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作者:關夫子   常言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其實人的一生究竟要上多少回「蜀道」,面臨多少次無奈的抉擇,經歷多少次痛苦和絕望,又有誰能夠數得清呢?本書的主人公是個孤兒,相對於普通人來講,他所面對的,必將是更多的挫折與無奈。然而,對於他這麼一個生命的強者來說,這些挫折與無奈只是為他的光輝一生憑添了一幕幕傳奇而已,因為挫折和無奈本身就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機會書寫屬於我們自己的傳奇。           第九卷 第一章 神龍出頭 第四節 天意人為     什麼力量才算是宇宙間最強大的力量?答案就是「天意」。只有順應天意而發的力量才有可能成為最強大的力量。這一招「天意 我為」正是關風海目前所領悟到的把天意的力量發揮到極至的一招!   這一招已經超脫了單一屬性的概念,演變成人與宇宙萬物全方位的深層次溝通,將宇宙間各種屬性的力量合而為一,聚合為符合宇宙運行至理的神奇招式,宇宙力量盡為我用,萬物演化盡明我心,一招既出,天意在我!   世間萬物有誰可以違逆天意嗎?沒有!   智能機器人可以違逆天意嗎?不能!   圍攻關風海的一百多個機器人同時感覺到一種熟悉而陌生的力量撲面而來,它如同陽光般和煦溫暖,如同泉水般清澈透明,如同火焰般明亮純淨,如同大地般敦厚樸實,如同花草般生機盎然,雖然它後面隱藏的力量是如此的恐怖,但向它迎去的決心卻始終無法動搖,彷彿那是自己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   「轟隆,轟隆」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後,圍在關風海身旁的一百多個機器人全部化為散落的金屬碎片,連最後的自爆過程都沒有來得及啟動就已失去了這個能力。但它們臨死前所發動的最後攻擊也有一大部分毫無阻礙地落到了關風海的身上。   其實關風海賭的是自己體內那些神奇死光能量抗體是否可以在死光能量消滅它們之前消滅這些入侵的敵人。雖然上一次它們的表現讓自己非常滿意,但畢竟這一次侵入的死光能量要多得多,   幸好這次被他寄予厚望的抗體能量依然沒有令他失望,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它們已經把入侵的死光能量吞噬乾淨,比上一次完成同樣的過程還要快上好多倍,看來連續的戰鬥讓它們的規模和戰鬥力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   體會到這一點,關風海不禁也要感激上天的眷顧了。其實,不僅是那些抗體的表現超出了他的期望,那一招「天意 我為」的威力同樣讓他大為震驚。雖然早就在腦海中意識了它的強橫,以至於自己都不敢輕易地嘗試使用,但第一次使用時那種奪天地造化的神奇和恐怖的破壞力卻仍然讓他心弦狂顫。原來自己已經可以使用如此威力巨大的招式!但與此同時另一個發現也讓他心生警兆,那就是使用完那一招後原本以為用之不竭的靈力竟突然出現了嚴重不足的狀況,這是他進入先天之境後的第一次,這就意味著他的靈力並非如他想像中那樣取之不盡,只不過是比以前更為渾厚,恢復速度更快而已,一旦要施展像剛才那樣窮天地之奧妙的究極招式還是會有靈力耗盡之憂的。這樣的一喜一憂讓他產生了片刻的失神。好在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飛身朝鍾山的戰團衝了過去。   剛才他遇險的場面劉靈倩和鍾山並沒有察覺,主要是面前的攻擊已經足夠讓她們應接不暇了,實在沒有餘力去照顧周圍。也幸好如此,不然她們在分心之下能否繼續堅持下去也難說得很,說不定又要讓關風海抱憾終生了。   關風海的介入對此時的鍾山來說可謂是一場及時雨,剛才如果不是他的閃靈獸罡豹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激發出全部的潛力完成了一次蛻變過程,並進而使其具有了同阿喵阿咪一樣的飛行能力,再進而帶動了鍾山的飛行,那此時的鍾山恐怕已經被對方密集的死光能量擊中無數次了。即便如此,他現在也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儘管他和「金之罡「都在竭盡全力試圖再次獲得突破,但顯然這並非一件易事。正當他搖搖欲墜之時,關風海適時地插了進來並立刻分散了他大部分的壓力。   原本包圍鍾山的機器人分出一大部分來對付關風海使得鍾山頓感壓力驟減,儘管仍然有二十幾個機器人留下來對他展開圍攻,但依靠「金之罡」和罡豹的幫助,鍾山依然顯得游刃有餘,當下全力與這些機器人周旋起來。   而關風海雖然及時地解了鍾山之危,但其實他卻是有苦說不出。剛才的那一式使他的靈力出現了嚴重匱乏的現象,別說再次故技重施解決面前的敵人已無可能,就連自保也出現了問題。好在由於對體內的抗體充滿了信心,倒不是特別擔心會被對方的死光能量擊中。儘管如此,被這樣強大的能量擊中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就算沒有性命之憂,但終究會對身體造成不小的傷害。就像剛才他被數十道能量擊中實際上已經遭受了重創,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他肯定會抓緊時間開始療傷了。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除了超強的身體耐受力之外,他鋼鐵一般的意志力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儘管如此,一時半會之間他是無力展開攻擊的了。   地面的戰鬥也在逐步地升級之中。在裂象大隊戰士的努力下又有六十幾個智能機器人退出了戰鬥,但剩餘的一百多個機器人卻完全佔據了優勢,憑藉著對能量的超強感應能力它們總是能準確地把死光能量射向地下的敵人,迫使戰士們不敢輕易地發動攻擊。有十幾名戰士就是因為貿然攻擊暴露了藏身所在被對方的死光能量擊中而永遠地長眠於地下。現在他們只有加倍的小心行動了。   十分鐘之前巴林科和周羽的部隊終於被窮追猛打的機器人戰士殺了進來,儘管對方只有區區九百多個,但已足夠讓這些勇猛的人類戰士為之膽寒了。機器人所到之處所有的人和戰車都毀滅無遺,連那些無辜的花草樹木都失去了生機。說它們是死神戰士也毫不為過了。   如果說還有人可以對它們構成一定威脅的話也就只有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戰士們了。但雖然此時雙方的數量差不多,但戰鬥力就相差太多了。目前獨立團戰士與智能機器人的戰鬥力之比是一比五,也就是說五個獨立團戰士才相當於一個智能機器人的戰力,真打起來自然不是對手了。   白漪喬和柳桐很清楚關風海的用意,那就是盡量保存實力,所以她們也並不與機器人硬扛,有好的機會就消滅對方,沒有機會二話不說轉身就逃。這樣下來獨立團並未受到多大損失,但其他的部隊就傷亡慘重了。   正當中E兩國部隊如潮水一般向後退卻而九百多機器人在後面展開瘋狂屠殺的時候,從東南方向突然衝出一隊人馬,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全部都是東方人,裝束非常奇特,清一色左手持一面發光的圓形盾牌,右手臂上套著一個圓柱形金屬筒,黑黝黝的不知是由什麼材質做成的。   這些人也不打招呼,一上來就對機器人部隊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從右手的金屬筒中噴射出道道五顏六色的能量束擊在那些機器人的身上,爆出一連串的電火花。   受到攻擊的機器人馬上進行反擊,但它們發出的死光能量不是被閃開就是擊在那些人左手的光盾上,光盾上受到攻擊的部位在發出一道強光過後就又恢復了原樣,而對方的光能攻擊卻大多結結實實地擊在它們身上,雖然說大多數這種攻擊並不足以對它們構成致命的打擊,但無疑也極大地削弱了它們的戰鬥力和防護能力,時間一長,有一些機器人的身體終於被洞穿,裡面的能量晶片大量散落了出來,迫使它們趕緊利用腳部發射器將自己送回本部。   在這個突然殺出的不明部隊中有五個人格外顯眼,吸引人眼球的不是他們的相貌和裝束,而是他們超出同伴很多的實力。一經比較不難發現,他們的光盾面積比同伴至少要大出一倍以上,而右手發出的光束強度和亮度就更加驚人,被他們擊中的機器人多數都立刻失去了再戰的能力,紛紛騰空逃走,更有一部分不得不啟動自爆,將自己永遠地留在了這塊戰場。   白漪喬一見形勢出現轉機,馬上改變了策略,命令獨立團的戰士迅速展開反擊,結成戰鬥小隊與機器人纏鬥到一起。兩下這一合力,時間不大,機器人戰隊就開始全線潰敗了。   此時無論是白漪喬,周羽,巴林科還是那群神秘來客都沒有馬上罷手的意思,而是緊跟在機器人的後面向M國部隊衝了過去。首先遭遇的就是與關風海等人交戰的那群機器人,說不得雙方又是一場混戰,直到機器人戰隊又丟下二百多具屍體倉皇逃走這場戰鬥才暫時宣告結束。   他們這裡結束了,周羽和巴林科的大軍卻從未停止過他們進攻的腳步,由於最精銳的機器人部隊遭遇了慘敗,M國士兵們的士氣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在中E兩國戰士的有力衝擊下他們很快也敗下陣來,向西南方向逃了下去。   關風海和鍾山等人雖然滿腦子疑問,此時也只能忍住,隨著大軍向敵方部隊發起衝擊。直到M國部隊後撤了二十里,周羽和巴林科才發出命令停止追擊,從而取得了與M國部隊作戰以來的首次大勝。   待雙方都重新穩住了陣腳,周羽和巴林科忙著指揮部下構築新的防線,關風海則在隊伍中四處尋覓那支神秘部隊的蹤跡。沒走多遠,對面一群人緩緩迎了上來,正是他想要尋找的目標。關風海眼前一亮,正要上前招呼,對面人群中閃出一個黑衣青年,雙眉高聳,氣宇軒昂,渾身瀰漫著一股沖天的霸氣,只幾個跨步就來到他的面前,洪聲說道:「大哥,你好啊!」           第四卷 第五章 暗夜逐光 第五節 人間有情     劉靈倩出手的時機可謂恰倒好處,正值莫,聞二人全力防守,外圍沒有任何的探測能量存在,加之劉靈倩所使用的又是她最為擅長的宇宙水能,恰與關風海所用的相同,掩蓋了大部分的能量發動痕跡,待得莫,聞二人發現的時候,這股能量已經和關風海的能量合而為一,匯成一股異常強大的巨浪狂潮向他們奔襲而來!   「花自飄零水自流!」與「浪起九重天!」的結合體!   莫天和聞仲達再想加強防禦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龐大的宇宙水能的終極力量不偏不倚地正轟在他們身上,頓時讓他們渾身滲出了血絲,顯然所受的內傷不輕。不過高手畢竟是高手,強橫到如此地步的力量仍然不能將他們擊倒,反而更激發了他們血紅的鬥志!怒吼一聲,狂暴的能量再次從他們身上迸發出來,向那個狡猾的偷襲者發動了毀滅性的攻擊!   面對這如此強橫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劉靈倩的臉色也有些發白,這時關風海飛身躍了過來,一把拉起劉靈倩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遠方逃去,一邊逃,一邊反手發出水能試圖減緩那毀滅能量狂奔的勢頭,劉靈倩也反應過來,迅速地加入自己的力量,終於在它們擊中兩人之前阻止了其中的大部分,但仍然有一些擊中了二人,令他們受創不輕。二人絲毫不敢遲疑,繼續向前奔去。   莫,聞二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兩個可惡的敵人,他們強忍傷勢,向關風海他們追了下去,漸漸地距離越來越近了,二人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陽光下顯得分外的猙獰。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趕上的時候,二人突然感到頭部一陣劇烈的刺痛,好像被人用鋼針狠狠地紮了一下那麼難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心裡明白自己竟然又遭了暗算,怒火已經快要把身體都給燒焦了。不由得停下腳步,大喝一聲:「是誰?給我滾出來!」   周圍一絲動靜也沒有,二人搜尋了半天也是一無所獲,不由更是暗暗心驚。要時當今之世,能夠暗算他們,並且在這兩個人眼皮底下安然脫身的人絕對不多,到底是何人呢?   他們這裡一耽擱,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莫,聞二人歎了口氣,心知再追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了,也只有等待以後的機會了。互相冷冷的望了一眼,莫天沉聲說道:「我們的帳以後再算,後會有期!」說罷,逕自轉身離去。聞仲達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也迅速離開了。   待他們走遠,從一塊大石頭上慢慢地浮現出一道人影,模模糊糊地分不清男女,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著什麼,然後又再次消失不見了。   對後來發生的這一切關風海和劉靈倩全無所知,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突然他們發現前面有一個人快速地向這邊飛奔過來,這個人關風海是再熟悉不過,正是劍魔獨孤紅!如果以關風海和劉靈倩此時的武功來說,任何一個已經足以讓獨孤紅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問題是眼下他們都已經身受重創,後面還有兩個超級高手隨時可能追上來取他們的命,此時顯然不是和他交手的最佳時機。可是既然碰上了,就算他們不願動手,對方能願意嗎?   乍然看到這兩個人,獨孤紅也是萬分震驚,難道那樣的兩位高手竟然也不能留下他們的命嗎?可是再看看二人狼狽的樣子,心裡也就猜出了八九分,只是一時拿不準二人還剩下多少的戰鬥力。腦中快速地盤算了一下,強烈的復仇心和立功心促使他作出了一個冒險的決定,他賭這兩個人剩餘的力量不足以對付自己,賭注就是自己的命!   獨孤紅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也有今天啊,既然他們沒有取了你們的命,就讓我來代勞吧!」說罷,一揚手,發出了劍魔最具殺傷力的一式:「魔劍無疆!」仇恨的能量呼嘯著向關風海和劉靈倩撲了過去……   ※ ※ ※ ※ ※ ※ ※   柳桐最後望了望鍾山離去的方向,猛然下定了決心。他回身對眾人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目標是我們柳家,我相信我們當家的一定會有好的容身之所給大家的!」   「那我們不等他們啦?」余小飛還有點不大死心。   「不等了。」柳桐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呆的,不然他們的一番苦心也許就要白費了。」   眾人都沉默無語,靜靜地隨著柳桐向東方走去,沒走多遠,柳桐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見前面站著一個人——多情神王蕭伴月!   柳桐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蕭神王,您真地非要我們的命不可嗎?」   「……作為正氣盟的神王,我必須那樣做!」蕭伴月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緩緩地回過身來,目光掃過了面前的這些人,眼睛裡突然沒來由地浮起一絲笑意,把剛才的話接了下去:「可惜我能力有限,竟然不是你們的對手,所以只好放你們走了!」   柳桐一怔,立時也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他感激地說道:「如此就多謝了,現在既然打也打過了,我們就此別過,他日必有再會之期!」   蕭伴月微微點了點頭,仰首向天,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好像是在對柳桐他們所說:「我還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相信我看中的人絕不會作出那樣的事!可是我終究是正氣盟的人,我也只能幫你們這麼多了,希望在這一段時間以內,江湖上不要再出現關山這個名字,不然我還是會再來領教的!」話一說完,蕭伴月頭也不回,飄然遠去。   柳桐恭身施了一禮,心中感激無限。蕭伴月的意思他當然明白,是希望這段時間關山不要再明著出現在江湖之中,實在要出現至少也要隱瞞身份,這樣大家才能避免兵戈相見。   領著余家兄妹和鐵血三十六士,柳桐一行人向柳家開拔而去,雖然前面的路必定會險阻重重,可是大家都沒有放棄心中的那份希望。與往日相比,更多了許多悲壯的責任,這自然是因為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三人的離去。儘管他們不願意說出口,可是在他們心中卻都明白,這三個人恐怕再也不能回到他們身邊了。   ※ ※ ※ ※ ※ ※ ※   關風海和劉靈倩此時的處境果然不妙得很,面對獨孤紅的攻擊他們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不過他們還是奮力迎了上去。兩股微弱的水能量在二人身前合而為一,布下了三層防護罩。   一見到他們這種出手,獨孤紅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沒有猜錯,你們即使能在那兩位的手下逃生,一定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正好讓我來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你們就認命受死吧!」   手上攻勢一猛,狂暴的能量將關風海二人緊緊地包圍起來,二人就像是身陷怒海狂滔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正當獨孤紅得意地狂笑之時,一道巨型天雷帶著沖天的憤怒以無比迅猛之勢毫無預兆地落在了他的頭頂,一霎時獨孤紅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和肌肉都彷彿凝結為一個固體,大腦停止了所有的思維,僵硬的身軀「砰」地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這一倒下,關風海和劉靈倩就看見了這一次的救命恩人,不是鍾山是誰!以一顆從容就死之心飛一樣返回來的鍾山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候挽救了大家的命運!   劫後餘生的感覺關風海和鍾山已經嘗過很多次了,每多一次,他們就越體會到生命的可貴。三個人相視而笑,身上的傷痛在這一瞬間已經不再重要了。   ※ ※ ※ ※ ※ ※ ※   「大哥,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關山要退隱一段時間了,而關風海,鍾山,劉靈倩的名字也要跟著它一起休息一陣子,我們來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在這個最困難的時刻,關風海的想法和蕭伴月竟是出奇的一致!他們就像是暗夜中向東方飛奔的勇士,雖然人們還看不清他們的模樣,更無從瞭解他們的內心,可是他們自己卻很清楚,他們的目的是去追尋光明!   第四卷完,請看第五卷 正邪難分           第一節重生之約     臘月正是一年當中最寒冷的時節,飄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把錦州城的街道裝點得一片潔白,刺骨的北風也不甘寂寞,吼著那首最喜愛的「冰雪的樂章」一路狂奔,人們躲在溫暖的家裡沉浸於夢的香甜,連有食可吃的動物也是不肯出來的,此時的小城顯得分外的寧靜。   然而也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在小城居民人人懼怕的「風海之口」就有一個少年在風雪中艱難的行走著。他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全身上下幾乎已經被大雪所覆蓋,唯一可以看清楚的是他的眼睛,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儘管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在這雙眼睛裡卻看不出一絲傷感和絕望,有的只是萬千的留戀,對世界的留戀,對人生的不捨。   少年眼前閃過了這十幾年自己所經歷的風風雨雨,喜怒哀樂,世間冷暖,他有時甚至覺得自己對世事的態度更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不過他的經歷用飽經滄桑來形容倒也絲毫不為過。如果不是身邊總是有好心人相助,加上自己堅韌頑強,真不知已經死過多少回了。想到此少年不由默默地說道:「其實老天爺對我已經很不錯了,讓我能夠有這樣美的一個葬身之所,也不枉這一生了。」想到此處,少年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在這樣的笑容之中,連肆虐的風雪也彷彿變得溫柔起來。   可是風雪再溫柔,也已經不是飢寒交迫的少年所能承受的了,在一片雪花的撫摸下,少年倒進了它的懷抱,在他那短暫的一生當中,與可愛的雪花作最後的吻別   ※※※※※※※   在「風海之口」不遠處的一個小屋之中,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歲月的痕跡並沒有太多的寫在他的臉上,就在少年倒下的同一瞬間,老者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之後就是陣陣的不安和悸動,「難道有事發生了嗎?」老者在心底暗想,睿智安祥的目光望向那漫天的大雪之中   ※※※※※※※※   或許是這個少年臨倒下之前對生命的讚美感動了天地諸神,也或許是連老天爺不想讓這麼可愛的孩子這麼早地離開塵世,就在這少年的生命之火就要熄滅的時候,老者被一股莫名力量的牽引,來到了「風海之口」,找到了瀕臨死亡的少年。   「看來就是他了,一定是他把我帶來的。」老者邊在心底想著。一邊迅速地對少年展開了救治,冰冷的雪花不停地擦在少年更加冰冷的身體上,終於把一條即將逝去的生命又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少年極其緩慢地睜開了雙眼,視線落在面前的老者身上,慈祥的面容彷彿天堂的使者發出聖潔的光輝,少年禁不住喃喃地念叨著:「我這是在天堂嗎?」   「呵呵,孩子,只要你願意,這裡的確就是天堂,而反過來,這裡就是地獄,天堂或是地獄這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的決定。」老者這樣回答著。   少年呆呆得望著,想著,好像懂了,又像全不明白,終於,兩個人在默默的對視中同時笑了出來,在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一種遇見親人的感覺,竟不覺間將對方視作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難道我這麼多年守在這裡都是為了等他嗎?」老者在心裡盤算著,「為什麼我現在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而同時少年也在心底想著,「這位老人家好像我的爺爺啊!」,不知不覺中,少年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老者展眉而笑:「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乖孫子,我就是你的爺爺了。」   「哈哈……」「呵呵……」陣陣開心的笑飄蕩在「風海之口」   ※※※※※※※※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打我記事起就是一個人了,沒有人告訴我。」   「哦,沒關係,以後你就隨爺爺的姓,記住嘍,爺爺姓關,大家都叫我關老爹,我們既然受「風海之口」的召喚走到一起,從今以後你就叫做關!風!海,是了,我的孫子叫關!!風!!海!!」   ※※※※※※※※   光陰飛逝,時光蔭冉,轉眼間祖孫倆兒在這座小城過了三年,二人約定,每年的相會之日都要到「風海之口」一聚以作紀念,他們稱之為「重生之約」。   這一日又到了祖孫倆個約定的日子,風海與爺爺走在依舊寂靜無聲的街道上,邊走邊聊著:「爺爺,為什麼每年的這一天都會刮這麼大的風和下這麼大的雪呢?都已經連續三年了,害得我們倆兒每次都這麼辛苦。」   關老爹慈愛地撫了撫風海的頭,「關風海,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的風海口之遇,不就是下著這麼大的雪嗎?這麼多年我們爺倆兒一直都有風雪相伴,這不正是說明我們爺倆和這風雪有緣嗎?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對它們發什麼牢騷呢!」   「知道了,爺爺,其實關風海沒有發牢騷啊,我只是怕這風雪把您吹病了才這麼說的。」   「呵呵,傻孩子,你以為爺爺是紙糊的嗎?想當年爺爺,我……喔,關風海啊,你不用擔心的……」   關老爹一邊裝作在四處打量,一邊偷偷暗呼好險,「真是老糊塗了,差點被這小鬼把那些陳年舊事給翻出來了,咳……」「哎,關風海,你在看什麼呢?」突然發現關風海呆呆地看者自己,關老爹不禁有些心虛地問道。   此時的關風海正沉浸在老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異彩光環之中,「爺爺,我怎麼覺得您剛才好奇怪,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別胡思亂想的,哎,你看,到了。」看來關老爹的運氣不錯,正在為打岔發愁,突然發現已經來到了此行目的地「風海之口」。         第二節開元之戰     「風海之口」是小城人聞之色變的所在,因為這裡終年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老人兒說這裡曾經鬧過鬼,因此很少有人打此經過,但同時,這裡卻也隱藏著一處景色優美的地帶,那是一個隱秘的比較不容易被狂風侵擾的石洞,獨特的地理環境,加上沒有受到人的破壞,這裡長滿了奇花異草,倒像是一個世外桃源。自從兩年前被祖孫倆個無意中發現以後,這裡便成為了二人「重生之約」的據點,祖孫倆親切地稱之為「生命綠洲」。   「老朋友,我們又來了,你還好吧,呵呵!」在關老爹爽朗的笑聲中二人已經來到「生命綠洲」的深處,席地而坐,關風海忙將帶來的酒菜擺好,並給爺爺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關老爹接過關風海遞過來的酒,笑著說「關風海啊,三年前我們見面時我估摸著你大概有十五了,所以我做主把你的生日定為今天,這麼算起來你今天已經十八歲啦!已經長大成人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實現你那個最大的願望啦,你就乖乖地等著聽吧!哈哈……」   「真的嗎?爺爺,太好啦。」關風海發出一聲歡呼。   原來關風海自小就有個愛好:喜歡聽人講故事,特別是江湖中的那些奇聞逸事尤其是百聽不厭,而關老爹偏偏是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肚子裡裝的江湖事可是不少,常常引得關風海心癢難搔,追著屁股後面求爺爺講故事。而關老爹卻擔心關風海雖然少年老成,心地善良,但畢竟尚未成人,聽多了這些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的江湖爭端對今後的發展不利,因此一直不肯過多講給他聽。但答應到他十八歲那天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而今天,總算到了這一天。   關老爹喝了一口酒,仰首向天,幾十年的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在心中緩緩流淌,千言萬語,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說起。思慮半天,才找到話頭。   「關風海啊,在給你講這些江湖事之前,爺爺想你有必要瞭解一下世界的近代史,這些對你以後有很大裨益。我們就從五十多年前的「開元之戰」說起吧。」   「那時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初,科技的高速發展已經使人類進入了「後信息時代」,當時,M國的軍事力量在全世界範圍內一支獨秀,早已夢想統一全世界,然而,由於當時很多國家都已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遠程攻擊能力,M國擔心一旦發動世界大戰將把自己也置於異常危險的境地,搞不好沒滅了別人,倒先把自己給滅了。因此,M國總統,議會大臣與高級軍事顧問經過數月的商議,終於制定了一個釜底抽薪的K計劃。」   「K計劃把統一世界的進程分成兩步,首先利用和平的幌子促成世界各國徹底銷毀包括核武器在內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解除其他國家對M國的潛在威脅,然後再發動戰爭。這可以說這是一個先傷己,再傷敵的計策。因為M國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總量比其他各國的總合還要多,銷毀這些武器對本國的損害最大,也正因為如此,這項提議才較為順利地被世界各國所認可,並最終在三年後得以實現。」   「M國在確定其第一步計劃已經順利完成的情況下,這才露出了其本來的面目,發動了一場空前規模的世界大戰。而M國所憑借稱霸世界的利器就是其精心打造的「機器人部隊」。該部隊的主要戰力全部由機器人組成,這些機器人不僅攻擊力強勁,抗擊打能力超強,而且悍不畏死,紀律嚴明,是M國花費無數金錢和時間的高科技結晶。正是由於M國確信自己的這支部隊可以所向披靡,雖然不及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樣快速,但卻是對本國最安全和穩妥的方案。而前一階段戰爭的進程也確實驗證了這一點,輕而易舉就踏平了南北美洲和非洲大陸,緊接著吞併了歐洲諸強,包括其一直以來的緊密戰略夥伴——Y國。隨後是澳洲落入了M國的版圖,眼看整個世界就要落入M國的掌握之中。」   「然而接下來開始出現了轉機,正當M國將戰爭的矛頭直指最後一個對手——亞洲的時候,一支神秘的克隆人部隊從天而降,數日間將M國引以為豪的「機器人部隊」截成數段,破壞了部隊的大腦,也就是指揮通訊系統,這一下正好擊中了這支隊伍的軟肋,沒有指揮通訊系統的干預,機器人部隊很快就潰敗下來,並最終被殲滅大半,說起來也是運數使然,如果不是M國人被接連的勝利沖昏了頭腦,犯下了麻痺大意的兵家大忌。指揮有所鬆散,也就不會鑄成此等無可挽回的大錯。」   「D國軍隊愈戰愈勇,在各國人民反侵略力量的大力幫助下,勢如破竹一般擊潰了M國的侵略軍,最後竟直逼M國本土。後來世人才知道這支部隊是D國苦心經營多年的軍事力量——克隆人部隊,準備用來征服世界的本錢,而一直由於尚未準備完成而沒有發動。沒想到M國人先一步發動了戰爭,而眼看著M國人就要統一全世界,D國總統終於呆不住了,下達總統令派出了這支重要的砝碼,出其不意打了M國一個措手不及。真是世事難料,原本打算用於征服世界的罪惡力量竟陰差陽錯地成了世界的救星,也正是由於有了這個變故,使亞洲各國有了喘息的時間,在亞洲軍事強國——中國的領導下組成了一支不容小覷的和平力量,而此時M國和D國都已經因戰爭的持續而元氣大傷,世界的軍事格局因此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三者之中反以中國力量最強。」   「最終在中國的大力斡旋之下世界各國簽定了「開元條約」,條約規定永久消滅機械人部隊和克隆人部隊,中國相應的裁軍三百萬,各國永不言戰。一場足以毀滅人類的戰爭就這樣以和平的方式劃上了句號。」   「之所以稱之為「開元之戰」,是源於人們的一個美好願望,希望以這次戰爭給各國人民帶來的苦痛為鑒,促使一個和平時代的來臨,從而開闢人類的嶄新紀元。然而,和平真地可以永久持續下去嗎?」         第三節習武風暴     關老爹又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潤了潤喉嚨,抬頭看了看已經聽得入神的關風海,微笑了一下繼續講了下去。「經過七年「開元之戰」的動盪,地球的文明程度大幅度後退了數十年,各國均暫時忘記了彼此之間的矛盾,開始修養生息,恢復國家的正常秩序,但是各個國家的首腦們從來沒有忘記一個問題,如何使自己國家的軍事力量強大起來。目的無非兩個:侵略或保衛。   在此種情形下,西方諸強仍然繼續其一貫實行的科技強國的方案,大力發展科技,而處於世界東方的中國,卻作出了一個令世人震驚的決策:「全民習武,保家衛國」   武術是中國人強身健體的一種方式,可謂淵遠流長,然而歷來人們只是從武俠片中才能見到神乎其神的絕學密技,這是怎麼作出來的大家也心知肚明,難道依靠這些「武功」就能夠把未來的擁有高科技裝備的敵人嚇退嗎?真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世界各國包括中國人自己都想這是不是瘋了,一時之間這成為全世界最大的疑團,人們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促成了這個決策呢?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決策一下,各地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準備場地,劃分組織,派發各種武功秘籍,創辦各種武學交流活動……一拿到發下來的武功秘籍,中國的武林界人士只有更加震驚,因為他們拿到的這些武功秘籍沒有一種是他們見過的,聽過的,其中的思想,理論和修煉方法是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沒有人知道它們從哪裡而來,難道是上天賜予中國人的禮物嗎?   更加令人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經過短短三年的練習,很多人都驚喜地發現了出現在自己身上的變化,不僅身輕體健,精力充沛,而且竟然擁有了以往被多數人嗤之以鼻的「氣功」!!!   於是,可想而知,一場比以往任何一場風暴都來得更猛的習武熱潮開始了。   西方人一開始對出現在東方大地的這股熱潮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原因之一是自打戰爭開始以後,各個國家駐外的報有政治,經濟目的的人都已陸續回國,戰後中國境內已經極少有外國人的身影,各國在信息交流上也不大重視,消息比較閉塞;二是外國的政治家們都很瞭解中國的歷史,認為這不過是中國特色的又一場「武化大革命」而已,只有喜歡偷學又老謀深算的R國人不這樣認為,派出了大批間諜加入到中國的習武洪流當中,也因此學到了一些較為高深的武學。直到「開元條約」簽定後的十年,因為一次奧運會的舉辦,這種情況被徹底改變了。當時各個國家的政治經濟秩序已經有了不同程度的恢復,逐步開始了交流與合作,奧運會也得以重開,受戰爭影響最小的中國北京再次成為奧運會主辦地。但由於國人都在忙於練武,沒有太多時間用於準備,只好派出了一支臨時組成的奧運隊伍。   然而,就是在這次各國體育健兒競技的舞台上,中國選手的優異表現震懾了全世界。在田徑賽場上,百米六秒,撐桿跳十米六,鉛球五十米……一個個天文數字的成績令各國選手目瞪口呆,泳池,賽艇,自行車,射擊,柔道,摔交等項目的戰果也大同小異,即使在中國歷來最弱的男子足球比賽中,儘管球技平平,然而依靠超強的爆發力,力量,反應速度和耐力,直到全部比賽結束中國隊都以淨勝對手五球以上的戰績告終。最後,中國人幾乎奪得了全部所有的金牌,沒有一塊銀牌,這是因為凡是個人比賽中國都只派出了一位選手,準確地說,中國奧委會讓每個來參賽的選手都盡可能的身兼多項比賽,所以當時的三百六十八個比賽項目,中國只派出了一百九十三名選手,以至於在有些團體比賽中,中國隊只好主動裁員,也創下了奧運會的一項記錄。   奧運會的完敗不僅震驚了來參賽的各國選手,也震動了各國的首腦們,他們都在考慮同一個問題:是什麼原因使中國創造了這次奇跡。答案難道是——「武術」???   於是,各個國家以各種方式展開了針對中國的行動,各種各樣的文化交流,經濟合作,互訪活動層出不窮。這其中就包括了很多的間諜,進行著早些年R國間諜同樣的活動。然而顯然他們的運氣沒有那麼好,大多數空手而歸,即使偷到一些秘籍,也多是不入流的武功。原因是經過十年的武學體制改革和完善,中國已經形成了一套比較成熟完整的武學管理體制,出於保護國寶和國家安全的角度,對習武者的身份進行了嚴格的限定,更對一些比較敏感的高深武學進行了嚴密的保護。頒布了一系列武學遺產保護法,如規定任何人不得保存有物質形態的武學秘籍,任何人不得隨意收徒,違者開除國籍,廢除武功。這在當時已經是超越死刑的最高懲罰了。因為中國人通過習武所帶來的切身變化已經堅信,自己所練的武功不僅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而且練至後來也有飛天入地,遨遊宇宙的能力。試想,有誰肯將自己的大好前途當兒戲呢,那簡直是比死還要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各國的間諜們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從民間弄到有價值的東西,只好打起了國家各級武學管理機構的主意,手段就是一個字「偷」。然而,他們又一次次失望了,無論採用何種高科技手段竊聽,偵察,明搶,暗盜都無法找到一點線索。這給中國這個本身就神秘的國度又憑添了無窮的神秘色彩。   轉眼之間,又一個十年過去了.在這十年之間,中國人已經全民皆武,形成了無數的流派和組織,通過國家和民間舉辦的各個級別的武學交流活動,這些流派和組織也經歷了互相學習,借鑒和融合的過程,形成了兩大組織,四大武學世家和九大流派。   兩大組織為「中華武學研究院」和「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都是國家級的武學研究組織。前者是以純粹的武學研究為目的,重於提升習武者的武學境界,探討武學給人帶來的諸般好處;後者則完全從軍事角度出發,旨在最大限度開發戰士人體潛能,給予敵人致命打擊。   四大武學世家均以家族為單位,都是政府比較信任的。本身對國家有過很大貢獻,他們往往在某一個武學領域有突出的造詣,這幾個世家分別是:   莫家:家主莫非愁:精通無行異術,成員包括莫非悲,莫非痛,莫非嗔,莫非非,   方家:家主方歌回:精通鑄造兵器,武技有太白十八劍,成員有方不為,方常在   孟家:家主孟宇痕:精通運用宇宙能,成員孟小白,孟小青,武技有碧水激長空等等。   柳家:家主柳霜無:精通易容機關,成員包括柳飛飛,柳桐,柳柔,   九大組織則為一群志同道合的江湖同道所自由組成,包括:   以【柳絮飛身法】和【綿柔爆裂掌法】見長的「飛雲流」;領袖柳飛霜   以【天煞卷】內力和【大羅罡】護體神功著稱的「天罡流」;領袖羅天雄   以三十六路【驚神奪命腿】稱雄的「踢天流」;領袖靳難   精於【渺渺纏絲劍】的「渺渺流」;領袖西門小雪   擅長【開天追魂斧】的「霹靂流」;領袖雷動天   以【幻影魅蹤身法】和【愛心流星劍】聞名的「幻劍流」;領袖趙心源   以剛猛的【火雲衝霄拳】和先傷己,後傷敵的【戀戀小衣心法】令人膽寒的「無回流」;領袖仇絕   憑【魂牽夢繞御氣訣】借敵之力,反擊敵身的「牽引流」;領袖夢菲菲   以磅礡的氣勢壓人的【氣動山河】和【怒霸拳】作為看家本領的「勢斬流」;領袖吳正心   一時之間,中華武林呈現百花齊放,爭奇鬥勝之勢。不過有一件事是大多數人所不知曉的,那就是在當初政府發放武學秘籍的時候,還是非常謹慎的,並非不加分辨的加以分發,而是有所考慮。普通百姓分到的只是一些二,三流以下的武學,前面提到的九大流派都是屬於這一類;國家比較倚重,信任的家族和個人獲得的是一流武學,比如四大武學世家就是這一類的例子;而那些超一流的武技是只有軍隊和政府公務員才能學習的,這些人都是經過嚴格篩選才有資格的,不僅要考察練武的資質,更要考察政治素質,思想素質。之所以這麼分配有幾點考慮,一是這些武學畢竟屬於國家機密,影響到國家的安全,如若獲取高級武學的人過多,難免會有流失,有可能造成今後的不利局面;二是為國家長治久安考慮,如果過多人習得高深武學,一旦發生內亂,將很難收拾局面;三者,那些太高深的武學是需要很高的資質的,如果本身資質達不到,不僅沒有效果,多數還有極大的風險。基於這些考慮,才有了當時的分配策略。但是這個策略後來也引發了一些混亂局面。但是首先發生的混亂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次混亂對武林界造成的影響可謂深遠。當時是公元2041年,在一次「年度全國武學交流大會」上。         第四節武林爭端     自從政府頒布法令開始全民習武以來,經過這二十多年的發展,已經建立了一套非常完善的武學輔助制度,法規和促進措施,「年度全國武學交流大會」是由原來的全運會演變而來,剔除了原有的所有體育項目,全部改成與武學相關的內容,粗略分來有徒手類如拳,掌,指,其他;兵器類如刀,劍,斧,槍等等;內功類如御物,碎裂,悠長,特質等等,身法類如迅捷,爆發,悠遠,靈巧等等;其他還有暗器類,鑄造類,奇門類和理論類,可謂包羅萬象,凡是與武學相關的皆有涉獵。   混亂起因是「勢斬流」的領袖吳正心之三子吳道堅與「無回流」領袖仇絕的大弟子刑龍威之間的一場比武。「勢斬流」與「無回流」同精於內功和拳法,此次二人交手是在徒手類的拳法組。這場比試的精彩程度和激烈程度都讓人瞠目,二人都是各自流派當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吳道堅習武十一年,已經深得「勢斬流」之勢,霸,猛三字訣,拳法大開大闔,氣勢逼人,每一擊都蘊藏充盈的氣勁,而刑龍威的武功是偏陰柔的路數,「無回流」講究的是柔,纏,絕,氣勁含而不發,先利用柔勁和扭纏卸去對方銳氣,一有機會絕不容情,務使對手沒有還手餘地。   二人足足戰了快半個時辰仍然勢均力敵,這時吳道堅漸漸焦躁起來,他練的武功本身就是利於速戰速決的,在短時間內利用強大的氣勢和威猛的拳法擊垮對手,如今久攻不下,氣勢與內力都已逐步衰竭,眼看不妙,想起父親不怒自威的面容,加上另有一種隱藏的心理在作怪,吳道堅咬了咬牙,強摧體內殘餘的內勁發動了最後一擊,【怒霸拳】最後一招【怒霸天下】。   如果歷史可以重來,如果他知道由此所引發的一系列事件對武林界所造成的影響,如果他知道一直深愛的余小意其實並沒有答應刑龍威的求婚而一直都在等著自己,那吳道堅一定不會發出這一拳。   致命的一拳!   取了自己命的一拳!   當然,如果只能停留在如果上,這一拳畢竟還是發了出去。   【怒霸天下】!!!   「勢斬流」的最後絕招,將全身內力聚於一擊,攻擊力極為強悍,但相應地,防守能力幾近於零,也就是這一招出手,不是敵死,就是己亡。   眼看愛子使出這一招,吳正心大叫一聲,飛身衝了過來,與此同時,仇絕也躍了過來,正好與吳正心對了一掌,二人都怕對方傷害自己的親人,儘管其實他們心理都只是想保護自己的親人。   這一掌一對,二人都被震飛了出去,同時也把避免悲劇發生的最後機會給震飛了出去。   為什麼人們之間就不能再相互信任一些呢?   此時在場內的刑龍威一見對方此招,已知一場慘斗已不可避免,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卸無可卸,惟有一拼。於是他毫不遲疑用出了【戀戀小衣心法】。   【戀戀小衣心法】乃是「無回流」的絕學,也是其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一種內功心法。他講究的「未傷敵,先傷己,傷己之力反傷敵」。在遇到敵人避無可避的攻擊時,放棄抵抗,將全身氣勁斂入體內,護住身體要害,待敵人攻擊及體,依靠受攻擊瞬間所引發的人體的巨大潛能,將敵人攻擊氣勁反擊回去,連同先前藏於體內的全部內勁,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而之所以取名為【戀戀小衣心法】是因為為了達到一擊斃敵的效果,該心法在敵人發出攻擊後,會相應地發出一股奇妙的迴旋向心力將敵人身體緊緊糾纏鎖住,防止對方避開。可以說是將「無回流」的「絕」字訣發揮到了極致的一招。   其實在場的人都不知道,以後也永遠不可能知道了,此時的吳道堅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使出【怒霸天下】的後果他非常清楚,現在不過是武技切磋,真地有必要拚個你死我活嗎?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此招之所以成為「勢斬流」的最後絕招就是因為它那一往無回的氣勢,勇往直前的衝勁,天下捨我其誰的霸氣,一發出去敵人必死,連發招的人也根本無法將之收回,更何況還有那要命的【戀戀小衣心法】發出的致命吸引力。   無可避免地,慘烈的一幕發生了,【怒霸天下】遇到了【戀戀小衣心法】,原本無堅不摧的剛猛氣勁竟然沒有遇到一絲抵抗,就這麼直接擊在了刑龍威的胸前。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刑龍威的身上突然迸發出奪目的光華,無數道可怕的氣流盤旋成一條憤怒的火龍衝向眼前的敵人。   【火龍衝霄拳】中最霸道的一式【火龍暴烈斬】!!!   一剎那間,四周除了二人出拳引起的巨大聲浪外,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就連吳道堅臨死前發出的絕望的嘶喊也被壓了下去。   比賽結果:   吳道堅:死!!!   刑龍威:殘!!!   「勢斬流」和「無回流」就此結了怨,儘管當時兩個流派之間的衝突被賽會組織者強行壓制了下去,但心中的仇怨又如何壓得下去呢?自此以後,二派之間大小衝突不斷,而且,為了壯大自己的聲勢,又各自拉攏,結合大批武林同道,就如兩股不斷發展壯大的龍捲風,越刮越猛,逐漸形成了兩大勢力集團。之所以能有如此效果,固然是因為雙方本身都是很有影響力的武學大宗,弟子門徒無數,而且武林各個門派組織之間本來就不是十分融洽,加之有一部分人在旁邊煽風點火,本來一個小範圍的衝突竟演變成為席捲全國的武林爭端。   劃分出的兩大勢力集團包括幾乎所有的民間組織和流派,但是好在四大武學世家由於與這些民間勢力本就不大往來,又自恃自己身份特殊,不願意捲入這場無由的風波;另外,政府部門和軍隊由於有嚴格的紀律約束,也沒有參入其中,反而多方排解,這才使這場爭端少了很多血腥味。   講到此處,關老爹不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讓自己從過去的回憶中解脫出來,這才接著說了下去。「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年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比當時只有更糟,儘管有多方作出了努力,高壓的也好,懷柔的也罷,講理的,講情的,都無濟於事,真不知道要鬧到哪一天是個頭啊!好啦,今天已經講得太多了,關風海啊,聽爺爺說了這麼多,你來說說看你對這場變故的想法。」   自打關老爹打開話匣子以來,關風海一直默不作聲,此時聽到爺爺發問,這才開口說話。「爺爺,我覺得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現在要解開雙方的仇怨已經太難了,即使當初引發爭端的兩大流派自己想罷手恐怕都為時晚矣,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有什麼機會能逐步消除這當中的矛盾吧。」   關老爹讚許地點了點頭,兩個人又開始沉默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關風海猛地抬起頭,大聲地說了一句話。   一句足以改變地球歷史的話:   「爺爺,我——要——學——武!!!」         第一節習武為何     當聽完爺爺講的江湖史之後,關風海堅定地說出要學武的話來,而關老爹聽到關風海的話好像也很自然,他一直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乖孫子,好像一點也不奇怪的樣子。   「哦,孩子,你既然這麼說,那爺爺問你一個問題,你告訴我為什麼做此決定,要知道學武是很辛苦的噢!」   關風海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做了回答:「爺爺,您這個問題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盡我所能解決當今兩大武林勢力之間的矛盾,而我以為想要解決武林中的事總是離不開武功的吧,有了武功也就是有了力量,有了說話的權利,有了解決問題的機會!」   關老爹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能算錯,不過還不是我想要的理想答案。其實要解決武林中的事也不一定非用武功不可,武功固然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但絕不是無所不能。既然還有其他方法好想,你也就沒有必須習武的充分理由。所以,你如果單純是為了這個原因,我不能接受。回去後你再好好想想吧,什麼時候想到了答案再告訴爺爺不遲。呵呵……」   聽了爺爺的話,關風海似懂非懂,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東西,隨著爺爺回到了城裡的家中。   幾天以來,關風海的腦子裡一直在考慮著爺爺的問題,可是始終沒有任何頭緒,無論想到什麼理由,總是連自己也不能說服,更不用說回答爺爺了。心煩意亂之下,他信步走出了家門,不知不覺來到了城裡的集市之中。四周嘈雜的人流也抵不過關風海心中的煩亂。   「風海大哥,你怎麼不理我呢?風——海——大——哥——!!!」   一陣清脆急促的叫喊聲打斷了關風海的沉思,抬頭一看,原來是小青,今年十二歲了,幾年前結識的小朋友,一個機靈可愛的小姑娘,後面跟著小青的媽媽。原來她們是在集市裡買些東西,正好看到關風海發呆的樣子,忍不住過來打個招呼的。   「風海大哥,我剛才叫了你半天,你都不理我,到底在想什麼事這麼出神啊?」   「哦……也沒什麼啦,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哎,小青,你手上這對鐲子真漂亮啊,是誰買給你的?」一見小青又擺出這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關風海不由頭痛,匆忙之中趕緊轉移話題。   「真的很漂亮嗎?是媽媽剛買給我的。」幸好小青是個粗線條的傢伙,一聽有人誇獎,就把剛才的事忘了,否則還真是不好解釋。   「小青,你真是很幸福啊,你媽媽對你這麼好。」關風海當然順勢就上。   「那當然了,媽媽最疼我了!不過,我也很愛媽媽呀!所以媽媽也不吃虧,嘻嘻。」小青的話引來大家的一片笑聲。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愛媽媽嗎?」鬼使神差般,關風海嘴裡蹦出來這麼一句,話一出口,關風海就有些後悔了。   「愛就是愛嘍,還用問為什麼嗎?風海大哥,你說的話好好笑啊,咯咯……」   看著小青那活潑開朗的笑臉,關風海的腦子裡突然間好像閃過一絲什麼,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總是無法準確地抓住它。等到他終於放棄不去想這件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小青母女已經走開了。隱隱還聽到小青和媽媽的談話,好像是說自己今天很奇怪什麼的。   關風海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回到了家裡,剛一見到爺爺那慈祥親切的笑臉,他終於捕捉到了剛才那絲一閃即過的靈感,「小青覺得我問的問題很古怪是因為在她的心裡根本就覺得愛自己的母親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像這樣自然而然的事被我當作一個問題來問,她當然會覺得很好笑;同樣的,要習武對於我來講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我卻還要去苦思冥想為什麼要去習武,豈不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嗎^-^」。相通此節,關風海不僅覺得渾身都鬆弛了下來。   而旁邊一直在觀察關風海的關老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關風海,你是不是找到那個問題的答案啦?」   「是的,爺爺,我想這一次一定會讓您滿意的。」關風海自信滿滿地說:「我習武沒有任何其它的原因,是因為我想習武!就是這麼簡單。」   祖孫兩個同時笑了出來。長笑過後,關老爹讚許地拍了拍關風海的頭,「好小子,真有你的,爺爺提的這個問題說來簡單,其實卻包含了一個深奧的道理,同時也是我們這個流派的一個基本宗旨,那就是「道法自然,順其本心」,你能在這麼段的時間裡就明白這一點,證明你的悟性確實不凡,也說明爺爺的眼光沒有錯,從今天起,你就跟爺爺學武吧,哈哈……」   「啥?真的嗎?爺爺,您真的肯教我武功嗎?可是,不是國家規定不許隨意授徒嗎?」想到此處,關風海不禁有些發冷,也有些無奈。   「不錯,一直到去年為止國家是有這個規定,但是現在已經放寬了。原因是經過這二十多年的武學研究和發展,中國已經確立了自己在國際上的卓然地位,「中華武學研究院」和「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武學權威們認為,現在即使放鬆我們的武學管制,這一點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也體現了決策層的一種自信。當然,只是放鬆流於民間的這部分武學的管制。而且,這些武學還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呢。」   「什麼作用?」小孩興奮地問道。   「換匯呀。你知不知道,現在一本普通的武學秘籍能換回多少人民幣嗎?二十個億啊,你想想,根據目前流傳於民間的武學秘籍數量統計來看,沒有一千種,也有八百種,這是多少錢啊!何況,我們還可以把同一本書賣給多個國家,這樣算起來,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國家可以拿這些錢做多少事啊,中國老百姓的日子更好過嘍!」   看著爺爺興奮的笑臉,關風海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關風海顯然沒有去算這個帳,他的心中被一團喜悅濃濃地包圍著,他忍不住想大聲高呼:「我可以學武啦!!!」         第二節竟為人父     自打關老爹答應傳授關風海武功的那天起,六個月以來「風海之口」就成為了風海每天必到的地方。因為關老爹說這裡的自然力極為活躍,非常適合修習他這一門的功夫。   這一天,關風海又照常來到練功地點,伸手從背後取下無為劍,輕輕撫摩那黑黝黝的劍身,眼前又浮現出爺爺第一次教授武功的情景,爺爺的話還句句清晰在耳。   「關風海啊,我們這一門的功夫就叫做「自然流」,你要時刻記得本門的八字真言「道法自然,順其本心」,我雖教你武功,但卻不是你的師傅,在我們這個門派當中沒有師傅這個稱謂,我們都是「路人」,我教你武功,我就是你的引路人,而你就是行路人。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你明白了嗎?……」   「我們這個門派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全在於一個悟字。所以我只會幫你完成打基礎的階段,然後給你指引一條正確的道路,至於日後你有多大的成就,就全靠你自己了。……」   「我之所以要等到你十八歲才肯教你武功,倒不是因為國家的法令不許可,而是因為本門的功夫既然重在悟,就得有個時機的選擇。如果很小就開悟了,很可能他悟出來的東西就有偏差,以後可能就再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了。也就是說,開悟之前的人生體驗對今後的武學成就影響深遠。你的經歷非常特殊,從小就是個孤兒,人生體驗比之普通老者也不稍遜,可貴的是你心地良善,本性純良,正是修習本門武功的最佳人選,只要你堅守自己的心性,勤學苦練,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慎之,慎之!……」   我們這一流派的入門內功叫做「無為心法」,所謂無為,就是一股不具有任何一種屬性的能量。你記住,人體就是一個小宇宙,五臟暗合五行,心屬火,肝數木,脾數金,胃數土,腎屬水,各司其職,各行其理。世間大部分武學皆有其屬性,這樣確實有速成之功,因為體內已經具有這種特質,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種屬性發展壯大,達到克敵制勝之效。然而,有其利必有其弊,過度開發一種屬性必然使人體失去原有的平衡,於人體難免有害,而且由於破壞了這種有序的自然法則,無法臻武學至高境界。除非是天生的特異體,他們體內只具備一種屬性,如果功法對路,又有貴人相助,則事半功倍,有益無害,但這種人如鳳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我們修煉的這種無為能量,其實就是宇宙間最原始的自然能量,雖然不具備任何屬性,但卻可與任何屬性的物質相容相生,可以說是一種最神奇的能量。可是,雖然它如此神奇,但具我所知,如今世上只有極少幾個人在修煉。因為此等武學嚴格意義上講已經不是人類所創造,也不屬人類所有,它天生具有擇主功能,無緣之人無法得之,即使得到了也不會修煉有成。我之所以將它傳給你,就是覺得你與它有緣,我不過是順應天命而已。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你現在處於打基礎的時期,這個時期的任務就是煉氣養神,最終要實現一次脫胎換骨就算功德圓滿。雖然這一階段不會使用任何招式,但是卻是關係到你日後武學成就高下的重要階段,因為在你修煉的這個漫長的過程中,還輕易離不開這個身體,所以你一定要盡量地把它練得強些,否則它必將成為你日後的拖累。記住,這個階段修煉的口訣是「神不外弛,氣不外洩,氣滿則凝,隨心應變……」」   「這把「無為劍」是爺爺年輕時偶然之間得到的,休看他無刺無鋒,只要運用得當,絕不輸給天下間任何奇兵。而且他本身還有個秘密,如果有緣,你或可發現。現在爺爺就把他送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善待之。……」   想著想著,關風海的眼底有些濕濕的,鎮定了一下心情,將無為劍緊緊地抱於胸前。開始進入了冥想狀態……   經過半年的修習,此時關風海體內已經培養出一股不算太弱的能量,無須任何意識操控,彷彿具有生命般,自行往復運轉,大有生生不息之意。這不僅讓關風海歡喜不已,也令關老爹甚感欣慰。   這一天關風海如往常一樣開始了每天必修的功課,已經很熟悉的能量在體內緩緩的流淌著,所經之處。感覺暖融融的。嗅著四周奇花異草的芬芳,耳邊是不知名小蟲的低鳴,漸漸地,關風海進入了一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深的物我兩忘狀態……   這是一片奇異的天地,在人的意識深處,感覺竟出奇地靈敏,冥冥之中體內好像有一個生命在呼喚著自己。「我的朋友,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已經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了,是的,不要懷疑你的感覺,就是我在呼喚你,歡迎你進入我們的世界……」   感覺超脫意識的束縛,與不明身份的造訪者親熱的交談起來。「你好,你是誰?你怎麼好像在我的身體裡面!」   「你說得不錯,我就是你這半年多來一直修煉的無為能量體啊。」   「可是,你怎麼會說話,好像有生命的樣子?」   「呵呵,我當然是有生命的啦,你難道不知道嗎?無為能量本身就是構成宇宙萬物的最原始的物質,經過了這半年多來在你體內成長孕育,吸收了一些你的生命元素,我現在已經具有了獨立的生命特徵,這個過程有點類似你們人類的繁衍,但人從出生到死亡都以有形物質體的形態出現,而我是以純粹的能量體形態存在。對了,你給我起個名字吧,好像你們人類都是有名字的對吧。從某種程度來說,我也可以算做是你的孩子,你總應該盡點做父母的義務吧,嘻嘻……」   「啥?你說我是你的「父母」???」關風海被這個陌生的稱謂搞昏了。   「是啊,你難道想不承認嗎?」   關風海腦子裡裝滿了大大的問號,目瞪口呆中…………         第三節脫胎換骨     突然之間成為了別人的「父母」,也難怪一時之間令關風海有點接受不了,不過,看來他還是很快就適應了這個突發的局面,關風海搖了搖頭,「不是啦,好吧,起名字是吧,讓我想想……就叫你「小靈」吧,你喜歡嗎?」   「小靈,小靈,很好聽的名字,而且其實我本身就是屬於靈體,你這麼叫倒是很貼切的呦,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現在不想說太多話,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今天把你召喚到你的意識深處,與你做一次交流,第一是想告訴你我的存在,另外就是要告訴你,我現在要對你的身體進行一次改造,改造以後你的身體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脆弱了,對你以後的習武生涯大有益處。不過要提前提醒你一句,這個過程會極端痛苦,你能忍受得了嗎?」   「真地有這麼好嗎?我當然沒問題了,你就開始吧!」   「當然很好了,不久你就知道了,好吧,既然你也沒意見,那我就開始了。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改造完成以後我會非常虛弱,所以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要在長眠中度過,時間大概要好多年吧……」   「那我豈不是有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了嗎?」意識深處的關風海搶著問道。   「是啊,不過好在我就在你的身體裡,你雖然暫時無法與我溝通,畢竟還可以隱約感受到我的存在,另外,以後你要多多修煉,這樣的話我就會醒得快一些喔!如果有緊急的事要找我,就在心底喊我的名字吧!注意啦,我要開始了。」   「好,再見了,小靈。」一股力量將關風海從意識深處推了出來,四周圍越來越靜,終成為一片空明,體內的無為能量還在不知疲倦的運轉著,突然之間,就像是突破了某個瓶頸一般,能量的數量瘋狂地增長起來,如孱孱小溪不滿自己的弱小,想要匯成奔湧的河流一樣,吞噬著不知從那裡湧進來的無盡能量,在體內飛快地奔跑起來。可是這個供其奔流的「河道」顯然沒有作好準備工作,被這股兇猛的能量流沖得苦不堪言,直欲撕裂一般的痛苦在摧殘這主人的神經,那種感覺簡直就是——地獄。   關風海由於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一時倒也還撐得住,只是不住在心底默念:「小靈,你一定要快一點啊!」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終於讓關風海明白,今天將面臨一個空前危險的考驗,地獄般的痛苦感受不僅沒有很快停止,反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在這裡額外說明一下,一般習武者修煉內功是不會形成靈體的,因為其真元都具有確定的屬性,與人體的某個器官的狀態息息相關。其體內真元能量的數量往往取決於修煉的時間長短。這些能量就像是沾染了世俗氣一般,其性質,品性與宇宙間的原始能量——無為能量相差甚遠,無為能量代表的是純潔,虛無。只有這種至純至虛的能量才有可能形成靈體。   靈體對人的改造本身是個好事,因為可以迅速增加自身的真元厚度,拓展經脈容量,是學武者夢寐以求的造化。但是,這種人體改造工程亦有相當大的危險,一是要看無為能量形成的靈體所具有的靈力高低,二是要看被改造身體的體質和資質,三是改造時的環境是否適當。三者缺一不可。   其實這種事關老爹又豈能不知,但是以他的經驗來講,本門「無為心法」習武初期是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按照他的估算,關風海至少還要半年左右才會有這種可能,也就沒有過多考慮此事,也沒有告知關風海它的危險程度,每天關風海練功也沒有一直在旁護持,就像今天這樣。沒想到……真不知是關風海的造化還是災難。   本來以關風海體內真元的增長速度來看,他早就該爆體而亡了。然而,不知小靈是如何操作的,儘管痛苦一再升級,可爆體的狀況竟一直沒有發生。   如果此時關風海能夠靜下心來體察身體內部的話,他會驚異的發現一個奇妙的場景。一路瘋漲的真元能量在無情地將其經脈撕裂的同時,竟同時也還有另一股能量在做著另一個截然相反的工作,將其破損的經脈加以修復!也就因為如此,他才能得以在遭受如此重創的情況下保留著生機不滅,儘管他此時已經痛不欲生。但改造仍然緊張地繼續著……   突然,關風海覺得一陣巨痛,似乎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他的腦子裡閃過了一根破管子在漏氣的場面,難道這就是現在發生在我經脈上的事情嗎???他想張口喊,卻發現已經發不出聲音。事到如今,關風海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呼喊:「爺爺,永別了!小靈,永別了!我所熱愛的世界,永別了!……」   ※※※※※※※   不知過了多久,關風海從無邊的痛苦當中恢復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爺爺那張沾滿淚痕但滿是驚喜的臉。「孩子,你終於醒了!」   「爺爺,我這是怎麼了?」關風海滿頭霧水地問道。   「孩子,都怪爺爺不好,讓你受苦了。」關老爹帶者滿腹的悔意把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關風海。   原來那天就在關風海在心底發出了最後的吶喊以後,終於被瘋狂增長的能量流折磨得昏了過去,而遠在家中的關老爹再一次若有所感,就如同幾年前救了關風海一樣的情形,在一股莫名力量的牽引下來到了「風海之口」,使出其幾十年未曾使用的「自然流」獨門心法「御靈造體」對關風海施以急救,「御靈造體」是借用宇宙間天地鍾靈之氣,將其移入施行脫胎換骨之人體內,供給已經耗光靈氣的靈體使其完成後面的工作。   得到關老爹的幫助,瞬間小靈精神大振,再鼓作氣,將尚未完成的「脫胎換骨」秘術一蹴而就。從而也就把關風海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可是關風海畢竟由於受創過重,還是昏迷了五天才醒,而關老爹也一直守了五天。雖然直覺告訴自己關風海不會有事,但所謂關心則亂,加上埋怨自己的一時大意,總是無法完全釋懷。現在看到關風海醒過來,關老爹這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放心之後,關老爹忍不住開始埋怨起來:「關風海啊,你們兩個小傢伙真夠胡鬧的,你知不知道施展「脫胎換骨」功法有多危險,要求的條件有多高,你修習「無為心法」才不過半年多的時間,由它凝結而成的靈體天分再高,也還是需要時間錘煉的啊,怎麼能這麼冒冒失失的使用這麼高深的武學呢?這次如果不是你們的靈力和資質確實都極高,又有「風海之口」這樣絕佳的行功環境,最後,又有我老人家及時趕到,施展幾近失傳的「御靈造體」大法,你們的小名還在嗎?」   聽完爺爺的話,關風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過也算是把這幾天的狀況搞了個明白,不過很快地,他就發現自己錯地厲害,原來也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明白了,至少現在自己身體上發生的變化還百思不解。經過細細地體察身體狀態之後,關風海不禁要想,這還是自己的身體嗎?寬廣明亮的八車道經脈代替了原來的單行線,川流不息的能量穿梭其中,一點也不覺得狹小擁堵。加上神清氣爽,身輕欲飛,簡直,簡直就要成仙了嘛。   看到關風海的神情,關老爹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關風海啊,是不是覺得身體不大對勁兒啊?怎麼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當看到孫子傻傻地點頭確認自己的想法以後,關老爹終於發出了幾天來的第一次開懷大笑,「哈哈~~關風海,你揀了個大便宜你知不知道,啊?看來你果然就是未來人類的拯救者啦,哈哈~~」   而關風海呢,我們的主人公,未來人類的拯救者,在看到爺爺的開懷大笑後,也只能在旁邊陪著嘿嘿傻笑了。看來首先還是先拯救一下自己比較來得實際些。         第四節氣滿則凝     總算等到爺爺笑夠了,關風海這才從爺爺口中得知了自己身體的秘密。原來由於關風海體內的能量沒有得到及時地疏導和控制,使體內的經脈膨脹到了一個極限,就在即將爆體而亡的時候卻由於關老爹從外界引導的能量保護而得以倖免,繼而重新生成了新的經脈。並且,由於恰好是在全身經脈即將崩潰的時候引入了無為能量,使重新生成的經脈具有了一些無為能量的特質。此時關風海體內經脈已經不純粹是一般意義上的人體經脈,從此具有了一些特質,為日後向更高的武學境界邁進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正應了破而後立的武學至哩,反而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局面,簡單地說就是造成經脈的極大膨脹,經脈品質的提升和真元能量的激增。現在的關風海說得上是脫胎換骨,煥然一新,可以說已經把關老爹原先預計的五年築基時間縮短了一大半。   儘管早就知道確實有這種可能性,可就連關老爹這種級數的高手也不敢輕易拿人嘗試,因為這件事實際操作起來變數太多,沒有任何已知的經驗可循,試想,誰又敢拿人的生命去做實驗呢?可是沒想到,關風海他們卻「甘願」做這個實驗,從而為人類的武學發展史寫下了重重的一筆。若干年以後,當關關風海的名字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已經成為世人眼中的曠世傳奇之時,關風海和小靈所做的這次糊塗事被後人解釋為「勇敢的,無畏的,從容的,預知未來的絕妙探索」。如果關風海此時能夠得知這個評價的話,恐怕也會再次昏過去吧。   關老爹此時已經徹底把幾天來的鬱悶一掃而空,興奮的拉著關風海的手說道:「關風海啊,由於你的這一次因禍得福,你現在的身體結構已經基本上改造完成,剩下的就是提高真元能量的濃度了。你還記得我以前教給你的口訣吧?」   「記得,爺爺教給我這一部分的口訣是「氣滿則凝,隨心應變」。」   「不錯,正是如此,你現在體內能量運行的通路已經鋪好了,但是能量的濃度還非常稀薄,質量還不高,還不足以贏得與強敵之間的戰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提高能量濃度,作好能量貯備,以備一時之需。雖然武學練至高級階段,已經不需要依靠體內能量多少取勝,但是你現在還處於築基階段,凡事要循序漸進,才是正途。」   「知道了,爺爺。」   從這一天開始,關風海就開始了自己築基的後半程工作——提高真元濃度。雖然有關老爹的口訣指導,關風海又勤奮聰慧,但顯然要達到這個目標並非易事。經過了上一次的事件以後,關風海體內的無為能量老實了很多,小靈似乎進入了一種自我修復的狀態,對能量的吸收幾乎停滯,無論關風海多麼努力練功也毫無進展,一轉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又是一個三個月過去了,總是成效甚微。關風海心裡沮喪自不必說,忍不住向爺爺發起牢騷。關老爹倒是非常看得開,笑呵呵地對關風海說:「關風海啊,你知不知道,上一次你的那次脫胎換骨的效果已經是千載難逢了,最起碼抵得上你三載苦修。如此說來,你現在的進境只怕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就是爺爺當年,嘿嘿,也遠遠不及,你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如今小靈由於上次強行使用能力不及的功法造成的創傷還沒有癒合,這本身就需要時間,何況習武就是一個苦差,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想要學有所成,又談何容易,你就安心地練吧!」   其實關風海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前面階段的過於順利難免讓他產生了一些速戰速決心理,如今聽爺爺這麼說也總算死心了,   可世間的事就是這麼不可捉摸,就在關風海安下心來作好了長期修煉的打算之後的第一天,體內的無為能量便開始處於迅速增長的狀態之中。這讓關風海在驚喜之餘,不禁要感慨:真是世事難料啊!   接下來進程的進展可以用順利來形容,在體內積蓄了足夠多的無為能量之後,經過關風海對它們逐步的壓縮煉凝,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一股渾厚充沛的能量已經充斥在關風海的身體之中了。   如此大好局面固然是令關風海驚喜異常,也讓關老爹讚歎不已。最後關老爹感慨的對關風海說:「關風海啊,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我不得不對你和小靈一次次的重新估價,看起來你們的天分不是一般的高啊,你知道嗎,這一年半的時間裡面,你們所做的,所經歷的一切,連我都聞所未聞,完成了我預計五年才能完成的目標,令爺爺都刮目相看。光是憑這一點,你們就值得驕傲啊。看來,爺爺我是有點老啦,今後就要看你們的了。」   「爺爺,你就別誇我了,要不然我真要驕傲了。」   「哈哈~驕傲就驕傲,有什麼關係,作出了如此值得驕傲的事,就算驕傲一下又如何!為人不可違背本心,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而且,你要知道,驕傲不同於傲氣,驕傲是對自己的,而傲氣是對他人的,如果一個人能永遠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驕傲,進而獲取他人對自己的尊重,這說明他活得很有意義,很有價值,更會是一種前進的動力;而如果他傲氣逼人,卻只能離眾人越來越遠。你明白了嗎?」   感受到爺爺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沖天豪氣和對自己的無限期許,關風海用力的點了點頭,爺倆兒一陣爽朗的大笑從「風海之口」飛蕩而出,連怒吼的狂風也壓抑不住。   等到笑夠了,關老爹用一種略帶嚴肅的神情對愛孫說:「關風海,到現在為止,你的築基階段已經順利完成,超出了事先預計的太多,不過再多的輝煌也只能代表一個過去。從現在開始,你將進入一個更加充滿未知,也充滿期待的武學世界!」         第一節兩字為引     就在關老爹宣佈關風海築基階段完成的第二天,爺倆兒又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風海之口」。坐定之後,關老爹開始了引導關風海武學之路的第一課。   「關風海,今天是你真正接觸武學的第一課,我先給你講一些我們「自然流」的基本武學原理,你一定要牢記下來。今後好好的體會。」   「是,爺爺,我知道了。」   「我們「自然流」的武學與世間絕大部分流派的武學有一個重大的區別。你一定還記得當初你入門的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我雖收你入門並指導你武功,但我們不是師徒,我只是你的引路人,你是一個行路人,行路人是個什麼概念?就是一個擁有完全自主選擇道路權利的人。在你的面前有無數條路等你去選擇,正確的路不止一條,關鍵是如何才能找到那條最適合自己的。而其他流派不是如此,師傅教,徒弟學,只有等到師傅沒的可教了,徒弟才會靠自己。這樣做確實有一定的好處,因為上手很快,本身就是一些現成的東西擺在那兒,只要來拿就可以了。然而,卻有一個天生的弊端。因為做徒弟的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路進行了限定,以後的發展空間就小得多了。另外還有一點,多數流派重「招」輕「創」,不知道「創」才是武學發展的源動力。所以我要送給你兩個字,第一個字是一個「悟」字,對人生的領悟,對自然的領悟,對未來無極的領悟,對世間萬物的領悟,這些都是決定你日後武學成就高低的關鍵。把握住這些領悟你會產生很多感受,有很多感動,接下來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第二個字,一個「創」字,說是創,實際上是針對人類已知而言,實際上你所「創「出來的武技不過是因為遵循了宇宙間再自然不過的運行真理才具有他的威力,也就是說對宇宙來說,這些都毫無創意可言。不管怎麼說,我們要做的就是發掘,遵循,利用能夠感悟到的宇宙的終極真理,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武學。認識自然的程度越高,你所領悟的武學威力越大。」   「但是,「悟」必須靠自己。只有自己的體會才是最真實的體會,「創」也必須靠自己,只有自己創出來的武學才是最符合個人特性的武學,才是最具威力的武學,不斷地「悟」,不斷地「創」,這樣你就開創了只屬於自己的武學天地!!!」   關老爹的話就像是一盞明燈,電亮了關風海黑暗空虛的武學天地。關風海呆楞楞的坐在那裡,逐字領悟爺爺的話,好像捕捉到了一點什麼,又好像全無所獲。而關老爹也不著急,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關風海緩緩的抬起頭,聲音有些異樣:「爺爺,有一件事我想跟您商量。」   關老爹好像沒有察覺出關風海的異常,微笑著點了點頭:「關風海,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爺爺,我想暫時離開您一段時間,出去旅行一陣子。」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卻很堅定。   「哦,能告訴我理由嗎?」關老爹似乎毫不奇怪,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這種情形反而讓關風海有些奇怪起來,「爺爺,你怎麼一點也不吃驚,難道你早就知道了嗎?」   「哈哈~~~,傻孩子,我當然知道了,因為想當初爺爺我也是這麼對我的爺爺說的,哈哈~~」說到此處,關老爹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什麼,您的爺爺?」關風海吃驚的叫道。   「是啊,有什麼奇怪的,你爺爺我就不能有爺爺嗎?」關老爹假裝生氣地說道,可不一會自己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不是啊,爺爺您別生氣,是我說錯了。」關風海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解釋。   「呵呵,不用解釋啦。還是回答你先前的問題,你現在選擇離開是個正確的決定,爺爺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最容易受到父母的影響,有父母在身邊,會不自覺地轉向他們的方向。我不想對你有任何影響,所以即使你不先跟爺爺提,我也會趕你走的.」說到此處,關老爹也不免有些傷感。   「爺爺!」關風海的聲音有些嗚咽,「我會回來看您的!」   「關風海,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將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用太掛念爺爺,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一定不要忘記爺爺說的話,用全部心靈去體會你所見到的一切,去感悟它,認識它,你將來的武學之路將無可限量,到那時,爺爺就會很欣慰了。」   「在外面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要違背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相信自己的力量,只有經歷過困難的考驗,你的心靈才會成長,你的武學境界才會提升。」   「要多結交朋友,相信他們會帶給你更多的體會與感受,用心去愛他們,與他們一起,書寫屬於你們的傳奇去吧!」說著說著,關老爹也激動起來,眼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是,爺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關老爹的豪情顯然也激發了關風海的鬥志,他斬釘截鐵地回應了爺爺。   「好,不愧是我的孫子,來,我們擊掌為約!」   祖孫兩個的手掌堅定的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共同的夢想和感動使兩個人的心感覺貼得更近了。   ************************   帶者異常複雜的心情,關風海與朋友們做了簡單的話別,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關老爹站在城門口,目送著關風海的離去,眼裡面有些潮濕,朦朧中關風海的身影幻化為當初的自己……好半晌,關老爹緩慢地回過神來,遙望關風海離去的方向,在心裡默默地念到:「孩子,一路走好!」   而不管未來會怎樣,不管將來會有多少艱難和無奈,此時此刻,關老爹和關風海的心裡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因為無論如何,他們所選擇的將是一條希望之路。         第二節踏上旅程     帶者關老爹殷殷的期許,關風海踏上了自己的求知之路。每到一處,都會駐留一段時間,體驗風土人情,感受天地造化。迥異的民俗文化,優美的湖光山色都給關風海帶來了無數奇妙的感受。當時中國人的生活水平已經屬於發達國家水平,全國各地已經找不到行乞之人,如果沒有工作,不僅可以領到國家救濟金,也可以到指定地點去吃免費的救濟餐。所以關風海倒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但是他有時也幫別人打打工,倒不是為賺錢,主要是為了增加一些人生體驗。他那溫和英俊的臉龐和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常常令人無法拒絕他的請求,人們都願意給予他力所能及的幫助。入夜之後,他就找處僻靜所在,懷抱「無為劍」進入冥想狀態,感受天地玄機,體悟宇宙至理。一路行來,這一天來到了中國的首都——北京。   北京一百年來作為首都一直是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走在街頭,滿眼是一派繁華景象。經過無數年的大力建設,北京的各項主要指標已經都擠身世界前五名。完全是一派大都市的景象。   按照關老爹的指定,關風海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繁華之地的他有些驚詫於眼前的景象。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可未免這裡的人太多了點吧。不過很快地他就知道人多的原因了,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年度全國武學交流大會」。雖然前些年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這種國家舉辦的大型活動並沒有因此而取消。因為鼓勵國人習武的政策沒有動搖,不僅沒有取消,每年大會的規模還有迅速擴大的趨勢。因為習武有成者的數量在激增,參加交流的人數也在激增,所以大會組織者不得不安排地方上的選拔比賽,凡是要參加北京的「年度全國武學交流大會」之習武者,必須要先經過地方上的認可。同時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事件,大會還特設了專門的保護人員,這些保護人員據說都是由「中華武學研究院」派出的高手擔任。之所以沒有派另一個國家級的武學研究組織——「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人員,主要是由於該組織存在的目的主要是做軍事用途,所研究的武技多以如何快速致人性命為目的,與保護人員的職責大相逕庭。如今北京的「年度全國武學交流大會」已經成為時間界上無論是規模,參加人數,影響力,經濟效益都首屈一指的「體育」賽事。雖然現在距大會開幕尚有一個月的時間,但北京早已人滿為患。   面對這種情況,關風海一則以喜,一則一憂,喜的是這樣大規模的武學交流大會自己可以身臨其境,一定會對自己大有裨益;憂的是這麼多人,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方便晚上練功都很難。無奈之下,關風海只好決定先找個旅店暫住一晚。可是馬上他就清楚了一個事實:其實找個住的地方真的很難。   經歷了千辛萬苦,最後在一位「好心」的旅店老闆的「幫助」下,關風海以2000元人民幣一個月的代價住進了這家旅店中最溫暖的一個房間——鍋爐房。這幾乎花去了關風海所有的積蓄。   當然,付費住店關風海還是可以接受的,鍋爐房條件雖差,畢竟沒人打擾,他想要的只是一個清淨的練功地點而已嘛。可是接下來的事還是不免讓他目瞪口呆了。原來在這間不足八平米,散發著惱人溫暖的臨時棲息地之中竟然還有其他房客。一個穿著破舊的青年正蜷縮在房間一角作著清秋大夢,從嘴角露出的一抹笑容來看,這夢的內容一定很令他滿意。看到此人的笑容,關風海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另外一個人的笑容,這個人就是這家旅店的老闆。在把關風海領到「房間」並收到關風海支付的店錢之時,那無比愜意滿足的笑容簡直與眼前這人的一模一樣。先是憤怒,再是無奈,最終只有苦笑著接受事實。   無可奈何之下,關風海只好在另外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隨便吃了點乾糧,就閉目練起功來。   此時的關風海如果單純從自身能量的儲存量來講,由於有小靈和關老爹的幫助加上無為能量的特質,勉強可以拽上二流高手的尾巴,然而空有寶山卻不知如何使用。不要說傷敵,現在就連最基本的內勁外發都做不到。其實準確地說也不是做不到,而是由於他所修煉的無為能量為宇宙之間最原始的存在,宇宙間所有物質,所有生命都是由它經過漫長的演化而成,可以說是萬物之靈,能容於萬物。這種能量本身就數量極少,對世間萬物來講都是異常珍貴。可想而知,關風海每次將體內濃度極高的無為能量發於體外,還不立即為大氣中的各種物質瘋狂地吸納融合,哪裡還能對敵人構成威脅呢?這種情況也曾一度令關風海非常苦惱,不過考慮到自己也是初學乍練,也許是功力不夠所致,所以更加緊練功,希望能有所突破。   正當關風海在物我兩忘的境界中暢遊之際,突然潛意識裡感覺似乎有人在窺視自己。一瞬之間他就從練功狀態中退了出來,睜眼一看,原來是以一臉「奸笑」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室友」。此時他已經站了起來,正在滿面笑容的向自己打招呼:「嗨!你好啊!我叫鍾山,歡迎你來到這裡。」   雖然由於先前的壞印象而有點不情願,關風海還是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你好,我叫關風海。」   「原來是關兄,幸會,幸會!小弟有個問題想冒昧地問一下,不知道關兄是在此處坐坐就走還是打算長住?」   不知道怎麼搞的,眼前的鍾山總是給關風海這麼一個感覺——奸詐!不過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回答道,「是這樣,我想在此處住一陣子。不知鍾兄是否有所不便?」   「哪裡哪裡,方便地很呢!哈哈~~」鍾山大聲笑了起來。   看到對方又露出那令人生厭的招牌笑容,關風海只有苦笑一聲,隨便打了個招呼:「如此就打擾了。」之後就默默地坐下繼續今天的練功課程。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關風海再一次被一陣激烈的吵鬧聲打斷了練功的進程,也許是處於練功態以後感覺特別靈敏,相隔很遠的吵架聲彷彿就在耳邊,而吵架的雙方,正是今天遇到的兩個冤家:鍾山和旅店老闆。而更另關風海感到吃驚的是,二人吵架的內容竟然就是自己!         第三節判若兩人     由於聽到二人是因為自己而吵架,所以儘管不情願,關風海也只好走了出去,循著聲音找到了兩位興致勃勃的「吵家」。好不容易才打斷了這場激烈的辯論。「拜託兩位聽我說一句,我剛才差不多也聽明白了,你們兩位吵架是因我而起,既然如此,這店我還是不住也罷。」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竟異口同聲的大吼一聲:「不行!!!」   旅店老闆搶先說說:「你錢都已經交了,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難道是我們旅店有哪點令您不滿意?是不是夥計們得罪您啦?您跟我說,我會教訓他們的,我們一定改正。您就不要計較了……您要是實在要走也行,不過錢是不能退的。」   那邊鍾山搶過老闆的話頭:「是啊,是啊,你不能走,我的房錢可全指望你了,你要不住這裡了,我可怎麼辦啊?除非你先幫我把這個月的租金交了。」   關風海被二人弄得張口結舌,一聽既然他們都說不讓自己走,也就不愛管這兩個人的閒事,暗自歎了口氣,草草交代了一句就轉身回房去了。   回房以後二人的吵架聲仍在不只疲倦地繼續著。只聽旅店老闆的聲音在響:「不行,這裡是我的店,我願意住多少人就住多少人,願意收多少錢誰也管不著,你愛住就住,不愛住趁早走人!」   另一個更大的聲音在喊:「什麼?!你的店你就了不起啊,看看,這是什麼,這就是我住進來的時候我們簽的租房協議書,白紙黑字寫的明白,鍾山,租用**旅店鍋爐放一間半年,費用一千元,一次付清。在次期間,出租方不得將此房另租他人,否則出租方必須退還鍾山租金並任其免費使用此房一年……」   「什麼?我的房子讓你免費使用一年,哪有這個道理。」   「可是這裡明明這麼寫的。……」   ……………………………………………………………………………………………………………………………………   剩下來的話關風海已經聽不到了,他關閉了聽覺,因為他再不想被這無聊的聲音打擾自己的練功大計了。   等到關風海再一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一睜眼就看到了室友那已經熟悉的奸笑,不用說昨天那場激烈的口水大戰最終是以這位老兄的勝利而告終。關風海的腦子裡不禁閃過四個大字:「小人得志」不過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說小人得志的話,那難道那位旅店老闆倒是個正人君子啦?自己顯然無法接受這個論點。於是又有幾個字從腦子裡閃過:「小人相爭,更小人者得志。」正在胡思亂想之時,突然注意到這個被定義為「更小人者」正在向自己打招呼:「嗨,關兄早上好!」   「哦,哦,你好,你好。」察覺到自己剛才有點失態,關風海趕緊回應道。   而對面那位鍾山倒像是絲毫沒有發覺這一點,而是再次作出令關風海驚詫的舉動,只見他快步衝過來,雙手緊握關風海雙肩,充滿熱情的高呼:「關兄!我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幫了我的大忙了,哈哈~~」   有些跟不上對方思維的關風海只能呆呆地傻楞著,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好在鍾山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解釋:「是這樣的,關兄,由於你的到來,我不僅收回了先前交付的租金,而且這一年內我都可以在這裡白住了!」鍾山興奮的大叫道。   「可是這裡沒什麼好的,能在這裡住也不用這麼高興吧。」關風海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你說的是沒錯啦,不過這裡條件雖差,但總是可以住的嘛,能省就省點,何況這要省不少錢吶!知不知道。」對方顯然為關風海的這種全無經濟頭腦的想法而大為不滿,看在關風海幫了自己如此大忙的面子上,只好誨人不倦地作起教育工作來:「關兄,你知道你這種想法有多錯誤嗎,如今雖然不用為三餐奔忙,但是有了錢還是可以做好多事啊!,像出國旅遊啦,吃大餐啦,找個好媳婦啦,買輛高級跑車啦,等等等等,哪一樣不要錢呢?不說別的,你想住店的話,不給錢老闆能讓你住嘛?…………」   受不了對方的噪聲攻勢,關風海連忙點頭:「是,是,鍾兄說得很有道理,是我想得太少了。」臉上一副受教的樣子,心裡卻在暗笑自己演戲的本事見長。   可能是很滿意於關風海的態度,鍾山裂開了大嘴笑了起來,又拍了拍關風海肩頭,「關兄啊,你這人很有意思,怪不得打一見面我就覺得與你特別投緣,這樣吧,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如何?說不定能作個好朋友呢!」   望著對方那雙明亮熱忱的雙眼,關風海突然覺得如此陌生,好像這雙眼睛不應該長在此人身上,同時,也莫名地有些感動,於是,心裡原本擬好的一萬個拒絕的理由都沒有說出口,只是笑了笑,搶先坐了下去。   鍾山更是一陣大笑,跟著坐了下來,兩個人就這麼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越是聊,關風海就越是吃驚,想不到這個青年見識如此廣博,經歷如此豐富,而某些見解想法竟是與自己不謀而合。難道自己以前真的看錯了這個人嗎?!   而與此同時,鍾山心中的驚詫也絲毫不弱於關風海:想不到這位老兄倒也不是個不通世事的普通小子,想我鍾山二十多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又自詡為天下第一的江湖奇男子,眼前這人竟是一點也不落下風。而某些見解談吐比起自己竟似更有新意,不落俗套,真實難得之極。   其實以真實經歷而言,關風海確實要遜色一些,因為畢竟出來在外的時間要少,所處的環境也要單純很多。不過幼時有很長的時間是流浪在外獨立生活,加上從關老爹肚子裡挖來的經驗見識,最重要的是本身具有的看待問題的獨特視角,竟是成了與鍾山旗鼓相當的局面。二人不吃不喝,不動不臥,從早上聊到晚上,又從晚上聊到大天亮,最後總算在一陣會心的大笑中結束了這次長談。   此時二人都大有知己之感,關風海也就不再隱瞞,將自己對鍾山最初的印象說了出來,自然又惹來一陣暴笑。笑罷,鍾山也有些感慨地說:「其實關兄說得不錯,小弟我本就不算是正人君子,又極其貪財。不過有些話暫時還不是說的時候,我也希望能有這麼一天能把我所有的心裡話與君共享,望你見諒。」   聽對方這麼說,關風海自然不再追問,只是理解的點了點頭,回道:「鍾兄不必介懷,其實今日與你有此等痛快淋漓之暢談,我已經將你視為知己,其它的細枝末節又算得什麼呢?」   鍾山得到如此回答,也鬆了口氣,伸手握住了關風海的雙手搖了兩搖,開心地笑了出來。突然之間,鍾山面色一變,表情異常緊張地問了關風海一個問題,這一問不禁讓關風海也大吃一驚。         第四節緣來一會     鍾山緊張兮兮地向關風海提出了一個問題:「關兄,有一件事請你一定要如實相告。你所練內功是否為無為能量?   聽到這個問題,關風海不禁大吃一驚,因為曾經聽爺爺說過,世上知道無為能量的人少之又少,這個鐘山是如何得知的呢?儘管如此想,他還是作了如實回答。   得到關風海肯定的回答後,鍾山滿臉掩飾不住的激動和興奮,突然之間作出一個更加令關風海震驚的舉動,只見他雙膝跪地,向上蒼行起了叩拜之禮。禮畢之後,已經是淚流滿面。好半晌,鍾山才緩過神來,轉過頭就看到關風海驚呆了的表情,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作出解釋,於是關風海就聽到了鍾山的故事。   原來鍾山並非普通人,他就是關老爹曾經提起過的單屬性人,這種人天賦異稟,體內只具有單一屬性的元素,不像一般人那樣有多種元素並存。這樣的好處是修煉該種屬性的武功速度極快,而且是除修煉無為能量之人以外,唯一可以不依靠靈丹仙藥就突破武學極限,達到至高境界的人群。要知道突破武學極限是每一個習武之人的夢想,一旦突破了該極限,將使自身獲得與神一般的超能力,據說可以與天地同壽。然而,要達到此境界的三個條件沒有一個不是困難無比,無為能量和單屬性人體都是可遇而不可求,而所謂的靈丹仙藥更是世間少有,不知所蹤,因此這只能是武林人的一個美好夢想而已。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是單屬性人體固然可以有實現這種夢想的可能,但也僅僅是可能而已,他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來獲得這種可能。那就是痛苦和死亡。因為體內只有一種屬性的元素,得不到其他屬性的補充和營養,造成能量失衡,日久天長必將引起巨大的痛苦,結局就是死亡。有兩種途徑可以免於一死,一是服食富含其他四種屬性的靈丹,彌補體內的失衡狀態,但是將造成原有的屬性受到削弱,實際上已經失去突破武學極限的可能;第二種途徑就是得到修煉無為能量之人的幫助。雖然先前說單屬性人體和修煉無為能量的人都有突破武學極限的可能,但二者相差甚大:單一屬性的可貴之處在於「單純」,而無為能量則是「虛無」,一個是因為極度單純而可以達到至高境界,一個是化身虛無而返璞歸真。單屬性人得不到其他屬性的補充一定會死,但如果能得到全無屬性的虛無反而能去蕪存菁,脫胎換骨,達到一個嶄新的境界。這固然是無為能量的奇妙之處,更是宇宙運行的奇妙之處。話雖如此,現實生活中無論是單屬性人還是修煉無為能量之人都是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讓他們遇到一起更是難上加難。但偏偏天下就是有如此巧的事,讓關風海和鍾山遇到一起。也許這只能用天意來解釋了。   鍾山就是這種極少的單屬性人群中一員,他具有的本屬性是金,自打父親在他五歲去世時告知自身秘密的時候開始,他就開始了尋找無為能量的漫漫旅程。如今已經差不多十五年了。在這十幾年當中,鍾山雖然依照父親所授將家傳絕學「金龍罩體」和「金龍鑽日拳」練到二三分火候,但同時體內金屬性的反噬力量也越來越強,已經快要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了。如若不是鍾山意志堅強,早就不在人世了。試想,處於如此情形之下的他,一旦發現自己苦苦尋覓了十幾年之久的人就在眼前的時候,他的心情該是如何的激動了。但與此同時,他的心裡也異常的不安,因為他知道,使用無為能量為自己除去心頭之患的過程對雙方都將具有巨大的危險,自己無法可想,只有冒險一試,可對方又有什麼理由為自己置身於險地呢?   關風海此時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倒不是害怕其中的危險,他所擔心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這麼做。要知道一旦施法成功,對具有單一屬性的人而言不僅僅是獲得了新生,而且無異於是脫胎換骨,將自身的武學修為瞬間提升幾個層次,並且為日後超越武學極限奠定了一個極佳的基礎。萬一此人心術不正的話,無疑將帶來一場人類浩劫……可眼前之人會是這種人嗎?……   時間就在兩個人默默地沉思中緩緩地流逝著,突然之間,關老爹臨別前的一句話閃過了關風海的腦際:「關風海啊,這世上的人有無數種,有好的,也有壞的,有時會很難分清楚,以後你獨自行走江湖的時候,一定要記住,用你的本心去看清對方的本心,會幫助你作出某種重要的決定。你懂了嗎?」   「我懂了!」想到此處,關風海不禁大叫了出來,把面前的鍾山嚇了一跳。關風海也不理會,只是用自己的雙眼凝注在對方的雙眼之上,透過雙眼觀察他的本心,漫漫地,關風海把雙眼也閉了起來,只是用全部的心靈去體會,體會……   於是便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氛圍,關風海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靈探索之中,而鍾山卻不知所然,楞楞地沉浸在自己的患得患失的情緒裡。   經過不斷的努力和嘗試,鍾山的心靈世界終於一點點向關風海開放了。這裡有痛苦,有歡樂,有悲哀,有喜悅,有信念,有迷茫,有夢想,有失落,……   等到關風海從自己營造的這個帶點詭異的氛圍中退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自信的光芒。此時的鍾山也明白,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即將到來,雖然自己尚無法得知這個結果,但看到關風海為自己的事費了這麼大的心力,即使不答應也沒什麼好怪的了。   關風海靜靜的注視鍾山的雙眼,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第一節驚天之誓     在鍾山期待的目光之中,關風海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相信自己的心,所以我相信你的心,我決定盡全力幫助你!」   望了一眼沉浸於巨大的驚喜之中無法說話的鍾山,關風海將自己未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與其說是對鍾山而發,倒不如說是對自己的一個承諾:「如果未來證明我是錯誤的,我願意為今天的行為負全部的責任!」   一瞬之間,鍾山也明白了關風海剛才那猶豫的含義。只覺得有種巨大的感動湧上心頭,心中也有了決定。他默默的步出屋外,重重地跪了下去,用一種堅定的語調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下面的話:「我,鍾山,在此發誓,甘願終生追隨關風海左右,與人為善,行俠仗義,不負所托,永不背棄!以上所言,由天地為證,若有違之,天誅地滅!」說完便重重的叩下頭去。   此誓言被後世稱為「驚天之誓」,它也同日後由此二人所創造的無數傳奇故事一起被人們廣為流傳。   後事暫且不提,等到鍾山行罷立誓禮,關風海點了點頭,溫聲說道:「我的本意並沒有讓你跟著我,所以這一條你可以不必遵守,等到你將來想離開之時,只要說一聲,我自會答應,也就不算是你自己違反了誓約。不過其他的幾條卻一定要遵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是,我明白了,主人。」鍾山恭謹地應道。   看到鍾山的樣子,關風海不禁皺了下眉,想了想說:「還有一點,我希望跟你商量一下,你既然要跟著我,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你叫我關風海就是,我叫你鍾山,彼此之間不要這麼客氣,你看如何?」   聽了關風海的話,鍾山感到心頭暖暖的,不過也有些為難,不過他終歸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轉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好,就依你的,不過我要叫你大哥。」   「好!」二人的手在空中各自劃了個弧線在中間相撞,就此訂下了兄弟之盟。鍾山說:「大哥,要不要行個八拜之禮?」   關風海笑著回答,「依我看,你我均為率性之人,既然說是結為兄弟,那便是兄弟了,這些俗禮不要也罷!」   「大哥所言極是!」   「哈哈~~」隨著笑聲的發出,二人只覺得一股默契浮上心頭。   笑罷,關風海接著說道:「鍾山,其他的事咱們兄弟慢慢說不遲,先把你身上的問題解決掉再說。你坐下來,不要運功,一會兒會有些痛苦,一定要忍住。」   鍾山重重地點了下頭,依言坐了下來,心中保持一片空明,在一片靜寂之中感覺一股溫和的能量從後背傳進了體內,與自己的純金屬性能量糾纏了起來,自己的金屬性能量並不排斥這些外來者,甚至很親密地與它們交談嬉戲著,可漸漸地事情有了改變,自己的能量竟然要吞掉這些外來者;但外來能量同樣十分強大,一點也不示弱,想要制服自己,但看來無論是哪一方,想要徹底戰勝對方顯然都並非易事,於是兩股能量大潮在鍾山體內逐漸洶湧奔流起來,隨之而來的逐漸加劇的痛苦……   此時的關風海也越來越感到吃力,鍾山體內的能量想要吞噬自己的無為能量,而無為能量要做的是改造它們,一時之間鬥了個旗鼓相當,難分上下,關風海只好不斷輸出體內的能量,希望能馴服狂傲不羈的金屬性能量,但結果只是引發更激烈的戰鬥……   鍾山只感覺湧進來的能量越來越多,終於對自己的能量形成了一種包圍的態勢,有一部分的外來能量甚至潛入了自己能量的中心進行著某種未知的活動。體內的金屬性能量徹底被憤怒了,將自己的潛力發揮到了及至,對敵人發動了強橫的反撲。可是入侵的能量顯然並非弱者,它聰明地避開自己的鋒芒,採用以柔克剛的戰術與自己糾纏不休。於是,足以燃燒一切的怒火在金屬性能量內部擴散開來,越燒越旺……   關風海感覺到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少,已呈現不支的跡象,但眼看成功在即,自己如果放棄,鍾山必將性命不保,無奈只好拚命催動體內所有殘存的能量衝入鍾山體內,進行最後的努力……   處於能量之戰中心的鍾山只覺得全身好像火爐一般,自己成了置身於老君爐的孫猴子,在無奈地忍受痛苦地煎熬。心中殘存的理智不斷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堅持!堅持!堅持!!!   終於,隨著兩人全身一顫,一股新生的能量在鍾山體內歡快的流淌起來,令鍾山覺得好像飲了瓊漿玉液一般的舒暢,但是這股能量就像是初生的嬰兒還不大懂事,在自己的天地中肆無忌憚的玩耍起來。也令得鍾山非常難受。這時耳邊響起大哥虛弱的聲音:「快,氣運全身,週而復始,至純能量,生生不息……」   鍾山不敢怠慢,依照關風海所示,將體內這股陌生的能量運轉起來,三十六周天,七十二周天,一百零八周天……終於,新生的能量服從了自己的軌跡,乖乖的自動運轉起來。直到此刻,鍾山才算鬆了口氣,明白自己身上這塊最大的隱患已經徹底清除了,不但如此,日後還有了另一個可能:實現所有習武者共同的夢想——突破武學極限。可馬上就想起了另一件事,連忙睜眼一看,果不其然,自己的大哥已經累得昏了過去。   帶著無比的愧疚和感激,鍾山扶起大哥虛弱的身體,將自己剛剛得到的純金屬性能量緩緩地輸入了關風海體內。可是他卻不知,此時關風海體內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第二節能量進化     由於與金屬性能量的一場大戰,關風海體內已經全無一絲能量存在,造成了一種能量真空的局面,引起五臟六腑的極度不適。它們紛紛釋放自己原先保存的一點無為能量,積少成多,最後竟也形成了一股不算太弱的能量團。而這個能量團與原本關風海體內的無為能量有一點不同,就是他們都是經過各個器官改造過的能量,具有極易與各種屬性親和的能力。前面已經說過,人體就是一個小宇宙,五臟暗合無行,心屬火,肝數木,脾數金,胃數土,腎屬水,各司其職,各行其理。而無為能量作為宇宙之間的最原始能量,不具有任何一種屬性。原本關風海體內的無為能量可以說處於其生命週期的初始階段,本身沒有什麼能力。而現在這股由各臟腑釋放出來的能量,由於長期與某種屬性共存,無形之中已經具備了無為能量的第一種能力:「屬性轉換」,也就是說,它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轉化為任何一種屬性的能量了,再往深處說,此時的關風海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是個不具任何攻擊力的菜鳥,已經可以使用能量攻擊了。而這種情況的發生也恰恰是由於原來佔據主導的能量徹底消失,使駐留於各個臟腑的改造後的無為能量接管了它們的位置,從而輕而易舉地完成了能量升級。   可是這些不是此時的關風海所能明瞭的,此時的他只能在一種無意識的情形下,任由這股升級了的能量在全身運行並緩慢的壯大著。還有一點也是在場兩人所不知道的,由於關風海體內的新一代無為能量在運轉恢復元氣的過程中吸納了不少鍾山輸過來的純金屬性能量,而這股能量也恰恰是經過兩種能量融合的產物,這一方面使兩種新生能量的融合非常順利,而且順帶著關風海的無為能量也就具有了轉化為純金屬性能量的能力。使其這種屬性攻擊力大為提高。這真是應了善心得善報的老話,本來一心助人的他反而也從中獲得了極大的益處。如果他此時得知這種結果,也只有感歎世事的奇妙了。   轉眼之間三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關風海終於從昏迷中逐漸清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鍾山焦急而疲憊的面龐。心頭也感到異常的溫暖。嘴裡卻只是淡淡地說:「鍾山,辛苦你了,你全好了吧?」   鍾山此時也激動地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拚命地點頭,兩行熱淚順著剛強的面龐流了下來。兩雙結實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接下來的是一陣沉默。此時也確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心靈的交匯本就是生命之間最好的交流方式。   等到兩個人都已經從心靈的波動當中平息下來的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想到了同一個問題,自己的身體到底變成什麼樣了?因為兩個人都明顯感到了自身的變化。   由鍾山領路,二人乘坐了北京新研製的超級磁懸浮列車,然後從一處無人地帶開始飛奔,經過兩個小時,二人終於找到京郊外一處異常僻靜的所在,這裡怪石林立,野草叢生,顯然沒有人的蹤跡。二人相互點了點頭,就開始了對自身的探索之旅。   很快鍾山就發覺自己體內的能量不但數量激增了幾倍,而且似乎品質也非往日可比,但是這種事情靠感覺是無法完全明瞭的,於是,他施展開自己的家傳絕學:「金龍鑽日拳」。本就剛猛無比的功法此時施展起來更加無堅不摧,比從前威力何止提升了數倍,越打越高興,一時興起,使出了目前為止所能施展的最強一招「金龍鑽日拳」第二式「金龍撲象」,一道耀目的金光直衝而出,擊中了十米遠處的一塊大石,頓時將之擊成粉碎。這種場面不禁令鍾山先是驚諤。再是狂喜,最後是一陣經久不息的暴笑。興奮之餘急忙跑到關風海那邊,準備炫上一番。沒想到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自打從昏迷中醒過來並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以後,關風海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到底體內的無為能量發生了什麼變化。原本波瀾不驚的它們好像突然之間有了七情六慾,在身體的各個部位竟同時感受到金的剛烈,木的生機,水的柔情,火的狂熱,土的淳厚,難道無為能量變質了不成?可同時又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屬性,是不是就可以將它們用於攻擊了呢?想到此時,關風海忍不住想試它一試。心中剛默想金屬性,身體裡已經感受到了金屬的能量氣息,隨手一揚,一道能量透掌而出,將十米外的大石削去了一角,不及細想,木,水,火,土四掌先後揮出,分別在那塊大石上留下了各自屬性的烙印。此時此刻,關風海也不禁興奮的跳了起來。   而那屬性各異的五掌恰好被趕過來獻寶的鍾山一一看到,忍不住大叫一聲:「哇,大哥,你好厲害啊!你這招叫什麼名堂?」   聽到鍾山這麼問,關風海不禁呵呵笑了起來:「傻兄弟,我這哪是什麼招式啊,你大哥我到現在為止還連一招也不會哩!」   在確認關風海不是開玩笑之後,鍾山反而更加吃驚,一招不會?大哥到底在搞什麼?關風海也不跟他廢話,獨自又去研究去了。   經過幾天的仔細查究,關風海終於大致摸清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原來無為能量並沒有變質,而是增加了一項功能,即屬性轉換,在需要時意念一動,即可轉換成所需屬性,同樣也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明白了這一點,關風海總算放下心來。如今的他也明白,下面是集中力量探究武學招式的時候了。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接連好幾天都是徒勞無功,好在關風海倒也不著急,他明白這種事只能靠機緣,是不可強求的。就這樣,關風海二人就在這間旅店住了下來,一邊鑽研武學,一邊等待這一屆的全國武學交流大會的到來。日子過得倒也安逸,直到這一天二人一時興起,到不遠處的一間小茶館喝茶,一切才有了改變。         第三節暗潮湧動     這一天,兄弟二人到不遠處的「碗碗香茶館」喝茶,順便瞭解一些本次大會的消息。坐下的時間還不長,二人就發現一些異樣。城裡一下子冒出來許多的陌生高手,現在距大會開幕還有七八天時間,出現許多高手本來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些人行蹤都很詭秘,似乎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行蹤,有意扮做各種身份,相互之間竟也大有默契。   關風海二人互視一眼,目光交流了一下想法,也不說話,靜觀其變。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只是隱隱覺得這些神秘高手似乎還不是同屬一個組織,越看越透著蹊蹺。無奈之下,二人回到了旅店。剛一坐下,鍾山就忍不住叫道:「大哥,我看這幫人絕不是什麼好來路,一定是有所圖謀,而且肯定是衝著這次大會來的。」   關風海卻不完全同意他的看法,「依我看,他們是衝著這次大會來的應該不會錯了,只是也不一定都是想要搗亂來的。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好像並不屬於同一組織,目的也並不一定相同。」   鍾山想了想,點頭表示了同意,「大哥,你說的不錯,只是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為今之計,也只有隨機應變四個字了,想來以我倆之能都可以看出來的事,賽會的組織者不會毫無察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今晚就去給他們報個警以防萬一。」   一日無話,入夜,二人收拾停當,直奔本次賽會組織者所在的「中華武術賽事管理委員會」而去。兩個人一路隱蔽行藏,沿著小路來到了該機構的前門之外。只見兩個門衛靜靜地站立兩旁,一望便知是訓練有素的高手。關風海不僅讚許地點了點頭,將預先準備好的示警便條握於手中,使用一點水屬性能量將便條發了出去。果然,如此輕的聲音還是馬上被門衛發覺,其中一個隨意一招手便將之擒獲,迅速掃了一眼便條內容,沉吟了一會兒,不知使用什麼東西發出了一種響動,門內立即出現一條人影,門衛將便條交與他囑咐了幾句,他點頭隱入了門內,手腳非常利索。   一看任務達成,關風海向鍾山打了個手勢,轉身離去。如來時一樣隱蔽行藏,一路急行。走至復外大街之時,突然聽到一陣沉悶的打鬥聲夾雜著幾聲痛苦的呻吟。二人互視一眼,向聲音源頭奔了過去。只見六個黑衣人正圍著三個黃衫青年激鬥不止,其中一個黃衫人肩頭被劃了一道,血流如注,眼看就支持不下去了。另外一個同伴也有些體力不支,只有一個長得異常結實的青年掌法精奇,功力深厚,不過看得出獨木難支,落敗已是遲早之事。   兩人摸不清情況,也不敢貿然行動,只好伏低身形,靜觀其變。又過了半晌,力弱的兩名黃衫青年先後不支倒地,只剩下那個人還在苦口支撐。眼看勝券在握,一個蒙面人突然打了個手勢,帶頭退出了圈外。這場戰鬥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只聽那個蒙面人沉聲說道:「姓趙的,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憑你們「飛雲流」這幾個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如若執迷不悟的話,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那位姓趙的卻是十分硬朗,斷然地加以否決:「住口!你就不用再廢話了,想我趙星是何等人物,怎能向你等藏頭露尾之徒俯首稱臣,今日就拚個你死我活。」話音一落,反倒先行發動攻勢,掌風過處,引來一陣劈啪的悶響,看來是一種極其陰柔的功夫。   眼見勸降無效,黑衣人首領嘿嘿一笑,發動了更為猛烈的進攻,這一次看得出是全力出手了。鍾山低聲對關風海說:「大哥,我看這幾個黑衣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來路,好像就是白天所看到的一批神秘人,我們還是出手吧,那個黃衫青年看來支持不住啦!」   關風海也是這麼想的,遂點了點頭,一聲「走!」二人從隱蔽處衝了出來,鍾山一出手就是得意的「金龍鑽日拳」第一式「金龍刺蚊」這一式的要訣是聚氣於一線,給予敵人重要部位致命一擊。之所以取名為刺蚊,就是形容氣勁的細微,氣勁越細則敵人越不易察覺,非常適合於偷襲,今日便是一擊建功。將一名黑衣人的胸口刺出了一個大洞;而關風海則是雙手隨意亂揮,各種屬性能量團紛至沓來,倒也令眾黑衣人手忙腳亂,其中一個被一道火能量擊中,眼看是沒有再戰的能力了。   突來的變故令黑衣人有些慌亂,不過很快那位頭目就組織了有效地反擊。一人對付即將力盡的趙星,兩人對付鍾山,自己迎上了關風海。以他的初步估計,三人之中以關風海的威脅最大,單是那怪異的能量團就前所未見,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採用了游擊的戰術,一沾即走,不與關風海硬拚。他做夢也沒想到此時的關風海根本一招都不會,完全憑借怪異的能量胡亂擊打對手。可他越是如此,黑衣人越是不敢妄動,生怕是誘敵之計,行動更加地小心。這正是老虎咬刺蝟兩頭怕。   另一邊鍾山也看到這邊的情形,心中好笑的同時也暗自擔憂。他是清楚自己大哥的狀況的,一旦敵人發覺他不過是紙老虎,那處境必將異常的危險。為今之計,只有自己速戰速決,這樣還有一絲希望。想及此處心中一動,手底下就故意露出了一些破綻,右側黑衣人一見有機可乘,使出了一記絕學,右掌直取鍾山胸口,左側那位也是同樣的招式,顯然是經過多年的配合,彼此之間大有默契。鍾山早就運轉「金龍罩體」護住全身要害,一見敵人攻來,一個側身,將背部讓給左側敵人,轉身面對右面那位,也不看對方攻來的右掌,使出「金龍鑽日拳」第二式「金龍撲象」直擊過去,只聽一聲悶響,背部遭到猛烈的一擊,如果不是自己的護體神功還不賴的話,這一掌已是要了命,鍾山顧不得背部巨痛,反借勢加快了雙拳的速度,搶在右側敵人前面擊中了對手,對方連哼一聲也沒有來得及就丟了性命。此時左側敵人也被鍾山的護體能量震飛了出去。鍾山喘了口氣,壓抑了一下傷勢,逕直衝了過去,一陣猛攻。對方顯然也學了乖,並不與鍾山硬碰硬,只是一味閃躲,倒也一時戰他不下。   趙星那邊倒是鬥得旗鼓相當,他雖已氣力不濟,但終究本身功力在對手之上,加上見有人相助而精神大振,但想要取勝對手也非易事。   此時關風海這邊已是有些頂不住了,因為時間一長,黑衣頭目也漸漸覺得不對頭,有意加強了攻勢,這一來關風海頓時更加地手忙腳亂起來。此時黑衣人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上了當,狂怒之下,雙目圓睜,用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式,縱身一躍七,八丈高,然後返身疾衝了下來,「小子,受死吧!」狂暴的掌風帶動周圍的空氣劈啪作響,關風海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牽引得動身不得,只能眼看著敵人的雙掌越變越大,那掌中分明泛著血紅……         第四節初識玄招     眼看著敵人的雙掌離自己越來越近,關風海的腦中卻突然陷入了一片空明,好似四周的一切已不存在,茫茫宇宙惟有自己一人。在這一片空寂當中,突然有一些記憶碎片劃過關風海腦際,逐漸清晰,最後竟拼湊成一招至剛至強的劍法,朦朧之中,關風海想也不想,下意識地照著使了出來,令一邊的鍾山眼見大哥的險境,情急之下大吼一聲,使出自己尚未練成的「金龍鑽日拳」第三式「金龍升天」,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金光過處,與他對戰的黑衣人一個不妨被擊成粉碎,而鍾山餘勢不減,直衝黑衣頭目而去。可是卻發現敵人似乎放棄了原來的進攻,返身向自己衝了過來。鍾山心中暗喜,不管不顧,一拳就揮了出去,對方絲毫不加阻擋,就這麼被擊穿了一個大窟窿。這一下倒把鍾山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被自己擊穿的敵人已經在此之前變成了半截,難怪會絲毫不加阻擋了。目光自然而然跟著轉到了大哥身上,卻只見自己大哥也呆楞楞地望著手中不知何時抽出來的無為劍出神。鍾山強忍著滿心的驚喜和不解,不敢打擾大哥沉思,記得還有一個敵人沒有解決,於是轉身衝了過去。   僅餘的黑衣人眼見同伴相繼死去,自己又逃生無望,就在鍾山趕到之前,自己先結果了自己性命,令鍾山連呼可惜,本來還想抓個活口的,不過看此情形,這個暗中的勢力顯然組織非常嚴密,其部眾寧願自殺也不願被俘,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認為組織利益高於一切,怕自己挺不住洩露了組織機密;二是知道即使今天的敵人放了自己,任務失敗也會生不如此。不管哪種可能,這個組織都將是非常可怕。   鍾山還在沉思的時候,那邊趙星已經簡單處理完同伴的傷勢,轉身與自己這位救命恩人致謝來了。鍾山只好暫時放下心頭疑惑,打起精神與趙星寒暄起來。   此時的關風海仍然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一剎,腦中迅速拼湊而成的劍招,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可自己也清楚這就是事實。難道是自己在性命攸關的一刻終於開悟了???!!!記得爺爺曾經對自己說過,修習本門武功最重要的兩個字就是「悟」和「創」,可是又不像啊,那個劍招倒像是已經在我的記憶裡了,我又哪裡有什麼「悟」了?更談不上「創」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它暫時放在一邊,只是將那招劍法又在心裡演練了幾遍,之後,關風海又有了一個想法,既然我已經有自己的招式了,也應該給它們起個名字了。目光轉到手中的無為劍上,心中已有決定,就把自己的這第一套武學命名為「無為訣」吧!剛才那一式就稱為「無刃*斷」!   想到此處,關風海把心中的疑惑暫時拋開,起身加入了鍾山和趙星的對話當中。經過各自的介紹,大家也算相互認識了。趙星是「飛雲流」領袖柳飛霜的二弟子,武功已經深得其真傳,此次隨師傅來參加本次全國武學交流大會也是想以武會友,結交一下各方豪傑,增長些見識。沒想到今天和兩個師弟出來辦事被這六個不知來路的神秘人圍住,非要他們加入他們的組織,言語不和就打了起來。後面的事關風海他們也見到了。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們對這個神秘的組織可說是一無所知。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什麼頭緒,只好作罷。趙星也是個豪爽的人,非拉著關,鍾二人去他們「飛雲流」在北京的分支所在去住上一陣,被關風海婉言拒絕了。倒不是不願意與他們結交,只是考慮到眼下局勢很不明朗,像「飛雲流」這樣的大派肯定已在別人的注視之下,一到那裡必然將自己置於明處,不便於日後行事。還是像現在這樣,在暗中行動比較方便。趙星無奈只好同意,雙方留下了各自聯絡方式以後,就此話別。臨別之際,關風海和鍾山兩人叮囑趙星他們一切小心,最好能給其他流派也打聲招呼。這件事自己兩人雖然也可以去做,但肯定效果不如由「飛雲流」去做好。趙星點頭答應,雙方作別。   回到旅店,關風海二人又對今天發生的幾件事進行了分析,雖然猜不出這個神秘組織最終的目的何在,但顯然是想擴張自己的勢力,並且很可能在本次武學交流大會中會有大的動作。在此之前,其他各個流派也很可能會有與「飛雲流」同樣的遭遇。想到這裡,關風海不由感慨地說:「今年看來是個多事之秋啊!也許這一次的武學交流大會會有許多令我們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其破壞性或許要遠在那一次的變故之上。搞不好像如今這樣平靜的局面將不復存在啦!」   鍾山點頭表示同意,「大哥,你說得很對,不過我們會盡力阻止這種情況發生的,相信也還有很多人有與我們同樣的想法。事情應該不會變成那麼糟!」   語鋒一轉,鍾山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大哥,我差點忘了,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是怎麼把那個黑衣頭目給腰斬的?」   聽鍾山問起這個,關風海也只有苦笑:「真實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好像做夢似的,那一招明明我不可能會的,可偏偏在那一刻就突然閃了出來,好像已經在腦子了保存了幾萬年,就等著我去把它取出來一樣。」   看著鍾山目瞪口呆的表情,關風海也有同感,連自己都被搞糊塗了,何況其他人呢?關風海接著說道:「眼下也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把,我想很快就用得上了。」   這一點鐘山非常同意,經此一戰,二人都明白,自己目前的實力還非常有限,頂多算是二流中的高手,一旦遇到強敵,還很難應付過來。不過二人也都從這一戰中獲得了提高,鍾山領悟了「金龍鑽日拳」的第三式「金龍升天」,而關風海也有了自己的第一招,不管來源如何,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二人相互點了點頭,分頭坐下來練起功來。而武林大會呢?不管大家如何去想,總歸是要開的。         第一節方知原委     不知道是由於賽會組織者加強了保衛工作,還是對趙星等人的行動失敗打亂了那個神秘組織的步驟,總之,這幾天北京倒是太平無事,不過有心人都明白,這將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一刻平靜,一旦有個響動,必將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場風暴。   一年一度的全國武學交流大會在這種氣氛下終於召開了,先是千篇一律的領導和賽會組織者講話,宣佈參賽人員名單,大一點的流派多有二三十個弟子被選中,而那些小的有四五個被選上已經顏面有光了。與關風海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趙星也同二十幾個師兄弟一起在名單之列,總共計算下來共有三百三十二名選手有資格參加這次交流活動。本次比賽採用了一些新的規則,最大限度地對選手進行了保護,如一方認輸後對方不得繼續進攻;一旦裁判認定雙方差距過大可以立即結束比賽;發現選手有犯規行為立即取消比賽資格等等。   當賽會組織者宣佈從本屆交流活動開始增設安全保護人員並由習武者所尊敬的「中華武學研究院」派人執行時,大家都給予了熱烈的掌聲。因為大家都知道,能進入這個研究院的都是在武學的某個方面有突出造詣的人,他們的目標就是探索浩瀚武學的所有未知領域,致力於人類武學的發展。可以說其中的每一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高手。對於這些人大家還是願意給予應有的尊重。   本次武學交流大會共分徒手,持械,內力,身法和異術五個大項,由於考慮到有些人希望參加多項比賽,所以這幾個項目是順序進行的,也就是說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從第一項一直到第五項都去參加。   除了異術這個項目由於參加人數很少所以直接進入決賽以外,其他四個項目都是分為預賽,複賽和決賽三個階段來進行。比賽的分組是由上一屆的結果來決定。也就是說上屆的成績好,這一次就可以先對上弱一點的對手。不至於精彩都提前出現了。   在大會主席的一聲慷慨激昂的宣佈賽會開始的吼聲中,各位參賽的各個流派武林高手開始了期待已久的較量。關風海是第一次觀看這種武學賽事,感覺特別新鮮,看著場上一對對選手你來我往,各出奇招,心中盼望著能從中領悟些什麼,可是始終未能如願。由於剛開始這幾天還處於預賽階段,參加比試的選手不是強弱懸殊,快速結束戰鬥就是雙方水平都比較有限,很難看到什麼高深的武學。要知道,關風海此時雖然只會一個招式,但對武學水準判斷的眼力還是相當高明的,這一方面是個人的天分,另外就是關老爹一直向之灌輸的武學境界高下觀念的影響。看這些多以自身力量和速度取勝的檔次比賽時,無法使他的武學細胞興奮起來。這樣,看到第二天的時候,關風海的注意力就沒有放在場內選手的身上了。他此時注意的方向有兩個,一是縱觀場內外的一切風吹草動,希望找到幾天來不知藏身何處的神秘組織的蹤跡,二是透過自己的「無為訣」第一式的脈動期望可以向後推演更多。   容易想到的是無為訣第一式「無刃*斷」使用的乃是金屬性能量,利用金屬性的無堅不摧之特性對敵人構成至剛至猛的打擊。既然如此,那通過把無為能量轉化為其他屬性之時,也當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顯然不會是使用同一個招式,眼下的關鍵應該是弄清楚這第一式到底是怎麼鑽到自己腦子裡來的。。   經過幾天的苦思冥想,也沒有什麼頭緒。這一天已經是大會開始的第八天了,關風海沒有去會場,躲在屋裡考慮自己身上的問題。不知是由於沒有了週遭的喧囂,還是自己的功力這幾天有所提高,這一次入定關風海感覺進入了一個更深的層次。像漂浮於一片沉默而溫柔的海水之中,四周是無數歡快躍動的能量團,與自己親切的打著招呼,擦身而過之時留下了各種屬性的印記。感覺中自己也慢慢快樂起來,與這些不期而遇的朋友們盡情的玩耍著。迷醉之中彷彿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帶著驚奇他循著聲音移了過去。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已經可以辨別它的內容:「關風海,我的朋友,快到這裡來……」   好奇心的驅使下,關風海奮力在能量的海洋中穿行,終於找到了聲音的源頭,是一個紅光滿面的老者,關風海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行禮:「老人家,是您召喚我嗎?有什麼事讓我效勞?」   老者似乎很滿意關風海恭謹的態度,點頭應了一聲:「是啊,小朋友,是我召喚你,你現在不認識我,但是其實我們已經很熟悉了,你能猜出我是誰嗎?」   老者有些令人困惑的問題讓關風海陷入了沉思,可是良久沒有找到答案,正要如實回答之際,突然間關風海注意到面前的老者雖然滿臉的慈祥,但渾身充滿了一股凌厲無比的霸氣,就好像一柄出鞘的寶劍,散發出無堅不摧的氣勢。難道……靈光一閃,關風海的回答脫口而出:「如果我所猜不差的話,您就是幾年來與我形影不離的「無為劍」。」   老者彷彿楞了一下,很快就讚許地點頭:「小朋友,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娃娃,看來關老頭沒有找錯人,哈哈~~」   聽到老者的肯定回答,關風海心裡也溢滿了喜悅,自從爺爺把無為劍托於自己,已經過去了幾個年頭了。這幾年來,自己與無為劍相依為命,它已經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在自己的心中,一直以來都把它當作是很親密的朋友一般加以珍視。無論是練功還是睡覺都從不離身。可是從未想到過竟然可以與之溝通,這怎能不讓關風海喜悅無比呢?可是高興之餘,另一個念頭又浮了出來,難道這就是自己這幾天來尋找的問題答案嗎?想到此處,關風海不禁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他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老者的證實:「不錯,正如你所料,那一次就是我老人家將那一式傳授於你,要不然你小子早就投胎去啦,哈哈~~」說道高興處,老者忍不住又大笑起來。   聽到此處,關風海也釋然地笑了,困擾自己好一陣子的問題終於得到了答案。不由感激地向老者道了聲謝。可是心裡還是有很多不解。而顯然老者也很清楚這一點,於是他向關風海娓娓道來。         第二節變故陡來     經過半個時辰的講解,關風海也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老者就是無為劍中的劍靈,其實世間很多的寶劍都有劍靈,他們都是天地之間靈氣所鍾,隨著劍的主人的成長而成長,而隨著時光的流逝,當一代代主人到達了其壽命的極限時,劍靈卻因其悠長的生命而存活下來,並不斷地成長壯大。日積月累,大部分的劍靈都具有很豐富的知識和閱歷,面前的老者也是如此。經過與關風海好幾年的相處,無為劍靈也越來越喜歡自己的這位新主人。因此就在那次與神秘黑衣人搏鬥遇險時,他把自己多年積累下來的武功招式之一用記憶傳送法轉給了關風海,並最終救了關風海一命。直到此時,關風海才徹底搞清了自己心頭的困惑。   無為劍靈看著恍然大悟的關風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像今天這樣跟你溝通了,只是由於你功力的問題,一直無法進入現在這樣的境界,如果強行與你溝通多有不便,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和你所在的流派都注重講究天意,天意不可強求,所以直到今日,我才與你做真正的溝通。現在,我要把我記得的一些其他招式轉授於你。這些招式稱不上什麼高深武學,在你漫長的習武生涯過程中恐怕也只能算是一個基礎而已,不過對現在的你來說,對於保命防身多少還是會有些好處。我這些日子以來預感到大亂將生,希望這些知識能對你有所助益。至於今後,更高的武學境界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啦。」   聽無為劍靈如此說,關風海心裡高興之餘,也對即將到來的變故感到了一絲憂慮。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最好時機,於是只好暫時把它拋開,專心聆聽起來。   而此時的關風海卻想不到,就在自己沉浸於浩瀚武學天地之時,平靜多日的武學交流大會會場正在發生一場足以改變人類歷史的巨大變故。   由於關風海今天沒有到會場,於是委託鍾山多留意一下那裡的動靜,鍾山點頭答應。可是連續多日的平靜畢竟造成了人心裡的一絲不易察覺的懈怠,而且有些事情如果注定要來,又豈是如今的鍾山可以阻止得了的呢?經過十來天的分組預賽,各個小組參加複賽的選手已經基本確定,今天的比賽可以說本身就無礙大局,無論是選手還是觀眾都有些心不在焉,大家都在為即將開始的複賽養精蓄銳。可偏偏就在此時,大變陡來!   無數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從四面八方衝進了會場,逢人就殺,見人就斬,一時之間,會場大亂。僅僅驚楞了一瞬間,賽會組織方就作出了反應。一隊約五百人身著整齊軍裝的人員迅速來到現場,與黑衣眾交起手來。頓時止住了混亂蔓延的趨勢,這些軍人都是「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中選派的擔負守衛任務的人員,受過多年嚴格的軍事化訓練,出手自然不凡,可顯然鬧事者也決非易於之輩,武功套路與大家熟悉的各個流派之武技大相逕庭,可謂獨闢蹊徑,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邪勁,偏又威力巨大,其中有幾位竟然已經可以運用無邊無際的宇宙能量,出手威力巨大,十幾位大校級軍官聯手也戰他們不下。場面處於暫時的膠著狀態。   突然,一名黑衣人大喝一聲:「動手!」就在其他人尚不明所以之際,又是一輪新的變故發生了,一部分本來屬於各個流派的學員弟子突然間反戈,將攻擊目標對準了自己的同門和前來助陣的軍隊,一時之間,會場陷入了更加混亂的局面,各個流派都有無數人在驚諤悲憤中死於自己同門的手中,當然也有不少的軍人喪生於這場來自戰友的偷襲,眼看著防守的一方就要一敗塗地,又有一群人投入了戰鬥,將局勢重新拉回了均衡的態勢。這裡面包括本來擔任大會裁判的「中華武學研究院」的成員,大會的其他工作人員,被請來做嘉賓的與國家關係非常親密的武學世家和個人,也有各地前來觀看比賽的一些觀眾如鍾山,都加入了挽救這場空前大屠殺的戰鬥之中。   然而,這種短暫的平衡由於十幾個人的加入,被無情的摧毀了。雖然只有區區十幾個人,可是卻令一場本來很有懸念的大戰變得毫無懸念,成為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這些人勢不可擋,催枯拉朽一般將一個個軍人和無辜的各流派參賽者擊成粉碎。   處於戰團中央的鍾山眼看同伴門相繼倒下,眼睛都紅了,可是,他此時心裡很清楚,這種一面倒的局勢再也無法挽回,當前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保存生命,盡快找到關風海,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等待日後的機會重新再來。因此,他一面拚殺,一面尋找逃生之路,可是談何容易。   遠在數十里之遙的關風海被一陣突如其來的不安情緒擾亂了心如止水一般的入定,雖然剛剛學到的幾個招式還沒有完全領悟,可是心頭那揮之不去的不安的感覺告訴自己,外面一定有大事發生!而此時此刻發生的大事,十有八九是與自己幾日來不好的預感有關。那就是武學大會與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想到此處,關風海不再遲疑,起身直奔會場而去。   此時會場內已經進入了戰鬥的尾聲,那最後加入的十幾個人顯然還有其他事要做,眼看這邊大局已定,也不多耽擱,退出了戰場向西北方急奔而去,留下其餘人來收拾殘局。此時尚在抵抗的人數已經少得可憐,黑衣眾也少了很多,其中有戰死的,也有去分頭追趕逃逸者的,顯然他們是打算趕盡殺絕。鍾山同殘餘的四名大校級軍官,三名不知名老者一起組成了防守圓陣作最後的抵抗,可誰都知道,潰敗只是遲早的事。鍾山身上流滿的鮮血,心頭也在滴血,有一句話盤旋在胸口揮之不去:「大哥,想不到這麼快我就不能再跟隨你了,你一定要自己保重啊!」正在想時,一名黑衣人向他發出了積聚好久的火之能量球,熾熱的火束飛奔而來,即使是真金,也會被它融化的吧。         第三節救星駕臨     鍾山眼看著火焰撲面而來,卻已經無力抵擋,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彷彿又看到了大哥的笑容,鍾山卻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可是,真的是幻覺嗎?   關風海一路飛奔,距會場愈近,心中的不安愈強烈,遠遠就聞到刺鼻的血腥氣,趕到會場更是滿目淒涼,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到處是碎裂的屍體。關風海強壓住心頭的震驚,一邊繼續前行,一邊搜尋著鍾山的身影。突然間左側傳來的打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飛速趕了過去,正好看到鍾山遇險的一幕。情急之下,也顧不上什麼招式,向攻擊鍾山的敵人和身撲了過去。那個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此時竟會有人向自己攻擊,心裡一慌,放棄了進攻,先保命要緊,向另一側避了開去。   剛一落地,關風海就向四周的敵人發動了猛烈的攻勢,也不用什麼招式,各種屬性的能量團四處亂射,猝不及防之下倒也令黑衣眾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四處避開。此時鐘山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大哥果然就在眼前,驚喜之餘,體內竟不知從哪裡又聚集了一股力量,拉起大哥,同時向身邊的戰友吼了一聲:「快走!」就當先竄了出去。大家心領神會,緊跟著向外逃去。周圍的黑衣眾們此時自然也已經看清原來就只有一個小子在搗亂,不僅懷疑這個不怕死的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當下也不多言,在後緊追不捨。   鍾山他們幾個人能支持到現在,完全是憑者一股強烈的求生慾望在支撐,以這種情況看來,被追上也是無可避免的。可老天爺好像還是想給他們一次機會,就在大家都以為逃無可逃之際,一群身桌藍衫的救星從天而降,二話不說,與黑衣眾戰在一處,看身材顯然各個都是女子,而且竟然個個功力不俗。關風海他們驚喜之餘也不僅心頭暗歎,看來這世上當真是藏龍臥虎,自己已經成了井底之蛙了。可是有一個現實的問題是,自己這一幫人到底要不要上去幫忙?幫吧,實在是有心無力,不幫的話,又於情於理說不過去。正在為難,一位蒙著紗巾的藍衫人走了過來,溫聲說道:「幾位還是快走吧,我很清楚你們的難處,呆在這裡也幫不上忙,誰也不會怪你們的。」   鍾山身側一位等級不低的軍官站了出來,拱手為禮,朗聲說道:「多謝這位女俠拔刀相助,我是神州第六守衛旅第三團團長郎宇森,敢問女俠可否賜告俠名,來日必當回報。」   藍衫女子好像笑了笑,回應道,「郎團長不必多禮,我救你們不過是適逢其會,我的名字目前還不便告知,如果有緣,我們日後江湖上再見吧。」   說罷,藍衫女子向大家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回去,邊走邊繼續說道:「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要是對方的高手來了,大家誰都無法脫身。」   關風海幾個人互視一眼,心裡都明白,對方說得一點不錯,而且如果自己這幫人趕快脫身的話,也許這群藍衫女子也不會戀戰,這樣大家都好。於是大家心中也有了決定,互相點了點頭,關風海遙對遠去的藍衫女子說道:「大恩不言謝,我等先行告辭了。我們後會有期!」說罷,一行人迅速轉身向東南方向奔去。   聽到關風海的話藍衫女子也不答言,心中暗道:「後會有期嗎?不知我們有沒有這個命,希望我今天救了你不是個錯誤。不過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能否逃出他們的死纏亂打,就靠你們自己了。咳~」想到此處,一股無名的愁緒湧上心頭,眼前又泛起了關風海那俊朗溫柔的臉龐和奮不顧身的身影。原來她早就藏在一側將大部分經過都看在眼裡,也曾考慮過是否應該去援助這幫人,可是都因為沒有把握而放棄,直到關風海出現,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自己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眼看著他們無法脫身,終於下定決心出手相助,成就了二人的第一次邂逅,也為日後的一段情愛糾葛埋下了伏筆。   看到關風海一群人已經不見蹤影,估計已經跑出很遠了,藍衫女子一聲令下,率領眾姐妹撤離了戰場,留下一群黑衣眾破口大罵。隨後又分頭追捕自己的獵物而去。   關風海等人終於在極度勞累之下停了下來。幾個人商量的結果是由關風海負責護法,其餘人都抓緊時間恢復部分功力。於是他們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山洞,關風海守在洞口,其餘人在洞內調息。   如此時間過了半個時辰,沒有任何狀況發生,可關風海一絲不敢鬆懈,因為他很清楚,他們的敵人不是如此簡單,果然,在關風海細心的觀察下,發現有三條人影正快速地向這個方向奔來,並在離自己不太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其中一個似乎是他們的頭目,只聽他吩咐其餘兩個分頭去在附近尋找任何的蛛絲馬跡,找到後回來向他報告。兩人聽命而去。關風海想了想,跟著一個身行與自己相仿的人向西行去,在確定他們三個人之間已經有了一定的距離後,剛領悟的「無為訣」第三式「無水*溺」出手了。   那名黑衣人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有點異樣,但好像又感覺不到到底那裡出了問題,只是四周好像突然靜得出奇。他搖了搖頭,繼續前行,突然腳下一空,覺得自己好像踏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洋,周圍充滿了無邊無際的海水,此時這些海水正無比溫柔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想說話卻說不出口,,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一滴被這潭死水帶走,極度恐懼之下,他聚集了全身的功力做出了最後的一搏。   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正順利地吞噬著敵人的生命,關風海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然而對方那臨死前的奮力一擊也差點就使自己完美的偷襲毀於一旦。畢竟自己是第一次使用這一招,還是無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些破綻,被敵人掙脫了束縛,眼看敵人已經衝破水能量團,張口欲呼,情急之下,順手抓了一把泥土就揮了出去,正好將敵人的嘴堵了個嚴實,黑衣人一口氣沒喘上來,終於在關風海這信手的「土塊之攻擊」下窒息而亡,成為此招下的第一個亡魂。   暗自呼了口氣,關風海急忙上去換上了黑衣人的裝束,如法炮製又除去了另一個敵人。這一次讓人窒息的水幕構造得要緊密得多,黑衣人沒有機會作出什麼像樣的抵抗就丟了性命。關風海轉身向最後一個對手悄悄走了過去,這個人看來是他們的一個頭目,也許不大好對付。關風海在心底這樣提醒著自己。不過顯然也沒得選擇,不是敵死,就是我亡,「無為訣」第三式「無水*溺」第三次出手了。         第四節脫險遇險     黑衣頭目顯然沒有想到此時此地,竟然會有敵人敢於向自己偷襲,在他心裡,覺得敵人即使不死也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哪裡來的力氣攻擊自己呢。可沒想到的事情偏偏就這麼發生了。由於這一念產生的大意,這一次他就真地著了關風海的道。等到發覺不對之際,他已經陷入了關風海步下的死亡水幕之中。可他的武功畢竟非手下可比,一發覺不對,立刻強行突圍。在他的全力一衝之下,水幕再次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這一次關風海已經無法再故技重施了,因為敵人已經帶著一聲怒吼,向他飛身撲了過來。不過強運內力畢竟還是傷到了自己,從他嘴角流出的鮮血就可以看得出來。   儘管如此,關風海也不敢怠慢,因為從剛才那交手一招中,關風海已經感覺到對方武功在自己之上,儘管受了傷,但困獸猶斗也非常不好對付,何況對方不知道還有多少路人馬就在附近,萬一不能盡快解決戰鬥,將會很麻煩。於是,關風海靈機一動,有意隱藏了自己的一部分實力,也不使用其他的招式,翻來覆去只有剛才用過的那一招。這樣做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敵人產生輕敵思想,期望很快找到機會給予敵人致命一擊。敵人顯然也不具有太多的戰鬥經驗,在無端受傷加上見到對手的實力後逐漸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招招凶狠,恨不得一下將關風海送終。關風海心中暗喜,面上卻露出驚慌的神色,步法錯亂,眼看就要不支。黑衣人由於蒙著面,看不到臉上神情,不過從目光中看得出心中的得意。打著打著,算準了關風海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他獰笑一聲,使出一招必殺技,嘴裡同時大吼一聲:「小子,去死吧!」   所謂必殺技,就意味著此招一出,敵人必死,而既然敵人必死,當然也就沒有必要作防守了,也恰恰是因為全身功力都用於進攻,威力才會如此巨大。所以一件事情往往都有兩面: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就看你怎麼去衡量了,至於結果如何,也不總是如人所願。   黑衣人算準關風海無力還手,使出了一招必殺技,這一招果然殺死了一個人,只不過死的是他自己。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看到黑衣人使出這一招,關風海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先是用一招「無為訣」第二式「無木*盾」護住全身要害,要知道,五行當中,以「木」的生命力最為頑強,此招正是利用木之綿延不絕,生機不滅的特性,渾厚的木屬性能量遍佈全身,將敵人的殺招硬是阻了一下,一下就夠了,「無為訣」第一式「無刃*斷」將受阻的敵人氣勁斬成數段,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緊接著,「無為訣」第四式「無火*熔」摧毀了敵人體內的最後一點殘存守護能量,最後,「無為訣」第五式「無土*埋」一舉將敵人壓入地下掩埋起來,奪走了其繼續生命的權利。   這一連串動作說起來簡單,真正要達到這種效果可以說甚為僥倖。先是黑衣人受傷在先,接著受關風海障眼法迷惑犯了輕視敵人和盲目冒進兩大忌,再有就是關風海的武技和體內能量確實神奇,種種機緣湊在一起,這才造成了一擊斃敵的效果,否則,雖然此時關風海的武功未必不如對方,但要想如此輕易取勝也非易事。   擊敗了強敵,關風海總算可以暫時緩了口氣,首先運功為自己療治了一下傷勢,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可眼前的一幕不僅讓他目瞪口呆。   在眼前不遠處,靜靜地站著一位老者,笑呵呵的望著自己,樣子平凡得很,他穿著一襲青衫,負手而立,就好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與周圍的環境已經融為了一體。關風海表面上已經盡量鎮定了,可心裡的震驚已經無法形容,此人到底何時來到自己面前,自己竟全無所察,要是他剛才對自己不利的話……此時關風海心中充斥著一種強烈的感受:千萬不要與此人為敵!   可惜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剛剛那個黑衣人還不是一相情願地以為可以殺了關風海,結果反被對方埋入了地下。不到一會兒的工夫,關風海就深切地體會到了與他同樣的悲哀,只因為老者說的一句話。   「你剛才殺的那個人是我的徒弟。」   聽到此話,關風海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可老者的話仍像炸彈一樣拋了過來。   「你們交手的整個過程我都看到了。」   毫不理會關風海心裡的震驚和不解,老者繼續著下面的話。   「我知道你想不明白,為什麼我不阻止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我發現你的資質,應變和武學潛力都超過他太多,所以我想收你為徒的話,必可將我派發揚光大,前途將不可限量,而剛巧我這一派有個規矩,只能收一個徒弟,這樣,如果他不死,我就無法收你為徒,所以我只好這樣了。你現在明白了嗎?」   聽老者慢條斯理地把話說完,好似一點也不為徒弟的死而傷心,關風海也只能暗歎人心險惡,心裡雖不情願,可為了爭取時間,也不敢太激怒了他。只是淡淡地說:「你今天如此對待他,他日又怎知不會這樣對付我呢?」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你顧忌的不錯,不過有幾點你要明白,第一,世上像你這樣資質的人絕不會多,第二,老夫可以為你破例發一個誓,永不再換徒,這樣你也該放心了吧。另外我想也應該告訴你我的來歷,我是逆天教屬下十三逆天巡使之一,飄風獨行叟沈玉寒,到目前為止,這些稱謂並不為世人所知,但相信過了今日,和逆天教相關的一切都將廣為流傳,你要是聰明的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為師一起名揚天下啦,哈哈~~」說到此處,老者終於放聲大笑起來。   關風海心裡很為難,答應他顯然非自己本意,如果不答應,這老頭子發起瘋來說不定會作出什麼事,鍾山他們也很可能被發現。到底該如何回答呢?         第五節 席捲天下     正當關風海猶豫不絕之際,突然傳來的一聲大喝替關風海解決了難題:「老傢伙,你別做夢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發話的人正是此次共同逃命的神州第六守衛旅第三團團長郎宇森。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短暫調養,幾個人都恢復了一部分功力,大家不敢耽擱太長時間,匆匆結束了調息。正好聽到外面的狀況。郎宇森極重義氣,對關風海的冒死相救極為感激,也甚是敬重,聽到沈玉寒的話生怕關風海為難,再有就是他覺得憑借自己這一方的這些人足夠收拾敵人一個,因此也未多加考慮就衝了出來。   聽到郎宇森說話,那位老者也不吃驚,好像早已知曉他們幾個人的存在,倒是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幾個人,謾聲說道:「你們幾個不好好呆著,竟敢跑出來受死,膽子倒也不小,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吧。」話音剛落,揚手引出一道閃電,直劈郎宇森。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郎宇森一聲怪叫避了開去,動作稍慢已經被閃電擊中了左臂,引來一陣酥麻。   客觀來講,如果換作平日,郎宇森這幾個人聯手的話也許確實可以與沈玉寒抗衡一下,無奈此時大家都是遍體鱗傷,功力不到平日三成,別說擊敗對手,就是自保也成了一種奢求。可是不管怎樣,總不能束手待斃,大家強打精神與敵人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而關風海卻沒有加入戰團,沈玉寒一出手,關風海就徹底清楚了一個事實,這個敵人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這些人可以打敗的。其實,由於錯過了開始的那場激戰,此時是關風海第一次親眼目睹運用宇宙能進行攻擊的場面。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武技,要想取勝,必須至少也要能運用宇宙能!想及此處,關風海不禁發出了一聲苦笑。要知道,提升武功的層次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想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做到這一點,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潭。   沈玉寒一點也不著急,實力上的差距使他完全有能力舉重若輕,他一邊如閒庭信步般接下敵人的攻擊,一邊和關風海聊著天:「小子,看為師這一招如何?你要是趕緊拜師,我就將全身的功夫都傳授於你,你看如何呀?」也就因為他對關風海起了愛才之心,沒有對大家很下重手,場面上也才能維持個和局,看清了這一點,關風海心更亂了。乾脆閉上雙眼,強行收攝心神,進入了入定狀態。   時間就這樣飛快地過去了,沈玉寒終於不耐煩了,雖然沒有使用宇宙能,還是對圍攻的幾個人展開了瘋狂的攻擊,頓時令他們險象環生。突然的一記飛腿,差點踢中了一位大頭老者的大頭,幸好鍾山奮不顧身衝了過去,用後背硬接了這一腿,如果不是他天賦異稟,又有「金龍罩體」神功護體,早已成為腿下遊魂,即使如此,也是狂噴鮮血,被踢飛十多丈高。鍾山哼也不哼一聲,強壓傷勢,回敬一記新近練好的「金龍鑽日拳」第四式「金龍錘地」,藉著從高處下衝帶來的威勢還了敵人一下。雖然被對方接下,但也令沈玉寒頻頻點頭,讚了一聲。「好樣的,如果不是先前看上了那小子,其實你做我的徒弟也不賴。」手下絲毫不停,幾個人又戰在了一處。   此時的關風海仍然在苦思運用宇宙能之法,可是毫無頭緒,突然之間,有一道靈感閃過腦際,他想起了前一段時間無為能量沒有轉換屬性之功能時,能量一送出體外就被宇宙能吸收的事情。目前雖然無法運用宇宙能,那能不能利用一下它們,或者說引誘它們攻擊敵人呢?誘餌自然就是自己體內的無為能量。想到了一個突破口,諸般想法就紛至沓來,可以用一薄層的有屬性能量對無為能量進行包裹,避免它們損失太快;如果將外面包裹的能量層製成細密的網狀,當能吸引更多的宇宙能量;如何將這些被吸引來的宇宙能引為己用而不是被他們吸收了呢?應該可以借用旋轉能量束的向心力來達到這個目的……種種關節一旦想通,一個大膽而新奇的計劃逐漸成型。   不敢再耽擱,關風海收功起身,走到場內喝了一聲:「住手!」   此時鐘山一方的局面已經岌岌可危了,沈玉寒的耐性已經消失殆盡,手下已不再留情,估計用不了幾招,鍾山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關風海這一聲大喝正是時候。令沈玉寒恢復了一點理智,也想聽一聽關風海是不是有了什麼決定,所以先一步停止了攻擊。也不理會搖搖欲墜的眾人,他把目光對準了關風海,笑了笑說道:「乖徒兒,是不是終於想通啦?還不趕緊拜師。」   關風海淡淡地應道:「拜師倒也不忙,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你能答應的話,我就拜你為師。」   「喔?說說看!」沈玉寒饒有興趣的問道。   「第一個條件,你必須放我的朋友們安全離開;第二個條件,你必須能接我一招,而且不許還手和躲避,就是這兩個條件。」關風海回答。   盯著關風海足有兩分鐘,沈玉寒終於發話了:「就這麼簡單?放他們走不過是舉手之勞,至於接你一招嘛,就更加地沒有問題了。不過我很奇怪,你難道是自信一招能將我擊敗?」說完,沈玉寒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不僅他笑,其餘的眾人也笑了,只不過都是苦笑而已。   關風海看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回答:「當然不是,這只是我當初為選擇師傅立下的一個誓而已。如果他肯接受這個條件,至少說明我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僅此而已。」   「好,我答應你!」沈玉寒終於下定了決心。關風海感激地衝他點點頭,轉身對同伴們說道:「你們也都聽到了,我已經決定拜他為師,你們留在此處已經毫無用處,我們就此別過吧!」   「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麼做,我們打不過大不了一死,不要為了我們做這種犧牲。」郎宇森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沈玉寒在旁邊只是冷眼旁觀,也不搭言,關風海聽到大家的勸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各位前輩恐怕是誤會了,我並非是為了各位答應拜師的,而是覺得只有他配做我的師傅,就這麼簡單。所以各位也不要有任何的內疚和不安,還是趕快離開吧。」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好選擇離開,臨行前,郎宇森語重心長的對關風海說:「你的大恩我們永遠不會忘,也望你好自為之!」關風海只是點頭受教,也不答言。眾人終於散去,只有鍾山一動也不動站在那裡,好像此事與他無關。關風海轉頭催了一句:「鍾山,你也趕快走吧。」   鍾山卻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關風海深深地望了自己兄弟一眼,也不再多勸,只是回過頭來對著沈玉寒說道:「你不在乎我帶一個人吧?」   「當然不,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的這位兄弟呢,回去後我也給他找一位適合的師傅,你看怎麼樣。」沈玉寒倒確實對鍾山有些好感。當下爽快地答應了。「好了,閒事也說完了,現在你趕快來吧,為了你我耽擱的時間太多了。」   關風海點了點頭,也不作勢,只是雙臂成圓,一道若有若無的能量束髮了出來,不僅弱而且速度極慢,一見此招虛弱緩慢至此,沈玉寒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乖徒兒,你不必如此拘束,難道當真怕傷了師傅不成?儘管用全力便是。哈哈~」   關風海恭謹的應道:「是,師傅。」說完,眼見這道能量束果然壯大加快了不少,而且帶著旋轉,這情景不僅讓沈玉寒也點頭暗讚。可是,他卻不知,其實連關風海自己也不完全知道,這道能量束裡蘊藏著的真實力道遠比其表面上大得多,只是由於它是以無為能量為芯,五種屬性能量均勻混合包裹,從而達到了一種玄妙的平衡,以至於表面上看上去還算平和。現在這股貌似平和的能量束正不緊不慢地向沈玉寒衝去,只不過越接近,其直徑越粗,旋轉帶動的威勢越大。   沈玉寒也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先前的話說得過滿了,而且他是個非常自負的人,也不願相信眼前這個小子真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所以內心很是矛盾。其實他有很多次機會在這股能量束尚未壯大前擊潰它,或者組織有效的反擊,再不濟也可以避開它的鋒芒,可是先是輕敵,後是自負,再是猶豫,已經喪失了最佳的機會。   此時這股醞釀了半天的能量束已經相當恐怖了。吸納的能量越多,其具有的對能量的吸引力越大,吸收的速度成幾何級數增長,到最後,關風海已經完全無法掌控它的威力,只能拚命地控制住大致的方向。一條由各種屬性能量構成的能量巨龍呼嘯著向前方衝去。   沈玉寒終於忍不住了,狂奔而來的能量束把他的臉刮得生疼,已經近在咫尺,此時他若要逃跑也還大有希望,可是瞬間發生的一連串震驚使他方寸有些亂了,他牙一咬,作出了錯誤的決定,最強技-宇宙能攻擊。可是,怎麼會這樣???他發現了一個令他心寒的局面,周圍三十丈以內已經無能量可用,雖然從外面引入了一些,可竟然很快就加入了對方那條巨龍的隊伍,反向自己撲來!   此時此刻,沈玉寒已經徹底喪失了最後的逃生希望。只能無助地運起體內的真元能做最後的抵抗。耳邊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似乎還聽到自己身體被擊成粉碎的聲音。這就是他在世上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場面陷入了一片沉寂。鍾山,關風海都被這一招造成的巨大破壞力驚呆了。   「大哥,你這招叫什麼名堂,也未免太,太恐怖了吧!」等到鍾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了。聽到鍾山問話的時候,關風海也已經回復了清醒。他笑了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堂,不過現在我已經想好了,這一招是我關風海所創的第一招,我想應該也是我「無為訣」的最後一式,就叫它「無為*席捲天下!」」   「「無為*席捲天下」?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大哥,你這麼厲害,以後要多教教兄弟我才是。」鍾山可憐巴巴地說。   「呵呵,不是我不教你,可是這一招你真是學不來的。」關風海好笑地回答。看到鍾山一臉的失望,關風海也很無奈,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問了出來:「鍾山,武林大會的事現在已經是告一段落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今後的路呢?」   鍾山低頭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沒有想過,不過以眼下的情勢來看,我們再想過以前那種平靜的日子似乎不大可能了。逆天教一出現,武林局勢必然大亂,恐怕整個武林都要落入它的統治了。不過,我現在也並不能就確定會是這個樣子。」   關風海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正如你所說,局勢還無法確定,我認為逆天教也未必會一統天下,首先,政府,軍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光從這次戰鬥並不能完全看出他們的實力,二來,從民間來講,也從來都是藏龍臥虎,既然逆天教可以突然竄出來,也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其他暗藏的強大勢力一直沒有露頭,剛才突然出現的那群藍已女子就是一例。再者,逆天教行事如此狠毒殘忍,我想一定會引起武林正義之士的激烈反抗。所以說,逆天教想要達到目的,也並非是毫無阻礙的。」   鍾山點頭稱是,接著問道:「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走呢?還是大哥拿個主意吧。」   對鍾山的話,關風海沒有馬上回答,抬頭凝望著天上的繁星,心頭已有了答案:「那我們就去成都走一走吧。」   「成都?」鍾山有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明白了大哥的用意,臉上不由也泛起了光彩,「好啊,我們就去成都!」兄弟兩個相視而笑。雖然前路危險重重,看不清楚,可是有這麼好的兄弟,有如此燦爛的笑容,有心中堅定的信念,再大的困難也可以克服的吧。這就是此刻兩人共同的心聲。   第一卷完,請看第二卷沸騰青春         第一節變故頻傳     成都,四川省省會,歷來就是一塊神奇的土地,可謂地傑人靈,歷史上出了不少才俊人物。如今的成都在中國的地位更是非同一般。經過二十多年的自然選擇,成都已經隱然成為中國的武學研發,交流中心,也正是如此,它吸引了全世界越來越多關注的目光。   從民間來看,前面提到的幾乎所有有名的組織流派均在此地擁有自己的勢力範圍,而國家級的兩大組織「中華武學研究院」和「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也在此設立了分支機構。除此以外,四大武學世家之一的方家也正是落戶於此。   由於這些原因,成都已經是中國習武者的一塊樂土。每天從全國各地前來「淘金」的武者不計其數。而自從發生了全國武學交流大會上的那次血腥屠殺事件之後,這裡無疑也成為了一個極度敏感的地區。身處成都無異於身處這場來勢洶湧的江湖怒潮的風口浪尖,這也正是關風海和鍾山選擇來此地的原因。   據二人的判斷,如果那個神秘勢力的目的是想揚名立威的話,那武林大會事件應該是重點針對政府的挑釁行為,而如果他們想震懾遍佈全國的各種民間江湖勢力,在成都製造一次類似的事件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是因為成都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成為中華武林的象徵。對於遍佈全國的各個武學流派來說,政府的武學機構和武學賽事畢竟比較陌生,這樣一次賽事被摧毀雖然說是很震驚,但多少還有些游身事外,不在局中的感覺。一者,能夠參加全國武學交流大會的人數與習武者的數量來比只是極少數,大多數流派根本無緣參加,也就未有「機會」受到任何的損失;二者,由於事件的發動者「逆天教」採取了趕盡殺絕的策略,能夠有機會逃出來的人也不多,能夠活著描述真實場面的人極其有限,包括賽會組織者這邊也是如此;三者,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和離奇,大家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有些不敢或者說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基於以上這些原因,如果逆天教想要一統中華武林,單單製造這麼一次事件顯然還不夠,不震懾住成都的武林界就不足以令全國的習武者心生懼怕,俯首稱臣。從某種意義上講,此時此刻的成都已經成為中華武林的一面旗幟,而關風海他們選擇此時來到成都,也正是想成為這面旗幟的守護者。從某種意義上講,守住了成都的武林界不倒,就相當於守住了武林正義的希望。   就在關風海兄弟二人踏上前往成都之路的第一天,各種有關逆天教和這一次全國武學交流大會的消息就在神州大地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傳了開來。一切正如死去的沈玉寒所言,逆天教迅速成為中國人茶餘飯後的一個熱門話題,而他們組織內部的一些情況也被有意無意之間透漏了一些出來。使大家多少瞭解到一些那神秘背後的情形。逆天教教主名叫向逆天,來歷不詳,武功不詳,手下包括左右逆天魔君,四大逆天魔將和十三逆天巡使。據傳這些人裡面即使最弱的一個也可以輕易獲取全國武學大賽的冠軍。這種說法絕大多數人並不能相信,因為這未免過於誇張和離奇,超出了普通人認知的範圍,可關風海他們卻很相信這一點,就以他們所消滅的沈玉寒來看,僅僅是一名逆天巡使而已,就險些讓自己這一邊不算弱手的七,八個人命喪黃泉,憑他的實力應該可以作到這一點。不僅如此,如果其他巡使都是這種實力的話那將是一股非常可觀的龐大勢力,更何況還有幾位排名還在其上的逆天魔君,逆天魔將和那神秘莫測的教主向逆天。這些人加起來確實已經足夠左右江湖大局了。   然而得知逆天教的消息還不是最讓關風海他們感到吃驚的,就在逆天教以這樣一種強硬態勢橫空出世之時,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組織幾乎同時出現在全國人的視線之內,它的名字就叫:正氣盟。   有關正氣盟的消息如下,盟主白凜然,號稱天下第一高手,武功不詳,來歷不詳,其盟中重要的人物包括獨行尊者,四大神王和八方守護。據說他們也是個個實力超強,而他們的實力也很快地就為世人所瞭解和認可,最初是因為發生在成都的「青城對決」。   青城山,成都的一座名山,這裡風景優美,空氣清新,經過幾次人為改造以後已經成為了一個絕佳的承辦武學賽事的理想場所,除了每年固定的舉辦幾次民間武學大賽以外,平日裡這裡就是各路江湖人士切磋武技,交換心得的場所。而就在這一天,北京的武學交流大會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一場史無前例的江湖大對決在青城山上演了。   沒有任何先兆,突然之間青城山腳下就出現兩路人馬,距離百米左右雙方站定了以後,右邊一位身穿褐色長袍的老者對周圍旁觀的江湖人士抱了下拳,說道:「各位江湖同道,老朽是正氣盟屬下獨行尊者聞仲達,今日正氣盟與逆天教要借此地解決一些私怨,未免累及各位武林同道無辜受傷,請各位暫時避讓片刻,老朽先在此有禮了。」   此話起到了一定效果,一部分人識趣地離開了,但仍然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了留下。要知道,這幾天逆天教已經成為了神秘和強大的代名詞,正氣盟雖然名不見經傳,但能令逆天教如此重視的對手,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對於習武者來說,能夠觀摩到這種高水平的武技對決,不僅僅是一次提升自身的機會,更是一次難得的超級享受。所以儘管也考慮到與其伴隨的危險性,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而正氣盟的人好像也沒有再勸大家離開的意思,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對手身上。只聽逆天教人群中一個充滿霸氣的聲音響了起來:「聞老兒,這些無聊的瑣事到底處理完沒有,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御天小子,既然你這麼急著就死,我還能不成全你嗎,那就開始吧!」聞仲達的聲音回應著,隨著這句開始,一場稱得上驚天動地的激戰就此展開。         第二節青城對決     如果問大家一個問題:高級別的江湖爭鬥是個什麼場面,每個人的回答恐怕都不盡相同,但凡是親眼看到過「青城對決」的江湖人士都有些共同的印象:這絕對是一場具有極高水準的武技大表演,相比之下,就連國家最高級別的全國武學交流大會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前面已經提過,處於政府的一些考慮使流傳於民間的武技都是二三流以下的層次,即使再有天分的習武者,受到所學限制也不可能達到一個很高的境界,其實政府號召全民皆武並組織這種全國性的武學交流活動,很大程度上也並不指望民眾能夠達到什麼高境界,更多的是把之當作一種人才選拔的途徑。類似於以前的高考一樣。換句話說,在民間你的武功再高,武技練得再純熟,也始終擺脫不了一個武功等級的固有限制,練來練去其實只是爭取一個入門的機會而已。只有被政府認可了,才可能有接觸高深武學的機會。而一旦有了這個機會,那前面所學基本上是被徹底拋棄了。一切都要重新再來。   政府之所以進行這種控制,主要是要維持社會的穩定。因為武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後,一個身具高深武學的習武者所具有的力量已經超過了槍炮的威力,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防暴警察所能對付得了的。這也是為什麼如今中國軍隊,警察和特種部隊等一律放棄了槍支彈藥的標準配備的原因。正因為武技帶給人這種超級力量的同時也潛在地帶給人超級的破壞力,如果不加限制地任由民間去發展武學的話,那效果無異於在幾十年前給每人發一隻槍一般,也許更糟。   儘管政府有種種的考慮,但是這樣做不可避免地帶來一種後果,有機會接觸高深武學的人比例過少,造成武學研究發展進程的人為減緩和大量未被發現人才的浪費。不過不管怎麼說,事實就是事實,還是回到「青城對決」的話題來。當這些從未有機會見識高深武學的「中小學生」們突然看到一場大學生,甚至研究生級別的武技大比拚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什麼叫恐怖的力量,什麼叫神奇的招式,什麼叫做驚天地,泣鬼神。最後就是三個字:看不懂!   所以,「青城對決」當時的情景到底如何,參與者的武功到底達到了一個怎樣的層次,事後竟沒有人能描述得清楚,大家只知道後來由於雙方都損失很大,也沒有分出預期的結果,也就雙雙收兵罷戰。至於是否有其他的什麼約定,是否就此罷手,也許除了逆天教和正氣盟的人以外,也真是沒有人能搞明白了。   關風海他們終於來到了成都,先找了家小旅店住下,就直奔青城山而去。很快,二人就已站在青城山的山腳下,面對著激戰後的一片狼籍,腦子裡整理著幾天來收集到的各種信息:逆天教和正氣盟到底是何來路?為何有如此高得離奇的武功?為何好像積怨很深的樣子如此大動干戈?他們突然出現的目的到底何在?……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疑問,沒有答案。   鍾山苦思無解,只好求助於關風海,可關風海此時也是毫無頭緒,只好對鍾山說:「如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有一點,加強自己的實力,隨時備戰。」   聽到關風海的話,鍾山點頭表示同意:「不錯,目前我們確實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民間的這些勢力現在來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政府和軍方,我們又插不上手,眼下也只有加強自己了。」   關風海接過鍾山的話頭,微帶著些笑意說:「鍾山,我覺得你最近好像不大一樣,是不是在武技上有什麼進展啊?」   聽到此話,鍾山也得意地笑了起來:「什麼都瞞不過大哥,不錯,這幾天我的確有些進展,不僅「金龍罩體」功又進了一個層次,「金龍鑽日拳」也又悟出了一招,第五式「金龍繞樑」,加上上次戰鬥中悟出的第四式「金龍錘地」,如今我的實力已經提升了不少,要知道,我們這種純金屬性的武技越往後,提升就越困難,可相對地,每往前走一步,其威力也相當於成倍增加。其實說起來,我之所以能提升這麼快,在很大程度上還得益於逆天教的幫忙,要不是他們步步緊逼,不斷激發我的潛能,又不止一次對我展示了高深的武學,讓我有所領悟,真不知何時才有眼下的成就呢?」說到此處,兄弟兩個同時笑了出來。   關風海也深有同感地說:「是啊,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在沒接觸逆天教的時候,我根本連一招都不會使用,如今我的「無為訣」已經基本發展完成,接下來我要做的有兩個方面,一是把「無為訣」的最後一式加以實用化,目前的這一招還存在很大問題,主要是速度和方向的操控不能令人滿意,上一次若不是機緣湊巧,根本連沈玉寒的邊都打不著,不是永遠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的;另外一個目標就是,我想創出一套新的武技,運用宇宙能的武技,不作到這一點,我們與逆天教根本沒法對抗。」   鍾山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錯,我父親曾經對我說過,有機會一定要參透宇宙能的奧妙,一旦成功了,同一個招式發出去,威力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只是我父親也承認,要作到這一點並不容易,更多要靠機緣。是強求不來的。」   關風海點頭表示同意,說道:「他老人家說得沒錯,其實世上有哪件事離得開機緣二字呢?不說這些了,我們抓緊時間練功吧!」   「好!」二人用目光相互鼓勵了一下對方,各自找地方練功去了。他們很清楚,更大的挑戰不遠了。         第三節再遇險情     一轉眼,半個月時間過去了,一切出奇地平靜,可是沒有誰敢放鬆警惕。各個流派加強戒備自不必說,軍方顯然也有所動作,從街上不時出現的擔任巡邏任務的小股軍人身上就可以嗅出緊張的氣氛。關風海和鍾山這些天一直躲在郊外一處僻靜所在練功,也都有所收穫。   鍾山把這些天的重點放在了對體內剛剛生成不久的純金屬性能量的進一步認知與融合上,由於這股能量與原來的金屬性能量有很多不同,可以說是一種質的飛躍,在與原有的武技相結合時出現了一些無法相融的問題。好在鍾山畢竟是世間罕見的金屬性能量體,在應付有關金屬性能量的問題時往往事半功倍,這一次也不例外。經過十來天不斷地摸索和實踐,鍾山終於發現了關鍵一環,現在他已經可以將它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到此時為止,鍾山已經逐步開始體驗到純金屬性能量給自己帶來的諸多好處了。比如,將之與「金龍罩體」相結合時,可以在週身形成更為緊密堅硬的防護能量罩,從而使自己本就最為擅長的抗擊打能力進一步增強。將之與「金龍鑽日拳」相結合時,則會顯著提升招式的破壞力,鍾山猜想這是由於純金屬性比金屬性更容易破壞人體的屬性平衡狀態所致,再具體的就說不上來了,直到後來鍾山遇到「金之罡」劍靈並得到它的指點後,才把其中道理徹底弄清楚,這裡暫且不提。   而關風海這邊,則對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有了初步的解決之道。第一個問題主要是解決「無為*席捲天下」這一招的速度和方向控制的問題。速度可以依靠能量運用和招式運用的熟練程度來提高,通過幾天的反覆演練也證實了這一點;至於方向控制的問題則稍稍有點棘手,因為那一招一旦使出就已經傾盡了自己的全力,根本沒有餘力去控制它的方向。除非……靈光一閃,關風海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算很好的解決方案:為了有餘力去控制這一招的方向,是不是可以以降低它的攻擊力為代價?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眼前的問題似乎迎刃而解,把原來一招用出的能量分成幾次使出,這樣雖然大大降低了原來招式的威力,但同時也帶來了幾個好處:一,可以有餘力控制每一招的方向,使自己不至於擊空;二,可以攻擊多個敵人;三,不至於一招出手就攻擊力全無。雖然遇到高手時可能失去了一招斃敵的機會,但那些高手總不會都像沈玉寒那樣等著不動送死吧!算來算去,還是好處多於壞處,於是,這招經過改良的「無為訣」最後一式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這一天傍晚,關風海和鍾山練完功,正準備回旅店歇息,走至一條小道之時,毫無先兆地,突然從四周竄出來二十幾條黑影,一律黑巾蒙面,將二人圍在了當中。其中一人似乎是他們的頭目,他乾笑了一聲,對二人說道:「嘿嘿,二位朋友,咱們真是有緣啊,在北京的時候被你們跑了,這一次你們可沒那麼好運啦,凡是與逆天教作對的人都得死!。」死字一出,二十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撲了上來。   關風海他們一聽便知,眼前的這幾個人一定是在北京曾經追殺過自己的逆天教教眾,沒想到他們到現在還認得自己,真是陰魂不散。鍾山咒罵了一句,與關風海一同迎了上去,既然已經無法逃避,只有殊死一搏了。   說起來關風海二人的武功已經今非昔比了,然而對方顯然也都不是弱者,雖然沒有巡使那種級數的高手,但要想一時半會收拾下來也非易事。不過場面上倒是關風海他們佔據了上風。   逆天教的那個頭目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追殺的對象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厲害,不禁後悔自己太過大意,沒有多帶一些人過來。事到如今,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眼看著關風海二人就要大獲全勝,突然之間,一道人影如閃電一般落入了場內,只一揮手之間,就把關風海擊飛了出去。看其身手,絕不在沈玉寒之下。   其實以關風海目前的實力來說,原本不一定會敗得這麼快,連對方的一招都沒有接住。可是由於他畢竟對敵經驗尚淺,對於防備這種偷襲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何況進行偷襲的人又是一個絕對不弱於沈玉寒級數的人。單單說起暗殺的手段,此人絕對能排到整個中華武林的前幾位。   一見自己大哥受傷倒地,鍾山不禁發出一聲怒吼:顧不得四周飛向自己的攻擊,飛身過去接住了關風海的身體。只見關風海被突來的一掌打得鮮血狂噴,顯是受創不輕。鍾山趕緊低頭查看大哥傷勢,卻聽見關風海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入耳際:「兄弟,快走,來日再來替大哥報仇。」言罷,不待鍾山回答,一股大力將他送出了十幾丈之遠,緊接著,一道由「無為*席捲天下」組成的澎湃能量波向衝上來的敵人發了過去。   這種突發的變故令對面的黑衣眾也有一秒鐘的慌亂,但是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並組織了反擊,一道人影揮掌劈散了關風海發出的能量,緊接著連擊數掌,洶湧的能量咆哮著向他衝來。   就在關風海微笑著等待敵人含怒發出的攻擊結束自己的生命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又出現在身旁並替自己接下了這催命的攻擊。這個人正是鍾山。   其實鍾山大有機會逃離的,只是他根本不想這樣做。   看著鍾山此時那張堅毅的臉,關風海暗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了。鍾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抬頭怒視眼前的敵人。直到此時才真正看清了偷襲關風海之人的相貌。是一個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形微有些發胖,眼睛極小,但閃著精光。一看便知不是一個簡單角色。此時他正得意地笑著,也不急於發動進攻,似乎是認為戰鬥已經結束。   他慢條斯理地對二人說:「看來你們倒不是一般的愚蠢呢!既然如此,我就破例告訴你們我的名號,讓你們死個明白,如果有命活過今晚,不妨來找我報仇,不過依我看來嘛,你們是沒有這個機會啦。記住嘍,我是逆天教屬下十三逆天巡使之一,笑面人屠郎天邪,能死於我手也算是你們的造化。現在你們是不是可以安心地去死啦?哈哈~~」在得意的狂笑聲中,郎天邪邁步走向了鍾山兩人,此時此地,這腳步就代表了——死亡。   鍾山一動不動地怒視著越來越近的郎天邪,剛才為了接住關風海,自己被五個敵人擊中了胸腹要害,重傷之下已經沒有什麼力量進行有效的反擊了。而懷裡是越來越虛弱的大哥的身軀,鍾山此刻心裡也明白,看來今天自己兄弟二人是難逃此劫了。鍾山的眼裡充斥著怒火,可惜郎天邪沒有被這股怒火燒燬,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就認命吧!」說罷,舉掌劈了下去。         第四節美人相救     眼看著兄弟二人就要命喪黃泉,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劈啪的聲響,緊接著,一股濃烈的黑煙在場中散了開來。似乎還有一種香氣從煙霧中透出。這突然發生的一幕不禁讓郎天邪也大吃一驚。他是很擅長搞暗殺的,一見這股煙來得蹊蹺,很有可能帶有巨毒。大驚之下,顧不得傷敵,連忙屏住呼吸,一個倒翻,從場中退了出去,同時揮手劈出一掌,期望能將這股煙驅散,可是竟然未能如願。這煙霧好似帶有一股奇異的凝聚力和韌性,以郎天邪這種級數的高手也無法將之一掌驅散。   郎天邪目光一凝,連劈七掌,每一掌都劈在同一個地方,一時,場中掌風四起,終於將那股神秘的煙霧吹得四散飛去。可是,接下來的場面不禁令郎天邪更是七竅生煙,只見原本藏於煙霧之中的關風海二人竟不知何時已經不意而飛了。   郎天邪大叫一聲,吩咐自己的手下:「給我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挖出來!!!」   不提郎天邪一干人為到手的鴨子飛了而暴跳如雷,此時的關風海和鍾山兩個人正躺在一架小型飛行器上,沿著一條僻靜的小路向前飛馳,駕駛飛行器的是一個絕美的少女,無論容貌或是身材都無可挑剔,不過從那微微上翹的紅唇來看,此女也非是好惹的角色。不過關風海兩人此時即使想惹她也還沒有這個機會,因為他們都是先受重傷,後中毒霧,此時還沒死已經是奇跡了。   那位少女一邊駕駛飛行器,一邊回頭查看二人的狀況,從臉上的神情看顯然也有些焦慮。終於她發現了一個山洞,連忙駕駛飛行器鑽了進去。停在一處較為平整的地方。輕輕吁了口氣,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塞入二人口中。微有些緊張的望著他們,片刻以後,鍾山臉色明顯好了很多。由於他所受之傷不是致命之傷,受傷之時有「金龍罩體」神功相護,鍾山本身體質又驚人的強韌,經過解去那神秘的迷霧之毒以後,已經逐漸地恢復過來。而關風海這一邊顯然就沒有那麼樂觀,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郎天邪含有劇毒的「天邪陰風斬」   一掌,又緊接著強行使用內力,再然後吸入了迷霧之毒,在兩種毒性齊攻之下已經失去了神志。看到關風海的這種狀況,那位少女顯然有些慌亂。自言自語地說:「我該怎麼辦?如果不趕快救他的話,他很快就要沒命了,可是如果要救他,就要用掉自己珍存的唯一一粒「玄玄丹」。萬一日後自己需要的話……,   就在少女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時,關風海的情況已經變得越來越糟糕,生命之光正一點一滴從他年輕的身體裡流逝,而眼看到這一幕的少女此時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輕輕咬了咬自己嬌艷的紅唇,又掏出另外一個精緻的羊脂瓶,倒出一粒火紅的丸藥塞入關風海口中,從那藥丸被重視的程度和那四溢的清香來看,這絕不是一枚普通的靈藥。果然沒用多久,關風海的面色就逐漸紅潤起來了。   少女看著面前那張逐漸恢復生機的臉,嘴裡喃喃的默念道:「我這般對你,你可千萬不要令我失望啊。」此時的她顯然是滿懷心事,只是她到底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作者雖然知道,但作者現在還不想說。)   就在少女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時,關風海悠悠地醒轉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面前距自己不遠的嬌俏迷人的容顏,不禁一呆。說起來關風海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美得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加之關風海剛剛死裡逃生,抵抗力和精神控制力都處於極其虛弱的狀態,竟就這麼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美女出了神。少女也沒有意識到關風海已經醒過來,還沉浸在自己混亂的心事中,於是就出現了一幕比較奇異的場面。   不知過了多久,鍾山終於醒轉過來,剛一醒就看到了旁邊二人的狀況,一驚之下又牽動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禁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哼,立時將其餘的兩個人驚醒了過來。關風海和那少女同時回過神來,並發現了眼前尷尬的一幕。原來由於要仔細查看關風海的恢復狀況,那少女難免與關風海的距離近了些,此時二人的臉相距還不到一尺,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對戀人在深情相視呢。二人的臉一瞬間紅了起來,只聽「啪」地一聲,關風海吃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關風海不禁深深自責,怎麼可以如此凝視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女呢?也太無禮了,而且看起來還是她救了自己性命,這要如何解釋才好?   那少女也是心緒難平,原來他早就醒了,竟敢這樣偷看自己,如此無禮一定不能就這麼饒了他,得想個法子治治他才行……不過看他注視自己那呆呆地樣子,倒是真的被自己所迷,可見他倒也不傻,知道自己美貌,想及此處,又不禁暗暗自得,就這麼忽喜忽怒,也說不上話來。   場內又是一片沉寂,二人這般各懷心事倒也不覺,可把旁邊的鍾山弄得雲裡霧裡,不知怎麼一回事。終於忍耐不住,問了出來:「二位,你們誰能幫我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鍾山的問話,關風海不禁苦笑了一聲,低聲說道:「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想一定是這位女俠救了我們吧。」說完,用詢問的目光偷偷望了少女一眼。   那位少女此時也逐漸從剛才的尷尬當中恢復了過來,聽到二人的疑問,紅潤的櫻唇微微一瞥,呈現一種異常美妙的弧度,使某位沒見過世面的少年剛剛平復的心裡又劇烈顫了兩顫。少女鼻子裡哼了一聲:對二人說道:「不錯,你們兩個的小命是本小姐歷盡千辛萬苦才救下來的,不過有個人好像並不領情,還敢對本小姐無禮,你們說,我該怎麼懲罰他呀?」說完,一道要殺人的目光投注在關風海身上。   關風海自知理虧,低聲說道:「任憑女俠處置。」   「任我處置是嗎?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無禮小子。」   說罷,一陣猛烈的拳腳就毫不留情地招呼在關風海身上。關風海也不躲避,任憑這些拳腳結實地打在自己身上,心裡反覺得寬慰許多。而鍾山由於搞不清狀況,見關風海甘心忍受,也就不再多言。過了好一陣,也許是打累了,少女終於停了下來。一雙妙目冷冷地瞪著關風海,聲音盡量保持平靜地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我浪費了僅有的一顆「玄玄丹」,萬一以後自己受到傷害都不知如何去應付,你說!到底該如何賠我?」說到此處,語調又高了起來。   關風海心裡暗驚,觀察身體狀況知道她所言非虛,如果不是服食了什麼靈丹妙藥,自己那麼重的傷勢不可能好地那麼快,而且真元能運轉之下,感覺又有不小提升。歎了口氣,關風海也無法可想,只好對少女說道:「這位女俠的大恩,我也無以為報,如果您有何要求的話,在下一定盡力而為,不敢推辭。」   「你說的是真的嗎?」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得意之色,正被暗中留意的鍾山看個正著,立時鐘山的戒備之心大增。   「只要不違背在下做事原則,一切都敢不從命。」關風海的語氣中有些許無奈,更是無比的堅決。   「那好,我的要求就是要你做我的屬下,聽我的命令行事!」少女飛快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顯然是蓄謀已久。   「這樣啊……」望了一眼滿臉焦躁之色的鍾山,關風海終於作出了無奈的決定:「好,我答應你,不過,如果你讓我做的事超越了我處事的極限,我保留隨時退出的權力。」   「處事的極限?那豈不是……」少女心念急閃,「看他那慎重的樣子,倒應該是個千斤一諾的人物,料他也不會輕易地打退堂鼓,而且只要我對他好一些,還怕這傻小子不乖乖為我所用?」想及此處,她不由得意地笑了出來。   「好,就依你所言,另外,那個人怎麼安排?」   「我大哥都成了你的屬下了,我當然也要跟著你了。」鍾山苦笑著回答,心裡卻暗想,「看來這個女子不簡單,我得小心提防,莫要讓她算計了大哥才是。」   得到心中滿意的答案,少女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好,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霧隱山莊」飄雪堂堂主護法,直接聽命於我,你們記住嘍,我就是飄雪堂堂主楓飄雪!」   「霧隱山莊?」兄弟二人相視搖了搖頭,雖然對這個名字一無所知,不過二人都明白,自己將走上一條更加充滿未知的旅程。         第一節初來乍到     楓飄雪小心翼翼地駕駛著飛行器躲避逆天教的追蹤,用了半個多時辰,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不由長吁了口氣,心情舒暢的對著新收的兩名屬下說道:「好啦,總算到了,這裡就是霧隱山莊,你們以後就要生活在這裡了,覺得怎麼樣?」   不用她開口,飛行器一停下來,關風海兩人就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了。只見這裡處在一處人跡罕至的隱秘山谷之中,由於四周都被有些古怪的濃霧所覆蓋,所以裡面的情況看不清楚。一見這濃霧,二人不禁想起遇救時出項的那團神秘的煙霧,不由帶著疑問的目光望向楓飄雪,後者抿嘴一笑,點了點頭,「不錯,救你們時用的「幻彩雲裳」就是從這裡的霧中提取的特殊物質所製成的,當然啦,裡面還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以後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們進去吧!」   二人點了點頭,楓飄雪駕駛著飛行器輕車熟路地穿過山谷間的濃霧,關風海他們驚奇地發現下面竟然是別有洞天,再見不到一絲煙霧,異常廣闊的谷地遍是奇花異草,爭奇鬥艷,小溪流水,清可見底,空氣清新,聞之欲醉,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看著二人發呆的樣子,楓飄雪得意得笑了起來,嘴裡暗念叨了一句:真是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鬼頭,也不多言,自顧自向前走去,二人連忙跟上,隨著楓飄雪進入了一個大殿,上書三個大字:聚賢堂。門口站立兩個青年,一見楓飄雪,趕忙上前行禮:「三小姐,您回來啦,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新收的屬下,我爹在不在?」   「莊主就在裡面,正和大夥兒商議事情呢。」左邊一個青年恭敬地答道。   楓飄雪點了點頭,回身對關風海他們說,「你們兩個隨我進去。」當先走進了大殿。只見裡面圍坐著五個人,當中是一位老者,約有五十左右年紀,滿面紅光,不怒自威,儼然一副強者風範,左側那人年紀略輕,身形瘦小,兩眼有神,一望便知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而其餘三位皆是青年,二男一女,功力高低一時看不出來,但顯然個個不是易與之輩。   楓飄雪一進大殿,就直奔當中老者而去,一邊走一邊嬌呼:「爹,我回來了。」殿內幾個人停止了討論,將注意力轉到了新進來的三個人身上。   當中老者微笑著說道:「飄雪啊,怎麼到現在才回來?這兩位年輕人是誰啊,還不快給爹介紹介紹。」   楓飄雪應道:「是,爹,他們兩個是我這次出去收的兩位護法,我就是因為他們兩個的事耽擱了一些時間,不過很值得,他們兩個的實力都不錯。」說罷,轉身走到二人身邊,笑著喝道:「別傻站著,還不趕快向莊主行禮!」   關風海二人趕緊上前給莊主行了個禮,那莊主也不阻攔,銳利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越看心中越是驚詫。看罷多時,不由點了點頭,笑著對二人說:「確實不錯,兩位年紀輕輕就已有不凡功力,最難得的是根骨絕佳,所修武技又極為玄妙,連老夫也見所未見,相信用不了多久,必為中華武林大放異彩。如今既然甘願跟隨小女,實為小女之幸事,更是本山莊之幸事啊。哈~~」   「莊主過獎了,我們兄弟二人不過是兩個無名小子,實不敢當莊主如此誇讚。」關風海有些慚愧地回應道:「而且,這一次若不是飄雪堂堂主出手相救,我兄弟二人早已性命不保。」   「哦?是何人有如此能耐?」莊主望向愛女,投以詢問的目光。   「還不是逆天教的人,我回來時剛好碰上那個笑面人屠正準備對他們兩個不利,一時忍不住就出了手。」   「嗯,郎天邪嗎,此人倒是有些斤兩,你們目前也確實還不是此人對手,不過以後嘛,嘿嘿……」莊主捻髯微笑,沒有接下去,但言外之意不說自明。   關風海二人心裡不由得對這位莊主要重新評價一番,互望了一眼,關風海抱拳當胸,恭敬地問道:「莊主,您好像對逆天教的情況非常清楚,如果方便的話,不知能否透漏一些給我們知道?」   「這個呀,當然是沒有任何的不方便,既然你們已經加入了我們霧隱山莊,那我們就是自己人,逆天教的事你們即使不問,我也會對你們說的,因為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說到此處,一股逼人的氣勢從莊主身上發了出來,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莊主話鋒一轉,放緩了語氣對二人說:「不過,這個先不忙,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們一定要先養好傷,其他的容後再談。」   「是,莊主。」   「飄雪啊,你先給他們準備房間,讓他們安頓下來,另外,盡快請容婆跑一趟,給他們看看。」   「是,爹,那我們就先走啦。」楓飄雪應了一聲,先前心裡還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玄玄丹的事告訴爹,此時也決定暫時先緩一緩再說。於是,在楓飄雪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專為他們安排的房間,離楓飄雪的房間不算遠。過不多久,一個老婆婆被領了進來,一見楓飄雪就裂嘴笑了出來,沙啞的聲音問道:「雪丫頭,這次是不是又惹什麼禍了,要婆婆我幫你解決啊?」   「不是啦,婆婆,人家也不光是會惹禍的,這一次我可是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噢!」看見一直對自己很疼愛的容婆,楓飄雪忍不住有些撒嬌,無意間令本就艷光四射的少女更加散發出不可抗拒的迷人魅力,看得旁邊的兩個年輕人一陣目眩神迷。   容婆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由笑得更歡:「瘋丫頭,這裡還有客人哪,你也不先給婆婆我介紹介紹。」   「噢,對了,我差點忘了。」楓飄雪這才想到旁邊還有兩個新收的部下呢,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不妥。不由感到一陣羞意。連忙平靜了一下心態,拉過關風海二人給大家互相介紹。   容婆乃是霧隱山莊之中醫術最為高超的一位,十幾年前因為被仇家追殺而被如今的莊主所救,為了報恩,就投身於霧隱山莊,作起了這裡的醫師。一直到現在。   容婆望了二人一眼,也不說話,先是為鍾山搭脈,片刻就得到了結論:「這位年輕人不久前受到過數道極重的內傷,又中了我們山莊的「幻彩雲裳」之毒,雖及時得到了解藥,但內傷卻不是那麼容易治得好的,不過好在你的體質極為特殊,如果我老人家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屬於極為罕見的純金屬性人,天生具有最強的抗擊打能力,也幸好是這樣,否則還得大費一番手腳。現在嘛,就不怎麼要緊了,這粒藥丸拿去,吃下去以後就沒事了。」   「多謝婆婆。婆婆您是不是神仙啊,說得真是一點不錯。」鍾山異常恭謹地回答著。   「少拍馬屁,我老人家還不清楚你小子的那點小心眼嗎?趕快給我一邊呆著去。」嘴裡雖然罵著,可畢竟免不了心裡受用,從嘴角露出的那絲笑容就可以看出來。   鍾山暗暗歡喜,不敢怠慢,趕緊閃在一邊。容婆又開始為關風海搭脈,突然臉色一變。         第二節相托一生     容婆給關風海搭脈沒多久,突然間臉色一變,眼中厲芒一閃,轉頭望著楓飄雪說道:「三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他的體內怎麼會有我的「玄玄丹」的藥力?難道……」   聽到容婆的問話,楓飄雪有些心虛的回道:「婆婆,是您的「玄玄丹」沒錯啦,因為當時他受到了極重的內傷,情況非常危急,人家又沒有婆婆您那麼高的醫術,所以,所以……」   「可是你難道忘記了嗎?我這「玄玄丹」配製不易,一共才有五粒而已,早些年用去兩粒,送給你父親和你各一粒,是讓你們萬不得已之時保命用的,這小子你不過是剛剛才認識,竟然,竟然……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婆婆我呀?」說到此處,聲音已經很是嚴厲。   「飄雪不敢!是這樣的……」楓飄雪將當時的情景完整地描述一遍,說完了,用不安的眼神偷偷地看著容婆。   「哦,瞧不出你們兩個倒挺講義氣的嘛!膽子也不小。」容婆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末了冒出這麼一句。   其實剛才容婆心裡轉了無數念頭,靈藥沒了當然心疼,可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又確實令自己動了愛才之心,雖然見面時間不長,但就是很投緣,沒辦法把自己的怒火發到他們身上去,比莊裡其他幾個小子強多了。何況看關風海俊朗的外表和不凡的氣質,自己搭脈時感受到的內息的強大生命力,其將來的成就絕不會小,倒也不見得辱沒自己的靈藥。最重要的是飄雪那丫頭既然肯將如此珍貴的靈藥慷慨地送給此人,也很有可能是因為一股朦朦朧朧的愛慕情懷在作祟,雖然她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但事實上卻大有可能如此。容婆知道這個丫頭一向眼高過頂,不大瞧得起人,雖然有楓孤星等一批人或明或暗的追求,但顯然都看不上眼,從不給什麼好臉色。這麼說,眼前的這個小子說不定大有希望。想到這裡,心頭不由一喜,眼光也愈發柔和起來。這裡要說明一點,這楓孤星並不是楓邀雨的親子,所以他才有追求楓飄雪的權利。   聽到容婆的語氣有所緩和,楓飄雪略微放下點心,趕緊接過話頭:「是啊,是啊,婆婆,他們都很不錯的,不然飄雪怎麼捨得那麼珍貴的靈藥呢?」   容婆又盯著關風海滿是愧疚和不安的臉足足有四五分鐘,突然說道:「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除非你們能答應老婆子我一個條件,否則,我跟你們沒完!」此時容婆心裡已經有撮合二人的意思了。   剛才容婆和楓飄雪二人的一番對話,關風海和鍾山也明白了個大概,苦於一時插不上嘴,此時聽容婆說這話,關風海趕緊答聲:「容婆婆,先謝謝您的靈丹救命!如果您有什麼用得著我們兄弟二人的地方,請儘管明示,一定盡力而為。」   容婆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說起來你的運氣真是不錯,傷重之時遇到懷有靈丹之人已屬不易,得她肯賜之則更是萬中無一。我這「玄玄丹」雖然不敢說奪天地之造化,至少也可以說是極為神奇之物。不僅有起死回生之效,更對習武之人有莫大好處,尤其是對增加靈氣最為有效,而剛剛我給你搭脈之時感覺你的內息恰恰是以積聚靈氣為主,相信對你日後的習武生涯會有莫大的助益。我把這藥的功效講給你聽,倒不是誇耀什麼,你也不用對我道謝,如果非要謝的話就謝謝飄雪這丫頭吧!而我要你做的事可不簡單,我要你終生守在飄雪身旁,保護她的安全。這個你能作到嗎?」   「這個……在下關風海一定盡力而為!」老實說對這個要求關風海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不是一個簡單的承諾就可以的。不過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一切順應天意吧。   「嗯,很好!」聽到關風海答應了,容婆繃著的臉總算完全放開了。不過還是囑托了一句:「看得出你們也是性情中人,我也就不讓你們立什麼誓了,不過自己的承諾一定不能背棄,除非……」容婆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話說到最後又加了一句:「除非發生了意外的變化,我老人家也認為可以不必遵守這個承諾,這樣才可以終止,除此以外,絕對要謹遵懍行。」   「是,就依容婆婆所言。」   容婆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關風海和鍾山溫聲說道:「老實說我今天看著你們兩個覺得特別投緣,不然老婆子我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們,飄雪這丫頭我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從小就跟我親,她的事老婆子我絕不能袖手旁觀,所以你們以後要是欺負她的話,嘿嘿,你們就要小心了。」   關風海二人連稱不敢,楓飄雪卻很是得意,笑吟吟地對二人說:「看到沒,我可是有容婆為我撐腰的,你們以後還不乖乖地聽話。」   大家都被她的話逗樂了,容婆不由得笑罵:「你這個瘋丫頭,老實說我倒是對你不大放心,從小被人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以後真不知會捅出什麼漏子來。不過總算心地倒還不壞,所以還得請二位多擔待一些。」說到後來,已是對著關,鍾二人說話了。   關風海連忙回道:「容婆婆但請寬心,別說有您老的吩咐,就是三小姐自己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這恩情風海終生不敢或忘!」   「嗯,很好,你能記住今天說過的話就行了,老婆子我今天特別高興,來來,我這裡有幾粒丹藥,叫做「續命丹」,雖然及不上「玄玄丹」那麼神奇,也算得上是療傷聖品,你們兩個拿去,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婆婆!」兄弟二人大喜之下趕緊道謝。   「婆婆,你偏心,還有飄雪呢!」眼看容婆心情正好,機靈如楓飄雪哪能不趁機撈上一把。   容婆橫了楓飄雪一眼,笑罵道:「你這個丫頭,平時得老婆子的靈丹還少啊?這次沒你的份兒!」楓飄雪也不生氣,只是衝著容婆作了個鬼臉,小聲嘟囔著:「偏心!」   容婆只當沒聽見,繼續對關風海二人說道:「今天就這樣吧,以後就煩勞二位費心啦,如果有用得著老婆子的地方儘管開口,不用客氣。」   關風海二人點頭稱是,容婆這才轉身離去。楓飄雪對二人說:「今天你們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們在莊裡好好逛逛。」說罷也笑吟吟地轉身走了。         第三節小受挫折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楓飄雪就跑來自動承擔起嚮導的職責,帶領關風海二人在山莊裡遊玩起來。他們此時才算瞭解了霧隱山莊的全貌。感覺真是很難形容,比想像中要廣闊許多,一派自然景觀,一花一草,皆是鍾天地之靈氣,一石一水,都是奪造物之精華。不由得讚歎不已。   在二人的嘖嘖稱歎聲中,突然眼前一亮,來到了一處絕妙所在。只見一條巨大的石柱筆直地直插雲霄,上面已經沒入籠罩全谷的迷霧之中,不知其伸向哪裡。石柱之上書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擎天柱,   楓飄雪笑著說道:「這「擎天柱」是我們「霧隱山莊」的精神所寄,爹常說做人就要像它一樣,要有與天比高的勇氣和魄力,一定要成為最強者才不負此生。」   「莊主的雄心確實令我等佩服,看得出他的武學修為也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請教請教才是。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緣。」關風海有些感慨地說。   「誰說沒有機會啦?其實,也許你們很快就有這個機會也說不定呢。」楓飄雪挺直的鼻尖一皺,有些神秘的說著,那刁蠻可人的絕美容色令關風海為之一呆。   楓飄雪一抬頭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好笑,不知怎麼的,心裡卻也並不生氣,反倒有一絲異樣的感受。不過表面上還是衝著關風海一瞪眼。嬌喝道:「喂~你在發什麼呆!」關風海吃了一驚,這才發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鍾山當然發現了二人的異常,表面上他故做不知,只是在心裡暗笑。從遠處看來,這二人竟像是有些打情罵俏的意味。   無巧不巧地,這裡發生的事情被遠處的一行人看在眼裡。為首的一人正是二莊主之義子楓孤星。此人是楓飄雪的忠實追求者之一,可是多年的苦苦追求並沒有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楓飄雪對他一直是若即若離的,甚至對他的態度還不如莊裡其他的普通人。可是他也一直沒有放棄,甚至還在想著是不是這些都是對自己的考驗呢?另外,在這個山莊裡,楓孤星一貫認為沒有人可以和自己爭奪這位刁蠻的三小姐,成功只是時間的問題。昨天在大殿上看到楓飄雪與關風海二人親近的表現,他心裡就不大高興,所以他派人特別留意這幾個人的動向,現在看到這一幕不禁頓生一股怒氣,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喂,新來的小子,你在幹什麼?」   場中的三個人被這突然而來的一聲大喝嚇了一跳,不由都驚奇地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楓孤星領著幾個人正臉色陰沉地向這邊走來。   楓飄雪有些不悅,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跑個乾淨,不由也冷冷地衝著楓孤星說道:「楓孤星,你沒事瞎嚷嚷什麼,以為別人是聾子嗎?」   楓孤星一見心上人發嗔,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他趕緊平靜了一下心態,擠出一絲笑容對楓飄雪說道:「對不起啊,飄雪,剛剛沒有看到你在這兒,我還以為這些新來的小子沒有經過容許就到處亂跑呢,既然有你帶著,那就沒有問題了。」   「不過……」他一轉身面朝著關風海的方向,臉色又陰了下來,「你們兩個既然投入了我們「霧隱山莊」,那就要守這裡的規矩,如果沒事的話,不可以到處亂跑,知不知道?」說到後來,語氣已經很是嚴厲。   還沒等關風海二人答話,楓飄雪已經氣得嬌喝起來:「楓孤星,你到底要做什麼?他們兩個是我的屬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不要仗著莊主寵著就仗勢欺人!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你說什麼?」聽見心上人在外人面前這麼對自己說話,楓孤星不由得惱羞成怒,如果不是還對楓飄雪報有奢望,他早就出手了。可是如今,他只能慢慢地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是哼了一聲,就轉身離去。臨走之時,狠狠地瞪了關風海一眼。關風海倒沒什麼,可鍾山卻很是不爽,忍不住出言挑釁:「不滿意就來比劃比劃,何必那麼藏頭露尾的!」   這句話一說不要緊,楓孤星本就強自忍耐的一股怒火終於被引爆了,他大吼一聲,「小子,你說什麼?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姓楓。」說罷,一道凌厲的掌風衝著鍾山發了過來。關風海一見這道掌勁,知道對方不是個弱手,只怕鍾山不是對手,趕緊右手一揮,發出一道水屬性能量將楓孤星的那道掌風裹住。擋是擋住了,可他這一出手,楓孤星是徹底憤怒了,再也顧不上楓飄雪的感受,雙手連揮,向關風海和鍾山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楓飄雪阻攔不及,不由得暗自發急,因為她是很清楚楓孤星的實力的。此人雖然性格孤僻暴躁,目中無人,但手底下還確實是有著很強的實力的。在霧隱山莊之中除了兩個莊主,大姐和二哥,以及四位不大露面的高級護法以外,尚無人是其對手。關風海和鍾山二人武功雖然也很強,但即使聯手也不會是其對手,因為他已經掌握了另一層面的武技——宇宙能攻擊技。看他那憤怒的樣子,多半不會手下留情的。想到此處,她不再猶豫,揚手發出「飄雪令箭」,這是霧隱山莊用於通訊的一種方法,是通知其他人有飄雪堂的人急需救援。   先不說楓飄雪在這裡焦急的等待救援,這邊三個人卻是激鬥正酣。初時還是關風海與楓孤星的單打獨鬥,可沒過多久,楓孤星也意識到面前的對手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弱,於是他用出了一機絕招:   「孤風起浪!」   沒有任何預兆,二人之間突然出現一股颶風,並在迅速擴大著向關風海撲了過去,關風海和鍾山二人同時吃了一驚,因為他們認出了這就是曾經讓他們大吃苦頭的宇宙能攻擊。   一瞬之間關風海作出了回應,腳下疾閃,避開颶風的鋒芒,兩道「無為*席捲天下」能量迅速擊中了颶風的風眼,將攻擊的威力減去大半。儘管如此,殘餘的風刀,風球仍是毫不留情地給了他重重的一下。一道血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顯是已經受了內傷。   鍾山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一頓急拳暫時將楓孤星的氣勢壓了一下。之所以能夠壓這麼一下,也是由於此時楓孤星也在暗暗吃驚之中,自己發出的那記絕招竟然被這小子接了下來?!儘管他也被擊傷,但顯然還遠遠不夠。詫異之後,則是更濃烈的殺機,此子留他不得!想到此處,眼中的暴烈之色更濃。   關風海一見心中暗叫不妙,哪還顧得上療傷,飛身上去與鍾山形成夾攻之勢。同時大聲對鍾山吼道:「用快拳,不能讓他有喘息之機!」因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看出了楓孤星的軟肋,儘管他已經學會了宇宙能攻擊技,但顯然運用起來還不夠熟練,不僅發動攻擊需要的時間較長,而且控制起來也不能得心應手,不然自己現在傷勢絕不會這麼「輕」。既然如此,目前,取勝的希望也只能寄托於用閃電攻擊戰術破壞敵人啟動絕招的節奏,或許可以逃過今天這一劫。   關風海能看出這一點,楓孤星自己又豈能不知自己的問題所在?心中的惱恨自不必說,一股怒火更是越燒越旺。終於,長時間被敵人牽制引發的憤怒之氣,由於楓飄雪而產生的嫉妒之氣,使得他作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雙掌一錯,發出了一道強勁的攻擊暫時將關風海二人逼開少許,一個倒縱躍出六丈有餘,開始全力啟動自己的最強絕招:「孤風怒吼!」   關風海二人怎會任由他如此動作,不由分說,跟上去就是一輪猛攻。此時楓孤星的意圖才顯現出來,他竟對面前如急風暴雨般的攻擊視若無睹,只護住了幾個關鍵部位,全力發動自己的絕招。很快,關風海二人就明白了楓孤星的用心,正想發出殺招迫使敵人進行防守,可惜已經遲了,一股方圓十幾丈的大型颶風已經憑空出現在場內。將三個人緊緊圍在當中。除了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死亡的陰影揮之不去。         第四節指點迷津     楓孤星眼見自己計策成功,不由得意地狂笑出來,閃身鑽了出去,那颶風似乎有意識一樣,知道要攻擊的目標是誰,竟就這樣聽憑楓孤星毫髮無傷地躍了出去。一瞬間,關風海似乎想到了什麼,但總也抓不到。只有眼看著要命的颶風將自己和鍾山捲起來無情的撕扯,在這自然威力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絕望之際,突然那颶風就如同來時一樣憑空的消失了。當然免不了臨走之時將關風海二人重重地摔於地上。等到二人狼狽地爬起來的時候,就同時看到了這一次的救星:霧隱山莊莊主——楓放晴。   楓放晴之所以能這麼及時的出現當然是那支「飄雪令箭」的作用了。一聽到有人通報,他馬上趕了過來並出手制止了這次流血事件的繼續發展。不過當關風海二人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的時候,週身上下已經沒有什麼完好的地方,衣服自然已經不足以蔽體,更糟的是遍體鱗傷,好在還沒有哪處可以致命,憑二人超強的挨打本領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情。   旁邊有人趕緊遞過幾件衣服,讓二人暫時遮了遮,不然有女士在場有諸多不雅。在二人收拾的時候,另一邊楓飄雪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自己的爹爹描述了一遍,心情大壞之下自然也不會為這個惹怒自己的楓孤星說什麼好話。一旁的他有幾次想插嘴,都被楓放晴那凌厲威嚴的眼神嚇了回去。   聽完女兒的描述,楓放晴的臉色有些可怕,對著楓孤星說道:「孤星,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儘管非常想替自己辯解,可楓孤星總算也明白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好的理由,醋意大發?還是殺人立威?顯然都無法令眼前的這個老頭滿意,索性來個一言不發,聽憑你處置還不行嗎,諒你也不能殺了我吧?!   楓放晴也在猶豫著,面前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如果處置過重,二弟那邊不大好看,可是如果不處置,那他以後還不更加無法無天了,更重要的是,這兩個新來的護法那裡也說不過去呀。   楓放晴的想法關風海二人又何嘗不知,只是鍾山惱恨楓孤星的狠毒一心等著看他笑話,關風海卻想得更多一些,一者自己兄弟二人初來乍到,既然加入了霧隱山莊,一切自當以和為貴,以不得罪人為最佳;二者考慮到畢竟親疏有別,如果自己揪住此事不放,結果未必對己方有利。與其如此,還不如作個順水人情。想到此處,他上前對楓放晴就是一揖,朗聲說道:「莊主,其實我們幾個剛才也不過是切磋一下,沒想到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還請莊主責罰。」   聽到關風海如此說,楓放晴也暗中鬆了口氣,心中自然明白這是人家給自己一個台階,於是他放緩了語氣對楓孤星說道:「嗯,既然如此,那孤星啊,你就先回去把傷勢處理一下,回頭我再找你談。」   楓孤星對這種結果也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鬱鬱地走了開去。這邊楓放晴轉過頭,笑著對關風海二人說道:「我這個侄子一向任性胡來,我也一直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不好深究什麼,今天的事我就替他向二位陪個不是。」   關風海二人連稱不敢,楓放晴也就不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話鋒一轉,他繼續說道:「你們兩個的武功我雖然只看了幾招,但是已經瞭解了大概,昨天飄雪還在央求我對你們指點指點,其實我對你們兩個也是很感興趣,所以趁今天這個機會,我就賣賣老,將這些年積累的一些武學心得說給你們聽聽,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此話一出,關風海二人不由大喜,要知道雖然並未見識過莊主的一招半式,但其具有的那股武學宗師的氣質卻是騙不了人的,如果能得他指點,必然受益匪淺。當下不敢怠慢,專心受教。   楓放晴理了理思緒,緩緩道來:「看得出你們的資質與潛力都在孤星之上,之所以不是他對手,那純粹是因為你們眼下的武學層次過低,還停留在最初級的利用體內真元能的階段。要知道,人體相對於茫茫宇宙來講是如此的渺小,人體所能儲備的能量又能有多少呢?如果不能去利用宇宙間那浩瀚無際的資源,就永遠無法達到武學的上乘境界。這一點我相信你們也已經有所體會,關鍵是,如何才能駕御這宇宙能呢?」   目光在二人臉上一轉,楓放晴接著說了下去:「其實訣竅也很簡單,就是一個「情」字而已。」   「人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宇宙又何嘗不是如此,悲時落雨,怒時轟雷,只是很少有人能夠明瞭罷了。而事實上,要真正作到明瞭又談何容易,像孤星這樣不過是悟出了最淺的一點點而已,充其量算是可以「借用」一部分的自然能量,而宇宙的究極力量到底有多大,連老夫也不敢妄言。不過,話雖如此,路還是要一步一步走才好,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與宇宙溝通,瞭解它,認識它,積少成多,聚沙成塔,憑你們的資質說不定還真有徹悟的這一天呢。」說到此處,強如楓放晴這樣的高手也多少現出幾許的無奈和彷徨。不過他很快就回復了過來,對面前的兩個大有希望的年輕人笑了笑,轉身離去,邊走邊繼續說道:「至於方法嗎,我送你們九個字:「以心為眼,與萬物交融」,努力去做吧,我相信我的眼光。哈~~」   望著楓放晴逐漸遠去的身影,關風海二人不由癡了。他的話不吝於打開了一道通往武學更高境界的大門,使二人感覺到豁然開朗,明白了前進的方向,至於在這條艱辛的求武之路上能走多遠,則只有靠自己了。這是兄弟二人此時都有的一個覺悟。   兄弟二人互視一眼,彼此的心思也已瞭然於胸,還是由關風海發言,對一直佇立於側的楓飄雪說道:「堂主,能否為我們二人尋一處安靜所在?我們想靜下心來考慮一些問題。」   對於關風海的話,楓飄雪一點也不奇怪,她只是怪好笑地望著二人說道:「這麼急啊!不在這裡逛逛啦?」說完,也不待二人說話,就當先轉身走開了。走了六七步回頭一看二人還在發愣,不由笑罵:「你們兩個笨蛋,還不快跟上來!」   直到此時,她嘴裡的兩個笨蛋才反應過來,趕緊快走幾步追了上去。踏上了對更高武學境界的探索之旅。         第一節殊途同歸     在楓飄雪的帶領下,關風海和鍾山來到了飄雪堂的練功密室。由於霧隱山莊採用的分堂而治的策略,兩個莊主和下面的四個子女分別統帥一堂,獨立招攬人手,訓練屬下,彼此之間互不干擾。所以各個堂都有自己的一塊地方。像這個練功室就是專屬飄雪堂所有。   二人各自進入一間小室,開始了有生以來最長的一次入定過程。楓飄雪這邊特意安排了人手在練功室外進行守護,以防不測,待一切安排停當,這才轉身離去。   關風海以前練功講究的是「清淨無為」,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只是一切都順乎自然就好。現在既然知道了要與宇宙之間進行感情交流,反倒有些不知從何下手。不過既然楓放晴留下了那九字訣竅,看來關鍵還是一個「心」字。是不是放開全部的心力,將自己的感情暴露於天地之間就可以了呢?想到此處,念動行隨,腦中存想著放開心靈四個字,慢慢地,進入了深沉的入定狀態之中……   鍾山這邊也在作著與關風海類似的嘗試,那就是一心想要放開自己的心扉,與宇宙萬物做感情的交流。可是,很長的時間過去了,為什麼外面仍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出現呢?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鍾山逐漸陷入了一種焦躁的狀態之中。就在此時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怪誕的想法,如果把「感情」包在能量中發出去會怎麼樣?也許是病急亂投醫,他也不去細想這種方法的可行性,就不管不顧地進行起來。他先是在心中默想著一種情緒,然後分出一縷能量將它「包裹」起來,最後將它們小心的送出體外。雖然過了很久也沒有什麼效果,不過他一點也沒有死心,發送感情的壯舉一直在繼續著……   鍾山這邊勞而無功,關風海那裡也是如此,儘管一直默念著放開心靈,可偏偏就是無法如願,明明感覺到只差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點竟總是無法突破。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在一種什麼情況下他竟然又突然回到了以前的那種清淨無為的狀態之中。只是這一次狀況似乎有些許不同,但到底差別在哪裡呢?   此時鐘山已經不得不停止自己的突發奇想之下所做的嘗試了,不是他不再覺得這樣做有意義,而是,體內的能量已經在這種慷慨的贈送下用光了,可是,期望中的感情交流呢?!你為什麼還不出現?!!是不是我不夠資格與你做朋友?!!!一瞬間,鍾山感覺到無比的沮喪,要求自己變強而無法實現的事實無情地折磨著他的心靈,他的腦子裡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好像不滿足於這個狹小的空間而到處衝撞著,終於到了某種極限,只覺得「轟」的一聲,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覺,昏了過去……   關風海一點也不知道鍾山此時已經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他還在自己營造的空間中苦苦地努力著。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一樣,明明是一派清淨無為,腦子裡空空如也,可為什麼心頭卻好像是充溢著喜悅呢?而且這喜悅也好奇怪,如此濃烈,如此不羈,如此……陌生?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突然之間,一道靈光閃現,難道這喜悅不屬於我,而是苦苦期盼的「宇宙情感」?這個念頭一出,那心頭的喜悅更加活潑了,還歡快的舞動著,顯然也在為這個人類總算明白了真相而歡欣鼓舞。此時關風海心裡再無懷疑,自己終於成功地與宇宙進行了首次溝通。於是,發自內心的一股濃濃的喜悅情不自禁地湧了出來,也加入了周圍同伴那歡快的舞動中,那舞步,就像是風中的精靈,展現著動人的韻律,也迸射著驚人的力量。處於這種情感交流之中的關風海突然若有所悟,好像一下子抓住了關鍵的一環。   「有喜當湧風起時」   隨著這幾個字從關風海口中流出,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練功房用鋼筋鑄成的屋頂被巨大的能量擊碎,一股清新的空氣從外面透了進來,關風海不禁全身舒泰,也開始驚詫於自己突然擁有的這股神奇的力量來。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大呼糟糕,自己剛才這一下無意之中的壯舉會不會驚擾了鍾山啊?   就在關風海這邊暢快地與茫茫宇宙盡情地交流情感之時,鍾山卻深陷絕望的泥沼中不可自拔。此時的他體內已經沒有一絲能量,索性也就放棄了努力,精神世界一片空白。原本鍾山屬於意志力極為頑強之人,可惜近日來接連遭受打擊,自己原還引以自傲的武功現在卻發現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自己本來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大哥,可實際上往往還要大哥來保護自己;明明得到了高手指點,可自己卻苯得無法領會,看來自己是無緣上乘武學了……萬念俱灰之下,他竟不知不覺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死寂」狀態。   處於「死寂」狀態的人是極端危險的,身體沒有任何的防護能力,精神的抵抗能力也為零,隨便一個小小的打擊都可能造成極大的傷害。然而,命運的安排總是如此奇妙,就在鍾山已經心如死水之際,他千心萬苦求之不得的宇宙情感卻自動靠了過來,對他枯寂的心靈進行溫柔的撫慰,使鍾山慢慢地從「死寂」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恢復神智的鍾山清楚地感覺到週遭的變化,巨大的驚喜在心裡盤旋著,兩股情感如水乳交融,再無一絲隔閡。   後來關風海與鍾山二人在回想成功的前因後果時,也大概理出了一個脈絡來。關風海之所以能夠順利地與宇宙溝通主要歸功於長期以來修煉的無為能量。一開始的時候他所做的努力還停留在腦子裡的溝通慾望,沒有真正體會「以心為眼」的真諦,但長時間溝通無果之後,意識層面的控制力有所削弱,不經意地又回到了平時練功的狀態。要知道自然流的功夫講究的「清淨無為」,「無慾無求」,一旦腦子裡放開了所有執著和雜念,那溝通的願望就慢慢地隱入更深沉的心海,這種無為的狀態和溝通的願望合起來,終於被宇宙萬物所接納,並慷慨地賦予了他力量。   至於鍾山,本來他是早有可能獲得這種能力的。因為具有單屬性人體的特殊性,他的思維和身體都極為純淨,其實是很容易被宇宙間相同屬性的物質所接納的。但由於後天鐘山的經歷使他逐漸為自己設立了一道異常堅固的精神壁壘,這也屬於一種本能的保護措施。正是由於這道精神壁壘的強大阻礙了他與外界的溝通,因為它們之間無法作到真正的交融。可是因差陽錯的,當時的鍾山竟進入了那種「死寂」的狀態,使一直存在的那道精神壁壘出現了短暫的崩潰,使得宇宙間的金能終於有機會與他進行了最直接的交流,並也最終賦予了他屬於宇宙的金屬性力量。   當關風海無意之中發出那一擊的時候,鍾山正沉浸在無邊的喜悅之中……         第二節武試大賽     關風海急匆匆地趕到鍾山所在的密室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一下,鍾山已經滿臉興奮地走了出來。兩兄弟相對一望,已是全然清楚了對方的狀況,不由得會心地笑了起來。後來他們才知道已經在練功室裡過了整整二十一天了,聽起來連他們自己都有些咋舌。   此時,楓飄雪也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現場,一看情況也就明白了個大概。趕緊向二人表示祝賀,臨了,對關風海說道:「祝賀也祝賀過了,現在是不是該討論一下我的練功房的賠償問題了啊!」頓時令關風海尷尬萬分。   幸好此時楓放晴也帶著人趕到,一見楓飄雪耍刁,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幫關風海解圍:「三丫頭,你到底在說什麼呀,看來平日裡真是把你給慣壞了,還不向風海道歉。」   楓飄雪此時也憋不住笑了起來,對楓放晴撒嬌道:「爹,人家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您怎麼就當真了呢?」   楓放晴笑著點了點頭,移步走到關風海二人面前,充滿感慨地說道:「二位年輕人,你們兩個是我所見過的最具潛質的練武天才,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領悟天地玄機,我真為你們感到高興。但是,你們一定不能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你們現在僅僅是踏入了這道門,裡面還有無數的奧妙與未知需要去探索,切不可駐足不前。