯得高大碩壯,動作靈活無比,皮膚很白,顯然是缺少陽光所致。他們身上穿的嚴格來說不算衣服,只是一兩塊布將身體裹住,有的人還是赤裸上身,只是腰間圍了一塊灰色的布。 七個人中,為首的是一男一女。這兩個人都是赤手空拳,正面對著黑色猛獸,其他人手持木棍站在側面,將猛獸半包圍著。新月仔細看,發現那些手持木棍的人。木棍的前端都削的很尖,看來還可以當長槍來使。 這個發現立刻讓他意識到,看來這些人沒有鐵器,所以捕獵這樣兇惡地猛獸,手裡還拿著木棒。他們的生存還很原始,不過,十多年裡總算能碰到凡人。他心中還是很高興的,拉著玉童悄悄飛近一些,看看這七個人如何捕獵這頭猛獸。 那猛獸似乎知道這些人的厲害。四足微曲,身體下伏,頭也微微低下,一副蓄勢衝撞突圍的樣子。但是還沒有動,只是不斷低聲咆哮,發出低沉地「嗷,嗷。」之聲。 那七個人臉色也十分慎重,顯然對面這個猛獸厲害非常,尤其是為首的兩人,一臉的凝重表情,那男的年齡在四十上下,身材高大威猛。雙目炯炯有神,他死死盯著惡獸,輕輕活動著雙拳。 女的才二十不到地年齡,生得容貌秀麗非凡,身材剛健婀娜,凹凸有致。她在原地輕輕移動腳步,兩眼也死死盯著猛獸,似乎準備發起攻擊。 另外五個人男子看起來年齡都在二三十歲,手持削尖的木棒,口中不斷低聲吼著,似乎在嚇唬猛獸。 終於,那女的第一個動了,她地身形迅疾如風,似乎是迎著猛獸的正面衝上去,但身形到了半途,卻是陡然變成了弧形的路線,繞向猛獸地側面。 新月看得不禁一怔,這女的看身形速度,儼然一副中土武林內家高手的修為呀,她居然修煉過內力,看這速度和姿勢,顯然內力已經進入一流高手的境界。 猛獸果然上當了,以為是女子發起主攻,馬上向女子迎面衝撞來,女子地弧形路線正好閃開了猛獸的正面,身體幾乎是貼著猛獸閃身到了它的身側,正面留給了為首那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中年人上前一步,迎上了猛獸,雙掌在一瞬間變成了赤紅,一股熱浪從雙掌中傳出,他的雙掌一起擊向惡獸。 與此同時,那女子和另外五個手持木棒的男子同時向猛獸撲去,女子一拳閃電般打在猛獸的背上,但是其他五人的打擊卻落了空,因為猛獸的速度也快地驚人,不等其他人的棒子到,它已經全速衝到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赤紅的雙掌熱浪排空,他猛然大喝一聲,雙掌迎頭擊向猛獸。 新月一看便知道不好,中年人的功力雖然比那年輕女子還高出不少。但以自己的內力正面迎擊如此巨大凶狠的猛獸,一定討不了好,因為看猛獸的速度,可知其兇猛異常,這些人顯然沒有什麼格鬥的經驗,才會硬打硬拚。 而且,他們雖然內力不錯,但看招式,似乎沒有什麼章法,基本上只是依靠身手的靈活和猛獸搏鬥,沒有招數可言。 果然,猛獸先中了女子一掌,似乎若無其事,帶著勁風猛衝到中年人面前,以雙牙猛撞中年人的雙掌,中年人雙掌晃動,讓過雙牙,只聽「砰」地一聲悶響,他的雙掌擊中了猛獸的前額。 一人一獸都是身形一震,猛獸只是略一遲滯,身形頓了一下,但中年人卻是臉頰猛然一紅,彷彿鮮血要湧破皮膚,衝撞而出一般,身形更是連連倒退,直退出三丈多遠才勉強站穩,半包圍之勢立刻缺了一個口子。 就在猛獸身形遲滯之際,剛才落空的五人再次撲向猛獸,兩根木棒橫抽擊在猛獸的臀部,還有一根木棒從側面刺中猛獸的腹部,這一刺,卻刺得猛獸怪叫一聲,木棒尖端立刻折斷,猛獸的腹部也露出紅色的血跡。 那女子在猛獸身側奮力一掌也擊中猛獸的脊背,這一擊令猛獸的身軀略一震顫,又發出一聲怪叫,但似乎沒有受傷的跡象,可見猛獸的身軀強悍之極。 猛獸連中幾下重擊,並無受重傷的跡象,它似乎看準了前方的中年人,怒吼一聲瘋狂撲向還在倒退的中年人,那女子一看不好,突然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猛獸的長尾,死死抓住不放。 但那女子的力量顯然不足以拉住瘋狂前衝的猛獸,被猛獸帶得直向前撲。馬上有一名邊上的男子扔下已經折斷的木棒,跟著也抓住了猛獸的尾巴,兩人合力使勁向後拉,接著又有一名男子也抓住猛獸的尾巴,三人合力,猛獸頓時的速度頓時就慢下來。 另外三名男子舉起木棒,奮力抽擊在猛獸身上,打得「辟啪」作響。只聽「卡嚓、卡嚓」兩聲,又有兩根木棒折斷。 猛獸尾巴被抓,又被連擊幾下重擊,猛然間怒吼一聲,後腿抬起驟然後踢,正中一名男子的胸口,那人如同石子一般飛了出去,直飛入湖水中。發出「嘩啦」一聲巨響,濺起無數水花。 另外一名男子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連忙鬆開了抓住尾巴的手,剩下一個女子,便無法抵擋猛獸的巨力,只見猛獸驟然一甩尾巴,女子再也抓不住,不得不鬆開手,人也無法站穩,踉踉蹌蹌被甩得倒下一邊。 猛獸藉著甩尾的時機一轉身,張口血盆大口一聲怒吼撲向女子,女子不禁花容失色,眼看銳利的雙牙向著自己愈來愈近,血盆大口噴出的惡臭已經撲面而來,卻無可奈何,不禁絕望之極。 新月一看不好,剛才那男的被踢飛實在事出突然,他援手已然不及,但這一次若是自己不出手,那女孩就沒命了,他身形驟然下降,飛至女子頭頂,伸手拉住女子的胳膊,將女子提了起來,飛上空中。 猛獸自以為十拿十穩的一擊,居然一下走空,人平地飛起,猛獸的從女子的下方衝過,撲了個空。 女子驟然間升入空中,這才看見一個青年拉著自己的胳膊將自己帶起來。並在空中飄浮著,她只是看到,那青年一雙無比明亮的眼睛,比綠色的湖水還有明亮,還要清澈。 這一切,恍如夢中!令她不敢相信。 其他五個男子清楚地看到剛才的一幕,本以為女子遭到毒手已經無可挽回,卻見有人從天而降,一下救女子於危難之際。 那中年人張開大口本來是要大叫女子的,就在他還未發出聲音前的一霎那,女子被救,他張開的口生生沒有發出呼喚聲,只是將嘴巴大張了一下,又閉了起來。 新月對那女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飛離猛獸十餘丈處,輕輕將女子放下,然後大步向猛獸走去。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二章 - 殘存的部落 更新時間:2009-3-21 16:26:45 本章字數:4582 新月直接走向猛獸,猛獸銅鈴般的眼睛狠毒地瞪著他,突然怒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風一般衝向新月。 新月身形微微一晃,就來到猛獸的身側,伸出一隻手往猛獸的脊背上一按,猛獸疾衝的身形被生生剎住,龐大的身軀宛如壓了一座山一般。四足一軟,就「撲通」一聲趴在地上,任它如何掙扎,也掙扎不起,四足在地上刨得泥土紛飛,最後發出了一聲哀鳴。 除了被踢進湖裡的人之外,其他六人紛紛跪倒在新月身邊,口中連稱:「感謝仙人搭救我等,萬分感謝。」 這句話倒令新月頗為詫異,這些人居然說的是中土語言,真是奇怪,他連忙擺手道:「諸位請起,趕快搭救受傷的那人為首要。」 這些人才站起身,其中兩人連忙去湖裡將被踢傷的人抬過來,其他人紛紛圍攏過來,滿懷崇敬的眼神。 這時,玉童忽然從空中落下,將眾人嚇了一跳,他尖細的嗓子連聲道:「大哥,你抓的這個猛獸好威風,送給我吧。」 新月看看猛獸銅鈴般的眼睛已經萎靡下來,眼神中滿是乞憐和畏懼。便鬆開手道:「這獸很兇猛,小弟你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玉童連連點頭,伸出玉雕一般的小手摸了摸猛獸的長牙,對於凡人。玉童完全沒有什麼感覺,在他心目中,除了新月大哥,其他都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 新月對幾個人說:「這個是我的兄弟,諸位不必害怕,讓我先看看受傷之人吧,讓他平躺著。」 幾個人連忙把受傷的人平放在一片草地上,新月解開他胸前的衣服,查看了一番。再把了一下他的脈搏,便知道他也是有一些內功的,只是比為首的兩人差距很大,他馬上道:「這位兄弟胸骨被踢裂了,其他內傷都是很輕微地。」 當下新月先點穴給他止血。再從玲瓏閣裡拿出一些治療外傷和骨傷的藥。給他外用內服,這些藥都是來梵天界生怕那裡沒有藥,特意精挑細選帶著的,結果來到梵天界幾乎沒有什麼用途,包括在中土煉製的少量靈丹都不曾用過。 將受傷之人包紮完畢,新月一抬頭,看見那女子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癡癡看著自己。便微微一笑道:「找個擔架來吧,他不可隨意亂動,必須平躺著。否則胸骨難以痊癒。」 那女子並不迴避新月地目光,她問了一句:「擔架是什麼?」 這一問,使新月愣了一下,他馬上想到。這些人兵器不過是削尖的木棒。看來許多東西都是未知的,缺乏常用的用具,便解釋了一下擔架的樣子和作用,然後道:「既然沒有擔架,也不要緊,將他先放進我地法寶裡,送到你們住的地方。」 說完,他手一揮,受傷之人就消失了,被他送進鎏金閣裡,這個法術令所有的人都驚奇不亦,對新月愈發畢恭畢敬。 這些人生活居住地地方在十幾里之外,他們就是追趕這個猛獸才跑這麼遠的,新月跟著他們走到生活之地,而玉童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那個猛獸馴服的服服帖帖,他就騎在猛獸背上跟著眾人來到生活地。 路上,女子幾乎就一直走在新月身邊,中年人則走在另一邊,他倆人開始向新月介紹這裡地情況,原來,他們生活的地方總共有兩百多人。世代生活在地縫峽谷裡,由於各個地縫之間多數是不相通的,即使有相通的地縫,彼此相距幾百里上千里,這些凡人是難以帶著足夠地食物穿過通道的。 對於他們來說,在地縫裡生活最主要的問題是食物的來源,種植,採摘,捕魚,打獵都是他們獲得食物的方法,但是,地縫由於區域還是較小。物產不夠,因此,他們在地縫裡不知生活了多少歲月,人口一直是兩百多,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來養活太多的人口。 這一次追趕這只凶狠的猛獸,也是因為收成季節還沒有到來,食物發生了短缺,他們不得不拚命想捕獵這只很大的猛獸,解決食物問題,這裡很少有如此巨大地猛獸,可以說這麼大的猛獸,是他們百年來第一次碰到,所以對付它沒有什麼經驗。 他們在這裡生活了不知多少世代,以致於他們當初是從何處而來,現在自己也無法知道得很清楚,只是聽老一輩口中相傳,他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當年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在地面上生活的,那時的地面上繁花似錦,四季如春。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天氣一年比一年冷,萬木開始凋零,地面上越來越難以生存,後來,有人發現了在地縫深處氣候宜人,便有人開始成群向地縫下遷徙,並在地縫裡分成許多生活群。 此後,地面上很快變成了一個冰封世界,再也無法生存。 但是,在地縫裡生活的艱難很快就出現了,主要的問題就是物產不足,食物不夠,這個問題造**口急劇減少,甚至許多人群的滅亡。 他們這個群雖然在千年來沒有滅亡,但一直是艱難求存,人口幾乎沒有增加。他們在這條地縫中不斷遷徙,最近幾十年才遷徙到此地。 那個中年人就是他們這個群的首領,叫凌陘,女子是他的女兒凌藍藍。 他們居然是中土人的姓名,說中土的語言,還會中土人的內力修煉,新月非常奇怪,他們和中土有何關係呢。 這些事情,都湮沒在漫漫的歲月裡,難以考證。 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們的內力修煉是何人傳授?」 剛健美麗的凌藍藍搶著回答:「仙人,我們的內力修煉是得自仙人的傳授,百年之前,有七個像你這樣神通廣大的仙人來到我們這裡,傳授了我們內力修煉的法訣,可惜,仙人只是在我們的生活地只停留了幾個月。就去了冰窟,從此再也沒有出來。 我們從此失去了仙人地指點,修煉的方法因為口傳身教的原因,並不準確,所以修煉出了偏差。每一代人的修煉水平都比上一代人差,到我們這一代,只有少數人能夠修煉的稍微有些成就,多數人修煉水準很低,難以有所突。」 新月輕輕點頭。總算明白了一點。 聽到百年之前這裡有過仙人地出現,他心中頗為欣慰,既然有修仙者存在於這個世界。終有一天自己會碰到,這些修仙者既然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裡。對於這個世界應該比較熟悉。也許通過他們,能夠知道在哪來能夠找到製作金色光柱的方法。 這一群人目前生活的地方很寬,峽谷在這個位置的寬度達到了二十多里。不僅有茂密的森林和碧綠地湖泊。還有一條潺潺的小河從遠方流入湖泊裡。 他們生活的房子都是木製地,周圍種植了大量的果樹一類的植物,樹上掛了許多果實,不過距離果實成熟地時間,至少也有二三十天,難怪他們要去拚命追趕那個猛獸。 這些果實,新月在其他峽谷裡也零星見過,有些甚至還品嚐過,以確定它是否有藥用價值。如果作為食物,有些品種還可以,果實有足夠的養分,但多數的品種果實養分都很少,和梵天界的粳頭樹比較起來差距很大。 可惜,自己地玲瓏閣和鎏金閣裡,都沒有饅頭樹,否則,移植到這裡,再利用種子多載種一些,也許要不了幾年,就能徹底解決他們的食物問題。 來到居住地,凡人們的首領凌陘馬上大聲宣佈,仙人來了,大家都來拜見仙人,只見各個木屋裡一下出來許多人,男女老幼都有,見了新月。又看見坐在猛獸背上玩耍的玉童,馬上跪下拜見,連同來的幾個人包招凌陘和女兒凌藍藍都跪在新月面前。 新月讓大家起來,然後讓大家散去,凌陘便領著新月來到居住地中間一個唯一的兩層木屋裡,這個木屋,是凌陘他一家居住的,現在新月來了,他便請新月來居住。 新月自然不願居住在凡人的中間,自從修煉到元嬰期之後,他的心境就發生了明顯地變化,對於凡人的感覺也產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沒有像某些修仙者那樣視凡人和其他動物無異,但他對於凡人的親近態度已經不同了,除非是自己喜愛的人,比如中土那些跟隨自己的人,他會和他們很親近。 其他的凡人,除非自己看著很喜歡,比如在梵天城的莫芳和莫天姐弟。天賦出眾,可堪造就,其他的人,他都不願接近。 所以,他在距離這群人居住地三里遠的森林和湖泊交界的地方住下。從鎏金閣裡移出一個精緻的兩層小樓,放在湖邊,自己就居住在這裡。玉童自然也跟著住在這裡,那猛獸可憐巴巴地呆在湖邊,根本不敢亂跑口 首領凌陘和女兒凌藍藍對於新月不願居住在他們最好的木屋裡,顯得有些誠惶誠恐,見新月忽然之間就變出一座精緻的兩層小樓,對於仙人的崇敬之心難以形容。 當晚,凌陘來到新月居住的小樓外面,恭恭敬敬地問:「不知仙人還需要什麼?」 新月對他說:「來,到樓裡坐吧,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兩人在裡面坐下,新月道:「在路上的時候,你們曾經說過,百年之前,曾經有仙人來到這裡,教授了你們修煉之法,後來他們去了冰窟。從此再也沒有出來,不知冰窟在何處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凌陘恭敬地回答:「回仙人,那個冰窟,就在百里之外,順著峽谷向前。大約一百多里,就能看見一個冰封的湖泊,就在那裡。 當年那些仙人說,他們一直在研究我們這個世界由氣候溫暖到變成現在這樣一片冰封的原因,經過上百年的研究,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好像那個冰窟裡面,有一些奧秘,所以他們經過幾個月的準備,七名仙人進入冰窟,可是,從此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新月又問道:「那個冰窟你們進去過嗎?」 凌陘搖頭:「沒有,那個冰窟在冰封的湖泊邊上,周圍五里之處,奇寒無比,我們根本無法靠近,更不用說進入冰窟了,那七個仙人進入冰窟之前也非常慎重,足足準備了幾個月,才決定進去,所以我們這群人才有時間受到仙人的指點。」 新月忽然岔開了話題:「你們部族的人食物似乎不夠了是吧,我看一些年長之人明顯有飢餓的狀態。」 凌陘點頭:「是,每年這個季節,往往食物都不夠,少量的食物,總是要先讓最強壯的人吃飽,好出去尋找食物,另外就是先讓孩子們吃飽。他們還在長身體,所以年長之人就不夠了,這是我們族群幾百年來定下的規矩,以後即使我老了,也不能違背這個規定,這個規定也是使我們這個族群能夠繁衍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新月道:「邊上這個湖裡,有一些很大的魚,你們為何不想辦法捕獲那些大魚呢?」 凌陘顯得有些無奈地說:「我們實在笨拙無能,無力捕捉那些大魚。以前因為想捕捉那些大魚,嘗試過許多次,還死了幾個壯年人,後來大家就不敢再去捉了,只能在岸邊捉些小魚。」 「你們在此生活這麼長時間,應該有不少過去的事情被記錄下來吧?」新月又問。 凌陘搖頭:「我等都是靠口頭世代相傳,不曾有過什麼記錄,據說。遠古時期,是有文字記錄的,但自從世界變得寒冷之後,人們紛紛遷徙到地縫底部生活,人口迅速減少,許多年後,那些文字逐漸就沒有人認得了,也就失傳了。」 新月點頭,心中暗想,他們這麼一小群人生活在如此封閉的世界裡。缺少工具,缺少食物,可以說什麼都缺少,能繁衍生存到現在,可以說已經很不容易了,自己既然來了,也是和他們有緣,就幫他們一把吧。 「明天讓你們部族的人準備好盛放大魚的工具,我來幫助你們捉幾條大魚吧。」 凌陘聽到這句話,一下又跪了下來:「多謝仙人相助,我代表所有的人給仙人叩頭。」 新月也沒有太客氣,他叩了一個頭,新月就讓他起來,去安排明天的事情。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三章 - 冰窟 更新時間:2009-3-21 16:29:33 本章字數:4538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人都站在湖邊,準備好的木桶、木盆拿在手裡,興奮地等待著新月的到來,凌藍藍站在最前面,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新月從小樓的窗戶裡直接飛到了湖泊的上空,湖泊很大,長度有二十多里,寬度也達到了將近十里,用靈覺略微搜索,就可以發現這個湖泊很深,至少有三四十丈深,裡面有一條很大的魚,長度也許有一丈,這條大魚的存在,其實很不利於這群人的生存。 因為,根據它的氣息,應該是條吃其他小魚為生的魚。這樣一條大魚,一天得吃掉多少小魚,如果沒有它的存在,這個湖泊裡魚的數量會增長許多。 他默念辟水咒語,湖面波濤翻滾,水面自動分開一條裂縫,他立刻潛入水中,循著靈覺鎖定的氣息直奔那條大魚而去,很快來到大魚的身邊。 這是一條足有一丈五尺長的一條大魚,滿口鋒利的牙齒,顯得甚是兇惡。見到新月出現在它面前,大魚馬上筆直地向新月衝去,同時張口了大口,露出滿口銳利的尖牙。 新月凝立水中不動,靜靜等待著大魚衝過來,別說是一丈五尺長的大魚。就是十五丈長的大魚,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沒有靈性的生靈,身體再大,對於修仙者也毫無威脅。 相距還有五尺,新月突然右手一揮,將撲上來的大魚直接送進了鎏金閣裡,然後飛出水面,向岸邊的人們飛去。 看到新月飛到岸邊降落,全身沒有一滴水珠,眾人不禁歎服,但見他空手而來,又有些詫異。難道仙人也無法對付那條凶狠的大魚嗎? 新月看看眾人詫異的眼光,忽然微微一笑:「諸位請讓開一些,那條大魚比我估計的還要大一些,也更凶一些,諸位別被它所傷。」 眾人馬上後退了十幾丈。新月忽然右手一揮,一條一丈五尺多長的大魚憑空出現,跌落在地上,然後不斷躍起掙扎,凶狠的眼睛瞪著面帶微笑地新月。 眾人一片驚呼。凌藍藍更是激動得難以自持,兩眼放射出崇敬的光芒。 這條大魚的重量足有一千多斤,他們全部的人節省著吃。可以吃十天以上,對於渡過即將到來的果實收穫期,已經足夠了。 所有地人都歡呼雀躍。首領凌陘帶著大家先是給新月叩拜感謝,然後等新月將大魚殺死,眾人上前切割魚肉,新月便離開了湖邊。 凌陘要指揮大家分魚。就給女兒凌藍藍做了個手勢,凌藍藍馬上恭恭敬敬跟在新月身後,邊走邊邊輕聲道:「感謝仙人給所有的人帶來食物,請仙人去休息吧。」 新月回頭看看凌藍藍,沒有說話,其實,他已經看出許多事情。 這個小小的部族裡,凌陘和凌藍藍父女明顯比其他人各方面都出色許多。不僅內力的修煉高深很多,而且指揮才幹,膽識,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方法等等,都遠遠超過眾人,其他人看見新月,甚至害怕地都不敢靠近,更不用說上前說話了。 凌藍藍繼續說:「聽父親說,仙人要去冰窟看看,我願意帶仙人前往,不過那裡凶險異常,聽老人們傳說,當年七名仙人來到這裡,要進入冰窟之前,準備了幾個月時間。」 新月問道:「知道他們準備了些什麼嗎?」 凌藍藍不禁低下了頭:「我們這些愚鈍之人,哪裡能知道仙人的事情。只是聽說他們不斷尋找一些奇怪的東西,用來製作寶貝。」 新月沉吟一下道:「我想明日去冰窟看一看,你帶我去吧。」 凌藍藍一聽,滿心歡喜地道:「是,能為仙人效力,實在是我地榮幸。」 「你回去吧,明天在湖邊等著我就行了。」新月輕聲說,腳步依然不停。 凌藍藍恭順地停住腳步,凝視著新月飄然而去的背影,久久站立不動,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打坐修煉了一夜,新月對於五行法術中「火」術更加純熟,第二天,他飛出小樓,遠遠就看見,碧綠的湖泊,碧綠地草地,如大海般藍色的樹林。 還有一個窈窕健美的身影默默站立。 新月飄然而來,輕如羽毛一般落在她身邊,她馬上展顏歡笑:「仙人。我們現在出發嗎?」 新月沒有回答,而是拿出鎏金攝魂杵,默唸咒語,鎏金攝魂杵緩緩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飄浮在空中,迅速變大展寬,很快變成長約三尺,寬約一尺地金色平台,飄浮在離地三尺的空中。 他飛身站上平台,對凌藍藍說:「上來吧,藍藍,我們飛去冰窟。」 凌藍藍瞪大眼睛看著這神奇的變化,顯得異常激動,嘴唇都有些哆嗦:「我,我可以上去嗎。」 新月笑了,這微笑在凌藍藍的眼裡,是那麼可親,她輕輕一躍,上了鎏金攝魂杵,新月拉住她的柔軟的小手道:「不必害怕,一切有我。」說完這句話。鎏金攝魂杵突然放射出一道金光,在兩人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透明光幕,這樣飛行的時候,就沒有風影響飛行之人了。 所有在附近勞作的凡人都無比羨慕地看著金色平台緩緩升空,凌藍藍和仙人手拉手站在平台上,當平台升到三十多丈地空中,便開始緩緩向前。速度越來越快,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地面的景色飛快向後退去,凌藍藍無比緊張地看著眼前景色的變化,幾乎不能相信,一切恍如夢中,拉住新月的小手已經滿是汗水。 百里的路程轉眼間就飛過,在凌藍藍的指點下,新月很快找到冰窟的位置,那是一個冰封的小湖泊,小湖泊的一面完全貼著地縫地陡峭側壁。周圍地區一片寒霜,草木皆無,只見峭壁上掛滿了一串串冰錐,這些冰錐彼此融合,形成一個很寬大的冰凌帶。附著在峭壁表面。 凌藍藍身穿單衣,這一片奇寒的區域,她甚至不能接近。新月不禁奇怪,因為再向遠處,可以看見地面有泉水潺潺流動。形成一條小溪,溪水不斷冒著熱氣,顯然這裡的地下也有地火活動。靠地火這麼近,怎麼會有如此一個冰窟出現呢?實在與理不合。 兩人在一處溫泉邊降落,新月讓凌藍藍就在溫泉邊站著等待。自己手持恢復形狀的鎏金攝魂杵向冰封湖泊飛去。 腳步落在冰面上,他就感覺到,湖面地冰層非常厚,厚到已經感覺不出下方什麼位置才是水面。也許,這個湖泊整個都被凍住,這裡的寒冷真是非同一般,相比之下,地面的冰天雪地比這裡溫暖許多。 按照凌藍藍的說法,冰窟的洞口在冰層下大約一丈地位置,看峭壁上冰凌帶的最厚處,就可以大概判斷,冰窟應該就在最厚的冰凌帶下方。很容易瓣認。 新月看準方位,手中鎏金攝魂杵發出一道燦爛地粗大金光,金光照射在冰面上,發出「轟」地一聲巨響,無數的冰屑飛上天空,冰層一下被打出一個深達七八丈,直徑達到十幾丈的巨大冰坑,連帶峭壁上地冰凌都紛紛脫落飛起。 他連續再射出兩道金光,在峭壁邊的冰層中開出一個巨大的冰槽,一個很大的洞口果然顯露出來,洞口被寒冰完全封閉住。 新月再次揮動鎏金攝魂杵,這一次,攝魂杵射出地是灼熱的赤焰,直射向被寒冰封閉的洞口,百年寒冰在赤色的烈焰灼燒之下,快速融化。冰水「嘩嘩」流淌到下面的冰槽裡,立刻又凝聚成冰,轉眼間,洞口的寒冰就被清除掉,一個直徑達三丈多的洞口露出來。 一陣白色的寒霧從洞口中飄出,相距十幾丈,新月都能感覺到寒霧的奇冷。 百年之前,七名修仙者就是進入此洞口中,從此一去無影蹤,這令新月非常慎重。 難道這裡是冰封世界地一個寒冰之源?就是這個寒冰之源造成了冰封世界的形成? 這個判斷顯然難以服人,因為這樣的地方不可能忽然之間就可以形成。如果這裡是寒冰之源,那麼在有這個世界之時,就會有這個地方,如此一來,從前這個世界也曾有春夏秋冬的季節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這個寒冰之源是幾千年前才形成的?是什麼樣的變化才會形成一個如此寒冷的區域呢?能夠影響整個世界的寒冷,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決不會無緣無故就可以隨便形成。 新月搖搖頭,不再想這事了,這樣想,是想不出什麼結果的,必須進去看看才行。 他手持鎏金攝魂杵先在週身形成一個防禦光幕,又運起五行歸元靈陣護住身體,這才小心翼翼飛進洞中。剛剛進入洞口,他馬上能感覺到。那飄浮的淡淡白霧是如此之寒冷,雖然有防禦光幕的護持,他依然可以清晰感覺到那逼人的寒氣。 雖然洞裡很黑,但並不妨礙新月的飛行和觀察,洞口向裡,是逐漸向上的,所以湖泊在山洞只是形成了十幾丈深的寒冰,這些寒冰融化後冰水都能夠流淌出來,向裡飛行了幾十丈,山洞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兩邊也是凝結了厚厚的寒冰,除了無比的寒冷,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如此向前,飛行了大約五六里路,山洞已經擴大到直徑達五六丈,空間越來越大,但沒有岔路,山洞內各處都覆蓋著厚厚的寒冰,飄浮著淡淡的寒霧。 新月停下來,用鎏金攝魂杵再次發出一道細小的赤紅火焰,射向一處側壁,他想看看,側壁的冰層究竟有多厚。 這一探查他吃驚地發現,側壁的冰層居然有五丈多厚,如果各處冰層厚度差不多,那麼將這些冰層全部清除,這個山洞的直徑就會有二十五六丈,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又飛行了十餘里路,此時的地勢已經變成了逐漸向下,突然,前方出現了風聲,一陣細微的風聲傳來。 新月馬上停止前進,側耳細聽,不錯,是風聲無疑,距離似乎很遠。這裡怎麼會有風呢? 他放慢速度,緩緩向前,心中想的是,百年之前,那七名修仙者來到這裡,他們會遇到什麼呢? 風聲漸起,新月也越來越警惕。 前方的風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最後是一種尖銳的鳴叫。 黑暗中,新月緩緩向前,突然,前方一陣白色濃霧飄蕩過來,這一團白霧幾乎充斥了整個山洞橫斷面,和開始看見的那種淡淡的白霧有所不同。新月定睛仔細觀看,發現這一團白霧的顆粒明顯大許多,是一團冰晶。這團冰晶在不斷飄浮之時,還在不斷自我旋轉,但這種旋轉並非是只有一個旋轉的中心,而是有許多中心,就好像是許多個自我旋轉的冰晶流混合而成的一個很大的冰晶流。 這些冰晶流有的旋轉速度也很快,幾乎和一個凡人奔跑的速度相當。還有一些旋轉速度較慢,各個小團冰晶流還相互擠壓碰撞。 飄浮的冰晶流同時發出各種尖銳的鳴叫聲,幾乎每一個小團冰晶流都會發出各自的鳴叫,混合成一種混亂奇怪的鳴叫聲,並很快飄移到新月身邊。 新月沒有退縮,而是懸停在空中不動,只是將金色光幕向外部延伸。很快和空中的冰晶流相遇並相撞。 金色光幕的表面馬上彷彿被冷凍住一般,居然馬上結成一層白霜,這白霜很快便消失了,但後續而來的冰晶流繼續撞擊金色光幕,在光幕上結成新的白霜,使得光幕上的白霜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當冰晶流撞擊到光幕上的一瞬間,新月就感覺到一種深邃的寒冷,那是一種無底的深寒。 他依然懸浮不動,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冰晶流很快就包圍了他。環繞著他的身體不斷發出奇怪的鳴叫聲,白霜也飛快地凝聚,飛快地消失,再凝聚,再消失,整個光幕很快被白霜完全包圍。 四周都是飛旋的冰晶流和白霜,以及「嗚嗚」的奇怪鳴叫。 新月平靜如水,漠然視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四章 - 冰靈洞穴 更新時間:2009-3-21 16:29:52 本章字數:4535 金色的光幕猛然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四周的冰晶流四散飛揚,一個個的小小旋風頓時破碎,但這些破碎的冰晶旋風很快就會重新聚合,再次形成一個更大的旋風,旋轉的速度也更快更猛。 這樣的變化在很短的時間裡,居然發展成為一個小小的冰晶流風暴。所有破碎的冰晶流最後合成一個巨大的冰晶流漩渦,瘋狂旋轉,將新月的身形帶得不斷搖晃,金色光幕完全被白色所覆蓋,使得他的視線整個被阻擋。 深邃的寒冷似乎已經透過光幕侵襲著他的身體,新月護體的五行歸元靈陣放射出五彩的光芒,抵擋奇寒的侵襲。 這樣的寒冷他還受得住,但是,這冰晶流的風暴卻讓他有點心驚,本來還算平靜的冰晶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發展得如此猛烈,如果再向前,冰晶流會不會更多?風暴會不會更猛烈? 他第一次進入冰窟的想法,就是瞭解一下冰窟的環境,為下一次進入做好準備,就如同當年在桃源島渡火海,如果沒有看到天成渡火海的情況,自己後來渡火海就會困難許多。 百年之前的那七個修仙者應該也是反覆進入冰窟多次,然後專門針對冰窟裡的情況,製作相應的法寶,最後才一鼓作氣抵擋冰窟最深處。 所以,這一次,當然要盡可能多地瞭解冰窟的情況。 想到這裡,他手中的鎏金攝魂杵放射出赤紅的粗大火焰,一下突破了外圍的白霜,並消融了前方的大量冰晶流,向冰窟深處繼續飛行。 前進了幾十丈遠,終於擺脫了冰晶流的困擾,前方的視線重新又變得清楚,但是,陰風呼嘯未絕。前方再次傳來呼嘯聲,前行了一里多路,又一片冰晶流出現了。 這一片冰晶流比開始地那一片,不僅濃密。而且旋轉的更強烈,發出急促的「嗚嗚」聲,幾乎將整個山洞都佈滿了,看來,必須還得硬闖。 這一次,他準備不再和這種漩流糾纏,快速衝過去,所以手中的鎏金攝魂杵放射出赤紅的灼熱。金色光幕也更加明亮,然後他陡然加速,衝進冰晶流裡。 冰晶流裡地一個個小漩渦頓時被打散了。發出狂風般的嚎叫,一時間似乎整個冰晶流都騷動起來,新月衝進冰晶流幾十丈,一個巨大的冰晶流漩渦就形成了。這個漩渦瘋狂旋轉,並發出了恐怖的嚎叫,竟然帶的新月飛行線路都無法保持筆直。 新月不為所動,繼續快速向前衝,突然,只聽「鐺」地一聲銳響,彷彿一件硬物撞擊到光幕上,令新月微微一驚,冰晶流怎麼會發出如此響聲? 剛想到這裡。又是「鐺」地一聲,這一次地聲響比上一次還要大,就在正面,新月馬上發出一道烈焰,將前方的冰晶流一掃而空,但是,什麼異樣也沒發現。 奇怪,新月不再理會,不斷射出粗大的烈焰,驅散前方地冰晶流,強行向前衝。 漩流雖然強大,但還無法阻止他快速前進,只是那種銳響再也沒有了。 很快,他衝出了這一片冰晶流。 看看前方,山洞內的空間越來越大,似乎沒有一點走到盡頭的跡象。前方冰晶流發出地風聲依然如故,看來更多的冰晶流還在前方。 果然,飛出將近三里的距離,又是一片稠密的冰晶流出現了,這一次地冰晶流比剛才的兩次都稠密了一倍以上,完全阻絕了視線,一個個小漩流不斷飄浮旋轉,相互擠壓破碎,又很快形成新的漩流。 新月硬著頭皮衝進這一團冰晶流中,不斷加快速度,希望盡快過去。 突然,連續的三聲「鐺」的銳響幾乎同時發出,聲音來自前、左、上三個方向,嚇了新月一跳,他上下左右看看,除了白色的冰晶流在光幕外不停流動,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運起法術,赤紅的烈焰不再是向一個方向噴射,而是四面散射,變成一個大火球,他自己變成了火球的中心,頓時,周圍的冰晶流被他清理出一大片,但是,冰晶流彷彿源源不絕,滾滾翻湧,無比地深寒和赤色的火焰激烈較量。 一道火焰閃過,新月似乎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閃過,他連忙收斂火焰,想看個清楚,但那個白色的影子已經快速消失在冰晶流裡面,只看見那似乎是個比拳頭還小一點的東西,其他沒看清。 他猛然一個轉彎,想追上那個影子,可惜,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但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無比的冰晶流衝擊過來,一下將他的防禦光幕沖的急劇顫動,人在空中也左搖右晃,他連忙穩住身形,這才發現,這一股冰晶流不是漩渦狀,而是滾滾湧動向前,一下就遮住了所以的視線,眼前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緊接著,一陣密集的「鐺鐺」聲不絕於耳,彷彿是一排利箭射過來一般。撞得防禦光幕不斷震顫,新月暗暗心驚,自己的防禦光幕,別說利箭。就是金丹初期修仙者的法寶攻擊,也休想撼動,這團冰晶流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如此厲害。 他馬上放出靈覺搜索,這一搜索,不禁嚇了一跳,周圍竟然有幾十個強大的氣息,這些氣息足以和金丹期的修仙者相提並論,分佈在自己的上下左右都有,這是什麼東西? 新月一時間竟然有恐懼之感,手中的鎏金攝魂杵蓄勢待發,一旦有什麼異常,馬上全力攻出。同時他飄向洞穴靠近牆壁處,避開洶湧的冰晶流。 下方一個氣息突然向他衝過來,新月猛然避開,同時向下射出一道不輕不重的火焰,下方的冰晶流立刻被火焰排開,一個白色的影子頓時顯露出來,這一回,他看清了。 這是一個小東西。一個白色飛蛾一類的小東西,比拇指大不了多少。這麼一個小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 難道是修煉有成的飛蛾? 但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一下出來幾十個修煉有成地飛蛾。呵呵,這簡直太可怕了,不可能呀,無論什麼生靈,能夠修練有成的。都是群體裡的極少數。哪來會有如此多的飛蛾修煉有成呢。 下一刻,他射出一道指頭粗的赤色火焰。直追小小地飛蛾,飛蛾迅疾如電閃開,一下消失在冰晶流裡。 冰晶流重新包圍住金色光幕。新月不再停留,猛然加速繼續向裡沖,他要看看這個神秘的山洞裡究竟有什麼神秘之處。 不斷有「鐺鐺」的聲音發出,圍繞著他的前後左右。新月便用靈覺搜索周圍,然後發現有強大的氣息,馬上用火焰驅逐冰晶流,查看氣息地來源。 很快,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這些飛蛾確實都是修煉有成的生靈,有一個飛蛾被他的火焰直接擊中,居然還能晃晃悠悠重新退如冰晶流之中。這樣地抗打擊能力,這麼小的身軀,非常厲害了。 終於衝出這一片冰晶流,前方足有上白只白色的飛蛾在空中無目地的飛舞,它們的身體幾乎白的透明,彷彿是冰做地身體,散發的寒氣比冰晶流又厲害許多。 新月簡直驚駭,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修煉有成的冰蛾?這些冰蛾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如果數量足夠多,一齊撲過來,會出現什麼後果很難估計。 他感覺到了一絲威脅,百年之前的那七名修仙者是如何對付這些冰蛾的呢?飛到這裡,已經進入山洞很深了,但是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修仙者的痕跡,他們應該進入了更深的位置。 看著前方飛舞的冰蛾,新月籌措起來,但那些冰蛾卻沒有給他籌措的時間,他剛一從冰晶流中衝出來,還不及喘一口氣,所有地冰蛾不約而同向他撲過來。 新月不再客氣,鎏金攝魂杵猛然間爆發出粗大的火焰,迎著冰蛾掃蕩而去,冰蛾閃避的速度也快的驚人,一瞬間就四散而去,但是,還是有幾隻冰蛾被烈焰掃中,小小的身軀馬上被火焰包圍,但是,火焰只是維持了很短的一瞬間就熄滅,被灼燒的冰蛾繼續頑強地飛行,一下就跑遠了。 其他冰蛾頓時小心起來,不再那麼肆無忌憚地撲過來。 新月看看冰蛾不敢靠近,便不再理會,仗著鎏金攝魂杵的防禦,繼續向前衝。 冰蛾頓時一齊發出「吱吱」的鳴叫聲,這叫聲尖銳高亢之極,若是普通凡人,就是這樣震耳欲聾的鳴叫足夠使之喪命。 冰蛾並不是僅僅發出高亢的鳴叫,而且紛紛向新月噴射出一點寒星。 每一個冰蛾都噴出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白色顆粒,這個顆粒幾近透明。在空中飛行之時,便有陣陣寒氣冒出,以致於每個顆粒都在空中劃出一個細細的白色軌跡。 新月不敢掉以輕心,在空中連連躲閃,但這些顆粒太過密集,籠罩了他身前身後的幾乎所有空間,根本無法完全躲開。 他自然心中有數,躲閃的同時,赤紅的火焰驟然向前噴出,為前方開闢出通道。 但下一個變故卻讓他驚駭無比,當粗大的火焰吞噬第一個冰晶顆粒時。冰晶顆粒在火焰中「撲」地一聲爆出一團小小的白色霧氣,但就是這團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小小白色霧氣,卻使得火焰陡然一暗,霧氣周圍的火焰一下消失了,彷彿被霧氣吞噬了一般,霧氣也隨之消失。 第二個冰晶顆粒同樣使得赤紅的火焰更加黯淡,火焰也縮小了許多。到第三、第四個冰晶和火焰相溶時,隨之冰晶的爆開消失,火焰也跟著完全消失了。 另有三個冰晶幾乎同時撞擊在金色光幕上,發出「撲」地一聲爆裂開來。光幕在瞬間就完全被白霜籠罩,新月馬上體會到一種徹骨的深寒,一種平生從未體驗過的寒意,即使第一次碰到玉童,被他的寒玉術擊中。也不曾有如此的凜冽之意。 他馬上運功反擊,金色光幕驟然明亮,表面的白霜立刻被驅逐消失,寒意也很快消失。這時,他看見,那些冰蛾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一起發出「吱吱」的聲音,然後四散飛走了。 新月馬上明白,冰蛾噴出如此奇寒,但它們並不具有連續攻擊的能力。想想也是,它們如此小的身軀,居然發出如此恐怖的寒冷攻擊,已經有些不相稱,不能連續攻擊是正常的。 這讓他聯想到當年在桃源島,自己要渡火海時的情景,難道這裡又是一個冰海?前方還有更厲害的冰冷怪物嗎?這些冰蛾,從修煉的境界上來說,比當年的火鴉勝出百倍以上,看這個地方,靈氣也並非特別的充足。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修煉有成的冰蛾呢? 一邊想著,他一邊繼續向前,心中的警惕卻是增加了許多。 轉眼飛行了五六里路,前面再次出現一片濃密的冰晶流,無數小漩渦緩緩轉動,發出「嗚嗚」的聲音,新月沒有猶豫,一頭衝進冰晶流裡。同時,他放出靈覺不停搜索,探尋著冰晶流裡的動靜。 很快,一隻冰蛾的氣息出現了,又是一隻,轉眼間冰晶流裡就出現了十幾隻冰蛾的氣息,新月加快了飛行速度,希望盡快穿過冰晶流,他並不想和冰蛾糾纏。 不斷有冰蛾撞擊到光幕上,他置之不理,加速前進,突然,前方出現一個更加強大的氣息,一個比冰蛾強大幾倍的氣息。 新月頓時放緩速度,警惕地用靈覺鎖定那個強大氣息,難道是冰蛾的頭目出現了? 那個氣息遊蕩的速度並不快,似乎很悠閒地在冰晶流裡飄浮,方向也不固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相距大約在三十多丈,兩者緩緩靠近。 新月開始加強光幕的防禦,金色的光芒在紊亂的冰晶流中奕奕放光,同時五行歸元靈陣運到了頂點,週身五彩的光芒耀眼奪目,左手一團金光冒出,猶如一個金色的太陽,這是他第一次將金相術運到最強的狀態。他想看看這個神秘的洞穴裡,究竟有多少可怕的冰靈,這些冰靈究竟有多可怕。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五章 - 移動的禁制 更新時間:2009-3-21 16:30:09 本章字數:4602 相距七八丈,那個強大的氣息陡然間加快了速度,顯然,已經發現了新月的存在。新月依然保持原來的速度,靜靜等待它的到來,一切都是蓄勢待發。 相距四丈,如雪的冰晶流完全遮住了對方的身影,新月睜大眼睛,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其他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對方的攻擊發出了,他感覺的到。 新月沒有躲閃,以防禦光幕正面承受對方的攻擊,只聽「砰」地一聲,光幕一陣顫動,瞬間被白霜完全覆蓋,這一擊,比剛才四五隻冰蛾同時的攻擊還要猛烈,深寒透過光幕,直逼新月的身體,五行歸元靈陣被寒氣催逼的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次,由於五行歸元靈陣的護持,新月的寒冷之感減少許多,他第一時間發出反擊,一道粗大的赤焰劈開冰晶流,直射對方,但是,對方閃避的速度更加驚人,只是瞬間就從新月的靈覺裡消失了,新月連它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明白,並非它能夠有如此快速的飛行能力,而是它同時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使得自己搜索距離大大縮短,從這一點來看,這個神秘之物比冰蛾的境界又高出一級,因為冰蛾似乎沒有收斂氣息的能力。 對方一擊之後馬上退走,再也沒有任何氣息,新月想了想,又繼續向前口這一次的冰晶流範圍特別的大,他足足飛行了一里路,依然不見冰晶流的盡頭,滿眼都是雪白的冰晶在四周飛舞盤旋,他鑽進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的漩渦。 前面,又一個強大的氣息出現了,沒等新月想好什麼對策,突然之間,周圍同時出現數十個強大的氣息。將他團團包圍,令新月大吃一驚,陡然加速,同時身形高速下沉,幾乎貼到了地面。 只聽「嗖嗖」的聲音。冰晶流中出現十幾個白色的軌跡,有地幾乎是擦著光幕而過,那顯然是這些神秘的冰靈射出的冰冷攻擊。 新月的反擊幾乎和對方的攻擊同時發出,這一次,他沒有貪功。而是鎖定前方地一個氣息,一道碗口粗的赤紅烈焰直射前方,強大的火焰穿透雪白的冰晶流,直接擊中了那個氣息,因為新月感覺到瞬間那氣息陡然一弱,飛行的軌跡頓時歪斜了,並迅速向遠方逃逸而去。 雖然一擊得手,新月還是沒有看清這些東西是什麼,他本想追趕過去。但其他氣息接鍾而至地攻擊令他不得不全力應對。瞬間有三次寒冷攻擊擊中他的光幕。 那一瞬間的深寒令新月全身一滯,五行歸元靈陣馬上華光大盛,轉眼間逼退了寒氣,但就是這麼一下,也讓他感覺到了恐怖,自己已經有所準備,護體靈陣正在運轉中,依然擋不住寒氣地侵襲。 可惜玉童不在,他的暖玉術,正好可以用來對付這種寒氣攻擊。 這個小傢伙貪玩無比,整天騎著黑獸,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看來他一個在峽谷裡寂寞了無數歲月,現在看到什麼新東西,都玩個不停,這十年時間,新月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新月不再留情,全力反擊,左手的金光分成十餘點飛射而出,穿過光幕射向周圍地強大氣息,這些強大氣息雖然比冰蛾強大許多,但是,在一次攻擊之後,也不能馬上進行第二次的攻擊,給了新月從容反擊的時間。 周圍的氣息紛紛後退逃逸,但還是有一個氣息被金相術擊中,那個氣息頓時變弱,飛行速度也慢了下來,新月馬上向它撲去,他很想看看圍攻自己地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惜,那個氣息在瞬間就從他的靈覺裡消失了,消失的那麼詭異,彷彿死了一般,但新月知道,它肯定沒死,因為它消失之前,氣息還是很強的,不可能一下就死亡。 他轉瞬之間就撲到氣息消失的位置,可是,除了不停旋轉的冰晶流,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又有幾道攻擊從身邊劃過,新月一邊躲避,一邊凌厲反擊,粗大的火焰加上源源不絕的金光四處攻擊,連續有幾個神秘之物被擊中後散去,剩下的氣息也開始後退。 他不再理會這些東西,馬上向前飛,想盡快衝出去,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多強大地氣息。 可是,這一次的冰晶流範圍如此廣大,新月感覺已經飛行了兩里多路。前面依然是無窮無盡的冰晶流在旋轉飄蕩,衝撞著光幕。 他只好繼續向前,前方的冰晶流不僅沒有減少的跡象,反而愈發稠密。在金色光幕上激起陣陣金色漣漪,連飛行速度都受到很大影響,彷彿掉進了粘稠的粥鍋裡一般。 周圍的氣息似乎都消失了,難道是它們知難而退了?不會這麼簡單。 新月定了定神,繼續前進,他一定要看看前面究竟有什麼,這個地方也太神秘了,怎麼會有一批的小生靈可以修煉到如此境界。 從修煉的道理和過程來看,越小的生靈,應該說修煉成精的可能性就越小。 因為修煉的含義是兩重的,一是對於肉身的修煉,二是靈智和境界的修煉,這兩個方面,小蟲小蛾一類的小生靈,都非常不適合,一是它們的身體過於脆弱,生命也過於短暫,即使偶然得到仙靈之氣,增加的壽命也有限,還是沒有足夠的時間修煉。 另外,它們的靈智也少的可憐,沒有很高的靈智增長空間,很難進行像樣的修煉,所以,很少有小生靈能夠修煉成功的。 但這裡有何神奇之處呢?靈氣並非十分的充足,比梵天界差不少,仙靈之氣也不曾感覺到,只是奇寒無比而以,僅僅這個條件,怎麼能夠讓如此眾多的小生靈修煉到如斯境界呢?太不可思議了。 洞穴深處,一定有更神奇的東西,至少要有大量的仙靈之氣。使這些小蟲小蛾能夠長年累月浸淫於此,否則決不可能出現如此景象。 還有就是,當年的七名修仙者究竟去了哪來呢? 這一切,都必須深入洞穴才能知道。 新月更加堅定了要探測到底的決心,如果能解開當年七名修仙者說的,使這個世界變成一片冰天雪地地原因就在此處,那就更好了,這對於自己也是一次磨煉,尤其是自己修煉進展太快,更需要這種磨煉來提高自己的境界。 冰晶流依然稠密無邊。按照新月的估計,這一片冰晶流自己至少飛行了五里以上,還是沒有衝出來。真是大呀,難道洞穴裡面都是這樣的冰晶流了嗎? 正想著,前方數百丈的距離。忽然出現大量地生靈氣息,都是冰蛾的氣息,可怕的是,這一次的數量也許超過了一千。 新月一驚。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有如此多的強大生靈,恐怖! 剛剛有這個念頭,突然之間,將近一百個更加強大地氣息出現了,相距不過百丈,顯然是他一直不曾看清的那些生靈,這個景象使他一下放慢了飛行的速度,開始緊張起來。 要同時對付如此多地冰靈,已經超出了他目前的能力。而且,這些冰靈如何對付,心中無數,剛才用火焰的辦法,連一個冰靈都不曾消滅。顯然不是好辦法。 正在猶豫之間,又一個驚人地事情發生了。 他忽然感覺到,一個禁制在向自己靠近。 禁制可以移動?這簡直顛覆了他對於禁制認知的全部基礎。 禁制是必須放置在一個實體的東西上,這個方面,和陣法有相似之處,不同之處是,禁制不像陣法那樣需要那麼多的佈置,具有那麼強大地功能。 當然,複雜的禁制功能也很強大,比如天書寶卷裡的禁制,雲霄城裡的禁制,但是這些禁制都是佈置在固定的地方的,能夠移動的禁制,新月今天第一次碰到。 他想不通,禁制怎麼能夠移動?難道是某件法寶帶著禁制一起移動的? 如果是這樣,就不會感覺到禁制的存在,只能感覺法寶地存在,因為禁制的氣息本來就非常微弱,也只有像新月這樣對禁制及其敏感的人,又是使用禁制的行家,才可能感覺到禁制向自己靠攏。 即使一千個冰蛾過來,一百個神秘冰靈過來,也不及這個禁制靠攏過來讓新月感覺緊張,禁制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但是,一旦被它沾上,會出現什麼後果,難以預料。 僅僅憑借微弱的氣息,新月無法感知是何種禁制,他只有退,小心地後退,同時他發現,自己以前在天書寶卷裡學的禁制,只要是稍微複雜一點的禁制,都是必須兩隻手來施展,或者兩隻手來破解。 但現在他一隻手拿著鎏金攝魂杵,只有一隻空手,如果放棄鎏金攝魂杵的防禦,僅僅憑借五行歸元靈陣的防禦,抵擋冰晶流的寒冷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抵擋冰蛾或者另外一個神秘冰靈的攻擊。 他不能放開鎏金攝魂杵,也就不能破解禁制。 所以他只有躲,只有退。 那禁制竟然如同有人指揮一般跟蹤過來,速度也不慢,新月只好倒退如飛。 千餘隻冰蛾,將近一百的神秘冰靈高速撲來,再加上跟蹤而至的神秘禁制,新月真是有恍如夢中之感,不可能之事連連發生,這個洞穴存在著什麼可怕的事物? 乘著冰蛾和神秘的冰靈還沒有到來,新月試著讓跟蹤的禁制靠近自己。想感知一下這是個什麼禁制,於是放慢的後退的速度,那個禁制很快靠近了。 相距一丈,新月一邊小心地移動,和它保持著這樣的距離,不讓它再靠近,同時鎏金攝魂杵發出一道粗大而柔和的火焰,一下清除了禁制周圍的冰晶流,頓時,一個白色的虛影出現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影子,橢圓形,彷彿是七八個什麼東西投射的影子疊加而成一般,這些東西好像還在動彈,以致於那些重疊的影子也在晃動。 新月的靈覺來回搜索著這個奇怪的禁制,他一下感覺到,這是一個吸入禁制,強大的吸入禁制,不,不是一個,而是七八個吸入禁制疊加而成。這種疊加的手法,他聞所未聞,連天書寶卷裡都沒有如此神奇新穎的禁制方法。 一旦被這個禁制吸進去,後果是什麼,還無法知道,但新月估計,送命是無法避免的。 馬上,他又感覺到,這裡面不僅僅是吸入禁制,還夾雜了一個傳送禁制。竟然是將人吸入後再傳送走,如果是當年那七個修仙者遇到這個禁制。會怎麼樣呢? 或者說,當年那七名修仙者已經被這個禁制吸入,然後傳送到了某一個地方,百年以來,是生是死,已經無從得知了。 但是,這個禁制怎麼能憑空存在,憑空移動呢?沒有依托,沒有根基,它如何存在? 任新月想破腦袋,一時也想不出來。 但是,靠近新月的禁制忽然加快了移動的速度,直奔新月而來,同時,無休止的冰晶流轉眼間就填補了剛才被新月清除的空隙,那個白色的移動禁制立刻被冰晶流遮掩住。 新月突然明白,這個禁制居然能夠識別生靈,並自動向生靈撲去,幸好自己對於禁制頗為精通和敏感,否則,這個禁制如此無聲無息的撲過來。一般的修仙者很難倖免。 他馬上加速後退,避開禁制的侵襲。 此時的,那些冰蛾和神秘冰靈已經紛湧而來,新月知道,是退出的時候了,如果被這些冰靈包圍,再加上悄無聲息的可怕禁制從旁偷襲,還有就是,如果禁制不止一個,而自己又沒有及時感覺到它微弱的氣息。那麼自己很容易被禁制所乘。 凌藍藍一直站在洞穴外面很遠的地方,因為寒冷無比的湖泊根本無法靠近,時間真是緩慢,這個強大的仙人還能從洞穴裡出來嗎?還是像百年之前,自己的先祖碰到的那七個仙人,進入洞穴之後,再也沒有出來呢? 她不斷胡思亂想著,心中沒有一刻消停。 這個仙人如此英俊瀟灑,如此平易近人,如此和藹可親,如此令人心動,如此…… 怎麼還不出來呢? 她的芳心很快就亂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六章 - 木靈術 更新時間:2009-3-21 16:30:27 本章字數:4597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怎麼仙人還不出來呢?他事前說,只是進去看看,一會就出來,裡面發生了什麼呢?凌藍藍禁不住向冰封的湖泊靠近。 寒冷並不能阻擋她渴望靠近的心情,她運起百年來從仙人那裡流傳下來的功法,抵擋著寒冷,然後慢慢向湖泊靠,想直接看看那深邃的洞口,第一時間看到那個身影趕快出來。 很快她飽滿的嘴唇就凍得青紫,人也禁不住瑟瑟發抖,但她依然堅持著。望眼欲穿,直到一個飄逸的身影從洞穴裡疾射而出,她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 新月一飛出洞穴,就看到冰封湖泊邊,已經凍得渾身發抖的凌藍藍。這裡的奇寒不是凡人可以抵擋的,她的內力即使有一定基礎,也受不了。 他馬上飛到凌藍藍身邊,鎏金攝魂杵迅速變成一個金色平台,並放射出金色的光幕。 新月伸手將藍藍拉上鎏金攝魂杵,同時放出一道柔和的熱力傳給了還在發抖的凌藍藍,她的臉色頓時好轉起來。鎏金攝魂杵馬上升空向回飛去。 凌藍藍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新月道:「請問仙人,發現什麼了嗎?裡面是不是很可怕?」 新月眉頭緊皺,思索著剛才在洞穴裡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個移動的禁制,那個東西,比一千隻冰蛾,一百個神秘冰靈其實還要可怕,因為在和冰蛾冰靈動手的時候,靈覺對於禁制的感知就會下降,只要稍一失神。