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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集市,一年就兩天,一個是三月初三,第二個就是八月十五,大家賺錢就在這兩天了,他自然也要格外賣力點。 修真的人,真正淪落到做商人的,也不多,大多數人都是手上多了點自己不用的,乘著大集市,來這裡倒賣一番,順便淘點自己要用的,大家都來得少,只要價格不太離譜,基本都是能脫手就脫手,能買進就買進。 只有白蒙等少數人,那是地道的修真商人,每天夜裡都來這個集市,倒騰轉賣,靠著差價過日子。 別看白蒙只有二十二歲,可做這門生意已經有十年了,那老客人多的是,他也不著急,將自己的東西都擺放整齊,等著客人上門。何況,他這個舖位是整個大集市的第一個十字路口,那可是旺鋪中的旺鋪。 在這種修真界的集市,你沒有什麼真本事,或者很強硬的後台,想得到這樣的旺舖位,那可真是難於上青天。 白蒙沒有師門,他資質雖然是出了奇的好,天生就含著一口純陰真元降世,可誰也不敢收他做弟子,十幾年了,還依舊是無門無派,也沒有什麼獨特的修真法門,自然就是那種沒有什麼真本事的人,可這三里屯的商人們,還真是沒有人敢得罪他。 白蒙啊,三里屯中第一號的小煞君,別看他一沒實力,二沒後台,可他喊你一聲「爹爹」,你就算是不死,那也得脫層皮,這旺中之旺的熱舖位,當然是非他莫屬了。 「不是我誇口,就算我今天不來,這裡也沒有人敢搶我的舖位做生意!」白蒙捲起自己的袖子,惡狠狠的呸了一聲,「都她娘的騙子,垃圾盜版中的盜版番天印,也要三百萬,簡直就是在騙新人嘛,還是我為人厚道!」 張寶就在白蒙對面賣那盜版番天印呢,本來喊的不亦樂乎,忽然看見白蒙狠狠的瞪他一眼,全身一個冷顫,再也不敢大聲喊,只小聲嘀咕:「番天印呢,番天印呢,三百萬一個…!」 這聲音,低的連他自己都聽不到。 他把聲音一降,周圍的人都感到奇怪,忽然看見白蒙一圈掃過的冷眼,各自都是一震,一個接一個,不由自主的將喊聲降下來。 哎,誰敢和這小煞君搶風頭啊! 「哼,都不喊了吧,一個個的精氣神挺足的,敢搶我的生意,各位啊,有好東西,先都給收起來,我的東西還沒有賣完吶!」 白蒙無所顧忌的隨口喊句話,他周邊的商人,嘩嘩嘩的把各自案上壓箱底的寶物都收起來,放回自己的乾坤袋中,眼巴巴的看著白蒙,誰也不敢吱聲。 「王胖子,你收撒嘛,你賣藥材的,和我又不搭界,我賣法寶的,你就別收了嘛,我這個人又不喜歡欺負人,你都把東西收了,別人還以為我又欺負你們呢!」白蒙邊說邊和身邊的肥胖漢子打手勢,讓他把收起來的人參、金丹都拿出來繼續賣。 「就是,小煞君都說了,胖子,把好東西都拿出賣吧,今天大集市,難得這麼多人,賣好了,今年就不愁吃喝啦!」 「就是,小煞君講的就是有道理!」 眾人各自嫉妒的看著那胖漢,嘴上卻是一片討好。 白蒙懶得理這些人,同行是冤家啊,自己的命邪門,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敢和自己過不去。 白蒙其實很帥,就是那面相看起來很有點陰邪,眼神冰冷的和刀子一般,身上時不時地吹起一道黑風,這裡都是修真的,不管是假修真的,還是真修真的,沒有幾個不懂看面相的,這個人的命相邪的很,誰也不敢和他較勁。 白蒙自己也清楚,也樂得如此,別人把好東西一收,他這裡又是旺鋪,剛過去一個小時,就賣了兩個玉如意和一個翻版乾坤圈,手裡也拿了兩張支票,算一下,已經賺了四百萬了,心情自然好的很,便和眾人揮揮手。 周圍的商人和他處了有好幾年了,一看他揮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各自喜上眉梢,急忙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把東西都倒出來,只是仍然不敢大聲吆喝。 白蒙從自己的攤位上取過一把乾坤陰陽扇,心情又好,便把玩起來,這扇子好啊,上個月才用五百萬三十萬收進來的,明朝玄天宮龍門真人留下的法寶,正面刻著「太乙純陰玄風咒」,反面刻著「上清昊天玄風咒」,反面一扇是烈火神風,正面一扇是玄冰刺骨的寒風。 他嘿嘿一笑,就這麼一把乾坤陰陽扇,怎麼也得六百萬的價,你還別嫌貴,我這扇子還只賣老顧客,新顧客要買,可以啊,出八百萬來,否則看都不讓你看一眼。 龍門真人,那可是明末在武夷山飛天成仙的修真大道士,這乾坤陰陽扇既然是他煉出來的,那就有了仙緣,大家修真的,買東西都喜歡找有仙緣的,這叫綵頭,就好比英國女王坐過的車一樣,那就有收藏價值啦,還能沾點王氣,何況這扇子本身也是一件地器上品的好東西。 這法寶能夠用來做買賣,自然就要分等級,一般來說,能夠在這小商品城出現的法寶,可以分成三等,即天、地、人三等,每等又分上、中、下三品,所以大家分法寶就有這「三等九品」的說法。 一個法寶,究竟能夠賣多少錢,主要有三個要素,第一就是品質,第二是效用,第三就是有沒有仙緣,凡是同品同效的東西,沾了仙緣,那就至少多出數百萬來。 不過,這乾坤陰陽扇還不算是白蒙壓店之寶,從去年八月十五的大集市到今天,他可是花了大半年收集法寶,每天夜裡都來趕夜市。 他這個人壞的很,別人店裡的好東西,只要他看上眼了,就想買過來,你還不能不賣,這「小煞君」的名頭,在這三里屯,那可是管用的很,真沒有幾個人敢得罪他,何況他素來是薄利多銷,收東西也出價不低,在這裡做買賣的都怕著他,只要他喊價不讓自己虧本,就索性轉手讓給他。 日子一長,白蒙反而是這裡最容易進出好貨的人物,很多老顧客脫貨都先來找他,買貨也會提前幾個星期和他打個電話,通知一下。 「薄利多銷嘛,一個好法寶賺上百來十萬就夠了,就不算手中的貨,我賬目上也有三四千萬的身價。」白蒙正在心裡竊喜呢,不留神的掃了一眼張寶那裡的一個客人。 「哇,有錢人啊!」 那客人很年輕,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看起來很穩重,穿著一套BASSO的白色條紋休閒西服,一看就知道啊,這套衣服,他前幾天剛買了,兩萬多啊。 還有那塊半隱半現的金色手錶,雖然還看不到什麼品牌,只看那做工就知道是經典老款。 這個可是大客戶啊,最重要的是人家還年輕,修行的速度快,法寶換起來不講道理,年輕人嘛,口味多變,今天喜歡飛劍,明天就可能喜歡上乾坤圈了,不像那些老王八,就說那個龍鬚觀的李老頭,我靠,這都六年過去了,才從自己這裡買第二件法寶,還只賺了他六十萬,太沒有天理了。 這年輕人就不同啦,說不定是剛修真的,搞不好上來就買它七八件也不說定啊,何況人家有錢啊,一看就是富豪大家族的公子哥,要是能把這樣的客戶握在手裡,那***就是年年有錢賺啊。 心動不如行動! 「張寶,你老婆喊你呢,先別賣了!」 張寶一聽小煞君白蒙這一喊,差點沒有跌倒,再一看白蒙冷眼瞄著他,心裡啪啪亂跳,「算了,錢多不如命多,得罪不起這個小王八蛋!」,他只能把東西收拾起來,和那公子哥伸手示意,陪著笑臉,道:「這位老闆,今天真的有事了,我對面那位白老闆,他好東西比我多,價格也公道,童叟無欺,您和他買東西,那就是找對人了!」 年輕人轉過臉,看了看白蒙攤位上的東西,果然是件件都流動太元真氣,微微點了點頭,掏出一張名片給那張寶,道:「有空的話,可以給我打個電話,我挺喜歡你這個白玉印,做得挺精緻!」 張寶趕緊收起名片,把東西呼啦啦都裝到乾坤袋裡,甩開膀子就跑了。 「這小子挺識相的,這幾天就不搶他的客人了,不過,先把這個客戶握到手裡再說!」白蒙二話不說,立刻掏出懷裡的名片夾,遞了一張給那年輕公子哥兒,指了指自己攤位上的東西,和那人道:「放心,我這裡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價格也公道,我看你也不是那種在乎幾個小錢的人,重要的是東西好,是吧?放心,我這裡,要撒有撒,萬一沒有,只要等兩天,我肯定能給你找到!」 年輕人很得體的微微一笑,略微掃了一眼白蒙遞來的名片,又笑一笑,僅露出一絲皓齒,也遞了一張名片給白蒙,道:「看得出來,道友應該就是這裡的『頭戶』了,要不然別人怎麼這樣讓你呢,我在巴黎讀書的時候也在跳瘙市場擺過地攤,這裡面的規矩,我還多少明白一點!」 「看看,這禮儀和風度,那不是經過嚴格訓練和良好的教育,怎麼可能擁有啊!」白蒙可以肯定這公子哥兒是豪門望族的子弟,所謂一代是爆發,二代是至尊,三代才是貴族啊,這可不是假話,按理說,他白家也是名門望族出身,可惜,他早就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了,否則,也不會十幾歲就出來混飯吃。 「馬氏榮華集團盛楓房地產公司,總經理,馬晟」 仔細看了看名片,白蒙由不得驚歎一聲「好名字,好命相」,這馬晟中庭飽滿,濃眉高鼻,只可惜眼深唇薄,別看這模樣很帥氣,有幾分混血兒的模樣,看起來和費翔一樣帥氣,但在命相中,此人的面相本來是六陽,可惜深目薄唇,減去二陽,只留下四陽,這一陽加上本為男兒身,還有晟中所含的「日」字,又好不容易回歸六陽本命,「晟」字捨去一陽,留下一個「成」字,那這個人的命相就可以用八個字來總結——「六陽開泰,馬到成功」。 白蒙還是忍不住,把這「六陽開泰,馬到成功!」說了出來,馬晟也僅是微微一笑,仔細看了白蒙一眼,吃了一驚,道:「道…友的命好狠啊,九陰至煞,難怪張先生那麼怕你,你這個命…真的是好狠啊!」 白蒙嘿嘿一笑,若是旁人敢和他這麼直接說出來,他早一拳打爛那人的門牙,不過人家是客戶,還是大客戶,也就不用那麼計較了,何況,說一下也無妨,還大增自己的氣勢,「***,誰敢和我搶生意!」 把張寶留下的竹椅搬了過來,請馬晟坐了下來,給他沏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揮手示意一聲「請!」,待馬晟端起茶杯,白蒙才笑道:「我說這個…馬先生啊,你也不用喊我道友,我這個人克友克敵,你和我稱『友』,那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你還是喊我白老闆,要不然就和其他人一樣,喊我一聲『小煞君』,都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如此凶命之下,白…老闆還是這麼樂觀,實屬難得,不過白老闆資質如此上乘,想必是真修真的高人吧?」馬晟吹了吹茶葉,問白蒙。 修真界,歷來都有真假二說,「修真」這個說法呀,原起於唐代的《三論元旨》,依「重玄」哲學,分煉神入定的三階次為「攝心歸一」(安定)、「灰心忘一」(滅定)、「悟心真一」(泰定)三階。最終境界為「真」故有修真之說。 從北宋紫陽真人張伯瑞提出《悟真篇》開始,就有了真假修真這麼一個分別,真修真的門派就是這樣的門派,那是收一個弟子都有可能修仙得道,假修真就多了,道家有一百零八派,三千六百旁門,絕大多數都是假修真,這些門派的修真法門大多都是《三清心法》、《悟真篇》之類的,即使偶爾有一個門徒得成正果,也是這弟子本身就有大仙緣,其他的人,連金丹都修不到,頂多就是煉精化氣的境界。 修真築基階段有三大境界,「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築基三境界過去了,才是所謂元嬰期,假修真也不是不能修,只是很難抵達「煉氣化神」的境界。 至於那真修真的門派,伸出手指頭都能數到位,比較有名的就是四派,即泰山太虛派、神農太清派、峨嵋蜀山派、青城八景宮派這四大派,其次,南宗、北宗、正一宗、太一宗四大宗下還有十幾個小門派也算真修真。 只是,人家不亂收弟子,只有真正有仙緣和根骨的才收在門下,就連泰山太虛派號稱弟子最多,據可靠「小道」八卦情報,全派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人。 白蒙撓了撓頭,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你覺得哪個門派的真人敢收我做弟子?」 「異人自有異人救,白老闆不用焦急…!」馬晟略顯尷尬,隨口說了句閒話,忽然看到白蒙在手中把玩的乾坤陰陽扇,眼睛一亮,急忙問道:「白老闆,這個扇子多少錢,很精緻,真氣盈動,實在是好東西啊!」 看看,新人就是新人,沒有見過什麼好東西,這點小東西都驚歎的不得了,難怪大家都喜歡宰新人的。 「八百萬,絕對天器下品貨,你看看這兩面的靈咒符錄,絕對大宗師的手筆啊,功效也是強悍的很,要炎風就是炎風,要冰風就是冰風,可以說,整個三里屯,你找不到第二把,又是武夷山龍門真人留下的法寶,那可是沾了仙緣啦,你要想成仙得道,不用這種東西沾下仙氣,那怎麼成仙啊。」白蒙呵呵一笑,將這乾坤陰陽扇的來龍去脈說了便,又補充道:「不過呢,咱們第一次做買賣,我這個人,出了名的薄利多銷,你要是真想要,七百三十萬拿去,我收進來就花了七百萬,就賺你三十萬!」 馬晟不知道行情,但他也是做生意的,家族是國內前十甲的民營財團,房地產業在國內也是響噹噹的,自然精明的很,不過,他也不在乎這點錢,應了白蒙的話,重要的是東西好。 二話不說,馬晟立刻從懷中取出支票本,掏出一支金筆,刷刷地寫了很多個零,撕下來遞給白蒙,笑道:「既然是有仙緣的法寶,我也不想打折扣,省得這仙氣也打了折扣,就八百萬吧,匯豐銀行的支票,白老闆收好了哦!」 我靠,這傢伙真他娘的是有錢人啊! 「馬爺,我今天吃定你了!」白蒙心裡默唸一聲,忽然靈光一閃,這個人本身就是好身骨,四肢柔韌,體型勻稱,面相純陽,根骨和諧均勻,正是極好的修仙弟子啊,家裡又有錢,靈台真氣繚繞,顯然是真修真的道友。 「我靠,我怎麼那麼傻呢,早就該問問師承和他所學的心法,我對症下藥,莫說是兩三件,就是七八五六件,我都賣出去啊!」 白蒙心底咯登一聲,急忙問馬晟的師承門派。 馬晟倒是很謙虛,微微一頷首,道:「峨嵋蜀山李雲雷真人門下,修的是太乙玄心妙蓮決和三寶六合劍法,我五年前入門時,師門也贈了點法寶,只是都入不得法眼,如今我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自然想找些好法寶來!」 「我靠,真修真啊,還他娘的名門大派,剛入門就能學這太乙玄心妙蓮決,這可比太乙正心決強多了,雖然同樣是入門法決,但效果相差甚遠啊,只有天資卓越的弟子才能學到,至於那三寶六合劍法,我的乖乖,雖不算是蜀山頂級劍法,也算得上是一流劍法,練到了極致,可以將三柄飛劍運用的鬼神莫測!」 白蒙忽然大叫一聲「馬真人,你真的太厲害啦,蜀山的明日之星啊!」 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這小煞君可是很少喊別人「真人」的,除非人家是真修真的,在這裡做生意的,各自都沒有身家少於千萬的,一看馬晟是個真修仙,還是蜀山大派的,年紀輕輕就這麼有錢有福,誰他娘的不嫉妒啊! 要這麼一個人,二十五六歲,又帥又有錢,還可以成仙,就站在你面前,他娘的,不嫉妒的那是神仙! 白蒙心裡隱隱的嫉妒啊,也不知這家老爺子給那蜀山送了多少錢,怕是少了五億都沒有這麼好的造化,他娘的,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好嘛,不宰你我他娘的就不是小煞君…算了,錢要一點點賺才賺的多,一刀宰跑了,那沒有意思!」 白蒙心中稍微掙扎了一下,立刻從懷裡拿出一個紫金色的乾坤袋,怒喊一聲:「難得遇到真修仙的,我小煞君,今天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明碼標價,絕對童叟無欺,還要打個八…不行,九折頂多了,這些玩藝,一折都是上百萬,打八折,那我賠本賺吆喝了!」 「哇,不是吧!」 周邊的眾人都是不可思議的叫喊,小煞君是誰啊,那可是三里屯的地頭蛇,他壓店之寶,那可都是過千萬的天器上品啊,很多都是假修真的人,根本使用不了的好貨色。 白蒙這麼一喊,周圍的人都聚過來,都想看看小煞君這些年在三里屯黑吃了多少好東西。 白蒙也不管周圍多少人了,把攤位上的二十多件法寶全部收起來,將自己的紫金乾坤袋裡面的東西,嘩啦啦的倒出來,頓時,千萬道祥瑞五彩霞光沖天而起,照的百步內一片光華耀眼。 數一數,也不過七樣,可每一樣都是光芒奪目,真氣繚繞,霞光逼人。 「哇,小煞君,你太離譜了吧,紫金混元乾坤袋,這種天器級別奢侈玩意,你都有兩個!」 「這算什麼啊,七彩紫薇針都在他手裡啊,這可天器下品中的極品貨啊,還是何仙姑當年煉製的,怎麼也得兩千萬吧。」 「我靠,還有通靈碧玉劍,小煞君,你…我無語了!」 「他娘的,都***給老子閉嘴,誰再出聲,我喊誰爹!」烏哇哇的一陣嘈雜亂喝讓白蒙厭煩死了,直接把自己的王牌招數拿了出來,立刻,四下裡連個放屁聲都沒有,只有幾個人在那裡嚥口水的聲音。 第二章 貨真價實 開什麼玩笑,這裡哪有人敢當他白蒙的爹啊,那不是自己往陰曹地府跑啊! 馬晟縱然是峨嵋蜀山派這種大門派的弟子,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這一下子出來的七樣法寶,那可是沒有一樣比乾坤陰陽扇差啊! 白蒙冷眼掃視一圈,見沒有人再亂吭聲,才冷哼一聲,將自己的七件鎮店之寶一一擺放好,略顯得意的轉臉和馬晟笑了笑,道:「咱們這裡是小商品城,小打小鬧,比不得泰山那十年一次的鑒寶大會,那是真人們去的地方,隨便擺弄的東西都是仙器,比咱們這裡的天地人三等貨色都高一個層次。我在這裡做了十年生意,不客氣地說,我這七樣法寶,已經是三里屯這種地方能夠拿出手的頂級貨了,馬真人自己看,喜歡什麼儘管開口,沒有不賣的!」 馬晟連忙點頭,他雖然是豪門弟子,錢是多的很,但這樣的法寶,他們家也好,還是他自己也好,可還真是一樣都沒有,就連他師傅李雲雷真人,那用的飛劍也未必比這裡的幾柄劍好多少! 「這樣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法寶都什麼來頭,畢竟見識淺薄,比不得白…煞君這麼深厚的經驗和見識,還是請煞君為我介紹下吧…錢,錢絕對不是問題,不用九折,按原價都可以,沒有問題,只要煞君肯賣!」 「好嘛,只要你肯買,老子就給你介紹下,也讓你見識見識我小煞君的來頭!」白蒙心裡拿定主意,忍不住搓了搓手,嘩啦啦的捲起袖子,也顧不得身上這意大利迪格納西服了,也不過一萬多而已,這筆買賣做好了,可以買他娘的上千件。 將那紫金混元乾坤袋放到手中,他清了清喉嚨,道:「這個乾坤袋可不是一般的貨色,誰做的就不清楚了,我考證了很多次都沒有探明白,但是這貨絕對一流,外面鑲有三千六百根紫金絲,紫金絲,你是知道的,一百斤黃金能夠煉出四五斤的赤金,一千斤黃金才能煉一斤紫金,而一兩A貨紫金砂,那就至少要五百萬,只有C貨紫金砂才賣六十萬一兩。正面刻的是芥子須彌陣,反面就奇怪了,反面刻的不是一般的輕靈符錄,而是天地混元輕靈符錄,你就是幾十萬噸的東西,放進去,那還是只有二兩重,又是混元陣,水火不侵,刀槍不破。我在這裡混了十年,就搞了兩個,我自己身上有一個,還有這裡有一個,價格是一千兩百萬,謝絕還價,最多九折!」 馬晟接過這個紫金混元乾坤袋,仔細鑒賞著,一時忘了說話,靠著白蒙最近的那個王胖子立刻喊道:「馬老闆…真人,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啊,也就是你有福氣,這玩藝,那好用的很,白爺也不是說賣就賣的!」 這人嗓門大,一口西安腔,白蒙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不過這個王胖子是自己難得的半個好友,一般人那哪裡敢和白蒙稱兄道爺,也就是王胖子,他天生的大福大貴長壽三福昌泰命,又那名字起的好,姓王名鼎。 王者鼎也,雙鼎至尊,和上那三福昌泰,就是罕見的五福至尊命,他就這命好的離譜,才敢和白蒙稱算半個朋友,否則,就憑這個「爺」字,那也得倒三個月的晦運。 自己朋友實在稀罕,這王鼎素來老實厚道,比不得旁人鬼心眼多,白蒙也清楚的很,王鼎來了這裡,因為老實過頭了,常受人騙,他看不過去,就為這人找了兩次面子,算是有了交情。 王鼎確實老實,明知道白蒙命狠,仍然用「爺」來尊稱白蒙,平時,白蒙說什麼話,他都是立刻照辦。 白蒙也清楚,這個人說話不帶假,地道的關中漢子,也就不放在心上,要是換了旁人在這裡囉嗦,他早就一句「親爹爹」喊出去了,保管那人一陣鬼哭狼嚎,然後回家安排後事。 其實,白蒙的名字也好,白者光也,蒙者雲也,寓意就是朝陽前的那一刻,萬道金光就要穿透層層迷霧的那一道風景。 這名字,給了別人,那壞事了,偏偏白蒙的命狠,克人克親,唯獨自己旺,正合了「陰陽交泰風雲起,金霞漫天萬事興」。 馬晟得了王鼎的提醒,立刻笑道:「自然要買,來,煞君,再給我介紹下第二件!」 白蒙見他一口價要了,心底樂開了花,這兩個紫金混元乾坤袋,其實是兩百萬蒙過來的,後來才知道價值連城,放在身邊兩年,終於找了大買家,一轉手就賺了一千一百萬,如何不開心啊,自己身邊這個也跟著升值了。 二話不說,立刻取過那枚「七彩紫薇針」,道:「這個東西,剛才有人道破了,是何仙姑早期煉製的法寶,算不得天器中品,不過也算是天器下品中的極品,可大可小,至大之時,長有八八六十四尺,短就這麼大點兒,穿山刺海,無所不能,出手就有七色彩虹相伴。馬真人,咱們做生意也要講究厚道,這法寶兒,女人用效果更好,因為它本性純陰,你要是真喜歡就拿去,整價兩千萬!」 他又補充了下,「這個寶貝兒,那是標準的天器中品,咱們這裡的貨,說到底,天器下品是一個極限,能到天器上品的幾乎沒有,仙器就更不可能了,這個天器下品,威力是地器上品的十倍以上,價格上,自然也有不小的差距,能算得天器,那就算再差,至少也要一千萬起步。」 馬晟猶豫了一下,忽然笑道:「此物只怕是煞君護身法寶吧,否則煞君身上如此多的異寶,不知道多少人打您的注意,你用的話,就算沒有大修真妙法,只憑本身的九陰至煞之氣,威力都是奇強無比,我還是不奪人所好了!」 白蒙是個生意人,一眼就看出這馬晟是好寶貝的人物,盯著這「七彩紫薇針」,眼睛都不眨一下,說不定又還有什麼美女可送,只笑了笑,道:「這個嘛,真人大可放心,我護身用的法寶,這裡有很多人見識過,乃至煞至凶之物,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也就是我能用一用!」 馬晟大喜,急忙從白蒙手中拿過這「七彩紫薇針」,笑道:「我是大貴長壽命,命中無福,修仙一途多有劫難,故想多買些法寶,贈與師兄妹,以求他們日後能幫我一二,既然煞君另有奇寶護身,我就買下這針了,兩千萬,絕不虛言!」 「三千萬,得手咯!」 白蒙嘿嘿一笑,又將案上四柄飛劍擺好,其中三柄飛劍造型雷同,分青、紅、紫三色,出奇的俊美,體型優雅,劍身中窄修長輕盈,那銳利劍芒卻顯露無遺,另外還有碧綠晶瑩的翡翠寶劍一柄。 指著其中青、紅、紫三劍,白蒙萬分得意的笑道:「這三件乃是一套,也是蜀山當年青罡真人留下的,名為天虹三駿,據說那劍仙修的是三荒六合劍法,與馬真人的三寶六合劍法同出一轍。青者名為青虹,北極山下萬年太乙寒精鐵所鑄;紅者名為炎虹,東海萬丈深處三萬年火山內融有一塊玄精天外飛鐵,以三味真火燒煉九年所得,乃三劍之首;紫者名為紫虹,以陰陽瓶聚集三十六道天雷,得陽雷之精華,融紫金之精髓。三劍單飛各有妙處,三劍相合則有萬道彩虹相伴,威力絕倫。此劍散落中原已有六百餘年,我花了四年的時間才一一收到,合為一套!」 白蒙說到這裡嘎然而止,馬晟不在乎多少錢,一看到這三柄劍,就彷彿是丟了魂兒一般,輕輕摩挲著,也不知道有多喜歡,他不開口問,旁邊的人都急了,立刻有個人不知死活的大著膽子問白蒙:「小煞君,這麼好的東西,不得上億啊?」 「多謝抬價,嘿嘿,看在你抬價的份上,老子就不和你計較了!」白蒙心底嘿嘿一樂,卻故意還是不吭聲,開玩笑,這三劍真的是他鎮店之寶了,其中青虹是他意外得到的,至於那炎虹和紫虹,這可是從別人手中敲詐來的,錢雖沒有花多少,畢竟那些人也不敢賺他煞君的錢,只是,老實說,為了湊齊這套天虹三駿,他真是花了很多時間,幾乎有一整年都耗在這上了。 所以嘛,就是賣上億元,他覺得也很正常,那什麼「北極山下萬年太乙寒精鐵所鑄」都是誇大之辭,其實,也就是從北極冰山下找幾個鐵塊,用個玄天真火燒下就可以了,不過話是一個意思,但沒有「北極山下萬年太乙寒精鐵」來的嚇人嘛。 要說品質,這三柄劍還真的就是地器上品,只不過這造型實在是漂亮,材料也用的還可以,單個而言,遠不如旁邊的翡翠寶劍,只是三劍合璧的話,乖乖,幾乎相當於天器上品了。 馬晟想都不想,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請煞君開個價吧!」 「一億多了,八千萬卻不為過,三劍合璧,威力可以和天器上品相提並論,就算是蜀山這樣的千年大派,那也未必有很多吧!」 看馬晟點了點頭,白蒙心中立刻樂開了花,三柄劍啊,青虹是無意中用一個垃圾換的,其餘兩柄也就是花了四百多萬,合到一起,轉手就是八千萬進帳,開心啊! 「我今天帶的支票限額只有兩億,我看煞君這裡的東西,其它幾樣都是好東西,我又都想要,這樣吧,煞君,你一次開了吧,我若是錢還夠,就直接買了!」 好,要得就是你這話。 白蒙對手上這些貨,睡覺的時候都清楚多少錢脫手才算划算,當即點了下:「紫金混元乾坤袋、七彩紫薇針、天虹三駿、通靈碧玉劍、三清如意梭,七樣總計一億四千萬,通靈碧玉劍,本來還想和你仔細說的,這劍不僅是天器,又是大仙緣,乃清微宗七大弟子之三的玉女碧玉仙子所煉,到今天已經有千餘年的歷史,所以,價格也很高,我收進來是一千五百萬,還加上我小煞君的名頭和凶氣,否則就是兩千萬也不行,賣你最低也得兩千萬,否則我真是賠本了,這些東西,都不是你想收就能收到的,我小煞君在這裡縱橫十餘年,也不過收了這七樣而已!」 馬晟也是毫不皺眉,直接拿出支票本,刷刷刷的又不知道寫了多少個零,卡嚓一聲撕下來,遞給白蒙,道:「那多謝煞君成全了,這裡是一億四千萬的匯豐支票,煞君可以對下看看!」 這買賣來的太大頭,白蒙想要當場驗證,只是礙於什麼面子,不好當場打電話,就給了王鼎一個眼色,王鼎再老實,也做了好幾年的修真生意,當年也吃過假支票的虧,偷偷的看眼票據,就貓了出去。 隔了十來分鐘,王鼎才重新鑽進人群,大笑道:「馬真人真是家大業大,在京城房地產業,那是相當的牛啊,買地皮都是幾十億的出,想不到買法寶也這麼厲害,一億四千萬甩出來,眉頭都不皺一下!」 王鼎的話一說出來,白蒙就知道銀行那裡已經證明馬晟的信譽和資金能力了,當即收了支票,將東西都交給馬晟,笑道:「馬真人,日後還有需要,大可直接打我的電話,煞君我隨時效勞哦!」 馬晟笑了笑,將幾樣法寶都收入紫金混元乾坤袋中,笑道:「煞君手中的法寶確實是好,如今啊,就連我那師傅,也未必比我的法寶還多,還厲害,真是多謝煞君成全了,日後煞君有什麼適合我用的,儘管打電話給我,我的事,煞君也知道了,不用擔心我沒有錢付賬!」 他說的事情,自然就是他修仙一道頗有劫難,需要別人相助,所以要不惜錢財拉攏人心,白蒙心中清楚,這種有錢人修真,那向來是捨得本錢,他們這種修真商人,賺得也就是這些人的錢,點頭默笑,道:「那我是清楚的很,馬真人,你就放心吧,有我小煞君在,絕對讓你倍有面子!」 馬晟此時也是得意,實在是興奮過頭了,什麼禮儀教養都丟到一邊,忍不住大笑數聲,將乾坤袋放入懷中就要離開。 白蒙立刻起身攔住他,附耳小聲囑咐:「這事鬧得太大,你剛到煉氣還神的境界,速速駕劍離去,再晚走半個小時,就有人要收到消息了,只怕到時候,你想離開金陵都沒有機會!」 馬晟先是一驚,隨即點點頭,和白蒙做了一輯,立刻轉身快步離開,到了大門外,便駕起一柄金色飛劍離去了。 將支票收到懷中,看周圍的人還不散去,白蒙臉一沉,喝聲:「看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別惹我發凶!」 眾人各自打個寒顫,和白蒙道喜之後,便慌慌張張離去,回到各自的攤位上,繼續自己的小買賣。 今天這個生意也做到家了,再做下去,周圍人都要生怨氣了,畢竟一年就這麼兩天可以賺大錢,其他時間人少的很,也沒有什麼客人。 白蒙雖然凶,可也知道好壞,不想把事情做絕,要是自己繼續坐在這裡賣,周圍這些生意人,今天就賺不到多少錢,何況自己檯面就二十幾個垃圾了,全賣掉也賺不到兩千萬,便將東西收拾起來,和眾人打個招呼:「你們繼續賣吧,想吆喝就吆喝好了,我先收攤子了!」 第三章 出來混要講道義 他一收攤子,周圍做修真生意的小商人都長吐一口氣。 白蒙坐的地方,那是三里屯第一號的旺舖位,在他左右的位置自然是不差,還沒有人敢過來惹麻煩,可有這小煞君,誰也不敢吆喝,顯得冷冷清清,反而不如其他幾個十字路口。 鎮店之寶都賣光了,錢雖然都賺到了,可想想以後還要繼續做生意,沒有鎮店之寶可不行,白蒙想了想,雖然是已經沒有興致繼續和別人談生意,可還是硬撐著到處轉轉。 四周溜了一圈,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自己收進來的東西,就看到一個紫金鎮龍印,這個東西還挺不錯,紫色金光流如泉水一般,不像尋常法寶,那光華和霧一般,稀疏平淡。 看樣子,外面那成紫金層至少佔了三分,裡面是什麼東西不好說,不過最少也應該是三十噸的赤銅,然後用紫金符篆壓縮起來,否則沒有這麼好的賣相, 他再一看,發現是張寶在賣,頓時一股怒氣衝天。 「他娘的,這麼好的東西,他竟然一直藏在手裡,硬是沒有給我!」 「哈,張寶兄弟,在這裡做生意,運氣還好吧!」 白蒙心裡氣得咯登響,立刻笑咪咪得和張寶打招呼,他不打招呼還好,張寶看到他已經兩腿發顫,一聽到這「兄弟」二字,差點沒有嚇暈過去,見白蒙眼睛瞄著紫金鎮龍印,急忙要把這印收起來。 靠! 白蒙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要不要再親熱一點,咱們可是打了兩三年的交情了,當年就是你第一個騙王胖子的吧,挺狠阿,一口騙了人家三百萬,怎麼啦,我記得呢,要不要,今天我們把帳結一下!」 張寶淚都要留下來了,哭喪個臉,幾乎用哀嚎的語氣求道:「煞君啊,你就饒了我吧,要是我知道胖子兄弟那麼老實,我也不敢唬他呀,這不都是求碗飯吃嘛!」 白蒙手中一用力,一縷縷黑色的煞氣湧動,圍著張寶的手臂亂舞,冷笑道:「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老子周邊做買賣的,沒有一個不守規矩的,就你***喜歡忽悠人,還***抓挑嫩的欺負,今天要不是老子做梗,那姓馬的公子,少不得又要被你晃悠了,操,最瞧不起你種人了。給我聽清楚了,以後,別在我身邊做買賣,知道了沒有?」 張寶一看那煞氣,嚇得臉都白了,急急忙忙的喊道:「煞君啊,我清楚了,您就饒了我吧,這紫金鎮龍印是我花兩千萬收到手的,您要喜歡,一千六百萬拿去…千萬別趕我走啊,沒有您罩著,那黃德彪會要我的命啊!」 這鳥人說的不假,他張寶做這修真生意的時間也有七八年了,當年忽悠一個新人,把一個爛石頭刻的鎮天印,賣給人家六百萬,結果那新人入了正一教大宗龍虎門,勢力很快就上來了,也在這三里屯做生意,又和泰山太虛派有點交情,現在都是僅次於白蒙的二號人物。 這個新人就是黃德彪,長得五大三粗,用一根旋火狼牙棒,雖然是後起之秀,可打架凶狠,出了名的不要命,又拉了一票北宗的兄弟在這裡霸市,他十個張寶都是人家對手。 前兩年,黃德彪就來找個張寶算帳,如果不是礙於小煞君白蒙坐在那裡,只怕當時就把張寶活生生打死了。 白蒙收起那黑色煞氣,這玩藝,真的入了張寶體內,就是地仙親來也救不了他,一把將他推出去,狠狠摔了他一跤,道:「黃德彪那裡嘛,我會去說的,反正,你他娘的別在我眼前晃悠!」 打開自己的支票本,簽了一張兩千萬的支票,狠狠摔給張寶,道:「這個玩藝,諒你也不敢騙老子,不然,我就自己不動手,都有人整死你個瞎子!」 「呸!」 白蒙啐了一口清痰,拿起那紫金鎮龍印,剛要走,張寶卻忽然跪了下來,喊道:「煞君,您還是把支票收回去吧,這個是我一千四百萬收的!」 聽了這話,白蒙真是牙咬得咯登響啊,「這他娘的,都到這份上了,還有膽子騙我,整個三里屯就他還有這個心思!」當即連支票也不要了,將那紫金鎮龍印收起來,捋了捋頭髮,哼著小調就向前走。 他這一走,張寶就慌了神,捧著支票就跟在他身後跑啊,哭爹爹求奶奶請他把支票收回去。 張寶怎麼不清楚,小煞君是三里屯第一號的魔頭,但凶歸凶,還講道義,其它兩位魔頭,那可是連道義都不講,在這三里屯混買賣,總得靠著一個魔頭才能混下去。 如今白蒙連支票都不要了,那就說明自己真把這位還講點道義的魔頭給得罪了,那以後還怎麼混啊? 張寶終究在這裡混了七八年,還有點人緣,見他是一路跪著拜白蒙,周圍的生意人都上來勸白蒙,就饒了張寶這一次。 見勸得人太多了,又都是老熟人,還有幾個是當年帶自己入行識寶的老人家,尤其是那老梁,自己的護身法寶還是他珍藏了四十餘年,看自己名頭過響了,悄悄半賣半送的,白蒙也只能略微歎口氣,把支票收回來撕掉,又看了看張寶,問他:「你還他娘的要錢不?」 張寶伸出一個手指頭,小聲嘀咕道:「煞君,我這是小本經營,您好壞給我留一千萬翻本吧!」 一千萬,在外面那是有錢人了,在這修真界的小商品城,簡直都只能算是塞牙縫而已。 看他也和自己打過不少年交道,白蒙懶得和他再囉嗦,重新開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塞到他手裡,道:「你就在這裡賣吧,要是黃德彪來找你,你還是讓他來找我,聽到沒有,老騙子?」 白蒙把「老騙子」三個字說得特別重,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大家都是輕笑不語,要說「騙」,其實這做買賣的,有誰不沾邊,只是做買賣就是這樣,收貨的時候可以壓貨,盡力挑毛病,把價錢壓低了,出貨則盡力抬價,反正八九不離十,七分靠貨,三分靠說。 就拿白蒙剛才坐地收一億四千萬的生意說吧,再怎麼說,這買賣其實不是很黑,貨本身至少就可以賣一億,多出來的四千萬,那就是白蒙的本事,人家平時花精力去收集了。 張寶這種人就反過來了,純粹是三分靠貨,七分靠說,但這種人在這三里屯,那不是少數,只是這個人得罪的人多,只能跟著白蒙這種還講點道義的魔頭,白蒙又素來挺討厭這種人,才有了今天這個下場。 白蒙,其實他早就想把這個人甩出去,可每次教訓張寶,老梁那些老好人就出來說情,搞的自己每次都不能順心。 他是凶煞的厲害,就算「狼牙惡霸」黃德彪和「金陵悍匪」徐三雄都不敢和他較勁,但他講道義,從小沒有什麼朋友兄弟,自幼在這三里屯混日子,早把這裡當家看了,不像黃德彪他們,只把這裡當賺錢的地方。 第四章 煞君本相 把張寶教訓了一頓,白蒙心中說痛快也不痛快,說爽也不算爽,反正還有點不乘心如意。 一不留神,走過了界! 這三里屯,從兩年前開始,就一分為三,白蒙最凶,又是一身陰風煞氣,人見都怕,自然是佔著最前面,但他年紀小,又不收保護費,也沒有什麼兄弟朋黨,所佔的地盤其實也不大,中間最大的一塊地盤就是黃德彪的,在這裡做買賣,臨時的就算了,只要是常駐的,那都要收保護費。 最後一塊地盤在西北側,那是徐三雄和他們南宗華雲派的地盤,也就是當年呂洞賓門下三弟子留下的道派分支,在別的地方沒有什麼名氣,在這金陵城也算是一大勢力,算是標準的地頭蛇。 白蒙這一不小心就踏進了黃德彪的地盤,還沒有走幾步,就看到第二個十字路口正西側,和別人閒聊的黃德彪。 「嗎的,反正沒有什麼鎮店之寶了,很少來這裡,順便看看黃德彪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是好貨色,自己也收下來,倒要看看這三里屯,到底是我白蒙凶,還是你黃德彪狠!」 白蒙不動聲色的走到黃德彪的攤位前,剛準備蹲下來細看,就聽黃德彪打個哈哈,「啊呀,是煞君啊,稀客啊,我這快大半年沒有見到你,咋也不來走動走動?」 隨便點頭意思意思,白蒙就蹲下身細看黃德彪賣的這些法寶,還別說,真有幾樣東西上得自己的眼睛,他隨便抓起一個金色的飛劍,問黃德彪:「這個劍是太虛派的東西吧,看樣子有三四百年了,你多少錢收來的呀?」 黃德彪連忙堆著笑,道:「這個東西不值錢,是我一個朋友托我代賣的,要真是我的,我就送您得了,您說我還在乎這幾千萬不是?」 白蒙點了點頭,道:「是呀,你這一年保護費收下來,那可就是近億了,當然是不在乎啦,我煞君雖然也有個地盤,可賺錢真是少啊…哎,這個太陰寒霜劍不錯,適合我用哈,多少錢啊,別又說是代朋友賣的啊?」 其實,白蒙根本就看不上那個金色的飛劍,他第一眼相中的就是這個太陰寒霜劍,方才不過是耍個花槍。 黃德彪臉都綠了,這太陰寒霜劍來頭可不小,是當年正乙派開山祖師太平真人張虛靜年輕時所煉,屬於天器中品,已經是非常罕見了,又有大仙緣,品相又好,他自己都是花了四千萬從一個老道士手中買來的。 支吾了老半天,覺得自己終究不方便得罪這個排行第一的魔頭,咬了咬牙,道:「既然小煞君喜歡,三千六百萬拿去,我賠本四百萬,算是一個禮錢!」 這年頭,誰比誰可愛,那是欠揍,比的就是誰更凶。 黃德彪雖然人多勢眾,後台又硬,自己也有一身本領,可白蒙這個小煞君,十二歲就在這裡出了名,真是人見人怕,十年凶名累積下來,威勢驚人啊,就算是他黃德彪如今混得風雲際起,也不敢得罪他。 白蒙捋了捋自己短髮,簽了張三千萬的支票,丟給黃德彪,拿起那太陰寒霜劍,笑道:「這仙緣對我沒有用,哪個真人敢收我坐弟子啊,我就自己用的,那六百萬的仙緣錢,我看就免了吧!」 黃德彪大怒,啪的一聲便提起自己身邊的旋火狼牙棒,惡喊一聲:「你個小王八,給你臉,你他娘的不要臉,看老子今天怎麼揍你!」 白蒙哈哈大笑,向著黃德彪打了一個響指,道:「是你要做我爹爹的,那我也不攔你,要不要我給你磕頭啊,只要你吭聲,我絕對不二話!」 先還是笑盈盈,這說變就變,白蒙全身陰風猛然吹起,一道道漫天充斥的黑色煞氣滾滾如煙,從那紫金混元乾坤袋中忽然取出一個黑色木鼎,怒喝道:「你他娘的,敢占老子的便宜,他娘的,你有種給老子硬到底,再喊老子一聲兒子看看!」 一看白蒙發彪了,我靠,方纔還圍在黃德彪身邊的那些人,呼啦啦的一下子跑光了,周圍的商人趕緊收拾東西就跑開了,生怕被這煞氣碰到。 黃德彪也是一怔,心中好不後悔,暗道:「真***見鬼了,我別的不罵,非要做他老子做什麼,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刨墳嗎!」 白蒙啊,這這傢伙可厲害了,生來就是九陰至煞命,說的通俗點,那就是天煞孤星啊。 這所謂的九陰至煞命,其實也不是大家想的那麼邪門,說穿了,就是一鬼二逆三葬四克。 一鬼就是天生就是半鬼之身,體內天生就含一股陰元真氣,可以駕起陰風,這陰風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日行千里還是沒有問題的,反正白蒙長了這麼大,還沒有做過火車,去什麼地方,只要念聲「呔!」,陰風一起,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逆就是逆天逆地,三葬則是葬父、葬母、葬師,父母就不用說了,白蒙生下來就沒有見到過,這葬師倒是見了幾次,六歲被送到幼兒園,沒有去了半年,好傢伙,硬生生剋死了三個老師六個同桌,據說當時,那幼兒園啊,從校長辦公室到普通教師,全部掛著馬克思照片。 不是非要掛馬克思照片,主要是觀音菩薩、上帝、真武大帝、佛主都掛過了,後來連關公像都請來了,也一直沒有用,校長真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把列寧、馬克思也掛起來。 最後連校長也一命嗚呼了,幼兒園的老師們真是六神無主啊,只好一跪一拜的把他送回白園,畢竟白家是誰也得罪不起,只能這麼送回去。 四克就簡單了,克妻、克子、克敵、克友。 白蒙剛六歲,老爺子就一命歸西了,在金陵城鼎鼎有名的白家,一下子就散了,白蒙的那些叔叔阿姨們,誰不是沒命的跑離白園,可憐一個有著百年風雲歷史的大家族,就這麼一下散去了,只留下一座佔地四十餘畝,接近一座小山峰的白園給白蒙。 這天煞孤星的命,說邪門也邪門,但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是人見人怕,從小到大,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和白蒙做對,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天煞孤星之所以稱星,就是其自身通常都是至旺之命,且無論資質和天賦,都遠遠超越常人,更邪門的地方,就是他白蒙剋死一個人,他的命相就越旺一分,直到剋死九九八十一人,凶煞到了極致,陰從陽生,這命也就破了煞相。 黃德彪一想到這裡,骨髓中都透著涼氣啊,再一看白蒙手中那個黑色木鼎,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第五章 驚天動地大買賣 他黃德彪,現在也不是一個俗人了,在行當裡混了好幾年,什麼法寶都能辨認一二,這黑色木鼎…操啊,九鬼神魔鼎啊,天下比這個更凶的天器是根本就沒有了,白蒙本身就是已經是凶中至煞了,再配上這個鼎…! 黃德彪無語了,直愣愣的看著那個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啪…轟!」 叱吒風雲的三里屯二魔頭,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轟然跌倒在地,不斷地向後爬去,爬了片刻,起身連滾帶爬地跑了,連貨也不要了,頭也不敢回,像他娘的一隻喪家犬般。 「呸,沒有他娘的什麼鳥本事,也敢做我老子,老子手指頭都不用動,就嚇得你和鬼迷的一樣,真他娘的犯賤,非要老子欺負你了,你才覺得爽是吧!」 白蒙收起九鬼神魔鼎,大搖大擺的用雙手捋了捋頭髮,不屑一顧的將黃德彪留下的東西都收到自己的紫金混元乾坤袋中,你還別說,這個小王八蛋,也搜羅了不少好東西,能夠入得自己法眼的,竟然有六件之多。 白蒙的眼睛很毒的,入得他的法眼,那至少也是天器和地器上品,地器的中下品和人器,那他根本不賣不收的,否則就是自己砸招牌。 這黃德彪也是霸道,竟然什麼東西都賣,六百年的何首烏都有一根,至於其它什麼金丹也一大堆,還有一小葫紫金砂,稍微辨認一下,還都是A貨,估計有個三兩左右,這就最少一千五百萬了。 白蒙心中挺高興的,這紫金砂分A、B、C三種貨,A貨就是純的紫金砂,極其少有,B貨是一粒金砂,外面三分是純紫金砂,裡面七分則是純度較差的紫金砂,至於C貨嗎,那就是假貨了,只外面渡了一層紫金砂,裡面其實就是赤金砂。 正高興著呢,忽然聽拐角的一顆榆樹下,有個老人說道:「小兄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這三里屯的修真小商品城是建在金陵城郊區的首烏山下,靠的是外面一層幻陣遮掩常人耳目,內中一層禁制,可以阻擋普通人進來。 這裡畢竟是山谷,樹木繁多,大家修真的人,也不願意砍伐樹木,便一直保留了那些樹木。 白蒙回過頭一看,不僅笑了,原來那榆樹下還坐著一個一身襤褸的老人,低著頭,也看不到臉,身上衣衫雖破舊的厲害,可手中那柄劍,倒還算一個好東西,至少也是天器下品。 他跑到老人身邊,笑嘻嘻的問道:「老人家,方才沒有嚇到你吧,其實我這個人為人很講道義的,和我做生意,那絕對沒有錯的!」 老人微微一笑,猛然抬起頭,但見雙眼精芒閃耀,亮如日月,刺的白蒙一陣眼花。 白蒙大吃一驚,他終究是在這裡混了十年,真修真的人是什麼樣子,他還是很清楚的,這老頭的雙眼能夠亮到如此地步,只怕是連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看的清清楚楚,沒有煉氣化神的頂級境界,那根本不可能。 他一驚之後,立刻正經起來,盤膝坐在老人前面,恭謹的問道:「真人要買些什麼,只要我小煞君能夠搞到,必然不讓真人失望,不過,不管真人是什麼來頭,要和我做買賣,那價格可不能讓我吃虧!」 話說後面,他又橫了起來,不管對方是人,他終究在這裡橫行了近十年,習慣也成自然了,骨子裡的狠勁是洗不掉的。 「我已經三百年沒有出過世了,手裡自然是沒有錢,也不知道錢是什麼東西,不過,我手裡有些東西,只怕是你夢寐以求的,想必,你也不會覺得吃虧!」 老人侃侃而談,並不因為自己無錢而沮喪、失落,反而是格外淡然。 「那你先說是什麼東西吧,我先估個價!」 老人搖了搖頭,道:「此物太重要了,即便是我,也沒有能力保他周全,我還是說說我想要的東西吧,你若是有能力得到,我就將東西給你,保管不會讓你失望!」 人家畢竟是個真修真,白蒙也不怕他騙,倒是對這東西更感興趣了,當即笑道:「那你想要什麼吧,不是我小煞君扯蛋,只要是這三里屯有的,我就肯定能夠搞到手,不過我們有言在先,如果我把東西搞到手了,你的貨不讓我滿意,那我可不換!」 老人捋了捋自己三尺長的銀鬚,呵呵一笑,道:「那是當然,你可要聽好了,我手上的東西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可我要得東西,也不太好衡量。我要三樣東西,萬年玄火砂三斗,精純紫金砂九九八十一兩,百年紫龍炎香草九兩!」 「我靠,你煉什麼啊!」 白蒙嚇了一跳,這三樣東西,哪一樣不要人的命啊,玄火砂是活火山口的赤砂石磨碎之後取其中純紅晶體,千年的都很少,萬年的一斤至少千萬元,這萬年玄火砂要三斗,那就是三十六斤,那他娘的不是要三億六千萬元。 紫金砂,這玩藝貴的很,那些說什麼「一兩六十萬」的,這就是C貨,真正A貨,那至少要五百萬一兩,精純的紫金砂,那是有市無貨,估計一兩至少八百萬,九九八十一兩,那他娘的六億五千萬啊。 百年紫龍炎香草,乖乖,一兩上千萬,還好就只要九兩。 可就算自己手裡有他娘的十億,這些東西也是有價無市啊,哪裡能買到這麼多啊。 不過,這樣一來,白蒙對這老人要煉的東西就特別好奇了,他娘的,究竟煉什麼東西啊,要這麼多錢。 看白蒙一直沒有什麼反應,老人輕咳一聲,道:「我要煉一柄仙器飛劍,可以說,一百零八種材料,我都已經湊齊了,只這三樣,缺的數目不小,時間上,也不允許我繼續一個人收集了,才被迫來這裡和你們進行交易!」 「等等,我先和你說點事情!」,白蒙把剛從黃德彪那裡搶到的紫金鎮龍印拿出來,在老人面前晃了晃,道:「我告訴您哦,這個玩藝可以值四千萬,我賣出去,至少是五千萬,它是外面包著一層紫金,裡面是黃金,否則沒有這種份量。但是,您知道您剛才要得那些東西值多少錢嗎,十億啊!其實,他娘的十億還都買不到,你要的量這麼大,市場空間又小,價格肯定炒上去了,你沒有三十億,根本收不到,我真的沒有本事幫您了,您還是找別人吧!」 白蒙拍拍屁股,起身就準備離開,這個老頭太瘋狂了,不管老頭給自己什麼東西,那都是太不划算了,何況自己確實搞不到嘛! 「等一等,年輕人,你認為,這三里屯,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夠收集齊這些東西嗎,我本來是想和黃德彪談,可沒有想到,你比他更有實力,我才和你談的。說一句真心話,這既是一場功德,你我之間結一個善緣,對你,這也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 老人不急不慢的挽留白蒙,其實,他說的話也沒有錯,如果連白蒙這個三里屯第一魔王都做不到,那別人就更不可能了。 白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這生意很難達成,卻又不理解老人為什麼非要煉這樣的仙器。 等等,他娘的,仙器啊,就算是十億也買不到好東西啊! 第六章 昊陽真人 仙器啊,這不就是說,這老頭子…哦,這個真人,已經是渡劫期的高人嘛,否則,他怎麼可能煉製仙器啊。 立馬轉頭,白蒙嘿嘿一陣壞笑,問那老人:「這位真人,敢問你有沒有十七八柄天器啊,如果有的話,我們還是可以談得,最好是天器上品!」 老人搖了搖頭,歎道:「我一生只想練那柄赤煉紅塵,可惜,就缺這幾樣材料了,不瞞你說,此劍乃是我用來渡最後一劫的憑仗,若是沒有這劍,我只怕…只能兵解重修了!」 「啊…哦!」白蒙一陣傻眼,「拜託,老真人,你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悲慘,我這個人雖然很有同情心,但我的財力真的有限啊,折騰不起來,你連天器上品都沒有,拿什麼和我交換啊,莫非要我為你背上二十年的債務嗎?」 老人歎息一聲,道:「你資質如此好,可便是連我都不敢收你為弟子,但如果我送你一套修真法決,你聽清楚哦,是完整的一套,總計九本,包羅萬千,有了它,你根本不用找師傅,憑借你的才智和天賦,自學都可成為一代宗師,我所得到的這門修真法決,乃是當年一位前輩飛仙前留給我的,請我助他將這絕學傳於後人,我雖沒有修煉,但也知道遠勝於我這北宗華山派。說句真話,就連那赤煉紅塵的煉製配方,我也是從這套法決中得到的!」 「啊!」白蒙忍不住驚歎一聲,這他娘的太誘人了,自己一直都想成為一名真修真,他現在所學的,也不過是花了二十二塊六角錢在新華書店買的《悟真篇》,藉著自己先天一口純陰真元,才有了現在這點造詣。 正所謂,人人都是廚神,其實人人都可以修真,只要二十二塊六角錢就可以了! 若是真的得到這套無上法決,那在憑借自己的天賦,豈不是風起雲湧又一朝。 細一想,白蒙又搖了搖頭,道:「確實做不到啊,百年紫龍炎香草九兩,這個東西還好說,我有半個朋友是專門做藥材的,為人又仗義,只要我開口,莫說是九兩,十九兩都能湊齊,那萬年的玄火砂,這個嘛,我還可以請我當年帶我入門的一些老人家幫忙,也不是什麼難題,可九九八十一兩精純紫金砂,我的娘啊,去年政府…就是你說得那個朝廷,人家報出來的國家黃金儲備總量也就是六千噸不到,比上年增加兩百噸。老真人,你明白不,我說白點,去年,咱們神州大地總共出了兩百噸黃金…!」 「一噸是多少斤,能煉多少紫金出來?」 白蒙頭上開始滴汗,只能解釋道:「這個一噸就差不多兩千斤吧,那紫金產量跟著黃金來,一噸黃金能煉出二十兩紫金來。可那是朝廷的,誰敢打鬼注意啊,這三里屯,每年賣出來的紫金砂也不過五十來兩,我去哪裡找啊。好吧,就算是找到了,我至少要出二十億啊,就算是做牛做馬二十年,我的娘啊,我也還不清啊!」 老人笑道:「你再考慮一下吧,除了這套法決和心法,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那心法還是我能保管的,可這樣東西,呵呵,若是讓人知道了,只怕連我也要惹來無數麻煩!」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他娘的,還有比心法更值錢的東西嗎? 他娘的,死就死啦,憑借我小煞君的名頭,難道搞不到這些東西嗎? 啊哦,搞是搞得到手啦,可要欠好多債哦,只怕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娘啊,你不要給我一個玉米,又打我一個耳光好不好!」 白蒙心中嘀咕著,莫說是沒有更好的東西,其實,僅是這套法決本身的價值,也不是幾十億可以比擬的,有些東西,真的不能用錢來平衡。 「好吧,算我認識您老了,這樣吧,其他兩樣東西,我可以在三天之內幫您湊集到位,價錢嘛,這是我的事情,您老不用管了,我他娘的就不信了,憑我小煞君的名頭,還湊不到這點東西。不過呢,那八十一兩精純紫金砂嘛,實在搞不到,我們三里屯,全年能夠流出來的精純紫金砂也有四五斤,問題是很難都收過來!」 白蒙說的可真是實話,其他東西都好辦,唯獨這精純紫金砂難了點。 老人沉吟片刻,問道:「你知道什麼地方有大量的黃金,我是說大量的黃金,可以讓我用三味真火煉出足夠的紫金砂來?」 白蒙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國庫啊,那裡有六千噸黃金呢,至少可以煉出一萬兩千兩紫金來,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咱們國家的國庫啊,那他娘的也不好進入,據說六十年就有人去過,被打的連渣都不剩丁點。 咱們國家的國庫不能去,那別的國家可以啊,比如說,緬甸,這他娘的是個好地方啊。白蒙想到這裡,立刻和老人建議去一趟緬甸看看,那裡國庫的黃金肯定有很多,算一算,八十一兩紫金,那至少要四噸黃金。 還好,四噸黃金嘛,人家國庫還是有的。 老人心中的緬甸不過是個邦外之國,也沒有反對,便準備起身,只是要白蒙領路,白蒙自己也是一陣頭暈,這緬甸在什麼地方,他是很清楚,可緬甸國庫在什麼地方,那可他娘的不好說了,人家國家地圖上也不會明確標示出來。 不過,這個餿主意是自己出的,為了避免老人家迷路,白蒙覺得還是要去一趟,最重要的,也最關鍵的地方,萬一國庫裡面有多的黃金,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沾光,多搞一些紫金砂出來! 我他娘的怎麼這麼聰明啊! 白蒙自己都挺佩服自己的,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妙了! 平白無故搶了黃德彪的一堆東西,又有老人家這麼大宗的買賣,白蒙也懶得再管這些了,直接跑回去,和王鼎、老梁他們交待幾句,讓他們務必在一個星期之內,幫自己湊集到三斗萬年玄火砂和九兩百年紫龍炎香草。 剛要和老人一起出發,才發現老人究竟是誰,他來沒有搞明白,估計他也沒有手機,也不知道電話為何物,給他一張名片,簡直是浪費一塊錢,他的名片可是他娘的鎏金紙做的。 和老人通報了彼此姓名,才得知老人家是北宗華山派的昊陽真人。 名字?這老頭自己都忘了! 他娘的,把自己名字都忘了,這真要點本事和時間! 本來還想駕起一陣陰風,飛他個四五七八天,其實自己倒可以坐飛機,六個小時足夠抵達緬甸了,可他娘的,他真的懷疑這個老頭…哦,昊陽真人知不知到護照為何物,更別提飛機了。 誰知道,老人一沒有護照,二沒有飛機票,飛得比那鳥飛機兒快多啦,只見他突然伸手抓過自己的衣背,唰的一下,已經到了萬里飄渺的雲層上。 娘啊,一萬多塊的迪戈納呀,就這麼被抓成皺巴巴的乞丐裝啦,又賠本一萬三千四百八十八塊啊! 你還別說,這真修就是爽歪歪,護照不用辦,飛機票不用打。 眨巴眨巴眼睛,已經到了雲南了,在昆明稍作休息,白蒙則乘機打開剛買的國際地圖,找到緬甸首都仰光…哦也,已經換了首都,不知道國庫有沒有搬家,但願是搬家了,仰光好大啊,新首都內碧都就那麼點大的地方,還不如金陵城的郊區呢。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夜裡,昊陽真人就帶著白蒙又踏上他那用了三百年的飛劍。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爺車…哦老爺飛機,不,還不對,應該是老爺飛劍! 白蒙飛在半天空,也只能毫無目的的亂想一氣,忽聽昊陽真人萬分驚奇的「哦!」了一聲,白蒙覺得很奇怪啊,到底什麼事情令他這麼驚訝呢,莫非是已經到了國庫…哇哈哈,原來傳說中的仙識是存在的啊,還沒有見到,離著十萬八千里都可以探測。 雷達啊…探索衛星啊! 第七章 緬甸玉山 就在白蒙心中遐想翩翩的時候,一道碧綠色的真氣沖天而起,直上雲層千丈。 這真氣,真是厲害啊,繞有萬道霞光,在這雪白飄渺的雲層之上,更顯美輪美奐,宛如一條通天玉柱,經久而不衰! 昊陽真人臉色一變,忽又大喜,道:「好寶貝,白蒙,我們速速下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法寶,竟然有如此強的仙氣!」 「啊噢…飛劍好像不受我控制啊,老真人,你要下去就下去咯,問我做什麼,難道讓我從飛劍上下來,自己駕著陰風陪你一起下去嗎?」 白蒙覺得這老傢伙是不是活的時間太長,都老糊塗了?可沒有想到,這昊陽真人竟然點了點頭,可真把白蒙嚇壞了,他天生可以駕陰風,那是不假,但也就是離地三尺,哪飛過這麼高啊! 所乘的飛劍順著那道真氣,一路筆直向下,剛穿透雲層,就看到那真氣是從一座不過五百米來高的小山上發出來的,而那山也是碧綠晶瑩,通體閃爍著五彩霞光。 「啊噢,這倒真是個好東西,可惜,是一個先天寶山,難道要割下來嗎?」 白蒙忍不住發了句牢騷,這山確實是獨特嘛,一般的法寶,哪有這麼強烈的真氣啊,就算是傳說中的仙器,那也不可能嘛,只是…問題也出來了,要想帶走這個山,難道要雇幾輛挖土機挖他個天昏地暗嗎? 昊陽真人也是皺眉,道:「斬斷這山倒不是困難事情,區區五百米的小山而已,就是那華山五蓮鋒,我一劍下去,也要斷為兩截!只是,這山只怕還有更大的來頭,天地之間,竟然有這麼一山,真是奇怪,歷來奇聞軼事,仙山魔海,我也所知甚多,卻重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山!」 白蒙也奇怪啊,不過,他的見識和經驗,大多都集中在這法寶之山,對這種奇山異石,還真是沒有研究,只能聽昊陽真人一個人胡言亂語。 離地不過百米的時候,昊陽真人便收了劍,駕起一陣白色雲煙,在這碧綠山峰四周旋繞,白蒙也只能駕起陰風陪著他閒轉***。 「你到底是斬不斬啊,考慮那麼多做什麼,要是我有這神通,早就一劍劈成兩半帶回家了,要研究嘛,拿回家好好研究!」兜了七八圈,白蒙漸漸不耐煩,他素來直來直去,要是喜歡,那就拿回家再說嘛,哪裡想到這個昊陽真人把飛劍收在手中,一副蓄勢待發,要將這山劈開的模樣,可隔了這麼久,還是那鳥模樣。 昊陽真人怒了,道:「你懂什麼,這山乃是天地異寶,山,再神奇,它也不可能是從天外飛來,和本地群山閉有牽連,相互映照,可這山…端的是好邪門,你仔細看看,它上面所長的花草樹木,哪一樣是你以前見過的,和這周圍的群山相比,又有多少相似之處?」 經昊陽真人這麼一提醒,白蒙才發現其中玄妙來,這碧綠晶瑩的寶山,果然有很多獨特之處,不僅通體有五彩霞光籠罩,上面所生的每樣花草樹木,那都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連電視上都沒有放過…這個,真的有點邪門了。 白蒙才不管那麼多,他橫行霸道慣了,也不像昊陽真人那麼謹慎,立刻駕著陰風落到山上,剛一落腳,便感覺有無數道天地靈氣,不斷向自己體內湧來。 好地方啊,嗚哇哇,真是修煉的好地方啊,簡直就是那些真修真人夢寐以求天地福地啊! 這山雖然不大,但林蔭茂密,鬱鬱蔥蔥,在枝葉振顫之時,更有無數靈氣流溢,宛若在海裡中一般。 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兒,撲啦啦的飛過去,隨即,更多的鳥兒雀躍而起,竟有數千隻之多,這些鳥兒,每一隻都是無比美麗艷麗,依稀之中,還有幾隻孔雀兒,輕盈的漫步林中。 「我…哈哈,這個我認得,是孔雀啊…不對,它們怎麼是綠色的孔雀,我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噢,這個,大叔,我們還在地球上嗎?」 白蒙大驚,簡直都要胡言亂語起來,卻見昊陽真人依然是靜若鎮定,不僅暗自感歎,昊陽真人終究是老人家了,見識廣博,見到這麼多古怪的東西,也不覺得吃驚。 其實,昊陽真人也很吃驚呢,不過,他覺得自己若是白蒙這個小煞君一般胡言亂語,那豈不是失了風度? 不知道為什麼,白蒙覺得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只是究竟是什麼地方,他也說不清楚,只隱隱能夠感覺到,低頭思索片刻,才發現腳下的土地也是綠色的。 錯了,這不能稱之為土地,而是一種晶瑩碧綠的晶粉…靠,這好像是玉石屑兒! 終於找到原因了,白蒙立刻刮起一道旋風,把身體周邊的「綠泥」都吹散掉,露出那「綠泥」下的岩石,果不其然,這山…天啊,這山竟然是翡翠,通體大翡翠! 發達啦! 白蒙用陰風吹散了表層的玉屑之後,昊陽真人也看到了真相,他終於露出了非常吃驚的表情,道:「原來如此啊,竟然是這麼大一塊的翡翠山,玉乃石之王,這翡翠乃是玉中之精,吸食天地靈氣之精華,可以說,方圓千里的仙氣靈氣,那都被這山吸來了,正是有了這山的存在,這山上的每一物,都吸足了天地精華,自然與周圍的俗物大不相同!」 「那你還囉嗦什麼,一劍劈成兩半,你一半,我一半,大家見者有份…錯了,連根拔掉啊,下面肯定還有很大一片山基,那也肯定是翡翠啊,連根都拔了啊,他娘的啊,我們發達了!」 生怕這昊陽真人一個人貪了,白蒙急忙拉著他,先把分配方案說好,開玩笑,這麼大的翡翠,那他娘的可以買下整個金陵城的地皮。 看昊陽真人一臉輕笑,白蒙有點懵了,壞笑道:「你太壞了,好吧,我吃虧一點,我四你六…不是吧,這麼黑,算了,我們這麼有緣分,你七我三!」 昊陽真人一臉正氣,推開白蒙,怒道:「此乃天地之福地,我怎麼能做此惡事…不過,我可以考慮以後就在這裡修行了,端的是個好地方!」 「我叉,你他娘的太不厚道了,竟然要獨吞!」白蒙心中狂鬱悶啊,要到手的寶貝就這麼泡湯了,那不是看著世界銀行的庫房,都已經拿到鑰匙了,可他娘的就是打不開嘛! 「好,老子不和你計較,現在,我打不過你,你他娘的就要成仙了,等你一飛身,老子修煉有成,自己來砍,到時候,一個玉屑都不給你!」白蒙心底打定主意,剛要拉著昊陽真人離去,忽然前方一陣靈氣湧動,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瀰漫開來,過了片刻,一個穿著寬袖長袍的老者,撲通一下,便跳了出來。 第八章 打劫國庫 昊陽真人眼尖,立刻稽首道:「原來這裡也有山神,真是令貧道萬分驚訝!」 靠,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神仙呢,鬼倒是看過幾個! 白蒙仔細看看那老者,但見鬍鬚已經長到拖在地上還有一截,銀髮童顏,臉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若是沒有那銀髮白鬚,還真以為就是一個中年人呢。 老者也微微稽首,道:「兩位道友,小神乃是此地山神,因這國前朝時為我番邦,故也設了一山神,此山乃是八百年前,為了鎮壓黑蛇魔皇,從天而降。兩位道友,請聽小神一言,勿要在此逗留,若是兩位執意要取此山而去,只怕,縱然是大羅金仙降世,也未必能保的兩位周全!」 白蒙一陣搖頭,難怪這山在此八百年,竟然無人取走,想不到其中還有這麼一個緣故,只能是歎息一聲。 山神說完這話,便化作雲煙,漸漸消失在迷霧中。 白蒙看了看昊陽真人,問道:「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昊陽真人皺眉,道:「也罷了,我們還是先搜集那紫金砂吧,倒是你啊,我看你貪念執著,只怕日後要為這山生出不少事情,我且與你說,真如這山神所言,便是我也不敢動此山絲毫,你這命再狠,也不便和那天地鬥!」 「好啦,好啦,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就不信了,難道你不想要嘛,這麼一大座翡翠山,就算不煉成法寶,僅僅是用做洞府福地,那也是妙用不盡了!」 這樣的事情,再去想也是沒有意思,兩個人重新啟程,很快就抵達了緬甸的新首都,昊陽真人離成仙也就是最後一步了,要用靈識探測黃金還不容易。 還真是來的迅速,剛到內碧都,昊陽真人就找到了國庫所在,拉著白蒙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在他身上貼了一張靈符。 白蒙好壞做了這麼多年法寶生意,這靈符剛貼到身上,他一看符篆的字跡,就知道是一張土德地遁神符,看來這老鬼是想從地下鑽進去。 只覺得昊陽真人拉著自己膀臂的手上傳來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量,嘩的一聲,便把自己拉入地下,還好他是半鬼之身,其實,不用這地遁神符也沒有關係。 老道士也看出來了,揮手將四周泥土推開,空出一個小空間來,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天生可入得地府,可惜未遇良師,否則真是前途無限好啊!」 雖然是什麼快要飛天的傢伙,但又有求於自己,白蒙也不怕他,壞笑道:「你有膽子,那就收我為弟子啊,我保證可以光耀師門,要不,你考慮考慮?」 老道士一皺眉,甕聲甕氣的搖頭,道:「貧道沒有那麼硬的命!」 見那昊陽老牛鼻也怕自己,白蒙哈哈一笑,鼓起陰風,跟著老道士就向那國庫而去,他雖然沒有大神通,可天生含有一口純陰真元,乃是半鬼之身,又有神符附體,鼓動起陰風,跟在昊陽老道士身後,也不慢上幾分。 這陰風日行千里,雖然是慢,但也卻有這樣的好處,就算是在地下,也可日行千里。 一先一後,沒有半個小時就到一片混凝土前,老道士捏個法決,喝聲「開」,過了好久,那混凝土還是照舊,沒有絲毫變化。 老道士有點鬱悶了,問白蒙:「這個是石頭嗎,怎麼使了破土決,卻沒有什麼變化?」 白蒙也摸不著頭緒,混凝土…它也是土石之流,噢,是了,這混凝土中間有鋼筋,可也不對啊,那至少混凝土可以分開啊。 老道士縱然修煉多年,可眼睛一掃,便看到無數黃金擺在這混凝土後,卻又進不去半步,也急了起來,連續將什麼破水決、破冰決、破金決、破火決都使出來了,結果卻是一點用處也無。 真是急得厲害了,老道士忽然大喝一聲,耳鼻眼中都噴出一道道火焰來,直衝那混凝土而去。 他娘的,終於知道三味真火是什麼樣子了,不過…和液化氣燒起來也沒有兩樣嘛! 不管這三味真火賣相如何,作用倒是很強大的,火焰一觸,便將混凝土都燒成粉末,連其中的鋼筋都燒熔了。 三味真火一出來,這世上什麼鳥門鳥牆抵擋不住,片刻之間,便燒出好大一條通道來,還別說,這個國庫的牆壁可真夠厚的,竟然有十米厚,又埋在地下五十米深處,要不是有了這三味真火開路,那就是抗了火箭筒來,也沒有半點用處。 進入國庫之中,白蒙差點把下巴都要脫掉了! 乖乖,長這麼大,還他娘的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黃金,什麼叫金山啊,這他娘的就是金山,什麼叫金海啊,這就叫金海啊。 那真是…一望無垠的金黃色稻田啊,好啦,收割的季節終於到了。 根本就不用數了,一錠金磚是非常標準的一千克,這是世界通行,去哪個國庫都這樣,「嗯,以後有機會,再去別的國庫看看,也好驗證其他國家是不是按國際標準做事,如果不是,要帶回家重新煉一下。據說印度產黃金的呢,國庫想必很牛!」白蒙心裡打定主意,難得有這種不知廉恥道德的老道士開路,不多去別的國庫見識下,那就太浪費機會了。 機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不學會掌握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句話,看起來還是蠻有道理的! 「老真人,不能在這裡煉,你煉完這些黃金,那不知道要多少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把這些都借出去吧!」白蒙很鄭重的和昊陽真人解釋,一邊拼了命的把金磚向自己的乾坤袋中扔。 「借什麼,本仙人和他這些番邦小國找點黃金,他莫非敢和我理論不成!」 呀,這老道士還挺橫,先前真是沒有看出來,想不到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白蒙懶得管這老道士用什麼裝這些黃金,自己趕緊刮起一道道陰風,把那金錠嘩嘩啦啦的灌向自己的乾坤袋。 哇,簡直就是一條金色河流,好比無數金色稻穀匯聚的河流一般,嘩嘩的湧進自己的乾坤袋中…我靠,乾坤袋都鼓起來了,還好,老子有備用的紫金混元乾坤袋,那可是個無底洞! 「你這樣裝,那太慢了!」 「哦!」白蒙轉過臉,想看看老道士是怎麼搶東西…哦,是拿東西,但見老道士將自己的乾坤袋扔出去,唸了一聲口訣,那銀光閃閃的乾坤袋,猛然抖漲數百倍,老道士再捏一個法決,用口吹出一道旋風…哇,龍捲風! 第九章 金海掠奪大風暴 這風好猛啊,上萬塊金磚,就這麼一下子被捲到空中,全部捲到那米袋一般大小的乾坤袋中,這他娘的就是一個猛字了得啊。 可惜了,自己這個乾坤袋沒有變化大小的能耐,永遠就是那麼大點的口袋,只能看著一道道涓涓細流般的金磚小河,緩緩向自己的乾坤袋中流動。 不管了,就算是口再小,只要不停的裝,那也不會少! 白蒙咬了咬牙,再刮起一道更猛烈的黑色陰風,將那數萬塊金磚都裹了起來,刷刷的向著乾坤袋丟過來,老道士一驚,又捏了個法決,呼呼吹出六道龍捲風,也不示弱的到處卷金磚。 這一老一小,各自顯著神通,往死裡搶金磚,簡直就和鬥法一般,你吹一道煞風,我就吹一道龍捲風,本來還是遼闊無邊的金色海洋,沒有半個時辰,竟然少去了大半。 終究是假修真,白蒙終於頂不住了,全身累得無處不酸痛…娘啊,真是想不到,原來這搶錢也是個體力活。 白蒙本來想喊暫停,一看那老道士吹得不亦樂乎,嘩啦啦的黃金如潮水般湧向那銀色乾坤袋中,他大吼一聲,咬了咬牙,哇哇的拍了拍胸口,手舞足蹈的亂舞一氣,整個人都化做陣陣滾滾濃煙,鋪天蓋地漫延開,將能罩住的地方都罩住,所有金磚全部推到一起,聚成一座金山。 這下一用力,真是全身痛的不行了,再也鼓動不起絲毫的陰風,但已經把所有剩下的金磚都集中起來了,他也不著急了,坐在金山旁,一塊一塊的向自己的乾坤袋中扔。 老道士將自己這邊的金磚都刮進乾坤袋裡,回頭一看,發現剩下的金磚,都被白蒙這個小煞君集中在一起了,只能乾瞪眼,忽然又笑道:「我看你要裝多久!」 看著昊陽真人那得意忘形、幸災樂禍的笑容,白蒙就氣不打一處來,猛的站起身來,道:「娘的,敢小看我,讓你看看本煞君的真本事!」 白蒙嘩地取出一個黑色木鼎,這木鼎一出,整個國庫中都吹起一陣冷風。 他咬破中指,嘩嘩地在那木鼎上畫了一個血符篆,只見木鼎中飄起一縷縷黑色陰風,這些風一落地就成了一個惡鬼,連續變幻出九個體型各異的惡鬼。 這些惡鬼,通身發綠,一對幽寒玄烏的曈子,令人心寒畏懼。 昊陽真人一看到這些惡鬼,神色一冷,微微頷首,道:「看來,你果然是個好修仙的材料,這馭鬼大法雖然不是什麼精妙的法術,你又有九鬼神魔鼎這等頂級天器異寶相助,可終究沒有什麼修真的好法門,能夠駕馭這種百年惡鬼,著實是你的天賦了得。」 白蒙嘿嘿一笑,雖然被人誇讚的次數很多了,不過被這樣的高人…呸,財迷稱讚,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他喝令九鬼數句,讓他們也各自駕陰風,把金磚班到乾坤袋中。 有了這九個百年惡鬼相助,搬金磚的速度要比以往快多了,昊陽真人看時間不早了,自己又總算是人家前輩,不方便把那些被白蒙圈起來的金磚也搶走,只是吹了數道龍捲風,助白蒙盡快收拾好殘局。 這可真是地道的風捲殘局啊! 將所有的金磚都收刮一空,白蒙還不滿意,便和昊陽真人建議:「此地向西還有好幾個國家,那金磚大大的多!」 老道士眉頭一皺,道:「我是那種貪心的人嗎?」 白蒙想了想,笑道:「那別的都好說,有一個番邦小國,那是不去不行啊,他們搶過我們中華的地盤啊,現在還在鬧呢,一個是印度,噢,就是天竺,還有一個…就是以前的交趾番國,賊壞,您老難得出來一趟,還要麻煩您教訓他們一下,也讓他們知道我們中華高人多的很!」 老道士很正色的頷首,微微捋鬚,道:「天竺那個地方嘛,佛教聖地,算了,道佛之間,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掌握的。不過,他娘的…罪過啊,都是和你這個小煞君學壞了,交趾這個小國,倒應該好好教訓一番!」 「他娘的,還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白蒙暗笑,擊掌道:「前輩所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您老也難得出來,不如我們順便找個地方,先煉出足夠的紫金來,然後再去交趾,您看,這樣好不好啊!」 老道士笑道:「我這裡太乙乾坤袋中所裝的黃金,已經足夠我煉到一百兩紫金砂了,錢再多,與我無用,至於你那些黃金嘛,呵呵,我看我就不幫你煉製了吧,你這個小煞君,命太硬,若我無緣故的助你得了幾十斤紫金砂,只怕反而我要受損,折了幾分氣數,此種事,我做不得啊!」 「他娘的,你這個老道士,好陰險啊!」白蒙忍不住心中埋怨起來,不過,他現在要紫金砂也沒有什麼用處,就是赤金砂,他都用不了,平白無故,搶了這麼多的黃金,估計至少有四五百噸,也足夠他用了,便哈哈一笑,道:「那也好,我帶路,你燒牆,我們乘著興致,現在就去交趾小國轉轉!」 老道士臉皮倒挺厚,笑道,「既然如此,小煞君還不趕快帶路!」 錢,他娘的,誰會嫌錢多啊! 白蒙顧不得體力透支,咬了咬牙,帶著老道士就去了交趾首都「大羅」,這大羅是明代的說法,為了照顧老道士的習慣,且減少自己的罪惡感,他也就只說是大羅。 其實,白蒙真的太高估自己了,老道士剛用三味真火燒穿了人家的國庫,他就迫不及待的跳進去,什麼鳥罪惡感,精神抖擻的掏出紫金混元乾坤袋,手持九鬼神魔鼎,招呼出九鬼來,跟著自己一起搶金磚。 這裡的金磚,靠,如果內碧都的金磚可以用東海來形容,這裡簡直就是他娘的太平洋。 等等,老道士不是說黃金多了,對他也沒有用嗎,那這個…九道龍捲風,難道是自己吹出來的嗎? 靠,加油搶啊! 還好在那飛劍上小睡了片刻,如今體力恢復了幾分,又是熟練工種了,看看,這九個百年惡鬼搬東西的架勢,就連老上海碼頭的那些老工人也不上啊。 還好這個國庫埋的更深,連續七八個時辰也沒有人進來打擾他們,白蒙還抽空睡了覺,反正那九頭惡鬼不用睡覺的。 一覺醒過來,白蒙才發現九個惡鬼正在發呆,原來自己的紫金混元乾坤袋,娘哦,都要漫出來了,他用了這個袋子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裝滿。 在轉頭看看那老道士,靠,還在裝個不停歇了,這老道士…靠,什麼鳥真人啊,見過貪心的,沒有見過貪到這種地步的。 「看來,下次,我要在身上多放他十個八個乾坤袋,我日啊,本來我有兩個紫金乾坤袋的嘛,真是賠本買賣啊!」 白蒙此刻啊,真是欲哭無淚! 第十章 二十億只買了兩東西 搶完大羅國庫,白蒙真的感覺自己應該無慾無求了,甚至懷疑王鼎的命是不是有問題,擺明自己才是大富大貴命嘛,自己要是把乾坤袋中的金磚,全部都倒出來,他估計…真的不好估計,這似乎也太多了,雖然只是兩個小國的國庫,大半都被老道士收刮去了,可自己收刮來的,也至少有一千噸。 一千噸啊,就按一兩黃金兩百塊算,他也搶了四十億了,太他娘的爽了,可惜,這些黃金不能立刻換成錢,最好還是以後找人把這些都煉成紫金砂,這才是賺大錢的地方。 煉紫金砂這個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吹不得三味真火,那還真燒不出來。一千噸黃金,用三味真火一燒煉,雖然黃金都燒成金灰粉了,也就不值錢了,但至少可以得到兩千斤紫金砂,這他娘的是多少錢啊! 心中忽然期待起老道士答應的一套修真秘籍和寶貝來,嘿嘿,時來運轉,想不發達,那也不行啊。現在有錢啦,就是這修行嘛,還是從零開始,自己還要多多努力! 白蒙嘿嘿一笑,乘著夜色茫茫,和老道士飛回金陵。 回到三里屯夜市中,他這幾天都沒有來,眾人都以為他前些天一次賺了上億,這幾天就在家休息,也沒有覺得奇怪。 王鼎和老梁都已經把貨物準備好了,剛一到集市裡,王鼎就把九兩百年紫龍炎香草,用玉盒裝好,隨手托出來給白蒙。 白蒙嘿嘿一笑,道:「我歉你九千萬,不過,這次的生意,數額太大,我周轉起來不方便,只怕暫時不能交錢給你!」 王鼎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說什麼,這白蒙要是想賴帳,就憑他這小煞君的名號,自己真不敢怎麼樣,反正白蒙是什麼人,他清楚地很,也不急。 白蒙急啊,胖子總資產也就那麼點,還不能和自己比,九千萬的貨,只怕大半是賒欠來了,他心裡暗暗尋思,得想個辦法,盡快找到足夠的資金,讓自己和王鼎的生意都周轉起來。 做買賣啊,三分錢,七分貨,手上有貨固然重要,可是沒有活錢不停的進貨,這買賣遲早要黃,尋思老梁這個人還是很有點錢財的,畢竟做了三十年的修真買賣,一時空著三億的賬目,那也不是問題。 白蒙便撕了張四千萬的支票給王鼎,讓他先熬一段時間,自己只要緩過這口氣來,肯定可以盡快把餘下的欠賬結清。 再去找老梁,老梁這個人,不能說不是個好人,但終究是生意人,當年看自己可憐,冒險求了道平安符,帶著自己入行,雖然沒有送命,卻無端得了肺病,天天咳的厲害。 礙著這份人情,白蒙說真話是不想麻煩這老人家,可和昊陽真人的這筆買賣,做得實在是太大,三里屯屬於自己的地盤內,也有二十多個修真生意人,可能幫自己頂著三億的債務,湊集那些貨的人,也就老梁一個。 看到白蒙刮著一陣陰風,快步走來了,老梁有心無力的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紫砂壺放下來,指了指身邊的紅色大葫蘆,道:「三斗萬年玄火砂,一分不少,一分不多,你拿去吧。不過,煞君啊,我是把話先說明啊,你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小心陰溝裡翻船啊,而且,這一次,你要的太急,我只能和一些不太正經的朋友拿貨,他們要錢緊,我這小本經營,哪裡有三億的餘錢啊,你盡快想辦法,湊個一億六千萬,把我留下的窟窿堵起來,以後的事情,咱們再慢慢想辦法,那些人,咱們得罪不起的!」 白蒙一怔,這修真生意場上,也有自己的行話,這「不太正經的人」,其實就是修魔道的人,這種人是要錢不要命的主,確實得罪不起,也怪自己盤子整地大,這麼急著要貨,否則老梁也不會主動聯繫那些人,他小煞君在這三里屯是霸中之霸,真的出去,那真算不得什麼。 他心中清楚這些帳,老梁身價也不低,沒有五億是不可能的,但七八分都壓在貨上了,哪裡有三億的活錢,只好點了點,取過大葫蘆,道:「放心吧,我還有這點分寸,您容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湊到一億六千萬,絕不給您老添麻煩!」 老梁微微點頭,靠著自己的躺椅背上,閉目不語。 白蒙心中未免覺得有點沉重和壓抑,這次的買賣,實在是有點過火了,憑他目前的財力和人氣、聲譽,做個一兩億的買賣還不是問題,這一次,可真是玩大了,搞不好,東西是搞到手了,自己和僅有的這兩位半師半友的生意,可能要賠進去。 駕起一陣陰風,逕直去了首烏山的蓮花坡,這裡是他和昊陽老道約好的地方,離他住的白園,那也只有兩里地。 剛到了蓮花坡,就看到昊陽老道在那裡打坐靜修,白蒙駕著陰風飛過去,道:「先交給我一半的貨,咱終究是個買賣人,你是和買賣人做生意,別壞了規矩,我可不管你是什麼真人還是祖師!」 「你這個壞脾氣啊,要改一改,無尊無老的,我老道活了這麼多年,那是無所謂了,哼,要是你和蜀山、太虛的那些年輕一派弟子打交道,就你這個脾氣,遲早要壞事。你這個天煞孤星命,終究有大功圓滿的一天,到時候,別人也就不怕你了,你若是還這樣,真的要吃虧啊!」 老道難得苦口婆心的說教一番,白蒙卻忽然想到他和自己搶金磚時候的表情,心中冷笑一聲,將葫蘆和玉盒都收好,只看老道到底要交給自己什麼貨色。 昊陽老道一直沉默了近半個小時,才慎重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金色乾坤袋,倒了半天,只倒出兩樣東西來,一樣是一個墨玉寶箱,正面和十六開的A4紙差不多大,只是挺厚重,有二十厘米厚;另外一樣就很簡單的,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鏤空雕花的玉盆子,上面扣著蓋兒,那蓋也是鏤空的,都有三四成雕花,透氣的同時,也看不到裡面有什麼,玉盆造型真的是很精緻典雅,還散發出一縷縷奇怪的青色煙氣,聽著裡面發出咕咕的叫聲,好像是裝了個活物,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老道卻沒有什麼顧忌,逕直就把兩樣東西都推到白蒙的面前,略顯得意的捋鬚一笑,道:「必然不讓你失望就是了!」 他自然是不用顧忌,如果白蒙和他玩假,以他的本事,縱然是個千年一出的煞君,殺死他也和掐死一隻螞蟻般。 白蒙心想,這個老道這麼得意,顯然也不是差東西,若是自己驗了貨,才交出自己的東西來,豈不是顯得我小煞君沒有氣度,怎麼能讓人看不起呢! 他也隨即將紅葫蘆和那裝著紫龍炎香草的玉盒推給老道,道:「來得匆忙,我還沒有驗過貨,不過這些貨,是我在這世上,僅能信任的三個人中的兩位,我相信他們不會騙我的!」 老道微微頷首,道:「不用驗了,你在我身邊一坐下來,我就已經驗過了,若是沒有這個本事,我還是昊陽真人嗎?倒是你啊,好好看看我交出來的東西吧,想必會讓你受益終身的!」 老道士說完這話,忽而又補充道:「放心,四週三裡之內都無一個人,三百里之內也沒有修為進入煉氣化神境界的人,更不要說什麼元嬰期的小人物了!」 第十一章 絕世秘籍買到手了 跟人客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白蒙才不在乎什麼面子呢,當下就拆開那墨玉寶箱,這老道士,幾百年沒有出過世了,說不定他覺得對自己受益終身的東西,現在滿地都是呢,又說不定是本《悟真經》,如今新華書店二十二塊六毛一本的普印書呢! 墨玉寶箱一打開,一股黑白兩道真氣嗖地衝出來,待真氣飄散的差不多了,白蒙才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總計十三本秘籍,有幾本是特別的厚,放在今天的很多印刷書,那簡直可以印上百十來萬字。 每本秘籍都是手抄本,不過鐫寫的很工整,筆畫得度,用力勻稱而不失靈動,很多書法大家都比不得,第一本名為《陰陽教宗錄》,隨便番一下,大概是一個人自稱為陰陽宗主青雲子,快要升天了,就總結自己這一教,數千年來發展的歷史,文章的末尾還可以看「洪武二十一年」字樣,想必這個陰陽宗主也就是在明朝洪武年間之後得到升仙。 不過,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洪武之後就被雷劈掛掉了。 這本是一本閒書,也沒有多厚,就是四十來頁紙。 第二本名為《天地陰陽浩渺決》,後面依次是《九陽奧妙決》、《九陰奧妙決》、《陰陽乾坤玄通道》、《陰陽五行陣法道》、《陰陽煉器道》、《陰陽修器道》、《陰陽幻神道》、《陰陽符篆道》、《日月星魔經》、《七星古劍經》、《天魔百道》。 其中,《陰陽五行陣法道》、《陰陽煉化道》、《陰陽修器道》、《陰陽符篆道》、《日月星魔經》、《天魔百道》,這他娘的都不是一般的厚,只從厚度上來看,只怕這陰陽宗的絕技,大多數都集中在陣法、修器和符篆上。 老實說,這也和一般的道門修真沒有兩樣,只是他集諸家之大成與一體而已,博則不精,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了,峨嵋山蜀山派修劍,那是修器宗派中的王牌部隊,泰山太虛派的陣法,那也是人家的核心競爭力,正一宗龍虎門和南宗紫陽派的符篆,北宗重陽派、龍門派的五行迷蹤,那可是人家金字招牌。 神農山太清派就屬於什麼都玩的,除了八卦算天和十二天劍外,也沒有什麼出名的,至於青城山的八景宮派,一般也?*黨汕喑橋桑絮蔑藐氖乃雷匪嬲擼q越鸕ジ黺怑@Χ啵o歡舅賴哪歉S嗔恕?br> 還有更強的絕食派,也就是辟榖派,這他娘得邪門了,升仙的真有不少,餓死的那也不少啊! 「哎,這陰陽宗為什麼要絕跡啊,看來毛病就是要學的東西太多,這麼一大堆東西,還沒有學到一半,陽壽就盡了,除非是天資特別強的,比如我這樣的…其實我還是滿謙虛的!」白蒙也沒有辦法,只能是這麼安慰自己了,他現在進不了別的修真門派,總不能一直靠《悟真經》來渡日吧。 要是修這新華書店二十二塊六毛一本的書,那他娘的都可以成仙,仙界只怕早就人滿為患了。 其實,這個鳥修真吧,就和移民差不多啦,煉到位了,自然就拿到仙界永久居留證了,和你有沒有道德,積不積功德,那完全沒有關係,要不然,那些魔道為什麼也可以成魔升天…哦,也許是兩個國度,就好比一邊是蘇格蘭,一邊是美國一樣。 那幫傳統老文人,簡直誤人子弟,寫他娘的一堆,說什麼有功德才能成仙,靠,就好比自己身邊這個老道士,連人家國庫都搶了,還不是可以成仙。 「就算他被雷劈死了,也不能說明做壞人就升不得仙,我這麼好的人,還不是不能成仙,這就是沒有天理,由此可見,天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乾脆點說,本來就他娘的沒有天理!」 白蒙將書都收起來,問昊陽老道:「這麼多秘籍,我要修多少年,才能得道升仙啊?」 老道士沉吟片刻,答道:「短則數百年,長則數千年,看你的氣運如何!」 好吧,算你們狠,一張永久居留證,竟然要我辛苦千年! 白蒙把那玉盒也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頭變異小烏龜,隨即一愣,道:「老真人,你從哪個核電站搞到的,它娘的,長得真奇怪!」 「什麼是何典棧?」老道士一臉懵懂,隨即搖了搖頭,道:「此龜名為龍龜,乃是玄武與龍相合之後,是我那前輩給我的,當時就是一個龜蛋,他升天之時,曾和我說,龍龜出世之時,我可去天下尋一個後生,需要足可傳他陰陽宗衣缽的人,因為『龍龜誕則大教興』是貴派傳了千年的說法,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個龍龜一孵化出來,貴宗就可以復興了!」 「真的假的,您老別拿話忽悠我,我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白蒙說是不信,心中卻喜滋滋的,看著那龍龜,越看越覺得好玩,這龜兒,還真是有點意思,通體景潤如白玉,背上有個陰陽八卦圖,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這老道士刻上去的,尾巴特別長,像個小壁虎的尾巴兒,頭真的像龍,就是只有額頂有一個獨角而已。 他娘的,不就是個長了獨角的小蜥蜴,穿了個烏龜的花馬甲嘛! 為了防止老道士找個蜥蜴,穿個龜殼來忽悠自己,白蒙特意把這龍龜放到手心裡,仔細看了看。 真像是蜥蜴,那身上還有磷片呢。 「那你我的緣分就盡於此了,從今日起的三年內,你便是有千難萬難,也不可說此些東西是從我這裡得到的,六年之後的八月十五中秋節,你務必要去華山洛蓮峰紅雲蓮洞一趟,你我今天結了這一場罪緣,日後,我們只怕還有相遇的機會!」老道士站起身來,拂了拂破爛不堪的道袍,小心叮囑道:「切忌一件事,這陰陽宗乃是千古奇門,恩怨頗多,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人知道你是陰陽宗的弟子,此宗又無旁人,你便是宗主了,你這命相又狠,求不得人,只能靠自己照顧自己。至於那龍龜,莫要小看啊,若要我來說,便是千萬斤紫金砂,也不如此物十分之一啊!」 「萬事…皆要小心,你平生處處皆有大機緣,卻是了無福星庇護,縱觀一生,劫難重重,自己須要謹慎行事!」 昊陽真人飛天而起,他那叮囑卻如在耳邊,直到他走了,白蒙才突然覺得,和這老道士在一起,其實挺有意思,可惜,從今日起,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一面。 也沒有起身躬拜,即便是這樣的真人,只怕也受不起自己的一拜! 「算了,對你好就是對你壞,對你壞就是對你好,你知道,我也知道!」白蒙心中小聲嘀咕了幾句,將東西抱在懷中,駕著陰風就往家裡趕。 他住的地方叫白園,掐指一算,可已經有一百六十年的歷史了,這白園,歷經三次重建,如今也分了三個部分,一部分是西歐風格,一部分是清朝時期的,一部分是民國時期的,真是風格迥異,還空了一塊地出來,建了一個清梅觀。 來到白園的上空,一看這佔地百畝的白園,白蒙就忽然想笑,如此好的地方,如今卻只住了兩個人。 第十二章 青蓮散人和太歲 清梅觀,這本來是清末的時候,祖上建的,開始就是一個居堂,後來請了些道行精深的道姑來此處清修。 反正白園佔地面積很大,也不在乎這麼點地,就索性花了大價錢,建了一個三宮兩殿的大道觀,清末時候,被太平天國的人毀掉了。 到了帝國初年,重新再建起來,規模卻遠不如往日了。 如今,這觀內只有帶髮修行的青蓮散人一人而已,本來白蒙沒有出生時,那還有十來位道姑,可白蒙一降世,眾道姑都走了,只有這青蓮來的奇怪,是一位道姑在白園生的,究竟是和白園哪位公子偷的情,那已經無法考證了。 算起來,這青蓮也就是白家的人,老爺子去世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進的堂,只許了這青蓮散人去堂內聽留言,連最終的遺囑,也是散人帶出來的。 其中許多事情,只這青蓮清楚,白蒙那時候年幼,也記不得,只隱約知道她雖然不比自己大幾歲,卻和自己父親同輩。 白家散了之後,白園就留到了白蒙的帳上,這青蓮散人一個仔兒都沒有,但老爺子遺囑卻說清楚,青蓮無論以後入俗不入俗,白園都得留她住。 這事兒忒亂,白蒙懶得過問,也沒有資格問,要說起來,這些年,白園上下根本沒有傭人丫環,事事都靠青蓮散人,尤其他還沒有到十來歲的時候,那真是吃喝拉撒都靠她。 又去不得學校,識書讀字,也都靠這位說不清身世的女兒家。 真把話兒說穿了,若是青蓮受得起,白蒙覺得自己喊她一聲「娘」,那也不是過分的事兒。 他這一生,渡了二十二年的光陰了,能夠真正信任的人,其實也就是這一個人而已。 好幾日沒有回來了,白蒙先回自己房間整理下,又取了平時看不上眼的小乾坤袋兒,裝著剛得手的兩樣好東西,貼身藏著。 尋了件黑白格子羊毛衫,換了身橘黃色的鵝絨休閒西服,就去清梅觀見青蓮散人,得和她解釋一下,省得她瞎擔心自己。 一推開門,就看見青蓮散人正在梳頭髮,她的頭髮好,長到腰際了,卻是根根如烏絲,黑澤亮麗,又生的花容月貌,如果不是這血緣關係太重,白蒙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她。 「回來了啊,這次去什麼地方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白蒙坐到一邊的石椅上,笑道:「沒有什麼,就是去王胖子家玩了玩,西安古都呢,我還沒有去過呢!」 「嗯,那是個好地方,只是,王鼎這個人,我聽你說過,人還挺好,是吧,那就離人家遠點,再好的命相,那也經不得你的克相!」 青蓮散人把洗頭髮的污水潑出去,將盆兒收好,忽然笑道:「我這兩天為觀裡的梅樹松土,意外得了樣好東西,就等你回來呢!」 白蒙嘿嘿一笑,道:「咱們這清梅觀裡,竟然還藏了好東西嗎,這個倒是奇怪了,你也不是第一次給梅樹松土,怎麼就今天得到了?」 青蓮散人將頭髮攏起來,甜甜的一笑,道:「這個事情吧,那真是有點奇怪,不過,也是上天賜給你的,或許是要讓你轉命了吧!」 白蒙微微一怔,這青蓮散人雖然算不上真修真,可在假修真中,那已經是很厲害的了,據她自己說,七八歲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來一個年輕道姑,傳了許多避禍抵災的本領,還有其他一些修真妙訣和一道千年桃木庇佑符。 若不是如此,青蓮散人也肯定活不到今天。 她的本事,自然是很有一些,雖沒有大神通,剪紙化個丫環做事的本事還是有的,比起自己,那強很多,看法寶的本事,也未必就比自己差,她這麼誇口的寶貝,那豈不知道有多好。 算上前面連得的好處,白蒙自己也暗暗奇怪,莫非真是倒轉大運的時候,否則老天怎麼這麼眷顧自己。 見青蓮散人向屋裡走去,他也急忙跟上去,卻又見青蓮散人端了一桃花木盆兒出來了,不知道木盆中究竟放了什麼,但那淡淡的金光確實令人稱奇。 一般法寶,也有發金光的,可那些金光大多刺眼的很,這金光倒是與眾不同,是一種很獨特的光芒,反而覺得很養眼,就好是寶玉的光澤般,晶瑩圓潤。 待青蓮散人把木盆端到自己面前,白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天啊,竟然是一個太歲,還是通體發著金光的太歲,他看了看青蓮散人,道:「只怕這是個有了千年修行的太歲吧,怎麼會在我們白園出現,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說太歲是凶物,其實都錯了,這太歲啊,本命叫肉芝,用生物學的話說,這是植物到動物的第一步,也就是天下萬千動物的始祖,用咱們修真界的話來說,這就是地下生的人參果兒。 不是所有太歲都能吃的,但真正能吃的太歲,大多藥效獨特,而這種活了千年的太歲,那真是吃掉就可以活千年啊。 青蓮散人十分柔和的淺笑,道:「只怕千年也不止,俗話說,銀太歲,八百八,金太歲,三千六,這能發金光了,那真是活了三千六百年了,太歲這東西,百年以上的就能在地下亂跑,一日百里,也不知道是什麼風兒,把它吹到你家了,我看十有八九是你凶命到了極致,吃了它,說不定就大功圓滿,可解了你的煞氣!」 若是旁人端著這金太歲,要是不給自己,自己早他娘的一拳打的他鼻青臉腫,還要踹上兩腳,可人心都肉長的,青蓮散人比不得旁人,不顧自己的凶命,把自己拉扯大,這是多大的功德啊。 白蒙不吭聲,支吾了半天,想想,若是讓青蓮一個人吃,按她素來慣著自己的習慣,只怕是肯定不樂意,也不會同意,只好折中一下,道:「我看還是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吃了它,你一半,我一半!」 青蓮散人微微一笑,也不推辭,笑道:「我便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這金太歲藥性太猛,一下子都吃了,那不是真修真的人,可抵抗不住,我們還是每天吃一點吧,其實太歲長的快,吃了一點就長一點,你倒不用擔心我,我自然也要吃呢,能多活一天,在這白園裡就可以多呆一天,那也是好事!」 白蒙心中大喜,笑呵呵的和青蓮散人又聊些事,只是把容易讓她擔心的事情都隱去,只說些有趣的,到了天快亮才回去休息。 第十三章 賺錢容易借錢難 回了自己的房間,白蒙就開始考慮怎麼安置那些金磚了,也不能總待在身上,要不然就得去集市中再買他幾個乾坤袋,用來裝些小東西,至於這些金磚,就暫時放在紫金乾坤袋中好了。 這個時候,他真是挺後悔當時把另外一個紫金乾坤袋賣掉了。 要緊的事情,還不止這些,他現在手中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好法寶了,還要在三天內湊到一億六千萬來,按自己所剩下的流動資金,問題還不大,可至於以後嘛,還得清掉老梁餘下的一億四千萬,加上王鼎的五千萬,這可就有點難了。 從黃德彪那裡搶過來的東西,就算要賣,也能換個一億元,只是這要找到好買主才行啊。 他向來是白天睡覺,晚上做生意,青蓮長期以來為了照顧他,也和他養成了差不多的生活習慣。 這天一亮,人就困的厲害,想了一會,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下午一醒來,白蒙就立刻去銀行把賬目清理下,所有最近得到的支票都整理出來,總賬上還有一億一千三百幾十萬。 他本來手裡就有兩千多萬的餘款,一直存在光大銀行,加上馬公子的一億四千萬,還有那些天其他的收入,本來也有不少錢,可扣掉那給王鼎開出去四千萬,還有張寶的一千萬,剩下來的就這麼些了。 把自己剩下來的法寶都攤出來,能賣點錢的就是紫金鎮龍印,還有其他三樣從黃德彪那裡搶來的東西,這裡最多也就一億元的價格,賣得不好,那真是一億都沒有。 這樣一算下來,自己可真是要背上一個億的債務了。 雖然還沒有到破產的地步,畢竟就是窮到沒有後路了,把這白園賣掉,僅是地皮,也至少一個億,何況自己還有價值四十億的黃金呢。 可這黃金哪裡容易出手啊,他又不認識什麼大珠寶商,別看他做的生意是法寶,可和這珠寶,那是隔行如隔山,就好比賣玉石和賣建築石材兩個行業的差別般。 尤其是這些金磚,來歷古怪,上面刻著國庫的標記和數碼編號,不是什麼人都敢收的,一般的黑市商人,也沒有那麼大的吞吐量,能夠一次支付自己數億元的資金。 再加上他心也狠,就想咬牙熬過這一關,只要日後有了本事,把這些都燒煉成紫金,可就真是天下首富了。 實在沒有好辦法了,他只好給那個馬晟打電話,在自己認識的人中,這個人算是最有錢的了,而且是做房地產的,融資渠道也多,就算他自己手頭也緊張,也可以給自己一條渠道,幫自己活動一下資金。 和馬晟通了電話,沒有想到他就在金陵,兩個人便約了在晚上六點見面,其他地方也不方便,就在白園約著,反正白園在金陵城,那也是出了名的地方。 還沒有到六點,馬晟就自己開了輛寶馬過來了,白蒙就覺得奇怪,這種人物,怎麼會自己開車,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個年輕公子哥兒,那精力和愛好充沛的很。 馬晟從車裡走出來,左顧右盼的看了看白園,忍不住讚歎道:「果然是個好宅院啊,沒有數百年的苦心經營,可沒有這麼好的住處!」 白蒙苦笑,也不吭聲,待引著馬晟進了客廳,他才把自己剛得到手的幾樣法寶都拿出來,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說客套話,馬真人,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大買賣,資金上周轉困難,這次才不得已,把這四樣剛得手的壓寶貨拿出來,您看看吧,老實說,這個只是個零頭,我打算和您借三億,我用貨還,兩年之內,我全部還清!」 馬晟一怔,暗道:這煞君好大的口氣,借款三億,脫口就出,做什麼生意也沒有這麼狠的,除非是那些大財團之間。 可他不好明說,其實心中不是太樂意,想了想,道:「借是沒有問題,要不,您給個抵押,譬如這白園,哈哈,我就是說笑的!」 白蒙知道他又看上了白園,一口回絕道:「這不可能,白園是我祖上一百六十年的遺產,我就算是再不孝,也不可能親手斷了他,我之所以和你借,那是因為我看您確實好寶貝,憑我小煞君的名號,借五個億,那並不是什麼麻煩事情。但事情要這麼看,你願買,我願賣,你大可先把錢預支了,只坐在家裡等我送貨就是了,莫非你不信我小煞君的手段和眼光嗎?」 馬晟急忙搖了搖手,笑道:「您的手段和眼光,我是見識過了,這個我相信的很,只是我很奇怪,以我對您的瞭解,您可是不大可能自己煉製法器的,靠的是低收高賣,賺中間的差價。當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做生意的,其實都是這樣,您的眼光和手段,那就是您的本錢,這無可厚非。問題就出來,您做了筆大買賣,自然吃了一些很貴重的法寶,既然現在又缺錢了,我又不是出不起價的客戶,您為什麼不索性給我看看貨呢?」 白蒙冷笑一聲,掏出自己的九鬼神魔鼎,啪的一聲拍在茶几上,問馬晟道:「這個東西,您覺得值多少錢?」 馬晟大吃一驚,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隔了良久才驚歎一聲,道:「白老闆,二億之內的話,我肯定要了!」 白蒙一邊冷笑,一邊搖頭,將木鼎收起來,從茶几下拿出一盒雪茄,自己點燃一根,也遞給馬晟一根,道:「馬真人,您難道看不出來嘛,這就是我的護身法寶,是我保命用的,我最近買的東西是兩樣,進價就是三億,可以這樣說,我已經欠了兩億的債,而這兩樣,也是我要用的東西,就算給了您,您也沒有用處。不過,咱們有個前話在這裡,所謂財不外露,壓魂的寶器不得輕出,我也不方便給您看。」 他白矇混了這麼多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還清楚地很,陰陽宗的秘籍和那龍龜,一旦給別人知道,那真的就是自己的滅頂之災了,別看這馬晟看起來很可靠,為了這兩樣東西,那也是說動手就會動手。 人心都是肉長的,有肉就他娘的有慾望,一旦這慾望的強度突破了一個極限,就算是聖人,也不可能不做壞事。 自己和這馬晟相比,只不過是限度不一樣而已,自己是只要上千萬的價值,他就敢做惡,上億的東西,萬惡不赦的事情也敢做,而這馬晟,或許就是上億敢做惡,上了十億,萬惡不赦也敢做。 僅此差別,人和人比,就他娘的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第十四章 修真是個燒錢運動 馬晟考慮了片刻,忽然掏出支票本,刷刷地簽了一張支票,遞給白蒙,笑道:「既然是這樣,那好,我們簽一個合同,我們訂下五個億的合同,我預付百分之六十的前期款,在貨架總額超過三億後,我們每成交一筆,都按貨價直接付賬!」 白蒙哈哈大笑,起身接過支票,輕輕掃了一眼,笑道:「白某沒有簽合同的習慣,擊掌為誓,如何?」 馬晟點頭,站起身來,和白蒙連擊三掌。 留馬晟在白園用了晚膳,將準備好紫金鎮龍印、碧水玄天鉤、太虛月牙輪三樣法寶作價一億,做為頭期首批貨物交付出去,將他送走之後,白蒙終於悠長的舒了口氣,這下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其實啊,馬晟這個人還真是講點道義,自己本來想連太陰寒霜劍一起,四件法寶總作價一億賣給他,他看自己手頭確實緊促,這太陰寒霜劍又對自己真的有用,竟然自己要求吃點虧,只取了三樣。 這種人,值得咱家用義氣對待啊,只可惜,咱這命,交不得朋友,明知道可交結,也想交結一番,卻是只能停步在這生意上。 白蒙感歎一聲,取了電腦,用電子銀行,直接把賬目都劃到王鼎和梁老的賬上,算是一次結清,手上還餘下一億兩千萬的閒錢,卻還背著馬晟的兩億債務。 但經過這麼一折騰,就算是不用賣那黃金,自己也可以逐步恢復元氣了,只要有這一億的閒錢,還怕折騰不起來嗎? 可惜,三月三的大集市剛過,如今生意真是最淡的時候,去了也沒有什麼大收穫,只是和王鼎通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留意下市場,自己這段時間就不過去了。 他想是乘著這段時間生意冷清,好好鑽研剛得到的陰陽宗心法。 將那《陰陽教宗錄》細細讀完,白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陰陽宗竟是真有個大來頭,此宗本單獨為一教,自伏羲皇開宗立陰陽大道,談五行八卦之變化,陰陽教便以玄教之名,冠絕於天下。 後來,老子托世傳鴻鈞大道,在如此大道面前,玄教自然是無法立足,只好和道教合併,此就是當時「諸子百家,大成者道,沽名者儒」的說法。 玄教陰陽宗在春秋之時還有單獨的陰陽家一說,到了漢末,就已經完全融入道教,此後千年,道教又逐漸分散成無數門派,各家都沒有習得大全,只各自得了鴻鈞大道的枝葉,這玄教陰陽宗也乘機從當時的北宗中脫身而出,獨成一教,回歸伏羲門下。 道教中人,不看前因,只看結果,只知道陰陽宗背離鴻鈞大道和三尊教義,卻不知兩者本就非一家,道玄兩教,相合數千年,本來各自都有所獲,可如今道教掌了天下,一見玄教獨樹一幟,背離道教,便都將陰陽宗弟子視為邪魔外道,乃是從道教中走出去的叛徒。 本來,這陰陽宗在宋末還是一個尚有百餘人的大派,數百年爭鬥下來,到了明初,竟然就這麼滅亡了。 將其中一些典籍看了看,白蒙覺得其中和道教的典籍大有雷同,不過更重陰陽五行而已,最大的區別就是一拜三尊,一拜伏羲罷了。 白蒙由不得感歎一聲,其實吧,華人好為人師,這是數千年來的第一陋習,本來好端端的一個道教,可發展到今天,不僅沒有發展出一個足可和外教抗衡的大教派,反而越發展越細碎,每個人學了點本事就想開山做祖師,折騰來去,堂堂鴻鈞大道,反而是雞零狗碎,各派都只學到一點皮毛而已。 「道教也好,玄教也好,這些東西,老子都不管了,能成仙,那什麼教都行了,祖師不祖師,那都去見鬼好了,先讓我成仙,否則都是放屁!」 白蒙也懶得管這些,只把其他典籍都翻看一遍,花了四五天的時間,真是看得頭昏眼花,才整理出一點頭緒來。 沒有人指點,只能自己鑽研,可真是痛苦! 果然和自己最初預料的差不多,這陰陽宗真的不太好修煉,原來是什麼都要學的,陣法、玄通、符篆、幻神、修器、煉造是他的六道,這六道都修圓滿,才能德證正果。 陣法至最高境界,可集天地宇宙之力,為一己所用。玄通到了至高境界,可以推算乾坤,顛倒陰陽,萬事萬物盡在掌控之中,三指平伸,可算盡天下事;符篆和陣法的運用差不多,只是這用起來,都是靈符滿天飛,一張靈符拍出去,威力可與上等飛劍的威力相同,當然,只看陰陽宗專用符紙就知道了,這他娘的頂級符紙,一張不要上百萬啊。 這陰陽宗也夠狠的,這哪裡是用符篆和人家打架啊,那滿天飛舞的都是支票啊。 幻神倒是真有意思,僅用符篆紙錄就可以幻化魔神鬼獸,威力也是不可小視。 修器和蜀山的修劍差不多,卻是有三種不同的修法,一種是陰陽雙劍同修,一種金木水火土五德飛劍同修,第三種是陰陽五行七星同修,要一個人同時修煉七柄劍,也可以修七鼎、七棍、七錘、七刀,反正花樣很多。 這自然一種比一種強,最強就是這七星同修了。 煉丹嘛,好像不是他的擅長,不過也不算弱。 《日月星魔經》、《七星古劍經》、《天魔百道》是陰陽宗另外一道統,也屬於陰陽宗門下,不過看起來更像是魔家典籍,只是沒有魔道心法那麼凶險。《七星古劍經》脫胎於《陰陽修器道》的七星同修,只是更為細緻,以《日月星魔經》為基礎,還有和《陰陽煉器道》不同的七劍煉製方略。 這他娘的,這鳥陰陽宗,哪裡是修真啊,簡直是砸錢,除了那玄通道是靠悟性,其他哪一樣不是要靠大量的錢來砸啊,僅僅就說陣法道吧,這陰陽宗佈置一個陣法,所要用的法器真是多,符篆、幻神兩道所用的符篆,有黃金、赤金、紫金、日月、乾坤、混元、混沌七個等級,不說其他的,就僅僅紫金符,那看看配方,一張怎麼也要二十萬啊。 好傢伙,和別人打架,刷刷丟出去五張紫金靈符,那就是他娘的五張二十萬的支票在飛啊! 招喚一個魔神鬼獸,根據妖魔實力不同,需要的靈符也不一樣,張數也不盡相同,可至少也是五張一起,一次花費就是百萬,還只能用一個時辰。 至於那煉器,我靠,還是不說了,七星同修,頂級的仙器飛劍,一把都是上億,要想搞七柄以陰陽五行搭配的,品質差不多的飛劍,這***比男人生娃娃還難。 現在,白蒙總算是明白了,陰陽宗的弟子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窮死的。 埋怨歸埋怨,他終究還是沒有其他的修真法門,只能先從這開始練,由於自己是九陰至煞體,自然是從《九陰奧妙決》開始起煉。 要說起修真啊,他六歲由青蓮散人代為撫養的時候開始,就已經練那清微派馬丹陽祖師留下的《真元經》,後來又學《悟真經》,算起來也是個老假修真了,畢竟也學了十六年,可惜,假修真就是假修真,就算他天資卓越,十六年下來,也只不過是煉精化氣的中期,離那後期還有好長一截路要走。 第十五章 第一次的修煉 按著陰陽宗的要求,得先布下陰陽五行聚靈陣,還好他自己做了多年的法寶生意,家中天器上品的法寶沒有多少,這地器上品還有二十多件。 取了相對應的七種法寶,以陰陽為中,金木水火土為外,一個三陽珠和三陰珠為陣眼,金耀劍、桃木斬妖劍、太乙清明水、離火扇、墨天石五樣一直沒有賣掉的地器下品的垃圾為陣耳。 先踏陰陽乾坤七星步,再反踏真武玄真流星步,口念先天八卦陰陽五行決。 嘩,但覺無數道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湧了過年,就彷彿是潮水一般,七件法寶也不停的綻放著各種色澤的光輝,與那千萬道靈氣相互交融在一起,使周邊的靈氣,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自己再運用《九陰奧妙決》,將自己體內的陰煞之氣和天地中聚集下來的靈氣融合,一絲絲匯聚成玄陰真氣,向丹田內流去。 如果說自己平時修那《悟真經》的時候,體內也有真氣流動,那真的就是氣體,而現在,自己所感覺到的真氣已經不能用氣來形容,而是一道道清澈的泉水。 甚至能夠聽到這泉水在體內流動時的唰唰聲,亦或者是叮叮咚咚的響泉聲兒,其中的妙處,真是用言語所無法形容。 其實,若是旁人修煉這《九陰奧妙決》,一開始也未必有如此成效,只不過他是九陰至煞之體,天生含著一口純陰真元,自然是格外輕鬆。 在這陰陽五行陣中,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是有時候感覺純陰靈氣很充足,有時候又感覺純陽靈氣很充足,但不管如何,只要有天地靈氣,通過這陰陽五行陣法,就可以如意轉換自己想要的靈氣,再將它轉化為真氣。 既不覺得餓,也不覺得困,還像自己一直就在睡覺之中,又好像自己一直就在吃東西一般,這感覺真的很奇妙。 砰…! 一股純陰真氣突破萬千阻礙,終於抵達丹田中一個難以訴說的地方,隨後,更多道純陰真氣都聚集過來。 千萬縷純陰真氣開始集中在一起,漸漸開始匯聚成一個圓球,彷彿是滿月的月亮,圓潤幽雅,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芒。 天啊,已經有了元神了,難道自己已經抵達煉氣化神的境界了嗎? 白蒙一陣興奮,猛然睜開眼睛,但見已經是中午了,仔細感受下,果然能夠到體內有一絲不同尋常的真氣,確切的說,那已經不是真氣了,而是元神,也就是自己的內丹。 如果用氣體來形容天地間的靈氣,那自己體內的真氣,那感覺就彷彿是液體,而內丹…簡直就是固體。 不過,現在只是剛從煉精化氣進入煉氣化神的境界,還是煉氣化神境界前期的前期,可總算是跨出這一步了,對於天下數十萬修真者而言,這是多麼重要的一步,這一步就意味著真假修真之間最大的差別。 現在,她娘的,老子終於是個真修真了! 興奮過後,白蒙隨手拿起自己床上的手機,忽然發現手機已經電池耗盡了,心裡不僅覺得奇怪,他這手機的電,那可是剛從交趾回來的時候沖的,就算是待機狀態,那也至少可以支撐一個星期啊! 昏了,莫非已經煉了一個星期了嗎? 急忙把電腦打開,查了一下日子…啊噢,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修煉了十二天,天啊,原來人真的可以不吃飯的啊! 現在,一點都不餓,還有一種想打飽嗝的感覺! 他的臥室在白園的三樓,僅一間臥室就有六十多平米,真的是一間臥室就比別人家一套房還大,臥室中就有簡單的沖洗間,也懶得去一樓的浴池了,直接沖洗下,換了件粉色斜紋襯衫,加配一件白底黑白格子的羊絨背心,忽然發現這背心這個月穿過類似的款式,就選了件米色西裝,隨手選了跟斑點花色領帶,便登登登地下了樓。 雖然俺們現在是真修真了,可俺們還是青春朝氣,活潑有錢的公子哥嘛,雖然泡妞是害人家,可讓女人為小爺我發發花癡,也不是什麼壞事情嘛! 走到大廳裡,見到青蓮散人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世界奢侈品雜誌…靠,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家的美女道姑,那可是時尚與修真同在,並且完美結合的典型。 不要和咱談什麼小資,那是月收入少於十萬的人談的,就咱這收入水平,雖然咱家沒有讀過多少書,那也是世界頂級奢侈標準的生活水平。 聽到白蒙穿著皮鞋經過木質樓梯的那登登登聲,青蓮散人回過頭,蔚然一笑,道:「看來要恭喜你,十幾天都在修煉,必然是真修真了,終於有了師門了嗎?」 抓起一個蘋果,卡嚓卡嚓的連續咬幾口,白蒙不無得意的哈哈一笑,道:「誰敢收我做弟子,嫌命長不是,我是自己花錢買的修真法門,還別說,終於進入真修真的門檻了!」 青蓮散人萬分欣慰的笑道:「這就好了,那天我說的千年肉芝,你這下可以吃了!」 不管怎麼說,白蒙還是希望青蓮散人自己吃了那肉芝,他心中一直覺得這個肉芝,必然是散人多年照顧自己,所得的功德,自己貪別人的,那是那人前輩子欠自己的,該!貪散人的,這就太不講道義,他臉色一冷,唰地將蘋果扔到茶几上。 「呦,生氣啦,還別說哦,你生氣的時候挺帥的!」 青蓮用雜誌擋著臉,低頭輕笑。 白蒙難得臉色一紅,但還是有點生氣,他知道散人是為了他好,可他現在的希望,就是散人能夠對自己更好點而已,道:「算了,這個肉芝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三里屯這裡的修真生意,經過三月三的大集市,只怕要冷上一兩個月,我現在又急著想補充點貨源,所以,我打算下午就去趟洛陽,那裡每週也有一個集市,國內就這兩家集市算大的,我想去淘點東西。這幾天可能都回不來,你可別太擔心了!」 青蓮散人放下雜誌,苦笑道:「我還想喊你陪我出國買點東西呢,不過,男人嘛,就該以事業為重!」 什麼叫買點東西啊,散人要出去,不是巴黎就是紐約,沒有幾百萬,根本買的不稱心如意。 尤其是這兩年,終於苦盡甘來了,白蒙每年都能賺上許多,她花起錢來,也不再拘禁了。 白蒙也不管她究竟要去什麼地方,隨手打開支票本,寫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撕下遞給她,道:「我最近剛做了幾個大買賣,你就放心買好了,錢要是不夠,給我打電話,我再從銀行這裡轉到你信用卡上!」 散人是帶髮修行,錢…那是虛無飄渺的東西,有什麼好在乎的,接過支票,微微吻了下白蒙的額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轉身離去了。 第十六章 欺行霸市是王道 其實,只有白蒙自己最清楚自己目前的財務情況,但,有些東西,本來就只該自己承擔,另一方面,也是有一大堆黃金壓底,他也不在乎。 