我說這些話也只是叮囑一下,其實沒大必要,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們將來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啊!」   聽到莊主這麼高的評價,關風海二人也不由得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更高的期待,此時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二莊主楓邀雨和其子楓孤星眼裡閃動的一絲寒芒。   「多謝莊主誇獎!」關風海二人齊聲答道。   楓放晴好像在考慮一件事情,大家都不敢打擾,場面暫時陷入了短暫的平靜。良久,楓放晴似乎作出了決定,他抬起頭,對大家說道:「我有件事情要當眾宣佈一下,我決定三天以後召開本年度的山莊武試大賽。本來按照我們山莊的慣例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可今年情況有些特殊,具體原因,我會在適當的時機跟大家說明,現在大家就各自準備去吧。」   待眾人散去之後,楓放晴對關風海二人說道:「你們到時候也要參加,就以飄雪堂護法的身份吧。要知道,我是對你們寄予厚望的,可不要令我失望啊!」說完就磚頭離去了。   二人當然只有點頭稱是,目送他離開。楓飄雪此時也走了過來,對二人悠悠地說:「你們知道嗎,歷屆山莊武試大賽我們飄雪堂都是排名榜尾,希望這一次你們能有好的表現。」   關風海答道:「堂主請放心,屬下一定盡力就是。」   「那你們先告訴我,現在可以勝過楓孤星嗎?」   「雖然不是十分確定,但應該不是問題。」   「那好,到時候就全靠你們了!」得到了心中滿意的答案,楓飄雪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開心地跑開了。場內只留下兄弟二人。   鍾山對關風海說道:「大哥,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好好練習一下吧。不然到時候可沒有什麼把握。」關風海點頭,二人向著空曠的山谷奔去……   轉眼三日已過,這一天已經是山莊武試大賽正式開始的日子了。在這三天之中,關風海和鍾山都對新擁有的力量有了更深的瞭解和認識,在運用和控制上也已經得心應手。初步估算應該有當年沈玉寒的級數。   關風海把這套新的武技命名為「有情訣」,目前還是只有那一招「有喜當湧風起時」,雖然只有一招,但實是變化無窮。其中奧妙自然都是通過與宇宙之中風的不斷交流與融合悟出來的。   鍾山的收穫似乎更大一些,他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將自己原有的武學體系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升級。現在「金龍鑽日拳」和「金龍罩體」兩項武技已經可以充分地利用宇宙間的金屬性能量,不論攻或守的能力都已經提升了一大步。從此時起,二人才真正跨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   霧隱山莊一年一度的武試大賽採用的是挑戰制,有瑤月堂,舞陽堂,飄雪堂,孤星堂參加。通過抽籤,兩兩一組,負者淘汰,勝者有權爭奪「王座」,這是一種至高榮譽。而自從五年前開始這項賽事並由楓瑤月所統帥的瑤月堂奪得「王座」之後,這「王座」一直沒有易手過。也可見瑤月堂的實力。   第一輪的抽籤結果一公佈,楓孤星和楓飄雪都不由得暗呼僥倖,因為他們兩堂被如願的分到了一組。相對來說這是最弱的兩個組。只要戰勝了對方就可以進入決賽。按規定每堂可以有三個名額,全部落敗則為負。也不需要進行什麼商量,幾個堂的人選就確定了下來。   瑤月堂派出的還是歷屆的奪冠人馬:堂主楓瑤月,護法葉小翠,護法羅羽;   舞陽堂派出了堂主楓舞陽,護法陳昆,護法趙雲飛;   孤星堂派出的三個人是堂主楓孤星,護法彭華,護法郁風;   飄雪堂派出的自然是堂主楓飄雪,護法鍾山,護法關風海。   隨著楓放晴的一聲號令,比賽正式開始。第一場由瑤月堂的先鋒葉小翠與舞陽堂的陳昆戰在了一處,拳來腿往,一時倒也勢均力敵,雖然二人均還處於運用真元能的階段,但是顯然已經接近了該層次的頂峰。與幾天前的鍾山相差無幾。最後還是葉小翠技高一籌。利用功力上的優勢擊敗了對手。第一場:瑤月堂勝。   由於是兩組比賽交替進行,所以第二場是孤星堂與飄雪堂之間的比試,楓孤星派上了彭華,鍾山則主動請纓,縱身上了比武場,關風海只低聲囑咐了一句:「不可輕敵!」也就不再理會了。因為從楓飄雪的介紹中,他已經大致弄清楚了各位選手的實力,其他幾個堂之中除了堂主之外,其餘人尚沒有達到駕馭宇宙能的階段,因此決非鍾山之敵。果然,鍾山只發了一招,對方就主動認輸了。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個層次,比下去也是枉然。第二場,飄雪堂勝。   接下來的兩場都是大同小異,瑤月堂的羅羽勝了舞陽堂的趙雲飛,鍾山又輕易地勝了孤星堂的郁風。如果不是比賽順序不可更改,楓孤星根本不會讓郁風出場。   第五場是楓瑤月與楓舞陽的生死之戰,楓舞陽若敗,則舞陽堂就是一敗塗地,反之,瑤月堂則大為不妙,因為她的兩位護法顯然還不是楓舞陽的對手。很清楚這一點的兩個人一上來就展開了激戰,精彩的程度令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楓瑤月和楓舞陽可以說是楓家小一輩中的佼佼者。在宇宙能的控制上要強過楓孤星太多。二人這一交手,不禁讓關風海和鍾山也點頭稱道,心中在暗暗盤算自己若是與之對上的話能有幾分勝算。   楓瑤月屬金而楓舞陽屬火。由於二人均是放手一搏,場面蔚為壯觀,只見一道道怒雷在閃電的牽引下,不斷地劈向楓舞陽的身影,而楓舞陽則是一邊用快速的身法躲閃,一邊召喚宇宙之火發動反擊。論速度自然是雷電快過天火,令楓舞陽閃避起來多少有些狼狽。可雷電的問題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而天火則不然,即使已經被雷電擊散,其殘餘的高溫仍然在不斷侵蝕著楓瑤月的身體。場面上陷入了一種痛苦的僵持。實際上變成了對雙方意志力的一種考驗。         第三節談情悟道     楓瑤月越戰越是吃驚,心裡暗道:「想不到二弟的功夫進步得如此之快,再要這樣下去我就要堅持不住了,不行,我絕不可以輸,說不得,只有試試那一招了!」楓瑤月心裡所想的是近日才領悟的一式絕招,叫做「五雷轟頂」,是在一瞬間引導五道天雷攻擊對方,因其覆蓋範圍廣而令敵人無處藏身,威力巨大。此時楓瑤月見無法取勝,只得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來了。只見她大喝一聲:「二弟,小心了!」雙手一陣快速的扭動旋轉,刺目的閃電讓人眼前出現了短暫的失明,緊接著,五道天雷從天而將,直奔楓舞陽而去。一見此景,楓舞陽大驚失色,他用盡全身力量,身形急閃,向一邊避去,雖然躲開了大部分的攻擊,可仍然有一道天雷擊中了他的後背,令他全身一陣巨痛,一時動彈不得。不消說,這一戰又是瑤月堂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在眾人如潮的喝彩聲中,楓瑤月笑吟吟地上前扶住了楓舞陽的身體,低聲詢問道:「二弟,你不要緊吧,這次如果不是姐姐我剛好練成了絕招,恐怕還真不是你的對手了。」   楓舞陽面露愧色地說道:「大姐,你說笑了,我從來都沒有勝過你的。」   「你大姐說得沒錯,你確實進步了不少,只是連我也沒想到瑤月已經練成了「五雷轟頂」這一招,真是難得呀!」楓放晴此時走了過來,興奮的口吻顯示其此刻的心情。   接下來又該是飄雪堂和孤星堂的對決了,孤星堂只剩下楓孤星一人,飄雪堂卻有三人可以選擇。關風海讓鍾山下去歇一歇,鍾山雖然一點也不累,卻知道大哥也有點手癢,而且正好與楓孤星都是接受了宇宙風能的力量,說不定可以借比試悟出點什麼,也就不再堅持。   此時楓孤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來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鍾山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關風海雖然沒有看過出手,可看他一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必定非從前可比,難道自己注定要敗於此人之手?可是,又叫人怎能甘心?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在腦子裡,雖然有些卑鄙也顧不得了。   比賽開始的話音未落,楓孤星就大喝一聲:「去死吧!」,揚手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技——「孤風怒吼」,這不禁令大家都吃了一驚。因為要使出這種大絕招一般都很費時間的,憑楓孤星的修為還無法作到瞬間啟動,顯然是他在宣佈比賽開始前就已經暗中發動了。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楓放晴和鍾山等人上前制止,只見一個人已經從超大的颶風之中躍了出來,出乎所有人意料,出來的人竟是關風海!   既然關風海出來了,那楓孤星豈不是反陷入了自己召喚的颶風中央?想到此處,楓邀雨如何還能沉得住氣,急運玄功,將那股急速旋轉的颶風穩了下來。等到塵埃落定,楓孤星的身影才被發現,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雖然性命無憂,但至少也得修養個十天半月的才能復原。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一見楓孤星使出了那招「孤風怒吼」,關風海本能地反應過來,並瞬間作出了回擊。他雙手急揮,發出幾個超小型的氣旋,在楓孤星脫身之前將他阻了一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閃出了風能的攻擊圈外,閃身的同時反手發出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將楓孤星困了約有一秒鐘的時間,這一秒鐘就決定了比賽的成敗。   說起來關風海之所以能夠如此成功的從颶風中脫身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前一陣子見過楓孤星使用這一招,見到他脫身的時候就有所感悟,二是這些天來一直與宇宙風能做溝通,對風的特性有了深刻的認識,這才能於一瞬間找到「風眼」,並鑽了出來。等到楓孤星破開他的龍捲風的時候,風眼已經關閉,於是注定了楓孤星的失敗。   這是關風海第一次依靠真正的實力戰勝擁有宇宙力量的高手,而且初步形成了自己的戰鬥風格:那就是充分利用對方的力量來反擊對方!從這一刻起,他開始了自己漫長的武學創新之路。如此說來,楓孤星敗得倒也不冤!   鍾山和楓飄雪都興奮地跳了起來,楓放晴也頻頻點頭,他大聲說道:「今天的比賽就到這裡,相信大家都從比賽當中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三日後舉行決賽,今年的決賽將打破堂的限制,由我們霧隱山莊最傑出的四個年輕人做最後一搏,這四個人是:楓瑤月,楓舞陽,關風海和鍾山。具體對陣嘛,你們自己決定吧。現在各位都回去休息吧!」   回去之後飄雪堂的人自然是興奮異常,楓飄雪找來容婆,又拉著關風海和鍾山,四個人擺起了一桌小型的慶功宴。今天楓飄雪顯得特別高興,頻頻向大家勸酒,自己也喝了不少,到後來大家都已有些醉意。容婆首先提出要走,臨走拉著鍾山說是有事要單獨對他講,鍾山迷迷糊糊地跟著來到了門外。楓飄雪有些不滿的埋怨道:「容婆真是的,幹嘛那麼著急回去呀,還把鍾山那小子也拉走了,神神秘秘的,還是你好,來,小海,我們再乾一杯。」   「好啊,幹就幹,我還會怕你不成?對了,剛才我好像聽你叫我小海,是不是我聽錯了?」   「是嗎,哦,我好像是這麼叫的,這有什麼了,以後我就叫你小海,你叫我小雪就行了。」   「好是好,可這樣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你難道不願意?」   「當然願意了,可是覺得怪怪的……」   「怪什麼怪,怪你個大頭鬼!你知道嗎,除了我爹和我死去的娘,還有我大姐和二哥以外,我還從來沒有讓別人這麼稱呼我的小名,你還不情不願的,什麼意思嗎你。」   「不是的,我沒有不情不願啊,我是怕別人誤會了。」   「誤會,誤會什麼?誤會我和你好了嗎?好了又怎麼樣?那我就是想跟你好,你答不答應?」楓飄雪有些藉著酒勁兒將心事說了出來。   「這個,這個……」儘管已經被酒精侵蝕了大部分的理智,可關風海還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一時腦子裡亂糟糟的。   「你是不是不願意,是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是看不上我?」既然已經說出了口,索性問個徹底。不過說到後來,眼淚已經在美麗的眼眶裡劃圈了。   看到眼前這個首次令自己心動的少女那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關風海的心更亂了,舌頭已經不大好使了。「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沒有的,其實,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的。」   「真的嗎?」楓飄雪眼睛一亮,一雙玉手握住了關風海的左臂,「你是說你喜歡我嗎?」   看著楓飄雪猶掛著淚珠的笑臉,關風海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也反手將對方的小手包了起來,訴說出自己的心聲:「是真的,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很想跟你在一起,不過我一直都不敢確定,因為我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驗。現在來看,應該是沒錯了!」   「小海!」楓飄雪的眼睛裡閃動著喜悅的淚光,緩緩地靠在關風海的左臂上,低低地聲音說:「我也一樣,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情景,那時你和鍾山正在逆天教的包圍之中,我當時不知怎麼就突然冒出個想法,一定要救你出來,連危險都忘記了,後來你傷得很重,我又馬上想到了「玄玄丹」,雖然我也有猶豫,可是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救你。雖然當時我對自己說,我救你的目的是要你們做我的手下,可漸漸地我就開始懷疑這一點,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時侯我就已經愛上你了,我甘冒那麼大危險,不惜使用「玄玄丹」,都是因為我的心在告訴我,絕對不能失去你。」   「小雪,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呀,也許這就是命吧。」   「小雪!!!」心中火熱的情感再也無法抑制,四片嘴唇合在了一起,互相吸吮著愛的甘甜,可以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心跳,沉浸與愛河的兩個人不去想任何事,只有這一刻才是永恆,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   ※※※※※※※※   突然之間,關風海的心裡感覺到一股強大無匹的能量波動,是如此的熾熱,如此的強烈,難道這是宇宙火能的力量?想到此處,關風海全身都被更大的喜悅充滿了,心靈不受限制地與新朋友交流起來……         第四節兄弟揚威     三日以後,當決賽正式開始的時候,關風海已經完全領悟了宇宙火能的奧妙,從此具有了這種新的能力。此時的他對決賽更是充滿了信心。   第一場由鍾山對陣楓瑤月,由於二人都是擁有宇宙金能之人,對與這種對手交戰也都很期待。二人一上來,場內就是一片電閃雷鳴,互相追逐著對方快速移動的身影。慢慢地竟已分不清哪是閃電,哪是人影。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隨著「砰」的一聲爆響,二人在空中交了下手,各自落在了場內的兩邊,看得出均已有些氣喘。也都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神色。   楓瑤月嬌喝一聲:「你要小心了!」雙手快速扭曲旋轉,發出了絕招:「五雷轟頂」,一下子耀眼的閃電和五道天雷直奔鍾山而去。事到臨頭,鍾山才真切感受到前幾日楓舞陽的心情,面對如此大範圍的攻擊,自己根本無法完全避開,無奈之下,他只好按照預定計劃,急運「金龍罩體」神功,淡金色的宇宙金能佈滿全身,準備硬接這一下。此時連楓瑤月都在暗自驚詫,這小子難道不要命了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劈啪」一陣亂響過後,鍾山並沒有應聲而倒,只是包圍全身的宇宙能的顏色更深了,現在變成了金黃色,還在微微地發出螢光,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楓瑤月不禁一呆。就在此時,鍾山大吼了一聲:   「金龍暴怒!」   從鍾山的身上竟冒出了奪目的光芒,比剛才的那閃電也絲毫不遜色,令眾人暫時失去了視力,緊接著無聲的悶雷在楓瑤月的身側接連爆炸,巨大的聲波震耳欲聾。可以想見,如果它是在楓瑤月身上引爆將是一個什麼後果。   楓瑤月呆呆地楞了半晌,這才回過勁兒來,他緩緩地走到鍾山面前,低低地聲音說道:「多謝你手下留情!」   「你不用客氣,其實要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這麼強,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功能呢?呵呵~」鍾山高興得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聽到鍾山的話,楓瑤雲也不禁笑了出來,直到此刻,她才算是完全恢復了正常。   鍾山的話一點不假,他以前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這種特殊能力。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其實作為純金屬性人,他天生就具有吸收,容納和使用宇宙間金能的能力。只是在他成功獲得宇宙能之前,這種能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以至於他自己都不自覺。直到如今,在這麼一種情形下,他才突然對自己有了進一步認識。而且,更因為吸收了對方引發的雷電能量,使自己一直由於能量不足而無法使用的「金龍鑽日拳」第六式「金龍暴怒」得以首次施展出來。這也是本次交手的意外收穫了。   而接下來就是最後的一場比賽了,由關風海對陣楓舞陽。結果又會怎樣呢?誰也不敢妄加推斷。   楓舞陽今天換了一件黑色的勁裝,從他的臉上已經完全找不到前幾天失利的陰影。不僅如此,他今天給人整個的感覺是又多了一份凝重和從容,可見通過失利他又進步了不少。   雙方行禮過後,楓舞陽首先發起了攻擊,而關風海則採取了守勢。自從關風海獲得了宇宙風能的力量後,他的身法就一下子提升了幾個層次,此刻場中的他彷彿化作了一縷飄忽不定的勁風,隨著楓舞陽的進攻節奏而快速移動,將那些攻擊一一化解。   屢攻不下,楓舞陽微微有些急燥,他漸漸地加強了攻勢,熾熱的火焰雨點一般向關風海飛去。眼見對方的動作,關風海只是微微一笑,揮手之間,一縷縷微風散佈在自己四周,而他呢,則似乎也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步法較剛才反而更加輕柔,可也更加的不可捉摸。有時明明已經避無可避,可不知為何就那麼輕輕地閃了過去,   風是無形的,人又如何能抓得到風呢?   也許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徒勞無功,楓舞陽突然之間停止了攻擊並緩緩地垂下了頭。關風海自然也隨之停了下來,可是他很快就感覺到了異常。場內的溫度毫無預兆地成直線上升,他第一時間意識到是楓舞陽發動絕招的前兆。從溫度上升的激烈程度看,這一招發出來必定是石破天驚!   可此時的關風海並沒有想阻止的意思,一方面固然是來自於對自己絕對的信心,另外他也逐漸覺察到楓放晴安排這次比賽的一部分用意,通過實戰的鍛煉促使實力的迅速提升。而且到目前為止確實也已經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再考驗一下自己的潛力呢?抱著這種想法,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對方的殺招的到來。   對面的楓舞陽顯然也覺察到了關風海的狀況,有些感激到點了點頭,這才沉聲喝道:「地獄冥火」!   隨著這聲大喝,無數黝黑的火球憑空出現在賽場之上,並迅速圍在關風海四周,布成一道嚴密的火網邊旋轉邊向中央衝了過來。那火網散發著灼人的高溫,真的好像地獄中的火焰一樣,沾上它顯然不是鬧著玩的。場邊的楓放晴眼前一亮,心裡暗道:「真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招,看來我的計劃又多了點把握了!」   關風海知道這一次真的是避無可避了,惟有全力一拼或有勝機。想到此處,他也發出了絕招:   「有喜當湧風起時」   狂暴的龍捲風瞬間出現在身體周圍,暫時阻住了地獄之火的攻勢,場面暫時陷入了一種驚險的平衡。場內的關風海卻知道局面對自己非常不利,因為自己完全採取守勢,而火利攻,風生火,時間一長自己未必能守得住。在此種危險的局面下,他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起來:「既然守不住,那攻出去如何呢?」想到這裡,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楓舞陽全力催動著攻勢,雖然對面前這個對手也有幾分好感,可是並不能削弱自己擊敗他的決心。突然,他發現幾片火焰向自己飛了過來,不禁有些奇怪,不曉得它們為什麼不去攻擊對手,正想對它們加以控制,突然這些火焰竟似具有靈性一般,不僅巧妙到避開了自己的控制,而且還加速向自己撲來,楓舞陽心中的震驚自不必言,他趕緊閃身躲開這些「不聽話」的火焰,可是,接下來的場面卻是越來越離奇,從自己費盡心力布下的地獄火牆之內,竟是接二連三的飛出火球向自己攻來,這些火球與自己召喚的不同,它們彷彿由無形的手在控制,一忽直衝,一忽旋轉,令他很是狼狽。漸漸地,他已經無法集中精力維持「地獄冥火」的攻擊了,而隨著他攻擊的減弱,對方的攻擊卻是逐步升級。現在火球的數目是越來越多,直徑越來越大,到後來竟然有一部分地獄之火也背叛向自己攻了來。使他也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火」產生了恐懼。   這一切自然是關風海的傑作。他意識到對方布下的地獄火牆自己是無法衝出去了,要想攻擊到對手也惟有一個辦法:以火制火。主意一定,心靈一瞬間進入一片空明的狀態,從心湖中慢慢地分出一絲念力,慢慢地培養,慢慢地發展壯大,慢慢地這股分離出來的心念終於成功地和宇宙建立起了聯繫,儘管它還很微弱,但已經可以發出不算很複雜的攻擊了。這一次他要使用的是新獲得的宇宙火能的力量。果不出他所料,被它召喚而來的火球沒費多大勁兒就穿過了對方布下的地獄火牆,向對方展開了攻擊。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不是關風海剛好借助心中愛念獲得了宇宙火能的力量,又因其修習的無為能量具有同時轉化為多種屬性的能力,使關風海具有了心分二用的潛力和必要的控制力,今天也絕不會如此輕易地同時使用兩種屬性分別進行攻擊和防禦。不過不管怎麼說,心分二用從此時開始就成為了關風海諸多武技中的一項,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項。   此時此刻的楓舞陽對戰勝眼前這個對手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索性主動放棄了攻擊,全力進行防守,地獄火牆瞬間消失不見。自然的,關風海也撤去了用於防守的龍捲風。使自己的身行又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他緩緩地對楓舞陽說道:「楓堂主,你現在試試我這一招,有愛當熾火連雲!」   話音剛落,一片巨大的火雲已經出現在場地之內,將楓舞陽包裹其中。縱使是楓舞陽這樣運用宇宙火能的高手也不得不驚駭於這片火雲的威力,他也因此徹底明白今天的失敗已是難免的了,不過能敗於這樣的對手倒也不冤。於是他高聲喝道:「關少俠,我認輸了!」   關風海心念一動,火雲已經消失不見,寬敞的場地之中兩個人靜靜地相對而立。周圍是如潮的喝彩之聲。大家也確實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精彩的比賽了。         第一節偷襲計劃     武試大賽後的第四天,楓放晴召開了一次全體大會。先是跟大家講了一下當前江湖的情況。逆天教和正氣盟這一個月以來拚鬥的非常厲害,這正氣盟現在看來行事光明正大,而且處處與逆天教作對,無形中也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如今江湖上流傳著這麼兩句話,第一句是:「十三巡使難尋死,四大魔將庇魔疆,寧遇閻王莫(御)遇天,一遇莫天難見天」,這是說逆天教的,它的大致意思是遇到了十三巡使就是想尋死都難,四大魔將庇護著逆天教的領地,寧可遇到閻王也不要遇到御天,一見到莫天將永遠不見天日。這御天和莫天是逆天教的左右魔君,由於教主向逆天不怎麼露面,實際上是由他們兩個代理逆天教的所有事務。另一句話是:「八方守護守八方,四大神王莫神往,獨行尊者一當關,左右神君亦難開」,這是說正氣盟的,大致是說由八方守護把守著四面八方,四大神王的英姿天下人莫不嚮往,有獨行尊者一夫當關,左右魔君也難以撼動。與逆天教的情況相似的是正氣盟盟主白凜然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盟中的事務是由獨行尊者聞仲達來主持。   楓放晴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客觀來說,逆天教的勢力比正氣盟略強一些,而且正氣盟行事有些過於講求光明正大,所以在與逆天教這樣的對手爭鬥時難免吃些暗虧。如果照此種情形發展下去的話,目前的這種還算勢均力敵的局面遲早將被打破,到時候恐怕再也沒有什麼勢力可以阻止逆天教稱霸武林。我們霧隱山莊雖然有著相當的實力,然而我卻還有自知之明,要想與如今的逆天教對抗還遠遠不夠。為今之計,只有聯合正氣盟,集我們雙方的力量來共抗強敵。」   「可惜,正氣盟的聞仲達自持過高,一心以為只要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擊倒逆天教,對我的合作建議不怎麼感興趣,而且還反對我提出的趁他們兩伙力拼時對逆天教老巢施以偷襲的計策,認為一切都要採用「正當」途徑,嘿嘿,正當途徑,好了不起!」說到此處,楓放晴很有些不以為然。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如今我們霧隱山莊還沒有正式出現在江湖上,而且從未與逆天教有過正式的交手,所以逆天教也不會太防備我們,這幾天我探聽到他們的左右魔君和三個魔將都已經先後離開成都總壇,到外面去活動,現在那裡只剩下一個魔將和四個巡使,是一個難得的行動時機。我決定對他們實施原定的偷襲計劃。如果成功,將使逆天教元氣大傷,至少也能重新平衡一下武林界的勢力消長。」   「當然,這次行動會非常危險。」楓放晴的目光在眾人面前掃視了一圈,這才繼續說道:「如果有誰不願意去的,我也不會強求。但凡是願意為中華武林盡一份力的,今天申時在這裡集合。現在大家解散吧!」   待眾人散去之後,楓放晴找到關風海和鍾山,詢問他們二人的意見。關風海微笑著回答:「於公於私,我們都義不容辭!」   「好!那你們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還要倚重二位呢。」楓放晴說罷鼓勵地向二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時間轉瞬即過,已經到了約定的集合時間。關風海二人來到大殿,發現已經有好多人聚集了起來,兩位莊主和四位堂主自然也在現場。大家都穿著方便行動的黑色緊身衣,一個個鬥志昂揚的,看來楓放晴的號召力還是很大的。又過了一陣子,楓放晴覺得到的人差不多了,粗略算起來應該有兩千餘人,於是,他朗聲說道:「好,就到此為止!請大家記住,我們這次的行動就叫做「搗逆」,目標是摧毀「逆天教」的老巢。目前我們這些人已經足夠完成這次計劃了,所以,就是現在,讓我們去改寫歷史吧!」   「是!」在眾人震耳欲聾的吼聲中,「搗逆」行動正式啟動。眾人乘坐四架「蒼鷹」直奔逆天教老巢而去。   這裡有必要說明兩點:一是這種「蒼鷹」是近幾年中國生產的軍用隱形運輸機,在民間數量不是很多。擁有這種飛機的人都是政府的忠實支持者或有傑出貢獻的家族團體。霧隱山莊老莊主就屬於這種少數人群中的一位。   第二點要說明的是不知道是否出於巧合,逆天教的總部就設在成都附近一個偏僻的所在。本來這裡也並不偏僻,不過自從逆天教在此設立總部之後,方圓幾十里的居民都自動遷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政府居然也沒有採取過任何相應的措施來制止這種行為。不僅如此,「北京武學大會事件」距今已有幾個月的時間了,政府對這個罪魁禍首竟一直都採取了這種不聞不問的態度,不知道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有一種比較合理的解釋是由於上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由於世界各國都徹底消滅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而且絕大部分用於製造這些武器的關鍵物質都被利用先進的儀器探測到並予以了銷毀,同時又簽定了一系列的條約。所以目前各個國家即使有這種武器都屬於絕對機密,不會輕易拿出來使用。而常規武器對付象逆天教這樣的對手沒有任何威脅。雖然中國軍隊的軍人都是由天分很高,經過了層層選拔,又受高深武學訓練的國家精英,可如果真想除掉逆天教這樣「怪胎」級的超強對手,顯然也不是易事。至少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所以,在感覺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採取沉默的態度也許就是個無奈之舉。而且,畢竟也還有正氣盟這樣的民間組織在與之對抗著,不至於使其勢力迅速擴大。   這些暫且不提,由於是駕駛這種先進的運輸機,距離也不算太遠,一行人沒用多久就到達了與目標相距二十里左右的上空。在一處事先觀察好的隱蔽所在將「蒼鷹」藏好,留下一些人保護以後,其餘的人展開身形向目標奔去。很快地,遠遠望見了逆天教裡負責巡邏的小股人馬。楓放晴一打手勢,大家都各找位置隱藏了起來。他仔細觀察了一番,覺得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於是發出了開始行動的命令。         第二節短兵相接     「搗逆」行動的計劃是這樣的,一開始由選出的擅長暗殺人員組成的拔點小隊清除逆天教外圍的力量,並逐步向內層滲透,一旦被敵人發覺,則立即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猛攻,盡最大可能消滅敵人有生力量。對於敵人的幾位主要人物,由關風海,鍾山,楓瑤月,楓舞陽這四位年輕一代的最強人手對付敵人的四位巡使,楓孤星在旁接應,爭取能擊垮一點,至少也要保持均勢。成敗的關鍵一點是放在兩位莊主和現在逆天教留守的四大魔將之一劍魔獨孤紅的決戰上。   霧隱山莊密探獲取的有關對方主要人物的情報如下:   姓名:獨孤紅   基本屬性:男,四十左右,擅長利用各種劍來運用宇宙能,具有金和土兩種屬性的攻防能力。   作戰特點:遇敵愈強,用劍愈差。手中的劍愈差,心中的劍愈能發揮。   性格特點:具有領導才能,有決斷力。   喜好:撫劍,吟詩,沉思。   弱點:傲氣很重。不過不得不承認其的確有驕傲的本錢。   其餘四個逆天巡使的資料如下:   姓名:郝一笑   基本屬性:人稱妙手毒心,十三逆天巡使之一,擅長運用宇宙風能。   作戰特點:行動敏捷,來去如風。   性格特點:頭腦靈活,有一雙巧手。   喜好:將人作成「藝術品」   弱點:對自己的「藝術」過於癡迷,往往誤了正事。   姓名:雷恨水   基本屬性:外號火霹靂:十三逆天巡使之一,可運用宇宙火能。   作戰特點:大開大閡,速戰速決   性格特點:脾氣火暴,個性鯁直。   喜好:喝酒,吃肉。   弱點:不夠細心,勇猛有餘,智謀不足。   姓名:孫思思   基本屬性:人稱玉面妖姬:十三逆天巡使之一,擅長宇宙水能。   作戰特點:喜歡用柔勁拖垮對手取勝,即使實力明顯佔優,也不願輕易取得勝利。   性格特點:多變,陰晴不定,不可捉摸。   喜好:用美色迷惑別人。   弱點:對自己的姿色過於自信   姓名:溫寶寶   基本屬性:綽號毒不死:十三逆天巡使之一,擅長控毒術和隱身術,可以使用初級宇宙風能。   作戰特點:多在暗處下毒。用風助長用毒效果。   性格特點:孤僻,多疑   喜好:研究各種毒蟲和毒藥   弱點:怕光。   此時楓放晴的腦子裡主要還是思考著有關獨孤紅的資料,對於這樣一個對手,他一直都有個疑問,既然已經達到了如此高的武學境界,為什麼還要靠劍來取勝呢?要知道對於達到某種級數的武者來講,手中有無兵器已經毫不重要,除非是使用那些世上少見的「神兵」,可是據說獨孤紅所使用的並沒有這種級別的兵器,那他這樣做豈不是多此一舉?雖然還是想不通,不過他倒是又對這次行動增加了不少信心。因為按常理來說,如果是對付要靠兵器來取勝的對手,自己就已經綽綽有餘,何況還有一個比自己差不太多的楓邀雨助陣,   在楓放晴這樣想著的時候,暗殺小隊正在按照原定計劃執行著他們的使命。他們使用的武器是一種專業的暗殺利器——「奪命飛雨」。它的設計者是方雨,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方家中人,是方家年輕一輩的一位後起之秀。而眾所周知的是,方家是當今武林界最擅長製造各種奇兵利器的家族。由他們所製造的產品價值千金,因為它們往往可以極大限度地提升殺傷力。而霧隱山莊之所以會有這種「奪命飛雨」,是因為容婆與方雨極為交好,每年方雨都會來霧隱山莊為容婆祝壽,而禮物呢就是它,這是由容婆特別指定的。容婆自己並不想拿它做什麼,全是為了楓放晴。楓放晴對這種武器很感興趣,把它用於裝備了暗殺小隊。他自然不是神仙,無法預料到會有一天把它用於逆天教,但他卻始終相信一點,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一定不是壞事,說不定哪天就會有不時之需。從這個角度來講,楓放晴可以說非常的深謀遠慮。   而「奪命飛雨」的威力果然不凡,每一次啟動都會同時射出十五枚飛針,這些飛針有的直射,有的帶有弧線,有的中途轉向,有的變幻速度,務求使受攻著無從閃避。不僅如此,它的厲害之處還有兩點,一是它發射無聲無息,飛針運行過程中產生一種奇妙的平衡,互相減弱了破空的聲響,敵人往往在毫無察覺的狀態下被奪走了生命;二是每一枚飛針在使用前都經過一種劇烈麻藥的浸泡,被擊中者即使沒有送命,也會於瞬間失去再戰,甚至發出聲音的能力,正是由於有了這種強力武器的幫助,借助於夜幕的掩護,一行人異常順利的除去了外圍的巡視者,進入了逆天教總部的內部。   裡面的警戒更加森嚴,無數巡邏小隊穿梭來去,楓放晴正在猶豫是否立即發動猛攻,還是繼續剛才的策略,一聲刺耳的鳴叫突然在夜空中響起,顯然逆天教的人已經發現了這些入侵著了。顧不得多想,楓放晴大喝一聲:「殺!」   命令一出,眾人迅速地向四周衝了過去,見人就砍,逢人就殺。逆天教的人顯然是準備不足,被這幫突然出現的索命者殺得人仰馬翻,有不少人在混亂中喪命。可惜,這種優勢並沒有保持多久,隨著幾條人影的出現,連續的幾個號令一下,逆天教眾終於穩住陣腳並開始反擊了。   當先一人身穿藍袍,面容清瘦,行走之間點塵不驚,毫無煙火之氣,彷彿已脫離了塵世一般。舉手投足之間一點也不像會武的樣子,可看在楓放晴的眼裡,不禁是大吃一驚,此人絕對是個超級高手!難道他就是此行最大的敵人——獨孤紅?想到此處,心中原有的對行動的信心一下子小了很多。   很快,楓放晴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那個藍杉人已經在對他們發話了:「本人是獨孤紅,你們是什麼人,與我逆天教有何過節?」   「過節說不上,不過你們逆天教多行不義,總要有人來管一管!」楓放晴強壓住心頭的不安,盡量平靜地做了回答。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就開始吧,你們誰來與我過兩招啊?不如還是一起來吧,這樣會快一些。」從獨孤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感情波動,好像在說著一件極為平常之事。   「既然獨孤君有如此雅興,那我們兄弟二人來領教幾招!」事已至此,楓放晴也沒有更多的選擇餘地了。只有按照計劃行動了。回頭衝著楓邀雨打了個招呼,二人緩緩地向前走了過去。   此時站在獨孤紅後面的那四個人也向其餘人迎了上去,當然也被關風海等四人接下。其他諸人各尋對手,惡戰正式展開。         第三節苦戰逆天     楓瑤月找上了雷恨水,她自覺得對付火系敵人比較擅長,平時和楓舞陽切磋得比較多,而且楓放晴也同樣具有火屬性,使得她對火的認識也比較多。一上來她就雙手齊發,引來一陣電閃雷鳴,將雷恨水逼得四處躲閃。搶佔了先機。雷恨水身體非常魁梧,力量和耐受力很足,但身法不是其所長,而且火能攻強守弱,如現在一味的躲閃顯然很是吃虧。他心裡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一面哇哇大叫著躲避連續襲來的雷轟電擊,一面集中精神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楓舞陽選擇的對手是孫思思,這是因為從二人使用的能量屬性來看他們本來就是水火不相容,孫思思的水正好對上了他的火,雖然從五行相剋的理論上講水克火,但真正的高手比姘起來勝負的關鍵卻是力量的強弱和運用的巧妙。這二人一上來就是大打出手,一時之間,水球,火球連續飛出,並在空中相撞,場內滿是兩股不相容能量撞擊產生的水霧。從場面山來看,楓舞陽佔據一定優勢,攻多守少,不過孫思思好像也並不著急,似乎很滿足於防守的局面,要知道水本來就是很長於防守的,楓舞陽的攻勢雖猛,她還能應付得來。   鍾山對付的是溫寶寶,一來他的防守能力包括對毒的抵抗能力都很強,相對不是很懼怕對方的毒物攻擊,二來據情報所言,溫寶寶的眼睛由於長期接觸毒物,使得視力和抗光能力都很弱,而鍾山又恰恰是製造強光的能手,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頭上。鍾山一上來採取的對策是避而遠之,追而擊之。一方面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以減少中毒的可能,一方面利用雷電的遠距離攻擊特性給予敵人連續的打擊,至少也要壓制住敵人,不給對方從容施展的機會。   最後一個逆天巡使郝一笑自然就是由關風海負責了。關風海同時具有風,火兩種宇宙能的力量,對敵經驗和武學知識都已今非昔比,按實力是在郝一笑之上,然而郝一笑為人比較機警,輕功極佳,本身實力也不容小覷,要想獲取勝利也不是易事。二人一上來各自展開身法,尋找對方破綻,主要用些風刀,風球來攻擊對手。如果此時站在一旁觀戰的楓孤星突然加入的話,這一組的戰鬥可能會很快結束,整個局面也許就不大一樣了,可是楓孤星並沒有這樣做,顯然是還在為過去的不愉快而記恨著。他選擇的是加入楓瑤月的戰團。   ※※※※※※※※   楓放晴和楓邀雨都是楓家不世出的武學奇才,都已經將楓家武學——「忘情馭天錄」練到了很高的層次。楓放晴可以運用火,土兩種屬性宇宙能,而楓邀雨獨專水能量,兼且精於用毒。此二人聯手當今之世能夠匹敵的不會超過十人。楓放晴在左,楓邀雨在右,一個釋放火球,一個運轉毒水,無邊能量劈頭蓋臉地向獨孤紅擊去。而面對著楓家二老的進攻,獨孤紅卻顯得一臉的輕鬆。手中揮舞著一把並不起眼的青鋼劍,澎湃的能量護住全身,將二人的攻擊化於無形。口中朗朗而言:「你們二位明明技不止此,何不放手一搏?」   楓放晴「哼」了一聲,火能的威力一下子又提升不少,如果把剛才比做星星之火,那現在則已是燎原,而楓邀雨呢?則把潺潺小溪匯成了滔滔大河,兇猛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向獨孤紅湧了過去……   ※※※※※※※※   楓舞陽與孫思思的戰鬥已經趨向了白熱化。水與火的威力也在逐步的升級之中。經過了一陣子的狂攻,楓舞陽也稍稍感覺有些疲憊,而孫思思雖然也有不少消耗,可水屬性的耐力卻是最強的。察覺到對手攻勢見緩,她有些得意的說笑起來:「這位大哥,是不是打累啦,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老是打打殺殺的多傷感情啊,其實人家挺喜歡你的……」說罷向楓舞陽媚眼亂拋,腰臀扭動,楓舞陽看得直噁心,不由大喝一聲:「賤人,去死吧!」絕招「地獄冥火」應聲而出,將孫思思困在當中。孫思思也吃了一驚,趕緊使出一招「美女出浴」,召喚出一道道水簾將週身上下護得嚴嚴實實。楓舞陽加緊催運能量,孫思思更是不肯放鬆,二人一時陷入了僵持狀態……   鍾山面對的是個奇怪的對手溫寶寶。溫寶寶的長相十分特殊,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臉色綠油油的,顯是長期與毒物為伍的結果。他在對宇宙能的運用能力上是最弱的一個,只是會運用一些最初級的風能量,也純粹是為更大限度發揮毒物威力而存在。然而就是這個人卻是這四個逆天巡使中最難纏的一個對手。不知他採用了什麼方法,他具有了隱身的能力,不屬於任何一種五行遁法,而是純粹通過藥物來實現。他的控毒術高明到什麼程度,江湖中人無人親眼見過,因為凡是見過的都已經入了土。自從逆天教出現江湖以來由於處處受正氣盟的正面打擊,致使它一統江湖的計劃屢屢失敗,正氣盟雖然在手段陰狠上不及逆天教,但是卻擁有一張極好的情報網,使逆天教的行動大多無功而返。而僅有的幾次成功的範例就有兩個月前溫寶寶隻身誅滅「巨木流」的「輝煌」記錄。「巨木流」雖然不是一個大流派,但也有自己的特長,主要是運用木屬性能量進行攻擊。其中也包括陳木昆,楊三柳等幾個高手,曾經在往屆全國武學大賽中獲得很好的名次。可是溫寶寶就是隻身一人使「巨木流」從此消失,其上下七百六十三口一個沒剩,就連附近方圓三里的貓狗螞蟻也遭了池魚之災。面對如此對手,鍾山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將「金龍罩體」神功運轉全身,運起「內呼吸法」將外界氣機隔絕,同時加緊對敵人的攻擊。可是,溫寶寶突然間消失了。鍾山一楞,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隱身術,趕緊將自身靈覺提到最高,用它在四周圍搜尋了起來。說起來鍾山的靈念是很強的,雖然比不上關風海,可已經很可觀了,然而溫寶寶竟好像真的完全消失了一樣,鍾山的心裡也逐漸緊張起來,他很清楚這樣一個對手隱藏起來的可怕。可是,溫寶寶,你到底藏在哪裡呢?……   在楓孤星猶豫的當口,雷恨水終於抓住機會反擊了。趁著楓瑤月發動兩輪攻擊之間的那一點點空隙,霹靂雷火終於出現在楓瑤月周圍,對她發動了攻擊。楓瑤月暗暗歎了口氣,打消了速戰速決的念頭,與敵人耐心了打起了對攻戰。這時,楓孤星加入了戰團,他的加入使局面又是一變。楓孤星的策略是利用風能將雷恨水的身形拖住,同時侵消他的一部分攻勢,這麼一來,雷恨水頓感吃力,不僅自己閃避起來更加困難,而且對敵人的威脅也小了很多。狂怒之下,他大吼一聲,發出了最後的絕招:「霹靂火山」,立時,一座巨型的由火焰組成的山狀物以雷霆萬鈞之勢撞向二人,楓瑤月不敢怠慢,「五雷轟頂」應念而出,將面前的火山劈成了數段,可破裂火山餘勢不減,仍然向二人衝來,楓孤星想要發出絕招已是來不及了。千鈞一髮之際,從一側刮來一陣旋風,將爆裂的火山碎塊吹了個乾淨。原來正是關風海關鍵時刻救了二人一命。   在對付逆天巡使的這幾個人之中以關風海最為輕鬆,也惟有他有餘力兼顧四周。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他已經對郝一笑有了一點的瞭解,並逐步加大了攻擊的力度。而郝一笑也發覺了自己在身法上並沒有任何的優勢,索性停了下來,展開了力拼。很快,由兩個人控制的龍捲風在中間撞在了一處,發出了劈啪的聲響。然後就相互糾纏在了一起。可是,郝一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落入了關風海的算計之中。關風海從一開始就沒有暴露自己所有的實力,就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現在二人之間是由兩股龍捲風組成的巨大風牆,將對方的視線完全遮擋,關風海悄悄運起分心二用的心決,無聲的發出絕招:「有愛當熾火連雲!」等郝一笑發覺時他已經被厚厚的火雲包裹起來,大驚之下,用於攻擊的龍捲風迅速回防,將火雲向外撐了撐。可是關風海又怎能任由他破壞自己的計劃呢。他出動了自己的風之部隊,將敵人的抵抗逐步侵蝕著。就在此時,關風海發現了楓瑤月和楓孤星的險情,無奈之下,他只有放棄了這邊的進攻,將龍捲風派去做救援工作了。這邊的郝一笑終於緩過一口氣,全力一擊脫出了火雲的包圍,雖然全身上下已經是遍體鱗傷。不過總算是幸運地逃過了一死。可是戰鬥並沒有因此結束,於是大家又各懷心思地鏖戰起來。         第四節一敗塗地     隨著楓放晴和楓邀雨加強了攻勢,獨孤紅手中已經換上了一把覂K劍,立時又把局面挽了回來。再熾烈的火焰也熔不了他手中的那塊覂K,再兇猛的水流也沾不上他分毫,他甚至讓楓家兄弟的火與水自行抵消了一部分,場中的他顯得更加從容了。   又戰了一陣子,獨孤紅長笑一聲:「兩位,難道說就這樣而已嗎?那麼,現在換我來攻擊吧!」話音一落,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木劍,木劍一入手,局勢又是大變。霎時間雷電大作,他的週身更是被一團金光所籠罩,好似身體已經成了那雷電的源頭,無數怒雷和狂電噴湧而出,一下子將水火際會的勢頭壓了下來。不僅如此,連楓放晴和楓邀雨的身形都已經完全籠罩在那由雷電交織的巨網之中。眼看二人就要被這無情的雷電所吞噬,驀然,只聽一聲高亢的龍吟響起,那原本已經趨於消失的水火能量突然又奇跡般地復活了,不僅復活,而且其聲勢也壯大了很多倍。在生死關頭,楓家兄弟終於拿出了真正的實力。   楓放晴怒吼一聲,「地火交泰」!沉睡多年的岩漿從地底深處噴薄而出,土與火兩種屬性能量交織在一起,匯成熾熱無比的黑色岩漿,淹沒了獨孤紅的下半身……   與此同時,楓邀雨也冷喝一聲:「濁浪滔天」!瞬間,洶湧的波濤如九天之水下凡來,滔天巨浪翻騰著黑色的浪花,直撲獨孤紅的頭頂,顯然是蘊含了劇毒,沾上一滴也足以致命。   獨孤紅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手中木劍不翼而飛,   紙劍!   雙手似緩實疾的簡單一揮,紙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飄忽的弧線,將一上一下攻來的無堅不摧的完美配合斬為兩段,沒有任何遲疑,紙劍繼續連揮,轉眼間,岩漿和毒水已經消失無蹤。   楓放晴和楓邀雨被巨大的衝擊波震得倒飛而去,一邊倒飛,一邊吐血不止。   獨孤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突然,他輕輕地咳了一聲,緊接著又咳了兩聲,一抹鮮血從嘴角流了下來。獨孤紅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將嘴角的血跡擦乾,喃喃地說道:「多少年沒有嘗過自己鮮血的滋味了,真是要謝謝你們啊!能夠讓我出到紙劍仍然受傷,你們也死而無憾了!」獨孤紅的眼裡突然現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有些遺憾,也有些無奈。他繼續說道:「人生之中遇到對手不易,你們有如此修為,我真不忍心讓你們死,可惜,可惜,你們得罪了逆天教,凡是與逆天教作對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死字一出,手中的紙劍也已憑空消失,現在他的手中空無一物,可是空氣之中卻是霹靂之聲大作,萬道金光從他身上迸射而出,天地之間彷彿只餘下他獨孤紅一人,連時間和空間都似乎變得模糊。巨大的威勢使得其他的人都停止了爭鬥,彷彿已經到了世界末日。   「心劍」!   「魔劍無疆」!   隨著這幾個字的飛出,大地一瞬間劇烈的顫抖起來,天上地下同時射出雷芒電閃,凡是接觸到的人無不灰飛湮滅,變成了空氣中的灰塵。更奇妙的是,這些攻擊竟只是針對入侵者進行,逆天教的人無一傷亡。此情此景已經大大超出了這些人所能承受之極限,不用任何命令,霧隱山莊的人紛紛四散逃命而去。   楓放晴,楓邀雨,楓瑤月,楓舞陽,楓飄雪,楓孤星,關風海和鍾山早在這一招出手之前的那個剎那就已經明白了事不可為,幾個人迅速地聚集在一起,拼盡全身力量逃了出去,大家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蒼鷹」的藏身之地。   等幾個人逃出了逆天教總部之後,這才發現跟著出來的已經不足來時的十分之一。但也恰恰是因為那一招威力太大,使逆天教的人也一時亂了方寸,竟讓這些人這麼「輕易」地逃了出來。等他們反應過來開始追擊的時候,楓放晴一行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可是當大家進入「蒼鷹「之時,獨孤紅領著幾個巡使和一些功力高深者也已經趕到了,看著這些人來勢洶洶的樣子,即使勉強起飛也會被擊落的。楓放晴強忍著傷勢喝了一聲:「放!」   霧隱山莊的人對這個命令可說是再熟悉不過,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幻彩雲裳」就在四周瀰漫了開來,頓時把逆天教的追兵阻了一阻,對「蒼鷹「這種先進的軍用機型來說,這一阻也已經足夠了。儘管「幻彩雲裳」在獨孤紅這些高手的努力下很快就被驅散,但偷襲者已經失去了蹤跡。   獨孤紅仰望著天空,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眾人不敢打擾,靜靜地站立一旁。終於,獨孤紅轉過身來,發出了命令:「全力追蹤敵人,就算他們逃到天邊,也要把他們挖出來!」   「獨孤將軍,這些人武功雖然不錯,但也無法與我逆天教抗衡,而且已經損失慘重,我們出動這麼大力量,是不是太高估他們了?」郝一笑在旁邊發出了心中疑問。   獨孤紅沒有回頭,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回答郝一笑,「我突然有種預感,也許這些人裡面真會出現連我們逆天教都要膽寒的對手呢!」   這次郝一笑沒有答言,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滿載著失去親人的痛苦和行動失敗的苦悶,一行人回到了霧隱山莊。楓放晴也沒有說什麼,揮手讓大家各自散去了,只帶著幾個堂主和關風海等人來到了大殿之上。坐定之後,楓放晴的第一句話就是:「霧隱山莊已經完了!」   毫不理會眾人的驚詫,楓放晴自顧自說了下去,「你們回去趕緊收拾一下,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就撤離。」威嚴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制止了大家心中的疑問。然而楓放晴自己終於歎了口氣,這口氣一歎,他整個人好像突然老了很多,在眾人面前的他第一次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叱吒風雲的莊主,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他向眾人無力到揮了揮手,低沉的聲音說道:「什麼也別說了,按我的話去做。對了,風海和小雪留下一會兒。」   眾人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一個個起身離開了。關風海和楓飄雪互相望了一眼,誰也不知道這個老人會對他們說些什麼。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   楓放晴也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良久才緩緩說道:「我叫你們留下,是想求你們一件事,這件事對你們來說會非常艱難,而且不近人情,但,為了大局,你們一定要答應!」   「是,請您吩咐。」此時無論是關風海還是楓飄雪都只有答應一途,而楓放晴也緩緩地說出了他的心事。而他說出的,果然是一件讓人極為震驚的事,極度的意外令二人都呆住了。         第一節痛苦抉擇     儘管楓放晴很是難以啟齒,可最終他還是把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不過他首先說的卻是一段楓家的往事。連楓飄雪也是首次聽到。   當年,政府發佈習武令的時候,由於感念楓家對國家所做的傑出貢獻,發給了楓家一本非常高深的武學秘籍。此書威力不詳,因為當今之世惟有他一家得此秘訣,而且楓家一直隱居霧隱,極少在江湖中行走,使得外界更無法得知此書的奧秘。楓放晴是一個資質絕佳的習武之才,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該書的初級和中級部分修煉完成,並因而接過父親的莊主之位。然而,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可以一鼓作氣,將該書的其餘功夫順利練成的時候,卻遇到了瓶頸。具體原因當事人不願提起,其他人也是無從知曉。後來二莊主楓邀雨也完成了初級和中級部分,他也面臨了同樣的問題。而兩年之後他的精神不知怎地出了些問題,竟先後將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親手殺死,而此後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好像突破了這個瓶頸階段,從而使自己的武學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功夫是練成了,可是二莊主的精神並沒有完全恢復正常。從此以後,除了對這個偶然間揀來的義子以外,他對人一直就是冷冰冰的,可是神智倒也清楚,沒有再作出什麼出格的事。又過了一陣子,楓放晴不知怎麼也終於突破了某種限制,將自己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楓放晴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兩個人,說道:「你們有沒有聽出一些不太尋常的事情?風海,你說說看。」   關風海點了點頭,回道:「既然莊主您這樣問,晚輩就說一說我認為的一些疑點:」   「二莊主為什麼會突然發瘋,是不是練功的緣故?」   「發瘋之後為什麼會突然突破了那種限制?那種限制到底是什麼?」   「二莊主武功大進,遠遠超出了您,可為什麼還甘於做二莊主?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如此心胸寬廣之人。不僅如此,他還對您非常尊重,多少令人有些費解。」   「您後來也突破了那種限制,可是精神卻沒有出現問題,是不是找到了另外一條更安全的道路?」   「最後,您突然對我們說起這段往事,是不是您要我們做的事與此有關?難道,難道是那本書?」   說到這裡,關風海帶著疑問的目光看著楓放晴。   「嗯,很好,非常好,你的確是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楓放晴讚賞地說道,「我還知道我的寶貝雪兒也非常地喜歡你,你們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爹,您同意我們的事啦?」楓飄雪興奮地叫道。   「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楓放晴的話聲中帶著太多無奈。   「現在怎麼了,您到底想說什麼呀?」   楓放晴長長地歎了口氣,對著愛女說道:「雪兒,爹要你參透我們楓家的家傳秘籍,日後重振我楓家雄威,擊垮逆天教,還武林一個公道!」   「爹,這些我都答應您,可這跟小海有什麼關係呢?您快告訴我吧!」   「當然跟他有關係,因為我們楓家的絕學就叫做「忘情醒世錄」!」   「忘情醒世錄?難道說……」   ………………   「不錯,一切的根源都在於我們楓家的那本「忘情醒世錄」。為了練成此書中所記載的高深武學,修煉者必須要斬斷塵世間一切情思糾纏,想當年我就是因為拋不下你們這三個孩子才使自己陷入了一個瓶頸之中,而二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忍心殺死了自己的妻兒,使武學修為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望了望兩個聽眾驚詫莫名的表情,楓放晴也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風海剛才說的不錯,二弟他確實心胸不夠寬廣,本來以他的個性既然武功大進是不會任由我留在莊主這個位置上的,不過,也是天意使然,由於我霧隱山莊有個流傳下來的規矩,必須維護莊主的絕對權威,而且為防止有人起貳心,在莊主換任時由上任莊主對家族中其他人員施以了一種神奇的精神控制法,令其在不知不覺中保持對莊主的絕對忠心。也正因為如此,儘管二弟當時武功超過我許多,仍能保持現在的這種平靜的局面。」   「可是,你們不會瞭解我當時的心情,一向心高氣傲的我在武學上的受挫,加上見到二弟竟然為了練功將自己最親的妻兒殺害的事實,讓我真是傷透了心,我開始思考感情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是否有真正的感情存在?為了保存感情而放棄武學的飛躍是否值得?翻來覆去,終究是沒有什麼結果。可是,由於這一段長時間的思考,讓我不知不覺之間進入了一種「傷情」的狀態,竟意外地在武學上獲得了夢寐以求的突破。當時我真是欣喜萬分啊,可是後來我終於發現自己有多麼錯誤。「傷情」固然可以將自己帶入高深武學的殿堂,但畢竟它並不能等同於「忘情」,就算勉強入了門,擺在面前的也充其量是一條沒什麼前途的小道而已。後來我又發現到,不僅我是如此,二弟他也是這樣。為了讓自己「忘情」,狠心殺死了妻兒,這種心境與「忘情」的要求相差甚遠,最多算是「絕情」罷了。認識到這一點後,雖然我也曾極力挽救,可是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所以我們兄弟兩個今生今世是無緣達到「忘情」的境界了。」   「雖然如此,直到這次行動之前,我都還認為我們的武功雖然沒有達到最高,至少也算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了,應該沒有什麼力量可以輕易擊垮我們了。所以我也沒有強迫你們去嘗試這種「忘情」之悟,畢竟這對所有人來講都是一個痛苦的抉擇。但如今……」   楓放晴頓了頓,長歎一聲:「如今,我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憑我們霧隱山莊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逆天教相對抗,除非,我們有人練成了「忘情醒世錄」上的最高武學!而你,雪兒,正是絕好的一個修習此武功的天才。」   「您是想讓雪兒去這樣做嗎?」此時的楓飄雪已經完全明白了爹爹的用意,不禁陷入了極度的矛盾和痛苦之中。「可是,可是雪兒與小海他,與他已經有了一段情,您現在讓我忘情,我作不到,我真的作不到!」   旁邊的關風海面色慘白,心裡面也是波濤起伏,難以抑制內心情感的湧動。他呆呆地望著楓飄雪,等待著她的決定,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多麼不情願,只要楓飄雪同意,自己就再沒有挽回的理由,他的理智告訴他,楓放晴的這個看似無情的想法實際上卻恰恰是情系天下的至情至性之舉,自己真的沒有權利去干涉,阻止它。   這邊一對剛陷入愛河的戀人在心潮起伏,進行有生以來最艱難的一次抉擇,另一邊的楓放晴更是無法平靜。這二人一個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另一個是自己最欣賞的青年俊傑。他自然可以看出二人已經心心相印,但他卻不得不對他們說出這樣一個要求。這讓他的心象針扎火燒一般的難受,卻只能強忍著。他甚至對自己這一決定的正確性有些動搖了,他已經開始在想,如果雪兒拒絕的話,我不會再多說一句話,讓他們兩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來的事就交給老天來決定吧!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久的等待過後,楓飄雪終於作出了自己的決定。她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爹,您說的話雪兒都明白了,從小您就教育我們要顧大局,識大體,不要在意個人的得失,雖然您的這個決定是如此的令人難以接受,不過我相信這一定是您的一個無奈決定,也許這就是天意吧!既然老天注定要雪兒去承受這種痛苦,我也絕不會退縮半步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的生命,我的情感將不再屬於我個人所有,一切都聽您的安排,絕不後悔!」說到後來,語氣已經逐漸地堅定起來。   話音一落,三個人的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大家都很清楚這些話意味著什麼,它宣告了一段感情的結束,也聲明了一個使命的開始。         第二節黯然神傷     在楓飄雪說出那一決定的瞬間,關風海感覺到心中那奔湧不停的感情之泉一下子枯竭了,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它們從體內暴力地抽了出來,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一種虛弱。雙腿不受控制地走了出去,沒有與楓飄雪說上一句話,也沒有回過一次頭,因為他怕自己一旦那麼做了,就可能會抑制不住苦苦壓抑的情感。楓飄雪也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離去,一直背對著他的方向,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念道:「小海,對不起,看來我們是沒有緣分了,你要自己保重啊!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找到比我更適合的好女孩兒的,再見了,我的愛人……」。她纖弱的雙肩在微微地抖動,一弘清淚無聲地飄落在風中……   楓放晴目睹了這個場景,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話,造成這種局面的人正是自己,而結局尚無從預料。不過,這樣至少應該是又多了一分希望吧!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了。他又暗自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關風海如行屍走肉一般默默地走在霧隱山莊的小路上,平生第一次有了自憐自傷的情緒,他想要大哭一場,可卻發現想要哭出來有多麼的難。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被一雙充滿慈愛的大手扶住,抬頭一看,原來是容婆。不知怎麼搞的,一見到容婆那張飽經滄桑的臉龐,關風海彷彿一下子找到了親人,就在她慈母般的撫慰中哭了出來。   容婆顯然已經知曉了發生的一切,她沒有阻止關風海的感情流露,只是輕輕地安慰著,任由他的哀傷情緒通暢地排了出來。而正在發洩內心苦悶的關風海突然之間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能量,它緩緩地滲入心田,溫柔地平復著自己那顆幾近破碎的心,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又像是血肉相連的親人,就這樣默契地交流起來。他一下子意識到:這不就是宇宙水能嗎?   沒有想到會是在如此一種情形下得到了宇宙水能的認可,關風海突然有種如真似幻的感覺。在一種情緒的引導下,他漸漸感受到宇宙水能脈動的韻律,終於有所領悟,從而又獲得了一股新的力量。他輕聲念道:你的名字就叫做「有哀當洩水自流」吧。   隨著一道無形水波的擴散,關風海感覺連心頭那揮之不去的哀傷也減輕了許多。臉色也逐漸恢復了少許。一旁的容婆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面露欣慰地對關風海說道:「關小子,我知道年輕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有點想不開,其實你和雪丫頭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任何人的錯,如果非要說錯的話,那也是命運的捉弄,你千萬不要怨恨她。另外,老婆子我以前所說的那些話從今天起都不用遵守啦!包括要你守護她一生一世什麼的。咳~~」說到此處,容婆也重重地打了個咳聲。   關風海微微點了點頭,容婆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霧隱山莊開始真正的隱身江湖,所以你還是趕緊和那個鐘小子一起離開吧!另外告訴鍾小子一個消息,過兩天,也就是今年十月初八,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方家將在成都方家的地界裡舉辦個聖器認主活動,將展出一件偉大的神兵,相傳是由古代金甲神所使用的兵器,據說擁有神奇的力量。他的名字就叫「金之罡」。實際上這個活動距今已經辦了五年了,方家的人對外放出話來,凡是可以與它溝通的,可以雙手奉送,這可是不小的一件事啊!對於鍾小子而言,它的意義更是非同一般。你們一定要把它爭取到手。老婆子我與方家有些源源,你們兩個就以我徒兒的身份去一趟吧。」   「是,婆婆,謝謝您了,小海告退!」關風海此時感覺比剛才好了很多,由於有容婆和宇宙水能的撫慰,他心靈的創痛已經癒合了一些。他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讓自己學會去忘記這段感情,去重新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有了這樣的覺悟,他又重新確立了自己的目標,走出去的時候,他又顯得生機勃勃。容婆暗暗點頭,心中一片喜慰。   關風海走出十幾步的時候,突然又回過了頭,對容婆說道:「麻煩您提醒一下莊主,霧隱山莊已經不是什麼安全的所在,盡早覓地躲藏。另外,也請您代我和鍾山給莊主他們道個別,我們臨走前就不過去了。請您轉告莊主,我們一定不會忘記他曾經說過的話,不會忘記自己肩負的責任,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的!請各位多多保重了!」說到後來,人已經化做了一縷清風飄然遠去。   而此時坐在大殿的楓飄雪彷彿也聽到了曾經的愛人那熟悉親切的臨別話語,不由得怔怔的落下淚來。心頭彷彿在滴血:「永別了!我的愛人,但願你能盡快地忘了我,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離開了霧隱山莊的關風海和鍾山正邊走邊聊著:「大哥,我們下一步準備去哪裡?」鍾山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暫時也沒有什麼主意,我看還是先按容婆所說,先去方家參加那個聖器認主的活動,爭取把那件神兵拿到手,增強我們的實力。經過了這麼多事,我越來越體會到力量的重要性,我們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那太好啦!我早就聽過這件「金之罡」的威力與奇妙,我一定要把它爭取到手!」鍾山信心滿滿地說。   「好,就這麼辦!我們走吧。」關風海沒有多說什麼,拉著他向西北方向走了過去。那裡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方家總部所在。說起方家,前面提過一些,不僅製作兵器方面技藝高超,而且擅太白十八劍,可進行金遁和金屬性攻擊。在民間武林界來說可以說是一方領袖,武技超群。   主意既定,二人就急匆匆地向方家趕了過去。不出兩日,二人來到了方家所在的貿易基地——方家集。這裡是方家進行商品買賣的一個重要場所。主要以經營各種武器生意為主。通報來意之後,二人被領到了一間較大的房間,一個清瘦的中年人接待了他們。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關風海和鍾山,面帶微笑到說道:「兩位少俠好,我是方常在,聽說兩位是「醫仙」容婆婆的弟子,不知來此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聽恩師講,您方家正舉辦一個神器認主的活動,我們兄弟二人想來碰碰運氣。」   「這樣啊,你們參加是沒問題啦,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二位,這神器認主活動我們方家已經舉辦了五屆,有數以千計的各路江湖豪傑曾經參與過,至今為止還沒有誰可以成功的。而且,神意難惻,也不排除有發生危險的可能。以前這樣的事就發生過,你們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不了,多謝前輩的指點,我們已經都準備好了。」   「那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活動現場,活動已經正式開始了。」   「請您帶路。」   在方常在的帶領下,兩個人來到了一個佈置豪華的會場,約有一千餘人圍立四周,在正中央的場地上放置著一柄金光閃閃的寶劍,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凡,如此的桀驁不馴。好像是一位傲視天下的君王在接受子民的朝拜。一見到鍾山入場,它突然發出了一道奪目的光華,將周圍照得異常明亮……         第三節得劍識友     鍾山也同其他人一樣,被突然發出刺目光芒的寶劍嚇了一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與寶劍匯合在一起,突然之間他感覺到身上被白光籠罩的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那神秘的白光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在牽引他投身其中。就在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之中他一步步地朝寶劍走去……   場中最驚訝的莫過於方家的人了。因為自打這把劍於二十年前進入方家以來就從來沒有發出過這種白光,絕大多數時間就是默默地呆著,偶爾發光也是呈現一種淡紅色,而每每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就是它發怒殺人的時候,被紅光籠罩的人無不送命。而今天,它竟破天荒地發出白光,真不知這會是一種什麼預兆?   在眾人這樣滿是疑問的時候,鍾山還在毫無所覺的執著前行著,現在他距離那團白光已經不到幾米的距離了,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光芒的親切與溫暖,他真想馬上就投身在這飽含愛意的光芒之中,他的臉上滿是舒適的笑容……   鍾山的心裡充滿喜悅,可是在其他人眼中,這個場面卻多少有些詭異,尤其是那些曾經親眼目睹過這把寶劍發怒的人更加覺得陰森,好像那寶劍施展了某種魔法令人心甘情願地獻出生命一般,而鍾山就是那個必須付出生命的祭品。   大家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要想救這個人必須阻止他的前行,而阻止這個人勢必激怒這把恐怖的寶劍,萬一它遷怒到自己頭上可吃不消。像關風海這樣全不知情的人則只是充滿了好奇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誰也不知道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鍾山即將踏入白光的那一瞬間,一個黑色緊身衣打扮的年輕人突然閃了出來,一把抓住鍾山的後背衣服,將他用力向後面甩了出去。鍾山沒有作出任何反抗的舉動,就這樣任由他甩了出去。腳一沾地,鍾山好像突然醒了過來。那團白光也於此時突然又有了變化,竟分化成無數的光束,閃電一般地鑽入了鍾山的體內。   眾人都是大驚,關風海急忙過來查看鍾山的狀況,可查來查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只是情緒不大穩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殊不知此時此刻,鍾山正在經歷一件極為奇妙的事情。就在那些由白光散成的光束進入鍾山體內的時候,他的腦子裡突然出現許多的語言片斷,經過仔細的整理他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把寶劍是數十億萬年前由大量宇宙間至純至剛的金能量粒子在一種未知力量的作用下瞬間凝結在一起,吸收日月精華,歷經滄海浮沉,逐漸蘊育出獨立的靈體,它的名字就叫做「金之罡」。現在,它又經歷了數十億年的宇宙變遷,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它來到了地球上並發現了人類。他發覺人類是一種具有很高智慧和很大潛力的高級生命體,一時性之所至,就決定在這裡停留一陣子,最好找個人類夥伴一起生活一段時間,那一定是個非常有趣的事情。它首先看中的就是地球上與金屬性溝通最好的方家,也在這裡發現了幾個不大討厭的「小」朋友,但是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夥伴人選。於是,五年前,它托其中的一個小朋友,也就是現今方家當家人方歌回為它舉辦這個神器認主的活動,以期可以尋找到自己滿意的人類夥伴。可是五年的時光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人令自己感到滿意。直到它遇上了鍾山。   鍾山是個純金屬性人,本質和特性與金之罡有許多相似之處,這一點就已經難能可貴,再者,鍾山個性積極向上,樂觀開朗,大對金之罡胃口。所以才一個照面,金之罡已經決定選擇鍾山作為自己的人類夥伴了。於是,它發出了用於交流的語言之光向鍾山發出了召喚,只是可惜被人誤會為奪命之光並阻止了它的召喚行動。無奈之下它只好將白光打散並送入鍾山體內。   得知事情始末的鍾山自是難以抑制滿懷的喜悅之情,自己來此地本就是為了它而來,沒有想到竟這麼輕易就獲得了它的青睞並成為它的夥伴,這意外的順利怎能不讓他興奮異常呢!他不再猶豫,大步走向了金之罡。這一行動不禁令剛才「救」了他一次的黑衣少年焦急萬分。他忍不住高聲叫了一句:「這位朋友,不要過去,危險!」眼見聲音無效,他又一次意圖伸手相阻,不過這一次他被旁邊的關風海攔了下來。   在目前場內的這些人之中以關風海的靈覺最高,他感覺到這寶劍對鍾山並沒有絲毫的惡意,而且自己也沒有任何危險的預感,所以他決定暫時靜待事情的發展,一見有人阻攔也就順手化解了。只這麼一耽擱,鍾山已經來到了場地中央,伸手捧起了金之罡,高高地舉過頭頂。場內瞬時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要知道自從五年前方家舉辦這項活動至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拿起它。難道這個人就是這天地至寶選擇的主人?鍾山此時被巨大的喜悅包圍著,對周圍的一切恍如不覺。   關風海心裡真是高興極了,他雖然不知道剛才自己兄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卻明白此行的目標已經順利實現了。這時他發現有人在同他打招呼,抬頭一看,正是剛才兩度出手「解救」鍾山的黑衣青年。   關風海連忙回應,雖然他還不完全明瞭那人的苦心,但可以感受到他是一番好意。此時仔細一打量,發現他原來是一個身行有些發胖的年輕人,有一個突出的感覺,他身體的大部分零件都是圓圓的。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圓圓的手,圓圓的肚子……雖然如此,這些零件組合起來以後竟給人一種異常親切的印象,好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這令關風海也好感大增。關風海笑著問道:「這位朋友,剛才多謝你仗義出手,在下關風海,不知如何稱呼?」   那黑衣青年稍稍有些尷尬,他自嘲地笑了笑,回答道:「你不要這麼說,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我叫柳桐,很高興與你們結識。你那位朋友真是福緣不淺,竟然令這天地間至寶甘心跟隨,讓人好生羨慕,可見你們必不是尋常之人。」   關風海聞言笑了起來,朗聲說道:「柳兄過譽了。我們兄弟二人不過是普通人罷了,今天只是僥倖而已。」   柳桐搖了搖頭,說道:「世上又豈有僥倖一說,沒有無因的果,更沒有無果的因,既然天意如此必有它的道理。有點冒昧的問一下,我能否提個小小的要求?」   聽柳桐這麼說,關風海急忙應道:「柳兄但說無妨,只要在下力所能及。」   柳桐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也只有你們兄弟才能辦到,因為我的要求就是成為你們的夥伴。」   「什麼,成為夥伴?柳兄的意思是……」關風海對這個要求感到有些突然。   「是這樣的,說起來這個要求還不是我提出來的,而且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提出來了。」柳桐不理會關風海那詫異的表情,繼續說了下去:「五年前,方家第一次舉辦這個寶劍認主活動,當時全國的武林界可謂轟動一時,參加的人數不勝數。我們柳家也參加了,帶隊的就是我們的當家人柳霜無。」   「柳霜無?!莫非你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柳家中人?」         第四節怒戰四使     「不錯,我正是柳家最不成器的一個,這個先不多說了,還是先說五年前的事。當年那次活動的結果當然可想而知,參加的數千人之中沒有一個可以獲得這至寶的承認。後來柳當家與方家的當家人方歌回進行了一席長談,具體內容就無人得知了,只是後來柳當家回來以後,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以後有人能夠獲得這把寶劍,務必要好好結交,最好能成為夥伴。如果真能那樣的話,對我將有莫大的助益。關兄有所不知,我們柳家是以奇門五行和玄門道術見長,而小弟我雖然自詡悟性過人,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柳當家的意思是我缺少一個可以引入門的人,而這個人就與此寶劍有關。具體來說就是得此寶劍之人的兄弟,我想應該就是關兄你了。」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柳當家的搞錯了。」關風海有些不大相信。   「絕對不會錯!因為我們柳家本就是以奇門見長,而我們當家的又是柳家第一人,他推算出來的東西絕不會錯!」柳桐堅定的回答。   「這樣啊,可是我真的對這些一竅不通,怎麼引你入門啊?」關風海有些頭痛起來。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敢確定是你沒錯,其實要清楚也不難,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讓我跟著你們,答案不就出來了!」柳桐一臉的懇切之色。   「好吧!既然柳兄如此確定,在下答應就是,說起來我與柳兄一見投緣,正想找機會結交結交呢!」關風海考慮了一下,很快作出了決定。   「真的!那太好了!」柳桐興奮的叫了起來。   「是啊,真是太好了!」不知從那裡傳來這一句清朗的聲音,但透著股濃重的殺氣。引得二人急忙回頭尋找。只見從門外走進一隊人馬。當先一人藍袍素面,仙風道骨,正是關風海他們切齒痛恨的頭號大敵——劍魔獨孤紅!   獨孤紅此時正含笑站在那裡,對關風海說道:「這位小友,我認得你,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那兩個老傢伙跑得倒快,我翻遍了整個霧隱山莊都尋他們不到,今天無意中碰到你們,真是天意啊,哈哈~~」   關風海心裡一驚又是一喜。驚的是逆天教的人果然找到了霧隱山莊所在,喜的是山莊的人看來都沒什麼事,不知在哪裡躲了起來。只是不知道今天這個局能否順利化解呢?他的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   柳桐顯然不認識逆天教這一行人,不過他看得出這些人與自己新結識的夥伴明顯不是什麼朋友,極有可能還是仇人。他決定先不動聲色,靜觀事態發展。   獨孤紅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他揮了下手,說道:「你們幾個也過來見見老朋友吧!」話音剛落,從他身後閃出四個人,正是在逆天教總部遇上的那四個逆天巡使,   郝一笑搶先說道:「兩位別來無恙吧,我們真是有緣啊!」   孫思思也媚笑道:「上次還沒有玩夠,你們怎麼就跑了呀,都不跟人家說一聲,害得人家想念得緊。」   雷恨水桀桀怪笑:「這次看你們往那裡跑,乖乖受死吧!」   溫寶寶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呲著牙,一雙暗淡無光的小眼像兩團鬼火一樣盯著前方。   關風海越想越是心驚,表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淡淡地回答道:「有勞幾位這麼遠來看望我們兄弟,真是不敢當啊。只是不知各位來此有何貴幹?」   獨孤紅笑著說:「本來嘛,我們是想看看那把劍來著,沒想到遇到你們。現在正好,捉住你們就等於同時做了兩件事,即得了寶劍,又除掉了兩個討厭的小子,真是好不快哉!哈哈~~」   「只怕未必!」關風海尚未搭言,卻被從內廳走出來的一個老者接過了話頭。此人四十左右年紀,面白如玉,鼻正口方,兩眼開閡之間精氣逼人,一望便知非普通人物。他緩緩移動腳步,可轉眼間人已經來到場地中央。橫在關風海和逆天教眾之間。   獨孤紅目光一凝,沉聲應道:「方歌回?」   「正是老夫。逆天教就算再猖狂,到了我的地面也不能任意妄為,大家還是免動干戈的為好。」這句話換做旁人來說,獨孤紅早就上去一劍瞭解,可是面對當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方家當家人方歌回畢竟還是心存忌憚,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之上。想到此處,獨孤紅也放緩了口氣,和聲說道:「既然方當家的這麼說了,我也不能駁您的面子,可是逆天教的敵人卻是不可不拿,請方當家的原諒才是。」   方歌回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對獨孤紅說道:「你既然如此說,我也讓一步,你們可以抓你們的敵人,不過你不可以出手,你看如何?」   「這個,好吧,一言為定!」獨孤紅心中有數,關風海二人的武功雖然不錯,但也只相當於本方一個逆天巡使的水平。對方有兩個,而己方有四個,這場仗打起來絕對不會吃虧,也就爽快的答應了。   獨孤紅回頭吩咐了一聲:「你們都聽到了,現在就看你們的了。不要丟我們的臉!」   四大巡使躬身領命。幾個人互視一眼,孫思思和溫寶寶走向了鍾山,而郝一笑和雷恨水對上了關風海。鍾山此時也已經從無邊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他冷哼一聲,大步迎向自己的對手。「金之罡」在手,他感到又憑添了無比的信心。也不多言,雙方就動起手來。   方一交手,逆天教的人就感到了鍾山的不同,舉手投足之間威力倍增,應付兩大逆天巡使竟然游刃有餘。而關風海這邊雖然處於被動,可是卻也沒有落敗的跡象。連獨孤紅也不得不對眼下的局勢有個重新的判斷了。   此時交戰中的鍾山心裡興奮極了,「金之罡」對自己的幫助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不用花費多少氣力就可以運用比以往強大很多的宇宙能量,這種事情真是再好不過。他嘗試著將內心的喜悅注入劍內,馬上就感受到一股無比龐大的暖意從劍上湧了過來,一招一式所帶動的能量更是威猛無匹,漸漸地將兩個敵人的攻勢完全壓了下去。   獨孤紅越看越是不安,雖然郝一笑和雷恨水那邊佔據著優勢,可由於關風海並沒有採取硬拚的戰術,而是隨著風的韻律輕盈地游身於敵人的攻擊圈之外,令二人無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依現在的局勢來看,在這邊分出勝負之前,溫寶寶和孫思思也許已經喪命了。於是,他大吼一聲,「合陣!」   隨著這聲大吼,四個巡使迅速地和而為一,布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勢,往來穿插令人眼花繚亂,四人發出的攻擊構成了一個異常嚴密的能量網,其整體的威力頓時大增,一下子挽回了剛才的劣勢,開始佔據了上風。當然,不是說關風海和鍾山兩個人不是這四個人的對手,而是他們還不瞭解這個陣勢的虛實,無形之中發揮也打了折扣。二人心意相通,背背相靠,先解除後顧之憂,開始靜下心來觀察這個怪陣的奧妙。可是這個方面畢竟不是二人所長,而逆天教的這個陣勢也確實奧妙無方,變換無窮,將每個人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進行了最優的配置,四個人如同一體,其組合而成的威力遠超過了分開時的總合,看來逆天教在這個方面也不乏高人啊!   場內的形勢對關,鍾二人越來越不利,現在逆天教四大巡使已經將他們完全地壓制在中央,沒有什麼反擊的餘力了。不僅如此,由四人發出的攻擊所形成的壓力越來越大,如同一張由能量構成的大網將二人緊緊地籀在一處,落敗已是不可避免。看到此情此景,獨孤紅的臉上又掛上了一絲笑容。   就在此時,突聽旁邊有人高聲大叫:「坤三艮六,乾五震一!」眾人聞言一驚,都向聲音的源頭望去,說話的人不是柳桐是誰!   此時場中已經又發生了變化,就在一瞬間,關風海已經辨別出發出聲音的人,又想起了柳家的專長,不及多想,他拉著鍾山就按照他提示的方位走了出去。不知不覺已經脫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突然發生的意外不禁讓四大巡使楞了一下,正要重新佈陣,可關風海和鍾山已經不給他們機會了。鍾山寶劍上舉,虎目圓睜,氣發丹田大吼一聲:「金龍暴怒」,瞬間萬道金光從身上迸射而出,無數怒雷急電直向四人轟去。這一招本來必須要先引導外界雷電能量注入身體才能發出,可是如今有了「金之罡」之助,已經可以隨念發出了。與此同時,關風海也是朗聲喝道:「有怒當爆五雷轟」,隨著這聲大喝,竟然也是發出了數道狂暴的雷電,加入到了鍾山發出的攻擊波裡。原來就在剛才被四人圍攻的時候,關風海心中的怒火越積越旺,偏又無從發洩,整個人彷彿被怒火焚燒了一樣。在這種狀態之下,竟意外地又得到了宇宙金能的認可,獲得了一種新的力量。一時之間,四大巡使反成了入網之魚,不得不接受雷電的洗禮。   獨孤紅見此變化,再也忍耐不住,立時出手,覂K劍一揮,就向那道雷電之網斬了下去,只聽「轟」的一聲,卻不是斬上了目標,而是與一直關注他行動的方歌回發出的一道能量碰了個正著。兩個人身行都是微微一晃,這一下鬥了個旗鼓相當。可方歌回心裡卻是暗暗心驚,自己這一擊已經發出了六七成的力量,可依然沒有佔得半點便宜。他聽說過這個劍魔的特點:遇敵越強,用劍越差;手中的劍越差,心中的劍越能發揮。剛才他才用到覂K劍就可以與自己的六七成力量持平。如果真要對上的話,自己也實在沒有多大勝算。   這邊兩人互相猜忌不提,場內已經分出了結果。         第五節愧受重禮     由於獨孤紅的解圍一擊被方歌回化解,關,鍾二人發出的強大攻擊已經結結實實地被四大巡使承受了下來。四個人由於剛才的一愣神,沒有能夠組織出有效的防禦,變成各自為戰,相當於分別獨自面對二人這雷霆一擊,因而被雷電能量各個擊中。   郝一笑憑借其熟練的風之身法,總算避開了攻擊的主力,但也被數道雷電擊得頭髮直立,滿臉漆黑;孫思思擅長的水屬性能量,水雖然柔弱,但韌性卻極強,非常適合防守,所以雖然她身法不及郝一笑,但終於以渾身的皮開肉綻為代價換回了一條命;雷恨水身法則更差,防守也不是特長,但他本就擅長金屬性,所以對這種屬性攻擊的適應能力卻是最強,加之其身體粗壯,也因此僥倖度過了一關;相比之下,溫寶寶就沒那麼好命了,四人之中以他體質最弱,防守最差,但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致命的是由於他極其怕光,面對如此強烈的雷電攻擊,不但瞬間視力全失,而且精神上也出現了極度恐懼的狀況,隱身術也忘記了使用,被無數道天雷擊中,瘦弱的身軀瞬間化為粉末。   獨孤紅眼見手下慘死已經無力相救了,再看看倖存的三個巡使也已經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所以他也很快作出了決定:「撤!」   號令一發,逆天教的人迅速地撤離了現場,臨走之際,獨孤紅和郝一笑等人惡毒的盯了關風海和鍾山一眼,而郝一笑還特別留意了一下柳桐。   待他們散去以後,方歌回把關,鐘,柳三人領入內室,落座之後,大家互道姓名,認識了一下。方歌回和柳桐自然是認識的,四大世家雖然很少在江湖行走,相互之間卻是有些聯繫。而且方家與柳家走得也比較近。這幾年來,柳桐更是頻繁到方家來,當然有「金之罡」的緣故。雖然見面時間不長,方歌回對關,鍾二人卻很是欣賞,不僅是因為鍾山獲得了「金之罡」的青睞,更是因為二人的勇氣和鬥志。等到關風海說出容婆的關係,幾個人就更顯得親近。聊起來也沒什麼拘束了。   至於二人今後的行止問題,方歌回的意思是希望二人能留在方家一陣子,因為他看得出逆天教已經對這兩個人恨之入骨,連帶著連柳桐也記了帳,現在一出方家,說不定馬上就有殺身之禍。而關風海和鍾山卻另有打算。二人都不笨,自然明白眼前的這位方家的當家人雖然此話出自肺腑,但他內心顯然還不想與逆天教正面為敵,剛才他雖然護著二人,但還是留有餘地,並沒有傾力以赴。原因嘛,其實也不難猜到,方家雖然有很強的實力,但顯然還不足以對抗逆天教,如果與之正面為敵,將使方家上下數十口人陷入異常危險的境地,方家這幾十年來所積累的一切也許都將化為烏有。雖然說起來有些窩囊,但是他作為一家之主,在這種事關全家生死的問題上還是不得不有所顧忌。所以關,鍾二人也沒有一點責怪他的念頭,這時聽他誠意挽留,一方面內心感激,另一方面也不想讓方家因自己的緣故惹禍上身。所以,二人異口同聲地拒絕了。   關風海語氣誠懇地說道:「方當家的誠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二人在外面獨自闖蕩已經很習慣了,不大適合在一處久居。而且人各有命,逆天教再狠,也未必沒有我們兄弟容身之所,我們無牽無掛的,正是對付逆天教的最佳人選,而且就算真有一天喪命在他們手上也算不了什麼。」   鍾山也接過話頭:「正是!何況世事難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們和逆天教鬥到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方當家的您就放心吧!」   方歌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剛說到一半兒,旁邊的柳桐接過話來:「方世伯您就別操心了,我很贊同他們兩個的想法,而且我已經決定加入到他們之中,有我在,多少還是能幫上點小忙的。」   方歌回聞言一驚,因為柳桐加入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還代表了柳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剛想阻止,可柳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又把自己的話吞了回去。只聽柳桐說道:「方世伯不必多慮,其實我這個決定最初還是由我們當家的提出來的,我想柳家應該是有所準備的。」   聽了柳桐這句話,方歌回震驚之餘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低頭沉思了一陣子,他抬頭對三個年輕人說道:「說起來我真是很慚愧啊,人越老越放不開了,柳老哥的神機妙算我是歷來都很欽佩的,既然他作出這樣的決定,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們幾個就按你們的方式去做吧!說句老實話,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十歲,我也會作出與你們相同的決定吧!」此時的方歌回多少顯得有些落寞。   關風海和鍾山雙雙抱拳施禮,恭聲說道:「多謝方當家的成全。」   「好啦,不說這些了,你們去吧!」此時方歌回已經恢復本來的鎮定自若,看來心緒已經逐漸趨於平靜。三人行禮離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方歌回叫住了。他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對三人說:「逆天教現在風頭正盛,以你們目前的實力不宜直對其鋒芒,最好能先養精蓄銳,提升自己實力,多結交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大家共抗強敵!」   關風海等人點頭同意。方歌回又接著說道:「你們既然來到我方家,我們就算是有緣分,我想送你們一件禮物,希望你們收下。這件禮物不是普通的物件,而是我十六年前秘密召集訓練的一批勇士,共有三十六人,我把他們稱作「鐵血三十六士」。這些人都是我從各地精心挑選的可造之才,經過這些年的不斷培養,他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而說起這件事的秘密程度,方家知道的人僅有五個,而這批受訓者卻無一人知曉我的來歷。說來慚愧,當初之所以做這件事,多半還是出於我的一點私心,如今我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很多事也不大在乎了,現在留這些人的初衷已經不復存在了,正好作個順水人情,希望他們能夠對大局有所幫助。如果真能這樣的話,我也就大感安慰啦!這面令牌是我和他們約定的一個信物,見令牌如見我本人,望你們能好好善待他們。」說完這一番話,方歌回手捧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遞了過來。   關風海等人很是為難,他們知道事情絕不像方歌回說的那麼簡單。十六年的心血,守了十六年的秘密,又豈是一個有緣就可以拱手相送的?這份禮物未免也太貴重了。不過他們同時也能夠體會方歌回此時的心情,一方面想盡可能保全方家,另一方面又想為國家出點力,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如果不接受,他也一定會非常遺憾。鍾山和柳桐最後都把目光放在了關風海身上。   關風海也知道今天自己是沒有辦法迴避這個問題了,他毅然作出了決定,大步上前,雙膝跪地,高舉雙手接過了方歌回手中的令牌。鄭重的說道:「方當家的,您的禮物我們收下了,我們絕不會令您失望的!」旁邊鍾山和柳桐也跟著跪了下來。   方歌回彷彿卸下了心頭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他展顏一笑,說道:「你們幾個孩子都很好,把那些人交給你們我也很放心,這裡是張地圖,你們拿著它就可以找到他們了。」說罷,遞過一張圖,對三人鼓勵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目送方歌回離開,關風海扭頭對兩個夥伴說道:「我想逆天教的人一定已經在方家外面布下了銅牆鐵壁,你們看有什麼法子可以衝出去?」   柳桐接道:「我有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我在柳家雖然最不成器,但是柳家的功夫多少還是學到了一點,其中就有一門功夫對眼下這個局面最為適合,那就是「幻術」,是這樣的……」雖然聽不清具體說的什麼,不過關,鍾二人倒是聽得連連點頭,看來已經接受了這個方案。         第六節倚木用幻     一個時辰以後,方家外面的亂石堆中又多了三塊來歷不明的大石頭,由於這裡各式各樣的石頭很多,這三塊石頭也沒有引起逆天教中人的注意。這三塊石頭自然就是柳桐幻術籠罩下的三個人了。他們藉著地形的掩護,小心翼翼地向幾十丈外的森林行去。逆天教的人都聚集在這一片亂石堆周圍。對遠在幾十丈之外的森林沒有怎麼防備,只要進了森林,脫身就容易多了。一切看起來都非常順利,逆天教的人也沒有想到敵人會使用幻術這種功夫,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為神秘的武學,江湖中知道這種功夫的人少之又少。   眼看距離森林不過幾步之遙,柳桐不覺稍有些鬆懈,一個不留神,本來運用就不是很熟練的幻術一下子露出個破綻,將自己的腦袋暴露了出來。立時被逆天教中人發現,大聲叫喚著圍了過來。   幾個人一看行藏已露,也顧不上什麼偽裝,索性全力衝進了森林,向遠處狂奔而去……   一天過去了,三個人就一直躲在這片森林裡,在幻術的掩護下與逆天教的追兵捉起了迷藏。不是不想出去,只是森林四周都被逆天教的人團團圍住,脫身不易,而逆天教想找到他們也同樣很難。可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就發現了一個很不好的局面,逆天教的人開始放火了。   此時關風海心裡很是後悔,自己這些人死了倒也不算什麼,這些樹木花草又有何罪,竟連累它們一同就難。要知他這一流派最講究與自然為友,認為一草一木皆有其靈,一沙一礫皆有所養,如今眼見這些生命因自己之故受到牽累,心裡不由得很是愧疚,也因而對逆天教更是痛恨。這股恨意發展到後來竟蓬蓬勃勃在整個森林裡蔓延開去,並意外地得到了強烈的回應,使他一瞬間領悟了屬於宇宙間「木」的力量。念由心生,他又創出了一式:有恨當誅萬木慟!   他大吼一聲:「你們趕緊住手!我們在這裡!」吼聲轟隆隆地向四周散了出去,只一會兒工夫,三人已經被逆天教的人團團圍住,只是幾個首領估計距離過遠還沒有到達,而火勢也漸漸小了下來,倒不是逆天教的人聽話,而是他們也不想把自己燒死。   關風海心裡默念道:「既然你們如此藐視生命,那就讓你們也嘗嘗失去生命的滋味吧!」想及此處,新創的一式隨之發出。「有恨當誅萬木慟」!   一石激起千層浪,平靜的森林瞬間躁動起來,還沒等逆天教的人有所動作,被剛剛的一場大火徹底激怒的森林之靈發動了最強烈的攻擊!   木類生命個性溫和,本身並不好鬥,而且在多數情況下它們也缺乏這種「活力」的源泉,也就是能量。可是當它們被激怒的時候則會擁有令人恐怖的戰鬥力,當關風海將宇宙間的能量源源不絕的輸送給它們之後,也就造就了逆天教眾人的一場災難。   數不清的人被這片森林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殺死。有的被樹枝插進心臟,有的被籐條緊緊纏繞住脖子以至窒息,有的被片片樹葉鋒利的邊緣劃傷而流血過多致死,有的被無數枝葉層層包裹失去了氧氣而死,也有一些是被這恐怖的場面驚嚇而死……   這種慘烈的場面令鍾山和柳桐都在暗中歎氣,如果關風海看到這一切的話恐怕也會被自己這一招的威力嚇到吧。其實他那一招雖然厲害,還遠遠沒有達到這種程度,有一大半還是這片憤怒的森林所造成的。關風海此時正在全心全意地與森林作著心靈交流。與他「對話」的是這片森林的王者,一棵千年古樹。關風海首先為了給它們造成的巨大傷害向這位森林之王道歉。另外一點,就是希望它能幫忙自己這幾個人逃出這裡。依他估計,此時逆天教應該不會再去重兵佈防森林周圍,如果能快速達到森林之外的話,脫身的機會非常之大。而那位森林之王也確實沒有令他失望。它告訴關風海有一個方法可以作到這一點。那就是暫時將整個森林合為一體,只要在這個森林範圍內,到達任何一點就像把一樣東西從左手移到右手一樣簡單。而關風海他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關風海心中很是高興,他一邊道謝,一邊伸手抓住兩個夥伴,隨著大地的一陣劇烈的顫抖,他們三人被一股龐大的力量送到森林之外。果不其然,此時外面並沒有什麼逆天教的人馬,他們展開身行,飛快地消失在這片森林的視線之中。   在幾十里之外的一個小市集中,三個人停下了腳步。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就又動身前行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距成都不遠的重慶市,去那裡取一份大禮。也就是方歌回送給他們的「鐵血三十六士」!   一路之上,三個人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在第三天的傍晚已經達到了重慶市的郊區。三個人停下了腳步,關風海笑著說:「我們先在這裡歇息一下吧,明天一早再進城。」   柳桐搶先應道:「好啊,好啊,跑了這麼長時間,今晚我可要睡個安穩覺嘍!」   鍾山看了他胖胖的身材一眼,忍不住又出言奚落了起來:「我說六筒啊,你都已經這個形象啦,怎麼還一點也不知道著急呢?再這樣貪睡的話,怕要真的長成一個大筒子了。」   幾天來三個人由於性格相投,彼此之間已經非常熟絡了,六筒是鍾山給柳桐起的外號,而柳桐則不甘示弱,也回敬了鍾山一個相當響亮的名字:重金屬,以譏刺鍾山愛財如命的本性。而對關風海,鍾山一直是叫大哥的,柳桐則把它改了改,就叫關風海為「大風」,說是特有氣勢。關風海對這些東西也是沒什麼所謂,也就任由他們了,不僅如此,他也被二人激起了一點童心,索性給他們也分別起了個外號,鍾山就叫做「石頭」,而柳桐則叫「銅板」。於是經此一鬧,三個人之間的稱呼也就這麼固定了下來。   此時柳桐聽鍾山這麼說,也笑著回答道:「我這樣貪睡還不是為了你,我醒著的時候就想花錢,那豈不是要了你的命!」   鍾山嘿嘿一笑,說道:「你要是有錢儘管花去,我有什麼心疼的了。」   原來鍾山早就已經把柳桐身上的錢都強行奪了去,說是既然大家在一起就要統一核算以減少成本。所以此時柳桐即使想花錢也得請示他這個財務官啦。   柳桐惡狠狠的盯著鍾山,而鍾山也毫不示弱的回瞪著柳桐。而關風海就站在旁邊也不阻止,反倒怪好笑地望著二人,心中感受到友情的溫暖。就在這種情緒的包圍當中,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我的身邊能有很多這樣的朋友,大家一起暢談歡笑,同歌同醉,共抗強敵,同憂同喜,豈不快哉!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的思維不可遏制的延伸下去。既然逆天教可以組織了這許多教眾為禍武林,要阻止他們單憑幾個人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那我們為什麼不能把我們中華武林所有的正義人士團結起來,形成一個組織,來對抗逆天教的暴行呢?   想到這裡,他興奮的大叫了起來:「對,就是這樣!」   察覺到關風海的異樣,鍾山和柳桐趕緊圍了過來,於是關風海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立時得到二人的大力支持。鍾山大聲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這樣就可以和逆天教好好的幹一場了,我第一個報名!」   柳桐在後面狠狠地敲了一下鍾山的頭,不滿地說:「笨啊你,報什麼名報名,如果這個組織真的成立的話,我們三個就是它的元老級人物了,還用得著報名?」   這一回鍾山破天荒地沒有反駁他的話,只嘿嘿地傻笑著,看來是高興地過了頭。也難怪,身為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聽到有這種大展鴻圖的機會,有誰會不熱血沸騰呢!何況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被逆天教追著屁股打,如今一見有機會可以與他們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對抗,還不興奮得抓狂才怪!即使這種大好局面還只是停留在他們的想像之中也無大所謂了。   三個人聚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創建組織的具體事宜,首先遇到的是組織名稱的問題,七嘴八舌地提了好多都不是很滿意,最後柳桐提了一個名字「關山」終於讓大家眼前一亮。   柳桐的解釋是這樣的:關山有兩層含義。   一是各取了關風海和鍾山兩個人名字中的一個字,代表了該組織的兩位重要創始人;   二者,它也源於一句話:「關乎國民計,山水有相逢」,這句話據說出自於二十一世紀初的一位空想理論家和非現實網絡作家關夫子的手筆,由於此人特立獨行,固執己見,思維有些怪異,只肯寫自己想寫的東西,最終被排除在主流之外,知者寥寥。不過在場的這三個人卻都是對他推崇倍至的。   這句話預示著這個組織是一個為民解困,為國分憂的俠義之師,熱情歡迎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來加入,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大家抱著一個共同的理想,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這就已經足夠了!   名字一確定,三個人興奮地抱作一團,在關風海的組織下,齊聲宣佈:   「「關山」成立!!!」   ※ ※ ※ ※ ※ ※ ※ ※   他們此時並不知道,「關山」這個組織對未來的中華武林將意味著什麼,對所有的中華兒女將意味著什麼,對全世界人民將意味著什麼,對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將意味著什麼。   他們只知道放聲歡笑,盡情暢想。   對於有信仰,有衝勁,有夢想,也有勇氣實踐的他們來說,這世上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第一節劉大財主     一夜暢談,有關「關山」這個新生兒的方方面面大體上有了個雛形。主要的幾點如下:   宗旨:為民解困,為國分憂,俠之所繫,死而無憾。   近期目標:對抗逆天教。   加入條件:出於自願,有一技之長,能恪守俠義之道。   組織機構:暫時無,今後視組織發展狀況變更。在這一點上三人是達成了共識的。他們也並不想成立什麼幫派,搞成等級森嚴的組織機構,只是想聚集天下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一起為了同一個理想去奮鬥一番。在他們看來,多一個朋友遠比多一個手下要來得開心些。   領導人選:由大家選舉產生,目前由關風海暫時承擔。這個「暫時」是關風海強行加上去的,依鍾山和柳桐的意見,關風海是這個組織當然的領導人,而關風海卻有他自己的主意。在他看來,自己組織「關山」的初衷並非是想過一下領導癮,而對一個組織來講,領導者的個人魅力和威望是最重要的,自己在這個方面還差得遠,一旦組織內有德高望重之人加入,自然應以他為首。只要能嚴格按照組織的目標去做就夠了。   大家一起聊著開心的話題時很容易就忽視了時間的飛逝,等到他們告一段落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幾個人相視一笑,索性也不休息了,立刻動身趕往重慶城。   中午左右他們在城裡的一個小茶館坐了下來,要了壺茶,稍作歇息。也簡單討論了下一會兒以一種什麼方式去見「鐵血三十六士」。鍾山強烈建議先打上一架試試這些人的真實實力,柳桐對這個建議也很是贊同,關風海想了想,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可以快速瞭解這些人真正實力的法子,自己不是也想快點看到他們的身手嗎?主意一定,幾個人靜下心來一邊喝茶,一邊養精蓄銳以備不久後的一場激戰。   一個時辰過後,三個人按照地圖中所示的地址找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位於重慶城西北方向的「劉記雜貨鋪」,這個雜貨鋪是方歌回安插在重慶的據點,雜貨鋪的老闆是一位六十左右精神矍鑠的老者,是方歌回的心腹,土生土長的重慶本地人,大家都叫他劉大財主,真實的名字反而忘記了,這財主之稱本是一句戲言,主要是源於他經常在人前擺出一副財主的譜兒,實際上大家都覺得他沒什麼錢,一個雜貨鋪能掙幾個子兒呢!可大家卻是想錯了,這位劉大財主還真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財主,不過他在人前所表現出來的那副樣子卻是假裝出來的,假裝的目的是故意暴露自己的「弱點」,這樣人們就不會太防備他了,畢竟他的職責有點間諜的性質,試問,有誰會想到像他這樣一個窮擺闊的普通至極的雜貨鋪老闆會是當今武林四大世家中最富有的方家當家方歌回的心腹愛將呢?作為被派到這裡充當一個長期隱藏的重要據點的主事,可見其在方歌回心目中的地位,對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方歌回自然不會有半點虧待,所以說他是財主絕對一點也不為過。   對這位方歌回都極為倚重的人物關風海等人自然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施禮並說明來意。劉大財主笑瞇瞇地等著他們說完,和聲說道:「前日方當家的跟我說起你們的事了,我當時就想能得他老如此器重之人一定非比尋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來來,趕緊裡邊請!」   關風海等人連稱不敢當,跟著走進一間小廳。落座以後,劉大財主首先發言:「幾位,在領你們去之前呢,我還想看一下那個信物,雖然已經不是很必要,但事關重大,總還是要慎重一些比較好。」   「當然,當然!」關風海聞言趕緊從懷中掏出那塊玉牌恭敬地遞上,劉大財主仔細地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後把玉牌又還給了關風海,嘴裡連聲告罪:「是這塊玉牌沒錯,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見笑了。」   「哪裡,前輩您這麼做是應該的,處事嚴謹,一絲不苟,難怪方當家的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您來做,我們對您只會更加尊敬,怎麼會笑話呢!」關風海語出赤誠地說道。   劉大財主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他笑著說道:「你們要真是這樣想,我就太高興了,要說起來我這個人也沒什麼本事,就是做事情呢比別人用心一些,不做則已,一旦做了,就要力爭把它作好作精,在我看來,這就是我的工作,既然是工作,就必須要敬業才成。另外一點,方當家的對我也一直不錯,從私人感情角度來講,我也應該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回報他。我想方當家的就是因為這些才對我如此信任吧!你們現在還年輕,我非常希望你們也能牢記幾個字:做事用心,感恩圖報。」   三人紛紛點頭受教,劉大財主忽地展顏一笑,大聲說道:「你們看我可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一囉嗦起來就沒完沒了的,還是趕快辦正事兒吧!」   在他的帶領下,幾個人來到了一間密室,並打開了一道暗門,劉大財主囑咐了幾句,並沒有隨他們進去,因為外面也還需要有人照看著。關風海三人按照他所指示的路徑,沿著一條曲曲折折的小道向西北方向前進,感覺是在一直向下行。走了大概有二十幾里路以後,前面是一道大門,推開大門,眼前豁然開朗,竟然出現一個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大山洞。多半出自天然,也有很多地方是經過後來人為改造的。在正中山洞的周圍還有一些門戶不知通往何處。看來,這裡就是「鐵血三十六士」秘密練功和藏身的所在了。   三人一邊四處打量,一邊繼續前行,去尋找他們未來的夥伴。剛轉過一道石門,猛地被一聲大喝止住了腳步:「什麼人?」   隨著這聲大喝,數十條身影從四面八方縱了出來,將三個人團團圍在當中。正中一人身材微瘦,但渾身上下卻充滿了一股彪悍之氣,好似一頭作勢欲撲的豹子,給人十足的威懾力。剛才的那聲大喝正是他發出來的。其餘眾人也都表情嚴肅,嚴陣以待。   鍾山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想要知道我們的來歷也不難,不過先要看看你們夠不夠這個資格!」   「好!」當中那人目光一凝,「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第二節三十六士     面對鍾山的直接挑釁,領頭男子迅速發出了命令:「赤組,橙組,黃組,你們先去領教!」   立時有五人一組的三個小隊向前躍出,分別將前來「搗亂」的三個人圍在中央。從其所站方位來看,顯然是在運用一種陣法。關風海和鍾山對這套東西不怎麼在行,不過憑一種直覺感到這個陣法非常厲害,無論自己進攻哪一點,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引來對方猛烈的回擊,暫時也就不敢妄動,索性等對手來發動攻擊,再尋機破陣,而佈陣的兩組人馬竟也不主動進攻,顯然也在等待他們先露出破綻。於是這兩個戰團暫時處於令人難耐的平靜狀態。   那邊的柳桐卻滿不在乎,這個方面他還是有很大自信的,而且目前這個局面也只有他最適合摸摸對方的底了。於是他當先發動,右手輕輕一領,向前方一人虛攻一招,果不其然,一石激起千層浪,五人陣飛快地運轉開來。一時之間,天上地上,身前身後,到處都是他們交叉換位時留下的殘影,實質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了。從五人發出的能量來看,他們竟是分別屬於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雖然他們所能使用的不過是最初級的宇宙能量,然而即便如此,這些「微弱」的能量經由五人巧妙的組合和運用,竟可以發揮出很龐大的力量,比一個逆天巡使也差不了很多。令陷身陣中的柳桐窮於應付。   這個陣法一發動,柳桐就暗暗吃了一驚,因為他已經看出這個陣的底細,名為「五行五合陣」,是一個很高級的陣法。它的厲害之處在於佈陣的五個人必須是分別具有五行中的一種屬性力量,由他們合起來就相當於具有了整個宇宙的力量,再配合以在傳統的五行陣基礎上改良過的陣勢的運用,它的威力就相當可觀了。不過這個陣法對佈陣的五個人要求比較高,彼此之間必須是相差無幾,而且心意相通,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它的威力。隨著五個人本身功力的增長,佈陣以後的整體實力則會呈幾何級數的增加。不過這個卻不是最讓柳桐吃驚的一點。   柳桐所吃驚的是當今之世,識得此陣法奧妙的人非常之少,他們柳家當然是其中之一,其他的也就是軍營中的幾位高級軍官了。那麼這「鐵血三十六士」如何會使用它呢?而且還非常之純熟,顯然是經過明師指點,莫非方當家的也是此道高手?還是……柳家也參與了這個秘密計劃?   可是現場的形勢容不得他細想,四面的壓力逼得他喘不上氣來,也顧不上仔細揣摩陣法的變化,身法展開從唯一的生門脫身而出。   旁觀眾人無不被剛才的一幕深深吸引住了,那個領頭男子也掩不住滿臉的驚異之色。他想起當初傳授他們這個陣法的人曾經說過,此陣的奧秘天下間沒有多少人可以識得,而識得它的人應該不是敵人。如此說來,眼前這些不速之客應該是朋友啦?可是為什麼一上來就要動手呢?   柳桐在一邊暗呼僥倖,他明白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說弱小得很,正常情況下,對上這五個人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不是對手,何況是五人齊上呢。可如果說剛才是自己獲勝的話,也全仗著自己對這個陣法的認識和瞭解要遠比他們深得多。自己的每一次移動都恰好處於陣勢的攻擊死角,如此一來,對方的五個人反而被這個陣法給限制住了,處於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最終讓自己抓住機會脫身。如果他們配合得再熟練一些,對陣法的認識再深入一些,自己恐怕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關風海和鍾山也在回味剛才的一場對陣,不過關風海的收穫要大一些,因為他同時具有五種屬性的宇宙能量,但卻一直沒有找到把它們合而為一的途徑,今天看到這五行合一的威力和運用的巧妙,不禁讓他有不少感悟,同時也多了很多期待。可是等他想要一鼓作氣鑽研下去的時候,卻遇到了極大的阻礙,好像有個關鍵的環節被自己忽略了,可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那個領頭男子首先回過神來,他放緩了語氣對三人說道:「我看幾位也並非是為挑釁而來,不知能否把來意告之,另外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這句話一問,大家這才紛紛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現場,關風海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那塊玉牌,雙手捧起,對眾人說明了身份和來意,最終說出自己的希望,「鐵血三十六士」加入「關山」,共同對抗逆天教。說完之後,他用滿是期待的目光望著對方。   出乎意料的是那領頭男子聽完了他的話之後竟是興奮異常,他的眼睛裡閃動著似乎壓抑了很久的喜悅之光,用微有些發抖的聲音問道:「給你玉牌的那人真地同意讓我們正面與逆天教為敵了?」   「不錯!」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這些人在這裡早就憋得快發瘋了,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與他們大幹一場才過癮。您就快下命令吧!」   「是啊,是啊,您就下命令吧!我們都跟著您干。」周圍的眾人也在紛紛附和著,這些人好像突然有了宣洩熱情的出口,一下子情緒激昂起來。   「這麼說,你們都沒有什麼意見啦?」   「有什麼意見?別說我們自己都巴不得有這麼一天,就算單純衝著這塊玉牌,我們也不能有什麼意見啊!」   「好!一言為定,從此以後,「鐵血三十六士」就是「關山」的正式一份子,我們大家從此就是兄弟了!」   此話一出,那領頭男子突然面色一肅,有些發急地說道:「您快別這麼說,屬下不敢當兄弟二字,以後我們三十六人就做您的直屬部隊好了。」   「這怎麼行?!」聽了這話關風海也有點急了,「大家既然肝膽相照,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一起奮鬥,何必分什麼上下尊卑呢?以朋友兄弟相待豈不更好?」   「不行的,絕對不行!」那領頭男子語氣異常堅定。   關風海也感到了對方的堅決,也就決定暫時不去討論這個問題,反正自己不去拿他們當作手下看待就是了。心裡同時又在想,這方當家的不知是怎麼訓練這些人的,倒好像是一批軍人一樣。既然如此,也只有以後再說了。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再堅持己見,和大家互道姓名,首先讓大家認識了再說。於是,剛才還大打出手的對手瞬間變成了親密的戰友,不過對於相互之間的稱呼問題上卻還是有些麻煩。三十六士不肯與他們兄弟相稱,也不肯直呼其名,而他們提出的長官,主人之類的稱呼關風海他們也無法接受,最終只好以幾十年前的一種比較流行的稱謂來暫時解決這個問題了,那就是「老大「。對這個稱呼,關風海一直是不大感冒的,不過沒辦法,也只能如此了。於是關風海忽然之間成了三十六士的老大,而其餘眾人呢,則統統以老張老馬這樣俗得不能再俗的東東作為彼此之間的稱謂了。   那個領頭男子名叫刑天極,二十三歲,因為善於組織,處事冷靜,被大家公推為這群人的首領。他一直認為男人就應該四處闖蕩,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才不枉此生,可是卻迫於命令,不得不呆在這人跡不至的山洞裡,早就憋得發慌了,如今總算可以有機會出去打拼了,而且又是直接和逆天教進行對抗,他心裡早就樂翻了,無形之中對關風海等人的好感也大增。他用熱切的目光望著關風海,說道:「老大,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關風海想了想,說道:「目前「關山「中加入了你們這些人,確實使得我方的實力有了不小的提升,可是用來對付逆天教卻仍是遠遠不夠。為今之計,只有四處吸納志同道合的武林人士,共商義舉。」   說到這裡的時候,柳桐突然「呀「了一聲,大聲叫道:「我想起來了!」         第三節餘家一脈     關風海剛說到要吸納人才,柳桐就大呼小叫起來,原來他突然想到就在這重慶東南部南川市境內有座金佛山,山上有他的兩位好朋友余小飛和余小靚,是一對兄妹,為川蜀一帶赫赫有名的「仁義大俠」余錦昊的後人,武功頗有獨到之處。前幾年自己到重慶遊玩時結識了余氏兄妹,一見如故,遂結成好友,二人也頗有俠義之風,如果能拉到他們加盟無異於如虎添翼。趕緊把這個信息通報了出來。   關風海眼前一亮,余錦昊的大名他也聽關老爹說起過,一生俠義,忠厚待人,在整個武林界風評極佳,可說是朋友遍天下。只是天不作美,幾年前突染一場大病,險些丟了性命。後來雖然病好了,一身的武功卻半點也沒有留下,從此退隱江湖。聽說他的武功本來非常強,而且不拘常理,也創出了不少新的武技,就不知他的子女能學到幾分呢?   柳桐極力鼓動,關風海也想拜見一下這位可敬的仁義大俠,於是關風海,鍾山,柳桐三人簡單的安排幾句,就連忙動身前往金佛山了。   金佛山是長江沿線風景名勝體系中的一個重要結點,主峰風吹嶺海拔2251米,是雲貴高原大婁山脈的最高峰。她以重慶南部「第一名山」的雄姿,豐富了舉世聞名的長江三峽河川型風光帶山嶽植被景觀內涵。具有迷人的四季風光,春看杜鵑夏賞竹,秋擷紅葉冬踏雪,實為旅遊觀光的一個好去處。   走在金佛山的山路上,三個人不禁為這天地造化神奇所深深打動。余家居住在錦屏峰,是金佛山喀期特峰叢地貌最為精彩壯觀之地。一般的人家是根本不可能在這麼一處旅遊勝地長久居住的,只是由於余錦昊確實受到了大家的衷心愛戴,政府這才特批了這麼一個山居。而余錦昊則因為發現這裡是一處極佳的練功所在,為了讓小飛和小靚能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練功,也只好愧領了大家的好意,在此一住就是五年。   錦屏峰又名轉轉巖,連綿數十里,下端基巖三百米,凌空百米,為高大雄偉的懸巖絕壁,頂部主峰交缺,奇形怪狀,變化萬千。遠觀,峰叢突起如擎天筆架,故又名筆架山。   峰隨路轉,從遠近高低,不同角度看,或矗而為峰,或橫而成嶺,或疊而為屏,側看又如鎮山雄鷹正奮翅欲飛。雲霧繚繞之時,群峰若隱若現,縹緲如仙山聖地,陽光普照,夕陽西下之際,則金光閃爍,絢麗多姿,像一道天然屏風矗立於金佛山之南,觀此天然圖畫,乃可悟出命名「錦屏峰」之意。   一邊觀看美景,一邊尋路上行。隨著地勢的增高,沿途行人已經越來越少,他們看到一位老者正吃力地向上攀登著,雖然行路艱難,可始終沒有放棄,只是不時回過手來輕輕捶捶微弓的後背,看著這位老人,關風海不由得想起了關老爹,自己離開已經有一年了,不知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想著想著,三個人已經趕上了那老者的腳步,一回頭就看到了他的正面。   這是一張非常清瘦的臉龐,上面寫滿了歲月的滄桑印記,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令關風海忍不住上前攙住他的身形。溫聲說道:「老人家,山路這麼陡,您就不要再往上攀了吧!」   那老者看著關風海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不登上山頂,如何可以看到最美的景色呢?」   關風海和聲回道:「老人家,您不覺得這裡的景色就已經很美了嗎?山頂的景色雖然可能很美,但也未必就是最美啊!充其量不過是另一種美而已。美不美本就是人的一種感覺,只要您心裡覺得這裡最美,不就足夠了?何必為了另一種美去放棄眼前的美景呢?」   老者像是沒有想到關風海會說出這番話,他深深地思索了一下,抬頭說道:「年輕人,看不出你小小年紀,說出來的話倒是不凡。那你再回答我幾個問題,世上何物最大?」   「是萬物之心,它可以包容萬物。」關風海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那人生一世,最重要的是什麼?」   「人生一世,最重要就是問心無愧。有所為,有所不為。為為者而喜,為不為者而無悔,這樣就很好了。」   「如果你面對著無法戰勝的敵人,那該如何?」   「天下間沒有無法戰勝的敵人,只有無法戰勝的自己。相信自己的實力,相信自己的兄弟朋友,相信屬於正義的力量,再強大的敵人也可以擊敗!」說到此處,關風海只覺得一股豪氣沖天而起,眼中自信的光芒更亮了。彷彿天地之間任我馳騁。   那老者呆了半晌,輕歎了一聲,就地坐了下來,喃喃說道:「看來我真是老啦!老得已經看不清這個世界啦!」   「誰說您老啦?我看您還很年輕啊!」這句話老者不知已經聽過了多少遍,每次聽過也只是搖頭苦笑,可是今天聽關風海說出來,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和虛假,反而真的從心底裡泛起一股豪情,原本有些黯淡的雙眼霎時一亮:「你是說我還不老,還很年輕?」像是在尋求著某種答案,老者的聲音裡有些許的顫抖。   「當然!您的心裡不是還充滿了生機嗎?血管裡流的不還是新鮮的血液嗎?不是還有很多衝動和夢想嗎?」關風海微笑著回答著。每說一句,老者的臉上就多了一分光彩,說到最後,老者突然開懷大笑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彷彿換了一個人。   他笑呵呵地望著關風海,頻頻地點頭,感慨地說道:「沒想到我虛活了幾十歲,到頭來竟是被你這麼個年輕人點化,真是慚愧呀!我還有事先走了,希望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老者向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步履之間比之剛才輕快了很多。關風海等人拱手相送。待老人走遠,三個人繼續向前行去,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余家的山居。很普通的一間小房子。   柳桐一邊拍門,一邊大聲叫道:「小飛,小靚,快開門啊,是我,柳桐!」   很快地,兩扇大門左右分開,從裡面跳出一黑一白兩條人影,不由分說,上前各捉住了柳桐的一隻胳膊,左邊一人一拳擊中柳桐的肚子,右邊那人則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柳桐的屁股上,這個倒霉蛋立刻哇哇大叫起來。   關風海和鍾山正要上前幫忙,卻被柳桐阻止了。只見柳桐呲牙裂嘴的指著二人說道:「這兩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余氏兄妹了。」裝做沒看見關風海和鍾山滿臉驚詫的表情,他轉頭不滿地對余氏兄妹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能改改嗎?每次打人都這樣用力,雖然我打不過你們,總要給我留點面子吧!」   「活該,誰讓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們啊,這些日子把我們都憋死了!」余家兄妹沒有一點內疚的樣子,反而振振有辭的反駁起來。   「我不跟你們囉嗦,不過以後可就由不得你們猖狂啦,看見沒?這兩位就是我新結識的夥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後你們要是再欺負我的話,嘿嘿,有你們好受的!」   關風海和鍾山抬頭打量著余氏兄妹,只見二人都是十七八歲年紀,生得一副娃娃臉,男的調皮好動,女的精靈古怪,不過一點也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很是活潑可愛。一下子好感增加了不少,不由忍住笑,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為什麼欺負我柳兄弟啊,這麼調皮,長大了怎麼得了?」   余家兄妹也不答話,四隻眼睛不住地打量「柳大哥」的兩個討厭的夥伴,突然不約而同地發一聲喊:「看打!」兩道身形同一時間縱了上來,對關風海展開了凌厲的攻勢。         第四節無由惡鬥     突然而至的攻擊令關風海也微微吃了一驚,好在先已有了些心裡準備,倒不至於被搞得手忙腳亂的,可是二人攻勢之猛還是讓他不得不對這兩個人的實力有了一個重新的估價。   余小飛發出的能量波屬於至陽,招式帶動的高溫讓人感覺恍如在火爐上被蒸烤,而余小靚則屬至陰,發出招來讓人如墮冰窖。神奇的是二人能量雖然一陰一陽,但寒暑之間並不會相互中和而有所抵消,反而涇渭分明,甚至各自被激發出更恐怖的力量。不僅如此,由於二人心意相通,又常年在一起配合,聯手的威力真是大得驚人,即使關風海如今已經功力大進,仍是感覺很是頭疼。又不忍心出全力使出絕招,怕一不小心傷了他們兩個,頓時場面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余氏兄妹並沒有因為關風海手下留情而住手,反而趁勢加強了攻勢。一寒一炙兩股能量一點一點侵蝕入關風海的防禦圈,令他一半身體冰涼,一半身體火熱,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一邊是冰水,一邊是火焰」。   眼見情勢不妙,關風海心中暗歎了一聲,只好出絕招了,給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一點教訓也好。   「有哀當瀉水自流」   此時此刻,關風海仍然還是手下留情了,他選擇的是最溫和的一種能量,也是最容易控制的一種能量。發出的兩道水龍雖然看似兇猛,張牙舞爪的,實際上一旦余家兄妹招架不住,隨時都可以收得回來。   余家兄妹一見這兩道水龍臉色就變了,他們又怎麼知道關風海沒有一點想要傷人的念頭,已經準備好隨時收回這些攻擊了呢。眼見這招無法抵擋,反而起了一拼的想法,各自默運玄功,反向那迅速逼近的水龍衝了過去。關風海也是吃了一驚,連忙把攻勢驟減幾成,水龍去勢立時一緩。竟讓余家兄妹這麼一路鑽了進來。瞬息之間已經來到了距關風海不足一米的地方。就在關風海一楞的當口,兩人分別大喊:   「冰」!   「火」!   一陰一陽兩股完全相反的能量已經把關風海完全包圍了起來。關風海本能地完全收回用於攻擊的水龍,在身前臨時布下了一道防禦罩,心想憑這兩股能量的強度還奈何不了自己。   柳桐卻是很清楚余家兄妹的底細的,他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麼,情急之下,他大吼一聲:「快住手!」   這全力發出的吼聲雖然沒有阻止余家兄妹做下一個動作,但總算也讓他們稍稍遲疑了一下,也給關風海提了個醒,他由柳桐那不尋常的激動中也嗅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於是他用最快的速度在身前又布下了一道木能量罩,以防萬一。就是這一個下意識的舉動救了他一命。   原來余家兄妹這幾下用出的正是他余家的獨門武學,剛才從關風海的攻擊氣勁中逆流而上的功夫叫做「游魚身法」,是仿照在激流之中來去自如的游魚而創出的身法,一般來講,人發出的攻擊能量並不是完全均勻的,而是有疏有密,甚至也會有一些空隙存在。該身法就是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避實就虛,找到敵人攻擊的薄弱點,並巧妙地借助敵人攻擊能量來推進自己前進的速度,實在可稱得上是一門很高深的武學。本來二人並未完全修煉成功,可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勉強一試,而由於關風海手下留情,收回了一部分攻擊,竟讓這兄妹二人幸運地施展成功,並發動了攻勢。他們的攻擊則叫做「冰火爆」!   「冰火爆」是由二人各發出一陰一陽兩股絕對相等的能量,先把敵人全身均勻地包裹住,然後由二人同時快速摩擦擠壓這些極性完全相反的能量,使之產生猛烈的爆炸,對敵人形成致命的打擊。   而此時此刻,陰陽能量對關風海的包圍已經形成,余家兄妹同時大叫一聲:   「爆!」   原本還算彼此相安無事的陰陽能量一瞬間狂暴起來,引發了異常強烈的爆炸,由爆炸所產生的巨大聲浪和能量波無情地向位於中央的關風海衝擊而至,這一回輪到關風海臉色大變了。他雙目暴睜,調動自己所有的潛能,以極其不可思議地速度在週身上下又接連設下三層防禦能量團。而他之所以能有這個機會全仗剛才臨時加上的那層木能量罩。   此時由「冰火爆」所形成的巨大衝擊波已經勢如破竹一般衝垮了最外圍的兩層能量罩,直接對上了裡面的三層防禦能量團。   「砰」地一聲,第一層被陰陽能擊為粉碎……   所有的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而且過於突然,周圍觀戰的鍾山和柳桐都已救援不及,鍾山牙關一咬,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怒吼:「無恥小子,去死吧!」   「金龍暴怒!」   這一招是鍾山第三次使用,他發覺每經過一次使用,這招的威力就增加了幾分,這一次盛怒之下使出,立時天地為之色變,暴烈的雷電帶著憤怒的火焰撲向了對面的兩個小子,顯然是想一下子將他們擊成粉碎。   柳桐此時真是欲哭無淚,本來自己是出於一番好意,沒想到卻搞成現在的一付局面,事到如今,形勢已經相當危急,偏偏自己又有心無力。急怒攻心之下,他也一時失去了理智,縱身向場中央跳了過去。以他目前的修為來看,這一跳無異於送死。鍾山發現了他的這一舉動不由得心中大驚,立時攻勢一斂,可在剛才狂怒之下神智都有些不清楚,這一收只收回二三成而已。   而余家兄妹此時也已經後悔不已,實際上他們心地都很善良,只是年輕氣盛,總是想要壓過別人,一聽柳桐說他的兩個夥伴武功高強,心中不服,這才突然對關風海動手。而由於他二人平時被家中人管教很嚴,很少有機會出去玩,也沒有什麼對敵的經驗,剛才關風海臨時收回部分的攻擊能量,他們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還以為是自己的身法過於巧妙的緣故。他們發出的那招「冰火爆」實際上也只有小成,並不能完全收發如心,到了最後一見要傷了人命,想收回已經作不了主了。心中的悔意自不必說,而這時一看鍾山狂怒之下發出的那招攻擊,已知道今天是無法倖免,內心反而覺得有些解脫的意味,兩張稚嫩的小臉上竟微微泛起了一絲寬慰的笑容,這絲笑容令處於暴走狀態的鍾山又是為之一征,神智進一步有所恢復,發出的攻擊再度減弱了幾分。可是畢竟還是有一半以上發了出去。   在這一剎那之間,在場幾個人除了鍾山以外,全都陷入了異常危險的境地,而此時最先面臨危險的關風海看到這一連串的變化忽然若有所思。心靈意識一瞬間沉入了所能到達的最深處,與外界完全隔絕,思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運轉著,時間彷彿在這個瞬間陷入了停滯。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關風海看出了很多東西,製造這場變故的罪魁禍首余家兄妹眼中的那絲悔意和後來的那種坦然;鍾山的焦急和暴怒以及後來的那絲遲疑;柳桐的焦急無奈還有後來的絕望;最後還有自己的衝動和輕敵,這些畫面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劃過,他也因此想到了一些事。   人總是習慣於按照自己的固有思維去做事,很多事作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惡意,完全是處於根深蒂固的自我保護意識和爭強好勝的心理,但往往卻會對其他人構成難以挽回的傷害。就像現在的余家兄妹那樣,明明已經後悔不已,可是已經無力回天了,所以才有了後面那面臨死亡的坦然。這個發現令關風海無論如何也恨他們不起來。   再看看鍾山雖然暴怒之下發動了毀滅性的一擊,可是後來顯然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悔意,因而有所遲疑,只不過在他心中,關風海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絕對不能容許有人對他造成傷害,所以儘管有些遲疑,他仍然把那招發了出去,不過對關風海來說,這一下遲疑已經說明了鍾山的心意。   而柳桐呢,由內疚和悔恨而產生的強烈負罪感,讓他一時之間對繼續生存下去感到了無力,進而產生了以死謝罪的念頭,而人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誰不想好好活著呢?   最後再看看自己,難道自己在這整個事件中就只是一個受害者嗎?自己為什麼要發出那個絕招呢?儘管自己心裡知道隨時可以收回它,但別人是否能夠瞭解這些呢?另外,如果自己不是那麼輕視對手,把自己的防禦措施再加強一些,不是也可以避免這一場不必要的悲劇嗎?   想到這裡的時候,關風海在心態上已經完全地平和下來,在這種生死關頭,他寬恕了即將殺死自己的人,同時他也作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這兩個「小傢伙」的滅亡,他衝著鍾山發出一聲大吼:   「鍾山住手~~~!」   此刻,隨著「劈啪」地一聲,第二層防護能量團也化為烏有……         第一節兄妹歸心     時間仍然停留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得不在慢動作之中進行著。關風海在生死關頭悟出了「寬容」之道,隨即出聲讓鍾山住手。而鍾山聽到大哥的叫聲,下意識地又把自己的攻擊收回了幾分,可是仍然足夠讓使出「冰火爆」以後全身無力的余家兄妹死上一百次,當然也包括一心想以死贖罪的柳桐。可是就在此刻,奇跡發生了。   關風海突然感覺到週身上下被一股溫暖的能量包圍了起來,這股能量不同於以前所熟悉的宇宙能,是給人一種淳樸厚重的感覺,好似慈愛的父親兄長一般。關風海頓時沉浸於這股奇妙的心靈與情感的交融之中,也很快地明白了一些事。   就在此刻,一聲輕微的「噗」的一聲響,最後一層防禦能量團也已經無影無蹤了。關風海已經完全暴露在余家兄妹的攻擊之下……   一道黃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關風海周圍,將殘餘的攻擊能量吸收得一乾二淨,露出了滿臉自信笑容的關風海。只見他迅速地一個大俯身,右手觸地,將剛剛領悟的一招發了出來:   「有悔當恕大地春!」   在他右手觸地的瞬間,四道厚重無比的黃色能量團突然從地下湧出,將遇險的余家兄妹和柳桐,包括鍾山都緊緊地包裹了起來,帶離了危險地帶。   鍾山在盛怒下發出一擊之後經歷了三次收勢。第一次是看到柳桐躍入自己的攻擊線路,第二次是看到余家兄妹眼中的悔意和就死的坦然之後,第三次是聽到關風海叫他住手的吼聲,經過這三次收勢以後,他發出的那招仇天恨地的殺招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最重要的是攻擊的速度已經大為減緩,這才給了關風海這次出手解圍的時間。當時的情景確實是危險到了極點。   不管如何,最終的結果還是非常令人欣慰的,大家都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而且經過了這一連串的變故,大家的心態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都不同程度的發現了自己的一些缺點和不足,尤其是關風海由於在最危險的時刻選擇了寬恕「殺死」自己的兇手,從而獲得了以仁慈寬厚為性格的大地之父的認可,獲得了最後一種宇宙能量——土之能量的力量。不僅解救了自己,也解救了所有的人。   在確認所有人都沒事之後,大家突然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沉默之中,好像一下子所有的人都不知從何開口,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大家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活著的滋味真好!   是啊,生命是如此的可貴,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珍惜它呢?   過了好久,大家才逐漸恢復了正常,彼此相視一笑也就解開了所有的怨恨與隔閡,連余家兄妹也彷彿突然之間長大了好多,紛紛過來向大家道歉。柳桐這個時候應該是最高興的人了,他猶有餘悸地教訓了余家兄妹幾句,重新開始為大家互相介紹。介紹到鍾山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尷尬,關風海在一旁笑著說道:「我們這就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吧,這打出來的交情可不一般哦!」   幾個人紛紛點頭稱是,由於大家都心存結交之意,所以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是當柳桐提出希望余家兄妹加入的話時,二人的臉色先是一喜,緊接著又是一黯。兄妹倆互相望了望對方,各自歎了口氣,還是余小飛發言:「幾位哥哥,不是我們不願意啊,可是實在是爺爺管教的嚴,不讓我們與江湖中人來往,何況是隨你們長期出去呢?」   「不知他老人家顧慮何事?」柳桐問道。   「還不是覺得在江湖之中危險嗎!而且他說江湖之中魚龍混雜,怕我們年少,分不出是非善惡,走錯了路。」余小飛有些無辜的說。   「其實老人家顧慮得也是,不過我還是想爭取一下,不知……」關風海插嘴道。   「不用問了,我就在這裡。」沒等關風海說完,一個老人已經邊說話邊走進了場中,幾個人一見不禁目瞪口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剛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位老人,難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仁義大俠」余錦昊?   此時老人已經來到了大家身邊,余家兄妹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他,齊聲叫道:「爺爺」,   「嗯。」余錦昊慈愛地撫了撫二小的頭,然後笑吟吟地對三個客人說:「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幾位既然來到我余家,怎麼不進去坐一下呢?」   關風海恭身一禮,笑答道:「既然余大俠相邀,我等自當從命。」   「好!請!」   余家兄妹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乖乖地隨著眾人進入了余家大門。落座以後,大家互道姓名,彼此認識了一下。關風海又重提剛才之事,希望余錦昊能以大局為重,放余家兄妹隨自己這些人闖蕩江湖,為中華武林盡一份力。   余錦昊微微一笑,對眾人說道:「如果是在半天之前,我肯定不會答應你們的這個要求,不過現在嘛……我已經想通了,我是沒有理由把他們強留在家中了。我以前是擔心他們少不更事,在外面給我惹禍,更怕他們結交不好的朋友,貽誤了一生。如果讓他們跟著你,我卻是沒什麼不放心的,雖然我們見面時間不長,不過我卻對你們有一種親切感,更對你們有足夠的信心,既然他們也願意,我是不會阻攔的。」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您就放心吧!」關風海興奮地叫了起來,語調也高了許多。的確,經過剛才那一戰,他對余家兄妹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識,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他相信這兩個年輕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以後,一定可以成為自己這方的重要力量,為奪取最後勝利增添很重的一塊砝碼。   「真的嗎?!」余家兄妹顯然還是一時有些不敢相信,急切地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聽覺。   「當然是真的,你們耳朵不好使了嗎?」余錦昊心情大好,他笑著繼續說道:「不僅我答應讓他們兩個跟你們走,而且我還要親自出馬,為你們以後在江湖中行走鋪平道路。」   看到關風海等人不太理解他的話,余錦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要借助於自己以前在江湖中所建立起來的那一點點威信,爭取為你們創造一個比較好的生存環境,另外呢,也力爭為你們拉入一些有為之士,增強你們的實力。」   「真是太好了!我們不知怎麼感謝您才好?」關風海等人紛紛站起身來,表達自己心中的謝意。   「哈哈~謝什麼,要謝的人是我,是你們讓我放下了心中的執著,讓我看到了一直被我忽略的「眼下」的那一份獨有的美麗,雖然我武功盡失,但是我畢竟還是可以發揮我的能量,為我們中華武林界出一份力的。光憑這一點,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們呢?」   「余大俠過獎了,不過對您的這種義舉,我們也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關風海欣然接受了老人的真誠,說老實話,老人的豪情也大大激勵了這幾個年輕人。   一夜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簡單了收拾了一下行囊,余家兄妹和爺爺依依話別,踏上了嶄新的旅程。   而明天的路,就在他們的腳下。         第二節北上進發     關風海等人帶著勝利的喜悅回到了「劉記雜貨鋪」,見到了劉大財主和「鐵血三十六士」。大家對眼下的局勢進行了一番分析,覺得重慶畢竟離逆天教總部過於接近,在「關山「組織處於發展初期的時候不宜與之正面對抗,最好另行尋地以謀發展。除此以外,關風海也有其他的打算,考慮到這處據點畢竟是方家長期以來伏下的一枚棋子,現在雖然「鐵血三十六士」已經離開了,可作為一個據點的功能並沒有喪失,自己等人繼續留在此地的話,難免會連累到他們,所以他更是下定了決心離開此地。   經過一夜的商討,大家得出了一個比較一致的結論,認為此時此刻,還是作為首都的北京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前一段時間發生了武學大會的那場悲劇,而且政府到目前為止沒有體現出應有的實力和決心,但並不能因此就懷疑政府和軍方的實力。之所以會出現目前的這種情況,也很有可能是政府或軍方內部發生了一些變故,但無論如何,作為一國之都,這裡都應該是一個相對安全的所在。   於是,大家作出了最後的決定:   北上!   第二天一早,關風海等人向劉大財主辭行。相對來講「鐵血三十六士」和他的感情自然最深,畢竟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的時間,而且既然選擇了面對逆天教這種強大的敵人,風險自不必說,這一去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期。劉大財主千叮嚀,萬囑咐,最後也只有含淚送別。   拜別了劉大財主,一行人離開了劉記雜貨鋪,一路北上,直夯北京而去。在路上,大家又討論起如何提升自身實力的問題,對每個人都提了一些建議。   對於「鐵血三十六士」,除了每個人自身的提高以外,還有一個陣法熟練度和運用技巧的問題,在這一點上,無疑柳桐是個最好的老師,而關風海也希望柳桐可以把他擅長的幻術也一併傳授他們,如果成功的話對他們整體實力來說將會是一個極大的提升。柳桐點頭答應了,陣法雖然屬於柳家的不傳之密,不過既然有人已經把「五行五合陣」傳授給了他們,自己再指點一下也不算犯太大的禁忌,至於幻術一項,柳家並不十分重視,如今柳家家主柳霜無曾經對自己說過,只要是傳給對國家有用之人他就沒有意見,所以這也不是問題。於是理所當然地,他就成了「鐵血三十六士」的總教頭。   余家兄妹主要是繼續苦練他們家傳的那些武技。由於年紀和實戰經驗欠缺等原因,他們對這些武技還沒有完全掌握,尚具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要利用和大家在一起的機會,多切磋切磋,爭取在實戰中有所提高。對這些武功,包括關風海在內的幾個人都是讚譽有加的,認為它獨闢蹊徑,卓然一家,功成之後實力必將非同凡響。而且這些武技的思路對其他人也大有參考價值。   柳桐一方面要負責「鐵血三十六士」的訓練和教習,另一方面也要不斷嘗試有所突破,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關風海身上。   鍾山則是要迅速增進與「金之罡」之間的感情交流,盡量把它的威力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而關風海呢,他從「鐵血三十六士」的「五行五合陣」受到啟發,認識到了五行合一的巨大威力,準備專心研究這一方面的技巧和奧妙。   一路之上,大家都按照自己既定的目標分別努力著。當然,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也總有說不完的話和數不盡的歡笑。只是「鐵血三十六士」一直不肯以朋友自居,甘心做關風海的手下,對這一點,大家也無法可想,只好由他們了。   由於考慮到練功的方便,而且也並不急著達到北京,所以大家並沒有選擇乘坐現代化的交通工具,而是選擇了徒步行走,盡量在人跡稀少之地前行。不過這些人都是功力有了一定火候的,行走起來速度並不慢,十數日以後,他們已經來到了湖北地界。   這些天以來,大家多少都有些收穫。其中以「鐵血三十六士」收穫最大。當然這主要得歸功於柳桐這位稱職的總教頭了。這些人不僅對「五行五合陣」的認識和瞭解大大增強,從而使聯手以後的威力大增,而且更有一部分已經開始對幻術有些入門了。這種成績令柳桐也暗自點頭,感歎這些人不愧是方歌回精心挑選的練武之才。不過他自己卻是一直也沒有什麼長進,不得不暗呼慚愧了。   鍾山和余家兄妹的收穫也不算小,一個試圖把自己與寶劍的情感世界漸漸地融合在一起,建立牢不可破的心靈聯繫,已經初步取得了成效。現在他一動念,即可第一時間讓「金之罡」感應到他的真實意圖並給予配合,也籍由它的幫助,使鍾山對能量的控制達到了更加得心應手的程度,無形中招式的威力大大增強。而余家兄妹通過這些日子以來不斷與幾個夥伴切磋技藝,已經使他們最為欠缺的實戰經驗大大增加,也很快地領悟了一些自家武功的奧妙之處,無論是游魚身法還是冰火爆都有了長足進步。這不僅讓他們兩個喜滋滋的。   而關風海卻是一直無法對五行合一的武技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每次試圖把它們組合起來時都只是得到失敗的結果,好像這五種屬性根本就是無法融合的一般,可是關風海知道這還是自己的問題,沒有尋找到關鍵的一環而已。   在這樣一種情形之下,這一日,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小村子裡。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村子,可是當他們一走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了異樣。這裡的人呢?為什麼大白天的一個人也沒有?而且四周寂靜得有些可怕,彷彿連雞啊狗啊什麼的都不敢發出聲音一樣。   在關風海的示意下,大家迅速排開陣型,作好應付突發事件的準備。很快地,大家就走進了村子的裡面。轉過一個街角,他們就看到了一個人,負手而立,身形瘦削,面色淒苦,好似有滿腹的愁思無處傾吐。頓時,一股無由的悲涼之意湧上大家的心頭,這股悲意來勢是如此之兇猛,瞬間將關風海等人淹沒在無邊的大潮之中,漸漸地迷失了自己……         第三節不打不識     在毫無應付這種攻擊的心裡準備下,關風海等人的精神輕易地被這個人所控制住了。看到這個情景,那個人也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不知不覺間對眾人的精神控制稍稍有些鬆懈,這一下情勢立時有了變化。   要知道,關風海的武功歷來是非常重視心靈鍛煉的,講究的就是一切隨心而動。所以心靈的自控能力極為強大,剛受到這人精神攻擊的時候他的心力一下子被壓縮成一個小團,可是並沒有因此放棄抵抗的意識,只是由於敵人的攻擊力過於強大而毫無反擊之能。這時一旦感覺出敵人完美無缺的攻擊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縫隙,立刻趁勢脫出了控制。盛怒之下揚手就是一招:   「有怒當爆五雷轟!」   而鍾山呢,前面也提起過,由於性格和所練武功的原因,他的防禦能力是非常強的。這種防禦能力不僅體現在抗物理打擊上,也同樣體現在抗精神打擊上。他的身體周圍無時無刻不處於一層緊密的防護能量罩的保護之下,當初在接受宇宙金能的時候還曾經因為這個緣故而憑添了許多的阻礙。可是此時此刻,它卻成了一個有效的保護傘,在驟然受襲的情況下,它保證了鍾山的精神沒有迷失,而一發覺到敵人的鬆懈,它立刻修復了受損的部位,將鍾山重新置於它的保護之下,使鍾山瞬間恢復了戰鬥力。就在關風海發動反擊的一剎那,他也大吼一聲,一躍而起,發出了他目前最強的一招:   「金龍暴怒!」   這是他們第二次同時使用這一招,兩人這含怒的一擊聯合起來的威力比之上次更是大了許多,立時徹底摧垮了那人的精神攻擊,將夥伴們從精神迷失的邊緣拉了回來。   突然的變故令那人也有一剎那的失神,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並閃身避開了雷電交織的攻擊圈,不過還是被一道厲閃擊中了手臂,感到了瞬間的麻木。雖然只是一次小小的受創,他的眼中還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沉聲說道:「你們到底是誰,在逆天教任何職位?」   關風海和鍾山正在為合力一擊勞而無功而心驚,對方的這一問更是令他們摸不著頭腦,關風海微微皺了下眉,朗聲說道:「我們並非逆天教中人,敢問您是哪位,為何有此一問?」   那人也是一楞,繼而恍然地點了點頭,歉聲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剛剛用盡全部功力,仍然感覺不到你們的半點敵意,差點對我最為擅長的精神波搜索大法產生懷疑,另外也沒聽說逆天教出了你們這些人物。剛才真是太失禮了,我是正氣盟的蕭伴月,我們獲得情報說有一股逆天教的人會來這裡搗亂,所以前來阻止,沒想到竟然冒犯了各位,抱歉,抱歉!」   「莫非您就是正氣盟四大神王之一的多情神王?」鍾山吃驚地問道。   「不錯,正是我蕭伴月,你們兩位小友功力不俗,不知怎麼稱呼?」   「不敢,前輩過獎了。」關風海和鍾山趕緊上前施禮,對於正氣盟的神王,他們是心存敬意的。於是各自道了姓名,也給此時圍上來的柳桐等人做了介紹。柳桐等人也趕緊上前見禮,顯然還對剛才的攻擊心有餘悸。柳桐有些自嘲地笑著說:「前輩,您可真是厲害啊,剛才那一下可真夠我們受的,我到現在後背還直冒冷汗呢!」   大家一下子哄笑了起來,蕭伴月歉然地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我請大家喝酒賠罪吧。」   「好啊!我們可不會客氣的。」柳桐大聲說道,眾人紛紛附和著。蕭伴月哈哈大笑,說道:「好,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我帶你們到村裡去,大家一起喝個痛快。」   眾人轟然叫好,正要隨蕭伴月前去,忽然關風海叫住了大家,他沉吟一下,說道:「蕭神王,據我所知,貴盟有一支非常優秀的情報隊伍,既然是他們傳出了逆天教即將來此搗亂的消息,我們還是應該作些防備才好,至於喝酒嘛,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哦,你說得也不錯,我這個人做事啊,就是缺少點條理性,為此聞尊者沒少數落我,可也沒什麼效果,哈哈~,這就叫本性難移吧!」   「也不是啊,我看蕭神王是個性情中人,這才真是難得。」關風海誠懇地說道。   「是啊,是啊,我就說嘛,其實我很優秀的,只是他們沒有發現罷了,你這個年輕人不錯,真可稱得上是我的知己啊!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關風海含笑應道:「能成為蕭神王的知己我是不勝榮幸啊!我們現在不就已經是朋友了嗎?」   「也是,我這麼問真是傻了,好!我們就再在這裡守侯一陣,如果逆天教的小子們不來,我們再喝個痛快!」   「就按蕭神王說的辦。」   「你們別這麼稱呼我,既然是朋友了,不如就叫我老蕭好了。」   「……好啊,老蕭,那我們就開始吧!」   「好!好兄弟!隨我來!」   在蕭伴月的帶領下,眾人紛紛尋找隱蔽之所將身形藏了起來,等待逆天教的人馬出現。可是等了足有兩個時辰也不見一點風吹草動,大家開始有些不耐了。關風海幾個人和蕭伴月商量了一下,決定分幾個人繼續在此監視,其他人去到村內歇息。最後柳桐自告奮勇留下,關風海想了想,覺得他比較適合這個任務,也就沒有反對。只是又從「鐵血三十六士「中選了一個五人小隊留下作為他的助手,約定好了聯繫方式後,其餘人等都跟著蕭伴月進到了村內。   走在路上的時候,蕭伴月大致講了一下這裡的情況。原來前一陣子正氣盟發現這裡生長著一種藥草,名叫「靈珠草」,是他們極為需要的,這是一種非常稀有的品種,每年只有這個時候才會長成。為確保不被其他人取走,於是就派人在此守侯。前些日子突然得到消息說逆天教不知怎地也知道了這裡有這種藥草的消息,今天將會派人過來搶奪,所以盟裡臨時派我來加強保護。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至今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也許是他們被什麼事耽擱了,不知這藥草什麼時候可以採摘?」   「明天。」   「那我們就再等一天好了,如果他們不來,不是也省了麻煩嗎。」   「也是!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進去吧!」說話的工夫,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小屋旁,關風海,鍾山和余家兄妹隨同蕭伴月走進小屋,開始把酒言歡。剩餘的「鐵血三十六士」則分散四周,擔負起警戒的任務。   盡興之後,大家各自尋地休息,關風海卻不知怎地,老也睡不著,不知是不是白天所受的那次強大的精神攻擊給自己的心靈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感覺有一團東西堵在心口,壓得他悶悶地,最後索性走出屋外,在一片皎潔的月光下獨自坐了下來。腦子裡亂亂的,不知該想些什麼。   這時從後面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新結交的朋友蕭伴月。關風海連忙起身,輕聲說道:「老蕭,你怎麼也出來了?」   蕭伴月輕輕一笑,說道:「你忘了我叫什麼名字了嗎?有如此美妙的月色,我怎能錯過呢?難得關兄弟你也有如此雅興,不如我們就一同賞月如何?」   「好啊。」   二人一起坐了下來,沉默了一陣後,蕭伴月低聲說道:「關兄弟,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啊,老憋著可不是辦法,不知能否跟老哥我說說,幫你排遣排遣。」   關風海微微一怔,抬頭向上望去,明亮的月光散發著溫柔的光束,好像也在聆聽他的傾訴……         第四節情之一字     或許是心頭實在堵得難受,也或許是長久的壓抑急需發洩,又或許是這溫柔的月光,關風海逐漸地敞開了心底那一塊緊閉的角落,將它們緩緩倒了出來。   在關風海心裡隱藏最深的就是與楓飄雪的那一段短暫的情緣,初次相見時的驚艷,相處時分的一顰一笑,互訴愛意的那個夜晚,以及那淒涼而又無奈的結局。往事的點點滴滴,再一次流過關風海的心底,飄散於潔白的月光中,最後落入了蕭伴月的耳中,把一個多情神王也聽得癡了。   不知過了多久,蕭伴月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他拍了拍關風海的肩頭,感慨地說道:「關兄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有句老話說得好:「多情自古空餘恨」,你現在是不是很恨她?」   「……我也說不好,也許吧!你說她這麼做是不是很無情?」   「……咳!有情,無情,誰又能分得清呢?我妄稱「有情神王」,不是一樣搞不懂這情之一字嗎?儘管經歷了太多的感情風雨,到頭來還是捨不下這個情字。我只知道,有時候表面的無情並不一定心中真地無情,表面的多情也不一定心中真的有情,有情無情,有時連自己也搞不清楚,何況別人呢!」   「……表面的無情不一定心中無情……小雪,我知道你還是有情的,為什麼我明明知道你有情,卻總是無法看得破呢?」關風海的心裡被無邊的情感折磨著,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蕭伴月在一旁看著,發現自己已經無能為力,自己的心結終究還是要自己去解開。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悄悄地起身離去,瘦長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蕭瑟,其實他自己的心中又何嘗沒有需要解的心結呢?   關風海對蕭伴月的離去毫無所覺,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心靈的探詢之中。「到底什麼才是有情呢?」   他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這些年來自己所經歷的人和事,很小的時候孤苦無依的自己在左鄰右舍的幫助下勉強生存了下來,自己欠了他們厚厚的一份「鄉情」;在錦州的時候,得關老爹的精心照顧和培養,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踏入江湖以後,遇到鍾山,柳桐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他感受到的是濃濃的「友情」;與楓飄雪的一段雖然短暫,他還是體會到了什麼是「愛情」。這樣說來,自己還是很受「情」的眷顧的呀!   他又想起了在霧隱山莊的往事,楓邀雨的「絕情」,楓放晴的「傷情」,而現在楓飄雪要做的卻是「忘情」。   真的可以忘情嗎?人生在世,如果沒有「情」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小雪的「忘情」真是沒有意義的嗎?如果她可以練成「忘情腥世錄」上的最高武功,不是就可以與逆天教爭個高下了嗎?至少也讓中華武林多了一份光明的希望啊!   可是為什麼要練成至高武功就必須要忘情呢?難道一個有情有義的正常之人就不能達到最高點嗎?   可是小雪她至少選擇了一條希望之路啊!我為了個人私情而不顧大義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有什麼資格說她「無情」呢?   她真的「無情」嗎?為了維護武林正義不惜犧牲個人終生幸福,誰又能說她心中「無情」呢?她心中的「情」只怕比世上大多數人都要多得多。她是捨棄了自己的「小情」去追求一個更博大的「高情」。既然如此,我又有何資格去埋怨她呢?   余錦昊因為同樣的「高情」,把最疼愛的孫子孫女托付給了自己,希望能對挽救武林局勢起到一點作用,實際上也相當於把他們兩個推上了一條異常凶險之路,可是,能說他老人家「無情」嗎?   「有情」或是「無情」到底應該如何去評判呢?   看似「無情」的舉動有時卻是一種更高層次上的「有情」,而有些我們通常認為「有情」之舉,換個角度來看的話,卻可能成為極端的「無情」。   何謂「有情」?   何謂「無情」?   何謂「有情」卻「無情」?   何謂「無情」勝「有情」?   關風海的腦子裡一片混亂,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讓他陷入了無邊的迷茫。以前他是有意識地迴避這個問題,不過這一次他準備勇敢地去面對它。可是到底什麼才是正確的答案呢?   在一片完全混沌的狀態之下,他的心靈突然好像裂開了一條縫,清新的空氣從外界透了近來,將心中的迷茫一掃而空。原來混沌的極至同時也就預示了一個新的開始啊!   關風海身形一長,騰地站立了起來,長期累積在心頭的疑惑一下子解了開來。只要是為了一個更大的「情」,即使作出了「無情」之事,也是一個「有情」之人啊!只要是為了維護大多數人的「情」,即使對一些人作出了「無情」之事,能說他真正「無情」嗎?   「小雪,我直到今天才真正體會到你的情,希望還不會太晚,希望你能早日實現你的「有情」之願,希望「忘情」之後的你依然可以快樂幸福。」關風海在心底默默地祝福著。   在這一瞬間,關風海感到心裡無比輕鬆,糾纏多時的情感鬱結一下子得到了解脫。他終於可以正視自己的那段戀情,驅走了心中的情感陰影。並借助於對「有情」與「無情」的領悟,他的武學修為達到了「頓悟」的境界。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再次抬頭仰望月光的時候,心情真是一片明朗,好像重新找回了自我。他邁開大步向村口走去,只想找個人與自己共同分享此時心中的喜悅。   而此時此刻,在村口警戒的柳桐等人卻發現了他們要等待的目標。一個約八十幾個人的隊伍迅速地直奔這裡而來,眼尖的柳桐一眼就看出領頭的一人正是自己這幫人的冤家對頭——劍魔獨孤紅。身側一人豹眉環目,鬚髮激張,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殺氣,與獨孤紅的道骨仙風形成鮮明的對照。後面跟著郝一笑,孫思思和蕾恨水等人,也都是老「朋友」了。   柳桐按照事先的約定揚手發出一道信號彈,高速飛行的信號彈在空中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         第一節村口激戰     柳桐發出的信號彈把村內外的人馬都聚集了起來,雙方就在村口對峙起來。關風海由於本來就在往村口方向行走,所以最先到達的人就是他。和獨孤紅一碰面,頓時雙方的眼睛裡都迸出了火花。   獨孤紅的臉上在微微一怔之後很快恢復了正常,他淡淡一笑說道:「不得不承認,我們還真是有緣。只是像我們這樣的老朋友,我竟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實在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啊!雖然過了今天以後,你的名字也不會再有人提起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   「能讓獨孤將軍如此抬愛,我關風海實在是受寵若驚啊!雖然你三番五次想要了我的命,可直到現在我不還是好好的?恐怕今天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吧!」此刻的關風海面對強敵卻沒有半點的不安與畏懼,在氣勢上已經不輸給獨孤紅多少。這個發現不禁讓獨孤紅心中暗驚,也愈發增添了他除掉關風海的決心。   「那就讓我來見識見識你憑什麼如此狂妄?」獨孤紅從牙縫中蹦出這句話,右手一揚就準備上前動手。卻被一聲洪亮的聲音喝止了。   「獨孤紅,你什麼時候氣量變得如此狹窄了?怎麼跟這些年輕人計較起來了!要動手的話,還是我來陪你幾招吧!」說話的正是蕭伴月,憑藉著絕頂輕功,他也很快來到了現場。   一見到蕭伴月露面,獨孤紅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強作笑臉對蕭伴月說道:「原來蕭老弟也在這裡啊!今天到底是刮的什麼風啊,把這麼多老朋友都聚在了一起,是不是啊老沙。」他一轉身,將一旁的那個殺神露了出來。蕭伴月一見到他,心裡也是一驚,暗道:「今天他怎麼也來了,看來逆天教是勢在必奪了。」   原來此人也是逆天教中的一個重量級人物,與獨孤紅同屬四大魔將的狂魔沙千葉。在逆天教的四大魔將之中殺氣最重的一位。精於火和土兩種宇宙能的運用,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   沙千葉裂開大嘴嘿嘿笑道:「蕭神王,我們又見面了,今天可要打個痛快!」   蕭伴月回敬了一個冷笑道:「沙將軍,蕭某隨時奉陪就是!」   獨孤紅接過話茬:「既然蕭老弟和沙將軍有這個雅興,我是不敢打擾的,不如這樣吧,其餘的這些人我全接下了,這總不至於說我以大欺小吧!哈哈~」   蕭伴月回頭望了望已經全部到齊的關風海和鍾山等人,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他也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是這樣,我們這就開始吧!」   沙千葉大吼一聲:「來了,接招!」蒲扇般的大手一揮,三個碩大的火球立刻排成一個品字型向蕭伴月飛了過去,蕭伴月冷哼一聲,一股澎湃的精神能也是瞬間發了出去,令沙千葉的攻擊為之一滯,發出的火球有些不受控制,他看準來勢,身形一閃,將它們輕鬆地避在一旁。可沙千葉這時也已經化解了他的精神攻擊,右手一招,被躲開的火球又像被牽引一樣返身向蕭伴月衝了過來。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處。   蕭伴月和沙千葉這邊一動手,獨孤紅也笑著亮出了他的劍——覂K劍,對關風海等人說道:「你們就一起來吧,也省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   關風海和夥伴們用目光交換了一下意見,各自點了點頭,關風海輕喝一聲:「柳桐和鐵血三十六士留下戒備,其餘人隨我上!」一句「上」字出口,眾兄弟紛紛縱身上前,將獨孤紅團團圍在當中。   獨孤紅仰天一笑,鐵劍一揮,搶先向關風海等人攻了過去。一時之間,眾人各出絕招,各種屬性能量在空中匯合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雖然人數佔優,可是關風海這邊卻佔不到一絲便宜,獨孤紅用一柄鐵劍,就抵住了關風海的五行能量,鍾山的宇宙金能和余家兄妹的陰陽奇功。至於柳桐,則沒有加入戰團,因為他知道自己上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個累贅。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可是他們不知,獨孤紅心中的驚詫程度卻是更甚。他已經多次見過關風海和鍾山的出手,有一個很明顯的感覺,那就是每見一次,這兩人的武功就增長一次,而且增長的幅度也是大得驚人,照此速度發展下去,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二人就要威脅到自己了。而且現在這兩人不知從哪裡又找來這許多幫手,各個有一定的實力。單是跟自己動手的這兩個年紀輕輕的一男一女,聯手的威力就已經不弱於己方的一個巡使了,這四個人加在一起,竟然可以與自己的覂K劍戰成平手,他們的實力真是讓人不敢小覷啊!絕不能再任由他們這樣下去了。想到此處,他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寒光,覂K劍瞬間換成了一把木劍,立時攻勢大盛。   感應到敵人的變化,關風海等人也相應加強了攻防的力度。基本上已經使出了全力,這才與獨孤紅的木劍鬥了個旗鼓相當。由此來看,這四個人聯手的威力已經可以與楓放晴和楓邀雨兄弟聯手相提並論了。   ※ ※ ※ ※ ※ ※ ※ ※   那一邊蕭伴月和沙千葉的拚鬥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蕭伴月利用源源不斷的精神能攻擊使對手的進攻一再受阻,令沙千葉心中的怒火也越燒越旺。他圓睜豹目,眼中滿是通紅的血絲,無邊的殺氣沖天而起。他大吼一聲:「接我的「大地之怒」!」   頓時,蕭伴月腳下的土地劇烈的搖晃起來,從地底深處突出無數鋒利的土刺向蕭伴月襲來,迫使他急忙飛身而起,一邊躲避腳下的攻擊,一邊哈哈大笑:「沙將軍,好一個「大地之怒」啊!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招:「無情總被多情傷」!」   無數道異常強勁的精神波以各種方式浩浩蕩蕩地向下面的沙千葉撲去,立時將他包圍在其中。沙千葉只覺得自己的神經好像被無數馬力強勁的機器四處拉扯一樣,渾身一陣錐心的刺痛,發出的攻擊不由得緩了下來。   蕭伴月笑吟吟地說道:「沙將軍,我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要不要我幫你解脫了呀!」   此時的沙千葉已經痛苦得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渾身顫抖,而那招「大地之怒」也已經完全停止了。看到這裡蕭伴月不禁也得意地大笑起來。   可是,他突然感到了異樣,為什麼明明沙千葉已經停止了攻擊,而由他身上發出的殺氣卻異常恐怖的直線上升呢?         第二節合力破敵     念及於此,蕭伴月趕緊重新集中精力,作好應變的準備。在身體四周佈滿厚厚的防禦能量層抵禦那濃濃的殺氣帶來的刺骨冰寒。而那殺氣仍然毫無節制的迅猛上升著……   ※ ※ ※ ※ ※ ※ ※ ※   獨孤紅這邊的戰況也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獨孤紅感覺到木劍久攻不下,手中已經換成一把紙劍,這一來,關風海等人感覺到從對方劍上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漸有不可擋之勢。關風海急喝一聲:「聚!」隨著這個「聚」字一出,四個人齊齊發動起來。   這是北上途中大家在一起研究出來合擊之暗號,這些合擊之術旨在最大限度地發揮每個人的特長,並組合成一種最佳配置,對敵人構成最大的傷害。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面施展出來。   只見關風海和鍾山並肩而立,心靈互通,以「金之罡」為引,共同與宇宙金能建立了聯繫。剎時一股蓬蓬勃勃的能量向他們匯聚了過來,可以想見這一招發出以後必定是石破天驚。   獨孤紅一見不好,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他決不能任由敵人繼續下去了,他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魔劍佛光!」   剎時,萬道金光從天而降,雷鳴電閃直奔關風海等人而去。可毫無一絲預兆的,敵人卻突然不見了,獨孤紅不由得一怔,攻勢也是一緩。   這自然是柳桐的傑作了,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及時的出現了,一出手就是他最拿手的幻術,將己方這些人一股腦地隱藏了起來,使獨孤紅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可獨孤紅畢竟是獨孤紅,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毫不遲疑地大喝一聲:「破!!!」   呼嘯而來的萬道金光立時光芒大放,將柳桐屢試不爽的幻術破了個一乾二淨。怒吼的雷電重新找準了目標向敵人攻去。可是關風海和鍾山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心中一喜,因為他們之所以遲遲不發動,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關風海等人的第一個合擊技——「聚」的關鍵所在就在於鍾山的特殊體質。由於鍾山是世上罕有的純金屬性人,天生具有吸收,容納和發射宇宙金能的本領,如果對手是個擅長運用宇宙金能的高手,當他發出自己的絕招時,利用鍾山的特殊體質吸收敵人的能量,在減弱敵人攻擊力的同時將能量引為己用,再結合他和關風海使用心靈共通術所召喚的宇宙金能量,匯聚於一點以後驟然發出,它的威力相信世上絕對沒有幾人可以抵擋得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招也是專門以獨孤紅為目標而設計的。   因為獨孤紅恰恰是運用宇宙金能的高手中的高手;   而他此刻發出的這一招恰恰是充分運用宇宙金能的「魔劍佛光」;   由於剛才要對付柳桐的幻術,使獨孤紅留作後備和用於護身的能量大大減弱,所以雖然這一招發出以後的威力大增,卻是無形中少了很多變化的餘地。這正是關風海和鍾山他們所需要的。眼看著獨孤紅髮出的電閃雷鳴已經來到了眼前,關風海一個縮身來到了鍾山的身後,而鍾山則身形一長,將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張開,倒運功力全力一吸,瞬間將大部分的攻擊能量吸入體內。   親眼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連獨孤紅也不禁又吃一驚,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了,只見鍾山和關風海同時大喝一聲:   「聚——金龍滅世!」   「聚」字出口,一股毀天滅地的強大能量已經從鍾山體內噴湧而出,在空中匯聚成一條翻騰舞動的金色巨龍,張牙舞爪地向驚鄂中的獨孤紅飛馳而去。   「金龍滅世」是鍾山家傳武技「金龍鑽日拳」的最後一式,也是威力最為強大的一式。本來以鍾山目前的武功修為來講還不足以發出這毀天滅地的一招,可是在合擊技「聚」的幫助下,已經聚集了足夠的宇宙金能,終於平生第一次施展了出來,而第一次針對的目標就是劍魔獨孤紅!這樣說起來獨孤紅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眼見如此強大無匹的宇宙能量向自己襲來,即使象獨孤紅這樣的超級高手也不由得為之色變。他雙目一閉,避開那奪目的強光對自己造成的干擾,藍色的長袍象充滿了氣體一樣瞬間脹了起來,怒吼一聲:   「魔劍無疆!」   隨著這聲怒吼,他使出了自己的最強一式:心劍!前些時候將楓家兄弟一擊而潰的心劍!   大地立時為之顫抖,天上地下同時湧出無數的雷芒電閃,土刺石塊,一部分用來抵擋對方的攻擊,另一部分也向對方狂奔而去。   如今這局勢獨孤紅看得很清楚,要想躲開對方這毀天滅地的一招已經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也只有以強碰強,以硬碰硬,搏上一搏了。當下想也不想也用上了自己最強的一招。   很快地,雙方的最強一擊已經在空中撞在了一處,有很大一部分能量由於相互抵消而化為烏有,但也有相當一部分能量被雙方所承受下來。關風海等人由於早有準備,一擊發出就已經迅速的撤離了原來的位置,所以受到的實質攻擊比較少,不過由於對方的實力實在是過於強橫,儘管只有一小部分為他們所承受,仍然是受創不小,尤其是主攻的關風海和鍾山兩人,更是落得個遍體鱗傷,關風海的左邊大腿部位被一道能量洞穿,鮮血直冒,而鍾山則更慘,右側肺部被擊了個大洞,再要偏一點,就要觸及心臟部位了。不過好在二人都是受傷經驗極為豐富之人,身體又非常強健,所以倒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一時半會兒失去了再戰之能。   那邊的獨孤紅相對來講受創就嚴重得多了,一來在此次對決中他是處於守勢多一些的,那招「魔劍無疆」發出的多少有點勉強,威力無形中打了折扣,而對方的那一擊則是蓄勢已久,儘管本身功力與他還有些差距,但佔了個先機,而且還借用了獨孤紅的很大一部分力量。所以在這一次的對決中他的雙腿,右臂和小腹均受到了重創,但這些還不足以讓劍魔完全喪失戰鬥力,可是對方的這次合擊竟然還沒有結束,就在獨孤紅還處於最劇烈的能量碰撞過後的那絲必然的剎那鬆懈狀態的時候,「聚」的後半段的發起者,一直蓄勢待發的余家兄妹的攻擊開始了。         第三節一戰成名     「聚」實際上分成一個前提和兩個發動階段:   前提是敵人必須具有運用宇宙金能的實力,並實際上發出了這種屬性的攻擊。這裡有一點要說明的是敵人級數越高可供利用的空間越大;   第一個發動階段由鍾山主導,盡量多的吸收敵人的攻擊能量,並通過和關風海聯合使用「心靈共通術」大量召喚宇宙金能,全部儲存在鍾山體內和體外臨時建立的能量積蓄空間,待這種積聚到達了一個頂點的時候再突然在瞬間發出,務求對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摧毀敵人的大部分抵抗力;   第二個發動階段由余家兄妹主導,敵人在己方第一階段的超強打擊之下很可能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攻防能力,這時余家兄妹看準機會,以家傳的「游魚身法」為掩護,利用「冰火爆」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現在的情況是,第二個發動階段以前的一切都非常順利,而余家兄妹也正在發動屬於他們的這個部分。「游魚身法」一經使用,兩個人的身形就在場中仍然四處激盪的能量餘波中快速的穿行起來,目標直指劍魔獨孤紅!   此時正是獨孤紅挺過第一波攻擊以後處於一個短暫的精神放鬆期間,余家兄妹選擇的時機正是恰到好處。等到獨孤紅發現這兩個人的時候,二人已經距離獨孤紅不到一米的距離了。倉促之下,他只有催動全身所有的潛力,對余家兄妹發動了攻擊。可由於過於匆忙加之又是重創之後,攻擊的威力遠沒有平時的水準。   余家兄妹經過這段時間的苦練,對家傳武技的運用熟練程度已經提高了不少,對這種程度的能量密度還是勉強可以駕御的,當獨孤紅發覺攻擊無效時,余家兄妹已經搶進身來並發動了最後一個步驟:   「冰 火 爆!」   一陰一陽兩股能量團將獨孤紅的身體緊緊地包圍了起來,就等待最後的起爆了。可就在此時,獨孤紅的救星到了。   沙千葉積聚了好一陣的最後絕招在獨孤紅最危險的時候終於發了出來。只聽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從他口中飛了出來:   「狂魔現世!」   霎時,周圍的能量不受控制的狂暴起來,在場地中央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渦,將眾人盡數捲入其中。本來在獨孤紅身外完美無缺的陰陽能量團被扯出了一道縫隙,經驗老到的獨孤紅立刻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逃了出來,顧不得同伴和手下,飛身向村外奔去。   關風海等人雖然有心相阻,可惜忙於應付周圍狂暴的能量旋風無法分身,只好大呼可惜。蕭伴月此時也發動了,他輕斥一聲:   「多情讓人空餘恨」   一道凌厲的精神利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擊中了沙千葉的頭部,令他的狂勁為之一斂。緊接著,無數道同樣凌厲的精神波紛紛擊中了沙千葉,這些精神波並非用於攻擊,它們的作用只有一個——讓人清醒。在它們不斷的努力下,終於將沙千葉的「狂」消耗殆盡。這無異於切斷了這個狂暴招式賴以存在的「筋」,於是,招式也就失去了應有的破壞力。   神志清醒的沙千葉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他當機立斷,怒吼一聲:「撤!」說罷,當先向村外逃去,兩個將軍都跑了,逆天教的眾人自然無心戀戰,紛紛尋路而去,被「鐵血三十六士」趁機追殺一陣,丟下四十幾具屍體以後倉皇消失不見。   蕭伴月轉頭望著關風海等人,好久沒有說一句話。關風海發現了這一點以後,有些奇怪的問道:「老蕭,你沒事吧,幹嘛這樣看著我們?」   蕭伴月長歎一聲:「關兄弟,我是感歎後生可畏啊!你們每個人都如此年輕,卻可以擊敗逆天教不可一世的魔劍將軍,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看住他們的狂魔,幾乎就要讓他徹底消失了,這真是讓我等汗顏啊!」   關風海呵呵一笑:「老蕭啊,你也未免有些過譽了,我們這麼多人對付他劍魔一個,你卻是一個人對付狂魔,最後還是全賴你解圍,不然我們兄弟那裡還能在這裡站著說話呢?」   蕭伴月聞聽這話也哈哈大笑起來:「關兄弟,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總之呢,我們都不差,今天打得可真是過癮之極。光為了這個,就值得我們大醉一番!」   鍾山苦著臉說道:「喝酒誰怕誰,不過現在不行,我們現在一條命已經丟了一半,再不救治的話恐怕也活不過明天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關風海和鍾山兩人身上的傷勢的確是非常嚴重,趕緊七手八腳的進行醫治。由於二人身上都帶有容婆所贈的靈藥,外敷內服之後,也就不大打緊了。   一夜眾人狂歡暢談不提,第二天一早,蕭伴月懷揣著剛剛採摘的「靈珠草」前來向關風海等人辭行。大家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卻是同抗強敵,也可以說是生死之交,情誼自不一般。   蕭伴月怕著關風海的肩膀說道:「關兄弟,你我可說是一見如故,不知可否考慮加入我們正氣盟,大家一起並肩戰鬥豈不是好?」   關風海歉然回道:「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我們已經成立了一個組織,名叫「關山」,只是這個組織現在還不為人所知罷了。」   蕭伴月面露遺憾之色,沉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另外,雖然「關山」現在還默默無聞,不過我相信,經過了昨日一戰,它必將很快地被整個中華武林所熟悉。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並肩作戰!」   「是,我們也希望如此。」   「好!來日江湖再見!」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二人各出右掌在空中重重的擊了一下。蕭伴月再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轉身飄然遠去。   目送蕭伴月從視線中消失,關風海扭頭對大家說:「我們這一次可以說重重地挫了一下逆天教的氣焰,也證明了我們的實力,不過同時必然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今後我們遇到的困難一定會更多,希望大家能有心理準備。」   柳桐笑呵呵地說:「是啊,是該有心理準備,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向世人證明了我們「關山」的實力,這對我們組織今後的發展大有益處!」   鍾山接著說道:「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思路繼續增強所有人的實力,這一次能夠擊敗獨孤紅,除了一個出其不意之外,也是有一定的運氣因素的,今後再遇到的話,成敗就很難料了。」   余小飛低聲說道:「這次都怪我們倆兒,如果對能量控制得再好一些的話,也許就可以留下劍魔的性命了。」   關風海含笑聽完眾人的發言,朗聲說道:「柳桐和鍾山說得都很對,小飛呢卻也不必過於自責,只要我們有實力,今後一定還有機會的。而且我們要對付的絕不僅僅是獨孤紅一個,而是整個逆天教,所以大家還要加倍努力啊!現在我們也收拾一下上路吧!」   「好啊,上路!」   一行人收拾好行裝,也整理一下心情,繼續他們的北上之旅。         第四節名人進城     這次出發他們的行動越發小心了,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一來擔心被逆天教的密探發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一旦發生戰鬥,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殃及池魚。   這一日,大家來到了河北滄州地界。關風海和鍾山,柳桐等人商量了一下,看是不是需要進城一次。倒不為別的,主要是好久沒有吃到飯館裡做的美食了,大家肚裡的饞蟲都有些蠢蠢欲動。這些日子以來,這些人餐風露宿的,裡面也沒有特別擅長烹飪的人,野外的生活條件也是有限,所以在吃的方面只有馬馬虎虎了。而現在離北京也越來越近,大家心中的危機感有所減弱,關風海也覺得偶爾放鬆一下也未嘗不可,讓精神老是繃著也不是什麼好事。最後大家一致作出了決定:進城!   這些人都沒有來過滄州,這裡雖然並不算繁華,但終歸是個城市,經過多年的城市改造也還弄得像模像樣的,交通十分便利。眾人由於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城了,對周圍的一切感到很新鮮,不住的四處張望。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為什麼這裡的人都盯著自己這些人不放呢?如果說他們有不軌企圖的話也不像啊!因為大多數人都是用一種友善和激動的眼神向這邊望過來。   激動???   怎麼會是這樣?如果說單純是友善還可以解釋為這裡民風淳樸,熱情好客,可是那眼中的激動又所為何來?於是眾人派柳桐作為代表向一位擺攤的老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這才恍然大悟,而結果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原來這裡的人之所以這樣注視他們,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了「名人」。   在此之前,任誰也不會想到自己這些人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已經被套上了名人的光環,原因自然就是前幾日與逆天教的那場大戰。就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在關風海他們於人跡稀少之地艱難北上的同時,蕭伴月卻在利用其正氣盟神王的身份將關風海一行人以及他們初生的「關山」,連同他們與正氣盟聯手對抗逆天教的事跡公之於眾,短短幾天時間裡,他們的名字已經被廣大的國人所熟悉,成了地地道道的名人。   成為名人是個什麼心情,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可能每個人都會有小小的不同吧!具體到這幾個人身上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區別。   關風海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只覺得肩上的責任更重了,因為他現在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為了夥伴,更是為了這些對自己寄予很多期待的人們而奮鬥,無論前面有多少困難,他已經沒有退縮的機會和權利。   鍾山對名人的理解是大把的鈔票,因為每當人們遇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放鬆自己的口袋。   柳桐首先想到的則是名望。作為一個世家弟子,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名望,家族的名望有時候比人的生命更重要。   余家兄妹對於名人的理解是一種偉大的成就感。年輕人誰不希望自己能得到大家的承認和尊重呢?越是年輕則越是急於證明自己,既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更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而成為名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對於「鐵血三十六士」來講,成不成為名人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跟隨著關風海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成就自己的夢想與期待。而且,他們壓根也沒有打算把名人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因為在他們心中,自己這些人不過是關風海的手下而已,人們心目中的名人不應該是他們。   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情,大家繼續向城裡走去,迎頭走來一位衣著光鮮的老者,年紀約有六十上下,滿面紅光,精神矍鑠。他來到一行人面前,兜頭就是一揖,關風海等人連忙回禮。只聽那老者問道:「敢問各位可是「關山」中人?」   關風海急忙作答:「正是,不知您老有何見教?」   那老者聞言滿臉的歡喜,回答道:「老朽名叫齊天,是前面那座齊天樓的老闆,聽聞各位前幾天與正氣盟的各位英雄共同對抗逆天教,並擊敗了劍魔獨孤紅,這真是令我等欽佩不已,為表敬意,不知各位能否移步到敝處小坐一下,讓我等略盡心意?」   「這樣啊,好吧,既然齊老闆如此盛情,我們也沒有推辭之理,只是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見關風海答應了,齊老闆更是喜上眉梢,「像您們這些大英雄我們請都請不來呢!」   「不敢,您太過獎了。」   「請各位隨我來。」齊老闆當先帶路,走不遠就到了一座很氣派的酒樓前面,上書三個大字:齊天樓。   大家魚貫而入,落座以後,齊老闆吩咐暫停營業,全力招待「關山」的兄弟。這不禁令關風海等人大是不好意思,勸了幾次也沒有作用,也只好愧受了。   席間,齊老闆頻頻勸酒,大讚「關山」的人英雄了得,慢慢地,大家也瞭解到為什麼這些人對「關山」如此熱情的原因。自從逆天教以一種強勢橫空出世之日起,就以其狠剌的行事方式和瘋狂的報復手段給大家一個不可戰勝的印象,大多武林人士都因害怕其報復而不敢與之對抗,即使有人敢於對抗,也因實力不濟而無所作為。時間一長,給人們這樣一個觀念:除了正氣盟之外,再無人可以對抗逆天教!「關山」的出現則打破了這個固有觀念,這無異於燃起了人們心中更大的希望之火。   儘管各人理解各不相同,但是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名人應該是一種象徵,一面旗幟,名人之所以有名,無非是在某些方面獲得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成就,擠身於普通人難以到達的排行榜的前幾位,實現了普通人難以實現的夢想,或者擔負了普通人難以承受的希望。現在的「關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因為在大多數人的心裡,「關山」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另一個希望。他們能這麼快成為名人也就不足為怪了。   對於成名,齊老闆也有很多感慨:有名既是大多數人的夢想,也可能成為某些人的墳墓。陷身於其中的人,有時歡呼雀躍,有時煩躁不安,有時志得意滿,有時意志消沉。可是又有多少人真正在乎這些呢?   不管有名到底意味著什麼,人們還是樂此不疲地為之奮鬥著,可是真正能成功的又有幾人呢?可有些時候偏偏就是這麼奇怪,往往在你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它卻會不期而至的來到你的身旁,就像「關山」裡的這些人。   臨到快要結束的時候,關風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第一節小靈甦醒     關風海想到的問題是自己這一次到這裡來,會不會給齊天樓帶來無端的麻煩呢?想到這裡,不禁很是後悔。可跟齊老闆一說,卻惹來他的一陣爽朗大笑:「這個你們不必擔心,我既然敢這麼做,早就有所考慮,長久以來我們都有正氣盟的照應,不然哪有現在這麼舒舒服服的?」   聽齊老闆這麼說,關風海稍稍放心了些,看大家也都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告辭。可又是被他攔住了,非要留他們在此過夜。推辭不掉,關風海也只有從命了。   在齊老闆為他們準備的客房裡,關風海躺了半天也無法入睡。白天的事讓他有很多感觸,大家對「關山」的殷殷期望讓他感到肩頭的重擔,成名之後的一系列問題也是目前需要謹慎對待的,現在他們相當於直接暴露在世人面前,一舉一動都要接受公眾的評判。今後的路該怎樣走?還很稚嫩的「關山」如何才能迅速成長起來?如何才能不辜負大家對「關山」的殷切期望?……   想到頭疼的時候,關風海不禁又想起了好久不見的關老爹,要是爺爺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給我出很多主意。也不知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像離開時那般硬朗呢?……   思緒不受控制的轉動著,他又想起了同樣好久不見的小靈,自從那次幫助自己完成脫胎換骨的身體改造之後,小靈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可能是那次行功對他的損害太大了吧!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出現,如果他現在能在自己身邊,多少可以幫自己出出主意啊!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地在心底發出了真情的呼喚:小靈……   很長時間過去了,關風海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他索性坐起身,決定用入定來度過這一晚。可今天的入定真是好難,足足比平日多花了四五倍的時間,他才慢慢進入了狀態。俗世的喧囂漸漸被隔絕開來,心靈在一片熟悉的空間中自如的暢遊。   驀然,有一個聲音在某個角落發了出來,開始有些微弱,逐漸的清晰起來。「爹爹,爹爹,是你在呼喚我嗎?」   「是小靈嗎?真的是你嗎?」關風海的心靈循著聲音飛快地游了過去,前面不遠處漂浮著一個渾身晶瑩雪白的能量體,形成縮小的人的模樣,正在衝著他調皮的眨著眼。只聽他脆聲說道:「當然是我啦!您怎麼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識了?」   「這個,這個……只是有些日子不見,覺得你好像不大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了,我也要長大的嘛!」   「是,是,當然,當然,我只是還不習慣而已。」   「孩子都一歲多了還不習慣,您可真是的!」小靈嘴角一撇,顯然對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爸爸感到很是不滿。   「是,是我不對。」關風海心中暗道:「到底誰是爸爸呀!我怎麼好像被兒子教訓一樣。」想到此處,他擺出了一副威嚴的面孔說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問你,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麼?為什麼一直不和我聯繫?」   「還不是因為上次幫您施展脫胎換骨之法搞的,害得我靈力耗盡,一直處於沉睡狀態。直到最近才算恢復了意識。今天聽到您的呼喚,所以出來與您見面。」小靈一臉的委屈。   「哦,是這樣啊!」關風海感到出師不利,怎麼第一個問題就問了個不該問的。他趕緊轉換話題:「小靈,你知道我找你來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無法知道我心中所想嘍?」關風海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心,因為無論是誰得知總是有個人把自己的心思吃得透透的時候,大都不會感到很舒服,因為那樣的話自己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暫時還不行。」   「暫時?」   「是啊!等我再長大些,與您相處時間再長些,就有這種可能了。當然,必須是在您也有這種意願的情況下。」小靈頑皮地眨了眨眼,好像已經猜出了他這個爸爸的心事。   這一下讓關風海感到有些心虛,不過他決定暫時不去追問這個問題了。換個什麼話題好呢?左思右想之後,他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於是把它說了出來:「你什麼時候可以以物質形態出現呢?」   「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吧,我也說不準,得看您進步得有多快了。」   「那你現在可以做些什麼事?」   「很多呀!我可以幫您很多忙的!」   「噢?說說看!」關風海的興致來了,連忙催促他說下去。   「比如……說話啦,解悶啦,出主意整人啦……等等很多的。」小靈理所當然地細數著,每聽一個,關風海的興致就減弱了幾分,聽到後來已經全然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只盼他能快點說完才好。可是小靈卻真的有好多可以做的事,在那裡不知疲倦的述說著。聽到後來,關風海簡直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以抵禦他的噪音污染。   又過了好久,小靈終於說完了他的「能力」,他也長舒了口氣對關風海說:「哎呀,總算說完了,不過下次您最好問一些容易回答的問題,不然可把我累死了!」   關風海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好苦笑著回答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小靈滿意地點點頭,小小的身子繞著關風海飛了三圈,長吁了一口氣,偏著頭說道:「沒想到您長得還挺不錯的嘛!雖然人稍微囉嗦了一點,不過好在還不算太過分!有您這樣的爸爸倒也不算給我丟臉。」   「你說什麼?」關風海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沒什麼,沒什麼啦!我是說我很以您為榮!」   「是這樣嗎?」關風海的臉色不大好看。   「當然啦!您這麼優秀,我當然以您為榮啊!」小靈擺出一副衷心佩服的模樣,只是兩個小眼珠轉個不停,顯得不怎麼心誠。   關風海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想發火又不知從何發起。最後只得黑了臉,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狠狠地說:「小小年紀就如此油腔滑調的,長大那還得了?真不知道天地靈氣所鍾成的怎麼會是你這麼個小滑頭!」   「可能是遺傳吧!」話一出口,小靈就笑嘻嘻地沒了蹤影。   「什麼?!」關風海怒氣沖沖地四處尋找這不肖子,可竟是遍尋不到,沒奈何,只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仔細一想,其實小靈的話也不見得沒道理,自己像他這樣大的時候說不定比他還要頑皮呢,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而且他雖然頑皮,但其實也挺可愛的。想到這裡,他的怒氣也消了一大半。   他洩氣地叫道:「好啦,你出來吧,我不怪你就是。」   「真的嗎?」小靈的身影一下子冒了出來。笑嘻嘻地說道:「爸爸,剛才是我錯了,我給您陪不是了。」   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關風海又能說些什麼呢?         第二節小靈出手     關風海歎了口氣,和聲對小靈說道:「沒事了,剛才我也有做得不恰當的地方,這次就這樣算了。」   「太好了!爸爸您真好!」小靈的臉上一下子綻放出天使般的笑容,瞬間把關風海心中那點殘存的怒氣給融化了。   「爸爸,其實剛才小靈是跟您開玩笑來著,我真的能幫上您很多忙的!」看到關風海有些懷疑的神色他趕緊接著說道:「不然您可以出個題目試試看嘛!」   由於有了剛才的經驗,這一次關風海心中多少有些不大相信。但看到小靈非常認真的樣子,也覺得還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可是想來想去,到底出個什麼題目好呢?   突然之間,一個積壓在心頭已久的煩心事閃了出來,令他眼前一亮,對啊,我何不拿這個問題考考他呢?   關風海此時想到的是柳桐拜託自己的事。當時他加入的時候曾經說過,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使他一直無法領悟家傳的玄門道術的奧秘,本來以他的資質,早就該進入這個大門的。其中的原因關風海也是摸不著頭腦,可柳桐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那個引他入門的人,這讓關風海也一直為此而煩惱。而小靈的出現不禁讓他的心中又陡然升起了一絲曙光:難道答案就是小靈?   關風海快速地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小靈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敢十分肯定,最好能讓我看看他的實際情況再說。」   「好的,我這就去找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也顧不得現在還是深夜,關風海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柳桐從香甜的美夢之中拉了出來。飛快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一下子把柳桐的睡意驅了個乾淨。   柳桐雙眼發亮,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大風,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開什麼玩笑!大半夜的我跟你開玩笑!」關風海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開始吧!」   「好!」   在關風海的指揮下,柳桐閉目入定,雖然由於心情激動多費了些時間可最後總算進入了狀態。關風海在他的對面也進入了入定狀態,一手撫在柳桐的頭頂,在心底再次默默地呼喚小靈。很快,他就與小靈建立的聯繫。   小靈發出一絲靈念借助於關風海的手進入柳桐的意識空間,尋找他體內與玄門道術的接入點。人體內都有一個與玄門的接口,只有打開了這個接口,人體才能與玄門建立聯繫,進而使用玄門道術的各種神奇的力量。   柳家之所以能成為一個武林世家,除了精通奇門陣法之外,就在於對玄門道術的熟練運用。普通人體內與玄門相通的「門」絕大多數都是閉死的,即使通過後天鍛煉也很難有所突破。而柳家子弟則非常特殊,他們每個人都是天生地敞開這道「門」,生來具有與玄門溝通的能力。柳桐在柳家是個例外,他雖然沒有象普通人那樣天生閉死了這道門,可也無法打開它,好像是被某種物質強行鎖住了一般。   小靈仔細地查看了柳桐體內的那道奇異的「門」,發現它原來是被一道符給封印住了。上面寫著一段話:」五行歸一,玄門洞開「。想了一會兒,總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於是他順著來路,又回到了關風海體內,把所見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關風海苦思半晌,終於比較確定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大致的意思好像是說只要有一個人能夠達到五行合一,就可以揭開這道封印。可到底如何才能五行合一卻仍然是個未知數。雖然自己已經分別擁有了五行的力量,可是要把它們合而為一卻並非易事。   想到這裡,關風海也有些洩氣,可等到他喚醒柳桐並把剛才的事告訴他的時候,柳桐卻意外地很是高興。他笑著對關風海說道:「原本我們是毫無頭緒,現在雖然還一時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可至少已經找到了途徑,而且我現在終於完全確定它是可以解決的,而問題的關鍵也正是大風你,說明了我們當家的一點也沒有算錯,這些都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現在只要你能領悟出五行合一的奧秘,我的問題就能解決啦!」   柳桐的話讓關風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想想他說的也對,自己加倍努力就是了,一定要讓柳桐早日突破這道難關!關風海在心中暗暗發誓。   經過了這麼一折騰,兩個人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就在柳桐的房裡低聲的聊了起來。對於「關山」今後的去向,柳桐心中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認為現在應該充分利用好這次出名的機會,爭取為「關山」多引入些強力的夥伴,進一步增強整體的作戰實力。至於吸納的目標,柳桐認為不妨多爭取一下四大世家的子弟,一方面這些人本身都具有較強的個人實力,另一方面,一旦他們加入了,無形中相當於也多了他後面的那個強力後援。用鍾山的話來講,這絕對是投入小,見效快的買賣。   關風海贊同的點了點頭,柳桐所提的這個建議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方家的經歷讓他對爭取這些世家支持的決心有所動搖,他覺得還是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今後的路,否則,一旦出現了大家不願見到的結果,自己一定會非常歉疚。可如今聽完柳桐的話,他的想法有了一些轉變:對抗逆天教畢竟不是他個人的問題,深受政府眷顧的四大世家其實也最有義務在國家危難之時挺身而出,而且也許他們很多人早就有此想法,只是沒有找到好的機會而已。自己如果主動一些,也許真就能爭取到他們。想到這裡,先前的一些煩惱又去了不少。   正在高興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正是鍾山他們幾個,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天已經大亮了。         第三節苦練武功     辭別了齊老闆,一行人踏上了繼續北上的道路。這次上路,他們有意減慢了前進的速度,在特別有感覺的時候,甚至一連幾天留在原地不動。這樣做主要是想在進京之前能有更多的時間用於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能意識到危機感和緊迫感。已經成為名人的他們一定是被逆天教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對於他們來說,除掉「關山」已經成為了一件具有一定戰略意義的事情。不僅消滅了這股反抗自己的力量,更可以極大地摧毀眾人的信心。因此,「關山」今後的路無疑會更加艱難。   這樣走走停停,這一天終於來到了北京南部的郊區。經過了這一個多月的苦練,每個人都已經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鐵血三十六士」在柳桐這位「名師」瘋狂地訓練之下已經全部找到了進入幻術之門的途徑。雖然暫時他們還只能共同維持一秒鐘的隱身,但無疑已經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了。而柳桐在教授他們陣法和幻術的同時,自己也對這些功夫有了進一步的認知與感悟,進而創造了許多新的變化出來。他也把這些無私地分享給了他的學生們。   鍾山這些天以來一直忙於吸收消化「金之罡」傳授給他的諸多知識。相處時間越長,越能體會到這位老前輩的知識之淵博。在他的幫助下,鍾山感到自己對宇宙法則的認知程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與宇宙金能的契合程度更是與日俱增。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它們每一次細緻入微的能量脈動,喜怒哀樂的感情波瀾,堅強不屈的錚錚性格,寧折不彎的傲骨本色。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了這片屬於「金」的世界,以至於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自己就是他們的一部分。可是,自己又怎麼可能成為它們的一部分呢?想到這裡的時候,鍾山不禁也笑了起來,可是,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自己的武功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峰。   自打上次的那場激戰之後,余家兄妹一直耿耿於懷,他們老是覺得是自己讓獨孤紅從手底下跑掉的。所以他們一有時間就苦練「冰火爆」奇功。總結了上次失敗的教訓,他們分析之所以讓獨孤紅能抓住機會逃跑,問題主要出在這一招的前半部分,也就是陰陽兩股能量所組成的能量團沒有很好的融合,形成足夠嚴密的包圍網,這才會在狂魔的攻擊下露出了縫隙。宇宙間的陰陽兩種能量生來就是相互吸引的,包圍網是否嚴密主要由兩方面因素決定:力量和技巧。力量只能靠發功者本人功力的不斷提升來解決,而技巧則不同,掌握了技巧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具體到這一招上,技巧應該是體現在如何讓陰陽兩種能量可以更好地融合在一起。經過一陣的苦思冥想之後,余家兄妹終於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如果能把組成包圍網的由兩個人發出的陰陽兩種能量碎片製作得更精細一些,讓它們排列得更均勻一些,不就可以使陰陽能量接觸的面積更大了嗎?其相互吸引結合的力量不是也可以更大了嗎?那這一招的威力不就可以更大了嗎?想到就做,余家兄妹樂此不疲地試驗起來,漸漸地摸著了門路。   在這些人裡面,此時的關風海是最為清閒的一個。是由於小靈的甦醒給他的這種清閒提供了機會。在全面徹底地瞭解了關風海身體和武技上的狀態之後,小靈提出了一個建議,他認為雖然關風海在認識宇宙能的方面已經邁出了很大的一步,但仍然受到一些固有因素的限制。要想運用宇宙能就必須先與宇宙能進行溝通,而因為人體與宇宙能進行情感溝通本身就是一件很複雜的能量交換過程,在溝通的過程中難免丟失一些信息,雙方能夠理解的也僅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這樣就造成事實上可以運用的宇宙能的數量大大打了一個折扣,招式的威力自然就不能完全發揮。不僅如此,由於這種情感交流的複雜性,使得獲取宇宙能的速度受到了局限,當遇到緊急情況時就可能失去了最佳的時機。由於存在這些原因,小靈的建議是提供了一個運用宇宙能的最好辦法——利用能量媒介。就像鍾山依靠「金之罡」那樣,他可以使招式的威力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而關風海能依靠什麼呢?這個問題不禁讓關風海傻了眼,自己到哪裡去找一柄象「金之罡」那樣的神兵利器呢?   看到關風海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小靈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伸出一隻雪白的小手指著關風海說道:「我的傻爸爸呀,您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說的能量媒介又不一定非要是一件神兵,您幹嘛非要鑽牛角尖呢!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這個,是這樣啊!」關風海這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吧!」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我所指的能量媒介就是我呀!」   「你?!」關風海嘴巴張得老大,楞楞地看著小靈。   「是啊,是我,有什麼奇怪?」   「當然奇怪了,你可以召喚宇宙能量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怎麼可以快速準確地瞭解我的意圖呢?畢竟我要見你還是得在入定狀態下才能辦到的啊!」   「這不是問題,現在這個狀態是因為我們沒有建立心靈紐帶的緣故,只要我們成功建立了這個紐帶,就可以隨時在第一時間瞭解對方的意圖了。」   「心靈紐帶?」   「不錯,就是心靈紐帶。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們隨時可以開始。」   「很困難嗎?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吧!」關風海至今對那次脫胎換骨的經歷還心有餘悸。   「當然不會!這個過程相對要容易得多了。」   「這樣啊……好吧,就這麼決定了!」關風海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那我現在就開始啦?」   「開始吧!」   「好的,現在開始第一步:放開你的心……」         第四節心靈紐帶     在小靈清脆的聲音中,關風海完全敞開了自己的心扉,感覺心靈好像暴露在一片微風之中,暖洋洋的舒服極了。而對面的小靈則盤膝而坐,慢慢地駕御本身的一點靈念,先是在自己的心靈的一角留下一個永久的印記,然後靈念一點一點地延伸出來,向關風海的心臟部位飄了過去,成功地附在了他的心靈表面。幾片溫柔的能量絲輕輕地纏繞在它的周圍,一開始它們遭到了心靈本能的強烈排斥,可是在它們鍥而不捨的努力下,關風海的心靈也逐漸適應了這種溫柔的「騷擾」,逐漸地轉變了對它們的態度,漸漸地與它們和平共處起來。而這些能量絲具有很強的親合性,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和平共處以後,他們竟漸漸地消失在心靈之中。準確地說也不是消失,而是與關風海的心靈緊緊地融合在了一起。   就這樣,由小靈的靈念所構成的能量絲就把小靈和關風海的心靈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成功地建立了一條二人專用的心靈紐帶。從此時開始,如果他們的哪一方想要聯繫另一方,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動念,想要傳達的信息就可以通過這條心靈紐帶輸送給對方,其方便快捷的程度可以說超過了如今任何先進的網絡。   關風海現在就沉醉在與小靈的這個心心相通的玄妙境界中,兩個人之間的溝通再也不需要使用語言,只要他們願意,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完全瞭解彼此的所有心事,雖然關風海還沒有這個打算,不過他還是為這種奇妙的感受深深地陶醉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關風海從這次奇妙的心靈之旅中醒過神來,睜眼一看,原來自己已經出定了,他心中一動,當目前為止,還沒有試過在正常狀態下這種聯繫是否通暢呢,不如現在就試試。剛想到這裡,立刻心靈就接到了一串熟悉的信息:「爸爸,沒問題啦!我不是說過嗎,從今以後,無論處於什麼狀態,您都可以隨時聯繫到我了!」   聽到小靈的「話」,關風海終於可以完全確定這種心靈紐帶的可靠性和實用性。「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測試一下它對我的戰鬥力的提升到底有多大幫助啦?!」   「當然啦,就讓您見識一下小靈的威力吧!」   「好!」關風海興致勃勃地找到一個無人地帶,停下身來,尋找假想的目標,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河邊矗立著一個巨型的石柱,依稀有點人形。心想,就是它了。先給它來一招什麼好呢?   「不管了,先把它拔起來再說!」剛一動念,小靈已經感應到了他的心意,立刻開始召集風的能量,一個超大的龍捲風瞬間出現在關風海眼前,將那塊巨石包裹在其中。沒一會兒就將它捲入半空。   儘管已有心理準備,關風海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對他來講,這確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這是怎麼回事?我還什麼也沒幹哪!」   小靈的回答在心頭傳了過來:「爸爸,您不是命令我把它拔起來嗎?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我是這樣想過,可是……可是這一招到底是你發出的還是我發出去的?」   「當然是您啦!只不過我作為您的能量媒介發揮了一點點作用而已。」   「一點點作用?」關風海心中苦笑,「這樣說來,以後我豈不是清閒得很了,讓這小東西去發揮他的那一點點就萬事大吉了。」   關風海看得清楚,這招「有喜當湧風起時」比自己使出來的威力大了許多,這種威力不僅僅體現在能量的數量上,更體現在運用和控制的技巧上。如此強猛的龍捲風,它的作用範圍竟只局限於這塊巨石之上,與它相鄰咫尺的花花草草都沒有遭到一絲一毫的破壞,這是何等精妙的控制力!換句話說,所有參與攻擊的能量都被用在了恰當的地方,沒有一丁點的浪費!   關風海在心中感慨了一通,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那塊無辜的巨石還在風的帶動下懸浮在空中等候他的處置,不禁也感到幾分好笑。心想也不用再試驗下去了,只要慢慢地去適應這種變化就是了。於是在心裡對小靈發出了新的指令:讓它回歸原地吧!   心念一發出,那塊巨石果然在龍捲風的護送下緩緩地落了下來,著地所在正是它本來的位置,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中間的過程,幾乎很難想像它曾經有過的這段飛行經歷。   關風海終於可以見怪不怪了,他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那幫夥伴不知何時已經聚集到了不遠的地方,望著那塊被放回原地的巨石發呆。柳桐最先發問:「大風,剛才那塊石頭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的傑作吧!」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你們竟敢小看我?要不誰來試一下好了。」心情大好之下關風海也和兄弟們開起了玩笑。   大傢伙連連搖頭,鍾山說道:「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佩服,佩服!」   「關大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教教我們好不好?」這是余家兄妹的聲音。   「大風,我真服了你了,不過兄弟的事全靠你多費心了!」柳桐在一旁諂媚著。   「老大,你這招真是帥呆了!」   「是啊,是啊!令我們大開眼界啊!」   ……   平日裡不大愛發言的「鐵血三十六士」此時也插上話來,也許是相處一久自然就少了拘束。不過這些人這麼七嘴八舌的一鬧把個關風海的頭都吵大了,一看好言勸阻無效,他不由得大喊一聲:「你們誰要是再吵,我就把他當做那塊石頭練上一練!」   這句話的效果果然是立竿見影,所有的嘴巴一下子都緊閉了起來,生怕一不小心,被當作石頭來練功。看到這個情景,關風海忍俊不住笑了出來。這一下,大傢伙轟地一聲都笑了起來。場面再次達到了高潮。   他們也的確有笑的權利,為了心中那份崇高的理想而努力拚搏的人,誰能說他們沒有權利大聲歡笑呢?         第一節新仇舊怨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剛下了一場小雪,北京的街道上薄薄地結了一層冰。不過太陽照射到的地方還是把這層冰溶化了一部分,人走上去的時候腳下撲哧撲哧的。關風海一行人就是在這樣一個冬季的清晨進入了北京城。   關風海,鍾山都是第二次來北京,心境卻已經是大不相同。上一次他們還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抱著欣賞和遊歷的態度到此一觀。而這一次,他們卻是肩負著重要的使命。   首先尚處於幼年時期的「關山」急需迅速補充新鮮的血液,鍛煉自己的體魄,用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如果說逆天教是只凶狠的老鷹,那此時的「關山」就是一隻小虎崽兒,現在這隻小虎崽已經被老鷹死死地盯上,稍一不慎,就可能被它捕殺。只有當小虎崽長大成虎,變成林中之王的時候,老鷹才會不敢輕易地動它的虎鬚。   拋開「關山」不談,在逆天教的強勢壓迫下,整個中華武林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如果不盡快把屬於正義的力量團結起來,就可能被他們逐個擊破。這其中也包括正氣盟在內。在最近的幾次「正」「逆」大戰中,正氣盟是負多勝少,已經開始顯露頹勢。而在目前的這種形勢下,正氣盟一旦崩潰,則無異於宣判了整個中華武林的死刑。再也沒有一支力量可以與逆天教抗衡。   在這樣的情形下,「關山」的存在就顯得意義格外重大。它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重新平衡武林局勢的關鍵的一點。可是,逆天教會容許它存在嗎?   心裡頭轉著這許多念頭,可眾人腳下卻一步也沒有停止,逕直向城內走去。   首要的目標是先找到個地方安頓下來。現在他們有四十幾個人,要解決住宿問題也需要不小的一筆花銷。雖然方歌回借劉大財主之手贈送了他們相當可觀的組織經費,但是今後用錢的地方還很多,而「關山」目前還沒有贏利的途徑,純粹是在吃老本,能省的地方還是要盡量節省一些。所以由他們臨時的財務官鍾山提議,得到大家一致通過的決定是:有困難,找朋友!   說起朋友,他們這些人在偌大的北京還真是不多,想來想去,總算被他們想到一個:「飛雲門」的趙星。說起趙星,也還算是他們的患難之交了。那次北京的武學大會事件發生前的幾日,關風海和鍾山無意之中對他有過相救之情。雖然這樣去似乎有些挾恩圖報的嫌疑,不過朋友之間確實也沒必要顧慮那麼多。而且,他們此去找趙星還有另外的目的,那就是希望通過他,能夠和北京的武林界盡快地熟悉起來。爭取給「關山」營造一個更佳的發展氛圍。   按照當時趙星留給他們的聯繫地址,「飛雲門」的總部位於通洲區的新華大街之上。於是他們就沿著路一直向東行去。到達四惠地鐵站附近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圍了好大一幫人,不知出了什麼事。走上前一看,原來是兩伙人發生了衝突,正在那裡爭辯。   正當柳桐想上前仔細詢問一下,看能否幫忙解決糾紛的時候,鍾山眼尖,一下子發現了新大陸,他急忙大聲喊道:「趙星!」   只見人群中一個人應聲回頭,當看到鍾山和關風海的時候也是滿臉的驚喜之色。趕忙推開眾人向二人衝過來。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哎呀,怎麼是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到北京的?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關風海笑著回答:「我們也是剛到的,正想去找你呢!對了,這裡是怎麼回事?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這裡啊,不用了,這種事都成了家常便飯了,沒什麼的。」趙星滿不在乎的說道。   「家常便飯?」大家對這種回答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呵呵,你們剛到,還不大習慣,過一陣就不奇怪了。」   「我說趙星啊,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是不是閒得難受啊?成天做這種無聊的事。」鍾山有些不滿的發著牢騷。   趙星一看鍾山這樣說,先是微微一怔,繼而釋然地笑了笑,他拍拍鍾山的肩膀,滿臉嚴肅地說:「鍾兄有所不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這樣吧,你們先到我那裡,我慢慢跟你們談。」   鍾山點點頭,和關風海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暫時就按趙星所說的那樣做。   趙星又回去跟衝突雙方的人打了聲招呼,領著關風海等人向他們「飛雲門」   的總部奔去。   「飛雲門」的總部在一憧十七層高的大廈裡,名叫「飛雲大廈」。由於屬於一個大的流派,所以弟子眾多,自然少不了家境好的。各種形式的贊助源源不斷。   所以他們的生活過得倒是很不錯的。   趙星把一行人領入他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實際上也就是一個練功房,只是預備了桌子和椅子,可以做簡單的會客用。坐下之後,趙星把這一段北京發生的一些變化講了出來,眾人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自從那次的武學大會事件之後,大多數流派都嚴格約束弟子,一方面加強防衛,另一方面關起門來清理內部的一些叛徒。前面也提起過,在那次武學大會的變故中,很多流派都突然冒出了一些叛徒,令他們隨時慘重。這些流派的領袖們察覺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安穩下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內部清理。   這一清查不要緊,除了發現了一些逆天教派出的探子外,還發現了一些其他流派安插進來的臥底。這一下不禁惹怒了這些領袖。各個流派之間的關係急劇惡化。尤其是本來就因為「勢斬門」和「無回門」的歷史積怨而受到牽連的各個勢力之間,矛盾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大小衝突每天都在發生。而此時政府和軍方內部好像也出了問題,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事。使局勢進一步陷入混亂。   現在他們各個流派的弟子每天都忙於處理這些事情,誰也不肯吃虧,結果就像現在這樣,處於一種惡性循環的狀態之中不可自拔。說到這裡的時候,趙星也長長地歎了口氣。   聽完趙星所講的話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關風海猛地起頭對趙星說道:「我要見你們領袖!」         第二節化解糾紛     趙星微微一怔,在確認了關風海的話以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對關風海說道:「我能猜得出你要做什麼,可是沒用的!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單純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所能左右的了。大家的積怨太深,要解開它太難了!」   「再難也要解!」關風海的語氣異常堅決。「行不行總要試試才知道。」   趙星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對關風海說道:「好吧,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安排。」說罷急匆匆地轉身離去。   過了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關風海,鍾山和柳桐三人見到了「飛雲門」的領袖柳飛霜。一個五十多歲的長者,身形略顯消瘦。