被禁制所乘,會出現什麼可怕後果,根本無法預料。 聽到凌藍藍問話,他放下自己的思緒:「裡面很可怕。有許多不可思議之事,即使對於我們修仙者來說,這些事情也太不尋常,非常危險。百年之前的那七名修仙者,現在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凌藍藍不禁吐了吐小舌頭:「仙人你如此神通廣大,還不清楚那裡面的事情嗎?」 新月笑了:「神通廣大!也許,在你眼裡,我還算神通廣大,但要知道。世界是無邊無際的,不知有多少神妙莫測的事情會發生,我等修仙之人。也只是這世界裡地一葉扁舟,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還差的很遠很遠。」 凌藍藍依然是崇敬無比的眼神:「我能跟隨仙人飛行。真是榮幸無比。總算沒有虛度此生。」 新月輕輕搖搖頭,沒有說話。 回到部族居住地的小湖邊,新月獨自進入自己地小樓,沉思今天的所見所知。 洞穴之中,會有什麼呢?難道有一個絕好的適宜修煉之地,所以才會有大批冰蛾修煉有成?一定是有這樣的地方,而且是寒冷無比的地方。所以,修煉有成地都是冰冷屬性的生靈,也許,這個地方是冰封世界的寒冷之源,所以百年之前地那些修仙者才會找到這裡。 但是,那個能夠移動的禁制是怎麼回事呢?那顯然不是冰蛾可以釋放的。也不是那個始終沒有看到身影地神秘生靈能夠釋放的,這麼說,裡面還有更強大的冰冷生靈? 這個冰冷生靈會強大到何種地步呢? 新月不禁感覺一陣寒意深重。 以自己的修為,和對禁制地精通,竟然完全不能弄懂這個禁制的製作方法,甚至它的構成原理都無法理解,而在梵天城的修仙者之中,恐怕以自己對於禁制的理解最為深刻了,如此看來,洞穴裡面的冰冷生靈,豈不是修為高的可怕? 之前自己進入洞穴的時候,不時放出靈覺仔細搜索洞穴各處,想發現當年那七個修仙者的蹤跡,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們究竟去了哪來?還是已經遭到毒手? 想到這裡,新月認為自己還是應當慎重行事,進入寒冰洞穴一探究竟是必須地,因為自己被困冰封世界已經十年,要想回去,找到那七個修仙者,也許他們就能給自己提供回去的方法。 此外,探尋危險的神秘之地,也算是自己修煉之路上的一次考驗,一個關口,對於今後的修煉大有好處。 但是,如何才能安全出來,是必須要仔細考慮的問題,沒有一定的把握。就冒然前往,只會像百年之前的七名修仙者那般一去不復返。 不過他又想到,以那七名修仙者聯手的實力,無論如何也應該比自己強大許多,衝過這些冰蛾和另外一種神秘冰靈阻擋應該問題不大,他們是不是在洞穴裡找到了通向其他世界的仙境之門呢,也許,這才是他們一去不復返的真正原因。 畢竟,這個世界即使和梵天界相比,修煉的條件也差了許多,更何況一片冰天雪地的環境,萬物不能生長,凡人無法生存,使得許多修仙所用的靈藥、材料都無處可尋。 如果能夠找到通向其他世界的通道,他們離開此地也是合理的解釋。 這麼一想,新月的心又熱了,如果能夠找到更好的修仙之地,離開這裡也是一個選擇,這裡實在太寂靜單調,沒有修仙者之間的相互交流切磋,對於修煉之路也是不利的。 當務之急,是要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是應對一切危險的不二選擇,提高自己的實力又分兩個方面,一是提高自己的功力,而是繼續製作法寶提高戰力。 新月現在的功力依然停留在成嬰中期,這十年來,他一直是在進行境界的鍛煉,對於功力的修煉則刻意壓制,以防止天劫過早到來。 但現在遇到要進入洞穴探尋究竟的事情,功力低了,隨時可能喪命,他決定稍微提高自己的功力至成嬰後期,這樣進入洞穴的把握更大一些。 法寶方面,他現在沒有專門的防禦法寶,倒並不是他製作不了,而是他有點貪心。想一下製作一個品級極高的防禦法寶,自己的鎏金攝魂杵是仙靈級的,因此防禦法寶他想製作出極品靈器級的。 但以目前他地製作水準和材料準備情況,只能勉強製作出上品靈器級的防禦法寶。而這個世界已經無法尋找製作法寶的材料,因此,鎏金閣裡的材料用一點就少一點,他十分吝惜,所以遲遲不動手。 現在既然要進入洞穴,遭遇很大危險,這個防禦法寶就非常重要了。最好是對於奇寒有很好的防禦。 在攻擊法寶方面,鎏金攝魂杵自然是威力無比,但在寒冰洞穴裡。對竹冰蛾以及另外一種更加厲害地冰靈,鎏金攝魂杵似乎並非最佳之選,用它來操控火焰。新月感覺並非得心應手,它更適合對付修仙者,所以。應該製作一件適合操作火術的法寶。專門對付各種冰靈 此外,金相術是自己最拿手的法術,但自己也沒有專門為金相術的施展製作過法寶,以前總以為鎏金攝魂杵作為仙靈器,可以勝過一切靈器級法寶,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如果有了專門幫助金相術施展用的法寶,自己地金相術威力至少可以增加一倍,就如同玉童有了寒玉鐲和暖玉鐲之後,寒玉術和暖玉術都威力大增是一樣的。 除了自己要提高實力之外,玉童也不能天天亂跑,他也得好好修煉才是。尤其是他收取的深淵居士地碧玉劍,是一件極好的法寶,但玉童天天玩耍,竟然從來沒有將這件好東西用心修煉一下,作為自己的法寶。現在既然要進入洞穴探險,就得督促他好好修煉,不能貪玩才是。 想了一夜,對鎏金閣裡地材料也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和使用規劃,遇到不是很有把握之處,他還詢問了天書寶卷裡囚禁的精莘魔士,請他做個分析。 現在的精莘魔士,除了呆在天書寶卷裡,還真沒有什麼可去地地方。失去肉身,只剩下元神,在自然的狀態下就會緩緩消散,雖然他的元神實力非常強大,要消散也得百餘年時間,但元神一旦被其他修仙者得到。用來煉製自己的法寶,那他就慘了,還不如呆在天書寶卷裡安全。 也許有一天,新月真的去了黑域魔界,找到了所需之物,他還有重獲新生的希望。現在他倒並不想催促新月趕快想辦法去黑域魔界,因為他知道,以新月目前的實力,去了黑域魔界,那個殘酷無比的世界,並非好事,至少要等待他修煉到元神期再說。 第二天一早,新月出了小樓,馬上看見凌藍藍帶著另外兩女三男恭恭敬敬地站在小樓外,一見新月出來,馬上躬身施禮,新月詫異地問:「藍藍,你們在此有事嗎?」 凌藍藍恭敬地回答:「是,族長讓我們六個前來侍奉仙人,仙人有何吩咐,儘管開口,我等定會竭力去做的。」 新月心中笑了,相對於凡人來說,修仙者地強大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程度,只要稍微對他們施加恩惠,就可以極大改善他們的生存處境,這些凡人把改善自己處境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前天捕魚已經為他們解決了這一季節的食物問題,所以他們對自己充滿了感激和希望。 昨天在檢查兩個儲物法寶裡面的東西時,新月發現了一個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就是在玲瓏閣裡有一個梵天界的饅頭果,這個饅頭果還是他剛剛來到梵天城不久時採摘的,本來是想研究一下此物的藥用價值。後來馬上參與了和蟲族的戰爭,此事就放下了。 有了這個饅頭果,就可以試著在冰封世界的地縫裡栽種饅頭樹,如果栽種成功,一下就可以解決了最困擾他們的食物不足問題。 他微笑道:「我正有一事需要你們去做,找一小片土壤肥沃的空地。我要栽種幾株饅頭樹,看看在此處可否載活,這種饅頭樹,是梵天界的人們食物的主要來源,如果能夠在這裡栽種成活,你們就再也不會缺乏糧食了。」 六個人一聽,自然滿心歡喜,幾人商量了一下,便去準備一片空地去了。 到下午的時候,凌藍藍就來了:「仙人,空地已經準備好了,仙人去看看是否中意。」 新月點點頭,跟著凌藍藍來到他們居住的小村落邊上,這裡,他們臨時開墾了一片方圓十丈多的平地,將上面的雜草都清除乾淨了。 新月拿出饅頭果,這個饅頭果是他精心挑選的,個頭有西瓜大,非常成熟,本來是做藥材研究之用,現在先種植一下看看。他用手指輕輕一劃。就將堅硬的外殼劃開了,裡面是白色祜子瓣一樣的分成許多瓣,每一瓣都有幾粒種子。 他劃開一瓣,挑出幾粒種子中最大最飽滿的那一粒,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埋下種子,覆蓋上土,然後開始默唸咒語。 五行法術中,他的金相術水準最高,火焰術次之,木靈術第三,黑土術第四,水術第五。水術最低的原因,是因為水靈仙的水術天下第一,新月自然就不必太花功夫練水術了。 他的木靈術和嚴冰相比自然相差很遠,但是,用來催逼一粒種子發芽生根,長成一株大樹,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凌藍藍等人驚奇的關注下,只見土壤裡很快有一株綠色的嫩芽衝了出來,飛快地生長,轉眼間就長成一株小樹,新月繼續默唸咒語,手勢不停,小樹很快生長,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一株碗口粗八五八書房,兩丈高的饅頭樹就長出來了,而且結了十幾個小西瓜大的饅頭果。 長出的饅頭果和新月帶來的相比,個頭小了不少,大約只有一半大小。一個原因是這株饅頭樹的樹齡不夠,只相當於三五年的樹齡,果實自然小一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和這裡的環境有關係了。 新月摘下一個饅頭果,劃開堅硬的外殼,裡面白色的枯瓣狀和梵天界的果實一樣,他又仔細聞了聞,這顆果實和梵天界的果實,味道有極微小的差異,應該是可以當食物的。 他馬上摘下幾個,然後告訴凌藍藍這種饅頭果的食用方法。其實,這種饅頭果的食用方法和中土人做饅頭幾乎一樣,就是將枯瓣一樣的果肉磨成粉,和成饅頭大小,放進鍋裡是蒸是煮都可以。 當晚,冰封世界的人第一次吃上了雪白噴香的饅頭,心中樂開了花 至此,新月可以確定,這個環境中,饅頭樹是可以栽種成活的,最終的果實只是比梵天界的稍微小一點。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七章 - 暖玉甲 更新時間:2009-3-21 16:30:45 本章字數:4519 栽種成功第一株饅頭樹,新月馬上將饅頭果切下一半,取出大約五十多粒種子,準備全部種植下去,凌陘帶領部族裡所有的人來給新月開墾土地,開闢出三小塊空地,彼此相距很遠,新月將剩下的種子分別種植在這三小塊地上,以木靈術使之快速成長為一株五年左右樹齡的小樹,這樣每年結果是不成問題了。 此後,部族的人又把新月第一次用木靈術長成的饅頭樹種子收集起來,分別在許多地方種植下去,足足種植了幾百株,這樣三四年之後,就會有許多饅頭樹開始結果,至此,這個艱難生存的部族糧食問題算是解決了。 新月開始潛心修煉,並準備製作法寶,這個時候,並不需要凌藍藍她們提供什麼幫助,她們也無法幫助什麼,因此,新月就讓她們忙自己的事情去,為了此事,凌陘專門過來恭敬地問他,最後新月就留下聰明伶俐的凌藍藍在身邊幫著做些瑣碎的事情,凌陘才高興而去。 新月要做的第一件法寶是防禦用途的,他準備用暖玉來做,主要是可以抵禦洞穴內的奇寒,尤其是鎏金攝魂杵的防禦光幕被冰蛾擊中後瞬間的奇寒,確實需要一件專門的法寶來抵擋。 先從玲瓏閣裡挑選出一塊上好的火紅暖玉原石,足有半人高,再準備一些金剛砂、海藍花石之類的靈性材料,金剛砂可以增加暖玉甲的抗打擊能力,輔助暖玉甲的靈性功效,而海藍花石則大幅增加它的靈性,使暖玉甲達到可以伸縮自如,甚至收入身體內的靈性。一切準備就緒,他開始正式製作。 在小樓周圍施加了大型封閉禁制,使得小樓裡連玉童都無法進入。只有凌藍藍一人在小樓裡給新月做幫手。 一切準備停當,新月端坐小樓內,手捧火紅的暖玉石,另外十幾種金屬。以及海藍花石,都分別盛放在木格子裡,表明了名稱,由凌藍藍拿著。為此,凌藍藍還跟新月學了幾天的識字。認識了百餘個字,算是天賦不錯。 新月默唸咒語,將暖玉置於空中懸浮。雙手擇放出騰騰的三味真火,將暖玉完全融化為玉液,然後緩緩煉製。將不純地雜質完全剔除,只保留最純淨的暖玉液,半人高的玉石原料,最後只剩下拳頭大一塊,通紅通紅的。 將暖玉提純之後,下一步就是一項一項加入其他原料,金剛砂是第一個加入的,新月一手捧著通紅地暖玉液,使之虛懸於掌上一尺之處,伸出另一隻手,對站在邊上的凌藍藍輕聲說了一句:「取金剛砂,放在我手上。」 凌藍藍馬上將一把金剛砂粒倒在他手上,金剛砂在下墜之時。到達新月手掌三寸高時,便飄浮起來,所有的金色顆粒在手掌上飄浮不定,待凌藍藍傾倒完畢,新月的手掌上馬上升起白色的火焰,這就是道家所指,著名地三味真火。 在地火熔爐裡都不曾融化的金剛砂,在三味真火的灼燒之下,很快化為金色地液體在空中不斷流動,三味真火陡然加強,升起騰騰的火苗,金色液體不斷翻騰,只見液體的上方出現一些異常地顏色,這些是金剛砂裡的雜質,需要挑選出來別除。 別除了所有的雜質之後,金剛砂只剩下一半,新月這才小心地將金剛砂融入火紅的玉液中,兩種液體充分融合,只見通紅地玉液中夾雜了一絲一絲的金色。 一樣接一樣的材料被投入玉液中,最後,是海藍花石放進去,頓時,玉液靈氣大增,彷彿已經和新月心神相通,隨著他的心意不斷翻騰跳躍。 從挑選出暖玉甲的材料,到最後完成全部的製作,他整整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天,其中,融化玉液到暖玉甲成形,花費了一天一夜,其他四十八天,新月獨自在以靈力修煉暖玉甲,使之與自己完全心神相融,渾然一體,到最後暖玉甲已經隨心所欲,可以完全收入身體裡,一有危險。只要心有警兆,便自動護住身體。 這件法寶,可以說是他製作的所有法寶中,最滿意的一件,已經可以算是極品靈器了,新月不禁頗為欣喜。 凌藍藍旁觀了他製作這個法寶的整個過程,法寶一點一點神奇地變化,最後成形一件閃爍著點點金光的火紅的玉甲,然後緩慢消融在新月的身體裡,這個過程,令她大開眼界,一種大徹大悟的奇妙感覺。 在這四十九天時間裡,玉童也來過幾次,觀看新月製作法寶的過程。但他每次觀看都不超過半天時間,完全是個坐不住的小頑童。但就是這幾次的旁觀,使他對於修煉以及法寶製作方面,感悟良多。 最後一天,新月一直閉著眼睛,完全以靈覺來修煉暖玉甲,感知著它一點一滴的變化,各種奇妙的用途,當最後將暖玉甲自胸前收入體內後。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馬上,他就看到一雙美眸癡迷地看著自己,相距不過一尺,這雙美眸忽然看見新月睜開眼睛,不禁下了一跳,慌忙後退兩步,已是滿臉羞紅。 原來,凌藍藍一直在邊上看著暖玉甲懸浮在空中的種種神奇變化,看到如醉如癡,直到暖玉甲停止變化,她吃驚地發現,它竟然慢慢跑進新月的胸膛裡,一點一點沉浸下去,不禁驚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覺湊上前仔細看著這驚人的現象,想不到新月忽然睜開眼睛。 她雖然馬上後退,馬上垂下了眼簾,新月還是看得很清楚,這四十多天來,她居然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內力的修煉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已經超過了其父凌陘。 本來,凌藍藍的內力稍遜其父,新月發現,整個部族中,只有她倆人的內力修煉到達一流境界,其他人和她們相比,相差很遠,便詢問了凌藍藍,這一問,方知原委。 原來,百年之前,那七名仙人來到這裡時,不僅教授了她們這個部族的修煉之法,而且,因為凌藍藍先祖為七名仙人做了不少事情,因此,有一名仙人對先祖進行了點化。 點化的具體方法已經不可考證,但凌藍藍說,這個先祖後來成為族長,此後先祖世代地嫡系後裔都是修煉有成之人,修為遠在同族人之上,也世代成為部族的族長。 新月給凌藍藍的把脈。從她身體情況就可知道,仙人的點化果然是高明。凌藍藍的任督二脈竟然是天生打通地,這樣修煉。當然速度驚人。 以新月現在的修為,給一個凡人打通任督二脈當然不難,但是,讓此人以後的嫡親子孫都能保持天生的任督二脈相通,他自認為現在還做不到。 有這種驚人的修煉條件,新月便把自己總結髮明地精易心經傳給了她。這套功法,是他總結了當年自己在丹鼎派修煉的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的優劣,以及現在修煉地五行歸元神功的體會。創出的一種能夠更容易以練武入道,過渡到修仙地基礎功法。 和當年自己修煉的十陰神功和十陽神功比較起來,精易心經克服了這兩種功法的偏差,不需用洗髓湯這樣的奇藥就能夠凝丹成功,更適合凡人修煉,他曾經把這套功法傳給莫天莫芳姐弟倆,以及後來跟隨新月修煉地一百名梵天武士,他們修煉的效果都是不錯的。 沒想到傳給凌藍藍不過四十餘日,她的內力竟然有了突破,雙眸之中。已經隱隱有神光,其中的神采,和初見她時已然是天壤之別。 這是即將開始凝丹之前的徵兆,也就是說,她即將進入凝丹期。 以她現在的功力,和新月當年進入凝丹期相比,還相差不少,所以她進入凝丹期之後,因為內力較弱,凝丹的時間會非常漫長。也就是說。她現在的狀況是,修煉地功力不足,但修煉的境界已經很高了,遠遠超出的功力的進展。 先天任督二脈相通的天賦,其實和自己當年服下洗髓湯的功效也差不多了,只是她修煉的功法有偏差,修煉之時也沒有高手前輩的指導,走了彎路,現在開始修煉自己傳授的精易心經,總算走入正途,一時間狂飆突進,修為大增。 此外就是,她旁觀了新月製作暖玉甲的完整過程,這種難得的觀察機會。對於她修煉的感悟,也是幫助極大的。 本來,在新月眼中,這個部族所有的人都是凡人,無論多麼美麗動人的凡人,都很難令修仙者有美好的感覺,無法打動修仙者,但現在再看凌藍藍,無論是神采還是身姿,都有了一些動人之處。 他馬上想起了自己身上帶的小蘊息丹,如果給她一粒,她的凝丹時間就可以縮短十年,跨入修仙的門檻也就早十年,不過,現在不是給她的時候。 製作完成暖玉甲,對於新月的法寶製作技術又是一個很大的提高,後面再製作金相護腕和真火護臂,就容易多了,也快了許多。 金相護腕和真火護臂的製作總共用了十幾天的時間,這兩件法寶不能收入體內,一件金光燦燦,一件卻是泛出青白色的隱隱光芒。金相護腕戴在他的左手腕上,真火護臂則戴在他右手小臂上,有了這兩件攻擊法寶。他的金相術和三味真火術威力大增。 剩下要做的事,就是慢慢修煉自己的功力,進入元嬰後期,新月目前的元嬰高度是兩尺六寸差一點,超過兩尺六寸,就是元嬰後期了,三尺元嬰,便要準備渡劫。 他準備修煉到兩尺七寸到兩尺八寸之間,另外,還要煉製一些補充靈力的靈藥,以防萬一。 進入寒冰洞穴後,一旦因為苦戰而靈力,靠極品晶靈石來補充靈力,速度是遠遠不夠的,晶靈石的補充,只能是在打坐的時候緩緩吸取靈力。如果還在激戰中,用靈藥來補充靈力是最快的方法,幾乎也是唯一的方法。 在雲霄城裡,曾經得到一個載滿奇花異草的盆景,裡面除了有兩顆仙毒果之外,還有不少仙草仙藥,但新月只認得七葉仙芝,其他都不認得。兩顆仙毒果,水靈仙吃下一顆,從此成為天下第一水毒仙,還因此打敗了精莘魔士。 現在,新月就想研究一下這些仙草仙藥的藥性,看看能否配製出一種上等的靈丹妙藥,供自己在激戰中靈力不濟之時,補充靈力。 當年得到這個盆景之時,七葉仙芝還沒有完全成熟,第六和第七片葉子沒有好,現在再看這株七葉仙芝,七片葉子完全成熟,竟然開始結出一個小小的青色果實,這個果實目前只有小手指大小,顯然還遠沒有成熟。但看到這個小果實,他還是頗為激動。 七葉仙芝的葉子已經算是仙草了,一般來說,果實的藥用價值都遠遠高於葉子,如果這顆果實成熟,呵呵,不知會有何種功效。只是,丹鼎派中的仙丹錄這本書裡,並沒有關於七葉仙芝果實的記載,壓根就沒有提過果實的事。 可能七葉仙芝的葉子已經珍貴無比,沒有人能夠等待它長出果實,便迫不及待將它採摘下來了,所以仙丹錄的作者根本不曾見過七葉仙芝結出果實。 除了七葉仙芝,其他花草的靈性和藥性,新月一概不知,只好憑他深厚的醫藥知識,對這些花草慢慢嘗試摸索,如此一來,花費的時間就很長口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沒有準備好,冒然進入寒冰洞穴,只能是死路一條。 還有一件事,就是禁制的學習,繼續學習天書寶卷和天書寶器,鑽研禁制的各種手法,他需要知道如何才能不依賴物品,憑空施加一個禁制。起碼也要學會能夠破解這種憑空施加的,可以自如移動的合成禁制。否則無法面對寒冰洞穴裡的那個神秘的移動禁制。 現在新月愈發認為,當年那七名修仙者進入洞穴後,最大的可能就是喪命於那個移動禁制,這樣的禁制如果只有一個,倒還好辦,畢竟禁制的移動速度遠遠慢於修仙者的飛行速度,但是,如果再深入裡面,這樣的禁制同時出現十個八個,甚至幾十個幾百個,洞穴深處到處都是這樣的禁制,可以想見,不懂禁制,或者粗通禁制的修仙者冒然進入者,必死無疑!絕無倖免。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八章 - 探秘冰窟 更新時間:2009-3-21 16:33:09 本章字數:4522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新月每日練功打坐。再就是試探盆景裡各種花草的藥性,認真琢磨著如何才能配製一種提高靈力的靈丹妙藥,凌藍藍則給他打下手,幫他做許多瑣碎之事,新月天天看著她,看著她的功力也在一天一天飛快增長。 在修燥五行歸原神功的同時,新月開始練黑焰耀日魔功,這個功法,他在慧天城的時候己經練成了第一段的七重功法,後來由於梵天城發生的兇殺案件,他就停止了練魔功,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他就再次開始修煉,畢竟,多一份實力,闖寒冰洞穴就多一份把握。 他現在的修為,修煉初級的魔功,進境極快,幾天就將黑焰耀日魔功的第二段七重功法完全練成,練成第二段魔功,他的感覺便有了不同。因為黑焰耀日本來就是一種另闢蹊徑的功法,修煉速度快,功法猛烈霸道,威力十足。 他修煉到第十四重魔功之後,忽然有了一種殺伐的慾望,而且,黑焰耀日魔功的許多功法,都是帶有強烈的攻擊法術,和殺伐之欲。 可惜修煉到這個地步,後面的功法已經沒有了,他的黑焰耀日功法只能到此為止了。 凌藍藍確實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孩,不僅功力增長的飛快,而且幫助新月嘗藥製藥也是一說就通,一學就會,甚至跟著新月學習識字也進境飛快口 新月索性當起識字先生,結合藥方和藥理知識,給她教授文字。 這天,他從玲瓏閣裡拿出筆、墨、紙、硯,這些東西都是他臨來梵天界的時候,在中土準備的,生怕來到梵天界之後沒有,不僅準備了這些。甚至鍋、碗、瓢、盆等等日常應用的物品都準備齊了。 但這些東西對於凌藍藍來說,全都是新奇無比,新月一樣一樣教她使用之法,然後讓她磨墨,自己開始寫藥方。 寫好一張藥方。他又在藥方下面寫下詳細的註釋,這麼做,藥方的文字就豐富了,他寫完之後,馬上在宣紙上施加一個封閉禁制和一個防禦禁制。如此一來,這張藥方就是水侵火燒都不會損壞,用心保存,一千年當沒有問題。 有了施加禁制的文字,部族的人才有可能慢慢學會文字,並將文字繼承下去。此後,新月又教會這個部族地人製作和使用炭條,在石板上寫字,文字終於在部族中慢慢流傳開來。當然,這是後話。 整整一年的時間,新月一切準備就緒,法寶使用的非常自如,就連鎏金攝魂杵的使用都更上一層樓,元嬰的高度也增長到兩尺七寸五分,更重要地是,他終於在天書寶卷的最後幾頁裡找到了移動禁制的破解方法。 那幾頁的禁制,說的並不是某一種系統地禁制方法。而是教授了一些五花八門的奇怪禁制,從這些奇怪的禁制裡面,新月雖然還是沒有學會如何憑空施加禁制,以及如何使禁制移動,但悟出了如何破解移動禁制地方法,為此,他還又一次試探地進入寒冰洞穴,破解了一個移動禁制。 他反覆試驗,煉製出三粒補充靈力的靈丹,取名雲霄靈丹,因為這三粒靈丹中的主藥都是來自雲霄城。 在新月地嚴厲督促下,玉童的碧玉劍也修煉的能夠使用了,不過,新月看得出,他使用碧玉劍還是很吃力的,畢竟他功力不足,若不是因為他地本身是翠玉,他現在的功力根本不能使用這麼高級的法寶。 凌藍藍的收穫是,新月傳了她金剛護體神功,給了她一粒小蘊息丹。如此一來,她凝丹成功是沒有疑問了,成為族長也沒有疑問了,跨過金丹期也不難了,只要能渡過天劫,就能進入元嬰期了。 終於要正式進入寒冰洞穴,這一次,他和玉童一起去,沒有再要凌藍藍相送,凌藍藍帶著全部的族人站在村口目送新月和玉童冉冉升空離去。 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藍藍的雙眼忽然間就濕潤了,流下兩滴清亮的淚珠。 仙人還會回來嗎? 到達目的地後,先轟開冰封湖泊,再轟開洞穴,新月一馬當先飛入洞穴。玉童緊緊跟著,兩人快速向前飛,很快,前方出現了冰晶流。 新月拿出鎏金攝魂杵,手一揮,金色地光幕籠罩了自己和玉童,將兩個人一起保護其他,這一次,他將鎏金攝魂杵插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空出雙手,一旦遇到移動禁制,馬上破解。 金色的閃過衝進雪白的冰晶流中,劈波斬浪飛速向前。 轉眼間,衝過第一次的冰晶流,繼續向前,第二波,第三波冰晶流接蹲而至,冰蛾也跟著出現了。 新月心意微動,暖玉甲自動上身,他的週身都籠罩在甲衣裡,再加上五行歸元靈陣的護持,三重防禦,使得他視冰蛾如無物,快速向前。 連續的冷液打在金色光幕上,光幕瞬間變白,又瞬間褪去,但新月有暖玉甲的保護,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寒冷,所以他無需理睬這些小蛾子的騷擾,繼續向前。 玉童和新月並肩飛起,他不停地好奇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寒冷對於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天生的暖玉術使得他對於寒冷的抵禦能力比新月身穿暖玉甲還強幾倍。 一路之上,冰晶流越來越密,冰蛾也越來越多,新月依然置之不理。只管飛速向前,終於,在一大片冰晶流中,那個神秘的冰靈出現了,前方百丈之遙,一個強大的氣息遊蕩而來。 很快,前方的冰靈似乎感覺到鎏金攝魂杵發出的強大氣息,突然加快速度向兩人衝來,新月雙手連續做出手勢,蓄勢待發。 冰靈靠近了,相距三丈不到,它發出了攻擊。新月不躲不閃,只是看了看身邊的玉童,玉童自如會意,兩手連揮,幾乎就在金色光幕被攻擊的一瞬間。玉童的暖玉術也發出來,金色光幕上白霜還來不及成形,就消失了。 新月突然雙手齊動,靈覺牢牢鎖定前方的冰靈,一道禁制釋放出去,正好鎖住游動中地冰靈,那冰靈的氣息驟然強烈起來,彷彿猛烈掙扎的游魚。 新月右手揮動。放出一道柔和的火焰,恰到好處地驅散前方的冰晶流,那個神秘冰靈地身形終於顯露出來。 這是一個身長兩尺出頭的一個白色冰靈。看外形像一條蛇,不過卻有四個細小的手爪,倒有點像四腳蛇,但身體兩側還生有魚鰭。三角形的頭顱很像蛇頭,靈活的搖動著。 不過,此時地這個蛇形冰靈被封閉禁制所困,勉強掙扎了幾下,就無力地向下墜落,新月不等它落地,馬上祭起天書寶卷,將它收入寶卷中。 一路向前,一路收攝。沒有任何遺漏,轉眼收攝了二十四條蛇形冰靈。穿過一片很大的冰晶流,前方再次出現一片更加稠密的冰晶流,新月開始放慢速度,因為兩次都是在這片冰晶流裡遇到移動禁制。 很快,移動禁制又出現了,那禁制似乎在四處遊蕩,沒有目地,冰晶流裡的冰蛾好像對於這個移動禁制也有些顧及,總是躲得遠遠的。 靠近禁制十丈之內,那個禁制似乎感覺到新月地存在,開始向新月飄浮過來,新月不動聲色,緩緩向前,從禁制的側面繞過去,因為禁制的速度比新月慢得多,它馬上掉轉方向跟了上來,新月乾脆繼續放慢速度,和它始終保持七八丈的距離,如此一來,那些冰蛾和蛇形冰靈紛紛讓開。無形中減少了許多地騷擾。 蛇形冰靈的數量的不斷增加,都在新月附近遊蕩,似乎畏懼和新月靠的很近的禁制,不敢過份接近。 至此,一切都在新月的計劃之中,似乎還算順利。 兩人繼續向前,這一片的冰晶流終於過去了,前方的山洞已經變得非常寬敞,高度超過十丈,這還不算冰層的厚度,如果寒冰都融化,這裡幾乎可以說空間巨大了。 這時,前方又飄來一個移動禁制,這個禁制和一直跟隨在新月身後地一摸一樣,新月馬上雙手揮動,連續做出數百個手勢,雙手猛然向後一揚,身後的禁制在瞬間化為無形。 前面的禁制很快靠近了,新月快速飛了一個弧形,躲開這個禁制,不出所料,禁制也跟著繞了一圈,向新月追趕過來,新月也不加速,就讓它跟在自己身後,保持七八丈的距離。 前面又出現一個飄浮的禁制,新月連忙將身後跟著的禁制破解掉,剛剛破解完畢,前方一下同時又飄來三個禁制,加上之前的一個,四個禁制無規律地飄過來。 新月連忙停下,小心地將這四個禁制一一破解,然後才緩緩向前,此時,他已經很警覺,不敢太冒然前進。 突然,他驟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一個可怕的現象,就是,在洞穴的四壁包括頂上和地面,到處都是吸入禁制,這些禁制很少一部分是貼在冰面上,多數都是是在冰層之下,而且是在冰層深度不同的地方,顯然是很早就被佈置在那裡的,這是怎麼回事呢? 見新月忽然停住,玉童在金色光幕裡遊蕩了一下,然後奇怪地問:「大哥,怎麼不走了?這裡好好的,什麼都沒有呀。」 新月神色凝重地搖搖頭說:「這裡到處都是禁制,你感覺到了嗎?」 玉童看看四周道:「好像是有奇怪的東西,不過,這些奇怪的東西都是靜止的,又傷不了我們,我們只管繼續向前吧。」 新月向四周看看,除了這些靜止的禁制之外,確實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甚至飄浮的禁制都沒有了,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麼頭緒,只有繼續向前進。 一路飛行,冰層下的禁制也越來越密集,全部都是復合的吸入禁制。到後來,所有的禁制幾乎是連成一體,形成一個巨大的吸入禁制通道。 新月不禁有點心驚,如果此時因為和敵手爭鬥被擊中撞上冰面,馬上就是被這些禁制吸住,而且,他發現,這些禁制雖然結構比較簡單,但是。要破解這些禁制,需要的法力卻非常強,強到以自己的法力來破解都非常吃力。 究竟是誰布下了如此強大而密集的禁制呢? 前面再次飄來一個移動禁制,這一回,新月發現,這個禁制和之前遇到的禁制已經有些不同,不僅比之前碰到的禁制複雜,而且還加入了很強的傳送禁制,一旦被吸入,還不等掙扎,就是被快速傳送走。越是這種復合的禁制,威力就越可怕。 他只是奇怪,這麼複雜的禁制,怎麼能夠沒有任何依托而存在,而且還能自如的移動呢?實在奇怪。 這種複雜的禁制一個接著一個,魚貫而來,新月全速破解,依然跟不上禁制飄來的速度,似乎前方的禁制無窮無盡,此時,在他身邊,已經飄浮著七個禁制,以致於新月在空中不斷躲閃,避開這些撲向生靈的飄浮禁制。 由於禁制太多,新月的飛行速度越來越慢,兩手閃電一般做著各種手勢破解飛來的禁制,玉童看著新月忙得不亦樂乎,卻幫不上一點忙,只好在光幕裡飛來飛去。 突然,一個白色奇怪小獸從遠處飛來,這個小獸和小狗差不多大小。看起來和狗也有相像之處,全身雪白,白的幾乎透明,只是嘴巴不像狗那麼向前突出,而是平的,除此之外,它的耳朵、眼睛和鼻子和小狗都頗為相像。 這個小獸眼珠也是白色的,飛到距離新月二三十丈的距離,緩緩停下。瞪著雙眼看著新月。新月發現。飄浮的禁制在靠近它時,竟然會自動避開,令人驚異。 突然,小獸猛然張口,做出吐出東西的動作,但是,什麼東西都不見吐出。 不是,還是有東西吐出的,新月敏銳地發現,小獸吐出一個禁制,一個很複雜的復合禁制。 這讓新月大為驚奇,小獸竟然可以口吐禁制?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禁制,這個禁制高速向新月飛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一百九十九章 - 被困空間禁制 更新時間:2009-3-21 16:33:34 本章字數:3445 新月迅速閃身,躲開這個小小的禁制。但是,這個禁制在飛向新月的過程中,飛過一個飄浮在空中的禁制,這個禁制竟然被小獸吐出的禁制所吸引,一下飛過來,和小獸的禁制融合成一個禁制,這個禁制頓時擴大了一點。 新月快速破解掉身邊的兩個禁制,全力迎接小獸的禁制,因為他已經感覺出,雖然同是吸入禁制,小獸的禁制又有不同。 果然,在小獸的禁制飛向自己的同時,忽然間,周圍所有的禁制都動了。那些原本在冰層下面附著的禁制,忽然脫離冰層,紛紛飄浮起來。一起向新月飄來,一時間,千百個禁制向新月飄來。 這個景象令新月大吃一驚,自己對禁製法術再精通,也不能同時應付千百個禁制,他想後退,這時才發現,後退的路已經被飄浮的禁制所封閉。自己一路飛來時,所有附著在冰層下面的禁制,都穿過冰層飄浮過來口 他一下意識到危機,這些禁制難道都是小獸指揮的? 想到這裡,他左手間猛然金光閃耀,一團金光高速射向懸浮在空中的小獸。 小獸快速飄移,動作不可謂不快,但這些變化盡在新月計算之中,金光在半途中分成數十點,一下籠罩了一大片的區域,小獸的身體霎時間被兩點金光同時擊中,不禁震顫了一下。 只需它震顫一下就夠了,本來新月的這一擊就不是很強,因為他不想和洞穴深處的某個強大的生靈結下深仇,所以出手都是留又餘地的,分成幾十點後就更弱了。 一擊之後,新月的第二擊幾乎沒有任何間歇的射出,就在小獸因為第一擊的震顫還沒有停止地時候,第二擊就打在它的身上。 但這一次。小獸的身體馬上閃爍出白色寒冰的光芒,第二擊使得它的身體再次震顫,但也僅此而已,小獸馬上掉頭而逃,快得新月來不及發出第三次攻擊。 驅趕了小獸。洞穴內禁制地變化依然未變,繼續向他圍攏過來,玉童驚叫一聲:「大哥,我們被包圍了,退路已經封閉了。」 當小獸吐出的禁制不斷和空中飄浮的禁制融合在一起時。新月發現。這些禁制一旦融合,馬上發生了變化。不僅是吸入範圍略微變大,而且,禁制的結構也發生了改變,破解的方法更是變了。 他連忙靠近那個越來越大地禁制,連續試了三次,都不曾破解掉這個禁制,便再也沒有破解的機會。因為大群的禁制圍攏過來,他只有向前,繼續向前飛,一邊飛,一邊躲避前方飄浮地禁制。 這時他發現,前方冰層下的禁制只是在後面禁制追趕上來時,才會從冰層穿出來,匯合到禁制群裡,這樣的情形。逼地他和玉童只得不斷向前,飛速向前。 很快他發現,通道變了,不是通道本身發生改變,而是附著在通道冰層下的禁制形狀發生改變,這些禁制整體從冰層下浮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吸入禁製麵,擋住了一部分通道的去路,使得新月和玉童只能沿著一個狹窄地方向前進。 新月不禁暗暗叫苦,這樣下去,豈不是在按照他人的意圖,不得不走向一個未知的特定地方,他試著想破解側面那個巨大的禁製麵,可是,這樣的禁制破解起來太複雜,而且消耗的法力極大,而禁制在不斷逼近。使得他一邊後退,一邊破解,這樣的破解,大量消耗他的法力,卻始終不成功。 試了幾次,都不能破解這樣復合的禁制,新月只得放棄努力,飛速向前。希望能找到一條突破口,可惜,不僅一無所獲,而且他還發現,自己和玉童已經被不斷圍攏地禁制逼向一個岔路,一個小洞穴,而這個小洞穴,竟然是一個死路。 新月大驚,但已經無濟於事,身後的禁制迅速封閉了洞穴的入口,他拚命想試著破解,可是無能為力,玉童在一邊干看著,更是一點忙幫不上。 進入洞穴十幾丈,他馬上吃驚的發現,洞穴裡面依然是禁制重重,這些禁制,都是封閉禁制,透過這些封閉禁制,可以看見,洞穴深處霧濛濛一片,似乎是死路一條。 後有強大的吸入禁制逼近,前面卻是重重的封閉禁制,新月不禁感覺一絲絕望,怎麼會弄成這樣呢? 無法破解身後逼近的吸入禁制,新月只好試圖破解前面的封閉禁制。這時,身後的吸入禁制已經逼近到他的防禦光幕邊緣,貼上了光幕。 在吸入禁制貼上金色光幕的一瞬間,一種強大的壓力向新月襲來,這種壓力無影無形,卻使得新月不得不運功增加光幕的防禦強度,對抗禁制的壓力。 與此同時,他開始試探著想破解前方的封閉禁制。 玉童似乎也知道了面臨的危險,急得團團轉,眼看著金色光幕彷彿遭到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蹂躪,開始緩緩變形,新月一邊運功相抵身後的禁制,一邊絞盡腦汁來破解前方的禁制。 所幸的是,前方的封閉禁制並不算太複雜,是一種常規的復合禁制。這樣的禁制對於一般的修仙者來說也許非常複雜,但對於新月,還能應付自如,只是,不知佈置這個禁制的是何等高人,要解開禁制,需要的法力之強非同一般。 這個問題需要新月倒不擔心,因為他身上帶著三粒強力補充靈力的靈丹。 很快,第一層封閉禁制就破解了,但只向前走了十幾步,就遇到第二層封閉禁制,他只好繼續破解,心中只期望將這些封閉禁制都破解之後。前方能夠出現一條通路。 新月的雙手瘋狂地做著千變萬化的手勢,破解了一道又一道封閉禁制。法力也大量消耗,他完全顧不上節省法力,只是全神貫注地破解,因為背後的吸入禁制對於金色光幕的壓力越來越大,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一旦光幕崩潰,他和玉童就會立刻被吸入未知的地方。 足足破解了十層封閉禁制之後,他忽然感應到,下一層封閉禁制後面。居然有人,不,應該說有一個頗為強大的氣息,那是修仙者才會有的氣息。 這個發現令他大吃一驚,怎麼辦?禁制後面的修仙者是敵是友? 正在躊躇之際,面前的禁制忽然一陣急劇的波動,新月頓時明白,禁制後面的那人在破解禁制,他便停下來,等待對方破解。 足足等了半盞茶的時間,禁制終於消失了,新月心中暗想,這破解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禁制一消失,對面現出一個年輕人,看起來頗為英俊清瘦,一身藍衣飄飄,一看就知道,這件藍衣是個防禦法寶。 那人看見新月和玉童,馬上招手說:「快過來,這裡可以歇息一下。」 新月連忙走過來,只見身後的吸入禁制移動到了這裡,就停止了,然後,又一點一點緩慢後退回去,這個神奇的變化使他很吃驚。 但是緊接著,只見被那個年輕人破解的封閉禁制開始恢復,緩慢恢復,然後是被自己破解的那十層封閉禁制也在緩慢恢復,跟蹤而來的吸入禁制完全退了回去。 新月看著這些變化,一時間想不通這種變化的原因。 年輕人輕聲道:「我叫軒尼師,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新月連忙自我介紹一下,同時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從他的氣息來看,他竟然是個元神級高手,只是,元神小的可憐,而且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以他現在的功力,如果現在和自己動手,也許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軒尼師問道:「新月先生,你們這一次來了多少人?」 新月答道:「就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 軒尼師不禁顯出驚異的目光:「就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就能闖到這裡?」 新月平靜地點頭道:「我們就是兩個人,請問前輩就是百年之前來到這裡的那七名仙人嗎?」 聽到新月這句話,軒尼師不禁面帶愧色:「前輩不敢當,實在慚愧。當年我們七人聯袂進來,唉,自認高明,現如今,只剩下我一人還芶活於世,慚愧,實在是慚愧。」 玉童插話了:「剩下六個,都失陷在那些禁制裡了?」 軒尼師微微點頭:「唉,一門七人,就剩下我一個芶延殘喘,八尺高的元神祇剩下兩寸,還能撐十年。」說完,他仰天歎了一聲。 新月馬上意識到,現在這裡的環境非常奇特,這個空間不大,方圓只有兩三丈,四周都是寒冰的牆壁,前方則是重重禁制,封閉了出路,奇怪的是,這個空間在緩緩擴大。 他馬上明白,自己竟然是身在一個空間禁制裡,這個空間禁制目前正在緩緩擴大空間範圍,所以整個空間都在緩緩擴大。 只是,一個恐怖的事實是,這個空間禁制在緩慢抽取裡面這幾個人的靈力,以人的靈力來維持禁制的作用,難怪百年的時間,軒尼師八尺高的元神祇剩下兩寸,這麼抽取,自己和玉童說不定連五十年都支持不了就完了。 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章 - 逃生 更新時間:2009-3-21 16:34:55 本章字數:4522 一定要想法出去! 新月問道:「其他六人都已經不幸仙去了嗎?」 「他們的功力連闖到這裡都不能,全部失陷在外面的禁制裡。」軒尼師沉沉痛地回答。 接著,軒尼師就詳細講述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冰封世界剛剛變成現在這樣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修仙者裡,流傳著一個傳說,那就是,這個世界變冷的原因,並非自然形成,而是一種大法力,大神通所致,至於是何種大法力,大神通,如何破解這個法力,一直是各個修仙門派致力尋找的。 軒尼師的先祖曾經和十幾名各門派的高手一起去尋找傳說中的法力神通。但是,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此後,各門派陸續繼續做過這方面的努力,都失敗了,而且還損失了不少好手。 因為這種狀況,不少門派開始想辦法離開這個世界,因為大地變成一片冰封之後,凡人幾乎消失了,修仙所用的所有東西,無論是藥材還是稀有的金屬都難以尋覓。 只有很少的門派因為各種原因還留在這個世界裡,軒尼師就是這個門派裡的掌門人,他經過上百年的探索,研究前人探尋的記載,終於確定,那個導致世界變得冰封一片的大神通,就在這裡。 於是,百年之前,他帶領所有的門人弟子從這裡進入冰窟,希望找到破解這個大神通的辦法,沒想到,他們還沒有到達冰窟的核心,就遇到無數禁制的包圍,一路上一個接一個的弟子門人被禁制吸入,消失在冰層之下,只有法力最高的他終於逃到這裡。被囚禁了百年時間。 這百年來,他想盡一切辦法逃離此地,可惜,重重禁制對於他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障礙。百年來,他被空間禁制一點一點抽取法力,八尺元神祇剩下兩寸,再有十年,他的元神便徹底被滅掉。 最後。軒尼師沉痛地說:「可憐我一門七人還沒有找到破解大神通地邊際,就不幸身死,這些年。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千年來,多少前輩高人尋找破解大神通的方法而下落不明,他們都是失陷在這無窮的禁制中,任你法力多麼高強,不能破解這種禁制,都無可奈何。」 新月忽然問:「那些前輩之中,為何都沒有精通禁制之人呢?」 軒尼師苦笑一聲道:「唉,禁制之術,在修仙者看來,不過是彫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也沒有什麼太大用途,因此無人願意花費大量時間研究這個東西,到了這裡,我才知道,禁制居然可以如此佈置,如此使用,具有如此威力,實在超乎想像。」 新月道:「如此說來,這些禁制是何人佈置,這個大神通是何種東西,前輩還不曾看見?」 軒尼師愧色更重:「說來實在是令人笑話,我等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死了多人,連這個大神通的邊也不曾摸到,更不用說破解了,慚愧,慚愧。」 新月沉吟不語,玉童說話了:「大哥,我們快走吧,這裡憋得慌。」 新月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用靈覺搜索著前方的禁制。現在地形勢,來的路上,無數禁制已經封閉了道路,只有向前。看前方,禁制是彼此相連的封閉禁制,就複雜程度而言,還不及天書寶卷前面五十頁裡的禁制。只是,破解這些禁制需要的法力很強,對法力地消耗很大,不過自己三粒靈藥在身,倒不怕這個。 還有就是,前方的禁制應該也是能夠自動恢復的,不知有多少層,因此破解地速度必須足夠快,否則,就很難突破了。 他先問軒尼師:「不知前輩破解前面的封閉禁制有何困難之處?」 軒尼師道:「當年我剛剛失陷在這裡時,主要是不知破解之法,這花費了我幾十年時間,終於慢慢摸索出破解之法,但破解速度不夠,這些禁制都是會自動恢復的,我最多地時候,破解五層禁制,第一層禁制就開始恢復了,到現在,我的法力所剩無幾,已經無力再破解了。 看來新月先生對於破解禁制學有所長,否則,以你的功力,難以走到這裡。」 新月點點頭道:「不錯,禁制之道,我確實花費了不少功夫研究,也有些心得,再我看來,這些禁制並非難以破解。」 軒尼師面露喜色:「其實,從你們一來到這裡,我就看出,你必定是精於此道,只是前方的禁制實在複雜,不僅有封閉禁制,還有一種奇怪地禁制夾雜其中,我至今都不太明白那些奇怪禁制的含義,一切就看先生的了。」 新月謙虛了一句,不再說話,開始仔細研究前方的禁制,軒尼師也不打擾他,拉著玉童在一邊看著。 第一層的禁制,不過是幾個封閉禁制連接在一起而已,破解它除了耗費法力很大之外,並無困難之處,新月突然雙手齊動,閃電般打出一百多組手勢,眨眼功夫就破解了第一層禁制。 這個速度,看得身後的軒尼師目瞪口呆,他花費幾十年時間才悟出這些禁制的破解之道,但要破解第一層禁制,也需要新月十倍的時間,看新月如此輕鬆,不禁感歎一聲。 第二層禁制也是十幾個封閉禁制連在一起的,所不同地是,在這些禁制中,夾雜著一個法力傳送禁制,這種法力傳送禁制和普通的傳送禁制大為不同的,它只是傳送法力,在封閉禁制中加入這個禁制,使得想用大法力強行破開禁制的方法完全無效,因為這個法力傳送禁制會把破解者施展的法力吸收傳送走。 新月略一研究,便明白了破解之法,快速打出二百多個組合手勢,轉眼將第二層禁制破解掉,第三層禁制顯露出來。 這一層禁制,是幾十個封閉禁制彼此疊加,緊緊壓縮在一起。破解起來消耗法力極大,新月想了一會,就明白了破解之法,他剛剛破解掉這個禁制,第一層的禁制開始恢復。他只好退回,待禁制都恢復了,再一層一層破解掉前三層禁制,然後才能開始研究第四層。 軒尼師看他如此輕易就破解掉三層禁制。只是不住歎息。大概在想,當年若是有這樣一個禁制高手跟著一起進入冰窟,也不至於犧牲這麼大。自己被困這麼長時間。 這裡的禁制,一層比一層複雜,一層比一層耗費的法力大。破解掉第五層禁制後,新月不得不停下休息,並吃了二粒靈藥,恢復一下。 這時。他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從玲瓏閣裡拿出一塊極品晶靈石,遞給軒尼師道:「請前輩也恢復一下功力,也許我們破解完禁制,出來之後,還有一場惡戰。」 軒尼師接過晶靈石,道了聲謝,也不再客氣,馬上開始運功恢復。現在這個時候,三人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哪個人的實力強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靈藥一服下,新月馬上感覺靈力狂長,好猛地藥力。 這三粒的煉製,是新月嘗試了幾次之後確定下的藥方,本來,要發明一種新藥,還需要更多的嘗試,但是,新月的問題是,他手裡地藥材數量非常有限,用一點就少一點,等著藥材繼續生長顯然是不現實的,這些奇藥的生長週期動軌幾十年上百年,千年也不稀奇。 所以,這三粒靈藥還是有些粗糙,主要的問題是藥力的控制並不是很恰當,藥力比較猛,這一點,新月自己也知道,所以,一服下靈藥,他不敢停下,馬上開始繼續破解禁制。 如此反覆破解,越到後面,破解地越費勁,因為禁制會自動恢復,所以每次破解新的禁制,都得從第一層禁制開始,靈力的消耗快地驚人。新月很快明白了。為什麼軒尼師八尺高的只剩下兩寸,他破解禁制的方法本來就有問題,這麼消耗,很能剩下兩寸已經不錯了。 破解掉第九層禁制,新月終於又服下一粒靈藥,心中已經非常驚駭。這裡地禁制不知有多少層,而且一層比一層費力,如果有個二十層三十層,恐怕三粒靈藥都用完,也不夠,如果真的有這麼多禁制,就只有慢慢來,以極品晶靈石來恢復靈力了。 所幸的是,當第十層禁制被破解掉之後,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一個非常奇怪地巨大空間。 三人沒有猶豫,一下進入了前方的空間,不管怎麼說,呆在原來的空間裡,只有死路一條,向前闖,也許還有一條生路。 四周的空間一下變得巨大無比,寒冰的牆壁完全不見了,三人一下飛起在空中,因為地面已經無法立足,到處都是禁制,傳送禁制,一旦被吸入,就不知會傳送到何方。 新月仔細打量這裡的空間,這裡似乎是一個球形的巨大空間,整個空間的外壁,完全由各種傳送禁制構成,回頭看來的方向,已經完全封閉。甚至剛才從什麼地方來,都發現不了,因為這些傳送禁制在不斷變動。不僅位置在變動,而且時大時小,有些傳送禁制甚至會忽然消失了。 整個空間,是一個巨大地空間禁制,他們現在就身在這個空間禁制裡面。這個空間禁制彷彿是天上的星辰一般緩慢運動,不知過去,不知未來。 新月神色凝重地看著軒尼師道:「前輩可曾見過如此情景?」 軒尼師搖頭:「禁制一道,先生才是一代宗師,這回我們是否能脫險,一切都仰仗先生了。」 新月不再說話,仔細看著空間的變化。 忽然,他從玲瓏閣裡拿出一個瓷碗。 先在瓷碗裡注入一道強大的靈力,然後右手一揚,瓷碗飛射而出,一下沒入一個最近的禁制中。 新月馬上將靈覺搜索運到最大,仔細搜索著一切氣息。 軒尼師立刻明白了新月的用意,他先向瓷碗裡注入靈力,然後再將瓷碗投入傳送禁制中,是想看看能否找到傳送禁制的傳送方位,如果傳送距離不遠,他的靈覺就能搜索到瓷碗的位置,間接知道了傳送的方位。 如此高明的手段,軒尼師只能是「佩服」兩個字,有這樣一位禁制大宗師,也許,今天能夠脫離險境。 新月不斷從玲瓏閣裡拿出一些無用的東西,注入靈氣之後,分別投入不同的禁制中,試探著傳送禁制的方向,只見一件件東西飛速投出,新月的靈覺高度緊張地搜索著方圓很大的範圍,由於他注入的靈力十分強大,所以能夠跟蹤很遠的距離。 當然,這麼做,耗費的靈力也非常大。 除此之外,新月想不出其他辦法來擺脫目前的困境。 一個一個物件發出,新月忽然神色一變,對軒尼師道:「我找到一個出口了,從這個出口,可以直接脫離冰窟,回到地縫裡,前輩你功力消耗太大,我建議你和玉童先出去,在這裡,你們也幫不了我。」 玉童馬上說:「大哥,我和你同來,怎麼能先走呢?」 新月馬上道:「對於這裡的環境,我已經心中有數,你們都幫不了我了,還是先出去,否則危險太大。」 軒尼師道:「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恢復一下再說,你獨自留在這裡,豈不是危險更大?」 新月搖頭:「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下一步,我就能到冰窟最核心的地方了,現在回去,未免可惜,你們先回去吧,再晚禁制也許就關閉了。」 軒尼師不再推辭,向新月施了個禮道:「先生保重,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說完他拉住玉童白白的小手道:「我們走吧,留在這裡,徒增先生的負擔,唉,慚愧,慚愧。」說完,他帶著玉童按照新月的指引,飛入一個傳送禁制中,迅速消失了。 巨大的空間裡,只剩下新月一人獨自飛行,孤獨地盤旋。 由於空間禁制的不斷運動,空間裡發出單調的「嗡嗡」聲,聲音低沉而可怕,充斥著一種緊張神秘的氣氛。 新月緩緩運功,準備著最後的衝擊。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一章 - 吞噬天劫 更新時間:2009-3-21 16:35:43 本章字數:3469 在這些不停轉動的各種傳送禁制中,新月發現了三個禁制的傳送目的地居然是同一個,而且,這三個傳送禁制和其它的禁制都不同,它是雙向傳送的,其他都是單向傳送。 在巨大的球形空間裡,只有這三個是雙向傳送的禁制,在無數不斷消失,又不斷產生的禁制中,也是這三個禁制非常穩定,不斷在空間中移動。 新月小心地飛到其中一個禁制邊緣,靈覺高度擴散,搜索著這個禁制中傳來的氣息,從這個雙向傳送禁制中,不僅能感覺到自己發出的三個物品的氣息,還能隱約感覺到冰蛾、四腳蛇模樣的冰靈,以及那個小狗模樣的靈獸的氣息。 除此之外,還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息,這個氣息說強大,似乎並不強大。很平凡,但是,這種平凡,卻如同天地靈氣一般龐然充沛,無處不在。 這個氣息令新月警惕,會是什麼氣息呢?難道那裡有一個強大的靈氣之源?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小蟲能夠修煉有成。 那個地方看來厲害的東西不少,新月摸出最後一粒靈藥,含在嘴裡,卻沒有嚥下,因為連服兩粒靈藥之後,對靈力的補充確實不錯,但好像有點不妥之處,至於究竟有何不妥,他卻說不上。 靈藥這種東西,連續服用,顯然有害無益,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服用了。 但剛才連續給一百多個物品施加了最強的靈力,然後再用最強的靈覺搜索這些物品的蹤跡,足足弄了一個時辰,靈力消耗巨大,他也十分疲憊。不補充,一旦進入傳送禁制後,出來就面對強敵,又會凶多吉少。 他放出防禦光幕,穿上暖玉甲,運起五行歸元靈陣,口裡含著靈丹,隨時準備嚥下,左手金光耀眼,金相術攻擊蓄勢待發,右手的火焰術隱忍不發,一切就緒,他身形一下衝進傳送禁制中。 一種輕微的壓力感立刻產生,這是傳送禁制特有的現象,一道白光閃過,一切都變了。 前方突然變得無比廣闊,廣闊得令人難以置信! 這是一個地下的空間,卻廣闊到了一望無際地程度,抬頭看,千丈之上,顯露出一個比臉盆還小的圓圓的青白色,新月一下就明白,這個青白色是冰封世界的天空,在這裡只是露出一個小洞能看到。 