斜躺在沙發上,抽著雪茄,腦海中卻一直縈繞著散人的身影,這種感覺很奇怪,似姐似母,希望她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又希望她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呢,長了這麼大,除了散人,他還有機會接觸過其他女人,也是不好接觸,自己這個命啊…給自己帶來多少快樂,又有多少遺憾啊。 乘飛機到洛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路上人又少,白蒙的士都懶得搭了,直接駕起陣陣陰風,飛到洛陽城郊的虎關鎮。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過這裡,好不容易才尋到入口的法陣。 洛陽虎關鎮的修真市場,那比金陵三里屯出名更早,可惜,戰亂太多,宋末就毀了,這些年才逐漸恢復,但也不復當年之勇,比三里屯的客流量低了三四成。 這裡的商人,有許多也是三里屯的熟客,老吳就是一個。 說起老吳這個王八蛋,白蒙就他娘的一肚子火,這個老不死的,當年賣給自己一把破山劍,吹得天花亂墜,害自己用六百萬收去了,結果等了兩年才尋個好價格賣出去。 雖然這裡是北宗的地盤,白蒙也無所謂,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閒逛,各地攤位都仔細看一遍,他一走到哪裡,周圍的那些修真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避讓開。 有些常在三里屯混的,還和他打聲招呼,做這修真生意的,還真沒有幾個人,沒有聽過這「小煞君」的名號,很多人都忍不住張望他幾眼。 白蒙凶煞慣了,感覺自己好像是個舞女一般,被那麼多人用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火氣頓時湧了上來,全身黑色陰煞氣直衝,怒喊一聲:「誰他娘的再看,老子打死他!」 未必能打死,可卻能剋死! 誰都清楚這話的份量,都紛紛收斂了許多,只偶爾偷偷用餘光打量下。 白蒙所站的攤位前,那老闆嚇得最慘了,手上一個顫抖,「啪」,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就掉在地上了,還好是法寶,要是尋常的古玩,這老闆只怕淚都奔出來了。 這虎關集市裡賣的法寶,大多都還是人器級別,稍微好的也只是地器,天器都沒有見到,白蒙忍不住搖了搖頭,難怪這裡多年來都競爭不過三里屯,都是一些小買賣人。 做人器生意,來去不過是幾十萬,地器一件大約在一百萬到八百萬之間走動,具體看貨色本身,天器,只要是天器,最少也要上千萬,如果是天器中品,至少五千萬,天器上品,少於一億不賣的。 做慣了大生意的白蒙,在這虎關集市轉了一小圈,也沒有什麼順眼的貨色,只當是旅遊,長長見識的閒逛了。 越向集市深處走,貨色漸漸好了起來,也偶爾能看到幾樣天器下品,不過這裡普遍都是小買賣,這些天器下品的價格,反而沒有哄抬起來。 隨意收了兩個,自己估計在三里屯能賣到三千萬的貨,收進來也只用了兩千萬不到,反正有了30%的利潤率,自己還覺得可以做。 剛覺得有點無聊,正準備返深離開,前面一家門麵店的裡,忽然有人喊道:「煞君留步!」 白蒙覺得奇怪,這「煞君」自然是指的自己,隨眼掃掃四周,誰他娘的敢和自己搶這個名號,只是那店面看起來挺普通的,面前也放了幾樣貨,卻也沒有什麼好貨色,既然知道自己的名頭,就應該清楚自己這「煞君」是修真生意場上的金字招牌,不是五百萬以上的生意別來找自己。 人家既然喊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去,白蒙抹了下自己的短髮,一臉散漫走向那店舖,一看那老闆竟然是自己打過交道的吳易,臉色一冷,道:「我正找你呢,想不到你個老不死的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吳易五十來歲,頭髮花白,臉色卻還算紅潤,也略顯發福,這人做這修真生意,也很有些年頭了,和老梁算是一代人,至少從事這行業有三十年了。 看白蒙生氣地很,老吳急忙陪著笑臉,道:「煞君啊,你我乃是不打不相識,何況當年我們那場買賣,據老梁說,你最終還是賺了錢的,莫要生氣,生氣傷了和氣,我們生意人,和氣求財嘛!」 白蒙冷哼一聲,嘩的推開老吳,自己在店裡看了起來,還沒有想到,這店裡的貨色還真不錯,門外的四五樣法寶,不過是擺設而已。 「娘的,你竟然有了門面,我現在是三里屯第一號的人物,還擺個地攤呢,你可夠邪門的!」 白蒙有點憤憤不平。 老吳急忙解釋道:「啊呀,煞君誤會了,此店不是我的,我只是個小東家,還有大東家,那大東家,做這生意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了,是個真修真,如今不太管俗事了,就讓我來打理而已!」 白蒙冷笑一聲,道:「那這麼說起來,我們還是有的競爭咯,大家都是專門做上等貨的,只怕還要互相搶貨呢!」 老吳敢緊遞過一根煙來,又點了火,要為白蒙點上。 白蒙揮了揮手,自顧自的從懷中取出一根雪茄,也不給老吳,只問道:「你喊我做什麼啊,別以為有真修真的人支持你,我就怕你,我他娘的可不吃這一套,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今天把我請來了,就得拿點東西讓我不白來一趟,要不然,嘿嘿,你可別怪我煞你!」 老吳臉色有點尷尬,仍舊打個哈哈,笑道:「是這樣,我手裡囤積了一點貨,也不多,大概就是三件,可是價格太高,這個,我攥在手裡兩年也沒有賣出去,這不,難得見到煞君,就想請煞君幫忙。」 「草,你他娘的還想坑我?」 看白蒙臉色一冷,身上黑氣隱隱浮現,老吳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絕對不是,主要是這個貨色實在太好,這洛陽集市貴客又少,我真是賣不動,可資金都壓在這裡了,我也沒有辦法進新貨,這不就把生意給耽誤了嘛,所以…您可以先看貨,覺得好,我不賺一分錢,進價多少就給您多少錢!」 白蒙還是冷笑一聲,不過這貨,他還真想看一下,略微點頭,道:「那我就看看貨色吧!」 老吳大喜,急忙從店後院取了一個白玉盒,將那盒一打開,頓時有三道真氣沖天而起,將整個店內都照的五光十色。 雖然沒有看到貨,可這光澤和真氣的濃度,白蒙憑著自己這多年的經驗,已經明白了,貨確實是好貨,只是價格恐怕也不低,按這洛陽集市的平均消費層次,可還真的不好脫手。 但見老吳從玉盒中撕下一張金符,立刻有三件法寶從那玉盒中飛出來,這三件法寶一現身,繞是經商多年的白蒙,也是一驚一喜。 第十七章 今天就要勒索你 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道:「翡翠靈樹、紫金七星燈…最後這一件,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想必是乾坤道的法寶!」 老吳見白蒙臉色轉晴,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端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早就看到白蒙在這洛陽集市轉了,自己也有心把這三件寶貝脫手給白蒙,可猶豫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敢出聲,直到白蒙轉身要走,他一急之下就喊出來,可自己一出聲,立刻就後悔了,這可真是修真市場界的第一魔頭啊,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不錯,煞君的眼光真是厲害啊,這三件寶貝,我當初見到的時候,也只報出了第一件的名號,這後面兩件,那可真是沒有看出來什麼名堂,至於第三件,說真話,就是現在,我攥在手中兩年了,也沒有摸出什麼名堂來,還是我們大東家看破了,說是乾坤殿,確實是乾坤道的寶貝!」 翡翠靈樹,通體三尺高,乃是極品整塊翡翠雕琢而成的一顆靈樹,在用天地靈氣聚化千年,使其飽含天地靈氣,乃是修真者修煉真氣的無上法寶。 紫金七星燈,掌此燈者,四海八荒任游,以千年天地陰陽玄木為燈芯,天地靈氣為燈油,通體精純紫金鍛造,燈盞設有五行輪迴陣,燈身刻著神遊虛行決,燈座刻著八卦陣法。 只要將此燈以陰陽玄火或者三味真火點燃,就可以駕起神遊虛行決,一日遊遍天下諸地,便是入了地府,有此燈相庇護,千年惡鬼也靠不得身。 最後一件是乾坤殿,白蒙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是漲了見識,這樣的法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通體發著璀璨的五彩霞光,看起來像是玉石所刻,也有點像是萬年精金。整個大殿四周刻滿金文符錄,仔細算了一下,總計有六十四道符錄,但自己能夠認出來的,也只有四五道,真是奇妙的很。 這乾坤殿的功效,和那番天印是一個道理,運轉天地變化,可大可小,但絕對不是打人用的,還是防守用的,真的不敵別人,只要進了這仙殿,縱然是千萬惡鬼妖魔,也奈何不得。 白蒙忽然搖了搖頭,道:「老實說吧,我小煞君雖然凶,可道理還是講的,你這三件法寶,只怕真的不好賣出去,三件寶貝兒,這第三件,我不好評斷,其他兩件都是天器上品,沒有兩個億是買不走的,可…其實我們都知道,和天器上品的飛劍、寶印相比,這兩樣都是雞肋東西,不能決定別人生死,沒有人願意花兩個億買這麼個玩藝,除非他有特殊的用處!」 白蒙這話沒有假,如果是天器上品的飛劍,或者像白蒙自己手中的九鬼神魔鼎,這個可是能要人命的東西,威嚇力啊,就好比原子彈一樣,雖然大家都不想真的殺人,可只要一拿出來,別人就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了,嚇都嚇跑了。 那這種寶貝兒,莫說是兩億,三億都可以賣出去,所以,白蒙把九鬼神魔鼎給馬晟一看,馬晟就直接想用兩億買去,真的白蒙要賣,三億也都有人買。 可這翡翠靈樹和紫金七星燈就有點古怪了,這兩個法寶,你說是天器上品吧,它們也確實是,可你開兩億,絕對沒有人要,一億都沒有人要,因為它們沒有威嚇力啊,誰會拿著紫金七星燈下地府啊,何況,那不是真修真的,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那也下不去啊。 白蒙嘿嘿一笑,甩了甩手,轉身就走,邊走邊笑道:「老吳啊,今天,我也算是漲了見識,就不怪罪你了,不過這三件寶貝兒,呵呵,我也愛莫能助啊!」 老吳一看白蒙要走,這可急壞了,他當年也是為天器上品給震昏了,腦袋一熱就花了四個億一起買下來了,誰知道他娘的組攥在手裡兩年,誰見都誇這寶貝好,可就沒有人願意買。 「煞君,別急啊,喝杯茶啊,您開個價,能成交,咱就成交了,以您的本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聽著老吳撕心裂肺的喊聲,白蒙心中一樂,給誰不急啊,他估計老吳當年吃掉這三個貨,至少花了四五億,這麼多錢一下子就能把他的全部流動資金都卡住了,生意怎麼能好起來? 其實,白蒙也挺想要這些寶貝兒,可是他自己也清楚,除非老吳大虧本,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賺到錢,這三件法寶,嘿嘿,有一個人是肯定會要的,但價格絕對不可能超過三億! 白蒙停了一步,回頭看了看老吳,先是搖了搖頭,又皺眉道:「賣也能賣出去,但我的客戶都是精明人,這種東西,收藏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真要論實際功效,只怕也就是兩個億吧!」 老吳一愣,隨即明白事情原來還有可談的地方,呵呵一笑道:「兩個億太狠了點吧,三億六千萬,我絕對保證您能賺不少!」 白蒙一聽就火了,給你點甜頭,你他娘的就當棒棒糖,立刻臉就黑了,上前指著老吳,怒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抽啊,老子做了十年的生意,難道還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值多少錢,操你媽的,你還有膽子忽悠老子啊,信不信老子把你皮扒了一層,不要以為有個真修真的就了不起,老子照樣能把你這個人給抹沒有咯!」 老吳一愣,他知道白蒙這幾年在三里屯是霸中霸,可沒有想到他現在這麼狠,忍不住後退數步,自己心裡也糊塗了,其實他也就是開個三億六千萬的價,別的商人肯定是還個價,讓到三億三千萬,他也就可以認了。 可就是沒有想到,白蒙這個煞君現在這麼囂張,一點還價的想法都沒有,直接要來抽自己耳光。 他心裡越想越慫,忍不住又後退幾步,好不容易才堆起一點笑容,道:「要不,您開個三億,我這個真是四億買進來的,不騙您!」 白蒙冷冷的哼了一聲,真想抬手抽這鳥人一個耳光,這些玩藝,別看是天器上品,其實真要賣,頂多就是三億的價,當年是老吳自己頭昏,怪他自己,現在自己想救他一筆,他還想多賺自己一點。 把雪茄掐滅了,隨手就扔出去,瞪了老吳一眼,道:「兩億三千萬,多一角錢都沒有,我還沒有那麼多現錢,先給你一個億,餘下的,你等半年,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不賣我都不行!」 「啊,哪有這麼做生意的…不,您還是和我們大東家說個話吧,我這做不了主啊,虧得太多了!」 「不用了,我來見他,煞君,這麼有名氣的人物,老朽倒要見識一番了!」 第十八章 當小凶煞遇到大凶煞 聽到店面後面的宅院中,有個老頭忽然大喝一聲,白蒙先是一怔,隨即心中嘿嘿一笑,操他娘的,想用真修真來嚇唬我啊,現在,我可也是真修真呢,誰怕誰啊! 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一位穿著白綢衫的老人唰的出現在店中,這老人,別說,還真有點世外高人的模樣…哦,錯了,是世外大佬的模樣,一頭銀髮疏理的清光清光的,眼神銳利,如果頭髮黑一點,簡直就是賭神高進。 難得又遇到一個真修真的,白蒙立刻用自己的元神真氣查探,發覺這老人體內的元神雖然頗具神采,但也就是煉氣化神的中後期,比自己高是高不少,但真的動起手來,也要不了自己的命。 自己的命這麼硬,這老頭子也絕對不敢向自己出手。 老頭也察覺到白蒙的元神在查探自己的元神,雙方實力也是一碰就見高下,可真如白蒙所想,他一看白蒙的面相和身體內的煞氣,眉頭也是一皺,原先的那股銳氣頓時消逸,只淡淡一笑,道:「好一個煞君,想不到也是個真修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不錯,不錯,不過,煞君方纔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 老頭的話,越到後面幾句,越顯得格外的硬,聲音也越發洪亮,可全身真氣反而漸漸收了起來,顯然是不想動手。 人要臉,樹要皮。 白蒙清楚這個老傢伙不過是想找回點面子而以,底氣卻顯然不如方纔那麼足了,只冷笑一聲,道:「我煞君,真論實力,那確實沒有多少,可名氣在這裡呢。老吳明知道我是行中老手,還想懵我,豈不是更無禮!」 老頭看了看那三件法寶,也是皺眉,顯然這三件法寶也讓他委屈了很久,只能一揮手,道:「煞君,錢可以只先出一個億,餘款年內付清即可,價格嘛,給老夫一個薄面,算是三億吧,這些是老吳四個億收進來的,我們認賠一億了!」 老頭倒是很有氣度,揮了揮手,示意老吳將東西包起來給白蒙,他自認白蒙是不會太過分的,哪裡料到白蒙上前一步,惡喊道:「靠,我給你面子,誰他娘的給我面子,這玩藝,三億給誰要,我也是做買賣的,三億買進來,三億賣出去,我他娘的有毛病啊!」 老頭兒大吃一驚,也怒了,喊道:「老夫李東昇,在北宗禹山派,那也是很有…!」 白蒙立刻打斷他的話,冷喝大笑,道:「你不說門派,我還忌憚你幾分,北宗禹山派…哈哈,好大的名頭,我他娘的都沒有聽過,是餓死派還是磕藥派啊,老子可他娘的地道的殺人派!」 還真被白濛濛對了,這禹山派是個地道的磕藥派,也就是以煉金丹為主的門派,真正殺人的手段也沒有幾分,其實白蒙自己還沒有學什麼殺人的手段,只不過是嚇唬嚇唬這個李東昇。 李老頭一愣,殺人派,莫非是蜀山派不成,看這小魔頭的元神,那可是銳利的很,和自己靠丹藥聚斂出來的元神全不相同,何況這小魔頭命相嚇人,不是真有大神通的散仙地仙,誰敢收下來,心中越發忌憚起來。 跺了跺腳,指著老吳喝道:「都是你買的貨,你願意陪多少就多少吧,老夫懶得理這種俗家小事!」 李老頭說完這話,頗有氣度的一昂頭,唰的一聲不見了人影。 「嘿嘿,喊人嚇唬我是吧,老吳,你越混越有本事啊!今天的事,咱們可要好好算帳了。我這個人,人家都喊我煞君,其實,你知道,我為人不錯的,這樣,還有多少東西賣不出去的,我就一次幫你解決了,絕對不讓你吃虧!」 白蒙滿臉笑意,拍了拍胸口,今天,他已經決定了,一次幫老吳多解決點問題,人家請神上門也不容易嘛! 老吳欲哭無淚啊,說是李老頭是大東家,其實他才是大東家啊,這虧一億,裡面有六千萬是自己的呀,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硬撐著頭皮頂下去,總不能昏倒在地,什麼都不管吧,那要真的自己一裝昏,這裡的東西可還不都給這小魔頭搶跑了啊。 他終究做了幾十年的生意,家底比白蒙其實要雄厚很多,別的不說,光是這三件天器上品,白蒙就沒有,咬了咬牙,如今也只能割肉買個平安了。 就在這個時候,店外忽然響起來大聲響,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喧嘩。 「操,誰***吃了豹子膽了,敢在老子的地盤鬧事!」 呼啦啦,人影刷刷亂閃,一下子衝出來七八個人,為首一個壯漢,全身黑氣籠罩,手中持著一柄七齒鬼頭大刀,通體血紅,閃爍鬼魅般的紅艷血光,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寶貝。 嘿嘿,想不到是個修鬼道的,原來也是個煞君。 白蒙一看那壯漢,嘿嘿一笑,問道:「不知道是什麼道上的兄弟,竟然這麼有氣勢,真是威武不凡啊!」 那壯漢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和周圍人得意萬分的笑道:「操他***,竟然敢有人願意做我兄弟,哈哈!」 他一抖自己的鬼頭大刀,向著白蒙喝道:「好兄弟,聽好了,老子就是洛陽黃天虎,哈哈,你他奶奶個雄,敢喊我一聲兄弟,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白蒙心中暗笑,這黃天虎還真是有點來頭,竟然是個三煞鬼身,也就是陰年陰日陰時,不屬陰月,不過也是克兄克弟命,還真算的上是凶煞。 黃天虎真本事也有不少,可都是拚殺打架的本事,修真算命識相的本事真沒有學,否則,他一看到白蒙,早就跑了。 現在,他不僅不怕白蒙,還得意洋洋,扭頭和老吳問道:「老吳,就這個小子敢惹你們場子,是吧,你放心,不要李真人出面,老子就能廢了他!」 老吳卻明白這些個事,李東昇都見了白蒙就跑,何況這個黃天虎,慌忙跑過去,擺手道:「我說大虎,你就別來摻和了,你一來,我就更麻煩了,這位爺,人家是三里屯的九陰煞君,比你不知道凶多少,我說大虎啊,你快走吧!」 他一說完,黃天虎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忽然念了聲:「我的娘啊,今個真是遇到鬼了!」 第十九章 欺行霸市也要講原則 「九陰煞君」的名頭一抱出來,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沒有幾個不帽冷汗的。 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你們還把老子當掃帚了! 白蒙臉色猛地一寒,冰的和刀子一般,全身煞氣鋪天蓋地的亂舞啊,他手一抬,太陰寒霜劍唰的一聲就飛到手中。 如今他入了真修真的大道,元神已成,練的又是《九陰奧妙決》,體內本身就有一口普通人練個百年也得不到的純陰真元,太陰寒霜劍又是天器中品。 這陰上至陰,寒中至寒,也不過霎那間而已,四周十步內都是冰雪飛舞,地上卡卡嚓嚓一陣亂響,原來從這白蒙腳下衝出了無數冰霜寒氣,立刻將地面凍成了冰土。 左手再一抬,九鬼神魔鼎立刻現身,十丈陰煞之氣沖天而起,差點沒有店面給拆了。 「我的娘啊,夥計們跑啊!」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周圍做生意的,看熱鬧的,來打架的,嘩嘩啦啦一下子都跑開了,一個個狼哭鬼嚎,跟死了爹娘一樣。 「黃天虎,你***給我站住,要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白蒙猛然大喝一聲,震的四周屋宇卡卡亂響。 「轟!」 黃天虎的鬼頭大刀都掉落在地,他回頭就啪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淚亂流,哇哇喊道:「我的爺啊,我就是混口飯吃,您老別和我這小輩計較啊,您老是九陰至煞,娃娃我就是個三陰半鬼,哪有個命敢跟您老較勁喔!您老行個好,積個德,讓我走好不,我給您老磕頭撂!」 白蒙將九鬼神魔鼎收了起來,晃悠悠走到黃天虎面前,嘿嘿壞笑,道:「也就是你小子命好,能夠沾個三陰身,跟爺爺我還能打點交道,你爺爺我也鬱悶的很,這樣吧,你小子,以後跟著我混,等爺爺我看你順眼,再傳你個真修真的門道,讓你也能活個七八百年!」 黃天虎大喜,眉開眼笑,慌忙抹去鼻涕眼淚,笑道:「爺爺在上,娃娃我給您老磕三個響頭!」 「砰、砰、砰!」 嘿嘿,還別說,這黃天虎磕頭還挺用力,地上都磕出血來了。 其實看到這個黃天虎,白蒙心中就是一喜,總算可以交個朋友,喊聲兄弟之類的,這傢伙,自己克不到,他也克不到自己,雙陰對峙,各不吃虧,辛苦這二十多年,總算可以找個人說點心底話了。 黃天虎也喜滋滋的,他去人家北宗大派都拜過門,因為沒有仙緣,人家都不收,現在也就是個假修真,沒有什麼真本事,就靠體內一口凶氣混飯吃,如今跟著一個真修真的爺爺,以後要是這爺爺高興,把個修真的真法門給自己,就算自己成不了仙,那也能多活個幾百年,那不要太好,這三響頭,又保命,又得到了好處,那真他娘的不虧本。 白蒙嘿嘿一笑,招呼他起來,抹了抹額頭,道:「你先起來吧,我們的命相差不多,你喊我一聲大哥就可以,我也不想佔你的便宜!」 黃天虎心想,這不行啊,我最好是拜他為師,那才是好,叫了大哥,面子是有了,那學不到真本事,忙笑道:「我還是叫您白爺比較好,您是真人,我叫您白爺,那是有道理的!」 白蒙懶得管了,揮了揮手,道:「那隨便你吧,我最近生意做得不太順利,手上缺好貨色回本,你去幫我物色一些,記得,我不要地器上品以下的!」 黃天虎立刻指著老吳,道:「他這裡最多撂,我們這洛陽集市,以他這店子裡的好東西最多,就是有個李真人在,不大好便宜買!」 白蒙不屑的冷笑一聲,小聲道:「我一來,那個老頭就嚇跑了!」 黃天虎臉上立馬笑容綻放,一臉春光燦爛,道:「那就好了,這裡的貨,白爺儘管挑,想買撒買撒!」 白蒙暗暗一笑,轉頭看了看老吳,眨了眨眼睛,嚇得老吳一哆嗦。 老吳精明的很哇,他知道這白蒙是個識貨人,搞不到好東西是不出門的,不過也還講點道義,不會太讓自己賠本,立刻從店裡選了三樣寶貝,和白蒙賠著笑道:「這三件,也是我很長時間沒有賣出去的,現在白爺要幫忙,那就做價四千萬,您什麼時候方便了,什麼時候把欠款結了。」 白蒙一看那三樣東西,不僅皺眉,不是這三樣不好,而是很不錯的貨,「乾坤火神罩、子母雪蓮劍、純陽烈火劍」怎麼能不是好東西。 乾坤火神罩是仿當年太乙真人九龍神火罩做的法寶,世上也有很多,但是沒有火龍可收服,大家都做些九蛇神火罩冒充,但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極大多數的火蛇也就是百十年的修為。這乾坤火神罩不知道是何人做的,但上面刻了乾坤無極陣法,只要火神罩一發動,罩內就有乾坤無極陣法自動發動,端的是很有創意,只是不知道裡面到底收服了什麼火獸。 子母雪蓮劍,一劍三十六分身,一口純陰玄冰劍為母劍,三十五口太乙雪花劍為子劍,確實也是好東西,只看做工和真氣,都知道是天器中品的好東西,光這一柄劍,那也至少可以賣四千萬。 最後那柄純陽烈火劍,這個法寶沒有什麼大創意,也沒有令人驚歎的做工,只是材質特別好,真氣也如泉水一般,屬於天器下品中的好貨色,但離天器中品還有不小的差距,但也至少一千五百萬。 老吳也知道白蒙一時不可能看穿乾坤火神罩的底細,當即笑道:「這個罩子是有大仙緣的,乃當年玉仙派開山祖師樵陽真人所煉,真的好用的很,內中降服了一頭三尾火狐!」 哦,三尾火狐,那不就是三百年的修為,也不錯了,確實是個好東西,如此一來,這乾坤火神罩的正確名稱就應該是乾坤火狐罩,至少可算是天器中品。 這三件寶貝兒,若讓自己賣,那至少一億,這可是兩件天器中品,一個下品啊,沒有一億才叫虧本呢。 老吳還真是精,三件東西拿出來,讓了六千萬的利潤給自己,真的讓自己沒有話說了,再要其它東西,自己可損了名聲,傳出去的話,那真是小煞君打劫了,自己可素來是不讓別人虧本,才留了一個相對道義的名聲。 白蒙斟酌片刻,索性把話挑明,道:「老吳,我說個真話,你是老人物了,我還沒有出道,你就做這生意快二十年了,底子比我厚實很多倍,我也不瞞你,我現在修的法門,那不是真的很厲害,可能比某些大派還要狠幾分,只是也很耗錢,所以我現在缺了不少寶貝,但也不用太好的,要不然,你讓我再挑挑自己要用的,天器下品就可以了,價錢嘛,我現在剛吃了幾樣特別大來頭的法寶,一時周轉不過來,但年內肯定給你把帳結清!」 老吳心中咯登一聲,暗道:完蛋了,這次真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第二十章 沒錢了,欠你三個億 白蒙才不管老吳什麼臉色呢,他反正慢慢轉悠,這店裡有上百件法寶,比自己的小地攤買賣強多了,法寶真的是應有盡有。 轉了一圈,他根據自己的需要,又選了幾樣東西。 他現在修煉也真的是麻煩,需要陰陽五行七樣法器才能施展陰陽五行聚靈陣,法寶越好,自己修行越快,可這些東西也真的不好找,陰陽還要相配。 自己手中太陰寒霜劍可以做陰陣眼,就要找純陽仙劍來做陽陣眼,可是那純陽烈火劍差了一個檔次,這陣就籌集不齊,所以非要找一個可以搭配的。 在這店裡扒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和太陰寒霜劍法力相當的純陽仙劍,也只好做罷,但陰陽陣眼是不能湊集起,五行倒容易幾分,他本來做陣耳的五行法器都是地器中品,幾百萬一個的垃圾貨色。 隨便轉一下,竟然找到了水木火三德一套的龍紋碧水劍、龍鱗紫檀劍、龍血烈火劍,心中嘿嘿一笑,這一套劍可是天器下品啊,名為龍泉三劍,三劍合璧,威力奇強無比,那不是比什麼都厲害。 五行有了水木火,還缺金土,一般而言,就是紫金劍和玉石劍,這兩樣說好找,也不好找,紫金劍是很常見的法寶,但是大多不是真正的純紫金鑄造,威力不夠,玉石劍多的是,但是能難找到算得天器下品的玉石劍。 想到這裡就忽然鬱悶,他本來是有一柄通靈碧玉劍,那是真正的玉石劍,又是天器下品,正好和龍泉三劍相配合,可惜,自己把它給賣了。 白蒙也不想讓老吳太難堪,真的翻臉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做這個生意,大家都有點背景,真的鬧翻了,以後少不得要拚命,便把純陽烈火劍退掉,留了龍泉三劍、乾坤火狐罩、子母雪蓮劍,加上翡翠靈樹、紫金七星燈、乾坤殿,總計八件。 白蒙心裡折算一下,再看老吳眼中的血絲,忍不住笑道:「老吳,你算下賬吧,我這裡的帳是三億四千萬,我算給你聽哦,『翡翠靈樹、紫金七星燈、乾坤殿』這三件事先說好了,兩億,這個我不客氣,這是你的不對,自己以前收貨沒有注意。至於『龍泉三劍、乾坤火狐罩、子母雪蓮劍』,這五樣嘛,龍泉三劍沒有仙緣,北宗少陽派龍泉真人的物品,他被雷打死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人還是草了,但東西不錯,絕對值一億,我不欺負你,你收進來最多四千萬,但這個帳我們清楚,這可能是你這裡最容易賺錢的東西了,那還是給你一個億。至於其他的嘛,我還是算四千萬,畢竟也都是好東西!」 老吳臉色一緩,除了「翡翠靈樹、紫金七星燈、乾坤殿」這天器三寶吃虧了,但卻實是自己的不對,其他的,還算是公道,他也沒有賠,收龍泉三劍,他也只花了兩千六百萬。當即笑道:「煞君還是長大了,以前我第一次和你做生意,你可沒有這麼好說話,那真的有點亂來,現在是真人了,確實沒有讓我吃虧,好,不過這錢?」 白蒙不吭聲,掏出支票本,刷刷寫了一億,撕出來放在櫃檯上,道:「我歉你兩億四千萬,快則一個月吧,慢則年底,你不要急吧,我現在手上有大東西,就是等買家上門,少於五個億我不賣的。我可以和你交個底,絕對的天器上品中的極品,是我師父給我的,他老人家兩年內就要飛昇了,沒有什麼見面禮,就把那東西讓我倒賣掉,換點自己用的!」 他張口就是一嘴胡話,反正心裡就想先穩住這個老吳,別壞了自己的名聲,否則以後不好套貨,要是人人都知道自己欠了他老吳兩億四千萬,誰還敢賒貨給自己,誰又敢買自己的東西,自己現在可是空手套白狼,欠債做買賣,靠的就是自己的名號和信譽了。 把帳和老吳一結,不想和他多說什麼,立刻將東西裝到乾坤帶中,拉著黃天虎就走。 走了沒有多遠,黃天虎忽然笑道:「白爺,要是您資金周轉不方便,我這裡還有一點貨和閒錢,您要不要拿去,我絕對是送,只要您看得上眼就可以了!」 嘿嘿,老子向來不和人客氣的! 「好啊,走,看看你那裡有什麼好貨色,還有你剛才那幫兄弟,我得討個說法呢!」 黃天虎一怔,笑道:「您別和我們一般見識啊,我們這裡都是小買賣,不比您那三里屯,不過別人沒有什麼,我手上可還是有幾個天器下品的。」 白蒙心底琢磨下黃天虎的話,看來這個人還是講點道義的,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想把禍害嫁給別人,覺得這個人還行,自己不方便和什麼人交往,但是要交結的,那肯定都是有本事,夠資格的人。 黃天虎的貨色,他說的是可以,白蒙看看也覺得沒有什麼,在三里屯真算是垃圾,只有那紫金太清劍還算上眼,正好自己缺一柄,就收了下來,其它的就不看了。 忽然想起什麼,一抬頭問黃天虎:「你在這裡收保護費嗎?」 黃天虎呵呵一笑,道:「哪裡做這缺德事,別人讓我三分,我護著他一分就是了!」 白蒙微微點頭,拍了拍黃天虎的肩膀,笑道:「不錯,說的有道理,這樣吧,這洛陽集市,我看了一遍,就這麼回事,你還是收拾東西去三里屯,打著我的招牌做生意,人人讓你三分!」 黃天虎倒是不敢推辭,又要給白蒙介紹他在這裡的那些狐朋狗友,那些人一看白蒙這個煞君駕臨,也是臉上堆著笑,掏煙抹板凳,都想結識一番。 白蒙傲慣了,這種小蝦米也不屑認識,只隨便打聲招呼就先走了。 手上有了好東西,心底也就踏實了,立刻聯繫馬晟,畢竟欠著他的人情,還好馬晟還在金陵,說是在金陵有一筆大買賣,一時無法離開,兩個人便相約三天後晚上六點在白園見。 這兩天閒著無事,白蒙本來想煉功,可生怕自己到時候一煉就是十幾天,把生意給耽誤了,就在臥室裡看陰陽宗的那些秘籍,正好看到介紹肉芝的地方,見其中寫著「龍龜好食肉芝」這麼一句話,心中咯登一聲。 **,那個龍龜到自己手裡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吃過東西,不會餓死了吧。 他娘的,這下賠大了。 急忙把養龍龜的玉盆拿出來,這才發現,還沒有死,只是有點虛弱,就去散人的屋裡,找到那個三千年的肉芝,割了好大一塊出來。 這肉芝也神奇,那肉看起來和魚肉差不多,吃起來和蘑菇差不多,但又像是肉,白蒙以前也吃過,但也都是百年的肉芝,也不知道這三千年的肉芝是什麼滋味,便自己先吃了一點,但覺一股真氣直衝體內丹田,迅速和自己的元神融合,連功法都不用煉,自己的元神就將這肉芝所化的真氣熔煉了。 心中大喜,這才知道這三千年肉芝的好來,可也不敢多貪,只想等散人回來再做計較。 補充:首先要感謝蛤蟆、青衫大大的相助,要感謝平凡、高樓、上崗等兄弟鼎力支持,更要感謝各位書友兄弟們的支持和推薦。 下週一凌晨到早上九點,我就要第一次衝擊新人榜,希望大家多多幫忙吧,那一天,我會發出四章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十一章 這個法寶得自己用 三千三百年的肉芝何等了得,只看那小龍龜吃的開心死了,嗷嗷亂叫,簡直比自己吃紅燒肉還帶勁。 本來割下來的肉芝塊,比這小龍龜體型還要大幾分,誰知道這小龍龜吃下一口,身體就漲一分,竟然將肉芝塊都吃了,體型也有巴掌大了。 白蒙也不清楚這個東西長大以後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過看起來挺好玩的,就當個寵物來養而已,反正現在養烏龜的人也多,可誰的烏龜比咱的漂亮,通體和白玉一樣。 反正是無聊,就花時間來研究那個乾坤殿,這個東西,可以說是自己平生第一次見到,死活就不清個功效如何,也不知道馬晟來了,自己如何和他說。 這乾坤殿的造型非常別緻,高有四尺七,長有八尺一,寬有六尺六,就是一個宮殿的黃金模型,台座是玉石,可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的玉石,這宮殿有上下三層,頂端有一顆紫金葫蘆。 想了下,白蒙就用自己的元神去查探這乾坤殿,誰知道元神竟然進不去,反而感覺到一陣燒枳,全身都是一燙,簡直就好像被火烤了一番。 靠,這個到底是什麼玩藝? 仔細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用這個東西,實在是沒有轍了,只好把《陰陽煉器道》翻出來,察看有沒有對應的東西。 終於還是找到一個,原來陰陽宗內也有煉製這種乾坤仙居的方略,仔細研究了幾遍,才總算將這個乾坤殿的大概意思折騰清。 這種仙寶真的是不好煉造,首先要用大量的紫金、赤金或者黃金,也可以是玉石,造出一間廟宇宮殿,以天地陰陽聚靈大陣,聚斂靈氣三千六百日或者十萬八千日,使廟宇宮殿具備先天真氣。 此後,再用大神通法力刻好自己想用上的各種符咒篆錄,以乾坤陰陽顛覆之法,將整個宮殿壓縮起來,在以混元無極輕靈咒使其重量降低,最後,還要設上各種禁制。 由於每個煉製的人,所刻錄的符咒不同,設的禁制也不相同,所以,各個乾坤仙居的效果也不同。 無論煉製出來的有什麼不同,但真正可以進入這仙居的方法卻只有一種,那就是乾坤陰陽無極咒。 靠,早說嘛! 白蒙立刻將這咒法看了便,對著乾坤殿就念無極咒,確見那仙殿突然照出一道金光,唰的一聲就把自己拉了進去。 再等金光消失,白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座真正的黃金宮殿外,正站在那玉石台階上,此時,他已經看清楚了,這些台階根本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真氣比千年寒玉更濃烈的寒玉,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了。 九十九道台階分成三層,正應著天地人三才,台階外還有三丈長的千年白玉平台,算是大殿房基,整個大殿,連那台階都是建在白玉上。 在台階上的金殿竟是如此雄壯,高有三層,也合天地人三才,第一層寶殿大門上有一道白玉牌匾,寫著「靈寶仙殿」三字。 靠,什麼乾坤殿,純粹是老吳自己也不知道個頭緒,瞎起的名字,這法寶的真名叫「靈寶仙殿」才是。 推開金殿大門,卻看到那金殿內一切器物桌案都是黃金鍛造,就彷彿是一整塊黃金雕刻出來的一般,不過按照陰陽宗內典籍所說煉製方法,這些傢俱器皿肯定是後造的,只不過是有高人用了神通,使他們和大殿融為一體。 殿中還有五名金甲武將,為五甲神將造型,各自身穿赤金戰袍,一手持紫金雙鞭,怒眉高聳;一手持千年玄鐵三尖刀,鉤鼻深目;一背紫檀鑲金弓,腰懸寒冰寶劍,銀鬚白髮;一手持紫金梨花槍,玉面俊朗;一手持兩儀鳳凰槍,飛眉入鬢,額有三星。 正台是龍椅龍案,在那龍案上竟然還有一手本古書,白蒙心中大喜,暗道:莫非還有什麼秘籍不成? 大搖大擺做在龍椅上,將那古書瀏覽一遍,才知道這殿乃是宋朝白玉蟾真人為了皇帝宋神宗趙頊所煉,這趙頊頗具仙緣,玉蟾真人做為南宗的祖師,自然也想收他為弟子,動用了全國財力物力,又請南宗五祖其他四人,即紫陽真人張伯瑞、海蟾真人劉海蟾、浩陽真人薛道光、五福散仙陳楠相助,歷時三十六年而成,結果宋神宗早就死了。 這寶貝兒就歸了宋哲宗,後來就不詳了,玉蟾真人只說要將此寶留給哲宗。 這靈寶仙殿乃是仿開封皇城紫金殿所造,比例事物完全一致,底座玉石台階更是海蟾真人歷時六年,在北極深海所採集的一整塊萬年寒玉。 折合下所用的黃金總量,按現在的噸來算,至少是七百二十噸,還有一千三百噸大量的紫銅。 可以說是舉宋朝之國力,難怪北宋從神宗開始衰敗,竟然是偷偷在造這麼一個法寶,現在倒好,反而無緣無故讓自己得到了。 靠,就算是賣這裡的黃金,那也不止幾個億啊,還好那個李東昇不識貨,否則自己怎麼得了這麼大的好處。 南宗五大祖師,耗時三十六年,動用整個宋朝的國力,哇,這種東西,不說都知道,肯定是好處無窮了。 這靈寶仙殿共有三層禁制,第一層是海蟾真人的四海冰龍鎮天陣,第二層是玉蟾真人的萬福玉蟾陣,第三層就是紫陽真人的九天金龍降妖除魔陣。 除了這三大禁制,在宮殿外的二十四根紫金柱上,還有二十四道玄真法符,用紫金所篆,用了浩陽真人用了神通將這些符篆和紫金柱榮為一體,柱就是符,符就是柱,共有清靜符、解穢符、和合符、招財符、修道符、避邪符、化煞符、除魔符、破凶符、化土符、伏獸符、鎮妖符、拒禽符、滅鬼符…浩陽二十四符。 萬年寒玉石的台階上,留有玉蟾真人的玉蟾三十六符,可將萬年寒玉的功效發揮到極致,宮殿頂上的紫金葫蘆乃用精純紫金所鑄,刻有十八道紫陽神符。 五道金樑上刻著五福散仙的至尊五福長壽符錄,通體還有五大真人合力的乾坤陰陽無極陣、天地混元兩儀輕靈陣。 哈哈,今年該老子發達啊! 這靈寶仙殿端是好生厲害,除非有人修為超過這五位真人,否則元神都無法探到其中絲毫,縱觀整個大殿,要害就是這龍椅,只要將自己元神和這龍椅融合,此殿就徹底歸他所有。 第二十二章 這樣也可以做皇帝啊 白蒙立刻按照古書所說的《仙殿元神融合決》,運用體內元神,逐漸將自己本來並不多的元神分出一絲來,和紫金龍椅融合。 只見龍椅上猛然升起一道五彩祥雲,整個大殿外也籠罩著更加濃厚的五彩祥雲,寒玉基石更是綻放出璀璨耀眼的白光。 金殿中的五甲神將身上也騰起陣陣霞光,未過片刻,那五位神將也從金像雕塑化為五位大將,嚇了白蒙一跳,看著眼前五位活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五人卻有意思的很,各自跪拜,朗聲道:「吾皇萬歲萬萬歲,臣等必當誓死效忠!」 不是吧,玉蟾真人,你這個玩笑開大了! 「這個…這個,諸位…猛將兄…哦,愛卿,算了,還是猛將比較舒服,以後,我就喊你們猛將了,不過,你們都是誰和誰啊?」 五人各自對望數眼,領頭持雙鞭者先道:「臣等無名無姓,皆待聖上所賜!」 「起名字啊,這個我可拿手了!」白蒙心中一樂,仔細看了看五人面相,笑道:「持雙鞭是五甲之首,那就叫秦虎。用三尖刀的,秦豹好了,用弓的就叫秦銳,用梨花槍,看你這麼帥,那就秦雲好啦,最後一個用鳳凰槍,就叫秦炎吧!」 「謝聖上御賜!」 ***,這個玩笑真的開大了! 白蒙撓了撓頭,皺眉道:「現在皇上不吃香了,我轉了幾世,如今人稱『九陰煞君』,你們以後喊我『煞君』吧,還是『君』嘛!」 「臣等謹遵聖旨!」 「煞君萬歲萬萬歲!」 「啊噢!好像我已經穿越到了宋朝,這個問題有點尷尬!」白蒙心中稍微有點鬱悶,不過還是挺開心,畢竟當了一回皇上,不管是不是只有五個臣子,那感覺也爽的很嘛,又問他們:「你們是不是只能在這神殿中?」 「臣等乃此殿分身,無法離開此殿,但只要聖上…煞君不離開此殿,臣等誓死保煞君安危!」 「靠,這些人腦袋有問題,說話竟然是這麼整齊,連犯錯都是一樣的!」白蒙忽然覺得真是有點意思,便讓他們先呆著,自己則繼續遊覽這大殿。 沒有想到,大殿內還有很多書籍,並沒有因為時間久遠而破舊,和新的一樣,其中內容大多都是藥材丹物和一些奇聞軼事。 大殿二樓是慈雲殿,空無一物,本來還以為是睡覺的地方,不過空間真的是很大,只比一樓正殿小一些而已,白蒙心中一動,既然這裡是別人用靈識神覺都很難察覺的地方,那豈不是自己放東西的好地方。 立刻就把自己的幾個乾坤袋都拿出來,將所有金磚都倒出來,慈雲殿雖然大,可他的黃金也不少,大半的空間都被這些黃金所佔據了。 三樓是靈寶殿,反而有一個寒玉冰床和紫金如意案,相比一樓的太和殿,那真是差太多了。 「人要知足長樂,嘿嘿!」 白蒙自言自語,心中確實是滿心歡喜,三個大殿真是空間不小,幾乎和白園的主宅差不多,想來也是,以前皇帝上朝的地方,那能小嗎,這樣想想,自己家的白園也挺豪華的。 將黃金倒在慈雲殿後,紫金混元乾坤袋也終於空出來了,心中沉悶已久的一件事情終於解決了,又出了靈寶仙殿,將自己陰陽宗的秘籍,還有那裝著龍龜的玉盆都搬了進來。 如今他元神和這靈寶仙殿融合,這仙殿就彷彿是自己所鑄的一般,其中各種禁制的口訣,符錄陣法的啟動咒法,都已經很清楚了,來去也不再用什麼乾坤無極咒,只要想進來就有金光照到自己,將自己拉進來。 還有將這靈寶仙殿再次縮小,縮到巴掌大小,托在手中,這賣相真是太好了,不過,白蒙是絕對不會將此殿賣掉了,就算是賣白園也不可能賣這個呀。 開什麼玩笑,這麼多黃金啊! 說真話,如果不是錢上面真的周轉不便了,自己連翡翠靈樹和紫金七星燈都不會賣,這麼好的東西,雖然沒有什麼威嚇力,可也是天器上品啊,如今自己也是真修真了,這樣的東西,賣掉也太可惜了。 忽然間,白蒙發現自己真的是做生意太久,做習慣了,還沒有適應新的變化,如今自己是真修真了,該做的是自己搜集真正的好法寶,既然修真,那成仙升天才是目標,錢再多也是沒有意思的,又帶不走。 不過,自己這陰陽宗的修行,可真他娘的耗錢,得想個好辦法,把手上的黃金變成錢,不變也行,得先脫離目前的苦海,自己現在的債務真是越滾越多,再不想想辦法,那真的要破產了。 馬晟來的時候,連通靈碧玉劍也帶來了,這也是白蒙的意思,說是要拿其他法寶來換,但絕對不讓他吃虧。 兩個人先在白園吃喝一頓,可憐啊,偌大的白園,竟然連個傭人都沒有,還是白蒙自己動手。 兩個人酒足飯飽之後,才開始談起生意來。 白蒙是用純陽烈火劍換回了通靈碧玉劍,能賣給馬晟的,也只有紫金七星燈和翡翠靈樹。 這兩樣東西可是地道天器上品,那比以往的每一宗買賣來的都大,馬晟也不敢怠慢,仔細看了很久,頗是高興的笑道:「這一次真是要煞君割愛了,如今煞君也是真修真了,這些東西對煞君自己也是大有用處,既然如此,價格上,我決不讓煞君為難,你開個價吧!」 「小樣,你還變精明了,不自己報價了啊!」 白蒙嘿嘿一笑,正如自己也喜歡這兩件法寶一般,馬晟也是真修真,自然清楚這兩樣法寶的好處,他努了努嘴,道:「不瞞你說吧,其實,我確實很想留這兩樣法寶,我在這修真生意場上呆了十年,天器上品也見過,可這樣奇妙的,我還是第一見到,對假修真而言,這兩樣沒有什麼意義,對我們而言,這可真是太有用了,所以,價格上,只怕我真的要大開口了!」 馬晟微微點頭,他清楚白蒙所說非虛,這兩樣東西,到了有神通的人手中,端的是奧妙無窮,在那假修真的手中,則猶如白紙,可白蒙要開大價錢,他也是有點忌憚,只謹慎的問道:「以煞君的意思,這兩件寶貝,多少錢才能讓您滿意?」 第二十三章 陰陽五行聚靈陣 白蒙豎起四根手指,道:「賣給別的真人,那是四億五千萬,賣給假修真,那是三億,賣給您,四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馬晟一拍掌,道:「成交了,不過,我買了這兩樣之後,我父親給我用來購買法寶的錢,也就基本都用完了,可我還想找一個乾坤袋,不用太好,我妹妹用的,她和我是一胎龍鳳,只是這命和白老闆有點接近,沒有人敢收為弟子,我偷偷傳了點,有一個現用著就可以了!」 白蒙點了點頭,把自己以前裝黃金的那個地器中品乾坤袋拿了出來,又找了四五樣地器中品出來,忽然又想起自己還有一柄子母雪蓮劍,也拿了出來,都裝在乾坤袋中,道:「這些就是我送給你妹妹的一點小東西,可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這個命太狠,送她東西,她以後要吃虧的,咱們這幾筆交易下來,也知了根底,有些話,不方便說出來,但你我清楚,就一併作價四億吧!」 馬晟一看那子母雪蓮劍就知道是個好東西,當即寫了一張兩億五千萬的支票,遞給白蒙,笑道:「我清楚你現在的財務情況,前幾天,我借要和你做生意為由,從光大銀行借閱了你最近的銀行存款數據,知道你最近財務情況確實不太好,情我領了,但是這虧不能讓你吃了,後面一段時間,我們可能也就沒有什麼交易了,你自己要小心財務上的問題!」 白蒙微微一笑,和馬晟各取了一支雪茄,順手將支票收了起來,笑道:「我還好啦,不用太擔心,前段時間為了自己修練,吃了很大一些東西,現在財務上,確實是個問題,可咱們說句真話,相比其他的修真人,我們已經是很舒服了。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多少真修真的,能在我們這種實力的情況下,擁有天器上品?」 馬晟忍不住點頭,微微一笑,抽了一口雪茄,道:「知足者長樂,可惜啊,我們都屬於永不知足的人,其實,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知足,就算是真正的神仙,誰會知足?」 白蒙為他這話鼓了鼓掌,笑道:「如果我們知足了,豈可能來修真呢,哈哈,修真成仙,這本身不就是一種大大的慾望嘛!」 送走馬晟之後,白蒙立刻就把帳做平,首先將餘下的兩億四千萬打過去,馬晟給的兩億五千萬,加上自己以前欠他的兩億,總帳基本做平,自己銀行賬目上,也就餘下兩千多萬,還有最多價值五千萬的貨物。 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起點。 辛苦了一大圈,算下來,自己得到手的東西還是不少,可惜還少了一柄純陽天器中品飛劍,只要得到了這個劍,那就真的圓滿了。 這種劍,老梁是肯定有的,這個老人家,做了五十年的生意,比老吳起步還早,雖然不方便請他幫忙,但現在是急著要用,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給老梁打電話。 「這種純陽天器中品飛劍,我手裡有兩件,不過都是珍藏了很久的,也都有大仙緣,雲陽派的純陽辟邪劍,靈寶派的三陽破山劍,你想要哪一柄?」 「純陽辟邪劍吧,老梁,你帶著劍過來,順便幫我再找點肉芝,我要百年以上的,兩三個吧,時間越長越好,給你看些好東西,就是我這段時間搗鼓到手的一些東西,肯定讓你吃驚的一蹋糊塗!」 老梁也是金陵人,和老爺子當年還有點關係,否則當初也不會帶白蒙入行。 他住在金陵,來得自然就很快,不到晚上九點鐘就趕過來。 時隔多年,老梁也很久沒有來這白園了,掐指一算,十六年沒有來過了,還是白老爺子死的時候,他來的最後一次。 走在這風景依舊的園林中,往事真是如煙啊! 對老梁這個人,總算是自己比較信任的人,白蒙也沒有什麼防備,就讓直接到了自己的臥室,指著那靈寶仙殿,笑問:「識得是什麼東西嗎?」 老梁一愣,圍著仙殿轉了一圈,道:「時隔三十年,再次見到此物,真是恍如隔世啊!」 白蒙大吃一驚,問道:「這個東西,你以前見過?」 老梁呵呵一笑,接過白蒙遞過來的茶杯,坐在沙發上,笑道:「這個東西是個好東西啊,可惜,這千年來,歷經了四十多個人的手,可真正能有機緣進入其中的,還沒有一個人,這東西,外面有禁制,據說,連很煉神還虛的高人都進不去,還有不少人,為了衝進去,反而丟了自己的性命。煞君啊,你不要輕易嘗試將其據為己有哦,能脫手就脫手吧!」 復又補充道:「當年帶我入行的老師傅汪國真,那是修真生意界的老前輩啊,也曾收得此物,人家都說此物是天器上品,我師傅下的定論是,低於仙器中品,他就不是汪國真!」 白蒙心中偷偷一樂,難怪這麼多年沒有人能夠真正將元神融進去,想不到那乾坤陰陽無極咒,竟然只有陰陽宗有,否則怎麼沒有其他人能夠進入呢。 仙器中品還是天器上品,這已經不重要了,單說其所用的材料,那價格只怕早就超越天器的等級了,白蒙倒不是很驚訝。 東西雖然給老梁見了,可他也不打算告訴老梁,這個東西已經是真正屬於的法寶了,也不說什麼,就是笑笑,兩人又聊了半個小時,白蒙也沒有說其他的,只是說自己現在修的心法要七劍同修,非常麻煩,發了幾句牢騷。 一送老梁離開,白蒙就迫不及待的將老梁帶來的三個百年肉芝和其他飛劍帶入金殿中,囑咐秦氏五甲將,讓他們每天餵那龍龜,自己則帶著七柄飛劍上了三樓。 經過漫長的準備,白蒙終於覺得自己可以放開手大幹一場了。 如今他手中有純陽辟邪、太陰寒霜兩柄天器中品飛劍為陣眼,龍泉三劍和通靈碧玉、紫金太清五柄天器下品飛劍為陣耳,布起陰陽五行聚靈陣法,那不知道有多強,比原來那套地器中上品的垃圾強很多了。 迎戰對敵,一有九鬼神魔鼎,二有乾坤火狐罩,實在打不過了,還可以躲到靈寶仙殿中,不知道有多愜意,唯一的可惜就是將翡翠靈樹和紫金七星燈賣出去了。 不過真的想一想,有了這陰陽五行聚靈陣法,那翡翠靈樹如同雞肋,至於那紫金七星燈,原料自己以後肯定多的是,煉造的原理,自己也對著實物研究過了,只要自己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自己也可以造出來。 大陣一佈置,天地間的靈氣,宛如海浪一般扑打而來,喜的白蒙心花怒放,立刻收攏心思,正坐陣心,將一口元神運起,收集這水一般的天地精華,進一步融化為自己的元神。 補充:兄弟們,凌晨開始沖新人榜啦,大家幫忙啊,明天一天四章,開個精樓,來者一個人一個精華,送光為止,希望大家幫忙啊! 提醒一下:新人榜是每週一凌晨開始重新計算,一般是零點過十分鐘左右開始計算,所以投票支持的話,最好等0點10分以後,這個時候我開出精樓來。 第二十四章 殺人就在月黑風高夜 兄弟們速速支持我,我本周沖榜啊,大家幫忙砸我票,今天更新四章,一定按時送上來,大家砸啊,我開精樓,大家來啊! 有如此大陣相助,白蒙自己也是信心十足,便是陰陽宗有再多東西要學,自己也有足夠的精力。 此次大陣,乃是天器中品為陣眼,天器下品為陣耳,那效果不知道有多好,比上次隨便找的地器垃圾強上百倍。 待白蒙修煉完畢,一睜開眼,感受下自己的元神,但覺那元神已經有三四分像人,可以說是真正抵達了煉氣化神的前期。 純陽辟邪劍和太陰寒霜劍所殘留的他人元神太強,白蒙在修煉之時,花了不小的精力,想要將這些元神抹去,卻全然不能。 天器中品歸天器中品,本身威力固然了得,但是他人元神不去,這劍就不能自己所鑄的飛劍那樣操控自如,威力也只能發揮其中一二。 他這陰陽宗修器一道,從陰陽二劍開始是最容易,從五行五劍開始就比較難,如果陰陽二件和五行五劍沒有修煉好,七星劍陣的七星齊修就更無從談起。 只好先練《陰陽符篆道》,借那符篆保命,這符篆道修起來也不容易,起步就要黃金符,還好他白蒙現在什麼都不多,就黃金多的是,按著《陰陽符篆道》的要求,做了六十張黃金箔符,刻好咒符真言,算是準備完畢。 他現在學的是《九陰奧妙決》,修為也只是煉氣化神的前期,所能夠用的符篆也只有太陰玄冰符和太陰定魂符,不過這兩個符,效果倒是很不錯。 陰陽宗的符篆道,和天師道派的全然不同,而是直接的攻擊手段,以符吸納自身和天地靈氣,直接轉化為攻擊力,一符拍出去,不比飛劍的傷害差,唯一缺陷,可能就是符紙太貴,就算是黃金箔符,那拍出一張也都是兩百塊,不像天師道的那些符紙,一張才幾角錢,甚至上十張才幾角錢。 現在這個靈寶仙殿,在他白蒙的眼裡,三樓就是練功房,二樓就是倉庫,一樓是客廳。 下到一樓,忽然發現一個白玉般的大海龜在殿裡爬來爬去,白蒙嚇了一跳,再一看才發現,這個「大海龜」就是那龍龜,那麼長的尾巴,還有頭上的獨角都明擺著呢。 「你們給它吃什麼了,怎麼長的這麼快?」 秦虎是五人的老大,自然是搶先一步,答道:「臣等只是按煞君的吩咐,餵這龍龜吃那肉芝而已,只是這龍龜已經三天沒有東西吃了,臣等雖是百般焦急,但煞君正在修煉,臣等也不敢打擾!」 白蒙一陣無語,急忙問秦虎:「昏,難道我修煉了一個多月嗎,這龍龜怎麼會餓了三天?」 秦虎搖了搖頭,答道:「煞君只修煉了五天,只是這龍龜吃一點就長大幾分,兩天就把三個肉芝都吃完了!」 叉叉叉! 一個百年肉芝四千多塊啊,我的娘啊,我到底養的什麼寵物啊! 白蒙正在鬱悶呢,那龍龜一看到他,立刻噗啦噗啦的爬過來,速度飛快,用脖子蹭著白蒙的褲子。 「這個,這個是貓咪好不好,哪裡像龍像龜了!」 白蒙忍不住拍了拍腦袋,無奈的歎息一聲,把龍龜向著旁邊推開,和秦虎交待幾句便出了靈寶仙殿,一出來便察覺到白園中有一陣真氣湧動。 這氣息是非常純正無疑,但絕非青蓮散人和馬晟的真氣,心中一陣奇怪,仔細用自己元神查探一番,才發覺有兩修真人在清梅觀中,似乎正在和青蓮散人打鬥,心中大驚,急忙手托靈寶仙殿,駕起陰風就向著清梅觀而去。 一到了清梅觀,白蒙定睛一看,卻見散人披頭散髮,全無往日的隨和散漫,全身更多有血跡,絲綢道袍上更是撕裂出數道血口。 也不管散人在和什麼人爭鬥,唯恐她遭遇意外,立刻念動乾坤陰陽咒,從仙殿中照出一道金光,將散人收入殿中,此時再一看,才發現兩名修真道士,一男一女,都不過三十來歲。 男子手持仙劍,那劍青光閃爍,陣陣真氣如蠶絲一般繚繞在劍芒周圍,那女子手持一柄玉絲佛塵,很是秀美,手中卻抱著一個木盆。 一看那盆中的金光肉芝,白蒙便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惡笑一聲道:「兩位惡賊,思闖我這宅底,又搶了我的千年肉芝,傷我家散人,真是很無禮啊,今天若不殺了你們,豈能讓我心中舒坦!」 「呸」,那女子冷笑一聲,「這千年肉芝乃是我們太虛派以天地精華蓄養了千年所得,看守的弟子一時失誤,讓它跑到你這裡來了,我們前來取回而已,你這種半鬼之人,不過有了點法寶,就這麼囂張,今日若不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名門正派!」 白蒙用元神查探不出這兩人的實力,知道他們二人實力都在自己之上,但也不可能高不到哪裡去,至少不是元嬰期那樣的高手。當即將仙殿收回,反手又招出九鬼神魔鼎,念聲口訣,招出九頭百年惡鬼。 這兩人既然是太虛派的,又是真修真,自己的陰風煞氣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大影響,這煞氣,嚇唬小孩子可以,高手打架,那沒有什麼用,抖增加點氣勢而已,人家實力都不低,白蒙也不想浪費實力,只待那個男道士祭飛劍之時,甩手貼出一道太陰玄冰靈符,正打在那飛劍上。 太陰玄冰靈符的威力果然厲害,不過霎那間,從飛出手到和那青劍相撞,已經聚集了大量天地靈氣,再將靈氣轉化為無數玄冰暴雪,和那青劍一撞,頓時就將那青劍凍成冰塊。 這太虛派以陣法擅長,很少有人用元神修練飛劍,故而這青劍上也並沒有元神,威力也弱,加上也只是地器上品,在這太陰玄冰靈符前真是不堪一擊。 那兩個道士倒是嚇了一跳,都是沒有想到靈符竟然可以如飛劍一般攻擊,相互一換位,各自豎起單掌,四周立刻湧起無數靈氣,這海水般澎湃的靈氣,經這二人身體一轉,變化為道道真氣,這真氣又為數七柄氣劍,按著真武七星陣衝過來。 對這陣法一道,白蒙也看過許多了,只冷笑一聲,連續拍出七張太陰玄冰靈符,將那七柄氣劍一一打散,又喝令九鬼上前助陣。 第二十五章 誰敢惹我們家散人 老子實力是不如你們,可法寶比你們不知道好多少,道法又比你們精妙,今天不能宰了你們,老子就不是小煞君。 白蒙心底默哼一聲,反正手裡剛煉了很多黃金箔符,也不過就是兩百塊一張而已,老子今天就用錢砸死你們。 九個百年惡鬼剛衝上去,卻見兩道士身邊立刻閃耀出一個太極圖來,八道金光按後天文王八卦位衝起,聚成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大金字,將兩道士完全庇護住,惡鬼們衝上去就要受傷,連續死了兩隻惡鬼,才重開女子身邊的坎位。 坎位一破,餘下七隻惡鬼立刻衝了進去,卻見太極圖上瞬時飛出兩道金色真氣劍,那兩道劍在陣內不停飛旋,頓時就殺了兩隻惡鬼。 白蒙心中一驚,急忙將其他五隻惡鬼收起,取出七隻飛劍,步下陰陽五行聚靈陣,這陣是他唯一精通的陣法,修練的時候是非常有用,對敵之時也不差,至少可以補充自己方才連續使用靈符所耗的真氣。 只這麼一緩,兩道金色真氣劍便衝出陣來,逕直向白蒙刺過來。 白蒙連續拍出兩道太陰玄冰靈符,卻毫無效果,此時才明白,太虛派的陣法,那真是人家的核心競爭力,暗道:「今天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能犧牲那些惡鬼,先破了陣再說!」 當下祭起七劍,揮手連續攪動,才將那兩道金劍打碎,但自己這聚靈陣法也被破了,只能再次放出五鬼,再次從那坎位衝進去。 兩道士各自噴出一口精血,從那陣中又衝出兩道金劍來,就這一霎那,白蒙催動七劍,也按七星真武劍陣衝過去,抵住雙道金劍。 兩道金色真氣劍雖然強悍,卻也不得七道天器飛劍,瞬間就被擊潰,兩道士剛要在催動陣法出劍,五鬼已然殺至,那女子忍不住退步避開,陣法一破,白蒙立刻抓住時機,唰地丟出乾坤火狐罩,穩穩將那男子罩在火狐罩下。 女子的那拂塵好生了得,也是天器中品的寶物,連續啪打,竟然殺了兩個惡鬼,白蒙的太陰寒霜劍卻從地下飛過,乘那女子不注意,從下陰衝上,刺穿全身,再從胸腹飛出,抽出全數陰血。 惡鬼一見那血,便徹底發狂,瘋狂上去吸食陰血,更將那女子撕咬成碎片肉渣,估計那男子也被燒成灰燼了,白蒙便收回火狐罩,果見那男子只剩下一地灰色塵土。 待三頭惡鬼將那女子食盡,白蒙才發覺其中一隻惡鬼竟然又長高數尺,全身陰氣更盛,心中略微一喜,又忍不住歎息一聲。 若不是這陣法太厲害,只能從這女子處破陣,他也不想就這麼殺了,難得遇到個可以上的女人,就這麼放棄,真是可惜了。 將那七劍和惡鬼收起,又念聲咒,從仙殿中照出一道金光,將那千年肉芝也收進入殿中,自己也飛身而入。 散人心急的很,一直在殿中亂轉。 白蒙嘿嘿一笑,道:「急什麼,已經幫你報仇了!」 「啊,你殺了他們嗎,那你可惹了麻煩了,他們是太虛派的弟子,日後他們找過來,你可怎麼交待啊?」 白蒙做到龍椅上,看著焦急如焚的散人,嘿嘿一笑,問道:「為什麼要給他們一個交待,來一個殺一個好,來一雙,我就殺一雙,要是殺不過,我就躲到這仙殿中來,他們能奈我何,如今我也是真修真了,只要天地靈氣聚集起來,又不用吃喝,他們守我十年,我都不怕他們!」 散人看了看大殿,也知道這法寶了得,心中略微安靜下來,又道:「我看你還是趕快吃了這個千年肉芝,省得麻煩太多,你知道今天怎麼被人發現的嘛,原來這肉芝已經有三千六百年了,又是在那泰山上多年吸取天地精華,如今都有了元神,只要是他們太虛派熟悉這肉芝的,都能用元神察覺到!」 「要是我放在這裡,他們還能察覺,那才叫搞笑呢!」白蒙哈哈大笑,不過心中也開始計較這個事情,確實應該早點吃掉,只是,現在給散人吃,只怕沒有什麼大功效,便上樓取了陰陽宗的諸本秘籍,交給散人,道:「你先看一遍吧,等看得差不多了,就用我的龍泉七劍運用聚靈大陣修行,我還要學點其它東西。等你也有了基礎,我們就合計把這肉芝吃掉!」 散人怒道:「你真是胡鬧,我這人又下不得狠手,萬一太虛派的那些人再來找我們,我可以躲進這裡,你一個男孩子躲什麼,便是拼得兩敗俱傷,那也要上,那自然是你吃了才好嘛,我啊,只要你能護我周全就好了!」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暗笑,「我們家散人的男女分工意識還挺強烈,不過散人素來都不是一個女強人,得過且過的性格,又散漫又好享受,只怕日後真是要靠這仙殿保護她了!」 正亂想著呢,卻聽散人又很興奮的喊道:「你看看這裡啊,這裡說吃肉芝最好的辦法是每日食一兩余,不可過貪,肉芝放於玉盆之中,以水保身,再以聚靈陣保肉芝恢復自身,則可長服不衰,百年亦不能食盡,哈哈,你以後每天都要吃一兩哦!」 她興奮不已的把書拿過來,還一一指給白蒙看,好像是要極力證明自己說的很正確。 散人,一個盲目相信一切雜誌、八卦、秘籍的女人…白蒙早就有過定論了,也懶得和她較勁,只好笑道:「散人,那你每天割一兩肉芝給我吧!」 「算了,我不殺生的,你自己割吧,不知道那個肉芝會不會流血哦!」散人一口回絕,又笑道:「你這個陰陽宗要學好多東西哦,我沒有事情也學學!」 白蒙無奈的歎口氣,聽得她要修煉這陰陽宗,又挺高興得,散人哪,其實是很聰明的,不過,聰明的過頭了,已經到了不想再努力的地步了! 隨遇而安的女人! 「散人,你抱那龍龜做什麼?」 「很漂亮的烏龜哦,叫白雪吧,噢,這個是母的吧!小乖乖…叫姐姐!」 「…!」 第二十六章 告別地攤時代,設個門麵店 散人照了照金殿中的金製寶鏡,自顧自的擺了兩個造型,忽然回頭問白蒙:「為什麼我越來越漂亮了?」 「…!」 「我們出去避難吧,太虛派肯定還要派人來的,也許是很多人呢!」 「你想去哪裡?」 「馬爾代夫…哦,去過三次了,那塞舌爾吧,一次都沒有去過!」 「散人,你是要度假還是避難?」 「我是度假,你是避難,人是你殺的哎!」 「…!」 在金殿中一呆就是許多天…白蒙自己也記不得了,反正就是許多天,其實,和散人呆在一起,時間就會混亂,本來自己還很清楚,可散人一說話,他就會糊塗了,後來…連秦氏五將也糊塗了。 不過,這段時間,每天一兩的肉芝真的很有效果,加上天地聚靈陣,白蒙已經到了煉氣化神中期境界了,紫金正心劍內的元神被他用聚靈陣破解了,融入了自己的元神,只好先從五行劍陣煉起,算是捨易求難,但有飛劍可以自由運用,總比一個都運用不了好些。 《九陰奧妙決》的進步飛快,已經到六陰境界,在聚靈陣的支持下,他可以不停的噴出六陰玄火,也算多了一個殺人手段。 至於散人,散人真的很聰明,只用了一次聚靈陣就抵達三陰玄火的境界,輕輕鬆鬆進入了煉氣化神的前期,但是,二樓倉庫的黃金一不小心給她發現了,於是,她決定幫白蒙先點清楚到底有多少黃金。 白蒙出了金殿,不知道怎麼了,可能在靈寶金殿呆的久了,一出來竟然感覺白園的空氣挺多灰塵,還特別悶,總覺少了很多東西,仔細琢磨一番,才發覺金殿中的靈氣比周圍都濃厚,想必五大真人所留的真氣和聚靈陣法的功效。 正好是夜裡,白蒙就順便去三里屯夜市看看。 幾個月不來,夜市已經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可以說,從大集市的猛然熱鬧之後,沉寂了數月,這人氣終於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發覺自己沒有了以往做生意的樂趣,一心想找的都是對自己有用的法寶,對賺錢不賺錢,已經沒有想法了。 可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手中累積的客戶和渠道,現在放棄可真是不划算,在第一個十字路口,看到王鼎正在擺弄著自己的藥材,他旁邊就是黃天虎。 白蒙嘿嘿一笑,走了過去。 一看到白蒙,很多人都連忙打招呼,都是在一起多年的生意人,白蒙也一一點頭。 「呀,白爺!」 「呦,白爺!」 嘿嘿,這兩個人倒有點意思! 白蒙看了看王鼎和黃飛虎,笑道:「兩位,最近生意怎麼樣?」 王鼎笑道:「生意漸漸好了,終於熬過去那幾個月,前幾個月可把我急壞了!」 黃天虎也笑,自然是生意不錯。 白蒙想了下,和他們商量道:「我這幾天想了下,打算和老吳那樣,在這第一個十字路口,建起門麵店來,不再這麼擺攤呢,想邀請你們做東家,我一般就不管這些事情,我這一修煉就是十天半個月,真是沒有什麼大精力,你們打著我的招牌,自己做生意,我以前的客戶和渠道都轉給你們,可能老梁那裡,我也想邀請來,你們經驗可能還差了點,要個人教教!」 王鼎笑道:「這個事情好說,你修真啦,那是要做仙人,哪有時間折騰,店面留這裡,我和天虎幫你照料著,老梁,最好別請了,我看天虎兄弟還行。不是我說撒,老梁身後面,好多不太正經的人,我們招惹不起,萬一出個差錯,那耽誤你的事!」 白蒙沒有立刻說什麼,老梁的事情,他也清楚些,從汪國真那輩起,他們已經和魔道的人大做生意了,汪老輩分高,沒有人敢說什麼,到了老梁,他是明著和魔道的做生意,手中很多東西都是來路很不明朗,十件中有六樣是殺人越貨得來的,否則,那九鬼神魔鼎就不會到老梁的手中。 不過,有些事情,不能只怕惹麻煩,知恩要圖報,沒有老梁,他白蒙就不可能入行,也不可能在三里屯混到第一魔王的份上來。 白蒙心底清楚地很,只是稍微斟酌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那你們放心,他的事情,我還扛的住,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他說完這樣的話,王鼎就不好說什麼,只陪著白蒙呵呵笑,道:「你是大東家,你說了算!」 白蒙把他們兩個談妥,就去找老梁,老梁倒沒有所謂,立刻就答應了,他老梁沒有徒弟,那是明著沒有,其實暗地裡,就是他白蒙,如今生意做到這個份上,也老了,最後最多幹兩年,心裡的想法也就是幫白蒙最後一點力,走得時候把自己的客源和渠道留給白蒙。 這可是從師傅那裡一代代留下來,他老梁也不想就這麼斷了,三里屯這麼多人,能夠敢和魔道那些打交到的,也就白蒙這一個,又是自己的徒弟,他是真想讓白蒙接手。 這些事情,對他們而言,那說要干,也快的很,沒有半個月,店面就起來了,連著二十多間店面,白蒙是個隨便人,也不收租金,只是和各個進了店面的人打了招呼,得留著臉面做生意。 留著臉面,這是行話,說白了就是別搶生意,尤其別和我那店搶生意。 他這二十多間店面起來,其他各家也紛紛開始搞店面,都要告別擺地攤的時代了,等他白蒙地盤上立起了六十多家店面,黃德彪和徐三霸的店面也紛紛起來,到了當年第二次大集市的時候,整個三里屯,那都是改朝換代了。 說到底,他白蒙是靠欺行霸市起步的,說是還很講道義,但骨子裡,那還是靠搶別人的貨源和客人起步的,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他也不願意再去做這個事情,還好黃天虎也是一個小小煞君。 三里屯的生意人,喊白蒙還是「煞君」,把個「小」字去掉了,喊那黃天虎是「小煞星」,而黃天虎也處處以白蒙徒弟自居,洋洋得意的很,又喊老梁為師公,其實也就是暗中把老梁和白蒙的關係給挑明了。 「煞君寶店」的名號,這也就漸漸起來了。 第二十七章 慾望是人類前進的動力 修真啊…! 道家的修真分為旋照、開光、融合、辟榖、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十一個境界,每個境界還有前中後三期。 開光之後才算是進入修真大門,之後辟榖期會有各種慾望的考驗,最重要的一步是碎丹結元嬰,要麼結元嬰達到初步不死不滅的境界,要麼死掉進入輪迴.元嬰大概就只有幾寸大小,到出竅期,可以元嬰離體,但是還比較脆弱,不益離本體太久。 合體期元嬰長到和肉體一樣大小並且和肉體融合為一體,渡劫時根據實力和其他因素(出現不同的天劫,大多都過不去。大乘期已經算是半個仙人了,真元力向仙元力轉化,等體內仙元力足夠時,可以被招到仙界。 陰陽家則分成修真、修仙兩個大層次,煉神還虛的前中後三階次為「攝心歸一」(安定)、「灰心忘一」(滅定)、「悟心真一」(泰定)三階,即煉神還虛的最終境界為「真」,故為修真。 其實,縱觀起來,陰陽家的修真、仙和道家說的修真差不多,只是名稱和一些細節不同而已,畢竟兩家相合了數千年,就算最初有些不同,現在也差不多相同了。 抵達了陰陽家所說的煉神還虛的最高境界,那也就是元嬰後期了,這個時候的陰陽家就已經從修真邁向修仙了,但和道家也還是差不多,只不過是將出竅、分神、合體三個階段合併為真元期,後面還是渡劫、大乘兩期。 不過這陰陽家滿辛苦,大乘期還要想辦法自行打開通道,根本沒有人召喚你,你要是不能破碎虛空,自行到了仙界神州,那你就只能一輩子留在人間,不過還好,看起來,大多數陰陽家們都是找到路了。 也許,有些人在星空中迷路了也說不定? 這麼一來,陰陽家的修仙大道,其實是有六大境界,「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前三期為修真,目標是得到真元之力,「真元」、「渡劫」、「大乘」這後三期為修仙。 將陰陽宗的典籍讀了大半,陰陽家和道家一樣,大多數是不修身體,只是修魂魄,三魂七魄都要淬煉。 陰陽家認為人的三魂分為陰、陽、人三魂,七魄有七,一魄天慧,二魄天機,三魄為金星,四魄為木紋,五魄為水德,六魄為火精,七魄為石英。 七星同修,就可以將七魄融入劍中,以劍魄之道,入主乾坤,但是修劍也好,修其他的法寶也好,只能保魄,不能保魂,要想使三魂免遭輪迴,就必須煉到真元期。 人的三魂啊,陰魂掌陰欲,陽魂掌陽欲,人魂則掌人欲,陰陽家倒是很現實,他們認為人是不可能擺脫慾望的,沒有慾望,那就不是人了,便仙佛魔神,那也脫不了慾望。 嘿嘿,看到這裡,白蒙由不得一笑,修這陰陽宗也不錯,雖然大乘之後得自己找出路,不過可以免去忘情絕欲的痛苦,本來嘛,誰能真正做到忘情絕欲呢,那做到這個地步,那還是人嘛,整個就是一個石頭而已。 慾望,這可是人類前進的動力,沒有慾望,那是屍體。 龍龜的妙用,也終於查出來了,原來這龍龜啊,最大的妙用就是,萬一身體被打壞了,元神出竅之後,可以附入龍龜體內,繼續修行。 原來這龍龜是天地靈寶長壽身,與天地同壽,身體是金剛不毀,水火不侵。 這麼說起來,昊陽真人是渡劫後期,這龍龜與他也是有用,只是用處遠不如自己這麼大,像自己這麼一個好狠鬥勇的,萬一哪天出了差錯,真身被毀,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附體到龍龜內,借龍龜玉體,重新鍛造一個新肉身出來,也不用到處找新的肉體。 看來以後要自己煉造七柄陰陽五行劍,把自己的七魄融入進去,否則不能發揮陰陽宗這七星同修的大威力。 峨嵋蜀山的修劍,那是用元神合劍,自己現在用元神分身控制那紫金正心劍雖然可以,但卻算不得五行劍陣的五魄齊修。 「煞君寶店」的路子都鋪好,白蒙佔了四成的股,老梁他們三個人各佔了兩成,算是真正的大東家。 不過,這次玩的可真是大了,法寶、符篆、藥材、丹砂…那真是樣樣都來,店面又比別人的都大幾倍,搞了店面之後,生意越滾越大,其他生意人的客戶,反而慢慢都流過去了。 乘著店舖起來了,白蒙也幫散人整齊了一套用來修練的法寶。 散人不喜歡飛劍,要琴鼎之類的,白蒙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也不覺得奇怪,花了一個月慢慢收集,也整理齊了天器中品陰陽雙鼎,太白金針、流音琴、天水忘情鎖、火龍罩、七彩飛天石五德天器下品一套。 這一套都大多是保命和玩耍的東西,最稱散人的心意。 陰陽宗的修煉,那真是厲害,一修就要十幾天,白蒙也奈何不得,這日閒著無聊,就在店舖裡和黃天虎他們斗地主,一千的底,五千兩番,一次輸贏也就一兩萬左右,雖然綵頭小了點,大家玩的也不亦樂乎。 白蒙剛拿到一手好牌,手裡兩張王和三個炸彈,喜得眉開眼笑,心中估計至少可以贏個五六萬,店外卻有人喊了聲:「大東家在何處,老子有東西要賣!」 操,什麼鳥人,竟然打擾老子贏錢。 白蒙一皺眉,指著黃天虎道:「去把生意談了,我們等你!」 黃天虎聽到這話,也不敢站起來,只不斷地和白蒙使眼色。 「搞什麼飛機,黃天虎什麼時候不聽我的話了?」 白蒙覺得奇怪,發覺黃天虎的眼神很古怪,便站起轉身向店外看,只看到一個全身籠罩黑氣的花袍壯漢,眼白如瞎,左手中抓著一本古籍,右手持著一個招魂陰煞番,那番的旗桿通身雪白,卻散發出強烈的怨氣,看起來是千年怨骨所制,旗桿頂部是一個閃耀著紅光的骷髏頭,旗上畫著天魔招魂咒的三陰骷髏頭。 白蒙忍不住眉頭一皺,這是個地道的修魔人,修魔和修真不同,每個修魔那都是真正的修魔,必定他們的心法在新華書店可買不到,都是由師門傳得,到了終極就能無情無義,魔身不毀,破碎虛空,自行前往仙魔界。 今天爆發四章的任務完成了,希望大家看的開心,請大家繼續支持我,強推之後,一定每天更新8000字以上,月初還有大六萬字的大爆發一次。 如果大家希望這本書能夠一直寫到底,那就多多支持,人氣越高,本書就越容易爆發的,呵呵! 第二十八章 複印機是要這麼用的 只是,魔道的人雖然眾多,遠勝道教弟子,可素來不大公開露面,開玩笑,天下修道的這麼多,只要你一露面,那不知道多少人圍攻你。 元神查探一番,發覺這魔頭的實力也算了得,比自己隱約高一點,但他那法寶厲害,可惜,自己這陰煞至尊,也不怕他那法寶。 「這位先生,有什麼生意要談,來,坐下慢慢談!」白蒙立刻招呼他坐下來,又看王鼎和黃天虎愣在那裡,手上還握著牌呢,怒道:「我日,還打什麼鳥牌,大客戶來,都他娘的動起來,天虎,去倒茶,老王,去拿我的雪茄來!」 「不用雪茄,我抽三五就行了,有三五沒有,給我來一根,老子坐了兩年的牢,***,剛從牢門裡面逃出來,日他娘的!」那魔頭倒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在白蒙對面,接過黃天虎端過來的茶杯、香煙,自顧自的抽起來,看了看白蒙,咧嘴一笑道:「聽說煞君兄弟名號響亮,老子有幾樣東西,非你不能收,別的人,沒有那個膽子!」 聽說政府是有這麼個隱秘監獄,專門扣押這些違規的魔道人士,不過,據說是只要不出格,也不會太為難,反正不要爆發大規模的屠殺事件就可以了。白蒙早有耳聞,也不以為然。 老實說,和魔道的人做生意,自己也是頭一遭,白蒙揉了揉鼻尖,拿過黃天虎點好的雪茄,悠然的抽了一口,拉了拉自己的領帶,笑道:「多謝兄弟抬舉了,既然你這麼說,那看來東西也不小!」 他順手招呼黃天虎,微微使個眼色,示意他把店舖的門關起來,閉門和這個魔頭談。 門一關攏,白蒙問那魔頭:「不知道兄弟哪個高門的?」 「我是江北七煞門的,我姓撒名撒都不重要了,道上兄弟喊我白眼郎君,煞君也這麼稱呼好了!」 「那白眼郎君有什麼好貨色,非我不能收,這個話,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可以說得吧,我煞君在這個修真生意道上,雖然是有名氣,可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呢!」 「哈,煞君謙虛了,您可以先看看貨色,我不吹牛啊,就你能收了!」 白眼狼君把要脫手的寶物一個個的拿出來,一共是六件,其中最讓白蒙眼跳的還是他手中那本古籍——《九鬼神魔志》,這個可是運用九鬼神魔鼎的心法和訣竅法門,沒有這個書,白蒙手中雖然有了九鬼神魔鼎,可真是不能施展這鼎的大神通。 其他五樣,說的不好聽點,那都是地道的贓物,髒到一定程度,竟然有一對峨嵋蜀山派成名的法寶紫郢劍、青索劍的盜版貨——紫雲劍、青雲劍,只是這雙劍的材質和工藝,都是上乘,絕對的天器上品。 其他三樣都是魔物,其中有一對白玉淫魔,一男一女,都是無比妖艷絕色,雖然只是玉像,白蒙看一眼都面紅耳赤,心中淫慾如火,急忙轉去看其他的魔物。 餘下兩個,一個是五行毒煙葫蘆,一個是惡鬼鈴鐺。 這三樣魔物,那非一般人可以掌控的,尤其是那一對白玉淫魔,真是十分厲害,還沒有人用真氣催動,僅法寶自身的魔氣,輕輕一散,就已經將周圍幾個人都迷住了。 王鼎五福至尊,有福星高照,還勉強能夠自持,黃天虎卻不能自控,下身立刻有了反應。 白蒙立刻取了黃金箔符,畫了一道南宗的鎮魔符,壓在那白玉淫魔上,瞪了黃天虎一眼,「別在這裡丟人了,出去轉轉!」 魔物一鎮住,黃天虎才清醒過來,連忙搖頭道:「好厲害的寶貝,那我先出去轉轉!」 白蒙心中計較著,這六樣法寶,可以肯定地說,紫雲、青雲是白眼狼君殺人越貨得來的,問題是能用這種東西的人,那也不簡單,白眼狼君一個人也殺不了,說不定是這七煞門合力才幹掉了人家。 其他四樣,來路也絕對不會很乾淨,肯定是在魔道中的內鬥所得,皺了皺眉頭,問那白眼狼君:「是賣現錢,還是要換東西?」 白眼狼君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換東西,我聽人說過,那九鬼神魔鼎是在煞君手裡,所以我師傅想用其他五件換那鼎,師傅他老人家讓我帶這《九鬼神魔志》來,就是想告訴煞君,此物是我們師門的寶貝,您也用不了其中奧妙!現在這幾樣東西,那是我們七煞門能夠拿出來的頂級貨了,只想換回那寶貝兒,您看這買賣不吃虧吧!」 這買賣自然划算的很,不說其他東西,但說那紫雲、青雲雙劍就遠超過九鬼神魔鼎的價,何況其他三樣東西,那也是天器上中品。 白蒙抽著雪茄,忽然問道:「如果這六樣我都要,包括那《九鬼神魔志》,你想要多少價位?」 白眼狼君一驚,忽又笑道:「除非你敢黑吃黑,不然,我看煞君還是免了吧,得了便宜不要賣乖,我們七煞門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這樣吧,咱們第一次做買賣,我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能太過分,要我同意這個買賣,那也可以,《九鬼神魔志》給我用一下,頂多五分鐘!」白蒙琢磨了下,又道:「我看你身上也沒有什麼法寶,你那師傅寧願把這麼多東西和我做交易,也不肯給你一個,咱們難得見一面,也是個緣分,只要你同意這《九鬼神魔志》給我用五分鐘,我就把這個五行毒煙葫蘆留給你,反正你師傅也不會知道的!」 白眼狼君心中一驚,隨即又是一喜,還真給白蒙說對了,他身上除了師門的三陰天魔招魂幡之外,真沒有別的寶貝,那心中虛的很,如果能夠得到一個五行毒煙葫蘆,那是爽死了,再說了,五分鐘而已,他煞君就算是再好的記憶力,那也看不到什麼啊。當即笑道:「那好說的很,您拿去看哈,不過咱們說好了,最多五分鐘啊,我現在可看著表呢!」 白蒙心中嘿嘿一笑,接過《九鬼神魔志》,隨便翻了一下,招王鼎過來,附耳小聲道:「店舖後面有複印機,幫我複印一份!」 看王鼎拿著《九鬼神魔志》向店舖後院走去,白眼狼君有點急了,想要站起來,白蒙笑道:「沒有關係,我對這個沒有興趣,讓他去找老梁,老梁很喜歡研究這種東西,哦,老梁這個人,你認識的吧?」 「不…不算認識,知道點名號,聽師傅說過!」 白眼狼君只好坐了下來,陪著白蒙繼續瞎扯蛋,眼睛卻一直盯著後院,急得像火燒屁股一樣。 第二十九章 好東西得快點吃下去 送走白眼郎君之後,王鼎就從後院拿著複印好的《九鬼神魔志》交給白蒙,問:「你要這個做什麼?」 「你不懂了吧,其實九鬼神魔鼎的材料不算很好,我得手兩年了,一直在研究,那些材料真的不怎麼樣,我估計也是後人仿造的,只要有了《九鬼神魔志》,以我現在的六陰玄火,再從店裡找些材料,我自己也能做一個,如果我能用九陰玄火煉,材料再好一點,做出來的九鬼神魔鼎,那比剛才賣出的去的那個,肯定要好幾分!」 白蒙嘿嘿一笑,盼星星盼月亮,這《九鬼神魔志》終於給他搞到手了,還額外搞了幾個好東西,這一邊做生意,一邊修真,真是好處無窮啊,法寶秘籍,那真是有人用上門,你缺什麼,他還就送什麼。 王鼎倒是有點不踏實,問白蒙:「可那紫雲、青雲怎麼處理啊,這玩藝可真的不好賣啊,人家蜀山派肯定要追得,我看這材料,那可真是好,你看這紫雲,純太白紫金,那青雲是純太白青金,這可真是不容易找到的東西!」 白蒙把手中的《九鬼神魔志》放下來,仔細看了看紫雲劍和青雲劍,道:「這個東西不要拿出去賣了,我過段時間用乾坤五行破靈陣,把他們給破了,收回材料就可以,這材料都止兩個億,賣掉容易招惹麻煩!」 又把那白玉淫魔端在手中,忍不住盯著那裸體玉女看了片刻,立刻覺得下身端處濕滑,大吃一驚,急忙放在桌上,再用符印鎮住,問王鼎:「胖子,你覺得這對白玉淫魔怎麼樣,我打算自己留著用!」 王鼎大驚,隨即又鎮定下來,笑道:「你是九陰至煞,只要摸透了其中的法門,自然就不會被這魔物反侵,只是這東西真的是個壞東西,容易招人討厭,你最好要慎用!」 白蒙微微點頭,將這白玉淫魔收了起來,繼續翻看那《九鬼神魔鼎》,原來這九鬼神魔鼎有招鬼、煉鬼兩個神通,鼎內就是一個微縮的冥界,煉化到最高境界,鼎中可以留下一個鬼君,八個鬼王,還有三十二鬼將,六萬鬼兵。 在這鼎中,鬼君代魔主管轄這個小冥界。 鬼這個東西,修煉的速度不比人慢,三百年修為封將,千年修為封王,三千年修為封君,九千年修為封帝,只是不能得證正果,只能在鬼界,不能飛天成仙成魔。 看到這裡,白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魔道的法寶倒真的不可小視,自己那紫金仙殿,雖然說是正陽法寶之中的極品,也有很多大神通的地方,但這九鬼神魔鼎,也真是不輸分毫,自己真是無論如何都要煉一個出來。 可也不是所有九鬼神魔鼎都能養鬼帝鬼君的,這種鼎根據材料不同,分有六個等級,自己原先得到的是二品貨色,其材料雖然不怎麼樣,卻是一位魔道高人,也是這七煞門祖師所煉,用的是九鬼陰火,可以養九個鬼王、三十二個鬼將和三千鬼兵。 煉這九鬼神魔鼎,最重要的主材是九陰真材,可以是木,也可以是鐵銅,萬年九陰至煞青金是最好的材料,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材質,叫玄寒精鐵,這個不太好搞到手,只是看起來也不是必需品,只是這種材質可以提升功效。 白蒙心中一喜,這青金是有了,不過是太白青金,不是九陰至煞青金,但也可以轉煉,只要自己可以用那九陰玄火,再以自己的血為媒介,完全可以煉出九陰至煞青金,只是萬年九陰至煞青金,這個…那就是傳說中的東西了。 只要煉出九陰玄火就可以了,他這陰陽宗的心法有他獨到的地方,《九陰奧妙決》修煉圓滿就可以煉出九陰玄火,也就突破了煉氣還神的境界,內丹大成,免了道家的碎丹,直接再練《九陽奧妙決》,煉出九陽玄火,又是一個圓滿,就突破煉神還虛的境界,直接踏步進入修仙境界,再練那《陰陽浩渺決》。 只可惜,終究走了捷徑,大乘之後,要自己尋找出路。 回到白園,也不管那陰陽宗的典籍上如何說,直接讓散人拿了那金光太歲來,準備一口氣都吃了,先突破煉氣還神的境界。 他娘的,算起來,老子現在只相當於道家修真旋照、開光、融合、辟榖、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十一個境界中的金丹中期,真是太沒有前途,萬一遇到高人,那豈不是再多法寶也沒有用嘛! 散人一臉慵懶,端出玉盆來,道:「今天出了點事情,這肉芝上沒有金光了…不過多了一顆金色珠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在那玉盆中,三千六百年的肉芝身上只留著一層極其淡薄的金光,可卻有一顆金色珠子圍繞那玉盆不停的飛來飛去,像個金色蒼蠅,好不討厭。 啊噢,晚了,這個肉芝終於結出元嬰來了。 嗎呀,連他都出了元嬰,老子才是金丹中期。 白蒙牙咬得咯登響,這算個什麼事情嘛,肯定是自己不停的用那陰陽五行聚靈陣,讓這靈寶仙殿的天地靈氣太重了,竟然讓這個肉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從金丹突破了,到元嬰階。 那金色珠子倒是奇怪的很,一看到白蒙,忽然飛了過去,在一陣金光閃耀中,化為一個十三四歲的裸體少女,那身體…真是水靈靈的,只是發育還沒有健全,但該有的都有了,只是肉身飄渺,彷彿是水幕電影一般,看不太清楚。 少女向著跪拜,道:「徒兒拜見師傅!」 卡嚓,白蒙的心都要碎了,這算什麼事情嘛,自己迅速突破金丹期的夢想就這麼破滅了,還有一個元嬰期的傢伙要拜自己為師傅…諷刺啊,天大的諷刺啊! 這麼個可人兒喊自己師傅啊,那不是什麼幻想都沒有了…! 白蒙臉色一黑,指了指散人道:「我看你還是拜她為師吧,她算是我…這個散人,我好壞也是宗主嘛,雖然這陰陽宗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就吃點虧吧,你算我師姐吧,年紀又比我大不了多少!」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一直就這麼玄妙。說起來,白蒙是散人撫養起來的,可年紀相差不大,這麼多年孤男寡女在這白園裡,有些事情不好說。散人來源又奇妙的很,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白蒙的小姑,還是姐姐,或者什麼都不是,那真的只有她知道,她又素來不談這些,白蒙索性裝糊塗,給她安排個師姐寶位。 第三十章 自己造個玉女來 散人「啊」了一聲,聽起來好像是很吃驚,卻非常懶散的壞笑,道:「那我就做大師姐的位置吧,真可憐,無緣無故成了這個…師姐!」 少女倒是機靈的很,立刻向著青蓮散人三叩拜,卻沒有按禮節端茶敬水,反而向著白蒙又是一拜,道:「掌門師叔,我得您以聚靈法陣相助,提前三百年得成元神,肉身卻因受損過多,如今無法變化人形,但求掌門師叔賜我龍龜肉身,我只取其體內龍精,可化為龍女!」 白蒙心中一笑,原來是自己吃了她不少肉,欠了債,只好同意,反正這龍龜本來就這麼個用處,他本來還指望龍龜幫自己打架殺人,萬沒有想到,龍龜是個替身命…無語啊! 少女見白蒙點頭同意,便又化為一顆金珠,唰的一聲便湧入龍龜體內,隔了大半個時辰,龍龜龜殼上分出一個人形的分身來,那龍龜自己也不斷縮小。 那分身通身如玉,但少女的形態已經顯現…廢話了,那一對小饅頭很明顯嘛,何況下身…! 白蒙看得可仔細了,散人只指著他,不停的笑,白蒙嘿嘿一笑,繼續轉頭看。 過了幾個時辰,那肉身的變化終於停止了,但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少女在那白玉肉身中喊道:「掌門師叔助我,我真元不足!」 白蒙無奈的搖了搖頭,揮手飛出七道寶劍,步好陰陽五行聚靈大陣,將那天地間的靈氣聚集起來。 有了這天地靈氣相助,那玉身變化猛然加快,雙目晶瑩漆黑,秀髮烏絲迅速長了出來,嬌俏玉臉逐漸清晰,那如櫻桃般的香唇也顯的紅潤如霞。 發現這玉女下身的恥毛都出來了,看得白蒙一陣心跳如雷,暗自感歎:我這個師叔啊,果然是很不厚道。 總計九個時辰之後,玉女終於完全成形,還是那十四歲少女的模樣,全身也無半點衣衫,柔潤如玉的香肌,令人心動不已。 看見散人都已經睡著了,白蒙跺了跺腳,喊道:「散人,你徒弟已經大功告成了,出來喝人家敬的第三道茶!」 散人慵懶到了極點,只「嗯」的輕哼一聲,只看的白蒙一陣搖頭,只好先解下自己的衣衫給這小玉女。 老是讓她這麼赤身裸體,白蒙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第一道茶敬天,第二道茶敬地,第三道是給散人,白蒙是掌門,喝這小玉女的第四道茶。 本來是要散人賜名,不過白蒙一看散人睡眼惺忪的模樣,就知道是沒有戲了,只好自己想了片刻,見她如玉如雪,便贈這個小玉女為白玉兒,號為天雪仙子。 這玉女通身如玉一般晶瑩潔白,甚至還有三分剔透,真是個「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看著這陰陽宗再次現世來的第一個二代弟子,白蒙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原來沒有吃到三千年肉芝的不喜一掃而空,立刻回了店舖,取了看得上眼的法寶就回來賜給她。 這玉女身有龍血,不像尋常本草靈芝成妖,只有三魂三魄,得了龍血一洗,也是三魂七魄,和常人全無兩樣,又不沾半點俗世,天生元嬰和肉身融合,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令白蒙自己都嫉妒了。 不過這法寶兒,那還是要敢最好的給,除了兩柄陰陽天器中品和五柄五行天器下品相配合外,特意挑了天器上品的乾坤寒冰針,千變萬化,可一分三千六百根,最重要是這針內的元神不強,只要她稍微努力就可以融入自己元神,掌握這法寶的萬千變化。 白玉兒在太虛派多年,早有靈識,對這些法寶自然有不少認識,歡喜極了,立刻捧上裝著自己肉身的玉盆,道:「師叔,這肉芝靈身隨我三千六百年,可惜我現在有了龍玉元身,再用不著,掌門師叔可一次享用,必大有功效!」 白蒙也不客氣,本來還想連元神都吃掉的,現在只剩下肉身了,不過總比什麼都沒有強,便端著玉盆上了三樓靈寶殿。 這三千六百年的肉芝,那功效可真的厲害,雖然大半真氣都已經在白雪的龍玉元體內,但這肉身上的真氣也充足的很,可惜是元神一去,割一份就不會再長一份了。 白蒙一次吃盡,便感覺體內一股真元突升而起,急忙催動聚靈陣,調動天地精華靈氣助自己消化這些真元。 畢竟是三千六百年肉芝的全部肉身,那哪裡能一時化盡,這一閉關竟然長達一個月,《九陰奧妙決》一氣呵成,如同破竹一般,瞬間突破煉氣化神的境界,體內純陰金丹也大功告成。 陰從陽生,陽從陰生。 他九陰煉得圓滿,肉芝真元從陰而起,化作陽神融入體內,再煉《九陽奧妙決》,體內立刻顯出一個太極圖來,但也只有陰圖,待道道黑色純陰真氣轉化為純陽真氣,陽圖才慢慢展現,只是太過淡薄,不如陰圖那麼明顯。 直到白蒙開關而出,那肉芝真元還有至少四成沒有消化,融為一顆金色丹珠在太極圖陣上。 反正現在九陰玄火已成,白蒙也不打算在閉關一個月衝擊六陽玄火,此時,最要緊的就是將那九鬼神魔鼎再煉製一個出來。 取了白眼狼君所給的青雲劍,布下天地乾坤陰陽五行破靈陣,用天地精華轉化為九陰玄火,破掉那一道道禁制和其中的元神,花了六天的時間,最終熔煉出十二兩太乙寒精和十六斤太白青金。 又取劍割下自己半小盆鮮血,將那太乙寒精和太白青金都融在血中,以陰陽煉器道的溶血陣,強行將這九陰煞血融入其中。 歷經十二天,卻得出一塊很奇怪的青金,既寒又煞,真是至陰真寶。 這才選了大量的配材,將惡鬼鈴鐺也破開,取了其中的兩個百年惡鬼和材料,讓老梁和人借了一個天器上品的陰陽魔爐,自己燒煉了三十六天,終於大功告成,得了一個新的九鬼神魔鼎。 第三十一章 我的元嬰是太極 這新出來的九鬼神魔鼎,白蒙琢磨了良久,覺得它的等級,在那六品中,應該也算是第二品,和原來的差不多,雖然材料更好了,又有九陰煞血,但終究是自己的火候不夠,沒有煉出最好的來。 新鼎是出來了,可這鼎中無鬼,那便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如今破了惡鬼鈴鐺,也不過得了兩個百年惡鬼,卻不知道去哪裡找更多的惡鬼來。 有兩個總比沒有好吧,就是只有兩個,白蒙也索性出點血本,指使其中一個稍微凶悍的,吃掉另外一個,使他有了一百五十年左右修為,再割了自己六兩血,餵了他吃下,使他具備了九陰煞氣。 就算是這樣,這個惡鬼的水平也真是有限,幫不了自己什麼大忙。 忽然想到一個東西來,急忙翻開陰陽宗的典籍,仔細查閱陰陽宗典籍,終於在《日月星魔經》中找到了一個魂修道。 原來,人有三魂七魄,陰陽宗是以七魄修器,但也有一個以魂修器的道法,名為《三魂仙魔道》,大概得方法是將人的陰陽雙魂聚合起來,陰魂找一個至陰法寶,陽魂找一個至陽法寶,人魂留在肉身,如此三魂分開。 《三魂仙魔道》是《日月星魔經》中的魂修道,最大的好處,是即使另外兩魂被破,也可以用陰陽陣法,以陰生陽,或者以陽生陰,分出另外一個魂魄,最後陰陽兩魂各分三成,熔煉出人魂;或者肉身被毀,成為鬼魂,也可以分出一個陰魂去投胎,在陰魂投胎後,人魂和陽魂和那新輪迴而出的肉身相容,就再次轉身為人,更妙的是修為還在。 若是肉身不好,甚至可以故意毀掉肉身,不停的放陰魂投胎,最終可以換個自己喜歡的肉身來。 只是陰魂主陰欲,凶殘嗜殺,陽魂主陽欲,喜淫多陽,人魂主人欲,喜怒哀樂。 三魂陰陽相剋相衡,人魂主中之道,一旦三魂分離,各不相剋,雖威力大增,但慾望也大增,這是《三魂仙魔道》的損處,不過是殊途同歸,最後還要三合為一,才能至大乘境界。 正好手中有靈寶仙殿和九鬼神魔鼎,兩樣一個至陽一個至陰,正好是修煉這《三魂仙魔道》的好辦法。 本來想立刻閉關修煉,可每年八月十五的大集市已經到了,這時候,自己是《煞君寶店》的大東家,也不急在這一時,得去看店。 八月十五比三月初三的大集還要盛,連洛陽集市和峨嵋集市的人都要過來參加,正取那「八月十五,中秋團圓」之意。 金陵集市,如今以他「煞君寶店」最為出名,洛陽集市和峨嵋集市中的很多老字號,都略顯不及,只是「煞君寶店」名氣雖響,但起來的時間短,底子不夠雄厚,白蒙也想乘這次集會,好好收羅一番。 還沒有到開市的時候,只不過是晚上九點而已,但金陵集市中已經人滿為患,好長時間只在幕後收貨的老梁也出來坐鎮,白蒙則相對輕鬆,一個人在店舖後院內看書,反正還有王鼎和黃天虎幫忙,他也沒有必要親自出場。 本來想把散人和玉女都帶出來玩玩,可散人怕吵,死活不肯出來,玉女又怕見人,這兩個大小姑娘,是他心上的寶貝,那比什麼法寶都嬌貴,只能隨便她們了。 到了晚上十二點,正式開市,那真是人山人海,比過去每一年都要多。 白蒙看了看店外,忍不住歎道:「現在修真的可真多,光今天來金陵集市的,只怕都有幾十萬人,世道變了,修真已經普及化教育了!」 他煞君寶店是第一號旺鋪,店面又大,一百九十多個平方,三百多樣法寶,圍了四百多人,外面還站了長隊,也不知道有多熱鬧。 「大東家,來一下,有個法寶兒不好說!」 老梁偷偷在一側和白蒙喊話。 白蒙心中覺得奇怪,他老梁還是自己師傅呢,如果他都辨認不得,自己怎麼能夠辨認,不過也有可能,自己終究金丹以成,實在看不出頭緒,還可以用元神來查。 剛走到店裡,老梁就把他喊到一個拐角,進了專門招待貴客的雅間。 這客人…呃…白眼郎君,還有一個,白髮蒼蒼,卻是滿臉紅光,胖如陀螺,全身泛著魔氣。 白蒙用元神一探,原來是個…比自己稍微高一點的人,他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也難怪,從他修煉以來,一路碰到的都是比自己修為高的,如今馬晟是肯定不如自己了,那李東昇也不如自己,這白眼郎君,上次見到的時候,是魔丹中期,和自己煉氣化神中期差不多,也基本都在金丹中期差不多,如今也不如自己了。 可是,沒有想到啊,又來一個比自己高一點的,看樣子,只怕是魔嬰中期了,比自己好像高出不少來,自己剛到煉神還虛早期,也就是元嬰早期,只是自己沒有碎丹那一步,直接走了陰陽宗的捷徑,以陰陽兩元丹出太極圖,這太極圖和那元嬰是一個道理。 道家修真的這個「真」境界,那求的是元嬰,魔家修魔的這個「真」境界,那求的是魔嬰,自己這陰陽家修真的這個「真」境界,那求的竟然是個太極,還是伏羲先天太極。 自古修真,沒有一個修的是肉身,肉身再強,那也是血肉之軀。 好吧,你說你很強,血肉之軀練到子彈都打不進,那原子彈也能打得你血肉全無,只有元神還虛,不生不滅,這才是「真」的境界。 很多修真的同志,一心想要靈魂的修煉和肉體的修煉同步,天啊,反正白蒙是不能理解,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存在的東西,那都有極限,元神則是極限最遠廣的,捨棄修煉極限最遠的元神,非要去修煉極限最容易觸碰地肉體。 要知道,就算是鴻鈞真人,肉體也毀滅過很多次,之所以和宇宙長存,靠的還是他的元神和幾乎沒有極限強度的「渡化玉牒」。 看著眼前的這個肉球般的老頭,白蒙心中暗暗歎氣,其實這魔道也不修肉身,就這個老頭,只怕用Ak47狂掃一陣,如果他不用法寶真氣抵擋,肉身也要被打得稀巴爛。 「啊哈,煞君,這位老先生是我們江北魔道中的七魔頭之一,人稱江北七魔混江金龍前輩,是我特意給您介紹的,上次得了您的好處,我總得想辦法回報,您說是不是哈!」 白眼狼君一看到白蒙就特別興奮,自從他拿了白蒙送的五行毒煙葫蘆,那可是底氣很足,在師兄弟們面前,威風了好幾分。 第三十二章 混江肉球 白蒙還是抽他的芬森卡雪茄,沒有想到這混江金龍還有點來歷,用煙斗抽生煙絲,簡直像個買辦。 混江金龍,混江肉球還差不多! 「金龍前輩,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客套,做這個生意,我們不打聽什麼事情,也不多說閒話,這樣,大家都省心!」 桌上也沒有東西,白蒙估計是這混江金龍有好東西,要直接見自己這個大東家,老梁才找個借口讓自己出來。 白蒙一來,老梁就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對白蒙的眼力,他信任的很。 「白眼啊,你出去轉轉,我這裡就我一個人就夠了!」 混江金龍看老梁出去了,也找個話讓白眼郎君出去,看起來他手上的貨,那是無比重要,連白眼郎君這個介紹人都不能過目。 既然是好買賣,白蒙也不想壞了規矩,白眼郎君是個介紹人,那得拿點提成,否則他沒有了好處,下次也就不會再介紹其他客人。 白蒙二話不說,直接開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和白眼郎君道:「郎君,你去和老梁打個招呼,我們店裡正好有些八九續命丹,你選十顆!」 這八九續命丹比不得八九轉命丹,但也二十萬一顆,白眼郎君大喜,道聲謝就出去了。 混江金龍哈哈一笑,道:「白老闆做生意厚道,看來我以後也要多給你介紹點客人啊,這好處很不小嘛!」 白蒙微微一笑,為他斟上茶,道:「這做生意嘛,就是靠朋友,一傳十,十傳百,生意自然就好了,大家各得所需吧!」 混江金龍頗有前輩色彩的頷首,道:「是啊,看得出來,白老闆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小小年紀,已經到了元嬰前期,看來,有錢人修真,那就是不一樣啊,我手裡也不過兩件天器上品,只怕白老闆身上的天器上品,那不少於五件吧!」 「只有四件而已,不過多了也沒有意思,我一個人生意,混得黑白兩道都熟,不和人動真本事,只求長生而已」白蒙也不謙虛,其實他怎麼不動真本事了,只不過現在真本事沒有別人大,隱忍不發而已,只要他一朝翻了身,以他這種性格和慾望,只怕黑白兩道都要通吃! 「白老闆,你看我這三件寶貝兒,大概可以值多少錢,我可是藏了二十年沒有敢出貨啊,也就是聽白眼說你這裡安全,那才出手的!」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白蒙心中一樂,看了看混江金龍一一從自己乾坤袋中取出來的法寶,卻忍不住皺眉,撓了撓頭,道:「這三件,我要細看,金龍前輩,想必不介意我用元神探一下吧!」 混江金龍急忙搖手,道:「千萬不要,用元神探這些東西,以你現在的實力,只怕要受傷,還用靈識大概探一番就可以,年輕人,元神不要輕易用,傷了一下,那可比上傷筋動骨還厲害啊!」 白蒙點了點頭,把三件法寶挨個拿到手上掂量。 靈識就好比元嬰的眼睛,看的比肉身雙眼要深,但卻不如元神直接分身進入,在法寶看的話,那自然是更清楚。 第一件法寶是五彩雲霞,取紅金藍青紫五色,收在手中像個彩色棉花糖,一分開則有如片片五彩雲霞,可以護體,對那針類的法寶是缺乏一定的抵禦,但對飛劍、乾坤圈、繩索、番天印之類的法寶,還是很有效果的,以這雲霞護身,什麼五毒迷煙、七彩毒瘴都靠不得身。 這種法寶最是稀少,護身類的法寶本來就是少,像這種虛無飄渺的就更少了,不僅材料不好找,煉製起來也很困難。 老實說,白蒙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這品質真的不錯,只是要想查清楚它的煉製材料和方略,那需要用元神查。 看完了,那得報價,白蒙考慮了片刻,道:「這個寶貝兒是後人仿西周彩霞仙子五彩雲霞造的,材料看不出來,不過功效不錯,也不知道有沒有仙緣,又是天器上品,應該可以開一億二千萬的價位,金龍前輩不要介意啊,我這是生意人,收貨得賺錢!」 「沒有關係,繼續看第二個!」 混江金龍擺了擺手,但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不滿意。 第二個是一柄飛劍,是太乙寒冰劍,這種東西見得多了,那也不用細看,白蒙沒有直接報價,直接看第三樣,這三樣東西可就厲害了,白蒙硬是沒有一下子看出什麼名堂來。 第三件寶貝兒是個魔器,那可以確定了,只看周邊的魔氣,也知道是個天器上品,但真正功效,白蒙還摸不清楚。 乍看就是一個葫蘆兒,黑了吧唧的,通身閃耀著一種黑黝黝的光,流動那縷縷黑色魔氣,沉厚的厲害,簡直就像是石油一般。 用靈識查探,白蒙猛然一驚,心中喜到了極點,原來這個葫蘆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惡鬼,一個個被葫蘆中的黑光禁制住,都不能動彈,這可正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啊。 「看不懂了吧,哈哈,白老闆,我來告訴你吧,這個叫聚魂魔葫蘆,和那聚魂幡相反的道理,但是這個葫蘆厲害,乃是三千年的妖葫蘆煉製的,葫蘆裡就有一個葫蘆精,那葫蘆精平時看不出來,你把葫蘆口一把,這葫蘆精就會現身,大口一吸就會取人魂魄,這葫蘆乃是當年黑蛇魔皇的寶貝,如今,都在這世上有一千年了,我是殺了三十多個人,才得了這寶貝,可惜啊,我用了大法力也沒有降服其中的葫蘆精,只有降服他,才能把元神和這個葫蘆融到一起。」 白蒙倒吸一口涼氣,三千年的葫蘆精啊,那如何才能降服啊,若是降服了,此物何止天器的等級,如今只怕頂多能發揮一成的法力,只要一降服了那妖精,立刻就成了一個上好的魔器。 白蒙沉吟片刻,道:「這樣吧,您老先開個價,這幾樣東西,確實是不容易見到!」 混江金龍嘿嘿一笑,道:「老實說吧,我想要得東西,只是幾張紙而已,就看你敢不敢給!」 第三十三章 真正的空手套白狼 白蒙「哦」了一聲,笑道:「您老不是開玩笑吧?」 混江金龍哈哈一笑,低聲道:「你是個十足的精明人,我之所以把那個白眼小子喝退,只和你談,你還看不出來嘛,白眼是個笨蛋,他師傅也是無知之輩,我混江金龍可是在世上走動了很多年,複印機我還是見過的,就算你沒有複印機,五分鐘也能看到很多東西了!」 白蒙不方便說什麼,但也覺得白眼郎君這個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種事情怎麼能和別人說呢,不僅他以後被師門知道了,那要倒霉,自己也可能不太安全。 混江金龍又道:「這個事情,你我到了元嬰期了,那都清楚,再好的法寶,那也不如自己煉出來的,畢竟是自己煉出來,那才叫順手,這葫蘆,我也不是不能用,可功效確實不好,那九鬼神魔鼎可是個好東西,只要你給我一些煉製的方略和使用方法,我這些東西,那都歸你了,日後若有朋友要脫手些東西,我肯定可以讓他們來找你,我混江金龍畢竟是江北七魔,那認識的人,可都是魔道上有名有號的大人物,誰手裡沒有幾個便宜得來的仙家法器,我們又用不著,賣給你得些好處,那豈不是很好!」 白蒙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瞞您,這《九鬼神魔志》,我確實有一套在手上,但是,如今我們可能都沒有實力和那七煞門硬來,所以嘛,前輩得了這東西,看完之後就要燒了,煉出來之後也不要輕易使用,否則,我們都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 混江金龍陰聲壞笑道:「你小子就是笨了,我把這九鬼神魔鼎的造法和其他魔鼎和在一起,他們就是看破了,也不好說出來,我難道就不能自己創個新鼎嘛,倒是你小子,手上魔器一道的煉製方法也沒有多少,只怕煉出來是個一模一樣的,容易被人看出來。你既然喊我一聲前輩,我也不能壞了你的事,萬一,以後你出了事,把我也給交待出來,那我日子也不好過。今天,我就好事做到底,再送你一本《五鬼魔鼎略》,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麼做,那清楚地很!」 白蒙看他從懷中又取出一個複印紙訂好的小書,也就十來頁,嘿嘿一笑,道:「前輩真是精明老道,看來,以後我們還要多交往一番啊!」 時代進步了,大家修煉好方便,什麼絕門秘籍啊,複印機一出,全都要洩密。 「嘿嘿,你小子,明著是個修道的,做起事比我還壞,我喜歡,哈哈,日後,我們真要好好結交一番!」 「來而不往非禮也!」 白蒙立刻讓人取個玉葫蘆來,割出一兩血,滴在那葫蘆中,交給混江金龍。 混江金龍是個識貨人,大喜若驚,連聲道:「小兄弟壞的有道義啊,此血勝過無數凶煞寶物,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和那材料合在一起煉製,絕對有奇效,這點我保證!」 白蒙嘿嘿一笑,只要能讓這老肉球閉口,大家站在同一條船上,那事情就好辦了,日後,若是有機會,最好還是幹掉這個人,否則,終究是個麻煩! 兩個人這一交易完,混江金龍就慌忙帶著東西走了,白蒙則乘熱看那《五鬼魔鼎略》,嘿嘿,只要把九鬼魔神鼎和這東西一融合,就是***七煞門祖師爺,那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這五彩雲霞,白蒙想了想,還是自己留著了,說到底,肉身雖然不是那麼重要,可也不能壞了,有了這五彩雲霞,那真是多了幾分周全。 可惜這些東西雖然好,但功效都不能完全發揮,最好的方法,還是摸透原理,自己仿造一個出來。 完全仿造也沒有意思,就好比那個乾坤火狐罩一樣,仿照加創新,那才是真正的核心競爭力。 今天晚上人真是多,光是白蒙都親自接待了六位貴客,老梁他們也根本沒有停歇過,直到早上六點,人才漸漸散去。 王鼎算賬,用電腦把帳整理一下,一個晚上,總計賣了一百二十四樣法寶,入賬十二億七千八百六十九萬元,藥材、材料總計銷售了三億四千五百萬整。 收了五十二件法寶,花去七億兩千萬,材料和藥材其他總計收貨花去一億八千四百萬。 現在的煞君寶店,終於走上了大道,很多地器都不再賣了,今天也是一次清光了,如今店裡的貨,最差也是地器上品。 白蒙忽然意識到,這生意越做越大,恐怕要提防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萬一哪個魔頭殺上門來,可就不好辦了。 以前大家都是小打小鬧,遇到魔頭,東西一裝就跑,誰跑得慢誰倒霉,現在生意做大了,又是這門店生意,被搶都沒有地方跑。 總覺得不太放心,見那黃天虎還有點本事,天亮走的時候,就喊他去了白園,傳了點心法,也沒有正式收他為弟子,只是說記名掛著,但言下之意,就不是繼承衣缽的大弟子。 這個人沒有大仙緣,不過天生三陰煞體,煉那《九陰奧妙決》,只怕很容易出頭,只要破了三陰玄火的境界,那也就是個真修真了,遇到小賊,那也能抵擋一番。 做這個生意,法寶那是多的很,也不在乎多少,反正選了一些頂級貨色,丟給黃天虎,又怕這些東西雖好,黃天虎卻用不那麼妙,白蒙便讓他把那鬼頭大刀取來,用陣破了禁制,自己重新煉製,用黃天虎的血淬煉,又讓他融入元神。 白蒙現在九陰玄火大成,經他這麼一煉,鬼頭大刀也沒有破了品級,還是天器中品,不過在他黃天虎手中,那威力大了何止十倍。 有了黃天虎坐鎮,白蒙也心中靜心一些,再次閉關煉器,取了五鬼魔鼎的一些創意,融入九鬼神魔鼎中,重新煉製一番,真是變化很大,功效也強了幾分,還可強行收鬼入鼎,使九鬼神魔鼎又多了一個功效。 這新出來的九鬼神魔鼎,泛著紅黑兩種煞氣,正是自己的血煞和陰煞,又是寒精鍛造,通身冰寒無比,比原來的九鬼神魔鼎,確實好了幾分。 諸事都有了結,白蒙才決定正式修煉那《三魂仙魔道》。 第三十四章 三魂分修道 《三魂仙魔道》是陰陽宗七星同修之外的又一個絕妙法門,也是個修煉捷徑,只是後患也不少。 白蒙是思考了良久,覺得利遠大於弊,才決定正式修煉,只是此功一成,就要考慮用陰魂持鼎破那妖葫蘆精,他便決定先把七星同修的基礎打好,否則法寶再好也是無用。 九陰玄火已成,煉製法器的功效確實強大,就是破壞法器外的禁制,也來的奇快無比,尤其他自身實力上到了元嬰期,龍泉三劍內的元神也悉數被破,但是那陰陽雙劍和通靈碧玉劍內的元神和劍身上的禁制著實了得,他真是沒有辦法破解。 可惜這九陽玄火未能大成,如何也不能重新煉製陽劍,龍泉三劍中的火劍也無法重新煉製,雖然元神破了,終究不是自己煉製的,其中很多精妙之處都掌握不得,七星同修更是遙遙無期。 只好先將通靈碧玉劍破解,又取了大量的黃金,用九陰玄火燒煉三十六斤青金,從青金之中再燒出白金來,得到太陰白金。 參照那青雲、紫雲二劍的道理,花了二十四天,終於煉了一柄太乙白金劍和一柄太乙碧玉劍,合為太乙雙劍,與這龍泉三劍相合,勉強也能修那五行劍陣,只是處處還是遇到不順手的地方,可也沒有辦法,只能等自己九陽玄火圓滿,一次煉出一套七劍的七星劍來。 《三魂仙魔道》是要人、陰、陽三魂分離,這倒不難,再將陰魂和九鬼神魔鼎相合,這有點難度,自古修器,少有將魂與器同修的,這是旁門左道中的左道,幾乎和魔道差不多了,幸好九鬼神魔鼎融有自己的鮮血,白蒙才將陰魂和這鼎融到一起。 但見天地幽暗,自己一個人從天而降,緩緩墜落下去,彷彿是要落入那陰曹地府一般,心中猛然湧起無限殺戮的渴望,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為了殺人而活得。 嗡…! 天地一陣肅殺。 終於落到了地面上,卻看見一頭惡鬼正匍匐於地,全身泛著血光和煞氣,正是自己用煞血餵養的惡鬼。 「起來吧,你是我的屬鬼,我不會殺你的,不過…呵呵啊,你還要小心!」 惡鬼慌張站起來,看著眼中冒著紅色血霧的白蒙,一陣心寒恐懼。 不錯,這裡就是九鬼神魔鼎中的小地府,怎麼說小呢,這裡真的好大啊,幾乎看不到頭。 沒有山,沒有海,只有一望無垠的黑色泥潭。 白蒙陰魂飛出神魔鼎,從白蒙真身上取了一個太陰白金寶殿,這是他仿造靈寶仙殿所造,可惜材料遠遠不如前者,只能算是天器下品,但有了這白金寶殿,這地府也終有了一點模樣。 入了寶殿中,忽然想到這惡鬼也可以修行,便傳了他《九陰奧妙決》,但這心法顯然是太高深了,這惡鬼也看不懂,只能學點皮毛而已。 白蒙暗中想到,看來自己真的要找個鬼王來,只有鬼王才能學的自己的心法,不…不應該學自己的心法,否則,這些豈不是也成了自己陰陽宗的門徒,應該找些魔道妖術給他們,只要能夠殺人,那就夠了。 白蒙人影一閃,便融入這九鬼神魔鼎中…! 陰魂已經完全融入了九鬼神魔鼎,日後,只要這神鼎不壞,他陰魂就不會壞,雖然這樣一來,陰魂成長迅速,可終有一天會遇到極限,唯一的辦法就是人魂所掌控的白蒙肉身,再將鼎煉一次,煉成更好的法寶,或者,重新選個至陰至煞的法寶 陰魂一去,白蒙肉身上的煞氣立刻消失大半,只有一絲僅存。 再將陽魂逼進靈寶仙殿,這一次,難度卻加大了許多,此殿是五位南宗祖師所煉,元神散落殿中,白蒙陽魂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幸好早已熟知那些禁制,才最終踏入大殿。 白蒙陽魂剛一進入,太和殿中便衝出無數仙氣,一位仙人隱隱浮現,皺眉道:「你真要煉此左道嗎?」 白蒙陽魂一看,便知道是那玉蟾真人,哈哈大笑道:「今日已到了這樣的地步,誰能阻擋我絲毫?」 玉蟾真人歎道:「陽欲至陽至淫,只怕你日後難以控制,此寶本是以你那陰陽宗的方略所煉,我道教本無,你有了大機緣,才得到此寶,我本是高興,可未曾想到,你竟然要三魂分修,此乃天下大忌,便是魔道中人,也不敢輕易嘗試。也罷,是你要走這萬劫道,我也不便阻攔,此寶天下無雙,地界無人可破,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你陽魂一進,我等殘留元神便要退讓,日後你所為,便與我等毫無關聯,萬望你好自珍重!」 玉蟾真人身影漸漸化去。 轟! 萬道金光猛然爆漲,原先被五位真人元神分身苦苦壓制的皇氣終於沖天而起,其他四位真人殘留元神也在這皇氣衝擊下,化為飄渺。 籠罩著靈寶仙殿的五彩霞光也漸漸淡去,但那金光卻是更加爆漲,已經到刺眼的地步,簡直就像是一輪金日。 白蒙陽魂乘機融入大殿之中,漸漸感覺自己融入到了每一塊每一角。 《三魂仙魔道》終於入了門徑,兩大法寶此刻在白蒙的感覺中,就彷彿是自己一般,運用起來,格外的自如方便,根本不在需要什麼神咒,只要自己心中一想,那便可以了。 如今這兩大法寶可以自由控制,白蒙信心頓起,就打算先破那妖葫蘆,可又恐失手,便取了太陰寒霜劍和純陽辟邪劍來試驗。 陰魂雖然掌了九鬼魔神鼎,可畢竟這鼎內空無一物,根本不能起多少作用,白蒙便用人魂入主陽魂,自己掌著靈寶仙殿,化為一道金光,逕直衝向太陰寒霜劍。 太陰寒霜劍外共有六層禁制,先是無數冰蓮綻放,萬千冰花如刀,可在靈寶仙殿面前,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後面也是五道太陰禁制,也是破不了這靈寶仙殿絲毫。 走到太陰寒霜劍禁制後,卻見劍身上湧出數道元神真氣,化為一曼妙女子,只穿了一層淡薄輕紗,美妙酮體,隱隱浮現眼前。 第三十五章 三魂分修道的妙處 如今,雖有人魂掌控一切,但少了陰魂克制,陽欲旺盛,一見到這女子,白蒙淫心頓起,立刻用靈寶仙殿照道金光,將那女子攝到大殿中。 此殿之中皇氣浩蕩,白蒙身穿龍袍坐在那殿中龍椅上,看見那女子,便人影一閃,要將她抱在懷中。 這女子乃張虛靜坐下小弟子清芙仙子,也是這劍後來唯一的以元神掌控的人 她伸手祭起太極乾坤陣法,可惜並沒有寶物在手,哪裡是一身法寶的白蒙對手,何況這元神不過是最後的幻影,清芙仙子自己早已死於雷劫。 伸手便將那陣破去,待她了無多少法力,白蒙哈哈大笑一陣,猛然將她抱起,上了慈雲殿,在一片金海之中,褪去她身上素紗。 一陣雲雨顛鸞,只聽清芙仙子一聲**,最後一絲元神也被白蒙陽魂吸入體內。 