雙方見過禮,柳飛霜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當先開口直奔主題:「你們的來意我已經大概瞭解了,你們的好意我也心領,可是這件事確實牽連甚大,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關風海答道:「其實也談不上幫忙不幫忙的,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整個中華武林的事,每個人都該盡一份力的。」   「我不是不想盡力,只是……咳~~」柳飛霜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如今逆天教為禍武林,我們確實不該這樣,其實我們九大流派大多數還是有這個覺悟的,只是眼下有兩個死結:第一個,多年來的積怨難以解開,相互敵視的心態很難輕易化解,加之最近這個互派臥底的事件使各方矛盾更加激化。第二個,經過那次武學大會的慘劇之後,各個流派都對自己的武技產生了極大的懷疑,逆天教中人展示的超強實力讓我們這些人在震驚之餘,也或多或少地有些心灰意冷,即便我們再努力也無法達到那樣的高度。其實,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大家都在想,反正我們也無力回天,是分是合,是生是死,都已經無關大局了,何不隨著心意把能解決的問題解決了呢。」   「誰說你們無關大局了?」關風海有些激動。「你們九大組織對我們整個武林的作用這些年來可謂是有目共睹,這種作用不僅僅是在武功上,更體現在對大眾深遠的影響力上,在這一點上您是有些過於妄自菲薄了。」   「另外,您說的這兩個死結其實也未必就是死結。第一個,明明是兩個個體之間的一時衝動之舉,卻把你們九大流派整個牽連其中,本身就很可笑,到現在還糾纏不清就已是可悲。至於互派臥底一事,您心平氣和地想一想,還不是多年爭鬥累積的不信任?其實也未必有人心懷惡意,也許只是處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而已,也沒什麼不可原諒的,何況這種事又不是一家兩家的行為,事實是你們大多數流派都有這種情況發生,在這種情形之下有什麼理由不諒解別人呢?就算真地無法諒解,在如今這種形勢下,總應該分清大節和小節吧!暫時把彼此的矛盾放在一邊,先把這個共同的敵人解決掉才是正理。」   「第二個,你們現在的武功可能比不上逆天教的幾個高手,但也絕不是微不足道,仍然有得一拼。我們「關山」又怎樣?開始和逆天教對抗的時候只有兩個人,鍾山的武功和趙星差不多,而我甚至不會一招一式!還不是堅持到了現在?!還不是把他們的兩個巡使給解決掉了?!還不是把他們的劍魔給打敗了?!我覺得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武功高低,而在於精神!武功低可以提高,而精神垮了才是徹底的失敗!」   聽了這番話,柳飛霜滿臉的慚愧之色。顯然對他的觸動很大,沉思良久,他突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目放光,有些激動地說道:「你說得很對!我們是應該和他們拼一下了,大不了一死而已。而且不到最後一刻,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此時的柳飛霜好似又找回了久違的豪情,眼睛裡重新煥發了神采。   見到柳飛霜這種反應,關風海讚許地點了點頭,真誠地說道:「柳老能這麼想真是我武林之福,其實您比我們這些年輕人見識要多得多。只是當局者迷罷了,包括九大流派的人又何嘗不都是身在局中,今後還要請您老多多指教,」   「哈哈,你這麼說真是太抬舉我了!我終究是老了,不僅衝勁大不如前,現在才突然發覺連膽子也越來越小了,真是慚愧,慚愧!」   「您老太客氣了!」   柳飛霜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起,「飛雲門」全體上下聽從「關山」的調遣,絕不再退縮一步!」   「您老言重了!」對他的這個決定,關風海有些意外。「我的意思是我們也不必非要分個主從才行,只要能結成個統一戰線,共同進退也就可以了。」   「這樣也行,不過我柳飛霜還是聽你調遣就是了!」   關風海連稱不敢,雙方又討論了一下到其他流派遊說的方案。最後決定由柳飛霜負責幾個和他交好的流派,其他的交給關風海。兩個人毫不耽擱,立時分頭行動起來。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關風海終於帶著勝利的喜悅回到了「飛雲門」的總部。柳飛霜已經先一步回來了。兩個人一見面,都已經由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結果,不由得相視而笑。   柳飛霜感慨地說:「沒想到多年以來的積怨竟然因為你的幾句話輕易地得到化解,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關風海笑著說:「這也不是我的功勞,如果不是大家早有休戰之意,我們又豈能如此順利?我想其實各個流派早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了,只是誰也不肯先開這個口罷了。我呢,不過是適逢其會,剛好在外面名聲還可以,大家也都肯給我這個面子,另外就是作為一個局外人,有些話說起來也比較方便,於是各位領袖也就順水推舟嘍!」   聽完關風海的話柳飛霜若有所思,沒有馬上開口。不過心裡卻深有同感。不說別人,就拿自己來說,其實就不止一次想要提出和解,只是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得以實施。其他人想必也是這樣吧!   微微頓了頓,關風海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余錦昊大俠的全力幫助。」   「仁義大俠?!」   「不錯,正是他老人家。如果不是他交遊廣闊,朋友遍天下,又早在各位領袖那裡給我大大地美言了幾句,大家也不會對我如此信任。」   關風海接著說道:「雖然多年的痼疾我們也不能指望瞬間痊癒,各個流派之間或許還很難完全的同心協力。不過事情畢竟有了個好的開端,我有一個打算,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趁著現今這種好的局勢再來個趁熱打鐵,舉辦個除逆同盟大會,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討剷除逆天教的大計,讓我們中華武林多年形成的不和諧氣氛一掃而空?!」   「好啊!」柳飛霜眼前一亮。「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我們趕緊商量商量細節吧!」於是,一個嶄新的計劃進入了籌劃階段。         第三節同盟大會     經過一晚的籌劃,除逆同盟大會的事有了些眉目。包括九大流派在內的各個比較有影響力的派別都在被邀請之列。主辦者為「關山」,正氣盟和四大世家作為特約嘉賓也在受邀名單上。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邀請涵被快速地分發了出去。   經過三天的緊張準備,除逆同盟會終於按時召開了。絕大多數被邀請的流派都派了人過來,而且大多是很重要的人物,可見大家對這次同盟會還是相當重視的。這種重視也從側面反映了大家對「關山」的關注程度。也難怪,自從逆天教和正氣盟上演雙雄爭霸以來,它是第一個敢於挺身而出並且戰績不凡的組織,而且還是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不像逆天教和正氣盟那樣是憑空冒出來的兩個「怪物」,所以給人一種很真實的感覺。   除了這些江湖組織之外,正氣盟也派了代表過來,不過由於絕大多數的首腦人物都忙於四處對抗逆天教,所以只派了八方守護之一的左衝一人前來,即使這樣也還是受到了大家熱烈歡迎。   四大世家之中只有柳家派出了代表,是柳家的一位後起之秀柳剛,中等身材,臉部稜角分明,透著一股自信。據柳桐講他已經深得柳家武學之精髓。他的到來也顯示了柳家誓與逆天教對抗的一種決心。自然,他的到來也贏來了眾人如潮的掌聲。   「關山」成長的經歷是關風海和眾兄弟以及柳飛霜經過反覆商量以後有意透露出去的,目的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樹立一個榜樣!前人曾經說過:榜樣的力量的無窮的!而當前最缺的恰恰就是榜樣。   當各個民間勢力被逆天教的強勢壓得喘不上氣的時候,當大家因為自卑和缺乏信心而畏縮不前的時候,當眾人對明天失去了希望的時候,「關山」的出現無疑極大地鼓舞了眾人的鬥志。大家逐漸開始相信,原來完全從民間闖出來的「我們」也有機會變得如此強大!也可以和逆天教一爭短長!我們並不是全無希望!   其實人的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是什麼?天才的頭腦?不懈的努力?顯赫的身世還是有錢難買的運氣?很難有唯一確定的答案。可是不管怎樣,人的心態確實是其中較為關鍵的一環,失去了這一點就很難獲得成功。如今各個流派都對「關山」報有信心,實際上也是重新給自己找回了希望。這本身就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功!   介紹完到場嘉賓,接下來由作為主辦方的「關山」代表關風海發言,他望著台下群情振奮的武林同道,心中真是高興異常。他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朗聲說道:「諸位!很感謝大家能夠拋除彼此的成見,一起走到這裡來,作為本次大會的主辦方代表我首先向大家表示敬意!目前的局勢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如果我們還不能團結起來,共同抗敵,結局是可想而知的,這也正是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的目的。我作為一個後生小子,本來是當不起大家如此厚愛的,不過既然大家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大膽地發出一個倡議,希望我們到場的所有人都能加入這個同盟會,同心協力對抗逆天教!共創我們中華武林的美好明天!」   「好啊!我加入!」   「我也加入!」   一時之間,台下眾人的情緒達到了高潮,紛紛要求加入同盟會。即使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人受到大家的感染,也都納入了這股洶湧的洪流之中。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無論屬於哪個組織,無論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是還有一顆愛國之心的,只要是還有一點是非之念的,無不被現場的這種來勢洶湧的熱潮點燃了心中積聚已久的激情。九大流派的領袖們在經歷了多年的相互敵視和爭鬥以後,今天也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伸出了和解之手。當這些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也就預示了一個嶄新格局的開始。   當關風海,鍾山,柳桐,余家兄妹以及鐵血三十六士看到這個情景的時候,不由得也紛紛伸出手互表祝賀。柳剛笑著對柳桐說:「阿桐,真是恭喜你啊,這下子兄弟們再也不敢說你沒出息了。」   「剛哥,你別笑我了,這件事可沒有我什麼功勞,我可不敢居功!」   「誰說你沒有功勞啦?身為武林四大世家的弟子加入『關山』,本身就是一件相當振奮軍心的大事!不僅僅是他們,我也是很受鼓舞的呦!」關風海這時從旁邊插過話來。   「對啊,你這小子雖然毛病很多,武功又差得離譜,不過還是有點門道的了,這些日子也算是為我們關山出了不少力的哦,是不是啊,六筒!」叫柳桐這個外號的除了鍾山還有誰。   柳剛怪好笑地看著自己兄弟說道:「阿桐,原來你還有這麼個響亮的綽號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果然貼切得很吶!哈哈~~」   「剛哥!你竟然幫著外人來損我,看我回去不給你告狀才怪!」柳桐有些氣急敗壞。   「好啦好啦,算我說錯了就是。」柳剛一聽他這麼說,趕緊把話收回來,看來他對柳桐的這個威脅還是不敢馬虎的,平時恐怕是身受其害。   這時正氣盟的代表左衝也走了過來,大家客套了幾句,關風海問道:「左守護,能否請問一下貴盟如今和逆天教的戰事進展如何?」   左衝稍稍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嘛,目前雙方仍然處於僵持狀態,西安和重慶地區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戰鬥,但是也沒有明顯的勝負。」   「哦,麻煩您轉告聞尊者,如果正氣盟需要我們關山協助的話,請儘管開口。我們一定不敢推辭。」關風海誠懇地說。   「好,我一定把你的話轉達到,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並肩作戰!」   「是啊,我們也很期待那一天!」大家會心地笑了起來。         第四節冤家路窄     除逆同盟大會在一種空前團結的氣氛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經過大家的表決,同盟會盟主毫無爭議的由正氣盟盟主白凜然擔任,不過由於他本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這個位置就由獨行尊者聞仲達暫代。兩個副盟主分別由近來風頭正勁的關山領袖關風海和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柳家當家柳霜無擔任。九大流派的領袖分別擔任同盟的九大統帥,各自負責所屬的日常事務。同盟會的重大行動由盟主統一指揮,但盡量不干涉各流派內部事宜。   另外,大家也共同制定了一些需要共同遵守的行動細則,比如聯絡方式和一些注意事項等等。待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同盟會的會議議程也已經接近了尾聲,正當大家興高采烈地準備迎接它的圓滿結束時,不該出現的人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只聽「卡嚓「幾聲巨響,同盟會的兩面大旗斷成了數截,倒在了地上。一批不速之客隨之走了出來。當先領頭幾人正是關風海他們熟得不能再熟的老朋友——劍魔,狂魔和郝一笑等幾個巡使。   獨孤紅依然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是在看到關風海等人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寒光。他哈哈一笑說道:「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真是太好了!省得我到處找你們了。今天那個討厭的蕭神王不在,你們想選擇什麼死法呢?」   關風海淡淡地說:「獨孤將軍這話好像說得早了點,既然勝負未分,你還是也為自己打算打算吧!」   左衝這時接過話來:「獨孤紅,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西安嗎?」   「哈哈~~就是你們這些蠢人以為我還在西安,準備跟蕭神王拚個你死我活的,可笑,可笑之極!哈哈~」   沙千葉在旁邊說道:「實際上這不過是我們的一個金蟬脫殼之計而已!既然知道你們在這裡搞什麼同盟大會,我們怎麼可以不到場恭賀一番呢?哈哈~」   看著劍魔和狂魔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左衝氣得雙目噴火,可心裡卻是暗道不妙,搞不好來個全軍覆沒也說不定。這邊正氣盟和逆天教代表在針鋒相對,那邊關風海卻在心裡飛快地籌劃著應對之法。為今之計,也只有自己聯合鍾山,柳桐,柳剛,余家兄妹和左衝幾人拖住逆天教的兩大將軍,由鐵血三十六士去對付那幾個巡使,各大流派的人爭取盡快消滅他們的其餘人等。這樣也許還有一些機會。想到這裡,也不再遲疑,用傳音之法通知了各個相關人等。剛剛部署完畢,那邊逆天教的人已經忍耐不住,搶先動手了。   獨孤紅和沙千葉直奔關風海等人殺了過來,上次的失敗讓他們恨恨不已,早就想找機會報仇了,而鍾山,柳剛等人自然也按照計劃將他們二人圍了起來。於是構成了這場戰鬥的最核心的戰團。在他們的外面,鐵血三十六士迅速地迎向幾大巡使,他們採用的戰術是五人一組,形成「五行五合陣」對付一個巡使,由於這次逆天教共出動了郝一笑,郎天邪,雷恨水和孫思思四個巡使,所以實際上只有四個五人組合上場,其餘人就在旁邊觀戰,算是一批後備人馬。他們形成了第二圍戰團。   在他們的周圍,逆天教的人被九大流派的人團團圍住,雖然各個流派弟子武功比不上將軍,巡使的,可是對付這些普通教眾還是可以的,借助於人數和鬥志上的優勢,他們很快就佔據了明顯的上風。   鐵血三十六士的「五行五合陣」是第一次正式出現在世人面前,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出手對抗逆天教,他們雖然每個人本身的實力不見得怎麼樣,只是能運用最初級的宇宙能而已,可以一旦他們聯起手來組成「五行五合陣」的時候,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堂堂逆天教的逆天巡使也奈何他們不得。反而被陣勢逐漸控制住了。   獨孤紅當然也發現了手下的不利局面,不由得心中焦躁起來,他不明白這個本來不怎麼起眼的對手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具有現在這種堪稱強大的整體實力。令他焦躁的還不僅於此,手下不利倒也不是最關鍵的,可問題是即使是自己和狂魔這一邊,局勢也不容樂觀。   說起來獨孤紅現在一點也沒有小看眼前的這些對手,這一次他一出手就用到了紙劍!而同伴沙千葉也心領神會,很快使自己進入了發狂的狀態。要知道狂魔之所以叫狂魔,就是因為他狂性發作地越厲害,招式的威力就會越大。現在他們兩個人這麼一發狠,如潮的攻擊向對手發了出去。   可是,即使是逆天教兩大將軍如此強猛的攻擊也並沒有取得多大的優勢。原因有幾個,首先獨孤紅並沒有使出全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上次運用宇宙金能攻擊對手的時候被鍾山的怪異武功借用反來攻擊自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所以他早就已經決定再遇到這些對手的時候決不再使用金屬性攻擊!本來他是運用金和土兩種屬性的高手,現在突然有一種不能使用無形中招式威力大打折扣,而且心理也受到了一定影響。他這邊無法使出全力,那邊沙千葉情形也差不多。他的問題是由他的武技所決定的。狂魔的武技以狂為魂,而狂勁的提升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他雖然一開始就強行進入了狂態,但仍然受到很大限制,狂勁無法到達頂點,他的武技也就無法完全發揮。所以,這兩個人現在都是有苦說不出。而這些並不是他們佔不到優勢的所有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是他們的對手也確實相當強大了。   前面已經提過了,關山的眾人在前往北京的途中可以說是又都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了一大塊。原本關風海,鍾山,柳桐和余家兄妹五人合戰獨孤紅這才可以勉強保持個均勢,後來又靠鍾山的特異體質和五人研究出來的合擊戰法擊敗了對手。而現在,雖然只多加了比前些日子的關,鍾二人還要略遜一籌的柳剛和只相當於逆天教巡使等級的左衝,竟然還是可以與兩大將軍戰個不分上下,可見其進步之神速。         第五節五行同施     在關風海這邊的陣營之中,其他人就不用多說了,但左衝和柳剛有必要簡單說一下。左衝是正氣盟八大守護之一,人稱「追風斬」,可以運用宇宙風能,招式剛猛無匹,雖然與逆天教將軍不在一個檔次,但也有一定的殺傷力。   而柳剛是柳家最近冒出的一個新人。雖然是新人,可卻是已經深得柳家武功之精髓。在對敵中他使用的是玄門道術。說起這門功夫可是與尋常見到的武技大為不同。它們的共同點是都可以運用宇宙間的能量,可方式卻各有玄妙。前面所提到的運用宇宙能之法都是先通過和宇宙間的各種屬性能量建立感情聯繫,再從它們那裡「借用」一部分能量出來用於對敵,此時宇宙能量是「心甘情願」地主動借出這部分能量的。而玄門道術卻不是這樣,它是先通過開通自身的「玄關」,使自身與宇宙建立聯繫,需要使用能量時,再把指令通過這個「玄關」向宇宙傳遞出去。宇宙遵從某種「協議」把能量借給施術者使用。簡單說二者區別的話,玄門道術是一種「先天」的宇宙規則,而尋常武技則需要「後天」的培養。   「玄關」是個很神奇的存在,它相當於使用宇宙能量的一道秘密門戶。絕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使知道了,也無法將之打開。而柳家因為先天體質特殊所以才有機會獲得這個秘法。很多柳家人一出生「玄關」就是打開的,即使不是這樣,也是處於一種虛掩狀態。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再由柳家長輩為之打開。而柳桐就是柳家的一個特例,到現在仍然無法打開「玄關」,也就無法修煉玄門道術。   柳剛作為柳家的一位後起之秀,對玄門道術的運用自然不凡。只見他雙手各結法印,嘴裡唸唸有詞,各種宇宙能量就紛至沓來。雖然由於功力的原因還無法發揮太大的威力,但可以想見,隨著他個人修為的不斷提高,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旁邊觀戰的柳桐一邊為他高興,一邊也越發激起了對修習這門功夫的渴望。   此時獨孤紅和沙千葉心中大是焦躁,沒想到很有把握的一仗竟會成為如今的這個樣子,這一次要再無功而返,哪裡還有臉回去啊!可那邊關風海也是暗暗著急。畢竟對手是實力超強的逆天教兩大將軍,時間拖久了也未必對己方有利,如何才能迅速退敵呢?他的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突然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何不試試「心分數用」?把自己五行的能量同時使出來應該會威力很大吧!以前完全靠自己力量的時候還只能作到心分二用而已,現在有小靈之助,應該可以多分幾用吧!   想到就做,立刻通過心念對小靈發出了指令。只是一瞬間而已,呼嘯的狂風,憤怒的天雷,熾熱的火焰,洶湧的波濤,仇恨的木嵐和大地的怒吼同時迸發了出來,向敵人狂湧而去!關風海所領悟的有情訣的六式竟被「同時」發了出來。場內立時風雲突變,獨孤紅和沙千葉兩人的臉色剎時變得蒼白。   說是同時,其實還是有細微差別的。只不過中間間隔非常短,短到很難靠感覺覺察出來。所以也就給在場眾人造成了如此一個錯覺,好像宇宙間的所有能量真地被聚集到了一起。雖然由於是初次如此使用,在彼此之間的配合上還不夠熟練,使各種屬性能量的威力無法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但即使是對獨孤紅,沙千葉這樣的高手而言,也絕對是相當恐怖的一擊了!   而沙千葉此時仍然沒有把體內狂勁提到最頂點,因此他的最強招式「狂魔現世」也無法施展出來,急得他青筋暴跳,雙目血紅,還在不甘認命地拚命狂催著。   獨孤紅心裡清楚得很,剛才關風海使用一種能量的時候,幾人聯手已經可以與己方兩人鬥個勢均力敵,現在他六式同施,威力雖然不能像六個關風海相加那麼大,可是也和四個差不多了。現在沙千葉雖然還在死撐,可他的最後絕招要想在敵方攻擊到來前發出顯然已是不大可能了。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自己毫無保留的使出最強技,最多也是落得個兩敗俱傷。到那時,外面圍著的這些敵人肯定會讓自己死得很慘!想到此處,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自己絕對不可以死!   只有犧牲沙千葉!!   用同伴的生命換取自己逃生的機會!!!   在這種生死關頭,獨孤紅作出了「明智」的選擇,他用所能發出的最快的速度將心中強烈的求生慾望,將對敵人最徹骨的痛恨,將心中為失敗而感到的強烈羞辱,全部轉化為狂暴的能量並會聚為一掌,拍在了狂魔的百匯穴上。   沙千葉此時還在拚命的凝聚狂勁,妄圖在最後一刻可以反敗為勝,可突然就收到了同伴的這一掌,立時無數的狂暴之氣洶湧地湧入他的體內,一下子將他的狂勁催到了頂點。這本來是他拚命想要做的事,可以此種方式得到卻無異於一道催命符。因為如果是他自己將狂勁催到頂點那結果只是暫時地提升了招式的威力,不用多久就可以自動復原。而現在呢,雖然他同樣可以提升招式威力,甚至比上面那種方式還要多得多,可是這種提升卻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了。即使他不被敵人的攻擊打倒,也會被自己體內狂暴的氣息所摧毀,變成一個真正的狂人,最終發狂致死。狂魔自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可是他的這種清楚也只是到此為止了,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可是那招千呼萬喚的「狂魔現世」畢竟還是發了出去!   這無疑是沙千葉施用此招以來威力最大的一次,但很可惜也將是最後一次。屬於土與火兩種屬性的宇宙能量以一種無比狂暴之勢噴湧而出,與周圍眾人合力發出的攻擊撞在了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一連串巨響!   隨著這聲巨響,沙千葉的眼睛,鼻子,口和雙耳都同時噴出了鮮血,碩大的身軀「砰」地一聲栽倒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來了。而獨孤紅則趁著雙方全力一拼時能量出現縫隙的機會鑽了出去,雖然也被四散迸射的能量波劃得遍體鱗傷,但性命總算是保住了。人一出包圍圈,獨孤紅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吼「撤!!!」   隨著這聲大吼,逆天教的人如潮水一般向外面逃了出去。關風海由於六式同施,靈力損耗過大,一時無餘力追擊,可鍾山,余家兄妹,柳桐,柳剛還有左衝等人卻都立刻追了上去。郝一笑,孫思思,郎天邪都是老奸巨滑之人,見機不妙,跑得比誰都快,可雷恨水在這方面就遜色多了,身法不靈光也就罷了,腦子也不甚好使,所以只好成為此次戰鬥的另一個犧牲品了,被鍾山等人合力擊斃。而逆天教的其他教眾在各個流派弟子的無情打擊下也是損失慘重,能夠逃生的不過十之二三。至此,這次歷史上稱之為「同盟會之戰」的決鬥以同盟會的大勝而告終。此役逆天教除了損失數百教眾之外,還折了四大魔將之一的狂魔沙千葉和十三巡使之一的雷恨水,遭遇了從未有過的慘敗!   在場的同盟會眾人心中的喜悅已是不可用言語來形容,這不僅僅是一場勝利那麼簡單,這是同盟會的第一次集體行動,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與逆天教正面對抗,並親身體會到了勝利的喜悅,這無疑將極大地鼓舞大家的鬥志,也堅定了他們戰勝逆天教的信心。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已經可以成為一座里程碑!   可是關風海和他的兄弟們卻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還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   第三卷完         第一節盡歡而散     在取得了對逆天教作戰中歷史性的一次勝利之後,同盟會的成員們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關風海雖然不熱衷於這些舉動,不過想想畢竟是剛取得了這麼大的勝利,大家這麼高興,想要聚聚樂呵樂呵也是人之常情。何況這些流派的弟子受逆天教的欺壓已久,好不容易有個舒發的機會,如果強行阻止的話也過於不近人情。再有,通過這次慶功宴,如果能把大家的距離再拉近一些,進一步作好內部團結的工作也是很有益的事情。因此,他也非常支持這次慶功宴。   也無須做什麼準備,第二天一早,同盟會的第一次慶功會就在一片熱熱鬧鬧的氣氛中開始了。關風海作為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和同盟會在場眾人中的最高統帥做了開場發言。他簡要地總結了一下這次戰鬥的經驗與得失,對大家的勇氣和精神是大加讚賞。接著說出了自己的一些希望,首先就是希望大家能夠更加團結,再有就是希望大家還要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談到這一點的時候,關風海面帶微笑,對下面眾人說:「為了能達到這個目的,我們還準備制定一個計劃,具體細節還沒有敲定,等確定下來以後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這句話一出,場下更是熱鬧起來,大家紛紛交頭接耳猜測這個與自己有關的計劃內容。關風海也不多說,就此結束了這次講話。   待慶功會結束以後,左衝首先提出盟中事務繁忙想要告辭,關風海等人自然不敢阻攔,所以,左衝成了第一個離開的人。臨走之時,左衝對大家說:「諸位,這次我以正氣盟代表的身份來參加同盟會的活動,可是卻沒能幫上大家什麼忙,反倒是讓關少俠救了我一命,真是慚愧啊!」   關風海笑著說道:「左守護說的哪裡話,我那不過是運氣比較好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倒是這次回去以後,希望您能跟聞尊者說一聲,貴盟的情報工作是否出了點問題,最好能仔細地查一下,不然可能還會有後患。」   左衝點了點頭,說道:「關少俠請放心,我回去一定跟聞尊者轉達您的意思。」   「那就好,另外還請轉達一句,就說我們這邊會加緊準備,隨時聽候聞尊者的調遣。如果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   「是,您就放心吧!各位,我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左衝最後又留戀地看了大家一眼,轉身離去。眾人目送左衝離開,這時柳剛也走了過來,對關風海說道;「關少俠,我也應該回去了。」   「你那麼著急回去幹嘛?不如留在這裡我們再多聚兩天不是更好?」關風海對柳剛真是有心結納,聞聽不由出言挽留。   「是啊,剛哥,你就再多留幾天吧,我們也好久不見了!」柳桐也不大捨得柳剛走。   「我何嘗不想多留幾天呢!」柳剛無奈的說:「可是出來時,我們當家的特意囑咐我,辦完事以後一定要馬上回來,你們也知道,這一次我們柳家可以說是跟逆天教真刀實槍的幹上了,我們雖然不怕什麼,可是也要早做準備,防備他們尋機報復。」   「你們當家的顧慮得很對,既然如此,我們也不阻攔你了,你馬上動身吧!」關風海感慨地說:「不過有一點,如果柳家有用得著關山的地方,也請儘管開口,於公於私,我們都不能袖手旁觀!」   「多謝關少俠!」柳剛抱拳行禮,感激地說道;「我替柳家先謝謝您。」   「不用客氣,我們現在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   柳剛點了點頭,轉身對柳桐說道:「阿桐,當家的讓我特別轉告你,事急從權,家裡的那些規矩你可以看情況隨意處理,不用顧忌太多!」   柳桐微微一怔,隨即是滿臉的感激之色,動情地說:「剛哥,我明白了,回去以後你跟他老人家說,就說我一定不會丟了我們柳家的臉的,請他老人家放心。」   「我會說的,你一個人也要小心啊!」柳剛又飽含深意地看了看這個平日裡就很喜愛的弟弟,轉身對關風海說道:「我這個弟弟以後還得多麻煩關少俠照料了。」   「柳兄盡請放心,我會的。」   「好,我信得過你!那我就告辭了,各位多保重!」沖大家抱了一下拳,柳剛伸指掐了個訣,喝聲:「遁!」人已隨之消失不見。   關風海暗暗點頭,對柳桐說:「銅板啊,你們柳家的功夫確實有很多獨到之處,能得你們柳家相助,真是我中華武林之幸啊!」   柳桐低聲說:「希望他們都能平安無事就好了!」   「你放心吧,相信你們家此時一定已經做好了防備,逆天教雖強,可也一時抽不出那麼多兵力去對付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願如此!」聽關風海這麼說,柳桐也稍稍放了些心。   這時各個流派的人也紛紛過來向他們辭行,這些人有好多是從外地特意趕來參加這次大會的,會議結束了自然要趕回去。關風海對大家說:「各位同盟會的朋友,這次我們並肩作戰,再次挫敗了逆天教的圖謀,可以說痛快之至!不過有一點還要特別說明一下,大家回去之後呢,一定要抓緊時間準備,一方面防止他們的報復,另一方面也隨時聽候同盟會的調動。如果有哪個流派感到在當地無法立足,或想換個地方發展,也隨時歡迎大家來北京,這裡的同盟會就是你們的家!」   台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大家紛紛表示願意聽候同盟會調遣,另外也有一部分流派當場表示了準備移師北京的意願。他們的想法是:經過了這次「同盟會之戰」以後,北京無疑將成為對抗逆天教的一個主戰場,留在此地將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另外,他們多數都把關山的人當作了自己的偶像,希望能經常和他們在一起,和關山這些朋友隨時切磋,一定可以對自己的武學之路有很大幫助。   對這些請求,關風海當然表示熱烈歡迎,並分派人手下去趕緊安排。現在他主要是借助那些在北京有一定勢力的大流派的力量。如「飛雲門」,「牽引門」和「勢斬門」這些總部設在北京的流派。有他們這些人的幫助,一切自然都不是什麼問題。   這邊安排流派遷移的事情告一段落,那邊準備回去的也紛紛告辭而去,本次的同盟會終於落下了帷幕。         第二節發展大計     等到一切都處理停當,關山的各個主要成員以及幾個大流派的代表再次聚集到一起商討未來的發展計劃。大家可謂是暢所欲言,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最終總結出了幾個大的方面:   首先是組織建設問題,現在同盟會的規模可以說已經相當可觀,幾乎涵蓋了民間的大部分愛國組織。今後重點將不再放在擴展規模上,而應下大力氣抓好內部建設。首當其衝的問題仍然是內部團結。現在數量眾多的流派組織已經彙集到了同盟會的大旗之下,如何把這些如一團散沙一般的分散個體凝成一體並不是件容易之事,更何況這些個體之間本身還存在著這樣那樣的歷史問題。在這一點上重點是作好各個流派領袖的工作,一旦這些人真正意識到了團結的重要性,自然就可以約束管理好自己的手下。最終把同盟會辦成一個有高度向心力和凝聚力的整體,形成對抗逆天教的一支堅強有力的隊伍。   另外,擴展規模雖然不是重點,但也不能完全關閉同盟會的大門,尤其是對一些比較有實力的組織,家族和個人還一定要全力吸納。因為畢竟同盟會的規模是有了,但整體實力並不是特別強,而對抗逆天教不僅需要眾志成城,更需要有傑出的人才。這其中四大世家當然是最重要的目標,當然也有其他的一些散佈在江湖中的家族和個人都是應全力爭取的對象。   除此以外,大家還非常關心的一個話題是整體戰鬥力提升的問題。體現在各個流派就是武技層次的問題。他們都非常希望可以學習到更高深的武技。對於這個問題關風海他們早有打算,只是沒有形成最終的決定。這次通過討論確定了一個方案,從全國同盟會的成員組織之中抽取八百名資質最佳的弟子,由關山中人分別加以指點,爭取能先使這部分人的實力得以提升,然後再輻射到各個組織流派中去,形成一種整體的提升。對於這八百人的數量問題,開始的時候大家也想是不是可以再多一些,可是考慮到可以做老師的人本就不多,也不能全心投入到這件事情中去,人過多反而會影響效果,所以才定下了這個數目。   在對敵的策略上,大家覺得暫時還應該忍耐一下,盡量不要去碰逆天教的主力。由同盟會統一指揮。北京的這些人要多與正氣盟保持聯繫,全國統一部署,作到最優化的資源配置,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加強情報工作的開展,組建優秀的情報隊伍。隨著步入江湖的時間加長,閱歷和經驗的增多,關風海越來越體會到一支好的情報隊伍的重要性。有了它,相當於使自己組織的「感官」變得更為靈敏,可以更快速地瞭解敵方的動向並提早作好準備,無論攻防都可以更為有效。雖然正氣盟已經擁有了一張比較好的情報網,但是也並非是完美無缺,至少在這次同盟會的事件上就可以看出它的不足。同盟會需要織造一張更嚴密的神經網絡,把自己的觸覺神經分佈在對敵戰場的任何一個角落。   主要的決議一下,下面立時有人分頭行動起來。消息被發佈到全國各地同盟會的組織之中。各個組織再針對自己的實際情況進行運作,主要是選拔人才和加強內部管理。對於同盟會的這些決議,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非常支持的,尤其是對於組建八百人的未來教練隊伍一事都是熱情很高,各地進行了細緻的選才工作,並將這些候選者派到北京進行最後的篩選。   一切都進行得相當順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八百人的隊伍已經組建完成,各個都是資質甚佳,很有潛力的年輕俊傑。關風海也參與了這次挑選,他特別重視對候選人靈力和本性的測試,要靈力高是因為更高層武技需要這種素質,要得到宇宙能量的認可必須具有一定的靈力基礎;而本性測試則是對他們的一個更深層次的要求,關風海不希望辛苦培養出來的人卻不能夠很好的發揮應有的作用,甚至站到同盟會的對立面去。不過要進行這種測試卻是很難,一方面不能讓被測試者發覺,因為那樣的話一旦落選可能會有其他的想法;二來這種測試本身就很有難度,好在有小靈幫忙,利用他的心靈探詢術,最終總算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在情報人員的選拔上也已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各地都送來了一些比較好的苗子,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合適的教練。要知道情報工作是一個專業性極強,危險度極高的領域,沒有豐富的經驗和高超的手段是不行的。可是,目前無論是關山也好,還是各個流派都沒有這種專門的機構,為今之計,也只有求助於正氣盟了。令人興奮的是,這個請求被發出去不久,正氣盟就返回了好消息,將派一支精幹的情報小隊來負責同盟會新成立的情報部門的籌建和訓練工作。這對正為此事發愁的大家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就等著這批人的到達了。   這些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接下來就是處理一些細節問題了。比如說八百人的武技傳授應該採取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現在的教練暫時只定下了關風海和鍾山兩人,柳桐要專心訓練「鐵血三十六士」,柳剛臨走時特別交代,柳家當家的同意柳桐在需要的時候便宜行事,實際上也就是同意他將柳家的功夫外傳於人。自那以後,他就已有所打算,要針對這三十六個人專門鑽研一種威力無比的陣法,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一時之間沒有餘力去做其他事情;余家兄妹武功尚未定型,理論上還有待豐富完善,暫時也還不能作為教練,不過他卻被柳桐和關風海共同指定為高級陪練,作為他們訓練這些人的一個重要助手。   計劃制定完成以後,一場規模浩大的大練兵就此展開。         第三節盛大練兵     在這八百人的第一堂訓練課上,關風海和鍾山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教練席中。關風海首先大致講了一些高級武技的特點與修煉方法。他根據自己的經驗把與宇宙溝通的一些技巧傳授給了大家。接下來鍾山也是這般,簡明扼要地闡述了自己的心得。然後就讓這些學員自行領悟去了。因為到了這種層次以後,簡單灌輸已經不再適用了,最關鍵的是修習者個人的悟性高低和方向把握的準確性了。   這八百個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優秀習武之才,尤其是經過關風海採用獨特的方法進行了靈性測試過的,對接受這種全新的習武方式還不算過於艱難,至於領悟的速度快慢,領悟的程度深淺,就全靠個人的造化了。關風海和鍾山兩個人時不時地過來查看一下,有什麼問題及時指導,倒也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不用做教練的時候他們則要抓緊時間提高自身的實力。   柳桐這些日子以來一頭鑽進自己設計的陣法研究之中,他的目標是要為「鐵血三十六士」量身定做一套前無古人的龐大陣法。暫時定名為「五行七星陣」,是以他們原來的「五行五合陣」為基礎,在它的上面加上「北斗七星陣」的變化,形成一套紛繁複雜,奧妙無方的神奇陣勢。由這三十六個人共同施用。專門用於對付超級強大的敵人。   柳桐在柳家是位極為難得的武學奇才,由於通往玄門的「玄關」一直無法打開,所以這些年來他在柳家成為最差勁的一個,兄弟們有時也會拿他開玩笑。而他偏偏卻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於是就苦心鑽研奇門陣法,希望能在這個方面勝過其他人,彌補其他方面的缺憾。柳家當家的柳霜無也非常喜愛他的這個晚輩,對他進行了重點的培養,這樣經過了許多年的苦修專練,柳桐的奇門陣法一項在柳家年輕一輩的兄弟們之中是最為突出的,難得的是他並不拘泥於固定的程式,而是敢於大膽創新。某些思路和想法連柳霜無都感到非常的新鮮和奇妙,不禁要驚為神來之筆。他曾經公開的表示過,柳家未來的奇門之術也許就要靠柳桐來發揚光大了。   而這種將兩種陣法合而為一的想法柳桐是早已有之了,只是這個想法確實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而且也沒有試驗的目標。現在有了「鐵血三十六士」這樣絕佳的試驗目標,又有了逆天教這樣強大的敵人作為動力,更有了當家的授權作為支持,他終於下定決心把這個宏偉的設想付諸實施。   可是實現這個目標要考慮的問題確實太多,兩個完全不同的陣勢要融合為一體,比創造一種新的陣法難度還要大很多,既要充分發揮它們本身的威力,又要體現出融合的價值,其中有太多的玄奧變化都需要仔細推敲琢磨,好在以前就已經有所研究,又經過兩周時間苦思冥想,總算整理出來一個雛形。   這些天柳桐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做新陣法的研究,每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的時候,他就趕緊出來用「鐵血三十六士」來作試驗,在這個過程中對自己的想法進行驗證,也藉機找到新的靈感,一待試驗完畢,不管成功與否,又趕緊跑回去繼續他的研究了。當然,既然是試驗就難免有出錯的時候,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鐵血三十六士」也跟著吃了不少苦頭。   這邊練功的在拚命苦練,另一邊的事也沒有閒著。在關風海向正氣盟發出對情報訓練人員的請求後的第七天,正氣盟派出的一支十七人小組終於來到了北京同盟會的總部。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全部是用一種特製的面具遮蓋住整個臉部,讓人看不出本來模樣。這種面具非常精巧,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還不大容易看得出來。帶隊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年齡應該不大,也就二十左右,自稱叫做喬漪,正氣盟情報部門的創始人和總教練。光是這個身份就不由得讓大家肅然起敬。關風海還特意安排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不想卻遭到了喬漪「善意」的批評:「關少俠,你難道忘了我是幹什麼工作的嗎?我們情報人員是不適合這種場合的,你還是讓他們趕緊離開吧!」雖說是善意,可是那聲音卻有些冷酷,沒什麼感情色彩,讓關風海多少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很快地照辦了。   進到屋裡以後,喬漪開門見山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我選人和訓練有我自己的方法,希望別人不要干涉。另外,在我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內,我只向關少俠一人負責。」   關風海很痛快地就答應下來,從他的角度講,訓練情報人員的事本身就是一竅不通,自然也不會去指手畫腳的。喬漪以那樣一種身份來到這裡,當然也不存在上下級問題,行動應該是很自由的才對。   自打這時起,喬漪很快地就進入了她的角色,首先就是選人。從各地送上來的將近兩千的候選人員中她只挑了三百一十七個,具體挑選方法外人無從得知,不過從她所選擇的這三百多人的情況看,還是有一些共同點的,其中最大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平凡,就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記不住,看了很多眼以後還是記不住的平凡。其次,這些人多數還具有特殊的專長,如過目不忘,通曉多種方言,善於人際交往,應變快速反應敏捷等等不一而足。雖然只有三百多人,不過看得出喬漪已經相當滿意了,可能她本來也沒想到有這麼多人符合她的要求吧!由此也可見各個流派在選人方面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人員一選定,艱苦的訓練馬上就開始了。等到這訓練一開始,關風海終於開始理解為什麼喬漪事先要提出訓練方法不能有人干涉的話了。當時她提的時候自己還在想提這個有什麼必要嗎?誰會去干涉你的訓練呢!現在一看到實際的訓練現場,他才恍然明白了還真是有這個必要。   喬漪的訓練課程分成兩大類:專業技能類和輔助技能類。專業技能類包括情報竊取,人際交往技巧,易容術,追蹤術,散佈消息,製造破壞,製造假象,逼供技巧,消息傳遞等等很多聞所未聞的門類。這些課程的教學都是秘密進行的,連關風海都無從得知具體細節。另一個大類是輔助技能類,包括逃逸術,反追蹤術,耐力訓練,極地求生技巧,最後一項竟是快速無痛死亡法!這一類的訓練基本上都在戶外進行,所以大家也就有機會欣賞了。不過那種殘酷的訓練手法也著實讓大家無心欣賞下去,凡是看過這種訓練的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感受:幸好我沒被她選中!   至於具體怎麼個殘酷法在沒有得到喬漪的授權時我是不敢透漏出去的,因為後果將非常嚴重,估計現有的這三百多人將成為喬老師的最後一批學員了。萬一您實在有興趣的話不妨也去親身體會一下,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頭:後果自負!嘿嘿~~!         第四節成果展示     訓練是異常忙碌的,時間也是過得飛快。轉眼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這一天關風海仍然按照往日的習慣來到訓練場。眼看著大家進步都很快,他心中當然大是高興了。這時喬漪走了過來,對他匯報了一個情況:獨孤紅秘密到了天津。   聽到這個消息,關風海腦子裡突然冒出個想法:是不是也該把這批人拉出去實戰演練一下了?   有了這個想法的他急忙找到鍾山,柳桐和各大流派的領袖,大家坐在一起討論了一下,覺得這個機會確實非常好,獨孤紅此時已經是手下敗將,不過也具有相當的實力,正是用來練兵的好目標,又可趁機除去這個夙敵,可謂是一舉兩得。至於消息的可靠性,既然是由公認的情報權威喬漪親自提供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經過一番周密的討論以後,出擊天津的計劃就此形成。   本次行動由關風海帶隊,參與訓練的全體人員參加,但是不包括情報人員。行動的代號就叫做「展示」。   一行人採用了分散出發,到了目標附近再重新聚合的方式,秘密而迅速地接近了逆天教設在天津的一個秘密據點,也就是劍魔此時的臨時棲息地。關風海命令其他人暫時守在外面,以免打草驚蛇,自己帶著鍾山,柳桐和余家兄妹悄悄地潛了進去。   這個目標位於天津南郊區的一座大宅院裡面,無論怎麼看都跟其他建築沒有任何的區別。進進出出的都是最普通的居民模樣。如果這裡真是一個秘密據點的話,逆天教在它上面一定也花費了相當大的功夫,也真難為這些密探們怎麼會發現它的。據密探匯報裡面約有二百餘人的隊伍,目前首領只有獨孤紅一人。所以說此次行動可以說是穩操勝券。只是要盡量減少損失,避免無辜者的傷亡。五個人在裡面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在巡邏,顯然防衛工作一般,大概是這些人認為這裡非常隱秘,不大可能被敵人發現的緣故。   五個人左轉右轉,正在想要不要抓個人過來問問獨孤紅的所在時,鍾山眼尖,一下子發現了目標。在左前方的一百米,一個人獨立在一道廊前專心致志地撫劍,正是劍魔獨孤紅!   沒有任何猶豫,大家縱身而上,將獨孤紅圍在當中。獨孤紅雙目驟然緊縮,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是你們?」   「不錯,是我們,是不是讓您老感到很意外啦!」鍾山調侃地說道。   「意外也好,意料之中也罷,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說完這句話,獨孤紅雙手一揚,幾道寒光飛向五個敵人。關風海等人急忙一側身將飛向自己的暗器避開,卻見它突然毫無預兆地在身側爆了開來,掀起一陣猛烈的衝擊波。待他們閃身避過它的鋒芒之後,卻驚訝的發現原本被緊緊圍住的劍魔已經消失不見!   這一下也讓他們吃驚不小,原本不可一世的堂堂劍魔竟然一招未發就已奪路而走,原來自己這些人有這麼厲害啊!鍾山怪叫一聲,當先追了下去,眾人連忙緊緊跟上,關風海揚手發出了信號彈,埋伏在外圍的同伴迅速地發動了攻擊。   一時之間,原本平靜的宅院裡殺聲大作,「鐵血三十六士」和新收的八百學員很快就將這座宅院圍了個水洩不通,並有序地向當中擠壓而去。遇到頑抗的逆天教眾一律殺無赦。逆天教教眾雖然厲害,不過倉促迎戰,人數懸殊,而且發動進攻的這些人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出一個小時,戰場就被清理完畢,共殲滅敵人二百一十一人,可最大的目標獨孤紅卻是蹤跡全無。這種情況不禁令關風海等人大皺其眉。   柳桐沉聲說道;「我覺得是這座宅子有古怪!一定是暗藏了什麼密道之類的機關。」   關風海眼前一亮,轉頭問道:「你對這個方面可有研究?」   「研究說不上,還懂得一些。」   「那就趕緊找吧!」鍾山也插進一句。   「好!」柳桐答應一聲,開始四處尋找起來,鍾山也跟著找去了。關風海突然想起一件事,逆天教的這個據點選在如此隱秘的所在,已經萬難被發現了,為何還要再設暗道機關呢?莫非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藏在這裡不成?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會是什麼秘密呢?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念了出來:「會是藏著什麼東西呢?」   一直站在一邊的余家兄妹聽見關風海在這裡自言自語很是好奇,余小飛問道:「關大哥,你說什麼呀,藏什麼東西了?」   關風海微微一怔,也覺得有些好笑,他笑著問二人:「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你在這裡設下一個暗道機關,會藏些什麼東西在裡面?」   「……我知道,我知道!」余小靚搶先回答:「我會用來和大家玩捉迷藏啊!躲在裡邊嚇人一大跳!嘻嘻~~」   「捉什麼迷藏?你就知道玩,要我說,要藏就藏些值錢的東西,像玉器古玩什麼的。」余小飛憧憬著說道。   「呸!你就知道錢,一定是鍾大哥把你給教壞了。」余小靚不屑地撇撇嘴。   「哼,你知道什麼?對了,關大哥,你說說看,到底會藏些什麼?」余小飛說不過妹妹,開始尋找支持者了,可忽然發現關大哥臉色怪怪的,好像想到了什麼事,不由得奇怪地拉了他一下,把關風海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關風海剛才還真是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不大好的事,他被余小靚的一句玩笑話提醒,突然想到了逆天教設此機關會不會真是為了藏人呢?藏誰呢?有誰需要費如此大的心思呢?難道是他?   關風海心裡想的他是誰?他就是逆天教中最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位,與正氣盟盟主白凜然並稱兩大武林神話的逆天教教主向逆天!   想到這裡,關風海不禁暗吸了一口冷氣。他即使再自信,也知道憑目前己方這些人如果真的碰上他,恐怕活著離開的機會非常渺茫,如果真的是他呢?關風海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不行!不管裡面是不是真地藏著這個魔頭,自己都不能不作最壞的打算,自己和鍾山這幾個人還好,至少跑起來要快一些,鐵血三十六士和那八百個人卻一定跑不掉!得趕緊讓他們遠離這個危險地帶!可如果明地跟他們說,又怕他們不肯走,也只好如此騙他們一次了。」   打定了主意,關風海迅速召集了眾人,對大家說道:「今天你們每個人表現都很好,可見這一段的訓練是卓有成效的!現在我宣佈「展示」行動順利結束,你們趕緊回去繼續訓練吧!」   看到大家有些遲疑,他繼續補充道:「我們幾個還要留在這裡商量些事情,過一會兒再回去,你們就不用等了。」   眾人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可還是領命而去,只留下關風海,鍾山,柳桐和余家兄妹五人。關風海望望同樣有些不解的余家兄妹,說道:「你們兩個也回去吧。」   「不!」余家兄妹齊聲答道。   「……那好吧,我們也去找他們!」   「好!我們走!」   三個人也加入了柳桐鍾山的隊伍,一起向前面找去。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一直在潛伏著,不知是什麼緣故,雖然他(她)就在那裡,可關風海等人偏偏無法發現,有時視線會掃過那個方向,可就是看不到人,在他們眼中,他(她)只是一棵樹或一塊石頭而已。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等到眾人走遠,他(她)在心裡默念道:「你既然在這個時候遣散了屬下,應該是已經有所發現了。既然如此,又何苦以身犯險呢?難道在你心中,正義,信念,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第一節猝然遇險     「在這裡了!」找了一個小時也毫無所獲的柳桐終於在一間極不起眼的小屋裡發現了玄機。在轉動一個小瓶子之後,北面的牆上閃出了一道暗門。裡面黑幽幽的,不知通往何處。   柳桐回頭看了看關風海,徵求他的意見。關風海點了點頭。剛才他已經把自己的擔憂跟夥伴們說了,大家也覺得不無這種可能。可是要他們眼看著這麼大好的除掉獨孤紅的機會而放棄,也真是不甘心。何況那也只是一種可能性罷了,也說不定這裡只是逆天教用來隱藏貴重物品或搞些秘密研究的地方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搗毀這個地方無疑將是可以給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考慮這些厲害得失,大家還是決定要進去一探究竟!   沿著漆黑的地道向裡面走去,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黑暗。四周空無一物,道路是七拐八彎的,好在岔路不多,倒不用擔心會迷路。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大放光明,眾人趕忙加強了戒備,以防有人突然襲擊。   只見正前方站著兩個人,左邊一位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劍魔獨孤紅,右邊一位是一個長得異常帥氣的年輕人,看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五,雙目炯炯有神,頭髮黑亮,嘴角帶著一抹微笑,看上去非常容易親近。看到關風海等人進來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溫聲說道:「歡迎幾位來此作客!」   「請問您是哪一位?為什麼和劍魔呆在一起?」關風海穩定了一下心神,心中暗道:「看此人的模樣應該不會是向逆天,雖然他的面相也極為不凡,可向逆天應該不會如此年輕才對。」想到此處,原來的那份不安的感覺大為減弱。   「這位朋友說笑了,我為什麼不能和劍魔呆在一起?至於我的名字嘛,獨孤,還是你來說吧!」那位年輕人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去,似乎他的話已經說完了。   這時獨孤紅在旁邊說話了:「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見到我們右魔君還不趕緊跪地求饒?!」說這話的時候獨孤紅的語氣異常嚴厲,不過嘴角卻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陰笑。   「右魔君……莫天!」關風海等人吃驚地叫了出來。「你真的就是那個逆天教的莫天?!」   那個年輕人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眾人,還是那副輕鬆親切的笑容:有些調皮的說道:「是啊!我打不過我們教主,所以我不是向逆天,又不願意學御天那樣子沒品位,所以我也不是御天,沒辦法,我只能是莫天嘍!」   他這邊說得輕鬆自在,關風海一眾人卻是手心直冒冷汗。大家的腦子裡都立即想起了一段江湖上廣為流傳的話:   十三巡使難尋死,;   四大魔將庇魔疆,;   寧遇閻王莫(御)遇天;   一遇莫天難見天!   而眼前此人,卻正是逆天教中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主向逆天外最難纏的一個對手,據傳他的武功尚在御天之上,只是他在逆天教正式現身江湖的幾天之後就突然神秘失蹤,這才讓正氣盟有機會與逆天教分庭抗禮這麼長時間。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什麼原因讓他隱身於此呢?   莫天好像看得出對面這些人在想些什麼,他笑得更燦爛了,繼續說道:「你們一定很奇怪,堂堂逆天教右魔君為什麼會藏身在如此不見天日的地方呢?哈哈~`其實也很簡單,我會慢慢地講給你們聽,因為我已經好久沒有和外面的人見面了,正想找人好好聊聊。你們來得正好,簡直是來得太好了!哈哈~~~」   此時的莫天情緒有些激動,不過他很快也發覺了這一點並進行了有效的控制。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又恢復了剛見面時的從容和淡定。他溫聲說道:「我之所以呆在這裡並非是我所願,而是我們教主的命令。至於原因嘛,說起來可笑之極,據我們教主所言,他曾經與人打了一個賭,結果輸掉了,而賭注呢就是讓我們左右魔君中的一個從江湖中消失,最終我成為了那個受害者,所以我只能選擇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接受這種不公的安排!……這到底是什麼狗屁的賭局?!我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樣混帳的賭局!」說到這裡,莫天的情緒再次有些失控,原本帥氣可親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可怕。   站在旁邊的獨孤紅輕輕的咳了幾聲,把莫天拉回了現實之中。他自嘲地笑了笑,滿懷歉意地對大家說:「我今天真是過於激動了,有些失禮,不過各位也應該可以體諒吧!在這種鬼地方憋了一年多的我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你們想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哈哈~~」到了這時,莫天發出的笑聲已經完全是得意的笑聲,再也看不出一絲憤怒的影子了。   莫天在那裡時而憤怒,時而得意,關風海等人也是心緒難平。聽到莫天呆在這裡的原因時一則感到荒謬可笑,另一方面心中也暗自慶幸;而聽到莫天說到終於要出去的時候,心中則是大大的震驚。柳桐忍不住出聲詢問:「為什麼可以出去了,難道已經到期了不成?」   「到什麼期到期,你以為是在服刑嗎?」莫天笑呵呵地說:「今天我心情特別好,就不與你計較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現在輪到你們作出決定了。」   「決定?什麼決定?」   「決定你們的死法呀?」莫天顯得對這個問題感到很是奇怪。   「什麼?!」聽到這句話大家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都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剛才光顧著聽故事,差點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忽略了。關風海定了定神,對莫天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再兜圈子了。」   莫天笑著說道:「我沒有兜圈子啊,我只是在兌現自己的承諾而已!」看了一眼面前迷惑不解的幾個人,他繼續說道:「先把剛才那個故事的最後一點講完吧!向教主和那個人當初打賭的時候還另外立了一條規矩,那就是如果有逆天教的敵人能夠發現被關之人的所在,並且是在沒有任何逆天教中人通風報信的情況下,那個被關之人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就像我現在這樣!所以我現在已經自由啦!我作為逆天教的右魔君準備要你們的命有什麼可奇怪的?」   關風海等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他們不禁都想如剛才的莫天那樣大罵:這到底是什麼狗屁賭局!!!   看到眾人的這種表情,莫天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你們先別罵了,還是先準備好自己的遺言吧,說不定我心情好,可以幫你們捎個信呢?哈哈~~」   獨孤紅在旁邊接口道:「如果你們是想給楓家的人捎話,我也一定可以帶到!」   關風海的聲音多少有些無奈,不過卻異常堅決:「不必了,要戰的話儘管過來吧!我們接著就是了。」   「好!有氣魄!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如果再多給幾年時間,說不定你們還真有些機會呢。不過我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那只好對不起了。」         第二節激戰悟情     莫天看來對眼前的這些人還真是有惺惺相惜的感覺,臨到出手終於多加了一句:「我還是破例給你們一個機會吧!看在你們讓我得以重見天日的份上。我們也來打一個賭,只要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欣賞完我的一首曲子而不倒下就算你們贏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可以放你們一馬,不過你們一定要記住,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旁邊的獨孤紅聽到莫天要給一個機會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可後來聽完他的條件以後臉色又重新恢復了正常,顯然他是對莫天具有相當的信心的,他相信這個賭莫天絕不會輸!   他臉色的變化關風海自然看在眼裡,其中代表的含義自然也心知肚明,可是既然是打賭,那就並非毫無機會!更何況以目前的局勢來說他們還有的選擇嗎?   「好!一言為定!」   「哈哈~~爽快!」莫天大笑聲中從旁邊取過一面古琴,席地而坐開始了演奏。「我的這一曲叫做「多情的眼眸」,也並不是什麼十分厲害的那一種!」   十指在琴弦上輕輕滑過,悠揚的樂曲就從指間流淌了出來,是一首喜氣洋洋的曲子,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生活中最美好的往事,或功成名就,或金榜題名,或洞房花燭,或喜得貴子,無數美好的回憶紛紛湧上心頭,令人如沐春風,渾身暖洋洋的……   莫天一拿起古琴,關風海等人就已經作好了最充足的準備,抱元守一,寧心靜氣,將身體機能調節到最佳狀態,可對方並沒有發出什麼預想中的奇聲怪調,或是超強的能量攻擊,反而真的是在彈一曲無比美妙的音樂,只是勾起了各人心中最美好的記憶片段,讓人不知不覺之間拋卻了所有的煩惱,投入到這有樂聲構成的清藍之夢之中……關風海,鍾山和柳桐三人心志較為堅強,經歷也多一些,所以還能守住自己的心神,可余家兄妹卻是天真爛漫,沒什麼心機,很容易就融入了這片喜慶的氣氛當中,臉上充滿了歡愉之色……   驀然,琴音一變,彷彿天地之間被濃烈的殺伐之氣所籠罩,到處是瀰漫的硝煙和垂死的哭號,四周到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連天上的雲都泛起了血紅。聽眾們的心情一下子來了個九百度的大轉彎,剛才還陽光燦爛,現在卻如墮地獄一般。這種巨大的反差使得人的每個神經末梢都發出了痛苦的嘶鳴。余家兄妹面色痛苦,顯然已經承受不住這種瞬間情緒的轉換。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很可能會精神分裂而死。其他三人也險些把持不住,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關風海自然看得出余家兄妹的險境,顧不得自身危險,強懾心神,雙手各出一指將余家兄妹擊倒在地,果然如他所料,二人莆一倒地,莫天就停止了對他們的攻擊。   這時琴聲又是一變,由地獄般的痛苦和憤怒的火焰變成如泣如訴的哀涼,淒婉的旋律誘發出心底無盡的憂傷。莫天惑人心弦的聲音響起:   生有何歡,   死有何苦?   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   ……   此時的柳桐已經是淚留滿面,他用自己最後一點神智積聚了一點力量將自己震昏過去,而關風海和鍾山也是面色淒苦。但仍然在頑強的堅持著。這不禁讓莫天也暗暗稱奇。   曲調再一次陡變,哀傷的旋律一掃而空,變成晴天朗日,碧空如洗。熱戀的青年男女在沙灘上盡情地追逐跳躍,毫不吝惜地灑下串串歡聲笑語,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歡樂的情緒,而它來得如此突然,突然得沒有時間去思考,乍喜的感受同樣令人感到的是巨大的折磨。鍾山被這股突然而至的如潮水一般湧來的無邊歡樂弄得心裡空落落的,它是如此的不真實,如此的虛幻,讓人懷疑它是否真地存在,進而懷疑自己是否存在!鍾山感覺自己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無奈只有替大哥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點倒在地。而此時的關風海情況也幾乎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只是在小靈的幫助下才能夠盡力維持。   莫天的眼裡已經寫滿了驚詫,因為這首曲子自己已經是全力施展了,雖然這不是自己最強的一曲,不過到目前為止能夠接得下它的人還只有教主和御天兩個人而已,這個小子憑什麼可以堅持到現在?!我絕對不可以賭輸!   最後一變!   恨比天高!!   小子,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剎那之間,無邊的恨意如同噴湧而出的岩漿向關風海瘋狂地撲了過去,將他緊緊地包裹在其中。此時的關風海好像怒海中的一隻小船,被無情的波濤恣意地擺弄著,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落下,沒有盡頭。   而關風海心中的波濤起伏也並不比外面平靜多少。在苦苦堅守的心靈陣地即將失守的這個瞬間,被各種極端的情緒深深感染的他感覺好像渾身像要爆裂開來一樣,喜,怒,哀,樂,憂,怖,恨,輪番衝擊著他已經很是脆弱的神經,到後來竟牽動了他先前所獲得的飽含各種情緒的宇宙能量,在身體裡面劇烈的波動起來。這一下,頓時使關風海陷入了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之中,漸漸地抵擋不住了。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剎那,關風海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我為什麼一定要抵抗呢?   既然明知無法抵擋,就讓他們統統都來好了!   它們本身也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我又何苦排斥它們呢?   想通此節,關風海索性放開了全部的心靈,將所有的情感都毫無例外的包容了進來,如此豐富的情感洪流很快就充斥在他心靈的各個角落,並交織在一起,漸漸地,這些原本互不相干的各種情感相互吸收吞噬,最後竟完全地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他們有個共同的名字,叫做:有情。   剎那之間,關風海的心裡被一種濃烈的感動包圍著,悲也好,喜也罷,歡樂或痛苦,你們都是我的情!         第三節五行合一     在關風海即將被莫天的「多情的眼眸」一曲擊垮的當口,他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放棄抵抗。不僅是放棄抵抗,而且還把自身的感情也注入其中。讓它們在自己的心靈之中自由的流淌。這一下竟收到了奇效!各種情感在心靈的碰撞之中最終實現了融合,達到了一個奇妙的平衡。令他感到痛苦盡失!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由各種情感所牽動的宇宙能量也隨著情感的融合而完成了彼此的交匯,就在這個生死關頭,竟奇跡般地實現了五行合一!   花了漫長時間和艱苦努力卻求之不得的重要目標竟在此種情形之下得以完成,不能不說是天意。而關風海此時卻顧不得感慨,因為眼前還有如此強大的一個敵人準備要他們的命!他猛地站直了身體,雙目平視,發著奪人的神光,大喝一聲:「莫天,你也接我一招,有情*感天動地!」   隨著這聲大喝,有情訣的最後一式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五行合一,無相無形,脫離了各種屬性的外在特徵和表現形式,匯合成了天地為之色變的能量風暴!這就是宇宙的力量!   在如此強大的攻擊面前,即使是莫天也不得不慎重對待,他雙目驟然緊縮,十指交替飛速撫琴,一連串密集的音符從指尖飛瀉而出,在自己和獨孤紅的身前布下了嚴密的防禦能量罩,與狂湧而至的五行能量發出了激烈的碰撞,產生了震天作響的強烈爆炸。待一切都歸於平靜之後,關風海已經搖搖欲墜,可是畢竟沒有倒下。而莫天和獨孤紅卻是安然無恙,只是獨孤紅的衣服被劃破了幾道口子。可那要命的琴聲也畢竟是止住了。   此時莫天的眼睛裡除了驚詫以外又多了幾分敬意,他徐徐說道:「獨孤沒有看錯你,果然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對手!不過我莫天說出的話是不會失言的,所以,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關風海艱難的點點頭,說道;「謝謝,下次遇到我們仍然是敵人。」   「不錯!有你這樣的對手存在,人生真是有趣得多。哈哈~~~」   「是啊,是很有趣,不過你不怕我以後會超過你嗎?」   「怕!當然怕!不過我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你要明白,你目前的實力與我相比還相差不少,雖然你會不斷進步,難道我就停滯不前嗎?我倒要看看是誰提高得更快一些!」莫天抬頭仰望,眼中又露出了那種雄霸天下的氣勢。   「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到北京來找我,我知道無論什麼地方也阻止不了你的腳步的,對吧!」   「當然!北京我會去的,不過我會給你一段時間,你們現在受創很重,沒有十天半月的是恢復不過來的。正好我現在也要急著回教裡,這樣吧,一月之後,我們北京見!」   「隨時恭候!」   「好了,不多說了,我等不及趕回教裡了,你們趕緊走吧!」   關風海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回身將夥伴們救醒,顧不得他們還處於神智不清的狀態,半扶半拖著將他們拉出密道,向著大路而去。   此時,密室中的獨孤紅小心地對莫天說道:「魔君,您真地就這樣放他們走了?須知養虎為患,這幾個人都有著極大的潛力,他們的存在對我們逆天教是個巨大的威脅啊!」   「我知道,你說得也沒錯。不過我莫天長這麼大又怕過誰來?除了教主以外,天下人都不在我眼中。這次既然我一時大意與他們打了那個賭,又剛好輸掉了,就絕不會出而反而的,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無異於是對自己實力的極大不信任,人如果沒有了自信心,那他還能成什麼大事?!」   「您說得是,是屬下多嘴了。」   「你也沒錯,相反,你做得很好!這一年多來,教中之人屬你對我最為忠心,這次又是全賴你的妙計才使我能夠重現江湖,日後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這些都是屬下的本分,您老就不必再提了。」   「好!我們這就動身吧!」   「是!」   沒過多久,二人的身影出現在這座大宅的門口,裡面已經是一片火海,顯然是他們認為這個據點已經失去它存在的價值,所以乾脆毀了乾淨。   他們回去逆天教不提,這邊關風海和四個夥伴已經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大路之上。經過這一陣的行走和關風海的緊急救治,四個人的情況已經稍稍有所好轉。也總算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鍾山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跟了你這麼久,每次都是你保護我,我怎麼就這麼差勁啊!」   關風海微笑搖頭,正要安慰他幾句,柳桐已經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我說重金屬啊,你也別這麼垂頭喪氣的,要知道剛才的敵人那可是堂堂逆天教的右魔君哪!你在他手底下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可以驕傲驕傲啦,我還不如你了。」   「你不如我有什麼奇怪的?就你那點本事,又能比誰強了?」鍾山心情極差,正好把氣撒到柳桐這個倒霉蛋上。   柳桐在這裡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搖晃著大腦袋對著關風海說道:「大風啊,既然你已經可以作到五行合一,那是不是可以幫忙小弟去掉那塊心病了?」   「那是當然,等我們回去以後我馬上施行就是!」   「那先謝了!等我開啟了玄關,那個見利忘義的傢伙要是再敢臭我,不修理他才怪!」柳桐低低的聲音念叨著,可還是被鍾山聽到了,立時招來一頓胖揍,雖然鍾山由於還未恢復而渾身無力,可也把柳桐痛得呲牙裂嘴的,趕緊撒腿就跑,鍾山仍不放過,在後面就追,二人就這樣一追一逃耍開了活寶,讓本來還苦著臉的余家兄妹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關風海在旁邊看著,心裡也很是欣慰。經歷了這樣重大的挫折之後還可以如此樂觀面對未來,至少說明他們沒有失去再戰的勇氣,這一點無疑是最重要的。   「莫天,你等著吧,我們是不會認輸的!」   在所有的人都離開以後,剛才那個潛伏的隱形人不知從哪裡又冒了出來。他(她)喃喃說道;「難道這就叫做命運的安排嗎?在如此狀況之下竟可以全身而退?!莫天怎會如此大意?不對!這事情一定不會如此簡單!不過他們這次沒有送命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是不是也該履行我的誓言了呢?」輕輕地歎了口氣,略顯瘦弱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第四節初遇伊人     五個人沿著去北京的路向前走著,這裡來往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雖然他們想搭個便車竟也一時沒有什麼機會。只好一步一步地徒步而行。   正當他們邁著沉重的步伐邊走邊聊的時候,突然從後面駛過來一輛很有個性的吉普,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幾個人大喜,正要上前搭車,卻見從車中下來一位年輕女子,大約有二十歲左右,亮眼,隆鼻,微翹的小嘴,雪白的牙齒,身材不算很高,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美」字了得。與楓飄雪的嬌艷之美完全不同,她的美得是如此純淨,如此自然,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讓人不敢起半點褻瀆之心。尤其令關風海感到驚奇的是她竟然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微笑著走到眾人身邊,輕聲說道:「你們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去北京同盟會的路怎麼走?」   幾個人聞聽不由一怔,關風海溫聲問道:「不知這位小姐去同盟會有何貴幹?」   「去那裡當然有事了,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那女子把頭微微一偏,怪好笑地看著這幾個多事的人。   關風海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他歉聲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就當我沒問好了,不過我們也沒有任何惡意的,只是既然屬於同盟會的人,聽小姐你提起難免有點關心。」   「你們幾個是同盟會的人?!」那女子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有些發急地追問道:「那你們一定認識關風海,鍾山,柳桐這些大俠啦?」   「大俠???」關風海等人嘴巴不由得張得能吞進兩個鴨蛋,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你們到底認識不認識啊!」那女子對這幾個人的白癡表現漸漸有點不耐煩了。   「這幾個人我們認識,不過這幾個大俠我們就不認識!」鍾山苦著臉說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哎呀,你們還真是都受了不輕的內傷,怪不得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快過來讓我看看。」   「你會看病?」柳桐的語氣有些懷疑。   「有什麼奇怪?不管了,先治好你們再說!」說罷,從車上取過一個小包,打開一個黑色的瓶子,倒出五粒丸藥遞到眾人面前。   這一下倒讓幾個人為難了,看這個女子清純可愛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有什麼惡意,不過人心難測,畢竟才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隨便吃一個陌生人的藥丸總是不大妥當。可是如何拒絕呢?關風海左右看看,鍾山,柳桐側身他顧,裝做沒有看到,余家兄妹比較老實,只是瞪大了眼睛等待他的決定,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對那女子說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都隨身帶有靈藥,應該可以應付了。」   「你們有藥?那怎麼不趕緊服下呢?時間長了對你們非常不利的!」那女子顯然沒有看出這幾個人的鬼心思,還在不停地催促著。   「應該沒什麼大礙吧!我們回去以後趕緊醫治就是了。」   「沒什麼大礙?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受到如此大的精神損傷還說沒什麼大礙?再不趕緊醫治的話今後就有的罪受了!」那女子的語氣也急了起來。   關風海心中一驚,這女子竟然可以看得出我們是受到了精神損傷?如果她不是逆天教中人的話,還真是有些門道!難道我們真傷地這麼厲害?   看到面前的這些人對她的話還是很懷疑,那女子終於發起火來,大聲說道:「你們應該都是習武之人吧!如果懂得內視之法的話趕緊開始運功,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了!」說罷氣呼呼的走到了一邊。   關風海對鍾山使了個眼色,鍾山心領神會,立時坐下運功,施展出內視之法,細細體察身體的狀況。這一察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他渾身的神經元和神經束都已經出現了極其微小的裂紋,雖然暫時不要緊,可是如果不及早修補,很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想一想後半生像瘋子一樣的生活情景,鍾山的腦門不由得滲出了冷汗。   看到鍾山的表情,關風海越發的緊張起來,他轉身對其他幾個夥伴說道:「你們幾個也試試吧!」柳桐和余家兄弟聞言也都進行了體察,結果與鍾山的結果完全相同!這一下由不得關風海他們不相信了。   關風海趕緊對著那女子恭身施了一禮,低聲說道:「這位小姐,剛才真是多有失禮,誤會了您的好意,能否麻煩您現在出手為我的幾個兄弟醫治一下?」   那女子狠狠地白了關風海一眼,也不答言,悶聲不響地把手中的幾粒藥丸分別遞給了幾個人,最後也塞給了關風海一粒,沉聲說道:「趕緊服下!」   關風海等人自然慌忙從命,紛紛把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那女子臉色稍薺,聲音有所緩和,對眾人說道:「這粒藥丸僅僅能起到促進神經恢復的作用,如果等到它完全發揮作用至少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要這麼久?不知道還有沒有快一點的方法?」想到和莫天定下的一月之約,關風海不由有些發急。   「辦法倒是有,不過……」那女子有些欲言又止。   「請您儘管明說便是!」   那女子抬起頭,用眼睛在幾個人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幾遍,緩緩地點了點頭,語氣更加地溫和了;「看得出你們幾個都是本性很好的人,為你們治傷也是應該的。只是……這需要用到一種非常高深的武學,在這一點上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一失手,不但你們的前景可不大妙。恐怕連我也,也會有很大麻煩。」   「這樣啊!……既然如此,就不敢麻煩小姐您了,一切聽天由命吧!」事到如今,大家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和這位女子本身就是初逢,自己這些人為了那個約會的緣故可以不顧暫時的危險,可總不能把人家也拉上跟著冒險吧!那樣也未免太自私了。   「其實,也不是一點轉機都沒有。」那女子想了想,突然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那個人肯出手的話,合我們二人之力,一定可以很快醫好你們的傷的!」   「是誰?不知您說的這個人是誰?」突然而至的轉機令關風海等人又活了過來,趕緊追問道。   那女子雙眼凝視了遠方,嘴裡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不禁讓大家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第一節寶珠香車     原來那女子說出的人竟然是關風海,這如何不讓大家目瞪口呆呢?作為當事人的關風海就更是莫名其妙了。他呆呆地注視著那個女子,低聲說道:「這位小姐,您是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啊!您說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會幫得上忙呢?」   那女子也露出很詫異的表情:「你說的話好奇怪呀!為什麼他就幫不上忙呢?你們認識他嗎?」   「是啊,就是因為太認識了,所以覺得不可能啊。」關風海說得很無奈。   「什麼嘛!你們……」那女子剛要發火,忽然盯著關風海看了起來,看得關風海心裡直發毛。他輕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問道:「這位小姐,您沒有事吧?」   「啊!」那女子突然發出的一聲大叫把對面的幾個人嚇了一跳。「我知道了!你就是關風海!」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興奮地喊了出來。   聽到她說這個,哥幾個也很意外。關風海也是被勾起了興趣,說道:「您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難道我臉上刻字了不成!」   「當然不是啦!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嘍?」她俏皮地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故作神秘地說道:「你就不要問什麼原因啦,總之我就是知道你是關風海,是我這次要找的人!」   「你要找我???」事情好像越來越向未知的方向發展了。   「你現在終於肯承認啦?」那女子笑吟吟地說道:「承認自己就是關風海啦。」   關風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苦著臉說道:「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只是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而已。」   「這個嘛,暫時保密!我要跟你說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找你。」看得出此時她的心情不壞,臉上笑容綻放,如果不是關風海經歷了與楓飄雪的一段感情以後定力大增,說不定真要被她的這一笑給俘虜了。   關風海稍稍定了下神,靜待她的下文。那女子果然繼續說了下去:「我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劉靈倩,我是聖靈山弟子。」   「聖靈山?!」這個名字對於關風海來說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因為在錦州的時候他就聽關老爹說起過,聖靈山就是他們自然門的發源地。也就是說,他們都屬於聖靈山弟子!這麼說來,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同門?   關風海心中的震驚不期然地寫在了臉上,劉靈倩一點也不奇怪,一枚枚炸彈被她接二連三地發了出來:   「你這個名字是關爺爺取的。」   「你今年有二十一歲了。」   「你修煉的是無為能量。」   「對了,我還知道你最愛纏著別人講故事!嘻嘻~」   她這邊說得高興,關風海心裡卻是感到怪怪的。雖然他知道既然是份屬同門,關老爹向她講起自己的事情也並不奇怪,可是當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站在面前如數家珍般說著自己的事情時還是不大習慣。   這時劉靈倩的興奮勁兒總算有所減弱,她放緩了語氣,輕聲說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可以認得出你了吧!關老爹不止一次向我描述過你的樣子,雖然有些不同,但基本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另外呢,我還發現了小靈!這個是絕對偽裝不來的。」   現在關風海算是明白了個大概,雖然他還不知道對方怎麼能夠看得出小靈,不過也不是現在該討論的問題了,他急迫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可以使自己的這些夥伴盡快恢復過來。於是他就直接問了出來。   劉靈倩開心地說:「這很簡單,我剛才都看清楚了,你的小靈已經甦醒過來了,這樣就沒問題了,你只要讓小靈配合我的小乖就好了,啊,對了,小乖就是我的本命靈元,就像你的小靈一樣。」   「我知道了,那我們趕緊去同盟會吧,那裡安全一些。」   「好,上車!」   幾個人相繼上了車,由關風海指路,向同盟會開去。一路之上,大家都對這輛極富時尚感的車子讚不絕口,劉靈倩得意地說:「算你們識貨!這是我花了二百多萬買的TopLine公司的最新款車型啊!」   「二百多萬,你這麼有錢嗎?」這個數字對這些窮小子來說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尤其是鍾山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很多嗎?」劉靈倩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   「當然多了,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這車子不會是你搶來的吧!」余小靚說完這話趕緊摀住嘴,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啊!我怎麼會去搶別人的東西呢?我只不過賣了一個珠子而已嘛!」劉靈倩顯得很委屈的樣子。   「珠子,什麼珠子?」鍾山的勁頭一下子上來了。   「就是聖靈山的特產聖靈珠嘍!臨走的時候聖主讓我帶上的,說是換些這裡通行的貨幣,因為山上是沒有這些東西的。沒想到我只拿出了一顆給珠寶行的人看,他的眼珠子就像你剛才這個樣子,好嚇人啊!我還沒有開口,他就一下子出了六百萬,我也不知道多少啊,不過看周圍人的表情應該是不少了,所以也就爽快地同意了。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TopLine公司在附近做活動,我一眼就看上了這輛車子,一問價格還可以支付,就買下來嘍!經過就是這樣!」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劉靈倩忍不住喘了口氣,而對面的幾個人都已經聽傻了,一顆珠子六百萬,這到底是什麼寶貝珠子啊!鍾山的腦子轉得特別地快,他很快就找到了重點:「這種珠子你現在還有嗎?」   「有啊!我手頭上還有六七顆,因為聖主也說這種珠子會很值錢所以不讓我帶很多,怕給我帶來麻煩,所以只帶了這麼多。」   「也就是說,你們山上還有很多嘍?!」問到關鍵處,鍾山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了。   「是啊,多得是,我小時侯經常拿它們彈球玩,很好玩的!」似乎又想起了小時的往事,劉靈倩臉上又浮起了燦爛的笑容。   「……………………」   關風海等人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真是被她徹底打敗了。         第二節雙靈合壁     在路上,那聖靈珠也被大家輪番欣賞了一回。果然是圓潤晶瑩,毫無一絲一毫的雜質,最難得的是它還微微發出柔和的光芒,照得人心裡暖洋洋的,好像在低聲訴說著什麼一樣,據說它是可以與人進行心靈交流的。難怪如此價值連城了。輪到鍾山的時候,他真恨不得把它據為己有,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最終他戀戀不捨地把它還了回去,好像那不是一顆珠子,而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寶寶一樣。   看到他這副模樣,關風海等人自然忍不住心中暗笑,劉靈倩也看出來了,不由得也是感到好笑,心中一動大聲說道:「我看你們也很喜歡這珠子,而我留著這麼多也沒用。這樣吧,這一顆就作為和你們第一次見面的禮物送給你們吧!」   「真的?!!!」聽到這句話,鍾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手中的寶珠收了回來,不敢置信地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看到他那滑稽的動作和孩子似的表情,劉靈倩強憋著心中的笑意爽快地回答。   「太好了!!!我是關山的財政官,就代為保管了。」不等說完,已經把手中的珠子珍而重之地收入懷內。惹來眾人的一陣轟笑。弄得鍾山也有些不好意思。   關風海替大家道了聲謝,順便也問起了今後的稱呼問題。劉靈倩想了想,說道:「按入門時間來說,我比你早得多,應該是你師姐,不過師姐師弟的不好玩,你就叫我倩倩吧!我呢,就叫你海風怎麼樣?」   「海風?」   「對呀!風海不大好聽,關老爹也真是的,起了這麼個名字,還不如叫海風呢!」   「可是……」   「別可是了,我是師姐嘛!我說了算,從現在開始我就叫你海風啦!至於他們幾個,看樣子應該都比我小才對,就一律叫我倩姐吧!」   「可是我們也不一定比你小啊!」柳桐有些不同意見。   「你還沒我大,當然也得跟著我叫倩姐啦!真是笨啊你!」鍾山過來打抱不平了,看來寶珠的力量還真是不小啊!   柳桐就是不服,最後大家互報年齡,關風海二十一,劉靈倩和鍾山都是二十,劉靈倩稍大一點,柳桐雖然看著不算小,可實際上才二十不到,余家兄妹就更不用說了,都才十七。這樣稱呼問題也就定下來了。劉靈倩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柳桐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事實了。   就這樣邊行邊聊,很快地就回到了同盟會的總部。選擇了一間練功房,安排好人手作好防衛工作。在劉靈倩的指揮下,眾人紛紛席地而坐,放鬆了身心。慢慢地,關風海感到一股柔和的能量團接近了自己身體,並發出了友好的信息,趕緊按照事先劉靈倩的吩咐,與小靈建立了聯繫,並把他也釋放了出去。兩個純粹的能量精華體第一次碰到了一起。兩個小傢伙由於都是第一次看到同類,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劉靈倩和關風海兩個人此時心裡面感受也很奇妙,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遇到小朋友,一時還真不忍心破壞他們的這種氣氛,就這樣任由他們胡鬧了一陣。過了足有半個多小時,二人才逐漸把兩個小傢伙的心收攏回來,正事兒還沒干呢!   不過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倒也不是完全浪費的,至少它讓這兩個靈體達到了心靈共通的程度,由他們合力所聚集的靈力也就更為強大,使劉靈倩可以從容地進行她的療傷過程。只見一片無比聖潔的光暈從二人身上逐漸向四周蔓延開去,把鍾山等人都包裹在其中。讓他們覺得好像是置身於一張舒適溫暖的軟床上,渾身的每一條神經都得到了最溫柔的撫慰。所有的創傷也都慢慢地癒合了。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行功完畢,劉靈倩和關風海同時收回了自己的靈體,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一看面前的情景不由得雙雙笑了出來。原來鍾山等人在經歷了平生從未有過的舒適感受之後竟然同時進入了夢鄉,嘴角邊還露出安逸滿足的笑容。二人相視一笑,也不叫醒他們,輕輕地走出了屋外。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月光柔和地投射到二人身上,滿天的星星在眨著眼睛,他們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其實他們兩個也多少受到了剛才那團神奇光暈的影響,渾身舒適地有些發軟,懶懶地,誰也不想說話。好半天,關風海才緩過一些神來,他輕聲開口問道:「倩倩,爺爺他身體還好吧!」   「……噢,好得很,說起來我這次能夠出來還全靠他老人家呢!」   「他去聖靈山啦?」   「是啊,關爺爺對你可真不錯,可以說他那次去聖靈山有一大半是為了你!」劉靈倩轉頭望了關風海一眼,繼續說道:「你們關山和現如今同盟會的事外面都傳開了,好多人都稱你們為大俠呢!他自然也非常高興,這次去聖靈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能讓聖主准許我下山,助你們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關風海的眼圈不禁有些紅了,他低聲說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對我的愛護,我也一直想回去看望他,可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去看他呀,這次我來之前,關爺爺特意囑咐我對你說一句話:只要你在外面能夠堅守自己的本心,恪守俠之本分,就是對他最大的回報了。」   「是,我會盡力的,您老放心便是!」關風海喃喃地說著。抬頭仰望著無垠的星空。那圓圓的月亮彷彿變成了關老爹那無比慈祥的面龐,耐心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傾聽著他的心聲。   劉靈倩也很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所以也沒有去打擾他,心裡不由得也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各自想著心事,任由那月光與星光交織而成的溫柔視線均勻地落在身上,呼吸著清新自然的空氣,連身體也彷彿融入了其中。心緒化做一縷柔風,飛到了夢想中的遠方……   而此時,夜色卻更濃了……         第三節一戰成名     「聚」實際上分成一個前提和兩個發動階段:前提是敵人必須具有運用宇宙金能的實力,並實際上發出了這種屬性的攻擊。這裡有一點要說明的是敵人級數越高可供利用的空間越大;第一個發動階段由鍾山主導,盡量多的吸收敵人的攻擊能量,並通過和關風海聯合使用「心靈共通術」大量召喚宇宙金能,全部儲存在鍾山體內和體外臨時建立的能量積蓄空間,待這種積聚到達了一個頂點的時候再突然在瞬間發出,務求對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摧毀敵人的大部分抵抗力;第二個發動階段由余家兄妹主導,敵人在己方第一階段的超強打擊之下很可能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攻防能力,這時余家兄妹看準機會,以家傳的「游魚身法」為掩護,利用「冰火爆」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現在的情況是,第二個發動階段以前的一切都非常順利,而余家兄妹也正在發動屬於他們的這個部分。「游魚身法」一經使用,兩個人的身形就在場中仍然四處激盪的能量餘波中快速的穿行起來,目標直指劍魔獨孤紅!   此時正是獨孤紅挺過第一波攻擊以後處於一個短暫的精神放鬆期間,余家兄妹選擇的時機正是恰到好處。等到獨孤紅發現這兩個人的時候,二人已經距離獨孤紅不到一米的距離了。倉促之下,他只有催動全身所有的潛力,對余家兄妹發動了攻擊。可由於過於匆忙加之又是重創之後,攻擊的威力遠沒有平時的水準。   余家兄妹經過這段時間的苦練,對家傳武技的運用熟練程度已經提高了不少,對這種程度的能量密度還是勉強可以駕御的,當獨孤紅發覺攻擊無效時,余家兄妹已經搶進身來並發動了最後一個步驟:「冰火爆!」   一陰一陽兩股能量團將獨孤紅的身體緊緊地包圍了起來,就等待最後的起爆了。可就在此時,獨孤紅的救星到了。   沙千葉積聚了好一陣的最後絕招在獨孤紅最危險的時候終於發了出來。只聽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從他口中飛了出來:「狂魔現世!」   霎時,周圍的能量不受控制的狂暴起來,在場地中央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渦,將眾人盡數捲入其中。本來在獨孤紅身外完美無缺的陰陽能量團被扯出了一道縫隙,經驗老到的獨孤紅立刻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逃了出來,顧不得同伴和手下,飛身向村外奔去。   關風海等人雖然有心相阻,可惜忙於應付周圍狂暴的能量旋風無法分身,只好大呼可惜。蕭伴月此時也發動了,他輕斥一聲:「多情讓人空餘恨」   一道凌厲的精神利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擊中了沙千葉的頭部,令他的狂勁為之一斂。緊接著,無數道同樣凌厲的精神波紛紛擊中了沙千葉,這些精神波並非用於攻擊,它們的作用只有一個——讓人清醒。在它們不斷的努力下,終於將沙千葉的「狂」消耗殆盡。這無異於切斷了這個狂暴招式賴以存在的「筋」,於是,招式也就失去了應有的破壞力。   神志清醒的沙千葉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他當機立斷,怒吼一聲:「撤!」說罷,當先向村外逃去,兩個將軍都跑了,逆天教的眾人自然無心戀戰,紛紛尋路而去,被「鐵血三十六士」趁機追殺一陣,丟下四十幾具屍體以後倉皇消失不見。   蕭伴月轉頭望著關風海等人,好久沒有說一句話。關風海發現了這一點以後,有些奇怪的問道:「老蕭,你沒事吧,幹嘛這樣看著我們?」   蕭伴月長歎一聲:「關兄弟,我是感歎後生可畏啊!你們每個人都如此年輕,卻可以擊敗逆天教不可一世的魔劍將軍,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看住他們的狂魔,幾乎就要讓他徹底消失了,這真是讓我等汗顏啊!」   關風海呵呵一笑:「老蕭啊,你也未免有些過譽了,我們這麼多人對付他劍魔一個,你卻是一個人對付狂魔,最後還是全賴你解圍,不然我們兄弟那裡還能在這裡站著說話呢?」   蕭伴月聞聽這話也哈哈大笑起來:「關兄弟,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總之呢,我們都不差,今天打得可真是過癮之極。光為了這個,就值得我們大醉一番!」   鍾山苦著臉說道:「喝酒誰怕誰,不過現在不行,我們現在一條命已經丟了一半,再不救治的話恐怕也活不過明天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關風海和鍾山兩人身上的傷勢的確是非常嚴重,趕緊七手八腳的進行醫治。由於二人身上都帶有容婆所贈的靈藥,外敷內服之後,也就不大打緊了。   一夜眾人狂歡暢談不提,第二天一早,蕭伴月懷揣著剛剛採摘的「靈珠草」前來向關風海等人辭行。大家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卻是同抗強敵,也可以說是生死之交,情誼自不一般。   蕭伴月怕著關風海的肩膀說道:「關兄弟,你我可說是一見如故,不知可否考慮加入我們正氣盟,大家一起並肩戰鬥豈不是好?」   關風海歉然回道:「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我們已經成立了一個組織,名叫「關山」,只是這個組織現在還不為人所知罷了。」   蕭伴月面露遺憾之色,沉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另外,雖然「關山」現在還默默無聞,不過我相信,經過了昨日一戰,它必將很快地被整個中華武林所熟悉。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並肩作戰!」   「是,我們也希望如此。」   「好!來日江湖再見!」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二人各出右掌在空中重重的擊了一下。蕭伴月再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轉身飄然遠去。   目送蕭伴月從視線中消失,關風海扭頭對大家說:「我們這一次可以說重重地挫了一下逆天教的氣焰,也證明了我們的實力,不過同時必然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今後我們遇到的困難一定會更多,希望大家能有心理準備。」   柳桐笑呵呵地說:「是啊,是該有心理準備,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向世人證明了我們「關山」的實力,這對我們組織今後的發展大有益處!」   鍾山接著說道:「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思路繼續增強所有人的實力,這一次能夠擊敗獨孤紅,除了一個出其不意之外,也是有一定的運氣因素的,今後再遇到的話,成敗就很難料了。」   余小飛低聲說道:「這次都怪我們倆兒,如果對能量控制得再好一些的話,也許就可以留下劍魔的性命了。」   關風海含笑聽完眾人的發言,朗聲說道:「柳桐和鍾山說得都很對,小飛呢卻也不必過於自責,只要我們有實力,今後一定還有機會的。而且我們要對付的絕不僅僅是獨孤紅一個,而是整個逆天教,所以大家還要加倍努力啊!現在我們也收拾一下上路吧!」   「好啊,上路!」   一行人收拾好行裝,也整理一下心情,繼續他們的北上之旅。         第四節臨陣磨槍     關風海等人正在外面慶祝著,忽然看見柳桐飛快地跑了出來叫鐵血三十六士集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在納悶。一看原來他又是在訓練這些人陣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鍾山嘟囔道:「這個死六筒,剛剛去了塊心病就來精神了,可見以前都是在偷懶啊!」   關風海笑著說:「其實他這樣做也沒錯啊,留給我們的時間是不多了,我們也要抓緊才行!」   「是啊,你們不是說和莫天定下了那個一月之約嗎?憑你們眼下的本事,恐怕不大樂觀哪!」劉靈倩也插嘴道。   這兩個人可是鍾山不敢得罪的,只好閉口不言語了。關風海沉思了一陣肅然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每個人都要加倍努力練功了!以一月為限,先制定一個目標,爭取到時候能有一個大的提高。現在我們身體的恢復情況肯定要比莫天估計的樂觀很多,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是有優勢的,就看這一個月能否有什麼成果了。」   鍾山說道:「大哥,我現在感覺與你的差距越來越大,幾乎要成了你的累贅了。這一個月我想閉門苦練一段,那八百個人你就多照顧一下怎麼樣?」   「這有什麼問題?就按你說的辦吧!」   「那太好了!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鍾山自信滿滿地說道。   關風海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很相信你的實力,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事了,你趕緊去忙你的吧!」   「好!」鍾山答應一聲,興沖沖地轉身離去。旁邊的余小飛開口說道:「關大哥,我們暫時代替鍾大哥來幫你訓練怎麼樣?」   「……也好,你們兩個目前暫時處於一個停滯期,強求快速提升也不一定是好事,正好可以幫幫我的忙。」   「你答應啦?太好啦!我們也可以當回老師嘍!」余家兄妹為能夠取得這個教師資格而歡呼不已。   「我也想參加?不知道可以嗎?」一直呆在一邊的劉靈倩也想湊湊熱鬧,看到她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關風海又能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呢!於是,這四個人結伴向大校場走去。邊走邊命令集合隊伍。很快地,八百名學員排成整齊的方陣集合完畢。   關風海朗聲說道:「各位,今天我給大家介紹兩個新老師,相信大家也都很熟悉了,以前是作為我們的專職陪練,現在升級為正式教練,以後大家要加倍努力了!」   此話一出,立時在人群裡引發一陣輕微的騷動,好多人面露苦相,而余家兄妹則是得意非凡,用挑釁和警告的眼神掃視這些學員,也不說話。要知道這兄妹二人雖然年紀不大,身手卻是超過這批人很多,而且在大家眼中是屬於那種「手黑」的主兒,在做陪練的時候這些人沒少吃他的苦頭,這時一聽要正式接受他的訓練,心裡自然叫苦不迭。   大家的表情關風海自然看在眼裡,不由得心中暗暗好笑。對於余家兄妹的心思他還是非常瞭解的,他們的這種做法除了年輕氣盛以外,還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期望採用嚴厲的手段來更好的督促這些急待提高的學員們。在從嚴治軍這個方面,關風海和鍾山都不是什麼好的人選,他們往往習慣於像朋友一樣去對待別人,所以大家雖然都非常尊敬他們,可是心裡卻並不懼怕。這樣的後果是部分自律性不是很強的學員總是或有心,或無心地有偷懶的現象發生。畢竟有很多人天生就是需要鞭策的。所以對於余家兄妹的加入,關風海也是早有預謀的,他現在確實太需要這種強力教練的助陣了。   看到大家情緒有些低落,關風海話鋒一轉,指著身後的劉靈倩說道:「另外,我還要特別給大家介紹的就是這位劉靈倩,我的師姐,她以後就是大家的特別教練了,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從她那裡學到很多東西的。是不是啊,師姐?」說到後來,已經是對著劉靈倩在說話了。   「當教練我是不夠格的,不過和大家一起切磋一下還是可以的。不過希望各位出手時還要手下留情啊!」劉靈倩對關風海突然指定她為特別教練一事顯然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不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這一下,八百多學員的隊伍再次熱鬧起來。有這樣一位可愛可親的美女教練當然是一件相當賞心悅目的事情啦!雖然對身為關風海師姐的她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不過每天可以看到,可以說話,就已經可以說是一件美事了。於是乎,很多人紛紛開始制定今後的計劃,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表現,期望能吸引她的更多注意。嘴快的人已經開始在表決心了,什麼一定要刻苦練功,絕不辜負各位教練苦心教導之類的,一時之間,場面達到了一個高潮。   關風海對此也感到非常滿意,這「美女加大棒」的策略果然是厲害無比,看來自己以後也可以少為他們費點心了。於是,他大叫一聲:「訓練開始!」啟動了這一輪的磨槍大計。   這邊是熱火朝天,鍾山那裡卻是寂靜無聲,他正沉浸在和「金之罡」劍靈的情感交流之中。對於自己經過千挑萬選才選定的人類朋友,「金之罡」劍靈比任何人都更加瞭解鍾山的想法和心中強烈的求強決心,他也一直在為此努力著。   當鍾山把這一個月的打算和心中的苦惱告訴他的時候,「金之罡」劍靈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完了他對鍾山說道:「小山啊,其實你一直在進步,而且速度很快,之所以沒怎麼體現出來只是因為還沒到收穫的季節而已!」   「收穫?季節?」鍾山滿腦子的問號。   「是啊,自從你和我相識以來,我就一直在幫助你瞭解控制強大力量的方法,只是這需要有一定的時間!我問你,你義兄關風海為什麼突然比你厲害那麼多?」   「他本身就擁有五行屬性的力量,最近又掌握了五行合一的訣竅,自然威力大增。而我,只具有一種力量而已。」   「不對!你要記住,力量的強弱最關鍵一點並不取決於屬性的多寡,而是取決於力量的源頭。」   「力量的源頭?」   「對!所謂力量的源頭就是說,你是從哪裡獲取力量的。目前來說,無論是你還是你義兄都是從宇宙『借用』能量,還只是處於一個初級階段而已,雖然可以戰勝獨孤紅,卻是無法戰勝已經更上層樓的莫天,因為他已經達到了與宇宙同體的境界!」   「什麼是與宇宙同體?」   「無論你能『借用』多少宇宙能量,終究只是『借用』而已,不僅數量有限,威力也會大打折扣,而達到了宇宙同體則不然,到那時,人本身就是宇宙強大力量的一部分,無論攻擊也好,防守也罷,使用的都已經是屬於自己的力量,自然可以把它們發揮到極至。」   「……人也可以達到這種境界嗎?」對這些完全未知的知識,鍾山有些發暈了。   「當然可以達到了,而且這也還不是最終極的力量!」   「什麼,這還不是最終極,那到底什麼才算是最終極?」   「這個嘛,就不是你現在應該瞭解的了!」說到最關鍵處,「金之罡」劍靈卻賣了個關子,令鍾山為之氣結。無奈,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向劍靈請教與宇宙同體的奧秘。這次,「金之罡」沒有半點隱瞞,向他娓娓道來,一個新奇無比的武學世界頓時展現在鍾山面前。         第一節宇宙同體     「金之罡」劍靈開始為鍾山講述宇宙同體的奧秘,他笑呵呵地看著鍾山,說道:「小山啊,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都在向這個方向努力著,而且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什麼?這怎麼可能?!」   「事實如此,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忘了,在來北京的路上,你不就一度有與宇宙金屬性融為一體的感覺嗎?」   「……是啊!當時是有過這種感受,可是一縱即逝,我也覺得那不大可能……難道,這都是真的嗎?」   「當然啦!要知道,你是人類中極為罕見的純金屬性人體,對於達到這個目標本就容易得多,只是你不自覺而已!」   「………………」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調整你的心態,不要再把它們當作是另一個獨立的存在,因為你本身就是屬於它們中的一份子,讓自己重新回到茫茫宇宙的懷抱中去吧!」   「金之罡」劍靈的話彷彿是一首催眠曲,引導著鍾山經歷著一次完全陌生的體驗之旅。他漸漸地從心底裡接受了這個事實,並開始嘗試以一種完全不同的心境去與宇宙間的金屬性能量進行著交流,雖然這個過程並非一帆風順,不過在他的不斷努力下,最後終於進入了狀態。   他只覺得自己和宇宙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貼近過,甚至可以感受到它們每一次呼吸的輕快節奏,每一次皺眉歎息時帶起的微小波瀾,每一次喜悅開懷時那清新芬芳的氣息波動,還有那無比浩瀚深邃的博大胸懷。可是,我是誰呢?我又在哪裡呢?…………   在一片混沌未知的世界裡,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它是如此的慈愛安詳,就像是早已不在人世的母親的聲音:「我的孩子,歡迎你回到這屬於你的世界,我們終於等到團圓的這一天了!」   「……我的世界?你是誰?為什麼我是如此的熟悉?」鍾山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慈祥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就是宇宙之中統領金屬性能量的金之女王,你本來就是我們這個大家庭中的一份子,只不過離開了一陣子以至於暫時失去了那段記憶,現在你又回來了,是不是已經想起一些什麼往事了呢?」   「……我本來是屬於你們的一份子?……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太多的意外使鍾山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   「咳,可憐的孩子,我想你一定還不太明白我們能量體的生存方式吧!一般而言,我們金屬性能量體的生命週期是很長的,可是仍然會有消亡的一天。不過雖然能量體消亡了,可是作為其基礎的能量元卻不會消亡,一旦遇到好的時機,它們就會再次孕育出新的生命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金屬性能量不會獨立存在於人體內,所以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由多種屬性構成,而你,卻是一個特例。身體所有部分都是由純金屬性物質構成,這樣由它們所形成的生命體,也就是你,就天生是我們金屬性的能量體,所以我剛才說你本來是屬於我們的一份子。現在你懂了嗎?」   聽了這麼一大段玄而又玄的話,鍾山也只是似懂非懂而已,不過總算不像剛才那樣毫無頭緒了。他沉思了一會兒,繼續發問道:「就因為我是全部由純金屬性物質所構成,所以才會如此輕易就和你們結成一體?」   「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才對!從本質上來說,我們是完全相同的。所以,當你想融入我們的時候一切就相當簡單了!」   「那我現在具有什麼力量呢?」   「從現在開始,你需要力量的時候不再是從我們這裡借,而是直接取,我們金屬性能量庫中無窮無盡的資源隨你支配!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如今也只是剛剛回來,相當於剛剛出世的嬰兒,能夠使用的能量也是有限,儘管如此,也已經不是你原來可以比擬的了。你不妨試試看,有我在這裡護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鍾山依言試著積聚能量,立時發覺了與往日的不同。以前能量都是從外向內匯聚,能使用多少取決於外界,而現在當鍾山動念想要積聚能量的時候,卻發覺自己體內就有一股蓬蓬勃勃的能量湧了出來,感覺上它比從外界獲取的能量要更為純淨,更加的聲勢浩大!自己的身體彷彿成了那無邊無際的能量源頭,直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絕一般。狂喜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一試的衝動,雙拳緊握,大吼一聲:「金龍滅世!」   須臾之間,恐怖的能量風暴從鍾山體內噴薄而出,正是那招「金龍鑽日拳」的最後一式,也是最強的一式。上次是集合了獨孤紅,關風海和自己三個人的力量才可以發出的至強攻擊,現在他終於可以獨自施展出來了!而那威力卻只有更強!   一旁的金之女王看到這一招的威勢也是微微點頭,雖然對她來說這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她很清楚,對鍾山這個剛「出世」的孩子來說,這已經很是難得了!現在情勢容不得她細想,那浩大的攻擊能量眼看就要把這裡毀掉了,她微吸一口氣,瞬間就將它們吸收乾淨,重新歸入屬於全部金屬性家庭的能量寶庫之中。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金之女王對鍾山說道:「孩子,你現在趕緊回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希望你能盡快成長起來,這是我們全家人對你的期望。」   鍾山重重地點了點頭,慢慢地讓自己從這種奇妙的境界中退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當中。一切都跟原來沒什麼兩樣,可是鍾山心裡明白,自己已經是一個嶄新的鍾山了!   毫無一絲猶豫,他推開門走了出去,步伐比進來時更加堅決和有力,因為此時他的心裡充滿了昂揚的鬥志和必勝的信心!   當關風海等人再次見到鍾山的時候,覺得他像是整個換了一個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沮喪和頹唐再也不見蹤跡,明亮的雙眼煥發出奪人的神采,渾身上下透射著無比強大的氣勢,好像是一座大山,可以經得起任何風雨的的打擊。   余小靚伸手拍拍胸口,長吁了口氣說道:「鍾大哥,你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大,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不然真要睡不好覺了。」   鍾山含笑道:「你會這麼膽小嗎?有莫天那樣強大的敵人存在,你不還是睡得好好的?!」   余小靚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不再說話了。關風海哈哈笑道:「你們還是別鬧了,我們趕緊準備吧,明天就是一月之期了!」   「明天?!」         第二節莫天之約     原來鍾山的這次奇妙的回家之旅竟然耗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在鍾山的感覺中好像只是一天之中發生的事情一樣。還好,沒有錯過約會的時間。   關風海笑著說道:「石頭能夠準時出關而且進步飛快,看來這一次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啊!這樣吧,到時候就由我,石頭,還有倩倩聯手對付那個莫天,如果獨孤紅也跟來的話就由柳桐率鐵血三十六士去迎戰,小飛,小靚在旁觀戰,隨時準備援手。大家覺得怎麼樣?」   這一個月全心練功的鍾山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聽到關風海說要劉靈倩也加入對付莫天的一組不禁吃了一驚。他雖然沒有看到過這位倩姐的出手,不過看她一副嬌小玲瓏的樣子應該不會是什麼高手才對,難道自己竟然是看走眼了,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抬頭望了劉靈倩一眼。聰明伶俐的她哪能不明白鍾山心中的想法呢,不過她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是微微一笑,嬌聲說道:「小山你不必吃驚,那一聲倩姐可不是白叫的喔!」   關風海也在旁邊笑著說道:「是啊,這些日子我們可真算是收穫頗豐啊!剛剛發現倩倩的驚人實力,現在又有石頭的重大突破,另外,銅板和鐵血三十六士他們也有不小的進步,現在即使是對上莫天這樣強勁的對手我們也已經有信心與他一戰!」   柳桐點頭說道:「不錯,我覺得你們三個應該可以和莫天鬥上一鬥,不過我和三十六士對獨孤紅的戰局卻不容樂觀,畢竟對這個五行七星陣我也是剛剛初步設計完成,還需要在實踐中與三十六士不斷地驗證和完善,對獨孤紅唯一的勝機就在於打擊他的自信心,讓他不敢迎戰,進而不戰而勝!」   關風海對柳桐的分析表示贊同,因為他同樣很瞭解三十六士的現狀,如果真正動手根本不是獨孤紅之敵,為今之計,也只有柳桐所說的這個攝敵之計了。雖然說非常冒險,可是也並非沒有勝機,因為獨孤紅經過和關山眾人的幾次交手可以說在心理上佔盡下風,自信心受到了多次重創,而且他為人謹慎,輕易不打無把握之戰,最後一點,關風海也承認,鐵血三十六士的這個半成品的五行七星陣還是很唬人的!   大的方案確定下來以後,大家在一起又商量了一下應戰的細節,等一切都商討完畢,時間也已經到了約會的正日子。大家早早地出來作好了準備,將所有的無關人等都遣散避免無謂的傷亡,這其中也包括那八百個學員在內。不過他們約定了聯繫的方式,如果需要他們出手的話會及時通知。   一切安排妥當,這四十幾個人坐下來靜待莫天等人的出現。臨近中午的時候,莫天果然如約前來,後面只跟著獨孤紅一人,顯然他們對局勢還是感到非常樂觀的。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有理由樂觀,因為按照他們的估計,關風海這些人即使治療及時,也僅僅能恢復到一個月之前的水平而已,由他們兩個人出手當然是有勝無敗。   可是局勢的發展顯然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莫天眼睛只一掃,就感覺到不妙。面前的這些人不但沒有絲毫病態,反而個個精神飽滿,看上去都有了不小的提升,而且還多了一個陌生的臉孔,一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女子,渾身散發著令人無法抵擋的吸引力,即使是像莫天這樣一貫視女子如無物的超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的驚人魅力,不由得目光為之一直。   關風海當先開口,朗聲說道:「莫天,你很守時,不知道今天你打算怎麼個打法?」   莫天微微一怔,瞬間從剛才的失神中恢復過來,心中稍稍有了一絲煩亂,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怎麼打都無所謂,你們幾個一起上就是了。」   「既然你也沒有什麼想法,我看這樣吧,我們這方出三個人和你決個勝負,如果你勝了自然就隨你處置,萬一你要是敗了也要隨我們處置,你看怎麼樣?」   「哦?你們出三個人,就有把握擊敗我嗎?」對關風海提的這個建議莫天也產生了一些興趣,「我可以知道是哪三個人嗎?」   「當然可以,我,他和她。」關風海指了指鍾山和劉靈倩。   莫天的眼神在掃過劉靈倩的時候微微一凝,沉聲說道:「她也要參加嗎?」   「是啊,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要是不敢打就直接認輸好啦!」劉靈倩對莫天的這種語氣十分不滿。   莫天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好吧,就這麼樣了,獨孤,你就在後面給我觀戰好了。」後面的這句話當然是對同來的獨孤紅所發的了。   獨孤紅領命向後退了幾步,關風海三個則向前移了幾步,對莫天形成夾擊之勢。柳桐,余家兄妹和鐵血三十六士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緊盯著場上局勢的發展。   莫天緩緩地取出古琴,對三人說道:「你們先來吧!」   關風海點了點頭,當先發動了攻擊,「有喜當湧風起時」,鍾山和劉靈倩也緊緊跟上,紛紛發動了攻勢。儘管暫時鐘山並沒有使出全力,可是舉手投足之間還是顯露出比以往強大得多的威勢,而劉靈倩呢?竟然比之鍾山絲毫也不遜色,五行能量信手拈來,招招強勁,令鍾山也不由得暗中稱奇,真不知道她這樣一個弱小的身軀如何可以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來。相比之下,關風海就成了最弱的一個了,儘管他已經領悟五行合一的訣竅,可以畢竟也只是把「借用」宇宙能發揮到了一個極至而已。   莫天對這種情況顯然也大感意外,本來在他心目中,今天自己的對手絕不應該這麼強勁,原本以為會是最強的一個現在看來竟是變成了最弱的一個,這不能不對他的心理產生了微妙的影響。雖然他現在應付起來並不感到吃力,信手奏出的音律將三個敵人的攻擊一一化解於無形,可是與原先預想的一邊倒的形勢畢竟相差甚遠!這樣想著的時候,他也微微有了些煩躁之意。再有,劉靈倩的絕世容顏和清新貽人的氣質也令他堅不可摧的心念有些許搖動。在心煩意亂之下,他突然大吼一聲,發動了猛烈的反擊,頓時把三個人的攻勢壓了下去。場內只聽見他扣動琴弦時的錚錚作響和由此而引發的強烈的能量風暴的怒吼,關風海等人被淹沒在這股樂海狂潮之中……         第三節驚天一戰     莫天突然之間加強了攻勢,關風海等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關風海率先發力,使出了五行合一的絕學,鍾山也是加強了攻防的力道,將這一個月以來籍由宇宙同體所獲得的強大力量逐漸施展了出來,而劉靈倩則放棄了同時使用五行能量的策略,改為專一運用宇宙水能,畢竟她的特長在此,也惟有這一項達到了宇宙同體的階段,單純使用這種屬性力量頓時使她的攻擊力增長了數倍。在這三人的共同努力下,又把場內不利的戰局逐漸平穩了下來。   久攻不下,莫天終於有些發怒了,他一邊繼續雙手急速撥動琴弦,發出異常難聽刺耳的音波攻擊,另一方面,他口中還不斷發出陣陣厲嘯,配合著琴音,就如同一把放置在敵人心頭的鋼銼,不斷地折磨著脆弱的心房,令人氣血翻騰,心念無法集中,發出的攻擊自然大打折扣。漸漸地,他又重新佔據了優勢。   在莫天強大的攻勢面前,關風海等人已經沒有任何轉圈的餘地,三個人互望一眼,已經下了決心,使用那最後一式,昨天花費了大半天時間研究出來的屬於關山的第二個合擊技——「有情*雷動*九重浪!」   只聽關風海一聲大喝:「有情*感天動地!」霎那之間,有情訣的最後一式發了出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的攻擊全部是從莫天雙腳所站的地下發出,無形無相的宇宙能量由下而上,直取莫天的下半盤。   莫天微微一哼,上一次在密室之中自己就是一時大意失手在這一招之上,這次再度遇上他自然是怡然不懼,輕輕縱身而起,避過它的鋒芒,隨即連發一連串的重音將之化於無形。正當他想要譏刺關風海幾句的時候,大變突生。   鍾山和劉靈倩在莫天躍起的瞬間同時出手了。鍾山使出的自然是他到目前為止的最強一式:「金龍滅世!」,身體之中的金屬性能量之門敞開到最大,狂暴的怒雷隨著萬道金光向著莫天劈頭蓋臉地衝了過去,而在莫天的下方,劉靈倩的絕招「浪起九重天!」也已經平地而起,洶湧奔騰的九天之水呼嘯著向莫天湧來。到此時為止,這個合擊技已經全面啟動!   原來關風海的那一招有情訣最強一式不過是一個前奏而已,最大的目的就是逼迫莫天離開地面,一方面便於下一步上下夾擊之勢的形成,另一方面也避免其使用土遁之法避開這至強的一擊!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此時的莫天已經陷入了漫天的能量風暴之中。   莫天臉色有些發白,他右手一揮,琴弦一根一根地被繃斷,發出一下一下強烈的巨響,將四面八方攻擊而來的能量波擋了又擋,可是,敵人的攻擊竟似永不停歇一般,前勢未盡,後勢又生,如同怒海漲潮奔湧不息,沒用多久,莫天手中已再無完好的琴弦!   要知道,鍾山和劉靈倩都是達到宇宙同體階段的人,他們的身體同宇宙能量庫直接相連,宇宙間的能量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這攻擊又豈是一時半刻可以結束的呢!雖然莫天也早已達到了這個階段,可是他身懸半空,腳下無根,被二人上下夾擊,又失去了先機,自然被動異常,不過他當然不甘心失敗,仍然在奮力地反擊著。   「長笑當歌!」   右魔君的最強一式終於使了出來,鍾山和劉靈倩頓感壓力大增,可這時想要收手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一邊莫天想要反敗為勝也是十分艱難之事。現在也許就看他們幾個誰堅持的時間更長一些,誰就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場中瞬息萬變的形勢變化令獨孤紅有些反應不及,不過在看到莫天陷入險境之時,他還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雖然以他目前的功力還無法與場中這些人相比,可是畢竟他也是逆天教的劍魔,如果被他攪這麼一下,場中暫時的均勢必然被破壞,說不定就因此一敗塗地。獨孤紅自然也是這個想法,可是,他的如意算盤並沒有達成,就在他腳步稍一移動的瞬間,獨孤紅就驚異地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個奇怪陣勢的包圍之中。這自然是一直在密切關注獨孤紅動向的柳桐和鐵血三十六士的傑作了。   柳桐的一聲號令,鐵血三十六士已經把獨孤紅團團圍困在中央,並迅速地轉動起來。獨孤紅身為逆天教四大魔將之一,眼力自然不凡,他一眼就看出此陣勢的不尋常之處。不僅不知其名,其運轉起來帶動的無邊威勢更是令人心中畏懼,雖然偶爾會現出幾絲破綻,可又分明暗藏殺機,彷彿就是引人踏入的陷阱。他又怎會知道,這些破綻千真萬確就是真的破綻,如果他藉機攻擊的話,這看似奧妙無窮的怪陣必將一觸即潰。可惜,他不知道!所以被困在當中的獨孤紅只能焦急的戒備著隨時可能面臨的強大攻擊,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莫天和鍾山,劉靈倩仍然在痛苦地僵持狀態之中,雙方誰也不敢停手,只要一停,必然被對方的攻擊擊成粉碎,同樣,誰也無法再多分出一分力量用於進攻,因為這樣一來,不等擊中對方,自己已經先被對方擊中了。所以僵持的狀況不得不這樣一直持續著,直到關風海的那一聲大吼:「莫天!!!」   莫天被這突然之間的大吼震得心弦一顫,百忙之中偷眼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原來是剛才由於全力施展有情訣最後一式導致暫時力量全失的關風海已經恢復了過來,並向自己發動了攻擊!   本來以莫天的實力自然不會把這樣的攻擊放在眼裡,可是此時此刻,這樣的攻擊卻無疑是致命的!他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狂吼,噴出一口鮮血,激發了全身所有的潛力,向前方奮力一衝,頓時衝破了三人的包圍圈,向遠方疾弛而去,邊跑邊口吐鮮血。一旁的獨孤紅見勢不妙,再也顧不得陣勢厲害,全力衝出眾人包圍尾隨莫天而去。柳桐輕喝一聲:「不要追了!」將鐵血三十六士阻了下來。   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被莫天臨走前的全力一擊阻了一阻,再想追上去的時候已是來不及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人倉皇逃去。   鍾山大感可惜地說道:「真是便宜了這兩個小子,就這麼讓他們跑了!」   劉靈倩白了鍾山一眼,有些埋怨地數落道:「快別這麼說了,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們運氣好,說不定就全軍覆沒了,現在畢竟是打了個大勝仗,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嘛!」   鍾山對劉靈倩不敢有什麼脾氣,只好點頭稱是。關風海在旁邊說道:「這次的勝利確實值得我們慶祝一番,不過大家以後更要加倍小心了,我想逆天教不會這樣輕易罷手的。」   柳桐接口道:「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可要去休息一下了!」   「說得對,大家快去休息吧,有事明天我們再談。」關風海笑著說道。眾人點頭紛紛散去,而新的一天就要到了。         第四節風雲突變     第二天一早,眾人被一陣很大的嘈雜聲驚醒,出來一看,很多屬於同盟會的各個流派的人聚集到了院子裡,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昨天那一戰的勝利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中華大地,各種傳媒包括電視,報紙到處都是這次大戰的消息,頓時引起了舉國轟動。要知道,逆天教的左右魔君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啊!因為逆天教教主向逆天和正氣盟盟主白凜然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所以逆天教中代理事務的就是這左右魔君,據傳二人武功都已達到不可思議之地步,江湖中除了正氣盟代理盟主聞仲達之外,再無人可出其左右。如今右魔君竟然敗了,而且是敗在幾個年輕人手中!   雖然關山這些人前些日子由於擊敗獨孤紅而名聲大噪,可畢竟獨孤紅非莫天可比,擊敗了莫天實際上相當於擊敗了逆天教當今的實際領軍人物,甚至已經有人預言,逆天教滅亡的時日不遠了!有些有頭腦的商家已經開始把腦筋動到關山這些人的頭上,紛紛希望能和關山牽上某種關係,以為日後即將打出的「關山牌」作好鋪墊。   關山包括同盟會的人無不歡欣鼓舞,戰勝逆天教的信心更足了。三天之後,正氣盟向關山發出一則通知,說正氣盟代理盟主獨行尊者聞仲達將率大智神王於霖光和人稱「明月舞清風」的鄭尚清守護前來北京與關山共商大事。這顯然又是一個極好的消息。因為一直以來正氣盟都喜歡獨來獨往,不願意聯合武林界的其他正派力量,傳聞獨行尊者聞仲達性情孤傲,不大容易親近,如今他居然主動要求與關山會面,固然是對關山的一種很大的肯定,也似乎暗示著其心態的微妙變化。這對中華武林來說無疑是個利好消息。   關風海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下去全力準備迎接。緊鑼密鼓到籌備了一天的時間,一切總算準備就緒。第二天一早,正氣盟的隊伍很準時地來到了北京同盟會。關風海聽到消息,急忙帶領大家出外迎接。正氣盟來的人並不多,除了名單上列的三個主要人物以外,只帶了四名隨從。聞仲達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給人一種凝重如山的感覺,神色略顯有些冷傲,不怒自威。而於霖光和鄭尚清卻都是一副文人打扮,面上常帶笑容,讓人頓生親近之意。大家寒暄幾句進到屋內,裡面是關風海他們特意準備的接風宴,大家分賓主落座,關風海首先代表關山向聞仲達等人表示了真誠的歡迎,接著主動提出雙方有無進行更緊密合作的可能性。   聞仲達微微一笑,說道:「關山在關少俠的帶領下這些日子以來接連重創了逆天教,讓老夫我在高興的同時也感到萬分汗顏啊!我們正氣盟和逆天教爭鬥了有近一年半的時間了,還沒有你們不到半年時間所取得的成果大,這真可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聞尊者您過獎了,我們能有今天也不過是僥倖而已,如果沒有正氣盟在正面與逆天教處處為敵,吸引了他們大部分主力,我們連生存都是問題,又何談取勝呢!」   聞仲達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實情,你能這樣想說明你們的成功也並非靠僥倖得來。我對正氣盟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不過我剛才所說的也不是奉承話,我對你們這些年輕人確實是非常讚賞,這次我們幾個來也是想商談與你們合作,共同對抗逆天教的事情的。」   「聞尊者您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我們關山當然想和正氣盟合作,這一點您儘管放心!」關風海興奮地說。   聞仲達頷首說道:「我們正氣盟以前之所以不願意與人結盟,主要是因為這世上小人太多,很多樂衷於與我們結盟的人都是心懷惡意,只是想從我們這裡獲取一些好處罷了,對這種盟友我們當然不願意接受。可是你們關山自出道以來一直是行俠仗義,在江湖中風評極佳,對你們我是信得過的,所以才會有此次之行。」   「……聞尊者能如此信任我們關山,我們很是感激。不過有一點我還想特別提一下,在我看來,我們中華武林之中大多數人還是抱著一顆赤誠之心的,如果我們能把這些人都聯合起來,將是非常有益的一件事。」   「不然啊,關少俠你還是年輕了一些,在有些事情的處理上,想法未免還太過單純,所謂人心難測,這世界上最難看清楚的就是人心了,我比你虛長了幾十歲,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有發言權的。」   「可是……」關風海還想再說卻被聞仲達阻止了。   「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既然我們暫時無法達成一致意見,就先放在一邊好了,讓時間來做證明吧!」   「……也好,那我們是不是該談一下雙方合作的具體事宜了?」   「不錯,那就開始吧!」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二人就雙方全面合作的方方面面的事情進行了深入的探討,臨到傍晚的時候,出來一個總的提綱,眼看時間也不早了,關風海提議今天到此為止,大家分頭去休息,明天再繼續談。   關風海回去以後腦子裡非常興奮,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於霖光打來電話說讓他過去一下,關風海心中奇怪,可還是依言趕緊起身收拾一下來到於霖光的住處,這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四周寂靜無聲,於霖光的屋裡還亮著燈,關風海敲了敲門,可是沒有回應,隨手一推,門自動打開了,原來裡面沒有上鎖,關風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他一邊低聲叫著「於神王」,一邊慢慢向屋裡走去。屋裡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見一個人背對著門的方向站立在窗前,不知在想著什麼,從背影來看正是大智神王於霖光。   關風海心中一寬,把剛才略顯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輕輕走到他身後,問道:「不知於神王深夜相邀,有何事見教?」   於霖光沒有回答,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關風海眉頭一皺,心中忽然再次警覺起來,暗道:「難道有什麼不對?」想到這裡,也顧不得別的,伸手上前一推,手還沒有觸到目標,忽然一股異常強烈的勁風從身後襲來,他下意識地向旁邊一閃,從背後發來的攻擊結結實實地擊在於霖光身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目睹此情此景,關風海眼睛都紅了,他大吼一聲,轉身就向偷襲者撲了過去。可是那人卻非常機警,一擊不中,不等關風海作出反應,已經撞開窗戶飛身逃了出去。關風海當然不肯放過,也緊隨著衝了出去。這時大家已經都被剛才的響聲驚醒,紛紛出來查看。關風海一邊吩咐人去查看於霖光的情況,一邊自己追了下去。可是那人身手之高卻出乎他想像太多,三轉兩轉,人已經消失無蹤。   無奈之下,關風海只好泱泱地停止了追趕,向來路返了回來。還不等他進入同盟會的總部,就聽見了一聲嘶聲裂肺的大吼:「關風海!還我兄弟命來!!!」   聽到這聲大叫,關風海心中不由得突得一跳,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難道是於神王出事了不成?可是就算他出事了,也不應該讓我還他命啊?到底怎麼回事?!懷著忐忑的心情,他迅速奔向於霖光的住處,離老遠就瞧見了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鄭尚清跪在地上,手中捧著的不是於霖光是誰?看他的樣子,後背被擊出了一個大洞,分明是已經死透了。鄭尚清發現關風海到來,惡毒的眼光死死地盯著他,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關風海,你還敢回來?!」   關風海對這一連串突然的變故搞得心裡煩躁極了,他怔怔地回答道:「我為什麼不敢回來?」   「是啊,你當然敢回來,這裡是你的地盤嘛!殺了人也沒有人管的!」鄭尚清恨恨地說道。   「你說誰殺人了?我想你是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鄭尚清剛想說話,聞仲達從旁邊走了過來並阻止了他,冷冷的聲音說道:「尚清,讓他說下去,我們也不能冤枉人,總要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不過,如果關少俠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將成為整個正氣盟的公敵,我們絕對會不惜代價報這個仇!」   關風海心中一寒,聞仲達語氣中的殺機他聽得很清楚,只要自己的解釋不能令他滿意的話,他很有可能馬上出手向自己索命!可是,現在的關鍵是,自己該怎麼解釋呢?如此離奇的經歷會有人相信嗎?         第一節為友而戰     關風海考慮再三,明知此事難以取信於人,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呢?只好實話實說了,別人怎麼想也是無法可想了。主意拿定,他把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越講到後來,關山中人的頭垂得越低,顯然是連他們也不相信會有這等荒誕離奇的事情發生,鄭尚清更是連聲冷笑,一待關風海說完,他就大聲質問道:「關少俠的意思是我們大智神王半夜不睡覺找你聊天?然後傻站在窗前不言不語?然後又出現什麼超級高手一招就取了他的性命?他既然如此厲害為什麼還留著你這個目擊者,難道你跟他熟識,或者乾脆就是你指使他這麼幹的?!」   鄭尚清越說越是激動,臉上青筋暴跳,雙目中泛著仇恨的血紅。關風海靜靜地站在那裡,腦子裡已經是一團糟,想分辨卻無從說起。   這時鍾山從後面站了出來,沉聲說道:「聞尊者,此事疑點甚多,我大哥根本沒有理由去殺害於神王的,還希望您能主持公道!」   「公道,你讓我支持公道,可正氣盟的公道又有誰來主持?殺人償命本身就很公道!」聞仲達的眼睛裡也射出了幾縷寒光。   「可是,他有什麼理由殺害於神王呢?根本沒有這種動機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想這樣做,也不應該選擇這樣一個時機和方式,至少也要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你們總不會認為我們關山的老大會是這樣一個沒大腦的人吧!」柳銅的話一說出,大家不由得紛紛點頭,也覺得不大具有這種可能性。   聞仲達眼光掃視了一下四周,稍稍緩了口氣,說道:「我也希望這件事與關少俠無關,可是眼下我總要給盟裡的人一個交代。」   關風海的聲音響了起來,沉痛中透著堅定:「聞尊者,我知道你的苦衷,這件事確實過於蹊蹺,我現在還無法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既然我已經被捲入其中,我就一定會盡我所能查它個水落石出的,希望能給我點時間。」   「……好!既然關少俠這麼說了,我就相信你這一回,我們以三月為期,如果關少俠能夠在此期間查到真正的元兇,我們自然衷心感謝,要磕頭賠罪也不是難事,關於合作的事自然也不是問題,可萬一過了三個月,關少俠仍然不能給正氣盟一個滿意的解釋,那你就將成為我們誓死剷除的目標,我們只有戰場上見了!」   「多謝聞尊者,我們一言為定!」關風海繼續說道:「另外關某還有一事相托,既然要追查兇手,這裡的日常事務看來是無法兼顧了,好在聞尊者您是我們同盟會的代理總盟主,所以這裡的事就全拜託給您了。」   聞仲達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這個自然,老夫義不容辭!」   「多謝,我們走!」後面一句是對著關山的這些人發出的。鍾山,劉靈倩,柳銅,余家兄妹和鐵血三十六士聞聲趕緊收拾行囊,跟隨關風海離開了同盟會。臨行之際,聞仲達高聲對關風海說道:「關少俠,有一件事我想事先跟你說明,雖然我答應了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追查兇手,可是我們盟裡的弟兄如果萬一等不及,作出了什麼不理智的舉動,還請你不要見怪,也別怪我事先沒有通知你們。」   關風海默默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多謝聞尊者提醒,我明白的!」他望了望這些日子以來朝夕相處的夥伴們,心裡真是感慨萬分,當下高聲說道:「各位同盟會的成員們,看來我們必須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了,這些日子以來很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不管今後我們是敵是友,我都希望大家能夠為了心中的理想繼續努力下去,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這是我對你們的期望!」   「……關少俠,我們相信你是無辜的,希望你能早日抓到元兇,回來繼續做我們的教練!」場中有人帶頭喊了起來,立時引來了一些附和聲,看來關風海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印象還是相當好的。   關風海滿臉的感激之色,衝著大家施了一禮,高聲說道:「各位,後會有期!」說罷,當先疾奔而去。關山的眾人也急忙跟上,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在一處非常偏僻的所在,大家停下了腳步,關風海沉聲說道:「相信大家都很明白我們目前的處境了,現在我們關山在江湖中已經沒有多少朋友了,不僅逆天教和我們仇深似海,連正氣盟的人也必將處處與我們為難。我們面臨的將是前所未有的困境,今後的日子恐怕沒有一個安穩覺好睡啦!。……此時此刻,雖然有些話我不該講,不過也不能不說了,在場諸位無論是誰,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隊伍,我絕不會有半點怨懟,其他人也是如此。」   此話一出,大家一片嘩然,鍾山最先發表心中不滿:「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別人不瞭解你,我們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還會不瞭解你嗎?危險有什麼了,我們關山打成立那天起,不都是在刀尖上滾過來的嗎!逆天教我們不怕,難道正氣盟我們就怕了不成?他們要來就來好了,我們接著就是!」   柳桐接茬說道:「是啊,大風,你不會遇到點困難就退縮了吧!我們還要跟著你一起做些大事出來呢!」   余家兄妹也搶著說:「是啊,是啊,關大哥,我們都相信你!」   關風海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劉靈倩在旁邊插言:「我能理解海風的心情,他不是不相信大家,而是覺得應該再給大家一次選擇的機會,現在畢竟跟以前不同了,其他人可以懷疑他,我們這些人同樣有這個權利。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的。」   關風海稍稍有些意外地看了劉靈倩一眼,點了點頭,鍾山他們想要反駁兩句,偏偏不知從何說起,這時劉靈倩又接著說了下去,這次卻是對著關風海說的:「海風,我雖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贊同你的做法,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幾句,在場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比我與你相處時間要長,對你的瞭解程度要更深,而且都是多次出生入死的戰友,現在連我都堅信你不會做這種事,何況他們呢?既然事情不是你幹的,做朋友兄弟的當然應該替你澄清事實,又有誰會選擇這樣的時機離開呢?至於危險,只有它怕我們,什麼時候輪到我們怕它了呢?」   劉靈倩話一說完,四周的人立刻齊聲附和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此言深得我心」的表情,也使得關風海的心情為之開朗不少。他振作了一下情緒,對大家說道:「看來我剛才的話是說錯了,錯了就錯了吧!不去管它了,我們趕緊商量商量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這就對了嘛!」鍾山笑了起來,右手用力地握了一下拳,狠狠地說道:「誰要是敢來惹我們,我就給他好看!」   他的話惹來大家一片笑聲,將眾人心中的隱憂驅散了不少,緊接著熱烈地討論起來。看樣子他們一點也不像是準備逃亡去的,倒好像在討論什麼賞心快事一般。   真正的友情確實可以激發人們心中不屈的鬥志和堅持的信心,只是就像所有的感情那樣,它總是需要雙方的付出和給予。如果你不相信你的朋友,也最好不要指望你的朋友會相信你,所以,所有希望擁有這種珍貴情感的人都應該記住一點:付出才會贏!         第二節雙靈合壁     在路上,那聖靈珠也被大家輪番欣賞了一回。果然是圓潤晶瑩,毫無一絲一毫的雜質,最難得的是它還微微發出柔和的光芒,照得人心裡暖洋洋的,好像在低聲訴說著什麼一樣,據說它是可以與人進行心靈交流的。難怪如此價值連城了。輪到鍾山的時候,他真恨不得把它據為己有,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最終他戀戀不捨地把它還了回去,好像那不是一顆珠子,而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寶寶一樣。   看到他這副模樣,關風海等人自然忍不住心中暗笑,劉靈倩也看出來了,不由得也是感到好笑,心中一動大聲說道:「我看你們也很喜歡這珠子,而我留著這麼多也沒用。這樣吧,這一顆就作為和你們第一次見面的禮物送給你們吧!」   「真的?!!!」聽到這句話,鍾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手中的寶珠收了回來,不敢置信地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看到他那滑稽的動作和孩子似的表情,劉靈倩強憋著心中的笑意爽快地回答。「這樣好了,今天在場的人都有份,人手一顆,剛好也夠數。」說罷,掏出四顆珠子分給其餘四人。   「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等說完,已經把手中的珠子珍而重之地收入懷內。惹來眾人的一陣轟笑。弄得鍾山也有些不好意思。   關風海替大家道了聲謝,順便也問起了今後的稱呼問題。劉靈倩想了想,說道:「按入門時間來說,我比你早得多,應該是你師姐,不過師姐師弟的不好玩,你就叫我倩倩吧!我呢,就叫你海風怎麼樣?」   「海風?」   「對呀!風海不大好聽,關老爹也真是的,起了這麼個名字,還不如叫海風呢!」   「可是……」   「別可是了,我是師姐嘛!我說了算,從現在開始我就叫你海風啦!至於他們幾個,看樣子應該都比我小才對,就一律叫我倩姐吧!」   「可是我們也不一定比你小啊!」柳桐有些不同意見。   「你還沒我大,當然也得跟著我叫倩姐啦!真是笨啊你!」鍾山過來打抱不平了,看來寶珠的力量還真是不小啊!   柳桐就是不服,最後大家互報年齡,關風海二十一,劉靈倩和鍾山都是二十,劉靈倩稍大一點,柳桐雖然看著不算小,可實際上才二十不到,余家兄妹就更不用說了,都才十七。這樣稱呼問題也就定下來了。劉靈倩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柳桐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事實了。   就這樣邊行邊聊,很快地就回到了同盟會的總部。選擇了一間練功房,安排好人手作好防衛工作。在劉靈倩的指揮下,眾人紛紛席地而坐,放鬆了身心。慢慢地,關風海感到一股柔和的能量團接近了自己身體,並發出了友好的信息,趕緊按照事先劉靈倩的吩咐,與小靈建立了聯繫,並把他也釋放了出去。兩個純粹的能量精華體第一次碰到了一起。兩個小傢伙由於都是第一次看到同類,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劉靈倩和關風海兩個人此時心裡面感受也很奇妙,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遇到小朋友,一時還真不忍心破壞他們的這種氣氛,就這樣任由他們胡鬧了一陣。過了足有半個多小時,二人才逐漸把兩個小傢伙的心收攏回來,正事兒還沒干呢!   不過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倒也不是完全浪費的,至少它讓這兩個靈體達到了心靈共通的程度,由他們合力所聚集的靈力也就更為強大,使劉靈倩可以從容地進行她的療傷過程。只見一片無比聖潔的光暈從二人身上逐漸向四周蔓延開去,把鍾山等人都包裹在其中。讓他們覺得好像是置身於一張舒適溫暖的軟床上,渾身的每一條神經都得到了最溫柔的撫慰。所有的創傷也都慢慢地癒合了。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行功完畢,劉靈倩和關風海同時收回了自己的靈體,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一看面前的情景不由得雙雙笑了出來。原來鍾山等人在經歷了平生從未有過的舒適感受之後竟然同時進入了夢鄉,嘴角邊還露出安逸滿足的笑容。二人相視一笑,也不叫醒他們,輕輕地走出了屋外。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月光柔和地投射到二人身上,滿天的星星在眨著眼睛,他們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其實他們兩個也多少受到了剛才那團神奇光暈的影響,渾身舒適地有些發軟,懶懶地,誰也不想說話。好半天,關風海才緩過一些神來,他輕聲開口問道:「倩倩,爺爺他身體還好吧!」   「……噢,好得很,說起來我這次能夠出來還全靠他老人家呢!」   「他去聖靈山啦?」   「是啊,關爺爺對你可真不錯,可以說他那次去聖靈山有一大半是為了你!」劉靈倩轉頭望了關風海一眼,繼續說道:「你們關山和現如今同盟會的事外面都傳開了,好多人都稱你們為大俠呢!他自然也非常高興,這次去聖靈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能讓聖主准許我下山,助你們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關風海的眼圈不禁有些紅了,他低聲說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對我的愛護,我也一直想回去看望他,可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去看他呀,這次我來之前,關爺爺特意囑咐我對你說一句話:只要你在外面能夠堅守自己的本心,恪守俠之本分,就是對他最大的回報了。」   「是,我會盡力的,您老放心便是!」關風海喃喃地說著。抬頭仰望著無垠的星空。那圓圓的月亮彷彿變成了關老爹那無比慈祥的面龐,耐心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傾聽著他的心聲。   劉靈倩也很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所以也沒有去打擾他,心裡不由得也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各自想著心事,任由那月光與星光交織而成的溫柔視線均勻地落在身上,呼吸著清新自然的空氣,連身體也彷彿融入了其中。心緒化做一縷柔風,飛到了夢想中的遠方……   而此時,夜色卻更濃了……         第三節正逆並肩     夥伴們被關風海莫名其妙的話搞得有點不知所措,劉靈倩睜著一雙驚人美麗的大眼在關風海臉上盯了半天,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原來你沒事啊,我剛才還以為你精神失常了呢!」   關風海倒是被她的這句話弄得一怔,轉頭看了看周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同樣的表情,他不由苦笑道:「我到底做了什麼精神失常的事了,讓你們大家像怪物似的看著我?」   柳桐怪叫道:「大風,你這個樣子還不奇怪啊!怎麼自己跑這麼老遠做美夢來啦。快說說看,夢見了什麼?」   「什麼呀!」關風海被他說地簡直哭笑不得,昨晚的事一時也不知怎麼說才好,當下大聲說道:「好了,別鬧了,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商量呢!」   眾人這才不再糾纏,大家又開始商量今後的打算。主要是對正氣盟,逆天教以及其他江湖同道的態度問題。對逆天教自然有機會就要狠狠地打擊,打不過的時候則要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逞一時之勇非智者所為。至於對正氣盟和其他江湖同道,大家的意見是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開也只有戰,總不能束手待斃。   另外一點,雖然大家都已經比較確定聞仲達的真實嘴臉,可畢竟一切也只是猜測而已,要想讓全國的武林同道都認清這一點,進而還給關風海一個公道,就必須要拿到真實可信的證據來!這也就成了大家這段時間的主要任務了。   想明白了這些,大家又收拾收拾繼續上路了,實際上也沒有什麼非常明確的目的地,只是有一個想法,盡快離開北京。因為現在的北京對他們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保護作用,只能遭受更多的攻擊。事實上他們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是在向死亡邁進。有了這種覺悟,大家的警覺性都提到了最高級別,對強大力量的渴望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因為此時此刻,有力量才會有發言的權利。所以關山的每個人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努力的練功了。   這一行人盡量選擇人跡稀少之地前行,偶爾進入一些小城鎮也被人們飽含敵意的眼光弄得心情沮喪。在他們離開同盟會的這些日子以來,聞仲達利用一切的力量把關風海的「醜行」公之於眾,報紙,刊物,電視上到處都登載著關山眾人畏罪潛逃的消息。在人們的心目中,關山畢竟還沒有正氣盟那樣崇高的威望,當聞仲達親自出馬把關風海殺害於霖光的罪行公佈出來的時候,人們也就信以為真了。所以關山的人一露面,就會遭遇這種很不友好的眼光,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人不好招惹的話,恐怕早就有人衝上來把他們抓起來了。   面對盲從的民眾,鍾山等人有時也會忍不住怒氣勃發,而關風海卻只是笑笑而已。不過這些人進城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少了。   這一日,大家來到河北地界的一個山谷之外,忽然之間被一股沖天的殺氣籠罩其中,不等眾人作好準備,兩隊人馬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領頭之人竟然分別是聞仲達和莫天!在聞仲達的身後站著面無表情的多情神王蕭伴月,而莫天的身後則是劍魔獨孤紅。   鍾山冷冷的說道:「聞尊者,你什麼時候加入逆天教了,一定職位不低吧!」   柳桐接茬說道:「是啊,難得聞尊者能棄暗投明,真是可喜可賀呀!」   余家兄妹則說得很簡單,只有兩個字:「人渣!」   劉靈倩則是乾脆沒有和聞仲達說話的興趣,直接向莫天問好:「莫天,你好啊,好久不見了!」   關風海的表情稍稍有些奇怪,是一種由衷的惋惜。輕聲說道:「聞尊者,我真是不希望看到這一幕,不僅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你,為了正氣盟,為了中華武林。可是這畢竟是發生了。」   聞仲達面無表情,沉聲應道:「沒什麼應不應該的,正氣盟和逆天教的帳我們自會算清楚,不勞你來操心,我現在想做的,只是要把你們全部拿下,免得再為禍武林!」   「為禍武林?聞尊者,你說得好動聽啊!」關風海臉上的惋惜之色更濃了。   「你們到底說完了沒有,我都等半天了。」一直站在一旁微笑不語的莫天此時也開了口。   「那就現在吧,老夫也已經無話可說了。」聞仲達冷冷地說道。   藉著雙方動手之前的那一剎那的空閒,關風海對身旁的劉靈倩傳音道:「我一動手,你就帶著他們走,千萬別回頭!」說完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大喝一聲:「好!那你們就一起來吧!」他的眼中突然迸射出奪目的光華,看得莫天和聞仲達同時心中一凜。   莫天暗道:「這個關風海還真是不可小覷的人物,短短幾天不見,好像又有突破,今天正是天賜良機,絕不能再讓他逃脫了!絕對不行!!!」想到此處,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此時關風海又大喝一聲:「你們一定要聽我的命令!」   聞仲達和莫天聞言不由得一怔,借此機會劉靈倩已經把關風海剛才的話分別傳給了鍾山等人。大家在一瞬間明白了關風海的用意。他是想以一己之力拖住兩股人馬,讓眾人有脫身的機會!   鍾山在第一時間向關風海望去,正好迎上了大哥飽含期待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兄弟二人彷彿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想也不想,鍾山大喝一聲:「跟我撤!」當先向外面衝了過去。柳桐心思也是轉得飛快,迅速拉著余家兄妹跟了過去,他這一動,鐵血三十六士也反應過來,急忙也是飛身趕上。   聞仲達和莫天二人這時也明白過來,當然不甘心這樣放他們逃走,正想追上去,可是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這個人當然就是關風海。   此時的關風海臉上一派從容之色,淡淡地說道:「就讓我來會會你們這正逆兩大高手聯手的威力到底如何?」   面對著眼前的關風海,聞仲達和莫天沒來由的有些心寒,倒不是懼怕他的武功,而是懼怕他的這份勇氣與豪情。他們不再答言,同時發招攻了上去,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容許有這樣的敵人存在!   轉瞬之間,莫天的音波能和聞仲達的宇宙火能已經將關風海的身形包圍了起來,洶湧的能量恨不得將它的敵人撕成粉碎。可關風海的心靈卻在此刻再次沉浸於小溪流水的意境之中。那溪水雖然弱小,可是卻生生不息,連綿不絕,好像天下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在他這樣冥想的時候,身體周圍就真的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透明水罩,將兩大高手的攻擊擋了下來。這水罩看上去是如此的弱不禁風,可是它好似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在越來越猛的強勢攻擊下依然完好無損!   見此情景,聞仲達和莫天心中的驚詫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互視一眼,已經形成了默契,一定要把這個人毀掉!   「火舞大地怒!」聞仲達怒吼著。   霎那之間,在關風海的腳下,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熾熱的石塊從四面八方向關風海飛了過來,而他腳下的土地也似乎已被這高溫所熔化,變成了一堆灼人的液體岩漿,還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關風海向火山的中心拖了下去,而下面等待他的無疑將只有死亡。   「長笑當歌!」莫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高亢的笑聲,這笑聲響徹天地,劃破雲霄,讓聽者的心也有一種想飛的衝動,直欲飛上九天,放聲高歌。   關風海已經再也無法繼續沉醉於他的心靈世界中了,護住全身的水罩已經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而關風海眼裡的光芒卻是越來越亮了。         第四節信念永存     關風海這邊和聞仲達,莫天捨死忘生的苦鬥,鍾山等人已經衝出了重圍。沒有了莫天的逆天教和沒有了聞仲達的正氣盟現在已經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不過現在不是出氣的時候,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逃!   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多,背後的敵人也越來越少,終於,所有的追兵都已經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鍾山右手一舉,沉聲喝道:「停下!」   眾人停住腳步,鍾山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柳桐,余家兄妹,三十六士一個不少,可是,劉靈倩呢?難道走失了?他的腦中飛快地把剛才的經過回憶了一遍,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劉靈倩根本沒有隨這些人前來,那她到哪裡去了?難道,她還留在原地?   鍾山異常嚴肅地對柳桐說道:「阿桐,我現在交代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那就是把這些人安全地帶離此地,暫時隱藏一段時間,等到事態有了轉機才能現身。」   「我明白!」柳桐的聲音很低:「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回去,這邊的事你就放心吧!」   「好,好兄弟!」鍾山用力地拍了拍柳桐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最瞭解我的!」他抬頭又望了望其餘的人,大聲說道:「各位兄弟,臨別之際,我希望大家能記住我一句話,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有了它,什麼事情就還都有可能,再有就是千萬不能忘記心中的理想,我們關山共同的理想!」說罷,不待眾人發言,迅速地轉身向來路飛奔而去。   柳桐的眼睛裡已經含滿了淚花,心中默默念叨:「兄弟,保重!」   余小靚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這個鐘大哥為什麼那麼傻,明明知道回去是送死,為什麼還要回去嘛!」   柳桐目光還盯著鍾山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你不懂的,他這次帶大家出來本來就不是為了自己,純粹是為了完成大風的最後一個心願而已,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走,我們這些人可能沒有一個可以走得成,為了讓關山能夠繼續延續下去,他只有走!」   頓了一頓,柳桐繼續說道:「可是,他的生命早已不屬於他自己,自從當年他發了『驚天之誓』以來,他的生命就已經屬於大風,他絕對無法接受大風先他而去的事實,即使非要如此,他也只能隨他而去,沒有其他的選擇。」   柳桐轉過身,充滿感傷地對大家說:「而我們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地生存下去,把我們關山的火種保留下來,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昂首挺胸得站在陽光下,大喊一聲,我們屬於關山!我們屬於由關風海和鍾山創立的關山!!!」   正如鍾山所猜測的那樣,劉靈倩果然沒有離開最核心的戰場。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使同樣身為聖靈山弟子的她對自己的這個師弟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情。雖然平時並不怎麼覺得,可是在這個生離死別的剎那,她卻突然產生了這樣一種強烈的信念:我絕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至少不能就這樣獨自一個人死去!所以,她選擇了留下,並且一直躲在一邊等待出手的時機。   劉靈倩心裡清楚,自己和關風海兩個人加起來絕對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如果說還有一線生機的話,那也只有出其不意這四個字和一點點不可知的運氣了。所以儘管她明知關風海身處險境,可硬是忍住沒有上前相助。   理智的決定終於換來了機會,就在護體水罩即將崩潰的那個剎那,關風海不惜用生命力為代價催發的至強一式終於發了出來。「天意訣」第一式「花自飄零水自流!」。   這一式是關風海那晚在溪水邊無意之中感悟到的。溪水正是因為遵循了宇宙運行的最高法則,順應了天意,這才可以連綿不絕地向前流去;而那飄零的花朵,雖然即將失去生命,可是它又到處播下了孕育新生命的種子,來年又可以生根發芽,使它的生命得以不斷地延續下去。這些不過是大自然發展進化的一個客觀規律而已,可是其中所包含的深奧哲理和隱藏的巨大力量卻又是人們通常視而不見的。關風海在這個偶然的機會中悟出了天意的力量,並籍由與水所進行的最坦誠直接的心靈交流,進入了浩瀚宇宙水能的大家庭,從而獲得了屬於水的終極力量。這種力量就是「花自飄零水自流!」   頓時,無數色澤透明,細若髮絲的水能量粒子從關風海的週身上下噴湧而出,在空中靈巧的盤旋著,像最不可捉摸的水精靈的舞蹈,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向對面的兩個人飄了過去。   與狂風相比,花是如此的柔弱,可是再兇猛的狂風也不能奪走它延續生命的權力!   與巨石相比,水是如此的柔弱,可是再堅硬的巨石也不能阻止它向前奔流的腳步!   與莫天和聞仲達所發出的剛猛無匹的強橫力量相比,關風海發出的這些水絲是如此的弱不禁風,彷彿輕輕一觸就要灰飛湮滅,可是事實上偏偏不是如此,這一條條看似柔弱的水絲竟然有著出奇強韌的生命力和旺盛的活力,它們循著對方兩大高手發出的密不透風的能量漩渦當中那幾乎不可見的能量縫隙頑強地向敵人鑽了過去,輕飄飄的毫不著力,而且翩若驚鴻,轉瞬之間已經飄到了敵人面前。   其實無論是具有多高武功的人所發出的攻擊能量都是有縫隙的,只是隨著功力的提升,這種縫隙也會越來越小,就像莫天和聞仲達這樣的高手,能量密度已經接近於無,可是畢竟也只是接近而已。   即使是像莫天和聞仲達這種級數的超級高手,面對這些難纏的水絲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他們清楚雖然它們看起來毫無力量,可是一旦讓它們接觸到自己,將會非常不易對付。當下他們不約而同地收回了部分的攻擊能量,在身前布下了無比細緻的防護罩。由於佈防護罩要處理的面積有限,相對來講自然可以把能量分佈得更合理和密實一些,實際上它們也確實擋住了這些水絲的進攻。他們的意圖很明確,暫時以守為攻,消磨對方的銳氣,因為這種攻擊看似毫不費力,實際上卻大耗使用者的靈力,水絲的韌性與活力全都與使用者息息相關。要發出如此精妙的攻擊必然無法持久,只要對方靈力不濟,也就是死亡的那一刻!雖然花的時間要久一點,可是只要能以最小的代價除去眼前這個最大的敵人,那此次行動也就算是成功了。   關風海心裡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想拖住這兩個人而已,能拖的時間越長,鍾山他們就越有機會逃走,至於自己會怎樣,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了。可是無論是關風海,還是莫天,聞仲達都沒有想到,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現場竟然還有別人!   劉靈倩焦急地等待著出手的機會,關風海的猛然發動讓她不禁又驚又喜,而且他所使用的又是自己最熟悉的宇宙終極水能,這等千載難逢的良機又怎會放過,她默不作聲,積蓄已久的水能無聲無息的發了出去……         第一節喬裝改扮     春天在人們的翹首企盼之中悄然來臨了,雖然說春寒料峭,不過光是那樹枝上發出的一抹綠綠的新芽就已經讓人心中憑添許多暖意了。   在這樣一個春天的清晨,空氣也顯得格外的清新,習慣於早晚習武的人們已經在進行今天的早課了。做各種生意的,上班的,鍛煉身體的都紛紛出了家門,北京的街頭顯得格外的熱鬧。在一派熱鬧的街區中,有三個人在悠閒地四處閒逛著,中間一名男子身形偏高,面色微黃,鼻樑高挺,上面架著一副變色眼鏡。下巴上蓄著一縷鬍鬚,看年紀有三十幾歲的樣子,左邊一個男子比他稍矮一些,身體異常健壯,臉部黝黑,濃眉大眼,肩上背著一個小包,約莫也有三十左右;右邊是一個稍稍年輕一些的女子,長得還算過得去,只是皮膚很差,很粗糙的樣子,顯然是經常接受風吹日曬的結果。這三個人邊走邊聊,好像在商量晚上聚會的事情。由於像他們這樣打扮相貌的人到處都是,這三個人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三個人就是已經經過喬裝改扮的關風海他們。在異常驚險地逃過逆天教和正氣盟兩大高手的聯手追殺之後,他們意識到本來的面目已經不能再繼續使用下去了,必須要進行喬裝。正巧劉靈倩在聖靈山的時候就非常喜歡鼓搗這些希奇古怪的玩意,沒事的時候經常把自己裝扮成各種形象和大家逗著玩,加上本身就聰明過人,時間長了竟給她琢磨出許多易容的門道來。如果說柳桐的易容術是家學淵源的話,那劉靈倩就可以稱得上是自學成才了。現在居然真地有機會讓她把這門功夫派上用場,劉靈倩自然心中大是得意。在她的精心設計下,這三個人就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相信以他們現在的這副模樣,即使和熟識的人迎面碰上,也不會被輕易認出來了。   以這個嶄新的形象出現以後,自然也不可以用原來的名字了,現在關風海改名為周長水,鍾山化名許峰,劉靈倩則更名為劉小青,三人現在的關係是結拜兄妹。   剛逃出來的時候,鍾山建議馬上去尋找柳桐等人的下落,雖然當時情況緊急,沒有問他們的具體去向,不過估計應該是和柳家有關。只要找到柳家,應該就可以找到他們。   對他的這個建議關風海沒有認可,他的想法是此時此刻應該盡量不要去打擾柳家的正常生活為好。目前柳家雖然和逆天教勢不兩立,可是和正氣盟的關係卻還可以,至少還都是同盟會的盟友,一旦傳出柳家和他們幾個接觸的消息,將對柳家產生非常不利的影響。如果正氣盟也與柳家為敵的話,那柳家就真地沒有容身之地了。而柳桐他們卻又不同,一則他們的名頭沒有關風海,鍾山那麼大,影響自然也就小,而且柳桐身為柳家一份子,自然有其與家族聯繫的秘密渠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些人安頓下來也大有可能。在這個非常時期,還是不要給他們惹麻煩為好。   還有一點,關風海的想法是希望借此機會,讓柳桐這些人可以盡快地成熟起來。以前和關風海,鍾山在一起的時候,柳桐,余家兄妹包括鐵血三十六士都多多少少會有一種依賴的心理,如今沒有了關風海幾個,正好可以讓他們好好地磨練一下,儘管這樣做有些殘忍,不過現在也是沒有辦法。   經過商議三個人決定還是回北京。他們有一種預感,此時的北京一定會成為各路勢力龍爭虎鬥的前沿陣地,只有繼續留在此地才能親身參與其中。雖然這樣做危險程度會很大,不過大家都對劉靈倩獨創的易容術有信心,而且其他人也應該不會估計到他們還停留在此,所以也並非沒有機會。   這些天以來,三個人就在北京的街頭上到處閒逛,留意各種渠道聽來的消息,其中有一個由政府頒布的消息是他們非常關注的,該消息稱「正氣盟盟主白凜然由於在國家的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有效地制止了逆天教對中華武林正常秩序的破壞,為武林同道伸張了正義,特授予其對國家有突出貢獻人物稱號,並邀請其成為政府的一員。同時授權其作為政府的代表,統領武林同道共同討伐逆天教。」   這個消息令關風海等人感覺有些意外。自從正氣盟和逆天教出現在江湖上以來,雙方的最高領袖白凜然和向逆天一直都是不知去向,從未有人見過他們二人的真實面目,他們的名字只具有一種崇高的象徵意義,實際主事的是聞仲達和御天兩人,現在白凜然突然大受政府重用,是否從一個側面可以說明他的一舉一動,或者說是正氣盟的行事一直都在政府關注的目光之下呢?不然他怎麼能一下子得到如此信任?他到底是個何等人物?這些日子以來都在做些什麼?為什麼要如此神秘?難道說他這種級別的人就應該是需要這種神秘感的嗎?他一直頗為倚重的聞仲達之所作所為他到底是否知曉?會不會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呢?   圍繞著這位傳奇人物,大家心中的困惑越來越多,不過現在既然有了他的消息,應該就會有機會見到他本人了吧!大家的心裡有一個不願意說出來的願望,那就是希望這位一直飽受尊重和愛戴的正義之龍真地像人們心中所期盼的那樣,是位真真正正的正義化身,可以帶領中華武林同道消滅逆天教,還江湖一個公道!   幾天過去了,正氣盟方面沒有任何動靜,正當大家等得心急火燎的時候,突然傳出一個消息,說正氣盟盟主白凜然將在三月十五在北京舉辦一個名叫「正氣千秋」的武林同盟剷除逆天教誓師大會,號召所有有愛國之心的武林同道屆時參加,加入對抗逆天教的隊伍。   頓時,全國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大家奔走相告,無不為這個消息而歡呼鼓舞,要知道在這不到兩年的時間裡,逆天教的胡作非為和殘忍手段早已讓廣大民眾痛恨不已,奈何其擁有的超強勢力是大家所不能抗拒的,如果不是正氣盟在全國各地處處與之對抗,破壞了很多逆天教的行動計劃,那局勢將發展到什麼地步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正氣盟在國人心中的地位已經接近於救世主的存在。加之這位「救世主」的首領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人在倍感神秘的同時也越發地加重了崇拜的心理。如今他終於露面了,並且一出來就宣佈了這麼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如何不讓廣大民眾欣喜若狂呢?   關風海等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精神一振,不管怎麼說,總算可以親眼看到這位神話般人物的廬山真面目了。於是他們幾個也和周圍的人一起期盼著三月十五的早日到來。其實也不過只有五天而已了。         第二節正氣千秋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大會開始的日子就到了,在會議舉辦的天安門廣場上早早地聚滿了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各路人馬,包括九大門派在內的各種民間勢力幾乎都有參加,另外與政府關係密切的四大武學世家和其他的一些愛國武林同道也來到了會場,柳家派出的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柳剛和柳柔,方家派出了與當家方歌回同輩的另一位重量級人物方不為,另外的兩大世家孟家和莫家也都盡遣大將,顯然極為重視。作為主角的正氣盟自然也有很多的重量級人物參加,像獨行尊者聞仲達,多情神王蕭伴月,瀟灑神王古秋風和追風斬左衝等五名守護都在其中,霹靂神王孔烈由於有要事無法參加,不過這已經是正氣盟自出現江湖以來最隆重的一次露面了。   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三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他們也早早地來到現場,並選擇了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希望可以更好的觀察到主席台上的情況。為了這次大會,正氣盟可以說動了不少腦筋,把會場位置選在了天安門廣場,不僅是非常寬敞,可以容納更多的人,而且這裡還有很深的象徵意義。當然能申請到這裡,也從另一方面說明正氣盟以至白凜然在政府要員心目中的地位。他們還特意在廣場中央搭建了一個臨時的主席台,可見對這次大會的重視程度。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之後,九點整,大會準時開始了。先是政府的一位官員出來再次表明了政府對白凜然,對正氣盟,對這次大會以及對逆天教的態度,然後宣佈了對白凜然的任命書,指定他為剿滅逆天教的總指揮,政府在逆天教問題上的全權代言人。這個任命一出,頓時引來場下一片歡呼。   接下來輪到主角白凜然出場了,大家不禁都屏住了呼吸,四周鴉雀無聲。只見從正氣盟所在的人群中站起一人,中等身材,身穿淡黃色的長袍,約有四十左右的年紀,面色紅潤,雙目開閡之間神光湛湛,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那是一種令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的王者氣勢!   看到了心目中「神」的模樣,場下眾人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震天動地的掌聲和喊聲此起彼伏,而就在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掌聲和喊聲的簇擁下,白凜然面帶微笑「走」到了主席台上。說是「走」可能不大確切,事實上沒有人看到他邁步,還不如說是飄著來到了台上。看到這一幕,場下的掌聲不由得更熱烈了。   關風海的眉毛卻是微微一皺,不過很快也就放開了。老實說他對白凜然的這種出場方式並不怎麼欣賞,雖然說看得出他的武功確實是已經達到了一個神乎其神的境界,不過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個場合顯露出來。不過,再看看周圍眾人的那種瘋狂程度的再度升級也說明了他的這個出場確實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巨大成功。當看到這種結果的時候,關風海不禁也在想,是不是我過於保守了?現在不正是最需要英雄,需要神話的時期嗎?他這麼做也許確實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吧!只要對討伐逆天教的大局有利,倒確實也不應該再計較什麼形式上的問題了。所以他也就把緊皺的眉頭放開了。   此時白凜然在台上已經開始發言了,他掃了下面眾人一眼,朗聲說道:「各位武林同道,白某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由於有很特殊的情況發生,一直沒有機會現身,竟任由逆天教橫行了這麼長時間,真是對不住大家了!如果不是在場各位與我盟中弟兄浴血苦戰,真不知道我們中華武林的今天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好在如今一切也都還不晚。難得政府這麼信任我,各位武林同道這麼支持我,我白某在此發誓,如果不能滅了逆天教,甘願有如此劍!」說到此處,他右手一張,從正氣盟一人手中吸過一把劍,微微一發力,那把精鋼鑄造的寶劍頓時化為一堆粉末,飄散於空氣之中。這個舉動立刻又贏得了一輪如潮的掌聲。   面對如此熱烈的場面,白凜然微微一笑,抬了抬手讓大家暫時安靜下來,又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我想大家都明白,如今逆天教氣勢正盛,不是我白某個人或是一個正氣盟可以獨立對付得了的,現在既然政府任命我為這個剷除逆天教的總指揮,我想邀請所有有志於此的武林同道都來加入我們的正氣千秋同盟,共同為我們中華武林作出一份貢獻。如果有願意參加的等散會後請到大會組委會去登記註冊,白某將無限感激!」   他的話剛一說完,立刻引起場下如雷般的響應。以各個勢力和家族為單位,紛紛派代表表示要加入這個同盟,一時之間,場上的氣氛達到了一個高潮。   等到場下眾人發言完畢,白凜然又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我想借此機會跟大家探討一下,這就是近日來倍受矚目的關山和其首領關風海的事。由於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人不在江湖之中,對江湖中所發生的事也不甚瞭解,對關山也好,關風海也好,都不是非常熟悉,現在既然他與我盟中兄弟的死牽扯上了關係,我就有必要多瞭解一下他的情況。死的雖然是我盟中兄弟,可是我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就妄加判斷,於神王的仇不能不報,可是也絕不能冤枉了好人!所以我想聽聽在場諸位的意見,這個人平日到底為人如何,會不會是受到了冤枉?」   這席話頓時惹來又一陣軒然大波,那些原本與關山交好的如柳家的柳剛,飛雲門的柳飛霜,趙星等人紛紛發言陳述自己的看法,他們的意見比較一致,認為關風海不是那種人,這件事應該另有隱情;當然也有很多其他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認為關風海以前所做的那些義舉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實際上卻是包藏禍心,希望白盟主能夠盡快剷除這個禍根。   對他們的意見白凜然不置可否,待眾人說完他皺了下眉,說道:「看來大家的意見也很難統一起來啊!這樣吧,不管實情到底如何,我想至少都應該給關風海本人一個申述的機會,是非黑白自有公斷!所以諸位要是看到他們幾個,務必請轉告一句,就說我白凜然隨時恭候他們的大架,無論他們有什麼冤屈都可以向我說明,如果是涉及到了我們盟中的人,不管他是誰,我也一定不會袒護於他!這一點請他放心。……即使這件事真是他所為,只要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也答應不予追究,人孰無錯?現在又是最需要內部團結的時候。我可以原諒他的一時之錯!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應該到我這裡跟我解釋清楚,我想這不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吧!」說到這裡,白凜然的臉上神情非常複雜,好像在為於霖光的死而悲痛,也像是在為關風海的年輕衝動而惋惜,又像是在為中華武林的未來而擔憂……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場下的與會者卻無不暗暗點頭稱讚,正氣盟盟主果然有非同常人的胸襟和氣度,有這樣一位領袖真是武林之福啊!   聽到白凜然提到有關自己的事情,關風海等人自然是更加留意了。可是他們心裡所想的和在場的其他人卻是不同,這當然是由於在經歷了正氣盟和逆天教聯合圍攻的事件以後,對正氣盟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和態度產生了嚴重的質疑。作為一盟之主的白凜然到底有沒有親身參與其中?如果這一切都是他佈置的話,那他剛才所說的又作何解釋?是否可以理解為純粹出於收買人心的目的呢?另外當然也有可能是希望他們幾個主動跳出來,找機會永絕後患!現在正逆聯手的消息顯然封鎖得相當好,即使自己這時候說出去又會有幾人相信呢?而且白凜然在會上如此說法顯然是大有技巧的,關風海他們如果堅持不露面,則無疑顯得很是理虧,有點畏罪潛逃的意思;而一旦他們露面,還能不能活著出去也就成了一個問題。   這時白凜然的講話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宣佈了一個相當振奮人心的消息:為了扭轉目前正氣盟在對逆天教作戰過程中的不利局面,他決定從明天開始,將率領正氣千秋同盟的武林同道展開全新的攻勢,拉開向逆天教全面反攻的序幕!           第三節反攻逆天     這次規模盛大的正氣千秋同盟大會以一種異乎尋常的圓滿結局閉幕了,就在會後的第二天,白凜然果然實現了他在會上的諾言,親自率領正氣盟,四大武學世家,九大流派和其他參加同盟的人士踏上了剷除逆天教的征程。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也混在人群之中,懷著不知是喜是愁的心情投入了這場洪流。   戰局出乎意料的順利,在正氣盟優秀的情報部門和當地愛國人士的大力協助下,不出兩個月的時間,整個東北和華北地區的逆天教分部和大小據點被一掃而空,逆天教的勢力從這些地方被徹底地驅除了出去。在很多地方都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雙方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往往隊伍未到,逆天教中人已經望風而逃了。不過同樣因為這個原因,雖然是節節敗退,逆天教並未遭受到什麼致命的打擊,只是勢力範圍縮小了而已。而這支士氣旺盛的勝利之師還在不斷地向西向南挺進著。   這一日當隊伍行進到南京地區的一個小鎮子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的他們終於遭到了逆天教的一次大規模阻擊。領隊之人就是逆天教的左右魔君。莫天還是以前那樣的瀟灑帥氣,只是神情之中略微有些凝重之色,看來他對眼下這種局面還是多少有些擔憂。御天看上去年紀比莫天要大一些,他是屬於那種穩重型的成熟男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雙手在身後隨意地搭在一起,給人一種厚重如山的感覺。   白凜然笑呵呵地望著兩人,當先開口:「不用說,兩位一定就是逆天教鼎鼎大名的左右魔君吧!果然是氣度非凡啊!」   莫天眉毛微微一挑,冷冷說道:「你就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不敢露面的白凜然白盟主嗎?你的大名我們兄弟才是久仰哪!」   白凜然也不生氣,依舊是滿面春風地說道:「這位性格豪爽,帥氣可親的一定就是莫天魔君嘍?白某一直就很欣賞你這種個性,可否考慮一下投入我正氣盟,日後必會為我們中華武林大放異彩!」   莫天輕哼了一聲,語氣更冷了:「白盟主的這番話真是語重心長啊,可惜啊可惜,我這個人做壞事做慣了,你讓我入那個正氣亂冒的什麼盟我怕禁受不起!」   御天在旁邊接過話來:「白盟主,你就不要多費口舌了,我們兄弟又豈是那般反覆無常之輩,你也未免太看輕逆天教的左右魔君了。」   白凜然微微搖頭,面露遺憾之色,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我雖然愛惜你們是人才,可是你們一定要助紂為虐,我也沒辦法保你們的命。為了我們武林的大局,我只有為民除害了!」   莫天仰首向天,發出一長串爽朗的大笑,笑罷,對白凜然說道:「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這才是你正氣衝霄該說的話嘛,剛才那些話讓人好不難受!」   白凜然沉默了一陣,突然大聲吼道:「好!就讓白某來和兩位鬥上一鬥,我也好久沒和你們這樣的年輕俊傑過招了,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御天微微點頭,沉聲說道:「白盟主想清楚了嗎?真地想要獨鬥我們兩個嗎?萬一要是失手了就不怕丟了一世英名嗎?」   「哈哈~說地好!不過白某素來仰慕先人獨孤求敗大俠的千古豪情,如果你們二位真地可以賜我一敗,我將不勝感激!相比之下,一世英名又算得了什麼?!就怕你們沒有這個本事啊!」   莫天微微頷首說道:「白盟主這幾句話倒真是氣度不凡,連我都起了幾分敬意,好!既然你有如此豪情,就讓我們兄弟來成全你吧!」話一說完,隨即發動了攻擊。   其實莫天嘴裡說地輕鬆,心裡對這位正氣盟盟主還是相當重視的,一出手,他就用出了自己最為得意的一式「長笑當歌!」頓時,抑揚頓挫的旋律化做漫天飛舞的音波利箭向白凜然射了過去;而旁邊的御天更加不敢怠慢,使出了絕學「雷厲風行」,將宇宙間最剛猛無匹的雷電與最飄忽不定的暴風之終極力量完美結合的一式!   白凜然的眼裡猛地迸出幾絲火花,那是心底埋藏多時的鬥志被重新點燃的火焰,他大吼一聲:「來得好!今天讓你們也見識一下我的『正氣歌訣』!」話音剛落,第一聲「正氣~」已經脫口而出。雖然只有兩個字,卻字字千鈞,彷彿聲音中蘊藏著無比強大的魔法,一下子將對面兩大魔君的強力攻擊化解於無形!可是他的目標顯然並不僅僅如此,隨著一聲聲「正氣」二字從他口中接二連三地發出,神奇的「魔法」還在不斷的延續著,時而高亢,時而低回,時而凝重如山,時而飄渺婉轉,將莫天和御天兩人緊緊地圍困在這充滿「正氣」的怒海狂濤之中。   一見白凜然這種「出手」,莫天和御天二人已經心中瞭然,今天這一戰必敗無疑!現在的問題已經是能不能找到脫身的機會了。可是要脫身又談何容易!!!   莫天和御天只感覺自己好像是身陷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之中的兩條小魚,不管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被捕殺的命運,湧上心頭的是一種深沉的無力感,還有就是滿腔的不甘!絕不能就這樣認命屈服!這是兩個人此時共同的心聲。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被困於正氣之海的兩大高手終於爆發了,堂堂逆天教的左右魔君畢竟不同於無力的小魚,面對這生死一線的決定性瞬間,他們決定要奮力一搏!   「蒼龍吟」!莫天狂吼一聲,原本已經欲振乏力的「長笑當歌」突然又死灰復燃,不過這一次已經不是漫天飛舞的利箭了,長笑聲轉化為蒼勁有力的龍吟,陣陣吟唱所發出的音波能匯聚為一條矯健的神龍,渾身透著鮮紅的殺氣張牙舞爪地向白凜然撲去!   同一時間,御天也大喝一聲:「風雷動天」!一瞬間,天地之間風雷大作,那暴風中融入了至剛至強的雷電的剛陽,而雷電之中也融入了風的飄忽與無定,兩種屬性能量彷彿一下子具有了更為豐富的內涵,從而也被賦予了更為恐怖的力量。原來這一招才是風與雷最完美的結合!   莫天和御天兩大高手在生死懸於一線的那一瞬間被激發出了最終極的力量,不約而同地使出了超出身體承受極限的最後一式。不求別地,只求能有一個逃生的機會!   舞動的蒼龍和奔騰的風雷果然沒有辜負主人的期望,白凜然那彷彿永不停歇的「正氣歌訣」終於嘎然而止,正氣大潮以無比迅猛之勢退了個一乾二淨,露出了白凜然那張激動莫名的臉。   「好!你們也接我這一招!」   「氣動山河耀九州!」   這一招是以他的「浩然正氣心法」為基,全憑一股浩然之氣引動天地之間最為究極的土與水的力量,向敵人發動毀滅性的打擊。它的氣勢之盛,威力之巨,力量之強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從白凜然練成此式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向世人展示它的力量!   絕妙的武技只有給能夠欣賞它的人展示才能最體現它的絕妙之處!而此時在白凜然心中,逆天教左右魔君正是生平僅逢的識貨之人!   對於這種勝過任何讚美語言的最好的肯定,莫天和御天兩人卻是大有承受不起之感。眼看著自己傾力而為的最強一式被敵人用更加恐怖強橫的絕招反撞回來時的那種心情又豈是無奈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的呢?現在根本沒有絲毫可以用來感慨的時間,二人牙關一咬,將各自含而未發的那部分能量一股腦地發了出去……         第四節正氣有瑕     雙方的絕招在中央地帶引發了十八級的能量地震,巨大的能量爆炸,耀眼的強光使方圓幾十里範圍的大地發出了劇烈的顫抖,其威力不亞於一顆小型的原子彈,如果不是雙方隊伍在主將對陣之前都識趣地遠離了戰場,隊伍中又有一些高手在護持著,恐怕都將損失慘重。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的人喪生於此。   待到場中一切都已經慢慢平息下來,雙方的人這才發覺對陣的三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現場只留下一片千創百孔的土地。正當人們不知所措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一串清晰的吼聲:「你們不用等我了,我去追他們!」聲音高亢,不是白凜然是誰?   這一下,對陣雙方的人總算搞清楚了狀況,逆天教的兩大魔君已敗,而白凜然正在緊追不捨!一瞬間,場上形勢大變,逆天教中人已經無心戀戰,紛紛奪路而逃,正氣盟一方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在聞仲達的率領下銜尾急追,趁機大開殺戒,將忍耐多時的怒氣一遭發了出來。一直追擊了五十里,聞仲達這才下令收隊。清點之下,正氣盟一方傷亡了三百餘人,而兵敗如山倒的逆天教則損失不下一千五百人,遭遇了從未有過的一次慘敗!這種戰果不禁讓所有參加這次戰役的正氣千秋中人欣喜若狂!   按照白凜然的吩咐,眾人沒有等待他這位此次戰役中最大的功臣,逕自進入了成功接手的領地南京。聞訊而來的南京市民對這支隊伍進行了英雄般的歡迎。大家奔走相告,長期以來一直橫行無忌的逆天教被以白凜然為首的正氣盟及其他武林同道打得潰不成軍!高高在上的左右魔君被正氣盟盟主白凜然一人獨力擊敗!混亂多時的中華武林就要迎來嶄新的光明時代了!   第二天一早,從北京發來消息:鑒於正氣盟盟主白凜然在與逆天教兩大魔君的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英勇無畏之精神,以及為中華武林的安定所作出的傑出貢獻,特授予其正義使者的稱號,尤其重要的一點是特許其自由進入各級政府機構參政議政的權利。   又過了兩天,白凜然在眾人殷殷的期盼中來到了南京,提到追擊左右魔君的結果時,白凜然顯得有些遺憾,原來是正當他追上業已身負重創的莫天和御天二人的時候,突然來了他二人的大救星——逆天教教主向逆天,將兩位屬下救走,以至於此次追擊徒勞無功。眾人自然紛紛安慰,白凜然微微歎了口氣,也不說話,當聽到北京傳來的消息後,他在第一時間跟北京通了電話,電話中稱極為感激政府對自己的信任,但是自感對政府部門工作毫無經驗,不便行使參政權,作為一個武者,他寧願到「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去發揮自己最大的特長,為中國武術的發展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沒用多久,政府的批文就發了下來,同意白凜然加入「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要求,隨時可以到該部門報到。同時保留了准許他在政府部門參政議政的權力。   幾天以後,白凜然來到了北京,同樣受到了北京市民的熱烈歡迎,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三人早先一步來到了北京,這時也夾在歡迎的隊伍裡。眼看著白凜然乘坐著一輛高級轎車,在眾人瘋狂的歡迎聲中緩緩行進的身影和有些志得意滿的表情,關風海等人真說不清是種什麼滋味。鍾山的性子急一些,看著看著,一個不小心沒有隱藏好自己的氣息,不自覺地露出了一股強大的氣勢,雖然他很快就發覺並重新進行了隱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白凜然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了鍾山身上,目不轉睛地看了有一分鐘,這才把目光移開,又在鍾山身旁的關,劉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把手一舉,車子在這三個人的面前停了下來。   白凜然輕輕一縱身,落在了關風海等人的面前,滿含笑意地對他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三個就是失蹤一段時間的關山領袖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三位吧!」   事已至此,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可以一下子分辨出他們的本來面目,關風海卻知道再隱瞞下去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他索性痛快地承認下來:「不錯,我就是關風海!」   圍觀的眾人被這個突發的事件搞得有點懵了,以前見過關風海的人更是心中奇怪,反應快的人已經意識到他們是經過易容的,立刻,有人把這個發現公佈了出來。引得眾人更是一片嘩然。不禁要想,他們為什麼要易容?有什麼好隱瞞的呢?莫非殺害於神王的事確是事實?!他們來到此地到底有什麼目的?會不會又要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計劃了?!想得越多,對關風海他們投來的眼光越是不善,這種情況看在關風海等人眼裡,除了苦笑又能怎麼樣呢?   白凜然沉聲說道:「對於神王的死,你們幾個難道就不想對我解釋什麼嗎?」   關風海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都和盤托出,至於大家信與不信都是沒有辦法的事了。他擔心的是再不把這些事說出來,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可是,就在他張口想要開始說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把真相說出來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把他的喉嚨緊緊的籀住,身體上與發聲相關的零件一下子失去了應有的功能,費力地張了張嘴卻已說不出一個字來!   關風海不由得大吃一驚,抬頭看到白凜然眼中那一抹極其不易發覺的幸災樂禍的笑意,一切也就不言自明瞭,這一定是白凜然做的手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用了什麼邪門功夫?!   他這邊心中有苦說不出,可是周圍的人又怎會瞭解他此時的感受呢?於是在眾人的眼裡,關風海的無言只能說明他內心的有愧,看來一切都是他做的應該沒錯了,於是已經有人忍不住憤怒地叫罵起來。   看到關風海的狀況不大對,鍾山和劉靈倩也發覺了不妥,可是他們也同樣無法進行解釋,因為那支無形的大手同樣控制了他們,任由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汗水不聽話的流了下來,更加被旁觀者誤認為是心虛的表現,於是叫罵的聲音更響了。   白凜然卻好像對旁邊的嘈雜聲充耳不聞,他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啦?!咳~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令我很失望啊!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即使你們真地做了那種事,只要你們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表示以後不再重犯,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年輕人總是難免會犯錯的!」說罷,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旁觀眾人雖然對他這種做法不都是持贊同意見,卻無不為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氣度所深深折服,並報以極其熱烈的喝彩之聲,讚美之言此起彼伏。   白凜然微微擺了擺手,讓大家暫時安靜下來,聽關風海的表態,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聽他說一個字。其實眾人又哪裡知道,他不是不想,是不能啊!關風海三人這邊急得五內俱焚,面部表情非常痛苦,可看在眾人眼裡卻理解為他們羞愧得無地自容,內心受著良心的譴責,於是,人們更加憤怒了,突然有人高喊一聲:「殺了他們!」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已經抑制不住心中憤怒的人們立刻紛紛響應起來。一時之間,要求處死關風海等人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白凜然眼睛裡閃動著幾縷寒光,緩緩的說道:「既然你們無話可說,又不肯向各位武林同道坦然認錯,我也實在幫不了你們了!雖然你們都是難得的人才,現在又是用人之即,可是你們如此作法,我也只能選擇為民除害!」說罷,他緩緩地舉起右掌,向關風海等人拍了過去……         第一節敵友不辨     當聽到四周眾人狂喊「殺了他們」的時候,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三個人心中真是分不清到底是種什麼滋味,他們心中有一個想法:如果還有來世的話,千萬不要對一個人的對錯是非妄下結論,尤其是決定生死的時候。因為在有些時候,這些人可能真地是好冤啊!   可是,此時周圍的人又怎會體會他們複雜的心情呢?人們往往習慣性地相信自己的感覺,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聽到的,鼻子所嗅到的,舌頭所品到的,身體所感知到的,這些感覺被人們視為千真萬確的事實。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又能相信誰呢?可是,此時,關風海他們卻多想告訴這些人,千萬不要把這當作一個雷打不動的真理,自己的感覺也不總是那麼可靠的!   白凜然的奪命之掌距離目標已經很近了,可是就在他即將發力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了一句話:「住手!」   在此時此刻竟然還會有人叫白凜然住手已經很奇怪了,而白凜然竟然這麼聽話就更令人稱奇了。大家循著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只見就在距離白凜然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位中年人靜靜地站在那裡,銀白色的披肩長髮在微風下輕輕飄拂著,湛藍幽深的眼睛透出睿智的光芒,渾身透出一股奇異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地被他感染。在他的手中拎著一個人,竟是此次負責接待白凜然的政府方面派出的代表,武學部的一位副部長李克堅。難怪白凜然會有所顧忌。   只聽這個中年人開口說道:「相信白盟主一定認識我是誰吧,前幾日剛剛和你交過一次手,還有我手中的這個人你一定也清楚他的身份,他的重要性相信你也心知肚明,這樣好不好,我們來作個交易,我用他的命來換你手裡那三個人的命,你傷我手下的事我也就不再與你計較,你看是不是很划算啊?」         第二節正氣千秋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大會開始的日子就到了,在會議舉辦的天安門廣場上早早地聚滿了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各路人馬,包括九大門派在內的各種民間勢力幾乎都有參加,另外與政府關係密切的四大武學世家和其他的一些愛國武林同道也來到了會場,柳家派出的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柳剛和柳柔,方家派出了與當家方歌回同輩的另一位重量級人物方不為,另外的兩大世家孟家和莫家也都盡遣大將,顯然極為重視。作為主角的正氣盟自然也有很多的重量級人物參加,像獨行尊者聞仲達,多情神王蕭伴月,瀟灑神王古秋風和追風斬左衝等五名守護都在其中,霹靂神王孔烈由於有要事無法參加,不過這已經是正氣盟自出現江湖以來最隆重的一次露面了。   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三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他們也早早地來到現場,並選擇了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希望可以更好的觀察到主席台上的情況。為了這次大會,正氣盟可以說動了不少腦筋,把會場位置選在了天安門廣場,不僅是非常寬敞,可以容納更多的人,而且這裡還有很深的象徵意義。當然能申請到這裡,也從另一方面說明正氣盟以至白凜然在政府要員心目中的地位。他們還特意在廣場中央搭建了一個臨時的主席台,可見對這次大會的重視程度。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之後,九點整,大會準時開始了。先是政府的一位官員出來再次表明了政府對白凜然,對正氣盟,對這次大會以及對逆天教的態度,然後宣佈了對白凜然的任命書,指定他為剿滅逆天教的總指揮,政府在逆天教問題上的全權代言人。這個任命一出,頓時引來場下一片歡呼。   接下來輪到主角白凜然出場了,大家不禁都屏住了呼吸,四周鴉雀無聲。只見從正氣盟所在的人群中站起一人,中等身材,身穿淡黃色的長袍,約有四十左右的年紀,面色紅潤,雙目開閡之間神光湛湛,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那是一種令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的王者氣勢!   看到了心目中「神」的模樣,場下眾人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震天動地的掌聲和喊聲此起彼伏,而就在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掌聲和喊聲的簇擁下,白凜然面帶微笑「走」到了主席台上。說是「走」可能不大確切,事實上沒有人看到他邁步,還不如說是飄著來到了台上。看到這一幕,場下的掌聲不由得更熱烈了。   關風海的眉毛卻是微微一皺,不過很快也就放開了。老實說他對白凜然的這種出場方式並不怎麼欣賞,雖然說看得出他的武功確實是已經達到了一個神乎其神的境界,不過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個場合顯露出來。不過,再看看周圍眾人的那種瘋狂程度的再度升級也說明了他的這個出場確實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巨大成功。當看到這種結果的時候,關風海不禁也在想,是不是我過於保守了?現在不正是最需要英雄,需要神話的時期嗎?他這麼做也許確實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吧!只要對討伐逆天教的大局有利,倒確實也不應該再計較什麼形式上的問題了。所以他也就把緊皺的眉頭放開了。   此時白凜然在台上已經開始發言了,他掃了下面眾人一眼,朗聲說道:「各位武林同道,白某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由於有很特殊的情況發生,一直沒有機會現身,竟任由逆天教橫行了這麼長時間,真是對不住大家了!如果不是在場各位與我盟中弟兄浴血苦戰,真不知道我們中華武林的今天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好在如今一切也都還不晚。難得政府這麼信任我,各位武林同道這麼支持我,我白某在此發誓,如果不能滅了逆天教,甘願有如此劍!」說到此處,他右手一張,從正氣盟一人手中吸過一把劍,微微一發力,那把精鋼鑄造的寶劍頓時化為一堆粉末,飄散於空氣之中。這個舉動立刻又贏得了一輪如潮的掌聲。   面對如此熱烈的場面,白凜然微微一笑,抬了抬手讓大家暫時安靜下來,又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我想大家都明白,如今逆天教氣勢正盛,不是我白某個人或是一個正氣盟可以獨立對付得了的,現在既然政府任命我為這個剷除逆天教的總指揮,我想邀請所有有志於此的武林同道都來加入我們的正氣千秋同盟,共同為我們中華武林作出一份貢獻。如果有願意參加的等散會後請到大會組委會去登記註冊,白某將無限感激!」   他的話剛一說完,立刻引起場下如雷般的響應。以各個勢力和家族為單位,紛紛派代表表示要加入這個同盟,一時之間,場上的氣氛達到了一個高潮。   等到場下眾人發言完畢,白凜然又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我想借此機會跟大家探討一下,這就是近日來倍受矚目的關山和其首領關風海的事。由於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人不在江湖之中,對江湖中所發生的事也不甚瞭解,對關山也好,關風海也好,都不是非常熟悉,現在既然他與我盟中兄弟的死牽扯上了關係,我就有必要多瞭解一下他的情況。死的雖然是我盟中兄弟,可是我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就妄加判斷,於神王的仇不能不報,可是也絕不能冤枉了好人!所以我想聽聽在場諸位的意見,這個人平日到底為人如何,會不會是受到了冤枉?」   這席話頓時惹來又一陣軒然大波,那些原本與關山交好的如柳家的柳剛,飛雲門的柳飛霜,趙星等人紛紛發言陳述自己的看法,他們的意見比較一致,認為關風海不是那種人,這件事應該另有隱情;當然也有很多其他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認為關風海以前所做的那些義舉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實際上卻是包藏禍心,希望白盟主能夠盡快剷除這個禍根。   對他們的意見白凜然不置可否,待眾人說完他皺了下眉,說道:「看來大家的意見也很難統一起來啊!這樣吧,不管實情到底如何,我想至少都應該給關風海本人一個申述的機會,是非黑白自有公斷!所以諸位要是看到他們幾個,務必請轉告一句,就說我白凜然隨時恭候他們的大架,無論他們有什麼冤屈都可以向我說明,如果是涉及到了我們盟中的人,不管他是誰,我也一定不會袒護於他!這一點請他放心。……即使這件事真是他所為,只要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也答應不予追究,人孰無錯?現在又是最需要內部團結的時候。我可以原諒他的一時之錯!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應該到我這裡跟我解釋清楚,我想這不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吧!」說到這裡,白凜然的臉上神情非常複雜,好像在為於霖光的死而悲痛,也像是在為關風海的年輕衝動而惋惜,又像是在為中華武林的未來而擔憂……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場下的與會者卻無不暗暗點頭稱讚,正氣盟盟主果然有非同常人的胸襟和氣度,有這樣一位領袖真是武林之福啊!   聽到白凜然提到有關自己的事情,關風海等人自然是更加留意了。可是他們心裡所想的和在場的其他人卻是不同,這當然是由於在經歷了正氣盟和逆天教聯合圍攻的事件以後,對正氣盟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和態度產生了嚴重的質疑。作為一盟之主的白凜然到底有沒有親身參與其中?如果這一切都是他佈置的話,那他剛才所說的又作何解釋?是否可以理解為純粹出於收買人心的目的呢?另外當然也有可能是希望他們幾個主動跳出來,找機會永絕後患!現在正逆聯手的消息顯然封鎖得相當好,即使自己這時候說出去又會有幾人相信呢?而且白凜然在會上如此說法顯然是大有技巧的,關風海他們如果堅持不露面,則無疑顯得很是理虧,有點畏罪潛逃的意思;而一旦他們露面,還能不能活著出去也就成了一個問題。   這時白凜然的講話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宣佈了一個相當振奮人心的消息:為了扭轉目前正氣盟在對逆天教作戰過程中的不利局面,他決定從明天開始,將率領正氣千秋同盟的武林同道展開全新的攻勢,拉開向逆天教全面反攻的序幕!         第三節狐碎退敵     在此時此刻,莫天和御天已經別無退路了,四周到處都是敵人的攻擊能量,想要脫身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惟有一拼!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自己的決心。大吼一聲,二人同時將剛才的最強殺招毫無保留的發了出去!   「蒼龍吟」!   「風雷動天」!   剎那之間,雙方的最強技在場中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碰撞,各種屬性的能量狂潮向四周迸發開來,恐怖的力量無疑是極具毀滅性的。火狐本就是帶著必死的覺悟發動攻擊的,四周亂射的能量並不能阻止它的前進,實際上它根本就沒打算防守,它的目標只有一個:在敵人毀滅自己同伴之前將敵人毀掉!所以,巨大的能量毫無阻礙的打在它的身上,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它擊為粉碎!   可是,它的最後一擊恰恰也正是「碎!」   將它的身軀擊碎的力量連同它本身積聚的力量共同發出的死亡之招——「碎狐」!   屬於靈獸火狐的宇宙火之能量精華在周圍處於爆炸狀態的能量團的掩護下向莫天和御天狂奔而去,帶著濃濃的死亡氣息。強如莫天,御天者也不禁為之面色大變,二人怒吼一聲,在瞬間爆發出身體內最深處的力量,將各自的絕招威力發揮到了頂峰。   只聽見場內能量激烈碰撞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方圓十幾里之內一片灰暗,不見人影。待到一切都歸於平靜以後,關風海等人才算搞清楚最新的戰況。在場地最中央,莫天和御天已經蹤影不見,由他們原來所處位置的大團血跡來看,二人在剛才的最強對決中已經身負重創,所以才倉皇逃去。那火狐也已經看不到一點蹤影,應該是已經重新轉化為能量的本原了吧。而孟宇痕,孟小青,孟小白三人和那兩隻靈獸水貂雖然個個神情委頓,遍體鱗傷,不過應該沒有性命之憂。看到這裡,關風海他們總算把心放了下來,趕緊走上前準備細察這三人二獸的狀況。   孟家三人看到他們過來,強自振作一下精神,和幾人見禮。雖然不知道關風海他們的來歷,不過從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狀況和逆天教左右魔君的反應來看,這幾個人應該是友非敵沒錯。孟宇痕首先說道:「今天多虧幾位少俠仗義出手,老夫孟宇痕,敢問幾位恩人大名可否相告?」   關風海略微猶豫一下還是決定以實相告:「孟家主,說起我們的身份還請您先有個心理準備,我們就是現今為黑白兩道所不容的關山中人。」   孟宇痕聞聽此言微微動容,利箭一樣的目光在關風海等人身上轉了幾圈,像是在觀察著什麼,而小青,小白二人則輕輕地「啊」了一聲,看來這個消息很出他們的意料之外,剛剛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了起來。   面對此種狀況,關風海等人也無可奈何,只有靜靜地站在那裡。直到孟宇痕收回了探詢的目光,再次發問道:「江湖傳言可否屬實?」   關風海心中一喜,對方這麼問,顯然是並不確定自己所犯下的那些「惡行」,當下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包括對白凜然和聞仲達的一些質疑都說了出來。關風海的意思是雖然這些事實暫時不大有人會聽得進去,不過這畢竟是事實,總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才好,不僅僅是對自己,對整個武林都很有益。如果正氣盟這些人的所作所為還僅僅是出於對名望爭奪的目的倒也可以暫且不管,但萬一他們還報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目的的話就不可不防了。自己這些人在多方圍捕下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但真相必須有人知道!如果身為四大世家之一的孟家肯出頭應該還是具有一定的說服力的。如果類似的聲音多起來,大眾的頭腦說不定可以冷靜下來,客觀地思考一些東西。總有一天可以撕開白凜然他們的偽裝。   孟宇痕越聽臉色越是陰沈,等到全部聽完以後,他發出了重重的一聲歎息。半晌,他才重新開口,不過說的卻是毫不相干的事情:「你們一定知道我們孟家為什麼會排入武林四大世家吧?」   關風海微微一怔,還是很快做了回答:「那是因為孟家中人馭使閃靈獸的天賦和能力。」   「不錯,就因為我們孟家常年與靈獸為伍,與人的交往反而少了。我們家沒有什麼現代化的設施,像電視啊什麼的,所以連你們這樣的名人都不認識,請不要見怪。」   在場眾人越聽越是納悶,不知他到底想要說什麼。而孟宇痕仍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就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孟家人對靈獸的信賴程度甚至更超過了對人的信任。」說到此處,孟宇痕微微頓了一下,把目光轉向了關風海等人身上,聲音略微有些淒涼地說道:「我的老夥計在臨死之前曾經對我發來過這樣一條訊息:外面來的這幾個人可以信任!既然它這麼講,我沒理由不相信你們。」   直到此時,大家才明白這位孟家家主的意圖,這不禁讓關風海等人驚喜萬分,紛紛過來道謝。孟宇痕微微搖了搖頭,忽然間一掃陰霾,臉上露出了笑容,歡聲說道:「你們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的那個老夥計吧!何況認真說起來應該是我們一家三口謝你們才對,剛才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們早就沒命了,呵呵~」。   雖說是在笑著,可是細心如關,劉等人還是可以發現從他目光深處隱藏的那絲悲意,不由得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他們可以理解火狐以及孟家這次上下老小的逝去給眼前這位老人所造成的心靈創傷,可是偏又幫不上忙,只好避開不談,希望時間可以癒合一切吧!   孟家家主這一表態,現場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顧不得客套,趕緊四處查看家中其他人的狀況。轉了一圈下來以後,剛剛還抱有的一點點希望也完全破碎了。如今的孟家可謂慘不忍睹,除去由於加入正氣盟為首的正氣千秋而倖免的十幾個人以外,孟家上下一百餘口只剩下了孟宇痕他們三個。這對他們家來說可以說是一場空前的浩劫。孟小青和孟小白都忍不住哭了出來,而孟宇痕雖然面上無淚,可心中的傷痛卻只多不少。   看到這幕情景,關風海他們也找不到什麼恰當的語言來勸解,只好陪著說了一些毫無意義的話。過了好一陣,孟家老小才逐漸從巨大的傷痛中恢復了一些,孟宇痕問起了關風海他們為何能及時趕到的原因,儘管明知道很難講通,關風海也只能實話實說。   聽完他講述的經過,孟宇痕也不由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所說的一切讓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確實很難讓人接受。不過這段時間以來發生在你們身上的這種離奇的事情已經太多了,我也就見怪不怪了。既然我老夥計可以相信你們,我又有什麼不可以呢?不過這件事牽連確實太大,即使是我親自出面也無法化解什麼,而且我也確實沒有充足的理由說服天下人。不過你們的意思我也明白,這件事我已經記下了,如果說白盟主真地像你們所說想要殺人滅口的話,那至少也要把我孟宇痕也一併除掉才行!」說到這裡的時候,孟宇痕的眼睛裡也冒出了幾縷寒光。   關風海等人連聲稱謝,孟宇痕搖了搖頭,半晌沒有答言,像是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良久,他才下定了決心,對關風海說道:「我想送些東西給你們,不過能不能夠拿得走,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關風海等人心中納悶,靜靜地聽孟宇痕講了下去。         第四節得窺至寶     孟宇痕又望了關風海一眼,緩緩地說道:「你們還是跟我來吧!」說罷,當先走出門外,向後院走去。孟小青和孟小白二人雖然不清楚家主的意思,也還是緊跟了出去。關風海等人隨後跟隨。一行人七轉八拐地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屋門前,一見到孟宇痕在這裡停下了腳步,孟小青和孟小白二人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   孟宇痕對他們的這種表情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並不加以理會,直接對關風海說道:「我想江湖上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孟家的這些閃靈獸是從何而來的吧!這是屬於我們家的一個秘密,今天我也不打算詳細跟你們說,不過可以略微透漏一些,這是我們孟家的一位先人無意中在一處極寒之地得來,當時只是百十個獸卵。他老人家也並不知道這是何物,只是憑藉著我們家族中人特有的靈覺感應到其中有生命的痕跡,所以就帶回家中,經過大家不斷的研究和實踐,終於培養出了第一代閃靈獸,以後就簡單多了,主要就是繁衍後代的問題了。至於這些閃靈獸的能力培養和與人結合的問題則都是它們本身所具有的天性,無須人為的干涉,所以也就成就了我們孟家當今武林四大世家的地位。」   關風海等人確實也是剛剛才瞭解到了一些孟家的秘辛,聽得頻頻點頭。只聽孟宇痕繼續說道:「不過,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那就是直到現在為止,我們孟家也並非是徹底解決了閃靈獸孵化的問題,仍然有兩個獸卵至今未曾被孵化出來,這也就是我今天帶你們來的原因。」   「您不會是說讓我們幫您孵化獸卵吧?」關風海疑惑地問道:「這一點我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幫不幫得上忙也難說得很!你應該知道我們四大世家的關係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我們孟家遇到的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去請教過柳家的柳霜無老哥,他當時給我的回答是這兩枚獸卵的情況與他們家的一個年輕人有著相同的答案。這個年輕人你們一定也相當熟悉,他的名字叫做柳桐。」   「柳桐?」鍾山失聲叫了出來:「您是說這兩枚獸卵也要靠我大哥的力量才可以孵化嗎?」   「不完全是這樣。」孟宇痕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柳老哥並沒有說答案是一個人,不過找到這個人應該就可以得到答案了。而且據我所知,這個柳桐當年加入關山就是因為他相信你關風海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關風海等人面面相覷,不大能領會柳家這位神奇當家的話中玄機,只好把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到孟宇痕臉上。   孟宇痕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很難理解,不過我也許可以幫你們解開這個疑團。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幫我們孟家這個忙?」   「這個不是問題。」關風海爽快地答應著:「只要我們力所能及,一定會盡力而為!」   「好!你們跟我來。」孟宇痕當先進入了那個小屋,關風海等人也陸續走了進去。孟宇痕左手一抬,不知觸發了什麼機關,從屋子的一個角落閃出一條暗道來,一行人陸續走了進去。邊走孟宇痕邊解說著:「這條暗道也是在柳家的幫助下建成的,專門用來藏匿我們孟家最為寶貴的獸卵。而你們幾位是除了我們孟家和柳家中人以外有機會走進來的第一批訪客。」   對於孟宇痕的這種無上信任,關風海等人也惟有凜然相受了。