至少在十里之外,一個巨大的白色東西在蠕動,那個白色東西竟然有超過百丈地高度,不停地蠕動,並在緩緩下降,在它的周圍,一種淡淡的白色霧氣在飄浮,新月明白,這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極度深寒的寒氣。由於寒氣地籠罩,看不清這個白色東西是何種形狀。 那種龐然充沛的靈氣,就是從那白色東西裡散發出來,瀰漫了整個天空口 成百上千的冰蛾在白色東西周圍上下飛舞,還有大群地四腳蛇模樣的冰靈也在附近悠閒的飄浮,那條小狗模樣地小獸則飄浮在空中彷彿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飛舞的冰蛾和冰靈都離它遠遠的,沒有一個敢靠近。 新月的到來,使得那些冰冷靈體發生了一陣輕微地騷動,紛紛停止無目的的飛舞,慢慢聚攏起來,並向新月靠過來,那隻小狗模樣的靈獸也睜開眼睛,四爪在空中揮動,也向新月飛過來。 新月連忙祭出天書寶卷,讓它飄浮在空中,同時一咬牙,將嘴裡的靈藥咬碎嚥了下去,頓時靈力瘋狂上湧,疲憊一掃而光,他準備血戰一場。 可是,天書寶卷的彩色光芒一展開,那些冰靈紛紛蹦踏不前,竟然有了畏懼之感,新月不管那麼多,口中默唸咒語,雙手閃電般打出近百個手勢,一道彩色光芒直射像狗的小獸,那小獸發出尖銳的叫聲,拚命掙扎,並向新月吐出一個吸入禁制。 但這個空間裡沒有任何禁制的存在,一個吸入禁制飛過來,對於新月這樣地大行家來說,毫無威脅,他舉手之間將禁制破解掉,而那個小獸發出最後的淒厲叫聲,被天書寶卷收了進去。 其他冰靈見此情景,頓時紛紛後退,弄得新月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一種不祥的預兆籠罩新月的心頭,剛才的不妥之感更加強烈。他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內視查看自己的元嬰,這一看不要緊,嚇的他渾身冒出冷汗。 自己的元嬰已經變成三尺一寸,而且還在緩慢增長,這個靈藥對於元嬰的長大竟然還有如此功效,這是新月完全沒有料到的。 這也是他在元嬰期裡修煉的時間太短的壞處,經歷的東西太少,另外:這個靈藥並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心研製,更沒有足夠的藥量來試探它的藥性。 新月猛然抬頭,一個小小的紫色雲團在頭頂三丈處慢慢浮現,緩緩擴大。 劫雲! 天劫到了! 他一時間無比驚駭。 新月自己並不曾單獨面對天劫,上一次金丹期過後的天劫,也是突然而來,要不是冰雪霜和水靈仙的幫助,根本渡不過去,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了。 單獨面對天劫,元嬰期的天劫,他毫無思想準備,沒有一件法寶是專門掙對天劫準備的,面對主要是各種霹靂的打擊,他連一成渡過的把握都沒有,一時間他慌了手腳。 紫色的雲團從拳頭大小開始,逐漸擴散成桌面大小,再繼續擴散至方圓兩丈多的範圍,始終在新月的頭頂上盤踞,新月向前移動了幾丈遠。紫色的劫雲如影隨行,牢牢佔據他的頭頂上方位置。 新月不再做這種徒勞無益的動作,將鎏金攝魂杵拿在手裡,運起全部的功力,一時間金光閃耀,光幕忽然縮小,護住他的身體方圓三尺之內。 暖玉甲則放射出微弱的紅光,顯示著它的防禦也加到最大。五行歸元靈陣更是運到極致,彩色的光芒透過暖玉甲,又透過金色光幕,將周圍一片都照亮了。 但新月心裡明白,三層防禦中,鎏金攝魂杵的防禦是通用型防禦,可以抗擊一切打擊,但側重在防禦敵人法寶的各種攻擊,因為如此,它對於天劫打下來的閃電防禦並不強。 暖玉甲是專屬掙對寒冷的防禦,對其他防禦都不強。 五行歸元靈陣也是一種通用型防禦,沒有什麼側重,對閃電的防禦自然也不強。 他總認為,以現在的進境,天劫總還得二三十年之後才會到來,所以雖然一直在準備抵抗天劫的法寶,但都限於是在準備材料,沒有動手製作。現在,一切都晚了。 這一刻,他一下想起了人生短短的三十餘年歲月,想起了憶水痕,想起了艷飛燕、周黛雲、池文清、張虎、水靈仙等等過去的親人、兄弟和徒弟,難道,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嗎? 雖然萬分不甘,卻又萬分無奈。 頭頂上,紫色的劫雲裡,微小的閃電發出「絲絲」的作響,劫雲忽然間急劇翻騰跳躍,霹靂在快速醞釀著。 突然,新月驚駭地發現,十餘里之外那個蠕動巨大白色東西變了,圍繞著那東西的白色寒氣高速盤旋,並發出淒厲的嘯聲,緊接著,一個身影出現在寒氣中,一個人的身影。 下一個時刻,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一個白衣少年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新月面前,甚至以新月的修為,都沒看清他是如何來到自己的面前。 更讓他驚駭的是,這個白衣少年人站在他對面兩丈之內,但他絲毫感覺不到少年一絲的氣息,甚至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他不僅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甚至沒有體溫。 即使是元神級高手,氣息收斂的再好,要完全收斂自己的氣息,也是不可能的,最多是能收斂的比普通凡人的氣息稍微弱一點,已經算很高明了。 而面前這個少年人,面對強如新月這樣的修仙者強大的靈覺搜索,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竟然一絲一毫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新月如何不驚恐。 白衣少年人神色平靜地看著新月,一言不發。 這時,新月的頭頂上,正在凝聚的劫云「絲絲」作響,一道紫色的光芒逐漸亮起,天劫的第一次打擊即將到來。 新月已經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頭頂上可怕的天劫即將打下,對面這個深不可測的少年人虎視眈眈,怎麼辦? 那少年人忽然抬頭,看看了新月頭頂上的劫雲,然後說了一句:「這麼年輕,就渡劫了,你行啊。」 說完,他猛然張口,用力一吸,只見頭頂上的劫雲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推動一般,驟然將飄向少年人,一下飄入他的口中,少年人一口將劫雲吸的乾乾淨淨,然後輕鬆地出了一口氣。 那麼可怕的天劫,那麼可怕的劫雲,就這樣被少年人一口吸入肚子裡。不見了。 新月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再抬頭看看天,劫雲完全消失不見,沒有任何疑問。 「劫雲果然是不錯,我一直想找,都找不到,沒想到你就給帶來了。」少年人面帶微笑地說。 新月依然呆呆地看著他,不知說什麼好。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二章 - 宇宙神獸 更新時間:2009-3-21 16:36:02 本章字數:4716 新月收起鎏金攝魂杵,縮回暖玉甲,散去五行歸元靈陣,這才對面前的少年說:「多謝先生幫助我渡過天劫,新月有禮了。」說完,給少年深施一禮。 他已經明白。自己遇到了絕世高人,此人功力之高,不僅師父天方真人無法相比,就是六大元神高手聯手,也未必能和此人相提並論。 少年人輕輕一笑道:「我叫格朗海帝,是宇宙間的神獸,今天能碰上如此年輕的渡劫者,十分高興,你的天劫,使得我的傷勢恢復的速度大大加快,所以,應該是我感謝你才是。」 新月詫異道:「宇宙神獸?你受傷了?」 格朗海帝點點頭:「不錯,五千年前,我因為大意,在黑域魔界不幸受傷,躲在這裡治療傷勢,這一下就是五千年過去了,今天,借助你渡劫的能量,我最後醫治好了傷勢,終於可以走了。」 新月聽到「黑域魔界」四個字,不禁一愣:「黑域魔界?前輩去過黑域魔界?」 格朗海帝又點點頭:「我在宇宙中旅行了千萬年,到過無數的世界。黑域魔界是最混亂,最瘋狂,最危險和最血腥的世界,也是最適宜萬物生長,最適宜生靈修煉的世界。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修仙者,你來自哪來?」格朗海帝突然問了一句。 「我來自中土。」 「哦,中土,曾經的修煉仙境之地,可惜。 當年我第一次去中土的時候,中土有神鳥鳳凰一千八百零三隻,鳳凰是神鳥中最祥和之物,鳳凰棲息之處,方圓五百里靈氣飄蕩。方圓五十里甚至有仙靈之氣,中土有如此多的鳳凰神鳥,當之無愧是萬仙敬仰的修仙宇宙聖地。 那個時候,中土萬物生靈生機勃勃,諸仙聚會。熱鬧非凡。 可惜,一萬多年之後,我重訪中土,神鳥鳳凰只剩下七十二隻,中土諸仙如此爭強好勝。好勇鬥狠,以致神鳥鳳凰都無法生存,實在令人痛心。 到現在。中土的鳳凰應該一隻都不剩了吧?」 新月心情沉重地點點頭道:「五百年前,最後一隻鳳凰離開崑崙仙境,從此鳳凰在中土已然絕跡。」 說到中土。他馬上想起一事:「請問前輩,連接每個世界之間的仙境之門,是何人建造的呢?」 格朗海帝搖搖頭:「這個謎團,連我都不知道。我曾經試圖找出是何人建造,為此我在宇宙中旅行了幾萬年,專門探查此事。 但是,經過我地考證,這些傳送光門顯然不是同時建造,而是在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的漫長歲月裡逐漸建立的,而且,建造此物的也不止一人,而是有許多人。這從建造風格裡就能看出來。」 新月忽然問:「前輩是如何能夠找到每個世界的傳送之門地呢?那些傳送之門難道有什麼隱藏的標記嗎?」 格朗海帝笑了:「我在各個世界的旅行,並非通過傳送之門,而是宇宙中經過漫長的飛行,才來往於各個世界的。」 新月愣了一下:「不通過傳送之門?那是怎樣往來呢?就這樣不停地飛行,可以飛到另外一個世界嗎?」 格朗海帝認真地看了看新月,發現他一副認真的表情,這才說:「你明白什麼是宇宙嗎?」 「恕在下見識短淺,並不明白宇宙的含義。」新月誠懇地說。 「中土,梵天界,還有這個世界,都是宇宙中很渺小地一部分,宇宙就是由億萬個這樣的世界組成,每一個世界都相隔億萬里,這些世界就飄浮在宇宙之中,和宇宙的廣闊相比,這些世界就猶如一粒塵埃。 通過傳送之門,可以瞬間從一個世界到達另外一個世界,但是,不是所以地世界都有傳送門相連接的,所以,我是靠獨自飛行億萬的里程從一個世界到達另外一個世界。 宇宙之中無比深寒,普通修仙者是無法在宇宙中飛行的,只有元神期以上地高手,才能抵擋宇宙的深寒,才有可能在宇宙中飛行,你已經渡過元嬰期,跨入元神期了,只要再稍微修煉一段時間,就能在宇宙中飛行了。」 新月默然無語,心中對於格朗海帝的話,依然難以理解。 格朗海帝忽然說:「我要走了,在這裡養傷的幾千年,使得這個世界變得一片冰封,生靈滅絕,唉,我走之後,也許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大地才能恢復溫暖,那些小傢伙,是我在宇宙中飛行時一直陪伴著我的冰靈,我還是要帶著的。」 說到這裡,新月就感覺自己的天書寶卷完全不受控制地從玲瓏閣裡飛了出來,一下飛到格朗海帝的手上,緊接著,那些被新月收攝的冰靈。包括那個小狗模樣地冰靈,一個接著一個從天書寶卷裡飛了出來,出來之後,馬上向十里之外那個巨大的白色東西飛去。 新月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天書寶卷裡面所有的冰靈都被放了出來,自己作為這個法寶的主人,此時完全控制不了它。 格朗海帝輕易就顛覆了修仙法術和修仙法寶的基本理論,有一種天下萬物,盡在掌中的無形霸氣,他的層次之高,簡直驚世駭俗,面對這樣的人,新月感覺,修仙者忽然變得十分渺小脆弱。 這就是神獸的層次嗎? 格朗海帝將天書寶卷還給新月,新月馬上感覺,寶卷已經有了變化。 格朗海帝說:「看來你的禁制就是學自這本天書,難得能碰上一個在禁制方面有如此造詣的修仙者,我就教你幾個最簡單的禁制吧,這幾個禁制,我已經放在天書上了,你像原來一樣的學習就可以了。」 新月連忙說:「多謝前輩賜教,前輩的境界令在下高山仰止,望塵莫及口請問前輩,在下若是想返回梵天界,或者返回中土,卻又找不到傳送之門,當如何做呢?」 格朗海帝道:「我幾十萬年來不停在宇宙中遊歷。已經繪製了一個宇宙航行圖,如果沒有傳送之門,按照航線圖的指示,依靠肉身在宇宙中飛行也能到達,既然我們有緣,我就把這個航線圖傳給你吧。 不過,你的修為尚淺,飛行速度也會變得有限。同時,一旦在宇宙飛行途中,功力不支。還是十分危險地,所以,你若是想用航線圖在宇宙中飛行,至少等元神有一尺高才行。 說完。格朗海帝的手中忽然亮起一道彩色的光芒,光芒中夾雜著無數彩色絲線般的細細光線,這些彩色光線彼此交織纏繞,組成一副難以言表的奇異圖案。 格朗海帝手指一彈,光芒飛出,射向新月前額,新月沒有躲避,只覺前額處微微一熱,光芒便消失了。他地腦海中馬上出現了一副異常龐大複雜的星圖,無數的星辰在緩緩移動,他看到了在中土夜晚,星空中最常見的銀河,那竟然是千萬的繁星匯聚而成,其中果然神奇無比。 除了星圖,他還明白了兩種法術,一種快速移動地法術,和一種瞬間移動的法術,這是,這兩種法術對於法力的消耗都非常大。 下一刻,格朗海帝地身影「倏」地消失了,彷彿他根本不曾在這裡出現過,沒有留下一絲的氣息。 緊接著,十里之外那個龐大的白色東西開始動了,快速地蠕動著,並發出高亢尖銳地嘯聲,這嘯聲在整個空間中迴盪,震耳欲聾。新月估計,凡人聽到如此劇烈的聲音,立刻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他飄然飛起,向十里之外飛去,同時他仰首望天,只見一股青白色的寒氣沖天而起,直向那個圓圓的天空飛射。 新月快速飛向這個空間地出口,那一小片圓圓的天空處,只見青白色的寒氣猶如被巨大的壓力壓迫出來一般,幾乎凝聚成塊,以驚人的高速射向天空,那高亢尖銳的嘯聲就是寒氣撕裂空氣發出的聲音,這股寒氣的寒冷程度,遠遠超過冰蛾以及四腳蛇狀冰靈噴出的攻擊寒液。 他這時也看清了被白色寒氣籠罩地巨大東西,這是什麼呢? 這個東西是個圓柱形,全身雪白,如果縮小,和蠶寶寶都是很相像。都是白白嫩嫩的身體。只是這個東西實在太龐大了,它的直徑達到了驚人的七八十丈,碩大無朋的頭顱張開一個巨大的扁平嘴巴,嘴巴的寬度就達到三十餘丈,滾滾寒氣從它的嘴巴裡噴湧而出。 至於它的身體有多長,無法看清,因為新月在幾百丈的空中,只能看到它身體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藏在地面之下的洞穴裡,不知有多長。 那些冰蛾等冰靈紛紛附著在這個這個碩大無朋的怪物身體表面,此時已經不再亂飛,而是緊貼不動。 難道,這就是神獸格朗海帝? 這就是神獸!沒錯,只能如此。 剛才面對自己的少年,只是神獸的化身。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噴湧的寒氣才漸漸停止,嘯聲慢慢弱了下來。 新月立刻明白了冰封世界形成的原因,五千年前受傷的神獸格朗海帝來到這裡,躲在地下靜靜地養傷,它每天噴出的巨量寒冷氣團衝上天空。日積月累,幾百年時間,就使得整個世界變得寒冷無比。 這就是神獸的力量,他是擁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修仙者與之相比,簡直變得渺小起來。 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是那個少年的聲音:「三十多歲的年輕修仙者,是我幾十萬年來第一次遇到,我取得了你的天劫能量,就送你一點小小禮物吧,我們後會有期。」 接著,那個白白嫩嫩的巨大身體表面忽然冒出一陣陣白色的寒氣,將所有的冰蛾,四腳蛇狀的冰靈都籠罩其中,這些冰靈緊緊貼在他身體表面一動不動。 這時,新月忽然看見了那個小狗模樣的冰靈,它在格朗海帝巨大的身體表面爬著,從身體爬向他的頭部,然後緊緊抓住了他頭部兩個須狀東西中的一個,趴了下來。 格朗海帝的身體開始動了,一陣輕微的轟鳴聲響起,他的身體緩緩上升。如此巨大的身體在新月的注視下慢慢升起,逐漸加速,向頭頂那個圓圓的天空飛去。 新月懸停在空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的震撼難以形容。 這是一個遠遠超越修仙者的高級生命體,他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震撼。 格朗海帝白色的身體一一展現在新月面前,很光滑,又佈滿了圓弧過渡的大量凹凸,他身體表面附著無數冰靈,這些冰靈都趴在他身體的凹處。 格朗海帝的頭部已經通過千丈高的洞穴出口,但他的身體依然有一部分還在地面的洞穴裡,使得新月仍然無法估計他的長度。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格朗海帝的最尾端從洞穴深處冒出來,新月吃驚地發現,他的身體長度驚人地超過了三千丈,自己在他身邊,簡直就像一個飛蟲一樣渺小。 這時,新月忽然感覺有點奇怪,格朗海帝不是說要送給自己一點小小禮物嗎?都已經離開了,怎麼不見禮物送出呢?難道神獸也喜歡開玩笑。 突然,格朗海帝全身都浮現出強大的禁制,這些禁制以防禦禁制和封閉禁制為主,還混有吸入禁制、傳送禁制、空間禁制,以及一些更加奇怪,新月也說不上功能的禁制,這些禁制看似混雜無章,但新月知道,這種混雜一定是精心設計的。 這些禁制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極其強大,自己以鎏金攝魂杵發出全力一擊,恐怕也無法損傷他的身體。 新月忽然在他身體表面還發現了類似聚靈陣一樣的靈陣,這些靈陣有許多,分佈在身體的各處。 當格朗海帝全部的身體都經過新月的面前,穿過洞穴出口後,新月緊跟著也飛出洞穴,他想再看一看神獸的雄姿。 只見格朗海帝的巨大渾圓的身體筆直豎立,垂直向上升,在冰原上簡直是一個奇觀,突然,那些類似聚靈陣一樣的靈陣同時放出陣陣靈氣。格朗海帝的身體陡然加速,閃電一般消失在青白色的天空中,新月只是眨了一下眼的時間,他的身體就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後不見了。 新月知道,就是自己全速追趕,也遠遠跟不上格朗海帝的速度,如此龐大的身體,居然有如此驚人的速度。 雄偉的神獸啊! 他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三章 - 金色元神 更新時間:2009-3-21 16:36:21 本章字數:4744 格朗海帝神獸已經遠去,新月依然愣愣地看著青白色的天空,回味著和神獸短短的交往中每一個細節,最後,他依然有個疑問,神獸給的禮物呢?為何不見。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連忙內視觀察,只見自己三尺一寸高的元嬰正在解體,人形的元嬰臉部和身體都開始變得模糊,逐漸變成一團乳白色的氣團。 新月並不慌張,這種情況,師父天方真人曾經詳細描述過,一旦元嬰期的天劫渡過,元嬰就會解體,最後變成小小的元神,而元嬰轉化為元神的過程,就是這樣的。 他靜靜地在空中飄浮著,等待著元嬰轉化為元神的過程自動完成。 俯視大地,依然是一片銀妝素裹的世界。既然格朗海帝神獸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寒冷之源也就不存在了,大地將逐漸溫暖,冰雪也會逐漸融化,不過,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能完成。 即使冰雪融化,但大地上的萬物已經滅絕,還需要不知多少歲月才能恢復萬物生機勃勃的繁榮景象。 這時,他忽然為生活在地縫底部的凌藍藍他們擔憂起來,一旦冰雪融化。這些冰水必定會流入地縫裡,因為這裡的地勢最低,那麼,地縫裡就會出現大洪水,他們還能生存嗎?地縫裡的其他生靈還能生存嗎? 想到這裡,他不禁搖了搖頭,即使自己修煉到元神期,面對整個世界如此巨大的氣候變化,又能怎麼樣呢?還是無力改變什麼,甚至無力幫助艱難生存在地縫裡的凡人。 也許在神獸眼裡,這些凡人與普通的飛禽走獸沒有什麼差別,都是非常低級而卑微的生命。其實,在修仙者心中,對於凡人的生命也同樣不看重。 世間的皇帝,看待普通百姓的生命,不也是和螻蟻差不多嗎? 這是所有低級生命地悲哀! 修仙者苦苦修煉,不也是為了爭取更高級的生命形勢嗎?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元嬰轉化為元神的過程終於完成了,新月再次內視自己的身體,發現原來三尺元嬰的位置,一個一寸多高。乳白色地小小身影盤腿坐在那裡,這個身影是半透明的,應該就是元神了。 元神期以元神的高度來劃分。也分成三個階段,分別是修神期,驚神期,飛神期。三尺元神以下,稱為修神期,三尺到六尺元神,稱為驚神期,六尺元神以上,稱為飛神期,每個時期,也分為初期、中期和後期。 目前他是正式開始了修神初期的修煉了。 一邊想著,他一邊下降高度,緩緩落在一片雪地上。 就在這時,忽然一團淡淡的金色氣團從空中飄下,這氣團不過拇指大小口顏色非常淡,幾近透明。它幾乎是從空中垂直而下,直奔新月而來。 新月警惕地看著氣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這是何物。 但氣團卻接近新月時,卻陡然急速,衝向新月地身體,新月馬上一個旋身想躲開氣團,但是,卻偏偏躲不開,他眼睜睜看著氣團也隨著他的身體一個急旋,衝進他的身體裡消失不見。 新月愣了一下,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忽然身體內地元神動了,他急忙內視觀看,只見一寸多高的乳白色元神此時已經變成金燦燦的金色。而且在急劇生長,變高,變大。 同時,一種無比通泰,無比舒服地感覺擴散至全身,身體每一個部分,甚至每一個毛孔都舒坦的難以形容。這種從未體驗過的舒坦令他飄飄欲仙,全身震顫。 在新月的注視之下,一寸多高地乳白色半透明元神最後變成一尊三尺高的金色元神,而且,完全不透明,金燦燦猶如一尊金像。 這個變化令他目瞪口呆,元神變成了金色,而且一下變成三尺高,也就是說,按照正常的修煉階段,他已經渡過修神期,進入驚神期了,但是,金色的元神該怎樣修煉呢?還是按照正常的功法來修煉嗎? 這個問題,已經無人可以解答。 那麼,剛才那一小團拇指大小的氣團是什麼呢?來自何方? 他馬上想到,難道這個就是神獸格朗海帝給自己的小小禮物嗎?也只能如此解釋了,只有強大無比的神獸才有可能對於自己的修煉一下產生如此巨大地影響。 這份禮物可不是什麼小小禮物,對於新月來說,可是一份大禮。 正常修煉,元神期的每一個階段,都需要三百年到五百年時間才能完成。也就是說,從元神剛剛形成,到最後渡劫,正常修仙者需要九百年一千五百年的時間,神獸給自己的禮物,就是一下跨過三五百年的修煉階段,至於金色元神還有什麼妙處,只有以後慢慢體會了。 在金丹期渡劫時,是在冰雪霜和水靈仙的幫助下渡過的,元嬰期的渡劫。乾脆被神獸格朗海帝一口吞下強大的劫雲,也就是說,自己從沒有單獨面對天劫的經歷。 對於修煉之人來說,這可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沒有渡劫的各種體驗。不知該如何準備渡劫的用具,最後的元神期完成之後,面對即將飛昇時的可怕天劫怎麼辦? 而且,自己的修煉速度太快了,三十多歲,就修煉到元神期,而且一步跨過修神期,直接進入驚神期,如此修煉速度未免有點可怕,難怪格朗海帝說,他在宇宙中遊歷幾十萬年,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年輕的修仙者。 以後自己需要做的恐怕不是認真修煉功力,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努力壓制自己功力的增長速度,延緩下一次天劫的到來。 想到這裡,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世事無常,真如白雲蒼狗,變幻莫測啊! 回到凌藍藍她們的居住之地,軒尼師還在新月的小樓裡打坐練功,玉童則在湖邊和他的猛獸寵物玩,一年多地時間,這個威風凜凜的黑色巨獸已經被玉童馴服得比綿羊還溫順。只要玉童來了,它馬上顯出一副可憐相。 見新月飛過來,玉童不禁又驚又喜:「大哥,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們都為你擔心呢,凌藍藍已經哭過好幾場了,你還好吧。」 新月微微一笑:「我一切安好。而且,冰封世界的寒冷根源已經解除,氣候就要變暖了。」 這時,軒尼師從小樓裡飛出來,見到新月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禁疑惑地道:「先生,你。難道已經渡過天劫,進入元神期了?果然是令人刮目相看呀。」 這時,忽然從部族的居住之地飛跑來一人,正是剛健美麗地凌藍藍。她雙眼紅腫,明顯大哭過,來到新月面前,猛地站著:「仙人,您終於回來了。」說完這句話。她再次流出兩行晶瑩的眼淚。 新月便把在冰窟中的種種事情的經過一一詳細敘述,當說到強大無比的神獸格朗海帝地不可思議之舉時,聽得幾個人不斷搖頭歎息,直說到最後格朗海帝離開這個世界。 幾人唏噓了一番,軒尼師笑著說:「如此說來,我們當恭喜新月先生又獲奇遇,功力大增啊。」 凌藍藍道:「仙人,如此說來,我們這個世界很快就會雪融冰消,萬木回春了。」 新月搖頭道:「這個過程,至少還需要幾十年到幾百年,這其間,由於冰雪的融化,雪水會大量流入地縫中,這裡不久恐怕就會爆發大洪水,不知軒尼師先生以為呢?」 軒尼師猶豫了一下說:「這個問題倒是不大,百年之前,在我們找到這個冰窟之時,我曾經專門對於氣候可能出現的變化做過許多年專門地研究,按照我的研究,因為這個世界一直是氣候非常溫暖的,所以,一旦冷源消失,大概十幾年時間,整個世界就會有一大半地冰雪完全融化,天氣會顯著變暖。 這個世界有廣闊無邊的海洋,而且海洋所處的地方都是在熱帶地區。這些海洋的冰層會首先融化,然後冰雪融化地雪水將流入地勢最低的海洋裡,這將大大阻止洪水的發生,另外,這個世界的空氣本來是十分潮濕的,現在因為寒冷的原因,已經變得異常乾燥,只要天氣變暖,大量的水會存在於空氣中,這也將阻止洪水的發生。 至於地縫裡的情況,我也做過調查,幾乎所有地地縫,都有大量的洞穴與更深的地下相通,因此,當冰雪融化後,大量的水從地面流淌下來時,這些水很多會流入地下,導致地縫裡面並不會出現很大的洪水,只要殘存的凡人準備好足夠的糧食,遷移到有很深的洞穴的位置附近生活,應該可以避免洪水的影響。 只要地面出現凡人可以生存的地方,我就可以將殘存的凡人盡快遷移到那些地方,這樣一來,這些凡人應該可以渡過氣候回暖的變化。」 新月不禁暗自感歎:軒尼師雖然進入冰窟的行動失敗了,但他的這一番研究,就可以看出他的宅心仁厚,自己能救了他,也是一件功德,也許就是有這些功德,才有了隨後自己見到神獸格朗海帝的奇遇。 他問:「軒尼師先生,你不準備離開這個世界嗎?」 軒尼師搖頭道:「絕不離開,我在這個世界裡長大,在這個世界裡修煉。我的目標就是將這個世界重新變得溫暖如春,萬物重生。先生可以說是拯救這個世界的最大功臣,若是先生想返回梵天界,我願盡力相助。」 新月便把自己來到冰封世界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說:「仙境之門的六個金色光柱,我只有四個,其他兩個仍然在深淵居士手裡,所以,返回梵天界的道路可以說已經關閉了。」 軒尼師想了想說:「不錯,返回梵天界已經不行了,因為重新複製金色光柱,我對此也沒有研究,很久之前我就聽修仙前輩說,分佈在各個世界裡的仙境之門是一個很大的謎團,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建造了這些仙境之門,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夠來往於各個世界的。 現在先生既然已經得到格朗海帝神獸的星空圖,看來建造仙境之門的人也是和神獸一樣,依靠肉身在宇宙中飛行,從而在各個世界裡穿梭,並建造仙境之門,方便了後來之人。」 新月聽到這裡,不禁十分失望,已經十多年過去了,梵天界不知怎麼樣了,自己的那些心愛之人還好嗎?和憶水痕剛剛團聚了幾個月,就分別了十多年。」 見新月臉上的失望之情,軒尼師忽然笑了:「新月先生不必著急,雖然通向梵天界的仙境之門已經關閉,但是,我卻知道,這個世界裡還有一個通向中土的仙境之門,你從這裡回到中土,再從中土返回梵天界不就行了嗎?」 新月一聽,不禁又驚又喜:「真的可以從這裡返回中土,太好了。」 只有站在一邊的凌藍藍聽到此話,一種憂傷之情油然而生。 此後的十幾天裡,所有的人都忙碌起來,凌藍藍帶著凡人們忙著囤積食物,收集各種種子,防止可能的洪水到來,新月用法術在他們居住的小湖裡開闢了一個通向地下深處的排水溝,使得湖水下降三尺,一旦地面上的冰水開始流淌下來,流入地勢低窪的小湖,再流入地下。 軒尼師幫助凡人們規劃著未來的生活,同時加緊修煉,恢復自己的功力。他現在的元神祇剩下兩寸多高,要恢復到八尺高,自然比新人從兩寸開始修煉到八尺元神要快許多倍,因為他的經驗、見識、境界都是新人無法相比的,但饒是如此,他想完全恢復功力,也得一兩百年的時間。 同時,他決心要在這個世界重新恢復自己的門派自然門。重開自然門,招收新弟子,就從這二百多凡人裡挑選了七個天賦出眾之人,作為自然門開山弟子。 在新月的推薦下,凌藍藍作為自然門的開山大弟子,軒尼師自是非常高興。本來。這麼少的凡人裡挑選弟子,選擇餘地就很小,凌藍藍已經在凝丹了,可以說是天賦最後的凡人,她和新月,幾乎就是師徒的關係,軒尼師是不能和新月爭弟子的。 但新月另有打算,他還是讓凌藍藍入了自然門,這對於軒尼師剛剛創建山門來說,求之不得。 玉童想和新月一起去中土,然後一起去梵天界,但新月對於梵天界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而玉童功力並不高,因此他堅持讓玉童先留在這裡,幫助軒尼師重建自然門,待凡人們渡過這一段氣候劇變的時期,再去梵天界,反正只要打通了冰封世界到梵天界的道路,去梵天界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四章 - 詛咒之術 更新時間:2009-3-21 16:36:38 本章字數:4525 一切都交代完畢,新月終於可以去尋找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門了。 軒尼師、玉童和凌藍藍依依不捨,十里相送。 新月孤獨的身體逐漸消失在無邊的冰原之中。 又有兩行熱淚同時滑落。 新月尋找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門還算順利,在一座山峰的周圍找了一天時間,以靈覺仔細探查,最後在一個深谷裡掃清積雪,找到了仙境之門。當他邁步走進仙境之門時,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可以回到中土了。 一道光芒閃過,眼前的景象大變,滿眼翠綠,仰天看,四周都是絕壁。這裡看來是一個懸崖的崖底,周圍都是萬仞高山。他深吸一口氣,馬上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是回到中土了,中土就是這種氣息。 回中土之後要辦的事,新月已經想好,第一就是返回丹鼎派,把自己總結的心法帶回去,另外,要問一問眾位師兄師弟以及掌門人,大家是否想去梵天界修煉,如果要去,再帶上家眷,通知外面雲遊和修煉的門人,等等事宜,至少需要一兩年時間,這段時間,自己可以去辦其他的事。甚至先回梵天界,等幾年之後再回來接上願意去梵天界的同門。 回到丹鼎派的情形就不細說,無非是派內眾人將新月捧為仙人一般崇敬。至於是否要跟隨新月去梵天界修煉,果然如新月所料,許多人還要和家人商量,派中還要派弟子火速通知在外面的弟子返回商議,所以,在丹鼎派住了七天之後,新月便悄然離開,和眾人約好,兩年之後返回雲霧山,接走願意去梵天界的門人。 第二件要做的事,自然回太湖邊的逍遙山莊,看看那裡的人是否安好,將他們接到梵天界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離開雲霧山,他直接飛向太湖邊。 從早上出發,中午就飛到了太湖邊的逍遙山莊,在空中看,山莊裡冷冷清清,幾乎沒有什麼人。他想了想,就在山莊之外一里處地無人之地落下,然後慢慢向山莊走去。 來到山莊門口。只見山莊大門緊閉,附近一個人都沒有,與當年他離開之時完全不同。他上前拍門,拍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老者將大門邊的小門打開,新月定睛一看,開門的是當年山莊中的一個老僕肖易,現在的肖易已經是年近六十,滿頭白髮。 他看見新月,愣了一下,不敢相認,還是新月先開口:「肖老伯,我是新月,還認識嗎?」 肖易這才戰戰兢兢地道:「真地是莊主回來了,莊主回來了,小老兒給莊主叩頭了。」說完就要跪下。被新月一把拉起。 兩人進了屋子,在廳堂裡坐下,肖易招呼一個小丫頭給新月沏茶,新月問道:「其他人呢?池文清、周黛雲、張虎他們去了哪來?」 肖易奇怪地說:「莊主難道不知嗎,七年之前,艷飛燕小姐就將他們都接到仙境去了,我因為家裡有兒有女,離不開,所以被小姐留下來看家口」 新月聽了,這才放下心來,既然他們七年之前已經去了梵天界,說明艷飛燕她們在梵天界還不錯,所以才敢來接池文清她們。自己臨來冰封世界之前,做的法寶逍遙閣雖然沒有全部完成,但作為大型儲物法寶的功能已經完全具備了,只是不能飛行,沒有攻擊和防禦的能力罷了,用它來接山莊中的人離開,自然沒有問題。 既然山莊中地人早已去了梵天界,新月的第二件事就算完成了,第三件事就開始著手了,這第三件事,就是白玉的事。 當年銀琴玉簫兩位姑娘,銀琴被品刀山莊莊主葉叢飛逼死,玉簫則是在自己受傷落江之後,跟著艷飛燕逃亡途中,被品刀山莊之人追趕圍堵在一個破廟裡,最後自盡身亡,在臨死之前,艷飛燕以靈體獨門密技鎖魂轉世大法施加在白玉身上,鎖住她地魂魄靈智不滅,轉世之後,還能記住一部分前世之事。 如此一來,白玉轉世之後,還是有希望找到他的,只是,這種鎖魂轉世大法究竟有多少靈驗,艷飛燕也是第一次使用,心中無數,而且,轉世之後的白玉能記住多少前世地事情,也是未知的,如何才能找到這個苦命的女孩呢? 為此,新月曾經和艷飛燕仔細討論過,按照艷飛燕的推斷,這種鎖魂轉世大法地效用一定是有的,而且可以使被施法之人立刻轉世,如此一來,轉世之人就會在方圓百里之內轉世。 按照這個推斷,新月判斷,轉世後的白玉出生範圍會在金陵附近,她因為帶有前世的記憶,自小便應當是精通音律樂器的,所以,這些都是尋找她的線索。 如果幸運,如果有緣,按照這個線索來找,就可以找到白玉。 屈指算來,距離當年白玉不幸身死已經十六個年頭,按照鎖魂轉世大法的正常方式,她今年應該是十六歲的年紀。 所以,新月決定去金陵城,在各個音律歌舞教坊,以及各家表演音律的藝館裡一一尋找,至於是否能找到,那就看今世地緣分了,無論如何,自己要人力。 走進金陵城大門,新月忽然想起了當年,想起了那一年大雪,自己走進金陵城,便碰到憶水痕,於是有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情,一段深深的愛意。 今天,能找到白玉姑娘嗎?即使找到,她還能記得起自己,記得起當年嗎? 時隔十幾年,金陵城依然是那麼繁華,走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新月的心中卻是沉重的,人海茫茫,那裡能找到白玉呢? 連續在金陵城裡的各處茶樓、酒館、藝坊、樂館等等和音律有關的娛樂場所,聽琴、聽蕭、聽笛,但有絲竹之聲,他便留連忘返,但求能和白玉相遇,可惜,一連二十多天,依然一無所獲。 這天一大早,他走在一條小街。對面走來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胖墩墩的,相貌也屬平常。但是,他身上卻有一個引人注目之處,一下引起新月地關注。 只見此人的頭頂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灰色之氣。這股灰色之氣從他頭頂上升起,衝起大約半尺高,顏色非常淡,幾不可察。 此人對於他頭頂上的異相顯然一無所知,還若無其事地在街上走。新月看看周圈的人,似乎對於這個現象也絲毫未覺。他忽然醒悟,這股灰色之氣,常人根本看不見,只有自己這樣元神級地修仙者才能看到。 他不禁有些好奇,跟在中年人身後,看他去何處。 只見中年人走到一個賣包子的攤販前,這個攤販的邊上還擺了兩張小桌子,供客人坐下來吃,中年人要了一籠包子,一碗稀飯,坐下慢慢吃,新月也跟著在另外一張小桌子邊坐下,要了一碗稀飯,慢慢喝,一邊喝,一邊偷眼看著中年人,同時,開始放出靈覺,仔細探尋著。 一會功夫,街邊走來兩個小乞丐,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還拖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此時正是初秋地季節,早上秋風掠過,已經有了涼意。兩個小乞丐穿得都很單薄,在寒風中有些發抖,大一些的男孩拖著小女孩的手,來到包子攤前,看著香氣四溢地包子,不禁口水直流。 賣包子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他看見兩個小乞丐,連忙說:「走,快走,兩個小淫賊,昨天才給了你們包子,今天怎麼又來了。」 這時,頭頂上有灰色之氣地中年人說話了:「他們父親秦流水是淫賊,你不能這麼稱呼兩個小孩子呀,再說,淫賊父親不是死了嗎,孩子還是可憐的,給兩個孩子四個包子,算我的帳上。」 賣包子的連忙道:「還是秦哥是善人呀,兩個小子,還不快過去謝謝秦爺,遇上他是你們今天地運氣。」 那個大一點的乞丐連忙走到姓秦的中年人面前,道了個謝,然後去接過四個包子,拉著小女孩蹲在街邊就大吃起來。 聽到秦流水三個字,新月不禁吃力一驚,秦流水,不是當年和自己相遇的那個秦流水嗎?後來自己從側面打聽出,他確實是淫賊,就不再和他來往,只當是絕交了,沒想到,他已經死了,今天碰到了他的後人。 仔細看那男孩和女孩,果然,和當年的秦流水還是有些相像的,看來不錯,確實是秦流水的後人。 怎麼辦呢?新月一時間籌措起來。 這時,姓秦的中年人吃完了早飯,站起身回去了,新月想了一下,手中暗中做了個手勢,在兩個孩子身上下了一道靈力,如此一來,只要自己想找他們兩個,放出靈覺一搜索,方圓十里之內都可以找到這道靈力。 做完這個,他繼續跟著姓秦地中年人,靈覺一直在破解他頭頂上的灰色之氣,想弄明白這究竟是什麼。 跟著中年人走了幾十丈,只見街邊出現一個頗為精緻的大門,門頭上幾個大字「秋風斜陽」 新月一看就知道,這裡又是一個表演音律的樂館,這二十多天,他每天找一家這樣的樂館,一去就聽一天,把館裡面每一個稍微出色的藝女的表演都聽一遍,所以,對於這樣的樂館,他一看就知道。這家樂館還沒去過,既然碰到,今天就去這一家吧。 此時,前面的中年人走過樂館,過了十幾步,進入一家作坊裡。新月慢慢踱著步過去一看,這是一家賣銅器的店門,店門不大,擺了不少的銅器,只見那個姓秦的中年人在和店裡的夥計交代著什麼,聽說話的口氣,他看來是這個銅器店的老闆了。 新月慢慢踱入銅器店,此時,他已經明白那灰色之氣是怎麼回事了。 那居然是一個詛咒,一個頗為惡毒的詛咒。 詛咒也是一種法術,一種很奇怪的法術,這種法術和禁制有一點類似之處,但更多的是不同,對於詛咒,新月並沒有太多的研究,因為對於修仙者而言,這種詛咒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用途,它的用途甚至還沒有禁制的用途大。 一是詛咒的威力太小,對於普通凡人下詛咒還有點作用,對於修仙者下詛咒,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因為詛咒是不能立刻產生效力的,而且很容易就會被修仙者發現,一旦發現,即使修仙者本身不懂詛咒,他也可以用法力強行破去詛咒。 這一點,和禁制倒是類似,只要有足夠強的法力,就可以破解任何禁制口不過,禁制是一種非常強大的法術,施展禁制不需要很強的法力。但若是不懂破解,以其他法術強行破解,往往需要比施展的時候十倍以上的法力,才有可能破解。 因此可以說,詛咒是一種僅僅針對凡人起作用的陰險法術,修仙者對此一般是不屑的。 這個姓秦的中年人,就是中了一種詛咒之術,這個詛咒術的作用,居然是鎖住他的精脈,精脈被鎖,自然陽剛不再,房事不舉,斷了生育,絕了後代。而且,這個詛咒術至少已經有十年以上,甚至有二十年時間了。 新月進了店裡,夥計馬上過來招呼,新月沒有看店裡的貨品,而是盯著姓秦的中年人看。 中年人已經察覺到新月的異樣,剛才吃早飯就坐在一起,現在又跟到店裡,再看這個年輕人,雖然穿著並非多麼精美名貴,但他的神采、英姿、作派,一看就不是凡人,因此他連忙上前,陪著笑臉道:「這位公子想買點什麼?」 新月看了看他:「在下早年做過郎中,今日看見秦老兄,發現身體有些不妥之處,特來告知?」 中年人看看新月,大概感覺新月太年輕,有點半信半疑,沒有說話,新月微微一笑道:「夫人也許平時對先生有些埋怨吧。」 中年人一聽,微微一驚:「公子如何得知?」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可有安靜之處?我們慢慢說。」 「有,有,請公子入內詳談。」說著,中年人將新月恭恭敬敬請入內堂一間靜室坐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五章 - 白玉佳人 更新時間:2009-3-21 16:38:01 本章字數:3439 兩人在內室坐定,中年人又給新月倒茶,然後問:」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新月,乃是修煉之人,今日偶然看見秦老兄頭頂有灰色之氣,又見你對兩個乞丐的仁慈之心,故此來與你說說。」新月不慌不忙地道。 中年人道:「在下姓秦,名簡,開個銅器店,自己做點銅器用具為生。請新月公子教我,不知我有何不妥之處?」 新月道:「秦先生大概還不曾生育吧?」 秦簡聽到這話,頓時愁眉苦臉:「唉,為了此事,我二十年不知求了多少名醫,問了多少良藥,可惜沒有絲毫用處。」 新月微微一笑:「秦先生並非身體有病,醫藥自然是沒有用處的。」 秦簡詫異地看著新月:「我沒病?那是什麼?」 「你中的是一種陰險的詛咒,詛咒不除,什麼良藥都沒有用。」 秦簡更加吃驚:「詛咒,我何時中了詛咒?請公子救我,要何物相謝,只管開口。」 新月笑道:「我來這裡,就是要破了這個詛咒,至於相謝,就不必了。不過,這個詛咒下在你身上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損壞了你的精脈,我只能破解掉它的作用,暫時讓你重回龍精虎猛的狀態,只是不能持久。大概一個月吧,這一個月,和你的妻妾多多房事,看能不能生下後代。」 秦簡連聲道:「多謝公子,請問公子需要何種物品,我馬上去準備。」 新月一擺手:「什麼都不需要,你坐好就行了。」 說完,他催動金色元神,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金色的火焰在手指尖升起,吐出三寸多高的金色火苗。 這是金色元神獨有的金色火焰,也是新月來中土之前兩天才發現的。自己可以施展這種金色火焰,試探火焰的性能,發現它可以灼燒一切事物,不僅可以將岩石、金屬、土壤等等難以燃燒的東西燒成灰燼,而且可以將禁制、法術這些無形的東西燒燬。甚至能將法寶輕易燒燬,連辟火訣對它都無能為力。 對於這種金色火焰究竟是怎麼回事,新月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試驗了它地性能,發現其厲害非凡。如果善加利用,對敵之時突然施展出來,敵人很難抵擋。但這個火焰太過凶狠霸道,一旦修仙者身體被沾上,恐怕不久肉身難保。就是元嬰和元神都難以逃脫,不可輕易使用。 今天用這種金色火焰來破解詛咒,倒是不錯。 見新月的指尖陡然出現金色的火焰,嚇了秦簡一跳。他強自鎮定道:「公子,不,真人這是要……」 新月擺了擺手道:「不必驚慌,我要破去這個詛咒,坐穩了,不要動即可。」說完吐著火苗的指尖在他頭頂上輕輕揮過,來回往復幾次,那個灰色之氣猶如遇火的紙一樣很快被燒地消失殆盡。 新月散了火焰,再用靈覺搜索他的身體。那個詛咒已經沒有了,但他身體被鎖住的精脈,一時之間卻難以恢復,而且,以後也很難恢復了。不過,新月還是有辦法解決一時之急的,就是用丹藥。 他從玲瓏閣裡摸出一粒綠豆大小的黑色丹藥遞給秦簡:「你地身體被詛咒困鎖的時間太長,已經難以恢復了,這種現象甚至會延及子孫,這粒丹藥你先服下,一個月之內,定能使你龍精虎猛,務必和你的妻妾多多歡好,在一個月內懷上身孕,五天之內,我再來看看丹藥地效果。」 秦簡接過丹藥,毫不猶豫,一口吞下,然後喝了口茶道:「多謝新月真人相救,萬分感激。」說著就要拿出銀子來感謝,新月一把拉住道:「不必,記住我的話,五天之內我會來再來。」 說完這句話,新月的身影憑空消失,看得秦簡如在夢中。 秦簡慌忙來到院子裡,看看依然不見新月真人地影子,不禁兩手直搓。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禱告:原來真是遇到神仙了,我秦家斷子絕孫的事定會消除了。 此時他的丹藥已經服下,只覺腹中一股無名熱氣騰騰而起,平日裡,一個月中,難得能有兩三天亢奮想法,現在丹藥服下,他發現自己已經慾火熊熊了,恨不能馬上回到房中。 再說新月,離開秦簡的銅器店,便來到大街上,現在去「秋風斜陽」聽琴,未免早了一點,這種地方,一般上午是不接待顧客地,都是下午開始營業,晚上才是顧客盈門的時候。 這時,恰好「秋風斜陽」的門開了,走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從新月身邊走過,逕直來到秦簡的銅器店裡,對夥計說了一聲:「店家,我家白玉小姐要的香爐,做好了嗎?」 「白玉小姐」四個字新月聽的真真切切,他不禁立刻停止了腳步,心中暗想:這麼巧,這裡就有一個叫白玉的,會是自己要找的白玉嗎? 也許,是白玉記得自己前世地名字,所以取了這個藝名,不管怎麼說,今晚得來這個「秋風斜陽」一趟,見一見白玉的模樣,據艷飛燕說,鎖魂轉世大法,甚至可以連轉世後的模樣都有些相像,一定得來看看。 新月又轉到街上,很快找到剛才的那兄妹兩個乞丐,雖說秦流水是淫賊的身份,但畢竟和自己認識,也有過一段交往,況且他已經死了,剩下兩個孩子是無辜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碰上,就不能不管。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流落街頭。 可是怎麼管呢?自己很快要返回梵天界的,將這麼小的兩個孩子帶到那裡,顯然也不合適,最好是能找個人收養他們,找誰呢? 晚上,天一察黑,新月便來到「秋風斜陽」這個藝館裡,只見裡面***通明,人來人往,新月一到門口,就有丫鬟上前招呼,新月點了白玉的名字,一個丫鬟帶著新月向裡面走,穿過兩重月亮門,來到一個荷塘前面,只見在荷塘中心建了一個很大的涼亭,上面***輝煌,已經坐了七八個客人,看穿著,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丫鬟將新月領入涼亭就坐,馬上端來茶水,瓜子點心等等。 新月選擇最邊上的位置坐下,向周圍打量,只見這七八個人中,有兩個是富商模樣,還有三個,一看就是江湖豪客,為首一人四十歲上下。矮胖身材,一臉絡腮鬍子,但新月知道,他的內功已經有了相當火候。堪稱進入上乘境界,他身邊兩人年紀稍微輕一些,都在三十上下,雖然沒帶兵器,但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除了這五人之外,還有兩個是書生模樣,沒有武功。 在眾人的前方擺了一張紅木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把古琴,此刻白玉、顯然還沒有出來,只是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在調校琴弦。 等了片刻,忽然那邊又來了三個人,沿著九曲迴廊走過來,新月偷眼一看,不禁微微一愣,這三人中,為首一人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生得齒白唇紅,頗為英俊,穿得也是富貴逼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這人倒不算什麼。 新月發愣的是後面兩人,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中,一個年齡在四十多歲。中等身材,黃面皮,一雙眼睛猶如鷹一般銳利,新月估計,此人的內力幾乎可以和當年的葉叢飛一較高下,堪稱江湖頂尖高手。 另外一人,年齡在三十出頭,白白淨淨,好似一個書生,但是,新月知道,此人的內力之高,竟然還在另一人之上。 有這兩個江湖頂尖高手跟著,這個年輕人是何來路呢? 不過,無論多麼高的高手,對於現在的新月來說,都視若無物。他一言不發,坐著發愣。 終於,一個紅衣女孩款款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鬟,給她拿著一隻蕭。 看到紅衣女孩過來,新月心中一動,不是白玉還是哪個,一定是轉世的白玉了。 那女孩眉如畫,臉如玉,臂如蕭,腿芊芊,和當年的白玉,幾乎是一摸一樣。 只是不知前世的記憶,還留存多少,還能記得我嗎?還能記得當年將她帶出魔門,帶離虎口的那個年輕郎中嗎? 新月忽然之間擔憂起來,如果不記得自己了,該怎麼辦呢? 女孩款款走來,一眸秋水微微掃視,滿座之人皆為之動容。 新月感覺她已經看到自己,但是,她的目光,就和看到其他客人一樣,平明如鏡,波瀾不興。 琴聲響起,雅韻悠悠,但新月的心裡卻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白玉認不出自己怎麼辦? 之前一直在想如何找到白玉,現在真的找到了,事情卻棘手起來。 強行將白玉帶走,自然不行,違背了她的意願,這樣的事自己不能做。再說,沒有了前世的記憶,白玉便不是當年的那個白玉了,帶她走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才能恢復她前世的記憶呢?看她的琴技,看她身邊放著的玉蕭,說明前世的記憶還是有用的,這些爛熟於胸的技藝,她定是在今生一看就懂,一學就會,只是,不能記得自己,卻是一個大問題。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六章 - 紛爭 更新時間:2009-3-21 16:40:47 本章字數:4669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聽著悠揚雅致的演奏,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新月依然沒有想好目下的情況,自己該怎麼辦。 到開始演奏「百鳥朝鳳」之時,新月愈發肯定,這個白玉就是當年的白玉轉世了,這一曲百鳥朝鳳就是當年在煉欲宗時,自己點了要銀琴和玉簫合奏的,那一幕,至今記憶憂新。 看到白玉演奏「百鳥朝鳳」時的表情,沒有百鳥朝風的**和喜悅。反而是一種追憶,一種思念。 可恨的是,那三個江湖豪客在演奏之時,時常發出自以為豪爽的笑聲,實在是大大掃了雅興。 一曲奏完,便是結束的時候了,這時,那個時常發出掃興的豪爽笑聲的絡腮鬍子發話了:「白玉小姐今晚我就包了,小姐開個價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因為,在開始演奏之前,這個藝館的老闆娘徐娘就說了:白玉小姐是賣藝不賣身的。因此,此人的話,顯然是要強行壞了這裡的規矩。 老闆娘徐娘馬上出來了,這是一個四十上下,風韻猶存的婦人,她嗲聲嗲氣地連聲對那個絡腮鬍子說:「胡大俠,這個,實在是不行呀,白玉小姐還年幼,今年還不滿十六歲,那裡能夠侍候大俠呀,再說,她一向是賣藝的,請胡大俠多包涵。」 那個胡大俠「哈哈」大笑:「白玉小姐年幼,但早晚還是要賣的嘛。早賣幾天,晚賣幾天,有什麼分別呀,我今天出個高價,先買了去,你們大家可不要和我爭啊。」說著。還向在座的眾人示威一般擺了擺手。 此時白玉坐在那裡,彷徨無助、忐忑不安的表情,兩隻大眼睛裡流露出的哀婉和無奈,令新月感到了一絲憤怒,不過,他沒有動,許多生活之事,還需要她自己去面對,去體味,自己不能包辦一切。只要那個胡大俠的手爪沒有碰到她,新月就不想動。 胡大俠身邊的兩個人也跟著起哄,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士模樣地人。居然站起來,向白玉走過去,看來是要拉人。徐娘上前阻攔,被那人文士輕輕一推,就推出一丈多遠。 像這樣的場所,護院的打手保鏢之類的人物倒是有幾個。但這些人的身手和江湖一流高手比較起來,那就完全拿不出手了,因為,幾個護院站在一邊也不敢動。 文士推開徐娘,繼續向白玉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白玉小姐,胡大俠可是北七省武林地頭面人物,你跟了胡大俠,這一輩子就吃喝不愁,安享富貴吧,哪來還用在這裡賣藝。」 白玉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動也不敢動。 這時,一邊的那個貴公子說話了,他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話的語氣卻頗有一番氣度:「胡大俠,這裡是文雅之地,我們都是雅人,在這裡弄些文雅之事,你如此行徑,豈不是大大煞了風景,壞了這裡的氣氛,既然是粗人,就不要來這種地方。」 