破了這太陰寒霜劍,留下自己元神之後,就連破純陽辟邪劍、乾坤火狐罩、五彩雲霞三件法寶,真是如履平地一般輕鬆。 尤其是那個乾坤火狐罩,降服了三尾火狐之後,索性破了乾坤火狐罩,將這妖狐放了出來,古時妖物不少見,如今早被殺的清盡,餘下的也大多是這些年才成妖,也很少有火狐這樣的遠古異種。 火狐被乾坤罩困住,縱然是歷經千年,也無法修煉,不像那九鬼神魔鼎中的惡鬼,還可以繼續修煉,如今仍然只是三尾。 留那火狐在這靈寶仙殿中修煉,此殿皇氣浩蕩,天地精華濃厚,對它修煉大有幫助。 反正一時半刻也不著急,有了靈寶仙殿相助,店舖中的天器上品眾多,白蒙便饒有興致的取了很多頗為有用法寶,一一破解掉其中殘留的元神,又專門為散人和白玉兒破掉她們手中法寶上的元神,讓她們融入自己的元神,好盡力發揮法寶的作用。 白蒙自己也乘機整理挑選了兩件天器上品法寶,一是鎖妖寒冰絲,一是離火神針,專門用來對付那葫蘆妖。 這鎖妖寒冰絲乃萬年冰蠶所吐,經太陰玄風和太陰精火煉製三十六年而成,頗有大仙緣,乃玉蟾真人大弟子冰蒼子所煉製,專克妖魔。 離火神針乃是天師三祖張東炎所煉製,以南明離火煉化而成,從有形到無形,再從無形到有形,總計煉了三十六道,雖沒有仙緣,但也是個好寶物,通體湛藍,脫手可化為三十六根湛藍色火針,也可化為一百零八根無色火針。 身有五彩雲霞和靈寶仙殿庇護,七星劍陣主攻,鎖妖寒冰絲和離火神針兩大法寶交錯偷襲,白蒙自信這次無論那妖葫蘆中有多少惡鬼,那都不會有問題了。 今年真是運氣特別好,孤孤單單二十多年,終於有了幾個貼心的人兒,尤其是得了白玉兒,收了黃天虎這麼個徒弟,其實是收了兩個徒弟,白玉兒也是全是白蒙自己教,散人那懶得厲害,還和往常一樣悠閒,沒事的時候,還帶著白玉兒到處購物玩,反正白蒙現在錢也多的厲害,她們師徒兩個一點都不心疼。 可這幾個人,除了白蒙自己用功修行,陰陽宗的典籍、靈寶仙殿的典籍,還有店舖收羅到的典籍,他都讀著,其他人都是晃晃悠悠,完全靠著他,還好那個白玉兒,人兒雖小,也知道修行不易,還是比較用功,黃天虎雖然也算上心,可畢竟生意忙得厲害。 白蒙要衝入吸魂魔葫蘆破那妖葫蘆,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沒有人可以商量,只能自己琢磨,又怕出事,畢竟這妖葫蘆中的東西,真是無法探查,就是用靈識也看不到什麼。 自己要是在葫蘆中出了事,那可是完蛋了,自己還沒有修那陰陽浩渺決,不可能憑借一魂生二再生三,萬一出了事情,這身邊這麼多人,可真的就沒有了倚靠。 隱隱約約還有太虛派這麼個大仇家,白蒙真的是不想輕易嘗試,只是人心難平,看著這麼大的一個寶藏不去挖,他也燒的慌。 散人終究是個可人兒,雖然悠閒散漫,也聰明的很,又照顧白蒙這麼多年,知道他心裡有事,白蒙就和他說了。 散人笑道:「這有什麼可難得,你真是的,店舖裡面那麼多法寶,你多拿一點就是了,寶多不怕妖橫,再讓玉兒陪你一起去,她終究也是元嬰期的,那比我厲害多了,你不妨好好花時間,把七星齊修的法門摸熟練了,再多教教玉兒,不要小看我這個徒兒,若是你們法寶一般好,她真是不怕你,你是九陰至煞身,人家可是龍血精脈!」 白蒙想想也是,如今能夠幫自己的,只怕就這小玉女了。 經這麼一說,白蒙就靜下心了,一心修煉七星劍陣,但這七星劍陣要求七星相連,他這七柄劍都是到處湊的,雖然每一柄都不錯,也合了陰陽五行的特性,卻發揮不了七星劍陣的威力。 不急著沖那魔葫蘆,白蒙索性安心閉關苦修,打算將那肉芝餘下的四成真元也轉化為自己體內的太極圖陣。 《三魂仙魔道》妙處也逐漸展現,陰陽人三魂分離之後,每次一發動聚靈陣修煉,體內太極圖陣上,陰陣眼就出現一個陰魂白蒙,手托九鬼神魔鼎,陽陣眼就出現一個陽魂白蒙,手托靈寶仙殿,一道煞氣,一道皇氣,沖天入地。 那天地精華仙到人魂太極圖陣中,以陰生陽,不斷輸入大量純陽真氣到陽魂中。 現在,白蒙才總算明白,自己人魂就掌著這個伏羲先天太極圖陣,陰魂掌九鬼神魔鼎,陽魂掌著靈寶仙殿。 日後臨敵,三魂可分可離,可以以一生三,化為三個分身,人魂主太極圖陣,掌七星劍陣,陽魂則用靈寶仙殿庇護,雖無多大攻擊力,卻是自保無憂,陰魂掌九鬼神魔鼎,現在雖然沒有什麼大神通,但是,日後一旦鬼君鬼王煉成,那攻擊力就會遠超過人魂真身。 甚至,白蒙預感到,自己的陰魂只怕就必然是那鬼君,那真是一個鬼君,一個陽皇,端的是無敵了,只是不知道,走到這一步,自己究竟要花多少時間。 補充:明天凌晨又要衝榜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 第三十六章 辟邪七劍 36 待將那餘下四成肉芝真元化去,白蒙一步飛昇,已經煉到了元嬰中期,他的元嬰中期,自然是先天太極圖破有小成,別人是個嬰兒,他卻是元神幻化的先天太極圖陣。 到了元嬰中期,六陽玄火得成,如今沒有了肉芝真元,想再前進一步,就困難很多,白蒙估計是自己兩三年內都不大可能突破,如今最好提升實力的辦法,就是花大力氣,自己煉製五行劍。 陰陽宗的七星齊修,使用七星劍陣,那必須是七星同心,相互輝映,他沒有九陽玄火,就不可能煉製純陽天器上品,只能是將七星劍等級都煉成天器中品。 他這聚靈大陣和七星劍陣是兩回事情,聚靈大陣的要求是陣眼陰陽兩器,品級越高越好,陣耳不太差就可以了,七星劍陣要求是七劍同品,也不一定非要用七柄星劍來佈置聚靈大陣,只是白蒙懶了,不想折騰那麼多事情,總不能身上帶上十幾個法寶吧。 他現在三魂分離,陰魂和陽魂靠著各自所掌的法寶幻出身形,各自都要各自的法寶,他真的是不想帶十幾個法寶也不行了。 還好,自己是開法寶店舖的,那些法寶也多得很,很多法寶都是現成的,只要重新煉製一番,能夠完全運用功效就可以了。 陰魂分身是九陰至煞身,陽魂分身是六陽至尊身,不能和真身一般,隨意用各樣的法寶,只能用各自陰陽的法寶,或者是並無陰陽界限的法寶。 可也有好處,九陰至煞身用至煞至陰法寶,則威力大了幾成,六陽至尊身用至陽至剛的法寶,那威力也大,譬如這六陽至尊身用這靈寶仙殿,威力就遠遠超過真身來使用。 三魂仙魔道略有小成,便有如此好處,白蒙不僅有些得意。 既然法寶要分開用,也只好多找一些來,一個不小心,自己倒成了靈寶道人,嘩嘩啦啦帶了二十多個法寶。 真身有五彩雲霞、離火神針和鎖妖寒冰絲,待七劍煉成之後,還有七劍相伴,九陰至煞身則取了幾樣魔寶,尤其是那白玉淫魔和九鬼神魔鼎,又持了玄陰白骨劍,只是這劍很不讓白蒙滿意,他可以煉製天器上品的至陰至煞法寶,只等自己收集好材料,一次煉成九劍,本身取七劍,陰身取一劍,陽身再取一劍。 他陰陽宗沒有其他的煉劍法術,都是以七魄運劍,不像蜀山有以元神馭劍的修劍之道,陰陽分身取了劍,沒有七魄相合修劍,也是沒有大用處,白蒙就計較著,如何才能從蜀山那裡得一門修劍的心法和劍法。 先用黃金煉製金爐一頂,安置在太和殿中,反正只是煉製天器中品,這金爐也夠了,他打算日後九陽玄火一成,再來重新用黃金煉製一個乾坤八卦陰陽金爐,便可一勞永逸,反正手上的黃金,真的是多到一定程度。 從店舖中取了兩柄天器上品飛劍和五柄天器中品飛劍,又找了一些很稀有的原材,將自己原先所有的七柄劍也取來,全部煉化為材料。 安排白玉兒和散人同時佈置聚靈大陣,將整個靈寶仙殿的天地真氣聚集到無比濃厚的地步,白蒙才開始煉製七劍。 他這一次準備了半年才動手煉製的七劍,那真是非同小可,為了實現七星同修,運用七星劍陣,這七柄劍必須在一個爐中,同時煉製而出。 七劍煉成之時,要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的七魄融入各自對應的劍身中,以七魄運用,如使十指一般靈活。 陰陽五行的七星同修是陰陽宗最特長的地方,《陰陽煉器道》自然是花了大量的筆墨在上面,一共有四套七星劍方略可採用,第一套名為真武七星,第二套紫薇七星,第三套為勾陳七星,第四套為昊天七星。 《七星古劍經》中還有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套七劍方略,但和白蒙所學不符。 真武、紫薇、勾陳、昊天四套七星劍都是大同小異,白蒙早將真武七星和昊天七星參悟透,只是取材不方便,自己投機取巧,獨創了辟邪七星劍方略,七劍合璧的威力雖不能確定,但也肯定可以合璧。 辟邪神獸招財聚寶,只進不出,神通特異,又造型各異,取名辟邪七星劍,自然是既希望維持現在的好運氣,也符合這七柄各具神通的特點。 陽劍為天慧劍,飛時有紫虹驚雷相伴,精純紫金鍛造,上有十二道禁制,二十四道南宗神符篆刻銘紋,六道純陽爆火靈符紫金銘紋,三道紫雷神符紫金銘紋,擊中事物則爆出巨火,紫雷轟鳴亂濺。 陰劍為天機劍,飛時有青虹冰霜相伴,精純太白青金鍛造,上有十二道禁制,二十四道南宗神符篆刻銘紋,兩道太陰定魂符青金銘紋,十二道太陰寒冰符青金銘紋,擊中事物則綻放雪蓮冰花,若擊中有魂者,可使其元神魂魄兩刻鐘內無法脫離肉身。 這兩劍煉造方略既融合了蜀山紫青雙劍的玄妙,也有陰陽宗本身的妙訣。 金劍為金星劍,精純紫金鍛造,有陰陽雙金破木符在身,可克木類法寶,剛硬無比,見物則穿,可化三百六十紫金避邪針。 木劍為木紋劍,千年紫龍香檀為本,三千年桃木為紋,飛翔於天,可化三百六十紫龍香檀針。 水劍為水德劍,寒冰玄水與碧潭幽泉水,取其精華,再以龍泉水劍為真身,可化三百六十太乙寒冰針。 火劍為火精劍,南明離火所鑄,以離火神針為精華,配以萬年玄火砂兩斗,可化三百六十南明離火針。 土劍為石英劍,以通靈碧玉劍為本,千年溫良翡翠為精,配以三千年寒冰玉石,可化三百六十通靈玉石陣。 五劍劍身各有十二道禁制,二十四道南宗神符篆刻銘紋,五行神符篆紋於劍柄。 五行劍合璧,則化三千六百五行神針,遇五行法寶則立破,遇鬼邪仙魔真身則刺如亂麻。陰陽兩劍合璧,則有如七彩霞虹,集聚天地精氣與一天,專克元神肉身,擊中則毫無殘留。 由於這辟邪七星劍是白蒙獨創的,真的七劍合璧會是什麼效果,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抱著先煉出來再說的想法,在白玉兒和青蓮散人的相助,正式在太和殿中煉製。 第三十七章 妖葫蘆 煉製好法寶,不僅需要好材料,好方略,更需要的是見識和創意。 煉寶就是發明創造,沒有創意,只學著前人的步伐走,那真的是不可能有前進,只能說學的像而已,但卻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追求的玄妙。 白蒙十年功夫侵淫在識寶上,對天下的法寶,大多都有見識,就算是只看到盜版貨,但十年累積下來,他也頗有見識。 光有創意還不行,也得吸取別人的成功經驗,紫青雙劍那麼有名,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在紫青雙劍的原理上,他又增加一點創意,使青劍克魂鎮元,紫劍轟鳴炸雷,雙劍一合璧,那便是只要有元神魂魄者,絕對必殺,你想捨了肉身,元神脫竅都不行,除非白蒙自己和人家實力差距太大,或者別人也有很具創意的法寶。 辟邪七劍的煉製極為麻煩,前後失敗了三次,耗了白蒙六十四天才總算大功告成,他現在還沒有學好七星劍陣,連陰陽雙劍同修都沒有學到位,那裡能七劍合璧,也不知道自己這七劍合璧是什麼效果。 但這辟邪七劍是自己煉製出來的,以血淬劍,七魄同時融入劍身,七劍使出來,如同使用自己的十指一般方便。 雖然,這辟邪七劍只是天器中品,但同源而出,相互輝映,又是自己煉製的,比用天器上品都過癮。 本來還想為陰陽雙魂都煉製一柄寶劍,可是時間覺得勞累,便投機了,只將玄陰白骨劍取過來,用煉製七劍剩下的至陰材料,一股腦的合到一起,以陰血煉劍,再取萬年寒玉,燒煉了二十日就出爐一柄天煞魔劍,這劍雖然成了,但也只是剛成了三分之一。 按著白蒙的想法,是要找一些其它魔器的方略和創意,獨創一柄天煞魔劍,尤其是要用那妖葫蘆的創意,可以吸人魂魄,只要離劍三尺之內,都可以直接吸引人魂魄,至於的想法,要慢慢考慮,反正他現在就想再煉一柄真正萬惡至煞的魔劍,以後九陽玄火一成,再煉一柄純陽至尊的金皇神劍。 經歷這一次煉劍,白蒙發現這煉法寶也很好玩,比買賣法寶還好玩,只是一定要有很好的創意,否則照抄別人的,那就沒有耍頭了。 七劍一成,閒了幾天,又將鎖妖寒冰絲重新煉製一遍,這一融入了無形劍的想法,將這寒冰絲熔煉到無形的地步,又加入太白金精和純陰定魂符篆,再加上數千道白金隱靈符篆,使它成了一件鎖靈寒冰絲,無形無色無真氣,來去無影,偷襲專用,只要有元神靈魂,一下就可以鎖住,除非對方實力高的離譜,否則就根本很難察覺,一旦被鎖,寒冰入體,深入肌骨,直接傷那元神。 煉寶這種事情,真是越玩越好玩,只要有無限的好創意就可以了。 到了這個地步,他估計進入妖葫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只是白玉兒可能法寶還不夠好,主要是不能隨心運用,就讓白玉兒陪著散人去拜訪一下清梅觀當年的一些道友,也讓她熟悉一下塵世。 白蒙自己一個人,打開妖葫蘆,還沒有準備進入,結果那妖葫蘆中就猛然轉起一道旋風,拚命把自己向裡面吸。 白蒙立刻進入靈寶仙殿,分出陽魂分身,讓他操控這仙殿,逕直飛入妖葫蘆中。 靈寶仙殿乃五大真人合力煉製,哪裡受這妖風影響,根本不為所動,悠然進入那葫蘆中。 呃…好多的葫蘆! 眼前是一片新天地,就好像是一個漫無邊際的宇宙,只是沒有一顆星辰,又好像是在那空曠無邊的洞穴中,或者是一個地府。 一道道妖綠色的葫蘆籐兒,蔓延在整個空間,從那葫蘆籐上,結滿了葫蘆。 白蒙站在寶殿的寒玉台階上,將三大禁制全部打開,但見玉石欄杆上的三十六隻白玉青蛙,竟然變成了活體,黃金寶殿上雕刻的蝙蝠,悉數飛起,化為滿天的金色飛蝠,三十六條冰龍和那萬年寒玉中飛出,在最外層守護仙殿。 大殿的頂簷,九條金龍應聲而起,圍繞金殿盤旋。 一瞬間,靈寶仙殿上金光綻放如霞,照耀三里地內,皆是金光,任何邪魔無法入侵。 這吸魂魔葫蘆外身上有著無數禁制,莫說元神不敢碰撞,就是靈識也無法看穿,只能感受到其中的冤魂之氣。 進了這魔葫蘆中,白蒙再次使用靈識,立刻將這葫蘆中的世界看得清楚,和九鬼神魔鼎一般,這裡也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每一個進來的人或魂魄,都被縮小為介子一般大小,就顯得這魔葫蘆內的空間格外空曠。 在這魔葫蘆內,一個從葫蘆底部生長出來的妖葫蘆籐,幾乎佔據了所有的空間,這籐上每結一個葫蘆,就意味著有一個人的魂魄被吸了進來,無論他是修真還是修魔,甚至是鬼魂、妖獸也無法阻擋,而被吸進來的魂魄就被封印在那些葫蘆中,最終成為了這妖葫蘆精的養料。 不錯,這妖葫蘆精已經屏絕了與外在的一切的聯繫,根本不去吸納天地精華,而是,只靠它封印的這些魂魄來修煉。 如此一來,他便跳出五行三界,便是真仙也無法察覺他的存在和變化。 這真是…好厲害的妖精,縱然是見識法寶無數的白蒙,也不得不驚歎當年製造這個葫蘆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麼的法術和符篆,或者是其他什麼創意,竟然能夠造出如此獨特的法寶。 呃…煉製出這個法寶的人,真的是一個天才啊。 叮…! 輕輕一聲脆響,不遠處的一個葫蘆碎裂了…這代表什麼,或許是一個魂魄被消耗光了吧。 靈識一掃而過,原來這魔葫蘆內還有三百多個小葫蘆,也不清楚這些小葫蘆中都關押著什麼人,但可以肯定,如果是修為很低的元神魂魄,只怕早就被消化掉了,能夠留下來,那都是真正的強者,可到了今天,十之七八也早就被消化了。 到底該如何破解這個葫蘆呢,又或者該如何化解留在這魔葫蘆中的元神呢? 不錯,在魔葫蘆肚內世界的最盡頭,竟然還有一個法陣,這魔葫蘆的倒吸之風,就是從那法陣中發出的。 駕著靈寶仙殿繼續向前,飛了三天才飛到極盡之處。 在眼前,赫然出現一個神秘莫測的陣圖,此陣只有一個陣眼,就在陣中央,陣眼上有一個碧綠色葫蘆籐,籐上結有一個血紅水晶葫蘆。 十二道黑色血魔幡,兩個一對,擺成圍繞陣眼的六條直線狀,陣外四周有二十四道血符,隱約催動一股倒流黑氣。 第三十八章 六道輪迴大陣 這是什麼陣,怎麼從來沒有見過,白蒙一陣奇怪,仔細觀察那二十四道紫紋符,用了先天八卦、後天八卦、先天反八卦和後天反八卦前後推算,也不能尋找出什麼相符合的地方,再用中天正反八卦和陰陽太極來推算,也沒有找到相符的地方,暗自更加吃驚。 天下陣法,無論如何變化,其中的根本還是陰陽太極和先、中、後三天八卦,就算是魔道陣法,那也無法突破這些變化,可眼前這道大陣,恰恰不是這些道理來佈置的。 白蒙心中暗驚,莫非這世上還有在陰陽太極、乾坤八卦之外的第三種陣法原理嗎,陰陽太極和乾坤八卦乃是天地變化之根本大道,萬物變化皆不可能超越這兩大道,可現在的問題確實在這裡,如果沒有第三道,那這陣法又是按什麼道理來佈置的呢。 啊,這是六道輪迴大法…! 白蒙忽然醒悟過來,這是一個六道輪迴大陣啊,強行拉了別人的生魂元神進入此陣,在這陣中輪迴,等於是在這魔葫蘆中又造了一個世界。 這是何等的大神通啊,便是金仙之流也創造不了如此大陣。 正在奇怪的時候,從那血紅葫蘆中忽然流出無數鮮血,那些血液瞬間化為一個赤色火蛇,這蛇高有數十丈,幾乎可與金殿一般大小。 那蛇猛然噴出一道烈火,直衝靈寶仙殿而來。 還好這靈寶仙殿也非凡寶,烈火還未衝到殿前,四海冰龍已經將那道道烈火熄滅。 看來這蛇就是留在這陣中的元神,想必也是當年煉造這魔葫蘆者,只看它留在這裡的一絲元神,已經是如此強大,白蒙真不敢想像那真身究竟有多強大。 此蛇雖然只是分身,但實力之強,也不是白蒙可應付的,只好退回殿中,也沒有放出飛劍應對。 這靈寶仙殿雖然厲害,卻只是無上的防身法寶,只要那蛇不進攻此殿,自然也傷不了那蛇,偏偏蛇只不過一絲元神,只見有東西在自己眼前,便要攻擊,眼見火燒無用,也不退縮,反而欺身而上。 三十六條冰龍和九條金龍立刻和那蛇糾纏起來,三十隻冰玉蟾也不停噴射冰箭攻擊,天上萬千金蝠也如潮海一般攻來。 白蒙一看這好機會終於來了,就算是實力再強,也禁不住三大禁制同時攻擊,急忙祭起七道飛劍,陰陽二劍急衝而上,五行五劍相伴而行。 這七劍都是他白蒙七魄所煉,用起來如同自己十指,不知道有多靈活,那天機劍乃萬靈元神魂魄的剋星,一擊便要僵化元神,而這蛇正好就是元神所化,被那天機一劍刺中,全身都是一麻,三十六條冰龍瞬間抓碎,萬千金蝠一掃而過,竟然將這蛇妖一絲元神徹底打算。 白蒙大喜,如今留在法寶內的元神一毀,那這如意寶貝豈不就是自己的? 這念頭剛一閃過,卻見天上天下,數萬道妖籐衝起,還好寶殿禁制強大,只要那妖籐一靠近,就會化為碎屑。 這些妖籐看起來更加凶悍,白蒙急忙收回七劍,逼近他七劍還沒有大成,又融了自己七魄在其中,萬一被毀,豈不是損失太多。 待妖籐被那靈寶仙殿的禁制毀盡,前方的血色水晶葫蘆中的鮮血也瞬間消失,水晶葫蘆也化為灰塵,這陣眼的法寶一碎,十二道魔幡也紛紛掉落在地上,二十四道血符也無影無蹤了。 白蒙知道這水晶葫蘆一碎,這法寶中的輪迴大陣便毀去了,如今大陣一毀,這妖葫蘆重新沒有了束縛。 到了這一步,他也是總算看穿了,原來這葫蘆妖本身就有乾坤道的神通,外面的黑葫蘆就是這葫蘆妖的第一個分身葫蘆,他每結出一個葫蘆來,就多一個分身,而第一個葫蘆是最強的,而他的真身其實就是那些妖籐。 只要仔細想想葫蘆的生長就應該很清楚,這些葫蘆不過是他的分身而已,本身還是那無窮無盡的葫蘆籐,只是他將自己真身放在了分身的乾坤世界內。 此後,想必是這葫蘆妖被那蛇精降服,而這蛇精不僅法力神通,而得了佈置六道輪迴大陣的十二魔幡,便以蛇精自己的魔血精化,和葫蘆妖的元神融合成一個血紅水晶葫蘆,做為陣眼。 這樣一來,與其說是葫蘆妖被蛇妖降服,反而不如說它們是各有所需,相互合作,一個用葫蘆妖來殺敵奪魂,一個吸魂奪魄,靠吸魂修煉自身。 這個玩笑真是開大了! 自己一不留神,竟然跑了葫蘆妖分身肚子中,要和這葫蘆妖一決死戰。 還好,只要是葫蘆妖精,它要不怕火,這個世上就沒有天理了。 叮…啪…辟里啪啦…! 四週一片亂想,那些小葫蘆忽然全都爆裂開來,所有妖籐都不斷縮小,只化為七個各種色澤的葫蘆,悉數向魔葫蘆外飛出去。 糟糕,這葫蘆精想跑。 白蒙一看著葫蘆精收起真身,只化出自己的七個分身,唰唰的飛了出去,心中大急,這葫蘆精吸了那麼多元神,想必是厲害的很,自己本來還想和它打一架,說不定可以降服了它,沒有想到這葫蘆精竟然如此小心,或許是方才見識了靈寶仙殿的威力,如今眼見打不過這仙殿,便想跑路開溜。 白蒙正要去追,卻見那無數小葫蘆碎裂之後,三百多冤魂惡鬼嘩嘩的海浪一般衝向自己。 對付這些冤魂惡鬼,他倒不怕,自己這靈寶仙殿乃是正陽仙殿,最不怕的就是這些冤魂了。 只是也太多了,何況這些冤魂都是修道修魔之人,個個都有不少本事,想要應付下來,只怕要花很多精力。 眼看那葫蘆精的分身已經飛的不見蹤影,真是又急又火,急忙分出陰魂分身,祭起九鬼神魔鬼,手持天煞魔劍,對著這些冤魂就是一頓亂砍。 不好…其中竟然還有許多元嬰。 第三十九章 元嬰魂魄 這吸魂魔葫蘆真是好厲害,吸一般修真人的魂魄就罷了,還能連別人辛苦修煉的元神金丹一併吸走,甚至是已經煉出了元嬰,那也抵擋不住這霸道的魔寶。 魂魄修煉到了極致,尤其是到元嬰期,三魂七魄就可以和真元合為元嬰,若是真身被毀,這些元嬰得以逃脫,重新奪了肉體,那還可以繼續留在人間,可若是一段時間內找不到肉體,那便成了鬼魂,再也和仙無緣,只能輪迴重得肉身。 白蒙所養的龍龜,那真的就是為了防止這種現象而存在的異獸,即使是白蒙先在的肉身被毀,他元嬰就可以化為太極圖陣,逃入龍龜體內,在借龍龜那龍血玄武身,自行煉化出一個新的肉體來。 這些鬼魂,本來都是修真人的元嬰,被這吸魂魔葫蘆吸入之後,困在小葫蘆中,又不能逃脫,時間一長,就成了鬼魂,雖然是鬼魂,但也是元嬰鬼魂,別看一個個和嬰兒一般,那實力卻遠非尋常鬼魂可比的。 陰魂分身剛開修煉,哪裡能夠和這麼多元嬰鬼魂相鬥,白蒙立刻收回陰魂,親自掌了九鬼神魔鼎,飛出七劍,一陣亂劈,數十個元嬰鬼魂就化為灰燼,元神俱滅,由其是那天機劍,只是劍芒掃過,那些鬼魂就要被定住數刻鐘,莫說是數刻鐘,便是數秒,其他六劍一衝過來,還不立刻打成灰飛。 陰魂一收,九陰煞身歸位,如今修為早已不是當年,千道煞氣鋪天蓋地一般湧來,逼的那些元嬰鬼魂不敢再向前半步。 經過這麼一旦誤,白蒙知道要抓那葫蘆精,已經是沒有希望了,還好白園中也沒有他人,散人和百玉兒去其他道觀拜見散人當年的幾位長輩去了,想必那葫蘆精逃了出去,也不敢放肆,肯定要找個地方重新修煉。 這些元嬰鬼魂,縱然當年修為了得,可在這葫蘆中也不知道封印了多少年,早就成了怨鬼,只有部分當年修為確實了得,如今遠遠站在後方,盤膝靜修,顯然是還留了幾分神智。 現在的九鬼神魔鼎可以強行收鬼入鼎,入了鼎就要受陰魂分身管束,只是不知道這鼎到底能不能吸這些元嬰鬼魂。 白蒙也不是很肯定,便心中念想一動,如今九鬼神魔鼎被自己陰魂佔據,根本不用念動神咒,只要心念一動,那奇效就能發揮。 但見九鬼神魔鼎飛到半空,從中飛出萬道魔光,但那魔光一照,便有數百鬼魂被收入鼎中,餘下也不過數十人,白蒙心中一喜,算是明白了,收鬼是可以,只是不能收修為在自己之上,相差無幾的也不能收,以自己現在元嬰中期的修為,也就只能收元嬰中期以下的。 再一看,還有數十人未能收下,這些人實力都還在自己之上。 這幾十人,神智都還清晰,並沒有被怨氣所壓住,這些人的元嬰,大多都和自身相差無幾,不再是嬰兒模樣,有眉須花白者,有劍眉俊挺者,有老態龍鍾者,有英氣勃發者,有修魔修妖者,也有修仙修道者。 反正沒有一個修陰陽宗的,白蒙忽然想,如果自己元神飛出身來,是不是就是那一個太極圖? 雙目虎目眈眈,各自不敢輕舉妄動,那些人中雖有實力仍存的,也不在白蒙之下的人,可手中已無法寶,看著白蒙站在靈寶仙殿之上,手中還托著那九鬼神魔鼎,身邊還有七柄飛劍環繞。殿上更有五甲金將,數十飛龍翔天,三十六玉蟾各首一方,萬千金蝠亂舞。 忽然,有一名白髮老者,身穿乾坤道袍,緩緩走了出來,道:「這位道友,我乃泰山太虛派雲龍真人,當年太虛宮前一戰,貧道與其他幾位道友,被那黑蛇魔皇用這吸魂妖葫蘆收入葫蘆內,封印已有一千餘年,可憐當年渡劫後期的修為,千年封印之下,只剩下出竅中期的修為。道友仁義,終於破了這邪魔異寶,貧道看道友只怕是陰陽宗的弟子,我等當年與那游雲子也有幾分交情,還望道友破了這黑魔葫蘆分身,助我等投胎轉世,此也是一場大功德!」 呃…游雲子,上任陰陽宗主青雲子的師叔,《陰陽教宗錄》是說過這麼個人,不過這個游雲子完蛋的時候,已經是宋初了,看來…這幫人還真是宋初的時候被抓進來的。 不過…被關了一千年還沒有化為灰燼,那真是見了鬼了。 「大叔,你別開玩笑咯,被封印了千年,還沒有化成灰燼啊,真是有點讓人不相信哦,別隨別找個熟人來忽悠我?」 「確實沒有欺騙道友的意思,當年,我們為了對付那黑蛇魔皇,早有了一些準備,被封印之後,就運用真元煉浩然正心決,才沒有被妖葫蘆化解,只是千年下來,真元不斷消耗,修為也一直在倒退。」 這些元嬰鬼魂,用鼎是收不進來的,很難歸自己所用,但就這麼放掉,那也未免可惜了,他們如今沒有真身,只能靠真元使用些法術,自己也不怕,而他們自己又破解不了這黑魔葫蘆,倒不怕他們,只是要好好考慮如何利用他們的剩餘價值而已。 「好吧,雲龍道長,只找你當年認識的那些人,都站到我的右邊去,其他人,都給我站到我的左邊!」 「靠,你們知道哪邊是右,哪邊是左嘛,這邊是左!」 「明明是這邊為左嘛!」 白蒙昏了,這些鳥人還真的難纏,大吼一聲道:「都他娘的老實點,否則我要你們形神俱滅,別他娘的和我爭執,以我為主,我說哪邊是右,哪邊就是右!」 形神俱滅還是很有威嚇力的,這些元嬰鬼魂被封印了不少年,本來早就沒有繼續存活的希望了,只能著元神一點點被消耗光,可現在呢,突然發現有人破了這妖葫蘆,各自都彷彿看到了投胎的希望,不管前身是什麼身份,如何的囂張,此刻都乖乖的聽話,按左右分開站好。 挨個數了一遍,雲龍老鬼道認識的人有六個人,想這七人能在宋朝時候被封印,還可以熬到今天,那都該是當年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餘下的元嬰鬼魂還有二十六個,也都是修為不低,看來這妖葫蘆真的殺了不少修道之人。 白蒙坐在大殿的寒玉台階上,看著腳下的那些人,思索來去,覺得這些人還有神智,又有大修為,留在自己的九鬼神魔鼎中真的是再好不過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想,自己用鼎招不動,倒不能強求了。 「喂,你們這二十六個人,有想繼續做鬼的沒有?」 「沒有!」 我靠,異口同聲啊! 「有好處沒有?」 呀,這個老鬼有點眼光…,白蒙看著那說話的老鬼,嘿嘿一笑。 第四十章 血刀魔君 開口和白蒙要好處的元嬰鬼魂是一個中年壯漢的模樣,眉粗唇厚,鼻高眼凹,瞳中綠光閃爍,全身隱隱流動濃厚的紅色魔氣。 一看就是個修魔道的傢伙,不過白蒙和魔道的人打了幾次交道,覺得這些人倒是很直接,雖然不乏陰險下流之輩。 白蒙問那人:「你想要些什麼好處?」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乃血刀魔君,與七煞門有點交情,你那鼎雖然變化古怪,比那九鬼神魔鼎還要厲害幾分,但我也能看出其中大有干係,何況你方才現出陰魂分身,此乃我魔道中的無上法門,只怕你是要我等入鼎成為你的鬼僕,否則又如何要問我等!不過,我倒有點建議,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白蒙嘿嘿一笑,道:「沒有什麼不敢做的,我看你也有點眼光,配和我交談一番,也好,讓你進來和聊幾句罷!」 他心念一動,自有一道金光罩在那血刀魔君身上,將這魔君召入靈寶仙殿中,白蒙看了看殿外那些人臉上都不禁有了擔憂的神色,笑道:「你們現在也沒有辦法啦,就等我什麼時候心情好吧,心情好了,我便破了這魔葫蘆,放你們投胎去,心情不好,你們就在這裡跪上十七八天的。」 復又看那雲龍真人等人臉上也難堪起來,又哈哈大笑,道:「你們幾位前輩就不用擔心啦,天遊子算起來也是我祖師,我便再刁鑽,也不方便為難你們,坐下等我回來吧!」 白蒙此話一出,雲龍真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氣,也不管什麼鳥輩分了,一齊向著白蒙躬身答謝。 白蒙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大殿,索性收了陽魂分身,自己坐在龍椅上,揮手讓那血刀魔君坐在最近的金椅上。 五甲金將也回來兩個人,守護在白蒙左右,生怕這血刀魔君傷了白蒙。 血刀魔君頗是感歎地看了看這大殿,忍不住長歎一聲,道:「看來小友真是洪福齊天啊,我看你方才放出來七柄飛劍,雖然都算不得什麼仙器魔器,也不過是天器中品而已,只是七柄同源而出,若是七劍合璧,只怕就是兩百年前,我沒有被這魔葫蘆收了魂魄,也根本低檔不住。何況,你還有這靈寶仙殿,瞧瞧,還有龍龜這樣的遠古神獸,又有一個比九鬼神魔鼎還神通的魔鼎,這些,任何一樣都是我們當年夢寐以求的寶貝啊!」 白蒙笑道:「別我和拍馬屁了,有什麼就說什麼,先說說你現在還有多少修為,我看不出來呢!」 血刀魔君略顯得意的答道:「如今只是分魔前期了,可惜啊,兩百年前,我可是渡劫中期的實力!」 白蒙哈哈大笑,道:「有個屁用,好漢別提當年勇,是男人就從頭再來,誰怕誰啊,別婆媽了,有什麼建議,但說無妨!」 血刀魔君忍不住點頭,道:「倒是小友有見識,那我就直說了,如今你三魂分修,陰煞之身雖然是九陰煞體,其實已經是鬼身了,你那陰魂分身自然修的是鬼道,鬼道沒有其他更好的修煉妙訣,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吃,這麼多元嬰期以上的魂魄在這裡,你不吃,那可就浪費了!」 白蒙哈哈大笑,立刻分出自己的陰魂分身,笑道:「此話太合我心意,可惜我沒有想到,那也好,就從你開始吃!」 血刀魔君大吃一驚,卻見那陰魂白蒙,全身煞氣亂舞,取了一柄至陰寶劍就衝了過來,急忙喊道:「小兄弟莫急啊,我願追隨你,入那鼎中…啊呀,我還有很多話呢!」 白蒙打了個響指,搖頭道:「那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想成全我呢!」 血刀魔君一身冷汗直冒,抬手擦汗,卻發現額上沒有汗水,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魂魄了,哪裡還有汗水,不過是自己下意識覺得流汗了,當即向著白蒙一跪拜,道:「我願歸順,不過,我還有很多魔道典籍可以奉送上,還有,我如今修為不低了,那也算是鬼王實力了。其實,如果您是成仙了,只要帶著鼎升天,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這些鬼王鬼將,也可以成為鬼仙,實力不比那陰曹地府的陰神差。而我血刀魔君,正想藉著此風,升為鬼仙,當然,便是成了鬼仙,我仍然要住在那鼎中,歸您掌管!」 「哦!」白蒙撓了撓頭,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還真是要考慮一下了,不過你實力這麼高,我得好好考慮,正好我這陰陽宗可以煉製鎖魂絲,在你身上留一根鎖魂絲,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這鎖魂絲一上身,白蒙要他死,他便要死,不管有多大神通都奈何不得,除非白蒙自己收回,血刀魔君自然也清楚一二,只是富貴險中求,這是一條捷徑,修魔雖快捷,但真正能夠升入天界的,那沒有幾個人,自己走了這麼一條捷徑,完全不付出什麼,那也不可能。 血刀魔君想到這裡,便再跪拜道:「絕無怨言!」 白蒙暗笑,道:「那你便稱我煞君吧,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有什麼想法,也一併說了吧!」 血刀魔君又想了片刻,道:「煞君,如今外面人…鬼多,不妨一個個的叫進來吃掉,至於那雲龍真人等人嘛,嘿嘿,煞君,此中事情,只有你我知道,何不也…!」 白蒙想都不想,道:「都要吃這些魂魄了,那還積什麼陰德,實力第一嘛,等下,我一個個招呼進來吃掉,我吃飽了就給你吃!」 血刀魔君大喜,急忙再跪拜,道:「多謝煞君賞賜,哦,煞君,那十二面輪迴鬼神幡也要收回來啊。哦,我還有一個想法,不如等會,讓我先來招攬,那鼎相比可以容納九個鬼王,也可以看看這些人有沒有想追隨煞君,若是有,也可以留下來!」 這個倒是有道理,那些鬼魂,雖然是不想做鬼,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由不得他,白蒙點點頭,道:「那好,你在殿外守著吧,我煉那鎖魂絲還要點時間呢!」 血刀魔君急忙再拜,匆匆跑出殿外,就坐在玉石台階上。 如今,自己要煉這鎖魂絲,最容易威脅自己的就是這個血刀魔君,便讓五甲金神在門外守護,又分了陽魂分身,取了天慧劍,也在門外鎮守。 第四十一章 突然飛個同門道友來 鎖魂絲是陰陽宗煉器道所寫的一個法寶,不過很多魔道兩教人士都會煉製,也不是什麼很獨特的東西,需要太白金精,還好慈雲殿中都是黃金,用九陰玄火一煉即可。 白蒙煉製之時,又有奇想,他煉製法寶,本來就喜歡加點自己的想法,便取了些煉製七劍剩下的寒冰石,煉出了十二根鎖魂寒冰絲,又無色無形,專鎖三魂。 在每一根中都加上大禁制,封入自己的元神,只要被鎖住三魂的人,敢破這禁制,立刻瑣碎魂散。 煉這十二根鎖魂寒冰絲,真是花了不少精力,又花了很些天時間。 他走了出來,看見血刀魔君正在殿外玉石上閉目養神,便招呼他進來,取了其中一根鎖魂寒冰絲攝入他魂魄深處。 血刀魔君全身打了一個冷顫,驚道:「怎麼無色無形,還冷的驚人,鎖魂絲我也見過,並非這樣啊!」 白蒙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得意的笑道:「不要拿我和一般人比,我可是一個發明家,不是那種只懂仿造的俗人!」 血刀魔君不敢多問,如今這鎖魂寒冰絲入了體,他真是再有翻天的本領,也不敢違逆,只道:「那些人中,還有幾個人是我認識的,煞君可先召入,一個個盤問!」 白蒙覺得這樣也好,先從認識的開始,便出了大殿,取過鎖靈寒冰絲,化為三十餘根,悄然鎖向台下所有人,諸鬼魂身前都不是平庸人物,可這鎖靈寒冰絲和那鎖魂寒冰絲同出一轍,都是無形無色,這鎖靈寒冰絲更是氣息隱藏,待進了那些鬼魂身邊,才有幾個鬼魂察覺,但大多數鬼魂卻只覺得週身一寒,再也動彈不得。 看了看餘下那幾個鬼魂,白蒙嘿嘿一笑,他修為比這些人低,查不到他們的修為程度,便問血刀魔君:「那幾個鬼魂,修為如何?」 血刀魔君微微皺眉,道:「其他都沒有什麼,只那年輕人好了得,竟然連我也查不清楚,此中修為還在我上的,只有兩個人而以,可他只怕是比我高出不少,我估計,至少也是分神後期,甚至是合體期了,想必以前只怕還是渡劫中期的人物,真是厲害,看他模樣,死前不過二十四五歲,又是我魔教弟子,端的是了得啊!」 就在血刀魔君說話之間,白蒙又用二十餘根鎖靈寒冰絲去抓那幾個魂魄,廢了好大力氣才抓住,只那年輕人,仍然是沒有抓到,心中火的厲害,怒道:「老子讓你再跑!」 唰的一聲! 白蒙祭起七柄飛劍,陰陽兩劍左右合攏相攻,其他五劍則化做滿天飛針,鋪天蓋地刺過去,只怕一旦擊中,這年輕人也就要魂飛魄散了,血刀魔君看著淌口水啊,這麼好的魂魄,就這麼浪費了! 年輕人飛天而起,魂魄中突然飛出七魄,化為七劍,竟然和七柄飛劍鬥個旗鼓相當。 白蒙一驚,暗道:這不是我陰陽宗七魄同修的法門嘛,只是,他手中沒有了法寶,可七魄還在,便化了七魄為氣劍。 他收回飛劍,問道:「你可是我陰陽宗弟子?」 年輕人搖了搖頭,道:「並非,卻也有些姻緣,得傳七星同修之道。不過,你若要有事相商,何必以絲鎖我!」 白蒙氣道:「既然有些關係,那還不早說!」看他也收了七魄,當即心中念想一動,將那年輕人召入金殿。 這年輕人俊眉妙目,容貌秀氣,耳側兩縷長鬢飄飄飛舞,身材也不算高大,但卻是非常勻稱和諧,真是修真修魔的好材料。 若不是他全身煞氣如雲,只怕還以為是修道之人。 見和自己門派有點關係,為人也不算傲,卻也不卑,白蒙略想客氣的揮手,算是打個招呼,讓他坐下來,問道:「那姻緣如何說起來,你是個修魔的,又怎麼得到我陰陽宗的七星同修劍陣之法!」 年輕人道聲謝,坐在金椅上,稽首道:「我本百年前,崑崙太清派道士金靈子,無意遇到華山一位真人,得到三卷秘籍,一卷《日月星魔經》修魔,一卷《七星古劍經》修劍,一卷《天魔百道》修萬般魔功。我們太清派素來是什麼都為駁雜,沒有什麼特長,我見這修劍捲上的七星同修很厲害,便偷偷修煉,後來才知道是陰陽宗的妙訣,得了此甜處,便也將那《日月星魔經》中的星魔大法也學了,兩卷同修之後,相互輝映,功效非凡,後又得那真人送了一顆九轉金仙丹,三年之間便突破到了渡劫前期。可惜,最終還是被師門發現,引發一番惡鬥,我當年年輕氣盛,受了大侮辱,出手就沒有輕重,一氣之下殺光了圍攻我的七位師兄,連師父也未能放過,逃了下山,但自己也受了重傷,數年都沒有復原,與那惡靈魔君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不料他有這魔葫蘆,雖然他元神未能相合此魔寶,可畢竟此寶了得,我便被收了進來,可沒有想到,他自己也反被這魔寶收了進來。十餘日前,眾魂圍攻道友的時候,我便已經殺了那惡靈魔君!」 白蒙問道:「如今你還算什麼修為?」 金靈子答道:「分神後期而已。《日月星魔經》有三大道,名為炎魔、月魔、星魔,那星魔大法已經學全,月魔大法學了七八成,又有太清派上清靈妙心決護身,那葫蘆並沒有消化我多少真元!」 白蒙想了片刻,道:「你和旁人不同,和我有點真關係,陰陽宗絕了三百多年,如今就四個正宗弟子,還是我傳出來的。我們這陰陽宗,有兩大脈,一脈是《天地陰陽浩渺決》,此後學陰陽六道;第二脈就是《日月星魔經》,後學《七星古劍經》和《天魔百道》。如今,你也能算是一個,想必你也看出來,我是不打算積什麼鳥陰德了,這裡的魂魄,要不追隨我,要不就是死路。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打算的?」 金靈子想了片刻,道:「如今已是魂魄,留在陽間不得,要麼投胎轉世,下世再修,要麼繼續為鬼。我上世殺戮太多,又殺了師父,只怕是投胎也沒有好結果,因果輪迴,與其為走獸牲畜,不如繼續為鬼,樂得逍遙。前世殺戮多,此命早已無,何必多珍惜,只當早湮滅!」 白蒙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真是可惜,只怕連半個都沒有了!」 金靈子道:「道友不必歎息,不過,我那星魔大法又有三小道三十六術,其中有一個魂修道,我可分出陰魂,令他去投胎,時機一到,我也可入他身,又算是再世為人。只是,再此段時間內,我不能修鬼,尤其不能吃鬼魂,否則再生陰魂,我便入不了他身。」 第四十二章 千年老道老魔做小弟 白蒙還沒有說話,血刀神君卻亂了神,慌忙道:「金靈子道友,可否將這星魔大法傳給我?」 白蒙冷笑一聲,暗自一念元神,將血刀神君魂魄內的鎖魂寒冰絲一緊,只冷得血刀神君全身一震,跌爬在地上翻滾,全身發寒,真可見這疼得厲害。 金靈子倒好像很看不起這個血刀神君,也冷笑一聲道:「不識好歹的東西,若非看你是道友的僕役,早一魄劍打的你魂飛魄散!」 真是個物以類聚,看到金靈子這麼個半道半魔的狠人,白蒙喜歡的很,又是陰陽宗的門徒,並不因為他發狠而生氣,本來嘛,陰陽宗這七劍同修和《日月星魔經》都是個無比厲害的絕學,既然學了,豈能碌碌無為。 待白蒙將鎖魂寒冰絲一鬆,血刀神君才緩過神來,知道自己雖給白蒙獻了大計策,但終究比不得金靈子這種半個陰陽宗的人物,稱不得道友,否則,他豈不是和白蒙同等地位,心中明白之後,立刻半跪求饒。 白蒙揮了揮手,讓他出去,又和金靈子笑道:「咱們算是一宗弟子,我現在有心想壯大我們陰陽宗,正愁無人相助,不如,你也進了我們陰陽宗吧,反正你煉的就是我們陰陽宗的第二脈!」 金靈子起身拜下,道:「願認為師,但求先生賜我一根鎖魂絲,我學那《日月星魔經》,嗜血好殺,恐日後危害先生,自殺前世師父和師兄後,心中雖悔恨,可殺戮之心難止,如今手上只怕有七八十條人命,日後也不可能收起這殺心,只怕禍及師門,還請先生成全!」 白蒙心中暗暗叫好,也不和他客氣,虛偽不是真男人,這人又不同於他人,一根恐怕不夠,當即運用真氣,渡了三根鎖魂寒冰絲入他魂魄內,道:「我本來也收了一個弟子,但你不同,說起來,你學陰陽宗還早於我,我反正還有一個師姐,其實晚學與我,你便是我師弟吧!」 金靈子竟然也不是一個虛偽人,只道:「也善!」 他站起身,稽首道:「掌門師兄!」 白蒙呵呵一笑,還了一禮,道:「師弟!」 金靈子又道:「掌門師兄可否送我一個玉符,我想將太清派的絕學記錄在玉符中,日後便留在我們陰陽宗內,師兄也可參照一番!」 白蒙想想也是,便從乾坤袋中取了個玉符給他,道:「現在你是鬼身,只怕修煉不了陰陽宗的心法,但我們中有個陰陽五行聚靈陣法,你可以在魔神鼎中設陣,吸取天地精華,鍛煉元神!」 金靈子稽首道:「甚善,我這《日月星魔經》,善於吸食日月星辰精華,也是神妙,掌門師兄可借鑒一番!」 白蒙也取了三個玉符,將《陰陽陣法道》、《陰陽煉器道》和《陰陽修器道》都錄在符中,仍給金靈子道:「你先入鼎吧,順便幫我管束下鼎內!」 金靈子微微點頭,化做一點繁星,投身入了白蒙的九鬼神魔鼎。 和金靈子的事情一了,白蒙便將陰魂分身召出來,將外面的元嬰鬼魂一個個都招了進來,這些鬼魂修為不低,靈寶仙殿的金光照在他們身上,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除非他們自己願意進來,還好都受制於白蒙,他們也不敢不同意。 這些鬼魂已經被鎖靈寒冰絲鎖住,絲毫無法動彈,聽白蒙要吃他們,連那個雲龍真人都要願意為鬼,永聽使喚。 白蒙可沒有那麼多鎖魂寒冰絲,本來只練了十二根,已經用了四根,只剩下八根了,便在餘下的三十一個元嬰鬼魂中,留下七個,還余了一根,自然是給了那三尾火狐。 餘下的七個,三個是魔道的,和那血刀魔君沒有一個相熟,就是要避嫌,省的在自己的地盤內結成小勢力,搞得自己日後心煩。而且這三個人都比血刀魔君認識的有本事,那血刀魔君也不得不承認。 這三人的名號都古怪的很,很多都是生僻字,白蒙便以血刀魔君開頭,重新定名,設為四大魔君,血刀魔君為首,總算是他點面子,也不虧了他獻策有功。反正都被他用鎖魂寒冰絲控制住,誰也不敢違逆。 道家有四個,一個是泰山太虛派的烏雲子,兩個是蜀山派的劍仙——紫雲子、青雲子,正是用那青雲、紫雲的一男一女,也是看他們順眼,此外也要套他們蜀山派的劍決劍法和心法。太清派的雲霧真人也留了下來。 賜了這四道為四大道君,雲霧真人也改為密雲子,以太虛派烏雲子為首,畢竟是烏雲子是分神中期,當時血刀魔君說有兩個人比他強,除了那金靈子,就是這烏雲子最強。 修真十一個境界,道家為旋照、開光、融合、辟榖、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魔家為混惡、開光、融合、亂血、魔丹、魔嬰、出竅、分魔、合體、渡劫、大乘,陰陽家只有六境界,分別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真元、渡劫和大乘。 如今白蒙所說的八個鬼僕,烏雲子為首,是分神中期,血刀魔君和密雲子、白骨魔君在後,為分神前期,其他四個人都只是出竅後期。 至於那雲龍真人之流,雖然是前輩中的前輩,可惜封印了太久,反而落入下乘,自然是被吃的命。 不過說來也令白蒙奇怪,三百多鬼魂,就算是外面的二十多個人,進葫蘆的時間早晚相同,或是同門,但被消化的速度卻不一樣,元龍真人當年是有三十多個人被葫蘆收了進來,修為都差不多,卻只有這七個人還活著,其他都已經化為雲煙了。 就算是這百年招進來的,也是師兄弟,本來修為差不多,有的現在還是出竅期,有的卻已經只是金丹期了。 看來這魔葫蘆吸化的速度應該是很快的,只是有那麼個百來十個人很奇怪,魔葫蘆對他們的作用不是很大,現在反而修為沒有跌多少,甚至是師父弟子一起進來,渡劫中期的師父都死了,那分神中期的弟子還活得好好的,仍然是個元嬰後期。 真是見到鬼了…呃,今天確實見到很多可愛的鬼鬼。 四大道君和四大魔君,修為都很不錯,白蒙怕雖然有鎖魂寒冰絲也鎮不住他們,便讓陰魂連續吃掉了十餘個元嬰鬼魂,這些鬼魂真是大補,尤其是煉道的這些人,元嬰特別精純,不像那些修魔,一個個魔嬰雜亂的很。 白蒙吃了幾個之後,陰魂分身已經到了鬼王的地步,算是有了八百年的修為,幾乎和血刀魔君他們差不多。 吃到了這裡,總覺得浪費,忽然心中一動,不如先都扣押在魔神鼎內,等出去之後,運用聚靈大陣,同時採集天地精華,就和當時消化肉芝真元一樣,以陰生陽,直接提升真身的實力。 他心中有了想法,便不焦急了,只把修魔、修妖的都壓了出來,正好其中有兩個火妖,便賞給三尾火狐,讓它吃了真元。 這三尾火狐將兩個火妖魂魄吃掉之後,立刻補了四百年的修為,又生出三尾來,成了一個六尾火狐,真是身高六丈,股後六條火焰絨尾,全身紅色火氣精純。 第四十三章 四人一鬼的陰陽宗 白蒙正準備要把餘下幾個修魔的也分配給四大魔君分食,忽然看到神魔鼎中一陣繁星閃爍,卻是金靈子飛出來了。 金靈子一飛出來便道:「掌門師兄切莫焦急!」 白蒙感到很奇怪,問道:「我沒有焦急啊!」 金靈子指著殿中等待被食的元嬰鬼魂,道:「這些鬼魂還有大用,師兄和我去那鼎中一看便知!」 白蒙點了點頭,拉過金靈子便入了九鬼神魔鼎中,卻見眾鬼蹲在白金寶殿外,混混諤諤,都是面無表情,如同游屍走肉一般。 金靈子道:「這魔神鼎我方才用靈識查探一番,感覺與我所知的九鬼神魔鼎還很有不同,這鼎中別有一番天地,我若在此掌事,只要師兄支持,可以將此地建如月魔寶境一般,以至陰法寶,煉出月魔群星天靈大陣,立一月三十六星與上,可自動吸食月星精華,眼下諸鬼,由於修為不夠,人魂都傷了,故而混混諤諤,若是如此,留著也沒有大用,但只要用月星精華彌補,不出三年,基本都可復原。振興我陰陽宗乃是大事,自然是力量越多越盛越好,若是這些人都能恢復元神,豈不是三百鬼將在此,縱觀天下修真諸派,何人膽敢小視!」 白蒙道:「這也是好事,那便照你說的辦吧,需要我幫助的地方,那就說一聲好了!」 金靈子道:「我看那些人法力還在,三魂七魄健全,可與我一起煉那月星大陣,日後建這月魔寶境,也需要他們相助,不僅與此,掌門師兄既然能煉出這九鬼神魔鼎,也就可以煉那月魔寶鏡,兩相道理差不多。《天魔百道》中,也有一些記載,只是我得到的不全,掌門師兄回去翻看典籍,再拿九鬼神魔鼎為主,重新合煉一番。我從那鎖魂寒冰絲上就能看出,掌門師兄與煉寶此道,頗有大緣分,大覺悟,或許,可以煉出比那月魔寶鏡更強的魔家至寶來!」 白蒙哈哈大笑,道:「識我者,師弟也,不是我吹牛啊,煉寶識寶乃是我的本行,只要我修為到了真元期,便是萬千仙器,我也造的出來,日後給師弟你配上十七八個仙器魔器,那也不是問題!」 金靈子歎道:「話是如此,可哪裡有那麼多材料啊,我陰陽宗剛剛起步,時隔多年,再次現世,師兄身為宗主,可要量力而行啊!」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白蒙早抽他的耳光,還要狠狠喝句「老子有錢的很,看不起老子啊!」,不過金靈子不同,如今是自己的師弟,為人個性,和自己七八分的相似,本來就很欣賞,何況,現在能夠真和一起商討,出點主意的,也就是他了。 白蒙笑了笑,道:「沒有關係啦,別人不好說,陰陽宗內的法寶,我是要置辦齊全的,反正我們陰陽宗,到現在也就五個人,噢,四個人一個鬼,哈哈,還有兩個人也不好說,我那師姐,和我有養育之恩,才讓做了師姐,她天資聰穎,真是修真的好材料,可惜,人散漫的出奇,我的半個徒弟黃天虎,沒有什麼資質,不過是沒有辦法,才收他的!」 金靈子點了點頭,道:「日後我們陰陽宗收弟子,需求精,我們有得大心法,蜀山、太虛、太清三家相合,在心法才能盛我們一籌,不怕收不到人,重要是求精,出去一個就是一個狠角色。像南北宗那樣,本來是好修真門派,亂收一氣,漸漸就敗落分散了,各立門戶,好好一個大門派,如今真是成了俗家散流!」 這話真說到白蒙的心坎上了,頷首道:「是啊,陰陽宗到今天,那真是不容易,我師姐是散人,散漫人的散人,簡直就是再世莊子。日後的陰陽宗,只能靠你我二人,我們都不能怠慢,至於第二代弟子,黃天虎是麻煩了一點。不過,只要他能勉強到了元嬰期,我必然可以用龍龜為他洗了肉身,那他日後修煉就輕鬆了!」 金靈子微微皺眉,道:「此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若是正宗心法,他若資質不好,根本不可能到元嬰期。除非煉我這星魔大法,再用金丹輔佐,那是很快就可以到元嬰期,只是,後期只怕和我一樣,心魔難除,殺戮重啊!」 白蒙哦了一聲,道:「此事要斟酌一番,他本身就有三煞再身,已經是個凶人,煉了星魔大法,只怕有大問題,待我先琢磨透這星魔大法,找到其中的問題再說吧!」 金靈子也被心魔折磨了多年,聽了這話,連忙稽首道:「那便拜託掌門師兄了!」 白蒙微微一笑,忽又看了看太白金殿下的那三百鬼魂,和金靈子道:「挑選一些修道之魂,真元精純為上,我陰魂分身要食了這些,魔妖的就算了,太過駁雜,反而不好!」 金靈子思量片刻,道:「天下道門無數,但論真元精純,只有太虛太清兩門,其餘都略有不如,或大不如,蜀山之流以劍修道,真元必不精純,我以此法來選,估計可以選出幾十個來,掌門師兄稍等幾天便可!」 白蒙微微頷首,笑道:「那我就出去了,此處任你做主,不過有一點要注意,我總覺得有百來十個人很奇怪,同期進來的,修為比他們強的,早就掛了,他們卻還好好,這些人不要動,你自己一對比就能發覺,我總覺得他們日後有點用處!」 他說完這話便飛身而出,將那些被鎖靈寒冰絲束縛住的元嬰鬼魂全部交給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讓他們送回鼎內安置在白金寶殿中。 白蒙自己則站立在靈寶仙殿上空,駕著仙殿四處查看,終於收回了那十二道輪迴幡,又取了飛劍在黑魔葫蘆中四處擊打,可良久也沒有找到弱處,反倒是七劍震的嗡嗡直響。 正在心急的時候,忽然看到葫蘆口處一亮,卻是有人打開了葫蘆,急忙駕著靈寶仙殿飛了出去。 剛一出飛去,又看到十幾柄飛劍從天斬下,白蒙急忙以劍一一封卸掉,這些劍,他都認識,全部是自己給白玉兒和散人的。 將那些飛劍擋回去,白蒙喝道:「你們做什麼呢!」 散人急忙收回飛劍,全身一軟,跌坐在沙發上,道:「你把我們嚇死了,進去了十幾天也沒有出來,我和玉兒就商量進去找你呢,心中又緊張,一看一道金光飛出來,一亂之下就把飛劍丟出去了!」 白蒙先用靈識查探整個白園,發現沒有那葫蘆妖精的元神,便道:「這個事情說起來也奇怪,我本來也沒有把握破了葫蘆妖精,不過法寶是被我徹底破了,那葫蘆妖精可能是心慌,也就逃了,我留在那葫蘆中很久了,真是進來容易出去,飛劍都打不破,幸好你們把葫蘆打開了,我才跑出來!」 白玉兒睜大眼睛,問白蒙:「掌門師叔,你把法寶破了,葫蘆妖精也沒有抓到,那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嗎?」 散人急忙拉住她,笑瞇瞇的說道:「破了這麼厲害的法寶,那還不夠啊,這就可以了啦!」 白蒙知道散人怕自己生氣,故意打馬虎眼,笑道:「收穫不小哦,還找了一個師弟,不過,他現在是鬼魂,你們可不要吃驚!」 他說完便招呼九鬼神魔鼎,帶著散人和白玉兒去了白金寶殿,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這裡,見到一群鬼魂,都嚇得哇哇亂叫,好不可愛。 第四十四章 養群老鬼做王牌炮灰 待白蒙把金靈子和他們介紹過,又引她們見了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這時,她們才發現白蒙此次收穫實在是太大了! 金靈子化了陰魂,讓那陰魂轉入輪迴後,過了五六日,便自己尋了後天八卦推算一番,和白蒙說自己陰魂已經轉世,在西安城東的一戶人家,但是前世殺戮太多,這一世的命非常不好,又沒有陽魂再身,是個陽虛久病命,人混七魄也不在,癡呆愚昧,只能活個十六年,還有六年乞丐命,不過眼下無礙,可待他活過六月開了眼之後再去尋找。 白蒙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他的意思,那必然是要用龍龜換個肉身了,只是借用那個肉身,把元神定下來,然後再元神出竅,進入龍龜體內洗出一個新肉身來。 這麼一想,白蒙更覺得他這個星魔大法厲害,竟有如此神通的地方,真是要好好花時間研究。 他估計自己過一段時間還要閉關修煉,有陰魂吞噬真元鬼魂,在轉化為陽元,自己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突飛猛進,也不用擔心根基薄弱,真元駁雜。 讓散人和玉兒重新開聚靈大陣,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一次性煉製了三十二根天器上品鎖魂五毒絲,留在手裡備用,又花了心思,結合《天魔百道》中提供的一些法寶方略,研究出一個二十四星白金月魔鎖,也是天器上品,但論創意,絕對是這個二十四星白金月魔鎖厲害。 二十四星白金月魔鎖,一套法寶分成分成一個鎖,二十四根寒冰針,二十四根破魂針,將鎖控制在手裡,二十四根寒冰陣刺入鎖中的二十四個孔洞中,再那二十四根破魂針刺入二十四個人魂魄內,只要對應的寒冰針一動,對應的破魂針就一動,真是令人驚魂斷魄,只要拔出這寒冰針,對應的那根破魂針就能直接破去那人的魂魄。 自己在這一套二十四星白金月魔鎖上留了元神和九陰煞血,又交給了金靈子,讓他將餘下沒有吃掉的二十四個元嬰魂魄都刺入破魂針,也就是將這二十四個人交給他來管。 將那二十四個人全部改了稱謂,喚做二十四星君,套上了二十四星月魔鎖,那自然就是二十四星君嘛。 白蒙和金靈子、四大道君、四大魔君一起,對這些人以實力、學識、見識三項評比一下,以立春、驚蟄等二十四節氣來命名。 雲龍真人成了立春星君,為二十四星君之首,雖然是實力已經不行了,在二十四星君中,按實力只能排在第九,但終究是學識和見識太強,很多失傳的絕學都能記得清楚。白蒙就讓他做立春星君,其後是立夏、立秋、立冬三位星君,這四人都是學識淵博的人物。 之所以要這麼選,白蒙心裡自然有他的打算,陰陽宗的心法秘籍不能不算厲害,但要想獨佔鰲頭,底子還是有點薄弱,最好就是將各家心法收集都收起來。 有四大道君、四大魔君和二十四星君在這裡,無論是魔道佛妖,還是什麼太虛、蜀山,都將各門心法收集起來,再以論道的方式,前後討論暢談,選些確實有獨到的經典絕學記錄下來,日後和人為敵,也能做到知己知彼。 陰陽宗本門的弟子自然是以陰陽宗十二本典籍為基礎,或可學天地浩渺一脈,也可以學日月星魔一脈。以後還要招攬一些狗腿子和打手,說白了就是炮灰,這些炮灰也要有點真本事,否則那真的沒有用了,只有傳授其他門派的心法絕學,還可以打著招牌招攬狗腿子。 畢竟陰陽宗現在的心法,涉及太廣,單學一道又不能成正果,而且也不能給外人學去。 至於這鳥二十四星君,哪天危險了,可也是王牌炮灰軍團,這麼吃了太浪費。 建那月魔寶境太消耗法寶和材料,白蒙看了看金靈子他們提出來的清單,即使是如今的他,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光是一個月魔群星天靈大陣所需要的材料,就簡直是個天文數字,把煞君寶店全賣了,那也折騰不起來。若是將材料降了一個層次,倒還可以承受,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臨時之間,也沒有其他辦法彌補,只好在《陰陽陣法道》中尋了一個太陰聚靈陣,讓金靈子帶著二十四星君每天晚上開始佈陣,只是這樣一來,這陣一布在附近便和自己的聚靈大陣衝突,所以,自己一閉關,他們就不能佈陣。 有了這麼一個心魔繞在心中,白蒙就覺得該是離開白園的時候了,金陵周邊寶山眾多,道觀也多,自己重新建一個,那真是太不划算了,最好是搶一個下來。 這麼一來紫霞山的紫霞宮就成了他眼中的一塊肥肉,這紫霞山是個風水寶地,當年明陵都選過這裡,不過後來又移到了北方,又有玄武湖在左右,秦淮河如青龍相守,玄武湖如玄武相護,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地方。 只是這紫霞宮也不是說搶就能搶的地方,終究是個真修真的門派,雖然人不多,那也有十來個人。搞不好,自己吃不到嘴,還要燙個水泡泡來,便暫時將這個事情放在心裡。 說來也奇怪,二十四星君本來是道魔妖都有,甚至還有一個佛教弟子,若是往常,將他們聚到一起,只怕早就大打出手了,現在反而稱兄道弟起來。 想想也是,大家求得本來都是長生不老,如今只能等白蒙成仙,他們好雞犬得道,升為鬼仙,若是混得好了,從陰陽宗這裡得到了星魔大法,說不定還可以轉化出肉身來,自然心中無求,只望平平安安,靜候佳音。 現在的九鬼神魔鼎只能掌控八個鬼王,三十二鬼將,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如今都是鬼王的修為,還都在白蒙掌控中。可二十四星君中也有不少都是鬼王,根本不在白蒙掌控之中,只能靠二十四星白金月魔鎖來掌控,白蒙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 金靈子帶著二十四星君挑選可以讓白蒙吞噬的真元,其中都是太虛太清兩門的,搞得立春星君等人頗是尷尬,卻又無可奈何。 得了金靈子呈報,總計選出了四十二個道門精純真元鬼魂可以吞噬,不在那百來十個人的數中,他對比了很多次,選了些還算有點修為的。 白蒙由不得心中一喜,暗道:葫蘆精啊,你可真是為我做了大好事。 既然有了精純真元鬼魂可食,白蒙估計,只怕要不了半年,自己就可以踏入真元境界,那是修仙之道,和金靈子他們相比,自己實力就不會差了。 第四十五章 日月玲瓏是元神 白蒙首先選了三個太虛派金丹期的弟子來服食,祭出陰魂,囫圇吞棗一般全部將他們嚼入體內,陰陽五行聚靈陣法一出,方圓十里的天地精華悉數湧來,太極圖陣立刻浮現。 從那陰魂體內不斷祭化陰元,以陰生陽,再化純陽真氣,化入體內之後,又融入太極圖中。 三命金丹期的真元鬼魂,所含真元比那肉芝肉身內所含的真元還要多兩倍,只是如今白蒙每前進一步,所消耗的真元就多上數十倍,半個月的閉關出來,也不過僅有七陽玄火的境界,離九陽差距實在太大。 還好手中的鬼魂眾多,白蒙也不怕不夠用,立刻再拿來六個金丹期的真元鬼魂,一次衝到了八陽玄火。 連續閉關三月,就在那九陽玄火若隱若現之時,陰魂分身忽然全身一陣辟哩啪啦的怪響,身體內陡然生出一道九陰玄火,燃遍全身,雖然沒有痛苦,卻也令人心驚。 在這九陰玄火下,陰魂忽然縮小,化為一次太極圖中的黑丹,陽魂猛然也是全身一陣轟鳴巨響,一道赤紫色的九陽玄火,高漲而起,身體也漸漸縮小,化為太極圖中的白丹。 太極圖不斷的開始轉動,先快而後面,周邊立刻浮現太極陣位,以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位呈現。 整個太極圖終於完全展現,不錯,就是傳承自伏羲的先天八卦太極圖。 這太極圖一成,白蒙知道自己終於突破了九陽玄火境界,破了元嬰後期,進入修仙道的真元境界。 他本來以為這先天八卦太極圖既然已經成形,自然不會再有變化了,豈料太極圖仍然繼續飛速轉動,漸漸向一起壓縮起來。 這壓縮得過程,所起來快,其實也慢,根本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太極圖才完全縮為一顆白色寶珠,從那白色寶珠中又飛出一道黑色流質來,那流質漸漸轉化為一道月牙。 砰…! 白色寶珠忽然碎裂成九塊碎片,彷彿是中空的,九塊合在一起僅僅是個圓罩,就好像是蛋殼一般,那九塊「蛋殼」上不斷出現漏洞,終於變化為「日、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九個鏤空形成的字。 黑色月牙上開始出現漏洞,變化為「月、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九個鏤空形成的字。 唰,白色寶珠的陽魂跳出體外,黑色月牙中的陰魂也跳出體外。 白色寶珠、黑色月牙則立刻飛出身體,白色寶珠外璀璨白色光芒,如同太陽一般,照耀的夜如白晝,黑色月牙則籠罩四也無光,暗淡如夜。 日月玲瓏。 日玲瓏和月玲瓏。 日月玲瓏出體不過一刻鐘,又回歸體內,日玲瓏在丹田內,靜立不動,月玲瓏則不斷圍繞著日玲瓏旋轉。 白蒙眼睛一睜,身邊陰魂分身稽首道:「大功告成,日月玲瓏歸位,真元以成!」 陽魂分身亦笑道:「大功告成!」 白蒙仰天大笑,聲震四野,猛然站起身來,看著陰魂身上拂動的九陰玄火,陽魂身上拂動的九陽玄火,笑道:「三魂仙魔道也上了一個層次,此真是再好不過!」 立刻收了陰陽雙魂回歸本身,進了九鬼神魔鼎中,金靈子立刻領著眾君諸星稽首道:「恭喜宗主,賀喜宗主!」 白蒙領了諸鬼進入白金寶殿,道:「好了,我現在終於踏入了真元前期,陰陽宗和你們的心法都不相同,並沒有出竅、分神、合體三境界,今日我一出便是日月玲瓏在身,一陰一陽,不僅比元嬰強橫,只怕是用來護體攻擊他人,功效等同仙器。並無脆弱之說,也不用分神和合體,只等練了那《陰陽浩渺決》,再有小成,即有進入渡劫期,日後,你們若有人得了星魔大法,出了肉身,可再拜入我門下,便學這陰陽絕學!」 陰陽絕學誘惑力不大,這星魔大法的誘惑力才叫大呢,簡直是天大的誘惑,對這四魔四道二十四星而言,簡直就好比色鬼見到九世淫娃蕩婦一般,一個個浪的眉飛色舞,連那立春星君等人,都是臉露喜色。 白蒙又道:「我閉關三月零七天,讓諸位將各自所學的各種絕學都拿出來,玉符輸印,我們今天難得是鬼道魔妖,還有我陰陽一脈都在,大家便可以暢談九天九夜,將這天下修行法門都總結在一起,我欲取其中精化,論的妙者,即可學我陰陽絕學,以星魔大法脫出肉身,肉身資質較差者,還可以用龍龜置換,以龍血玄武精之身,在我陰陽宗門下修行!」 八君二十四星都是大喜,還是那個話,星魔大法太誘人,龍龜更是誘惑到一塌糊塗,至於你這個陰陽絕學,去你媽的,今天一番論道之後,誰不能各有絕學出世。 八君二十四星都是博學廣識之人,白蒙和金靈子雖然修為強悍,畢竟年輕,還是不如他們,三十四個人一番論道,頗有精彩。白蒙立刻讓陰魂分身領著散人、白玉兒和黃天虎都過來,此時一言,只怕要頂得上多年苦悟。 鬼道魔妖,都是緣自鴻鈞大道,本來就是一途,相互映證,就顯示出其中的同源來。 尤其是這魔教,常常有人說是延續與蚩尤之輩,又其他說法,其實魔妖本源還是鴻鈞,蚩尤所屬,也是魔教,但卻不是先祖。 還有人說是苗疆巫術之後,其實,巫術也是鴻鈞大道中的末流分支,只不過是誤入歧途而以,但也不可否認,今天道魔兩教,都有了巫術影響。 以立春星君所知道的最多,巫術本是遠古之道,非聖賢所授,但其既然存在,自然還是符合道,但中原大地,素來就有南巫和北巫之分,道教本來在春秋七國時候還很精純,後來與北巫融合,就成了今天的道教,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道教聖獸,也是緣自北巫諸多圖騰神獸中。 魔教本源是金日天尊和廣寒天尊,此二人也是鴻鈞道人弟子,兩位聖賢以魔入大道,得正果,傳下魔教,自然是拜炎魔和月魔為尊,後來與南巫融合。此後封神大戰,截教敗北,其中很多截教弟子加入了魔教,逐漸成了魔教主體,集合魔教、南巫和截教三家為一體,傳了新的魔教,但自此之後,魔教就徹底分散成了各派,道教和北巫融合,自然門派也是眾多。 妖道和鬼道,早已無絕學可言,本還有悟道之法,時間久遠,也就逐漸融入魔道兩大教中,各有交叉。 陰陽宗是個奇葩,三千年前是玄教獨門,兩千年前是魔教,不知道為什麼,又反而與道教相合,八百年前又終於和道教分道揚鑣,故而有了今天的獨特之處。 第四十六章 預謀奪地盤 大家都是厲害的人物,誰都自己的感悟,原定的九天九夜根本就不夠,論源就花了九天,花了九天論道,花了十二天論法,花了十二天論術,最後總結更是花了十六天,總計用了五十八天,終於論道功德圓滿,再也沒有爭論了。 這五十八天,自此,就成為了陰陽宗的根基。 眾人從各家心法中選出了四十二門無上心法,相互參照對比,這些心法,譬如太虛派《天地太虛渺心決》、太清派《三界乾坤太清無上決》、老華山派《紫霞飄渺經》、南宗峪山派的《玉蟾軒心絕妙功》、南疆五毒門的《天殘五毒奇甲神功》等十四門心法,都早已經不傳於世了,也就是這些老人物老魔頭還記得,最終以九門公認的無上心法的奧妙處,相互融合其他心法的玄妙和優點,融合為九門絕學,除了這九門絕學,還彙集各家煉器、煉丹的各種方略心法,融合為一本《天工寶典》。 《天工寶典》中隻字不提陰陽宗的煉造絕學,只是其它各家方略心法。 九門絕學前八門分別是《太虛迷篆》、《太清迷篆》、《仙魔劍道》、《幻魔篆經》、《天符地陣經》、《南疆散經》、《炎魔散經》、《月魔散經》,最後一門是《星魔散經》,但這只有白蒙和金靈子清楚,也不需要公開討論了。 這九門絕學真是包含道魔妖鬼四道之大成,經過這麼一整理,終於理出了陰陽宗的九門新絕學。 老實說,九門絕學一成,白蒙當場就有了過河拆橋,將那二十四君全部整死的想法,不過想到自己還能控制住,何況都是些修真好材料,也就沒有下狠手,只是選了立春真人,和兩個年輕,卻很有悟性的星君出來,讓他們留了下來,準備傳授《星魔散經》,好讓他們脫魂得肉身。 白蒙剝了他們三人星君的名號,立春本是太虛派三老之一的雲龍真人,見識卓越,封為天龍子,另外一個封為天鷹子,黃天虎封為天虎子,最後一個封為天鶴子,自然是龍鷹虎鶴四大弟子。 從三百鬼魂中選了三個神志完好的元嬰前期弟子,又讓他們分食了幾個無用的鬼魂,提升為星君。 其他還好說,唯獨這黃天虎,資質遠不如其他三個人,如今《九陰奧妙決》雖然有了小成,要想追上去,只有練《日月星魔經》中的魂修道。 自己和金靈子,還有天龍子、天龜子、天鷹子都經過論道證源,大開視野,日後少不得要對這些陰陽宗典籍進行彌補,使它們更加系統慎密。 可惜,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可尋,只好讓黃天虎和自己一樣,選擇修學《三魂仙魔道》,通過吞噬鬼魂來迅速增加修行,只要抵達了元嬰期,那便是什麼都好說了。 五十八天論道,散人睡著了五十二次,集中一半時間都在後殿睡覺,陰陽宗現在的四人四鬼,只怕她所得最少,其次就是黃天虎,至於其它人,現在還不好說。 將其它人都驅散了,白蒙只留下金靈子和龍鷹虎鶴四大弟子,在一起探討《星魔散經》,《星魔散經》其實是一種更強的捷徑,但是修煉的後果就是根基不厚,金靈子是一個異數,他本來是用太清派的心法打了根基,根基雄厚的很。 六個人將《星魔散經》中的很多漏洞一一整理出來,盡力去除其中的害處,又融入《三界乾坤太清無上決》,重新整合為新的《星魔散經》,對《日月星魔經》也做了同樣的處理,稍微解決其根基不牢的問題,也將殺戮之意克制一些。 除了黃天虎外,其他三大弟子,各得了新出來的《星魔散經》,回去開始修煉,準備分出陰魂投胎。 修煉《陰陽浩渺決》數月之後,白蒙感覺略有小成,便將七劍重新破碎再練,全部提升為天器上品,這已經是他所能提升到的極限了,再想提升,不僅需要補充大量的珍稀材料,還要讓四大魔君、四大真君和二十四星君相助。 由於其他材料也不多,白蒙就讓大家自己選用黃金為主材,自行煉製法寶,用讓老梁抽調了不太好賣的法寶過來,讓大家分解了材質,自行重煉。 反正有《開工寶典》在,大家煉起來,大多有個參照,聰明人加點新構思和創意,笨蛋就造抄全搬,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法寶,至於那三百鬼魂,已經沒有那麼多財力和物力,只找大量的地器應付好了,甚至連人器都大量的採納,畢竟是太多了,就算白蒙也無法支撐。 不安置點法寶也不行,畢竟都是鬼魂,不能使用大法術,只能靠真元強悍,運用法寶了,還好這些人都有本事,每天聚集在九鬼神魔鼎中,自己都將分配好手的垃圾重新煉製,總算使用起來很順手。 這麼多元嬰鬼魂在手,白蒙相信,只要不是和魔道的幾個大教大宗、,道教的太虛、太清等幾千年大派相碰,欺負其它人,那還不是什麼問題,不過目前首要問題還是先拿下個山頭,好方便日後的修煉。 陰陽宗現世到現在,總算有了四個人四個鬼,白蒙還是很珍惜,對宗內的法寶倒是找的齊全無比,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還有二十四星君,那就算是過的去而已。 既感受到了實力的提升,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財力壓力,終於壓抑不住內心急劇膨脹的慾望,白蒙覺得自己該出手了,自己實力不強,那就先不招惹大派,目標就是自己定好的紫霞山紫霞宮,如果這個鳥派都吃不掉,自己日後怎麼吃別人。 他現在是不得不吃,數百元嬰鬼魂在這裡,如果不大量搶殺別人的法寶,就算是十個煞君寶店也支撐不住自己。 仿造自己靈寶仙殿和九鬼神魔鼎,為黃天虎煉造了一個紫金寶殿和白金魔鼎之後,白蒙立刻起身,手持自己的九鬼神魔鼎,逕直殺向紫霞宮。 紫霞宮豈在人間,在那紫霞山紫金峰頂,就是紫霞宮的禁制大陣,只要殺破這陣,就可以衝入陣後的紫霞仙境,真正的紫霞宮就這裡,還那紫金峰頂的紫霞宮,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白蒙持鼎駕劍,一路殺到紫金峰上,他來勢洶洶,一路不知道驚動多少人,剛按下雲霧,落在紫金鋒上,便有數十名修真道士圍了上來。 冷冷看他們一眼,惡笑道:「你們還沒有知道我的名頭,都滾開吧,不要再我這裡丟了性命!」 深更半夜,此處也沒有遊人。 第四十七章 奪地盤搶山頭 「煞君,何必咄咄逼人?」 白蒙抬眼一看,卻發現是以前的一個客人,正是紫霞宮的人間殿掌門青極道長,其實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是元嬰前期的實力,若是以前,自己還畏懼他幾分,現在嘛,嘿嘿,休要怪小爺手辣! 他朗聲道:「當年我欲拜你為師修真,你怕折壽,其實我喜歡這紫霞仙境很久了,既然你們不允許我來,那我只好孤身闖進去了!」 青極道長大怒,道:「你好放肆,此地乃南宗紫霞宮寶地,我們立於此地早有千年,雖非修真大派,那也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白蒙哈哈大笑:「你們不過來的早點而已,悠悠歲月幾億年,你早來千年,那又如何,當年你們來這裡的時候,那還不是趕走了別人,今天我來趕走你們,那是一樣的到底,不要和我廢話,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場,我們分個勝負,我贏了,此地便是我的,不要殃及這些小蝦米!」 青極道長冷笑一聲,道:「我等不攔你,只要你能闖過當年罡雲祖師留下的大陣,我派掌教自然可以和你一決勝負定乾坤!」 白蒙大笑,立刻向那紫金峰頂飛去。 罡雲真人乃是紫陽真人門下三弟子,修道大乘境界,請其他十一位師兄弟,共同開創天地,開闢這紫霞仙境,因為是小門小派,唯恐福地被奪,更是設下了六道大禁制陣法。 白蒙怎麼不清楚,他那二十四星君中,正有一個人是罡雲真人的徒孫,對那些禁制陣法,可是清楚的很。 他立刻祭起靈寶仙殿,自己手持九鬼神魔鼎,站在殿前大門外,逕直向那大陣而去。 這一陣名為雷雲陣,進入之時,千朵祥雲浮起,其實卻暗藏殺機,朵朵祥雲中都藏有正心雷,可這靈寶仙殿如何了得,任他萬千雷鳴電閃,卻不上仙殿絲毫。 第二陣名為暴雲陣,進入之時,亂雲湧動,玄風鼓吹,玄風入體則人亡; 第三陣名為幻雲陣,朵朵彩雲,善於幻化,使人迷暈; 第四陣名為冰雲陣,千萬冰雹雪花如劍如錘; 第五陣名為火雲陣,萬朵紅雲,乃是三味真火所化,遇神燒神,遇魔焚魔; 第六針名為罡雲陣,有罡雲真人元神分身親自鎮守,罡雲雙劍幻化為五彩霞雲,可功可守! 前五陣無一難破,惟有那第六陣,白蒙祭起七劍,陰陽雙劍直殺元神,雖然只是罡雲真人的元神分身,卻也是其難無比,還好有三千六百五行神針相助,兩人相鬥數個時辰也沒有個結果,白蒙暗暗焦急,悄悄放出鎖靈寒冰絲,自罡雲真人背後猛然鎖住元神,自己分出陰魂分身,將那元神悉數吃進。 這元神一毀,罡雲雙劍立刻從天掉落,化為兩柄五彩金霞劍和五彩紫霞劍,白蒙手一覽,便將兩劍收入殿內。 細觀這兩件,竟是仙器下品,顯然是罡雲雙劍的翻版,不過已經是仙器下品,還算有收穫,他長了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仙器。 仙器便是仙器,那濃厚的仙家真氣,簡直就像是蜜糖汁一般稠厚,通身有五彩霞光閃耀,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不過相比是和自己的五彩霞雲材質相同,正好日後可以煉為一體,煉造一個可功可守的好法寶來。 一破了這六大大陣,白蒙更是開心無比,這些紫霞宮的人,早已經沒有什麼大修為了,五六百年來,都沒有人成過仙,只靠祖師所設的大陣保命。 一進入大陣,看到真正的紫霞仙境,白蒙忍不住讚歎一聲。 這紫霞仙境啊,那真是奇妙無比,六十里方圓,陰鬱蔥蔥,白雲妙石為地,紫雲為天,一座金山孤天起,三座道觀以天地人之勢,峰頂、山腰、山腳各有一座,六十里方圓皆是紅楓,香花鳥語,飛狐走獸,更有十二道碧水青河環繞。 雖無日月光華,卻自有萬丈紫霞,方圓千里的天地靈氣,就被那紫霞吸納,紫霞猶如星雲螺旋,中央射下萬道五彩靈光,照射到金山孤峰上,從那仙山再降到福地中。 不錯,真正的紫金山就是這座了。 白蒙剛要駕著靈寶仙殿上前,三位老道士已經御雲飄來,各一稽首道:「道友今日闖山,所為何事,若是我門下弟子所有得罪,我等便要帶為謝罪!」 白蒙哈哈大笑,道:「非野,我看此地大好,想佔了此山,開宗立派,只是不知道三位前輩肯不肯割愛!」 為首一白髮道士道:「貧道乃紫霞宮掌教紫玉真人,道友欲開宗立派,此乃妙事,我等自然恭賀,可是此地乃我派祖師所留,不敢相贈,若是道友急需寶地,我等願割山門相讓,從此兩相和好,絕不相爭!」 白蒙搖頭道:「我有萬世絕學,為你們守山門,只怕你們擔當不起,我有玄門陰陽宗十二通天秘籍,另有大道真經九部,所含所學,天下諸道,無所不及,無所不精,論劍快過蜀山,論道盛過太清,論陣強過太虛,論丹好過八景,敢問三位前輩,你們紫霞宮,可有一樣及我?」 白蒙一個勁的自吹自擂,終於惹惱了其中一個紅髮老道,那人真是紅頭髮,簡直就是剛去城裡染過色一樣,紅裡還透著紫呢。 那紅髮老道大喝一聲:「煞君,我忍你很久了,你唧唧歪歪的自吹自擂,小心把肚皮吹爆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白蒙冷哼一聲,本來還想給這些鳥道士留點活路,既然非要動手,那下手自然狠點為好,一見那紅髮老道仍出一道火紅色的絲錦,不由得一笑,道:「女人的肚兜也拿來顯擺,爺爺我見過的奶子,比你見過的胸罩還多!」 不待他紅錦靠身,白蒙單手一揮,七魄煉化的七劍如同飛芒流星一般飛出,五行劍合璧化為五行神針,專破五行類法寶,一下子就撕碎那絲錦,陰陽雙劍合璧,立刻化做青紫兩道彩虹,伴著烈火鳴雷,轟然衝向紅髮老道,不等老道跳出自己元神,兩劍已經逼近。 天機劍專克魂魄元神,老者如何還能逃脫,不過是瞬間而已,陰陽雙劍不停圍繞,困住老道元神,三千六百五行神針已經立刻穿了他的肉身,連那魂魄也傷了幾分。 其他兩道還要相救,白蒙早就暗中悄悄佈置下的鎖靈寒冰絲已經將那紅雲老道綁住,他心念一想,靈寶仙殿一道金光照過,就將紅雲老道收入殿內。 第四十八章 奪仙境搶法寶 紫玉真人大為焦急,他只看白蒙方才出手,就知道這是非常罕見的七劍同修,畢竟是多年修真,急忙問白蒙道:「那太清派的金靈子是道友何人?」 金靈子百年前成名,正是以七劍同修而聞名,只怕這老道士以為自己是金靈子的弟子,白蒙心中嘿嘿一笑,道:「金靈子正是我師弟,其實,他也來了,不過再這殿中!」 紫玉真人雖然不知道金靈子如何成了這白蒙的師弟,但從他剛才出手的七劍齊飛來看,這確實是當年金靈子的七劍同修道,只歎道:「我本不想出手,今日被逼無奈,也只能出手了,若是道友自認所學盛過我清真宮,那可與我對比一場,若是我輸了,紫霞福地自然送上,我清真宮願為貴派守護山門,若是道友輸了,我也讓出山門,贈與道友開宗立派,只是有一點,道友手上的靈寶仙殿乃仙器之中的至尊,尚無一寶可破,乃當年南宗五大真人所鑄,還請道友收起來,與我公平較量一番!」 白蒙聽著這紫玉真人倒是有想法,看自己了得,能夠連破六陣,又有靈寶仙殿再手,竟然想讓自己守護山門,這所說的山門,自然就是福地的假紫霞宮。 「可惜啊,你這紫玉真人,只知道我有靈寶仙殿在手,不知道我還有更強的九鬼神魔鼎。」白蒙微微頷首,道:「我也不想傷及無辜,紫陽真人與我有恩德,我不想日後飛仙了,他再怨我手狠毒辣,毀了他門下淵源!」 他將仙殿收了起來,只托起九鬼神魔鼎,道:「前輩還是要小心,我這神魔鼎,也是怪法寶!」 白蒙是個凶神,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人,人家說話留了情面,給足自己面子,自己再不知道好歹,也要還人一言。 血洗這紫霞宮是簡單,可只有真正以自己能耐讓他們服了,自願退出去給自己守山門,別的大派才能信服,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也可以給自己喘息的時間。 紫玉真人取出一柄拂塵,道:「終究是天器,無妨,小道友也要注意,我這拂塵名喚逍遙仙雲拂塵,乃罡雲祖師所留的法寶,仙器中品至寶!」 「我是喜歡法寶的人,不過這寶既然是貴派祖師所留,我不便取,餘下法寶,我可就要全收了!」 「無妨,法寶不過雲煙,看穿也不過如此!」 紫玉真人一甩拂塵,好傢伙,三千道銀絲忽然抖長千尺,猶如無數利刃斬來,擦著皮,肉體損壞,打著身,只怕形神俱滅。 這老真人好壞也是個合體期,白蒙不過算出竅期,相差兩個等級,真要比本事,白蒙也知道不是對手,立刻祭起九鬼神魔鼎,呼啦啦的招出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還有二十四星君,各自撒了法寶,幾百個法寶鋪天蓋地湧來。 紫玉真人嚇的全身一哆嗦,他本以為自己穩操勝卷,哪裡知道,這九鬼神魔鼎不過是天器上品,竟然噴出這麼多鬼王啦,隨便數數都有二十個,本來以為最多就是三百小鬼而已。 白蒙一看紫玉真人打個哆嗦,還沒有出手就後退了百十步,索性發彪就要發到底,便將那三百鬼將也全部召喚出來。 莫說是紫玉真人膽寒,就算紫玉真人旁邊的那玉面道士也嚇得臉色發青,只看滿天黑氣如雲,烏鴉鴉的也不知道鬼王鬼將,天上地下,到處都是。 紫玉真人知道自己一退就要丟了祖師福地,雖然明知道無勝算,還想支撐,卻也只能到處亂竄。 玉面道士慌忙喊道:「敗了敗了,此哪有不敗的道理,就算是渡劫後期也贏不得這多鬼王鬼將!」 紫玉真人被逼的緊,也慌忙喊道:「小友,我已經敗了,千萬別再動手了!」 白蒙心念一動,便將三百鬼將,諸多鬼王收了,只讓金靈子出來。 金靈子坐鎮鼎中也知道一切,只笑道:「恭喜掌門師兄得了如此福地,我陰陽宗一門,終於光復有望了!」 復又看了看紫玉真人,忽然冷笑道:「紫玉,你我有一百二十年沒有見了吧!」 紫玉真人連聲道:「正是如此!」 金靈子眉頭一皺,問道:「那我當年的玄武七劍去了何處,當日我和惡靈魔君廝殺,你和白袍魔君就在一旁,如今白袍就在鼎中為白骨魔君,早已和我說了當日,他奪了妖葫蘆,你搶了我的玄武七劍,今日該還我劍了吧!」 紫玉真人一陣臉色難堪,稽首道:「送與我門下弟子再用,金靈子道兄切勿怪罪,你那七劍了得,當年我悟不得浩渺,見了法寶就眼紅,不過亦有百年保管之功,還望道兄勿怪!」 金靈子眼神一冷,只攤開手掌道:「今天我又回來了,還不把那玄武七劍還我,否則,我只用手上七柄爛劍,也能誅你一門!」 紫玉真人大驚,忙和那玉面道人道:「青玉,速速去收那七劍回來…再讓諸人準備搬家吧,切勿貪財念物,寶得性命為好!」 白蒙心中暗自羨慕,自己這個師弟,百年未出世了,如今早是冤魂,卻只用這昔日的威名,便嚇得這老鬼亂跳,看來自己日後真的要好好學學! 其實,白蒙和金靈子性格本來就有七八分的相同,只是白蒙多年做生意,雖然霸道,但習慣處處留了後路,考慮的也全面,不喜歡把事情做絕,是個欺市凶商,和金靈子這樣的殺神,多少有不少差別。 他心中一轉念頭,道:「老真人,你此次出去之後,可與你們門人,還有外人說,罡雲祖師當年留言,日後持有靈寶仙殿者,乃此地真主人,門人不可阻擋。這樣一來,也可以保全你們紫霞宮的名聲,我們也省去和外人解釋!」 紫玉真人聽了大喜,他正愁如何和人解釋,當即笑道:「這真是太好不過了,多謝道友獻策!」 白蒙微微一笑,也不以為然。 掌門大敗,又說是祖師遺言,紫霞宮的弟子立刻散去了,留下無數上好佳材和那玄武七劍。 白蒙細細看了那一眼玄武七劍,和《陰陽煉器道》上所說的玄武七劍幾乎沒有區別,這七劍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已經是非凡品,雖然可能是煉器的本領不夠,還只是天器上品,但以金靈子七劍合璧的能力,威力真是蓋過一件仙器下品。 仙器之間的上中下三品,威力相差甚大,天器上中下三品,差距雖然大,也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仙器卻真是不同,至於神器,那上中下三品的差別就更大。 紫青雙劍都不過勉強算是仙器中品,合璧可達仙器上品,威力自然不可小視,萬般法寶,論強攻破敵,此寶也可以算是少有了。 第四十九章 身材不錯的金靈子 終於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洞天福地,白蒙站在紫金山頂,心中那個舒坦啊,甭提有多高興了。 金靈子得回了自己的玄武七劍,心中也很歡喜,就陪著白蒙眺望整個紫霞仙境,忽然眉頭一皺,以先天八卦陣算了一卦,驚道:「不好,有人要殺我肉身,必是有一個前世有仇的人,用那先天八卦算到我一魂轉世,想要滅了肉身,害我永不能得到肉身!」 白蒙一驚,此地剛得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好四大弟子除了天虎子外,都是精明人物,歷練塵世多年,便喊來天鶴子和其他二人,讓他三人主掌紫霞仙境,又留下九鬼神魔鼎給白玉兒,交了她其中用法,協助天鶴子他們守護仙境。 安排妥當之後,白蒙立刻和金靈子駕馭飛劍,直飛長安東郊。 金靈子陰陽人三魂有呼應,立刻就查到了反位,當即趕了過去,卻見小鎮一間舊房中,一位年輕**抱著一個六七個月大的嬰兒,正在餵奶呢! 白蒙感覺到一陣清風浮動,陣陣靈氣飄來,急忙心中念想,將那嬰兒攝入靈寶仙殿,那**忽然不見了嬰兒,立刻驚慌起來,發了瘋一般亂找,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聞者心痛。 金靈子見白蒙神色哀肅,道:「此女卦象我算過,前世與散人有大關係,你也收入鼎中吧,但只是相見時機未到,她即使不失了這子,也就只有三個月陽壽,待她再轉一世輪迴,必是散人師姐門下良徒!」 白蒙一聽如此,只好歎息一聲,先和金靈子進入靈寶仙殿,悄然避在一棵樹上,靜等那要殺金靈子肉身的人前來。 未過片刻,終於來了一個人,卻是一個道姑,眉心三朵金色梅花,閃耀金色光芒,看起來只有三十歲,不過以她的修為來看,只怕比紫玉真人還高很多。 金靈子一看到那美貌道姑,全身都是一震,呆立良久。 白蒙沒有注意到金靈子怎麼想,立刻要用飛劍,金靈子卻拉住白蒙,勸道:「算了,這女子和我之間,卦象極亂,便是我也算不清楚,我和她三世糾纏,苦無結果,罷了,走吧!」 白蒙感到一陣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金靈子這樣的人,會喜歡乾坤八卦算法,或許是太清派的絕學就是這乾坤八卦算天術。 待那道姑發現來晚了,輕輕一跺腳,毫不留念的飛離,白蒙才和金靈子離去。 畢竟紫霞仙境未能完全安定,白蒙也不敢久呆,立刻和金靈子飛了回去。 好多人啊…呃…其實都是鬼。 由於這紫霞仙境無日無月無星辰,只有滿天的紫霞紅雲,還有那紫霞中央照射下來的金光。 這紫霞本是紫陽真人成仙得道時留下的紫霞仙衣,乃是以天地精華,用三味真火煉製七十二年所得,又經他的十二位弟子聯手,以這仙衣為本,施展各地神通,又取了三十六萬天外飛金紫砂,煉製出宇宙星雲一般的紫霞,在這福地中,也算是紫霞星雲了。 只見這紫霞星雲慢慢旋轉,每轉動一圈耗時十二個時辰,也就是整二十四小時,方圓千里的天地精華都被這星雲吸納,再聚集到紫金山上。 紫霞仙境方圓六十里,卻只有這麼一座紫金山,只有三座道殿,未免顯得稀疏冷清,一眼望去都是紅楓樹兒。 白蒙心中總是覺得不滿,剛得到手的時候,他真是覺得這裡太好了,現在看起來,卻又覺得很是不足。 雖然陰陽宗到現在只有四人四鬼,在這方圓六十里內住,那怎麼也都夠了,只是還有三百元嬰鬼魂呢,總不能讓他們每天在這裡遊蕩吧。 紫金山本來也非山,乃是數十萬的紫金粗砂石融合而成,想必是當年煉製靈寶仙殿時留下的余材,加上靈石堆積,又用真火煉製而出的,否則這紫金山不可能吸納下如此多的天地精華。 白蒙有心將所有餘下的黃金煉製成一個黃金寶殿,只是有心無力,只好做罷,他現在雖然有點神通,不過真元期,比金靈子還有一截差距,哪裡能施展這樣大的神通。 靈寶仙殿內,金靈子的真元鬼魂已經和那嬰兒肉身融合,白蒙、白玉兒和散人運用天地人三才聚靈大陣,幫他煉化,渡化為人,使他三魂相合。 金靈子忽然脫竅而出,化為元嬰,又飛入龍龜體內,便和那白玉兒一般,熔煉龍血玄武身,化為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通身也是白玉一般,靈台有三朵青玉白蓮護體,又是赤身裸體,驚得白玉兒差點亂了大陣。 散人:身材不錯啊! …! 金靈子脫身而出,取了衣衫穿上,他雖然已經再世為人,但那眉宇間的殺戮之氣還是未減分毫。 白蒙雖然不精通這乾坤玄通算天之術,也知道他日後肯定還有大劫難,否則難以成仙,估計金靈子他自己也清楚,就不說什麼廢話了。 白蒙他雖然是掌門師兄,可終究也不比這金靈子精通太清算天之道。 天龍子等人修煉那《星魔散經》不過數日,也沒有能力脫出陰魂,想要借嬰兒轉世,根本就不可能,只怕還要等上半年。 白蒙覺得自己老是這麼悶著也很無聊,反而是天龍子最精通這些門派之事,他本來是宋朝太虛派掌教,因果造化,反而成了自己的弟子,只是這說起來,他也是最有天賦的幾個人,見識又卓越,有心設他為大弟子,日後好繼承衣缽。 如果要把陰陽宗重現天下的第二代希望都寄托給黃天虎,莫說是白蒙自己估計不大可能,只怕是金靈子和散人也不樂意,他們兩個是唯一的一代弟子,誰不希望自己這陰陽宗後日可以光大,尤其是金靈子,一心就想做這麼一件震古爍今的大事,只怕是第一個和自己急。 罷了,雖然白蒙心中很喜歡這個黃天虎,但終究天賦有限,當時就是權宜之計,也沒有正式收為弟子,現在這四個弟子,都只是掛名,誰是大弟子,還要看他們表現。 競爭才有動力嘛! 白蒙把天龍子、天鷹子、天鶴子三個人召進自己的靈寶仙殿,讓他們各自坐下,黃天虎早就在一旁服侍了,端茶倒水不亦樂乎。 這個天虎子啊,天賦雖然不高,人情世故,反而比天龍子他們熟練很多,自從跟了白蒙,那是忙前忙後,從不說苦,所以才討得白蒙喜愛,不閉關的時候也常帶在身邊。 天龍子三人一看天虎子這麼忙,好像是師傅貼身肉丸一樣,臉上都是不喜,不過他們跟隨白蒙日子短,也不敢放肆,只是悶頭不說話。 PS:昨天好像是端午節,這個…忘了和大家道喜了,真是不好意思,天天寫書忘了時間,爸爸媽媽也不在身邊,沒有過節的慾望。 給大家一個遲到的祝福吧,希望大家節日快樂,也要說一下,端午節不是吃粽子這麼簡單,鄙視韓國人無恥搶我們的端午節。 第五十章 龍鷹虎鶴 白蒙端了茶杯,待黃天虎幫自己點上雪茄,就讓他坐回去,乾咳一聲,道:「我們陰陽宗,說的難聽一點,重新現世不過兩年而已,我是大凶煞和大仙緣兩命交錯,才有了今日,你們是我已經答應要收的弟子,但還沒有正式入門,我這個人留戀紅塵,對這些仙家修道,也只是喜好而已,沒有心情處理各種事務。你們兩位師叔,一個散人游散,一個殺戮太重,掌不得大局,你們四個人,天虎喜好法寶,一心修器煉器,只待日後換了肉身,就想安心煉器煉丹,他是這種性格,和我最為相似,也不適合主掌大局。餘下你們三人,誰有心為我陰陽宗分擔事務啊?」 他話一說,天龍子和天鷹子立刻有了好臉色,天鶴子性格本來就隨和,都和黃天虎都恭賀:「天虎子得老師喜愛,日後必有大成,真是可喜可賀!」 這三個人,一個曾是大宋時太虛派三老之一,一個曾是魔教大宗日月教四大長老之一,一個曾是南宗第三代弟子,風光一時,三人本來就素有心思,如今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得了白蒙的大機緣,可以重塑肉身,再世為人,昔日修為還在,至少都省去了數百年苦修,何況真去投胎輪迴,是人是獸還說不定了。 今時今日,自然是誰得了白蒙的親睞,誰就可以再起風雲,三人心底都清楚,天龍子和天鷹子各不相讓,都說願來分擔,天鶴子倒很隨意,只說了句:「必不讓恩師失望!」 白蒙心中暗樂,真是請將不如激將,激將不如三人競爭,笑道:「我還沒有立大弟子,天虎是自願為小弟子,只想和我學這煉器修器,你們嘛,各自領一福地,統轄一百妖魂,自行建設,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陰陽宗的典籍,還有天下其他各門的典籍,除了我掌控的部分之外,都可以去青蓮師伯那裡借閱,自己本來就有所學,你們誰建的好,那便是功績。我過些日子就會離開,自己去遊玩天地,數年後回來,你們三人大約都已經成了肉身,我依你們功績算先後,再定師門先後!」 天龍子三人立刻跪拜,黃天虎也跟著拜下,都領了白蒙法旨,回去考慮在紫霞仙境上建一個新的福地出來。 白蒙又請來金靈子和散人,將自己出去遊玩的時間內,他們領的事情都交代,金靈子掌二十四星,守得大門;散人管轄典籍,清理各家心法要訣。 白蒙這麼安排也是沒有辦法,他本來是想拉著散人先去塞舌爾度假,了卻她的心願,只是這散人也太散漫了,必須下點苦功,否則日後難有大成,她與自己有養育之恩,自己都說不得硬話,只好鬼畫符一般送她一個閒職,只要她真的無聊了,沒有事情便翻看這些典籍,所謂水滴石穿,遲早還是可以悟得大道。 自己一個人出去遊玩,那未免太枯燥了,他一直就很喜歡白玉兒,就帶著她一個人,打算先去天京和馬晟會一面,了卻一個心願,然後就四海遊玩一番。 偏偏白玉兒是用功的丫頭,比她那師傅不知道有多用功,聽說散人看管典籍,心中大喜,便死活要陪著散人一起管轄典籍,自己也要在這紫霞仙境內好好修煉。 為了防止萬一,白蒙還是留下九鬼神魔鼎,交給金靈子掌管,萬不得已了,也可以召集三百元嬰鬼魂、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 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來了,有金靈子鎮守此地,只要有九鬼神魔鼎在,就算是太虛派殺了過來,也討不到半點好處,白蒙便瀟瀟灑灑的一個人,回白園換了套休閒西服,才去了煞君寶店。 一進了煞君寶店,便看到老梁和王鼎忙得不亦樂乎,還有一個新人,二十來歲,倒是沒有見過。 「呦,大東家,你可來了!」 王鼎眼尖,先看到了白蒙。 白蒙嘿嘿一笑,坐在店裡的長椅上,看看這越來越有聲勢的煞君寶店,心中高興,一回到這裡,他便是全身有勁。 終究是做了十多年的生意,還是習慣呆在這生意場上,進入那紫霞仙境後,說不出來的到處不舒服,看著那些道士魂魄,自己說不出來的拘謹。 翹著二郎腿,從那年輕人手中接過茶杯,輕輕綴飲一口,笑問老梁:「這個年輕人是誰啊,我們這裡可是輕易不收人的哦!」 老梁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鏡,看了看白蒙,又看了看年輕人,笑道:「你都大半年沒有來了,當然不清楚了,你把天虎拉走了,我這裡就少個人,聽說你都有了自己的福地寶境,我估計天虎是回不來了,只好重新收了一個徒弟,這店面總要有個人打理吧,王鼎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又馬上就要退休了,頂多再幫你支撐個四五年!」 白蒙點了點頭,問道:「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急忙道:「大東家,我叫梁冬,冬天的冬,是梁爺的小侄兒!」 白蒙哈哈一笑,道:「那是自己人嘛,這個好說,我看你資質還可以,這樣吧,今天來的匆忙,也沒有甚好得東西送給你做見面禮!」 他從店裡取了兩個玉符,用真元各輸入一套太虛派的心法,分別交給梁冬和王鼎,道:「你們也有點真氣,用真氣看得到內容,這是個太虛派的入門心法,你們都是沒有仙緣的人,煉這個比《悟真經》好點,至少可以多活個幾十年!」 王鼎聽黃天虎說過白蒙如今的一些事,知道這種東西對如今的白蒙來說,那簡直是小意思,他和白蒙又是多年的知交,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道:「總算有了點好處!」 梁東卻是大謝,死活要跪下拜師,讓白蒙很是尷尬,最後還是老梁出面喝止了。 白蒙就和往常在這店裡玩一樣,也不招呼客人,只是端了茶杯,找了份雜誌,隨便翻看,王鼎卻走了過來,和白蒙道:「煞君…!」 白蒙抬頭,笑道:「別怕了,我現在九陽九陰大成,原來的煞命被遮掩了。現在雖然還是大凶煞,但卻是大仙緣為主命,大凶煞為次命,不過這兩命相交,還是很凶險,卻又多些大機緣,與你們旁人沒有關係了,你現在就是喊我爹爹,那也克不到你絲毫!」 王鼎呵呵一笑,道:「那看得出些苗頭來,以前你是全身泛黑,現在和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了,但我雖然是個假修真,也能看到你體內有一種仙光,真是奇妙的很!」 白蒙微微點頭,問道:「你有撒事嘛,說吧!」 王鼎支支吾吾,好久才道:「我打算暫時…不管這個買賣了!」 第五十一章 太虛派又來了 白蒙大驚,這個買賣可是現在很重要的事情,對他白蒙而言,真的是無比重要,那真是陰陽宗的基礎啊,整個紫霞仙境,雖然是天地精華稠厚無比,但是資源也不可能有很多,靠的還是煞君寶店的買賣,每個月騰出點余貨來支撐著紫霞仙境的慢慢發展。 王鼎一看白蒙臉色不好,急忙解釋道:「白爺,我和你說啊,我算個帳給你聽,我們這個店,去年就是三十來億的買賣,利潤大概就是七八個億,這個不行,哪裡能夠支撐你那陰陽宗的發展,我聽人家說,說是太虛派雖然不出世,卻有上千億的資金在市場內流動,有專門的基金,表面是慈善事業基金,其實,就是賺錢,然後買材料法寶的!」 白蒙問他,「那你是不是也想搞個基金啊,我可沒有那麼多錢哦,咱們手頭上,我剛才看了帳,也就七個億的流動資金,只等三月三一到了,我們套了現貨,再賺一筆呢!」 王鼎咬了咬牙,道:「咱們干狠點,我們殺到其他更加賺錢的行業中去,這個店,以後只收不賣!」 白蒙撓了撓頭,做生意十多年了,他還真是就熟悉這個行業,其他行業一點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別的行業利潤怎麼樣,問王鼎:「你打算去做什麼行業?」 王鼎道:「現在最賺錢的就是房地產啦,還有鋼材、造船、汽車這些大買賣行業,不過汽車行業太深了,我們進不去,我打算是房地產、鋼材、造船三大行業,還有就是珠寶店,什麼黃金、翡翠都做,其實是只收不賣,你看怎麼樣!」 白蒙盤算一下,王鼎這個人是五福至尊命,只要他去做了,就算不懂行規,那都能大賺,反正是有至尊寶命在身,誰也攔不住,便道:「那好吧,三月三的時候,我坐鎮店裡,咱們好好賺一筆,你現在就放出話去,就說是有一件仙器下品、一件魔器下品、九件天器上品、八十一件天器中品好貨色要出售,全部都是沒有融過元神的,誰買去的,我贈送一本方略,告訴他怎麼熟練運用。只要出得起價,三月三,我們在這裡擺個大龍門,邀請所有的大客戶光臨,老子玩他們最後一刀,至少套他們上百億,把那些錢都撈過來,然後讓你去做更大的買賣。」 王鼎大喜大驚,道:「這真是太好了,只是,現在就只有兩個月了,你來得及煉製這麼多東西嗎,只怕就算你來得及,貨是肯定能賣得出去,可這以後啊,這個法寶生意場上,經過你這麼一血洗,三四年都復興不了。」 白蒙笑道:「這你不要管,你只管招攬好這一次的大龍門,老子要讓那些人都大跌眼鏡,看看我這陰陽宗宗主的神通,以後我就叫天煞神君,所有我煉製的寶貝,我都刻上這個署名,前面加個陰陽宗,到時候,我陰陽宗的名聲也厲害啊,哈哈!」 王鼎笑道:「那我以後得喊你天煞爺了!」 白蒙揮了揮手,笑道:「那隨便你了,你是我在這紅塵中僅留的一個兄弟,說句不好聽的,我也想把你喊入門中,你知道我大懂這乾坤天機,可我那師弟精通先天八卦,這先天八卦只算前因不算果,只能知道事情要發生了,可不知道結果,也有個天龍子弟子,他懂後天八卦,只知道結果,不知道前因,我讓他們都給你算了卦,看看你和我這陰陽宗有緣份沒有,不過算出來的結果,還真是有緣分,只是時機太晚,你命中注定天下首富,旁人奪不得,這是天命,我攔不得,所以,哈哈,你就好好做生意吧!等時機到了,我會讓你入門的!」 王鼎喜的眉開眼笑,原來他不僅有大富貴,也還有個成仙的道,只是自己注定要做那天下首富,才暫時無門道。 白蒙卻又不說話了,兩卦算出來,只知道因果,不知道中間的過程,還少有人學那中天八卦,若是先天、中天、後天三卦其算,就可以算出天下一切玄妙,不過,一旦三卦算盡,知道這三卦結果的人,那便是窺得天機,根本不能說什麼話,否則就是洩露天機,禍難當頭。 算天之道就是如此,所以有人說是「連算三卦」,這連算三卦,指的就是連續算了先天、中天、後天三卦。 雖然不知道中間,但白蒙也清楚,王鼎這因果,和自己有大關係,至少從現在看起來,如果不是自己財力困乏,他也不離開這修真市場,不離開這個市場去外面闖蕩,他也一輩子都做不到天下首富的位置。 很多事情,白蒙也不清楚,不過,世上絕大多數的大財團,背後都有強大的實力在支撐,也就是類似王鼎背後站著陰陽宗一般,只要王鼎做大,陰陽宗只怕也要遇到很多大事件。 現在想這些事情,那也是多餘,白蒙考慮自己方纔所說的「一件仙器下品、一件魔器下品、九件天器上品、八十一件天器中品好貨色」,這些東西,材料呢,店裡多的是了,方略呢,陰陽宗的典籍中,至少記載了數萬種仙魔法寶的煉製方略。 問題是人力,其實也不是問題,四大魔君、四大道君、龍鷹虎鶴、金靈子、二十四星君,這可都是煉器的熟練工,自己更是行家裡手。 雖然不是問題,但也有麻煩,白蒙也不方便久呆了,立刻從店裡取走七八成的法寶,要帶回去重新煉製。 他取了法寶,祭起飛劍,唰的一下就回到了紫霞仙境外,正要進入,卻見紫玉真人駕雲而來。 紫玉真人見了白蒙,稽首道:「道友此來甚好,貧道正有要事相商!」 白蒙道:「那就和我進了仙境再說吧!」 紫玉真人道:「貧道觀中來了一位大道之人,乃太虛派乾虛子,想見一下道友,太虛派乃是天下第一道,此人又是太虛派掌教門下大弟子,日後要掌衣缽,還望道友隨我見他一面!」 白蒙微微皺眉,道:「他要來見我,便入我仙境再說,不要擺什麼架子,就算是他祖師來了,見到我也不敢如此囂張!」 紫玉真人慌忙勸道:「道友,你我前番雖有一場爭鬥,可你連續饒了我和赤玉師弟的性命,我怎麼敢折你的面子,只是你我都是小派,雖然是宗主,可也比不得人家大派,還是隨我見一番吧!」 「放屁!」白蒙怒道:「我現在有要緊事做,懶得去理他呢,你就告訴他,要來就來,只有他拜見我的份,哪裡有我拜見他的份,真是惡搞笑!」 白蒙也懶得和這個紫玉真人再唧唧歪歪廢話了,當即駕了飛劍入了仙境。待他一走,紫玉真人面露笑意,頗是得意洋洋,隨即臉色漸漸有點難堪起來,低聲歎道:「這樣做是不太好呢!」 PS:閒麻煩的兄弟不用看了哈%%%%%%…………… 今天有三章,休息天,大家好好休息下哈。 然後呢,對第二集很多章節不爽的兄弟,不要急,千萬別急,第二集我寫的真不好,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回頭改,因為我是寫到三十萬字才發現的,改不了了。後面,我保證第三集慢慢進入本書第一個大高潮開始,就還可以了,至少讓我自己滿意,因為第二集,我自己重新看都看不下去。 如果到了七煞門大戰,兄弟還是覺得不爽,那再下架不遲…其實這個話說的沒有道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很無恥。下本書,我保證,從頭到尾都會保持很好的節奏感,情節一定有趣不拖沓,人物一定刻畫好,細節一定做好。 畢竟我寫書的水平不可能一下子跳上來,只能慢慢提高,我自己每天都有注意呢。 我保證,我有一顆上進的心,呵呵。 第五十二章 調教散人 白蒙覺得這也是個小事情,回到了紫霞仙境,立刻召集諸人,把法寶悉數拿出來,說了自己的計劃,就安排各人尋了一兩件回去,按照方略重新煉製一些新法寶出來。 如今,煞君寶店不比以往,他拿走七成的法寶,那也是取了三百多件,看著嘩嘩啦啦滿大殿的法寶,大家都是眼花繚亂,不知道取什麼回去重新煉製為好。 白蒙自己的任務是要練兩件仙器和兩件魔器,他還沒有煉製過仙魔器,便讓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相助自己,煉成之後,各賣掉一件,留下兩件,一件給血刀魔君,一件留給烏雲子,好用來壓鎮仙境。 至於白蒙自己嘛,他覺得手中的辟邪七劍,那已經是非常好了,要想再上一個台階,非要很多稀世材料,才能煉製出七柄仙器下品,他現在還沒有這麼大的神通,也沒有這麼多材料和財力。 金靈子的玄武七劍,和他相伴多年,也有點感情,現在再煉製更好,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心中慾望也和白蒙一般強烈,要煉就煉最好的,也不為急。 散人就真的是個散人了,她現在用的還是白蒙以前給她找的,她倒是想煉製,不過只撿那最簡單的陰陽劍修,而不是陰陽宗絕學七星同修。 後來見自己的徒弟天雪仙子都要修那七星同修之道,覺得自己也太沒有面子了,只好想煉個五行,好壞不太丟面子就可以了。 終究是有撫養恩德,又是多年相依為命,白蒙怕散人日後吃虧,畢竟陰陽宗日後少不得要惹大事,就在眾人嘩嘩啦啦領了法寶回去後,留下了散人,想單獨聊片刻。 散人是個精明過人的女人兒,怎麼不知道白蒙的心思,笑問:「是不是覺得我太懶了,給你丟了面子!」 白蒙連忙搖頭:「哪有的事情嘛!」 開什麼玩笑,撫養之恩,再懶也沒有話說啊! 白蒙問:「你到底想過學什麼了沒有,我看你這麼東學一點,西學一點的,挺急人,我沒有其它想法,就是希望你成仙,別我升天了,你繼續輪迴人世,我心底受不了!」 散人無奈的搖頭,道:「唉呀,你也知道的嘛,和以前比起來,我已經很用功了,這個陰陽宗,經過你這麼一用心折騰,那典籍多的和海一樣,光是本宗經典就是有十二套,加上九門旁枝,還有上百套它門秒法,我都看花眼了,就我那個藏經寶閣,光是放典籍就用了兩個大房間,比咱們家客廳還大呢!」 白蒙也笑了,看得出散人是用了心思,道:「我們陰陽宗重新出世,就三個一代弟子,你說吧,你總不能學旁枝外道吧?我看你還是好研究本宗正典,雖然是多了點,可你又沒有什麼牽掛,慢慢看就好了。我給你指個道,陰陽宗啊,他有六個大道,陣法、玄通、符篆、幻神、器修、煉造,說是六道大成才能得證大道,不過這升仙是個小道即可,你不妨以陣法、幻神、符篆三道為主吧。雖然七星同修是我們的絕學,天下萬千道門玄宗,也就是我們一宗有此而已,但你不是很適合,不想學就算了!」 經得白蒙這麼一點撥,散人也就清楚了,升仙只要小道有成即可,她好好精研陣法、幻神、符篆三道,略有小成,那還不是問題,至於那七星同修,這個是要緊的東西,她帶著學便是了。 散人笑道:「我如今方到元嬰期,也沒有大火候,只能煉個天器下品,又沒有心思學這些打殺的事情,既然不是必須要學,那我就不學,如果不是給你漲面子,我真的不想學,就怕別人說,說你瞧啊,還是陰陽宗大師姐呢,撒子都不會,我倒沒有想法,怕你面子上掛不住呢!」 白蒙也隨她,笑道:「誰敢這麼說,我打爛他的門牙,你愛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好了,我說的陣法、幻神和符篆,都不是什麼大兇殺戮之門,都是保命而已,你就不要怕了!」 陰陽宗是個古怪地方,煉那七星同修也好,劍、針、刀、錘、鞭、槍…都可以,卻有一個必須條件,就是那七件法寶必須同源而出,還得自己煉製才能融入自己的七魄,否則永遠都是在門外亂轉。 這樣一來,你就必須修行那煉器道,不先學煉器道,根本不能學修器道,散人是個怕麻煩的人,根本不好這些事情。 散人,這是白蒙心底比自己還重要的一個人,只待散人一走,白蒙自己就盯著剩下的四十多件法寶,總想給散人真正煉一個好東西,可以保命的東西。 忽然想起自己得到了兩柄五彩霞雲劍,這都是仙器下品,反正使用不得,不如破解掉,給散人也搞一個五彩霞雲。 不過這五彩霞雲是別人的舊創意,他白蒙不煉則已,要煉法寶就要融入自己的想法,慢慢琢磨散人的性格和習慣。 散人這個人吧,沒有大喜好,就好兩樣東西,一個是梅花,還有一個就是漂亮的衣服,首飾,這個好像是女人都喜歡,如果還有的話,那就是特別喜歡乾淨。 「散人這個人吧,散漫慣了,要考慮什麼事情,那也多半是因為我,對她自己倒沒有什麼追求!」白蒙撓了撓頭,想來想去,就發現兩個東西可以做,一個是五彩霞雲仙衣,一個是拂塵。 想著想著,白蒙就突然生出幾個好想法來,立刻在大殿中挑選合適的,可以破解到合適材料的法寶來。 正挑選著呢,天龍子忽然走了進來,躬身道:「師父,外面有太虛派的弟子前來生事,您是否要去見他!」 不用說出是誰,白蒙都知道是那個乾虛子,臉色一冷,道:「你們都還沒有轉出肉身,不方便讓這些外人知道,以免後患,我和你師叔先去看看吧!」 天龍子拜道:「那弟子這就去請師叔!」 白蒙揮手讓他去了,自己則駕起靈寶仙殿,持了辟邪七劍,向著正門而去。 剛飛到門前,金靈子也駕了飛劍過來,稽首道:「掌門師兄,我也來了!」 白蒙臉色陰寒,只一揮手,冷笑道:「讓我們去會會這個人物!」 (今天的章節名稱好惡毒,肯定有人上當,不要怪我純潔,是某人邪惡而已) 第五十三章 太虛派乾虛子 兩個人飛身而出,但見紫霞仙境福洞禁制前站立了四五個人,兩個是白蒙見過的,正是紫玉真人和他師弟青玉真人,另兩個人則身穿太虛三清道袍。 金靈子還好,剛得了一劍乾坤金紗道袍,手中又有玄武七劍,真像一個傳說中的修道者,偏偏,白蒙一身休閒西服,反而像個貴公子哥兒,還好靈寶仙殿金碧輝煌,不比尋常法寶。 白蒙和金靈子都站在靈寶仙殿的寒玉台階上,望著下方四人,金靈子是師弟,便站在白蒙左後,有白蒙在此,他也不方便開口說話,到底是殺還是什麼,也就等白蒙一句話而已 他們還沒有說話,下方四人已經飛上前來,又都知道這個靈寶仙殿禁制厲害,也不敢靠前,只隔著數十步遠。 一位臉色紅潤,略有發福的中年道士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們陰陽宗好大的派頭,竟然要我師兄乾虛子去拜見你們,也不怕折了你們的仙緣,哼哼!」 他的話越說越陰,金靈子是個好殺的人,當場就要縱劍殺人,白蒙微微搖手,和那個中年胖子道:「你這個話說得很不厚道,若是你們太虛派大掌教來了,我自然是下去拜見,可你們不過他坐下弟子,我縱然是小門派,那也是一派宗主,哪有我去見你們的道理,我這個人很講道理,我和那紫玉真人說的很清楚,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下紫霞宮,若是諸位真的要來,我必然親自出門迎接,卻不知道紫玉真人如何和你們說的,竟然讓道友如此大怒!」 紫玉真人臉色鐵青,嘩啦啦的跳出來,怒罵道:「你這個刁鑽的惡人,你本來是破口大罵,如今怎麼還說自己很有道理是的!」 他傳話的時候,故意又加油添醋,如今白蒙忽然矢口否認,自己真是裡外不是人,好像是自己在故意挑撥一般,雖然自己是有這個想法和行動,但是…自己並沒有太過分嘛。 就在紫玉真人怒罵的時候,腳下踩著一朵六十四葉雪蓮的中年道士,忽然飄到紫玉真人和白蒙之間,這人身材極為勻稱,五官端正,玉面丹唇,雖然不是很帥,卻讓人看得舒服,那眼神也是格外友善輕靈。 他和白蒙稽首道:「宗主先生,我是太虛派掌教空靈真人坐下大弟子,你我都是現代人,我們也就不用那麼費力的咬文嚼字了。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我派今年九月初九日要開鑒寶大會,故來邀請各派前往參加,本來請帖之中沒有陰陽宗的,聽紫玉真人說他們祖師當年留了遺訓,凡掌靈寶仙殿之人,才是紫霞仙境真主,我聽說過這靈寶仙殿的妙名,也想好好參觀一番,就想邀請您去參加。」 「本來呢,我們師兄弟是要上來拜見您的,紫玉真人卻說沒有我們拜見您的道理,他自己跑一趟即口,沒有想到呢,他回去也很快,回頭只說您罵我,罵也很難聽,我這師弟就著急了,其實我這個師弟就是一個直人,說話沒有個遮攔,還望宗主別怪罪!」 好啦,大家都是現代社會的精明人,兩個人一對證,萬千錯誤都堆到紫玉真人身上了,那紫玉真人簡直是有口也說不清啊,他是有點小心眼,可呆在深山老林這麼多年,哪裡折騰過這兩個人精啊。 也不想想,一個十年生意場上鬧風雲,修行兩年開宗立派,一個二十年塵世顛簸,入了太虛大派,三年便是上下諸人都喜歡,這兩個人,他能是一般人嘛! 白蒙呵呵一笑,心念一想就把乾虛子和他那個胖師弟都召入殿中,和乾虛子用力的握了握手,相互拍了拍肩膀,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白蒙和金靈子使個眼色,努了努紫玉真人,輕聲道:「機不可失,動手吧,不過要留點情面!」 金靈子呵呵一笑,七劍一舞就跳了出去,他手中有那白蒙的九鬼神魔鼎,二十四星君日夜相隨,這紫霞宮算個屁啊。 乾虛子的師弟一看這勢頭有點不對,急忙要說話,乾虛子急忙拉過他,笑道:「鄰里之間的事情,我們不要多問!」 又和那師弟耳語道:「遲早的事情,我們只裝不知道,你何時見過兩個修真派,在這麼近的地方做鄰居的?」 白蒙假裝沒有聽到,指了指太和殿,笑道:「這裡有什麼好看的,我們進去細細參觀,我這靈寶仙殿,真是很有意思!」 立刻拉著他們進入太和殿,一進入大殿,方纔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四十多件法寶都暴露在三人眼前。 白蒙讓五甲神將把那些法寶都收拾起來,領著兩人坐下,笑道:「剛才正好要煉幾個法寶,可惜沒有什麼好材料啊,我這小門小派的,哪裡有什麼好材料,只好從這些法寶中破解了!」 乾虛子笑道:「這個不難,我們那個鑒寶大會上,大家也會賣不少好東西,宗主屆時可以去買幾件,不過有了這個靈寶仙殿,只怕此屆鑒寶大會,宗主要獨佔鰲頭了!」 白蒙搖頭笑道:「這個又不是我煉的,有什麼好誇耀的,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乾虛子道:「還未請教宗主道號呢?」 白蒙一笑,道:「天煞神君!」 乾虛子的胖師弟忽然冷哼一聲「好大的名號!」 白蒙不以為然,乾虛子也不在意,他現在知道白蒙這個人比較厲害,斷然不會為這種小事情,當場就發彪的,不過記不記在心頭就很難說了,只是很歉意的歎氣,遞出一塊玉符,道:「天煞宗主啊,我來的匆忙,確實不知道您已經開派立宗了,否則您開派之時,我就該來見您了嘛,你說這個事情,都怪我做事情太不仔細。您肯定要參加我們這個鑒寶大會的啦,要是沒有您和這靈寶仙殿,這鑒寶大會也就沒有意義了,也沒有帶請帖來,只好送您這個玉符,這是我出入太虛的憑籍,您今年九月初九的時候,帶著這個玉符,自然就可以進我們太虛派的太虛仙境,只要您到了,我就能覺察到,必定立刻接您去!」 白蒙呵呵一笑,接過玉符,道:「這個事情,好說好說,我也還沒有正式開宗立派呢,這開宗豈是小事情,要準備妥當了,才能正式開辦,日後,到了時候了,我自然會請您前來!」 乾虛子正要說話,白蒙忽然一臉驚愕,不留神脫了一句:「太快了吧!」 第五十四章 紫玉和青玉 乾虛子是個精明人,知道肯定是白蒙的師弟,已經把外面收拾乾淨了,心中也是一驚,暗道:這宗主的師弟不過是分神後期,那紫玉真人也是分神中期,就算是真有本事,幾分鐘就把這個紫玉真人給收拾了,那青玉呢,這也是分神前期啊,還有那紅玉呢,也是分神前期啊,太假了點吧! 白蒙心中默默一想,靈寶仙殿早已飛出去百里,當即起身道:「我看兩位還有要事,也不便久留,那就先送兩位兄弟了,九月初九的大會,我是肯定要去!」 乾虛子微微一笑,暗道:寶殿飛出去很遠,只怕方纔那紫霞宮是死傷不少,也罷,和我沒有關係就是了,反正我是清白來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和白蒙告辭,領著他那胖師弟要離去。 白蒙還是心念一動,他們就已經到了殿外,這兩個人都是暗驚,這靈寶仙殿端的是厲害,進出無門,只有那天煞神君能夠掌控,要你進來,你不想進都不行,要你出去,你不想出去都不行。 送走了乾虛子,白蒙立刻駕著靈寶仙殿返回,卻見那紫霞宮只留下一些假修真的人,那十來個真修真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金靈子坐在紫霞宮的大殿上,一臉悠閒,用一件沾滿血跡的道袍擦拭玄武七劍。白蒙將他召入殿內,立刻駕殿回了紫霞仙境。 