經過重重機關和佈置,大家沿著錯綜複雜的暗道一路前行。沿途之上經過一些小的密室,有時會看到一顆顆形狀各異的獸卵被珍而重之地陳列在屋內。走了將近有十分鐘的樣子,來到了暗道的盡頭,迎面是一間黑黝黝的屋子,不知是什麼材料製作而成。孟宇痕面帶嚴肅,伸出右手在屋子的一個部位按了下去,頓時有一團紅光隱約閃過,不知從哪裡閃出了一道門,孟宇痕當先走了進去。   這個屋子的佈置非常簡單,只在正中擺放了一張桌子,上面並排放著兩隻錦盒。孟宇痕向這兩隻錦盒恭身施了一禮,嘴裡默念了一些什麼,然後轉身對關風海說道:「現在你把這兩個錦盒打開,是否是它們要等待的人一試便知。」   關風海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伸手打開左邊的盒子,只見裡面是一個金黃色的獸卵,體型是普通雞蛋的五倍左右,通體暗淡無光,關風海將它捧於手中用心靈去探詢了半天,絲毫感覺不出有任何的異樣。孟宇痕微微搖頭,關風海也就明白了,心中不免也有幾分遺憾,正要把它放回盒子裡去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自己不成,那拿給同伴試試可不一定不成啊!反正當初柳家當家的又沒有確定自己就是它們要等的人。想到此處,趕緊又把手中的獸卵遞給身邊的鍾山。   鍾山當然瞭解大哥的意思,趕緊謹慎地把它接了過來,捧在手心當中,卻不知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只好求助地向孟宇痕望去。   孟宇痕和聲說道:「用你的心靈去和它聯繫看看有什麼反應?」   鍾山依法而為,分出一縷心念一點一點地向那獸卵之中透了過去,沒過多久,他忽然感覺從那個原本死氣沉沉的獸卵之中似乎產生了一點微弱的回應,雖然極其微弱,可是他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絕不是自己的錯覺!驚喜之下,他不由強化了心念輸送的過程。一刻鐘以後,黯淡無光的獸卵之中竟然冒出了淡淡的金光。這一下,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得清楚,他們的眼中不由得也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隨著時間的延續,那金光越來越濃,越來越盛,最後竟變成了刺目的光華,照得整個屋子都金光燦燦地。處於最中央的鍾山只感覺手中捧著的彷彿是一顆迸射著高溫的火球,燙得他的手似乎都要熔化了,不過他依舊在苦苦堅持著。   終於,只聽轟隆一聲響,那顆獸卵的外殼碎裂開來,大家趕緊向裡面看去。         第一節獲贈靈獸     隨著獸殼的裂開,裡面的靈獸終於露了出來。是一隻渾身佈滿斑點的花豹狀的小東西,兩隻圓圓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個不停,盯著面前的鍾山。而鍾山也不住地打量這個小傢伙,一人一獸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呆立在當場。   其實何止是鍾山,在場所有人都在望著這個小傢伙看個不停,孟宇痕觀察良久,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如果老夫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先人所說的罡豹了,能得到這種傳說中的神奇靈獸的認可,這位鍾少俠真可謂是福澤深厚啊!」   「罡豹?」鍾山不知不覺間跟著念了出來,那個小傢伙好像聽懂了一般裂開嘴向鍾山叫了一聲,聲音異常洪亮,但分外地透著股親近之意。緊接著它伸出舌頭在鍾山的手心裡舔了起來。弄得鍾山又麻又癢,有些不知所措。孟宇痕輕聲說道:「它是餓了,你給它點吃的就好了。」   「什麼……吃的?」鍾山對此是茫然無知。   孟宇痕這才醒悟到眼前這些人並不是孟家中人,自然對這些是一無所知了,當下詳細地解說起來。原來這種閃靈獸並不是靠食用普通的食品為生,它們所需要的就是與自己屬性相符的能量,這隻小罡豹既然認可鍾山,自然也就是屬於金屬性了。所以從現在開始,鍾山就要保證它每天的能量供應了,一直到它可以自行從宇宙中獲取能量為止。   按照孟宇痕的指點,鍾山從與自己身體相通的金能量庫中緩緩地取出一部分輸送到罡豹體內,可以看出它的食量大得驚人,如果不是現在鍾山已經重返宇宙金屬性大家庭,要他每天提供這許多能量還真是不小的負擔,這隻小傢伙會不會也是由於這個原因才這麼輕易地選擇了他呢?這一點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小傢伙總算是吃飽了,它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哈欠,就在鍾山手裡玩耍起來。在他進食的這段時間裡,大家都忙於給它起名字,可謂暢所欲言,但最後還是採用了鍾山給他取的名字:「小罡」,畢竟從現在開始,這個小傢伙就注定要跟隨他一生了。這一點孟宇痕在來之前就已經有言在先,只要他們中有人可以獲得靈獸的認可,那個靈獸就歸他所有。所以這個「小罡」以後就是鍾山的夥伴了。   當鍾山輕輕呼喚這個名字的時候,玩耍中的小罡也顯得非常高興,看來它也對這個名字感到很滿意。這不禁也讓該名字的創造者鍾山感到非常欣慰。孟宇痕在旁邊微笑著頷了頷首,歡聲說道:「鍾少俠,恭喜你獲此靈獸,在今後的日子裡希望你能善待它,其實這句話我本來不必說的,因為就算我不相信你,我也應該相信靈獸的眼光。閃靈獸的靈覺是異常敏銳的,它經過千挑萬選選中的人一定是不會錯的!所以現在我對你們要說的也只有祝福了。」   鍾山充滿感激地說道:「孟當家的,我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表達我此時的心情,大恩不言謝,我鍾山一定會銘記一生!」   「不然。」孟宇痕微微搖頭,說道:「其實我這樣做固然是因為對你們幾個的信任和器重,更重要的還是對它們兩個靈獸的一種責任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們孟家人已經確信它們不屬於我們孟家,既然如此,我們就有義務為它們找到適合的人類夥伴。他們兩個本來就與其他獸卵不同,在它們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色彩,注定會有不平凡的人物與它們相伴。這位鍾少俠雖然年紀輕輕,但我可以斷言,他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鍾山固然是聽得熱血沸騰,關風海和劉靈倩也是由衷地為他高興。三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而心中的默契又豈是言語可以表達得了的。   孟宇痕在旁邊也是暗暗點頭,不過他可沒有忘記一件更為重要的事。他含笑說道:「關少俠,你們先別忙著高興,還有另外一隻靈獸卵等待你們去嘗試呢?」   鍾山眼前一亮,第一個反應過來:「對呀,大哥,倩姐,你們趕緊試試那一顆,說不定也會有奇跡發生呢?」   劉靈倩望了關風海一眼,笑著說道:「小山說的不錯,你就快去試試吧。」   關風海搖了搖頭,也笑著說道:「還是你先來吧,我好像和它們沒什麼緣分。而且我覺得你對這種小東西的喜愛程度要遠遠超過我好多,所以還是你先來吧!」   劉靈倩偏著頭望著關風海,輕輕地咬了咬下唇,忽然展顏一笑:「好!就這麼辦啦!我先來。」說罷,走上前去,打開另一個錦盒,捧出了放於其中的靈獸卵。與剛才的不同,這是一顆沒有任何色彩的獸卵,看上去有些透明。按照前面兩個人的作法,她也開始了對它的心靈探詢的過程。   四周的人都非常緊張地盯著這顆獸卵,所有的人都希望它可以在劉靈倩手中發生剛才小罡的那種變化。關風海和鍾山有這種心情是很自然的,而對於孟宇痕和孟家的其他兩個成員來說,他們同樣對這種結果非常渴望。正如孟宇痕剛才所言,他們孟家的所有人對閃靈獸的感情已經達到了一個異乎尋常的高度,尤其是對這兩顆,更是達到了崇拜的地步,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它們能夠盡快找到滿意的人類夥伴,而剛才的成功使他們對這一個抱有更大的期待。   可是令他們失望的是,那顆獸卵並沒有產生期望中的那種變化。失望不由得寫在了大家的臉上,大家的目光不由得聚集在了關風海臉上,現在他已經成了唯一的希望了。   劉靈倩卻好像滿不在乎,她對著關風海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有些調皮地說道:「現在你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吧,趕緊來吧!」   對於這種結果,關風海也是無可奈何,他緩緩走上前,伸手去接劉靈倩手中的那顆獸卵。她的笑容令他的心微微地顫了一下,感覺有種異樣的情緒在心頭劃過,那是一種曾經很熟悉的感覺。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手觸到了那顆獸卵。在接觸的那一剎那,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收懾心神,珍而重之地把它劉靈倩手中接了過來。   就在此時,孟宇痕大喝一聲:「慢著!」   在場眾人心中一驚,所有人的動作來了個定格,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誰也不敢妄動。只見孟宇痕雙目放光地盯著那顆獸卵呆呆地出神,可是任憑大家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不禁都疑惑地向孟宇痕望了過去。   孟宇痕注視了半天,臉上迷惘的神色越來越濃,嘴裡不住地嘟囔著:「明明看到了,難道是我人老眼花,不可能的!就算眼睛可以看錯,可是那種心靈的悸動卻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怎麼可能會感覺錯呢?一定不會錯的!」   又過了好長時間,孟宇痕似乎終於放棄了,他抬起頭對關風海說道:「剛才我看到它有了一點反應,雖然很微弱,不過我可以確定我沒有看錯,所以儘管現在它又恢復了原狀,不過我可以肯定它要等的人一定是你們兩個中的一位!之所以沒有馬上成功我想也許是時機未到吧!不過我已經決定了,這顆靈獸卵就歸你們兩個保管,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們可以把它召喚出來!」   「這樣啊!您真地確定嗎?會不會是……」關風海欲言又止。   孟宇痕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與閃靈獸打了幾十年交道,對它們的瞭解和熟悉程度只怕在當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剛才我不僅看到了它微微發出五色之光,而且還發出了一種心靈的悸動,這種感覺我是萬萬不會弄錯的!你們是不是對我沒有信心啊?哈哈~」         第二節小隱於野     「不敢,不敢。」關風海遲疑了一下說道:「既然您老這麼說,那我們就愧受了,如果日後無法滿足您的厚望,這枚靈獸卵自會完璧歸趙。」   孟宇痕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連連搖頭說道:「你們的心意我可以瞭解,不過我是不會說錯的,這一點日後你們就明白了。」   此事告一段落之後,大家又閒聊了幾句,對如今江湖上的局勢交換了彼此的看法。孟宇痕長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看來,如今的武林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正氣盟這些人如此做法不知有何圖謀,但他們的地位暫時卻是不可撼動的。現在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期望可以找到令人信服的證據揭穿他們的偽裝。」   劉靈倩說道:「孟當家的,如今孟家有些人還在正氣千秋的陣營之中,您能否跟他們打個招呼,明確一下彼此的立場,以後大家遇上時也不至於太為難。」   「這是一定的,我一定會通知他們的!另外,我們孟家如今遭此大劫,可謂元氣大傷,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啦!我初步想帶著小青,小白和他們會合,一起加入正氣千秋!」   「那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關風海搭言道:「我能理解您的想法,可是與白凜然這樣的人如此接近,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您想清楚了嗎?」   「我知道,不過我還有其他選擇嗎?現在逆天教已經下定決心對我們四大世家下手了,我即使留在家中又有什麼保障可言?還不如跟在白凜然身邊,至少他不會明著對我們怎麼樣吧!說不定也可以趁機抓到他們的把柄呢?其實我們先就有這個打算了。柳老哥前些日子捎信來,讓我們四大世家一起去正氣千秋會合,我想他可能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了,要不是我們因故耽擱了幾日,說不定真地可以免去這一場浩劫呢!咳~」說到這裡,孟宇痕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聽孟宇痕這麼說,關風海倒是放下了一些心事,看來四大世家的人應該都是早有準備,也許其他幾家的損失不會有這麼大吧!想想孟宇痕的話也是很有道理,只不過日後這些聚集在正氣千秋的四大世家中人如果和自己這些人對上的話實在有些不好處理。   對此孟宇痕也覺有些為難,最後大家商量的結果是,孟家仍然按照原定計劃前往正氣千秋,而關風海這些人則暫時隱居一段時間,一方面把閃靈獸孵化的問題解決掉,另一方面再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至少也要把逃跑的本領練好。不然無論是正氣盟還是逆天教都將對他們的生命安全構成極大的威脅。   大家又商量了一些行動和聯絡的細節,之後孟宇痕把與閃靈獸相關的訓練和交流之法詳細地傳授給他們幾個,領會之後,關風海等人就起身告辭了。他們的目標是找一處人跡稀少的地方暫時隱居起來。而這種地方拉薩周圍倒還有很多,所以很快地就被他們找到了一個。簡單的安頓一下,鍾山就獨自開始訓練他的小罡去了,而關風海和劉靈倩兩個則繼續對另一隻靈獸的孵化試驗。   一晃七八天時間過去了,鍾山那邊已經初步取得了一些進展,小罡在他的命令下已經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攻擊了,雖然這種攻擊還很弱,不過這主要是由於小罡還處於初生期的緣故,本身能力沒有開發出來。在鍾山絕不妥協的努力下,這個小傢伙已經認命地執行著他的魔鬼訓練計劃,在一天天迅速地成長起來。   而關風海和劉靈倩這邊卻是毫無進展,為了能讓靈獸卵孵化出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倆可謂是心思用盡,有時兩個一起來,有時是一個賣力地嘗試,用出所有能夠想出的方法均是勞而無功,威脅也好,利誘也罷,這個小傢伙就是鐵定了心——絕不出去!   漸漸地,二人的信心也多少有些動搖了,開始分出一部分心思出來準備第二個目標,那就是高級逃生術。當面對白凜然或向逆天這種對手的時候,普通的逃生術根本就是無用,必須能夠使用宇宙級的力量才有成功的可能。現在他們二人都具有宇宙水能的終極力量,如果是在水中,逃生的機會應該還是相當大的,可是畢竟主要時間是在陸地上行動,總不能隨身帶著一條大河什麼的吧!看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一個「土」字了。   這兩個人同屬自然門下弟子,對五行能量都具有兼收並蓄的本事,所以都有可能會掌握土的終極力量。也因此他們都在朝這個方向努力著。只是與第一個目標相類似的是他們並不知道實現它的方法和途徑。一切都只能摸索著進行。   這一天,關風海像往常一樣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草地上,拉薩那特有的純淨蔚藍之天空讓人心胸格外寬廣,大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花草,散發著醉人的清香,空氣中也帶著股清新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在某個瞬間,關風海感覺自己好像完全融入了這青天綠地之中,自己的身體彷彿變成了一株小草,在天地之間自由地生長著,腳下這片土地源源不絕地供給著自己生長所需的養分,自己在他的鼓勵下快樂地長高長大。這種奇妙的感觸令他的心頭驀然泛起一股無由的感動。   其實這茫茫大地無時無刻不在滋養著世間萬物,億萬年來它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那裡,提供地球生命繁衍發展的土壤,從未有過隻言片語的牢騷和不滿,始終盡心盡職地堅守著它的崗位,它就像世間萬物共同的父母一樣,提供給他們適合自己生存的溫床,用它寬廣無垠的胸襟無私地包容著萬物蒼生,它的這種博大胸懷又何嘗不是一種天意呢?   想及此處,他忽然產生一種衝動,一種放聲高歌的衝動,心裡再也無法抑制這種突然而至的激情,就在這廣闊的天地之間縱情而唱,唱一曲大地之歌:大地恆久不變,白雲亙古常新,只要春天來臨我所愛的大地,處處白花開放,眷愛的大地會再次織錦鋪綠,直至遙遠的地方,……   唱到動情處,他感覺自己也彷彿變成了大地的一部分,雖然只是一枚沙礫而已,可是他卻分明感覺到自己身上所蘊藏的勃勃生機。除此以外,還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強大力量。當關風海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渾身的熱血彷彿都要沸騰起來了。他知道自己終於成功獲得了宇宙土能的終極力量。   這一招我想應該叫它:「大地作喉我放歌」!關風海喃喃地說道。         第三節悠悠我心     當關風海放聲高歌的時候,鍾山和劉靈倩都被吸引過來,所以他們都在第一時間見證了這個重要時刻的到來。只見關風海的全身被柔和的淡黃色光芒緊緊包圍著,在那個瞬間,他的身形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似乎已經與下面的大地融為了一體。見到這一幕,鍾山和劉靈倩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由得滿心全是喜悅之情。   既然擁有了土之終極力量,想要學習土遁之法就已經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經過幾個小時的摸索和實踐,關風海已經可以作到在瞬間帶著鐘,劉兩人遠遁百里之外了。而這個目標一旦達成,關風海和劉靈倩的注意力重又回到靈獸的上面。   這一天又是一個雲淡風輕的日子,關風海和劉靈倩仍然在為揭開靈獸的秘密而不懈地努力著,可是顯然這個目標並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實現的。當劉靈倩的又一次努力以失敗告終的時候,她不禁有些洩氣地對面前的關風海說道:「海風啊,你說孟當家的會不會弄錯了,我們試了這麼多法子怎麼都不成啊!」   「……我倒不這樣認為,孟當家的和閃靈獸打了一輩子交道,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而且據他所言這顆獸卵又是非同尋常的一個,如果他沒有把握,也不會這樣輕易地讓我們帶走的。也許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吧!」   「……也對!可是到底應該用什麼方法呢?……哎呀,人家實在是想不出來了!不管了,還是你來想好啦!」   聽到劉靈倩突然以這種口氣說話關風海不禁也微微一怔,他半驚詫半好笑地對劉靈倩說道:「倩倩,這好像不是你平時的口吻啊?你沒什麼問題吧?!」   劉靈倩此時也發覺到了剛才這話說得有點不妥,怎麼好像有些撒嬌的意味,一時之間不由得心中大窘,更是說不出話來。而臉上泛起的那抹嬌艷的紅暈卻著實地讓人心動不已。   看到平日裡一向大方得體的師姐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扭捏,關風海也感到不大習慣。而一旦他靜下心來仔細觀察,從她那雙驚人美麗的大眼睛裡所讀到的那絲曾經很熟悉的情愫則讓他感到心跳不已。由於楓飄雪的離去而禁錮多時的情思終於被撩撥起來。   其實劉靈倩的心意他以前也並非毫無所覺,尤其是上一次對聞仲達與莫天聯手的那一役,劉靈倩甘冒大險,留下來與自己共抗強敵,這份心意似乎已不是單純一個師姐所能做出來的。而自那以後,她在與自己單獨相處時不經意間所表現出來的那些小兒女的情態也是掩飾不了的事實。而對於他這位秀美絕倫,善解人意的師姐,他也不敢說自己心中無情。只是與楓飄雪的那段苦戀讓他多少對感情這種東西產生了一絲畏懼的心理,不大敢輕易接受又一段感情。只是有些東西又豈是可以迴避得了的?   在這個瞬間,關風海和劉靈倩兩個人的心裡同時亂了起來,原本還算隱藏得很好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就暴露在陽光之下,雙方都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沉默了良久,關風海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迴避不了,那就坦然面對好了。無論今後會怎樣,只要把握好今天就夠了。想及此處,他當先開了口:「倩倩,有一件事我不知怎麼說才好……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覺自己對你的感情似乎不僅僅是同門那麼簡單,一會兒不見就會想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什麼也不說也會很開心……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你提起過這回事,一是不敢確定你對我的看法,怕萬一搞不好大家見面會尷尬,再有就是因為與飄雪的那段情……你加入我們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相信你一定也會對那段往事有所瞭解,對於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我確實是缺乏足夠的信心……」   「……我確實很清楚你和飄雪的事。」劉靈倩的聲音輕輕地響了起來:「在我加入你們不久的時候,我就從小山口中得知了這段往事,自那以後,雖然你從來都沒有提過,可是我能感覺到你對她一直都沒有徹底忘情。說實話,對於飄雪,我是打心眼裡佩服她,尊敬她,如果換做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夠作到這一點……而我呢,對你的第一份好感其實就源於你能夠理解她並尊重她的這個決定,至於後來,你的存情不忘,你對心中信念的那份執著的堅持,你對友情的那份珍視,你面對強敵時的那份勇氣和無畏都讓我對你的好感與日俱增著,不過一開始我也並沒有察覺出來,我還以為這是同門之間應有的一份感情……直到那一天,聞仲達和莫天突然而至,在生死存亡的關鍵一刻,我才突然之間發現,原來在我的心中,你已佔據了如此重要的一個位置,我的心告訴我,劉靈倩,你絕不能讓他死去!今後的日子裡你的生命中絕對不能沒有這個人存在!你一定要把他救下來!即使真地不能,你也要與他同生共死!」說到這裡,劉靈倩習慣性地咬了咬下唇。   「倩倩,我其實不值得你這樣的……」   「什麼叫值得呢?你忘了我們這一門的規矩啦,一切都要順乎本心,既然已經心中有情,又何必勉強壓制它呢?」劉靈倩抬起頭,清亮的目光直盯在關風海臉上。   劉靈倩的話讓關風海拋掉了最後的一點顧慮,在她深情的目光凝注下,他的心靈彷彿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之下,感到格外的輕鬆和舒適,由於楓飄雪的離去而積壓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一塊情感的陰霾也在這和暖的陽光照射下被蒸發得一乾二淨。關風海清楚地意識到,從這一刻起,與楓飄雪的那段塵封往事將被永久地凝結為記憶片段,甜蜜也好,痛苦也好,都只是回憶的一部分,既不必為它苦惱,也不必強自把它忘卻;只在心中堅信一點,我的未來,就要和面前的這個女子一同走過。   往事可追憶,舊日情懷何必強拋?   來日永相隨,今生我們攜手而行!   劉靈倩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關風海的視線當中,她的臉上已是綻開了春天般的笑容,因為從這種目光的對視中,她已經讀懂了關風海心中的千言萬語,不求地老天荒,只求此刻你心中有我!         第四節因情而生     一旦打開了心防,拋卻了顧慮,關風海和劉靈倩終於可以全心地投入這奇妙的二人世界之中。暫時忘記了塵世的煩擾,儘管世間人有億萬,此時此刻,我的心中只有你的存在;雖然前路仍然會佈滿荊棘,只要有你相伴,我將含笑而行!   沉浸於心心相印這種情感包圍中的男女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變化,就在他們閉目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之時,從他們的身上竟漸漸地發出柔和的光暈,隨著時間的延伸,這光暈的亮度也越來越強,發出七彩絢爛的光華,令處於光團中央的二人彷彿神仙駕臨一般。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一定會頂禮膜拜,驚歎神跡出現人間了吧!   對這種神奇的變化關風海和劉靈倩兩人仍然毫無所覺,他們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外面的陽光像挑情的高手,將他們心中刻意隱藏的情感之芽迅速地催化成熟,成長為參天大樹。他們的心中,除了對方之外,再無任何人一絲一毫的打擾,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而隨著他們越來越深陷於這種情感的狂潮,從他們身上所發射出來的光華也越發地奪目起來,漸漸地,這些光華不再是單純地向外發射,而是有一種凝固的趨勢,雖然速度很慢,可是卻絕不停止,終於在二人周圍形成了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恍若實質的光球,將二人的身形完全遮蓋起來……   這光球是如此的絢爛明亮,遠在幾里之外的鍾山也有所察覺,立於他肩頭的小罡已是又蹦又跳,情緒異常激動。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對於小罡的心思,鍾山也能明瞭個大概。心念一動,小罡已經跳下他的肩頭,向東方狂奔而去,鍾山自然在後緊跟。不一會兒,這一人一獸就親眼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鍾山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到小罡只是一臉的激動和興奮之色,並沒有半點的慌張和恐懼,料想即使有事,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事才對,也就暫時把心放下。   這時場中又發生了變化,那團光球經歷了一段穩定期之後,竟然有逐漸縮小的趨勢,過了一陣,關,劉二人的身形已經逐漸暴露出來,而那光球仍然在不斷地縮小著直至消失不見。恍如在香甜無比的夢境之中暢遊一番的關風海突然被懷中的一種異樣感覺驚醒,他猛地睜開雙眼,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從自己胸前的衣襟中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對可愛的小動物腦袋,四隻漆黑滾圓的小眼睛正好奇地盯著自己和劉靈倩直瞧。難道這就是那顆神秘的靈獸卵孵化出來的嗎?怎麼會有兩隻?驚喜之下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把這兩個小傢伙捧在了掌心之中,這下子看得更清楚了,是兩隻酷似小老虎形狀的靈獸,通體雪白,活潑可愛,雖然剛剛出生,可是偶爾發出的一聲低吼卻仍然不禁讓人感受到它的王者之風。   這時劉靈倩已經清醒過來了,鍾山帶著小罡也湊了過來,大傢伙兒圍著這兩隻小老虎,你摸一下,他逗一下,興奮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尤其是劉靈倩,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她隨手用土能凝聚了一個小水池,並引來一池清水,最後用火能稍稍加熱,為兩隻剛出生的小傢伙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看著它們在水中開心地玩耍嬉戲,她的心花都笑開了,情不自禁地挽住了關風海的左臂,不住的搖著,關風海也沉浸於這種喜悅的氣氛中沒有發覺出什麼異樣,而一旁的鍾山卻已經發覺了這二人的不尋常的舉動,雖然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心裡面卻已是猜出了大概。不禁替大哥欣慰不已。   自從經歷了與楓飄雪的那場無奈的情感糾葛以後,雖然關風海表面上並不表現出來,可作為他最親近的兄弟,鍾山還是非常清楚大哥內心的痛楚,只是苦於沒有什麼好辦法去化解它,只好希望能有一個可堪匹配的好女孩快點出現,去填補大哥情感上的缺憾。在他看來,劉靈倩就是這樣一個最合適的人選。所以平日裡他一直都格外地尊敬她,並總是有意無意地對她講一些有關大哥的事情。現在看來,這兩個人終於走到了一起,這個發現比看到靈獸的出生都更令他感到欣喜萬分。   當鍾山把他剛才看到地有關那光球的發現說出來的時候,回想剛才和那天在孟家的經歷,關,劉二人也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起來這兩個小傢伙應該是對男女之間的情感交流極為敏感,只有吸食了熱戀男女發出的「情氣」才有可能孵化出來。既然如此,不若把它們暫時命名為「情虎」應該是很恰當的吧!當關風海把這個主意提出來的時候,劉靈倩馬上拍手贊同,並為這兩個小傢伙取了很秀氣的名字:阿喵和阿咪。對於此,關風海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鍾山卻是心頭暗笑,堂堂百獸之王竟給取這樣女性化的名字真是夠好笑的,不過大哥都不反對,自己跟著瞎摻和個什麼勁兒。只是用憐憫的眼光望著它們,默默地說道:「可憐的小傢伙們,別看你們現在傻高興的,那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以後長大了有你們彆扭的!不過千萬別怪我啊,不關我事!」   接下來一切都簡單多了,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這三個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對閃靈獸的教育問題上。他們很清楚,現在的武林格局雖然表面樂觀,實際上卻是危機四伏,逆天教固然是一隻看得見的猛虎,隨時準備傷人;而正氣盟更是一顆隨時都可能引爆的核彈,一旦它爆發出來,其破壞力也許將遠遠超過前者。對這一點有了清楚的認識,真是片刻也不敢耽擱,對實力的渴望再次達到了一個頂點。眼下的形勢很明顯,沒有實力別說解決問題,連生存的權利都隨時可能喪失。也正因如此,三個靈獸不得不接受更為嚴格的訓練。   每每看到它們呲牙裂嘴的痛苦表情,關風海他們心裡都是難受異常,以它們的年齡來說,應該還是盡情玩耍的時期,可是殘酷的現實已經把它們推上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小小年紀就背上了沉重的使命。不過又有什麼辦法呢?   經過近兩個月的艱苦訓練,吃了無數的苦頭,三個靈獸的成長速度是相當驚人的。本身的能力被逐步開發出來。第一個能力就是「同步」。同步的意思是複製人類的能力,只要是與之結盟的人類所具有的技能,靈獸就可以同樣擁有!因此,關風海,劉靈倩和鍾山三個人的獨特武技就被他們各自的靈獸完整繼承下來。雖然由於年齡的原因,由它們施展出來的時候威力會受到一些限制,但這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這一天,已經到了計劃要離開的時候了。他們的目標當然就是「泰山」!白凜然與向逆天的三月之約已經到了!         第一節頂峰之役     泰山又稱東嶽,位於山東省泰安市境內,南鄰孔子故里曲阜,北依省會泉城濟南。面積426平方公里,主峰海拔l545米,拔地通天,氣勢磅礡,素有「五嶽之首」,「天下第一山」之譽。   泰山的歷史文化源遠流長。南麓的大汶口文化(約6300年前到4400年前),北麓的龍山文化(約4400年前到3900年前)遺存,表明泰山地區是中華民族遠古文明的重要發祥地。從古代先民對泰山的自然崇拜開始,泰山逐步發展成為與「天」相通的祭壇。受命為王的「天子」必到泰山封禪,祭祀天地。據《史記·封禪書》引管子語說:「古者封泰山,禪梁父者七十二家」。自秦至清二千多年間,秦始皇等十多位帝王先後到泰山封禪祭祀。這一次白凜然選擇這裡作為他與向逆天之間顛峰對決的地點,不知是巧合還是包含了某種深刻的寓意呢?   關風海一行人到達泰山的時候,這裡已經是各路人馬會聚一堂了。正氣盟和逆天教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不過這一次他們並不急於動手,因為相比今天的對決,這些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意義。與正氣盟不同的是,逆天教在武林之中沒有什麼朋友,他們遠離眾人,在一邊的山腳下聚集著。   臨近中午的時候,白凜然在眾人的簇擁下出現在大家面前。與三個月之前相比,他的神情顯得更加的淡定從容。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在關風海這些人的眼裡,今天的白凜然比之上次見面更加的深不可測。雖然這些日子以來,自己這些人一刻也沒有閒著,應該說進步是很大的,可是如今與他的差距卻只有更大!看來這一段白凜然在「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潛心修行確實收效顯著。如此看來,他在這次對決中的勝面應該很大了。   關風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向逆天應該對這個結果早有估計才對,為什麼還要同意這個三月之期呢?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暫時放在一邊。這時白凜然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下從紅門順階而上,直奔南天門而去。當下趕緊跟在後面。他們所走的是到達岱頂的四條路之一。從紅門至南天門有六千六百級石階,峰迴路轉,步移景換,為歷代帝王登封的御道。   在距離南天門還有數里之謠時,白凜然停下了腳步,溫和地對身後眾人說道:「你們就暫時不要往上走了,我覺得大家還是離遠些比較好,向逆天這個對手實力超級強大,我對付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恐怕也沒有多餘的力量保護大家。所以為安全起見,你們就留在這裡吧!好在這個位置還可以第一時間觀看到上面的情形,你們說呢?」   眾人惟有點頭答應。縱然有不怕死的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令白凜然分心,萬一對大局有不好的影響,那真是百死莫贖了。當下,白凜然獨自一人向山上走去。關風海等人也只好就此停步。   南天門又稱「三天門」,「天門關」。海拔1460米,是進人「天庭仙界」的門戶。泰山之妙在岱頂。登上南天門,漫步天街,好比邀游天府仙界,飄飄欲仙。此時白凜然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南天門之上。在他的對面站著一人,銀白色的長髮隨風飄舞,正是那天出現過一次的逆天教教主向逆天。兩個人相距僅幾十米之遙,這是當世黑白兩道的最高統帥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對峙。可以說是一次顛峰之決!兩個人的形象都非常不錯,兼且氣度不凡,倒真有些飄飄欲仙的味道。   白凜然率先開口:「姓向的,我看也不必多廢話了,這就開始吧!」   「正有此意!今天就戰個痛快!」   「好!」一聲好字出口,白凜然的「正氣歌訣」已然當先發了出去。一時之間,無數的「正氣」二字從泰山之頂向四周轟隆隆地傳了開去,如同一道道炸雷響個不停。功力低者只覺得一陣心煩氣燥,趕緊向山下逃去,功力較高的為了更清楚地目睹這當世兩大超級高手的對決還在勉強堅持著。可是已經不由自主地向山下的方向移動腳步了。   面對如此強勢攻擊,向逆天神色不變,清喝一聲:「逆天攬月!」頓時,一團清亮無比的球狀物應聲出現,身處其中的向逆天神色從容,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對手「正氣」的影響。過了一會兒,從這球狀物的表面延展出無數條若有若無的水霧,晶瑩透明,彷彿天上那皎潔的月光一般,輕輕柔柔地向面前的敵人身上灑了過去。可白凜然卻顯然不想接受這「月光」的撫慰,用一連串的正氣將它們拒之門外。那「明月」被人拒絕之後也並不著惱,依然鍥而不捨地釋放著它的光輝……   在半山腰觀看這場比武的眾人被這種新奇得詭異的戰鬥場面弄得滿頭霧水,白凜然正氣歌的厲害他們現在是身有體會,儘管只是受到餘波的衝擊,仍然感到難以承受,直恨不得遠遠地避開。可向逆天的這一招就實在是看不明白了。不但可以抵擋住如此強勁的正氣之音,竟然還有餘力發動反擊,場面上一點也不落下風!如此武技,當世只怕除了白凜然以外再無人可以望其項背了吧!   這時場上的局勢稍稍有所變化,向逆天的護身球狀物似乎無法繼續維持原來清亮透明的狀態,表面上出現了一些雜質,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球體都逐漸變得灰濛濛的,白凜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向逆天雙目中寒光一閃,冷哼道:「你的功力進步得倒是真快,再來接這招「逆天神龍破」!」   話音剛落,一條威猛的神龍憑空出現,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張牙舞爪地向白凜然撲了過去。在關風海和劉靈倩這種精通五行能量的人眼中可以清楚地感應到這條神龍的能量構成。它是以水為骨,以火為肌,以風為翼,這種結構的攻擊不僅速度奇快,而且異常強韌,最重要的一點是由於兼具水火兩種完全相反的能量,使得其後續的破壞力極為驚人,原理上有些類似余家兄妹的「冰火爆」,只是在武技的層次上,這兩招相比差距就太大了。雖然沒有嘗試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讓它毫無阻礙地擊中身體,無論是誰結局之悲慘都是可想而知的。其餘眾人雖然沒有關風海他們看得這麼透徹,也直覺地感受到了這一招的強大,不由得紛紛為白凜然捏了一把冷汗,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大聲驚呼。   白凜然面色一下子漲得通紅,雙目激張,大吼一聲:「來得好!看我的氣動山河耀九州!!!」   以「浩然正氣心法」為基,全憑一股浩然之氣引動天地之間最為究極的土與水的力量,正氣盟盟主白凜然的最強絕學,從來無人可破的「氣動山河耀九州」!         第二節驚天之秘     白凜然的「氣動山河耀九州」一經發出,天地為之色變,沖天而起的淡黃色土能將南天門的天都遮擋住了,白,向二人的身影完全淹沒在宇宙能量之中。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狂暴的能量激流向四面八方狂湧而出。觀戰的眾人雖然距離已經很遠,可仍然受到巨大的衝擊,在四溢的能量帶動下身不由己地向山下落去。好在這些還在觀戰的人都可稱得上是高手,雖然被搞得手忙腳亂的,大多數人還是有驚無險,以各自的方式穩住了身形,可仍然有一部分人就此摔落山下,估計是性命不保了。   等到上面一切都歸於平靜,膽子大的人又重新回到了原來觀戰的位置,只見上面已經只剩下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白凜然。   眾人歡呼一聲,飛快地向山頂奔去。上得南天門,只見白凜然一個人靜靜地立於懸崖邊上,面朝著山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狂風襲來,將他的長袍吹得劈啪作響。眾人不敢出聲,全都安靜地等在那裡。   過了好久,白凜然突然從沉思中醒過神來,回過頭對眾人微微一笑,沉聲說道:「向逆天已經不存在了,逆天教也就不存在了!」   他的話立時引來眾人如潮的歡呼聲,有位官員模樣的人過來向白凜然問道:「白盟主,您看是不是需要派些人到下面去搜查一下,以確保萬無一失。」   「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白凜然略微有些虛弱的說道:「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化為塵土了,再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也是。」那人微微考慮了一下,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白凜然沖眾人說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下,各位隨便吧!」   眾人連忙讓出一條下山的通路,白凜然獨自一人飄然向山下奔去,轉眼間就消失不見。大部分人也隨後向山下而行,邊走邊熱烈討論著剛才的盛況。   關風海,鍾山和劉靈倩等人則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地在剛才向逆天消失的地方躍了下去。他們可不會因為白凜然的一句話而放棄揭開心中疑團的機會。剛才雖然距離較遠,可是白凜然那多少有些不自然的神情還是沒有逃過他們銳利的眼睛,他們直覺地感到一點:這件事有古怪!   泰山的山麓並不算陡,找到落腳點並不難。借助於迅捷的身法,他們的行動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這一面沒有路,所以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也不用擔心有人會發現,但滿山的樹叢還是給他們的找人行動帶來了很大困難。好在有靈獸的幫忙,終於被他們發現了目標,那是幾滴鮮血。   找到了第一個目標,接下來就容易一些了,血跡被接二連三的發現,在一處算得上隱秘的樹叢中他們找到了要找的人:逆天教教主向逆天!   此時的向逆天面容有些憔悴,雙目緊緊地閉著,右腿之上破了好大一個傷口。不過當關風海等人走近的時候,他還是很快警覺地睜開了雙眼。看清眼前的人以後,他的眼中先是驚詫,後是恍然,最終是一片平靜。淡淡地問道:「你們來啦?如果沒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關風海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可以提問的對不對?」   「……是。」   「在提問之前我想還是先把你的傷處理一下比較妥當。」關風海回頭望了劉靈倩一眼,後者點了點頭,走上前來開始檢查向逆天的傷勢情況。   向逆天對這個變化顯然沒什麼心理準備,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任由劉靈倩處置著。簡單地處理完傷口,劉靈倩取出一枚丹藥遞給他,輕聲說道:「如果你認為可以相信我們的話,可以把它服下去。」   向逆天伸手接了過來,看也不看隨手就吞了下去。倒把面前的劉靈倩看得一怔。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走了回去。   看到一切處理停當,關風海提出了第一個問題:「能否告訴我們有關你和白凜然之間的那些秘密?如果可能的話。」   向逆天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抬頭盯了關風海一陣子,反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很遺憾,我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想聽你說一說。」   向逆天稍稍遲疑了一下,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將一段天大的秘密緩緩道來:「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向逆天。」   「什麼?你說什麼?」毫無心理準備的關風海等人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你不是向逆天?那你為什麼要假扮於他?真正的向逆天在哪裡?」   「向逆天」落寞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向逆天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同白凜然一樣,都只是有心人為了某種目的創造出來的人物而已!」   「……?」   「……?」   「……?」   「我想還是從頭說吧,十年前有一個普通習武者在成都附近的一座荒山上無意之中發現了一些神奇的果實,可以令人的靈覺大幅提升,一開始他也並不知道。當時他正在修煉一門比較高深的武學,原本毫無進展的他突然發覺一下子開竅了,很多難題都迎刃而解,武技的進展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不禁欣喜若狂。當下細察原因,終於被他發現了是這些果實的功勞。不消說,自然是大吃特吃,武學進境也當真是一日千里。」   關風海想起爺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突破武學極限的三條路,一是自己所修習的無為能量,二是得到淨化的單屬性人體,第三條就是得到靈丹仙藥之助,這個人就是屬於第三種了,看來世間之事真是無奇不有啊。   鍾山在旁邊輕聲嘀咕道:「這個人的命實在不錯。」   他的話沒人搭理,「向逆天」仍繼續講著他的故事:「可是終於有一天,他發覺自己靈覺的提升似乎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如何處理餘下的這些異果就成了一個問題。也是合當武林多事,偏巧他是個很有野心又功於心計的人,經過一番籌劃,正氣盟和逆天教的設想就此出爐。於是他搖身一變,將白凜然和向逆天兩個風雲人物的身份集於己身。」   說的這裡,「向逆天」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後面的事就簡單多了,由於他發現這些果子很快就要萎縮,已經堅持不了幾天,所以經過一番考慮選中了當地的兩個小門派,之後把他們分別領到生長異果的地方,並讓他們實際體會了一下這些異果的神奇,結果可想而知,這些人自然對他是奉若神明,於是,正氣盟和逆天教也就此成立了。」   「有了這些異果之助,修習任何技能都有事半功倍之效,經過幾年時間的苦練,他的這些毫不知情的手下們都已經取得了顯著的進步,這樣,逆天教的左右魔君,四大魔將,十三巡使和正氣盟的獨行尊者,四大神王和八方守護也就出來了。」   「以原有武技為基礎,再經過這幾年的摸索,他也創造出了很多新的武學,分配給白凜然的有「浩然正氣心法」,「正氣歌訣」,「氣動山河耀九州」等等,而讓向逆天擁有的則是「逆天心訣」,「逆天護體神功」,「逆天攬月」和「逆天神龍破」。這樣,這邊的準備工作也就做得差不多了,也該到了發動的時候,他的計劃是讓逆天教扮演武林公敵的角色,一個異常強大而又無惡不作的邪惡勢力,而正氣盟當然就是一個正義的化身,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英雄。這樣,他就可以藉機達到他的目的。據我目前所知,他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騙取政府的信任,爭取機會學習珍藏的武學秘籍;第二,伺機摧毀中國軍隊的戰鬥力!」   「什麼?他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   「如果我再告訴你們他的另一個身份的話,你們就不會像現在那樣驚訝了。」「向逆天」淡淡地說道:「其實他根本就是R國派來的軍事間諜!他的最終目的就是利用一切機會打擊我們國家的軍事力量!」   「……」關風海等人面面相覷,過度的意外讓他們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語言。而「向逆天」還在繼續說著:「可是,到那時為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         第三節同仇敵愾     「向逆天」幽幽地說道:「這個重要的問題就是逆天教雖然在民間已經足夠強大,可是幾十年以武學為強國方針的中央政府卻絕非如此簡單。手中到底擁有多少實力連他也捉摸不透,也就一直未敢輕舉妄動。很有可能政府的力量超過了他的逆天教,而且下決心對付,那正氣盟的出場也就失去了應有的戰略地位,這顯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不過後來他終於解決了這個問題。說起這一點,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也不知他採用了什麼方法,竟然使他的一名手下混入了戒備森嚴的北京軍區,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和中華武學研究院之中,並且成功地採取了「毒獅」行動,將他的這個最後顧慮也清除了。」   「「毒獅」行動?難道是下毒?」鍾山張大了嘴問道。   「不錯!正是下毒。這個人應該就是逆天教的「毒魔」,屬於四大魔將之一。他的手段我沒有親眼見識過,不過就憑他獨力壓制住了北京軍區,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和武學研究院的大部分戰鬥力這一點,可見其不是普通的高明。」   「那現在中毒的人情況怎麼樣了?不會都……」關風海焦急地問道。   「那倒沒有,我想這是因為世上還沒有十全十美的毒吧。既要致命又要可以進行靈活的控制確實太難了。如果強求致命的話,那類毒要麼很容易被發現,要麼施毒範圍無法太廣,無奈之下也只有忽略對致命性的要求了。而策劃者最重要的目標顯然也並不是非要一舉把他們徹底消滅,而是暫時禁錮住他們的能力,為正氣盟的出場營造一個更佳的外部環境。所以他們現在生命倒是無礙。」   聽他這麼說大家紛紛鬆了口氣,關風海沉思著說道:「可是還有問題,雖然說北京軍區的戰鬥力被毒壓制住,可中國其他軍區怎麼也沒有採取什麼行動呢?」   「這個問題嘛我就不大清楚了。」「向逆天」回答道:「我猜測是政府一時摸不透逆天教的真正實力,也不敢盲目出手。因為政府是要維護一定的權威的,一旦出手必須是一種雷霆之勢。萬一無法很快取勝或損失過大都是一種失敗。正好這時正氣盟的出現也給了政府一個很好的不出手的理由,既然民間可以解決問題,也就用不著政府出面了。」   沉默了一陣子之後劉靈倩突然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秘密的!」   「向逆天」微微頓了一下,說道:「我有很多身份的,不知道你們想知道哪一個?……還是一個一個說吧。在需要白凜然和向逆天同時出現的時候,我就是向逆天,平時呢,我是另外一個樣子的。」說到這裡,他微微轉過頭,等到再回頭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模樣,是一個關風海他們很熟悉的面孔——喬漪!   看到關風海他們震驚的樣子,喬漪苦笑著說道:「不用吃驚,就是我,如果說以前白凜然還算信任我的話,那是因為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作為他的女兒白漪喬!」   「什麼,你竟然是他的女兒?」   「我本來以為我是的,他也一直這麼對我說的。可是後來我知道不是,我是很小的時候被他揀來的一個棄嬰,說起來倒是應該感激他才對,如果不是他,我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還是不大相信,像白凜然那樣城府極深的人物怎麼會把這麼多隱秘的事情告訴你這個假女兒呢?」劉靈倩繼續發問道。   「他當然不會這麼做。」白漪喬輕聲說道:「我剛才所講的這些都是我從他腦子裡讀到的,他應該並不知情。」   「你說什麼?」這一下對面的三個人不由得都大吃一驚。   白漪喬有些黯然的說道:「從我五歲起,我就發現我的身體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我可以「看到」別人腦子裡想的事,開始我還很興奮,可是漸漸地我就不這麼高興了。從那些大人的腦子裡,我讀到了很多骯髒的念頭,相互猜忌,勾心鬥角,我也漸漸明白別人是不具有我的這種本領的,而一旦他們知道了我的這個秘密,很可能會對我非常不利。你們說,我是不是很早熟啊?」白漪喬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只有把這個秘密深深的埋在心裡,連「父親」都沒有告訴。後來他獲得了那些異果,我也分到了一些,並像其他人一樣,在武學上取得了驚人的進步。同時,我的這種特有的能力也越來越強,已經不僅僅可以讀,而且還可以控制,讓素不相識的人為我所用。當然,我同樣不敢把它表現出來。尤其是對他。因為我從他的腦子裡讀到了剛才我對你們講的這些秘密。我明白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不過不管怎麼說,我是他從小養大的,也從來沒想過去違抗他,一直以來他也對我還算不錯的。」   「可是我覺得白凜然這次是真地想要置你於死地啊!」鍾山大聲說道。   「……你說的不錯。」白漪喬略帶傷感地說道:「所以我決定背叛他!而我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不是我運氣特別好,全靠我的這種特異功能。頭一個月當我無意中瞭解到他準備借比武之機除掉我的時候,你們不會體會到我當時的心情,真是沮喪若死,不過我並不打算認命!對於今天的局面也早有準備。剛才就在他下殺手前的那一剎那,我已先一步跳了下來,雖然仍然為他所傷,不過卻不足以致命。」   「你為什麼不早些逃走豈不更保險?」關風海有些費解的問道。   「我如果那樣逃走了必定會被大肆追殺,那樣活著太累了,何況我不甘心!他既然無情,我也不能讓他這麼舒服過日子,我要讓世人認清他的真實嘴臉!我要讓他從世界上徹底消失!這次比武對我來說反倒是個絕好的機會!」說這話的時候白漪喬的臉色冷得有些可怕。   「你們不知道,剛才他為了使這場演出更為逼真,一個人同時扮演了兩個角色,我只是一個道具而已。那些威力超強的武技我只是擺了個樣子,實際的能量運用都是他一個人施展出來的。你們想想,在那樣的演出結束以後,即使是他那樣的強者也難免會靈力透支吧,至少也要休息個幾天才能完全恢復,而這幾天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除掉他的機會!」   「你說的我們包括我們幾個嗎?」關風海插嘴道。   「當然!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們能來,並且會無條件支持我的計劃,因為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顯而易見的,對於你們這樣處境的人來說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你們說對吧!」   「……好像是這樣的。」關風海苦笑著回應著:「不過光憑我們幾個似乎也並沒有多少勝算吧,如果剛才那些威力奇大的招式都是他一個人施展出來的話,那他的武學修為應該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階段了。我們即使聯手也相差甚遠!雖然他現在只是一隻病老虎。」   「那是當然,不過我有安排!」此時白漪喬顯得有些神秘地說道:「你們好像還忽略了一個問題,白凜然既然知道我沒死,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我呢?」   「對啊,他此刻一定已經派人來捉拿你了,我們還是早做準備。」鍾山這才反應過來,不過他發現其餘的人並不怎麼著急,不由得一怔。   關風海淡淡地說道:「白女俠既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怎麼會沒有防備呢?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的幫手應該就是左右魔君吧!」   白漪喬有些驚訝地望了關風海一眼,問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也不難啊,白凜然最得力的手下當然要數正氣盟了,像聞仲達這些人。在當今武林之中真正的對手並不多。我認識的人當中恐怕只有逆天教的左右魔君了。而這些日子白凜然一直在北京,向逆天這個角色只有你來演了,要對他們兩個說明真相機會當然很多。你現在既然這麼鎮定自若,他們應該是完全相信你了。」   白漪喬頻頻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當我這個假向逆天大模大樣地以幫主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已經就信了幾分,雖然並沒有完全相信,但是我們約好了,只要比武一結束,他們就馬上到這裡與我會合,如果真地按我所說,白凜然會和我這個沒什麼真才實料的人鬥得熱火朝天,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確定我所言非虛,如果聞仲達再秘密來捉拿我,無異於證實了這一點,以白凜然那種高手不可能分辨不出真假向逆天的,他這樣做作顯然心中有鬼。而真正的向逆天如果存在,也不可能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不出現。你們說有沒有道理?」   關風海等人只有點頭同意,其實他們心裡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很不可思議,可是只有這樣解釋很多事情才能講得通。鍾山仍然有些不死心地問道:「可是我怎麼沒有看到聞仲達他們的影子啊?」   「應該快到了,我想是你們找來的速度太快了吧!」白漪喬自信地說道。   三個人啞口無言,心中明白如果不是有靈獸幫忙,到現在也未必能找到這裡來的。似乎是為了驗證白漪喬剛剛所說的話,沒一會兒,遠處就有兩條人影飛奔了過來,其中一個手中還拎著一個人。大家立刻就認出來的正是逆天教左右魔君莫天和御天,莫天手中拎著的則是聞仲達。   轉眼之間,三個人就來到了眾人面前,莫天和御天看到關風海等人不由得微微一怔,關風海搶先說道:「不管以前我們是敵是友,至少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莫天遲疑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恨恨地說道:「你說的對!那個人竟然把我們當作猴子一樣的耍了這麼多年,我莫天第一個要找他算帳!」   御天也緩緩地說道:「我討厭做工具的感覺。」他扭頭對一旁頹然而立的聞仲達說道:「你現在總該相信我們剛才所說的話了吧?!」   聞仲達的眼光在卸去了向逆天面具的老熟人白漪喬的臉上轉了良久,心中想著剛才白凜然派自己來的時候那種不大自然的神情和叮囑自己務必秘密行動,並且不必與向逆天搭言,一掌斃了了事的話,終於重重地歎了口氣,把頭深深地垂了下去。顯然他也已經承認了這個事實。   白漪喬滿意地笑了起來,開口說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找那個人算帳去啦?!」         第四節眾叛親離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被聚集到一起的七個人暫時拋開了彼此之間的宿怨,為了對付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走到了一起。經過商議,他們一致認為兵貴神速,遲則生變。務必要趕在他完全恢復之前把這件事情解決。如果可能的話,在除掉他之前還要把他的險惡居心公之於眾!   對具體行動細節和可能發生的變化進行了一番討論之後,幾個人毫不耽擱,展開身形向目標奔去。他們的目標是白凜然入住的「泰山華僑大廈」。   而此時在泰山華僑大廈之中,一席高規格的慶功宴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之中。參加這次慶功宴的包括政府的高級官員,軍界的代表和武林界的知名人士,都是當今赫赫有名的人物。級別之高和規模之大都創下了近幾年的一個記錄。可見各界對這次「正逆之爭」的重視程度。   白凜然滿面春風地和眾人寒暄著,對於剛才的那場勝利,他並不想多說,只是連稱僥倖,這反而引來了眾人的一片讚譽之音。正當場上氣氛快要達到一個高潮的時候,突然之間清脆的一聲巨響,大廳之中的落地窗被擊成粉碎,從外面施施然的進來一個人,正是重新改回向逆天容貌的白漪喬!這一下立時全場嘩然。   一個剛剛還被今天的英雄確認為已死的人居然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又怎能不讓大家又驚又疑呢?眾人紛紛離座向另一個方向湧了過去,並用疑問的眼光望著白凜然。   對於白漪喬的這個突然亮相,白凜然面不改色,他沉聲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假冒一個已死之人,到底是何用意?」   「白盟主,你的記性好差啊,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剛剛不是還打得挺熱鬧的嗎?」白漪喬用向逆天的聲音回答著。頓時惹來眾人又一陣驚呼,因為他們聽得很清楚,這分明就是剛才那個向逆天的聲音!難道他真地沒死?   「你憑什麼證明自己就是向逆天,就憑這張酷似的臉和聲音?」白凜然鎮定自若的說道。   「我是向逆天根本就是個事實,無需向任何人證明!不過為了讓你無話可說,我就是破例給你證明一下也無傷大雅。」白漪喬抬高了聲音喝道:「左右魔君何在?」話音剛落,莫天和御天的身形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向逆天」左右兩側,齊聲應道:「屬下在!」這三個字是摻雜著二人的高深武技發出的,在場眾人只覺得耳邊轟隆一聲巨響,功力稍弱的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身體,緩緩地坐於地上。這一招一露,現場幾乎已經沒有人再懷疑他們身份的準確性。   白凜然心念電閃,剛想讓這個假向逆天施展一下武功來揭穿她,可轉念又想,對方可以用剛剛比武結束靈力耗盡為由來反駁,自己此時不也是施展不出幾成的武功嗎,如果對方這樣反問過來,豈不是自己也成了假的了?發覺自己一時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他只好決定暫時退一步,默認對方的身份。心中已是微微有些亂。   「向逆天「卻好像不肯甘休,挑釁地問道:「白盟主,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還沒有死啊?我想你一定對外宣稱我已經死無全屍了吧!」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到白凜然身上,因為他的確是這樣說的。白凜然輕輕冷哼了一聲:「這一點我的確很想知道,你就給大家解釋一下吧,難道你和那個向逆天是雙胞胎兄弟不成!」   「哈哈~白盟主,你的想像力真夠豐富的,連這個都能編得出來。好吧,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如你所願!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在場的各位答應我一個條件,一會我要講的事情將是一件令大家非常震驚的秘密,其中牽涉到今天的這位大英雄白盟主,他很可能阻止我把它講完,我的條件就是希望大家給我一個把話講完的機會。」   眾人互相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後居中的一位清瘦老者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本人是中華武學研究院院長任清泉,你的這個要求我可以代表在座各位答應,有什麼話你就放心地說吧!」   「好!我相信你!那我就開始了。其實向逆天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當下,白漪喬把白凜然,向逆天,正氣盟,逆天教的來歷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眾人無不覺得這個故事未免過於匪夷所思,將他們這兩年以來所建立的一些牢不可破的觀念完全推翻,禁不住把驚異的表情寫在臉上。白凜然臉色有些發青,一言不發。   待白漪喬講完,任清泉轉頭對白凜然問道:「白盟主,對剛才這位先生所講的話,您有什麼要說的?我們想聽聽您的說法。」   白凜然冷冷地說道:「一派胡言,不足為信!」   任清泉微微皺了下眉,回頭對白漪喬說道:「你說的這些可有憑據?如果只是信口胡說,你該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白漪喬哈哈一笑:「要證據吧?好,沒問題,第一個證據就是我!」說罷,身體飛快地轉了起來,等到她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從向逆天變回了喬漪的裝束和容貌。   看到這幕情景,眾人又發出了一聲驚呼,這種易容術的高明確實大出他們意料之外。白漪喬接著說道:「我這副樣子可能在座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不過想來蕭神王他們應該就沒問題了,我就是正氣盟負責情報工作的喬漪!」   蕭伴月等正氣盟的人經過仔細查看都微微點頭,無聲地確認了喬漪的身份,眾人不由得對她的話又多信了幾分。白漪喬滿意的指著身後的左右魔君說道:「他們兩個是我的第二證人,比武開始前和結束他們都在我身邊,大家想,以我這種微末武功竟然可以和堂堂白盟主戰上那麼半天,還打得那麼熱鬧,這說明了什麼?比武結束後白盟主還特意秘矚聞尊者去追殺我,這邊跟大家說向逆天已經死了,這又說明了什麼?」   白凜然怒斥道:「胡說!以聞仲達那樣的身手既然去追殺你又怎會失手?你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簡直是胡說!」   白漪喬臉上笑容不減,嬌聲說道:「白盟主終於沉不住氣了嗎?嘻嘻~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身後的這兩個人是我的第二證人,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的話,我早已被你們滅口了!」   「胡說!邪魔外道,有什麼資格作證!」白凜然臉色冷厲得可怕,眼中像要噴出火來。   白漪喬卻是一點也不生氣,繼續和聲說道:「那好吧,既然你覺得他們的話不足為信,我就給你找個你信得過的人。」說罷,他輕喝一聲:「聞尊者,該你出場了!」   話音剛落,從那破碎的窗戶外又進來一人,正是正氣盟獨行尊者聞仲達。他可是個風雲人物,在場這些人倒有一大半是認識的。他這一出現,全場更是一片嘩然。白凜然臉色更是可怕到了極點,用森寒的語氣說道:「聞仲達,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聞仲達的神色非常複雜,遲疑了很久才回答道:「白盟主,這麼多年來你待我一直不薄,按理說,我是不應該背叛你的,不過,當我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並且知道你是R國的一名間諜,目的是想對我國不利的時候,我也沒辦法繼續幫你了,雖然我不想相信這一點,可是他們所說的合情合理,與我這許多年對你一些反常行為的不解加以印證,也由不得我不信!剛才你偷偷讓我去殺死這個假向逆天,不讓我和他說話,對這些你能夠解釋得通嗎?」   白凜然對他怒目而視,可畢竟是沒有說出解釋的話來,看到這裡,聞仲達也歎了口氣,把頭轉了過去,對蕭伴月等人說道:「各位兄弟,到現在你們應該也都能瞭解我們這位盟主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我好後悔,以前在他的吩咐下做了很多違背良心的事。於神王的死就是我下的手,當時是白盟主說發現他有通敵行為,要我除掉他並以他的死嫁禍給關山的領袖關風海,出於對他的崇拜和絕對信任,我就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事後他還要我去追殺關風海,我也做了。現在想來應該是於神王發現了我們盟主的什麼秘密被他藉機滅口的,於神王在我們盟中本就是以智謀和細心著稱,沒想到反因此遭了橫禍,至於關風海他們,我想是他們的突然崛起打亂了白盟主的部署吧,所以急於將他們除去,而我,就不知不覺成了他的幫兇!我不敢求各位的原諒,只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再被這個小人繼續欺騙下去!」聞仲達越說越是激動,最後也挺起胸膛對白凜然怒目而視。   蕭伴月等人緊皺眉頭低頭沉思半晌,彼此望了望,再看看上面一言不發的盟主,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個接著一個默默地走到聞仲達身後,用這種無聲的語言宣告了他們的決定。   蕭伴月仰首向天,低低的聲音念道:「關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希望你一切還好!」         第一節老謀深算     正當蕭伴月因想念關風海而輕念出聲的時候,沒想到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接了過來:「大哥,你一向可好?」隨著這個聲音,關風海的身形已經輕飄飄的出現在蕭伴月身前。   蕭伴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關風海的臉如此真切地擺在他面前又怎能不相信呢?蕭伴月歡呼一聲,上前與關風海擁抱在一起。這兩個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卻可以稱得上是一對知己。在關風海他們蒙冤的時候,那麼多人都對關風海他們產生懷疑,他卻是一直深信不疑。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柳桐,余家兄妹和鐵血三十六士很可能也已經性命不保。這些關風海還毫不知情。   看到關風海他們突然出現,現場更是引起一陣騷動,今天的意外也確實太多了一些。可是意外卻還沒有結束,當眾人準備對默認一切的白凜然發動圍攻的時候,白凜然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他笑者何來,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經受不住連串的打擊以致精神出了什麼問題。可白漪喬卻面色嚴峻,在場眾人之中以她對白凜然的瞭解最深,他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一定另有古怪!……難道是毒魔?!   「不錯,不錯,不愧曾經是我的女兒,你一定已經猜到了吧!」白凜然望著她笑著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很優秀,竟然可以識破我如此嚴密的計劃,令我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不過有一點你一定沒有想到,即使是現在,我也仍然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在場各位都是國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一定都很清楚目前令軍政兩界大感頭痛的抑功之毒吧!其實你們當中就有不少人已經中了,本來沒中的那些人今天也都未能倖免,如果不信的話你們不妨檢查一下。」   看到他得意洋洋的神情,有幾個精通醫道的人已經開始進行檢查了,過不多久,這些人無不臉色大變,顯然白凜然所言非虛!劉靈倩上前為蕭伴月把了下脈,又對著他的眼睛凝注了半天,低聲說道:「他說的不錯,你所中的毒非常奇怪,性子一點也不烈,應該屬於慢性發作的一種。看它的走向似乎是破壞人體的氣機循環和阻礙習武者與宇宙間的情感互動,最終使人體無法運用武技。」   「莫非就是那些軍人所中的那種毒?」鍾山低聲叫道。   「我想差不多就是它了。」劉靈倩點了點頭。   這時任清泉在徵求了大家的意見後,對白凜然說道:「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不過這些已經沒必要再提了,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吧!」   「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只要你們讓我安全離開,我就可以給你們在場這些人解藥。」   任清泉和眾人商議了一陣,同時徵求了一下聞仲達,關風海和幾位精通醫術之人的意見,覺得目前也只有答應他的這個要求,不然,光憑他們的力量找到解藥的可能性太小了,軍隊中流行的毒到現在也無法破解就是一個證明。如果他給了現成的解藥,說不定對解決這個問題會大有幫助。而這個問題才是目前國家最大的隱患!至於白凜然這個禍害只好以後找機會除去了。既然已經認清了他的真正面目,也就成不了什麼大害了。   當下任清泉代表大家答應了他的這個條件,白凜然滿面春風地說道:「我相信政府會言而有信的,這是你們這些人的解藥,拿去吧!」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任清泉,任清泉打開瓶蓋,一股清香的氣息飄散了出來。白凜然此時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我還要提醒各位一句,從打開瓶蓋開始,五分鐘之內必須服下,否則藥性會揮發乾淨的哦!」   「什麼?你……」任清泉氣得說不出話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些藥即使有效,也只能救了在場這些人,對軍隊中那些人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了。那麼,要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呢?   此時劉靈倩飛身上前,從他手中的瓶子裡倒出一顆藥丸,用鼻子嗅了嗅,用最快的速度說道:「這個藥應該對症,也確實很快就會散發掉!」   其他幾個人也湊過來快速辨別了一下,多數同意了劉靈倩的說法,任清泉歎了口氣,迅速作出了決定,取出一顆吞了下去。劉靈倩有些緊張地注視著他的眼睛,過了兩分鐘見一切情況正常,對著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任清泉也未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雖然很想再等等看,可惜時間不等人。只好揚聲對眾人說道:「你們也趕緊服下吧,如果有誰不願意冒險,我也不勉強。」   聽他這麼說,絕大多數的人都伸出了手,任清泉再不猶豫,右手一抖,瓶中的藥丸像長了眼睛一樣飛到了眾人手裡,純粹運用的是一股巧勁。大家趕緊將它吞了下去。而關風海,鍾山和聞仲達,莫天,御天等人則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凜然,防止他趁亂逃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服下藥的人仍然沒有什麼異狀,劉靈倩和那幾位醫師卻露出了喜色,因為他們發現大家體內的毒性果然已經解除了,證明這藥果然是真正的解藥。等到他們把這個消息公佈出來的時候,眾人無不長吁了一口氣。   白凜然始終站在一邊注視著場內的變化,看到這裡的時候他也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安然離開了呢?」   任清泉看了他一眼,朗聲說道:「我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不過有一句話你記好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國家的法律和武林界的規矩,我們是不會就此甘休的。」   白凜然毫不在意地說道:「隨便你們嘍!我還會怕你們不成?其實用不著你們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們的,我們走著瞧吧!」說罷,轉身向門外走去。眾人的眼睛裡都噴出了火,可是也沒有辦法,武林中人最重視的就是信義二字。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只有等下次了。   待白凜然消失在視線之內,劉靈倩把毒魔的事悄悄地對任清泉說明了,後者眉頭一皺,轉頭對眾人說道:「現在請各位迅速各回房間,一定要小心防範,下毒之人可能還在我們身邊,發現有什麼可疑人物迅速報告!」   眾人聞聽此言趕緊各自散去,關風海等人被任清泉留下商議下一步對策,大家普遍認為目前的重中之重是捉拿潛伏在隊伍中的毒魔。至於白凜然,在近幾天內應該不具有什麼威脅。可是,要找到毒魔談何容易啊!         第二節兄弟重逢     幾經商議之下對如何挖出毒魔沒有什麼太有效的方法,這令大家都很是焦急。這時外面有人進來報告說一群人有急事要找關風海,任清泉想了一下,對關風海說道:「看來今天我們也商議不出什麼好辦法了,既然這樣,你們幾個就先去吧!我估計是你們以前的朋友來看你們了,就趕緊去見見吧。不過一定不要忘記了考慮這件大事!」   關風海點頭,和鍾山,劉靈倩起身告辭,一出大門,迎面就碰上了一群人,竟然就是失散多時的柳桐,余家兄妹和鐵血三十六士!經歷了那樣一種離別的場景,這次兄弟再次見面,小飛,小靚已經忍不住喜極而泣了,其他眾人也都感到眼睛濕濕地。一種濃濃的感動激盪在胸中:兄弟,我們終於又相逢了!!!   兄弟,我好想念你們!!!   大家把當時的經過互相一描述,不由得都是唏噓不已。對於蕭伴月的信任與珍貴友情也銘記於心。之後,他們又把分開這段日子以來彼此的情況簡要說了一下。原來那天柳桐帶著他們秘密來到柳家之後,與柳家家主柳霜無進行了一番長談,對目前江湖上的局勢交換了看法,最後柳霜無把柳桐這些人安排在柳家的一個秘密宅院之中,把他們暗中保護起來。後來關風海他們三個在北京露面,自然讓柳桐他們又驚又喜,之後關風海他們又快速消失,白凜然與向逆天訂下三月之約,並進入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此時柳霜無推演出四大世家將會有難,所以就通知其他幾家到白凜然統帥的正氣千秋去暫避並等待時機,於是就舉家北上,將柳桐這一行人也改裝之後帶在了身邊。直到剛才聽說關風海他們在這裡出現,並揭穿了白凜然的真實面目,柳桐他們這還不趕緊跑來相會。   關風海望著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真是感慨萬分,問道:「這些日子你們都還好吧?」   「還好啦,只是開始的時候還以為你們幾個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心情很鬱悶,後來聽說你們再次出現,我們大家才又重新振作起來。」柳桐的心情直到此時還沒有完全恢復平靜。   「是啊,當時我們都難受死了,每天只是苦練武功,只想著有朝一日能為你們報仇。」小飛插嘴說道。   「對啊,對啊,我還哭過好幾次呢!」這是小靚的聲音。   「老大,我們都想死你了!」鐵血三十六士在旁邊七嘴八舌地說著。   「我們也都很想念你們啊,不過不知道到那裡去找,又怕貿然前去會連累了你們柳家,所以也只好忍著啦。」鍾山大聲說道。   「可不是嘛,海風和小山平時雖然不怎麼提起,不過我看得出他們非常掛念你們,現在我們大家又重新見面,真是太好了!」這當然是劉靈倩在說話。   「不管怎麼說,我們兄弟今天能夠重逢就說明老天爺對我們實在不錯,其實偶爾的分別也未嘗沒有好處,我看你們人都成熟了不少,武學修為上好像也都有很大進步嘛!」   「那是當然,成天不幹別的事,就只是練武,當然提高很快了!關大哥,什麼時候跟我們兄妹倆再比試比試?」提到武功,小飛的興奮勁又上來了。   「好啊!」關風海笑著說道:「不過現在不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反正以後機會有得是。也不急於一時。」   「哦,這樣啊,那我能不能見識見識你們幾位大哥大姐的閃靈獸啊,剛才聽你們提到它們的時候,我好好奇啊!」   「對啊,對啊,我也想看看!」   劉靈倩對這對兄妹真是打心眼裡的喜愛,聽到他們這麼說,趕緊把阿喵和阿咪召喚出來,讓它們陪小飛小靚一邊玩去了。此時的阿喵和阿咪已經比剛出生時長大了不少,眉目間的王者之氣越發的明顯,聽到劉靈倩讓它們出來陪別人玩心裡不大樂意,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不情不願的和小飛小靚兄妹倆到一邊去了。   剩下的這些人又開始討論起如何找到毒魔的事來。可是討論來討論去仍然是毫無頭緒,因為對於這個人他們是沒有一點線索,只知道他擅長使毒,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要找起來自然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可是又不能不找,放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身邊,說不定哪一天就中了他的招。這比明刀明槍的敵人還要令人頭疼得多。   他們這邊苦無頭緒,另一邊小飛小靚他們卻是玩得痛快之極,他們兄妹倆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和兩隻靈獸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從東邊跑到西邊,又從南院跳到北院,陣陣笑聲傳到正苦惱的眾人耳中。   鍾山有些羨慕地嘀咕道:「還是他們好,這是不是就叫做少年不識愁滋味啊!」   關風海微微一笑,說道:「這些日子也苦了他們兩個了,小小年紀就要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現在也該讓他們好好放鬆一下了。」   劉靈倩接著關風海的話頭說道:「可不是嘛,不僅他們,就連我們的阿喵阿咪也是好久沒有這麼玩啦,我都替它們心疼呢!」   聽到這話,鍾山也點了點頭,說道:「也是,我的小罡也是這樣,不過最近我發現它的實力增長得好快啊,我要是再不努力恐怕就要被它趕上了。」說到這裡一臉的得意之色。   劉靈倩聽鍾山一味地誇他的小罡,心中有些不服地說道:「是嗎,我倒是沒怎麼看得出來,我就是覺得它最近的嗅覺靈敏了好多,連幾里地之外的廚房裡做的什麼菜都分辨得出來,了不起!」邊說邊頻頻點頭,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   關風海等人在一邊暗自好笑,鍾山卻是對這位倩姐無可奈何,又不甘心小罡被貶低,只好小聲嘀咕道:「說起這個本事,我看阿喵阿咪的鼻子更要靈敏得多,連幾里地之外長著什麼花什麼草的都能聞個一清二楚呢!」   眾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劉靈倩想要反駁,可心裡知道他說得倒也是事實,也就算了。突然之間她的心裡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正在錯過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是無論她怎麼去努力也找不到那個關鍵的所在,不由急得皺緊了眉頭。忍不住求助身邊的關風海:「海風,剛才我好像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那是什麼,你快幫幫我呀!」   關風海微微一怔:「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毒魔了,難道是這個?」   「嗯,好像是與這個有關,不過還不止這個……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終於知道了!」劉靈倩興奮地跳了起來,對眾人大聲叫道:「我找到辦法啦!」         第三節異能建功     搰搢儤B靈倩那興奮時如孩童般的笑容,關風海的心裡驀然泛起一股濃濃的柔情,他忽然想到了一件與眼下毫不相關的事情,他在心底暗暗對自己說:「關風海,今生今世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這個女子,一定要讓她永遠這麼開開心心的,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你一定要作到這一點!」   摀o邊關風海獨自想著心事不提,劉靈倩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對眾人講起她的計劃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毒魔應該就在我們身邊,很可能就在這憧大廈之中,我們目前所擁有的線索只有中毒者的症狀和剛才已經化為烏有的解藥,想要從這些線索找到毒魔對我們這些人來說確實難度很大,可是對於這些擁有特異嗅覺的閃靈獸卻並非全無機會啊!剛才我拿到那解藥的時候阿咪它們一定也已經聞到了氣味,而一旦那毒魔身上此時還有這種解藥,那我們就有機會找到他!」   搳u……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它們的嗅覺比我們靈上何止萬倍,應該可以有所發現的!」鍾山第一個興奮的叫了起來。   搕j家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白漪喬又低聲和劉靈倩嘀咕了幾句,令後者臉上的喜氣更濃了。這時關風海已經醒過神來,聽到這個計劃不由得也是眼前一亮,馬上表示支持。   搯蚅章L後,大家很快地找到了任清泉,又和他仔細探討了一番,任清泉看起來也是很感興趣的樣子,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佈置去了。按計劃他通知全大廈的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要亂動,因為現在白凜然隨時可能返回報復,一會兒自己會帶人到各處巡視一遍,以檢查大廈在防衛工作上有沒有什麼漏洞。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都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房間等候任清泉他們過來。   搷滼o件事安排妥當,任清泉又找來一個大廈工作人員,在他的帶領下,任清泉,關風海,鍾山,劉靈倩,柳桐,白漪喬六個人就在大廈之中巡視起來。每到一處有人的地方,他們都和那裡的人說上幾句話,提醒他們一些注意事項什麼的,然後就很快地離開了。   搥N這樣,從一層大廳一路向上,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已經就來到了第七層。這一層是軍方代表的住處,按順序而行,一行人來到了704房間門前,敲開大門,出來的是一個三十幾許的中年男子,看上去稍稍有些文弱的樣子,個子不高,聲音很和氣:「任院長您好,各位好,大家請進,我剛才已經聽到廣播了,請大家到屋裡查看吧!」說罷,身子向旁邊微微一側。   搘聹M泉微笑著點了點頭,問道:「黃參謀,你好,沒有打擾你休息吧!」說完當先走了進去。   搳u怎麼會呢?」那個黃參謀也笑著回答著。   暋鰣榆等人尾隨而入。在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劉靈倩身形稍稍頓了一下,忽然扭過頭,笑著問道:「這位是黃參謀是吧,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在大廈裡出現啊?」   搳u這倒是沒有發現,以後我會多留心的。」黃參謀和聲應著。   敯B靈倩點點頭,回頭對白漪喬說道:「那就這樣吧,我沒什麼說的了。」   搘梣炯鴗]微笑著點頭,走上前對黃參謀說道:「黃參謀,那以後就多麻煩您啦!」   搳u應該的。」   搳u看您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太勞累了?要多注意身體啊!」白漪喬的聲音異常地親切,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姐姐在關心多年不見的小弟弟一樣。黃參謀微微一怔,神情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多謝您關心,我會注意的。」   搳u你一個大男人哪會注意什麼呀,這樣吧,今天既然碰上了就聽我的,現在你全身放鬆,好好地睡一覺,保管你明天起來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白漪喬的聲音越來越柔和,彷彿有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對面的黃參謀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她的聲音所感染,眼皮有些開始打架了。不過還仍然保持著一絲殘留的清醒。   搘梣炯鴘熔晰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刻不肯放鬆地繼續追擊著:「聽話,快睡吧,睡著以後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搹b她不懈的努力下,黃參謀終於放棄了最後的一點抵抗,身子緩緩地軟倒在地上。直到此時白漪喬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抬起頭略微有些疲憊地對眾人說道:「這個傢伙的意志力還真是頑強,對付這種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發出致命之毒的對手好緊張啊,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他放出什麼東西來。如果換成別人哪用得著這麼麻煩哪!」說完有些後怕地吐了吐舌頭。   暋鰣榆笑著說:「小心些總是沒錯的,現在你確認一下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搘梣炯鴠掑F關風海一眼,嗔道:「還等現在啊,我剛才就已經探過了!是他沒錯!……不過倒確實應該再試試,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呢!」說完,她蹲下身子對著黃參謀運起了精神異術,將他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提取了出來,周圍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她的表情,希望能從上面讀到令人滿意的結果。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的時間以後,白漪喬帶著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狡黠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都轉了一圈,卻不肯開口說話,直把大家急得恨不得上去踢她一腳。   搕ㄨL他們當然沒有這麼做,畢竟面前是位可愛的女孩子,彼此之間也並不是那麼熟的,而且這次行動在很大程度上也全賴她的特異功能,不然也不一定如此順利,一旦被毒魔發覺出危險,那他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誰也不敢保證。雖然他們有把握除掉這個敵人,可是難免會付出一些代價的。   搧o覺已經把大家的胃口釣足了,白漪喬這才得意洋洋地張開了金口:「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果然有一個很意外的收穫哦,你們要不要猜猜看?」   搳u猜什麼猜啊!你痛快說出來豈不乾脆?」鍾山第一個發表自己的不滿。   搳u是啊,漪喬,你就快說吧,他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我們怎麼能猜得出來呢?」劉靈倩也在數落著她。   搳u能令你如此興奮,又與毒魔有關的消息,我想應該就是……」關風海微笑著,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搳u白凜然???!!!」   搛g關風海這一提示,大家幾乎在同時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他當然就是如今最具威脅的一個可怕的對手——白凜然。   搘梣炯噾F活的眸子掃了關風海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們總算還不算太笨!我剛才搜索毒魔記憶的時候,除了找到那種神秘毒藥的解法之外,還發現了一條信息,白凜然在三天之後會再次秘密來這裡,和毒魔一起搞一個大的報復性行動。這就是我們的一個絕好機會,因為白凜然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瞭解了他的計劃,到時候敵明我暗,又佔據了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優勢,儘管他武技超群,我們好好佈置一下應該也還是有不小的機會的!」   搳u不錯!我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來,我們再仔細商議一下。」關風海招呼大家到裡面繼續商討對付白凜然的詳細計劃。臨進屋的時候關風海交代白漪喬趕緊把從毒魔腦中獲得的毒藥解法告訴任清泉,好迅速找人調配以解軍方的燃眉之急。白漪喬點頭答應了。   搛g過大家商議,覺得目前應該做的工作有幾個:一是由白漪喬繼續對毒魔進行控制,隨時防備白凜然前來聯繫,造成一切正常的假象,防止他起疑心。同時盡可能多地了解毒魔的記憶,特別是與白凜然有關的一些信息,為日後假冒他做準備;第二,盡可能利用己方的各種優勢加上周密部署,務求將白凜然一舉拿下。對於這一點,他們也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搹瓞{到軍政兩方即使拿到解藥,由於拖得時日已久,恐怕也不會很快恢復中毒者的戰鬥力,所以這次對白凜然的行動就只有眼下的這些人來全權負責了。   搯蚅酗w畢,就等著三天後與白凜然的那場大決戰了!想到白凜然那出神入化的超強身手,大傢伙的鬥志空前的高漲起來,他們心中充斥著對勝利的渴望。   搘梬然,我們一定可以戰勝你的!!!         第四節浩氣長存     這三天之中,白漪喬一刻不停地對毒魔進行著精神控制,白凜然卻也沒有再和他聯繫,看來他對毒魔還是很有信心的,另外他也要集中全部的精力去恢復過度損耗的靈力。那一邊從軍方和武學研究院兩方都傳來了好消息,說使用了他們給的解藥之後,所有中毒的人都已經在逐漸恢復之中,看來再過些日子就可以痊癒了。聽到這個好消息,關風海他們都非常高興,現在可以全心全意地準備與白凜然的決戰了。   經過漫長的三天等待,終於到了令人期待的這一天。天還沒有完全亮,一個神秘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廈七層毒魔的房間之中,黃袍紅面,不是白凜然是誰!   「毒魔」上前恭謹的施禮,白凜然低聲問道:「這幾天一切都還正常吧?」   「是的,前幾日他們對整個大廈的防衛工作進行了重新的部署,明顯地加強了警戒,不過這些對您當然不會起任何的作用。」   「哼,這是當然!我想要去的地方試問天下有誰可以攔得住!」白凜然仰首向天,傲然應道。   「是!另外您交代的對方那幾個人的房間號,活動規律,相互關係這些資料屬下也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現在這個時間聞仲達一般會和關風海,鍾山,劉靈倩幾個人在五層會議室開會,我們如果發動突襲的話應該可以除掉他們幾個硬手,剩下的就更加不足以和您對抗了。」   白凜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得意的說道:「這件事你辦得不錯,等這邊事了我會向組織匯報你的功勞的!」   「不敢,屬下為您辦事是應該的!」   白凜然點了點頭,和聲說道:「好了,我們這就動手吧!」   「是!您跟我來。」   二人從窗戶飛身而下,在五層會議室外一探頭,果不其然,關風海,聞仲達,鍾山和劉靈倩正在一起討論著什麼事情。聞仲達背對著窗子方向,正在低頭沉思。   看到這幾個人,白凜然怒氣頓生,尤其是聞仲達!像關風海這些人本就處於敵對立場倒也沒什麼可說的,可聞仲達一直是自己的忠實屬下,在關鍵時刻竟也倒戈相向,令自己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機會,可謂是罪大惡極,罪不容贖!他衝著毒魔使了一個眼色,當先衝了過去。一出手就是拿手的宇宙土能!無數道鋒利異常的土刺悄無聲息地從地下飛射而出,將聞仲達的身體變成了一個刺蝟,眼見已經活不成了。   關風海等人迅速地躍開,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而眼看這個心目中最可恨的傢伙成了這副模樣,白凜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右手一揚,聞仲達的屍體已經被他吸在手中。當他那沾滿血跡的臉孔一轉過來,白凜然的笑聲嘎然而止。展現在他面前的哪裡是聞仲達,分明是另一個他極為熟悉的人——毒魔!   這個人怎麼可能是毒魔?!那跟在我後面的又是哪個?!在這個瞬間,白凜然的心神出現了一絲裂痕,而此時面前已死的毒魔卻忽然衝著他裂嘴一笑,整個身體猛地爆裂開來,破碎的身體各部分連同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各色煙霧飛快地向他噴射了過來。這詭異無比的一幕令白凜然這樣的高手也是臉色發白,身形遽然飛退!一邊飛退,一邊急催護體能量。可是那些煙霧的速度著實迅疾無比,對能量又有一種奇異的侵蝕力,有一部分還是穿過了他的護體能量圈沾到了白凜然身上。頓時將他的衣服化開了幾個大洞,連肌肉也受到了它的侵蝕,白凜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用最快的速度將受到侵蝕的部分從身體上驅除了出去,避免傷勢的進一步惡化。同時右手已經伸入懷內準備去取隨身攜帶的療傷聖藥,只要服下它就可以瞬間醫好身體的外傷!如果那樣的話他的戰鬥力就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可是,周圍的這些人又怎麼會眼看著這種情況發生呢?   第一個發動的是跟在他後面的「毒魔」,她當然並不是真正的毒魔,而是喬裝改扮的白漪喬。一上來她就用上了最為擅長的異能攻擊,雖然以她目前所擁有的能力還無法達到操控白凜然的地步,但是至少也讓他那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出現了一絲停滯,並且精神出現了片刻的空白,就是這片刻的停滯決定了最終的結果!   剛才為了躲避受白漪喬控制的毒魔臨死前發出的死亡一擊,他們暫時與白凜然拉遠了距離,此時又重新聚了回來,無須商量什麼,他們同時用出了此時所能運用的最強技。對付這樣危險的敵人,他們現在唯一的勝機就是速戰速決!一旦讓對手緩過勁來,今天的勝負就成了很大的未知數。   關風海籍由心分二用發出了「花自飄零水自流」和「大地作喉我放歌」!   劉靈倩的絕招:「浪起九重天」!   鍾山的「金龍滅世」!   此時的白凜然已經憑借其強橫無比的精神控制力擺脫了白漪喬的異能攻擊,這一下反令白漪喬遭受了重創。就在白凜然恢復神智的那一剎那,關山三大高手發出的至強攻擊已經近在咫尺!   白凜然的雙目之中迸出了幾縷火花,正要發動反擊,卻驀然發覺又有三股霸道絕倫的能量狂潮向自己奔湧而來,其威勢竟一點也不遜色於眼前的關山聯手!而且後發先至,竟然早一步到了自己身後。心念電轉,已是猜出了來者何人,一定是自己昔日的屬下:獨行尊者聞仲達,左右魔君莫天和御天無疑。   果如白凜然所料,從窗外飛身而入進行偷襲的正是他們三個,對於這位曾經衷心愛戴的首領,此時他們心中卻只有無邊的恨意,這股恨意使他們的絕學發揮出了更強大的力量:「火舞大地怒」!   「蒼龍吟」!   「風雷動天」!   就在這個瞬間,白凜然面臨的是當世六大高手的圍攻!可是此時此刻,白凜然的心情卻依然保持著平靜,臉上仍然煥發著往日的神采,從他口中迸出的幾個字清晰可辨:「幸好你們只有六個,接我的魔龍六現!」   這幾個字如同世間最恐怖的魔法,毫無預兆地,在白凜然身體周圍憑空出現六條恍若實質的巨型魔龍,分別迎上了六大高手的攻勢。這些魔龍的尾部緊緊地連在一起,終點就是白凜然的身體!全沒有思考的時間,六道攻擊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這六條魔龍的頭部,白凜然的胸膛一下子膨脹起來。這些攻擊能量彷彿全部彙集到了他的身體裡面。   六個人紛紛加強了能量催發的速度,可是白凜然的胸膛竟彷彿吞噬一切的黑洞,深不見底,只是臉色卻越來越紅,越來越亮。六股攻擊能量束在他的身體裡竟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感覺上明明再進一步就可以摧毀眼前這個敵人,可就是無法如願!看到這個場景,參與攻擊的六個人都是臉色大變。   忽然關風海心中微微一動:「剛才他說魔龍六現,是不是再多幾道攻擊的話,就可以打破這種平衡呢?」顧不得多想,他大吼一聲:「靈獸」!不用多說,劉靈倩和鍾山二人已經心領神會,將各自的靈獸召喚了出來。   同樣的招式,威力卻是遜色很多,這些小傢伙要想真正派上用場看來還尚需時日,這也是他們至今沒召它們出來的原因。可是,就是這三道不怎麼強勁的攻擊卻一下子打破了場上的平衡。白凜然剛才還鎮定從容的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身體再也無法承載這多出來的幾道能量,砰地一聲爆裂開來,剛剛儲存其中的能量精華引發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圍攻的六人三獸趕緊收手退後,儘管有些狼狽,可是他們心中卻是充滿了喜悅和興奮,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這個恐怖的敵人已經活不成了。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以後,眾人紛紛走上前去進行最後的查驗,只見白凜然自胸部以下已經不復存在,那熟悉的面孔寫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聞仲達來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去,恨恨地說道:「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說罷,右腳一抬向白凜然僅存的頭用力地踩了下去。他的這個舉動令關風海也有些不忍,微微偏過頭去,劉靈倩更是已經飛快地轉過了身。   就在此時,奇變突生,不待聞仲達的腳踩中,白凜然的頭竟自動炸裂開來,從裡面閃出一縷淡淡的光華,從聞仲達的胸口穿過,又向窗外飛去。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形的物體。   大驚之下,關風海等人已經來不及作出反應,就這樣任由它迅速地向遠方飄去。一絲如孩童般幼嫩的聲音從它消失的方向傳了回來:「我會再回來的,到時候我要摧毀這裡的一切!你們就等著受死吧!」在這樣詭異至極的聲音裡,聞仲達高大的身子轟然倒地,從他的心口部位破了一個大洞,顯然已經救不活了。剩餘的五個人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們的心中都在轉動著同樣的一個念頭:這個突然之間飛出來的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它是不是又會成為一個新的白凜然呢?   關風海緊皺著眉頭凝望著它遠去的方向,語氣堅定地說著:「不管你是誰,我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不知什麼時候,鍾山和劉靈倩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雖然他們沒有說話,可是從他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到同樣的一種信心和決心!   這時,一縷柔和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照得屋內一片光明……   作者語:至此,俠之旅的第一個故事「正邪之爭」已經全部結束了,很感謝這段時間裡各位書友對我的支持!   有結束就會有新的開始,從下一章開始,會是另外的一個故事,名為「科武之爭」,世界大戰的再次爆發會給剛從戰亂中恢復過來的世界人民帶來什麼?在國家危急之際主人公和他的愛人,朋友們又將會扮演著什麼角色?可以想見的是他們將會面臨更為嚴峻的考驗,因為敵人已經不止是一個更加強大的白凜然,更多了世界上的各方黑暗勢力和他們所擁有的高科技武器結晶。除此以外,來自背後的敵人永遠都是充滿危險,令人難以防範……面對著如此挑戰,主人公又將如何續寫他的俠之旅程呢?   在新的故事開始之前,關夫子會休息一段時間,在剛過去的幾個月裡連續寫作確實讓我感到非常疲憊,需要休整一下。同時下面的情節和故事也需要進行一些大體構思,這也需要一些時間。   對於下面的章節諸位如果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想法,也歡迎發表意見,可以寫在會客室或書評區裡,如果篇幅較長的話也可以發到我的信箱去:guantao1995@163。com,我會適當加以考慮。這裡先謝謝大家了。   春節快到了,在這裡預祝各位能開開心心過個好年,今後繼續支持中國的網絡原創文學的發展。         第一節論功行賞     二零五六年九月十六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卻由於幾個小時前白凜然與六人三獸的那場殊死搏鬥而被賦予了極為特殊的意義。在中國的歷史上這場激戰被稱為「正義守護之戰」,參與戰鬥的七人三獸被尊稱為「正義使者」,聞仲達以烈士的身份被葬入了國家英雄墓地,莫天和御天兩個以前在逆天教所犯下的一切罪行被一筆勾銷,連泰安這座歷來因泰山聞名的小城也被披上了七彩的光環,被尊稱為「正義之城」。   雖然這次決鬥並未能徹底消滅白凜然這個在武林興風作浪的罪魁禍首,但至少成功地阻止了他的一次瘋狂報復行動,為中國武林界乃至整個中國贏得了寶貴的時間。用不了多久,軍隊,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和武學研究院的人就可以恢復戰鬥力,局勢將會重新回到可控制的軌道上來,再不會像以前那麼處處受制了。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勝利。   此時的泰山華僑大廈成了歡樂的海洋,「中華武學研究院」,「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武林四大世家,各大門派的代表和本來是參加白凜然慶功會的政府官員齊聚一堂,為這次來之不易的關鍵性勝利歡呼不已。   在談到從白凜然頭部飛出的奇怪生命體時,任清泉微微皺了一下眉,邊沉思邊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生命體應該就是白凜然練就的元嬰吧!」   「元嬰?那是什麼東西?」在場的眾人雖然都可稱為武學界的權威了,可是大部分人對於這個稱謂還是感到陌生。   任清泉繼續說道:「關於元嬰我也是一知半解,據一些高深武學書上的記載,當一個習武者達到了某種境界時,會在體內煉化出一種叫做元嬰的生命體,這種生命體具有本體的所有智慧,記憶和知識,連容貌也一般不差,同時還會擁有其本體永遠無法具備的能力。因為它沒有肉身的束縛,構成它的所有物質都是純粹的能量,在某種意義上說幾乎與神仙無異,瞬息千里,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當今世上也從未聽說過有哪一個習武者達到了這種至高武學境界。沒想到這個白凜然……」說到這裡,任清泉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憂慮之色。   旁邊一位五十幾許的紅面老者接茬說道:「任院長說得不錯,我所瞭解的也是這般,不過那白凜然的元嬰應該是剛到一個初始階段,能力不強,所以才會急於逃走,如果他的根基已經足夠穩固,那我們這些人恐怕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啦!」   這位紅面老者是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一位資深研究員曾烈,他這麼一說在場眾人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寒氣,室內溫度彷彿陡然間降了好幾度。幸好任清泉又接著解釋道:「大家先不要過於擔憂,曾老說得固然沒錯,可是要想把元嬰根基穩固下來,達到那種殺人於無形的境界並非一日之功,而且白凜然的本體已經提前消亡,使他的元嬰受創巨大,要想恢復是需要不少時間的,如果再要達到更高的境界,我看至少也是幾年以後的事了。到時候,局勢說不定又會有什麼新的變化呢!」   關風海搭言道:「任院長說地不錯,這次白凜然的報復行動所選擇的應該說正是我們最困難的時期,既然他此時都無法得手,那即使幾年後他更加強大也未必會成功,我們這一方的實力也不會停滯不前的,到那時他的形勢不一定能比今天的好上多少,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嘛!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曾烈伸手捋了捋頜下的鬍鬚,點了點頭說道:「任院長和這位關小俠說得很對,我們確實沒必要過於悲觀,剛才我也僅僅是給大家提個醒而已,哈哈~~」   聽幾位權威這麼說,場上氣氛才再次活躍起來,大家暫時拋開了對未來的一絲擔憂,盡情沉醉於今天的勝利之中。席間,因有事耽擱而剛剛才趕到的國家武學部副部長李克堅頗有感慨地說道:「說來好笑,幾天前我計劃好到這裡本來是要給我昔日的救命恩人慶功的,沒想到如今卻是這樣的局面,恩人變仇人,仇人卻成了朋友,人生真是奇妙得很哪!」   白漪喬有些發窘地對李克堅說道:「李部長,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裡給您賠罪了,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哪裡,哪裡,當時我們立場不同,我又怎麼會計較呢?何況不打不相識嘛!白女俠的功夫我可是非常敬佩的。」   白漪喬連稱不敢,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為表歉意,我敬您一杯!」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李克堅也隨著乾了一杯,二人各把手中的空杯相互一照,不由得都是笑了出來,僅有的一絲芥蒂也不復存在了。   等酒過三巡,李克堅對關風海等人說道:「關少俠,這一次你們幾個真是立了大功啊!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請儘管提出來,我想政府是會盡量滿足的。」   「這個嘛,我倒還沒想過,你們幾個說罷!」關風海笑著對同伴們說著。   「如果有獎金的話當然多多益善嘍,另外如果有機會到武學研究院或是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去學習一下的話就更好了!」鍾山雙目放光地說。   「我想要回原來遺失在同盟會的那輛車。」對於那輛花高價買來的愛車劉靈倩一直是念念不忘,此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它。   白漪喬,莫天和御天三個也對進入武學研究院和武技研發中心這兩個國人心目中的武學聖地嚮往不已,相繼提出了這個請求。等到大家都說完了,李克堅微笑著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你們剛才所提的這些要求我會盡快向上面匯報的,我想這些都應該不成問題的,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李部長的動作可要快一點才好,我們中心的人對於這幾位的光臨可是有些等不及了!」還不等關風海等人回應,曾烈就已經搶先叫了起來。他這一叫,眾人轟然笑了起來。   任清泉含笑說道:「曾老的話正說中了我的心思,我們研究院的人也都在翹首期盼著呢!」這一下場面更加熱鬧起來。李克堅大聲說道:「二位請放心就是,我不會讓大家等太久的!」   「那就好,就全拜託你了!」任,曾,李三人相視大笑起來。而坐於一旁的關風海等人則多少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也難怪,從人民的公敵一下子成為人民的英雄,又同時得到政府,武學研究院和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極大認可,還是需要心理上有個適應過程的。   李克堅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才過了一天,政府方面就已經作出了積極的回應。不僅答應了眾人提出的全部要求,而且還特別在北京為關山建立了一個活動基地,包括可供上千人居住和練功場地和住所,其他如會客廳,食堂,購物中心等配套設施也一應俱全,甚至包括一些服務人員和活動經費也已經到位。這個消息一傳出來,關風海等人自然是非常高興了。可是,眼下的問題是這幾個人要如何分工才比較合適呢?         第二節各有選擇     眼下眾人有三個去向可以選擇,武學研究院和軍用武技研發中心自然是其中很具吸引力的兩個,而屬於關山的基地也必須有人去主持。經過商議,選擇去往關山基地的有劉靈倩,柳桐和鐵血三十六士。劉靈倩不去兩大武學基地學習的理由是自然門本就重個人的體悟而輕對現成武學知識的汲取。在這一點上關風海也是這般,所以雖然他選擇了去武學研究院,可在很大程度上是出於一種禮節性的,順便查找一些有關元嬰方面的介紹,以對未來可能遇到的對手有所瞭解。柳桐不去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家傳的這些知識已經是自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了,事實上在柳家專精的這些領域,他們確實也可以說獨步中華武林了,柳桐深知貪多毋得的道理,所以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另外,鐵血三十六士那裡也離不開他。   這樣他們兩個就暫時與關風海他們分開,來到了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關山基地。剛到這裡,劉靈倩就喜滋滋地開始規劃起來。哪裡要栽花,哪裡要種樹,哪裡要建個涼亭,哪裡要改裝成娛樂室,忙個不亦樂乎。柳桐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心中暗笑,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乾脆拉著鐵血三十六士到練武廳訓練去了。   關風海,鍾山,白漪喬和余家兄妹選擇的是去武學研究院,他們覺得在這裡更有機會獲得自己想要得到的知識,除去關風海之外,其餘四個人都是期望通過在這裡的學習,使自己能夠向更高的武學境界邁進一大步。   任清泉和其他研究院的同事對他們的到來舉行了簡單而熱烈的歡迎儀式,並且迅速安排好幾人的住處和有關生活和學習的具體事宜。最後,任清泉代表全院表達了對他們幾個的最大期望,那就是多多與院裡的人進行各種層面上的交流與切磋,在個人獲得提高的同時也給院裡留下寶貴的成功經驗,獨特的武學理論和各自擅長武技的修煉方法。關風海等人自然都爽快地答應下來。對他們來說,自己的武技本就沒有什麼保密可言,只是這些武技卻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他們獨特的體質和固有的能力,想要修煉到高深境界對絕大多數人來講機會並不大,要想取得他們的這種成就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只是從武學研究的角度來看還是相當有價值的。就這樣,這五個人開始了在武學研究院的求學生活。   莫天和御天這兩個昔日逆天教的左右魔君選擇的是去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其實在他們心裡本來還是傾向於到武學研究院去學習的,可是畢竟與其他人一直以來都是處於敵對立場,雖然現在已經化敵為友,可是心理上的這種轉變還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對於未來他們還是一片茫然。關風海曾經幾次邀請他們兩個加入關山,都被他們婉拒了。倒不是對關山有什麼看法,而是這兩個人都是極為自負驕傲之人,內心深處對這種選擇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實際上如果不是有這種難得的求學機會,恐怕二人早已選擇離開了。對於他們的這種心理,關山這些人也大都可以理解,只能給他們充裕的時間去解開自己的心結。這一次他們兩個也是有意地避開了其他人,選擇了軍用武技研發中心。不過他們自己心裡也明白,在這裡能學到的東西未必就比武學研究院差,只是側重點不同罷了。   迎接他們的是軍用武技研發中心主任徐懷遠和曾經見過一面的曾烈等人。可見對於他們兩個的到來中心還是非常重視的。大家各自做了自我介紹以後,徐懷遠笑呵呵地說道:「終究還是有你們二位選擇了這裡,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都要被任老頭給搶走了呢!」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這種豪爽勁頭迅速贏得了莫天和御天的好感,御天趕緊含笑作答:「徐主任,以後這段時間可要多麻煩大家了。」   「這麼客氣幹嘛,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是我們的朋友!細說起來以後我們也不會少麻煩你們二位的哦!」   「如果有用得著我們兄弟的地方,我們絕對會盡力而為的!」莫天朗聲答道。   「好,我就喜歡爽快的人,我看這樣吧,以後你們也不用叫我主任什麼的了,就直接叫我老徐吧,這裡的人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好啊,聽你老徐的就是!」莫天含笑而答。此話一出口,眾人轟然大笑起來,雙方心裡那道若有若無的隔閡也完全消失不見了。徐懷遠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莫天和御天的肩膀,歡聲說道:「好!你們兩個很合我的胃口,我們進屋再談!」。   莫天和御天兩個點了點頭,跟隨在徐懷遠身後向前方的那座大廳走了過去。心裡面感覺暖暖的,原來的那些顧慮在眾人親切溫暖的目光包圍下如暴露在陽光下的小水珠逐漸地被蒸發乾淨。心情又重新開朗起來。   在大廳內眾人又閒聊了幾句,話題逐漸轉移到莫天和御天二人在這裡的學習內容上來。在瞭解了二人的身體屬性和武技特點以後,徐懷遠不由得大喜過望,他歡聲說道:「你們的武技都非常適合於大規模作戰,看來你們來這裡還真是來對了!兩位正是我們中心急需的人才啊!相信你們在這裡一定會找到適合的武技的!你們這就跟我來吧。」說罷,徐懷遠興沖沖地向外走了出去。莫天二人自然也連忙起身在後面緊跟著。一邊走徐懷遠一邊給他們講述目前國家的武學管理制度。   現如今中國對武學的管理已經相對寬鬆一些,不過對於那些高層次的武學還是嚴格控制的,中華武學研究院和中國軍用武技研發中心是極少數可以保存和傳播這些武學的兩個所在。實際上李克堅為關風海他們爭取的主要也就是到這兩個地方學習的權力。即使是有了這種權力,也還是要受到一些規定的約束。如不可以將在這裡學習到的武技以除了記憶之外的任何形式帶出,不可以將這些武技隨意授以他人等等。莫天和御天二人邊聽邊暗暗點頭,怪不得在江湖之上極少有人會運用這種高層次武技了,要想得到這種機會確實太難了。   邊說邊走,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圓柱形狀的密閉房間外面,徐懷遠伸手在一個發光的位置按了一下,五秒鐘之後,在他們面前閃出了一道門,徐懷遠扭頭對莫天和御天說道:「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吧!」   二人點點頭,隨著向裡面走了進去。剛一進來,感應門已經自動地關了起來。徐懷遠提示他們坐在座位上,面前是一個屏幕,顯示的是一個歡迎界面,上面的一行大字寫著:歡迎進入中國機密武學管理系統,請輸入您的用戶名和口令。即使現場只有三個人,徐懷遠還是非常小心地採用傳音之法把為他們臨時分配的用戶信息進行了傳達。按照他所說的,二人各自用自己的帳號進入了系統。徐懷遠又簡單講解了一下系統使用方法就獨自離開了,展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片全新的武學天地。         第三節大開眼界     按照計劃,莫天和御天二人輸入了自己想要查找武技的關鍵詞,莫天輸入的是音波能和聲控術,而御天輸入的是宇宙風能和控雷術,各自點擊了一下查詢按鈕後開始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查詢結果的出現。沒過多久,結果就出來了,竟然都有幾百條之多,這不禁讓他們兩個在驚詫的同時也有些許懷疑,真地有這麼多種高深的武技嗎?等到點開結果列表中的一個個鏈接,看到其對應的內容時,二人這才發出由衷的一聲驚歎。原來以前的自己竟是如此的無知和渺小,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古話真是一點也沒錯!這裡的每一門武技都記載著它的發明者從萌發想法到修煉成功的完整軌跡,包括在此期間的一些心得體會和失敗教訓。雖然說稱得上是千奇百怪,卻偏偏又都能自圓其說,讓人無法懷疑它的真實性。莫天和御天雖未曾親身一試,卻也能真切感受到這些武技絕非紙上談兵,必然都有其成功的範例。而其中閃爍的各種奇思妙想常常又令他們拍案叫絕,讚歎不已。   其實他們二人如今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了,只是他們所取得的這些成就大部分是依靠靈果之助。強行將靈力進行大幅度的提升,使其修煉武功的時候收到事半功倍之功。要說起武學基礎和對武學淵源的認識可能還比不上中心裡的任何一個人。連白凜然也是如此,他要不是有了後來那三個月的寶貴學習機會,可能就不會那麼順利地練成元嬰,也就沒有了逃走的機會,後面的歷史可能就會完全的不一樣了。換句話說,這些基礎性的知識和包羅萬象的武技功法正是他們這些人最為迫切想要瞭解的,也是對他們幫助最大的。   猶如長期處於飢餓狀態的人突然面對著一桌極為豐盛美味的大餐,兩個人急不可待地一頭紮了進去。渾然忘記了週遭的一切……   另一邊鍾山等人也經歷了與他們兩個極為相似的開始,可是查找結果就遜色多了。鍾山最想瞭解的自然是金屬性人體適合修煉的武功,可是這世上像他這種體質的人本就不多,大多數又無法跨越屬性純化的階段,能夠有機會將自己的武技留傳下來的就更是鳳毛麟角,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個匹配的條目,是一個叫苗顯的人所記錄下來的,武技名稱就叫做「馭劍飛騰術」。據他所言,此武技練至小乘時可以以意控劍,念動劍隨;練至中乘時可以馭劍飛行,瞬息千里;一旦練到大乘,則可以上天入地,不受肉身所累,進入無所不能的大自在境界。看到諸般神奇之處鍾山不禁心馳神往,二話不說,一字一句地仔細讀了下去……   白漪喬輸入的關鍵詞是精神異術,神控術這些字眼,查出來的結果雖然比鍾山好上一些也是有限得很。因為她所具有的這種能力已經是屬於特異功能的範疇,如果真地有太多人具有這種能力也就不叫特異功能了。經過一番努力,她終於還是找到了三個感興趣的條目。分別是「精神異能增強術」,「怒神擊」和「神與天齊」,內容涉及到精神能的鍛煉,運用和開發過程中方方面面的問題。等到將這些條目放到屬於她的收藏夾裡以後,白漪喬也開始了她的研究進程。   余家兄妹那邊的情況比鍾山,白漪喬都要好一些,他們要查詢的是有關陰陽之力運用方面的武技。掌握這種武技的人雖然也不多,不過比起前面兩個還是好了不少,被他們找到了幾十個符合要求的條目。經過二人幾輪慎之又慎的篩選,最終保留了其中的四個,分別是「大陰陽力心訣」,「鯨吞海納功」,「陰陽法印」和「陰陽遁法」。這裡面涵蓋了陰陽之力的修煉方法和運用技巧,與他們兩個目前所練的武技頗有可以共通之處,接受起來也就顯得不那麼困難。   與所有人不同的是關風海並沒有打算從這裡找到適合自己修煉的武技。他對未來一段時間的武技發展方向已經比較確定了,那就是繼續完善自己的天意訣,掌握各種宇宙終極力量的操控方法。他進入這個系統的唯一目的就是尋找一些有關元嬰方面的知識,為日後將要遇到的敵人作些準備。   可是查找的結果卻很不理想,估計是因為能達到這個層次的人太少的緣故。難怪連任清泉這樣的權威對此也是一知半解。雖然在幾種武技之中提到了這個詞,可是都是寥寥幾筆帶過,而且並不是他們成功的心得,全都是達到一定武學境界之後武者的一些模糊想法或是從未知的前輩高人那裡聽來的一些描述,言辭之中很是晦澀難懂,讓人摸不著頭腦。無奈之下也只好放棄了。   既然這個目的沒有達成,關風海也就暫時不去管它了。退出系統以後,他決定去和研究院的人交流交流,他心裡明白這是研究院熱情邀請他們前來的最大動力之一,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如果自己在武學探索中的一些體會和心得能夠對他們有所啟發或是具有一定參考價值的話,自己也將很是欣慰。帶著這種想法,他找到了任清泉。   聽關風海說明來意,任清泉高興地不得了,他迅速召集研究院的全體人員,在中央大廳裡舉辦了一個大型武學研討會,主講人自然就是關風海了。關風海也不推辭,將自己這幾年來在習武過程中所積累的點滴經驗和心得體會和盤托出。   在場這些人都是武學界的權威級人物,平日裡接觸到的各種流派的武學思想和五花八門的武技功法自然不勝枚舉,可是關風海所講的內容對他們而言還是新鮮得很。這主要是因為自然門是一個很特殊的門派,無為能量的特質和對修習者心性,靈力,悟性和人生經歷的種種苛刻要求使得它注定要人丁稀薄。而它的一些理論和修煉方法與其他門派也確實是天差地別。強調完全依賴修習者個人的悟性去開拓屬於自己的武學之路,使得即使是同一門下的弟子所展現的武功技也是相差甚遠。這種全新的修武思路讓在座的武學界權威們震動不已。   待關風海講解完畢,場下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紛紛發言並引發了激烈的討論,話題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這種修武方法大規模普及的可能性有多大?如何更好地利用這種修武思想開發人類武學?這些理論和由此發展出來的武技對人類武學發展到底意味著什麼?   經過大半天的討論以後大家總算達成了幾點共識,正如自然門目前的發展狀態一樣,這種修武方式對修習者的要求太過苛刻導致無法進行大規模的普及,不過還是很有進行一些嘗試的必要;這種修武思想無疑是非常先進和有價值的,對於人體自身潛力的最大程度開發非常有幫助,而且更利於人體與自然的有機結合,進而為達到更高的天人合一境界奠定了良好基礎;由這種理論所發展出來的威力強大的武技證明了該理論的可行性和先進性,它為人類開發自身潛能開闢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當討論告一段落的時候,一位中年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宏聲說道「關少俠,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院裡出些人,和您來個實戰切磋如何?」   「好啊,當然沒問題了。你們安排吧!」關風海笑著答道。   「好!任院長,您看呢?」後面那一句是衝著任清泉而發的。   任清泉面帶微笑,朗聲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到習武場去!」眾人轟然答應,幾百號人興沖沖地向習武場急奔而去。         第四節武院留名     這個習武場是中華武學研究院斥巨資興建的,分大大小小數十個功用不同的場館。現在他們所處的是其中最大的。是專門用來進行大規模武學交流的,一個可以容納上千人之多的露天場地。   待眾人都找好了位置,任清泉笑著對關風海說道:「關少俠,細說起來我們研究院的這些人還真是沒有哪個親眼見識過你的身手呢!上次你們幾個與白凜然決鬥時我們都還沒有恢復多少功力,所以也沒敢露面,生怕會對戰局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可以說實屬無奈呀!錯過了這麼一次難得的欣賞學習機會大傢伙到現在還懊惱不已呢!哈哈~~~」   「說起那一戰也是好險,那白凜然的武學修為確實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如果不是我們幾個佔了那麼多有利條件,結局很可能就會截然相反了。不過那一戰持續時間短得很,大家不過都只出了一招而已,連我們這些親身參與其中的人也沒什麼欣賞的機會,所以大家就不要過於掛懷了。」   任清泉點了點頭,臉上遺憾的表情有所減弱,頗有同感地說道:「你說地也對,還是不提這些了!我們商量一下今天切磋的事吧……你看這樣好不好,院裡先派一名武技最突出的與你對上幾招,如果相差太多就繼續派人,一直到與你可以戰成旗鼓相當,這樣大家武技中最精妙的部分就可以完全展現出來了,你看如何?」   「好是好,不過就怕我連一個也戰不過,那就太汗顏了。」關風海這樣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哈哈~關少俠過謙了!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你的身手,但你以前的那些光輝事跡我還是早有耳聞啊!而且白凜然的出手我見過,你們幾個既然可以戰勝他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既然您堅持這樣,那就先試試吧!」   「好!」   ※※※※※※※※時間轉眼過去了四個星期,這一天關風海辭別了武學研究院的眾人,動身趕往關山基地。臨行前,任清泉領著全體人員為他餞行。鍾山等人由於已經進入了入定狀態對外界變化一無所知,所以沒有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關風海還是以其隨和,坦誠和無私的個性贏得了大家的尊敬和信任,在這裡也結交了不少的朋友,現在看到他要走了,這些人自然很是不捨。   待眾人都說完了送別的話,任清泉從懷中掏出一塊手錶形狀的物體交給了關風海,笑著說道:「這是我們國家在通訊方面的最新研究成果,名叫「中華通」,功能與以前的手機有些類似,只是要強大很多。比如說無須人工充電,高度抗物理性打擊能力,信號穿透能力超強,攜帶方便,體積小巧等等,有了它,你就可以與我們進行隨時隨地的聯繫了!」   關風海接過「中華通」,簡單詢問了使用方法以後,試著和其他人進行了通話,覺得確實非常方便,不由得心中一動,對任清泉說道:「任院長,我想請您幫個忙,能不能多給我一些這種設備,我想分給其他兄弟一些,這樣以後聯繫起來就方便多了!」   「這個嘛,我還需要向相關部門進行申請,因為這種設備佔用的是國家限制的網絡信道資源和技術,需要一定的審批程序……」任清泉低頭想了一會,肯定地說道:「不過我想如果是關山中人使用,十部之內應該問題不大!」   「那太好了!十部也已經足夠了,先謝謝您了!」   「你就不要客氣了,這算不了什麼的!一旦這邊有了確定的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好,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關風海沖大家抱了下拳,高聲說道:「各位請回吧,我走了!」說罷,轉身向關山基地的方向而去。沒走幾步,一輛藏青色的高級吉普車迎面高速駛來,不用看第二眼,關風海就已經認出這正是劉靈倩那輛失而復得的愛車。   車門一開,一張明艷動人的臉龐探了出來,正是這些日子以來很是想念的劉靈倩。不等關風海開口,劉靈倩嬌聲叫道:「先別說話,上車!」說罷,將另一邊的車門打了開來。   車子在不算擁擠的街道上快速行使著,雖然彼此都很想念,心中都有千言萬語要講,可是當真正見面的時候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任由沉默在車廂內蔓延著。雖然是沉默,可二人的心中卻一點也不覺得孤單,因為心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其實只要兩個人的心是連在一起的,說不說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終於,車子在一塊無人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劉靈倩微微轉過頭,清亮的眼眸中漾著海一樣的深情。她習慣性地咬了咬下唇,輕聲說道:「這些天來有沒有想我?」   「當然有了,每天都想。現在那邊事情一結束不就馬上回來看你了。」關風海笑著回答。   劉靈倩微微皺了下鼻頭,露出不大相信的表情,輕聲說道:「那可不一定哦!誰知道你著急回來是想看我還是惦記著他們幾個?」   「當然都想嘍!」   一看劉靈倩又要發嗔,關風海趕緊又加了一句:「不過最想的肯定是你!」   劉靈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了關風海一眼,嬌聲說道:「你就別著急解釋啦,我又沒怪你什麼!不說這些了,說說這一個多月你在研究院的情況吧!」   「這樣啊!」關風海呼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這些日子在研究院就是和他們切磋一下武技,交流一下習武心得什麼的,抽空又把我的「無為訣」和「有情訣」兩門武技錄入了他們的武學管理系統,留作他人參考。」   「研究院裡那些人的武功如何?」劉靈倩興致勃勃地問道。   「他們的武學造詣應該說是相當高的,尤其是一些理論方面的知識,這一個月來和他們不斷的切磋交流讓我也受益非淺啊!」   「那動手過招的情況呢?」   「這個嘛……各有千秋吧!」   「哼,以你現在的修為,我就不信他們有人能勝得過你!」劉靈倩顯然對這個含混的回答不大滿意,有些不服氣地嘟囔道。   「哈哈~~~~」關風海放聲大笑起來,邊笑邊說道:「倩倩,你怎麼忘了人外有人的道理啦!近日來我雖然武功大進,可距離天下無敵還遠得很呢!不說別人,光是一個白凜然就強我太多。其他像你,銅板,莫天,御天都和我在伯仲之間。怎見得研究院裡就沒有人可以勝得過我呢?」   「那可不同啊!像白凜然,莫天和御天能有現在的成就多半還是得那種千載難逢的靈果之助,而小山那種體質和際遇更是可遇不可求,至於我嘛,畢竟夠資格入得自然門的人也不會很多啦!」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始終認為不可小覷了天下的英雄人物啊!」說到這裡,關風海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他將頭仰靠在座位上,閉目沉思著,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劉靈倩而說:「雖然現在研究院裡確實無人是我的對手,他們的最強者比我們這幾個人也要略遜一籌,估計軍用武技研發中心那邊的情況大概也是如此。可是他們所施展的那些武技卻實是大有高明之處。創造這些武技的先人們如果在世的話有些人的實力應該會在我等之上。而換作由研究院中人施展之後,這些武技的威力卻無形之中打了許多折扣,我想這其中的關鍵應該就是我們自然門最崇尚的一個要點。」   劉靈倩眼前一亮,急聲叫道:「武技的個性化!」         第一節武之個性     自然門的存在是當今中華武林的一個異數,它所遵循的武學宗旨和推崇的習武思想是其他門派中人無法想像的。師傅不交徒弟一招一式,全憑個人領悟,這聽起來難免有些驚世駭俗。也因此在眾多的門派之中,自然門只能是個「弱小」的群體,人丁稀薄,甚至不為大多數人所知曉。它的一個最重要的思想就是講究武技的個性化!   人的性格有千千萬萬,想找到兩個具有同樣性格的人是一件相當有難度的事,而在自然門弟子的眼中,武技同樣具有自己的性格,這種性格就是創造它的人所賦予的。一種武技只有在它的創造者手中才能發揮百分之百的威力!所以,自然門不存在師傅和徒弟的概念,取而代之的是引路人和行路人。引路人指引一條前進的方向,具體的路卻要靠行路人自己去走!   只有自己悟出來的武技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武技!   只有自己創出來的招式才是最具威力的招式!   儘管是同一種武技,由不同的人施展出來威力往往會大相逕庭。因為每一種武技的背後都包含著創造者對自然的獨特感悟,與宇宙能量的情感互動和對人生的個性體驗,而這些精神層面的東西往往是用文字無法描述清楚的,同時也是他人很難模仿得了的。而沒有了這些也就沒有了這些武技的「魂」,徒具其形的武技自然也就失去了應有的威力。   關風海睜開眼,望著劉靈倩說道:「原本我對自然門的這種理論還不能完全接受,經過了研究院這一行,我對此已經深信不疑了!」   「所以我們能有機會加入自然門說明我們倆都是很幸運的人嘍?」劉靈倩偏著頭說,微瞇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當然啦!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嗎?」   「不是!」   「???」   本來還想裝作一臉嚴肅的劉靈倩看到關風海的滿臉驚訝和詢問的目光,不由得再也繃不住勁兒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重新綻放了甜蜜的笑容,身子緩緩地倒在關風海的懷裡,低低的聲音說道:「其實最讓我感到幸運的還不是能加入自然門,而是另外一件事,你能猜出是什麼嗎?」   「這可難了,比能加入自然門更幸運的事?」關風海再次閉上了雙眼,手裡輕輕地撫弄著劉靈倩如雲的長髮,鼻中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溫馨的香氣,心靈彷彿飛上了飄渺的雲端,感到分外的安詳和喜悅。   「我知道了,一定是可以找到像我這樣的如意郎君吧?」關風海打趣地說道。   懷中的伊人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卻靠得他更緊了……   車廂裡又恢復了剛才的寂靜,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誰也不再說話,只是真實地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世上有什麼比在愛人身邊更讓人感到幸福的呢?   世上又有什麼比這種無聲的心靈交流更能讓人真實感受到愛的存在呢?   沉醉於兩情相悅這種美妙感覺的二人就這麼靜靜地依偎在車廂裡,渾不知時間的流逝。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現在這一刻卻已是永恆!   ※※※※※※※※   一個月之後,鍾山,白漪喬,余家兄妹,莫天和御天幾人也先後回到了關山基地,僅從表情上看就知他們此行必定收穫不小。關風海將自然門的一些習武理論和自己對有關武技個性化的認識講給大家,這無疑又引發了一輪熱烈的討論。   這些人可以說無一不是習武的天才,本身修為也都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在各自的修武過程中其實多多少少也產生過類似的困惑和朦朧的想法,只是固有的思維模式和習慣限制了他們繼續深入下去的決心,如今經過關風海這麼明確和正式地提了出來,讓他們頓感眼前一亮,平生第一次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和研究,而研究的結果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前面的武學道路彷彿一下子開闊了許多。對於目前各自所探索的武技方向也都有了嶄新的認識和理解。   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以後,接下來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對自己的修武計劃進行了一些修改,反正左右無事,就在關山的基地裡潛心修煉起來。   ※※※※※※※※   光陰荏苒,一晃之間就是半年過去了,在這半年時間裡,關山基地的眾人都在為實現各自的目標爭分奪秒地努力著。而進展卻各有不同。   由於重歸宇宙金能的大家庭使鍾山在運用宇宙能時再也無需「金之罡」的幫助,無形中解放了這個神兵的戰鬥力。但鍾山本身的能力和與「金之罡」的心靈契合程度尚不足以讓他們兩個在戰鬥中相互配合共同對敵,所以空有神兵卻無法發揮它的超強威力,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浪費。而在武學研究院之中鍾山受「馭劍飛騰術」這門武技的啟發,結合自己的特點新創了一門武學,名叫「合神擊」。這是一種人劍合擊之術,經過這大半年的苦練已經完成了第一個階段:人劍相分。   這個階段完成之後,鍾山和「金之罡」可以實現一定程度的聯合作戰,以鍾山的意識為主導,可以發揮出鍾山的全部能力和金之罡能力的一小部分,使聯合起來後的攻擊力得到不小的提升。   柳桐這段時間除了繼續完善「五行七星陣」的陣勢變化並指導鐵血三十六士進行演練以外,全部時間都用來苦修家傳的玄門道術。自從禁錮自己多年的通往玄門之封印被關風海以五行之力揭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大塊時間進行修習。而在諸多道術之中,他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雷法的修煉中。這是因為道法認為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雷法。「夫雷霆者,天地樞機。故雷乃天之號令,其權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屬雷可總攝。」   柳桐所修煉的是神霄派天乙門雷法,該派非常重視「天罡法」的修煉。在煉法之時,按特定的方法尋出天罡所在之方進行修煉,吸取天罡正氣,使內外天罡合一,通靈修真。天罡法為道法之樞機,亦為雷法之基石與修煉雷法的入門鑰匙。   天罡有外天罡及內天罡之分。在外指北斗第七星破軍星,又稱天罡大聖。道法中天罡之修持,即尋出天罡所在之方,以人體內天罡對宇宙外天罡,手掐密訣,口誦密咒,意念存想,三密相應進行修煉。天有天罡星,主宰生死,掌握陰陽,造化生命,知其者生,昧其者亡。人有天罡穴,在身為機目,修真養身,以人體天罡穴與天罡星內外融通於血脈之中,成就罡氣罩體,以避自邪,斬關開竅,靈子充盈,與道合真。   這些知識在柳桐玄關初通之時就已深深植根於他的記憶海深處,而今實際修煉起來,雖然沒有高人指點,他還是憑借其超凡脫俗的道術根基和悟性解開了一道道難關,走上了一條正確的道路。雖然由於時日尚短而發揮不出太大的威力,不過這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第二節嶄新境界     白漪喬在經歷了與白凜然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之後,深感自己的精神異術對付一些超級強者還顯得非常無力,對左右大局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即使是對付毒魔這種級數的人物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自己的這種天賦由於後天的有意隱藏和缺少正確的指引,並沒有得到充分的開發和增強。雖然得到靈果之助而多了控制他人的功能,不過終究能力有限。所以在武學研究院她學習和研究的重點是有關運用精神異術增強和運用技巧方面的武技,如「精神異能增強術」和「怒神擊」等等,並以這些武技為基礎創出了一種適合自己目前狀態的武技,名叫深度神控術。   這是以現有的精神控制術為基礎,應用範圍和威力都更加強大的武技。而這種武技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施術者本身精神異能的開發和增強。在按照「精神異能增強術」上所記錄的方法進行了大半年的精神冥想之後,白漪喬感覺自己的精神能果然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現在她可以在幾里之外控制單個敵人,當距離拉近到二十米之內時可以同時控制多達三十幾個敵人。雖然這些敵人還不能太強,不過已經是收效顯著了。   余家兄妹在近一年的時間裡一直在尋找如何更好地運用陰陽之力的法門,經過在武學研究院的學習,已經可以說是初步找到了正確的方法。其中最大的一個收穫是他們學習到快速提升自身力量的方法,而力量的強弱往往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正如「大陰陽力心訣」一書中所言:「世間諸般法門皆以力量為第一要素,如若力量不及,即使有再高的技巧也無補於事。因為力量的差別已經足以決定戰鬥的勝負。就如笨重的大象與靈敏的野兔相爭,結果已是不言而喻的。」   按照這本書上記載的法門,他們著意於將自身的陰陽之氣與宇宙間的陰陽之力進行毫無保留的溝通,將體內的能量循環融於浩瀚宇宙的生生不息之中,用宇宙陰陽之力的脈動牽引自身能量的週而復始,最終要實現用自身的小陰陽去帶動外面的大陰陽。這種效果用錄於該書上的一句話來說就是:「茫茫宇宙之間的大陰陽力皆為我用,何其快哉!」   經過在研究院那段時間的苦心鑽研,他們已經大致整理出一個二人未來武技發展的方向,原有的游魚身法保留,但是需要經過改良,冰火爆升級為陰陽兩極爆,充分運用宇宙間的大陰陽力,給予敵人致命性的打擊。除此以外,再新創一門武技,叫做「鯨吞海納功」,是運用大陰陽力將對手用於攻擊的能量引為己用。稱得上是一門非常高深的武學。而經過這半年多時間的苦練,這三種武技都已有小成。   莫天和御天兩個在軍用武技研發中心可謂是收穫頗豐,見識了最為缺乏的基礎性理論知識和五花八門的獨門武技,使得他們眼界大開,面前的武學之路空前寬廣。回到關山基地後又得到關風海關於武技個性化理論的啟示,他們已經明確了未來一段時間內的前進方向。那就是繼續開發屬於自己的武學天空。   莫天的著眼點仍然是音波能的運用,隨著對武學理解的日益深化,他發覺自己目前的武技似乎走入了一個誤區,有些過於追求「烈」和「暴」二字了,例如「長笑當歌」和「蒼龍吟」這兩種。這樣的武技固然可以大幅度提升攻擊的氣勢和範圍,缺點卻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能量散而不聚,且無法控制如心,對付一般高手或是大隊人馬時倒還適用,對付那些超級高手時就顯得力不從心了。相反,像「多情的眼眸」這樣的早期武技如果加以適當改良和完善則更會有發展的空間,可是它到底應該是個什麼樣子的呢?雖然感覺已經距離它很近了,可是到了實際去抓的時候卻總是觸摸不到,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御天擅長的是運用風和雷的力量,這段時間以來他研究的重點放在提高攻擊的氣勢上,要做到招未動而勢先至,招一動而敵立摧,厲害之處全在一個「勢」字,這一點與莫天如今的思想有些背道而馳,但這種相悖並不是有什麼對錯高下之分,全都是個人領悟不同而已。一個重招式的變化與控制,另一個重招式的力量與氣勢,達到精深處同樣可以厲害無比。與莫天情況相似,御天同樣也遇到了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如何能在最段的時間內累積起足夠強大的氣勢用以對敵呢?也許是最後的一個關口吧!他在心底對自己默默地說道。   關風海和劉靈倩兩個人雖然沒有到哪裡去學習,但並沒有因此停止修武的進程。只是自然門講究的是「無為」和「機緣」,並不鼓勵有什麼固定的目標,制定什麼計劃,因為機緣一到,一切自然都水到渠成,而從他們的習武經歷上看也確實如此!目前所掌握的武技絕大部分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獲得的,可見這種理論確實有它成立的道理。至少這兩個人對此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儘管這半年都沒有多大進展,二人倒也能心平氣和。   說是沒有多大進展那是針對他二人本身的武學修為而言,其實他們也並非是全無所獲的。在二人細心地培養和督促下,兩隻情虎的成長速度是相當驚人的。現在它們的體形比半年前長大了一倍有餘,光是那行走之間帶動的凜凜虎威已經足以讓看到它的小動物們瑟瑟發抖了,一旦它們發起威來,連關風海也不敢小視。除了體形變大以外,它們對能量的運用也更加趨於熟練了。   其實在它們還很小的時候關風海和劉靈倩就發覺到了這種閃靈獸非同尋常的地方,他們似乎天生對宇宙間各種屬性能量有自如運用的本領,也就是說他們天生與各種屬性能量有著密不可分的情感聯繫,確切地說它們一生下來就可以使用宇宙間的各種屬性終極力量,只是由於年齡所限,只能發揮出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關風海和劉靈倩都相信一點,這兩個小傢伙超過自己是遲早的事!其實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它們也已經具有相當實力了。如果它們兩個聯手,無論是關風海或是劉靈倩恐怕都會很頭疼的。   其實這兩隻情虎之所以有如此快的進境除了其本身具有的素質之外,更重要的一點還是關風海和劉靈倩兩個人的功勞。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們二人的感情已經達到了心心相印,水乳交融的地步,而這對視情氣為生命的情虎來講無異於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更有效的最佳糧食。汲取了二人豐沛的情氣不僅讓兩隻情虎快速成長,而且它們的能力也提升得異常迅猛。現在對於關,劉二人擅長的水,土兩種屬性武技它們已經可以發揮出三四成左右的威力,對於其他屬性,情虎可以使用的力量甚至已經與它們的人類夥伴不相上下了。         第三節江湖新局     除去習武之外,關山中人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中最頻繁的就是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活動,多數是民間武林界行為,也有政府組織的。這些人原本對這些活動是沒有多大興趣的,只是一來盛情難卻,二來考慮到身為中華武林一員,還是應該多與其他人進行溝通才好,如果能對整個武林界的團結有所幫助的話,那犧牲些時間也是值得的。不過為了提高效率,關山中人採用了輪換機制,每次只派一兩個人參加,參加往往也是點到為止。好在組織這些活動的人也能明白關山中人的苦衷,對他們這種「不夠重視」的行為並不計較什麼,只要有人露面就已經非常領情了。這也不能說是他們通情達理,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如今的關山已經今非昔比了。   自從白凜然的秘密被公之於眾之後,逆天教教眾大多四散而去,莫天和御天這兩位昔日的左右魔君已經正式宣佈脫離該教,而四大魔將之中,劍魔死於鍾山之手,狂魔先受劍魔暗算後死於眾人圍攻之下,毒魔中了白漪喬的心靈控制術,不明不白的死於白凜然手下,唯一倖存的一位是逆天教中最為神秘莫測的一人,連莫天和御天都只知道他的名號叫做隱魔,其他如相貌,武功,身份或是身處何地完全是一無所知。十三巡使之中除去已死的幾個之外,其餘眾人都已作鳥獸散,如今已不知去向。逆天教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   一直與逆天教並駕齊驅的正氣盟同樣也是聲望大損,往日那儼然武林盟主的地位瞬間不復存在,獨行尊者聞仲達和大智神王於霖光已死,瀟灑神王古秋風黯然離去,一些守護也紛紛辭別。而多情神王蕭伴月和霹靂神王孔烈以及左衝等人如果不是關風海他們的誠意挽留恐怕也已經遠走他方。後經由蕭伴月做代表向關風海提出申請,要求攜正氣盟餘部整體加入關山。對於他的這個請求,關風海馬上就慨然答應下來,於是,正氣盟這個名字也就正式退出了歷史舞台。   由於這兩大超級組織的完結,使關山成為了時下中華武林最為響亮的一個名詞,而關風海,鍾山,劉靈倩,白漪喬,柳桐這些人更是成為了全體國人尤其是年輕一輩心目中的偶像人物。他們也因此成為了眾多商家竟相爭奪的目標,憑藉著商人那異常敏銳的神經,他們都已經意識到這場「關山」風暴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會來得更加猛烈,什麼「環保牌」,「親情牌」,「高科技牌」,還是「個性牌」,「專家牌」,都比不過如今的這個「關山牌」!時下的商界最流行的一句話就是:「關山牌一抬,財源滾滾來」,可見關山的影響力之巨。   其實,關山之所以能夠受到公眾的一致推崇和喜愛,除了他們實際所付出的那些努力和取得的成果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因為於霖光之死所背負的不白之冤。對於曾經被冤枉的關山中人,民眾心裡有太多的愧疚和不安。而為了彌補過失,他們選擇了加倍喜愛和尊敬這些人,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於民眾的這種熱情的支持,關山中人也惟有凜然相受了。而對於眾多商家更加熱情的邀請,他們絕大多數都選擇了婉言推辭,而鍾山對那些唾手可得的高額報酬卻是很感興趣,他從中選擇了一些不用耗費時間,報酬豐厚並且即使是質量不怎麼樣也無傷大雅的產品,擔當起了為它們代言或宣傳的角色。很快地,眾多商家也就搞清楚了狀況,再有業務直接找鍾山鍾大俠就好了,而且廣告創意力求短小精悍。於是鍾山就理所當然成為關山中唯一的業務洽談對象,而這些產品所涉及的範圍之廣,數量之多也大出鍾山的意料。一時之間,電視,報紙,刊物,互聯網,戶外和各種移動媒體之上到處可以見到鍾山的身影,他成為了最耀眼的一顆超級巨星,一個最具人氣的公眾人物,一個身價最高的廣告天皇。後人在記錄這段歷史的時候,鍾山的這個廣告天皇的稱號是連同他的諸多其他稱號一起被載於史冊的。   對於鍾山如此做法關山眾人也惟有搖頭笑笑而已,關風海曾經為此和鍾山談過一次,希望他不要在這上面耗費太多精力,鍾山當時是這樣回答的:「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聽他這麼說,關風海也就不好再深說了。過後他留意觀察,發現鍾山的業務雖多,但確實也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他專門為此辟了一個辦公時間,每天中午12時到下午2時,也就是平時用來吃午飯和休息的時間。無論業務多忙,這個規矩是雷打不動。而鍾山本就屬於那種精力過剩類型的人,平時的休息時間比常人少得多,每天刨去這兩個小時的「不務正業」,他用來習武的時間還要比其他人多一些。這樣也就不去管他了。   至於這半年來他究竟從這諸多業務中獲取了多大數額的酬勞,除了他自己之外也無人得知。柳桐和余家兄妹曾經問過幾次,鍾山卻只是笑而不答。時日一長,大家也就不再過問了。   除去這些社會活動和經濟活動之外,關山中人有時候還要出席一些政府方面組織的研討會之類帶有政治色彩的場合。現在政府已經把關山看作是民間江湖勢力的一個代表,當需要制訂有關各門派管理的重要決策時他們往往希望聽取一下關山的意見。而但凡遇到這種機會,關風海都會重點提到的一點就是政府首先應該不斷強化和完善自己的這種管理者職能。一方面為民間武學發展提供必要的條件,比如說擴大對一些高層次武學的傳播範圍,組織政府,軍方與民間的高水平武學賽事等等,這可以迅速提高民間武學的整體水平,提升國人的戰鬥力,同時也可以發現更多的習武之才;另一方面要完善江湖門派管理法規,特別是一些針對解決糾紛和獎懲方面的法規。使武林各門派可以健康有序的發展。   對於這些提議政府方面多數都予以採納並很快組織人員進行了實施,現在民間的各個門派已經可以學習到宇宙能級別的武技,政府專門成立武技教練組到各門派中進行現場指導,一些相關的賽事也在抓緊制訂。有關江湖門派管理法規也在陸續出台之中,法規中明確規定嚴禁各門派私下械鬥,有糾紛可以到政府專門設立的「江湖糾紛仲裁委員會」去解決,違者將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這樣的舉措一出台立刻引來各門派一片喝彩之聲,可以說這是民間武者多年的夙願啊!         第四節年關情關     對於關山的大部分人來說,在基地的生活是簡單而充實的,和朋友們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寂寞無聊。只是小飛和小靚二人少年心性,見大傢伙都忙於練武和活動,沒有人陪著他們胡鬧稍稍感到有些氣悶。   眼下已經接近年關,劉靈倩張羅著要準備過年的東西了,對這件事多數人都興趣缺缺,關風海又窮於應付外界的各種活動,見到他們兩個一副好事的樣子當然不肯放過了,於是余家兄妹就成了她手下任勞任怨的兩名義工。現在關山之中除了鍾山的資產「深不可測」之外,也就數劉靈倩是最富有的一個了,無論添置什麼東西也無須經過鍾山這個摳門的財政官同意,所以自由度大了好多。基地之中的那些讓鍾山看了就心疼的擺設,傢俱,日常用品,公用設施絕大多數出自她的手筆。   今年是大家在關山基地過的第一個年頭,為了過好這個年,劉靈倩早早地就在做準備了。吃的,用的,玩的一應俱全,光是煙花爆竹就買了五大包,小飛小靚兩個樂得連嘴都合不攏了,雖然陪劉靈倩逛街實在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可是對這兩個童心很盛的年輕人來說,只要有的玩,有的鬧,再辛苦也是甘之如飴的。何況陪倩姐逛街還有很多其他好處,無論看到什麼好玩的物件,只要開口,她就會付款,也不去問價格如何,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余家兄妹任勞任怨了。   置辦完了年貨,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劉靈倩又開始興致勃勃地在基地裡佈置起來。院子裡掛起紅燈籠,樹枝披上五彩的紙片,在偌大的練功場中支起幾張大桌子,將買來的食物和美酒滿滿地堆在上面。除此以外,她還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套非常發燒級的音響設備,就佈置在練功場裡面,預備著到時候放些音樂出來。   第二天一早,關風海又被武學研究院拉去參加活動了,聽到這個消息劉靈倩有些不大高興,又不好不讓他去,只是一再叮囑要他早些回來,關風海點頭答應了。   雖然少了一個人,可是關山的首次春節聯歡會還是在一派熱熱鬧鬧的氣氛中開始了。暫時地拋開了每日必修的功課和應酬,大傢伙坐到一起把酒言歡,真可謂是一件賞心快事。連平日裡不大愛說話的莫天和御天二人也忍不住加入了高談闊論的隊伍。不過武者就是武者,聊上十句倒有七八句與武有關,可也沒人去計較這些了,只要是心裡面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中午剛過,天上零零星星地飄起了雪花,開始還很小,漸漸地雪花越飄越大,越飄越密,沒用多長時間整個練功場都是銀白一片。今冬最大的一場雪竟於此時降了下來。這一下大傢伙更興奮了,話題也轉到了這場大雪上來。小飛小靚更是高興得不行,在雪地上快樂地奔跑嬉戲著,剛剛留下的足印很快就被不斷落下的雪花填平了。   看著那一個個神采飛揚熟悉的笑臉,劉靈倩在欣慰之餘心中難免也有幾分缺憾,因為對她來講那個最重要的人還沒有回來。今天這樣一個重大的日子他應該和自己一起度過才對啊!想到此處,她的臉上終於忍不住現出一絲失落之色。   她臉上的神色變化雖然只是一縱即逝,可還是落入了一個人的眼裡,這個人就是莫天。之所以會這樣其實也並非出於什麼偶然,而是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自始至終都暴露在莫天關注的目光之下。   自從與劉靈倩初次見面開始,在莫天心中就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影子,當時的那種敵對的立場使他也不可能產生進一步的念頭,只是那一刻的鮮活記憶卻任他如何努力也揮之不去,只好把它深埋在心底。後來,他與聞仲達聯手圍攻關風海,眼看就要得手,劉靈倩卻突然出現並救走了關風海,當時他就感覺到了不對,能夠讓這女子拼卻一死也要相救,可見這兩個人關係不一般。再後來因為白凜然的緣故,莫天和關山眾人站到了同一個戰壕之中,平日裡接觸的機會自是大增,到了這時,即使是再不細心的人也可以看得出關,劉二人感情的非比尋常,何況是莫天這種有心人呢?可問題就是,事到如今,他莫天又能怎麼樣?   在此種情況下,莫天的選擇就如同多數人一般,那就是遠遠地走開。可是人可以走開,心又能否走得開呢?也許就連莫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他一直都還在默默地關注著劉靈倩的一舉一動。   當今天看到劉靈倩非常少見地流露出失落之色的時候,莫天心裡驀然一痛。這痛與其說是為了劉靈倩,還不如說是為了他自己,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對方的這種失落是為誰而發。他忽然間極度羨慕起關風海來,他從未想過像自己這樣孤傲之人竟然也可以如此羨慕別人,可是此時此刻,他確實產生了這種感覺,而且還異常強烈,強烈到血管中奔流的血好像要沸騰了一樣。而令他感到尤為奇怪的是,自己最羨慕的竟然還不是關風海得到了伊人的傾心相戀,而是單純為了他有這種機會!而自己呢,他不相信自己對劉靈倩的愛比任何人少,可是就連一個表白的機會也沒有,雖然他也明白即使他有這種機會也不大可能對最終結果產生什麼影響。這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他清楚像劉靈倩這種性格的人儘管外表隨和,可是一旦動了感情是很難有所改變的。而且平心而論,自己的這個情敵無論在任何方面都不遜色於自己,劉靈倩選擇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己說出來只能徒然破壞了眼下彼此之間還算和諧的局面,令大家以後相見時尷尬。而且自己與關山這些人的關係畢竟還有些微妙,如果那樣做的話恐怕真地是無法繼續呆下去了。可是,把如此濃烈的情思長久積壓在心底的滋味……真是有夠難受的啊!   落花有意,怎奈流水無心!   我莫天竟連這落花都不如,它至少還敢於落在水中,而我竟然連落下的勇氣都沒有!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呀?!   為什麼明知沒有結果,還要強留在她身邊不走?   我到底在等什麼?   等待奇跡的發生嗎?   還是……等待自己徹底心死的那一天呢?   在這個瞬間,莫天的心緒不受控制的激盪起來,長期以來一直迴避,不敢去觸動的神經彷彿達到了一個忍受的極點,一下子完全爆發了出來。熾熱的感情如同滾燙的岩漿在身體裡奔流不息,無論如何努力也壓制不住它前進的腳步。身旁的御天等人此時也已經發覺到了他的異常,可是卻也只能是束手無策,根本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狀況。剛才還喧鬧不已的練功場一下子靜了下來。   就在莫天感到經脈即將爆裂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好像身體的某個部位開了一個口子,被阻塞的情感激流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洩口,從那個地方迅速地流淌了出去,莫天的心靈也在這個瞬間感到清明無比,似乎進入了一個異常奇妙的境界之中……         第一節傷情鍾情     任誰也不會想到,劉靈倩神情的一個微小變化竟然對莫天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影響,恐怕連莫天自己也是始料不及的吧!剛才由於莫天一時沒有壓制住情感的怒潮,任由它在身體裡面四處衝撞,無意之中竟然打通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困擾他的武之關口,使自己的武學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到達這種境界的莫天瞬間領悟了一種強大的武技,它的名字就叫做「情動,情傷」!   人孰無情?連天地也不能脫離情而存在!   而惟有動情,才是符合了宇宙運行之道!才有可能充分發揮宇宙的力量!   可是光是動情還遠遠不夠!   以前的莫天之所以一直無法突破,是因為他總是徘徊在情動階段,不敢向前邁進一步。生怕自己的情會給自己,給別人帶來更大的傷害,甚至他自己都不敢去嘗試這種滋味。這無疑是與宇宙運行之理背道而馳的,   沒有經過痛苦悲傷萃煉過的感情稱不上是純粹的感情!   如果連自己都怕受傷,那還談何去傷敵人?!   要想以情傷人,必須先得以情傷己!   道理並不算有多複雜,只是莫天偏偏沒有想到。而現在籍由劉靈倩的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讓莫天終於忍不住邁出了這一步!艱難的一步!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很簡單了,既已動了情,又已傷了情,一切都已水到渠成。一種嶄新的武技就此誕生了。   情動,情傷!   彷彿從地獄的門口轉了一圈回來一般,莫天此時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夢想中的天堂。渾身輕飄飄的,就像一伸手就可以自由地飛起來。在一團溫暖舒適之中他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只好不情願地睜開雙眼,眼前的情景讓他微微吃了一驚,只見御天和關山的眾人都圍在周圍且面露焦急之色,一個個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一個怔神之間,莫天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得也是感慨頗多。他滿臉歉意地站起身來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對於事件的起因他有意進行了隱瞞,只是說偶然心中有感。而大傢伙看到他沒事就已經很高興了,聽說他還獲得了突破就更是興奮,紛紛追問細節,對於一些不大合理的地方也就忽略過去了。   莫天暗中吁了口氣,假裝隨意地看了一眼劉靈倩的表情,發覺她也同大家一樣笑逐顏開地,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察什麼,這才完全地放下心來。   大家又鬧了一陣,關風海也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非常高興,趕緊過來表示祝賀。大家又笑鬧了一會兒,天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這時四周忽然亮起了紅色的燈光,原來是劉靈倩已經把早就準備好的燈籠點了起來。這紅紅的燈光雖然並不怎麼明亮,在這樣的夜裡卻自有一股奇妙的魔力,將大傢伙的心照得暖暖地。   在座的這些人都已經好久沒有經歷過這種情調了,雖然只是幾盞很普通的紅燈籠,卻好像一下子過年的氣氛又濃了不少。鍾山有些誇張地說道:「倩姐,還是你行啊!就這麼簡單一搞就真有了過年的樣了呢!」   「是啊,細想起來,我都有些記不得過年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了。」說到這裡,白漪喬略微有些感傷。她走過來拉著劉靈倩的手說道:「倩倩,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啊!」   「不算什麼啦!漪喬姐你就別客氣了。」本來也是很得意的,可是被大家這麼一說,劉靈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們還是繼續玩兒吧!」   「是啊,都是自己人,那麼客氣幹什麼?大家還是繼續吧!」關風海這時過來打圓場了,眾人轟然答應,又紛紛回到座位上繼續原來的話題,很快,爽朗的笑聲又從各個桌子上傳了開來。   看到眾人都已走遠,劉靈倩這才感覺舒服多了,他衝著關風海悄悄地吐了下舌頭,模樣嬌俏之極,令關風海一陣目眩神迷。他低聲說道:「倩倩,其實他們說地也沒錯啦,連我都想好好謝謝你呢!」   「謝什麼謝?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剛剛還微有羞意的伊人忽然之間面色一肅,也是低低聲音說道:「你先跟我過來。」說完,劉靈倩轉身向另一邊的小路上走了過去,顯然是想遠離眾人。聽愛人這麼說關風海微微一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緊快步跟在她的身後。正在高談闊論的關山眾人對他們的離開多數並未在意,即使有人看到了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因為這兩個人的親密關係早已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對此大家只有高興的份兒。而莫天看到這個情景卻忍不住又是心中一痛。   順著關山基地那條曲折的石路,二人來到了「觀山亭」。這是位於基地正中的一個小亭子,從這裡可以直接望見香山美景,又因為它是位於關山基地之中,所以大家一致贊成為它起了這個名字。在亭子四周是一個人工水池,終年水流潺潺,這同樣也是出自劉靈倩的創意。人坐在亭中,遠眺香山,坐擁碧水,三五好友,品茶煮酒,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關,劉二人自然也是這裡的常客。   剛一坐定,關風海就有些著急的問道:「倩倩,到底是什麼事?」   劉靈倩白了他一眼,慍聲說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是大年三十啊!就算研究院那邊的邀請推辭不掉,也應該早些回來嘛!你看現在天都黑了,這一天都快要過去了!」   看著伊人那微微撅起的紅唇關風海心裡真是又愛又惜,他低聲說道:「這個事情是我不對!我是應該早點回來的,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有些事情耽擱了,下次不會了!」   劉靈倩抬起頭,一雙驚人美麗的明亮眼眸盯著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關風海,臉上的冰雪也逐漸被心中的溫情化解了,慢慢露出了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眼睛裡更是射出海樣柔情,關風海的心都快要溶化了。兩個人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我為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你想不想猜猜看是什麼?」懷中的伊人在輕聲耳語。   「……是什麼呀?我猜不出來。」   「你當然猜不出了,這可是花費了我好大精力才準備好的!」伊人從懷中掏出一隻精緻的小錦盒遞給他,嬌聲說道:「打開看看。」   他接過錦盒,小心地把它打開,一道溫潤柔和的光華頓時從裡面散了出來。「啊!好漂亮啊!你從哪裡弄到這樣的寶貝的?」   盒中所放的是一個異常精緻圓潤的心狀物體,通體晶瑩透明,毫無瑕疵,上面還拴著銀白色的鏈子,顯然是用來掛在脖子上的。這心狀物讓他沒來由地想起另一個很熟悉的物件。「這莫非是……」   「不錯!你終於看出來了,這就是我身上那顆僅餘的聖靈珠,我請京城中最有名的玉匠將它製成現在的這個樣子,而且我還把它一分為二,你我各執一隻,只要看到它就會想到另一個人。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才能拼湊出一顆完整無缺的心!」   她伸手拿起一隻,對他說道:「我來幫你帶上,以後不許你把它摘下來,記住了嗎?」   他輕輕點頭,微微垂下頭,讓她為自己帶上這半顆心,然後又取過她手中的另外半顆親手為她掛於胸前。往日堅定的手竟微微地有些顫抖。   兩個人各自舉著屬於自己的那半顆心,將它們緩緩地對在一起,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已經與眼前的這個人緊緊地聯結在一起,永遠也無法分開了。   ……………………………………………………   「快要到十二點了吧!我們許個願好不好?」   「好啊,你先來吧!」   「我想我們都在心里許個願望,誰也不要說出來,算是彼此的一個小秘密吧!等到我們真正結合的那一天,我們再把它說出來,你說好不好?」伊人在懷中眨動著如夢似幻的雙眸,在耳邊輕聲呢喃著。   「好吧,就依你!」他微微閉上眼睛,在心底許下了一個願望。等他睜眼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在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了。不由得含笑說道:「你的動作倒快。」   「這還用多少時間,想都不用想的。」她的臉上也綻放著春天般動人的笑容。   「真地不能說出來?」他還有些不死心。   「當然!」對這件事她倒是異常地堅定。   「那好吧,但願不要讓我等太久才好!」   伊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身子又緩緩地移到他懷中,低聲輕語著:「我也希望這樣啊~」   觀山亭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彼此傾聽著對方心跳的聲音,真恨不得時光就此停住,那這幸福的一刻就將成為永恆。   ……………………………………   遠處的鞭炮和喧鬧聲將他們驚醒過來,看著練功場那邊火樹銀花一片,將整個關山基地映得紅彤彤的,兩個人不禁相視笑了起來。   新的一年來了。         第二節有朋遠行     等關風海和劉靈倩攜手回到練功場的時候,正是場上的氣氛達到高潮的時候。鞭炮聲聲,禮花陣陣,映紅了關山每一個人的臉龐,更溫暖了每一個人的心房。   良辰美景,好友相伴,今宵已注定無眠!   行俠仗義,知己同歡,此生又夫復何求?   關山眾人都沉浸於這無比喜慶的氣氛之中,誰也沒有留意在喧鬧的人群一角,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雖然臉上掛著笑容,可心中那濃濃的淒楚無奈還是不由自主地從他的眉梢眼角流露了一些出來。這個人自然就是莫天。   在看到關,劉二人攜手歸來的那一剎那,莫天心裡已經作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遠遠地離開這個令他心痛的女子,儘管那樣做會令他萬般不捨,可是也惟有如此,才能避免早晚有一天會出現的失態。既然今生注定要為這個女子傷心,那就讓自己獨自承受這一切好了,何必要讓別人也為此掛心呢?再者,如果自己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必然會被越來越重的情傷弄得苦不堪言,要是不再見面,也許終會有一天會把這段情忘了的吧!對於這一點雖然他自己也毫無把握,不過也只能這樣聊以自慰了。   除夕之夜在眾人的一片喧鬧聲中過去了,雖然大多數人都是一夜未眠,不過第二天一早大家還是習慣性地起床練功了。關風海同樣是一夜未曾入眠,愛人,朋友,還有那個也許是今生最大敵人的白凜然,不知為什麼都一齊湧上心頭,各種思緒如走馬燈一般在腦中閃過。令他久久不能入睡。眼看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他也趕緊起床收拾一下。   一推門,門口一個直直站立的身影令他微微一怔。「莫兄,你是找我嗎?」   莫天洒然一笑,輕聲說道:「不錯,有一事想和你說一下,我就要走了。」   「走?到哪裡去?」突然聽到這句話關風海不禁吃了一驚。   「回家。離家這麼多年了,現在左右無事,我想回去看一看。」莫天淡淡地回應著。   「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上,也許很快,也許……」莫天有些蕭索地垂下頭。   「……一定要走嗎?」   「……」輕輕地,但是卻堅定地點頭。   「至少也應該跟大家打個招呼吧?!……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想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我們關山的所有人待你和御天就像自己的兄弟完全沒什麼兩樣。你如執意要走,至少應該跟大傢伙打個招呼再走。」關風海的目光平平地直視著對方,等待著他的答覆。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完全相信。不過既然已經決意要走,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分別呢?徒自惹得大家傷心而已。還是這樣最好,我悄悄地離開,其他兄弟那裡就麻煩關兄代我告個罪吧!另外這裡有一封信,是我寫給御天的,麻煩你幫我轉交。」說到這裡,莫天抬起頭,向關風海伸出了手。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勉強了。我代他們祝你一路順風!」關風海也伸出了手,與莫天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希望我們還有重逢之日!」   「會吧,我好像有這種預感。」莫天的眼中透出一絲溫暖的笑意,把剛才二人之間的些許尷尬化解了。   關風海也注意到了這絲笑意,不由得也展顏笑了起來:「如果想我們了就回來,別讓大家老惦記著?」   「當然,我會的。」莫天微微笑道。   「那就好,哈哈~~~~」兩個人同時笑了出來,手握得更緊了。   「我送你。」   「不必了,我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走。」   「……隨你吧。」關風海笑地有些黯然。   莫天點了點頭,轉身向基地北門的方向走了過去,瘦長的身影在北風中顯得有些孤寂。   「莫兄!」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關風海忍不住叫了一聲,莫天一下子停住了身形,緩緩地轉過身。   「……保重!」雖然很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發覺只剩下了這兩個字。   莫天遙遙地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幸福!……我祝福你們!」   關風海微微一怔,也隨即明白了他話中所指,也低聲回了句:「謝謝!」   莫天彷彿也終於完成了一件心事,不再留戀,身形迅速消失在關風海的視線之內。   關風海卻還在凝望著他遠去的方向,像是在低聲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已經不見的莫天所發:「我也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在關山基地的門口,正在急速行進的莫天突然被一個人攔了下來,攔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感情最深的御天。他一個人站在那裡,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包袱,不知準備去幹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莫天難以抑制心中的驚詫,搶先發問。   「等你啊!」御天倒是不慌不忙,好像對莫天此時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等我?你怎麼知道我要……經過這裡?」   「我當然知道!」御天笑容滿面,繼續說道:「我還知道你要一個人離開這裡。」   「……你說地不錯!我臨走沒有通知你,你不會怪我吧!」   「怪肯定是要怪的,不過……」御天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誰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呢?我也只好原諒你了。」   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濕地,莫天趕緊振作了一下心情,對御天說道:「其實我要離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沒必要非要陪我一起,留在這裡不是很好嗎?」   「你的苦衷我明白!而且你說的不錯,這裡的人都很好!不過,我還是覺得跟你最合得來!」御天眼中流露出來的是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誠意,連原本堅定如山的莫天也產生了動搖。「你真地決定了?」   「是啊!我們兩個在一起才不會寂寞嘛!」   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老友好一陣,莫天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那好吧,你和我一起走!不過你要不要和他們打個招呼啊?」   「不用了,我已經在房間裡留了一封信,他們看了就會明白的。」   「……那好!兄弟,我們走!」   「好!」御天揚手把背後的一個包袱丟給了莫天,不滿地說道:「這個給你,要走了自己的東西也不拿,還得我替你背來,真是的。現在我可不管了,你自己背著吧!」   「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莫天這才發覺自己一直胡思亂想的,連這個事情都給忘記了。   「我知道!不說這個了,還是說點有意義的吧,我們這是準備去哪裡啊?」   「成都,我的家在成都!」莫天緩緩抬起頭,目光眺望著南方……         第三節驚現敵蹤     當關風海準備把莫天已走的消息通知御天的時候,卻發覺原來御天也已經不辭而別了。在他房間中找到的信已經說明了一切。心中自是難免有一些失落,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現在關山基地眾人之中,若論到與莫天關係最為密切,交情最為深厚的,自然非御天莫屬。莫天既然要離開,御天能有所察覺並選擇同行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當關風海將這個消息公佈出來的時候,大傢伙都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既然是他們二人自己的選擇也只能如此了。   雖然少了兩個朋友,可基地的生活依然像往常一樣。這一天武學部的李克堅副部長髮來消息,說要邀請關山的幾個領袖過去一下,商討有關今後江湖門派管理和發展的問題。關風海當即答應下來。並和鍾山,白漪喬,柳桐一道動身前往政府辦公大樓。   一路之上,關風海發覺白漪喬有些悶悶不樂,忍不住問了一句。白漪喬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也沒什麼啦!只是我的深度神控術老也不能有大的突破,難免有些懊惱。」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倒覺得是你過於著急了。其實你的這門武技已經有相當火候了,前段時間對我施展的時候,讓我很是狼狽啊!」   「最終不還是被你擺脫了!反倒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白漪喬悻悻地說。「我也知道它確實有了些進步,如果再碰到像毒魔這樣的對手已經可以應付自如,可一旦對手的武功達到像你,小山或小倩這般程度,就很難奏效了!」   「這個你就不用過多考慮了,世上像我們幾個這種程度的人也不是太多啦!」鍾山在旁邊笑嘻嘻地插嘴道。   「你少臭美了,就你那兩下子,離真正的超一流還差得遠哪!」白漪喬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對鍾山的大話來了個迎頭痛擊。   鍾山臉上笑容不減,繼續說道:「照你這麼說,那連我都打不過的人豈不是更差得沒邊了?!」   「哼!懶得答理你!一邊涼快去!」白漪喬看來已經失去了和鍾山繼續鬥嘴的興趣,她把目光轉向了周圍的行人身上。不用多看,這幾個人就知道她又在拿這些人練功了。   隨時隨地練功已經是白漪喬這些日子以來養成的一個習慣了。對這些普通人自然不好使用深度神控術這樣的功夫,以免產生驚世駭俗的效果。但像讀心術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了。連白凜然都無法察覺,更何況是這些普通人呢?不過,這種功夫也存在一個問題,他人的思維畢竟屬於個人隱私,這樣探人隱私的舉動終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行為。為了能稍稍減輕自己的犯罪感,白漪喬在進行這種行之有效的能力訓練時,通常是不去看人的。這樣即使是探到了別人的隱私,可不能一下子跟具體的人對上號,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了。   一行人快要到達政府辦公樓的時候,白漪喬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面上有掩飾不住的震驚,睜大雙眼在人群中搜索起來。對她的這種異常的表現,關風海等人自然頗為驚訝,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紛紛把目光投注在白漪喬臉上。   過了難耐的一分鐘之後,白漪喬驀然眼前一亮,低低地聲音說道:「有重大發現,你們跟我來!」說罷,她轉身向東北方向走了過去,眾人也不說話,強壓著內心的疑惑在後面緊緊跟隨。前面人很多,除了白漪喬之外,沒人知道跟的是哪一個。   走過了三條大街,路上的行人已經稀少得多,白漪喬的腳步也越發的悠閒了,看得出她是越發的小心了。難道被跟的那人已經起了疑心?關風海等人心中暗道,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裝作毫不在意地低聲閒聊著,不緊不慢地跟在白漪喬身後。   當拐入一個小區大門的時候,關風海他們終於確定了跟蹤的目標,先前相距百米之遙的一個中年男子,前面的幾個人之中只有他進了這個小區。儘管此時他已經不見蹤影,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卻逃不過在場這幾個人的超強聽覺,無須繼續靠近,他們已經確定被跟蹤者進入的單元和房間位置。   白漪喬向大家使了個眼色,當先走出了小區,在路邊的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關風海等人先後坐到了她的身邊。直到此時,白漪喬才將她的驚人發現說了出來,當即令眾人為之色變。   「怎麼會?你是不是「看」錯了?!」鍾山第一個爆了出來,雖然語氣很不善,聲音卻是放得很低。   白漪喬的臉色不大好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怎會看錯!別說是他那種貨色,就是對你,我也不會看錯一分半點,要不要我把你現在的那些混帳想法說出來聽聽啊?」   「不必了,不必了!」聽白漪喬這麼說,鍾山趕緊話鋒一轉,期期艾艾地解釋道:「其實我是很相信你的實力的,只是這件事太過於驚世駭俗,難免有些不敢置信啊!」   「哼!算你識相!」白漪喬轉過頭看著關風海,對鍾山不再理會。   「這件事茲事體大,我看還是聽聽李部長的意見比較穩妥。」關風海皺著眉說道。   「也好!」白漪喬沉思著點了點頭:「那事不宜遲,你就趕緊聯繫吧!」   關風海打開手腕上的中華通,從通訊薄上找到李克堅的號碼,發起了一次通話請求。顯示屏上很快就出現了李克堅的圖像。「小關你好,你們現在哪裡?怎麼還沒到啊?」   「李部長,有個情況向您匯報一下,我們剛才在政府辦公樓的外面發現了R國的間諜,正密謀一個重大的針對我國政府的行動計劃,初步得知是準備摧毀整座政府辦公大樓,現在我們已經跟蹤著來到了他的藏身之地,您看應如何處理?」   「消息確切嗎?」對這個情況,李克堅顯然也很意外,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   關風海抬頭看了白漪喬一眼,低聲回答:「是的!雖然這個情報的來源暫時還不想公開,不過這個消息應該是很確切的!」   「那他們計劃什麼時間行動?」   「明天!」   「除了你們跟蹤的那人以外,還有多少人參與?」   「一共四個,不過現在很可能都在一起。」   「……有沒有把握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把他們四個一舉拿下?」這句話李部長說得一字一頓,顯然是希望得到一個慎重的回答。   關風海等人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話中的那份凝重,幾個人互相望了望,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到了信心兩個字,不由得同時點了點頭。在中華通另一方的李克堅也感受到了他們的這份信心,面部表情稍稍有所放鬆,輕聲說道:「馬上行動,將他們幾個秘密押送到我這裡來!」   「明白了!」關風海點了點頭,結束了這次通話。四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行動細節。從白漪喬剛剛獲得的情報來看,R國為了這次行動共派出了四個人,分別是一名武器專家,一名語言和情報方面的專家,還有兩名軍方人員,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摧毀政府辦公大樓,是否還有其他圖謀目前還尚未得知。他們就隱藏在這個離政府辦公樓不遠的小區裡,行動所要使用的武器應該也藏在那裡。現在已是敵明我暗,憑己方這四個人的身手應該不難完成這次任務。不過考慮到事關重大,行事還是應盡量慎重為妙!經過一番討論行動方案被確定了下來。   看到大家都已無疑義,關風海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決定了,開始行動!」         第四節R國間諜     按照剛剛記下的位置,幾個人進入了小區三號樓的二單元,一路上了四樓,在242房間門口處停了下來。關風海沖柳桐使了個顏色,後者微微點頭,迅速施展幻術,將幾個人的身形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只餘下白漪喬一人站在那裡。   看夥伴們已經藏好,白漪喬上前按響了門鈴,很快地,裡面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誰呀?」憑藉著自己的特異功能,屋子裡的一切如同目見,應聲的正是剛才跟蹤的男子,此時他正湊在門鏡上窺視著,可以感知到他心中的緊張和戒備,另外有三個人的思維訊號也出現在他的身旁。不由得心中暗喜:「果然都在這裡,這就省事多了」。   心裡儘管高興,嘴上卻也不敢放鬆,她和聲應道:「您好,我是這個樓樓委會的,我姓王,有點事想打擾您一下,可以嗎?」這幾句話雖然聽起來很平常,卻是很有學問的,除了屋裡的幾個人以外,其他人都聽不見,實際上包括從屋裡發出的聲音都被阻隔住了。   一陣極為短暫的沉寂過後,那男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啊,請稍等。」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那個男子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前,其他三個人已經不見了。那男子和聲說道:「王小姐是吧,有什麼事您就說吧。」   「是這樣的,您樓下那家和幾個鄰居反應您這裡晚上噪聲比較大,影響了他們正常休息,您看以後是不是可以注意一些。」白漪喬和顏悅色地說道。   「噢,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對不起了,我確實睡得比較晚,以後一定注意就是。」那男子微微躬身,顯得很有禮貌。   「那就好,另外,既然有人來反映情況,我們就有責任幫忙解決,這一點希望您能理解。」   看到白漪喬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那男子趕緊笑著說道:「沒關係的,我能理解的。這就是您的工作嘛!」   「您能理解就好,真是謝謝您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白漪喬衝著那男子點了點頭,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迷人的笑容啊!那男子不知不覺間就陷入了這溫柔的陷阱,出現了瞬間的迷失。   這笑容之所以如此迷人,固然是因為白漪喬本身容貌秀麗,氣質不凡,更是因為這笑容中加入了她的精神異力的緣故,那男子就這麼輕易地被一個笑容俘虜了。   「不忙,我正好有事情要問,您先進來坐一會兒吧。」那男子迷迷糊糊地說道,實際上他已經是在白漪喬的控制之下了。   「這樣啊,不是太打擾了嗎?」   「怎麼會?我求之不得呢!」主人向後退了兩步,將門口讓開,客人猶豫了一下,終於走了進來,那三個隱形的客人更是毫不客氣地跟了進來。得到柳桐的傳音後,白漪喬順手將房門關上,轉身向廳裡走去,邊走邊口不對心地說道:「你這家裡佈置得還挺不錯的嘛!」   「您太過獎了,很一般啦!請隨便參觀。」主人像一具木偶般附和著。   「不是啊,真地很不錯!」客人一邊讚歎著一邊按照主人的要求四處參觀。   「哎~原來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啊!真是對不起,打擾各位了。」打開一個房間的大門,白漪喬有些「驚訝」地發現了沒有現身的三個目標。   「沒關係的,我們都是主人的朋友,也是隨便來坐坐的,這位小姐不必客氣。」右首一個面貌和善的男子回答道。   「哦,是這樣啊!那我就真地不客氣啦!」白漪喬衝著他們燦然一笑,不待他們再有反應,三個人的身體已經同時倒了下去。這自然是關風海他們的傑作了。   一看大功告成,白漪喬首先對這四個人來了個徹底的腦部掃瞄,隨著時間的延伸,她的臉色也越發的凝重起來。「看來局勢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峻得多,他們正在進行的這次重大行動竟然只是一個序曲而已!」   「什麼?摧毀中國最高政府辦公大樓竟然只是一個序曲,那R國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時間來不及了,趕快接通李部長的線路,我一道說給你們聽!」白漪喬緊皺著眉頭急促地叫道。   「好!」   與李部長的通話在不到五秒的時間內就建立起來了,他的圖像剛一出現,白漪喬就迫不及待地講了起來:「李部長,有兩個情況向您匯報,第一個,那四名破壞分子已經順利抓獲,第二個,由M國,D國和R國聯合策劃的又一次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   她的聲音雖然並不算大,可聽在眾人耳中卻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上一次世界大戰不過才過去幾十年而已,難道這次的和平竟如此的短暫嗎?   李部長那張面對死亡也鎮靜自若的臉上此時也現出了極度震驚的神情,失聲叫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您剛才聽得沒錯,又一次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白漪喬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次。   「……你們帶著那四個人馬上回來,我這就向上面匯報這件事!」   「李部長,我想帶他們中一個人留在這裡,以防備R國方面再和他們聯繫,其餘三個人讓風海他們帶回去,可以組織人力進行審問,不過不要寄望太高,他們知道的也不會很多。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盡快制定出應急策略,爭取把損失減小到最低。」畢竟是老情報人員,白漪喬處理這種事還是很有條理的。   「不錯,你想的很周到。」李部長讚許地對白漪喬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辦吧!我這就去準備。」說罷,李部長急匆匆地結束了這次通話。   在白漪喬的控制下,一個R國間諜取出了藏於房間中用於這次行動的武器,大家來不及說什麼就分頭行動了。   等關風海他們幾個來到政府辦公大樓的時候,一個國家最高級別的特別峰會已經在召開之中,幾乎所有的軍政要員都有出席。見到關風海他們出現,李部長眼前一亮,立刻吩咐人火速提審他們帶回的那三個R國間諜,然後拉著關風海他們來到了會場當中。」   看到他們過來,主席台上坐著的三個人相繼站了起來。這三人可以說是目前擁有國家最高權力的大人物。關風海他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他們的樣子,可畢竟沒有親身一見,沒想到竟藉著這個機會見到了本人。   當中一位六十不到的年紀,一眼望上去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尋常之處,雖然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可給人的感覺卻好像遠在天邊,彷彿不屬於塵世間的人物,既讓人由衷地感到親切,又讓人無法懷疑他的偉大,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他那睿智清明的目光一掃,怕是把整個世間的山山水水都盡收眼底了吧!他就是現任國家主席兼總書記陳清遠!   左邊一位五十出頭,濃濃的兩道劍眉給人以剛毅果敢的印象,面容清瘦但雙目卻炯炯有神,國人對他的評價是「勤于思,思時洞察秋毫;勤於行,行時雷厲風聲」。「文武兼備,動靜皆宜」,正是國家總理的最佳人選,所以他也就眾望所歸地佔據了這個位置,他的名字叫做趙明熙!   右邊那位年紀更輕,個頭稍矮,但站在人群中並不會讓人忽視他的存在。讓人感覺最強烈的是他那種俯仰天地之氣勢,彷彿泰山崩於眼前也不色變,因為他本身就是比山還要強大的存在!現任國家軍委主席苗致峰!   看到這三位起身相迎,關風海他們頓感心頭一熱,趕緊上前見禮。陳清遠笑呵呵地說道:「各位,我們雖未曾見過面,卻可說是神交已久,今日一見真是大快於心啊!」         第一節軍政峰會     看著國家主席神采飛揚地和關山中人打著招呼,似乎一點也沒有把世界大戰即將爆發這個重大事件放在心中的樣子,在座眾人除了衷心欽佩他的偉人風度之外,原本緊張的心情也無形中有所緩解。   關風海抱拳施了一禮,恭聲說道:「今日能如此近距離地瞻仰幾位偉人的風采,那才是我們的榮幸呢!」   趙明熙笑著說道:「幾位如此年輕,卻接連為國家立下這許多功勞,真是年少有為啊!」   「哪裡,趙總理過獎了,我們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只是眼下這件大事還要及早應對才是。」   「這個就交給苗主席吧,對這種事我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趙明熙回頭看了看苗致峰,後者笑著回答道:「老趙你可真行啊,這麼個大包袱說丟就丟過來,就不管別人的死活啦!」   不等趙總理答話,陳主席已經替他做了回答,他拍了拍苗主席的肩膀,和聲說道:「老苗啊,行軍打仗這裡本來就是你最有權威,老趙說得也沒錯啊!」   「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們兩個。」苗主席邊搖頭邊把身子轉了過來對著關風海等人說道:「如果R國向我們發動進攻,我想東部沿海城市都有可能首先遭到襲擊,另外R國離東北較近,這裡也很可能被作為一個突破口!」   「不知道軍隊方面可有準備?」對這個問題關風海最是關心。   「準備自然是有的!幾十年來R國一直都在致力於瘋狂的擴軍行動,並在邊境製造事端,我們怎麼能熟視無睹呢?不過這些年來由於我們治軍方針的轉換工作還沒有完成,對新形勢下戰爭的研究還處於探索階段,另外在軍隊的組建和訓練方面也遇到了一定的困難,可以說暫時我們還沒有準備充分啊!」   頓了一下,苗主席接著說道:「現在雖然各大軍區,東部沿海城市都已經處於最高戒備狀態,隨時可以出動應對R國方向的進攻,但畢竟還有很多現實問題急待解決。首先一點就是我們的以武治軍思想正確性還有待現實來檢驗,早在十幾年前我們就減小了對高科技武器裝備的研發力度,使我們與西方諸強的科技水平進一步拉大了差距,而我們以武為主導的軍隊能否真正與他們的高科技現代化軍隊相抗衡暫時只能是個未知數。另外,我們的戰士還沒有什麼機會進行高水平的實戰演習,對付高科技武器的戰術戰略還需要在實戰中加以豐富和完善,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還沒有研發出足以與強國的高科技武器裝備相抗衡的適合目前我軍現狀的新式重型武器,在作戰過程中很是吃虧呀!現在看來,應該說我們還很難一下子滿足作戰的需要。在戰爭初期恐怕會吃不少虧呀!」   「暫時吃點虧也沒什麼,關鍵要看我們能不能迅速在實戰中總結經驗,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牢牢掌握住戰爭的主動權,這才是我們最重要的問題啊!」陳主席簡短的幾句話讓大家陷入了沉思。   最後還是趙總理打破了這種沉默,他高聲說道:「不管怎麼說,至少他們的第一步「亂敵」之計是注定要落空啦,現在是我們先贏了這一局!不過這一次他們摸到我們眼皮底下搞的這個破壞計劃倒真是給我們提了個醒,我們的警惕性還不夠高啊!如果沒有你們幾個及時發現,雖然他們的計劃也未必會成功,總終究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陳主席從旁邊接過話來:「所以說這次還是關山功勞最大呀!」   「哪裡,我們只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這次能及早發現他們的行動純粹是僥倖。」關風海說的顯然是句大實話。   「運氣也是很重要的!」陳主席仰頭向天,悠悠說道:「好多事情成功與否並不單純決定於實力的強弱,也要有一些運氣才行!連同白凜然的那次特務行動在內,R國這兩回針對我國的重大破壞行動都被你們所破壞,這至少說明我們的運氣要好一些,我們也有理由對最終的結果保持樂觀!如此說來,你們可稱得上是大大的福將啊!呵呵~~」   苗主席笑著接道:「可不是嘛,所以我想邀請關山加入我們軍隊,除了想借重關山超強的實力之外,還想從他們那裡借點福氣兒啊!」   「你那點心思就算不說出來,別人也不難猜得到。」趙總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眼下我們還有幾件大事要急著辦。第一個,加強警戒級別,對一些重點目標進行重點保護,防止敵人搞亂我們的後方,同時加快審訊R國特務的工作,看能不能進一步獲取些有用的情報;第二,迅速對國家政策和國民經濟進行相應調整,以適應戰時的特殊要求;第三,各個軍區抓緊訓練,隨時準備應對戰爭需要。幾大靠近沿海城市的軍區作為第一梯隊,更要做好戰前部署工作,把敵方可能採取的作戰方案盡量細地列一列,逐項制定應對方案,這一條相信大家已經做了很多工作了,可是我相信一點,戰爭一日不爆發,我們就一定還有準備工作要做,準備永遠不會多餘的;第四,我們在座的各位都要做好充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啊,既然是M國,D國和R國聯合發起,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樣一個我們的困難時期,這場戰爭恐怕不是一年半載可以結束的了!」   苗主席接著說道:「總理說得對,這場戰爭一旦打響,確實會持續一段時間的,不過眼下我們只把目光對準R國也就夠了。其他兩國畢竟離我們太遠,M國的那些遠程作戰部隊在上次世界大戰之後已經遭受了重創,再也沒有採取過遠離他們本土的行動了,而他們那些大殺傷力的遠程洲際武器想必一時半刻還不會拿出來使用,」   「不錯,上次世界大戰後各國統一簽署的開元條約至今對各國還具有很大的約束力,尤其是對那些嚴重威脅人類安全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使用更是達成了普遍共識,不僅將全部現有的武器進行了銷毀,更是把所有已經探測出來的用於製造它們的稀有金屬進行了集中的銷毀,更明文規定,任何國家都不准使用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洲際攻擊武器,一旦有人違反,將成為全世界的公敵,任何國家,任何人都可以選擇對該國進行毀滅性的打擊。按目前的國際形勢判斷,M國,D國和R國雖然都是軍事強國,可是也還沒有形成絕對的控制力,E國,Y國,F國和我國都具有相當強的軍事實力,輕易不會有人敢於冒此大不諱,而發動常規性戰爭卻又不然,各國對這種戰爭的警覺性會降低很多,會考慮諸多本國利益,不大容易聯合起來共同對敵。所以這對發動戰爭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相對穩妥的選擇!而且大家都明白一點,那種威力巨大的武器一旦使用出來,其他國家必不會坐以待斃,在重創敵國的同時本國也將受到沉重的打擊。就連他們本國人也不會答應!這也顯然不符合他們的初衷。所以,他們的策略一定是挾優勢常規武器和裝備精良的部隊來逐個擊敗對手,至少也不會首先使用這些非常敏感的武器的。」   「那他們就不擔心其他國家反而先使用了這些武器,來個先發制人嗎?」鍾山有些不解的發問。   「這種可能性也非常小。」苗主席笑著說道:「由於製造這些武器的關鍵性資源的大量銷毀和上次戰爭對各國經濟實力的重大衝擊,給這類武器的製造帶來極大的困難。即使利用上新勘測到的資源,它的數量也是有限的,已不能和幾十年前相提並論。據我估計如今世界上這類武器的總量應不會超過一百枚,其中應以M國最多。其他國家的加起來尚不足以摧毀一個M國。這還要多虧上個世紀他們苦心佈置的導彈防禦體繫在戰爭中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由於經濟條件和未來作戰思路的改變使其沒有選擇重建昔日的防衛體系。這才使各國僅有的幾十枚頂級武器可以繼續對M國構成威懾。可是要讓各國拿它們進行主動攻擊則不大現實,這樣做的後果並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只能引發更為瘋狂的報復!他們不會再有任何顧忌,而此時無論他們採取什麼手段,反倒成了師出有名了。等待這些國家的只有更快速的滅亡!而如果他們不率先使用這些武器,那即使在常規戰中失敗了,還可以用各種其他方式繼續戰鬥,最終也不一定就輸。歷史上這樣的事例也多得很。所以他們當然也樂於接受這種局面。」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學問,既然M國和D國一時還不能威脅我們,那暫時就全力對付R國好了。」聽到這些權威們的一席話,關山眾人的心中也稍稍放寬了一些。   「不錯!不過必要的準備還是要做的。雖然發動非常規戰的可能性非常小,可我們卻也不能認為它就不存在。在這方面,我們早就已經作好了應付突發事件的準備。只是我們不會率先發動而已!」   這時提審R國特務的人員也發來消息,這些人招供的情況與目前所瞭解到的情況完全符合,不過也沒有什麼更進一步的情報。   陳主席點點頭,對大家說道:「既然消息已經得到了證實,看來這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雖然中國人從不希望發生戰爭,可也從來不會懼怕任何戰爭,那麼,就讓我們以坦然的心態迎接它的到來吧!」   聽到主席的話,場上不由得群情激昂,大家紛紛請戰,希望可以為國家出一份力。趙總理笑笑說道:「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打仗的事還是交給軍隊來負責吧!大家只要把各自手中的工作做好就是對國家最大的支持了!」   在一片喧鬧聲中,關風海悄悄對苗主席說道:「我們關山的兄弟們也想參加軍隊的行動,不知道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當然!我正求之不得呢!哈哈~~」苗主席哈哈大笑起來,將場上氣氛推向了一個更大的高潮……         第二節登陸激戰     當晚,這次緊急召開的軍政特別峰會結束之後,關風海就召集了關山眾人來到了北京軍區的軍隊駐地。以便能夠第一時間參與軍隊的行動。對於即將來臨的世界大戰,大家都是既興奮又有些無所適從。雖然他們都是叱吒武林的風雲人物,可畢竟對於戰爭卻還只是個門外漢。對於即將到來的使用高科技武器的對手還完全摸不著頭腦,多少有些心中無底。   第二天黃昏,當大家還在緊張的進行作戰部署的時候,從軍方專用電台傳來消息:寧波,連雲港同時遭到R國異常猛烈的進攻,剛開始是電子病毒和電子干擾,緊接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百個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成員,在這兩個城市展開了簡單有效的破壞行動。電話線,發電場,機場和政府,軍隊指揮中心都成了他們重點攻擊的目標。儘管軍方已經接到通知並做了準備,不過來自後方的突然襲擊還是打亂了預先的部署,沒用多少時間就使這兩個城市的指揮系統陷入了癱瘓狀態。不久,十幾艘核動力攻擊型潛艇和常規動力潛艇也從水底露出了它們猙獰的面目,無數巡航導彈如同有生命的怪獸撲向了各自的目標,將守軍的防禦工事和戰略目標擊成粉碎。當中央指揮中心想要調集附近部隊火速增援的時候,又紛紛遭遇了不明身份小股部隊的偷襲,道路,橋樑,機場,到處是火光沖天,增援部隊舉步維艱。   與此同時,R國的空中自衛隊先一步來到了攻擊地點,頓時,各種導彈,炸彈,火箭彈呼嘯著落入業已飽受創傷的城市,將它們進一步打造為火之城。剛剛集結起來準備反擊的守衛部隊再次遭遇了重創!在瘋狂的炮火打壓下他們只好又無奈地退縮到堅固的地下工事裡等待敵人本輪攻擊的完結。可是這些看似堅固的工事在對方的鑽地炸彈和集束炸彈的輪番攻擊下也惟有坍塌一途,大量的士兵被活活地埋在地底,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持續了四十幾分鐘的空襲終於結束了,可是整個攻擊行動卻並未就此罷手,籍著電子部隊,特種部隊和空中部隊所爭取到的時間和取得的戰果,R國的兩個航母作戰群「岡崎號」和「率川號」毫無阻礙地進入了攻擊範圍,大批海軍陸戰隊隊員和空降兵踏上了這片想要征服的土地,一場更為激烈的登陸戰迅速打響了。   此時,在「岡崎號」航母的指揮室裡,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得意地大笑著,顯然對目前的作戰感到非常的滿意,他就是此次偷襲行動的前線總指揮紹尾大佐,一個徹頭徹尾的好戰派分子,近幾十年來中國的迅速崛起極大地壓縮了R國的政治,經濟和軍事空間,使R國國內的反華情緒空前高漲,加之這個民族本身就具有強烈的優等民族意識和極為強烈的稱霸世界的野心,更加無法容忍他們眼中的劣等民族的日益強大。對於有朝一日把中國龐大富饒的土地劃入R國版圖已經是他們幾十代人的夢想了。「今天,這個夢想就要開始成為事實了」。紹尾大佐睜著血紅的雙眼喃喃地說道:「卑微的支那人,在我們強大的軍隊面前,你們的空軍和海軍簡直連一塊豆腐都不如!從今天起,就讓你們在我們帝國的鐵蹄下無助的呻吟吧!哈哈~~」   在紹尾大佐瘋狂的笑聲中,數以千計的R國士兵已經踏上了中國的土地,而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被動挨打,此時兩個城市上萬名的守軍已經消耗過半,而很多軍官們也已經以身殉職了,而剩餘的戰士儘管已經失去了指揮,儘管已經意識到了失敗的命運不可逆轉,仍然選擇了抵抗到底。與那些剛剛降落的傘兵和登陸的海軍陸戰隊員展開了寸土必爭的激戰,雖然人數處於劣勢,敵人的援軍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各個方向湧上來,卻並不能摧垮這些戰士的鬥志。從被炸為廢墟的建築物和地下工事裡鑽出來的我國士兵頑強地堅守著自己的陣地。他們的武器是自己的真元,而子彈就是目前軍方普遍裝備的「龍梭」。一種由神龍軍工集團生產的輕型武器,借助於武者的真元發出,雖然只是一種暗器,但威力卻異常強大。它的厲害之處在於只需要消耗極少量的真元能就可以摧毀沒有裝甲保護的被打擊對象。是經過無數次演練而被證明其價值的有效武器,神龍軍工集團也就是因它的發明而名聲大噪的。   面對赤手空拳的守軍R國士兵狂笑著衝上前去,準備舉搶掃射,可呈現在眼前的往往並不是敵人身上迸射的血花,而是同伴震驚的眼神和來自心頭椎心的痛楚,當他們倒下去的時候,驚怖的雙眼茫然地望著前方,到死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用什麼妖法讓自己送了命,可是他們也已經不需要知道這些了……   剛才還來勢洶洶的R國士兵終於意識到這次行動也並非如想像中那樣輕而易舉,由於海軍和空軍的壓倒優勢而滋生的狂妄氣焰開始逐漸收斂起來,可已經受到了嚴厲的懲罰。在戰場上,最嚴厲的懲罰莫過於死亡。   聽著通訊兵的報告,坐鎮「岡崎號」上的紹尾大佐有些坐不住了,中國軍人的頑強和戰鬥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剛才還是壓倒性的優勢,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竟沒有再絲毫擴大戰果!守軍最多不過剩餘二三千人而已,可己方已經登陸的數千餘人為什麼還不能迅速解決戰鬥?不僅如此,眼看著己方後援不斷地湧上陸地,可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卻似乎並未顯出太大變化,這意味著什麼?難道我們的部隊正被負隅頑抗的支那人不斷地消滅?照此情形發展下去,即使我們可以獲取勝利,可是,那到底要花費多少時間呢?支那人的後援隨時可能撲過來吃掉我們這些先頭部隊,如果再因此破壞了我們的後續計劃……   「通訊兵!」想到此處的紹尾大佐終於焦急起來,他大聲吼道:「趕緊與總部聯繫,我們的海上通路還需要多長時間才可以架好!」   「是!」   …………   「報告!總部回電,再有十分鐘就可以鋪好了!」   「十分鐘嗎,好得很,可惡的支那人,你們就等著下地獄吧!嘿嘿~~~」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覆,紹尾大佐的臉上又重新浮起了笑容。   R國人為這次行動可是下了大力氣的,為了解決跨越兩國之間的海上阻隔,使後方戰鬥人員和戰爭物資迅速運往前線的問題,他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經過十幾年的秘密研究,終於研發成功一種新型物質。這種新型物質本身呈膠狀,在海水中可以迅速凝結成異常堅固的固體,並浮於水面之上,其結構的堅固性幾乎可以媲美鋼筋混凝土,足以勝任用它來運送人員,裝備和坦克的任務。當覆蓋範圍很大的時候,海水的波動對它的影響就會減弱到很小的程度。至少可以讓他們的坦克和軍車比較順暢地通行了。雖然它本身還存在著幾個缺陷,但在狂妄的R國人眼裡,這些缺陷也只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最高機密,支那人不可能瞭解。有了這條通路,戰爭的靈活性和突然性就會大增,在R國人看來,他們已經牢牢地掌握住戰爭的主動權了。   在陸地上,殘酷的近戰還在繼續著,在前幾輪攻擊中倖存下來的中國士兵也開始逐漸露出了疲態,傷亡數字也在不斷的升高中,原因很簡單,他們最有效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真元,而真元的容量是有限的,一旦達到了極限,就猶如老虎沒有了爪子和牙齒,只能接受死亡的命運。所以最先倒下的是那些武學修為較淺的戰士,而他們的倒下也預示著同樣是戰士級別的同伴也已經接近了各自的極限。   而就在中國戰士相繼倒下的同時,R國的登陸部隊也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天上已經再沒有後續的傘兵降落,海上也再沒有接應的海軍陸戰隊員,那些業已登陸的部隊也已經損耗得差不多了。再這樣維持下去的話,說不定最先垮掉的反而是這些氣勢洶洶的侵略者們,他們的眼睛裡也已經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中國的戰士卻越戰越勇了。   隨著一陣陣震天的坦克轟鳴在大地上響起,R國的主力部隊終於開到了,這不僅昭示著他們的海上通路終於鋪設完成,也同時宣告了這次戰鬥的結局。         第三節 緊急佈防     寧波和連雲港失守的消息迅速傳到了中央,苗主席迅速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包括軍方主要首腦,軍事專家和顧問等三十餘人參與了會議,關風海和白漪喬作為特別嘉賓也受邀加入了進來。   苗致峰主席首先向大家通報了目前的戰況,他語氣沉重的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經有所耳聞,寧波和連雲港已經完全失守了,接近一個師的兵力幾乎全軍覆沒!而敵人已經在海上鋪設了一條異常堅固的通道,他們的士兵,坦克和軍用物資正源源不斷的從那裡運送到我們的國土上,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繼續前進的步伐,而由於事先我們對他們的這一條進攻路線準備不足,將大部分防禦重心放於東北,以至如此輕易地失去了這兩個重要戰略要塞,使我們的防衛體系被敵人打開了缺口,對此,我願意負全部的責任。下面我宣佈軍委簽發的幾條重要任命:任命於佑光將軍為戰時最高副統帥,任命魏文龍將軍為前線總指揮,任命沈寧為前線參謀長。接下來就請他們幾個講話。」   首先站起來的是於佑光將軍,四十六歲,年富力強,以富有謀略和善於審時度勢的大局觀在軍隊中享有很高的聲望,對他的這一任命既是理所當然又是眾望所歸,他開場的第一句話就是語出驚人:「我認為這第一仗我們並不算完敗!」   於佑光雙眼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周後繼續說道:「R國之所以能夠採取今天這樣的進攻方案一定是經過了很多年的苦心謀劃和準備,利用高科技現代化武器的陸海空三方聯合作戰也已經是非常成熟和經過千錘百煉的作戰模式了,而我們的軍隊將主要戰鬥力從依靠科技和人員數量向武技和戰士質量的轉變過程還處於一個探索階段,很多實際問題還有待解決,也就是說我們還並未進入應對大規模現代戰爭的最佳狀態,這樣以無心對有心,以不成熟對成熟,吃點虧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戰鬥中處於劣勢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從實際交戰的情況來看,我們雖然暫時失去了兩個城市和一個師的兵力,可敵人參與進攻的三個空降旅和兩個海軍陸戰隊旅也已經所剩無幾!單從傷亡人數上來看我們甚至是獲勝的一方!除此以外,通過這一仗我們還有兩個非常重大的收穫,第一,證實了我們的軍隊在面對一支擁有高科技裝備的敵軍面前還是相當有戰鬥力的,而我們所依賴的主要武器除了戰士本身的武學修為以外,就是由我們的神龍軍工集團生產的軍用裝備。目前已經研發成功的武器「龍梭」已經成為了各軍最重要的裝備,在這次戰鬥中正是這小小的暗器戰勝了敵人手中的槍炮,為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立下了大功,目前我軍正在大量訂購這種產品,相信會在今後的戰鬥中大派用場。第二,經過這場戰鬥,敵人的底牌也已經亮了出來,他們的實力也會逐漸地暴露,這種真刀真槍的對戰我們中國人是不懼怕任何對手的!因為隱藏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如今的這個開局雖說不上好,至少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隨著戰爭的延續,我們本土作戰的優勢和人力資源的優勢將逐步顯現出來,最終的結果是不言而喻的。另外,我請求宣佈全國進入戰爭狀態,一切以戰爭為中心,擴大軍隊和預備役數量,各大相關企業加緊軍用物資的生產。我的話講完了。」   他剛坐下,旁邊一位中等身材的將軍就站了起來,他就是目前軍隊中最年輕的一個上將,今年才三十六歲,名叫魏文龍,以機敏果斷和臨危不亂聞名全軍,這次軍委也是看中了他的這一點任命他為前線總指揮的。魏文龍向大家微微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於將軍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想補充兩點。第一點是「龍梭」雖然被證明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攻擊武器,但畢竟只是一種輕型武器,只對近戰中無裝甲保護的士兵具有殺傷力,而對敵方的空中和海上打擊,陸戰的裝甲部隊就毫無用武之地了,我們一定要盡快研製出相應的重型武器出來,這樣才可以與對手進行全方位的對抗!第二點,由於敵軍的行動與我們的預計出入很大,有必要盡快對我方的兵力進行重新部署,以滿足戰事的需要。我的話講完了。」說完了要說的話,魏文龍迅速地坐了下來。   「我認為現在應該迅速把原來部署在東北和山東的兩個方面軍抽調一部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作戰前線,趁著敵軍陣腳未穩之時將他們驅逐出去,修復我們的防守體系!」說話的是高明中將,一個少壯派將領。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響應,看來多數人還是贊同這個意見的。目前駐紮在東北的第四方面軍是我軍的精銳部隊,所以被軍委部署在了最可能首先發生戰事的防區。現在既然R國選擇了其他地點作為突破口,迅速調集這支精銳部隊與敵軍進行對抗在道理上是可以講得通的。但另外還有一個隱藏的秘密是關風海和白漪喬所無法瞭解的,也很難想得通的,那就是為什麼距離東部戰場最近的第三方面軍卻無人提及,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似乎他們更應該接手這個任務的。直到很久以後關風海他們才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原來這支部隊一直不被派上前線,是因為他成員的特殊性造成的。很多軍政兩界要員的子弟,還有社會各界名流的家屬都曾經或正在這裡服役,可以說這是一支擁有特權的部隊,而之所以有那麼多人願意參軍,主要是軍隊中可以學習到最高深的武技。而對如今的中國人來說,這種機會無疑是相當具有誘惑力的。而它的存在也是令當今的最高領導層極為頭痛的一件事。即使是苗致峰這樣的軍界最高統帥也不敢輕易去觸動這根敏感的神經,因為牽涉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對中國這樣一個有著特殊國情的國家而言,畢竟還無法一下子把所有遺患都清除得那麼徹底。   就在場內贊同聲一片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有不同意見!」說這話的人正是白漪喬。「據我所知,第三方面軍距離戰場最近,由他們進行支援應該更加合適!」   她的話音剛一落,立刻引來幾道並不友好的目光掃視。要知道在軍隊這個特殊的團隊裡是非常重視資歷和職位的,像白漪喬和關風海這樣毫無軍旅經歷的人能出席今天這種級別的會議已經令很多人不滿了,居然還敢發表什麼反對意見?!真是太不識趣了!有幾位將軍輕輕地哼了一聲。旁邊一名上將軍銜的老者更是直截了當地發難道:「小姑娘,沒上過戰場就不要亂發言!」   白漪喬眉梢一挑,臉色也立時冷了下來,目光盯在那老將軍臉上就要發火。   白漪喬也確實有理由發火,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毫不客氣的給自己來了個大釘子碰實在讓人很難接受,而且如果認真說起來的話,白漪喬對軍隊是立有大功的,正是借助她的特異功能才使毒魔問題得到了徹底解決。但是有一點,出於種種考慮,對於自己的特異功能,無論是白漪喬本人還是關山中人都沒有把它公之於眾,所以有關毒魔事件的真實情況外界並不知曉,既然這樣,軍方這些人毫不領情也就不奇怪了。話雖如此,可白漪喬仍然感到非常惱火,白漪喬眉頭一皺,已經處於發作的邊緣,這時剛任命的前線參謀長沈寧站了起來。他只有三十二歲,非常年輕,由他出任前線參謀長多少有些出人預料,不過他也是我軍近年來比較有名的軍事領域專家和智囊團成員,與魏文龍私交很深,曾經一起共事過多年,配合默契,也許軍委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讓他和魏文龍進行搭檔吧!   沈寧清了下嗓子,揚聲說道:「對於魏將軍剛才提到的兩點,我的看法是這樣,戰鬥裝備的事要加緊督促神龍軍工集團,一方面擴大龍梭的生產能力,保證一定量的戰爭儲備和前線需要,另一方面調集所有的武器專家和設計師對我們急需的重型武器進行全力研發,早一天研發出來,我們的戰士就少流很多血,一定要作為最高優先級的任務來完成!同時,所有其他軍工企業都要參與到這個任務中來,爭取早日取得突破!實際上,早在幾年前,我們的很多企業就已經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並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可是距離實戰的要求還遠遠不夠,現在是到了全力攻關的時候了!」   略微緩了口氣,沈寧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對於兵力重新部署的問題,我的意見與這位白女俠很相似,建議從駐紮在中部的第三方面軍中抽調兩個師東移,以迅速補充和加強江浙一帶的兵力,總的策略是不求速戰速決,但一定要力爭阻止敵人前進的腳步,不能讓他們輕易地邁進哪怕是一小步!原來部署在東北和山東的第一,四方面軍原地不動,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地轉移他們,我總有一種感覺,也許那裡才是他們真正要突破的重點呢!」   在一陣難耐的沉悶之後,旁邊的魏文龍站了起來,他的臉色不大好看,語氣也有些嚴厲:「我同意沈參謀長和白女俠的意見,另外著重強調一點,在此國難當頭的非常時期,我希望諸位能夠暫時拋開個人私利,一切言語和行動都要服從國家利益!」   當魏文龍坐下去的時候,旁邊一位老將軍站了起來,他是我國軍界一位老資格的將軍,上將趙泰。他沉聲說道:「魏將軍和沈參謀長說得固然沒錯,可高將軍他們所言也並非無理。權衡兩種意見我認為調動第四方面軍的想法更加合理一些,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我軍的精銳,而且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是備戰工作做得最細緻完整的部隊,由他們出戰是最合適的,也是最符合國家利益的!」說到此處他有意無意地掃了魏文龍一眼後繼續說道:「另外我還有一個建議,既然是一個嚴肅的軍方會議,就不應該有非軍方的人士在場,如果萬一因此出了什麼問題,我想沒有人負得起這個責任!我的話說完了。」   趙泰是我軍的一位重量級人物,他的表態與高明等人又自不同,這一番暗含火藥味的言語一出口,頓時將場上溫度陡降了十幾度。   不等白漪喬開口還擊,關風海已經搶先開口了,他直接對苗致峰主席說道:「苗主席,這位將軍說得很對,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我們兩個確實沒有任何經驗,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最好還是盡量發揮我們的優勢,回去把武林各門派的力量好好組織一下,爭取盡快形成一支軍隊,以備不時之需。既然這場戰爭不是短期可以結束,我想這樣做也是非常必要的,您看呢?」   「……這樣也好,既然關大俠這麼說,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那組織江湖軍隊的事情就拜託你們關山了,如果有什麼需要軍方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我們一定會全力協助!」苗致峰主席雖然是含著笑容說完這席話的,可那笑容的背後卻隱藏著很多無奈和歉疚。   關風海也含笑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我們這就回去了,諸位將軍再見了。」說罷伸手拉著一臉不愉之色的白漪喬轉身離開了會場。   一路之上白漪喬一直默不作聲,關風海雖然心中也是很不痛快,終究比較看得開一些,此時也只能充當一個勸解者的角色了。他咳了一下低聲說道:「據我所知軍隊裡的人是這樣的,他們非常注重資歷和身份,像我們兩個這樣的情況確實很難得到他們的認同,所以他們這樣做倒也不是針對我們兩個,而是對邀請我們前來的苗主席表示不滿。你就不要太計較了。」   「我不是不知道這些,可我就是氣不過!都什麼時候了還糾住這些東西不放,真不知這些將軍們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白漪喬氣呼呼地發著牢騷。   「他們在想什麼不是我們兩個可以干涉得了的,多少年形成的傳統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改變的,關鍵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形勢緊迫,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考慮一下我們要做的事情吧!」   聽了關風海的話白漪喬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再轉過頭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嬌聲說道:「你既然都能這麼想得開,我自然也沒什麼好計較得了,對於你剛才所提的那件事可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暫時還沒有,我們趕緊回去找大家商量吧!」   「好啊!」   