這麼一說,那個文士頓時停止腳步,看著那公子道:「黃口小兒,小小年紀,口氣不小,敢對胡大俠口出不遜,看來必定有所倚仗,嘿嘿。那就站出來,讓我看看倚仗什麼。」 他話剛剛說完,眾人只看人影一閃,貴公子身邊那個四十歲上下年紀的人已經站在文士面前,雙目如鷹,死死盯著他:「敢對我家公子不敬。好大膽子。」 文士也冷眼相對,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銳利如刀,彷彿已經撞出火星口 這時,胡大俠忽然說了一句:「墨賢弟,後退。」說著,自己身形一晃。就到了文士地身前,面對著目光如鷹的中年人。 因為剛才僅僅看身形,他已經看出,自己的墨賢弟不是對方地對手。對方武功之高,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使得他感覺到對方的不尋常。 中年人忽然道:「對胡鐵大俠,在下是久仰了,今日有緣相見,榮幸之至。」說完,他向胡鐵伸出手。 胡鐵毫不示弱,也伸手握住對方地手,兩人同時運功於手,很快雙方的臉色都變了,臉開始慢慢漲紅。 眾人都看出,雙手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半柱香之後,中年人的手臂忽然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兩人突然間同時後退一步,各自「哈哈」一笑,胡鐵道:「先生內力驚人,佩服,佩服。江湖傳說,江南雷家的混元一氣功幾乎失傳,只有一個出走家族地弟子雷鳴學得此功,今日看來,雷先生當是江南雷家第一高手了。」 那中年人只是冷冷一笑:「不敢,胡大俠號稱北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威震江湖,在下這點功夫,怎敢當得雷家第一高手的稱呼,胡大俠手下留情,在下先謝了。胡大俠江湖名聲赫赫,怎麼會和一個弱女子為難。」 胡鐵「哈哈」一笑:「既然雷先生也有此意,在下當然讓賢,嘿嘿,讓賢,***場所,玩玩而已,談不上什麼為難不為難。」 新月看得很清楚,那個中年人在和胡鐵較量內力的時候,稍微遜色了一點,胡鐵馬上後撤,給中年人保存了顏面,如此看來,這個胡大俠並非一味魯莽之人。 當然,常年在江湖上混的高手,如果一味魯莽,一般都不長命,胡鐵能贏得北七省武林四大高手之一的稱號,必定是粗中有細,頗有心機之人口 這時,那個貴公子忽然站起來,向胡鐵拱了拱手道:「胡大俠此言差矣。並非雷先生有意,而是在下聽白玉小姐的琴技蕭聲有些時日,對白玉小姐的音律技藝佩服之極,大俠如此唐突佳人,恐怕在坐的熱愛音律之人都有不平之感。」 胡鐵看看那貴公子,冷冷一笑:「我胡鐵做事,一向直來直去,率性而為,想做就做。而且,此事對於公子繼續聽白玉小姐的琴蕭之聲,並無關係,公子明日還可以聽。」 貴公子嫩臉顏色一變。沒有說話,而是忽然坐了下來,他這邊剛坐下,坐在他身邊另一個三十出頭地書生模樣的人卻馬上站了起來,此人一站起來。除了新月。所有的人觀感馬上變了。 他人坐在椅子上時,和普通人無異。但他一站起來,所有地人馬上感覺,他整個人頓時彷彿變成了一柄利劍。一柄驟然出鞘,殺機重重的神兵利劍。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沁人骨髓的肅殺之氣瀰漫全場。 書生踏出第一步,殺氣漫天,滿座皆驚。 書生邁出第二步,所有的殺氣彷彿都消失了,但是,只有胡鐵感覺到,殺氣強盛了十倍。 此人竟然是他平生遇到地最強之敵。 胡鐵立刻運起畢生功力,只見霎時間他全身的灰色衣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雙手間一片赤紅。 書生邁出第三步,胡鐵感覺,殺氣再次強盛了百倍,猶如千百柄無形利劍已經攻過來。 在眾人的矚目、期待、揪心之下,書生和胡鐵單掌相對,發出異常低沉的「膨」地一聲。 聲音並不大,眾人耳朵裡只是聽到輕微的一聲,但心裡卻彷彿被一隻手狠狠抓握了一把那樣難受,一陣噁心嘔吐之感突然而生。 一股無形地潛勁高速四溢,站在琴桌後面的白玉被強大的勁氣推得站立不住,連連後退,一下跌過欄稈,要跌入荷塘中。 新月自然不能看著她跌入荷塘裡,身形一晃就到了她地身邊,輕輕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然後退後七八步,回頭對驚魂未定的白玉說:「休要驚慌。」 白玉只是看到一個平靜祥和地面容,一個從容不迫的氣度,一個清秀的年輕人可親的微笑。 她從新月地背後伸出頭,看著前面兩大武林高手的相較。 只見胡鐵和那書生在兩掌相交的一瞬間,兩人的臉色都變了,一個變得赤紅,一個變得煞白,緊接著,只聽「卡嚓」一聲,胡鐵腳下將近一寸厚的木板裂了一塊,隨著這聲響,周圍木板連續發出「卡嚓,卡嚓」的裂響聲,他腳下附近轉眼間七塊木板斷裂。 新月仔細觀察,看見書生的腳下也有一塊木板斷裂,如此看來,還是胡鐵輸了一籌,不過,兩人的差距也非常小。 書生和胡鐵忽然同時後退三步,胡鐵抱拳拱手道:「先生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盡,請教尊姓大名。」 其實在內心,胡鐵已經驚駭異常,眼前的兩個對手武功之高,簡直難以置信,在如此一個小小地藝館裡,居然坐著兩個江湖一流高手,真是奇怪之極。 書生也抱拳還禮:「在下無名小卒,不足掛齒,姓名不提也罷,白玉姑娘是我家龍公子讚賞之人,還望胡大俠莫為難她罷。」 胡鐵悻悻一笑:「不敢,告辭。」說完,轉身欲走。 新月開口了,他還不想放過這位胡大俠:「這位胡大俠,就這麼走了?打壞了東西,難道不要賠償嗎?」 胡鐵身邊那個文士說話了:「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敢對胡大俠如此不敬。」 新月冷冷一笑:「在下也是無名小卒,不足掛齒,只是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剛好敢對胡大俠不敬,胡大俠既然當了這個俠字,踩壞了白玉小姐的地板,便一走了之,這個俠字,豈不是要讓江湖好漢把他踩在腳下,再吐上一口吐沫?」 文士大怒,還要說話,卻被胡鐵攔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新月,心中生出一陣疑惑。 按理說,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武功,在剛才的兩次交手之時,眾人已經瞭然,此人這個時候站出來出頭,難道是認為可以勝過自己? 笑話,江湖一流高手豈能是一堆一堆的,自己一下就可以在這種地方遇見三個? 看此人站在那裡,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江湖高手的模樣,他究竟是什麼來路? 當然,以胡大俠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踩壞幾塊地板,豈能不賠,賠是一定要賠,否則傳揚出去,讓江湖朋友恥笑。 但是,讓這麼個來歷不明的人呵斥著才賠,自己的顏面蕩然無存,傳揚出去,也會被江湖朋友恥笑,所以,賠歸賠,也得給這個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那個文士,沒有說話。 文士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陰陰一笑道:「這位兄弟面生的很呀。嘿嘿,咱們當多親多近。」說完,再上前一步,拉住新月的手,驟然間扣住他的脈門,內力吐出,順著他的腕脈攻過去。 新月似乎毫不在意,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扣住脈門,任憑他內力攻出,只是微笑看著他的動作。 文士握住新月手的瞬間,便感覺到他的手綿軟無力,分明是一個毫無武功的普通人,因此,他只用三成力道,要給新月一個懲罰。可是,三成內力攻過去,猶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對方沒有絲毫反應,彷彿自己不曾用過力。 文士不禁有一絲惱怒,立刻加了兩成力,以五成內力攻過去。可惜,對方依然恍如未覺,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文士愈發惱怒,以自己的武功,自己的江湖地位,堪稱江湖一流高手,面對一個不通武功的窮酸文人,居然拿捏不下,豈能不惱,他霎時間運起十成功力,全力攻向新月。 可是,自己的十成內力,攻入對方腕脈之中,依然無影無蹤,這怎麼可能? 就是胡鐵,甚至內力比胡鐵再高一籌的高手,如果毫不抵抗,也絕承受不了自己扣住脈門的全力攻擊,此時早已經脈寸斷,七竅流血了,可是,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內力一進入對方的腕脈中,馬上消失,彷彿那裡是深不可測的深淵,就是絕世高手,也不可能如此呀。 文士頓時有點惶惑,但就在此時,另一個現象發生,讓他冷汗直流。 忽然之間,他就覺得自己的週身內力已經完全失控,完全用不了,竟然完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下了。 然後,他又感覺,對方似乎發出一股內力,在自己的週身經脈中自如遊走,而自己的身體此時已經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對方擺佈,對方要想置自己於死地,已是易如反掌。 霎那間文士額頭上冒出黃豆大的汗珠,打在木板上「啪啪」直響。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七章 - 塵封的記憶 更新時間:2009-3-21 16:42:48 本章字數:4619 胡鐵也看出一些端倪,但是,文士看來已經掌握在別人手中,他只能乾瞪眼看著,看著一滴冷汗流淌在地板上。 新月忽然放開了那文士,文士連連倒退七八步,略一檢視自己的身體,還好,一切正常。 胡鐵馬上一抱拳:「多謝先生手下留情,這裡損壞的東西,我自然是要賠的,徐娘,要賠多少?」 徐娘剛才躲到一邊,心驚膽戰地看著,現在終於沒有出現什麼大事件,更沒有出人命,她才放下心來,上前一步道:「幾塊木板而已,哪來需要胡大俠賠償,胡大俠請安歇吧,明日我找個木匠來修理一下就行了,花費不了一兩銀子。」 胡鐵再次拱了拱手,轉身欲走,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尤其是那個擋住白玉的年輕人,怎麼敗了文士,竟然連他都不明白,這個更令他感覺一絲不安,還是早早脫身為好,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的直覺許多次都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新月偏偏不放過他:「胡大俠,這損壞了幾塊木板,固然價值甚小,但是,明日木匠要找來這樣的木板,現做成現在的樣子,再液上桐油,只怕一天也未必能完工,如此一來,白玉小姐明日如何很難彈奏呢?再說,白玉小姐今日被你如此恐嚇,心中必定惶然,明日哪裡還有心情彈奏呢? 因此,木板壞了事小,如何撫慰白玉小姐受驚嚇的芳心,才是大事。在下要胡大俠賠償的,其實是這個。」 胡鐵「呵呵」一笑:「先生言之有理,這裡是三百兩的銀票,給白玉小姐壓驚,應該夠了吧。」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遞給文士。 徐娘連聲道:「夠了,夠了。」 文士將銀票遞給徐娘,胡鐵向眾人抱了抱拳,帶著兩個手下離去,看來,他已經不想找麻煩。 那個貴公子也向新月抱了抱拳,似乎有什麼急事,轉身離去。 這時,白玉上前對新月深施一禮,秋眸閃亮。紅唇輕啟:「多謝公子仗義執言,白玉有禮。」 新月擺了擺手道:「不必,這種粗人。不能讓他掃了大家的雅性,白玉小姐請先去休息吧。」 待白玉小姐也離開,新月對道謝不止的徐娘說:「看那位龍公子就是住在此地,我今日也住在此處,還有空閒房子吧。」 這種藝館,也設有客人居住的客房,只是,這種客房都是獨院,幽靜雅致,但價格昂貴,新月口袋裡錢財是不用愁的,所有決定在這裡住下。慢慢接觸白玉,再想辦法。 徐娘自然滿心歡喜帶新月去一個很幽靜地單獨小院,當晚在此住下。 院子裡種了些青竹,形成一簇青竹林。新月獨自坐在青竹林邊上,看著頭頂上的明月,心中又想起了白玉。當年自己率性而為,一時大意,才導致了艷飛燕和白玉的悲慘命運,現在總算找到轉世後的白玉了,可是,現在怎麼辦呢? 他緩慢放出靈覺,很快就感覺到白玉的位置,和自己相距大約二十多丈。在後院,此時,她似乎還在走動,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她此時在想什麼呢? 白玉在自己地閨房裡來回踱步,心裡都是那個拉住自己的年輕公子的身影,他令人可親的笑容,他堅定地身影,阻擋可能會傷害自己的那兩個人,還有他出塵飄逸地目光。 當晚,白玉又做了一個夢,一個她在十六歲的人生裡做過無數次的夢。從她很小地時候,剛剛懂事,她就開始經常做這個夢,這個同樣的夢。 在夢裡,自己就叫白玉,和銀琴姐姐一起遭受壞人的侮辱,幸好一個好心地公子救下自己,可是,不久好心的公子也遭到壞人的圍攻,雖然他掩護自己和另外一個姐姐先逃走,但自己和那個姐姐仍然沒有逃脫壞人的魔爪,最後依然被包圍在一座破廟裡,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一身冷汗地醒了。 漸漸大了,周圍所有地人,對於她這個奇怪的惡夢,不斷重複發生的惡夢,也逐漸有了一個認識,尤其是十歲時,一個遊方道士對她父母說:這個惡夢,是她前世的記憶。之後,周圍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個惡夢就是她前世的記憶。 另外一個佐證就是,她對於音律,對於琴技和蕭技,天賦之高,令教授的教師歎為觀止,可以說是一看就懂,一學就會。 而那個惡夢裡,自己就是懷抱玉簫自盡而死,銀琴姐姐也是懷抱銀琴而死的。 所以,她自己也認為,這個惡夢確實是前世的記憶,只是,她除了能記得惡夢中自己叫白玉,還有一個相依為命地銀琴姐姐之外,另外一個姐姐叫什麼,卻不知道,至於那個好心的公子,不僅每次做夢時面容模糊。而且姓名也不知道。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就在自己差點掉入荷塘中,一個可親的公子拉住自己的胳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這個人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如此可親,彷彿他就是前世中的好心公子,他再次來搭救自己。 雖然這個公子的面容從未見過,但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熟悉,令她在惡夢醒來之後,再也睡不著,心中一直想著他的音容笑貌。 睡在床上,她忽然又想到,難道這個公子就是前世的那個恩人嗎? 不對,前世的恩人當時已經二十歲了,到現在,至少又過去十六年時間。恩人應該是將近四十的人,而今晚這個公子看起來如此年輕,恐怕還不到二十歲,當然不會是自己前世的恩人。 新月現在的修為,早已不用再天天睡覺,一年之中,偶爾也就睡上兩三天,今天,他在小院的青竹林邊坐著。靈覺不斷向四周擴散,很快覆蓋了方圓一里的範圍,一里之內,幾乎可以感覺到蟲鳴蟻語的地步。 他感覺到白玉緩緩睡去,還感覺到。那個貴公子,以及他的手下,那兩個武林高手,他們也住在藝館裡,和自己相距不足五十丈。而且,除了這三人之外,新月還感覺到。在那貴公子居住之地周圍,竟然還站著八名高手。 這些高手武功比身邊的那兩人,要遜色一籌。但在江湖上,個個都算是好手,這八人散亂地在貴公子居住地附近,恰好將那個地方團團圍住,顯然是為了保護他。 忽然,兩個人進入「秋風斜陽」裡,腳步匆匆,新月馬上感覺到,兩個都是高手,其中一個武功之高,甚至比那個書生毫不遜色。 這麼晚了,兩個人來到這裡幹什麼呢?必定和那個貴公子有關,看來。這個貴公子來頭不小,也許是高官富豪之子,更可能是皇親國戚。 果然,這兩個人直奔龍公子住地小院而去,外圍的八個高手似乎察覺到他倆,但稍微移動了一下,就停在原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一直進入院內,新月聽到清晰的對話:「臣謝銘煜叩見聖上。」 新月一愣:謝銘煜?聖上? 聖上,那個龍公子是聖上,難怪起龍公子,他不在京城,來這裡幹什麼? 謝銘煜不是當年那個垂柳山莊莊主嗎?想到他,新月馬上想起了紅葉。他的女兒謝紅葉,那個將第一次給了自己的美麗女孩。 可惜,當年她送給自己地玉鐲,因為自己受傷,已經失落在大江裡。當年自己承諾去垂柳山莊提親,後來因為自己在江湖上消失,眾人皆認為自己死了,謝紅葉才嫁了別人,說起來,還是自己辜負了她。 這件事是深藏在新月內心裡的一段愧疚。 今日忽然被揭開,新月感覺心中一陣悸動。 只聽聖上年輕的聲音說:「謝愛卿請起。」 那書生說:「謝莊主號稱江南第一劍,一柄紅花神劍威震江南,從不曾有敗績,聖上得此高手相助,定能渡過這一次的難關。」 另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謝莊主盡率山莊全部高手,冒死前來金陵。為聖上效力,這等忠勇之事,實在是可敬可佩。」 聖上道:「謝愛卿忠君之心可昭日月,一旦我返回京城,剷除奸相。登上大寶,諸位都是有功之臣,朕一定要重賞地,今日招你前來,還有一事,就是我們商議一下,返回京城走哪條路為上。」 接下來,就是幾個人小聲商量如何過江,如何北上返回京城的事,新月便沒有太多的興趣去聽,他忽然想到,謝紅葉會不會也來到金陵呢?如果見了她,自己該說什麼呢? 第二天,很早地時候,新月就聽到了悠揚的蕭聲,這是白玉在練習吹簫,他就慢慢踱了過去。 一片竹林,幾抹桃花,芳草青青,白雲裊裊。 白玉一身青衣,手持玉蕭,嬌柔地站在芳草地上,猶如一朵冉冉開放的鮮花。 新月來到她面前,白玉馬上上前施禮道:「昨日不曾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實在失禮,請教公子如何稱呼。」 新月微微一笑,猶如和煦地春風:「我的名字,在江湖上太響亮,所以昨日不曾說出,你就稱我逍遙公子吧,其實,我的真名叫新月,新舊的新,月亮地月,白玉小姐聽說過嗎?」 說完這句話,他認真地看著白玉的目光。 白玉聽到「新月」這個名字,不禁心中一動,彷彿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在哪裡聽說過,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低著頭,口中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還是想不起來。 她終於抬頭道:「好像在哪來聽說過,卻想不起來,請公子勿怪罪。」 新月並沒有失望,看她的表情,新月這個名字對於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只要慢慢誘導,也許她就能想起前世的記憶。 他又說:「十六年前,我認識一個女子,也叫白玉,模樣也像小姐一般美麗無雙。」說到這裡,新月的心裡彷彿又回到十六年前,回到那個高手如林,殺機四伏的大江邊。 白玉道:「那個白玉小姐後來呢?她能認識好心的逍遙公子,當是個有福氣的女子。」 新月輕輕搖頭:「當時,還有一個女孩和白玉一起,那個女孩叫艷飛燕。一個猶如精靈般美麗地女孩。」 「艷飛燕,艷飛燕。」白玉口中喃喃低語:「這個名字好像也很熟悉啊。艷飛燕,飛燕姐姐,為何如此熟悉呢?」 新月不急不徐地繼續說:「白玉姑娘還有一個好姐妹,叫銀琴,銀琴玉簫的琴技和蕭音當時在江湖上名噪一時。」 「銀琴,她也有一個銀琴姐姐!」白玉不禁失聲驚道:「難道,會有這麼巧的事不成。」 此時,她的內心,彷彿是一張塵封已久的琴,突然被撥動了琴弦一般震驚。 新月沒有回應她的話,只管繼續向下說:「可惜銀琴先一步被人逼死。只剩下白玉姑娘和艷飛燕姑娘一直跟著我,可恨蒼天無眼,讓我中了奸人的埋伏,艷飛燕領著白玉雖然先逃走了,但仍然遭到奸人隨後的追殺,最後不幸被包圍在一座破廟裡,雙雙慘死。」 白玉已經渾身顫抖,幾乎站也站不穩,面容驚駭欲絕。新月輕輕挽住她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內力輸入她的身體,使得她內心迅速平和起來,臉色也逐漸恢復過來。 新月害怕她承受不了太激烈的變故,畢竟,她才十六歲,還是一個天真的女孩。 他先扶住她坐在邊上一個石凳上,馬上岔開了話題:「白玉小姐,我給你看一個小法術,很神奇的。」 白玉愣了愣,看著新月神秘的表情,不禁道:「公子還會變法術嗎?」 新月「呵呵」一笑:「當然,我從此之後,一心修煉道家法術,已經修煉有成了,今天就讓你看看。」 說完,他伸出右手一根食指,一股小小的紅色火焰從他的指尖上緩緩升起,火焰升起三寸高,便不再升高,紅色的火焰忽然從紅色變成藍色,接著又變成白色,最後變成金色,一股純金色的火焰。 白玉立刻被這種神奇的事情所吸引,她驚奇地看著新月手指尖上不斷變幻顏色的火焰,不禁輕拍小手道:「公子的法術果然神奇。」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八章 - 重逢故人 更新時間:2009-3-21 16:43:06 本章字數:4483 表演了火焰法術,新月又說:「我還有許多大法術,奇妙無比,比如飛行術,可以翱翔藍天,九天攬月,縱橫四海,你想不想飛上天看看?」 白玉吃驚地看著他道:「難道你是神仙不成?有這麼大的神通。九天攬月不是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嗎?」 新月微微一笑,並不回答,而是拿出鎏金攝魂杵,它立刻變成一個二尺見方的平台,離地一尺懸浮著。新月一步走上平台,回頭看著白玉、道:「走,我們飛上天玩玩去。」 白玉半信半疑地看著新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平台,試了試,發現懸浮的平台很穩固。新月拉住她的手腕道:「站穩了,看我們飛起來。」 話音未落,金色平台已經沖天而起,直上藍天。 頭頂藍天,俯瞰大地,白玉尖叫聲不絕於耳。新月帶著她一會直衝雲霄。一會俯衝而下,在金陵城上空盤旋往復,又在大江上縱橫馳騁。 足足飛行了半個時辰,新月才帶著白玉緩緩下降,此時白玉已經兩腿發軟,手心汗水可以滴下來了。 正在下降,新月忽然看到,足有十幾人匆匆進入「秋風斜陽」的院子裡。直奔那個要去京城繼承大寶之位的皇帝所在院子,這十幾人中,除了謝銘煜,他還看到了闊別十幾年的謝紅葉。 謝紅葉一身黑衣,緊緊跟在父親身後,頭略低,但新月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他的心頓時有點亂,她怎麼來了,參與這種事,可是要冒著殺頭滅族的風險的。 轉念一想,他馬上就明白了。這件事,由不得她來選擇。 從昨夜聽到的情況看,謝銘煜已經是江南第一劍,那麼,垂柳山莊應該是江南聞名了。此時聖上有難,如果有人找到謝銘煜,請他出馬護駕。為當今聖上爭奪皇位,他能怎麼辦? 他能退縮嗎?顯然不能。如果他退縮,一旦皇上登上大位,謝家和垂柳山莊就會被滿門抄斬。禍延三族,滅門是一定的。 如果這個皇上失敗,另外一個人登上大位。也得將這個皇上手下的黨羽爪牙斬草除根,那麼,地方官員在做這件事的時候,自然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殺人越多,功勞越大,肯定也不會放過垂柳山莊。 所以,只要有人找到謝銘煜,他就只有非此即彼地選擇了,押上身家性命,保護皇上平安登上大位,是他唯一可做的事。 如果這件事敗了,不僅垂柳山莊就此覆滅,謝紅葉也會喪命。 想到這裡,新月感覺,自己無法袖手旁觀。 他帶著白玉在高空中盤旋,直到那些垂柳山莊的人都進入皇上居住的小院,才悄悄降落下來,帶收起鎏金攝魂杵之後,新月對白玉說:「我會法術這件事,你千萬不可對外人說,知道嗎?」 白玉心領神會地點頭:「公子放心,我知道其中厲害,自會保密的。」 新月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對了,那個龍公子在這裡居住多長時間,對你如何?」 白玉猶豫了一下:「那個龍公子在這裡住了十幾天,每天神神密密。從來不出去,對我嘛,還算不錯,經常來捧我地場。」 新月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一個白天,藝館裡都顯得很平靜,白玉沒有像往常那樣認真的練習琴技蕭技,而是坐在屋裡發愣,除了中午不知滋味地吃午飯,就一直在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龍公子也一直在自己的小院裡沒有出來,除了有些神秘人物悄悄來訪。沒有任何動靜。 到傍晚,天將要擦黑,龍公子悄悄離開藝館,不知去向,跟隨他的十名高手也隨之離去。 新月馬上去白玉那裡,告訴她自己要離去幾天,很快就會回來,然後也悄悄升空,在金陵城上空盤旋,天已經完全黑了,但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見龍公子的去向,他和十幾人乘馬出了金陵城地北門,從北門外一里遠的樹林裡馬上出現一隊人馬,人數在七八十人,人人黑衣,身背兵器。迎上前。 兩隊人合為一隊,繼續向江邊走,來到江邊後,順著江岸向下游去。走了十餘里,忽然前方的江岸邊出現兩艘大船,桅稈上紅燈隱現,一隊人馬徑直向紅燈處走去。 新月在夜空中看得清楚,兩艘大船停泊地岸邊上,還有一隻三百餘人的騎兵,隊形整齊,兵器劃一,顯然是一隻軍隊,見有人馬過來,這三百餘騎原地不動,只有一人跳下馬,迎上前去,並單膝跪下行禮。 很快,後來的百餘人馬都上了船,那三百餘人,有一部分上船,顯然。兩艘大船不能同時裝下四百多人馬,看來只有分成兩部分了。 兩艘大船很快拔錨啟航,向對岸駛去,茫茫江面,只有這兩艘船悄然行駛。 新月心中明白,這默然行駛地兩艘大船,到達對岸之後,將掀起無數血雨腥風,滔天巨浪,此事猶如離弦之箭,已經不可避免,自己能做的事,只是要謝紅葉能夠安全就行了,其他的事,人世間的紛爭和殺戮,不是修仙者應該管地。 江面異常寬闊,兩艘大船行駛了一個時辰,才抵達對岸,眾人下船。兩艘馬上返回對岸,去接另外一隊人。這邊下了船的人向前緩緩行了半里多地,前方又是一個小樹林,從小樹林裡快速走出一人,和這邊的人略一對答,所有的人一起進入小樹林裡,然後下馬休息,看來是等待江對岸的人過來。 直到天將破曉,兩艘大船再次靠岸,二百多名軍士牽馬下船,所有的人都走出樹林,新月一看,這些人共計有七百多人,其中五百多人都是軍士,服裝兵器都很統一,應該是一隻軍隊,另外兩百多人。各種服裝都有,兵器也是奇形怪狀,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這些人簇擁著皇上抄小路徑直北上。 又走出出幾里地,天已經大亮,忽然間前方升起一個燦爛的煙花。新月在空中看得清楚。前方十幾里處,在一片很密的樹林裡。慢慢踱出一隻騎兵,這支騎兵隊伍,竟然有三千人左右。而且,人馬具是鐵甲在身,是一支鐵甲軍。 緊接著,左邊十里之處。又是一個煙花升起,一支軍隊從一個小山坡後面出現,約莫兩千人,竟然也是鐵甲軍。然後,右邊五里之處,煙花升起,再次出現一支鐵甲軍。 同時,在正前方七八里的位置,出現一支江湖人士地隊伍。這支隊伍大約百餘人,也騎著馬,緩緩向保護皇上地人馬靠近過來。 看來,保護皇上的這支人馬已經被包圍,新月不禁輕歎一聲,幸好自己來了,否則,謝紅葉性命不保。 被包圍的人馬大概也察覺到情況不妙,突然掉頭向江邊跑,身後馬蹄如驚雷般轟響,征塵四起,從三個方向兜過來。 新月明白,他們已經被合圍了,逃肯定是逃不掉的,想殺出一條血路。也非常困難,面對鐵甲軍,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很難對付。 果然,他們逃到江邊,發現那兩艘大船已經拔錨停在距離岸邊幾十丈的地方,而且旗幟已經變了,任憑他們如何呼喊,就是停止不動,背後黑壓壓地鐵騎呼嘯而來,其間還夾雜著百餘名武林高手。 他們試探向左邊突圍,和對方才一交手,便倒下一排,根本經不起鐵甲軍的衝擊,很快被密集而整齊的鐵甲軍擋了回來,最後被完整地包圍在大江邊。 謝銘煜拍馬來到龍公子身邊道:「聖上,情況危急,要不我保護你殺出去?」 龍公子面色憂慮:「先不急,讓黃愛卿上去說說,我們做些準備。」 只見那個書生催坐騎來到前面,看著對面緩緩而來的鐵甲騎兵,從鐵甲騎兵隊伍裡徐徐走出一名將軍,也是一身鐵甲,手持長槍,厲聲道:「黃天翼,還不束手就擒嗎?」 那書生黃天翼冷冷道:「樊大人,你身為禁軍統領,擅自帶領禁軍鐵甲軍離開京城,好大的膽子,眾位軍士,禁軍沒有聖上御旨,擅自離開京城,可是殺頭地死罪,你們還要跟隨樊冷期往死路上走嗎?」 樊冷期忽然仰天大笑:「這種伎倆,能得逞嗎?我手裡有相爺的手諭,調鐵甲禁軍南下,剿滅叛匪,有敢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爾等企圖謀反作亂,已經陷於死路,束手就擒,我也許還能網開一面,有陣前倒戈者,免於一死,擒住匪首者,不僅無罪,而且立功,我在相爺面前保舉,重重有賞。」 這時,謝銘煜忽然催馬來到黃天翼身邊,看著樊冷期道:「樊將軍,別來無恙,在下請求將軍開恩,放我們一條生路,將軍難道真的要殺君造反嗎?」 樊冷期忽然倒退了幾步才說:「原來是江南第一劍謝莊主,謝莊主趕這趟渾水,可是不明智呀,垂柳山莊在江湖上地名聲來之不易,你謝銘煜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來之不易,和相爺作對,哼哼,可要考慮後果。」 謝銘煜本來想和黃天翼聯手,出其不意拿下樊冷期,可惜樊冷期狡猾之極,馬上後退數步,拉開距離,使他的計劃不能實行。 樊冷期繼續說:「相爺計無遺策,算定你們這些叛匪必定會勾結江湖上地兇徒惡人,哼,江南第一劍,恐怕還比不上長白雙雄吧,金賢弟,秦賢妹,請過來說話。」 從那一群江湖裡面走出兩人,這兩人一男一女,跳下馬,走到樊冷期身邊,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俏麗多姿。 新月在空中定睛一看,呵呵,認識,居然是熟人,正是當年偷偷逃出逍遙山莊的秦歌,以及另外一名弟子金相映。 只見謝銘煜這邊地人馬一陣騷動,尤其是那一干江湖武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已經在緩緩後退了,想退至江邊,還有的面露絕望之色,可見長白雙雄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小可。 新月連忙用靈覺搜索感應,發現金相映和秦歌的內力果然非凡,已經開始凝丹了,再有十年,應該可以完成凝丹期的修煉,兩人任何之一內力都在謝銘煜之上,秦歌的內力比金相映還略微高一點,看來,當年他倆偷走聖經玄錄之後,痛下一番苦功,已經將這本秘笈鑽研透徹了。 他再細看謝紅葉,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痛苦的光芒,從出城之後,他一再觀察謝紅葉,發現她地臉上始終帶著憂鬱之色,那種淡淡的憂鬱刻畫出歲月流逝中凝結於心的憂鬱。 難道她這些年過的不好嗎?她不是嫁給了飛揚山莊的莊主方鐵金長子,金石公子方進了嗎,怎麼不見方進跟來呢。 飛揚山莊的方家也算江南名門之一,她二人可以說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她為什麼不開心呢?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嗎? 金相映說話了:「江南第一劍,謝銘煜謝前輩,久仰,久仰,這些年我們在長白闖出一點名頭,一直想來江南,領教一下江南武林人物的風采。今日得見謝前輩,實在是榮幸之至,聽說謝前輩的紅花神劍傳自昔年神劍蕭天長蕭大俠,其中變化萬千,奧秘無窮,在下正好今日領教一二。」 謝銘煜臉色陰沉,長白雙雄的名頭,他的耳朵裡早就灌滿了,這二人近三五年才出道江湖,但一出來就氣勢逼人,連敗北武林十餘名成名的高手,連少林高僧,達摩堂首座靜一大師都敗在他們的手上。只是,他夫妻二人只是在北方活動,從不來江南,因此不曾見過。 他當然不知道,這兩個人偷走新月的聖經玄錄秘笈,哪來還敢在江南停留,一直跑到長白深山躲起來,一躲就是十年,只是最近自感覺武功大增,另外新月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江湖傳言,一代高手新月找到通往仙境之路,已經帶領手下去了仙境,他二人這才敢在江湖上露臉。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九章 - 大局在手 更新時間:2009-3-21 16:43:24 本章字數:4652 新月看看,差不多了,既然自己已經來了,就用不著等他們動手殺的血流成河再現身,這裡有許多故人,那麼就讓自己做個安排吧,以前和這些人有些淵源,總得在前往梵天界之前,處理一下。 想到這裡,他身在空中,忽然打出一連串的手勢,一個巨型封閉禁制快速成形,凌空罩下,一下將方園三里之內的每一個物品都死死固定在地上,一動不動。 下方幾千人一下就發現這個可怕的現象,所有的人都一動不能動,甚至連武功最高的黃天翼、謝銘煜、金相映和奏歌都在原地動彈不得,馬匹同樣如此。 所有的人驚懼萬分。 新月這才自空而降,飄然落到人群中間,隔著一邊的黃天翼和謝銘煜,面對著另一邊的金相映和秦歌,巍然站立。 秦歌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新月,心中的驚恐無與倫比,因為十幾年來,新月的容貌沒有任何變化,若是說有變化,那就是神采更勝當年。 金相映只是猶豫了一下,也認出了新月,臉色大變。 新月只是手一揮,就將秦歌和金相映的禁制解除,他倆人立刻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 金相映驚恐地看著新月,但馬上就平靜下來,口中高喊:「莊主恕罪。」說完跪下給新月叩了個頭,便站在那裡。 秦歌愣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動了,看著新月面色冷漠地看著自己,不禁驚呼一聲:「新月哥哥!」馬上也上前一步,跪在新月面前叩了個頭道:「哥哥在上,是秦歌對不起哥哥,要殺要刮聽憑哥哥吩咐。」說完也站起來,緊咬嘴唇,一副頗為倔強的樣子。 這一變故,令所有的人更加驚恐,尤其是兩邊的江湖人士,皆知這裡面金相映和秦歌武功最高,這兩個人竟然一下跪在天上落下的人面前,這天上之人定是神仙無疑。 新月看看兩人,兩人目光中帶著驚恐,但又頗為堅定,他平靜地道:「兩位一別就是十幾年,今日能夠碰到。倒也是有緣,兩位今日頗為威風,看來江湖地位尊崇啊。」 金相映低著頭沒說話,秦歌說話了:「我對不起哥哥在先,哥哥如何處罰,秦歌絕無怨言,請放過金相映好嗎,當年都是我的主意。」 金相映馬上抬頭,張口要說話,卻被秦歌狠狠一瞪眼。要說的話又嚥了回去。 新月點點頭,繼續道:「你們兩個,倒是伉儷情深啊,當年開始建立逍遙山莊之時,我就曾經說過,願意在此和我共建山莊的,自然歡迎。若是不願,來去自由,我絕不干涉。你們兩個要走,我不會說什麼。但是,你們卻偷走了聖經玄錄,這就是你們地不是了。 好在你們還算有點良心,兩份聖經玄錄放在一起,你們只拿走一份。還給我留了一份,所以,看在這一點良心上,我並不想殺你們,你們給我站在一邊,待會聽我吩咐。」 秦歌和金相映連聲稱謝,恭恭敬敬站在一邊不說話。 新月看看坐在馬上的樊冷期,右手一揮,解除了他的禁制,樊冷期發現自己能動了,馬上翻身下馬,臉上衝著新月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不過,在新月眼裡,這是一種最奴顏的笑容。 「仙長在上,受小將樊冷期一拜。」說完,樊冷期不顧一身鐵甲不便,倒身下拜。 新月冷冷看著他,還不及說話,樊冷期站起身搶先道:「仙長不知是否和京城地張天師有些淵源?張天師被拜為國師,法力無邊,神通廣大,和我家相爺是知己的朋友。」 新月漠然道:「並無淵源,這位相爺很厲害呀,可以調動禁軍出京城,還能調出鐵甲精騎,呵呵,本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好像上面那人也被他取而代之了。」 樊冷期「嘿嘿」一笑,拱手道:「哪裡,相爺一心為國操勞,護國安邦,緊防野心勃勃之人在舉國大喪之際篡位奪權,你看,我還隨時攜帶著他老人家的手諭。」 說完,他上前一步,一摸袖口,只聽「喀喇」一聲,十幾隻鋼針射出,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全部射中新月地前胸。 一招得手,他猛然倒退十幾步,厲聲高喊:「什麼神仙,已經被我的寸骨蝕心針毒倒了。」這句話剛剛說完,只見人影一閃,迅疾如電,然後是血光崩現,樊冷期的人頭飛起一丈多高,然後落在地上骨碌碌滾個不停。 秦歌手持一柄小小地銀劍,劍尖還不停滴血,她關切地看著新月:「哥哥,沒傷著吧。」 新月低頭看看插在胸前的十幾根泛著藍色的鋼針,左手平平伸出,只見那十幾根鋼針,從他地胸前緩緩退出來,然後懸浮在空中,慢慢飄到他的掌心裡。 他認真地看了看,略帶感歎地道:「能夠做出空心的鋼針,在空心裡藏毒液,果然了不起,可惜,最好的鋼針製作技術沒有用來製作救人用地針,而是用來製作殺人的針,唉。」 說完,他的手掌心裡升起金色的火苗,那些鋼針很快化作青煙消失了。 他這才看看秦歌道:「還是你瞭解哥哥我,知道我沒事,這點小伎倆。還想傷我,呵呵,自不量力。」 他又轉頭看看被禁制束縛的眾人,突然間雙手一起發出道道金光,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感覺強大的束縛消失了,都能夠動彈了,但是,沒有人敢亂動。 新月面對幾千鐵甲精騎,旁若無人,用手指著其中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道:「你出來,我問你,樊將軍死了,剩下的誰是頭?」 那人連忙翻身下馬,屁顛屁顛跑過來道:「小將是鐵甲禁軍統領韓為先,樊將軍冒犯仙長死了。死有餘辜,小將本來就是統領鐵甲禁軍地,他倚仗奸相的威勢強逼小將聽命於他,所以現在是小將統帥鐵甲禁軍,願聽仙長吩咐。」 新月看了看他:「我命你你率領這支鐵甲禁軍輔佐這位龍公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大位,你意下如何?」 韓為先躬身施禮:「全憑仙長吩咐,小將一定聽命。」 新月點點頭:「好,此事成功,皇上自然會封賞你,我就不囉唆了。你若是敢背叛了,呵呵,我就飛至京城,滅了鐵甲禁軍,滅了你,滅了那個奸相。滅了破壞此事的所有人,不知你信還是不信?」 韓為先道:「仙長乃世外高人,法力無邊,小將當然相信仙長之言。小將一時被奸人脅迫,錯走一步,幸得仙長指點,從此定當忠心耿耿,輔佐聖上回到京城,登上大寶之位。」 新月扭頭看看秦歌和金相映:「你們兩個護佑這位龍公子回京城,登上大位,我便放過你們,能做好嗎?」 秦歌點頭:「哥哥放心,我們兩個就是死,也完成哥哥之命。」 新月又看了看跟著秦歌和金相映的那一樣江湖人士,冷冷地說:「諸位還有什麼異議嗎?」 那些江湖人士都是在江湖打滾多年地人物,眼前的形勢一目瞭然,對方有神仙相助,七千鐵甲禁軍已經倒戈,長白雙雄更是對這位神仙畢恭畢敬,甚至秦歌還稱呼對方哥哥,自己該如何做,傻子也明白。 馬上有人當先抱拳拱手:「在下追隨長白雙雄而來,自然以兩位馬首是瞻。」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轉眼間百餘人都吩咐痛表決心,以死效命。 新月看看大局已定,就對韓為先道:「集合你的人馬,去前面待命吧。」 韓為先乾脆地答道:「小將領命。」 說完馬上轉身上馬,然後大聲傳令,七千鐵甲禁軍動作整齊地轉向,向前方行進,軍威頗盛,由此可以看出,作為鐵甲禁軍統領的韓為先。倒是一個乘職的將軍,新月略微放心。 新月這才轉過身面對龍公子他們這一邊。 本來,這邊地人面對七千鐵甲禁軍的包圍,面對幾乎堪稱武林泰山北斗的長白雙雄,已經絕望了,忽然之間神仙自天而降,救眾人於危難之中。使得眾人幸喜異常,有神仙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待新月一轉身,最先認出新月的,卻是謝紅葉。 十幾年未見,但心中的那個人容貌沒有絲毫改變,神采更勝當年,因此。在第一時間謝紅葉就認出了他,心中無與倫比地震撼使得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美麗的眼睛瞬間濕潤。 新月也一下看見了人群中地謝紅葉,看見了一雙濕潤的眼睛,平穩如山的心緒忽然之間波瀾起伏。 十六年地歲月,人生最寶貴的十六年黃金歲月,已經永遠流逝。 那個龍公子首先說話,他上前幾步到了新月面前,躬身施禮:「小王感謝仙長相助之恩,若能登上大位,定要供奉仙長為我朝護國法師。」 新月輕輕擺手:「不必了,知道我為何要幫你嗎?我不理人世間的是非曲直,只知道善緣因果,在秋風斜陽藝館,你對白玉小姐始終以禮相待。而她的前世和我淵源頗深,我這一次特地來尋找她地下落,所以,這是你結下的第一個善緣。」 他再用手一指謝紅葉道:「垂柳山莊,謝紅葉小姐站在你這邊,這是我決定助你的最大原因,若不是她在,我一定是袖手旁觀此事的。」 龍公子疑惑地回頭看看謝紅葉,又看看新月,似有所悟,再次施禮道:「無論如何,小王也要感激仙長拯救我等於危難之際。」 新月道:「好,要謝,等你登上大位,就感謝謝紅葉小姐吧。你馬上整頓人馬,準備出發,有鐵甲禁軍歸順你,此去京城,應當問題不大了吧。我還有話要與謝紅葉小姐說說。」 龍公子心中雪亮,看謝紅葉三十出頭依然容貌艷麗,當年的風韻可想而知,這位仙長定是當年與她有一段兒女私情,才如此直截了當地站在自己一邊。 自己有如此運氣在身,何愁不登大位。想到這裡,他向新月再施禮告別。帶著手下讓出地方,給仙長與謝小姐說話。 這時,謝銘煜一直在努力回想,此人對自己的女兒如此看重,竟然毫不諱言是因為謝紅葉才來幫助龍公子爭奪至尊大位,此人是誰?當年,他和新月只有一面之緣,經過這麼多年,當然很難想起來。 不過,既然仙長要和自己女兒說話,還是離開為好,能和仙人多聊幾句,有些淵源,總是好事。 轉眼之間,周圍的人走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新月和謝紅葉對面相視。 謝紅葉的紅唇不停地哆嗦,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新月公子,是你嗎?」說完這句話,她已經淚流滿目,哽咽無語。 新月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好,他從見到謝紅葉那一刻起,一直在想著該說什麼,現在面對佳人,他依然不知開不了口。 半晌,他才說:「這些年,你還好嗎?」 他話音未落,謝紅葉已經雙手掩面,痛哭起來。 新月看著她痛哭地樣子,不禁心中一陣難過,看來,她過的並不好。看這次她婆家飛揚山莊的人沒有來,就可以知道,她的日子過的不好,自己能怎樣幫她呢? 謝紅葉忽然抬頭道:「如果不是想著有一天也許很能見你一面,我早已想離開這個世界了。」 原來,當年新月的死訊傳出之後,恰好飛揚山莊派人來垂柳山莊提親。原來莊主方鐵金長子方進對於謝紅葉愛慕已久,因為要去給父親求醫問藥,耽誤了一些時間,待方鐵金傷勢痊癒,馬上就派人來垂柳山莊提親。 謝紅葉自然不答應,她不相信新月內力如此高強,會輕易死了。於是她悄悄離家出走,親自跑到金陵來瞭解當日的情況,甚至找到品刀山莊的高手瞭解,終於得到那一戰明確的描述,得到新月確實的死訊。 謝紅葉依然不死心,又回家等待了半年時間,飛揚山莊也不死心,屢次來提親,甚至莊主方鐵金親自登門提親。 兩家門當戶對,而且和飛揚山莊結親,也能使提升兩家在江南武林的地位,所以謝銘煜終於答應。而這段時間,新月始終蹤跡皆無,謝紅葉心中絕望,也只得聽從父命,嫁於方家。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章 - 重返梵天 更新時間:2009-3-21 16:46:10 本章字數:4665 新婚之夜,方進發現自己新娶的美人竟然不是**,不禁惱怒萬分,當夜跑出新房,徹夜未歸。從此,謝紅葉在方家的生活猶如一場惡夢。 五年之前,謝紅葉就回到自己娘家,一直沒有再回去,方家也不來催。 簡要說完自己這些年的不幸,謝紅葉最後說:「能再見公子一面,我此生足矣,終南山清一道長已經答應收我為徒,此事完畢,我便出家終南山。」 新月忽然感覺心中一陣刺痛,他柔聲地問:「何必看破紅塵呢,今日你我重逢,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你的內力修煉已經和謝莊主相當,說明你對於這個世界,對於塵世的磨難,有了自己的頓悟,這對於修煉之人來說,是難得的經歷,此事完畢之後,你跟我一起修煉如何。」 謝紅葉看著新月,美目中淚水依然在流倘,新月看著心疼無比,他走到謝紅葉面前,用手指輕輕替她擦去淚水:「跟我走吧,我找到了修仙之路,找到完整的修仙法訣,還找到了更好的修仙世界,答應我好嗎。」 謝紅葉忽然撲入新月懷中痛哭起來,十幾年來,第一次暢快地痛哭。 十六年的委屈,十六年的思念,十六年的牽掛,還有十六年的痛楚。都化作一場撕心裂肺的痛哭。 大江畔,江風獵獵,兩個身影久久凝立。 臨別之際,新月拿出一個玉珮,在玉珮上施加了一個傳送禁制,將傳送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只要傳送禁制有所變化,自己的心神就會感覺到。然後告訴她,危機時刻,只要捏碎玉珮,三千里之內,自己就可以在一炷香時間內趕到。 新月還以元神替她在瞬間打通全身經脈,使她陡然間平增二十年內力,再強行在她丹田之內種下凝丹的一團內力,使她立刻進入開始凝丹的狀態。勉強算是進入凝丹期了。只是以現在的內力水準,凝丹時間會很長。不過這個問題難不倒新月,只要新月再練出小蘊息丹一類的靈藥,就可以大大加快她凝丹的速度。 新月目送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北上,然後回到金陵城,陪著白玉,靜靜等待著消息。 而白玉經過新月不斷的提示,慢慢回想起前世地事情,明白了新月到來的目的,總算讓新月鬆了一口氣。 過了三天,新月再去秦銅匠家,一見新月到來,秦銅匠簡直如見恩人一般熱情。又是讓坐,又是上茶,新月「哈哈」一笑道:「近日身體如何?可有什麼改變?」 秦簡連聲道:「仙長果然是法力驚人,神藥靈驗無邊,這幾天,我簡直是如同脫胎換骨,再世為人一般,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仙長請看,這是我幾日來自己動手,給仙長做的一尊銅像,我要供在家中,由我秦家子孫世世代代供奉在家。」 說著,他從裡面屋子小心翼翼捧出一尊一尺多高的銅像。 新月接過一看,這是一個全身地銅像,看相貌,和自己的長相倒是頗為相像,連衣服都栩栩如生,精緻之極,看來這位秦銅匠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新月笑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緣份,不必相謝,我卻有一件事,要請秦先生相幫。」 秦簡道:「仙長請說,在下一定效力。」 新月道:「那天早上我遇到你的時候,在街邊遇到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是秦流水地孩子是吧?」 秦簡道:「不錯,這兩個孩子在附近乞討已經兩年多了。」 新月點頭:「我十幾年前和秦流水有些淵源,現在秦流水已經不在。他的後人流落街頭,我於心不忍,但我一向雲遊四海,漂泊不定,無法帶著他們,想煩請秦先生能收留他們,讓他們有一口飯吃,我會留下足夠的銀子,只是想勞煩秦先生費心照顧,哪怕讓他們幫先生幹點雜事也好。」 秦簡馬上回答:「仙長慈悲為懷,在下豈能拒絕仙長濟世之舉,小店雖然不算是大戶,養兩個孩子還是可以地,仙長放心,一切交給在下吧。」 新月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在這個銅像上施展一個法術,保佑你避免那個詛咒再傷你,只要這個銅像在家裡放著,下詛咒之人休想再將詛咒加於你的身上。」 秦簡連聲稱謝,新月拿起銅像,雙手連續做著各種手勢,只見一道金光沒入銅像中,他將一道有仙靈之氣的靈力生生用禁制封閉在銅像裡。這道仙靈之氣會緩慢散發,醫治附近地人可能被損壞的經脈。 新月想不到的是,因為這一段機緣,千年之後,在公元1985年,秦家唯一的後人秦凡十七歲那年,再次受到新月地點化,此後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此事將在我的新書中詳細講述,敬請讀者關注。 了結了和秦簡的機緣相遇,新月又回到藝館和白玉彈琴聊天,等待著來自京城的消息。 將近二十天之後,京城傳來消息,新皇繼位,滅奸相,肅奸黨,重整朝綱。 新月終於放下一顆心,是返回梵天界的時候了。 白玉進入鎏金閣裡,跟著新月一起找到海底的仙境之門,從仙境之門傳送到梵天界,新月站在大峽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梵天界特有的充足靈氣,讓他感慨萬分,終於回到梵天界,屈指算來,已經十一個年頭過去。 這些年來,梵天界發生了些什麼事?自己的親人朋友們還好嗎?蟲族還在為禍梵天城嗎? 一切,馬上就知道了。 第一次來梵天界,在大峽谷裡走了一個多月,才走出大峽谷,現在,他帶著白玉只三天就飛到峽谷盡頭,這期間,沒有看見一隻爬蟲。看來,蟲族已經不足為患了。 迷茫森林依然茂密無邊,沿著迷茫森林邊緣向前飛了將近兩天,穿過森林,前方就是七百里荒原。只是,和第一次來梵天界不同地是,這七百里荒原居然有了綠色,荒草、小樹雖然稀疏,但已經有了整片綠色的模樣。看來,荒原在恢復。 終於,地平線上出現一座壯觀的城市,巍巍梵天城矗立在極遠方,但中間的聚靈塔依然殘缺一截,不曾被修復。 新月帶著白玉快速飛向梵天城。在十幾里的距離上,忽然四角的四座小城尖角上都閃爍出彩色的光芒,這光芒逐漸變得明亮,五彩地光芒不斷射向四周。 新月頓時警覺。這四座小城都是當年誅仙大陣的一部分,雖然誅仙大陣已經被毀壞,但四座小城依然可以獨立運作各自的聚靈陣,這種閃爍的光芒,是聚靈陣積聚靈氣,準備攻擊的徵兆。 他懸停在空中,警惕地看著四座小城地動靜,忽然,從四座小城裡各升起一名修仙者。四名修仙者快速升空,一起向新月這邊飛來,新月一手拿著鎏金攝魂杵,另一隻手扶著白玉道:「不必驚慌,一切有我。」 白玉無比敬仰地看著新月點點頭。 四個人很快靠近了,新月看看認識,分別是四大門派的弟子,那四人也認出新月,不禁十分吃驚,其中一人高聲道:「是新月先生回來了嗎?」 新月道:「不錯,我又回來了,你們這是?」 那人忽然轉身,向四座小城中的流雲城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只見流雲城中心塔尖的彩色光芒開始減弱,其他三人紛紛向各自地小城發出了一切平安的信號,小城的光芒開始消失。 那人這才對新月說:「先生有所不知,這些年玄冰原地修魔者不斷對梵天城發出挑釁,所以梵天城不敢大意,警戒森嚴。」 新月重返梵天城的消息在一瞬間傳遍城內的修仙者,就在他剛剛飛入城中,還沒有到達當年地居住之地時,一大群修仙者高速升空,向他迎過來,飛在最前面的,就是艷飛燕和憶水痕。 跟在後面的,有水靈仙,黑摩,十八靈體,冰雪霜,千年紅鯉魚,桃花仙子等等,再後面,是飛行速度還很慢的張虎、周黛雲、水玲瓏、鐵浩然等從中土後來地人。 見到新月,前面的憶水痕和艷飛燕已經淚水漣漪,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撲入新月的懷中,弄得一邊的白玉嚇得花容失色,眾人一下在空中抱成一團,新月連忙讓眾人分開,一一和眾人打招呼,讓大家回去說話。 回到當年居住之地,新月發現,這裡的人多了許多,尤其是凡人武士。當年自己走的時候,招收了一百名凡人武士教授修煉之法,但現在。已經遠遠不止一百人。 當眾人在大廳裡坐下,新月坐在正中的位置,其他人一一上前給新月見禮,新月發現,在座的修仙者中,居然多了九名異類修仙者,這九人上前向新月自我介紹,原來他們是在萬花島修煉的。 介紹完畢,大家敘述這些年來發生地事情,新月先把在風暴海和深淵居士狹路相逢之事說了一遍,說到後來自己逃往冰封世界,和深淵居士同時被困於那個寒冷的世界,後來遇到玉童,和深淵居士再次交手,一直到最後破解冰封世界之謎,回到中土,找到白玉,在從中土回來,整個過程大致說了一遍。 不過,對於在冰窟裡遇到神獸格朗海帝的事,只大概說了一下,說的十分含糊,更沒有說自己已經修煉到元神期,練成三尺高的金色元神的事。 艷飛燕一下就認出了白玉,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問來問去,隔世之後再次重逢,又是一番悲喜交集的滋味。 然後憶水痕等人給他講述這些年來梵天界的情況。 自新月失蹤之後,憶水痕和艷飛燕帶領眾人去風暴海反覆找了幾個月。