金靈子將九鬼神魔鼎招了出來,笑道:「我查過了,總計十二個真修真的,差的人,直接殺了,讓他們投胎去了,實力還可以的,就用魔鼎收了元嬰魂魄,可惜在凡間用這個魔鼎,只能調動四魔君和四道君,其他三百鬼魂都不能用,連二十四星君都不能用,否則地府就直接派陰神收去了,要不然,早就解決問題!」 九鬼神魔鼎的極限是控制九個鬼王和三十二個鬼將,二十四星君中至少三個都是鬼王,如何能控制住,現在能控制,那也是靠鎖魂寒冰絲和月魔鎖。 至於那三百鬼魂,實力也大多超過鬼將,更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靠著九鬼神魔鼎和紫霞仙境隔開地府的視線而已。 白蒙嘿嘿笑道:「你殺人,我送客,咱們配合的很好啊,最好的就是收了幾個有用的魂魄,嘿嘿,那個紫玉真人呢,我看他是渡劫期的,那真是有用了,留看門最好了!」 金靈子道:「那個紅玉,唧唧歪歪的,罵我的厲害,直接收了魂魄就讓立春星君吃了,我看那個立春星君有你的煞血一脈,比較有前途!」 立春星君本來是天龍真人,收徒成了天龍子,空出來的位置就給白蒙最早從惡鬼鈴鐺中拉出來的惡鬼,有了自己的九陰至煞血,確實有點意思。 「這樣也好,我看那個紅玉也不爽,上次就放了他,這次還唧唧歪歪什麼嘛!」白蒙號令一聲:「押紫玉、青玉出來!」 兩位星君立刻從鼎中出來,押著紫玉、青玉出來,這兩個現在還是元嬰,還有機會找個肉身,再過半刻鐘,那真的就是鬼魂了。 紫玉真人還沒有說話,青玉急忙跪下求饒:「宗主,放我一條生路吧,再過片刻,我就只能是個鬼魂了!」 白蒙冷笑一聲,刷地抬手飛出一道鎖魂五毒絲,鎖住那紫玉、青玉的魂魄,又稍微一用神咒,痛得紫玉、青玉滿地亂滾。 待白蒙一收手,紫玉也顧不得面子了,伏地叩拜道:「宗主,小人知錯了,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我願意為您門下弟子!」 白蒙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了,我門下弟子已經有四個了,我都忙不過來了,也就不顧你們了,我看你就隨便找個肉胎,先得了肉身再說吧,日後在這紫霞宮下,好好為我守門戶!」 金靈子道:「這兩個人還有點本事,讓他們守那紫霞宮,未免浪費了,反正他們熟悉這仙境的禁制,讓他們守那禁制大陣吧,這兩個人,當年其實與我還算有點小交情,師兄不如讓他們用龍龜洗下肉身,我想收他們做弟子!」 白蒙微微一怔,龍龜用一次就要好長時間才能復原,若是同時給兩個人做肉身,只怕有點難度,只是金靈子開了口,自己也不好拒絕。 金靈子見白蒙面有難色,估計是為了龍龜的問題,便道:「師兄不用擔心,那龍龜元神已有小成,奪它幾分肉身,還傷不到他,以後只要用大靈肉芝補充即可,而且,我會控制的,只讓他們取了玄武元精,不奪龍血,且每個人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耗的玄武元精更少,應該不成問題。」 白蒙見他都這麼說,便笑道:「隨便你吧,我看你是他們命中剋星,他們見你如見虎,又還有點真本事,那就收為你坐下童子吧!」 金靈子一手一個,抓了紫玉和青玉入那龍龜體內,不到半個時辰就強行抓出來,只讓肉身長到十三歲的童子模樣,又忽然使用星魔大法,碎掉他們前世的部分記憶,只看那人魂中絲絲縷縷魂憶被強行抽出,在體外化為煙灰散去。 待紫玉、青玉兩人從龍龜體內脫身而出,也就是兩個白玉一般的小童子,白蒙各賜了紫青兩色寶衣,算是給自己這兩個師侄一點見面禮。 金靈子待它們身成,道:「你們已經是門下弟子,紫玉為長,青玉為弟,先拜見掌門師叔天煞神君!」 兩童子立刻向白蒙叩拜,規矩的很,白蒙就感到奇怪了,這兩個人哪裡還有半點紫玉真人和青玉真人的模樣,不僅感歎那星魔大法了得,竟然可以抽去前世記憶,只留下一些有用的東西,真是了得的心法,編撰《星魔散經》的時候,其實就是以金靈子為主,將星魔大法整理出三道二十四術,白蒙當時還沒有在意其中的忘情術,現在才知道妙用無比。 只可惜,他們這兩個童子未得到龍血,悟性、天賦雖然不差,終究是比不得白玉兒和金靈子。 金靈子道:「掌門師兄,這龍龜乃是我派日後光大的一個妙訣,不可小視,可讓人多收購一些百年肉芝,可在福地中尋一個地盆,以玉為盆,將這些千年肉芝埋入,再在紫金山頂上鑿出一個天池,以玉為池底,三千丈地下清泉為泉水,吸取天地精華,天池可以用來養這龍龜,日後每各三天餵食這龍龜一次!」 白蒙道:「你先去辦這個事情吧,讓黃天虎幫你,我這幾天要領著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煉製一些法寶!」 金靈子從懷中取出一柄拂塵,道:「此物甚妙,乃仙器中品,你我皆不喜歡這種東西,掌門師兄可將此物交給師姐吧,我方纔已經破了其中元神,師姐直接融入元神即可,我日後讓紫玉交出使用這法寶的訣竅來,必然讓師姐用的順手!」 (今天也是三章,注意等待,後面的速度都不會慢!大家開心…才是真的開心^-^!!) 第五十五章 人多力量大 白蒙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自己正好要給散人煉這種東西,可畢竟自己那《天地陰陽浩渺決》還沒有什麼火候,煉不出六陰真火和六陽真火,煉製不出天器中品來,這逍遙仙雲拂塵來的正是時候。 金靈子領著門徒離去,白蒙便召集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商議煉製仙魔兩器的事情,各自都有想法,再加上這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也想煉製自己順手的法寶。 他們倒是都想要個仙魔下品,甚至是中品,只是材料有限,當前的目標是給王鼎套現個百億資金,經了幾次商討,白蒙談了煩了,一錘子定音,只先煉紫金寶塔、五彩流雲、乾坤雷音鏡、天煞嗜血鏡和天煞魔魂袍,也三件下品仙器和兩件下品魔器。 「乾坤雷音鏡給烏雲子,天煞嗜血鏡給血刀魔君,其他人自己想要什麼從剩餘的材料中,自己再煉,暫時夠用就可以了,不要一步登天,老子還沒有那麼多錢!」 發現白蒙生氣了,四魔四道都不敢再爭了,乖乖收拾東西,各自施展陣法破解材料,讓白蒙一個人坐在龍椅上看典籍。 待材料都準備好了,白蒙便佈置好大陣,這裡畢竟是紫霞仙境,千里之內的天地精華都集中於此,在有聚靈大陣相守,那陣陣稠厚的天地精華就好像是海水一般。四魔四道略為動一下,都能看到一個水泡泡飛起來。 白蒙要煉大法寶,連金靈子都親自前來相助,十個人按陰陽乾坤八卦陣位站好,各自催動真元進入陰陽陣眼,幫白蒙強行提升出六陽真火和六陰真火,金靈子七星同修雖然強悍,在煉器上卻遠不如白蒙,只能催動太清真火相助,其他也有三味真火、五德精火、七竅靈火相助。 我靠,真是人多力量大啊! 白蒙一陣驚歎,以前他煉器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經常這裡燒一下,那裡燒一下,很多材料都浪費了,自己這次準備的材料,預計這五件寶物煉製出來後,還可以餘下一小半,現在一看,只怕要留下很多。 更強是用各種靈火都出來了,大家都看過《開工寶典》,在煉器一道,都有了不小的領悟,又有如此稠厚的天地精華相伴,自己更是強行出了六陽六陰真火,燒煉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好很多。 紫金寶塔是第一個要煉製出來的,同源而出,陰陽齊開,竟然多了一個白金寶塔,品質略有提升,雖然沒有達到仙器中品,也算是仙器下品中的好貨色了,白蒙忽然靈光一閃,在那兩塔底座突然多加上六道符篆和三道陣印,大家都不清楚,這些都不在計劃內,可白蒙突然要加,自然有他的道理,誰也不敢怠慢,運集真元相助。 叮…! 「淬入天地精華,快!」 眾人聽得白蒙號令,急忙跟隨白蒙和金靈子一起,將周圍百丈內已經聚集了七八日的天地精華,全部壓入紫金和白金寶塔內。 轟…! 天地之間一陣巨響,萬道金光從那雙塔上綻放而出! 「兄弟們,發啦,我們煉了一套功效不比仙器中品差的寶貝啊,日啊!」 白蒙驚喜過了頭,本來只是要煉一個紫金寶塔,結果出了一對,他再臨時的靈光一閃,加了乾坤太極困魔陣、無極封魂陣和陰陽定神符,竟然出了一對這麼法寶兒。 四魔四道也是驚喜連連啊,他們也都是此中的行家,只看這法寶一出來,就知道是個稀罕東西,絕對不是紫金寶塔和白金寶塔那麼簡單。 「好一對乾坤鎮神塔,這一對法寶兒,真是精妙絕倫啊,一旦丟出去,鬼妖仙魔,只要有魂魄的,那都是跑不了,困到裡面就會被封印真元,再大的神通也用不出來,想不到掌門師兄關鍵時刻,竟然悟通了那妖葫蘆的利害,學了那無極封魂陣!」 金靈子臉色也是一陣潮紅,這樣的寶貝簡直是太有意思了,若是讓自己來使用,就是渡劫後期的人,也是只能束手就擒。 經金靈子提醒,四魔四道也看穿了這對法寶的利害之處,急忙和白蒙道喜,白蒙卻皺了皺眉頭,道:「我方才太興奮了,一下子把它們搞得這麼好,本來是要造個紫金寶塔來賣的嗎,現在好了,賣出去之後,我都不放心!」 四魔更是大驚,急忙跪拜道:「還請宗主不要賣了這對法寶兒,他們乃是我們的剋星啊,若是到了別人手中,那還得了。何況這寶貝端的是了得,根本沒有破解之道,除非用大神通!」 白蒙沉思片刻,道:「買我們東西的人,可以肯定都不太會煉製法寶,或者是沒有能力煉製好法寶,那我完全可以設計一些有漏洞的地方,日後萬一與我們相遇,我們也可以利用一番,再收回來!」 四魔四道大喜,皆道:「這真是好辦法呢,只要敢和宗主為敵,就讓他人才兩失!」 有了乾坤鎮神塔的經驗,白蒙心中已經明白,拆除了五彩霞雲劍和自己五彩霞雲,還有其他大量的材料下,憑借眾人的幫助,他完全可以煉製出三四個五彩流雲。 忽然間,他想到了那天在煞君寶店,從雜誌上看到的「系統工程」一詞,他忽然感覺這個詞也可以運用到煉寶上,古往今來的所有煉器寶典,大多都是以個人煉器為主,根本沒有集合很多人一起煉製的方略,而今天,他倒可以嘗試。 有了這個想法,他就讓大家都先停下來,把事先制訂的五彩流雲煉製方略,重新再核對一便,該用太陰虛火的地方,用太陰虛火,該用三味真火的地方,就用三味真火,到時候誰來用三味真火,誰來用太陰虛火,白蒙都做了一個細緻的安排,盡力將所有材料都運用上,不要有浪費。 細緻準備充足後,白蒙讓四魔四道休息兩天,自己和金靈子也布下兩個聚靈大陣,搶先開始聚集天地精華,一方面幫助四魔四道和自己恢復,另一方面也為後面做準備。 煉製這五彩流雲時,十個人經過煉製乾坤鎮神塔,都有了不錯的配合基礎,再煉五彩流雲,更是熟練極了,按著所有制定好的程序,依次做好自己份內的每一件事情。 第五十六章 陰陽宗制屬於名牌 材料本來是只夠做兩個半,結果做出來了三個五彩流雲和一個五彩霞雲,這一次,白蒙是沒有什麼突然的靈感了,主要是事先已經有了兩個新的創意,這五彩流雲是一個多樣化的法寶兒,平時可以用來飛天游地,踏在腳下,日行一萬六千里,比坐飛機還要快一點。 遇敵之時,可化為五彩屏障抵擋,只要不是針類的法寶,都能抵擋住,還可以化為一柄五彩仙雲劍,時可為雲,時可為劍,千變萬化只在一念之間。 五彩霞雲則就差了點,可飛可擋,卻不能化做五彩仙雲劍。 這一次為時兩個月的大煉製,整個陰陽宗內,有實力的都在動,大家是各自煉製,尤其是白蒙和金靈子他們收穫為最豐,十個人雖然耗費了大量的材料,卻煉製了九件仙器下品和四件魔器下品。 集合了十人之力,每一次煉製成功,都會比預計的多出一兩件東西,本來只想練個五件,卻一下子多了八件出來,雖然後面材料也超支了,但還是讓白蒙很是開心。 只是這樣一來,原來的計劃就不行了,白蒙臨時選了用余材煉製的乾坤紫金雷塔和天煞魔魂袍做為要賣的下品仙魔器。 預計的「一件仙器下品、一件魔器下品、九件天器上品、八十一件天器中品好貨色」,也都準備到位,天器上品和中品都是四大弟子帶著二十四星君煉製的,都沒有什麼好創意,只不過照搬陰陽宗藏經寶殿內的各大煉製方略而已。 白蒙他們煉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好,都捨不得拿出去賣,就在內部分刮掉,白蒙、散人和金靈子各得了一頂五彩流雲,五彩霞雲給誰都不好,想給白玉兒,又覺得不太好,自己如今對這五彩流雲早就摸透了,材料和方略是一清二楚,還想再改進一點,一旦有了更好改進方法,自己在造她四個五個,陰陽宗的弟子一個人一個才好,便就留了下來。 乾坤鎮神塔,分別給了紫玉和青玉,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也是陰陽宗正式的弟子了,白蒙自然不能虧待他們,反正白蒙心底有個帳,入我門是不容易的,不過一旦入了,那就決不虧待你。 乾坤雷音鏡和天煞嗜血鏡是按計劃給烏雲子和血刀魔君,多出來的玄天伏魔鏡、天煞鬼火劍、天煞毒火劍都丟給了四大道君和四大魔君。 三月三的煞君寶店龍門陣,終於開擺,為了吸引足夠多的人,王鼎也用了白蒙的威名,把煞君寶店後面的幾十個門店都先拿了回來,重新整理出一個可以容納幾千人的大院子來。 白蒙本來是不想去,可王鼎死活求他來,一是多年知交,二是此事和自己有大關聯,他便留了陰魂分身掌著九鬼神魔鼎做鎮仙境,自己和金靈子,帶著紫玉、青玉、天虎子下去看看,但並不見客人,除非是特別好的熟客,他那幾個特別好的熟客,王鼎自然清楚。 「一件仙器下品、一件魔器下品、九件天器上品、八十一件天器中品好貨色」這本來就是吸引人的龍門陣,何況都是沒有元神的法寶兒,還附贈相應的使用竅決。 這麼多年來,仙器和魔器還是第一次在三里屯這個地方出現,就算是真修真,這些東西也是極其罕見,自然是很多真修真的也來參加,魔道都有,大家都是來求寶貝,就算見了仇家,也只是一瞪眼,暗自較勁,心中都想:小樣,等著瞧吧,老子這次買到寶貝就來收拾你! 所有的法寶上都有「陰陽宗制」的銘刻,算是也宣傳下陰陽宗的本事。 這種事情,驚動了很多人,連太虛派的人都來了,白蒙一不注意就看到了乾虛子,本來還想喊他進來,不過想想也就算了。 後來,連馬晟等老熟客都來了,白蒙索性一個都不見,就坐在院子後面的小宅中,頂了盞燈看典籍。 這些人要進來見白蒙,王鼎也攔不住,只好放了五六個貴客進來,其中有幾個人,白蒙都沒有見過,不過一看這些人的本事,知道王鼎攔不住,也就沒有怪他。 乾虛子一看到紫玉、青玉,神色一怔,顯然察覺了這是紫玉真人和青玉真人的元神,白蒙心中暗道:壞事了,以乾虛子這麼精明,肯定知道龍龜在自己手中了。 心中雖驚,表面上卻仍然很鎮定,招呼六位貴客喝茶,笑道:「這些小事情,竟然震動了這麼多人,真是讓我吃驚不小哦,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不要怪罪!」 那六位貴客有的稽首稱道,有的冷眉寒笑,有的傲臉冷漠,只有馬晟急忙給白蒙介紹身邊的老者:「煞君,這位是我的師傅李雲雷,道號雲雷真人。」 白蒙微微一笑,他一直覺得自己又不是個道士,和別人稽首很搞笑,和人家像生意人一樣握手,這些人又會覺得自己俗氣,索性不理不睬,只是笑笑而已。 李雲雷臉上立刻掛不住了,他的輩分和乾虛子同輩,師傅也是蜀山掌教,他覺得自己弟子和白蒙平輩相交,自己就是白蒙的長輩,可你丫的晚輩怎麼這麼無禮。 礙於馬晟在此,他也不便發火,只是冷哼一聲。 白蒙也懶的理他,不過是個分神前期的人物而已,自己身邊的兩個師侄都比他強很多,只是和紫玉道:「紫玉,給諸位貴客斟茶!」 「是,掌門師伯!」紫玉急忙端起茶壺,給諸人斟茶。 他這話一出,眾人臉上都是一滯,這個宗主不過是合體期的人物而已,怎麼這個分神期的童子…等,怎麼是個童子啊。 各人臉上都彷彿見到鬼一般,乾虛子早就驚過了,也沒有顏色,李雲雷一驚一乍,隨即又點了點頭,估計是也明白過來了,馬晟是看不明白,他才金丹期,根本找不懂別人驚訝什麼,另外三個人兩魔一道,也都是先驚後定,臉上各有表情。 白蒙問另外三人:「三位如何稱呼?」 「我來給天煞宗主介紹一二!」乾虛子呵呵一笑,道:「這位身高馬大,滿臉橫肉的,那是江北七魔之二,火熊魔君,有一柄鬼火熊妖旗,能招三十六各色熊妖,還有鬼火相隨,非常厲害,不過也是一個有錢人,十來億是隨口就出,就不知道錢從哪裡來的!」 「這位枯小瘦弱,身穿乾坤八卦金袍的道人,北宗龍門宗宗主混明真人的大弟子,道號枯竹道人,心正言直,好善樂施!」 「最後這位玉樹臨風,臉色紅潤的帥哥,可是太有名了,百樂仙宗的宗主六魔淫君。雖然真本事沒有多少,哈哈,壞事卻幹了不少,現在,政府還有人在負責追捕他呢,也是很有錢的!」 乾虛子話一說完,枯竹道人是臉露喜色,火熊魔君、六魔淫君都是憤恨不已,站起身來就要動手。李雲雷自詡是正道人士,立刻提劍,那枯竹道人得了讚賞,自然也要托起法寶,打算展示一下自己正直的一面。 第五十七章 搶錢的生意 「紫玉、青玉,祭起塔來!」 白蒙話一出口,紫玉和青玉都立刻祭起乾坤鎮神塔,頓時有萬道金光照耀,雖然還沒有出手,他們這些人坐的這麼近,也立刻感受自己元神被鎮住一般,絲毫動彈不得,全都是震驚無比,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陰陽宗,不管這道魔兩教的事情,我們是做生意的宗派,煉器就是修煉,這煉的多了,自然就要賣了換錢,再買材料繼續修煉,你們打得越猛,我們賺的越多,不過,在我這裡,嘿嘿,還是安靜一點為好。天煞不才,剛煉了一對乾坤鎮神塔,專克元神,塔出而鎮神克魔,縱然你們有天大的神通,也難以克制,所以,呵呵,我勸你們稍安勿躁,不要讓我不好辦!」 白蒙悠悠散散的說了句,其實他不說,這裡的人都能感受到這塔的凶狠處,只見他兩不想幫,乾虛子等人各自歎氣,火熊魔君二人卻又得意起來。 王鼎忽然走了進來,問道:「白爺,人都滿了,差不多有四千人,可以開始賣了吧!」 白蒙微微一笑,道:「去賣吧,一個個的賣!」 王鼎大笑,風一般的跑出去,大喊一聲:「敲金鑼,擺大道,各路兄弟,安好,今日龍門大賣開始,各按價出,高者得貨!」 「好手段,今天天煞宗主要得大好處了!」 乾虛子臉色轉變的最快,和白蒙連聲賀喜。 白蒙心中還是奇怪,不明白這種小事情怎麼驚動了他。 外面的拍賣還是很順利,魔道分開,老梁掌著魔器的拍賣,王鼎掌著道器的拍賣,也不過百來件,可連續喊價的人多,其中雖然不少都是老客戶當托,但真想買的人也確實多,一時熱鬧非凡。 天器中品搶的人最多,上品搶得人少,不過報價更高,賣得如流水一般。 三個時辰不到,都已經賣到了最後仙器和魔器,已白蒙的估計,真正能搶這些東西的人,只怕…就在自己眼前。 果不然,乾坤紫金雷塔,一上來就由馬晟報了二十億,直接嚇倒一批人。 絕對不止二十億,白蒙心中清楚地很,這種東西,仙器本來就沒有出現過多少,一般就算是有,也都是師門內部流傳,偶爾失去一個,那是拼了命也要搶回來。 二十億,門都沒有。 很快,直接有人抗到二十五億。 馬晟開到二十七億。 就這麼炒來炒去,不到十分鐘,已經到了四十二億。 白蒙皺了皺眉頭,這個價格已經超過自己的估計了,材料最多也就是花了兩億而已,這利潤也太嚇人了,其實材料沒有多少錢,主要是憑借紫霞仙境的靈氣,再加上白蒙等人集體合力,將這東西硬生生充實到仙器,也就是剛破了仙器的門檻而已。 馬晟看了看李雲雷,皺了皺眉,低聲道:「師傅,我怕是幫不了你了!」 原來是孝敬師傅用的,那還不如孝敬我呢!白蒙心中偷樂,他本來也想過,畢竟有交情,只要馬晟真的買去了,自己折掉五六億,算是謝他當年幫助自己的恩情,如今一看,既然是要孝敬別人,那你最好是別買到手。 李雲雷面色瘟了下來,鐵青石一般僵硬,像個殭屍先生,卻不好意思要馬晟繼續報價,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馬晟見師傅臉色難看,只好轉過來看白蒙。 見他那副窩囊像,白蒙氣的要死,他娘的,我交過的朋友,哪裡能這麼窩囊,要是老子是你,早一刀捅了這個當師傅的。 可又沒有辦法,當年得了大人情,今天是不還也不行了,只好笑道:「加五個億吧,這五個億算是我還你個人情,我也不會要了。不過,我勸你不要喊出來,否則,你昔日助我渡過難關而積的恩德就算化為浮雲,日後我也不會助你渡過那最後一劫!」 馬晟臉色一喜,隨即板著臉道:「我豈能佔你的便宜,如今你也不容易,我何況不清楚,這些錢都是你用來救急的錢,否則,怎麼把這些寶貝拿出來呢!」 「馬晟,你個逆徒!」 李雲雷啪的一聲站起來了,跺跺腳,一臉凶煞,簡直像是要殺了這馬晟一般,手都高高揚起,若是火再大一點,只怕這一個耳光就要打下去了。 仙器啊,蜀山縱然是千年大派,那仙器也可以用十個手指加腳趾數過來,如今大半都還在那些師伯師叔的手中,他李雲雷不過是掌教游龍真人的六弟子,不比那前三弟子,都有仙器護身,自己不過是三柄天器上品飛劍,收集了幾十年,也還沒有集其煉製一件仙器的材料。 其實,也是他學藝不精,若是這些材料給了白蒙,加上白蒙獨創的乾坤大陣煉製法,只怕煉製出一個仙器,還要多出不少來。 乾虛子忽然道:「馬道友真是仁義之輩,乾虛子佩服!」 啪…! 他這話一說完,李雲雷本來還猶豫不決的一個耳光,立刻落下去,只打得馬晟在地上一滾。 他一個在生意場中呼風喚雨的人物,為了求仙,差點把全部家當砸進去,如今只換來一個耳光,縱然是馬晟這樣謙虛有禮,滿懷貴族禮儀的人,也終於忍受不住,那狠毒的眼神,就好比刀子一般,雖然是一閃即逝,可李雲雷還是看在眼裡。 「你個娃娃還翻鍬了,咋的,想打你師傅不成!」 看著李雲雷又要抬腳踢下去,白蒙終於忍不住了,管你***什麼鳥蜀山,一道鎖魂寒冰絲放了出去。 這鎖魂寒冰絲本來是無色無形,極難察覺,可李雲雷一看白蒙暴怒,又知道他有大法寶,急忙一跳,無意中避過,甩出三道金色飛劍就衝了過來。 這李雲雷和白蒙如今的修為相差無幾,一個是分神前期,一個是合體後期,只是這法寶上,兩個相差太大,白蒙全身五彩流雲一閃,便分出五色霞光流雲,死死將那三劍擋住,令三劍根本無法刺入半分。 (第二集寫的很差,我知道了,感謝很多人批評) (今天按上次說的,爆2萬字吧,大家多多支持) 第五十八章 五彩流雲 李雲雷急忙要收了劍,三劍合璧再攻,白蒙暗中操控的鎖魂寒冰絲卻已經悄然轉到他身後。 金色三劍一陣嗡鳴,猛然合併到一體,發出眩目的金色光芒,三里之內都能看到,眼看就要刺下。 金靈子冷喝一聲:「放塔!」 若是紫玉和青玉的前世記憶而在,他們縱然不敢違逆白蒙,也斷然要勸說一下,現在就是兩個小童子,還是身有千斤神力的小娃娃,聽得師傅發話,唰唰的一齊丟塔,紫金塔將那三劍合璧而成的金劍擋住,白金塔啪的一聲罩住了李雲雷。 終究是仙器,威力遠遠超過了鎖魂寒冰絲,一躍上天,便是四野如同白晝,啪的一罩下,連翻身的時間都沒有。 「今天天氣真好,枯竹告辭!」 唰…一個幼小的身影不見了。 白蒙收回了鎖魂寒冰絲,撓了撓頭,問乾虛子道:「今天的事…!」 「呃…我若是宗主,必定不出手,頂多是救下馬道友,只是…宗主是個庇護兄弟的直爽人,看這雲雷真人不爽,其實我也看不爽,但我身份特殊,動手了就要給我師門帶來麻煩,要被師祖們罵得,比不的宗主是自己做主,只能宗主沒有錯,只是性格太直爽了。」乾虛子看起來非常遺憾的說。 白蒙暗笑:要不是外面還有人,老子和師弟一起出手,你們這裡一個都跑不了,管你們什麼鳥人,殺光最安全。 換了別人,早就把錯托到紫玉、青玉和金靈子身上,不過白蒙不是這種人,寧肯事情鬧大了,他也不想虧待身邊人,何況金靈子是自己唯一的師弟。 「今天的事,反正已經發生了,我不喜歡解釋,也不想要別人幫我解釋,馬晟,你回去之後也不用說什麼,他李雲雷自認是高人,斷然不會向他師傅求援,想想也清楚,被兩個小童子欺負了,我要是他師傅,早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殺了!」 白蒙又看了看金靈子,嘿嘿一笑,道:「放他出來,我若想殺他,辟邪七劍一出,不過是眨眼的事情而以,他若想殺我,比登天還難!」 金靈子也笑了笑,道:「欺負他也不算本事,不是渡劫期的,我們殺了也沒有什麼快感!」 他揮了揮手,道:「青玉,收起乾坤塔!」 唰…白金乾坤鎮神塔立刻飛回了青玉掌中。 不可一世的李雲雷,臉色鐵青,卻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還有點發白,打了個寒顫一般,全身一抖,他雖然是個無禮的人,卻也知道自己不如別人,這乾坤鎮神塔是真的厲害,一落入其中,一點辦法都沒有,元神直接被封印住,連放個小道術都不行! 「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呢,三月之後,若是閣下有膽量,我們在泰山上見!」 李雲雷說完這話便收回三劍,馭劍飛走,宛若一道流星,在那蒼穹中劃過一道金色的光線。 「呵呵,雲雷真人氣糊塗了,泰山鑒寶大會,他可能還沒有資格入場啊!」乾虛子揣著明白裝糊塗,誰都看出來李雲雷根本不過是挽回顏面的最後一句話而已,哪裡有什麼一絕死戰的念頭。 好像又想起來什麼事情,乾虛子問白蒙:「哦,我還忘了問,天煞宗主,您那個五彩霞雲是如何煉製的,這法寶兒,我師妹一直想要,可我沒有方略,連什麼材料都不清楚!」 白蒙冷笑道:「道友說錯了吧,我這個怎麼是五彩霞雲呢,我豈是那種照搬照抄,只會仿造別人做寶物的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身上的五彩流雲再次展現,又在身前凝聚出一柄五彩流雲劍,若雲若劍,飄逸不定。 「啪啪!」乾虛子擊掌道:「這真是個好寶貝,只此一件寶貝,那雲雷真人也討不到半點好處。不過,既然是宗主獨創的寶貝,我就不敢問這個方略和材料了!」 白蒙也不答話,這種人虛虛實實,以退為進,說是不想要,日後只怕還真的會想心思來要,再看看馬晟,發現他仍然低著頭,一臉沮喪。 白蒙非常不高興,不過是一個敲詐人的老貨色,有什麼好惦記的,只是清楚馬晟這個人,心中惦記的就是那點劫難,希望找人相助而已,便擊了一掌,將馬晟震醒,道:「求人不如求己,何必怕他,也罷了,我前些日煉了三件五彩流雲,我和我師姐師弟各得了一個,多餘的材料就煉了一個五彩霞雲,也算是仙器,本想給我那師姐的大徒兒,可怕虧待她,只能等日後有了好材料,再給煉個更有意思的五彩流雲,這個嘛,那就贈給你了,不過,我有言在先,你要在我這裡將元神融入進去!」 他說完就取出一個五色彩霞光球來,和以前那種棉花球一般的五彩霞雲完全不同,輕輕放在桌上,和馬晟笑了笑,道:「把元神融入進去吧!」 又取了一份玉符,將竅決輸入進去,一併給了馬晟。 馬晟驚喜連連,拿起玉符,輸入真氣查閱其中的刻印,越查越喜,立刻把自己元神融了進五彩霞雲,但見腳下出現一團五彩霞光,如雲似錦,將他身體緩緩托向天空,心念一動,那五彩霞雲就不斷延伸,飛逸出無數祥雲,將自己緊緊守護住,忍不住大笑幾聲,聽起來是開心極了。 馬晟無緣無故得了這樣的好處,急忙落下來,他人一落地,那霞光頓時收斂不見。 白蒙道:「此雲日行一萬二千里,雖然比五彩流雲慢,但也不輸給你那飛劍,又能護身,好好運用得當,對你日後大有幫助!」 馬晟也喜道:「今天真是忽悲忽喜,讓煞君見笑了!」 白蒙搖了搖手,笑道:「你我也是兄弟一場,如今我九陽九陰大成,煞命不累及旁人,稱你一聲兄弟,那是應該,我那王鼎兄弟,此事過後就要殺入房地產和其它行業,你是個大生意行家,得幫幫他啊。日後,你若是有足夠的材料,我可以為你再煉三柄仙器飛劍,令你在峨嵋一派中,再也不用依靠師傅。」 馬晟喜的真是感天動地一般,差點沒有給白蒙跪下,再轉眼一看旁人,卻發現餘下的三人,人人都是嫉妒至極。 第五十九章 不要擋我財路 尤其是那個乾虛子,他是太虛派未來的掌教,如今,自己都明言想要一個五彩霞雲,你白蒙不給材料秘方和方略,那也是正常,可既然多一個要送人,為何不給自己,就是賣也可以啊。 太虛派雖然法寶眾多,可這五彩霞雲的方略,他們還真是不清楚,否則也不會來求白蒙,想到這裡,乾虛子也是有點生氣,可他這個喜怒不形於色,只笑道:「那天煞宗主下次再煉這五彩流雲,若是有剩餘材料,正好煉了一個五彩霞雲,可要記得…兄弟啊!」 發現白蒙講義氣,立刻趕快套交情,現在又不是九陰聲,喊聲兄弟又不吃虧,他乾虛子可不拘小節。 白蒙不想得罪這個人,五彩霞雲和五彩流雲本來,自己只是想作為陰陽宗一絕的,不過如今既然給了馬晟一個,給這個人一個…錯,賣一個,打死不吃虧,那也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五彩流雲不出宗派內部就可以了。 他點了點頭,笑道:「方纔你又不說,現在晚了,只是這個材料不好收集啊,我只怕要過好幾年才能集齊。」 乾虛子急忙笑道:「此事不難,就是怕宗主不願公佈材料,只要您願意和我說一下,就算是再難的材料,我也能拿出來!我那小師妹乃是我掌教師傅的親生女兒,在我們太虛,那是寶中寶啊,我們都含在口中怕化,端在手上怕跌,就算我拿不出來,我們師兄弟都出馬,肯定能湊全!」 白蒙點了點頭,讓紫玉取了筆墨,輕輕寫下二十四種稀世奇材,連帶各種份量都寫上,交付給乾虛子道:「這裡本來可以做兩個,只是我那師姐的徒兒也是和你所說一般,我們也是含在口中怕化,端在手上怕跌,材料偏偏不找,只好請兄弟代勞了!」 金靈子站在白蒙身後,看著那些材料就想笑,這哪裡是五彩霞雲的材料,這是兩套五彩流雲的材料,其中又少了三樣特別重要的材料,又多了莫名其妙的三四份材料,就這個材料秘方交給別人,別人也根本看不出其中奧妙,反而更加玄昏。 乾虛子也是修道高人,對煉器也很瞭解,一看這材料就發現了其中奧妙,知道是沒有假了,但一細看,又覺得玄昏了,有些材料的運用,讓他摸不到北,這是個人精,一猜就清楚是白蒙在忽悠他,但可以肯定主材已經都在這裡,只是少了一些材料,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材料。 他也不作聲色,只笑道:「真是煉器的宗師啊,佩服佩服,我太虛派也有一位師公,專門精善這煉器一道,天煞宗主來我們泰山之時,我一定要引薦您見見我那師公,兩相切磋一下!」 白蒙笑道:「多謝!」 此時,火熊魔君忽然道:「天煞宗主,外面現在賣的那個魔器,您看看多少錢可以直接賣給我,我真是沒有帶五十個億這麼多錢來啊!」 白蒙道:「只怕是賣了吧,道魔是一起賣的!」 乾虛子嘿嘿一笑,道:「這兩位兄弟想擋天煞宗主的財路,方纔,他們悄悄讓門下弟子阻止了最後一件魔器的拍賣,只是這裡事多,我看王先生不敢進來稟報!」 白蒙眉頭一皺,看了看火熊魔君和六魔淫君像是一夥的,必定是有什麼要和自己商量,不說五十億,估計這兩個連錢都沒有帶,立刻起身和馬晟、乾虛子道謝,意思就是要先送客。 乾虛子如今也知道白蒙是個生意人起家,自然不參與他們魔道兩教的事務中,還要黑白通吃,他自己也是現代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當即識相的和白蒙道謝離去,只有馬晟神色尷尬,彷彿還有話說。 白蒙想了想,道:「馬晟,我上次賣你的翡翠寶樹和紫金七星燈還在吧,你三天後送回到我紫霞仙境來,我上次還沒有完全吃透這兩樣法寶,估計還要研究一段時間!」 馬晟一喜,知道是讓自己三天後去找他,當即也拜謝離去了。 這兩個道家的人物一走,白蒙忽然陰側的冷笑一聲,問火熊魔君:「兩位來我作客,我歡迎的很,可又為什麼要阻攔我發財呢?」 火熊魔君笑道:「宗主不用擔心,我們自然有大買賣和您做,您是個行家,又是個大買賣人,那應該明白,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那可不敢私下叫斷那買賣,要知道你這乾坤鎮神塔,嘿嘿,我們也怕的很!」 六魔淫君則補充道:「方纔那幾個人在,我們不方便拿出來,老熊,現在給我們兄弟給宗主帶來東西呈上來,讓宗主見見咱們兄弟的心意!」 這兩個人一說一唱,嘩嘩啦啦的打開一個乾坤袋,倒出四個神獸雕像,這四個雕像都是,但麒麟形態各異,身上真氣色澤也蓋不一相同,一個全身赤紅,如火燒身,陣陣火苗跳動;一個通身發青,卻是紫光繚繞;一個通身晶瑩如翡翠,真氣湛藍如海;一個猶如黑色水晶,四周黑色旋風呼號。 老實說,這種東西,白蒙沒有見過,不過在二十四星君提供的一些典籍中,確實記載了這種東西,好像就是八景宮派的法寶,但具體是什麼就不清楚了。 雖然沒有見過,但道理相同的法寶,他也見過一些,何況這四個是一套,每個都屬於仙器下品。 好東西是沒有,只是這些人只怕不夠聰明,當即笑道:「兩位的心意,我是見過了,不過,想必你們還不太清楚,我這陰陽宗,煉法寶那是一絕,這種法寶雖然誘人,但只要我有材料,那自己都能煉製,別人的法寶,我…呵呵,說句老實話,我不太喜歡用別人煉製的法寶!」 火熊魔君二人都是一怔,各自對望一眼,眼神中難掩一絲失望的神情,這些東西是他們前一些年殺人越貨時,無意中用妖法害了一個老道士而得的,知道是好東西,可惜此物中元神太強,用起來也要用道家的心法,他們可沒有這種本事,賣又沒有人敢要,就一直拖著。 白蒙見他們是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了,這些東西又討不到自己的歡喜,便笑道:「既然兩位沒有其他的東西,我就讓人繼續做買賣了!」 「等,我們兄弟還有一樣東西,不過…不過,只怕宗主你不敢收!」 第六十章 殺人越貨好商量 開玩笑,有什麼東西是我不敢收的。 白蒙自己都覺得好笑,道:「我做了十年生意,到了今天,可還真沒有人和我說這樣的話,我們以前啊,沒有做過買賣,也沒有打過交道,你們這麼說呢,我也不怪你們,有東西就拿出來,就算我真的不敢收,我這個人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規矩,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那我清楚地很!」 「兩樣換您一樣,您加錢,至少六十億!」 啪…! 六魔淫君像個瘋子一般,忽然掏出一件如同銅鏡的法寶來,啪地拍在桌子上。 金靈子和白蒙性格相似,一看那寶物,心中都是咯登一聲,白蒙突然祭起靈寶仙殿,道一聲:「此事要緊,進殿談吧!」 這兩個人實力不低,強行招不進來,待金光落到他們頭上,兩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 六魔淫君和火熊魔君便唰的一聲被兩道金光召入殿中,白蒙順手將桌上所有法寶都摟入自己的乾坤袋中,道:「師弟且和我進去,速戰速決,不可留下活口!紫玉、青玉在殿外守護,凡有人靠近,以塔殺之!」 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又從靈寶仙殿中照出兩道金光,將金靈子和白蒙各自召了進去。 兩個魔頭剛一進入靈寶仙殿就知道不好,那五甲金將已經殺了過來,原來白蒙心念一動就能調動這靈寶仙殿,陣外禁制早已打開。 但見三里屯上空,一座千米平方的金色寶殿驟然出現,綻放出無比耀眼的光芒,三十六道冰龍遨遊四周,紫玉、青玉兩童子,各站在玉石台階上,手持兩棟寶塔。 白蒙和金靈子一進入太和殿中,便看到漫天鬼火繚繞,數十頭妖熊圍著五甲金將,這五甲金將乃是南宗五大祖師爺所造,何等了得,平時看不出來厲害,此時卻有如五位天神,他們全身靈氣飄逸,全身更是刀槍不傷,一刀一槍劈下,何止千斤神力,那些妖熊雖然厲害,也是一刀砍為兩截。 不過這些妖熊也是了得,縱然是斷為兩截,還能重新融合。 六尾火狐長年留在殿中,卻沒有上前,只是守著龍龜,不斷嘶吼。 至於那六魔淫君,這個人是淫魔,放出迷煙粉欲紗,倒也是厲害,卻奈何不了這五甲金將。 白蒙和金靈子都打算速戰速決,立刻使出七魄飛劍,雙雙合璧,三千六百道五行神針何等了得,不過霎那間就把所有妖熊刺穿如麻,不待它們復原,金靈子玄武七劍合璧而成,化為夾雜著千萬道繁星的風暴彗星,瞬間掃蕩而過,只將那妖熊全部斬為碎屑,又凍結成冰砂,再也無法復原。 「你這個煞君,晃我們進殿,卻是要殺人越貨,你若放我們出去,東西我們不要也罷了!」 聽到六魔淫君求饒,白蒙冷笑一聲:「你覺得可能嗎?」 六魔淫君大怒,丟出兩個碧綠色妖環來,分開打向白蒙和金靈子,卻被五彩流雲擋住,再要收回,卻見五彩流雲上各伸出一隻五彩神手來,死死扣住碧綠色妖環,這兩個環子乃是他用元神煉化,一看收不回來,如何不驚,急忙又丟出一把迷煙粉欲砂,也是近不得五彩流雲周邊。 白蒙見他處處刁難,立刻雙劍合璧,圍繞著他不斷盤旋,死死克住元神,五彩神針立刻穿過,打得他形神俱滅。 金靈子本來還想留了這二人元神,才沒有下辣手,看白蒙毫不在乎這兩個人的元神,只想速戰速決,立刻彗星一搖,逕直將那火熊魔君撞成無數冰渣。 殺了這二人,白蒙才鬆了口氣,道:「這兩個人真的是很無知,拿了這樣的法寶,卻還要現給別人看,豈不是找死!」 金靈子收回七劍,道:「這兩人真的腦袋有點問題,莫非時隔百年,魔教的都是一些白癡不成?六陽昊天鏡啊,峨嵋派至寶,怎麼說也是仙器中品,世上能有多少!」 白蒙搖了搖頭,道:「仙器中品也沒有什麼,最重要是峨嵋派,這樣的東西,一旦丟失,他們便是派出長老級別的人物,也要奪回來,我和他們交易也不怕,萬一他們日後洩露出去,豈不是自己找麻煩,現在多好,殺了他們,還省了很多錢!」 又和金靈子道:「你帶紫玉、青玉下去吧,我料他們還有一些餘黨,能殺就殺了,若是已經跑了,那便隨他們吧,反正他們也不敢再來了!」 白蒙心中一念,金靈子和青玉、紫玉就被三道金光送回。 從兩個魔頭身上又找出不少東西來,都是些天器上品,只是也都是仿造前人的貨色,一點也入不了白蒙的法眼! 一個人坐在龍椅上,將那麒麟四神像取了出來,研究了片刻,至於那六陽昊天鏡,他也沒有去看,這個法寶兒的傳說太多了,也不好仿造,鏡中封印了一頭可噴六陽真火的洪荒神獸,沒有了這頭神獸,也就造不出相應的法寶來。 看了片刻,也沒有研究出什麼東西,白蒙也就收了靈寶仙殿,落回店舖外,卻見方才靈寶仙殿一出,立刻圍聚了更多人,他也不在乎,只是繼續坐在後院內,聽著外面人為那天煞魔魂袍出價。 其實,如果不是蜀山、太虛、太清三派的鎮山類的法寶,他也是不屑殺人的,何況還要支付六十億,他就算是神,也要動了殺心。 天煞魔魂袍是個好東西,身上有一個天煞魔魂庇護,和那五彩霞雲道理相同,可攻可守,也化做魔魂飛出,這種東西難煉製的很,需要魔道的元嬰魂魄,偏偏這種東西,白蒙手中多的是,他也沒有在乎。 對別人而言,這就是個好東西了,比那紫金雷塔賣的還離譜。 其實,這些東西根本不值幾十億,平心買賣,二十億足夠,只是有了使用決竅,還沒有其他元神,只要自己渡入元神,那和自己煉製的也差不多。 再加上物以稀為貴,一下子就漲到了六十億。 白蒙忍不住嘿嘿一笑,看來這魔道的錢好賺,這些人都不是正經人,黑吃黑的買賣做多了,只是要收集六十億,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六十億啊。 本來,白蒙覺得這一件仙器下品和魔器下品,一共賣到五十億,那也就足夠了,何必還要其他,沒有想到,今天人來瘋,竟然賣了這麼多。 修仙修魔,永遠都是這樣,賺錢容易,材料難得,合適的法寶更難得。 白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反了,對自己而言,合適的法寶容易,材料難得,賺錢特別難。 賺錢難,或許是自己生意做多了,太守規矩了。如果放開了,那錢也不難賺。 第六十一章 錢是這麼賺的 東西一賣盡,王鼎就立刻拿了賬單來白蒙這裡算賬,把所有錢林林總總一合計,今天賣了一百三十二億,大頭都是從仙魔二器上得來的。 白蒙看了看也就明白了,其實做小買賣真是沒有意思。 金靈子忽然笑道:「其實,我有點不明白了,這個生意不是很好嘛,一個晚上可以賺一百三十二億,那是很厲害了啊!」 白蒙搖了搖手,不以為然的道:「師弟,你不是生意人,你不會明白的,其實,我和你說阿,為了這一天,我們耗盡了三百件法寶,這裡面是多少成本,我估計至少是三十億,然後再破解,我們自己又花了不少材料進入,煉製花了我們兩個月,幾乎陰陽宗上下,還有那三百鬼魂,都在忙,兩個月的時間內,我們誰有時間在修煉。而且不說這些成本不好計算,如果我們長期這樣,不用一年,這個市場長的行情就要顛倒了,我們大量吃進小法寶,煉製大法寶,可大法寶的市場空間小,很快一飽和,價格就要跌,而小法寶不斷被吃,價格就要漲,兩相一對比,我們利潤空間就繼續縮小。」 他頓了頓,又道:「直接點說,這樣的事情,我們一年也只能來一次,以後每年我們走一次,讓陰陽宗在煉器這一塊成為行中翹楚,我們不要在其他地方和別人也拼,雖然我們拚得過,但總要結仇,要想立足,得有招牌本領,那你蜀山是飛劍,太清是乾坤玄通,太虛是陣法,南北宗是符篆,我們就是煉器,各有所長,相互又不衝突,彼此就不會得罪了!」 金靈子哈哈大笑,道:「我懂了一點,不過後面這些我懂,前面的話,我就不太明白了,不過這些是你們的事情,我不煩這些,所以說嘛,掌門師兄不好當啊!」 白蒙也哈哈大笑,道:「你覺得難,我也不覺得難,人和人,各有差異,那就必定各有擅長,各做各擅長的,那便是足夠了,不要總想用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長處拼,划不來的!」 金靈子聽了是微微點頭,王鼎、紫玉、青玉也都點頭,其實這話給別人說了,他們聽了當個無聊的大道理,白蒙身份不同,說話的意義就不同,作用也不同。 王鼎則道:「先不說別的,我看現在有幾個事情要處理,其一是我們現在這麼一賣,壞了行裡的規矩,以後有元神和沒有訣竅的東西就不好賣了,只怕有些人手裡有錢,他寧可等我們陰陽宗每年一度的拍賣,也不肯買些自己用不好的;其二,你們兩個今天太狠,殺了十幾個魔道的人物,只怕人家以後來找麻煩,你們又不是天天坐鎮店中,這個要考慮清楚。宗主,你打算如何處理啊!」 白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殺人是衝動,殺完之後呢,我就考慮清楚了,和大家說,以後修真市場改道場,不在三里屯了,去紫霞山紫霞道觀,和大家說清楚,去了那裡之後,萬事有我陰陽宗保護著,哪個妖魔敢來搗亂,我們就要他好看,至於我們煞君寶店,你走之後就不要開了,老梁和我再造之恩,讓他進入紫霞仙境養老,學點修真小道,多活個百年不是問題。他若是顯著無聊,就去修真市場轉轉。」 王鼎也是老商人了,他自然明白白蒙這是以退為進,看起來是離開了市場,其實是從銷售商轉成製造商,以後就不再直接銷售,通過紫霞道觀和這些商人達成協議,直接從商人手中買東西和材料,煉成之後反銷出去,也為了將陰陽宗煉器之名打造出來! 白蒙回到了紫霞山,沒有立刻去紫霞仙境,而是去紫霞道觀,如今那青極真人早就歸天了,是黃天虎再此打理,他將安排說清楚,從即日起,紫霞道觀正式封山,方圓三十里內,所有人都不得進入,除了修真者。又安排散人和金靈子親自布迷蹤陣,只要沒有一口真氣,根本看不到宮殿和其他事物,就連山也模糊在一片雲海中。 這種事情還需要政府同意,不過修真派之間的事情,這些山頭,名義上是屬於政府,但實際權力都在各修真派手裡,政府也不會直接干預,反正是不惹事就可以。 王鼎親自去辦理,前後說清楚,就說是修真界的要事,政府也不敢過分追問,前後一打點,那就快的像喝水一樣,骨碌碌的政府令函就下來,反正紫金山方圓百里本來就沒有人煙。 白蒙回了紫霞仙境,才想起自己少算了一個環節,別的人都還好算,王鼎就是自己少算的環節,那些被砍了頭目的小魔君,找不到自己,也不敢和自己找麻煩,十有八九是找王鼎算賬。 立刻取出幾件法寶來,破解之後煉了三件法寶,先是煉了一個天器上品五彩神雲,這個就又和五彩流雲、霞雲都不同,是白蒙花了大力氣折騰出來的,只守只逃的法寶,只要發現被攻擊,立刻祭起五彩祥雲守護四周,同時可以像坐飛機一樣飛出去,融入上乘的五行神遁符,穿牆過水,什麼都擋不住,就是沒有命的逃。 其次是一個三仙九命鼎,只要身體受到攻擊,三仙九命鼎就可以自動將魂魄要害保護起來,可以抵擋九次致命攻擊,用了九次之後,此鼎也就自動碎了。 最後是一個乾坤陰陽羅盤,只要方圓三里有真修真的,立刻就能夠反應在羅盤,白蒙怕自己功力不夠,特意讓金靈子他們也來相助,使得這個羅盤能夠測到渡劫前期的人。 如果真有渡劫中後期的人出手要對付王鼎,那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靠三仙九命鼎了,不過白蒙心中很清楚,真的是渡劫中後期,一瞬間就可有幾千次致命攻擊,無論三仙九命鼎還是五彩神雲,那都保不住王鼎。 所謂人盡其心,餘者在天了。 白蒙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盡力而已,餘下的就只能苛求蒼天庇佑了,王鼎是陰陽宗在人間的大管家,掌握著幾百億的資金,他出了問題,那真是後患無窮。 剛出了煉神殿,將寶物交給黃天虎,讓他帶給王鼎,就有人通知白蒙,說是馬晟已經來了。 還沒有來得及休息,馬晟就已經到了,白蒙只好隨便漱洗一番,就去紫霞道觀見他。 看到馬晟臉色陰鬱,知道他這幾天的日子肯定不是很舒服,便讓他先坐了下來。馬晟將白蒙交待的翡翠寶樹和紫金七星燈呈遞上桌。 第六十二章 混江金龍重現江湖 這兩件東西都不是很容易找的,其中很多地方,白蒙以前覺得悟通了,那是他當時所學不夠,現在才知道很多地方還沒有徹底弄明白。 他也不客氣,收了那兩樣法寶,問道:「你有什麼事情,想說就說吧!」 馬晟道:「說來…其實,你應該明白的,我那師傅雖然沒有和派中說,但他對我更凶狠了,一副要把我逐出師門的模樣,還到處說我不敬師長,丈著有幾個小錢,靠錢結交了點朋友,就不把他放在眼裡,還編話說我曾經嘲笑他沒有本事,正好我又得了五彩霞雲,就被大家信以為真了!」 白蒙搖了搖頭,道:「這些不重要,為什麼我這麼說呢,你在蜀山,那是你家門和蜀山之間的交易,不管怎麼說,你們家的老頭子,當年如果沒有幾個億砸下去,蜀山掌門不見得收你,蜀山掌門再不喜歡你,他也不敢收了錢之後,再一腳把你踢出去,只要你沒有大把柄,非要逐出師門的那種把柄給你那個鳥蛋師傅抓住,那就沒有問題!」 馬晟道:「話是這麼說的呢,可我要想學到蜀山絕學,那就真的麻煩了,哎!其實,也怪我,以前我給不少人送法寶,本來是想大家覺得我這個人還可以,現在好了,大家都把我當凱子,有什麼想要的,就和我說,如果我搞不到手,他們反而說看不起人。出了幾次這樣的事情,師傅對我漸漸疏遠了,也就沒有再傳我什麼心法,更別說指點我了!」 白蒙呵呵一笑,道:「人心難平,這個東西,你做生意的,早就應該知道,越是修道的,他就越不懂得見好就收,我這樣和你說,外人覺得修真之人,應該是清靜無為的,可你現在在這修真界也不少年了,你覺得是這樣子嘛?其實根本不是,真修真的人,目前來說,大多數都是天賦非常好,真的得到鴻鈞大道思想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年輕一代,一個個自視甚高,自以為是,自大、自滿、什麼都覺得自己師門最厲害,最了不起,門派之間分歧嚴重。其實啊,在我看來,世界中,最骯髒的,慾望最強烈的,就是我們這些修真的。可以說,這個世界,最大的慾望就叫修真。」 「其實,你現在這個情況,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那天就送過你一句話,求人不如求自己,你到我這裡來,無疑是要讓我幫助你,那我告訴你,我可以幫助你,但我不會一直幫,事事幫,不會。最關鍵的時候,再大的代價,我都會幫你,但是,你現在要學的,是學會依靠自己,而不是依靠別人!」 白蒙把話挑明了說出來,馬晟自然明白的很,當即準備告辭離去,白蒙又把他喊住,取了一枚玉符,用真元融入近萬字的一份心法,交給他,道:「你看完之後就把這玉符碎掉,不用告訴別人,這是我新的到的《五行劍經》,也是修劍的無上法門,平時你只用三柄劍即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五劍,以免被人發覺。這門心法,在我門下,弟子都可以學,但在你蜀山,只怕是犯了大忌諱!」 馬晟先是一怔,隨即大喜,收下玉符之後便離去了。 看著馬晟的背影,白蒙由不得一歎,他早就讓金靈子為這馬晟算過一道先天八卦,知道他後日有滅門之禍,才不得已,傳他《五行劍道》。 這《五行劍道》以五行五魄煉劍,乃是《七星古劍經》中的《陰陽》、《五行》、《七星》三道之一,威力是無窮了,但終究過於霸道,又是蜀山之外的旁門心法,一旦被人發現,少不得要被蜀山逐出師門。 煞君寶店徹底封店,三里屯裡原先屬於白蒙關照的修真商人都來了紫霞道觀,連那張寶也都來了,如今白蒙貴為一派之長,自然不再理他那些閒事,不少黃德彪管束的修真商人,也乘機走了大半,黃天虎更是憑借自己原來在洛陽集市的人氣,連那洛陽集市的很多修真商人都喊來了,連吳易都將自己的生意移了過來。 這麼一來,金陵紫霞修真集市是不火都不行了。 白蒙一心想將陰陽宗塑造成天下第一的煉器大宗,自然要有天下第一的修真集市在自己門前才是。 剛沒有清閒幾天,黃天虎就來稟報,說是紫霞集市剛開沒有幾天,周邊就有不少魔道人士蠢蠢欲動。 白蒙早就料到,當時殺六淫魔君的時候,就算人都殺光了,其他魔道弟子也會將消息帶出去,和這魔道,他也沒有打過幾次交易,不知道底細,就打算自己親自出手。 與其等著他們來鬧事,還不如直接自己殺出去,把他們都搞定才最安全,反正現在自己是不做生意了,和誰翻臉都不用擔心,不像以前總是有所顧忌。 他手中雖然握有四大魔君等元嬰鬼魂,但終究是鬼魂,這些人的實力雖然強,不可能像修真人那樣如意使用各種法寶,尤其是這麼多鬼魂,一旦被地府察覺,事情只怕不好收場。 他們就只能呆在紫霞仙境中,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九鬼神魔鼎更是由陰魂分身掌管,專門守在紫霞仙境門口。 還好,白蒙如今雖然不能用九鬼神魔鼎,手中卻還有靈寶仙殿,也不以為然。 駕著五彩流雲在紫霞山附近遊蕩,用靈識一觀三十里,發現了二十幾個魔道人士,只有一個人是特別的強,幾乎還比自己的實力要強,已經到了分神的境界。 白蒙現在雖然單挑不怕任何人,但本身真元的實力,也就是出竅後期,離分神還有一步之遙。 再一細查,才發現那人竟然還算自己認識的人,正是那個混江金龍,不過他如今帶著十來個人,守在自己山頭附近,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白蒙駕著五彩流雲,唰的一聲就飛了過去,正落在混江金龍面前,見他手中也持了一個九鬼神魔鼎,一副凶狠狠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要吃人般。 忽然看見白蒙,他也是一驚,慌忙轉身就要跑,其他人見他要跑,也急忙跟著跑。 不跑就算了,既然要跑,那自然是有鬼。 白蒙二話不說,取出辟邪七劍,化做三千六百根五行神針,將混江金龍身邊的小弟殺了一乾二淨,自己則靠著五彩流雲的神速,瞬間衝到混江金龍的面前。 「金龍,別來無恙啊,今日如何來我這山頭閒逛啊,你我都是熟人,你現在來了就走,豈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嗎?」 白蒙眼中冷光如刀,盯著混江金龍,舉重若輕的隨口一句話,就鎮住那混江金龍。 混江金龍怎麼說也是江北七魔中的人物,若是不跑,他和白蒙也有的一打,只是六魔淫君和火熊魔君是怎麼死的,他也聽說過了,自然是知道白蒙寶物厲害,心中也忌憚,這次來,也就是打探下風聲,為其他的魔君報信。 「好你個煞君,我本來以為你是個道義人,聽說我那火熊兄弟有寶物要出手,才介紹他去找你,你倒好,竟然殺了我的兄弟,你害我與不義,我豈能和你善罷甘休!」 第六十三章 爺爺,我投誠啦 混江金龍說的是振振有詞,擺出一副藐視白蒙為人的模樣。 「你***,你不是說你講道義嘛,講你媽的毛毛,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他說要拚命,手上卻沒有什麼動作,他是個老江湖了,一看白蒙腳下的五彩流雲,就知道是仙器,自己手中好不容易煉了個九鬼神魔鼎,還是個天器中品,哪裡敢和白蒙動手,真是一邊說著狠話,一邊四處亂瞄,準備伺機逃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心中偷偷暗想。 「這話就不對,非我不講道義,而是我的道義也有個限度。以前我是生意人,交易第一就是我的道義,今天我是一宗之主,那陰陽宗的未來前途,就是我的道義!」 白蒙也不像以往那樣,一怒就飛出九陰煞氣,其實是陰魂不在,他也分不出煞氣,其次,自己現在的目標是一代宗師,也不能動不動就發彪。 說話做事得講身份,如今身份這麼高,殺人也要有理由,得讓人死的心服口服。 「放屁,我那兄弟賣好東西給你,是為你這個陰陽宗做…貢獻呢,那你還殺人做什麼?」 「此事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賣的東西是天下四大派的鎮山寶之一,我是想要的很,只怕他日後走漏風聲,我才不得已殺人的,金龍道友,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我也是為了我門派著想啊!」白蒙輕輕歎口氣,忽然提醒道:「道友,你看些魂魄,反正已經死了,你何不用鼎收了去,日後也有用啊!」 混江金龍見白蒙臉色一緩,好像是有和自己和解的意思,暗中竊喜,急忙掏出鼎,準備收了那些方死的鬼魂,心中卻又暗想:好了,你個王八蛋,一次殺了我月魔教這麼多弟子,還想和解,真是***新人,一點頭腦都…! 呃啊! 白蒙忽然一甩天機劍,圍繞那混江金龍不停飛旋,將他魂魄元神死死捆住。 混江金龍臉如死豬一般,這才知道白蒙根本不想和解,待要丟出自己的法寶,卻感覺體內元神被困,根本沒有什麼真氣可以運用,怒罵道:「你***也是一宗之主,怎麼這麼陰毒,還是***道家子弟,**!有種你收回這劍,和老子單條!」 白蒙哈哈一笑,降下五彩流雲,從他手上拿回九鬼神魔鼎,笑道:「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哈,我煉的九鬼神魔鼎必須每天都留在紫霞仙境中,一時取不回來,可殺了你吧,就浪費你這麼個分神前期的元神了,只好先把你捆住,我在來用你的九鬼神魔鼎收了你的魂魄,不要忘了,你這個九鬼神魔鼎中的訣竅,我也精通的很,何況,你也知道我太多事情了,不殺了你,我哪裡心安。現在,我讓你死明白點,老子的道義啊,那就是對我有長遠利益的,我就保留,長遠來看,有危機和麻煩的,我就殺人。豬腦袋的東西!」 讓天機劍繞著混江金龍不停的旋轉,稍微研究下混江金龍煉製的九鬼神魔鼎,心中嘿嘿一笑,這個鳥人不會煉東西,這麼多好材料就煉出個天器中品來。 混江金龍拜在地上不停的求饒:「爺爺,你饒了我吧,我他娘的真的是瞎了眼,竟然和您老做對,您饒了我,我給您坐牛坐馬呢!」 白蒙嘿嘿一笑,道:「好吧,我看你還有點小用處,老子身邊鬼魂多的是,可惜不能起到大作用,又不缺你這一個,就留著你給老子做個小板凳玩玩!」 他取了一根鎖魂五毒絲給那混江金龍穿了起來,微微一用力,只痛的混江金龍滿地打滾。 他新煉的這種鎖魂五毒絲,那比鎖魂寒冰絲厲害很多了,只要一動元神,這五毒絲上就會滲透出劇毒,專門腐蝕魂魄,時間一長,就算是沒有死,也會和白癡一樣。 本來,白蒙確實想殺了這個混江金龍,只有這樣,他才覺得真正安心,不過身邊都是鬼魂,很多事情,都只能靠金靈子和天虎子,金靈子是師弟,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他來做,天虎子本身已經很忙,還要辛苦修煉,確實少個跑腿的,便索性留了這混江金龍一命。 先領著這個混江金龍回了紫霞道觀,正好看到金靈子,笑道:「實在是缺人手,就留他一條性命!」 金靈子何嘗不知道他這個掌門師兄的手段,也不擔心,只是有點失望的搖頭道:「都是一些小烏龜,殺了也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殺了兩個,把他們嚇跑了,估計這些人背後還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誰!」 混江金龍現在命都控在白蒙手裡,生怕白蒙一個不高興就了斷自己一命,再用鼎一收,自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一看立功的機會來了,哪裡還肯放過,急忙道:「宗主,我知道是何人?」 既然是自己的人了,白蒙就不太想虧待他,揮手讓他坐下來,道:「那你說說看,我也好有個準備!」 混江金龍大喜,他本來還以為白蒙會像對待一條狗一樣對待自己,如今看看,雖然是效力的命,面子上倒還留著,急忙拜謝,恭恭敬敬的坐到一邊,道:「宗主,我們江北七魔,其實都是同宗,屬於那月魔宗,如今天下魔道,日月魔教最強,不過也就是人多。紅蓮教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呢,但肯定還在,只是這百年來都很少見到。其次月魔宗、炎魔宗和南疆宗這三宗也有不小的實力,最後就是三十六上門和七十二下洞,比如那七煞門,就屬於三十六上門中的一個。」 白蒙眉頭一皺,知道自己這次是惹了魔教大宗了,只是這個月魔宗實力到底如何,他還有點不清楚,不過江北七魔都是分神期的高手,看來實力也不小。 混江金龍是老江湖,一看白蒙皺眉,就知道他覺得麻煩,心中有點忌憚了,立刻又道:「不過,宗主也不用擔心,月魔宗的情況,就好比那個南宗一樣,只不過是比南宗好一點。本來還是很強的,可六十年前和太清、蜀山鬥劍,老一輩死光了,只有三個上一代的人物活了下來,可威信全無。如今已是青天、玄天、寒天三大堂的堂主各自為政,真正宗主一脈的月魔神殿,根本沒有權力調動那三大堂。我們這魔教內和道教內部不一樣,我們內部都殺的厲害,別說兩教三宗之間問題多多,就是我們月魔宗三堂之間,那也時常開打,我們江北七魔是屬於玄天堂的,宗主雖然說是要三堂合力查清此事,其實啊,嘿嘿,也就是我們玄天堂堂主在用心查辦!」 (睡覺之前,再發兩章,爆滿兩萬字) 第六十四章 人不能和人比的 經混江金龍這麼一說,白蒙對整個魔教的形勢都有了不少瞭解,魔教既然這麼亂,倒反而不足為懼,就算那玄天堂堂主知道自己殺了他的人,也不敢斷然來找自己算帳,萬一被自己打傷了,只怕他那玄天堂反而要滅在自己人手中。 混江金龍這個人是控制住了,不過要讓全心全力為自己辦事,那還得用點手段。 他不比那些鬼魂,被自己用鼎克制住,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此人本身有點本事,對魔教又熟悉,日後自己要想做大,雄霸整個中原,和魔教之間遲早要出事,留他在身邊,好處確實不小。 想到這裡,白蒙繼續玩弄從混江金龍手中奪來的九鬼神魔鼎,笑道:「金龍,你這個鼎,我今天就給你重新煉一遍,應該可以提升到天器上品,你這裡面裝的也就是兩個鬼將,沒有用處,我賞你一個鬼王,四個鬼將,以後你做的好,我再賞你幾個鬼王。」 混江金龍喜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鬼王啊,這一個鬼王,那幾乎和自己的實力差不多了,要是有了九個,他豈不是連玄天堂堂主都不怕了,立刻拜謝,頭磕的啪啪響。 只要是出竅期的元嬰鬼神,那就算是鬼王了,不過白蒙手中也不多,四魔四道中兩個分神期,六個合體期,都是鬼王,加上白蒙陰魂分身,正好滿了九個鬼王的名額。 二十四星君中,也有四個鬼王,其餘都是鬼將。三百鬼魂中,以金丹期最多,至於那些辟榖期的,也根本就不算是鬼將了。 「你也不要高興,鬼王雖然是強,但你沒有合適的法寶給他們,這個鬼王也不是強的離譜,我給你的鬼王,那都是元嬰鬼魂,有法力的,配上好的法寶,就是強的厲害。陰陽宗什麼最強,自然就是煉器,這好法寶兒,我們多的是,你給我們效力,嘿嘿,這個好處,我看要比你在那月魔宗裡多的多!」 白蒙一語驚醒夢中人,混江金龍是個老江湖,豈能不懂,顧不得自己今天到底磕了多少個響頭了,又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道:「宗主放心,我混江金龍當為我宗誓死效命,如今陰陽宗大名,整個江南都知道了,金龍資質雖然不佳,但實在是太嚮往了,望宗主憐乞我一份熱誠無比的嚮往之心,收我為弟子,弟子當為我宗死而後己,再所不辭!」 白蒙眉頭又一皺,抬頭看了看金靈子,卻見金靈子冷笑不已,自己也是由不得冷笑,和金靈子目光一觸,便知道各自的心思,卻不便明說,只笑道:「金龍,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們兩個人都二十來歲,哪好意思收你為弟子,就是我那大師姐,年紀也沒有你大,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我就是平輩,不要折了你的輩分,日後,你為我宗立了大功勞,我門下弟子有不敬你的地方,我必定要狠狠懲罰一番!」 話說的再漂亮,其實歸本結源——天賦不夠極品,就不要奢望入我這陰陽宗。 混江金龍心中也琢磨不透,看那黃天虎,資質比自己還差很多了,這種都可以做陰陽宗弟子,怎麼自己反而不行呢,自己想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掛名弟子,讓白蒙放心而已,順便自己日後能夠和陰陽宗其他弟子一樣待遇,那便更加爽了。 你看看那個黃天虎,***,本事稀爛,手上的好法寶,那真是多得讓自己羨慕死了。 心中雖然有點不平,不過白蒙這話說的也漂亮,他也不敢再強求了,臉上流露出更加驚喜地神色來,生怕白蒙發現自己心中那點小九九。 白蒙心中念頭忽然一閃,問混江金龍:「那個七煞門的情況,你熟悉嗎,他們那個九鬼神魔鼎,裡面有六種材料,當時我以為是不重要,現在才發現,其實很重要,只要把那個找到手,我再用大法力重煉,至少也是魔器下品,那就可以說是效用無邊了!」 混江金龍道:「此事要悄悄做,不可聲張,七煞門終究是個上門,現任門主七煞邪老,那也是合體後期的人物,只怕要點心事!」 金靈子呵呵一笑,道:「掌門師兄,只要我帶著紫玉、青玉二人,再領著九鬼神魔鼎,此等小門派,一個時辰就可殺絕!」 白蒙搖了搖手,道:「此事還不用你出馬,上次是沒有辦法,非要讓你出手,你本來就已經有了大劫難在身,不宜再多造殺孽,我是天煞孤星,殺一千殺一萬,本來就是大凶煞的命,天地也奈我不得!」 金靈子頗為感激,但和白蒙相處日久,也不必如何感謝,只微微點頭道:「師兄所言甚是,只是,對方畢竟是合體後期,門中還有不少人馬,師兄可要準備周全!」 白蒙微微一笑,道:「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只是,這個人是合體後期,我用靈寶仙殿就召不動他,確實是有點麻煩而以!」 混江金龍卻笑道:「宗主放心,我金龍實力雖然在江北魔道中,也不算差,只是法寶差點,只等宗主將那九鬼魔鼎重新煉製一番,我必在前殺掉其他的那些小人物,絕不讓宗主分神!」 金靈子卻道:「區區七煞門,掌門師兄也不用放在心上,要殺就要將這月魔宗殺掉,這才是大振升勢的好事!」 他話一出口,知道月魔宗深淺的混江金龍卻是一頭冷汗,暗道:宗主這個師弟好狠的人啊,月魔宗上下數千人,豈是那麼好殺的,光是渡劫期就十幾個。 他心中雖然暗笑金靈子無知,卻不敢直說出來。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不能太焦急了,我們還要慢慢聚集力量,現在嘛,嘿嘿,先得了那正宗的九鬼神魔鼎在說!」白蒙知道金靈子說那話也不是毫無緣由,如今的陰陽宗,每日都在突飛猛進,數年之後,滅了這月魔宗,也未必是什麼難事。 白蒙是個想了就做的人,回了紫霞仙境就煉製那混江金龍的九鬼神魔鼎,只是留了想法,改成了五鬼魔鼎,雖然功效還一樣,卻只能收納五個鬼王,也留不得鬼將,只能再留三千鬼兵。 三百鬼魂中選了一個元嬰期的鬼將出來,讓他吃了魔鼎中原來就有的鬼魂,升為鬼王,又取了一根鎖魂五毒絲穿上,就算以後混江金龍有點變化,自己也可以隨時讓這個鬼王化為煙灰。 這個鬼王本來是個魔道南疆宗弟子,他也取了一桿五毒幡和一柄五毒鬼頭刀與他,既然要混江金龍給自己賣命,該下的本錢還是要下得。 將這天器上品的五鬼魔鼎還給混江金龍,又取了同為天器上品的鬼火毒幡和五毒迷蹤煙,一併給了他。 第六十五章 收老鬼做弟子要用手段 混江金龍得了這麼多好處,自然是大喜,這三樣法寶都是白蒙自己煉製的,又沒有元神,使用竅決也一併給了自己,便如自己煉製的一般,可憐他雖然是分神期的人物,煉製法寶的能耐太小,只能煉製個天器中品,一下子得了這三樣法寶,真感覺自己是如虎添翼,便立刻要跪下拜謝。 白蒙懶得用手去扶他,只分出身上五彩流雲托住他,不讓他跪下來,嘿嘿笑道:「你也不用總是這麼跪,你現在為我陰陽宗辦事,我對你自然不同,我和你說過,我現在身份變了,是這陰陽宗的宗主,我的道義就是要事事對我陰陽宗有益,只要你真心為我宗做事,就算是我要庇護的人,若是有人敢動你絲毫,我就得滅他一門。給你這些法寶,也是讓你別那麼輕易掛了,你有五毒迷蹤煙在身,只要想跑路,也沒有多少人能攔得住你!」 一前一後差距這麼大,混江金龍也算是有感受,這陰陽宗的門檻是高了點,進去就是終身無憂,法寶那是多多的很,畢竟是煉器大宗。 他心中這麼念想一動,就更想入門,只是前番跪求一次,人家都不給面子,自己再求,只怕要惹怒了這宗主,也不敢造次,卻又捨不得,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白蒙精明的很,一眼就看穿了,只笑道:「我和金靈子師弟,立宗之時曾有一言在先,非資質甚佳,或有大關聯者,絕不收為門人。你資質不算太好,雖然是分神前期,但你心中也應該很清楚吧,魔教弟子素來前進飛速,真正資質上乘的,你這年紀,只怕都應該是渡劫期了。只是,這話也不能說死掉,資質差點,有個大關聯的,我們礙不過情面,也可以收了。黃天虎就是一例,現在,我不方便把話說死,看你日後吧,只是有一句話,我可以先挑明,我陰陽宗煉器自問天下第一,弟子也不會很多,只要是我門下弟子,其他不敢多說,仙魔器下品至少一件!」 得了這話,混江金龍也就心安了,至少幹的好,他也可以和那黃天虎一樣,憑著功績,能當個弟子,別的不說,只沖那幾十億都未必能搞到手的仙魔器,那也是划算的很。 如今被五彩流雲托著身體,是跪拜不得,眼前這個白蒙又不比當年,說好話也沒有用,只能抱拳道:「宗主,我別的話不說了,現在就下山打聽七煞門的消息,我在這道上混了幾十年,還有很多熟人,這種事情也容易。只是有一件事,我原先是月魔宗的,雖然說現在的月魔宗不比當年,但也是大宗,我若是脫離了,還要被追殺,既然宗主對拿下月魔宗有點想法,我可做內應,只求屆時,宗主對玄天堂的人,留點錢,算是給我一點薄面。」 「殺與不殺,那可能在我一念之間,但你這話,我聽著了,你為我辦事,只要盡力了,我做事也不可能讓你難堪,陰陽宗的利益雖然第一,講情義的人,我還是欣賞幾分的!」 白蒙也不打算答應,自己是一宗之主,說了就要做到,萬一到時候,玄天堂的人最凶狠,自己還真是下不了台。 「有宗主這話在此,金龍心足了,但願宗主萬事皆順,天下縱橫無憂!」 混江金龍有心下跪卻跪不下來,只能抱拳而去。 黃天虎煉得《三魂仙魔道》,又修煉《九陰奧妙決》,連續吃了四個鬼將,勉強也升到了元嬰期,上次在靈寶仙殿殺六淫魔君的時候,差點害了龍龜。 白蒙見散人喜歡這個龍龜,她所掌管的藏經寶殿就在山頂,也是養龍龜的玉池邊,又讓散人帶著天雪仙子照顧龍龜,也就是歸她們師徒所管。 黃天虎也快到置換肉身的時候,他本來想閉關,只將事情交給散人師徒。 如今散人也是元嬰中期了,修的也是陰陽宗正宗心法,天雪仙子更是抵達了分竅期,自然不用擔心。 老實說,白蒙自己有點後悔呢,這天雪仙子得了龍血玄武身,天賦真的是好,又陪著散人管那藏經寶殿,平時也沒有什麼閒事,又是肉芝元神,心中了無雜事,日日都是修煉閱典,修煉起來真是高歌猛進,只怕日後陰陽宗的二代弟子,真數她是第一了。 當初啊,真是…後悔,不過一飲一琢,沒有散人,也就沒有這天雪仙子,該是如此的因果。 說到底,散人終究是閒散的小女子,沒有個實力了得的弟子,日後陰陽宗強盛了,還真是容易被外人所輕視。 只是黃天虎是自己素來最喜歡的弟子,雖然不能全掌衣缽,但可繼承自己煉器一道的精髓,也放心不下,便親自坐鎮,和散人師徒共同布下天地人三才聚靈大陣相助。 掌門弟子換身是陰陽宗的大事,尤其是白蒙最疼愛的弟子,金靈子也不敢怠慢,領了青玉、紫玉前來相助,龍鷹虎鶴其他三名弟子更是放下事務,一一到場。 經歷了兩個時辰,黃天虎才得了龍血玄武身,靈台上竟有一朵青玉蓮花,也不知道是他故意,還是出了什麼差錯,黃天虎只化了一個十四五歲的白玉少年,在場的諸人都是奇怪。 「師傅年輕有為,弟子不敢造次,原化身為童子,永伴師傅左右,敬茶倒水!」 「胡鬧了吧!」白蒙說的雖然重,臉上卻是笑意盈盈,金靈子急忙稽首道:「掌門師兄門下弟子果然有禮,師弟要恭候師兄得此佳才了!」 白蒙也是很得意,只和金靈子笑道:「你說話文縐縐的,我和散人師姐都不太習慣,咱們雖然是修真的人,可不是那什麼鳥太虛派,我們都是現代的人,不用這麼客套說話,大家師兄弟,何必文縐縐的!」 金靈子呵呵一笑,道:「習慣了,一時該不過來,只是羨慕掌門師兄和師姐,都是真性情!」 天虎子已經拜竭端茶而來,三杯依次獻給白蒙、散人和金靈子,眾人都是很開心,其他龍鷹鶴、天雪仙子、紫青二童這二代弟子,各自向天虎子道喜。 這天虎子得了白蒙、散人等人相助,所得精華更為濃厚,靈台那道真氣還勝過天雪仙子,天賦自然更不差,白蒙終於有了一個像樣的弟子,自然是開心的很。 天雪仙子、紫青二童與下代掌教無緣,自然也不嫉妒,龍鷹鶴三鬼弟子卻各自心驚,以往他們甚過天虎子的就是天賦,如今他天賦更強幾分,誰也不敢怠慢,待事情一了,各自先走一步告退,急匆匆下去忙著自己份內的事情。 他們三個人一去,金靈子就笑了,和白蒙道:「掌門師兄好手段,雖然本是前代高人,如今也是各自貼服,不過一個天虎子換身,我看他們現在都已經緊張的厲害了!」 第六十六章 神功小成 白蒙自然是哈哈大笑,指著天虎子,笑道:「你給我好好努力,你越強,他們就越緊張,只有這樣,你們四個弟子才能真正的爭氣!」 復又和金靈子、散人笑道:「其實,我也要努力,你看看,弟子都要超過我了,我不努力也不行啊!」 散人:「沒有關係,你看我,從收弟子的時候,就被弟子超過很多了,習慣就好了!」 …! 白蒙懶得和她細說,決定再次閉關,打算再拼一口氣,至少突破分神前期,到了分神前期,他這《天地陰陽浩渺決》就已經略有小成了。 他也不打算再吃鬼魂了,鬼將再吃就沒有多少,本來還有三百多個,自己上次閉關吃了不少,再加上天虎子的九鬼神魔鼎分去了三個鬼王和十二個鬼將,除去四魔四道二十四星君,自己鼎中所留的已經不足三百了,這些都是陰陽宗的根本,再動就不適應了,反而要好好對待。 閉觀之前,給了天虎子一道法旨,令他收集材料,務必要在自己出關之後,整理出自己煉製七品仙器下品的飛劍來。 他現在實力已經很難再有迅速提升的可能了,到了分神期,再進一步都難,靠的就只能是法寶了,九鬼神魔鼎要用來守仙境,畢竟這仙境也是奪來,他能做初一,別人就能做十五,奪來容易,守就難了。 靈寶仙殿雖然神妙,卻奈何不得渡劫期的人物,要想殺這種人物,只能靠七星同修。 這次閉關非同小可,四魔四道都要隨他一起閉關,他們雖然是鬼魂,除了吃鬼魂,沒有更好的修煉法門,但隨著白蒙一起閉關,其間也要修煉四魔鏡陣和四道鏡陣。 說起來,這也是白蒙第一次在紫霞仙境閉關修煉,也非他一定要閉關,他所煉的這《天地陰陽浩渺決》與其他心法不同,雖然進步神速,可每一次修煉都要數月,不是閉關那也成了閉關了。 紫霞仙境的天地精華濃厚,靈寶仙殿放在那紫霞五彩靈光之下,靈氣充盈更非一般地方可以比擬,白蒙更領著四魔四道布下陰陽宗聚靈陣法中,效果僅次於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的九宮八卦聚靈大陣。 誰都沒有想到,白蒙此次閉關竟然耗了三個月有餘,混江金龍找到了幾次伏擊七煞門的好機會,都只能暫時放棄。 白蒙還未出關,從靈寶仙殿中突然出飛出一日一月,一如蒼天神日,閃耀金光,照耀四周如白晝,一如蒼穹碧月,純如銀月,釋放出淡淡水般光芒。 如以往的黑白日月玲瓏又有不同。 這《天地陰陽浩渺決》也就是白蒙一個人飛進到如此地步,大家都沒有見過,紛紛出來觀看,人人鬼鬼都是驚歎不已,從未得知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妙訣。 除了白蒙,陰陽宗下,散人和天虎子都還沒有抵達真元境界,金靈子雖然強,卻修的是《星魔散經》,如今雖然《月魔散經》也在修煉,但卻沒有如此妙諦,只有天雪仙子到了脫竅境界,也算是進入了《陰陽宗》的真元境界,也得了日月玲瓏,只是比起白蒙來,還有很大距離。 紫霞仙境內的人,哪個不是高人,卻也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妙法,可以將元嬰化為日月,照耀六十里地。 日月忽然從那天空消失,重新回歸靈寶仙殿,諸人諸鬼都知道宗主要出關了,皆在散人和金靈子的帶領下,靜立在靈寶仙殿前,等白蒙從那靈寶仙殿中出來。 嗡…! 九道璀璨金光照下,白蒙領著四魔四道轟然現身,不知道是何故,四魔身上寒月光芒猶如碧泉,盈盈輝映,四道身上金光綻放,宛若金烏。 龍鷹虎鶴等二代弟子,立刻領著二十四星和諸鬼拜伏於地,散人和金靈子也各自稽首。 「恭賀掌門師弟神功有成!」 「恭賀掌門師兄!」 「恭賀宗主神功無敵於天下,威震四海!」 白蒙暗笑,覺得自己和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差不多了,聽這恭賀聲,還真不是一般的像,不過,今日也確實是高興,他現在總算發現了一點玄妙。 最讓他奇怪的是四魔四道,在這次閉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起修煉,吸納了太多天地精華和自己那日月玲瓏的真氣一般,竟然在慢慢的變化,也不像是鬼魂了,身體中靈氣盈盈浮動,但又不是人,好像是從鬼魂向元嬰過渡。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四魔四道也有了感覺,各自都是驚喜無比,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有了肉體的感覺。 也不能說是肉體,好像是靈體一般。 其中的奧妙,陰陽宗那麼多典籍,卻沒有一家有過記載。 天虎子上前一步,道:「師父,材料已經收集完畢,乾虛子道友也令人送來了煉製五彩霞雲的材料,因師父正在閉關,乃金靈子師叔代為接待。」 金靈子亦道:「乾虛子別無他求,但望掌門師兄在九月初九之時,能帶著五彩流雲前去!」 白蒙冷笑道:「他倒是心急的很,材料可有差漏!」 天虎子道:「足多送了五成,說是以做答謝!」 白蒙哈哈大笑,道:「他倒是真會做人,龍鷹虎鶴,你們要多學他幾分,會做人比會做事重要多了!」 四大弟子急忙應承,不敢怠慢。 白蒙正要讓天虎子準備好材料,一併煉製,混江金龍卻上前道:「宗主,如今那七煞門有了內訌,死傷不少,七煞老妖雖然是壓住了大局,卻死了一個師弟和三個親傳弟子,如今元氣還沒有恢復,宗主正好可以乘機取回那九鬼神魔鼎!」 白蒙呵呵大笑,道:「天助我啊,也好,四魔四道,你們且隨我去吧,師弟,還要借你門下紫玉、青玉。」 紫玉、青玉所掌乾坤鎮神塔,乃是陰陽宗目前,除了靈寶仙殿和逍遙仙雲拂塵之外,最強的法寶,陰陽宗現在的三大法寶,正是白蒙、散人、金靈子各掌其一。 第六十七章 七煞門 白蒙將要去之人,全部召入靈寶仙殿,自己則駕著五彩流雲,帶著混江金龍前往江北白馬湖。 白馬湖乃黃河之水改道南灌而成,聲勢浩蕩,比那玄武湖大了不知道多少,湖畔四周又有甘泉、鐵虎、射陽三山。 七煞門也算是三十六上門之一,在甘泉山佔據了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也不是小門派,門中弟子六十餘人,在魔道中,已經算不小了。 這裡是荒野之地,白天都沒有多少人,到了晚上就更加了無人煙,只有那七煞洞府中傳來幽幽寒光。 白蒙剛將五彩流雲降下,輕輕落在七煞洞府前,呼啦啦的一片吵雜,已經衝出四十餘人,最前方有一個白髮老人,滿臉綠斑,顯的古怪無比。 白髮老人身邊正好有一個人,這個是白蒙所打過交道的白眼郎君。 一看到白蒙和混江金龍,最和這兩個人相熟的白眼郎君大喜,慌忙喊道:「兄弟不要驚慌,這兩個人是朋友!」 混江金龍暗笑,心道:馬上就死絕了,還朋友個屁。 白蒙不語,只是冷冷看著七煞門的眾多弟子。 待白眼郎君和自己耳語幾句,那白髮老人臉上也堆起了笑容,道:「原來是陰陽宗宗主和月魔宗的混江金龍道友,七煞門能有兩位這樣的貴客駕臨,小老兒真是驚喜的很啊,兩位,來,請洞府一聚!」 混江金龍正要喊話,白蒙卻搖了搖手,笑道:「早就聽說白眼郎君和混江金龍說過七煞邪老前輩,一直未能前來拜訪,今日前來,卻是有事相求,真是不好意思了!」 人家都說了有事相求,七煞邪老頗是豪邁的笑道:「都說陰陽宗的煉器了得,出手就是仙魔器,我們七煞門也羨慕的很,巴不得和貴宗拉上點關係,這有事情嘛,大家相互幫忙,說相求就見外了嘛!」 白蒙心中念想一動,靈寶仙殿立刻祭起,一陣仙光繚繞之下,紫玉、青玉兩個童子,在兩道璀璨金光的照耀下,托著乾坤鎮神塔現身。 「今天所商量的事情,極為重要,紫玉、青玉,你們守在此處,不得讓任何非七煞門的人進洞,以免走漏風聲!」 白蒙重喝一聲,紫玉、青玉急忙躬身道:「謹遵掌門師伯法旨!」 混江金龍心中又是暗笑:什麼不讓人進來吧,其實是不讓人出去吧,好宗主,好心機,這擺明是要進了人家洞府殺,一個都不讓走! 他既然想透徹了,自然要把文章做足,他和七煞邪老還算認識,見老鬼面露疑色,急忙上前和老鬼耳語道:「這次是商量滅一個上門的事情,那宗主和我都看上各自想要的東西,我們到時候只取我們想要,其他的都歸您老,這事情,划算的很,可太機密了,陰陽宗主第一次做這些事,緊張了點,別奇怪!」 七煞邪老大喜過望,這等好事竟然上門,急忙笑道:「兩位貴客,裡面請…白眼,把大門給我關上,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准出去!」 白蒙也忍不住一笑,帶頭走進洞府中。 一進入這洞府,白蒙忍不住吃了一驚,原來這甘泉山因為一口地陰甘泉而聞名,想不到那地陰甘泉就在這七煞洞府中。 絲絲縷縷的陰冷寒氣,從那甘泉中幽幽冒出來,使這個洞府格外飄渺靜謐。 甘泉流淌多年,早已積聚成潭,一道數十米長的鐵橋穿過甘泉幽潭,潭對面又有一個石洞,洞上書著「七煞門」三字。 剛一坐下,七煞邪老就喝道:「紅眼,去取我剛得到的玄寒精鐵來!」 白蒙進洞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那甘泉幽潭的四周,生滿了很多發著寒光的玄鐵精英石,正是煉製玄寒精鐵的主礦,難怪那九鬼魔神鼎的主材是要用此物,原來是就地取材。 被喚紅眼郎君的年輕人,很快就端了一個銀盤過來,盤中盛著三塊銀白色的玄寒精鐵,塊頭都不小,這鐵本來重,看那樣子,足足有六十斤重! 七煞邪老接過銀盤,托給白蒙道:「貴派立宗,千古大事,我這一點只算是小意思,不成敬意,我看宗主是個做大事情的,欲想高攀,結個情誼,可惜沒有什麼厚禮,只有此物勉強能夠出手,還望宗主不要嫌棄啊!」 白蒙微微一笑,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片刻,笑道:「這三塊玄寒精鐵至少都是千年的精鐵元華,我本以為只有六十斤重,卻沒有想到有兩百斤重,真是承蒙厚愛了,我來的時候,也沒有帶什麼禮物,真是慚愧啊!」 他話語一轉,忽然問混江金龍道:「金龍,計劃是你先提出來的,就你來說說,咱們是滅哪一家的,那寶物和地盤又該怎麼分的!」 混江金龍聽了一愣,可畢竟老辣,立刻明白過來,這宗主要麼是看七煞邪老有點誠意,臨時放棄,要麼就是來一招借刀殺人,還要漁翁得利。 稍微掂量一下,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畢竟白蒙對那正版九鬼神魔鼎是念念不忘,搜腸刮肚一般迅速開動大腦,看看周圍哪一家可以搞定的,他對魔道瞭解甚深,立刻找出了附近的飛虎門,七煞和鐵虎是三百年來爭鬥不斷,正好可以利用一下,當即笑道:「我不說,邪老也知道,否則我們怎麼可能來找您呢!」 「莫非是飛虎門那幫畜牲?」 七煞邪老小心估測,聲音說的也不大。 混江金龍拍掌道:「正是正是,我們陰陽宗主,為了那飛虎門的飛天虎妖,動了很多心思,幾次想買都買不到,本來也沒有想去奪,我又看上他們的七齒黑虎刀,就和陰陽宗主勸說了很多次,宗主才勉強同意,不過,宗主一決定動手,可就立刻把看家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剛才那靈寶仙殿和乾坤鎮神塔,七煞邪老是看得清清楚楚,自然很明白,只嘿嘿笑道:「那正合我意!」 第六十八章 七煞邪老也有四弟子 七煞邪老興致高昂,看起來老態龍鍾,喝令起來卻是精神抖擻,他七煞門和飛虎門三百年恩怨,今天就可以有個了結,他能不興奮嗎? 想當初,連他師父七煞天仇都是因為和飛虎門的惡鬥而死,三百年來,這口惡氣,他真是憋得要吐血了。 春風得意的號令一番,點齊數十名弟子就要跟隨白蒙前往,白蒙卻笑道:「何必這麼多人,有我帶著門下兩個童子,還有邪老、金龍,我們五人足矣,邪老只帶上四五個元嬰期以上的弟子,打打雜吧!」 七煞邪老想想也是,這白蒙宗主,實力雖然只是分神期,但在他這個年紀,又是正道,本來修煉應該不快,就算資質再好,頂多也就是元嬰後期,能到分神期,也可以看到這白蒙的天賦遠非天才能形容的。 更了不得的是他立宗雖晚,卻身有五彩流雲護體,手掌靈寶仙殿,門下弟子手托乾坤鎮神塔,三件仙器一出,便是自己這七煞門和那飛虎門聯手,也根本不是對手。 他還不知道白蒙還有辟邪七劍,若是知道了,只怕連血膽都要吐出來。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白蒙散開五彩流雲,領著諸人飛天而上,驚得各人都讚歎不已,連那七煞邪老都忍不住讚歎起來:「白宗主,你這個法寶果然了得,不知道是何物啊,我們也可以駕著法寶飛天遁地,但是和神仙一樣坐雲彩,那還真是第一次啊!」 「五彩流雲,可飛可防可攻,非我門下弟子不能得,不出三年,我陰陽宗下,人人都可駕得此雲,四海遊歷!」 白蒙不喜不笑,臉色略帶三分冷漠。 七煞邪老所帶來的白、青、紫、紅四眼弟子,沒有一個不是紅眼,若不是礙著七煞邪老在旁,只怕早就背叛師門,抱著白蒙大腿喊師父了。 七煞邪老豈看不出來,又做怒不得,心中尷尬極了,暗道:和這陰陽宗,無論如何也要拉攏好關係,可也不能太靠近了,否則收了個資質稍微好點的弟子,只怕都跑光了。 混江金龍歎道:「不瞞諸位,連我都想喊陰陽宗主一聲師父啊,可陰陽宗收徒太嚴,非有大仙緣和大天賦者,一概不收!」 白眼、青眼、紫眼、紅眼四人,各自都是默默歎氣,垂頭喪氣極了,七煞邪老卻是大喜,滿面紅光,狠狠瞪了自己的四個弟子,和白蒙小心翼翼的笑道:「宗主果然有見地,我當年收徒不嚴,如今門人雖多,卻沒有幾個能讓我滿意,都是些沒有能耐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白蒙輕輕掃視一眼,這四個人無不生有異像,修道不行,修魔還是有點造化的,但想得正果,幾乎不太可能,只道:「也不是庸才,勝過常人無數,紫眼郎君有點天賦,可繼承邪老一門,只是…可能還沒有開了靈竅,需要一番磨難吧!」 七煞邪老心中奇怪,他門下四個弟子,他是最清楚的了,四人以白眼資質最好,怎麼反而是紫眼郎君呢,不過這陰陽宗主確實有點神通,或許其中真的有點玄機,如今又處處想著巴結,道:「正是正是啊,我對這弟子,也是很有厚望的啊!」 白蒙心中暗笑,老子順口胡編亂造的,只不過看那紫眼郎君長的五官端正,還算順眼,但靈台真氣稀薄是真的,誰都能看出來,我隨口一說,你們還倒信了。要知道,便是我師弟用那先天八卦都算不出別人的前程,我哪裡有這種本事。 紫眼郎君平日處處受到排擠,只是資質差過其他三人而已,今天得了這話,那信心突然漲了起來,真是一挺胸膛,傲然玉立五彩流雲上。 飛虎門也是一個洞府,魔道雖然也受政府承認,但終究入不得門面,幾百年來,都只能佔據一個洞府,不比道佛兩教,山林田地,朝廷歷代賞封,地盤大的很。 紫霞宮若是真比較起來,還不如這些三十六上門,卻擁有數百畝山林,整座紫霞山都歸他們所有,政府都開過土地永久使用權證書。 白蒙壓下雲頭來,那飛虎門中的人,也嘩嘩啦啦的衝出來,這次不如以往,百年對頭在前,三句話不說,各自法寶都已經掏出來。 白蒙和七煞邪老道:「承蒙邪老敬我三尺,我當還您一丈,今天我只算前來助陣,大力氣我出,事情卻是邪老為主,坐地分財,也是邪老主掌,此洞府也留給貴門。」 七煞邪老大喜,暗道:這陰陽宗主果然是個講道義的人,殺那六淫魔君的事情,我雖然知道,月魔宗人說是他見財貪心,可人家這麼多寶貝,你那六淫魔君有什麼東西值得貪的,恐怕是六淫魔君見這宗主實力不如自己,起了貪心,想黑吃黑,嘿嘿,反而被人家這麼多仙家法寶砸死了,也她媽的活該。 當即大喜,躍上前去,指著飛虎門門主鐵刀虎君喝道:「好你個王八蛋,今天,爺爺和你一門訣個勝負,必要滅你一門。 鐵刀虎君在這刀尖上闖了四十多年,什麼沒有見識過,只哈哈大笑,道:「就憑你也配,我呸,找了混江金龍這種小貨色,尋了個好法寶就想滅我一門,真是癡心妄想。」 他雖然看見白蒙,但也不知道是陰陽宗主,何況白蒙實力不過是分神期,他也沒有在意,他和七煞邪老都是合體期,只要對方法寶不太狠,自己根本不怕。 七煞邪老唰的祭出九鬼神魔鼎,呼啦啦的招出三個鬼王和四個鬼將,大笑道:「我用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得了三個鬼王,今天正好要取你性命。」 白蒙一眼就看出這三個鬼王不是普通鬼,而是元嬰鬼魂,想必是門中內鬥,惹出麻煩,這七煞邪老獲勝之後,索性將反叛的人收為鬼王。 今天是個大陣仗,不比以前小打小鬧,白蒙也不留情,將七煞邪老、混江金龍等人都放了下去,五彩流雲上只留下自己一個人,五彩流雲雖強,載了人太多,反而使不得更大的神通,放他們下去廝殺才好。 立刻又祭起靈寶仙殿,放出紫玉、青玉,心中默默念想,從那靈寶仙殿上照下七八道金光,將飛虎門元嬰期到出竅期的七個弟子都收入仙殿。 這麼一收,鐵刀虎君嚇了一跳,發現自己門下主力少去了一大半,剩下不過是些金丹期的弟子,心中一慌,卻知道今天沒有一個退路,只好祭出鎮門法寶——七齒黑虎刀,再一呼號,從那洞府中飛出一頭金翅飛天虎來。 第六十九章 黑白無常 那金翅飛天虎通體金黃,與尋常老虎完全不同,頸上掛著一個紫金寶玲,搖頭一晃,就能放出三味真火,一對金翅如鵬,扇一扇,飛沙走石,鋪天蓋地。 鐵刀老鬼騎在那虎上,真是威風鼎鼎,手持七齒黑虎刀,上七煞鐵環,靠的人身半尺,就能奪人性命。 一看這刀和那虎,白蒙就知道除非自己出手,否則,就算七煞邪老和混江金龍聯手,也未必討得到幾分便宜,此人也是合體中期,不比尋常。 白蒙念了聲:「我來會會這位門主,其餘交給邪老和金龍道友了!」 他說完這話,分手一揮,七劍已經飛出,天機天慧左右夾擊,五行寶劍化做三千六百五行神針,隨那天機天慧,四面八方刺向鐵刀虎君。 鐵刀老鬼知道這種寶貝厲害,立刻一拍飛天虎而上,持刀就要砍白蒙,白蒙腳下五彩流雲化為五彩神掌,硬生生握住七齒黑虎刀。 天機天慧飛速急快,立刻從後面刺來,鐵刀老鬼廢了好大的力氣,又是扇風,又是吹火,吃奶的力氣一用,終於拔出自己的七齒黑虎刀,慌忙駕著金翅飛天虎逃開。 這飛天虎的速度真是快的厲害,除了五彩流雲和天機、天慧,白蒙沒有一個法寶能夠追上,五行神針根本追不上絲毫。 白蒙心中留了意,想奪了這虎,其實這鐵刀老鬼也沒有多大的本事,靠的不過是那飛天虎。 鐵刀老鬼跑開一段路,回頭又丟出一枚火龍石,能招一條兩爪火蛇,再祭出妖魂奪魄幡,鋪天蓋地,陰風煞煞,不知道多少妖魂鬼魄湧出來。 「金龍,收了那些魂魄!」 聽到白蒙大喝一聲,混江金龍立刻放出五鬼魔鼎,將那些魂魄收個乾淨,其中竟然還有幾個鬼將,喜混江金龍眉開眼笑,他心中雖然開心,但也是個精明人,知道白蒙和七煞邪老還沒有撕破臉面,自己不敢招出鬼王和小鬼來,又收了鼎,讓那邪老以為自己這鼎只能收復鬼魂。 白蒙心中念頭一閃,靈寶仙殿照出一道金光,飛出那條六尾火狐,一口吞了那火龍石,只是前方有飛天虎,火狐再強,也是畏虎,不敢上前撕咬。 白蒙也不怪它,招它只是要破那火龍石,心中念頭一閃,一道金光閃過,又將火狐收回,看那金翅飛天虎背著鐵刀虎君,已經跑去很遠,立刻駕著五彩流雲飛了過去。 五彩流雲雖然奇快無比,那金翅飛天虎也絲毫不慢半分,反而距離越拉越大。 白蒙暗暗著急,知道在這樣追下去,只怕要讓這個老鬼逃脫,職能咬了咬牙,猛然飛出體內月玲瓏,但見一道流星般的光芒閃過,前方鐵刀老鬼「啊呀」一聲,已經被打落下虎背。 那金翅飛天虎急忙去救,白蒙已經追了上來,知道這虎實力不弱,自己用靈寶仙殿召不進來,只讓紫玉放塔,唰的一聲罩住那虎,又收回紫玉手中。 月玲瓏一出必殺,白蒙落下五彩流雲,卻見鐵刀老鬼早已被月玲瓏割去頭顱,連元神都沒有來得及逃脫,只化為一縷元嬰魂魄,白蒙手中無鼎,無法招回,正要用塔去收復,卻忽然從地上飛出兩個陰神,一黑臉一白面,正是黑白無常。 白蒙眉頭一皺,這兩位是陰神,自己寶貝再強,也打不過,正要離去,那兩位陰神卻稽首道:「煞君不要強求,此魂非您一脈,還受六道輪迴管束。」 白蒙有點不明白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陰神終究是神,自己一個小小修仙之輩,也不敢無禮,也學他們一般稽首:「兩位陰神在此,不敢造次!」 白無常道:「我等前來,乃是受了判官之命,有話傳於煞君,那紫霞仙境中有三百元嬰鬼魂,還望煞君仁慈,放他們回歸輪迴,到時不能回歸地府者,自然本屬煞君座下,煞君可任由處置,紫霞仙境乃南宗五宗所定的寶境,我們也不方便強行要人,免的得罪紫陽真人!」 原來地府神通,遠非自己所想,就算是紫霞仙境也阻擋不住他們的視聽,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半仙,哪裡是地府的對手,既然已經得知真相,又留給自己一點薄面,沒有派陰神入仙境強行帶回。 白蒙也只能點了點頭,道:「我心中清楚了,兩位陰神放心,我照辦就是了!」 白無常微微一笑,道:「煞君有仙緣,劫難雖多,可終究還是要成仙的,判官不好硬來,免得日後見面了,各自尷尬。判官有言在先,煞君做了十年生意,為人想必好說話,它說得事情,應該不難辦。只要煞君一同意,便讓我告訴您,他當年留了個情面,令尊令堂轉世本該為孔雀、白鶴,判官筆下一改,轉世為人,今世還有姻緣,又各有大富大貴長安長泰之命,今日正好成親了,若是日後還要輪迴,也會厚待一番,特讓我向煞君道喜。」 白蒙大喜,父母和自己沒有養德,卻是更大的生造之恩,為人子女不能敬孝,本來一直惦記這事,知道六道輪迴之後,也擔心他們下世會怎麼樣,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有個仙緣,地府就把事情辦得這麼漂亮,讓自己都沒有話說。 這個,說什麼好呢,好聽一點,那是朝廷有人好辦事,難聽一點是官官相護…呃,仙仙相護,卻不知道自己日後成仙會怎麼樣? 黑白無常再沒有什麼話說,收了那鐵刀虎君的魂魄,回歸地府。 白蒙自己感歎了片刻,心中又放下了一件事情,取了鐵刀虎君那七齒黑虎刀,駕著五彩流雲回了飛虎門。 七煞邪老一看白蒙回來,手中握著七齒黑虎刀,就知道鐵虎老鬼被白蒙幹掉了,真是興高采烈,哪裡有半分老人家的模樣,再流點鼻涕,那就活脫脫一個七歲小童。 他也確實是太開心了,和這個飛虎門打了三百年,一直沒有一個好結果,今天終於得償所願了,苦思冥想三百年,終於完成了三代人的夙願,他能不開心嗎? 隱隱約約,他又覺察到一絲不對勁,但見白蒙和混江金龍臉上全無半點喜色,不僅暗中奇怪。 第七十章 認賊作父 混江金龍悄然將鼎托付起來,就等白蒙一翻臉,自己管***什麼往日交情,全通通殺了。 白蒙一看混江金龍的臉色就知道,卻仍然不表態,只將七齒黑虎刀丟給七煞邪老,道:「那飛天虎和我陰陽宗有點緣分,該隨我門下一弟子升天,故先拿下了,其餘寶物如何分配,只等邪老一句話而已!」 他也就是隨口胡說,故意說的玄機無比,讓這幫人心中驚嚇,其實就是自己喜歡,畢竟是個少見的上古妖獸後裔。 靈寶仙殿中的情況,白蒙一清楚二楚,那七個飛虎門弟子早就被抓住,被四魔君和四道君奪了寶物,用自己事先留下的鎖靈寒冰絲綁個正著,也不急著處理。 眾人先進洞府一看,這飛虎門經營了四百多年的洞府,也不簡單,雖沒有七煞門那奇妙的甘泉幽潭,也還有不少稀有奇材和眾多寶貝。 七煞邪老帶著四名弟子清點一番,發現了許多好東西,真是喜的眉開眼笑,可心中卻犯難了,他們心中貪念大的很,自然想全部吞下,可誰都清楚,這大力氣是白蒙出的,若不是白蒙收了主力弟子,追殺了鐵刀虎王,他們哪裡能得這些東西。 可若是好東西都給了白蒙,他們也是捨不得啊。 白蒙掃了一眼,其中很多東西都是自己煉製法寶所需要的,不過最重要的那金翅飛天虎已經被自己得到了,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何況自己還有後招,只讓混江金龍幫忙點財物,自己飛入靈寶仙殿。 「宗主,已經都擒下了!」 五甲金將隨著四魔君和四道君一起,向白蒙稟報,時間一久,他們也開始隨著四魔四道一起,稱白蒙為煞君。 白蒙微微點頭,看了看殿下的七個飛虎門弟子,道:「如今,飛虎門已經被滅了,只剩下你們七個弟子,你們到底是如何想的,也可和我說說!」 見他們又不說話,便繼續道:「其實,此事本來也是無妄之災,那金翅飛天虎命中注定是我陰陽宗下一個弟子的坐騎,你們飛虎門意外得到,也是一場緣分,靠此立宗,但終究沒有本事,福緣淺薄,到了今天,就有這一難,我念你們陽壽未盡,不想造殺孽,才從那眾人中收了你們,保全你們一命!」 「多謝宗主救命之恩,我等不敢有忘!」 一個個被綁著魂魄,連元神脫竅都辦不到,性命都握在別人手中,也只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反正白蒙這話說的玄機無比,好像也是真的,他們飛虎門多年來靠的就是那金翅飛天虎,沒有這個,真的不能立宗門。 白蒙看這些人還有點用處,才沒有出手除掉,變化成元嬰魂魄雖然是聽話了,可本事都要降了不少,還受金日煎熬,沒有鬼霧烏雲籠罩,根本不能在白天現身,原來所學的心法,也就做費,再也修煉不得。 托著下巴,想了片刻,道:「這樣吧,你們以後就隨了那七煞門吧,好壞有個棲身之地,我看那七煞邪老也不是無禮的人,還有點眼光,只是本領低微了一點,我先把話挑明,他也不敢對你們無禮!」 他話聲剛落,一人抬頭道:「宗主,我們與那七煞門有百年恩仇,豈能和他們同居一起?」 白蒙看了看那人,覺得這個人還有點資質,想不到小小的鐵虎門,竟然還有這樣的弟子,難怪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卻已經到了脫竅中期,就算是魔道心法進步飛速,那也算是了得了,在這些人中,真為翹楚。 「我看你還有點本事,不過,你覺得我是做小事情的人嗎,今天我要你們進入,數年之後,或許就是你們得了七煞門大權,所謂一飲一琢,就是這個道理而已。」白蒙沉吟片刻,又問道:「你學的是這鐵虎門的心法嗎?」 那人道:「我師父是上代鐵虎門門主鐵臂魔刀,他晚年收我的時候,意外得了一本《炎魔迷篆》,其中所述功法了得,門人都是後來所學,唯我進門較晚,沒有學《鐵虎魔經》,反而功力最純,進步最快!」 白蒙大喜,這《炎魔迷篆》是陰陽宗九門旁支中《炎魔散經》的根本,當初稽核《炎魔散經》,也就是靠那《炎魔迷篆》和《九陽奧妙訣》,當即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紀炎,道號烈焰虎君!」 「這烈焰虎君不夠好啊,我賜你一個赤玉散魔!」 此人日後必有大成就,只要自己相助一把即可,白蒙尋思片刻,即道:「五毒魔君,取你天煞毒火劍來,抽去其中元神!」 五毒魔君不敢怠慢,立刻抽回天煞毒火劍的自己元神,奉上逞給白蒙,白蒙取一道玉符,輸入使用決竅,一併讓五毒魔君交付給紀炎,道:「此劍名為天煞毒火劍,乃我親自煉造,劍中蘊含五毒,飛手則帶五毒天煞火,只需離人三步,就可壞了他的肉身,此劍之外還有一劍,名為天煞鬼火劍,專殺元嬰真身,兩劍相合,則可在三步之內,滅其肉身元魂,皆是魔器下品。今天,我就授你這上劍,待你大功有成,再授你下劍。日後,我陰陽宗縱橫天下,你當為先鋒!」 紀炎大喜,立刻接了天煞毒火劍,跪拜謝恩。 魔道講的就是實力,任你再大的冤仇,得了這麼大的好處,哪裡還有恨意,倒是其他六人,不免嫉妒紀炎,卻又無話可說。 白蒙道:「我陰陽宗立世雖然晚,但法寶眾多,天下大派都忌憚幾分,只待我玄功大成,就要縱橫天下,唯我陰陽宗傲視天下,你頗有資質,也可為我門下弟子,所學的心法,和我宗也有大有關聯,只是時機未到,你尚要努力,只要你日後有成,與我門立下大功,紫霞仙境中,必有你的席位!」 紀炎大喜,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意思自然是要先把師徒的禮儀立下來,只等自己立了大功勞,就要正式拜師。 白蒙微微一笑,也明白他的意思,又看了看其他的六人,見他們臉上表情各異,既有嫉妒紀炎的地方,也有幾分埋怨紀炎認賊作父的感覺。 (昨天本來想晚點時候發一章,結果…對不起啊,看電視劇看忘了…剛買了一套很變態的美劇,看的入迷了,今天發四章,2次發完,省的我再忘了。) 第七十一章 爺爺,想要什麼您說話 顯然還是自己沒有伸手拉攏,法寶在前,誰不低頭三分,白蒙也很清楚,和另外六人笑問道:「你們學的也是那《炎魔迷篆》吧?」 「是啊,是啊,是的呀!」 六個人一看機會來了,急忙應承,方纔還有的幾分怨氣,呼啦啦的都消失不見,一個個笑得和鬼迷了一般。 相比紀炎,這六人無論是資質還是骨氣上,顯然要差了不少,不過控制住紀炎,再對他們稍微拉攏一番,那也就足可用來當炮灰了。 日後縱橫天下,本派的人馬是主力,但炮灰還是要有的,白蒙用手托著臉頰,微微揉了揉鼻翼,假裝思考一番,道:「你們也都是日後可以做番大事的人,只是我陰陽宗雖然法寶眾多,也不可能人人都有仙魔器,這樣吧,紀炎,我再給一道玉符,授你一魄修劍之道,你學有小成之後,可根據他們六人的資質,一一傳授,不可焦急!」 白蒙再取一道玉符,輸入《七星古劍經》陰陽雙修的上半篇《天慧魄訣》,也就是用天慧魄煉陽劍的辦法,讓紀炎走了過來,低聲道:「此劍決乃是上篇,你入門可以學得下篇,但不用和他們說,也不要立刻傳授,看他們表現,一點點地交,既然要是我門下弟子,就要精通馭人之道!」 紀炎大喜,道:「晚輩明白,必定不辜負宗主厚望,悉心教導他們學這劍訣,好為我陰陽宗效力!」 白蒙微微一笑,看得出這個紀炎是個精明人,很多東西,那是一點即通,確實有做陰陽宗弟子的潛質,不過他也想過了,此子日後就算收了下來,因為不是本門正宗,也只能收在金靈子座下,學那日月星三魔散經。 覺得自己應該拉攏到位了,白蒙就帶著他們一併下了靈寶仙殿。 七煞邪老和混江金龍一看到紀炎掌著天煞五毒劍,都是大驚,又是大嫉妒,混江金龍嫉妒之後,又隱隱一笑,他知道白蒙的手段,一個巴掌打過去,給你兩個糕點,搞的你自願喊他爹爹,再一想,臉色又一怔,知道自己又多了個對手,陰陽宗不可能這麼容易收徒,就算這個紀炎資質甚好,憑白蒙的心計,那也是個掛名,還要多努力,這樣一來,自己真的多了一個厲害的競爭者。 他從白蒙的言語中判斷,陰陽宗日後就算全盛之時,門下弟子的位置也不會很多,真是有一個就要掌一堆好法寶,也多不起來,這上去一個人,就得下一個人,那就是少了一個空缺,心中暗暗焦急。 只待白蒙笑盈盈的坐到次席,他雖然坐著三席,那都恨不得現在就給白蒙去捶腿倒茶。 「看來這東西都點清楚了,邪老,這些東西,我一樣都不用,還是你收去吧,金龍,你不是想要那七齒黑虎刀的嘛,我看就算了。今天是邪老掌大局,我們就不要爭了,你就當給我一個薄面,再過幾日,我要閉關煉寶,到時候,我再為你煉製一件如意法寶就是了!」 白蒙還是笑意盈盈,混江金龍更是大喜,他在陰陽宗呆了一段日子,前前後後看了許多東西,對這七齒黑虎刀,現在真看不上眼了,聽說白蒙親自為他煉製法寶,那笑的嘴都要裂了。 七煞邪老心頭咯登一聲,暗道:「不對頭,今天這白宗主,只怕與自己有事情要說,否則怎麼讓這麼大的好處,可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他惦記的呀,看他魔器都隨便送,自己和他一比,簡直是騎自行車的比坐寶馬的…嗯,這陰陽宗真是煉器大宗派,這些垃圾只怕是看不上眼。 他想到這裡,當即笑道:「我看這裡還有不少稀少的材料,也是飛虎門四百年來湊集的,我等取走了也是浪費,陰陽宗主若是不嫌棄,可以帶回去,就算您用不著,給門下自己煉著玩兒,長點經驗也好!」 「那就謝過邪老了!」白蒙也不客氣,召出四魔君和四道君,道:「收了這些煉寶器材,帶回仙境,給天虎子煉點小東西玩玩!」 七煞邪老,嘩的臉色就白了,心中驚的崩崩亂跳,一驚的是滿地好材料,竟然只是給門下小弟子煉小東西玩兒;二驚的是四魔君和四道君,非人非鬼非妖非仙,身上更有金玉兩種光輝,實力也是了得,手中所掌的法寶,無一不是仙魔大寶。 「師父…!」 看七煞邪老口水都淌了下來,白眼和青眼郎君都忍不住寒磣,悄悄的小聲提醒。 七煞邪老一下清醒了過來,急忙擦了下口水,萬分尷尬,和白蒙做稽道:「宗主勿怪罪,實在是鄉下人,沒有見過世面,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貴宗真是無可厚非的天下第一煉器宗!」 白蒙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不讓你見識下我的手段,豈會做我的炮灰。 就以他和金靈子的野心,日後少不得要擴大地盤,與其他門派相鬥再所難免,那時,這七煞門就是最好的炮灰。 只怕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是不說話,為討自己喜歡,這些人都要拚命上陣,還要眼巴巴看著自己,希望討得一兩件好寶貝來。 白蒙看火候也到了,就和七煞邪老道:「其實,說起來,我此次幫邪老除掉飛虎門,正是有事相求。七煞門此前和我有不少的緣分,我見貴門生了些事,怕其他門派乘機惹事,就行了此計,留下這七個人,暫時歸屬七煞門下,還怕遇到意外,就送他們天煞五毒劍。只是這些人,日後,我還有大用,邪老不要事事都安排他們去做,免得耽誤了他們的修行。至於這個紀炎,和我門下有些關聯,要先帶回仙境,由我師弟親自教導三月,再回歸貴門,那其他六人,也要受他管束!」 七煞邪老聽了大喜,白蒙這話再簡單不過了,紀炎是他陰陽宗的,那六個人歸他管,只是七煞門現在實力不夠,丟給自己防止萬一,可又想想,才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這陰陽宗主花這麼大力氣,當即陪著笑道:「陰陽宗主真是太給老朽面子了,你我如今有了這麼大的交情,您開口取個東西,我哪裡敢不送出去,您儘管說就是了!」 第七十二章 打劫,這才是剛開始呢 「好,有邪老這話,我就放心了,邪老想必也知道,那九鬼神魔鼎,因為機緣巧合,曾經落到我手中兩年,我當時真是很喜歡,後來沒有辦法,只好割愛了,現在,我確實想取回來,仔細研究一番,但我可以保證,三個月後,我自然回贈您新的九鬼神魔鼎,品質決不會低於現在的,您鼎中現在有的鬼王鬼將,我一個不動!」 白蒙話也說完了,只笑盈盈的端起茶盞,輕輕吹去那茶水上的浮葉,也不喝,只是打發時間一般,輕輕地吹著。 七煞邪老一臉尷尬,這九鬼神魔鼎是開宗祖師七煞老祖所傳,威力雖然不強,但據傳其中有一些大文章,只是自己一直摸不透而已,如今白蒙前後做了這麼多事情,自己不給,那就肯定翻臉。 他心中默默盤算,如今形勢不對勁,混江金龍肯定是幫這陰陽宗主,操啊…難怪就只要自己帶幾個弟子來,好個陰陽宗主,算得自己現在是不給也不行啊,不給…搶也搶走了,莫說自己跑不快,就是那個鐵刀虎君,騎著金翅飛天虎都沒有跑過這個陰陽宗主,自己還跑什麼跑啊,長了八條腿也跑不掉啊。 他是個地道的老人物,在這魔道中摸爬滾打了六十多年,真是尿也聞過,屎也舔過,什麼罪沒有受過,何況這陰陽宗主好處給在前頭,話已經說到位,只要自己交出來,日後給自己一個更好的。 如今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黑到底,三分鐘被人家錘個稀巴爛,第二條是得點好處賣個乖,以後還有花花前途。 「哈哈,此事容易,這東西雖然是我七煞門開山祖師七煞老祖所留,但我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要結交陰陽宗主這個朋友,只要宗主當我是朋友,這寶貝就送給宗主了!」 七煞邪老臉都不紅,氣也不喘,唰的祭出自己的九鬼陰陽鼎,托到白蒙面前。 白蒙也不客氣,反正刀握在自己手中,他能有什麼辦法,接過鼎,一併交付給血刀魔君,心中念想一動,收一干人等入了靈寶仙殿,只留紫玉、青玉在身邊,連紀炎都一併送回,駕起五彩流雲。 和七煞邪老道一聲謝,讓飛虎門其餘六位弟子跟隨七煞邪老,便招呼混江金龍和他一併回去了。 還在五彩流雲上,混江金龍就和白蒙笑道:「宗主好手段,得了自己所求的魔鼎,順手滅了飛虎門,得了飛天虎,還降服了七煞門,真是妙事情啊!」 白蒙微微一笑,道:「看來你還知道不事情,說說看,那三十六上門和七十二下洞,還各有什麼好寶貝,值得我們去奪得,你一一說出來,我們好從長計議,免得和今天這樣,臨時變陣,若非你聰明,看我的眼色都能變化一番,只怕今天得不到這麼多好處!」 聽得白蒙誇讚自己,混江金龍臉生紅光,立刻道:「三十六上門,七十二下洞,各家都有鎮山法寶,比如那飛天虎、九鬼神魔鼎,不過最好的還不是這些。三十六上門又分十二個天上門和二十四個地上門,可以肯定的說,天上十二門的寶物,那真是好的厲害,只是要看情況,他們都是千年大門,底蘊深厚,得計算周密,一下子驚動太多人,那不太好!」 白蒙點頭,道:「你說的很在理啊,我也不會一下子得罪太多人,而且也不會自己動手,可以讓別人代我行事,我們只在幕後,除掉幾個棘手的人物就可以了!」 混江金龍笑道:「我就知道宗主早有下文,收那飛虎的七個人,就怕是如此。咱們先說那些鎮山法寶,羅生門有一個閻王燈,那燈好啊,又名輪迴七星燈,據說是千年之前,他們開山祖師意外得到的,威力無窮,七彩神光照到就要將人打入輪迴道,可是一直沒有人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品級,但有這麼大的威力,那也肯定是魔器了。只是這個門派太了得,得了此燈便開宗立派,傳承千年,門中所學的是月魔之道,就算是兩教三宗也要忌憚幾分,號稱三十六上門之第一門!」 「此燈一定要弄到手,還有呢?」 白蒙既然聽說了,那就不想放過了,紫霞仙境都是搶來的,其他的東西更要搶,搶完魔道搶正道。 混江金龍又道:「除了這燈,還有火神門的鎏金九龍爐,這火神門也是個煉器大宗派,寶物賊多,只有兩教三宗可以比擬,他們也是因為這爐子而立宗,也是千年大門,三十六門第二門就是他了,學的是炎魔之道,人丁不多,但人人都有大法寶,必搶得就是這門了,不搶沒有天理!」 白蒙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搶什麼,本來就是我的!」 呃…算你狠! 混江金龍心中一震,再笑道:「烏龍門的烏龍剪,百蟲門的萬蠶金缽,鬼衣門的天君鬼帝袍,千淫門的萬里春宮圖,天劍門的三天陰陽劍,地劍門的五行地藏劍,這都是天上十二門的,還有四個天上門的東西,我一時有點想不起來,只知道很好,說來也奇怪,這些東西就好像是天上突然掉下來的一般,都是千年之前突然出現的。然後就出現了十二上門,二十四下門也基本就是在這之後,一點點出現的,可他們有些寶物,那也是千年之前,忽然出現的!」 白蒙心中也是奇怪,但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不深入進去一點點的查,憑猜想是沒有意思的。 混江金龍見白蒙也不再說話了,自己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回到紫霞仙境,天虎子就上前稟報:「王鼎剛來過了,說是師父您也不帶個手機,他急著找您呢,讓您回來之後給他回個電話,他有要緊事呢!」 白蒙微微一笑,自從真修真之後,為了防止打擾,他早就不用手機,和天虎子道:「紫霞仙境內也接不到電話,你經常在道觀裡面,道觀裡面按個電話吧,有事情直接打到道觀來,你能處理就處理,不能處理在告訴我,你也是做慣生意的人,和王鼎也熟悉,你們多配合下。」 「金龍,你就管魔道的事情,以後,還有紀炎領著飛虎六人幫助你!」 天虎子和混江金龍都急忙道是,跟在白蒙的身後,進了紫霞仙境。 第七十三至七十四章 紫霞仙境內紫金山和其他的山不一樣,整體就是一個階梯般祭祀台,三面陡峭無比,只有正面是個緩緩提高的斜坡,山頂有一殿為紫宮天殿,但也不是正頂端,只是離頂端最近,正面看是看不到的,只有上了山峰才能看到,在紫宮天殿後面還有一百黃玉台階,走過這些台階就能看到一個直徑百餘米的圓形平台。 那從紫霞星雲中照下來的五彩霞光,正落在這個純黃玉質地的平台上,這裡是整個紫霞仙境的風水龍眼,那是動不得的,一動這裡,整個紫霞仙境的風水佈置都要亂。 只有白蒙閉關,才會將靈寶仙殿放在這裡,只是放置法寶,算不得動土。 後來,建紫金天池養龍龜,也不敢動這裡,就在平台下方,紫宮天殿後面,廢掉五十個台階,本來那一道台階都寬有九十九米,現在只留了中間九米左右,兩側成了平地。 如今,藏經寶殿在東側,西側就是紫金天池,本來白蒙是想讓藏經寶殿在中央,畢竟掌管藏經寶殿的是散人,但散人和金靈子都不同意,畢竟紫宮天殿是白蒙掌管,他是宗主,在他後上方建殿不合適,破了氣數,只能在後方東側建殿,也高於紫宮天殿,既表明了散人是大師姐的身份,也沒有破了掌門的氣數。 紫宮天殿下前方還有兩殿,即紫金山中間的紫宮地殿,和山底的紫宮星殿,地殿無人掌管,一直荒廢著,紫宮星殿則由金靈子掌管。 紫霞仙境經過紫霞宮千年建造,紫金山上已經諸事完善,餘下六十里方圓的地方,都仍然只是一片紅楓林海,空曠遼闊,別無其他半點建築,一眼望去,都是紅色的楓樹,這裡又沒有四季變化,只是日日都是紅如火海。 白蒙來了之後,總覺得太過空曠,就想讓天龍子他們做點事情,把周圍的平原建設出幾個小福地來。 經過這麼段時間,都各自有了小成,出關的時候來去匆匆,也沒有注意看,如今回來的時候,心中愜意,才細細看了一番,見他們所建的各有千秋,不禁暗自點頭,只是看來看去,只有兩處,少了一處,不知道是哪個在偷懶。 登了紫宮天殿,就讓天龍子他們前來,也讓天虎子請金靈子前來。 諸人到齊,甚至連散人都帶著小玉女來了,白蒙先問天龍子三人,各自所建的都是什麼樣的小福地。 這是報功績的好時候,反正三人還沒有立先後,誰也不肯相讓,天鷹子為人最急,搶先道:「師父,我領諸鬼魂所建的叫做玲瓏塔,正合師父的日月玲瓏,位於紫金山東前方,以金宮為日,以玉宮為月,設有千年純陽珠、千年純陰珠和一百零八天玄珠為日月乾坤聚靈大陣,可吸納仙境的日月精華,只是還缺那三千年的寒玉百鈞,一旦得到,就可以建成,屆時就是師父閉關修煉的好地方,日後,弟子可帶領百鬼常年在此修煉,一旦正門報警,或則紫霞道觀有事,弟子必最先趕到。」 白蒙哈哈大笑,喜道:「不錯,我很滿意,待日後,我和你一起去北極萬丈海水下去取那三千年的寒玉。」 天鶴子也上前一步,道:「師父,弟子所建的更好幾分!」 白蒙笑道:「那你也說來聽聽!」 天鶴子道:「弟子不贊成在紫金山其他的地方長期使用聚靈大陣,因為這仙境各處,弟子都仔細查探過,確實是大宗師的手比,各處靈氣都為均勻,只有紫金山獨到,勝過其他地方百倍,故而,要用聚靈大陣,也只能在紫金山上,才不會破了仙境本來的平衡,否則,反而動了風水之相。」 白蒙對這風水研究不多,不便說話,到是散人,本來就喜歡風水之道,管了藏經寶殿後,各家的風水典籍都是細細翻看,極為精通此道,忍不住點頭道:「這話有理,我精研風水,也常四處看看,和天鶴子所說無異!」 天鷹子一聽就急了,散人於師父有養育之恩,在陰陽宗的地位,那是人人都清楚,就是位高權重,鋒芒銳利的金靈子師叔都尊重的很,師父就更不要說,先前還要堅持散人的行宮寶殿在自己正後上方呢。 散人這麼一開口,嘩,他那大師兄的夢想就快要破碎了,可又不想和散人無禮,又一肚子怨氣,只能沖天鶴子道:「那你怎麼不早說啊,我這翻天覆地動工三四個月了,你怎麼不說話呢!」 散人看起來是很喜歡這個天鶴子,性格和他接近,散漫悠閒,估計在仙境閒逛的時候還時常聊天,畢竟兩個人都好閒逛,便開口為天鶴子解脫道:「天鶴子是個閒散人,不喜歡管其他事情,又沒有去看你再建什麼,怎麼知道你在建聚靈大陣。何況,他最近找到了風水妙地,那也忙得厲害,喊他陪我聊天,他都經常找機會推托,一心就知道建他那個丹鶴宮,哪裡有時間去找你啊。」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出口,天龍子和天鷹子面上都是一陣白煞,各自暗道:不好,這個傢伙巴結了大師伯,師伯平日不開口的,其實最得師父的關心,她的一句話比紫金山還重,完蛋了,這次失策了! 金靈子看天鷹子面色不好,他和天鷹子這段時間也有點來往,感覺他性格雖然急躁了點,但精氣神挺足,做事情還真賣力氣,唯恐白蒙誤解他,當即道:「天鷹子也不是真的有心破風水,只是對風水一道瞭解甚少,我也沒有怎麼學過風水,他建陣時,我都有過一點建議,主要是他要建玲瓏塔,我覺得和掌門師兄挺有妙緣分。