當天下午,由關山,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領袖參加的緊急會議上,大家對整合江湖勢力進行備戰的計劃展開了熱烈的討論,最終形成的決議是由武林各門派弟子和武林世家中人組成一支五萬人的隊伍,名為中華龍獨立軍,每萬人為一師,分別由關山,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中人進行集中指揮,大家公推關風海任軍長,各師具體分配如下:中央師:成員由關山,飛雲門,勢斬門組成,鍾山和柳飛霜分別為正副師長,白漪喬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攻守平衡,戰力強大,適合正規作戰;突前師:由四大世家中的方家和霹靂門組成,方歌回和雷動天任正副師長,方不為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剛猛無匹,速度驚人,適合進行突擊作戰;左翼師:由四大世家中的莫家和渺渺門,幻劍門組成,莫非愁和西門小雪任正副師長,趙心源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詭異莫測,適合進行迷惑,暗襲;右翼師:由四大世家中的孟家和牽引門,踢天門組成,孟宇痕和靳難任正副師長,夢菲菲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靈活多變,適合各種非正規作戰;殿後師:由四大世家中的柳家和無回門,天罡門組成,柳霜無和羅天雄任正副師長,仇絕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堅若磐石,適合進行防守和斷後。   對於被推上軍長的職位,關風海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在各個世家和門派的堅持下勉強接受,卻分外感到肩上的責任重大。   組織機構和行動方向一旦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一系列複雜和瑣碎的具體工作要做了,軍隊人員的組成,各級領導責任的分派,相互之間協調作戰的方式方法,具體的練兵計劃等等諸般事務讓這些對於行軍打仗完全是一竅不通的江湖人士大感頭痛,最終還是由柳霜無建議求助於軍方,畢竟這支軍隊的建設是關乎全中國人民生死存亡的事情,軍方也沒理由放手不管的。果然,請求遞上去以後沒過多久,軍方就傳回了積極的回應,除派遣了一支由軍事顧問,各個級別軍官教練組成的軍事支援隊伍以外,還運來了大批的軍用武器,其中就包含了在首戰中立下大功的武器——龍梭。這不禁讓大家都欣喜若狂,因為這種武器由於威力強大的緣故,一直以來都是軍隊專用,其他人連見一下的機會也沒有,更別提使用了。這一次軍方破天荒地主動提供給他們使用,而且數量如此之大,顯然是對他們寄予了厚望。有了它們,這支隊伍的戰鬥力無形中將會有一個不小的提升。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就在中華龍獨立軍緊張而忙碌的訓練當中過去了,在這半個月之中,外面的形勢又有了不少驚人的變化。   首先是軍方終於沒有採納魏文龍將軍和沈參謀長等人的建議,而是做出了從駐紮在東北和山東的第四方面軍碉兵以解東部燃眉之急的決定。而由於兵力調動需要一定的時間,R國軍隊已經趁機擴大了他們在中國領土上侵略的橋頭堡,部署在這裡的第二方面軍由於缺乏必要的支援和應對高科技武裝下敵人行之有效的方法,在強大的打擊下只有節節敗退一途,短短三天之內,江蘇的蘇州,揚州,南京先後失陷,整個江蘇已經落入了R國人的掌握之中。   而就在R國士兵在中國土地上發動瘋狂進攻的同時,它的盟國M國和D國也分別在美洲和歐洲開闢了戰場。憑藉著比上一次世界大戰更為先進的高科技武器和成熟的戰術戰略,在兩周的時間內,他們已經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美洲的A國,B國,歐洲的Y國已經先後淪為他們的佔領國,而其侵略的鐵蹄還在不斷的向前突進著。   在中國的東部,經歷了三天的被動挨打之後,第四方面軍的首批援軍終於抵達了前線,並與原來駐紮在那裡的第二方面軍一起逐漸穩住了後退的腳步,在安徽,浙江,上海和山東等地重新構築了新的防線。在此過程中,約有一萬名中國士兵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當然,他們的血並沒有白流,不僅成功地遏制了敵人前進的步伐,而且讓一萬五千名R國侵略者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然而,就在國人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從東北方面又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大批R國士兵不知為何竟突然出現在中國和C國的邊境,並向東北發動了瘋狂的進攻,由於我國的戰略防守重心剛剛由這裡轉移到了東部,新的防守體系尚未完全建立起來,面對這種程度的突然攻擊顯得有些準備不足,很快地,遼吉兩省地界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延吉,大連等地相繼失守,難以計數的侵略者正向這道口子裡湧了進來。         第一節開赴前線     東北受襲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北京,苗主席再次召開緊急會議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在這次會議上,以於佑光上將,魏文龍上將和沈參謀長為首的勢力和以趙泰上將,洪廣生上將,高明中將為首的勢力又一次發生了衝突,趙泰一方的意見是現有兵力部署保持不動,在東北動用當地的預備役部隊對正規部隊進行就地補充,迅速解決局部兵力不足的現狀;而於佑光一方的意見是預備役部隊最好暫且不去動用,而是抓緊時間進行訓練,一來他們目前尚不具備合格軍人的素質,派上去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只有徒增傷亡,二來也為戰爭的持續留下後續有生力量。至於目前東北前線兵力不足的問題,則採用後方部隊梯次跟進的策略,即從距前線最近的部隊之中抽調力量進行迅速的增援,其他部隊進行相應的位置調整,維持彼此之間的有效呼應。實際上雙方爭論的焦點再次集中到了第三方面軍的使用問題上,因為距離東北最近的後方部隊就是他們。   正當雙方爭執不下,苗主席有些難以取捨的時候,他接到從中華龍獨立軍的臨時總部,也就是關山基地之中發來的一條通話請求,請求人正是獨立軍的軍長關風海。苗致峰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喜色,他毫不猶豫地接通了這個線路,從他手腕上佩帶的中華通屏幕上很快出現了關風海那清朗溫和的面容。   「苗主席您好!能否佔用您兩分鐘的時間?」   「當然,請說吧!」   「是這樣,我們獨立軍申請到東北前線去,想徵求一下軍委的意見。」   「……這段時間你們訓練的情況怎麼樣?我聽老胡說你們進步很快呀!」   「目前進展還比較令人滿意,大家都在日夜苦練,時間不等人啊!」   「那可以滿足上戰場的要求嗎?」問到這句話的時候,苗主席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急迫。   聽苗主席這樣問,關風海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我想是可以了,胡將軍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看到關風海臉上的笑容,苗主席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對於這支獨立軍的情況他可是一直處於密切關注的狀態之中,這當然出於他本人對關風海這批年輕人有一種莫名的欣賞,同時也是這支隊伍可稱神速的進步和時刻表現出來的高昂鬥志吸引了他的眼球,對於這支部隊的成長,他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全力相助。當今天早些時候收到R國突破東北防線消息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這支獨立軍。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連帶的幾個問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獨立軍自己到底願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到戰場上去。即使是自己也沒有理由強迫他們這樣做,畢竟戰場是無情的,畢竟他們並不是正規的軍人,無須聽從自己的命令!所以剛才在兩方勢力爭執不下的時候,他一直沒有作出最後的決定。「也許我一直在等待著這個局面的出現吧!」苗主席在心底默默地想著,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扭頭對在場眾人高聲說道:   「關軍長剛才說的話想必你們也已經聽到了,大家有什麼意見?」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於佑光首先發表了意見:「這些天我也從老胡那裡瞭解到這支獨立軍的一些情況,雖然由於接受軍事化訓練時間的問題,他們在軍事素質方面還比不上我們的正規軍隊和預備役部隊,但是我相信他們的個人武學素養和學習能力要強於預備役部隊,在戰場上的生存能力也要強於預備役部隊,而且有關山和四大世家中人的鼎力支持,相信可以成為一支充滿戰鬥力的隊伍,而一旦他們經歷過一段時間戰火的洗禮,相信會變得更加強大,就是將來成為我們的一支王牌軍也並非沒有可能!」   「我同意於將軍的意見!」沈參謀長沉思著點頭說道。   「我雖然還對這支部隊的戰鬥力表示懷疑,不過既然你們都這樣相信他們,我也沒什麼意見。」趙泰這一次少見地沒有發表什麼反對意見,聽他這麼說,他這一方的幾位將軍也紛紛表示贊同。很快地在場眾人就達成了一致意見。速度之快,意見之統一讓苗致峰主席也感到有些意外,不過這個意見正是自己需要的,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他回過頭對屏幕上的關風海說道:   「關軍長,你們的請求我們已經一致通過了,不知你們準備什麼時間動身啊?」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我們已經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那好,你們這就出發吧!東北那邊我會跟他們打招呼的,你們過去以後直接與姜承恩將軍聯繫就可以了。……另外,讓胡逸風將軍他們也隨同你們前往吧!在實戰中的訓練可是最為有效的哦。」說到這裡,苗主席又笑了起來。   「能這樣當然最好了,我相信這對我們將很有幫助!」   「希望如此吧,你們如果還有任何的要求請儘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會盡力提供幫助。」看到關風海搖頭,苗主席繼續說道:「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先這樣吧,隨時有需要可以隨時跟胡將軍提出來,或者直接找我也可以。」   「好的,謝謝您,我收線了。」關風海微笑著向苗主席點了點頭,中斷了這次通訊。在線路的另一端,苗主席同樣微笑著抬起頭,對在座的將軍們高聲說道:「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其他的問題吧……」   在關風海收線的那一刻,簇擁在中華龍獨立軍指揮部裡的眾人一下子沸騰起來,的確,無論是作為武者還是作為軍人,在此國家危難之時,他們的胸中都燃燒著共同的渴望:為國家上陣殺敵!如今終於有這個機會了,怎麼能不歡呼雀躍呢?   當晚,作好了一切準備工作的中華龍獨立軍披著月光,乘著夜色,精神飽滿地踏上了為國衝鋒的征程。也許他們中的很多人將就此長眠他鄉,永遠無法回來,可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把可惡的侵略者趕出去!!!   坐在軍車中閉目養神的關風海雖然看上去平靜如水,內心裡卻是波濤起伏。的確,如今他所肩負的擔子以他的年紀而言確實還過於沉重了一些,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他卻要領導一支五萬人的軍隊,任何一個決策的失誤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雖然軍中還有胡逸風這樣有經驗的軍人坐鎮,也不乏能人異士,可終究心中無底,更糟的是如今他已經是別無選擇,這個擔子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挑起來。可是,我真地可以擔負得起嗎?   心煩意亂之下關風海打開了車窗,將頭探了出去,初春的風還很涼,吹在臉上還是有些寒意,可心中的煩亂卻不會因此而稍有減少,漸漸地,連心神都有些恍惚起來。忽然,他感覺脖頸處有陣陣熱氣吹來,不由得微微一驚,頓時警覺起來。抬頭一看,一張親切可人的笑臉出現在面前,清清秀色,淡淡容光,不是劉靈倩是誰?   「怎麼啦,我的大軍長,想什麼呢?警覺性這麼差,連我跳到你的車上都沒有察覺?」   「沒想什麼啊。」關風海隨口應道。   「真的嗎?我才不信呢!你忘了我是誰啦,我可是你肚裡的蟲子,你有什麼心事我會不知道?!」可人精緻小巧的鼻頭微微一皺,深邃明亮的眼眸令他的心頭一陣酥麻,一股濃濃的愛意從心底裡湧了出來。不知不覺中積壓在胸中的煩悶也去掉了不少,臉上又浮現出慣有的笑容。「先進來再說吧!」   「好啊!」話音一落,劉靈倩已經輕盈地躍入車內,坐到關風海的身側:「現在可以說了吧!」   關風海點點頭,輕輕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感到沒什麼把握,心裡有些亂。」   「哼~~我就知道!你又沒帶過兵,打過仗,一下子把五萬人的性命交託給你,又擔負著只能勝,不能敗的巨大壓力,換作是誰都要心煩的。不過你想過沒有,無論如何,這個擔子也只有你可以擔負起來!」   「為什麼?如果直接從軍方派過來一個有經驗的將軍不是更合適嗎?」   「道理很簡單啊,正如軍隊裡的那些大將軍們對你和漪喬這兩個外來人不信任一樣,我們江湖上的這些門派,世家對不熟悉的他們也不會一下子產生多少信任的,至少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培養的,如果這個時候由軍方派過來的人擔任軍長一職,很有可能出現指揮不能如意,命令不能順利執行的情況。要是在戰場上發生這種情況後果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在如今這種緊急情況下也只有從我們江湖中選擇一個已經具有很高威望,已經得到大家信任的人來坐這個位置嘍。」   「即使是這樣,那也不一定非是我呀,我怎麼沒覺得自己在江湖中有這麼大聲望啊?」   「嘻嘻~你當然不會覺得了,這就叫做當局者迷嘛!你先坐好了,聽我給你分析一下。」劉靈倩笑吟吟地說道。         第二節初戰告捷     待關風海收拾起心情重新坐好之後,劉靈倩開始娓娓道來:「自從正氣盟和逆天教兩個超級組織瓦解以後,如今江湖中聲譽最隆的除了我們關山之外,也就是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了,這四大世家之間雖然關係不錯,每一家也都有自己的絕學和密技,可與江湖中其他門派之間就鮮有什麼交往了,如果從這四家之中選一個人出來,就算四大世家能認可,其他的江湖門派可未必買帳了。再者,九大門派在江湖中固然是影響深遠,但彼此之間也還是最近一段時間才開始和睦起來,這還要拜你所賜,如果從他們中選一人任軍長又有多少人可以心服呢?而我們關山雖然出道時間並不算長,可因為堅決打擊逆天教的緣故,人望本就不錯,後來揭穿了白凜然的真面目,使他的圖謀沒有得逞,最後又擊退了他的報復行動,為我們的最終勝利贏得了時間,可是說聲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加之我們與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大家接受起來就容易得多了。可以說,你已經是目前最適合的人選了。」   「……可是,對於帶兵打仗,我確實一竅不通啊!」想到為難處,關風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一點嘛,倒也不用過於擔心,不是還有胡將軍他們在旁邊指點嗎!況且,自從我軍的主要戰力由高科技武器轉向武技之後,新的戰術戰略也都處於探索階段,對於新式戰爭,即使是最富經驗的老將軍也沒有更多成熟的方案可出,其實大家的起點並沒有那麼大的差距。而且仔細想想,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呢?」   「我們的優勢,那是什麼?」   「我們的優勢就在於對他們固有的那些戰術戰略一竅不通啊!」   「……?……你是說,對於這種新型戰爭,我們這些門外漢反而更容易找到應對的辦法?」說到這裡,關風海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不錯,就是這樣!正因為心裡面沒有任何教條和陳規的限制,很多時候往往更容易找到最有效的方法,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這說起來和我們自然門的修武思路很像呢!」說著說著,劉靈倩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按照固有的戰術戰略打仗,固然會有一定的成效,但大多數情況下卻並不一定是最佳的方法,這些戰術戰略就像大多數門派的武功一樣,徒弟只想著學習現成的武功,殊不知當他們自以為學成的時候,也就是將自己的潛能關閉的時候,永遠達到不了自己本來可能達到的彼岸。所以我們自然門弟子一切都靠個人領悟。」關風海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到關風海重新振奮起了精神,劉靈倩也開心地笑了,拍著他的腦門說道:「看你現在的樣子,一會兒愁,一會兒笑的,哪裡像一個萬人敬仰的大俠,簡直就是一個……」說到這裡劉靈倩突然停了下來,一邊習慣性的咬著下唇,一邊不懷好意地看著關風海直笑。   「……是什麼呀?」關風海有些等不及了。   「大傻瓜呀,還問!咯咯~~」笑聲未落,伊人的麗影已經從開著的車窗處輕盈地飛了出去,只留下了甜蜜和溫馨滋味還迴盪在關風海心頭。   望著伊人消失的方向,關風海在心底默念:「倩倩,謝謝你,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浩浩蕩蕩的救援隊伍已經進入了遼寧地界。「前面就是錦州了吧,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不知道故人怎麼樣了?」關風海的心裡驀然泛起往日那些難忘的記憶片段。「聽倩倩說,關老爹已經不住在這裡了,也不知他老人家現在是否安好?」關老爹那慈祥溫和的面龐再次浮現在眼前……   突然,一陣尖銳的警報之聲在隊伍之中響了起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也把關風海從對往事的回憶中喚醒。幾乎與此同時,炸彈爆炸聲和人群怒吼聲也相繼傳了過來,遠遠的可以看到突前師中有幾團巨大的火光衝起。不一會兒,軍車上裝配的信息顯示屏上出現了方歌回的影像:「軍長,我們遭遇了襲擊,是潛入我後方的小股部隊,方向正北,請下令反擊!」   「會不會是我們的部隊?」   「肯定不是,敵人已經向我們喊話了,他們隱藏在道路兩旁的民居之中,火力並不是很猛,估計人數也就在五百人之內。現在的問題是敵人龜縮在眾多的民居之中,很難辨別具體位置,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誤傷。而且他們稱每個被他們佔據的民房裡都有人質,讓我們很難發動正常攻擊!」   「這群混蛋!」關風海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罵人了,可是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忍不住從嘴裡冒出這些字眼。「我馬上到!」   方歌回楞了一下,點頭中斷了這次通訊。在下一時間關風海已經出現在他的指揮車中,對於掌握土之終極力量的他來說,這種地遁之術已經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看到關風海突然出現,方歌回又是一怔,可馬上也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不僅感慨地說:「關少俠的地遁之術真是已經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了,幾乎可以達到念動形至的地步了,讓我大開眼界啊!」   「沒什麼,您過獎了,這地遁術……」突然之間,關風海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當下顧不得與方歌回多說,急忙喊道:「通訊員,馬上接通全軍的通訊線路,叫軍中所有會地遁術的人到這輛指揮車周圍集合!」   很快,關風海發佈的第一條戰時命令化做通訊信號迅速送達獨立軍的每一個訊息接收終端,場面頓時熱鬧起來,在方歌回所在的這輛指揮車周圍不時冒出三三兩兩的人流,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之內已經集合了八十一個人。這種成果連關風海都有些吃驚了。   「想不到我軍中竟然有這許多精通地遁之術的人才啊!」   一旁的方歌回笑呵呵地說道:「其實這裡十有八九都是莫家的人,他們的五行奇術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聽了他的話關風海微微一怔,仔細一看果然不錯,雖然有些人叫不上名字,可卻認得確實是莫家的子弟,而莫非愁,莫非悲,莫非嗔,莫非喜這些大將更是無一例外地列身其中。當下不由得暗自點頭讚歎。   看著人來得差不多了,關風海把計劃跟大家一說,頓時引來眾人的一片喝彩之聲。這確實是目前形勢下的最佳方法,既避免了不必要的人員損失,也最大限度的保障了人質安全。而且,將地遁之術用於作戰也無疑開闢了世界戰爭史上的一個先河。   簡單地囑咐了幾句以後眾人就四散開始尋找各自的目標了,轉眼之間,軍車旁簇擁著的八十一個人已經消失不見,這種場面還真是叫人不大好適應呢。   關風海微微笑了笑,對方歌回扔下一句:「我也去轉轉。」不等對方阻止,人已經從原地消失了。引得方歌回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關風海早已瞄準了三百米之外的一處火力點,因為他發現那裡火力較猛,不時還有攻擊軍車的榴彈從那裡飛出來,給己方造成了一定損失,當下決定從這裡開刀。按照計算好的位置一個縱身,人已經出現在目標民居之中,兩名R國士兵正伏在窗下,一邊端著重型機槍瘋狂地掃射一邊嗷嗷大叫著,房間的一角倒著一個中年女子,手腳都被綁著,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當下也不多言,雙手一揮,兩個敵人就已經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到死他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出現的敵人送了自己的終。   對死去的敵人毫不理會,關風海迅速解開了那女子手腳上的繩索,和聲說道:「現在沒事了,不過你暫時還是呆在這裡別動,外面還有危險。」說罷,帶著溫和的笑容消失在她的面前,對面那剛剛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女子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很快地,四散於民居中的槍聲弱了下來,殘餘的敵人來不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就已經紛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五分鐘不到,肆虐的槍聲完全停止了,當八十一名地行者陸續回到指揮車旁之前,關風海已經先一步站到了車前。望著滿臉興奮之色的眾人,關風海微笑著說道:「大家辛苦了,我給你們記上首功一件!」   眾人一下子歡呼起來,他們也的確有理由歡呼,雖然只是消滅了區區三百六十三個敵人,可它背後的意義卻是非同小可的:這是中華龍獨立軍所取得的第一場勝利!   這是將地遁之術用於作戰的首次成功嘗試!!   這是關風海開始嘗試將自然門的修武之道用於軍事作戰的首次成功!!!         第三節兵貴神速     正當大家鼓掌相慶的時候,胡逸風將軍的圖像出現在屏幕上:「軍長,敵人以如此少的兵力選擇對我軍進行伏擊有些反常,我猜測是他們準備對我東北守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這才不惜犧牲這麼有價值的伏兵來阻止我們增援的步伐,我們現在應該加快腳步向目標前進,常言道兵貴神速,遲則生變!」   關風海微微一廩,心中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才取得這麼一點勝利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嗎?要慶祝現在可不是時候啊!」想到此處,他面色一肅,發出了一連串命令:「大家各就各位,加強戒備等待命令,全軍保持隊型全速前進,各隊做好隨時對敵的準備!」   話音一落,全軍上下頓時再次忙碌起來,大小軍車一齊發動,向此行的目的地——營口全速奔馳而去。二十分鐘之後,部隊進入錦州地區,又過了一段時間,姜承恩將軍果然發來一條緊急求救消息:兩天來一直原地不動的R國軍隊突然發動了一次大規模進攻,約有一支十萬人的部隊正快速向營口地區撲來!請求獨立軍火速增援。   聽到這個消息,關風海的額頭也不由得冒了汗,因為他很清楚,由於種種原因,目前中國的正規軍兵力也不過是八個軍的編制而已,不足三十萬人,而目前駐紮在東北的第一方面軍只有三萬人左右。而營口只有一萬兩千守軍。雖然說全國預備役軍人還有一百二十萬,而且只要需要的話這個數字還可以再上一個數量級。可是最關鍵的一點是:時間呢?預備役和正規部隊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而要想讓這些准士兵成為真正合格的軍人,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嚴格訓練的。這也就是軍委為什麼對出動當地預備役的提議遲遲不肯接受的原因。在軍委一些人的眼裡,這些預備役戰士的戰鬥力還比不上由江湖人士組成的獨立軍。   而事實也確是如此,雖說江湖上各大門派所修習的武功都談不上高深,可這種武功自有它的好處,那就是對修習者的要求也相對較低,而且見效較快。所以雖然軍隊中教授的是更高深的武學,可真正能有所成就的人數卻大是有限,尤其是相對來說訓練時間更少的預備役軍人。他們接受訓練的時間更短。如果真正一對一打起來,一個正規軍人恐怕也不是一個江湖子弟的對手,預備役軍人就更不用說了。只不過,軍隊裡更看重的不是武學修為的高低,而是是否具有殺傷力。如果單以殺人的手段和速度而論,江湖中人就遠遠不及了。   正規軍人經過訓練以後,在戰場上就是一件殺人的武器,雖然武學修為不見得有多高,可是殺人手法往往卻更加行之有效。所以他們被認為是戰場拚殺的最佳人選。江湖豪客的優勢在於大多具備一定的武學修為,雖然對殺人手段的認識還很有限,可是要做這樣的提升也並非多難的事,因為他們已經具備殺人最重要的一項素質,那就是武功。所以,他們被認為是僅次於正規部隊的第二梯隊戰力。而預備役軍人既沒有受到足夠的殺人訓練,又缺乏必要的武學修為,就不能指望他們在戰場上有多好的表現了。從某種意義上講,只要訓練得法,江湖部隊甚至可能迅速成為超越正規部隊的強大存在。當然,只要有充足的時間,一旦正規軍人的潛力被逐步開發出來,武學層次上的優勢將會逐漸顯現出來,到那時,由江湖人士組成的部隊就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可是如今的問題是:我們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待嗎?   這段時間以來戰爭的進程讓幾個嚴峻的課題真實而殘酷地擺在軍方的將軍們面前:   目前我們軍隊的數量是不是過於精簡了呢?   我們以往對軍人的收錄標準是不是定得太高了呢?   我們對戰爭來臨的時間預計是不是太樂觀了呢?   我們的軍隊是不是應該從二三流的武功教起呢?   我們對新式武器的研製和開發是不是太慢了呢?   十萬敵人已經大兵壓境,我們只有區區的一萬兩千人,能不能守得住?一想到這個問題,也由不得關風海不冒汗了。他大吼一聲:「通訊員,火速通知姜承恩將軍,請他務必堅持住,我軍正向營口全速前進,估計再有兩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了!」   「是!」通訊兵小吳趕緊動作起來,將關風海的話傳遞給遠方的戰友。   這時胡逸風的身影出現在關風海的指揮車裡,來不及敬禮就急匆匆地說道:「軍長,剛才的戰況我已經聽說了,我建議派遣一支輕裝部隊先趕過去進行第一批支援,其餘部隊再隨後跟上,這樣成功的機會會大一些。」   關風海的眼前一亮:「好,就由你來進行分配!」   胡逸風也不客氣,坐在指揮所裡開始發出一系列命令。五分鐘後,從各師之中抽調的一支臨時隊伍被迅速組建了起來,清一色的輕裝部隊,約有六千人左右。   關風海對胡逸風說道:「我想親自帶這支隊伍前去,你看怎麼樣?」   「不行!」應對他的是胡逸風斬釘截鐵地回答:「你是一軍之主,怎麼可以輕易離開主隊?」   「大哥,讓我帶隊吧!」說話的是鍾山,一聽說要派先行部隊的消息他就趕忙跑了過來:「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   對這位兄弟,關風海還是非常信任的,既然自己不能親自帶隊,那讓鍾山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用詢問的目光又看了胡逸風一眼。後者心領神會,點頭說道:「我贊成讓鐘師長帶隊。」   關風海點了點頭,沉思著說道:「那好,就由你來帶隊,讓漪喬,余家兄妹都隨你前去,具體的我就不用多說了。」   「大哥,你就放心吧!」鍾山興奮地揮了揮拳:「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   關風海點頭,拍了拍鍾山寬厚的肩膀,低聲說道:「小心點。」   鍾山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轉身跑了出去,邊跑邊高喝一聲:「現在我命令,先頭救援部隊現在出發!」   關風海步出指揮車,眼看著剛剛組建的第一批救援部隊從大隊之中逐漸脫離而出,向前方的大路上急弛。掀起漫天的灰塵,恍若一條灰色的巨龍向它的敵人呼嘯而去。   目送著隊伍越行越遠,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關風海回過身來,沉聲說道:「通訊員,馬上與姜承恩將軍聯繫,就說我們的先頭救援部隊已經出發,順利的話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了。」   發完了命令,關風海又轉過身來面對著前方,輕輕地嘟囔了幾句什麼,聲音輕得連站在一旁的胡逸風也沒有聽出那是什麼,也不好追問,也只好裝作沒有聽到。不過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軍長,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趕得上的!」   關風海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不想回答,目光依然注視著遠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他此時對外界的感應已經慢慢遲鈍起來,漸漸沉浸在自己紛繁的思緒之中。對兄弟朋友的牽掛,對侵略者的憎恨,對勝利的渴望,在他胸中揮之不去,忽然之間,這無數道念頭在一瞬間化作無數道電閃雷鳴,肆意摧殘著他的神經,像要將他的血肉擊成粉碎,而面對這來勢洶洶的突然攻擊他也惟有全力相抗,混亂之中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會認輸的!」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了,金黃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胡逸風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身旁這位年輕的軍長身上迸發出來,即使是太陽也無法掩蓋他的光芒,這種強大的壓迫感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了幾步,這才感覺舒服一些。這種情景使得自詡擁有靈狐般敏銳嗅覺的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眼前的這個人也許有一天真會成長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雖然目前他行事還尚顯稚嫩,可看他的氣勢不正像一把剛出鞘的利劍嗎,只要經過歲月的磨礪,終有一天會向世人證實他的不凡!能有幸輔佐這樣一個人是否也是我的宿命呢?想著想著,將軍在心底默默地作出了一個決定。   陷於危險境地的關風海已經越來越難以承受體內的痛苦了,但強烈的求生慾望和求勝慾望在支撐著他的身體和意志。「我不能死,我答應過倩倩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   我不能死,我們關山的兄弟不是還有願望沒有達成嗎?   我不能死,現在獨立軍不正是需要我出力的時候嗎?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絕對不能死!!!」         第四節保衛營口     這邊的關風海在苦苦支撐,而已經遠遠退在一邊的胡逸風卻感到從關風海身上傳過來的壓迫感竟是越來越盛,雖然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憑直覺他還是察覺到一定有哪裡不對勁了!可問題是,我又能做什麼呢?   身體上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連帶著神智也出現了陣陣恍惚。關風海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大批大批的R國士兵,正狂笑著用機槍屠殺著自己的同胞,那一個個猙獰醜陋的嘴臉彷彿正嘲笑著自己的無能:「你這只可憐的支那狗,我們才剛剛殺過來,你就已經怕得要死了嗎?哈哈~~來呀,來阻止我呀……」侵略者的暴行和無情的嘲諷如同毒蛇一般撕咬著關風海的心,現在他的心裡只餘下了一種感覺,那就是——憤怒!!!無盡的憤怒!!!在某個瞬間,他突然感到全身一震,就像蓄滿了億噸江水的大閘被突然打開,關風海驀然仰天長嘯:「你們等著瞧吧,我一定會阻止你們的~~~~~~!」這巨大的聲浪如同一串春雷,蓬蓬勃勃地傳向遠方,連綿不絕,彷彿向敵人宣戰的號角。   距離關風海最近的胡逸風忽然感到身體一陣輕鬆,所有的壓迫感在瞬間化於無形,他不由得長長吁了口氣。這時,耳中傳來隱隱的雷聲,他抬頭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麼,當下快步走到關風海身邊,低聲說道:「軍長,您剛才有沒有聽到雷聲,前面好像下雨了。」   ※※※※※※※※   遠在十幾里之外的鍾山部隊也聽到了這串「雷聲」,鍾山抬頭看了看天,也沒有發現什麼,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喃喃說道:「奇怪,怎麼好像是大哥的聲音?可是沒可能啊!一定是我心情太緊張而出現的幻覺吧!」   鍾山自嘲地搖了搖頭:「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報告,還有半小時左右就到了。」   鍾山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他也知道這種行軍速度已經是目前的極限了,他轉過頭,忽然發現白漪喬在望著一個角落呆呆地出神,不由得有些納悶,忍不住問了一句:「漪喬,你沒事吧?」   白漪喬好像沒有聽見他的問話,仍然全神貫注地想著心事……   ※※※※※※※※   此時的營口正經受著血與火的洗禮。R國的空中打擊,海上打擊和地面遠程打擊都已經暫時結束了,十萬R國士兵在坦克,裝甲車的掩護下正從東北,正東和東南三個方向朝營口方向蜂擁而來,戰車的轟鳴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配合行動的戰機在空中盤旋著,而駐守在這裡的第一方面軍將士正在姜承恩將軍的率領下進行最頑強的抵抗。集結的坦克防守體系已經被打散,防禦工事大半已遭到破壞,很多士兵被炸死,但剩餘的戰士們並沒有放棄,他們各找掩體,用各自手中的武器進行還擊,誰也不肯輕易後退一步。僅存的坦克各尋目標,連同還可以使用的反坦克炮,無後坐力炮,反坦克火箭筒一齊發射,各種穿甲彈,碎甲彈,破甲彈和榴彈承載著滿腔仇恨撲向面前的敵人。使得R國士兵舉步唯艱,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但他們憑藉著數量和科技水平上的優勢還是在一步步向前逼近著。   在營口保衛戰的指揮所裡,姜承恩將軍一邊關注著戰況的進展,一邊在心裡也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慨:我軍應付現代戰爭的腳步確實有些跟不上時代了,不僅在制空和制海上毫無競爭力,在陸地的爭奪上也已經露出了老態。是不是我們這些年來對形勢的判斷有些過於樂觀了?是不是我們對新式戰爭的研究有些過於遲緩了呢?   ※※※※※※※※   幾乎與此同時,同樣的感慨在中國戰時最高統帥的口中也發了出來。苗致峰獨自坐在寬敞的軍委主席辦公室裡深深地反思著,他點燃了一隻煙,回想中國這些年來的軍事發展歷程,終於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對戰爭過早來臨的準備不足,對新式治軍策略探索進程的不盡如人意,新的戰術戰略發展的滯後,使得如今的軍隊無法適應新式戰爭的要求。想到這裡,連一向不肯服輸的他也不由得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時,於佑光將軍的呼叫請求傳了過來,他趕緊定了定神,接通了線路,於佑光將軍高亢的聲音馬上迫不及待地傳了過來:「苗主席,神龍軍工集團那邊傳過來一個好消息,經過三個月的日夜攻關,他們終於研發成功一種用於陸戰的重型武器,專門用於針對坦克和防禦工事的攻擊,雖然這種武器對使用者的功力要求也比較高,不過我們軍中還是有不少人可以勝任的!我已經要求他們加緊生產了,第一批產品一周後就可以出廠了!」   「太好了!」聽到這個消息,苗致峰主席忍不住激動地跳了起來,他高聲說道:「告訴他們,無論需要什麼,人力,物力還是財政支持,我們都全力提供,請他們務必抓緊生產,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是!」   於佑光將軍敬了一個軍禮後中斷了這次通訊,苗致峰緩步走到窗前,注視著東北的方向,嘴裡喃喃地念叨著:「老薑啊,你可一定要守住啊!」   ※※※※※※※※   守軍的頑強終於擋不住侵略者尖兵利器的不斷衝擊,防線在持續向後退縮著,已經接近營口城區了。這時的姜承恩眼睛都紅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經過敵人的輪番轟炸和瘋狂進攻,自己手下可以戰鬥的士兵只剩下不足四千人了,而敵人雖然也折損了萬餘人,可仍然有九萬的戰力,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靠的是戰士的頑強和一點點地利,而己方的援軍不知何時才能到達,更要命的是軍中根本沒有破敵人坦克的有效武器,目前裝備的這些反坦克武器在先進的裝甲面前顯得是那麼的陳舊和過時,而現在,連那些陳舊的反坦克炮和無後坐力炮也已經所剩無幾了。難道我們已經注定失敗的命運?老將軍在心底默默地吶喊著。   失去了武器的中國戰士們開始使用自殺式的攻擊方法了,一個又一個的士兵手持反坦克手雷跳出了簡陋的掩體,向敵人的裝甲怪獸衝去。憑藉著靈活的身手,他們中的一些人順利地避開了敵人密集的火力,來到了各自的目標附近,在坦克身下拉響了手雷,有一部分坦克就此癱瘓,而那些英勇的戰士卻無一例外的被炸成粉碎。祖國大地承載了他們無畏的英魂。看到此情此景,姜承恩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正在這時,手腕上的中華通叫了起來,「是獨立軍的援兵?」姜承恩眼前一亮,趕緊接通了線路,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頓時出現在屏幕上:「姜承恩將軍,我是中華龍獨立軍的先頭增援部隊,我是鍾山師長,我們剛剛想到了一個對付坦克的方法,請您抓緊時間試一下。那就是用五行能量對它們進行直接攻擊!」   姜承恩心頭一驚:「五行能量直接對付坦克?這可行嗎?」低頭再看一眼鍾山那熱忱的目光和焦急的神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管可不可行,終究是值得一試的法子,總比坐以待斃要好得多!」他不再猶豫,向全體士兵下達了命令。頓時,那些有能力發出五行能量的戰士們紛紛對準那些橫衝直撞的坦克車發動了能量攻擊。   第一方面軍屬於正規部隊中的一支精銳,一個最為顯著的標誌是習武已有小成的士兵已經接近了百分之一,也就是說每一百個人中就有一個可以自如使用五行能量,這裡尚存的四千人當中更是達到了九十餘人,看來修為的強勢也成了在戰場上生存的一個重要砝碼。因為他們接受的都是高層次武技訓練,所以這九十餘人運用的都是宇宙能量。此時他們全力發動,威力自是不凡。剎那間,衝在最前面的R國坦克接連被屬性各異的能量束擊中,爆起了色彩斑斕的能量之花。   被金屬性能量擊中的坦克所有的電子元器件被瞬間擊穿,機械部分也遭到嚴重破壞,多數成為一堆無法活動的廢鐵;   被木屬性能量擊中的坦克行走起來感覺到越來越是困難,木能的強大生命力使得它在坦克的大小縫隙裡迅速地成長壯大起來,就如柔韌的樹籐緊緊纏繞,再強勁的馬力也敵不過這看似柔弱的紐帶,轟隆作響的戰車不得不緩緩停下前進的腳步;   被水屬性能量擊中的坦克彷彿一下子駛入了遼闊的海洋,這陸地上的霸王卻原來也只是旱鴨子,到了水裡已是毫無施展的餘地,當駕駛倉裡積滿水的時候,坦克兵們只想著爭先恐後地逃離,沒有人願意在這危險的死水裡游泳;   被火屬性能量擊中的坦克表層的金屬結構迅速熔解,並逐步向內層擴散,發覺自己已經陷身熔爐的R國士兵只能絕望地嚎叫著,卻已找不到逃逸的出口,時間不長,他們就成為一隻隻被烤焦的全豬,用這種存在方式最後一次向世人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   被土屬性能量擊中的坦克結果各有不同,有的被深埋於地下,有的被圍成一個土堆,也有的只是向某一側栽倒,卻也無法再逞起威風了。   轉眼之間,有接近二百輛剛剛還威風八面的坦克已經癱在原地,它們的屍首現在反成了阻擋侵略者進軍的巨大攔路石,R國士兵前進的腳步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現在他們正忙於清理這些巨大的路障。見到這種情景,原本已經筋疲力盡的守軍頓時士氣大振,齊聲歡呼起來。指揮所裡的姜承恩將軍興奮地揮了揮拳,對還處於通話狀態的鍾山大聲叫道:「鐘師長,你的主意真是太好用了,一下子打垮了他們近二百輛坦克,真是太感謝了!」   「您不用謝我,這也不是我想出來的主意。」鍾山微微笑著,不理會姜承恩的驚訝繼續說道:「好了,先這樣吧,我們十五分鐘以後可以趕到!」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收線後的鍾山扭頭望了旁邊的白漪喬一眼,笑著說道:「漪喬,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第五節眾志成城     白漪喬俏臉一揚,嬌聲說道:「功勞自然是有一些的,可是你卻不知道最有功的人可不是我哦!」   「不是你,那一定是我了!」鍾山誇張的大聲叫道。   「臭美吧你,我說的人是風海!」對於鍾山的厚臉皮,白漪喬回敬了一個不屑的白眼。   「是大哥,怎麼會?」   白漪喬瞪了他一眼,耐著性子解釋道:「首先,我這次能跟你來本身就是他的主意,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麼能想到這個好點子?還有,我所想到的這個方法全是從剛剛風海那個絕妙的地遁術使用中受到的啟發,由此我得到了一個相當重要的結論:其實兩軍作戰也不一定必須靠武器的幫助,既然我們選擇了以武治軍,就不要再過分依賴原來的那些科技武器,因為比科技我們早已不是那些強國的對手,即使是發展武器,也必須基於我們的特點,那就是武技!」   看了一眼旁邊已經有些發愣的鍾山,白漪喬繼續說了下去:「其實這個觀點軍方那些人已經想到了,從龍梭的發明和大面積使用就證明了這一點,可是據我看來,他們的認識並沒有貫徹到底。仍然只知道依賴那些軍工企業對戰爭武器的研發,實際上這是正規軍人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思維在作怪。因為在傳統意義上來講,沒有先進武器的部隊是無法取得戰爭勝利的,用於作戰的武器一天沒有研發出來,他們就不知道怎麼去打仗了!其實對於我們來說,我倒覺得最好的武器就是我們的戰士,依靠他們的武技完全可以克敵制勝!當然了,我並不排斥這種武器的使用,如果有龍梭這樣的武器在手,戰鬥力肯定會大大增強的,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重型武器,怎麼對付人家的坦克,難道人家會跳下來與你公平決鬥嗎?還是等我們的重型武器研發出來以後再進攻我們?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但現在我們也並非沒有辦法可想,因為我們還擁有一種最基礎的武器,那就是我們身懷絕技的戰士,有了他們我們就還有一拼的本錢!我認為現在軍方那些自以為是的將軍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墨守成規,不會變通!」   聽著白漪喬那一連串慷慨激昂的演講,鍾山不禁有些發怔,他忽然發覺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這個一向精靈古怪的小丫頭了,看來她還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呢!   以白漪喬之能當然很容易瞭解鍾山心裡的念頭,也懶得再理他,一個人興致勃勃地向關風海報功去了。   ※※※※※※※※   營口城外,慘烈的搏鬥仍然在繼續著。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整,R國部隊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他們彷彿一群被激怒的野獸,瘋狂地向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的獵物撲去。而如今的形勢對中國守軍一方而言已經是岌岌可危。進行防守的主力幾乎只剩下那九十餘名能量驅使者了,要知道一個人的靈力是有限的,因為沒有有效武器的幫助,他們的靈力消耗得很快,而一旦靈力用盡,他們就只剩下束手待斃一途。實際上已經開始陸續有人倒下了。姜承恩將軍的臉色再次凝重起來。   眼看著破城在望,遠處端坐在指揮車中的R國對華戰爭前線副總指揮木村鳩夫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   然而就在此時,正在東南方向發動進攻的R國部隊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攻擊,攻擊隊伍猶如一支巨大鋒利的利箭,很快射穿了他們陣型的軟肋,驟然之間也數不清有多少人馬。而且這些人一上來就使用了剛剛令他們吃盡苦頭的五行能量攻擊,不一會兒就讓R國部隊遭受了重創。得到這個消息的木村鳩夫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而另一方的姜承恩將軍則喜上眉梢。   來的這支部隊正是鍾山率領的獨立軍先頭救援部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不間斷全速行軍,他們終於在城破之前趕到了戰場。認真說起來這支部隊裡面可以運用宇宙能量的人並不算很多,約莫只有一百六十人左右。除了關山和四大世家中人之外,也就只有各個江湖門派中一些鳳毛麟角的人物,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還是多虧有關風海和鍾山兩人的幫助,這裡的情節要追溯到同盟會成立之初的大練兵了。   在這支救援隊中儘管大多數的士兵還只是處於運用自身真元能的水平,可同樣是具備一定的威力的,只不過破壞力和持久力都相對要小一些而已。按照鍾山和白漪喬預先的部署,他們根據各自的屬性不同組成三到十人不等的小隊,齊心合力對付那些堅硬的坦克裝甲,而在他們的周圍,還緊緊跟隨另外一個護衛小隊,專門對付那些散佈在坦克之外的步兵,剛剛學會使用的龍梭連同他們本身的武器一起成為取人性命的武器。這種戰術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但卻取得了出乎預料的巨大成功。才過了二十幾分鐘,敵軍腹地已經破了一個大洞,三四百輛的坦克倒在那裡呻吟著。這一路進攻部隊幾乎要被硬生生的截為兩段!   木村鳩夫再也坐不住了,他狂吼一聲,揮舞著指揮刀砍死了幾名後退的士兵,發出了一連串反攻的命令,終於漸漸將已經開始驚慌失措的士兵又重新糾集起來,向鍾山的部隊發起了衝鋒。使得獨立軍將士頓感壓力劇增。有不少人因為閃避不及被來自四面八方的子彈擊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見形勢不妙,鍾山大吼一聲:「大家散開,化整為零!」   命令一下,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獨立軍一下子散了開來,與敵人展開了游擊戰。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消滅那些沒有裝甲保護的散兵游勇,多年鍛煉出來的武學根基在此刻顯示出了它的威力,雖然人數處於劣勢,可這些戰士依靠靈敏的反應,快速的動作和準確有效的攻擊手法讓這些氣勢洶洶的R國士兵吃盡了苦頭,往往是槍還沒有瞄準目標,握槍的手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維持,成片的步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些裝甲的怪獸在此種情形下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這也難怪,它們的設計者本來也沒有把這樣的敵人考慮進攻擊目標之列,笨拙的身軀成了它們的致命傷,正因為這一點,有一些坦克還成了那些步兵的殉葬品。   此時無論是木村鳩夫還是那些R國士兵都氣得發狂,這些看似弱小的敵人竟讓自己的千軍萬馬手忙腳亂,空有摧山蹈海的力量卻總是無處著力,因為敵人總是一沾即走,根本不給他們發揮的機會。   「不行,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他們的大隊救援部隊應該很快就要到了,我一定要趕在他們到來之前拿下這個城市!」木村陰沉著臉,腦子裡飛快地轉著這樣的念頭。當下戰刀一揮,再次發出了新的命令:「全力奪取營口!」這道命令一下,R國士兵頓時轉移了攻擊的方向,再次蜂擁著向營口守軍湧來。   「看來他們是不惜代價也要奪取營口了。」鍾山在心裡默想著:「如果營口失守,我們這一次豈不是白來了?不行,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想到這裡,鍾山不再猶豫,大吼一聲:「全軍撤回城內協助防守!」   命令下完,他當先向營口城的方向奔了過去。其他獨立軍的戰士也應聲從各個方向向營口彙集而來。這時營口的守軍已經殺紅了眼,連姜承恩將軍自己都已經離開了指揮所,加入到抗擊侵略者的隊伍中來。能夠發動五行能量攻擊的九十餘人如今只剩下一半不到,而每個人殘餘的靈力也已經不足以獨自發動有效的攻擊了,他們只有模仿獨立軍的做法,三五人一組進行聯合攻擊,即便如此,威力也已經大打折扣了。   在正東方向的R國攻擊路線上,此時有幾十輛坦克已經穿過薄弱的防守線進入了城內,而獨立軍的士兵距離這邊還有一段不小的路程。「看來是回天無望了!」姜承恩將軍無奈地看著從身側不斷駛入城內的敵軍坦克,心裡發出這樣的哀歎。   就在此時,姜承恩將軍忽然感到眼前一亮,抬頭一看,面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俊朗脫俗的青年,一身白衣,笑容燦爛,雙睛清澈似水,偏又深不見底,透出自信又溫和的光芒。在這樣的場合出現這麼一位人物,連自命閱歷豐富的姜承恩也打了個愣神。   「是姜將軍吧,我是獨立軍軍長關風海,請您放心吧,我們已經到了。」那青年又笑了一下,驀然縱身躍上了一座最高的建築,全身冒出了刺目的金光,姜承恩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耳中只聽得霹靂聲陣陣和一連串強烈爆炸的轟鳴,接下來就是人群中發出的恐怖驚叫,而接下來則是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等姜承恩睜開雙眼的時候,他也不禁為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已經衝進城內的,連同接近城邊的近一百輛敵軍坦克正冒著濃濃的黑煙變成了一堆廢鐵。無論是進攻一方還是防守一方的士兵都呆呆地注視著這一幕,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怔了一下之後,姜承恩將軍也醒過神來,卻驚異地發現這個白衣青年已經回到了原地,而他的身側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不少的人來,自己距離這麼近,竟全然沒有發覺他們是從哪裡出來的。心念一轉,他隱約猜出了其中的玄機,也恍然回想起剛剛這個年輕人好像說他是獨立軍軍長關風海的事來。   關風海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打退了敵人再說!」說罷轉身對身旁那些剛從地裡冒出來的夥伴們說道:「大家散開,協助防守!」   這時R國士兵也已經清醒過來,一看來增援的不過才一百多人而已,不由又提起了勇氣,在木村的督促下重新展開了攻勢。   剛才關風海使出的這一式正是剛剛在來此途中所領悟到的,在通過了一段艱苦的考驗之後,他終於掌握了宇宙金能的終極力量,並悟出了新招:雷霆無盡正氣生!運使此招之時,萬道雷電憑空而生,可以同時擊打一定範圍內的多個目標。其威力已不下於鍾山的金龍滅世,只是他的這一式攻擊點不夠凝聚,對分散敵人的攻擊效果要好一些,而對單一目標的攻擊力就有些遜色了。   經過兩個小時的急行軍,獨立軍本隊終於趕到了戰場,關風海一發覺戰局不妙,馬上召集軍中那些精通地遁之術的高手先行一步趕來救援,終於讓他們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戰機。   全力發出了剛才的那一擊之後,關風海也感到有些靈力不濟,看到自己的大軍已經衝入了敵陣並很快佔據了戰場主動,而已經攻到城邊的敵人已經有些慌亂,開始萌生退意,不出意外的話,這場仗己方是勝定了。索性也就不去湊熱鬧了,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密切關注著戰局的進展。   此時的木村真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勝利就這樣付之東流了,真是不甘心哪!可是再看看大批大批的敵人援軍正源源不斷地向這裡湧來,己方在數量上已經佔不到什麼便宜,而士氣上更是相差甚遠,再戰下去只有徒增傷亡而已。無奈之下只好恨恨地揮了揮拳,有氣無力地發出撤退的命令。   所謂兵敗如山倒,已經失去鬥志的R國士兵們爭先恐後地向己方陣地逃去,沿途之中被我軍戰士一陣窮追猛打,死傷無數。直到關風海發出收隊的命令,眾人才意猶未盡地陸續撤回營口,殘餘的敵軍如獲大赦一般,狼狽的逃竄而去。   此一役的最終結果是:成功地保住了營口,殲滅敵軍七萬有餘,摧毀了近一千二百輛敵軍坦克和戰車,繳獲了大量軍用物資;我軍駐守營口的第一方面軍損失一萬餘人和絕大部分重型裝備,中華龍獨立軍損失近五千。   營口保衛戰的勝利是本次世界大戰進程中,反抗侵略戰鬥的第一次重大勝利,關風海等人的名字連同中華龍獨立軍一起以飛一般的速度傳遍了世界各地。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這場殘酷的戰爭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第六卷完請看第七卷還我河山         第一節戰事告急     勝利後的營口城一派熱鬧的景象,雖然空氣中還到處瀰漫著戰爭的硝煙,雖然成群的屍體還擺在那裡彷彿要證明這場戰鬥的慘烈,雖然剛剛在戰爭中失去親人和戰友的人們還難以掩飾內心的悲痛,可這場戰鬥畢竟是我們獲勝了,而且可以說是一場大勝!所以在營口城的大街小巷,很多人還是喜氣洋洋地相互慶賀著,為這場難得的勝利而歡欣鼓舞。   而在瀋陽軍區的會議室裡,第一方面軍和中華龍獨立軍的軍官們正圍坐在桌子四周緊張地商討著什麼,不難察覺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地隱藏著一絲憂色。儘管剛剛取得營口保衛戰的勝利,可戰局的進展卻並不能讓他們感到足夠樂觀。   不久之前北京方面傳來消息,就在他們取得營口保衛戰勝利的同時,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東部新防線又遭遇了相當嚴峻的考驗,一支同樣是十萬人的隊伍正在對它發動異常猛烈的攻勢。原來駐守在這裡的第二方面軍和趕過來增援的第四方面軍一共四萬多人正在這道防線上與來犯的敵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由於在兵力和裝備上都處於落後,目前的局面可以說異常嚴峻。   關風海對微微皺眉的姜承恩發問道:「姜將軍,您對眼下的局勢怎麼看?」   「既然中央軍委讓我們全力守住東北防線,我們沒理由不服從。客觀來講,我們在東北的兵力也並不充裕,只不過比東部稍好些而已。要想守住這裡難度已經很大。現在敵人隨時有可能發動新的攻勢,如果此時選擇派兵增援東部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姜承恩沉思著說道:「對於東部戰區如今的危局,暫時也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好在通過營口保衛戰一役,我們又新創造了一些適合我軍情況的戰術打法,為我們以武治軍的隊伍積累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如果他們能夠很好地利用這些經驗和教訓,我想守個三四天應該是有可能的。在增援部隊方面,自從開戰後一直是軍委將軍們爭論焦點的第三方面軍終於被分配了具體任務,要求派遣兩個師的兵力迅速開往東部前線以解燃眉之急,估計有個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那裡了。除此以外,從南部和西部抽調的約七萬軍隊已經在夜以繼日地趕往目前開闢的兩個戰區,如果他們能夠撐過這幾天。再加上這兩批增援部隊的兵力,我們在東部部署的總兵力就已經超過了十萬,防守暫時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關風海微微點頭,接著姜承恩的話頭說道:「另外苗主席還提到那種新研發成功專用來對付坦克的重型武器,這對我軍來講無疑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消息,如果能夠在前線迅速進行裝備的話,我想它絕對會成為敵人的噩夢!」   「我認為你們兩個有些過於樂觀了。」胡逸風將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高聲說道:「營口這一仗我們確實是勝了,但我相信在座各位對此一定都有個共識,那就是我們這場勝利來得有多麼僥倖,如果不是關軍長靈機一動使用地遁術迅速解決了前來騷擾的的小股敵軍;如果不是鍾山師長和白參謀的果斷指揮和具有創造性的作戰思想;如果不是敵軍指揮官恰巧決策失誤,在緊張的攻城戰過程中把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用來打擊鍾山師長率領的先頭救援部隊,以至沒有對營口形成持續有力的壓迫;如果不是關軍長及時趕到並大發神威消滅了城內外近一百輛坦克,極大削弱了敵軍鬥志,那最終的結果必然是截然相反的。可以這樣講,敵人是輸在了用人不當和運氣欠佳的上面,而不是輸在我們有什麼超強的實力上面!」   說到這裡,胡逸風緩了口氣,又繼續說道:「現在東部的守軍雖然比原來駐紮在東北的守軍要多一些,而且有了我們成功經驗的幫助,但他們也有不利的地方。首先是防線要比我們長,防守起來兵力部署難免會分散,容易被敵人打開缺口;再者,負責東面進攻的紹尾大佐比起木村鳩夫來更加是個難纏的對手,恐怕不會給我們太多的可乘之機;第三,這次我們的救援部隊位置距離目標要遠一些,而由於我們沒有制空權,在部隊運輸方面失去了最快速的一種手段,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否及時趕到是個不小的問題。最後一點,關於新研製的重型武器的問題,由於它尚未在戰場上進行任何的實際演練,我們也不應該對它抱有過高期望。綜上這幾點來看,我們還不到樂觀的時候。」   胡逸風的話一說完,場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對於他所作的這一番分析,多數人都不得不表示認同,也正因為如此,大家也都對目前的這種嚴峻形勢多了幾分擔憂。可是,擔憂歸擔憂,現在對於他們而言,還不是過多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一來遠水解不了近火,對於東部的局勢他們確實也是愛莫能助;二來東北的防務還有很多工作要部署和落實,敵人就在那裡虎視眈眈,隨時都有發動新一輪攻勢的可能,對於他們來講,把這裡的事情做好才是真正的職責所在,當務之急。考慮到這些,關風海也只能適時地提醒大家趕快回到現實中來,多考慮下一步東北的防務問題。對於這個提議,眾人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會議的議題也迅速調整了過來。   ※※※※※※※※三天,對於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來講只是一個很短暫的時間而已,而對於此時正陷於苦戰的東部守軍來說就遠非那麼簡單了。在成群裝甲車的轟鳴聲中入睡,在滿天飛機的轟炸聲中起床,已經成為他們新近增加的一個習慣,對這些戰士們而言,每次用飯,每次入睡,每次的太陽升起,每個新的一天開始都有可能成為他們年輕生命的最後一次,沒有人可以說清楚自己的明天會是怎樣,可只要生命還沒有停止,他們就必須在戰場上進行戰鬥!因為他們別無選擇!因為他們是軍人!   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領土不受侵犯,在戰場上面對死亡的時候他們可以無所畏懼,毫無怨言地衝上前去,但對於戰場下發生的一些事情,他們卻是很難容忍。「媽的,這幫龜孫子!到底在搞什麼?都已經整整三天了,救援部隊的人影都沒見到一個,他們難道是迷路了不成!還是在組織集體旅遊啊?就算是要擺架子也要挑個時候,都什麼節骨眼了!」這個大發牢騷的是駐守在臨沂的第四方面軍第一師的師長熊偉,熊偉其人平日裡性格較為鯁直,脾氣很暴躁,但在他的部隊裡人緣卻很不錯,原因是他人雖粗但卻很明理,脾氣雖然暴躁但從來不會亂髮,對手下也從來不擺架子,有了功勞和好處也不願意與人去爭搶,在戰場上他總是勇猛異常,習慣於衝在最前面,當然也因此遭到了上級的多次點名批評,告戒他一個師長在戰場上應該呆的位置,批評多了他多少也留了心,多數時候可以控制住自己了。但對於軍隊裡這些不見硝煙的戰爭他卻總是不習慣。對於第三方面軍,他早就看著不順眼了,好在以前沒有什麼直接接觸,這才沒有發生過衝突。如今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們這種「消極怠工」的做法讓他再也憋不住火了。   「老兄,先消消火,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說話的人是第一師的參謀狄知秋,與熊偉是莫逆之交。由於二人的姓氏也比較特殊,所以互相之間就以「老兄」「老弟」相稱,已經有十幾年的交情了。   讓大家看不懂的是這狄知秋與熊偉雖然交情不凡,但二人的性格卻相差萬里。狄知秋就像個飽讀詩書的儒士,溫文而雅,博學多才,而且心思縝密,富有智計,多年來也為熊偉化解了不少的難關。而熊偉對他也是極為信服的。如今聽狄知秋這麼說,熊偉也習慣性地住了嘴,準備聽聽「老弟」的下文。   狄知秋接著說道:「第三方面軍那邊情況確實有些蹊蹺,不過現在就斷言還有些言之過早,也許真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也說不定。現在R國在我們的後方滲透進來不少的小股作戰部隊,如果他們對我們的援軍進行騷擾和阻擊一點也不奇怪;如果第三方面軍真是由於自己的原因遲遲不肯前來增援,那我想軍委苗主席和魏將軍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也許就著這個機會能把這個積患已深的大毒瘤一舉清除掉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也算沒有白做這個犧牲品吧!」   「……但是,經過這三天苦戰,我們確實已經沒有多少後續力量可以阻止敵人的進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死是小,可要是在自己手中丟掉了國家領土,我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啦?」熊偉緊皺著眉頭說道。   狄知秋沒有很快回答,他的眼睛盯著牆上那張巨大的中國地圖看了好一會兒,喃喃地說道:「民族英雄也好,千古罪人也罷,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幾個字了,至於最終結果如何,已經不是我們兄弟可以管得了的事情啦!」   此時的熊偉已是無言,突然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不是平常那種火一般燃燒的戰意,而是壯士一去不復返那樣的悲壯與豪邁,他猛地一拍狄知秋的肩膀,高聲叫道:「好老弟,那就讓我們痛痛快快地大幹一場吧!」         第二節人在城在     山東是江蘇到北京的一條捷徑,它的戰略意義自然非比尋常,熊偉的師就駐紮在這裡。而臨沂市位於山東省東南部,西接棗莊,濟寧兩市,南鄰江蘇省,北靠泰安,淄博和濰坊三市,由於江蘇的失守使得這裡成為新防線的重要一點,如果說山東是江蘇到北京的一道門戶,那臨沂可以說是進入山東的一道門戶了。為了守好這道門,熊偉將一個精銳旅部署在這裡,而他本人和狄知秋也一起在此坐鎮。   這三天以來,敵人的攻擊範圍非常廣,他們以江蘇和浙江部分城市為基點,對周圍的城市進行了無差別攻擊,包括安徽,浙江,山東,上海都在其攻擊範圍之內,誰都不敢確定他們的重點到底是在哪裡。在敵人的強大攻勢面前,安徽,浙江兩地的一些城市已經相繼失守,防守陣線不得不一再向後退縮著。而由第一師駐守的山東則一直固若金湯。然而無論是熊偉還是狄知秋都清楚一點,如果援軍還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城破已是必然的事。   剛剛擊退敵人的一次進攻,熊偉和狄知秋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指揮所裡,抓緊時間進行了幾次深呼吸。剛剛的那場戰鬥是如此的驚心動魄,緊張得讓人連呼吸的時間都被剝奪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歇息一下,他們當然捨不得放棄這種大好機會了。   「老弟啊,我現在才突然發覺原來能夠暢快的呼吸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熊偉雙目微閉,將腿置於辦公桌上,一邊搖晃著,一邊滿臉愜意地說道。   「呵呵,我也有這種感覺呢!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狄知秋邊點頭邊回答,不過眼睛卻沒捨得睜開半分。   「哈哈~~老弟,我們是不是很笨,活了三十多歲才知道這麼簡單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不過如果再有機會活個三十年,我想我們兄弟一定會活地比過去精彩得多!至少,對於身邊觸手可及的幸福和享受會更懂得體會和珍惜吧!」   「……是啊,如果能再活三十年,我……」熊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狄知秋那邊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一片寂靜之中,熊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語調卻透著幾分奇怪:「老弟,我想求你辦一件事,你能不能先答應我?」   「什麼事啊?你說吧。」狄知秋的眼皮動了一動,終究沒有睜開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這次逃不過這一劫,我想請你代我給我媽告個罪,就說我對不起她老人家,沒有完成她的囑托,辜負了她的期望,不過我確實已經盡了力了,請她不要太怪罪我,更不要為我傷心。另外,再給你嫂子捎個信,就說我回不去了,讓她不用再等我了,還是盡早另作打算吧!」   狄知秋的眼睛此時再也閉不住了,他轉頭盯著眼前這個相交十數年的唯一摯友,心坎裡有一種酸酸的情緒在鼓動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好一陣,他才漸漸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老兄,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托付的事我一定會辦到,你就放心吧!」   熊偉微微點了點頭,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這是熊偉平生第一次向這個摯友道謝,而狄知秋也坦然接受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了。   尖銳的警報連同巨大的戰機轟鳴聲幾乎同時在夜空中響起,臨沂城到處又燃起了絢爛的彈花,飛行中的導彈和炸彈是如此的燦爛和美麗,只可惜這種燦爛和美麗的背後卻是如此的瘋狂和殘酷,它盛開如鮮花,帶走的卻是同樣如鮮花綻放的生命。   指揮所裡的兩個人互望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到的是堅定不移的信念和決心。彼此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們已經使自己進入了戰鬥狀態。   如今在臨沂城駐守的正規軍人已經從剛開始的一個旅下降為一個團,而為了彌補兵力的嚴重不足,狄知秋又從城裡就地挑選了一萬多名志願兵,他們都具有一定的武學修為,但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有著滿腔的熱血!殘酷的戰爭可以把炎熱的夏天變成寒冷的冬天,但人們心中的熱情卻並不會因此降溫,反而越來越熾熱滾燙。   當瘋狂的轟炸終於停歇的時候,臨沂的守軍在第一時間進入了殘破的陣地。從南面通往臨沂的各條道路兩旁和路口都有他們的身影。熊偉那高亢的喊聲通過擴音器在全體將士耳邊響起:「勇敢的戰士們,我只說四個字:人在城在!」   「人在城在!人在城在!!人在城在!!!」這簡短有力的呼聲瞬間點燃了戰士們心中的激情,這吼聲彷彿怒雷響徹了臨沂的夜空。   此時端坐在瀋陽軍委大廳裡的關風海也在為東部戰區的戰友們擔憂著。這三天以來,R國部隊沒有再對他所在的北部防線發動什麼像樣的進攻,想必也是在不斷從本土調集兵力。使得他們可以相對從容地對東北的兵力進行重新部署。根據目前的情況,他們決定把第一方面軍剩餘的約兩萬正規軍部署在吉林省的通化,白山,吉林等城市,應付來自延吉和C國方向的敵軍;將中華龍獨立軍的四萬五千人主要部署在遼寧。現在營口,鞍山,本溪,遼陽,丹東,錦州,葫蘆島這些城市都暴露在敵人的攻擊視線之內,按照受襲擊可能性的大小和各部隊特點,將五個師進行了如下分配:   突前師因為速度和攻擊力的優勢而負責鞍山和遼陽防衛,必要時可以迅速對發生戰鬥的地點進行增援;殿後師因為擅長防守被安排到距大連和C國之敵較近的丹東,這裡遭受攻擊的可能性非常大,與其他城市的距離也較遠,不易得到友軍增援,防守壓力很大;左翼師的任務是憑借詭異莫測的五行異術在錦州和葫蘆島布下迷魂陣,爭取使敵人不戰而退;右翼師在正規作戰方面並沒有什麼優勢,被安排到相對不易受襲的本溪,作為一支後續力量貯備著;而受到攻擊可能性最大的,防守任務最為艱巨的自然就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激戰的營口了,這個任務責無旁貸地落在中央師頭上。   等到各部隊各就各位,分別展開各自防區的戰備工作以後,關風海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他的腦子裡又不由自主地琢磨起東部的戰局來。的確,目前中國的戰爭重心在東部,這裡每一次大小戰役的結局都牽動著億萬人的心,已經完全融入戰爭氛圍的關風海又如何能不為那邊的戰況牽腸掛肚呢?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乾等著,總要做點事情幫幫他們才好!」越想越著急的關風海終於在心裡作出了決定。他迅速召集胡逸風和中央師的將領,不等大家坐穩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想獨自到東部戰區走一趟,雖然不會對那裡大局產生多大影響,不過總應該是可以做點什麼的。」   聽完他的話,胡逸風微微皺了一下眉,第一個站起來反對:「您是一軍之長,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對我們所在的防區發動進攻,這個時候您怎麼可以離開?再有,既然明知不會扭轉大局,又何必白跑一趟呢?」   關風海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被一邊的白漪喬搶過了話頭去:「老胡啊,你就別再勸啦,風海決定了的事十八匹馬也拉不回來,還是別費力氣了。」   「哦?漪喬,沒看出來你對大哥還挺瞭解的嘛!他就是這個脾氣。而且大哥的這個想法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如果我會地遁術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說這番話的當然是鍾山了。   「我也……我也沒意見,不過你一個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還是多帶幾個人去吧!」劉靈倩幽幽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關風海默默地看了一眼可稱得上是最瞭解自己的三個夥伴,轉身面對著胡逸風低聲說道:「他們說地不錯,我確實已經決定了,這裡的事就暫時交給胡將軍你來全權負責,一有情況馬上通知我,我會盡快趕過來的,應該不會對這裡的防務有太大影響,你就放心吧!」   胡逸風張了張嘴,終於沒有再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只是無言地點了點頭。關風海回身對劉靈倩說道:「我們這裡會地遁術的人多數都是各個部隊中的骨幹,在這個時候我並不想對他們的正常工作造成任何干擾,我還是自己去好了,這樣速度也可以快一些,放心吧,我會自己小心的!」   在關風海溫柔和堅毅的目光注視下,劉靈倩終於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好吧,其實我應該對你的實力有信心的。」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輕輕地笑了起來。   見到大家都已無異議,關風海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也展顏笑道:「那好,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我不在這段時間,這裡就交給大家了,隨時保持聯繫!再見了!」話音一落,人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可就在他離開的瞬間,關風海還是忍不住多望了劉靈倩一眼,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已足夠讓劉靈倩感覺到他最自己的那份深深的依戀,剛才還悵然若失的心裡馬上被一股濃濃的溫馨與喜悅填滿了,一絲幸福甜蜜的笑容偷偷地掛在她的臉上。         第三節民心所在     就在關風海動念前往東部戰區的時候,他所掛念的地方正進行著驚心動魄的血戰。這一次敵人發動的攻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猛烈,看來R國的戰爭狂人們對他們目前在中國的進軍步伐非常地不滿意,他們的前線總指揮紹尾大佐也因此承受了更大的壓力,這一次他決定全力出擊,所有已經到達戰鬥位置的士兵約有十萬人一齊出動,發誓一定要取得輝煌的戰果。在紹尾的心目中,山東是他目前最主要的一個目標,如果跨越了這道屏障,他們的軍隊就可以直取中國人的首都了。所以,他把這次攻擊的重點對準了臨沂,約六萬人的兵力被派往這裡,包括三個機械化步兵師和兩個空降師,另外有空中自衛隊的一個旅進行協助。   一看到敵人這輪攻擊的架勢,熊偉和狄知秋馬上發覺到了其中的不尋常。「看來他們有些等不及了嘛!」狄知秋冷冷地說道。   「可不是嗎,這些龜孫子們一個個的跟打了興奮劑賽的,就好像爭著去投胎一般!」熊偉喃喃地咒罵著。   在他們的面前,成群的R國士兵在裝甲車的掩護下正在通往這裡的大小道路上緩緩前進著,猶如一條條粗細各異的長蛇,向著它們的目標昂首示威。那種趾高氣揚的模樣看在熊偉眼裡令他雙目直欲噴火,他大吼一聲:「開火!」   隨著這聲大吼,一場慘烈的戰鬥就此展開。按照預先的佈置,首先是一輪針對裝甲武器的五行能量攻擊。這種戰法自從在上一次營口保衛戰中被首次使用之後,已經成為我軍對付裝甲武器的最有效方法。雖然神龍軍工集團專門為此設計的重型武器已經研發成功,但第一批產品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夠出廠,要運送到前線也需要一些時間,無論如何,現在的這場戰鬥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除了五行能量攻擊之外,軍隊中原有的那些科技武器也在發揮著它們的餘熱。畢竟不是所有的戰士都可以發動五行能量攻擊的,對那些無力使用這種手段的士兵來說,能夠借助那些科技武器的力量給敵人一定程度的打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時之間,各種反坦克炮,無後坐力炮,反坦克火箭筒等大小武器也紛紛射出仇恨的炮彈撲向了各自的目標。這是科技武器與武技武器又一次在實戰中進行聯合使用,從目前的戰果來看,這種戰法的效果還確實不錯,在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已經有近一百五十輛敵軍坦克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由於行軍路線被阻,R國士兵的前進步伐暫時停了下來。   在一部分士兵借助空中力量抓緊時間掃除這些坦克路障的同時,另有大批的R國士兵與路旁阻擊的守軍展開了激烈的近戰。對付這些沒有裝甲保護的步兵正是眼下中國軍隊最擅長的一項。每一隻龍梭出手必然伴隨著一名敵人的倒下,而比較起來敵人手中的衝鋒鎗就顯得笨重和盲目得多了。在中國戰士靈活多變的身法面前,他們的射擊多半打到了空處,有的甚至落在了倒霉的同伴身上,而當他們想要重新瞄準目標的時候,卻往往發覺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能力了。大批的敵人像被肆意砍伐的野草一樣一片片倒了下去。雖然敵人的炮彈,炸彈和子彈也奪走了不少中國戰士的生命,可總體來說,這個階段我軍還是佔盡了優勢。   可惜,這樣的局面並沒有維持多久,在空中自衛隊的幫助下,攔住道路的破損坦克很快就被清理一空了,於是,震耳的戰車轟鳴聲又一次在這個夜空響了起來。這一次,敵人將戰術進行了一些調整,靠近路邊的裝甲車配合著步兵對中國守軍進行了強大的火力壓制,由各種科技武器組成的一張嚴密的火網讓我們的戰士抬不起頭來,而位於中央的隊伍則全力向前猛衝,顯然是希望能一鼓作氣衝垮我們的防線。   「我看是時候發動了!」狄知秋盯著面前的信息顯示屏沉聲說道。   一旁的熊偉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一把抓過話筒,大吼一聲:「起爆!」   隨著這聲大吼,在R國士兵的各條進攻路線上幾乎同時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大小道路都被炸出了一條長約五十幾米的深坑,正經過這裡的坦克和士兵紛紛掉了下去,發出臨死前淒厲的嚎叫,那些趾高氣揚發動進攻的長蛇陣在瞬間被截成了兩段。   這突然而至的意外情況令R國士兵們產生了極大的驚慌,原本排列整齊的隊型開始混亂起來,尤其是剛剛衝在前面,現在已被截斷退路的那些士兵更是不知所措起來。趁此機會,一直被壓制的中國守軍再次發動,五行能量與科技武器再次同時發威,敵軍的坦克接二連三的成為被擊中的目標,而那些手中沒有武器的戰士也紛紛發出龍梭,將那些散兵游勇一一擊斃。僅用了二十幾分鐘,就將靠近臨沂城的這部分敵人消滅乾淨。在深坑的另一邊,R國士兵已經漸漸了恢復了正常,在紹尾大佐的指揮下採取了一系列應急行動,廢棄的坦克和士兵屍體成了他們手中最廉價的沙袋,紛紛被投入深坑之中,而空中盤旋的飛機也迅速進行配合,開始了填坑行動。對臨沂發動的進攻也因此不得不暫時停止了,看到這種情景,中國的戰士們大聲歡呼起來,指揮室裡的兄弟二人也興奮地擊掌相慶。   「龜孫子們,讓你們嘗嘗被活埋的滋味吧!」熊偉恨恨地大叫道,他轉過身對狄知秋說道:「老弟,還是你行,這一個「斬蛇」計劃真是太精彩了!」   「老兄,這次你可讚錯了,如果要贊,我們還是稱讚一下獨立軍的那位關軍長吧!」狄知秋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難道是他出的主意?」   「這個主意自然不是他出的,不過我之所以能想到這個主意倒確確實實是因為他的緣故。如果不是他第一次想到將單純的武技直接用於兩軍交戰,我們這些軍隊中的老傢伙們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觸動這根神經呢!」   「……說得也是,我們這些所謂戰爭經驗豐富的將軍們其實一直以來學習和研究的還都是傳統意義上科技戰爭中使用的戰術戰略,可沒人教我們使用什麼地遁術來打仗啊,哈哈~~」   「可不是嘛,我想經過這場戰爭我們那些軍校中的教官們也該洗洗腦啦!其實不僅是軍校,我們國家大部分學校都存在著知識與實踐的脫節問題,教育體制還得大改才行啊!」   「你說地都對,不過暫時不說這些,我現在仍然還是覺得你想的這個主意很妙!」熊偉又提起了剛才的那個話題。   「這一點我也承認,這次我派遣軍中所有會使用地遁術的戰士在地下秘密忙活了三天,就是在為今天的這一刻做準備,敵人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三天來一直平安無事的路會突然變成了他們的墳墓吧,呵呵~~」說到這裡,狄知秋也忍不住滿意地笑了起來,旁邊的熊偉更是發出了一陣暴笑。   突然,屏幕上的警報燈又急促地響了起來,通訊員發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經過緊張的搶修,現在敵人已經基本恢復了道路的暢通,並迅速發動了新的攻勢。與此同時,在臨沂上空出現了大量的軍用運輸機,無數傘兵正從天而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對我們發動攻擊了。   「他們終於把底牌也亮出來了,可惜我們已經沒有牌可出了。」熊偉緊皺著眉頭,低聲罵了兩句。   「老兄,其實我們還有一張底牌可出的。」狄知秋喃喃地念叨著,他抬頭望了一眼滿臉詫異之色的熊偉,眼睛裡射出一抹異樣的神采:「那就是民心,要知道我們才是民眾支持的一方,只要有它在,我們就永遠也不會輸!」   臨沂的所有居民在同一時間聽到了軍隊指揮所裡通過各種擴音設備和渠道發出的聲音:「各位中華同胞們,我是駐守在這裡的第四方面軍第一師參謀狄知秋,現在我們的戰士們正在城外與幾萬來犯敵軍進行浴血苦戰,我不敢向你們許諾最終的勝利,但我敢保證,敵人要想殺進城來,就必須讓我們的最後一名戰士流盡最後一滴血!而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城市上方,有兩萬的傘兵正向我們撲來,再有五分鐘左右就要降落到我們周圍,屠殺我們的同胞,此時此刻,我誠心誠意地請求大家,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保衛我們共同擁有的美好家園!」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城市都沸騰了,用不著更多的言語,無數臨沂的老老少少從各個民房,各個地下工事,各個角落湧了出來,幾天來這些侵略者對這裡的瘋狂轟炸和進攻已經使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怒火,有多少人因此失去了溫馨的家,失去了親人和朋友,而現在敵人還要奪走他們所在的這個城市!我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被激怒的民眾們把滿腔的怒火都對準了那些正打算從天空中降落的敵軍士兵們,發出不甘屈服的怒吼:「侵略者們,我們跟你們拼了!!!」         第四節城失人失     正在心急如焚奔赴東部前線的關風海此時恨不得能給自己插上一雙翅膀,可是這顯然只能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奢望,而在這堅硬緻密的地下,即使真地可以安上翅膀也無法飛得起來吧。雖然他已經可以使用地遁術自由地在地下穿行,可也還是要受到速度的局限,雖然隨著功力的增長可以不斷提高行進的速度,但始終不能完全把這個因素甩開,如同人永遠無法脫離時間和空間而存在一樣。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長途跋涉,關風海已經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戰場的臨近,越來越清晰的大地轟鳴指引著前進的方向。「終於快到了,看樣子戰鬥還沒有結束,我還沒有來得太遲!」關風海一邊在心裡暗暗欣喜著,一邊將前進速度提至極限。   ※※※※※※※※   而此時此刻發生在臨沂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在城內,憤怒的百姓們與敵人的空降兵部隊展開了殊死的搏鬥。由於幾十年來中國的全民皆武政策的推行,使絕大多數的中國人走上了習武的道路,雖然由於種種原因多數人並不能達到很高的境界,可畢竟多年的習武大大地增強了他們的身體素質,也掌握了一些不大入流的武技功法,應該說還是具備一定的戰鬥力的。在敵人的傘兵還未降落的時候,就有一些老百姓發出各種自製的暗器或是弓箭向他們的敵人射去,給敵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很多傘兵還未降落就已經失去了生命,或是因降落傘被損壞而無望地墜了下來。等到陸續有人開始降落以後,百姓隊伍未受正規軍事訓練和缺少有效武器的弊端就逐漸顯現了出來,儘管人數佔優,但卻組織不出多少有效的進攻,大批的百姓倒在敵人的槍口之下。可是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卻總是冒出更多的人來,他們頂著敵人的槍林彈雨向侵略者衝了過去。沒有大刀長槍,他們就用菜刀枴杖,沒有菜刀枴杖,他們就用牙齒和四肢,只要被他們貼近身體,再強悍的士兵身體也逃脫不了死亡的結局。面對如此頑強的抵抗,即使是最漠視死亡和殺戮的R國士兵也開始膽怯了。他們中的有些人已經在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面前的這些手無寸鐵的敵人竟是如此的可怕可怖,我們真地可以征服這個國家嗎?   就在此時,從臨沂上空盤旋著的戰機上傳來紹尾大佐那經過放大了的聲嘶力竭的喊聲:「無論是誰,只要是妄圖阻止我們帝國鐵蹄前進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一律殺無赦!臨陣退縮者殺無赦!」在他的驅使下,剛剛出現混亂的空降兵們重新鼓起了勇氣,向面前的「敵人」衝了過去,機槍中不斷噴射的火焰點亮了臨沂的夜空……   在城外,雖然消滅了七百餘輛坦克和近一萬四千名士兵,可參與佈防的一個團的正規軍和一萬多名志願兵也已經所剩無幾,總共加起來也不夠兩千人了。不僅如此,經過長時間的激戰,無論是五行能量武器還是科技武器都已快無彈可發了,就連龍梭也已經不多,潰敗只是時間問題了。早在半小時之前,熊偉已經再也坐不住了,他大叫一聲:「龜孫子們,你熊爺爺來了!」就飛身衝出了指揮所,這一次,狄知秋對他這種脫離崗位的舉動出奇地沒加絲毫勸阻,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豪聲叫道:「好,龜孫子們,你狄爺爺也來了!」說罷,也緊隨著熊偉的腳步衝了出去。這個一向溫文而雅,行事冷靜的智囊如今卻冒出這樣粗俗言語和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舉動,恐怕是連相交最深的熊偉聽見也會驚詫得跌破眼鏡吧!幸好此時的指揮所裡已經空無一人。   在熊偉的指揮下,剩餘的守軍進入了敵人的隊伍之中,與敵人貼在了一起,使得他們的強大火力無法找準目標,場上陷入了混戰的局面。一出手就毀了敵人兩輛坦克的熊偉正在開心的大笑,沒注意一個角落的敵人正把槍對準了他的胸口,就在他想扣動扳機的時候卻忽然失去了指揮行動的大腦,原來是一直跟在熊偉身旁的狄知秋及時解決了他。熊偉微微一怔,眼睛一掃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大嘴一裂,高聲說道:「老弟,你又救了我一回,回頭請你喝酒!」   「不好,還是我請你吧,你個窮光蛋!」狄知秋一邊回應著他的話一邊順手送了兩名敵人的終。   「也對,也對,我差點忘了兜裡沒錢啦,哈哈~~」熊偉一邊豪笑一邊又擊毀了一輛裝甲車。他得意地向老友望了過去,正想要替自己吹噓幾句,忽然絕望地發現另一輛坦克正把炮口對準了自己的這位摯友,他甚至已經聽到一顆炮彈在炮膛裡飛快地旋轉摩擦的聲音。   「老弟小心!」隨著這聲大喊,他魁梧結實的身體也恍如一顆炮彈一樣向那輛坦克的炮口衝了過去,順帶著一腳將狄知秋踢倒在地。幾乎與此同時,從那炮膛中飛出一道火光,一顆真正的炮彈從那裡飛了出來,與熊偉高速前進的身體撞在了一起。熊偉的身體在一瞬間就被炸成粉碎,而他臨死前發出的一記宇宙火能也結結實實地擊在那輛坦克上面,親手為自己報了仇。   「老兄!!!」目睹此情此景的狄知秋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周圍的世界彷彿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連好幾個敵人正舉槍向他瞄準也完全不知,他的眼裡只留下唯一的生平摯友那被炮彈擊中後四散飛射的殘破身軀……   ※※※※※※※※   「就是這裡了!」一路疾行的關風海終於趕到了臨沂戰場,可是當他一出現在地面之上,儘管多日來也親眼見識過戰爭的場面,儘管早已作好了心理準備,可他還是為眼前見到的景象驚呆了。   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破碎的屍體,偌大的城市彷彿剛剛下過一場血雨,連大地都變成了血紅色。雖然到處還充斥著戰機和裝甲車的轟鳴,可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防守的一方都只能在做一些零星的抵抗,人們臨死前的驚聲尖叫還偶爾從各個角落傳了過來。   「這就是戰爭嗎?總是如此殘酷和無情,為什麼偏偏總還是有人樂此不疲?」關風海在心底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哀歎,對於人性的醜陋一面他總是無法充分理解,而此時他很清楚一點就是這個城市已經失陷了,我終於還是來晚了!雖然他明知道即使他能夠及時趕到,也不會對最終結果產生太大影響,可仍然免不了在心底的自責。   突然刮來的一絲涼風讓他清醒了不少,他忽然察覺到還有幾處地方在發生戰鬥,於是他定了定神,快速地向聲音最大的地方衝了過去。   如果他能早到半分鐘,他也許可以有機會挽救熊偉的生命,雖然在如此情形下,從這重重的敵軍中逃生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畢竟還是有希望的。可惜「如果」僅僅是一種可能而已。在關風海趕到這裡的時候,熊偉已經死了。   出現在關風海面前的是三個敵軍士兵和一輛坦克正向一個中國軍官瞄準,而那名軍官不知是怎麼回事,對外界的一切彷彿全無所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看就要死在敵人槍口之下了。剛剛積蓄的怒火此時一下子爆發出來。關風海大吼一聲,那三名士兵於瞬間化為了粉末,而那輛坦克車也被擊成一堆散落的零件,向四周迸射了出去。緊接著,他的身體化做一道憤怒的龍捲風,在敵人的隊伍中席捲而過,路過的地方丟下一連串破碎的士兵屍體和破碎的機器零件,一向溫和冷靜的關風海此時被徹底激怒了!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只知道把仇恨的怒火都發洩到這群應該受到懲罰的侵略者身上。   連續的全力攻擊使他的靈力損耗得很快,雖然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毀滅了兩百多輛坦克和一千多名士兵,可是用不了多久,他自己也將因為靈力耗盡成為這次戰鬥陣亡將士中的一個。他的身上在沾了無數敵人鮮血的同時也開始染上了自己的,右胸和左臂已經先後中彈,如果不是靈獸阿喵在旁邊拚死保護,也許他已經支持不住了。即使這樣,倒下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就在此時,關風海突然發覺面前站了一個人,僅有的一點理智讓他認出這個人是自己人,也就是自己剛剛救的那名軍官。   「讓開,別擋著我!」已經殺紅眼睛的關風海一身的殺氣,出口自是不善。   「我不讓!除非你把我也殺了!」那名軍官神情木然,但說話的語氣卻異常堅定,而他的話更是讓關風海不由得一楞,開始恢復了一些理智。他猛一伸手將面前的軍官拉了過來,展開身形飛奔起來,用人眼不可見的速度躲到了一間無人的民居之中。   在房間中站定以後,那軍官不待關風海開口,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讓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嗎?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把敵人的千軍萬馬擊退嗎?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成為一名英雄了嗎?我看最多也就是個不會用腦的烈士而已!我的關軍長!」   他的語氣雖然並不激烈,但聽在關風海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想起了愛人朋友,想起了關老爹,想起了獨立軍,想起了東北的戰局,越想汗流得越多,而對方的最後一句卻是讓他一怔:「你認識我?」   「是的,我叫狄知秋。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見到關風海終於恢復了正常,狄知秋的眼中了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好,你跟著我就是!」說罷,關風海又是一手拉起對方,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戰場。雖然靈力已經損耗了很多,雖然身上受了不輕的傷,雖然還帶著一個人,雖然外面的大隊敵人正在四處搜尋著他們的蹤跡,關風海還是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   望著身後還在冒著濃濃黑煙的臨沂城,關風海恨恨地發誓道:「你們等著吧,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站在他身後的狄知秋雖然沒有說什麼,他的心裡卻也在默默念叨著:「老兄,你就放心的去吧!你交代給我的事我一定會替你辦到!第三方面軍的貽誤戰機之罪我也會在軍委那裡替你討個說法的!老兄,請安息吧!」         第一節兄弟重托     當關風海對自己身上的傷勢進行一些簡單的處置之後,狄知秋開始把這幾天來臨沂城所發生的主要事情向關風海講述了一遍,對於戰士的英勇,百姓的無畏和熊偉的死關風海也惟有感慨而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眼前的這個傷心的戰友,只好默默地陪著他,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狄知秋雙眼注視著前方,用異常凝重的口氣對關風海說道:「關軍長,我之所以對你說這麼多只有一個目的,我希望您能為了我和熊師長,為了臨沂城的戰士和百姓,對軍委的領導們說上幾句公道話,雖然我不能十分確信第三方面軍是故意貽誤軍情,但是我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確信度,如果事實真是那樣的話,我希望您能夠說句公道話,不僅為了我們,更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軍隊,為了我們的人民,為了這場戰爭的早日勝利。我一個參謀官小言輕,恐怕發揮不了太大作用,不過您就不同了,我想您說的話在軍委那裡還是會有作用的!」   望著狄知秋那充滿懇求的眼神和言語中所表露出來的真實感情,關風海除了答應以外還能做什麼呢?「你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關風海堅定地說道。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雖然我們還是初次見面,不過不知為什麼,我對您說的話卻是深信不疑,這種信任和默契以前還只對一個人有過。」狄知秋的眼前再次閃過熊偉那高大魁梧的身影。   「謝謝你的信任,你現在準備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自然是去北京請罪了,也不知這一去還能不能有命出來了。」狄知秋自嘲式地撇了撇嘴。   「怎麼會呢?要我說這一次你不是有罪,而是有功,軍委不會處罰你的!」關風海十分肯定地說道。   「是嗎?」狄知秋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再反駁,只是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和一些錢遞給關風海,鄭重地說道:「這是熊師長臨死前的囑托,這信上的地址是他家的地址,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我這次不能從北京脫身的話,麻煩你代熊師長向他的母親和妻子傳個話,就說熊偉辜負了她們的期望,叫她們不要為他傷心,開始嶄新的生活,這點錢也請帶給她們,算是他作為兒子和丈夫的最後一點心意吧!」   「這個……」接過對方手中的信和錢,關風海感覺它們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令他一向沉穩堅定的手臂也出現了微微的顫抖,儘管他不相信狄知秋真地會離不開北京,不過他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接受了狄知秋的囑托。   看到他答應了,狄知秋顯然是放下了心中一塊沉重的大石,他長長吁了口氣,低聲說道:「雖然說大恩不言謝,我還是要替熊師長謝謝您。好了,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您還是趕快動身吧,東北的戰場還等著您呢!」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好運。」關風海伸出右手,與狄知秋用力地握了一下,下一時間人已經消失不見。   狄知秋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釋然地笑了,他低頭望著關風海剛剛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說道:「關軍長,我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在地下一路飛馳的關風海並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他一面整理紛亂的思緒,一面計劃著下一步的行動。突然有一個念頭在腦子裡閃了出來:「我是不是應該去第三方面軍的增援部隊那裡看看?他們距離這裡應該不遠。」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盤旋了幾遍,關風海終於下定了決心:「就這麼幹!」想到就做,他一個轉身,向西南方向奔了過去。他一面飛奔,一面抓緊時間進行自我恢復,剛剛發生的那場激戰讓他受創不輕,雖然由於長時間陷於憤怒的緣故使得他對自己剛創出的「雷霆無盡正氣生」一式又多了很多領悟,不過靈力的喪失卻是急需迅速補回來的。因為目前的局勢太需要它們了,要想戰勝敵人,你就必須擁有足夠的力量。   過了約一刻鐘左右,他終於聽到期盼已久的部隊行進的聲音,仔細辨認正是要找的第三方面軍。在地下耐心地搜尋了十分鐘,終於給他發現了目標,一輛嶄新的指揮車中,第三方面軍軍長郭兆達和三個師長胡漢,趙光,丁可風正在一起聊天。雖然關風海並不認識他們幾個,但他們肩上的軍銜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只聽A師長(胡漢)恨恨地說道:「苗致峰這老傢伙這次是不是糊塗了,竟然不顧趙泰將軍的極力反對將我們派上前線,這不是讓我們送死去嗎?」   B師長(趙光)大聲說道:「他想讓我們送死,我們卻沒那麼笨,我們幾個來軍隊又不是來幹這個的!那種沒有危險的軍功倒不妨撈兩個,像這種危險差事,門都沒有!」   C師長(丁可風)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可不是嘛,像我們這樣的名門之後,將軍之子,可都是前途無量的國家棟樑啊,怎麼能和那些又窮又沒根的傢伙們相提並論呢?」   郭兆達哈哈笑道:「不錯,我們就一口咬定是被敵人的騷擾部隊困住,這裡都是我們的人,即使有人不聽話,也沒有他們發言的地方。這一次苗致峰和於佑光他們恐怕要氣得跳腳吧,不過有趙泰將軍和洪廣生將軍他們保著,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哈哈~~」他這麼一說,其餘三個人也都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在地下聽到這一切的關風海真不知道心裡是種什麼滋味,他真想衝上去把上面這幾個無恥敗類全都捏死,可經過了剛才的那次衝動,他的克制力有所提升,終於壓制住了這個不理智的念頭,他最後又用鄙視的目光望了這四個人一眼,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這一次他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盡快回到他的部隊中去。   回到營口獨立軍中央師駐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聽說主將回來的消息,大家紛紛趕了過來。當看到關風海那渾身的血跡和蒼白的臉色時眾人不禁都呆住了。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劉靈倩輕輕地撫摩著他胸口和左臂上的傷口,眼神裡透出無限的愛憐和幽怨之色,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泓清淚在眼眶裡轉了又轉,終於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愛人的眼淚和心痛的眼神讓關風海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他又想起剛才自己那毫無意義的衝動之舉,如果不是狄知秋的及時勸阻,現在說不定已經……想到這裡,他就更加地感到歉疚:「對不起,倩倩,對不起大家,我沒能好好照顧自己,讓大家為我擔心了。」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今後一定要加倍愛惜自己!因為獨立軍不能沒有你,關山不能沒有你,我……我也不能沒有你!」說到這裡,劉靈倩的臉頰不禁飛上一抹嬌艷的紅霞,原本就清麗脫俗的俏臉此時更顯得楚楚動人。那溫柔的情意和款款的深情讓關風海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握住了伊人的手,低聲說道:「我聽你的就是了。」   劉靈倩喜慰地點了點頭,目光流轉之間忽然發覺原來剛剛自己和海風二人之間的悄悄私語竟是一直暴露在大庭廣眾面前的,不由得心中大窘,「呀」了一聲,飛身逃了出去,臨近門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回頭補了一句:「你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可不許反悔啊!」   關風海癡癡地點了點頭,劉靈倩這才滿意地逃了出去,她這一走,場上頓時熱鬧起來。鍾山第一個發出感慨:「大哥,你的運氣真是好得沒法說,能得到倩姐這麼優秀的好女孩兒青睞,真讓兄弟我羨慕得不得了。」   柳桐笑呵呵地說道:「重金屬,你這麼說怎麼讓人覺得有些酸酸的味道啊,這可不大好哦!」   「酸個屁!」一聽到這個老冤家公然挑釁,鍾山頓時火冒三丈:「死六筒,你又皮癢癢了是不是,看來我一天不教訓你你就難受,那我就成全你!」說罷,一拳向柳桐的肚子上轟了過去。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柳桐沒有逃跑,而是右手捏了個訣,一道小型的閃電劈中了鍾山的拳頭,將這一式擋了下來。   鍾山微微一怔,緊接著雙目放光,高聲叫道:「哈哈,死六筒,我說怎麼最近脾氣見長,原來是功夫大有長進啊!來來來,我們比劃比劃。」說罷就作勢欲打。   柳桐微微一笑,正要應戰,旁邊的白漪喬忽然搶先發了話:「你們兩個活寶鬧夠了沒有?現在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做,你們要是想鬧就到外面鬧去,別呆在這裡礙眼!」她的話一出口,全場一瞬間鴉雀無聲。         第二節派系之爭     對於白漪喬的異常表現大家當然覺得奇怪了,這個小丫頭雖然平日裡精靈古怪的,照鍾山的話來說是詭計多端,可是與大家關係還不錯,雖然也偶爾與別人鬥鬥嘴,卻也只是開玩笑而已。但是剛才的那幾句話卻像是真地生氣了。   關風海微微一皺眉,對白漪喬和聲說道:「漪喬,你沒事吧?如果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解決的。」   「我……我當然沒事,只是剛剛沒來由地心情不大好而已。」白漪喬幽幽地低聲說道,眼睛卻只是望著腳下。   「沒事就好,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吧!」鍾山走過來笑著說道:「剛才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抬頭望了一眼鍾山那誠摯寬容的目光,白漪喬驀然感到心頭一暖,心情也好像一下子好了許多:「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啊,讓大家擔心了。」   「沒什麼,沒什麼,你沒事就好了。我和六筒不過是被你說了兩句,死不了人的!」鍾山說著說著,自己先開心地笑了起來。   柳桐湊到白漪喬面前低聲說道:「漪喬姐,重金屬的意思是他不怕人說,而是怕人打,下一次你不痛快的時候儘管揍他好了,只要不打死就行了。」   「你說什麼?我看你才是欠揍了!」柳桐的聲音雖小還是被鍾山聽了去,當然立即發作。   柳桐一個閃身躲到了白漪喬身後,白漪喬怪好笑地看著鍾山發火的樣子,笑吟吟地說道:「我倒覺得小柳說得挺對的呀,下一次我真要考慮考慮了。」邊說邊活動活動玉雪的手腕。   「你……」鍾山想要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來,憋地很是難受,周圍的眾人再也忍不住轟然大笑起來。   等大家鬧夠了,關風海這才把此次東部之行的所見所聞跟大家講了一遍,當聽到戰場的慘狀,熊偉和死和狄知秋那有些意味深長的囑托之時,眾人都是唏噓不已。而當聽到第三方面軍那四個敗類令人噁心的話時,眾人簡直無法形容心中的憤怒,如果不是現在脫不開身,他們真要一路殺將過去,將他們幾個碎屍萬段了。   對狄知秋的囑托,關風海依然不能完全理解,他皺眉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狄知秋似乎有些過於悲觀了,這次臨沂失守根本不是他的錯,而他的話卻讓我感覺有些怪怪地,就好像……臨終遺言那樣。」   鍾山在旁邊說道:「你們說這個狄知秋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難言之隱啊?」   沉思中的白漪喬忽然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倒覺得狄知秋所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我們這些人畢竟對政治瞭解的太少,對軍隊中的權力爭奪更是全不知情,如果這次失利的責任真地都在那個第三方面軍身上,而軍委中的一些人又不想讓他們承擔責任的話,那最後這責任由誰來負?總不能由一個全不相干的人來負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狄知秋這個最直接的「罪人」不正是一個最佳人選嗎?說不定連死去的熊偉也逃脫不了干係呢!」   柳飛霜撫摸著頜下的花白鬍鬚沉吟著說道:「白參謀說的還是很合情合理的,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那個狄知秋畢竟是在軍隊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他說出來的話還是應該有一定根據的。」   關風海的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他皺著眉說道:「如果你們分析得正確,那現在狄知秋的處境應該就很危險了。」   「不錯。」白漪喬望著關風海沉聲說道:「如果你想保住這個人,最好盡快與軍委苗主席取得聯繫,用你的影響,用我們獨立軍的影響對軍委施加壓力。不過,如果我們真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得罪一些人的,說不定我們獨立軍就會是他們下一步要對付的目標了,這一點你應該事先有所考慮。」   「如果因為怕得罪人而放棄我們的原則,那也未免活得太無趣了,也太對不起狄知秋,熊偉,對不起在臨沂陣亡的戰士和百姓了。」關風海喃喃地念叨著,他抬頭望了在座眾人一眼,高聲說道:「你們大家的意思怎麼樣?」   「大哥你決定就行了,如果日後他們真來找我們麻煩,那我們就奉陪到底好了!」鍾山滿不在乎地說道。   「是啊,誰怕誰啊!」「勢斬門」領袖吳正心也揮拳說道。   關風海環視了一周,看到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再猶豫,迅速發起一個與軍委苗主席的通話請求,不一會兒,苗主席那略帶憂色的面孔就出現在屏幕上:「關軍長,你找我有事?」   關風海點頭,朗聲說道:「是的苗主席,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問一下軍委對這次東部戰區失利有什麼看法?」   「這個……既然你這麼問,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嘍,不妨先說說看。」   「那也好,不瞞您說,這次發生在臨沂的戰鬥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全部進程,但我畢竟是趕上了個結尾,也算是親身經歷過吧!我所看到的是戰士的英勇和百姓的勇敢,為了守住這個城市,他們確實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之所以戰敗我認為是敵我力量過於懸殊,而我們本應可以趕到的援軍卻遲遲沒有趕到,這才造成了如今的這個結果。至於第三方面軍那邊,我也親耳聽到了他們幾名高級軍官所說的話。如果您有興趣聽的話,我可以為您複述一遍。」   看到苗主席點頭,關風海就把他在第三方面軍處所聽到的那些話又重新說了一遍,然後語氣沉重地說道:「在此我僅想代表獨立軍表明一下我們的立場,希望軍委能夠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給死難者一個滿意的交代,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也給造成這次失利的真正責任者給予應有的懲罰!」   「……你剛才說你去過戰場?而且還,親耳聽到郭軍長他們幾個說的那些話?」苗主席的聲音裡有一股勉強壓抑的怒意。   「是,一點沒錯!我也是剛剛才回來不久。」   線路另一方的苗致峰緊皺著眉頭,好像在考慮一件相當難解的問題,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說道:「好的,你們的意見和關軍長親眼見到的事實我們會好好加以考慮的,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苗主席說出這句話,關風海也覺得差不多了,他誠懇地說道:「那就謝謝您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苗主席點了點頭,身影從屏幕上消失不見。而關風海卻忽然感到心頭一陣沉重,他對著白漪喬和柳飛霜的方向低聲說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也許還真被你們說中了。」   另一邊獨自坐在辦公桌前的苗致峰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軍隊中兩個派系之爭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雙方實力勢均力敵,互不相讓,作為軍委主席的他一直以來所做的工作也都是極力排解,無論做出什麼決定都是力圖找到他們之間的一個平衡點。因為無論偏向哪一方,都會惹來另一方的不滿,而無論失去了哪一方,都將是中國軍力的一個重大損失。在如今中國八個正規軍的編制中,一,四,五,八四個方面軍屬於於佑光,魏文龍一派,而其餘四個軍則是趙泰,洪廣生親手培植的力量,其中第三方面軍更像是趙洪派的一支親兵。在這次與R國開戰的戰時指揮官任命上,於魏派佔盡了上風,所以在隨後的軍委最高會議上,苗致峰也刻意多採納了趙洪派的一些建議,其目的無非是想搞一下平衡,不想因此激怒了這股力量。可是如今,偏偏是趙洪派最敏感的第三方面軍出了這麼大漏子,這讓我該如何決斷呢?   此時此刻,已經連續四年作為國家軍委主席的苗致峰忽然感到身心一陣疲憊,他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許我真地老了,已經不足以勝任這個位子啦!」四年的辛酸,四年的隱痛,四年的操勞,在一瞬間湧上了心頭,千頭萬緒讓這個從不肯服輸的老人終於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他站起身拉上厚重的窗簾擋住那刺目的陽光,讓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一向挺直的腰板也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點,苗致峰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一閃一暗的煙頭,一輪一輪向外擴散的煙圈,周圍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寧靜與安詳,可老人心中的波濤又怎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的。黑暗中剛才關風海所說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話又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希望軍委能夠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給死難者一個滿意的交代,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也給造成這次失利的真正責任者應有的懲罰!」   「……是啊,也許真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再不採取些霹靂手段,就連我自己也說不過去了吧!」苗致峰的心裡忽然泛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些年我對他們是不是過於姑息縱容了?如果早些下決心整治是不是就不會是像今天這樣的局面了?我這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呀?」   無數次的反問自己卻總是得到令自己無地自容的答案,在一陣椎心的刺痛之後老人終於下定了決心:「是時候了,現在應該是時候了!我不會再讓這種錯誤繼續延續下去了!如果注定要來,那就讓它來得更快些吧!」想到這裡,剛才還軟弱無力的老人忽然間感覺到渾身又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腰板重又挺了起來。「好吧,我苗致峰接受挑戰!」   他一把拉開緊閉的窗簾,讓明亮的陽光再次灑滿了辦公室,這明亮的陽光驅趕走他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霾,照得他心裡也亮堂堂的,苗致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大聲喝道:「通訊員,馬上發出通知,我要召開一次軍委特別會議,所有在京的師級以上軍官都要參加!」         第三節權力之罪     環視了一下下面幾十張熟悉的面孔,苗致峰高聲說道:「我想你們一定很奇怪吧!為什麼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又馬上召開了一個。並不是前線又傳來了什麼重大的消息,也不是想和大家商討什麼對付敵人的戰術戰略,我這次把大家找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根治我們軍隊十幾年來形成的惡疾!不把我們自己身上的毒瘤挖掉,我們就永遠不能戰勝外面的那些敵人!」   苗致峰用凌厲的目光在下面這些熟悉的面孔上掃視了一周,不理會從那上面讀到的震驚,繼續剛才的話說了下去:「目前東部戰區的這些失利我希望大家再重新找找原因,剛才開會時有人想把責任全部推到當地守軍身上,說什麼疏於防守,指揮失誤,那我倒想問問他們,以一個旅的兵力對付近六萬的進攻部隊,究竟如何防守,如何指揮才能取得勝利?在座諸位誰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而我們一支近兩萬的部隊卻一再強調被一支僅數千人的敵方騷擾部隊困了整整兩天,這其中的道理也請你們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聽聽!更嚴重的是,據我所知,根本就沒有什麼騷擾部隊,完全是某些人為了逃避責任而編出來的搪塞之詞!如果讓這樣的軍官繼續留在軍隊中簡直就是我們中國軍隊的恥辱!我苗致峰在此發誓一定要把這件事追查到底!」   說到這裡,苗致峰略微放緩了語氣沉聲說道:「我現在並不是想要追究誰的責任,要說有責任,那我苗致峰就是最大的罪人!這四年來我擔任軍委主席一職,沒有能解決好提升軍隊戰鬥力的問題,沒有能解決好新式戰爭準備的問題,沒有能解決好一直困擾我軍的派係爭斗問題,反而使這種爭鬥更為加劇,這本身就是我最大的失職!一旦這場戰爭結束,不用誰來撤我,我自己就先撤了自己的職!可是現在,我想是該自己做點實事的時候了。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辦第三方面軍貽誤軍機之罪,如果經過調查證實我所聽到的消息屬實的話,那帶隊的軍官不僅要撤職查辦,更要移交軍事法庭追究戰爭責任!而現在,我個人認為第三方面軍的軍長和三個師長就已經不適宜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除非我們查出他們確實沒有犯下那些罪行,否則……該如何處理,我苗致峰絕不姑息!」   一陣難耐的沉默之後,第一個站起來發表意見的是趙泰將軍,他沉著臉大聲說道:「苗主席,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對暫時撤消郭軍長他們幾個職務的決定沒有意見,但有一點,如果拿不出足夠的證據證實你所說的「真相」,那我保留採取一切必要行動的權力!」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洪廣生陰沉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而且,如果萬一那樣的情況發生了,恐怕不是您苗主席一個辭職就可以了事的吧!」   「這個自然!」經歷了剛才的憤怒,此時的苗致峰顯得出奇地平靜,他淡淡地說道:「如果事實證明我有錯,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稍稍停頓了一下,苗致峰主席查看了一下眾人的反應,見他們已無異議,就朗聲宣佈了這次會議的幾項決議:   撤消第三方面軍軍長郭兆達,師長胡漢,趙光和丁可風四個人的職務,交予軍法處審查;   第三方面軍進駐北京,配合接下來的調查;   原來因被認定指揮不利而拘捕的狄知秋無條件釋放,但暫時不能離開北京,一直到第三方面軍貽誤軍機一事查清楚為止。   當苗致峰主席宣佈散會的時候,幾乎所有參與會議的將軍都是滿腹的心事,有一些將軍更是臉色陰沉著離開會場的。這一切苗致峰都看在眼裡,他也深知要想打贏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絕不會是輕而易舉,不過,既然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就只能毫不動搖地走下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繼續走下去!   身處營口的關風海很快就收到了來自北京的最新消息,當苗主席把會議的經過和決議原原本本地講給他聽的時候,關風海感到極為振奮:「終於要向這些敗類開刀了!」關風海在心裡暗暗說道。   第二天一早,負責調查第三方面軍戰爭責任的調查小組向關風海發來消息,讓他立即趕往北京參與事件調查工作。早有心理準備的關風海馬上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動身了。   當著調查人員的面,關風海又複述了一遍當天他在第三方面軍指揮車中偷聽到的一席話,並答應作為一名證人出席法庭,而在另一邊,對四個主要嫌疑人的審訊工作幾乎毫無進展,他們一口咬定是因為遭遇襲擊而耽擱了行軍的速度,絕對沒有故意延誤軍機的情況發生,更沒有關風海所描述的那次談話。對第三方面軍中其他人所進行的盤問也是得到了相同的口徑。被調查的人都稱自己的部隊確實遭到了敵人的襲擊,而且還可以提供發生戰鬥的物證,如果不是確信自己聽到了那些話,光憑這些人口徑一致的說法,連關風海都會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一晃兩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大家仍然各執一詞,調查工作始終沒有什麼進展,而來自趙泰和洪廣生這個派系的壓力卻是與日俱增。他們的觀點是:既然並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光憑一個人的證詞根本就無足言信。並請求迅速結束調查,釋放郭兆達等人並恢復職位。   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苦思的關風海並沒有放棄努力,他翻來覆去想著同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多人如此口徑一致地說謊?調查的過程是自己一直跟著的,確實是調查員們隨便抽出的一些士兵在接受調查,而且所有被調查的人都非常肯定地堅持同一個觀點,我們遭遇了襲擊。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難道這些士兵都被灌了迷藥不成?可是也不像啊!他們的神智都非常清醒。如果說這些被抽到的人都是他們的心腹,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一定有個關鍵的問題被我給忽略了!究竟是什麼呢?   驀然之間,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會不會是這裡出了問題呢?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那一切的疑問也就迎刃而解了。接下來的問題是,我該怎麼去證實我的推斷呢?億萬個腦細胞一齊發動,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一抹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邊上。   在北京崇文門大街上的一座高樓裡,有一個房間的燈一直在開著,這裡就是負責第三方面軍問題調查小組工作的地方,表面上看雖然與普通的居民樓區別不大,但實際上守衛還是很森嚴的。不過無論是樓中配備的那些警報監視系統還是負責巡視的保安人員都無法發現從地下和牆壁中潛入的客人,一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正偷偷地溜了進來。   現在已是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可這個房間裡的三個人卻好像還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他們正圍坐在一個方桌前喝酒聊天。現在潛伏在房頂的關風海自然認得他們幾個,正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方斌,蔣有為,舒正,也都是這個領域的老人兒了,因為為人正直和公正嚴明而受人尊重,能夠放心把這樣的案子交給他們幾個也可見苗主席對他們的信任。   關風海等了很久,下面三個也沒人開口,不由得心中焦急。「難道他們在喝悶酒?發發牢騷也好啊!」   終於,年紀最輕的方斌先開口了,未曾說話,先長長地打了一個唉聲:「我說兩位,這幾天我老是覺得後心發涼,胸口發悶,會不會是做了這個天大的虧心事的緣故啊?」   中間的蔣有為哼了一聲,低聲說道:「如果僅僅是這樣,你應該謝天謝地才對!這件事萬一東窗事發,不但我們的前途不保,這個腦袋還能不能呆得住都是個問題了!」   「可不是嘛。」一旁的舒正也開了口:「這一次如果不是趙泰將軍用全家人生命做威脅,我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這麼做的!」   「是啊,太違背良心了。以後黑天我都不敢出門了。」蔣有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再年輕十歲,我肯定不會向他們妥協,至少也要暗中通知苗主席他們一聲。」   「第三方面軍裡這些當官的簡直就是我們民族的敗類!要不我們來個魚死網破,向苗主席告發他們!」方斌有些躍躍欲試了。   舒正搖頭說道:「第三方面軍這些年來確實太不像話了,我們軍方要是有十件案子,有九件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可是也不能說所有的軍官都是壞的。我聽說那裡還是有不少的人才的。像周羽,廖大川這些人都很有才能,為人也很正直的,只是在這個部隊裡始終得不到提拔的機會,到現在還只是團級,但也已經有不俗的業績了,以前第三方面軍立下的那些功勞多數出自他們的手筆。至於要跟他們拼嘛,我們的力量還太小了。而且我們都已經老了,已經沒有多少當年的鬥志和銳氣了。現在我們家人的生命安全都繫在他們手上,我們怎麼拼啊!趙將軍和洪將軍他們勢力太大了,連苗主席都要讓他們三分,這次郭兆達他們犯了殺頭的大罪,他們自然要不擇手段了。據我所知,洪將軍還跟黑社會組織關係密切,以前得罪過他們的人有好多就是不明不白地失蹤了,我想這都是他們搗的鬼。」   聽到這裡,潛伏在屋頂的關風海真是又高興又氣憤,高興的是今天到這裡的目的已經順利達到了,剛才他已經用微型攝像機把下面三個人的談話錄了下來,應該可以成為一個有力的證據了,而且還有了一些意外的收穫,周羽,廖大川這些人的名字他也牢牢地記了下來,相信對下一步的計劃會用得著;而軍隊中的一些醜陋現象讓他不禁義憤填膺,為什麼總會有這種人佔據著這麼重要的位置呢?這是否就是權力的過錯呢?為了擁有更大的權力,人們可以去殺人,可以去害人,還可以去任意剝奪別人做人的自由,這是否意味著權力也有罪呢?         第四節重拳出擊     想到這裡,關風海也不由得發出一陣苦笑,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他稍稍定了定神,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關風海就叫上苗主席和軍委的將軍們一道來到第三方面軍的駐地,調查組成員已經先到了。見到苗主席他們也來了,舒正他們趕緊過來打招呼。苗致峰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這些天以來苗致峰主席也很上火,調查組的工作毫無有利進展,軍隊內部的問題無法解決,兩個戰區的敵人隨時可能發動新的進攻,我軍兵力不足的問題還現實地擺在那裡。而第三方面軍卻還閒置在這兒,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滿意的結果呢?今天一大早,關風海就邀請他與軍委的人去參與調查,正為此事著急的他當即答應下來。   在第三方面軍的駐地,舒正他們正領著大家前往第一師某團進行調查,剛要開始選擇調查目標的時候關風海突然發表了不同意見,他笑著對舒正說道:「我想另外選擇一個團不知道可不可以?」   舒正微微一怔,正要想法阻止的時候,關風海已經回頭對苗主席說道:「苗主席,您的意見呢?」   苗致峰的眉頭一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了:「好啊,我沒意見。」   舒正微一沉吟,高聲說道:「那也好,我們就到高奇的團去吧!」   「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高團長那裡我們已經去過了,就不用再去了。我想問一下這裡是不是有個周羽團長啊?」這句話一問,舒正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之色,下意識地扭頭望了趙泰將軍一眼。   「這個部隊裡是有這麼個團長,不過我不明白關軍長為什麼非要到他的團裡去調查呢?難道只有到了那裡才能找到令你滿意的結果嗎?」趙泰洪亮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關風海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趙將軍別生氣,我只是聽說這個人非常誠實,他說的話應該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所以想找他聊聊。」   「關軍長的意思是其他那些人都不老實,都在說謊話嗎?」趙泰將軍的語氣依然咄咄逼人,膽氣不壯的人都不敢與他正視。   關風海卻一點也不動氣,依然溫和地說道:「當然不是!我相信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誠實可信的戰士,但戰士也是人,有的時候也會說一些違背自己良心的話。」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在趙泰將軍的臉上。   趙泰雙眼一瞪,正要發火,旁邊的苗致峰把話插了進來:「關軍長,你所提到的周羽我也有些印象,好像是個很有指揮天才的年輕人。既然如此,那找他談談也未嘗不可,趙將軍你說呢!」   趙泰喘了口氣,沉聲說道:「找他談當然沒問題,不過不巧的很,他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可能要過一陣才能回來。」   「在這個時候執行什麼任務?」   「是河北郊區出現了敵軍小股部隊蹤跡,郭軍長派他去看看。」   「看來郭軍長對這個人也很重用和信任啊!在這個時候還派他去執行任務。」   趙泰哼了一聲,傲然說道:「這個自然,人才當然應該重視了。」   「那還有沒有其他人也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呢?」   「沒有了。」   「那就好,我還聽說有一位廖大川團長,那就到他那裡去看看吧。」關風海和聲說道。   「什麼?」趙泰的眼睛一下子又瞪了起來,滿臉的震怒之色讓人不寒而慄。他的心裡飛快地轉著念頭:「這個關風海是怎麼對第三軍的情況這麼瞭解的?難道是舒正他們通風報信?也不像啊!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個人。早知如此,我就把周羽,廖大川這些不聽話的人都處理掉了倒也省事,就說是遇到襲擊時身亡的也合情合理。要不是以前覺得他們還有點用早就這麼幹了,可是現在又哪裡來得及了。」   趙泰這邊苦思對策,關風海那邊又說話了:「趙將軍,您到底在猶豫什麼呀?如果是又臨時想起把廖大川團長也派出去執行什麼任務了,那我們還可以換人的。」   趙泰雙眼的餘光一掃,發覺自己已經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不由得心中大急,暗中咬了咬牙作出了決定:「既然事已至此,惟有棄卒保車了,以後再報仇也為時不晚。」想到這裡,他定了定神,高聲說道:「當然沒問題,那我們就去吧。」   當眾人找到廖大川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被嚴密的控制起來了,一起被控制的還有周羽等幾十個軍官。一看到周羽在,趙泰立即擺出非常驚詫的表情:「周團長,你不是被派去執行任務了嗎,怎麼在這裡?」   周羽微微一笑,和聲說道:「我想趙將軍一定是上了郭軍長的當吧,我其實並沒有執行什麼任務,而是怕我們幾個說出了他們的秘密而已。現在既然各位首長找到這裡來了,我想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吧!」   望著這個看上去並不顯眼的中年軍官,關風海忽然產生一種強烈的感覺:此人不凡啊!從被控制自由到被解救的轉換過程中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激動或憤怒的表情,出奇的鎮定和坦然,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我掌握的感覺。而且以他的處境,不可能不知道郭兆達是趙泰在背後支持的事實,可是他卻輕描淡寫地就把他們兩個區別開來,讓人覺得趙泰不過是被郭兆達欺騙了,即使有什麼錯也是無心之舉。這樣一來就給趙泰留了一條退路,使他不至於使出什麼非常手段出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無形中在已經處於懸崖邊緣的郭兆達等人的屁股上又重重地踢了一腳。這可是需要具有大智慧的人才能做出來的舉動啊!難怪他可以在保持自我的同時在第三方面軍這樣的大環境裡頑強地生存這麼久。   「如果把這支部隊交給他,說不定會把這個特權之師鍛煉成為一個新的精銳之師呢!」關風海的心裡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轉頭再觀察廖大川等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也就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得異常順利,沒有了趙泰等人的阻撓,事情的始末很快就已經水落石出。第三方面軍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敵人部隊的襲擊,只是在一個範圍內來回兜圈子而已。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還在一些地方佈置了戰鬥的假象,使他們的這個謊話更加真實。在接受調查之後,又以家人性命和名利誘惑各種手段使調查組失去應有的公正,那些做偽證的士兵當然都是他們的心腹了。   僅有兩天,事情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郭兆達和胡漢等四人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他們的親信黨羽也被迅速地糾了出來,各有處置。而舒正等人因瀆職等罪被追究了法律責任,不過他們始終沒有把趙泰牽連進來,只說是受了郭兆達黨羽的指使。對這一點,關風海也心知肚明,他們一定還是畏懼趙泰等人的勢力,不想逼人過甚吧。   此事告一段落之後,苗致峰主席與關風海曾經進行過一次密談。在此次談話中,關風海把那盤錄像帶交了出來,苗致峰面無表情地看了之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些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過在如今的形勢下我還不能針對他們採取太激烈的行動,這二十年來他們在軍隊中已經打下了相當穩固的根基,擁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如今大敵當前,我不想逼得他們狗急跳牆。現在我想還是逐步削弱和侵削他們的勢力比較穩妥。像這一次我們可是給了他們相當沉重的一擊啊!如果他們能夠及時的醒悟和悔改那當然就更好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關風海理解地說道:「這件事我暫時也不想再深究下去,不過有件事我倒確實很關心,您覺得周羽這個人怎麼樣?」   「你說他啊,我原來就對他有印象,聽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得不到郭兆達等人的信任,也一直沒給過他什麼發揮的機會。所以給我的印象也並不深刻。」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您考慮一下,把第三方面軍交給他領導怎麼樣?」   「???這確實是個夠大膽的想法!你為什麼這麼看好他?」   「具體原因我也說不好,最開始是從舒正他們口中聽來的傳聞,我覺得能讓一個不在軍隊中的局外人對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團長給出這麼個評價應該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等我第一次見到他本人的時候我就更加堅信了我的想法。他的處變不驚和泰然自若讓我折服,而他對形勢的準確判斷和左右形勢的能力更讓我自愧不如啊!您不妨再仔細回想一下那天的情景看看。」   聽關風海這麼說,苗致峰也不得不認真對待了。他靜下心來仔細地回想兩天前的那個場景,周羽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慢慢地浮現了出來。回憶越多越覺得關風海所言不虛,只不過當時自己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幾乎就這麼錯過了。想到這裡,苗致峰的眼睛裡也放出了興奮之光,他高聲說道:「關軍長,請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認真對待的,我這就召集相關人員對周羽進行評估,如果他真是一個可造之材,我是不會埋沒他的。至於他原來的職位和軍銜太低的問題嘛,我想戰爭時期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那太好了,希望能聽到令人興奮的消息。另外我覺得廖大川等人也都像是可造之材,您不妨一併對他們進行考察和評估。」   「好的,一支部隊不能沒有好的指揮官,現在戰事緊急,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關風海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苗主席,我在這裡的事已經結束了,我想馬上趕回前線去,不知道您還有沒有什麼事要交代的?」   苗致峰忽然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對關風海說道:「確實還有一件事,一件大好事!」         第一節天雷欲發     見到苗主席一臉神秘的樣子,關風海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苗主席,到底是什麼事啊?您就別跟我打啞謎了。」   「哈哈~先別問,你跟我來!」說罷,苗致峰當先走了出去。關風海只好滿頭霧水地跟了出去。在一個戒備森嚴的軍事大院之內,苗致峰叫過一名戰士低聲說了幾句,不一會兒,那名戰士就從裡面搬出一個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並從裡面取出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體遞給苗致峰。   苗致峰接過來以後非常珍惜地看了又看,對身旁的關風海發問道:「你知道嗎,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我軍新式武器「天雷」,專門是對付敵人的裝甲武器和堅固防禦工事的,他的威力我已經見識過了,確實是非常強大,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第一批產品出廠了,我這次帶你來,一是想讓你也親身感受一下它的威力,再者嘛,就是想給你們的獨立軍也裝備一些。」   「真地嗎?那我就太感謝了!我現在就來體驗一下。」關風海興致勃勃地接過那枚天雷,按照苗致峰所講述的要點,右手一揚,將它向遠處的一塊巨石甩了出去,當它快要接近目標的時候又迅速引來一道小型能量束,不偏不倚正擊在它的上面,頓時引來「轟」的一聲,那塊巨石已經被震為細小的粉末。這種效果看得關風海也有些瞠目結舌。   苗致峰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豪聲說道:「怎麼樣,厲害吧!這種武器最大的神奇之處在於它超乎想像的能量增幅功能,用一道相對微小的能量去激發,就可以變成百倍的威力,如果把它拿到戰場上去,我們的敵人就有苦吃了,哈哈~~」   「是啊,在原理上好像與龍梭有些類似。」   「不錯,都是神龍軍工集團的產品嘛!他們在能量增幅方面確實有一套,不過他們的口風也確實緊得很,到現在連我也搞不懂是個什麼原理。」說到這裡,苗致峰也似乎有些懊惱。   「保密也是應該的。不然萬一傳到我們的敵人手裡就不好了。」   「那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說過,這種武器是專門為身懷武技的人設計的,無論是發射還是激發過程都需要以武技為基礎,其他國家即使把它偷了去也沒什麼用的。」   「這樣啊,但小心一些總是沒壞處的。」   「我明白,我明白,另外提醒你一句,對它的使用可要慎之又慎啊!一來眼下這種武器數量有限,不能浪費,二來它對施放者能力要求也相對要高一些,至少也要宇宙能級別的戰士才能使用。不然達不到應有的效果的。」   「我知道了。這次可以分給我們多少枚?」   「一千枚夠不夠?再多就有些為難了。」   「夠了,夠了,已經超過我的期望了!」關風海興奮地說道。   「那就好,我馬上把分配給你們的部分調撥出來,你點清楚以後就動身吧!」苗致峰拍了拍關風海肩膀,感慨萬分地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們軍隊已經退讓得夠多了,現在不能再後退了,適當的時候也可以考慮反攻了!」   「我明白了,回去之後我馬上準備!」   苗致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重重地拍了關風海兩下。   辦好了一切手續,關風海就急火火地啟程了。軍委派了好幾輛專車裝載著盛滿武器的箱子和關風海一起動身。考慮到這些武器的重要性,關風海也就耐著性子擔負起押車的責任,沒有選擇獨自遁地而行。好在距離不遠,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東北前線。   在葫蘆島和錦州稍做停留,分出一部分天雷和龍梭並詳細講解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後,關風海又繼續向東北方向前進。時間不長就來到了營口,他一面趕緊派親信運送天雷到幾個重點城市,一面召集眾人商討下一步計劃。   對於北京剛剛發生的那些變故鍾山他們自然是早已聽說了,大家無不拍手稱快。這批天雷的抵達更是使他們喜上眉梢,尤其是聽完關風海親身體驗的感受,每個人都對即將到來的勝利充滿了信心。   關風海首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現在從西部和南部抽調的七萬部隊已經進入東部戰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扭轉那裡的被動局面,至少也可以讓防線穩固下來。這幾天東北的敵軍一直沒什麼動靜,我想是他們也在進行進攻的準備,畢竟從他們本國把部隊運送到這裡也需要一些時間,前面兩次他們都是發動了十萬人規模的攻擊,這一次也許他們想把攻勢搞得再大一些。目前他們集中在大連和延吉等地的部隊估計又有了十萬左右,而我們東北的部隊有六萬多,從人數上看我們不佔優勢,可是從戰士個人素質和鬥志上看,我們是有優勢的,而且目前我們又有了天雷這樣威力強大的武器,我想我們是完全可以與他們一戰的。所以我想籌劃一次反攻行動,行動代號就叫做「天雷」,行動目標是把侵入到大連的敵人徹底地趕出國門,搶佔這個重要戰略目標,」   「這個想法雖然好,不過還有幾個重要問題需要解決。」白漪喬皺著眉說道:「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我們缺乏遠程攻擊武器,更沒有制空和制海的優勢,集團作戰非常吃虧。一旦我們大規模進攻,敵人很可能利用我們這個弱點把我們的戰士成群成群的消滅。等到我們衝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戰鬥力,很難取得最終的勝利。所以這第一個問題就是「距離」。怎麼樣用最小的損失迅速與敵人拉近距離將成為這次行動成敗的關鍵!」   柳飛霜沉聲說道:「白參謀說的不錯,這的確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是啊,而且如果我們全力進攻,萬一被敵軍拖住再來個大反攻的話,恐怕我們的防線又要不保了。」鍾山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哎呦,小山啊,我怎麼覺得你近來好像突然變得聰明些了?」白漪喬瞄著鍾山不冷不熱地說道。   「是嗎?多謝誇獎,還真別說,我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哩!」鍾山得意地搖頭晃腦起來,一點也不在意對方話中那暗含的嘲諷之意。   「哼!真是一個沒眼眉的傢伙!」白漪喬恨恨地小聲嘟囔著。她的這句話沒人予以理會,可能大家都沒有聽到吧,或者是有人聽到了也要裝作沒聽到。鍾山依舊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看了他的「白癡」樣白漪喬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可偏偏又拿他沒轍。   關風海笑呵呵地說道:「大家的意見都很好,不知道有沒有想出解決的方法呢?」   白漪喬瞪了關風海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我的大軍長,你就別賣關子了,看你的樣子明明是已經有了好的行動計劃了,還讓我們費什麼腦筋嘛!」   「話也不能這麼說啦,我雖然有了個想法,可不一定是最佳方案啊!」對這個精靈古怪又擁有特殊能力的夥伴關風海也是無可奈何:「好吧,我就先來個拋磚引玉好了。」   「應該是拋玉引磚才對!」說完這句話,白漪喬自己先哧哧地笑了起來。   關風海忍住笑意,把自己的計劃簡明扼要地講了出來:「我覺得這次行動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敵人的空中力量,所以我想先領一支地行小隊潛入大連用天雷將這個威脅除去。一旦這個計劃成功,我們就從周圍各個城市現有的防守部隊中抽出一部分向大連之敵發動進攻,而我們已經在那裡的小隊就地進行破壞,打亂敵人的作戰部署,使他們不能實施遠程打擊,爭取把時間拖到我們的大部隊前進到最佳的攻擊距離為止。一旦這個步驟完成,那我們就離最終的勝利不遠了。」   關風海的話音剛落,鍾山的反對聲就響了起來:「不行,不行,這樣做你們這些先頭部隊的危險性太大了,何況你又是一軍之主,不能去冒這個險!」   「我同意鍾山的意見,這樣確實太冒險了。我們部隊中能使用地遁術的人並不多,雖然個個身手不凡,可畢竟架不住他們人多呀!你們一個能打多少啊,我們的大部隊攻到那裡需要不少時間,你們這些人根本拖不了那麼長時間的。」白漪喬也隨後發言。   「可是也用不著和他們硬拚,必要時可以遁入地下嘛!只要能夠盡量阻止他們的遠程攻擊武器發揮威力也就是了。」關風海仍然不死心,繼續耐心的說服工作。   「那也不行,他們的遠程攻擊武器多得很,哪有那麼容易都破壞得了的,累也把你們累死了。」劉靈倩很堅決的說。   「可是這已是我眼下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你們如果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提出來!」見說服工作沒有效果,關風海也有點急了,他的語調漸漸高了起來:「如果一點險都不肯冒,那我們怎麼才能取得勝利!」   「我想是這樣,暫且不說這個計劃好或不好,我們也許根本還不到談論進攻的時候。」胡逸風換了種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道:「軍長,我看你是太著急了。」   關風海微微一怔,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第二節告急應急     正當關風海為是否應該發動這次進攻而猶豫不決的時候,警衛員發來的一條緊急消息幫助他作出了最後的決定:盤踞大連和C國的敵軍正兵分兩路,直奔營口和丹東兩地而來,每一路都有約五萬人左右的兵力。與此同時,兩個數目龐大的攻擊型艦隊群正從大連一路向西向南進發,看來目標是葫蘆島和錦州兩地,伴隨著海上進攻部隊的是敵軍的空中自衛隊,上千架大小不一的軍用運輸機和戰鬥機正氣勢洶洶地向這兩座城市飛來。估計他們的任務是空中打壓和空投作戰人員兩個,從運輸機數量上來看空降兵數量不會少於三萬,而且很可能會更多。形勢相當危急!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眾人無不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對方竟然已經聚集了數量如此之多的兵力,看來這一次敵人是傾盡全力了。每個人的心裡都在快速地轉著念頭,如何才能擊退敵人的進攻呢?   關風海沉聲說道:「現在對方出動的四路人馬都是衝著我們獨立軍的守地而來,看來他們還是比較看重我們把守的這條沿海通路。我的意見是這樣,突前師和右翼師各分出六千人迅速南下對營口和丹東進行增援,一定要全力守住這道防線。我從這裡抽五千人到錦州和葫蘆島進行救援,希望可以趕得及。錦州和葫蘆島的重要性相信大家都清楚,一旦那裡失守,敵人就可以對我們的首都構成巨大的威脅,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海風,我看這次到錦州,葫蘆島救援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可以完成的!我看敵人這次進攻的主力應該是放在營口和丹東,相比之下,這裡更需要你!」說話的是劉靈倩,自從開戰以來一直沒什麼表現的她也不想老這樣處於別人的保護之下,尤其現在自己的愛人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如果老是對自己採取一種保護措施,那即使是這些生死與共的朋友不怪罪,自己和他也會心中不安吧!   看到伊人眼中那隱藏的千言萬語和異常堅定的決心,原本想一口拒絕的關風海一下子又猶豫起來。她心裡的那些想法關風海在一瞬間也就明白了,他不由得心中一凜:「我是不是有些公私不分了呢?雖然自己一向認為可以以大局為重,可以為了國家安全犧牲一切,可原來一直都只是自己騙自己,原來自己一直都有意無意地迴避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愛人也是在為保衛自己的國家而戰鬥,同其他人一樣也是一名普通的戰士,在必要的時候也應該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即使自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也不能剝奪她的這個權利,更不能成為她逃避危險的理由啊!」想到這裡,剛才還清醒的頭腦一下子亂了起來。   「大哥,還是我去吧!」一旁的鍾山把話茬接了過來:「我覺得這裡的戰鬥更危險一些,讓倩姐留在這裡和你並肩作戰豈不是更好?」   「是啊,我也這樣想。」白漪喬笑著說:「如果對小山不放心的話,我也跟著去就是了,保證可以完成任務!」   「我看還是讓倩倩去吧!」經過這一陣的反思和考慮,關風海已經下定了決心,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許自己哪怕一點點私心的存在了,憑心而論,為應付來自海上的進攻敵人,掌握水屬性終極宇宙力量的劉靈倩確實是目前最適合的人選了。   「太好了,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看到愛人終於理解自己的心意並作出了公平的決定,劉靈倩興奮地叫了起來。   關風海揮手阻止了鍾山和白漪喬再次發言的念頭,面帶笑容地對劉靈倩說道:「多帶一些水屬性的戰士,我想他們對付海上的敵人應該更為適合。」   「我明白的!」劉靈倩甜笑著點了點頭,略帶幾分神秘地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們放心,這一次說不定我還會帶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看著劉靈倩神秘兮兮地跑了出去,屋裡幾個人都是一頭的霧水,連關風海也猜不透她話中的含義。但是顯然現在也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最佳時機,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趕緊叫住快要消失的劉靈倩:「倩倩,把阿喵也帶上吧!」   劉靈倩聞言停住腳步,美目輕柔地在關風海的臉上繞了一圈,嬌聲說道:「你還是對我不放心,那好,我就帶上它吧!」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已經從關風海的懷中射出,隱沒在她的衣衫之下,正是一直隨在關風海身邊的靈獸阿喵。   劉靈倩不再遲疑,快步而出集合隊伍去了。關風海則收拾心情,繼續和眾人一起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進攻營口和丹東的敵軍先頭部隊已經距離他們的目標不足四十分鐘的車程了。而由方歌回和孟宇痕率領的兩支部隊正用最快的速度向這兩個城市推進。   劉靈倩選定的五千人救援部隊已經出發了,幾乎囊括了中央師裡所有水屬性的戰士,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錦州。而當他們還沒有抵達盤錦的時候,敵人的空中打擊部隊已經光臨了這兩座城市。他們在上空投下了難以計數的炸彈,錦州和葫蘆島頓時陷入了火光的包圍之中。   駐守在這裡的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莫家和渺渺門,幻劍門組成的左翼師,一聽到敵軍向這裡發動進攻的消息,師長莫非愁立即和西門小雪,趙心源等人一起坐下來研究對策。由於敵方參與攻擊的部隊估計會有五萬人之上,而且都是海上和空中自衛隊的精銳組成,單憑駐守這裡的一萬守軍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們決定出動在前幾天剛在這裡徵集的一萬兩千名志願兵。這些人都具備一定的武學修為,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對付那些從天而降的敵人,而獨立軍主要負責從海上登陸的敵人,當然,如果志願兵無法抵擋空中打擊的話,他們也必須協助那裡的防守。   由於分擔了兩個城市的防守任務,莫非愁把軍中的人員進行了一些分配。西門小雪和趙心源領著渺渺門和幻劍門的大部分兵力趕往錦州防守,莫家中人和剩餘的戰士則守在葫蘆島。   敵人的先頭部隊來得好快,西門小雪剛剛把參與作戰的志願兵集合起來並配發了裝備,成千上萬的各式炸彈已經向他們的頭頂落了下來。由於沒有對付這些空中野獸的成熟武器,所有的部隊只好按照事先制定的作戰部署分散開來,進入各種防禦工事和掩體進行躲藏,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三十分鐘的轟炸過後,這兩座城市的絕大部分軍事目標和戰略目標都已經被夷為了平地,有不少的防禦工事和掩體被炸成了廢墟,在裡面藏身的戰士還沒等看見敵人就已經獻出了寶貴的生命。除此以外還有很多民房被擊中,裡面的百姓被炸死炸傷無數。而隨著攻擊機群的離去,數量龐大的空降部隊迫不及待地進入了戰場。此時,劉靈倩的部隊已經通過了盤錦,正向錦州火速趕來。   ※※※※※※※※   在錦州和葫蘆島上空的空降部隊開始下落的時候,營口和丹東的保衛戰也已經打響了。由於敵人幾乎將所有的空中力量都派往了另一邊,在這裡最先與守軍交火的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兩個快速反應師的士兵。以輕便靈活,機動性強為特點的高科技武裝下的隊伍。雙方甫一接觸便展開了激烈的對攻。   駐紮在營口的中央師在關風海,鍾山等人的率領下以猛虎下山之勢直撲這第一個敵人,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用最小的代價和最短的時間消滅這支隊伍,為後面的戰鬥打好基礎。一上來,他們就使用龍梭和各種暗器招呼他們的敵人,令這支素以靈活多變著稱的隊伍毫無施展的餘地。由於追求快速反應而對裝甲和重裝備的忽視所引發的弊端在這一刻完全暴露了出來,在更加靈活的中國功夫和有效的中國式打擊面前,他們如同一群笨重的蝸牛,一片片地倒了下去。僅僅用了二十分鐘,一個戰功卓著的快反師就成了無償滋養中國土地的肥料,永遠地留在了那裡。而他們的對手只付出了不到一個團的代價而已。   在丹東戰場,柳霜無和他的殿後師也並沒有讓他的中央師戰友們完全搶走了功勞,二十五分鐘加一千五百名戰士的代價也讓敵人的另一支快反師品嚐了同樣滅亡的苦果。   遠處,漫天的灰塵瀰漫的地方,是此次敵人進攻的主力部隊行進的地方,關風海和他的獨立軍將士們靜靜地站立在祖國的土地上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第三節地空大戰     當三萬名空降兵在空中撐開一朵朵淡藍色的傘花徐徐下落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傘下的人都手持著奪命的機槍,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副美麗的圖畫了。可是如今,這副圖畫帶給人們的不是欣賞的目光和滿懷的喜悅,而是足以燃燒一切的怒火,一萬兩千名志願兵連同獨立軍戰士正在用手中的武器向這副美麗得邪惡的圖畫發洩著胸中的怒火。只有當這些傘下的人嚎叫著摔落下來的時候才可以稍微平復一下他們心靈所受的創傷。   由於降落傘的目標很大,這些志願兵又都是對暗器一項比較擅長的武者,使得在一定距離之內射中這樣的目標成為一件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這些降落傘成為給底下這些戰士練習準頭的巨大靶子,而一旦降落傘損壞,傘兵們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在很短的時間內,空降兵們就遭受了重創。   當第一個傘兵落到地上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一場更為激烈的戰鬥打響了。越來越多的傘兵相繼落了下來,並不怎麼情願地落入了憤怒的獅子群中,他們盲目地四處掃射,但多數情況下卻並沒有多少成果,於是他們只能成為獅子口中悲慘的獵物。但隨著獵物數量的迅速增多,他們手中那原本並不具有多大威力的武器也終於開始發揮了作用,一頭頭的獅子不甘地倒了下去,而每一頭獅子的倒下都無可避免地造成了防守軍團的減員,而與此同時,獵物的滋生速度卻更快了,臨時召集的志願兵畢竟不是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戰士,他們的戰鬥力下降得很快。而已經降落在地面的敵人卻越來越多了,這使雙方的實力對比更是發生了非常明顯的變化,錦州的中國戰士已經陷入了苦戰!   就在此時,劉靈倩帶領的五千救援部隊終於趕到了錦州戰場。無需主將發出任何命令,勇猛的戰士們就已經向他們的敵人發動了潮水一般的攻擊。驟然遭受這樣程度的打擊,剛剛佔據了戰場主動的空降兵們再一次陷入了混亂,而西門小雪的部隊和志願兵戰士們則士氣大振,高喊著把敵人又重新圍在了當中。   雖然局面佔優,可戰場中的劉靈倩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很清楚目前的形勢。由於有自己帶領的五千人加入,使錦州戰場目前勝利在望,但葫蘆島那邊呢?恐怕局勢是正好相反吧!隨時都有城破的可能。如果自己現在領著隊伍去救援他們,能不能趕得及是一個問題,這裡唾手可得的勝利也將被重新劃上問號。不僅如此,敵人的海上戰隊正全速向這個方向逼近,一旦不能很快結束這裡的戰鬥,那最後的結果就不難想像了,即使可以在此之前消滅這些空降部隊,如果賴以進行海上作戰的水屬性戰士消耗過大的話也將前途堪憂。我到底該如何抉擇呢?   念頭飛快地轉了幾轉,劉靈倩終於作出了決定:暫時放棄去葫蘆島的救援計劃,鞏固在這裡取得的優勢並爭取迅速取得勝利,同時最大限度節省海上作戰部隊的戰鬥力。決心一下,她馬上發出海上作戰部隊集合的命令。   僅用了五分鐘,一支五百四十二人的海上戰隊在她身邊集合起來。劉靈倩表情嚴肅地發出命令:「全體下海,分散開來尋找敵人海上部隊的蹤跡,一有情況馬上向我報告!」   「是!」隨著這一聲整齊的響應,這五百多名戰士的身影已經飛快地向海邊跑去並迅速隱沒在海水之中。雖說只有五百多人,可卻是劉靈倩精心挑選出來的中央師精華,個個都是對水屬性能量的掌握達到了一定程度的,其中還有十幾個更是已經可以運用宇宙水能的精英戰士。對即將到來的海上作戰,劉靈倩可是充滿了信心的。   在關風海去北京配合對第三方面軍進行調查的那幾天裡,劉靈倩也沒有閒著,她一直都在考慮一個問題:如何利用水屬性武技來與海上的敵人作戰!考慮的結果是只要擁有威力足夠的武器,對付這些看似強大的戰艦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一個精通水屬性能量的戰士在水裡是相當強大的,無論是身法還是攻擊力都是在陸地上的很多倍。而一個現代化裝備的海軍卻並不是為對付這些弱小的「人體」而設計的,無論是導彈,魚雷還是什麼其他武器都很難射中這些人體目標,對戰士的威脅比在陸地上要小很多,所以只要有武器可以穿透這些戰艦的裝甲,那剩下的已經不成為問題了。如今我們雖然沒有專門針對海上作戰的重型武器,但如果可以利用好足以摧毀裝甲坦克的天雷,還是非常有可能一舉獲勝的。所以現在劉靈倩的計劃是先全力以赴殲滅這些海上敵人,然後再從海上進入葫蘆島救援。   劉靈倩望著葫蘆島的方向,低聲念叨著:「莫師長,請你原諒我現在還不能趕去救援,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啊!」   在劉靈倩發出誠心禱告的時候,發生在葫蘆島的戰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之中,與劉靈倩的預計不同的是,從場面上看攻擊一方竟然沒有佔到多大的優勢。能夠有這種效果並不是因為這裡的戰士戰力有多強大,完全要歸功於莫家的五行異術。   莫家作為當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完全是憑藉著詭異莫測的五行異術這門絕學常年屹立不倒。沒有人願意得罪這樣的敵人,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往往讓敵人不知不覺間就失去了生命。不過由於四大世家很少行走江湖,所以他們的這門絕學並未能讓太多的人見識過,也是多年來江湖人士的一大遺憾。這些日子以來讓關風海戰場揚威又極為倚重的地遁小隊正是以莫家中人為中堅力量組成的。而如今,在葫蘆島上空降落的傘兵們卻在完全無知的情形下擁有了這種榮幸,親眼見識了這門絕學的威力。   當三萬多名空降兵在空中降落的時候,他們驚異地發現在自己的下方竟然看不到一個敵人,只有剛剛轟炸留下來的沖天火光在四處無聲的燃燒著。驚訝過後的R國士兵們不禁發出了得意的狂笑:「這些可憐的支那人一定是已經被我們強大的炮火嚇得四散而逃了吧,看來這一次我們可以輕易地佔領這裡了!」   空降兵與地面的距離在不斷接近著,就在第一批士兵已經到達一百米高度的時候,忽然一聲刺耳的呼哨聲響起,穿透了這裡寧靜的夜空。頓時,從那四處燃燒的沖天火光之中同時射出大小不一的火團,像無數支動力充足的閃光彈向空中的傘兵們撲去,在照亮他們驚恐的嘴臉之後無情地落到維繫他們生命的降落傘上開始燃燒起來。沒用多久,那些失去降落傘保護的士兵們就在重力的作用下一個個摔成了肉泥。而同樣的場面還在不斷的發生著。   當有四五千的同伴被無形的火神奪走生命的時候,其餘的空降兵們終於意識到是這些火有古怪。雖然並沒有看見任何的敵人,他們還是盲目地舉起手中的武器向這些「火」射了過去。這一下還真是蒙對了。有不少正施展遁火術的戰士閃避不及,被這些子彈擊中倒下了。而莫非悲一發覺不妙,趕緊發出命令讓他們迅速撤離。於是戰士們紛紛從這些火堆之中撤出身形,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置於身邊的各種掩體和房屋的掩護之下了。   沒有了「火」戰士的威脅,空降兵們終於可以安全的下落了,可是當他們站在地面,以為可以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卻突然驚恐地發現原來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從路旁的樹上,屋頂,從海裡,從地下,到處都有敵人在發動偷襲,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卻連敵人的影子也看不到一個,周圍沒有一寸地方是可以稱得上安全的,連剛才以為安全的火堆之中現在又再次發出了仇恨的攻擊,驚恐無助的士兵們只能胡亂地掃射一通,這樣的命中率當然可想而知了。   這樣單方面的屠殺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先落地的一萬多名空降兵已經盡數失去了生命,而此時主將莫非悲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作為莫家的家主,他深知自己家人的戰鬥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而援軍不知何時才能到,應該是在錦州戰場被拖住了吧。對這一點莫非悲早就預料到了,這也是他把錦州交給西門小雪他們來防守的主要原因。而敵軍一方還有一萬五千人左右的戰力,也是到了出動其他人的時候了!想到這裡,他仰天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頓時,隱藏在四周的莫家之外的戰士一齊殺了出來。   雖然這近一萬人的部隊一上來就大展神威,打了空降兵們一個措手不及,可莫非悲心裡清楚,即使消滅了眼前這些敵人也並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因為來自海上的敵人還沒有露面。可是如果不能在他們到達之前消滅這些人,結局幾乎是注定有敗無勝的。所以現在的關鍵是無論如何,也要首先把眼前的敵人消滅乾淨!   令莫非悲感到欣慰的是這個目標看來不久就要實現了。因為接連受到沉重打擊,更面對著那些無所不在的無形敵人,使這支原本受過嚴格訓練堪稱精銳的空降部隊也失去了應有的章法,士氣更是降到了最低點,雖然以目前的兵力對比來看他們並不吃虧,可心裡的恐懼卻是沒有辦法克服的。於是失去鬥志的他們也就接二連三地連生命都失去了,戰鬥以一種異常簡單快速的方式進行著,三十分鐘以後,戰場上已經找不到一個活著的空降兵身影。   莫非悲在心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神,對剩餘的九百多莫家中人和六千多名戰士高聲發出命令:「散開休息,準備下一輪戰鬥!」         第四節地海大戰     在錦州和葫蘆島的戰鬥正在進行之時,營口和丹東兩座城市的攻防大戰也在慘烈地上演之中。由於剛剛取得了對快反師的完勝,獨立軍將士們士氣正盛,而來自突前師和右翼師的援軍也正全速向這裡行進著,半小時後即可到達。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每個戰士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經過了十分鐘漫長的等待,進攻部隊的影子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巨大的戰車轟鳴聲也從遠處傳了過來。關風海右手一揮,所有的戰士迅速進入了戰鬥位置。   當敵人的前鋒部隊已經進入攻擊範圍的時候,關風海大喝一聲:「天雷!」震耳的戰車轟鳴聲不能夠掩蓋他的大吼,隨著這聲命令,預先安排好的精英戰士們同時發出了手中的「天雷」並迅速發出各種屬性能量束進行觸發。這些觸發能量束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目標,可是,就在此時,一個巨大的意外情況發生了。   被全軍寄予厚望的新式重型武器天雷竟然全體成了啞巴,沒有一枚發揮了應有的威力。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樣的意外讓每一個獨立軍戰士不禁都在心中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關風海也在瞬間腦子裡出現了空白。如果說只是一部分天雷發射失敗還可以解釋為製作上存在一定成功率或者發射者功力不足,可現在這種情況卻只能有一種解釋:這批天雷出了問題!   可是這些天雷又怎會出了問題呢?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力?關風海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將郭兆達等人判處死刑的審判大會上趙泰將軍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憤怒與仇恨,難道是他嗎?說起來那次北京發生的事情遭受打擊最大的就是他,他對我心存怨恨也是正常,以他的實力來講也完全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單純因為對我的怨恨,就做出這樣不可饒恕的舉動真地是一個堂堂將軍所為嗎?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犯下了天大的罪行嗎?   諸般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關風海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我現在要做的是帶領大家擊退這裡的敵人!想到這裡,關風海大喝一聲:「五行能量攻擊!」   這聲大喝驚醒了發呆中的戰士,他們趕緊整理心情,向面前的裝甲怪獸發動了純能量攻擊。一霎時,有一百多輛坦克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由於缺乏空中支援,清理這些路障不易,敵人前進的腳步暫時停止了下來。   此時前來增援的方歌回和孟宇痕接連發來消息,說前進途中突然遭遇R國部隊的阻擊,雖然人數並不多,但他們的目標也僅僅是那些軍車,在猝不及防的情況,有一大部分的車輛遭到了毀壞,看來趕到戰場的時間要推遲一些了。   關風海抬頭望向南方,敵人剛剛執行完空襲和空投任務的空中自衛隊機群經過短時休整正向這裡飛來,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到達戰場了。可是此時此刻,關風海的心裡想的卻不是他們,他的心思全部跑到了另一個戰場那邊,有一句話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倩倩,你現在還好嗎?   ※※※※※※※※   「報告,前方八千米處發現敵軍艦隊群,共有十艘大型攻擊艦和上千艘兩棲登陸艇,請示是否發動攻擊。」一名年輕的戰士突然出現在劉靈倩面前,令正陷入沉思的她微微吃了一驚。   「已經來了嗎?好快呀,也好,就讓他們來試試我們海上作戰部隊的戰鬥力吧!」帶領著戰士們收拾完錦州戰場殘局的劉靈倩剛剛讓戰士們休息了十五分鐘,新的戰鬥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按原定計劃進行,開始行動!」發出簡短的命令後,劉靈倩當先躍入水中,完美的身材在蔚藍的大海中瞬間消失不見,連一點浪花也沒有濺起來。那五百多名水戰士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沒過多久,她們就遇到了迎面駛來的敵方攻擊艦隊。   劉靈倩的計劃是集中這五百多人的力量先使用天雷摧毀敵人的大型攻擊艦,然後再消滅那些沒多少戰力的登陸艇。在劉靈倩看來,憑藉著手中的天雷和這批優秀的戰士,在大海之中完成這樣的任務雖然不敢說輕而易舉,可也不會有太大難度。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發出第一輪攻擊之前,而在這之後,這個念頭一下子被粉碎成美麗的泡沫,在大海中再也找不到原來的痕跡了。   「怎麼會這樣?」望著手中的天雷,劉靈倩也幾乎絕望地發出與關風海同樣的疑問,在下一刻,另一個念頭以無與倫比的速度閃過她的腦際,像毒蛇一樣啃嚙著她的心房:「海風,你現在還好嗎?為了我,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   丹東的激戰還在繼續著,柳霜無的部隊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原本視若珍寶的天雷竟成為了一堆無用的廢物,這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確實讓人很難承受得了。柳霜無幾乎是憤怒地大吼一聲:「隱身!」   隨著這聲大吼,散佈在隊伍之中的柳家中人紛紛用出了家傳的幻術,將自己和周圍同伴的身形隱藏了起來,與此同時,各種屬於柳家的玄門道術和各大門派的五行能量攻擊紛紛落在面前的坦克之上,將它們變成了一堆堆無用的廢鐵。   由於柳家中子弟數量和功力的限制,並不是所有的左翼師戰士都可以發動這樣的攻擊,實際上僅有三千人左右親身參與了而已,其餘五千人都藏身在各種掩體和防禦工事之中,等待著後面的決鬥。   遭受隱形人攻擊的敵人很快驚慌失措起來,他們謾無目的地對著周圍發動了攻擊,可是這樣做顯然收效甚微,在柳霜無的示意下,獨立軍戰士已經混入了敵軍的陣型當中,從背後攻擊他們的對手。當受到攻擊的敵人返身還擊的時候,他們又馬上閃開了,於是,敵人開始自相殘殺起來。這樣來往幾次,敵軍已經徹底混亂了。而獨立軍戰士則在柳霜無的帶領下撤出了戰場,到一邊休息去了。等到敵人開始恢復正常的時候,這些在幻術掩護下的戰士才再次衝了上去……   這樣的戰局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當一個接一個的柳家中人因為功力耗盡而不得不停止施展幻術的時候,獨立軍的隱身戰士也不得不現出身形,與憤怒的敵人展開了公平的較量。雖然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們已經消滅了近八百輛裝甲車和一萬五千名R國士兵,可此時敵人還是擁有一千輛坦克和兩萬五千名士兵的超強戰力,絕不是這兩千多戰士可以應付得來的,柳霜無輕輕歎了口氣,在心裡默念道:「孟老弟啊,老哥我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為了不讓我的部隊全軍覆沒,剩下的事恐怕要麻煩你了。」想到這裡,他大吼一聲:「撤退!佈陣!」   話音剛落,心領神會的柳家子弟和其他參與進攻的戰士已經迅速地脫離了敵軍陣營,向城裡退去。剛剛吃過大虧的R國士兵哪肯放過,在後面緊追不捨。可是追著追著他們就發現了不尋常之處。原本一馬平川的大路忽然之間被一團愁雲慘霧包圍了起來,配合著那越來越昏暗的夜色,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變得陰森森的。從那乾枯的樹枝,翠綠的草叢,陰冷的空氣之中也彷彿一下子透出無限冰冷的殺氣,令剛剛才受過驚嚇的敵人有些畏足不前了。有個別膽大的士兵不信邪,可向前沒走出幾步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當他們倒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臉色都已經變綠了,不知是不是苦膽被嚇出來了。從那霧氣之中不時竄出幾隻烏鴉,從R國士兵的頭上飛過,發出呱呱的叫聲,彷彿也在預告他們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吧!   儘管後方的指揮官在不住催促這些膽怯的士兵向前進攻,可當親身遇到這種從未經歷過的恐怖場面時,即使是這些訓練有素,凶殘成性的獸兵們也終於體會到了一點作為人類的本能——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望著敵人畏縮不前的模樣,柳霜無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他對著站立一旁的柳剛低聲說道:「剛兒,我們柳家的這個「陰風鎖喉大陣」還過得去吧!」   「當然了,是由您親自佈置,阿柔和飛飛他們親自主持,那還差得了?」柳剛也笑著低聲回答著。話一說完,爺倆個一齊開心地笑了起來……   ※※※※※※※※   與丹東目前的這種敵我雙方「和平共處」的局面不同,營口的中央師可是一直都在與敵人展開刺刀見紅的激戰。關風海將「大地作喉我放歌」與「雷霆無盡正氣生」交替使用,招招直取那些裝甲保護下的坦克,每一次攻擊都令它們中的幾個失去了戰鬥能力;鍾山施展開新近領悟的「合神擊」第一階段「人劍相分」中的功夫,與「金之罡」配合著也是專破坦克。這個階段屬於「合神擊」的初級階段,是以鍾山為主,「金之罡」也具有一定的自由度,他們每一次配合都意味著兩輛坦克的終結;柳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苦練玄門道術且已屢獲突破,現在他雙手各結法印,口中唸唸有詞,大小天雷就已經從天而降,將敵人的裝甲車擊為廢鐵;余家兄妹照例還是二人一體,他們的合擊之術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已經今非昔比了,大陰陽力的運用已有小成,被他們擊中的坦克全部都是表面結冰,而裡面的人和精密設備卻已開始熔化,看來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他們兄妹二人未來的成就也是不可限量。與他們相比,白漪喬的手法就溫柔多了,她只需要對坦克中的人發出命令,就讓他們像著魔一樣在己方的陣營裡亂衝亂撞起來,並且毫不留情地向其它坦克發起進攻,直到被同伴擊毀為止。玩到高興時,她開始嘗試一次控制多輛坦克,讓他們結成隊型開始起義,有不少的坦克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毀在同伴的炮火之下。   由於有這幾個煞星在隊伍之中,雖然中央師的人數處於絕對劣勢,但暫時並未呈現一邊倒的局面,但關風海心裡清楚,如果援軍不能及時到達,潰敗只是遲早的區別而已。         第一節情系風鈴     海水再冰冷也冷不過劉靈倩此時的心情,對愛人的無限牽掛,對勝利的毫無把握,讓她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我到底該怎麼辦?」   此時,她們這一番徒勞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敵方的注意,各艦艇上的近防武器已經開始瞄準這些圖謀不軌的客人了。劉靈倩在苦無良策的情況下只有先發出「分散待命」的指示了。   這時,有一部分艦艇已經向她們開火了,不過這些原本是用來對付導彈和臨近固定目標的近防武器顯然並不適合完成這種任務。這些精通水屬性的戰士各個都是極為優秀的水生動物,在水裡,他們身法的靈活度比最敏捷的魚也毫不遜色。躲避這種相對呆板和稀疏的攻擊簡直是易如反掌。實際上在R國士兵的眼裡,他們也確實就是一條條令人討厭和極其危險的魚,在己方龐大的艦艇群中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幸好直到目前為止,這些討厭的傢伙還沒有展現出什麼攻擊性。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緩衝之後,劉靈倩的頭腦又逐漸恢復了正常工作:「既然暫時沒有找到對付這些大傢伙的好辦法,那對付那些小東西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她所指的小傢伙就是那些運載士兵和武器裝備的登陸艇。想到這裡,她很快地發出命令:   「所有戰士聽命,毀掉那些登陸艇!注意保存實力!」   命令一下,水戰士們馬上爭相行動起來,他們用各種自己喜歡和擅長的方式對那些登陸艇發起了攻擊,彷彿在遼闊的海面上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特技表演,雖然同是登陸艇,但它們的命運卻各不相同。有的被高高地拋在空中,有的突然陷入了無盡的深淵,有的一下子來了個大頭向下,有的被生生地截為兩段……那些落入海中的倖存者也沒能保留住他們的好運,手無寸鐵的他們在水戰士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很快就追隨著他們的同伴到陰曹地府報道去了。   劉靈倩並沒有參與到這場精彩的遊戲之中,她只是一面密切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面繼續思考最初的問題:如何才能摧毀這些大個頭的傢伙們。突然間,她的眼前一亮,一個念頭鑽入了她的腦袋裡:雖然我們沒有重型武器,但這些傢伙不是有嗎?是不是可以借用一下呢?一旦想到了這個思路,她的腦筋就飛快地轉動起來,一個大膽的計劃也逐漸成型了。反覆考慮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她覺得雖然具有很大的危險性,不過成功的幾率也是相當大的。   「好吧,就賭一下,總不能老是任由它們在我們的領海上橫衝直撞吧!」劉靈倩微微咬了咬下唇,心中已是下定了決心。   一聲尖銳的呼哨聲從她口中發出,不一會兒,那十幾名精通水遁術的精英水戰士已經聚集到了她的周圍,劉靈倩把自己的計劃詳細同大家講了一遍,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興奮和緊張的神情,畢竟這樣的嘗試對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來說都是一次全新的挑戰,如果成功不僅是對敵人的一次沉重打擊,更為我軍的海戰開闢了一條新路。但是,每個人都深知這項任務的難度和危險程度,稍有閃失或判斷錯誤,那就幾乎沒有多少生還的可能。   劉靈倩同樣非常緊張,她的緊張有一部分是源於不好判斷這些精英水戰士對她這個大膽計劃到底有多大的認同程度,她深知,如果他們不能從心裡面真正認同這個計劃,即使強迫他們執行命令,結果也不會有多理想的。現在她終於可以放心了,因為她已經從面前這十幾名戰士的眼睛裡讀到了堅毅和自信的光芒。這不禁讓她心頭一鬆,含笑說道:「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這就開始行動!」   在戰士們點頭的下一個瞬間,劉靈倩已經領著他們飛快地向那十艘大型軍艦游去。這時它們正全速向錦州港進發,看來並不想為這幾個突然殺出來的散兵游勇浪費太多的時間。   「想走?沒那麼容易!」劉靈倩當先向敵艦陣型高速衝去,這個舉動頓時引來敵人的警覺,十支艦迅速調整隊型,很快就形成對這些以卵擊石入侵者的半包圍攻擊態勢,近防武器一齊啟動,立即在她們身前身後布下了一片密集的槍林彈雨,不過,看似強大的攻擊畢竟無法對這些在水裡已經成了精的超級戰士構成太大的威脅,當一輪攻擊停止下來的時候,她們就不知又從哪個角落裡重新冒了出來,已經接近了中央的主艦。   這下子,一直作為R國驕傲的海上自衛隊士兵們也終於驚慌起來,一時之間,各種輕重武器紛紛預熱,進入了發射前的最後準備,雖然原本R國士兵是捨不得將這些寶貴的武器浪費在她們身上的,可此時也顧不得了。當劉靈倩的特攻小隊逼近位於中央的主艦時,各種導彈,魚雷,艦炮幾乎在同時發射,向他們撲了過來。   劉靈倩的計劃是這樣的:先集中所有人向位於中央的主艦衝擊,如果對方不予理會,則爭取殺到艦上並奪取控制權,一旦成功就立即向其他艦隻發動攻擊,直到所佔領的這只艦被擊沉為止,然後再奪取下一隻艦重複前面的過程;如果敵人不想讓他們接近,必然在此之前會對她們進行攻擊,就像實際發生的那樣,那此時她們就利用水的力量,將敵人發出的這些攻擊火力轉送到它們的同伴身上。所謂的「借彼之矛,攻彼之盾」,看看到底誰的本事更大一些。相比而言,這個方案的危險度要大於第一個,但收效卻是要快得多,所以也是劉靈倩最希望出現的情況。也正因如此,剛才她才特意叮囑這些戰士在衝擊的時候不要把水遁的全部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不然的話,對方也恐怕沒有機會在他們接近前發動那麼猛烈的攻擊。   超過八十枚的各式導彈和數不清的魚雷,炮彈飛一般地向他們撲了過來,如此高的行進速度,如此密集的攻擊和如此近的距離,肉眼已經根本無法分辨哪裡才算是安全的區域,劉靈倩和那十幾名水戰士幾乎完全只能依靠對水的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應能力去做本能地閃躲,周圍的海水在此時成了她們最可信賴的皮膚,為他們傳遞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危險信號並指示一條相對「安全「的生路。這也是劉靈倩只讓他們這些水戰士中的精英們參加這次行動的原因,他們對水的超強感應力和控制力是普通戰士根本無法企及的,而他們在水中的身法更是神乎其神,這些要素無疑都是他們保存一絲生機的關鍵所在,哪怕只有一條生路,他們也能迅速準確地感應出來,哪怕這條生路只是一縱即逝,他們也能迅速準確地抓住它。   而且,僅僅做到這樣還是遠遠不夠的,光是避開了這些攻擊,也只是消耗了他們的一些彈藥而已,劉靈倩她們的最終目標是利用這些來取自己性命的炮彈去送敵人的終!   剎那間放棄對身體的精神控制,將身體的機能完全交給自己的靈體小乖去接管,阿喵和阿咪已經同時出現在她的左右肩頭,隨著一聲輕叱,一人雙獸同時發出了屬於關風海,劉靈倩和兩隻情虎共同擁有的合擊技「情系風鈴」第一式:   浪漩!   現在如果有關風海在,那此招的威勢必然會更加的石破天驚,此刻缺少了關風海,雖然也多了十幾個精英水戰士,威力終究難免有些遜色,但即使如此,也已經足夠使場上交戰的士兵們大驚失色了。   毫無預兆地,以劉靈倩和兩隻情虎為中心,一個巨型的漩渦憑空出現,帶動著周圍方圓一里之內的海水突然間高速迴旋起來,而且這種迴旋的速度還在瘋狂地直線上升著,所有接近的物體都不得不屈從於它的威勢。就連那些來勢洶洶的導彈,魚雷也紛紛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在漩渦的帶動下雜亂地向四周飛去,這就成就了那些軍艦的噩夢。   當那些軍艦上的R國士兵們從目瞪口呆轉變為魂飛魄散的時候,他們所在的軍艦已經紛紛被那些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射的彈頭們擊中了。這些往日他們引以為豪的攻堅利器如今卻成了給自己送終的使者,不知道這些侵略者們臨死前應作何感想?   隨著一連串轟隆巨響和強烈的爆炸,前來進攻錦州的十艘大型軍艦無一倖免,就連那些距離較近的登陸艇也有不少遭了池魚之災。當毀滅一切的漩渦終於停止下來的時候,劉靈倩和兩隻情虎的身影就重新現了出來。此時她就靜靜地站在平靜的海面上,長長的髮絲隨意地飄灑在腦後,由於靈力的透支使她的臉色顯得格外的晶瑩玉白,淡藍色的衣裳隨風而動使她修長柔美的身軀更顯得飄飄若仙,渾身瀰漫著一股聖潔柔和的光芒,給人一種強烈的錯覺,這簡直就是一個女神嘛!不知是出於對剛才那神奇力量的敬畏還是出於對女神的仰慕,原本嘈雜的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劉靈倩的心裡也說不清是種什麼感覺,剛才那一擊的效果也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沒想到在水中這一招竟可以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雖然她並不認為這一招可以擋住那麼多的導彈,魚雷還有炮彈的強大衝擊力,但它確實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就像武術之中「四兩撥千鈞」的運用一樣,「水」的神奇在這一刻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兩隻情虎的狀況要好一些,不過精神也都萎靡了不少,那些精英水戰士的情況則要更糟,他們的數量一下子從十三個縮減為五個,其餘的人已經葬身在剛才的那場能量風暴之中。而僅存的這幾個也沒有多少戰力保存下來了。   最先恢復過來的是劉靈倩,經過一陣的調息和靜修,她體內靈力透支的狀況有所緩解,雖然損耗的靈力很難快速補充回來,但至少她現在可以正常活動了。她睜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局面,高聲發出了新的命令:「用最快的速度消滅他們!」   她的這一聲大喝使交戰雙方的戰士都如夢初醒,新一輪的戰鬥再次展開。不過此時此刻,場上局勢卻已大為不同。雖然還剩下四百多隻艇,可由剛才那一幕所帶來的恐怖陰影卻無法從R國士兵的心頭抹去,鬥志的喪失和急於逃走的心態使他們無心戀戰,儘管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使我們的水戰士們也損耗不少,但心理的強勢卻讓他們越戰越勇,僅僅又用了一刻鐘,海面上就再也找不到敵軍士兵的身影了。   在水戰士戰鬥的時候,劉靈倩已經對自己在岸上的部隊下達了增援葫蘆島的命令,此時看到海裡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不禁滿意地點點頭,望了一眼尚存的五名精英水戰士和二百多名普通水戰士,高聲說道:「諸位戰士,我知道你們已經都很疲勞了,可是我們的葫蘆島還在遭受著敵人的攻擊,隨時都有失陷的危險,我在此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我們是要休息一會兒還是要馬上戰鬥?」   「戰鬥!戰鬥!!戰鬥!!!」   整齊的吶喊聲如同一支強心劑,讓這些已經疲憊不堪的戰士們彷彿又充滿了勇氣和力量,每個人的眼睛都在發著光,等待著面前這位可親可敬的女神下達命令。   「好!我命令,目標葫蘆島,出發!」話音一落,這些英勇的戰士又向新的目標出發了,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呢?         第二節海上悲歌     就在劉靈倩她們發出「情系風鈴」的第一式重挫了敵軍的海上艦隊之時,進攻葫蘆島的海上自衛隊士兵也已經到達了指定位置。由於在海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他們得意洋洋地對目標發動了第一波攻擊。從那些軍艦上起飛的戰鬥機和它們的戰艦一起對這塊剛剛經受過一次戰爭浩劫的城市展開了又一輪狂轟亂炸。   在艱難地消滅掉來自空中的敵人之後,莫非悲將僅存的六千餘名戰士分散安置起來,囑咐大家一面抓緊時間休息,一面注意海上的動靜。當敵人實施遠程攻擊的時候,他們並不理會,只是一邊恢復一邊等待進攻的命令。   十幾分鐘之後,R國人也覺得對方實在沒有什麼好的目標值得他們發動這麼昂貴的打擊了,索性草草地結束了這個階段,隨著前線指揮官佐木的一聲號令,所有的登陸艇開始行動了。從那些登陸艇上到達陸地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和坦克急不可待地向這座城市發動了攻擊。   此時負責葫蘆島守衛任務的獨立軍最高指揮官莫非悲卻在心裡進行著一個艱難的抉擇。剛才他仔細觀察敵人的情況,參與這次戰鬥的竟然足有三萬多人和四百多輛坦克,再加上那些強大無比的戰艦,確實已不是己方這支疲憊之師所能抵擋的了。而照他看來,如果進攻錦州的力量和這裡差不多的話,那錦州能夠守得住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實在不應該再對有援軍會來這裡救援抱有多少希望。既然如此,我是不是應該早作打算呢?與其大家同歸於盡,何不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軍隊保存一支特點鮮明的精銳呢?   在他心目中那特點鮮明的精銳自然是指那些精通五行異術的精英戰士了,正是因為有他們存在才使得消滅那些空中敵人成為可能,而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多少力量可用了,即使勉強被派上戰場也已經發揮不了多大作用了,與其讓他們白白送死,還不如把他們保存起來,一旦他們恢復了戰鬥力,相信又會是一支讓敵人膽寒的力量了。至於其他戰士,逃走的希望也不是很大,就讓他們為軍人的榮譽戰鬥到底吧!而我,莫非悲,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官自然也應該一直陪著你們的!   想到這裡,莫非悲已經下定了決心,把這個決定用最快的速度在軍中進行了傳達。聽到師長那令人感慨萬千的話語,無論是要堅持到底的戰士,還是要忍辱負重的「逃兵」,都不得不感歎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沒有人反對,因為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戰死固然是士兵的榮譽,可有時候逃避卻需要更大的勇氣,無論是戰是逃,他們的生命在這一刻都已經不再只屬於他們個人,作為一名軍人,他們只能選擇承擔軍人的責任!   草草地留下幾行字向關風海解釋一下讓這些戰士「臨陣脫逃」的原因,莫非悲那飽經滄桑的臉上閃動著奇異的光輝,滿懷感慨地說道:「男子漢們,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盡一個師長的責任了,無論是莫家還是我們左翼師以後都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好好幹吧,我相信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會讓我失望的!」   不待大家多說,莫非悲向他們重重地揮一揮手,大喝一聲:「快走吧,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別忘了我說的話,以後跟著關軍長好好殺敵吧!」說完這句話,他大吼一聲:「其餘人跟我來!」自己已經當先向海邊的敵人衝了過去,那些留下來捍衛軍人榮譽的戰士也應了一聲,在後面緊緊跟隨著。   受命逃走的戰士們如今也只能滿含熱淚向他們的親人和戰友告別,踏上了屬於他們的沉重異常的逃亡之路。   二十分鐘過去了,五千人的敢死隊已經只餘下不到五分之一了,雖然他們的敵人倒下的更多,但無論是誰都已經看到了戰鬥的結局。正在這時,從錦州方向趕來的劉靈倩的部隊和西門小雪的部隊加入了進來,雖然也只有區區五千人不到,而且還個個疲憊不堪,不過還是令守軍的士氣為之一振,與敵人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正當守軍的數目再次到達一千的時候,劉靈倩和她的水戰士們也終於趕到了。一路之上,劉靈倩心中已經有所打算,不管能否守住葫蘆島,一定要盡最大努力削弱敵人的力量,為日後的戰鬥打好基礎。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能力發動像剛才那樣威力強大的招式,也只能採用剛才制定的第一套方案,也就是控制敵人軍艦,讓他們自相殘殺了。   既然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她們的行動也就很明確了,劉靈倩和那五名精英水戰士不再有任何保留,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向中央的那艘巨型軍艦衝了過去,其他戰士在後面奮力跟隨著。   對於剛才錦州所發生的一切,佐木還並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此時他正在為即將到手的勝利而興奮不已,因為一直以來中國軍隊只是在陸地上與他們進行爭奪,使這些R國的海上佼子們有些目空一切,防守難免鬆懈,而此時海上除了他們以外毫無敵軍動靜,他們也完全有理由放鬆一下。正當他們饒有興趣地期待著陸地上唾手可得的勝利時,劉靈倩和她的戰士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佐木所在的主艦。   當他們察覺有敵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劉靈倩和五名精英水戰士如同六隻猛虎,如斬瓜切菜一般把抵抗的敵人一舉殲滅,剩下的一些見到她們的神威也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了。發覺佐木是個指揮官的模樣,劉靈倩一時動念留下了他的狗命。   這時局面已經被控制下來,隨後趕到的水戰士也已經陸續登上戰艦。在劉靈倩的命令下,他們抓緊時間研究控制這艘艦的方法,尤其是發動攻擊的程序。在獨立軍接受胡逸風等人的訓練時,曾經對高科技戰艦的操控方法有所瞭解,加上這些現代化的武器當越來越趨於智能化的同時也就越來越趨於傻瓜化,要簡單操控它們並不是一件有多艱難的事,時間不長,戰士們就已經把它的攻擊程序掌握得差不多了。   當戰士們忙於學習艦船知識的時候,劉靈倩則在實施她的攻心策略。將佐木提到桅桿之上向四周的敵人喊話,雖然她明知自己的語言敵人多半是聽不懂的,但她的目的也不過是為戰士們爭取一些時間,讓敵人不敢貿然對他們發動攻擊而已。   場面出現了暫時的平靜,無論是海上還是陸地上的戰鬥都得以暫時停止下來,可雙方士兵的心裡都明白這平靜的後面必然是更大的一場風暴。趁著這個機會,莫非悲帶著僅存的幾百人悄悄地撤出了戰場,有些海軍陸戰隊員雖然察覺了他們的舉動,可對於這些個殘兵敗將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自己的主帥佐木身上。   居高臨下的劉靈倩忽然發現敵軍的陣型在悄悄地發生一些變化,看樣子是打算放棄他們的主帥,打算讓他和自己這些人陪葬了。她趕緊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忙碌中的戰士,低聲問了一句:「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隨時可以發動攻擊。不過最多只能解決對方五六個。」一名戰士回答道。   「盡量集中火力,能解決一個是一個,其餘的再想辦法。另外,必要時可以自動棄艦。」劉靈倩飽含深意地望了大家一眼。   眾人無言地點頭,抓緊最後的時間調整目標。隨著劉靈倩的一聲:「發射!」艦上攜帶的各種導彈和近防武器一齊開火,帶著灼人的熱浪向周圍的敵人呼嘯而去。幾乎與此同時,從兩個方向形成包圍的敵軍戰艦也發動了攻擊,目標當然就是自己所在的主艦!   雙方的距離太近了,根本沒有時間組織有效的攔擊,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對方有五艘戰艦被我們的導彈擊中重要部位發生了爆炸,緩緩地沉入海內,而劉靈倩所在的主艦更是幾乎變成粉碎,在中彈前的那一剎那,劉靈倩先一步躍入了茫茫大海。   四週一片嘈雜,劉靈倩除了知道對方還有四艘戰艦以外,其它的一無所知。有多少戰士能夠逃過剛才的打擊她是全不知情。在冰涼的海水中她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認準方位向剩餘的四艘戰艦游了過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今天非要把它們毀掉不可!   海上暫時又恢復了平靜,有兩隻戰艦快速駛向那五個受到重創的同伴,忙於救起落水的士兵,其餘的兩隻艦則怒氣沖沖而又小心翼翼地在附近展開搜索,看來是想徹底把這些危險的敵人消滅乾淨。   劉靈倩同樣是小心翼翼地接近著,她選擇了一條危險而又安全的路線,先是進入四支戰艦的中央腹地,然後再向其中一支游去。這樣敵人即使發現自己也不敢貿然發動猛烈的攻擊,不過被發現的可能性顯然也增加了。果然,距離目標戰艦還有三公里左右的時候,敵人似乎已經發現了她這個目標,四支戰艦同時動作,排列出一個攻擊的隊型。   看到對方這個舉動,劉靈倩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憑自己一人,要想再重新實施剛才的那個偷襲計劃似乎是不大可能了,為今之計,似乎也只有再使用一次在錦州所用的戰術了,只是,對於自己究竟還能發出多少力量連劉靈倩自己也是毫無把握。   「再賭一次,不管成功與否都立即借水路逃走,應該還是有成功機會的,如果就這樣放棄,我怎麼對得起那些犧牲的戰士們?」想到這裡,劉靈倩習慣性地咬了咬下唇,向四艘戰艦的中央游去。   不等她進入理想的位置,四艘戰艦已經同時對她發動了攻擊。看來敵人已經認出她就是剛才挾持己方主將的女子,這次攻擊已是不遺餘力,非要把她一舉擊斃才甘心。劉靈倩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更加明亮了……         第三節生死得失     面對著如此猛烈的攻擊,劉靈倩也豁出去了,心靈再次進入一片空明的狀態,阿喵和阿咪的身形也再次出現在她的肩上。一人兩獸同時激發出自身全部的潛力使出了剛剛創造過神奇的「情系風鈴」那一式:   浪漩!   巨大的漩渦再一次憑空出現在海面之上,只不過這一次它的威勢已經明顯大不如前,雖然它瞬間用光了一人二獸全部的潛能,但力量的匱乏卻是無法完全彌補得了的。相對來講情虎的恢復速度比劉靈倩要快得多,畢竟它們都是純粹的能量體,它們的體質在很多方面確實是脆弱的人體無法比擬的,實質上這次攻擊的主力是它們兩個。   現在的情形倒也不是完全都糟的,好在這一次她們所承受的攻擊相對來講比錦州那次也要小了一大半,而且劉靈倩她們也通過那一戰對這種較量有了不少新的體會和感悟,使這一招在運用技巧方面有了不小的提升。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們還有成功的可能。   隨著一連串的爆炸和恐怖的尖叫聲過去之後,那四支碩果僅存的戰艦無一例外地中彈起火,看來要想繼續耀武揚威已經不可能了。艦上的R國士兵們慌不擇路地跳海逃生,但仍然有不少被不斷掀起的爆炸所吞沒。   不過這些場面劉靈倩已經看不到了,超越自身極限地發出至強的攻擊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抽空了一樣,血液似乎已經不再流動了,心臟似乎也已經停止了跳動,手腕上的中華通也已經碎成了粉末,連那些彈片刺穿她身體的劇痛都感覺不到了。如果不是兩隻情虎拚死保護著,扶持著,此時她已經永遠地長眠於海底了。   而劉靈倩的心裡卻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和煦的陽光,晴朗的天空,溫柔的海灘,清新的空氣,還有那個念念不忘的他,溫暖的笑容,明亮的眼睛,此時他彷彿正在那片白雲上向她招手,她的心快樂地飛了起來,向著那片白雲飛去,向著愛人飛去。可是,這段路途為什麼卻是如此的遙遠呢?   用了一段時間來消化心中的驚訛與恐懼,在陸地上的R國士兵們此時已經逐漸地恢復了過來,他們紛紛向海邊湧去,向他們的登陸艇湧去,他們的目的當然是想要捉住這個擁有恐怖力量而如今卻好像毫無反抗之力的美麗女子。   就在此時,從他們的西南方向出現兩個人影,正以飛一般的速度向這裡疾奔而來,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剛剛還是模糊的兩個小點,眨眼間已經來到了R國士兵的面前。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猛烈的攻擊已經降臨到他們頭上。   其中一個手持一把古琴,隨著右手一陣急揮,一首哀傷淒婉的樂曲在空曠的海邊響了起來,曲調低回幽怨,催人淚下,那些距離他較近的士兵彷彿一下子跌入了愁江怨海,平生所有的傷心事都一齊湧上了心頭,絕大多數人忍不住失聲而泣,有一部分已經開始癲狂起來,向周圍的同伴發起了攻擊,使局面更加混亂。   也難怪他們如此脆弱,對他們發動攻擊的這個人正是當年逆天教左右魔君中的莫天,他的這一曲可是比當年的「多情的眼眸」,「蒼龍吟」這些武技還要厲害得多的「情動,情傷」,為了它,莫天不得不每天承受錐心的感情折磨,因為這門武技的要旨就是:「不能讓自己感動的旋律如何能夠感動別人?如果連自己都害怕受傷,那如何還能談得上去傷害敵人?」。如果不是因為莫天苦戀劉靈倩而不敢表達,也許終其一生也不會練成的武技,而為了她莫天也情願去承受這種折磨,因此也無意中符合了這門武技的要求,使得他的修為得以突飛猛進。如今他對著這些全無武功基礎的R國士兵施展出來,頗有殺雞用牛刀的感覺。取得這樣的成果也就毫不稀奇了。   既然這個是莫天,另一邊的那個自然是與他形影不離的御天了。他擅長運用的能量是風和雷,都是很適合在戰場上對付大面積敵人使用的,現在他施展的是「風雷動天」,當年就連白凜然也不敢掉以輕心的武技,這些弱小的敵人又如何可以應付得了。很快,在他的面前就打開了一條鮮血鋪就的通路,隨著他的移動,這條通路還在不斷向海邊延伸著。   茫然無措的R國士兵被這兩個煞神的突然光臨一下子打懵了,根本組織不出有效的進攻,被他們輕易地突破了重重的包圍到達了海邊。一看到站立在海面之上面色蒼白的劉靈倩,莫天的眼睛驟然間變成血紅,借由那些密密麻麻的登陸艇,他的身形如一團輕煙飛快地向劉靈倩的方向接近著。而兩隻情虎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出現,也扶持著劉靈倩向他靠了過來。終於搶在登陸艇上的敵人逼近前與莫天匯合到了一起。   莫天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探,發現劉靈倩雖然呼吸極為微弱,但畢竟生命的火花還沒有完全熄滅,不禁心中一喜。顧不得繼續查看,先餵她吞下一枚靈丹吊住最後一口元氣,然後背起來就向岸邊撲去。   在莫天去海裡營救劉靈倩的同時,御天立在海邊為他的行動清理著障礙,此時他所遇到的阻力可比剛才大多了。經過剛才那一陣的混亂,此時R國士兵已經反應過來。一見敵人不過才兩個人而已,即使再厲害又如何能對付得了己方這兩萬多人呢?想到這裡,他們又鼓足勇氣衝了上來。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又蠻不畏死地補了上去。面對著似乎殺不完的敵人,強如御天這樣的高手也開始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風雷動天」這樣的武技雖然威力強大,但施展時所耗費的靈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要堅持不住了。」御天在心裡狂喊,而隨著身體所受壓力的增大,心頭的怒火也越燒越烈,越燒越猛,當怒火累積到一個頂點的時候,它就突然在心底裡爆發出來。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勢驟然出現在他的身上。   「難道這就是我一直苦苦尋覓的感覺嗎?」此時此刻的御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在他的兄弟莫天更注重招式的控制和變化的時候,他卻一直為了如何提高招式的力量和氣勢而發愁,在軍用武技研發中心也好,在關山基地也好,在莫天的家裡也好,總是無法真正捕捉到那種感覺,而現在,當面對著四周不斷湧上來的敵人時,當胸中的怒火已經到了無法容納的時候,當自己感到已經無力保護最好的兄弟和好朋友的時候,這種感覺卻突然間湧了出來,如此的真實,御天幾乎要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隨著這股強大的氣勢一起湧上心頭的還有一股深沉的感動,使他在一瞬間領悟了一種嶄新的武技:風雷一響震天下!   「就讓你們這些混蛋來試試我的新招吧!」御天悶哼一聲,雙臂高舉,將新創的招式發了出來,海岸之上頓時狂風大作,毫不費力地將那些孱弱的士兵捲上了半空,而隨後而至的一連串的怒雷則分毫不差地落在那些坦克之上,將他們重新打造成一堆破碎的零件。再頑強的敵人也禁不起這種程度的打擊,R國士兵像潮水一樣的退卻了。只留下御天在那裡喃喃自語著:「好一招「風雷一響震天下「啊!」   正當御天在那裡為突然獲得突破而喜不自勝的時候,莫天已經背著劉靈倩掠到了他的身邊,輕叱一聲:「快走!」這才把御天驚醒了過來,趕緊隨著莫天向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剛走了沒多遠,R國士兵在指揮官的催促下又圍了過來,不管二人心中有多著急,總還要先過了眼前這關才行,無奈之下只好強打精神,邊打邊行,一路向外面衝去。可是敵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他們拿下才甘心,前仆後繼地圍上來,使他們前進的步伐很是緩慢,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焦急自不必說,而靈力的損耗也是不爭的事實,誰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就在此時,敵人的身後突然出現了混亂,原來是莫非悲帶領著殘餘的幾百人又重新殺了回來,雖然人數有限,但對方一時之間也搞不清到底來了多少敵人,尤其是後面的士兵更是一無所知,慌亂之下對莫天他們的攻勢又是一緩。藉著這個機會,莫天和御天奮起最後的神威連使絕學,殺出了一條血路,從重重的包圍中衝了出去,經過莫非悲等人身邊的時候,御天大喝一聲:「朋友,快退!」   莫非悲頭也不回,大聲回應道:「麻煩二位照顧好劉女俠,我莫非悲在此擋一陣!」   莫天身形微微一頓,沉聲叫道:「這個請您放心,莫老英雄您也保重,我們先走一步了。」   「快走,快走,我們支持不了多久了!快走!!!」莫非悲聲嘶力竭地大吼著,吼聲中左肩上又爆起了一團燦爛的血花。   「走!」莫天向著他的方向長長一揖,含著熱淚轉身向遠處奔去,御天跺了跺腳也跟了下去。在他們的背後,莫非悲的戰士們還在捨生忘死地拚殺著,只是人數在不斷地減少,西門小雪已經陣亡了,最後只剩下莫非悲一人。他望著身邊那些親如兄弟的戰士的屍體,望著即將失去的城市,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喃喃自語道:「事到如今,我莫非悲也惟有一死,才能稍稍彌補我的失職之過吧!」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反而一下子平靜下來,好像獲得了某種解脫。而身體裡所有殘存的靈力也在瞬間凝聚了起來。   「靈爆!!!」   隨著這聲大吼,他的身體被自爆的靈能炸成了粉碎,在周圍產生了強烈的衝擊波,那些身體碎片彷彿還帶有意識一樣,懷著滿腔仇恨撲向面前的敵人,將他們也拖入了死亡的深淵。等到餘波散盡,每一個R國士兵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都在考慮同一個問題:「我們選擇來征服這樣的一個國家究竟是不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已經遠在數里之外的莫天和御天二人也聽到了這聲爆炸,但二人只是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繼續向前面奔去,畢竟,他們有自己的責任,而這個責任對他們來說又是那麼的重要。世間之事就是如此的「公平」,在你想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往往只能用失去另一些東西來作為交換。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只有先肯失去,才會有得到的可能,而失去以後是否真能得到也還在兩可之間。   焦急之中的莫天回頭看了一眼背上的劉靈倩,經過這一陣的奔波,她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         第四節皆為伊傷     在劉靈倩幾乎與敵人剩餘的四支戰艦同歸於盡的那個剎那,遠在營口的關風海驟然感到眼前一黑,一股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襲上心頭。在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異常熟悉親切的身影,令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倩倩,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在這個瞬間,關風海幾乎失去了繼續思考的能力,雖然一再拒絕自己再想下去,可這種突然而至的不祥感覺為什麼竟會如此的真切?如此的強烈?真切到關風海彷彿都已經看到了劉靈倩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強烈到他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堅定挺拔的身體竟被那種錐心的痛苦折磨得瑟瑟發抖。周圍的一切似乎已經不復存在,連射穿他胸膛的子彈也彷彿成了虛幻,只有那噴出的鮮血才證明著這一切的真實。   一直跟在關風海附近的鍾山終於發覺到不對勁了,雖然不清楚為了什麼,可他還是狂吼一聲,手上的攻勢陡然一盛,把關風海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將所有接近二人的敵方士兵全部送上西天。「金之罡」也很快感應到了他的心意,攻擊的範圍在不斷地擴大著,將那些在遠處企圖趁勢對關,鍾二人構成傷害的敵人也一個個斬成兩段,漸漸地已經脫出了平日所能到達的極限範圍了。可此時的鍾山卻絲毫沒有察覺,依舊馭使著它上下舞動著。   此時的白漪喬,柳桐等人也相繼覺察到他二人的異狀,紛紛向他們的方向靠了過來,而鍾山也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自己與「金之罡」之間的聯繫越來越微弱,已經很難把自己的意圖準確傳遞給對方了,而眼前的敵人又讓他分不出更多的心思去控制它的行動,這無疑使彼此的心靈紐帶更是出現了裂紋。如果失去了它的幫助,我又如何才能保護好大哥的性命?如何才能消滅這些可惡的敵人?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急怒交加的鍾山逐漸減弱了對自己身體的防護,把轉移出來的那部分心念全部發送到「金之罡」那裡去,終於在即將失去控制的那一剎那重新連通了彼此之間的紐帶。不僅如此,由於這一次是生死關頭的全力施為,讓他的潛力在瞬間爆發了出來,竟突破了一直困擾自己的某個瓶頸,使「合神擊」這門武技猛然上升到一個新的階段:念動劍至!   「心念所在,即是劍之所在,原來這就是「人劍相分」的下一個境界!」此時的鍾山已經來不及為這種突破高興了,他清叱一聲,把新領悟的武學意境急不可待地用到這些嗷嗷待宰的R國士兵身上,又從這個過程裡獲得了新的領悟。原來「人劍相分」只是解放「金之罡」的一個開始,還只能發揮出它很小的一部分力量而已。到了「念動劍至」的境界之後,人與劍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了,使得由他們組成的聯合體攻擊範圍一下子擴大五倍,而且「金之罡」的力量可以更多的發揮出來,令攻擊的威力陡增。連白漪喬她們也感到大為驚訝。   驚訝歸驚訝,白漪喬還是很快清楚了自己的工作。她迅速閉住關風海傷處周圍的穴道,用內力小心翼翼地吸出嵌入他身體的子彈,並敷上靈藥。然後動用自己的精神異力試圖喚醒關風海的神智。可這顯然並非一件易事,漸漸地,汗水也開始從白漪喬的臉上流了下來……   ※※※※※※※※   在柳霜無率領的殿後師焦急的等待中,前來這裡救援的孟宇痕的部隊終於掃清了阻擊之敵,趕到了丹東戰場。來不及彼此寒暄,兩大世家的當家人就為眼前的戰局籌劃起來。十分鐘之後,原本已經心驚膽戰的R國士兵更是陷入了恐怖的深淵,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些奇形怪狀的野獸總是在突然之間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些野獸不僅聞所未聞,而且極其凶殘,每次出現總會奪走幾十個同伴的生命,而且死狀非常可怕。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們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指揮官強力壓制,並處死了不少想要逃走的士兵,局面可能早就不可控制了。   可是,當這個鐵腕的指揮官也被這些異獸咬去了半邊腦袋的時候,已經處於臨界點的軍心一下子崩潰了,兩萬五千名士兵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蜂擁著向大連湧去,連那些平時視若珍寶的裝備也丟下不要了,坦克兵紛紛鑽出那個雖然熟悉但此時卻充滿詭異氣氛的小空間,跳上同伴的戰車就走。可是,柳霜無和孟宇痕又怎麼會讓他們如此輕易地逃走呢?孟宇痕微微一笑,吩咐家人收回各自的閃靈獸,命令全體戰士展開攻擊。   一時間,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再次響了起來,R國士兵無心戀戰,拚命地逃走,相互之間踐踏衝撞,爭奪那不算寬敞的退路,死傷不計其數。而獨立軍的戰士們對這些敵人更是不會有絲毫的手軟,積蓄了多時的怒氣全部發洩到他們身上,對付這些既無裝甲保護,又毫無鬥志的R國士兵,獨立軍可謂是佔盡了優勢,雖然人數暫時還處於劣勢,但很快地這種劣勢就已不復存在了。再過一陣,劣勢已經變成了優勢,再後來就是更加擴大的優勢。半個小時之後,兩萬五千名R國士兵已經全部失去了生命,屍體堆滿了一路。而那些空中自衛隊的飛行員們見勢不妙,也先一步溜了回去。這樣,在丹東戰場上獨立軍就取得了一場完勝!   ※※※※※※※※   在距離葫蘆島二十里之外的一個小村子裡,有三個渾身浴血的年輕人突然闖了進來,正是莫天,御天和昏迷不醒的劉靈倩。簡單地交談幾句村裡人也就清楚了他們的來意,趕緊騰出了一個乾淨些的小樓給他們使用。   直到此時,莫天和御天二人才有時間仔細地對劉靈倩的傷勢進行一番檢查,外傷並不算很嚴重,只要大致打量一下就很清楚了,只是一些擦傷而已,但內裡的傷勢就很令人頭疼了,連莫天和御天這樣的高手都不清楚她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從脈象上來看她的生命雖然微弱,但一時之間倒還不至於熄滅,而她的內力卻已是全無一絲蹤影,連一絲靈力的波動都已覺察不到,最令人擔憂的是她似乎陷入了某種類似休眠的狀態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已失去了感應能力。如果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連最起碼的維持生命都將出現問題。而對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無論是莫天還是御天都還是束手無策。   其實莫天和御天兩人能夠趕到這裡並救出劉靈倩已經是僥倖了。自從離開關山基地之後就一直在莫天的老家居住,位置在成都附近的一個小山村裡。每日裡除了練武以外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而人一旦清閒下來,免不了要回憶起一些往事,而每每想起在逆天教的那段時光,二人總會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當年得向逆天之助由無名小輩一躍成為叱吒風雲的人物,這種巨大的變化讓他們二人對向逆天簡直是敬若天神一般,對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雖然有時也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一些懷疑,但總是被心中那股不可動搖的信任衝散。只要是向教主吩咐的事總應該是有道理的吧!這種想法牢牢地控制了他們的心靈,使他們成為逆天教兩個忠實的幹將,也犯下了不少的罪行,一想到這些他們就痛苦得不行。而對於他們來講,只有親手殺死那個罪魁禍首,才能讓他們心中的負罪感得到解脫,如今這已經成了支持他們生存下去的最大動力了。   由於小村的閉塞,發生戰爭的事他們也是最近才從偶然來到這裡的外地人口中得知的,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們自然馬上啟程趕往獨立軍駐守的東北前線。這一日途經葫蘆島的時候正趕上發生這場激戰,當他們到達附近的時候正是劉靈倩與敵方軍艦兩敗俱傷之時,她那在海面上搖搖欲墜的身影又恰巧被從遠處的某個樓頂觀察情況的莫天看到了。雖然距離尚遠,可這個身影卻是莫天無日可以忘記的,驟然在這裡看到差點讓他從樓頂跌了下來。當下只高喝一聲:「快去救人!」身形就已「飛」向海邊了,一旁的御天微微一楞後也趕緊跟上。終於被他們搶在了敵人之前救出了劉靈倩。可是如今,她的傷勢卻令這兩大高手束手無策,到底怎樣做才能救得她的性命呢?   ※※※※※※※※   在營口的守軍開始潰敗之前,方歌回帶領的救援軍終於趕到了戰場。這支部隊被稱為突前師的價值此時終於體現了出來。由對兵器和暗器最為在行的方家和最富攻擊性和殺傷力的霹靂門組成的突前師其速度和攻擊力在獨立軍中除了中央師以外再無對手,一上來,他們就展開了一輪暗器攻勢,各種暗器或直行,或迴旋,或自爆,將那些散佈在坦克周圍的R國步兵當成了活動靶子,即使是那些躲在坦克後面的也被不知從哪裡繞過來的暗器擊中而難逃一死。那些笨重的坦克則成了霹靂門弟子的一個主要攻擊目標,自從加入獨立軍以來,霹靂門上下就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雖然他們製作的這種霹靂彈對付坦克並不能算是十分有效,也不適合形成批量生產的產品,不過也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攻堅利器了,在他們的輪番轟炸下,有不少的目標已經永遠地癱在了那裡。   這一輪的猛攻一下子衝亂了敵人的陣型,不過R國士兵畢竟人數佔優,在指揮官的指揮下逐漸穩住了陣腳,與獨立軍戰士展開了激烈的對攻。這時,剛才被突如其來的痛苦和焦慮擊倒的關風海在白漪喬的緊急救治下逐漸恢復了神智,可身體所受的煎熬卻絲毫也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似乎體內點燃了一把火,燒得他的身體彷彿要焦了一般,難熬之下忍不住痛哼出聲。外面震天的嘶殺聲再次清晰地傳到他的耳邊,他猛地睜開雙眼,往日清亮的眼神如今透著血紅的顏色,那裡有毀滅一切的怒火在燃燒。   突然之間,關風海對正在折磨自己的火能量有了更深刻的感悟,無論是去「愛」人還是去「恨」人,竟都會點燃如此灼人心肺的熊熊火焰,愛之火帶給人的是仁慈和熱情,恨之火帶給人的則是冷酷和毀滅,只要一個人心中有了愛恨,他也就同時擁有了力量——火之力量!   由於心中預感到可能會從此失去愛人的不甘和痛苦之火,由於眼前敵人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憤怒和仇恨之火,讓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體會到了愛恨交加的滋味,也瞬間領悟到了火之心。   「你們都給我去死吧!」意識到自己已經擁有了火之終極力量的關風海毫不猶豫地把心中的火發洩到眼前那些張牙舞爪的R國士兵身上。   「獨立軍戰士全體撤退!」聽到軍長的命令,獨立軍戰士趕緊撤了回來,與敵人拉開了一定距離,而R國士兵就沒那麼幸運了,正當他們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對面那個軍官高喊一聲:   「星火燎原風助勢!」   隨著這聲低沉的吼聲,恍如火山爆發一般,正在向獨立軍發動瘋狂反撲的R國士兵突然之間發覺自己跌入了一個巨大的熔爐,滾燙的岩漿將那些毫無防備的士兵化為灰燼,連那些堅固的坦克也無法倖免於難。轉眼之間有一千多名士兵和一百多輛坦克被高溫烤焦,而這樣的場面還在延續著,不知從哪裡吹來一股狂風,將那些恐怖的火焰捲到後面的士兵和坦克身上,無論他們怎麼逃跑也擺脫不了這種要命的糾纏,因為人怎麼能跑得過風呢?   等到這風與火終於消失的時候,R國的部隊已經損失慘重,剩餘的士兵早已被剛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繼續戰鬥,紛紛轉身就跑。而一直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獨立軍戰士則在鍾山等人的命令下一哄而上,對他們展開了無情的屠殺。漫天飛舞的暗器和霹靂彈令這些驚慌失措的潰逃者成片地倒了下去,時間不長,戰鬥就已經以獨立軍的完勝而結束。   獲得勝利的獨立軍戰士們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而他們的軍長關風海則沒有多少快樂的表情,他的心中在默默地禱告:「倩倩,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今生今世我關風海真地不能沒有你啊!!!」         第一節反攻序幕     東北的戰況在第一時間送到了北京,苗致峰馬上召開軍委高級會議以制定下一步行動計劃。在此次會議上各位軍界首腦除了對營口,丹東和錦州的艱苦勝利大加讚賞和對葫蘆島的失守惋惜之外,對發生了假天雷事件更是尤其震驚。   苗致峰一臉的嚴肅,他用冷厲的眼神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在嫌疑最大的趙泰將軍臉上更是足足停留了好幾秒鐘。沉聲說道:「趙泰將軍,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趙泰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我,不錯,我承認自己對關風海他們有不滿,我也承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出了這麼大事情是我的失職,可是我絕對不會承認與這件事有任何的牽連,因為我根本沒有做過,更加毫不知情!」   於佑光緊緊盯著趙泰的眼睛,沉聲喝道:「趙泰將軍,你以為不承認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你總要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吧!」   「什麼交代,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有什麼好交代的!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儘管去查好了!」趙泰氣哼哼地說。   一旁的洪廣生大聲叫道:「我也相信趙泰將軍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看還是調查清楚的好,不要冤枉了好人!」   「查是肯定要查的,不過如果犯錯的人自己站出來的話,我想對大家都有好處。」苗致峰冷幽幽地說道:「能夠有這個能力做這種事的人我相信不會跑出在座這幾位吧,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現在站出來自己承認的話,我也許會考慮從輕發落。」   沒有人答腔,會場內一片沉寂,直到苗致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叫道:「好,既然沒有人肯承認,那可別怪我了,一旦被我查出來是誰做的絕不輕饒!」   