但一無所獲,最後只好放棄。這十幾年來,梵天界的四大門派高手廣收弟子,閉門修煉,幾乎不理塵世間的事情,一心只是提升本門的實力。 艷飛燕帶著十八靈體十幾年時間去了迷茫森林三次,每次出動,都是有三四十名修仙者護航保駕,生怕這些靈體折損了一個,這三次,每一次都吸取了將近百萬的爬蟲生命,因此,這十幾年來爬蟲的數量被顯著在一定數量,無法有很大的增長。 因為吸取了這麼多爬蟲的生命力,這些靈體功力劇增,全部修煉至天靈體,在相互扶住下,都順利渡過了天劫,因此,現在這十八天靈體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厲害非凡了。 新月看她們的修煉程度,大致可以看出,艷飛燕和冰雪霜已經修煉到相當於成嬰中期的水準,其他十七靈體,最低的也是凝嬰後期的水準,最高夢飛瑤的已經是成嬰初期的水準,不禁點頭。 在中土的周黛雲、張虎、水玲瓏等人,都是被艷飛燕帶著眾靈體在五年前用新月製作的法寶帶回來的,當時憶水痕和艷飛燕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看看新月是否回到了中土,結果自然是失望而歸。 現在,對於梵天城來說,只要有十八天靈體在,蟲族的威脅可以說已經解除,直搗蟲族老巢只是個時間問題,但一個新的威脅出現,就是玄冰原的大魔王恨晴天和他的手下。 當年大魔王恨晴天和萬花島的深淵居士聯手突襲梵天城,一舉消滅梵天城六大元神級高手,雖然自己因此也受了不輕不重的傷,但對於此等高手來說,這種傷勢很快就可以瘡愈,只是深淵居士運氣實在不好,中了水靈仙的仙毒,始終不能痊癒。 後來深淵居士和新月在風暴海同時失蹤,萬花島的勢力久久等待深淵居士不歸,便自動瓦解,一部分投奔玄冰原大魔王恨晴天手下,另一部分在千年紅鯉魚和桃花仙子的勸說下,投奔了梵天城新月手下,如此一來。中土的這一股力量再次膨脹,儼然已經可以和四大門派任何之一相抗衡了。 大魔王恨晴天有了萬花島部分修仙者的加盟,也有了將近三十名手下。更重要的是,由於梵天城元神級高手損失殆盡,無人可以和恨晴天相抗衡,要不是梵天城修仙者人多勢眾,又有四座小城的靈陣護持,恨晴天就要佔領梵天城了。 十年前恨晴天和梵天城修仙者進行過一場大戰,雙方兩敗俱傷,損失頗重,恨晴天寡不敵眾,含恨而退,此後四大門派閉門修煉,廣招弟子,憶水痕和艷飛燕也是那個時候,接受千年紅鯉魚的建議,將武士由一百名擴充至一千名,以增強自身的實力。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一章 - 甕中之鱉 更新時間:2009-3-21 16:46:30 本章字數:4646 自那一次和大魔王恨晴天一戰之後,恨晴天就時常來梵天城挑釁,幾乎是每年都來,但他並不是認真攻打梵天城,只是在城外不斷試探著攻擊四座小城,有時甚至是孤身一人前來,又有他的挑釁,梵天城的修仙者甚至不敢單獨出城。 四大門派分析認為,他是在不斷試探四座小城的防禦弱點,找出破解之道,一旦他完成對各個小城靈陣的瞭解,恐怕梵天城危亦。而且,梵天城的修仙者懷疑,恨晴天在城內有眼線,因為每當有單獨的修仙者出城時,就有可能被恨晴天伏擊,如此幾次之後,修仙者甚至不敢單獨出城。 所以四大門派高手加緊練功,希望有人能盡快修煉到元神級,以抗衡大魔王恨晴天。 聽完眾人對於玄冰原和恨晴天的行為敘述,新月不禁奇怪道:「以梵天城修仙者的實力,難道還不能徹底打敗玄冰原的修魔者嗎?居然還讓一個大魔王橫行霸道,真是豈有此理。」 千年紅鯉魚道:「公子有所不知,玄冰原地形地貌極其複雜奇特,危險重重,即使是修仙者,也會被那些奇怪事物所傷,數百年之前,梵天城修仙者曾經幾次遠征玄冰原,都因為那裡的奇特東西而傷了許多人。才不得不和修魔者媾和。」 新月聽了,豪情頓生:「好,既然我回來了,就讓我會會這個什麼大魔王。」 大家述說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竟然整整說了一夜,次日,新月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梵天城的修仙者,四大門派等各方修仙者前來探視問候。包括中土的修仙者天明道長等,一一前來,又是寒暄應酬了一天。到第三天,才算清閒下來。 然後,中土修仙者這個團伙,開始閉門商量發展大計。 現在,中土修仙者基本都站在新月的旗下。所有的天靈體都算中土修仙者,再加上萬花島一部分修仙者加入,天明等人,還有水玲瓏、張虎、周黛雲、池文清、鐵浩然等進入凝丹期、結丹期的修仙者,總計已經有四十多人。完全可以和四大門派任何之一地實力相當了。 這次會議,參加的人員有新月、憶水痕、艷飛燕、水靈仙、張虎、天明道長,天儀道長、桃花仙子、干年紅鯉魚、水玲瓏等人。可以說是核心成員了,這一次的會議,定下了這一群修仙者今後的發展方向。可以說是百年大計今日定,對今後的梵天界產生了深遠地。 之後,新月又查看了一千名跟隨自己的武士修煉的情況,這些人中。以莫芳和莫天的修為最高。新月命張虎、鐵浩然和洪義峰負責帶領這些武士修煉,按照新月的判斷,這一千武士中,三十年之內,至少有三百人可以凝丹成功,也許有一百人可以練到元嬰期,已經很可觀了。 一切安排停當,新月開始繼續他當年沒有完成地事情。製作法寶逍遙閣。 當年他做的逍遙閣已經可以作為一個完整的儲物法寶使用了,但是還沒有飛行性能,更沒有防禦和攻擊能力,他也就是因為要給逍遙閣增加這些功能,才去風暴海找金剛砂,因此被困冰封世界,十幾年後才返回。 現在要進行高級功能製作,新月把它平鋪在梵天城外幾十里地海面上。開始繼續製作法寶後續的功能,因為逍遙閣展開之後,方圓達到三百多丈,城裡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放得下,必須出城到海面上製作,有時,水靈仙、憶水痕、冰雪霜也來幫忙。 此事的逍遙閣簡直就猶如一個漂亮地莊園,森林、湖泊、草地、亭台樓閣一應俱全,新月在各處來回忙碌,佈置各種靈陣,如此進行了十幾天。這天,新月一個人在忙碌,其他人都不再,日到中午,海面波瀾不興。新月正幹得起勁,忽然心生警兆,抬頭一看,只見半空中一個黑衣人徐徐下降,已經到了百丈之內的空中,他心中道:「恨晴天果然在梵天城內有眼線,自己才忙碌十幾天,他就來了。 只見恨晴天身材非常高大碩壯,一身黑衣黑的發亮,這黑衣彷彿是整體相連的,連靴子都是一體地,一看就知道是一件防禦法寶,一雙大眼凶光畢現,看著新月忙碌的身影。 難怪修魔者被稱為黑道,真是,連法寶和衣服都弄成黑的,新月不禁心裡嘀咕。 他停下手裡的活,看著恨晴天道:「這位先生不知有何貴幹?」 恨晴天奇怪地道:「你就是新月?你在做什麼?」 新月心中明白,自己和他從未謀面,他一口就能說出自己的姓名,顯然是有眼線告訴他。 「不錯,在下新月,早年有一件儲物法寶未曾完工,現在繼續完成此事。」新月不慌不忙地回答。 恨晴天忽然「呵呵」笑了:「方圓三百多丈,如此巨大的一件儲物法寶。能容納多少東西,你的雄心不小呀,不錯,這件法寶,正合我用。」一邊說著,他降落到法寶裡的一片草地上面,在草地上來回踱步。查看著這件法寶,好像這件法寶已經歸他所有一般。 新月也「呵呵」一笑:「先生想要這件法寶嗎?只怕不能如你心願,我這件法寶是自用,並不想賣。」 恨晴天「嘿嘿」一陣冷笑:「我說我要買了嗎?我恨晴天什麼時候想要法寶會出錢去買?你將這件法寶拱手送上,我也許可以饒你一命。」 新月收斂笑容:「要我雙手送上,這個恐怕更加不能讓你如願,即使你是大魔王恨晴天也不行,你的面子還遠遠不夠,至於你地修為,呵呵,恐怕也不夠。」 說完,他雙手閃電般做了一串手勢。 恨晴天的護身法寶一下罩住全身,全身冒出黑沉沉的光芒。手中一尺多長的蒼紋古劍灼灼放光,他這才警惕地左右看看,隨著新月的手勢做完。什麼情況也沒發生。 恨晴天不禁奇怪,看看新月,雙手叉腰,面帶冷笑,一臉的不屑,而自己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不禁感到顏面無光。他惡狠狠地道:「既然知道我大魔王恨晴天的名頭,還敢如此囂張,你果然是膽大包天。」 新月「哈哈」一笑:「要說囂張,我和大魔王比較起來,還相去甚遠,大魔王來到我的逍遙閣上。悠閒渡步,彷彿在查看自家的法寶,彷彿這件法寶已經歸屬自己,對我如此輕蔑之心。猶如我根本從存在一般,這等囂張之態,我新月倒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我不知你有何本事,有何法術,敢在我新月面前如此囂張,如此放肆,就是當年梵天城六大元神級高手,今天站在此處,也不敢如此放肆囂張。你,哼,一個躲在玄冰原修魔的跳樑小丑,平日裡根本不敢出來見人,只敢偷空子欺凌弱小,就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今天只怕你來了就走不了。」 恨晴天出乎意料沒有暴跳如雷,而是更加警惕地看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疑惑地看看新月,剛要開口,新月搶先說話了:「不必左右亂看,對付你,根本不需很多人,有我在這裡,就足夠將你拿下。 不過,以你地修為,呵呵,殺雞不用宰牛刀,我還不必親自動手,先讓我的手下稱一下你的斤兩,份量夠,才只得我親自動手。」 這一席話,恨晴天就是再沉得住氣,此時也氣得火冒三丈,他暴怒道:「小子,我看你有何能耐,敢如此囂張托大,我殺了你。」 說完他口中不知默念了什麼咒語,手中蒼紋古劍向著新月一揮,可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恨晴天臉色大變,法術怎麼會失靈? 這時,在新月身後幾十丈的一片樹林中,一個黑色身影高速跑過來,手裡揮舞著一根碩大的狼牙棒,一邊跑一邊還高聲喊:「大魔王,今天看你還往哪來跑。」正是黑摩 在過去十幾年裡,黑摩曾經和恨晴天交過手,但是,以黑摩地修為,即使和其他梵天城的修仙者聯手,也不是恨晴天的對手,交手地結果往往是灰頭土臉,大敗而還,今天,新月在自己的法寶裡營造了一個「無法世界」裡,黑摩終於有機會顯露一下自己的身手。 這些年來,新月對禁制地領悟再上新高,尤其是在遇到神獸格朗海帝之後,得到他的關於禁制的指點,已經悟出許多高級禁制的原理和使用方法。 就無法世界來說,其實是一種高級地空間禁制,空間禁制不僅僅是壓縮或者擴張空間,還有許多更加高級的功能可以使用,主要是可以改變空間的某種屬性,無法世界就是強力排斥一切法術的空間禁制,因此,凡是進入這個世界的人都無法施展任何法力。 恨晴天一發現這種情況,頓時駭然失色,馬上想跑,但他身形一動。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整個逍遙閣已經被封閉禁制給封閉住,如果他還有法力,以大法力也許可以強行破開禁制,現在法力已失,靠強悍的肉身,想強行破開禁制,那是非常可笑之事。 新月事先就把封閉禁制施加在整個逍遙閣的周圍,但又用空間禁制將封閉禁制壓縮到海面上,使得整個逍遙閣看起來並沒有禁制,他自己再放出自身的氣息,掩蓋住禁制的微弱氣息,當恨晴天一落到逍遙閣上,他馬上發動所有地禁制,封閉禁制將整個空間封閉,空間禁制又將所有的法術排斥掉。 恨晴天頓時就如甕中之鱉。 黑摩的狼牙大棒攜在勁風呼嘯劈來,恨晴天手中一尺多長的蒼紋古劍和一丈多長的狼牙棒相比,實在太吃虧了,他稍一招架,馬上扭身避讓,黑摩人高馬大,恨晴天高大的身體和他一比,還矮了半頭。 更重要的是,黑摩當年就是以近身格鬥見長,最喜歡和人肉搏,而恨晴天可以說幾百年,上千年不曾和人拳腳兵器相搏了,用慣了法術的人,忽然之間法術不能用了,就如同鐵騎兵忽然沒有了馬,一時間面對強敵慌了手腳。 兩人交手幾招,恨晴天就只有躲閃逃跑的份了,幸好逍遙閣方圓三百丈。有足夠的地方給恨晴天躲閃,他繞著湖泊猛跑,黑摩一邊追趕,一邊口中話語不停:「小黑蛋,小孬種,你除了逃,像個小兔子一樣的逃,還會什麼?連和我交手都不敢,你往日的威風哪來去了,你往日的得意哪裡去了,你往日的神氣哪來去了。 你不是揚言梵天城的修仙者哪個敢單獨出來,你就收了他的元嬰嗎?你來收我的元嬰吧,求求你,來收我的元嬰吧,我把元嬰送到你手上。送到你嘴裡,讓你收,你還跑什麼,小崽子,我今天不吃了你的元神,掏出你的腸子,我黑摩就不是老大的手下。」 一邊追,黑摩的話就如滾滾蟲流,滔滔不絕,幕天席地,直往恨晴天腦子裡鑽,恨晴天幾時聽過如此不敬之詞,簡直氣炸了肺。但是,氣歸氣。他逃命的腳步一絲都沒有慢,更沒有停。 即使如此,黑摩還是找到機會,狠狠抽了恨晴天幾棒,恨晴天的肉身果然強悍,如此大力的打擊,只是將他身穿的黑衣法寶打爛了幾處,皮肉都沒有打傷。在無法世界裡。防禦法寶基本喪失了防禦功能,只能作為一件普通的鎧甲來用,如此看來,他的黑衣防禦力真是不錯,在這種地方被打爛,實在可惜。 新月沒有動手,在這個地方,只要恨晴天逃不掉,黑摩打敗他是遲早的事,新月現在關心的是恨晴天的四個隨從,他要連這四個傢伙也一起幹掉。 所以他看黑摩和恨晴天打的熱鬧,就慢慢走向無法世界的出口處。 所有的無法世界,在建立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出口,因為當建立無法世界的人在這個世界裡面的時候,他也失去了法力,如果不走出這個世界。他就永遠破解不了無法世界,也就會被永遠困在裡面,發明這個禁制的人當然不會如此愚蠢。 這個出口只有建立無法世界的人知道,因為所有的禁制都是透明的,而無法世界裡面的人不能使用法力來搜索出口的位置,只能用笨辦法。慢慢用手來摸,黑摩當然不會給恨晴天慢慢摸索出口的時間。 在出口的位置,還施加了重重的封閉禁制,使得出口處猶如一個迷宮,只有新月心中明白怎麼走,就可以繞出去。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二章 - 設伏無法世界 更新時間:2009-3-21 16:46:53 本章字數:4526 新月抬頭看天空,恨晴天的四個手下在空中接近的已經可以肉眼看到,這四個傢伙,新月一個也不想放過。 他看看恨晴天和黑摩,他倆越跑越遠,已經跑到森林後面看不見了,便迅速走出無法世界,手中祭起天書寶卷,看著它緩緩飄浮在面前。 然後新月緩緩升空,迎著四個傢伙而來,那四個修魔者三男一女,氣勢洶洶而來,其中一個奇怪地看著新月道:「你是何人,大魔王何在?」 新月微微一笑:「恨晴天先生已經到我的逍遙閣裡做客,諸位是否也有此雅興呀?」 那人正要回答,就看見恨晴天從遠處的森林裡狂奔而出,狼狽不堪。後面黑摩高舉狼牙棒殺氣騰騰,一邊追趕,一邊還不停說著什麼,不禁大吃一驚,恨晴天這些年來在梵天界無人能敵,威風八面,今天如此狼狽的逃命,難以置信。 新月一看將他們引誘進無法世界已經穿幫了,馬上祭起天書寶卷,一道彩色光芒閃爍,直射向最前面的那人,那人驟然想掏法寶,但是,法寶還不及拿到手裡,他已經全身無力,法術能力也快速變弱。 後面三個人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他們一起拿出自己的法寶,全力向新月出手。 此時,如果三人馬上分散逃逸,新月還真來不及將三人一網打盡,但是,他們三個顯然沒有將新月放在眼裡,認為三人聯手對付一個,甚至第四人也未必就是束手就擒的人,當然可以將新月輕鬆打敗。 所以,兩柄飛劍,一面寶鏡同時攻向新月。 新月早有準備,鎏金攝魂杵霎時間升起金色光幕,三件法寶同時打在光幕上,發出燦爛的金色光芒。同時他身上的暖玉甲自動浮現在身體外面,五行歸元靈陣發出陣陣彩色光芒。 新月一手持法寶擋住三人的進攻,另一隻手向天書寶卷發出連串手勢,天書寶捲射出的光芒愈發明亮,被光芒籠罩的那人已經身體懸空。飄浮在空中,身體快速變薄,並被天書寶卷吸引過去。雖然他極力掙扎。仍然無濟於事,只見他的身體最後變成薄薄一片,巴掌大小,飛入天書中。 收了第一人,新月地金色光幕至少遭到三件法寶共計三十次攻擊,已經快撐不住了。他索性放棄防禦光幕,身形驟然上升,躲開三件法寶的攻擊。 這個動作,被三名修魔者誤認為新月已經不支,兩柄飛劍緊追新月。女修魔者的那面寶鏡連續放出白光,從新月的身前身後擦過。 新月的反擊凌厲凶狠,他左手一招,天書寶卷再次射出一道巨大地扇形光芒。這光芒在幾十丈遠的地方籠罩了方圓三十多丈的區域,一下罩住最強的一名修魔者,然後光芒急劇收縮,死死鎖住那人,任憑他如何扭動掙扎,也無濟於事,他的飛劍一下就失去控制掉落下來。 新月同時右手地鎏金攝魂杵射出強烈的金色光芒,和空中的寶鏡發出地白色光芒正面向敵,寶鏡被金光一照,白色光芒立刻消失,整個鏡面也頓時一黯,鏡子在空中搖晃起來,彷彿靈氣消失了一般,使寶鏡的女修魔者突然之間就噴出一口鮮血,寶鏡也隨之被她收了回去。 這時,另外一柄飛劍電射而來,已經到了新月胸前不足一丈,眼看就要打在他身上,新月的左手忽然擋在胸前,手心裡騰起一道金色地火焰,迎向飛劍。 飛劍與火焰相遇,只聽「嗤」地一聲輕響,飛劍冒出一股青煙,劍身就消失在金色火焰裡,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猶如撲火的飛蛾一般。 使飛劍之人立刻鮮血狂噴不止。 法寶與主人之間都是心神相通的,法寶損壞,主人心神一定會受損,剛才寶鏡的主人就是一個例子,而飛劍一下被燒地無影無蹤,主人受傷之重,就可想而知了。 這三個修魔者,兩個是魔神嬰期中的魔嬰期,一個是功力更高的黑嬰期。分別對應修仙者的結嬰期和成嬰期,新月一次反擊,就擒一人,傷兩人,可見元神級高手和元嬰級修魔者的巨大差距。 兩個受傷的修魔者一看勢頭不對,掉頭就跑,可是,現在才想到逃跑,就太遲了。 他倆的飛行速度,無論如何也不能和新月相比,新月迅速用天書寶卷收了第二名修魔者,身形如電般飛起,同時發出金相術,幾十團散碎的金光射出,那名男修魔者頓時被三團金光同時打中,他本來就受傷很重。如此打擊之下,頓時身形顫抖,連續噴出幾口血,搖晃著向海面墜落下去。 女修魔者全速飛出三里多路,剛一回頭查看是否有人追趕過來,就看見新月在自己身後三丈處緊緊跟著,手中的鎏金攝魂杵已經舉起,不禁大驚失色,馬上疾速轉換方向,身形陡然下沉,想甩開新月。 身形剛一轉換,就覺後背一痛,吃了重重一擊,但防禦法寶還能經得起。她在空中被打得翻了幾個滾,才勉強保持住飛行姿勢,還想繼續變化方向,又是沉重一擊再次打在她身上,同時有三團金光擦身而過。 這一擊讓她感覺鑽心地疼痛,防禦法寶似乎已經抵達不住對方的攻擊。她藉著這一擊之力勉強向下飛出一段,似乎拉遠了和敵方的距離,回頭看時,只見新月手中金光耀眼,這一回,是一大團金光射出。 她驚叫一聲,拚命改變方向,企圖躲開對方的金相術,可是,這一大團金光霎時間就分解成幾十小團,一下籠罩了她的上下左右,根本不容她躲開。 霎時間就有三團金光同時射向她的身體,已經無法避開。這一次,她的寶鏡猛然間再次祭出,擋在身前,兩團金光被寶鏡擋住,但寶鏡一時間黯淡的幾乎變成一片凡鐵,另一團金光還是打中了她的身體,她慘叫一聲,口中鮮血不停滲出,將高聳的前胸燃紅了一片,然後她驚恐地看到口新月手中再次凝聚一團耀眼地金光。 她猛然高叫:「上仙饒命,我願投降,上仙饒命。」 新月手中的金光凝而不發。看著這個女修魔者,只見此人生的異常妖艷誘人,一頭火紅的長髮令新月很詫異。他還真是頭一回見到火紅頭髮的女人!不禁有點好奇,不過,現在不是好奇地時候。好奇絲毫不耽誤他動手。 他再次放出天書寶卷,一下將這個女修魔者收入天書中,馬上反身向最後一個修魔者飛去,那個修魔者被新月的金相術重擊幾次,受傷最重。加上法寶被新月的金色火焰燒燬,心神受到重創,幾乎連飛行都難以維持,身體一直墜落到將近海面才穩住。剛剛想緩一口氣,新月就到了,他還不及做任何抵抗,就被新月收入天書中。 乾淨利落收降了四個修魔者,新月回到逍遙閣的禁制入口,只見黑摩還在狂追恨晴天,恨晴天此時更加狼狽,頭髮散落,身上的防禦法寶已經被打地破爛不堪,臉上也五顏六色,顯然被揍的不輕,手中的蒼紋古劍已經不知去向。至於黑摩,似乎也被恨晴天狠揍了幾下,頭上見彩。但他皮糙肉厚,不太在乎。 新月進入無法世界,對兩個喝道:「都停住,恨晴天,還不束手就擒嗎?你以為你能跑多久?」 兩人終於停下來,恨晴天看看黑摩,又看看新月,依然沒有束手就擒地意思,他大聲吼叫:「新月,你有膽量和我離開這裡,公平決戰嗎?在這裡勝我,勝之不武,算不了什麼。」 新月摸著自己的下巴,忽然「嘿嘿」笑了:「這樣勝了你,你還不服是吧,可是,勝了便勝了,我為何還要關心你服不服呢?」說到這裡。他全身金光閃耀,金剛護體神功已經運至十成。 恨晴天自認為,雖然不能施展法術,但自己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這個黑怪物迅疾如電地身形,追了這麼半天,都不能追上自己,但是,當他看見新月飛速而來的拳頭時,才知道自己錯了。 恨晴天在眨一次眼睛的時間,原地移動了三丈多,變化了三個方向,然後就看見一個金色的拳頭碩大無比地飛到自己臉上,頓時漫天金星。昏天黑地。 他並不示弱,雙拳齊發,一起打向新月,他不相信,以自己強悍的肉身。會敵不過這個看起來修為不是很高,身材也不算強悍的對手。 雙拳齊發,本是武者大忌,由此可以看出,幾百年不曾和人肉搏過。即使是修魔者,對於肉搏也非常生疏了,他招式一出,便露出極大破綻。新月雖然十餘年不曾用過拳腳,但和恨晴天幾百年不用的比較起來。還是非常嫻熟的。 恨晴天的攻勢很強,力道很猛,恨不能一拳將新月打翻在地,如此一來,變化就顯得不足,新月面對他的雙拳,不僅不躲,反而迎面而上。右掌橫向輕推恨晴天左臂,同時身形在接近恨晴天時驟然右閃,一下將恨晴天高大的身軀推的向左閃去,頓時他右側完全暴露在新月地打擊之下。 只聽「撲、撲、撲」連續的密集打擊聲不絕於耳,恨晴天被連續而密集的金色拳頭打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這拳頭又快又重,從他的右肋骨開始到他的後背後腰後腦連串打過去,恨晴天沒有一絲的機會躲閃,新月打得他身體凌空飛起,依然不停,雙拳雙腿密如雨般將落下的他再次打回空中。 無論恨晴天的肉身多麼強悍,也經不住新月的金色拳頭如此凶狠的打擊。淡黑色的血液不停從他口中流出,流了一地都是,轉眼間新月就打出上千拳,踢出幾百腳。 就在這時,黑摩忽然撲上來,新月本以為他也要動手,但是,黑摩的動作令他目瞪口呆,只見黑摩一把抓住恨晴天的一隻胳膊,猛地一扭,恨晴天一聲慘叫,這只胳膊竟然被黑摩生生撕下來,淡黑色血液大量湧出。 黑摩撕下他的胳膊,馬上就往自己嘴裡送,一邊吃一邊狂笑道:「好味道,大魔王的肉滋味就是不錯。」 恨晴天一下被他仍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新月連忙對黑摩道:「不可如此,他也是一代修魔高手,怎能如此野蠻對他,這些年我不在,你是不是胡亂吃人了?」 黑摩委屈道:「新月主人,這些年我除了飼養的活物,活人一個都沒吃過呀,但這個大魔王,這些年可是吃過不少梵天城修仙者的元嬰,我吃了他,也算給那些修仙者報仇了不是。」 新月詫異道:「他居然吞噬修仙者的元嬰?」 黑摩道:「是啊,這個事我親眼看過,滿城的人都知道。」 新月看看黑摩一臉認真的樣子,又看看地上躺著的恨晴天,現在的恨晴天全身幾乎沒有一根完整的骨頭,不過,像他這樣的高手,即使受這麼重的傷,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靈性極強的身體還是能夠復原的,修仙者和修魔者的重生能力非常強,除非是象精莘魔士那樣身體被完全毀壞,才會難以恢復。 新月道:「這個先留著,活捉大魔王,在梵天城立威,總得有一個活著的大魔王才好,立威之後,讓眾人決定如何處置。」 黑摩「嘿嘿」笑笑:「全聽主人吩咐。四大門派以前見了大魔王,除了敢一擁而上之外,沒人敢和他單獨交手,主人一來,立刻將大魔王活捉。四大門派這下想不佩服主人都不行了,哈哈哈哈。」說完繼續啃著恨晴天的胳膊。 新月發現,他吃人的時候,連皮肉帶骨頭一起吃,堅硬的骨頭在他嘴裡好像糖豆一樣嚼碎,幾下就把恨晴天的胳膊吃的乾乾淨淨。 新月搖搖頭,不再看,而是立刻出去,收起空間禁制,解除無法世界,然後將恨晴天收入天書中。 這一戰乾淨利索,漂亮之極,為梵天界的修仙者解除了一個很討厭的威脅,新月自己都頗為得意,收了恨晴天,他仰天長出一口氣,這口氣出到一半,忽然臉色一變。 因為,在空中,極高的空中,一群黑點正快速下降,顯然,那是一群人,不,是一群怪物。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三章 - 入侵梵天 更新時間:2009-3-21 16:47:12 本章字數:3383 天空中,紛紛揚揚上百個怪物飄蕩下來,迅速飄向梵天城上空的方向,這些怪物始終保持很高的高度從梵天城上空掠過,又向更高的高空飛去,雖然距離極遠,新月還是能看清楚大概,這些怪物兩手兩腳,但他們的手腳都特別長,至於臉是什麼樣,實在看不清。 這好些是什麼怪物?哪裡來的?新月猛然升空,向那群怪物追趕過去。黑摩馬上跟在新月後面追上去,由於新月追的時候,怪物已經掠過梵天城,正高速向上,飛的很遠之後,新月才想起來要追,所以,一時之間,他還追不上。 黑摩的飛行速度比新月慢了許多,就更加趕不上了。 新月奇怪地發現,這些怪物筆直地升空,已經到了極高的高度,依然方向不改,讓他不禁想起了神獸格朗海帝,格朗海帝離開的時候,也是筆直地升空,最後消失在茫茫天空裡。 怪物們究竟想飛向何方?難道也要飛向宇宙?那他們來自何方呢? 隨著高度快速上升,新月感覺到了寒冷,回頭看,跟在後面的黑摩已經被甩的看不見了,前面的怪物依然高速上升,這些怪物排列成非常緊密的隊形,速度非常快,以新月的速度,只是非常緩慢地拉近和他們的距離。 新月當然不認為他們的修為都和自己接近,雖然他們的速度驚人,但這顯然是他們整天排列出一種陣法,才導致這麼快的飛行速度,如果是單個的怪物,一定不能飛這麼快。而且,如果有一百個怪物修為和自己接近,那麼梵天界將不堪設想,很快就會被這些怪物一統天下。 這樣一想。他更想弄清楚這些怪物的來歷。 轉眼之間,已經飛出一百多里的高度,新月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已經有身在冰窟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冷。雖然這樣的寒冷還不足以讓他無法忍受,但不舒服,自從格朗海帝神獸說如果功力不足在宇宙中飛行。可能會因為功力耗盡而死在宇宙中後,新月並沒有嘗試過進入宇宙中。今天算是第一次,他還是穿上暖玉甲,防禦一下。 當他無意間再次回頭向下看時。下面地景象令他目瞪口呆,下方,梵天界平坦的大地和海洋竟然變成了弧形。整個梵天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藍色的海洋,綠色的迷茫森林,深褐色地黑鐵山脈歷歷在目。這是怎麼回事?梵天界怎麼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球? 此時他無暇想這個事,他還得繼續追趕前方的怪物群,以新月的估計,現在已經飛出二百多里,將近三百里的高度,周圍沒有任何靈氣,沒有任何空氣,沒有任何聲音,顯得一片死寂,只有無數地星辰變得更加明亮。 十幾里之外,怪物群開始掉轉方向,新月馬上看到,在百里之外,就在怪物群飛行的方向上,有一個很大的建築,怪物們就在向那個建築飛去。 新月不敢再靠近怪物,而是始終保持十幾里地距離,跟著怪物群向那個建築飛去。 越來越近,建築看得也越來越清楚,他頓時想起了當年看到雲霄城的情景。 在寒冷的宇宙空間裡,一個巨大地城堡出現了,這是一個三角形的城堡。下面大上面小,還在建造中,只見幾百個怪物搬運著各種材料在城堡內外進進出出,但城堡的大致輪廓已經很清楚,按照新月的估計,從外面看,城堡至少完成了五成。 這是怎麼回事?新月一頭霧水,這些材料從哪來來呢?四下裡張望。除了這個正在建造地城堡,以及城堡周圍一些似乎在巡視的怪物之外,一切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可以獲得材料的可能性。 前方的怪物樣放慢速度,緩緩靠近城堡,然後圍繞著城堡飛行起來。新月馬上也放慢速度。緩緩靠近,他心中在猶豫,是否要上去詢問一下。不知這些怪物是否有敵意。 這時,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些怪物的形狀,怎麼有點眼熟? 精莘魔士手下的怪物,好像和這些怪物有些相像啊,只是比這些怪物的身材矮小一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蟲族又有新的動向?在迷茫森林裡發展不起來,開始移居宇宙中? 想到這裡,他感覺對於殘存地蟲族,也不可輕視,還是及早消滅為好。一旦十八靈體折損了一個,消滅蟲族就很難了,直搗蟲族老巢,永絕後患為好。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精莘魔士,馬上將天書寶卷拿出,不由分說將精莘魔士的元神放了出來,然後指著前方的城堡和怪物說:「看看那些怪物,是不是你以前的手下?」 精莘魔士一時間好像還沒明白新月放他出來的目的,愣了一下才說:「我好冷,好冷,這個地方,我很容易消散的,上仙,你得可憐可憐我,想著給我弄個身體。」 新月擺擺手道:「快看看那裡是什麼,是不是你的手下,我就送你回去。」 精莘魔士扭頭看看前方的城堡,忽然間整個元神都顫抖起來,說話聲音哆嗦不停:「那,那,那是,千骨島島主的手下,是萬獸兵啊。」 新月奇怪看看他道:「千骨島在哪裡?萬獸兵是什麼,你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 精莘魔士依然哆嗦,連半透明的元神都變得模糊起來:「黑域魔界十大霸主之一的千骨島島主,他手下有十萬獸兵,都是嗜血殘忍的傢伙。我就是因為被他吞併,才不得不逃離黑域魔界,來到這裡的。」 新月還想問什麼,就看見從城堡裡出來一隊怪物,這隊怪物直奔自己而來,明顯是發現了自己,精莘魔士連聲道:「快讓我進去,這些獸兵,你單獨對付他們就行了。」新月馬上把他收進天書裡,這才仔細打量飛過來的所謂獸兵。 漸漸近了,新月可以看清楚,這些獸兵的身高都超過兩丈,但是,他們的身體部分幾乎和人差不多長度,主要的長度在於他們的四肢過份地長。和身體比例完全不協調,手腳的長度都超過了一丈,每人手裡都奇形怪狀的兵器,他們的身體表面明顯穿有某種防禦法寶,使得全身都被一種黝黑發亮的東西保護住。 已經到三里之內,獸兵的隊形變成「一」字形,又很快形成一個半圓形,氣勢洶洶而來。 新月開始後退,在無限的宇宙空間,戰鬥中速度的快慢實在是及其重要。新月的速度佔據了絕對優勢,他倒飛如電,努力保持和怪物群百丈的距離,鎏金攝魂杵已經拿在手中。 獸兵的半圓形隊形很快就保持不了,飛的快的慢慢接近新月,飛的慢的則落在後面,這時,十幾個獸兵不約而同祭起自己的法寶,十幾件形狀奇特的兵器向新月迅疾攻過來。 新月暗暗吃驚,這些說起來是獸兵,但是,其實每個人的功力都不低。至少也是元嬰級的高手,如果有十萬個這樣的高手從黑域魔界來到梵天界,那麼……想到這裡,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這些攻過來的法寶,似刀非刀,似叉非叉,似勾非勾,總之五花八門,彷彿是樹枝一般紛亂,而且沒有一個是一樣的。 在十幾件法寶攻過來之後,又是幾十道各色的光芒同時射向新月,新月陡然改變方向,躲開幾十道各色光芒的攻擊,然後急劇加速,使得十幾件攻擊自己的法寶只能跟在後面,之後,他才開始反擊。 鎏金攝魂杵驟然射出最燦爛的金色光芒,射向距離他最近的一件法寶。那件法寶猝然遭襲,猛地一陣搖晃,飛行速度立刻慢了下來,方向也發生了改變,轉眼間被其他法寶超越。 新月連發七擊,擊傷七件獸兵的法寶,但都不及擴大戰果,被剩下的攻擊法寶追著跑,正所謂傷其十指,但不曾斷其一指,這樣的作戰方法顯然不行。 他只有快速後退,邊退邊思索新的戰術,但一時之間,除了這樣,也想不出其他辦法。用金色元嬰的火焰燒燬對方法寶的方法雖好,但這種火焰新月總是不能射出很遠,只能在近戰中使用,因此,如果將這麼多對方的法寶都放近到自己身邊,卻又十分冒險。 此時自己沒有絲毫危險,當然不想兵行險著,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他飛快向球形的梵天界飛去,出乎意料的是,獸兵群竟然停止了追趕。開始停住了,新月馬上祭出天書寶卷,又反身向獸兵群靠攏過去。 一道彩色的光芒射出,光芒立刻籠罩住遠方的一個獸兵,獸兵拚命掙扎。可惜沒有任何作用,其餘的獸兵頓時又向新月追趕過來,十幾件法寶同時攻擊而來,新月不慌不忙將獸兵收攝進天書裡,在法寶接近自己三十丈的時候完成收攝,然後高速飛向梵天界,跟著後面的獸兵徒勞地追趕了一陣,又停了下來。 新月這回不再返身和獸兵纏鬥了,他必須趕快回到梵天城,把這個驚人的消息帶回去,有了天書寶卷裡被活捉的獸兵,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四章 - 議事廳 更新時間:2009-3-21 16:47:31 本章字數:4542 友情推薦:蟲血沸騰,有趣的書,大家不妨看看。 梵天城,錦繡園,秘密議事廳,被通知前來議事的新月下重要成員陸續到場,還包括天明、天儀兩位道長,另外,四大門派的重要人物也陸續前來,因為玄冰原大魔王被新月活捉的消息足以震動梵天界所有的修仙者。 但新月和另外幾個最重要成員卻不在,他們在秘密議事廳邊上一個小型的絕密議事廳,這個議事廳,全部用禁制封閉,開始議事之前,連大門都用封閉禁制重新封閉一下,一絲一毫的氣息都透不出去。 這個小議事廳裡,除了新月之外,還有艷飛燕、憶水痕、千年紅鯉魚和張虎這四人。千年紅鯉魚雖然法力不是很高,但足智多謀,這些年儼然已經成為新月身邊的軍師,所以每有重要事情,他都會在場,至於張虎。他已經進入結丹期,功力不算高,但鬼主意多,所以也參與重要事項的商議。 新月首先和眾人簡單說了一下在宇宙空間遇見黑域魔界獸兵之事,說的眾人駭然變色,然後放出精莘魔士的元神,他需要再問問黑域魔界和獸兵的情況。 精莘魔士一出來,看看周圍幾個人沒有說話,現在的他,肉身已失。又沒有法寶,就是元嬰期的修仙者也能輕易傷害他,所以他一旦出來。膽子已經很小了,生怕新月或者其他人拿他的元神煉製法寶。 新月看出他心中所想,面色嚴肅地道:「這裡都是自己人,我來問你,這些黑域魔界的獸兵怎麼會來到這裡?他們意欲何為?」 精莘魔士定了定元神道:「我一直在思索此事,當年我來到梵天界時,已經毀了從黑域魔界通往梵天界的空間禁制通道,他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呢。」 千年紅鯉魚忽然插話道:「空間禁制通道是什麼神奇之物?它能連通黑域魔界和梵天界嗎?」 精莘魔士道:「這個要從頭說起,當年我被黑域魔界十大霸主追殺之時,發現了連接魔界和梵天界的空間禁制通道,這個通道不知是遠古之時何人所建,在這之前,我一直在研究空間禁制通道這個法術問題,發現遠古時修仙者曾經對這種法術做過很系統詳盡的研究。但現在這些研究典籍大多失傳,只留下支離破碎的殘片。 按理來說,黑域魔界和梵天界相距非常遙遠,但是按照空間禁制理論。這兩個世界相距很近,近到甚至可以用強力的空間禁制在兩個世界之間架設一個通道,這就是空間禁制通道。」 新月問道:「那麼,現在是不是這個空間禁制通道被重新建立,這些獸兵就是通過這個通道來到梵天界地呢?」 精莘魔士搖頭:「非也,由於關於空間禁制通道的理論絕大部分已經失傳,因此。沒有人能夠重新建立空間禁制通道,即使是千骨島島主那樣的大神通也不行。」 千年紅鯉魚道:「也許這麼多年過去,失落的空間禁制通道理論又被重新發現,因此新的通道又被建立起來。」 精莘魔士連連搖頭:「空間禁制理論屬於邊緣法術。而且及其龐大繁複。要研究它花費地時間和精力極大,卻對提高自己的法力沒有什麼幫助。因此在黑域魔界千萬年來沒有人對它感興趣,我若不是因為想逃離魔界,也不會對這種法術有興趣,魔界的各種靈物都在修煉,彼此之間的競爭都是你死我活,沒有哪種靈物會把時間花在這種沒有什麼用處的法術上。 而且。建立空間禁制通道所需要地法力極大,即使象千骨島島主那樣的修為和神通,要重新破開時空,建立空間禁制通道,也是遠遠不夠的。遠古時真不知何人有如此神通法力,能夠建立如此匪夷所思地法術理論。」 新月馬上想起了神獸格朗海帝,也許,只有他這樣的神通和智慧,才能完成如此匪夷所思的通道,不過,各個世界相連地那些傳送之門,他都不知是何人建立,看來,遙遠的過去,曾經出現過更加神通廣大的修仙者,這些古修仙者才做出了如此偉大之事。 艷飛燕問:「既然空間禁制通道無法建立,這些獸兵又是如何來到梵天界的呢?」 精革魔士道:「我也在想,他們一定是使用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建立一個空間傳送門,前面我說過,按照空間禁制理論,梵天界和黑域魔界之間地距離很近,以千骨島島主狂宇魔神的神通修為,可以先在黑域魔界建立一個強大的傳送靈陣,然後憑借這個靈陣,狂宇魔神以自己的大法力可以短時間內破開兩個世界的阻隔,將自己的少量手下送過來。 破開阻隔的時間很短,然後兩個世界會被重新隔開,被先送過來的手下,必須在這裡也建立一個傳送接受靈陣,當這個接受靈陣完成之後。就可以快速將黑域魔界的人傳送過來了。」 新月疑惑地說:「狂宇魔神如果自己過來呢?」 精莘魔士笑道:「這個不會,狂宇魔神必須依靠在魔界建立地傳送靈陣。還得自己消耗極大的法力才能短時間破開空間阻隔,將手下的人送過來,一旦他自己過來,這邊什麼靈陣都沒有,他就再也無法回去,而且,如果他自己過來,他的地盤很有可能就會被其他魔界霸主乘機佔領,所以他自己是絕對不會過來的。」 新月這才放心一些,這樣的魔頭,如果自己過來了,梵天界也就到了末日了。 千年紅鯉魚道:「他們費這麼大勁來梵天界,究竟所為何事?難道就是為了精莘魔士先生而來?」 精莘魔士苦笑一聲:「當然不是,我應該還沒有那麼值錢,這個事情,和黑域魔界的生存環境有關,無論多麼大的世界,都是有止境的,當有限的世界被十名霸主級魔神瓜分完畢之後。這些魔神要想擴大自己的地盤,一個方法是從其他魔神手裡搶奪,但這樣的作法,困難很大,每一個魔神都沒有絕對把握戰勝對方。即使殺的血流成河,也未必能得逞。而自己地實力會受到很大的削弱。 第二個方法就是尋找新的地盤,新的世界,來擴大自己的地盤,我想狂宇魔神祇能是這個想法,才想辦法打通黑域魔界和梵天界地通道。」 眾人聽到這裡,再次憂慮起來,以梵天界修仙者現在的實力,要對付來自黑域魔界的入侵,可謂實力懸殊,困難重重,尤其是現在六大元神級高手死亡,誅仙大陣被摧毀至今未能重建,梵天界拿什麼對付黑域魔界的入僥呢? 新月又問:「我們的當務之急。是不是要盡快摧毀天空中地那個正在建造的城堡,以阻止他們在梵天界建立傳送接收陣?」 精莘魔士道:「要摧毀城堡恐怕已經不容易了,過來的獸兵都是高手,至少有幾百人,而且他們能夠忍受宇宙空間地深寒,必定都穿有黑域魔界的防寒法寶,製作這種防寒法寶的材料,梵天界是沒有地。」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新月道:「這裡除了新月先生修煉到元神級之外。其他都還是在元嬰級,元嬰級修仙者很難抵禦宇宙深寒的環境,功力低的根本不能進入宇宙深寒空間,功力高的,即使能夠進入,也就能停留幾個時辰,最多一天,就得回去,所以,梵天界地修仙者沒有足夠的實力進入宇宙空間,破壞正在修建的那個城堡。」 新月連忙問:「你估計他們還要多長時間就會完工?」 精莘魔士道:「留給諸位的時間倒是還算充裕,剛才我看他們的進度,應該已經修建了幾十年,至少還要再過五六十年才能完成,因為他們的材料必須從黑域魔界傳送過來,即使以狂宇魔神的功力,也只能短時間破開兩個世界的阻隔,然後需要休息很長時間才能進行下一次傳送。 因此傳送材料的過程非常緩慢,而且黑域魔界地所有人都不擅長建設,而是擅長破壞,所以建造一個東西對於他們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也算是黑域魔界的人一個非常明顯的弱點。」 千年紅鯉魚無奈地說:「如此說來,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很好的計劃一下如何破解獸兵們在宇宙空間裡建造的傳送接收陣。」 張虎忽然道:「這些魔頭真是會欺負人,乘梵天界實力大損,便來搶地盤,欺負我梵天無人呀,可惜我功力太弱,不能為師父分憂。」 新月笑道:「你年紀輕輕就能修煉到結丹期,已經是成就非凡,此事急不得,外面的客人應該來的差不多了,我們先出去商議一下,看看天明道長他們對此事的看法。」 說完他先讓精莘魔士進入天書裡,然後和眾人一起來到外面的秘密議事廳。 此時,外面已經坐了許多人,除了新月手下的重要成員,包括水靈仙,夢飛瑤、韓青青等七八名天靈體高手,桃花仙子、萬年靈龜等萬花島高手,此外,四大門派的重要成員都悉數來到,他們平日裡幾乎都在閉門練功,今日能出來,當然是因為新月之故。 自從新月回到梵天城,對於他的功力高低,沒有一個人能夠準確判斷。甚至連他現在修煉到何種階段,是元嬰期還是元神期,都無法判斷。今日聽說他一舉活捉了威脅梵天城十餘年的玄冰原大魔王,這些高手不得不來親眼求證一下。 水玲瓏負責招呼各位修仙者一一入座,在議事廳左手邊的一排,都是四大門派中人,有摩天派掌門人嚴冰、繁花派掌門鷂鶯瑩、流雲派掌門人凌風修、晶元派掌門人披焰,四大掌門人一齊到場,可見今天之事的重要。 而右邊的一排中,夢飛瑤和韓青青等七八個天靈體「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麼多美艷的女子坐在自己對面談笑風生,對於這些修為頗深的掌門人來說,定力真是一個考驗,對於掌門人身邊的人來說,更是一個考驗。 十八靈體是梵天城抵禦蟲族的一個屏障,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那些年輕的修仙者平時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年輕美貌的天靈體姑娘,今天一下看到這麼多美女在一起,簡直要心潮澎湃了。 不過,此時最出風頭的,還不是這些美女,而是水靈仙。 對於水靈仙的功力深淺,也是梵天界四大門派弄不清的問題,他的修煉路數和普通修仙者完全不同,既沒有金丹,也沒有元嬰和元神,尤其是和新月從雲霄城回來之後,那一身毒功,令所有修仙者畏懼,因為萬花島的修仙者來投靠梵天城之後,異口同聲地說,那天新月和水靈仙兩人雙戰深淵居士,結果居士被水靈仙的兩三滴毒液噴中。 就是這兩三滴毒液,使得深淵居士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解除毒素。甚至將中毒之處的皮肉剜去,也無濟於事,三個月時間,簡直使深淵居士痛苦萬分。 這種毒功,怎不令人畏懼。 此時的水靈仙三尺高的白胖身體在諸位姑娘中來回走動,姑娘們則左一個「水哥」右一個「水大師」的叫著,叫的親熱無比,水靈仙則嘻嘻哈哈,拉拉這個美女的手,摸摸那個美女的頭髮,和這些美女親如一家般。激起場中一片艷羨。 對於那些正襟危坐的四大門派掌門人,水靈仙旁若無人,玩得興高采烈。只要新月不在,他就像一個頑童,本性暴露無遺,也只有新月能讓他老實一點。 當然,在錦繡園的其他人對於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毫不為意。 只有那幾個掌門人皺了皺眉頭,再看自己的門人那艷羨的目光,不禁搖頭,新月對於自己的手下如此放肆,竟然不聞不問,如此門規不嚴。難成大事。 在眾人的目光中,新月帶著艷飛燕、憶水痕、千年紅鯉魚和張虎走出密室,來到大廳,一出來,憶水痕就戴上了面紗,因為她的絕世媚惑不僅凡人無法抵擋,就是一般的修仙者也難以抵禦,不免做出許多出格的事情,這十餘年間,因為她的絕世媚惑,引發的其他修仙者對她的騷擾,有時甚至水靈仙都得出手對付,才將事情平息下去。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五章 - 暗鬥 更新時間:2009-3-21 16:47:49 本章字數:4510 新月出來,先是和眾位掌門人一一寒暄問候,還沒有開始說正事,便有人等不及了。 流雲派自掌門人凌風修當年是第一個站出來力主請新月以及十八靈體進入慧天城,並以貴賓待之的人,這些年,即使新月不在,流雲派也一直和新月手下這股勢力保持友好關係,今天這個場面,他第一個說話了。 「新月先生,驚聞你活捉了玄冰原大魔王恨晴天,還有其他大事要與我等協商,大家可都等不及了,先生還是快說吧。」 新月他們現在居住的錦繡園是當年繁花派送的,兩家自然關係不錯。在四大門派中,以摩天派實力最大,晶元派次之,繁花派最弱,因此,最弱的兩派,天然地向新月這邊靠攏,繁花派掌門人鸝鶯瑩也笑著說:「新月先生能夠活擒恨晴天,真是一鳴驚人,我等實在不敢相信,還請先生先說此事吧。」 嚴冰則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新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諸位,今日十萬火急請大家前來。有一喜一憂兩件事,呵呵,我是先說喜事還是憂事呢?」 鵬鶯瑩笑道:「當然是先說喜事吧,恨晴天真的被先生活捉了?」 新月忽然手一揮,恨晴天就被他從天書寶卷裡釋放出來,躺在地上依然一動不能動。 在坐的都是修為精深之人,一眼就看出,恨晴天全身沒有一根骨頭是完好的,口中仍然有血跡隱隱流出,傷勢之重,就是他這麼高的修為,沒有一兩個月都難以恢復。 同時,眾人也吃驚非小。恨晴天在梵天城耀武揚威十年之久,無人能敵。如果是梵天城高手一起出動,他就退避躲開,如果是幾個人出來。一定會被他所傷。各個門派都有弟子死在他手裡,內丹元嬰被奪。 鵬鶯瑩突然「騰」地站了起來,她身後的琉璃更是一步上前,就要對恨晴天有所動作。但是,黑摩當然不會讓任何人動恨晴天,因為新月已經答應他的請求。這個恨晴天已經成為他口中之物,他不會讓任何人動到了自己嘴邊的美食。 所以不等新月吩咐,黑摩高大雄壯的身軀一下擋住琉璃。口中道:「琉璃小姐,請聽我地主人吩咐。」 黑摩是新月身邊有名的惡人,新月不在梵天界這些年,他偷吃人家的靈獸靈鳥,欺負較弱的修仙者,早已惡名遠揚,但他一直聽從新月的吩咐,不敢吃凡人,更不敢吃修仙者,因此,即使他做了什麼過份地事,有艷飛燕帶著的十八靈體的庇護,有水靈仙這個不知修為有多高的水怪毒仙撐腰。其他修仙者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今天黑摩一出來阻攔,琉璃看著他惡狠狠的樣子,連忙後退兩步道:「你幹什麼。」 新月笑道:「琉璃小姐少安毋躁,我知道恨晴天奪了你師妹地元嬰,還殺了她,他的下場,我自會安排,一定不讓你失望。」 另外幾名掌門人又仔細看看,確實是恨晴天無疑,對於新月的修為愈發感覺高深莫測。 嚴冰更是心中驚駭,恨晴天地功力與元神期中的修神中期修仙者功力相當,而元嬰期修仙者和元神期修仙者的差距有多大,他知道地非常清楚。即使是三尺高的元嬰,也遠遠不能和半寸高的元神相比,三五個也敵不住半寸高的元神高手一個。 也就是說,在座地四大掌門人聯手,也未必是恨晴天的對手,而新月竟然能夠活捉恨晴天,這份功力之高,不禁令他不寒而慄,對於當年得罪新月之事,此時心生後悔之意,不過,已經得罪了,收是收不回來了。 新月平靜地道:「此人傷我梵天界修仙者數十人,殺我修仙者七人,可謂死有餘辜,不知諸位對此有何異議?」 鵬鶯瑩恨恨地道:「千刀萬剮也不解我等心頭之恨。」然後她又疑惑地說:「這個恨晴天怎麼少了一條胳膊?」 新月又看看其他幾人,四大門派裡都有人或傷或死在恨晴天手裡,所以,沒人會對此說什麼,只有天明道長輕歎一聲道:「惡人自有惡報。蒼天有眼,對於新月先生怎麼處置他,我等自不能有異議。」 新月看看黑摩,他站在恨晴天身邊,一副急不可待的攙相,簡直令人好笑,他向黑摩揮了揮手道:「恨晴天的胳膊在交手之時被黑摩撕下吃了。黑摩,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以黑摩過去在梵天城的惡行,眾人自然知道,恨晴天落到黑摩手裡的下場,雖然恨他,心中也不禁歎息,一代高手居然落到如此境地。 剛說到這裡,地上的恨晴天突然說話了,顯然他雖然不能動,但眾人說的話他還是能聽到的,更明白自己交給黑摩是什麼下場,自己地一隻胳膊已經被黑摩吃了,因此他拚命也得說話:「新月……」 他僅僅說了這兩個字,黑摩就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腳踩破了他的腦袋,生怕他說出什麼,讓自己到嘴邊的美食飛走了。 然後黑摩提起恨晴天的身體就往外走,剛剛走出議事廳,就聽到恨晴天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因為恨晴天的魔嬰已經被新月用禁制束縛住,因此新月並不擔心黑摩會出什麼危險。 一邊的千年鯉魚精看到新月終於將恨晴天交給黑摩,心中暗暗點頭。若是在十年之前,新月遇到這樣的事,未必會如此心狠手辣,但十年的頓悟,十年的修煉,他終於慢慢改變,慢慢顯露出王者之像,王者的霸氣和手段,震懾一方。 說完這件事,新月繼續道:「恨晴天手下還有四個修魔者,也被我捉住口這四個人,雖然也有惡績,但也是被恨晴天脅迫,並非首惡,我暫且將他們囚禁起來,待日後慢慢處置,現在說第二件事,就是一件危及梵天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接著,他把在宇宙空間裡看到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又把精莘魔士的話取其中重點說了一些。最後說:「黑域魔界入侵者無論數量還是功力都是我梵天界難以抗衡的,一旦他們完成全部準備,大舉進攻之時,也就是我們梵天界修仙者覆沒的日子。」 這番話說完,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聽得眾人面面相覷。 才找到抑制蟲族的方法,就有了大魔王恨晴天的騷擾,剛剛滅了恨晴天,又有了更強大的入侵者。梵天界真是風雨不斷啊。 還是凌風修第一個說話:「宇宙空間奇寒無比,百年之前,我流雲派的元神級前輩,曾經嘗試進入宇宙空間,我也曾經跟著一起進入,但宇宙深寒實在難以抵擋,我堅持了一天時間,就功力消耗過半,不得不回去。只有流雲派的前輩,修煉成元神,才能夠在宇宙深寒中長時間停留。 現在梵天城中,除了新月先生,再無第二個元神級地高手,黑域魔界的獸兵在宇宙空間中建造傳送接收陣,我等卻無能為力啊。」 眾人一時間又沉默下來,凌風修說到梵天城修仙者的死結上,缺少高手,宇宙空間根本就很難進入,靠新月一個人,自然寡不敵眾,哪能摧毀獸兵的傳送接收陣。 鵬鶯瑩開口了:「若是我們能將這些獸兵引誘到梵天城上空,用我們四座小城的靈陣發動攻擊,可以將他們消滅一些。」 新月搖頭:「我已經嘗試過,當時我活捉了他們一個獸兵,他們追趕我到距離地面一百多里地地方,就停下來不再追趕了,看來他們現在是在專心建造傳送接收陣,不想和我們正式交手。」 千年紅鯉魚說話了:「即使我們能將獸兵引誘到梵天城上空,一次攻擊之後,他們再不會上當,很難給他們致命打擊,我們必須想一個辦法,一次將獸兵重創,摧毀他們的建築才行。」 凌風修歎息一聲:「這個談何容易,而且,獸兵的數量達到幾百,修為都是在元嬰期以上,就整體實力而言,已經超過了我們,再加上他們都有黑域魔界特有地防寒法寶,在宇宙空間中作戰,我們肯定是打不贏的。讓他們下來,他們又不上當,一旦傳送接收陣建好,大批獸兵過來。梵天城末日將臨。」 千年紅鯉魚突然道:「摩天派的看家法寶飛天城可以在天空中自如飛翔。裡面裝載二三百名修仙者不成問題,而且飛天城作為一件巨型法寶。防禦力和攻擊力都不是普通單人使用地法寶可以相提並論的,如果嚴兄捨得,將飛天城裝載我們飛入宇宙空間,突襲獸兵,也許可以一擊奏效。只要先毀那些建築,剩下的獸兵,對付起來自然就容易一些。」 他這麼一說,眾人的目光都看著嚴冰,等待他說話。 嚴冰勉為其難地笑笑道:「飛天城雖然是我摩天派地鎮派之寶,但在梵天城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摩天派自然是不敢藏私的,只是飛天城攻擊力和防禦力雖然強悍,但身形巨大的缺點就是飛行速度緩慢,遠遠比不上修仙者。 宇宙空間一切皆無所遁形,我們乘坐這麼大的飛行法寶前去,遠遠就會被發現,恐怕不等靠近獸兵,就會被獸兵們前往截擊,在到達攻擊建築之前就會被擊毀。若是那樣。飛天城內之人豈不是全軍覆沒,我摩天派就成為梵天城修仙者的罪人,這個可是要慎重考慮呀。」 他這麼一說,倒也在理,有些人不禁點頭,飛天城雖好,但飛行的速度確實比較慢,大約只能和結丹期修仙者的飛行速度相當,遠遠比不上元嬰期修仙者。 千年紅鯉魚接過話來道:「飛天城飛行速度雖然緩慢,應該是可以改進的,不如嚴掌門將製造飛天城地方法公佈出來,讓諸位掌門人共同研究。看看如何改進此法寶,不僅要提高它的飛行速度,而且還要增強它的攻擊力和防禦力,大家群策群力,豈不是一件好事?」 嚴冰頓時顯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這個嘛,飛天城的製造方法乃是我摩天派的一大密技,世代相傳干年,從來不曾公佈,現在要我公開這個方法,在下雖為掌門,但如此重大之事也不敢專擅,還是要回去和派中四大長老商量之後,才能決定的。」 口裡這麼說,心中他卻暗罵這個鯉魚精,想讓我公佈飛天城的製造密技。真是狡猾的妖怪。 鵬鶯瑩這時一臉嚴肅地對嚴冰說:「嚴兄所言自然在理,但現在的形勢你也明白,實在是到了梵天界生死存亡之時,密技再好,法術再好,門派都滅亡了,還有何用處?我也知道貴派的四大長老都是俠肝義膽。深明大義之賢人,因此這件事就請嚴兄回去仔細商量,務必要給我們梵天界修仙者一個令人心服的交代。」 接著,其他掌門人,包括天明道長等,都紛紛表示要嚴冰仔細考慮梵天界的生死之事,不可為一家之密技而不顧梵天界的大局。 千年紅鯉魚看著眾人的態度,心中暗想,你嚴冰再厲害,摩天派再厲害。也當不得其他三派加上新月這邊中土高手的聯合,今天之事,呵呵。你還想不公佈製造此城的技術,恐怕其他三派都不答應。 