就算錯了,重新來過好了,也算是無心之錯嘛!」 天鷹子一聽金靈子開口,心情輕鬆很多,反正天鶴子性格也散漫,自己只要再努力一點,還有機會。 只有天龍子,方才是臉色刷白,現在都開始發黑了,暗道:真是失策到家了,這兩個傢伙啊,一個巴結大師伯,一個和金靈子師叔套近乎,只有自己是白癡,每天呆在紫宮天殿看典籍,失策大了! 白蒙又不是糊塗蟲,散人和金靈子一開口,他就清楚地很,自己也留意過,天鷹子煉魔出身,好勇鬥狠,和金靈子容易談得來,天鶴子南宗三代弟子出身,和南宗幾個祖師有六七成的像,所學雖然淵博,卻有點說不出來的散漫,又好風水之道,和散人走近,也很正常。 說不好,是散人市場請教天鶴子,畢竟在風水、符篆的修行上,散人真比不過天鶴子的三成,畢竟天鶴子學這個三四百年了。 他呵呵一笑,道:「好了,我心中都清楚地很,連我都不清楚這裡面玄機,天鷹子何來的罪過,重來一次好了,只是,這一次,要考慮的更周到才是!」 天鷹子大喜,當即道:「弟子必定苦思冥想,再次新建,必須建一個更加好的玲瓏塔!」 白蒙微微點頭,揮手讓他退後,和天鶴子道:「你說說你那個丹鶴宮是怎麼回事啊?」 天鶴子上前一步,道:「弟子所學以符篆最精,風水一道也甚為瞭解,見師父平日所用多為飛劍法寶,少用符篆,而我門符篆一學,遠勝過南宗,更延伸出獨有的幻神一道,只是所用符篆太過難制,不僅材料稀缺,還要集天地精華於一體,料知師父無暇煉製符篆。便想尋個風水寶地,精華獨到之處,建個道觀,專門煉丹制符,蓄養百鶴妙獸。弟子在仙境中四處尋覓,終於發現一地奇妙的很,常有紫霞星雲吹下龍捲風,風落之處有口甘泉,泉水半邊清,半邊混,正是地泉陰潭龍飲水的妙像,即使不用步陣,方圓三里內也是天地精華聚集,在此三里內建青玉林,水上建丹鶴宮,也不破了這仙境的靈氣均勻,如今丹鶴宮大成,畫符台也完工,最缺的是煉丹爐,還缺仙鶴神獸和百草仙藥,但已經養了六百肉芝和三千人參,其他百草還在尋找!」 白蒙想了片刻,道:「我等一段時間要調集諸星煉器,那時,我煉個煉丹爐給你,至於那些神獸百草,這個有點麻煩,我要慢慢尋覓,你讓天虎子先代你收購一部分吧!」 天鶴子躬身後退,與天虎子一稽首道:「麻煩師兄了!」 見天鶴子雖然不爭大師兄的位置,仍然是非常盡力,白蒙微微點頭,又和天龍子笑道:「他們二人都有建樹,那你呢?」 心中卻暗道:本來以為是天鶴子偷懶,原來是你在偷懶啊! 天龍子上前一步,道:「弟子前世在太虛派中,因為身份便利,對太虛的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最為瞭解,平生也最喜歡精研陣法,用了三個月參悟師門絕學《陰陽陣法道》,知道我門有三大陣法,一為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乃天下聚靈陣法之首;其次是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乃天下煉器大陣之首;其三是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此乃絕世凶煞大陣。弟子愚鈍,無法佈置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只好以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為基礎,融合自己已經參悟的部分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的玄機,創了一個大須彌九宮仙魔幻獸陣,想布在紫霞仙境洞口處,只是弟子缺的東西太多,《陰陽幻神道》也沒有能夠參悟透,終究是缺了一個環節,暫時還布不出來!」 他唯恐白蒙覺得自己在偷懶,道:「師尊每日以陰魂鎮守洞門,雖然仙境安全無憂,但終究使師父少了九鬼神魔鼎相助,不能用出全力,且那雷雲陣、暴雲陣、幻雲陣、冰雲陣、火雲陣、罡雲陣雖然很有威力,但擋不住大神通,尤其是最強的罡雲陣被師尊全破,現在了無威力,只留下數千彩雲而已,故,在這五陣後再加一陣,才是守護仙境的上策。弟子要麼不做,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此乃千年大業,不敢怠慢,待全部悟透,還望師尊、師叔伯,還有其他師兄弟助我!」 啪啪啪…! 白蒙忍不住擊了三掌,道:「你所想的,正是我最忌憚的地方,這仙境是我們陰陽宗的根本,沒有了他,陰陽宗何以立足,只是單靠九鬼神魔鼎,那根本無濟於事,不是長久之計,也好,此事就由你全權負責,還缺了些什麼,你可以一一說清楚!」 天龍子道:「須鑄四鼎,分別青龍鼎、白虎鼎、朱雀鼎、玄武鼎,鼎內各有三十六組幻神符,每組十二張幻神符,一旦有人闖入,各自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隻,可連續支撐三十六個時辰。鼎越好,符越好,所招出來的幻神就越強。須煉九面神鏡,分別為陰陽生死鏡、乾鏡、坎鏡、艮鏡、震靜、巽鏡、離鏡、坤鏡、兌鏡,九鏡按後天卦位擺設,可斷人生死。鏡陣設在中央,四鼎設於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角。五彩流雲四朵,設於鼎中符下,神獸出則有流雲相護!須鎖靈絲三十六根,置於流雲內,凡有人入陣,神獸出陣,鎖靈絲隨五彩流雲而出,伺機綁人魂魄,此絲須要無色無形無味;須乾坤須彌旗八桿,以先天八卦位放置四鼎兩邊,可使三丈之地畫為宇宙,縱有一日三十萬里的本事,也找不到四鼎,就算找到了四鼎,有流雲護鼎,也奈何不得!」 「有了這些,陣就成了。就算再大的神通,他也無法破陣,九宮鏡陣中,四大神獸蹤影飄忽,流雲飄逸,還有三十六鎖靈絲如影隨形,九鏡更是威力無窮。三丈之地可化蒼穹,飛他三十六個時辰,也飛不到陣外去。如果還要在上一個層次,須尋萬年妖魔元嬰四個,三魂和七魄分開,三魂煉製在鼎中,七魄煉於青龍七劍、白虎七劍、朱雀七劍和玄武七劍中,四鼎分立,則可成為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那就更不可能破陣了!」 白蒙一陣驚歎,果然是天龍子,本身在太虛就已經學到大成,再加上陰陽宗的典籍,對應其他門派典籍,結合自己最近造出的獨特法寶,運用的出神入化,這樣的大陣,除了自己的靈寶仙殿,幾乎沒有辦法通過,就算是自己要通過也不可能,靈寶仙殿飛的本來就慢,又在這蒼穹中飛,雖然陣殺不死自己,自己也破不了陣。 他看了看散人,又看了看金靈子,沒有說什麼話,但意思很明白,就是問他們意見如何? 金靈子是個直截了當的人,直接點頭道:「此陣難破,天下無人可解,若是成了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世上根本無人可破,十萬八千人來,就要死他十萬八千人,只是所需的東西太多,我們剛剛立宗,基礎微薄,一時之間,只怕是籌集不了!」 散人見金靈子說話了,她也開口啊,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半天,說了句:「可繼承掌門師弟的衣缽了!」 第七十五章 陰陽六道通天路 白蒙微微點頭,天龍子學識淵博,心思靈活多變,能融百家與一體,為人謹嚴慎行,思量周密;天鷹子精通魔道,好勇鬥狠,精銳進取,不甘人後;天虎子,靈活機敏,尊師重道,圓滑周到,喜好煉寶識器;天鶴子,逍遙輕靈,觀察細微,識得大體,好丹善符,精通風水,喜歡擺弄百草仙獸。 自己這四大弟子,當時挑選的並沒有錯,要說真的選個大弟子,掌管大事,放在別的門派,四個人都可以,可陰陽宗是剛起步,要選個有進取心的,毫無疑問是天龍子和天鷹子之間在決勝負。 事情拖到今天這個地步,就不宜再拖了,日子一久,只怕是要內鬥起來。 至於方纔的一比較,是人都看出來了結果,天龍子雖然一草未動,一木未起,其實早已遙遙領先,天鷹子不服也不行。 今日如果不決定,日後就沒有良機了,再決定出來,天鷹子也就不會信服了,今天是他有過在先,他自己內心也有點慫。 白蒙當即擊了下掌,問金靈子道:「師弟,你認為怎麼樣呢?」 金靈子笑道:「方纔不好明說,畢竟是掌門師兄的事情,既然師姐點透了,那我也只好說,天龍子是遙遙領先,不用再推延了,今日定下吧。我來時已經算過,三人肉身都已經現世,天龍子在天京,天鷹子在汝南,天鶴子在昆明,如今定下,我帶他們一一去尋找肉身,三天後,三人就可以換取龍血玄武身,可按先後來,畢竟龍龜分出一次肉身,至少要休息三十六天。」 白蒙看看了天鷹子,見他也沒有什麼話,只有一絲懊悔,當即道:「天鷹子,你最為勇銳,如今陰陽宗剛開,萬事待興,需要你為師門盡心盡力,可為我二弟子。」 天鷹子大喜,他本來以為要排第四,雖然也沒有什麼,可這關係到此次一決勝負的成敗和名氣,也就是說他雖然造錯了,但還是其心可嘉,當即跪拜道:「謝過恩師欽點,弟子必不辱命!」 白蒙點點頭,和天鶴子道:「你所做的也合我心意,我前番所定的各領法旨,你所得的成效最多,但我知道你是個無爭的人,天虎子說起來,入門最早些,我想設他為三弟子,而你是四弟子,可有怨言?」 天鶴子跪拜與地,和天鷹子齊肩,道:「能為弟子,已經滿足,本有相爭之心,在這仙境中流離三月,和師伯幾番交談,已明心境!」 白蒙淡淡的笑,和天虎子道:「你就是三弟子吧,我知道你和天鶴子都不在乎三四之分,為我弟子即可!」 天虎子也和他們一起長跪下,只笑呵呵的,也不說什麼,被天鷹子用胳膊偷偷抵了一下,才道:「願永伴恩師左右!」 二三四一定,天龍子也清楚地很,不待白蒙自己來說,他已經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白蒙大笑,道:「也好,你是四人中最穩重的,當為大弟子,日後我不在此,其他三人犯錯,你可帶我管束,也可請你師叔管束,不要去勞煩師伯,她是個散修之人,就算是管束起來,也最多說點話,連句重話都不會出口!」 天龍子道:「弟子清楚,其他三位師弟,各有長處,亦有分寸,我等四人,必不用恩師分心!」 其他三人也隨他一起,同聲高喝:「必不令恩師分心!」 白蒙將所有二代弟子都掃視一遍,大家一看他目光觸及,知道後面要說的,肯定是整個二代弟子都包含在內,各自都跪立下來,只有一直傻站在旁邊的紀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紀炎,你暫時跟著我師弟金靈子修行《日月星魔經》,日後機會合適,自然讓他收你為弟子,你所學的自然是他這一脈心法。」 白蒙話聲一落,自然是說得很清楚,紀炎日後拜師,也是在金靈子門下,金靈子早就察覺紀炎是修的《炎魔散經》一脈,而且頗有大成,資質雖然算不得頂成,但和自己未換肉身時也差不多,只是白蒙沒有說話,他也不清楚究竟是誰的弟子,一直沒有敢問。 紀炎立刻向著金靈子跪下,隨即在拜到白蒙座前,他還沒有入門,只能拜在眾人之後。 白蒙看二代弟子都已經到齊,便道:「算上紀炎,我陰陽宗二代弟子一共有八人,師姐座下只有白玉兒一人,我座下是龍鷹虎鶴四弟子,師弟座下是紫玉、青玉和紀炎,日後紀炎正式拜師,則封道號為赤玉!」 紀炎急忙拜謝,知道道號都已經下來了,只要再努力一點,就可以正式拜師了。 白蒙掃視一眼,道:「陰陽宗有兩脈絡,一為《天地陰陽浩渺決》及其它陰陽典籍,純正篤厚,浩渺空靈;二為《日月星魔經》及《七星古劍經》、《天魔百道》,威力霸道,縱橫絕倫。你們大師伯修的是《天地陰陽浩渺決》,三師叔修煉《日月星魔經》,唯獨我同時兩門皆修,其中各有彌補,互有映證。我感覺,要想修煉到陰陽宗最高境界,就只能兩門同修。」 「天雪仙子、天龍子、天鶴子、紫玉、青玉,你們五人當以《天地陰陽浩渺決》為至高目標,天鷹子、紀炎,你們走的是《日月星魔經》一路,若力有盈餘,九大旁門絕學也有涉及。天虎子,你先學的是《天地陰陽浩渺決》一路,後來為了快速突破,又同時修煉了《日月星魔經》一脈,和我有幾分相似,需小心謹慎,不要焦急。天龍子,你為我座下大弟子,待《天地陰陽浩渺決》修到最高境界,還要適當修煉《日月星魔經》,只有這樣,才能完全繼承我陰陽宗的絕學!」 「你們在這兩大心法上,各有所長,那也是應該的,但我門中陣法、玄通、符篆、幻神、器修、煉造是六大道,對外所言,我們就是煉造一門最長,實則以我看來,我陰陽宗論陣法勝過太虛,論道勝過太清,論器修勝過蜀山,論符篆勝過南宗,理當為天下第一的宗派,兩大心法,你們可各選其一,但在這六道中,必須有兩門精通者,想練好幻神,就必須精通符篆為先;想練好玄通,就必須煉好陣法在前;想練好器修,尤其是七星同修,就必須精通煉造在前。」 「我陰陽宗大成者,必須學得六道精髓;精英者,須精通其中四道;立足者,須悟透貫通其中兩道!」 聽完白蒙所述,二代弟子都急忙伏首稱是。 (晚上還有2章) 第七十六章 送走陰魂小神 安排金靈子帶著天龍子鬼魂去找肉身之後,至於紀炎,則先在紫宮人殿修煉,白蒙才帶著天虎子去找王鼎。 剛下到道觀,就得知王鼎已經到了觀中,就直接去了紫霞道觀後殿見他。 一看到白蒙,王鼎就急忙跑過來,道:「這次惹了點麻煩,我已經成立新鼎實業集團,註冊資金是十二億,固定資產呢,我買了金陵市城東開發區的百慧大夏,改成了新鼎大夏!」 白蒙笑道:「這不是很好嘛,那有什麼麻煩的?」 王鼎道:「我買一塊地皮嘛,和馬晟一起搞的,需要四十億買地皮,我們兩家都不缺資金,就等批下最後幾份文件就可以開土動工了,誰知道主管那區的副市長,他不知道聽誰說我們都有修真背景,他就想讓我們收他做俗家弟子,否則這個文件,他就不蓋章,還說要什麼仙丹吃,要立刻就能出元嬰的金丹!」 白蒙哈哈大笑,道:「他做官做傻了吧,修真豈是他說想拜就拜的,你告訴他,乖乖把文件給我蓋章,不然我殺他全家!」 王鼎一愣,猶豫了片刻,小聲問道:「這樣不太好吧?」 白蒙搖頭一笑,道:「你告訴他,我們是修魔的,不是修真的,殺人不眨眼!」 又看了天虎子一眼,道:「去找混江金龍,帶著幾個嚇人的法寶,去和王鼎找他,招幾個凶狠點的鬼魔,不需要什麼大威力,嚇人就可以了!」 天虎子呵呵一笑,道:「這種鳥人是怕鬼不怕神,就魔道對付他們,再好不過了,我們去了,反而麻煩!」 白蒙點了點頭,和王鼎道:「你就按我說的辦,保證以後事事順利,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耽誤你的事情!」 王鼎也明白了白蒙的意思,笑道:「那好,就這麼辦了!」 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兩天,白蒙調集了全部人馬,自己帶四魔四道布了乾坤九宮八卦聚靈大陣,金靈子帶紫玉、青玉布下天地人三才聚靈陣,散人、天雪仙子各領二十四星步下十二歲宮聚靈大陣,三百鬼魂也各自站好,三人一組布下九十二道天地人三才聚靈陣。 畢竟是掌教大弟子,大家誰都不敢怠慢,這才為天龍子換了一個上好的龍血玄武肉身,肉身一出,十五六歲的俊美少年,天生靈台便有三朵青色蓮花,飛身而起,腳下就現玉龜神像。 喜的白蒙差點動了自己也換肉身的想法,金靈子也勸他和散人都脫去凡胎肉體,散人說是待老了再說,白蒙沒有輕易表態,不過,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真的控制好了,這龍血玄武身,確實比凡胎強,生來就比常人強七分,雖然不能說是金剛不壞,可普通的法寶也傷害不得。 剛休息了半個時辰,正在紫宮天殿研究九鬼神魔鼎,天虎子匆匆跑了進來,笑道:「師父好辣的手段,那混江金龍陪著王鼎去了那鳥人的辦公室,就招了兩個鬼將,就把他嚇得尿都出來了,金龍還沒有怎麼說話,那鳥人就把章子都蓋完了!」 「豬一樣的俗人,還想要做神仙,下輩子不是一個豬,那也是一個狗!」 白蒙說完這話,才想起了黑白無常的事情,知道這個事情也不能太耽誤,正好也是晚上,就用九鬼神魔鼎收了所有鬼魂,除了天鷹子他們之外,全部下了紫霞道觀,在道觀中,將所有鬼魂都放了出來,道:「我今日就決定放你投胎,你們若想離去,現在就可走!」 四魔君、四道君、二十四星君和三百鬼魂,都站在道觀後殿前,各自拜伏,謝過白蒙大恩。 他們正要離去,地下猛然吹起一道陰風,黑烏烏的滾滾濃煙從地面八方湧來,黑白無常領著一班牛頭馬面。 白無常向著白蒙稽首道:「煞君果不食言,我等陰神先謝過了!」 他語聲未落,陰風一卷而起,眾牛頭馬面壓著各鬼魂,順著那道陰風閃過,悉數回歸地府。 待黑風落盡,白蒙一看,卻見四魔君和四道君都還在,二十四星君少了十二位,只剩下十二人,三百鬼魂則剩下一百人左右,細細點一下,還有一百零八人。 白蒙心中雖然遺憾,但為了感謝判官,這也算是該做之事,為人子女,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白無常道:「這些人中,不少人魂都已經破碎,今日得蒙判斷欽點,我取來輪迴寶珠,可歸還他們人魂七魄!」 他祭出一顆黑白雙色的寶珠,那珠子飛到天空之中,繞著所有鬼魂轉了一圈,但見諸鬼忽然間都神志清醒起來,真是令白蒙大喜。 雖然少去了大半,白蒙再細看一番,發覺留下的都是頗有實力的鬼魂,又得黑白無常用那寶珠相助,所有鬼魂都恢復了神志,心中還是覺得很安慰。 諸鬼魂見陰神沒有帶走他們,顯然是只能歸順白蒙,以待白蒙升仙,歸位鬼仙,便在四道君和四魔君的帶領下,各自拜伏,高喝宗主。 白蒙微微一笑,如今這些鬼魂都得了神志,日後對自己的幫助就大了,清點一下,發覺屬於分神期兩個,出竅期的鬼魂有十個,元嬰期有四十四個,金丹期有七十二個。 四魔四道還在,血刀魔君和烏雲子都是分神前期,其餘六個都是出竅後期。 二十四星君只有十二個了,其中四個是出竅,其餘都是元嬰後期,編不到二十四星君了,就按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這十二歲君來編。 剩下的元嬰期正好還有三十六個,就排了三十六天罡星君。 金丹期的七十二,就排了七十二地煞星君。 點了點人數,正好可以佈置那個,勉強可以佈置陰陽宗的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三大陣法。 佈置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的人數正好到齊,就是法寶不夠;佈置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加上散人和金靈子,那就是剛剛好,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只是散人功力不夠,金靈子炎魔散經沒有煉好,不過可以用天雪仙子和紀炎來彌補;佈置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這個不僅法寶少,還特別少個地陣眼。 白蒙曾經計算了很多遍,算來算去,就是發現少了一個地星,自己是天煞孤星,地星是誰就不知道了,日宮四道君正好,月宮四魔君正好,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君也有了,真是就缺另外一個陣眼。 反正暫時又不用,日後實在找不到,就不用好了。 第七十七章 四鼎同生 將九鬼神魔鼎的內中奧妙都摸透了,其他什麼方天鬼鼎、五鬼魔鼎、七十二鬼鼎、陰魔鬼鼎,反正是藏經寶殿內所有的鼎內方略,白蒙都已經摸得透徹,如今就想造一個一次能夠容納這麼多鬼魂的寶鼎。 不過,現在造這種鼎也好像沒有什麼用了,四魔君和四道君,現在和真人差不多了,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是非人非鬼非仙非妖,真是讓白蒙摸不透。 金靈子一語點透:「再造九鬼神魔鼎也沒有意思,不如造那月魔寶鏡,其實,本質上和九鬼神魔鼎差不多,只不過寶鏡內的月魔幻境,就是一個移動的洞天福地,只是要造這個東西,所缺的材料還真不少,就算以我們目前的材料,也最後造出一個小月魔幻境,那也只能是魔器下品,算不得上品。」 白蒙想想也是,有了這麼多元嬰鬼魂,再要更多鬼魂也沒有意思,不如讓他們修煉起來,月魔幻境不像神魔鼎那樣有限制,只要在月魔寶鏡內注了名冊,就歸屬月魔幻境。 忽然想起以前所收的十二桿輪迴旗,如果說葫蘆妖用分身就可以做陣眼,那自己的陰魂分身,是不是也可以做為陣眼呢? 白蒙讓天龍子、天虎子和天雪仙子陪著自己清點各種材質,一邊清點陰陽宗庫房內的各種材質,一邊藉機和他們講解自己所悟的煉器一道,天龍子本就是此中好手,天虎子一直喜好這一道,天雪仙子隨散人掌管典籍,所讀方略最多,一路談下來,連白蒙都感覺頗有收穫,他們三人自然收穫更多。 三個人心中也明白,掌門宗主是有意要讓他們三人精研這煉器一道,各自也用心的很。 點來點去,白蒙發覺金靈子算錯了,其實還真的缺一樣主材。 月魔寶鏡有兩層,內層需要一千八百六十六種材料,如今都不太缺,外層需要四百二十二種材料,大多都已經準備齊全,這些都是天虎子的功勞,他一直都在留意。 王鼎和馬晟,上次更是各出了二十億到紫霞道觀來,天虎子就用這些錢在紫霞集市收購了大量的材料和法寶,再分解法寶,勉強也算是收集到了絕大多數。 月魔寶鏡外層需要三種主材,分別為萬年玄寒精鐵、千年太白精金、三千年的寒玉石,後面兩種,所需不多,紫宮天殿的庫房中,那是並不缺乏,唯獨這萬年玄寒精鐵,那是一兩都沒有,就算用千年的來代替,也只有兩百斤,還是七煞邪老送的。 方略中所列出來的萬年玄寒精鐵用量為三千六百斤,根據白蒙的估計,那至少需要七千餘斤的千年玄寒精鐵才能勉強有點效果,但也遠不如萬年玄寒精鐵。 就算是佈置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僅靠兩百斤千年玄寒精鐵,那也是不行。 白蒙沒有辦法,只好去七煞門碰碰運氣,臨行之前,他將天龍子和天虎子留下,囑咐二人,天龍子日後代掌紫宮天殿,但紫宮天殿中的寶庫,仍然歸天虎子管,畢竟天虎子同時管著紫霞道觀,經常出入集市。 其實,這就好比自己是總裁,那讓天龍子做總經理,就得給他搞個財務總監,相互把權力分開,省得權力都集中在天龍子身上。 自己這一次所要的東西太多,如果不給七煞邪老足夠的好處,只怕真的要鬧翻,雖然自己大可滅了他,可手中少了一幫打手和炮灰,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就索性停一下,讓天龍子召集四魔四道、十二歲星、三十六天罡星和七十二地煞星。 天虎子去請散人、金靈子兩脈,連混江金龍也喊過來。 招集齊諸人,點清所需材料,聚集眾人飛到紫金山頂部的黃玉天台上,此次人太多,靈寶仙殿安置不下這麼多人,只好就取了乾坤八卦紫金爐,布下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 只是讓紀炎站在天陽火位,施用炎魔六味天陽火,金靈子站在天陰火位,使用月魔六味天陰火。 四魔站天月宮位,四道站天日宮位,十二歲君,各踩地年位,施用天地雙玄火。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君各站各位。 散人、天雪仙子和剛得了肉身的天龍子,在黃玉天台的三角,布下天地人三才聚靈大陣。 聚集諸人,白蒙一方面是想煉個寶物給七煞邪老,算是招攬一下,才好再要玄寒精鐵,其次也是嘗試這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看看威力到底如何。 材料難得,白蒙也不敢掉以輕心,找來自己的九鬼魔神鼎、天虎子的白金魔鼎、七煞門的九鬼神魔鼎,混江金龍的五鬼魔鼎,將其中鬼王鬼將都取了出來,再取了大量的主材和配才,這一次,他就是想嘗試下,效果到底會如何。 只待白蒙號令一出,眾人眾魂的真氣全部衝出去,各按事先的吩咐,用各火依次燒煉。 白蒙一看可吃驚不小,這他娘的真是了不得,漫天火海之下,天地精華瞬間就化為所需的真火,無數火焰飛到一起,猛然融為三隻百色玄火手掌,手掌之下更有數百小火掌,真是每個人控制,而白蒙就控制以天地人三魂控制那百色玄火手掌。 乾坤八卦紫金爐瞬間變化為一個百丈方圓的烈火神爐,紫金都消失不見,只有一層淡薄的火焰牆,繼續圍攏成一個紫金爐的模樣。 三掌將那三個鼎全部分裂開,其餘主材和配材隨手拈來,先是合為一體,後又逐漸融為四個九鬼神魔鼎,數百小火掌,挨個拍打,不過數個時辰,第一個九鬼神魔鼎已經現身成型,從爐中飛天而出,輕盈的落在黃玉天台上。 又過了半個時辰,第二個九鬼神魔鼎也出來了,前面兩個,白蒙可以肯定是魔器無疑,但後面兩個只能做一個半的魔器,畢竟從天器提升到魔器,消耗不少材料,白蒙只好兩個都做成五鬼魔鼎。 四樣寶物紛紛落地後,天虎子立刻用玉盆倒下紫金玉池中積聚著天地精華的水,這水又用來養龍龜,沾了龍氣,四樣寶物一沾到水,立刻騰起陣陣白霧,那霧竟然都化做一條白龍,第一個更是白龍玄武一起。 白蒙大喜,第一個消耗材料最多,幾乎集中了超過四成的精華材料,它本來就是想看看最終的功效如何。 天虎子將四個魔器都呈遞上來,白蒙一看就找了第一件出來的九鬼魔神鼎,但見那鼎的兩側出現了一條青龍和一隻玄武,其餘都只有一條青龍。 第七十八章 甘泉陰潭(上) 「恭喜師兄了,此次所煉的四件,都可以算是魔器了,不過後面三個都只能勉強算是魔器,而第一件則可以算是魔器下品中的極品了,只是功效差了點,如果當時淬入九陰煞血和九陽皇血,那就肯定是魔器中品!」 金靈子略帶遺憾,難得能夠有機會造一件魔器中品,可惜,功虧一簣,造出來的竟然還是魔器下品,雖然相比普通魔器下品,威力強了幾倍,但終局還是下品。 「天鷹子,你過來,天龍子主掌仙境內事,你主外戰紛爭,此器名為九天魔神鼎,就賜給你了!」 天鷹子大喜,急忙接過此鼎。 白蒙將這鼎給他,也是有原因的,天鷹子本來是魔道中的元老,自然是最適合此物。 白金魔神鼎還是交付給天虎子,五鬼魔神鼎還給混江金龍,最後留的是排在第二的魔鼎,相比白金魔神鼎和五鬼魔神鼎,此物功效要好些,仍然是九鬼魔神鼎。 魔神鼎同源而出,一化為四,各有奇妙處,九天神魔鼎乃其中魁首,四鼎都可以容納一個鬼君,九天和九鬼兩鼎還可以容納八個鬼王,白金和五鬼兩鼎只能容納四個鬼王,其餘鬼將,都可以容納三十二個。 九天神魔鼎能夠算是其中魁首,自然有他的妙處,原來白蒙將一對淫魔玉像也熔煉其中,使得鼎中多了一陰女和一個陽男,這才是命名為「九天」的原因。 鼎也煉好了,白蒙又讓人取了玉符,將《月魔散經》上半部心法融入其中,七煞門源於月魔,擅長馭鬼招魂,只是所學的太簡陋,處處都有破綻,就用這種人去做自己的打手,未免太可笑了,便索性送佛送到西,送炮灰就送到陣前。 端著九鬼神魔鼎,留天龍子和天虎子繼續收集材料,自己則駕起彩雲飛向七煞門。 一見白蒙端著一口魔器下品的九鬼神魔鼎到來,七煞邪老喜的連嘴都笑歪了,又是躬身又是行禮,就沒有差跪下了,眼巴巴看著那尊九鬼神魔鼎,心中暗急:你倒是給我啊…你倒是給我啊! 白蒙故意吊他的胃口,和閒聊了片刻,才問道:「邪老,不知道那日你贈我的玄寒精鐵從何而來?」 七煞邪老道:「我們那甘泉幽潭下是一個精金鐵礦之源,盛產精鐵,又因沾了甘泉幽潭中的陰寒冷氣,才變化為玄寒精鐵,我門當年祖師正是見到這甘泉幽潭,才在此立宗的!」 白蒙微微一笑,將鼎給了七煞邪老,道:「我昨日煉器,集了三千六百玄材,一鼎四出,得了四尊魔鼎,皆是魔器下品,這一尊品質尚好,我就留給了邪老,有一個因為是我用了自己陰魂的護身法寶相融,不能外傳,就留下了。邪老勿怪,此鼎之下還有兩個品質差了點,我也拿不出手,就給我一個徒兒和混江金龍!」 七煞邪老大驚啊,全身一個寒顫,不可思議的看著白蒙,問:「宗主真是一口氣就煉了四尊魔器下品嗎,阿呀,我的…娘啊,宗主,你太厲害了,我活了七十年了,一個魔器都沒有煉出來過,連天器上品也就煉了一個,不能比啊!」 「這也算不得什麼,我陰陽宗其他本領也低微,就這煉器一道,可以算是獨步天下。」白蒙微微的笑,取出準備好的玉符,交給七煞邪老,道:「我前些日看了下,貴門心法源出月魔,只是未得月魔精髓,我門中有兩脈正宗絕學,十二無上法典和九大旁支絕學,這九大旁支絕學中,正好有一門《月魔散經》,我便取了上篇,贈與邪老,望我兩門都可興旺!」 想要下篇嗎?哈哈!乖乖聽我的話。 七煞邪老一驚一乍,有點不敢相信的取過玉符,用真元一探,果然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月魔迷篆》,雖然是只上半部,但其中又隱合道家無上心法,真是進步飛速之時,還能保根基不薄,比那《月魔迷篆》,又要勝過三分,真是喜的差點流淚來。 他得了這麼大的好處,心中如何不感激,當即大喝一聲:「小子們,把我們門中頂好的玄寒精鐵都給搬出來,不夠數的,拆了大家的法寶也要補上來!」 「拆法寶就不用,我看看能有多少,我此次所煉的東西非比尋常,此物若是一出,我陰陽宗雖然不算天下無敵,但也是暫無遠慮了!」白蒙搖了搖手,示意七煞邪老不用這麼賣力,反正以後要他出人出力甚至出血出命的地方多了,也不急這麼一時。 白、青、紫、紅四眼弟子,還有飛虎六子,嘩嘩啦啦的搬出了六個大銀盤來,說是搬,還真是不假,一個銀盤上看起來只有一塊頭顱大小的玄寒精鐵,但重量卻至少三百斤。 白蒙微微一笑,正要收下,七煞邪老卻忽然驅散弟子,小聲道:「這些都只能算是千年的,我門立宗六百餘年,也就在那甘泉幽潭上方收刮了這麼點,那幽潭下方更多,只是我們法力微薄,根本去不得,此泉幽深,通一古城,那城埋在地下,名為泗水,乃先秦二十四郡,盛產精鐵,只是後來三國大戰,黃河氾濫,那城中三十萬民和十萬大軍被淹,又有黃沙萬里掩埋,怨寒之氣大盛,無處可出,歷經千年才擠出一道泉口來,正是這甘泉幽潭!」 白蒙眼中一亮,道:「如果你說言是真的,那豈不是說,這些千年玄寒精鐵都是從那古城中流出來的嗎?」 七煞邪老道:「不是流出來的,是我們歷代下去挖的,在洞口的那些,不過是剛成為玄寒精鐵,離千年玄寒精鐵差距很大,我和師祖曾下去到一個極深處,見到一個玄寒鐵碑,碑有萬斤重,才知道其中這些事情!」 白蒙笑道:「也好,我們今天就下去看看,仔細尋找一番,或許可以找到更多的玄寒精鐵!」 七煞邪老道:「此事還要再議,那水下幽暗難辨,鬼氣又重,靈識也看不遠,萬一真的把那黃沙挖破,露出那古城,可就麻煩了,只怕這白馬湖,周邊三百里內都不得安生!」 白蒙眼睛一瞪,道:「我都不管這些,你管什麼呢,先下去看看再說,你對那裡好像很熟悉,就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七煞邪老急忙道:「不敢怠慢!」 五彩流雲分不得水,白蒙就駕著靈寶仙殿,將三大禁制打開,一滴水都鑽不進來,且仙殿金光明亮,入了幽潭中,將這個潭底通道照的亮若白晝。 白蒙就和七煞邪老站在正殿前的玉石台階上,笑問七煞邪老:「我這寶貝如何啊?」 第七十九章 甘泉幽潭(下) 「仙家至寶,平生罕見,就算是太虛之流,也遠遠不及啊!」 白蒙哈哈大笑,坐在水下世界,手中點著一根雪茄,啪嗒啪嗒的抽著,感覺真是太愜意了。 可惜這次只有自己一個人前來,其他人都沒有相隨,連四魔四道也沒有相伴而行,若是七煞邪老在身邊,白蒙真還覺得有點無聊了。 邪老一看白蒙抽雪茄,自己也點起了旱煙,燃起來,用力抽了一口,和白蒙道:「啊呀,我來這裡不下上百次了,還第一次這麼悠閒,真是舒服啊,都托了宗主的大福氣啊!」 「沒有關係,以後我有什麼好處,少不得你一份,我這個人很有分寸的,好處大家得,只要我多拿一點就可以了,大家都有好處!」 白蒙乘機給他敲鐘,七煞邪老也連聲附和,被白蒙拉攏了這麼多次,好處給了不少了,自己真是也看穿了,這個陰陽宗確實深不可測。 正在悠悠閒閒的閒聊,大殿一陣輕微的晃動,但見數十個冤魂惡鬼衝了上來,還好禁制開了,那些鬼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白蒙忍不住站了起來,道:「真是看不出來,此地還有不少鬼將,我看方才有一個鬼魂,都要接近鬼王的實力了!」 七煞邪老道:「三十萬老百姓,十萬兵丁啊,被壓在這裡兩千年,雖然絕大多數都已經回歸地府了,可有些怨氣太重,就成了惡鬼,算一算,兩千年下來,多少鬼王啊!」 白蒙皺眉道:「可惜我那寶貝還沒有煉製出來,否則,就算是三千鬼王,我也全部收了!」 七煞邪老大驚,但早就見識過白蒙這麼多寶物,知道他確實有這個能耐,也就不多說了。 靈寶仙殿外的惡鬼越來越多了,但大多都被金光所鎮,不敢靠前。 金光照耀之下,白蒙已經看到了那尊鐵碑,果然是個好精鐵,也不知道這裡埋黃土下,是一個地下水道,這精鐵如何吸納的這麼多精華,幾乎可以算是一尊兩千年的玄寒精鐵碑了。 四周有六百多道神符,從那神符上不斷流下道道月光般的精華,流到這玄寒精鐵碑上。 仔細看了看碑上銘文,才得知這碑乃是南華老仙成道飛天前所立,距今已經有兩千年的歷史,本身就是萬千玄寒精鐵,在這地陰水下兩千年,真是神效非凡,地下水道四周都是玄鐵石晶礦,想必當年就是泗水城主要的鐵礦之地。 低頭一看,碑下已經生出了無數細小的裂縫,從那裂縫中,正有數十頭惡鬼想要鑽出來,白蒙微微皺眉,看來正是這鐵碑鎮壓了水下惡鬼。 七煞邪老則道:「我後來仔細算過方位,這鐵碑之下,就是那城,當年這城就是方圓百里最低處,幾萬年來的陰氣彙集,使得這裡的鐵礦比其他地方好上百倍。後來水淹而過,此城被淹,原來這碑在地面上的,結果又有黃河氾濫,一下子將這碑也埋到水下,如今我們看得頂部就是第二次水淹所形成的,而底部就是第一次水淹形成的,在這底部下還有一層,那就是真正的古城遺址。」 白蒙思索片刻,忽然一計躍上心頭,大笑:「我今天暫時還不能取走這鐵碑,但留他三四日,就可以取去了!」 七煞邪老感覺很不可思議,問:「宗主沒有說錯吧,一旦取走了這鐵碑,這些厲鬼必然要從甘泉向上,那我這七煞洞府就成了千煞鬼府了,到時候,這些鬼都衝出去,方圓百里,人煙死絕啊,就是朝廷…哦,政府也沒有辦法啊!」 白蒙笑道:「這裡的事情,是不是只有你們七煞門清楚?」 七煞邪老道:「只有我知道,其他弟子,不等接掌我位,都不能得知,如今宗主也知道了!」 白蒙笑道:「那就是了,這裡的事情,天龍子他們都不清楚,想必是事情過去了兩千年,誰都不知道了,我便取走這碑,管他後面會如何呢,再大的事情,也和我們沒有關係,到時候,哈哈,魔道的要來收鬼魂,吃鬼元,道教的要來降妖除魔,哇哈哈…天下大亂啊,我們正好從中漁利!」 「不行啊,宗主,這裡是我門六百年基業,萬一毀了,那我七煞門就完啦,宗主啊,算我求求您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七煞邪老急忙吶喊,一臉沮喪,差點要給白蒙跪下。 白蒙伸出一個手指頭,道:「送你一個下品魔器,再給一個小道觀,暫時棲身,日後搶了別人的好洞府給你!」 「我回去就搬家,宗主大業,我應該兩肋插刀才是,一個小小七煞洞,有何不能犧牲的!」 七煞邪老義正言辭,一臉果決勇猛。 白蒙哈哈一笑,駕著靈寶仙殿回去,此次大事,需要從長計議,七煞邪老滿心想的都是魔器,什麼祖師基業,早就忘到天霄雲外。 鐵碑一拔,整個白馬湖都要受到影響,莫說是七煞洞府成了七煞鬼府,就連三十里外的鐵虎門,那也不得安生。 白蒙在紫霞山尋了一個真清道觀,道觀後面正好有一個洞府,便叫那些道人都去了紫霞道觀。 哇,從小道觀去大道觀,還是真修真的門派,這些假修真道士搬起家來,比鬼還快。 一改道門,化為七星觀,什麼鳥遊人、旅行社,一概拒絕,來一個打一個。 七煞邪老洞府住的久了,今天鳥槍換炮,入了道觀小住,舒坦啊,立刻讓白眼和紫眼帶了飛虎六子,秘密搬家,先把好東西全部搬過去,到時候丟點垃圾下來,給別人看見,只說自己也是倉皇逃脫,連家都來不及搬。 反正抱到大腿了,那什麼小玩意,不要也罷。 什麼鳥魔袍鬼衫的,全部給老爺換掉,都穿上道袍,以後咱們就是修魔的道士。 七煞邪老暗暗得意,以後出去,穿個道袍,也不用被人滿街追殺了。 搬家容易,有個事情麻煩,要得在七煞洞府裡面佈個大陣,得拖上個幾個月,慢慢積累人氣,魔道兩教慢慢圍繞這裡鬥,那才好玩。若是一次爆發了,那千萬厲鬼都跑出來禍害人間,地府就要出來動手了,豈不是沒有了好戲看。 第八十章 五聖獸 花了五億,隨便買了些天器上品的法寶。 今時不同往日,自從煞君寶店壞了規矩,直接賣新煉製的法寶,又放出話,明年的三月三,再賣一次,各家的天器上品都賣不動了,真是價格跌了三成,五億現在可以買他八件天器上品。 將法寶重新煉製一番,都交給七煞邪老,讓他融入元神,在甘泉幽潭外布下陣法,可以抵擋那些鬼魂,又讓天鶴子煉製三百六十道黃金符,拍滿整個甘泉幽潭四周。 等陣法破了,這些黃金符也都化為灰燼,誰都找不到陰陽宗的蛛絲馬跡,再貼上南宗三千六百道鎮鬼符,將整個洞口都封好。 哇,封他三個月是絕對沒有問題了。 只是,白蒙還是沒有急,再過十幾天就是天龍子換取肉身的時候,天鷹子換取肉身的時候,這天鷹子本來就是日月魔教的四大長老,如今實力雖只是出竅中期,但比天龍子這個元嬰中期要強悍很多,又本身就精通《炎魔迷篆》和《月魔迷篆》,現在又學《星魔散經》,屆時換取肉身,就可以學《日月星魔經》,更是霸道絕倫,如今大好的機會給他收復鬼魂,索性,等他十來日。 為了讓龍龜恢復元身,這幾日,那吃的都是千年肉芝,還好現在的龍龜越長越大,如今都有七百斤重了,比那大海龜還大上許多,分個百斤肉身出來,也不礙事。 龍龜的詳細記載,都在那《日月星魔經》中,他以前沒有細看,也不清楚,後來才明白,和龍龜一起的還有三個陰陽宗聖獸,龍龜排位只在第三,封號為地元聖獸,主天地仙緣,可為人替換肉身仙身,有縮地之能,千萬里地,一瞬即至,有移山之能,萬里高山,負山可三萬六千里。 第四位是窮奇,此獸為星煞聖,主凶煞,好殺戮,凡遇不喜者即殺,可噴千萬繁星煞火,人魔仙獸,遇火即死。 第二位是辟邪,此獸為昊天聖,有降魔手段,有誅仙神通,千年不鳴,一鳴則鬼哭神嚎,千里絕亡。 第一位是玉驪,此獸為日月聖,乃四聖之首。外形倩麗,猶如白馬,頭有混沌金角,如日金輝;生有混元玉蹄,如月清光;又有銀色雙翼,撲翅可飛十二萬六千里,三天三地,無獸比之更快。混沌金角專破龍脈,混元玉蹄專殺鳳脈,凡龍鳳後裔,見之即亡。 天鷹子換肉體的時候,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布不了,只能和天龍子換身一般,乾坤九宮八卦聚靈大陣、十二歲宮聚靈大陣、天地人三才聚靈陣和天罡地煞聚靈陣都嘩嘩佈置下。 終究人手沒有上次多,少了一大半的人,主力雖然還在,威力多少減了兩成,這換肉身,和煉器也差不多了,材料是在這裡,重要的還是集聚了多少天地精華,龍龜倒是第二個因素,它反正就出那麼些東西,這些還不變,具體的好壞,完全是看這聚靈陣的效果。 天鷹子出來就沒有天龍子那麼驚人了,但也天生就有兩朵青蓮守在靈台,沒有天龍子那種三花聚頂,玉龜托身的大仙緣肉體。 白蒙一看他出來之後的臉色就清楚,多少還是很失望的,天龍子能夠得到三花聚頂、玉龜托身的肉體,多少還是和自身純太虛真元有關係,真是天時、地利、人和聚集在一起,才有了那樣的大造化。 只是天鷹子為人善鬥,不甘人後,雖然名分上已經被白蒙定了下來,但他骨子裡那不服輸的氣勢還在,他化出來的少年,不多不少,和天龍子身高、體型幾乎相差無幾,只這一點就很能說明問題。 白蒙招他過來,讓天龍子、天鷹子、天虎子正式行了拜師之禮,天鶴子還沒有肉身,也就不急了,只再等三十六天,他單獨拜師就可以了。 其實,最主要的問題是白蒙手中沒有可以給天鶴子的法寶,其他三人,他早就考慮清楚,唯獨這天鶴子,素來用拂塵的主,雖然不修七劍,卻也修的是七鼎,還要一個專門煉丹的寶爐,白蒙哪裡有一件啊,索性裝到底,讓他有了肉身再說。 只希望這段時間,在他肉身換好之前,就煉好一個拂塵和寶爐,不要折了自己這個師父的面子。 顏面第一啊,弟子都是十萬眾生才能選到一個好弟子,自己做師父的,強項就是煉器,那拿不出好東西賜給他們做拜師禮,那真是丟面子。 賜天龍子六陽昊天鏡、麒麟四神像,這兩樣法寶太強,一個是仙器中品,一個是仙器下品,這段時間也沒有重新煉製,白蒙就直接賜給他,只等以後有機會重新煉製一番。 天鷹子賜了九天神魔鼎和鎖魂寒冰絲,天虎子賜了金翅飛天虎、白金魔鼎和紫金七星燈。 這麼一折騰,白蒙把身上的東西都折騰完了,自己現在就剩下靈寶仙殿和五彩流雲,還有就是自己的辟邪七劍。 看起來,自己是風光無限好,可其中辛酸只有自己清楚,這天鷹子還沒有完了。 六陽昊天鏡、麒麟四神像都要重新煉製,不過暫時是不用考慮了,六陽昊天鏡的使用決竅,十二歲星中有個蜀山前代長老,已經說了出來,又用大陣碎了其中元神,現在就和天龍子自己煉製的一般好用,麒麟四神像,那是八景宮派的鎮山六寶之一,訣竅卻沒有人知道,還好是仙器下品,完全可以重新煉製一番。 鎖魂寒冰絲是不好煉製了,材料所需的萬年冰蠶絲太難找了,反正現在這樣就可以了,偷襲的東西,不需要太強悍,有用就可以了,只希望天鷹子自己日後煉製出好飛劍來,自己最多再幫他煉一件下品魔器。 天虎子的紫金七星燈還可以再煉製一番,所需的材料也齊全的很,只是等時間而已。 天鷹子肉身一成,白蒙就立刻帶他和天虎子下山,其他人也不用去,金靈子感覺其中凶險,就讓紫玉、青玉將乾坤鎮神塔托給白蒙,以防萬一。 第八十一章 抓鬼君收鬼王 師徒三人駕著五彩流雲,乘著夜色,一路殺到七煞洞府,卻見洞府早就無人,只有七煞邪老還在,捧著個九鬼神魔鼎,眼巴巴地等著他們,顯然是想乘機收幾個鬼王鬼將來。 剛立了足,混江金龍也從洞府裡出來了,手中也是五鬼神魔鼎。 嗎的,老子煉了四個鼎,現在都在這裡了,我這五彩流雲雖然功效神通,究竟只是仙器下品,不可能同時保護五個人,最多三四個,混江金龍有自己贈送的五毒迷煙,還可以一個人跑路,就是你七煞邪老護不住,到時候別怪我讓你做炮灰了。 白蒙也不吭聲,只祭出靈寶仙殿,將眾人召到玉石台階上,駕著靈寶仙殿就飛下水去,這靈寶仙殿飛的很慢,勉強可以和鬼王一拼,但到了水外,鬼王一駕陰風,這殿就肯定跑不過了。 到了那鐵碑前,白蒙還沒有分出五彩流雲去拔碑,從那裂縫中已經跑出了三個鬼王,七煞邪老別看他老態龍鍾,跑得比天虎子還快,唰的就祭起頂來,將那三個鬼王收到鼎中,連那剩下的十幾個鬼將都一個不剩的招入鼎中。 氣的天鷹子臉色鐵青,只是沒有說出話來。 靠,敢和我弟子搶,嗎的,信不信老子一腳把你踢下去! 白蒙心中也怒,只是炮灰的價值,也不是這麼簡單,索性將五彩流雲全部化為一個五彩神掌,緊緊握住鐵碑,用力一拔就抬上幾分來。 被他這麼一拔,鐵碑附近地面的裂縫猛然加大,呼的一聲就衝出數十個鬼王來,幾百個鬼將更是在水中亂游,這些鬼和方才有大不同,明顯怨氣更重,全身鎧甲,手持撲刀。 呃…天鷹子去招! 七煞邪老和混江金龍剛祭起鼎來,正準備招那鬼王,白蒙猛然大喝一聲,顯然是動了真怒,兩個人立刻慫了,心中只盼天鷹子法力微薄,招不到這些兵甲鬼王。 這鬼王一看就有近兩千年的修為,不是分神期的根本招不動。 偏偏白蒙給天鷹子的九天神魔鼎是接近中品魔器的法寶,天鷹子自己精通魔道,論魔道修為,自小就學的是正宗《月魔迷篆》和《炎魔迷篆》,比他們兩個不知道精純多少,自己本身也是出竅中期,這一下子竟然連續招了十來個,但那鬼將卻一下子招光了,嚇得七煞邪老臉色鐵青。 也說不清楚是嚇得還是氣的,白蒙也懶得理他,只是天鷹子道:「你招的多歸多,但是只能控制這麼多,這些鬼王不比元嬰鬼魂,可以用來修煉,多了反而無用,何況有兵即有將,要招就招那鬼將!」 天鷹子急忙答道:「招鬼馭鬼是我的本行,這些鬼兵鬼將,看起來凶悍無比,其實也沒有什麼用,真的拿出去拚殺,還是抓那修真修魔人的元嬰鬼魂,這些鬼兵鬼將,只是用來做炮灰的,要不就是給那元嬰鬼魂來吃,還可以提升修為,增加陰煞鬼氣!」 白蒙一聽就知道,這裡玩鬼的宗師是他,自己都不遠不如他,便道:「那你先別急了,讓天虎子來招,後面上來的可能更強,只怕天虎子就招不動了!」 他話聲一落,天虎子就上前祭起白金魔鼎,可祭了半天,也招不動,全來這些,他已經招不了,只是一臉的鬱悶。 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臉上都是竊喜,卻也不敢祭鼎,只是互相對望。 「你們招吧,下次誰先祭鼎,要先聽我喝令,別亂了陣腳,每個人都能招夠的,我又不是一次拔起來,要是一次拔起,誰跑的掉,我這靈寶仙殿也不是無敵的,萬一有個鬼帝在,那我們都是只能一死,就算沒有鬼帝,十七八個鬼君也能把禁制破掉,到時候,我們還是沒有活路!」 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先是一喜,隨即一驚,急忙都上前先招再說。 靈寶仙殿是強,但就白蒙判斷,也只能說是仙器上品中的極品,鬼帝畢竟是九千年修為,閻王都要怕三分,鬼君三千年的修為,不是渡劫期,手上還有大法寶,也根本應付不了。 靈寶仙殿,對付鬼君,其實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不要上了二十個,也沒有什麼問題,遇到了鬼帝,那真的就是難堪了。 白蒙心底也有點擔憂,萬一這鐵碑下還有個鬼帝,那真的只能立刻分了陽魂駕著靈寶仙殿拖時間,自己駕著五彩流雲,帶著兩個弟子奪命狂奔了,至於金龍和七煞,都***去死吧,本來就沒有叫你們來。 白蒙用五彩神手再拔起一點,這一次,諸鬼衝上來的更猛烈了,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一時得意忘形了,覺得這次這麼多,自己先招點再說。 天鷹子和天虎子則靜候白蒙一旁等候法旨。 彭彭彭…! 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所招的鬼王還沒有抵達鼎中,就有數條冰龍衝上,將那些鬼王打的魂飛魄散。 原來這靈寶仙殿和白蒙陽魂一體,只要白蒙心中一念,殿中一切,包括禁制都要隨著他的意思變動,見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他心中一怒,立刻召冰龍打散他們所招的鬼王。 手中辟邪七劍飛起,唰的飛到那兩個人身後,嚇得他們一身冷汗。 「如果不看你們給我做了不少事,我剛才就放塔滅了你們肉身,變成天鷹天虎的元嬰鬼王。」 白蒙怒的厲害,在這靈寶仙殿之中,還敢違逆自己的意思,那以後還怎麼得了。 混江金龍最怕了,只要白蒙一動元神,他體內鎖靈五毒絲一動,他便要死的難堪了,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不停磕頭求饒。 白蒙一揮手,道:「你就起來吧,聽我的號令辦事,不要再自作主張!」 啪…! 七煞邪老也身不由己的跪下來,原來那七劍根本沒有對準混江金龍,全部對著他呢,還有幾條冰龍在他身邊游曳,一身冷汗趟的和洗冷水澡一般。 「你也起來吧,以後不要隨意下跪,怎麼說,我們是朋友一場,不是主僕,只是此地情況危急,我都提心吊膽,你倒愜意的很,讓我很不爽啊!」 前松後緊,七煞邪老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他偷偷瞄了混江金龍一眼,暗想:你給個眼色啊,我該怎麼辦? 混江金龍這時自己小命難保,哪裡還管他,只裝沒有看見,一個勁的數有多少鬼王。 第八十二章 玄寒精鐵碑 「宗主,這裡還有四十多個鬼王呢,其中有三個都是超過兩千年的修為,厲害的很,想必是吃過其他的鬼魂呢!」 混江金龍,你個王八蛋,沒有義氣的東西。 七煞邪老心中惡罵,也不敢站起來,就這麼一直跪伏在地,別看他是一門之主,可如今小命被人家捏著,不怕也不行啊。 尿也聞過,屎也舔過,磕頭算什麼? 白蒙也不理睬混江金龍,知道他是無事找事,和七煞邪老道:「起來吧,你終究與我有情有義,我還能怎麼為難你嗎,以後事事留點薄面給我,我會感激的!」 七煞邪老立刻爬了起來,笑道:「一定一定!」 「天鷹子,去招鬼王,鬼將留給天虎子!」 「是!」 白蒙一共連續拔了六次,這碑果然是又長又重,自己也沒有掂量過,只用五彩神掌來拔,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份量。 拔了六次後,天鷹子是已經招了六十多個鬼王,天虎子就痛苦了,清一色的鬼將,一個鬼王也招不到。 這也正常,當時白蒙是元嬰後期,也無法招鬼王,都是靠鎖魂寒冰絲抓到殿中的,天虎子現在不過是元嬰前期,哪裡能招鬼王。 七煞邪老和混江金龍都還好,專門招天鷹子也招不到的鬼王,那真是賺翻了,兩個人心中都暗暗後悔,早知道陰陽宗主事先都有安排,自己當時何必為了一點小芝麻和他鬧翻,差點小命不保。 這四個人正好所能招的各不相同,天虎子只能招鬼將,七八百年修為以下的;天鷹子和混江金龍差不多,都集中在二千年以下的,但天鷹子時常空出一些給他,而七煞邪老則能招那些突破兩千年的,只是還沒有到兩千五百年的。 拔第七次的時候,白蒙只見整個鐵碑忽然一鬆,似乎是已經完全拔出了,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卻見一道沖天黑色煞氣,咕咕咕的拚命上衝,靈寶仙殿的金光瞬間被壓縮下來。 白蒙暗道不好,一鼓作氣將鐵碑拔出來,丟回到靈寶仙殿的台階上,但感覺靈寶仙殿猛然一墜,也不知這碑究竟有多重。 鐵碑拔出來所留下的四方形洞口猛然被扒開,一隻巨大的無比的鬼手喀的一聲就抓了出來。 嗎呀,太大了吧! 「不好,是鬼帝!」 天鷹子是這裡最有見識的人,一見那一根手指都有十來米長的鬼手,上面還長滿了青色的鱗甲,立刻大喊一聲。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暗道:今天要吃虧了。 立刻駕著靈寶仙殿就跑。 轟…咚…! 靈寶仙殿瞬間加速,一下子將水流衝開,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萬千水流瞬間被擊成碎屑般的小珍珠,在那地下河道中亂衝。 後面的地道一下子被撕裂開,一隻巨大的手臂伸出來,差點就要抓到靈寶仙殿。 還好天鷹子反映快,白蒙調頭也快,要不然,這一次可真被抓到了。 白蒙不管那麼多了,不過眨眼間而已,已經衝到了甘泉幽潭上,也不管這些鳥陣能不能擋住了,將洞門緊緊一關,三十六道乾坤鎮魔降妖符拍出去,把門也封了起來。 把所有人都留在靈寶仙殿中,連那鐵碑一起,全部放入紫金混元乾坤袋。 自己則駕起五彩流雲,把速度衝到最快,就像火箭一般,不過數分鐘,人已經到了紫霞仙境,來回一晃三四百里路,這可真是是五彩流雲最快的速度了。 還好事先有了準備,那三十六乾坤鎮魔降妖符雖然是南宗的符法,卻在聚靈大陣中錘煉了九九八十一個時辰,有著不小的神通,縱然不能擋那鬼帝終身,擋個一兩月也不是問題,何況幽潭口那麼多道專門克鬼的禁制、陣法和神符。 不相信擋不住他一個月? 反正這火是燒不到自家的門口了,至於方圓百里內的幾個小修真道觀,還有幾個魔道下洞,基本是無妄之災從天而降,消息也肯定就會傳出去。 哈哈,好戲終於來了! 鬼帝啊,大乘期的修真修魔人,那也搞不定啊,除非哪個大派把全部鎮山的寶物都拿出來,就這樣還要死你幾十個人,哈哈! 「哇,原來仙境這麼大的啊,我那個小地方真寒酸啊!」 七煞邪老,這還是第一次進入紫霞仙境。 混江金龍瞄了他一眼,一副看不起的表情,好像在說:「切,王姥姥進大觀園,傻眼了吧!」 他卻忘了,他第一次來紫霞仙境,何嘗不是如此。 招待他們一番,就各自打發回去了。 白蒙將那根玄寒精鐵碑拿了出來,通長有三十三米,寬一米六,厚一米二,還放在靈寶仙殿上的台階上,還好是萬年寒玉,否則早就壓碎了。 白蒙嘗試用手去搬下,卻忽然發覺自己也搬不動,臉上忍不住一紅,如今,十萬斤的東西,他一抬就起來了,這玄寒精鐵碑到底有多重,他真是不清楚了。 金靈子也過來嘗試一下,也搖了搖頭。 看金靈子也搬不起來,白蒙臉色才好轉過來,反而哈哈笑道:「我們搬不動就好啦,說明我們發達啦!」 「對頭,對頭!」 金靈子也是有點尷尬,呵呵一笑。 他們兩個人都化出五彩神掌,才勉強抬起那鐵碑,那還是感覺大吃力,連那五彩神掌都要碎掉了。 白蒙自己也奇怪,稍微思量一下也就明白了,想必是自己再拉的時候,那鬼帝也運用鬼力持續不斷向上推,在那水下,重量也稍微被水托浮著。 還好這靈寶仙殿的法力高強,白蒙心中一動,他和金靈子就乘著靈寶仙殿到了紫金山頂部的黃玉天壇上。 千萬道金光閃過,兩個人就托著鐵碑落到了天壇上。 鐵碑上禁制太多,但也算不得是什麼法寶,只是這鐵吸納陰氣,諸鬼一靠上去就被吸耗鬼陰之氣,都不敢靠而已。 召集齊人手,使用陣法破了禁制,這才用三陽真火將碑割成三十三段,這每一段,白蒙就可以拿起來了,和金靈子兩個人大略估計一下,每一段至少有一萬斤。 第八十三章 月魔寶鏡 「難怪我們拿不起來,只怕加在一起有三十萬斤重,這些可都是三千年的玄寒精鐵啊!」金靈子不由得感歎一聲,又道:「有了這些,那月魔寶鏡,想必是可以煉製了吧!」 「何止啊,這樣的好材料,幾乎每百斤,加上其他輔材,就可以煉製一柄上品天器飛劍,用上千斤,那就肯定是下品仙魔器了!有了這個做為基礎,我們這裡人人都可以擁有一柄下品仙魔器飛劍!」白蒙哈哈大笑,忽然又道:「要不了多久,那就是泰山的鑒寶大會,我正要用全力煉製一份好法寶,先震震他們,待那過一段時間,我們就煉一個真正的鎮山之寶,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陰陽宗,的確是天下第一的煉器大宗。」 令天虎子每日前去察看七煞洞府,他坐下有金翅飛天虎,速度比五彩流雲更快,手中還有紫金七星燈保命,自然他去查探最合適。 白蒙則在天壇布下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陰陽宗全部人馬都已經到位,就這樣還不敢直接煉製月魔寶鏡,畢竟光是配材就價值四十億,算上一萬兩千斤三千年玄寒精鐵,那簡直是天價,煉錯了就哭笑不得。 先將其他材料取出來,煉製天鶴子的拂塵,這拂塵的主材料也是千斤玄寒精鐵,待天鶴子的玄寒拂塵、九宮紫金爐煉成,再用太虛派送來的材料,加上自己本宗準備的材料,煉製出七朵五彩霞雲和兩朵五彩流雲。 得了這麼多精鐵,誰都是眼紅的很,連金靈子、天鷹子都要煉製七星劍,白蒙也隨他們,將所需材料備齊,連他自己和他們兩人,加上天龍子、天雪仙子,一次燒煉六劍出來,三柄劍各分七劍,兩柄劍一分為二,以白蒙和金靈子的最為精華。 這也是天虎子私心,他主管收集材料,自然首先記得的就是師父和師叔,還有他自己,只是這一次煉劍,他有事不能在場,只能乾著急。 白蒙辟邪七劍和金靈子的青龍七劍最先出來,幾乎集合了全部精華,劍出一爐,天地精華瞬間湧入,連那紫霞星雲照射下的五彩霞光都全部被吸納入劍內,整個紫霞仙境瞬間一黑,此後才逐漸恢復。 散人負責淬劍,立刻以真氣引導十四柄仙劍進入紫金天池,差點將整個天池蒸發乾,待白蒙和金靈子七魄融入劍中,瞬間爆千萬道五彩光芒,照耀整個仙境之地。 諸人都大驚,也不清楚這七劍都是什麼品級,只有白蒙和金靈子清楚,七劍每提升一級,威力都已經大到驚人的地步,此次自然是更不差了,不過也頂多就是下品仙魔器中的極品。 天池都干了,其他三個人的劍也不敢輕易飛出來,火候一不留神就過了,還好白蒙逆轉乾坤,倒走陰陽,將火候拉回來,天鶴子終於將地陰泉的水取了上來,白蒙才繼續將劍飛出。 由於淬的水不好,著實是品質差了不少,天鷹子性格焦急,待師父和恩師的劍一出去,他的劍也就飛了出去,天池最後一點水都被蒸乾,但他也沾到了最後一點,又只有陰陽二劍,可以算是魔器, 天龍子淬地陰泉水,也是真武陰陽二劍,品質差於天鷹子的勾陳二劍,也勉強算是下品仙器中的仙器,只有天雪仙子最倒霉,她的淬劍的水本來就不好,又是一劍七分,化出來的紫薇七劍仍然只是天器上品,浪費了白蒙和金靈子的一番心血,但終究是融入了七魄,也算是可以入了七星同修的殿堂大門。 「師父…!」 捧著品質都差於別人的紫薇七劍,雖然都閃著七彩紫霞光,漂亮是很漂亮了,白玉兒哪裡樂意啊,急得直跺腳。 她終究是第一個入門的,白蒙疼愛極了,立刻取出品質最好的一朵五彩流雲,給了她,算是安慰獎吧,餘下一朵五彩流雲則給天龍子,其餘六名二代弟子,除有了金翅飛天虎的天虎子外,連紀炎也得到了一朵五彩霞雲,留下最後一朵,自然是給那太虛派那位「小師妹」。 紫金天池的水一干,誰都奈何不得,只能慢慢等他恢復。 三十六天罡星君和七十二地煞星君都各自分得了百斤玄寒精鐵,一個個急的直跳腳,可這材料難得,又不願意用其他的水來淬劍,只好慢慢等了。 直到一個月後,天鶴子得了肉身,生來就有三朵蓮花聚在天台,也有玉龜托身,急得天鷹子乾瞪眼。 經歷他們四人,加上金靈子和白玉兒的換身,白蒙總算是看出名堂了,可以說是修為越高,換身所得的好處也就越多,而道家精純真元越強,也越好,就可以得到玉龜托身。 四大弟子都已經換過肉身,從現在來看,只怕是天龍子和天鶴子反而所得最多,天鷹子略差,天虎子所得最差。 不過事到如今,也不能再換了,重複的換肉身,只能耽誤他們的修行。 只是在連續用了四個時辰使用聚靈大陣後,白蒙依稀覺得十二歲君身上也和四道四魔一般,開始浮現出紅色的光芒,只是很淡,有點模糊,不像自己那一次閉關三個月,四道君和四魔君出來的時候那麼明顯。 他總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略顯奇怪的望了金靈子一眼,金靈子點點頭,顯然是他所察覺的沒有錯。 月魔寶鏡終於可以煉製了,白蒙再次調動大陣,這月魔寶鏡非同小可,且其中又有了新的變化,仿造魔葫蘆的原理,它又加了一個封魔殿,內設十二桿輪迴旗,殿頂設有三十六頂封魔鏡,一旦魂魄被吸進來,就要被封在魔鏡內。 此鏡乃月魔教派所傳的最高魔器,只可惜白蒙材料不足,只能煉製低一品的,但也是魔器中品。 陰陽宗開宗到今天,這還是第一次煉製魔器中品,眾人都是興奮不已,連續煉製了三十六天,才終於大功告成。 鏡飛入天池中,反而沒有蒸發那些水,只是吸了半天池的水都吸入鏡內,令白蒙大吃一驚。 待將自己陰魂分身和鏡融合為一體,白蒙才準備帶領四魔四道等魂魄進入鏡中。 月魔寶鏡在那天空靜靜旋轉,白蒙心中念想一動,一道如碧水般的皎潔月光從鏡中照下,將白蒙、四魔四道、十二歲宮和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星君招入鏡內層。 (今天發五章報答大家一下。) 第八十四章 專門賠本的王鼎 這鏡內的世界,就彷彿是另外一個仙境,天空一輪明月靜靜懸掛於天空,三十六顆星辰閃耀四周,千萬縷光芒從明月上照下,將這世界照的清靜如水。 在那月亮正下方,卻是一座三千米高的水晶山,山上到處都碧綠的竹林和道觀,只有那山頂,一座封魂寶殿詭異的漂浮著,既不落下,也不飛起。 水晶山前有一面湖泊,正是那天池中水,淡淡的天地精華,從那水中散出。 這世界中,不像九鬼神魔鼎中那樣一物全無,反而有山有水,有層層竹林和無邊無際的草原,四處都是道觀星殿。 進入那封魂寶殿,卻是什麼都沒有看,沒有封魂鏡,白蒙抬頭一看,知道封魂鏡已經融入了三十六顆星辰中。 只是輕輕一想,便有一顆星辰從天降下,變化為一面寶鏡。 不錯,正是封魂鏡。 再輕輕一想,又有一桿輪迴旗飛來,插在白蒙的面前。 一切都已經瞭然了,白蒙心中念想一動,便讓一切復員, 將各星君的名錄登錄好,天空猛然出八顆璀璨無比的星辰,四金四銀,十二顆紅色的星辰,光輝濯濯,又亮起三十六顆紫色星辰和七十二顆青色星辰,光澤又要暗淡一些。 白蒙出了月魔寶鏡,但見天地精華發了瘋一般向鏡內湧動,知道是寶鏡剛成,內部的天地精華還不夠,就好像一個空瓶子突然掉到水中一般,自然是如饑似渴的瘋狂吸食天地精華,便將寶鏡放在黃玉天壇的中央,讓紫玉、青玉持塔在旁守護。 散人和金靈子立刻前來道賀,白蒙呵呵一笑,也忍不住再看了看月魔寶鏡,笑道:「如今我有靈寶仙殿和月魔寶鏡在手,還有辟邪七劍,也該是上泰山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道那七煞門中的鬼帝,究竟怎麼樣了?」 混江金龍不知道何時就在了,他負責在外打探消息,當即上前稟報道:「宗主,這一次泰山的鑒寶大會,已經說了要聯手對付七煞洞中的鬼怪了。」 白蒙微微一笑,道:「那算了,我還是不去鑒寶大會,天龍子,你取了這份五彩霞雲,去那泰山,那裡的門道,你應該是最熟悉了,只說是我有要事,不能參加了,先取了這五彩霞雲送上!」 金靈子不解,問道:「師兄既然已經決定要在鑒寶大會上揚我陰陽宗之名,何故又不去了?」 「不想做炮灰,在他們太虛、太清和蜀山的眼裡,我們終究是小門派,又有點小法寶,自然是做炮灰的好料子,我又何必去送死,如今我們繼續隱蔽實力,只能他們道魔相爭,我們好在後面漁翁得利!」 白蒙冷冷一笑,駕著五彩流雲離去,直下了道觀,換了一套尋常的休閒衫,只是捏了一個土遁,用那縮地大法,瞬間到了金陵城中。 遠離城市已經快一年了,他感覺就好像是只一天般,如今都生疏了,本來想去王鼎那裡看看,只是身上衣衫太老土了,自己覺得見不得人,便先到東方商城買了本年新款的BOSS秋裝。 白園都好久沒有回去了,現在也沒有照料,估計都是灰塵,就在開發區的一家五星級鼎山酒店定了套房。 看著窗外的人,走來走去,喝著茶,白蒙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在這種生活中來回穿梭,好像就是從古代穿梭到現代一般。 又有點像是一個現代人回到了古代,又啪的飛回了現代,這種感覺,真是很有意思。 一位妖嬈亮麗的女人,踱著懶散的步伐,坐到白蒙的面前。 風塵僕僕…! 「先生,想開心一下嗎,全套…!」 「滾!」 「草你媽!」 白蒙心中暗笑,看別人墮落在紅塵中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呢! 嘎吱…! 酒店的自動門緩緩拉開,王鼎和馬晟匆匆走了進來,兩個人徑直走到白蒙的面前,各自叫了酒水。 「怎麼樣,我說的是生意,我這段時間也沒有問,不過我想的話,你們應該發展得很不錯吧?」 白蒙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接過王鼎交過來的年度財務總結,沒有辦法,誰叫白蒙是大股東呢,整個新鼎集團,他佔了六成的股份。 新鼎集團成立到現在,也不過只有六個月,不過王鼎為了加快速度,只請了十二個人,都是頂級的國際人才,新鼎本質上只是做資金投資,通過併購實現資本的迅速增值。 短短的六個月,已經吃掉了一家鋼鐵集團,現在正在和馬家的榮華集團合併,只是由於新鼎流動資金量,佔據的股份是62%,而白蒙的股份則會在新的集團中縮減到38%,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畢竟新集團一成立,資本直接擴張一倍。 「這些東西,我也不太清楚,直接和我說,今天可以賺多少錢,這個我就懂了!」 白蒙倒是很乾脆,生意雖然做了十年,可這種真正的商業合併,他是毛都不懂,還不如說點直接的。 王鼎看了看馬晟,馬晟也是皺眉,終究還是很謹慎的說道:「我們現在談的是控股交易,也就是相互持對方的硬股份,而非流通股,畢竟新鼎還沒有上市,但新鼎就直接借我們榮華上市融資了。如果是賺錢的話,現在,大概今年的話…新鼎是可以虧七十個億,應該沒有問題!」 「噗…!」 白蒙一口茶噴了出來,幾乎不敢相信,左右看看沒有人,問道:「你們沒有搞錯吧,拿了我一百二十個億啊,今年還要虧七十個億,你們殺了我吧!」 馬晟急忙道:「利潤,我們算得是利潤,是賬面盈利數額。我們今年預計還要購買三座鋼場,還有要在非洲買兩個礦石場,大筆的直接購併,但是,我們今年花了二百億到處購買,今年的收入也只能是一百三十多億,可明年就不同了。只是,我估計明年還是要大額的虧損一百億左右,仍然大幅度的併購,還需要宗主再拿出一百二十億來,到了第三年,我們就可以年收入在數百億了,這是最快的賺錢方法。現在給我一百個億,我就是進入股市,那也可以炒出一百個億的利潤來,但以後也只能這麼多!」 第八十五章 帶著一縷怨氣的美女 殺了兩個人的心都有了,白蒙搖了搖手,道:「好吧,這些事情呢,你們厲害,我管不著,以後有什麼事情找天虎,我不管了!」 馬晟無奈的苦笑,忽然道:「宗主,聽說了那個七煞洞府鬧鬼的事情沒有,我們蜀山去了兩個師叔查看,結果死了,現在掌教要親自出馬了,您知道到底是什麼鬼,竟然這麼厲害?」 「哈哈,已經死了兩個了啊,有意思了,我等幾天就去查看一番,具體怎麼樣,要等九月九的泰山大會吧。不過,這個事情鬧得很大,你們最好不要過問,我估計的話,魔道兩教要大廝殺了。魔道的人,哪個不想收了那個鬼,道教自然是想把那個鬼打的魂飛魄散,哈哈,有好戲看了!」 白蒙喜的開心極了,咕嚕一口把茶喝盡,又笑道:「說起來,這個事情我還真有份…等等,你快走吧,附近有個魔頭,好強的實力,只怕比我強不少,正在用靈識查看我呢!」 白蒙臉色忽然一變,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人來頭可能不小,扭頭一看,忽然街對面停著一輛綠色的「甲克蟲」。 車雖然不怎麼樣,但裡面那個人…吐血,好像是個美女。 車窗忽然緩緩降了下來,坐在駕駛位的竟然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子,她正看著白蒙,白蒙也看著她。 這女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清純可人,但一汪碧泉般的雙眼中,盈盈含著無限光華,潔玉一般的臉龐幾乎是完全無暇。唯一的缺陷,就是那臉是如此的白嫩,卻沒有多少血色,只是,也不是蒼白,讓人過目難忘。隱約之中,從她眉心內可看到一絲黑色的怨氣,讓人挺驚訝。 雖然用靈識無法判斷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但卻可以知道,她煉的是《月魔迷篆》 量她也不敢在大街上動手,白蒙揮手讓王鼎他們離去,自己閒庭散步般的走到車前。 「嗨,美女,為什麼要看我呢?」 還好進紫霞仙境的時間不長,沒有忘記怎麼和美女打招呼,白蒙一陣欣慰。 「上車吧,我可不習慣開著車窗,這裡空氣好髒得。真是奇怪,這種地方竟然有兩個修真的高手,雖然有一個算不得什麼高手!」 美女將墨鏡帶起來,看著白蒙,略為不解。 看得出來,她不習慣強光,應該常年在月魔寶境那樣的地方修練慣了。 白蒙坐到她的車裡,沒有想到,這個月魔女的「甲殼蟲」,外表可愛就算了,裡面也擺滿了玩具,還有穿著紅內褲的超人帥哥…呃! 有修真的人崇拜超人的嗎,這個問題值得好好探討一番。 呃…蜘蛛人也有,這個更值得探討一番了。 哇…超短裙啊,好光滑柔軟的大腿! 美女也不在意白蒙四處亂看,只是問他:「你是哪個門派,為什麼我一點判斷不出來,看起來和道教差不多,可又有魔教的煞氣,這個…你的元嬰也好奇怪哦!」 「不告訴你,我剛和月魔宗的人結下仇怨!」 雖然《月魔迷篆》是日月魔教盒月魔宗都有,可白蒙的直覺告訴她,這種女人應該是月魔宗的。 「呃…和月魔神殿有仇嗎?」 美女微微皺眉,遇到白蒙這樣的人,她真是覺得有點好奇,這個傢伙算什麼嘛,古古怪怪的心法,說話這麼直,就好像是張口就吐出飛劍一樣。 「好像沒有,和玄天堂有仇,一不留神殺了他們兩個人,不過實力都不高…呃,好像實力和我差不多,只是太笨了,還是被我殺了,好爽!」 「開車啊,開車啊,我還沒有坐過甲殼蟲呢,多少錢買的,我也買一個玩玩,不過我不會開車啊,看來得學這個了!」 白蒙呵呵亂笑,他才不怕這個女人呢,難道她敢在大街上動手不曾? 呃…不用這樣吧。 眼前一閃,連人帶車都到了一片山野中…白蒙直接無語了,看來這個美女是想和自己動手了。 啪,美女找了一把草綠色的太陽傘就下了車,把車車重重的關上,又轉頭和白蒙招手,笑道:「出來吧,這裡空氣好多了!」 反正周圍沒有人,安全第一,白蒙離開車子的霎那,五彩流雲已經化為一柄巨大的五彩「太陽傘」,連著美女一起籠罩著。 美女大驚,睜大了圓圓而可愛的眼睛,看著白蒙,指著頭頂的五彩流雲,問道:「這個是什麼法寶啊,我好想要一個啊!」 白蒙哈哈大笑,道:「這個是我們…宗主給我的,我是他的小師弟,不過我本事最差!」 美女呵呵笑道:「好可憐哦,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師姐妹中,我是最小的小師妹,本是也最差,痛苦死了!」 白蒙一陣惡寒…原來月魔神殿的人,本領都好強啊!見這個美女好像根本不在乎玄天堂的事情,只在乎月魔神殿,結合混江金龍的情報,他最終確定——暫時沒有動手的可能性。 不過五彩流雲已經招出來了,就當泡妞道具吧,隨意變化五彩流雲的造型,化出一個真人大小的藍色緊身衣,紅色內褲外穿的超人,衝著美女做著勝利的手勢。 這招果然有用…美女高興得都要跳起來,興匆匆的抱住不放。 呃…有點嫉妒這個超人了,白蒙立刻收了五彩流雲幻化的超人,笑瞇瞇的問:「你叫什麼啊,至少告訴我一個道號嘛!」 「沒有道號,就叫陸芸,我們只有江湖稱號,沒有什麼道號,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在修真界闖蕩過,所以也沒有外號」她坐到車蓋上,望著山野和湖泊,微微的發呆,又忽然回過神來,問白蒙:「你這個寶物,可以給我嗎,我好喜歡啊!」 呃…這個問題比較嚴重! 第八十六章 算定情信物嗎? 「就算交換啦,我也送你一個法寶,人家不是說好朋友初次見面要換禮物的嗎!」 陸芸死活是看中這個五彩流雲了,拖著白蒙的手,搖來搖去,晃的白蒙都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有人看見了,還會以為是一對小情侶在打情罵俏,誰會想到這兩個人,都是翻手海枯,彈指山崩的人物。 被陸芸晃的有點沒有轍了,白蒙只好把五彩流雲收了起來,收回其中的元神,反正四周沒有人,就把使用的竅決告訴她,「方纔騙你的啦,這個五彩流雲是我自己煉製,可功可防可飛,一踏飛雲,一日十萬八千里,守則無物可破,功則可化為五彩流雲利劍,也可以化作五彩神掌等等,變成超人都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超人的紅外線眼,不過可以抓住別人的法寶,只要靠近身體就可以抓住,對方實力只要比你高不了多少,一般是拿不走的!」 「啊,這麼好的啊,嗚嗚,我可能沒有那麼好的法寶給你哦,我的都是師傅師姐煉給我的!」 陸芸急的直跺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乾坤袋倒在「甲殼蟲」的前引擎蓋上。 轟…侉…啪啦啪啦。 車被壓垮了…好笨的女人哎,白蒙忍不住輕歎一聲。 「這個車送給你好不好?」 狂倒…淚奔! 白蒙驚訝的喊道:「你沒有搞錯吧,都開不了!」 「我也不會開啊,我每次都坐在裡面,然後用縮地術就可以了嘛!」 崩潰…白蒙徹底崩潰了…天啊,我遇到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好啦,終於有一個東西和你這個差不多了!」陸芸忽然選出一個碧綠色的玉符來,放在手心,緩緩托到白蒙的面前,笑瞇瞇的道:「收好哦,這個可是我一生下來,師父就送給我的哦,這個叫渡劫玉符,一旦危險的時候,可以用這個玉符化出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來,師父說,只要不是大乘期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啦!」 呃,這個倒是個好東西,拿回去好好研究,爭取煉出一個更好的來。 白蒙也笑瞇瞇的接過玉符,忽然發覺這個女孩子沒有收回其中的元神,可又不好直接說,看得出來,陸芸是沒有經歷修真屆,很多規矩不太懂,只是陸芸的元神比自己強,必須回去之後調集人馬,布下大陣才能破掉。不過看起來,這個東西只怕煉製了有上千年了,至少也是仙器下品,怎麼到了這女孩子手中,就值得推敲了。 「呃,你說我們這個算不算是換定情信物…一二三,你不吭聲,那看來就算咯!」 白蒙極其迅速的把話說完,就好像是機關鎗一般,根本不給陸芸回答的機會。 陸芸看起來又羞又嗔,連連踢白蒙,又用力搖晃白蒙的手臂。 看她也沒有運用真元,白蒙就笑嘻嘻的給她踢,看樣子倒像是很喜歡的樣子…哈哈,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子就是好騙。 「哎,你這麼笨,你師父怎麼放心你出來的啊?」 白蒙索性坐到車頂上,看陸芸也坐了上來,和自己就隔著一絲的距離,心中暗暗欣喜,隨便找了一個話題。 陸芸看了看白蒙,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嗎,七煞門那裡出了個鬼帝,還有四十六個鬼君,據說後面可能還有鬼帝呢,我師父師姐他們都出去啦,這可是好機會呢,我師父的月魔寶鏡裡面鬼君是有上百個了,鬼帝倒還真是沒有呢!」 撲通…白蒙一不小心跌下了車,「這個,也太假了吧,竟然有上百個鬼君,開什麼玩笑,我一個都沒有呢。」 陸芸倒是很聰明,很快就可以使用五彩流雲了,分出一部分將白蒙托到自己的身邊,連車也不要了,駕著白雲就在湖面上遊蕩,很快又進了一處山峰,那山頂山一座紫色道觀。 「呃,紫霞道觀,回到老巢了!」白蒙心中一陣慘念,萬一背自己的門人看到自己在泡妞,這個好尷尬哦。 不過更感概的是人家月魔神殿的實力,月魔神殿不過是月魔宗四大主力之一,相比其他三堂可能強不少,但比起道教四大派,還有魔教兩教和炎魔宗、南疆宗,應該還要弱很多,天啊,陰陽宗何時才能出頭啊! 本來還想憑著自己的法寶,渾水摸魚呢,這下可好了,魚沒有摸到,要給別的貓子叼走了。 「那裡是什麼道觀,好漂亮啊!」 陸芸伸出粉嫩粉嫩的右臂,遙遙指向白蒙的老巢,那纖細優雅的香臂和白皙玉指,真是令白蒙一陣心動,就是指的方向太尷尬,總不能說:「美女,那是我的老巢吧!」 「這個,應該是紫霞道觀吧!」 「那我們去看看吧,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道觀呢,你說裡面有沒有道士和道姑啊?」 白蒙哈哈一笑,道:「道士有幾個,道姑卻沒有!」 陸芸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一定去過了,那帶我去轉轉嘛,我保證不殺道士就是了!」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完蛋了,要是被天虎子他們看到可怎麼得了,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笑瞇瞇的望了陸芸一眼,「晚啦,已經封山快一年了,外人是不能進去的!」 陸芸很生氣得哼了聲,道:「那我們殺上去吧,我聽師父說過,紫霞仙境是當年南宗五大祖師指令自己弟子所建的,風水是江南之最,可吸納千里之地的天地精華,連金陵城本來有的龍氣都能吸走,所以,自從這個紫霞仙境一起來,在金陵建都的朝代都是短命朝廷。當年,明朝的洪武帝,就是為了躲避這個仙境,才將京師搬到了天京城呢!」 白蒙心中大喜,這些事情他自己都還不清楚,便故意套話:「要是真那麼厲害,早就被人搶了,還等到今天嗎?」 第八十七章 溫情脈脈的恐嚇美女 陸芸搖了搖頭,道:「我師父說那個紫霞派也是個垃圾門派,如果不是禁制厲害,他造就去搶了,可惜裡面的禁制太狠,除了用南宗五大祖師的靈寶仙殿外,其餘法寶都抵擋不住,能夠攻下仙境的,也就是道教四大派,可他們的福地也不錯,經過數千年的建設,比那這紫霞仙境強太多了。我們魔教的兩教的福地,一個是海市蜃樓,一個在千丈火山下,也不差,至於三宗嗎,我們都想奪取,只是害怕攻下來之後,破了禁制,反而被別人在漁翁得利,大家都僵持著。」 「哈哈,沒有想到自己冒冒失失,竟然揀了一個大便宜,好安逸啊!」白蒙輕輕咳嗽一聲,道:「那就算了,這種事情大家都看著呢,就算你們奪下來了,那又能怎麼樣,損失慘重不說,其他兩宗肯定在背後插你們一刀,搞不好要滅門的。回去好好勸勸你師父,你這麼乖,她肯定喜歡聽你的話,用心建設自己的福地,那不是比什麼都好!」 陸芸很奇怪得看著白蒙,緩緩斜過臉來,忽然指著白蒙笑道:「哈哈,終於被我套出來了,我就知道你是那個陰陽宗的人,我師父都說了,你們陰陽宗古怪的很,突然一現世,就搶了別人的福境,要不是大家不知道你們的深淺,早就殺到你們家了!你現在就回去告訴你們宗主吧,趕快讓位置,不然,哈哈,我們就要殺過去了!」 「我靠,上當了,原來這個丫頭是精明人,故意套我的話,難怪她哪裡不去,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不行,我要臨危不亂,一定要勇敢到底!」白蒙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脖頸,笑道:「那又怎麼樣,其實我就是這陰陽宗的宗主,吃驚嘛!」 撲通。 陸芸差點跌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白蒙,忽然笑道:「騙我!」 「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她用五彩流雲化出一個棉花錘來,一個勁地的拍打白蒙,白蒙嗤嗤的笑,一邊笑一邊躲,心中卻是非常驚訝,想不到這女孩子這麼聰明,竟然這麼快就能掌握五彩流雲的全部功效,可輕可重,要知道五彩流雲重的時候,那可是幾十萬斤的東西都能拿起來。 白蒙終於找到幾乎把五彩流雲化的棉花錘抓住了,「一不小心」還抓到了陸芸柔軟的手…呃,真的很柔軟。 「你聽我說嘛,我實力不高的嘛,可是我們陰陽宗以煉器為天下第一門絕學,我在師姐弟中,煉器學的最好,恩師就讓我做宗主了嗎,他老人家現在是大乘期了,什麼事情都不管,其實師姐弟中,我煉器本事最好,打架的本領最低的,連我很多師侄的修為都比我高不知道多少呢,而且我們師姐弟,人手都是仙器中品,我幾個徒弟修為都要超過我了,你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坐鎮紫霞仙境!」 白蒙喊得很急,手抓的更緊了,一副生怕陸芸再用棉花錘砸自己的神色,心中卻暗道:女孩子的手,真的好奇怪哦,和奶酪一樣。 「你不會騙我吧?」陸芸頗是懷疑的看了看白蒙,幾分狐疑的問,隨即又自言自語:「好像可能哦,要不然,你們怎麼拿下這紫霞仙境的,我師父都準備好要煉出一個鬼帝才去找你們的,現在帶著所有人都去抓鬼帝了,就是想要和你們一決高下,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紫霞之主!」 白蒙哈哈大笑,道:「那我就不怕了,現在道教四大派都盯著這事情,他們比我還怕你師父得到鬼帝呢,其他兩宗兩教也不會讓你們輕輕鬆鬆得到的,你回去和你師父說,就說我的,與其一心得鬼帝,不如退後半步,讓別人先爭,這麼早都過去,反而要被人暗算!」 「我也說了,可我那師父好強的很,根本就不容我們勸說,帶著一班師姐就殺過去了,還說我膽子小,不用帶我,真是鬱悶!」陸芸一臉沉悶,看起來是真的很不舒服,不過也是,看著自己師父上去當炮灰,這感覺可真不爽。 白蒙搖了搖頭,從手裡取出一份玉符,輸入真元,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交給陸芸道:「算了,我這麼喜歡你,就幫你一次吧,你拿這份玉符去找你師父,就告訴她,我說了,就算她得到鬼帝,也奈何不了我陰陽宗,若是我師父氣壞了,說不定要帶人殺到月魔神殿,就算大家分不出大勝負來,各自都要死傷慘重,反而被別人得利!」 陸芸半信半疑,用真元察看玉符的內容,忽然臉色大驚,騰的站身來,喝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法寶的煉製方法,我師父可說,此寶就算是同為月魔一脈的人,那也無從得知。」 白蒙呵呵一笑,趟在五彩神雲上,道:「你這是何必呢,不管你是真覺得我不錯,還是故意騙我,何必現在就拆穿呢,大家留個美好回憶,就算日後要廝殺一番,也別有風情嘛!」 陸芸嘩的一收五彩流雲,一抬手,白蒙手中的「渡劫玉符」嗡嗡一陣劇烈晃動,眼看就要離開白蒙的手,可震了片刻,那玉符又靜止下來。 見她收了神符,白蒙心中念頭一閃,靈寶仙殿已經現身,白蒙悄然坐在寒玉台階上,看了看陸芸腳下的五彩流雲,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渡劫玉符,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一旦將這個秘密說出來,我們就不可能像剛才那樣了,但我不想你師父因為急於勝我,而慘遭大敗,更不想你難過,為你師父擔憂。」 說到這裡,白蒙頓了頓,頗是不捨的歎息道:「現在就去吧,她手中最強的法寶,如今在我眼裡,卻看到了至少兩處漏洞,就算她奪了鬼帝,那又有什麼用,我一不信她可以破了我的靈寶仙殿,二不信她能夠闖過我師父在紫霞仙境中步下的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你可以告訴她,我師父這陣,外有大須彌乾坤八卦大陣,中有仙魔幻獸陣,內有九宮絕仙陣,另有四大七星劍陣,便是我這靈寶仙殿也擋不住。此陣也不算我們頂級陣法,你可問她,是否知道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只要她在三個時辰內破不了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我師父就會出關,可領我們宗門師姐弟三人和九大旁門坐下一百零百八師叔兄弟,布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不滅你月魔宗一門,只怕我師父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裡,白蒙眼睛一紅,長歎一聲道:「我不希望我坐陣月位的時候,忽然看到你,若是你們真的要來,我希望你別來!」 (今天五章發完了,大家要是支持的話,請收藏) 第八十八章 臨時抱佛腳了 88 陸芸略帶一絲痛苦的輕歎,又忽然笑道:「以退為進,好手段,可我太聰明了,不會上你的當,你這些陣法,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誰說你是不是瞎編的,只不過運氣好,得了這仙殿而已!」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卻極力支撐,仰天而望,卻什麼話也不說,也不歎氣,也不大笑,心中念想默默運起,卻見紫霞仙境中青光一閃,一枚寶鏡唰的一聲便飛到白蒙手中。 他靜靜伸著手,那寶鏡在手中輕輕旋轉,揮發了月光般優雅的光芒。 陸芸一看到那寶鏡,全身一陣,連著五彩流雲一起向後倒退數步,吃驚的指著那寶境,幾乎說不出話來,哽咽了良久,才大聲問道:「你怎麼也有這月魔寶鏡?」 白蒙冷笑一聲,托起寶鏡,笑道:「你們那個叫月魔寶鏡,而我這個叫月魔輪迴鏡,你可能不敢相信,這是我煉製的吧,正宗魔器中品,騙你的話,我不得好死,我之所以在眾多弟子中,以最低的實力當上這宗主,就是因為我這煉器的無上天賦,即使你不給我方略,不出三天,我也可以讓你看到一個更強的渡劫玉符,不過我就不能再送給你,我師父閉關之時有嚴令,我煉的東西,下品仙魔器可以隨便送人,中品和天品,必須留在師門。」 「算了,你我這妙緣已盡了,我也該回師門,向師父稟告貴派的想法,請他老人家出山了!」白蒙現在是漫天扯謊,可也沒有別的辦法,這月魔宗真的要打上來,只憑那破破爛爛的六雲陣,擋個屁啊,越扯下去,錯誤越多,雖然他有點捨不得離去,為了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創起來的陰陽宗,他也只能駕著靈寶仙殿,依依不捨的離去,遠遠丟下一句:「哎,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你得,還是我失,或者,是我們都失去了什麼!」 揮揮手,不帶一片雲彩,像個詩人般的離去了。 心中…我靠,這下麻煩大了。 回到靈寶仙殿,白蒙立刻召集全體門人,聚集在紫宮天殿,將事情和大家說一遍,「泡妞都能泡到這個境界,我真是服我自己了,大家說說該怎麼辦吧,如今,這事情有點鬧大了,我現在才知道,別人真是很惦記我們這裡呢。」 諸人都是大為震驚,有的亂跳,有的高喊要滅他月魔神殿,有的則呆若木雞,有的則方寸全無。 白蒙掃視一眼,發現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不亂方寸的,也只有堪堪數人,天龍子看起來是真的思考,天鷹子雖然沒有亂,卻咬牙切齒,擺明想找人廝殺一場,天鶴子望著天花板,不知道想什麼呢,金靈子則和天鷹子差不多,散人…呃,還在和天雪仙子聊天。 沒有辦法,她靠著自己太長時間了,根本沒有擔心這些。 天龍子沉吟片刻,這種事情,他經歷的最多,心中雖然急,卻不像別人那樣亂了分寸,只上前一步道:「師父,您認為他們會不會來?」 白蒙搖了搖頭,道:「很難確定,那陸芸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能斷出我是以退為進,就很了不起了,我在生意場十年,忽悠人是有一套的,要是做演員,金熊獎不敢說,香港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是沒有問題的啦。這都沒有忽悠到人家,說明那真是很聰明,雖然不敢全力來進攻,但一定會安排一些還過得去的人來試探,尤其她們可能還有渡劫玉符,真有可能來試探。」 天龍子略微不解的問道:「師父所說的金像獎是什麼?」 「呃,這個,有空帶你去看電影,哎呀,我帶你去很無聊的,天虎子,有空帶你師兄弟去看電影!」 天虎子點了點頭,道:「好啊,最近正好有幾部大片,要不師父也去吧!」 「我也要去!」散人舉手報名。 「昏,亂了,都亂了,說生死存亡的大事情呢!」 白蒙方才不著急,現在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一個個還悠閒的很。 天龍子急忙乾咳一聲,道:「師父,您方纔所做的判斷,那確實是非常準確,如果弟子是陸芸或者她師父,雖然被您的話鎮住了,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但試探一下還是可能的。所以說,目前要做的事情是迅速將大須彌九宮仙魔幻獸陣布起來,六陣中最強的一陣已經被您破掉了,她們只怕可以很輕易的穿過來,如果沒有最後的大須彌九宮仙魔幻獸陣,她們看穿真相,我們就麻煩了!」 紫玉上前一步,道:「掌門師伯,據弟子所知,雷雲陣、暴雲陣、幻雲陣、冰雲陣、火雲陣並非如此不堪一擊,此陣乃罡雲真人與雷雲真人、暴雲真人、幻雲散人、冰雲散人、火雲仙子五位師兄弟所步,看起來平淡無償,因師門都有護身雲符在身,大家都感受不到威力,而掌門師伯破陣靠的是靈寶仙殿,自然如履平地,當年罡雲真人都說過,這六陣一旦布下,世上所破者不過三物,首當其衝就是靈寶仙殿,其次太虛派的太虛神鐘,八景宮派的乾坤浩然七星燈,沒有這三物,根本不能過,只是威力最強的最後一陣雖然被破,但只要再煉兩口罡雲雙劍,足可寶平安,當初所留罡雲雙劍不錯是仙器下品,以掌門師伯之能,只需造一對仙器中品,他們就根本不可能破掉!」 天龍子悟的其中的玄通,急忙道:「紫玉師兄所言甚是,現在造鼎鑄旗,只怕來不及了,索性耗盡寶庫,全力一搏,只煉兩口仙器中品!」 金靈子道:「掌門師兄,靜守不如攻守皆備!」 白蒙擊掌笑道:「此話終於說對了,何須仙器中品,何況我耗盡材料,也不可能煉出兩劍仙器中品,以我的能耐,布下大陣煉器,四個時辰足可矣出兩個仙器下品,只是我還要在考慮一下,如何讓兩個仙器下品發揮更強的實力,且我還要自己再煉一塊渡劫玉符,必須更強,只要嚇住了她們,她們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天虎子,你去清點寶庫,此事非同小可,從王鼎那裡調出三十個億來,就說我們有大難,實在不行,馬晟也要出錢,將整個紫霞道觀的好材料、法寶,還有金陵道觀的都收購一番,三天內完成。」 「天龍子,你與煉器一道也有不少見解了,等我把三樣仙器練完,你就帶著四魔四道十二歲君和一百零八星君,煉製各星君所需要的法寶,按照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的四魔四道鏡陣、十二歲君生肖神獸陣,三十六天罡誅仙劍陣和七十二地煞絕魔劍陣,所需的各法寶煉製,只需要天器上品既可,寶庫黃金尚有三百萬斤,可用去一百萬斤,玄寒精鐵可用三萬斤,白精玄鋼還有六十萬斤,青精玄鋼還有四十二萬斤,赤精玄鋼和墨精玄鋼尚各有七十二萬斤,這四鋼可以用盡,其他材質也可用盡。我為天,金靈子為星,還少了三個人,我一直沒有摸清楚,不過我算過了,紀炎可暫代日位,天鶴子可暫代地位,天雪仙子可待月位,玄功都相符合,屆時真是殺破六雲陣,我只好布下這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威力雖然不能達其一成,但也足可退敵!」 金靈子笑問道:「掌門師兄,卻不知道屆時是我掌攻勢,還是你來主攻?」 白蒙拍了拍後頸,笑道:「我法寶多,又都嚇人,自然我來啦,你帶紫玉、青玉守陣即可。」 第八十九章 紫鳳青鸞 生死存亡大事,誰也不敢怠慢,白蒙再領諸人登上黃玉天壇,立刻祭起乾坤八卦紫金爐,燒煉罡雲雙劍。 思前想後,白蒙總覺得這罡雲雙劍威力不夠,如今門中弟子,對六雲陣最為熟悉的就是紫玉、青玉,「紫、青」二字忽然湧上心頭,心中念頭一閃,立刻將紫玉、青玉喊到身邊,他們修煉七星同修也有點時間了,只是金靈子礙於自己兩個弟子已經掌了乾坤鎮神塔,不好再求白蒙煉劍給他們,只自己配合他們各煉了天器中品紫薇勾陳七星劍。 讓他們將自己七劍都融入爐中,配合精純紫金、玄寒精鐵,還有三千斗五行瓊漿及其他三百二十二種配材。 誰***都想不到,五彩流雲、五彩霞雲、五彩罡雲劍的主材竟然是酒,金赤米、木青棗、水香菱、火枸杞、土蠶豆五穀煉製酒就是這五彩神雲的主材,只是還需要金砂、檀木、寒冰、火砂、翡翠五種輔材。 本來要留著煉其他寶物,這次是要拚命了,白蒙只好將最好的都拿出,本來只想四個時辰足夠,誰知道卻連續煉製了三十六個時辰,待出爐時卻先飄出一朵七彩神雲。 正是五彩流雲被拿去,白蒙死活要爭一口氣,他知道日後和陸芸見面的次數不會少,必定要有更好神雲再手,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在五彩流雲的基礎上,將千年青玉和九斤精純紫金放了進去,連天虎子的紫金七星燈和翡翠靈樹都融在其中。 七彩神雲剛出爐,白蒙忽然抱起一個寫著「1882」字樣的酒桶,砰的拔掉軟木塞,使個神通,將那些酒一口飲盡,再對著七彩神雲大噴一口滿天紫紅色酒霧。 待酒霧完全被七彩神雲吸收,轟然之間,大爆七彩神光,照耀整個福地。 紫霞星雲照下的五彩霞光,猛然被那彩雲吸收,天地之間只剩下那道七彩神光。 萬道五彩霞光收進雲內,七彩神雲緩緩分出七朵小雲,小雲越來越大,幾乎將七彩神雲分成七種顏色的雲朵,中間突然出現一個三十六葉青玉蓮花寶座,寶座外悠然出現七座紫金燈,每燈各燃一色火焰。 青玉蓮花寶座上,忽然又生出一棵翡翠寶樹,寶樹向外不斷衍生,越長越高,漸漸又縮小,最後返回青玉蓮花寶座中,在那青玉蓮花寶座上生出無數翡翠脈絡,形如一顆菩提樹。 隨著***漸漸明亮,七彩仙雲重新融合,仙雲中浮現點點萬千繁星,晶晶閃耀奪目,到了最後,七盞紫金燈也退回星雲中,化為七顆明亮無比的七色神星。 七彩神雲終於大功告成,乃仙器中品法寶,名為七彩星雲,融紫霞星雲、五彩流雲、紫金七星燈、翡翠寶樹、渡劫玉符為一體,參透諸寶精華相融合,材料雖然不貴重,卻是造化無窮。 可功可守,飛逝如光,瞬間六百里,雖然比不得傳說中的神器,可比那七彩流雲卻更快十倍,更有青玉蓮花寶座外的翡翠寶樹,只坐在蓮台中,也可吸納天地精華為己用,便是用心閉關,體內日月精元也在點點增加。 七色神星,可化為救命***,每一燈可救一命,四海八荒任游,地府也可去的,到了土中分土,到了水中避水,諸鬼相畏,便是鬼帝也要忌憚三分。 白蒙大笑一聲,踏上七彩星雲,登時有翡翠玉樹的靈氣纏繞,絲絲縷縷,有若雲霞,大喝一聲:「紫鳳、青鸞,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嗡…! 爐中一陣異響,猛然飛出一紫一青兩劍,先化萬朵彩虹,再從雲中鑽紫青兩玄鳥,正是紫鳳、青鸞,兩鳥再化為劍,一紫、一青,週身皆有五彩霞雲相伴,形同劍鞘一般,將兩劍裹緊。 白蒙伸手一揮,化出兩大分身,正是陰魂、陽魂,兩劍見到兩個分身,立刻衝上,各破其胸,吸食血液,紫色吸無數金血,反而紫光更勝,青劍吸黑血,也是青光更勝。 直到白蒙臉色慘白,諸人心驚肉跳之時,兩劍才回歸五彩霞雲中。 白蒙收回分身,竟然忍不住後退兩步,才立住身形,喝道:「紫玉、青玉,速速融入七魄,七魄融入一劍中,不可怠慢!」 紫玉、青玉都是一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金靈子悟得其中要害,怒喝道:「蠢才,七劍合璧就是紫鳳、青鸞雙鳥,還不快融!」 兩人畏懼金靈子,急忙將七魄各融紫、青二劍,但覺其中竟然有七劍分身。 七魄剛都融入,天地一陣嗡鳴,黃玉天壇上也掛起陣陣罡煞之風,風入劍體,以罡風淬紫鳳,以煞風淬青鸞。 三十六天罡星君體內各飛一道紫色真元,也隨罡風融入紫鳳;七十二地煞星君體內也各飛一道青色真元,也隨煞風融入青鸞。 五彩霞雲忽然散去,紫鳳、青鸞上紫青二光陡然爆漲數百倍,卡嚓一聲各自便分裂為七,復又再和為一,待光芒化作萬千流光,重新飛回劍身,五彩霞雲這才緩緩將七劍包裹起來,只留下紫金、青玄兩色劍柄在外。 白蒙大笑一聲,朗聲道:「終於讓我悟得其中玄妙,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七劍一體,同源而出!」 復和紫玉、青玉道:「日後,你們就負責鎮守最後一陣,有五彩霞雲護體,乾坤鎮神塔為劍,若是無法逼退,就可取出此二劍,此兩劍都是仙魔器的中品,裹在雲中,那是仙器,一旦五彩霞雲退去,那就是無上魔器,不殺人則不歸,融天罡地煞為一體,十四劍自動組成天罡地煞仙魔劍陣,劍陣一成,紫鳳、青鸞自動現身,守護劍陣。若是一個時辰內還殺不到人,就要飲你們的血來解渴,雖與你們無性命之憂,但一飲之後,至少三月不能復原,我有陰陽分身還可以維持。」 「此劍萬般凶煞,少用為妙,但如果對方實力已經很高,那就要果斷出劍,你們二人只要出劍,就可以地動布下天罡地煞仙魔劍陣,只告訴來人,後面就是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不能再進半步,否則形神俱滅。」 紫玉、青玉急忙跪拜接劍,這兩劍真是白蒙煉器以來所得到的最強劍,也最為凶煞,已經是陰陽宗煉七星劍的終極境界,只是材料不好,否則早已是仙魔器上品。 白蒙連煉三寶,已經消耗了自己大半精力,只和天鶴子道:「我還沒有仔細看過你那丹鶴宮,今日無事了,我們先去看看吧!」 第九十章 煉器之道 諸人心中都很清楚,白蒙連煉中品仙器三件,雖然是剛抵達仙器中品,離真正的中品還有千里差距,且有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這天下煉器首陣相助,其實所用材料都不好,不過是靠他自身絕倫的悟性和天賦,再加上半身精元和陰陽血,才煉製而出。 如今,白蒙已經是強弩之末,必須閉關修煉,等待復元。 這黃玉天壇本來是他最好的閉關之地,但為了讓天龍子在此煉器,為布下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做準備,他只能去其他的地方閉關,而丹鶴宮是僅次於紫金山的靈氣聚集之地,更有天鶴子用金丹相助,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駕起七彩星雲,白蒙和天鶴子一起前往丹鶴宮。 此宮有三層,每一層皆有八角,共有三十二角,建在泉潭之上,四周以六十四座九尺九寸高的玉塔擺設先天八卦位擺設陣法,將天地匯聚到此的靈氣都集中到宮中。 六十四玲瓏玉鏈拴在玉塔上,玉鏈兩兩相連,以陰陽相合之理,匯聚三十二根玉鏈,拴住三層寶塔的三十二角上,真是雷打不動,穩如泰山。 建成已經有月餘,白蒙今天還是第一次來,看到這丹鶴宮,忍不住點了點頭,道:「你果然是精通此道,便是我也沒有這樣玄機。」 天鶴子微微一笑,隨白蒙進入丹房內,恭請他到第三層休息,又取乾坤回神丹十二顆奉上。 這丹藥是他讓天虎子收集了半年,才煉製出來的,總計一次成丹,也就是二十四顆。 白蒙一服下就知道此丹有大神通,普通人吃了一顆,至少可多活百年,修煉之人吃了,至少可以增加一成的修為,不僅點頭道:「我陰陽宗萬般都強,唯獨丹藥一道,只有你最精通,也算是彌補我門一點遺憾!」 天鶴子笑道:「師父只知道我是南宗紫雲仙子門下,卻不知道我師化去的早,我有三百年的時間都是在八景宮內修煉,專研丹藥百草,馴獸養禽,又意外得了《方天仙經》,此書所載仙丹妙藥的方略三十六篇,又有三千旁丹,我學了百年。當時論道之時,我見師父只好符篆修器煉器,就投您所好,只講符篆,未講丹藥,其實我一身所學,以丹藥最強,風水次之,符篆反而是第三。只是一直無功德,又當初瞞了師父,以為我是南宗子弟,給祖師點面子才收我為弟子,賜了我肉身,故而一直不敢說,只青蓮師伯得知,她也不敢說。」 白蒙得了一顆乾坤回神丹相助,本來損失的精元恢復了三成,心中暗讚這丹藥一道也確實有用,哈哈笑道:「散人師姐知道我的性格,好狠爭強,唯恐我得知你不善劍器,而冷淡了你,其實啊,她不明白,如今我心中所想的,只是要將這個陰陽宗推到天下第一宗的位置,門下弟子各人都能成仙得道,日後我們在仙界相聚,再找福地,繼續陰陽宗的大業。也不一定要向蜀山那樣人人能爭好戰,不需要,理當各有所長,相互配合,才能共成大道!」 想了片刻,白蒙談道:「時代變了,我的好弟子啊,你每日呆在這裡,哪裡知道外面的凶險,如今各派雄霸一方,以前能隨處可尋的仙草靈芝,早就采光,偶爾還有,立刻就是一場大廝殺。長此以往,小門派就越來越小,大門派就越來越大,我們要想得道,那就只能先搶地盤,壯大勢力,你看看你這丹,我想煉的也不容易吧!」 天鶴子點了點頭,道:「確實很不容易,不過,師父可以放心。我雖無弟子,也不算是八景宮的門徒,但我其實是八景宮立教祖師的後裔,有一句謎語可證明。我明日就去八景宮,取出我當年所養的花草鳥獸,我元神依舊,那些鳥獸都識的我,花草只怕早就成精,也一併帶來,他們攔我不得,當年八景宮祖師遺訓,後裔弟子不得入八景宮,但可在福地自安一居,名為小蓬萊島,入門謎語世代相傳,島上都是我們自家的東西,與八景宮無關,我們這一脈兩千年所養的,都在小蓬萊島內,我全部移來就可以了。」 白蒙喜笑道:「這件事情簡直是我這段時間所聽到的最好消息了,哦,是不是散人師伯也在和你丹藥一道?」 天鶴子道:「師伯確實是學了丹藥一道,我和師伯選了七針七鼎,不過是做給師父看的而已,其實沒有修呢,陰陽雙修我還願意學一下,怎麼說也是陰陽宗,連這個都不學,那就太對不起師門了。師伯常喊我去,是因為我們典籍雖然都有不少,但丹藥一學,並沒有多少,本門陰陽宗內也幾乎沒有多少記載,我就將《方天仙經》、《八景天壽福祿經》、《碧霞天丹經》三本丹藥絕學都寫了出來,我是想結合其他藏經寶殿現有的典籍,最後融合為一本《炎黃丹經》,專講草本異獸,煉丹療傷,師伯則是在悄悄幫我。」 他說到這裡,忽然低聲道:「師伯聰穎,雖非龍血玄武身,天資也強,乍看看不出來,只有她想學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什麼東西是一學就會,一觸即通,依我來看,師父也是如此,這些和肉身沒有關係,完全是天生悟性太強,絕非常人。金靈子師叔也是如此,若是一人如此也還倒罷了,三人都是如此,師父,非我虛言,其中只怕有個大玄機。」 白蒙思量片刻,道:「金靈子曾經和我說,他算卦無數,唯獨我和散人師姐的命,在卦象中找不到絲毫,自從他轉了龍血肉身後,他的命也算不到了,此事我也奇怪,只是現在還不宜和旁人說,等日後再說吧!」 天鶴子略顯驚詫,隨即又回復自然,只低聲道:「師父此次煉器,看起來只是耗了五成真元,其實已經傷了根本,此十二丹,需要一個時辰服一顆,這裡又是僅次於黃玉天壇的妙地方,方圓三里都是天地精化聚集的地方,我日後也要再建土木,三里內都設為青玉林,師父在這裡靜靜修養,十二個時辰後,就可以完全復原!」 白蒙微微頷首,揮手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個人在寶塔三層療養。 十二個時辰一晃而過,白蒙感覺自己確實已經完全復原,便下了塔,也沒有看到天鶴子,估計他是去八景宮了,天鶴子有五彩霞雲護體,又有玄寒拂塵、九宮紫金爐在手,問題不會很大。 這天鶴子,他算是看穿了,和散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也好,他倒是很用功,也用心,日後要為他煉一對陰陽法寶,造法寶的話,他造雲、劍、鼎、鏡四樣是最有心得,同樣水平的材料,他造了拂塵只能是仙器下品,造鼎、劍、鏡、雲,倒是很容易出中品。 仔細想了想,以後對拂塵、燈、爐、針、罩五樣要好好研究一番,幡、旗、印三樣也算上,摸透這十二樣,他這陰陽宗門下弟子,都可以得到稱手的法寶。 譬如說雲,七彩星雲只怕是很難再翻出幾個,但五彩星雲倒是可以造不少出來,材料也好收集,功效也不會差太多,給自己門下弟子保命再好不過,至少打不過還可以跑。 其實只要摸透了一樣,後面再造就不難了,仙魔器不比神器,神器和聖器,那些都會用些天下獨一的材料,不能翻造第二個,仙魔器,只要真把裡面的精髓吃透,造的越多越熟練。 第九十一章 蜀山初顯 見桌案上留了四十餘張日月神符,便順手取了過來。 這日月神符,所耗甚多,白蒙很早就估過價,一張至少要數百萬,還要放在聚靈陣法中煉製七七四十九日,這裡四十張,只怕是天鶴子這一年來所制的全部。 反正天鶴子是每天都呆在這裡,也沒有特別需要的地方,他用紫金布下符篆,足可用來煉丹佈陣。 剛準備離開,卻見金靈子找了過來,面色略有憂慮,見到白蒙就道:「掌門師兄且速速和我去救那天鶴子,我方才心頭莫名一震,以先天八卦算了一卦,卻見我和弟子無事,師姐更無事,反而是掌門師兄坐下天鶴子有大災難!」 白蒙略為一滯,問道:「什麼樣的災難?」 金靈子道:「此事說來也亂,天鶴子前世意外救了一對千餘年修為的金銀環蛇妖,後見其性毒,治好之後就放它們離開八景宮仙境,那蛇見此地仙氣繚繞,便不肯離去,反被八景宮弟子驅逐,它們便懷恨在心,回峨嵋山修行,今天正是它們恩將仇報之日。天鶴子此行與我門興盛有大關聯,我們還是速速去救他吧!」 白蒙祭起七彩星雲,拉金靈子上來,道:「自然要救!」 他這雲瞬間飛出六百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青城山外,金靈子急忙道:「師兄,你這雲果然是快,若非此雲在此,我們今日只怕救不了天鶴子,且降下雲頭!」 白蒙和金靈子兩個人用靈識察看一番,怎麼也找不到天鶴子的元神,心中都有些焦急,便分開尋找,白蒙雲快,須臾之間,已經尋遍了整個青城山脈,卻仍然沒有遇到,不僅有點心慌,可又不放棄,便向峨嵋山而去,方到了峨嵋山,便察覺到玉梅峰上傳來陣陣真氣碰撞的亂流。 急忙一閃而到,卻發現有六名峨嵋蜀山弟子,一老五幼,三男兩女,正祭著飛劍來斗天鶴子,老者頭髮花白,身穿紫綢長衫,略有發福,手中持著一塊紫色水晶,內含五色神光,也不動手,只看著年輕弟子們出手,卻呵呵怪笑個不停。 天鶴子果然不愧為陰陽宗弟子,雖然是只修丹藥符篆,卻有五彩霞雲和玄寒拂塵護身,手中捧著一座仙島般的法寶,飛劍近身不得,還有三頭異獸相伴,一青一白,頂上飛有一隻千年仙鶴。 青色異獸頭有雙角,身如虎,頭卻如龍,張口可噴青色玄火,可踏青雲飛天,其速如同,更有玄風相隨。 白色異獸人面鹿身,面如少女,頭有雙茸,膚色白如香玉,竟沒有半點茸毛,四蹄如金玉,可日行一萬六千里,騰空可駕金色流雲,五行法寶傷害不得,更善縮地之術,千里之地內,一瞬即至。 仙鶴身形優雅,喙如水晶,上面附有七色彩虹繚繞,不畏法寶,見則一啄,法寶彈回則反傷他人。 五名年輕弟子自然是不敵,每有遇到危險,那紫杉老者就運起紫水晶,發出五色神光,逼退異獸,連仙鶴也啄不得。 白蒙如今熟讀諸家典籍,知道那青獸為青螭,螭龍和青虎之後,身有龍虎之血,白獸為蔍,也叫白鹿,那鶴則名為彩鶴。 白蒙有意要看看天鶴子到底有多少本事,畢竟幾名弟子中,除了天虎子外,都非自己本傳,各自所學,連自己都不清楚,便用道日月神符,使了乾坤靈隱符篆,將自己封了起來,把真元和自身都和外界隔絕,旁人根本看不到自己,這日月神符不比尋常符錄,功效非凡,一使出來,莫說是渡劫期的人都看不到自己,也察覺不到,便是大乘前期的也難看出半點來。 這才悄然降下去,離天鶴子等人不過百米。 看著兩獸都有千年的修為,若不是那老者手中異寶相助,五個年輕人只怕早就命喪黃泉。 白蒙忽然察覺林中又有兩個妖人隱藏著,那兩個妖人的修為好了得,竟然有千餘年修為,又有一身道門真元。 遠處靈光一閃,卻又有一名年青人敢至,腳下一道冰魄寒冰,如同萬千彗星,速度不比七彩星雲差,那人面容俊秀冷酷,卻是一頭一尺六七寸長的白髮,用玉箍在後頸處束為一攏,身有六體陰寒氣,想必是生來就有一口純陰真元。 好資質,白蒙不禁暗自讚賞,這個白髮青年的資質確實是非常罕見,只怕百萬人中也找不到一個。 白髮青年到了諸人身後,也只是觀看,並不動手,只是蜀山那些弟子一看到他,竟各自平添幾分信心,再有紫杉老者時時相助,斗天鶴子也勝出幾分來。 嘩嘩一陣妖風吹過,林中突然出現一金一銀兩道飛劍,但聽那妖人喊道:「諸峨嵋道友,我等前來相助!」 那一金一銀的飛劍好厲害,連彩鶴都不能抵擋,被那銀環一打即傷,口角血流不止,金環直奔天鶴子。 也管不得對方是何人何妖了,白蒙料定那五彩霞雲擋不住這金劍,當即腳下七彩星雲一飛而至,七道迷彩流雲守護住四方,將天鶴子和異獸都守護起來。 心中念想一動,靈寶仙殿已經祭起,將天鶴子和異獸都召入殿中,唯獨那老鶴招不得,幸好老鶴通靈,知道有高人相助,也自願被召入殿中。 天鶴子急忙拜伏,道:「多謝恩師出手!」 白蒙招他起來,問道:「這些人為何要圍攻你?」 天鶴子道:「弟子到了八景宮後,掌教虛圖上人聽說我是祖師後裔,便讓我去試那謎語妙訣,我自然知道,立刻就進了仙居。我那仙居本來停在八景宮羽化湖上,是我祖師仙化之地,本為東海蓬萊仙境外的零散小島,我先祖以大法力煉製為法寶,融為仙居,名為小蓬萊島。我元神還在,只運了口訣便收島在手,便要離去,虛圖上人欲留我,我說已經有了仙境,日後不用再勞煩貴派,他也只能放我離去。誰知道當時做客八景宮的玉福道人聽得這麼一說,知我這島上有一顆三萬年蓬萊仙樹,集天下萬樹之精華,名為百果樹。他便起了貪心,說是送我一程,豈知道半路卻要奪我這小蓬萊島,還好我島上有幾個靈獸在此,否則早已斃命於此!」 白蒙冷眼一抬,看了看對面的五名蜀山弟子,一看都不過是馬晟一代的弟子,就是白髮年青人和那紫袍老者厲害,實力都怕是合體中後期了。 第九十二章 霜寒子 「諸位道友,今天之事,只怕不會這麼容易了結,我陰陽宗雖然是小門小派,也不能受此大辱,你們且都和我去見你們掌教,我倒要看看你們掌教又是如何裁斷!」 白蒙目光凌厲,他如今法寶大成,也不畏懼,發覺那兩個妖怪要跑,立刻放出辟邪七劍,天機天慧最快,神速無比,瞬間就到銀妖身後,立刻定住那妖的元神,正要揮劍打他個形成俱滅。 白髮青年突然扔出一道五彩神光,那光一到上空便化為一鏡,照出一道五彩華光,正罩在天慧劍上,天慧劍猛然一沉,落在地上,讓那妖怪跑去。 白蒙心中一震,一看那鏡,才知道是蜀山鎮派九寶中的天遁鏡,乃仙器上品,尋常法寶一被神光照到,法寶中的元神立刻碎去。 可惜,白蒙是用魄煉劍,只是心中一震,並沒有受傷,立刻手一揮,收回七劍,冷笑道:「果然是個護短的人,連這蜀山中的妖怪,你們都要庇護。」 白髮青年上前一步,其餘五名蜀山年青弟子急忙稽首道:「柳師伯!」 紫杉老者也稽首道:「柳師弟,真是難得見到你出山啊!」 白髮青年臉色冷峻,也不回話。他看到白蒙收回七劍,心中也是一震,他這天遁鏡本是崆峒派的鎮山法寶,後來崆峒絕傳,此寶沉寂千年才被自己蜀山所得。乃當年廣成子所煉,被此寶五彩光華一照,也要元神破碎,此光不受任何禁制所阻,直接穿透禁制打劍中所留的元神,是無上仙器,就是紫郢、青索二劍也照樣可以破掉其中元神。 他心中是一萬個不明白白蒙的法寶能夠自由回去,但好在壓住了白蒙的勢頭,白蒙來的太快,又直接進入了仙殿,他用靈識查不到仙殿中的絲毫,更不知道白蒙的實力如何,但也識得白蒙法寶厲害,何況弟子都是分神前期的高手,師父也肯定不差,雖然看起來很年輕。 可這修真人,年紀越輕的高手就越可怕,到了合體期之後,元嬰和肉身相合,就不會再有衰老病化,永遠都是那副模樣,他自己就是這樣,估計白蒙也是如此。 一揮手,問身邊諸人道:「今日是何人惹得事情,誰先動的手?」 五個年輕弟子都不敢回答,只應應諾諾的嘀咕。 白髮青年忽然冷喝一聲:「說!」 「啊…是玉福師叔!」 一個年輕弟子經不住白髮青年的驚嚇,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白蒙從這裡便敢斷定,這白髮青年在蜀山的地位,只怕比這個所謂的「玉福師叔」要高出很多來。 白髮青年冷峻目光緩緩移動,掃了那紫杉老者一眼,連老者身形一慫,微微躬腰低頭,避過那目光。 「玉福師兄,你也知道,師父閉關之時,要我代師父主掌門中諸事,如今,你主動向陰陽宗的弟子出手,究竟是何動機?」 白蒙也摸不清楚這個白髮青年是什麼樣的人,不過看起來不像是乾虛子那種圓滑的人,但也不曉得他大概會怎麼處理,何況蜀山掌教閉關,如今以這白髮青年為首,只能靜等他給個說法。 真的要動手,對方有天遁鏡在手,腳下還有同為峨嵋後天九寶的冰魄寒光劍,自己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只怕還要吃虧不小。 玉福道人呢喃了半天,忽然道:「那天鶴子和我聊丹藥一學,我恰巧說道我們峨嵋蜀山上有一顆三千年的仙玉參王,他便想要,我立刻拒絕,他便仗著自己異獸多,便來打我,恰好其他師侄趕到,才有了這事!」 天鶴子急忙要爭辯,白蒙輕輕一揮手,他也只能怒目瞪了玉福道人一眼。 「你們師叔所言的有錯嗎?」白髮青年冷冷的問五個年輕弟子。 年輕弟子急忙附和,說那玉福道人所說無誤。 白髮青年冷冷一笑,上前一步,和白蒙略一微躬,道:「我乃峨嵋掌教景泰真人坐下七弟子霜寒子,閉關十年,因大師兄霜風子前往泰山,才在數日前方被師父喊出,代為掌管門中事務,管教不嚴,還望陰陽宗主見諒。今日的事,我已經明白了,仙玉參王乃我門中機密,玉福師叔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外明說,此為一錯;二錯是寶丹、寶鶴等五弟子,在師叔口中是後來趕到,一來就動手,如何能有機會得知詳情,他們附和,必然心中有鬼。」 他說完這話,立刻手托天遁鏡,喝身邊蜀山弟子,道:「我帶恩師掌教,今天,你們犯了如此大惡,如何還不下跪?」 五名年輕弟子慌忙跪拜,玉福道人猶豫了片刻,也還是跪下了。 霜寒子喝道:「玉福貪念他人法寶,又和道友動手,破了我派和陰陽宗的和氣,我令你面壁思過三年,可有怨言?」 玉福道人臉色鐵青,咬了咬牙,叩拜道:「無怨!」 「寶丹、寶鶴、寶琴、寶酥、寶月,你五人不問黑白是非,擅自出手,我罰你們在本草宮澆水鋤田一年,可有怨言?」 玉福道人都認栽了,他們五個寶字輩的更不敢多了,急忙跪拜道:「絕無怨言,必當悔改!」 白蒙心中覺得這霜寒子處罰雖然輕,但究竟是做到位了,自己也不便再責怪什麼,正要告辭離去,霜寒子忽然又取一根玉笛,猛然吹出一曲無比動盪跌宕的妙曲,四周山林中嘩嘩一陣亂動。 天鶴子恐白蒙不清楚,故意失聲道:「好一個鎮妖降魔曲!」 未吹了半響,那兩個妖怪也跑了回來,跪伏在霜寒子面前,面露苦色,顯然是這曲子對他們元神震盪的厲害。 霜寒子收了玉笛,和兩個妖怪道:「金銀二蛇妖,你們再此修行六百年,曾我門長老相傳修劍之術和心法,要你們安生在此修養,你們今天雖然出手了,但畢竟不是本派之人,出手相助,也是你們有了抱恩之心,我要謝過你們!」 他伸手在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紅色丹藥來,交與二妖,道:「去吧,繼續好生修行,不可食我峨嵋一草一獸!」 第九十三章 天辟邪地金蟾 白蒙暗暗心驚,想不到峨嵋年輕一代,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日後只怕是個勁敵,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一笑。 寒霜子問道:「陰陽宗主,敢問,今天的事情,可否就此了結?」 白蒙笑道:「道友決斷事務,確實非同尋常,公道嚴明,自然是了結了!」 寒霜子道:「我閉關十年,諸事不聞,今天一出就遇到陰陽宗主,也是緣分,不如請宗主到我峨嵋仙境一遊,也好交結一番。」 白蒙笑道:「我那師弟還在尋我,不宜讓他擔憂,也不便打擾仙境,日後若是合適,我當擇了吉日良時,備禮前來拜山!」 白蒙和寒霜子微一躬身,便祭出七彩星雲與靈寶仙殿下,但遊遍整個青城山,才尋到金靈子,卻見他在一處山谷中苦苦尋覓什麼。 