五分鐘過後,苗致峰的情緒略微穩定了一些,他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馬上把頭轉向旁邊的於佑光,沉聲問道:「對周羽,廖大川等人的評審結果出來了沒有?」   「已經出來了。」於佑光高聲說道:「按照您的要求,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組織軍方和安全部等相關人員對他們幾個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和審評,最終的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完全可以勝任第三方面軍的最高領導工作。」   「哦?這樣啊!」苗致峰的臉上今天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關軍長的眼光不賴嘛!我的判斷這一次總算也沒有出什麼差錯,好,既然如此,那我想馬上對他們幾個進行任命,戰爭時期有些手續能免就免了。你們大家的意思呢?」   「我也認為應該盡快頒發這個任命,敵人已經打到我們眼皮子底下來了,再不抓緊時間恐怕就來不及了。」魏文龍大聲接道。   「是啊,我們有這樣好的人材不趕快用在刀刃上,真是太可惜了。」洪廣生連連點頭說道。其餘眾人也紛紛表示贊同。   苗致峰滿意地點點頭,高聲說道:「好,馬上把他們幾個給我找來。我現在就要宣佈這個任命!」   一刻鐘之後,周羽和廖大川等幾位接受評審的軍官來到了這會場,這意味著他們幾個從此進入了中國最高軍事領導集團,如今誰也不會想到,這種局面的形成對中國乃至整個世界的未來新格局會產生多大的影響,連關風海和苗致峰也不會例外,但無疑是他們的努力把歷史的車輪向前推動了一大步。   苗致峰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了對他們的任命:任命周羽為新任第三方面軍軍長,廖大川等人分別被任命為師長等職,同時他們也被授予了中將的軍銜,一個嶄新的領導團隊就此形成。   宣佈完任命之後,苗致峰拍著周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周軍長,我不清楚你們對這樣的任命有多少的心理準備,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用最快的速度進入各自的角色,不要辜負關軍長和我們大家對你們的期望!」   「這個請您放心。」周羽溫和的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對於新的任命他似乎並沒有別人預料中那樣激動。「我雖然對這樣的任命沒有多少準備,不過對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卻是早有準備了。」   「哦?那趕緊說說看!」聽周羽這麼說,苗致峰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起來,趕緊追問下去。不料卻被周羽婉言謝絕了,他帶著歉意說道:「苗主席,我看還是這樣,在找出我們的內奸之前,還是不要這麼公開講為好。」   苗致峰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應聲道:「你說得對,我真有點老糊塗了,好吧,你趕緊回去準備,具體作戰計劃你自己和關軍長他們直接商議好了,我對你們兩個有信心!」   「那就太謝謝您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周羽和廖大川等人站起身,對苗致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離開了會場。   望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苗致峰忽然產生這樣一種感覺:「我是不是已經老了,也許真到了放手讓這些年輕人去衝鋒陷陣的時候了。」   ※※※※※※※※   在距離北京不算很遠的葫蘆島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裡,莫天和御天二人還在為劉靈倩的傷勢發愁。都過去兩天多了,她的情況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雖然呼吸和脈搏還算正常,可如果長時間不吃不喝光靠丹藥維持,人總會有堅持不住的一天的。   「我看還是護著她到北京去吧,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御天低聲說道。   「我是怕她受不住旅途辛苦,而且這附近也不是非常安全,萬一有個意外我們就後悔莫及了。」莫天皺著眉頭說道。   「那我們總要趕緊想辦法通知風海他們,靈倩一失蹤,我想他一定擔心死了。」   「你以為我不想通知他嗎?可是我們走的時候沒有帶中華通,本來也沒打算再聯繫了,靈倩身上的這個也已經壞掉了,我們怎麼做才能跟他聯繫上呢?」   「我看這樣也許可以,我們先試著聯繫一下老徐,現在找他應該可以找得到,然後再通過他為我們聯繫風海和為靈倩療傷的事,你看怎麼樣?」   莫天眼前一亮,興沖沖地叫道。「這個主意不錯,你留在這裡,我馬上去辦。」說罷就要起身,卻被御天攔住了。   「還是我去吧,你留在這裡照顧靈倩。」說到這裡御天忽然微微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有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說出來怕你會生氣。」   「你就直說吧,我不生氣就是。」   「……靈倩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和你都很難過,不過我除了難過之外,心裡其實還有一點點的竊喜。」御天低聲諾諾地說道。   「你說什麼?」莫天的眼睛毒蛇一樣地盯在御天臉上,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早就衝上去拚個死活了。然而語氣畢竟已經相當不善。   「你說過不生氣的。」御天苦笑著說道:「你以為我是為自己嗎?靈倩好歹也是我的朋友,我會那麼沒人性嗎,我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不全是為了你嗎?」   「為了我?」莫天怔了一下,沒再說話。   「你以為我是瞎子嗎?你對靈倩的感情就算我是瞎子也能感覺得到。每天看到你為此承受的痛苦,我想替你分擔都無從下手。現在這種局面我想是老天爺都忍不住要幫你一把,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在這幾天時間裡,你可以朝夕對著最愛的人,光明正大地看著她,你說我看著能不高興嗎?」   「……你不懂的,雖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不過我的心情你是不會懂的。」莫天此時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他的目光又重新凝鑄在劉靈倩的臉上癡癡地發起呆來,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淒涼,一邊望一邊嘴裡喃喃地念叨著,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旁邊的御天:「我為她傷心痛苦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從來沒有責怪過誰,更沒有什麼不甘心的。無論是她還是風海都沒有錯,唯一錯的是讓我在不恰當的時候遇上她,又偏偏對她無法自拔。我想這是老天爺在懲罰我以前犯下的那些罪孽吧!其實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她愛的人不是風海而是我,那我只會更加痛苦,因為我越來越發覺自己真地根本配不上她,她是那麼純潔,那麼完美,那麼善良,毫無瑕疵,而我卻是雙手沾滿了血腥,你讓我如何可以正視她,如果讓我成天面對著她我會更加痛苦,更加受不了的,現在多好,我可以看得出她確實是非常的幸福,風海也確實是個值得她等待和愛的人,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看到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至於我,我只要能每天想著她,念著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能再想她念她,為她傷心痛苦,我想我的生命也就已經終結了。」   「……」   「如果她這次真地長眠不醒,我就算能這樣看著她又有什麼用?我繼續苟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義?」說著說著,莫天又激動起來,淒厲的神情讓御天感到一陣心酸。   「好了,是我說錯了,你千萬別生氣!不過我之所以那樣說,也是因為我堅信靈倩不會有事的,她那樣好,連老天爺也會護佑她的。」   「但願如此吧,如果這次靈倩能夠平安度過此難,我莫天甘願接受任何懲罰!如果日後她和風海二人還有什麼災難,我莫天也甘願代他們承受!」莫天忽然間雙膝跪地,向上天虔誠地禱告。   御天默默地歎了口氣,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這種場面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現在要去想辦法聯繫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老徐,看看能否對度過眼前的困境有所幫助。而在外面,一個更龐大的計劃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之中。         第二節重訂天雷     戰鬥雖然剛剛結束一天,可對於呆坐在小屋裡的關風海來說卻好像已經過去了一百年。這一天來,劉靈倩音信全無,從葫蘆島海戰中倖存的一些水戰士已經陸續回到了營口的中央師,從他們的口中關風海總算得到了一些最真實的消息。在劉靈倩和其他戰士所在的主艦被擊沉的那一剎那,眾戰士紛紛跳海逃生。可是一切來得都太快了,雖然有不少戰士都及時地跳進了海裡,可仍然有相當一部分被劇烈的爆炸奪走了生命。其餘的人雖然保住了性命,可都已或多或少受了傷,已經失去繼續戰鬥的可能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劉靈倩獨自發動了最後的攻擊。   讓關風海稍感欣慰的是據這些水戰士說,劉靈倩在發動那次攻擊以後雖然搖搖欲墜,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可並沒有就此倒下,後來突然又來了兩個武功極高的人把她救走,儘管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逃出敵人的包圍,不過看R國士兵很是懊惱的臉色,應該是順利脫險了。根據他們的描述,關風海初步斷定這兩個高手就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面的莫天和御天二人,如果真是他們的話,那劉靈倩生存的機會就大了不少,可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還不和自己聯繫呢?雖然莫天他們沒有攜帶中華通,可劉靈倩是帶著的,難道又出了什麼意外?接下去的事關風海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心裡面不是還保留著一絲清醒的話,他早就不顧一切地跑去找人了。   正當他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周羽的通話請求,心中一動,趕緊定了定神接通了線路,周羽那略帶有些慵懶的面容立時出現在他的面前:「關軍長,還記得我吧,周羽。」   「當然記得,你的事我已經聽苗主席說過了,恭喜你啊!」   「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啊,聽苗主席說還是多虧你極力推薦,我們幾個才有這樣的機會。」   「這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之所以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不是因為我推薦,而是你自己確實具備這樣的素質,一旦他們通過各種考察認為你適合,我就算阻攔也沒有用!」   「話是這樣說,不過如果沒有你推薦,我想等到他們發現我的時候,這仗恐怕也已經都被關軍長你打完了,哈哈~~」周羽臉上那明朗的笑容和親切風趣的話語讓關風海鬱悶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些。   「周軍長,對於後面的仗,你可有什麼好的想法?」   「想法是有的,不過在我說之前提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關軍長你能不能答應?」   「哦?請說,如果我能夠辦到的話自然沒問題。」   「你當然能辦到了,其實也很簡單,自打上次與你一見後,我就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後來又聽說了你的那些傳奇經歷,更是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所以我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與關軍長結拜為兄弟,不知道我能否高攀得上。」   聽到對方的這席話,關風海多少有些吃驚,也感到有些遲疑,因為結拜畢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事,自打行走江湖以來結交了這麼多朋友,而結拜兄弟不過只有鍾山一人而已。自己雖然對面前這個人印象深刻,而且頗有好感,但真地到了可以傾心相交的地步了嗎?想到這裡,關風海猶豫了。   周羽也不著急,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對方作出決定。而關風海卻在細細地回憶與周羽相見時的點點滴滴,一時之間場面顯得很是沉悶。   關風海慢慢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周羽,緩緩地說道:「我關風海對很多事都不大在乎,不過對結交朋友的事卻很在乎,尤其是對結拜兄弟,到目前為止我也只有一個。」   周羽還是剛才的那副表情,只是似乎眼神裡多了幾分讚賞。聽著關風海繼續說了下去。   「我與周軍長只見過一面,應該說不上有多瞭解,事實上對於你的一切我都是一無所知,我只是憑直覺覺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就向苗主席做了推薦。不過我推薦的只是你的才能,對於你這個人我是毫無發言權的,而如果是結拜的話,我覺得更應看重的是人本身,與它相比,才能只能是放到次要的位置上了。」   周羽的表情依然如故,眼睛裡讚賞的神色更濃了,還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關風海的話表示贊同,不過依然保持了沉默。   關風海盯著他的眼睛,繼續把自己的話接了下去:「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要答應你的這個要求,原因同樣也很簡單,那就是我的直覺和我的心,想當初與鍾山結拜的時候我對他同樣是毫無所知,是直覺和心幫助我下了那個決定,而今天,它們同樣告訴我這個答案,我很相信它們,所以我別無選擇。」   「你不怕以後我的表現會讓你失望嗎?」周羽雙眼驟然發亮,也同樣用逼人的目光直視著關風海的眼睛。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是個值得讓人去冒一下險的兄弟嗎?」說完了這句話,關風海也展顏笑了起來。   周羽微微一怔也跟著笑了,雙方的笑容裡都充滿了溫暖與激賞,在這個剎那,這兩個才只見了一面的人彷彿已經成了莫逆的知己,其實知己也是要靠緣分的。   「兄弟,那我們還是來辦正事吧,等打完了這場仗,我們兄弟再好好聚聚!」   「好啊,大哥,希望不會讓我等太久吧!」   「這是自然,我們兄弟聯手,還能讓他們囂張嘛!對了,聽說兄弟你前一陣子制定過一個天雷計劃是不是?」   「是啊,可惜沒等我實施,就被敵人搶先了一步。」   「哈哈~這也許就是天意吧,為兄現在有一個巨大的反攻計劃想借你這個名字用用如何?」   「哦?請大哥快說!」關風海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起來,趕緊催促道。   「我軍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處於劣勢和守勢,其中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一點是敵人那條通暢的補給線。在東北戰場,他們借道C國向我們發動進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R國與C國的距離非常近,一旦突破了這一點,他們的人員物資就可以很順暢地輸送到我國境內。但是這條補給線與東部的那條相比就不算什麼了,東部的海上通路無異於一條架設在我們兩國之間的高速路,想運點什麼過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與此同時,我們對這場戰爭的準備又非常不足,不僅戰士數量太少,相應的戰略戰術幾乎空白,加上沒有空中和海上優勢,使我們的補給線反而不如對方通暢。因此,敵人總是能方便地將國內的士兵和軍用物資輸送到前線,對我們形成兵力和戰力的雙重優勢。」   「大哥說這麼多補給線的事是不是想從這裡下手啊?」關風海邊聽周羽分析邊思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為兄正有此意!」   「東北的海上通路我倒是有辦法截斷它,只要用上倩倩……」說到倩倩兩個字的時候,關風海心中一痛,原本順暢的思路斷了下來,眼中也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雖然很細微,可還是被周羽發現了。   「兄弟,有關我那未來弟妹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我倒可以幫上你的忙,畢竟我所處的位置更接近葫蘆島,事實上我已經派出了多路偵察小隊到葫蘆島周邊去打探了,只要一有消息我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那真是太謝謝大哥了!」聽到有周羽幫忙,關風海的心放下了不少,思路也逐漸恢復了清晰,把剛才中斷的話又接了上去:「我相信只要有真正的天雷,我們的水戰士一定可以在海上戰勝敵人。可是對於東部的那條堅固的「高速路」我就沒什麼頭緒了,即使我們能夠把它炸開一部分,他們完全可以用很快的速度把它重新復原啊!」說到這裡,關風海的眉頭皺了起來。   「哈哈~~兄弟分析得不錯,這海上通道確實很難對付,就連「那個人」也佩服得不行,不過嘛,這世間萬物又有哪一個是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的?這通道雖然厲害,終究也是不能例外啊,其實在看似無懈可擊的背後還隱藏著好幾個致命的缺陷,只是極少有人知道罷了。」   「致命的缺陷?」關風海並沒有留意對方話裡的另外一個語病,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後面的一句話吸引了……         第三節世事如棋     「不錯,海上通道的大致原理是由一種很特殊的膠狀原物質固化形成的,它固化後的強度非常高,很難破壞,但可惜它也有弱點。而且還不止一個。它一旦固化成型之後到二十四天頭上的時候,就會自然分解,必須再重新鋪設。而且在鋪設的過程中不能遭到過於嚴重的破壞,如果破壞的速度快於它自我修復的速度,這種物質將會裂變為極其細小的顆粒,散佈到海水之中,一直可以維持一個月之久。一旦發生這種情況,那這一個月之內都不可能在同一個海域鋪設這樣的通路了,因為這種細小顆粒反過來會阻止膠狀原物質固化的過程。」   「……也就是說,再過四天原來的那條海上通道就要分解,我們到時候就可以將他們最重要的補給線切斷再圍而殲之了!」想到高興處關風海忍不住興奮地叫了起來。   「完全正確!四天後就是我們新的天雷行動開始的時候。」   關風海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忍不住問了出來:「可是我還有個問題,這個秘密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想R國方面肯定會把它當作最高機密才對!」   「那是自然,不過這個秘密我並不是從他們那裡得到的,我先問你,有沒有聽說過嚴復這個人?」   「嚴復?是那個我國最著名的多學術領域權威嗎?聽說這個人雖然脾氣極壞,卻是多個領域的絕對權威,尤其是在化學和生物領域更是頗有造詣,大哥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   「我提起他是因為我剛才所說的那些關於海上通道的事全是從他那裡聽到的,其實早在戰爭開始的第一天,他就已經來找過我了,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吧,這個嚴復雖然脾氣極壞,和我卻很合得來,所以他一有難處就馬上來找我了。」   「哦,原來大哥還有這麼個朋友,不是說他從來沒有過朋友嗎?」   「他沒有什麼朋友是真的,不過我算是個例外吧,具體原因以後再跟你說。他來找我的目的是讓我幫忙為他取一塊那「大橋」的標本,因為他對這種物質的特性非常好奇,想要研究一下,偏偏R國人對這條通道看守非常嚴密,無奈之下他只好來求我幫忙了。我二話沒說當即答應下來,並馬上派軍中幾個水屬性高手去辦,費盡周折後終於取到了一些,我當時還只是想幫他的忙,沒想到半個月後他興沖沖地跑來找我,說他已經發現了這種物質的秘密並找到了它的軟肋,也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當然是大喜過望了,於是這個天雷行動的構想也就逐漸成型了。」   「沒想到這個事情背後還有這麼多曲折,既然是嚴復說的話應該是具有相當可信度的,看來我們的機會終於來了。」關風海興奮地說道。   周羽的眼睛裡也發著光,聲調略微有些抬高:「我的計劃是這樣,到時候東部戰場和東北戰場要在同一時間發動反攻,相信不出五天就可以一舉把我們所有的失地全部奪回來!」   「……如果真能這樣當然好,不過我覺得大哥你有些過於樂觀了吧!」對於周羽所說的話,關風海也有些不大能相信。而周羽卻絲毫也不在意,他豪爽地笑道:「兄弟,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一會兒等你聽完了我的全盤計劃之後恐怕就不這樣想了,到時候也許你會覺得五天都嫌太多了呢!哈哈~~」   「哦?原來大哥還另有妙計,還不趕緊說出來聽聽。」一聽周羽這麼說,關風海的精神頭馬上又起來了。   「別急,我的計劃是這樣……」關風海一邊仔細地聽著一邊頻頻點頭,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又驚又喜,就在這一聽一說之間,一個嶄新的天雷行動方案已經出爐,就等著它在神州大地上釋放無窮能量的那一天了。   ※※※※※※※※   也許是上一次在東北戰場所遭受的損失過於沉重,這四天來R國部隊方面也一直沒有什麼大的行動,關風海和周羽兩人也樂得把全部精力都用於準備天雷行動上。兩天前,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徐懷遠主任傳來了劉靈倩他們三個的消息,讓關風海不禁又喜又憂。喜的是伊人終於有了消息,憂的是不知她能否度過眼下這個難關。心裡真恨不得馬上飛到她的身邊,可如今這種關鍵時刻,身為獨立軍軍長的他卻不得不放下了這個念頭。而且他也深知即使自己趕過去,也不能解決她身上的問題。無奈之下,他只好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剛認的結拜大哥周羽,請他就近派人去接應。   可是,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順利,可能是因為距離葫蘆島敵軍太近而敵人的情報工作做得好的緣故,莫天三人總是遭到敵人的窮追猛打,不得不頻繁的更換藏身地點,手中又無方便的聯繫工具,使這些接應隊伍老也接應不到。倒是接應隊伍與敵人的部隊交了幾次火互有傷亡,而敵人更是在葫蘆島與北京之間的路上布下了重兵,派出大批士兵巡邏搜索,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很難逃過他們的眼線。沒有己方的接應部隊,莫天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上路,向北京前進的速度很慢,就這樣且戰且走過了兩天。劉靈倩的生命也一直靠莫天的丹藥維持。除了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以外身體的各項機能幾乎全部處於停頓狀態。   這一天御天又出去與周羽聯繫上了,可回來途中遠遠就看見大隊的R國士兵已經把他們的藏身地團團圍住,裡面隱隱傳來的喊殺聲讓御天不禁心急如焚,顧不得避開敵人的視線,飛一般地向前奔去,一路上自然是免不了要大開殺戒了,而R國士兵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從外面向裡面衝,一時之間出現了慌亂,被他很順利就衝了進去。沿著喊殺聲一路前行,終於看到了莫天的身影。此時他正一手扶著旁邊的劉靈倩,另一隻手飛快地撥弄琴弦,從那琴音中飄出的濃重殺氣和怨恨可以想見他此時心中的憤怒和焦急,   他的周圍已經有五六百的士兵倒下了,可後面還有十倍百倍的士兵亡命地向上衝,看來他們是目標很明確非要捉住這兩人不可。御天雖然心中急得不得了,可不安的情緒也越來越重。有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閃了出來,他們出動這麼多士兵來捉拿我們三個,難道僅僅是為了洩憤?還是有什麼其他圖謀?如果他們是衝著劉靈倩與關風海的特殊關係來的,那事情就不簡單了,這也許暗示著我們內部有敵人的內奸!   可是眼前的局面已經容不得他繼續想下去了,莫天的形勢已經相當危急,由於要護著一個重病人所以身形移動受到極大影響,已經有好幾發從遠處飛來的子彈擊中了他的身體,雖然不是什麼要害,可長時間不處理也會要人命的,看到這個情形,御天怒吼著衝了上去,一上來就是新近領悟的新招:風雷一響震天下!   看到御天趕到了,莫天的精神為之一振,抓緊時間對自己傷口進行簡單處置之後又投入了戰鬥,一邊打一邊對御天叫道:「我們向外衝!」說罷,當先朝外面闖去。   御天應了一聲,幾個縱身搶在莫天身前為他當先開路。二人這麼一全力衝擊,R國士兵也感到難以對付,不過死命令已經下了,必須要捉住這幾個人,尤其是那個女的,儘管誰也不想先去送死,可也只能奮不顧身地向前衝。時間一長,莫天二人漸漸覺得有些吃不消了,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敵人好像殺也殺不完似的,去了一層又上來兩層。而且他們並不與二人接近,只是遠遠地用槍射擊,讓莫天和御天想節省點體力都不行,只能一邊不斷地移形換位躲避四面八方的攻擊,一邊不斷使用宇宙能去消滅他們。漸漸地,汗水已經從兩個人的頭上冒了出來。   激烈的戰鬥令交戰雙方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都無聲無息的劉靈倩此時正經歷著一個極為奇妙而痛苦的過程。其實她之所以不省人事是因為在施展「情系風鈴」的時候將意識的控制權全部交給了靈體小乖控制,而由於它超出自身極限地催發靈力竟連帶小乖也陷入了昏迷狀態,這就使劉靈倩的意識失去了控制。而對於身為靈體的小乖來說,如果沒有吸收到足夠的靈能是根本無法恢復的,對於這一點,莫天和御天並不知情,但身為純能量體的情虎卻本能地感知到了。這四天的時間裡。在所有的人都在乾著急的時候,這兩隻情虎卻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一次冒險的嘗試,那就是提前「蛻變」!   閃靈獸的一生一般都要經歷蛻變過程,每經過一次蛻變,它們的能力就會得到大幅提升。而到現在為止,這兩隻情虎卻還沒有經歷過這個過程。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它們老是感到煩躁不安,身體異常反應越來越大,憑借本能它們也意識到了可能即將開始第一次的蛻變過程。而此時此刻它們更是萬分迫切地想要使這個進程快點到來,因為憑借它們目前的能力根本無法滿足小乖對靈能的需求,只有經過了蛻變以後,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可是對於如何才能完成蛻變這兩隻尚屬於成長初期的情虎卻一無所知,它們只能夠拚命地吸取外界能量,期望能有什麼奇跡出現。   此時莫天和御天二人的身法已經不及開始時靈活了,尤其是莫天要護著一個人顯得更加吃力。有時對於射向劉靈倩的子彈已經來不及躲閃,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代她承受,雖然盡量避開要害,可連中了幾彈後他的身形也只能移動得更慢了。   忽然,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一排子彈迅疾無比地射向劉靈倩的心口,等到莫天發覺時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了,連替她承受都已經沒有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向這個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一萬倍的人飛了過去,一種巨大的絕望和無助感瞬間捕獲了他的全部心神,莫天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悲吼……         第四節天雷終響     此時由周羽策劃的天雷行動計劃已經進入最後的準備階段,由於周羽和關風海兩人雷厲風行的行事方式和苗致峰的全力支持,短短四天時間內,兩個戰區的部隊構成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由於幾天前的那場大戰使獨立軍受創嚴重,只餘下不到兩萬人,為了保持戰力,關風海火速從各大門派和其他小門派中抽調了三萬人補充了進來。由於中國幾十年來一直推行全民皆武的治國方針使江湖中各門派弟子眾多,要做到這一點倒不是很困難,而且國難當頭也容不得人退縮。只是這新加入的三萬人已經算不上各派精銳,戰鬥力上難免大為遜色,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除此以外,關風海還在當地挑選了五萬人的預備役加入軍隊,再加上原來駐守在這裡的第一方面軍兩萬人,使東北的兵力達到十二萬。與此相配合的,周羽也在東部抓緊整合隊伍,現在這個戰區部隊的成分已經相當複雜,從全國各地派來增援的部隊都聚集在這裡,總數有接近十四萬,彼此之間缺乏有效協同作戰和統一指揮,在周羽和苗致峰密談一次以後,苗致峰馬上把東部戰區的總指揮一職授予了周羽,以便於對這支「雜牌軍」的統一指揮。同時也把東北戰區總指揮的帽子扣在了關風海頭上。   除了這些能夠明顯看到的部隊之外,在兩個戰區還秘密部署了一支新番號的部隊,那就是由周羽和關風海二人一手操辦的「五行縱隊」,成員全部由精通五行能量的精英戰士組成,除了各個部隊中的精英之外,還特別吸納了武學研究院和軍用武技研發中心的部分高手。另外,武林四大世家中的莫家子弟也佔了不少席位,可見當初莫非悲所作出的那個保存實力的決定真的是用心良苦。按照屬性和所擅長執行的任務劃分為七個大隊,每個大隊約有三百人左右,領隊的隊長多數是由周羽指定,都是各個部隊之中很有能力和潛質的軍官,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對這些人選早有預謀了。這七個大隊分別為:   縛鷹:空戰和陸戰主力,屬性金,隊長苗殺,副隊長孔威;   捕鯨:海戰主力,屬性水,隊長封平,副隊長童心;   裂象:陸戰主力,屬性土,隊長田虎,副隊長范笛;   焚心:陸戰主力,屬性火,隊長雷無極,副隊長李燁;   返魂:叢林戰和救護主力,屬性木,隊長翁森,副隊長常欣欣;   亂狐:空戰和情報部隊,屬性風,隊長白漪喬,副隊長任青;   捷豹:後勤保障,屬性以風,土為主,隊長孟辛。   對於成立五行縱隊的想法周羽是早已有之,只不過在第三方面軍沒有施展的機會,直到現在才得以實施,在隊伍組建過程也融合了關風海的一些思想和從戰爭中積累的經驗。其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周羽提出的空戰體系。之前我國在此領域的研究還是一項空白,而周羽獨創性地提出將風屬性和金屬性戰士合而為一對抗敵人空中力量的思想,當然,要做到這一點還需要有一門特殊武技的支持,這就是周羽早在一年前就從中華武學研究院違禁獲得的「御風術」。施展這種武技可以使人自由地在空中飛行。   由於這件事本身牽涉到一個重大的秘密,暫時還不便揭開,不過以當時周羽的身份是不可以學習武學研究院的功夫的,一旦被發現,所有參與者都將被處以極刑,所以周羽一直守口如瓶,直到他成為軍長之後,他才以正當的身份到武學研究院去了一趟,光明正大地又取了一遍早已熟知的「御風術」。   其實這門武技在武學研究院裡已經存在很多年了,是一位不知名武者留下的唯一遺物。可是在院裡放置了這麼長時間,真正研究並修煉成功的人卻一個都沒有。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很多,首先把它放在處於嚴密監控下的武學管理系統下使有機會看到它的人就非常有限,絕大多數人根本聞所未聞;再者這名武者對它的描述也並不很清晰,也許連他自己也並未真正練成吧。風屬性是很難掌握的,因為風是無形的,風也是隨意的,與它進行情感上的交流需要更多的機緣和耐性,即使真有人掌握了風屬性,也都願意去學習那些在實戰中富有成效的攻防武技。畢竟對於一個武者而言,擁有超強的攻擊力和強橫的防禦力才是證明自己實力的最佳方式,對於這種學起來很是晦澀難懂的御風術,大多數人粗略看了一眼就放下了,那僅有的幾個想研究一下的人也由於種種原因沒有成功。直到周羽在一年前考慮到實際作戰需要,才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按照自己的想像去求武學研究院裡的某位熟人幫助找找,沒想到還真就找到了它。剛巧周羽自己就是個風屬性的高手,意識到它的重要性後自然全力鑽研,終於在半年後獲得成功。也就從那一刻起,御風術成為一門完整的武學,而中國對抗高科技武器裝備的空軍作戰思想也就此初步成型。接下來的時間裡周羽又對御風術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強調簡單易學性使它可以快速被戰士掌握,終於形成了一門實用武學。   為了滿足心中那個龐大的行動計劃的需要,周羽又徵得苗致峰的同意,用最快的速度調集了全國所有宇宙能量級別的武學高手,經過兩天時間的培訓後被派往了前線。等待兩大戰區總指揮的直接調遣。至於具體的培訓內容戰士們都是守口如瓶,即使真有不想守住這個秘密的也在嚴密的監控和安全措施下無法將其中的秘密洩露出去。   在我軍進行大規模的戰略部署的同時,R國部隊也沒有閒著,似乎聽到了某種風聲,這些天他們也加快了部隊調動的速度。大批的部隊和裝備沿著兩條補給線源源不斷地補充上來,雙方都是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而時間過得真是好快,今天已經是天雷行動計劃實施的正日子了。一大早,兩路大軍就已經在兩個戰場整裝待發,而幾支秘密的部隊已經先期出發了。   不過真正啟動這場戰鬥的導火索卻並不是周羽和關風海,也不是R國的對華作戰前線總指揮紹尾大佐,而是對這場戰爭起到最關鍵作用的「海上大橋」。正如周羽所說的那樣,當這看似牢不可催的海上通道達到了其固有的壽命之後,它那龐大的身軀就瞬間消融了,分解後的物質散佈於茫茫大海之中,再也尋不到一點蹤跡,分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好像它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幾乎與此同時,R國引以為榮的空中和海上部隊也出發了,他們的目的顯然是要保證一條新補給線的成功鋪設,在紹尾大佐的眼裡這一次的行動當然也會同上一次一樣成功,因為這條海上通道的秘密是屬於R國人的,愚蠢的支那人是不可能想到的,也是絕對不可能阻止得了的!   真地是這樣嗎?如果他們可以看穿遠處海水的話,就會驚奇地發現,在幽深沉靜的海底竟然還有一支部隊在靜靜地潛伏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在水中都可以自由地呼吸,就好像天生在水中生存的魚類,只不過這種魚對敵人而言卻一點也不好玩,如果說擁有現代化裝備的他們是海裡不可戰勝的大鯨魚的話,那這支部隊就是他們天生的剋星,因為他們就是新成立的五行縱隊之一的水戰部隊——捕鯨。   當R國的空中和海上部隊擺好隊型,開始播灑那神奇的種子時,紹尾大佐的心裡還是很得意的。雖然這二十幾天來自己的隊伍在這個戰場並沒有取得令國內那些頑固的老傢伙期待中的輝煌戰績,可也已經算是有了些進展了,尤其是自己帶隊的這一邊,更是連續地摧城拔寨,目前已經進入了山東地界,與對方的首都已經相距不遠了。由於在另一個方向作戰的木村也已經拿下了葫蘆島,就使得己方部隊對支那人的首都形成了有力的夾擊之勢,一旦這次重鋪海上通道成功,估計用不著等到下一次,就可以取下對方的半壁江山了,這無疑將沉重打擊對方的士氣,而同時也勢必會消滅他們大部分的軍隊有生力量。不等他們的潛力發揮出來已經難逃滅亡的命運了。   當然,紹尾並沒有忘記對方這幾天來搞的那些大動作,不過他卻並不怎麼擔心,雖然他還不清楚對方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可己方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只要補給線保證暢通,源源不斷的士兵和裝備就會迅速被運送到前線,再加上有強大的空中和海上作戰優勢,對方那二十幾萬人又算得了什麼?一旦把他們消滅,對方也就到了無兵可用的地步了,難道靠那些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戰爭的預備役和老百姓就想取得戰爭的勝利嗎?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非常可笑,似乎最終的勝利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了。想到這裡,紹尾終於忍不住得意地狂笑起來。   就在他發出得意狂笑的時候,一連串的震天巨響突然從各個方向傳到他的耳朵裡,聲音之響,連接之緊密,持續時間之長,覆蓋範圍之廣都讓紹尾感到極度震驚,他一下子從高椅上蹦了起來,大聲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在開始天雷行動的前一個小時,也就是海上通道突然崩塌的時候,關風海和周羽分別對手下整裝待發的五行縱隊下達了各自的任務:   捕鯨大隊的任務一是破壞新的海上通道的鋪設,二是消滅那些準備參加戰鬥的對方航母,軍艦和潛艇,掌握海上的控制權;   縛鷹和亂狐兩個大隊負責阻擊敵人的空中自衛隊,一要保證我方部隊大規模進攻時不受對方空中力量的攔截和打擊,二要重點消滅那些飛入我國境的軍用運輸機,防止對方通過這種方式向我境內運送士兵和物資;   裂象大隊負責秘密潛入被對方佔領的各個城市,重點摧毀那些對我軍構成較大威脅的武器裝備,如停靠在機場的飛機和遠程攻擊武器,拔掉敵人鋒利的牙齒;   焚心和返魂大隊潛伏在各個城市附近,一旦裂象大隊在城內發動攻擊之後,迅速進行接應,給敵人造成混亂,不讓他們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和防守,等待己方大部隊的到來;   捷豹大隊負責各部隊的物資供應和戰地救援。   由關風海和周羽率領的大部隊則囤積在防線的最前端,隨時準備出擊。在收到各個五行縱隊隊長發回的準備就緒的消息之後,關風海和周羽接通了線路:「大哥,我這邊已經一切準備就緒,你看什麼時間發動?」   周羽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朗聲說道:「我這邊也差不多了,那好,我們就定於十一點整,天雷行動啟動!」   「好,那就預祝我們的勝利吧!」關風海微微地笑著,幾天來的準備讓他對這次行動的成功充滿了信心。   「那是當然!」周羽也展顏笑了起來:「而且打完這場仗我們兄弟就可以見面了,想想真是開心啊!哈哈~~」   十一點整,當紹尾大佐正在發出得意狂笑的時候,當那條海上通道已經鋪設過半的時候,從它的下方突然爆發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由捕鯨大隊的精英水戰士發出的天雷將這些正處於固化過程的神奇物質炸開了數百個大洞,使它們瞬間分解為細小的顆粒散佈在茫茫大海之中。幾乎與此同時,在延吉,大連,寧波,連雲港,葫蘆島,臨沂等所有被R國佔領的城市之中都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天雷終於在中華大地上響起來了。         第五節冰雪消融     在一部分捕鯨隊員炸毀敵人海上通道的同時,另外的同伴們也對那些在周圍游弋的海上自衛隊下手了。這一次戰士們手中的天雷可不是前些時候的那些假貨了,雖然它們並不是專門為對付這些海裡的巨無霸設計的,可當每八人一組的精英水戰士同時瞄準一個目標的重要部位發動攻擊的時候,即使是最堅固的艦艇也逃脫不了覆滅的結局。而當那些R國士兵想要消滅這些罪魁禍首的時候,卻發現這實在是一件難以完成的任務。發現目標已經很不容易,而要想瞄準目標並消滅他們就更是難上加難!於是,他們只有絕望而無助地看著自己所在的艦艇被對方擊沉,然後跳到海裡去尋找最後的一線生機。但是,失去了艦艇保護又手無寸鐵的他們在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水戰士面前又哪裡有什麼生機呢?   使用地遁術偷偷潛入各個城市的裂象大隊隊員們在開始行動前已經找到了各自要攻擊的目標,像軍用機場,彈藥庫,武器庫都沒有放過。R國士兵雖然對這些地方戒備森嚴,但仍然無法阻止這些地下入侵者。一接到開始行動的命令,他們馬上迫不及待地發動了攻擊,一時之間,密如爆豆一般的爆炸聲在城市裡響了起來,尚未起飛的飛機,成箱的軍火彈藥,各種固定或移動作戰的炮隊和在陸地上所向披靡的裝甲坦克接連中招起火,令在這些城市裡駐紮的R國士兵陷入了一片恐慌。他們紛紛從各個角落衝了出來,瘋狂的對入侵敵人展開了圍捕,有的則守在未被毀壞的重要目標前嚴陣以待。各個城市的R國指揮官看來也已經借助先進的通信系統發現了我軍大部隊的進攻行動,趕緊集合隊伍準備反擊。   可是此時,剛剛潛伏在城市周圍等待時機的焚心和返魂大隊隊員們紛紛在隊長的命令下對這些正在集合的隊伍發動了突然襲擊,他們這一出手,在敵軍集合路線和軍事目標附近立刻然起了沖天的大火,前來救火的R國士兵卻被從火焰之中發動的攻擊奪走了性命。而在路上奔跑的士兵和坦克也紛紛被路旁的花草樹木之中不斷發出的龍梭和天雷擊中,使原本混亂的局面更加難以控制。   與此同時,由關風海和周羽親自帶隊的東北戰區和東部戰區的大部隊正在全速向這些亂做一團的城市進發著。在此期間,周羽接受了關風海的建議,命令那些發動第一輪進攻的精英戰士盡量作好自我保護工作,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只要能夠摧毀那些最重要的攻擊目標並起到一定程度的擾敵作用就算完成了任務,不必與敵人硬碰硬作戰,主要的殲敵任務由大部隊來承擔。   而對方的紹尾大佐則一邊暴跳如雷,一邊迅速把作戰方案作了大幅修改,首先出動所有原本在海上執行任務的戰機和在前一輪攻擊中倖存下來的戰機一同對前來進攻的中國大部隊進行攔截,以充分發揮他們對地面集結部隊的作戰優勢,爭取消滅對方大部分的有生力量。同時從本土迅速調集所有可能的空中力量前來增援,特別是大型軍用運輸機,失去了海上黃金通道和海上的絕對控制權,他們也只有盡量利用自己的空中優勢了。除此以外,命令現在正在海裡和陸地上戰鬥的士兵迅速消滅前來騷擾和破壞的敵人,用最快的速度做好迎接大規模戰役的準備,務必要守住這些來之不易的作戰堡壘!   望著一隊隊向己方部隊快速飛來的各式戰機,關風海的眼睛裡發著光,心中對這位新結拜的大哥真是佩服得很,他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絕妙的主意來對抗敵人的空軍,自己以前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只想到用金屬性武技可以破壞對方的飛機,可敵人的飛機往往飛得很高,肉眼幾乎很難看清楚,也就很難掌握準頭,使這個想法只能成為紙上談兵。而現在一旦解決了飛的問題,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可惡的R國人,這次就讓你們嘗嘗慘敗的滋味吧!如果你們的子子孫孫也能夠記住今天的教訓,從此不再去做什麼帝國夢,對他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其他國家更是一件大好事!」關風海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   「目標是敵人的戰機,出發!」隨著周羽這一聲大吼,早就躍躍欲試的縛鷹和亂狐兩個大隊的隊員們當即一衝而起,兩人一組,向敵軍戰機衝了過去。由一名風屬性戰士施展剛剛學會的御風術在下面控制飛行,另一名金屬性戰士伏在他背上負責攻擊,這種雙人一體的空戰戰法正是周羽鑽研多時的得意之作。也是被周羽和關風海嚴密封鎖的秘密武器,連自己的戰士都沒有聽說過,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公開亮相。   就在R國的飛行員們被這些橫空出現的飛人搞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一道道閃電已經落在了他們的飛機上,被擊中的戰機頓時失去了控制,如同一堆廢鐵從空中掉了下來。由此產生的巨大爆炸聲終於把這些飛行員們喚醒了,他們趕緊振作精神,把目標對準了這些前來挑戰的飛人並開始射擊。可是他們很快就明白了一個事實,想要擊中這些移動靈活的目標並非易事。因為他們就是那飄忽不定的風,有誰可以捕捉到風的腳步呢?   望著己方戰士在空中乾淨利落地擊落一架又一架飛機,周羽的心裡自然是喜不自勝,他一邊命令地面部隊加速前進,一邊繼續關注著空中戰鬥的進程。這時,從海上飛過來的戰機加入了城市戰機的行列,與中國的空中精英們展開了更加激烈的制空權爭奪。敵方的火力一下子猛了很多。有幾對精英空戰士不慎被擊中掉了下來。讓周羽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憂色。他深知如果這些空中戰士不能堅持到己方的地面主力部隊通過這片危險地帶,那如此密集行軍的部隊肯定會遭到重大傷亡,現在雖然也有部分敵方戰機尋找到一些機會,抽空對地面投下了一些炸彈,畢竟數目有限,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可一旦他們沒有了空中的對手,那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城市裡的戰鬥還在繼續著,接到關風海和周羽的命令後他們放棄了對敵軍士兵的進攻,而是把寶貴的攻擊力全部用到了對方那些大傢伙上,有一些自感消耗過大的戰士主動退出了戰場,抓緊時間進行自我恢復。如此一來,R國士兵終於穩住了陣腳,在城市附近擺開了應付大戰的架勢。   ※※※※※※※※   當一排子彈就要射中劉靈倩的身體時,莫天幾乎要絕望地大叫起來了,可此時奇跡卻突然發生了,劉靈倩的兩個肩頭憑空出現了兩隻情虎的身影,它們展開自己已經不算小的身體,將劉靈倩護了個嚴實,同時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立時有一層銀白色的片狀物體向那些子彈迎了過去,發出一串如金屬撞擊般的響聲。而那兩隻情虎一下子長大了有一倍有餘,身體上的毛髮也變成了金黃色,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從它們身上迸發出來。連莫天也不得不承認光是這氣勢已是在自己之上。   原來就在劉靈倩面臨生死考驗的剎那,與她息息相通的情虎也被瞬間激發了全部的潛能,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完成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蛻變的過程,那從它們身上飛出來擋住子彈的銀白色物體正是它們蛻變時廢棄的能量片。   因為急於要幫助劉靈倩解脫身體的困境,兩隻情虎也顧不上向這些討厭的傢伙展開報復行動就背著劉靈倩飛了起來。原來經過一次蛻變的情虎已經具有了飛行的能力,看它們此時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樣子,心裡一定很興奮吧!這時阿喵總算想起地上還有兩個同伴需要幫助,趕緊返身飛了回來,臨近地面的時候它張口噴出一團能量,將莫天和御天周圍的士兵擋了一擋,莫天和御天二人心領神會,縱身跳上了它的後背,二人一虎迅速消失在天際,與阿咪匯合到一起。留下一大群R國士兵在那裡呆呆地發愣。   無須莫天開口說話,兩隻情虎已經逕自向大連方向飛了過去,因為它們已經感應到它們的另一個人類夥伴正在那裡。   ※※※※※※※※   頑強的精英空戰士終於完成了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關風海和周羽的地面主力部隊已經趕到了目的地並與駐守在那裡的R國部隊交上了火。由於R國部隊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重型武器,在兵力上也沒有什麼優勢可言,這一仗對他們來講無疑是一場非常艱難的戰鬥。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後方的救援部隊能夠快一點到來。   經過了一段時間戰鬥的精英空戰士對於這種戰鬥方式已經越來越趨於熟練,彼此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雖然相應地靈力也損耗了不少,可對方的火力同樣也弱了下來。場面上他們已經佔據了優勢。可是要想徹底把對手消滅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正在關風海暗暗著急的時候,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氣息從西邊傳了過來,感覺上應該就是自己和倩倩的兩隻情虎無疑。他驚喜地抬頭望去,兩隻金黃色的物體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這裡飛來。剛開始還是一小點,一眨眼已經到了面前,而它們背上坐著的人更是讓關風海歡喜得心幾乎要跳出身體,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嘯聲未畢,兩隻「陌生」的情虎已經在他身邊穩穩地落下地來,顧不得別的,關風海趕緊一把將那個日思夜想的伊人摟在懷中。簡單地查看一下,發覺她雖然生命特徵很弱,但卻很穩定,不禁也暫時放下心來。這才想起一旁還站著久未見面的莫天和御天二人,趕緊過來連聲稱謝。   莫天望了一眼關風海懷中的劉靈倩,心中也分不清是個什麼滋味,極力地穩定了一下心神,抬頭對著關風海說道:「風海,現在能把靈倩親手交到你手中,我們兄弟二人總算是幸不辱命!」   關風海正要說話,忽然間周圍發出的陣陣驚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順著大家的目光望去,原來是那兩隻情虎正在空中大展神威,舉「手」投「足」之間各種五行能量紛至沓來,對方的那些戰機正像乾枯的樹葉一樣被它們掃了下來,不禁又是一怔。   確實也難怪關風海吃驚,幾天不見,這兩個小傢伙變化太大了。不但體型長大一倍有餘,毛色變成金黃,掌握了飛行能力,而且那氣勢,招式的威力竟已絲毫不在自己之下,說不定還要略勝一籌。是什麼讓它們發生了如此巨變?   怔了下神之後,關風海決定暫時不去想它,只是胸中那壓抑了好久的豪氣卻被它們兩個完全激發了出來,如果不是掛念著懷中的劉靈倩,早就忍不住也飛上去殺個痛快了。不過他倒也沒有忍多久,由於這兩個煞星的突然加入,使原本就已佔優勢的局面更是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沒用多久,所有的戰機都已被消滅乾淨。   此時,海裡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在損失了十幾艘大小艦艇之後,R國的海上自衛隊開始緩緩地退卻了,不甘地向中國的水戰士們讓出了這片已經統治了很長時間的水域。   失去了空中和海上火力支持,又缺少足夠重型武器的R國士兵已經越來越陷入絕望的深淵了,他們也許是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無助,任憑指揮官如何聲嘶力竭地叫喊,他們也已經鼓不起一絲求勝的勇氣了,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逃回屬於自己的國家,再也不來這個令人恐懼的國家了。   可是,哪裡又是他們的退路呢?海上通道已經被毀,連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海上自衛隊也已經不見了蹤跡,從海上逃生已經不可能,難道讓他們自己游回去嗎?而空中呢?如此數量眾多號稱亞洲第一的空中自衛隊現在在哪裡呢?那地上到處散落的殘骸就是他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嗎?   眼見大勢已去的R國士兵們終於決定投降了,可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戰士們對他們的舉動根本全不理會,反正也沒有上面的指示,乾脆殺個痛快。此時的關風海見大局已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臨時指揮所,開始著手研究劉靈倩的傷勢了,對外面的情形全然不知。而另一邊的周羽雖然看到了這一幕,卻只是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轉身也走進了指揮所。   又過了半個小時,最後的掃尾工作業已完成,所有的R國士兵都被消滅乾淨,所有被佔領的城市也已經失而復得,對方兩個前線指揮官紹尾和木村全部自殺。天雷行動用一種近乎完美的結局宣告了中國人的偉大勝利。可是,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對於關風海和周羽來說,如果不想讓這片美麗的家園再次遭受炮火的洗禮,他們就要帶領自己的部隊不斷地戰鬥,不斷地勝利,直到破壞世界和平的力量被徹底消滅為止。   第七卷完請看第八卷拒敵門外         第一節各盡其責     天雷行動以一種近乎完美的結果宣告了它的結束,神州大地到處都瀰漫著歡樂的氣氛。誰都沒有想到自開戰以來一直節節敗退的中國軍隊僅僅用一次反攻就收復了所有的失地,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雖然戰爭還沒有最終結束,但人們有理由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苗致峰的臉上現在也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在隨後召開的有北京軍委首腦和周羽,關風海等前線指揮官共同參加的電話會議上,苗致峰對參與這次行動的前線官兵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其他的將軍對周羽和關風海兩人也是一片讚譽之聲,一時之間使他們兩個成為了會議之中最受關注的熱點人物。   關風海對這種場面很不適應,而且心裡面還掛念著劉靈倩的傷勢,在接受大家的交口稱讚時難免笑得有些勉強。周羽倒是應付自如,他得體地和大家寒暄著,把所有的功勞都推到戰士的勇敢和軍委的英明決策上,使得那些將軍們笑地更燦爛了。   一看也差不多了,苗致峰對關,週二人說道;「這次還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向你們通報一下,那就是有關假天雷的事,經過我們幾天來的緊急調查,已經找到了趙泰指使親信進行掉包和裡通外國,培植私人勢力意圖不軌的很多證據,現在正等候最後的審判。雖然結果並未出來但我想他死罪難逃啊!」   關風海怔了一下,皺眉說道:「竟然一下子找到這麼多罪狀?咳,具體的我也不想過多干涉,只要能給那些死難者一個交代就好了。」   周羽卻發表了不同意見,他邊沉思邊對苗主席說道:「我由於一直呆在第三方面軍,對趙泰將軍還是比較瞭解的,如果要說他剛愎自用,公私不分,不知輕重我是深有同感,可是如果說到裡通外國,圖謀不軌什麼的我就有些懷疑了,而且這麼大的事還是慎重為上,千萬不能草率定案,就算個人的生死榮辱算不上什麼,但也絕不能輕易放過真正的罪人。」   「周軍長所說的我個人也同意,不過那麼多人證物證擺在那裡,我也不好獨排眾議,畢竟法律還是要講證據的。」苗主席皺眉說道。   「就因為這件事查得太容易了,證據也太多了,反而讓人覺得不大可信,我總感覺其中有蹊蹺,我想趙將軍就算人再粗,在這樣大的舉動之前總要仔細謀劃一番吧,似乎不應該給人留下這麼多證據的。會不會是……」周羽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留給大家的是更多思考的空間。   「……你說得很有道理,這件事我會督促繼續深入調查的,你就放心好了!」苗主席大聲說道:「除此以外,我還想就這個機會對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提些建議,我初步的想法是讓前線的將士們先休息幾天,然後派一支部隊到C國去,把在那裡駐紮的R國部隊消滅,清除這個距離最近的敵人,至於再下一步,我的想法是打到R國本土去,徹底消滅他們的殘餘作戰部隊!這樣以後我們奔赴歐洲戰場的時候就全無後顧之憂了,可以用全部精力來對付M國和D國。」說到這裡,苗致峰微微緩了口氣,環視了大家一眼,繼續說道:「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些個人想法,還沒有考慮完全,具體的行動方案還要和各位將軍商量之後才能確定下來。」   「我覺得這個方案不錯!」周羽第一個發表了意見,他微笑著說道:「其實我的想法和這個差不多,大家應該都很清楚目前世界的戰局吧!D國已經先後消滅了B國,J國和L國,現在正與Y國和F國的聯軍展開激戰,而M國在掃蕩了美洲大陸之後,他的矛頭已經直指心目中的頭號大敵,也就是E國,眼下雙方正處於劍拔弩張之勢。所以這兩個國家暫時都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如果我們趁現在這個機會主動出擊,徹底摧毀R國的戰鬥力,一來可以徹底消除後患,再者也可藉機再鍛煉一下我們的隊伍,積累更多的戰鬥經驗。為迎接更強大的敵人做好準備。正是一舉兩得的妙計!」   於佑光接著說道:「我同意苗主席和周軍長的意見。自開戰以來我們雖然損失了十五萬的正規軍,近五萬的獨立軍和三萬的預備役,但我們所取得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們以武技為中心的三軍作戰體系已經初步形成,並被實踐證明是富有戰鬥力的。我們的戰士在實戰中獲得了寶貴的戰鬥經驗並得到了最好的鍛煉,軍隊建設也卓有成效,清除了隊伍中的一些垃圾,這些成果加起來已經超過了我們過去二十年的總和!如果再用些時間主動出擊消滅R國的殘存部隊,我們的隊伍無疑將會成為一支更為強大的王者之師。到時候無論是M國還是D國應該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聽到大家開始討論正事,關風海趕緊收回早已跑到一邊的心神,這時他沉思著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目前我們惟有主動出擊,拒敵於國門之外才是上上之策。不然永遠也無法掌握真正的主動權。」   聽完了幾位重量級人物這一表態,其餘眾人也紛紛發言表示贊同。自從上次發生假天雷事件之後,趙泰已經被停職查辦,接受軍法處調查,自然也就沒有出席今天的會議,由於缺少了他,使得趙洪派的聲勢一下子弱了不少,現在連洪廣生都對這個建議表示極力贊同,也鮮有人再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了。   周羽一見大局已定,當下笑著對苗主席說道:「如果大家都同意出兵,我想請求帶兵到C國去,打響國門之外的第一槍。」   「好啊,我沒意見,大家看呢?」苗致峰笑呵呵地問道。   「還是我和周軍長一起去吧。」關風海展眉說道。   「這就不必了,關軍長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嗎?何況這次C國之行也算不上什麼大場面,R國現在殘留在那裡的兵力不超過四萬,只要給我同樣數量的戰士,不出一周應該就足以解決問題了。」周羽笑著說道。   「是啊,關軍長就不要再堅持了,你的情況我們大家都知道一些,你還是留下來專心解決劉女俠身上的問題就好了,至於去C國的事,如果周軍長同意的話,我和沈參謀倒想跟著去走一趟,大忙幫不上,跑跑腿,出把力什麼的還是可以,身為前線長官到現在還沒有去過前線,我們實在是慚愧得很啊!」說這話的是魏文龍,對他和沈參謀的情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由於軍委內部的激烈爭鬥使他們不敢輕易離京,怕於佑光將軍獨力難支,萬一軍委最高領導集團作出什麼錯誤的決定而影響了大局可就悔之晚矣。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想到國內的戰局會如此發展,以至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迅速結束了。雖然說事出有因,對於沒有去過前線的事他仍然一直都耿耿於懷,   「既然魏將軍和沈參謀有興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如果有兩位同行,我對此戰勝利的把握已經加到十分了!」周羽笑吟吟地說道。   聽大家這麼說,關風海也就領情地點頭表示同意了。苗致峰看了這幾個人一眼,和聲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周軍長,魏將軍和沈參謀三人負責準備出兵C國的具體事宜,有什麼需要盡快提出來,隊伍三天後出發!」   ※※※※※※※※   散會之後,關風海的心思馬上回到了旁邊的劉靈倩身上。借助於情虎的幫助,他已經大致清楚了她目前的狀況和解決的方法,只是對於是否能提供給小乖足夠恢復的靈能感到心中沒底,畢竟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不知道會有什麼未知的情況發生。而且由於是涉及到由無為能量產生的靈體問題,也只有自己這個自然門弟子和一直吸食自己和劉靈倩二人情氣與靈力的兩隻情虎才有可能提供小乖所需的靈能,其他人都是愛莫能助。一旦出現靈能不足的情況,很可能連自己和情虎也陷入危險之中,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冒險一試了。   為了盡量提高成功率,關風海在開始行動前進行了充分的準備,首先自己和情虎進行了整整兩天的恢復性靜養,補充因連續戰鬥而損耗的靈力和精神。然後找了一間非常隱蔽安靜的密室避免不必要的打擾,再找來兩位超級護法鍾山和白漪喬在一旁守護,防止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白漪喬在內是借助她異常敏銳的靈覺和精神控制力,鍾山在外是借助他超級靈敏的反應和僅次於自己的戰力。安排好周圍的環境之後,關風海將自己的心毫無保留地向外界開放了出來,先是與宇宙間的各種屬性能量進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感情交流,將自己的身體調節到一個最佳的狀態,感覺到渾身的神經末梢都是活潑潑的,似乎一呼一吸之間都會帶動周圍能量的流動。身體輕飄飄的似乎一跺腳就可以飛了起來。感受到這一點的關風海也禁不住心中暗喜,看來經過這一個多月時間的戰場搏殺和無數次面臨生死關頭的考驗,雖然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專心練武,但自己的武學修為還是一日千里,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到達這樣的境界了!看來解決眼前的危局又多了一分把握了。   關風海略略定了定神,用心念將阿喵和阿咪喚了出來,一人二虎同時將本身靈能緩緩注入到劉靈倩體內……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關風海和兩隻情虎漸漸有些著急了,先前輸送過去的靈能數量已經相當驚人了,幾乎已經超過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所能容納的能量上限,可如此龐大的能量輸送過去竟然毫無半點反應,要說這一人二虎的武學修為之高,可運用的能量之渾厚在當世也是少有敵手了,可如今他們三個合力發出的龐大能量進入劉靈倩的身體後竟會恍如石沉大海一般無聲無息,就好像她的身體是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不讓任何一絲能量從裡面輕易逸出。   關風海的額頭已經微微見了汗,一半是因為疲勞,但更多的是因為緊張。如果這次行動不能成功,那他真地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才能救愛人脫離困境了。「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輕易放棄!」關風海在心底對自己默默說道,輸送靈能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加快了……   此時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的白漪喬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關風海他們不知道時光的流逝,她卻是非常清楚的,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救治工作沒有一點起色,倒是關風海的額頭見了汗,心裡也是越來越焦急,如果這種狀態繼續保持下去的話,雖然關風海和兩隻情虎功力深厚無比,而且用這種較慢的速度輸送能量可以同時從外界補償一些回來,但時間一久也難免會有油盡燈枯的時候。可是,儘管明知是這樣,難道要勸他們放棄嗎?         第二節攻守有道     當關風海還在密室裡不懈努力的時候,周羽和魏文龍所率領的四萬大軍已經整裝待發了。這四萬人是以周羽的第三方面軍為主體,加入第四,五,六方面軍的一部分共同組成的遠征軍團。由於魏文龍的一再堅持,周羽接下了這支遠征軍總司令的職務,在軍委主席苗致峰的一聲令下,四萬大軍列隊出發了。   在出發之前,周羽對這個階段的防務已經進行了一些部署,主要是針對海上和空中來犯的敵人作了相應的安排。雖然說以目前的形勢來看短期內受到R國主動攻擊的幾率不大,但終究是有備無患。   除了安排防務之外,周羽昨天還特意到關風海所在的營口去了一趟,可惜關風海當時已經進入密室開始給劉靈倩進行療傷,因此兄弟二人沒有能見上面。周羽在遺憾之餘忽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對守在密室之外的鍾山說道:「鍾兄弟,你我同時和一個人結拜也算是有緣了,你的經歷我也早有耳聞,心裡也一直很是仰慕,不知我們有沒有機會成為兄弟呢?」   「這個嘛,當然是沒問題了!」鍾山爽朗地笑道:「我們雖然還是第一次見面,但既然我大哥都那麼看重你,我想應該是沒錯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從現在起就是兄弟了!」   「好!夠爽快!」周羽雙目中奇光一閃,高聲說道:「既然如此,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三弟了,至於三拜九叩的什麼規矩我看就免了!」   「那最好,我最討厭那些規矩了,如果大哥沒意見我當然沒問題。」   「好兄弟,哈哈~~~」周羽和鍾山雙手互握,相對大笑起來,從此時起,周羽,關風海和鍾山三人就成為了正式的結拜兄弟。   笑了一陣之後,周羽拍了拍鍾山的肩膀,頗有感慨的說道:「三弟,本來我應該和你好好敘敘的,不過戰事緊急,只好再找機會了。」   「我明白。反正以後機會多得是!」   「也是,那好吧,大哥先走了,你替我和你二哥說一聲。」   鍾山點頭,衝著轉身走開的周羽揮了揮手,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趕緊把已經跳上車的周羽叫住:「大哥,先等一下,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周羽一楞,趕緊從車上下來回到鍾山身邊,開口問道:「三弟,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大哥還記得前幾天幫忙尋找我倩姐的事吧,我的兩個朋友說他們總是莫名其妙地遭到R國大部隊的圍追堵截,按常理說對方不應該對他們的藏身地這麼清楚,也不應該為了他們幾個人下這麼大的功夫,所以他們懷疑是不是我們內部有人通風報信,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你的手下,特別是那些你派去接應的軍官,因為他們最清楚這幾個人的藏身地點。如果是他們有意洩露了消息,那對方自然一找一個準兒。你看是不是有必要暗中查一下。」   「竟有這種事?」聽了這番話,周羽顯然很是吃驚,他緊皺著眉頭說道:「第三方面軍的人員比較複雜,上一次已經揪出了不少郭兆達的親信,也許還有一些隱藏較深的人還潛伏在部隊裡也有可能。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肯定要調查清楚的,你就放心吧!」   周羽沖鍾山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急忙向鍾山問道:「二弟這次只派了你和白參謀兩個人護法嗎?」   鍾山對這個問題有些不明所以,愕然應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只是由剛才的話題想到了一件事,如果真有暗中的敵人想要對付二弟他們的話,那現在豈不是一個天賜良機嗎?萬一他們選擇了此時下手,你們不是就很危險了嗎?」   「是啊!」鍾山恍然大悟地叫道:「我們這幾天為倩姐的事都忙糊塗了,竟然沒想到這一層。還真是大有這種可能性。」想到危險處鍾山的手心也不禁有些發潮,他趕緊用中華通聯繫柳桐,簡短几句話說明情況,讓他召集軍中眾高手前來護法。時間不長,柳桐已經帶著幾十個人飛快地跑來了,其中自然少不了莫天,御天,余家兄妹和鐵血三十六士,還有關風海頗為倚重的裂象大隊隊長田虎也帶著幾個得力手下趕來了,看到他們鍾山先是一怔,很快也就釋然了,還用讚許的目光望了柳桐一眼,卻沒有說話。   柳桐對鍾山的注視也裝作沒看見,馬上和大家一起對人員重新進行了分配。他領著鐵血三十六士和莫天,御天二人守在門外,鍾山和余家兄妹則進到屋內與白漪喬共同守在裡層,田虎則帶著他的手下負責地下的安全。除此以外,鍾山還在柳桐他們的外圍又布下了五千戰士進行最外層的守衛,做到這樣幾乎可以說是目前最強的防衛體繫了。所以在佈置妥當之後,鍾山也滿意地點點頭,對周羽說道:「大哥,我想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就算對方有什麼超級高手前來也不至於出什麼問題了!」   周羽在密室周圍轉了幾圈,也看不出什麼漏洞,也就點頭對鍾山說道:「我也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不過萬事小心些總是不會錯的。」   「我明白,這次真是多虧大哥提醒,不然的話,萬一真有什麼意外發生,我真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了。」   「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其實我們也只是預防萬一而已,也不一定真有什麼隱藏的敵人,就算真有的話也不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對二弟他們下手,再退一步講,就算真有人這麼幹,我想憑三弟的絕頂武功也不會出什麼差錯的。你不怪我煩大哥就謝天謝地了。哈哈~~」周羽開朗地笑了起來。   鍾山也是滿臉的笑意,大聲說道:「大哥過獎了,我哪有那麼厲害!對了,已經耽誤你太多時間了,還是軍務要緊,等二哥和倩姐他們出來後我們到前線去找你一起殺敵!」   「好啊,我在戰場上等著你們兩個。不多說了,我先走一步。」說完這句話,周羽再次轉身上了軍車,向東北方向飛馳而去。   出征的大軍毫無阻礙地抵達中C邊境,在此之前,陳清遠主席和趙明熙總理已經與C國方面打過招呼,說明軍隊過境的目的,並保證任務一達成部隊馬上撤回。C國的國家主席金載旋正為R國的入侵而煩惱著,幾十年來他們的國力已經日趨衰弱,還有一些政府要員已經被R方牢牢控制,在近半年時間裡,有為數達十幾萬的R國士兵化整為零悄悄潛入它們的境內並散佈於各處,這麼重大的消息他竟然全無所知,以至當R國突然發動的時候,他們原本就孱弱的軍隊更加不堪一擊,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將全部的國土拱手相讓,使C國成為R國發動對華戰爭的第二個絕好的軍事基地。為此,他還一直在擔心中國會不會遷怒到C國頭上。認為是他們幫助了R國呢?直到現在,當陳清遠主席正式與他通了電話並擺明了立場之後他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對於陳主席要求他配合的要求當然是一口應承下來。   周羽把部隊兵分三路,分別駐紮在丹東,通化和白河,並不急於發動大規模進攻,因為敵人手裡畢竟還擁有著很多威力強大的高科技武器。如果貿然進攻很可能有不必要的傷亡。   魏文龍扭頭對周羽說道:「周司令,是不是又準備出動裂象大隊搞地下行動了?」   「正有此意!」周羽笑著說道:「這種戰術雖然不能說沒有破解之法,但我想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對方應該不會想到才是,魏將軍和沈參謀有何高見?」   「高見是沒有,我也認為可以繼續使用這種戰術。」沈寧點頭說道。   周羽又望向魏文龍,後者也跟著頷首表示同意,周羽含笑點了點頭,大叫一聲:「范笛!」話音剛落,一個健壯魁梧的小個子軍官應聲來到周羽面前,正是裂象大隊的副隊長范笛。   「按照預定計劃,開始行動!」   「是!」   望著范笛轉身離去,周羽又把其餘幾個大隊的隊長叫了過來,高聲說道:「你們也馬上帶隊出發,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是!」幾個隊長領命下去準備,周羽轉頭對魏文龍和沈寧說道:「我們就先耐心等待一會兒,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的。」   看著他臉上那溫和而自信的笑容,魏文龍和沈寧心裡也不禁暗自欽佩,紛紛會意地笑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轟天的巨響同時從各個方向傳了過來,看來裂象大隊已經開始行動了。周羽輕輕點了點頭,高喝一聲:「全軍出發!」   隨著這聲大喝,早已躍躍欲試的四萬名戰士轟然響應,向各自的目標衝了過去。在他們的前方,由五行縱隊戰士掀起的第一輪攻勢已經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對方在三天前的那場激戰中倖存下來的數量有限的戰機,炮隊和裝甲坦克再次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使原本就已驚慌失措的R國士兵更是亂做一團。根本組織不出有效的抵抗。而在西邊方向,中國的大部隊已經越來越近了。         第三節刺客突來     三天前的那場天雷行動取得輝煌的勝利之後,周羽對東部海域進行了嚴密的封鎖,既不讓R國的士兵從本土沿海路運送過來,也不允許那些已經在這邊的入侵敵人從國境內和C國國境返回去,在空中同樣如此,只要有R國的戰機,特別是軍用運輸機飛過中國或C國領空,必定會遭遇空戰士們的攔截和攻擊,這樣就使駐紮在C國的四萬多R國士兵被徹底截斷了退路,牢牢地困在了原地。幾天下來,被困在C國的R國士兵已經陷入了絕望無助的深淵。已經有不少的士兵開始逃離,士氣更是跌到了谷底。R國的指揮官雖然也明知逃生無望,還是下命令把所有部隊集合到中C邊境,準備和中國部隊決一死戰。   可是當僅有的戰機,炮隊和裝甲車也被突然從地下鑽出來的敵人摧毀殆盡,而對方的主力部隊又已經快速進入戰場的時候,R國人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在瞬間崩潰了,任憑指揮官如何地叫罵和威脅,仍然有大批的士兵丟掉武器向我軍投降,而一旦有人開了個頭,這股勢頭就只能更加不可抑制,只是眨眼之間,大片大片的士兵已經放棄了抵抗,而負隅頑抗的也很快被擊斃了。R國指揮官眼看回天無術,也只好同別人一樣丟掉指揮刀投降了。眼看著滿地乞饒的敵人戰士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紛紛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將軍們。   周羽轉頭望了一眼魏文龍,低聲問道:「魏將軍,您的意思呢?」   「我看還是接受他們的投降吧,畢竟這是戰場上的規矩,而且這還是在別國的領土上,我們的行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多少也得注意些國際影響。」魏文龍也低聲回道。   「是啊,先把他們押回去,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沈寧也贊同這個意見。   「那好吧,就按兩位的意思辦。」周羽展顏一笑,和聲說道:「就讓他們多活一陣子。」   雖然他是在笑著,可一旁離他最近的沈寧卻沒來由地感到心頭一冷,只覺一股寒氣從他身上冒了出來。不由得心頭打了個突:這個周司令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我從他身上感覺到這麼重的殺氣?他到底要殺誰?   ※※※※※※※※   「漪喬姐,你說關大哥到底能不能把倩姐治好啊?」   已經呆呆地盯著正當中那二人二虎的身體看了大半天的余小飛終於忍耐不住心頭的疑問,用極低的聲音向旁邊的白漪喬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都快一天半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白漪喬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憂色,不過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但是我對風海很有信心,我也相信倩倩一定會大難不死,否極泰來的,所以我們只要默默地祝福他們就好了,沒什麼可擔心的。」   小飛木然地點了點頭,白漪喬那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話終究不是他想要的滿意解釋,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的漪喬姐也只能回答到這種程度了。   白漪喬掃了他一眼,不用特異功能也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當下拍了拍他還略顯瘦削的肩頭,溫聲說道:「小飛,我知道你不相信漪喬姐剛才所說的話,不過你想想看,漪喬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呢?這麼說吧,我有一種直覺,我覺得倩倩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你真地有這種直覺嗎?」聽到白漪喬說到直覺,小飛的眼睛也亮起來了:「如果說別人有什麼直覺我是不大相信的,可是漪喬姐的直覺我就一百個相信,一萬個相信!」   白漪喬被他的話逗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愛憐地低聲說道:「謝謝你對姐姐的信任,我對自己也是很有信心啊!我們還是耐心地等待吧。」   「好啊。」小飛痛快地應了一聲,這下子精神頭也立馬上來了。   不知是否是為了回應白漪喬的話,還是純屬偶然,白漪喬和小飛的話音剛落,從劉靈倩的身體表面就發出了一層淡淡的柔光,雖然它是那麼的若有若無,可是在一直留意觀察的眾人眼裡,這道柔光卻不亞於一道厲閃,把眾人的眼睛都照亮了。   「漪喬姐,你有沒有看到?」小飛第一個叫了起來,雖然聲音壓得極低,可聲音中卻透著壓制不住的興奮。   「我也有看到,是不是啊,漪喬姐?」小靚在一旁也附和起來。   「好像是有些不一樣,你看呢?」此時反倒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漪喬對自己的感官產生了懷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她用胳膊捅了捅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鍾山低聲問道。   「千真萬確!是有了些變化,不過還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們再等等看。」鍾山的目光動也不動地盯在中央的二人二虎身上,回答了白漪喬的問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密室裡除了幾個人的呼吸聲外再無其他聲音,而劉靈倩身上的柔光卻是越來越清晰了,此時她的週身都被一團柔和的光暈所籠罩,配合上她原本就清麗脫俗的外表,彷彿是神仙般的人物。   場中的異象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大家都屏心靜氣地注視那些最細小的變化,突然之間,外面有人大叫了一聲「有刺客」!隨著這聲大吼,密室的房頂在一瞬間被震成粉碎,震天的巨響著實讓每個人的心房都劇烈地抖顫了一下。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鍾山,情急之下他來不及尋找敵人的位置,只好一長身形在二人二虎的周圍極快地轉了一圈,轉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感應到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正從天而降,向他保護的對象直撲過來。能量體未到,恐怖的氣勢已經先期而至,室內的空氣彷彿一下子被壓縮了一百倍,讓人透不過氣來。   「天下竟有人可以發出如此恐怖的氣勢?!」   這是鍾山的第一個感覺,說起來他平日裡也是一個自視極高的人,在生平所遇到的對手之中,也只有白凜然能讓他發出如此的驚歎,難道真地是他來了?   顧不得再想下去,鍾山最引以為傲的護體神功已經在瞬間發動,以他為中心,覆蓋了二人二虎的能量罩驟然出現,幾乎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電光沖天而起,向從天而降的攻擊能量迎了上去,正是與鍾山形影不離的「金之罡」。   合神擊第二階段:念動劍至!   「就算你是白凜然,我也不能讓你傷了他們分毫!除非先把我擊倒!」這就是鍾山此時心中的真實想法。   下一刻傳入眾人耳朵裡的是一連串足以讓耳膜洞穿的巨大聲浪,密室中的人儘管都是高手,也無不被震得氣血翻湧,而結結實實承受了這一擊的鍾山更是身形一陣劇烈的晃動,終於強自穩定了下來,沒有後退一步,可嘴角流下的鮮血和蒼白的臉色卻說明他受創非輕。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因為他發現偷襲的敵人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這一招之所以如此強大是因為它是由五個人同時發出的。   五個服飾怪異的蒙面人並排站在鍾山面前,從他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出心中的詫異,也許在他們的心裡從不認為有人可以接下他們的聯手一擊而不倒的吧!趁著這個空隙,原本守在屋外的柳桐,莫天等人也已經進到了屋內,連同白漪喬和余家兄妹一起站在了鍾山身側,與偷襲者對峙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柳桐厲聲喝問。   「我們是要命的人!」正中的一個身形挺拔的人用生澀的語言作了回答,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感情的波動。   趁著他們說話的機會,白漪喬抽空望了一眼關風海和劉靈倩,見他們一切如常也就放下心來。回過頭來正要問話,對面的五個人突然間又動了起來,剛才還靜靜地站在那裡好像五根木頭,可一旦動起來卻是快似閃電,最可怕的是動靜轉換之間如白駒過隙,毫無蹤跡可循。即使是在場這些高手,也完全無法捕捉到他們身形的變化軌跡。只覺得一剎那間上下左右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而如山的氣勢更是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壓了過來。   「快閉上眼睛!」   聽到鍾山說出這句話,眾人不由得微微一怔,但很快也就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既然用眼睛無法看清楚,那不如就讓心來感應敵人的所在吧。體會到這一層,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眼睛閉了起來,再把一個武者對能量,對氣息,對危險的天生感知力提到極限,立刻捕捉到了敵人的蹤跡,現在他們正分做上中下三層向中間逼了過來,冥火,蝕水,厲閃,朽木和暴風在同一時間發了出來,龐大無匹的宇宙能量瞬間充斥了整個密室。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鍾山大吼一聲,合神擊再次發出,電光火石之間迎上了那道厲閃;   御天則是雙手一分,積蓄了好久的絕學應手而出對上了剛剛刮起的暴風:風雷一響震天下!   莫天動作也不慢,名為「多情」的古琴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信手揮來的正是那曲無時可忘的「情動,情傷」,對上了可侵蝕萬物的「蝕水」;   柳桐則是手捏法訣,催動天罡之雷對上可讓生命凋零的「朽木」,用的是五行相剋之中金克木的原理;   余家兄妹身形迅疾地向當中一併,四隻小手交織出紛繁複雜的玄奧弧線,正是他二人近日來突飛猛進的「大陰陽力」,他們對上的是「冥火」。   白漪喬自知功力有限而沒有出手,她一邊護持在中央毫無防禦能力的二人二虎身側,一邊緊張地等待這輪碰撞的結果,她意識到這輪交鋒的結果在某種程度上也將預示著今天這場戰鬥的最終成敗。   可是,讓她感到萬分驚訝的是為什麼這麼多屬性各異的能量以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勢撞擊到了一起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呢?這個疑問幾秒鐘之後白漪喬才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是巨大的聲浪在一剎那間已經使她的聽力失去了應有的感知功能,等她恢復聽覺的時候只能感受到時有時無的餘震了。而整個密室的房頂和所有的牆壁都已經化為烏有,在它的外面是五千名目瞪口呆的戰士靜靜地站在那裡……         第四節戰俘之密     「全體注意,接收俘虜!」隨著周羽這聲命令,戰士們總算清楚了下一步的動作,雖然心中對這個命令並不一定有多認可,可軍令如山,一旦有了明確的命令是容不得不去執行的。於是,他們紛紛取出繩索,將面前簌簌發抖的R國士兵綁了起來,只是由於心中的怒氣難平,手上的力道難免就大了許多,使被綁的俘虜們一個個呲牙裂嘴的大感吃不消。可畢竟命是保住了,不禁都長吁了口氣,老老實實地配合著不敢露出絲毫不滿。   這時C國主席金載旋在一眾官員的陪同下來到了周羽等人的面前,顧不得主席的威嚴,對幫他們消滅了入侵者的中國遠征軍頌詞如潮,令一旁的小翻譯都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多讚美的言語在同一時間說了出來,竟大有中文詞彙還不夠豐富的感慨,只好翻來覆去說著「很好」,「棒極了」,「太偉大了」之類的詞語。   聽對方一說就是沒完,魏文龍等人心中暗暗著急,臉上還不得不帶著禮節性的微笑。好不容易等到對方終於說完了,他趕緊隨口謅了幾句外交用語,又重申了一遍中方的立場和希望中C雙方世代友好之類的話就提出任務完成,準備回國。   金載旋滿臉感動地說道:「我知道貴國將士歸家心切,但你們為我們解決了這麼大的問題總要讓我們有所表示才行啊,不如就在這裡呆一晚,讓我們好好招待一下略表心意如何?」   「這個我看……」魏文龍正要推辭,周羽卻把話接了過來,他笑嘻嘻地說道:「既然金主席這樣盛情邀請,如果我們執意要走豈不是太不給您面子了?這樣吧,我們就客隨主便好了。」他一邊說一邊回頭望著魏文龍。   聽他這麼說,魏文龍儘管心裡不大情願也只好點頭答應下來。金載旋立即歡天喜地地派人去張羅了,並恭恭敬敬地把中國遠征軍的戰士們請入了當地的旅館,飯店和會議中心等場所。由於R國攻佔這裡的時候幾乎沒有發生什麼戰鬥就獲勝了,而剛剛結束的那場廝殺也實在稱不上是什麼激戰,當地的設施竟沒有遭到多大的破壞,使得招呼這些遠來的貴客還不是什麼大問題。在赴宴之前周羽特意交代了范笛幾句,依稀是囑咐看好俘虜之類的話。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正當金載旋陪著周羽,魏文龍等人在酒席間談笑風生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密集的槍聲和喊殺聲從外面傳來。緊接著一個通訊兵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大聲叫道:「不好了,那些俘虜不知怎麼都跑出來了,現在正和中國的軍隊發生激烈的交火。」   等翻譯把這幾句話翻完,周羽等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踏步地向外面走了出去。金載旋也連忙跟了出去,遠遠地看到西南方向火光沖天,正要前去查看,一條人影快速地向這邊移動過來。看到這個人周羽眼前一亮,大聲喝道:「范笛,到底是怎麼回事?」   「報告司令,不知從哪裡又冒出一支R國部隊,竟偷偷潛入看守俘虜的臨時牢房把他們救了出去,戰士們正在與他們展開激戰,目前已經基本上控制了局勢。」來的人正是周羽手下的得力干將裂象大隊的副隊長范笛,雖然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仍然鎮定自若。   周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仍然語氣森嚴地說道:「既然他們想要頑抗到底,那也怪不得我們了,我命令,所有頑抗之敵一律殺無赦!」   「是!」范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離去了,時間不大,遠處的打鬥聲逐漸弱了下來,最終歸於平靜。   當范笛再次出現在周羽等人面前的時候,他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但他的腰板依舊挺地很直:「報告,全部敵人都已消滅,請指示!」   「大家辛苦了,留下一部分人把他們的屍體掩埋起來,其餘人抓緊時間休息一陣,我們馬上啟程回國!」周羽沉聲命令道。   「嗨~這些R國人真是死性不改,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垂死掙扎,真是死有餘辜!」金載旋在一旁大發感慨。   沈寧一直沒有做聲,只是不時偷偷向周羽投去審視和探詢的目光。   周羽微微一笑,接道:「是啊,金主席說地簡直太對了。不過從這種情況看可能還有一些R國的小股部隊隱藏在貴國領土上,還請金主席多加防範才好。」   「一定,一定,多謝周司令關心。」   周羽笑了笑,回頭對魏文龍說道:「魏將軍,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魏文龍點了點頭,對金載旋說道:「金主席,打擾了你們這麼久,我們這就告辭了。」   金載旋一見對方去意已決,也不再勉強。周羽等人辭別了金載旋,領著大部隊踏上了回家的旅程。雖然大家都已經有些疲憊了,可周羽仍然一個勁兒催促疾行,解決了這裡的事情後,他反而更加心急如焚,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在他心裡徘徊不去:說不定兩個結拜兄弟那裡真地出事了。   ※※※※※※※※   出乎白漪喬意料之外的是剛剛那一輪全面的對抗竟然是打了個平手,事實上己方還稍稍吃了點虧,除了莫天和御天二人與對手戰了個旗鼓相當之外,其餘三對比拚己方都處於劣勢。這世上哪裡冒出這麼多無名的強者了?!   形成這樣的局面對方那五個人顯然也很意外,當中之人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哨,頓時地下產生了劇烈的震動,顯然是下面也有人打了起來。鍾山扭頭望了一眼柳桐,心裡暗暗後怕,如果不是事先安排了田虎等人守住地下,說不定這個從下面突然竄出的敵人真可以一瞬間就決定了整個戰局的結果呢。   對面那五人互相望了一眼,再次發動了猛烈的攻勢。鍾山等人只有上前接住。按正常情況來說鍾山的實力應該在他的對手之上,可剛剛的那個以一搏五的回合讓他吃了不少暗虧,現在能夠頂住對方的猛攻已經很不容易了,時間一長,一旦他無力控制傷勢的時候也就是潰敗的時候。一旁的白漪喬自然明白這一點,於是她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這個戰團,「深度神控術」也第一次在實戰中運用出來。有了她這個強援,鍾山頓感壓力大減,反而逐漸將對手「厲閃」給壓制住了,但要想獲勝顯然還需要時間;   柳桐雖說是柳家不世出的奇才,但修習玄門道術畢竟時日尚短,根基不能說不深厚,但與鍾山,莫天這些人相比終究要遜色一些,不過由於這種玄門之術很少現身江湖,令他的對手也很不適應,而且他主修的天罡之雷也恰好是對方「朽木」的天敵,所以他還暫時沒有露出明顯的敗象;   余家兄妹雖然性格像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可他們的武技可一點也不像他們的性格,「大陰陽力」在他們手上施展出來老辣無比,而且是招招進攻,式式奪命,竟全無一個防守的招式,那種一往無回的氣勢竟讓對方這個視殺人如遊戲的殺手也生出了怯意,而「大陰陽力」是陰陽相輔,水火濟濟,也恰巧可以克制住對方的「冥火」,竟也勉強維持了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莫天和御天與兩個對手則是真正的旗鼓相當。莫天是以「情傷」對「蝕水」,「蝕水」蝕的是身體,而「情傷」傷的卻是人的心,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先承受不住。御天的「風雷一動震天下」講究的是氣勢逼人,招未動而勢先至,剛巧對方「暴風」也正是這個路子。只不過二者的區別在於御天運使的是風中之雷,雷助風生,而對方則是純粹的風,一個勝在復合,另一個則勝在純粹,最終的結果還很難預料。   鐵血三十六士在周圍快速地遊走,希望能夠找到機會加入戰團,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地下的戰鬥似乎更激烈了,也不知到底哪一方佔據了優勢。再外圍的五千戰士就更加插不上手了,只能在那裡默默地觀戰,期待能有好的結果出現。   由於眾人的心神完全被場內這些激烈的搏鬥所吸引,激戰雙方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原本要消滅和保護的對象此時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那原本只在劉靈倩身上出現的柔光此時已經蔓延到這二人二虎的身上,並且那光芒還在迅速地轉盛,漸漸地只剩下四團耀眼的光團,而且這些光團還迅速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再過了一陣,光球上的光芒猛然一盛就又恢復為最初的狀態了。二人二虎也從光球中現身出來,身上籠罩著淡淡的柔光。又過一陣,這些柔和的光芒突又大盛,再次形成一個光球,並緩慢地旋轉起來,開始速度還很慢,逐漸地,它旋轉的速度已是越來越快,形成一個高速轉動的陀螺狀物體,它一邊旋轉一邊產生巨大無比的吸引力,與普通的引力不同,它所吸收的只是周圍空間中的各種屬性能量,就連周圍那五個戰團的激戰也受到了它的影響,直到此時,在場眾人才意識到了它的存在,而這個突然發現不禁令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一個巨大的疑問擺在他們面前:那二人二虎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一節生命火花     在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裡,關風海所做的就是聯合兩隻情虎從周圍的宇宙空間中快速吸收各種屬性能量,經過身體的轉化,形成純粹的無為能量,然後再把這些無為能量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劉靈倩體內,可是一天多時間過去了,輸送過去的能量一直恍如石沉大海一般無聲無息。焦急之下關風海突然靈光一閃,是不是可以用我的心念進入倩倩的意識空間幫助她復原呢?   因為無為能量的特質和多年與小靈進行心靈交流的鍛煉使得他對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充滿了信心。想來想去也覺得這個法子對她應該沒有什麼損害,於是也就作出了決定。緩緩地調了一絲念力過去,感覺對方的意識空間被一個強大的能量體佔據著,根據自己與小靈多年打交道的經驗,關風海很快就斷定這個能量體應該就是劉靈倩所修煉的靈體小乖,他用念力試圖喚醒這個小傢伙,可是未能如願。雖然感覺它的「身體」已經足夠強壯,但神智顯然還沒有恢復正常。稍稍一轉念,關風海也就猜出個大概。經過自己和兩隻情虎一天多的努力,小乖損失的靈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它的意識卻並沒有因為身體的恢復而恢復正常。正如一個長期飢餓而陷入昏迷的病人就算一下子打了足夠的營養針,也並不能夠立刻修復受損的意識體一樣。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的關風海決定先暫時放棄這種努力,還是先找到倩倩的意識體再說。當下他驅使自己的念力繞開小乖的能量體,在劉靈倩的識海當中尋覓起來。一邊尋找,一邊發出來自內心深處的呼喚:「倩倩,你在哪裡?倩倩,請回答我!」   沒過多久,一股異常溫暖熟悉的氣息向他的意識體游了過來,光是那熟悉的感覺就已足夠讓關風海作出肯定的判斷:那就是倩倩的意識體無疑!興奮之餘他幾乎要忍不住放聲大叫起來。   強自壓制住心中的激動,關風海也把心念慢慢地向她移了過去,幾秒鐘之後,兩團意識體終於匯合到了一起,伴隨著一股無比深沉的愛意擁上來的是伊人親切的話語。「海風,真地是你嗎?我是在做夢嗎?」   「是我,倩倩,你不是做夢,我就在你的身邊!」為了消除對方的疑慮,關風海用更深沉博大的愛意去擁抱對方,讓對方無比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禁喜極而泣。   「海風,真地是你!我終於等到你了!我還以為……」下面的話伊人已不忍說下去,只是話語中蘊含的苦楚讓關風海又疼又惜。   「都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關風海滿懷歉疚地柔聲說道。   「不是的,不是你的錯,我一點也沒有怪你。」   「謝謝你,其他的話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想個法子把小乖的意識喚醒要緊!」   「好啊,不過這次它睡得好沉,我試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用,也不理我!」伊人有些委屈地說道。   「還是我們一起試試吧!」   「好啊!」   兩個人的意識體結伴又來到識海的主導區,不厭其煩地向小乖發出深情的呼喚,不知是兩個人的力量比一個人大,還是靈能已經充滿的小乖必然會慢慢開始甦醒,反正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之後,從小乖意識體深處的某個部位終於發出了一絲回應,雖然它極其微弱,不過已經足夠使苦苦期盼的二人興奮不已了。一見這種方法有效,他們叫地更賣力了。   此時身處識海的他們並不知道,對他們做出回應的只是小乖的潛意識,被激活的潛意識開始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純粹出於本能的控制,於是先前被動吸收的超飽和的靈能也開始逐漸運轉起來,由於堆積的靈能過於豐沛,在它們運轉的時候竟產生了微弱的光芒,這也就是白漪喬她們所看到的柔光。   在識海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關風海和劉靈倩的意識體仍然在不懈地努力著,而從小乖那裡得到的回應也越來越強烈,不過始終都是從它的深處發出的。這時關風海突然收到控制自己身體的小靈發出的一條消息:外面來了幾個刺客!而且個個實力超強,和鍾山他們幾個竟然是勢均力敵!   聽到這個消息,關風海不禁大吃了一驚,好在鍾山他們一時還堅持得住,只是自己這裡也要抓緊時間了,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不妨讓小靈和阿喵阿咪它們也來幫忙,同為能量體的它們或許會有更大的幫助呢?想到就做,他先撤回一部分的意識回到自己的識海中進行控制,然後對小靈它們發出命令,於是,在劉靈倩的識海當中就又多了三個客人,一個靈體,兩隻情虎和兩個人的意識體共同向小乖發出焦急的呼喚。   這一個舉措果然效果不凡,五個生命體的力量果然比兩個要大得多,尤其是小靈本身與小乖就屬於同類,它所發揮的作用也要超過其它生命體好多。沒過多久,小乖的潛意識就已經完全甦醒,並也加入到呼喚小乖意識的陣營中來。很快地,小乖的表層意識終於開始被激活了,而且一旦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由於它的全力啟動,劉靈倩體內豐沛的靈能充分地運轉起來。使她的身體表面光華大盛。   一見終於達成了目的,關風海和劉靈倩幾乎忍不住要大聲歡呼了。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新的問題。由於先前輸入的靈能過於強大,使小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完全消化吸收它們,豐沛的能量一經高速運轉起來,幾乎要把劉靈倩的身體撐爆一樣,令小乖大感吃不消。   搞清楚狀況的關風海和劉靈倩不禁大急,如果不能為這股多餘的能量找到宣洩口,說不定它們真會把劉靈倩的身體給撐爆了。   「怎麼辦?」   關風海驀然眼前一亮:「不如把那些多餘的能量引到我和兩隻情虎身體裡不就可以了,應該足夠容納了吧!」   當下也顧不得多想,心念瞬間全部收回體內,一邊對兩隻情虎發出新的指令,一邊已經開始主動吸收起來。兩隻情虎也依法而行,不一會兒,原本只出現在劉靈倩身體表面的光芒逐漸擴展開來,終於將關風海和兩隻情虎也完全籠罩起來。   另一頭,劉靈倩也從小乖手裡接過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一邊將體內的能量源源不斷地向關風海和兩隻情虎那邊輸送過去,一邊試著將它們從身體表面的億萬個毛孔中向外排出去。不過,這個看似很簡單的過程實施起來卻是艱難無比,似乎身體表面留給能量通行的道路過於狹窄,這些能量通過時總是受到很大的限制,總是無法順利地快速排放出去。任憑她如何焦急也無濟於事。   沒用多長時間,關風海他們也不得不進行同樣的嘗試了。由於吸收的速度過快,而他和兩隻情虎花費一天半的時間輸送過去的能量也確實過於恐怖,現在他們也紛紛體會到一種能量滿脹的感覺了。出於本能的反應,他們也開始嘗試將多餘的能量從身體表面釋放出去,可是問題同樣存在。漸漸地,關風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雖然他極力忍耐,但劉靈倩還是馬上感受到了,這個發現不禁讓她心如刀絞,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海風,還是放棄吧!我不能連累你!」   「胡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沒有你,我活著還是什麼意思!」關風海大聲呵斥著:「別分心,全力將能量向外排,一定可以成功的!」   這是關風海第一次向劉靈倩發火,可劉靈倩聽到這句話,心裡卻是一甜,當下也拋除了最後的顧慮,全心全意地施為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關風海和劉靈倩的情況卻沒有絲毫的改善,那超過身體承受極限的能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越積越厚的趨勢,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智混亂之下出現的一種錯覺。感覺到自己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劉靈倩禁不住顫聲叫道:「海風,我不行了,我現在只想過去抱抱你,好不好?」   「……咳,也罷!能讓我們倆死在一塊也總算老天爺待我們不薄。」   雖然排出體內能量的進程一直都毫無進展,可仍然從未間斷從劉靈倩體內瘋狂吸取能量的關風海此時體內的能量濃度比劉靈倩只多不少,所承受的痛苦自然也要多了好多,現在他也感到筋疲力盡了,無論是體力,精神承受力和身體承受力都已達到了一個極限,聽到劉靈倩這麼說,他也徹底放棄了最後的努力,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小靈,與到達自己識海的劉靈倩的意識體匯合到了一起。         第二節生死無常     拋開一切的關風海感到身心無比的輕鬆,好像所有的煩惱,責任和遺憾都已統統不復存在,茫茫宇宙當中惟有眼前的愛人才是需要自己疼惜的,一時間,心裡滿滿裝載的都是對伊人濃濃的愛意。「倩倩,其實我們能夠這樣攜手同去,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是啊,有你一直陪著我,就算到了另一個世界,我也不會覺得孤單了。」劉靈倩也歡快地回應著,聲音中滿是甜蜜。受到關風海情緒的感染,看來她也完全放開了自己。   「不過,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如果能夠達成的話,那就真地是死而無憾了。」關風海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心情為之一黯。   「是什麼?快說出來,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呢?」劉靈倩的聲音很急,她可不想讓愛人帶著遺憾而去。   「我的遺憾就是還沒有娶到你這個天下間最好的妻子啊!」關風海深情地說道。   「……海風!」聽到對方的這句話,劉靈倩頓感心潮澎湃,心頭堆積了千言萬語偏又無法述說出來,禁不住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低聲啜泣起來。   「別哭,別哭。」關風海盡量張開自己的「身軀」,將愛人緊緊地擁在懷裡,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就結婚好不好?」   「現在?」伊人的頭猛然抬了起來,巨大的驚喜讓她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雖然現在我們是以意識體形態相見,放棄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的心能接受對方不就行了?」關風海越說越興奮,他也被自己的這個大膽的想法撩起了心底的激情。   「是啊,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我們兩個可以全心全意接受對方不就足夠了?我真是太傻了!」伊人癡癡地低語著,一股巨大的喜悅充滿了整個心房。   「是啊,你說地太對了,我的傻老婆。」關風海幾乎是用自己全部的真心念出了這個嶄新的稱呼,讓劉靈倩一下子驚呆了,雖然在心裡面已經幻想了無數多遍,可乍一聽到,卻恍若在夢中一樣。她花了好長時間來才慢慢消化自己的這個新稱謂。   「是,我是你的傻老婆,你是我的傻老公……」海樣的深情化做癡情的話語在齒間流淌了出來,令關風海也有些癡了。   「從這一刻起我們就是夫妻了,無論是生是死,我們都不會再分開!」   「永遠不分開!」   兩個人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不再說話,因為在心與心的直接碰撞過程中,語言已經顯得是那麼多餘,只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毫無保留地投入到眼前無邊的幸福體驗之中,只願時光就此停駐,讓這一刻的感覺成為永恆……   莫名而至的一陣劇烈震顫將二人從幸福的感覺中喚醒:「難道身體終於承受不住能量的擠壓發生爆炸了?」   「不對!」關風海很快察覺到問題所在:「如果是身體爆炸的話,我們不可能安然無恙,一定是發生了其他狀況!」   一見事情又有了轉機,關風海剛剛破滅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倩倩,你快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馬上過去檢查一下。」   「好!」劉靈倩衝著他甜甜一笑,緩緩地退了出去。雖然沒有多說,關風海卻仍然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已擁有剛才的那一刻,此生已經無撼!」感受到對方這種想法的關風海也是心頭一熱。只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關風海微微定了定神,快速移到小靈身邊詢問目前身體的狀態。忽然感覺現在的小靈和過去有著一些不同之處,可是一時之間又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裡。   小靈的情緒顯然非常的不穩定,它並沒有回答關風海的提問,只是清脆地說了一句:「爸爸,還是你自己來感受一下吧!」說罷就交出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重新成為自己身體主人的關風海卻一下子驚呆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他的腦際:「這個身體真地是我原來的那個嗎?」   事實上也難怪他發出如此地疑問,剛剛還被自己徹底放棄的身體如今完完全全換了一副模樣。原本龐大到幾乎要把身體撐爆的能量如今卻安安靜靜地呆在那裡,再也找不到一絲滿脹的感覺,仔細查看的話,還有大批的能量在他的身體和茫茫宇宙之間自由地出入著,似乎身體裡那阻礙它們通行的壁壘一下子無影無蹤了,自己的身體彷彿已經和這茫茫宇宙緊緊地連在一起了。   「難道這就是爺爺曾經提過的先天之境嗎?」想到這裡,關風海的心難以抑制地激烈跳動起來。當年和關老爹分手之前曾經聽他提起過這個話題,說武者的武學修為達到一個相當高的境界之後,會有機會從後天轉入先天,從而把渺小的人體與浩瀚的宇宙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一旦達到那種境界,宇宙就成為人的宇宙,人也是宇宙中的人,人與宇宙再也不分彼此了,幾乎已經成為了天人。而宇宙間的無盡能量自然就可以任我使用,幾乎再也不用為能量的消耗發愁了。記得關老爹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是滿懷感慨,因為連他自己也還沒有到達那種境界,難道我今天誤打誤撞地,竟然無意中進入了這道大門嗎?   關風海的心突突地跳著,眼前的事實擺在這裡,也由不得他不信。當下顧不得多想,分出一縷心念進入劉靈倩的識海,感應到對方又喜又驚的情緒,不用多問也就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了。   其實剛才就在關風海和劉靈倩因抵受不住而徹底放棄的時候,他們的靈體接過了對身體的控制權。由於它們屬於純粹的能量體,對痛苦的耐受力要遠遠強於人體,而它們又是從宇宙的本原無為能量產生的,所以它們和宇宙的親密程度與契合程度也是人體無法比擬的。雖然各自的「父母」放棄了身體,但它們卻沒有放棄,仍然在繼續著原來的努力。只不過換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在小靈的建議下,兩個靈體對各自棲息的身體展開了一次全新的脫胎換骨,肉體再造的宏偉工程,與小靈上一次對關風海施展的情形不同,這一次的局勢更為緊迫,但也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用於改造身體的能量簡直是多得用不完,絲毫不擔心會有能量不足的情況發生。雖然不清楚這樣做是否有用,但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當大部分的身體器官經過能量改造之後,身體與宇宙之間的聯繫自然也就隨之得以增強,漸漸地,當身體的組成物質與宇宙的基本構成物質接近同源,身體的脈動也與宇宙的脈動趨於一致的時候,二人的身體終於成功地被浩瀚宇宙所接納,那原本根本無法容納的能量也因為有了宇宙這個巨大無比的「身體」而變地微不足道了。   「海風,你知道嗎?我們竟然無意中到達了一個原本認為是高不可攀的先天之境!」劉靈倩的聲音有著微微的顫抖。   「我也猜到了,看來我們真是命大,這次竟然因禍得福!」關風海笑著說道。   「是啊,可是事情還沒完,我聽聖主說過,剛踏入先天之境的人身體構造會發生改變,如果趁著身體構造還沒有完全定型之時馬上與宇宙進行一次完整的能量互換過程,這樣可以充分與宇宙間的生命體互通有無,據說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真地嗎?」關風海眼裡的神光一閃而逝,急聲問道:「現在外面的情形怎麼樣?」   「我剛才看過了,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估計要分出勝負還需要些時間。而這種能量互換過程據說是很快的。」   「那好,我們趕快。」關風海很快下定了決心。畢竟這種機會對一個武者來說確實是太寶貴了,而在他們的前面還有一個比以前強大無數倍的超級敵人白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出現,如果能抓住這個機會大幅提升自己的能力,那無疑將是非常有幫助的。   關風海迅速退回自己的身體,試著將體內的能量向外面送了出去,感覺完全沒有任何阻礙,再試著從宇宙中吸取,也是非常暢通。於是他慢慢地將兩個過程同時運轉了起來,頓時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能量漩渦。漸漸地,他的能量漩渦竟和劉靈倩的那個連成了一體,接著又把阿喵阿咪,小靈小乖的身體也罩了進來,迫使它們也加入了這個奇妙的能量互換過程,在周圍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能量場,將周圍的能量向中央吸收了過去。從每個生命體中釋放的能量有一部分進入了茫茫宇宙,也有一部分進入了其他的生命體,而宇宙中的能量更是源源不絕地匯入他們體內。   隨著這個漩渦的吸引力越來越大,已經開始對外面的戰局產生了影響。從五個戰團中發出的強大能量有一部分也被它吸引了過去,使交戰雙方都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激烈程度卻是有增無減。因為那幾名刺客已經察覺到中央的驚人變化,他們要刺殺的目標現在雖然還處於未知的狀態,但從他們那裡隱隱發出的威脅卻是越來越大,憑藉著作為殺手的本能,他們感到如果再不能迅速解決戰鬥的話,這一次的行動將注定以失敗告終。   他們幾個這一加緊,莫天,御天,鍾山和白漪喬這三組倒還沒什麼,可柳桐,余家兄妹這兩組,包括地下的田虎一組就有些頂不住了。在對手的猛攻下,他們步步後退,已經接近中央的那個漩渦了。   忽然之間,地下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如山的大力向中央的能量團撞了過去,與此同時,「冥火」也怪嘯一聲,渾身上下同時竄出了數十道暗黑的火焰向面前的余家兄妹飛了過去,看情勢兄妹二人已是避無可避,惟有硬拚一途了。小飛小靚不由得雙目一赤,竟迎著那數十道奪命的鬼火衝了上去……         第三節神功顯威     小飛小靚的這個舉動不禁讓在場的「觀眾」吃驚不小,這不是明顯地去送死嗎?那黝黑的鬼火一看便知道含有劇毒,人這麼一撞上去還有的活嗎?   可此時的余家兄妹也是有苦難言,由於年紀的原因使他們在功力上與對方存在一段差距,能夠堅持這麼久而不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全憑的是天生的殺氣和銳氣,如今在被對方逼得退無可退的情形下,面對著那奪命的殺招也惟有一途,那就是不退反進,以命搏命!   由游魚身法升級而成的酷魚身法驟然發動,配合著尚未練至大成的鯨吞海納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對手撲去。   酷魚身法是在原來的游魚身法基礎上經過改良形成的,它的要訣在於快速找到對方攻擊能量網中的縫隙並使身體準確地到達這個位置,然後再尋找下一個縫隙。如此週而復始就可以避開對方攻擊的鋒芒所在。可以最大限度減少對自己的傷害。而與之配合使用的鯨吞海納功則是吸取對方一部分能量用來反擊對方的一門奇功。配合酷魚身法使用時可以將實在避無可避的攻擊能量吸為己用,既減輕了對本身的傷害又為下一步的攻擊儲備了必要的能量。二者都是置之於死地而後生的絕招,配合使用往往能收到奇效。   可是這一次對方的能量確實是太強了,即使有兩門奇功在手也根本不可能避開所有的攻擊,在發動前小飛小靚其實是抱著必死決心的,拼著一死也不能讓他越過自己這道防線對關大哥和倩姐構成傷害,但發動之後情勢卻產生了一些變化。原本迅若奔雷一般向他們射來的冥火也受到了中央巨大漩渦的影響,有一部分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投入了那個漩渦,使余家兄妹所受的威脅驟然一輕,儘管如此,等他們到達對手面前時也已經分別中了兩三枚冥火,但這還不至於使他們立時倒下。趁著對手一怔的空當,陰陽兩極爆驟然出手,用盡二人全部殘餘能量的大陰陽力將對手結實地罩了起來。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猛烈的爆炸聲已經在他身前響起,陰陽兩極能量爆炸時產生的巨大能量波狂湧而出,即使是像他這種級數的高手也承受不起,重創之下他絲毫沒有猶豫,一邊吐血一邊飛速逃走,在周圍的戰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越過重圍不知去向了。   這一邊余家兄妹也顧不得別的,坐在原地開始調息起來,希望可以鎮住冥火上的毒勢發作,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這個過程顯然非常困難。   在這邊小飛小靚拚死擊退「冥火」的同時,從地下冒出的「焦土」已經向關風海他們發出了必殺技,由於事出突然,現場竟沒有什麼人來得及對他進行阻攔,除了白漪喬。   由於白漪喬和鍾山是兩人對付一個,所以沒有其他同伴那麼危急,使白漪喬有機會分心戒備,一見有敵人從地下竄出向關風海他們發動攻擊趕緊念力一凝,向他發出一道「神控刀」,希望可以阻止對方的攻勢,可後面的事態發展卻讓她目瞪口呆。自己的神控刀連同對方發出的如山大力竟同時被中央那巨大的能量漩渦吞噬乾淨,還沒等她和那個剛上地面的「焦土」反應過來,一道更為狂暴的能量飛快地從那漩渦中奔湧而出,正擊在「焦土」胸前,發出轟地一聲巨響。   再看時,那「焦土」已經蹤跡不見,想是見勢不妙已經遁地而逃了。從地面上多出的一大灘鮮血來看他的傷勢不輕。而此時,那神奇的漩渦已經驟然消失,二人二虎的身影頓時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已經功成圓滿,獨立軍的將士們不禁高聲歡呼起來,而剩餘的那四名刺客則毫不遲疑,趁著眾人分神的片刻迅速連成一體,從空中逃了出去。   關風海和劉靈倩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奇妙感受之中,對敵人的逃走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剛才那短短十幾分鐘裡發生的一切也確實太過神奇了。   由二人二虎兩個靈體與茫茫宇宙所組成的能量互換力場一旦形成,處於力場之中的每個生命體都經歷著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尤其是對於剛剛進入先天之境的關劉二人,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從外界湧入身體的能量竟然是如此的豐富多彩,似乎每一片能量都是具有著獨立性格的生命,它們進入自己的身體時毫無保留地展示著各自獨有的個性,展示著各自鮮活的生命特徵,展示著各自對自然的感悟,展示著各自擁有的特殊能力,而這些知識和感悟又被自己的念力無一例外地接收過來,成為屬於自己的巨大財富。   不知不覺間,原本屬於每個獨立個體的特殊能力已經被大家共同擁有,情虎的飛行能力和與五行能量的天然聯繫,靈體對能量本原「無為」的認知與能量操控能力,關風海與劉靈倩對宇宙終極力量的感悟,都匯成涓涓溪流與每個生命密不可分了。   收穫最大的是劉靈倩,通過消化吸收關風海對金,火,土三種宇宙終極能量的深沉感悟,加上自己的獨特理解,她創出了「閃電之光」,「火焰之舞」與「大地精靈」三種武技,除此之外,籍由從情虎處學到的對五行能量認知的能力,加上自己由死到生的奇妙體驗,劉靈倩驀然間深切體會到了生命的可貴與生存的價值,於是這世上就有了「生命讚歌」,一種把木屬性宇宙能量發揮到極至的武技。領悟到這個以後,她的全身瞬間被一股勃勃的生機充溢著,感覺說不出的舒適。當然,沒過多久,她的這個全新的體驗與感悟又在能量互換力場的作用下被帶到了其他夥伴的身體裡,關風海因此瞬間領悟了屬於自己的一招「草木皆春萬物蘇」,並把它加入到天意訣之中。   能量互換力場的作用是吸納周圍茫茫宇宙之中生命體的能量與力場當中的生命體能量進行互換,以達到互通有無的目的,它的吸引力是相當大的,當白漪喬和「焦土」在力場附近發出能量對攻的時候,這些能量也被吸了進來,進入了六個生命體的身體之中,無形中幫助他們完成了最後的能量互換過程。那「焦土」的能量倒沒什麼特殊的,但白漪喬的能量就大不一般了,她是屬於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群之一,她的「神控刀」是以「深度神控術」為基礎發出的,其中包含了極為特異的能量特質,雖然它經過吸收轉換後分給每個生命體的數量有限,但畢竟在他們體內永久地儲存下來並使他們因此具備了掌控這種能力的潛質,只等著以後進行開發了。當然此時此刻,他們對此是渾然不知的,   當察覺到有敵人發動攻擊時,關風海趁勢把體內最後一部分要置換出去的能量連同組成力場的能量一道向那敵人發了過去,只一招間就已重創了他的對手,並因此驚退了他其餘的四個同夥。   看到關風海和劉靈倩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氣質風度更勝往昔,鍾山他們真是興奮的不得了,心裡有無數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關風海又何嘗不是如此?這段時間雖然不算長,可其中的曲折變化,生死轉換,就連他自己也不能完全解釋清楚,又從何講給別人聽呢?目光一轉,突然看到了坐在地上氣色不佳的余家兄妹,還有被戰士攙扶著回到地面的田虎,剛才他中了「焦土」一記,幸好沒有傷到要害。關風海趕緊過來查看。無需細探已知田虎傷勢沒什麼大礙,只需調養幾日就好了,而余家兄妹是被一種含毒的火屬性能量所傷,情形卻不大妙,當下不由得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他們體內充斥的火能破壞了原有的陰陽平衡,而火能中蘊含的毒質更是一種極度侵蝕人體生命力的腐化之物,清除起來恐怕不易。」   劉靈倩說道:「我們用水能來平衡他們體內的火能,然後我試著用生命之力去化解那種腐朽之力,說不定可以奏效。」   「生命之力?」對這個名詞關風海倒是第一次聽到,不禁疑惑地問了出來。   「那是我剛剛獲取的一種能力,還不知效果怎麼樣,不過至少可以試一下。」   「好,我來幫你。」關風海知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馬上當機立斷作出了決定。   二人找好位置坐了下來,關風海雙手按在余家兄妹的後背,調用水能去圍剿他們身體裡入侵的火能,而劉靈倩則雙手分別按在余家兄妹的胸前,催動體內的生命之力來對抗入侵「冥火」的腐朽之力,就在二人的體內展開了兩場激戰。   由於已經進入了先天之境,關風海此時的功力自然是遠遠超出了施展「冥火」的敵人,一上來他的水能就把對方逼得到處亂竄,關風海暗哼一聲,調集大量的水能將它們壓制在幾個區域,不讓它們在二人的身體裡繼續肆虐。正要再進一步把它們一舉消滅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小飛小靚他們所修習的大陰陽力其實並不排斥火能量,只是由於缺乏對等的水能進行調和才導致陰陽失調,如果我提供給他們這些水能,讓他們逐步把這些水能與火能煉化吸收留為己用豈不是對他們更有幫助?」想到這裡,關風海也就改變了策略,將自己的想法用念力傳到二人的意識體中,小飛小靚也就依法而行了。   劉靈倩那邊進展非常順利,事態的發展與她想像地差不多,新獲得的這種生命之力正是「冥火」上所帶毒素的剋星。那種腐朽之力是腐蝕一切生命的力量之源,而劉靈倩擁有的生命之力則是一切生命的守護神,它們本身並沒有強弱之分,但施用者功力的高低就決定了最終的結果。由於余家兄妹所中的冥火有限,而劉靈倩卻是帶著先天之境全力施為,使這股腐朽之力迅速消亡了,二人的身體頓時又充滿了生機。   大功告成之後的劉靈倩在余家兄妹的體內略一探視,就已明白了關風海的意圖,當下微微一笑,也加入了進來。沒過一會兒,在關風海和劉靈倩的協助下,余家兄妹已經把入侵的火能化解吸收完畢,當然同時也煉化吸收了關風海體內同樣數量的水能。但關風海並未因此罷手,察覺到劉靈倩那邊已經大獲全勝而自己的這個法子也是行之有效,他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何不趁此機會好好地提升一下小飛和小靚的功力呢?         第四節肉身再造     關風海所想到的是利用剛剛從小靈和小乖那裡學到的脫胎換骨大法對他們進行肉身再造。雖然還無法使他們一下子進入先天之境,但應該也能顯著提升他們的功力。而自己已經進入先天,不用擔心能量匱乏的問題,必要時還可以讓劉靈倩和小靈她們幫忙,應該是萬無一失。當下,他把自己的想法對小飛小靚說了出來。   小飛小靚自然願意,劉靈倩也覺得沒有什麼危險所以表示贊同,只是提出和關風海一人負責一個,這樣難度會小一些。對此關風海也無疑義。   先前所處的密室已經在剛才的激戰中被震成粉碎,關風海只好帶著眾人又找到了一間新的,由於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這次關風海特意加強了防衛力量。安排妥當之後,關風海和劉靈倩就進入密室,對余家兄妹施展開了從未一試的脫胎換骨大法。   事情的進展比想像中還要順利,借助先天之境帶給人的豐沛能量和從靈體處學到的巧奪天工的能量轉化之法,余家兄妹的體質被迅速地改變著,僅用了一個小時,他們體內的經脈和一部分器官已經成功地能量化,使得他們與宇宙的親密程度得到大大的增強,對能量和武技的理解也在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相信他們必然會因此把自己的修為向前提升一大步。   從密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小飛和小靚只覺得一切都好像不同了,天似乎更藍,草木似乎更綠,大自然中的每個生命在他們眼中都似乎更有活力了。對於這些發生在周圍的變化,他們簡直有些目不暇接了。   聽到余家兄妹興致勃勃地說著身上的變化,鍾山等人都羨慕得不行,關風海當然明白他們的心意,心裡也十分樂意讓這些兄弟有機會變得更強。而且有了余家兄妹的成功經驗,也明白自己要做到這些也並非什麼難事,於是不等眾人出言,自己先行把眾人心底的願望承諾了下來。這一舉動自然又是引來眾人的一片歡呼。   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關風海和劉靈倩輪番出手,先後為鍾山,柳桐,白漪喬,莫天,御天五人進行了改造,其餘像鐵血三十六士,蕭伴月和胡逸風這些人,由於擔心他們功力過淺,萬一無法承受脫胎換骨給人體帶來的巨大變化和衝擊而產生什麼負作用,將會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暫時也就沒有敢於輕易嘗試。不過,想起剛才負傷的田虎時,大家的意見倒是比較統一,他既然能夠與「焦土」激戰這麼長時間,雖然有幾人相助,本身功力應該也是不凡,加之周羽又把裂象大隊的隊長一職交給他也可見對他的信任,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把他也算一個不是很好嗎?一看大家都沒有意見,關風海馬上派人去請田虎。而田虎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是喜出望外,於是他也成了今天眾多的受益者之一。   正當關風海和劉靈倩為大家講述剛才的那個驚心動魄,一波三折的神奇經歷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天而降,正是關風海和鍾山的結拜大哥周羽。   原來從C國返回進入自己國境的周羽已是心急如焚,兩個結拜兄弟那裡總是讓他放心不下,左思右想終於還是決定自己先趕過來看看。於是把隊伍交給了魏文龍,施展御風術急火火地跑到獨立軍的駐地中來。一見眾人都安然無恙,周羽的心總算放到了平地。   「大哥,多虧你提醒,不然我們今天可要夠戧了!」一想起剛才遇到的危險場面鍾山忍不住向周羽大叫起來。   聽完事情經過的周羽微微皺了下眉,邊沉思邊說道:「我們身邊竟然還有這麼多無名的高手,而且還是我們的敵人,這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不知他們是屬於哪一方的勢力,看來我得好好地查上一查。」   「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這些年來江湖中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股強大的勢力,不知他們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而且他們一出手就是衝著我來,也不知是出於私怨還是與如今的戰事有關?」關風海皺眉說道。   「不管怎麼說,有這麼一個黑暗中的強大敵人存在總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我必須要盡快查清楚。」   「大哥,我看以後你也要小心了,他們這次是衝著我,下次也說不定會衝著你去的,一切小心為妙。」想到周羽的安全,關風海有些憂慮地說道。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周羽點了點頭,坦然地笑了一笑。   見到對方這種表情,關風海心中也穩定了一些,不過終究不能完全放下心,忽然心中有了一個想法趕緊對周羽提了出來:「大哥,不知五行縱隊的幾位隊長武功是否都相差不多?」   「是,事實上他們的武功和我也是在伯仲之間。」周羽微笑著說道。   「哦?這樣。那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關風海興奮地叫道。   「哈~我知道了!你是想把這幾個人也來個脫胎換骨,這樣就不怕那幾個刺客來搗亂了。」鍾山說到這裡,也揮拳叫了起來。   「不錯,我正有此意,就是不知道大哥是否同意?」   「那當然好,剛才聽你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還羨慕得不得了呢!既然我們幾個也有這種資格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大哥同意就好,趕緊把他們幾個召來,這件事我看事不宜遲!」關風海歡聲說道:「一會兒我先為大哥行功。」   ※※※※※※※※   接下來的一天對於關風海和劉靈倩來說又是異常忙碌的一天,所有的五行縱隊隊長和副隊長,包括周羽和廖大川都已完成了脫胎換骨的過程,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些變化,大家無不興奮莫名,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的收穫。   利用此間的空閒,周羽和苗致峰通了一次話,請示下一步的行動方案。苗致峰只回答了他八個字:「拿下R國,以絕後患!」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軍委的將軍們也沒有閒著,對於是先打到R國去還是先幫助其他國家抵禦M國和D國的進攻進行了廣泛的討論,絕大多數的人贊同進攻R國的方案,包括苗致峰本人。最終也是尊重多數人的意見採納了這個方案。   周羽也是支持這個決策的,從苗致峰口中得到了這個結果當然是正中他下懷。於是興致勃勃地提出了早已籌劃好的出兵方案:「苗主席,我的計劃是自己與關軍長各領十萬左右的兵力,兵分兩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蕩R國的殘餘部隊,務求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   「你的想法是很好,只是我們目前已經沒有那麼多正規部隊啊!」苗致峰微微蹙了一下眉,低聲說道。   「我的意思並不是完全使用正規軍,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艱苦訓練,我相信我們的預備役戰士也已經基本具備了軍人的素質,最欠缺的恐怕也就是實戰經驗了。如果把他們和原有的正規軍人聯合編隊,共同在戰場上磨練一段時間,我相信他們中的大部分也將會成為優秀的軍人!」   「……好吧,我也認為這樣沒什麼問題。我這就為你們調撥部隊。」   「哈哈~~不用了,對這一點我是早有打算,我心目中理想的遠征軍早就在心裡成型一段時間了,就等著您批准啦。」周羽眉頭一展,爽朗地笑了起來,這開朗自信的笑聲讓苗致峰仍有些沉重的心情也為之一鬆,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件大事確定下來以後,周羽又和苗致峰聊起了一些其他事情,當聽到獨立軍中突然出現刺客一事的時候,苗致峰的臉上頓時籠罩了一層陰雲。確實,在這個敏感時刻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至少說明在本方隊伍之中隱藏著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儘管不清楚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顯然是對己方不利,這種隱藏的敵人往往比明處的敵人更難對付。   「我看苗主席您以後也要多加小心了。」周羽徐徐地說道。   苗致峰緩緩地點點頭,低聲說道:「我會的,不過從眼下的局勢發展來看,我已經不是對戰局影響最大的人了,反倒是你和關司令兩個一定要多加小心!」   望了一眼周羽苗致峰繼續說了下去:「還有一件事我想應該通知你們,經過我們多方調查證實,以前對於趙泰將軍的那些懷疑和指控都是確有其事的,我們已經對他做出了最重的判罰,希望類似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次發生。」   「真地調查清楚了?」周羽皺眉問道。   「是,所有的證據都證實了這一點,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苗致峰的神情也有些沮喪,畢竟趙泰是軍隊當中相當有影響力的老資格,他落到如今這個結果讓人在心理上很難接受。   「……」周羽無言。儘管他心中還是有很多疑慮,可是畢竟對趙泰沒有十足的信心,對於軍委已成定論的事情也不敢貿然提出翻案。   「好了,先不談這件事了,你趕快把遠征軍隊伍的名單給我傳過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會盡快給他們派發命令的。」   「是。」周羽整理了一下心情,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隊伍名單傳了過去。一場新的戰鬥也即將打響了。         第一節借舟渡海     在苗致峰和周羽的全力督促下,僅僅用了三天,兩支十萬的部隊就已經在東部的沿海城市集結完畢了。周羽和關風海分別任兩支部隊的總指揮官,而第三方面軍和獨立軍則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兩支隊伍的主力。五行縱隊一分為二,分別由各自的隊長和副隊長率領加入兩支隊伍。隨在關風海隊伍中的是縛鷹大隊的副隊長孔威,捕鯨大隊的副隊長童心,裂象大隊的隊長田虎,焚心大隊的副隊長李燁和返魂大隊的副隊長常欣欣。而苗殺,封平,范笛,雷無極,翁森,孟辛等人則加入了周羽率領的隊伍。除了這些人之外,曾經與關風海打過一次交道的狄知秋也主動要求加入關風海的部隊,關風海是欣然接受。   為了討論如何把戰士們運過大海的問題,關風海曾經與周羽進行過一番商議,周羽只是笑著說了一句:「我們這邊準備一些,其餘的R國人不是都給我們準備好了嗎?」當下關風海也是會心地笑了一笑,對於這位義兄話中的含意也是瞭然於胸。   周羽在出發前幾天向軍委提交了用船申請,而對於這個申請自然也沒人提出什麼異議。雖然近些年來中國海軍的編制已經基本消失了,但以前遺留下來的軍艦和商用大型船隻還是有一些的,這些艦船儘管不適合兩軍作戰,數量也不大夠,但時間緊急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正式出發的前夜,周羽和關風海秘密調集了捕鯨大隊和一個與五行縱隊同時成立的海戰旅,給他們分派了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向駐紮在中R兩國之間海域的R國海上自衛隊發動一次突然襲擊,不光是要消滅敵人,更要尋找機會將對方的大型艦艇搶奪過來為我軍渡海提供更好的交通工具。   收到命令的五行縱隊捕鯨大隊的兩個隊長封平和童心帶領著各自的部下悄悄地潛入了茫茫的大海之中,他們的任務主要是摧毀對方妨礙己方行動的攻擊型艦艇,航母作戰群和隱藏在大海深處的潛艇,保證我方的奪船和渡海行動能夠順利進行。這幾天來捕鯨大隊的隊員已經秘密地對敵方的戰艦位置和兵力部署情況進行了偵察,現在接到這樣的任務也不算突然,兩個隊長迅速地分派好人手,向各自的目標出發了。   海戰旅的旅長耿長風也是非常興奮,這是他帶隊以來接到的第一個任務,沒想到就是這樣特殊,那就是兩個字:搶船。他的隊伍中絕大部分戰士都精通水屬性,而且對現代艦船知識有一定的瞭解,可以進行簡單的艦船操控,可以說是我軍實行以武治軍方針以來第一支海上作戰主力部隊,相比之下,五行縱隊中的捕鯨大隊更像是一支海上特種部隊,專門執行一些難度較高的特殊任務。由於周羽和關風海再三要求他們秘密行動,所以在命令隊伍出發時,耿長風並沒有對各個小分隊佈置具體任務,只要求他們盡量靠近對方的大型艦隻並等待後續命令。待所有的戰士已經各就各位並做好戰鬥準備後,耿長風與捕鯨大隊的隊長封平取得了聯繫。   「封隊長,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也沒問題了,耿旅長,我看九點整可以準時發動了。」封平雙眼發亮,低聲對耿長風說道。   「好!九點整行動!」耿長風簡短地回應了封平的話,收線後對各個小分隊隊長下達了最終的命令:「奪取各自的目標,消滅上面的敵人,爭取把艦隻完好無損地開回本方的海岸!」   九點整,海戰旅和捕鯨大隊的戰士們準時出發了,在蔚藍的海水深處,一條條水蘭色的人魚優雅而快速地向著各自的目標撲了過去。還沒等對方作出任何反應,一排排的天雷就已經在他們所在的艦艇上炸了起來,在那些堅固而笨拙的海上怪獸之上燃起了歡慶勝利的煙火。霎時間,停靠在R國周圍的大小艦隻和那些隱藏在海底的潛艇紛紛成了戰士們手中悲慘的獵物,在一連串強烈的爆炸聲中走上了滅亡之路。   當然,他們中也有一些幸運者沒有成為捕鯨大隊獵殺的目標,但這種好運卻沒能維持多久,就在他們驚慌失措地尋找入侵敵人並做好戰鬥準備的時候,敵人的身影已經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一百五十人一組的小分隊一上來就對艦艇上的守軍展開了猛烈的攻擊,在這些精心挑選出來的海上戰士面前,這些慣於依靠艦艇上尖兵利器作戰的海上自衛隊隊員們根本不具有多少的攻擊性,很快就成為葬身大海的亡魂永遠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消滅了艦艇上的敵人之後,海戰旅小分隊的隊員們駕駛著各自的戰利品昂首「返航」了,為它們送別的是昔日的艦友們沖天的火光和爆炸的轟鳴。   在中國這一方的海岸上,準備遠行的戰士們和前來送行的人群也無不為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己方的隊伍還未出征,對方的艦隊怎麼就紛紛集體「自殺」了?難道是他們自知不敵,在某種什麼道精神的驅使下作出了這種舉動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苗致峰回頭望著周羽和關風海說道。   「沒什麼,只是我們送給對方的一點見面禮而已!」周羽笑著回答道。   苗致峰正要繼續追問下去,突然有人來報:「對方有二十艘大型軍艦向我方駛來,不過奇怪的是不知為什麼這些軍艦上R國的旗幟已經換上了我們的五星紅旗。」   「……?」   望著苗致峰和其他人詢問的目光,周羽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對眾人說道:「這些軍艦換旗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它們已經在耿長風旅長的控制之下,我讓他們開回來是因為我們還需要這些軍艦作為我們遠征軍的海上代步工具再發揮一點餘熱。而那些被炸毀的艦艇就是封平他們的傑作了。」   聽到周羽這麼一說,岸上的眾人頓時沸騰起來。沒想到遠征軍的戰鬥已經打響了,而且一上來就取得了這樣一個輝煌的勝利,看情形R國的海上自衛隊恐怕要全軍覆沒了,而己方部隊渡海的問題也已經迎刃而解,這樣看來,這次遠征軍說不定很快就要勝利班師了。想到這裡,渴望勝利的國人們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你們幹得非常好!」苗致峰充滿感慨地說道:「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希望你們在R國的征程也能一帆風順,早日勝利而歸!」   「您就放心吧!有我和關司令在,相信R國目前的軍事力量無法阻止我軍前進的腳步,您就等著為我們準備好慶功酒吧!哈哈~~」周羽劍眉一揚,豪情萬丈地說道。   「不錯,請諸位放心,我們一定不負國人所托,務必將R國軍事力量一舉殲滅,早日勝利而歸!」近日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關風海也是豪情滿懷,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他也是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勝利!勝利!勝利!」在場的眾人齊聲歡呼起來,這震天的歡呼聲與隔岸的爆炸聲遙相呼應,似乎共同在期盼著一個偉大時刻的早日到來。   關風海一個人站在繳獲而來的巨大軍艦上,清爽潮濕的海風撲面打在臉上,將有些日子沒有修理而顯得有些長的頭髮吹得飄了起來,他愜意地拋開了所有的念頭,只靜靜地閉目享受著這種難得的舒適,逆風而行的感覺讓人心中充滿了一股豪氣,彷彿自己的心也隨著這風輕輕舞動。體會到一種人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美妙感受。   手腕上突然傳來的震動打破了他為自己營造的這份意境,低頭一看,原來是周羽發來的一個通話請求,趕緊定了定神把它接通,周羽那熟悉而親切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二弟,沒打擾你吧!如果沒事的話陪我聊聊。」   「好啊,想聊點什麼?」   「其實我是想和兄弟你打個賭,你想不想聽聽?」周羽用略顯神秘的聲音問道。   「什麼呀?說來聽聽。」關風海精神微微一振,不知道這個大哥又想出了什麼主意,心裡還真有些好奇。   「很簡單,誰能先帶兵攻下R國的首都就算他贏了,從地理位置上來看,他們的首都與我們登陸的地點距離差不多,我可沒佔什麼便宜啊!」周羽眨著眼說道。   這次關風海和周羽兵分兩路,關風海帶兵從北向南,而周羽是帶兵從南向北,而R國的首都DJ也確實位於正中,機會對他們二人來講都差不多。關風海想了想,微笑著說道:「不知道贏的人可以獲得什麼獎勵啊?」   「獎勵是現成的,誰贏了就可以獲得對R國的優先處置權。」   「也好。」關風海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不過說起處置也沒什麼可處置的,你還能把他們滅國不成?」   「滅國嘛,不會!哈哈~~」周羽突然沒來由地大笑起來,眼神裡乍然迸出一縷寒光,不過關風海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前方,目標已經從人的視線中浮現了出來。         第二節登陸苦鬥     十艘剛剛繳獲的軍艦連同原有的戰艦和船隻在平靜的海面上默默前行著,在它們的上方是縛鷹和亂狐大隊的空中戰士擔負著保衛艦隊安全的使命。突然間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關風海和周羽所在的作戰指揮中心的信息顯示屏上閃過了一行醒目的大字:有敵人的導彈來襲!   當關風海和周羽收到這條消息來到甲板上的時候,空中戰士已經迎上了這群沒有生命的危險武器。雖然導彈的飛行速度很快,但仍然無法快過戰士們發出的閃電,被閃電擊中的導彈或者改變了飛行的方向,或者在空中就爆炸起來,那四處亂射的彈片不僅劃傷了戰士的身體,更有些成了其他導彈的引爆劑,一連串的爆炸聲從空中響了起來。   望著天空中不時綻放的奪目光華,周羽和關風海的心裡都不禁有些擔憂,不知道這些空中戰士能否堅持到大部隊順利登陸的時候呢?如果在此之前他們因為靈力不支而敗下陣來,被這些導彈毫無阻礙地落下來,很可能會使不少的戰士葬身在這茫茫大海之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精通水屬性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了,那些速度較快的大型軍艦已經接近了對方的海岸線,而其他的艦船就落後比較遠了。此時空中的戰鬥已經由激烈漸漸地趨於慘烈了,由於靈力的迅速喪失使空中戰士的飛行速度和攻擊速度都有所減慢,已經不足以組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防護網了。關風海,劉靈倩和阿喵阿咪已經飛上了半空,加入了防守的陣營,但終究無法阻攔住所有的導彈攻擊。終於,有一枚導彈穿過了他們布下的防護網,向一艘大型軍艦撲了過去。關風海眉毛一挑,正要飛身過去將它擊落,突然看見旁邊一個空戰二人小組疾若流星一般向這枚導彈衝了過去,一道強光過後,人與導彈同時化做了漫天的流螢,在茫茫大海上譜寫了一曲壯士悲歌。   看到這一幕,關風海的眼睛裡一下子泛起了血紅色,他長嘯一聲,迎著導彈飛來的方向疾衝了過去,劉靈倩和兩隻情虎雖然不清楚他的用意也毫不猶豫地跟上他的身形。由於二人進入了先天之境,又從情虎處學到了飛行的能力,此時已無需使用御風術,而是直接地破空而行,使原本就很恐怖的飛行速度更是激增,普通人根本無法辨別他們的運動軌跡,令下面的戰士一陣咋舌。   關風海一邊高速前行,一邊信手擊落身邊的導彈,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沿著導彈飛來的方向一路追尋過去,將對方的導彈發射裝置連同它們的操控者一同送上西天。   在如此高的行進速度面前,原本就不算太遠的距離越發顯得近在咫尺,在導彈的指引下,很快地,一堆導彈發射裝置就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數千名R國士兵正圍在旁邊訓練有素地忙碌著。那黑漆漆的導彈發射口恍如一張張猙獰的大口不斷噴射出罪惡的火焰。也瞬間點燃了關風海胸中的怒火。他大吼一聲,將滿腔怒火化做毀滅一切的力量,盡數向地面的目標發了過去。   雷霆無盡正氣生!   在他的一旁,劉靈倩和兩隻情虎也同時發動了各自的攻擊,這四股攻擊能量匯合起來足以毀滅方圓五里之內的任何物體,這個R國人精心佈置的導彈發射基地自然也無法倖免。   串成一片的霹靂閃電交相輝映,瞬間將這片土地變成了廢墟。剛才還在這裡忙碌著的士兵們也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帶走了生命,導彈發射自然也嘎然而止。   看到這副情景,關風海心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心念一轉之間忽然想起了在另一個方向發動進攻的周羽,他們會不會也遭遇到與自己部隊同樣的命運呢?想到這裡的關風海顧不得多說什麼,只回頭招呼了劉靈倩一聲就飛身向南方疾馳而去。   在關風海和劉靈倩一怒之下摧毀了負責北部海上防守任務的導彈發射基地之時,周羽的部隊同樣承受著鋪天蓋地的導彈襲擊。周羽一邊組織空中戰士進行有效的空中攔截,一邊命令大型軍艦上的海戰旅戰士進行防空準備。因為在搶奪這些軍艦時並沒有破壞原有的戰鬥部分,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當海戰旅的戰士們作好了防空火力的發射前準備後,周羽命令空戰士迅速撤離戰鬥位置。由三艘戰艦組成的區域性防禦武器發動,將迎面而來的導彈群擊落了大部分,被漏過來的導彈多數也被隨後發動的各艦點防禦武器擊落,僅有的一些漏網之魚也被各個艦船上的戰士發出的能量束擊中,儘管距離已是很近,畢竟沒有讓它們直接命中船體,多數艦船隻是劇烈晃了兩晃就又恢復正常了,僅有幾支小型的商用船被爆炸的餘波震得散了架,緩緩地沉入海底,附近艦船上的戰士趕緊對落水的戰友展開緊急救援。   等待大型軍艦上自帶的防空火力使用得差不多了,周羽又是一聲令下,將休息了一陣的空中戰士再次派上了戰場。   望著空中飛舞的導彈和英勇的戰士,周羽剎那間豪氣大發,對著身邊的好友廖大川叫道:「大川,我們倆個也上去活動活動!」   「好!」一旁的廖大川應了一聲,快步來到了周羽面前。他的屬性是金,正好與周羽配成一個很好的空戰組合。   周羽長笑一聲,背著廖大川飛上了藍天。作為御風術的研發人之一和第一個使用者,這門武技由他施展出來果然是不同凡響,不僅速度奇快,而且對方向的控制也是妙到巔毫,令廖大川攻擊起來得心應手,不一會兒就擊落了二十餘枚導彈。   又過了一陣,有三艘大型軍艦已經駛到了岸邊,其上的戰士們迅速地登岸,迎面正碰上嚴陣以待的R國士兵,於是雙方在陸地上又開闢了新的戰場。   看到己方陸續有艦船靠岸並加入了陸地上的戰團,周羽稍稍放下了點心,可是大部分的船隻還在海面上行駛著,仍然沒有擺脫敵人導彈攻勢的威脅。到底能夠有多少戰士可以成功登陸還只是個未知數。   「沒想到對方這麼頑強,看來今天這場仗即使獲勝也將是一次慘勝。不知道二弟那裡進展怎麼樣了?」眼看著難以打破僵局,周羽在心裡也不由得發出這樣的慨歎。   正在此時,剛才還漫天飛舞的導彈雨毫無預兆的停止了。周羽強自壓抑住心中的驚喜,命令部隊全力登陸。而失去了空中威脅的遠征軍前進速度更快了,越來越多的戰士來到了陸地之上,為奪取第一個登陸點同敵人展開了激戰。   為了這一次阻擊戰R國可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了。因為他們清楚,在海裡的中國部隊是最脆弱的時候,如果讓他們不付出沉重代價就成功登陸,那接下來的戰局發展將完全掌握在中國人手中,所以這些天以來他們幾乎調集了國內所有精銳力量,包括海上自衛隊,導彈部隊,空中自衛隊和陸上自衛隊在內的共四十幾萬部隊都集結起來全力阻止中國軍隊登陸。大有成敗在此一舉的架勢。現在雖然海上自衛隊已經全軍覆沒,導彈部隊也不知為何停止了攻擊,但在周羽的部隊面前仍然有二十萬左右的陸上部隊,而就在此時,R國的空中自衛隊也突然轟鳴著出現在交戰上空,令周羽的心中微微一沉。   就在此時,幾點光影以無比駭人的速度出現在眾人面前,不等大家看清楚,強大的攻擊能量已經在宇宙之間凝聚了起來,光影所經之處,R國的戰機猶如失去生命的枯葉摔落下去,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十分鐘不到,三百多架大小戰機已經無一倖免。   看到這幅場面的R國士兵真是肝膽俱裂,他們不禁要驚呼:「與己方進行戰鬥的到底是一股什麼力量,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面對這樣強大的敵人,我們還有取勝的機會嗎?!」一旦產生了這樣的想法,R國士兵的士氣瞬間落到了最低點,原本穩固的防線驟然開始混亂起來。周羽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率領大軍發動了更猛烈的進攻。   這幾點光影自然是關風海他們幾個,他們先是摧毀了在南方集結的導彈發射部隊,然後趕過來消滅了這裡的空中自衛隊,一見戰鬥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己方手裡,馬上急匆匆地向北方飛去。那裡有他們自己的部隊正在浴血苦戰。   當關風海和劉靈倩趕過去消滅導彈部隊的時候,部隊的指揮權暫時落在了鍾山,胡逸風和狄知秋等人身上。看到空中戰士已經無法組織足夠嚴密的防護網,狄知秋建議利用軍艦的防禦火力先抵擋一陣,胡逸風也非常贊同,鍾山當即採納,趕緊命令戰士們進行準備。   當戰艦上攜帶的各式防禦武器消耗地差不多的時候,關風海和劉靈倩已經摧毀了這裡的導彈發射部隊,從陸地上飛來的導彈雨驟然停止。鍾山眼前一亮,趕緊命令戰士們加快速度向岸邊衝去。這時駛在前面的十支艦距離對岸已經很近了。   就在此時,巨大的戰機轟鳴聲從遠到近向這裡傳了過來,而固守在海岸上的R國陸上部隊又向他們發動了炮擊。一時之間中國的遠征部隊陷入兩面作戰的困境。         第三節勢如破竹     面對危局,鍾山的念頭轉地很快,他一把拉過旁邊的白漪喬囑咐了幾句,然後伏在一名亂狐大隊的隊員身上向越來越近的戰機迎了上去。其餘的空戰士也紛紛起飛,隨在鍾山身後。   白漪喬也不怠慢,召集柳桐,莫天,御天和余家兄妹,展開身形向岸上撲了過去。雖然這些人並不精通水屬性,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還是可以踏水飛行的。一分鐘之後就到達了對岸,二話不說,立即對轟隆作響的炮隊發起了攻擊。   這六個人都是剛剛經過了脫胎換骨的洗禮,身體經脈和部分器官已經完成了能量化的過程,正是感到渾身能量充溢,只愁無處發洩的時候,他們這一放手攻擊,R國的炮兵部隊馬上遭遇了重創。原本很密集的炮彈變得越來越稀薄,最後則乾脆停止了,不是被嚇地停止,而是因為所有的炮都已不復完整,自然也沒有辦法發揮應有的威力了。   趁著這個空當,有幾支艦已經靠了岸,戰士們蜂擁著向岸上的R國部隊衝了過去,立即與對方展開了一輪激戰,而白漪喬她們在消滅了炮兵部隊之後也加入了這個戰團,現在她們的目標對準的是那些轟隆作響的裝甲車。   在陸地上激戰正酣的時候,空中的戰鬥也已經打響了。鍾山所率領的空戰部隊與敵方的戰機一靠近就展開了猛烈的對攻。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願望,不能讓對方的戰機越過自己這道防線,對海上的戰友發動致命的打擊。可是願望畢竟是願望,由於剛才的戰鬥使這些戰士的靈力損耗極為嚴重,除了鍾山是剛剛投入戰鬥外,其餘戰士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對方的三百多架戰機卻個個都是生力軍,雙方實力對比一目瞭然。   這種情況鍾山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他的「合神擊」一上來就是全力施為,「金之罡」在他的意念控制下靈活的迴旋飛舞,運轉如心,將靠近的戰機一個個劈落下來,盡量為後面的戰士減小壓力。但對方的戰機實在是太多,而且鋪的面很開,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攔截得住,有不少的戰機繞過他的攻擊範圍,向海上的遠征軍投下了炸彈,頓時在海上掀起了陣陣滔天巨浪,有幾十隻船先後中彈,很快就沉沒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看到海上的慘狀,鍾山只覺得自己彷彿要燃燒起來一樣,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洩,只能拚命催促著身下的戰士快點飛,好讓自己去阻止那些戰機的惡行,可是,下面那已經疲憊不堪的戰士又哪裡能滿足他對速度的瘋狂渴望呢?於是鍾山只能任由體內的怒火毫無節制地不斷累積著……   而此時的「金之罡」卻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它是一支上古的神器,本身具有極為恐怖的力量,只是由於上億年的沉寂使它的能力被歲月逐漸禁錮了起來,跟了鍾山以後,它的能力開始逐步得到恢復。只是由於鍾山的能力有限,這個恢復過程也是極其緩慢。直到鍾山開始修煉合神擊之後,它的恢復速度才驟然加快,在目前的這個「念動劍至」階段,它的能力已經接近原來百分之一的水平,雖然與全盛時期相比仍然相差甚遠,但畢竟是個好的開端。此時感應到這位人類夥伴心中的無邊怒火和變強的迫切渴望,感同身受的它也在焦急地進行著一個全新的嘗試,期望自己能夠再次獲得突破。   由於剛剛經歷過一次脫胎換骨使鍾山本身能力提升的很快,而且由於身體的部分能量化使他與自然的契合程度也大為增強,受到他的感染和催發,「金之罡」本身的能力也被快速地開發出來。終於在某個時刻突破了一個關口,使它的能力第一次超過了人類夥伴鍾山,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一直與它心心相通的鍾山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它的這種變化,馬上通過彼此之間變得更為牢固的心靈紐帶與它進行了全方位的溝通,並於瞬間同時進入到了「合神擊」下一個嶄新的境界,那就是「劍動我隨「!   進入這個階段以後,合神擊的主導一方已經換成了能力更為突出的「金之罡」,鍾山只具有有限的自由度,透過彼此之間的能量紐帶,鍾山可以借助「金之罡」的力量飛騰起來,但無法離開它太遠的距離,人與劍相互配合,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對敵人展開聯合攻擊。   領悟到這一點,鍾山驟然厲嘯一聲,身體脫離了背負他的戰士向「金之罡」飛去,而「金之罡」也霎時間光芒大放,攻勢陡然強大了好幾倍,失去了鍾山的牽制,它的飛行速度也得到了迅猛的提升,雖然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牽引著鍾山,但比起剛才的速度仍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人一劍的驟然發威很快就讓對方的空中自衛隊吃到了苦頭,明明看到距離他還很遠,可轉眼之間卻已經來到了面前,只一揮手,戰機就已失去了控制向下面無盡的深淵摔了下去。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也根本不知道要保持多遠才算是一個安全的距離,不一會兒,又有七八十架戰機在他神出鬼沒地打擊下接二連三地摔落下去,連同開始時的戰果,現在空中只有一百多架的戰機還在驚恐萬分地盤旋了。見到長官如此神勇,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空中戰士們又士氣大振,紛紛鼓起餘勇,對他們展開了新一輪的猛攻。   眼見勝利無望的R國飛行員索性用上了魚死網破的戰術,那就是根本無視對方的攻擊,只是拚命地向海上的目標投下炸彈,雖然這樣做使他們更快地走上滅亡之路,但確實對海上的遠征軍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在沒有任何防禦武器的情況下,戰士們只好利用手中的天雷和五行能量對接近的炸彈進行攔截,使這些要命的傢伙不至於直接命中船體。儘管如此,仍然有不少的小船禁不起巨大的能量震盪在海裡沉沒了。一時之間,大海之上留下了無數烈士的英魂。   當關風海和劉靈倩心急火燎地趕到北部戰場的時候,空中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空曠的天空上只有三十幾架戰機還在快速地盤旋著,而海裡遠征軍的傷亡數字也超過了一萬五千人,剩餘的船隻還在拚命地向岸邊駛去。在岸上,遠征軍戰士的數量已經增到了五萬人左右,而對方仍然有著十五六萬的兵力,如果不是有柳桐,莫天這些超級高手的助陣,遠征軍恐怕早已被對方從岸上趕了下去,如今也只能維持個不勝不敗的態勢。   沒必要多說什麼,二人二虎在空中迅疾無比地轉了一圈,將殘餘的戰機掃落下來,然後方向一轉,向地面的敵人大部隊撲了過去。鍾山也不說話,帶領著空中戰士緊跟在後面。   在距離地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關風海大喝一聲:「地陷!」隨著這聲大喝,屬於關風海,劉靈倩和兩隻情虎的第二個合擊技已經應聲而出。   「情系風鈴」第二式:地陷!   隨著這一式的發出,在守軍部隊的最核心地帶,一個直徑達二百米,深達五十多米的巨型地洞驟然出現,那上面所有的坦克和士兵全部掉落下去,引起了周圍R國士兵一陣恐怖的尖叫,剛才還固若金湯的防守頓時出現了裂痕。   當二人二虎的「情系風鈴」第三式「閃厲」挾著萬道雷光電閃以雷霆萬鈞之勢落在他們的後方大部隊的本陣中時,R國人僅有的一點信心也於瞬間崩塌了,大量的士兵競相潰逃,沿途之中相互踐踏死傷無數,關風海喝令戰士們在後面緩緩地追擊,並不急於全殲這些敵人,只是將那些散佈在外圍的部隊一層層地消滅,逐漸蠶食著逃亡敵軍的隊伍。   逃亡部隊的數量削減得很快,從十五六萬下降到十萬,又從十萬很快下降到五六萬,而中國遠征軍的數量在此過程中卻反有增多的趨勢,因為最後一批登陸的戰士也不斷地補充了上來,當五六萬的逃兵湧入R國北部的YN市時,關風海也率軍跟了進去,原本駐守在這裡的四萬R國士兵儘管竭力阻攔,也無法阻止這股來勢洶洶的逃兵潮,而這樣的逃兵潮也令他們心中的鬥志在不斷迅速的削減,當隨後的中國部隊吶喊著衝進來的時候,這些守軍也不由自主地捲入了先前的逃兵洪流,成為被中國戰士驅趕的對象,輕易地將城市的控制權拱手讓了出來。   關風海卻全無控制這些城市的念頭,因為他的目標非常明確,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佔領,而是為了竭盡所能消滅R國部隊的有生力量,為中國打贏後面的戰爭打下堅實的基礎。因此,對於對方讓出的城市控制權,關風海根本就全無興趣。   不到三天的時間裡,關風海的部隊已經打下了整個BHD島,將島上的R國部隊消滅地一乾二淨了。而在另一方,由周羽率領的部隊也同時攻佔了JZ島和SG島,兩路大軍一北一南向R國的最後一個大島BZ島進發。         第四節戰爭為何     登上了BZ島土地,眼看著勝利在望的關風海卻並沒有別人想像中那麼輕鬆,相反,他的心頭非常的沉重。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死在他們手上的R國士兵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儘管說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儘管說是他們先挑起了戰爭,可關風海心裡也明白並非所有的R國士兵都願意打這場戰爭,他們中的很多人也許像自己一樣渴望過和平的生活,可是當國家的戰爭洪流翻滾起來的時候,任何人都很難保證不被捲入其中。自己這樣不加區分地殺無赦是否真地應該?   拋開這些加入軍營的士兵不說,姑且認為所有加入侵略者隊伍的士兵都該死,那沒有參加戰爭的老百姓呢?這幾天來儘管自己已經盡最大可能約束部下,但仍然有不少的R國百姓死在了自己戰士的手下,能夠說這些本應排除在戰爭之外的老百姓也全都該死嗎?   可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難道我可以區分出誰真正該死,而誰不該死呢?該死或是不該死,它的標準是什麼?由誰來確定?即使真有這樣的標準,這樣公正的方法,在如今這樣的形勢下又如何可以實施得起來?有誰願意遵從這樣的標準?   當對方的侵略者攻佔我們的土地,殘殺我們的戰友和同胞時,自己不是也和其他所有的國人一樣想要把這些萬惡的侵略者統統殺光嗎?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同樣的問題呢?我的這種想法是不是本身就不值得寬恕呢?   中午的陽光毫無遮攔地投射下來,將面前的一切都照得通透明亮,可心頭的陰霾卻不是這明媚的陽光可以完全驅趕得開的。關風海微微皺著眉,凝望著面前那條不斷延伸著的路。   「報告,前面就要到達DJ市了,我們是不是還要這樣一鼓作氣衝進去?」   通訊員的報告聲打斷了關風海也許注定沒有答案的沉思,他微微定了定神,對面前的通訊員問道:「周司令的部隊還有多遠?」   「報告,周司令的部隊距離DJ也僅有十分鐘的車程了。」   「好,命令部隊在原地休息十分鐘,我們等周司令的部隊到達後再一起發動攻擊。」關風海面帶嚴肅地下達了命令。   「是!」通訊員領命後轉身離去。   「二哥,為什麼不直接衝進去殺個痛快?」鍾山不解地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們的大哥曾經和我訂下了一個賭局,誰先拿下DJ就算贏,就可以取得對R國的優先處置權,我可不想被他說我佔了便宜。」關風海面帶微笑地回答,可他的心裡卻很快否認了自己的這個說法:「不對!其實你根本不是為了和大哥打賭的事才推遲進攻時間的,你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對正在進行的戰爭產生了疑惑和恐懼,你不知道這樣打下去是否是正確的,但同時你又清楚自己根本無法阻止這場戰爭,在一種矛盾的心理作用下,你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雖然那種逃避也注定只能是暫時的。」   絲毫沒有注意到關風海心裡的錯綜變化,鍾山哈哈大笑起來,高聲說道:「大哥也真是好笑,打這樣的賭有什麼意義呢?我們還能怎麼處置他們,等消滅了這裡的部隊之後,我們還不是只能趕緊回家?難道也要像他們過去對我們那樣,在這裡佔領上幾年出出胸中的惡氣再說嗎?哈哈~~」   關風海強自躲開來自自己心靈的質詢,對鍾山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鍾山卻還嫌不夠熱鬧,他拉過一邊的白漪喬,邊笑邊說道:「漪喬,你倒說說看,我大哥打這個賭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大哥的心思我怎麼會知道?」白漪喬沒好氣地說道,把一個大釘子毫不客氣地仍給了鍾山。   「……你不是有特異功能嗎,只要到他腦子裡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面對著白漪喬的強勢,鍾山的笑聲嘎然而止,有氣無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我才沒那麼無聊!別人怎麼想與我何干?」   「……不管就算了,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鍾山低低的聲音嘟囔著,沒精打采地走到了一邊。看到他二人的情形,關風海心中微微一動,正要對白漪喬說些什麼,周羽的通話請求已經發了過來。   接通線路,周羽的笑臉頓時出現在屏幕上:「二弟,不好意思,大哥來晚了些,我們開始吧!」   「好啊,開始吧!」   「二弟要小心了,我可不會因為你剛才的舉動而手下留情的,這個賭我是贏定了!」   關風海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關閉線路後發動了進攻的命令。早已摩拳擦掌的戰士們歡呼一聲向敵人最後的城市,也是作為首都的DJ衝了過去。   經過這幾天的衝擊,R國的正規部隊已經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在本土損失了六十萬的兵力,加上在中國戰場損耗的近四十萬部隊,他們總共已經失去了一百萬左右的士兵。最後的十萬兵力被部署到首都之中進行最後的抵抗,而原本最引以為榮的空中自衛隊和海上自衛隊已經全軍覆沒,連導彈部隊,炮兵部隊和裝甲部隊都已經所剩無幾。   當中國的兩路大軍總共約十萬的部隊向他們衝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惟有機械地拿起手中的槍向對方發動還擊。可在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和士氣對比之下,他們的這種自我安慰式的還擊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沒用多久,防守一方的陣線就已經徹底崩潰了。大批的R國士兵潮水一般地退入城內,中國的遠征軍戰士在後面緊追不捨。   關風海有些意興闌珊地走在DJ的街道上,到處響起的喊殺聲讓他原本就很煩亂的心情更加鬱悶,從周圍的窗子和門縫中射出的一道道仇恨的目光讓他的心中感到一陣驚悸。「也許在他們心裡,我們也是無恥的侵略者吧!」關風海在心裡苦笑著,繼續默默地向前走去。   前方牆角處蜷縮的一個瘦小男孩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看上去他是如此的孤苦無依,四處不斷響起的槍聲和爆炸聲讓他還未長成的身體簌簌發抖。出於對生命的一種尊重,關風海走上前去,抱起那個小男孩,將他放到旁邊的一個無人的房間裡,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當他轉身的時候,一種武者對危險的天生嗅覺讓他及時地側了下身,一顆子彈穿過他的右臂衣服,在門框上留下了一個黑洞。當他回過頭去的時候,那個小男孩正舉著一把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槍呆呆地看著自己。也許是被他躲閃子彈的動作嚇傻了吧。   此時此刻,關風海的心頭不由得湧上了一股深沉的悲哀,如果說這戰爭就像一場可怕的瘟疫,那它現在無疑已經侵蝕到了這些尚未成人的孩子身上,本該天真無邪的年紀卻深陷於那些大人們極度膨脹的野心之中,這究竟是誰的錯?   這時他的耳邊又迴響起周羽這次出征前曾經對他說過的一番話:「二弟,我知道你心地仁厚,但有些時候現實卻是殘酷無情的,就像我們要攻打的R國,他們的孩子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被灌輸了自己是優秀民族的思想,灌輸了優秀民族就應該奴役劣等民族的思想,灌輸了自己的民族至高無上的思想,灌輸了其他國家物產豐富但需要優等民族教化的思想,這樣的孩子一旦成長起來,將只知道維護本國的利益,將極端地富於侵略性,不會承認自己曾經犯過什麼錯誤,更不會承認自己比不上劣等民族的事實,他們同那些大人一樣,都是非常具有攻擊性的,所以你這次過去一定要加倍小心!兩軍交鋒時我對你很是放心,但這種看似弱小而毫無威脅的敵人才最是可怕,你一定要小心!切記,切記!」   當時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關風海只是一笑了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而此時此刻,當面前的這個小男孩用殘酷的事實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周羽所說的那些話時,關風海只能感覺到一股深沉的悲哀。   他神色黯然地離開這個屋子,背後的小男孩已經被他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雖然費盡全力去扣動手中的扳機,可竟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當關風海走出五十步遠的時候,這個小男孩連同他所在的木屋同時燃燒了起來,瞬間化成了一堆灰燼。   「也許只有這純潔的火焰才能徹底滌蕩掉這裡的污穢和邪惡吧!」關風海在心底默默地想著,漫無目的地向前方走去。   和煦的陽光輕輕撒在他的身上,使他剛剛寒冷如冰的心房也稍稍回復了一點溫度:「如果沒有這恆久不變的溫暖陽光,如果沒有心中那永恆不滅的真情和信念,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此時的關風海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但與此同時,另一個念頭也浮了上來:「既然戰爭只能帶給人瘋狂和毀滅,但為什麼總是有人樂此不疲呢?!」         第一節強敵突現     正陷入困惑之中的關風海突然被前方傳來的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沉思,抬頭一看,果然是周羽滿臉喜色地向他快步走來,一邊走一邊高聲叫道:「二弟,可找到你了,我們的賭局可是我贏了,這一點你不會不承認吧!」   「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關風海輕聲說道:「不知道大哥為什麼對這個看似沒多大意義的賭局這麼在意?」   「這個嘛,暫時保密,以後你就知道啦!」周羽滿臉神秘地說道,他一把拉過關風海的胳膊,大聲說道:「走,二弟,我們找苗主席商量一下,到底應該找他們要多少戰爭賠償的問題。」   關風海微微苦笑,正要出言推辭時人已經被周羽拉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裡了,周羽有些迫不及待地接通了苗致峰的線路,可還沒等他開口,苗致峰已經搶先一步說了起來:「很好,我正要找你們兩個呢!現在歐洲戰場發生了巨變,M國出動了一批具有極高智能的機器人小隊,戰力超乎尋常的強大,E國部隊正節節敗退,估計用不了多久,E國就要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到時候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會是我們,所以你們趕緊處理一下手頭的事,馬上回來!R國的後續事宜陳主席和趙總理他們會派人過去接手的。」   望著苗致峰那滿是焦急的神情,關風海和周羽也是心頭一震。中斷了這次通話後,周羽皺著眉頭對關風海說道:「二弟,你先帶著你的部隊迅速回國,我在這裡簡單安排一下,最多耽擱一天也會馬上回去。你看怎麼樣?」   「也好,那我就先走了。」關風海點頭答應,兄弟二人握手告別。   回到北京的關風海第一時間找到了苗致峰,同行的還有鍾山,白漪喬和胡逸風等人,看到他們,苗致峰眼前一亮,二話不說,拉著他們看了一段錄像。畫面上一個紅皮膚的「人」正孤身衝入一小隊E國士兵中間,雙手揮動時帶動紅光四射,凡是中了紅光的人都是立時倒地不起,轉眼間,六十多名R國士兵已經盡數喪生。那個「人」這才面帶笑容轉身離去。   「這個就是您提過的M國高智能機器人?」關風海靜靜地問道。   「不錯!據E國方面發來的情報稱這種機器人智能化程度已經相當高,幾乎與人無異,不像以前那些早期的機器人,行動還要時刻接受人的控制,殺傷力也沒有這麼強大,這種新型機器人完全可以勝任獨立執行高難度任務的工作,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找到他的任何破綻。雖然目前投入戰鬥的數量並不多,估計也是處於最後的實驗階段,但已經不是E國人可以應付得了的了。所以一向高傲的E國人這次也主動向我們提出了救援的請求,主要還是對付這種高智能機器人。」   「現在我也沒什麼頭緒。」關風海雙眼微微發著光,朗聲說道:「但如果能讓我親身見識一下,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你又想一個人去冒險?」白漪喬低頭歎息道:「我看這次倩倩不會同意的。」   「倩倩那裡我會去說的,我只是覺得如果不能掌握他的第一手資料,我們也很難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覺得倩倩不會同意的,而且我們也不會站到你這一方的!是不是,小山?」白漪喬用胳膊輕輕碰了碰旁邊的鍾山。   「是啊,這一次我也覺得風險太大了。」鍾山頻頻點頭,繼續說道:「剛才我仔細看過錄像,那個機器人動作相當敏捷,可以輕易地避開對手的攻擊,即使中了彈也好像沒什麼大礙,他的出手也是相當的簡潔有效,一擊即中,是個相當難纏的對手,而且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什麼更厲害的手段沒有用出來呢?如果同時面對五個這樣的敵人,我就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了。二哥你當然可以多對付幾個,不過我們並不知道M國已經生產了多少出來,既然是產品,應該是可以進行批量生產的。如果真地如此,那……」   後面的話鍾山沒有說,但誰都可以猜得出來。白漪喬馬上表示贊同:「是啊,小山說地沒錯,即使你非要去,也要等我們的部隊準備好了,大家一起去才把握些!」   「你們去反而不妥,我一個人去的話即使跑起來也要方便一些。」關風海苦笑著說道:「而且目前形勢緊迫,我也等不了那麼多時間了。」   「我看你還是現在就和倩倩說一聲比較好,免得我們以後被她埋怨。」白漪喬一雙美目注視著關風海,毫不放鬆地說道。關風海捕捉到了她眼角的一絲狡黠之色。   「……也好。」關風海本來是想先和苗主席這裡敲定這件事再回去和劉靈倩說,現在被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逼得沒辦法只好把順序改了一下。   聽完關風海的描述,劉靈倩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沉默了大概五秒鐘的時間以後,說出了讓大家都感到驚訝的話:「既然你決定了,我沒有意見。不過我有個要求,我也要一起去!如果你不答應,一切都沒有商量!」   關風海自然聽出了她話裡的堅決,對她瞭解勝過對自己瞭解的他也明白要想改變她的主意可是不容易。再仔細想想,拋開自己對她的那份異乎尋常的關心和疼惜,她也確實是與自己同行的最佳人選,而且她的細心說不定也可以幫助自己找到這個神秘敵人的破綻,當下在心裡作出了決定:既然無法說服她那只有說服自己了。   「好!就這麼辦,你趕快準備準備,我一回去就出發。」關風海不再堅持,和聲對劉靈倩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劉靈倩甜甜一笑,低聲說了一句:「我等你回來。」中斷了這次通話。   關風海扭頭望了白漪喬和鍾山等人一眼,笑著說道:「這回你們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不等對方回答,關風海已經把頭轉向了苗致峰,高聲說道:「苗主席,我看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這樣定下來,我和劉靈倩兩人先到歐洲戰場去查看一下對方的虛實,您和軍委的將軍們以及周司令商量一下組織歐洲遠征軍的事,我看事不宜遲,動作越快對我們越有利。」   「我看這個主意很好,你們此行一定要加倍小心,無論有什麼發現都要盡快與我聯繫,聽清楚了嗎?」說到這一句的時候,苗致峰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關風海很快點頭答應下來。   「另外還有一點,我們的中華通到了國外之後就無法使用了,你們與我聯繫的時候要使用其它方法,至少電話還是可以用的。」   「我明白了。」關風海點頭,繼續問道:「您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苗致峰微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確實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神龍軍工集團的董事長風瀟梧想要見你一面,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不妨去見見他。」   「風瀟梧?他找我有什麼事?」對這個名字關風海一點也不陌生,它代表的是一個充滿神秘感的人物,到現在為止,外界還沒有哪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誰也無法否認,如果不是因為他所統治下的神龍軍工集團非常及時地為中國軍隊貢獻出了龍梭和天雷這兩種武器,整個戰爭的進程將被徹底改寫。沒有人懷疑他為中國目前的這種和平局面所作出的傑出貢獻。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啊。」對關風海的問題,苗致峰只能遺憾地搖搖頭,繼續說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他第一個正式邀請的人,而且從對方負責聯繫的那人說話的語氣來看,他這次找你去還是很迫切的,雖然你手頭的這件事也很緊急,但我還是建議你先過去赴一下這個約會。」   「……好,我這就去!」在腦海裡權衡了一下兩件事的輕重緩急,關風海作出了先去赴約的決定。   問明了赴約地點,關風海簡單地囑咐了鍾山等人幾句就動身出發了。風瀟梧居住的地方在北京郊區一個非常僻靜的大院落裡面,他的神龍軍工集團的生產和研發基地都位於這個院落之中。可見它佔地面積之大,院落周圍是一圈高高的圍牆,將裡面的一切遮蓋地嚴嚴實實,使這個本就神秘的大院更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在掛有「神龍軍工集團」大牌子的門前停下腳步的關風海有些好奇地望了望周圍那高高的圍牆和面前的巨型金屬門,開始上前叫門:「您好,我是關風海,要求見你們風董事長。」   話音剛落,從那金屬門當中閃出一道小門,從裡面走出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對關風海含笑招呼道:「這位想必就是近日來名揚海內外的關風海關大俠吧,我們家主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跟我來。」說罷,他轉身走進小門,關風海趕緊從後面跟上。   沿著蜿蜒的小路七拐八拐地走了下去,已經進入很深了。在一個很不起眼的院落前那個帶路的中年人停下了腳步,回頭對關風海說道:「關大俠,我們家主人就在裡面恭候,請您自己進去吧。」   關風海微微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有勞您帶路。」   那人微微躬了躬身,笑著沒有說話。   關風海轉身推開院門向裡面走了進去。一派綠油油的田園風光立時閃現出來,讓關風海心情為之大暢。不由得駐足欣賞四周的美景,突然之間,從天上地下,前後左右同時湧出了異常強大的氣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的週身席捲而來,急速湧動的氣流將他的衣服吹得劈啪作響,關風海的臉色霎時一變。         第二節天意我為     面對四周突如其來的攻擊,關風海心念一動就要反擊過去,可另一個念頭卻及時地閃了出來,「我來此畢竟是客,而且此間的主人還是這麼樣一個人物,我這一反擊萬一要是毀壞了這裡的東西可有些太過失禮。而且,要真是破壞了這裡的大好景色也確實於心不忍。」想到這裡,他迅速將準備外放的能量改為內收,竟打算把四周的攻擊能量盡數收於己身。   這也是關風海藝高人膽大,在瞬間想到自己已經進入先天之境,不僅可以把能量儲於自己體內,更可以把多餘的它們存放在處於自己控制範圍內的宇宙中的「身體」中去,雖然這樣做未免有些冒險,可如今這種形勢也只好冒險一試了。   說時遲,那時快,龐大的能量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在關風海身上,可他只是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就又恢復了原來的挺直,那原本威勢驚人的能量團竟瞬間消失無蹤。當然,事實上它們並不是消失,而是被關風海用神功逼入了周圍的宇宙空間之中。   見到一切順利,關風海暗中吁了口氣,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走進去,裡面傳來的一聲清朗的叫聲幫助他作出了決定:   「是關少俠吧,請進來吧!」   聽到有人召喚,關風海趕緊定了定神,應了一聲「是」,向聲音的來源處走了過去。在一間裝飾簡單的屋子內,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神態從容地坐在一把木椅上,看上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只是在眼神顧盼之間偶爾會流露幾分睿智和懾人的神光。   關風海趕緊上前見禮,恭身說道:「您就是風老吧,關風海應您的召喚前來,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關少俠不必客氣。」風瀟梧微笑著說道:「首先要感謝你剛才手下留情,沒有毀掉我的院子呢!」   關風海淡然一笑,和聲說道:「有您老在此,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放肆啊!」   「那如果不是我的院子,是不是關少俠就不會手下留情啦?」風瀟梧眼皮一翻,兩道神光凝鑄在關風海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感受到對方眼神裡那隱隱刺骨的寒意,關風海反而展顏笑了起來,大聲說道:「風老說笑了,好好的一個院子,那麼美的景致,那麼多可愛的生命在綻放絢爛的生機,我怎麼可以輕言毀掉呢?無論這裡是否是風老的院子,我都不忍心那樣做。」   「可是,如果你的實力還未達到現在的境界,自感無法安全接下這些攻勢,是不是捨命也要保全這些生機呢?」風瀟梧步步緊逼,眼神裡的寒意也越發明顯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想我會選擇反擊。」關風海的表情恢復了嚴肅,毫不退讓地與風瀟梧對視著。   「那關少俠的意思是你的生命比這裡的許多生命都要寶貴得多嘍?」風瀟梧陰森森地說道,身體微微前傾,看來一言不合就可能要立刻出手相搏,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勢更是從他身上驟然壓了過來。   「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是這麼認為的!」關風海鎮定地回答道,對風瀟梧那明顯的暗示和威嚇視若不見,繼續沉聲說道:「這裡的生機雖然可貴,但我此時卻肩負著保全更多人類生命的責任,如果我死了,將會有更多善良的生命遭遇毀滅,在我看來,那是因小失大的不智之舉。而且站在人的角度,我認為人的生命比任何其他的生命都更為可貴,即使單純為了我自己,在那種情形下,我也會選擇反擊!」   風瀟梧這次沒有說話,他只是用凌厲的眼神逼視著關風海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內心。而關風海也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眼神裡卻充斥著坦誠和無畏。   突然間,風瀟梧哈哈大笑起來,透骨冰寒的眼神連同逼人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謙謙長者對晚輩的由衷激賞和鼓勵:   「好!說地好!」他站起身上前拍了拍關風海寬厚的肩膀,大聲說道:「年輕人,我不僅十分欣賞你的勇氣和坦誠,更對你的這些見解深表贊同啊!生命當然可貴,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隨意毀滅這些生機!但是,宇宙運行卻時刻遵循著奧妙的自然法則,很多時候,為了延續一種生命就必須扼殺其他的生命,就好比我們不能強迫羊不吃草一樣。再好比剛才,如果讓你寧願捨棄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院子裡的生命不被毀壞確實是勉為其難,也顯然是不符合宇宙運行之理的。因為沒有任何大道理能比保護自己的生命更有道理!當自己的生命受到生死威脅的時候,他當然絕對有權力進行保護。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世間萬物相生相依,優勝劣汰,也是宇宙間最大的一條真理,這就是天意啊!」   「天意?」關風海喃喃地念出這兩個字,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又好像突然間對很多原本以為明白的事都糊塗起來,只是呆呆地聽著風瀟梧繼續說了下去。   「不錯,就是天意!萬物交替,四季流轉,這就是天意!而最大的天意是什麼?那就是物種的生存!羊要吃草是天意,人為了生存要吃掉那些原本可貴的生命這本身也是天意!那些認為人定勝天的人不過都是自己的癡想而已。人縱然是萬物之靈,但在浩瀚的宇宙面前又算得了什麼?人又哪裡來的力量可以改變天意?以前人們自認為改變天意的那些所謂壯舉實際上不過是順應了另外一種天意而已!人根本就無法違背天意,恰恰相反,人只有不斷去順應天意,利用天意,才有可能獲得更大的力量,才可以讓人類世世代代的延續發展下去!如果人類違背天意,還為此沾沾自喜,總有一天,人類會受到天意的嚴厲懲罰!」   「那現在發生的戰爭呢?這又算是什麼?」關風海迷迷糊糊地問道。   「戰爭的初衷與維持生存無關,只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野心,同時又強行剝奪了很多其他生命維持生機的權力和自由,這自然是一種嚴重違背天意的行為,我和你之所以要投入這場戰爭就是為了維護宇宙運行規律,體現天意的力量!」   「……………………」   「……」   關風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風瀟梧也不再說話,微笑著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突然之間,關風海騰地一下起身大叫起來:「我明白了,我終於真正明白什麼是天意了!」   「你確認自己已經明白了嗎?」風瀟梧笑著問道。   「是!」關風海非常肯定到點頭。   「那你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我想你應該不僅僅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那麼簡單吧?」風瀟梧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不錯,現在我已經把以前對宇宙間各種屬性能量互不相干的認識徹底地融會貫通起來,在我的眼裡,宇宙的終極運行規律再也不是孤立的一個點或一個面,而是一個完整的聯合體。我已經領悟到將宇宙間的各種終極力量合而為一的方法了!」關風海越說越是興奮,眼睛裡閃動著大徹大悟的智慧光芒。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面前這位可敬的老人拜了下去。   「多謝風老指點!」   「哈哈~~其實我又指點你什麼了,你所領悟的東西都是你自己領悟到的,如果你自己不去悟,我就算磨破嘴皮子不還是無用?可見,我其實也沒有幫你什麼忙。我想我們兩個的這番談話也算是一種天意吧,哈哈~~」風瀟梧一邊笑著一邊趕緊伸手將地上的關風海扶了起來。   關風海微微一怔,體會風老話中的意思,不由得也跟著會心地笑了起來。一時之間,在小屋裡充滿了二人爽朗的笑聲。   等到自己笑夠了,風瀟梧才對著關風海問道:「年輕人,有沒有為你的新招命名啊?」   「我想這一招就叫做「天意我為」吧!」關風海沉吟著回答道。   「好!好一招天意我為!順應天意的力量,必然是宇宙間最強大的力量!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出手,光聽這個名字,我就知道這一招必然是奪天地造化的奇招!小子,看來你的悟性不賴嘛!」風瀟梧讚許地拍了拍關風海的肩膀。   聽到對方突然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一種難言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關風海語帶誠懇地說道:「不管您接不接受,我還是要感謝您教導有方!」   這次風瀟梧沒有拒絕,他理解地點了點頭,和聲說道:「我承認我剛才是幫了你一個小忙,在你有些迷茫的時候向正確的方向推了你一下,不過你應該也明白,我能做的也僅僅如此而已!」   「我明白!」關風海點頭,忽然間抬頭望了風瀟梧一眼,低聲說道:「風老,我有一個請求,說出來也許您會覺得冒昧,但確實是我的心中所想。」   「哦?是什麼?說來聽聽。」風瀟梧滿好奇地發問道。   「是這樣的,我和您雖然還是第一次見面,可不知為什麼,您卻給我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我以後能不能稱呼您風爺爺啊?」   風瀟梧對關風海的這個問題顯然沒有多少心理準備,被問地楞了一下,突然間,他雙目中異光突閃,揮掌重重地向關風海肩頭拍了下去。         第三節意外收穫     風瀟梧的掌風凌厲無比,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關風海的肩頭劈去,而關風海則紋絲不動,仍然面帶笑容望著對方,眼神中透著堅定的信任。   「啪」地一聲,風瀟梧的手掌拍在關風海的肩膀之上,而隨著這一掌一同到達的強大能量卻在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似乎它們根本就沒有存在過,而風瀟梧本來也只是想輕輕地拍他一下一樣。   關風海面色不變,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笑著說道:「您老是不是已經同意了?」   風瀟梧連連點頭,感慨地說道:「你能坦然受我一掌雖然是藝高人膽大,可是卻也說明對我沒有任何的猜忌之心,你能如此信任我,我又怎能拒人於千里之外?何況我與你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卻是一見如故,我看人是不會錯的,你的前途只能用不可限量來形容啊!你肯叫我爺爺又何嘗不是我的榮幸呢?哈哈~~」   「風爺爺過獎了,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才是!」   「這是自然,對了,我知道你最近忙得很,咱爺倆也該說點正事了。」風瀟梧拉著關風海在一旁坐下,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頭說下去:「我這次之所以急著把你找來,除了對你很欣賞想要結交一下以外,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歐洲戰場出現的智能機器人之事,那盤錄像帶我也看過了,雖然我對機器人的製作工藝一竅不通,也無從知道它們的缺陷,不過對它所使用的武器我還是有所瞭解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種能量應該就是一種被稱為「死光」的能量,這種能量非常霸道,多年來無數的戰爭狂人和科學家為之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它的顯著特徵是能夠對生命體構成致命的傷害,無論是否打中要害,只要被擊中就會迅速侵蝕掉生命力,不僅僅是對人,對其他生命體也存在同樣的效果。幸好這種能量在自然界中存在的形式是極為不穩定的,雖然提取起來並不算太麻煩,但保存是個最大問題。從目前的情況看,M國方面顯然已經在這方面的研究獲得了重大突破。機器人發出的死光能量純度和強度都非常高,而且看來能量儲備也非常充足。我初步估計應該是在機器人的體內封存有高濃度的能量結晶,供給它們隨時使用。因為如果單純是從外界提取原物質進行分解合成的話補充的速度不應該有這樣快。所以現在最首要的問題就是……」   「能量結晶!」關風海心念電轉,搶先說了出來。   「不錯,就是它!」風瀟梧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有人能夠替我拿到保存完整的能量結晶,我就可以研究出儲存死光能量的秘密,並進而尋找一種方法來破壞它,一旦這個目標達成,那這種智能機器人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正好我很快就要到歐洲戰場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些能量結晶取到的!」關風海信心百倍地說道。   「你的能力我當然放心。不過……」風瀟梧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剛才也說過,這種能量非常不穩定,極難保存,我猜想他們一定是在機器人內部加入了某種物質用來維持它的狀態,所以要想取到結晶的話,很有可能還需要把機器人整個搬回來才行。如果那樣的話,危險性就相當的大,我不知道是否應該讓你去冒這個險?」   望著風瀟梧緊皺的眉頭,關風海笑了笑說道:「您就不用擔心了,困難不困難總要試試才知道。總會有辦法的!」   風瀟梧望著關風海清亮的眼睛一時無言,繼而感慨地說道:「世上有多少人整日夢想著要成為大俠,其實他們看到的大多只是身為大俠威風的一面,有幾個人會仔細想想,一個大俠要面對多少艱辛?肩負多少責任?其中滋味又豈是一個普通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關風海臉色一黯,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淡淡地說道:「其實俠不俠的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如果單純為了這個稱呼才去做與這個稱呼相稱的事,那實在是太累了。我始終認為大丈夫行事,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不去考慮那些不相干的事,只憑著自己的心意盡力去走,去做也就是了。至於能做到多少,能達到什麼結果,反倒不那麼重要了。這樣的話自己也能開心些,至少我現在就活地很開心啊!」   風瀟梧頗有感觸地點頭,語重心長地對關風海說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有些想法連我都自歎不如啊!既然如此,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你儘管按你的方式去做就是了。如果有用得著你風爺爺的地方儘管開口好了,我一定全力協助!」   「風爺爺,其實您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對於那神秘的智能機器人,我現在總算已經找到了一些頭緒,一旦我為您取到了那能量結晶,說不定M國的這支王牌部隊很快就會土崩瓦解了。」說到這裡,關風海也有些興奮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   「很好,那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這次遠行你自己多加小心吧!」風瀟梧從懷裡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遞給關風海,含笑說道:「這裡面裝著我親自製作的三枚強力武器,名為「絕響」,取這個名字有點想要一擊定乾坤的意味,雖然實際上它沒有這個名字那樣厲害,但威力也確實非凡,相當於一百枚天雷同時起爆,可惜它的製作過程實在過於煩瑣和精密,目前還只有我可以手工完成,要是可以批量生產的話,我們軍隊在戰場上的戰鬥力起碼可以提升十倍!而現在,我手中只有八枚而已,我想你這次遠赴歐洲說不定可以用得著,算是風爺爺我送你的一個見面禮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這是我今天得到的另一份意外收穫!」關風海雙手鄭重地接過那盒子,放到自己懷裡。   「你能喜歡就好,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不需要使用它才好。」風瀟梧語含深意地說道。   「我明白。」關風海會意地說道:「期望沒有那種危急的情況發生,可以憑借我本身的力量去解決當然最好。另外,您送給我的這麼珍貴的禮物我也捨不得隨便用啊!」   「哈哈~~那倒不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來,我送你出去!」聽關風海這麼說,風瀟梧也滿意地大笑起來。   「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關風海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對風瀟梧說道:「風爺爺,現在我們周圍似乎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勢力,前些時候我還被他們偷襲過一次,險些喪命,如果他們是帶著某種政治和軍事企圖的話,您也要多加小心了。」   「哈哈~~你說的這件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自有我的自保之道,他們要想取走我的命倒也沒那麼容易!」說到此處,風瀟梧的身上突然湧出一股沖天的霸氣,氣勢之強讓關風海也為之側目。   關風海這才放下心來,辭別風瀟梧順原路走出了神龍軍工集團的大院子。風瀟梧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沉思了好久才醒過神來,沉聲說道:「你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對面的牆壁上忽然打開了一道門,一個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從他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和雄霸天下的氣勢來看,此人也不是一個尋常人物。他來到風瀟梧身邊靜靜地站立不動,低聲說道:「風爺爺,您真地這麼看好他?第一次見面就送了三枚絕響。」   「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力,這個人大不一般!有頭腦,悟性高,夠魄力,意志堅定,收放自如,而且還甚有人望,他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即使是現在,他的實力也已經深不可測,我們這裡的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當然也包括你在內。」   那年輕人眉頭一皺,身上的氣勢驟然一盛,想說話卻終於忍了下來。風瀟梧微笑著看著他和聲說道:「你是不是不服氣?實際上你的悟性和魄力比誰都不差,但你的缺點也是很突出的,遇事不夠沉著,鹵莽衝動,缺乏實戰經驗和領導才能,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我現在就可以放心地讓你出去闖蕩闖蕩了。你以為我不想讓你大幹一場,出人頭地嗎?」   望著對方低垂的頭,風瀟梧話鋒一轉,略微抬高了聲音說道:「不過現在來看離你大顯身手的一天也不遠了,我琢磨著如果讓你跟著關風海,我應該也就可以放心了。衝著你們兩個都叫我一聲風爺爺的份上,他總不會讓你吃什麼虧的吧!」   「您的意思是我很快就可以出去啦?」年輕人的眼神驟然發亮,急切地對著風瀟梧發問道。   「我想是的。不過還需要等一個機會。」   「一個機會?」年輕人的眼神又迷茫起來。   「是,那是一個最能體現你價值的出場機會!」風瀟梧的眼神像是一個老狐狸。看對方似乎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先別想那麼多了,抓緊時間把我們未來的戰士們多訓練訓練,隨時準備奔赴前線。要知道,你們畢竟才出關沒幾天,還有不少東西要學呢!」   「是,霸天明白!」此時那年輕人的眼神又恢復了剛才的犀利,身上的氣勢又盛了起來,對風瀟梧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留下的風瀟梧又開始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四節飛來救星     關風海從神龍軍工集團出來後徑直回到了關山基地。劉靈倩已經作好了遠行的準備,所有的人都坐在議事廳裡等著他呢。見到他回來,大家紛紛圍過來詢問與中國最神秘的老人會面的情形。   於是關風海只好又簡單地講了一下剛才的經過,並取出那三枚「絕響」讓大家觀摩了一番,眾人輪流看了一圈,可惜不能親身一試終是一件憾事。鍾山大聲說道:「二哥,你最好能等我們都去了以後再用它,讓我們也開開眼!」   眾人轟然大笑,劉靈倩也是非常高興,她拉著關風海的胳膊說道:「海風,這樣說來我們這次去前線也有了些頭緒了,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是啊,我也正為這事高興呢!好了,情況緊急,我們這就準備動身吧!」   劉靈倩點頭,關風海又回身對鍾山,白漪喬,胡逸風等人叮囑了幾句,與大家告別之後與劉靈倩踏上了遠赴歐洲的征程。   飛翔在蔚藍的天空上,呼吸著迎面吹來的清新空氣,二人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覺間開朗了好多,劉靈倩倚在關風海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海風,我們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單獨在一起了,而且這種自由自在飛翔的感覺真是太棒了,我現在好開心啊!」   「我也是!」關風海深有同感地說道:「我感覺好像是和你一起去歐洲旅遊一樣。」   「你真地這樣想?好,那我們就當它是一次旅行好了!」劉靈倩開心地大笑起來,此時她的心裡正迅速編織出一個美麗的夢想:「總有一天,我要和我的愛人一起真正無憂無慮地翱翔在世界的上空,全世界的人們都和睦地生活在一起,而我們倆個就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一對!」想到這裡,她向關風海的懷裡靠得更緊了,俏麗聖潔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幸福甜美的笑容,看得一旁的關風海不由得癡了。   在關風海的心裡也有一個美好的願望,那就是盡快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讓全天下熱愛和平的人都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到那時,自己就可以把全部的愛,全部的心,都獻給身旁的這個女子了。   然而,無論夢想多麼美好,未來的路都需要他們一步步地走下去。而他們兩個心裡都清楚:前方的路並不平坦。   美妙的感覺總嫌短暫,還沒等關風海和劉靈倩把旅遊的感覺品味夠,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關風海輕輕推了劉靈倩一下,低聲說道:「倩倩,我們要不要先去見見E國的巴林科將軍瞭解一下情況?」   「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對方那裡摸摸情況吧,說不定會有些意外收穫呢?」   「也好。」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位於XXBLY平原西南的XTJE地區的上空,出發前關風海由苗致峰口中得知,由於M國出動了一批最新型的智能機器人,使E國部隊節節敗退,現在他們的防線已經退縮到接近中部的XXBLY平原一帶,而XTJE目前就是最深入失陷區的一個重鎮。   正打算尋找落腳地點的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突然發現就在自己的正下方,有兩支部隊正在激烈的交火,看他們所穿的服裝應該就是M國和E國的部隊無疑。在M國部隊一方除了荷槍實彈的士兵之外,還有一些體形巨大的機器人,相比那些人類士兵它們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非常突出,而且動作相當靈活,大多數都沖在隊伍的最前面,令E國士兵大感頭疼,好在他們的武器也是相當先進,在猛烈炮火的輪番衝擊下,這些機器人也被炸「死」了不少,M國士兵前進的步伐遭到了頑強的阻擊。就在此時,從M國部隊的後方突然射出十幾道耀眼的強光,落到E國部隊的防守陣營中,強光過後,十幾個通體血紅的機器人現出身形,對E國士兵展開了瘋狂的屠殺,每一次舉手投足都伴隨著一道紅光的發出,每一道紅光的發出都會有一名E國士兵隨之倒下,不僅如此,連那些有厚厚裝甲保護的坦克也禁不起它發出的紅光一擊,而普通的子彈落到它們身上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使是炮彈或手雷這些重傢伙落到身邊也收效甚微,更何況在它們異常靈活敏捷的身手面前,也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讓這些危險落到它們身邊。   「就是它們沒錯,我們趕緊下去幫忙吧!」劉靈倩低聲徵詢著關風海的意見。   「好,你自己小心!」關風海扭頭關切地望了劉靈倩一眼,當先向下面衝了過去。人還未到,一記凌厲的巨型閃電已經飛快地向一個機器人劈了過去。   出乎關風海意料之外的是那個機器人並沒有被自己這記有十足自信的完美「偷襲」擊倒在地,在電光火石之間它竟然還是做出了最恰當的反應,一邊迅速向旁邊閃避一邊舉起雙臂向他發動反擊,兩道紅光飛快地向他射了過來。   對方的機敏讓關風海不禁也吃了一驚,這已經超出了他對機器人的認知範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對方那通體血紅的身材和發出的死光武器,他幾乎就要以為這是個浸淫能量多年的超級武者,當下也顧不得多想,趕緊身形一飄避開了對方的攻擊,順手又回敬了它幾十道中型閃電,這一次已經是用上了天意訣中的功夫,對於這樣的對手他已經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意了。   他這一全力出手,那個機器人終於不敵,儘管竭力閃躲但左半邊身子仍然在瞬間中了六記,迸射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堅硬的金屬外殼被擊穿了幾個洞。但它竟然依舊頑強地站立不倒,而且右臂一揚,再次向關風海發出了死光攻擊。   關風海暗歎了口氣,在快速閃避之中發出自己的絕招:雷霆無盡正氣生,數十道閃電一同擊中對方的身體,終於使對方的攻擊力徹底宣告終結。   雖然察覺到對方已是沒有什麼威脅,但關風海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他緩緩地走上前去,正要試圖將對方抓獲,出乎意料的情況果然發生了,那個看似已經完全無法動彈的機器人忽然從腳下噴出了一股強勁的氣流,將它的身體驟然彈射了出去,方向正是M國部隊的後方。速度之快竟連關風海也來不及阻止。   這個意外發現讓關風海又吃了一驚,這些機器人竟然可以飛行,剛剛見它們被發射出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它們只能借助外力才能做到這一點,可現在看來這只是它們節省能量的一種方式,如果它們可以自由地在天空上飛行,那其具有的威脅無疑還要比想像中大很多。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又有一個機器人自行發射逃回了本隊,扭頭一看,劉靈倩也是滿臉的驚訝之色。   關風海靠近劉靈倩的身邊低聲說道:「我們倆個聯手,看能不能抓住一個。」   劉靈倩點頭,伸手一指八十米開外的一個目標,二人同時展開身形撲了過去。   被劉靈倩選中的那個機器人剛剛擊毀一輛坦克,正轉動血紅的「眼珠」尋找下一個目標,突然而至的強大能量讓它瞬間警覺起來,在間不容髮之際身體橫移了二十米試圖避開攻擊的主力,雙臂閃電般交替揮出,無數道紅光向二人急速射來。   它的這一連串動作已經完全體現出了毫不遜色於一個武學大家的風範,可惜它碰到的是關風海和劉靈倩這兩個已經進入先天之境的超級強者。不僅快速發出的幾十道死光沒有碰到對手的分毫,連原本以為可以避開的攻擊也莫名其妙地仍然盡數擊在它的身上,頓時將它的攻擊機能完全封鎖。為了防止它突然起飛逃走,關風海和劉靈倩先一步騰在空中,對下面的敵人形成夾擊之勢,緩緩地向它圍了過去。   就在二人打算發出最後一擊把它一舉抓獲的時候,那個機器人血紅的眼珠忽然詭異地閃了起來,身經百戰的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危險氣息從它身上傳了過來,不及細想,二人的身體像被世上最強勁的彈簧彈起來一樣,瞬間向上升到了五百米的高度。幾乎與此同時,一股異常強大的爆炸氣流以那名機器人為中心向四周奔湧開來,將周圍方圓五十米範圍內的一切生命都徹底摧毀無餘。如果二人動作再慢一些,說不定也被捲入其中了。   看到這一幕情景,劉靈倩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她心有餘悸地對關風海說道:「設計這種機器人的人真是狠毒,這樣看來我們的計劃也很難實現了。」   「也並不一定沒有辦法。」關風海表情很嚴肅,低聲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先把眼前的危機解決掉,機器人的事過後再說。」   「好!」劉靈倩默默地點了點頭,隨著關風海向其餘的幾個智能機器人衝了過去。這一次,他們不再嘗試抓住這些極度危險的對手,只是抱著解決一個是一個的思想,向剩餘的機器人發動了猛攻。   在他們聯手形成的強大攻勢面前,很快又有三個孤身作戰的目標迫不得已用死亡為代價發出了最後的攻擊。而正當二人想要再接再厲摧毀其它幾個目標的時候,剩餘的幾個智能機器人不知接收到什麼指令,竟同時點火發射,將自己送回了本方部隊。而其他的進攻部隊也同時如潮水一般地開始退卻了。   正當關風海猶豫著要不要追過去殺一陣的時候,後面快步跑過來一個E國軍人,先是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用還算標準的漢語開口說道:「請問,您是不是關司令啊?」         第一節人機再戰     聽到對方用漢語發問,關風海一時間覺得有些詫異,趕緊定了定神,高聲回答道:「不錯,我就是關風海,您是哪位?」   「我是巴林科將軍的中文翻譯,我有個中文名字叫毛愛華,您就叫我愛華好了。」聽到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對面的毛愛華顯然也很興奮,他裂開大嘴繼續說道:「對了,關司令,我們將軍現在想見見您,請跟我來好嗎?」   「好啊,愛華,我也正想見你們將軍呢,你這就前面帶路吧!」關風海欣然應道。   「好的!」毛愛華連連點頭,揮手招來了一輛軍車。乘坐著它走了一刻鐘左右,幾個人來到了一個不大起眼的軍用帳篷前面。毛愛華在前,關風海和劉靈倩在後,相繼走進了帳篷裡面。一個五十左右的E國將軍正趴在桌子上全神貫注地盯著一張地圖看著,聽到有人進來,他趕緊站起身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一旁的毛愛華趕緊為雙方介紹,原來此人就是E國此次戰爭的前線總指揮巴林科將軍。   對於他們兩人的到來,巴林科將軍表示了最熱烈的歡迎,在向關,劉二人及時趕來並幫助己方打退了敵方一次進攻表示完感謝並介紹了目前的戰局進展後,他也迫不及待地想瞭解中國主力部隊奔赴歐洲前線的具體情況。   對於這些關風海自然一一作答,並著重表達了中方願意與E國並肩作戰的誠意,令巴林科將軍高興不已。他大力拍著關風海的肩膀說道:「你們中國人很了不起!用這麼短的時間就徹底打垮了不可一世的R國人,現在有你們幫忙,我們一定可以打敗M國人和D國人,還給全世界一個和平的局面。」   關風海點頭,和巴林科將軍又談了一陣就起身告辭了。他的心裡面還掛念著智能機器人的事,很想靜下來心來好好想想辦法。巴林科將軍也不多挽留,將他們二人安排在距離他指揮所不遠的一個帳篷裡。   進到臨時屬於自己的帳篷裡,二人馬上就商量起智能機器人的事。關風海首先說出自己的想法:「剛才我又想了一下,我覺得我們可能犯了一個大錯誤,我認為機器人肯定也和我們真人一樣有一個中樞控制系統,我們在試圖抓住它們之前應該先想辦法破壞它的這個系統才行,不然它寧願自爆也不會讓我們抓住的。」   「按道理說應該是這樣沒錯,不過哪裡才是它們的控制系統呢?是不是和人一樣在頭部?」劉靈倩邊點頭邊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能試試看。」   「那我們現在就去!」劉靈倩有些心急地說道。   「也好,趁著對方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我們抓緊時間做好這件事。」關風海微笑著點頭,拉著劉靈倩走出帳篷,正要起飛,忽然想起一件事,馬上又返身走了回來。   「怎麼啦?」劉靈倩低聲問道。   關風海指了指地面,微笑著說道:「我看還是從這裡過去比較好!」   劉靈倩會意地點了點頭,在她燦爛明艷的笑容裡二人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從地下向M國部隊的方向潛了過去,時間不長就進入了目標區域。   二人一邊走一邊尋找著智能機器人的蹤跡,可是對方顯然也有所防備,找了半天,不但那種智能機器人沒見到,連那種普通的舊型機器人也很難見到幾個。正當二人不知如何是好時,忽然看到正上方有一道紅光一閃,一個血紅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沒入前方的一個帳篷之中。   有了這個發現,二人當然不肯放過,小心翼翼地潛了過去,到達那個帳篷的正下方,抬頭一看,果然有一個他們正苦苦尋覓的目標,旁邊有兩個人正在它們身上緊張地工作著,好像在修復著它們的身體。關風海心念一轉也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個機器人一定是自己和倩倩剛剛擊傷的一個,現在正在接受修復治療。   如此天賜良機豈能輕易放過,二人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決心,猛然從地下竄了上去,關風海在那機器人四周布下緻密的能量罩,防止它像以前一樣逃開,順手發出兩道微弱的能量將旁邊礙事的兩個機械工程師送上西天,而劉靈倩則奮起全力,將宇宙金能的終極力量凝聚為一把鋒利無比的閃電刀,向那機器人的脖子割了下去。   那兩個機械工程師是瞬間就送了命,而那個機器人顯然是感應到了周圍的能量並很快做出了反應,無奈關風海早為它安了個緊箍咒,一掙之下沒有移動分毫,讓劉靈倩的巨型閃電刀結結實實地砍在脖子上,雖然那是由一種極為堅硬的金屬製成,但也硬生生地被切出了一條大口子,不等它有第二個反應,關風海製造的閃電刀也砍了過來,心分二用再次派上了用場,正砍在剛剛裂開的斷口上,將它的頭徹底地與身子分離了開來。光禿的脖頸處大量的電火花一陣劈啪亂閃,有一股電路板燒焦的味道傳了出來。   屋裡的這串響動頓時引起了周圍M國士兵的注意,有一隊巡邏的士兵馬上向這邊靠攏過來,關風海低聲對劉靈倩說道:「我先去守住外面,你留在這裡盯著這個傢伙的動靜,如果過了一陣它還沒有什麼異常反應,我們就馬上帶著它撤回去。」   「好,你小心些。」劉靈倩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那個機器人。關風海點頭與外面試圖闖進來的M國士兵激戰起來。   三分鐘過去了,那個身首異處的機器人仍然是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足以引起注意的異常現象發生,而此時整個M國軍營已經徹底被驚動了,有敵人潛入的消息已經被快速送到指揮官的手上,很快地,各個部隊就已經收到了對這個小屋發動攻擊的指令,各種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關風海察覺到情形不妙,趕緊回頭催促了劉靈倩一聲,劉靈倩這時也從機器人身上收回了目光,語氣肯定地說道:「我看沒什麼問題了,這就帶著它走吧!」   「好!我們走!」關風海大喝一聲,返回來抱起那機器人,騰身撞開了屋頂,身體筆直地向上升了起來,劉靈倩也隨後跟上,順手向聚集在小屋周圍的士兵發出了一記「火焰之舞」,頓時在地面上點起了十幾道沖天的火光,並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就在M國士兵一陣慌亂的時候,二人已經高高地飛上半空,脫離了這片危險區域。   低頭看看下面那些憤怒的M國士兵,再看看手裡一動不動的機器人,二人不禁在同一時間笑了起來。劉靈倩笑臉如花,嬌聲說道:「海風,我們這一次合作地真是漂亮,現在有了這個寶貝,相信打敗M國人也指日可待了!」   「是啊,但願如此吧。我們這就去和巴林科將軍打個招呼,然後馬上回國,將它交給風爺爺,希望他老人家能夠盡快找到破解的方法。」關風海目光望了一眼祖國的方向,看得出他心中的迫切。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劉靈倩低聲應了一句,與關風海加快速度向巴林科將軍的指揮所衝了過去。   當他們落下來的時候,巴林科將軍已經接到消息,早早地等候在指揮所之外了。看到二人手中的機器人,巴林科雙眼放光地急問道:「這難道就是那個恐怖的傢伙嗎?」   「不錯,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跟您辭行的,我們要暫時回去一趟,把這個東西交給一個人研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掌握它的破解之法了。到那時,M國也就不足為慮了!」   「真地嗎?那太好了!我太高興了!哈哈~~」巴林科將軍興奮地大叫道,忍不住雙手抱住了關風海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關風海微笑著接受了對方這種熱情的舉動。   忽然間,一股異常強烈的危險氣息毫無徵兆地在幾人中間湧了出來,使得關風海和劉靈倩週身的皮膚都冒出了陣陣寒氣,二人的臉色登時為之大變。   根本想都不想,關風海的護體能量已經瞬間啟動,將巴林科將軍的身體推開,然後騰身而起,無比迅捷地向上升了起來,同時將手中的機器人用盡全部的力量向外甩了出去,借助於甩開機器人的反作用力,關風海的身體很快止住了上升的勢頭,開始向相反的方向移動起來。   耳輪中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恐怖的能量氣流在半空中肆虐起來,將地面的眾人都震得撲倒在地。而劉靈倩在此之前業已離開了地面,飛身向關風海撲了過去,在一把抓住開始下落的關風海同時,一股強大的護體能量已經把二人同時罩在當中,立刻與來自上方的能量產生了猛烈的碰撞,將二人的身形加速向地面推了過去……         第二節三斗智能     當二人落下地來的時候臉色都是有些發白,顯然在剛才的能量碰撞過程中身體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盪。好在二人反應都是一流,及時將那個危險的傢伙拋開了一定距離,而本身護體能量都是相當的渾厚,步入先天之境後對能量的駕御能力已經大為增強,稍稍調息了一陣後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顧不得琢磨這個明明已經死透的機器人為什麼突然又「活」起來的原因,關風海趕緊定了定神,快步走過去把巴林科將軍和毛愛華扶了起來,一邊連忙道歉。   巴林科倒是很豁達明理,他理解地拍了拍關風海的肩膀,大聲說道:「這沒什麼,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剛才要不是你反應敏捷,我的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面了,說起來還應該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哈哈~~」   看到對方這種反應,關風海這才把心放了下來,可另一個難題很快又重新冒了出來,雖然這個機器人沒有給己方造成多少實質的傷害,可剛才還自認為的大好局面又轉眼成了空,一切又得從頭開始。而且照現在的情形看來,完成這個任務的難度也越來越大,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辦法可想了。   這是劉靈倩也緩緩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海風,你看會不會是這樣,這種機器人具有兩套控制系統,頭部的控制系統是主的,使它可以完成大部分的複雜動作,但身體的某個部位還隱藏著一套輔助控制系統,在主控系統損壞時還可以完成一些簡單的動作,至少應該包括從外界接收控制信號和啟動自爆的能力。」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大有可能。」關風海眼前一亮,沉聲說道:「這樣一來剛才的那個情況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事實如此,我們又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對付呢?」   剛說到這裡,關風海忽然又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主意:「我們能不能這樣,開始的步驟與前面一樣,在切斷它的主控系統之後,我們在這機器人的周圍布下緻密的能量網,阻止它體內殘存的控制系統發揮作用,如果它無法接收到自爆的命令,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剛才那樣的情況發生了呢?」   「誒,這個想法挺好的!我看值得一試!」一見有了好的辦法,劉靈倩的精神頭又上來了:「對了,為了徹底阻止它工作,我看最好再使用強大的電能清洗它的全身,說不定也可以起到一些破壞作用。」   「不錯,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再跑一趟!」關風海興奮地說道。   「好!」劉靈倩痛快地答應一聲,與呆在一旁的巴林科將軍打了個招呼,二人再次向M國部隊的方向飛去。   巴林科這時也醒過神來,衝著二人起飛的方向大聲喊道:「你們等一等,我馬上派部隊協助你們!」說罷,他毫不耽擱地向自己的部隊發出了列隊進攻的命令。很快地,E國的士兵已經整理好隊型向對面的M國部隊衝了過去。   隨著他們這邊把攻擊的架勢擺開,M國方面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除了那些智能機器人之外,其餘兵種已經悉數上陣,與E國部隊展開了激烈的對攻。由於沒有智能機器人加入,E國部隊在場面上並不存在明顯劣勢,與對方有攻有守,戰了個旗鼓相當。而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則在天空上一心一意地尋找著智能機器人的蹤跡。   也許對方已經發覺了他二人的「險惡」用心,竟忍著不將這些新式武器派出來,倒是那些舊型號的機器人數量見長,雖然威力比不上它們的後輩,但數量一多,同樣讓E國人窮於應付。這不禁讓二人心中大惱,索性也不繼續找了,衝上去與它們戰了起來。「找不著老的,打小的也不賴!」   於是,那些機器人老前輩們紛紛成了自己晚輩的替死鬼,在這兩個超級強者聯手形成的強大攻勢面前,這些高大威猛的大塊頭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受傷」,強橫的身體散落成破碎的零件,無力地癱軟在戰場之上。   當毀在二人手中的舊型機器人數量達到一百的時候,M國指揮官九頓將軍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了,他心裡面飛快地轉著念頭:「這突然出現的兩個東方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具有如此駭人的能力,莫非那個男的就是剛剛擊敗R國部隊的中國首要功臣之一的關風海嗎?現在我方士兵的士氣在迅速地低落,漸漸已經承受不住E國人越來越猛烈的攻勢了。照此情形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將遭受到自戰爭開始以來的首次重大失利,這可是對我百戰百勝威名的一次沉重打擊。不行,我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寧可冒點險,我也要盡力阻止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想到這裡,九頓將軍再不猶豫,大聲發出了命令:   「出動所有的新型機器人!」   隨著這聲大吼,被雪藏起來的二十三個智能機器人同時接到了攻擊的命令,一時間,它們從各自的藏身地迅速衝到戰場的最前沿,向面前的E國士兵發動了強大的攻勢。迅速扭轉了戰局的不利形勢。   一見它們終於出來了,關風海和劉靈倩不禁喜出望外,馬上甩下面前的對手攜手向它們撲了過去。考慮到得手之後馬上就要離開,為了減輕E國方面的壓力,二人一上來並沒有立即施行預定的計劃,而是下狠手摧毀了六個目標的攻擊機能後才鎖定了最終的目標,在故技重施斬斷了它的頭之後,劉靈倩用一記「閃電之光」對它的全身展開了一次徹底的清洗,最大限度破壞它的殘餘電路系統,而關風海布下的多種屬性混合能量罩更是迫不及待地將它週身嚴嚴實實地封了起來。作好這一切工作之後,二人不再耽擱,同時飛身騰空而起,打算依原定計劃火速飛回國內。   可是,就在二人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又一個意外的情況發生了。那剩餘的十六個智能機器人不知接收了什麼命令,竟於同一時間啟動了飛行能量,像十六支閃電一般向二人的方向追了過來。