只要你公佈了,新月正在製造的逍遙閣,有些關於飛行的關鍵之處就可以突破了。 其實今天提起製造飛天城之事,就是千年紅鯉魚想起來的,因為新月告訴他,在製作逍遙閣之時,關於怎麼讓逍遙閣在空中飛行,一直難以突破,之前在天書寶器裡學的製造法術,並沒有讓如此巨大的法寶飛行的說明,現在只能讓逍遙閣懸浮起來,卻無法飛行。 千年紅鯉魚一直在考慮如何能夠將摩天派的飛天城製作技術弄到手,卻始終想不出辦法,今天遇到黑域魔界入侵之事,讓他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嚴冰被諸位高手一起說著此事,臉上還是笑容滿面,心裡已經大罵不止了,到了這一步局面,再想對於此技秘而不宣,總得找出個非常充分的理由才行。 這理由,可不是好找的呀。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六章 - 偵察 更新時間:2009-3-21 16:48:06 本章字數:4538 新月又說了一個問題:「按照一位高人的估計,獸兵在宇宙空間建造傳送接收陣至少已經持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要最後完工,還需要十幾年到幾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也就是留給我們破壞傳送接收陣的時間,這些年裡,梵天城將會成為我們的戰場,因此,梵天城幾十萬凡人怎麼辦?」 披焰說:「凡人當然是要撤出梵天城,一旦開戰,凡人將死傷無數,梵天城西邊的平原沃野千里,氣候宜人,物產豐富,生活著上千萬的凡人,再增加幾十萬,當沒有問題,我們只要發出遷徙令,兩年之內,定可將凡人遷出。」 其他人也點頭稱是,儘管遷出會給凡人們的生活和財務造成很大損失。但凡人不遷出,一旦戰鬥開始,凡人的傷亡之重,難以估量。 然後眾人又商量一些具體事項,議事結束。 此後的時間裡,梵天城修仙者便開始大規模行動,一是貼出告示,由於發現異域惡魔入侵的跡象,梵天城即將成為殲滅惡魔的戰場,因此全城所有凡人一律遷出梵天城,只留下三萬精壯武士,為修仙者服務。 二是在一個月之後,在激烈的討價還價之後,摩天派終於公佈出飛天城的製造密技,其他修仙者或者另外三大派學習這個密技付出的代價是。送給摩天派大量的修仙物品,包括晶靈石等修煉之物,以及製造各種法寶的稀有靈性金屬。 三是整個梵天城修仙者都開始大規模收集保暖防寒法寶的製作材料。大量製造防寒的法寶,為將來進入宇宙空間和獸兵作戰積極準備。 新月這邊,為了結成更緊密、更統一的團體核心,以應對未來的殘酷戰爭,在天明道長、千年紅鯉魚、艷飛燕等人的大力推動提議下。逍遙派這個梵天界第五個修仙門派終於宣告成立,這個門派人數之多,令另外四大門派側目。 掌門人新月,貼身捍奴黑摩,下設四大長老。分別是武當天明道長。率領中土修仙者十五人,十八靈體之首艷飛燕,帶著十八天靈體,當年萬花島群雄中的佼佼者千年紅鯉魚。率領桃花仙子等萬花島修仙者十二人,梵天第一毒性水靈仙,率領從中土逍遙山莊過來地水玲瓏、張虎、周黛雲、池文清、鐵浩然等十九名已經達到開始凝丹以上修為的弟子。 另外。憶水痕和冰雪霜、白玉,帶上火靈鴉則管理著錦繡園的內務。如此算起來。逍遙派中已經邁入修仙者門檻的人達到六十八人,再加上莫芳和莫天率領的一千名武士,也算是聲勢浩大。 由於新月已經修煉到三尺高地金色元神,而除此之外。梵天城再沒有一個元神級高手,再加上水靈仙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水怪,因此就各個門派真正的實力而言,逍遙派已經隱隱可以第一了。 逍遙派成立之後,除了像其他門派那樣搜集和打造防寒法寶之外,新月主要做的事就是繼續改進他的逍遙閣這件大法寶。 一旦大災難來臨,比如抵擋不住黑域魔界地入侵,必須要放棄梵天城。甚至要離開梵天界之時。逍遙閣就是那些法力低微之人的藏身之所。救命之丹,因此新月在逍遙閣上花費不少腦筋。 因為摩天派公佈了他們的飛天城地製作密技,新月仔細研究了一番飛天城的製作技巧,尤其是它的飛行法術,發現這個大傢伙飛行起來確實難以速度很快,因為它地飛行要靠駕駛者運用法力,雖然駕駛者可以借用飛天城本身聚集的靈氣,但僅僅一名駕駛者的法力有限,運用法力的能力也是有限地,借用飛天城的靈氣,只是能使得駕駛者可以長時間驅飛天城的飛行,卻不能明顯提高飛天城的速度。 也就是說,利用現有的法術理論體系,很難使飛天城這樣的飛行法寶速度大幅提升,四大門派的高手匯聚飛天城商討,也只是能夠想出一些讓它的速度稍有提高的辦法。 新月忽然想起,不知當年地雲霄城飛行速度如何,便詢問黑摩,黑摩想了半天道:「當年雲霄城飛的速度好像比那個什麼飛天城快許多,但是。怎麼才能快,我就不知道了。」 這使得新月想到,雲霄城比現在的飛天城龐大許多,如果按照飛天城飛行的法術理論,越是大的飛行法寶,就會飛的越慢,顯然,雲霄城是用新的法術理論,才使得飛行速度大幅提高的,不過,現在想找出這個新理論可就不容易了。 同時,新月命水玲瓏和張虎、鐵浩然等人加緊訓練梵天武士的武功招數。使得武士們不僅修煉內力,還要在格鬥術方面有一個極大提高。 本來,武功招數在梵天武士中幾乎是沒有的,即使有,也是一些簡單的招數,因為對於梵天武士來說,唯一的敵人就是蟲族,如何在和爬蟲的大規模交戰中殺死對方,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武士最重要的技能。所有梵天武士練習最多的就是使用突刺,因為突刺是對付大規模蟲族攻擊時最好的武器。 一旦修練到凝丹期,可以飛行了,招數就更加沒有用途,因為到了這個階段,威力最大的還是法寶,弄到一件合適的法寶才是克敵制勝的不二法門,修仙者誰會和你貼身肉搏。 所以對於新月的這個命令,水玲瓏等人都感覺有些奇怪,武士們花時間練武功招數有什麼用途呢?和黑域魔界的獸兵交手,好像還輪不到這些武士,對付爬蟲,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 新月對於他們的疑問笑而不答,只是要求他們務必讓武士們練好武功招數,必定有大用。 除了改進法寶和訓練武士之外,新月還在思索一件事,那些獸兵在宇宙空間裡能夠停留多長時間呢?以那些獸兵的功力,只是元嬰級的水準。即使穿有很高級的防寒法寶。也不可能很長時間在宇宙空間裡停留。 他將活捉的一名獸兵身上的防寒法寶脫下來,仔細研究過,法寶製作材料中,有幾種確實是梵天界從來沒有的,因此梵天界無法仿製。但即使這樣,以獸兵地修為也不能長時間在深寒的宇宙空間裡,至於這件防寒法寶,他就給了黑摩。也只有黑摩那樣高大的身軀。穿這件法寶比較合適,這樣黑摩就等於穿了雙層的防禦法寶。 新月便產生了一個念頭,再進入宇宙空間裡。查看一下這些獸兵的動靜,看看他們究竟能在宇宙空間裡停留多長時間,他和身邊地幾個人說了一下,憶水痕,艷飛燕等人自然是不想讓他冒這個險,但說了也沒有用,新月想做的事情,其他人很難說服。 於是,新月準備了一身漆黑的衣服,在一天早上,就獨自飛向宇宙裡。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進入宇宙空間,面對漆黑而廣闊無比的死寂空間。新月還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明亮地星辰彷彿在無限遠處,永遠不能到達,令人無奈和恐懼。 飛了幾個時辰,找到了獸兵所在位置。只見龐大的半成品建築孤零零在空間裡懸浮不動,獸兵竟然一個都不見了,一切都靜悄悄的。 不過,新月還是不敢冒然上前,安全是第一地,即使自己功力很高,若是不小心,陷入幾百獸兵的重圍中,也是很難脫身的,他穿上漆黑地衣服,面的就是為了隱藏自己。 在距離建築十里左右的位置,新月就停止不動了,全力收斂自己的氣息。加上漆黑地衣服,在漆黑的宇宙空間裡,很難被發現。 然後他圍繞著遠方的建築極其緩慢地旋轉,始終保持十里的距離,慢慢查看建築的全貌。 建築裡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奇怪,獸兵都到哪來去了呢,難道是藏在建築裡,新月此時不敢用靈覺搜索,因為這樣一來,等於也同時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因為怕被發現,新月圍繞建築的選擇速度非常慢,足足用了六個時辰。才環繞建築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獸兵,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之處。 他滿腹奇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獸兵都回黑域魔界了不成? 想到這裡,他開始緩緩向建築靠近,一邊圍繞建築旋轉,一邊非常緩慢地靠近建築。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靠近到大約六七里的位置時,忽然。建築內有動靜了。 大群獸兵突然從建築地各個方向湧出來,新月大吃一驚,不好,自己被發現了,他正準備飛走,卻發現湧出來的獸兵似乎並沒來理睬自己。而是紛紛向建築下方飛,這其中,有一個獸兵的模樣和其他明顯不同。 他的身高和其他獸兵差不多,但是,其他獸兵都是四肢細長,身體短粗,比例很是不協調,而這個獸兵大約兩丈出頭的高度,身材比例勻稱。四肢極粗壯有力,隔著防寒法寶,都能看到他渾身隆起的肌肉。 這些獸兵在建築下方幾十丈的位置聚攏成一個***,就不動了,而那個模樣不同的獸兵則懸停在眾人之內的位置,明顯一副頭領模樣,這令新月十分奇怪。 新月又很快數了一下獸兵的數量,總數在三百五十到三百六十名獸兵。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很快就有了答案,在獸兵的***中心,漆黑的空間裡,忽然亮起來微弱的光芒,這光芒開始是白色的,很快變成藍色,也越來越亮,湛藍色的光芒耀眼奪目,迅速變成一個藍色的光環,這光環轉眼間直徑達到三丈,就停止了增長。 突然,一群黑色的東西從光環裡蜂擁而出,迅速飛向建築,新月仔細觀看,這些黑色的東西,都是緊緊擠在一起的獸兵,每個獸兵懷裡都抱著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顯然就是建造那個建築的各種材料,原來建造用的材料是這麼來的。 等藍色光環裡面的獸兵全部出來,那個首領模樣的獸兵大手一揮,自己快速飛向光環,頓時就消失在光環裡,其他獸兵一擁而上,拚命飛向光環,由於大家互不相讓,因此大量獸兵頓時擠在一起,變得一片混亂。都拚命向前擠,使得通過光環的速度慢了許多。 擠在前面的獸兵,還會被後面的獸兵緊緊拉住,最後相互拉扯一串串的進入光環裡,待大多數獸兵都在光環裡消失的時候,光環開始縮小。光芒也開始黯淡起來,剩下的幾十名獸兵更加焦急,全力向前擠,都想著先進入光環中,甚至彼此開始撕打起來,一名獸兵被另外一名一拳打飛,直飛出十幾丈遠。 被打飛的獸兵不敢絲毫停頓,迅速向正在縮小的光環飛,但他前面還有十幾個獸兵,將光環擋得嚴嚴實實,使他根本無法擠到前面。 終於,在光環消失的一瞬間,最後一個獸兵猛然撲上去,還是慢了一步。他一下撲了個空,光環完全消失,他向前撲出十幾丈,回頭看看光環消失處,附近的空間只剩下他一個,新的獸兵都在建築周圍忙碌不停。他猛然快速向建築飛去。身形消失在建築裡。 新月看著前方的一切,看著忙碌的獸兵,忽然意識到,剛才那些進入光環的獸兵,從他們飛向的姿勢可以看出,其實他們的功力已經比較弱了。比新來的這些獸兵功力弱許多,顯然,這是因為他們長時間停留在深寒的宇宙空間造成的,要抵禦奇寒,就會不斷消耗功力。 新來的獸兵則是來頂替他們的,輪換著來建造傳送接收陣, 那麼,這種時候,不就是獸兵實力最弱的時候嗎?如果這個時候駕駛飛天城,或者自己的逍遙閣進攻獸兵,也許可以一舉擊敗獸兵,最少可以對這個建築造成較大破壞,讓它永遠無法完工。 那麼,他們多長時間才會輪換一次呢? 看剛才光環出現的時間,持續不過半注香,甚至不能保證全部的獸兵返回就結束了,可見黑域魔界那邊要打通兩個世界的阻隔非常吃力,消耗之大難以想像。 新月決定就在這裡等著,看他們的輪換時間。 於是他又慢慢退回到十里之外,圍繞著建築緩緩旋轉,順便看看他們是如何建造這棟建築的。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七章 - 誘敵 更新時間:2009-3-21 16:49:00 本章字數:4515 這一次,獸兵用了四天多的時間,完成了他們的建造進程。剩下的時間,多數獸兵都歸宿在建築裡不出來,只有少數獸兵在周圍遊蕩,使得新月不得不因此退後百里之遙,避開遊蕩的獸兵,有一隊獸兵再次進入梵天界,巡視了半天才返回。 後來的三天時間,所有的獸兵都進入建築裡不再出來,直到十天之後。所有的獸兵突然從建築裡紛湧出來,聚集在建築下方,又是有一個強壯的頭領模樣的獸兵懸停在最裡面的位置。 就在獸兵湧向建築底部的時候,新月陡然間加速向建築飛去,這時,獸兵們都在向底部位置湧,沒有一個注意到新月的到來。 相距大約一里的位置,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發出最燦爛的金色光芒。一道碗口粗的金光射向建築,沒有任何聲音,只見碎石飛舞,建築的外壁上出現一個碗口大的洞,這個洞慣透整個建築,金色光芒從另一側射出,射向茫茫的宇宙空間。 所有的獸兵都不禁扭頭看著新月的攻擊,但沒有一個獸兵向新月衝過來。都是愣愣地看著。 金光再次橫掃而過,使得建築的一側牆壁整個被劈開,顯出裡面縱橫交錯的內部結構,在強大的金色光芒照耀下,內部的建築結構摧枯拉朽般被破壞。 這時,十天前藍色光環出現的一幕再次重現,又是三百多名獸兵攜帶著各種建築材料湧出,原來的獸兵則爭相返回,沒有一個去截擊新月。這一回,全部獸兵都回去了。 新月再次發出一道燦爛的金光,這一次,攻擊的不僅僅是建築。還有剛剛出來的獸兵,這些獸兵一從光環中出來,根本不曾想到會遭到攻擊。突然的打擊一下將三名獸兵腰斬兩段,斷裂的肢體迅速飄向四面八方。 新月不再戀戰。抽身離去。這時,新來地三百多名獸兵一齊向他追趕過來,在追趕的時候,那些獸兵紛紛扔掉懷裡抱的建築材料。拿出自己的攻擊法寶。 此時,速度決定了一切,新月的速度明顯在眾獸兵之上。追趕了一陣。獸兵地隊伍就變成了一長串,最前面的是那個強壯的首領。他手裡拿著一柄超大巨斧,身後的獸兵隊伍綿延到三里之外,但沒有一個獸兵停止。都在頑固地追趕著。 這麼一逃一追。很快到了距離地面百里的位置,新月回頭一看,出乎他地意料,這一次,獸兵們沒有放棄追趕返回,而是繼續追趕過來,由於速度相差很多,新月現在只能看到前面那個首領,以及他身後的三四十個獸兵。其餘的因為相距太遠,都看不見了。 新月不禁心中一動,現在何不將他們引誘到梵天城上空呢?不過,自己來地時候並沒有誘敵深入的計劃,梵天城沒有絲毫準備,怎麼辦?但這是一個誘敵深入很好的機會,放棄了很可惜。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反正這將近一年地時間,梵天城凡人搬遷的事已經完成十之八九,幾乎成了一座空城,而修仙者的反應和準備都應該是很快的。 他直奔梵天城而去,一邊飛,一邊回頭,看著追趕地獸兵,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讓獸兵們感覺還是有希望追上,卻又始終追不上,似乎,這些獸兵並非機靈狡猾之輩,上當並不困難。 距離梵天城還有二三十里,新月開始轉向,向梵天城南邊的大海飛去。基本上是擦著梵天城飛行,飛向途中,新月故意將手中的鎏金攝魂杵放射出耀眼奪目的光芒,再加上飛行時的一道白雲,如此一來,梵天城的修仙者應該能夠看到天空中的一群獸兵。 獸兵們跟著轉向,並沒有對梵天城直接發起攻擊,讓新月放下心來。 在海面上空十幾丈的高度,新月由俯衝轉向平飛,獸兵們終於找到一次攻擊地機會,最前面的獸兵頭領手中的巨斧自上而下,突然高速飛行新月,在半空中發出淒厲的嘯聲。 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金光四射,猛然離手,迎向身後的巨斧,兩件法寶在半空中相遇,發出震天的響聲,鎏金攝魂杵光芒再閃,飛回新月手中。 獸兵頭領的巨斧卻是在半空中一晃,猶如撞擊在巨石上一般,不受控制地斜斜飛向海面,在將近水面時止住跌勢,獸兵首領雙手不停揮動。巨斧開始向他手中飛。 就在這時,新月向前的身形絲毫不停,迅速祭出了天書寶卷,寶卷在他面前懸浮,發出彩色的光芒,他猛回頭,對著獸兵首領發出了連串手勢口 就在天書寶卷光芒變幻之際,又有四個獸兵從後面趕上來,四件法寶同時向新月發出了攻擊,新月無奈,只得收起天書寶卷,施展鎏金攝魂杵略一抵擋,然後繼續逃走。 在海面上向南快速飛向幾十里之後,新月猛然轉向東方,帶動最前面的五個獸兵也向東,向東飛向了十幾里,新月再次轉向,這一回,他是向著梵天城筆直飛去,獸兵則銜尾緊追。 巍巍梵天城已經在望,新月看到,摩天城、流雲城、晶元城和繁花城這四座小城的中心塔尖上,已經顯露出越來越明亮的彩色光芒,顯然四派已經有了準備。 這時,新月猛然抬頭,發現在自己的前上方幾百丈的位置,另外一隊落後的獸兵也跟了過來,這一隊獸兵大約三十多人,因為自己繞了一個彎子,他們也追上來,企圖從空中向下截擊自己。 新月不予理睬,依然保持自己的方向不變。筆直飛向梵天城正中心那損毀的聚靈塔,此時距離梵天城巍巍的城牆已經不足五里。 前上方的獸兵高速俯衝而下,雙方迅速接近,七件奇形怪狀的法寶已經從空中飛下,在新月飛行的前方截擊他。 新月驟然間急劇轉彎,躲開前方截擊的獸兵法寶。繼續前進,他始終不拿出自己全部地實力,一定要將獸兵引誘至梵天城上空。 七件法寶全部落空,但這些法寶在空中也轉了個方向,繼續追擊新月,法寶的飛行速度明顯比人的飛行速度快,此時,速度決定雙方的勝負。 新月先一霎那越過巍巍城牆,鎏金攝魂杵回身劃出一道弧形的金光,七件法寶同時撞上金光。金光立刻消散,但七件法寶也頓了一頓,和新月地距離一下拉開十幾丈。 新月浮光掠影般越過重重樓宇,飛入梵天城中,身後兩個方向的獸兵死死追趕,一個方向是和他飛行高度相同的獸兵首領等五名獸兵,另外一個是上方近百丈處的三十多獸兵始終在他上方追趕。 這時,梵天城的反擊終於開始,從四角處四座小城地中心塔尖上,驟然亮起紅、黃、綠、白四道光柱。這光柱粗如水桶,交叉射向天空,正中天空中飛行的獸兵群。 九名高空中的獸兵被交叉地四色光芒射中,他們的身體瞬間猶如烈焰中融化的蠟一般轉眼間消融在空中,四束光芒雖然僅僅持續了短短一瞬。就消滅了九名獸兵。 其他獸兵頓時警覺起來,立刻四下散開,跟在新月身後地六名獸兵看到上空可怕的情景,也遲疑了一下。那個首領突然反身向城外飛去,另外五名獸兵馬上跟著他向城外飛。 下一刻,小城尖塔的恐怖光芒再次閃耀,準確地擊中四名逃散的獸兵,使他們地身體轉眼間憑空化為灰燼,高空中剩下的不足二十名獸兵更加恐慌,他們不敢飛向梵天城外部,更不敢靠近梵天城四角的四座小城。只得拚命垂直向上飛。 恐怖的光芒第三次亮起,高空中又是四名獸兵的身體化為灰燼,此時,另外的十五名獸兵已經飛得在地面甚至都看不到了,這些獸兵以為自己算是逃過了攻擊。 但是,他們馬上看到,在更高的高空中,一個巨大圓盤形飛行城堡在緩慢盤旋,並迎著他們開始下降,使得雙方的距離高速接近,從圓盤形飛行城堡裡射出的四束綠色光芒雖然不及下方四座小城地燦爛,但是同樣恐怖,同樣有威力,立刻有四面獸兵的身體被貫穿。 然後,還剩下的獸兵感覺到更深的絕望,因為在飛行城堡的上方,五十多名修仙者自天而降,將這些獸兵完全壓制住。 向外逃的六名獸兵中,落在最後的那名獸兵一下就被一道彩色的光芒所籠罩,在極力掙扎中,被新月收入天書寶卷中。 剩下的五名獸兵轉眼間就飛到了梵天城的城牆邊,這時,三十多名晶元派修仙者突然從城牆邊升起,擋住五名獸兵的去路,一時間法寶飛舞。光芒閃耀,天地呼嘯。 一名獸兵看前方受阻,猛然急劇升高,想從高空逃逸,但是,他剛剛升到百丈的空中,就被一束綠色的光芒擊中,隨著一聲震天的慘叫,身體在光芒中冉冉消散。 其餘四名獸兵拚命向兩邊飛,晶元派修仙者也分成兩撥進行阻擊,獸兵一邊躲閃著對方的攻擊法寶,一邊拚命逃逸,那個獸兵頭領速度最快。在空中的身形最靈活,左一扭右一轉,居然躲開了十餘件法寶對他的圍攻,一下衝出梵天城的城牆,飛到海面上,馬上有七名晶元派修仙者去追趕獸兵頭領。 新月用天書收了一名獸兵,短短一瞬,便落在獸兵頭領後面五里之遙。看到其他獸兵都被晶元派的人攔住,他的全部注意都放在這個頭領身上,不能放過他。 新月全速追擊,這時,元神級高手的實力終於展現出來,飛到梵天城外的海面三十里之處,他就追上了晶元派的所有人,四十里處,他距離獸兵首領只剩下百丈之遙。 他拿出天書寶卷,這時,獸兵頭領忽然垂直向下,一頭扎進海裡,激起巨大的水花,新月看看,海面的漣漪不斷擴大,天書寶卷的光芒透過海水,威力將大大減弱,他只好收起天書寶卷,拿出鎏金攝魂杵,放出裡面的攝魂獸。 攝魂獸很久不曾出來了,一出來馬上身軀急劇漲大至十丈的高度,變成一尊金光燦燦的巨獸,張開大口發出震天動地的一聲長嘯。跟在新月身後的晶元派修仙者聽到攝魂獸的咆哮,每一個人都感覺元嬰震顫,內心不由自主地驚恐不安。 新月的實力上升之後,攝魂獸的實力也跟著上升,同樣,攝魂獸如果實力上升,鎏金攝魂杵的威力也將大增。 他並非不能鑽入水中,但在水裡速度就會很慢,而且許多大威力的法術無法施展,所以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新月就不願自己鑽進水裡尋找。 攝魂獸在海面逡巡了一會,猛然一頭衝進海裡,激起浪花滾滾。 新月用靈覺大範圍搜索獸兵首領的蹤跡,但沉沉的海水阻隔使得搜索範圍大幅下降,只能感知到海水裡百丈之內的範圍,獸兵首領的蹤跡一點感覺不到,看來只有依靠攝魂獸的搜索了。 晶元派修仙者也趕到了,為首之人向新月施了個禮,新月認識,此人是掌門人披焰的得意弟子,叫晶悟,便對晶悟道:「那個獸兵就是在這一帶投入水中,大家注意分散搜索。」 剛說到這裡,他忽然感覺到攝魂獸的動靜,馬上道:「諸位不必搜索了。我的攝魂獸已經將那個獸兵捉住,馬上要從水裡出來,諸位別誤會了。」 說完不一會,就見下方海面一陣翻騰,然後一隻十丈高的金色巨獸昂然出水,口裡還銜著獸兵的上半截身體,那個獸兵顯然已經死了,元嬰被攝魂獸吞噬。 晶元派弟子看著威風凜凜的攝魂獸離開海面,飛到新月身邊,身體立刻開始縮小,很快縮小成狗一般大小,恭順地飄浮在新月身邊,心中不禁驚懼新月的實力,如此巨獸,實力足有媲美成嬰期高手,但在新月面前恭順如貓。 這一戰,殲滅了將近百名功力最高的獸兵,那些功力低的獸兵因為跟不上新月的速度,反而因此逃脫了被殲滅的命運,回到宇宙空間裡,而梵天城修仙者僅僅有幾人受傷,無一陣亡,堪稱面對黑域魔界入侵的第一個漂亮之仗。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八章 - 母巢峰 更新時間:2009-3-21 16:49:20 本章字數:4379 這一戰之後,梵天城修仙者決定乘勝追擊,第二天四大門派的高手弟子加上新月手下的中土高手一起,乘坐飛天城進入宇宙空間進攻獸兵的傳送接收陣。 但是,當新月第二天進入宇宙後,卻發現獸兵的數量竟然有七百多人。除了一二百在建築裡忙碌之外,其他獸兵三三兩兩在建築周圍十餘里的範圍內遊蕩,他不禁大吃一驚,只得返回,梵天城修仙者的這才進攻宣告放棄。 返回梵天,新月坐在錦繡園的密室思索此事,艷飛燕、張虎、千年紅鯉魚等和他商議,千年紅鯉魚對他說:「新月先生,我們和黑域魔界的入侵者之戰,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之事,說不定要綿延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我看我們要做好長期戰爭的準備。」 新月憂慮地道:「不錯,我也是有此感覺,想一鼓作氣消滅獸兵,看來並不容易,他們一定和黑域魔界有某種聯繫方式,使得魔界立即對這裡進行了增援。但我有一點想不通,既然能這麼快增援,為何不乾脆,一下過來幾千獸兵,梵天城的防禦再強,幾千獸兵也足有毀滅梵天城。」 張虎眼珠轉來轉去道:「師父,也許,這麼快的增援,已經是他們的最大能力,他們沒有能力再增加人了,所以他們還是沒有能力一舉攻破梵天城,只能在宇宙空間裡繼續修建傳送接受陣。」 新月點點頭:「也許如此,破開兩個世界的阻隔困難重重,他們如果能夠隨意增援,就不必在宇宙空間裡如此費事地修建傳送陣了,直接派幾萬獸兵過來,一舉消滅梵天城修仙者,事情就成了。」 這時,一直在思索的千年紅鯉魚說話了:「如果我是黑域魔界的霸主。為何我不將這些獸兵直接送到梵天界呢?反而要在深寒的宇宙空間裡折騰,豈不是很累呀,聽了兩位的分析,看來只有一個可能,破開兩個世界,不能在梵天界進行,所以他不得不在宇宙空間裡。」 眾人不禁點頭,看來情況就是如此,這樣還算不錯,給梵天城的修仙者留下足夠的準備時間。 這時,艷飛燕說話了:「公子,蟲族一直是我們潛在地威脅,現在加上黑域魔界的獸兵,我們不能兩面受敵,必須先消滅蟲族,否則一旦姐妹們有所折損。十八靈體吞日月不能施展,蟲族就會重新變成大敵。」 新月輕輕握拳道:「不錯,我正在考慮,近日內直搗蟲族母巢。先徹底消滅蟲族,除了這個隱患,然後再回頭和獸兵長期周旋。」 梵天歷一千九百八十一年六月,梵天城修仙者再次出動十八靈體去迷茫森林消滅高速繁殖的蟲族,這一次,照例是四大門派各派出十名元嬰級高手護送,中土修仙者除了出動艷飛燕等十九名靈體之外,元神級新月第一次伴隨十九名天靈體出動迷茫森林。 此外,中土修仙者中。一起出動的有水靈仙、黑摩、千年紅鯉魚、桃花仙子以及另外四名萬花島修仙者,還有天明道長手下四名中土修仙者,總計七十二名修仙者。 除此之外,還有水玲瓏、張虎率領一百名最精銳,武功最嫻熟的梵天武士,一起跟隨修仙者出征迷茫森林,這些武士除了水玲瓏和張虎之外,其他都是處在剛剛開始凝丹地狀態,還沒有飛行能力,所以,他們是乘坐逍遙閣前去。 新月在認真研究了摩天派的飛天城之後,終於將逍遙閣改造完畢,使它具有了飛行能力,可惜的是,飛行速度依然趕不上飛天城,飛天城在四大門派的合力改進之下,飛行速度提高了一倍,這時它的速度,大約和剛剛修煉出元嬰地修仙者飛行速度相當,但這已經是極限,再也無法提高了。 逍遙閣的速度只能達到飛天城的七成,但是,在其他方面,逍遙閣地性能大大超過飛天城,比如,在重重各種強力禁制保護下,逍遙閣的防禦能力遠遠勝過飛天城,攻擊能力與飛天城大體相當,但有一點,是飛天城遠遠比不上的,那就是逍遙閣內部地巧妙禁制分割。 在逍遙閣內部,新月將逍遙閣分成了兩層,上層是操縱區,操縱逍遙閣的飛行,已經在逍遙閣裡對外的法術攻擊都在這裡進行,下層則是分成四個區域,分別是居住區,練功區,儲物區和陷阱區,這四個區域用一個十字形道路分開,恰好分成四個大小相同的區域,十字形道路兩側。施加了強力地封閉禁制,使得修仙者也無法輕易突破封閉禁制,必須沿著十字形道路行走,才能從逍遙閣的大門分別來到四個區域。 而十字形道路上,被新月施加了無法世界的空間禁制,也就是說,只要進入逍遙閣,首先要走進中間的道路,也就是無法世界裡,然後才能到達逍遙閣的其他區域,而這個無法世界裡,就由水玲瓏和張虎帶領這一百名精銳武士負責把守。 此外,逍遙閣裡還設置了大量的禁制陷阱,以及大量分割空間的空間傳送禁制,這些,都是效仿雲霄城當年的手筆。 一百七十二人修仙者和武士乘坐逍遙閣飛奔迷茫森林,開始了最後直搗蟲族母巢,徹底殲滅蟲族的戰鬥,這一次,每一名修仙者都懷著此戰必勝地信心,幾百年來,終於到了剷除蟲族的時候了。 進入迷茫森林之後,逍遙閣保持距離地面百丈的高度,四大門派的四十名修仙者飛出逍遙閣,分散在逍遙閣的四周空中,佔據了逍遙閣上方百丈高度的空間,警惕周圍的動靜,十八靈體則身在逍遙閣內。 因為這些姑娘都修煉到天靈體的階段,比當年的功力提高很多,因此。現在的十八天靈體展開吞日月的法術,方圓十里之內的爬蟲氣息都能感覺到,並可以一次將十里之內所有爬蟲地生命力一次吸取完畢。甚至連地下五百丈深處的爬蟲都逃脫不了,因此,現在消滅爬蟲的速度非常快,也非常徹底。 距離上一次十八靈體來迷茫森林,又過去三年。以爬蟲的繁殖速度,整個迷茫森林裡的爬蟲數量大約在百萬上下,對於十八天靈體來說。又是一次增長功力地機會,不過,每增加一次來迷茫森林吸取爬蟲生命力,對於功力增長的幫助都會小很多,這和服用增長功力的靈藥效果一樣,每服用一次,效力就會減半。 茫茫無邊的森林,山峰連著山峰。似乎沒有盡頭,直徑達三百丈的逍遙閣在森林上空快速飛行,十八天靈體聚集在逍遙閣裡,收割著爬蟲地生命力。偶爾有小群的飛兵蟲樸過來,但在外圍四大門派修仙者的攻擊下。在十八天靈體地奪命法力下,根本無法靠近逍遙閣就被消滅。 一個月時間過去,逍遙閣在迷茫森林裡環繞飛行,由外圍一圈一圈向中心逼近,逐漸接近迷茫森林的深處,又是十天過去,在奪取了將近四十萬爬蟲生命之後。眾人終於來到一座高聳的山峰附近。 這座山峰突兀聳立,遠遠高過了附近地山峰,巨大的山體也比附近的山峰大了數倍,根據過去修仙者的經驗和猜測,根據精革魔士地交代,蟲族的母巢就在這座山峰的深處,但是,從來就沒有在這座山峰上找到可以深入山腹的洞口。 當年深入這裡尋找蟲族母巢的修仙者,都是從很遠的山裡找到洞口,深入山洞幾百里,根據在山洞裡方向的判斷,推測出這座山峰是母巢所在,還把這座山峰命名為母巢峰,現在,又有精莘魔士的交代,這個推測已經變成事實,但如何找到深入山洞的洞口,精莘魔士就提供不了任何幫助了。 逍遙閣緩緩靠近母巢峰,稠密地森林將整個山峰包裹的嚴嚴實實,四大門派的修仙者依然保持遠離母巢峰百丈的高度,監視著周圍的動靜。 艷飛燕帶著包括冰雪霜在內的十八名天靈體整齊地坐在逍遙閣上層。全都是雙目緊閉,以靈覺大範圍搜索周圍可能存在的爬蟲,並施展十八靈體吞日月的法術強力抽取爬蟲的生命力。 現在,她們依靠強大的靈覺搜索能力,努力搜索母巢峰的內部,探查內部是否有大量爬蟲存在的跡象。 新月獨自一人站在逍遙閣的最高處,此時逍遙閣的飛行完全由他來控制。他小心地操縱著龐大的逍遙閣盡量貼著山峰的樹梢飛,使艷飛燕她們能夠最大限度的搜索山腹內部,發現蟲族的聚居之處,尤其是母巢的位置。 從山林裡飄起一個又一個幾乎透明的小氣團,這些氣團不過拳頭大小。幾乎不受風的影響,直接飄向逍遙閣,當漫山遍野都是這些小氣團飄起時,新月明白,母巢峰內部果然聚集了大量的爬蟲,這些透明的小、氣團就是被十八靈體強力奪取的爬蟲生命力,這樣強悍的奪命方法確實是恐怖。 逍遙閣緩慢圍繞著母巢峰飛行,十八天靈體不斷將地下深處的爬蟲生命力抽取出來,此時的爬蟲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這樣剿滅爬蟲的方式實在是輕鬆。 新月已經在思索如何能夠進入山腹深處,一舉消滅高級蟲族的問題了。 就在此時,異變驟生。 艷飛燕猛然睜開眼睛,凝神苦思,然後臉色大變,所有的天靈體都跟著神色驟變,艷飛燕高喊一聲:「公子,蟲族出來了,快躲開。」 但是已經晚了,龐大的逍遙閣無論是加速還是改變方向,都很緩慢,新月聽到艷飛燕的高喊,馬上操縱逍遙閣升高,但已經來不及。 在逍遙閣側下方的母巢峰一處山巖突然離開山體,巨大的岩石體帶著茂密的樹林從側下方快速向逍遙閣撞擊而來,新月全力操縱逍遙閣想躲閃飛射而來的巨大岩石體,但龐大的逍遙閣轉向和加速都非常緩慢,面對速度並不驚人的岩石體,仍然無法完全躲開。 山巖和逍遙閣側面擦過,巨大的撞擊力使得逍遙閣一陣劇烈顫抖,猛地偏向一邊,短時間失去了平衡,這時,逍遙閣的防禦能力完全顯露出來。被撞擊的部位瞬間亮起水波紋般的光芒,彷彿那個部位覆蓋著一層水膜一樣,如此強烈的撞擊,卻不能使逍遙閣本身有所損壞,新月全力控制住逍遙閣的飛行姿勢,很快使它恢復了平衡。 就在山巖體撞擊逍遙閣之後開始下落之際,一股黑色的洪流從山腹中噴湧而出,只見山巖脫離出現出一個黝黑的洞口,這股黑色的洪流就是從洞口裡湧出,沖天而起,在空中立刻分散開來,天空中的四大門派修仙者都看清了。 黑色的洪流竟然全部是高級蟲族,分別是飛將蟲、飛王蟲、魔蟲和魔蟲王,足有七八十之多,這些高級蟲族一飛到空中,馬上全部的攻擊都對著逍遙閣。 綠色的毒液,紫色光芒的飛射,高級蟲族的攻擊幾乎有一半擊中了逍遙閣,但是,逍遙閣獨特的防禦方式很好的抵禦了高級蟲族的進攻,飛將蟲和飛王蟲的毒液可以消融高級的防禦法寶,卻不能消融封閉禁制和防禦禁制。 禁制本來就是無形無物的東西,而毒液的腐蝕形只能掙對有形的東西,對於禁制沒有任何作用。 魔蟲和魔蟲王共計有七隻,五隻魔蟲,兩隻魔蟲王,他們同時發出的紫色法術攻擊,有四擊都擊中了逍遙閣,可是,這樣的攻擊仍然不能突破逍遙閣的防禦禁制,逍遙閣只是劇烈搖晃幾下,就快速升向高空。 下一刻,就是修仙者對高級蟲族的屠殺,正面交手,即使是魔蟲王也很難和身穿防禦法寶,手持攻擊法寶的元嬰級修仙者相抗衡,就修煉功力來說,也許魔蟲王的修為可以和結嬰期甚至是成嬰期修仙者相當,但魔蟲王沒有法寶,再強悍的身軀也無法和修仙者的法寶對決。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一十九章 - 母巢之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49:37 本章字數:4631 四大門派的修仙者幾乎同時發出了自己的攻擊,五彩的光芒,呼嘯的法寶自空而下,奪命襲來,高級蟲族顯然想不到在逍遙閣上方還有四十名修仙者掩護,第一波攻擊使將近三十隻高級蟲族同時喪命,接路而至的第二波攻擊又使得二十多隻高級蟲族喪命。 水靈仙帶領十二名修仙者從逍遙閣裡殺出,五十二名修仙者圍攻殘存的二十多隻高級蟲族,使得殘存的高級蟲族四散奔逃,但它們的飛行速度也遜於修仙者,因此,沒有一個高級蟲族能夠逃脫,很快就被全部殲滅。 山峰的半山腰,一個黝黑的洞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眾人略一商量,此時大批普通爬蟲已經被殲滅,高級蟲族也被消滅不少。蟲族巢穴裡應該沒有強大的抵抗能力,修仙者以現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攻佔蟲族母巢。 於是十八天靈體和水玲瓏等武士乘坐逍遙閣返回梵天城,因為蟲族畢竟還沒有被徹底消滅,在消滅魔蟲皇和魔蟲後之前,十八天靈體不能有任何損失。 艷飛燕忽然來的新月身邊說:「讓冰雪霜姐姐帶著其他姐妹回去,她們已經有十八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新月看著她妖艷無比的面容,心中忽然湧起一種深深的愛意。 當年幾名元神級修仙者率領一批元嬰級修仙者深入蟲族地洞,企圖找到蟲族繁殖的秘密,最後不幸身亡,現在蟲族的實力已經受到極大削弱。但危險依然存在,沒有人知道蟲族還有什麼可怕的手段,艷飛燕的法術其實非常適合在狹窄的地洞裡對付蟲族的攻擊,她留下來。對於這一次的進攻還是有很大幫助地。 心愛的人兒啊! 於是,四大門派四十名修仙者,加上新月帶著艷飛燕,水靈仙、黑摩、千年紅鯉魚、桃花仙子以及另外四名萬花島修仙者,還有天明道長手下四名中土修仙者。共計五十四人進入母巢峰的黝黑地洞裡。 一進入地洞,眾人不禁驚異於地洞內的環境,到處都是彼此相通的通道。密如蛛網,這些通道非常寬大。即使是魔蟲王那樣龐大地身軀行走也毫不費力,整個山峰幾乎被這些通道佈滿了。 千年紅鯉魚走在新月身後,他對新月道:「看來蟲族已經把母巢峰挖空了。這裡一定是蟲族的老巢。」 水靈仙忽然道:「上仙,不如我吐一口水,把這裡的地洞全部灌滿,然後再放出仙毒。把大蟲小蟲全毒死,不就省事了嗎?」 艷飛燕拍了一下小仙的圓腦袋說:「你想的真簡單,你肚子裡地水,能把山洞灌滿嗎?這裡的山洞據說綿延上千里,深達上千丈,你肚子裡有這麼多水嗎?」 水靈仙摸了摸被艷飛燕拍過的腦袋,也只有艷飛燕和憶水痕敢這麼隨便地拍他地腦袋,其他人是不敢輕易招惹號稱梵天第一毒仙的小仙的。 水靈仙裂開大嘴「嘎嘎」一笑:「飛燕姐姐,我肚子裡地水,好像沒有那麼多,就算了吧,跟著上仙一點一點找,把蟲子找出來。」 除了通道裡四通八達之外。還有就是大量的爬蟲屍體,幾乎每個通道裡都分別著黑色爬出的屍體,其間還夾雜著將蟲和王蟲的龐大身軀,以及飛將蟲地屍體。隨著一聲驚呼,大家終於看見一具飛王蟲的巨大屍體。由此可見十八靈體吞日月的厲害。 難怪那些高級蟲族突然從山腹裡衝出來,它們已經走投無路,無法逃脫十八天靈體的奪命法術,做了最後的掙扎。 進入山洞深處,眾人發現,這座山峰的內部幾乎被完全挖通了,到處都可以通行,廣闊的內部空間令眾人不知該往哪裡走。 新月連忙把眾人聚攏,然後商議道:「據我的判斷,魔蟲皇和魔蟲後藏身在地洞的最深處,所以我們應當向下搜尋,我和艷飛燕在隊伍靠前面位置,以靈覺搜索附近爬蟲地蹤跡,一旦我和艷飛燕發現蟲族蹤跡,就通知我們前面的人,在我們前面有十人不用靈覺搜索,而是全力收斂氣息,避免被高級蟲族發現,並準備隨時攻擊出現的蟲族。 以這樣的搜索方式,眾人逐漸向洞穴深處慢慢前進,在深入幾百丈之後。爬出的屍體就不見了,新月和艷飛燕這兩個功力最高的人用靈覺全力搜索附近的蟲族,前方的摩天派十名修仙者則是在他倆的指揮下攻擊前進,期間即使碰到各部的高級蟲族,有新月和艷飛燕搶先發現敵蹤。摩天派的攻擊總能先敵發動,先下手為強。 搜索前進十分順利,一路消滅零星的爬出,和少量的高級蟲族,逐漸進入洞穴很深的位置。 走了大約三天時間,據新月的估計,已經前進了三百里左右,一直沒有碰到大群的爬出,顯然,前面被消滅的幾萬爬蟲和大批高級蟲族,已經嚴重消弱了蟲族的實力。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出現一個很大的空間。空間達到了幾十丈的高度,面積更是達到方圓二里多。 眾人仔細查看這裡的情況,千年紅鯉魚對新月道:「先生請看,地面無數的痕跡,這些痕跡都是爬蟲爬行留下的,這裡顯然有無數的爬蟲停留過,這裡的兩個巨大的四陷處,彼此相距不遠,精莘魔士不是說過,魔蟲皇和魔蟲後身軀過於龐大,以致於連行動都很困難嗎,也許,這裡就是魔蟲皇和魔蟲後曾經棲息的地方。「 眾人不禁點頭,對於最後殲滅蟲族有了更多期待。 這裡也是四通八達,到處都是通道,但是,一個直徑達到十幾丈的巨大通道,明顯揭示了某種情況,水靈仙指著通道說:「上仙,這個通道難道就是魔蟲皇和魔蟲後逃命的通道嗎?」 艷飛燕「呵呵」笑了:「小仙,你何時變得如此聰明伶俐,一下就明白了蟲族逃命的蹤跡,呵呵。」水靈仙聽到艷飛燕的誇獎,高興的如果一個童子,一崩三跳向那個通道走去。 新月看看艷飛燕,又看看走向通道的水靈仙,對艷飛燕說:「這個通道難道就是專門為了身軀龐大的魔蟲皇和魔蟲後開闢地嗎?如此明顯的蹤跡,會不會是蟲族的陷阱?」 千年紅鯉魚笑了笑:「根據精莘魔士的交代,魔蟲皇和魔蟲後的身軀直徑達到七丈,再加上肢體和巨鉗地長度。十丈的通道寬度,他行走通過恐怕還是有些困難,以皇后之尊。其他爬蟲當然要給他們開闢專門的通道,先生看這無數的通道,只有這個通道如此寬敞,其他通道,魔蟲皇和魔蟲後都無法通過。」 艷飛燕道:「這些通道不是一日可以開闢出來,堪稱工程浩大。」 千年紅鯉魚胸有成竹地道:「按照在下的判斷,這個工程開始之日。應當是在精莘魔士被新月先生活捉之時,當年精莘魔士被活捉,蟲族首領必定很快得到消息,蟲族地母巢地點先生已經知道,為了保護魔蟲皇和魔蟲後,他不得不趕快轉移皇和後,才開始了這個工程。」 新月笑道:「先生簡直是在世諸葛,不錯,魔蟲皇和魔蟲後身軀龐大無比。在這種巖洞裡。即使十年時間,也移動不了多遠,我們順著這條通道追趕下去,不愁找不到兩個大傢伙。」 於是,眾人迅速順著通道追去,由於通道寬大,眾人甚至可以飛行前進。使得速度快捷無比。 通道蜿蜒曲折,兩邊還會出現無數的岔道,但這些岔道的寬度顯然不足以使得魔蟲皇那樣龐大地身軀通過,因此眾人不必分神,直接向前追趕。很快,五十多里過去,就在這時,新月的靈覺忽然發現了前方的異樣。 就在前方地巖洞洞頂方向,出現了大批爬蟲的跡象新月馬上命令隊伍停止,然後找一段幾十丈的範圍內沒有岔路的地方,準備迎戰爬蟲地攻擊。 前面的十名摩天派修仙者立刻分成兩組,第一組五人在地面站成一排。封閉前方的道路,另一組五人在懸浮在空中,居高臨下準備攻擊湧過來的爬蟲,新月和艷飛燕以及其他手下站在摩天派身後準備援手,其他人則防禦背後可能的攻擊。 陣勢布好不久,爬蟲樣便紛湧而至,幾乎堵塞了十幾丈寬的蜿蜒通道。 首先出手的不是摩天派修仙者,而是艷飛燕,她站在眾人身後,雙手連環做著手勢,口中默念不知什麼神秘的咒語,只見一連串的透明氣團向她口中紛湧過來,前方幾十丈處湧動地爬蟲群不斷有爬蟲癱倒在地,由於通道是彎曲的,後面有多少爬蟲看不清楚。 當爬蟲到達三十丈處,新月喊了一聲:「動手。」 霎時間光芒四射,照亮了黑暗的通道,法寶在爬蟲群裡縱橫飛舞,無情地帶走一個個生命。 新月凝立不動,靜靜地看著身前的修仙者出手,十名修仙者加上艷飛燕的攻擊,足以擋住全部的爬蟲,沒有一個爬蟲能夠走近修仙者十丈之內。他無需出手,只是用靈覺不斷搜索附近百丈之內的情況,查看爬蟲後續數量。 很快,爬蟲群從其他通道湧到修仙者的後方,後方也出現了爬蟲,殿後的晶元派修仙者開始向從後面襲來的爬蟲發起進攻。 新月靜靜地原地站著,靈覺搜索範圍延伸到最大,努力感知爬蟲的數量。對於這一次攻打蟲族母巢的戰鬥,爬蟲的剩餘數量決定了戰鬥的激烈程度和修仙者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從進入迷茫森林開始,在母巢峰周圍一千里的範圍內,十八天靈體至少消滅了四十萬爬蟲,進入母巢峰之後,山腹裡的爬蟲屍體達到七八萬。應當說,爬蟲的主力已經被殲滅,剩餘的爬蟲也主要分別在距離母巢崢一千里之外的範圍,沒有回來增援的可能。 這一路來,爬蟲的數量很少,現在前後圍攻自己的爬蟲,數量不足兩萬。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爬蟲無法發揮數量多的優勢,因此,消滅這點爬蟲不要很多力氣, 只是,爬蟲為什麼會在這個位置聚集呢? 突然,幾個強大的氣息由遠而近快速過來,新月連忙高喊一聲:「注意,有幾個將蟲和王蟲過來了。」 站在新月身後的黑摩馬上說:「主人,讓我去殺了那些高級蟲子吧。我的手都癢了,好久沒有殺死什麼可惡的東西了,連我的狼牙棒……」說到這裡。新月眼睛一瞪,將他的話生生瞪了回去,黑摩立刻閉嘴了。 馬上有兩名摩天派修仙者的法寶向爬蟲樣的深處飛去,飛向彎曲的通道。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中,新月的靈覺鎖定那五個強大的氣息,一個王蟲。四個將蟲,忽然,其中一個氣息消失了,然後又是三個氣息突然消失。最後一個最強大的氣息支持了很短時間,也消失了。 一炷香過去,爬蟲的數量開始明顯減少,尤其是後續的爬蟲已經接不上了,艷飛燕忽然玉手輕揮,一道細細的綠色火焰隨手射出,射在倒地的爬蟲屍體上,這火焰驟然擴散開來,一下將通道裡堆積一丈多高的爬蟲屍體籠罩在火焰中,霎時間整個通道充滿綠色的火焰。 艷飛燕的陰火來的快,去的疾,轉眼就把所有的爬蟲屍體燒得乾乾淨淨。又把前進的道路開闢出來,眾人繼續向前搜索。 此時,摩天派的十名修仙者退後,換上流雲派的十名修仙者,殿後的晶元派也換成了繁花派,大家輪流休息,恢復功力,是和蟲族幾百年作戰時形成的成熟模式。 殘餘的爬蟲幾乎無法擋住修仙者前進的速度,修仙者一邊前進,一邊隨手消滅著靠近的爬蟲。 這時候,前進的道路上,爬蟲依然不斷,前赴後繼,飛蛾撲火。 新月的心中已經感覺到,魔蟲皇和魔蟲後已經不遠了,他扭頭看看身側的千年紅鯉魚,紅鯉魚一臉的輕鬆,似乎已經勝卷在握,胸有成竹。 當然,千年紅鯉魚的自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手中的新法寶,蒼紋古劍。新月將恨晴天的蒼紋古劍給了他。 千年紅鯉魚這些年為了新月可謂獻計獻策,忠心耿耿,尤其是這十餘年新月不在時,他輔助艷飛燕和四大門派打交道,又說服一批萬花島高手投奔到新月手下,使得新月這邊實力增加不小,堪稱勞苦功高,所以新月才將元神級高手使用的法寶給了他,使得他的戰力大增。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章 - 母巢峰之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50:02 本章字數:4349 前方忽然出現了死路,巨大的通道走到了盡頭,眾人上前看,只見前方被無數巨石封死了道路,千年紅鯉魚對新月笑笑道:「看來魔蟲皇和魔蟲後已經距離不遠,先生請看,這明顯是被爬蟲用石塊封閉的通道,只要我們移開這些巨石,應該很快就能到達爬蟲的老巢。」 新月點頭:「不錯,蟲族再厲害,也只是繁殖能力強大無比,它們幾乎沒有建造能力,這是它們至今仍然無法從我們手中攻下梵天城的最根本原因,封閉通道,它們除了用石頭,真是沒有其他能力,其實,我們不必費事搬開這些石頭,只要從其他通道岔路繞過去就可以了。」 千年紅鯉魚猶豫了一下說:「從其他地方繞過去雖然快捷,但我擔心蟲族故佈疑陣,將我們引至岔路,然後誤入歧途。搬開巨石雖然費事。但這個通道一定是魔蟲皇和魔蟲後經過之地,它們的身軀決定了無其他路可以走,我們只要不離開這個通道,就一定能走到皇和後的身邊。」 新月連連點頭道:「先生所言極是,我們不要偏離這個主通道,諸位就費點事搬開巨石,打通這個通道吧。」眾人應了一聲,紛紛動手,開始搬運石頭。 當搬運開始一陣,眾人才發現,被巨石堵死的通道可是不短,當移開一百丈的巨石之後,前方依然碎石重重,沒有盡頭,都不禁猶豫起來。 千年紅鯉魚對新月道:「先生,越是這樣,我等越是要堅持走這條路。在我看來,蟲族沒有其他方法掩飾魔蟲皇和魔蟲後逃走的線路,因為這裡到處都是岩石體。爬蟲可以用巨鉗鑿開岩石開闢通道,卻沒有能力將通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如果我們此時走向岔路,它們完全有能力專門為了讓我們誤入歧途而另外開闢一些通道,我們離開這條通道正好中了蟲族的計策。」 新月沉思了一下道:「不錯。我們現在搬開巨石的辦法雖然笨,卻是一個保險之法,繞開這裡,也許欲速而不達,就這麼幹吧。」 足足搬開了三里多路的巨石。前方終於看到了出口,仍然是寬敞無比的通道,艷飛燕冷笑道:「紅鯉魚先生所言極是。爬蟲必定希望我們繞開行走,也許它們在岔路設下什麼陷阱等待我們,不過。現在無論它們有什麼陷阱,也奈何不了我們。」 水靈仙「嘎嘎」笑道:「飛燕姐姐說的對,和我們正面交手,蟲族沒有了數量地優勢。只有死路一條,我們趕快去捉拿魔蟲皇和魔蟲後吧。我倒想看看那是什麼大傢伙,嘎嘎嘎嘎。」 眾人繼續前進,走了一里多路,新月忽然感覺,通道的環境似乎發生了變化,再仔細看,終於看出些端倪了。 之前的通道。雖然岔路很多。但這些岔路至少也是相距十幾丈到幾十丈。才會出現一個,而且岔路也很窄,寬的岔路也不過直徑兩丈左右。但現在,岔路明顯增加了許多,而且岔路的寬度也大大增加,出現許多直徑達到五六丈地岔路。 再向前走,岔路開始變得密集,甚至在一個地方,就會出現通道上方、地面和左側同時有三個大小不一的岔道,使得岔路變得非常密集,顯得到處四通八達,彷彿這裡曾經有無數爬蟲密集活動過,才形成了如此密集的岔道。 他看看始終在自己身邊的千年紅鯉魚,沒有說話,但紅鯉魚一下就明白了。 千年紅鯉魚一直在四處查看,並沉思中,此時見新月看他,他略一沉吟道:「這樣的地形,很有利於發揮爬蟲數量地優勢,爬蟲可以從幾十個方向同時想我們撲來,所以,如果當年梵天城修仙者深入這種地洞。先生可以試想,如果有一百萬爬蟲湧出,即使是元神級高手,也無法抵擋。」 剛剛說到這裡,新月的臉色驟然改變,因為,在他的靈覺感知範圍內。突然之間,四面八方,不僅左右地方向,甚至頭頂和地下,都出現了爬蟲的氣息,這些爬蟲在百丈之外出現,猶如洶湧的洪水向修仙者地隊伍撲過來。 修仙者自動圍攏成一個***,一下修仙者放出自己的法寶,迅速切割附近岔路頂部的岩石,將一個個岔路封閉,還有修仙者以「土」法術封閉周圍的岔道和巖洞,使得周圍地岔道和巖洞數量很快減少了一半。 水靈仙自然也沒閒著,他不斷向各處噴出大股的水流,其他修仙者馬上以寒冰法術將水流凍結,然後小仙再噴,再凍結,用這個辦法又封閉了一些岔道,在爬蟲到來之前,修仙者附近的岔道全部被封閉。 爬蟲出現了,從通道兩頭的各個岔道裡冒出來,修仙者的攻擊同時開始。尖銳的「吱吱」聲不絕於耳,然後就是法寶穿透甲殼發出的破裂聲。以及各種法術攻擊撕裂空氣的嘯聲。 修仙者的戰術和第一次時一樣,摩天派和晶元派守住通道兩頭,繁花派負責支援這兩個門派,流雲派負責對付可能從岔道裡鑽出來地爬蟲。並不時修補被爬蟲鑿開的岔道,新月手下逍遙派的人則是不斷來回檢查各個已經被封閉的岔道,因為這些岔道裡都有爬蟲在拚命用自己的巨鉗鑿打著岩石,企圖重新打開岔道。 新月和艷飛燕、水靈仙、千年紅鯉魚靜靜站著,始終不出手,這時爬蟲的數量還不足以突破修仙者的防禦圈,新月只是用靈覺搜索著百丈之內爬蟲的動靜,判斷爬蟲湧過來的數量,以判斷戰場形式,可以說,蟲族的數量是決定雙方勝負的關鍵。 一炷香過去,爬蟲數量不見絲毫減少,從百丈之外的各個巖洞裡源源不絕地湧來,其間還夾雜著少量的高級蟲族,當然,高級蟲族對這些功力不曾大幅消耗的修仙者來說,不能構成什麼致命威脅。 一些爬蟲終於鑿開了被封閉的岔道。但迎接它們的是灼熱地火焰和奪命的攻擊法寶,死亡的爬蟲屍體和其他碎裂的岩石馬上又被寒冰法術凍結。重新封閉了岔道。後面的爬蟲前赴後繼,繼續重複著前面地過程。而等待的逍遙派修仙者又將剛才的過程重複一遍。 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了,爬蟲的屍體在通道裡堆積了一層又一層,竟然一直堆積十幾丈高,堵住了整個通道,後續的爬蟲瘋狂推動堆積地屍體。生生推出一個缺口,這個缺口又很快被自己的屍體堵住。 有修仙者放出火焰,爬蟲的屍體熊熊燃燒。使得前方地爬蟲暫時退了回去。等火焰一熄滅。爬蟲重新湧上來,繼續剛才的慘烈戰鬥。 在這個不大的通道裡。因為修仙者人手充足,互相支援保護,爬蟲地進攻雖然瘋狂,也只是取得了傷亡慘重的結果。 新月一直不曾出手。冷靜地用靈覺搜索著附近爬蟲的一切動靜,此時爬蟲湧來的數量已經不再增加,而是保持穩定,這是一個好現象,看來爬蟲地數量嚴重不足。 水靈仙、艷飛燕和干年紅鯉魚也都不再出手,他們被新月攏在身邊,蓄勢待發。 這時,最熱鬧,動靜最大的,是黑摩。 黑摩獨自一人把守了一個直徑大約七八尺的岔道,這個岔道原來是被寒冰和碎石封閉的,又被爬蟲頑強地鑿開,黑摩一步跳過去,手中碩大的狼牙棒陡然間從一丈多長伸展到將近四丈長,一棒揮出,將從岔道裡出來的第一個爬蟲腦袋敲破,發出「卡嚓」一聲脆響。 然後他就站在岔道邊上,等待爬蟲源源不絕地出來,他將近四丈的狼牙棒揮起如山的棒影,雖然爬蟲的動作迅疾如電,但無論爬蟲多麼快。躲閃地多麼巧妙,甚至同時有兩三個爬蟲衝出岔道,撲向黑摩,都無法躲開黑摩揮出的棒影。 新月看的清楚,黑摩每揮出一棒,必定能夠精準無比地敲擊在一隻爬蟲的腦袋上,爬蟲堅硬的腦袋在黑摩的狼牙棒面前,就猶如雞蛋的蛋殼,只要一棒敲上去,腦袋馬上「噗」地一聲就碎了,狼牙棒接著轉向下一個爬蟲的腦袋,一個一個地敲碎這些腦袋。 一邊敲,黑摩的嘴裡還不停地嚷嚷著什麼,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好像小孩子在玩一件非常有趣的遊戲一般,非常過癮,一名逍遙派的修仙者想上前幫忙,準備把岔道重新封閉,還被黑摩連忙阻止,看來他對於消滅蟲子興趣盎然,在他面前很快堆積了一大片爬蟲的屍體。 突然,前方的摩天派一名弟子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被打得倒飛回來。新月定睛一看,吃驚地發現,兩名當年進攻梵天城時出現過的野人模樣的怪物出現在爬蟲群裡,他們由於收斂了氣息,新月一直不曾發現他們靠近,直到一名修仙者被偷襲。 這兩名怪物各使用一件飛劍形式的法寶,同時偷襲一名摩天派修仙者。那名修仙者猝不及防,勉強擋開一柄飛劍,卻被另一柄飛劍正打中身體。頓時飛跌出來。 就在這名修仙者飛跌的同時,修仙者這邊三件法寶閃電般攻向那兩名怪物,兩名怪物身形急退,同時法寶飛回,反擊修仙者的攻擊,竟然將修仙者的三件法寶擋開一件,躲開兩件,迅速退入爬蟲群裡消失了。 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霎時間亮起奪目的金光,一道水桶粗的金色光芒射入爬蟲群裡,光芒所及,黑色的爬蟲立刻化為金色的塵土,頓時在爬蟲群裡開闢出一道金色的通道,大家都看到,一個怪物從從背後被金色光芒所籠罩,身體從腰間開始,腰部以上到胸部之下的一截,在瞬間化作金色塵埃,上下兩截殘餘的身體掉落在地上。 但另一隻怪物還是逃脫了新月的攻擊,它的氣息瞬間在新月的靈覺中消失了。 廝殺在持續,不斷有高級蟲族加入戰團,怪物也不時突然出現,偷襲修仙者,使得蟲族的進攻在某些時候出現突然的爆發,給修仙者驟然的壓力,但有了第一次被偷襲受傷的例子,所有的修仙者都警惕起來,對自己的防禦加強很多,還注意了相互的保護,使得怪物的偷襲便不易得手。反而因為修仙者快速的反擊連連將其斃命,畢竟,這些怪物的修為和修仙者還有明顯的距離。 一個時辰過去了,大約五萬爬蟲被殲滅,百餘高級蟲族被殲滅,十二名怪物被殲滅,修仙者六人受傷,無一死亡。 這時,新月用靈覺搜索發現,紛湧過來的爬蟲數量開始明顯減少,不禁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爬蟲的數量大概不超過七萬,這樣的數量。根本無法對五十多名修仙者組成的隊伍構成什麼嚴重威脅,這些年來。十八天靈體的奪命法術終於使得蟲族的實力遭到重創,蟲族的滅亡,看來就在今天。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被殲滅的爬蟲已經超過六萬,後續的爬蟲越來越少。當艷飛燕的陰火將周圍堆積的爬蟲屍體燒光後,修仙者開始向洞穴的更深處繼續前進。 地勢開始向下傾斜,眾人向地下深處進發,又前進了十幾里,這裡的岔道明顯變少,但通道變得越來越寬敞,零星的爬蟲被眾人隨手殲滅,前進的速度變得很快。 在路途上,新月看看身邊的幾個高手,大家相互看看,從對方的眼睛裡。