白蒙收起靈寶仙殿,踏著七彩星雲落下,天鶴子也收起異獸,立在白蒙身邊。 「師弟,你在尋找什麼,你莫要忘了,我們可是前來尋找天鶴子的,他可不在土中!」白蒙呵呵一笑,天鶴子也笑,卻不敢出聲。 金靈子一看到白蒙,大喜:「你那七彩星雲快我十倍,我自然不用著急,只是方才在這裡,忽然看到一道金色靈光閃過,好像是個金蟾,這個可是招財靈獸啊,可我一下來,就不見了,找了半個時辰也沒有找到呢,你快來幫幫我!」 「哦,哈哈,這個我清楚不過了,金蟾真的是好東西,遇到就能有大富貴,只是,找起來也麻煩,但我有一個異獸,專門吃蟾,有百般尋蟾的能耐,可讓他來找!」天鶴子對這種事情倒是熱衷的很,立刻祭起小蓬萊島,高喝一聲:「青貂出來!」 嘩的一聲,從那碧玉盎然的小島中,猛地躍出一道白光,一落在地上,就變成一隻六尺長的大貂來,又有三份像狸,通身閃耀青色光芒。 青貂又名風狸,或風生獸。如貂似狸,善吃蟾蛇鼠貓,火燒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用紫金錘擊打它的頭三千六百下,才能打死,但只要其口入風立即復活,還要用菖莆塞其鼻,才能徹底殺死。如果用它來做藥,腦和菊花服滿十斤可壽五百,也是一個天地罕見的靈獸。 天鶴子和那青貂耳語幾句,青貂變甩甩尾巴跳走了,他自己則笑道:「師父,師叔,且和我進仙島游完片刻,只要那金蟾沒有跑出六十里外,這青貂肯定能抓到,我已經讓它不傷那金蟾的性命了!」 白蒙一笑,和金靈子道,「我們進去看看吧,看起來,這島中還真有一番天地呢!」 三人都是一笑,化身為彌端小粒,投身進入小蓬萊島。 一踏入島上,就看到這裡果然又是一番天地,島也不大,方圓不過一里,卻是長滿各種奇花異草,林蔭茂密。 島中央還有一個小道觀,只有前後兩殿,小巧玲瓏,別有一番風味。 在道觀中坐了下來,天鶴子忙了好半天才端上茶水,道:「這裡空閒了三百餘年了,我當時離去的時候,共有八隻靈獸,如今只有六隻了。還有兩隻是祖上就有的,早就化了人身修煉,三百年前就升天勒。現在嘛,除了彩鶴、青貂、青螭、白鹿之外,還有玉狐、雪鸛,不過都在林中玩耍。至於仙草靈藥,那就多了,我還沒有來得及清點呢!」 白蒙笑道:「是個好地方,也不算很大,我們紫霞仙境還安的下!」 天鶴子笑道:「師父不用擔心,此島遇土即融,屆時,我們回了仙境,您就得知了!」 「這事,都由你來安排吧,待你平安回了仙境,我就要外出!」白蒙不以為然,只在道觀中隨意觀看。 忽然島上傳來一聲獨特的蛙鳴,青貂飛身而來,奔跑到道觀前,將口一張,一隻足有一尺長的金色玉蟾掉落在地。 金靈子喜道:「我看到的就是這個東西,跑得真快,我駕著五彩流雲都沒有追上!」 白蒙仔細看了看金蟾,但覺他身上有一百多個金錢紋,擺出來的位置正好有點像逆天罡地煞,反至凶為至福的陣法。 金蟾一落地,忽然開口求饒道:「幾位仙人,你們饒了我吧,在有三年,我就可以幻化**了,畢當為幾位仙人建廟燒香,必不反悔!」 白蒙拍腿大笑,道:「我們又不吃你,你怕什麼,你這麼好的福獸,我們養著你還來不及呢,我那仙境神妙無比,正好少個福獸,你可以去我那裡修煉嗎,日後**了,我還要教你點修煉的法決!」 金蟾道:「那金蟾就謝過仙人了,不過我那住的地方,也是個集天地精華與陰陽兩穴的妙地,我白日在陽穴修煉,晚上便在陰穴修煉,還望仙人容我在此再修三年!」 天鶴子忽然笑道:「金蟾天生奇能,每日吸食天地精華,可吐一枚金元通寶,我看這金蟾至少有千年了,也不知道吐了多少金元通寶來,我們且去尋他老巢看看!」 白蒙呵呵一笑,每日可吐一錢,十日為一兩,百日一斤,一年是三斤半,千年下來,也有三千斤了,雖然庫房中已經有幾百萬斤黃金,可再小也是肉啊。 當即,三人跟著金蟾去了金蟾的老巢,卻是一顆千年老樹底下,還沒有見到金蟾所吐出的金元通寶,可那萬年老樹倒讓白蒙有點吃驚,和天鶴子問道:「這是什麼樹,如此了得,竟然能吸日月精華,樹木本草三千年方可有元神,三萬年可脫出人形,此樹實在奇怪!」 那樹通體發紫,如紫水晶一般,晶瑩剔透,天地精華吸來,則又化入樹中,發出五彩神光。 天鶴子微微皺眉,道:「師父,我們且上高空看看風水氣勢,此地奇特,非尋常之地!」 白蒙略感驚奇的哦了一聲,駕起七彩星雲,托著三人和青貂都上了天空,從上向下望去,卻見身下千年老樹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個遼闊無邊的山谷,山谷周邊有八座山,正好按先天八卦的方位布下,又有一道溪流,宛若陰陽分割一般,從那山谷中流過,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正陽陣眼。 而在正陰的陣眼上,也有一顆千年老樹,卻是猶如翡翠一般。 白蒙大喜,道:「難怪那金蟾要在那老樹下安巢穴,卻是還有這麼一個大陣,此陣只怕有三百里方圓,天地精華分位陰陽,各入陣眼,真是玄妙無比啊!」 天鶴子點頭道:「金蟾是至福貴,我當年認得一個人,名為沈萬三,他不過是在華山見過金蟾一面,後來就成了明朝首富啊!」 白蒙問兩人,「那紫樹呢,又是如何的名堂,竟然是水晶一般,讓我好生不能理解!」 天鶴子道:「師父誤解了,那本來就是紫水晶,和玉福道人手中的紫水晶,只怕是同源而出,名為紫雲英晶,可發五色神光,這水晶落在那裡,歷經數千年的天地精華纏繞,幻化為樹,又經歷數千年時光,才有那千年古樹的模樣。與他對應的是塊通靈翠翡,當時,我記得師父煉這七彩星雲的時候,曾經丟了一塊通靈翡翠,那翡翠靈樹和這靈樹長出來的道理是一樣的,只不過它只是一塊普通的翡翠,而那是通靈翡翠。」 金靈子則道:「若真是樹木,如此大陣的陣眼,只怕三千年的時光,就可以渡化升仙了。」 第九十四章 掃盪開始了 白蒙微微一笑,道:「這兩顆樹,雖然是千古靈物,但也沒有那金蟾有趣。話在說回來,我們紫霞仙境其他地方不宜佈陣聚靈,只能在紫金山上,不如將這兩樹移回去,我們紫宮地殿一直無人,便在地殿佈陣,依然是以這兩物為陣眼,可在地殿種植百草,養獸,只怕效果要比天鶴子的青玉林好的多。」 他又看了看天鶴子,笑道:「地殿無人,我一直估算,只怕日後還有一個人,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現在只有我和金靈子到位了,我是天煞孤星君,金靈子是星魔真君,我本以為散人師姐是月魔真君,後來一想,她是終身無殺戮的命,只怕不在五大陣位中,那就是真少三個人。」 「紀炎天生火德,也能替代日魔真君,天鷹子天生水德,自幼學的《月魔迷篆》,也可以臨時替代月魔真君,地位能夠替代的,也就是你,你是天生土德,又學丹藥本草之道,是諸人中唯一合適的,有你們三個人鎮位,暫時替代,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也就可以發揮至少兩成的實力。日後,你就暫時負責地殿的建設,我們慢慢尋找真正的地殿之主!」 金靈子不太清楚這些,沒有說話,天鶴子卻懂幾分,道:「如此說來,還需要找三個人,一個地罡真君、一個日魔真君、一個月魔真君,我們是五德命,不同天地日月星五真君命,只怕是不能發揮那陣的玄妙!」 白蒙歎道:「如果那麼容易發揮出來,這陣還能稱的上是誅仙絕魔陣嗎,我的命數和金靈子的命數是符合陣法所需的,其他三人,只怕不是那麼好找,這些都是千年一出的命,哪裡那麼容易找來。說這些也是無用,日後再說吧,你日後就暫時掌管地殿!」 他們取了那紫雲英晶寶樹,才發現樹下竟然有三十多萬枚紫金色的金錢來,想那金蟾每日吐出一枚金錢,六百年確實吐出不少來,只是這些金錢乃是天地精華所化,和凡人所煉的不同,不能輕易處理,白蒙也是小心收集起來,或許日後還有用處。 說來也奇怪,這些錢也很小,看來就和漢代的五銖錢差不多,上面卻有「天地乾坤」四個字,字跡古樸,也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文字,若是不說穿,還真以為是哪個朝代的錢幣呢,白蒙就稱這些為「乾坤通寶」。 三人將紫雲英晶樹和通靈翡翠樹,連方圓十步內的土都一併取走,金蟾是沒有辦法,那青貂是他的剋星,跑也跑不過青貂,只好跟著白蒙一起回了紫霞仙境。 回到紫霞仙境後,天鶴子領了白蒙法旨,代為掌管這紫宮地殿,他將小蓬萊島祭出來,從上緩緩融下,漸漸和整個地殿融在一起,數萬的奇花異草也一併生長起來。 白蒙和金靈子相助,各施展神通,取了原先建紫金天池和藏經寶殿,所割下來的三十餘萬斤玉石台階,熔煉為八座小玉山,以紫雲英晶樹、通靈翡翠樹為陣眼,在紫宮地殿布下先天乾坤八卦陣法,吸聚靈氣。 經過這麼一整理,紫宮地殿反而是僅次於黃玉天壇的靈氣聚集妙地,正好養育萬千靈獸,地殿正養彩鶴、白鹿、青貂、青螭、玉狐、雪鸛,連白蒙也將火狐放下去,和這些靈獸一起。 天鶴子和散人關係最好,立刻就取了數十靈玉蓮,在散人藏經寶殿前,開了一道白玉天池,比紫金天池雖小許多,卻有靈藕蓮花種下,引得那龍龜也住了過來。 白蒙也沒有急著出去,陪著他們一起折騰,而那紫金天池就成了專門淬寶的地方。 都是有點神通的人物,這些事情說起來難,做起來也就四五個時辰,月魔寶鏡還沒有完全吸收足靈氣,仍然放在黃玉天壇,天龍子領著諸星君以大陣法聚集靈氣,以助鏡成,但白蒙看了下,估計只怕沒有個六七日是難以有效果,只等自己了結了七煞鬼帝的事情,便要真正花上個兩三個月,將這鏡的靈氣聚集滿,到時候,這鏡的威力就會更大。 估計這幾天死人也多,鬼魂浪費了就可惜了,便把天鷹子的九鬼神魔鼎拿了過來。 踏雲而出,此時,天已經濛濛亮,白蒙的七彩星雲是奇快無比,去那峨嵋山也不過一刻鐘,到這甘泉山,幾乎就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為防萬一,他特地用張紫金符,施展乾坤靈隱符篆,那日月神符太貴重,威力也太大,他用了一次就知道,施展乾坤靈隱符法,這紫金神符是足夠了。 雖然是凌晨時分,甘泉山下,卻大有人在,略微用靈識一掃,也不知道發覺多少人,魔魔道道,亂七八糟來了不下數百人,實力在自己之上的都有四十餘人。 雖然一用靈識掃過,這些人實力和自己差不多的,都能察覺有人在用靈識掃視,不過,現在這種時刻,只怕沒有幾分鐘,就有人要用靈識掃一遍。 果不其然,嘩嘩啦啦又不知道多少人用靈識掃視,反正自己有靈隱符護身,只要不是大乘期,死活發現不了自己。 還別說,「掃蕩」的人真多,他用靈識掃一下,就好像是開了一個先河一般,嘩啦啦的,隨後就傳來四十多道靈波蕩漾。 想不到,下方就有人在惡鬥,還是道教和魔道的「朋友」在開打,白蒙唰的一下,駕著七彩星雲就降到下方,卻見一個山谷間,數十個道教和魔道的年輕弟子在動手,實力都不算太高,不過也都是元嬰中後期的。 天空中劈哩嘩啦劈哩嘩啦的響個不停,四五十件法寶滿天亂飛,有些手頭比較富裕的,一個人就有好幾個,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對頭就先丟一個。 「啊!」 一個不留神,就有一個道教弟子被打壞了肉身,那一縷金豆般的元神,瞬間衝了出來,白蒙暗笑,這下完蛋咯,肉身都沒有了,要不去找個剛死不久的身體,先「安家」在說吧,只是,好肉身難找,以後想要練到一個境界就很難了。 嗡…天空一道紅光飛來,神速無比,宛若流星,照亮了半壁天空。 第九十五章 天下修劍出南宮 在那紅光之後,又是一陣巨響,一道青光山過,尾隨那紅色流星一起,向著這山谷而來,兩顆流星瞬間而至,落下來卻是兩位年輕女子,一位臉含三分俊氣,英姿奼爽,身負赤色仙劍,劍上隱隱閃耀虹霓,另一女子臉若鵝蛋,嬌俏玲瓏,身負青色霓光彩劍。 白蒙暗讚,果然是一個美女…哦,兩個美女,身材都是太好了,眉心中央都有一朵金色的梅花,呃…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不過,也不知道那些太清的長老都是怎麼選弟子的,為什麼能選兩個絕色美女出來呢? 這兩個年輕女子的實力也不是很強,和這些人也差不多,可她們的法寶太強了,都是仙器中品,還是中品內的極品,一飛出來就化做十九萬六千七百四十二根青紅兩色霓虹仙針,各有九萬八千三百七十一根。 那真打得滿天都是飛針,扎的三十幾個魔道弟子哇哇亂跳,這些針又小又密,漫天亂舞,隨處都是,一不小心,屁股就被紮成了馬蜂窩。 這可是蜀山的太清派的好法寶啊,青霓劍和紫霓劍,哈哈,魔道的弟子真是可憐。 白蒙忍不住暗笑,可真是有意思了。魔道也是的,派這麼多弟子出來,那還不搞一點好法寶給他們,要不然,這不就是讓他們送死嘛。 不過,也沒有關係,魔道的人多的很,想想一個日月蓮教就有十萬弟子,太虛派也不過一百人。 殺了老半天,終於見了分曉,一地的魔道弟子屍體,跑了二十多個,死掉了十多個,一看那些原因也沒有地方跑。 白蒙顧不了許多了,立刻掏出九鬼神魔鼎,刷刷的將那些元嬰魂魄都收了起來,一不小心把兩個肉身損滅的道家弟子的元嬰也收了起來。 他一現身,這些道家的弟子嘩嘩的祭起飛劍,白蒙懶得和他們糾纏,七彩星雲一閃就飛的不見蹤影了。 「追!」 嘩,好傢伙,三十多個弟子駕著各色法寶就追向白蒙,地上有人看到了,肯定以為是流星雨,知道了吧,如果天家沒有預報,出現了流星雨,那就是小爺我被人追殺了。 白蒙正在暗笑,卻聽身後一陣嗡鳴,卻是駕著青霓和虹霓的兩位女子追了上來。 想不到她們駕劍的速度,竟然不比自己的七彩星雲差,不過想想也是,都是仙器中品,誰都慢不了多少。 白蒙索性繼續向前,把她們和後面的人拉開。 三刻鐘都過去了,白蒙竟然將她們甩掉了,不僅暗暗後悔,逕直尋了一個地方,將那兩個道家弟子三寸大元嬰小人放了出來。 「惡人,你若不放了我們,我們師傅一來,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兩個道家弟子一出來就囂張的利害,白蒙哈哈大笑,猛然喝道:「有種給我再說一次,本宗有心救你們一命,你們反而如此出言不遜,看我不把你們打到魂飛魄散才怪!」 兩個道家弟子慌張跪下,急忙道:「晚輩錯怪前輩了,請前輩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白蒙用靈識微微一查,皺眉道:「你們怎麼是南宮派的弟子,方纔那些人大多都是南北宗和四大派的弟子,你們這種小門派,也要來趟這渾水?」 南宮派,秦末開始有其形,隋末唐初盛行,別名靈圖、天罡。其法門有陰陽、五行、六壬、奇門、神符、秘咒、罡令、禹步、假形、解化,實即精於法術的符菉派道教,傳承與南宮商羊。望氣知方,遁世密法,趨吉避凶,劍氣除邪,或假形而蛻化隱影。到了隋末,以劍修一道而大行於世,唐初當時很多著名人物,甚至將領,都出生於南宮派。 武則天廣推佛教,打擊當時和李氏皇族關係最密切的一些修真派,南宮派當時打擊最大,百年風雲之後,無數精英弟子退出,各創自己的門派,其實,天下劍修的門派,都是從南宮派而起,就算是今天風光無限的蜀山,那也是從南宮派分裂出來的。 宋初的時候,南宮已經完全衰敗,當時評天下四大派和十二宗,就沒有他的蹤影,斷斷續續延續到今天,那真是不容易了。 白蒙之所以識得他們,那是因為十二歲君中的寅虎歲君就是南宮派的,編纂《仙魔劍道》、《幻魔篆經》、《天符地陣經》,寅虎歲君的功勞不小,只是他是南宋末年的時候魔葫蘆所抓,所學的還算駁雜,談論什麼,他都能說不少東西出來,白蒙也就有了映像。 那兩人聽得白蒙還知道他們是南宮派的弟子,都是大喜,這南宮派如今就三個人了,除了他們兩個,就還有一個師父。 「好吧,看在你們這個南宮派也不容易,本宗主今天就幫你們一次,再過半個時辰,你們就要成了鬼,且跟我來!」 白蒙帶著他們又衝了回去,別的事情也不做,就到處轉了一圈,尋了兩個肉身還不錯的魔教弟子,奪了別人的元神,讓他們先把肉身融進去。 兩人得了個還不錯的肉身,立刻起身跪拜,白蒙搖了搖手,道:「我是念你們也不容易,快點離去吧,如果你們師傅也要來,那就告訴他,這趟渾水趟不得!」 嗡…日了,又來了。 一聽到那青霓劍和虹霓劍的響聲,白蒙就一肚子氣,追了老子一個時辰了,還追什麼嘛。 兩名女子是漫天的追啊,她們也累得要吐血了,一落地不是先丟法寶啊,而是大口大口的喘氣。 白蒙笑呵呵的回頭,和她們打招呼:「哈嘍!」 他一打招呼,差點把兩個美女氣死,顧不得氣喘噓噓了,立刻就要祭起飛劍,那兩個南宮派的年輕弟子急忙勸道:「兩位師姐,這宗主是幫我們的!」 他們現在雖然是魔教弟子的身體,不過,不要以為魔教弟子就穿的破破爛爛的,人家也是一身名牌運動服,不比道教的道袍難看,元神又被剝離,只剩下的是兩個道家精純的元神。 第九十六章 誤會了,我不是淫賊 「你們是何人?」 手持虹霓的英奼女子上前一步,用元神察看,白蒙有靈隱符護身,根本看不到,可這兩個年輕男子卻是有點熟悉,正宗的道家真元。 南宮派的兩個弟子急忙上前,道:「紫羅蘭、玉芙蓉兩位師姐啊,我們是南宮派的長雲和長樂啊,我們肉身被毀了,這位前輩帶我們找肉身去了!」 「前輩?」 當然要懷疑了,白蒙看起來就是二十三四歲,怎麼會是前輩呢? 「算了,我們又不是同宗,我這宗和道魔兩家都不大起糾紛,也不太交往,你們稱我道友就可以了!」白蒙倒挺隨和,也不想佔這個便宜,這種便宜沒有意思,又不是真金白銀。 「那敢問道友的尊號,又是什麼宗門?」紫羅蘭掌的是虹霓劍,她有三分像男孩子,又是很青春可人,還有幾分清純,聲音清脆利落,說白也直白 其中的味道,白蒙也說不清楚,總之,一看到就會被她吸引住,由不得不去關心她的一舉一動。 玉芙蓉也是很漂亮,甜絲絲的那種美,江南女子的那種秀氣內斂聰穎,但相對常見,和紫羅蘭站在一起,兩相映襯,各有千秋,不過白蒙卻是一霎那間,就覺得紫羅蘭明顯佔上風,這樣的女子,實在少見,也更惹人喜愛。 「陰陽宗…靈…寶…散人!」 白蒙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稱謂,就隨口取了靈寶仙殿的二字,反正師姐是青蓮散人,自己編個靈寶散人也行啊。 「啊,是雙修宗啊!」玉芙蓉臉色忽然嬌紅起來,紫羅蘭急忙向她努個小嘴,示意她別大驚小怪了。 呃…確實有這種誤會的可能,東漢魏伯陽著《周易參同契》,傳開雙修派丹法秘術,利用陰陽栽接的心法將女子的先天真陽(即水中金)採回來,也有陰陽派的說法。 白蒙急忙辯解道:「不是那個陰陽,我宗是以煉器形道,無論煉丹、符咒、陣法,都有陰陽雙生的道理,所以,我們就叫陰陽宗,我估計是這樣的,反正我師父也沒有和我們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是道家門派了,為什麼,世上沒有多少人知道你們呢,而你為什麼你們和道魔兩家都不來往呢?」紫羅蘭一臉奇怪的神色,悄然打量著白蒙。 白蒙呵呵一笑,道:「不與人來往則無因,無因則無果,無果則為正果!」 紫羅蘭四人都是各自點頭稱是,皆稽首道:「受教了!」 白蒙笑道:「你們這樣子啦,其實我也是聽師父說的,不過我是想下來轉轉嘛,所以,就不顧師傅的勸誡,還是下來趟這渾水了!」 長雲和長樂聽了都很替怪,白蒙方才明明稱「本宗主」,如何又冒出一個師父來了,可白蒙與他們有救命之恩,也不敢明言,只相互一望而已。 辟啪…! 天空中突然閃爍起一道霓虹焰火。 紫羅蘭驚道:「不好,師兄他們遇到麻煩了,我們速去救援!」 長雲急忙道:「好啊!」 白蒙猛然瞪了他一眼,道:「好什麼,你們現在連法寶都沒有,去做什麼,何況你們門派單薄,我方才都說了,南宮派不可趟這渾水,就算我也難以自保,速速回去,先練好本事再下山,不要無緣無故丟了性命!」 「靈寶道友,你這話就不對了,長樂師兄弟,也是為了降妖除魔而下山的,你自己不願趟渾水,又何必不讓別人趟呢?」紫羅蘭很直接的表示不滿,也沒有陰聲怪氣的冷笑之類,就是有什麼話都直接說出來,可也沒有說的很重。 這種性格,還真是讓白蒙另眼相看,只是語聲一軟,道:「她們不比你們,你們有仙器護身,尋常魔道哪能奈何你們,我把話說得難聽點,你們太清派,死了幾個人也沒有關係,他們死幾個就要滅門了。」 長樂、長雲一聽白蒙這話,心中都是一冷,急忙起身要走,可他們沒有法寶在身上,哪裡走的了。 白蒙別的不多,法寶還有一些,這段日子,他總是讓天龍子和天虎子抽空煉器,天雪仙子、天鷹子也經常煉點法寶給他過目,一般都是抄襲自己的作品,讓自己評點一下缺陷,偶爾自己就會裝在身上。 他倒出自己的乾坤袋,嘩嘩啦啦倒了幾十件天器上品和中品來,都是抄襲自己的作品,他煉器到今天,可以說有五大經典力作——五彩流雲、乾坤鎮神塔、紫青雙鳳劍、九鬼神魔鼎、月魔寶鏡,這些也是二代弟子們抄襲最多的東西。 他挑了兩朵天器上品五彩霞雲和鎮神塔,交給長樂、長雲,道:「這些都是我…師弟他們煉的垃圾,讓我評點的,我有時候忙了,來不及評點,就先裝在身上,雖然質量不怎麼樣,創意都是抄襲我的,還有點功效,你們先留著護身吧,這個五彩霞雲可守可飛,一日可行萬里,但是,記住了,不要和針的法寶對碰。鎮神塔專克元神,丟出去就可以將人壓住,除非別人實力比你們高太多,否則元神立刻被封印住,根本使用不出任何法術法寶。」 長樂、長雲大喜,連番稱謝,才接過法寶,融入元神,歡天喜地的駕著五彩霞雲離去了。 待他們一走,紫羅蘭和玉芙蓉便要離去,去救她們師兄。 好不容易把兩個電燈泡趕走,豈能就這麼放棄,反正自己就是要來趟渾水的,白蒙也駕雲和她們一起去。 終究還是白蒙的七彩星雲快很多,這七彩星雲又格外美輪美奐,讓紫羅蘭、玉芙蓉都是羨慕不已。 一落下來,就看到三名太清派的弟子被十幾個魔教弟子追殺。 白蒙看到的哪裡是魔教弟子啊,簡直就是十幾個元嬰鬼魂,道教的也想殺,不過看在紫羅蘭和玉芙蓉的面子罷了。 他方才殺魔教弟子給長樂他們找肉身的時候,靈隱符已經破了,此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出靈寶仙殿,刷刷地將所有魔教弟子,連人帶法寶都召了進去。 第九十七章 白臉寶樹 這些弟子都是小角色,不過是金丹期到元嬰期之間,出竅期的都少的可憐,魔教的心法進步本來就快,這些人估計也就修煉個十年左右而已。 白蒙自己也飛身入殿,如今的靈寶仙殿內,可沒有四魔四道了,都留在月魔寶鏡內了。 可白蒙有七彩星雲護身,這十幾個魔教弟子的法寶一放出來,就全部被七彩星雲分出來的各色手臂抓住,他這七彩星雲一共可以分出十四個手臂來,一下子就抓走了大半法寶,白蒙自己的辟邪七劍也立刻飛出。 現在可不是以往了,如今的辟邪七劍都是仙器下品,五劍一合,三萬六千根五行神針,漫天散開。 陰陽雙劍一合併,便是一隻辟邪神獸殺出,身如馬,四爪如龍,各有九指,頭如龍,雙角如玉,頜下兩根金色龍鬚漫長飄逸,尾如雄獅,全身黑芒籠罩,白光萬道,高有三丈,一抓過去就「撓」死了四個。 張口一噴,又有天地玄火噴出,非陰非陽,直接燒了三個人魂飛魄散,形成俱滅,在噴一口,天地玄風又起,直接將魂魄元神吹出肉體。 好,要得就是這風! 白蒙再祭起九鬼神魔鼎,將這些元嬰魂魄都吸入鼎中。 令五甲金將收拾這些人丟落下的法寶,連那乾坤袋都搜出來,這才心中念頭一閃,將十幾個屍體都用金光送了出去,自己也順著金光,踏著七彩星雲下來了 哇…為什麼一個個都用這種金拜的眼光看著自己? 白蒙一踏雲下來,紫羅蘭就笑瞇瞇的道:「靈寶道兄,你好厲害的本事,不過眨眼間而已,都已經搞定了,好厲害哦!」 「呃…我比較貪財,主要是煉器耗材料,殺完之後,花了點時間搜身!」白蒙實話實說。 啊! 從這一聲的驚呼中可以看出來,那三個太清派的弟子都想自殺了。 一名白臉青年踏步上前,和白蒙抱拳笑道:「這位道友的本事真是了得,我們正要去斗那鬼帝,不如,道友和我們一起去吧!」 白蒙差點從雲彩上跌了下來,吃驚的問:「你沒有搞錯吧,你見過那個鬼帝沒有?」 白臉青年搖了搖頭,隨即又昂首道:「我輩降妖除魔…!」 「算了,你還是別去送死了,一個人就一條命,或許你可以元神逃脫,但不代表你就能再找個好肉身!」白蒙絲毫不客氣地打算他,道:「我也沒有見過鬼帝,但見過鬼君,以我現在的本領,基本上,只要來十個鬼君,我都要逃跑,六七個的話,我還能靠著法寶斗一下,可也沒有勝的把握,如果連這仙殿都沒有,一對一的單挑,我估計只能和一個鬼君單挑,正所謂鬼君三千年,鬼帝九千年,實力差距何止百倍,反正我就是來隨便玩玩,不打算和鬼帝打對對胡,打不過他的!」 白蒙這話前面說的太狠了,也是太驚訝了,才脫口而出的,他真是不清楚,這些年輕人都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壞了。 其實,也不能怪這些人,他們十幾歲就上了山,一直和一幫老傢伙呆在一起,腦袋自然蚺璊F,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來來去去就是和門中的人打交道,這次下山,一個個都抱著揚名立萬的想法。 白臉青年冷笑一聲,道:「你若是怕,也可以不去,何必說風涼話呢,道友實力也不比我高幾分,依我看,也就是法寶好點而已!」 「靈寶道兄哪裡說風涼話了,只不過驚訝而已,他是實話實說嘛!」紫羅蘭見白蒙是個很大方的人,方才說的話也不算過分,只是實話而已,又只是拿自己和鬼帝鬼君比較,這裡的人,誰實力最高,大家都清楚地很,何況她也不是很喜歡這個白臉師兄。 白臉怒道:「紫羅蘭,你幫他做什麼?」 白蒙嘿嘿一笑,臉色立刻冷下來,挑釁道:「這樣吧,我單挑一下,我用靈寶仙殿的話,那真是欺負你,這個東西也不是我煉的,我們就用自己煉的法寶打一次看看,到底誰厲害怎麼樣,你也不用怕死,我若是失手殺了你,我陪你一個比現在好十倍的肉身就是了!」 白臉心想,他也就是那個寶殿厲害,可這七彩雲朵是仙器中品,自己也敵不過,但論實力,自己是太清年輕弟子中的第三人,七歲入門,苦修二十年,如今也是分神後期了,他和自己也差不多,但自己太清大派,心法神妙,他怎麼比得上。當即冷笑道:「你這七彩雲朵難道是你煉的嗎?」 「是的,天下唯我一個人可以煉,前無古人,是我獨創,太虛派乾虛子剛請我為他師妹煉了一個五彩霞雲,五彩霞雲的煉製方略,世上早就失傳了,我自己悟透了,又再次融入自己的想法,先練五彩霞雲,再出五彩流雲,後來第三次煉,融入紫金七星燈、翡翠寶數、罡雲五彩劍三大法寶的原理,再加上自己的想法,獨創了這七彩星雲,你也不是庸才,一看就清楚,這樣的法寶,綜觀幾千年,你也找不到一個類似的!」白蒙索性把話說絕,「好,要是你覺得我用了這七彩星雲,對你也不公平,那好,我也不用,這樣可以了吧!」 「好,那我們就來比試一番!」 白臉立刻同意了,唰的後躍數十步,喝道:「諸師弟師妹,你們不得想幫,這是我和靈寶散人的事情!」 玉芙蓉也覺得白蒙為人不錯,急忙和白臉道:「玉樹師兄,這樣何必呢,大家都是來除魔的!」 白蒙正想教訓這個所謂的「玉樹師兄」,冷笑道:「玉芙蓉道友,我和這位道友,一言不合,相約決戰,你就不用再多說了,請避開十丈,我的法寶飛出來,可都是要出命的!」 如今,他除了靈寶仙殿、七彩星雲和辟邪七劍,也沒有什麼法寶帶在身上,月魔寶鏡放在黃玉天壇上,就算喚來,也至少要半個時辰,還有…九鬼神魔鼎,不過,在這裡用鼎會很麻煩。 至於其他那些寶物,都不是自己煉的。 第九十八章 用符也能砸死你 嗡…! 玉樹突然單手一豎向天,一道碧玉仙劍飛上頭頂,卻是一柄仙器中品,劍上流露三千六百道月光般的皎潔光輝,在那光芒中,一條玉龍傲然現身,發出一道龍吟。 「當我傻子嗎,玉龍劍是你們開山祖師沖虛真人所煉的十二飛劍之九!」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紫羅蘭卻怒道:「玉樹,你為什麼用玉龍劍?」 白蒙仰天大笑,道:「你為什麼不把玉虎劍也拿出來呢,聽說玉龍、玉虎可是一對!」 玉樹見白蒙道破,反而更加惱怒,伸手一揮,撒出六道黃符,唸唸有詞,布下六玄護身陣法。 玉龍劍一陣嗡鳴,瞬間衝向白蒙,在那天空留下萬般玉輝螢光,端的是美妙無比。 白蒙不敢怠慢,同時祭出七劍,他這七劍乃是以魄修煉,如同使用自己的十指,只心中默想,七劍就前後夾擊,將那玉龍劍砥柱。 白蒙也使出日月神符,純陽烈火符、太乙寒冰符、三清乾坤符、太陰定魂符、太陽破身符、日月驚雷符,六符同時使出,宛如六道仙器飛劍一般,天地之間的靈氣,嘩的一聲便全部沖擠向六道神符,引發了天地風雲般的呼嘯,六道神符的氣勢,宛若六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奔雷,夾雜著無數仙家真元法力,轟然而去。 玉樹大吃一驚,他真是沒有想到這符篆還能發出如此大的威力,簡直就是六道仙器下品的飛劍,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急忙掉轉玉龍劍抵擋,白蒙逮到機會,豈能放棄,單手一引,六道神符索性打向玉龍劍,五行仙劍,猛然合併,爆發出萬道五行神光,三萬六千道五行神針,如疾風暴雨一般打向玉龍劍。 玉龍劍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禁制,但三萬六千道五行神針,如此猛烈的擊打,玉龍劍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 「轟…轟轟轟轟轟!」 六道神符轟然飛至,猛烈的撞擊在玉龍劍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炸。 陰陽雙劍猛然合併,辟邪神獸突然現身,一口天地玄火吐出,但見玉龍劍上一聲龍吟,轟得一聲跌落在地上,玉樹突然大吐一口鮮血,登登登的不停後退,砰得一聲,跌落在地上,臉色更加慘白,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宛如死人一般。 一條擁有數千年修為、滿身創傷的玉龍,疲憊不堪的匆匆套出,白蒙眼疾手快,陰陽雙劍迅速飛上,將那玉龍團團圍住。 此龍修為雖然高,但此刻真元渙散,沒有個十年的修養,根本無法復原了,白蒙立刻祭起靈寶仙殿,心中念頭一閃,便有一道金光照上去,將那龍緩緩拖拉回靈寶仙殿。 白蒙大驚,此龍如今只剩下一兩成的修為,竟然還招不進去,只好再用陰劍一擊,傷他最後一點真元,這才唰的一聲招入殿中,心中卻暗驚,若是此龍完全復原,那還了得。 掃了那玉龍劍,失去了劍中的玉龍,早已經淪為天器上品,連裡面的元神都被打散了,這材料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寶庫中的多的是。 「你還有什麼話說,我這辟邪七劍,絕對是我自己煉的,前後煉了三次,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和師門多少材料,才有今天這樣通玄,你不過是丈著你祖師所傳的十二柄飛劍的第九劍,玉龍劍,如果我不是十幾年的精心修這煉器識寶,今天早就是合體後期了!」唰的一聲,七劍悉數收回,白蒙再踏七彩星雲,手托靈寶仙殿,冷冷的看著玉樹。 見玉樹等人都不說話,只冷冷看著白蒙,白蒙也是毫不在意,哈哈大笑:「今天我勝你一場,不過是想告訴你,有些渾水趟不得,這次來的一些老魔頭,只怕就算你們師父親來,那也未必有十成必勝的把握。其實,我也不該瞞你,我此次出山,就是要會一會一位可以招上百鬼君的女魔頭,此人是月魔宗的宗主,我對付他的法寶還未出手給你看呢,你敗在我手中,也不算是難堪,回去好生修煉吧,不要再問世事,修真修仙,只為得道成仙,像你這般,只想殺魔成名,那怎麼能夠得道。若是你非要記得此事,想找我報仇,也沒有關係,我隨時奉陪,只是自己要掂量一番!」 玉樹在眾人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冷笑道:「你也不用說這等的風涼話,今天,你破了我師門鎮山法寶,日後,我門中人,自然要和你討個公道!」 他咳嗽數聲,又咳出一口血來,道:「諸師弟師妹,我們回去,此乃大事,須先稟報師父!」 太清其餘兩個師弟,立刻扶著他,駕著飛劍離去,玉芙蓉看了看白蒙,一臉的埋怨,跺了跺腳,莫名的歎了聲氣,駕著青霓,隨她師兄們離去了。 方纔還熱鬧非常的山谷中,忽然間,就只剩下白蒙和紫羅蘭。 白蒙嘿嘿一笑,懶洋洋的趟在七彩星雲上,想著方纔的事情,只是嘿嘿笑個停。 「這下,你麻煩大了,玉樹的師父是二師叔金明真人,最為護短了,又是渡劫前期的高手,手中掌著天山神劍和天石冰尊,你既然是煉器高手,那應該很清楚吧!」紫羅蘭帶著笑,卻小聲提醒白蒙。 白蒙哈哈一笑,問她:「站著累不累啊,我這個星雲像棉花一樣,趟著可舒服了!」 七彩星雲忽然抖漲數倍,將紫羅蘭也包裹起來,慢慢托到雲上。 紫羅蘭又驚又喜,笑道:「真的棉花一樣,好厲害啊,你怎麼煉製的?」 「秘密,這個東西的方略,現在都是我們陰陽宗最有意思的方略了,不能說的!」白蒙哈哈一笑,又自言自語道:「沖虛真人歷時三十六年,煉出十二柄仙劍,三上九中,威名天下,誰不知道啊,天山神劍,位列第三,真正的仙器上品,以天山山脈的一座雪峰為劍身,七十二道冰川為劍紋,好厲害啊。天石冰尊,以天空中的一顆三萬千彗星為體,融為冰像,可和自身融合,萬般法寶不能傷其絲毫,也好厲害啊!」 紫羅蘭又是一驚,道:「這些東西,你怎麼知道的,在我們太清,這些都算是秘密了!」 白蒙笑道:「我師門有絕學,萬般法寶,只要看上數眼,就能看出大概來,不過,這些都不在我法眼中,因為我能看穿他的原理,前幾天,我和蜀山的霜寒子交手,吃了一個虧,被他用天遁鏡照了下,雖然不是什麼大虧,但我卻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他了,只看了一眼,我已經參透了一小半,只要能夠再看幾次,我就有把握看穿真像,你要知道,世上無論再神奇的法寶,背後都有一個道,說穿了就是原理,它到底是怎麼實現那個功效的,這中間的方法,就是那個原理,只要悟透了,那就不怕了!」 第九十九章 七煞門前鬧鬼帝 紫羅蘭笑道:「那你能看出我的虹霓劍是什麼原理嗎?」 白蒙嘿嘿一笑,坐了起來,笑道:「我要上手鑽研幾天,才能看穿全部,不過原理和主材我已經看穿了,先找一顆至少六萬斤的天外隕鐵,熔煉成精,配上赤砂玄火精砂,然後先練成九萬八千三百七十一赤鐵針,最後取南極虹霓,一起煉製,煉好了,這劍就成了,因為本來就是同源而出,又是一爐所化,中間可以很輕鬆的以法力合成劍,再裂成針,這個過程要多少次,那就看想煉到什麼品級,最後出爐的時候是劍,其實也是針。」 紫羅蘭的笑容嘎然而止,小聲嘟囔道:「真是活見鬼了!」 白蒙哈哈大笑,道:「這個簡單嘛,只是材料不好找而已。法寶好,一般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材料好,但創意一般,還有一種是材料一般,但創意好,一般都這樣,真正兩個都好,我看還是很少的!」 紫羅蘭點了點頭,道:「煉器煉到你這個水平,真是很罕見了,我師父也算是煉器大家,可也沒有悟到這種地步,難怪你這麼年輕,就可以煉出仙器中品。」 她忽然又問道:「那你說說看,你這個七彩星雲,到底是哪個好呢?」 「呃…說真話,材料很差的,本來都是用些造天器的材料,只是造的時候,我忽然悟通了這類法寶的精髓,又突然生了很多創意,就成了仙器中品!」白蒙嘿嘿一笑,道:「你要喜歡的話,我送你一個五彩霞雲玩玩,真的要煉這個的話,有點麻煩的,師門的材料,雖然說是充足的很,可也不能隨我用,畢竟,我們陰陽宗,十個有六個人,都是喜歡煉法寶,只不過,現在我煉器最強,頭腦還可以,經常出些有意思的東西,大家就喜歡抄襲我!」 「那要說起來,你們陰陽宗內一定很好玩,大家每天玩玩這個,玩玩那個,不像我們太清派,天啊,一群老鬼和老太婆,好無聊的,我們煉個東西,他們都指手畫腳,只會模仿沖虛祖師,我一想創個新東西,我師父就說我在浪費東西!」紫羅蘭一臉的羨慕,又是一聲歎息! 呃…白蒙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總不能讓紫羅蘭以後去自己的仙境煉器吧,只是扭過頭看了看她。 紫羅蘭悠閒的舒張開雙臂,支撐著身體,和白蒙一樣,仰望著蒼穹,那秀挺的鼻樑兒,就彷彿是玉一般,那略顯柔白色的雙唇上,晶晶亮的螢光閃閃,一層淡淡的唇油讓那雙唇看起來,飽含著活力和水潤,惹人遐想偏偏。 白蒙忽然很正經的轉過身,注視著紫羅蘭,問道:「你為什麼不和你師兄他們走,我不是說過了嗎,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得要你們師父那一輩的人物出馬!」 「他們說還沒有到時機,要等九月九的鑒寶大會開完,大家拿出來一個統一的方案,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領局,才能一起過來,否則這麼一個個的來,很容易被魔道一一擊潰,不過我們這一輩的,可以先來查探一下局勢!」 紫羅蘭很愜意的回答,彷彿這一刻才是她真正喜歡的時光,忽然間,她意識到什麼,很警覺地問道:「你好像也在吸別人的元神魂魄,這可是魔教的邪門功夫!」 白蒙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道:「看不出來嗎,我是魔道雙修,為的是仙器魔器都可以煉製,當然,我學的魔道是經過師門修正的,融入了道家的心法,去掉了根基不牢的毛病,只是威力上也弱了幾分,我有一個師弟,以道家心法為根基,專修魔道,融各家魔道為一體,端的是強悍無比,如果剛才是他在這裡,只怕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所以師門立了重規矩,只要沒有危及賁門的生死存亡,他是不准出仙境半步!」 「不過,什麼血影大法,嗜血魔劍經、陰魔淫元經這種過於邪惡的心法,我們也不煉的,只煉那魔道中比較正統的心法,算是對本門心法的一個彌補吧!」白蒙怕她誤解,稍微又做了一個補充。 「哦,也看得不出來,你身上確實有幾分魔煞之氣,但根基卻是道家的無上心法,只不過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吧,我覺得只要你自己覺得不錯,那就好了!」紫羅蘭也無所謂,若是旁人說他也修魔教的心法,她早就一抖劍,刺他九萬個針眼兒。 一個人啊,你看他順眼,那便什麼都是好,一個人呢,你看他不順眼,那便什麼都是壞的。 「哎,靈寶,你這麼厲害,帶我去看看鬼帝吧,我來這裡就是想看看鬼帝是什麼模樣,長這麼大了,我連鬼王都沒有看過呢!」紫羅蘭忽然略帶懇求的語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彷彿是天生就會說話一般。 「呵呵,好吧,我們去七煞門前看看,不過我有言在先哦,我不出手,你就別出手,只是去看看,如果那門還沒有破開,我們就不要撕開神符,免得那鬼帝衝出來,害人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們兩個都跑不掉的!」 白蒙終於抗不住那雙像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只好祭起兩道紫金神符,給她和自己都拍了一張乾坤靈隱符,隱住身形和真元,駕著七彩星雲,悄悄然的向七煞洞府而去,離那洞府也不過是七八里遠,白蒙就停了下來,用靈識察看四周,卻發現不遠處的八百米高空上,有幾個太虛派和蜀山派的人物,雖然人數不多,卻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竟然都是分神和合體期之間的人物,想必都是霜寒子和乾虛子這樣的人物。 都算不上是四大派的頂級高手,現在不同往日,掌教也未必是最強的,一般的說,各派掌教都是現存第三四代弟子中最強的,霜寒子和乾虛子則都屬於五六代弟子中最強的,而紫羅蘭、玉芙蓉這些,則是五六代弟子中實力還不錯,入門比乾虛子他們晚個十來年,也算不上是最差的。 馬晟就已經是蜀山現存的第四代弟子了,不過,這也就是對外公佈出來的,說不定在蜀山裡面,他還是現存的第六代呢,連馬晟自己都說,蜀山掌教的太師公確實還在世呢,只是極少出現而已。 說不定,太虛這樣的大派,掌教背後也還有師公輩的人物,被陸芸和月魔宮的實力一嚇後,白蒙著實讓混江金龍好好的去打聽了下道魔兩教現存的各派實力情況,免得自己撞到槍口上。 離七煞門不遠處,還有不少魔教的弟子,那也是很強的人物,有幾個人,白蒙還說不出來是什麼層次,但肯定是比自己高了。 (下周就要強推了,屆時會有大爆發) 第一百章 純潔的友誼 畢竟都乾虛子一代的弟子,做事情牢靠多了,雙方僵持著,誰也不出手,反正就是不讓對方揭開那三十六道神符,放那鬼帝出來。 轟…啊喔…呀…! 七煞門的後面,不斷傳來陣陣鬼泣和咆哮,那門也不斷震動著,每動一次,門上的三十六道乾坤鎮魔降妖符就有無數紫金神光閃耀起,將四周散溢出來的鬼氣鎮壓住。 「呃…靈寶,那些符好像是你們陰陽宗的,我見過南宗的符篆,其他的也見過很多,只有你們用紫金箔做符的,這麼奢侈的事情,只有你們能幹的出來!」 紫羅蘭立刻小聲和白蒙提醒,「是不是你們宗的師叔輩的人物將鬼封印住了!」 白蒙搖頭,道:「那是南宗的符法,我們沒有的,紫金神符的製作,我們也是和南宗五祖師中的紫陽真人那裡學來的,只是我們在紫金後面,又用煉製法器的方法,衍生出兩個更強的神符來,我打你師兄的那種神符,那就是強過紫金神符的日月神符,我出手都是用日月了,小事用這紫金,大事情,我就直接拍日月神符了,我師叔輩的幾個人物,那日月神符都很少用了!」 「哦,那看來是某個南宗的高人做的好事,不過他也沒有做到底,乾脆殺了那鬼帝算了,搞得現在大家都蠢蠢欲動的!」紫羅蘭好不埋怨。 「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估計就是你師父來了,那也未必能搞定,否則,早就處理了,何況,誰知道後面有幾個鬼帝,說不定有三四個呢,這個神符,我看了,再支撐半個月是沒有問題,這半個月內,沒有人敢上去撕符的,不信的話,你去試試看!」白蒙一臉壞笑。 紫羅蘭努了努小嘴,幾分不快又有點假作生氣的模樣,道:「鬼都看出來了,有兩批人在這裡僵持著呢,現在誰去撕神符,肯定是兩邊一起出手,骨灰都剩不下來!」 白蒙搖了搖手,道:「絕對不止兩批人,加上我們就三批了,誰能肯定,沒有人用那靈隱符的方法呢,這靈隱符也不是什麼難學的符法,就算沒有靈隱符,南宗的清靜符,太虛的遊魂符,都是一個功效,所以啊,這方圓十里內,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 「那你怎麼打算的,你既然也學招鬼一道,那這鬼帝,你不想要?」紫羅蘭帶著三分懷疑,問白蒙。 「你當我笨蛋阿,不告訴你,哈哈!」白蒙嘿嘿一笑,看紫羅蘭神色不定,琢磨了片刻,還是答道:「我的想法,其實前番就說了,雖然我宗和道魔都不有大來往,但是你們四大派都有自己的福地,自然不會來搶我們的仙境寶地,可魔道幾個大宗卻是蠢蠢欲動,一心想奪了我們的福地,萬一,這次被他們得手,搶到了鬼帝,那還了得。我這次下山,目的也很簡單,就是不讓他們得手,死活都不能讓他們得手,否則,我就後患無窮了!」 紫羅蘭大喜,笑道:「那你就是和我們一起的啦,等我師父來了,我把你介紹給她老人家認識,好不好?」 「呃!」白蒙歪著頭,想了片刻,問道:「這算什麼,好像有點上門拜岳母的感覺哎!」 「怎麼,你不想嘛!」紫羅蘭倒是很直接的性格,又很是生氣地樣子,狠狠的拍了白蒙一掌。 哇,這掌是含真元的,白蒙立刻引動七彩星雲抵擋。 紫羅蘭連續打了幾掌,都沒有得逞,她知道是報仇無望,哼了一聲就做罷了,也沒有像平常女子那般撒嬌,只是生著悶氣。 「你不是很會煉器嘛,把玉龍劍重新煉好吧,還給我師父,要不然,以後我們都不好見面了,金明師叔在六個師叔伯中,性格最壞了,又特別瞧不起別人,我師父金瓊散人這一脈,都是女人家,他特別看不起我們,你把玉龍劍修好了,我帶回給師父,師父肯定有面子,真打起來了,她也會幫你的嘛!」紫羅蘭倒是不依不饒,還在勸白蒙。 白蒙笑道:「我又不在乎,那玉龍我已經看上眼了,吐不出來的,你就別勸了,省的破了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 啊! 紫羅蘭驚呼一聲,又忍不住笑起來,道:「那隨便你吧,反正就算你幫我教訓了金明那個老傢伙了,不過,你能不能給我造一個仙器中品啊,就給我師父嘛,就說賠個不是嘛,讓我師父漲點面子嘛,我拜託你了啦,我們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嘛,難道還不比上一個仙器中品嗎?」 「呃!自己給自己惹麻煩!」白蒙真是頭疼,仙器中品哪裡好煉啊,要材料的,沒有材料,怎麼煉出來,只好繼續歪著頭,假裝思索,道:「也不是不可以,可材料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 紫羅蘭騰的站起身來,生怕白蒙反悔,道:「你等我一個時辰,我現在就回太清仙境,好不好,就一個時辰嘛!」 白蒙無可奈何了,只好點了點頭,道:「那這樣吧,這裡太危險了,反正半個月內也沒有什麼問題,我們一個時辰後,在紫霞山的紫霞道觀見面吧,那是我一個朋友的地盤。」 「好,一言為定哦!」紫羅蘭唰的一聲,立刻祭起虹霓劍飛走了,只在那半空中留下一道絢麗的虹霓,像一道流星,劃過了整個蒼穹。 回到紫霞道觀,天虎子正在收羅材料,白蒙也不管他,就祭起七彩星雲,又生怕紫羅蘭找不到自己,索性將七彩星雲全部撲開,將整個紫霞道觀都罩了起來,在下面做生意的修真商人們,一個個看得都是無比興奮啊,活了這麼多年,何時見過這樣的好法寶來。 紫羅蘭的虹霓劍也是神速無比,太清仙境又在那神農架飄渺峰上,真是去的快,來得也快,一個時辰都還差半刻鐘,她便回來了,雙手捧著一個乾坤如意缽,到了白蒙面前,就興奮無比的把缽兒交給白蒙,笑道:「這裡面都是我全部的家當了,你可別給我搞砸了哦!」 轟…一道雷打在白蒙頭中,還以為她是和那金玉散人要材料呢,原來都是她自己的,那還不完蛋了,自己又答應了他,豈不是要賠個乾淨。 白蒙心頭一急,立刻拿過缽兒一看,卻見裡面什麼東西都有不少,稀有的材料也有不少,不過最多的還是一種閃爍七彩光芒的羽毛,也不知道有多少。 白蒙挑起來一根,卻感覺有十斤重,自己都是一驚,哪裡有羽毛這麼重的,問紫羅蘭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第一百零一章 九天綵鳳 「九天綵鳳的羽毛啊,我師父金玉散人掌管的是天露宮,養著十萬八千六百種百草樹木,有一個林就是綵鳳林,住了兩隻綵鳳,每年脫毛一次,經年累月,我們天露宮也收集了不少,我最得師父的喜歡嘛,除了我自己揀取的,我師父也給了我不少,我怕不夠,連玉芙蓉師妹的都借來了,這裡的玄天晶花石,都是她收集的,我們師姐妹的好東西都拿來了,你可不要浪費了啊!」 九天綵鳳乃是上天神鳥九天玄鳥和鳳凰相合的後裔,有這綵鳳的羽毛在,那這劍就好煉了。 白蒙微微點頭,道:「你在這裡等我九天,九天足夠了!」 玉龍,他是肯定要定了,這龍一旦回歸到紫宮地殿,依靠天地精華和天鶴子的金丹,一年就能完全復原,這種玉龍,本來就是洪荒異種,真正的龍身,被煉成劍,簡直就是浪費。 暫時又不能得罪太清,那重新煉個劍,還給人家,也不算是壞事,主要還是看紫羅蘭的面子,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個心魔般,看起來,自己也不是很在乎的樣子,可心中那絲絲暗流,他自己都能感覺到。 將玉龍放給天鶴子,讓他好生服侍,白蒙立刻詔令諸人到位,祭起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集合天地群星的力量,自己也出了點本錢,取了六千斤三千年玄寒精鐵和兩萬六千斤黃金,一百二十一道天地玄火,直衝而上。 紫霞星雲中的五彩霞光,立刻流連在乾坤八卦紫金爐中,天地精華一合,群星神力彙集,三千六百根羽毛沖天而起,紛紛融入玄寒精鐵和黃金中。 三百二十一種輔材融為一顆九彩玄珠,閃耀萬般光芒,嘩的一聲融入劍身。 劍身一成,又分出一部分余料來,融合為一顆七彩寶珠,白蒙大喜,立刻讓天虎子取五彩霞雲的材料來,將五彩瓊漿取出來,使個神通,化為一隻綵鳳,夾帶剩下的一千餘根綵鳳羽毛。 七彩寶珠立刻化為一隻閃耀著七彩霞光的天鳳鳥,圍繞劍身盤旋。 天地玄火燒煉一百零八個時辰,功德已滿,一劍一鳥,立刻淬入紫金天池,爆起千萬道七彩神光,無數彩雲仙雀順著神光逸飛而出,竟然化為活物,盤旋在整個黃玉天壇上。 待彩雲仙雀散去,飛向紫霞仙境的各地。 紫金天池突然飛出一隻九天綵鳳,那鳳飛到天空,立刻化身為一柄綵鳳仙劍,又分化為三千六百道七彩仙劍,再經紫霞星雲的五彩霞光一照,終於化身一劍,閃耀七色虹霓,由於千萬道彩虹。 此劍一停,紫金天池中又飛出一隻九天綵鳳來,也是飛到天空,化身一劍九天玄女仙裳,散發千萬道九天玄女彩色光芒,也如千萬道彩虹般,經五彩霞光一照,千萬道彩虹終於化成一條彩虹仙履絲帶,圍繞著九天玄女仙裳。 一劍一衣,緩緩落下,那衣自動折疊而起,劍平躺在仙衣上。 白蒙擦去頭上的汗水,捧著仙衣仙劍,吩咐諸人各忙各的事情去,駕著七彩星雲便下了紫霞道觀,紫羅蘭還在那道觀內等待,一看白蒙來了,手中捧著一劍一衣,不知道有多開心。 白蒙將兩劍法寶交託給紫羅蘭,道:「此劍名為彩虹天劍,中品仙器中的上乘之作,以九天綵鳳壓住千萬道殺氣,可化三千六百道七彩仙劍,上有九九八十一道禁制,能定人魂魄,此劍一出,神鬼難逃,必當形神俱滅,日後使用的時候,不可和道友切磋,否則必有大難當頭。」 「此衣名為彩虹仙裳,也是中品仙器,因材料不足,略顯下乘,但和彩虹天劍是一爐而出,同源同體,穿上此衣,萬般正邪法寶近不得身,卻怕神獸靈怪,若要飛天,無須駕劍,就有一隻九天綵鳳托身,天地四海,任你遨遊。你取了這兩件法寶,回去稟告你師父,就說我可憐那玉龍兩千年修為,眼看就要飛天而去,卻被壓在劍中,既然劍已經被我破了,便讓他在仙境中繼續修行,等待飛昇,此兩寶算是我賠給太清派。」 他又取過一道玉符,將使用訣竅都融入玉符中,也交給紫羅蘭,笑道:「這次,你該滿意了吧!」 紫羅蘭爽快地點點頭,捧過衣劍和玉符,駕劍回了太清仙劍。 待她一走,天虎子便道:「師父,你把這樣的好法寶給了人家,豈不是太虧了!」 白蒙搖了搖頭,呵呵一笑,道:「怕什麼,這兩件法寶,我都留了空隙,皆容易被我辟邪七劍所克制,日後,你就知道了!」 「何況,那太清在四大派中,其實是根基最渾厚的,只看其心法就能看到,和其他三派相比,也是最為廣博的,不可過早得罪!」 白蒙揮揮手,讓天虎子不用再想了,他自己則招來月魔寶鏡,雖然還沒有到月魔寶鏡的最佳狀態,但時間就是這幾天了,他必須做最後的一搏。 這些天,已經有不少魔道弟子來闖仙境了,最強的一個白髮女人,竟然衝到了紫玉、青玉鎮守的罡雲陣,雖然她看到紫玉和青玉之後就離去了,但也可以說是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東西了。 隱隱約約,白蒙已經感覺到了,只要這七煞門鬼帝的事情一結束,下面就會有不少魔道要進攻自己的紫霞仙境,也正是因為這事壓在心頭,他才決定花力氣為太清煉製兩樣法寶,還個人情,省得日後,他們也暗中出力。 天龍子領著所有人都在紫霞仙境中忙碌,白蒙便獨自一個人,駕著七彩星雲,拍了一道乾坤靈隱符,向七煞門而去。 七煞門前,可真是熱鬧非凡,道魔兩大教,數千人對峙在七煞門前。 甘泉山下,兩批人馬各不相讓,互相派弟子下去叫陣。 白蒙心中一想,反正到了這個地步,魔道三宗遲早要來奪自己的山門,不妨直接撕開臉面。 隻身一人,逕直飛向道教的雲壇,在這雲壇上,各門各派都來到了,隨便數數都上百人,人人都是修真道的翹楚,魔教那裡卻是黑壓壓的七八百人,也都是不弱的人物。 白蒙駕雲而來,現了身形,卻沒有破掉靈隱符,讓人也看不出修為來。 (感謝大家的支持,因為前一段時間比較累,最近一個星期,我都在圖書館看書,突然接到強推的消息,讓我也很驚訝。不過,存稿多的嚇人,大家不用擔心,我肯定來得及狂爆發。) 第一百零二章 將扯蛋進行到底 各道門的人物,一看有人駕著仙家法寶上來,知道是自己人,可又都看不出什麼明堂,倒是乾虛子一眼看穿,急忙領著一個少女上來,迎接白蒙。 乾虛子微一稽首,笑道:「陰陽宗主終於還是前來了,我聽說你不能參加鑒寶大會,可真是遺憾了很久,還好宗主是個講信譽的人,人雖然不來,五彩霞雲卻送來了!」 白蒙微微一笑,也稽首道:「我師父師姐已經出關,再也不敢稱宗主了,現在雖仍由我掌外事,還掛著宗主之名,可也不適宜,道友稱我一聲靈寶散人即可!」 他現在知道這些人的厲害了,若是被他們看出如今佔據著紫霞仙境的陰陽宗,宗主不過是個分神後期,勉強到合體境界前期的人物,不知道多少人要起貪念! 乾虛子先是一愣,隨即也明白了,他早就懷疑,白蒙實力不高,學識卻不低,煉器也是一絕,以前不過是金陵集市的一個小煞君,如何就混到這份上,想必背後必定有高人支撐,如今一聽還有師父師姐,反而覺得是個道理。 當即笑道:「靈寶道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白蒙道:「我本來也不想參與此事,你知道我本來做生意習慣了,不願得罪人,師父出山之後,聽說此事,他是要得道升天了,也不想給自己添來因果,只因他昔日曾得到貴派雲龍真人介紹,入了青雲子師祖的門下,才有了今日,故爾讓我領了師門法寶,前來相助貴派!」 乾虛子大驚,乃道:「我派長老水燈上人乃是當年雲龍太祖晚年所收弟子,若是如此論起來,我尚比靈寶道友低一輩啊,要稱靈寶師叔了!」 要論起來,你他娘的比我不知道低多少,雲龍真人現在都是我的弟子!不過雲龍真人和游雲子當年有大交情的事情,天龍子也說的很清楚,倒是他早年修煉遇到了大劫難,被游雲子所救,還贈了自己一件仙器,用來護身。 現在想來,也是當年欠了游雲子大恩德,接了因,今世重得陰陽宗的好處,得了新肉身,再結了果,天龍子理當拜在陰陽宗門下。 白蒙心中一陣嘀咕,卻笑道:「我師父紫山真人乃青雲子得道飛天前所收,只得秘籍,未得教導,如今已經入了大乘期,我也是他留下十二道師門典籍和九道旁門天書,自行參悟,他三月前方回,連百年前所收的青蓮師姐也回來了,才賜我靈寶道號。我門素來都是如此,只我破了規矩,未到大乘期便得意洋洋收了幾個弟子,被師父好生責罰,面壁三月,真是可憐啊,九月九的大會,我是有心來,沒有膽來,痛苦萬分!」 他索性把鬼話編到底了,一來一去,解釋的行雲流水,看不出半點破綻來。 乾虛子道:「此事,也真是難怪了,我前翻要給靈寶師叔介紹的,正是我那水燈上人,正是我太師伯,比我高三個輩分,也曾和我說過,你這陰陽宗的游龍子和游雲子的厲害,游雲子為人和善,和我門曾師公雲龍真人,有過不小的交情,據說後來傳了青雲子,和我門早期還有些來往,後來也無蹤影了。」 他急忙和身邊少女道:「乾靈兒,快來拜見靈寶師叔,日後你那五彩流雲的夢,就靠靈寶師叔了!」 那少女容貌真是沒有話說,如花似玉一般,卻又帶著五六分的刁蠻,本來還不大樂意,一聽到「五彩流雲」,笑容立刻浮上來,立刻上前要拜。 白蒙一化七彩星雲,將她身型托住,不讓她跪下來,只笑道:「五彩流雲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前翻不知道你我兩門有這樣的大關聯,故有點刁難,這番被師父一罰,也真是怕了,哪裡還敢說什麼,待明年九月九,我必當送你一仙器七彩流雲,也算是彌補當日的刁難!」 乾靈兒聽了真是大喜過望,急忙笑道:「那多謝靈寶師叔了!」 白蒙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什麼。 乾虛子也是驚喜,他素來喜歡這個乾靈兒,雖然年紀相差二十,可也生了情愫。如今乾靈兒得了好處,便好像他得了好處一般,立刻引著白蒙上了太虛派的雲壇。 這雲壇有三丈高,頂上坐了兩位老人,中間坐了七人,也是頭髮花白,最下面則站了十人,連上乾虛子和乾靈兒,正好十二人。 乾虛子領了白蒙而上,自己徑直駕雲飛到兩老人面前,和其中一位頂有六朵玉蓮相護的老人耳語了半晌,老人微微一捋自己一尺六寸長的銀鬚,睜開雙眼,略微一掃白蒙,臉上一絲驚訝神色閃過,卻又一隱而逝去。 老人微笑,和白蒙道:「貧道太虛掌教空靈真人,靈寶道友,你乃青雲子徒孫,又可掌陰陽大宗掌教之位,且坐到貧道身邊來!」 空靈真人此話一出,滿座皆驚,蜀山和太清兩派的人也是吃驚不小,看那白蒙年紀輕輕,如何能和太虛掌教平輩相交。 白蒙自然不會想讓,收起七彩星雲,留下雲中的青玉蓮花寶座,登上雲壇頂端,坐在蓮花寶座中,七盞蓮花燈,守護一旁,正位於空靈真人右側。 待他坐了上來,空靈真人稽首道:「貴宗紫山真人可好,不知何日飛昇,待他飛昇之時,我也可領門下弟子拜見一番!」 白蒙歎道:「我師前三年在外遊歷,發現有一翡翠寶山,通體皆為翡翠,卻壓有大魔頭,恐那魔頭出界,如今坐壓山上,阻那魔頭,師父讓我通告各門,他三年內就不得不升天,如今不過以自己的大法力抗天,想阻那魔頭三年,說這魔頭非同尋常,當年,雲龍真人,正是被這魔頭所殺,連同其他各門道友,前後有百人之多。此魔頭本該去年三月初六就可破山而出,被我師所阻,三年後,我師一升天,它必然要出來。此次我來,正要通告空靈道兄,此魔要出山了!」 空靈真人大驚,他師門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千年之前,確實是有九魔現世,無緣無故被人鎮壓了九個,還餘下一個而已,偏偏那一個最為厲害,當時天下第一的南宗紫陽派,正是因此而散滅成無數小派,自己太虛派也未能壓了那魔頭,連雲龍真人、雲霧真人、雲峰真人這三老都被打的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想不到,那魔頭終於就要來了,心中一陣寒慄,暗道:「看來,這鬼帝突然現世,想必不過是那魔頭出世的徵兆啊!」 第一百零三章 大騙子遇到小騙子 空靈真人心中越想越寒,急忙問白蒙道:「那紫山前輩可有滅這魔頭的法門,也好讓我等回去準備啊!」 「天魔自有天星克,地魔自有地星殺,惡人也有惡人磨,師父說這魔頭自有人克,他耗這三年時間,只不過是強行逆天,要多給那人三年的修行,至於其他諸門諸道,出山則亡,只可掃得門前雪,閉關死守是上道!」白蒙知道這個謊話不能扯遠,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反正把空靈真人忽悠的沒有脾氣了,那也就是可以了。 空靈真人卻道:「貧道明白了,只待此鬼帝一除,我便回去好生準備,死守本門仙境,我聽說貴宗因為得了那靈寶仙殿,紫霞宮的弟子就依照祖訓讓了紫霞仙境,貴門紫山前輩就要升仙了,不知道靈寶道友日後作何打算,能否守住?」 白蒙皺眉道:「此事,也是我做錯了,當初師父說我有大仙緣,得了靈寶仙殿,那紫霞仙境理當歸我,不想這事情是有因果的,我得了仙境,就要鎮守住,日後,我也有場大劫難,不過我又有大凶煞在身,故也無妨,就算守不住了,三年之後,仙境仍然歸我!」 空靈真人急忙道:「那也無妨,實在不行,靈寶道友可到我太虛仙境中靜候三年,太虛和貴宗交情不淺,我們理當出手,只是令師已經說了要各掃門前雪,恐違背了天意,不敢出手,還望靈寶道友勿怪!」 「哼哼,還不是希望我帶陰陽宗的弟子幫你守山門,讓我做炮灰,想得倒美,完全都是我胡編的,豬頭道人!」白蒙心中暗笑,卻道:「那真是謝過空靈掌教了,我真的為這個事情煩的頭都大了,要知道我那師父不理世事,仙境不仙境的,他也不在乎,就我乾著急,不過,既然有了掌教這話,我便沒有了後顧之憂了!」 「哈哈,此乃小事,靈寶道友無須放在心上!」空靈真人心中也是暗喜,終究是個年輕人,好忽悠,他日就靠你來做炮灰了。 他們兩個人正在套近乎,便有一個太清老道,領著一個白臉弟子,匆匆駕雲而來,白蒙一看便知道是那玉樹,那老道自然就是他師父金明真人了,看這人一臉凶煞之氣,想必也是個好勇鬥狠的人。 金明真人直飛而上,逕直向著白蒙而來,正要說話,空靈真人卻起身稽首道:「原來是太清派的金明道友,你我也有數十年未見面了,不妨坐下慢聊!」 空靈真人又不是糊塗蟲,一看就知道金明真人和身邊的靈寶散人之間,肯定有事情,但這裡是他太虛的雲壇,這金明真人如此氣勢洶洶,未免太不得體了。 金明真人吹鬍子瞪眼,喝道:「空靈,此事和你無關!」,又指著白蒙道:「靈寶小道,你給我出來,為何打傷我門下弟子,還要壞我門至寶玉龍劍!」 他話還沒有說完,天際就有一道虹霓飛過,正是紫羅蘭來了,那紫羅蘭一到雲壇,就看到金明真人和白蒙在較勁,急忙捧著法寶去見她師父金玉散人。 白蒙索性裝糊塗,起身稽首道:「我見玉樹帶著幾個弟子,要去殺那鬼帝,我曾在南疆遇到一個鬼君,勉強殺了,知道鬼帝更加厲害,他們也不是對手,就讓他們回去。玉樹不識得我一片苦心,說我膽怯沒有本事,我是個年輕人,自然要與決鬥一場,比個高低,此也是我的錯,但我有言在先,各人只用自己煉製的法寶決勝,輸得人就回門修煉,不可再生事端,以免被鬼帝所殺!」 他又問玉樹道:「我所說的可是事實?」 玉樹期期艾艾,忽然大喊道:「都是你胡編的,你仗著自己本事厲害,就說我們太清無用,連十幾個魔教弟子都打不過,我才和你爭論,此後才決戰的,我事先已經告訴你,我玉龍劍乃是我門仙器,祖師所煉,威力無窮,讓你小心!」 白蒙哈哈大笑,他早就知道玉樹要亂編胡謅,當即也不客氣,立刻祭起靈寶仙殿,自己心念一動,人已經站在靈寶仙殿大殿前,腳踏七彩星雲,化出翡翠寶數,雲上十四隻七色神手,各持法寶,皆是天器上品,或塔或旗或劍或鏡,或針或鼎或拂或爐,七盞靈燈旋繞白蒙頭頂靈台。 月魔寶鏡高高祭起,一道皎潔月光緩緩照下,四魔君四道君,全身閃耀金光,各持一鏡,罩出八道彩光,組成四道日宮滅魔鏡陣、四魔月宮滅仙鏡陣。 白蒙冷冷一笑,道:「我們若不是約定不得用他人煉製的法寶,你哪裡有膽量和我一拼高下,我這身法寶,除了靈寶仙殿非我煉製,乃我命中注定所得,其餘皆是我一手煉製,世上全無僅有,你為了勝我,約我不用他人煉製的法寶,我說七彩星雲乃我親煉,你卻死活說不是,我說也罷,只要你等待師弟師妹回去,我便連七彩星雲也不用,只用辟邪七劍與你一斗高低!」 他說完這話便又祭起辟邪七劍,陰陽雙劍一和,化為辟邪神獸,一臉憤恨,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怒道:「我正是用此七劍敗了你,你我年紀相仿,你又是太清大派弟子,前途不可限量,我只想勸你回去,想不到你竟然恩將仇報,哪裡配做太清派的弟子!」 本來,白蒙坐到太虛掌教身邊,諸人還有不喜,如今一看此人好大的本領,這陣勢擺出來,除了各派掌教一輩的,還有各派長老,年輕一代,哪個敢去和他一鬥,那玉樹水平如何,眾人都清楚,怎麼可能敢和白蒙硬碰硬。 太虛派和蜀山派年輕一代的弟子都各自暗笑,不少人都笑出聲來,一看這陣勢,都知道那玉樹說謊,若真是什麼法寶都可以用,玉樹早就嚇得沒有人影了,還打什麼打。 金明老臉也有點掛不住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牙撐下去,冷笑道:「我便不信了,這七彩星雲和那辟邪七劍,怎麼能是你煉出來的?」 「我能證明!」 卻聽太清派雲壇那裡有一女子清聲朗喝,正是紫羅蘭,她身形微微一讓,一位容貌柔美的道姑從雲壇上起身,那道姑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修行卻也了得,手捧一件疊好的仙衣,衣上還有一柄散發七彩虹光的仙劍,一駕白雲,便帶著紫羅蘭和玉芙蓉來了太虛派雲壇前。 (這個…明天確定爆發十章,七煞門大戰就要開始了,兄弟們準備接招吧,喜歡的朋友速度來捧場。) (此外,說個事情,為了下本書考慮,現在開始,凡是喜歡歷史、仙俠、三類型的書友,請加我的QQ:376565999,原來的工作QQ要爆了,只好把生活用的QQ拿出來。所以,大家有選擇的加,真的想認識我這個人,把我當朋友的,請加) (QQ群暫時不開了,很無聊,總是死氣沉沉的) 第一百零四章 金玉掌教 那道姑駕雲到了金明真人面前,白蒙一看到那道姑就覺得很是熟悉,可又說不出來,可一看到她額上的三朵金色梅花,立刻想起來,當日正是這女子要殺金靈子的肉身,心中咯登一聲,暗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但見那道姑和自己為微微一笑,看起來是很和善的,她又和金明真人稽首道:「師兄,玉龍雖碎,卻是玉樹自己不得分寸,無禮取鬧,如今靈寶散人已經花了九日的時間,為我煉製了彩虹天劍和彩虹仙衣,這劍所用的材料乃是我天露宮中九天綵鳳所落的羽毛,師兄肯定是認識的,既然靈寶散人可煉這樣的法寶,又只需九日,如何不能煉七彩星雲和那寶鏡。」 金明真人臉色一陣尷尬,正要說話,乾靈兒卻忽然起身道:「七彩星雲,此物哪年出現過,連我的五彩霞雲都是靈寶前輩所煉,和七彩星雲一脈相承,世上只有他一人可煉得,連我太虛師公也自認煉不出來!」 金明真人正無處發洩,看有年輕晚輩出來,怒斥乾靈兒道:「此處哪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一邊去!」 這話說出來,簡直就像捅了馬蜂窩一般,太虛舉派皆怒,連空靈真人也忍不住了,先喝乾靈兒道:「胡鬧,此處沒有你說話的時候!」 乾靈兒一看父親怒了,眼睛一瞪,也只能乖乖坐下,她是空靈真人晚年意外生了一段情愫所生,受這整個太虛的寵愛,仗著門中長老的溺愛,刁蠻慣了,雖然是坐了下來,卻也氣得不可開交,狠狠瞪了玉樹一眼。 空靈真人見女兒已經坐下,才和金明真人冷笑道:「我門中弟子亂了規矩,自然由我教導,還沒有到你呵斥的時候,便是你師兄金玉真人,也不便如此,你真是好大的威風!今日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明明是你那弟子仗著你賜的玉龍劍,要欺負別人,誰知道別人有神通,只用了一件法寶便打敗了你弟子,你本來就不該說話,只怪你那弟子無本事,靈寶散人破了玉龍劍,又陪了你派兩件法寶,皆是仙器中品,何況他本來是一片苦心。」 金明真人嚥不下這口氣,正要再較勁,卻見太清派那裡又來了一人,這人好厲害,面如白玉,俊目清朗,髮鬚皆黑,看起來也就是四十餘歲,卻通身皆散玉清寶光,頭頂七朵青花玉蓮,護住靈台,顯然比空靈真人的實力略高一籌。 那人一過來,金明真人和金鳳散人皆稽首低喝:「掌門師兄!」 空靈真人也不敢怠慢,稽首道:「金玉掌教,別來無恙!」 金玉真人,目不斜視,只淡淡一笑,道:「我來說句話吧,此事原先是玉樹的錯,率意任性,不識得好壞,靈寶道友仁厚,勸其回去,靈寶道友和空靈掌教平輩,自然高過玉樹一輩,玉樹相約一戰,乃是不尊長輩,此為一。其二,我雖然未見到中間發生何事,但憑方纔所聽,以及玉芙蓉等弟子所言,亦能知道靈寶道友雖然輩分高,可終究是年輕人,又少年得志,天賦罕見,能煉大法寶,言語間未免略過了些,兩人過招就過了,玉樹又欺瞞,使了本門祖師所留的法寶,壞了規矩,靈寶道友想教訓一番,一個故意欺瞞,一個有心破劍,相互抵過,也就不說,可靈寶道友偏偏奪了我門玉龍,這便是靈寶道友不對了,但又還了兩件仙器至寶,前後一抵,靈寶道友也無錯了,我派雖失了玉龍,卻得了綵鳳、天劍,此又是靈寶道友無錯了。其三,金明真人護短,不問青紅皂白,也是三錯。列位道友,我所言所斷,可有錯處!」 白蒙暗讚此人斷事了得,裁判公正,不愧為太清之掌,相較而言,空靈真人就落了下風,稽首道:「金玉掌教,所言無錯,靈寶信服!」 其他人見當事人都信服了,也只能點頭道:「我等信服!」 「金明雖然錯了,但終究年紀長與靈寶道友,且性格如此,還望靈寶道友見諒!」金玉真人微微一笑,又和那玉樹道:「你還不向靈寶前輩謝罪,莫非要等我處罰不成?」 玉樹哪裡敢違逆,反正掌教一出來,他師傅也護他不得,只能向白蒙躬身道:「晚輩錯怪前輩,又故意欺瞞恩師,引得大錯,還望靈寶前輩勿怪!」 白蒙看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便收了諸多神通,靜立在玉蓮寶座上,淡然一笑,道:「罷了,此事就讓他過去吧!」 他心中卻清楚,日後,這個事情還要再生事端,如今自己和金明同輩,他就有機會邀自己一戰,金玉真人這麼一抬,金明日後要約自己一戰,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陣。 「能得兩件仙器,我派也算是萬幸,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貧道昔日得了一件法寶,卻因悟不通內中訣竅,一直無法使用其玄通,靈寶道友,天生異稟,此寶便贈與道友,以道友之能,必能悟通其中的玄妙!」金玉真人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來,交給白蒙,笑道:「此物玄妙無比,卻非道門法寶,我對陰陽宗略有一些瞭解,知道是你門中法寶,此處,只怕不方便打開,你可以回去再細看,若是覺得此物合心,可來我神農架飄渺峰一趟,我尚有事和道友商量!」 白蒙心中略為琢磨他的話,覺得他明明是話中有話,但一時又覺察不出來,只好笑道「既然如此,那靈寶就不方便推辭了!」 待金玉真人等人回座,魔教終於出了一位女子,一身黑色綢裙,身材曼妙無比,令人遐想,手中托一鼎,上得前來叫陣,良久卻沒有人應陣。 空靈真人問白蒙道:「靈寶道友,你可識的那寶?」 白蒙定睛一看,乃笑道:「此寶名為天魔八神鼎,可放三千鬼將妖魂,又能吸人魂,若被此寶黑光照到,便六神無主,終身癡呆,便是日後投胎,也永遠是個癡呆,最為歹毒!」 空靈真人微微點頭,道:「此寶確實歹毒,不知道哪位弟子願意前去破她!」 「此陣只有我去最為合適!」白蒙見無人上陣,知道這裡的人都忌憚這鼎狠毒,空靈真人這麼問自己,其實就是想讓自己上陣,雖然做了炮灰,可終究有大法寶護身,也不怕那鼎,何況這鼎也是奇妙,自己也想取過來。 白蒙只踏著七彩星雲下去,其他寶物也不取出,只持月魔寶境。 那女子見了白蒙,神色一怔,喝問道:「你如何有我月魔宗的無上至寶?」 白蒙笑道:「道有千萬,寶不分家,何來你我之說,我和你月魔宗有點淵源,我就讓你一分,可讓你先祭鼎!」 那女子冷哼一聲,祭起鼎來,立刻發出一道黑光,正照到白蒙身上,卻七彩星雲中的一燈猛然一晃,卻沒有滅去,但也暗淡下來,白蒙冷笑道:「那該我出手了!」 女子大驚,她知道月魔寶鏡厲害,慌忙要跑,但見月魔寶鏡中一道月光照下,三魂七魄和那元嬰便被硬生生奪去,道魔兩陣,千人在場,各自都是大吃一驚。 白蒙手一揮,那鼎也被奪走,冷眼向魔教雲壇上望去,問道:「何人還敢下陣,若不敢下陣,且退去吧!」 (明天更新十章,大家多多點擊,幫我沖周點榜) 第一百零五章 萬里春宮圖 (淚奔,要求多更新一章的呼聲太高,迫不得已,淚流滿面再更新一章,希望大家滿意,0點立刻更新3章,其後分兩次再更新七章,保證大家看到爽。本人的原則,不爆發則以,一爆發出來,天地為之搖曳。) 猛聽得一人踏著黑雲衝下雲壇,道:「我是炎魔宗三眼魔君,正要破你這陣!」 白蒙一看,此人靈台之中有一道火光閃耀,隱約還藏有一天眼,不禁暗驚,真是天生異稟。 三眼魔君靈台天眼一開,猛然噴出一道玄火,此火不紫不紅,卻是黑色,正是地魔妖火,沾身就要屍骨無存。 白蒙腳下七彩星雲捲動,將身體護好,把那火擋在外,卻仍然感到一陣炙熱,急忙祭起月魔寶鏡,再照一道月光,奪了那人魂魄元神。 「還有何人?」白蒙又破去一人,兩陣都是大驚,道教中的一些元老,一看就知道那寶物是月魔寶鏡的模樣,可為何能夠奪人魂魄元神,就不明白了。 太清那裡最為震動,他門下弟子剛和白蒙較勁過,金明也找了他的麻煩,如今一看這等法寶,都是大驚,金明自己心慌,急忙問金玉真人:「師兄可知道這是什麼法寶,我本以為是月魔寶鏡,如今看來,只怕要凶狠十倍!」 金玉真人搖了搖頭,道:「這種法寶,世上曾經出現過一物,名為奪魂魔葫蘆,何人做出來的,也就不清楚了,和這寶鏡,想必是差不多,不過這寶鏡還確實又有月魔寶鏡的能力,方才看他放出八個修真人來,那八個人,其實也不是人,可又非妖非鬼非仙,與月魔寶鏡又大不相同,不過,此人和太虛關係非同一般,只怕是太虛的客卿,那便不用太怕此物!」 金明真人忽然狠狠瞪了玉樹一眼,那玉樹自己正在驚慌,被師父一瞪,更是冷汗直趟。 金鳳散人卻道:「此人送那彩虹天劍時,和我坐下紫羅蘭有一言,說是此劍身形雖然亮麗,卻是至煞之物,我方才一看,也明白了,這彩虹天劍好厲害,可定人魂魄元神,只要劍一出,必定要人形神俱滅。」 金玉真人道:「靈寶散人是天生異稟,能造大法寶,我派那寶物,只怕要請他來修,旁人修不得,不過,我見他還算有幾分道義,我贈他那法寶,乃是他陰陽宗當年的成名法寶,他不會不來幫我們這個忙得!」 玉芙蓉卻忽然笑道:「他不來就讓紫羅蘭去,肯定要來的!」 紫羅蘭大驚,急著要掐玉芙蓉,兩個女孩子之間立刻嬉鬧起來,引得其他諸門年輕男弟子都偷偷一窺。 金玉真人先是一笑,隨即一驚,急忙取了八卦羅盤,使個神通一測,不禁眉頭一皺,暗道:為何測算不出來,此人究竟什麼來頭,為何連卦象都沒有半分? 白蒙連奪二人魂魄,驚得一地恐嚇,待白蒙喊了三聲,終於有一個妖媚女子,腳踏一幡了下來。 那女子柔媚無比,帶有三分妖氣,人卻美若天仙,只穿一件絲羅長裙,酥挺嬌胸和那腿間幽草,隱隱可見。 人還未到,那幡上已經湧動無限春光美景,令人遐想無盡。 魔教那裡陣陣喧嘩,卻是很多魔教弟子無法阻擋,不少高人都使了神通助自己門徒抵擋那淫氣。 白蒙雖然也是動心,可一看這女子,就知道有點難纏,急忙運用天地陰陽浩渺決,壓住心頭魔氣。 那女子猛的將那幡祭起來,無數陰魂瑤女飛出,一個個赤身裸體,無限呻吟,道魔兩派都有年輕男弟子,抵擋不住誘惑,紛紛起身上前,還好各門掌教都在,急忙使了神通屏蔽淫氣。 白蒙月魔寶鏡一晃,竟然吸不到那些陰魂,心中也奇怪,這才發現那些女子身上都有一條暗線。 「原來是有鎖魂鏈,想必這女子自己也帶了鎖魂鏈,否則也不敢輕易下場!」當即祭起寶鏡,鏡中浮現四道君,各持一鏡,發出四道金光,那些陰魂女子,一見到這金光,便立刻化為煙灰。 女子一驚,她所仗的正是這銷魂幡,這些女子都是修真女子,自己殺死六十四人之後才能煉成,若是幡中女子全化為灰燼,她日後還怎麼混,急忙要跑,卻見白蒙伸手飛出雙劍,劍光一閃便斬破了那女子頸上鎖魂鏈。 月光寶鏡再照一道月光,生生取了她的三魂七魄和魔嬰,白蒙教下七彩星雲迅速鋪散開,取了那女子手中的銷魂幡。 這女子剛死,又一女子跳了下來,怒喊道:「惡賊,敢殺我妹妹,我今天要你好看!」 那女子也和方纔的女子一般,只穿紗裙,毫無內衣,令人慾火焚身,她人剛下來,便祭起一卷畫軸。 那畫軸還未打開,道教那裡都是大驚,空靈真人急忙揮出法寶,布下萬里雲煙,遮擋眾道教弟子的眼線,只有他們幾個老傢伙上了雲煙上,繼續觀陣,卻見那畫軸一打開,浩浩蕩蕩萬里春圖展現,無數淫男淫女在一起**不已,各自嬌哼連連。 白蒙有蓮花燈護體,也沒有看到那圖上發出什麼東西來,卻連滅兩燈,白蒙暗道不妙,立刻飛身入靈寶仙殿,這時才發現,竟然有無數無色無形的陰元,從那些男女腿間溢出,每出一道,靈寶仙殿的金光上就傳來砰的一聲。 此寶厲害,白蒙暗驚,端的是殺人無形,只用男子先天陽元和女子的先天陰元,合成先天陰陽無形劍。 白蒙知道這次是生死之戰了,對方修為已經到了合體後期,自己用月魔寶鏡,未必能直接收了她的魂魄,何況數萬男女交鸞倒鳳,根本也找不到那女子在哪裡。 立刻祭起七劍,陰陽雙和為辟邪神獸,只吹那天地玄風,專將別人魂魄吹飛,三萬六千根五行神針,在這萬里河山中亂飛,遇一個則殺一個人。 天地玄風一起,無數魂魄離體,那肉身便再也無法交鸞。 那魔女大驚,慌忙收了法寶要跑,天機天慧立刻分開,瞬間殺到她面前,白蒙知道收不了她的魂魄,索性雙劍一斬,讓她形神俱毀。 正要收那萬里春宮圖,卻看漫天魔教弟子殺出來,一個個也不衝向,白蒙,卻是直奔那法寶。 第一百零六章 大殺戮(一) 白蒙冷哼一聲,月魔寶鏡連續照出十餘道光,將那些人魂魄全部收走,剛要去取那萬里春宮圖,也不知道多少魔教法寶飛了下來,都是不知道有多凶狠。 靈寶仙殿立刻打開三道禁制,將那些法寶都破去,只有兩道飛劍太狠,連續殺了三條冰龍,驚得白蒙一震,急忙飛上,以七彩星雲化身兩條手臂,死死抓住那兩柄魔劍,又取過兩張日月神符,施展乾坤移山符,打在那兩劍上,死死克住兩劍,彷彿是壓了一座山頭般。 經的這麼一緩,那圖已經被一名紫袍魔道搶走,白蒙急忙照去一道輪迴月光,那人身形一震,竟然還是飛回去了。 白蒙連續殺了四陣,又一瞬間殺了十幾個魔教弟子,雖然是令人驚慌,但還是惹了魔教弟子的眾怒,連續衝下三人來。 為首一人持鬼霧血幡,放出漫天紅色血霧,霧中惡鬼相纏,正好擋了輪迴月光。 一人手捧一根三尺長的烏血針,散發陣陣穢氣,正破仙家至寶;一人手中一道九轉鬼輪,上有九個鬼王頭,噴出幽冥鬼火。 為首一人喝道:「你有大法寶,我們單上不是對手,今日三人來會你,你敢不敢戰!」 白蒙靈識撲開,但覺這三人也不過是分神後期,心中暗笑,我法寶威力還沒有都顯露出來,也好,今天就要你們知道我的厲害,還看你們敢不敢來奪我的仙境,若是今天鎮不住你們,日後我的靈寶仙境,只怕是天天都有人來,當即大笑一聲,仰天喊道:「方纔也不過癮,今天我再勝一場,就算還太虛派雲龍真人當年點化我師的恩情,你們也不用忌憚,只要不顧及面子,再來百人也可以,有怨的抱怨,有仇的報仇,否則我一退去,你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此話一出,漫天皆驚,都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氣。 空靈真人也忍不住微微皺眉,和身邊老者道:「師叔,你覺得此人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如此大口氣!」 那老者眼睛微微一睜,復又必上,又極低的聲音道:「千年一出的殺戮之星,你莫惹怒他,那便無事了!」 空靈真人臉色一白,略微搖頭。 太清那裡,金鳳散人和紫羅蘭都得過白蒙的好處,忍不住感到擔憂,一不留神都站了起來。 白蒙的話,口氣雖然大,不過魔教那些長老也不便下去,誰都有個臉面,這已經下去四五十個人了,現在下去,反而讓同道笑話。 倒是有個全身閃爍紫火的紅髮魔頭,緩緩站起身來,他一站起來,空靈真人臉色一驚,和旁邊老人道:「此人厲害,我需親自上陣!」 老者額頭忽然現出第三隻眼來,看看那魔頭,又合起那眼,道:「靈寶散人終究是為我派造的殺孽,他勝多少,都算是我們的,當初三派前來,立了規矩,誰勝的多,誰主掌後面開軒轅陵的大事,他與我們有了不小的功勞,你去吧!」 空靈真人剛要起身,那太清的金玉真人已經踏著玉蓮飛出,和白蒙笑道:「有我少年時結的仇家要登場,要搶你一功德了!」 白蒙又不是糊塗蟲,一聽金玉真人的意思,是要幫忙,他也看到了那紅髮魔頭,一臉皺紋,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還是坐在日月魔教的頂壇上,不是長老就是掌教,心中暗急,看金玉真人下場相助,不由得感激,笑道:「多謝金玉掌教,他日必親自登門拜謝!」 「他來搶什麼,和他又沒有關係!」空靈真人冷哼一聲,幾分不悅的坐下來。 老者面無表情,低聲道:「大有關係,方纔他送給靈寶的東西是日月星魔輪,此乃陰陽宗兩脈之二的至高法寶,這靈寶散人又是天生異稟,能煉大法寶,能煉就能修,你還不明白?」 空靈真人若有所悟,低聲笑道:「我說他無事獻什麼慇勤嗎,原來是有求與人,真是可憐,鎮山法寶毀了四百年了,如今才找到人來修!」 老者忽然道:「暫時不能讓靈寶去修,否則,軒轅陵的事情,又要起風波,你自己想個好辦法出來,又不能得罪太清!」 空靈真人小聲笑道:「風岐師叔,您老放心,我早有了對策!」 他們說話之時,白蒙陣前已經嘩啦啦的衝出來一百多人,每一個都是好角色,各自放出妖風鬼霧,想擋住白蒙輪迴月光。 白蒙心中暗笑,打開三道禁制,心中念想一道,靈寶仙殿猛然高漲,從原來六七丈長,陡然變成四十餘丈長,千萬道金光照下,那些鬼霧根本擋不住,紛紛被金光破開,但見金光照到一個人,就有一個人被連人擄走,進入那殿中。 不過須臾之間,整個陣外就剩下六個人,白蒙知道這些人既然招不進去,那也就無法用月魔寶鏡招了魂魄,當即人影一閃,已經飛回大殿,卻見滿天的法寶亂飛,整個大殿也是不斷發出陣陣嗡鳴。 白蒙月光寶鏡一祭,四魔君、四道君、十二歲君、三十六天罡星君和七十二地煞星君一齊現身,各人手中都是天器上品的法寶,白蒙更是喚出七劍,三萬六千五行神針一陣亂飛,辟邪神獸只吹那天地玄風,一口風吹下去,不知道多少人魂魄被吹離肉體,月魔寶鏡更是放出數十道月光,不停的收那魂魄。 不過一霎那間,一百餘人的魂魄便被收個乾淨,但是這大殿也被打得七零八碎,五甲金將也悉數碎掉。 白蒙心中鬱悶,原來這五甲金將也不是無敵的,忽然感覺整個大殿一震,他吃了一驚,想不到最外面的四海冰龍鎮天陣已經被破,三十六條冰龍就在自己殺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也都碎光了。 急忙帶著四魔君和四道君衝了出去,其他都是鬼魂,容易被人看出月魔寶鏡的真相。 一到殿外,就發現有六個人衝上了白玉平台,這六個人法寶都是無比厲害,那萬福玉蟾陣也奈何不得他們。 第一百零七章 大殺戮(二) 這一戰非同小可,竟然連靈寶仙殿都要被破掉了,這仙殿是他立宗的根本,哪裡還敢輕鬆,立刻將自己的神通都放了出來。 七彩星雲上猛然伸出十四隻七色手臂,各持法寶,嘩啦啦的丟出去。 四魔四道也各自使了神通,和那十三個魔教人物鬥在一起,月魔寶鏡雖然厲害,卻奈何不得比自己修為高一層的人,白蒙先在是分神後期,頂多可以收分神後期的人物,這十三個人悉數都是合體前中期,月魔寶境在厲害,那也奈何不得。 白蒙心中也清楚,只是這分神後期和合體前期之間,看起來是一步之遙,真的走下去,就算是資質非常好的人,那也至少需要三四年,差一點就可能要個十年二十年。 那六個人的法寶真是好厲害,一人手持黑幡,幡中吹出陣陣黑風,黑風中又有無數紅砂,打到金蝙蝠身上,就要死掉一隻蝙蝠。 一人手持陰陽黑白鏡,專門照出黑白二光,看起來也平淡尋常,卻是專吸法寶,七彩星雲上仍出去的法寶,被那黑白二光一照,便被吸入鏡內。 一人手持碧毒魔梭,撞到法寶,便化為綠水,專破五金玉石法寶。 一人手持紫色寶鏡,從鏡中飛出出三千八百顆雷火神砂,這砂是丙丁真金凝結的純陽至寶,專破陰寒之物,白蒙一看就知道,這是六陽神雷鏡,和那六陽昊天鏡一樣,都是純陽至寶,想必那三十六道冰龍就是被這物殺死的。 另兩個人各持一刀,一個通體血紅,此物正是自己座下血刀神君的成名寶物,妖魔血刀,離身三尺就可吸人血液,一瞬間就可以吸光,另一刀乃是修羅血刀,劍身帶血,一滴血就能腐蝕他人肉身。 靈寶仙殿也是大法寶,禁制雖然被破,他們也只能勉強上了仙殿白玉平台,被那金光所阻,上不了寒玉台階半步,白蒙知道外面兩層禁制對他們無用,只好收起萬福玉蟾陣,只留下最後一層九天金龍降妖除魔陣,只要這陣破不了,他們就別想上到台階上,就算上了台階,除非打破大殿的南宗五祖所立的金牆,否則,他們還是別想進入金殿半步。 他們一看萬福玉蟾陣收去了,各自大喜,正要上前用法寶攻白蒙,卻見九條紫金神龍衝了下來。 這九條金龍乃是真的九條千年修為的龍魂,和紫金熔煉,化成的金龍,不像那冰龍只靠的是萬年寒冰的寒氣幻化而成。 大殿頂部的紫金葫蘆終於發威了,猛然照下一道紫光,這光不比往常,簡直就像是紫色寶劍一般,唰的一聲就打的最前一人形神俱滅。 原來這紫金葫蘆乃是紫陽真人得到時修煉出的紫金葫蘆,根本不受白蒙掌控,但只要有不是白蒙招入的人,踏到了九十九道台階上,就立刻照出一道紫陽神光,最多可以同時射出十八道來。 那人一死,其他人才發現,大殿頂部的紫金葫蘆更加厲害。 那人持的是陰陽黑白鏡,正是白蒙最忌憚的,這個人的黑白鏡專落法寶,想必和那天遁鏡道理相同,不過是一個發陰陽黑白光,一個發五彩光。 此人一死,白蒙才祭出七劍,此事不同尋常,由不得白蒙隨意,立刻將七劍完全合璧。 轟…! 一頭滿身彩光的辟邪神獸衝了出來,身形雖然和陰陽雙劍合併時差不多大小,但真氣充盈卻遠非那神獸可比,神獸一出,彩光亂照,餘下的五人大驚,原來這光定魂魄,只要被打到,肉體,就要元神俱滅。 他們各自慌忙丟了法寶打來,神獸是陰陽五行皆不位居,萬般法寶都被那彩光擋住,只見神獸猛然一噴天地玄火,已經死去兩人,真的是魂飛魄散,形神俱滅,連個灰煙都看不到。 手持修羅血刀的魔頭終於著急了,見神獸萬般法寶近身不得,立刻丟出修羅血刀來傷白蒙,紫陽葫蘆立刻照下一道紫陽神光,將那血刀打成凡物,魔頭猛然一吐血,跌跌爬爬要走,白蒙手中七劍合了神獸,正和其他人糾纏,情急之下,體內月玲瓏突然飛出。 也沒有看到什麼,那人身體已經割成兩半,這月玲瓏來的也太快,事先沒有半點徵兆,那人只能元神飛出,臨時選了個地上的屍體便飛了進去,慌張爬起來就跑,月玲瓏瞬間又到了,剛跳出元神,被那月玲瓏猛然擊中,化那元神為灰灰。 日月玲瓏就是自己的元神,白蒙不敢大意,迅速收回體內。 餘下幾個魔頭,已經死去了大半,只有最後手持紫色寶鏡的魔頭還在依靠鏡中雷火神砂,和神獸苦苦支撐。 白蒙大略一看,覺得這個人也真是了得,神獸的天地玄火竟然傷不得他,想必是天生六陽火德身,自己正在用人之際,有這本事得人,自然不能放過,怒喝道:「你若歸順,我便饒你性命!」 那人大急,一邊抵擋,一邊喊道:「願降,願降,莫要殺我!」 白蒙一收神獸,再化三萬六千根五彩神針,怒道:「你莫再動,我這五彩神針不畏你那純陽火砂,乃五行不克之寶!」 那人慌忙跪伏道:「不動,絕對不動,動一下,我是真人的孫子!」 「你想的倒美!」白蒙抬手飛出一根鎖魂五毒絲,狠狠一用力,差點沒有把這人的魂魄當場攪碎,疼得那人滿地打滾。 「千萬別再用力了,真人,我就要死了!」那人一見白蒙鬆了力,顧不得萬毒鑽心的刺痛,跪在地上求饒不已。 白蒙心中念想一動,將那人招入大殿內,自己也進入其中,用了個天器上品的鎖靈紫金絲捆綁住,道:「你且在這裡等著,日後回了仙境,我在處理你的事情!」 讓四魔君和四道君收拾好殿內掉落的各種法寶,連那些的屍身也一併搜過,什麼東西都不放過,待回去之後,讓天虎子一一整理出來,看看今天這一仗打下來,究竟賺了多少錢。 只有那個陰陽黑白鏡,白蒙心中很是忌憚,此鏡非魔非道,只是和了陰陽之道,白蒙也不摸不透其中的道理,便拿在手中把玩。 將仙殿收了起來,這一仗打下來,自己也損失不小,尤其這仙殿,日後要花大力氣來彌補。 第一百零八章 大殺戮(三) 他這裡早就掃蕩乾淨,魔道兩教的人都是驚慌不已,想不到上去百十人,竟然一個都沒有逃脫,只有一個跑了大概百十步,可還是落得個魂飛魄散。 抬頭一望半空,原來那金玉真人和全身冒火的魔頭正鬥得不可開交,金玉真人用的是當年沖虛真人當連所煉的十二柄仙劍中,排位第二的崑崙神劍,乃是以崑崙山脈的三座山峰所煉,可化為雪、玉、冰三劍,用起來更有三萬無上至寒玄冰,像暴風雪一樣滿天飛。 那老魔頭也不差,一手炎魔誅仙劍,一手月魔斬仙劍,白蒙一看就明白了,那老魔頭竟然用的陰陽二魄修劍。 白蒙也不說話,卻暗中感覺金玉真人只怕要敗,自己修為不高,不知道兩個人都已經修到了什麼層次,但感覺上是差不多,偏偏那老魔頭是《炎魔迷篆》和《月魔迷篆》都修煉的,才有了這樣的境界。 以白蒙對太清和日月魔教的瞭解,真正打起來,實力差不多,法寶差不多,日月魔教煉到的頂端,發而比太清要厲害,如果這老魔頭還學了陰陽修劍道,那就更勝一籌了! 沒有別的辦法,白蒙只好再次祭起靈寶仙殿,照出一道金光,落在金玉真人,笑道:「多謝真人相助,我已經殺完,無需再和這魔頭糾纏!」 金玉真人也感到自己難以支撐多久,便順著白蒙這個台階,收了法寶,立刻順著金光,瞬間回到了白蒙身邊。 他要走,魔頭殺的興起,卻不放過,雙劍猛然合璧,卻化為日月雙星,猛然撞向靈寶仙殿。 轟…! 一道紫陽神光打下,那雙劍立刻被打散開,卻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老魔頭一怔,哈哈大笑道:「好你個金玉真人,竟然靠個娃娃來逃跑,哈哈!」 白蒙嘴辣,「你也不算什麼好東西,我說了不要臉面的都下來,你看別人都知道臉面是個好東西,想你也是日月大教的大人物,卻自己不要臉,像狗一樣跟著別人下來,要是給炎魔知道,他收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皮的東西,早就一把火燒了你尾巴,我看你啊,簡直給日月大教丟臉,你不要臉不要緊,拖累整個日月教,我要是你啊,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是做生意的出身,嘴是要多狠有狠,要多損有多損,偏偏又有個靈寶仙殿護身,話說得再損,你也奈何不得他。 道教的人,無論老少,聽了白蒙的話,都是哈哈大笑,魔教那裡,也是不少人偷笑,方才白蒙喊陣都喊得很清楚,不要面子的都下去,人家現在開罵,那也沒有錯。 白蒙也不知道這個老魔頭是誰,便問金玉真人,金玉真人則苦笑道:「此人就是日月魔教教主金無雙,不過,也給你說對了,這個人,我認識了快三百年了,從來都是一個不要臉皮的東西,小時候偷雞摸狗,老了也是這樣!」 金無雙哈哈大笑一聲,道:「小東西,老子遲早有天會找到機會,不搶了你這個靈寶仙殿,我就不是個金無雙,哈哈!」 他瀟瀟灑灑的回了自己日月魔教教主的寶座,也不在意,還是嘿嘿笑個不停。 知道這是個不要臉的老魔頭了,再說什麼也是廢話,白蒙便駕著靈寶仙殿返回道教雲壇,他這一次殺的痛快,別人看的也不痛快,雖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得,不過須臾之間,就殺了百來人,但是這手段也算是雷霆般。 數百道教年輕弟子一看他回來,都是大聲喝好,壯大自己的聲勢。 和金玉真人分道揚鑣,白蒙駕著七彩星雲飛回自己的座位,他算是太虛的客卿,這一次真的是給太虛長了臉面,很多人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派的。 太虛派的人紛紛起身恭賀,乾靈兒不失時機的跳到白蒙的七彩星雲上,非要坐在他身邊,空靈真人有心拉攏,也不呵斥乾靈兒無禮,只是和白蒙言語。 「我這次是奉師命出山,不比往常遊樂來去,所以就用了點太凶煞的法寶!」乾靈兒問白蒙到底如何在須臾之間,殺了那麼多人,白蒙只是隨便談了下,他是不太喜歡這種刁蠻的女孩子,若是紫羅蘭坐在這裡,他肯定談笑風生,不會這麼簡單就打發了。 空靈真人是個機敏人,一看白蒙神色就清楚自己的這個女兒,倒是有點讓他不喜歡,只是礙著自己的面子,才應付兩句,當即喝道:「靈兒,此座非你能坐,日後我請你靈寶師叔回我們太虛遊玩,你再和他詳談嘛!」 乾靈兒嘟囔著嘴,一臉不高興的下去了。 「我這個女兒,被我寵愛慣了,我很多師叔也特別溺愛她,讓她現在這麼沒大沒小的,還望靈寶賢弟不要見怪啊!」空靈真人呵呵一笑,隨和無比的淡淡言談。 白蒙卻是一身雞皮疙瘩都要掉落了,也不方便怎麼說,只好強顏笑道:「沒有關係啦,我師姐有個小徒兒,和她一般可愛,我也習慣了!」 空靈真人一聽就明白了,人家用的是「習慣」,那就是擺明不太喜歡,日後請他去太虛仙境,還得想辦法讓自己這個女兒避開,否則真的打擾他了,日後只怕就再也不來了。 白蒙是什麼樣的人,空靈真人幾句話一聊就清楚,這是個有點分寸卻又沒有什麼忌憚的人,和現在乾字輩的年輕人差不多,都是所謂的「現代都市青年」,多少都比較任性,也不太把別人當回事,自己稱他賢弟,若是換了其他人,不知道多興奮,感覺抱到大樹,可白蒙看起來卻是平淡的很,一點都不在乎,反而有點不自在。 「靈寶道友,我們九月九鑒寶大會的時候,可惜你被師父責罰,沒有來,其實很重要,但也就談了兩件事情,第一件是這甘泉山甘泉幽潭裡面的惡鬼出世,但也不是很重要,一個鬼帝嘛,若非這些魔道弟子要收伏,我們今天只來一半人,就可以鎮壓下來。這另外一件就非常重要了,傳說那軒轅神陵三千年一開,明年六月就要到期了,我們準備進去看看,裡面很多都是軒轅黃帝所留下很多法寶,最厲害的就是軒轅九鼎,我們四派爭論不下,到底誰來主裁,便定了今時決戰,勝場多者,則可主裁進陵一事。」 (2個小時後,再來一章,我繼續碼字) 第一百零九章 軒轅皇陵之約 空靈真人的招呼變化的可真快,反正是順著白蒙的心意走,其他的事情也拉攏不住,唯獨此事,料定白蒙肯定要參加,到時候,他這麼多法寶,自然多了個幫手,若是能讓他和自己太虛保持一心,那便更好不過了,尤其是太清的事情,他更要算計在內,待白蒙神色不定的時候,急忙又低聲道:「此事非同小可,諸派長老都不願沾染俗事,以免沾了因果,無法升仙,真正要去的,就是我們這些掌教和我們的師兄弟們,還要堤防魔教,去的人未必很多,現在各派定下來的是八人去,四派掌教是必定的名額,餘下四個人,各派出一個,若是靈寶道友想去,我們太虛願意讓一個,你我一起前去,只是,今天的事情一了結,你最好回去閉關苦修,屆時奪寶的時候,你我實力只要高過他們,自然能得到更多的鼎!」 白蒙心中大喜,不過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當即笑道:「可以和他們商量下嗎,九個人去比較好,我實力太低,恐怕佔了太虛的名額,又要被我師訓斥,我代表陰陽宗,只我一個人,他們也肯定不介意!」 空靈真人笑道:「那也好,不過,你回去之後肯定要閉關修煉,以你的天賦,說不定又多練些法寶出來,到時候,我們三人一心,他們能奈我們何!」 他立刻起身,先去找八景宮派的掌教虛圖上人,這八景宮派是個丹藥派,雖然也有不少本事,鎮山法寶也多,可一直是個老好人派,也就同意了。 空靈真人知道金玉真人是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這件事情,說起來是四家合力,其實也是相互平衡,免得一派得到的好處太多,大家才相互限制,老一派的不要來干預,只他們這一代人去,年輕的弟子更去不了,原先定的是十二個人,後來再平衡,壓到了八個人。 空靈真人取出一件法寶,也是有八角乾坤陣,看起來像個塔,卻只有三層,白蒙卻知道這個寶貝,名為八卦神閣,是一個空間寶貝,也能防禦,但是沒有靈寶仙殿這麼耐打,但空間多的很,內有八個乾坤閣,想要多大就有大。 他取法寶,祭出八卦神閣,讓乾虛子去知會其他三教掌教過來聚會,自己則先請白蒙進去。 虛圖上人第一個進來,和白蒙稽首道:「靈寶道友好雷霆的手段,真是後生可畏!」 空靈真人估計白蒙不認識,急忙起身介紹道:「此乃八景宮派的掌教虛圖上人,算起來,和你我也是同輩!」 白蒙微微起身,稽首道:「令虛圖掌教見笑了!」 其後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金玉真人,另外一個身穿白雲仙袍,很有點發福,身材也不高,但靈台七朵金蓮,倒是讓人無法小看。 估計這個矮胖中年人就是那蜀山掌教景泰真人了,白蒙微微一稽首,那人也稽首道:「峨嵋蜀山派掌教,景泰真人,靈寶道友方纔那七劍合璧的絕學,真是本尊大開眼界,日後可以尋個機會,切磋一番!」 此刻不在靈寶仙殿中,靈隱符的功效已經散去,四個掌教都發覺白蒙不過是分神後期,才知道其中的厲害,若是他已經到了自己這個境界,豈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各自略為忌憚。 世上的事情,也真是有趣,有些人修為高,讓人忌憚,有些人修為低,反而也讓人忌憚。 四派一宗的掌教坐在一起,隱隱約約,因為白蒙今天這一陣仗,陰陽宗已經佔據了道教第五派的聲勢,可也只有白蒙清楚,他是非道非魔。 空靈真人是領頭要加一個人的掌教,自然他先開口,卻沒有直接說,反而是將陰陽宗現在掌教紫山真人讚歎一番,又說自己少年時候,他已經是渡劫期了,白蒙是信口開河,空靈真人是添油加醋,幾乎就要把紫山真人抬到了一代宗師的地步,如果白蒙現在說紫山真人是他胡編的,估計空靈真人自殺的心都有了。 將那莫名其妙的大魔頭一說,其他三大掌教都是心中忌憚的厲害,然後,空靈真人才說要加一個人,各掌教竟然一致同意。 白蒙不禁暗暗點頭,這空靈真人做人說話,都確實有一套,看來這些大宗派的掌教,也並非是毫無來由的,能在那麼多年輕人中脫穎而出,確實要點本事。 和他們一比,白蒙覺得自己是銳氣有餘,但經驗和分寸上,把握的都太菲薄了點,還要多努力才行。 如今,四大掌教都知道白蒙的實力,雖然各自有點忌憚,但一想到他不過分神後期,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到了渡劫期,加他一個人,他也吃不到什麼肥肉,相互忌憚的,還是其他三派。 白蒙心中卻暗笑,你們加我一個,卻不知道,那就是加了一百三十個,搞不好,更多呢,我只帶個月魔寶鏡,你們到時候都要傻眼。 他想到月魔寶鏡,峨嵋派的景泰真人就也問道了這裡,白蒙淡淡一笑,道:「此鏡名為輪迴寶鏡,和那月魔寶鏡看起來差不多,其實大不相同,而是以陰陽雙生的真諦,直接打開輪迴,強行讓那有惡孽在身的墮入輪迴,重新轉世,這鏡是我師收集的材料,方略也是我師所出,我直接煉製而已,卻也沒有抵達最高的層次,主要是我修為不夠!」 「好法寶,真的是個妙法寶!」 四大掌教都是一陣感歎,只要這白蒙以道教自居,他們便感覺沒有了危險,這法寶雖然狠,那也是對付魔教的人,空靈真人卻道:「此次軒轅皇陵之行,只怕凶險的很,靈寶道友,回去之後當好生閉關修煉,到時候,我們也好一起共進退!」 白蒙點頭道:「此次前去,我總覺得有點凶險,小小七煞洞的甘泉幽潭都能出鬼帝,那封閉了六千年的軒轅皇陵,只怕真的難說,我自然回去就要閉關!」 其他幾位掌教點頭稱是,金玉真人卻急了起來,和白蒙道:「我派尚有一事要和靈寶道友商量,還望道友一定要來!」 白蒙覺得奇怪,知道這裡面必然是有文章,只好點頭,道:「那我去就是了,真人不用太擔心!」 空靈真人還想生個辦法阻攔,忽然眉頭一皺,道:「不好,外面已經亂起來了,我等速速出去,鎮住大局,一旦亂戰,只怕要吃虧!」 他說完這話便一收八卦神閣,四位掌教和白蒙同時出現在上空,但見雲壇下面已經混亂成一團,方才有他們在,那還是各派年輕弟子一一下陣,如今他們坐在一起商量事情,離開雲壇,各派年輕弟子都按捺不住,但見有人不敵魔教,立刻衝出去幾個人相助,你來我往,便從開始商定的對陣決戰,變成了混戰。 天空之上,數百件仙家至寶對付著近千魔寶,到處都是劈哩嘩啦,不過眨眼間,已經死去了不少弟子,雖然道教弟子平均實力都很強,可也耐不住人多。 白蒙第一眼就看紫羅蘭,找了半天才發現,還好她和玉芙蓉都站在她們師父金鳳散人左右,她們幾個人的法寶都是厲害的很,那勉強還是沒有問題。 「只怕是阻攔不住了,各自使著神通殺到底吧!」白蒙急了,立刻祭起輪迴寶鏡,刷刷一陣亂照,立刻死去了十來名魔教弟子。 空靈真人一看這陣勢,明顯是魔教弟子佔了大優勢,可要輕言退去,只怕要丟了面子,咬了咬牙,駕著玉蓮寶座,猛然甩出一個古鐘,那鍾也不知道鑄造了多少年了,通身都是古樸金紋,閃耀著無限到金光,到了上空,猛然一響,魔教弟子都要憑空一震,六神無主。 就這一霎那間,各派弟子紛紛得手,殺了不少人。 白蒙來不及放其他法寶了,只能祭出靈寶仙殿,心中念頭一閃,萬道金光照下,管你願意不願意,一下子拉走魔教上百弟子,自己飛身而回,諸般法寶一齊丟出來,四魔四道各歲君和天罡地煞星君立刻衝了出來,自己的七彩星雲護住各星君,輪迴寶鏡更是道道月光照下,辟邪七劍紛紛衝出去,陰陽辟邪神獸一出,只吹那天地玄風,將那些人元神吹到體外。 白蒙的法寶太凶悍,雖然奈何不得比自己實力強的,可實力略為比他低一點,就簡直是個無妄之災,逃都沒有地方逃。 他在裡面殺的痛快不已,魔教弟子也知道這靈寶仙殿厲害,要想勝過今天這仗,必須先破這靈寶仙殿,也不顧生死,一起衝上來,只打得整個靈寶仙殿震撼不已,一副快要散架的樣子。 白蒙自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大陣勢,竟然連自己的靈寶仙殿都抵擋不住,只收完太和殿內的所有魂魄,留天罡地煞星君打掃屋內,幹些搜身的活兒,留了法寶全部丟到二樓的慈雲殿。 自己領著已經看不來是鬼的四魔君四道君殺了出去,卻見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攻打自己的靈寶仙殿,那真是「滿天都是他的法寶在飛!」 這靈寶仙殿也真是強悍,數百法寶飛來,竟然只是地震般的震動,也沒有立刻倒塌,但這樣下去,遲早也要壞事,天地人台階上,已經落掉了不知道多少法寶,都是被紫陽神光打下來的,這神光一照,就成了凡物,任你多少妖魔鬼力,都要化為煙灰,只有些魔器中上品,能夠逃過一劫。 這樣在打下去,靈寶仙殿也抵擋不住,白蒙只好縮小靈寶仙殿,唰的一聲,飛到陣後,卻魔教那裡也不知道是何人,好大的本領,魔鏡一照,落下數百鬼君來,都是些能用法寶的人物,實力都是堪比合體期,連白蒙都奈何不得。 一看這陣勢,白蒙就知道糟糕了,今天道教的雲壇,只怕是要被踩跨了,不過百來十人,哪裡抵擋住這麼多人,四大掌教雖然各有神通,奈何人家魔教的兩教三宗的教主、掌教也都出陣了,實力更是不弱,這些人一打起來,連白蒙都靠身不得。 看這樣子,今天道教是敗定了,不過,還能支撐幾刻鐘,其他也管不了,白蒙心中念想一動,就將玉芙蓉和紫羅蘭招到殿外,道:「不要耽誤你們師傅,且在這裡殺敵就可以了,我自然有辦法保你們!」 又聽那雲壇下有人大喊:「靈寶師叔,且救我們啊!」 白蒙一看,卻是太虛派的年輕弟子,只好也落下金光,連他們一併救了上來,就是乾虛子,也抵擋不住攻勢,慌忙跟著金光進入大殿。 乾虛子急道:「只怕今天這一仗,我們要輸了!」 白蒙暗暗點頭,也不說話,只是繼續祭起輪迴寶鏡,不停的照下月光,收那些魔教弟子的魂魄。 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冷笑道:「我還有一計,雖然凶險,也未必就要敗!」 這種伎倆,也只有他想的出來,見他單手一畫,出了六張日月神符,祭起純陽破滅符,逕直打向那七煞門。 但聽轟的一聲,煞門外的三十六道紫金神符立刻被炸成粉屑,那門一破,立刻有一隻手臂伸了出來,那手都有數十米長,嚇得道魔兩教年輕弟子都是哇哇亂跳,一群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空靈真人和金玉真人都是對上了自己的老冤家,死活脫不了身,都知道今天是必敗無疑,斜眼看道白蒙那六道神符拍了出去,都暗道:這靈寶好毒辣的手段! 甘泉山,不過是五百米高的小山頭,哪裡經得起那鬼帝的手段,鎮魔符一破,他便沖天而起,右手握有一鮮紅色的鬼頭大刀,懸空一斬,諾大的甘泉山,立刻劈成了粉屑,飛石亂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白蒙乘著亂,刷刷用輪迴寶鏡照了幾個道家弟子的魂魄,口中卻念道:「可憐要形神俱滅了,我便用這凶煞之器,助你們輪迴轉生去吧!」 忽然發現有人在搶,低頭一看,卻是那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兩個人祭著魔鼎收得不亦樂乎,白蒙暗笑,兩個王八蛋,也學老子混水摸魚,回去之後,讓你們都給我吐出來! 第一百一十章 鬼帝神通驚天地 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的法寶,不同於白蒙這月魔寶鏡,看起來天地精華繚繞,又照出來的是道道皎潔月光,何況自己改稱「輪迴寶鏡」,讓人覺得是仙家至寶,他們那兩鼎,黑風煞煞,鬼霧繚繞,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多少人跟在後面追打,白蒙一看不對勁,急忙照下兩道金光收了。 那兩人一看到白蒙都是一怔,終究是個老江湖,全部假做憤慨,喝道:「好你個陰陽宗,你以前不是說兩不相幫的嘛,今日怎麼助起道教來了!」 「且慢!」其他太虛弟子正要動手,白蒙立刻喝了聲,又道:「此二人原來和我師姐有點舊事未了,我今日奉了師父法旨前來相助,既然遇到了他們,正好要把舊事了結。」 「四魔君、四道君,何在,且壓了這兩個魔頭,待回去之後,交由我師姐發落!」 白蒙尋了個借口,把他們壓了下去,反正是要回去給自己師姐處理,太虛派的弟子也不好就地正法。 鬼帝一看到靈寶仙殿,格外發彪,手持巨刀衝了上來,那刀好厲害,通身都是玄寒精鐵,又吸了不知道多少怨屍鬼血,刀柄都長二十餘米,刀刃也有二十餘米,閃耀著血色光芒。 這一刀斬下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亂地飛的都是元嬰鬼魂,可憐白蒙逃命都閒慢,哪裡還有心思停下吸魂魄啊。 終於還是魔教的幾個大人物心眼好,幫白蒙擋住了那鬼帝,數百鬼君衝上去,饒是鬼帝也皺眉。 「你們且在這裡殺敵!我要阻那魔頭得鬼帝!」白蒙得了喘息的時間,立刻駕著七彩星雲,手持輪迴寶鏡衝了出去。 「小心啊!」紫羅蘭和乾靈兒同時喊出了聲來,兩人莫名對望一眼,各自眼中電火雷鳴,一副想扁對方的模樣。 白蒙去的快,也沒有聽到,直接拍了道靈隱符,貓在鬼帝周圍,此次,他前來就是要阻止那月魔宗宗主,免得他得了鬼帝,自己的仙境要節外生枝。 想不到那月魔宗的宗主,也是個魅力無限的女魔頭,穿的雖然嚴實,卻也遮不住那美妙無比的身材,那些淫女是穿的若隱若現,讓人想入非非,這女魔頭,穿的這麼嚴實,反而讓人更加想入非非,可見其容貌美到了何種地步。 日月魔教、南疆宗都是招鬼的好手,大家也各不相讓,來此就是為了搶這鬼帝,誰也不相讓,反而讓空靈真人他們得到了喘息,各自退回雲壇,重整旗鼓。 炎魔宗的人,和這鬼帝無緣,他們要的都是活人鮮血,哪裡過問那鬼,此次前來,不過是受邀參戰,先殺道教弟子,搶了他們肉身,回去煉祭才是真理,也不管那些鬼帝鬼君了,先上來一陣亂殺,逼著道教弟子出手。 聽得遠處陣陣梵唱,白蒙回頭一看,卻是千朵金色蓮花盛開,漫天袈裟黃袍,不知道有多少佛門弟子衝了過來,為首兩人都是得道老僧,金光袈裟上佛光展現,正克著滿地的鬼君。 空靈真人是個交際花,立刻衝了過去,和那兩位老僧稽首道:「原來是五台山的惠能上人和九華山的淨葉上人,我等苦苦支撐,正等兩位高僧前來!」 惠能上人微微頷首,雙手合十道:「真人大可放心,貧僧前來,正是要鬥那鬼帝,已經取了萬佛琉璃塔來,必可鎮壓住!」 金玉真人是個二流交際花,來得晚半步,只能打個招呼,惠能上人和淨葉上人已經駕著蓮花,領著坐下弟子前去斗那月魔宗和日月魔教。 白蒙心中暗笑,這次就算讓你們招到了鬼帝,只怕也要脫成皮,也罷,既然有人來攔,我便偷偷摸魚去。 經過方纔那麼一亂,待佛教數百弟子趕到,魔教弟子紛紛後退,反而不亂了,各自又回了雲壇。 惠能上人丟出自己的萬佛琉璃塔,但見天空一道高塔祭起來,竟然有十八層,每一層上都站滿了神佛菩薩,陣陣梵唱而起,萬道佛門金光壓下,若那漫天都是太陽般,照得眼睛不敢對峙。 一片眼花繚亂,白蒙知道這個混水已經清了,再也摸不到什麼魚了,又奈何不得別人,索性現了身形,駕雲回到太虛教的雲壇上,一收靈寶仙殿,將其它年輕弟子都放出來。 空靈真人一看,卻見自己門中沒有一個傷亡,都是拜這靈寶仙殿所賜,大喜,和白蒙稽首道:「多謝靈寶道友照顧!」 白蒙歎了聲氣,道:「差點把我的仙殿賠進去,這次回去要大修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如今一片清靜,只有惠能上人和淨葉上人在苦戰,斗那月魔宗的宗主和金無雙,其它弟子都撤了回去,如今這時候,人多已經不管用了,各人還是保全性命為好。 空靈真人果然不愧為交際花,一聽白蒙得意思就明白,單手一抬,八卦神閣就飛了出來,順手再一張開,從那神閣中照下一道清光,落下一對紫金磚和寒玉磚來,他交給白蒙,笑道:「我看靈寶仙殿是用這兩種主材所鑄,太虛和陰陽宗是千年的交情,你又是因保我太虛的弟子而損了仙殿,這金磚和玉磚,都有數千年的火候,就請靈寶道友收下,將仙殿修整好,他日我們去那皇陵,少不得要依賴此寶!」 白蒙微微點頭,接過兩磚,誰知道這磚好離譜的重,他身形一閃,眼看就要跌下雲壇,空靈真人一看不對勁,自己獻個慇勤,只怕要害人家出醜,急忙托手扶住白蒙,低聲道:「金磚有十六萬斤重,玉磚也有十六萬斤重!」 白蒙又喜又驚,急忙念頭一閃,將金磚和玉磚收回靈寶仙殿,只笑道:「多謝空靈掌教相助,有了這兩材,我可以讓靈寶仙殿復原無疑!」 空靈真人微微一笑,道:「靈寶道友為何不重煉一番,南宗五祖師雖然厲害,但我估計,在煉器的道行上,未必精過道友!」 白蒙想想也是,靈寶仙殿之所以強悍,本質上,還是靠了那無法估計的材料,所用的方略還是自己陰陽宗的,此次回去,是好好琢磨,入那軒轅皇陵之前,得好好重煉一番,自己的本事,比五祖差太遠了,可藉著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的威力,那真是也不差給他們。 亂戰流和一刀流的混戰結束了,現在玩起了RPG,都是英雄對決,各派各宗的年輕弟子都不敢上陣了,如今打到這個地步,也只有這些掌教出馬,其他人出了雲壇則死。 白蒙若是出陣,死倒是死不了,可也佔不到半點便宜,說不定還要被人打垮了神殿,他以前覺得自己這個靈寶仙殿是天下無敵,現在才知道,那其實也就是仙器上品,未必有多強悍,上品也分等級,自己這個靈寶仙殿終究是個上中,甚至是上下品,算不得上上之作。 其實也是,一個皇帝用的東西,需要那麼好嘛,不過是材料很強悍而以,其實也不對頭,以前是盲目迷信這五祖了,現在想起來,純粹是個皇帝用的東西,好看是絕對的,實用性並沒有發揮到極限,浪費了很多地方,否則,那麼多的好材料,搞出來的說不定是神器。 南宗五祖想來也是應付差事,皇帝的命令嘛,做個樣子就好了。 他正在想著呢,空靈真人忽然用千里傳音的法決,只和他一個人說道:「金玉真人要你相助的事情,我已經料定,是要請你助他修復他太清的六陽神劍,此事須要拖延,現在若是修復了,皇陵的事情,只怕要節外生枝!」 白蒙沒有這千里傳音的大法力,只能微微點頭,示意空靈真人,自己已經知道了,不過具體該怎麼做,白蒙還沒有想清楚,這事情亂的很,空靈他們都是老油條,一個個精的很,哪裡會平白無故給自己甜頭,到時候還是要自己小心點,反正自己也有一個名額。 萬一到時候九個人大開殺戒,相互廝殺,自己只怕第一個倒霉,回去好好修練,把法寶煉起來,這才是道理,屆時還不能讓他們都進入寶殿,否則,他們在寶殿裡面動手,自己都沒有防身的方法。 紫陽神光雖然強,一打不到殿內和三十三道天台階,只能打那三十三道地台階和三十三道人台階上的人寶,這是靈寶仙殿的一個破綻,白蒙自己也是在今天亂戰的時候才發覺的。 再看看場下,那兩個佛教的兩頭真可憐,一邊要降服鬼帝,一邊還要和月魔宗宗主、金無雙對打,那月魔宗宗主和金無雙也鬱悶,一面想盡辦法收服鬼帝,一邊要堤防兩個老和尚。 這個場面真是有的打了,互相都顧及,白蒙估計是要打好久了。 不想那鬼帝的脾氣也上來,掄起鬼頭大刀一陣猛砍,仰天一聲厲笑,喊道:「我若不現點本事,你們也不知道我張寶的利害來!」 什麼…張寶…這甘泉下又是漢末的古城? 糟糕了,今天要遇到大災難了,白蒙心中一陣大驚,急忙祭起靈寶仙殿,卻也不知道那張寶畫了一個什麼符法,那鬼帝的身形猛然消失,化身為一個百米高的鬼道士,又是一道鬼符拍出去,那萬佛琉璃塔竟然被打成無數粉屑。 魔教弟子聰明,一看這陣勢,大家都知道不對勁,各自祭起法寶,唰唰的一道道黑紅紫綠光,方纔還有數千人,如今,霎那間而已,只留下了數十人。 道教和佛教弟子還要繼續降妖除魔,卻聽那惠能上人全身發出陣陣卡嚓聲,陡然化做一尊金佛,萬道金光如同天地光芒,萬佛降臨,他正要念法,也不知道那個張寶用了什麼妖法,從天而降一道蒼黃色的巨腳,把那金佛踩個稀巴爛。 唰! 淨葉上人跌跌爬爬的跑向太虛雲壇前,喊道:「真人助我,要命啦!」 嘩,從那白馬湖中又飛出一隻蒼黃色的巨手,什麼聲響都沒有,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將那淨葉上人也捏成個爛泥漿。 我靠! 白蒙一看就明白了,這張寶用的是太平道的道法,根本不是妖法,這下子厲害了,白蒙也管不了什麼了,還摸個屁魚啊,趕快逃命,大喊一聲:我去請師傅,你們頂住! 駕著七彩星雲,唰的一聲就不見了人影,其他人哪裡還管他,本來一個個還義正言辭,一副降妖除魔的架勢,看到這麼個強悍的鬼帝,刷刷的滿天亂逃,有幾個法寶厲害,跑得比白蒙還快。 待人散盡,那張寶大笑數聲,瞬間縮小為一個太平道士,也不追趕旁人,白蒙心有不甘,又貼張靈隱符回來,這次學乖了,用了張日月神符,悄悄離著數十里,只遙遙觀望。 卻見那張寶雙手一揮,管他地上落的什麼法寶,全部聚集過去,融為一團光球,道道黃光飛舞,從大地上伸出兩道蒼黃色的手臂,將那團光揉來揉去,化為一柄黃色寶劍,也不知道是個品級,什麼貨色。 張寶用那黃色寶劍一揮,地上又飛出兩道玄黃符,喝一聲法令,那甘泉山又重新融合,反而越長越高大,最後化成一道千米的高山,通身蒼黃,猶如泥土,卻又似金,發出神奇的黃光。 一座洞府悠然展現出來,卻見那洞府名為太平洞府,山也是太平山。 張寶又是一陣搖晃寶劍,從那洞府中也不知道飛出了多少鬼君鬼王,黑壓壓的一片,皆有無數黃土融入,變得非人非妖非鬼非仙,全身閃耀金光,倒和白蒙的四魔四道很像。 領著那些人,張寶也不繼續追殺,依舊入了洞府,待所有半鬼半人的東西都進入洞府,那洞府又漸漸消失,只有一道禁制。 白蒙還沒有注意,卻發現周圍出現兩個人影,正是空靈真人和蜀山的景泰真人,原來這兩人也捨不得,都貼了神符回來察看,白蒙也就跟著他們現身。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黃巾遺禍 過不了多久,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都出來了,五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方才數他們跑得最快,各自都沒有什麼雄心。 反正白蒙年紀最小,索性來個不恥上問,「四位掌教,不知道,你們可看出什麼端倪來?」 