隨著它們的快速臨近,越來越濃重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這氣息正是二人剛剛經歷過兩次的,他們的腦海裡快速反應出兩個字「自爆」,而這一次與前面兩次最大的不同就是:前兩次都是面對一個機器人,而這一次卻要同時面對十六個!   關風海心念電轉,已知憑己方兩人的能力想要對抗這十六個智能機器人自爆時產生的巨大能量是萬萬不可能的,即使再加上兩隻情虎也是如此,唯今之計有兩條,一是趕緊放棄手中的這個燙手的山芋,這樣或許對方就會更改原來的指令,畢竟這些智能機器人對他們而言也是非常寶貴的,如果不是發覺遇到巨大危機,他們也不會輕易讓它們採用這種自殺式的攻擊方式;第二條就是嘗試一下風爺爺送給自己的「絕響」了,雖然說自己從未見識過它的實際威力,但單純從風爺爺的描述也可以想見它的不一般。兩種方法都具有很大的危險性,但如果採用第一種方法自己就將前功盡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獲得機會了。既然如此,何不拚力一搏?   想到這裡他飛快地將手中的機器人俘虜扔給劉靈倩,左手托住她的足底勁力一吐,將她的身形連同機器人一起推送到一個更為恐怖的速度上,同時右手已經從懷中摸出一枚絕響,用力向快速靠近的機器人隊伍中央投了過去。   他的這個動作讓場內的所有人和機器都反應不及,劉靈倩一邊不由自主地加速遠離那十六個「活」炸彈,一邊用絕望和哀傷的眼神望著愛人快速模糊的背影,眼淚忍不住輕輕地滑落下來,腦子裡更是陷入一片空白。   那些追來的機器人顯然也很「意外」,它們剛剛接到的命令是截回被俘虜的同伴,如果無法實現這個目標就與敵人同歸於盡。現在一個敵人帶著這個同伴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逃走,而另一個敵人卻停下了腳步攔在它們面前,他難道是想找死嗎?十六個智能機器人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死光發射器向面前這個不自量力的敵人發動了攻擊。   在機器人發動攻擊的瞬間,關風海的引爆能量也已經發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身形驟然一降,如同流星一般向地面墜了下去,雖然一度陷入了對面十六個機器人布下的死光之網包圍,但不知怎麼又奇跡般地逃離了。而被他寄予厚望的絕響也終於如願地爆發開來。   這一聲巨響產生的巨大聲浪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方圓十里範圍內的人都暫時失去了聽覺,以至於他們都沒有聽到隨後如連珠炮一般接連發出的十六聲巨響,原本激烈的戰鬥竟奇跡般地停止下來,大家不知所措地抬頭尋找著聲浪的來源,而半空之中除了四處飛散的金屬碎片之外,只有一個人形物體急速地墜落下來,竟一頭扎入堅硬的土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都不由得驚呆了,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先發了一聲喊,將雙方的士兵又重新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之中,軍人的職責讓他們又重新廝殺起來。   地面上的交戰雙方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們的上空還懸浮著一條人影,正在剛剛產生爆炸的地方四處搜尋著,眼角的淚痕還沒有被風吹乾,而新的珠淚又難以自制的流了下來。此人當然就是去而復返的劉靈倩。         第三節能量抗體     由於剛才距離過遠,而一連串爆炸聲又實在過於駭人,關風海急速下落的身影沒有被劉靈倩捕捉到,雖然她極其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心中卻明確意識到關風海生還的機會也很渺茫了。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風抽乾了一樣,渾渾噩噩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手中死氣沉沉的機器人讓她恢復了一絲清醒,大腦又重新開始轉動起來。   關風海剛才那樣的舉動她完全可以理解,不僅僅是為了保護她也是為了保護手中的這個機器人。它的重要性自然非比尋常。從目前的局勢發展來看,在戰場上已經出現的這二十幾個智能機器人顯然並不是對方的最終定型產品,它們的出現帶著很大的實驗性,在實戰中檢驗設計的合理性,完備性和可靠性並有針對性地進行改進應該是對方的真實想法,如果己方不能在這個階段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盡快研究出克制的辦法,未來階段的戰鬥必將成為一場苦戰,能否獲勝已經成為一個未知數。即便對方根本不對目前的設計做任何改變,一旦讓他們製造出幾千個這樣的怪物出來,那已經是己方無力抵擋的了。更何況未來面對地很可能還是更為先進和強大的改進版呢?可見,關風海這樣做也實在是用心良苦。而此時感受到關風海的心意,劉靈倩咬了咬已經流血的下唇,毅然地停止了無謂的搜尋,轉身向回國的方向飛了過去。一邊飛一邊把機器人周圍已經消耗得差不多的能量罩重新填補了起來。   令劉靈倩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關風海的狀況遠沒有她想像中那樣糟,主要是他選擇攻擊和閃避的時機可謂是恰到好處,在千鈞一髮之際脫離了對方死光攻擊的重點區域,而少量命中他的最外圍十幾道死光也盡數落在了拚死保護他的阿喵身上,所以實際上關風海連一點損傷都沒有。但阿喵的情形就有些糟糕了。   這種被稱為死光的能量確實是一種非常歹毒的能量,它一旦侵入生命體內部就會迅速摧毀生命機能,將生命體拖入死亡的深淵。從某種角度來看它有些類似於余家兄妹前些日子所中的那股腐朽之力,但相比之下那股腐朽之力就顯得溫和舒緩多了,死光能量要比之霸道得多,發作起來也要迅猛得多,絕對可稱得上是一股敗亡之力。而之所以阿喵沒有馬上斃命,那是因為它也是世間極為強大的生命存在,擁有著無比旺盛的生命力。   經過關風海的細心查看,他發覺阿喵體內有一股異常渾厚的生命之力在牢牢地守護著它的生命精華,也就是像它這種以能量體形式存在的生命最重要的一個部分。雖然這些生命之力也顯然不是那敗亡之力的對手,但它的優勢是總能生生不息。雖然與敗亡之力接觸的部分很快就消失無蹤,但總是有新生的能量補充進來,使這場特殊的戰鬥可以繼續維持下去。   為了更清楚地觀察阿喵體內能量攻守大戰的過程,關風海以意識體的形式進入了阿喵的身體。現在他可以透過能量粒子的視角去近距離觀察這裡的微觀世界。於是這場別開生面的能量大戰也就在他眼前上演了,如此近距離實地觀看這兩種能量粒子之間的戰鬥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觀察,他終於發現了死光能量發動攻擊的秘密。   原來死光能量粒子本身的戰鬥力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強大,它之所以能夠戰無不勝的秘訣主要有三點,先進的戰術,充沛的活力和驚人的感染與成長速度。說它們戰術先進是因為它們總是能成功地形成以六對一的兵力優勢並迅速取得局部戰鬥的勝利,而要想做到這一點依靠的則是它們超乎尋常的活力和移動速度,儘管在數量上它們暫時還不具備任何優勢,但它們總能靈巧地甩開對手而與同伴形成六位一體的攻擊體系;而僅有這些還不夠,最可怕的一點是它們還具有相當恐怖的感染和生長速度,遭受攻擊的能量粒子被迅速烙上屬於它們特有的生命印記而成為與它們毫無差別的一員,馬上「倒戈」入它們的陣營。而這種躲避,合圍,感染和生長的過程看似複雜漫長,實際上卻是快速無比,才只過了一會兒,它的數量已經比剛才多了不少,儘管生命之力暫時還在數量上佔有絕對優勢,但關風海卻知道這種優勢的喪失也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因為在不斷的此消彼長之下,生命之力終究會被徹底消滅的。   情急之下關風海想到了一個激烈的辦法,將一小部分死光能量主動引入自己體內,利用人體奇妙的免疫體系快速製造出抗體能量來,這個想法可以說非常大膽,甚至可以說非常瘋狂,因為一旦試驗失敗,不但救不了阿喵,很可能連自己也搭了進去,不過一想到實驗成功的種種好處,關風海毅然決然地下定了決心。   運用上從小靈處學來的對能量的超強控制能力,關風海迅速在自己體內生成了一個巨大的實驗容器,容器內再構造三十六個完全分離的點狀小容器,所有容器都用各種屬性的宇宙能量作為材料。這些宇宙能量排列異常緻密而且錯落有致,照他的估計應該可以阻止死光能量的通行。待一切準備完畢,關風海毫不遲疑地展開了這次實驗進程。   從各個點狀小容器中探出的粒子捕捉頭緩緩地進入阿喵體內,小心翼翼地尋找各自的目標,一旦發現落單的死光能量粒子馬上開始捕捉,雖然成功率並不算高,但五分鐘過後,用於實驗的死光能量終於採集完畢,這時,關風海把自己的能量與阿喵的能量體完全分離,專心致志地開始了複雜玄奧的抗體生成過程。   開始的進程完全落在了關風海的意料之中,落單的死光能量粒子果然無法對周圍能量形成有效的攻擊,它們在關風海精心搭建的點狀容器中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脫出緻密的包圍。漸漸地它們的活力也在不斷的碰撞中損耗了不少,速度慢慢降了下來,這不禁讓關風海心頭暗喜。開始催動體內的能量粒子進行反擊。   但接下來的進程發展就不那麼順利了,死光能量粒子的生命力之頑強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儘管他一再催動周圍的各種屬性能量粒子對它進行輪番攻擊,但顯然不能很快制伏它,在一輪又一輪猛攻之後反倒是關風海消耗了不少氣力,事到如今他也惟有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關風海苦心營造的試驗田中,能量之戰終於臨近了尾聲,由於眾寡懸殊,孤立無援的死光能量粒子終於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力量,被周圍的巨噬細胞逐步吞食分解,當三十六個小容器中的粒子都被分解吸收完畢的時候,關風海隱隱地感覺到體內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似乎生成了一些新的物質出來。   為了證實自己的感覺,關風海打算再展開一輪抗原粒子的抓取過程,可是當派出去的捕捉能量進入阿喵體內的時候,他驚詫地發現在這裡死光能量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生命能量完全退守在生命精華周圍固守著最後的陣地,在對方瘋狂的進攻下不知能夠堅持多久。大驚之下他趕緊輸入自己的能量與阿喵的守護能量共同構築成了新的防線。   他這一加入戰團局勢馬上發生了變化,原本勝利在望的敗亡之力遇到了關風海布下的緻密能量罩,由於難以形成局部兵力上的優勢使它們也無法迅速解決這裡的戰鬥,惱怒之下它們沿著關風海與阿喵之間的能量紐帶大量湧入了關風海體內,向新的陣地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由於敗亡之力的來勢兇猛,而關風海體內剛剛生成的抗體能量又過於薄弱,戰鬥一開始守護能量便節節敗退,但關風海沿途設下的能量壁壘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它們使入侵能量前進的速度有所減慢。儘管如此,在一刻鐘以後,關風海的四肢之上還是佈滿了暗灰之色,並且這種色澤還在逐漸向他的胸腹一帶延伸著。   當死光能量侵佔了他體內半壁江山的時候,強大的危機感使關風海身體的潛能終於被最大程度地激發出來,專門用於克制敗亡之力的抗體能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繁殖起來,與入侵的敗亡之力展開了戰鬥,那些與它們相遇的死光能量就如同雪花落在了熾熱的火焰上瞬間就消失無蹤。一開始抗體能量在數量上還處於絕對劣勢,可時間不長這種劣勢已經不復存在,現在它們已經向失陷的陣地發起了越來越猛烈的反攻,在關風海的有意催動下它們還鑽入阿喵的體內並在那裡開闢了新的戰場。   由於物種上相互克制的緣故,沒用多久,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敗亡之力在關風海和阿喵體內已經完全被消滅乾淨,而與關風海息息相通的阿喵也在體內保存了這種奇妙抗體能量的全部生命特徵信息並在戰鬥的後期自己也加入了進來。   意識到取得一場艱難戰役勝利的關風海終於長長地吁了口氣,事實上剛剛那場戰鬥的激烈程度和危險程度不亞於他以前所經歷的任何一次與人之間的戰鬥,只是這種戰鬥更微觀和難以捉摸而已。   關風海定了定神抬頭望去,上面的戰鬥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也不知戰鬥的結局是什麼,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體和濃重的血腥氣證實著它的慘烈,不過關風海現在卻沒有心情去瞭解這些,他的心思已經完全飛回了自己的祖國,飛到了神龍軍工集團,飛到了最掛念的愛人身邊。         第四節功敗垂成     劉靈倩懷著一顆破碎的心失魂落魄地徑直來到了神龍軍工集團的所在地,這裡的地址是關風海強要告訴她的,本來她還認為會和他一起來也沒必要知道這些,但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還真就用到了它。「難道海風早就有了這種預感嗎?」想到這裡,劉靈倩不禁搖頭苦笑。   在大門口通報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時間不長,風瀟梧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雖然她從未見過這個風爺爺,但憑藉著關風海的細緻描述,她還是一眼就辨別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一股從心底湧起的哀傷驟然發作起來,使她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意撲入風爺爺懷裡痛哭起來。   「風爺爺,海風他……」   風瀟梧心頭一震,他清楚眼前這個美麗脫俗的女子是誰,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親自迎接出來。這時一見她這種舉動和說了半句的話,再加上她手中製作精緻的機器人,一切的一切也就猜出了八九分,他所不明白的是以他的相人之術來看關風海不應該是這麼一個短命的人才對,可是現在這一幕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心頭有無數的不解要問,可風瀟梧也知道一個人如果把悲哀壓抑在心裡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所以他並沒有阻止劉靈倩的行為,一直到發覺她的哭聲逐漸減弱了為止。   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面前那楚楚可憐的小女孩,風瀟梧盡量用柔和的聲音對劉靈倩說道:「有什麼話儘管對風爺爺說,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劉靈倩點了點頭,用手帕擦乾了眼淚,哽咽著把幾個小時前的那段經過詳細地講了出來。講到與智能機器人展開的三次驚心動魄的較量時,風瀟梧也不禁為之動容。當聽到關風海推開她獨自挑戰十六個機器人的時候,風瀟梧更是感慨萬分。但很快就有一個疑問從心底冒了出來。   「這麼說來,你並沒有親眼見到小海被炸死嘍?」   「是,不過……」劉靈倩剛想說下去卻被風瀟梧阻止住了。   「傻丫頭,既然你沒有親眼得見,那一切就都還有轉機,依我看來小海並非短命之像,你應該最清楚他以前遇到過的那些危險,不也都平安度過去了嘛!我看這一次他也會平安回來的!」風瀟梧信心百倍的說道。   「真的嗎?」看到風瀟梧自信的臉劉靈倩頓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全無生氣的臉上重又泛起了充滿希冀的光芒。   「當然是真的,你就安心地在這裡等著吧!我看不出三天,他就會有消息的。現在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研究一下你們兩個帶回來的偉大戰利品吧!」風瀟梧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的感染下,劉靈倩的情緒也好了很多。   「好啊,風爺爺,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先別忙,我們進去再說!」   在風瀟梧的帶領下,劉靈倩走進了神龍軍工集團大院,來到了關風海上次到過的小屋裡。坐定之後,風瀟梧接過劉靈倩手中的機器人開始了他的研究過程。   一個小時過去了,風瀟梧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又一個小時過去了,風瀟梧的眉頭皺地更緊了,一旁的劉靈倩也跟著越來越緊張起來,忍不住插話道:   「風爺爺,是不是這種機器人很難破解啊?」   風瀟梧緩緩地點點頭,沉聲說道:「製作這種機器人的金屬非常奇特,我自認見識廣博,可對於它的成分構成卻一點頭緒也沒有,它的元素結構極其複雜緻密,普通的攻擊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威脅,你和小海能夠把它的頭齊刷刷地切下來真是很了不起啊!」   「我們也是二人合力才做到的,它的身體確實太硬了!」   「如果照這樣的情形看,我們即使找到破壞它體內能量結晶的物質,也很難把它穿透這層堅硬的身體外殼送到能量儲存區啊!」   「我估計在我們的軍隊中能夠有能力穿透這層身體外殼的不會超過二十個人。」劉靈倩沉思著說道。他所指的二十個人除了自己,關風海,鍾山,柳桐,莫天,御天和余家兄妹外,也就是五行縱隊的隊長級人物有這個可能了。   「這可遠遠不夠啊!」風瀟梧低頭說道:「如果對方機器人的數量達到成千上萬個,你們這幾個人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派不上什麼大用場。看來我們還得另想它法。」   「風爺爺,您的企業不是最擅長製作能量增幅武器的嗎?可不可以嘗試設計出這種專門用來穿透機器人外甲的武器呢?」劉靈倩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這個……我看很難,據我的估算,這種金屬的強度連天雷都奈何它不得,我這裡只有絕響可以直接給它造成破壞,而絕響這種武器製作起來相當繁複漫長,我即使整日不眠不休,一年下來也只能製作出十個而已,而集團內其他人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這樣的速度又怎麼能指望上它呢!」   「照您這麼說,我們豈不是毫無辦法了嗎?」劉靈倩焦急地說道。   「先別急,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見到劉靈倩焦急的神情風瀟梧安慰道:「現在我們還是先來研究一下那些能量結晶的秘密吧!」   「好吧。」劉靈倩無精打采地應道。   「哈哈~~打起精神來!你要知道,想研製出這種超級戰場機器需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啊!更重要的是還需要大量的時間。面對這樣的智慧結晶想要一下子拿出破解的辦法又談何容易啊。不過我卻堅信我們終究會找到正確的方法的!」風瀟梧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一股自信與豪邁:「現在還要麻煩我的未來孫媳婦幫我取一些能量結晶出來好不好呢?」   「好啊。」聽了風瀟梧的話劉靈倩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按照他的吩咐開始行動起來。暗中意念一凝,將宇宙終極金屬性力量化做一把鋒利無比的閃電刀,透過她先前布下的能量防禦罩,緩緩向機器人的心臟部位鑽了過去。   耳輪中馬上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噪聲,而閃電刀也逐漸沒了進去,感受到已經穿透了金屬外殼,劉靈倩趕緊收回閃電刀,將右手向機器人的身體裡面伸了進去。   「慢著!」風瀟梧的一聲大喝讓劉靈倩微微吃了一驚,趕緊停止了手頭的動作回頭向他望去。   「先不要用手去碰它,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用金屬容器來做這個工作比較好。」風瀟梧沉聲解釋著,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把金屬勺,向剛剛劉靈倩掏開的小洞伸了進去,從裡面舀出一些破碎的晶體粉末。正當他想進一步觀察分析的時候,忽然詫異地「咦」了一聲,而一旁的劉靈倩更是臉色大變,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死亡氣息毫無預兆地在四周瀰漫開來,劉靈倩想也不想,左手向上一翻將小屋的頂棚擊出個大洞,而與此同時,右手一把抓起旁邊的機器人用盡所有的力量向天空中投了出去……   ※※※※※※※※   解決了阿喵身上的死光能量問題後,關風海心急火燎地向神龍軍工集團的方向疾奔而來,他的急一方面是因為急於知道機器人的研究成果,但更重要的是不想讓劉靈倩為他擔心。萬一因此出了什麼意外狀況那真是後悔莫及了。   一路之上,他也在考慮一個自認為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身上新出現的抗體能量究竟能夠對未來與機器人的戰鬥產生什麼影響。按他的估計看,如果以後自己再遭遇到死光能量的話,應該可以順利地戰勝它,至少不會再受它所害。而且經過這麼一折騰,阿喵也很可能具備了抵抗死光能量的能力。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更多的我軍戰士都具備這種能力呢?如果所有的戰士體內都具有了這種抗體,無疑將會使未來的戰局朝著更有利於我方的方向發展。就算不能達到對這種能量完全免疫的程度,至少也會使抵抗能力大幅度提升,不至於像以前那麼脆弱了。   可是關風海心裡也明白,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自己之所以能夠成功主要依靠的是從小靈處學到的能量操控能力和步入先天之境後幾乎沒有止境的能量源泉,再有一點就是自己經歷兩次脫胎換骨之後異常強韌的身體。而這些條件其他人幾乎連一條也不具備。如果讓他們經歷與自己同樣的抗體生成過程,那結果十有八九是適得其反。即使現在自己是把已經形成的抗體能量直接輸入他們的身體,也會因為排異反應被他們的身體排除在外。如果想製造出與疫苗一樣安全有效的物質需要的時間就太多了。   翻來覆去想卻始終沒什麼頭緒,他只好暗暗歎了口氣,把這個念頭暫時放到一邊,準備以後有時間找相關領域的專家好好探討一下。這時他低頭仔細一看,原來已經距離自己的目的地不遠了,當下把心神一收,全力向神龍軍工集團所在地衝了過去。就在離目標只有十里之遙的時候,忽然間一道人形物體疾若流星一般從地面上飛上半空,那通體的血紅讓關風海一下子就認出了它的身份,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難道智能機器人已經侵入到我們國家了嗎?」   關風海轉著這個念頭,飛行方向驟然一變,全速向機器人剛剛起飛的位置撲了過去。         第一節重整旗鼓     當關風海快要落到神龍軍工集團大院裡的時候,空中驟然傳來一聲巨響,狂暴的氣流將他的身體向下猛然一推,差一點讓他站立不穩。他抬頭望了一眼空中四散的金屬碎片,心中也已經猜出個大概:原來剛才看到的那個機器人就是自己和倩倩費盡千心萬苦搶過來的研究對象,只是不知道現在又出了什麼問題,竟然又讓它啟動了自爆過程。當下也顧不得多想,辨明方向,朝第一次曾經去過的小院子奔了過去。   剛才的那聲巨響引發了地面的強烈震動,風瀟梧的屋子先是被劉靈倩一掌劈掉了房頂,再經這一震終於坍塌下來,幸好屋裡的二人見機不妙,先一步飛身躍了出來,這才沒有被弄得灰頭土臉。但望著滿眼的殘垣斷瓦,二人的心裡仍然覺得不是滋味。   劉靈倩懊惱的是不但自己和關風海的努力再次付之東流,而且還連帶著把風爺爺居住的房子也給搭上了,如果再想找機會捉到這樣一個研究對象可就難上加難了,再者,一天解不開它們自爆的秘密,即使捉到了又有何用?就像抱著一個隨時都可能噴發的火山一樣,下一次還能不能這樣幸運就不好說了。   風瀟梧的心情就更加複雜了。作為居住在這裡已經近十年的他來說,與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已經產生了很重的感情。現在它們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化為烏有,那種無法言表的失落和惋惜讓他不禁一陣失神。是旁邊劉靈倩突然發出的一聲又驚又喜的大叫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正在黯然神傷的劉靈倩猛然感到一股異常熟悉親切的氣息撲面而來,抬頭一看,正是如今讓她念茲念茲的關風海含笑站在面前,剛才還深陷懊惱無望情緒裡不可自拔的劉靈倩一下子又被突然而至的無邊喜悅擊中了,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幾乎懷疑是在一個香甜的夢境之中,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一頭扎進關風海的懷裡啜泣起來。   「海風,我是不是在做夢啊?能做這樣的夢真是太好了!」   「倩倩,你沒有做夢,是我回來了。」體會到伊人的濃情,關風海也顧不得風爺爺還站在身邊,雙手托起伊人梨花帶雨一樣的俏臉,柔聲說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不是就在你身邊嗎?」   劉靈倩慢慢睜開雙眼,正碰上關風海深情凝望的雙眼,感受著他身上帶給自己的無限溫馨和甜蜜的氣息,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她終於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場夢境,而是美好的現實,自己的愛人終於回到了自己身邊,一時之間,一股巨大的幸福充滿了她的全身,她更緊地抱住了對面的幸福,淚水卻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流了下來。   「海風,真地是你!真地是你回來了!」所有真實的情感一下子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讓她不禁喜極而泣。   「是我,是我回來了。」關風海緊緊擁著她的身體,愛人的無恙讓他心裡倍感欣慰和充實,暫時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在了一邊。   二人全心全意地沉浸在濃濃的幸福體驗中,渾忘了身處何地。看著他們,旁邊的風瀟梧也逐漸露出了笑容,剛才的那些失落與感傷彷彿也在瞬間被二人的真情相擁吹散了。   「只要人世間還有這份真情,我損失了一座房子又算得了什麼!有人說人老了就是喜歡為一些失去的東西徒自感傷,看來這話一點不假,現在大家都沒事不是最好的結果嗎?我又何必如此感懷呢?」想到這裡,風瀟梧釋然地笑了一笑,也不打擾面前的二人,飄然轉身而去。   當關風海,劉靈倩與風瀟梧再次碰面的時候,風瀟梧的臉上已經只餘下了興奮和慈愛之色,他和聲對關風海說道:「小海,你能找到這樣一位良伴爺爺真替你們高興啊!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珍惜這份感情,攜手走完這一生,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這一點請風爺爺放心,我一定會的!」關風海語氣嚴肅地應道。   風瀟梧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說道:「日後你們喜結連理之時可一定要通知我一聲,讓風爺爺我也跟著高興高興。」   「那是一定的,到了那一天,風爺爺您就算不肯來,我們也會強把您給拉上的!」不等關風海答言,劉靈倩搶先一步作了回答。令風瀟梧再次開心地大笑起來。   說完了這檔事,幾個人的話題又回到了智能機器人上面,對於這個已經處於嚴密保護狀態的機器人突然自爆的情況,風瀟梧首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之前你們兩個作出的那些推斷和採取的相應措施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種機器人的設計者棋高一著,他事先已經想到了這種情況並採取了相應的防範措施,為了防止機器人的秘密被人偷去,他在機器人體內裝入了一個定時器,一旦主控制系統遭到破壞就立時啟動,這樣即使輔助控制系統也遭到破壞使它無法接收到任何控制信號,它也可以在一定時間後自行啟動自爆過程,在毀滅自己的同時也給敵人沉重的打擊。你們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   「我認為您推測地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剛才的情形也很難解釋得通,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關風海點頭說道。   「按照這一次的情況來看,這個定時器設置的時間應該在五個小時左右,我們下一次抓緊些時間或許也來得及,至少也可以取到一些能量結晶標本和機器人體內用於維持它們狀態的特殊物質,這樣的話,即使它再自爆我們也不怕了。」劉靈倩在旁邊發言道。   「我看可能沒那麼簡單。」關風海沉思著說道:「這一次我們錯在不知它還有這個機關以至於失去了大好時機,而對方也犯了麻痺大意的錯誤。一旦有了這次的教訓,我想對方一定也會迅速做出相應調整,很可能會把這個時間調到很短,不會再輕易給我們可乘之機的了。」   「小海說地不錯。」風瀟梧莊容說道:「我想這大有可能,對方也不會那麼傻,同樣的錯誤會再犯第二次!」   「那我們豈不是失去了最後的機會了?」劉靈倩懊惱地說道。   關風海微微搖頭,臉上重又浮起了陽光般的笑容,朗聲說道:「我想我們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我就不相信這些機器人真地會是無懈可擊的。」   「好!年輕人對自己有信心是好事,我也不相信他們會是最後的勝利者!」風瀟梧扭頭望了關風海一眼,祖孫二人會心地笑了起來。   「好啦,算我說錯了,還是你們兩個厲害!」劉靈倩笑臉如花,對關風海說道:「海風,我們是不是也該去軍委一趟了,苗主席一定還在等我們的消息呢!」   「對,我也正這樣想呢。」關風海轉頭對風瀟梧說道:「風爺爺,我們先要去軍委一趟,有什麼消息我們再及時聯繫。」   「好,既然是正事我也不留你們了,隨時保持聯繫吧!」   關風海點頭,站起身來與劉靈倩一起向風瀟梧辭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軍委大樓。果不其然,苗致峰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消息,周羽也已經從R國回來了,此時正和於佑光,魏文龍,洪廣生等人聚集在軍委會議大廳與苗致峰一起商討前線戰事。一見他們兩個到了,大家趕緊圍過來詢問此行的收穫。   關風海將這一天來所經歷的跌宕起伏和大喜大悲的遭遇挑選重要的對大家講了一遍,讓在場眾人唏噓不已。周羽感慨地說道:「也許是上天還不想讓我們如此輕易贏得這場戰爭吧!既然如此,我們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苗致峰緩緩說道:「不管怎麼樣,這場戰爭我們都沒有辦法逃避得了,所以我們現在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準備遠征大軍,盡快奔赴前線。到時候也真地只有隨機應變了。」   眾人點頭,關風海沉聲說道:「現在我們軍隊中勉強有能力與這種機器人對抗的除了關山中的一些人之外也只有五行縱隊的戰士了,是不是可以把這些人組織起來進行一些有針對性的訓練,以便在戰場上可以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周羽第一個表示贊同,他大聲說道:「我同意這個意見,我看不如這樣,將這些有能力與智能機器人對抗的人員集中到一起,由風海負責統一訓練,以後在戰時也由風海對他們進行統一指揮,這樣我們的遠征軍就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對付常規部隊和舊型機器人,另一部分則專門對付智能機器人,這樣做應該可以有效提升我們整體的戰鬥力。」   苗致峰微微點頭,沉思著說道:「我基本同意你們兩個的意見,大家也談談各自的看法。」   於佑光洪聲說道:「我想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敵人與R國完全不同,不應該指望能夠很快擊敗對手。我建議這次我們至少也要出動三十萬部隊,這樣的兵力與E國人聯合起來後才可以對M國人形成兵力上的優勢,前線指揮官由周將軍和魏將軍兩人擔當就比較合適,而關大俠則專心負責智能機器人的應對之法,只要這一側可以抵擋住,我相信我們的遠征軍必定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苗致峰也覺得沒什麼問題,於是遠征歐洲的第一個重要決議就此定了下來。決議一下,上下馬上緊急行動起來。         第二節首度交鋒     戰爭時期軍委下達的命令執行起來特別迅速,僅用了五天時間,由各位將軍聯合敲定的三十萬遠征軍已經集結完畢,其中包括剛從R國歸來的十幾萬部隊,加上訓練效果比較好的幾支預備役部隊。周羽被正式任命為遠征軍的總司令,魏文龍任副總司令,沈寧和狄知秋任參謀,大軍駐紮在中E邊境整裝待發。   關風海和劉靈倩在這幾天時間裡一直為神州龍頭獨立團的籌備,組建和訓練各項事宜忙碌著。神州龍頭獨立團是在新形勢下成立的一個新的部隊編制,團長由關風海擔任,鍾山和柳桐任副團長,白漪喬是參謀,下面轄著七個加強連,也就是原來的五行縱隊那些成員。各個連的連長和副連長分別由原來的隊長和副隊長擔任,每個連的人數在二百人左右。雖然總體人數並不算多,但這個團卻是整個部隊中的精華所在。另外,鐵血三十六士也作為一支靈活的作戰部隊保留下來。   這個獨立團實際上是專門為對付智能機器人而組建的,自從它成立以來,關風海和劉靈倩兩個人就全身心地投入到部隊的訓練中。一方面詳細地講解目前已知的有關智能機器人的身體特徵,戰鬥特徵,攻防能力等各種有價值的情況,另一方面也和大家共同探討針對它們可能有效的攻擊手段。大家暢所欲言也提出了一些想法和建議,關風海在其中挑選幾個認為比較可行的形成方案,督促大家抓緊時間進行練習,準備接受實戰的考驗。   在臨出發的前一天,關風海抽空又去了神龍軍工集團一趟向風瀟梧辭行,風瀟梧只是簡單囑咐了幾句沒有多說什麼。   時間轉眼就到了正式出發的當天,除了苗致峰之外,陳清遠主席和趙明熙總理也特意前來為將士們壯行,周羽和關風海等人一一接受完眾人的美好祝願,帶著國人的殷殷期盼踏上了征程。   當部隊到達E國境內的BSK和ABK一帶的時候,巴林科將軍突然發來緊急求援信息,說M國方面一下子又出動了幾十個智能機器人,正在對他們的部隊展開瘋狂的進攻,請求中國部隊迅速增援。   關風海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難道說對方的這種機器人已經定型並開始批量生產了嗎?」   「有這種可能性。」周羽接茬說道:「其實即使他們不做任何改進,這種機器人的威力也已經相當不凡了,只要達到一定數量,無論是E國方面還是我們都很難對付。」   「是啊,也好,就讓我們神州龍頭獨立團去檢驗一下這幾天的訓練成果吧!」關風海眉梢一挑,意氣風發地說道,剛才流露的那絲憂慮轉眼間已經無影無蹤。   見他這麼有信心,周羽也笑著說道:「好吧,祝二弟你馬到成功!」   關風海點頭,馬上招呼他的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戰士結成「龍翔陣」,一千多號人沖天而起向巴林科的部隊方向飛馳而去。   這個「龍翔陣」是關風海這幾天琢磨出來的一個結隊飛行技巧,主要是以風屬性戰士為機身,依靠他們共同施展御風術讓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所有人都乘坐其上,實現全團快速移動的目的。在這個巨大的機身周圍還另外佈置了一些自由活動的空戰士以防止一些意外情況的發生。今天這還是它第一次在正式行動中使用出來。   關風海飛在龍翔陣的正上方,看著它異常沉穩快速的前進心裡很是欣慰,感到這些戰士不愧都是部隊中的精英,不僅本身具有的攻防能力非常突出,而且學習能力也很是優秀,個個都大有發展潛質,看來未來的高層次對抗就要指望他們了。在欣慰的同時他也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充滿了期待。   半小時以後,部隊已經來到了交戰雙方的上空,眼看著有四十幾個智能機器人在E國部隊中左衝右突,勢不可擋,而E國士兵則是節節後退,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關風海趕緊高聲發出命令:「全體戰士注意,各自尋找目標,全力攻擊!」   話音剛落,巨大的龍翔陣應聲分散開來,結成五十幾個小型陣勢向各自的目標撲去,不等落地,戰士們的攻擊已經先期而至,由各種屬性能量組合成的強大火力網從四面八方向各自的目標圍剿過來。   那些機器人顯然沒有應付這種打擊的經驗,它們雖然很快就察覺到能量的臨近,但當想要避開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已經沒有躲避的餘地了,能量是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擠壓過來的,無論想要移動到哪裡都不可避免地受到能量的阻攔,這意味著一上來它們就已面對著一條死路。如果換作是人,即使不立即投降也難免會心生懼意,但是它們是機器人,它們的設計者沒有賦予它們恐懼和投降的功能,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它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反擊!   無數道死光能量在同一時間向四周的獨立團戰士發了出去,如果不是戰士們對這種攻擊早有準備,如果不是戰士們合力組成的火力網使機器人的動作慢了許多,這麼多的死光能量必定可以擊中一些目標的,可惜,現在它們只能勞而無功了,在死光能量紛紛落空的同時,每個機器人的身上都至少承受了四十幾道強大能量的衝擊,世上再堅硬的金屬也無法在這樣猛烈的攻擊面前完好無損,幾乎所有的機器人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戰鬥力。   然而戰鬥卻並沒有就此結束,這樣的力量只能摧毀機器人的攻擊力和行動能力,但不能阻止他們發動最後一招:自爆。在五秒鐘之內,所有的機器人都接收到了這個指令並毫不遲疑地開始執行。僅過了兩秒,四十聲串成一片的劇烈爆炸聲響徹了整個戰場,強橫的能量波向四周圍噴發開來。   但是,讓對方失望的是,如此強烈的爆炸卻沒能讓一個獨立團的戰士受傷,原因是他們早已先一步撤離了危險的區域。在關風海親自為他們設計的一連串對付機器人的套路動作中,合圍,躲避和攻擊的後面緊跟著的就是逃跑,用最快的速度遠離危險區域。因為關風海和劉靈倩已經多次遭遇了這種致命的攻擊手段,當然也不希望自己的戰士有任何無謂的傷亡。所以在發覺己方的攻擊已經結結實實地命中目標之後,戰士們趕緊按照預先演練多次的動作逃了開去,驚險至極地躲開了這輪可怕的攻擊。   這個過程說來複雜,實際上卻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在交戰雙方士兵的眼裡看來,這些東方人剛一到就乾淨利落地摧毀了恐怖的機器人,他們的實力似乎要遠在那些機器人之上,這種感覺讓雙方的士兵產生巨大的心理震撼,對士氣的影響更是迥然不同。E國人大發神威,向M國部隊發動了潮水般的反攻,不僅一舉扭轉了頹勢,而且還迅速佔據了場上優勢,在獨立團的有力配合下,僅僅用了兩個小時,他們就把戰線快速向前推進了二十公里,將一直以來步步進逼的M國部隊重新壓回了XXBLY平原一帶。   感覺到士兵的戰鬥力消耗地差不多了,巴林科這才滿意地發出停止追擊的命令。這是自開戰以來E國人取得的第一次大勝,粗略估算下來M國士兵的損失達到了七八萬人,甚至超過了以前所有戰役的總合。   在隨後召開的慶功大會上,巴林科將軍對關風海率領的獨立團的表現是讚不絕口,絲毫不吝嗇讚美的語言,比之上一次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幸好經過了上一次的尷尬之後,毛愛華已經深深地意識到這方面詞彙的匱乏,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是一頓惡補,現在做起這個翻譯來分外顯得游刃有餘,讓這些地道的中國人也大為驚訝,沒想到這個老外對中國的語言如此精通,成語,諺語,明言,絕句,俏皮話是層出不窮,其中有好多連他們自己也沒有聽說過,不禁大感好奇。而看到他們臉上的驚訝表情,毛愛華翻地更來勁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關風海這一次也顯得適應得多。一直耐心地聽完巴林科將軍的長篇大論,這才把話題逐漸引到戰事上來。   大家商討了一番下一個階段的行動計劃,周羽率領的遠征大軍也已經到了,聽到這個消息,巴林科將軍更興奮了,趕緊親自帶著E國的各位高級將領來到外面迎接,大家又相互寒暄了幾句共同回到了剛才的會議廳。   聽到剛才打了個大勝仗的消息後周羽等人也非常高興,不管怎麼說這支遠征軍也算是首戰告捷,而且還是剛剛成立的神州龍頭獨立團取得的第一次勝利,雖然他們只消滅了四十幾個智能機器人,但第一次行動就有這樣的成績也算不錯了。   周羽微笑著說道:「如果M國不能很快將他們的智能機器人形成一定規模,或者他們生產的速度小於我們消滅它們的速度,那我們聯軍的最終勝利就指日可待了。」   巴林科將軍哈哈大笑起來,高聲說道:「M國的那些士兵就由我們E國的部隊和周司令的部隊負責好了,至於那些機器人還得拜託關團長你們,只要它們不來搗亂,我們就有十足必勝的信心!」   關風海點頭,正要答話時,忽然從外面跑進來一個通訊兵,向巴林科將軍大聲匯報著什麼,雖然關風海等人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從他慌慌張張的表情和巴林科將軍震驚的神色來看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一時之間全場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嚴肅,剛才的那種歡樂氣氛剎那間蕩然無存。   現場只聽見毛愛華哆哆嗦嗦的聲音說道:「M國部隊的後方有……兩千多個智能機器人正全速向我軍方向疾奔而來!」   「……?!!!」關風海和周羽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對方心裡的焦慮。「這一下有硬仗可打了!」關風海默默地對自己說著。         第三節急轉直下     雖然關風海對自己,對獨立團都具有很強的信心,但他也不認為己方會是這兩千名具有超高戰力的智能機器人對手。但現在的問題是對方已經大張旗鼓地攻上來了,無論是否能抵擋住都已經沒辦法逃避,只能勇敢地迎上前去了。難道還能就此投降嗎?   關風海心念電轉,扭頭對周羽和巴林科說道:「我先帶著部分獨立團戰士上去頂一陣,兩位最好還是下決心避其鋒芒,帶著各自隊伍暫時退出一段距離再圖良策……另外,把我的獨立團戰士也帶上吧,我想未來還有更適合他們發揮的戰場在等待他們去衝鋒。」說完這句話,也不待二人回答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獨立團裂象大隊的戰士跟我來!」   隨著這聲大喝,二百多名神州龍頭獨立團裂象大隊的戰士快速集結在關風海身後,原來屬於關山的眾人也聚了過來。關風海望了他們一眼,沉聲說道:「倩倩和小山留下,其餘人暫時聽從柳桐和白漪喬指揮,隨大部隊撤退!」   「關大哥,我們也要跟你去!」對於讓他們撤退的命令小飛第一個表示不滿。   「不行!」關風海的語氣少有的嚴厲:「記住,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去送死的勇士,而是完好無損的戰鬥力,日後還有無數艱苦的戰役等待大家去戰鬥!你們一定要清楚一點,我這次帶領這些人並不是去做烈士的,而是要盡量拖延時間保護大部隊安全撤離。到了適當的時候,我自然會帶著他們撤退趕上你們的。也就是說,我這次需要的是最擅長逃跑的戰士!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逃跑的本事比這些人都優秀啊?!」   小飛和餘下眾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白漪喬揚聲說道:「大家還是不要爭執了,我們就按風海的話去做好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關風海用感激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大喝一聲:「出發!」便領著二百多人向M國部隊的方向衝了過去。   沒用多久,大片血紅的機器戰隊已經迎面撲了過來。待雙方快要進入戰鬥距離的時候,關風海一聲令下:「全體進入戰鬥位置!」   隨著這聲命令,裂象大隊的隊員們迅速潛入地下,組成戰鬥小隊各自尋找目標迎了上去。而關風海,劉靈倩和鍾山三人則升到半空,與地下的戰友遙相呼應。阿喵和阿咪在關風海的召喚下也現身出來,已經日見成熟的它們在空中威風凜凜地昂首站立,不時發出的虎嘯令人聞之膽寒。   可惜的是對面這些敵人並不是人,它們只是一些製作精良的機器而已,所以它們是不會膽寒的,當下就有一百個左右的機器人飛到半空向他們五個衝了過來,其餘的繼續向E國部隊前進。   關風海心中暗暗想到:「此時惟有先以雷霆之力快速消滅面前的這些敵人,才能把更多的機器人吸引到我們幾個身邊,一方面減輕裂象大隊的壓力,更重要的是不讓它們到我們的大部隊中去搗亂,至於下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這裡,他大喝一聲:「閃厲!」   頓時,漫天的雷芒電閃組成一張超乎尋常強大的電磁網向面前的一百多個機器人罩了過去,這就是他和劉靈倩以及兩隻情虎的合擊技「情系風鈴」第二式「閃厲」!而與此同時,鍾山的最強技「合神擊」第三階段的「劍動我隨」也已經施展了出來,屬於鍾山和「金之罡」所擁有的宇宙間最純正的金屬性終極能量化做洶湧的怒潮呼嘯而至,與先前那張巨大的電磁網並做一處,共同形成了世間最凌厲的金屬性攻擊!兩招從未在一起配合過的絕學第一次同時使用出來竟顯現出了預料之外的駭人威力。   被困於網中的機器人雖然很想脫出這個致命的包圍,但它們很快就發現四面八方都是敵人超強的攻擊能量,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稱得上安全的逃生之路,而引發自爆過程顯然又已來不及,無奈之下只好盲目地向面前的敵人發動了死光能量攻擊,期待可以與敵人來個同歸於盡。   讓機器人失望的是它們的攻擊能量很難突破面前那張嚴密異常的網,對於網外的敵人自然也就不具有什麼威脅性。不甘就此受死的它們在同一時間全力向外猛衝。   隨著劈啪一陣金屬嘶鳴和接連的爆炸聲響起,有六十幾個機器人瞬間喪生在這由一劍,二獸和三人共同形成的強大招式之下,其餘的五十幾個則趁著場內能量翻湧之機脫出了包圍圈向外面逃去。可是對方的攻擊竟不止於此。剛剛脫出包圍圈的機器人發現自己再次陷入了另一個更大的包圍圈,這個包圍圈就在剛才那個的外面,威勢絲毫也不弱於前者!   這其實就是關風海對「情系風鈴」所做的一點改進,利用進入先天之境後能量幾乎無窮無盡的優勢向敵人展開連續攻擊,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直至將敵人徹底消滅為止。所以這「閃厲」一式如今稱之為「閃厲*連環」似乎更為恰當。   這一下改進果然收到了預想中的結果,剛剛脫出第一層包圍的五十幾個機器人無一例外地被接踵而來的第二波攻擊擊中,由於這一式把攻擊的重點放在機器人的頭部,使這些機器人的主控制系統遭到了致命性的破壞,它們幾乎在同時接到了自爆攻擊的指令。於是那令關風海和劉靈倩都熟悉無比的死亡氣息又再次傳了過來,但這一次關風海早有準備,他大吼一聲,揮手劈出一道如山掌勁,將面前那些準備自爆的機器人「屍體」向它們地面上的同伴推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它們落地,震天的巨響已經從各個方向傳了過來,那些龐大的自爆能量不僅瞬間摧毀了它的發起者,也讓那些正處於它們身邊的同伴遭受了池魚之災。只是剎那間就讓一百多個機器人步了它們後塵。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誰也不會想到雙方剛一交手,就有二百餘智能機器人永遠地消失了,而對方竟然絲毫無損。M國方面用了五秒鐘時間消化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很快就調整了打法,又有至少五六百個智能機器人一起飛上天空向關風海等人撲來,顯然是想要集中優勢兵力打一場殲滅戰,務必要消滅這幾個危險的對手。   而此時地面的戰鬥也已經打響了,在田虎和范笛兩人的率領下,裂象連的各個攻擊小隊向各自的目標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對付他們這些來自地下的敵人那些智能機器人顯然還缺乏足夠的經驗和能力,不一會兒就有不少的機器人被突然而至的能量擊中而失去了攻擊能力,它們中的一部分引動了自爆,而另一部分受傷較輕的則將自己點火發射回了本方部隊。   此時空中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五百多個機器人的一陣猛攻終於衝破了關風海等人近乎完美的防守體系,迫使他們不得不各自為戰,獨自承受四面八方看似永無止境的死光能量攻擊。   相對來講關風海,劉靈倩和兩隻情虎的狀況要好一些,無論是移動速度,攻防力道還是靈力恢復速度都要更勝一籌的他們雖然始終無法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但至少暫時還沒有生命之憂。而鍾山這一邊情況就不大妙了,儘管他的「合神擊」已經進入了中級,但也僅僅位於中級的上段而已。雖然這個階段已經具備了御空飛行的能力,但必須是借助「金之罡」的力量才可以辦到,實際上並不是鍾山自己獲得了飛行的能力,而是在「金之罡」的帶動下可以達到這種效果。而且在中級的上段,人與劍之間的聯繫並不算非常緊密,這使得鍾山的飛行還無法做到控制隨心。在面對普通敵人時尚不覺得,此時他的周圍是一百多個氣勢洶洶的智能機器人,這種細節上的差別立時暴露無餘,在對方越來越猛烈的攻擊下,鍾山開始手忙腳亂起來,有好幾次都險些著了對方的道兒。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機器人還無法很好的解決在空中靈活轉向的問題,此時恐怕他就已經中彈了。   此時的關風海心中也有些亂,他一邊憑借異常靈敏的感覺躲避來自四面八方的死光能量攻擊,一邊還在尋機觀察周圍的狀況。E國和中國遠征軍的部隊已經開始撤退了,而對方這次派出來的二千名機器人除了最開始損失的三百多個和現在正被自己等人在空中牽制住五百多個,被裂象大隊牽制住二百餘個之外,其餘九百多個正在部隊後面銜尾急追。負責阻擊的炮隊和導彈部隊也在盡一切可能阻止它們不斷逼近的腳步,雖然說這種努力效果並不非常明顯,但多少還是有點用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機器人還被排除在大部隊之外。不過關風海也看得出這種局面可能在五分鐘之內就將被打破。再看看旁邊不遠處鍾山所處的那種險境,關風海終於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放棄防守,全力進攻,爭取最大限度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做出這種決定並非關風海不想活了,他當然是有自己打算的。其實他是準備賭一次,如果贏了或許可以解開眼前的困境,萬一輸了賠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命。   這個決心一下,關風海馬上發動起來,剛才還飄忽不定的身形驟然停止,對於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視若無睹,揚手發出了天意訣的最後一式:「天意我為」!         第一節強力武裝     聽見對方如此稱呼,關風海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他已經反覆搜索自己的記憶了,可得出的結論卻都是:不認識。像對方這樣霸氣如此之重的強者如果見過的話他沒理由毫無印象的!   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回應對方:「這位朋友,我想冒昧地問一個問題,我們以前見過嗎?」   對面那個青年微微楞了一下,很快就醒過味來,不由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高聲說道:「我差點忘了,我們並未見過面,我知道你是因為聽我爺爺無數次提起並曾經向我詳細描述過你的樣子,所以我才能一眼認出你來。」   「哦,請問你爺爺怎麼稱呼?」   「他老人家名叫風瀟梧。」那年輕人微笑著說道。   「風爺爺!你是……」關風海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趕緊追問了下去。   「我叫霸天,同你一樣,我也管他老人家叫風爺爺,這次我和兄弟們出關之後,風爺爺讓我們火速趕到這裡來,一是為國家出點力,二是會會你這位從未見面的大哥,我這樣冒昧地稱呼你不會生氣吧?」   「怎麼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關風海快步走上前,歡聲說道:「好兄弟,你來地可真是及時啊!如果不是你們,不但我軍肯定要吃個大敗仗,就連你這個沒用的大哥說不定也沒命與你一會了,說起來還真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吶,哈哈~~」   「大哥說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啊,這一次只不過機緣巧合罷了。」   雖然嘴裡謙虛著,可霸天的眉梢眼角還是不自覺地流露出驕傲的神色和洋洋自得的笑意,關風海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客套過後兩個人又閒談幾句,通過霸天的自述,關風海對他的來歷又多了幾分瞭解,原來他帶來的這一千人包括他自己都是風瀟梧多年來從各地尋來的練武之材,經過嚴格的訓練和獨特的方法使他們打下了堅實的武學基礎,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霸天和他的兄弟們為了練就一門奇功開始了一次漫長的閉關,直到前幾天才功成圓滿並馬上被風爺爺派到這裡來,沒想到剛巧就趕上了這裡的激戰。   聽著霸天的話關風海心中暗想:「也許這也是一種天意吧!不然怎麼會如此湊巧?管它呢,反正應該是好事沒錯了!」想到這裡,他用力地拍了拍霸天的肩膀,朗聲說道:「先不說這些了,來來,我先介紹這裡的朋友給你認識,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好啊,多謝大哥!」   在關風海的引見下,霸天與大家分別見禮,由於年紀相仿,獨立團眾人對這些救星又都心存結納之意,所以很快地,霸天就與獨立團的戰士們以及周羽,巴林科等人熟識起來。   在當晚巴林科為大家舉行的慶功宴會上,霸天無疑成了整個宴會的中心。而最受大家關注的還是他們使用的兩種強力武器。霸天對這種局面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他強自壓抑著心頭的得意,將這兩種武器當眾展示了出來,於是在場眾人第一次見識到了它們的廬山真面目。   霸天先舉起那面圓形光盾向大家解釋道:「這種武器名叫「神龍盾」,是我們神龍軍工集團的最新產品,它本身具有凝聚和儲存宇宙能量的功能,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它可以將使用者注入的能量增幅十倍,用來有效防禦敵人的攻擊,剛才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它完全可以抵擋住對方機器人的能量攻擊,有了它,我們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鍾山盯著霸天手中的神龍盾高聲說道:「剛才我看到它時好像是覆蓋著一層白芒,現在怎麼不見了?」   「這個嘛,現在這個樣子是它們的本來面目,可以自動吸納宇宙中的能量進行儲備,在作戰時只要一輸入能量,它就可以變成剛才的那個樣子了。」說著,他把手中的神龍盾遞給鍾山,高聲說道:「你自己試一下就明白了。」   鍾山接過神龍盾,稍稍注入了一點能量,它的表面果然泛起了一層金光,當鍾山催動體內能量時,這種光芒也是驟然大盛,竟將他的大半個身子都罩在了其中,這種突然的變化讓鍾山自己也嚇了一跳,忍不住「哎」了一聲。   見到這個情景,在場眾人無不嘖嘖稱奇,霸天眼中卻是厲芒一閃,沉聲說道:「鍾大俠的功力高深得很啊,有機會我還要向你多多請教。」   「哦?」鍾山微微一怔,繼而無所謂的答道:「請教不敢當,大家切磋一下還是沒什麼關係的。」   說罷,鍾山把神龍盾還給了霸天,霸天點點頭,又取出另外一件武器,就是那個圓柱形狀的金屬筒,舉起來高聲說道:「這種武器名叫「神龍破」,也是我們神龍軍工集團的最新產品,與我們集團所有其他產品一樣,它也具有很好的能量增幅功能,可以將使用者注入的攻擊能量放大至少五倍以上,對敵人形成致命的打擊。」   關風海沉思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獨立團的戰士一旦配備上這兩種武器應該就可以和對方的智能機器人展開一對一的較量了,只是不知道風爺爺那裡是否還有多餘的這種裝備呢?」   「沒有了!」對這個問題霸天回答地異常乾脆,毫不客氣地給在場的眾人澆了一盆冷水。可霸天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大家又重新興奮起來:「因為風爺爺已經將為獨立團戰士準備的裝備讓我帶來了。」   聽到這句話,場上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所有人的眼睛裡都放著光,關風海更是第一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現在就為我們的戰士們裝備上啊?」   「可以,既然大哥著急,那就請大家都過來吧!」霸天揚著頭應道。   「好!」關風海大聲發出號令,將所有獨立團的戰士都召集了起來,另一邊霸天也吩咐部下將早已準備好的裝備運了上來,一小時之後,每個獨立團的戰士都領到了自己的新裝備。連關風海和鍾山等人也沒有拉下。霸天向大家又講解了一遍兩種武器的使用方法和戰鬥技巧,其實使用起來都非常簡單,只要向其中注入適當的能量就可以了,對這些精英戰士來說只是小事一件。   看大家都掌握地差不多了,關風海含笑對獨立團的戰士們說道:「好了,先到這裡,回去後大家再好好練習,爭取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它們,如果能讓它們成為你們身體的一部分,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另外,神龍軍工集團的霸天大俠為你們帶來威力如此強大的武器裝備,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感謝一下他呢?」   「多謝霸天大俠!」獨立團的戰士們異口同聲地大聲吼道,這震天的吼聲讓霸天臉上不大自然的笑容燦爛多了。   「我有了一個主意,說出來大家考慮一下。」一旁的周羽突然插進話來:「我看不如這樣,霸天大俠帶來的人也有一千多個,而且個個戰力不凡,不如再另外成立一個獨立團,由霸天大俠率領,與風海的獨立團並肩作戰,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更多與機器人部隊作戰的本錢了!」   「好啊,我第一個贊成!」周羽話音剛落,關風海就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轉頭對霸天說道:「依我看不如就叫做「神州龍翼獨立團」吧,霸天兄弟,你的意思如何呢?」   「我沒意見,能和大哥並肩作戰,我心裡也高興得很!」霸天突然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只是不知道軍委那邊會不會同意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和周司令會去替你爭取的,你就放心好了。」關風海微笑著給霸天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好,一切就拜託兩位了。」霸天向關風海和周羽抱了抱拳,沉聲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二人連忙回禮,宴會在一種歡樂喜慶的氣氛中繼續進行著……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苗致峰發來了軍委的批復:同意成立神州龍翼獨立團的請求,由霸天擔任獨立團的團長,副團長為龍嘯,三個營長分別為冉雄飛,畢華和肖箭,都是霸天推薦的人選,也就是他手下眾人中功力最高的四位。這個決議一下,前線的眾將士又是一陣歡呼。   與這個任命一起下發的還有一個現代軍人等級劃分的暫行辦法條例,將現階段戰士的等級進行了更為細緻的劃分,劃分的標準完全取決於武學修為的高低。從低至高依次為:戰士,精英戰士,特級精英戰士,龍戰士,特級龍戰士和龍窟戰士。據說這個標準並非是由現在的軍委將軍們制訂出來的,而是依據一套非常古老的武學等級標準。   按照這個標準中對武學境界的描述,目前對這兩個獨立團戰士的等級劃分如下:   大部分戰士都劃入精英戰士級別,它的標準是至少掌握一種屬性的宇宙初,中級力量,掌握一種五行遁法,可以單次擊碎十五公分厚的鐵板,同時掌握一定的攻防技巧;   特級精英戰士級別的標準是至少掌握一種屬性的宇宙終極力量,掌握一種五行遁法,可以單次擊碎三十厘米厚的鐵板,具有較強的身體耐受力,身體經脈初步能量化。按照這個標準,兩個獨立團中少數一些優秀的戰士可以劃入這一級,比如兩個獨立團中的連長級人物,另外還有周羽和廖大川等幾個人;   以上兩個級別的等級判定都沒有什麼異議,但接下來問題就來了。從龍戰士開始,不和諧的音符終於出現了。         第二節等級之爭     龍戰士級別的標準是這樣的,至少掌握一種屬性的宇宙終極力量,掌握一種以上五行遁法,可以單次擊碎五十厘米厚的鐵板,具有超強的身體耐受力,身體經脈和部分器官進一步能量化。   問題主要出現在幾個人身上,從攻防能力,身體能量化程度和對宇宙終極力量的掌握這幾點來判斷的話,像柳桐,余家兄妹,莫天,御天,白漪喬以及神州龍翼獨立團的三個營長冉雄飛,畢華和肖箭都達到了龍戰士的標準,但加上五行遁法一條以後,符合條件的就只剩下柳桐,御天和神州龍翼獨立團的三個營長了。   柳桐修習的是玄門遁術,可以在各種屬性物質中來去自如,御天精通的是金遁術,可以在大部分金屬物體中自由出入,而冉雄飛,畢華和肖箭三人也分別掌握了土,水,木三種遁法,這五個人都符合該級別的要求。但余家兄妹,莫天和白漪喬四人就遇到了麻煩,因為他們並不會任何的五行遁法。如果嚴格按照這個標準來劃分的話他們是不合格的,不僅是這個級別達不到,甚至連精英戰士這個級別都不夠格,但他們的綜合實力又顯然已經到達了這個高度,所以關風海建議把他們四個也劃入這個等級。   神州龍頭獨立團的人,包括周羽等人對此自然沒有異議,但神州龍翼獨立團的人顯然有不同看法。霸天微微皺了下眉當先發難:「我來說幾句,本來誰加入哪個級別是沒多大關係的,不過既然標準已經明確制訂出來了,還是應該按照它去嚴格執行比較好,不然萬一有人心中不服就不大好了。」   「有誰會不服?」鍾山騰地一下蹦了起來,大聲說道:「如果有誰不服,讓他先來找我打一架再說!」   「可是這並不是打架能解決的問題。」冉雄飛低咳一聲插進話來:「而且鍾大俠的等級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劃定下來,因此也不具有多大參照性。」   「什麼?」鍾山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正要發作時被一旁的關風海攔了下來。   關風海轉身對霸天說道:「霸天兄弟,你們來的時間不長,對他們幾個瞭解不是很多,按照他們幾個的實力來講確實已經達到了龍戰士級別的要求,只是由於他們幾個的武技屬性比較特殊,如果強要他們掌握五行遁法未免有些強人所難,而且我覺得這一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應該成為他們進入這個級別的阻礙,如果你認為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再和軍委苗主席商量一下,看是否可以對這個條件再斟酌一番,不過……」   「那就按大哥剛才所說的,先和苗主席商量之後再做決定吧!」霸天打斷了關風海說了一半的話,臉色有些陰沉地說道:「反正這種等級的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以前沒有它的時候大家不也是都過得挺好的嗎!」   關風海用眼神制止了鍾山等人的發作,淡淡地說道:「既然霸天兄弟你這樣堅持,那他們四個人的等級劃分問題就暫時先擱置一段時間,等我和苗主席商量出結果再說。」   「這樣最好。」霸天滿意地點點頭,高聲說道:「接下來是不是該討論劃入特級龍戰士級別的人員啦?」   關風海點了點頭,朗聲說道:「特級龍戰士要求至少掌握一種屬性的宇宙終極力量,具有飛天入地之能,可以單次擊碎一百厘米厚的鐵板,具有超強的身體耐受力,身體經脈和器官完成大部分的能量化過程。按照這個標準來看,我提出三個人選,我,劉靈倩和鍾山,不知霸天兄弟這邊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我和龍嘯副團長應該勉強可以達到這個標準吧。」霸天一臉傲色地說道:「為免口說無憑,我們現在就現場展示一下以示公正!」   霸天回頭望了一眼龍嘯,微微點了點頭,兩道人影遽然騰空而起,在空中迅疾地飛行一周,然後彼此對攻一掌,兩道如山大力轟然撞在一處,駭人的能量波向四周擴散開去,按照關風海等人的估計確實已足夠擊碎一百厘米厚的鐵板了。對攻這一招過後,二人凌空一轉身,飛一般地向地面撲了過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竟就此一頭扎入地面消失不見。正當眾人錯楞之時二人又已經同時從原來戰立的位置鑽了出來,面上帶著洋洋自得的笑意。   關風海點頭,含笑說道:「兩位的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讓我們大開眼界啊!我看兩位應該可以劃入這個級別無疑。」   「慢著!」霸天忽然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我看大哥你最好還是親自來檢驗一下我們身體的能量化程度比較好,畢竟這也是一個重要的條件啊!」   「也好。」關風海慢慢走上前,雙手搭在二人的手腕上細細地查看起來,這一查之下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原來這兩個人身體能量化程度已經相當高了,幾乎接近了百分之八十,這說明他們與宇宙相通的程度相當之高,真不知他們是怎麼練出來的,自己已經經過兩次脫胎換骨過程,身體能量化程度不過也就百分之七十左右,難怪他們的出手具有如此大的威力了。   他這邊吃驚不提,霸天和龍嘯兩個人此時心中的震驚一點也不少,在關風海探察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悄悄地探察著對方的情況。雖然他身體的能量化程度沒有自己高,但那些能量本身卻大有奇特之處。與普通的宇宙能量相比它們最大的區別就是純淨,異常地純淨,好像沒有受過任何污染的清清泉水,似乎全無任何屬性,又似乎具有所有的屬性,雖然不具備自己那樣沖天的霸氣和強勢,但卻是出奇地活潑自然,運轉如意,孕育著無限的創造力和可能。   「這究竟是種什麼能量?!」霸天在心底大聲反問著,相比之下,自己的能量缺少了太多的靈氣與創造性,雖然在身體能量化改造的進程上先行一步,但明顯暴露出過多的後期人為痕跡,雖然暫時在威力上不見得孰強孰弱,但是在品級上已經遜了一籌,而且在未來發展的潛力空間也是遠遠不及。   「這個關風海的功夫到底是怎麼練的?我們這些人之所以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是因為採用了一種極為特殊的修煉方法,加上有風爺爺玄奧神奇的能量馭控術之助,說起來還比較容易讓人接受,但他呢?難道光憑人自身的力量就可以做到如此程度嗎?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他的資質與能力豈不是要超過我太多了嗎?」   霸天的心緒煩亂得很,對於他這樣一個異常驕傲自負的人來說,最大的打擊莫過於突然發現還有其他人比自己更為優秀,更值得驕傲,而自己竟也偏偏無法否認這一點。他又想起了和風爺爺告別前的情景。   「天兒,我知道你自視極高,從來不肯服人,但江湖之中確實是藏龍臥虎,能人異士很多啊!就拿關風海和劉靈倩這兩個人來說,任何一個都要比你強上許多。我基本可以斷言,你不僅現在不是他們對手,而且未來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據我的觀察,他們的能量和武技非常奇特,具體特性連我也琢磨不透,而且我堅信一點,他們還遠遠沒有到達各自的極限,發展空間還相當驚人啊!好在這樣的人不是我們的敵人,而且還與我關係不淺,不然的話,也許我還不會放心讓你出去的。不過臨行前你還是要鄭重答應風爺爺一個要求。」   「請風爺爺吩咐!」霸天低聲應道。   「你這次出去千萬不可再意氣用事,一定要和關風海搞好關係,遇事多聽取他的意見,我相信以他的為人和與我的關係,他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只有好好隨在他的身邊我才可以放心啊!」   「……是。」霸天猶豫了一下,低聲應道。   看出了對方心中的勉強,風瀟梧暗中歎了口氣,繼續和聲說道:「我看這樣吧,既然你和關風海都叫我一聲風爺爺,你們倆也算有緣,我看這次你見到他以後就叫他一聲「大哥」吧,我想他也不會拒絕的。」   「是。」霸天的聲音更低了,但回答地卻很痛快。   風瀟梧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揮手讓霸天走了。其實霸天並不知道,他心中的勉強和不甘風瀟梧也看地出來,可是也只能冒一點風險了,「總不能讓他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吧!現在正是他現身的最佳時機,不僅輕易可以成為國家和民族的英雄,而且還可以迅速獲得關風海等人的信任和容忍,也許適當經歷一些打擊也可以讓他更快速地成長起來呢!」風瀟梧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此時霸天紛亂的心緒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他對自己暗暗說道:「就算你很強又怎麼樣,我霸天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一定可以在各個方面戰勝你的!」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又重新露出了自信和驕傲的笑容。   關風海已經退回了原來的位置,高聲對大家宣佈剛才檢測的結果:「霸天和龍嘯兩位身體的能量化程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完全符合特級龍戰士的要求,所以我宣佈他們兩個正式成為我軍最先跨入這個級別的戰士!」   他的這番話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誰都知道這個數字所代表的含義,不由得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個情景落在霸天的眼裡讓他禁不住更加得意了,他傲慢地掃了一眼周圍的眾人,沉聲說道:   「既然我們兩個的級別已經確定下來了,下面是不是該測試一下神州龍頭獨立團的三個人選了?」   「這個自然,下面就由我……」   「大哥你先聽我說。」霸天再次打斷了關風海說到一半的話,沉聲說道:「你和劉靈倩女俠的武功是連我風爺爺都很推崇的,我們自然也不敢懷疑你們二位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我看就不必再試了,不過這位鍾山鍾大俠的武學修為到底達到什麼境界我們這些新來的就一無所知了,能不能請他現場為我們展示一下?」   「這個自然沒問題,不過我還缺少一個陪練,想勞動霸團長出來幫個忙,不知可不可以?」鍾山冷冷地說道。   「可以!」霸天仰首向天,高聲說道:「當然沒問題!請出手吧!」   「好!」鍾山緩緩地走了出來,與霸天相對而立。還未出手,二人身上湧出的沖天氣勢已經在空中先過了一招,竟是平分秋色。   關風海微微皺了下眉,終於忍住沒有出言阻止,只是高聲對二人說了一句:「請兩位點到即止,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   話音剛落,一場激烈的戰鬥已經開始上演了。         第三節戰士榮譽     霸天具有土與金兩種屬性,出招講究勢大力沉,招未發而勢先至,招一發則敵立摧,走的是剛猛無匹的路子。而鍾山作為世上罕有的純金屬性人之一,他的武技一直以來也同樣走的是純剛陽的路數,只不過在修習了「合神擊」之後,他在武技之中新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元素,講究的是以陰輔陽,陰陽共濟,已經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前進了一大步,在武技層次上已經超過了霸天。   此時鐘山在「金之罡」的配合下施展開「劍動我隨」這個階段的功夫漸漸將霸天的攻勢壓制下來,但霸天卻也並未就此落於下風,他的優勢在於身體充分的能量化進程。雖然武技的層次低了一些,但招式的力道和氣勢卻只高不低,一時之間也和鍾山鬥了個勢均力敵。   打到激烈處,二人已經把戰場從地上轉移到了空中,而招式間帶動的能量更是有增無減,突然間,霸天一個倒翻,身體筆直地鑽入地下就此消失不見。鍾山心頭一緊,不由得暗自發起愁來。因為他現在不得不面對不會地遁術的尷尬,如果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讓他比眼前這個盛氣凌人的霸天低上一級,鍾山說什麼也不會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事實就擺在那裡,難道自己還能臨時有所突破嗎?想到這裡,鍾山不由得也苦笑了起來。   站在地面觀戰的關風海等人也非常著急,其實關風海一直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此時一見鍾山楞在半空禁不住也暗歎了口氣。   此時霸天的頭忽然從地下探了出來,抬頭衝著鍾山得意地叫道:「鍾大俠,你為何不下來與我再戰一場?是不是突然忘了怎麼使用地遁術啊?要不要我臨時指點你幾招啊!哈哈~~」   「你!」對著霸天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鍾山真是怒氣填膺,正要不顧一切衝下去給他來一記狠的,突然聽到關風海說了兩個字:「罡豹!」   鍾山心弦一顫,瞬間也就明白了關風海的意思。他自己雖然不會地遁術,但身為純能量體的閃靈獸就不同了,自己的罡豹不是剛蛻變過一次嗎?它的飛行能力也是剛剛才獲得的,那會不會同時也具有了遁地的能力呢?   想到這裡,鍾山馬上把心中的疑惑發給了罡豹並立刻得到了肯定的回應。下一刻,霸天突然看到了令他感到無限驚奇的一幕,被他認定為不會使用地遁術的鍾山竟然猛地向自己衝了過來,並在自己遁入地下的時候也緊隨而下,揚手就是一記殺招攻了過來。   由於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霸天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電光火石之間察覺到對方有點不同,但又不知道到底不同在哪裡,只是胸口結結實實挨了一記,把他的身子一下子砸出了地面。鍾山也隨後跟了上來,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雖然對霸天的行為很是不滿,可鍾山終究還是手下留了情,並沒有用出全力,而霸天被擊出地下後也一個漂亮的翻身,穩穩地落於地面之上,在地面上觀戰的眾人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獲得了勝利,只看見鍾山和霸天二人相對而立,誰也沒有說話。   對於剛才的變化關風海卻是心知肚明,鍾山鑽入地下的那次「壯舉」實際上是完全借助了靈獸罡豹的力量。它將自己的人類夥伴包裹地嚴嚴實實然後潛入了地下並協助鍾山給予了對手重重的一擊。由於不知道它的存在加上事發突然,霸天就這樣稀里糊塗地中了一記並敗下陣來,直到最後也不知道輸在哪裡,還以為是鍾山扮豬吃老虎,用計擺了自己一道,不由得恨地牙癢癢。不過此時卻不好發作,他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剛才輸了一陣。   看到二人的尷尬,關風海趕緊走過來打圓場了,他含笑說道:「兩位的武技果然是奧妙無方,各有千秋啊,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更難得的是兩位都已到達能發能收的高深境界,點到即止,讓我們大是佩服。」   霸天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關風海的話,鍾山卻已經搶先說了起來:「霸團長,今日與你一戰真是讓我受益匪淺啊,以後還要你多多指教才好。」   霸天從鼻孔裡發出「哼」的一聲,沉著臉說道:「這個自然,只要鍾大俠有興趣,我霸天隨時奉陪!」   「好了,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今天的事是不是就可以這麼定下來了?」關風海含笑向霸天問道。   「大哥拿主意就好了,我沒什麼意見。」霸天沉聲說道。   「那好,我現在宣佈:霸天,龍嘯,劉靈倩,鍾山和我從現在起正式成為特級龍戰士。」關風海朗聲宣佈最終的結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至於最高階的龍窟戰士一級暫時還無人可以達到。今後我們可要加倍努力了!」   他的話音一落,場下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都為能親眼見到如此高層次的武技表演而興奮,也為這樣的高手屬於自己一方而慶幸不已。   「也許眼下只有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白凜然可以達到那種境界吧。」在眾人歡呼的同時,關風海卻在心底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強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這時周羽施施然地走了過來,一邊拍手一邊歡聲說道:「剛剛欣賞了兩位特級龍戰士的精彩表演讓我等真是振奮不已啊!我們有如此優秀的戰士,又有神龍盾和神龍破這樣威力強大的武器,何愁不取得戰爭的勝利啊。現在我們這邊的問題也都解決地差不多了,我建議我們還是盡快商量一下發動反攻的方案吧!」   「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我們已經擁有了兩支獨立團和足以與對方一較高下的實力,我們應該速戰速決,爭取早日打垮對方的主力部隊才是正理。」關風海點頭說道。   「兩位說地太對了,只要你們可以壓制住那些討厭的機器人,我們E國的部隊一定可以戰勝那些M國佬,把他們徹底趕出去!」巴林科將軍此時也走了過來,加入了討論的隊伍。   「很好,那我們就具體規劃一下吧,說實話,我都有些等不及了!」關風海這話一出口,眾人不由得轟然大笑,現場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三個小時之後,中E兩路大軍信心百倍地向M國方向進發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由關風海率領的神州龍頭獨立團和由霸天率領的神州龍翼獨立團。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可能多地消滅對方的智能機器人部隊,為主力部隊的勝利開道。   大軍出發沒多久,周羽和巴林科等人就接到了M國部隊正在迅速後撤的消息,對此,周羽只是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命令部隊隨後追擊。在此之前,巴林科將軍也已經發出了同樣的命令,於是中E兩國部隊的前進速度陡然加快,向無心戀戰的敵人追了過去。   E國的空軍已經先一步對目標發動了攻擊,而兩支獨立團也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逼近了M國部隊的尾部並開始進攻。對方派出了空軍和兩個步兵師進行斷後,其餘部隊則毫不停留,如海水退潮一般退卻了。獨立團戰士苦苦尋覓的智能機器人戰隊則是蹤跡不見。   「難道是對方自知不敵,有意雪藏了這支精銳,留待下一批產品達到後再圖與我們決一勝負嗎?」關風海心裡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長串M國士兵和戰車的屍體,而這個隊伍還在不斷地向前延伸著。   兩個師的兵力根本阻擋不住這兩支獨立團前進的腳步,如果不是戰士們不想與他們過多糾纏,這留下來送死的兩個師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儘管如此,當獨立團戰士們衝過這道防線的時候,他們也已經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再也不敢向這些凶神惡煞的獨立團戰士發動進攻了,而在他們的前方,另一群來勢洶洶的劊子手們正向他們迅速地逼近,看來覆滅的結局已經在所難免了。   衝過了第一道防線以後,關風海和霸天率領著各自的隊伍馬不停蹄地向M國部隊追去,時間不大已經將彼此的距離拉近為零,在他們迅疾無比的身法面前,M國士兵發出的子彈和炮彈根本就如無頭蒼蠅近不了身,即使有一些誤打誤撞對準了目標,也紛紛在他們手中的神龍盾面前灰飛湮滅。   無奈之下,M國方面派出了一千多個舊型號的機器人,這可能是他們目前軍中碩果僅存的成品了,它們曾經在上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盡了風頭,如今卻已經完全被新生代機器人取代,這次派它們出來也並非是它們重新獲得了信任,而是他們的主人現在急需要貢獻一批更優秀的祭品以解燃眉之急,所以派它們出來發揮一些餘熱,畢竟比起那些普通士兵來,它們還是具有相當的戰鬥力的。   可惜的是它們這一次面對的是幾千年來中國最強的精英戰士,而且還剛剛裝備了威力強大的攻防武器,在這樣的對手面前,根本就沒有這些已被淘汰的機器人一展身手的機會,雖然它們體型巨大,鋼筋鐵骨,但剛一交手就已經敗下陣來,紛紛被獨立團戰士們手中的神龍破擊地粉身碎骨。   一刻鐘之後,戰場上已經找不到一個完整的落伍機器人,也許這也是它們的謝幕表演吧。當戰士們抖擻精神打算繼續追殺的時候,他們真正的對手智能機器人終於出現了,此時它們正從四面八方向這邊衝了過來,看樣子是下定決心要決一勝負了。   關風海眼前一亮,大喝一聲:「殺!」         第四節機海戰術     經過上一戰之後,M國方面第一批下線的二千個智能機器人成品損失了四百有餘,如今只剩下一千六百個了,此時它們已經全體出動,向獨立團的戰士發起了衝鋒。   在擁有了神龍盾和神龍破兩種武器之後,精英戰士與智能機器人的戰力已經相差無幾,特級精英戰士以上級別的戰士更是全方位超越了對方。而且眼下他們的數量也要優於對方,所以要戰勝對手已經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所以關風海高聲發出命令:這一次務求徹底消滅對手,不讓它們輕易獲得逃跑的機會。   一旦任務從打敗對手轉變為消滅對手,戰士們的戰術打法也隨即發生了變化。他們的攻擊更多的是集中於對方的腿部,因為經過大家的討論一致認為這些機器人是利用安裝於腿部的發射裝置進行飛行的,只要破壞了這種裝置,那它們也就無法順利地從戰場上逃脫,最終免不了滅亡的命運。   也不知是否是這種戰術發生了效用,雙方激戰了二十幾分鐘之後,儘管有不少的機器人失去了攻擊能力,但卻始終沒有一個逃離戰場,而是繼續與戰士們僵持著。   對於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戰士們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神龍盾和神龍破這兩種武器,感覺異常新鮮和興奮,而眼前的局勢又是如此大好,於是開始有人忍不住玩起來了。這些往日裡令人生畏的機器人現在成了他們最有價值的陪練,一攻一守之間竟然其樂融融,隱隱地倒不希望這場遊戲很快結束了。   其實不止是這些戰士,連關風海和鍾山他們也無法完全壓制住心中的好奇,在分出一半心思對付面前敵人的同時,也留了一半心思來研究這兩種武器的實戰技巧,其中確實也是滿有學問的。比如沒有遇到攻擊的時候不必一直向神龍盾中注入能量,這樣可以節省很多靈力,而一旦受到攻擊,能量又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注入其中,這才能起到應有的防禦效果。而注入能量的多少最好也能根據對方攻擊的強弱適當掌握,最難的一點是一切判斷和動作都必須在一瞬間完成,否則也就失去了應有的意義,對自己的安全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同樣,對於神龍破也存在與之相似的問題。   好在這些獨立團的戰士個個都是習武的天才,經過近二十分鐘的適應和實戰演練之後,他們已經基本上掌握了這兩種武器的使用技巧,攻守之間逐漸得心應手起來,而此時他們的敵人也只剩下不到一千個了。   正當戰士們想要一鼓作氣消滅這些敵人的時候,西南方的天空中忽然閃起一點亮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點亮光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明亮,戰場上的人已經逐漸可以分辨出它們的具體形狀,竟是一大片智能機器人腳下噴吐的助推火焰的光芒!   敵人的援兵到了!   「竟然這麼快!」關風海心裡一沉,他沒想到對方的第二批機器人成品這麼快就出來了,而且數量還這麼多,足有三千多個。   「看來對方的生產能力很強大啊!」關風海一邊在心中發出如此感歎一邊大聲發出命令:「迅速消滅眼前的敵人,準備攻擊前來增援的機器人部隊!」   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戰士們聽到命令後馬上行動,紛紛使出各自最有效的攻擊手段對面前的敵人實施了毀滅性的打擊,而霸天則把頭一揚,大喝一聲:「大家跟我來!」說罷,他當先脫出戰團,向飛速趕來的機器人戰隊迎了上去,神州龍翼獨立團的戰士在後面緊緊跟隨。   關風海心裡暗歎一聲,收回了想要勸阻的話,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他已經對霸天的性情有了一定瞭解,他知道對方是不會聽自己勸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消滅眼前的敵人,盡快趕過去與他們並肩作戰,不然憑他們一個團的兵力是根本無法與對方三千多個機器人對抗的!   想到這裡,關風海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了,他一邊召喚阿喵出來助陣,一邊將自己的能力提到十成,用上目前最為強大的「天意我為」一式向面前的機器人衝了過去。本來就很強橫的力量通過神龍破的增幅作用之後達到了一個更為恐怖的高度,以摧枯拉朽之勢毀滅了面前的敵人。   在他的身側,劉靈倩,鍾山和柳桐等人也紛紛將攻擊力提到極至,對面前的敵人展開了無情的屠殺,在神龍破的幫助下,龍戰士以上級別的戰士可以在一擊之間對這種智能機器人構成致命傷害,而特級精英戰士也可以在十招之內解決一個敵人,普通的精英戰士雖然很難佔到什麼優勢,但與一個機器人對戰時也絲毫不落下風。而現在,他們在人數上還優於對方,自然很容易就爭取到了戰鬥的主動權。   在開始一輪的對攻中,這些機器人的飛行能力大半遭到了破壞,現在它們的控制系統也相繼被摧毀,正如關風海以前所預料的那樣,面前這批機器人在察覺失去控制之後,很快就啟動了自爆過程,一時之間,由於自爆引發的能量震盪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每一聲巨響都意味著機器人的數量又少了一個。   在戰士們的共同努力下,面前機器人的數量在迅速減少之中,僅十分鐘不到就只剩下五百個了。而此時另一個方向的戰鬥也已經打響了。在霸天的率領下,神州龍翼獨立團的戰士們遭遇了第二批機器人戰隊,並很快將戰鬥引向了白熱化。   其實霸天心裡是憋著一股氣的,一直以來他都在神龍軍工集團裡孤芳自賞,驕傲自負,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有天分的武學天才,除了對風瀟梧有著一份不可動搖的敬畏之心以外,對其他人都是從不放在眼裡的。當年正氣盟和逆天教在江湖爭鋒的時候恰逢他還在與同伴共同嘗試著通過一道艱難無比的武學關卡,這一耽擱就是兩年,當他們終於成功出關的時候,白凜然的身份已經敗露,而且已經發生了那場震動全國的「正義守護之戰」,那場戰鬥最終以白凜然的暫時退卻而告終。而關風海等人也就是因為這一戰而聲名大噪,一舉壓過了當時如日中天的白凜然和向逆天,成為人人皆知的民族英雄。對此,霸天一方面不服,另一方面也大有時運不濟之感。他固執地認為,如果當時自己不是剛好閉關的話,那個大出風頭,成為萬人景仰的大英雄,大俠客的一定不會是關風海他們,而必定是自己無疑。為此,直到現在他還常常悔恨不已。   當風瀟梧與關風海見面後對他讚賞有加時霸天就更加深了心中的那股不平之意,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把關風海當作是一個競爭的對手和潛在的敵人。這次由於機器人部隊的突然出現,風瀟梧終於下定決心把霸天和他的那些夥伴派上戰場的時候,霸天的心情是相當興奮和激動的。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一展身手,與關風海拚個高下了。當臨行前風瀟梧叮囑他好好向關風海學習,多聽關風海意見的時候,他表面上答應,可心裡面卻大是不以為然。   「憑什麼讓我聽他的話?我要用事實證明我是最優秀的!」這就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所以他故意處處與關風海他們為難也就毫不奇怪了。當機器人部隊的援軍即將趕到而關風海命令部下先解決面前的敵人時,霸天儘管心底深處也覺得這樣做更為妥當,但在強烈的逆反心理作用下他還是作出了相反的決定,他要帶著自己的神州龍翼獨立團獨立消滅這群強大的敵人,如果此舉成功,他將用事實證明關風海的錯誤和自己的英明,說不定可以一舉取代關風海在國人心目中的位置,成為真正的英雄。   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霸天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一上來就對面前的機器人展開了瘋狂的進攻。緊隨在他身後的龍嘯和冉雄飛等人也不甘落後,紛紛施展各自的絕招一陣狂轟亂炸,像一支利箭一般插入了機器人部隊的陣型之中。   一開始,霸天和他的部下們勇不可擋,在機器人部隊的陣型中左衝右突,當者披靡,可一股銳氣過後,人數和整體戰鬥力的差距就逐漸顯現出來了。面對三倍於己而戰鬥力絲毫也不遜色的敵人,獨立團的戰士們儘管身手不凡兼且勇猛無比,也無法抗拒這種自然規律。如果不是依靠手中的神龍盾那強大的威力,此時他們就要嘗到慘敗的滋味了。即便如此,在機器人戰隊的強大攻勢面前,獨立團的戰士們也惟有躲避防守一途了,除了霸天和龍嘯等人還在依靠超強的個人戰力咆哮著發動不甘的進攻以外,其他人根本毫無反攻的機會,全盤的潰敗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霸天這邊的戰況關風海是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雖然出現這種局面純粹是因為霸天自己意氣用事而作出了錯誤的決定,可自己也不能躲在一旁看笑話啊!那樣的話無論是對風爺爺,對戰友,還是對自己的心都無法說地過去。抬頭看看自己這邊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對方還有能力戰鬥的只剩下三百多個敵人而已,自己的戰士們完全有能力把它們完全消滅。當下他大喊一聲:「倩倩,石頭,銅板,我們先去另一邊接應,霸天他們快頂不住了!」   「二哥,這種爛人就讓他吃點苦頭也好,說不定我們好心去救他,他還要說我們多管閒事呢!」鍾山低聲嘀咕道。   「我看也是。」小飛也接著鍾山的話頭說了下去:「他不是很囂張嗎?幹嘛還要我們去救他,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了。」   「胡說!」聽他們這麼說,關風海難得地發怒了,他大聲吼道:「霸天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至少強敵來的時候他還肯勇敢地衝上去!就憑這一點,我們就應該毫不猶豫地去接應他!況且你們不要忘了一點,這裡是戰場,而我們更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拚殺的戰友!」吼罷,關風海一個挺身,向霸天那邊的戰團衝了過去。鍾山等人互相望了一眼,也灰溜溜地隨後跟了上去。   此時,霸天等人的情形已經相當危急,由於缺少實際戰鬥經驗,他們剛上來就是一頓全力大砍大殺,使每個人的靈力都損耗得很快,現在他們已經完全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勢。只能在數百名機器人組成的異常嚴密的包圍圈中苦苦支撐,當周圍的敵人同時發出最後的致命一擊時,霸天等人已是避不可避,擋無可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數道血紅的能量束疾若流星一般向自己奔來,每個人都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第一節故人東來     當真正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霸天的心裡瞬間生出了一絲悔意,不過也只能是一閃而過,因為從四面八方奔襲而來的恐怖能量已經不容許他繼續想下去了,正當他一咬牙打算來個魚死網破之時,突然之間劃過的一道眩目的強光讓他的心神微微顫了一下,雙眼下意識地閉了起來。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令他震動不已的場景,剛才還密不透風的死光能量網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見,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傳來,而在他的身側,龍嘯和冉雄飛等人也同他一樣,一臉錯楞地呆呆站立著,不知道在剛才的那個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奇跡。   「海風~~」   「二哥~~」   「風海~~」   旁邊的幾聲大叫讓他們這幾個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新兵回過神來,朝聲音的源頭望過去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讓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在他們旁邊五米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原本潔白如雪的新衣如今綴上了數十道燦爛的血花,原本清朗紅潤的臉龐如今卻是一片慘白,手中神龍盾的光芒已經微弱到幾不可見,只有那一向清亮深邃的眼眸還透著一絲欣慰的笑意。   「大哥~~!」   霸天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此時他只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死去,那樣的話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飽受心靈的譴責,如果對方真地為自己而死,那自己以後的人生又要如何打發?自己又要如何去面對風爺爺的責問?如何去面對自己的這些戰友?那麼,我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呢?我活下去的意義又剩下了什麼呢?   一剎那間,所有的雄心壯志,所有的不甘和委屈,所有的自信和抱負,都已經化做一縷清煙隨風飄逝了。而在一切都拋開之後,他的心裡驀然萌生了死意。   霸天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關風海的傷勢並沒有他想像中那樣嚴重,剛才為了替霸天等人擋住那致命一擊,他將全身所有的潛力都瞬間激發了出來,一時之間,他手中的神龍盾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罩將霸天等五個人罩在中央,替他們擋住了所有的死光能量。而他自己,由於缺乏有效的防護,無可避免地被四面八方射來的密集死光能量擊中。但光是這樣並不足以讓關風海這樣的高手斃命。   要知道,關風海此時是特級龍戰士級別的人物,身體的能量化改造已經進行到相當的階段,具有超強的身體耐受力,並不是那麼容易就翹掉的。而且死光能量的最可怕之處也並不在於物理打擊力有多強,而是它吞噬生命力的能力,而恰恰是這一點才是關風海最不懼的。經過幾番生死考驗後,他體內的抗體已經具備了在瞬間消滅入侵死光能量的能力,實際上他現在所受的只是一些看得見的外傷而已。而單純是這些外傷,還不足以打垮他特級龍戰士的身體。只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他就已經恢復了一點元氣,並迅速察覺了周圍機器人再次圍上來的身影和霸天眼裡的死意。   顧不得解釋什麼,關風海只拋下一句「快隨我來」就展開身形當先向外面衝了過去。事實上他的這個動作比任何解釋都更為有效,看到他生龍活虎的樣子,剛才還心喪若死的霸天和劉靈倩,鍾山等人無不精神一振,二話不說,跟在他身後向前方衝去。   關風海一邊快速移動身形一邊對周圍獨立團的戰士大聲吼道:「請大家盡量用身法甩開敵人的追擊,全力向外突圍!」   神州龍翼獨立團的戰士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們的團長霸天,期望得到明確的指令,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他的一聲怒吼:「你們還楞著幹什麼,沒聽到我大哥在說什麼嗎?快點全力突圍!」   他這麼一吼,所有獨立團的戰士才如夢初醒,不再戀戰,紛紛展開身形向外面突了出來,掌握地遁術的戰士則乾脆遁地而行,這一下還真是抓住了這些機器人的軟肋。目前的這批機器人在攻擊和防禦能力上已經非常強大了,它的直線飛行速度和作戰時反應速度也是超一流水準,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麼弱項的話,那就是身形變向移動還略顯緩慢,至少比起這些戰士中的精英們是慢了半拍,畢竟它們還是機器,難免不如人類那麼靈活。漸漸地,一部分戰士開始擺脫了機器人的貼身緊逼,向本方部隊的方向退了過去。   此時,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戰士們已經把第一批智能機器人徹底消滅乾淨了,在白漪喬等人的率領下,他們開始執行營救戰友的任務,有了他們這些強援的幫助,神州龍翼獨立團的戰士們有了更多逃脫的機會,已經大部分脫出了機器人組成的包圍圈。匯成一個越來越大的方陣,飛快地向本方部隊退去。在方陣最後幾排的戰士高舉神龍盾,將全部能量都注入其中,結成一面巨大的能量盾,將前面的戰友置於保護之下。關風海,霸天等強手則有意落在最後,向對方最前面的機器人展開攻擊,不讓對方過於靠近自己的隊伍。雙方暫時處於一個僵持的局面。   看到對方一時也無法打破這個僵局,關風海稍稍放下點心,其實以兩個獨立團的戰力是大可與這三千機器人一戰的。只是經過了剛才的那場激戰,眼下這些戰士們消耗已經不少,戰鬥力已大幅減弱,實在不適宜繼續戰鬥了。所以關風海打算先帶著他們主動撤退以避免無謂的傷亡,他深知這兩個獨立團戰力的保存對如今的這場戰爭意味著什麼。即使為此要犧牲很多其他戰士的生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中E兩國的大軍在周羽和巴林科的率領下已經乾淨利落地將M國殿後的兩個師吃掉了,正昂首向M國大部隊逃逸的方向追來,沒想到迎面正遇上了飛退的獨立團戰士,後面那一大片通紅的雲團正是那些智能機器人戰隊無疑。   看到這個場面,周羽不禁大吃一驚,趕緊命令戰士們做好戰鬥準備,把獨立團戰士方陣讓過去之後,機器人戰隊已經近在眼前了。在同一時間,中E雙方的重武器相繼開火了。但無論是中方的天雷,還是E方的導彈大炮,對付這批凝聚高科技結晶的智能機器人戰士都無法取得滿意的戰果,眼看著那些通體火紅的機器人距離大部隊已經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衝入隊伍展開又一輪瘋狂的屠殺,從東南方向忽然衝出一支隊伍,大約有兩千多人,清一色的黑衣,頭上紮著一條玄帶,以極快的速度向交戰雙方衝了過來。   周羽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這支隊伍敵友不辨,看上去個個實力不俗,如果是朋友當然是一大強援,如果是敵人,那今天這場慘敗之局已然是無可避免的了。其實又何止是慘敗,光是那些機器人就已足夠讓他們慘敗而回了,再加上這些強手的話,戰場上的這近百萬中E部隊恐怕就要血本無歸了。   正當他心中惴惴之時,一旁的關風海突然失聲叫了出來,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周羽還是瞬間感應到了他心中的驚喜和疑惑。與他相識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失態。難道這裡面有他的老熟人嗎?   「飄雪!」   隨著那支神秘隊伍的臨近,周羽終於看清了他們頭部玄帶上寫的兩個大字:霧隱!   對於霧隱山莊的存在,江湖中人大多並不知曉,像周羽這樣一直置身軍旅中的人就更加一無所知,而對於自己在那裡的一段甜蜜和痛苦的經歷,關風海也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連這個大哥也不例外。所以周羽對這個稱呼感到陌生也就毫不奇怪了。   不過從關風海的表情上周羽總算也明白了一件事,這支突然趕來的隊伍應該是友非敵,對於如今的他來講這個才是最最重要的一點。而形勢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這支隊伍一臨近就讓開了中E雙方的隊伍,向來勢洶洶的機器人部隊迎了上去。二話不說就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那些機器人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它們雖然不具備人類的複雜思維,但向自己發動攻擊的肯定是敵人無疑!所以它們也毫不猶豫地展開反擊。雙方這麼一交手,中E雙方的戰士們就更加吃驚了。倒並不是因為這些人具有什麼超強的身手和武技,事實上他們的武技最多也就是與兩個獨立團的戰士處於伯仲之間,令大家吃驚的是他們竟然一點也不懼怕機器人發出的死光能量!   其實這些機器人最可怕的地方除了超強的抗打擊能力之外,就要數這種詭異恐怖的死光能量攻擊了,中了這種攻擊的人即使只是傷在很不要緊的部位也會很快因生命力的枯竭而死亡,到目前為止,除了關風海之外,還沒有人可以逃過這一關。而現在,大家驚異地發現似乎這支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那些身中死光能量的人除了身體上濺出血花外竟然毫無異狀,仍然生龍活虎地與機器人戰鬥。   但驚異歸驚異,旁邊的高手還是很快察覺到了不妙。儘管具有這種特殊能力,但這些突然出現的救星顯然還不是機器人戰士的對手。除了五個能力特別突出的人在機器人部隊中左衝右突,所向披靡外,其餘的只有三五人合力才能勉強對付一個機器人的進攻,而現在他們雙方的數量對比卻是二比三,機器人佔據上風。   關風海的眼前一片血紅,他大喝一聲:「獨立團的戰士們,跟我上!」話音剛落,他先已一個縱身,向機器人部隊衝了過去。         第二節戰場重逢     關風海這一上前,劉靈倩和鍾山等人自然緊隨在後,而霸天也把手一揮,默不作聲地率領著他的神州龍翼獨立團跟了上去。   他們這一出手,局勢又馬上大為改觀,至少現在他們在數量上已經超過了對方,而且像關風海,劉靈倩,鍾山,霸天,龍嘯這些超級強者也已經被打出了真火,他們這一全力發威自然非同小可。雖然大家的靈力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損耗地很厲害,但他們畢竟都是特級龍戰士級別的人,靈力的恢復速度比普通戰士要快地多,只要不過度使用一時半會倒沒有枯竭之憂。   關風海一邊打一邊高聲叫道:「霧隱山莊的朋友們注意了,這些機器人隨時都可能自爆,威力非常巨大,請大家一定要加倍小心!」   「關賢侄你就儘管放心吧,我們來這裡之前已經對它們有所瞭解了,不會讓它們那麼容易得手的!」   後面傳來的一個曾經很熟悉的聲音讓關風海心頭一熱,百忙中回頭一看,正是霧隱山莊的老莊主楓放晴。多時不見,他的精神反而愈加矍鑠。   「莊主您好,請恕我現在不便行禮,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們再敘吧!」關風海一邊用出一招「花自飄零水自流」將三米外的一個機器人擊落,一邊恭聲對老莊主說道。   「好!」楓放晴點點頭,說了一個好字就繼續向前殺了過去,左右手連揮將面前的機器人擊出了一個大洞,無力地倒了下去。   關風海看到這個場面也是微微吃驚,經過這些時間不見,楓放晴的武功與前時相比真是有了天壤之別啊!雖然說這種提升與自己相比仍然有不小的差距,但他既然可以不需任何外力之助就幾招內解決了一個智能機器人,這無異於證明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具有龍戰士級別能力的人物了。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這些人到底有了什麼奇遇。   想到這裡,關風海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把眼前的機器人消滅乾淨,好盡快與這些老朋友好好聊上一番,尤其是那個曾經佔據他全部感情世界的楓飄雪,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到底都發生了哪些變化。剛才在人流中匆匆地瞥了她一眼,只覺她一如往昔般嬌艷,也一如往昔般明媚,只是眉梢眼角卻隱隱多了幾分風霜之色。看到這些,關風海就不由得感到心痛。   二十分鐘過後,獨立團和霧隱山莊這一方已經逐漸控制了場上的主動權,機器人部隊雖然還剩餘兩千左右的戰力,但已經露出了明顯的敗像。也許是突然接收到撤退的指令,殘餘的機器人在同一時間點火升空,向本方部隊方向飛快地逃去。留下那些失去飛行能力的同伴,被憤怒的戰士們徹底消滅了。   關風海長吁口氣,強自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緩緩向霧隱山莊隊伍的方向走去。迎面而來的很多人都是以前非常熟悉的面孔,尤其是那些飄雪堂的部下更是紛紛向他投來友善的目光,對此,關風海也惟有含笑作答。   越過了嘈雜的人群,關風海來到了這支隊伍的中央,那並排站立的五個熟悉身影讓他的視線出現了短暫的模糊,從左到右依次是楓舞陽,楓瑤月,楓放晴,楓邀雨,還有……她,那個第一次打開自己心扉的人,那個曾經帶給她無限甜蜜和痛苦回憶的人,那個自己一直嘗試去忘記的人,有一段時間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這一點,但此時此刻,在這個殘酷的戰場上,當自己再次與她不期而遇,再次看到她的絕美容顏之時,他才突然間明白了一個事實,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這個女子,原來自己還一直都在牽掛著這個女子,原來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抹去的只是一個單純的符號而已,而她的人,她的一顰一笑,一怒一悲,她曾經帶給自己的那些回憶,都已經毫無遺漏地深植於他心裡了。體會到這一點,關風海心中又是驀然一痛。   與關風海的失態相比,楓飄雪稍稍顯得鎮定一些,可能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緣故吧。她用目光掃了一眼呆立在面前的他,低低地聲音問道:「這些日子,你還好吧!」   「哦,還好。」關風海有些條件反射一般回應了對方的問話,話一出口,他才恍然發覺到自己的失神。趕緊長吸一口氣,讓自己的頭腦趕快清醒過來。   「你呢,最近好嗎?」雖然已經經過處理,他的聲音依然顯得有些輕微顫抖。   「我也很好。」輕柔的聲音彷彿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聽起來如此的不真實。   「看起來你的神功終於還是練成了,恭喜你。」嘴裡說著恭喜,可他的語氣裡卻實在缺乏應有的誠意,反而攙雜了幾許苦澀。確實,如果不是那個邪門的「忘情醒世錄」,這兩個人說什麼也不會分開的,那樣一來,兩個人後面的人生將會完全不同,雖然說也許就不會遇到那麼多的機緣,雖然說未必會比現在更有成就,但終究在這兩個人之間也就不會再留有那個終生的遺憾。儘管關風海如今又已經找到了一個傾心相戀的愛人,但對於楓飄雪來說,現實又是多麼的不公!每每想到這一點,關風海就覺得一陣心酸。   「謝謝。」楓飄雪緩緩地垂下頭,低聲回答道。   「……」關風海很想再說點什麼,可卻已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言語。對面的楓飄雪也沒有說話,似乎也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二人之間出現了令人難耐的沉默。   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楓放晴那高亢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麼多日子不見,你們兩個怎麼生份起來了?關賢侄,你還是趕緊為我們大家介紹認識吧!」   關風海猛然一怔,心神這才完全回到了現實之中,扭頭一看,原來四周已經聚滿了人,劉靈倩,鍾山,周羽,巴林科,霸天,龍嘯,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站在身旁,正用疑惑和憂慮的目光望著自己,當下趕緊振作了一下精神,高聲為大家介紹起來。   好一會兒,在場這些人才互相介紹完畢,由於立場一致,又都與關風海有著不凡的交情,大家很快就熟絡起來,陣陣笑聲從各個角落頻頻響起。   周羽大聲笑道:「二弟啊,我說你的武功怎麼那樣高呢,原來你剛起步的時候還曾經在楓老莊主的山莊裡學習過呀!看今天霧隱山莊這些朋友的身手,的確可以稱之為超凡脫俗!你在這樣的環境裡呆的時間長了,想不長進都不行啊。哈哈~~」   關風海微微點頭,低聲應道:「是啊,當時楓老莊主確實指點過我不少的東西,讓我受益良多。」   「哈哈~~關賢侄,你就不要替我臉上貼金啦!我當時雖然還自我感覺不錯,但連逆天教的一個劍魔都打不過也就夠讓人慚愧的了。經過這段日子我本來還自認為已經突飛猛進,一日千里了,但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井底之蛙罷了,不說別人,就說在場的各位英雄,我就已經自愧不如了,而關賢侄你的武學進境才真地是一日千里呢!最難得的是你還如此年輕,未來的成就可謂不可限量啊!」   「楓莊主您也未免過謙了,我雖然武功一般,但還是有一點眼光的,依我看您至少是已經達到龍戰士級別的人物了,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周羽嘖嘖說道。   「龍戰士?」對於這個嶄新的稱謂,楓放晴顯然還茫然不知。   「哦,對了,這個龍戰士是我軍新提出來的一個戰士等級的標準,它具體是這樣的……」周羽把關於戰士等級的標準詳細地對霧隱山莊的人講了一遍,這才讓楓放晴等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照你這麼說,這個龍戰士級別我倒還勉強可以達到。」楓放晴邊沉思邊點頭說道。   「我就說嘛,哎,對了,我想請問一句,您這次領著霧隱山莊的人過來是打算臨時幫個忙就走呢還是長期性地留在這裡?」   「長期留在這裡是肯定不行了!」楓放晴乾淨利落地回答道,望了一眼滿臉失望之色的周羽,他繼續接著說道:「我們怎麼也要把M國佬趕回老家去才行啊!」   說完這句話,楓放晴自己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周羽怔了一下也跟著笑了,現場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周羽笑吟吟地對楓放晴說道:「楓莊主,我有一個建議,說出來您看看是否妥當?」   「哦?請說。」楓放晴一臉的好奇。   「是這樣的,您剛才也聽風海介紹過了,我們現在除了正規部隊以外,還另外成立了兩個獨立團,分別由風海和霸天兩人率領,是專門對付M國的機器人部隊的。通過今天的這一戰,我發覺你們霧隱山莊的實力也絲毫不遜色於這兩個獨立團,所以就產生了一個想法,能不能就此再成立一個獨立團,全部由霧隱山莊的人組成,與風海,霸天他們並肩作戰,一起對付那些機器人戰隊。名字我都替您想好了,就叫做神州龍尾獨立團,團裡的各個軍官職位就由您來親自指定,您看這個提議是否可行?」   「哦?」楓放晴眼裡的神光驟然一閃,抬頭望著周羽那迫切的臉,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三節世事難料     此時楓放晴的心情可謂複雜異常,他之所以猶豫當然是有自己苦衷的。他是一個極具愛國之心的人,也是一個極具責任感和使命感的人,當年為了消滅禍亂江湖的逆天教,他不惜犧牲親生女兒的終身幸福,讓她與關風海分手,去習練那斷情絕義的「忘情醒世錄」,這是一般人無法做到的。如今,這門功夫已經如願地被楓飄雪修煉成功,而且在她的帶動下,除了楓孤星和幾百個其他莊中弟子因為走火入魔送了命之外,霧隱山莊的大部分人也都練成了那上面的一部分武學,而像楓放晴,楓邀雨這些原本修為就比較高的人獲得的提升就更為恐怖,雖然這些人由於本身資質和無法忘情而使進境受到了局限,但畢竟已經使得霧隱山莊的整體實力得到了質的大幅提升,這種結果大大超出了楓放晴當初的期望太多太多。   但形勢也並非完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就在霧隱山莊眾人的武功突飛猛進之時,本來已經完全斬斷所有情絲的楓飄雪,忽然在某一天與莊中弟子共同練功時,發覺自己所有丟棄的感情又都重新回到了身體之中,不僅是還原那麼簡單,這些失而復得的情感竟然還一下子放大了數百倍,猝不及防之下楓飄雪幾乎要被這已經極度陌生又強烈無比的滔天情感洪流刺激得發狂,只覺得渾身所有的神經都彷彿要被撕裂一般的痛苦,無論她如何努力也無法令它稍減。   恢復感情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至少這樣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但如此強烈的情感衝擊卻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即使是楓飄雪這樣的超級強者也無法承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所要承受的痛苦比普通人還要大地太多。   要知道楓飄雪本來就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非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將「忘情醒世錄」上的功夫練到接近顛峰的狀態。如此一個感情豐富之人一方面要她心中無情,一方面卻要她無時無刻不承受身體上的巨大情感衝擊,這種滋味想想就夠讓人膽寒的了。千萬噸感情像放置在心頭的千百隻小鋼銼,時刻不停地折磨著她異常敏感的神經。若非是楓飄雪意志堅定,恐怕早就不堪忍受而陷入癲狂了。即使如此,沒過多久她就已明顯憔悴了很多。   也許是作為一種補償,在身體承受非人折磨的同時,她的武學修為卻當真是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本來還是一個絲毫不會運使宇宙能量的小女孩,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卻掌握了一種極為神奇玄奧的宇宙能量,那就是智能機器人所使用的死光能量。與機器人不同,它們是以事先採集,加工並儲存好的能量結晶為能量供應,而楓飄雪卻是直接取自宇宙之中。對於普通人來講,宇宙中現成的死光能量是少地可憐,但對於習練「忘情醒世錄」有成的人來說,週遭的死光能量卻是浩瀚如海,似乎她們的身體接通了一條通往死光能量源頭的秘密通道,使無盡的能量可以源源而來。   至於為什麼會如此卻是楓飄雪解釋不清的。也許忘情本身就是一種力量,一種極度侵蝕生命力的力量,在這一點上它們與死光能量的特性是如此驚人的相似!一個忘記所有感情的人與一個死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所以,一個甘心忘記所有感情的人也完全有理由擁有這種毀滅生命的能量!   飽經滄桑的楓放晴比任何人都更加瞭解女兒心中的感受,她一方面要勉力保持心中的無情,但另一方面原有的那些情感,特別是與關風海的那段刻骨銘心的無果之戀卻時刻折磨著她異常敏感的身體,這種非人的痛苦真難為她默默地承受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因為戰況緊急,他絕不會帶著楓飄雪來到前線再次與關風海見面,因為這樣做只能讓女兒的痛苦更加升級。如今,面對周羽所提的成立神州龍尾獨立團的建議,他擔心的是讓這一對已經注定有緣無份的舊日戀人朝夕相對,兩個人將要承受怎樣的折磨!但是,面對如今這樣一種局勢,他能夠不答應嗎!其實,這次能到這裡來,不是就已經作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嗎?   既然女兒已經注定要痛苦一生,那就讓這種痛苦得到最大限度的補償吧!而眼下最好的補償,無疑就是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想到此處,楓放晴終於下定了決心。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周將軍代為向軍委遞交申請吧,現在國家面臨危難,我們霧隱山莊全體上下也義不容辭!」   「好!有了您這支強大的力量支持,我們真是如虎添翼啊!哈哈~~」周羽開心地笑了起來。   楓放晴走到關風海面前沉聲說道:「關賢侄,以後我們可能就要並肩戰鬥了,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關風海有些勉強地笑了笑,但目光卻是無比的誠摯和真切,他注視著楓放晴低聲說道:「能和您老人家再次並肩作戰也是我的願望,沒想到這個願望今天可以變成現實。今後還請您繼續多多指教。」   「指教是萬萬不敢當的,我已經老了,也難免會犯錯誤,如果我有什麼事做法欠妥,還要請關賢侄你多多體諒才是啊!」楓放晴突然想起了往事,語含深意地說道。   「莊主言重了。」關風海聽出了楓放晴的弦外之音,趕緊凜然應道:「您的良苦用心和博大胸懷風海從來都是很欽佩的,以後我也只會更加敬重您,其他人我相信也是如此!」   「關賢侄如此說,我只有更加慚愧了。罷了,往事已矣,還是不說這些了。」楓放晴此時也面露幾分無奈之色,有些失落地言道。   關風海一時沒有接口,與楓放晴一樣,他也在努力揮去心頭的那片陰雲,怔了半晌,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轉頭對霸天說道:「霸天兄弟,不知風爺爺那裡是否還有現成的神龍盾和神龍破兩種武器,我想讓霧隱山莊的弟兄們也裝備起來。」   「這個嘛,我看問題不大,我出來時倉庫裡還備有一千五百多套,現在只會更多些,應該足夠霧隱山莊中人使用了。」霸天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看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盡快把武器運來為上。」周羽在一旁提醒道。   關風海看了看霸天,沉聲說道:「我看還是你派些得力的人手回去辦這件事比較合適,周大哥說地不錯,眼下戰況緊急,多耽擱一天,敵人的機器人產品就會多增加一批,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解決問題。」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的。」霸天沉思了幾秒鐘的時間,回頭對龍嘯說道:「龍兄弟,我看還是你跑一趟吧,帶上二百個速度快的兄弟,速去速回!」   「沒問題,天哥你就放心吧,我現在就出發。」龍嘯爽快地應了一聲,挑了二百個會飛行術的兄弟向回國的方向疾奔而去。   目送著龍嘯等人離開,關風海命令部下將兩種武器借給霧隱山莊的人先熟悉一下,這樣可以盡量節省一點時間。而周羽則趕緊與軍委苗主席取得聯繫,一方面匯報最新戰況,一方面提交成立神州龍尾獨立團的申請。   當晚,軍委方面傳回了肯定的答覆,同意成立神州龍尾獨立團的申請,具體的任命也完全遵照楓放晴的意願,團長由楓飄雪擔任,副團長楓放晴,三個營長分別由楓邀雨,楓瑤月和楓舞陽擔任,自此,中國赫赫有名的三個神州龍獨立團全部成立。   成立獨立團的事情敲定之後,趁著戰鬥間歇的一個空擋時間,周羽和關風海,霸天等人又聚在一起商討為這個團的將士評定等級的事。按照那個新制訂的戰士等級評定標準,楓放晴,楓邀雨,楓舞陽和楓瑤月四人被定為龍戰士一級,而楓飄雪則申請成為中國當代軍隊中第六位特級龍戰士。   關風海沉吟一會對霸天說道:「霸天兄弟,我看還是你來陪楓團長試招吧,這樣更顯得公平一些。」   「好!」霸天也不推辭,邁步走到了楓飄雪身前,拱手為禮,高聲說道:「請楓團長賜教。」   楓飄雪微微點頭回禮,身形一飄飛上了空中,霸天長嘯一聲也沖天而起,並不客氣,一上手就向她發出一輪異常猛烈的攻擊,楓飄雪對此卻似毫不在意,柔弱的身體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自顧自地在霸天的身前身後悠然自若的來回移動,輕易將對方猛烈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在底下觀戰的眾人只覺得霸天的攻勢越來越猛,犀利的雷電將方圓一里之內都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內,不禁都為對面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擔心。殊不知身處戰圈之中的霸天卻是有苦說不出。他發現自己的攻勢越猛,距離自己的目標卻是越遠,根本無法給予對方真正的威脅。相反,對方的每一次移動都彷彿是衝著自己防守最薄弱的位置而來,雖然沒有發出一招真正的進攻,但氣機卻已牢牢地鎖住自己的薄弱點,一旦她發出攻擊必然是石破天驚的一招!感應到這一層,霸天的自信心再次遭遇了重挫。   當霸天感到自己所受的無形壓力增大到一個極限點的時候,對面的「敵人」卻瞬間消失不見,霸天微一怔神,察覺到一條人影疾若飛鳥一般向地面衝了過去,轉眼之間就已消失在地平面之下。當他緊隨而下的時候,那道身影又迅疾無比地從地下鑽了出來,迎面就是一掌。強橫無比的能量瞬間噴薄而出,將他整個捲入無邊的死亡陰影之中,而那纖纖玉手所指的正是霸天的心臟部位……         第四節除根計劃     察覺到透體而來的駭人氣勢,霸天也是被逼出了一股狠勁,他固執地沒有取出神龍盾來加強防守,而是奮起全力展開反擊,金與土的宇宙終極能量應手而出,向面前那道充滿死氣的能量迎了上去。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兩個人的身形驟然分開,霸天連續幾個空翻,雙腳穩穩地落於地面,而在他落地的同時,楓飄雪的身影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面前,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感情的波動。   「我不是你的對手,多謝楓團長手下留情。」霸天神色黯然地說道,儘管他驕傲無比,但也無法忽略掉一個事實,剛才對方的那一記奪心之掌自己根本沒有完全接下來,當他以為自己接住的時候,那一掌所蘊含的部分攻擊能量卻詭異無比地繞開了他的防守能量,在他的心臟部位點了一下後又轉瞬消失,如果是生死決鬥的話此時他已經無可避免地遭受了重創。雖然這個細節被完全掩蓋在能量撞擊之下,但霸天卻無法逃避這個現實。   「霸團長太客氣了,我們只不過是平手之局而已。」楓飄雪淡淡地應道,臉上絲毫不見有任何的喜怒之色。   霸天悵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回到關風海身邊。關風海看了他一眼,在旁邊接茬說道:「剛才的試招過程大家已經看到了,楓團長已經完全符合特級龍戰士的標準,所以從現在起她就正式取得了特級龍戰士級別的資格,我想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了吧!」   沒有人反對,於是楓飄雪順理成章地成為中國第六位特級龍戰士,對此結果,楓飄雪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她只是禮節性地沖大家點點頭,就飄然退回原來的霧隱山莊,現在的神州龍尾獨立團隊伍中去了。   一旁的楓放晴見此情景,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趕緊迎上前來對關風海說道:「關賢侄,你看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   關風海微微沉吟了一會兒,朗聲應道:「我認為現在的形勢對我方非常不利,雖然我們也在不斷地擴充實力,但我們的戰士數量畢竟是有限的,而對方依靠規模生產幾乎可以無限制地大量製造出這種智能機器人來,除非原材料出現短缺,不然我們勢必會面對殺不盡的敵人。要想取得最終的勝利可以說困難重重。所以,我們必須要想到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從源頭上阻止對方再生產這種機器人,這樣我們才有一些勝算。」   「風海分析地很對,」周羽從旁邊接過了話頭繼續說道:「這些天來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並沒有想出什麼稱得上穩妥的辦法,唯一的辦法是出動一支精銳的特別行動小組,深入到敵方陣營當中去,徹底破壞機器人生產基地,不過要完成這個任務顯然非常冒險,難度也相當大,有多少成算我也很難判斷。」   「……這是個辦法。」關風海沉思了一下說道:「雖然有一定風險,但總比坐以待斃要好!而且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一切都以速戰速決為要緊。」   「我也同意採用這個方法,不過在人選上必須要慎重,人員宜精不宜多,而且留在這裡的三個獨立團也必須有人領導,以隨時應付對方的進攻。」楓放晴緩緩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眾人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關風海應了一句,高聲對在場眾人說道:「楓莊主說地很對,既然如此,我先提出一個參加這次行動的人員名單,然後大家再討論一下看是否合適。」   關風海用目光掃了周圍眾人一眼,繼續說道:「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我即使不說,想大家也都可以想像得出來,所以我想親自來帶隊,參加人員包括白漪喬和劉靈倩,她們兩個的能力相信大家也都很清楚了,我也就不必多加解釋。神州龍頭獨立團就暫時由鍾山進行指揮,」   「二哥,還是我跟你去吧,獨立團就由倩姐來指揮好了……」鍾山一聽沒有自己的份兒,馬上有些急了。   「你就不必再爭了。」關風海一邊搖頭一邊截住了鍾山的話頭,和聲說道:「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你們兩個的能力相差不多,但靈倩和我練有一些合擊技,聯合起來以後威力會大一些,另外就指揮而言,我覺得還是你更加適合一些,所以這個責任你也是責無旁貸。」   鍾山還待再說卻被關風海威嚴的目光阻止了,關風海把頭一轉對霸天說道:「本來我還想邀請霸天或者龍嘯參加的,但此時龍嘯不在,龍翼獨立團又需要有人指揮,所以這個念頭也只好作罷,霸天兄弟你還是留下來指揮比較好。」   「可是據我估計,龍嘯明天一早就可以返回來了,大哥你就不能等上幾個小時再行動嗎?我雖然能力有限,但至少可以幫上一點小忙的!」霸天有些急切的說道。   「霸天兄弟的實力我們自然是很清楚的,不過這次行動卻半點耽擱不得,早一分行動,我們就多一分勝算,少一分威脅,所以你也不用再爭了。」   霸天非常無奈的點點頭,沒有再繼續爭論下去。關風海拍了拍他肩膀,投給他一個鼓勵和讚許的眼神,轉身向楓放晴走了過去。   不等他開口,楓放晴已經當先發難:「關賢侄,你沒有在龍翼獨立團選人我可以理解,但我們龍尾獨立團可是人員齊整,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實力不足以參加這次行動啊?!」   「莊主說到哪裡去了。」一聽老莊主發難,關風海趕忙過來解釋:「我只是考慮到你們剛來,旅途勞頓不說,又剛剛經歷了一場激戰,都已經非常疲勞了。另外,對於神龍盾和神龍破這兩種武器也都需要一定時間來適應,所以……」   「別人不去可以,我一定要去!」聲音不大,但語氣異常堅定,正是關風海最為頭痛也一直不自覺想要去逃避的一個人發出來的,此人當然就是楓飄雪。   聽到這個曾經熟悉無比的聲音,關風海的面部表情不由得一僵,微一扭頭就看到了伊人清冷消瘦的面龐,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冷艷逼人。正要開口說話時,楓飄雪的聲音又再次傳了過來。   「如果關團長認為我不夠資格的話,可以親自來試上幾招,直到你認為滿意為止。」   聽到她這樣說,關風海剛剛想好的話又馬上吞了回去。微一沉吟也就下定了決心:「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楓團長的意思辦吧,我們四個人去執行這個任務,龍尾獨立團這裡就由莊主來指揮。」楓團長這個稱呼一出口,關風海自己也覺得心頭一陣刺痛。   楓飄雪微微點頭,沉聲說道:「我需要十五分鐘的時間進行準備,十五分鐘後我們在這裡集合。」說罷也不待關風海答言就轉身離開了,身影很快就隱沒在隊伍之中。關風海定了定神,回頭對眾人說道:「大家也各自回去休息吧,務必要做好警戒工作,隨時準備應付敵人的突然襲擊。」   沒一會兒,在場的眾人就已各自散開,抓緊時間休息去了。在關風海的督促下,鍾山,霸天和楓放晴等人也已陸續離開,現場只剩下關風海和劉靈倩兩個人。   當眾人都已走遠之後,劉靈倩首先開了口:「剛才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冷淡?如果是為了我那就不必了,我覺得她真地很可憐。」   「我也不想這樣的。」關風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低沉著聲音說道:「其實當初的分手也不是她的錯,認真說起來她的選擇只能讓我更加尊敬,只是不知為什麼,這次見面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否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   「我有一種感覺。」劉靈倩抬頭望了一眼關風海繼續說了下去:「我覺得她現在並沒有對你完全忘情,雖然她一直在極力掩飾,但我仍然可以看地出來。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認罷了。」說完這句話,劉靈倩的頭輕輕地垂了下去。   「倩倩!」關風海猛然一驚,上前將她的身軀緊緊地擁在懷裡,用焦急地聲音說道:「你不會連我也不相信了吧?!既然天意讓我們互相選擇了對方,今生我是不會辜負你的!」   「我明白!」劉靈倩抬起頭時已是泫然欲泣,她躲在關風海懷中顫聲說道:「我當然明白你的心!可是同時我也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憐了,當國家出現危難的時候,不應該是由她一個弱女子來承擔這一切的!」   「……你說地當然沒錯,可是當事到臨頭的時候,我們又哪裡有選擇的餘地呢?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的,我們有什麼力量可以逆天而行?!」關風海低聲回應著,他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是感慨萬千呢?對於楓飄雪,他一直都在心裡懷著很深的歉疚之情,如果自己當時擁有強大的力量,又何至於會讓她去練那「忘情醒世錄」呢?就因為自己的無能,才讓她做出如此犧牲!而且在此之後,自己還另外找到了新愛,留下她一個人默默地忍受煎熬,每每想到這裡,他都忍不住要痛恨自己。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怎麼樣呢?   「我們現在至少應該想辦法為她做些什麼,不然我們又怎麼能安心呢?」劉靈倩用婆娑的淚眼望著關風海,哽咽著說道。   「辦法我當然會想,不過……」關風海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無論我們為她做什麼,也永遠無法補償她所失去的,也許這就是人的宿命吧!」   「……!」劉靈倩想要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來,只是靠在關風海胸口低聲哭泣起來。關風海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一邊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心神不屬的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距離他們八百米之遙的一個小屋後,此時正有一條人影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第一節秘密潛入     這個藏身屋後的人正是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正在談論的楓飄雪,她倒不是有意在此偷聽,只是趕過來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了很多,遠遠地看見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擁在一起,趕緊在這個小屋後停下了腳步。   以她的耳力,在這個距離之內要聽到別人談話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雖然她並不想探人隱私,但僅憑溜進耳朵裡的隻言片語,她立刻就可以判斷出他們二人正在談論自己。說不清是在一種什麼情緒和動機的慫恿下,她選擇了留在原地,任憑二人的話一字不漏地傳了過來。   場中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關風海還在低聲勸解道:「好了倩倩,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談這件事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七八分鐘,她們兩個應該很快就要來了,我們趕緊整理一下,不要讓她們看出什麼異樣來,免得大家尷尬。」   「哦。」劉靈倩應了一聲,趕緊從關風海懷裡脫身出來,將臉上的淚痕抹去,迅速收拾心情,等待白漪喬和楓飄雪的到來。   此時反輪到隱身於屋後的楓飄雪發呆了。聽完關,劉二人簡短的對話,她真分不清自己心裡是種什麼滋味,此時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希望自己還能保持當初的那種「忘情」的境界,至少那個時候自己不會感覺到什麼痛苦,可是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現在她已經邁入了另外一個境界,原有的那些情感以放大千百倍的強度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中,雖然她的武技也因此得到了又一次質的提升,但與之而來的這種痛苦也真地是很不好受啊!楓飄雪在心底呻吟著,身體上的巨大痛苦讓她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五六分鐘之後,白漪喬的身影從另一個方向快速來到了關風海和劉靈倩身邊,而楓飄雪也已經逐漸控制住了體內情感激流的瘋狂湧動,她用袖子擦去了額頭的汗水,整理一下心情向場內奔了過去。   見到她過來,已經在場內的三個人各自打了個招呼,劉靈倩輕聲說道:「飄雪,你的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   「沒事,過一陣就好了。」楓飄雪低聲應了一句,向劉靈倩投去一個友善的目光。   「真地沒事嗎?千萬不要勉強啊!畢竟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是相當危險的,到了那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心照顧你。」關風海有些焦急地詢問道。   「真地沒問題,你們儘管放心好了。」楓飄雪微微一笑,柔聲回答著,令旁邊的三人不禁都是一呆,因為這一笑雖然很淡,但卻是這次見面以來出現在她臉上的第一次。那淡淡的笑容彷彿是冰天雪地之上閃動的一抹燦爛陽光,令眾人心中為之一暖。   幾人之中關風海受到的觸動自然是最大,在那樣一種難得的燦爛笑容面前出現了瞬間的失神,一旁的白漪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嬌聲叫道:「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關風海趕緊收回自己的心神,整理了一下思緒後高聲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馬上出發!第一步我們最好先找到對方一個級別夠高的人物,爭取獲得有關智能機器人製造生產的一些有用情報,不然這樣盲目去找簡直就像大海撈珍一般,成功的機會非常小。你們有什麼意見?」   「主帥都拿出方案了,我們還有什麼意見!按你的法子去做就是嘍,一定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啊!」白漪喬撇了撇嘴,嬉皮笑臉地說道。   她這麼一說倒多少去掉了一些大家心裡的愁雲,也讓四個人的氣氛一下子融洽了不少。關風海笑著說道:「漪喬啊,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越來越貧,也越來越像某個人了?」   「誰呀?不會是你吧!」白漪喬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脆聲回道。   「幸好不是。」關風海微笑作答,回過頭來提高聲音叫道:「出發!」   為了達到盡量隱蔽的目的,一行人選擇了地行,由於白漪喬不會地遁術,關風海讓阿喵進行協助。這一招還是從鍾山與霸天的那一戰中獲得的啟發,實際使用起來倒也很方便。幾個人的速度都是奇快,沒用多久,他們已經深入了M國部隊的中央腹地。   令他們感到吃驚的是這裡的警衛極為森嚴,裝備齊整的百人巡邏小隊頻繁穿行於其間,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看來應是有所防備。所有的士兵都是集體行動,互相保護,想要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抓到一兩個俘虜倒還真有點難度。   白漪喬低低地傳音道:「在地下我的能力受到了不小限制,對控制上面的人沒什麼把握,我們還是再等等機會吧!」   其餘三人點頭,繼續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突然間關風海眼前一亮,發現在前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M國低級軍官正若有所思地獨自行走著,路過的巡邏小隊向他問候時他也愛理不理的,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在他的周圍,目力可及的有兩隊巡邏兵正相對而行。   關風海低聲說道:「我看就是這個倒霉蛋了,我帶阿咪上去對付他應該是十拿九穩。萬一被發現我就趕緊回來,大家再想辦法。」   三人均無異議,關風海悄悄地向目標移動過去。就在那軍官脫離開兩隊巡邏士兵的視線範圍的那個剎那,關風海的偷襲驟然發動。   那名低級軍官只覺得眼前一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失去了知覺,在下一個瞬間他已經在阿咪的包圍下進入了地下,也許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在有生之年,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到地下吧。   一見關風海得手,白漪喬馬上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雖然此時她的能力也受到了不小限制,但如此近距離面對一個已經昏迷的普通人,想要偷取點情報還不是很困難的。而且這種直接從大腦中讀取記憶的方式也不比交談,少了中間那個語言映射的過程,所以雖然雙方語言不通,但白漪喬只覺得與偷取一個同胞的記憶沒什麼兩樣。她從最新的記憶片開始找起,很快就有了收穫。   「我們找到的這個傢伙倒真是挺好玩的。」白漪喬低聲說道,眼睛裡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剛剛從他們師長那裡回來,確切的說是剛剛被他們師長臭罵了一頓,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副尊容原來是正在心裡鬱悶著呢!」   「那他一定知道他們師長的具體位置,我覺得師長這個級別也不算低了,從他那裡或許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情報吧。」劉靈倩扭頭對關風海說道:「海風,你說呢?」   「值得試一下。」關風海肯定地點點頭,對白漪喬說道:「找到他師長的確切位置信息,然後能不能把他的記憶恢復到剛才在地面的狀態?」   「沒問題!」白漪喬展顏一笑,低頭對那個倒霉蛋進行了一個小型記憶體手術,這樣等到他甦醒的時候記憶就會恢復到剛才那個正常的狀態了。   待一切處理完畢,關風海又尋找到一個機會將他送回原地。只見那名軍官恢復後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就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見到一切正常,白漪喬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語氣輕鬆地說道:「搞定了,現在跟我去找他們師長去吧,為了補償剛才對那個倒霉蛋的不敬舉動,我們也罵一頓這個師長替他出氣好了!」   「好了,別貧了,趕快走吧!」劉靈倩邊笑邊催促道。   「是!長官。」白漪喬舉起右手,敬了個不大標準的軍禮,轉身向西南方向疾奔而去,關風海等人在後面步步緊隨。   沒過多久,四人來到了一個不大起眼的灰色小樓面前,白漪喬低聲說道:「就是這裡了,我們怎麼進去?」   「還是從牆壁裡走吧,這樣比較不大容易被發現。」關風海低聲應道。   眾人點頭,身形從地基進入小樓的承重牆體,小心翼翼地向裡面潛了過去。在三樓一個比較敞亮的房間裡他們發現了此行的目標。那個低級軍官所在師的師長保羅,白漪喬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剛才她在那個低級軍官的記憶庫中找到了他的影像,如今見到本人自然一下子就辨認出來了。   「就是他,看來我們的運氣不賴,他剛好就一個人在。」白漪喬低聲說道。   「是他就好。」關風海低聲應道:「一會兒我上去制住他,漪喬抓緊時間尋找有用的資料,倩倩和飄雪負責……」   說到這裡關風海微微頓了一下,剛才一時順口又說出了「飄雪」這個稱呼,等他發覺時已經來不及收回了,不禁有些忐忑地抬頭望了楓飄雪一眼。   當從關風海嘴裡冒出這個稱呼的時候,楓飄雪的身軀也是微微一震,她趕緊收攝自己心神避免情感之潮的再次氾濫。見到關風海向她望來,她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關風海心頭一鬆,把剛才的話又接了下去:「負責警衛,如果發現有人接近務必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告,由漪喬用精神異力把來人進屋的念頭打消。大家都明白了嗎?」   三人點頭,各自找好位置,關風海一個縱身從那師長保羅的背後躍出地面,千百根能量刺無聲無息地向他發了過去。         第二節機器帝國     一個特級龍戰士偷襲一個全無武功的人結局自然可想而知,那個師長保羅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倒了下去。其餘三人也紛紛上到地面,劉,楓二人守住門口,而白漪喬則趕緊進入工作狀態,在保羅的茫茫記憶海中尋找起有用的情報來。   時間在四個人焦急的尋覓和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令白漪喬煩惱的是眼前這個目標顯然不是什麼好的信息發佈點。或許是因為他的級別還不夠高以至於對機器人的秘密所知有限,又或許是他把與機器人相關的記憶藏地太深,反正要想在這裡找到需要的情報確實是很難。時間一長,白漪喬有些心焦起來。   她這邊著急不說,門外有人更加著急。就在裡面這四個人為行動毫無進展犯愁之時,外面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向這裡走來。劉靈倩和楓飄雪趕緊發出警報。   白漪喬一個縮身,人已經鑽到了保羅面前的桌子底下,而關風海他們的身影則瞬間在地面上消失。當門外那人走進來的時候,屋內只剩下保羅一個人似睡非睡地坐在椅子上。   「師長,您半個小時前下令召開的會議已經到時間了,參加會議的人已經全部到齊,您是不是現在就過去?」   白漪喬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好在現在她是在地面之上,所以她的精神異力可以毫無阻礙的施展出來,借助於直接從來人頭腦中讀取源信息,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於是坐在椅子上的師長保羅有了動靜,雖然雙眼仍然緊閉,但卻是開口說了話:「我知道了,只是我現在感覺很累,有點不大舒服,會議暫時取消!等我休息一陣再開會吧!」   這個半死人能說話當然又是白漪喬的傑作,她把自己組織好的答覆輸入保羅的意識空間,再命令他的語言映射器官將這番話翻譯出來並通過發聲器官發送出去。其中的複雜變化連她自己也不能完全解釋清楚,就更別提別人了。不過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個後進來的人當然也不會瞭解這其中的奧妙了。   他微微怔了一下,還是迅速恭聲說道:「是,師長,我這就去傳令,請您多注意身體,不要過度勞累!」說罷,他行了個軍禮,轉身走了出去,順手把門也帶上了。   看到他走遠了,屋裡的四個人又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雖然大家誰也沒有出聲,但每個人都很清楚時間的緊迫性。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之後,白漪喬猛然在保羅記憶體的一塊塵封角落裡發現了新大陸,那是一些有關智能機器人的記憶片段,驚喜之下她忍不住輕輕地「噫」了一聲。聲音雖低卻立時吸引了關風海等人的注意。   「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關風海傳音問道。   「不錯,那是有關一個叫做「機器帝國」的神秘工廠的,這個保羅曾經在三年前去過一次,那裡的戒備級別永遠都是最高級,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甚至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存在。保羅也是因為立過一次大功,這才獲得了M國總統的特批,不過也僅僅是在外面觀賞了一下而已,連門都沒有進得去。」   「那也未免太神秘了,如果真有這個地方存在,那應該就是這種智能機器人的生產研發基地無疑了,這個保羅是否還記得那裡的位置呢?」關風海沉吟著說道。   「幸好還記得,雖然訊息已經很微弱了,但總算還沒有完全消失。如果這三年來沒有發生太大變化的話,我應該可以按照這些位置信息找到它!」白漪喬語氣肯定地說道。   「那太好了,我們這就趕過去,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到時候就知道了。」關風海興奮地說道。   「好!」白漪喬應了一聲,又按照剛才的作法對保羅進行了一番善後處理,然後對關風海點頭示意。   關風海衝著她讚許地點了點頭,對三人同時傳音道:「立即出發!」話音剛落,屋裡的四個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保羅印象之中的「機器帝國」的位置在M國本土的FLLD州某處渺無人煙的山谷之中。與歐洲戰場的距離已經非常遠了,但這幾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超級強者,要跨過這段距離也只用了三個小時而已。   當四個人風塵僕僕地到達這個山谷的時候馬上也就明白了M國人選擇這裡作為機器人生產研發基地的部分理由。方圓幾十公里內都是光禿禿的山體,沒有水源,沒有植物,更沒有人。幾乎是個與世隔絕的所在。在這裡無論搞什麼秘密行動都很難被外界知曉。   儘管四周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但關風海他們還是很快就察覺到了這裡的不尋常之處。最明顯的一點是這裡的能量構成與其它地方明顯不同。其中最多的一種能量就是智能機器人最犀利的武器:死光能量!   「應該就是這裡了!」關風海雙眼發亮地說道。   「我也這樣想,不然的話這裡的死光能量濃度不會這樣高!」劉靈倩在一旁附和著。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死光能量是什麼,但在這裡占主體的能量確實與那些智能機器人的攻擊能量相同,也與我體內的能量性質相同。」楓飄雪接著兩個人的話說,這是她一天來第一次主動開口。   關風海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如果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這就進去開始行動,一旦確定這裡就是M國智能機器人的生產研發基地,我們就馬上出手,將這裡毀滅地越徹底越好,包括那些原材料,機器設備,成品半成品,還有資料,人,一切的一切都務必清除乾淨!這個時候也不是講仁慈的時候,我希望大家事先有這個覺悟。另外還有一點我想有必要提醒大家,如果這裡真是我們要找的目標,那這裡一定不是普通的凶險,保不準也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我希望大家做好最困難的心理準備,同時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保護自己,我不想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任何傷害!」   「我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白漪喬白了關風海一眼低聲應道,劉靈倩和楓飄雪也各自點了點頭。   關風海稍稍放下點心,不再猶豫,當先向面前這片神秘的山谷疾奔而去。其餘三女組成一個品字型在後面緊緊跟隨。   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型建築物前,四個人停住了前進的腳步,仰頭望去,那建築物上面一行金光閃閃的英文字母浮現在眼前,這幾個人雖然並不識得英文,但猜想那應該就是「機器帝國」的意思吧。   四個人久久地凝望這座建築,半天沒有人說話。當然不是因為不認識英文,而是因為它覆蓋幾公里範圍的宏偉氣勢和從它上面散發出來的震懾人心的強大力量,不難發現它的整個架構都是用一種特製的金屬來搭成,在烈日下閃動著詭異的光澤,彷彿在向它的敵人展示自己堅不可摧的體魄。又彷彿是在向它的敵人示威,在嘲笑對手的渺小和無力。另外還有一個特異之處,這樣高大恢弘的建築竟然沒有一個門窗,至少在表面上是看不到的,真不知它是如何被設計出來的。   「好一座雄偉的建築啊!」審視良久的關風海不得不發出這樣的讚歎:「看來我們要徹底摧毀這個目標還要費一番力氣啊!」   「這建築固然是堅不可摧,不過終究是死的,終究是可以破去的,最可怕的是製造這座建築的人,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這建築物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將是暗藏殺機,我們一定要小心!」楓飄雪說完這句話,表情也漸漸冷肅起來。   「飄雪說地不錯,我也有這種預感,現在大家把各自的防護能量開到最大,注意要好好利用手中的神龍盾,這個武器的防護功能還是值得信任的。」說到這裡,關風海特意看了楓飄雪一眼,幾人之中,自然以她對神龍盾的瞭解最少,關風海這番話主要就是對她說的。   楓飄雪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從她再次變得柔和的面部表情來看她對這番話還是很受用的,左手一翻,從背囊中取出神龍盾提在手中。這是臨行前關風海特意從一個戰士那裡借來的。   其餘三人也紛紛取出神龍盾和神龍破,再仔細檢查一遍身體,感覺沒有任何異樣後,一行人展開身形向那棟雄偉的建築物潛了過去。   來到這個建築物的正下方時,眾人才又發覺到一個奇異之處,原來它的下面竟然還有一個金屬底座,與四周的牆壁緊緊貼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密封的巨型盒子,將裡面的一切與外界截然分隔開來。   這個發現不禁讓楓飄雪眉頭微微一皺,低聲說道:「我不會遁金術,這樣看來就有些麻煩了。」   「不要緊,可以讓我的阿咪送你進去的。」劉靈倩在一旁應道。   楓飄雪投去一個善意的眼神,低聲說道:「謝謝你,不過我剛才突然想到,這個建築物裡面也很有可能都是採用這種金屬結構,如果那樣的話,我和這位白姑娘的能力將會受到極大限制,身形移動難免減慢,更主要的是無法與金屬性很好的相融,很可能被裡面密集的探測儀器監測到,說不定會影響到你們兩個的行動。不如這樣,你們兩個先進去查看情況,一旦確認以後不要急於動手,立刻退到這裡,我和白姑娘再一起進去,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無需再顧忌什麼,也不用隱藏身形,只要放手破壞就是了。這樣做我想成功的機會應該更大一些。」   「……也好,就按你說的辦。」   關風海考慮了一下楓飄雪的話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畢竟裡面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都是未知,誰知道裡面安排了什麼厲害的殺招呢!沒有她們這兩個「累贅」,自己和劉靈倩確實可以更加進退自如。再說應付這樣的大場面小心一些總是沒錯。想到這裡,他一拉劉靈倩的左臂,低聲說道:「我們先進去。」   劉靈倩點頭,與關風海一起消失在金屬框架之中。留在原地的楓飄雪和白漪喬默默注視著他們消失的位置,幾乎同時在心底默念了一句:「你們一定要小心啊!」         第三節兩個秘密     進入這座金屬建築物之中的關風海和劉靈倩在一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世界。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型的生產加工車間,與往日所見車間不同的是這裡的工人全部都是金屬結構的機器人,沒有一個血肉之軀的真人,看它們在流水線旁自如地走來走去,動作靈巧而熟練,簡直與真人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它們從來不會偷懶,不知疲憊,而且動作永遠都是那麼準確無誤。   再往那一條條精密複雜的流水線望去,上面生產的果然是組配機器人的各種零部件,沿著那厚厚的金屬牆壁一路走去,前面是一個巨大的裝配車間,上一道工序中生產出來的各種零部件在這裡被組裝成機器人的各個部位,眼看著一個機器人的頭,四肢,軀幹在這些機器工人的手中逐漸成型,再進而組裝成一個完整的機器戰士,一切過程都顯得如此簡單,但二人卻深知在這種簡單的背後又蘊含了多少人的辛勤汗水和智慧結晶,由這種「簡單」過程生產出來的產品又具有多麼強大的威力。   再往前走是幾個能量加工車間,憑藉著對能量的超強感應能力,二人很快也就摸清了各個車間的功用。最開始是一個能量採集車間,由於宇宙空間中這種死光能量的濃度有限,需要有一個能量採集並轉化的過程,這個車間的功用就是採集生成死光能量的能量源物質,這些源物質源源不斷地送到下一個能量轉化車間,在那裡這些源物質要經歷一系列分解,轉化,合成的複雜流程,最終形成死光能量。完成了這個步驟之後,接下來一個車間的功用是把這些剛剛生成的顆粒狀分散死光能量彙集在一起,進行結晶處理,使它們成為一種相對穩定的物質存在。最後,能量填送車間是把這些具有很高純度並趨於穩定的死光能量結晶填充到裝配好的機器人體內,賦予其強大的攻擊力之源。   到此時為止,機器人的身體部分已經構造完成,但離最終的成品還欠缺一個關鍵的工序,那就是為它安裝智能控制系統。當關風海和劉靈倩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就看到了位於一個角落的智能芯片生產車間。這個車間比其它車間明顯小了不少,但看起來似乎科技化程度要高很多,其最終的產品就是拇指般大小的芯片,這些芯片從一條通道輸送到隔壁一個獨立的房間,而那些裝配完成的機器人也被運送到那裡。   關風海對劉靈倩傳音道:「這個房間好像有點古怪,我們要加倍小心才行。」   劉靈倩點點頭,與關風海一同小心翼翼地沿著金屬牆壁潛了過去,來到靠近房間一側時,裡面的一切也就一目瞭然了。在這間二百平米見方的房間裡孤零零地坐著一個人,一個老人,大概五十左右年紀,頭髮已經掉地差不多了,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滄桑,雙眼裡全是血絲,閃動著執著狂熱的光芒。他的下肢似乎有些殘疾,此時正坐在一把輪椅上,專心致志地為那些智能機器人進行最後的一道工序,也就是安裝控制系統。   被植入芯片的機器人彷彿瞬間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自動站了起來,然後默默地,一個接一個走進後面的一道暗門,原來與這個房間相連的還有一個房間,看樣子應該是儲存智能機器人成品的倉庫吧。   關風海沖劉靈倩使了個眼色,二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再移動到那最後的房間,果然是一個巨大的倉庫,裡面密密麻麻地站著三千多個機器人,可以想見,如果讓它們補充到戰場,那中E雙方的軍隊必將面臨又一次血腥屠殺。想到這些,關風海不禁也有些心寒。   二人又四處轉了一圈,沒發現其他的空間,也就不再耽擱,馬上向楓飄雪和白漪喬藏身的地點返了回去,準備根據已經掌握的情況商量出一個最有效的行動方案,集合全部力量對這裡實施最殘酷的毀滅性打擊。   ※※※※※※※※   當關風海和劉靈倩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的金屬建築物之中時,白漪喬突然轉頭對楓飄雪說道:「楓姑娘,我可以稱呼你飄雪嗎?」   楓飄雪聞言微微一怔,馬上就笑著回應道:「當然可以,你這樣稱呼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太好了!飄雪,你以後就叫我漪喬吧,這樣彼此顯得親近些。」   「好啊,漪喬。」   「飄雪,其實我是想跟你談論些非常敏感的話題,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鄭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千萬不要介意!」   望著對方疑惑和詢問的目光,白漪喬趕緊解釋道:「你剛才可能已經看出來了,我這個人有一種比較特殊的能力,也是這次跟你們來到這裡的主要原因,那就是我可以在別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瞭解對方所有心底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已經對我使用了那種能力嗎?」楓飄雪的臉色微微一沉,眉頭也輕輕地皺了起來,周圍的溫度陡然一冷。   「拜託,不要生氣好嗎!」白漪喬滿臉的委屈和懇求之色,急聲說道:「我這樣做真地沒有任何惡意的!我只是……」   「沒有惡意?那難道還是好意嗎?你最好能解釋明白!」感覺好像被偷去了最寶貴的東西一樣,楓飄雪感到非常的氣憤,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   「是啊,我真地出於好意才這樣做的,而且如果我不說出來的話,你也不會知道啊!」   後面這句話似乎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楓飄雪微微一怔,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冷冷地說道:「那好吧,你不妨說說看。」   「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白漪喬很無辜又很無奈地抬頭望了楓飄雪一眼,將自己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的心底秘密講了出來。   「其實,我早就見過你了,而且對你和風海之間的那些感情糾葛更是一清二楚。」   這句話說地雖輕,卻一下子觸動了楓飄雪內心埋藏最深的隱痛,她的身軀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白漪喬則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而這一切都並非什麼偶然,我之所以知道這麼多是因為早在你和倩倩遇到風海之前,我就已經碰到他了,而且還……還喜歡上了他。」白漪喬的聲音越說越輕,但楓飄雪的反應卻越來越是強烈,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對面這個人。   「我知道你很吃驚,事實上這確實令人難以置信。我第一次見到風海的時候是幾年前逆天教現身江湖,在北京全國武學大會殺人立威的時候,那時侯我還是白凜然的女兒,被他派去進行接應,無意中碰到了他。當時小山和幾個武林同道被逆天教中人團團圍住,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這時他趕到了,他明知道此時現身會有巨大危險,仍然奮不顧身地衝了過來把大家救走,這個舉動對我的觸動相當大,心中從此留下了他的影子。後來當他們再次遇險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冒著被白凜然發現的危險,領著一些心腹手下將他們救了出去,不過我當時蒙著面,我相信他到現在也不會知道那個蒙面人就是我。」   楓飄雪聽著這有些離奇的故事有些呆住了,臉上的不愉之色已經漸漸淡去,而白漪喬此時卻完全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對她的表情變化反而沒有注意到。   「後來你就出現了,風海他隨著你去了霧隱山莊,並與你成為了一對戀人,這一切對我來講是那麼的突然,也是那麼的無可奈何。再後來就發生了那個戲劇性的變化,你們兩個竟然會以那樣的方式分開,這令我在為你們惋惜的同時心中也難免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但是我始終不知道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立場出來面對他,所以我只好選擇了逃避。」   說到這裡,白漪喬微微歎了口氣,說話的聲音更低了:「再後來倩倩就出現了,並和風海在經歷了一連串生死考驗之後逐漸接受了對方,到了那個時候我除了恨自己沒有勇氣外還能做什麼?不過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埋怨過誰,或許是因為我比較看地開的緣故,對你和倩倩兩個,我除了喜歡之外還有一層說不清的親近感,也許是因為我們三個都愛過同一個男人吧!」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問這句話的時候,楓飄雪的眼神裡已經完全沒有了敵意,代替它的是一種深深的同情和不解。   「因為我想幫助你。」   「……?」   望著楓飄雪迷惑的眼神,白漪喬笑了笑說道:「你先聽我把我的故事講完。我不但對你們三個沒有任何怨恨,而且還下決心要盡我所能幫助你們。後來當莫天和聞仲達二人聯手追擊風海和倩倩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阻擊並最終使二人無功而返。當然這件事風海他們就更加不知情了。」   緩了口氣,白漪喬繼續說道:「對倩倩,我是被她的至情至性和純淨的心所打動,我希望她有個好的歸宿;而對於你,我除了親近外,更多的就是敬重了。我當然也希望你能過地好一些。可是這次見面我發覺你似乎並沒有真正做到忘情,但武功卻的的確確有了質的飛躍,不禁要大為不解,或許是我的好奇心在作怪,也或許是我對你們幾個過於關心,我終於忍不住對你偷偷地使用了那種超能力。」說到這裡,白漪喬抬起頭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我也就對你眼下所受的痛苦有一定的瞭解了,而今天我主動跟你說這麼多就是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楓飄雪微微苦笑了一下緩緩地低下頭去,低聲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種事情你是幫不上忙的!」   「也說不定啊?如果你信任我的話,不妨對我說說整件事情,讓我幫你想想主意,就算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至少也可以讓你把憋在心頭多時的鬱結放出來透透氣啊!我保證這樣你會感覺舒服一些的。」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非要讓我自己說出來做什麼?」楓飄雪的眼皮動了動,看起來對這個提議已經有些動心。   「哎呀,人家只不過偷偷看了一點點而已嘛!畢竟這樣做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行為,我還沒有那麼無恥啦!」   聽她這麼說,楓飄雪臉上的表情終於完全緩和了下來,雙眼漸漸朦朧,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第四節移情勝情     楓飄雪心中反覆鬥爭了一番,終於決定將心底的秘密對白漪喬講出來。當她把自己忍痛忘情終於修煉有成,繼而不知為何被丟棄的感情又以千百倍的強度重新回到身體之中的過程大致講述一遍的時候,白漪喬不禁也為這離奇的經歷驚呆了。   「你能夠從最低層次一舉躍升到高級層次本身就證明你前進的道路是正確的,這一點應該是毋庸質疑,而當那些情感去而復返之時伴隨的也是武學進境的一日千里,按道理說這也應該是一個好的現象才是,可為什麼明明是要「忘情」的武功,卻偏偏要出現這樣的狀況確實有些難以解釋得清,你那本「忘情醒世錄」上難道沒有相應的解釋嗎?」白漪喬邊思考邊分析,邊分析邊把自己的想法對楓飄雪講了出來。   楓飄雪微微搖了搖頭,神色黯然地說道:「其實這本書根本就不是一本完整的武學功法,我估計寫這本書的人自己也沒有最終練成,因為他寫到高級篇的時候幾乎完全是一些推論和設想,而不是真實的體驗和感受,很多想法過於異想天開,很難讓人相信它的真實性。事實上我修煉到今天這個境界已經完全超出了這本書描述的境界,而我的感受與它後面的描述也是風馬牛不相及,幾乎可以證實這些推論和設想的錯誤。我想這恐怕就是政府為什麼會對這本書不是那麼重視,肯讓它流落於民間的道理吧!」說到這裡,楓飄雪的臉上也露出幾許無奈。   「……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念頭,或許可以解釋你遇到的這種狀況。」低頭沉思的白漪喬忽然娥眉一展,有些興奮地對楓飄雪說道。   「哦?趕快說說看!」聽到對方這麼快就有了想法,楓飄雪連忙追問。   「我覺得你現在這個階段或許根本就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如果把第一個階段稱為「忘情」的話,不妨把這個階段稱之為「高情」吧!」   「高情?」   「不錯!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門武功的確是一門相當高深的武功,而越是高深的武功就越是難於練成,肯定會有它難以逾越的巨大阻礙。具體到這門武功上,我認為它的最大阻礙就是對人情感的反覆考驗與鍛煉,你先前能夠忍心忘情無疑算是通過了它的第一道考驗,因此你的武學修為會得到第一次突飛猛進。而現在你所面對的就是它為你設下的更進一步考驗。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順利通過,進而到達成功的彼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只有通過了這層考驗,才可以到達它的最高境界。」   「那我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那就是戰勝它!」   「戰勝它?這怎麼可能?」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身體承受的巨大痛苦,楓飄雪幾乎是在呻吟了。   「為什麼不可能?」白漪喬的目光堅定地投注在楓飄雪眼睛上,忽然抿嘴笑了起來,有些神秘地輕聲說道:「為了堅定你的信心,我再透漏給你一個小秘密。」   「……?」   「你覺得我現在的心情怎麼樣?」白漪喬不理會對方驚訝的表情,問出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很好啊!」楓飄雪怔怔地回答道。   「其實我心情好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我剛剛戰勝了自己的情感。」白漪喬瞄了一眼對方繼續說道:「前面我也說過一直以來我都對風海懷有一種不現實的情感,這種情感不僅令我自己非常痛苦,萬一控制不住的話更可能對其他人造成傷害。可是現在我終於從這種束縛中掙脫出來,不再對這種毫無希望的感情抱有任何幻想,轉而去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   說到這裡,白漪喬的眼睛裡浮起了一絲異樣的神采,說話的聲音也輕柔了許多:「你覺得小山這個人在怎麼樣?」   「小山?他很好啊……哦,原來你……」楓飄雪有些恍然大悟地叫道。   「是啊,其實我早就察覺他對我的感情了,只是由於心裡一直還抱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但沒有回應他,反而處處與他作對。幸好,他並未因此放棄。對我只有比以前更好,還處處讓著我,這讓我很是感動。」   白漪喬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已忽視了楓飄雪的存在:「其實我一早就明白,像我這樣具有「窺心」能力的女人,大多數男人都會敬而遠之的。他能完全不在意確實很難得。而且經過我一段時間的留心觀察,我慢慢發覺在他身上原來有這麼多我期待中的特質和優點,現在我已經把心完全繫在了他的身上。這個轉變不但徹底釋放了自己的心靈,讓我從痛苦中擺脫出來,更讓我的能力獲得了新的突破!」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尋找新愛嗎?」楓飄雪有氣無力地說道。   「當然不是!」白漪喬回答地很堅決:「我們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解決問題的途徑更是不同。我確實戰勝了自己的情感,用的是「移情」之法。拋開不現實的情感轉而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雖然有些逃避之嫌但終究是勝了。」   白漪喬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美目直盯在楓飄雪眼睛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是你不行!你用這個方法絕對不行!你要想解決目前的窘境,唯一的方法就是「勝情」。」   「勝情?我不明白。」楓飄雪一臉的迷惘之色。   「這種事理解起來確實有一定難度,但真正難的卻不是理解它,而是實際去做!」白漪喬悠悠地說道:「你現在的處境按我的理解是進入了「高情」階段,原有的感情以千百倍的強度回復本身,對你這個本來就感情豐富的人來講確實是極難去承受的一種痛苦,但你修習武功的特性卻顯然不是靠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如果你也像我一樣轉而去接受另外一個人的愛,據我估計不但於事無補,說不定反會害人害己。即使是此時風海忍心拋下倩倩,重新投向你這一邊,也會遇到同樣的問題。你想想看,千百倍強度的情感洪流一旦放任它自由奔騰,就算先前所修煉的忘情之力不會進行反噬,那種痛苦也不是一個「人」所能承受得了的。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體內肆意翻湧的千萬噸高壓愛情撕成粉碎。到那時,不但是你,連與你同陷愛河的那個人也一樣會痛苦無比。而且,你千辛萬苦取得的成就也將因此而前功盡棄,因為這門武功既然是以「忘情」為基,是不會容許你有任何背道而馳的行為的。從某種意義上說,自打你修習這門武功有成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不歸路三個字一出口,楓飄雪的身體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因為她發覺對方說的這些話儘管晦澀難懂,但聽起來卻又是合情合理,估計距離真相也相差無幾了。正因為如此,想到自己未來的命運,她才會感到如此的無望。   「嗨~~」此時最能瞭解楓飄雪心裡感受的也莫過於白漪喬了,她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至少你還有一條路可走,而且這條路一旦走好了,你的武學修為將可能達到一個曠古爍今的高度,恐怕連白凜然都將不是你的對手,到了那時,你就是毫無爭議的天下第一人了。」   聽對方這麼說,楓飄雪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笑。「天下第一人?即使真地那樣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注定形單影隻的獨行怪客?那種孤獨寂寞又豈是外人可以想見的!可是,這條路確實是自己選擇的,而且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成為這個可敬又可憐的天下第一人吧!」   想到這裡,楓飄雪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對感情的徹底絕望和對自己宿命的認同讓她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竟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達到了心如死水的境界,而這種境界似乎又正是通往「忘情醒世錄」更高層次的唯一正確道路。   站在她對面的白漪喬第一個感覺到了這種驚人的變化。原本彷徨無助的她逐漸露出了莊嚴肅穆的表情,從她身上散發出越來越強大的氣勢,讓同樣身為強者的自己也不禁膽寒,而且這種氣勢還在以異常恐怖的速度直線上升著,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下字變得如此恐怖?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有所突破了?這怎麼可能?!要戰勝如此強大的情感逆流不應該是這麼簡單的呀!可是看她的狀況卻明明是有所突破無疑啊?我究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還是恰恰相反?」   也難怪白漪喬如此想,光憑幾句話就讓楓飄雪獲得突破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候進行突破就不一定是好是壞了。萬一因此驚動了裡面的守衛並對裡面的兩個人造成傷害,使這一次的行動失敗那可真是悔之晚矣。可是,現在事態已經進展到這種程度,想要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楓飄雪的突破過程可以盡快結束,可以僥倖不被裡面的人發現了。   正在白漪喬焦急萬分之時,忽然間眼前人影一閃,從那金碧輝煌的建築物中飛出了兩條人影,正站在她和楓飄雪面前。         第一節血腥殺戮     正在中E雙方的高級將領聚在一起討論大舉反攻的計劃時,有最新的戰況傳來:M國的大部隊開始全線撤退了。   聽到這個消息,巴林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洪聲說道:「這幫膽小鬼跑地倒快,沒那麼容易!我們馬上出兵去追怎麼樣?」說罷,他把目光轉到了周羽和關風海的身上。   「我認為沒有什麼問題。」周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就算被風海他們摧毀的「機器帝國」不是對方唯一的機器人生產基地,但也應該是最重要的一個!建立新的基地需要不少的時間,我們應該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的人類部隊徹底打垮。」   「我同意你們的意見。」關風海笑著說道:「我們三個獨立團會與大部隊一起發動進攻,即使對方還有智能機器人派上來我們也可以應付。你們說呢?」   關風海把目光望向霸天和楓飄雪二人,霸天濃眉一挑,高聲說道:「我聽大哥的!正好過去殺個痛快!」   「我沒意見,聽大家的就是了。」楓飄雪微笑著說道。   「那好,既然大家都無異議,我們馬上出發!」周羽和巴林科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各自開始調動兵馬,準備追擊。關風海,霸天和楓飄雪三人也相繼來到外面,將自己的獨立團戰士集合了起來。   回頭望了周羽一眼,關風海朗聲說道:「大哥,還是老樣子,我充當先鋒,你領著大部隊隨後趕來吧!」   「好啊,不過你千萬不要一時興起把敵人殺光了,總得留一些讓我們過過癮,也分點功勞才對嘛!」周羽笑著應道。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關風海大笑著和周羽握了握手,扭頭發出了「出發」的命令。三個神州龍獨立團戰士馬上組成三個巨大的龍翔陣向M國部隊的方向飛了過去。   龍翔陣的速度非常之快,十分鐘不到他們已經遠遠看到了M國的後方部隊。這時對方派出了五百架各式戰機進行阻截,對此,關風海自然不大放在心上,他留下鍾山領著二十幾對空戰士來對付,自己則帶著大隊繼續前進。不過為保險起見,關風海還是命令將龍翔陣化整為零,盡量減小目標全速朝M國前方部隊飛去。   不一會兒,鍾山等人就與對方碰了面,馬上就掀起了一輪猛烈的對攻。如果是在以前,這幾百架高性能戰機還是足夠讓鍾山頭痛一陣的,可是如今鍾山的實力已不可同日而語,金之罡也已經恢復了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能力,他們共有的合神擊已經突破至第四層,加上又有威力無比的神龍裝備在手,即使沒有二十幾對空戰士助陣也絲毫沒有問題。何況現在還有這些如狼似虎的精英戰士做幫手呢!   在這樣強大的戰士面前,平日裡耀武揚威的M國空軍也只能無奈地低垂下驕傲的頭,而他們所駕駛的戰機也爭先恐後地向下方栽了過去。   關風海回頭望了一眼那些墜毀戰機上冒起的火光和黑煙,心中除了暢快之外也多少有一點點憐憫。畢竟不是所有的敵人都是罪有應得的,畢竟這些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然而他心裡也明白,這裡終究是殘酷的戰場,既然是戰場,就絕容不得對敵人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同情,否則,下一刻被憐憫和同情的對象也許就將換成自己!   想到這裡,關風海不禁也苦笑了一下,定了定神,趕緊收拾好心情重新恢復了鬥志,向前方的目標衝了過去。   不一會兒他們已經來到了逃跑中的M國中央部隊的正上方,關風海並沒有發動攻擊的命令,他把第一個攻擊目標鎖定在對方跑在最前面的部隊上面。只有那裡受到攻擊,才有可能完全阻止敵軍撤退的步伐,爭取時間讓己方大部隊趕過來與對方展開決戰。如果能在這一戰中徹底消滅對方這八十幾萬的主力部隊,那無疑將是對M國的一次相當沉重的打擊。   為了遏制他們飛速前進的勢頭,M國的防空火力最大限度地釋放著自己的能量,但在這些精英戰士們看來,這些漫天飛舞的炮彈和導彈還略顯笨拙了一些,很難對自己構成真正的威脅,相對而言,還是那孤注一擲出動的幾千架戰機威力更大一些。但也僅僅是相對而已,隨著戰士們手中的神龍破發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華,那些兇猛的空中野獸紛紛綻放出絢爛的煙火,彷彿在為強大的對手點燃禮炮。   獨立團的戰士還在快速向前飛馳著,關風海在發出一式「雷霆無盡正氣生」將面前的十幾架吵人的「小蒼蠅」揮手擊落之後,忽然莫名地感到有一種意興闌珊的感覺浮上心頭。只覺得面前這些敵人實在不能稱之為好對手,與他們作戰實在是一件很無趣的事。但與此同時,白凜然和楓飄雪的身影又適時地站了出來,告訴他什麼才叫真正的強者,提醒他自己與他們的差距有多大。想到他們兩個,關風海才又看到了奮鬥的目標。   「看來我必須還得加倍努力才行啊!不然與他們的差距將只會越來越遠。」關風海這樣對自己鼓勵著,前進的身形陡然加快,迅速脫離開同伴,沿著密密麻麻的敵軍撤退方向衝了過去。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移動軌跡,只有那不斷從對方戰機上綻放的火光才可以指示出他前進的方向。   劉靈倩,楓飄雪和霸天,龍嘯等人一見他突然加速,也紛紛將自己的潛力釋放了出來,將移動的身影化做流星,緊緊隨在關風海身後。   他們幾個這一全力施為自然非同小可,不一會兒,M國潰逃隊伍的先頭部隊已經近在眼前。根本不需要多費口舌,關風海一上來就下了殺手,天意訣的前五個招式同時發出。每一式都對準了一個方向的敵軍,頓時在隊伍中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跑在隊伍最前面的士兵連發出臨死前哀號的機會都沒有就糊里糊塗地送了命,雖然死法各不相同,但結局卻只有一個。連帶著他們的戰車也立時癱在路上。由於這些士兵和戰車突然停止了前進,大部隊撤退的速度受到了極大的阻礙,M國的士兵們不得不暫時停下了腳步,開始全力清除這些障礙,可是,要做到這一點真地好難!   在關風海和隨後趕到的特級龍戰士的全力猛攻下,用死人和廢棄戰車組成的路障在迅速不斷的加厚著,原有的路障還沒有來得及清除掉,而前來清除路障的人和車又紛紛成為了新的路障。發覺此路不通的M國士兵只好另尋出路,向四面八方散了開去。   關風海回頭對跟上來的眾人說道:「現在我們分頭行動,爭取把對方所有可能的退路全部封死,逼迫他們向我們的大部隊前進。」   「好!」眾人應了一聲,沿著兩條大弧形向四散逃逸的M國士兵圍了過去。一路之上,他們不斷製造路障,將對方可能用來逃跑的大小道路相繼封死,迫使M國士兵不斷轉移方向,最後只能向來時的路返了回去。   當隨後趕到的獨立團戰士們也紛紛加入到驅趕的隊伍中時,M國士兵也就只剩下認命的份兒了,他們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竄,被驅趕著向另一隻巨大的獵人之口中鑽了過去。   當茫然無措的M國士兵與士氣正旺的中E聯軍的大部隊相遇的時候,自然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戰。雖然此時雙方士兵數量相差無幾,但戰鬥力卻是相差太遠了。已經毫無鬥志可言的M國士兵全然亂了章法,往日裡戰無不勝的戰術戰略此時全不見了蹤影,雖然說困獸猶斗的威力往往很大,但獸畢竟是獸,終究不是有組織,有頭腦的人的對手,在周羽和巴林科等人的指揮下,中E雙方的戰士們越戰越勇,M國士兵的數量在急遽地減少之中。   這一場大戰真可謂是空前慘烈,十六個小時之後,中E兩方的部隊終於取得決定性勝利,整個戰場已經血流成河,方圓幾十里的大地被被染上了紅色,殘肢斷臂,破損的戰車堆的滿地都是,讓人簡直懷疑是進入了一個超巨型的屠宰場。這血腥的場面即使是一些視生死如無物的鋼鐵戰士也無法承受得了,有一部分人已經尋地乾嘔起來。   清理戰場完畢,雙方的傷亡數字報了上來,M國方面死亡七十三萬,被浮十一萬,E國方面死亡九萬,中國方面死亡三萬,如果單純從數字上來看,中E聯軍是取得了一場完勝!   但是,對於這個結果,沒有人歡呼,沒有人慶賀,甚至,沒有人願意說話。面對著這八十幾萬,堆積如山的屍體,沒有人有這個心情。這些人當中有大部分曾經是自己切齒痛恨的敵人,可是當他們死去的時候,一切的仇恨也就不復存在了;而另外的一部分人,他們曾經是自己最親密的戰友,當意識到這些人已經永遠倒在那裡的時候,你所能感受到的也只剩下哀傷。   此時關風海的心裡翻來覆去只想著一件事:「如果發動戰爭的那些人看到如今這個場面,他們會不會感到後悔呢?」   答案是不確定的。關風海相信,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面時一定會痛恨戰爭的,但問題是,發動戰爭的那些人真地算是正常人嗎?事實上他更願意相信這些人都是一些瘋子。而一個瘋子的邏輯,正常人又怎麼能體會得到呢!   想到這些,關風海心裡又是一陣難言的悲哀。因為他很清楚,這場戰爭不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第二節不速之客     當晚,戰士們早早地回去休息了,剛剛過去的那場激戰確實讓他們身心俱疲,大部分的人一倒下去就呼呼入睡了,可有一些人卻怎麼也睡不著,關風海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上得戰場以來,殺人的場面關風海已經看地太多了,死在他自己手上的就不知有多少。可是像今天這樣一次戰役就死上近百萬人的卻還是第一次。戰場完全變成了一個屠宰場,而雙方的戰士則徹底變成了殺人的機器。在這裡根本找不到所謂的同情心和一點點仁慈,每個人都紅了眼,只要看見敵人他們心中只會想到一個「殺」字。   對於像關風海這樣的超級高手而言,戰勝並消滅這樣的敵人自然沒有太多懸念,但即使是這樣,到後來關風海也覺得非常難受。不是身體沒力氣了,而是殺到後來確實手有些發軟了。心裡越來越難以承受。   可是關風海也明白,戰爭就是這個樣子的,戰爭是容不得對敵人的同情和憐憫的。因為戰場上最基本的規則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同情敵人,不想讓對方死,那最後死掉的只能是自己。關風海當然不願意自己去死,所以他只好不斷地奪走面前敵人的生命。到後來,他幾乎已經對這種機械的動作感到有些麻木了。   此時此刻,當殺戮終於結束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今天沾染的血腥氣太濃,關風海躺在那裡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   「也許是我根本就不夠資格做一名戰士,不然怎麼會同情起敵人來了呢!」   關風海有些自嘲地對自己說道,又翻了一個身打算強迫自己入睡了。因為他清楚一點,不管他夠不夠資格,這場戰爭他都已無法逃避得了,同樣的事情今後還必須一直做下去,直到和平到來的那一天。   「照現在的局勢來看,距離和平的一天應該不遠了吧!」   想到這裡,關風海心中的煩悶稍稍減少了一些,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夜色漸濃,四週一片寂靜,連月亮也偷偷地躲在雲層之後,彷彿也不忍看到這慘烈的一幕。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顆星星閃動著微弱的亮光。   負責守衛任務的戰士由於經歷了一大天過度的疲勞,開始有些鬥不過自己濃重的睡意,有不少人已經開始進入到半夢半醒的狀態,只是憑藉著戰士的本能在勉力支撐著自己的眼皮。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們的上方四千多米的高空有一團黑影正慢慢地向他們飄來。   其實這些守衛沒有看到這團黑影也許是他們的幸運,如果此時有人能近距離看清楚這團黑影的真實面目,那他一定會驚叫出聲來。因為那實在有些過於恐怖。但它並非是什麼天外來客,或是什麼兇惡的怪獸,事實上它是由五個「人」組成的。   站在一個標準正方形四個角上的三男一女簡直已無法用醜陋兩個字來形容,露在衣服外面的頭和兩隻手上佈滿了疙疙瘩瘩的紫褐色突起,幾乎已經完全無法分辨他們本來的容貌,甚至是性別。說他們是三男一女其實還是借助於他們的衣服來猜的。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聽說過可以直立行走又穿著人類衣服的怪獸,你絕對不會相信那是四個人。但是即使是武學根基一般的普通武者也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強大。此時他們正靜靜地浮在半空中,緩緩地向中E雙方大部隊的駐地飄了過來。   正當中是一個一尺左右高矮的小人兒,比起周圍這四個相貌猙獰的獸人來,他的長相要明顯柔和可親多了,如果把他放大六七倍的話,絕對是一個仙風道骨的慈祥老人。但顯然他是無法進行放大的,所以那原本應該是很和藹可親的老人身上就難免透漏出幾分詭異。還有一個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他的全身都是由一種半透明的物質組成,與人的身體完全不同。所以如果說先前那四個怪物還勉強可以稱之為人的話,那他簡直就不是人了!   但是,這個最不像人的小人偏偏卻是這五個人中的首領。只聽他陰森森地說道:「看來我們來地正是時候,戰鬥已經以M國人的失敗告終了。這樣最好,反正早晚我們也要向這個高高在上的民族宣戰的,能夠借敵人的手消滅我們未來的敵人,這實在也很划得來呀,省得我們大R帝國背上背叛盟友的罪名,現在只要我們把這個剩下來的討厭敵人消滅,我們大R帝國就可以東山再起,稱霸世界了!哈哈~~~」想到得意處,那個透明小人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只不過他的笑聲被他完全控制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地面上的守軍根本聽不到。   「是啊,您老英明!」左前方的部下恭聲諂媚道。   右前方的部下低聲請示道:「仙尊,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動手?」   「先不急。」那小人兒沉聲說道:「我們這次萬里迢迢的趕來最重要的目標其實不是這些部隊,而是幾個人,幾個曾經讓我死去一次的人,幾個讓我飽受痛苦折磨的人,幾個讓我切齒痛恨的人!」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深沉的恨意,看來是把這幾個人已經恨到了極點。他沉聲說道:「為免打草驚蛇,我們先悄悄下去抓個中國的軍官,先問清楚關小子他們幾個的住處,然後來個甕中捉鱉,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旁邊四個人恭聲答應,五道人影快如閃電一般落了下去,挑選一處隱秘的角落在無人察覺的情形下悄無聲息地沒入地下……   胡逸風一回到自己的住處就倒頭睡了過去,他是一個標準的軍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義無返顧地衝上去,而什麼時候應該抓緊時間休息,現在顯然已經到了最應該休息的時候,所以他什麼也不願多想,將自己投入到最深層的睡眠中。   恍惚中他做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夢,夢見自己被幾隻怪獸死死地抓住四肢,渾身上下無法動彈,想喊卻喊不出來,對面還有一個透明的小人兒對著他嘿嘿冷笑。   不過他很快就發覺這並非什麼噩夢,而是活生生的事實。自己確實已經被四隻怪獸死死按住,而那個透明小人兒正用純正的漢語向他問話:   「我只想知道幾個人的具體位置,老實告訴我可以免你一死,否則……你會明白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痛苦!」   聽著那小人兒陰寒無比的聲音,胡逸風只覺得渾身汗毛都根根直豎了起來,他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他卻為對方的這幾句簡單的話感到不寒而慄,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慌的表情,顫抖著聲音說道:   「請,請說他們的名字……」   看到他這副模樣,那小人兒滿意地笑了笑,說話的聲音也放柔和了一些:「很好,看得出你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你只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會饒了你這條小命的!」   「多謝,多謝,我一定知無不言,請您老吩咐!」聽到對方的承諾,胡逸風不由大喜過望,說起話也連貫多了。   「很好!我想知道的幾個人是白漪喬,關風海,莫天,御天,鍾山和劉靈倩,你只要把他們具體住在哪裡告訴我就可以了!」   每聽到對方說一個名字,胡逸風的心就劇烈顫抖一下,等他說完了,胡逸風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心思如閃電一般的轉了起來。   說起來胡逸風不僅在戰場指揮上是把好手,為人處世上更是成了精的人物,剛才的那些懼怕和慌張的神情不過是他故意釋放的迷魂彈而已,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對方放鬆警惕,然後再根據情況待機而動。他雖然不清楚這幾個人的來歷,但有幾點是可以看出來的,第一,他們一定是和關風海等人有著深仇大恨,第二,他們的實力都是非同小可,簡直就是深不可測。儘管他對關風海他們也有很強的信心,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五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在關風海之下。   有了這兩點覺悟之後,他也就在心裡拿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如願找到關風海他們,既然我沒有辦法阻止,至少也要及時發出警報,讓大家有所防備。如果是明著對陣的話,己方倒不一定會處於下風。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解決掉這五個人,那無疑將是個最好的結果。不然的話,放任這幾個超級強敵在暗中搞鬼,那將是非常危險的。」   想到這裡,胡逸風不禁暗自在心裡慶幸起來:幸好他們找到的是我,不然要是遇到個意志稍微薄弱些的,或是膽子不夠大的,一旦洩露了關風海他們的位置,那他們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   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幾個人,胡逸風戰戰兢兢地說道:「告訴你們可以,不過我可不可以不帶你們去呀,你們按照我指的方向一定也可以找到的。這個軍營雖大,但我可以詳細說明方位的。」   看著對面中年軍官一臉畏懼的樣子,那小人兒嘿嘿冷笑了一聲,沉聲說道:「既然你這麼清楚,何不親自跟我們走一趟呢?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們是不會傷到你的!」   「這個,這個……好吧,我帶路就是。」胡逸風的眼睛裡露出又懼又怕又無可奈何的神色,其實心裡面卻在暗暗欣喜,因為他的欲擒故縱之法見效了。   剛才如果他主動露出想要帶路的意思,對方很有可能會懷疑他的動機,說不定馬上會將他斃於此地,而他以退為進正是去了對方的疑心。   胡逸風哆哆嗦嗦地走到門外,領著那五個不速之客向關風海等人所在的大帳方向走去。         第三節仇人見面     胡逸風獨自走在寂靜的軍營之中,那五個不速之客已經悄然隱於地下,暗中跟隨著他。路上有幾個哨兵看到胡逸風想要過來打招呼都被他揮手阻止了。   其實胡逸風心裡著急地很,如果他此時大聲發出警報當然可以使大家有所防備,但敵人藏在暗處,實力又非常恐怖,他們完全可能暫時退開,等待更好的機會再來偷襲。防得了一時,可防不了一世,有這樣強大的敵人在暗中,任誰也不會睡得著覺的。   如何才能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把消息通知大家呢?素來足智多謀的胡逸風也有些犯愁了。正當他彷徨無計的時候,前方五百米處佇立的一個藍衫女子的身影讓他眼前一亮,趕緊急走幾步,上前低聲招呼道:「漪喬,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是不是在等什麼人啊!」   那個靜靜站立的女子正是白漪喬,這一大天的血戰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半天睡不著索性出來透透風。猛然聽到胡逸風的話不禁微微一楞。   她當然有理由發愣,因為一向沉穩少言的胡逸風今天怎麼會一反常態,說出這樣多少有些調笑味道的話呢?一怔之後她好奇地盯著胡逸風看了起來。   一見她這副神態胡逸風心中暗喜,他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清楚白漪喬特殊能力的人之一,他這樣反常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引起對方的注意,進而主動來對自己使用讀心術。為配合她行動,他有意反覆將自己的想法在腦海中轉了又轉。   此時隱身在地下的小人兒也在心裡轉著念頭,這個白漪喬是他要找的目標之一,但是在他心裡這個目標卻是最弱的一個,他心裡面認定的可以稱得上對手的主要有三個人,那就是關風海,劉靈倩和鍾山,現在如果出手的話抓住這個白漪喬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但要是因此驚走了其他目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想來想去,他決定暫時放過這個次要目標,只要那個帶路的不耍花樣就行了。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帶路的恰恰在耍一個花樣,而且就在他的眼前明目張膽地耍了起來。   愣了一陣,白漪喬收回探視的目光,瞪了一眼胡逸風嗔道:「你不也是沒睡,還在這兒奚落我!不管了,我要回去了。」   說罷,也不等胡逸風開口,一個人逕自走進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裡。胡逸風微微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地下的五個人繼續緊隨在後。   又走了一會兒,那幾個不速之客有些著急了,那小人兒用傳音之法對胡逸風說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到關風海和劉靈倩這幾個人的住處啊?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您就放心吧,我哪敢吶!前面就快到了。」胡逸風盡量壓低聲音以防被周圍的哨兵聽到,一邊把腳步稍稍加快了一些。   又過了幾分鐘,正當那小人兒打算再次催問的時候,忽然有一條綵帶毫無徵兆地閃電般竄出,將胡逸風高大的身軀一卷而起,向遠處拋了過去。與此同時,那五個隱藏在地下的潛入者忽然感到有幾股龐大的攻擊能量從四周和下面發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五個人同時縱身向上躍起,在避開那突然襲擊的同時身體也回到了地面之上。   站定之後,他們發覺已經處於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之中,剛剛發動偷襲的幾個人也緊隨在他們身後上到地面,加入到包圍的隊伍中。   那小人兒用憤怒的目光掃了周圍眾人一眼,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熟面孔,也是這些年一直與他作對的敵人,其中幾個更是他切齒痛恨的對象,沒想到現在又一下子聚到了他的面前。正想著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正對著他的關風海搶先開口了。   「白凜然,你終於來了!我們已經恭候你多時了!」   關風海沒有看錯,那小人兒果然是白凜然,不過一下子被叫出這個名字他還是難免微微一怔,沉聲說道:「沒想到我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認得,我白凜然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覺得你變了嗎?我倒不覺得!」關風海的眼睛忽然化做兩道利箭射向白凜然,凝聲說道:「一年前你不就是這樣偷偷摸摸地來找我們幾個報仇嗎,現在又有什麼區別?雖然找了四個部下來壯膽,但好像作用也不大嘛。」   「住口!」聽到對方譏刺的話白凜然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了。一年前那場慘敗的情景又浮現在他的眼前。當時他的元嬰還剛剛成型,按道理講是不可以離開肉體太長時間的。可是由於自己一時大意,中了這些人的圈套,被關風海等六人聯手摧毀了他作為人的身體,使他的元嬰受到了重創。這一年來如果不是拼著冒天下之大不韙施用一種陰狠霸道的邪功來修復,現在肯定要形神俱滅了。如今雖然他的元嬰已經穩固,也具備了一些神奇的能力,但為此而付出的代價卻是常人無法想像的。今天他帶著「煉獄四煞神」前來復仇本來是信心滿滿,志在必奪的,可是竟然再次落入了對方設下的局,這種鬱悶已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如今再聽到對方的嘲諷,他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   「你以為我這樣秘密前來是怕了你們嗎?錯!我這樣做是不想傷及無辜!現在既然你們不識好歹,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我說白老頭兒,你可真夠囉嗦的!要打就趕緊動手,我們可沒工夫陪你瞎耗!」一旁的鍾山最喜歡干火上澆油的事,這種機會當然不肯放過。   「小山你不懂的,這個白老頭原來膽子還算挺大的,可惜現在人變小了,膽子自然也跟著變小了。」說這話的是白漪喬,她現在跟鍾山一唱一和的,倒真有些夫唱婦隨的意思。她這麼一附和,鍾山的勁頭更大了,正待再說幾句,對面的白凜然卻陡然爆發了,他大吼一聲:「動手!」   隨著這聲大吼,五個人齊齊發動,向對面的敵人展開了雷霆般的攻勢。關風海等人不敢怠慢,趕緊各尋對手,與對方戰了起來。   其實對於白凜然的實力,凡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是極其清楚的。在他練成元嬰之前,他就已經是江湖中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當年能夠摧毀他的肉身可說實屬僥倖。如今他的元嬰已經穩固,又不知從哪裡找來四個擁有超強實力的怪物做幫手,實在可稱得上一支超級恐怖的力量。即使是關風海等人自覺武功大進,自己這邊又是人才濟濟,也不敢說有多大的勝算。剛剛那種激怒對手的舉動實際上也是有意為之,希望白凜然能在盛怒之下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   現在親眼看到白凜然他們的出手,關風海等人只有更加吃驚。因為儘管已經不敢低估,這幾個人的真正實力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單看那四個部下,雖然個個奇形怪狀,只能勉強歸入人類,但看他們的身手卻完全可以達到特級龍戰士的標準,每個人都與鍾山,劉靈倩的實力相當,與關風海的差距也只是微乎其微。他們似乎都修煉了同一門武技,出手之間帶動一股邪惡的能量,一經接觸讓人不自覺地產生癲狂的強烈衝動。   與他們對陣的是關風海,鍾山,霸天和龍嘯四人,清一色的特級龍戰士,他們的原意是先拖住對方的主帥白凜然,用優勢力量先解決掉旁邊這四個怪物,再集中全力對付白凜然。可如今看來,這個算盤打得雖響,但實現起來卻大有難度。這幾個部下的實力比之他們竟然絲毫也不遜色,霸天和龍嘯兩人反有處於下風的態勢。見此情景,柳桐和余家兄妹趕緊加入戰團,這才佔據了上風。   如果使用上神龍裝備的話,當然可以輕易取得優勢,可一旦讓對方發覺了這個秘密,他們當然也可以從獨立團戰士手中搶到。如果是這樣的話,局勢對自己一方將更加不利。還不如把它作為一個秘密武器保留下來,等待最佳的時機再使用。這是露面之前關風海和大家取得的一個共識。   他們這邊遲遲打不開局面,另一方向的戰鬥就更加艱難了。如果說以前的白凜然是人類中的一個超級強者的話,那現在的他簡直就已超出了「人」的範疇,事實上他也的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他沒有人的身體,取而代之的是完全能量化的元嬰。這樣的身體不僅讓他可以瞬息千里,而且可以與浩瀚宇宙做毫無阻隔的徹底溝通,發揮出宇宙間最極至的力量來。   與他對陣的是以楓飄雪為首的聯合戰隊,劉靈倩和兩隻閃靈獸在一旁配合,以這二人二獸如此的身手卻只不過想要完成拖住一個敵人的任務,說起來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而且看起來僅僅是這個任務要完成起來也不是那麼輕鬆的。漸漸地,劉靈倩的身形開始有些跟不上了,而處於他們包圍圈中的白凜然卻越打越是輕鬆,此時他臉上的暴怒之色也褪地差不多了,看來經過這一陣的調整,他又重新控制了自己的心神,開始與對手耐心周旋起來。一旁的莫天和御天二人見勢不妙,同時衝了過去,彌補了劉靈倩留下的缺口,艱難地穩住了局面。   漫長的十五分鐘過去了,關風海等七人聯手終於取得了對煉獄四煞神的優勢,一點一點地侵消他們的活動空間,而白凜然這一邊也發生了變化……         第四節分外眼紅     在白凜然凌厲無比的攻勢面前,最先招架不住的是莫天和御天二人。也難怪,在參與圍攻白凜然這幾人之中,以他們兩個的實力最弱,而白凜然也蓄意要從他們兩個身上打開缺口,時間一長,這兩個人漸漸有些頂不住了。而最感到吃力的還是御天。   御天的武技是最講究「勢」的,先以龐大的氣勢奪敵之魂,再以剛猛的攻勢傷敵之身。在對付比自己弱小的對手之時,這個特點往往可以幫助他迅速解決戰鬥。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如果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氣勢比自己強大,他往往就會反被對方牽制。而眼前的這個對手恰恰就是一個這樣的敵人。   御天一上來就非常鬱悶,因為他的氣勢根本壓制不住面前的對手,反而逐漸被對方牢牢壓制住了。這使得他的出手也失去了應有的威力。狂怒之下他惟有不顧一切地累積著自己的氣勢,妄圖使它們能夠大幅提升直至蓋過對手,讓自己重新走上熟悉和正確的軌道上來。可是要做到這一點真地好難。   儘管他只面對著白凜然一小部分的攻勢,但足足有兩個層次的差距使他很難讓自己的氣勢佔得上風,但御天天生就是一個遇強愈強的人,對手越強,只會激發他更加旺盛的鬥志,而這股鬥志也促使他的氣勢在不斷地拔高。在他的牽引下,白凜然也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去應對他氣勢的提升,而這樣做反過來又刺激御天的氣勢更加不受限制地竄升起來。   當御天的氣勢累積到一定程度時,他的頭腦都有些不大清晰了,在朦朦朧朧之中,御天忽然被一種巨大的感動擊中,眼前驟然一亮,彷彿面前又敞開了一道之門,讓他剎那間明白了很多以前苦苦尋覓而始終不得的道理,他的武技也終於因此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風雷引!」   隨著這聲怒喝從御天口中飛出,一股更勝過先前五倍的風雷之力包容著他胸中的憤怒和仇恨向白凜然撲了過去。一時之間白凜然也不禁變了臉色。   如果認真說起來,即使是御天把自身實力提高五倍,也只不過相當於如今的劉靈倩相似的水平。尚不足以對白凜然構成致命的威脅。但問題是他的這種提升來地太過突然,難免讓白凜然有些措手不及。就比如一頭大象本來面對的是一隻羊,可轉眼之間,羊卻變成了一頭牛,雖然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冷不丁地被它用犄角頂一下也還是要受傷的。   白凜然當然不是一頭笨重的大象,但御天也絕不是一頭牛。   當御天突然發威的時候,白凜然吃了一驚,趕緊把原本用來攻擊的能量收了回來擋住他的這一擊,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但終究是把這一招擋住了。   但是御天這一下也絕非勞而無功,就在白凜然臨時動念易攻為守的瞬間,他原本完美無缺的攻守體系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點瑕疵,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楓飄雪和劉靈倩等人哪肯放過這等大好機會,不約而同地使出了自己的最強一式。   楓飄雪用的是「忘情之舞」,一招將「忘情醒世錄」精要發揮到顛峰的絕學,以忘情為代價獲得的宇宙大力;   劉靈倩和兩隻情虎使的是大半招「情系風鈴」中的第三式「閃厲*連環」。之所以說是大半招,是因為缺少了關風海難免使這一招不夠完整,但即使是如此也足夠讓此時的白凜然認真對待了;   何況還有莫天的「情動,情傷」。雖然在正常狀態下,莫天的魔音很難對白凜然構成威脅,但此時正值他心靈出現了瞬間的慌亂之際,莫天的魔音也得以趁虛而入,讓白凜然的心防加大了裂痕。   感受到對方攻勢的超級強大,白凜然的潛力也被完全激發了出來。隨著一聲清嘯從他口中發出,他的身形遽然高速旋轉起來,一個金燦燦發光的土之能量罩憑空出現,將他的身體整個置於保護之下,很快就與所有的攻擊能量發生了激烈的碰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楓飄雪,劉靈倩和兩隻情虎的身體被這道強橫無比的能量衝擊波震地向外飛了出去,但她們頑強地止住了這個勢頭並迅速飛回戰鬥位置。莫天和御天兩個人就沒有這個能力了,他們的身體被遠遠地拋了出去,等他們止住的時候已經在十里之外了。   處於這一輪攻擊中心的白凜然也不好過,他臨時布下的土之能量罩在對方三人二獸的最強武技打擊下也徹底分崩離析,將他的身體直接暴露在洶湧的能量逆流之中。雖然他身體的抗擊打力和耐受力都是超乎尋常的強橫,但仍然無法完全頂住這全力一擊,只覺得身體劇烈的一震,知道自己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當下顧不得別的,強提一口氣大喝一聲:「快退!」自己就已當先向西南方向飛馳而去。當楓飄雪和劉靈倩她們返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一見主帥受傷而逃,本就已落於下風的煉獄四煞神二話不說,猛然加強了攻勢就要抽身而逃,關風海等人自然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也相應地加強了攻勢,他們的想法是既然讓白凜然跑了,留下他這幾個強大的部下也算有所斬獲。而楓飄雪和劉靈倩等人頓了一下後也飛快地向這邊衝了過來,自然也是想拿他們四個開刀了。   就在大家將關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這一側的時候,忽然在遠離戰團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怒吼,讓關風海等人的心為之顫了一下,因為他們聽出來發出這個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次行動中最大的功臣——胡逸風!   就是這麼極為短暫的一個失神,他們手上的攻勢也為之一緩,那煉獄四煞神已經抓住了這個機會全力向外猛突。關風海他們反應也是極快,趕緊收攝心神重新展開攻勢,只要對方一進行防守他們就可以拖住對方逃跑的腳步,並進而將對方重新置於包圍之中。   可是對方的反應讓他們又是大吃一驚,面對著他們的凌厲攻勢,對方這四個人竟沒有一個展開防守,反而借者這些攻擊的能量使自己逃跑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倍有餘。但換取這種逃跑速度並非是沒有代價的,關風海等人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身體上出現了大大小小被能量擊打出來的孔洞,但最令他們吃驚的事還沒有完,這些怪人竟然對這些傷勢視若無睹,沒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沒有採取任何救治的動作,彷彿這些傷根本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甚至還有一個回過頭來對關風海他們裂嘴一笑,使他們原本就醜陋無比的尊容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如果說剛才關風海他們還相信這些怪物還算是「人」的話,那現在他們不得不對剛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真地不知道應該把他們劃入什麼物種範疇了。   就這麼稍微一愣神之間,那四個怪物已經跑地不見蹤影了。而遠處白凜然那陰冷的聲音也隨風飄了過來:「你們等著吧,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個欺騙我的人就是你們的下場!哈哈~~」   在他幾近瘋狂的大笑聲中,旁邊的驚叫和哭鬧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胡將軍!」   「老胡!」   關風海和劉靈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倒地的胡逸風面前,他們心中還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之力來挽救這位可親可敬的老師加戰友的生命,但是,當他們擠到人群當中的時候,他們的希望也就徹底破滅了。   在眾人包圍中的胡逸風身體已經不復完整,除了一個頭還栩栩如生睜大雙眼之外,身體已經徹底化為粉碎了。白凜然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想為這次的失利挽回一點顏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最大限度打消敵人的鬥志。但是他這一下顯然失算了,看到胡逸風死狀的眾人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被激起了無邊的憤怒,恨不得將他這個罪魁禍首碎屍萬段才甘心。這種憤怒進而轉化為沖天的鬥志。   面對著胡逸風那孤零零的頭,關風海雙膝跪地,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心底的誓言:「老胡,你就放心地去吧,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一直都還記得,另外也請你相信一點,我關風海一定會手刃白凜然這個狗賊,用他的死來祭奠你的英魂!」   在場所有的戰士都跟在關風海身後跪了下去,他們的想法也完全一致,事實上關風海所說的話也是他們心底的無聲誓言。   有一件事是關風海他們都不知道的,早在胡逸風第一次跟隨關風海的獨立軍出征的時候,他就在心底裡做出過一個決定,那就是拼著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這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的安全。隨著關風海武學修為的突飛猛進,胡逸風有時也會對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這一點感到懷疑,但那種決心是始終沒有改變的。可是世事難料,今天他果然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實踐了埋藏心中多時的誓言,這其中的因緣又如何可以解釋得清呢?!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胡逸風的心裡應該沒什麼遺憾的吧!   在眾人默默地禱告聲中,胡逸風那不屈的眼睛終於緩緩地閉上了……         第一節馭能造體     埋葬了胡逸風的遺體,關風海等人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戰時指揮所,雖然每個人都無法完全從悲傷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未來的路還需要他們堅強地走下去。   關風海語氣有些沉重地對大家說道:「雖然這一次我們擊退了敵人,但是我想你們都應該明白,這一次的勝利者到底是誰實在是難說地很。通過這一戰,我們不但失去了胡逸風將軍,而且還暴露了我們大部分的實力,讓白凜然有了警覺。我想他下一次來的時候將會是有所準備,而且敵在暗,我們在明,想要擊敗這樣的對手決非易事。」   頓了一下,關風海繼續說道:「當然了,我們也還是有所收穫的。首先是御天兄弟再次獲得突破,現在已經接近特級龍戰士的水準,使我方整體實力有所提升,另外,我們對敵人的情況也有所瞭解。現在我想到兩個問題,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第一,敵人下次來的時候很可能會採用暗中偷襲的策略,雖然現在正面對抗我們並不落下風,但如果是遭到偷襲的話,我們這裡任何一個人都不能保證能躲過對方的全力一擊,想什麼辦法可以扭轉這種被動局面?第二,白凜然那四個部下不知是修煉了什麼怪異的武技,竟似乎不懼怕物理傷害!用什麼方法可以將他們徹底消滅也是一個現實的問題。現在請大家發表意見。」   「我們現在確實非常被動,主要是個人作戰能力上的差距。而這種能力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迅速突破的,所以……」白漪喬說了一半停了下來,但大家都知道她沒有說出來的話意味著什麼,不由都陷入了沉默。   「……其實也不一定沒有辦法的。」在大家沉寂一陣後,霸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讓眾人精神為之一振。   霸天抬頭對關風海說道:「大哥,你一定對我和龍嘯體內的能量化程度感到奇怪吧?」   「不錯。」關風海點頭說道:「既然你提到了這個,我說句心裡話還請霸天兄弟和龍嘯兄弟不要見怪,我認為以你們兩個現在展現出來的攻防實力似乎不應該具有如此高的能量化體質,也就是說,你們的這種體質似乎不完全是依靠自己的修煉得來的,很可能是借助了某種神奇的輔助技法的力量。不知道我猜地是否正確。」說到這兒,關風海微笑著望向霸天。   霸天微微一怔,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高聲說道:「大哥,真有你的!你說地一點不錯!我們幾個之所以能有現在的成就正是依靠風爺爺的馭能造體術。」   「能不能說詳細一些?」關風海頗感興趣地追問道。   「當然可以!」霸天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想大家都知道神龍軍工集團最大的優勢是什麼,那就是對能量的認知度以及應用之道。這種馭能造體術就是其中一個神奇的能量應用之法。簡單說就是借助外界儀器收集來的充沛能量幫助武者進行能量化改造,可以大大縮短練功時間,使武者的實力迅速取得突破,我們幾個就是這種方法的受益者。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要完成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可能會很長,由於本身資質和武學基礎等原因,我們這些兄弟一直閉關了兩年多才大功告成,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如果是大哥和倩姐你們進行這種改造,絕對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如果大哥認為有必要一試的話,我想風爺爺一定會願意幫這個忙的!」   聽了他的話關風海微微沉吟著沒有馬上答言,一旁的周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認為值得一試,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也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白漪喬連連點頭說道。   「不是我不想試,」關風海沉聲說道:「而是擔心如果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過長,那白凜然再找來的時候,哪怕只是發動正面的進攻,我們這一方也沒有足夠的實力與之對抗。搞不好弄個全軍覆沒也不是沒可能,那樣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那怎麼辦,難道讓我們這些人都從此隱姓埋名,等慢慢練好了武功再出來嗎?再說,即使我們想躲也不見得能躲得了啊!」白漪喬低聲嘟囔道。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這就回去先徵求一下風爺爺的意見,再下結論好不好?」劉靈倩扭頭對關風海輕聲說道。   「好吧,反正現在戰場上倒不是太需要我們,我們馬上回國再做決定。」關風海抬頭對周羽說道:「大哥,這裡的事就都拜託你了,請允許我們做一回戰場上的逃兵吧!」   聽了關風海的話周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朗聲說道:「這樣最好。其實我早就盼著二弟你先回去休息一陣了,不然我這個司令的風頭全被你給搶去了,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哈哈~~」   眾人轟然大笑起來,關風海微笑不語,走過去拍了拍周羽的肩膀,兄弟二人很有默契地相對而笑。   須臾,關風海轉過身對眾人說道:「既然已決定要走,那就事不宜遲,這次回去我想帶著龍頭和龍翼兩個獨立團一起,龍尾獨立團就由楓莊主率領留在戰場上配合大軍的行動,至於飄雪,我想借用一陣,不知楓莊主有沒有意見?」   「哈哈~~賢侄你太客氣了,我哪裡會有什麼意見,飄雪她能幫上忙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楓放晴一臉豪爽地說道。   「那好!」關風海沖楓放晴感謝地點點頭,回身對大家說道:「大家趕緊回去準備,十分鐘後集合出發!」   眾人轟然作答,各自回去做出發的準備。十分鐘後,關風海與周羽,巴林科,楓放晴等人依依話別,踏上了歸國的路途。   兩個小時之後,關風海等人已經進入中國境內並直奔神龍軍工集團而去。有霸天等人在旁邊眾人自然更是輕車熟路,逕直來到了風瀟梧所在的院子當中。   此時風瀟梧已經接到了消息出來迎接,在院門口與眾人正走了個對面,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熱鬧。   等寒暄過後,話題慢慢轉到正題上來。聽完霸天和關風海兩人的陳述,風瀟梧又一次朗聲大笑起來,笑罷,他臉色微微一肅,低聲對關風海說道:「天兒說地不錯,我這個馭能造體術確實可以有這樣的效用,以前沒有跟你們提是因為覺得沒有太大必要,因為你和靈倩的武學進境已經是相當驚人,似乎無須這種輔助方法的幫助。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個方法雖然可稱得上神奇,但它畢竟是一個速成法,既然是速成就難免有一些不足之處。也許會對未來產生些不利影響,我想小海你一定已經發現了天兒的問題,他雖然把到達目前這個境界的時間至少提前了二十年,但同時他的習武潛力也幾乎用盡,很難再次獲得突破了。」   說到這裡,風瀟梧扭頭望了一眼垂下頭去的霸天,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另外一個時間問題,如果是小海你,靈倩來進行的話,我估計少則三五天,多則十餘日也就差不多了。」   「怎麼差這麼多?」霸天有些吃驚地問道。   「因為小海他們目前的武學修為已經相當高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們身體能量化程度已經有百分之六十五以上了,而且本身資質又是上上之選,要完成這個馭能造體過程應該不會太過困難,所以我才會作出這樣的估算。」風瀟梧邊沉思邊沉聲說道:   「好了,現在我把話都說清楚了,如何抉擇就聽你們自己的了。」   關風海微蹙著眉頭和劉靈倩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毅然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形勢緊迫也容不得我們考慮太多,現在的問題是怎樣進行才最穩妥,還是要時刻防備白凜然他們前來偷襲。」   「我看這樣吧,風海和靈倩作為第一批,按風前輩的說法,你們完成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是最短的,一旦你們成功我們就有了足以與白凜然他們抗衡的實力,接下來的危險就小多了。其他人可以交替進行。如果在你們兩個不在的這幾天裡白凜然他們找來的話,我和大家也可以頂一陣,純粹的防守應該還是大有機會的。」說這話的自然是楓飄雪,此時敢說可以和白凜然頂一陣的也惟有她了。   「也好,那就這樣決定了,風爺爺,您幫我們安排吧!」關風海目光堅定地望著風瀟梧沉聲說道。   「好!」風瀟梧一看關風海決心已定,也不再多說什麼,馬上起身去安排一切了。   十分鐘之後,關風海和劉靈倩被領入了一間地下密室之中,這裡相當寬敞,四周圍佈滿了一些金屬筒狀的物體,其餘就再無任何裝置了。風瀟梧詳細講解了一些行功之時的要訣,然後就帶著眾人退到了門外,隨著大門的關閉,密室與外界已經完全隔絕起來。   關風海與劉靈倩彼此點了下頭就閉上了雙眼,按照風瀟梧傳授的口訣開始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而四周圍的金屬筒也同時冒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將這個房間照地絢麗異常,馭能造體之法正式啟動。         第二節密室內外     關風海和劉靈倩很快就感應到了周圍能量的增長,趕緊敞開心靈與它們交流起來。由於他們都是同時具有各種屬性,所以在風瀟梧的安排下從外面注入進來的能量也是種類繁多。二人一會兒與這種屬性能量打聲招呼,一會又與那種屬性能量傾心交談,隨著交流對象的轉換,他們身體表面發出的能量光芒也在不斷變換著顏色,彷彿兩隻會變色的螢光棒。   每次和一種屬性能量交流時,他們都可以感覺到這種屬性的能量在身體內外交替流轉著,雖然在出入他們的身體時並不是非常的順暢,但始終保持著一條不大不小的通道,維持著雙向的溝通。關風海知道這是進入先天之境後的一種必然現象,此時身體已經開啟了與外界溝通的大門,這雖然是件好事,但也不盡然。既然有了宣洩的通路,體內外兩側的能量也就很難形成足夠強的壓迫力,從而使進一步突破非常艱難。同時,這種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風瀟梧的認知範圍,所以他告訴關風海的那些要訣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指導意義。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切就只有靠他們兩個自己摸索著進行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關風海也惟有苦笑而已:「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探索者吧。可是到底要怎麼開始呢?」   經過一番思考的關風海決定先加大與外界能量進行溝通的強度和速度,期望可以把身體與外界的溝通之門撐地更大一些。