都明白了相互的想法,所有的跡象都在顯示,蟲族的母巢就在前方不遠處,血戰在即。 幾百年來,修仙者終於第一次找到蟲族的母巢,徹底消滅爬蟲的時刻即將到來。 終於,在新月的靈覺中,前方三里之外出現強大無匹的氣息,這明顯是修仙者或者修魔者才能有的強大氣息,這氣息讓新月到抽一口冷氣。如此強大的氣息,那是元神級高手才能具有的強大。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一章 - 蟲族的覆滅 更新時間:2009-3-21 16:50:24 本章字數:4453 所有的修仙者都被前方強大的氣息所震驚,三里之外,就能感覺到如此強大無比的生靈氣息,而且,這個氣息是兩個生靈發出的,難道,蟲族已經出現兩個功力相當於元神級的高手了嗎? 這兩個強大的氣息,就是魔蟲皇和魔蟲皇嗎? 眾人的表情都變得謹慎起來,新月也謹慎地放慢了前進的速度,一馬當先,眾人升起防護法寶,緊緊跟隨,相距兩里的路程,千年紅鯉魚上前一步對新月道:「先生,我們還是應當拉開距離,留下一隊人守住後路,一旦前方敵勢太強,我們也有從容撤退的機會。 新月點頭,不錯,他馬上命桃花仙子帶領五名逍遙派修仙者留在原地。為眾人把守後路,另外幾名之前受傷的修仙者也跟著桃花仙子原地運功療傷,大隊人這才繼續前進,又向前大約一里,爬蟲再次出現了,這一會,爬蟲沒有主動向眾人攻擊,而是看到修仙者到來,馬上向後退,一直退到洞穴深處。 終於,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得無比寬敞,一個巨大的空間展現在眾人面前。這個空間方圓達到五里多,高度足有幾十丈,宛如一個巨大的廳堂,四周的巖壁不是垂直的,而是被開闢成一個一個的巨大台階,每個台階都有三尺多高,整個空間因為這些台階而變成中間低,四周高的地形。這些台階的每一層都密佈著無數黑色的蛋。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中間的兩個巨大的黑色爬蟲,這兩個大爬蟲趴在中間的位置,身高就達到了十丈以上,猶如一座黑色的小山,兩隻直徑達三尺地黑色眼睛放射著凶狠的光芒。 在這兩個大爬蟲周圍,密佈著無數的兵蟲,數量足有上萬。這些兵蟲拱衛著中間的巨大爬蟲,其間還夾雜著幾十個高級蟲族,像王蟲和將蟲。空中還有一些巨大的飛將蟲和飛王蟲在緩緩盤旋。 在左邊台階地中央,有一個方圓三丈多的方形凸台。凸台上站著一個人。一個美麗的女人,新月一眼就認出,她就是當年在梵天城的書院碰到過的綠晶瑩,果然是她。她就是蟲族首領,唯一一個修煉**形地蟲族首領。 在她身邊,站著十二名野人模樣的怪物。此外,還站著兩個特別高大。模樣奇怪的人。這兩個人身高達到兩丈以上,四肢特別長,顯得身體非常短小,比例極不協調。 新月暗吃一驚。這兩個怪人。竟然是黑域魔界地獸兵,難道,綠晶瑩已經和黑域魔界的獸兵勾結在一起了?蟲族歸根溯源,是從黑域魔界來的。因此,兩者勾結,也是正常之事。 綠晶瑩站在高高地檯子上,居高臨下看著被眾人簇擁的新月,眼神異常平靜。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間一時不知說什麼。 在一瞬間,整個廳堂一片寂靜,最後,還是綠晶瑩先開口了:「你終於來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久久在整個廳堂裡迴盪。 新月也開口了:「你我終歸要有一戰,這一戰,等待了十年,也是我給了你十年的逃命時間,你還不逃,就怪不得我了。」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是蘊含深意地。 當年在梵天城兩人相逢於梵天書院,後來因為梵天城發生的兇手事件。新月被嚴冰懷疑為兇手,是綠晶瑩當時站出來編了個謊話,證明新月並非兇手,在那一刻為新月解了圍,此事之後,算是新月欠了她一個人情。一直沒有機會還這個人情。 當年精莘魔士被捉之日,其實也就是蟲族母巢位置暴露之時,如果梵天城修仙者明確知道了蟲族母巢的位置,對母巢發動傾力一擊,以蟲族的力量是抵達不住的,所以新月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捉住精莘魔士十年之後才發動攻擊母巢的戰鬥,你自己想跑,早就可以跑了。 消滅了魔蟲皇和魔蟲後,蟲族失去驚人的繁殖能力,就再也無法威脅梵天界,因此是否還要將綠晶瑩斬盡殺絕並不重要,但是,綠晶瑩顯然不甘心放棄魔蟲皇和魔蟲後,徒勞地花費十年時間開鑿通道,轉移魔蟲皇和魔蟲後,現在看來,這些努力只是一場空。 綠晶瑩美眸放出逼人的光芒,那光芒帶著仇恨、憤怒、恐慌和絕望,她恨恨地說:「沒有我地族群,沒有我的森林世界,沒有我的子民。要我獨自逃走,等於是要殺了我,今天,你們得逞了,但是,你們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新月看看綠晶瑩複雜的目光,又看看她身邊那兩個高大的獸兵,忽然感覺一絲後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剛才看到黑域魔界的獸兵和蟲族的聯盟之時,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但現在,新月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後果,從綠晶瑩仇恨的目光中,新月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後果。 蟲族和獸兵的聯合,就實力來說,殘餘的蟲族並不能對獸兵的實力有所增加,獸兵得到蟲族的加盟,也不能變得更加強大,但是,蟲族對梵天界和梵天城的瞭解,這是獸兵遠遠不及的,尤其是綠晶瑩混入梵天城達百年之久,梵天城修仙者的所有底細盡在她心中。 經過這些年蟲族和修仙者的戰爭,梵天城修仙者的實力已經遭到很大削弱,尤其是元神級高手死亡殆盡,誅仙大陣被毀遲遲不能修復,使得梵天城修仙者的實力其實無法和獸兵正面對決,當然,這種情況來自黑域魔界的獸兵無法得知。 如果獸兵完全瞭解了梵天界修仙者的實力,其實他們無需在宇宙空間建立那個傳送接收陣,而是可以一次直接將幾百名獸兵送入梵天界,送來幾次,積攢的實力就可以進攻梵天城了。 但事以至此,修仙者的征戰猶如開弓之箭,焉能回頭?一切都顯得太遲! 新月和綠晶瑩幾乎同時發出了「動手」的命令。 雙方的攻擊在一瞬間同時展開,蟲族這邊。首先是高級蟲族墨綠色的毒液猶如暴雨般傾瀉過來,其間夾雜著十二野人的攻擊法寶。 因為修仙者這邊站在巨大廳堂地一個入口處,所以蟲族的進攻異常集中而密集,那毒液幾乎如洪水般湧來,將整個入口覆蓋住。 新月的鎏金攝魂杵發出燦爛無比的金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幕在瞬間覆蓋了整個通道入口,接下了蟲族所有地攻擊,金色光幕在這集中而凶狠的攻擊下只維繫了大約眼睛眨二十次的時間,便宣告崩潰。 但這麼短的時間,足以擋下全部的毒液攻擊。使得洶湧地毒液猶如被無形的屏障所阻,撞擊在金色光幕上又反彈回湧而去,反而飛濺到前面的爬蟲身上。那些被毒液飛濺地爬蟲馬上發出尖銳的「吱吱」聲,只見爬蟲身體上堅硬的甲殼上冒出白色地氣泡,並發出「絲絲」的聲音,散發出陣陣白煙。 前排的爬蟲被大量毒液侵蝕,頓時癱軟在地下,勉強掙扎幾下就不動了。後面的爬蟲身上冒著白煙。不斷「吱吱」叫著拚命向後退。 野人地十二件法寶先後打在新月的防禦光幕上,前面九件法寶終於將防禦光幕打破,後面三件攻過來,被新月的金相術發出的三團金光一一擋回去。 這瞬間新月一人接下蟲族的全部進攻,元神級高手的實力顯露無遺,連高台之上的綠晶瑩都暗暗吃驚,當年兩人相遇之時,新月功力低微,甚至連自己都遠遠不如。短短十年出頭的時間,他居然已經修煉到元神級的境界,這種修煉速度也太驚人了。 修仙者發出地攻擊,十之八九都是對著魔蟲皇和魔蟲後,只要消滅了這兩個氣息最強,最厲害的大傢伙,其他皆不足慮,這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將近四十件法寶的攻擊都擊中了魔蟲皇和魔蟲後,只見它們龐大的身體猶如翻捲的波濤,濺起無數綠色的液汁,碩大的頭顱被十幾種攻擊同時擊中,有火焰,有寒冰,有毒液,更有幾件法寶在它的頭顱裡來回盤旋翻滾,碩大的頭顱眨眼時間化作一團飛濺的碎片,再化作無數塵埃,消散在空中。 這一結果倒出乎所有修仙者的意料,兩個氣息最強的大傢伙,竟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就被消滅,看來,魔蟲皇和魔蟲後修煉之後的能力就是繁衍後代,它們並沒有攻擊能力和防禦能力。 消滅了魔蟲皇和魔蟲後,雙方接著進行最後的決戰,首先是萬名爬蟲紛湧而來,新月一聲令下,修仙者且戰且退,幾十名修仙者的法寶將寬闊的通道完全封閉,布下一個死亡區域,所有靠近的爬蟲在交叉攻擊之下被絞成碎片。 這時,背後的通道再次出現爬蟲,黑摩大叫一聲,手持狼牙棒第一個衝到後面,迎上爬蟲群,他的狼牙棒是一件很好的攻擊法寶,品級屬上等靈器,但他幾乎不用它離手作戰,每次總是拿著狼牙棒一下一下敲碎爬蟲的腦袋,彷彿這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情。 黑色的爬蟲一瞬間幾乎將他包圍,他的狼牙棒飛速旋轉,急速揮出。他身前身後的爬蟲馬上倒下一片,他一邊揮舞大棒,一邊大聲吆喝著:「來吧,都來吧,小爬蟲,趕快過來送死,我都等不及了,再不活動一下筋骨,我都要難受死了……」他一開口,就沒完沒了,滔滔不絕。 其他修仙者也過來大肆屠戮,負責為他們把守後路的桃花仙子帶著幾個人也殺過來,很快將背後的爬蟲屠殺殆盡。 修仙者很快就由不斷後退變成穩固防禦,然後再變成緩緩推進,隨著爬蟲數量逐漸稀少,修仙者將戰場重新推進到那個巨大的廳堂,飛旋的法寶,奪命的死亡光芒,將一批批爬蟲的身體絞碎。 新月當先進入廳堂,鎏金攝魂杵和金相術輪番使用,所有撲向他的爬蟲都會在三丈之外被金色光團射中,並化作金色的塵埃消失於無形,高級蟲族也絲毫不能對他構成任何的威脅,當他進入廳堂之時,正好看到一個驚異的景象。 在綠晶瑩站立的高台上,豎立著一個宛如水波紋的透明漣漪,這漣漪由中心向四周呈同心圓環在不斷擴散,直徑大約一丈二尺左右,當新月看到這個透明漣漪時,恰好是最後一個綠晶瑩手下的怪物正鑽進漣漪。並完全消失在漣漪裡。 從這一邊可以清楚地看到漣漪後面的台階,以及台階上黑色的蛋,但是只要黑色怪物的身體進入漣漪,就猶如投入完全不透明的水裡一般消失於無形。 新月飛身上了台階,卻見面前的漣漪開始緩慢消失,他猛然伸出手,一下伸進正在消失的漣漪裡,馬上感覺到一種深寒,一種無與倫比的深寒,那是只有宇宙空間才會有的極度深寒。 綠晶瑩果然和黑域魔界的獸兵勾結在一起,他們已經逃到了宇宙空間裡。這個正在消失的漣漪,無疑就是從這裡通向宇宙空間裡那個建築的傳送通道。 他縮回自己的手,看著漣漪在面前緩緩消失。 艷飛燕也飛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只要臉盆大小的漣漪道:「公子,這個是什麼?」 新月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低聲道:「這個應該是蟲族剛建立不久的傳送陣,通過這個傳送陣,她們已經逃往宇宙中,也許,逃到了獸兵那裡。」 艷飛燕看著新月沉重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道:「公子,反正我們已經消滅了魔蟲皇和魔蟲後,蟲族驚人的繁殖能力已經一去不復返,你還擔憂什麼呢?綠晶瑩的逃走,已經不能使蟲族恢復過去的可怕。」 千年紅鯉魚也飛過來,聽到了艷飛燕最後的話,他也對新月道:「飛燕小姐說的不錯,魔蟲皇和魔蟲後才是蟲族強大的根源,這兩個大傢伙一滅亡,蟲族滅亡只是時間的問題,它們再也不可能對梵天城有任何威脅了。」 只有新月憂色依舊。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二章 - 梵天城激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50:41 本章字數:4614 在綠晶瑩站立的高台上,豎立著一個宛如水波紋的透明漪,這漣漪由中心向四周呈同心圓環在不斷擴散,直徑大約一丈二尺左右,當新月看到這個透明漣漪時,恰好是最後一個綠晶瑩手下的怪物正鑽進漣漪,並完全消失在漣漪裡。 從這一邊可以清楚地看到漣漪後面的台階,以及台階上黑色的蛋,但是只要黑色怪物的身體進入漣漪,就猶如投入完全不透明的水裡一般消失於無形。 新月飛身上了台階,卻見面前的漣漪開始緩慢消失,他猛然伸出手。一下伸進正在消失的漣漪裡,馬上感覺到一種深寒,一種無與倫比的深寒,那是只有宇宙空間才會有的極度深寒。 綠晶瑩果然和黑域魔界的獸兵勾結在一起,他們已經逃到了宇宙空間裡。這個正在消失的漣漪,無疑就是從這裡通向宇宙空間裡那個建築的傳送通道。 他縮回自己的手,看著漣漪在面前緩緩消失。 艷飛燕也飛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只要臉盆大小的漣漪道:「公子,這個是什麼?」 新月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低聲道:「這個應該是蟲族剛建立不久的傳送陣,通過這個傳送陣,她們已經逃往宇宙中,也許,逃到了獸兵那裡。」 艷飛燕看著新月沉重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道:「公子,反正我們已經消滅了魔蟲皇和魔蟲後,蟲族驚人的繁殖能力已經一去不復返,你還擔憂什麼呢?綠晶瑩的逃走,已經不能使蟲族恢復過去的可怕。」 千年紅鯉魚也飛過來,聽到了艷飛燕最後的話,他也對新月道:「飛燕小姐說的不錯,魔蟲皇和魔蟲後才是蟲族強大的根源,這兩個大傢伙一滅亡。蟲族滅亡只是時間的問題,它們再也不可能對梵天城有任何威脅了。」 只有新月憂色依舊。 消滅了蟲族,眾人打掃戰場,那些蟲族地法寶,都是不能放過的。另外就是受傷之人馬上開始療傷,新月也沒閒著,他放出朗兵御的魔嬰,拿出海藍花石,馬上給他重塑了身體。這個事情,他一點也不想耽誤。 重獲新生的朗兵御站在原地看看周圍,愣了半天才終於相信自己重獲肉身的事實。心中地感慨一時間難以形容。他忽然雙膝跪倒在新月面前道:「多謝兄弟再造之恩。」 新月連忙將他扶起來道:「不必如此,朗兄當年對我的相救之恩從不敢忘,今日給朗兄施以援手也是份內之事。請朗兄先恢復一下,我們慢慢敘談。 朗兵御也不再客氣,接過新月遞給他的一塊極品晶靈石,在一邊默默運功恢復。 待眾人打掃戰場完畢。朗兵御也恢復了一下功力,新月和他敘談了一會這些年來的變化。原來就在那年蟲族大舉進攻梵天城之時,朗兵御認為蟲族母巢應該很空虛,會有可乘之機,便千方百計找到蟲族母巢,想探個究竟,結果被大批爬蟲圍困,終於功力耗盡,肉身被毀,魔嬰被捉。 新月便把這些年自己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重點說到黑域魔界地入侵。以及獸兵在宇宙空間裡建造傳送接受陣的事,最後他對朗兵御說:「此時非同小可,可以說是事關梵天界全部生靈存亡的大事,朗兄不可不重視。」 朗兵御默默聽完,忽然輕歎一聲:「才消除了蟲族地禍患,沒想到又有了黑域魔界的大敵,梵天界一直不得安寧呀,此事玄冰原也不能置身事外,我馬上回去,看能否召集一些修魔者加入,共同抗擊黑域魔界的入侵。」 新月不禁大喜:「黑域魔界地入侵,正需要梵天界所以修煉之人共同抵抗,才有希望保住梵天這片修煉之地,返回梵天城後,我會說服四大門派,大家攜手抵禦入侵。」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久久無語。 返回梵天城的路上,新月一直心事重重,絲毫沒有徹底剿滅蟲族的喜悅之情。艷飛燕緊跟在他身邊。見他面帶憂色,便也默默無語。 千年紅鯉魚最先想起什麼,就在空中飛到新月身邊到:「先生所憂之事並非杞人憂天,蟲族地殘餘加入到黑域魔界的勢力裡面,對我梵天城非常不利,尤其是綠晶瑩潛入梵天城百年之久,對梵天城的弱點瞭如指掌。一旦獸兵決定進攻梵天城,有了綠晶瑩,他們會減少許多盲目。」 新月看著千年紅鯉魚道:「不錯,有了綠晶瑩,也許獸兵會調整策略。採用最正確的方法入侵梵天城,這是我們所要面臨的最嚴峻形勢,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一定沒有原先設想的那麼多了。」 因為經過幾次激戰,許多修仙者法力消耗很大,再加上有九名受傷者。所以飛行的速度不能很快,中途還不得不休息半天,使受傷者恢復一下才能繼續趕路,所以,飛出迷茫森林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迷茫森林和梵天城之間的七百里曠野,因為十餘年沒有經歷蟲族地入侵。又開始變得鬱鬱蔥蔥,野草覆蓋了大部分的區域,只有那些被大威力法術打出的巨大岩石坑還是一片焦黑,野草無法生長。 看到地面的景象,不禁讓新月想起了當年,想起當年第一次來的梵天界。第一次從大峽谷出來,飛過迷茫森林,飛過這片荒原,那時,自己還是初來梵天界法力的一名法力低微的修仙者,短短十餘年時間,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 七百里荒原很快過去,前方隱隱出現梵天城,就在這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梵天城上空依稀有煙塵,似乎發生了大火。 新月心中更加忐忑,猛然加快速度,脫離了大隊。艷飛燕、水靈仙和黑摩馬上也加速向前,緊緊跟在新月身後,越來越近,看的也越來越清楚。梵天城上空濃煙滾滾。 再飛近一些。就看見梵天城四座小城之一的摩天城已經被摧毀,濃煙從小城裡升起,另外,大城內也有濃煙冒出,只見天空中幾百個獸兵在盤旋。圍攻另外一座小城流雲城。 獸兵的攻擊非常集中,全部都在圍攻流雲城,而剩下的晶元城和繁花城上空沒有一個獸兵。這種攻擊戰術顯然非常奏效。 四座小城都是建造在梵天城的四個角,彼此距離很遠,如果敵方的進攻都集中在一座小城。其他的三座城發出地攻擊很難對敵方構成威脅。 當年因為有誅仙大陣將四座小城連為一體,倒不怕進攻者攻擊其中之一。現在誅仙大陣已經被破,四座小城彼此孤立。獸兵集中攻擊一座,其他三座城裡的法術攻擊就無法提供支援,摩天城看來就是被獸兵這樣攻破的。 其他修仙者要想支援,只有離開小城,直接出來,但這樣一來,和獸兵的數量相比,眾寡懸殊,毫無優勢。其實,就修仙者的數量而言。梵天城地數量還是有幾百人的,只是元嬰級的高手太少,還被新月帶走四十名,剩下的就很有限了,而獸兵能夠從宇宙空間裡過來,至少都相當於元嬰級的修為。 新月一眼就看出梵天城上空地形勢,自己的擔憂果然變成現實,有了綠晶瑩,獸兵瞭解了梵天界修仙者的底細和實力,不再費力修建傳送接受陣,而是直撲梵天城。 見到遠方來地新月等人,馬上有一隊大約百名獸兵向新月其勢洶洶而來。雙方的距離很快接近,新月左手拿出天書寶卷,右手拿著鎏金攝魂杵,搶先放出攝魂獸,再祭出天書寶卷。 水靈仙和艷飛燕也各自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黑摩則一下躲在新月身邊,將自己地狼牙棒急劇漲大,棒身一下變成水桶粗,幾乎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新月的天書寶卷手下發威,發出彩色的光芒一下籠罩最前面一個獸兵,不容對方掙扎,立刻將它收攝進了天書裡。 獸兵地攻擊緊接著展開,幾十件奇形怪狀的法寶飛向新月,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頓時亮了起來,連連射出十幾道金光,十幾件獸兵的法寶被金光射中,馬上在空中的飛行姿勢變得不穩,有的乾脆向下墜落而去。 小仙的兩手一起揮動,一條冰龍在空中出現,並急劇漲大,一直漲大到三十多丈長,這條冰龍與眾不同的是,竟然是紫色的冰龍。 新月一愣,這是條毒龍呀,小仙竟然將仙毒施加在冰龍地身體裡。 冰龍咆哮一聲,向獸兵的法寶迎上前去,攝魂獸金色的身體也漲大至十丈的高度,怒吼著撲向獸兵。但冰龍和攝魂獸各自迎戰的目標是不同的。冰龍迎戰的是獸兵的法寶,攝魂獸是繞開法寶,直接撲向獸兵群。 二十多件法寶幾乎同時擊中冰龍龐大的身體,一下就深深插進冰龍的身體,可怕的是,插進冰龍身體的法寶馬上發出「絲絲」的聲響,並很快失去了和獸兵主人的靈覺聯繫,變成一件無主的廢兵器,遠方頓時有七八個獸兵脫離了隊伍向下墜落,直到接近地面才穩住身形,但明顯可以看出受傷不輕。冰龍發出更加猛烈的咆哮,巨爪連續拍落幾件獸兵法寶。才哀鳴一聲墜落下去。 新月讚許地看了小仙一眼,說了聲:「好樣的小仙。」手中的鎏金攝魂杵再次發出燦爛的金光,射向飛來的獸兵法寶。得了誇讚的小仙興高采烈,兩隻小手再次快速比劃,又釋放出一條紫色冰龍。 艷飛燕雙手連環施展,一個直徑達五丈以上的巨大綠色火球被釋放出來。這是她平生第一次釋放如此巨大的火焰,火焰一下擋在自己和新月身前,迎著獸兵的法寶而去。 這一回,獸兵顯然學精了,不敢再讓自己的法寶衝進綠色火焰裡,而是盤旋繞開火焰,再繞開小仙的紫色冰龍,艷飛燕以陰火的快速移動抵達獸兵的法寶,小仙的冰龍也不斷護佑周圍,新月的鎏金攝魂杵放出金色光幕作為眾人最後一層的防禦,三大高手居然抵擋住百名獸兵的攻擊,還傷了對方幾十人。 攝魂獸的攻擊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除了大約七十名獸兵放出自己的法寶攻擊新月等人之外,還有三十多獸兵的法寶是放出法術攻擊的,他們的攻擊一下都對著衝過來的攝魂獸,如此眾多的攻擊,攝魂獸再凶狠也支持不住,沒等接近,一下就被獸兵的各種法術擊中好幾次,雖然不能對它產生致命傷害,卻也打的它「嗷嗷」直叫,新月只好將它收回。 但新月的天書寶卷一刻沒有閒著,不斷放出彩色光芒將一個又一個獸兵收攝進天書裡,轉眼間已經收攝進去五個獸兵,可惜這個法寶收攝敵人之時只能一個一個進行,否則它的威力就太可怕了。 這時,後面的四十多名梵天城修仙者在千年紅鯉魚的帶領下趕了過來。本來新月和那些獸兵雙方還是僵持之中,獸兵仍然拚命進攻,只是一時不能得手,現在新月這邊力量陡增,獸兵們頓時支持不住,被修仙者放出的攻擊連傷了幾個,馬上四散奔逃。 新月帶領眾人銜尾猛追,他的天書寶卷不斷收攝獸兵,一路追趕,又收攝了六名獸兵,便靠近了梵天城,這時,梵天城的情況完全看清了。 摩天城已經被完全摧毀,冒著滾滾濃煙,流雲城雖然還在不斷射出威力巨大的白色光柱,不斷將天空中的獸兵化為塵埃,但將近三百名獸兵不斷用法寶轟擊流雲城的防禦陣法,已經將流雲城的防禦陣法破壞,此時只見大塊的城牆坍塌下來,裡面不斷有流雲派修仙者企圖逃離,但無不被獸兵消滅在空中。 而城內也有大量的建築起火燃燒,還有一些凡人在徒勞地救火,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將梵天城的凡人遷徙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凡人不足十萬。這些人顯然心疼自己的產業被毀,還想挽救一下。 新月看了一下逍遙派的所在錦繡園,發現那裡倒是沒有任何毀壞的樣子。整個莊園閃爍著淡淡的五彩光芒,這是防禦靈陣在發揮著作用,看來獸兵在集中力量攻打外圍的小城,還沒有輪上進攻城內防守堅強的地區口 遠處,還有一隊獸兵在空中和修仙者激戰,顯然,那是企圖增援流雲派的修仙者,是繁花派和晶元派的人,被獸兵擋在十里之外無法過來。如此看來,獸兵的數量達到五百人以上,這還不包括攻打摩天派時被消滅的獸兵。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三章 - 流雲城失守 更新時間:2009-3-21 16:51:00 本章字數:4470 新月沒有馬上去增援流雲城,而是仰首向上看,果然,在高空中,一個強壯的黑色獸兵首領懸浮著,他身邊還站著兩名獸兵,他扭身對千年紅鯉魚說:「你帶人去增援流雲城,注意不可與獸兵硬拚,將他們引至繁花城或者晶元城上空,我們才有勝算。 千年紅鯉魚心領神會道:「先生放心,我明白。」說完手持蒼紋古劍一聲令下,帶領眾人殺向流雲城方向。 新月看看小仙和艷飛燕,以及緊緊跟在自己身邊的黑摩,猛然一聲長嘯。身形陡然拔起,筆直向上升去,後面三人緊緊跟隨,四人全速向獸兵首領撲去。 獸兵首領顯然也看到凶狠撲來的新月,他手中拿著一件樹枝一樣的法寶。猛然向空中一舉,然後迎著新月向下撲來,他身邊的兩個獸兵也隨之樸來,雙方高速接近。 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暴漲至三丈長短,左手一股金色的火焰騰騰升起。暖玉甲自動浮現包裹住身體,五行歸元靈陣發出五彩光芒,他瞬間將全身功力運到極致,向獸兵首領發出全力一擊。 獸兵首領也沒有發動遠程攻擊,而且全速向下,同時全身騰起黑色的火焰,散發出死亡的味道,他的法寶也不斷漲大,黑色的火焰同時籠罩著法寶,整個人猶如一團黑色火焰衝向新月。 新月外面是一層金光閃耀,裡面是紅色的暖玉甲放出暗紅的光芒,在暖玉甲裡還隱隱透著五彩的光芒,猶如一個色彩斑讕的綵球衝向獸兵首領。 兩人都沒有遠程攻擊,都要做貼身一搏。 左邊,艷飛燕忽然被黑摩搶在前面,黑摩手持狼牙棒,擋在艷飛燕身前口只是說了一聲:「夫人,讓我來吧。」然後就當仁不讓地撲向一名獸兵。 另一邊的小仙對付另外一名獸兵,他水做的身體是不會和人硬碰的,因此,他地冰晶刃飛在最前面。接著是一條紫色的冰龍跟在後面,他自己在最後面。 三對三,結果迥然不同,黑摩的狼牙棒和那個由上而下的獸兵手中一件銀輪正面相對,幾十聲尖銳無比的巨響在瞬間爆發。兩人地身形都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撞的相向飛出,猶如被急速拋出的石子。 和水靈仙對敵的獸兵雙手持一柄鋸齒大劍,巨大地劍身上黑氣。顯然不是一件凡品,他一劍彈開水靈仙的冰晶刃,身形前衝不止。在接近冰龍的瞬間猛然一扭,幾乎擦著冰龍龐大地身軀飛過,鋸齒大劍反手一揮。閃電一般斬落了冰龍的頭顱。劍身上馬上冒出輕微的「絲絲」白氣。 水靈仙兩隻嫩白小手快速翻騰,一個紫色地水球由拳頭大小急劇漲大到三尺直徑,當獸兵斬落冰龍的頭顱,毫不停止地撲向小仙時,紫色的水球已經漲大至一丈直徑,然後,水球快速變化,竟然變成一個巨大的水人,這水人地模樣和小仙出奇的想像。只是大了數倍。 獸兵手中的巨劍寒光乍起,繚繞的劍光瞬間將水人斬成十餘段,但是。被斬斷的水人並沒有立刻消失於無形,而是突然間全部都撲向獸兵,一下將獸兵的身體完全包裹起來。 獸兵驚恐的表情暴露無遺,但被紫色的水包圍之後發不出一點聲音。只看見他的身體猶如被大火燒烤地蠟一般快速消融,連手中的巨劍都冒出無數的氣泡,也跟著縮小變形。 霎時間獸兵皮消肉融骨酥,化作濃水,和紫色的水一起從空中掉落下去。 新月和對手相距三十丈,對方的法寶猛然一揮,一道粗如水桶的黑色火焰射向新月,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再次爆發更加明亮的金色光芒。金色光幕也在瞬間變得更加燦爛,黑色的火焰噴灑在光幕上,竟然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雙方相距十丈,新月的光幕防禦頂住了對方的黑色火焰攻擊,對方立刻收起噴出的火焰,樹枝一般的法寶全力揮出,黑色的火焰拖出一丈多長。同時,裹挾身體的黑色火焰愈發高漲,完全籠罩了他的身體。 新月陡然撤去防禦光幕,鎏金攝魂杵漲大成兩丈長,單手揮動迎向獸兵首領,金色和黑色相遇,兩種顏色驟然混為一體,無數的金色和黑色光芒爆炸開來,發出「轟隆隆」的一陣巨響,響聲震天動地,響徹四野。 巨大的反震之力使得兩人的身形伴隨著巨響驟然分開,就在兩人貼身交手的一瞬間,新月左手的一點金色火焰急射而出,發出微弱的「絲」的一聲,小小的金色火焰沒入黑色火焰中。 獸兵首領的法寶忽然折斷,法寶上裹挾的黑色火焰也迅速消失,原來那一點金色火焰飛射而來時,他用自己的法寶一擋,火焰就射在他法寶正中位置,讓他完全想不到的是,這小小的一團金色火焰竟然能一下將自己的法寶燒斷。 新月在震飛出幾十丈之後,馬上雙臂一揮,在空中強行轉向,驚鳥投林般再次向獸兵首領撲去,同時鎏金攝魂杵射出一道燦爛的金光射向獸兵首領。 獸兵首領法寶被毀,不免心神受傷,新月接踵而至的攻擊立刻使得他手忙腳亂,連連在空中躲閃,並向遠處逃命,新月看他要逃走,不禁一聲冷笑,馬上祭出天書寶卷,頓時將他收入天書中。 幾乎同時,艷飛燕的綠色火焰也包裹住了最後一名獸兵的身體,他很快化作煙塵消散在空中。 從功力修為來說,兩名獸兵與艷飛燕、水靈仙相比,都遜色一籌,最多和黑摩相差不多,而獸兵首領的修為和新月相比,僅僅稍遜一點,只是新月的金色元神所放出的金色火焰厲害無比,打了他一個冷不防,才使得獸兵首領一下敗下來。這也讓新月稍微放心,迄今為止,始終不曾有功力高過自己的獸兵出現。 消滅了獸兵首領等三人,新月馬上轉向梵天城,支援千年紅鯉魚。和獸兵相比,比較梵天城修仙者數量太少,寡不敵眾。 此時,流雲城已經被攻破。遠遠可見,城中心的尖塔是防禦靈陣核心。現在尖塔已經被摧毀了一半。冒著滾滾濃焰。小城的城牆也被摧毀了一個大缺口。開始的三百名獸兵在小城上空盤旋,不停從空中攻擊小城地每一個建築,每一個生靈。 然後大約一百名獸兵猛然從空中俯衝而下。撲進流雲城,此時流雲城內修仙者已經傷亡大半,剩下的也是功力耗盡,面對凶狠撲來的獸兵。幾乎沒有了抵抗力。城內所有建築轉眼間就被這百名獸兵夷為平地,所有的人都被屠殺殆盡。 千年紅鯉魚帶領的四十多名修仙者吸引了大約八十名獸兵前來阻截。依然是寡不敵眾地局面,後面的二百多獸兵隨時可能來增援,因此紅鯉魚不敢正面迎敵,帶領眾人虛晃一擊之後,馬上掉轉方向,向晶元城飛去。 但是,他的隊伍裡有十名流雲派修仙者,這些人看到流雲城被毀,獸兵在城內大肆屠戮,不禁怒火萬丈,其中一人吼叫一聲,突然離開隊伍。向獸兵迎上去,他的這一舉動使得另外五名流雲派修仙者也跟著脫離隊伍,向獸兵迎去。 千年紅鯉魚一看,不禁焦急萬分,連聲喝止,但無濟於事,他當機立斷。向其餘的人喝道:「諸位聽我號令,不得迎戰,飛向晶元城,依托晶元城作戰。」 大多數地修仙者在數百年的修煉歲月裡已經不再衝動,不再激動,冷靜一想,此時和獸兵正面對敵,明顯實力懸殊,毫無勝算,依托晶元城。一方面可以保護晶元城,增加它的防禦力,一方面利用晶元城地靈陣攻擊力,可以對獸兵殺傷很大,因此,其他修仙者都沒有離開隊伍,而是緊緊跟著千年紅鯉魚向晶元城飛去。 六名晶元派修仙者迎戰八十名獸兵,只支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全部殞命,才殺死三名獸兵。 那七十多名獸兵殺了晶元派修仙者,仍然向千年紅鯉魚他們追趕過來。 這時,新月等人才殺了獸兵首領,趕過來,看到流雲城的樣子,便知道,流雲派已經覆滅,剩下地晶元城和繁花城還能保存嗎?如果晶元城和繁花城不保,梵天城覆滅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新月此時的心情無比沉重和焦急,蟲族和黑域魔界獸兵的結盟使得梵天界地局勢頓時發生巨變,幾百獸兵全力猛攻梵天城之下,怎樣才能保存梵天城呢? 此時的晶元城上空,已經是激戰正酣,干年紅鯉魚帶領四十多名修仙者來的晶元城上空,隊伍裡的十名晶元派修仙者馬上進入晶元城的尖塔。剩下的三十多名則停留在尖塔上空等待著七十多名獸兵的到來。 七十多名獸兵很快靠近,晶元城尖塔頂端的五彩光芒立刻變得更加明亮。猛然間,塔尖上射出一道赤紅的火焰,這道火焰細入筷子,赤如鮮血。一下射入獸兵地隊伍裡,因為七十多名獸兵密集而來,隊伍的前後程度達到幾十丈,這道赤紅的火焰一下穿透三名獸兵的身體,然後才消失。那三名獸兵被火焰穿透的瞬間,突然間全身都冒出火焰,立刻帶著火焰從隊伍裡墜落下來。 突然的打擊並沒有使獸兵後退,只是讓他們馬上分散開來,變成四面八方向晶元城包圍過來。 尖塔的攻擊繼續進行,一道綠色的光芒再次從塔尖上射出,馬上有一名獸兵無可抵擋地被綠色光芒擊中,身體突然間四分五裂,暗紅的鮮血在空中綻放出一朵巨大的血花,分裂的身體向四方飛落。 綠色光芒每一次閃耀,都有一名獸兵身體被分裂開來。 但是,獸兵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依然從四面八方全速衝向晶元城上空。進入在晶元城上空的千年紅鯉魚他們的交手距離之前,獸兵付出了二十條生命,終於,千年紅鯉魚的蒼紋古劍發出了第一擊,一道白光射出。一名獸兵用法寶一擋,身體搖晃了一下,繼續衝過來。 千年紅鯉魚頓時發現,自己的隊伍雖然採用環形站位的方式,可以相互保護,但是,被五十多獸兵四面包圍的戰場態勢也是很不利的,獸兵的幾十件法寶攻擊同時向心而來,這些攻擊很不均已,某個方位的修仙者回一下受到六七件獸兵法寶的同時攻擊,頓時抵擋不住,如此一下就傷了七名修仙者。 但晶元城的強大攻擊也擊斃了五名獸兵。 千年紅鯉魚一聲令下:「諸位同道聽令,我們升高,擺脫包圍之勢。」 眾人馬上在他的指揮下隊形整齊的向上升,一邊升高,一邊回擊獸兵的攻擊,使得獸兵的攻擊變成了仰攻,而獸兵下方不僅有晶元城的靈陣攻擊,城內晶元派修仙者的法寶攻擊也開始了,獸兵變成了腹背受敵之勢。一下死傷七八人。 這時,圍攻並摧毀流雲城的大隊獸兵增援而來,使得戰場形勢急劇變化。這三百名左右的獸兵接近晶元城時,也變成分散隊形,從四面八方包圍住晶元城,然後同時之間,所有的獸兵都高速衝向晶元城中心那高高的尖塔,根本不顧及尖塔的可怕攻擊。 尖塔是晶元城靈陣的核心所在,毀滅尖塔,就可以破壞靈陣,沒有了靈陣的防禦,晶元城的城牆在獸兵的攻擊法術面前就如紙糊的一般不堪攻擊。 本來被上下夾擊的那一群獸兵,此時不再理睬來自下方晶元城的攻擊。而是專心向千年紅鯉魚他們的隊伍攻擊而來,雙方此時的數量已經相差不多,獸兵數量稍微多一些,而修仙者佔據隊形緊密,彼此可以相互保護的優勢,一時間雙方難分高下。 新月帶著艷飛燕、水靈仙和黑摩焦急趕來,一路上他還不忘看了看梵天城內的錦繡園,還好攻破流雲城之後,那些獸兵沒有理睬城內的任何事情,直接撲向晶元城,現在錦繡園依然保持完整,上空的防禦靈陣展現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有十八天靈體在,這個防禦靈陣也許在遭到攻擊時能夠支持一陣。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四章 - 血戰逍遙閣 更新時間:2009-3-21 16:51:21 本章字數:4516 梵天危急,存亡關乎一線,新月的心中焦急萬分,不使用大法力,難以挽救覆滅之勢,他猛然催動金色元嬰,源源不絕的法力運出,手中的鎏金攝魂杵爆發出萬丈光芒,攝魂杵本身也暴漲至百丈的長度,彷彿是一件通天徹地的巨大法寶。 新月的身體也在瞬間爆發出燦爛的金色光芒,彷彿已經變成一尊金色的九天神靈。手持巨杵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咆哮,驟然加速,一馬當先衝向獸兵群。 二百三十多獸兵正在圍攻晶元派,其中大約一半獸兵瘋狂衝向晶元派的尖塔,完全不顧尖塔上可怕的法術攻擊,在付出二十個獸兵的代價時,將近一百一十名獸兵衝到尖塔的牆壁上,然後用自己的法寶拚命攻擊尖塔外壁,發出劇烈的轟響。 另外的一半獸兵在百丈之外圍著晶元城尖塔高速盤旋,並不斷攻擊尖塔。以及城內的其他建築。城內除了尖塔對獸兵的攻擊之外,其他建築裡也不斷發出各種法術攻擊,但這些攻擊的威力以及準確性都相差很多。給獸兵的威脅遠遠不及尖塔攻擊。 這時,新月伴著震天咆哮,手持金色巨杵從獸兵的背後衝來,一下吸引了獸兵的注意,外圍的獸兵馬上分出五十餘人向新月迎過來,新月強大無比的氣勢使得獸兵並不敢直接面對,他們再次拿出四面包圍的戰術。一下散開,向新月圍攏過來。 新月猶如一團金光衝過來,百丈的鎏金攝魂杵在空中舞出漫天金色。一道金光向正面的獸兵當頭打來,伴隨著撕裂空氣的嘯叫,那獸兵躲閃不及,用自己的法寶全力一擋。如山的巨力將那個獸兵猶如石子一般擊飛,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接著是第二個獸兵,第三個獸兵被連續擊飛,其中第三個獸兵被一杵擊中肩頭,他的身體立刻如抽了氣的口袋一般變成一團混亂地東西飛速墜落。 新月閃電般擊飛擊傷擊斃五名獸兵,一下就突破了獸兵的正面包圍。但就在此時,其他獸兵各種各有的法寶一齊向他攻來,他不予理睬,高速前衝。想以速度甩開身後的攻擊,但終還是有一件飛刃擊中他的後背,擊在暖玉甲上。發出沉悶地響聲。 新月只覺身後一陣劇痛,有暖玉甲和五行歸元靈陣的防護,這種打擊他還受得住。他在空中急劇拐彎盤旋,全速衝向左側的獸兵,同時揮動巨杵將前方的獸兵法寶一一打飛。 不足五十名獸兵一時間竟然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不斷的衝撞變得混亂起來。一些獸兵見新月如此神勇,悄悄退到一邊,迎向後來地水靈仙、艷飛燕和黑摩,但多數獸兵依然和新月纏鬥在一起,雙方在空中一場混戰不止。 晶元城這邊,戰況異常危急,千年紅鯉魚率領三十多名修仙者在晶元城上空被將近五十名獸兵阻擋,一百一十名獸兵已經貼在晶元城核心的尖塔外壁上不斷破壞尖塔,而尖塔的攻擊已經無法對付外壁地獸兵。只能繼續攻擊在空中盤旋的另外五十名獸兵,只有尖塔周圍的建築裡不斷出現法寶,攻擊附在尖塔上地獸兵,獸兵不斷閃避這些攻擊法寶,但一離開尖塔,立刻會被尖塔裡的死亡攻擊所擊斃。 獸兵這種毫不顧及死傷的戰術很快就有了效果,在又付出三十多獸兵的性命之後,晶元城尖塔地防禦禁止已經出現破裂的跡象,有一處的防禦光芒明顯開始暗淡,這種現象立刻招至更多的獸兵向這裡攻擊。 這時,梵天城內忽然有了動靜,巨大的逍遙閣忽然從錦繡園升起,顯然。是冰雪霜帶領十八天靈體等人前來支援,逍遙閣的攻擊力雖然沒有小城尖塔強大,但也遠遠高於修仙者個人的法寶攻擊,它發出耀目的白光。每一次攻擊都能擊斃一名獸兵,即使獸兵用法寶抵達防禦也無濟於事。 一直在外圍和獸兵周旋的艷飛燕、水靈仙和黑摩馬上向逍遙閣靠攏過去。逍遙閣也主動靠攏他們三人,同時,逍遙閣高大地正門也打開了。顯然是要他們三人進去。 這時,七八名圍攻他們三人的獸兵也向逍遙閣攻過來,法寶攻擊打在逍遙閣的外壁上發出陣陣轟響,激起一陣陣透明的漣漪,這是強力防禦禁止展現的作用。 新月此時手持巨杵大戰眾獸兵,已經被他打死打傷十幾個,其他獸兵紛紛迴避,不斷遊走,使得他一時也無可奈何,就在這時,逍遙閣升空。那些獸兵馬上向逍遙閣圍攏過來。 這時,艷飛燕、水靈仙和黑摩已經快到逍遙閣的大門,但七八個獸兵緊緊跟在後面,也企圖衝進大門裡,水靈仙飛的最快,一下衝進大門。黑摩跟在艷飛燕後面,他的後背之前被獸兵的法寶狠狠打擊了幾下,已經受傷不輕,艷飛燕全力發出一團巨大的陰火,稍微阻止了一下獸兵的速度,掩護黑摩進入逍遙閣裡,然後自己也飛進逍遙閣裡。 這時,七八個獸兵接踵而至,也衝進逍遙閣裡,艷飛燕大驚,高聲喊道:「獸兵衝進來了,快關門。」 逍遙閣的大門開始緩緩關閉,但相比獸兵衝過來的速度,關閉的速度還是很慢,雖然逍遙閣最頂端的法寶攻擊不斷將飛過來的獸兵擊斃,仍然無法阻止後續的獸兵飛速湧來,在大門關閉之前,共計二十一名獸兵衝進逍遙閣裡。 艷飛燕大驚失色,一邊向裡面飛跑,一邊大喊:「獸兵衝進來啦,獸兵衝進來啦,霜姐姐快準備。」 一進入逍遙閣,首先就是無法世界通道,只有穿過長長的由無法世界構成的通道,才能進入法術區。在無法世界裡,艷飛燕和水靈仙毫無優勢可言,只有逃走的份,最強的反而是黑摩,可是。黑摩在戰鬥中受傷不輕,已經戰力大減,和身高超過兩丈的獸兵肉搏,已經沒有任何優勢,也只有逃。他此時跑在最後面,掩護艷飛燕和水靈仙向裡面跑。 這時,從逍遙閣裡面突然衝出一隊武士,這些武士排著整齊的隊伍。手持三丈多長的輕型突刺。尖刺向前,齊步向前衝來,在每兩名武士之間地身後。站著一名手持長劍的武士,這樣的組合迎著獸兵衝過來。在武士第一排的正中間。赫然是鐵浩然,而鐵浩然身後手持長劍的,是張虎。 看到艷飛燕、水靈仙和受傷地黑摩,張虎高喊一時:「中間讓開,給夫人讓路。」武士隊伍馬上從正中間分開一個縫隙,艷飛燕、水靈仙和黑摩終於跑進武士隊伍裡。武士隊伍馬上合攏,迎著獸兵大步向前,張虎大吼一聲「殺。」 二十一名獸兵一下衝進逍遙閣內部的無法世界,頓時對於這個完全不能使用法力的世界有些莫名其妙,幾個獸兵縱身躍起,想繼續飛行,可惜,身體重如石頭般落了下來。 還有幾個獸兵拋出自己的法寶。企圖一擊格殺僅僅十丈之外的黑摩等人。但法寶在拋出後也是「噹啷」落地,根本飛不起來,更不用說殺敵。 獸兵只好撿起法寶,向大步而來地武士衝去。 即使不能使用法力,獸兵經過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修煉過的肉身也是非同尋常,強悍無比,他們的力量、速度、靈活、敏捷地反應都超過了大多數的武士。 但武士的整體隊形,經過武功訓練地靈活身上,以及格鬥技巧,都是獸兵無法相比的,再加上張虎、鐵浩然這樣的高手加盟,戰力不弱。 鐵浩然被妖術所害,變成木頭模樣的臉之後,無顏見人,就躲在逍遙山莊專心修煉,希望能練成神功,能克服掉妖術地危害,可惜一直沒有成功,但他這個方面沒有收穫,在武功方面卻突飛猛進,再加上新月的靈藥輔助,居然神功大成,在來梵天界之前就開始凝丹了。 來梵天城之後,受武當天明道長等中土修仙高手的指點,鐵浩然摸索自己的修煉之路,後來又受到憶水痕的指點,結合妖族的修煉方法,居然發展出一種獨特的木靈修煉功法,肉身變得強悍無比,可以說,妖族的修煉方法,肉身是最強的。 因此,鐵浩然現在地功力,已經可以和張虎相提並論了,尤其是他身上又穿了一件自己以妖法修煉的防護法寶,憶水痕也幫他煉製過,這件防護法寶幾乎是和他的身體合為一體,當他運起功力之時,全身堅硬如鐵。張虎全力出拳都無法擊痛他的身體。 此時鐵浩然成為武士隊伍中堅,手持突刺迎向獸兵,三十多斤的突刺在他手裡猶如鴻羽般輕盈,瞬間刺出十幾次,最前面的一名獸兵擋開他的十次前刺,終還是被他一下刺中左肋,突刺的尖端從身後冒出,帶著一蓬暗紅的血珠。 那個獸兵一把抓住刺入自己身體的突刺,這突刺就再也刺不進去分毫。但是,邊上幾乎同時有三支突刺再次刺入他的身體,他想拚命掙扎躲避。可鐵浩然的功力也不可小視,竟然讓他被挑在突刺上的身體無法移動分毫,那三支突刺同時穿透他的身體,他另一隻手猛然抓住一名武士的突刺,全力一送,生生將突刺從身體裡推出,帶走大股的暗紅色血液。 後續的獸兵並沒有因為第一個獸兵的喪命而停止腳步,他們各自揮動自己的法寶繼續向武士們衝過來,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人影,兩名獸兵在高速奔跑中突然之間就跑上了通道的牆壁,從牆壁上居高臨下攻向武士隊伍。 其中左邊一名在牆壁上的獸兵瞬間越過第一排武士,一下衝進第二排武士隊伍裡,武士們密集如林的突刺驟然上仰,對準獸兵,但獸兵的身形靈活無比,高速移動並大幅度扭曲,高大的身體在瞬間幾乎疊為兩片。竟然能躲過如林的突刺,身體從突刺之間落在第二排武士的隊伍裡。一柄巨劍揮起,一名武士的頭顱飛起一丈多高。 武士隊伍頓時一陣混亂,三支突刺猛刺獸兵,兩柄長劍灑出雪亮的劍光。繚繞在獸兵身前身後,獸兵的巨劍飛旋盤繞,發出淒厲的嘯聲,生生擋開三支突刺,和繚繞的劍光,並再次將一名武士腰斬兩段。 就在這時,一道刀光亮起,刀光微閃,由下而上撩起,快如閃電,不帶一絲風聲,刀光閃過,這名獸兵絲毫來不及有所反應,只見血光崩現。獸兵的一條腿齊根飛出,獸兵慘叫一聲,身體歪斜下來,立刻有四支突刺穿透他的頸、胸、肩窩和大腿。 來人雙手持一柄金色的長刀,刀薄如紙,正是洪義峰。 右邊另一名獸兵從牆壁上閃電般落下,手中一支似槍非槍,似矛非矛的奇怪兵器一個橫掃,和六支突刺發出尖銳的金石之聲,一下擋開六支突刺,身形將要落下,忽然斜刺裡一柄劍飛射而來,光芒微微閃動,快如星火,獸兵如此快速的身形,依然躲避不了這星火般的劍光,那劍光在他的兩手腕上,雙膝蓋上微微閃過,一閃而逝。 獸兵的法寶「嗆啷」一聲落地,雙膝一下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只見他的雙手腕和雙膝都是鮮血直流,對面一名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神情自若地持劍而立,正是當年中土普渡眾生堂的傳人水玲瓏,周圍的武士上前將這名獸兵刺死。 水玲瓏一聲清喝道:「眾武士聽令,隊形整齊,不得後退,殺了獸兵,為梵天城報仇。」眾武士齊聲應和,繼續殺向獸兵。 剩下的十幾名獸兵繼續衝來,只見通道裡出現幾百名服裝整齊,盔甲鮮明的逍遙閣武士,大聲吼叫著步步緊逼過來,雖吼叫而隊形不亂,顯出軍容強勁,戰力非凡。 雙方霎時間混戰起來,鮮血伴隨著慘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通道裡迅速鋪滿屍體,以及殘肢斷臂,身體的碎片,戰鬥短促而慘烈,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二十一名獸兵被全部消滅,水玲瓏清點人數,梵天武士受傷三十二人,陣亡十八人。 這樣的戰果,已經非常驚人,畢竟這些獸兵功力最淺的也有元嬰級的修為,而武士中功力最高的水玲瓏,也不過剛剛進入金丹期,若不是在無法世界這樣特殊的地方,幾百武士即使面對三四名獸兵也難以抵擋。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五章 - 長空血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51:38 本章字數:4481 逍遙閣內的戰鬥短暫而激烈,而外面天空中的戰鬥更加激烈。 當二十一名獸兵衝進逍遙閣裡之後,還有十四名獸兵也跟著衝過來,但遲了一步,被擋在大門外面,還被逍遙閣裡的法術擊斃了兩個,剩下十二名獸兵一齊附在逍遙閣外壁,開始用法寶拚命擊打外壁,企圖破壞逍遙閣的防護。 逍遙閣整體上是半球的形狀,在半球的最頂端,有一個巨型的攻擊法寶。這件法寶因為是固定住,無需考慮體積問題,也無需考慮形狀和大小變化,更不需要考慮美觀,是否能彰顯身份,全部的設計只是一味增強攻擊威力和準確性,因此,其威力之大,也只有四座小城的尖塔攻擊可以媲美。 新月飛鳥投林般趕來,手中鎏金攝魂杵如同百丈長槍,泛起無數金光刺向獸兵,附在逍遙閣外壁上的獸兵不得不連連躲閃,他們一離開逍遙閣表面,立刻被逍遙閣的法術攻擊所擊斃。 如此一來,獸兵頓時明白,有新月在,就無法專心破壞逍遙閣,他們又紛紛從逍遙閣上飛起,向新月圍攻過來,可惜,他們明白的太遲了,想到這個策略時,十二名獸兵只剩下七個,其他五個已經被逍遙閣的法術擊斃。 新月此時身體被獸兵擊中五次,其實受傷已不算輕,但面對七名獸兵,他毫不畏懼,鎏金攝魂杵縮為三丈長,一道道金光射向獸兵,打的獸兵連連閃避。同時。逍遙閣裡依然發出死亡的攻擊,獸兵被連連擊斃。最後剩下三名獸兵見形勢不妙,企圖逃走,又被逍遙閣擊斃一人。新月展開天書寶卷收攝一人。 至此,圍攻新月的五十餘名獸兵被全殲,但是,梵天城上空,依然有大約二百五十多獸兵。其中。大約五十名獸兵攔截了千年紅鯉魚帶領的三十多名修仙者,雙方一時間難分勝負,戰鬥激烈進行。 還有不足五十名獸兵盤旋在晶元城上空,不斷攻擊晶元城尖塔。再加上將近八十名獸兵附著在晶元城的尖塔上不停破壞,已經將尖塔的防禦法術破壞出一個縫隙,而且這個縫隙迅速擴大。眼看尖塔不保。 還有大約七十名獸兵在遠處和一群梵天城的修仙者打地難分難解,這群修仙者是在獸兵開始攻擊摩天城時,從其他三座小城以及城內前來增援的修仙者。被一百名攔截。雙方越打越遠,已經在梵天城南部的海面上激戰多時,雙方都傷亡慘重。 新月不顧自己的傷。馬上飛到逍遙閣的頂端,頂端是一個方圓三丈地五角形平台,平台上刻滿了無數花紋圖案,五個角上矗立五根流光溢彩的光柱,每個光柱上鑲嵌這五個極品晶靈石,提供著強大的靈力,憶水痕端坐在平台中央,神情肅穆,雙手不停地掐動靈訣。平台外圍則是重重疊疊的復合防禦禁制,堪稱整個逍遙閣防禦最堅強的部分。 在憶水痕下方地一個台階上,冰雪霜為首的十八天靈體姑娘各自運功。將靈力源源不斷傳給上方的靈陣,同時控制著逍遙閣地飛行方向。 看到新月,憶水痕肅穆的神情頓時轉換成無限的愛意和溫柔,隔著禁制。兩人無法說話,只能四目相對,目光傳情。 新月忽然轉身,指了指晶元城地方向,猛然轉身,向晶元城飛去,憶水痕心裡明白,向裡面的人喊了一句:「霜姐姐,我們去晶元城。」下方冰雪霜回應一聲,龐大的逍遙閣馬上掉轉方向,飛向晶元城。 還在晶元城上空盤旋的獸兵一看到逍遙閣飛來,馬上有將近二十人迎上去,這種分兵作戰地戰術,是獸兵此時犯下的一個重大錯誤,導致最後未能攻克繁花城。 本來,若是空中的四十多名獸兵一齊撲向逍遙閣,雖然未必能一舉毀壞逍遙閣,但支持一段時間當無問題,而僅僅二十名獸兵的到來,根本不是逍遙閣的對手,逍遙閣本來就佔據防禦強大,攻擊威力無比的優勢。再加上十八天靈體的功力都高於獸兵,艷飛燕、水靈仙和憶水痕的功力都很高,這些人依托逍遙閣的攻擊法寶,威力大地驚人。 還有就是新月在逍遙閣外面的游擊保護,正是由於新月的存在,獸兵很難專心附著在逍遙閣外壁上破壞,而只有附著在外壁上,才能避免逍遙閣本身的攻擊,而新月的功力遠高於獸兵,即使獸兵圍攻,短時間內也休想擊斃新月,因此這種戰術一下讓獸兵大吃苦頭。 迎擊逍遙閣的獸兵依然是老戰術,分出七名獸兵圍攻新月,剩下不顧可怕的法術攻擊,奮勇撲向逍遙閣,一邊衝來,一邊用法寶遠程攻擊逍遙閣,看來這種戰術在黑域魔界是獸兵習慣使用的。 新月飛在逍遙閣右邊的位置,相距大約五十丈,七名獸兵排成一隊向他攻來,他的鎏金攝魂杵首先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一道道光芒射向獸兵。逼迫獸兵不斷閃避。 這時,逍遙閣頂端的憶水痕將戰場形勢看得清清楚楚,她首先攻擊的不是向逍遙閣撲來的獸兵,而是向新月衝去的獸兵,只見五行靈陣中的五個光柱發出一道道彩色光環,這些光環彼此交錯盤旋,憶水痕口中不斷念著咒語,雙手掐著靈訣,心神迅速鎖定一名獸兵,猛然見五道彩色的光柱同時爆發出光芒,五行合一,一道白色的光芒射出,空中一名獸兵沒有絲毫躲避的時間,立刻被白光穿透身體,像石頭一樣墜落下來。 七名獸兵衝到距離新月百丈之內時,只剩下三名,其他四名被新月擊傷一名,被逍遙閣的憶水痕擊斃三名。 三件法寶同時攻向新月,兩件是遠程攻擊,一道黑色火焰,一團赤紅的火焰,還有一件月牙形的銀色兵刃呼嘯飛來。新月手中的鎏金攝魂杵立刻升起一道金色光幕,三種攻擊幾乎同時打在光幕上,新月就覺得心中一緊,靈力一時接不上,金色光幕立刻消失。 激戰半晌。新月的功力消耗巨大,再加上受傷不輕,他感覺到了一絲無力。 這時,艷飛燕和水靈仙突然又從逍遙閣裡飛了出來,一下飛到新月身邊。三人聯手對竹三個獸兵,形勢立轉。 在三大高手面前,三個獸兵只支持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兩名獸兵被打傷,這兩名獸兵不是向後跑,而是筆直升空逃走。剩下一名獸兵見勢不妙,想逃往晶元城方向,被新月的天書寶卷收攝。 其餘地獸兵氣勢洶洶衝向逍遙閣,被憶水痕連續擊斃兩人。十一名獸兵都撲在逍遙閣上,法寶擊打逍遙閣外圍禁制的聲音震天響起。 逍遙閣的大門突然再次開啟,十八天靈體在冰雪霜的帶領下飛出逍遙閣。各自向十一名獸兵攻來,再加上新月等三人也攻向獸兵,獸兵頓時就支持不住,被連連打傷打死七八個,剩下的飛速逃走。 新月注意到,那些受傷地獸兵都是筆直升空。看來他們是逃回宇宙空間的傳送建築裡。 就在此時,晶元城的中心尖塔轟然倒地,一名獸兵不知使了什麼法術。身體驟然漲大十幾倍,在空中迅速變成一個幾十丈高的巨人,猛地張開大口,一道粗大無比的火焰噴灑而出,這火焰橫掃晶元城,城內頓時濃煙滾滾,火焰沖天。 五名修仙者從晶元城裡沖天而起,為首之人正是晶元派掌門披焰,身後四人是四名晶元派修仙者,顯然,這是晶元派在城內最後地活人,五人衣冠不整,法寶暗淡,顯然受傷不輕,他們飛速向南方飛去,空中幾十道攻擊法寶凶狠打來。 五件晶元派的獨門法寶烈焰掃把同時撐起火焰狀的防禦光幕,同時五人一齊躲閃,緊密不分,大約十種攻擊打在防禦光芒上,使得防禦光幕瞬間暗淡得幾乎要熄滅,但還是頂住了第一輪打擊。 五人加速向繁花城方向飛去,身後三十多名獸兵全力追趕。 剩下五十多名獸兵在晶元城上空盤旋,不斷向下噴出紅色和黑色地火焰。消滅著城內的每一個生靈,直到城內沒有一個生靈存在,晶元城終於被徹底毀滅。 獸兵馬上轉向最後一座小城繁花城。 繁花城的中心尖塔光芒閃耀,獸兵相距塔尖還有七八里之遙,一道黃色地光芒從塔尖射出,立刻有一名獸兵瞬間化為塵埃。獸兵漠然視之。繼續衝來,黃色的光芒連續閃耀,每一次閃耀,都有一名獸兵化為塵埃。給披焰等人逃命總算贏得一點時間。 當披焰等五人逃進繁花城時,身後的獸兵剩下二十七名,已經到了一里之內,不過在這群獸兵後面,還有五十多名獸兵跟隨而來。 繁花城的尖塔處迅速開發出一個縫隙,披焰等五人飛速進入,縫隙合攏。尖塔地光芒繼續打擊著高速而來的獸兵。 這時,新月等人打敗獸兵,逍遙閣向晶元城飛來,飛到半途,就看見晶元城濃煙滾滾,一片廢墟,獸兵大隊已經撲向最後的小城繁花城。 逍遙閣的飛行速度比獸兵的速度慢,見獸兵飛走了,新月馬上加速先趕到晶元城,想看看還有什麼活著人需要營救,來到晶元城上空,只見小城內沒有一個完好的建築,到處都被毀壞燒焦,城內還可以見到凡人武士的屍體,這些應該是被晶元派收入門下修煉的梵天武士。 梵天四座小城已經毀滅其三,剩下繁花城還能保住嗎?新月一時間心中沉重無比,他此時功力消耗過半,受傷也不輕,雖然殲滅了不少獸兵。無奈獸兵的數量太多,現在獸兵依然佔據數量地優勢。 黑域魔界是個怎樣的世界呢?為何這些獸兵在攻擊小城的時候,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不顧自己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來之不易的修煉呢?