虛圖上人由不得感歎一聲,道:「這鬼帝原來是那張寶,他未死得時候,修行已經不低,如今成了鬼帝,那還了得,他這太平道,雖然說是絕跡多年,可也玄妙的很,這個…我們只怕是自己找麻煩,他根本就不想出來,偏偏我們要剷除鬼邪,惹怒了他!」 其他三位掌教都搖了搖頭,空靈真人則道:「此事遠沒有這麼簡單,只怕是他實力還不夠,需要繼續累積,待他破山再出世,世上又是一場黃巾之亂!」 這幾個都是活了幾百年,悶在仙境不看報紙的老古董,白蒙懶得和他們解釋,黃巾之亂是肯定出不了的,就算是你鬼帝,七八十個導彈轟下去,你也要魂飛魄散,實在不行,還有原子彈,那就更猛了。 如今不同往日了,鬼帝在強,你能把地球炸沒有了嗎,現在幾個常任理事國,這五個核大國,誰沒有毀滅地球的本事。 無聊,四個跟不上時代的老古董。 白蒙倒是看出了點端倪來,這個張寶方纔所用的太平道術,全部要見天地,沒有黃天厚土,他就用不了那麼大的法術,也就是說,如果那時候,自己不炸開洞門,這張寶未必能出來,可只要他出來了,黃天赤腳和厚土神手一出,管你們媽的什麼渡劫後期的高手高高手,那都擋不住。 可這張寶在地下呆了兩千年,如今這麼大的神通,難得出來了,卻不去鬧革命,想必是有更大的打算,但至少和人間界沒有關係,又不來追殺自己,那就是和修真界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一個鬼帝,想的自然是地府。 哈哈,閻王啊,你千萬莫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蒙心中偷樂,卻笑道:「我師早已說過,此鬼不成氣候,亂不得天數,不可能為禍人間,諸位掌教就不要擔心,那魔教的人,現在估計也是嚇得心肝蹦蹦亂跳,哪裡還有膽子來收伏他哦,我們都各自回去吧,也好準備皇陵的事情!」 空靈真人正想把這事情甩出去,只是平日斬妖除魔說慣了,現在哪有臉面說可以不管這事,一聽紫山真人早有預料,各自急忙笑道:「真還是紫山仙人有神通,既然如此,我們也各自回去吧,明年六月再到泰山相聚,共商大事,斬妖除魔!」 白蒙聽了偷笑,只是點頭道:「如此也好,那我便先告退…呃,政府來人了,大家先避開!」 咕咕啦啦…嘩啦啦…! 四週一陣亂響,也不知道多少直升飛機飛了過來,虛圖上人皺眉道:「這個是何人的法寶?」 靠,直升飛機都沒有見過。 「先走啦,是朝廷的人來了!」白蒙一陣亂喊,駕著七彩星雲,嗖的一聲就沒有了蹤影,「政府」對四個老傢伙是太陌生,「朝廷」倒是很熟悉,刷刷的都不見了蹤影。 白蒙一陣朗聲大笑,哼著李克勤的「紅日」,唱著「命運就算顛沛流離…!」正唱得開心處,卻聽到身後有人喊道「靈寶道友,且等我!」 白蒙不看都知道是金玉真人,只好停下來,笑道:「金玉掌教,不知道又有何事需要商量?」 金玉真人低聲道:「此處非說話的地方,且回貴宗仙境,我有要事商量!」 白蒙一看金玉真人身後還有金鳳散人、紫羅蘭,心中咯登一聲,暗道這個金玉真人是個機敏人,生怕自己不同意,把自己必須要給幾分面子的美女都喊來了,可金鳳散人不能去,否則…! 糟糕,都是金字輩的,金靈子只怕和他們一代,如今的金靈子雖然肉體換了,元神還是…哦,也沒有關係,金靈子如今是《日月星魔經》快要大成了,他們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不對,還是不能去,陰陽宗內魔教弟子不少! 白蒙當即笑道:「我師父在仙境內留了大陣法,只有我能自由穿梭,其他人都入不得半步,我看還是…實在有要事的話,可去紫霞道觀吧!」 金玉真人見白蒙同意了,也不再多求什麼,別人仙境現在肯定在大興土木,沒有建好的時候,也不可能讓外人看到,只讓金鳳散人帶著紫羅蘭先離去。 金鳳散人微微稽首,紫羅蘭卻有點不捨,和白蒙一笑,也隨金鳳散人離去了。 到了紫霞道觀,金玉真人立刻道:「靈寶道友,對那軒轅皇陵的事情,不知道你作何打算?」 白蒙假裝發傻,呵呵笑道:「軒轅鼎不是有九個嘛,你們四大派各取兩個,我拿一個好了,很簡單嘛!」 金玉真人卻道:「只怕有人想都拿去啊!」 白蒙不吭聲,金玉真人指的是誰,他不是不清楚,道:「我知道掌教的意識,但只怕他貪念越大,反而失望越大,我倒是不怕,一個人機敏靈活是好事情,只是也要懂得見好就收!」 金玉真人略為鬆口氣,道:「我只是怕靈寶道友年輕,失了堤防,日後被人算計!不過如今一看,倒是無須擔憂了!」 白蒙心中明白,此人也不是真擔憂,不過是有事相求,他不開口,自己也決口不提,和金玉真人笑道:「我明日就要閉關苦修,六月再相逢,若是我能提前出關,必然要去飄渺峰,提前相約!」 金玉真人也沒有絲毫的焦急,緩緩道:「我派有一鎮山法寶,四百年前被一個老魔頭打成兩截,日後還要靈寶道友相助,方能復原,若是此劍能復原,我下了皇陵,就算遇到了什麼事情,也能相助靈寶道友,只是這劍擱置已久,若是靈寶道友有空,可去我太清仙境看看那劍!」 「你不急,那我就更不急了。小爺我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哦,人家已經把工錢預付了,他早前給的東西,只怕是個好東西,倒是我不厚道了!」白蒙當即道:「貴派鎮山法寶,那必然是六陽神劍了,這事情我也聽空靈真人說了,其實,他倒是多慮了,我現在只能煉仙器中品,最好就是中上品,我來修六陽神劍,不是不可以,但必定不能再回復到上上品的層次,頂多是上中品,一不小心,就是個上下品,甚至是中上品。所以,暫時我還不能修,只等他三年,再大魔頭駕臨之前,我肯定能夠修好!」 白蒙這話說得很不乾淨,一句話就把自己推脫乾淨,還把空靈真人給挑出來,由不得金玉真人不生氣。 金玉真人也是老江湖,白蒙的話,也沒有什麼錯,空靈真人作亂也在意料之中,只笑道:「有靈寶道友這話在,我便也放心了!」 又和白蒙聊了片刻,知道白蒙也未必全心和自己聯合,只是站在中間,各不相幫的態度,金玉真人便就索性告辭離去。 白蒙回了紫霞仙境,便召集諸人,又把這幾天的事情和大家說了句,其中令人啼笑皆非的地方太多,各人都是忍俊不住。 天龍子倒是真有見識,當即就道:「如今倒有三件事擺在眼前,一是最急的,我看魔教不會善罷甘休,還是要來奪我們仙境,只是這一次都傷了元氣,只怕要幾個月修養;其二是軒轅皇陵,上次開陵的時候,諸派都沒有進去,倒是有些人進去,有些人是狠角色,但也沒有帶著九鼎出來,師父還是要小心為上,更要小心的還是這些人的內鬥;其三是那張寶,此鬼了得,當年那太平道也狠,只是遇到些剋星罷了,否則,黃天早就立了,這事情,也要小心斟酌!」 白蒙微微點頭,若是見識和判斷,四大弟子中,還是天龍子最強,下了數道法旨,讓天鷹子領命建誅仙絕魔陣壇,陣壇的位置就在仙境陣門前,只要有人進入青鸞紫鳳陣,感覺紫玉、青玉抵擋不住,就要立刻佈陣對付他們。 天龍子、天鷹子、天虎子、天鶴子,這四人都是龍血玄武身,尤其是天龍子,三蓮護頂,玉龜托身,真是修煉神速,白蒙這段時間沒有過問,他已經抵達了分神前期,本來這四人中,他和天虎子是倒數,現在反而是第一了,年輕一代弟子,數他和天雪仙子最強了,只怕後面,他真的是第一。 白蒙不禁暗自感歎,這龍龜的功效了得,天鶴子、天鷹子本來就強,這段時間在黃玉天壇修煉,也逐步快要抵達分神期,倒是天虎子,才是出竅前期,也是他俗事最多,資質雖然已經不差了,可還是慢了不少,何況他本來就是倒數第一。 金靈子一直就和白蒙差不多,早期高不少,中間慢了點,後來得了龍血玄武身,也快起來,白蒙俗事又多,現在反而已經破了分神,進入合體前期了。 散人最可憐,三個一代人物中,她是唯一一個還在出竅期的,不過,她也不在乎,還樂得逍遙。 讓眾人領了法旨,各忙各世,白蒙才將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放出來,未等兩個人謝恩,就讓他們把道家弟子的元嬰魂魄都取出來。 兩個人沒有辦法,嘩嘩啦啦都倒出來,白蒙都一併收入輪迴寶鏡中,還了十來個魔教弟子的魂魄,算是等價交換,各取所需,才讓他們都離去,注意打聽風聲,尤其是讓混江金龍,留在月魔宗內,一定要查清楚風聲,只要有動作,就立刻通知天虎子。 白蒙進入月魔幻境,但見天罡地煞星君都壓著不少元嬰魂魄,實力最強的三十六個人,都被封印在封魔鏡內。 只點了四魔四道和十二歲君,讓他們到自己的封魔寶殿中。 看了看這二十個…說不清是鬼是人的「鬼」,白蒙也是皺眉,問道:「你們還能修煉嗎,自己有什麼感覺沒有?」 烏雲子上前一步,道:「我們四道君和四魔君,已經能修煉了,和常人無異,還可以吃別人的元嬰魂魄增加修為,只是,十二歲君還差很多,只能吃別人的元嬰魂魄來增加修為!」 「用法寶和魔道兩教的法術,你們覺得和常人差不多嗎?」 烏雲子道:「也差不多,可能還有點不行,但比前的元嬰魂魄時,要強了很多,至少祭起法寶,威力和常人差不多了,十二歲君就差很多了,很是不能用法術,只能勉強用法寶,威力也不夠!」 白蒙點了點頭,道:「這樣子,你們先吃點魂魄,增加修為,我準備重新閉關修煉,這一次不用靈寶仙殿,只在那黃玉天壇上,屆時,眾人各布下聚靈陣法,吸納天地精華,我看啊,問題就是在天地精華上,只要吸夠了,你們就可以提升一個層次,說是非人非鬼,其實要我來看,應該是亦人亦鬼!」 烏雲子答道:「宗主所言極是,我們自己無事的時候也經常商量,感覺也是亦人亦鬼,但是好處卻是無窮,只要能夠修煉,那就可以成仙,所謂鬼仙,只怕就是這個道理!」 白蒙微微點頭,看來,這一百二十八個人,日後真的可能是鬼仙,至於其他那些鬼魂嘛,也沒有什麼意思,他算是看出來了,多不如精,一個鬼帝可以打那麼多鬼君,自己帶了一百二十八個鬼魂,已經夠多了,最重要的還是要將他們實力提升起來。 他命令一下,這些星君還有什麼顧忌,各取了和自己心法相近的元嬰鬼魂來吃,吃這些東西就好比吃千年老人參一般,一口吃了要找死的,也不是電影裡面放的那樣,和吃肉一般,那也不是,都是像吸食日月精華一般,一點點的將其他元嬰魂魄內的精元吸取到自己體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吃元神是個技術活 吃人是個力氣活,吃鬼魂,尤其是吃元嬰鬼魂,那是個技術活,來不得半點閃失。 這一次的大戰,白蒙又折騰來三百多個鬼魂,這一次就不和地府談什麼了,直接先吃掉再說,省得陰神又來要鬼魂。 在黃玉天壇上,各自布下聚靈大陣,白蒙領著一百二十八君,重新閉關修煉,這一次,五彩霞光和天地精華是籠罩了所有「人」。 有大補的東西,不吃是浪費,白蒙分開陰魂分身和陽魂分身,陰魂專吃修道真元,以陰化陽,陰陽交合再聚集到白蒙真身中。 如今陰魂分身和陽魂分身也是各自金光和寒光閃耀,和那四魔君四道君差不多,白蒙估計也是可以修煉,便分開三魂,各修一脈,陰魂修煉《月魔散經》,陽魂修煉《炎魔散經》,自己真身繼續苦練《天地陰陽浩渺決》 四大魔君,血刀魔君修《炎魔散經》,白骨魔君修煉《星魔散經》,招魂魔君《月魔散經》,五毒魔君修煉《南疆散經》。 四大道君,烏雲子修煉《太虛迷篆》,青雲子修煉《九陰奧妙決》,紫雲子修煉《九陽奧妙決》,雲霧真人修煉《太清迷篆》。 他們倒是基本沒有變化,都是學自己前世的心法,修為都還在,只是青雲子和紫雲子稍微有點變化,但問題倒不大,反正蜀山的《六陰六陽經》,本來就很濫。 由於要佈置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十二歲君乃是一個關鍵,整個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佈置出來,天日月星四人引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君的殺氣,滅絕一切,唯獨守地位的人,要領十二歲君,以十二道幡,幻化十二歲獸,進行防禦。 十二歲君,不管原來是學什麼的,哪一個派的,都要分開學《九陽奧妙決》、《九陰奧妙決》,再學《陰陽幻神道》。 《九陽奧妙決》、《九陰奧妙決》說到底還是道家的心法根基,學魔的人不適合,白蒙便做了調整,把天罡地煞中僅有了個幾個修道之人都調出來,和十二歲君替換,將十二歲君全部換成修道的。 要說呢,也還是有點奇怪,如果仔細調整,真的是除了四道君外,正好就十二人是修道的,餘下都是修魔的,再一調整,炎魔一脈的三十六個人,月魔一脈的正好七十二個人,按天罡地煞,全部分好,這讓白蒙真是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人員正好配置到位,那比配置不到位要好的說。 管它以前學什麼的,天罡三十六星君和地煞七十二星君全部按陣法的需求,修煉《七星古劍經》的第一篇——《日月劍經》。 其路漫漫兮,何其遠乎! 白蒙忍不住一聲感歎,這他娘的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折騰出來的,卻又不知道,花了這麼多精力,最終出來的是個什麼鳥樣子,希望陣如其名吧。 兩個月一晃而過,三百元嬰魂魄吃的乾乾淨淨。 這陰陽宗的閉關修煉真是邪門,白蒙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修煉了多久,但覺得體內的日玲瓏漸漸開始變化,竟然慢慢和身體融合,又從原來太陽狀,變化為人體形狀,和自己一般無二,只是小了點,還沒有和身體完全融合。 月玲瓏更是飛出體外,在那天空盤旋,漸漸變成了青色,吸食著天地精華,和一個仙器中品也沒有什麼差別。 一彎青色的月牙,在白蒙身邊不斷地盤旋。 日玲瓏開始發紫,綻放出無數道紫色的光芒,漸漸的越長越大,和白蒙自己也開始差不多大,終於完全融合為一體。 現在,白蒙終於感覺到了日月玲瓏的妙處來,陽玲瓏至陽至剛,守住身體,最高境界就是金剛不壞,月玲瓏至陰至銳,殺人奪命,飛瞬即至,其快無比,越向煉,月玲瓏就越快越銳利。 他終於睜開雙眼,卻見那四道君和四魔君,一個發出淡淡白光,一個發出淡淡黑光,是的,就是黑光,光芒都是內斂,並不刺眼,但是能夠很明顯的看到,真的彷彿是仙魔一般。 現在看來,已經和人無異了,白蒙不禁暗驚。 十二歲君通體都閃爍金光,就好像是身上有金色的螢光粉一般,和原來那紅光又有不同,此刻的這些「人」,已經是七分像人,只有三分還像鬼。 至於一百零八星君,天罡星君通身撒了紫色的螢光粉一般,地煞星君則通身撒了青色的螢光粉一般,也是有了幾分人樣,那血肉之軀又重新回來了,只是還有點模糊,但和以前的鬼魂,明顯有差別。 他修煉一結束,睜開眼來,四道四魔等君也紛紛睜開眼,各自賀喜,終於都重獲人身了。 白蒙靈識一查,但覺得四道四魔都已經和自己一般,抵達了合體期,只是都還在合體初期,不想自己飛躍了一次,抵達了合體中期。 十二歲君由於大換人,不少人修為本來就不是很高,但都是大吃元嬰鬼魂,想想也是,大家吃到的都是出竅、分神兩期的元嬰鬼魂,雖然不多,也是大補,普遍都提高到了分神中後期。 三十六天罡星君和七十二地煞星君差別就大了,白蒙這次抓的魔教弟子最多,但修魔的人多,大家平均分配下來,也就兩三個,大多數都是分神前期,有四個人,都已經到了合體期,這幾個人,本來就是原先的十二歲君。 按實力調整一下,將合體期的四個人,分別命名為天魁星君、天罡星君、地魁星君、地煞星君,三十六天罡星君,由天魁星君為首,天罡星君為輔,七十二地煞星君以地魁星君為首,地煞星君為輔,其它星君排位,則交給四魔四道去核查,白蒙自己就不過問,反正日後出事情,就找天魁、天罡、地魁、地煞四大星君。 因為白蒙領眾星君在黃玉天壇閉關,天龍子人手不夠,祭不大陣煉器,只好將白蒙在甘泉山一戰收穫的法寶清點出來,總計是四百二十八件天器上品,九件魔器下品,兩件魔器中品,三百二十二件天器中品,連天器下品都有一百餘件。 殺的人雖然只有三百多人,拿到屍體的也就是兩百多人,但哪裡有人是身上只有一個法寶的,有的人身上五六樣法寶,但這些絕大多數都是魔教弟子可以用的法寶,只有一些是道魔都可以用。 要的正是魔器…白蒙將天龍子提交的清單都看了一遍,後面還有一本手寫本籍,是天龍子、天鷹子和天虎子等人對這些法寶所作的點評,涉及到其中的玄機,以及改進的方法,有些法寶,連天鶴子、天雪仙子等人都做了自己的點評。 陰陽宗以煉器為天下第一,門下的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唯獨沒有看到金靈子坐下弟子參與點評,白蒙臉色一冷,問天龍子:「如何沒有讓紫玉等人參加點評?」 天龍子起身道:「金靈子師叔在師父閉關不久,也帶著紀炎一起閉關修煉了,紫玉和青玉負責守護青鸞紫鳳陣,也沒有時間。」 「金靈子師叔還沒有出關嗎?」白蒙微微皺眉,金靈子所煉的《日月星魔經》和自己的不同,並不需要完全閉關。 「出來了兩次,師父出關前兩天,師叔又出來過一次,說是再過三天,就可以大功告成,只是紀炎天資差了點,師叔還問師父,是否可以給紀炎換身?」天龍子急忙如實回答。 白蒙微微皺眉,他當時讓紀炎來,就是要補充日位的空缺,換個肉身當然也可以,只是他現在還覺得紀炎沒有足夠的功德,無緣無故收了進來,其他給自己陰陽宗賣命想博個弟子空缺的人而言,那真是打擊。 用龍龜來換身,因為沾了龍血,龍龜身上本身就先天八卦陣,能夠保證延續每個人本身的屬相,本命卻要改變,因為本命是肉身決定的,肉身越好,本命就越好,無論是運氣、天賦都要更好點。 修真的好材料,本命決定的天賦、肉身決定的根骨,屬相決定的悟性,這三樣都很重要,對陰陽宗而言,由於有龍龜在,洗一次身就相當於輪迴一次,換了肉身,天賦和根骨都要變,尤其是根骨,但屬相卻是不能變動。 人的本命,只分陰陽,可也有三陰、三陽、六陰、六陽、九陰、九陽之分。 人的屬相,也就是天、地、日、月、星、金、木、水、火、土十個相,此外還有兩個也很罕見的龍、鳳二屬相,也就是十二先天屬相,這些是永遠變不了的,無論輪迴多少次,也無法改變。 魂魄是天地精華蘊蓄而生的,世界上的人草花木越來越多,那就是因為天地精華蘊化出來的魂魄,越來越多,那你的十二先天屬相,一出來就定了,以後就變不了啦。 其後是十二後天屬相,也就是十二歲君的生肖屬相,這些是可以變化的,每輪迴一次,基本都有變化,和性格、氣數、運氣,都有一些關聯。 天、地、日、月、星、龍、鳳七個屬相是非常少見的,其中又有變化,按三、六、九來分,白蒙是九天屬相,金靈子是九星屬相,都是千年一出的屬相,九龍就是真正的換朝天子,九鳳就是開國皇后。 舉個例子,朱元璋那是九龍真天子,他後面三代中必然有一個是六龍天子,再向後,那就只能有一個是三龍天子,這已經算不得天子了,只要出一個三龍屬相的人,就會有暴亂,爭奪天下,待真正擁有九龍真天子命相的人一出,那就要改朝換代。 金、木、水、火、土是尋常人都有的,一般都是三金、三木、三水、三火、三土,真正能夠算到六位的,那已經很少了,到達九,就更少了。 白蒙是九陰天煞,至陰至銳,無堅不摧,他對應的屬相就是九陽地罡,至陽至剛,金剛不壞,這都是逆天而行的屬相,本來天地順卦是天罡地煞,他們二人卻是天煞地罡,都是逆天逆地的命,莫說是金玉真人,就算是滿天神佛,也沒有一個能算到他們的命相,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在這天地八卦內,無論怎麼算,都算不到。 一般有點神通的算命先生,遇到三陰天煞和三陽地罡二命,扭頭就走,收拾攤子閃人,為什麼啊,算不出來啊,就是他祖師爺來了,那也算不清啊,到了九陰天煞和九陽地罡這種層次的命相,神仙老子來了,那都算不到絲毫啊。 那紀炎和混江金龍的問題,就出來了,紀炎是個三陽六火身,是從地火中化出來的魂魄,龍龜一洗,肯定是六陽六火身,更好了。混江金龍不行,他是六陰三金身,是從地下礦石中蘊化出來的魂魄,用龍龜洗他十八遍,頂多就是一個六陰三金身活著好一點,是個六陽三金身,然後根骨出現了大變化,從凡胎變成龍血玄武精胎,頂多這個變化,還算不得上乘的修真弟子。 問題還在於「激勵」上,激發別人為自己賣命,那就要適當的獎勵,要收紀炎,那混江金龍的功勞在這裡,就得獎勵,還不能比紀炎差,要不然,那會讓人寒心的。 收了紀炎做弟子,肯定要洗肉身,那混江金龍怎麼辦,不僅要洗肉身,收弟子,還要給足好處。可混江金龍現在不能洗肉身啊,還要繼續使用呢。 「天龍子,你找個機會告訴金靈子師叔,就說紀炎還沒有足夠的功德,先讓他修煉,日後建功,要講點公平,他是我師弟,若是一開口了,我不好不答應,再去平衡別人,我反而不好辦!」白蒙還是想壓壓,暫時而言,混江金龍這個棋子是非常重要的。 白蒙休息了幾日,一心帶著天龍子等二代弟子,連著紫玉、青玉都喊過來,帶著他們一一辨認每一樣的法寶,怎麼利用,什麼法寶沒有實用性,什麼法寶的玄機值得吸取,什麼法寶有什麼樣的缺陷。 他還是那個想法,陰陽宗以煉器決冠天下,自然是各弟子都要掌握這些知識,只有這樣,陰陽宗才能真正的一代代延續下去。 白蒙得了陰陽寶鏡,能發黑白神光,專破陰陽類的法寶,神光一照,法寶中的元神就被擊碎,和那天遁鏡一樣,不過那天遁鏡是專破五行類法寶,相比而言,天遁鏡無疑更厲害,這世上有多少東西能夠脫離五行,白蒙自己身上就沒有。 隱隱約約,他感覺去那軒轅皇陵,遲早還是要和天遁鏡碰面,自己法寶都被克制,真是有點麻煩,便決心花點大力氣,做兩樣不被那天遁鏡克制的法寶來。 「在我這紫霞仙境住了多久了?」白蒙將以前在七煞門一戰所綁住的男子叫了過來,這個人是六陽六火德屬相,比紀炎的天賦、根骨都要好,人若黑炭一般,修為較高。 那人跪伏與地,答道:「已經兩個月了!」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門派的?」白蒙繼續問他。 那人答道:「我叫左旗,是炎魔宗赤火堂的弟子,本任堂主天火老怪的三弟子!」 「六陽神雷鏡是何人給你的?」 「是我師父贈給我的,這鏡子本來是道家的法寶,旁人也用不得,偏偏我是六陽火德身,反而可以用的!」左旗答得恭恭敬敬,頭也不敢抬起來。 白蒙忽然覺得自己留這個在紫霞仙境,完全就是一個錯誤,左旗這個人,根本不好招攬,他師門本來就是大宗,和紀炎不同,資質本來就是出奇的好,師門給了這樣的法寶,可見天火老怪也疼愛的很,自己想留,那根本不好留,除非出大本錢,可自己又不喜歡出大本錢。 心中略為一琢磨,笑道:「我知道你掛念你師門,可你想過沒有,其他都死了,就你活著回去,別人會怎麼看你?」 左旗直接答道:「必以我為奸細!」 白蒙笑道:「是啊,我和魔教之間的事情,遲早還有個大了結,我也不瞞你說,我這陰陽宗,有十二部天書,九大旁門絕學,你在我這裡修煉,也必然更有前途,這樣吧,你且去紫宮人殿,那裡是我師弟所主掌的地方,你和他一起修煉。三個月後,你若想留下來,成為我門下弟子,我就讓你留下來,三個月後,你若不想,你就自己去找你師父,我們決不為難你,所謂天賦難得,你有這樣命相,本該有成仙的可能,偏偏入了魔道,魔教弟子雖多,十萬不敢說,三四萬是有的,你可聽說有多少成魔的?」 不錯,這種就不需要大本錢,只要點到他的要害,這種人的天賦,本該是可以成仙的,若是他屬於蜀山、太清的弟子,只要不惹事情,成仙是遲早的事情,偏偏入了魔教,按道理說,魔教成魔,那也不少,可在這麼多人中一比,比例就太少了,問題還是出現在根基上。 左旗點頭,跪拜之後便下了紫宮天殿。 白蒙看著他的背影,暗暗發笑,繼續整理法寶,這才發現一個玉盒,正是金玉真人給自己的,一拍腦門,暗中後悔,這個東西,他一直想看看是什麼,可七煞門亂戰,自己回來之後就是閉關,然後又閉門研究法寶,直到今天才想起來。 (今天說是更新十章,為了方便更新,我把兩三章合併起來了,以後的章節每章都是在四千字以上了。大家看完這一章後,稍微等一下,一個小時後,我再發一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日月星魔輪 玉盒一打開,立刻從中飛出七個金輪來,那每個金輪的直徑都有一尺,閃耀著刺眼的金光,仔細一看,又非金非玉。 平手一攤,那七輪又化為一個輪子,只有巴掌大小,略有裂紋,靜靜地躺在手上。 白蒙心中一驚,這是日月星魔輪,也叫日月五星輪,一日一月,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以天地之造化,乃天外七星的隕石精鐵所鑄就,正合陰陽五行的法理和玄機,能崩山毀岳。 「天虎子,請你金靈子師叔上來,速去,給我快點喊來!」白蒙大急,一聲喊出去,才想起來天虎子已經被自己派去縹緲峰了。 還好天龍子機靈,也不管是不是讓自己去了,立刻下了紫宮天殿去請金靈子。 「此物從何而來,確實很妙!」金靈子一看到這法寶,一直總是冷漠的臉上,竟然也生出了一絲笑意,仔細看了看良久,才道,「此物損壞不小,還要拜託師兄與我重新煉製一番,卻不知道能不能保持住這法寶的品級,我來看的話,只怕是魔器上品!」 白蒙點了點頭,道:「此物是上中品,這是無疑的,保住品級,那還有點困難問題,我不精通輪類法寶的玄妙,不過先煉一次,日後等我悟通了其中的關鍵,我們再練一次!」 金靈子毫不在意的一笑,道:「那也好,先不管怎麼說,先讓我能用就可以,至於我那真武七劍,也有不少用處,不如,師兄合到一起,煉成新的辟邪七劍。我若有了此寶,以輪為劍,用起來,只怕更狠,主要是這法寶的材料太難得了!」 算算已經是十一月底了,想到明年六月的軒轅皇陵,白蒙一陣頭疼,問金靈子該怎麼辦。 「太虛的陰,蜀山的傲,太清的直,八景的憨,這是上千年來都是如此,從來就沒有變過!」金靈子想了想,又道:「太清派都是荊北、關東、關中、關南這些地方的人,都比較直,不管是凶也好,壞也好,他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極個別的人,可能比較陰一點。這個東西,還是和地區有關係,不可能說太虛派跑到關中一帶找弟子,大家一般不做這種事情。你真的要和這四大派交往,太清是最有意思的,八景的最沒有意思,他們就算和你再好,你出事了,他也不會救你,怕事。蜀山倒是不怕惹事,你有事情,他全派衝出來幫你,問題是他惹事還多一些,你又得去幫他,很多小派都是因為這麼幫來幫去,幫到最後,蜀山還是那個蜀山,這些小派滅門了,法寶都歸了蜀山派了!」 白蒙聽了這話,也是亂笑一氣,道:「我清楚啦,你就放心吧,我心底也有數,蜀山和太虛都是招惹不得的,八景嘛,打打招呼而已,太清就多多幫忙,了你的心魔,省得你老是記掛著太清的事情!」 金靈子的話是沒有說錯,但他說這話,肯定有他背後的一些想法,或許也沒有想,就那麼很自然的說出來了,這種是人之常情,他這麼多年來,都是抱著一種對不起太清的想法在生活著,這就是他的心魔,白蒙自然很清楚,就索性把話說穿了,日後真的有事情,自己會想到他和太清的關係。 金靈子發現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也不尷尬,近乎漠然的起身要去,白蒙也不留他,讓他把日月星魔輪留下來,自己還要好好研究一段時間。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煉了數十件法寶,最為得意的還是自己的輪迴寶鏡和日月仙籐,輪迴寶鏡又重新煉了一次,將那陰陽寶鏡也融入其中,現在才知道,這陰陽寶鏡是黃山黑白煞門的鎮山寶物,這黑白煞門也是三十六煞門中排前十二的大門派,比七煞門強了不知道多少,可如今這鎮山法寶卻被自己搶來了。 不僅是陰陽寶鏡,碧毒門的碧毒魔梭,血刀門的妖魔血刀、修羅血刀,烏血門的鬼霧血幡、烏血針、九轉鬼輪,除了黑白鬼門是十二天上門外,其他都是三十六上門中較強的門派,可經過七煞門一戰,賴以成名立宗的法寶都落到了白蒙手中。 白蒙既是高興,又有點興奮,一想就知道了,僅僅是這些法寶,哪一個都不是自己現在想煉就可以煉的,自己煉器,劍、雲、鏡、鼎都悟到大通的境界,隨意一煉,都是好法寶,可幡、輪、梭、剪、燈、爐、圖這些,自己都不太精通,要是讓自己來一個個的悟通,那不知道要多少年,既然有的搶,那就先搶過來,反正也不算是太困難。 白蒙自己也想過了,不是自己不求進取,太求廣就不容易煉到透徹至通的境界,不到這個境界,自己就煉不了仙器上品,如今大陣的威力在此,想要煉仙器上品,也不困難,問題還是自己沒有悟透徹。 除了劍、雲、鏡、鼎四類法寶,自己還要吃透殿類法寶,這是陰陽宗獨有的門道,縱觀天下各門各宗各派,何人能夠煉殿類的法寶,唯一和自己靈寶仙殿想像的也就是太虛派的八卦神閣,但論防禦能力,也還不如靈寶仙殿。 他索性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祭起大陣,幾乎用光了七煞門一戰所得的法寶和材料,將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的法寶煉齊,取了三十六個被封印在月魔幻境的元嬰鬼魂,這些都是分神後期的高手,再讓他們互相對吃,活到最後的四個,都是合體後期,全部讓金靈子散去人魂,只留下陰陽二魂和七魄,煉了四柄仙魔器中品七星劍。 天龍子終究是陣法的宗師人物,很快吃透了雷雲陣、暴雲陣、幻雲陣、冰雲陣、火雲陣、罡雲陣,和白蒙、天鷹子等人一起,加上四魔四道的見解,重新整合了這五陣,再做了大調整,以陰陽五行陣為基礎,合為七彩仙雲迷幻陣,設風雷水火四雲外陣,內陣以幻雲陣和罡雲陣融合,在取陰陽五行陣法,設下七彩仙雲迷幻陣,設有三十三朵七彩仙雲劍,三十三朵七彩迷幻雲,入了陣中,如飲酒千升,神志昏迷,三十三朵七彩仙雲劍,伺機刺殺。 還有一道陰陽銷魂幡和迷魂琴,讓你先喝酒喝到飽,再上來七八十個裸體美男美女,聽點迷魂歌曲,你不亂了心智,除非你是神仙。 此陣已經是紫霞仙境入門的第一陣,風雷水火四雲外陣被破,紫玉、青玉便要入內陣,以青鸞紫鳳配合三十三朵七彩仙雲劍殺敵。 第二陣為天地迷宮陣,此陣也沒有什麼大凶險,就是拖延時間,和那乾坤袋一樣的道理,取了六座大山,化為一千八百小山,三十三座迷宮,任你再大的神通,再好的法寶,再高的修為,入了這陣,沒有十天半月,修想出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反正也沒有凶煞之處,也不設什麼陰陽八卦傷人之法,就是讓你繞,連陰陽宗的弟子都沒有辦法,路有九萬八千七百六十五條,相互貫通,只有一條可以走出來。 這陣平時也不開動,只要一開動,三萬六千六百彎,四萬九千九百繞,活活繞死人。 就算白蒙等人,入了這陣,也只能根據當初設陣的六十六條路規,一一尋找活路,反正陣是不斷的變化,摸不透路規,死活就是出不來。 這陣其實很厲害,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沒有一點厲害,一點殺氣凶吉都沒有,讓你摸不到頭緒,也不能用法寶,一用就更亂,就是個猜謎。 最後一陣就是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這一陣就是不猜謎了,純粹是殺人機器,來他十萬八千人,就殺你十萬八千人,一點都不含糊。 等你把三陣都殺完,後面的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已經布成,更要你的命,真是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三陣一成,白蒙自己也煉了幾樣法寶,其餘的事情都下了法旨,讓天龍子帶上一百二十八位星君去做,自己正準備逍遙點,下仙境去找那十二上門的麻煩,卻聽天虎子稟報,說是太虛乾虛子、蜀山霜風子、太清紫羅蘭等人求見。 白蒙微微皺眉,暗道,莫非三大派都要來探探自己這裡的虛實? 也不做他想,立刻祭起七彩星雲下了紫霞道觀,他這紫霞仙境輕易不讓人看虛實,就算是各派掌教來了,也得在紫霞道觀等著。 「靈寶前輩!」乾虛子等人倒是乖巧的很,一見到白蒙,各自都稽首。 白蒙現在輩分無緣無故比他們高一個台階,他們也沒有辦法,說起來,也就紫羅蘭、玉芙蓉和白蒙相差無幾歲。 白蒙一眼掃過去,看了看眼前四個人,除了霜風子,那都是自己見過的,暗暗覺得不對頭,也不便明說,只讓他們都坐下來,問道:「你們這次前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乾虛子在眾人中年紀最長,上前一步道:「稟靈寶前輩,軒轅皇陵出世在即,但那蚩尤陵墓,也有一個現身了,我師空靈真人仍然在閉關,其他三教長輩也在閉關,八景派是不太過問世事,又沒有降妖除魔的大手段,故而,我派長老水鏡真人,就讓我等前來找靈寶前輩商量。那蚩尤陵墓共有四個,如今嶺南的南墓已經開了,魔教弟子紛紛前往,不知道前輩如何處置,我等稟尊法旨!」 「嗎的,三個老王八蛋,當面要我好生修煉,現在卻急著找點事情給我做,生怕我到時候實力漲上去,搶他們得東西,還好老子這門心法,閉關就是突飛猛進,必須要再花三四個月穩定根基,其後才能再閉關!」白蒙心中忍不住暗罵,算一下,自己還要一兩個月才可以再閉關,便指了指天虎子,笑道:「陰陽宗,我師海外雲遊,為了什麼事情,你們也清楚,自然無法管這種小事情,我這一代,只有三人,師姐是煉丹清修一脈,師弟的神通倒在我上,降妖除魔的本領比我更大幾分,可惜師父留了法旨,他殺戮之氣比我更重三分,殺紅了眼,不分敵我,永不能出道門,我三人坐下的弟子,都不成氣候,如今看來,也只有我去了哦!」 一聽白蒙這話,乾虛子臉有喜色,霜風子面無表情,眼色中卻難免留了一絲暗喜,只有紫羅蘭和玉芙蓉對視一眼,各自有點擔憂。 乾虛子更是上前一步,笑道:「若是有靈寶前輩出馬,我們便定能鎮住那些邪魔外道!」 「好啊,我出馬,等下有你苦頭吃了!」白蒙起身,笑道:「也沒有什麼關係,我這人是不喜歡修煉的人,待我回仙境和師弟交待一番,立刻就領你們去嶺南!」 蚩尤戰軒轅,最終落敗,被軒轅黃帝切成四塊,分別藏於嶺南、崑崙、長白山,最後一塊卻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了,只是這蚩尤好大的本事,雖然分成四塊,卻各自能活,凶悍的很,鎮壓他也用了仙家至寶,連他當年使用的九大魔寶也分別藏於四墓中。 這種事情,倒是輕易不能放棄,只是,也要非常小心,如今紫霞仙境三陣大成,也不怕人來,就怕沒有人來,白蒙也不擔心。 前兩個月,白蒙又大煉器,各人都得到了大法寶,更加無需擔心。 他回了紫霞天宮,讓天鶴子取符丹和青螭來,只帶著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在輪迴寶鏡中,其餘留在仙境,協助天龍子繼續煉器修煉。 諸事安排妥當,這才騎著青螭下山,這獸能發青色玄火,又有玄風相隨,速度比白蒙的七彩星雲更快數倍。 那四個人都識的這獸,各自羨慕。 白蒙也不多說,騎著青螭,領了他們四人,逕直飛往嶺南五嶺,各自只知道是在這越城嶺、都龐嶺、萌渚嶺、騎田嶺和大庾嶺中,具體在什麼地方,誰也說不清楚。 白蒙只好帶著他們先從最近的越城嶺開始搜索。 一落下來,白蒙仍舊騎著青螭,用它代步,滿山野的亂飛,其他四個人,跟著在後面狂奔,累得直吐血,只好再駕著法寶,勉強跟隨在左右。 此時的白蒙,已經是合體中期,反而是五個人中最強的,最先覺察到周邊有不少魔教弟子,立刻拍了一張靈隱符,太虛太清都有類似的大道符篆,蜀山派雖然也是天下四大道派,卻終究以劍出名,沒有這樣的符篆大道,白蒙只好為霜風子貼了一道符,心中暗道:我這紫金符,那也是二十萬一張呢。 (實在不行了,我要去吃飯,不能碼了,吃了飯之後,爭取在9點前,再發一個大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遇陸芸 果然還是符貴就厲害,白蒙和霜風子都是一隱即逝,連乾虛子他們都看不到人影,看他們三個人一臉尷尬,白蒙咬了咬牙,也給他們各自貼了一道紫金靈隱神符,低聲道:「你們也是個大門派了,必定都有各自的符篆大道法,符篆、修寶、煉丹、陣法四大道,乃是我門成仙的根本,你們回去之後,和你們師父多學點,讓他們不要藏私!」 別看白蒙年紀不大,可終究比他們四人都高一輩,說起來話,再狠也得聽著,誰也不敢翻撬和他來個對門槓,乾虛子三人都是維維諾諾,其實心中都明白,符篆之道,南北宗最強,也都沒落了,他們三派都是靠修寶陣法起家,符篆之道,別說他們,就算是僅有的幾個長老,那也未必很精通,倒是霜風子比較直接,「我派道法並不算是精微,修寶煉器,也算是絕學,各有所長,陰陽宗善於符篆,晚輩今天算是見識了!」 「絕學個毛,論修器,你們蜀山比不得我,論煉器,你們差的更遠了!」白蒙只是暗笑,「這符篆在我陰陽宗,也算不得絕學!」 「你開什麼玩笑,我上次親眼看你用六道神符把玉樹師兄的玉龍劍打廢掉了,你還說不是絕學,忽悠誰呢?」紫羅蘭立刻跳起來,又問玉芙蓉:「師妹,你說靈寶是不是忽悠我們,他們煉器是厲害,符篆也狠!」 玉芙蓉不好說話,期期艾艾的答:「是滿厲害的,但也算不上忽悠吧,師姐話說得重了,靈寶前輩只是相比較他們陰陽宗絕學,估計是他覺得符篆在他門中,算不上最厲害的,煉器才是最厲害的!」 白蒙哈哈一笑,道:「有見地,不說這些了,現在,除了是大乘期的人和渡劫晚期的人,其他人是察覺不到我們的,我們且去看看那些魔教弟子再做什麼,然後再下定論!」 他收起青螭,駕起七彩星雲,將乾虛子四人都托在雲上,一瞬間,就飛到了魔教弟子最集中的一個地方,此地至少有十來個魔教弟子,都是分神期以上,甚至還有兩個是合體中期。 「你說什麼,你們南疆宗算個毛,我們炎魔宗才是天下魔教之首,此事當然是以我們為主!」 一個身穿炎魔袍的老鬼,氣急敗壞的亂跳亂喊,生怕白蒙聽不到他們在內訌一般。 「有什麼好爭執的,只要蚩尤大教主一出來,我們諸教諸宗諸門,都要重新合併一起,重歸九天魔教,大家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最重要的還是先把蚩尤東南西北墓找出來,然後去軒轅皇陵找到四把玉門鑰匙!」一位暗帶三分柔美,眉心怨氣如江河,卻又有七分威勢的年輕美女,突然站了起來。 白蒙暗驚,原來這女人正是陸芸,以前查不清她的修為,現在才明白,人家早就是合體中期了。這才多大的女孩子阿,竟然有了這樣的修為,難道是吃激素長大的? 他也不想,他還不是進步神速,其實多少也靠那月魔宗的吸魂之術,他會這道,別人自然也會,不過是沒有聚靈大陣相助而已。 見陸芸生氣了,那日月教的老鬼,一臉諂媚,一副色迷迷的模樣,起身跳腳道:「有月魔宗的本代聖女在此,修為又是最高的,我們這裡的人,應該聽她主持,先找到大教主的墓地再說!」 其實這個老鬼的修行也是合體中期,比陸芸可能還要高一點,白蒙忍不住冷哼:你個老色鬼。 倒是紫羅蘭眼尖,看到陸芸腳下的七彩流雲和白蒙的七彩星雲差不多,當即小聲問白蒙:「她那個七彩流雲是怎麼回事,好像是你們陰陽宗的法寶!」 「我送的!」白蒙也沒有多想,順口說了,說完就有點後悔。 「我就知道,哼哼,也送我們師姐妹一個人一個吧!」紫羅蘭乘機敲詐,要求人人福利平等。 「呃,那個是意外,我和她換法寶來著的,她的渡劫玉符很奇怪,我想研究下,就和她換了法寶,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們師姐妹的法寶克那個雲!」白蒙一說完,更加後悔。 昏死了,和紫羅蘭在一起,總是吃虧。 嗡…! 「誰?」白蒙猛然回了頭,卻看見霜風子的冰魄玄光劍已經出竅,急忙示意他收起來,駕著星雲離開三里地,道:「做什麼呢,我出手了,你們在出手,看看到底有多大的坑,現在這些只是小蘿蔔,拔出來也沒有意思!」 「我就怕坑太大,到時候拔不了,索性現在就殺幾個!」霜風子振振有詞,他不同於其他三人,最初見到白蒙,還是他佔優勢呢,如今,無緣無故成了晚輩,多少不是很服氣。 白蒙怎麼不清楚,不好直說,只笑道:「坑越大越好,我們不是來殺人,反正他們也打不開墓地,你沒有聽說嘛,是要玉門鑰匙的,他們就是先來找到地方,好吧,我們順籐摸瓜就是了,只要不讓他們拿到玉門鑰匙,就還是我們勝了!」 霜風子冷笑道:「不用知道蚩尤墓地在哪裡,殺得他們不敢來找,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他一說完這話,便猛然破掉靈隱符,駕劍飛了過去。 呃…真***說對了,蜀山就是惹事大王,真他娘的邪門,盡沒事找事做,誰和他們蜀山派稱兄道弟,誰他娘的倒八輩子霉! 「乾虛子,你去救他吧,真是邪門,被他這麼一鬧就複雜了!」白蒙冷哼一聲。 「他是故意搞複雜,這裡是靈寶師兄掌管,他們蜀山向來這樣子,派小弟子出來,跟著別人門派前輩,到處惹麻煩,南宮派當年就這麼從小派一點點變成絕門斷戶派的,最後連天龍伏魔劍等鎮山法寶都成了蜀山的鎮山法寶,這才跑到我們飄渺峰外,重新立新門戶,算是逃過一難,沒有絕門絕戶!」紫羅蘭看霜風子不聽白蒙指揮,索性把他們蜀山的老底揭穿。 白蒙哈哈一笑,暗笑這個霜風子實在不如那個霜寒子,問乾虛子:「你去救嗎?」 乾虛子圓滑,「還聽靈寶前輩的法旨!」 「此子有大仙緣,只是太傲,又過於精細聰穎,要吃點虧才能正大道。我今天就讓他吃點小虧,你們不要輕易出手,危機之時,我自然要出手!」白蒙義正言辭,心中卻想:呆叉,以為我是那種救世主嗎,老子不搶你的天遁鏡,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駕著七彩星雲,悠悠然的飛到魔教弟子的據點,果然看到霜風子在和十幾個魔教弟子動手,這人也真是了得,一個人支撐也不見敗象,論修為只怕不比前些日子見過的霜寒子差。和白蒙其實也差不多,法寶也好,更是蜀山多年培養,典型的殺人機器,這一瞬間而已,已經殺了三個魔教弟子。 不過陸芸和炎魔宗的老頭都沒有出手,原來死掉的都是地頭蛇南疆宗的弟子。 白蒙見他們不肯出手,自己也就不著急,靜靜立在半空中,只看那霜風子威風八面。 又一名南疆宗的弟子死掉了,卻聽那起先和日月教老頭爭吵的南疆宗中年女人大喊:「你個黑煞老妖,不是說你們做主的嘛,為何還不幫我們!」 「要得就是這話,哈哈!」炎魔宗的老頭,忽然從袖中取出一個黑色鐵環,夾帶一股修羅剎風,逕直飛向霜風子,白蒙暗笑,只怕這黑煞老妖要吃虧了。 果不其然,霜風子一看那環厲害,立刻祭出一鏡,竟然是前番霜寒子所用的天遁鏡,將那黑色鐵環中的元神立刻破掉,黑煞老妖吐了一口鮮血,怒道:「此人有個天遁鏡,諸位,莫要害怕,陰陽類的法寶儘管招呼他,砸死他個王八蛋!」 自己也立刻丟出三根三陰毒門針,那三針也厲害,到了空中便化為數千三陰毒針,鋪天蓋地刺向霜風子,白蒙知道霜風子靠冰魄玄光劍擋得住,索性不去管他。 霜風子打了半晌,知道其他幾個人根本就不管自己了,心中不禁不畏懼,反而有破釜成舟的想法,將那冰魄玄光劍祭起,擋住三陰毒門針,卻又有其他玄陰法寶飛來,他這天遁鏡是厲害,繞你是仙器上品,只要是五行之內,就要吃虧,可有兩個不能克,一就是陰陽,二就是五毒,這裡南疆宗的弟子都是用五毒的行家,數百毒煙灑了出去,漫天都是毒粉。 白蒙冷笑一聲,再不出手,這霜風子就要廢在這裡了,立刻放出青螭,這青螭不僅可以噴火,還有玄風可鼓動,只見他一鼓動玄風,那滿天的毒粉毒煙都反而吹向魔教弟子,驚得魔教弟子慌忙收起了法寶。 白蒙藏在雲中,這些人都沒有注意,只當是霜風子放的青螭,一個個大喜過望,陸芸精明,立刻喝喊道:「這人還有千年靈獸在旁,我們殺了他,搶了法寶,還能得這靈獸!」 她也耐不住了,立刻飛出廣寒劍,這劍厲害,白蒙一看就清楚,乃是用月精華所煉,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年強行淬取月精,才有了這等品級,霜風子本來就已經疲於奔命,哪裡還經得起這劍。 白蒙本來也不想和她動手,只是眼看要出人命,自己只想教訓霜風子而已,立刻祭起輪迴寶鏡,一道黑白神光照下,逕直破廣寒劍,甩手飛出日月仙籐,將那劍硬生生奪了過來。 這日月仙籐乃是白蒙特意為了對付天遁鏡所煉,以日月精華彙集的天池靈氣所煉,不沾五行,只有日月精華,其中雖然還有大凶煞的東西,不過今天這場面,他也不想過早暴露,只是捲了廣寒劍回來。 陸芸融入自己元神的廣寒劍被迫,不由得元神大震,也是一絲血流出嘴角,白蒙雖然心疼,可霜風子危在旦夕,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招出靈寶仙殿,將七八個僅餘下的弟子都招了進去,放了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進入殿中對付他們,何況這靈寶仙殿經過改煉,太和殿內能不要的東西都要了,只留下龍椅龍案,設了一個九宮陣,專門殺人。 青螭見白蒙現身,立刻飛到白蒙腳下,托住他的玉蓮寶座。 黑煞老妖一看人都沒有了,正在奇怪,抬頭一看,天空中正是那白蒙,他是去過七煞門一戰的人,知道這白蒙是殺人大機器,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轉身就要跑。 白蒙哪裡給他機會,日月仙籐一甩,如一道十丈長的軟鞭,立刻連人帶魂捆綁住,黑煞老妖還要掙脫,哪裡還有機會。 白蒙煉的法寶,怎麼可能是那麼簡單,籐上有六根日月鎖靈絲、十二道靈隱神符、二十四道乾坤咒符、三十六封魂印、七十二道鎮神禁制、一百零八道日月仙符錄,除非你法寶好,飛得快過他的七彩星雲和青螭,否則一被綁住,就只能乖乖任命。 他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來,四下裡乾乾淨淨,連個屍體都不留,如今魔教弟子經過七煞門一戰,見了他就怕的六神無主,這哪裡是人是道,簡直就是絞肉機。 「你莫要出手了,你我以前有一善緣,我饒你一命,回去之後,你告訴你師傅,一年之後,我們相約在紫霞仙境,他若能破我四陣,我那仙境讓給她,若是破不得,我就要挑選她門下四名女弟子,服侍我那師姐,每日打掃藏經寶殿,養花種草!」白蒙見陸芸還不認輸,反正自己要滅掉這月魔宗,索性讓她回去約她師父前來破陣! 如今他四陣已經成了,只是還差一點火候還以,若是無人來破陣,自己花了那麼多錢和精力,未免浪費了,正好也要用這月魔宗來成全自己陰陽宗的聲明,道教四派,自己暫時不想動,魔教兩教三宗,月魔最散,正好是成全自己名聲的好板凳。 什麼挑選四名女弟子,月魔宗經歷了四個大陣,能活下來的都是精英,自然全部收刮,至於那月魔神殿,當然也一併搶過來。 劈哩嘩啦,白蒙心中算盤打得飛快。 「你四陣已成,誰去麻煩你,有本事你自己來月魔神殿闖陣,若是你能破了我們月魔天陰萬鬼陣,我們月魔宗的弟子任你挑選!」陸芸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哪能看不出來白蒙的小算盤,索性反將白蒙一軍。 凝望著白蒙,陸芸心中忽然一絲震撼,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分好感,卻又有更多的厭惡。從第一次見到白蒙,她就有了這種無比的獨特的感覺,彷彿是天生就這樣一般,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今天算是爆發了一次,不過還不夠,12點前,最多12點半,再來一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蚩尤南墓 白蒙大笑,道:「一言為定,明年十二月初一,我便去會會你們那個月魔天陰萬鬼陣!」 鳥月魔天陰萬鬼陣,老子《月魔散經》中都記載的清清楚楚,怕你個毛! 白蒙一陣冷哼,目送陸芸駕著七彩流雲飛出去,乾虛子卻道:「靈寶前輩需要小心了,我師父曾經說過,魔教兩教三宗,月魔宗的月魔天陰萬鬼陣,可以算得上是前三,凶險無比!」 白蒙搖頭,道:「前五都算不上,你師父所說的前三,那是算已經出現的,還有兩個沒有出現的,我門有一典籍,記載了魔教九大陣法,月魔天陰萬鬼陣,確實是排名第七,前面還有六個。只可惜,第一和第二位,我宗典籍上,也只有名,還無其中詳略,我之所以答應她,正是有備而來!」 「只怕不是打掃藏經寶殿那麼簡單吧,看上人家了吧!」紫羅蘭半笑半疑,卻也不酸澀。 「呃…你猜呢?」白蒙哈哈一笑,逕直降下雲頭,問黑煞老妖,看他有幾分面熟,笑問道:「我們好像見過?」 「見過,七煞門一戰,您老一人滅我教兩百弟子,從靈寶仙殿出來的時候,我和您老打了個照面,還丟了烏金煞環砸您老的冰龍,看您太厲害,丟了一下就先跑了!」黑煞老妖連忙點頭,萬分謹慎,一身都是冷汗。 白蒙哈哈大笑,現在由不得他不得意,問那黑煞老妖:「你在炎魔宗是什麼職位?」 「區區黑煞堂的副堂主,算不得總壇的人!」黑煞老妖如實回答。 白蒙微微點頭,道:「那也算是高級管理人員嘛,人才啊,這個相當於分公司副總經理啦!」 黑煞老妖急忙點頭,道:「有點像…哦,不,是很像!」 「你說我上次殺了你們那麼多人,你們恨不恨我啊,想沒有想過去打我的山頭啊!」白蒙終究還是有點顧慮魔教,笑瞇瞇的叮囑他:「要如實回答哦!」 「看不清您老的來頭和深淺,您老現在在我們魔教有個外號,叫做鬼帝二號,就是說那天的鬼帝是一號狠,您老是二號狠,這個…只要您老不來找我們,我們就萬幸了!」黑煞老妖一邊擦汗,一邊重複:「真的是實話,實話,實話!」 嘿嘿,有點意思。 白蒙也不客氣,給黑煞老妖穿上鎖魂五毒絲,笑道:「我就算不說,你也知道這個什麼東西,那你…要不,老實一點,帶我去看看你們大教主的墳墓?」 黑煞老妖急忙道:「我們也在找呢,不過可以肯定就在這越城嶺和都龐嶺的一個洞中,那洞直徑六十二丈寬,其內府更大,可容一山,只是…據說當時連山洞都封住了,不仔細找,是看不到山洞的!」 白蒙知道霜風子是個手辣的人,就讓他看著黑煞老妖,自己和乾虛子分頭尋找。 這越城嶺和都龐嶺方圓數十里,轉了幾天,也沒有遇到那洞口,倒是殺了不少魔教弟子,轉了幾天下來,白蒙都在奇怪黑煞老妖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 飛過越城嶺和都龐嶺之間的一面湖泊時,青螭忽然向著湖面吼叫一聲,白蒙看了看下面那湖水,心中忽然一亮。 操,誰說洞口是山洞了,也有可能就湖泊。 這湖面也不大,方圓六里而已,和白馬湖那種面積方圓百里的大湖相比,簡直都算不得什麼,卻有些和尋常湖水不同,尋常的湖泊,頂多就是二十米深,這湖卻厲害了,竟然潛下去上百米,也沒有看到一個底來。 更奇怪的地方,是這麼深的湖水,竟然連個小蝦苗都看不到,只有一些水草,也是沾滿了黑氣。 白蒙正在奇怪,卻看到湖底猛然一陣咕嚕咕嚕,也不知道多少煞氣衝上天去,整個湖水中,都立刻充斥著這種煞氣,白蒙急忙心中念頭一閃,將靈寶仙殿祭起來,駕著靈寶仙殿繼續向水下潛去,也不知道是潛了多深,終於在湖底看到一個圓形的八卦陣,那陣竟然有六十多丈寬,封印著三百多道銅符。 仔細數了一下,整個大陣上竟然拍了三百六十張銅符,這些銅符上刻的篆錄,都是鎮魔符。 沒有過多久,八卦陣上突然衝出來一道黑色煞氣,順著湖水,迅速蔓延開。 白蒙心中一怔,可以肯定,這就是封住的洞口。 進還是不進去,這倒是一個問題。 白蒙轉了一圈,發現整個大陣外有六層禁制,若非是方才噴出一道煞氣,讓很多光線露了形跡,他真是沒有注意。 這些禁制,都設了數千年了,白蒙也不清楚威力有多大,若是以前,肯定先駕著靈寶仙殿去看看,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世上能破靈寶仙殿的東西還有很多,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一點好。 手上也沒有別的東西,就那黑煞老妖的三陰毒門針還在,就將針向著大陣丟了過去,卻見針兒剛碰到禁制,立刻燃起一陣火花,迅速化為一陣灰塵,整個大陣上突然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光。 唰…一道紅光,像激光一般,筆直的打向白蒙。 轟。 那光看起來又細又小,打在靈寶仙殿的金光上,簡直就好是一顆洲際核導彈打到了航空母艦一般,竟然將靈寶仙殿掀翻,彈出四十多米遠。 白蒙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他娘的也太狠了點吧,那光簡直就好像是一根頭髮絲,威力卻大的驚人,這還只是第一道禁制,後面只怕是更離譜了。 他真是有點捨不得離去,可這裡的禁制真的太狠,就算是靈寶仙殿也經不起這麼折騰,轉了好一段時間,才發現大陣的最中央,有個像鎖一般的東西,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窟窿。 忽然想起陸芸的話,暗道:看來這裡確實要有鑰匙才能打開。 他娘的,這也算是墓地出世嗎? 「你們到底怎麼知道這個蚩尤陵現身了,怎麼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半點影子?」白蒙一臉憤恨,簡直像有點咆哮的感覺。 乾虛子急忙道:「靈寶前輩不要急嘛,半個月前,這嶺南突然衝起一道紅光,那光遠看是光柱,我師父說那就是蚩尤陵現身的徵兆!」 「這樣吧,我真是沒有耐心找下去,我去附近看看有什麼事情可以,你們慢慢找,這樣真是很無聊哎!」白蒙問黑煞老妖:「這裡附近有什麼三十六上門和七十二下洞的,我實在無聊了,想到那些地方找點東西!」 黑煞老妖被鎖魂五毒絲綁了,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如實道:「有一個百蟲門,離這裡不過六百里,在騎田嶺萬蟲谷蜈蚣洞內,不過,他們很邪門,就算是我們日月魔教,也不大和他們來往!」 百蟲門的萬蠶金缽! 白蒙心中一樂,笑道:「那好,我就去看看,你繼續在這裡陪他們找洞口!」 霜風子站起來,道:「一劍殺了吧,我們先去百蟲門,那裡也有不少魔頭,正好找他們的麻煩,我早就看這些三十六上門的弟子不舒服了!」 白蒙想了片刻,道:「隨便你吧,反正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黑煞老妖一聽到這話,臉都嚇白了,撲通一聲跪在白蒙面前,像搗蒜一般瘋狂的磕頭道:「您老放我一條活路吧,我有用處啊,有很大的用處!」 「比如說呢?」白蒙低下聲去,帶著幾分懷疑的看著黑煞老妖。 黑煞老妖猶豫了片刻,只是左顧右盼,卻不吭聲,好像是對霜風子他們有所顧忌,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的很,自己的命是握在白蒙手中,不是霜風子他們手中,有什麼好處,自然是和白蒙說了。 白蒙發現他在這麼亂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麼清醒地頭腦,看來也並非完全沒有用處,便祭出靈寶仙殿,招他進去。 一進入靈寶仙殿,黑煞老妖便如同打開了話閘一般:「真人,其實這一次來尋找蚩尤墓地的風聲,根本就是我們故意放出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異像,我們也沒有,只是為了和道教對抗,炎魔宗、南疆宗兩宗要合併成毒龍教,這個事情已經秘密談了很久,新教主是南疆宗的蝙蝠老祖,他是數千年前就已經出世的老魔頭,如今也算是整個魔教的三老之一,他的意思是立教就要有基業,再好的基業都不如仙境來的好,如今天下八大仙境,四大派各佔了一個,崑崙、蓬萊兩大仙境,裡面都是更強悍的宗派,平時不出來,出來一個年輕弟子都要人命,日月魔教的日月魔境算是很強的地方,但也比不得八大仙境。能選的就是貴派的紫霞仙境,還有紫陽派的武夷仙境,據說還有一個桃花源仙境,可也只是光聽說有這麼個地方,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啊,蝙蝠老祖就打算去搶武夷仙境。」 白蒙暗自感到奇怪,問道:「那月魔宗是如何也來了這麼個地方?」 黑煞老妖道:「這個事情,其實是我們先故意讓太虛知道,然後就傳開來了,她們就自己找了過來,我們反正是演戲,鬼都知道那蚩尤南墓就在這南嶺中,可這南嶺這麼大,翻天覆地,被魔教弟子找了不下幾十遍,據說是有人找到了,可去了很多人,都是沒有活著回來的,大家早就淡忘了,只有蝙蝠老祖還記得這個事情,就拿它出來,吸引其他派的注意力!」 白蒙用力的拍了拍後頸,這個情報不能說不好,可對自己還真的不是很有用,難道自己現在加入炎魔宗那一派,跟著得點好處? 要說起來啊,道教這幫垃圾人物,看起來一個道貌岸然的很,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打架真他娘的濫,上次如果不是自己機靈,放那個鬼帝出來,早***在七煞門就被打爛了,現在都不過是靠著個前輩留下的禁制在支撐。 據說金靈子說,數百年前,那還是道教的勢力大,也不知道怎麼了,現在魔教弟子怎麼這麼多的。 「老妖,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獲得很多利益?」白蒙一時琢磨不透,就問黑煞老妖。 「還用說嗎,先下手為強,先搶了武夷仙境,讓個空殼給毒龍教,您也不吭聲,誰知道是您先搶了。紫陽派,我們都查過了,就***三十來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混得,我們隨便派一個堂口,那都***上千號人,上次七煞門的一戰,道教看起來很佔便宜,其實根本沒有傷到我們,我們一個炎魔宗,那都上萬人,死就死了,新人多的是,都是炮灰,我們的心法煉起來效果又快。現在社會,就是這樣子,不要求真正有長效,求得是快,快速投資,快速回報,只有這樣,跟進來的人才多,那他娘的真多,我們堂口每天都有七八十個新人要來,我們又來者不拒,稍微有點資質就收,十年修煉下來,就已經是元嬰期了,就可以出去和道教的對殺!」黑煞老妖說的那是吐沫滿天飛,來勁的很,簡直和說書的一樣。 白蒙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時代變了,觀念也要改變,已經都是要收有仙緣的,現在就是他娘的搶地盤了,誰家人多,錢多,誰就有本事,道教死一個人,那心疼的很,魔教死了幾百個,眼睛都不眨下,玩的就是人海戰術。 「我現在被道教這麼老鬼綁住了,真是他娘的陪本生意,還要被他們做槍使喚,要不然,我早就打上太虛派了!」反正這個黑煞老妖是個「自己人」,白蒙也就沒有顧慮,他本來去幫太虛派,那也是當時為了賺點便宜而以,現在卻被綁住了,現在就派點新人來讓自己帶,真是煩人。 (好了,爆光了,繼續碼字,2點睡覺前爭取再出一章,實在搞不定,3點前肯定可以更新出來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先下手為強 「真人,要這麼說的話,我就跟著您干,您別看我都五十歲了,其實我是最瞭解時代的人,您現在是厲害,可您煉的越快,成仙就越快,等您一走,您這陰陽宗,只怕和太虛那些門派一樣,遲早要落伍,最好的辦法,就是大收門徒,傳他們快速見效的心法秘訣。您這門派,法寶又多,不夠就去搶,等您有個七八千門徒,那道教這裡,管***什麼太虛派,您就是老大!」黑煞老妖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這得讓白蒙動心了,覺得他說的有用,他這命,那就真的保住咯,「您要是覺得還不行,您可以黑白同吃,魔道都是您老大,那帝國政府,見到您,都得讓您幾分面子,您就用紫霞派做掩護,陰陽宗從裡面選好的。其實這招人收弟子,那也有個講究。為什麼叫毒龍教,這名字,亮堂,厲害,那新人一聽,好有氣勢,那就來了。你要是整個毒蛇門,別人一聽,覺得是個小門派,這不行。」 「嘿嘿,你說的還真有點意思,陰陽宗是歷代傳下來的,這個不大好變動,不過,我可以動用紫霞派的名頭!」白蒙真的覺得這個黑煞老妖有點意思,自己聽他這麼一說,那還真覺得自己有點落伍了。 「真人,我和您說,紫霞派也不行,現在的人,那精明的很,你說要練個上千年就可以成仙,沒有人鳥你。現在的人,活得比神仙都舒服,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來去坐飛機,他來學東西,要得就是比普通人強,只要強就可以了,多活個幾百年那就是賺了。我們這個玩的是一傳十,十傳百,別看我們魔教不像道教那樣沒有門麵店,可私底下傳播快的很,就是兄弟朋友,一拉出來,那就是越傳越多!」黑煞老妖說的是振振有詞。 「不錯,確實給你說對了!」白蒙被他也說樂了,哈哈大笑,拍了拍龍案道:「我陰陽宗有十二部天書,九大旁門絕學,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魔教的心法,什麼《月魔迷篆》、《炎魔迷篆》,我都有,連我自己都練了,而且我手中的版本,只怕比你們的還要好上幾分,合道魔一體,既快又穩。看來,我們是要好好想一想了,我就用紫霞道觀做餌,大傳絕學,不過都是旁門絕學,想學到我陰陽宗的經典,那就要看天賦,天賦好,我就收了!」 黑煞老妖大喜,上前一步,跪拜下來,道:「小妖我天賦不好,不過也願意做個旁門弟子,為宗師成為天下人的宗師而努力!」 白蒙微微一笑,問道:「左旗這個人怎麼樣?」 黑煞老妖急忙道:「此人天賦極好,是我們炎魔宗這十年來收的三千弟子中,天賦最佳的三個人之一,若是這個人願意跟隨宗師,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白蒙笑道:「我看你這個人確實很有點眼光,所學的也是炎魔正宗心法,今天,我就收你為旁門弟子,傳你《炎魔散經》,你日後就用這心法,在紫霞山,我給你找一個洞府,開一個火龍門。只是你資質差了點,煉到今天這個地步,確實算是不錯,我屆時有辦法讓你得到一個足可成仙的肉身!」 黑煞老妖大喜,急忙又拜,起身道:「宗師,現在事不宜遲,立刻去那武夷仙境,我們總攻的時間就是明天午時!」 白蒙大笑,道:「好,我就要讓那毒龍教吃個啞巴虧,別人都以為好處都被他佔據了,其實都在我這裡,哈哈!」 話也不多說,讓黑煞老妖躲到慈雲殿,自己一閃而出,和乾虛子等人道:「黑煞老妖呢,我打算放到炎魔宗做個奸細,只要時機成熟,我就搗了他們的老巢,當然,屆時,諸位各派都要派人,我們一個個滅到底,我這個人是好殺的人,你們不來,我也不怪你們。現在呢,你們繼續在這裡尋找,我送他回炎魔宗!」 白蒙說的也狠,乾虛子等人都是心驚,暗道他好大的膽子,剛剛出世沒有兩年,就開始要收拾別人的老巢,不過白蒙這個人的手辣,他們都見識過,也沒有懷疑。 騎著青螭就徑直飛往金陵,到了紫霞仙境,便招了一百二十八星,帶好各自的法寶,全部收到輪迴寶鏡中,多的話也不說,只取了前些時間仿八卦神閣做得八卦仙居,拍了一張靈隱符,消失得無影無蹤,馬不停蹄的趕往武夷仙境。 武夷山真他娘的是個好地方,如果不是來不及了,白蒙真的想把老巢搬過來,這他娘的武夷山,從天上望去,就是一個九龍戲珠的風水寶地。 武夷仙境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其他地方的仙境都是位於山頂,唯獨這裡是建在「九龍巢」內,洪荒時代,這巢中有九顆龍膽石,歷經三萬年的時光,九顆龍膽石終於融合了天地靈氣,化身為龍。 到了玉柱峰上的九龍道觀,白蒙也沒有立刻現了身形,直接入了道關,進了內殿,看到了九龍道觀的住持,才突然現身。 那住持嚇了一跳,再一看白蒙並沒有惡意,且一身法寶仙氣繚繞,知道是同道來拜山,外面人雜,才故意用隱身之術,急忙稽首道:「貧道乃本觀觀主臥河真人,亦因缺人,同時兼了住持一職,不知道道友是何方真人?」 白蒙稽首道:「在下非道,乃是散修之人,為紫霞仙境靈寶散人,雖然入門晚,卻和太虛、太清等派掌教以平輩相稱,故而也有不少來往,因我手辣,常和魔教弟子發生衝突,前番更受太虛派空靈真人所托,便前往南嶺追查幾個魔頭,無意中發現有魔道弟子要來搶紫陽派的仙境,我知道這裡是紫陽派的凡間道門,故來請道友速速通知紫陽派掌教,就說我要見他!」 那河雲真人嚇得臉色如晦,急忙拉過白蒙的手,道:「道友且和我來,我帶道友進入仙境,直接找我派掌教青龍上人!」 白蒙暗笑,這人膽子真是小的可憐,想來自己都擔心過很久! 各拍一張靈隱符,跟著河雲真人一路進入仙境,在那山門道中,白蒙一路留神,想不到這紫陽派的禁制大陣還真不少,最後一關還是個陰陽八卦奇門九傷陣,內中也停了一個紫陽葫蘆,和白蒙靈寶仙殿上的紫陽葫蘆差不多,只不過這個看起來更狠一點,只怕是真正的紫陽葫蘆。 入了仙境,白蒙抬頭一看,卻見天上也有一道紫霞,只不過這紫霞更加龐大,武夷山的天地精華確實比那金陵紫霞山要強不少,不過紫霞山吸了六陽龍脈真氣,故而也不算差。 紫霞星雲中央照下了一道浩蕩無比的紫光,正照著正中央的玉龍山,山頂有紫玉真龍漂浮,星雲周圍還有九個小星雲,各照下九道紫光,照著九座小山。 那些小山漂浮在空中,每一座也不大,只有六百米方圓,相當於一個體育場而已,那山都反過來了,上平而下尖,好像是山被倒置過來一般。 九座小山圍繞正中央的玉龍山,既不上浮,也不落下,真是個奇觀。 每座小山上都有一個紫色道觀,周圍種滿紫玉竹。 白蒙還沒有上到玉龍山頂,已經有七八位道士飄然而下,為首一人,白髮飄逸,仙風道骨,雙眉冉冉,銀鬚一尺三寸有餘,臉卻如三十歲的中年男子一般,甚至還要紅潤光滑幾分,他的修為,白蒙用靈識竟然查不清楚,不過看他靈台七朵蓮花,估計也是合體後期,或者渡劫前期的修為。 在他身後的兩位都是道姑,卻也是有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其實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 那三人都是一稽首,為首一人真是青龍上人:「貧道青龍,此地雖然消息閉塞,貧道也聽說了靈寶道友的威名,七煞門前一戰,一人殺退天下數千魔教弟子,真是令人敬佩!」 白蒙一見到青龍上人就是略為一驚,此人竟然是罕見的六陽六天身,若是九陽九天,那便是自己的剋星了,身後兩位女子,一個人六陰六土身,一個是六陰六火身,都是修真的好材料啊,對這紫陽派的輕視之心頓減,稽首道:「上人,現在不是談心的時候,我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炎魔宗和南疆宗已經合併為新的毒龍教,為首的教主是一個什麼蝙蝠老祖,實力雖然不詳,可也帶了許多人馬,明天午時就要來了,自然是要奪這武夷仙境!」 「蝙蝠老祖…終於還是來了!」青龍上人竟然忍不住後退數步,臉色慘敗如灰,一臉痛苦,幾乎是撕心裂肺一般。 白蒙問道:「上人何故驚慌?」 「那蝙蝠老祖本來和我祖師紫陽真人就有仇,你說他修煉到今天,已經是何等的了得。當年若非玉蟾真人相助,連我祖師都要敗在他手上,後來受了大傷,差點元神毀散。我本以為他早就升天了,沒有想到,竟然還在人間!」青龍上人用力的搖了搖頭,好像是要讓自己清醒過來一般。 「呃…那就真是抱歉了,我本來還想看看你們有多少實力,若是還行,我就和你們聯手守住這仙境,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了!」白蒙說的義正言辭,卻也一聲哀歎。 「我們是符篆煉丹之派,若論本領,雖然比不得靈寶道友那樣的手段,可也還能對付一般的小輩,像蝙蝠老祖這樣的人,我們確實應付不了,不知道,太虛派的水枯上人他們,能否敢過來?」青龍上人急忙問白蒙。 「呃,他們都閉關了,我來的時候特意讓他們幾派的小輩問了,奇怪的很,一致都閉關,各家的禁制大陣也都打開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好我手辣,魔教的對手太多,禁制大陣一直都是開著!」白蒙一臉懵懂的聳了聳肩,故作不知。 「啊,他們都是好狠啊,竟然明知同道有難,也不相幫,要知道這個蝙蝠老祖,當年可是差點滅了太虛派啊,不過想來也是,這樣的大魔頭復出了,誰還敢出來啊,只能是各掃門前雪,自求多福吧!」青龍一臉看清人情冷暖的搖頭苦歎,卻又急忙和白蒙道:「多謝靈寶道友前來,哎,真是世風日下!」 白蒙忽然冷笑一聲,問那青龍上人:「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七煞門一戰,貴派有這樣的高手,卻一個不出呢,卻是我一個合體前期的年輕人,在那陣前衝殺,無緣無故,積了那麼多的因果。上人若是當時派兩個人來,只怕今日來相救的人,也未必只我一個吧,上人,欲要人圖報,得自己先結善因啊!」 青龍上人等人一陣尷尬,各不知道說什麼好,卻是身後的女道姑喝道:「這是我門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一個小輩來操心,散人請回吧!」 白蒙臉色一冷,還未開口,青龍上人已經大喝身後的道姑:「青葉不得無禮,靈寶道友和空靈真人為同輩,你我和他也就是同輩,何來小輩之說,況且他此次前來,那是為了助我派,你更莫不得無禮。」 聽他這麼一說,白蒙就不好直接發彪了,問道:「不知道上人現在有何打算?」 青龍上人想了片刻,道:「蝙蝠老祖一來,紫陽葫蘆也未必擋得住,但此地乃是祖師所傳,豈能輕言放棄,我門如今有三十六人,若想離去,自可現在就走,若是想和此地共存亡,那就留下與我一起守這山門!」 白蒙微微點頭,也沒有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此事中間還有很多變化,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出手搶奪,否則,萬一逃出去一個人,此事就壞了,那真是道教也不容自己,魔教也不容自己。 青龍上人立刻召集所有人,清點一下,正好三十六人,也真是可憐,傳承千年,竟然就這三十六個人。 大殿升起,青龍上人坐在首座,次席卻請了白蒙上坐,畢竟白蒙和青龍上人是同輩,雖然年輕,可論名聲,倒是他聲名鵲起,威震魔道兩教,又有通報大恩,自然非次席不可。 青龍上人讓青荷散人去取了寶庫和典籍名錄來,一一查閱,和坐下眾弟子道:「我派如今有了大難,仙境難保,你們都是有仙緣的人,不該斃命於此,都各自散去吧,青字輩,只有三人尚在,除了我之外,青葉、青荷你們也可以離去!」 諸弟子都不清楚狀況,各不說話,只是跪伏在地上,有些人竟然哭了起來。 (挺無語的,這樣狂碼狂爆,竟然沒有入周點榜,無語了。不過…也隨便吧,該嘛就是嘛了,睡覺了,醒來再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乘火打劫 乘火打劫的時刻到了,白蒙自然是要一一留意,這紫陽派收弟子嚴的很,個個都是好天賦,一眼看過去,竟然有六個六陽身,四五個女弟子,也都是清一色的六陰真元身,確實是不錯,看了一圈,白蒙貪念就越來越盛。 想不到紫陽派收弟子這麼嚴格,一眼望過去,最差的一個都是六陽三金身,其餘都是六六雙地身,九為天,六為地,三為人,六六之身,只要修真,都能搏個地仙命。 說什麼好呢,現在說話,肯定被人穿了,白蒙索性在靜等片刻,眼前就是一頭大肥豬,只要出刀就能割到肉,問題是能割多少,怎麼割才能割到最多的肉。 青龍上人哪裡知道白蒙的打算,依舊是看著庫房記錄,琢磨了半天,才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明日午時,那蝙蝠老祖就要來了,此人乃是當年紫陽祖師時就在的魔頭,蚩尤之時,他已經是一隻小吸血蝙蝠,因為吸了蚩尤九陽血,換了肉身血骨,又得到了《炎魔迷篆》和《五毒神經》,此後又得到三卷《血玉地書》,端的是了得,到了宋朝,就已經是天下罕見的大魔頭,連我們祖師當年都是借了游雲子的法寶,和玉蟾真人聯手,才打敗了他,如今千年過去,他來報仇,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河字輩、湖字輩兩代都走吧,天下四大派,你們去哪裡,我都會寫一份信函,請他們收容你們!」 白蒙還是不吭聲,心中卻已經很不高興了,老子陰陽宗的宗主就在這裡,你卻***推薦弟子卻別人家,**你娘的,太不給面子了。 青龍上人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這仙境是徹底沒有指望了,兩輩的年輕弟子才一一起身,又向著青龍上人和各自恩師三叩九拜,再給祖師紫陽真人三叩九拜,各上三炷檀香,又跪回各自的團蒲。 白蒙掃了一眼,發現大多數人都已經決定離去了,只有極個別的,還有留守的想法,畢竟是住了百年,沒有一點感情,那真是假話。 白蒙覺得機會也差不多了,便和青龍上人道:「上人,我是個閒人,死了也不礙事,明日正午,我就在這裡,倒也想見識那個蝙蝠老祖有什麼本事!」 青龍上人急忙道:「靈寶道友,此事萬萬不可,你是有大仙緣的人,日後真正能夠和蝙蝠老祖相抗衡的人,非你莫屬,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蝙蝠老祖一出世,你便橫空而出,那注定你就是他的剋星,千萬不可在此耽誤!」 「嘿嘿,這話正是我愛聽的!」白蒙假做為難,道:「那既然如此,上人不如去我那紫霞仙境吧,我那是無什麼人,不過是門下十來個人,而且我門是不出世的,只有我一個人在外遊蕩。我陰陽宗看起來不強,不過,也非上人想的那麼簡單,眼見為實,不如上人和我去一趟,就算是蝙蝠老祖親來,我也能要了他的命!」 青龍上人搖了搖手,道:「我已經決議再此了,我入門時,師父曾和我說過,我三世乃當年為祖師去游雲子真人那裡借寶的小徒弟,當時,他也沒有明說,現在,我才得知真相,所謂因果循環,該是如此,也罷了,我們青字輩的能有幾個在這裡,那也可以好好戰一場,不辱了祖師的名頭!」 「莫非上人不信我陰陽宗的手段,不妨直說,我門以煉器冠絕天下,其實不過小道而已,當年的游雲子,正是我師叔公,我乃紫山真人親傳,紫山真人乃青雲子真傳,青雲子則是游龍子的弟子,我門看起來是煉器第一,實則有十二部天書經典,九門旁門絕學,就算是太虛、太清兩派的絕學,我門中都設有《太虛迷篆》和《太清迷篆》,包容天下所學!」 「修器以七星同修為最高法門!」 白蒙起身放出七劍,他現在的七劍早已經不是辟邪七劍,而是將麒麟四神像和金靈子真武七劍融合,又取萬年寒玉、精純紫金、萬年火玉、三千年玄寒精鐵、萬海精元、玄風精華,合煉出麒麟七劍,五行相合為風雷水火土冰五麒麟獸,陰陽相合為麒麟神劍。 他自己的辟邪七劍重新煉製,早就給了天龍子。 這七劍一出,滿座皆驚,又取輪迴寶鏡,放出四大魔君、四大道君、十二歲君和一百零八星君,又猛然一照一河字輩的弟子,硬生生奪了他的元神,再放出來,讓他回歸肉體,讓人丟一純陽法寶,黑白神光一照,又徑直滅了那法寶內的元神。 他還覺得不過癮,祭出靈寶仙殿,喝道:「這就是你們南宗五祖所煉的法寶,如今該我得到,以除天下群魔,凡你紫陽所學,我也全部習得!」 青龍上人等人皆是驚得目瞪口呆,這才知道白蒙如何能在七煞門前,如龍升天一般,一鳴驚人,三百魔教弟子,頃刻死絕。 「我那紫霞仙境,門前三大陣,分別為七彩仙雲迷幻陣、天地迷宮陣、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最後一關,還有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莫說他蝙蝠老祖,就算是他蝙蝠老祖的老祖,來了此地,都要脫成皮,把他從蝙蝠打成老鼠!」 白蒙憤憤不已:「若非真如青龍上人所說,我修為還不到火候,今日前來,何必要你們去我那裡避難,只我帶了諸星君,瞬間就掃清那毒龍教,只是逼於無奈,只好讓你們去我那裡避難,若是青字輩的實在不願意去,我也不想說什麼,你們這些河字輩的和湖字輩的,還有大好前程,不如去我那裡避難,他日,我必定要奪回此仙境,必定要手刃那會飛的老鼠精!」 他話一落下,十二歲君中的辰龍歲君忽然飄身上前,喝那青龍上人道:「逆徒,還認定我是何人?」 青龍上人定睛一看,忽然大驚,惶惶跪立而下,拜道:「師叔在此,還未得知,青龍真是無禮了!」 辰龍歲君轉身和白蒙道:「紫陽派氣數已盡,當歸陰陽,當年五祖遇仙人指點,得傳符篆丹經,那仙人正是游雲子,這南宗從宋時突然雲起,正是靠了陰陽宗,雖然也有五祖自身的悟性和開創,但溯本追源,還是陰陽宗,宗主不用礙於情面,也不可過於矯柔,凡不歸順陰陽者,殺即可,我等在此,絕無一人可走!」 白蒙哈哈大笑,「我怕你們和這些晚輩有點淵源,不便招你們出來直接出手,既然有了此話在此,我便要手辣了!」 他嘩的躍上靈寶仙殿,道道金光閃下,只有那青字輩的三個人,還留了下來,餘下的都被強行拉走,「你們也都清楚了,本宗主今日前來,是要渡你們入我門的,廢話少說了,方才是讓你看看本事,我陰陽宗以前敬的是軒轅,今日起,只敬天地,末位敬軒轅,最後敬紫陽真人,此人與我有恩緣,便是我也要敬香三柱。你們到了我紫霞仙境,便是我陰陽宗旁門弟子,仍然可掛紫陽真人之像,你們若是要和蝙蝠老祖一戰生死,我不阻難你們,但請你們保守秘密,不可告訴他我已經取走了這仙境的好東西,讓我安心修養,待我羽翼豐滿,必然回來,替你們洗冤報仇!」 青龍上人猶豫片刻,看看辰龍歲君,見自己這師叔都說紫陽派氣數已盡,如何還敢多言,又見辰龍歲君雖然還是人身,卻滿身金光,如同真仙,料定這白蒙不簡單,只怕真是群魔剋星,當即拜伏道:「我願在此淨守,青荷、青葉,你們且去吧,不要再逗留了,去紫霞仙境,他日靈寶宗主殺回來的時候,你們還可為我報仇!」 青葉不喜白蒙,道:「青荷是個煉丹人,沾不得殺氣,還是去吧,我和師兄童年入門,在此已經有兩百六十年,怎麼捨得離去,便是死,也要死在此處了!」 青龍上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略有一喜,倒彷彿是在大災難中,忽然尋覓到了親人一般,兩個人都是默默不語,彼此對望,卻是各自含笑,反而沒有了方才悲肅。 白蒙看了也是略有感動,生死一場不過雲煙,與這塵世中,歷經多少磨難,能尋得一個人和自己願意共生死,這還有什麼苛求的,當即微微一歎,走了過去,道:「青龍上人,非我要乘火打劫,實在是這魔頭若是得到仙境各樣好東西,威勢大漲,日後我都奈何不得,我也不算是什麼好人,就連太虛派,我也看不順眼,遲早要出手教訓他們,只是這個魔頭,那我更是看不順眼,遲早要滅的他形神俱滅!」 青龍上人忽然起身,呵呵大笑,道:「如今,我生死都不在意了,還在乎什麼呢,靈寶宗主的為人,我也看出來了,確實非君子,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是既非魔又非道,其實也是魔是道,不過我來看啊,你終究還是我們道教的魔頭,卻非魔教中的道人。宗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白蒙也哈哈大笑,道:「知我者,青龍真人也,我生平到今天,能知我為人真相者,青龍真人是第三個,好吧,我說到做到,武夷仙境,你們是永遠回不來了,天下的趨勢是大派越大,小派越來越小,最終消亡,我留給你紫陽派一條血脈,青荷散人去了我紫霞仙境,可獨立一戶,為紫陽派留下後續,只要我陰陽宗在一日,就要保紫陽派這血脈一日,如果是斷了,反正有典籍在,我門下分出數人來,繼續繼承香火!」 青龍上人大喜,就要再跪,白蒙慌忙拉起,他白蒙不是無恥的人,值得尊敬的人,那還是要給足面子和尊重,這樣不顧生死,欲要和仙境共存亡,在修真人中,已經算是鐵骨的漢子,又有柔情在,端的是鐵骨柔情。 青龍上人取過庫房、典籍、名錄三本花冊,一一交給白蒙,道:「我紫陽派是個歸隱派,本為南宗正派,論道法、符篆、煉丹,也不弱大門派,只是沒有降妖除魔的大本領,才落得今日下場,還望宗主成全我門血脈。」 白蒙稽首道:「這才是真修真的正道,不過,如今天下的時代變了,魔教弟子十萬眾,人心險惡,不求長生,只求一時歡樂,我們也只能跟著改變,須用些大手段,降妖除魔,改變人心,使人人心中有道,傳道弘法,一洗天下穢氣,使人人皆可修真,人人皆可長安永樂。我若成道,得證大果,必要重設六道,使天下人,人人心中向道,尊天地,拜華夏人文始祖,樂善好施,尊法守道,避魔求真!」 青龍上人稽首道:「靈寶道友,必定是一代宗師,青龍若有來生,當為弟子,也學那降妖除魔的大本領,除魔衛道,使人心歸善!」 白蒙道:「人心已變,畏兇惡者,而欺善良者,我要使道也兇惡,定他個七道三魔,凶神惡煞,扭轉乾坤,使人知道我大道所在,不得不拜,敢成魔者,殺他三生三世,永不得善果!」 若這話在昨日給青龍上人聽到,他必然要大驚,現在聽來,雖然是有點吃驚,但也能接受,他紫陽派閉關修道,不過問世事,反而被人欺負,現在卻連這山門都要被奪去,總算也悟明來,一人善而天下惡,此為窮途末路,只有自己惡,而使天下善,這才是真正的大善。當即道:「來生投胎,我必要是那凶神惡煞,殺盡天下向魔者!」 白蒙微微一笑,取過三本花冊,略作盤查,可憐這千年傳承的名門,寶庫所藏,還不如自己這兩年搜刮,但也不算少,庫房中的寶物大多都是煉丹所需的藥材、金石,正好彌補陰陽宗的庫房。 陰陽宗兩年搜刮,大多都是煉器的材料、法寶,煉丹所需的藥材、金石,反而少的可憐。 典籍倒是有不少,都是當年紫陽真人收藏的,也可以彌補紫金山藏經典籍,便放了河、湖兩派的弟子下來,青龍上人和他們款款道來,言明出路。 這些人,本來見了白蒙的手段,各自都怕,如今聽青龍上人一說,心中也是略喜,至少日後修行,還有個仙境可以依賴,有陰陽宗這樣七道三魔的凶神在,便是蝙蝠老祖也要忌憚三分,各自都回去收拾行裝。 一百二十八星君則跟隨青龍上人收羅庫房,花草芝參,奇珍異獸,三千萬紫玉竹,一概不留下。 青龍上人、白蒙、青葉上人、青荷上人,各使得大神通,配合一百二十八星君,取了那天上九頂玉峰,化為九顆玉棋,落在手中心。 (昨天太累了,今天多睡了兩個小時,剛起來,大家不要責怪我。今天不能爆的太猛,否則我要死了。晚上7點前還有一章,即使如此,今天也有一萬五千字更新出來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下仙境天下命 此九顆玉棋,乃當年老子傳鴻鈞大道,與孔子在洛陽相談,相爭執之時,老子取此九棋,落了九宮陣眼,使孔子頓悟。 歷經兩千年,玉棋為紫陽真人所得,他便召集五祖,取來天下九尊玉山,煉化成寶,各為小仙境。此九峰一去掉,武夷仙境天上的紫色霞雲,立刻將弱了五分,只有中央一道玉龍山,還在苦苦支撐。 青龍上人問白蒙:「宗師可知道這仙境以什麼為根本嗎?」 白蒙哪裡清楚,反正青龍上人也不是外人,便很自然的笑道:「要請教上人了!」 青龍上人微微一笑,不帶半點苦澀,順手一畫,圓若蒼穹,道:「開天闢地,不過是在這大千世界中,尋了一個清靜之地,真正使這清靜之地成為仙境的,卻是這靈山。天下群山,萬千山脈中,崑崙山脈乃眾山之首,歷經百萬年,吸食天地靈氣,化了九座靈山。又過萬年,崑崙仙境終於出現,此乃天地造化,非人力所為,其後又有三千年,九座靈山被各有神通的人移走,紫霞仙境的紫金山,武夷仙境的玉龍山,太虛的清明山、太清的縹緲山,八景宮派的青靈山,蜀山派的凌雲山,還有蓬萊、崑崙等三座山,本來就是崑崙仙境的九座靈山之一。天下八大仙境,就是因此而來。」 白蒙這才明白,為什麼天下有八大仙境,看了看眼前的玉龍山,歎道:「可惜,我們還沒有移山倒海的本領,否則,將此山帶走,給他蝙蝠老祖一個清靜之地,那便是太妙了!」 青龍上人,微微一笑,道:「此等靈山,若非九位大乘期的人物,根本別想移走絲毫,但是山頂有一物,宗師可以帶走!」 他揮袖而上,宛若銀河,白蒙也踏雲而上,來到了山頂,一眼所看的竟然是一個和黃玉天壇差不多的白玉天壇,白蒙略為奇怪,道:「原來這裡也有一座天壇!」 青龍上人笑道:「九座靈山,各有一個對應的天壇,沒有這天壇,縱然可以吸食千里內的天地精華,卻不能使真氣雲集,落下這五彩霞光,使萬千靈氣集中在此,若是沒有這天壇聚集精華,煉丹煉器,都不容易,依我來看,宗師可以先將天壇取走,待日後奪回此山,重新設下天壇,仙境就可以恢復了!」 白蒙微微一笑,號令一百二十八星君前來,各使了大力千斤神法,將天壇抬了起來,化道金光,悉數收進靈寶仙殿。 待那天壇收走,紫霞星雲立刻陣陣滾動,那五彩霞光減去了大半,卻見滿天星雲上,不斷落下點點星輝,整個仙境到處都散落這千里而來的天地精華,如熒熒彩光,繚繞整個仙境,反而更顯得仙氣非凡。 漂亮是更加漂亮了,白蒙卻清楚,精華不能集中在一起,反而沒有先前的神通,煉丹煉器,都要靠聚靈大陣來調集。 天壇雖然去了,卻沒有傷到靈山的根本,若是被蝙蝠老祖奪取了,還是要使它的毒龍教,有了立身立教的地方。 白蒙取了兩道玉符,一一交給青龍和青葉,道:「這是我研究渡劫玉符,所煉的法寶,也是為了對付那月魔寶鏡而煉的,可以保人魂魄元神,三炷香的時間內,任何妖法都不能強行奪走魂魄,你們將玉符帶在身上,一旦肉身被毀,立刻將元神打入玉符中,逃難去吧,先行投胎,千萬不要留念紅塵,否則,一旦三炷香的時間過了,必定會被那些妖魔用邪法強行收了魂魄,那就算是我再來,也救不了你們了!」 青龍和青葉各取了玉符,稽首拜謝。 送白蒙到了仙境山門,青龍忽然想起什麼來,和青葉散人道:「師妹,去取紫陽葫蘆來!」 青葉散人大驚,卻未說什麼,只是狠狠地瞪了白蒙一眼,恨恨而去,過了片刻,從陣法中取出了紫陽葫蘆,交給青龍上人,上人接過紫陽葫蘆,又取了玉符,融入妙訣,一併交付白蒙,道:「此葫蘆本是紫陽祖師修行正果的憑借,乃神農氏所留,後被蝙蝠老祖所破,一碎成二,被祖師煉成了兩個,一個在我這裡,一個在宗師的靈寶仙殿上,宗師日後有了神通,可熔煉為一,威力必定大增,只是仍然破不了蝙蝠老祖,反而被他所克,宗師務必牢記!靈寶仙殿雖然神妙,卻未必奈何得了那蝙蝠老祖,要破此魔頭,還須其它法寶!」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但也不算震驚,若是蝙蝠老祖奈何不得靈寶仙殿,當年紫陽真人也不會向本門游雲子借法寶,便問道:「上人可知道當年從游雲子真人那裡所借的寶物是什麼?」 青龍上人思索良久,仍然是搖了搖頭,道:「據說那寶貝是游龍子仙人,用了三年的時間就煉成的法寶,威力卻是無比非凡,具體是什麼,師門也沒有記載,我還沒有到大乘期,前生的記憶,也尋不到!」 白蒙心中苦歎一聲,卻笑道:「既然是游龍子祖師所煉,那我就清楚了,門中典籍必然有所記載,只等我回去一一查閱!」 「大善,宗師注定要克那蝙蝠老祖,否則也不會繼承游龍子仙人的衣缽!」青龍上人稽首沉喝。 時候已經不早,白蒙不便再逗留,只是輕歎一聲:「他日再相會,上人切莫忘了你的誓言!」,收了諸弟子和青荷散人,拍了一張靈隱符,駕著雲彩離去。 回到紫霞道觀,看到乾虛子等人都在道觀中等候,只是人更多了,竟然有數十人,心中不由得冷笑,問道:「你們可曾找到了墓地?」 乾虛子搖了搖頭,道:「確實沒有找到,本來已經回了師門,才得知了一些暗風,魔道可能要和武夷仙境為敵,我師父就讓我等再次前來,聽前輩差遣,必要阻止那些魔道弟子!」 白蒙暗暗咬牙,問乾虛子道:「那你們師父為何不來?」 乾虛子臉也不紅,上前道:「還未得到確切消息,各派掌教和長老不宜現身,只能勞煩前輩帶我等前去了,先看看虛實,若是真有大魔頭,我等在稟告師尊,共商大事!」 白蒙拍桌大怒,卻忽然覺得自己不宜現在就撕破臉皮,借勢喝道:「我山門中事情多的是,哪裡有時間帶著你們跑來跑去,你也是太虛的大弟子,此事當然是你主掌了,在我眼中,你太虛是天下第一大派,你這個大弟子卻處處要跟著我跑,那成何體統!」 轉聲又柔和起來,歎道:「乾虛子,你們幾個人修為不比我差,我雖然輩分高,在我門中,也還有師父在,師父如今鎮守外地,你們也清楚,我必須鎮守此處,防止邪魔踏我山門。此外,我也要好好修練,準備六月的大事,這是空靈掌教當時對我的叮囑,我不能不聽啊,這樣吧,你們先去看看,若是真有此事,再來和我說,不要總是讓我跑來跑去,到處落個空歡喜!」 論精明,他和乾虛子、霜寒子三人,本來都是在伯仲之間,偏偏他輩分高,這兩個人心中清楚,也只能吃暗虧,只好各自稽首,拜退而去。 看他們一走,白蒙哈哈大笑,讓他們去找找麻煩也好,只怕這些人,都要吃虧不小,都以為是蝙蝠老祖佔了便宜,偏偏是蝙蝠老祖吃了個啞巴虧,有苦吐不出。 他入了紫霞仙境,進了紫宮天殿,立刻將靈寶仙殿祭起來,將紫陽派弟子都放出來,又讓天龍子、天虎子請師姐師弟過來。青蓮散人一來,先看到青荷散人,兩個人都是一怔,便彷彿是相識多年一般,各自覺得奇妙,也不便明說。 白蒙請了青蓮散人和金靈子來,將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青蓮散人是含笑不語,金靈子卻是大喜。 紫陽派收徒嚴格,門下弟子無一不是有仙緣的弟子,白蒙清點了一下,讓散人和金靈子自己挑選順眼的,覺得有緣份的,都收到自己門下,又索性將二代弟子一起喊了過來,連紀炎、左旗都喊過來,那黑煞老妖也放了出來。 今日,諸人都在,立宗開派兩年,仙境如今就要大成了,青蓮、白蒙、金靈子三人為一代,青荷散人為旁門紫陽派的一代,四人便一起立了宗規門規,弟子分為正門、旁門、童子三道,一代不同道號,按照舊時來辦,二代為天字輩,三代弟子為地字輩,以「天地日月星,乾坤山河海」為十代輪迴,每隔十代,輪迴一次,再以「天」字輩開局。 黑煞老妖一看眉頭不對,這宗主變卦了,鐵了心入道門正統,心中一陣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小命還能不能保住,看著一地的道教弟子,心中慌亂,不停的擦汗,腿都打起哆嗦,再看紀炎和左旗卻是面色不驚,猛然發現金靈子修煉的也是大魔道,只是三分道家真元,七分魔教霸氣,心中又是大喜,暗道:老天爺,終於發現了一條活路,原來這陰陽本宗內,還有個魔道的爺爺! 白蒙眼毒,早就看到他臉色變來變去,心中肯定不安分,只是現在忙大事,不方便招呼他,只抽空喝道:「你也去左旗那裡拜下就是了!」 黑煞老妖恨不得生了三條腿…呃,本來就是三條腿,那恨不得有四條腿,跑到金靈子面前就是一陣猛磕頭,低聲道:「爺爺救命!」 金靈子也懶得理他,這個人修為是不錯,天賦只能算是中等,可惜真元太駁雜,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弟子,比紀炎和左旗差了十萬八千里,瞪他一眼:「跪到後面去,別礙事!」 終究是有大功勞,白蒙比不得金靈子,他是宗主,要講究賞罰分明,拍了拍黑煞老妖的肩膀,笑道:「不用慌,等蝙蝠老妖反應過來,發現你不見了蹤影,也就知道肯定是你先壞事,走漏了風聲,暫時嘛,你哪裡都不要去,省得被蝙蝠老祖吸了你的血,乖乖在我這裡修煉,等日後九大旁門一一起來,我會給你一個好去處,有了這麼大的功勞,你還怕我不賞你嗎?」 黑煞老妖大喜,知道自己跪錯人了,這還得拜白蒙做爹才有好去處,連忙又給白蒙磕頭,這才乖乖跪到左旗後面。兩個人都是炎魔宗的人,相視一眼,左旗是已經得了金靈子的讚賞,被看中了,有恃無恐,知道金靈子會保自己入正宗,黑煞老妖以前在炎魔宗雖然比自己位高權重,如今也不得勢了,靠出賣師門得了點好處,也就最多是個旁門待定,也不和他多說話。 黑煞老妖討好他幾句,發現左旗根本不叼自己,心中又鬱悶,暗暗發狠,老子日後再建了大功,得了宗主賞識,我他娘的到時候還不叼你呢,個死娃娃,現在得了勢,竟然不叼自己。 白蒙四人按弟子來,白玉兒早賜了道號,就不變動,選了三名湖字輩的六陰真元紫陽派女弟子,賜了天霞仙子、天琴仙子、天蕭仙子,設為四弟子,金靈子則讓白蒙先來選。 白蒙坐下已經有了四大弟子,本來也不想再添,但看中了三個非常罕見的人,也動了心思,天地日月四屬相的,是非常少的,九天、九地、九日、九月身的,白蒙現在找不到,有了這樣六地、六日、六月的也行啊,還有一個九金身的弟子,簡直是千萬人中有一個,適合煉器造兵戎,說白了,歷代的鑄劍大師,那都是六金,甚至是九金的命。 自己坐下四大弟子,天龍子是六陽六龍命相,因為他本來就是宋朝的太子,理當成天子,卻機緣巧合,被游雲子介紹到太虛派修真去了。天鶴子是六陽六土命相,這個命叫做「土中金,雲中仙」最適合煉丹煉藥了,他就算是不修仙,那也肯定是一代名醫。 天虎子本來是三陰三天命相,算是個小天煞,得了大功法,又扭轉乾坤,轉為六陽三天屬相,在四大弟子中,算是略遜一籌。天鷹子是六陰六水命相,這個命叫做「水中月,雲中霧」,說白了,就是富貴榮華,看得見,摸不著。白蒙當初,想讓他來守月位,也就是因為他的這個命,是代替九陰九月命比較好的一個選擇。 男人啊,你是六陽身,那是好事情,至富貴啊,如果是六陰,那就是凶煞了。女人也一樣的道理,你六陰身,至安順啊,終身太平,旺夫興家,福澤子女,如果是六陽身,那就慘淡了,剋夫敗家,亡子喪女。 所以,這個男人找老婆,陽氣太盛的女人,不能找的,性格比較柔順的,看起來小巧玲瓏的,甚至特別有心計的,都沒有關係,這個都屬於三陰到六陰的範圍內。 九陰的也不要娶,她比你聰明幾倍,處處被她掐著,那活著就沒有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宗四派之源泉 白蒙自己是很清楚這些的,自己四大弟子,天虎子和天鷹子,是兩個小殺星,日後肯定有大殺戮,但比不得金靈子和自己,他和金靈子,那是九陰啊,殺戮之王的王中王。 白蒙還好,他煉的心法是《天地陰陽浩渺決》,這是個逆轉乾坤的大心法,和洗龍龜差不多,甚至還精妙一些。九陰化九陽,調節一部分,又分了陰魂在輪迴寶鏡中,現在沒有人看的出來他是九陰命。金靈子的《日月星魔經》,那調不過來啊,所以,白蒙死活是不放心他出去的,這個金靈子一出門,那死的不是幾百人啊,是幾萬人都有可能啊。 天虎子,現在實際上是調整,火候到了,殺戮就減了幾分,天鷹子所學的《日月星魔經》,那是調整不過來的,他本來一身魔功,現在再來調整,學《天地陰陽浩渺決》,那不大可能了。 紫陽派所收的三十三個弟子,真的是出類拔萃,都很好的,六陰六月的女子,有一個,長得非常漂亮,可以說是非常迷人的。 這個很清楚的,她往青荷身邊一站,莫說其他這些男弟子,就連白蒙都忍不住去看一眼,像天虎子、左旗這樣比較好色的,那是看了又看,百看不厭啊。 一般來說,月屬相的女孩子,那都是無比的漂亮啊,有名的西施、貂蟬,這都是出了名的九月屬相,如果是九陽九月的女孩子,那就是妲己那種,要亡國的。 還有一個三陽六日的男弟子,是青龍真人的掌門大弟子,這兩個,白蒙真的是喜歡,一個花容月貌,嬌小玲瓏,一個儀表堂堂,身材高大,加上六陽六地身和六陰九金身的一男一女,相貌不像日月屬相的這麼出眾,甚至是一般,但這四個人,天賦好的出奇,根骨也還過得去,都是河字輩的弟子,修為也算可以,都到了出竅期。 這三個人,可以說是一進了天殿,金靈子和散人都清楚,他們選弟子,都沒有選他們,因為他們清楚,這四個人,白蒙想要,但散人和金靈子座下弟子都不多,他不好意思說而已。 散人選過了,他來選,自己就挑出來這三個人,和金靈子道:「日月二屬相的,跟隨你修煉《日月星魔經》,那最好不過了,但暫時還是歸為童子,先不定師徒。地屬相的弟子,跟隨我修煉《天地陰陽浩渺決》,也是再好不過了。今日,我們立個規矩,你我一個人七弟子,應合陰陽五行七星,再有好資質的弟子,就排到三代去吧!」 金靈子忽然道:「這樣最好不過,紀炎、左旗、紫玉、青玉,和你們掌門師叔要道號去吧!」 日了,金靈子竟然乘機開這個口了! 白蒙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師弟乘著這個機會,就要把紀炎、左旗都歸到自己門下,可自己方才一人七弟子都開口了,這哪裡還收的回來,只能笑呵呵的把四個人道號封賜下來,各分天火子、天焰子、紫玉、青玉不變動,和白玉兒一樣,日月二相的兩個弟子,賜為天陽子和天月仙子,分了金靈子坐下四大弟子和兩個童子。 紀炎、左旗和其他人還不同,他們入了陰陽宗,卻非道士,道號與他們也只是賜聲,平日還是只用稱呼姓名,只是在宗派的名錄上註明對應的道號,表明輩分而已。 白蒙坐下龍鷹虎鶴早已成型了,地屬相的弟子,分下天山子的道號。金屬相的封賜為天丹子。 自己哪裡有時間教導他們,就讓天龍子負責傳授心法,他坐下七大弟子已經到了六位,當日和青龍上人有約,當收其為弟子,需要留一個名額,待他轉世投胎,自己好去收他為弟子,便定了宗規,陰陽正宗及旁門,各人只能收七個弟子。 散人一皺眉,道:「那我不是只有三個弟子空額了,我還想弟子滿天飛呢!」 眾人皆笑,算是各大歡喜。 倒是青荷微微皺眉,白蒙知道她在想什麼,其實這也是白蒙壓制旁門的一個方法,只笑道:「道家一門,何分彼此,餘下的二十四個弟子,你自己挑選河字輩的七個人,作為弟子就好了,其餘的十七個都歸位童子,暫時等待吧,日後自然有地方可以去,論說天下心法,單論正宗精純,太清是其中翹首,我傳你《太清迷篆》,你在結合自己本門《紫陽神決》,融合一下吧,此事我就不多問了!」 青荷點了點頭,道:「那我便放心了!」 黑煞老妖一看,別人都有了位置,就算再差,那也混了個童子,自己什麼都不是,豈不是日後還要吃虧,急忙拜伏上前,問白蒙:「宗師,我算不算是童子啊!」 眾人皆笑,白蒙問道:「有你這麼老的童子嗎,哈哈,好吧,你也是有大功勞的人,便算是童子吧,跟隨你金靈子師叔,先學《炎魔散經》,日後有成了,自然有地方可以去!」 黑煞老妖一聽自己要跟隨金靈子,一看金靈子眼露寒光,魂都要嚇丟了,慌忙又道:「宗師,童子我想繼續為本宗建功立業,您老再給個差事做吧!」 「也好,王鼎那裡缺個人手保護他!」白蒙想了片刻,和金靈子道:「用龍龜給他洗身,不要留龍血,他終究有點功勞,換個玄武肉身也應該!」 黑煞老妖也是有見識的人,一聽說用龍龜喜肉身,高興得連魂兒都飛上天了,慌忙拜伏,猛猛地給白蒙磕頭道謝。 白蒙放出七彩星雲,扶他起來,道:「你雖然也算是三陰六水身,否則也不會有這個修為,但根基太糟糕了,洗了肉身之後,好好用心學那《炎魔散經》,把基礎打牢固點,對你有好處,不要急於求成。我今天和你說清楚,陰陽宗是七分道三分魔,殺幾個人是沒有關係,問題是你殺人的心態,你自己把握。你這個人很精明的,跟著王鼎也很不錯,讓他不要太規矩了,該出手段就用手段,日後,你有了功勞,就從童子轉為弟子,怎麼樣?」 「多謝大宗師,童子我必定好好努力,不辜負了大宗師的厚望!」黑煞老妖崩崩的又咳了幾個頭,才跑回左旗身後跪下,偷偷擦了把汗,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到金靈子就嚇得六神無主。 讓一百二十八君放出九枚玉棋,那玉棋立刻飛天而起,圍繞著紫金山旋繞,慢慢定下各自的位置,化了九座小靈山,待這小靈山一起,整個紫霞仙境上空的紫霞星雲立刻膨脹起來,發出無比劇烈的變化,滾滾星雲浩蕩擴散開,竟然比原先大了六成。 這九座小靈山,那也是吸食天地精華的寶貝,單獨分開,也可以化出一片小仙境來,落在紫金山身邊,更是將紫金山原先能夠吸引天地精華的千里範圍,擴大到了一千六百里。 比放在武夷仙境的效果還要好,白蒙估計還是金陵龍脈真氣在影響紫霞仙境。 圍繞著中央的五彩霞光,星雲中又分處九個漩渦來,各照下一道小五彩霞光,對著每一座小靈山,讓青荷選了一座靈山,做為陰陽宗旁門紫陽派的根基。 這一連串的變化,看得所有人都是驚喜無比。 至於那白玉天壇,紫霞仙境也沒有地方放,不過此寶不同尋常,乃是天地蘊化而出的,除了紫霞仙境外,往其他地方一放置,就是最好的聚靈法陣,正好彌補無法布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的缺陷。 紫宮人殿太大,白蒙總覺得,遲早那日月二君會現身的,便下了法旨,讓金靈子主持,天鷹子等二代弟子、童子配合,將人殿改成三殿,分為紫宮日殿、紫宮月殿和紫宮星殿,從武夷仙境更帶來了大量材料、草藥、金石、花草百獸,也安排天龍子、天鶴子、天虎子三人負責安排,該收入庫房的收入庫房,該放到仙境收養的收養。 將那三千萬的紫玉竹,也一併交給天鶴子,讓他迅速種滿紫金山,讓原本有點光禿的紫金山,長滿紫竹。 這些紫玉竹,都是武夷仙境中,吸納了千年日月精華,緩緩生長出來的,原本只是武夷的普通紫竹,現在反而成了煉器的好材料,又有無數日月精華所化的螢光纏繞,更顯得仙氣繚繞非凡。 這些事情,二代弟子去做就可以了,白蒙也懶得過問,正要回天殿休息,卻是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來了,白蒙只好再下去接待他們。 「靈寶道友,別來無恙啊!」金玉真人面色略有焦急,說話仍然不緊不慢,有條有序。 「金玉掌教,此番前來,只怕是有要事吧,不妨直說!」白蒙估計他都來了,只怕真不是什麼小事情。 金玉真人歎道:「武夷仙境失守了,炎魔宗和南疆宗已經打著毒龍教的名義,正式立教了,空靈真人想去會會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道教的本事,說來也奇怪,他們兩宗本來是有些仇怨的,怎麼突然就合併了,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人也是真性情,只是為人小心精細,白蒙也算比較欣賞他,只笑道:「上次我大打出手,已經惹得魔教沸騰了,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有人來奪我的山門!」 金玉真人笑道:「容我說句真話,武夷仙境的事情,早就在預料中,我們和他是同教,大家不便出手而已,紫霞仙境也是一般,若是道教內的門派,撕破了臉皮去搶,那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樂得其成,只要搶人家地盤的門派,真是有本事,能夠鎮的住,那就是好事,只有這樣,道教的勢力就更強。講一句不好的,蜀山的仙境,那也算是搶來的,本來是崆峒的仙境,我們都是樂見其成而已。其他仙境,崑崙仙境、蓬萊仙境在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知道。餘下的,要擔心的就是貴宗的紫霞仙境和八景宮派的青城仙境!」 白蒙笑道:「多謝擔心了,其實我正在忙這些事情了,三道大陣已經布下了,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只是不知道八景宮派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其實,他們反而還行。八景宮派,其實真正的說法還是青城派,以前呢,青城派是修器、煉丹、符篆三強。據我所知啊,南宮血脈本為商羊神之後,南宮派更是天下修劍的祖師,乃赤松子道統後裔南宮羊所創,後來沒落了,分出了修器為主的煉丹為輔和佈陣為輔的青城、太虛兩派,青城本來很強,中間又分成修劍和煉丹兩個派別來,後來修劍那些人啊,得到了崆峒三寶和峨嵋仙境,學不少崆峒絕學,就改稱了峨嵋蜀山派。但是,青城派畢竟是宋末時候的天下第一大派,分出去一個蜀山呢,門中修器的心法還在,現在他們很多弟子、長老,都還是修器為主,當然,煉丹的更多!」 金玉真人說到這裡,竊笑了一下,繼續道:「我們區別這個問題,就分了老青城派和八景宮派的說法,其實門派是沒有變的,祖師還是一個人。不過,我要特別提醒你,別看虛圖上人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其實是個修器,厲害的很,我們這些人中,他是最厲害的一個,你看不出來吧!」 白蒙一驚,也笑了起來,道:「你還別說,我真是看不出來!」 金玉真人笑道:「青城終究是青城派,八百年前的天下第一派,雖然分流出去不少人,但真正鎮山的法寶,那不是一般的多,傳說中護身法寶最強的乾坤浩然七星燈,其實在青城派中,只是掌教持的法寶,真正幾個長老所持的法寶,更強不少。」 白蒙來了興趣,問道:「那太清又從何而來的呢?」 金玉真人微微一捋長鬚,笑道:「說起來啊,和你們陰陽宗有點關係。南宮派漢末時候是天下第一的大派,其中就有一堂三宗,名為南宮堂和太玄、太虛、太浩三宗。宋初的時候,內鬥劇烈,南宮派大長老天機老仙取了太上祖師赤松子所留的六寶,就在那赤松子升天的金華山分家。當時說好第一個走的分宗無寶可分,偏偏第一個分裂出去的就是你們太玄,改為玄教陰陽宗。說到底,當年南宮派盛,也是在漢初的時候,因為你們陰陽宗以太玄宗的名義加入進來。後來,太浩去了青城,太虛去了泰山,留下來就是南宮派最後的人。又過了百餘年,連太浩也分裂了,南宮派的情況則更差了,還要繼續比武分寶分家,我們祖師沖虛真人就取了當年的赤松二寶,帶了一班弟子出去,到了神農架,意外找到了縹緲仙境,得了一本《太清真經》,就立宗開派,創了太清這一脈。」 白蒙拍掌一笑,道:「想不到天下四大道門,原來盡都出於南宮,真是讓我驚訝不已啊,可憐那南宮,如今只有三個人了!」 第一百二十章 同盟之儀 金玉真人也是一聲輕歎,忽又怒道:「他們本來還是留了幾樣法寶,結果,現在都到了蜀山派手中,其實天下諸派,我最看不順眼的就是蜀山,你看現在天下各派,還有誰敢和他們結為同盟?」 白蒙哈哈大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 金鳳散人卻笑道:「掌門師兄,且說正事吧!」 「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金玉真人一拍腦門,笑了笑,從金鳳散人手中端過一個金盤,和白蒙笑道:「此為九枚玉符,一黑兩紅六黃,我太清也有這九枚對應的玉符,若是有事發生,靈寶道友,只需要捏碎其中一枚玉符,太清仙境真武天宮就會碎掉對應的一塊玉符,我就知道紫霞仙境有事發生,黑符是最險惡的,需要連長老都要出動,紅符是要我們這些掌教出來相助即可,黃符嘛,只是有事要商量,或者是小事情,晚輩來一趟就可以了!」 「呃,這個…!」白蒙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不是擺明太清和自己結盟嗎,結盟也好,他陰陽宗終究沒有底蘊,不像太清金字輩上至少還有兩三代長老,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金玉真人笑道:「太虛陰、蜀山傲、青城慫、太清真,此話都有上千年的說法了,太虛和青城,終究是一脈而出,相互是同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蜀山太毒了,招惹是非太多,沒有人再敢和他們結盟了,難得陰陽宗開復,靈寶又是個有分寸的人,何況我們本來也算同門之後,所以,自然是我們兩家結為同盟。現在看起來,是我們吃虧,但我想,以你們現在的氣勢,不出三十年,那真是我們佔便宜了!」 白蒙呵呵一笑,將金盤放在桌上,笑道:「我話先說清楚哦,現在呢,結盟是好事情,我挺喜歡太清的人,真的,但是我惹事也多,估計比蜀山還要多,我這已經約好明年這個時候,去月魔宗闖關了,我也不打算帶幾個人,可能就我一個,加上幾個三代的弟子。我就是說清楚,以後,這種事情只怕還真得不會少,因為我這個人看什麼不順眼,我肯定要動手,我一出手,就肯定要扒掉他一層皮。就是咱們把這個事情說清楚,我去找這些人的麻煩,甚至太虛、蜀山惹急了我,我肯定要動手,你們可以不來,但是別勸我,我不太喜歡這樣,我自己會思考,什麼時候動手比較好,但是我要想扁他,大家都不要來勸我!」 「呃,這還沒有結盟呢,你都已經約好鬥劍了,也好,我倒覺得沒有關係,只要不是道教同門,我們都會出手相助,明年去月魔宗,算我一個!」金鳳散人倒是個爽快人,她現在看白蒙順眼,那收了那麼大的好處,怎麼能不順眼。 金玉真人沉吟片刻,還是將金盤端起來,道:「結盟之事,不能再遲了,月魔宗是個大宗,內部有不少老魔頭,只是輕易不現身而已,屆時,我會請太清六老中的一位,前去相助,我和散人師妹,還有年輕弟子中比較出類拔萃的,一起前去助陣!」 白蒙見他們也不怕自己惹事,當即收下金盤和玉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結盟是大事情,讓你們只在道觀,那不太好,且隨我去仙境一看,正好看看我那山門前的三道大陣,兩位道友都是行家,也可點撥一下缺陷!」 金玉真人大笑,其實他心中很懸的,結盟是結了,可萬一白蒙真的抗不住,那還是有點鬱悶,既然他願意給自己看看虛實,那最好不過,大不了過幾天請他去看看自己太清的大陣。 白蒙讓天虎子進去發動大陣,自己和金玉、金鳳都帶了護身玉符,逕直入陣,這第一陣是七彩仙雲迷幻陣,三人都有護身玉符,大陣傷不得他們,但也感覺有點頭昏目眩,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耳邊仙樂飄飄,忽然飛出無數裸體俊男美女,三人都是一陣眼晃。 就在這無限美景中,無數七彩仙劍如雲彩一般隨意飄動,實著殺機處處皆是。 金玉真人忍不住讚道:「好陣,外如玉,內如刀,渡劫期也進不得此陣,有此陣在,那已經足夠了!」 白蒙搖了搖手,笑道:「第一陣而已,小陣勢,算不得什麼,殺些小輩而已,此陣本來還有紫玉和青玉掌陣,今天只是參觀,就不用來了!」 再經天地迷宮陣,宛如進入八萬里的荒野中一般,飛得越高,那山就越高,晃晃悠悠一個時辰,才勉強走出了陣。 金玉真人大驚:「此陣怎麼這樣,只有玄秘,原來沒有絲毫殺機,若是無人帶路,豈不是要困在裡面十年!」 白蒙再搖了搖手,道:「也只是拖時間而已!」 又到第三陣,這一陣更狠,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歷經三次修整,殺機更強盛最初十倍,破綻也都一一掃去,幾乎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繞是有護符在身,三人還是被漫天的殺氣驚得一聲冷汗,白蒙自己都是打了個寒顫,待三陣都過去了,前方還有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卻沒有發動,這是紫霞仙境的大秘密,就算是金玉真人他們也看不到。 上了紫宮天殿,只散人也出來相見,其餘人都繼續各忙各的,金靈子則閉在星殿中,也不出來相見,省得被看破。 金玉真人接過天雪仙子接過來的茶盞,笑道:「我還沒有來過紫霞仙境,沒有想到,也有九座小靈山,和那武夷仙境一般,說來也真是可憐,四大派都沒有這小靈山,反而你們有,苦啊!」 白蒙也不明說,只是笑道:「各有好處罷了,其實陰陽宗門下弟子少,這地方倒顯得空曠了,現在,我也想清楚了,從道教出來,終究是錯了,本都為大道之一,我看蜀山就未必是老子大道之後嘛。所以,我打算接一些小道派過來,同享仙境。」 金玉真人立刻笑道:「那讓個空位給南宮派吧,也挺可憐的,唐初的天下第一派,如今反而成了這番光景,他們也不算差,只是沒有落腳點,發展不起來。我們太清呢,人太多了,上下一百六十多人,還有很老人家,一個人就佔據一個宮,又不好意思讓他們挪挪地方,就算是我師父去了,也不敢開口,都是我們師叔公,不好開口,你這裡有九座小靈山,本來地方就大過我們那裡,我看這樣吧,只要你同意,我回去就讓南宮派過來,算是我嫁了個女兒,這嫁妝嘛,我們太清出,送他一件仙器中品和些其它嫁妝,不讓你們白空位置就可以了!」 白蒙早有此意,他也挺可憐南宮派,真是他娘的造孽哦,便笑道:「如此也好,就讓他們來吧,空出來的地方多著呢!」 金玉真人忽然又笑道:「你這個地方,說起來真是不錯,可惜你動手快,否則,我要是真知道,早換地方了,不過現在晚了,你那門前三大陣,莫說我破不了,只怕是我們太清六老連手,也未必能都活著進來!」 「卻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補充的?」白蒙一聽金玉真人的話,就明白了,三陣防得住不少人,可真正的渡劫中晚期的高人,再有好法寶在身上,那就防不住了。 金玉真人低聲道:「奪了軒轅皇陵中的河圖洛書,放在第二陣中,雖然這皇陵中的河圖洛書是軒轅黃帝按照真正的河圖洛書仿製的,可也威力驚人,只要放在第二陣中,那只要你不放人,鬼都爬不出來。第一陣和第三陣,雖然你也放了不少仙器中品,還是不行啊,這種大陣是很精妙,但你法器不夠好,不能完全發揮效用,否則,呵呵,我就不多說了!」 白蒙拍了拍腦門,道:「慢慢來吧,我總能煉出仙器上品來的,只是要我渡過第一劫看看,現在差了一點點,就是達不到,我自己試了無數次,死活出不來呢!」 「夠了,你才立宗兩年啦,有這麼一番天地了,那還怕什麼,只要再等百年,天下仙境,除了我沒有見過的崑崙、蓬萊和桃花源,你這紫霞仙境,那肯定是天下第一了!」金玉真人笑了笑,忽然又皺眉道:「靈寶道友,你既然決心入道門,紫山真人畢竟還是陰陽宗的,怎麼說呢,弟子得了大道,該立自己的門戶了,你又是以煉器為本,不如改宗為派吧,叫靈寶派吧,日後和其他幾派搶四大派的名額!」 白蒙搖了搖手道:「此觀點,我就不能認同了,紫霞仙境在此,陰陽宗門下弟子不得外立宗派,否則就是背叛師門,各有見解是可以的,九座小靈山,任他去,天下的大勢是統一,不是分散,再這麼散下去,道教要被魔教滅了。我陰陽宗所要追求的道,那是鴻鈞大道,而非紫陽真人、純陽真人、重陽真人等等這些人的小道。」 金玉真人知道自己方才說錯話了,但白蒙這話也過了,莫非他沖虛真人的太清道就算是小道了,不過細緻想想,也沒有錯,和鴻鈞大道比,就是老子的道,也是小道了,當即笑道:「看來是時代變了,我卻覺察不到,還好有靈寶道友提醒!」 白蒙則笑道:「其實陰陽宗的陰陽二字,那也是有失偏頗,不過卻也最能概括了!」 金玉真人呵呵一笑,起身道:「若論根底,這紫霞仙境確實是好啊,只是沒有積蓄,還要累積個百年,也罷了,百年而已,一晃而過,靈寶道友,我們不如現在就將結盟之儀,稟告天地吧!」 白蒙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兩人上了黃玉天壇,立案焚香,拜天祭地,各自換了手書,通告兩派弟子,陰陽宗和太清派,結為同盟,兩門坐下弟子見各派長輩如見本門長輩,以師門相稱,兩脈弟子也各稱異門師兄弟。 