想到就做,他有意驅使能量加快了進出身體的速度,使身體表面的光更亮了……   在關風海和劉靈倩在密室內做全新的嘗試之時,其餘眾人也都沒有閒著,在風瀟梧的精心安排下,每個人都明確了自己的防守範圍並守住了自己的位置,防備著隨時可能來襲的強大敵人。   三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密室中的二人仍然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但他們已經把自己能夠控制的宇宙空間填滿了各種屬性的能量,然後是壓縮,再吸收,再壓縮……循環不止。與此同時,成百上千支金屬筒也在源源不斷地釋放著能量,填補密室中的能量空缺。隨著這裡的能量濃度越來越高,越來越趨於飽和,它們釋放能量的速度也在逐漸減慢,但只要是進入密室的能量就無一例外地接受二人的壓縮。雖然並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對打破目前的僵局有所幫助,但也算是一種嘗試吧。   守護在外面的眾人心裡也是焦急萬分,裡面的狀況他們一概不知,也不清楚裡面的兩個人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因為這個馭能造體術對大多數人來講都是很陌生的,尤其是面對已經成為強者的關,劉二人,誰也不清楚將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結局是好是壞,現在他們除了默默祝福以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正當眾人焦灼不安的時候,幾道幽靈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西北方向沿著地下十幾米的地層深度潛了過來,正是白凜然帶著他的煉獄四煞神再度前來尋仇。雖然他們已經極其小心謹慎,但在距離神龍軍工集團大院還有八里遠的時候,他們還是被負責這個方向地下防守的霸天發現了。僅用幾秒鐘,全體守衛人員都接到了有敵來襲的警報。   霎時間,所有的守衛人員都聚集過來並作好了戰鬥準備。他們這一動作很快就被白凜然察覺出來了,一見形跡敗露他索性長笑一聲,飛身躍上了地面。   他這一現身立時被眾人團團圍在當中,原來負責地下防禦的也跟著來到了上面。濃重的殺氣直指這五個不速之客。   對此,白凜然固然是一臉的滿不在乎,緊跟在他後面的煉獄四煞神也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對這種場面渾沒放在心上。   「怎麼好像少了兩個人啊,姓關的小子還有那個姓劉的丫頭為什麼不來迎接我們啊?這好像不是應有的待客之道吧!」白凜然一邊悠閒地撫摩掛在胸前的一塊古玉,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道,聲音雖不算大,但卻是令在場眾人感到好似一道炸雷在耳邊響起。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們是得到了小海和小倩閉關的消息才趕來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真是個難了之局啊!」風瀟梧在心中慨歎著,也在滿心疑惑著,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二人閉關的消息是經過嚴密封鎖的,除了在場這些絕對可以信任的人之外,也就只有軍委主席苗致峰知道,難道是他洩露出去的?   風瀟梧強自定了定神,制止自己繼續想下去,因為他清楚一點,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面前的這道難關撐過去,即使不能把敵人趕走,也要爭取拖住他們,只要能夠拖到裡面那兩個人順利出關,以後的局面就將步入一種良性發展的軌道,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時間。想到了這一點,他的心中也就有了些打算。   「這位想必就是在當年的中華武林叱吒風雲的人物白凜然白盟主吧,失敬失敬!」風瀟梧微微抱了下拳,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你一定就是這段時間炙手可熱的神龍軍工集團的當家人風瀟梧嘍?」白凜然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雙目投射出一縷如冰刀般的陰冷寒光。   風瀟梧微笑著點頭應道:「自打出道以來,我極少在江湖中走動,沒想到居然有人認得我。尤其是像白盟主這樣的大人物,我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啊!」   「應該說是如坐針氈才對吧!」白凜然陰森森地說道:「普天之下,凡是被我盯上的人,我想都會有這種感覺吧!」   「隨便白盟主怎麼說好了。」對於對方的挑釁,風瀟梧全然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說道:「我也活了這麼久了,如果有人想取我性命的話儘管來取好了,不過到底能不能取得到那就全看各人的本事了。」   「哼!」白凜然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充滿殺氣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不小心中了那幾個無恥小兒的暗算,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閉關練功療傷,你以為你可以活到今天嗎?」   「這麼說我的運氣還不錯嘍!那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取走我的老命!」說到這裡,風瀟梧身上的氣勢也陡然迸發出來,氣勢之強讓白凜然也有些意外地皺皺眉。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除了以武力解決問題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還不等白凜然發動,原本處於防守一方的眾人已經在風瀟梧的一聲令下,按照預先制訂好的作戰方案展開了攻擊,場上的氣氛頓時火暴起來。   負責迎戰白凜然的除了楓飄雪之外,還有莫天,御天和冉雄飛,與上一次相比變化不大,只是把劉靈倩換成了冉雄飛而已。冉雄飛也是屬於龍戰士級別的戰士,與莫天差不多。由於御天在上一戰中獲得了突破而使自己的實力逼近了特級龍戰士,所以這四個人聯手的威力與上一次相差不遠,堪堪可以與白凜然一戰。   另一邊的煉獄四煞神也迎來了各自的對手。鍾山,霸天和龍嘯三人與他們已經大戰過一次了,這一回是他們的第二次交鋒,彼此也不答話,一上來就激戰到一處。關風海不在所留下的空缺暫時由柳桐和余家兄妹來填補,整體實力也差不了多少。   除此以外,白漪喬,風瀟梧,畢華,肖箭等人暫時就留在居中策應,以防備任何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在他們的身後靜靜站立著鐵血三十六士,他們的任務是負責四周的警戒,防備其他可能出現的敵人。與他們擔負同樣任務的還有兩個獨立團的戰士,此時他們正有條不紊地從空中,地面和地下三個層面小心戒備著。   他們這邊各負其責,堅守著自己的陣地,密室中的兩個人也在全力以赴嘗試著進行突破。在他們二人的不斷努力下,此時密室內各種屬性能量的濃度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已經由最初異常活躍的氣態游離分子形態逐漸過渡為聯繫更為緊密的液體形態,與此相適應的,二人體內的能量也進入了同樣的狀態,它們越過人體天然屏障的阻力也在隨之增大,原本允許氣態能量粒子自由進出的通路在接收到越來越複雜緻密的液態能量粒子的穿越請求時有些力不從心了,但隨著來自內外兩股能量的壓力越來越大,這些已經不能適應需要的億萬個通道又不得不勉為其難地繼續發揮它們的作用,讓作為當事者的關風海和劉靈倩兩人體會到了非比尋常的痛苦滋味,只覺得渾身彷彿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成碎片一樣。   其實類似的經歷霸天和龍嘯等人已經品嚐過了,只不過強度卻大為不同。主要是他們進行這種過程的時候並沒有十分迫切的緊迫感,所以可以把時間慢慢地延長,盡量減少身體的不適程度。而如今關,劉二人由於擔心外面的狀況,恨不得一下子就完成整個過程,這樣一來,不僅是身體要承受大得多的痛苦,同時也要面對更大的危險和不確定性。但此時此刻,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漸漸地,身體上的痛苦減輕了,也許不是痛苦減輕,而是身體已經麻木到感受不到現實的巨大痛苦了。總之,一旦發現身體所受痛苦重新回到可以忍受的限度之內,二人又馬上展開了新一輪的壓縮能量的過程,於是,那種錐心般的痛苦滋味又再次清晰起來……         第三節殺手無情     在密室內的二人正陷入煉獄一般的痛苦輪迴之中時,密室外面的戰鬥更加趨於白熱化。由於遲遲打不開局面,白凜然心中的焦急和憤怒是可想而知的。在這次來之前,他就從某個秘密渠道中得到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閉關的消息,雖然嘴裡不說,但心底裡一直把這兩人視為心腹大敵的他自然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復仇機會,這才興沖沖地趕了過來。沒有想到關,劉二人閉關看來是不假,但對方竟然還留有足以與自己這五個超級強手抗衡的實力,不僅如此,對方看來還頗有餘力,念及於此,怎不讓他這個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一代霸者感到怒發如狂呢?到了此時,他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尖銳的嘯聲劃破長空,直衝雲霄,猶如在眾人耳邊響起的一串炸雷,久久迴旋不去。   風瀟梧眉頭一皺,沉思片刻後迅速發出號令:「大家加強戒備,提防敵人有潛伏的同夥前來偷襲!」   似乎為了驗證他判斷的準確性,他的話音剛落,西南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如流星一般快速移動的黑影,在負責空中警戒任務的戰士來不及作出任何有效的攔截動作之前,這團黑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戰場的最中央撲了過來。身形移動之間挾著一股凌厲無比的肅殺之氣,直奔白凜然這個戰團撲來。   風瀟梧和白漪喬是最先反應過來並作出攔截動作的兩個人,他們在第一時間凌空躍起,向這團飛掠而過的巨大黑影發動了攻擊。在他們堪稱強大的攻勢面前,原本罩在黑影外面的罩子被擊為粉碎,露出了裡面偷襲者的廬山真面目,那是六個同樣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客,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白漪喬還是瞬間認出了這幾個人身份,正是曾經打過一次交道的蒙面刺客,只是這一次他們的人數多了一個,而且不知為何他們還好像已經和白凜然達成了某種默契。這次是聽到了白凜然發出的暗號才發動偷襲的,而且一上來就用出了殺招。   他們的目標是莫天,也就是白凜然如今的對手之中最弱的一環,雖說是最弱的一環,但卻顯然是影響戰局最終結果的關鍵一環。失去了這一點,這邊的均勢將再也無法維持,不僅如此,這一點也顯然是最容易偷襲得手的一個點,選擇這個點說明這幾個人已經對戰局的發展有了充分的把握,這才選擇了最合理,最容易得手的關鍵點,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   風瀟梧和白漪喬的攻擊能量剛剛突破了最外面的防護罩,就再也難於前進一步了。他們的攻勢被六人一體的攻擊體系中末端的兩人攔了下來。不但被他們攔了下來,而且前面四個人還借助攔住這兩道攻擊能量產生的強大反作用力加速向他們的目標衝了過去。等到莫天發覺危險臨近之時已經無法作出任何有效的反應,只能無望地等待死神的降臨。   距離莫天最近的三個戰友在同一時間意識到了同伴的危機,但面對著白凜然這樣不世出的超級敵人,他們也實在沒有餘力去實施救援行動了,除非,有人能為了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進行交換。此時無論是楓飄雪還是冉雄飛都做不到這一點。   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真切地感受到與死神共舞滋味的莫天忽然間笑了起來,在瀕臨死亡的那個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好似終於獲得了徹底的解脫,以往經歷的種種無奈,那些費盡千辛萬苦也丟不下的執著,在這一刻終於煙消雲散,恍如一下子大徹大悟一般,莫天感覺到自己的心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放鬆與解脫,生也好,死也罷,其實也未必就那麼重要。朦朧之間他恍惚感到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但他並沒有在意這些,此時他已經完全沉醉於這種從未有過的美妙感受之中,他陶然地閉上雙眼,以虔誠無比的心態去迎接屬於自己的宿命。   「不!!!」   看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即將投入死神的懷抱,御天驟然間失去了理智。他的眼裡完全看不到白凜然為了阻止他們出手營救而發出的強力攻擊,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不能就這樣讓自己的兄弟離他而去!狂怒之下他的氣勢一下子提到了有生以來的最高點,一向平和沉穩的面龐浮現出異常猙獰可怕的顏色,雙目之中滿是通紅的血絲和猩紅的殺意,向那些從空中疾撲過來的敵人發動了最強的攻擊:   「風雷引!」   他這一突然發動顯然大出白凜然和那幾個蒙面刺客的預料之外,他們很難想像竟會有人為了保護同伴寧願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當御天真地這樣做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出現片刻的錯愕,原本流暢的動作出現了瞬間的停頓。當他們做出第二反應的時候,御天的攻勢已然發揮出最強的威力。   一向以來,御天的武技講究的就是以勢壓人,他的氣勢之強當今之世已鮮有對手,在上一戰中領悟了「風雷引」這樣的高深武技之後他更是進一步躍升到特級龍戰士級別,放眼當世,能夠與他為敵的實在不多。不僅如此,在生死關頭他的潛力也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匯聚而成的這一式足以毀天滅地,即使是白凜然也不敢小視,何況是那幾個只相當於龍戰士級別的蒙面刺客呢!   此時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繼續原來的攻擊,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消滅最初的目標,但這樣一來,自己也十有八九會在對方這一記強力攻擊之下丟掉性命;另外一個選擇就是放棄原來的攻擊,用全力進行防守,這樣應該可以頂過這一下。   面臨這樣的一個簡單的選擇他們當然沒什麼可猶豫的,不約而同地把攻擊能量收回,在身前布下了數道堅固的防護網,不到萬不得已,誰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在一輪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後,這次以一對六的激情碰撞終於分出了結果,從空中飛撲過來的六個人以同樣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飛了出去,從他們臉上的痛苦表情看他們所受的內傷不輕。其中使用「焦土」之術的紅面大漢更是一頭栽落地面之上,再也沒有爬得起來。與他的同伴們相比,他的武技勝在厚重也弱於靈動,在剛才的那個轉攻為守的過程中,他的動作是最慢的一個,所以他就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立在原地不動的御天顯然也並沒有佔到多大便宜,從他蒼白的臉色和從口鼻中噴出的鮮血來看,他也在剛才的那一擊中遭受了重創。當然這樣的傷勢還不足以致命,真正致命的是白凜然的含怒一擊!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還擊斃了自己的一個「同夥」,白凜然此時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在剛剛的那個轉瞬即逝的瞬間,他先是被自己這個過去的手下那個瘋狂的舉動所震懾,錯失了阻止他出手的最佳時機,繼而又在他打算重新發動攻勢阻止御天的進一步行動時被先一步反應過來的楓飄雪以一式全力發動的「忘情之舞」所阻,眼睜睜地看著御天大發神威,救出了莫天並擊斃了「絕無地」,這對自己來說,不啻於對自己權威地位的大不敬之舉,雖然那個絕無地所在的「絕之暗殺組」同樣很令他討厭,但畢竟與自己屬於同一個國家,最主要的是自己還對他的死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才是真正令他又羞又惱的原因。對他來講,失去對局面掌控能力的事實比失去一個討厭的同伴更令他不可接受,暴怒之下他發出了自己最新練就的一式絕學:「魔龍嘯月」   「臭小子,給我去死吧!」   伴隨著惡狠狠的咒罵聲的是毀滅一切的音波能量,與他以前的「正氣歌訣」等以音波能取勝的武技相比,如今的這招「魔龍嘯月」不但在可控制的能量數量上跨越了幾個層次,在對能量的運用上更是控制如心。如此龐大的能量竟然只局限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除了與御天僅一尺之遙的莫天受到了約百分之五左右的能量波及之外,稍遠一點的楓飄雪和冉雄飛二人根本就毫無所覺。   在一個武者眼裡,能量的集中就意味著效率的提高和力量的增強,因為一個武者可控制的能量是有限的,要想讓有限的能量對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當然期望這些能量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它們的效用,如果對能量的控制不夠強,發出去的能量很容易分佈在一個相對大的空間之中,這樣一來,落在攻擊對像頭上的就有限得很了,對方自然也就容易化解。反之,發出去的攻擊能量越集中,對方所受的打擊就越大,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但做起來就難了。白凜然此時發出的這一式「魔龍嘯月」不但能量效率極高,更難得的是生生不息,強大無匹的能量連綿不絕,前面的浪還未消散,後面更大的浪又已湧了上來,   此時處於被攻擊正中心的御天就產生了一種深陷能量漩渦無法自拔的窒息感覺。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滋味,周圍那異常渾厚緻密的音波能量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緊緊地包裹在中央,讓他動彈不得,甚至無法呼吸。幾乎完全出自一種本能,他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與這股壓力對抗著,完全沒有餘力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更沒有餘力去做其他的任何事情,彷彿他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與這股強大的能量相對抗……   御天這邊危如累卵,一旁的楓飄雪和冉雄飛當然不會坐視不理。片刻之間,兩個人向白凜然發動了潮水一般的攻勢,但白凜然早有準備,曾經在先前的「正義守護之戰」中用過一次的超級武技「魔龍六現」再次施展了出來,六條魔龍中的三條抵住了楓飄雪的「忘情之舞」,一條對上了冉雄飛,其餘兩條一股腦地給了苦苦支撐的御天。御天的防護罩在迅速地消減萎縮之中。   這時,原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莫天突然間睜開了雙眼,正看到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第四節痛失吾友     在冥冥之中陷入一種奇妙世界中的莫天絲毫不清楚外面的一切,喚醒他的是白凜然的那一記「魔龍嘯月」。對於這種音波能量他的感覺是異常敏銳的,雖然他感應到的只是一個很小的比例,但仍然足以將他從那奇妙的感受中喚醒,一睜眼,面前的情景讓他不禁大吃一驚。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麼還沒有死,純粹出於本能地向白凜然發動了攻擊。   對於他的突然發動,白凜然並沒有太多的吃驚,真正讓他吃驚的是莫天出手的效果!看似綿軟無力的低吟淺唱竟如此輕易地突入自己布下的能量場,將它們肆意的分割吞噬,雖然在數量上還遠遠處於劣勢,但在一對一的較量中已經搶得上風。如果是單打獨鬥的話,他可以憑藉著自己的優勢能量將它們一舉殲滅,但如今強敵在側,自己只能分出一部分力量來對付這個敵人,這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心念電閃間他已經做出了抉擇,原來壓制住御天的兩條魔龍驟然轉向,朝這個突然強大起來的敵人迎了上去。   兩條魔龍中暗藏的音波能量與莫天發出的能量稍一接觸,立刻引發了一場激戰。相比之下,白凜然的能量要渾厚豐沛得多,但莫天的能量卻也絲毫不肯退讓半步,它們看似送死一般衝入白凜然布下的能量包圍圈中,幾番騰挪之後卻往往能安然退出,趁機還將對方的包圍沖得七零八落的,這不禁讓白凜然在震怒的同時不得不對這個昔日的手下刮目相看。   這種神奇的能量正是莫天剛剛在生死一線之際領悟出來的,跨越了為情所傷的階段,克服了對死亡的恐懼,生命本身所具有的所有潛力被盡情釋放出來,這一式就稱作「歸去來兮」。   一見莫天安然無恙而且武功大進,楓飄雪和冉雄飛不禁喜出望外,趕緊振作精神對白凜然重新展開了圍攻。此時剩下的五個蒙面殺手已經被風瀟梧和畢華,肖箭連同田虎等人圍在了當中,白漪喬瞅準機會將一動不動的御天從戰圈中拖了出來。   此時的御天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他先是以一搏六硬扛了六大殺手的雷霆一擊,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緊接著又被盛怒之下的白凜然使用兩大終極招式「魔龍嘯月」和「魔龍六現」強力壓制,雖然由於同伴的大力救援和莫天的突然爆發使他避免了被擊成粉碎的後果,但也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與生機。一旦身上的無邊壓力驟然消失,他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白漪喬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御天的傷勢,心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哀歎。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得了眼前這個人。事實上御天的身體已經逐漸變得冰冷僵硬,他的最後一點生機也已經隨著外部壓力的消失而悄然隨風逝去,察覺到這一點,白漪喬忍不住怒叱一聲,她的身形驟然飛起,向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白凜然衝了過去。   由於白漪喬的加入,白凜然頓感壓力大增。有這個敵人在旁邊不斷發出「神控刀」進行干擾,他的精力很難集中起來,發出去的攻擊難免會減弱一兩成的威力,使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悄然發生了變化。   另一邊,鍾山和柳桐,余家兄妹這兩組也逐漸取得了優勢,但對方那堪稱恐怖的抗擊打能力又著實讓他們頭痛。已經有數次結結實實的擊中對方的身體,但他們僅僅噴出一口鮮血後就繼續撲了上來,一點也看不出受傷虛弱的樣子。即使是身體被劃開很大的口子也能奇跡般的癒合起來。真不曉得白凜然是如何訓練出這麼幾個怪物的。   在風瀟梧等人的含怒圍攻之下,那五個蒙面殺手的局面已經很不樂觀了。雖然他們個個身手不俗,但他們所面對的卻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一開始有十成把握的偷襲被御天一力化解之後就已先折了銳氣,並多少受了一定的內傷,如今在眾寡懸殊之下他們開始撐不住了。   己方的不利局面白凜然又豈能不知,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不但此次的目標無法達成,能否全身而退都快要成問題了。萬般無奈之下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大吼一聲:「魔化!」   隨著這聲大吼,煉獄四煞神的身體驟然發生了劇變,本來就疙疙瘩瘩不像人形的身體上又一下子冒出無數尖銳的突起,碩大的眼珠愈發突出,泛出詭異的藍光,顯得格外猙獰可怕。與此同時,他們的攻防力道也在急劇地增加,不僅一舉扭轉了頹勢,而且還牢牢地掌握了主動權,將對手逼得接連後退,尤其是霸天和龍嘯兩人的形勢更是岌岌可危。   這「魔化」之法是一種極為凶殘霸道的武技「煉獄入魔」中的功夫,它將人的潛力和生命力在瞬間激發出來,可以讓人在段時間內發揮出四至十倍的威力,達到克敵制勝的目的。但這種武技有著一個固有的弊病,那就是它違反自然運行之道濫用人的潛能和生命力,不但無法持久,更會對施用者造成永久無法修復的損傷,相當於提前預支生命一般。   這門武技是幾十年前R國間諜從流落於中國民間的武學中搜羅到的若干武技中的一種,經過數十年的秘密發展,R國國內也已經湧現了一批武學高手,但是考慮到與中國相比,他們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要弱很多,在戰場上派不上大用場,所以一直隱而不發,把他們聚集到一處秘密場所交由白凜然統一訓練和指揮。後來白凜然在「正義守護之戰」中遭受重創逃回國內,為了恢復元氣,他誘騙這些高手與他同練這門武技。它的要旨就是「弱肉強食,生機互換」這八個字,也就是說凡是一起修煉這門武技的人,只有最強者才能最終生存下來,那些被淘汰的武者不僅將付出生命的代價,而且,他們的生命精華也將毫無保留地被「強者」吸收,到最後,只有那些最強大的生命體能夠存活下來。   經過一段漫長時間的殘酷殺戮,白凜然和煉獄四煞神笑到了最後,上千名大有前途的武學高手成為他們的祭品。白凜然不但修復了舊傷更把自己的武學修為向前推進了一大步。那煉獄四煞神獲得的好處就更多了,由一個默默無聞的武者一舉成為相當於特級龍戰士級別的超級人物。但與此同時他們卻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自我。這門武技對力量近乎瘋狂的崇拜讓他們最終歸屬於最強者,他們沒有自我的意識,只知道聽從最強者的命令行事,實際上和一件工具沒什麼差別。這個最強者當然就是白凜然。   修習「煉獄入魔」武技有成的人可以在必要時將自己「魔化」,瞬間大幅提升戰鬥力。白凜然現在決定這麼做顯然也是一種無奈之舉,他必須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將眼前這些敵人一網打盡,即使犧牲這最後的幾名得力手下也在所不惜。但他心中最顧忌的除了楓飄雪之外,其實還是關風海和劉靈倩,所以他一見煉獄四煞神佔盡優勢,趕緊命令他們去尋找這兩個人。他的想法是在他們出關之前務必除去這兩個眼中釘,然後再慢慢收拾其他敵人。   煉獄四煞神應聲撇下對手,在大院裡展開了搜索。所經之處留下一片斷壁殘垣和阻攔者的屍體,雖然由於不清楚目標具體方位而顯得有些盲目,但時間一久終究還是會被他們找到關風海他們的。   眼見情勢危急,鍾山等人雖然自知不敵,還是只有在後面緊追不捨,期望可以稍稍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鍾山一邊追一邊對柳桐,霸天等人叫道:「還是趕緊使用神龍裝備吧,現在管不了許多了!」   柳桐,霸天,龍嘯和余家兄妹一同點了點頭,不聲不響取出各自的神龍盾和神龍破繼續向那四個煞神追了過去。鍾山大聲吼道:「我命令,所有的戰士都退後,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聽到他的話,戰士們迅速撤出戰區,一見幾位主將的架勢他們就明白了,自己上去不但是去送死,還有可能被對方搶到神龍裝備,如果那樣的話,己方真就有敗無勝了。   一見戰士們都已經撤到安全距離,鍾山等人再次攔住各自的對手大戰起來。有了神龍裝備的幫助,形勢又自不同。鍾山和柳桐,余家兄妹這兩組與對方重新戰成了平手,霸天和龍嘯雖仍然不敵,但至少可以勉力纏住對手。   柳桐眼觀六路,自然看得出他們的窘境,趕緊大聲喝道:「刑天極,佈陣!」   隨著這聲大喝,一直在旁邊待命的鐵血三十六士已經在刑天極的率領下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在柳桐的指揮下,他們圍住了龍嘯的對手,而龍嘯則與霸天並做一處,這一下調整頓時把局面扭轉過來。   經過這許多時日的苦練,鐵血三十六士早已不是以往那些徒具潛力的小角色,而是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的堅強小隊了。只是在關風海,楓飄雪這些人的光環之下,他們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表現機會。直到今天他們才第一次作為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走到第一線的戰場。其他人或許還不是非常瞭解,但柳桐對這些親手訓練出來的弟子卻是再信任不過了。   驟然間遇到如此大敵,鐵血三十六士無不把自己的鬥志提到最高點,一上手就用出了最具威力的「五行七星陣」,綿綿密密的五行能量將敵人緊緊地困在了中央。         第一節鐵血丹心     處於鐵血三十六士所布下包圍圈中的那個煉獄煞神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明明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三十六個人,但偏偏又感覺好像只是與一個人在交手,那三十六個獨立個體彷彿只是一個超級強者身體的一部分,總是適時地出現在適當的位置,把他的攻擊擋在門外,並不時地向自己的薄弱處發動強大的攻勢。即使是一個人的手臂也不一定有這麼圓轉如意吧。   不但如此,這三十六個人擺出的陣型也非常古怪,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張緻密大網的小魚,又像是漂浮在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周圍到處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無論他如何掙扎都逃不出掌握,只有往死亡的漩渦裡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雖然精神已被白凜然牢牢控制,但這個煞神本身的智力並未喪失,對能量的感覺和對形勢的判斷更是非常人可比。一發現異狀馬上改變應敵策略,快速移動的身形驟然停止下來,以不變應萬變,終於將先前的不利局面逐漸控制下來。   刑天極心中暗自佩服,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亂,從容不迫地指揮眾兄弟用一個「困」字訣拖住這個可怕的對手。認真說起來,如今的鐵血三十六士與這些已登巔峰之境的強者相比仍然有些差距,但他們的陣型確實奧妙無比,又完全屬於柳桐這個柳氏一門的天才所獨創,而且還是第一次在這樣重要的公開場合亮相,別人連它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提它的破解之道了,即使是煉獄四煞神這樣的高手,一時也被它弄得有些手忙腳亂。   看到這一幕,白凜然的肺都要氣炸了。但圍攻他的這些人卻依然不依不饒的,一見鍾山他們已經把神龍裝備亮了出來,其餘參加戰鬥的眾人也就再沒有什麼顧忌,紛紛取出各自的裝備放手進攻。這樣一來,即使是白凜然也頓感吃不消了。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己也啟動了「魔化」過程。   由於白凜然此時是以元嬰的形態存在,所以他的身體並不會因為魔化而發生太大的變化,只是原本透明的身體染上了一層血紅色,但場上的局勢一下子又扭轉過來。   這時,全副武裝的風瀟梧等人已經大獲全勝,五個蒙面殺手三死二傷,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一見這邊形勢不妙,風瀟梧和畢華,肖箭也趕緊加入這個戰團,現在他們是以七對一,但依然無法完全困住已魔化的白凜然。一個不留神,白凜然已經從肖箭這邊打開一個缺口,像風一般飄忽不定的身影出現在一里之外的龍嘯身邊,不等他做出反應,一股龐大的能量已經印在龍嘯的小腹之上,將他壯碩的身軀擊出七八十米遠。   按說龍嘯也不是如此不濟,只是全部精力都放在眼前的這個煞神身上,根本沒想到會遭遇偷襲,而且這個偷襲他的人又是如此一個絕頂高手,就這樣稀里糊塗的遭受重創。   與龍嘯並肩作戰的霸天趕緊向白凜然發動攻擊,楓飄雪等人也從後面飛速殺到,將白凜然重新圍在當中。對於他們這八大高手的圍攻,白凜然只是冷哼了一聲,似乎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揮手阻止了旁邊煞神助戰的請求,命令他迅速去搜尋關風海的蹤跡,務必在他們出關之前解決掉這兩個心腹之患。   那個煞神領命轉身而去,眾人雖有心阻止,無奈實在是力不從心,在白凜然一波又一波的強勢攻擊下,楓飄雪等人僅僅能維持個均勢而已,想要分出人手去阻止那個煞神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神龍軍工集團大院佔地面積非常之大,足有數十萬平米,要找到並殺死兩個人要說也不容易,不過對達到煉獄四煞神這樣層次的強者來說,完成這樣的任務就要簡單多了,尤其是對已經魔化的他們。舉手投足之間充溢著蓬勃洪大的能量,所經之處是各式建築成片地倒下,即使是隱藏在地下的秘密房屋也無法倖免。才只片刻工夫,風瀟梧苦心經營多年的神龍軍工集團大院已經遍地狼籍,大半的建築已經被搗毀,至於那些花花草草的就更不用說了。   目睹如此慘狀,風瀟梧卻已經完全顧不上傷心和惋惜了,因為那煞神已經越來越接近關風海他們所在的密室,如果被他發現這個密室並能夠破壞那裡的防禦體系,那己方就真要一敗塗地了,在場這些人恐怕連逃生的機會都很渺茫。退一萬步講,即使今天能走掉又如何?失去了關風海和劉靈倩這兩個最具潛力和實力與白凜然一較短長的主將,今後還會有翻盤的機會嗎!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那個煞神已經來到了密室的上方,勁力一吐,建於密室上的建築已經被夷為平地,地面也被掀了起來,一道刺目的光芒從地下猛然射出,讓那個煞神也微微楞了一下。在光芒的正中央,關風海和劉靈倩的身影清晰地浮現出來,此時他們的身體正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一見目標終於出現,那個煞神不禁怪叫一聲,一掌向下面拍了過去。這一掌下來,還沒有拍到關風海就已經快要把鍾山這些人的心給拍碎了,大家顧不得再與對手糾纏,紛紛用最快的速度向這個方向圍了上來。   白凜然心中的得意就別提了,因為他看得很清楚,以那一掌的速度和力道來看,不等這些人趕到,關風海他們已經沒命了。不過他還是飛身搶在眾人身前,阻止大家繼續前進。   就這麼一耽擱,那煞神掌中攜帶的能量已經落到了實處,不過並沒有落在人的身上,而是被二人身前的無形無影的能量罩擋住了。那能量罩非常古怪,不僅覆蓋範圍大地出奇,而且緊緊吸附在以二人的身體為軸心的空間之中,似乎這兩個人的身體具有某種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將它們牢牢地固定在身體表面。由於剛剛受到一次攻擊,原本透明的能量罩中泛起了五顏六色的光帶,這才讓人們發覺到了它們的存在。   那煞神「噫」了一聲,顯然也是非常吃驚,不過他很快就搞清了狀況,繼續向面前的能量罩發動了猛攻。在他的連番攻擊下,能量罩劇烈的晃動起來,裡面躍動的光帶也越發絢爛了。   眾人輕吁了口氣,彷彿又從死到生走了一遭,一見事情並不像想像中那樣糟糕,大家趕緊重新振作精神與對手展開了惡戰。   其他幾對倒還好,可是鐵血三十六士這裡就有些不大妙了。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與他們對戰的煞神已經逐漸找到些規律,對陣型的變化不像最開始那樣毫無頭緒了。一旦這個優勢減弱,雙方絕對實力的差距就逐漸顯現出來了。隨著煞神進攻的頻率越來越高,鐵血三十六士越來越感到壓力的沉重。   在白凜然不迭聲的催促下,那個煞神也越來越急,猛然間,他瞅準機會連續猛攻七十二掌,雖然是七十二掌,但全部在瞬息之間完成,浩大無匹的能量迭加起來形成不可阻擋的洪流向鐵血三十六士湧了過去,雖然未必會要命,但如果不加閃避的話,肯定會讓這些人受到不輕的傷害。但是如果閃避的話,又勢必會讓如行雲流水一般運行的陣勢出現裂痕,如果是面對普通的敵人倒無妨,可面對煉獄四煞神這樣的強者,這點裂痕已經足夠他脫身的了。如果就這麼把他放走了,再想困住他就難上加難了。而且他這麼急於脫身,顯然是衝著關風海和劉靈倩去的。雖然關風海他們的防護罩看起來堅固得很,但如果是兩個煞神合力破壞就難保完好了。   刑天極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的心中迅速作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絕不能讓敵人這麼脫身出去!而這時,對面如怒潮一般洶湧澎湃的能量也已經近在咫尺了。   「星碎無痕!」   隨著刑天極這聲大喝,「五行七星陣」的陣型不散反聚,三十六個人的身形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開始奔騰,以那個煞神為中心,一股浩然的能量高速旋轉起來,在周圍的空間產生奇異的吸引力,不但將那個煞神剛剛全力攻出的能量盡數吸入其中,更將周圍空間中的五行能量源源不斷地匯聚起來。隨著能量的累積,陣勢運轉時帶動的威勢也更加驚人,從陣型的中央還隱隱傳來一陣風雷之聲。   「快停下!」   柳桐在一旁絕望地嘶吼著,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接下去的變化,「星碎無痕」本就是五行七星陣三百六十一變中的最後一變,與敵同亡的一變。此變一出,無論是運陣者還是被困於陣中的敵人都難逃覆滅的下場。可到了此時,即使是他自己,五行七星陣的創始人,也已經無力阻止下面的變化了。   被困於陣中的煞神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雖然他看不清後面的變化,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好的兆頭,可是再想脫身已經來不及了。高速旋轉的能量將他的身體緊緊地固定在原地,根本連動一下手指頭都異常艱難,更別提脫身了。當被吸入的能量終於達到了一個飽和點時,刑天極痛苦而又堅決地大吼一聲:「破!」   霎時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像壓抑了千年的悶雷,從他們所處的位置浩浩蕩蕩的傳了開去,令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顫,柳桐更是搖搖欲墜,感覺心在滴血一般的痛苦。要不是余家兄妹拚死相助,他也幾乎就要步他們的後塵。   待煙塵消散後,大家可以依稀看到,原來鐵血三十六士和那個煞神激戰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只是地面上那個深達幾十米的大坑還在忠實地證明這一切都是慘烈的現實。         第二節天人合一     鐵血三十六士就這樣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與強敵同歸於盡,而「五行七星陣」也同他們一樣,僅僅初露鋒芒便已成絕響,不知道今後還會不會有人再能見識它的風采,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鐵血三十六士和五行七星陣必將能載入中華民族的英雄史冊,他們雖然如曇花一現,但那剎那的光華,卻已足夠讓世人銘記。   鐵血三十六士這一死,有幾個人頓時紅眼了,尤其是鍾山和柳桐兩人。對於鍾山而言,鐵血三十六士是早在關山成立之前就與他和關風海並肩戰鬥的夥伴,他們在一起見證了關山的成長,經歷了無數的人生起伏,同生共死,肝膽相照,已經成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對柳桐呢?自從關風海把這三十六個人鄭重地交給自己訓練後,他與這些人幾乎沒有一天不在一起的,如果沒有他們這些絕佳的實驗對象,他的「五行七星陣」不會進行地如此順利,在他們身上付出異常艱辛的勞動同時,柳桐幾乎是已經把自己的生命同這三十六個人緊緊的聯繫在一起了。而如今,他們竟以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離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甚至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能留下。對他們而言,這或許可稱得上是走地壯烈,可對他們這些親密的夥伴來說,卻不得不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異樣沉重的打擊令鍾山等人怒火中燒,似乎全身的血管都要迸裂開來一般,招式之間的力道更是猛增,竟然奇跡般地又重新取得了主動權,原來憤怒真地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儘管如此,想要分身去阻止那個自由的煞神破壞關風海和劉靈倩身體周圍的能量罩還力有不逮,只好焦急地期盼著轉機的來臨。   而白凜然那邊其實也是焦慮萬分,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得力手下少了一個,更因為對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堅不可摧的氣勢和旺盛的鬥志。雖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們匯合在一起後就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憑藉著那種從未得見的先進武器,竟然可以與魔化後的自己戰成勢均力敵。以前根本不屑一顧的幾十個小角色竟然也可以毀去幾乎快要永生不滅之體的煉獄之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的形勢很是微妙,如果在短時間內,那煞神可以成功地破去怪異的能量罩,將關風海和劉靈倩這兩個心腹大患除去,然後再來協助自己,相信不出半個小時就可以將面前這些敵人全部殺光。可是,這種決定到底是否正確呢?我是不是應該讓他暫時放棄那種努力,直接前來幫助自己,等殺光這些活動的敵人後再合力去對付關風海他們呢?   其實後一種想法同樣很有誘惑力,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白凜然為目前的選擇開始猶豫的時候,就會有一股力量驅使他放棄這個念頭,似乎在冥冥之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關風海和劉靈倩總是能給他更大的威脅,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重新下定決心,一定要先除掉他們,絕不能讓他們順利破關!   於是,那個煞神就一直留在那裡,看起來多少有些是徒勞地對吸附在關風海他們周圍的能量罩發動猛攻,殊不知他這樣做只會加速某個過程的進行速度,如果早知道會有那樣的後果,白凜然說什麼也不會做出現在的選擇。但是,誰又能預知未來呢?   在白凜然等人出現的時候,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已經把周圍空間中充斥的各種屬性能量凝結成更為緊密的能量結晶,同時體內儲存的能量也已經壓縮聚合到一個頂點。這些越來越緻密的能量結晶通過他身體進行交流的要求越來越迫切,需要為它們提供更為寬敞的通道。但人體的構造又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雖然經過前幾次的脫胎換骨和從後天轉入先天的過程,他們身體能量化程度已經達到相當高的程度,而且如今他們的靈體也在同他們一起盡最大的努力來進行這種能量化改造的工程,但完成這一切顯然需要更多的時間。   不過令他們感到欣慰的是,隨著身體能量化程度的不斷提升和他們對這種技能掌握的日益熟練,他們身體的能量化改造速度也在不斷攀升著,人與能量的感應度也越來越敏銳,他們可以感覺到這些能量更深層的喜怒哀樂,同時也把自己心中的渴望毫無保留地向它們呈現出來。在這種暢快淋漓的溝通過程中,他們與能量的心越來越靠近,已經完全迷失在這種奇妙的體驗之中,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是一無所知。整個心靈和身體都已完全沉醉於空前浩瀚的能量海洋之中。   就在經歷這種新奇體驗的過程中,忽然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從某個方向朝他們奔襲而來,這股力量極為強大,但由於這段時間關風海和劉靈倩一直在不斷與宇宙能量進行深層次的溝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密室空間中的各種屬性能量體已經以她們二人身體為核心,形成了一個巨大又緻密的向心能量罩,對於這股入侵的能量,組成能量罩的能量自發地進行了抵抗,似乎不想讓它們對處於能量罩中的人類朋友構成傷害。   那煞神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他在倉促之間凝聚的攻擊能量卻遠不如已經在這裡反覆加工凝練多時的能量罩那般厚重,有一部分攻擊能量甚至被能量罩「勸降」和「收編」,成為保護被攻擊者的新生力量。使那煞神的不懈努力勞而無功。   說是勞而無功其實也不盡然,在他的狂轟亂炸下,那個能量罩正悄無聲息地發生改變。由於受到外力的強烈衝擊,能量罩中的能量單元似乎也意識到了危機的來臨,它們一邊頑強地抵禦外敵,一邊持續不斷地做出努力,試圖使置於它保護之下的兩個人類朋友能夠盡快完成能量化改造的宏偉工程,成為與它們毫無隔閡的強大生命形式存在。   開始還有些緩慢,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身體的能量化程度越來越高,能量進出身體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有一部分能量自動地充當起保護通道的使命,使這些越撐越大的能量通道不至於被瘋狂進出的能量刮傷。   隨著這種雙向溝通的能量越來越多,體內外的能量越來越走向同化,它們的目標明確而統一,那就是盡最大可能讓這兩個人的身體完全能量化!   不知過了多久,關風海他們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許已經過去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也沒準只是一個剎那而已,就在他們沉醉於這種奇妙改造過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二人同時感覺到身體劇烈的一震,似乎突然間從身體上剝離了某種物質,或者說本體猛然間從某種一直存在的桎梏中脫離出來,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輕鬆起來,似乎完全褪去了塵世的污濁,讓自己的心靈和身體得到了淨化;似乎徹底失去了地球引力的束縛,渾身輕飄飄地似乎隨時都可以飛上雲霄;又好像已經與周圍的悠悠清風,天地日月完全融合在一起,歷經輾轉終於又回到了萬物之母的懷抱。那一直固守在體內外兩側的緻密能量也在不知不覺間達到了平衡,可以感受到它們流經自己身體時的那種輕鬆寫意,而體外那神奇的能量罩也已經不知去向。   這巨大的變化都只是在瞬間完成,過渡之神速,天壤之別的感受差異讓二人陷入了一種並不真實,如夢似幻的體驗之中,似乎一下子從地獄步入了天堂一般,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根本無須睜眼,周圍的一切比親眼所見還要真實清晰,除了還無法感應到過去,現在場內的所有情況已全部瞭然於心,連御天的悄然逝去,白凜然又驚又怒的心情,鍾山等人滿懷的悲憤與驚詫,還有與自己僅幾步之遙的那個煞神濃烈的殺機都恍如經過了精確了測量一般,一絲一毫也沒有逃過他們的感官。關風海他們此時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掌握了一種異常神奇的武技,名字就叫做「天眼神通」。   所謂「天眼神通」,就是用遍佈在宇宙空間中的各種屬性能量元素作為媒介,將一定範圍內想要調查的對象進行全方位的感知和觀察,並通過本體與這些能量的聯繫紐帶將這些信息瞬間無聲無息地送到本體內,完成用肉眼需要大量時間才能實現的目標,有時甚至是肉眼無法完成的任務,比如對人心靈的探知。   在一種相當自然的情形下,關風海他們下意識地把這種新武技用了出來,那種神奇的效果倒先把他們自己嚇了一跳。他們並不知道,在剛才的那一刻,有很多事情已經在機緣巧合下發生了。   自然門弟子所具有的超常靈性和創造力使他們具有比常人大得多的發展空間,竟一舉將能量化改造實現了百分之百的完成度;渾厚紮實的武學根基使他們可以承受巨大的能量壓力,避免了被龐大的能量擊垮的命運;經歷脫胎換骨和步入先天之境時對身體的能量化改造過程使他們身體能量化進程已經先行一步,打通了身體與外界的能量通道,降低了身體完全能量化的難度;經歷無數危險和考驗的靈體已經接近成熟階段,它們對能量改造有著天生的領悟力,有它們的全力協助,一切都是事半功倍;風瀟梧那獨具匠心的馭能造體大法,將科學與武學有機地結合起來,開闢了人類歷史上武學速成的一條新路,也使關風海和劉靈倩成為了第二批受益者。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因素也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比如在先前進入先天之境時吸入了白漪喬的一些精神異力,使他們無形中具有了使用這種異能的潛質,雖然它還極其微弱但已經逐步生根發芽,到現在已經完全融入了「天眼神通」之中,為這門武技注入了嶄新的元素。另外,煉獄四煞神之一對他們實施的攻擊也在客觀上促進了這種能量化進程完成的速度。這種種機緣加起來終於造就了兩個將身體完全能量化的超級強者,兩個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的超級強者。   壓抑住心中的驚喜與困惑,關風海和劉靈倩迅速站起身來,朝白凜然的方向走了過去。其他事情他們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但這個敵人卻無論如何要盡早除掉,於公於私都不允許他再活在世上。   在他們的身後,因為感覺被敵人輕視而滿腔怒火的煞神一聲不響地發動了一次偷襲,巨大的能量狂潮捲向毫無防備的二人……         第三節怒龍懾魔     關風海和劉靈倩先前還真是沒怎麼把這個煞神放在眼裡,在經歷馭能造體術改造之前他們的武功已經在這些煞神之上,更何況現在他們感覺自己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可謂是百尺竿頭,又進一步,此時就更沒有理由把昔日的手下敗將再當一回事,此時他們眼裡只有一個白凜然可以稱得上是對手,所以他們當然直奔主題而去。   但是,當那個煞神含怒發出全力一擊的時候,關,劉二人還是瞬間感到了異樣。在他們的記憶中,這些煞神的武功不應該是如此高法,簡直與以前是判若兩人,這一招攻勢幾乎有原來五倍以上的威力!   當看到關風海和劉靈倩完好無損,精神飽滿地從原地站起身的時候,鍾山等人真是又驚又喜,而白凜然則是又驚又恨,一看到此時從他們兩個身上湧現出來的沖天氣勢,白凜然明顯地感覺到這兩個對手已經今非昔比,即使是與自己相比也未必落於下風。   「看來事情已經朝著最壞的預計發展了!」   白凜然暗自嘀咕著,眼看他倆個一步步向自己走了過來,他勉強止住馬上轉身逃走的想法,打算先看看情況再說。不然試都不試一下就逃走未免也太失顏面,他畢竟一直自詡為一代武林宗師,世界第一高手,要是不戰而逃恐怕連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當那個煞神從二人背後發動偷襲之時,鍾山等人不禁紛紛叫喊起來,提醒關風海二人注意,而白凜然卻是心中暗喜。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親眼看到這兩個人的身手了。如果確實如他所料,他二人已經與自己不相上下,那今天的局面已經注定是有敗無勝,還是及早脫身為妙。如果不然,那他拼著功力大損,也要畢其功於一役,將這兩個心腹大患徹底剷除。他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如果任由他們這樣自由發展下去,自己早晚會毀在他們手裡!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煞神的攻擊能量已經從四面八方逼近了二人的身體,關風海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那股能量中所蘊含的巨大力量。顧不得奇怪對方驚人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關風海和劉靈倩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當攻擊能量距離他們有一米之遙的時候,他們手上還是空空如也,而僅僅又讓這些能量前進了半米,神龍裝備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左右雙手之中,隨著一道異常柔和的白光閃過,一個若有若無的光罩出現在二人周圍。而那些強勁的攻擊能量已經惡狠狠地撞了上去,看上去可以輕易地擊碎這層孱弱的防守。   看到這個場面,鍾山等人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想出手相助已經來不及了,甚至連發出叫喊的時間都沒有,兩股能量已經進行了最親密的接觸。   但下一刻所發生的事又讓雙方的人有些瞠目結舌了,那看似剛猛無匹的攻擊竟然沒有像人們預想的那樣輕易攻破微弱的防禦罩,恰恰相反,本來來勢洶洶的它們一接觸到防護能量就如同雪花落在太陽上,瞬間消失無蹤,而那柔和的防禦罩看上去僅僅比剛才亮了一些而已,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此時的關風海和劉靈倩心中原有的那一點擔憂也隨著攻擊能量的消散而消失了,因為他們對自己新掌握的力量越來越有信心。在剛剛馭能造體獲得大成的那一剎那,他們兩個的意識空間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對自然的認識,對自身的認識,對能量的認識,對生命的認識,全部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層次。與此同時,他們也把這種認識融合目前的武學修為,創出了全新的武技——逍遙訣!   這些過程聽起來複雜,卻在剎那間便已完成,其中玄妙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別提局外人了。   剛才的那一次能量交鋒是他們這門武技的第一次牛刀小試,用的是「逍遙訣」第一式:「相見時難別時易」。   「相見時難別時易」是一招守勢,由它布下的防禦罩看似脆弱,實際上卻大有學問。最特異之處在於它的目的並不是要擋住敵人的攻擊,而是要將攻擊能量引導回去,使它們不能對保護對像構成傷害。為了實現這個目的,這個防禦罩佈滿了各種屬性能量的通道,將對方攻擊能量按照屬性不同,分門別類地導入適當的通道,引導回各自的能量池。   宇宙之間充斥著各種屬性的能量,每種屬性能量都有各自獨特的存儲空間。武者運用能量的過程實際上就是把能量從池中取出,再以適當的方法加以運用。能取多少完全取決於修為高低,力量強弱。力量強者與能量池之間的通道就大,可以取的量也就更多。武者最關心的也就是這個「取能」的過程,而這一式恰恰反其道而行之,它所關注的是如何快速有效地把能量送回去。而以關風海他們目前的修為來講,與宇宙間各種屬性能量池之間的通道幾乎已經是無限大,對方的攻擊能量自然也就來時困難走地輕鬆了。   要作到這一點可並不容易,如果不是對能量本原的認識達到相當的高度,與能量有相當的契合程度是絕對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關風海和劉靈倩如今已經將自己的身體徹底地能量化,他們本身就是能量的一部分,自然可以對能量運用自如。   一見自己傾盡全力發出的攻擊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收尾,那個煞神不禁有些驚呆了,白凜然的反應比他要快得多,一見形勢不妙他已經做出了逃跑的決定,畢竟他在中國呆了這麼長時間,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當下大吼一聲:「魔殘!」   「魔殘」是煉獄入魔這門武技中的一個特殊招式,用在一些非正常的情況下。當敵人勢大不能敵時可以使用這一招,將身體一些不大重要的部位捨棄,激發人體潛能,換取正常情況下可望不可及的強大力量,對敵人實施致命打擊或者用於脫身,可說是一個非常歹毒的招式,捨棄的部分越多,換取的力量也就越強大。但同時使用者的損耗是非常大的,有些損耗根本無法彌補。   白凜然此時要用這一招,主要是想要盡快脫身。當然,如果能在脫身前再毀掉幾個敵人就更理想了。他這命令一下,剩餘的三個煞神應聲而起,紛紛將「魔殘」這一式使了出來。   在鍾山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三個煞神的耳朵,手指,毛髮,身體各部位相繼掉落下來,而他們手上的力道卻是激增,恐怖的能量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向周圍的敵人撲了過去。   「快閃開!」   關風海大喊一聲,身形加速向面前那恐怖的能量撲了過去,那是屬於鍾山的戰團,劉靈倩也在同時閃到柳桐和余家兄妹的身邊,二人的逍遙訣第一式再次出手,將足以致命的恐怖能量化於無形。   另一邊的情形就不那麼樂觀了,白凜然與剩餘那個煞神的全力一擊已經超越了周圍眾人可以承受的極限,原本密不透風的包圍圈頓時四散開來,畢華和肖箭由於功力稍弱,沒能完全擋住攻擊而被能量擊中,肖箭當場斃命,畢華也身負重傷,看來也是捱不了多久了。   不等白凜然他們再有所動作,關風海和劉靈倩已經飛身過來,從他們眼裡噴出的熊熊火焰中可以看出心中的憤怒,如果讓他們衝上來,白凜然今天也就很難再脫身了,而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根本不給二人這個機會,飛起一腳將面前的煞神向急速撲來的二人踢了過去,自己趁機脫出了眾人的包圍。一邊逃走一邊招呼其餘的兩個手下隨行。   對此,關風海雖然恨得牙癢癢也只得先專心面對這個來送死的傢伙,畢竟從實力上來講對方也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角色。微一凝神,逍遙訣的第二式已經應手而發,一道強光以超越光速的恐怖速度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形軌跡在面前的空間一閃而過,那個煞神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也不動,只是呆呆的注視著前方。當光芒消逝過後,他的身體驟然化為浮塵,永遠地在世間消失了。這就是逍遙訣第二式:追星逐月分光斬!   或許關風海此時還不足以在一招之間要了這個煞神的命,但那個倒霉的煞神在剛剛施展完「魔殘」之後就被主人當作替死鬼送了上來,原有的力量也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命喪黃泉。   就這麼一耽擱,白凜然同那兩名煞神已經逃離了眾人的視線,臨走時,白凜然還順手牽羊將御天手中的神龍裝備也捎了過去,看來他對此已是早有計劃。以他那樣的武功,有了神龍裝備後無異於如虎添翼,這也正是關風海他們一直不敢輕易使用神龍裝備的原因。而現在,終於被他得手了。   一見追敵無望,關風海只好暫時按下這個念頭,天眼神通一經運用,周圍的一切也就瞭然於胸。當下快步走到重傷倒地的畢華身邊,使出「情系風鈴」中新領悟的「生機」一式,一道柔和異常的白色光暈將畢華圍了起來,隨著光芒的逐漸淡去,畢華的傷勢也在迅速地還原之中。當白光消失的時候,畢華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揮手阻止了畢華道謝的打算,關風海神色黯然地說道:「除了御天和肖箭兩位兄弟之外,其他人是否都安然無恙?你們誰來回答我這個問題。」   「………………………………」   眾人無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哀傷。鐵血三十六士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情景在眼前浮現,但沒有人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目光在眾人臉上轉過一圈,大家心中的想法已經籍由「天眼神通」送回了關風海的意識體中,一股巨大的悲痛從心底滋生,蔓延……         第四節悲歡離合     第二天,國家烈士陵園中擠滿了來自軍政兩界的要員和社會各界的知名人士,他們都是來參加御天,肖箭和鐵血三十六士等人的下葬儀式的。以這些人的身份和在中國的影響力來參加這樣一個儀式當然並非完全衝著這些死者,還有著各種各樣複雜而難以說清的原因。   眼看著這些朝夕相處的夥伴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地面之下,屬於關山的很多人不禁失聲而泣。白漪喬就是其中之一,這個平日裡精靈古怪,似乎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的女子終於顯露出脆弱的一面,哭著哭著他一頭扎入旁邊強忍悲痛的鍾山懷裡,痛快淋漓地發洩起心中的悲慼。對她這種反常的行為鍾山也只是微微一怔,就瞭然地認可了她的這種行為,還張開雙臂將這個需要人撫慰的心儀女子擁在懷裡,而白漪喬哭地更響了。   在人群的一角,武林四大世家方家的當家人方歌回一臉戚容,默不作聲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本來很年輕的面龐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剛剛關風海見到他的時候,二話不說就跪在面前,雖然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但彼此卻明白對方的心意。   方歌回是最早的幾個對關風海另眼相看的重量級人物之一,在關風海剛出道的時候他就已經預見到了他的不凡,並將自己頗為倚重的鐵血三十六士送給了他,對當時的關風海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信任與榮譽。自從那時起,鐵血三十六士就一直跟隨在關風海身邊,成為他不離不棄的知己好友。當關風海成為民族英雄風光無限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心甘情願地閃在一邊,躲在他的光環背後。而當關風海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又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即使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關風海向方歌回下跪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在為自己請罪,為了自己沒有保護好這些夥伴向這位有知遇之恩的老人請罪。   方歌回當然明瞭這個年輕人的心意,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個當初還只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果然如他所料,已經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成為中華民族的希望與靈魂,單為了這一點,方歌回就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面對他的愧疚,方歌回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飽含感情地說道:   「孩子,不要有任何愧疚,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我想跟你說的是,這些年來你的表現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那三十六個年輕人也同樣沒有讓我失望,他們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很欣慰,也由衷為你們感到驕傲!」   面對老人家的寬容和理解,關風海惟有滿懷感激,卻不知應該說什麼好。方歌回理解地點了點頭,慈聲說道:「年輕人,去做你應該做的事去吧!不必在我老頭子這兒浪費時間了。」   關風海點頭,恭恭敬敬地沖方歌回磕了三個頭,悶聲不響地轉身離去。   在所有與這些死者關係密切的眾人之中,惟有一個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悲慼之意,他就是獨自站在一旁,遠離人群的莫天。   熟悉莫天的人都會覺得奇怪,因為以往的莫天是個非常多愁善感之人,如今他最好的朋友御天為了救他而送命,無論如何他都應該很悲傷才對。可是他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仰首向天,面上的表情極為平靜,似乎這一切都與他毫不相關。   對他的異常反應,楓飄雪比任何人都看地清楚,倒不是因為她對莫天特別留意,也不是因為她無情,而是因為她的「勝情」境界。說起對情感的控制力,如今的她在全天下已經找不到任何對手,根本不會受到感情的困擾。出於對莫天的擔憂,楓飄雪將自己的發現悄悄地通知了關風海。   聽了她的話,關風海眉頭微微一皺,趕緊目光一轉,果然在遠離人群的一側發現了莫天孤寂的身影。當下沉吟一陣,這才邁步向莫天走去。   「你來啦。」   不等關風海開口,背身站立的莫天像是已經知道了來者是誰,語氣異常平靜地說道:「你看那河水,總是快樂地向前奔跑,一點也不在意很多同伴已經不在身邊的事實。」   關風海怔了一下,順著他的手指向前方望去,一條小河蜿蜒曲回奔向遠方。   「其實它們並不傻,也並非無情,它們只是按照自然規律嚴格去做罷了。反倒是我們人類,枉稱高級生命,卻總是自尋煩惱,你說可笑不可笑?」莫天回過頭,閒適的臉上真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如果人真能擺脫七情六慾的束縛,看破生死,或許真能減少很多痛苦。」關風海也學莫天那樣扶著岸邊瑩白的欄杆,凝望著面前的小河低聲說道。   「我有句話一直想跟你說。」莫天淡然說道。   「我在聽。」   「…………」   「……?」   莫天猛然回頭,雙目中的神光投注在關風海臉上,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關風海也默不作聲,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驀然間,莫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親切的笑容,讓關風海心頭為之一暖。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最傻的人是我自己,其實這句話根本沒有必要說出來的,我卻一直忍了這麼久!現在我終於想通了!哈哈~~~」   長笑聲中,莫天再不開口,逕自邁步向遠方走去,關風海正要發問,一道白影從莫天手中發出向他飛來,關風海順手接住,原來是莫天一直珍若生命的古琴:「多情」   「這把琴你拿去,權當是我提前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吧!」莫天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有些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關風海愕然,急聲說道:「老莫,你要去哪裡?」   「物品貴重與否並不在它本身,而在於擁有它的人。這把琴如今與我的緣分已盡,勉強留在我這裡也是無益。還不如送給你們這樣有情的人,這才真能體現它的價值!」   莫天的腳步越走越快,但聲音卻依然清晰:「至於我嘛,自然是去我應該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最新的武技叫什麼名堂?哈哈~~它就叫歸去來兮,歸去來兮……」   「歸去來兮?」關風海嘴裡默念著這四個字,心中盛滿了感傷,他沒有追上去,因為雖然事發倉促,但他依然可以看清楚莫天在平淡背後的堅定決心,對一個去意已決的人,無論再說什麼都已無絲毫意義。可以感覺到莫天這一次離開比上一次要堅決得多,甚至沒有讓他代自己向兄弟們告別。   「兄弟,我們隨時歡迎你回來!」   在關風海強大的能量護送下,這句話轟隆隆地傳向遠方,莫天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他的身形卻絲毫沒有放緩的趨勢,反而越發快速起來。   莫天再次不告而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使深受喪友之痛折磨的眾兄弟又多了一層別離的感傷。在送葬儀式結束之後,眾人悶聲不響地回到北京的獨立團駐地,每個人的臉上都找不出半點笑意,氣氛異常地沉悶。   看到這些,關風海也惟有盡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想起馭能造體的事還沒有進行完,於是提議抓緊時間把它完成。   「白凜然他們會不會又來搗亂啊?」白漪喬有些不無擔心的說道。   「我想這種可能性不大。」關風海一邊沉思一邊分析道:「據我觀察,他們後來所施展的那種武技雖然威力超凡,但分外透著股邪勁。如果估計正確的話,應該是一種大損自身的功夫。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直到萬不得已時才來使用。這一類武技通常恢復起來很不容易,而且他剛剛折了兩個得力手下,而我們這一方實力卻有所增強,我想白凜然不會這麼不自量力的。我們正好趁著這個空隙,再把我們的整體實力提高一塊,如果一切順利,那我們以後就再不用為他們憂心了。」   「有道理。那接下來該輪到誰了?」白漪喬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關風海滿懷信心地說道:「其實我們這裡目前只有兩個人適合進行這種改造。」   「只有兩個?是誰啊?」小靚好奇地追問道。   「就是小山和漪喬他們兩個。」   關風海望著大家驚疑的表情耐心地解釋道:「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根據我,倩倩和霸天兄弟他們的經驗來看,接受這種改造的人本身武學修為越高,他成功的可能性就會越大,而且改造後取得的效果也越突出。如果霸天兄弟他們再遲些進行這種改造,我相信他們的實力肯定比現在還要高。也就是說,如果大家對自己最終能夠達到的目標有更大期待的話,就不要急於一時。」   「當然了,我們中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飄雪。」關風海望了楓飄雪一眼,繼續朗聲說道:「以飄雪目前的武學修為來看,自然已經符合這個要求,不過她卻很難進行這種改造,這一點我想飄雪自己也清楚吧?」   「當然,因為我的能量特性過於特殊,在這裡根本沒有與我同源的能量,所以自然就沒這個福分啦!」這番話楓飄雪說起來格外心平氣和,似乎一點也沒有遺憾或傷心。反倒是旁邊的小飛小靚一個勁兒為她大叫不平。   對此楓飄雪只是微笑搖頭,關風海從旁邊插話道:「你們兩個也不必這樣憤憤不平的,其實飄雪的武功已經到了根本不需要進行這種改造的程度,只要她像現在這樣循序漸進地走下去,她未來的成就說不定是我們中最高的一個!」   「飄雪姐,是真地嗎?原來你這麼厲害!」小靚一臉羨慕的拉著楓飄雪的手,左右搖晃著。   「別聽你們關大哥亂講,我哪有那麼厲害!只不過不需要這種改造倒是不假。」楓飄雪淡淡地回答,回頭沖關風海瞪了一眼,有些埋怨地說道:「還有你,還不趕緊說點要緊的,別老在這裡東扯西扯的!」   「好啊!」關風海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接著自己剛才的話頭繼續說了下去。         第一節鍾喬倚山     「在場諸位之中,霸天,龍嘯他們已經無法再進行另一次改造,柳桐因為走的是另一條道路也不大適合,小飛小靚年紀尚小,根基尚未牢固,其餘的就更加不用說了,滿足條件的只剩下小山和漪喬兩個。」   「可是,我的功力還不及小飛小靚他們呢!」對關風海的話白漪喬顯然有不同意見,在一旁低聲反駁道。   「這就要看從什麼角度說了。」關風海含笑說道:「小飛小靚他們兩個對大陰陽力的認識和造詣自然比你強上很多,但如果單純從精神異能的角度看,當今之世,能比你強的據我所知還沒有。我們就從這裡入手好了。」   「是啊,我覺得二哥說地有理,他既然說你行你就試試唄!」見白漪喬還有些猶豫,鍾山忍不住湊過來插上一句。不料卻換來伊人一記嫵媚的白眼。   二人之間的這些小動作落在有心人眼裡,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   「其實海風說你們兩個合適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原因,你們想不想知道?」   看著劉靈倩有些神秘的表情,鍾山是全然摸不著頭腦,白漪喬先是一怔,接著好像從對方頭腦裡接收到什麼信息,立時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你別胡說啊!小心我翻臉。」   雖然勉強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但那閃縮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龐卻多少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不僅嚇不到別人,連自己聽著都有些心虛。   「我可不敢胡說,我可是好心好意想幫你們啊!」   對白漪喬的恐嚇,劉靈倩顯然沒有放在心上,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下去,讓一向精靈古怪的白漪喬也是沒轍。   她們這裡在打啞謎,其他不知情的人可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鍾山似乎有了點感覺,有些發窘地悶聲不響,其他人可就忍不住了,小飛第一個發問道:「兩位好姐姐,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聽不懂啊!」   「是啊,是啊,快說出來讓我們聽聽。」見哥哥開口了,小靚趕緊在一旁幫腔。   「那好,我可就說了,其實漪喬……」劉靈倩放緩語氣正要說出那個秘密,卻被白漪喬一聲大叫阻止了。   「不要說!」   一見劉靈倩毫無放棄的念頭,白漪喬只好投降了。她鼓起勇氣將心中隱藏多時的秘密說了出來。   「既然這件事被你們看出來了,我也就不瞞著了,與其讓倩倩說出來,還不如我自己說。其實……我和小山,彼此心裡都為對方留下了位置,只是誰也沒有點破而已。」   「真的?!」   還不等眾人醒過神來,鍾山自己先爆了開來,他抓住白漪喬的肩膀大聲追問道:「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可是會當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白漪喬又氣又惱地推開鍾山的雙手,抬高聲音說道:「人家外人都看出來了,只有你自己還蒙在鼓裡,還好意思問呢!」   聽她這麼一叫鍾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可以看地出來他的興奮遠遠多於懊惱,臉上都發出了紅光。   「這麼快就分出內外了?漪喬,你轉變地可也太快了吧!」   看到他們倆這個樣子,眾人無不覺得又高興又好笑,關風海也忍不住打趣起來。他這麼一說,眾人再也憋不住,紛紛放聲大笑起來,一時之間,大廳之內一片笑語歡聲,大家圍住鍾山和白漪喬二人開始刨根問底,問東問西,令二人疲於應付。不一會兒,鍾山腦門的汗就下來了,白漪喬也有些手足無措,渾不見往日的爽朗作風。   劉靈倩走過來拉住關風海的手,低聲說道:「這件事我干地還不壞吧!」   「何止不壞,簡直好地不得了呢!」   關風海讚許地望著自己的愛人,同樣低聲說道:「這兩個人都把心事藏在心裡,誰也不肯先開口,連我都替他們著急。現在你幫他們捅破了這張紙,我想他們心裡不定多感謝你呢!何況,我們這幾天悲傷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確實是太需要有這樣的喜事來調節一下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捅破這件事也確實有些唐突,剛才我還真怕好心辦壞事呢!」劉靈倩微微皺了下鼻子輕聲說道。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結果是非常理想的。哎,對了,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你是不是幫我拿個主意?」關風海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雙眼發亮,扭頭對劉靈倩說道。   「什麼事啊?大驚小怪的。」劉靈倩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就是我們的婚事啊,等忙過了這一段,我們也該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吧!」   「……這個啊,我可還沒答應呢!」劉靈倩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慢慢偏過頭去。   「那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萬一讓小山他們搶到頭裡去,我這個當二哥的多沒面子啊!」   「那有什麼了,誰規定當哥的就要先來了。」劉靈倩怪好笑地橫了關風海一眼,心底的喜悅也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   「可是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長啊!你看這樣好不好,等這場戰爭結束了,我們就推掉一切的責任,過一陣悠閒自在的日子,其實這才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   說著說著,關風海也陷入了自己營造的氛圍之中,對新生活的渴望清晰地寫在臉上。看到他這副神情,劉靈倩的心底也滿是幸福與溫馨的感覺,這種生活何嘗不是她的夢想呢!慢慢的,兩個人的身體緊緊靠在一起。   「我們共同努力吧,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劉靈倩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述說著心中的願望,關風海微微地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之後,在關風海和劉靈倩的幫助下,鍾山和白漪喬終於擺脫了熱心過盛的人眾包圍,躲進了一間密室之中。為了增加成功的機會和縮短時間,關風海也跟著走了進來,而劉靈倩和其餘眾人留在外面繼續必要的防衛工作。   關風海望了望面前有些尷尬的二人一眼,表情略微有些嚴肅地說道:「我能理解你們此時的心情,不過我要提醒二位的是,即將開始的這個過程還是有一定風險和難度的,對你們未來的影響也是非常巨大的,所以……」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心裡明白,絕不會誤事的!」鍾山面容一肅,正色說道。   「是啊,你放心就是了,我們心裡有數的。」白漪喬也低聲應了一句。   關風海微笑著點點頭,語氣不由一鬆,朗聲說道:「你們明白就好,現在開始吧。」   鍾山二人也點點頭,迅速讓自己進入了最佳狀態,而關風海也向密室外發出了消息,在風瀟梧的指揮下,輔助進行馭能造體的儀器同時運作起來……   如果說前一次關風海他們純粹是摸索著前行,現在輪到鍾山他們時就顯得很有目的性了,加上有關風海這位「成功人士」在一旁全程指引和全力協助,這次的馭能造體進程格外地順利。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關風海所料,儘管白漪喬對普通意義上的五行能量所知有限,但憑藉著她得天獨厚的強大精神異力,她身體的能量化改造在異常穩健地進行。當然,她的這種順利在很大程度是得益於關風海在旁邊的幫忙。有他和小靈這樣能量化改造的超級高手在,一切自然也就事半功倍了。   鍾山就更加不用說,在眾人之中,他的基礎僅次於關風海,劉靈倩和楓飄雪三人,是如今最適合接受這種馭能造體改造的人選,即使沒有關風海在,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相信他也可以獲得成功。更何況還有這個強援在旁邊呢!   然而有一點是所有人事先都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在進行這種馭能造體的改造過程中,獲益最大的反倒不是鍾山和白漪喬他們兩個,更不是關風海,而是與鍾山一直形影不離的劍靈「金之罡」。   這把神劍本來就具有極為強橫的力量,只是由於在漫長的歲月中被無情的時間所封印,以至於只能發揮出原有力量的一小部分。自從跟隨了鍾山以來,由於吸食了鍾山純正的金屬性能量和歷經無數次戰鬥的洗禮,它的能力已經逐步得到恢復,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痛快淋漓地飽餐能量。密室中豐沛異常的能量洗刷掉刻在它身體上的歲月滄桑,將阻礙它施展力量的桎梏一層層粉碎,使它本來的光芒一點一點地得以重現。而它的這種覺醒也從另外一個側面推動鍾山的級數瘋狂地向前邁進。不僅如此,連一旁的關風海和白漪喬也從中獲益良多。   七天之後,當密室中的三個人功成圓滿,滿懷喜悅地走出屋外的時候,每個人都為他們的巨大變化感到吃驚。關風海這裡倒是其次,畢竟上一次他已經讓大家震驚過一回了,這次雖然他又有不同,畢竟不是那麼明顯。但鍾山和白漪喬就不同了,與以前相比完全是判若兩人。看他們神光內斂,氣定神閒的模樣,幾乎已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眾人不禁又驚又羨,每個人都難以抑制心底的那份渴望,真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天達到這樣的境界。   關風海微笑著對眾人說道:「這幾天辛苦大家了,現在諸位趕緊回去休息一下,說不定很快又有新的任務了。」   聽他這麼說,眾人也只有各自回去休息。劉靈倩和風瀟梧留下來大致描述了幾天來的一些情況。其中最讓關風海留心的是軍委主席苗致峰急於找他過去的消息。   提到苗致峰,關風海不禁又想起前一陣自己和劉靈倩閉關的消息莫名其妙走漏的事來,這會不會與這位一向敬重的大人物有關係呢?一想到這裡,關風海的心情就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現在是到了必須徹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了!」關風海表情嚴肅地望了幾個人一眼,朗聲說道:「小山,漪喬,倩倩,你們三個跟我走一趟,必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他雖然沒有明說是什麼事,可大家卻也都心知肚明,三個人應了一聲,跟在關風海身後向軍委辦公大樓的方向走去。風瀟梧在後面不忘提醒一句:「一切小心,千萬不可鹵莽!」   關風海點頭,回頭應了一聲:「請風爺爺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不會亂來的!」   確實,因為這件事涉及到軍政兩界的重要人物,一個處理不當,就可能給整個國家造成混亂,尤其目前戰爭還沒有結束,萬一軍隊也受到影響,那後果將是不可想像的。但是關風海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想迴避也迴避不了的。         第二節逆天餘孽     一路之上,四個人明確了一下此行的應對方針,對他們而言,要查出到底誰是內部的奸細也許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能在清除內患的同時保持大局的穩定。一切也只有見機行事了。   幾個人到達軍委辦公大樓的時候,苗主席正在給將軍們開會,聽到他們幾個到來的消息,他草草地結束了會議,就在會議大廳裡接見了他們。   一見面,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用出了心靈搜索大法,對面前的這個人展開了精神搜索。如今,原本屬於白漪喬獨有的精神異術已經先後出現在其餘三個人身上,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同時對一個人施展出來。在他們面前,苗致峰根本毫無個人的秘密可言。當然,如果不是事關重大,關風海他們也不敢貿然對這樣一位人物使用這樣的極端方法。如果讓苗致峰知道了,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幸好,對他們的這種惡劣行為,苗致峰顯然並不知情,他這次著急找關風海他們來,其實是想與他們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溝通,因為西部戰線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他希望可以與這幾個得力干將盡快商量出周全的應對方針,爭取早日獲得最後的勝利。   不等關風海幾人坐穩,苗致峰已經迫不及待地向他們交代起前線的最新戰況了,他哪裡知道這些人看似在仔細傾聽,實際上卻是各個「心懷鬼胎」,正在瘋狂盜取他的記憶信息。   一刻鐘之後,當苗致峰的描述告一段落的時候,關風海他們的秘密行動也已經有了結果。四個人對了一下眼神,也在其他人那裡得到與自己相同的答案:現在坐在他們面前的這個軍委主席毫無問題!   一得出這個結論,四個人無不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意味著他們必須繼續展開調查,但畢竟證明了苗致峰的清白,沒有人願意接受這個可敬的老人是個奸細的現實。   對面的苗致峰總算發覺到了一些異樣,不等他開口詢問,關風海已經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並為剛才的不敬之舉誠懇地請求對方的諒解。   聽完關風海的話,苗致峰不由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眉峰緊鎖,面露凝重之色對四人說道:「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這樣做也是應該的,我絕對不會怪你們。但是這樣一來,事情就有些複雜了,上次的事都怪我,沒有能為你們嚴守秘密,不過我也僅僅對三個最信任的將軍講過這件事。這麼說難道是他們三個出了問題?」   「到底是哪三個人?」   「是於佑光,魏文龍和洪廣生。自從趙泰被處決之後,我對這三個人的倚重無形中更加強了,而這一段確實也再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我還以為……」   說到這裡,苗致峰有些接不下去了,確實,他口中所提到的三個人與死去的趙泰一直以來都是軍隊中最重量級的人物,在軍中的威望極高,在關風海等人出現之前,這四個人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趙泰犯下那樣不可饒恕的罪行,而如今剩下的這三個人又擔上了重大的嫌疑,那到底以後還能夠信任誰?想到這些,又怎能不讓苗致峰感到萬分沮喪和焦慮呢!   「您先不必過於焦慮,或許不是他們呢?是非曲直我們查一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關風海和聲安慰道。   「好吧,我這就召集他們幾個過來。」苗致峰無奈地點了點頭,把命令高聲吩咐下去。   不一會兒,三位將軍前腳跟後腳地趕到了會議大廳,一見關風海他們在場,大家免不了又是客套一番。   落座之後,苗致峰開始半真半假地和眾人商討起前方的戰事來。關風海負責與他們幾個展開討論,而鍾山他們三個則簡單做了下分工,一人負責一個,對三位有重大嫌疑的將軍展開了秘密調查。   半個小時過去了,三個人的調查結果已經先後出來了,他們將自己調查的結果以意識波的形式傳遞給其他人,關風海的眼神也驟然熾熱起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關風海在心裡默念道,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個決定,但事關重大,他畢竟不敢貿然行動,當下分出一部分意識進入了苗致峰的意識體,將眾人的發現以純粹意識交流的方式傳遞給了苗致峰。   「什麼?!」不等關風海說完,苗致峰已經坐不住了,見慣大風大浪鍛煉出來的克制力也有些不管用了,在眾人面前失態地叫了起來。   「老苗,你沒事吧?」正在一旁發言的於佑光忍不住驚訝地問了一句,他實在想不通苗致峰為何會對他的發言做如此反應。   「啊,沒事,沒事,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其他事,你繼續談下去。」苗致峰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想法掩飾過去。   在於佑光疑惑中繼續講話的過程中,苗致峰卻在心底暗自把關風海剛才說的話仔細過濾了一遍,與先前的記憶進行對照,許多不大合理的地方也就順理成章了。到得後來,他終於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並迅速作出了決定。在第一時間內,他把自己的決定轉達給關風海。   得到關風海的肯定答覆後,苗致峰馬上開始行動了。   「拿下!」   隨著這聲輕叱,不待三位將軍有任何反應,關風海已經閃電般地制住了他們的目標:坐在左側的上將洪廣生。   「關團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發出這句疑問的並不是洪廣生,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移動身體任何一部分的能力,更別提說話了。說這話的人是一旁的於佑光。   用不著關風海自己解釋,坐在主位的苗致峰已經替他做了最好的解釋:「於將軍稍安毋躁,關團長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聽見主席開了口,於佑光只好耐著性子重新坐下來聽他的下文。不過苗致峰的下一個動作卻不是給他解釋,而是一連串的抓捕令,聽著從他嘴裡蹦出一個又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兩位將軍驚訝地嘴都合不攏了。   通訊員領命而去,苗致峰仍然一言不發,直到二十分鐘之後,被點到名字的二十六名軍隊各級幹部全部被帶到他們所在的會議大廳的時候,苗致峰的表情才緩和下來。   「你們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吧!」苗致峰威嚴的目光掃了於佑光和魏文龍一眼,沉聲說道:「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戰友,而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怎麼會?老苗,你不會搞錯了吧!」要想讓於佑光和魏文龍一下子相信這些共事多年的戰友都是敵人顯然有些強人所難。   「我也希望是搞錯了,可惜……」此時的苗致峰表情異常複雜,頭也不抬地對關風海說道:「關團長,現在麻煩你讓我們見識一下這位逆天教隱魔的真正面目吧!」   「???」   「!!!」   過於令人震驚的消息讓兩位將軍都驚呆了,他們悶聲不響地看著關風海走到洪廣生身邊,萬分小心地從他臉上撕下一張製作極為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因為少見陽光而略顯蒼白的陌生面孔。   看到這副面孔,苗致峰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完全消失了,他冷冷地對「洪廣生」說道:「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關風海右手一揚,那「洪廣生」身體顫了一下,恢復了說話的功能:「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你們是如何發現這個秘密的?我自問從來沒有留下任何的疑點!」   「我看你還是帶著這個問題去見你們死去的天皇吧!」苗致峰冷冷地回答道,除非萬不得已,他還不想把關風海他們擁有超能力的秘密公佈出去。   中午,一連串爆炸性的消息在神州大地迅速傳播開來,洪廣生將軍竟然是逆天教到目前為止唯一沒有露面的四大魔將之一的隱魔所扮,與他們原來的教主一樣,都是R國派到中國來的國際間諜,真正的洪將軍已經在五年前被他們殺害了。而這位隱魔在這五年時間裡也做了不少事情,不僅培植和安插了二十幾名同夥到中國軍隊中來,還親自策劃了一系列破壞行動,軍政兩界的集體中毒事件,先後多次重要軍事情報的洩露,假天雷事件,暗殺事件等等,都是他的得意手筆。至於趙泰,只不過是被他利用以後充當的替死鬼,算在他頭上的大部分死罪其實都是隱魔所為,但是,人死已經不能復生。為此,軍委苗主席正在向中央最高權力中心請求辭職。   與此同時,對包括隱魔在內的二十七名原軍隊大小官員的審訊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在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這些人已經沒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對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一天之後,陳清遠主席做出了重要批示:苗致峰在任軍委主席一職期間確實犯下了很多嚴重的過錯,但他的功勞也是有目共睹的。鑒於目前的戰爭還在繼續進行當中,不宜臨陣換帥。特此決定,同意苗致峰的辭職請求,但暫緩執行。另外,如果能夠在接下來的指揮中有良好表現,為國家再立新功,中央可以考慮讓他官復原職。   這個批示一下,一直替苗致峰擔心的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苗致峰也是又慚愧又感動。因為大家都明白,這個批示其實是很靈活的,只要苗致峰在接下來的作戰指揮中不出現大的失誤,等戰爭結束後,這個軍委主席的位子十有八九還是會由他繼續來坐下去。   一接到這個最高指示,苗致峰在感激之餘也是重新振奮了精神,他馬上將北京的將軍們和關風海等人召集起來,面對著下面黑壓壓的將軍們,苗致峰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積壓多時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裡,以前那個叱吒風雲的軍旅統帥又重新活過來了!         第三節橫掃歐陸     自從關風海他們離開前線以來,由周羽和巴林科率領的中E兩路大軍也是節節勝利,失去了智能機器人的有力支持,M國軍隊猶如失去爪和牙的老虎,在戰場上有些力不從心了。不過,就在此時,幾個對他們有利的消息從另兩個方向傳了過來。   一直在歐洲戰場與Y國和F國糾纏不清的D國盟友終於擊敗了他的對手,士氣正盛的一百八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直奔中E兩路大軍撲來。與此同時,從M國國內派出來的戰鬥增援部隊一百二十萬人也日夜兼程地向前線趕來,估計再有幾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戰場了。   為了應付這個突發事件,E國方面已經緊急出動了一百萬的後備部隊,作為他的戰爭盟友,中國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苗致峰也正是為此急著要和關風海他們商量的。   經過一眾將軍緊急磋商之後,增兵的事最終敲定下來。除調集全部留在國內的十六萬正規部隊之外,還特別調集了七十萬的預備役部隊,合作一處,共赴前線。由魏文龍和沈寧統一進行指揮。關風海和霸天仍然率領著他們各自的神州龍獨立團隨同前往。   由於戰況緊急,根本沒有太多準備的時間,好在中國現在已經徹底完成了軍隊建設從科武結合到純粹武化的轉變,拋開了那些移動笨拙,攜帶不便的武器裝備和彈藥,全體戰士都是輕裝簡行,使集結和行軍的速度得到大幅提升,三天後,八十六萬大軍已經在中E邊境上集結完畢。   在出發前,全體中央最高領導核心人物都來為遠征軍將士壯行。而且舉行了一個非常特殊的儀式。那就是當著遠征軍的面,將剛剛抓獲的二十七名R國間諜全體處決!這有些類似於中國古代的祭旗儀式,用敵人的血激發戰士們昂揚的鬥志和必勝的信心!雖然這些人與如今要面對的敵人並無太大關係,而且這樣做也並不符合現今通行的國際慣例,但中央還是採納了這個方案,並由代理軍委主席苗致峰親自發佈處斬令。   隨著苗致峰的一聲令下,二十七顆頭顱劃著各式弧線飛上半空,帶給這些還未進入狀態的戰士們以血紅的沙場氣息,緊接而來的就是蓬勃的戰意。   「勝利!勝利!勝利!!!」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幾十萬將士隨即跟著大吼起來,這震耳欲聾的吼聲可以壓過最火爆的雷鳴,腳下的大地都在這吼聲下悄悄顫抖。   目睹這個場景,國家主席陳清遠,總理趙明熙和軍委主席苗致峰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陳清遠沖苗致峰微微點了點頭,苗致峰將雙手一舉,如潮的吼聲終於漸漸停止。   「很好!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勇士們,出發!」   隨著苗致峰這聲號令,遠征大軍啟程向前線開拔了。而就在此時,在歐洲戰場上,M國和D國的援軍已經趕到了前線,會合先前M國的部隊足有三百五十萬之眾,聲勢空前浩大,氣勢洶洶地向中E聯軍發動了反攻。   此時,儘管E方的一百萬援兵已經到位,加上原來的部隊也不過一百五十萬而已,與對方相比在數量上處於絕對劣勢。儘管中國戰士在單兵作戰能力上處於上風,又有以楓放晴領軍的神州龍尾獨立團的強力支援,在整體戰鬥力上依然處於絕對下風,所以周羽和巴林科等高級將領經過反覆商議做出了一個無奈的決定:主動後撤!   雖然是後撤,但也是有講究的。一是撤退的方向,如今選擇中E邊境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這樣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與中方的援軍會合,形成可以與對方相抗衡的實力。第二點就是不可以一味地後撤,如果不做任何佈置就全軍撤退,必然留給對方更多的利用空間,極有可能給己方部隊造成巨大的損失。   考慮到這些,周羽臨時做了相應的佈置。派出幾支部隊執行擾敵的任務。這幾支部隊的成員主要由以前的中華龍獨立軍的五個師組成,目的不為殲敵,只為盡可能牽制住對方的兵力。只要能延緩對方前進的速度就算是一大勝利。   為了貫徹這個目標,這五個師的戰士將攻擊目標主要鎖定在機場,道路,彈藥庫和通訊設備上,而另外一支小型部隊,由楓放晴率領的神州龍尾獨立團也在悄悄實施他們的計劃,那就是暗殺對方的高級將領,最大限度破壞對方的指揮系統。   應該說這些安排是相當成功的,戰士們的努力取得了預期的效果,為扭轉戰局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兩天之後,由魏文龍和關風海等人率領的中華遠征軍終於進入了E國邊境,與固守在那裡的中E聯軍會合到一起。在戰場上見到戰友,全軍上下一片歡騰。   此時中E聯軍的總兵力已經接近二百三十萬,與對方雖然仍有不小差距,但已經使這種差距縮小到可容忍的地步。尤其是關風海他們幾個更是對取得最終的勝利充滿了信心。   「現在該是給他們一個慘痛教訓的時候了!」關風海意氣飛揚地說道。   「可不是嘛,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此時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鍾山早就躍躍欲試,想要在戰場上大展身手了。他這話一說完,立時挨了旁邊的白漪喬一拳,不過鍾山毫不在意,反而笑地更燦爛了。   周羽感受到兩位兄弟的昂揚鬥志,壓抑多時的豪情也驟然勃發出來:「好!今日我們兄弟三個就來個並肩作戰,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正有此意!」關風海高聲應道,伸出雙手與二人緊緊握在一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指揮所裡傳了出來。   中午,隨著周羽的一聲令下,三路大軍如同三支離弦的利箭向對面的M國和D國的部隊衝了過去。每路大軍的箭頭由一支獨立團戰士組成,箭的兩翼是久經沙場,戰鬥力強勁的「老」戰士,而箭身則是剛上戰場不久的新戰士。每一路都有三十多萬人。在他們的背後,巴林科率領著E國的大部隊緊緊跟隨,如同一股洶湧的怒潮向敵人衝了過去。   MD聯軍自然不肯坐以待斃,他們憑藉著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採取的策略是以硬碰硬,看到底是誰的實力更強。兩軍將士還未碰面,密密麻麻的遠程打擊武器已經先一步到達了中國戰士的頭頂上。   對方的這一招對這些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戰士們來說早已司空見慣,空戰士們紛紛騰空而起,為下面的戰友清理這些空中猛獸,而處在箭頭位置的獨立團戰士更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無論是導彈,炮彈還是飛機想要通過他們的封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後方的空戰士只需要掃除那些漏網之魚就可以了。   場面上雖然並不難看,但有幾個人顯然對此並不滿意。因為不管怎麼說目前己方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時間拖久了難保不會造成傷亡。這幾個人就是剛剛獲得重大突破的關風海,劉靈倩,鍾山,白漪喬四人。   經過馭能造體術的改造之後,他們四個的身體已經百分之百地能量化,與自然界再無一絲一毫的隔閡,可以不受限制的發揮出宇宙能量最大的威力。已經一舉躍升為最高一級的龍窯戰士。在此之前,只有楓飄雪達到了這個級別。   由於突破的時間尚短,又都忙於準備這次出征,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來檢驗自己的修為,甚至連最新領悟的武技都還僅限於在自己的意識空間演練,如今面對這樣大好的實戰機會,他們當然會感到技癢了。   「二哥,對方這麼囂張,我們去砸它個稀巴爛好不好?」處於中間箭頭的鍾山對一旁的關風海提議道。   「我也正有此意!」關風海沉聲應道,見劉靈倩和白漪喬都無異議,當下回頭囑咐了周羽幾句,四個人清嘯一聲,宛如蜿蜒於九天的龍吟,而他們的身形比這嘯聲飛地更快,在聲音沒有到達之前,他們的人已經先一步飛到了對方部隊的上空。   此時,從右側那個箭頭中也飛出一道人影,與關風海他們幾乎是同時向MD聯軍的隊伍撲去。這個人自然就是楓飄雪。   你見過帶顏色的閃電嗎?此時戰場上交戰雙方的士兵們就有了這份榮幸。五道閃電,五種顏色,在空中劃出五條絢麗的光帶。藍色是關風海,黑色是鍾山,白色是楓飄雪,綠色是劉靈倩,黃色是白漪喬。雖然顏色各異,但絢爛過後的結果卻是相同,一個又一個導彈發射群和炮隊連同它們周圍的士兵全部成為這份美麗的殉葬品。   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的行動,不是因為他們帶給人的那種震撼人心的美麗,而是沒有人可以與閃電對抗。   憤怒的閃電!   閃電過處,帶走的是生命和科技,保存下來的卻是公道和正義!   當大部分的遠程攻擊武器被摧毀的時候,MD聯軍失去的不僅僅是先進的武器,更是繼續戰鬥的信心。沒有人願意與不可抗拒的力量為敵。在他們眼裡,這五個人簡直就不是人,而是像上帝一樣強大的存在!與上帝作對會是一個什麼結果?他們連想都不敢想。何況「上帝」還不止一個!   也難怪他們會恐懼,如果連這些往日裡最引以為傲,最富殺傷力的武器都像小孩玩具一般被敵人隨手摧毀的時候,那他們很自然會去想,自己還能拿什麼去與敵人對抗?難道靠我們脆弱的身體嗎?   在對方毫不留情的犀利打擊下,MD聯軍的軍心開始亂了,而所受威脅越來越小的中國部隊前進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以三個獨立團為首的箭頭已經刺入MD聯軍碩大的身軀,並迅速向縱深前進。而他們身後的戰友則抓住機會將面前的傷口再進一步豁開,宛如三條巨龍在敵人的軀體裡縱橫穿插,來去自如。而更後面的E國部隊則像一面巨大無比的石磨,將被衝擊得七零八落的敵軍碾成粉碎。   儘管此時對方還佔據著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但心理上的劣勢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逃跑的,但已經不重要了,到最後只不過是先後的區別而已了。現在無論是老兵,還是新兵,都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兵敗如山倒」!         第四節窮追猛打     戰局的進展出乎預料的順利,MD聯軍的敗局一旦形成,中E雙方的兩路大軍像驅趕羊群的猛虎,在他們背後緊追不捨,不斷蠶食對方的力量。憑藉著移動速度上的優勢,對方的逃生之旅變得異常艱難,迫不得已之下,他們紛紛將平日裡視若珍寶的重型裝備像草芥一般地丟棄,目的只是想使自己逃地更快一些。而一旦失去了它們,這支一向強大的部隊也就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了。   這場殘酷的追逐遊戲一直持續了兩天兩夜,當周羽終於心滿意足地發出停止追趕的命令時,MD聯軍早已是損失慘重,不但留下了一百五十萬士兵的屍體,更把賴以在戰場上爭勝的武器裝備丟失了一大半。而在另一邊,中E聯軍雖然也是極為疲憊,並損失了三十幾萬的士兵,但心中的興奮卻是無可言表的。   恪守「兵貴神速」這一戰場法則,周羽和巴林科並沒有為自己的士兵留下很多休息的時間,不等第一次勝利的餘韻散去,新一輪的攻勢又已經風風火火地展開。這一次,MD聯軍根本連像樣的阻擊都沒有組織起來,就又一次開始了瘋狂的逃亡。   雙方就這麼一追一逃,將戰場的最前線也一推再推,兩周之後,MD聯軍已經完全退出了E國領土。   此時無論是周羽還是巴林科都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兩國國內的決策層也同時做出了繼續追擊的批示,於是中E兩路大軍也拉出了E國境內,繼續對MD聯軍實施他們的「痛打落水狗」行動。   一路之上,那些被MD聯軍擊敗過的國家紛紛組織起各種形式的反抗武裝,配合中E聯軍展開行動。這對如今的MD聯軍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也加速了他們潰敗的進程。   終於有一天,多國部隊緊隨著MD聯軍踏上了M國本土。迫於這種強大的壓力,M國總統布什緊急召回了其佈置在全球各地的部隊,並徵用了國內所有的預備役,警察,退伍軍人和各種特種部隊組織,將他們部署在國境線上,準備與來犯的多國部隊展開最後一搏。   對於M方擺出的這個架勢,周羽和巴林科等人倒也不敢過於掉以輕心,畢竟幾十年來M國一直是作為全世界的軍事霸主而存在著,它的軍事實力無庸置疑。儘管由於機器人部隊的全軍覆沒使這種優勢大為減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有人敢懷疑他們的戰鬥力,再加上如今他們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這垂死的一擊到底能發出多大力量,無論是經驗多麼豐富的將軍也不敢妄下斷言。   經過眾人的緊急磋商,決定還是暫時不要發動大規模進攻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而是先派出以三個獨立團為主的小股精銳力量對敵人實施重點打擊,爭取最大限度地摧毀對方具有大殺傷力的高科技武器,一方面減弱他們的戰鬥力,同時削弱對方官兵取勝的信心和鬥志,爭取將未來大規模戰役中遭遇的抵抗降到最小程度。   明確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十幾人到幾百人不等的精銳戰士小隊整裝出發了。他們的目標是那些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軍事目標和攻防利器,只要摧毀了它們,勝利的天平將毫無疑問向多國部隊一方傾斜。而對方必然也會意識到這一點並預先採取防備措施,會使小分隊執行任務的難度大大增加,但周羽和關風海他們對此倒並不怎麼擔心。   令他們放心的理由是經過這段時間戰場上的磨練,這些往日的武學高手已經成長為真正的戰士,不僅是本身實力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執行這種特殊任務的能力和經驗也在迅速增加,並已經逐步形成一套完整成熟的戰術體系,這就是如何用人體自身的武技來對抗高科技武器的成型戰法。有了這套經過實踐考驗的戰術打法指導,雖不敢說百戰百勝,但取勝的幾率還是相當大的。   戰士們都派出去之後,關風海,周羽,巴林科,鍾山,白漪喬,劉靈倩,楓飄雪等七人圍坐在指揮所裡一邊等待戰士們的消息,一邊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對於即將到來的光明前景,每個人都充滿了十足的信心。   正當大家談地熱火朝天時,關風海和劉靈倩同時「噫」了一聲,雙目中神光一閃,向周圍眾人使了個眼色。   在座這些人大多是長期與關風海並肩戰鬥的夥伴,對他的無言示意已是心領神會,無須招呼,已經各自作好了戰鬥準備。   敵人來地好快,眾人剛剛準備完畢,一聲震天的巨響發出,他們所在的指揮大廳頓時碎裂為巴掌大小的碎片,呼嘯著向大廳裡的眾人飛了過來。   關風海等人面色一肅,將剛剛凝聚起來的各種能量同時發出,在眾人周圍構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護罩。   眨眼之間,兩股能量業已撞擊到一處,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龐大的能量衝擊波將指揮大廳的斷壁殘垣進一步擊成粉碎,又在能量的推送下迅速飄散,露出了發動這次攻擊的偷襲者。   普天之下,有能力和這幾個人聯手發出的一擊相抗衡的恐怕不多了,但這個人無疑是其中之一,他就是關風海等人此時最大的死對頭——白凜然。   在清冷的月光下,白凜然像幽靈一樣漂浮在空氣中,從他通體的血紅色可以看出他一定是已經進入了魔化狀態,儘管只是匆匆一眼,但關風海等人卻可以明顯感受到他濃重的殺氣和強大無匹的力量,比起上一次見面又前進了一大步。顯然這一次他是來者不善。   「你沒死的那兩個手下怎麼沒跟你來啊,是不是怕地不敢露面了?」白漪喬最先發覺了異樣之處,趕緊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提醒大家注意。   白凜然哼了一聲,怒容喝道:「對付你們這些小輩,有我一人足矣!要他們在旁邊礙手礙腳的又有何用?」   他雖然如此說,但此時的關風海等人卻已無須從他口中獲取真相,探索能量到對方意識體中一轉已知事情的始末。原來上一次受創而去後,白凜然越想越窩火,也越想越是心驚,他已經意識到己方這三人今後將很難再戰勝對方,不僅如此,由於這次進入魔化的時間過長,本身的生命力已經大幅減少,要想恢復原有的水平也變得很是困難。思前想後,白凜然決定嘗試最後一招,那就是犧牲最後兩個煉獄之魔,助他再次獲得突破。   煉獄入魔大法是一種極為歹毒陰狠的魔功,它的要旨就是弱肉強食,生機互換這八個字,白凜然和煉獄四煞神正是因為吸取了數千名同伴的生命能量和真元才使得本身的修為大反常規的接連躍升數個級別,達到了一個堪稱恐怖的層次。如今雖然只剩下兩個手下,但這兩人的級數與先前那些人卻有天壤之別,而且他們本身就已是入魔的魔者,一旦吸食到他們的魔元,將極有可能將白凜然本就超凡脫俗的魔功推向另一個無法預測的高度。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花費十天時間壓搾完兩名手下的最後一點能量後,白凜然不但完全恢復了舊創,也使自己的魔功終於進入到終極境界。而他成功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找到關風海等人,用仇人的鮮血洗刷先前失敗的恥辱。   瞭解到這些,眾人除了更進一步意識到眼前這個敵人喪心病狂的程度之外,也更堅定了摧毀這個邪惡生命的決心。關風海一聲清叱,五個龍窯級戰士已經將白凜然團團圍在中央。而周羽和巴林科則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他們很清楚,面對這樣的一個敵人,他們留在這裡非但無益,反而會對同伴造成不良影響,所以,趁機遠離戰場才是此時最明智的選擇。   對於他們的離開,白凜然恍如未見,在他的眼中,這兩個人是生是死都毫無重要性可言,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他真正的對手是周圍這五個屹立如山的夙敵,只要能消滅他們幾個,他情願付出任何的代價。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任何話語都已經是多餘的了,不知是誰受到誰的牽引,一場對未來戰爭走向具有決定意義的激戰就此開始。   這幾個人都已經是老對手了,彼此的瞭解都很深,可是依然會為對方的進步神速感到吃驚。尤其是白凜然。本來他這一次是抱著必勝的信心前來的,不僅本身實力大幅提升,而且有了從御天處搶來的神龍裝備,在武器裝備上已經不吃虧,加上自己一上來就先已魔化,這樣的實力應該足以消滅對方那些毛頭小輩的。即使第一下偷襲不成,用不了多久也必然可以擊垮對方!可是,事實卻是大出他的預料之外。   對方不但有關風海,劉靈倩和楓飄雪這樣的好手,連以往並不怎麼放在眼裡的鍾山和白漪喬那個丫頭都變得異常強大起來,五個人聯成一體,對自己的包圍滴水不漏,竟然絲毫也不落下風!這如何能不讓他感到無比震驚呢!   六個人從天上打到地下,又從地下轉到地上,每一次舉手投足間所發出的能量氣勁都足以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但這樣的攻擊能量發出去之後對方卻盡可以接得下來。雖然每個人的屬性都不盡相同,使用的武技迥然各異,但同樣可以發揮出巨大無比的威力。可見武學一物真是萬流歸宗,殊途同歸,武技的區分只是形式,只是對力量的運用各有巧妙不同罷了。   雖然現在是個平手之局,可白凜然比誰都清楚,這樣的局面維持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因為自己還處在非正常的魔化狀態,對生命力的損耗是相當驚人的,多維持一秒鐘,自己的勝算就減少一點,時間一長,自己就惟有束手待斃的份兒了。想到此處,白凜然不再猶豫,週身的氣勢陡然一盛,將拚命的絕招用了出來。   「魔殘!」         第一節群魔亂舞     隨著白凜然這一聲怒吼,組成他現在身體的兩隻透明小腳驟然脫離了身體其他部位,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向關風海和劉靈倩二人奔襲而來,與那種恐怖的速度不相稱的是,這樣強大的打擊竟然沒有帶起一丁點的能量氣息,這當然並非是因為它沒有攜帶能量,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它攜帶的能量太過強大,飛行的速度又太過快速,使那些能量形成了奇異的向心力,將所有的能量氣息全部聚攏在中央,不讓一絲一毫的能量有外洩的機會。而白凜然選擇關風海和劉靈倩作為首選打擊目標顯然有「擒賊先擒王」之意。   此中的玄妙像關風海等人自然可以瞧地出來,他們很清楚,如果讓這樣強大的攻擊能量擊中身體,無論具有多麼強韌的身體都會立時化為齏粉,甚至連一絲痛苦都不會覺察出來。而像這樣的攻擊速度,要想閃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計也只有以攻對攻,以命搏命!   根本來不及考慮,完全出自於一個高級武者的本能,五個龍窯戰士不約而同地用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攻擊招式。   楓飄雪在接連與白凜然這樣的超級強者交手兩次之後,本身的武學層次又有所提高,如今她使用的正是新近領悟出來的一式,名叫「寂寞花之春」!   孤獨的花朵雖然寂寞,但一樣曾經擁有春天,擁有過春天的花朵是無憾的,它的綻放因為寂寞而更加美麗。   此招的意境和威力已經全面超越了先前的「忘情之舞」,是如今楓飄雪「忘情之技」的至強一式;   鍾山在經過馭能造體術改造之後,無論是他本身的實力還是「金之罡」的實力都得到了跨越式的提升,他們的「合神擊」也一舉跨越了「人劍同心」的階段,達到了最高層次「人劍合一」。   達到這個層次之後,人與劍再也不分彼此,「金之罡」業已成為鍾山身體的一部分。在戰鬥時二者可分可合,完全受一個意識支配,可以最大限度發揮各自的實力。而鍾山現在用出的正是他們的「人劍合一」;   從武學層次提升跨度的角度說,白漪喬是從馭能造體術中獲益最大的一個人。經過這個改造之後,她從一個普通戰士一下子躍升為一名合格的龍窯戰士,她的精神異力也從窺探思想,進行低層次的精神干擾和控制上升為一門進可攻,退可守的超級武技,一門足以令白凜然這樣的高手大感頭疼的武技,這就是她如今用出的「神光乍現」;   劉靈倩一聲不響,面對撲面而來的殘體攻擊,她眼神一厲,想也不想,將自己剛剛領悟不久的「造化鍾靈」一式使了出來;   旁邊的關風海則是心分四用,同時使出了「逍遙訣」的前四式,分別是「相見時難別時易」,「追星逐月分光斬」,「人間正道是滄桑」和「江山如畫月如勾」,各種屬性的能量匯成洶湧的能量狂潮,向對面白凜然的「左腳」迎了上去。   這個過程說起來複雜,但由這幾個人施展出來卻是輕鬆無比,才只一眨眼工夫,雙方的攻擊能量已經悉數撞到了一處,由能量撞擊引發的巨大聲浪足以將方圓十里範圍內的所有人的耳膜震穿,當然,場內的這六個人要除外。   關風海只覺得身體猛烈地震動一下,彷彿被天地間一方巨大無比的能量柱撞在胸口,原本與宇宙間順暢的聯繫通路被瞬間堵塞,整個人出現了窒息的現象,完全能量化的身體幾乎要被打散一般。他強忍劇痛扭頭一看,另一個受打擊最大的劉靈倩情況和自己也差不多,臉色異樣蒼白,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另一側,白凜然的狀況同樣糟糕透頂,他的損失幾乎是永久的,失去的雙腳能否再修煉回來還是未知數。同時,剛才在他全力發動攻擊的時候正是他防禦最為薄弱的當口,對方的三記重擊也毫不客氣地落在他的身上,給他本已殘破的軀體造成更大的創傷,尤其是鍾山的那式剛猛無匹的殺招,更是一舉斬斷了他的左臂,使他殘上加殘。   一旦意識到勢不可為,無論白凜然心中有多麼不情願,他還是毫不遲疑地選擇退卻。就在鍾山等人向關風海和劉靈倩投去關切眼神的時候,白凜然已經二話不說,騰空飛逝。   由於剛才的那記重擊,五人的圍攻體系被破壞地不成樣子,竟再一次讓白凜然輕易地逃脫成功。當鍾山等人反應過來,打算追擊的時候,白凜然的身影已如輕煙一般消散無蹤了。   一見追擊已沒有多大把握,鍾山等人也就放下了這個念頭,回過身檢查關風海和劉靈倩的傷勢。讓大家吁了一口氣的是,二人傷勢雖重,但並不致命,而且他們的傷不像白凜然那樣是「硬傷」,只要經過十幾天的調養就可以完全恢復過來。想起剛才的驚險處,鍾山等人不禁暗呼僥倖。   剛才的那一下,如果白凜然肯再多捨棄一部分身體向關風海他們發動攻擊的話,二人生還的可能性就將大大降低,很可能已經成為剛才那雷霆一擊下的亡魂了。可是不知是白凜然過於自信,還是對自己珍貴異常的身體太過不捨,他終究只是發出了兩隻腳而已。不知道此時倉皇而逃的白凜然是否也正在後悔莫及呢?   當鍾山和白漪喬分別為關風海和劉靈倩運功療傷之時,從各個方向接連發出的爆炸和喊殺聲如連珠炮一般傳了過來,在一旁負責警戒的楓飄雪眼前一亮,她清楚這聲音的來源,一定是先前派出去的小分隊開始行動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主要由三個神州龍獨立團成員組成的上百個特別行動小組此時正在M國領土和領海上執行著他們的使命。對方的警衛和監視系統對於這些擁有超強身手的入侵之敵顯然準備不足,辦法也不多,並不能有效地阻止這些戰士接近他們的目標。借助於天雷這種強力武器和神龍裝備,那些M軍的重要軍事目標接二連三的發生爆炸,無數的高科技結晶毀於一旦。   首先遭殃的是那些軍用機場,數以千計的各色戰機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它們的戰鬥位置就已經成為了戰爭的殉葬品,比這些戰機更讓M國人痛心的是那些花費高昂代價培養出來的優秀飛行員,他們的消失是幾年內根本無法彌補回來的。M國人一向引以為傲的空中力量再次遭遇了重創!   就在M國人還在為對方神出鬼沒的襲擊感到不知所措時,更為讓人印象深刻的打擊又開始了。導彈發射系統,軍火庫,通訊系統,先後成為了受攻擊的目標,一部分指揮作戰的將軍也莫名其妙地丟掉了腦袋。   在海上同樣是M軍的噩夢,那些往日在全球海域裡橫衝直撞,耀武揚威的世界第一海軍遭遇了有史以來的最強挑戰,但對手不是更先進的戰艦,潛艇或航母戰鬥群,而是一些精通水屬性能量的精英戰士。在他們面前,以往無堅不摧的攻防利器幾乎成了無用的廢物,連敵人的具體位置都判斷不清楚,空有威力強大的武器卻使不上力。反倒是對方總能彈無虛發,誰讓他們的戰艦造地如此巨大呢!   當關風海和劉靈倩緩過一口氣,可以在別人的攙扶下站起來的時候,周圍的爆炸聲已經逐漸弱了下來,顯然是越來越多的特別小分隊戰士已經停止了攻擊,滿載著戰果開始撤退了。楓飄雪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對關風海他們講了一遍,大家都興奮地擊掌相慶。   「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嘛!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大舉進攻了。」   關風海的聲音還有點虛弱,從他發亮的眼神裡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動。「我們趕緊找大哥他們開個會吧!」   ※※※※※※※※   當關風海他們興沖沖地找周羽和巴林科等人商議下一步行動計劃時,狼狽而逃的白凜然卻輕車熟路地闖進了M國HSD州的一個秘密住所,與負責接待工作的人員密談幾句後,他被領進了一間密室休息。三十分鐘後,他隨著另外一個矮個軍人來到了位於市郊的一座地下宮殿。   穿過一道道防衛森嚴的電子門,白凜然進入了一個圓柱形的大廳,偌大的空間中沒有一個人影,領他進來的軍官也轉身離去,電子門無聲地關閉起來。   白凜然猶豫了一下,飄到一把椅子上面,一聲不吭地閉目養神。大約一刻鐘之後,一道矮小的人影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是一個面色陰騭的老者,眼睛是滿是死灰的顏色,毫無一絲生氣可言,如果不是偶爾還轉動幾下,幾乎就要相信它們是屬於一個死人。與這個人一同現身的還有一架輪椅,竟赫然就是關風海他們在機器帝國中所遇到的那個老者!   「白先生,你終於來找我了!」老者冰冷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得意。   白凜然睜開雙眼,神情有些複雜的用英語應道:「」毀滅博士」先生,我想您一定也猜到了,我這次來是想跟您談談合作的事。」   「好啊,說說看!」」毀滅博士」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我們大R帝國和你們M國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中國!雖然你我都不願意承認,但在之前的對抗中,我們確實都落於下風。現在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能有勝利的機會,不知您意下如何?」   白凜然話音剛落,對面的」毀滅博士」突然間放聲狂笑起來,良久才把目光重新對準白凜然,尖聲叫道:「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失敗的是你們,而對我們M國人來說,只是證明了一個方法的錯誤而已!只要我們採取正確的方法,區區中國又有何懼!」   「哦?您的意思是……」   「你就等著瞧吧,我很快就會讓中國人明白誰才是真正的霸者!」         第二節喪心病狂     「毀滅博士」用暴戾的目光望了滿臉疑惑的白凜然一眼,陰聲說道:「消滅這支中國遠征軍並不是問題,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個更有趣的話題呢?」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就直說吧!」」毀滅博士」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們R國人如今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憑什麼讓你們同我們M國一道分享勝利的果實呢?」   「……那您說怎麼辦?」白凜然的身軀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說話的聲音還算是非常平靜。   「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們撿這個天大的便宜的!」」毀滅博士」的目光直盯著白凜然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成為我最忠實的僕人!」   「什麼?」   白凜然輕顫了一下,透明的身軀瞬間變紅,但很快就慢慢回復了原狀。   「既然您提出了這個要求,那我也只能答應了。」白凜然低聲說道。   「好,爽快!」」毀滅博士」按了一下旁邊儀器上的按扭,一隻機器臂緩緩伸了出來,將一顆碧綠色的丹藥送到白凜然面前。   「吃了它。」」毀滅博士」鬼火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白凜然臉上,沉聲說道:「白先生的武功那麼高,如果就讓你這麼無所顧忌地留在我身邊,我還真是有點不放心哪!這顆藥丸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害,只要你對我忠心,我會定期給你服食我的獨門解藥。而萬一……你要是對我有什麼壞念頭,你的生命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死得非常痛苦。」。   白凜然遲疑了五秒鐘,抬頭問道:「你能保證替我除掉關風海那幾個人嗎?」   「那是自然!別忘了,他們幾個也是我的敵人,我怎麼會讓他們好過呢?」」毀滅博士」悶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應道。   「好!」白凜然一把抓起機器臂手中的丹藥吞了下去。不一會兒,他通體透明的身軀泛起了一層淡綠色。   見對方這樣一個超級強者終於向自己屈服,」毀滅博士」忍不住再次得意地狂笑起來,由於心中過於興奮,他沒有留意到白凜然眼角那轉瞬即逝的一抹寒光。   ※※※※※※※※   「前面到哪裡了?」   關風海扭頭向旁邊的周羽問道。幾天來中E兩路大軍接連取得幾場重要戰役的勝利,正以勢如破竹之勢向M國縱深前進。而經過幾天的調養,關風海和劉靈倩的傷也好地差不多了,對於即將到手的勝利,每個人都是充滿了信心。   「再過一陣就到HSD州了,只要越過了這道防線,M國方面恐怕就要繳槍了!」周羽的臉上同樣是陽光燦爛,連日來的勝利讓他心情好地不能再好了。   關風海微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一個通訊員急匆匆地跑進來大聲叫道:「報告!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被我們一路追趕的M軍逃入HSD州後就沒了蹤跡,而且現在整個HSD州靜得可怕,似乎都沒什麼人存在!」   「哦?」周羽和關風海互相望了一眼,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些M國佬到底想搞什麼名堂?不會也跟我們玩一回空城計吧!」周羽皺著眉嘟囔道。   「我看不像。」關風海邊低頭沉思邊回答道:「不知怎麼搞的,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別是M國方面還暗藏著什麼秘密武器沒拿出來吧!」   「不會吧!什麼秘密武器會拖延到今天啊!除非……」   周羽沒有把話說下去,但關風海卻從他的臉上明顯感覺到了擔憂,不由得心中也是暗驚,低聲問道:「你是說……」   「終極武器!」周羽一字一頓地說出了他心中的答案,這四個字一說出來即使是他們兩個也難免感到有些心驚肉跳。   「不會吧,難道他們就不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嗎?」對周羽的這個推斷關風海仍然是半信半疑。   「如果是正常的人在正常的情況下當然不會這樣做,可如果是那些戰爭狂人就保不準了!而且此時他們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如果再不採取有效的行動,他們賴以稱霸世界的軍事力量勢必會被我們全部殲滅掉,到了那時,他們就真地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所以只要此時他們還想殊死一搏,就一定會使出些非常手段,我們不可不防啊!」   「可是,就算我們明知道他們要這樣做,也很難阻止這場災難發生啊!」關風海有些一籌莫展了。   的確,如果對方決定這麼做,一定會做出相當周密的安排,知情的人絕不會多。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們還可以分頭尋找這些知情者,再驅使適當的人去消除這些威脅。可是照目前的局勢來看,對方如果真有這種打算,它的發動也一定是迫在眉睫了。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到那個關鍵的點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   「如果是二弟你碰上那種傢伙,阻止它的把握有多大?」沉思中的周羽忽然抬頭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清楚。」關風海苦笑著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對這種武器的認識也只不過停留在書本上而已,它到底具有何種威力只有親身一試才會真正瞭解,如果真碰上它們,我也只有四個字好講了。」   「?」   「盡力而為!」關風海一臉嚴肅地說道。   周羽理解地點點頭,正要說話時,二人手上的中華通同時響了起來,是一條短消息:前方有情況!   二人心中不由得一跳:莫非那個推斷這麼快就成為現實啦?當下顧不得別的,展開身形急匆匆地向前方飛去。   在一個綠草如茵的廣場兩側,中E兩路大軍的突前部隊靜靜地站在那裡,在他們的對面一公里遠的地方聳立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罩子,不知是什麼材質製作出來的,在陽光下竟隱隱泛出金屬的光澤,在罩子的中央立著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有兩個人的影像靜靜地站在那裡。說是站著其實並不準確,確切地說他們是一個坐在輪椅上,另外一個卻是飄在空中。對這兩個人關風海是熟悉得很,正是自己的兩個死對頭,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看他們兩個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知在搞什麼名堂。」先到一步的白漪喬湊到關風海身邊低聲說道。   關風海微微點頭,將剛剛自己與周羽的那個擔憂對白漪喬,鍾山和劉靈倩等人輕聲說了一遍,立時讓這幾個人臉上變色。以他們目前的武學修為來說,任何一種尖端科技武器都已經很難對他們構成巨大的傷害,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終極武器的降臨是一場無法逃避的災難,而另外一個殘酷的現實是,M國是目前世界上擁有終極武器最多的國家。   這時對面的「毀滅博士」開始說話了,只聽他陰惻惻的聲音叫道:「對面的朋友是不是已經聚地差不多啦?現在也到了我們送上見面禮的時候了吧!哈哈~~」   在「毀滅博士」瘋狂的大笑聲中,一個拖著長長尾巴的光團由遠及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看它飛行的方向和角度應該是衝著廣場上這些人而來的。   依據身體上感受到的非同一般的危機感和刺痛感,關風海幾乎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一發普通的導彈,很可能是一枚攜帶著核彈頭的核彈!倉促之下也來不及細想,大喝了一聲揚手發出逍遙訣中的一式:「人間正道是滄桑!」   滄海桑田,逝者如煙,彈指一揮間已是百年滄桑,萬年孤獨。這就是這一式的真實內涵。   眨眼間,高速飛行的恐怖彈頭已經與關風海發出的能量撞到了一處,下面的眾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但預料中的巨響卻始終沒有發出來,原因是關風海發出的能量在一瞬間由至剛轉為至柔,將那彈頭緊緊縛在中央。在一股奇妙力量的牽引下,那彈頭前進的勢頭被奇跡般地遏止住了。不僅如此,那能量中的滄桑之力也迅速啟動,處於它包圍空間中的時空之輪瘋狂地運轉起來,什麼是永恆?一瞬間就已是永恆!   在滄桑之力的作用下,原本蓄滿無盡能量的彈頭瞬間喪失了所有的活力,彷彿一塊已沉睡千年的頑鐵,再也無法重現昔日的輝煌。   當關風海小心翼翼地把報廢的彈頭托在手中,摩挲著上面的斑斑袑顒漁伬唌A周圍目瞪口呆的戰士們這才爆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喝彩聲。他們從來不會想到人的力量竟可以強大到這種程度,宇宙間的能量竟可以如此神奇,而創造這一切的又正是己方的主帥,也難怪他們要大聲喝彩了。   關風海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也非常滿意,在此之前,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地可以攔截一枚核彈,而現在,事實做了最好的證明。   看著敵人歡呼雀躍的場面,屏幕另一端的「毀滅博士」連鼻子都快氣歪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在不依賴任何先進設備的情況下,如此輕而易舉地攔截住他發出的核彈,這簡直已經超越了他對人的認知極限。同時也激起了他的無邊憤怒。   「好,我讓你接!我看你怎麼接!」   狂怒之下的「毀滅博士」幾乎失去了理智,他一邊喃喃咒罵著,一邊雙指如飛,在面前的指揮系統上操作起來……   沒過多久,十枚一字排開的核彈頭整齊地出現在戰士們的視野之中,彷彿十隻擇人而噬的猛獸,帶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向人群撲來。   戰士們的笑容紛紛凝結在臉上,關風海也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同時對付得了這十枚核彈,即使加上其他人也是毫無把握。但是,事到臨頭,又怎能束手待斃呢?   關風海雙目一赤,回頭招呼了劉靈倩一聲:「有容!」         第三節各懷鬼胎     「有容」是關風海和劉靈倩最新研究出來的合擊技「情系風鈴」中的一式,是以包容天下的決心和魄力來攔截對方的所有攻擊,讓對方摧山蹈海的力量全無用武之地,用的是以柔克剛的宇宙規則。   由關風海,劉靈倩以及兩隻閃靈獸共同發出的「有容」一式已經是二人目前這種境界下所能領悟到的幾個最強招式之一,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以後,在表面上反而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強大之處,甚至連能量的波動也是微乎其微。直到它與那十枚核彈迎面撞擊的時候,人們才見識到了它的不凡。   十枚核彈到底蘊藏了多大的能量?究竟有何等的破壞力?現在卻沒有一個直觀的答案,因為它們被一股奇妙的能量包裹住了。這股能量形成一個黝黑的球體,將它們緊緊地圍在中央。受困的核彈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於起爆了。   突然爆發的能量形成了一股巨大無比的衝擊力,但包裹住它們的能量卻像是一個彈性和韌性都無限大的氣球,儘管受到了強大氣流的衝擊,卻只是將自己的容積增大了數千倍而已,依然牢牢地把危險的能量困在中央,所有的聲,光和衝擊波都被限制於它的包圍之下,地面上眾人只看到一個急劇膨脹起來的黑色巨球,隱約可見五色的光華在裡面流轉。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大概兩分鐘之後,不斷膨脹的能量球終於到達了它的極限,在內部氣流的擠壓下爆裂開來,但裡面的能量亂流此時也已經安靜溫順多了,先前的破壞力已經損耗大半,不過殘餘的能量依然足以讓大部分遠征戰士屍骨無存,但二人二獸的另一式絕學已經及時地發了出去。   「天晴!」   這是「情系風鈴」中的另外一式,與「有容」屬於同一個級別。主要是採用與「逍遙訣」中那招「相見時難別時易」同樣的思路,瞬間製造各種屬性能量的返程通道,將構成威脅的能量迅速轉移回去,此時用上這一招正是恰到好處。   正在打算四處肆虐的能量突然受到強大的能量之門牽引,歡欣鼓舞地掉頭而去,片刻都不想停留。才過一會兒,漫天的危險能量已經消失無蹤,天空驟然明亮起來,真地好像是天晴了一般,令人心情為之一暢。   心情好的是中國的遠征軍戰士,遠在幾千里外指揮的「毀滅博士」和在一旁等著看熱鬧的白凜然可是氣地暴跳如雷。他們沒有想到這種程度的攻擊竟然也會被對方如此「輕易」的化解。白凜然倒還罷了,對武學一竅不通的「毀滅博士」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自己一直倚若長城的終極武器到了對方手裡竟如同小孩玩具一般無用,這樣沉重的打擊比失去了十一枚核彈本身更讓人難以接受。心神恍惚之下他甚至產生了這個敵人無法戰勝的強烈恐懼。   其實關風海和劉靈倩的實力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強,剛才連續發出兩個終極招式已經讓他們兩個傾盡全力了,雖然如今他們的恢復速度是相當驚人的,但至少在十分鐘之內,他們都無法再次發出剛才那樣威力強大的招式了。但從表面上,二人的神色都很正常,似乎對剛才的一切毫不在意一般。   「請主人再發十枚核彈,那幾個小子已經堅持不住了!」說這話的是白凜然,對有關靈力損耗和恢復的認識他自然要強過「毀滅博士」太多,但可惜現在「毀滅博士」才是「主人」,他的合理化建議被斷然駁了回去。   「你都我閉嘴!」   「毀滅博士」滿臉凶煞之氣,惡狠狠地盯著白凜然吼道:「都是因為你,讓我白白損失了十一枚寶貴的核彈!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核彈一共加起來也不過五十八枚!而現在為了替你報仇,一下子就損失了十一枚!十一枚啊!」   看到對方猙獰的表情白凜然微微一滯,這才繼續說道:「可是只要把眼前這些敵人消滅,就算再損失更多的核彈也是值得的呀!如果讓他們活著,我們一個個的全都要完蛋!」   「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毀滅博士」憤怒的咆哮著:「你居然敢這樣教訓我?真是混帳!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   這一次白凜然沒有反駁,但他突然變紅的膚色表明他是在強忍怒氣。盡量用平靜的口氣問道:「您說的是,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嘿嘿,他們不是在那裡誇耀自己實力強嗎?好,就讓我看看他們如何能保護得了千里之外的那些小螞蟻!」   「毀滅博士」從嘴裡蹦出這句話以後再不猶豫,飛快的操作起來,旁邊的白凜然可又沉不住氣了:「主人,您不打算攻擊這些敵人了嗎?!」   「不錯!我要把剩餘的四十幾枚核彈都發出去攻擊中國本土,我倒要看看這些討厭的黃種人如何躲過這場劫難!」「毀滅博士」頭也不回的答道。   「不行!如果那樣做的話,那我們永遠也沒有機會消滅眼前這些敵人了!」   「我說的你膽敢不聽?!別忘了你的生命都完全掌握在我的手裡!」「毀滅博士」憤怒地大吼道:「這樣做至少可以保證毀掉對方上億條生命,我們就算死了又怎麼樣,有上億條敵人生命做伴,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哈哈~~」   看著對方根本不聽自己的意見,雙手繼續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著,白凜然的忍耐終於到達了一個極限,他怒吼一聲,上前一把捏住了「毀滅博士」的脖子,將他從輪椅上提了起來,大聲訓斥道:「你這個老傢伙給我聽著,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的!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覺得你有一點利用價值,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了。沒想到你居然毫不領情!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聽我的命令,將眼前這些可惡的敵人徹底消滅掉,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你就先去下地獄吧!」   話一說完,白凜然的雙手也猛然收緊,將「毀滅博士」的脖子都快捏斷了,舌頭也伸了出來。直到「毀滅博士」快要斷氣了白凜然才把手微微鬆開。   「毀滅博士」急促地喘了幾口大氣,充滿怨毒的眼神盯著白凜然,嘶啞著聲音說道:「你……難道……不要命了嗎?我給你……吃的毒藥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可以解得了,你……」   「別做夢了!」不等「毀滅博士」說完,白凜然猛然打斷了他,繼而用陰森的語氣吼道:「你以為你那個什麼破藥就可以控制我了嗎?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對我來說天下任何毒藥都和糖塊沒什麼分別,不信是吧?現在我就讓你開開眼!」   開眼兩個字一出口,原本遍佈白凜然身體中的綠光驟然點滴不剩地消散了,這一下「毀滅博士」的臉色倒綠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毀滅博士」不斷地呻吟著。   白凜然得意地拍打著對方的臉,高聲叫道:「老傢伙,現在你應該死心了吧!趕緊聽我的命令,將所有的核彈都對準這些敵人發射!」   在白凜然近乎瘋狂的叫囂聲中,「毀滅博士」的臉色居然奇跡般地恢復過來。他冷漠地望了白凜然一眼,輕聲說道:「你想怎麼樣隨便你好了,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這裡的儀器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控制,所以你的願望永遠也無法實現了。而我,哈哈,你覺得生命這東西還值得我去留戀嗎?」   「你!」盯著對方那死灰般的眼珠和淡漠的表情足足有五分鐘,白凜然終於接受了一個現實:眼前的這個可惡至極的小老頭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如願的了。心念一轉,他又有了另一個主意。於是抓著「毀滅博士」的身體回到了攝像頭前。   廣場上的眾人於是又看到了他們二人的身影。只聽白凜然沉聲說道:「關風海,剛才的話我想你一定已經聽到了吧!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馬上放開這個瘋子,任由他對你們的國家發動攻擊;第二,我馬上送他去見上帝,讓你們的同胞免除一場毀滅性的災難,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不得不承認你的話很有誘惑力。」關風海淡然說道:「不妨把你的條件先說出來聽聽,看我能否辦到。」   「你當然能辦到!而且輕而易舉!」白凜然沉聲說道:「我只是想與你們幾個人打一個賭而已,而且絕對公平!」   「有什麼鬼主意你就痛快說吧,別磨磨蹭蹭的惹人討厭!」   一旁的白漪喬最看不得他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對此,白凜然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嘿嘿笑了起來,四平八穩地說道:「我現在心情很好,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我的賭局很簡單,現在你們這幾個小輩進步飛快,我承認已經不是你們聯手之敵。但我又不甘心就此認輸,所以,我的條件是和你們逐個一對一的公平決鬥,就從你關風海開始吧。如果我連你們一個都打不過,就算是死了也毫無怨言。但是,萬一要是我勝了,你們也不能怪我手下無情!」   「……」   他這話一說完,關風海等人立時陷入了沉默。個人生死倒還是小,可是如果這幾個人都被白凜然逐個殲滅了,那天下間恐怕再也沒有人可以制服這個大禍害了。豈不是要任由他為所欲為了?可是,不答應他的條件,就將有上億的同胞瞬間喪命在終極武器之下,他們又怎麼能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他們的心思白凜然自然是心知肚明,不由在旁邊幸災樂禍地說道:「其實這個條件你們並不吃虧,你們想想,用幾個人的生命換一億人的生命,豈不是很划算的事!而且這不正是你們的大俠本色嗎!哈哈~~」   在白凜然的狂笑聲中關風海用目光掃了周圍眾人一眼,心中已有了決定。   「好,我接受這個條件!」   反覆考慮之後,關風海終於做出了決定。他這一帶頭,一旁的劉靈倩,鍾山等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白凜然忍不住心中暗喜,同時他的眼神中也多少有了幾分敬意,沉聲說道:「好氣魄!說實話,對你們這些年輕人我還是很欣賞的,儘管我們一直處於敵對狀態,但也惟有你們幾個,才夠資格讓我花費這麼大心思。說句老實話,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心願就是擊敗你們,消滅你們,至於我們兩國之間的恩怨我反倒毫不在意了。只要能除掉你們,國家誰勝誰負我才懶得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半月之後,我們在泰山不見不散!」   「泰山?又是泰山!」   關風海等人不會忘記上一次的泰山之戰,白凜然顯然也沒有忘記,他這次又選擇泰山顯然也是大有深意。   「我們會準時赴約!」關風海朗聲說道。   白凜然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毀滅博士」沉聲說道:「即使是敵人,我仍然願意相信你們,這個老傢伙就算我送你們的一個禮物,希望你們也不要讓我失望。」   關風海默默地點頭,白凜然舉起右掌正待擊斃在他眼中已毫無利用價值的「毀滅博士」,卻被他突然發出的一聲尖叫嚇了一跳。   「上帝你好!」         第四節決戰前夜     白凜然正在懷疑這個老頭是不是瘋了的時候,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上了全身,似乎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之中。無須再做思考,白凜然的身體驟然騰空而起,撞開了屋頂飛上半空,順手將「毀滅博士」向下面狠狠地摔了下去。   下一刻,關風海等人在大屏幕上只能看見一片雪花了,當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正是那邊的白凜然用盡全身力量向上竄升的當口,相當於兩顆核彈爆炸所產生的駭人能量在後面尾隨而至,儘管白凜然的動作已經相當迅速,仍然免不了落入它的掌握。一陣劇痛從下身傳來,他的雙腿已經被震成粉碎。   白凜然怒吼一聲,飛行速度不降反升,終於脫出了死亡的包圍,與尾隨的核彈能量愈拉愈遠……   「似乎是那個瘋老頭兒用聲音啟動了最後的殺招,這下有白凜然受的了!」鍾山興致勃勃地叫道。   「要是能把他炸死就好了,我們就不用在這裡窮擔心了。」一旁的白漪喬也幽幽地說道。   「恐怕不容易。」關風海低聲說道:「那個白凜然是個成了精似的人物,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們沒看見他剛才及時向上飛昇了嗎?」   「可是畢竟事發突然啊!這種情況下他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也不容易。」劉靈倩撇了撇嘴說道。她的這番話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但願如此吧!」關風海洒然笑了笑,朗聲說道:「反正半月後我們到泰山去一趟也就什麼都清楚了。」   眾人點頭,此事也就暫時告一段落。   ※※※※※※※※   三天後,在中E兩路大軍的步步進逼之下,M國總統布什終於無奈地宣佈投降,第二天,D國總統也同樣在全世界人民面前發佈了投降公告,一場給全世界人民帶來太多災難的世界大戰就此宣告終結。   但事情並未完全結束,至少對關風海等人來講是這樣,他們還不得不為那個泰山之約而憂心。   這一日關風海正在房中鑽研武學的奧秘,期望在幾天內可以再次獲得突破。可兩個神秘客人的到訪卻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心靜如水的狀態了。因為來的這兩個人並非普通的客人,而是關老爹和劉靈倩經常提到的聖靈山之主何靈素。   從表面上看,何靈素最多不過三十歲的樣子,淡雅脫俗,靈氣逼人,令人頓生親近之意。關風海雖然從未見過,但多次聽劉靈倩提起,再加上她與關老爹一起出現,不用問也能猜出個八九分了。當下趕緊拜倒在地向二人施禮。   關老爹哈哈大笑道:「小海啊,你就不用多禮了,雖然自上次分手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但你的行動可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視線之外。這兩年來你干地不錯,沒有給你爺爺丟臉,也沒有給我們自然門丟臉。這次我和聖主來有兩件事要辦,第一,看能不能對你的泰山之約幫點小忙;第二,趁這幾天沒事,為你和靈倩把終身大事辦了,也算了了我們一樁心事。」   「?婚禮的事會不會太倉促了?」突然提到這件事,關風海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地問道。   「有什麼倉促的?有聖主和我親自來為你們主持婚禮難道還不夠正式隆重?或者是你對這件婚事不大滿意?」關老爹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他是在強忍著笑意。   「沒有,沒有!」被關老爹這麼一說,關風海哪敢再多言,其實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想把這個心願早點了結呢。   「哈哈~~你沒意見就好,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今天趕緊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完婚!」關老爹興沖沖地說道。   「一切聽爺爺安排。」關風海恭聲應道,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趕緊提了出來。   「爺爺,我有兩位朋友也是情投意合,而且家中已沒有長輩,不如明天請您和聖主為我們一同主持婚禮吧!」   「哦?那沒問題!越熱鬧越好!你先下去準備吧!哈哈~~~」   ※※※※※※※※   關風海他們四個要辦喜事的消息以無比迅疾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神州大地,幾乎所有人都為他們感到高興。雖然時間有些過於倉促了些,但這幾個人都不是太注重形式的人,對於儀式也是力求一切從簡。喜貼也僅僅發給了那些關係較為密切的人,不想搞地太過轟動。   諸般瑣事交由朋友們去辦之後,關風海反而沒什麼可做的了。看到大傢伙笑逐顏開地為他們的事跑前跑後的忙活,他感到心頭暖暖的,有一種不知名的感動。感動之餘,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不知怎麼,竟然想起了很多不大相關的事。   「二弟,你怎麼躲在這裡,我到處找你呢!」隨著話聲,周羽從遠處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大哥,有什麼事嗎?」   「我找了京城最有名的師傅給你們四個做了幾套吉服,你趕緊過去試試合不合身。」   「這個啊。有倩倩看著合適就成了」關風海笑笑說道:「我正想找大哥你聊會兒天呢,你先別忙了,坐下來陪我一會兒。」   「你沒事吧,怎麼找這個節骨眼和我聊天!」周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關風海,終於還是在一邊坐了下來。   「也不知怎麼搞的,剛才本來一心想著明天成婚的事,可突然之間又想起了一些不相干的問題,打算找大哥你聊聊。」關風海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笑了笑。   「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你還記得我們兩個在R國時打的那個賭吧!」關風海轉過頭,清亮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著周羽。   「這個啊……」聽到對方突然說起這個,周羽堅定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顯然很是出乎意料:「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想著就要完成人生的一件大事,心裡格外的輕鬆,頭腦也比往日要清醒靈活一些,這才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妥,希望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   「……你的感覺沒有錯。」周羽略微遲疑了一下,終於決定把實情說出來:「本來我是想做完這件事再跟你坦白的,現在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是打算趁這個機會,讓R國這個民族在地球上徹底消失!」   看著周羽眼中驟然狂湧的殺氣,關風海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   「大哥,其實你的想法我剛才已經猜到了。說來也奇怪,過去了那麼久,我才突然間瞭解到你當初打賭的用意,想想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或許與你此時的心情和武學的進境有關吧!」周羽抬頭盯著關風海,迫切地凝聲問道:「我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意見。」   「你不是已經瞭解我的意見了嗎?」   關風海抬頭迎上了周羽的目光,看得對方逐漸把頭低了下去。   「不錯,我早就瞭解你的意見,所以我才遲遲沒有跟你說過這個想法。現在我已經把一切事情安排就緒,就用他們自己暗藏的七枚核彈將他們自己送上西天!事後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所為。」   望著周羽眼中依然熱切的目光,關風海不禁輕歎了口氣,放緩語氣說道:「大哥,我可以瞭解你的心情。說實話,我也曾經產生過與你類似的想法,認為這個民族已經無可救藥了,應該徹底從這個地球消失。可是……冷靜下來之後我卻發現,這樣做真地不是一個可取的方法。挑起戰爭的人固然該殺,可大多數無辜的民眾卻未必有該殺的理由,就算是這些參與過戰爭的士兵也未必都是自願上戰場的。我們為了消滅一小部分人,而讓更多的人為他們陪葬,這無論是在良心還是道義上都是無法接受的!」   關風海微微頓了頓,仰首向天,一邊思考著一邊繼續說道:「其實很多時候矛盾和仇恨都源於彼此缺乏必要的瞭解和信任,兩個人之間是如此,兩個國家,兩個民族之間也是如此!如果大家都能把自己的心態平和下來,不要有那麼多的意氣之爭,不同民族還是可以和睦相處的,這對雙方都只有好處。如果雙方老百姓都心想著和平共處,那些用心險惡的政客們也就沒有發揮的餘地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周羽沒有答言,一直用心聆聽著關風海發表長篇大論,同時也在思考著一些以前從來沒有靜下心來想過的問題。「難道以前的我真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嗎?」   見對方終於肯靜下心來考慮這個問題,關風海感到很欣慰,他上前拍了拍周羽的肩膀,和聲說道:「大哥,毀滅是很容易的,但逝去的東西就很難再回來。千萬不要因為一時意氣把我們心中的善念和責任感也毀於一旦!」   想著關風海的話,周羽眼中的不甘和仇恨之火在慢慢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迷茫和困惑。   關風海不再多說,悄悄地離開了沉思中的周羽。他相信以他的悟性應該可以想通這個問題的。現在他要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再去張羅張羅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來賀喜的人把關山基地擠得是密不透風,中華武學研究院,中國武技研發中心,武林四大世家,九大門派,三個神州龍獨立團和原來關風海領導過的中華龍獨立軍都有派代表過來。為了一個婚禮驚動了這麼多各界風雲人物到場真可謂是千載難逢,也可以說是大家對關風海等人這幾年來所作所為的一種無言的肯定。   風瀟梧一大早就跑過來,和關老爹與聖靈山聖主一番商談後也成了一位主婚人,滿面春風地坐在正當中的椅子上。   每個到場者的臉上都是興高采烈的,渾身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在會場的一角,關風海看到了周羽的身影,看到他清亮的眼神和輕鬆無比的笑容,心中已是瞭然,歡喜之下與他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站在會場最中央的兩對新人滿臉的幸福之色,這確實是一個令他們翹首期盼的好日子,彼此相愛的人終於走到了一起。往日的風風雨雨,艱辛困苦,在今天都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風瀟梧看看四周人已經到地差不多了,正要宣佈儀式開始的時候,突然人群中出現了不小的騷動,有十幾個人的小隊伍從會場一側向中央走了過來。竟然是國家主席沉清遠,國家總理趙明熙,代理國家軍委主席苗致峰和於佑光,魏文龍等多位軍政兩界最重量級人物。   一見他們來了,關風海等人是又驚又喜,趕緊過來見禮。   「四位大俠大喜之日,我們幾個老傢伙也來湊湊熱鬧,你們不會不歡迎吧!」陳清遠笑呵呵地說道。   「怎麼會!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只是為了這樣的小事勞動各位有些受寵若驚了。」關風海誠懇地說道。   「這可不是小事啊?這可是人生頭等大事呢!我們幾個也是好久沒有參加過婚禮啦,今天正好來蹭四位大俠一口喜酒喝喝,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啊!」趙明熙在一邊高聲說道,惹得眾人歡聲一片。   「這個當然。」關風海一招手,從旁邊服務生手中接過酒和杯子,與劉靈倩,鍾山,白漪喬等人分別向幾位貴客敬了一杯。   關風海敬到苗致峰的時候忍不住偷偷問道:「苗主席,您現在有沒有什麼好消息透漏給我們啊?」   「托你們的洪福,我頭上這個代理國家軍委主席的帽子少了前面兩個字。」苗致峰也壓低聲音說道。說完後與關風海會心的大笑起來。         第五節龍騰遁世     關風海一個人靜靜地站立在泰山之頂,迎面吹來的微風將他的衣杉輕輕帶起,與他的心一同輕靈的舞動。從他嘴角露出的那一抹自信和閒適的笑容來看,他對今天的決戰已是作好了充分的準備。   他想起了幾天前與聖靈山聖主何靈素的那番對話:「小海,對於決戰你有多大把握?」   「沒有把握,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關風海老老實實地應道。   「那你對白凜然這個對手有多少瞭解?」   「只能說略知一二吧,他的功夫很是邪門,主要是靠吸取他人功力使自己在短時間內不斷獲得突破,而在作戰時更是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力以換取比平時強大四五倍的力量。我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叫做「煉獄入魔」的魔功。他的力量之源表面上看是靠吸取他人功力,實際上卻是大大不然。他之所以能夠屢屢獲得突破,吸取的實際上是宇宙運行過程中所產生的浩瀚逆行之力!」   「……請聖主明示!」   「這個解釋起來倒真是有些不易。簡單說吧,我們所處的宇宙之所以會像現在這樣運行,是兩種力量不斷作用的結果。第一種就是推動宇宙不斷向前發展的「正向之力」,而另一種就是阻止宇宙正常運行的「逆行之力」。宇宙間的所有事物都是成對出現的,有正必有反,有陰必有陽,這相互矛盾和對立的雙方互相作用,相剋相生,就形成了目前我們所知的這個宇宙。像我們自然門所遵循的正是一種無為之境,講究一切按自然規律行事,符合宇宙運行之道,依靠的是「正向之力」。而你,作為我們自然門當代最傑出的代表,正是可以把這種「正向之力」發揮到巔峰之人。而與此同時,白凜然所走的路是恰恰相反,他不斷倒行逆施,損人利己,正是符合了「逆行之力」的精義,所以他的修為才會一再獲得突破。幾乎已達到了另一個巔峰。你們二人正是分處兩極的兩個頂點,彼此都不會容許對方的存在,這場決鬥實際上也是冥冥中不可避免的一種必然啊!」   「怎麼會這樣?」聽了聖主這段玄而又玄的話,關風海有些雲裡霧裡了。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不易理解,不過這並不重要。」何靈素微笑著望了關風海一眼,繼續耐心地說道。   「重要的是如何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到更高的境界,增大決戰中獲勝的把握。憑心而論,你的修為層次與白凜然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不是你的資質或悟性的問題,而是接受宇宙間的「正向之力」本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毅力。而接收「逆行之力」就要相對容易得多,所以白凜然獲得突破的速度會比你快。用我們世俗的話來講:「學好不容易,學壞卻容易得很。」,這句話雖然不足以說明這個道理,但也有一定的共通之處。」   說到這裡,何靈素自己也笑了一下,語氣緩和一些繼續說道:「話雖是這樣說,你卻決非沒有取勝的機會。首先一點,白凜然在先前的幾次戰鬥中多次使用「魔化」已經使他的生命力大損,另外他還自殘身體用來發動攻擊,這對他的實力影響極大。現在他能有全盛時期的一半實力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就是你的機會。另外一點,你的根基扎地非常好,靈性極高,正是修煉我自然門武功的最佳人選,往往能於平常事中得到領悟。就我現在看來,你此時的修為已經比前幾天我剛見到你時提升了不少,我相信在決戰之前,你還會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此消彼長,到時候勝利的天平就不一定向誰傾斜了。」   關風海暗呼慚愧,這幾天來他確實感覺自己又有了不小的提升,主要有兩個因素。第一,與劉靈倩終成眷屬了了他在心中埋藏多時的夙願,令他的心境更接近於無為的狀態,第二,有關R國那個問題的明悟實際上加深了他與宇宙間最富建設性的「正向之力」的契合程度,讓他的修為層次更向前飛躍了一大步。如今聽到聖主這樣清晰透徹的講解,心中的許多困惑也就迎刃而解。   看到對面這個年輕人的臉上越來越多的流露出自信和昂揚的戰意,何靈素和關老爹不禁相視一笑。到這時,他們的任務也算順利完成了。   此時的關風海獨自佇立在泰山之頂,雙目微閉,神念與周圍的宇宙緊緊地融合到一起。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乍然出現在對面,正是白凜然無疑。但是原本還留有半截的大腿卻不翼而飛,關風海心念一動,已知這必是上一次那個瘋狂的「毀滅博士」的傑作。   「你來啦?」   「我來了,你果然守信,不愧是人人敬仰的關大俠!不過,你就不怕今天有來無回嗎?」這話一出口,原本毫無殺氣的白凜然驟然間如同一把剛出鞘的鋼刀,恐怖的殺意緊緊地鎖住關風海的全身。   「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有取勝的把握,倒不勞白盟主擔心。」關風海淡淡地說道。   「哼!狂妄自大的傢伙,讓我來告訴你誰才是武林第一人!」話一說完,白凜然的攻勢已如怒潮一般湧了上來。由身體的顏色判斷,他已經進入了魔化狀態。   對於對方那雷霆萬鈞的攻擊,關風海顯然並沒有硬接的意思,而是展開了身法與對方打起了游擊戰。用的正是逍遙訣中的一式:天地自在任我游!身形展開之後,與天地萬物融合在一起,化做一縷飄忽不定的清風,任由白凜然的攻勢越來越猛,卻總能有驚無險地避開。   白凜然當然明白對方的用意,這顯然是在消耗自己,因為「魔化」是一個燃燒生命力的過程,如果這種狀態延續下去的話,自己終有被拖垮的時候。意識到這一點,他狂吼一聲,用出了自己的一記絕招:   魔龍嘯月!   浩大無邊的音波能量從四面八方向關風海湧來,在他周圍布下了粘稠的能量氣團,令他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的身形頓時受阻,所承受的壓力也逐漸增大起來。   關風海見勢不妙,逍遙訣的另外一式已經使了出來:「相見時難別時易」。原本瘋狂湧過來的能量被大批「遣送」回去,身體所受的阻力為之一輕。   如今場上出現的局面是:白凜然瘋狂的聚集能量,而關風海則快速地驅散能量,誰也不肯退讓半步。雖然白凜然的力量大一些,但他的工作是聚集能量,這本身就比驅散能量費力得多,畢竟能量也是會偷懶的,當然願意回家去自由自在了。這一來一去,二人鬥個不相上下。   白凜然一見拿不下對方不由得更為震怒,攻勢再變,先是一招「魔龍六現」,將攻擊點一分為六,其中一半的攻擊維持原來的「魔龍嘯月」,另外一半則發出了另一招絕學「魔龍噬天」,不消半刻,一條巨大無比的墨黑色魔龍在天地間憑空出現,嘶吼一聲向關風海撲去。   關風海面容一肅,以變應變,使出心分六用之法,其中一半繼續驅散對方布下的音波能,另一半使出逍遙訣的另一式:「人間正道是滄桑」,一個無色無形的能量罩迅疾無比地包住了迎面而來的巨大魔龍,時空之輪高速運轉起來,外面雖只片刻,裡面卻已逾千百年。那魔龍的神情由暴戾到遲疑,再由遲疑到迷茫,最後乾脆懶懶地打了哈欠,轉身回去睡午覺去了。   關風海微微一笑,將充滿時空力量的能量罩一收,任由那魔龍從容而去。這一來如何不禁讓對面的白凜然怒發如狂?他再也顧不得別的,身體上的小零件不斷離體而落,借助於「魔殘」所激發出來的恐怖力量,他聚集能量的速度也在急速攀升,周圍空間的能量濃度驟然增大,令對面的關風海移動起來越來越是艱難,最後乾脆完全靜止下來。   見到努力終於有了回報,白凜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四肢當中僅存的一支右臂驟然彈射而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妖異的弧線,似緩實疾地向關風海的胸膛飛了過去。而關風海似乎只能眼睜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見到這驚險萬分的一幕,下面觀戰的眾人無不把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的都喘不上氣來。一方面想要閉上雙眼,不忍目睹接下去極有可能發生的慘烈一幕,另一方面卻也在誠心企盼奇跡的到來。   可奇跡會出現嗎?   面對那人力幾乎無法抗拒的一擊,關風海的心情反倒出奇的平靜,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與周圍的宇宙空間達到前所未有的契合,下一刻,在白凜然無比驚怖的表情中,關風海那已經完全能量化的身體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先是越來越透明,透明到可以透過他的身體看到後面的一切,接著那透明的身體竟然開始汽化了!從四肢到軀幹,最後是頭部,整個的身體竟完全的消失不見。這個過程說起來複雜,實際上卻驚人的神速。現場這些高手當中也惟有四五個人可以看清全部變化。   當白凜然那致命一擊到達之前,關風海已經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下面觀戰的眾人紛紛張大了嘴,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世事變化之奇莫過於此。受到衝擊最大的是白凜然,原本以為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打到了空處,不僅白白損失了僅有的一條右臂和身體上許多小零件,更因為萬鈞大力擊到了空處使自己產生了「岔力」的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一直控制自如的能量也產生了紊亂。   白凜然驟然一驚,趕緊提氣凝神,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提防敵人隨時可能到來的偷襲。他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沒有真地消失。   「白盟主,你不用再找了,我在這裡。」   背後發出的聲音吸引了白凜然的全部心神,轉身一看,正是重新現身的關風海。   「多謝白盟主,讓我領悟到了逍遙訣的最後一式,你看就叫做「逍遙我本自然」這個名字好不好?」對面的關風海氣定神閒地發話道。   白凜然悶哼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心底裡卻已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即使不能順利消滅對方,至少也要與他來個同歸於盡!他之所以敢這麼想,所依仗的就是「煉獄入魔」的最後一式「魔滅」!運用身體的自爆所迸發出的強大能量與敵偕亡。   此時關風海已經喚出了兩隻閃靈獸,和聲說道:「白盟主,小心了。」說罷開始作勢要發動攻擊。   白凜然一聲不吭,一邊留意對方的出手,一邊默默地醞釀著最後一擊。就在即將準備就緒的時候,他早已殘破不全的身體驟然受到了來自身後的重重一擊,剛剛凝結起來的恐怖能量一下子消散無蹤,渾身輕飄飄的,彷彿那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所有。他滿臉恐怖的朝自己的身體看去,原本通體透明,光華隱隱的身體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灰色,代表生機的光華已經黯淡下來,整個身體出現了分崩離析的徵兆。   極度恐懼和不解的他抬頭望去,一個雪白透明的人形生物施施然地飛過自己的頭頂,落在了關風海的手心上,皺皺「可愛」的小鼻頭嫩聲叫道:「爸爸,我的這一式「靈犀」用的怎麼樣?沒有給您丟臉吧!」   關風海微笑著點頭,讚許地拍了拍它的頭,這才抬頭對一臉困惑的白凜然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修煉的靈體小靈,剛剛可以跑出來玩,還淘氣地很,我想這應該不算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白凜然用怨毒的目光盯著他手中的奇異生命體,恨不得將它撕成粉碎,可偏偏又無能為力,而且這樣也不能說對方違反單打獨鬥的約定,只好吃了個啞巴虧。   其實也真是要怪白凜然運氣不好,如果不是有關老爹和聖靈山聖主相助,小靈也不會這麼快與關風海徹底分離,並在分離的同時領悟了第一招攻擊技,那就是剛才重創白凜然的「靈犀」。說起來也只能算是白凜然劫數難逃了。   但關風海並不敢有絲毫大意,趁著白凜然全力療傷的當口,剛才已經準備完成與兩隻閃靈獸共同施展的大半招「情系風鈴」中一式已經發了出來。   「寂滅」!   白凜然幾乎是絕望地看著那毫無生機可尋的能量將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毫不留情地將自己身體上所剩不多的生命力迅速抽走。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白凜然的身體徹底的消散於天地之間。   終於消滅了生平大敵,關風海的臉上卻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興奮之色。他仰首凝望蒼穹,思緒不受限制地飄向遠方……   ※※※※※※※※   三天後的一個傍晚,關山基地的議事廳裡聚滿了人,大家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   關風海看人到得差不多了,把手一舉,下面的嘈雜聲驟然停止。望著下面眾多期待的目光,關風海朗聲說道:「今天找大家來,主要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前幾天消滅白凜然之後,我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茫茫宇宙之間有個聲音在冥冥中召喚著我,我反覆想過了,這肯定不是我的錯覺!所以我產生了一個近乎荒誕的念頭,那就是追尋那聲音的源頭去看看。反正這裡也沒有我什麼事了,正好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   他這幾句話一出口,會場頓時喧鬧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各執一詞,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反倒聽不清誰在說什麼。   關風海只好再次讓大家安靜下來。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我能理解小海此時的想法,也支持他這樣做,但是有一點,如果只是你自己去探索宇宙的話,風險未免太大了。最好能帶上你的那些夥伴一起去,這樣就好多了!」   說這話的人是聖靈山聖主何靈素,在場眾人當中她是最具權威的人物,她這一開口頓時將反對的聲音壓了下去。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關風海朗聲應道:「不過正像您剛才所說的,此行吉凶難料,浩瀚的宇宙空間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危機,我們根本無法事先預料到,去的人必須足夠強大才行,我們這些人之中恐怕也只有達到龍窯戰士級別的幾個人可以一試。」   「小海分析地不錯,的確也只有你們五個有這種資格。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不要都走,至少也要留下一個在地球上,一方面作為精神領袖穩定這裡剛剛平息下來的戰亂,另一方面,一旦再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也可以及時地處理。你們認為呢?」   「聖主說地很有道理,我看還是我留下來最合適不過了。」楓飄雪語氣平和地說道。   關風海回頭望了望鍾山,鍾山趕緊大聲說道:「我是已經發過誓的,今生都要追隨你身邊!」   關風海的視線又落在白漪喬身上,白漪喬趕緊叫道:「我和小山可是連蜜月都還沒有度完,你不是想把我們強行分開吧!」   關風海趕緊把目光再轉,這次落在了劉靈倩身上,劉靈倩俏眼一瞪,嬌聲喝道:「讓你一個人去那麼遠我可不放心,除非我死了!」   關風海歎了口氣,最後把目光投注在楓飄雪身上,後者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們幾個都成雙成對的,怎麼可以分開呢?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只有我留下來最合適了!而且,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沒有比這件事更值得我全身心投入進去了。」   「楓女俠說地不錯,胸懷萬物,情系蒼生,也確實只有她最適合這個使命了。」何靈素心底讚歎了一聲,雙目凝結在楓飄雪臉上,顯然是看出了什麼。   「不敢當前輩如此讚譽。」楓飄雪低聲謙謝道。   關風海終於點頭,揚聲對在座眾人說道:「從今天起,江湖中凡是以前以我為首的勢力都歸楓飄雪管轄,至於軍隊那裡,我也會盡快爭取苗主席的同意,將神州龍頭獨立團的指揮權也轉給楓飄雪。從今往後,這裡的一切就全拜託給你了。」   迎向關風海的目光,楓飄雪洒然一笑,清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就是!」   「交給你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現在正是世界格局處於新舊交替的關鍵時期,我們國內也有很多急待解決的問題,可謂是百廢待興。我現在就這麼一走了之,你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偷懶啊?」說著說著,關風海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緊張地等待著眾人的反應。   對於他提出的這個問題,下面先是鴉雀無聲,大家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好笑。良久,一聲驚天動地,震耳欲隆的大吼聲從議事廳中響了起來,五里之外的行人都可以聽到這個發自眾人肺腑中共同的心聲:   「會!!!」   關風海掏掏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劉靈倩和白漪喬對視一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幾百號人緊跟著放聲大笑。在眾人的開懷大笑聲中,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透過窗子,悄悄地溜了進來,似乎也想看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又是一個三天過去了,一切準備停當的四個遠行者辭別了朝夕相伴的摯友,懷著莫名的憧憬和期待,結伴踏上了未知的旅途。也許他們是想在那片充滿神秘的宇宙中續寫他們的俠之旅吧!   全書完!   感謝各位的一貫支持,謝謝!           第四節 戰火蔓延     在一陣難耐的沉悶之後,旁邊的魏文龍站了起來,他的臉色不大好看,語氣也有些嚴厲:「我同意沈參謀長和白女俠的意見,另外著重強調一點,在此國難當頭的非常時期,我希望諸位能夠暫時拋開個人私利,一切言語和行動都要服從國家利益!」   當魏文龍坐下去的時候,旁邊一位老將軍站了起來,他是我國軍界一位老資格的將軍,上將趙泰。他沉聲說道:「魏將軍和沈參謀長說得固然沒錯,可高將軍他們所言也並非無理。權衡兩種意見我認為調動第四方面軍的想法更加合理一些,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我軍的精銳,而且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是備戰工作做得最細緻完整的部隊,由他們出戰是最合適的,也是最符合國家利益的!」說到此處他有意無意地掃了魏文龍一眼後繼續說道:「另外我還有一個建議,既然是一個嚴肅的軍方會議,就不應該有非軍方的人士在場,如果萬一因此出了什麼問題,我想沒有人負得起這個責任!我的話說完了。」   趙泰是我軍的一位重量級人物,他的表態與高明等人又自不同,這一番暗含火藥味的言語一出口,頓時將場上溫度陡降了十幾度。   不等白漪喬開口還擊,關風海已經搶先開口了,他直接對苗致峰主席說道:「苗主席,這位將軍說得很對,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我們兩個確實沒有任何經驗,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最好還是盡量發揮我們的優勢,回去把武林各門派的力量好好組織一下,爭取盡快形成一支軍隊,以備不時之需。既然這場戰爭不是短期可以結束,我想這樣做也是非常必要的,您看呢?」   「……這樣也好,既然關大俠這麼說,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那組織江湖軍隊的事情就拜託你們關山了,如果有什麼需要軍方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我們一定會全力協助!」苗致峰主席雖然是含著笑容說完這席話的,可那笑容的背後卻隱藏著很多無奈和歉疚。   關風海也含笑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我們這就回去了,諸位將軍再見了。」說罷伸手拉著一臉不愉之色的白漪喬轉身離開了會場。   一路之上白漪喬一直默不作聲,關風海雖然心中也是很不痛快,終究比較看得開一些,此時也只能充當一個勸解者的角色了。他咳了一下低聲說道:「據我所知軍隊裡的人是這樣的,他們非常注重資歷和身份,像我們兩個這樣的情況確實很難得到他們的認同,所以他們這樣做倒也不是針對我們兩個,而是對邀請我們前來的苗主席表示不滿。你就不要太計較了。」   「我不是不知道這些,可我就是氣不過!都什麼時候了還糾住這些東西不放,真不知這些將軍們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白漪喬氣呼呼地發著牢騷。   「他們在想什麼不是我們兩個可以干涉得了的,多少年形成的傳統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改變的,關鍵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形勢緊迫,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考慮一下我們要做的事情吧!」   聽了關風海的話白漪喬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再轉過頭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嬌聲說道:「你既然都能這麼想得開,我自然也沒什麼好計較得了,對於你剛才所提的那件事可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暫時還沒有,我們趕緊回去找大家商量吧!」   「好啊!」   當天下午,由關山,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領袖參加的緊急會議上,大家對整合江湖勢力進行備戰的計劃展開了熱烈的討論,最終形成的決議是由武林各門派弟子和武林世家中人組成一支五萬人的隊伍,名為中華龍獨立軍,每萬人為一師,分別由關山,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中人進行集中指揮,大家公推關風海任軍長,各師具體分配如下:   中央師:成員由關山,飛雲門,勢斬門組成,鍾山和柳飛霜分別為正副師長,白漪喬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攻守平衡,戰力強大,適合正規作戰;   突前師:由四大世家中的方家和霹靂門組成,方歌回和雷動天任正副師長,方不為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剛猛無匹,速度驚人,適合進行突擊作戰;   左翼師:由四大世家中的莫家和渺渺門,幻劍門組成,莫非愁和西門小雪任正副師長,趙心源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詭異莫測,適合進行迷惑,暗襲;   右翼師:由四大世家中的孟家和牽引門,踢天門組成,孟宇痕和靳難任正副師長,夢菲菲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靈活多變,適合各種非正規作戰;   殿後師:由四大世家中的柳家和無回門,天罡門組成,柳霜無和羅天雄任正副師長,仇絕任參謀,這個師的特點是堅若磐石,適合進行防守和斷後。   對於被推上軍長的職位,關風海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在各個世家和門派的堅持下勉強接受,卻分外感到肩上的責任重大。   組織機構和行動方向一旦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一系列複雜和瑣碎的具體工作要做了,軍隊人員的組成,各級領導責任的分派,相互之間協調作戰的方式方法,具體的練兵計劃等等諸般事務讓這些對於行軍打仗完全是一竅不通的江湖人士大感頭痛,最終還是由柳霜無建議求助於軍方,畢竟這支軍隊的建設是關乎全中國人民生死存亡的事情,軍方也沒理由放手不管的。果然,請求遞上去以後沒過多久,軍方就傳回了積極的回應,除派遣了一支由軍事顧問,各個級別軍官教練組成的軍事支援隊伍以外,還運來了大批的軍用武器,其中就包含了在首戰中立下大功的武器——龍梭。這不禁讓大家都欣喜若狂,因為這種武器由於威力強大的緣故,一直以來都是軍隊專用,其他人連見一下的機會也沒有,更別提使用了。這一次軍方破天荒地主動提供給他們使用,而且數量如此之大,顯然是對他們寄予了厚望。有了它們,這支隊伍的戰鬥力無形中將會有一個不小的提升。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就在中華龍獨立軍緊張而忙碌的訓練當中過去了,在這半個月之中,外面的形勢又有了不少驚人的變化。   首先是軍方終於沒有採納魏文龍將軍和沈參謀長等人的建議,而是做出了從駐紮在東北和山東的第四方面軍碉兵以解東部燃眉之急的決定。而由於兵力調動需要一定的時間,R國軍隊已經趁機擴大了他們在中國領土上侵略的橋頭堡,部署在這裡的第二方面軍由於缺乏必要的支援和應對高科技武裝下敵人行之有效的方法,在強大的打擊下只有節節敗退一途,短短三天之內,江蘇的蘇州,揚州,南京先後失陷,整個江蘇已經落入了R國人的掌握之中。   而就在R國士兵在中國土地上發動瘋狂進攻的同時,它的盟國M國和D國也分別在美洲和歐洲開闢了戰場。憑藉著比上一次世界大戰更為先進的高科技武器和成熟的戰術戰略,在兩周的時間內,他們已經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美洲的A國,B國,歐洲的Y國已經先後淪為他們的佔領國,而其侵略的鐵蹄還在不斷的向前突進著。   在中國的東部,經歷了三天的被動挨打之後,第四方面軍的首批援軍終於抵達了前線,並與原來駐紮在那裡的第二方面軍一起逐漸穩住了後退的腳步,在安徽,浙江,上海和山東等地重新構築了新的防線。在此過程中,約有一萬名中國士兵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當然,他們的血並沒有白流,不僅成功地遏制了敵人前進的步伐,而且讓一萬五千名R國侵略者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然而,就在國人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從東北方面又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大批R國士兵不知為何竟突然出現在中國和C國的邊境,並向東北發動了瘋狂的進攻,由於我國的戰略防守重心剛剛由這裡轉移到了東部,新的防守體系尚未完全建立起來,面對這種程度的突然攻擊顯得有些準備不足,很快地,遼吉兩省地界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延吉,大連等地相繼失守,難以計數的侵略者正向這道口子裡湧了進來。         第一節 互不相讓     爬爬書庫   當關風海等四人到達那個神秘的機器帝國的時候,留守在戰場上的三個獨立團的戰士們也迎來了屬於他們的對手,一個由五千多個智能機器人組成的強大部隊。而在此之前的兩個小時,龍嘯的小隊已經帶著一千八百套神龍裝備及時趕了回來,馬上分配到了神州龍尾獨立團的戰士手中,這一來無異於如虎添翼,全軍士氣為之高漲。   當機器人部隊從空中呼嘯而來的時候,獨立團的戰士們紛紛滿懷信心地迎了上去。二話不說,與這些毫無生命的殺人武器捉對廝殺了起來。隨著與機器人交手次數的增加,獨立團戰士已經積累了不少的戰鬥經驗,對兩種神龍裝備的運用也日趨熟練,從一對一的戰鬥力對比上已經稍稍強於對手。尤其是那些特級精英戰士以上級別的戰士更是明顯勝過了對方,但此時機器人在數量上佔據了上風,並依靠這種優勢與獨立團戰士形成不相上下的局面。   發覺到這一點的鍾山心中暗暗焦急,他不是擔心獨立團會失敗,而是擔心這樣相持下去會使本方戰士折損過多。因為現在的局勢很明顯,對方的機器戰士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上來,而己方的戰士卻數量有限,每失去一個戰士都意味著永久減小一份戰鬥力,長此以往,終究難免有再無戰士可用的局面出現。到了那時,己方就注定無法逃脫失敗的悲慘命運了。   由於關風海,劉靈倩和白漪喬不在場,鍾山感到自己肩頭的擔子分外沉重,幾乎一出手就用出了全力,不但把靈獸罡豹召喚出來協助作戰,自己更是與金之罡配合著使出合神擊的第三個階段「劍動我隨」中的功夫,凝聚起宇宙間最剛猛無匹的雷電能量向面前的敵人發動毫不留情的攻擊。   不知是機器人感應到他攻擊力的超常強大而自動按照預定程序作出了反應,還是在某個地方有人對它們進行了控制,在同一瞬間有七八十個機器戰士同時圍了過來,將鍾山團團困在中央。從一百多隻機器手臂中發出的密集死光能量從四面八方疾射而來,組成密不透風的火力網,如果是在從前,鍾山幾乎只有強突一途,但此時的他卻多了另外一種選擇。   就在那些要命的死光能量即將擊中鍾山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卻突然間從原地消失了,使那些死光能量不得不將攻擊目標對準了周圍的「自己人」,雖然機器人並不怎麼懼怕這種能量,但畢竟還是不被擊中的好,它們的設計者顯然把對攻擊能量的趨避反應變成了它們的一種本能,所以當察覺出遭到攻擊的時候,這些機器人馬上遠遠地避開,   當它們落地的時候變故又生,隨著一道道雷芒電閃的突然出現,這些機器人接二連三的撲倒在地,這些當然都是鍾山的傑作。他往往是看準機會就猛然從地下竄出,與金之罡合力斬斷面前機器戰士的雙腿,使它失去身體支撐點摔倒在地上,雖然這樣做並不能使對方因此就失去全部戰鬥力,但至少可以使它們無法移動,戰鬥力無疑就減弱了大半。當周圍的機器人圍上來的時候,他就馬上順原路遁入地下,使對方也是無可奈何。一刻鐘不到,已經有四十幾個機器人在他的這種游擊戰術打擊下失去了行動能力。   其實看似佔到上風的鍾山也並不輕鬆,因為這些智能機器人確實具有相當強的實力。它們具有對能量異常敏銳的感知能力,這讓鍾山在發動偷襲之時遇到了不小麻煩,有時候明明是萬無一失的攻擊也被莫名其妙地避了開去,即使是得手了,那受傷的機器人也會立時「頑強」地舉起雙臂發動反擊,與此同時,它周圍的那些機器同伴也無時無刻不在緊張地戒備著,一旦發現有人從地下冒出,馬上不分青紅皂白地發動猛烈攻擊,稍稍躲避地慢一些就會被這些密集的火力網擊中。即使是藏身在地下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因為一旦感覺到有什麼異動,這些機器人馬上會向地下發動進攻,儘管死光能量在通過地層時會有所損耗,但仍然可以威脅到幾百米以內的目標。有好幾次鍾山就是險些被這些不長眼睛的流彈擊中,要不是罡豹身手靈活,也許早就中彈了。   當然了,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下,直接中彈的肯定是罡豹,但問題是現在鍾山之所以能夠在地下自由穿行,全賴罡豹與土屬性能量的良好溝通,罡豹一旦遇到危險,那鍾山的前景就大是不妙。搞不好就這樣被活埋在地下也有可能!   儘管如此,看到鍾山這邊採用的方法行之有效,霸天,龍嘯,楓放晴,御天等精通土屬性能量運用的高手也紛紛如法炮製,而掌握地遁術的戰士們也紛紛效仿,時間不長,獨立團一方在場面上已經佔據了優勢。越來越多的機器戰士失去了雙腳,攻擊力頓時為之大減。   局面雖然佔優,但鍾山心裡卻依舊很著急。因為時間拖地越長對己方越是不利,一來獨立團的戰士是人,而人的靈力是有限的,一旦消耗完就與普通人毫無區別,而對方戰士卻是機器,只要體內儲存的能量充足,攻擊系統沒有損壞,它們就可以無限制地進行攻擊。這本身就夠讓人頭疼的了。何況對方下一批機器人戰士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補充上來,如果到那時眼前的敵人還沒有解決,那也只有戰敗一途了。   考慮到這一點的鍾山更是催發了身體內全部的潛能,攻擊的速度也隨之加快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戰鬥,機器人部隊已經有了不小的損耗,現在它們的數量優勢已經不復存在,獨立團戰士雖然也有損耗,但與對方相比卻要小得多。一旦人數的劣勢消失,他們就更加不容易被對方擊中,至少在他們的靈力沒有過度損耗之前是這樣的。而對鍾山展開圍攻的機器人數量也已經減少到三十個左右,使鍾山的壓力大減,出手之間更是游刃有餘了。   當面對自己的最後一個機器人倒在地上的時候,鍾山不禁長舒了一口氣,突然之間只覺得胸中有一股豪氣沖天而起,忍不住手捧金之罡仰天長嘯起來,那清亮高亢的嘯聲直上雲天,竟引發了一連串震天的怒雷和刺目的電閃,一時間風雲變色,雷電交加,這種場面不禁讓鍾山自己也吃了一驚,趕緊停住嘯聲。可還沒等那嘯聲的餘波散盡,一道巨型厲閃挾著轟鳴的雷聲循著鍾山的嘯音逆向而行,竟直接貫入他的體內。   作為自然界中純粹的金屬性生命體的一員,鍾山當然不會被這雷電擊傷,但當那道強大的雷電能量貫入體內的時候,鍾山還是覺得身體產生了一些變化。雖然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確切的變化是什麼,但還是恍惚地感覺到自己的體質似乎更純粹了,身體的能量化程度似乎更高了,與宇宙的聯繫似乎更加緊密了,可以使用的力量似乎更強大了!   有了這種體悟的鍾山不禁欣喜若狂,心潮澎湃之下他緊緊地抱住金之罡沉浸在這種奇妙的感受之中。而金之罡自然也很快就察覺出發生在自己人類夥伴身上的這些變化,在替他高興的同時也受到他能力變強的感染和激勵,竟一下子將禁錮在自己身上的陳舊封印也解開了不少,神劍頓時發出了一團奪目的光華。這光華越來越盛,最後將鍾山的身體也罩在了中央,位於光芒中的鍾山和金之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心靈契合,在不知不覺之間彼此的心靈紐帶加強到一個嶄新的階段,二人的能力更是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感覺到彼此這種全新的變化,鍾山不禁在得意之下哈哈大笑起來,而金之罡也是伴隨著發出一陣長吟,劍身上發出的光華也四處流轉開來,迸射成五顏六色的七彩流光。   在這種心與心的親密溝通過程中,一人一劍終於慢慢悟到了合神擊下一個嶄新階段的奧秘,這個階段是以金之罡為主導,鍾山為輔,人與劍的聯繫空前緊密,幾乎達到了心心相繫的程度,只要是金之罡的劍意所指,鍾山就可以快速進行配合,一人一劍聯手可以發揮出三倍於獨立個體的威力。這就是合神擊的第四個階段:劍在我在!   體會到更高層次的武技,鍾山真是心懷大暢,他手撫這位劍友豪聲說道:「老朋友,我們再去戰上一陣如何?正好演練一下我們剛剛悟出來的新招!」   金之罡以低鳴相喝,鍾山朗笑一聲,再次飛身加入戰團。這一次他的出手與剛才已是大為不同,不但身形移動更為詭異莫測,而且招式的準確性和力度也是大為增強。凡是他和金之罡身形所經之處,大多數的機器戰士都躲不開他的雷霆一擊而紛紛倒了下去,成為與它們交戰的獨立團戰士屠宰的對象。而機器人發出的死光能量攻擊則被他輕鬆地避開。   被鍾山解放出來的戰士轉而去幫助其他的同伴,而鍾山的身形還在毫不停歇地向下一個目標奔去,如同滾雪團一般,剛開始還不覺得怎樣,時間一長,那種連帶效應就越發明顯起來。二十分鐘過後,獨立團戰士已經佔據了完全的主動。   看到這種局面,楓放晴也是豪氣滿懷,他大喝一聲:「諸位,不要輕易放走了一個,今天我們就來個照單全收吧!」         第二節 帝國之怒     爬爬書庫   這邊獨立團戰士們在鍾山等人的帶動下準備全殲來犯的機器部隊,而深入機器帝國的四人卻正面臨著一場巨大的危機。當關風海和劉靈倩查探完裡面的情況退到會合地點的時候,馬上就看到了令他們感到震驚的一幕。   楓飄雪面無表情地坐在距離地面約有十米左右的地下,她的週身被一團渾厚緻密的死光能量所包圍,發出淡淡的銀灰色光芒,而隨著死光能量團濃度的快速升高,那光芒的色澤也在逐漸發生變化,由銀灰變成了暗灰色,死亡的氣息也越來越濃了。   望了望旁邊滿臉悔恨和焦急神色的白漪喬,關風海急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發覺自己闖了大禍的白漪喬此時也亂了方寸,一向滿腹智計,風風火火的她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一見關風海發問,她只好把剛才所發生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然後委屈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她會這麼心急,也不分場合就在這裡練起功來了呢!」   「……如果是她自願練功倒還好了,怕只怕現在是連她自己也身不由己啊!」關風海閉目沉思一陣,說出來的話讓旁邊的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身不由己?怎麼會?」白漪喬搶先發問道。   「我是這樣想的,以我對飄雪的瞭解來看,她是個極懂得識大體的人,這一點從她肯接受楓老莊主的要求去練那「忘情醒世錄」就可以看得出來,我想她就算再著急,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嘗試獲得什麼突破的!而她之所以這樣做了,我想除了聽到你的話使她的心境發生了巨大改變致使情緒有些失控外,這裡特殊的環境才是迫使她這樣做的真正原因。」說到這裡關風海望了望對面的兩個人,喃喃地說道:「你們不覺得這裡的死光能量濃度出奇地高嗎?」   「對啊!因為這裡裝備有許多機器帝國加工和儲存死光能量的裝置,所以這個區域裡的死光能量濃度遠遠超過了正常值,而飄雪她們所掌握的能量似乎正是這種死光能量,在這樣的環境中她很容易就對這種能量產生感應。就像一個水屬性的武者很容易就會在大海之中迷失自我一樣,當她的心境與情緒脈動剛好與周圍的環境達成完美的統一體時,她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周圍的環境所控制,做出一些不尋常的舉動來。好在一般而言,這種非清醒狀態下做出的舉動對武者而言都是有益無害,因為宇宙能量一般是不會傷害與自己具有同樣能量特徵的生命體的。我猜想飄雪很可能因為這一次的迷失而再次獲得突破。現在的問題只是眼下的時機……」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只有往好的方向去想了,希望飄雪這次可以成功地取得突破,反正我們也幫不上忙,就守在這裡替她護法吧。摧毀機器帝國的行動暫緩,一切等飄雪醒來後再說。」關風海低聲說道。   二女點頭,默不作聲地走了過來,站在楓飄雪的兩側,擔負起護法的責任。而此時散佈在楓飄雪體外的光芒顏色更深了,已經接近了灰黑色,隨著顏色的加深,裡面的人影都變得不那麼清楚了,從裡面透出的死亡氣息連劉靈倩和白漪喬這樣的強者也覺得有些心悸。   場內暫時陷入了一片沉寂,護法的三個人一邊焦急地注視著楓飄雪練功的進展狀況,一邊小心地留意周圍的動靜,每個人都把神龍盾和神龍破緊緊地握在手中,預備對方隨時都可能發動的攻擊。而作為全場的焦點,楓飄雪此時卻正在經歷著一個奇妙的變化。   剛才在聽完白漪喬的分析之後,楓飄雪感覺自己對感情的最後一點奢望也徹底灰飛湮滅了,此時她的心緒真是可以用死寂來形容。可是說也奇怪,她越是心喪若死,身體上的痛苦反而也隨之越小,似乎是「身」與「心」的痛苦要維持某種平衡。當她的情感之泉完全枯竭的時候,身體的痛苦也同時間徹底消失了。這不禁讓一直以來就與這痛苦為伴的她感覺格外地不真實,似乎現今的這個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   但是這明明就是自己的身體啊!楓飄雪滿懷疑惑地調動起全身所有的感覺細胞,向周圍的空間索求著曾經非常熟悉的那些訊息,但周圍的一切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真空,任憑她如何努力也無法找到滿意的答案,這不禁讓她產生了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好強的楓飄雪並沒有放棄,冥冥之中似乎總是有一種力量在支撐著她繼續不斷地努力索求著,外面那些豐沛的死光能量也拚命想要擠進她的身體,可總是被她身體的某個神秘屏障阻隔著,與此同時,她體內的能量也在努力地向外散播著,彷彿想要回到母親身邊的幼子……   此時此刻,楓飄雪的身體已經完全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所控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更不會知道自己正陷入多大的危機之中。   就在楓飄雪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時,讓關風海等人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雖然他們幾個都還潛伏在地下,但附近能量的異常反應還是被安放在機器帝國外面星羅密佈的探測系統捕捉到並迅速傳回了控制中心,傳到了機器帝國中唯一的一個人類,也就是先前關風海和劉靈倩看到的那個神秘老者手中。   那老者收到報警信息後殘眉一挑,雙眼中霎時間爆出駭人的凶光,他操控著輪椅迅速來到一堆儀器面前,雙手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躍動,不一會兒,機器帝國內部各個角落和方圓十公里以內的所有探測頭的監控報告都清晰地顯示了出來。剛才發出報警訊號的位置則是用一行醒目的紅字閃個不停。老者用鼠標在上面輕輕一點,一份非常詳盡的報告馬上呈現了出來,報告顯示有四個人類正潛伏在機器帝國C區正下方十米處,附近的死光能量正快速朝那個方向彙集,具體原因未明。   「哈哈,終於有敵人找到這個地方了!」見到了這樣的消息,那老者的眼睛裡透射出興奮和狂熱的光芒,喃喃地嘟囔道:「看來這幾個人還不是什麼孱弱的小蟲子,居然不聲不響地跑到我的腳底下來了!正好拿他們來試驗一下我機器帝國防禦系統的威力!」   一邊在嘴裡嘟囔著,那老者迫不及待地移動到另一側的控制儀器面前,右手在一個紅色按鈕上拍了下去,頓時,從一旁的揚聲器中傳出了一連串乾澀平淡的聲音,毫無一絲的感情色彩:「機器帝國「死神」號防禦系統正在啟動……武器準備完畢……能量填充完畢……請確定攻擊範圍。」   那老者按了一下右側的一個按鍵,先前發出警報的位置信息就被自動填入進去,同時在屏幕上也出現了這個區域的全景圖。左下方有一個小紅點在不斷地閃爍著,它所標誌的位置正是關風海他們所在的方位!   老者詭異地笑了起來,按下了確定位置的按鍵,於是那平淡乾澀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攻擊範圍確定完畢,請您發動攻擊指令。」   老者陰森森地說了一句:「好極了,那麼現在,我的朋友,你們統統給我去死吧!」話音未落,他的右手已經用力向正中的紅色大鍵拍了下去……   此時,在機器帝國正下方的四個人仍然在焦急地等待著,他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視野中的獵物,但出於一個超級強者對危險的敏銳嗅覺,當那老者獰笑著發動攻擊命令時,關風海和劉靈倩幾乎在同時感覺到了巨大危險的臨近,心有靈犀之下二人的動作驚人的相似,同時將此間最龐大的土屬性能量注入左手的神龍盾中,使它霎時間光芒大放,形成直徑達三米的巨型光盾,把四個人的身體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   耳輪中只聽到劈啪一陣亂響,過於密集的能量撞擊爆炸聲幾乎連成了一片,巨大的聲浪震地四個人的耳膜都有些不堪重負。面對這樣強大的攻擊力,即使是兩個特級龍戰士加上有神龍盾這樣超級武器的支持也有些禁受不住,在一輪連續不斷的超強打擊下,關風海和劉靈倩聯手構築的防護罩在逐漸向裡面退縮之中。   關風海大喝一聲:「漪喬,快護著飄雪向下面退!」   白漪喬反應也是極快,飛身上前抱起楓飄雪向地下鑽了過去,關風海和劉靈倩緊緊地隨在她們身後,一邊勉力維持著防護罩的強度,一邊移動身形飛快地下潛。   隨著與地面距離的迅速拉大,死光能量的威力終於逐漸地弱了下來,當四個人到達地下六百米的深度時,死光能量終於完全消失無蹤。直到此時,四個人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關風海快速地掃了一眼楓飄雪,見她似乎沒有因為剛才的震動和巨響發生什麼不好的變化,這才真正地放下心來。趕緊抓緊時間調息一陣,補充剛才損失的靈力。   可惜的是,不容大家多喘上幾口氣,從上面地層中傳來的一陣異樣振動再次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這種振動是從上方範圍很大的一個半球形區域發出來的,速度相當之快,只是眨眼之間,無數高速旋轉物體破土而進的聲音已經是非常清晰了,目標顯然正是自己這四個人。而這次攻擊覆蓋範圍更是相當之大,要想在它們到達之前脫出這個範圍已經是不可能了。唯今之計似乎也只有……   「下潛!」關風海怒目斷喝一聲。         第三節 勝情之力     爬爬書庫   隨著關風海這聲大喝,四個人的身形再次驟然向下加速衝去,與此同時,關風海,劉靈倩和白漪喬三個人手中的神龍盾也同時綻放出奪目的光華,護著四個人的身形飛一般沉了下去。   幾乎就在同一個瞬間,三百枚特製的新型鑽地炸彈在他們的上方幾十米處同時引爆了,巨大的爆炸聲即使是在如此深的地下仍然讓幾個人感到耳朵嗡嗡直響,驚天動地的爆炸將周圍的泥土向四面八方擠壓過去,使關風海等人感到了強烈的壓迫感,手中的神龍盾更是光華一斂,堪堪能覆蓋住四個人所在的範圍,再也無力向前挺進一分一毫。   待四個人的身形再次停下來的時候,上面連片的爆炸聲才終於止歇了。大家互相望了一眼,發覺同伴除了個個灰頭土臉之外,幸好都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哎,你們看,飄雪的身上好像沒有沾上一點灰塵吶!」白漪喬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叫了起來。   「是啊,還真是!」劉靈倩也驚訝地叫道。   關風海的目光透過那層黑色的能量罩向楓飄雪身上望去,只見她除了覆蓋在身體周圍的能量罩顏色繼續加深了以外,還真是沒有任何變化,透過能量罩可以看到她的衣服上仍然是一塵不染。   「飄雪,你一定要沒事啊!」關風海在心底默默地念叨,抬頭對劉,白二人說道:「我們暫時就在這裡避一陣,我想這個距離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哦,就不知道飄雪她還要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我好擔心啊!」劉靈倩低聲說道。   「應該很快了吧!」關風海嘴裡這樣說著,可心中卻著實毫無把握。而此時的楓飄雪正到了一個最緊要的關頭。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努力,聚集在楓飄雪身體內外兩側的死光能量仍然無法順利接通在一起,一方想要拚命擠進來,而另一方則想要奮力衝出去,哪一方也不肯輕易放棄,徒然讓夾在中間的楓飄雪難受得很。幸好她現在正處於一個毫無知覺,心如死灰的狀態,對身體上的痛苦根本一無所覺,因此還可以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隨著時間的延伸,無論是外界的能量還是楓飄雪本身的能量都在呈現明顯的上升勢頭,似乎非要在今天來個了斷不可。當雙方的能量積累到達一個身體可以承受的極限時,楓飄雪只覺得渾身劇烈的一震,有一種豁然貫通的感覺從身體的各個部位同時傳了過來,在體內的能量歡快地奔出身體的同時,外界那浩然無匹的能量也洶湧地闖了進來,迅速填補了體內能量的散失。   在這個剎那,楓飄雪的神智一下子恢復過來,但身體內外的能量仍然不受控制地來回流竄,似乎楓飄雪身上的那道能量屏障已經不復存在,就這樣任由它們毫無阻礙地來回穿行。最令她感到吃驚的是,這種能量的進進出出並未讓她產生任何一點感覺,彷彿它們穿過的只是個毫不相關的身體一般。驚訝之下,她忍不住發出「噫」的一聲輕呼。   她的呼聲雖小,但哪裡能逃過正密切關注她狀況的三個超級高手的耳朵,三個人幾乎同時眼前一亮,把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   眼前最明顯的變化是原本圍繞在她身體周圍的純黑能量團已經消失不見,但一直就存在的對死光能量的吸引力卻是有增無減,以楓飄雪的身體為中心,大量的死光能量以無比迅猛之勢向這個方向湧來,即使現在他們是在一千多米的地下也不能阻止它們的匯聚速度。   三個人互相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茫然不解的神色。誰也不知道此時楓飄雪的身上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這樣一個嬌小的身軀如何能容納如此之多的能量?她吸收那麼多能量幹什麼?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三個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知道這樣的進程對楓飄雪到底是好是壞,貿然出手也許只能適得其反。無奈之下,三個人都選擇了靜觀其變。   關風海的眉頭已經緊皺了起來,以他已經步入先天之境的見識來看,吸收超過人體容納極限的能量倒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一個武者到達一定的境界後,可以以一種奇妙的方式與周圍的宇宙進行融合,使人體無限的擴大。當然,這種擴大單純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只是意味著人體可以控制的宇宙空間的增大,修為越高,可以控制的宇宙空間就越大,可以控制的宇宙空間越大,就意味著武者對宇宙能量的控制能力越強。像關風海自己目前就可以控制周圍五十米範圍內的宇宙空間,能量的容量已經是普通武者的數百倍了。   即使是如此,關風海還是不得不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吃驚,因為以目前楓飄雪的這種能量吸收速度來看,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楓飄雪的武學境界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再有就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她的武學修為幾乎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但萬一是後者,那……   關風海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只是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面前一切細微的變化。而楓飄雪瘋狂吸收能量的過程還在繼續著。   其實此時的楓飄雪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除了餓,對能量極度的飢餓,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吸收了這麼多,卻總是填不飽呢?   不過,既然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那就這樣繼續下去好了。事實上她現在是舒服地很,似乎長這麼大才第一次這麼暢快地喝飽能量,感覺到渾身上下都極其渴望被它們填充。   除此之外,她還發覺到自己的一個非常奇妙的變化,那就是一直困擾自己的萬千情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與自己失去了某種聯繫,雖然每一種感情都依舊真實地存在於那裡,包括與關風海的那段刻骨銘心的短暫愛戀,對父親兄姐血濃於水的親情,對敵人的切齒痛恨,此刻只有比以前更加清晰,但以往身體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真實感受卻消逝地無影無蹤,彷彿這些情感只存在於她的精神世界之中,與身體毫不相關。   「難道……難道說這就是漪喬剛剛跟我說的「勝情」的境界嗎?雖然所有的感情都沒有忘記,但人已經不會再受到情感的牽絆,似乎人世間所有的情感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是痛苦之源,從此我的世界只存在「對」和「錯」,再也不會為感情的事傷心了?」   想到這裡,楓飄雪的意識體中產生了一種感傷的情緒,但身體上卻並未出現對應的感覺,很快地,意識中的感傷也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佇立在旁邊的三個人慢慢地發覺了楓飄雪的新變化,她的眼神越來越清亮和堅定,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美目中似乎沒有任何情感的內涵,又似乎包容了世間所有的情感因素,讓人捉摸不透。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她的身體表面泛起一層極為柔和透明的白色光芒,為她原本嬌艷俏麗的身體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環,使人顯得格外的超凡脫俗,令人頓生自慚形穢之感。   「喂,你們有沒有發現,飄雪好像變得很不一樣了,面對著此時的她,我怎麼總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啊!」白漪喬第一個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真是奇怪地很!」劉靈倩也充滿驚奇地附和道。   「不錯,你們的感覺都沒錯,如果我的預感也正確的話,我想很快就會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誕生了!」關風海雙眼中透射出興奮的光芒,對兩個女伴說道。   「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你就別賣關子了吧!」對關風海說話留一半的作法,白漪喬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關風海微微一笑,沉聲說道:「對於剛才那種能量異常流動的狀況我原本有兩種解釋,一是飄雪練功過程出現了意外,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誰也幫不上忙,幾乎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滅亡;二是飄雪獲得了某種驚人的突破,到底能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境界連我也無法描述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幾個一定是望塵莫及的。」   說到這裡,關風海稍稍頓了一下才繼續接了下去:「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來看,我幾乎可以斷定是第二種可能成為了現實!」   似乎是為了驗證關風海推論的真實性,他的話音剛落,還不及劉靈倩和白漪喬做出反應,持續了半天的能量流動乍然停止,楓飄雪在同一時間睜開雙眼,並含笑站在了三個人面前。   「飄雪,你沒事啦?!」白漪喬和劉靈倩幾乎同時驚叫著圍了上去。拉著楓飄雪問長問短。關風海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飄雪,恭喜你練成神功。」   楓飄雪的目光在三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幾秒鐘,滿懷歉意地說道:「真是謝謝你們,剛才的事本來是我不好,你們居然一點也不怪我,還……是不是對方已經發覺我們的行蹤並開始攻擊了?」   「是啊,剛才對方發動了兩次突然襲擊,幸好我們的反應也不慢,要不然真要吃大虧了!」白漪喬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其實不用她說,一看到他們幾個那灰頭土臉的模樣,楓飄雪也就什麼都明白了。此時聽完白漪喬的話,她在滿懷歉意的同時,心頭的怒火也一下子竄了上來,雖然身體上體會不到憤怒的感覺,但陡然從她身上發出的一股凌厲氣勢還是讓對面三個人暗暗心悸。   「現在是不是該換我們去教訓一下它們了?」楓飄雪狠狠地說道。   「好!」三個同伴齊聲應了一句,四個人互相點了點頭,身形驟然向上疾衝而去……         第四節 神龍發威     爬爬書庫   此時身處在機器帝國這個巨大金屬盒子裡面的老者正在暴跳如雷之中,因為經過了完全由自己設計並發動的兩輪打擊之後,死光能量的大幅度逃逸現象不但沒有停止,反而速度越來越快,工廠中製造出來的能量有一大半已經流失,而這些能量幾乎已經足夠他裝備數百個智能機器人了。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偷走這麼多能量呢?   儘管心中是萬分焦急,但依靠現有的那些探測儀器已經找不到那幾個敵人的具體位置,更別談發動攻擊了。這才是最令他坐立不安的原因,因為他明白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正當他束手無策之時,能量的散失現象居然毫無預兆地停止了。這個突然的變化讓他更加警覺起來。因為敵人不可能無援無故停止這個對他們有利的行動的,除非是……   幾乎是瘋狂一般,老者飛快地衝到了對面的控制台前,十指快速在鍵盤上操作起來。不一會兒,已經裝配完成的三千多個機器人已經從倉庫裡衝了出來,迅速散佈到整個廠區當中。老者所在的房間更是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百多個。   與此同時,遍佈在機器帝國內部和外部的所有防禦系統都已啟動,隨時都可以向指定目標發動攻擊。等到這一切都準備就緒,老者才終於得以喘了口氣,毒蛇一樣的目光盯在監控系統的顯示屏上,等待這幾個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強大和神秘的敵人出現。   很快,尖銳的警報聲在整個機器帝國裡面響了起來。原來是未掌握金屬性能量的楓飄雪和白漪喬兩個人在借助閃靈獸的力量潛入進來的時候被靈敏的探測儀器發現了,不等關風海等人做出反應,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成為了這裡眾多武器的攻擊目標。由於他們現在還藏身於牆壁之中,那老者發動的是只對人體有殺傷力的能量攻擊,大範圍,大幅度的能量攻擊!關風海和劉靈倩只來得及各自張開手中的神龍盾,用強大的防護能量罩暫時護住四個人的身體。   當第一輪攻勢剛剛過去,新一輪攻勢還沒有發動之前的那個短暫瞬間,四個人的身形已經如閃電一般躍出了牆壁,向那老者的房間衝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這就是此時他們心中共同的想法。   但對方顯然也早有防備,他們剛一現身,遍佈在四周的智能機器人已經團團圍了上來,無數道死光能量從各個方向朝他們射了過來。   關風海怒嘯一聲,與劉靈倩合力布下一個堅固的防護罩,在靈活的身法掩護下堅定不移地向目標衝去。但對方的攻擊能量實在太過強大,三千多智能機器人,加上星羅密佈的固定攻擊點,儘管依靠詭異的身法可以避開大部分的直接攻擊,但僅僅有五分之一的火力命中也足夠讓關,劉二人吃不消了。才過了一會兒,二人布下的能量罩就已經弱了不少。   正當關風海等人暗自焦急而控制中心的老者面露喜色之時,陡然間一聲清吟從機器帝國的各個角落同時發了出來,一條人影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從關風海和劉靈倩聯手布下的防護罩中射出,如一道閃電一般向前方疾奔而去,正是神功已臻大成的楓飄雪!   坐在指揮中心的老者立馬臉色大變,倒不是因為他看到了這個向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而是附近的探測系統向他發出了這樣的警報,完全出於本能對危險的感知讓他在瞬間確定了目前的危險等級——極度危險!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馬上做出了此時最正確的決定——逃!   右手在輪椅的一個位置用力一按,偏西一側光滑的牆面上突然閃出一道暗門,在老者的輪椅迅速衝進去之後,暗門也馬上消失了。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他已經駕駛著預先準備好的超小型飛船沿著一條秘密通道逃跑了。   當楓飄雪趕到這裡的時候,迎接她的就只剩下那一百多個毫無感情的智能機器人了。正因為它們毫無感情,所以才不會因為畏懼而逃走,也不會因為主人的背棄而有任何怨言,它們只知道按照預定的程序向敵人撲了上去。   察覺自己似乎來晚了一步的楓飄雪自然要把憤怒的感情傾注到它們身上了。但她發出的攻擊卻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美」。   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在怡然地翩翩起舞,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每一次腰肢的擺動,每一次輕盈的旋轉,都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如癡如醉,心甘情願地為之奉獻自己最寶貴的生命。面前的這些敵人雖然不是什麼血肉之軀,但結局也並沒有好過多少。一旦讓那些看似柔和如輕風的招式沾到身上,即使是像它們那樣擁有強韌無比身軀的金屬體魄也禁受不起,立刻分解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連最後的自爆之力都已經失去了。因為它們此時遇到的是將「忘情醒世錄」練到顛峰狀態的楓飄雪剛剛悟出的一式:「忘情之舞」。   此時的楓飄雪化作了一縷輕盈躍動的春風,從控制中心吹到了廠區之內,向還在苦苦支撐的關風海等人飄了過去。唯一令人感到不協調的是隨著這縷春風一起吹來的不是那盎然的春意,而是殘冬蕭颯的死亡氣息。凡她所經之處,一切的生機都歸於毀滅。   看到這一幕的關風海也禁不住驚呆了,他雖然已經預感到楓飄雪的武功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但仍然要為這種突破的程度感到震驚。這是他第二次仔細觀察楓飄雪的出手,上一次是在確定戰士等級的時候觀看她與霸天的對陣,那一次她用出了兩種武技,分別是「幻彩雲裳」和「銘心之憶」。其中「幻彩雲裳」是一種身法,可以讓敵人完全摸不清她真實的位置,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連霸天那樣的身手也對此無可奈何;而「銘心之憶」就是她攻出的唯一一招,若非當時她手下留情,此時的霸天就很可能已經成為一具無心的死屍,它的力量來源於銘刻在心的痛苦回憶,而面對它的對手同樣會因為這一式而刻骨銘心。當時關風海對楓飄雪的實力評價是:極高,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而此刻呢?她的招式竟然完全變成了賞心悅目的舞蹈,出手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霸氣和殺氣流露,但偏偏招式的威力卻又如此驚人,竟然已經完全跨越了「形」和「勢」的階段,到達了一個完全遙不可及的境界。   「原來人的潛力居然可以到達如此神奇的高度,以前的我倒真是有些坐井觀天了!」關風海在心底默默地念道,在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一股向更高境界邁進的決心和渴望也不可遏制地冒了出來。   胸中的豪氣一生,關風海的人也瞬間感到精神百倍,他發出一聲清嘯,與劉靈倩,白漪喬一起向已經趨於凌亂的機器人隊伍衝去。   二十分鐘,僅僅用了二十分鐘,三千多個機器人已經悉數失去了「生命」,而正殺地興起的四人並未就此罷手,他們將這個龐大的機器帝國之中所有看到的儀器,設備,武器,原材料,文件圖紙一併銷毀乾淨,反覆檢查幾遍覺得再無遺漏之後這才退了出去,再從外面將整個機器帝國的金屬架構完全摧毀。   看著轟然倒塌的機器帝國,白漪喬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喃喃地說道:「但願不要再有第二個機器帝國了,我突然有點累了。」   「但願吧,不過這一次沒有能除掉那個老瘋子,誰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出來興風作浪呢?」楓飄雪凝望著那一片斷壁殘垣低聲說道。   「對了,我們最好到附近再仔細地搜查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目標殘留下來,能夠清除地越乾淨越好。」關風海展眉說道。   三人點頭,隨在關風海身後在附近展開了搜索。果不其然,在一個異常隱秘的山洞中他們找到了一個金屬礦開採加工基地,興奮之餘當然馬上予以徹底摧毀。   發覺再也沒有什麼遺留的目標,關風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三人說道:「好了,我們趕緊走吧,不知道前線戰況怎麼樣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四個人也顧不上休息,全速向前線方向飛了回來。   其實當他們在這邊大展神威的時候,獨立團也已經取得了一次輝煌的勝利。由於這些被派上前線的機器戰士沒有了控制中心的指揮,獨立團戰士又同時有數量和單兵實力上的優勢,在付出了二百多名戰士生命的代價後,全部的機器人戰士部隊終於被徹底消滅。   清理完戰場之後,鍾山命令戰士們抓緊時間去休息,自己也和楓放晴,霸天等人回到了臨時指揮中心坐下來喘口氣,剛才的這場大戰確實也讓他們損耗不少。但最讓他們放心不下的卻是另一個戰場上的結果。因為那才是關係根本的解決之道。   正當他們憂心忡忡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的嘈雜聲讓他們趕緊衝到門外,順著大家的目光抬頭看的時候,每個人都不禁發出一聲歡呼,因為關風海他們幾個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   等到關風海等人落地,大家簡單問候了幾句之後,關風海他們進入了指揮中心,將兩邊的經過簡單扼要的講了一遍,自然令大家唏噓不已。這時周羽和巴林科等高級將領也聞訊趕了過來,當然又免不了一場熱鬧。   待此間的喧鬧告一段落,關風海把周羽和巴林科拉了過來,含笑說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商討一下大舉反攻的計劃了?」   周羽和巴林科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無疑,自此時起,戰局已經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第九卷完 請繼續關注第十卷 強者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