如此瘋狂的進攻,即使是玄冰原的修魔者,也不會如此,愛惜自己的生命是每個生靈都會做的。 不容再想,新月在晶元城上空盤旋一圈,馬上轉向繁花城,艷飛燕和水靈仙緊緊跟著,逍遙閣也跟著轉向,飛向繁花城。 此時,繁花城上空已經是法寶縱橫,光芒閃爍,轟隆隆的聲響連續不斷。獸兵再次拿出老戰術,七十多名獸兵一齊撲向繁花城的中心尖塔。幾十件法寶打在尖塔外壁上,激起陣陣彩色的漣漪,尖塔的防禦禁制正經受著嚴峻考驗。 尖塔的反擊連連將空中的獸兵擊斃,無奈獸兵從四面而來,在付出十二個獸兵性命後,全部的獸兵都撲到尖塔外壁上,全力破壞尖塔防禦。發出震天巨響,尖塔的攻擊一時失去作用,變得沉寂。 將近二十名繁花派修仙者從城內各處飛出來,各自用法寶攻擊獸兵。但這些繁花派修仙者都很小心,因為法寶一不注意就會誤攻到尖塔上。她們出來的目的,只是要吸引獸兵離開尖塔。 遭到攻擊,有些獸兵不得不反身離開尖塔,前去應戰,這些獸兵剛一離開尖塔,立刻就會有人被尖塔裡發出的黃色光芒所擊斃,但尖塔攻擊需要的法力巨大,並不是可以快速連續攻擊的,因此當一半獸兵撲向出來的繁花派修仙者時,尖塔攻擊並不能阻擋獸兵。 在四大門派中,只有繁花派以女性修仙者為主,實力也是繁花派最弱。所以,當年她們建造繁花城的選址並不理想,最好的臨海位置被摩天城佔據,她們被迫選在偏於梵天城一角,最靠近不毛之地的黑鐵山脈的位置,讓她們沒想到的是,正因為位置偏僻,反而是獸兵最後攻擊的目標。因此逃過小城被毀滅的命運。 繁花派的高手基本都擊中在尖塔裡,操縱尖塔的靈陣攻擊敵人。出來的修仙者和大約三十名獸兵的交手,一開始就落於下風,這些修仙者的功力多數只達到元嬰初成的水準,總體和獸兵相差不少,再加上人數的劣勢,雙方才一交手,就有幾名繁花派弟子受傷。 交手不足一炷香的功夫,繁花派弟子已經傷亡過半,情況越來越危急,要不是尖塔的攻擊連連擊斃獸兵,她們此時就要被消滅了。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六章 - 宇宙征伐 更新時間:2009-3-21 16:51:58 本章字數:4478 就在繁花派弟子萬分危急的時刻,新月帶領艷飛燕、水靈仙快速趕到,新月遠遠就看到繁花派的琉璃,她手持一件金色小劍狀的法寶在苦苦抵達三名獸兵的攻擊,她的嘴角已經有血跡,顯然受傷了。 新月在二百丈外舉起鎏金攝魂杵射出一道金光,一名獸兵用法寶一擋,身形晃了一晃,立刻在空中後退數十丈,小仙的冰晶刃高速飛來,又接下一名獸兵,琉璃的壓力頓減。 龐大的逍遙閣終於趕到,加入戰場,獸兵忽然要面對尖塔和逍遙閣兩個強敵,頓時混亂起來,然後又是老戰術,一半的人繼續進攻尖塔,另外一半向逍遙閣衝來。 新月這時感覺到,獸兵雖然功力頗高,但在戰場格殺,調兵遣將方面。似乎很是愚笨,難道是因為他們的首領在一開始就被自己打敗,因此戰場無人指揮的緣故嗎? 大約六十名獸兵分成兩部分之後,來攻擊逍遙閣的是三十名獸兵,繁花城修仙者依托堅強的防禦,一點一點消滅獸兵,而獸兵數量的下降。對尖塔防禦的破壞力大大降低,這種力量的分散,使得戰場態勢逐漸向對修仙者有利的方面轉變。 當三十名獸兵衝向逍遙閣時,艷飛燕在空中一拉新月的胳膊說:「公子,不必和他們硬拚,我們進去,在無法世界裡等著他們。」 剛才在無法世界裡全殲二十一名獸兵的經過,她已經向新月簡單說了一遍,現在她這麼一說,新月馬上點頭,他們三人先是和攻過來的獸兵周旋一下,減慢獸兵衝過來的速度,然後假裝不支,掉頭逃向逍遙閣。逍遙閣的大門馬上打開口 獸兵一下看到機會,也紛紛向逍遙閣大門衝來,待所有的獸兵都衝進來。逍遙閣大門緊閉,梵天城武士隊伍在水玲瓏的帶領下。整齊地出現在通道裡,如林的突刺面對獸兵逼過來。 隨後就是一場實力懸殊地較量,水玲瓏將一千名加入逍遙派的梵天武士全部帶到逍遙閣裡,就是為了在無法世界裡發揮這些凡人武士的作用,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武功技巧上的絕對優勢,嚴密陣形彼此保護地戰術優勢,使得戰鬥進行的輕鬆而短暫。二十多名獸兵很快被消滅,武士也付出死傷三十多人的代價。 當新月帶領十八天靈體衝出逍遙閣,向繁花派尖塔上殘餘的獸兵發起進攻時。獸兵終於不再抵抗。而是紛紛逃竄,逃向宇宙空間。 這場戰鬥終於結束,梵天四城被摧毀其三。在海面上和獸兵作戰的幾十名修仙者傷亡大半,只回來十幾人,而且個個帶傷,千年紅鯉魚帶領地三十二名修仙者傷亡一半多,還算不錯。 最後清點人數,摩天派弟子全部死亡,都是死在城裡,因為獸兵突然而來,第一個就是進攻最大最雄偉的摩天城。六百獸兵齊攻,摩天城很快被攻破,全派弟子無一能逃脫。流雲派只剩下三名弟子,連掌門人都死了,基本算是門派滅亡。晶元派則弟子剩下九人,掌門人披焰還活著。只有繁花派弟子傷亡十幾人,算是損失最小。 當然,最強勢力現在變成了逍遙派,在千年紅鯉魚手下的人死三人。傷四人,包括千年紅鯉魚自己也帶傷,不過他一片癡心戀著地桃花仙子卻毫髮無損,顯然是他用心保護的結果。 次日,繁花派掌門第二高手鵬鶯瑩,晶元派掌門披焰共同來到錦繡園。和新月等一眾高手商議梵天城生死存亡的大計。 眾人面帶憂色坐定,新月沒有說別地,只是拿出天書寶卷,一下放出精莘魔士,看到一丈高的元神出現面前,鸝鶯瑩和披焰吃驚非小,他倆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高大的元神,這樣的元神高度,對於修仙者來說,就已經可以飛昇仙界了,只是這個元神看外表和修仙者地元神就明顯不同,顯然修煉的路子也差距很大,新月居然能打敗如此高手,活捉他的元神,果然是厲害非凡。 新月先把梵天城目前的形勢簡單對精莘魔士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有何辦法能解梵天城之危,趕走黑域魔界的入侵,請先生說吧,說不出來。梵天界被獸兵佔領,你重塑身體之事,就休要再提了。」 精莘魔士看了看眾人,又看看新月,想了想道:「阻止黑域魔界的獸兵到來只有一個辦法,摧毀獸兵正在建造的傳送接受陣,在這個陣的核心處,有一個傳送定位靈陣,這是從黑域魔界向這邊傳送獸兵定位所用。一旦將這個靈陣摧毀,黑域魔界那邊的傳送靈陣就失去效用。」 天明道長接過話來說:「如果他們重新建造一個那樣地傳送靈陣怎麼辦?」 精革魔士乾笑了一聲:「這樣的靈陣,豈是說造就造的,這是衝破兩個世界的時空阻隔,強行在極短時間裡在兩個世界開闢一個通道的靈陣。沒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休想重建。 你們在這裡看到的靈陣規模似乎很小,但在黑域魔界那邊,靈陣的規模恐怕比梵天城還要大,大魔王把傳送靈陣的落點選在宇宙空間,就是害怕它被提早發現,然後被梵天界的人破壞掉,那麼一切定位靈訣都得重新開始,靈陣也要重新建造。」 新月道:「我們如何破壞這邊的靈陣?」 精革魔士馬上道:「這樣你到了那個傳送接受陣的中心位置,就能看到一個佈滿無數咒語靈訣的平台,打碎這個平台,靈陣就毀了,這個平台以你的法力,一拳就能打碎,容易的很,只是獸兵一定會重重保護這個平台,要靠近是困難之處。」 審問完精莘魔士,眾人依然愁眉不展,以梵天城修仙者現在的實力,怎麼去在宇宙空間裡和獸兵交戰呢?摩天派和流雲派已經被滅門。晶元派也只剩下九人,個個帶傷,繁花派本來就是實力最弱,元嬰級的修仙者目前只有十幾人,只有新月的逍遙派實力最強。也只有幾十名元嬰級修仙者。 而且,元嬰級修仙者在寒冷無比的宇宙空間裡,即使穿了防寒的法寶,也停留不了多長時間,在防寒法寶地研製方面。梵天界修仙者和黑域魔界相比,相差很遠。由此也可以分析出,黑域魔界的高手早已深入宇宙中。所以才有這個方面的領先地位。 這次進攻梵天城的獸兵達到六百人,摧毀三派的小城,消滅了四百多獸兵。逃回去的獸兵,至少一半帶傷,但是,獸兵的一個重要條件是可以不斷從黑域魔界傳送過來。雖然這種傳送不是無限的,但十天就傳送幾百人,而且偶爾還可以額外傳送一次,這樣的實力,梵天城修仙者根本無法相比。 如何能一下摧毀宇宙空間的傳送接受陣呢? 鸝鶯瑩先開口,她地話語堅定而決絕:「新月先生,乘獸兵新敗,人數所剩不多之際,我們集全部力量。突襲獸兵,決一死戰,也許還有成功的可能。」 披焰愁眉不展,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心中的翻騰一刻不停。他地傷還沒好,其他八名晶元派弟子的傷比他還重,現在就要進入宇宙空間和獸兵決戰,在他看來,簡直是送死。但是,等獸兵重新獲得增援,梵天城依然是滅亡的命運,真是難啊。 千年紅鯉魚輕輕歎息一聲道:「成敗在此一舉,除此之外,再無打敗獸兵,解除梵天危難地方法。」 眾人看著新月不再說話。 新月緩緩站起身,看著在座的各位,梵天城修仙者中僅存的精英,心中無限感慨,難道,梵天城就這麼完了嗎? 「明日集合梵天城全部力量,乘坐逍遙閣攻打獸兵,摧毀傳送定位靈陣。不是我們全軍覆沒,就是我們大功告成,諸位以為如何?」新月忽然凶狠地看著兩位掌門人,目光銳利如刀。 第二天一早,除了昨日和獸兵作戰受傷的武士之外,逍遙派地近千名武士進入逍遙閣裡,此外,繁花派的二百多名武士也進入逍遙閣,加上所有受傷不重的修仙者,一千多人進來,逍遙閣並不擁擠。 逍遙閣載著梵天城修仙者最後的殘餘力量,飛向天空,飛向宇宙。 全城剩下的凡人都禁不住停下手裡的活計,停止腳步,原地注視龐大的逍遙閣緩緩升起。 白雪和池文清、周黛雲站在景繡園的院子裡,看著冉冉升起的逍遙閣,白雪緊緊拉著池文清地手說:「姐姐……」就說不下去了。 池文清拍著她的肩膀說:「妹妹,別怕,公子富緣深厚,非常人可比。他一定會平安歸來。」說到這裡,她的眼眶忽然濕潤了,聲音也哽咽起來。白雪看池文清流出淚水。頓時就止不住地哭出聲。 周黛雲癡癡地看著冉冉升空的逍遙閣,緊咬銀牙,一言不發,之前她也要跟著新月去,新月沒說話,只是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好久之後,新月才將她摟緊在懷裡說:「我也不許憶水痕去,如果我們沒有回來,憶水痕就用儲物法寶帶著你們返回中土,然後馬上破壞仙境之門,你們就在中土修煉吧。」 此時此刻,那種生離死別的滋味,像尖刀一樣戳在心上。 宇宙空間深邃黑暗,無邊無際,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新月依然感覺由心底湧上來的恐懼,即使已經是元神級的修仙者,他身在茫茫宇宙,渺小之感仍是強烈無比。 遙遠的星辰彷彿沒有盡頭,全速飛行,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歲月才能飛到另外一個星辰,修仙者這樣凡人中的精靈,在宇宙空間裡卻渺小如同一粒灰塵般微不足道。 宇宙中還有多少象黑域魔界那樣可怕的世界,還有多少修煉的道路。還有多少奇珍異寶,像神獸那樣偉大的生靈在宇宙中遨遊幾十萬年,還是不知道許多事情,而修仙者的能力還不能長時間在宇宙空間裡逗留。更不用說象神獸那樣遨遊於各個世界了。 突然,前方一個獸兵飛來,讓逍遙閣裡的人吃了一驚,這裡距離逍遙閣至少還有百里之遙,獸兵難道發現了逍遙閣,還是這僅僅是獸兵的偵察前哨呢? 新月和艷飛燕等幾名高手不禁緊張起來,如果現在就被發現,難保獸兵會做出什麼準備,或者馬上通知黑域魔界對這裡增援,如此一來成功突襲的把握就不大了。 幾名高手馬上來到逍遙閣的大門口,準備在獸兵靠近時一舉將他擒獲,免得他回去報信。 漸漸近了,新月首先發現,那個獸兵飛行的姿勢有點奇怪,他不是頭向前,腳在後的飛行,也不是面朝前的飛行,而是腳朝前,為什麼會用如此難看而彆扭的方式飛行呢?而且,飛行的速度很慢。 這個距離,獸兵應該看到逍遙閣了,但他沒有任何改變方向,改變速度的動作,奇怪。 再靠近一點,新月一下看明白,那個獸兵身體僵硬,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是一具屍體。 逍遙閣改變方向,向那個獸兵靠攏過去,新月第一個飛向獸兵,手中鎏金攝魂杵放出金色防禦光幕,做好防禦準備,防止其中有詐。 來到五十丈的距離,新月已經確定,那確實是一具屍體,因為他的護身法寶已經破爛幾處,後背、四肢都有傷痕,以及傷口處凍僵的黑色血跡。 這麼寒冷的環境,即使是修仙者高手也不能讓自己的傷口暴露在宇宙中。這必定是屍體無疑了。 披焰和鸝鶯瑩也趕到了,三人圍著屍體仔細看著,相互看看,重新返回逍遙閣,披焰這才說:「這個獸兵定是在梵天城時被打傷的,逃回宇宙空間裡後,防寒法寶破裂,無法忍受深寒而凍死的。」 鵬鶯瑩不禁道:「如此看來,獸兵已經飢寒交迫,那些受傷的,如果不能及時返回黑域魔界,一定都凍死了,我們乘勢打過去,也許現在正是時候。」 新月沒說話,但心裡感覺稍微輕鬆一點,但願如此吧。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七章 - 激戰無法世界 更新時間:2009-3-21 16:52:16 本章字數:4479 逐漸靠近獸兵在宇宙空間裡的傳送接受陣,新月和披焰、鸝鶯瑩這三大掌門人一起飛出逍遙閣,後面跟著水靈仙、千年紅鯉魚和艷飛燕,按照計劃,他們的任務是將盡可能多的獸兵引誘進逍遙閣裡,然後發揮梵天武士的戰力加以消滅。 待將獸兵消滅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修仙者再衝出逍遙閣,集最後的力量一舉攻進那含建築,摧毀傳送定位靈陣。 在二十里之外,新月等人就看到,那個建築周圍至少有二百多名獸兵在忙碌,另外還有至少一百名獸兵分佈在建築周圍幾里之內巡視,這個現象讓幾個人心中更加慼慼,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獸兵果然進行了增援,逃回去的獸兵只有一百多,而這裡的獸兵至少是三百多,至於建築裡面的獸兵有多少,還是未知數。 逍遙閣的到來,很快引起獸兵的關注,一隊獸兵飛來,又是一隊獸兵向這邊飛來,緊接著,從建築裡面一下飛出將近三百名獸兵,逕直向逍遙閣飛來。 新月等人大吃一驚,獸兵的數量依然維持在六百人上下,看來這一日內黑域魔界又向這裡增加了援兵,如此龐大的數量,如果再次進攻僅剩的繁花城,攻破小城幾乎是易如反掌。 這樣數量的獸兵,根本不是新月等三人可以抵擋的,他們三人稍許抵抗了一下,掉頭逃回逍遙閣,獸兵不顧逍遙閣強大的攻擊,隨後追趕過來,直奔逍遙閣的大門。 逍遙閣的大門,新月已經進行了改造,他將大門全開,在大門處加入封閉禁制。這種封閉禁制十分強大,在大門的前面,設置了一個傳送禁制。這個傳送禁制沒有任何痕跡,這就是傳送禁制與普通的傳送靈陣的不同。這個傳送禁制的傳送地目的地是在大門內二十丈處,黑摩手持狼牙棒站在傳送目的地處,精神抖擻,興奮異常,等待獸兵的到來。 前兩天黑摩因為掩護艷飛燕和水靈仙退入逍遙閣而受傷不輕。新月便將活擒的獸兵都交給了他,包括那個功力最高地獸兵首領,因此黑摩在吃了幾個獸兵後,不僅傷勢盡復。而且功力暴漲,今天更是要大開殺戒,為新月主人再立新功。 最前面的獸兵沒有任何猶豫就衝入逍遙閣,任何經過傳送陣傳送之後的人,在傳送瞬間都不禁會失神一下,因此,第一個進入逍遙閣的獸兵根本想不到門前有一個傳送陣,被瞬間傳送進去,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被黑摩當頭一棒,將他的頭顱打得粉碎。 緊接著第二個獸兵就被傳送進來,再次被黑摩輕鬆打碎頭顱,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獸兵,均被黑摩擊斃。本來,如此循環,至少還能夠消滅十幾個獸兵,這個時候,黑摩犯了一個錯誤。 第一個被擊斃地獸兵身體忽然冒出一個灰色的身影,這身影高不過一尺。宛如一個小獸兵,這個就是獸兵修煉的獸嬰,一個一尺高地獸嬰。 黑摩禁不住獸嬰的誘惑,追上前兩步,張開血盆大口,猛然一吸,只見一陣狂風大作,一個小小的旋風罩向獸嬰,那獸嬰就如同被無形之手抓住一般,雖全力掙扎而不能,一下飛入黑摩地大口中。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一個獸兵出現,那獸兵愣了一下神,馬上看到黑摩將獸嬰吸入口中,並舉起狼牙棒向自己打來,這個獸兵本能地舉起自己的兵器擋在頭頂,擋住黑摩的狼牙棒,但黑摩地狼牙棒力大無窮。一下打飛他的兵器,下一棒攔腰打斷他的身體,將他整個打飛。 這時,又一個獸兵已經出現,他看到被打飛的同伴,嗷地叫了一聲。本能地向側面躲閃,恰好脫出黑摩的攻擊範圍,黑摩一棒打空,再高速樸過去,獸兵的速度同樣敏捷,再次躲開黑摩的狠撲,一退三丈,再次閃開。 在這同時,新的獸兵再次出現,他愣了愣神,馬上向黑摩衝去,後續不斷有獸兵進來,這些獸兵大步向逍遙閣裡面撲去,三十丈外,梵天武士隊形整齊,突刺如林,護鐵閃亮,對著獸兵,一場人獸大戰開始。 水玲瓏在中土時,曾經多次領袖白道群雄大戰魔門三宗,對群戰的指揮頗有心得,因此被任命為梵天武士地總首領,率領一千二百名武士出戰獸兵,她將每一百名武士編為一隊,每十名武士編為一小隊,三丈寬的無法世界通道,一排武士就是一小隊,然後源源不斷向獸兵進攻。 她又挑選出象張虎、鐵浩然、莫天、莫芳等一眾高手共二十人,單獨編為一隊,作為最精銳的武士隊伍,留在危急關頭使用。 獸兵源源不絕衝進逍遙閣,黑摩不得不退入武士隊伍裡,這些獸兵開始向武士撲來。就戰力而言。獸兵數百年來習慣了使用法力,忽然來到這個無法世界,一時之間並不習慣,雖然他們的肉身強悍程度遠超過梵天武士,速度、力量也佔據上風,但群戰之時,並沒有佔據太大優勢。 人獸血戰迅速展開,鮮血、頭顱、殘肢、屍體很快就佈滿了無法世界通道,前面的獸兵猛撲武士隊伍,將武士隊伍打的緩緩後退,但後續獸兵湧來的速度遠遠超過武士後退的速度,因此通道很快就變得異常擁擠。而擁擠的通道使獸兵敏捷的身形無從發揮,武士只管全力刺出自己的突刺,就一定能刺入獸兵的身體。 一排武士倒下,後一排武士馬上吼叫著補上來,無需技巧,無需掌握方向,只管全力向前刺,就一定能刺中獸兵,不斷有獸兵被同時刺出的幾枝突刺戳穿身體,發出垂死的哀嚎,他們的一身法力在這裡毫無用處。 由於後面的獸兵不斷湧來,前面的獸兵即使想後退都不可能,被後面的獸兵推著前進,有的獸兵高高躍起。企圖衝進後排武士隊伍,但他們躍起地身體不等落地,就被第二排武士如林的突刺向上刺中。 幾百武士和獸兵在狹小的通道裡擠成一團,這種戰況對於數量佔據優勢而個體能力弱於獸兵的武士來說,無疑佔了很大的便宜。 新月等高手退到逍遙閣地頂端。隔著衝出禁制。看著獸兵不斷湧進逍遙閣,只有很少的獸兵會撲在逍遙閣外壁上敲打,但這些獸兵看到自己的法寶對逍遙閣強大的防禦來說似乎無能為力,很快就放棄了。轉而也向逍遙閣的大門處飛去,跟著其他獸兵衝進逍遙閣。 艷飛燕一直在觀察獸兵地情況,足足有六百名獸兵衝向逍遙閣。十里之外的獸兵建築附近,只剩下十幾個獸兵在環繞著建築飛行。 修仙者不禁略微鬆一口氣,一千二百武士對付六百獸兵。應該可以勢均力敵吧。 這時,所有在逍遙閣頂部的人都看到,一個身高只有一丈二地獸兵從遠處的建築裡出現了,飛快向這邊飛來。這個獸兵比那些身高達兩丈的獸兵明顯矮小許多,但是,這個獸兵地體型非常勻稱健碩,身體也不是黑色的,而是淡淡的銀色,手裡也不見法寶,似乎空手的,他飛行速度飛出驚人,轉眼間就飛到逍遙閣大門處。還沒有進入逍遙閣地獸兵紛紛閃開,讓他先行,他閃身進去了。 此時,武士和獸兵的血戰正處於膠著狀態,武士隊伍只是比開始的位置後退了大約十丈,就不再後退,在這個位置全力反擊,雙方的傷亡劇增。 黑摩此時大顯神威,他本來已經退到隊伍的後面,後來水玲瓏看獸兵的衝鋒太過兇猛,武士隊伍不斷後退,為了壓縮獸兵的空間,使得戰場盡量保持擁擠的狀態,水玲瓏將黑摩調了上去。 黑摩突然衝出武士隊伍,手持一根狼牙棒瘋狂揮舞,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敲碎超過二十名獸兵地頭顱或者身體,可惜四處逃逸的獸嬰他沒有時間去吸取,此時他手中的狼牙棒舞得已經看不見棒影,只見他的身體彷彿籠罩在一個旋風裡,發出淒厲的嘯聲,當面的獸兵無不斃命。 正是由於黑摩的神威,武士隊伍以黑摩為依托,形成一個強力的防禦陣線,獸兵不斷衝進,卻無法前進一步,這個位置很快堆滿了武士和獸兵的屍體,甚至屍體多的連黑摩都不得不後退一段,才能正常揮舞他的狼牙棒。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咆哮,接著,獸兵紛紛後退,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一個身高丈二的獸兵出現了,在身高達兩丈左右的獸兵群裡,出現一個如此矮小的獸兵,一身銀色,確實不同尋常,而且其他的獸兵明顯對他恭敬而畏懼。 銀色的獸兵雙臂一揮,兩柄鉤一樣的銀色兵器出現在他雙手裡,這件兵器長約七尺,前端兩尺處分成三岔,形成三個尖銳的銀鉤,他的臉彷彿是一個鷹,鷹眼,鷹鼻,閃爍著凶狠殘忍的光芒。 他大步來到黑摩面前,看著黑摩,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開始緩緩揮動雙手的銀鉤,銀鉤發出越來越響的風聲,並在他身體兩側飛旋,只聽「呼呼」的風聲響起,越來越疾,逐漸變得淒厲。 黑摩大吼一聲,狼牙棒疾舞,衝向銀色獸兵,銀色獸兵的雙鉤驟然變化萬千,他的身形也快的幾乎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人影,疾入星火般迎向黑摩,一黑一銀兩個影子瞬間相溶,又閃電般分開。 眾人看時,只見黑摩身穿的黑蛟衣肩頭處竟然被劃破一個口子,只是黑摩的皮肉未被劃破。 黑摩看看自己的肩頭,突然狂吼一聲,再次瘋狂撲上,同時嘴裡開始高聲叫嚷:「好個銀小子,敢劃破我的衣服,我的黑蛟衣,跟隨我五千年的黑蛟衣,我要殺了你,我要吃了你……」 銀獸兵對於黑摩的話漠然置之,顯然,他也聽不懂黑摩在說些什麼。手中銀色雙鉤高速飛旋,迎戰黑摩的狼牙棒。一時間雙方由剛才的群戰變成了黑摩和銀獸兵的單獨決戰。 水玲瓏聽到前方武士報告,獸兵方面出現一個銀獸兵和黑摩戰的旗鼓相當,便親自來到陣前觀看,兩人的速度疾如星火,眾多武士根本看不清兩人的動作,但在水玲瓏的眼睛裡,卻看得清清楚楚,稍一觀看,她就意識到,黑摩的戰力似乎還稍遜於銀獸兵,尤其在速度方面,銀獸兵的動作稍快一些。 更可怕的是,銀獸兵的身體之強悍令人吃驚,當他和黑摩相互擊中對手之後,黑摩的黑蛟衣頓時就會被他的銀勾撕開,而黑摩如此沉重的狼牙棒打在他身上,竟然只是讓他後退十幾步,看不出絲毫受傷的跡象。他閃爍著淡淡銀光的身體不見任何損傷。 這讓她暗暗心驚,黑摩的戰力還在自己之上,如果黑摩敗了,除了新月親自出手,自己這邊幾乎無人能敵這個銀獸兵,而此時新月已經不在逍遙閣中。 所以,黑摩不能敗,而此時他已經落了下風。 她馬上命身邊的武士急招張虎、鐵浩然等一眾高手前來,要群戰銀獸兵。 很快,張虎、鐵浩然、洪義峰、莫芳、莫天以及逍遙山莊一干高手十幾人都到了,這些人可以說是當年中土逍遙山莊的全部高手精英了,由於他們都修煉了新月傳授的修煉功法,再加上各種靈藥的幫助,他們的功力之高,遠遠超過那些梵天武士,最低的修為也是開始凝丹的階段。 水玲瓏略一佈置安排,命三人一組,因為人太多也插不上手,反而容易自己擾亂自己,然後一聲令下,第一組的三人:張虎、鐵浩然以及一名修為很高的逍遙山莊弟子突然衝向銀獸兵,與黑摩一起形成四戰一的局面。 這一組算是戰力極強的,尤其是張虎運起菊花寶典的功夫,身形快的猶如一道青煙,和銀獸兵相比也毫不遜色,而鐵浩然自從開始修煉妖法。再加上原來修煉的功法,可以算是正邪雙修,人妖合一,木靈妖法使得他的身體堅愈精鋼,一般刀劍砍在他身上,連個印子都沒有。 三人加入戰團,戰場的形勢立刻穩定下來,看其餘的獸兵,都遠遠站在一邊看著,對於這邊加入三人無動於衷。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八章 - 銀獸兵 更新時間:2009-3-21 16:52:35 本章字數:4457 此時新月已經離開了逍遙閣,他和披焰、鸝鶯瑩兩位掌門人,以及晶元派三名弟子、繁花派十二名修仙者,天明道長率領的十名中土修仙者,一共二十八人,從逍遙閣一個隱秘的出口出去,向遠方的獸兵建築撲去。想乘那裡空虛之際,一舉摧毀獸兵的傳送定位靈陣。 很快,二十八人靠近了那個建築,外圍十幾名獸兵迎上來,但在新月等人壓倒優勢的打擊之下,這十幾人很快死傷過半,新月不再和他們糾纏,命天明道長帶領的十名中土修仙者繼續對付剩下的六七個獸兵,其他人繼續衝向建築,迅速進入到這個建築裡。天明等人很快打敗獸兵。跟了上來。 在外面看這個建築,似乎並不高大宏偉,等進人裡面,才感覺到建築的宏大,裡面的溫度比外面似乎高一些,但也高的很有限,入口還有一個簡單的封閉禁制,不過是為了保持一點溫度,對於修仙者的進出幾乎沒有影響。 一進去就一個長長的甬道,甬道寬闊宏大,高度足有四丈,眾人魚貫飛入,在甬道裡連續拐了幾個彎,前面忽然飛來一個獸兵,眾人連忙準備出手,才發現,來的依然是一具飄浮的獸兵屍體。 這個獸兵是後背受傷,被法術擊穿防禦法寶,在後背打出一個洞,現在整個身體已經凍僵,飄浮在甬道裡,眾人這才方心,繼續前進。 前方的甬道出現一個十字路,眾人一時不知該往哪裡走,忽然看到左邊的甬道裡又有一個獸兵的屍體在飄浮,披焰看看新月道:「不如我們分頭走,我看這裡的獸兵已經不多了,我們分頭行事,能夠盡快找到傳送定位靈陣。」 新月點頭。當下披焰和鸝鶯瑩帶著他們的弟子走左邊,新月帶天明等中土修仙者繼續向前。飛了一段,來到一個大廳,裡面空蕩蕩,大廳兩邊還有一間一間的房子。進去看。房子裡也是空空如也。 眾人不停地向前飛行,漸漸就發現,這個建築裡面比外面看起來的樣子要大許多,因為眾人已經飛了一炷香時間。這麼長時間,足足飛出幾十里了,但現在還在建築裡轉悠。 這裡面有通道。有大廳,有很大地空間,彷彿大操場一樣。不知有何用途,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房間,顯然是供人居住的,偶爾還能看到飄浮的獸兵屍體。這讓新月想到。一定是傳送時間太短,為了傳送足夠多的獸兵過來,這邊受傷地獸兵來不及回去,最後被活活凍死在這裡。 如此看來,黑域魔界的大魔王根本不顧及獸兵的死活,如果獸兵佔領梵天界,這種殘忍的做事方法如果拿到梵天界,那麼千萬凡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建築裡不停轉悠。新月感覺。眾人逐漸在向建築中心靠攏,這個建築之廣大,實在出乎意料,如此看來,整個建築裡面都充斥著空間壓縮或者空間擴張禁制,才使得其內部空間看起來如此廣大。 突然,前方傳來隱隱地聲音,側耳細聽,好像是打鬥之聲和慘叫聲,還有兵器交擊的聲音,眾人馬上加快速度向前,前方甬道的盡頭豁然開朗,一個巨大地空曠之地出現在面前。 空曠之地處於前方五丈多的位置,在那個位置地面忽然向下四陷了三尺。形成一個四方形的廣場,廣場方圓足有百丈以上,地面及其平整。到處都是很淺地花紋咒語,除此之外再無一物,在空曠之地的中心。有一個方圓不過三尺,高不過二尺的小小高台,高台周圍,站著三個銀色的獸兵,這三個銀獸兵明顯和攻入逍遙閣地那個是一類的。在三個銀獸兵的外圍,是十幾個普通獸兵,這些獸兵正在和披焰等人拚死苦戰。 那個高台顯然就是傳送定位靈陣,和精莘魔士描述的一摸一樣,當年精莘魔士就是在來到梵天界之後,馬上毀掉這個定位靈陣,使得黑域魔界和梵天界的通道徹底關閉,五千年之後,大魔王又試圖重新建立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 新月馬上祭出天書寶卷,一道光芒射向其中一個銀獸兵,彩色光芒射到廣場邊緣處就忽然停滯下來,彷彿是有一個無形的東西擋住了光芒前進之路,新月馬上明白,整個廣場範圍竟然是一個無法世界,所以天書寶卷也無法在此逞威,難怪披焰等人和獸兵在血肉相搏。 新月手一揮,狠狠說了一句:「成敗在此一舉,大家殺,殺,殺!」天明等人一擁而上,向獸兵殺去。 此時,梵天界修仙者完全落於下風。 雖然梵天界修仙者人數幾乎是獸兵的兩倍,但多數修仙者的法寶都是專門施展法力用地,在無法世界裡和人肉搏,那些法寶並不合適,甚至根本無用,而獸兵的兵器明顯就是專門為了在無法世界裡使用的,全是長兵器,重兵器,鋒利無比,威力極大。 那三個銀獸兵只是靜靜地站在傳送定位靈陣邊上,並不參與戰鬥,只有當修仙者突破獸兵的防線,企圖靠近靈陣時,那三個銀獸兵才會出手。出手之迅疾狠辣,令人咋舌,修仙者幾乎無法接下他一招,便敗落負傷。甚至被一招斃命。 披焰和鸝鶯瑩帶領的修仙者首先來到這裡,此時居然已經傷亡過半。 新月運起金剛護體神功,再運起菊花寶典的神功,身形如電射向一名獸兵,此時這名獸兵面對兩名修仙者的圍攻,依然佔據了上風,那兩名修仙者的法寶都不是長兵器,在這裡根本無法使用,在以空手和獸兵周旋。在獸兵的凶狠進攻下險象環生。 新月猶如一道金光衝來,獸兵的巨斧當頭劈下,新月的速度竟然超過巨斧下落的速度,只一閃身就衝入獸兵的懷裡,右手如劍般刺出。 獸兵迅疾後退,企圖脫離新月的攻擊。但新月好容易一個冷不防抓住的機會,豈能輕易丟掉,右手劍一下刺入獸兵地小腹,鮮血崩現,左拳一記寸勁擊中獸兵的右手關節處。他的巨斧頓時離手飛出。 另外兩名修仙者立刻拳腳如雨,打得獸兵連連後退。 新月並不因此放棄,身體騰空而起,雙手如劍,暴雨般刺出。突受重創。被兩名修仙者打的還不及任何反應,面對新月疾如星火的進攻毫無還手之力。新月瞬間刺瞎獸兵地雙眼,雙腳在他肩頭一塔,毫不停歇向另一名獸兵衝去。 轉瞬之間,新月連斃三名獸兵,再加上中土修仙者這股生力軍,頓時扭轉了劣勢,此時,那三名銀獸兵依然不出手,只是在傳送接收陣邊上轉悠,兩眼看著外圍的生死搏鬥無動於衷。 這些獸兵的想法看來與梵天界修仙者截然不同。 有新月的出手,很快那些獸兵漸漸抵達不住,不斷被擊斃,場內只剩下五名獸兵,修仙者開始向那三名銀獸兵發起進攻。 首先是鸝鶯瑩帶著琉璃等三名弟子突然攻向一名銀獸兵,三柄劍加一枝三尺紅纓短槍向銀獸兵圍攏過來,鸝鶯瑩口中喊道:「大家小心了,這三個傢伙厲害。」 她的話音剛落,只見銀光一閃,一名女弟子全速向後閃避開來,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只見她地左臂高高飛起,已經齊肩被削去。 如此寒冷的環境,一旦身體受傷,傷口流血,寒氣便會順著傷口侵襲進去,人便很快會被凍僵,即使是修仙者也難以抵禦。 所以,傷,便很難再戰,幾乎就等於死! 那名獸兵兩手各持一柄三叉銀鉤,冷冷地看著受傷的那名修仙者,只是哼了一聲,再次向琉璃撲去。鸝鶯瑩一聲怒吼,手中紅纓短槍舞出朵朵飛虹,攻向銀獸兵,琉璃和另外一名女弟子也展開小劍全力封架獸兵地銀鉤。 銀獸兵的速度實在驚人,他先傷一人之後,猛然全力向另一名女弟子撲去,琉璃從側面全力攔截,被銀獸兵的一柄銀勾隨手擋住,鸝鶯瑩從後方全力追趕,銀獸兵毫不理會,高速撲來,一陣密如炒豆般金戈交擊地銳鳴,那女弟子且戰且退,封架對方密不透風的銀鉤。 忽然只覺大腿一痛,那女弟子仰天倒下,一隻右腿齊膝被削去。 鵬鶯瑩全力一槍刺中銀獸兵的後心,萬均之力勃勃湧出,銀獸兵猛然轉身,紅纓槍竟然刺而不入,從他的身體上滑過,銀獸兵身上那細密地鱗片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鸝鶯瑩一槍用力過猛,便收不住勢, 銀獸兵反手一鉤,劃出一道燦爛的銀光,將鸝鶯鶯攔腰斬為兩段,鮮血飛濺,斷肢橫飛。 琉璃驚叫一聲,她萬萬想不到鸝鶯瑩竟然會如此輕易被殺,根本不是銀獸兵的對手,一時慌了手腳,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她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銀獸兵,一道銀光射向她後心,銀鉤對她的後心已經不足三尺,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耀而來,只聽「鐺」地一聲。銀獸兵連退三步,新月也後退三步,緊盯著獸兵,讓琉璃逃過一劫。 突然,另外兩個銀獸兵咆哮一聲,不約而同向新月撲來,當面的銀獸兵更是當仁不讓,手中銀鉤幻出滿眼銀光向新月撲去。 瞬間三人合攻新月。 逍遙閣內,黑摩和張虎等三名高手群戰銀獸兵,雙方都是全力施為,沒有間歇,沒有停頓,只見人影高速晃動,交織在一起,功力低的武士甚至看不清雙方的身影,雙方都是性命懸於一線,戰了一炷香的功夫。另一名功力最低地逍遙山莊弟子就有點內力不濟,稍一喘息,被銀鉤劃破左肩頭,深可見白骨,只得退下。 水玲瓏馬上名另外一個高手替換,繼續圍攻銀獸兵。 這時,銀獸兵久戰不下,大概焦急了,突然高聲怒吼一聲,在遠處袖手旁觀的獸兵跟著一齊吼叫,突然衝上來,雙方再次陷入混戰中。 傷亡馬上急劇增加,鮮血和屍體再次鋪滿通道。 有了銀獸兵的加入,獸兵的攻勢更加猛烈,逼迫梵天武士再次緩緩後退,連黑摩也無法阻止戰線的後退。 銀獸兵似乎不知疲倦,有用不完的力量,銀鉤在週身幻化成一團裹住自己身體的銀光,接觸這團銀光的武士無不瞬間斃命,上好鋼火打造的突刺都無法經受銀鉤的切削,紛紛折斷,一時間武士傷亡慘重。 水玲瓏面對銀獸兵的進攻也一籌莫展,高手連接出動圍攻銀獸兵,但在擁擠的通道裡根本施展不開,反而連接傷了幾個,黑摩也連連受創。幸好這些傷都不重,黑蛟衣功不可沒。 半個時辰過去,銀獸兵的速度絲毫不見減慢,反而越戰越勇,至少超過一百名梵天武士死在他手裡,受傷的更多,使得武士的士氣不振,戰力嚴重下降。 張虎的劍、黑摩的狼牙棒、鐵浩然的焦木刺、洪義峰的大刀、水玲瓏的寶劍都曾經擊中銀獸兵的身體,但只是在他細密的銀色鱗片上劃出一道一道白色印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戰果。 對手這種強悍的防禦在武士隊伍裡逐漸造成恐慌,見到銀獸兵衝來,武士往往就不覺後退,只有幾名高手武士上前迎戰,而其他獸兵的逼近,使得武士戰線步步後退。 水玲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一籌莫展。 銀獸兵的弱點在哪裡呢? 一個時辰過去了,梵天武士的傷亡達到一千人,由於不停後退,受傷的武士都不及撤下,使得死亡的武士比例迅速上升。 唯一令水玲瓏略感欣慰的是,獸兵的傷亡也超過了五百人,通道裡遍佈武士和獸兵的屍體,只要保持這樣的傷亡比例,梵天城就有取勝的希望口 獸兵已經攻破通道的十字路口,向法術區逐漸逼近,不過十字通道通向其他區域的出口都被封閉,所以獸兵必須沿著武士撤退的方向前進。 殺戮仍然在繼續。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二十九章 - 最後的慘戰 更新時間:2009-3-21 16:52:52 本章字數:4598 新月驟然遭三名銀獸兵合攻,暗叫不好,身形疾退,一退二十丈,雙拳連連封架對方暴雨一般的銀鉤攻勢,總算逃出對方合圍。 但就在此時,場內形勢驟變。 獸兵在新月等修仙者生力軍加入之下,已經被消滅殆盡,當然,修仙者也傷亡過半,就在眾人準備圍攻銀獸兵時,三名銀獸兵一招逼退新月,突然向眾人撲去,場內頓時慘叫聲一片。 銀獸兵在無法世界的戰力實在驚人,三名獸兵同時出手,立刻連傷幾人。連天明道長這樣的高手也被一鉤劃破了手臂處的防護法寶,不得不連連後退。 新月沒有去增援其他修仙者,而是直撲正中間的高台,只要毀了這個,便大功告成,但他身形才靠近高台,兩名銀獸兵同時撲向他,銳利的銀鉤發出尖利的嘯聲。 以新月的速度,仍然不能當其鋒芒,只得稍稍避讓,這時,其他修仙者也紛紛撲向正中的高台,大家都知道,毀了高台,就算大功告成。 馬上有一個獸兵離開新月,向眾人攔截過去,另一名獸兵死死盯住新月。兩柄銀鉤飛旋疾舞,竟然使新月毫無破綻可循。 剩下十餘人被兩名銀獸兵攔住,在無法世界裡,十餘人竟然無法突破兩名獸兵的防禦,而且連連傷亡。就如同獸兵不適應無法世界一樣,梵天城的修仙者突然之間也無法適應無法世界的法則,戰力大幅下降。 新月一邊全力對付銀獸兵,一邊眼睜睜看著自己人連接倒下,披焰被腰斬兩截,琉璃被一鉤穿胸,天明道長的頭顱飛起三丈多高,帶出大蓬鮮血灑滿大地。 轉眼間,就只剩下新月一人,其他全部死於銀獸兵之手。 新月悲憤交加,難道今日之戰就這樣慘敗了嗎? 他驟然撲向唯一一名受傷的銀獸兵,這個銀獸兵被幾名修仙者重擊。又被天明臨死之前一劍刺入小腹。受傷不輕,步履開始蹣跚。 面對新月的猛撲,他的雙鉤明顯速度減慢,新月迎著他的雙鉤,雙掌金光大作。硬接他地雙鉤。一連串密集的銳響之後,新月生生突破他雙鉤的佈防。搶進了他的身前。重愈千鈞的一拳擊中他地胸膛,就在他還在踉蹌後退之際。新月跟蹤而至,再一拳擊中他胸前同一位置。 他的胸膛明顯凹陷下去,雙鉤霎時間已經渙散,在胡亂揮舞。而新月牢牢跟在他胸前,不停頓地發出第三拳,第四拳。 就在這時,身後勁風大作,另外的獸兵趕到。 新月早有準備,察覺身後的敵人,陡然間身形前衝,一晃到了當面之敵的身後,借獸兵身體擋住身後之敵地攻擊。 但是,沒等他站穩身體,一柄銀鉤從銀獸兵身後破體而出,刺中新月身體,新月的金剛護體神功雖強,為了抵達對方銀鉤,將主要功力運於兩臂之上,身體的防護自然也就略低一些,擋不住鋒利無比地銀鉤一刺。銀鉤刺穿受傷那名獸兵的身體,在刺入新月身體一寸後,就被新月一把握住鉤刃,再也刺不進去。 有暖玉甲的保護,有金剛護體神功,仍然擋不住對方地銀鉤。 另一柄銀鉤瞬間再次從獸兵背後刺出,這一回,新月已經警覺,一把握住這柄銀鉤,然後雙手全力一擰,銀鉤發出「咯吱咯吱」的銳響,竟然彎曲扭成了麻花,雙方隔著一個垂死的銀獸兵僵持不下。 這時,剩下的一名獸兵在一鉤殺了最後一名修仙者,向新月高速撲來。銀鉤閃著寒冷地光芒,高速一揮而下,這一鉤,是要連垂死的獸兵和新月一同斬為兩段。 新月高速後退,銀鉤一閃而過,那名銀獸兵被一斬兩段,兩名銀獸兵兩廂夾擊,再次向新月撲去,那名銀鉤被扭曲的銀獸兵竟然放棄了雙鉤。空手向新月攻來,雙方高速盤旋往復,新月一退再退,仍然險象環生。 就在雙方全速追趕周旋之時,新月覓機拾起了死去的銀獸兵丟下的銀鉤。有了兵器在手,他的處境略有改變。但是,他幾次想靠近中央的高台。都被兩名獸兵死死封住去路,不僅沒有靠近高台,而且還連受兩處傷。一處傷在右肩,一處傷在後背,幸好傷不重,都是皮肉傷。 三個人影高速盤旋交錯,快得分不清彼此,只能看到淡淡的人影,足足戰了小半個時辰,新月竟然始終沒有幾乎靠近高台,兩個銀獸兵的戰力之高,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平生第一次,新月感覺到了艱難,近在眼前地高台,卻就是無法到達。當年在中土大江畔被十幾名武林高手圍攻的時候,也不曾如此艱難。 幾處傷雖然不重,但在如此高速的肉搏中,傷勢被牽動,讓新月感覺到了寒冷,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不利,他不禁暗暗下了決絕之心。 突然,他雙手間的金光驟然變得更加耀眼,右手的銀鉤擋開對方的銀鉤之後,左手一把抓住了那名銀獸兵的一隻銀鉤,然後合身撲上,一下衝進銀獸兵的懷裡。 那名銀獸兵毫不退縮,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向新月咬去,新月一仰臉,右膝撞中銀獸兵下腹,但就在同時,他的後背被另外一名銀獸兵連發十幾拳,撼動了他的金剛護體神功,一陣劇痛傳來。 新月顧不了身後的銀獸兵,乘對面的銀獸兵被一撞之後略微一頓之際。左足飛起,正踢中銀獸兵腋窩,痛得他嚎叫一聲,手中銀鉤落地。 但銀獸兵也不示弱,突然又扔掉被新月抓住的銀鉤,一拳擊中新月的胸膛,新月對他這一拳猝不及防,護體神功不及運到胸前,這一拳打得他猶如胸膛裡著了火一般灼熱,身形倒飛而出,一下撞上身後的銀獸兵。 身後的銀獸兵將新月攔腰抱住,新月猛然也扔到手中的銀鉤,左肘反打。撞上銀獸兵的左胸,銀獸兵嚎叫一聲。依然不鬆手,前面的銀獸兵瞬間衝到,再一拳擊中新月胸前,就這一拳而言,對新月地打擊效果比第一拳還稍微輕一點。因為這一次新月運功於胸。 這時,身後的銀獸兵一口咬下,新月一偏頭。銀獸兵這一口咬在他肩頭,痛得他不禁叫了一聲。前面銀獸兵的重拳再次打來,新月猛然身體下沉。銀獸兵一拳打空,卻打在另一名銀獸兵的頭上,使他立刻鬆了口。 新月猛然身體上衝,一頭撞中身後抱自己的銀獸兵。終於使他痛得略微鬆了手,新月雙臂全力一掙,掰開獸兵地雙手,但前面的獸兵又是一拳擊中他的前胸,發出清脆的骨骼斷裂聲。 新月強忍劇痛,藉著這一拳之力,身體再次後飛,一肘撞中身後獸兵的左肋。清脆地骨骼斷裂聲再次響起,後面的獸兵也發出震天的嚎叫,身體踉蹌後退。 前方地獸兵毫不停頓再發一拳,又中新月前胸,新月凝神運功再受一拳。胸膛裡的灼熱頓時增加了十倍,他跟著身形倒飛,再一肘撞入身後獸兵的懷裡,骨骼斷裂聲清脆異常。 這一次,新月不等前方地獸兵再次攻擊,猛地抱住後面獸兵的脖子。十指一齊插入獸兵的脖子裡,獸兵一聲狂吼,雙拳雨點般打在新月身上。新月任其擊打,十指全力插向他脖子深處,當獸兵擊打十幾下之後,終於力竭手軟下來。 而本來前面的獸兵雨點般地拳頭打在他後背上,新月猛然一滑,轉到被自己插入脖子的獸兵身後,暫時躲開前面獸兵的攻擊,雙臂發力,大吼一聲,生生將那獸兵的脖子寧斷,這時,銀獸兵全身都萎靡下來,新月再一拳擊中銀獸兵的後腦,打得他後腦凹陷下去,高大的身體「抨」然倒地。 這時,最後一名獸兵突然轉身撿起一柄銀鉤,看著新月的眼光已經有了一絲異色。 剛才的肉搏雖然短暫,但受的傷之重,甚至比當年在大江畔受地傷還重。若不是他現在修煉有成,身體靈性無比,此時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新月此時就感覺胸膛裡如著火一般難受,他所有的重傷幾乎都擊中在胸前後背,骨髏不知斷了多少,力量已經消失大半,而面前的最後一名獸兵還是毫髮未傷,手持銀鉤,目光中閃爍著冷酷和凶狠。 突然,銀獸兵狂吼一聲,身形如電射向新月,手中銀鉤猶如一道銀光射來。 出乎銀獸兵的意料是,新月居然沒有躲閃,沒有倒退,而是以同樣的速度衝來,銀鉤閃電般穿透新月的左肋,三股銀鉤在新月左肋處開出三個空洞,新月前衝的身體生生從銀鉤前端一直衝到銀鉤的手柄,身體被銀鉤穿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但新月也瞬間衝到銀獸兵的面前,雙爪也閃電般抓住了獸兵的脖子,十指立刻插入他脖子裡,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銀獸兵狂吼一聲,右手一劃,生生將銀鉤從他的右肋處劃出,鮮血泉湧般狂湧而出,痛得新月跟著大叫一聲,但他雙手全力插進銀獸兵的脖子。死不放鬆。 銀獸兵終於首先力竭,銀鉤首先從手裡落地,身體也軟下來,新月不敢放鬆,再次拿出全身的力量猛地扭斷他的脖子,才慢慢放開銀獸兵。 此時他全身的痛已經難以形容,金色元神完全萎靡下來,身體幾乎被銀鉤切斷一小半,若是普通凡人,僅僅大量失血就無法忍受,此時早已斃命,而寒冷的環境使得他的傷口很快被凍結,同時寒氣順著他的傷口侵入身體,使得他的痛苦增加了一倍。 他強忍劇痛走到高台邊上,看自己的雙手,金色已經黯淡無光,幾乎看不出金色了,金剛護體神功幾乎渙散。 他默默運功,運起最後的功力,一拳,兩拳,三拳馴,直到第十拳。他才將那個刻滿了無數咒語圖案的高台打碎。 忽然之間,碎裂的高台上冒出一道光芒,瞬間在高台上面亮起來微弱的光芒,這光芒開始是白色的,很快變成藍色,也越來越亮,湛藍色的光芒耀眼奪目,迅速變成一個藍色的光環,這光環轉眼間直徑達到三丈,就停止了增長。 新月大吃一驚,這個不是他曾經看到的那個獸兵往返黑域魔界和梵天界的傳送之門嗎?它怎麼會再次出現? 在藍色光環裡,新月看到了一張無比恐怖而猙獰的臉,這張臉似乎有些模糊,但又看的非常真切,彷彿這臉就在自己面前,接著,從光環裡伸出一隻漆黑的手爪,這手爪上黑色嶙峋,黑色的指甲長達三寸,猛然向新月抓來,新月禁不住向後退一步,傷口牽動,痛的他幾乎叫出來。 霎時間藍色光環黯淡下來,黑色的手爪也不得不縮了回去,同時那張猙獰恐怖的臉猛然咆哮一聲,其實,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是,新月的內心深處卻聽到一種恐怖的聲音,那聲音無法形容,卻深入內心,恐怖無比。 新月慢慢站直身體,劇痛和深寒使他感覺彷彿站直身體也變得困難。看著一地梵天修仙者的屍體,他不禁悲憤交加,梵天修仙者幾乎全軍覆沒,傷亡之慘痛從未有過。 還有,自己這麼重的傷,雖然現在還不致喪命,但如何飛回逍遙閣。現在已經是個大問題。如果不能盡快回去,自己的功力支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凍死。 他勉強走出廣場邊緣,忽然,傳來一聲女子「咯咯」的笑聲,新月一愣,扭頭一看,只見綠晶瑩一聲黑色的防禦護體法寶,從一個甬道裡走出來,她看著新月左肋下巨大的傷口,又看看一地的屍體,不禁讚了一聲道:「好,厲害,果然非同尋常,能一人擊斃三名銀魔,實在出乎我的預料。」 新月不禁渾身冰涼,這個時候綠晶瑩現身,自己幾乎是功力盡失,連飛行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和她動手了,這可如何是好? 綠晶瑩忽然抽出一柄綠色的小劍,看看新月,又把小劍放下,笑道:「你傷的真是不輕呀,上天對我族還算體恤,讓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元神級高手送到我嘴邊,吞下你的元神,我就會功力劇增,呵呵,增加這麼多功力,也許我就有足夠的法力再培養出一個魔蟲皇和魔蟲後,所以,你雖然殺了我族的魔蟲皇和魔蟲後,但最後還是要從你身上找回來。哈哈哈哈!」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三十章 - 結局(全書結束) 更新時間:2009-3-21 16:53:22 本章字數:3495 逍遙閣內,慘烈的戰鬥依然在繼續,除了三百多名受傷的武士被撤下之外,武士已經所剩無幾,洪義峰戰死,黑摩、張虎、鐵浩然、莫芳、莫天身受重傷,水玲瓏自己也受傷不輕,最後,所有的武士都不得不撤出無法世界,退到法術區。 法術區裡,艷飛燕帶領十八天靈體,以及千年紅鯉魚帶領的幾名高手妖類修仙者都嚴陣以待,當水玲瓏最後一個進入法術區,艷飛燕高喊一聲:「準備。」 此時,獸兵方面還剩下銀獸兵和五十多名普通獸兵,其中銀獸兵也負傷不輕,這是被水玲瓏和黑摩等幾人聯手圍攻傷的他。 銀獸兵雖然受了兩處傷,但傷勢不算太重,他第一個走進法術區,這時,新月在法術區布下的禁制陷阱終於開始發揮神威。 法術區的的入口,就有一個強大的復合禁制陷阱,銀獸兵毫不察覺。一下就被吸入禁制吸住,再被封閉禁制封閉起來,另外的五十多名獸兵跟著衝進來,馬上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各種禁制中,很快這些獸兵就被各種禁制陷阱迅速消滅,能夠走出禁制陷阱的已經察寥無幾。 艷飛燕帶領修仙者早已嚴陣以待,走出禁制陷阱的獸兵馬上面對的是各種各樣的法術攻擊,這些法術異常集中地打在陷阱出口,輕易消滅了最後的獸兵。 當年精莘魔士進攻雲霄城時,幾千獸兵攻入僅僅二十多人的雲霄城。竟然傷亡大半,最後只有幾百人撤走,這些獸兵,大部分都是被雲霄城內各種強大的禁制消滅的,由此可見禁制陷阱的威力,新月對雲霄城的禁制陷阱的佈置做了仔細研究。一一佈置在逍遙閣的法術區裡,雖然威力遠不及雲霄城,但消滅五十多獸兵自然不在話下。 綠晶瑩笑吟吟來到新月身邊,用小劍輕輕拍著他地臉道:「先生在率領手下直搗我蟲族母巢的時候,可謂威風凜凜,風光無限,大概想不到會有今天吧? 你自己居然落到我的手裡,你的元神能使我功力劇增,然後我就有能力重新培育出新的魔蟲皇和魔蟲後,而梵天城地衰落已經成為事實。從此誰還能是我族的對手? 要不了五百年,我們蟲族將重新崛起於迷茫森林,你幫我趕走了黑域魔界的傢伙,正好讓我們蟲族成為梵天界真正的王者,我將成為梵天之王。 哈哈哈哈!」 綠晶瑩笑的無比暢快,無比興奮。 新月想提聚功力,可是,身體被重創地痛楚讓他幾乎提不起任何功力,他的左肋下巨大的貫穿傷,形成一個大洞,鮮血因為奇寒地環境已經凝固,但寒冷讓他感覺全身都在顫抖,而綠晶瑩的小劍拍在他臉上,一種奇異的法力使得他完全無法提聚功力。 綠晶瑩笑畢,看著新月,興奮地表情依然難以掩飾,小劍從他臉上移到他身上,移到他左肋下巨大的傷口上:「好大的傷口,如果是凡人。現在早死了,即使是修仙者。也難以承受這麼重的傷,你雖然死不了。但沒有幾個月,是無法恢復地,不過,我不會給你時間了,你的元神好誘人,太誘人了。」 說完,她伸出芊芊玉手,手掌上慢慢亮起綠色的光芒,她將手緩緩伸向新月的臉,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才忽然伸向新月的左肋下傷口,新月頓時感覺自己萎靡的元神顫動起來,然後不由自主地開始移動。 新月大吃一驚,此時,他已經無能為力,只能束手就擒,心中的焦急難以形容。 「綠晶瑩小姐,其實,凡人和蟲族應當在梵天界和平共處,同享梵天界的繁盛和物產,以及梵天界的仙靈之氣,正是由於蟲族要攻佔梵天城,獨佔梵天界,才引來修仙者地抵抗,形成幾百年的梵天之戰。 雖然我消滅了魔蟲皇和魔蟲後,但並沒有對蟲族斬盡殺絕,蟲族在迷茫森林還是有生存之地。」 綠晶瑩「咯咯」一笑:「在我蟲族眼裡,沒有和平共處,只有唯我獨尊。一統天下,現在已經有了我蟲族捲土重來的機會,呵呵,我還需要和你共處嗎?你已經是我口中之食,還有何資格說共處之事,哈哈哈哈。」 新月憤怒地咆哮了一聲,但這引起綠晶瑩嘲弄的笑聲:「怎麼,還不甘心嗎?」說著,她故意把手伸進新月身體的傷口裡使勁捏了一把,痛的新月慘叫一聲。 綠晶瑩默默運功,手中的綠色光芒越來越強,陡然間綠光大盛,手掌伸向新月在左肋下,新月肋下整個被染成綠色。 猛然間新月就感覺自己萎靡的元神在身體裡跳動起來,彷彿已經完全不受控制,要掙脫束縛,離體而去,使得他驚駭無比。 就在這時,綠晶瑩忽然叫了一聲,一下把手從新月的傷口處縮了回來,並且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新月就看到。她綠色的手掌上,一個金色的網格狀的東西倏地鑽進她的手掌裡。 綠晶瑩再次驚叫一聲,後退兩步,看著新月道:「你身上這是什麼東西?」 新牙猛然想起,這個金色網子,是當年被困雲霄城時,在一個巨大的棋盤格子裡面飄蕩的東西,後來自己解開棋盤格子的禁制時,這個金色網子突然攻入自己的身體,後來被自己用禁制封閉,它停留在自己身體裡動彈不得,自己也沒辦法把它驅逐出去。 後來它再沒有動靜,自己也就不管它了,在無法世界裡,雖然禁制不再起作用,但它似乎也不能動彈,現在,當新月的身體受到重創,綠晶瑩的手一下伸進新月身體裡,摸到金色網子的那個位置,金色網子一下突破禁制,衝進她的手臂裡。 新月看看她驚異的表情,其中自己也不知這個金色網子究竟有何作用。更不知它的威力,所以新月只是淡淡地道:「這個東西是什麼,略等片刻你自然知道。」 綠晶瑩連忙甩手,扭身,渾身亂顫,使出了種種奇異無比,令新月大開眼界的身體動作,但仍然無法阻止金色網子在她身體內地游動。 猛然間,她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蹣跚倒地,只見一個綠色的元嬰被金色網子包裹著從她的身體裡飄出,在空中慢慢盤旋,像個沒頭的蒼蠅亂轉口 而綠晶瑩已經無法站起來,全身體似篩糠般顫抖,元嬰從身體裡生生拉出的滋味,幾乎沒有人嘗過。但看她面無人色地表情,便知道這個滋味不好受。 新月半天才拿出天書寶卷,足足運功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將綠晶瑩和她的元嬰都收入天書寶卷中,此時他已經感覺筋疲力盡,飛都飛不起來了。 這時,只聽遠處一聲驚呼,新月扭頭一看,是艷飛燕飛來,身後跟著十八天靈體姑娘,看到新月如此嚴重的傷,艷飛燕驚得目瞪口呆。一下飛來,緊緊保住新月的身體:「公子,你怎麼了?」 新月苦笑一聲:「飛燕,我還死不了。」說完這句話,他地身體已經完全倒在艷飛燕懷裡。 其他天靈體姑娘和千年紅鯉魚帶著人都來了,一下圍攏過來,看著新月身上驚人的傷口,都不禁悲痛起來,又看著廣場上一片屍體,都驚得呆了。 新月靠在艷飛燕懷裡,有力無氣地說:「快,把我們的人地屍體從廣場裡拖出來,他們多數人元嬰尚存,離開無法世界後,元嬰就能從身體裡出來,還有重新活命的機會。」 艷飛燕馬上省悟,指揮眾人拖屍體,夢飛瑤忽然抓著一個獸兵的獸嬰來到新月面前道:「公子先吞了它補充一下功力吧。」 梵天歷一千九百八十一年九月,重獲新生地披焰、鸝鶯瑩宣佈解散自己的門派,共尊新月為梵天之主,梵天界取消所有的門派,所有的修仙者合力重建梵天城,遷移出梵天城地凡人也重新遷回。 在梵天城正中,原來靈塔的位置,建了一座高聳的紀念碑,碑上刻著上千的姓名,都是因保衛梵天而戰死的修仙者和梵天武士。 隨著大批凡人重新回到梵天城,新月決定在梵天書院的基礎上,再建一座梵天修煉學院,學院分長期修煉的固定學員和短期培訓的流動學員。現在的梵天界所有修仙者都成為學院地師父,每一年都要花費一定時間來需要教授修煉之道。 建立這個修煉學院的目的,就是要全面培養梵天界凡人的修煉者,因為精莘魔士曾經說過,黑域魔界的大魔王手下有十萬獸兵。 如此恐怖的修煉者數量,一旦有一天大魔王再次打通兩個世界的通道。獸兵重新來到梵天界,梵天界還怎麼抵禦?這是新月決定全面增加梵天界修仙者數量的原因。 同時,每過十年,新月都會派出梵天界修仙者回到中土,接引已經修煉有成的武林高手來到梵天界修煉,還將丹鼎派接到梵天界修煉。 從此之後,梵天界五百年再無戰事,逐漸興盛起來,不僅凡人不斷繁衍增多,而且修仙者的數量也快速增加。 本書到此,也算結束!感謝眾位讀者對本書的支持,敬請關注野狗的下一本新書,新月千年之後回到中土,收下秦銅匠後人秦凡為最後一個弟子,秦凡在千年之後的公元一九八五年開始,繼承新月衣缽,又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無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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