「靈寶宗主,這便有理了!」金玉真人奉了手書,微微躬身。 「金玉掌教,各有關照!」白蒙也奉了手書,稽首還禮。 結盟大儀式雖然完畢,但還要見過各門最高的長老,陰陽宗的紫山真人本來就是子虛烏有,不便明說,就以青蓮散人代紫山真人,受了白蒙和金玉真人的三跪九拜。 白蒙隨著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再趕往太清仙境,給太清派的大長老明心上人還禮。 這太清仙境,那也真是…很擁擠,確實和金玉真人說的一般,確實是人多的厲害,結盟是大事情,金玉真人將門下弟子都召集了,他們現在是「明清月,金玉霄」六代同堂,看起來宮殿多的厲害,整個飄渺山都是,明、清、月三輩還有二十六個人在,各人一殿,嘩的一下就把地方占沒有了,害得的「金玉霄」三代,普遍都是三代人住一個宮。 明心上人都已經八百多歲了,大乘期都有三百年了,死活就是沒有升天,和雲龍真人也算是同輩,不過雲龍真人、青雲子那一代人聲名鵲起,直到拜拜歸西,他還是個孩子,是當時的大師兄明微子代師收的弟子。 明心上人畢竟是道教僅剩下來的三老之一,先天派還有一位皓月仙姑,北宗還有一位昊雲真人,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就是死活沒有升天。 按道統的規矩,高過了兩代,算是師祖了,那得多行一次三叩九拜大理,讓白蒙好鬱悶,真是想不到,太清還有這麼一個老傢伙,折騰死自己了。 明心上人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閉目修養,任他們磕了一個又一個頭,反正他是受的起,待儀式都結束了,準備昭告天下各派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等你們從皇陵活著回來了,再公佈不遲!」 金玉真人拜伏道:「曾徒孫正有此意!」 白蒙鬱悶啊,金玉真人一拜,自己又要拜下去,還要磕頭啊,今天,可真他娘的賠本,長這麼大,還沒有磕過幾個頭,就是自己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自己過年的時候,磕過頭兒,那也是為了拿壓歲錢,今天倒好,前二十年磕的頭,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多。 可有什麼辦法,現在同盟一結,明心上人就相當於自己的祖師爺,只好也拜伏在地。 明心上人睜開雙眼,看了看白蒙,忽然揮手道:「除了金玉和靈寶,其他人都先退下吧,將大殿的門也關起來!」 金明真人等人,還有其他清字輩、月字輩的,林林總總有二十多人,都一一退了場,連太清真武殿的門也關嚴了。 來了太清仙境一趟,白蒙算是明白了,自己想要教訓蜀山,只怕要等五百年後,天啊! 地一百二十一章 天煞真君本相 「現了原身讓我看看吧,若不是因你要出世,我當年又得了青雲子的好處,留了因果在此,我早就飛天了!」明心上人輕輕揮手,說的很平淡,白蒙和金玉真人都是大吃一驚。 既然被明心上人看穿了,白蒙只好收了陰魂和陽魂分身,合體為一人,卻感覺人魂腦海猛然受到無數衝擊,感覺腦中一陣輕微的刺痛,卻也沒有在意。他收去法相,露出真身來,金玉真人嚇得登登登的後退,驚道:「天煞孤星,怎麼是這樣的?」 「有什麼好驚訝的,我早年和你說過了,天煞孤星,千年一出世,他一出世,天下群魔都要現身,此乃冥冥中的定數,若非太清注定有一大劫,我又受了他師青雲子的好處,否則,怎麼會留在凡間,早去了崑崙仙境,為登仙界做準備了!」明心上人隨口而談,一點也不驚訝。 白蒙倒是不驚訝,反正是習慣了,將陰魂和陽魂各自分散開,又只留了人魂在肉身上。 「那這麼說…說起來,靈寶道友…前輩不就比您老低…兩輩?」金玉真人再好的口才,也忍不住結巴起來,這太讓他震驚了。 「你不要老是這麼吃驚,也算是我太清的掌教,這麼點事情,就嚇的你結結巴巴,你讓我如何安心飛天啊!」明心上人臉色平常,語氣卻重了點,又道:「靈寶願意自己降一級,那也隨他,不過說起來也可以這麼說,靈寶和青雲子中間,確實還有一個人,只是這個人奇怪,從來就不現身。我也是聽昊雲真人說過青雲子晚年收了一個弟子,但究竟是誰,什麼樣子,就不清楚了。估計靈寶的陰陽宗典籍,就是他給的,那也算是和你同輩吧!」 得,您老隨口一句話,還是我太祖輩的! 白蒙也不管這些了,倒是明心上人在這之前說的一句話太險惡,讓人聽了擔心。 明心上人和白蒙道:「你練的是《天地陰陽浩渺決》,這心法是轉陰陽的無上心法,收了你的天煞之氣,你又學了《日月星魔經》,將陰魂、陽魂分出去了,徹底藏了天煞命,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是好事,還是壞事情,不過你既然這麼做了,世上的事情,只怕都要因你而變動,就無法用上代天煞的命數來推斷你今世的命數。不過,金玉和金鳳的命數,我是算出來了,他們被你克,注定死在皇陵中,偏偏你的命數中收了天煞,沒有克他們,留了一線生機,只怕還要你來搏一番,才能救他們,他們渡過這一劫,日後就沒有大劫了!」 白蒙笑道:「既然已經是了同盟,自然要搏一番,捨命又何妨!」 明心上人微微擊掌,笑道:「既然有你這話在此,我便放心了,皇陵是件大事情,你們要好好商量,我現在不便多說,以免洩露天機,耽誤了千年修為,又不能去助你們,若是再得了因果,那真是永世不得翻身!」 白蒙嘿嘿一笑,這老傢伙…不過看他這副不理塵世的模樣,只怕蝙蝠老祖打到門下,他還是要出手,也只有這三老級別的人物,才能抵擋蝙蝠老祖,可若是打到自己門下,他們肯定不會來,最多派清字輩,甚至是月字輩的人前來,真是可憐啊。 這個同盟結的怨,磕了那麼多頭,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手。 見明心上人繼續閉目沉修,白蒙和金玉真人都識相的退了出來。 「真是想不到,原來你就是天煞孤星,我就說呢,早說是有天煞孤星出世了,我只當是九陰九水之類的人物,那些相士看走了眼,沒有想到還真是九陰九天的人物出現了,幸會啊!」金玉真人帶著笑,和白蒙稽首。 白蒙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想啊,才只能把九陰和九天身,都藏了起來,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個六陰六天身!」 金玉真人呵呵一笑,道:「走,今天你既然來了,咱們就把那南宮派的事情了結了!」 白蒙用力搖了搖頭,金玉真人略為驚訝,道:「怎麼,反悔了,你不要反悔啊,我這裡真是沒有地方啦,你也看到了,我這明心太師公,一個人就佔了五分之一的地盤啊,其他清字輩還有六位師祖,月字輩的那就多了,還好太師公下了法旨,不然我都得住到山下去!」 白蒙道:「我今天磕了這麼多的頭,太賠本了,你得好好送我點嫁妝,我正好要煉幾個法寶,到時候去了皇陵也要搏一搏,我不搏的話,呵呵,太師公說了…這個,某些人要那個的呀!」 「得,我也看到你真身了,算我怕你。不是開玩笑,那是真的怕你,算你狠!這樣吧,現在跟我去寶庫,您要撒,我給撒,只要別過分就行!」金玉真人半開玩笑,也是有點忌憚,這天煞孤星可不是那麼容易請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請這位爺爺,那請來是容易了,送起來更難。 白蒙一臉正色的點頭,道:「放心,我這個人很有分寸嗒,多了我也不要,三十萬斤鈦白玄精鐵,兩萬斤千年溫血玉、三萬斤日月精華凝玉,這個都沒有問題吧!」 金玉真人差點嚇了一個踉蹌,急忙笑道:「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肯定是開玩笑…最好是開玩笑!」 白蒙哈哈大笑,道:「放心吧,這是仙器上品的材料,我現在想煉兩個仙器中品,這兩樣是主材,各減一個零頭,一個是給你的,關鍵時候,你就知道好用了。!」 金玉真人大笑,道:「所以說嘛,結盟是各有好處,我有材料,你有手藝,不瞞你說,我現在只能煉天器上品,不知道你是怎麼煉仙器出來的,還能只用九天就出仙器中品來!」 白蒙不答,他這個大陣是個高度機密,根本不能說,其實用陣煉器,大家各派都有,但是用這麼多人來一起煉,其中的陣法的配合,各派都還沒有他這麼大的空間來。 太清的寶庫,那真不是蓋的,比紫霞仙境的寶庫好多了,白蒙不由得皺眉道:「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吧,你們這麼多材料,都放在這裡不用,好浪費噢!」 金玉真人笑道:「你可以用嘛,只是順帶給我門下弟子多煉點就可以了,你以為人人都可以煉法寶的啊,我不瞞你說,就是太師公,他也能煉仙器上品,但是太耗材料,還只能煉上中和上下,沒有祖師那樣的神通,根本煉不出上上品!」 白蒙一邊瀏覽,一邊笑道:「是啊,說起來呢,仙器上品也不難煉,問題是材料難找,動不動就要幾十萬斤,我們紫霞的寶庫全加起來,剛剛夠煉一個上品,我還沒有到火候!」 挑選了三萬斤的千年鈦白玄精鐵,這個好東西啊,紫霞仙境只有一百斤千年的,還是拆了很多法寶才得到的,這種東西,只要幾十斤,就可以把一件法寶從仙器下下品提升到仙器下中品,威力能提升一倍。 日月精華凝玉是日月精華常年累月,在那天壇上留下的一層霜,收集起來後,慢慢累積,就會變化成玉一般的東西,那就是這日月精華凝玉了。 白蒙煉製日月仙籐的時候,他都沒有凝玉,還是臨時搜集的日月精華,雖然有大陣相助,也只能煉個中下品,若是得了這些凝玉,輕易就可以飛出中上品來。 寶庫中除了材料,還有不少法寶,仙器瀏覽了一圈,都是仿造十二天劍的作品,白蒙都懶得看,魔器這裡就很有意思了,說來也奇怪,煉魔器的人,好像都很有創意。 想來也是,大家練魔的,哪一個煉法寶不是為了殺人,那當然越狠越好了。 金玉真人現在清楚白蒙是天煞孤星了,又有魔道的心法在身,能用魔器是正常的事情,也不吭聲,只是陪著他看下去,轉了一圈,白蒙終於在一件名為「陰陽鎖仙鏈」的魔寶前停了下來,左看右看,微微點了點,道:「好材料,好想法,以陰陽之氣化為無形天地鏈,我正要這個法寶!」 金玉真人一看就明白了,白蒙這是在為天遁鏡煩惱,當即道:「天遁鏡太可恨,又是崆峒派以前的鎮山之寶,蜀山得到的還說是少了一樣東西,否則就是無物不克!」 白蒙道:「那東西落到了我的手上,已經被我和輪迴寶鏡融合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要日月精華凝玉就是要為這個事情準備,他一旦想憑借天遁鏡,打算多拿一個鼎,我就要他好看,但我實力終究是不夠,即使法寶克制他也不行,所以就打算為你煉製一個,你輕易不出手,只要他用天遁鏡對付我,那你出手。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首先對付的,肯定是我,你也不要救我,我自然有辦法!」 金玉真人微微點頭,道:「那你可要自己小心了,此事非同兒戲,說是九個人平分,但誰都清楚,只要多一個鼎,就是三鼎立陣,可以布下小軒轅滅妖除魔陣,威力也是不小了,得到兩個,根本無用,所以才會加一個人,本來是打算邀請龍門派的人,看你來了,正好就加你。話是說一個人一個了,但我估計,遲早是要撕破臉,反正裡面動手了,出來之後,只要不死人,就還是同道聯誼!」 白蒙嘿嘿一笑,道:「我自然有辦法,你就放心吧,我得一鼎,就好比我們兩派都有了三鼎,你們不用管我,只要保護住你們該得的鼎,到時候我自然有妙計!」 金玉真人雖然是點頭,可他這個人比較直爽,既然結了同盟,就要相互照顧,白蒙雖然有話在前,自己心中也有點過意不去,便道:「魔教的東西,對我們太清沒有用,都是我們數千年來,和魔教對戰繳獲的,你若是覺得有用,便拿去吧。」 他說完這話,就去仙器寶庫那裡取了三條彩色鎖鏈和兩把飛劍來,和白蒙道:「這就是南宮派的嫁妝。此三煉名為彩霓鏈、彩虹鏈和彩雲鏈,三鏈是一套,本來是無上的好法寶,都是仙器中上品,可惜,是仙雲派的法寶,其中的訣竅,我們一直沒有吃透,而且我們太清傳承南宮,以修劍為主,放了數百年了,也沒有人用過。以你的九天天賦,只要這法寶到你手中,肯定能夠吃透重煉一番。這一對劍,名為青罡紫煞劍,不怕你笑,這是蜀山的法寶,我師父當年意外得到了,因為我們兩派千年不和,他們也藏了我們弟子丟落的法寶,就沒有給他們,你拿回去,重新煉製,以你的本事,只要你不點明,誰能知道是青罡紫煞劍!」 白蒙哈哈一笑,一點都不客氣,收下了法寶,道:「就是知道了,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嘿嘿,我給南宮派用,他吃了人家的法寶,自己都不好意思去要!」 金玉真人笑道:「我們不能,說是千年不和,可也有千年的交情,有些事情做不出來。你就不同了,不用給他們面子,他們自負是道教正統,又不能找你鬥劍,只能吃啞巴虧!」 「屁的道教正統,懶得理他們!」白蒙也不和金玉真人客氣,一股腦的拿了六件魔器中品,都是特別有意思的法寶,反正太清不能用。 將自己事先點的兩樣東西也收起來,和金玉真人道:「我給你們煉一對,你和金鳳散人一人一個,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保證到時候有奇效!」 金玉真人知道白蒙的本事,以他九天的屬相,天賦是無人可比,他鑽研哪一道,在哪一道中就是宗師。 兩人出了仙境,南宮派的三個人,這都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去享受仙境的待遇了,為首的一個人,看起來四十多歲,修為也到了合體期,看起來就是獨苗師父了,至於後面兩個,白蒙都見過了,連肉身都是自己幫忙找的,能不認識嗎? 白蒙有恩在前,三人都是急忙過來拜見,帶他們過來的金鳳散人和白蒙道:「這是南宮泰,道號安松真人,他兩個弟子都是他的兒子,也就是最後,真正的南宮家的血脈,才堅守著南宮派的門戶而已,否則,早就被蜀山害絕戶了!」 白蒙微微點頭,領著他們和金玉等人一一告辭,駕著七彩星雲回到仙境,畢竟這南宮派是諸派修劍的始祖,白蒙也不敢怠慢,自己陰陽宗和他們一千六百年前,也是同門,便讓他們自己選了一個靈山,自立陰陽宗旁門,安松真人和自己平輩,便也商議個道號為青松真人,長天和長樂也改道號為天長子和天樂子。 白蒙親自過問,選了五個想修劍的童子給青松真人,算是強行將南宮派續了起來。 南宮派,其實早就名存實亡了,心法也是算亂不堪,還好寅虎歲君已經將南宮派的經典整理成冊,融合《太清迷篆》精華,編訂成《南宮真經》,又經了白蒙同意,將《七星古劍經》中的《陰陽劍經》稍微改動,變成《罡煞劍經》傳授給他們。 白蒙出手將青罡劍和紫煞劍,按照陰陽雙生的道理重新煉製,仿造天心環的機理,做了一對陰陽護心輪,連同一朵七彩流雲,一併交給了青松真人,讓他做為鎮派之寶。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九陰小天煞 經過白蒙這麼憑空用力,名存實亡的南宮派,終於又重建了,白蒙自己也是一陣感歎,要說起來,南宮派也真是可憐,蜀山、青城正是踩著他的肩膀,爬到了天下四大派的位置,而一直留在關南的南宮派,就這麼被擠壓下去了。 就因為這看不順眼,白蒙就鐵了心要重振這南宮派,多則雜,底子又不夠了,就讓他們專心一點,以煉劍為主,符篆為輔;紫陽派則煉丹為主,符篆為輔。 做為陰陽宗的旁門,只要有絕活就夠了,日後有人來攻打仙境,大家一起守住,這仙境還是人人共享。 兩派所學的符篆,都做了調整,他們的心法用不了日月、乾坤、混元、混沌四個層次的符,但還可以用黃金、赤金、紫金三個層次的符,再按陰陽相分,化出黃金、赤金、青金、紫金、白金五種符來,讓他們的符篆一道,也能成為絕學。 哼哼,尿蜀山,等個幾十年,也讓你們知道我陰陽旁門南宮派的厲害。 其實,蜀山派也沒有得罪自己,白蒙也清楚,看不爽得就是他們那種作風,別人小派想跟他混,你就要拿點做大哥的氣勢來,嗎的,就盯著別人的法寶。 好啦,你蜀山派周圍三千里地,除了青城派,其它一個修真的門派都沒有,諾大的峨嵋山,反而被佛門搶去了,典型的佔小便宜吃大虧。 從太清派拿了那麼多材料,不煉出個好東西來,那真是不好交待,白蒙點了大陣,在黃玉天壇一呆就是三十天,才煉了四樣法寶,此外也順便將自己的日月仙籐品級提升到了仙器中上品,將那陰陽鎖仙鏈也融入其中,又埋入「日月神針」。 「天虎子,送這四樣法寶給太清派的金玉真人,不要給其它人看到,就和他兩個人的時候,把法寶給他,告訴他,一人一對,必有大用!」 白蒙招呼天虎子過來,將四樣法寶用一個玉盒裝好,交給他。 「呃…師父,這些東西太…那個了吧,還是自己留著好點!」天虎子看得心疼,多好的法寶啊,自己還沒有呢。 白蒙搖了搖頭,道:「日後有材料,會給你也煉一對的,你先拿去,此物關係我的性命,若是他們拿不到手,我只怕是有命進皇陵,沒有命出來!」 聽白蒙說的太嚴重,天虎子也不敢怠慢,小心將玉盒收起來,騎著金翅飛天虎就奔太清仙境而去。 紫玉忽然走了進來,向著白蒙一跪道:「掌門師叔,我師已經算到了青龍上人和青葉散人投胎之地,因此,想請您過去商量一番!」 白蒙大喜,急忙駕起七彩星雲,載著紫玉向紫宮星殿而去,此時的紫宮星殿、日殿、月殿還在動工之中,怕壞了風水,天鶴子也在上空尋查,諸弟子見到白蒙都躬身。 落下雲彩,白蒙一見到金靈子便笑道:「還是師弟的玄通厲害,這麼快就查到了!」 金靈子微微一笑,道:「說來也巧和,此生青龍上人和青葉散人反而是冤家,他們是一對龍鳳胎,掌門師兄可記得他們原來屬相?」 白蒙笑道:「他們二人啊,青龍上人是幾陽,呃…六陽六天身,乃是順天福罡命!」 金靈子將卦象托給白蒙,臉色沉鬱,道:「掌門師兄,你可看出什麼端倪來?」 白蒙覺得金靈子臉色奇怪,便低頭看了一眼,他對這先天玄通也不太清楚,只是看來看去,覺得彷彿是個陰天六煞卦,也忍不住皺眉,很謹慎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金靈子微微稽首道:「回稟掌門師兄,青龍上人發了大誓言,要以殺制魔,今生搏了一個九陰六天命,此乃三百年一出九陰小天煞命,師兄速速去救人吧,生他的父母,前生也是師兄的父母,他們命中本來無此一劫,或許是青龍上人的毒誓是應師兄而起,此中種種玄機,我還未能參透,想必是師兄的命數,卦象無法顯示!」 白蒙大驚失色,暗道:你個死判官,竟然敢騙我,你不是說我父母今生長壽安泰的嗎? 他立刻起身,讓天虎子取自己的九彩龍鳳袍來,這次是到人間取人家的嬰兒,帶回來做為自己的徒弟,雖然前生是自己的父母,但也認不得自己,須有幾分仙人的樣子,唬住他們,才能將那青龍上人收回來。 金靈子也起身道:「我也隨師兄去吧,此事確實凶險,若有變化,我隨時算一卦看看變數!」 白蒙點頭,立刻放出青螭,金靈子則騎了仙鶴,兩個人駕著七彩雲朵,逕直飛向金陵城郊。 出了仙境才發現已經是深更半夜,兩個人也不敢耽誤,立刻駕雲而起。 在金靈子的點化下,終於找到了棲霞山畔的棲霞花園小區,這裡人多來往,不便直接下去,各拍了靈隱符,左右盤旋,尋找那戶人間。 找了半個時辰,也沒有發現適合的人家,白蒙猛一拍腦門,道:「都是錯了,現在哪裡有在家生育的,必定是在醫院!」 金靈子也大驚,問道:「什麼是醫院?」 白蒙也來不及解釋了,只問道:「能否用先天卦象追到人位所在?」 金靈子搖了搖頭,道:「那是不行,不過我已經悟通了中天卦象,倒可以追查人位,只是要知道生辰八字,這個…都不太清楚呢!」 白蒙歎口氣,只好使個遮眼術,化了一個年輕男子,一身名牌西服,刷的出現在小區中,隨意找了幾個老人家,詢問他們這小區中是否有一家年輕夫妻,剛生了一對龍鳳胎? 老人家八卦多,果然清楚有一對年輕夫妻剛去附近的棲霞山公立醫院生產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龍鳳胎。 白蒙心裡著急,立刻竄上天空,現了真身,騎著青螭,駕著七彩星雲便前往公立醫院,金陵城的十幾個公立醫院,大概的方位,他還是很清楚的。 沒有想到,他這現身,嚇得剛才還在八卦的老太婆眼睛一直,喊了聲:「快來看神仙啊!」隨後便撲通一聲昏倒在地,其他幾個婆婆也是瞪大眼睛,看白蒙和金靈子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拜的拜,跪的跪,還有人慌張跑出去買香火去了。 剛到了醫院上空,便看到漫天的烏雲煞煙滾滾,天空一道碧綠色的寒光,從天照下,正是天煞出世的徵兆。 兩個人都化身一對年輕男子,倒是金靈子還穿著道袍,白蒙施符一拍,將他那道袍化成一件灰色風衣,搖頭歎道:「有空啊,我還是要帶你到這塵世多走走!」 和護士問了下誰生了龍鳳雙胞胎,護士都搖頭,金靈子無所顧忌的和白蒙道:「我算得是先天八卦像,算前不算後,只怕還要幾個時辰,那孩子才能出生,我們先等等吧!」 護士小姐眼睛直愣,她也算是個漂亮的小女孩,一聽金靈子好像會算命,立刻興奮起來,又見金靈子這肉身俊美的出奇,拉著金靈子,死活要算命。 金靈子無可奈何,只好取出羅盤卦紋,為她算了一卦,道:「三陰三水命,命中桃樹如春開,恰有酉雞遇秋寒,同命平平知風氣,十八年冬真君來!」 美女護士一臉懵懂,拉著金靈子的臂膀,搖來搖去,撒嬌一般道:「給我解解嘛,我今年正好二十,不會你就是真君吧,你們這些男人嘛…就會騙我這樣的無知小女生!」 白蒙一陣惡寒,怒道:「你是早戀的命,現在沒有十個男朋友,那也交過七八個了,結婚的對象是屬雞的,這個男人也是三陰三水相,和你命靠近,就能結婚,日子也湊活過了,結婚十八年了,陪你走完後半身的男人才來,反正你是二婚的命!」 美女護士哪裡受的了白蒙這麼狠的話,趴的一聲站起來,叉著腰喝罵道:「要你管,看你就是短命的死鬼,老娘看上誰都不會看上你!」 白蒙受人尊崇慣了,哪裡能受的了,不過看她是個平凡人,否則早就收了她的魂魄,狠狠虐殺一番。 那美女護士罵完白蒙,鬼變身一般,又一臉小女生的模樣,纏著金靈子,撒嬌道:「帥哥,你給我解一下嗎…嗯,明天我不值班,你幫我好好解答一番嘛!」 看她那淫慾心已經起來了,白蒙都是一陣惡寒…現在的女人啊,也太厲害了吧! 嗡,天上一道青光猛然照下,整個醫院都黑了一瞬,接著又是一道青光照下,醫院又黑了一瞬…。 這種異像乃是天象,只有白蒙和金靈子能看到,他們兩個臉上都是一陣慘白。 「糟糕,是雙陰煞像,那青葉投胎也是九陰身,真是可恨,這還救個屁啊!」白蒙大怒,立刻拉過金靈子就像婦產科跑過去。 卻聽裡面一陣歡呼「龍鳳胎啊,阿呀,恭喜啊!」 「哎呀,他爺爺,我們這個媳婦真是有本事啊!」 「老婆,我愛你!」 崩潰…! 白蒙知道事情不能耽誤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現了法身,站在玉蓮寶座上,腳下七彩星雲飄渺,頭上六朵蓮花護在靈台,一身七彩龍鳳仙袍,騰龍閃鳳,真如個仙人下凡一般。 看得這一家人和護士們驚得目瞪口呆,「嘎吱」,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名雙手都是血的女醫生走了出來,她還沒有注意,感覺外面的人怎麼都安靜下來了,只笑道:「怎麼了,都高興過頭了嗎,都不說話啦…呃,有…神仙啊!」 白蒙稽首道:「貧道乃紫霞仙境靈寶散人,此次前來,是因這兩孩童,乃是我未得道時的故友,今日特來點化,還望諸位莫要驚慌,此乃喜事,無須慌張!」 「啊…他爺爺,拿紅包出來給這位大仙啊!」那奶奶一臉慌張,卻又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白蒙也不以為然,道:「貧道今日就要帶他們離去,此兩童身有罡煞,反間養育不得,只能在仙境中成長,還望諸位莫怪,到了十八歲,貧道自然讓他們下山!」 這些人都嚇傻了,白蒙說什麼,估計都沒有聽到,一個個傻愣愣的看著白蒙這法身,不知道說什麼好。 手術室裡面的護士們,還不知道情況,推著產婦的手術床就出來了,那護士長呵呵笑道:「外面放什麼煙火呢,這五彩繽紛的,王爺爺,你孫子孫女出來咯,快來抱一抱嘛…呃,神仙…妖怪?」 在這十幾人中,白蒙一眼看穿,那六陽六日身的男子,正是自己前世的父親,而躺在床上,還抱著一對嬰兒的六陰六月身柔美女人,正是自己前世的生母,心中頓時陣陣懷念。 「何方妖怪,竟敢來此!」金靈子大喝一聲,立刻祭起法寶,和白蒙喊道:「有一個魔頭來了,師兄速速帶人離去,此人好強的修行,我也只能擋他片刻!」 白蒙也立刻感受到那股魔氣撼動,不是別人,正是那金無雙,立刻祭起靈寶仙殿,將所有人都召了進去,卻偏偏招不得自己的前生父母和那一對嬰兒,心中大驚:莫非天數如此,連我也逆不得天數? 一想到此處,心中大怨恨,急忙拍了兩道護魂符,守住前生父母的魂魄,免得在亂戰中魂飛魄滅! 飛出日月仙籐,拉了手術床便自己身邊,正用七彩星雲護住四人,卻忽有一道紅影閃過,生生從日月仙籐中奪了那女嬰,還要奪那男嬰,金靈子七劍已經刺了過來。 紅影一閃而過,揮手撒出一道紅色火雲,照映整個走廊一片火光滔天。 白蒙七彩星雲上的紫金燈連滅兩盞,七彩星雲終於裂開一到縫隙,被那紅雲鑽入,生生燒死了白蒙的前生母親。 第一百二十三章 火雲邪神命 「啊…!」白蒙一瞬間無法控制自己的大怒,月玲瓏飛天而出,逕直打在紅影的身上,立刻破了他的肉身,卻也不知道那金無雙用的什麼大法,肉身猛然爆炸,千萬血光沖體而出,猶如萬千火雷,一瞬間而已,白蒙七星燈全滅,幸好玉蓮寶座頂住了最後一道攻擊,但也碎成千萬碎屑。 只不過是霎那間,一切都化成雲煙,好端端一座公立醫院,硬生生被那血光炸成平地,只有白蒙靈寶仙殿中的人還僥倖存活。 低頭去看金靈子,也已經受了重傷,奄奄一息,還好他龍血玄武身,否則也要元神肉身俱滅了。 看著前世父母的魂魄冉冉飄起,化作兩道日月精華,飛向地下,知道他們又去了陰曹地府了,也是一聲悲歎,更恨那判官,竟然判了這麼一命,還要隱瞞自己,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一道金光照下,將金靈子照入大殿,白蒙自己也飛身而去,施了一道睡夢符,將所有閒人都定眠了,他才問金靈子:「傷勢如何?」 金靈子取了兩粒金丹服下,兩道乾坤真元立刻騰起,靜靜療養了三炷香的時間,才緩緩睜開眼睛,道:「還好這肉身強悍,連那天魔解體大法都能抵擋住,若是前生的身體,只怕要形神俱滅了!」 白蒙道:「這金無雙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他本來也是個六陰九火身,如今肉身一毀,也找不到地方容身,普通的肉體,哪裡適合他?」 金靈子道:「我看他此次前來,正是要奪這兩個肉身,日後再見到金無雙,他只怕是個女人身了,我看他十有八九,會選青葉的肉身,那是九陰六火肉身,給他一融合,就是九陰九火的肉身,這可火雲邪神的命相,日後需要小心了!」 白蒙一拍龍案,怒道:「真是可惡的傢伙,我遲早有一天,要活活扒了他的皮!」 金靈子站起來,道:「我要用星魔大法,散去這些人方纔的記憶,免得日後生事!」 白蒙看金靈子已經恢復了三成,知道已經沒有大礙了,終究是天鶴子的金丹了得,微微點頭,讓金靈子去散這些人人魂中的一絲記憶。 待金靈子一一處理完,他才放這些人下去,收拾前世父母的殘骸,在棲霞山頂選了一處寶地,小心安葬,算是了結自己和青龍的藏父、藏母的怨債。 駕著青螭回了仙境,諸人見他一臉沉悶陰鬱,各自小心行禮,不敢多話。 這青龍上人所投胎的嬰兒,其他人也養不得,只有青蓮散人永生安泰的命相,可以代為撫養,就抱著嬰兒上了藏經寶殿。 散人正在和幾個女弟子逗那池中的金鯉魚玩,看見白蒙抱著一個通體陰煞氣的嬰兒,踏雲而來,散人知道必定又是要自己代為撫養,她是六陰六鳳身,有母儀天下真相,長壽安泰,就連白蒙的大天煞也克不到她,自然是不怕這個小天煞,便從白蒙手中抱過嬰兒。 這嬰兒也奇怪,不哭不鬧,一直睡著,只看到散人才睜開眼睛,笑個不停。 散人歎口氣,道:「說來也奇怪,這孩子和你小時候一樣,你小時候啊,別人都抱不得,就是老爺子也沾手不得,唯獨我能抱,看來他也是如此。」 白蒙歎道:「我那前生的父母,因為這孩子,又去了輪迴道了。說來也是可憐,這青龍不過是發了一個毒誓,竟然成了一個小天煞!」 散人微微歎氣,陪著白蒙在靈蓮池邊走動,將手中餘下的天地精華香脂粉交給白蒙,道:「我抱著這個孩子呢,你幫我喂喂池中的鯉魚兒,上次啊,你從武夷仙境回來的時候,辰龍歲君交給我一尾龍鱗錦鯉,說是有龍血,在武夷仙境裡面養了千年了,要我好生照料,我看那鯉魚都有八條尾了,估計要躍龍門化龍了!」 這靈蓮池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鯉魚,白蒙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只是隨意將香脂粉都灑了下去,道:「這孩子的命相太凶險了,也就是我能收為弟子,可真是應了當初的誓言!」 散人微微點頭,道:「從明天起,我就每天帶著幾個弟子用天地人三才聚靈陣,雲集天地精華,給他聚元神,幫他築基培丹,反正我這藏經寶殿別的也不多,靈蓮多的是,就用靈蓮汁餵養他,估計可以壓壓他的煞氣,這樣養著,到了十來歲的時候,煞氣就能消失大半,也就克不到身邊人了,可終究是天煞身,那心魔除不掉,你日後要多留意,輕易別放他出去!」 白蒙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了,散人,你給這孩子起個乳名吧!」 散人想了片刻,道:「日後你終究要收他做弟子,就叫天麒吧,天龍是你那大徒弟得了,他本來是青龍,如今改為麒麟,算是有個祥瑞護身,你日後把麒麟七劍給他,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白蒙歎口氣,又笑道:「這樣也好,還有一件事情,我去皇陵,必有大凶險,為了防止萬一,已經讓天虎子和太清討了六棵千年肉芝,天鶴子也配了龍血玄武丹給這龍龜,等下讓他們一併送來,慢慢餵養到六月!」 散人皺眉,看了看白蒙,問:「有這麼凶險嗎,都是道教門下,不會這麼拚命吧!」 白蒙不想讓散人過分擔憂,只笑道:「我有大法寶護身,還不礙事,怕的是金玉和金鳳兩位道友!」 散人點頭,道:「那也可以,他對我們好三分,我們就得還六分。行了,我也累了,你去忙吧!」 白蒙見散人真的困乏,便告退離去。 此時已經是四月底,離那六月的相約,也只有兩個月的期限,白蒙想閉關修煉,卻終究因為和金無雙一戰,來得匆匆,自己沒有個堤防,傷了元氣,只能用丹藥慢慢療養,也不對外說,只是每日在紫宮天殿固本培元。 「師父,毒龍教發來拜貼,說是三日後的辰時開立派大典,請師父前往觀禮!」天龍子手持金色拜貼,恭敬的躬身呈上。 白蒙微微皺眉,接過拜貼,卻是毒龍教火龍尊者掌教、五毒尊者掌教聯名拜貼,說是與道教求和,日後閉了仙境,安心修魔,決不過問兩教之事,邀請各道教掌教前往聚會。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白蒙將拜貼仍在一邊,索性不想管此事,卻忽然聽到卡嚓一聲,原來是金盤玉符碎了一塊黃符,自然是太清派有事情請自己過去商量。 不去都知道是這毒龍教的事情,白蒙微微搖頭,駕著雲去了太清。 剛到山門前,卻見金玉真人已經來了,兩人會面,各自稽首。 「看來靈寶宗主也接到了那毒龍教的拜貼了,只是不知道靈寶宗主是否要去?」金玉真人直截了當的問白蒙。 白蒙微微沉吟,道:「怕他做什麼,既然他要請我們去,我們若是不去,豈不是要被那些人笑話!」 金玉真人笑道:「我也是這麼想,那三日之後,你我一同前去,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手段!」 「也好,我料定空靈真人他們也要去,到時候又是道魔兩教的一場盛會!」 兩人小聲商議,各自都揣測一番。 到了時日,白蒙便踏雲而出,去太清邀請金玉真人,兩人一起駕著祥雲,飛向武夷山。 剛一到武夷山,金玉真人就微微皺眉道:「這武夷仙境的氣勢弱了好幾分,我記得他以前可以吸一千三百里的天地精華靈氣,如今一看,只怕也就能吸個八百里!」 白蒙不語,其中變化,他最清楚,不便明說而已。 兩個人看見玉柱峰上的武夷道觀已經換了旗幟,正是數千條黑色毒龍旗,迎風招展,好不威風。 「原來是向我們示威,正要看看他們本事如何!」白蒙冷笑一聲,降下雲彩,直奔道觀而去。 他和金玉真人剛落下來,便有兩位魔教大尊上來迎接,白蒙不認識這些人,倒是金玉真人熟悉,皮笑肉不笑的稽首道:「原來是火龍尊者和五毒尊者,兩位如今都是這毒龍教的掌教,真是可喜可賀!」 火龍尊者上前一步,笑道:「金玉真人和靈寶真人駕到,真是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啊!」 「無妨!」 金玉真人和白蒙各自在前,向前百步,就看到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已經到了,其餘二代弟子,也來了不少,正坐在道教的雲壇上。 白蒙和空靈真人各自起身,坐到雲壇頂端,卻忽然聽火龍尊者上前道:「靈寶真人,那是四派掌教之位,您還需要下坐一層!」 白蒙臉色一寒,起身道:「我這個人是殺星,自然坐不得上位,不過我也不太懂什麼禮儀,今天,既然你讓我不爽了,那也好,你們這個禮會就也不要開了!」 他翻臉不認人,刷的招出輪迴寶鏡,連續十道月光照下,跟在火龍尊者身後的十餘位弟子,立刻被硬生生奪了魂魄元神。 在場的魔教弟子都是大驚,沒有想到這個靈寶真人真是火辣的脾氣,翻臉就殺人,各自都要祭起法寶,可又都畏忌白蒙手中的輪迴寶鏡,誰也不敢出手。 「靈寶宗主,你好囂張啊,今天是我毒龍教的開教大典,你竟敢在此時殺我教弟子!」火龍尊者鐵青著臉,他沒有去那七煞門,只看白蒙修為也不高,雖然聽說過此人凶悍,半道半魔,可料他也沒有幾分本事,想不到出手就這麼歹毒,硬生生奪了別人的元神,自己心中也犯楚,不敢出手,面子上卻也過不去了。 「我這個人素來是別人敬我三寸,我敬人一尺,別人欺我一分,我還他九丈,我雖然不算天下四大道派的掌教,也是游龍子所傳真學,四大掌教與我也是同輩,你出口侮我,我自然要給你點顏色,若是你現在改口,你這大典,我也不為難你!」白蒙冷笑三分,也不畏忌魔教弟子人多,他殺的都是跑腿的,還不算是過分,若是真惹急了,他早和火龍尊者打起來了。 五毒尊者急忙上前笑道:「今天是我教大典,靈寶宗主切莫生氣,他是沒有去過七煞門,不識得您的厲害,我們卻是見識過,得罪誰,那也不能得罪您啊,請上坐!」 白蒙陰著臉,冷哼一聲,也不管火龍尊者什麼豬肝臉,逕直飛上去高台,大搖大擺的坐下來。 經過白蒙這麼一鬧,方才本來就很僵硬的魔道兩教弟子,臉上都鐵青起來,只要稍微再有不合,肯定就要動手了。 空靈真人卻是暗笑,毒龍教背後的人物,他已經查清楚了,自然不敢過分得罪,白蒙一出手,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不知道深淺的東西,等老蝙蝠出來了,日後第一個要打的人就是你。 白蒙自己怎麼不清楚,他現在知道的事情比空靈真人還多,只是今日惹急他了,不出手殺那十來個人,心中真是不爽,至於那老蝙蝠,暫時還不敢現身,道教那麼多的老人家在那裡,他勢力沒有穩固前,不會跳出來的。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個時辰,白蒙坐在空靈真人和金玉真人之間,三人也是笑聲風趣,一點也不將魔教這些人放在眼中,景泰真人幾次說話,想和他們一起談天,拉攏下感情,無奈三人聊得都是符篆一道。 他蜀山向來輕視符篆,認為是抓小鬼用的門道,也沒有怎麼深研,和別人聊還可以,這三人都是宗主級別的人物,談的根本不是鎮邪破鬼的小兒科,景泰真人索性做罷,一個人閉目修養。 虛圖上人是個怕事的人,說他怕事,倒不如說是小心,也沒有來參加大典。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毒龍教盛典 白蒙等了良久,就是沒有看到月魔宗的人,他這次前來,想看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嬰兒身的金無雙,其次就是這個月魔宗的宗主洛櫻宮主。 偏偏這兩個人都沒有來,只是派了些座下弟子前來道賀,魔道兩教斗了數千年了,其間恩怨,已經不是一場大典同會就能釋然的,道教的人來,大多也是免得讓魔教人看不起,自然也不和魔教的人來往。 白蒙和空靈真人、金玉真人正從符篆聊到陣法上來,驀然聽到雲壇下有人大喝道:「靈寶惡賊,還我門中陰陽鏡來!」 白蒙低頭一看,卻見是一名中年道士,一身的鬼氣,也不知道吸了多少鬼元,想必是月魔一派,卻又學茅山的一點道法,看他不過是合體初期的修為,白蒙隨手祭起輪迴寶鏡,逕直取了那人的元神魂魄,只說了句:「自己尋死!」便和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繼續和空靈真人侃侃而談。 周邊魔教弟子一身冷汗,早知道這靈寶散人是個殺星,沒有想到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取人元神魂魄,各教的頭目,悉數低頭,各聊各的,只當是沒有看見。 金玉真人笑道:「還是靈寶嚇人,若是我殺了那黑白煞門的弟子,不知道多少魔教弟子要衝過來興師問罪,偏偏靈寶只一抬鏡,平白無故就奪人魂魄,太是嚇人,自古未見過這樣凶悍的法寶,他們都不敢上來!」 空靈真人抬眼一看,果然見魔教弟子十個有八個是怒氣沖沖,瞪著白蒙,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也笑道:「他們是敢怒不敢言,修煉到今天,都不容易,平白無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丟了元神魂魄,這也是太凶狠的法寶了,靈寶道友,只怕你也要少用此寶,有傷天和啊!」 白蒙搖了搖頭,道:「無妨,師父授我輪迴寶珠,讓我煉化為鏡的時候,就已經說過,此物專破有惡孽的人,若是對修道高人用,別人無如因果在身,反而自己受傷。至於有惡孽在身,我這一照,與他也是好事,了卻總總因果,再去輪迴,重新做人,乃善果,無妨…無妨!」 空靈真人聽了也是大喜,道:「竟然有如此好的法寶,真是造化啊,我曾聽聞那輪迴寶珠乃是地府判官所有,不知道,紫山真人手中怎麼也有此物?」 白蒙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說是青雲子師祖晚年所得,具體就不清楚了,師父不說,我也不敢問,現在想問也問不著,連他在何處,我都不知道了!」 金玉真人是有點懂,也有點不懂,不過他是個大智若愚的人,此中玄機,他知道一點,也不點明,反而道:「我門上太師公明心上人,曾說紫山真人和他一般,都是該早得道入崑崙的人,只是都有一道因果拴身,脫身不得!」 空靈真人聽了這話,略感震驚,他本來也估計這個紫山真人厲害,只是未曾想到,和那明心上人,好像還有過交情,略顯尷尬的笑道:「我祖師也說紫山真人了得,只是聽過道友言談,未見過面,真是可惜啊!」 金玉真人和白蒙心中都暗笑不已,只是不好說出來,只能順著胡謅下去,說的那子虛烏有的紫山真人,簡直就是個一代宗師級的人物。 景泰真人大喜,終於找到話題了,立刻道:「我師叔當年見過紫山真人,也說是造化之巔,修仙之峰,便是一道神符也能頂上仙器的威力,了得了得!」 白蒙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急忙賠笑道:「不知道是哪位師叔與我師有緣,他日我去蜀山,還要好好拜見!」 景泰真人也差點把茶噴出口來,急忙道:「是我那嵐風師叔,可惜啊…他老人家現在剛閉關,只怕沒有十年的光景,是不會出關的!」 「十年而已,一晃即逝,景泰真人,可要記得此事哦!」白蒙心中暗笑,空靈真人扯謊還靠譜點,只說耳聞,你倒好,我都沒有見過,你師叔卻見過了,我倒要看看你日後怎麼彌補。 景泰真人也大有把牢底坐穿的感覺,笑道:「此事也易爾,十年悠悠,與我等而言,不過是眼前一秋。」 服了你了,臉皮真是厚到家了,白蒙暗笑。 四個人都是漫天扯謊,自己都有點怕扯穿了,趕快心照不宣的換話題,還沒有聊幾句,大典已經開始。 這立教大典,遠非白蒙想的那麼簡單,先祭天地就花去十二個時辰,再祭祖師日神天尊和月神天尊,前後三天還沒有行完大典,一眼望過去,倒是有不少魔教弟子掏出手機玩小遊戲來了。 隨手拿了兩道玉符,幻化成圍棋,問空靈真人為下棋嗎? 「呃…不太好吧!」空靈真人終究是一代掌教,這個面子上挺難堪的。 白蒙也無所謂,正好看到霜風子,就喊他過來,只下五子棋,圍棋太複雜了,他還沒有學會。 霜風子也耐不住如此枯燥,何況白蒙比他長一輩,不好違背,便也興致勃勃地玩起五子棋來。 正在兩個人玩得開心,大典終於結束,到了末尾,也沒有見到蝙蝠老祖,只是火龍尊者和五毒尊者在主持,開始大擺筵席。 這五毒尊者擺筵席,誰也沒有膽子吃,白蒙和金玉真人正要找個理由告辭,下方已經有蜀山小一輩的弟子和三十六上門中的魔教弟子,鬧出事情來了,打的不亦樂乎。 白蒙和金玉真人都是互相望了一眼,各自冷笑一聲,皆暗道:早知道就要來這一手。 看景泰真人也是一臉懵懂,白蒙暗道:不好,是魔教弟子要惹事了! 唰…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那蜀山弟子收入靈寶仙殿,白蒙自己也進入靈寶仙殿,未過片刻,又有萬道金光照下,數百道教弟子,皆進入靈寶仙殿,金玉真人、空靈真人等人也是各自順著人情,索性也進了靈寶仙殿。 如今這靈寶仙殿得了白蒙自己煉製一番,更加順手,想要這些人在仙殿什麼地方,那就在什麼地方,白蒙等掌教宗主,依次站在大殿前。 「既然大典已經完結,我們就不便久留了,這便告辭離去,若要鬥劍,可相約泰山,泰山太虛派,乃是我道教泰斗,你們若是敢來,我們必然相賠!」白蒙朗聲大笑。 空靈真人卻暗暗叫苦,可人家話說得沒有錯,又奈何不得。 五毒尊者急忙上前,笑道:「此事切莫在我們山門前相商,我毒龍教已經不問兩教俗事,還望諸位宗主,先回各仙境,若是商量出結果來,再依次通知我魔教各宗掌教!」 白蒙見他笑臉相迎,不便伸手打他耳光,逕直駕著靈寶仙殿離去,到了千里之外,才放諸人出來。 此次前來,蜀山弟子最多,一場惡戰,蜀山只怕損失最重,景泰真人急忙上前稽首道:「多謝靈寶道友,若非有你這靈寶仙殿,今日只怕真要有一戰!」 白蒙道:「若是真要相拼,我們道教是不怕他們的,只是唯恐他們設下圈套,以我來看,魔教弟子今日挑釁,絕非偶然,毒龍教一成立,日後魔教紅蓮、日月、毒龍三教,只怕還要不斷擴張統一,我們不能怠慢!」 此事都在這些人的預料中,大家都是點頭稱是,白蒙也不肯多留,立刻騎上青螭,回了紫霞仙境。 雖然是已經知會了其餘諸派掌教,但白蒙心中還是不安,這些掌教都依靠著本門千年積累,未必是怕那些魔教打上門來,倒是自己這一門最為薄弱,眼前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那軒轅皇陵。 思來想去,白蒙覺得自己陰陽宗還是遠弱於四大派,唯一的辦法,只能走一條毒道,在紫霞山開大道場,就算魔教再強悍,終究是不敢和道教大道觀對峙,畢竟對於帝國政府而言,道教是公開受保護的,只要紫霞山成了道教聖地,就算是給魔教弟子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只有那蝙蝠老祖,這個人眼中沒有政府的,白天不趕來,晚上倒是真敢來搶自己的地盤。 思前想後,白蒙索性給王鼎寫一分手札,要他的房地產公司,投出一點錢來,將紫霞道觀重建一番,一定要氣勢恢宏。 嗎的,老子一個現代人,拘泥那麼多做什麼?白蒙已經想好了,只要他能走出軒轅皇陵,便在報紙和電視上做廣告,招收散修弟子和入門童子,大範圍的招弟子,只要是有六屬的就收過來,弟子是不能像魔教那樣太濫,什麼人都收,可也要多。 「大家都來玩人海戰術,只要給我十年喘息,我就打得你們吐血,我這是入道統,那就可以公開宣傳了,你們魔教只能靠傳銷,我是大範圍擴招,打他們幾個億的擴招廣告,看看究竟是誰跟的上時代!」白蒙是心中發了狠,要和魔教殺到底,非要殺到不敢有人加入魔教為止。 「張道陵可以稱一代宗師,為什麼老子不可以?」白蒙坐在玉蓮寶座上,心中左思右想,想想當年那太平道,弟子數百萬,何等的威風,若不是張角貪圖做皇帝,今天不比那天師道差到哪裡去,何況現在看起來,太平道當年真是有點本事。 魔教也好,道教也好,其實都是那鴻鈞大道下一條路,白蒙心中想好了,便是要普傳《日月星魔經》,只是要大改動,成效開始要快,讓人踏進入門來,先感覺到有效果,然後再慢慢讓他培養根基,其實可能還是十年的時間,才勉強進入煉氣化神的境界,但感覺就不一樣來。 白蒙下了法旨,王鼎也不敢怠慢,立刻投出三十億來,馬晟也是出錢出力,大修道觀,擴充了兩三倍也不止,雖然有天龍子等人暗中相助,可也需要半年才能完工。 白蒙也不焦急,這個事情是個慢慢周畫才能大張旗鼓搞,不能來的太急了,如今最關鍵的還是傳教的弟子,他自己不會現身的,還是二代弟子出面,最有可能理清這些事情的,也就是天龍子和天鶴子。 其實,散人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她願意不,若是她不喜歡,再多人也無用。 再仔細一琢磨,其實陰陽宗根本就不應該出來,只讓旁門出去,搞到天賦特別好的弟子了,再收羅進入正宗。 「對,就這麼玩兒,讓旁門出去招惹人,自己悶在後面,有好弟子就拿過來,一般的人才留給各個旁門。」白蒙越想越覺得這樣做比較安全,陰陽宗,世上知道的人少,還是紫陽派、紫霞派、南宮派這些千古的名門出去,比較容易拉扯到人。 現在的人啊,不時興什麼煉丹、符篆咯,玩得就是法寶,尤其是飛劍、寶印,那迷信的很,好哇,白蒙正好握著南宮派呢,再把紫霞派重新折騰出來,仍然以修劍為主,大傳法寶,一方面收羅弟子,另一方面也擴大修真市場。 招了天龍子、天虎子、天丹子過來,讓他們負責煉一千柄天器中品飛劍、五千柄地器上品法寶、三萬柄人器上品法寶,限時在六月底完成,嚇了他們一跳,有煉器陣在手,日月精華凝聚,材料又多的是,這本來也不難,問題是數量太多,簡直是裝備軍隊。 可看白蒙也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三人不敢多說,只好回去準備,反正有一百二十八星君相助,他們只要主陣煉器就可以了。 這個是百年大事情,十年八年的,那也看不出什麼氣候來,正應了黑煞老妖的話,自己現在在人間,別人還不敢過分招惹陰陽宗,一旦自己離去了,那這紫霞仙境可就麻煩了。 (狐狸我這段時間狂暴,有點累,後面就按正常速度,一天2章,月初爆發一次。這個是說好的速度,大家不要見怪,我也不方便每天保持一兩萬的速度,一天一萬字的速度,我還有空閒的時間慢慢推敲情節。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個人的想法,還是保持一個月30萬的速度,但情節和細節上,盡力做到最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正的法寶—崆峒三寶 離六月還有段日子,白蒙就準備閉關,就算不修練,也要固本培元,卻聽說馬晟來找自己,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說起來,白蒙還是挺欣賞馬晟這個人的,可經歷的事情一多,才發覺馬晟這個人吧,多多少少還是公子哥氣,有點軟弱,沒有拚殺一番的豪氣,連李雲雷那種垃圾人物都畏懼的要死。 不方便讓他來紫霞仙境,紫霞道觀又在大整修,白蒙遍約他到七星觀去。 這七星觀是個什麼地方,那是原來的七煞門,如今這些七煞門的弟子,都躲到這七星觀裡,小心修煉,沒有天龍子的首肯,他們根本不敢外出。 見白蒙來了,七煞邪老真是大喜過望,現在的白蒙,那是道教僅次於四大掌教的人物,請都請不來,何況自己現在是靠別人混飯吃。 對這個七煞邪老,白蒙還是比較客氣的,若不是他讓了山門成全自己,自己也沒有今天的威名,和他隨意聊了幾句,等那馬晟來了,才讓七煞邪老帶著弟子都退下。 馬晟本來以為是什麼好清修的地方,一看到七煞邪老,差點祭出法寶,只看到白蒙再裡面飲茶,才穩住心。 「煞君…宗主,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了!」馬晟一臉的鬱悶,坐在白蒙的對面,接過白蒙遞過來的香茶,愁眉苦臉。 白蒙微微一笑,也沒有立刻說話,說起來,這個馬晟也還是有點天賦的,這段時間下來,竟然也到了元嬰中期。 「說吧,不會是煉那《五行劍道》被發現了吧?」白蒙估計來去,也就是這事情可能讓他難受。 「那倒是沒有呢,只是我師傅發現我妹妹在修煉蜀山心法,說是要將這事情通報給掌教,還說要廢了我和師妹的修行!」馬晟知道以白蒙的地位,處理這件事,也不算是什麼難事,雖然是比較煩,但也不是特別驚慌。 白蒙見他沒有以往那麼驚慌失措,顯然也不把那李雲雷放在心中,只是忌憚師門而已,便笑道:「你也是的,要讓妹妹修真,便送我這裡來好了,何必讓在家裡呢,那不是看不起我這陰陽宗嘛!」 「不是的,我師妹命相不好,是一個九陽命,真是讓人頭疼,我若是請你收她,你肯定會收,只是未免太讓你為難了!」馬晟倒是說了實話。 白蒙也不敢吭聲了,這九陽的女孩子,要麼就是很短命,要麼就是克門,未出嫁未收入師門,那還好一點,只呆在本家,甚至是旺家世,一出家門了,就是個禍害,可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意思收回,只好繼續問道:「她命相是九陽,屬相又是什麼?」 馬晟臉上一喜,道:「屬相倒是好的利害,我是六陽六金,她卻是九陽九地,只是,你也知道,這個命是逆天,不過沒有你那樣凶煞,害不得人,就是因為是逆天命,我師門是一直不敢收…怎麼,宗主!」 看著白蒙一臉憤恨,馬晟嚇了一驚,卻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白蒙。 白蒙心中那個恨啊,自己苦苦找尋了幾年,原來就在自己身邊,這個氣憤啊,恨不得把馬晟撕成七八十塊,喝道:「走啦,動身了,去接你妹妹!」 「啊…我正要說呢,妹妹被我師傅帶回蜀山了,說是要讓掌教看清楚我的面目,好把我們兄妹的修為都廢了!」馬晟急忙說清楚。 日死你個喳喳,白蒙心底一肚子火,真是那個恨氣沖天啊,難怪當年馬晟要遇到自己,或者說自己要遇到馬晟,冥冥之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場聯繫,若是自己早點他家玩一下,這個事情不就早解決了,真他娘的好事多磨啊。 也不管那麼多三七二十一了,這個馬家的妹妹,就算殺了蜀山一門,他也要搞到手,萬一蜀山看穿了,強行收為弟子,那自己真要淚奔了。 白蒙駕起七彩星雲,浩浩蕩蕩,直衝蜀山而去,他一落下雲頭,前些日子偶然見過的霜寒子已經前來,稽首道:「靈寶前輩,若是為了寶晟來說情,那我想的話,您還是回去吧,此事終究是我蜀山的事情!」 白蒙冷冷看他一眼,喝道:「退到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霜寒子臉色一寒,便祭起天遁鏡,喝道:「若非看你有幾分薄面,我早就和你一論高低,你我修為本來也不過伯仲之間,你不過是有幾樣法寶而已,卻是如此囂張,我早就看不順眼了!」 白蒙哈哈大笑,道:「也好,那你我今天便比較一個高低,你不服我,我又何嘗服你,來來來,你不用天遁鏡,我不用靈寶仙殿和輪迴寶鏡,且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霜寒子冷笑道:「正有此意,只怕你輸了臉面,卻要去我師傅那裡告我欺負長輩!」 白蒙還是大笑,道:「豈有輸的道理!」 他話一說盡,立刻飛起七劍,這七劍乃是麒麟七劍,以前是怕了他那天遁鏡,不敢輕出,今天,他不用天遁鏡,自己不用輪迴寶鏡,麒麟七劍便有了發揮的空間。 踏雲而上,七彩星雲被破,他花了大力氣修復,特意從太清取了紫雲英玉,融入星雲中,不用再怕那針類的法寶,七劍祭起,四面飛去,手中一繞,飛出六張日月神符,正和當日打玉樹一般,只是這霜寒子修為要高過玉樹不少。 霜寒子祭起冰魄寒光劍,鬥了片刻,便被七劍和神符打退,卻見他噴出一口精血,冰魄寒光劍陡然化作千萬冰魄神針,漫天打向白蒙。 白蒙冷笑一聲,腳下紫色玉蓮猛然散發出紫色神光,將那冰魄神針擋住,七彩星雲幻化出無數小手,將那神針一根根抓牢,心中念想一動,五行劍已經化為五隻麒麟神獸,白蒙再拍兩道日月神符,卻化出一個七星神獸陣法來,以五隻麒麟踏住五行方位,又有陰陽雙劍主攻。 霜寒子苦苦支撐,冰魄寒光劍也奪不回來,終於發了歹念,猛然祭起天遁鏡,啪啪的照出神光,立刻將那麒麟七劍打落在地。 「正要等你出鏡!」白蒙大笑,甩手打出日月仙籐,此籐遠非上次可比,還未靠身,已經射出三千日月神針,直取霜寒子肉身,只等他慌忙要跳走,仙籐一繞,已經硬生生奪了天遁鏡,再一甩手,連那冰魄寒光劍也捆住。 正要出手給霜寒子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天上猛然照下千萬朵金花,鋪天蓋地,竟然無法躲藏,白蒙玉蓮寶座周圍的七星燈,連滅兩朵,令白蒙也是大驚,急忙祭起靈寶仙殿,手持輪迴寶鏡。 抬頭一看,卻正是景泰真人,手中一柄寶尺,長有三尺,紫氣繚繞,金花飛舞。 白蒙不由得冷笑道:「想不到崆峒三寶,有兩樣都在蜀山,只怕最後的璇光尺也在吧!」 景泰真人稽首一笑,一臉得意,道:「不錯,皆在我蜀山!」 白蒙表面毫無震驚,心中卻是暗流湧動,有了天遁鏡、九天元陽尺和璇光尺這崆峒三寶,莫說是白蒙,就只怕是真有個紫山真人在,那也未必能夠抵擋住,這三樣都是寶中之寶,只能說是最接近地仙法器的法寶了。 一邊是畏忌,一邊也是巨大無比的貪念和慾望,無法阻止的慾望,這些本來就不是蜀山的,自己若是搞到手,也沒有敢廢話,廢話又能怎麼樣,有了這三寶在手,蝙蝠老祖也算個毛,連鼻毛都算不上。 白蒙忽然一笑,也稽首道:「靈寶此次前來,只是求掌教給一份薄面,讓馬家的妹妹馬毓,隨我回陰陽宗,此女和我有大緣分,今日只能來此相求了!」 景泰真人大吃一驚,搞不明白這個靈寶散人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一般,可終究臉面有損,被他打上山門,自己坐下弟子,以大弟子霜風子最強,霜寒子卻也不弱,手上又有大法寶,竟然差點連命都送掉,蜀山開派數千年,此事還真是很少遇到。 「若是靈寶道友前來求情,我也不好不給個面子,只是這事呢,終究涉及我門內的逆徒,若是靈寶道友不介意,請先解釋一下,為何要傷我弟子!」景泰真人見白蒙有意相求,又怕了自己手中法寶,未免有點得意了,何況他做了十二年的掌教,威風八面,今日弟子受辱,多多少少也要討個說法,其實要求也不過份,白蒙能把道理講清楚,他也就不會太追究。 「只是切磋而已,我和他相約,我不用靈寶仙殿和輪迴寶鏡,他不用天遁鏡,我二人年紀相仿,修行也差不多,平日裡都見不到對手,寂寞的很,便在這裡練一練,積累下經驗,日後也好繼續降妖除魔!」白蒙隨意撤謊,反正大家都不傷面子。 「霜寒子,可是這樣?」景泰真人瞪了霜寒子一眼,他方才是分明看到霜寒子用了天遁鏡,這種事就不好說了,就算本來那個靈寶散人沒有道理,用天遁鏡破了規矩,反而又是他有理了,鬧出去的話,只怕又和那個玉樹一般,害得師傅跟著自己一起丟人現眼。 霜寒子終究精明,當即道:「正是如此,我和靈寶前輩早就相熟,又有幾次來往,彼此都是讚賞,此次動手,只是切磋一番,師父無需擔心!」 景泰真人暗喜,我這個弟子真是精明,比霜風子精明多了,當即和白蒙笑道:「靈寶啊,你要切磋,來找我嘛,你是個殺星,萬一傷了我弟子,我又不好意思說什麼,那不是明擺著讓我吃虧嘛!」 白蒙見景泰真人臉色轉晴,知道後面的事情只怕好辦的多,當即甩手將法寶還給霜寒子,駕雲到了景泰真人身邊,問道:「不知道,馬晟兄妹之事,該是如何處理?」 景泰真人微微皺眉,道:「只怕要先廢掉他們的根基,永不得收入門下,我派門規森嚴,不太好通融啊!」 白蒙也是皺眉,這根基一廢,靈關一鎖,再想打開,可就困難多了,只好道:「馬晟當年與我有救命之恩,這件事情,我也是不得不回報於他,可能要收他入門,真人是否通融幾分?」 「哦,是這樣啊,那也好說,馬晟可以不廢,只是那女孩,必須要廢,此女乃是逆天逆地的大凶星,日後必定要闖大禍,我師祖傳下話來,必須要廢掉這女孩的根基,可能還是師祖要親自動手,碎滅靈關,使她永不能修行,以免禍害天下!」景泰真人自以為給了白蒙極大的面子,說的洋洋得意。 白蒙恨得牙癢癢,把馬晟廢了也沒有關係,這女孩鎖個靈關也沒有關係,大不了自己用大陣再衝開,可一旦碎滅,那真是沒有半點迴旋餘地了。 馬晟大急,拜倒在景泰真人面前,喊道:「師祖,你碎了我的靈關吧,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也未想她能成仙得道,只希望她能活個三四百歲,長壽安泰,她已經嫁不得人了,您老何必如此絕情,不過是個女孩子,哪裡能逆天逆地,殘害蒼生啊!」 看著馬晟淚流滿面,拚命的給景泰真人磕頭,連額上的鮮血都染紅了地上的青玉石階,白蒙心中一歎,時光倒流三年,那時候的馬晟,何嘗不是英俊瀟灑,悠哉快樂呢。 那時候的他,英氣勃發,滿面喜色,像個貴族般的有禮有節,可惜,終究被自己的煞氣所克制,今天淪落到這個地步。 白蒙心中也是感動,一個人可以放棄自己成仙的希望,只求能留給自己妹妹一絲希望,好罷,今天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這兄妹帶走,什麼皇陵,老子不去也罷了! 「馬晟,先起來吧,此事,我會給你一個如意的答卷!」白蒙咬了咬牙,和景泰真人道:「先讓我看看那個馬毓吧,後面的事情,我們再說吧!」 「此事好辦!」景泰真人臉上一喜,又喝霜寒子道:「你且先去安排下,靈寶散人可是陰陽宗的代宗主,讓你那幾位師叔也出來見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靈寶仙殿被人看上了 白蒙知道景泰真人讓霜寒子去請他的師弟,必然是要用陣法來阻止自己用靈寶仙殿,強行收人離去,心中不禁有點慌亂,這最後一招都被克制住了,那可真是不好辦了。 這馬毓終究還是見到了,卻被三個景字輩的道人,用陣法困住,自己的靈寶仙殿一點奈何不得。 馬毓和馬晟長相有七八分的相似,彷彿也是龍鳳胎所生,如果是這樣,那馬晟的六陽本命,只怕還是馬毓分給他的。 或許,正是有了這麼一個因,才惹來了這麼多的事情,冥冥之中,彷彿是注定了一般,他們的大劫,就是所拜的師門。 這一刻,白蒙也終於明白了,馬晟和師門關係僵硬,絕非他不會做人,反而是這些老人早就交待過,門下弟子和他們不要太有關聯,否則逆天逆地的大劫一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蜀山派。 白蒙也不說話,臉上卻是七分的煩惱,終於忍不住了,和景泰真人笑道:「遲遲不碎靈關,又放馬晟一條路,讓他去找我,我看,這件事只怕是有文章可談談吧,我這個人是生意人起家,景泰真人不必和我客氣,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吧!」 「哎,靈寶道友把我們蜀山弟子想得也太不堪了吧,我們雖然知道你和寶晟有點關係,可確實沒有想算計你的意思!不過嘛,如果靈寶道友真的要想帶走她和馬晟,只要留下一物,我們不僅不會碎他們靈關,連根基也不廢去,由靈寶道友直接帶走!」景泰真人眉開眼笑,一臉得意春色難以遮掩。 「是啊,你們是沒有算計我,是我自投羅網的,你們所能看中的法寶,無非就是輪迴寶鏡和靈寶仙殿,想來想去,只怕是靈寶仙殿的可能性最大,只要你們得到這樣的護身法寶,憑借其他的法寶,天下諸派,還有誰是敵手!」白蒙心中一冷,暗笑,卻道:「此事好說,卻不知道景泰真人看中了什麼?」 景泰真人臉色忽然一寒,微微一陣冷笑,低聲道:「靈寶仙殿…卻不知道靈寶道友可以割愛不?」 白蒙皺了皺眉頭,道:「此事…且容我思考一番,靈寶仙殿乃是我師相贈的護身法寶,若失去了它,我真是難以行走天下,可馬晟終究與我有救命之恩,哎…這樣吧,景泰掌教,我們也不約在此處,三日後,我們在太清仙境,一手交人,一手交我這個仙殿,也請金玉真人做個見面人,日後,他兄妹就是我陰陽宗的弟子,和你們再無關聯了。」 景泰真人大笑,道:「誰不知道靈寶道友的手段,三日之內,只怕你已經再造一個給我吧,我可沒有識寶的能耐哦,不如現在就交換,省得你我都掛記此事!」 白蒙臉色一寒,冷笑道:「不怕你笑話,你既然能看上我的靈寶仙殿,就一定會看上我這個輪迴寶鏡,我若在此交了仙殿,今天莫說是帶人走,只怕自己都走不出去,不要說我為人心態齷齪卑鄙,用人換法寶,我都沒有想過呢!」 白蒙越說越僵,臉色更加陰沉,若非景泰真人手中有天遁鏡、九天元陽尺和璇光尺這崆峒三寶,乃是廣成子所煉,他早就要殺人一地了。 景泰真人雖然行的是無比卑鄙的事,卻是格外要臉皮的偽君子,聽了白蒙的話,臉面也掛不住了,怒的一拍桌,卡嚓一聲便把身邊的檀木桌拍的粉粹。 「也罷,今天,我也不管什麼救命之恩,你要殺便殺,只要你們敢要了他們兄妹的性命,我就立刻通知師父,放那萬年蛇魔皇出來,將輪迴寶鏡和靈寶仙殿相送,再加我門那紫霞仙境和二十四道陰陽天書,我倒看看你蜀山多少人能逃過這一劫!」 白蒙也索性破罈子破摔,祭起靈寶仙殿,收了馬晟在身邊,舉起輪迴寶鏡,一臉凶煞。 景泰真人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紫山真人鎮壓的萬年魔頭竟然千年前血洗魔道兩教的黑蛇魔皇,此蛇在伏羲之時就已經得道,偏偏得罪了伏羲,終身不能得道飛天,轉而化魔,法力通玄,若是這個靈寶散人把輪迴寶鏡和靈寶仙殿給了那魔頭,只要求他屠殺蜀山,自己蜀山一脈,只怕真的是一個跑不掉。 他是個陰人,哪裡願意吃這麼大的虧,忽然一笑道:「靈寶道友何必如此呢,你我道門…!」 白蒙立刻打斷他的話,喝道:「我入門之時,師父已經說過,天下蒼生都是螻蟻,就算是修道要得道的地仙,那也不過是一隻會點法術的螻蟻,殺人一萬,不過是踩死一萬螞蟻,此才是殺星之道,我入的是道,卻是七分道三分魔,滅魔乃是我天命,天上地下,惟有聖人天尊,知道我未來何在,若是道門有人膽敢阻我殺魔大業,那就要終身不得大道,必將墮入輪迴,永不能成仙,你門中長老萬千,可讓他們算我命數,若有一個人能算出來,那是聖人天尊了,連明心上人,都要留在人間,助我完成殺魔大業,你卻敢出來阻攔!」 他這話是漫天大謊,卻說的頭頭是道,他的命相是九陰九天的天煞神君,就連聖人天尊也算不出來,他料定蜀山敢算計自己,必定算過自己的命數,要查查自己的深淺。 景泰真人也被嚇住了,不是他笨,實在是這話太驚人,再看這靈寶一出世,就是七煞門大戰,不過霎那間,便殺了三百魔教弟子,可見確實是魔教殺星,前後一對應,他也慫啊,可思前想後,還是貪那靈寶仙殿,急忙笑道:「那也好,便按靈寶散人所說,在太清仙境交換靈寶仙殿,不過時間嘛,一日,明日午時交換,如何?」 白蒙道:「好,只要有人見證,諒你們也不敢騙我,若是馬毓損了一根汗毛,我便不認賬,拼得欠馬晟一個因果,也要放那魔王出來!」 說完這話,白蒙立刻駕著靈寶仙殿離開峨嵋道觀,逕直飛往太清仙境,馬晟見他用如此大法寶來交換自己的妹妹,心中不忍,正要開口。 白蒙忽然問道:「你恨蜀山嗎?」 馬晟怒道:「豈不恨,恨不得滅他蜀山,我哪裡對不起他們了,他們修峨嵋道觀,我家出了十二億,他們要買東西,我賣了酒店產業,賠了二十億給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成了他們算計宗主的道具,人無恥陰險到這樣的地步,還算是人嗎?」 白蒙微微點頭,道:「你記住了今天這話,救了你妹妹之後,你把生意上的事情全部交給王鼎,好生回我仙境修煉。六年之內,我要滅他蜀山一門,莫說是他景泰,就算歷代長老,歷代弟子,連那掃地的童子,我都一個都不留,連他那仙境,我都要奪走,這就是我白蒙,今日吃他一虧,明天,我就滅他滿門!」 馬晟先是一驚,復又跪拜,道:「我誓死相隨,必滅他蜀山一門!」 入了太清仙境,白蒙徑直上了太清天殿,找到金玉真人,將其中事情說給他聽。 金玉真人大驚,道:「都是同道,他蜀山怎麼能行此惡毒的計策!」 白蒙冷眼直怒,咬牙道:「現在,我們就應該很清楚了,當年崆峒三寶是如何落到他們手中的了,真是想不到,我不過是七分道三分魔,他們簡直是七分魔三分道!」 金玉真人一臉焦急,道:「你丟了靈寶仙殿,去那皇陵,只怕要吃虧,這還是其次,不去也罷了,和這種人為伍,我縱然再大的本事,都是心驚。可若是沒有了靈寶仙殿,那魔教的人,必然要來找你的麻煩,你可真出不了山門了!」 白蒙搖了搖手,道:「靈寶仙殿,他們看的太過了,我在七煞門前一戰,讓他們以為我這靈寶仙殿中,必然有大殺機,進入多少人,那就要死多少人,其實呢,也並非是這樣的!」 金玉真人一怔,道:「我也以為是這樣的啊,那莫非你還有其他法寶,否則那上百人進去,為何瞬間就死絕了!」 白蒙冷笑道:「都錯了,其實都是輪迴寶鏡的威力,只要輪迴寶鏡還在我手中,他們遲早要吃虧,靈寶仙殿,講到底,其實是一個非常強的防身法寶,只可惜,這靈寶仙殿是我陰陽宗的煉製方略,南宗五祖不過是從游雲子手中,或者青雲子師祖手中得到了方略而已,但也是煉製之後,方略就毀了,否則,南宗自己肯定也有一個靈寶仙殿!」 金玉真人大喜,道:「那不是說,你還可以再造一個?」 白蒙搖了搖頭,道:「其實呢,五祖的法力,那是不低,可說到這個煉器吧,他們真的差了點,確切地說,靈寶仙殿之所以強,不是因為五祖,還是動用了宋代神宗十年的財力國力,甚至直接導致了宋朝的衰落,可以看得出,這裡面到底用了多少黃金了吧!」 金玉真人急忙問道:「那需要多少黃金,怎麼才能再煉一個?」 白蒙道:「我上次重新強化修整的時候,曾經算了一下,至少要黃金五百萬斤,萬年寒冰十五萬斤,就是純粹的這兩種材料,其他什麼都沒有!」 金玉真人臉色慘白,道:「這個真是不好辦了,我們太清拿不出來,萬年寒冰好說,我太師公年輕時,和他的幾位師兄弟在北極修煉,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塊十萬年的寒冰山來,煉成了寒冰天山印,但還餘下了二十多萬斤的余材,一直沒有動用過多少,只是偶爾取一點。可是黃金,這個真是不多了!」 白蒙道:「黃金的事情,我自然有辦法,甚至,我可以弄到一千萬斤黃金,其實也不過是五千噸黃金而已,以我的本事,兩個月,足以再煉製一個新的靈寶仙殿,而且會更好,只是,光是按著方略,重新做一個靈寶仙殿,那沒有意義,我還需要一些很特別得東西,能夠讓我將靈寶仙殿提升到更強的等級,不僅需要好材料,還需要太師公相助,我的能力還不足以將我的想法實現出來!」 金玉真人略顯尷尬,請太師公出手相助,這要太師公點頭,暫時又不方便說,實在不行,他想若是太師公請不動,就請六位清字的大長老出動,這些人,只要自己磕頭了,他們也不好拒絕,何況關係到皇陵之事,當即問道:「卻不知道還要些什麼材料?」 白蒙道:「那玉龍,我已經拿到了,本來是想讓它成仙的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還需要九天綵鳳一隻,最終出來的,就是龍鳳寶殿,還要其他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我那天在你們寶庫看到些,餘下的,我紫霞仙境也有,此物煉出來,我要放陽魂的,不過,去皇陵的時候,要你融入元神,由你來用,可以一舉滅困了他們!」 金玉真人更加尷尬,道:「這不太好吧,你耗了大心力所煉的法寶,我怎麼好意思!」 白蒙搖手道:「沒有關係,此寶一出,你我皆可以用,平時在我身邊,我用來藏陽魂,只要你想用,只要一唸咒,我就放它去你這裡!」 金玉真人大喜,道:「此真是一舉兩得,你用來鎮山門,萬一我遇到事情,也可以用一用,哈哈,一寶兩用,你倒想的出來!」 白蒙歎道:「這也是被他們逼出來的,也罷了,今天我還要立刻回去,在這靈寶仙殿上做點文章,日後也要破他!」 金玉真人道:「且慢,你稍等片刻,我怕你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麼合適的法寶護身,你仇家又是滿天飛!」 他說完這話便去了寶庫,隔了片刻才回來,將一個紫金鐘和玉符交給白蒙,道:「此鍾名為逍遙鐘,心法竅決在玉符中,乃是當年祖師所煉,只是派位稍低,不在上三下九的名列中。恰好排在第十三,也沒有什麼名氣,但確實是個好法寶,可以化身為金光神鐘,護在身體左右,雖然比不得靈寶仙殿,卻也足矣抵擋景泰真人的一擊,再加上你的七彩星雲,也可以暫時保命了!」 白蒙微微一笑,道:「那便多謝了,時間緊急,我就先回去,明日我若來的晚了,你就尋個借口,幫我拖延一下,我要在仙殿裡面做手腳,只怕是很要花點心機!」 金玉真人起身相送,道:「此乃大事,我也不敢留你,明日你若來晚一個時辰,我都有辦法!」 「那便好說了!」白蒙立刻駕著七彩星雲離去,回去之後,也來不及和其他人分解細說,只是讓馬晟在紫宮星殿相候,點了諸君上了天壇,以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重新煉製靈寶仙殿,不過這一次,不是要讓這仙殿變強,反而是要留下幾個頗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失靈寶得九宮 次日,剛到辰時,景泰真人便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早早就駕雲,端著一個玉瓊閣樓,帶著霜寒子和自己的大弟子霜風子,師弟景鑫真人,四個人浩浩蕩蕩,各自開心的厲害。 靈寶仙殿的厲害,他們都是見識過的,七煞門前,數百人瞬間被拉進去,卻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來,當真是瞬間令人形神俱滅的好法寶,南宗五祖的名頭多大,此五個人聯手煉製的法寶…「哈哈,今日便要歸我們蜀山了,日後,哈哈,何人敢和我們為敵!」 霜寒子略為謹慎的提醒道:「只恐那個靈寶要做手腳?」 「南宗五祖的能耐,豈是他能比的,以我的估計,他只怕是用一夜的時間,用盡心機去參悟其中的方略,以便日後仿製一個,哈哈!」景泰真人真是太得意了,一想到自己得了靈寶仙殿,就忍不住更加得意。 霜寒子卻搖頭苦笑:「靈寶仙殿雖然厲害,卻也不值得我們如此作惡,壞了自己的名聲,太師公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你不明白,師父也不明白,可大長老既然說了,那我們也只能照做,或許靈寶仙殿還有什麼更特殊的秘密,那也未知呢。以師父看來,只怕仙殿倒是其次,故意激怒他倒是真的,霜寒子,你記得為師一句話『天欲令人亡,必先令其狂』!」景泰真人幽幽一笑,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再說白蒙。 看霜寒子和霜風子都是一臉懵懂,景泰真人停了下來,凝望著遠方,冷冷一笑,沉聲道:「大教派就當有大教派的分度,我們若想下狠手,只能有兩個條件,一是魔教,二是對方處處與我們為敵,你們明白了吧?」 「恭喜景泰掌教,今日蜀山又要得到一件大法寶!」金玉真人早早就迎接出來。 「哎,此寶與我派有大淵源,南宗五祖當年和我派祖師也有不少交情,煉造此仙殿,我蜀山也出力不少,今日現世,南宗既然不能得,那便是該我蜀山所有,金玉掌教,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景泰真人竟大言不慚起來。 金玉真人也不方便和他多說,若非是靈寶散人故意拖延一日,尋個借口讓他來做見證人,他真是不想過問這樣無恥的事情,就算過問,也是要替靈寶出頭。無意識的,他又想到了南宮派,心中更加不喜。真算起來,南宮派祖師南宮羊也算是沖虛真人的祖師,自然是自己太清的祖師,想不到被蜀山害的差點絕門。 隨口應付景泰真人幾句,笑道:「請進我仙境吧,靈寶散人在我那太清天殿,已經等了掌教兩個時辰啦!」 景泰真人一愣,他本來估計靈寶至少要晚好幾個時辰了,沒有想到,反而比自己先來,他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景泰真人等人都進來了,白蒙微微一笑,伸手一攤,看著桌案上的靈寶仙殿,笑道:「真人,先把人帶出來吧,仙殿可就在這裡呢!」 景泰真人哈哈一笑,稽首道:「靈寶道友,別來無恙!」說罷便托起玉瓊閣樓,飛出一道玉色光華,從中飛出一個女孩來,正是馬毓。 白蒙也多說什麼,見金玉真人、金鳳真人和金玉真人的師祖清流上人都在場,也不怕景泰真人玩什麼花樣,伸手拉起馬毓,略為用真氣一探,發現她的修為已經到了出竅期,果然不愧是九陽九地的真身,靈關也沒有異樣,便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頗是欣慰的笑道:「你沒有事情就好了!」 馬毓這個女孩子也怪,看起來要堅強很多,只是一臉的怨恨,盯著景泰真人,狠不得咬噬其肉一般,令人心寒膽顫。 她本來全身都流露出無數紫色的罡氣,和白蒙顯現真身的天煞氣焰,頗有相似,眼神又毒,就是景泰真人看了都心驚肉跳。 「多謝靈寶前輩相救之恩,馬毓無以為報,誓死…!」 不待馬毓把話說完,白蒙搖手讓她不要多說了,「此事原來也怪我,我本來早有去你家看看的想法,卻一直沒有動身,否則,早就接你上山了,也就不會讓你受這份罪,放心吧,日後,我遲早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景泰真人一聽這話不對勁,臉色一寒,帶著三分譏諷的冷笑道:「莫非,你還想再上我蜀山,興師問罪不成,笑話,沒有了靈寶仙殿,你能我們那蜀山仙境都進不去!」 啪,他甩手收了靈寶仙殿,喝道:「竅決拿來,焉有不給竅決的道理?」 白蒙大笑,反問道:「昨日,你有說要連竅決一起給你的話嗎,這靈寶仙殿在你手上,交易就已經結束了,若是你想要竅決,也可以,拿靈寶仙殿和我換竅決!」 「你…好你個靈寶散人,你要和我蜀山把這個仇結到底是吧,那好,沒有關係,我蜀山可不怕你!」景泰真人昂了昂頭,一臉不屑的捲起靈寶仙殿,和師弟徒兒喝道:「我們走!」 他們一走,一直不說話的清流上人忽然歎息一聲,手一揚,托出一個玉瓶來,和那馬毓道:「姑娘,你今日得靈寶散人相救,脫身苦海,此劫一去,日後必定風雲頓起,貧道難得出來見人,今日為你做個見證,也算你我有緣,我這裡有三粒九轉金丹,服一粒可長一甲子的修為,我太清一千四百年的累積,也不過只有九粒,今日,我贈你三粒,結一場善緣,日後,我若現身,還望姑娘留份薄面與我!」 馬毓不知道該不該收,轉臉去看白蒙,白蒙卻笑道:「收下吧,此乃清流上人的一片仁德之心,不可拒絕!」 馬毓立刻上前,跪拜在清流上人身前,先謝恩,再接過玉瓶。 清流上人微微一笑,捋鬚和白蒙道:「靈寶散人,貧道本也想和你再結一場善緣,可惜無物相贈了,這九轉金丹,貧道用了百年時間,才煉了三顆。這樣吧,我手中還有一件法寶,也是意外所得,今日贈予你,請你轉交可用之人,也算是結一場善緣!」 白蒙知道這人是上上任的太清掌教,又是金玉真人的師公,輩分太高,不便拒絕,也只好跪伏謝恩,清流上人卻揮手阻攔,笑道:「無須跪下了,你也算是一代宗主,有這份心意,老道就知足了!」 「金玉兒,去取我那九宮仙環來!」清流上人淡然至極,周圍的人卻都是大驚失色,這九宮仙環乃是昔日太一宗九宮派祖師黃山真人所煉的三件無上至猛地法寶,其一是這九宮仙環,其二是那九宮神劍,最後是九宮黃龍鍾,此三樣,都是除魔降妖的大法寶,對那魔教弟子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便是道教弟子,見了都畏忌三分。 能勝過這三寶的也就是崆峒三寶和其他四大派鎮山大法寶,算得上是仙家至寶了,當年清流上人就是因為得到了九宮仙環,配上太清崑崙神劍和納芥環,才算得上是名震天下。 師公都已經說話了,金玉真人不敢怠慢,立刻取了九宮仙環呈上,白蒙一看,卻見這名震天下的九宮仙環,果然了得,卻是一個白光神圈,外有九道冰晶雪刀般的鋒芒。 清流上人接過仙環,又轉交給白蒙,道:「此環乃是仙器上中品,僅次於崆峒三寶,又不在那陰陽五行內,乃是以蒼穹之暗光,以暗生極晝所生,黃山真人苦煉百年,方得此寶,便是璇光尺也奈何不得分毫,貧道知道你所畏懼者,就是那璇光尺而已,故特贈此寶,並無其他囑托,只望日後老道所到,靈寶,你可容我一點薄面,不要趕盡殺絕!」 此人修為僅次於明心上人,自然看穿了白蒙的真身法相,和明心上人不同,他心中非常不喜歡這個白蒙,如此一個天煞孤星,他看了都是心煩,但知道這天煞地罡兩人一聚首,便如當年的游龍游雲二子一般,鋒芒之盛,除了九大魔星現身,天下無人可擋,蜀山今日貪念那靈寶仙殿,苦心算計,用了為人所不齒的陰毒手段,便和這二人結了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魔劫,根本不能解,日後只怕要有一場大戰,不求能保蜀山活著是這陰陽宗,苦心經營,但求禍不牽連自己太清一脈。 白蒙略微也清楚一些,又不便拒絕,只好收下九宮仙環,道:「會留些無關緊要的人,上人不用再過問了!」 清流上人面色一喜,捋鬚笑道:「你是個精明人兒,既然你心中有數,老道也就不明說了!」 他說完這話,便逍遙的一甩袖,駕雲而去。 白蒙扶起馬毓,道:「你兄妹本來就該在我一門中,卻生了這麼多事情來,給了蜀山陰我的機會,也罷,此事總有了結的時候,你命相和我乃是同命,只怕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 他報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和馬毓對照一下,果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所生的一對天煞地罡,馬毓也不明白其中的因故,白蒙也不明說,只讓她先謝過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 金鳳散人笑道:「這妹子好重的純陽真元,真是奇怪了,不過生的也是漂亮,身骨真是少有的俊朗!」 馬毓卻道:「小時候,我哥就天天喊我男人婆,真是氣死我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自幼便和男孩子一般,高鼻深目,折騰得和混血兒一般!」 其實這馬毓,說起來也算是格外俊美,她生是地罡,眼瞳發紫,皮膚無比白皙,臉色紅潤,若是再白上幾分,染個金髮,真是金髮女郎了。 白蒙安慰道:「現在人間就流行野蠻女友和混血兒嘛,你這樣也算是不錯!」 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離開人間太久,也不太清楚是什麼意思,只是看馬毓在笑,知道是白蒙在說笑話,也就裝著大笑,反正不冷場就是了。 從金玉真人手中接過自己要的東西,白蒙稽首道:「這次真是麻煩金玉掌教了!」 「同盟之誼,非這些能夠表白的,宗主不用客氣,皇陵之事在即,還要多多用心,不可再吃那景泰的虧了,此人外憨內奸,其弟子霜寒子外冷內詐,他們奈何不得我太清,也不敢算計我們,倒是你真要格外小心啊,再吃一次虧,只怕連仙境都保不住!」金玉真人終究還是不放心,靈寶散人狠是狠了點,終究是年紀輕,缺乏經驗,與虎狼為伴,難免還要吃虧。 白蒙道:「決無下次了,金玉掌教可以放心,我明日就要出海外一趟,三四日後就能回來,便要開陣煉器,還望明心上人能夠前來相助!」 金玉真人如實相告:「我也未必能夠確保此事,但我必當盡力,若是太師公不願意離開仙境,我可請我師公出面,六大長老還可以請動!」 「那也足可,今日打擾太久,我這就要回去了!」兩人心中各自都有牽掛,連番告辭,才終於散去。 領著馬毓回到紫霞仙境,召集諸弟子及旁門諸坐,齊集紫宮仙殿,白蒙道:「馬毓本該男兒身,陰差陽錯,因了龍鳳胎,反而成了女身,終究不是好事,待她修煉到了出竅期,我要以大陣相助,顛倒陰陽,換她男兒身,自然千福同歸,日後再無大劫難!」 馬毓卻道:「為什麼要換,只怕不方便吧?」 金靈子笑道:「我用星魔大法,取了你今生女子記憶,自然無大礙了,天煞地罡,皆為男子,才有大法道,天地日月星,只有那月身是女子,餘者皆是男子身。若是一直如此,我門只怕還有大劫難,便是有掌門師兄在此,也要滅門。旁門沒有我門中這等大機緣,自然不敢收你,唯獨我陰陽宗有龍龜相佑,可換肉身,如同再次輪迴,何況,你前身歷代都是男子,唯獨此代,因了龍鳳胎,陰差陽錯成了女兒身!」 馬毓不敢多說,心中還是有點不大樂意,只是一聽金靈子說自己若是還為女兒身,顛倒了陰陽,九陽之女一旦出了家門,亡國葬族,心中也怕。 白蒙和她不同,白蒙自己九九八十一命已經剋死,又練神功轉了陰陽,再分陰陽二魂離體,獨留下六陰六天身在肉身中,只有閉關修煉才現了真身,天煞剋星的命相,要聚則聚,要散則散。馬毓本該是男子肉身,一身至福,旺門興宗,和白蒙恰恰相反,按照常理,陰陽宗遇到白蒙則復生,遇到馬毓則應該興旺,可現在真是有點顛倒,遇到馬毓便丟了鎮山法寶,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白蒙心中也是非常忌憚。 或許是前生她和馬晟有段無法解開的仇怨,被人用大法力,化了陰陽龍鳳胎,讓他們以兄妹之情,了斷因果。白蒙估計十有八九是這樣,卻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有這樣的法力,或許是前輩高人,能夠判斷一二,故意要來禍害自己陰陽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來盜國庫啦 給馬毓換肉身,搏回男兒身,這件事情自然是無比重要,只是馬毓修為不夠,暫時也施展不得,可若是再拖延,也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來,說不定,連輪迴寶鏡都要保不住。 忽然想到清流上人所給的三粒九轉金丹,白蒙心中大喜,暗道:這清流上人好厲害,竟然看到這個份上了,這個人情太大了,日後真是不好還。 親自在黃玉天壇布下聚靈大陣,讓馬毓服食金丹,修煉《九陽奧妙決》,這一次,事關陰陽宗的生死,雖然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還是無法完全佈置,可馬毓一來,此陣已經成型大半,只缺法器,點奇人馬,內由白蒙領四魔四道布九宮陣法,外由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君相合,獨創一個天罡地煞九宮聚靈陣法,以馬毓為靈泉,聚集天地靈氣湧入,再配合九轉金丹,強行提升她的修為。 這馬毓也好生厲害,比白蒙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個九陽九地身,悟性、天賦之強,和白蒙在伯仲之間,三天之間,就化那金丹為本身真元,連續突破九陽三大境界,以陽化陰,逆轉乾坤,再服一粒金丹,又破九陰奧妙決三大境界,一舉抵達《天地陰陽浩渺決》的小成之境,化出日月玲瓏,飛天而起,吸納天地精華。 此次閉關有半月之久,借助天罡地煞九宮聚靈陣法,配合兩粒九轉金丹,和那紫霞仙境的天地精華和五彩霞光,馬毓也是一舉連破四境界,從元嬰後期,飛昇而上,抵達分神前期。 有了這一修為,白蒙估計是可以為她換身體,不顧辛勞,服了天鶴子所呈上的兩粒回神金丹,強行使用天罡地煞九宮聚靈陣法,由金靈子和散人雙雙引導這馬毓換出男兒身來。 耗時十二個時辰,馬毓真身才終於飛出來,卻見天地福光有若千萬金蝠飛至,一道紫色祥瑞之光沖天而起,頭頂六朵紫色蓮花護住靈台,腳踩地罡紫雲,九條紫龍游動在紫雲中。 這肉身生的無比妙,九陽福澤之相盡露無遺,體內金光四溢,眉心一座紫色山峰浮現肉身上,猶如胎記,卻正是九陽九地的法身真相。 他這法身真相一現,金靈子額頂也突然金色星光閃耀,一道金光綻放,眉心也出現一顆黑色五星,黑芒閃耀,如吞白光,正是九陰九星的法身真相,頭頂也有六朵黑色蓮花出現。 白蒙隨即也開始變化,額頂青光如芒,一條青龍游天而上,化為一道青龍胎記般的印紋,深深烙在眉心。 此事來的變數太快,三人都沒有想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也都估計到,只有地罡天煞真身雲集,才會各現法身真相。 馬毓人魂今生的記憶已經抹去九成,只依稀認得白蒙、金靈子,想必也是累世積下的記憶,見到馬晟,也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令馬晟一陣心痛。 此間的因果來去,馬晟早就知道了,若非是自己沾了馬毓的光,得了六陽之身,本世也沒有修真成仙的可能,便隱去兄妹之說,只說是雙生兄弟。 既然此事已經了卻,白蒙就想去海外收集黃金,卻被散人留住,原來馬晟、馬毓如何安置,他還沒有一個交待。 白蒙思索片刻,道:「馬毓本該掌管地殿,若是二代弟子,只怕不適宜,就代天收為我們師弟好了,可這樣一來,馬晟就好處理了,一代的話,他沒有這個福澤和真身,二代的話,又讓馬毓為難,也罷了,獨開一道旁門,與我們同輩。紫霞派不適合他,太一宗九宮派,本在黃山,現在也滅門了,黃山真人的鎮門法寶,九宮仙環在我手中,便為這位前輩續上此派吧!」 馬晟道:「可是這九宮派的典籍,我如何去找呢?」 白蒙召集出十二歲宮,問道:「何人是九宮派的,我記得有一個人是,卻忘了是誰?」 酉雞歲君上前一步,道:「稟宗主,我前身是九宮派的北齊真人,黃山真人本是太平道張角的入門弟子,後來張角戰敗,黃山真人流落天涯,意外得了《九宮玄經》,得道成仙,我派先修符篆招鬼之道,延續自太平道,最後才以大九宮三十六道陣法和修器而成名。」 白蒙思考片刻,道:「你將《九宮玄經》編撰出來,和其他十一位歲君商量,經過論道之後,我們也都清楚,天下道法,真正說的上是精純的,《太清真經》所演化的三種太清心法是最精純的,其次是我們《天地陰陽浩渺決》,第三才是《太虛神經》的六種玄功。威力卻是我們第一,其次是太虛,最後才是太清。《九宮玄經》雖然有它的長處,卻終究比不得這三脈,九宮派最終滅門,和心法終究稍弱下乘,也是不無關係。」 酉雞歲君答道:「弟子前身修煉的就是《九宮玄經》,竊以為,除了宗主所說的三大心法外,也算是一流的心法,比蜀山的《皓天神遊決》也沒有什麼差距,就是缺了七星同修這樣的大手段,宗主傳南宮一脈陰陽同修的劍道,弟子望宗主憐惜,也賜九宮派五行同修的劍道。」 白蒙考慮了一番,想到馬晟曾經對自己確實大有相助,也早就傳了《五行劍道》,便道:「那也可以,只是《五行劍道》是從《七星古劍經》的三道中延伸出來的,說起來呢,我這《天地陰陽浩渺決》一脈,也有七星同修的法門,卻遠不及《七星古劍經》霸道,只是從其中取了一部分而已。以《九宮玄經》的心法運用《五行劍道》,只怕威力太強,又過於霸道,以後九宮派的弟子,輕易不可下山!」 馬晟大喜,當即拜謝。 白蒙贈他青晟子的道號,馬毓則贈了黃靈子的道號,與青同輩,非天地日月星尊身,不得用這樣的道號,便如金靈子一般。白蒙則依舊用他那隨口胡編的靈寶散人道號,反正這些都虛名,仙境內都尊他為宗主或宗師,也沒有人用靈寶散人的道號,那只是糊弄外人而已。 這一次,真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考慮了,只是下了幾道法旨,讓諸人好生守護仙境,自己則帶著可以融下五座紫金山的如意玉鼎,駕著七彩星雲便非向西方世界。 還能幹什麼,自然幹那老本行,先撬他兩三個黃金國庫再說。 他這七彩星雲比飛機快多了,簡直就是洲際火箭,不過半個時辰,已經到了歐羅巴大陸。 他娘的,以前的老牌殖民國家,黃金能少嗎? 國情公報說是只有八千噸的黃金儲備,打死白蒙都不相信,也不想想,千年收刮下來,那些國庫沒有個兩三萬噸黃金儲備,那就真是見鬼了。 別的地方也不去,先抓著日不落帝國再說,大白天動手,自然太不給人家面子,白蒙用靈識查了下,打算是夜裡動手,這一查真把白蒙嚇了一跳,想不到英倫半島就這麼大的地方,竟然有不少非人類的「怪物」。 都是些半人半獸的東西,或者說,外表看起來是人,內在卻是妖獸,還有妖核,就好像中原妖精的內丹一般,有的還和殭屍差不多,有的又和魔教弟子差不多。 略為一數,就是倫敦城,也有上百個,其中不乏實力很高的,估計都有數千年,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夠應付。 原本以為是番邦之地,一點也不放在眼中的輕視之心,頓時收斂。也不明白這些「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白蒙便化了一個平凡人,拍了一道靈隱符,悄然先去找一個較弱又落單的「怪獸」看看,先摸清底細在說。 倫敦郊區可不是什麼貧民窟,反而是一些世襲貴族的城堡,白蒙隱了身形,就在一座名為帕爾文斯城堡中閒逛,這裡也真是一個好花園,還有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馬場也是一應俱全,幾名優雅的女子,正騎著馬兒,在草地上散步。 這些都是平凡人,白蒙也不是打攪他們,說來也奇怪,這些人的命相,真的和中原人士不同,身上沒有金木水火土,反而是一些很奇怪的屬相,有一個女子的屬相是帶著玄風般的感覺,另外兩個,都是一種紅色火焰,像火,卻又不是三火屬相。 城堡中的人也不多,白蒙便不去仔細一個個比對了,施展神通,使了一張遁地符,直接潛入地下,有七彩星雲護身,他一到地下,周圍三米內的泥土都紛紛退讓開,逕直潛入城堡內部。 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在這城堡中,有一個還算是頗有修行的「怪獸」,這獸真是獨特,看起來像人,卻又有幾分像牛。 呃…傳說中的牛頭人? 總覺得還是很奇怪嘛,白蒙便穿梭過一條條走廊,慢慢靠近那「牛頭人」,人影一閃,便進入一間房間,看見一位非常強壯的男人,正在練拳…呃,這傢伙,竟然是用鋼鐵來練拳,好厲害哦! 看著他一拳拳的擊打在鋼盾上,那盾本來是很厚重的純鋼鐵,被他擊打一拳,都要凹陷一個坑來。 啪啪啪 白蒙現了身,拍掌叫好。 那白人男人吃了一驚,回頭看見白蒙,更加吃驚,問白蒙是什麼人,這句話,白蒙還聽得懂,後面說的快了,一句都聽不懂了,只好拍了一道通靈符,才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噢,你這個亞洲人!」 「中華帝國的人,看不出來啊,你的拳法不錯,可惜啊,終究是番邦人,身體在強悍,那也只是一個軀殼而已!」白蒙微微一笑,順手拍了一道符,將那鋼盾燒成鐵水,嚇得那白人跌跌爬爬要跑。 白蒙哪能讓他跑掉,飛出一道飛劍,逕直斬他為兩截,取了肉身中的妖核,仔細看看,發覺和妖怪的內丹也差不多,但和妖怪又不用,一般的妖怪,肉身被斬了,自然要化出原形,可這個白人死了之後,還是一個白人,並沒有變化。 「難道是半獸人,這個問題值得研究了!」白蒙略為嘀咕。 感覺這些妖怪,雖然是有點修為,卻不會用,頂多是比普通人厲害,比起自己差距太大,白蒙也就沒有了顧忌,到了晚上便拍了一張地遁符,直接穿向寶庫。 「砰…!」 在地下鑽的太快,一時沒有剎住,轟得撞在一道混凝土牆上,撞得白蒙頭昏牙花,這他娘的混凝土真是怪,非金非土非水非木非火,不在陰陽五行中,撞得真是疼死個人了。 白蒙噴出一道天地玄火,嗤啦一聲便燒出一片大洞,突發奇想,換個造型便徑直跳進去,卻立刻傻了眼,沒有想到裡面還有三個人——一個「半獸人」,一個「魔教弟子」,一個「殭屍」。 不是吧,四個人來搶金磚啊,白蒙心中一悶,正要問話,卻聽那一身「魔教弟子」般的修為,頭戴尖角巫師帽,身穿灰色長袍,手中柱著一根魔法手杖的白髮老頭道:「…!」 一句沒有聽懂,白蒙急忙拍了一道通靈符,才聽那老頭繼續道:「你這個邪惡的盜竊者,今天,我們就要為這個世界的安寧和希望,將你徹底的打敗!」 靠,都是來搶金磚的,有必要找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嘛,虛偽! 「太陽的光輝,照耀著人間的未來,指引著迷路的少年,這是偉大的世界…!」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在說些什麼東西,卻見他揮動手杖,刷的凝聚出強烈的光彩,就彷彿是太陽一般,從杖尖的魔法寶石上飛出一道火焰,這火焰好大一片阿,溫度也不知道有多高,估計有三千度了,簡直就是三味真火。 白蒙七彩星雲一起,像擋蒼蠅一般容易,將那火焰隔絕在外,白蒙自己也微微皺眉,看起來很囂張,原來就這麼點能耐,這個老頭的修為很不錯了,可惜啊,手段太少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可憐的通緝犯 看灰袍法師沒有用,「半獸人」也耐不住了,猛然搖頭晃腦,變成一頭猛獸,哇,獅子哎。 「半獸人」咆哮一聲,嘩的衝上來,七彩星雲立刻分出一隻手來,將那雄獅啪唧一聲捏成稀泥。 「半獸人」一死,「殭屍先生」大喊一聲:「哦,上帝啊!」 日,時代變的太快,連吸血鬼都認上帝做爸爸了。 看這灰袍法師和吸血鬼要跑,白蒙立刻飛出兩道飛劍,將他們也切成兩半。 白蒙看那法杖挺有點意思,便收了起來,結果一抖那灰袍法師的衣物,竟然落下一本很厚的手寫書,好像是魔法書,便也收了下來,日後讓人翻譯一下,自己也好看看西方世界這數萬年累積下來,到底都學了些什麼東西。 哇,日不落帝國真是收刮有道啊,那緬甸和交趾小國的國庫,簡直不能和這裡比,隨便估計一下,怎麼也有兩萬噸黃金,天啊,這可以說四千萬斤黃金了。 日了,太爽了。 不過,黃金雖然多,但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輪迴寶鏡一出,一百二十八君全部現身,再加上數十個元嬰鬼魂,這些黃金根本不夠搬的,一霎那間,就把所有黃金都搬空了。 白蒙正要走,忽然發覺有點不對勁,抬頭一看,卻發現國庫頂部的每個角落,都有一個監視器。 呃…要鬧出國際事件來了,還好自己有準備,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突發奇想,變成了昊陽老道的模樣,大概是因為懷念當年的事情吧,這下好了,昊陽老道要出名了。 趕快閃人,刷的一聲不見了身影,索性在變成景泰真人的模樣,又去了法蘭西、德意志的國庫,果不其然啊,這裡都有人看守,想必是以前盜竊交趾國庫之後,各國都有了防備。 其他法寶也不用啊,連七彩星雲都不用,就專門用仿造的青索劍,一路殺了三個國庫,連人家的監視器都不打掉,要拍照留紀念嘛,老子讓你們拍個夠。 搶了寶庫就跑,順便路過幾個鋼鐵大集團,把裡面的精鋼全部搶走,人影一閃,踏著七彩星雲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也不回紫霞仙境,逕直就去太清仙境,要請那明心上人現身相助。 金玉真人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請,誰知道明心上人一副大喜過望,興沖沖的駕雲而下,看到白蒙便笑道:「終於可以解脫了,只要幫了你這一次,我就可以去崑崙仙境等候飛天了,快走,事不宜遲!」 呃…原來這個老傢伙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幾百年了,想想也真是可憐哦。 怕紫霞仙境沒有仙器上品的煉爐,明心上人連太清派的乾坤太清一氣爐都托在手心,駕雲便領著白蒙、金玉、金鳳三人上路。 回到紫霞仙境,白蒙立刻招呼眾人,開始準備煉製新的靈寶仙殿,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是絕密,連金玉和金鳳都只能在紫宮天殿等候。 明心上人主陣,白蒙和金靈子、天丹子三人相助,三人合天地人三才位相輔助。 兩個紫金葫蘆先飛上天,這本來是紫陽真人的紫陽葫蘆所分裂成的兩個,一個在靈寶仙殿上,被白蒙偷梁換柱,摘了下來,另一半是從武夷仙境中得到的,兩個葫蘆一起熔煉,再將從靈寶仙殿中偷下來的九條金龍魂魄取出,融入葫蘆,配上紫陽天罡誅仙陣,熔煉出新的紫陽葫蘆,可同時照出三十六道天罡紫陽神光,更有九條紫金龍護體,為最後一道禁制。 以五千萬斤黃金煉製,只取紫金,有了大陣相助,煉製效果豈是尋常三味真火所能比得,竟然得了二十萬斤精純紫金,餘下近千萬斤的金砂粉,都留給天鶴子煉符去了。 以二十萬斤精純紫金,配合從靈寶仙殿中換下來的三萬斤精純紫金,加上三千萬斤黃金,一起熔煉,最終構成三層的龍鳳仙殿。 本來還想取玉龍和綵鳳,何來白蒙自己也不忍心,就取了龍鱗和鳳羽,各取三千六百片,配合玄寒精鐵,合成龍鱗劍和鳳羽劍,雙劍再融為一體,化出龍鳳神劍,一劍化三萬六千根龍鳳神針,非陰陽非五行,兩劍至於二樓牌匾位置上,融入九宮仙幻絕殺陣,為第二道禁制。 煉九宮神鏡,配合大須彌九宮正反乾坤陣,以一殿化乾坤,置於太和殿內。 三十萬斤的萬年寒玉化成底座,煉有九十九道台階,六萬斤十萬年寒冰配合三萬斤玄寒精鐵,化出一千五百一十二隻太乙寒冰劍,諸劍融入寒玉中,配以天寒地凍洪荒陣和玄天九宮劍陣、七星劍陣,鎮守四方。 七劍為一組,每組內含真武七星殺伐劍陣;九祖為一脈,每脈內含玄天九宮劍陣;六脈為一道,每道內含天寒地凍洪荒陣,每四道為一方,鎮守寶殿底座四角,每角設一寒冰麒麟神獸劍台。 洪荒劍陣禁制一開,神獸劍台便飛出四道劍,一道化六脈設天寒地凍洪荒陣,每脈化九組,每組設玄天九宮劍陣;每組化七劍,再設真武七星殺伐劍陣,循環不息,生生不盡,猶如落入洪荒時代,浩渺天空,無窮無盡,東南西北,天上地下,各不見邊際,其中萬千變化,只在一念之間,威力可謂無與倫比。 這一次煉製的仙殿,可就不是五祖給宋神宗煉製的靈寶仙殿,那真不是好看為主,端的是殺人為上,最外的洪荒劍陣禁制威力最大,涉及最廣,紫陽天罡陣威力最猛,龍鳳神劍只在中間穿梭配合,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外陣和內陣,龍鳳只是錦上添花。 此寶非同尋常,得明心上人相助,以他大乘後期的功力催動,大陣聚集天地精華煉製,加上白蒙的無比創意,龍鳳仙殿一出爐,整個紫霞仙境上空的星雲,猛然從天而降,全部聚集到那龍鳳仙殿中,溢出萬千紫霞仙氣,又是通體紫金,真是萬千仙氣繚繞,無數紫霞飛騰,千萬紫金神光照耀,紫金神龍、七彩天鳳,雙雙遨遊。 無需用水淬寶,紫霞星雲滾落下來,此寶已經成功,紫霞仙境從一千六百里雲集來的天地精華猛然沖湧入內,此寶真是至尊仙器上品中之作,雖然還算不得上上乘,也威力無窮。 熒熒金光如那螢火蟲一般,飄逸散開,白蒙感到奇怪,轉頭一看,卻是明心上人的身體在慢慢的消失,只化為如數金光飛熒。 白蒙大驚,急忙向天宮喝喊:「金玉掌教,太師公功德圓滿,要升天了!」 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在天宮等了有一個月了,一聽這話,急忙飛天而上,落在黃玉天壇上,但見千萬金光飛熒漫天飛舞,明心上人的身影漸漸模糊,終於化為一道金光,飄向天空。 紫霞仙境上空的紫色星雲再次雲集,從中照下五彩霞光,千萬金光飛熒在那霞光中,逐漸凝聚出明心上人的身形。 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匆匆跪伏而下,白蒙也急忙帶著自己跪下。 明心上人看著這紫霞仙境,微微一笑,道:「靈寶散人,你前生正是游龍子,因執意要滅洪荒九魔,未能完成命數,再次輪迴,方有今生。黃靈子,你前生乃是游雲子;金靈子,你前生正是青雲子,為游龍子坐下排位第九的小弟子。當年貴門為救天下蒼生,在蓬萊仙境和洪荒九魔一戰,雖鎮壓其中八魔,但也不能殺死,一門一百六十人卻悉數戰死,獨你存活,百年之後,你又借了其他諸門的法力,自毀蓬萊仙境的翠玉山,鎮壓了黑蛇魔君。陰陽宗雖因此而滅門,卻終究感動三十三天聖人老祖,許了一諾,允許你們也可以入道統,歸位崑崙仙境,得那十年九位的升天名額!」 「青雲子,你當年有大功德,偏偏行事歹毒,救了我和皓月仙姑、昊雲真人,反而逼我們三人發下毒誓,當為你門日後立一功德,害我們三人,年過八百,皆不能升入崑崙仙境。此害不淺,勿了我們三百年光陰,他日你升入崑崙仙境,我們還要好好與你算一筆糊塗帳!」 金靈子一時無語,他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害了三老,這明心上人正是領自己入太清的人,也是太清派中,自己唯一愧對的人,現在想來,竟然是有這麼多關聯。 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早就感覺到什麼,卻又判斷不出,也沒有說,現在才知道,金靈子真的是當年的逆徒,本來有些憤怒,再一聽其中還有這麼多的關聯,也就明白,一切都是因果循環,當年此人被斷了九陰九星命,本來是不該收的,明心上人是太師公,力主要收,後來殺人下山,明心上人也不准諸人去追殺,想必也是他青雲子當年為天下蒼生廢了自己一門的仙境,徹底斷了自己這一脈,積累了大功德,天地都不能不感動,也就做罷了。 細細一想,也覺得金靈子前世確實是了得,為了鎮壓魔頭,竟然不惜毀了自己的山門,其實,青雲子當時只是賭氣,畢竟一門滅絕,只剩下他一人獨活,留下仙境還有什麼用,先報了大仇再說,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 明心上人復道:「天下八大仙境,眾說紛紜,莫不相同,其實是一上八下,天上者為崑崙,天下者為峨嵋、青城、神農、紫金、武夷、桃源、蓬萊、泰山,蓬萊千年之前,被青雲子自毀去了,真正留下來的,只有七大仙境。我等諸生,魔道兩教,過了大乘後期,皆可進入崑崙仙境,但還沒有到頭,崑崙仙境有一通天道,十年一開,只過九人,魔道相爭這九個名額,還有一場大戰,你們自己要準備好,就是道教諸派之間,也要先決出九人,再和魔教的九人一絕死戰,最終勝者九人,才可登上通天大道,得入仙界,仙界也是龍魚混雜,還有一番大鬥,不到大羅金仙之位,誰都不能免生死,其路漫漫無盡頭,你等也與我一道努力吧!」 此話一了,天上猛然照下一道天光,那千萬金光飛熒終化為無,明心上人徹底離去了…! 眾人一片沉默,本來都以為修仙得到,飛上天界就永無煩惱,哪裡知道,竟然是漫漫長路的開端。 白蒙無奈的看了看金玉真人,歎道:「這下好了,修仙路上,我們只怕要千年相伴了!」 金玉真人也頗感沉重,悠長的吐口氣,道:「其路漫漫,你我共勉之吧!」 只有那金鳳散人凝望著金靈子,眼神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哀怨,多少仇恨,就彷彿是五顏六色的毒火一般,金靈子則默默不語,也不看她一眼。 白蒙一看苗頭不對,可金鳳散人又沒有動手的意思,心中略為放心,只裝著沒有看見,將陽魂祭煉到仙殿中,又將仙殿交給金玉真人,道:「你融入元神吧,先收下來,不用給其他人看到,皇陵一事,只怕也沒有多少天了,我估算了下,也就是最後五六天,到時候,此寶必要大放光輝。 金玉真人端起仙殿,看殿周圍紫霞繚繞,道:「此殿就叫紫霞仙殿吧,日後成為你們的鎮山之寶,那也真是厲害的很!」 白蒙微微點頭,道:「此殿一成,吸了整個仙境的星雲,讓我吃驚不小,就叫紫霞仙殿好了,有了此殿在手,諒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可不是靈寶仙殿!」 他取出玉符,將其中玄機都融入玉符,交給金玉真人,正要招呼眾人回紫宮天殿休息,卻見天虎子騎著金翅飛天虎上來,喜笑道:「師父,金玉掌教,好消息啊,景泰真人現在是國際通緝犯啦!」 「啊,這是什麼意思?」金玉真人拿著通緝單,看了半天也沒有明白什麼意思,白蒙笑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就是大西洋聯邦政府,拿出了二十億歐元追拿這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哈哈,這下景泰可真是麻煩了,笑死了,也沒有說是犯了什麼罪,估計是**了某國公主女王之類的吧!」 哈哈,國庫被盜,當然不能說啦,說出來,全世界的黃金都會暴漲價位,說不定要引發全球經濟危機的,哈哈。 可憐的景泰真人啊,就這麼成了國際通緝犯,還有二十億歐元的獎金,折合成咱們政府的錢,那是兩百多億啊,好高的身價啊,不知道多少魔教弟子蠢蠢欲動了。 第一百三十章 軒轅皇陵 金鳳散人和金靈子的事情,一直那樣僵持著,白蒙和金玉真人都不好說話,只好先招呼年輕弟子回了紫宮天殿。 「此事呢,說起來也是麻煩,太師公只說他們是三世糾纏,那這麼說起來,青雲子的時候就糾纏了一世,到了金靈子上世,又是一世糾纏,現在金靈子重新投胎,那就正好第三世了。本來兩個人小時候真是青梅竹馬,害的我和金明、金武他們一班人是羨慕死了,偏偏金靈子入了魔道,他們那一脈,連師父月暗真人和其他八個師兄都殺了,只留下金鳳一個人。金鳳偏是唯一的目睹者,想必一霎那間,那滋味真是不好受,前後這樣一鬧,我也說不清楚後面會怎麼樣。總之,這個事情呢,太師公早有交待,只說是因果輪迴,我們不得再過問,不得追殺追查,就讓它過去。我是沒有意見啊,其他人估計也沒有什麼了,都過去百年了嘛,怕的是金鳳忘記不了。日後,哎,隨他們去吧!」 金玉真人現在是斷了情愫,也不願意談這種三世糾纏的孽緣,不是看白蒙情愫未了,頗感興趣,他都不願意提。 「嘿嘿,我就是覺得挺有趣的,不過,這種事情吧,外人幫不上忙,我們就讓他們在天壇上呆個四五天,隨他們怎麼辦,只要不影響後面的皇陵一事就可以了!」 登登登…! 金鳳散人嘩啦啦的跑了下來,劍尖還滴著血,白蒙和金玉真人大驚,急忙飛上黃玉天壇,卻見金靈子胸口被刺了一劍,但也不礙大事,他一個人站在天壇上,也不說話。 白蒙和金玉真人都是悠長的鬆了口氣,又慌忙登登登的跑下天壇,再去找金鳳散人,卻見金鳳散人已經跑了。 「這個…去皇陵的時候,要不要換一個人,我師弟妹中,修為比金鳳高的還有幾個人呢,靈寶宗主,若是你不覺得有問題,我還是帶金明去吧,他的修為比金鳳高,又掌著神劍冰像!」金玉真人一臉尷尬,他選金鳳散人,就是因為金鳳散人和陰陽宗的關係不錯,進了皇陵之後好配合。 白蒙搖了搖手,笑道:「也不用了,讓金鳳散人冷靜幾天就好了,倒是你能不能讓金鳳散人掌天山神劍和冰像,這樣,我們更有實力一些!」 金玉真人想了片刻,道:「我也有這個打算,就是金明這個人吧…不用管他了,一切以大局為重,那我就立刻回去安排了,此中事情,我還要和六大長老稟告!」 「那五天之後戌時,始祖山上相見!」 「甚好!」 約定好時間,金玉真人便大袖一揮,祭起祥雲,飛天而去,離開了紫霞仙境。 皇陵終究是大事,不比去盜人家的國庫,白蒙也好生準備一番,無論是散人還是二代弟子們,也都是心中擔心不已,天鶴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煉了一些金丹,一股腦的要白蒙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哪裡要那麼多東西啊,白蒙只用玉瓶裝了三顆九宮回仙丹和十二顆乾坤金丹,至於那符就要多帶了,紫金神符帶了四百張,日月神符帶了六十張,紫金神符還好說,日月神符真要省著用。 在黃玉天壇上靜靜修養了五天,看已經到了酉時,便駕著七彩星雲,捲著那漫天星光彩雲,向豫州始祖山而去。 來的稍微有點晚,其他八個人都已經到了,在那始祖山上設一座雲壇,八個人各自駕著蓮花寶座和飛劍,靜心等候。 「非常抱歉,來晚了片刻,讓諸位道友久候了!」白蒙稍顯歉意,和空靈真人等人一一稽首。 「未晚,約好戌時,如今還是酉時過半,只是我們等了百年了,都是太焦急,反而顯得有點過於落俗了!」景泰真人立刻上前迎接,笑意盈盈,看得白蒙也不由得敬佩,這種人果然是不簡單。 「哼,如此大事,也敢晚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倒是太虛派空靈真人身後的那人冷言諷刺。 「空渡師弟,不得無禮,靈寶散人雖比我們來晚半步,卻也沒有晚了時辰!」白蒙正要發怒,空靈真人忽然呵斥那人,又起身和白蒙稽首,笑呵呵的道:「靈寶道友,近日別來無恙啊?」 白蒙只能冷眼看空渡真人一眼,和空靈真人稽首道:「一切都很好,有勞真人擔憂了!」 兩個人說完這話,便再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空靈真人也不向往日那般主動和白蒙套近乎,反而和景泰真人聊了起來。 如今靈寶仙殿在景泰真人手中,空靈真人覺得白蒙已經沒有什麼價值空間,若非當初許諾讓他前來,只怕早就翻臉了,更何況他也耳聞白蒙和太清越走越近,根本不像自己事先預料的那般,會跟在自己太虛後面,心中也是不爽,給了那麼大的好處,卻是什麼都沒有撈到手,多少有點憤恨。 其他諸人也從小道八卦中聽說了靈寶仙殿的事情,都暗笑白蒙不知道深淺,只看景泰真人外表,不知道防備,如今連鎮山法寶都被人得了,修為又低,來這軒轅皇陵真是送死一般。 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清楚真相,只是默笑,金鳳散人見白蒙獨身一人坐在遠處,也是輕歎一聲,事先雖然已經有了商量,現在不方便在顯得過於親熱,可她終究是個女子,心中沒有大計較,看了金玉真人一眼,見他也不反對,便起身為白蒙介紹諸人,空靈真人帶著師弟空渡真人,景泰真人則帶著師妹景娥仙子,虛圖上人也帶著師弟虛空子。 這六個人,除了虛圖上人和虛空子是老好人,也不介意白蒙如今失去了鎮山法寶,還是邀請白蒙來身邊閒聊。 「靈寶仙殿的事情,貧道已經聽說了,既然前番貧道第一個同意靈寶道友前來,今日貧道掌乾坤浩然七星燈入陣,若遇到凶險,靈寶道友可在貧道身邊左右,依賴這法寶,貧道可護道友幾分!」虛圖上人微微和白蒙稽首,一臉慈悲。 真是患難見知己,困頓見人心啊! 白蒙心中一陣感歎,連忙和虛圖上人小聲道:「多謝上人施救之恩,靈寶仙殿不過小物,我師早就料到,已經著師姐贈了我其他法寶,用來護身,雖然不能像以往那般護住所有人,但保護自己一人,也不是什麼難事情!」 紫霞仙殿暫時放在金玉真人手中,白蒙也清楚這皇陵凶險,又和太清取了些法寶材料,將七彩星雲再一次提升,如今已是陰陽不傷,五行難克,水火不侵,針劍難破,更單獨煉製仙器中品紫金七星燈藏在紫玉寶蓮座台中,廢了可化七彩星雲劍的功效,完全用來防守,防身之寶中,這七彩星雲已經算是無上品了。 虛圖上人捋鬚一笑,微微頷首道:「那貧道就放心,但願我等九人齊進,也能九人齊出!」 「但願如此!」白蒙方才雖然說得很小聲,其實也故意讓空靈真人等人聽到,隨手一抬,祭出一朵五彩流雲,飛給空靈真人,冷笑道:「前番答應令女,煉製五彩流雲一朵,前日無事,順手煉製一朵,今天就把這事情了結了,至於三年後的打劫,我師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仙境之前,已經設有三道大陣。他鎮壓黑蛇魔皇數年有餘,對此蛇的弱點瞭若指掌,三陣相剋,便是黑蛇魔皇親至,也奈何不得,就無需空靈真人擔憂了。」 他言下之意,陰陽宗和太虛之間的恩情,到這裡就了結了,也不用指望他紫霞仙境守不住了,陰陽宗還要去太虛仙境尋求庇護。 金玉真人最清楚其中的真假,心中暗笑這靈寶散人又來嚇唬空靈真人,當即火上澆油,和白蒙稽首道:「明心太師公飛昇之前,曾與我派交待,紫霞仙境一旦有事,其他二老必要前來相助,靈寶道友自然不用擔心了,倒是麻煩靈寶道友將那蛇魔的弱點賜教貧道,也好讓貧道回去之後,準備一二!」 咯登…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心中劇震,差點沒有從雲壇上摔下去,急忙和白蒙陪笑道:「想不到貴門還有如此福德,真是要恭喜靈寶道友了,只是…這個…那個弱點能不能也告訴我等,我們都是同道教友,情意一場,還望靈寶道友賜教一二!」 「我師父沒有明確吩咐,我這個人是壞人,素來不要什麼好名聲,做事只看心情,日後再說吧!」白蒙大大咧咧唱個喏,繼續和虛圖上人聊天。 虛圖上人暗自竊喜,言語中處處讓著白蒙,連金玉真人也假裝前來討好,和白蒙陪著笑,只把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急壞了,兩個人都是坐立不安,想著法子想套白蒙的話,可偏偏那三個人聊得不亦樂乎,根本不理睬他們二人,只能向對方吹鬍子瞪眼,都是一肚子的怨恨。 軒轅皇陵是子時開光,寅時合墓,中間只有兩個時辰,掐指一算,也就是四個小時,所謂三千年一開,等的也不過是這四個小時而已。 眼看月上正中,子時快至,空靈真人自認太虛是此次入陵的領頭人,便先切入正題,道:「今日這皇陵,絕非小事,其中設有無數機關,更有大陣法守護,據說是先天八卦九天乾坤大陣,設了九次乾坤,裡外九層,總計七十二位卦象,包羅萬千。以貧道的意思,不妨是用…靈寶仙殿守護我等,一起駕著靈寶仙殿進入,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諸人都知道那靈寶仙殿已經到了蜀山派手中,便都看著景泰真人,卻聽景泰真人冷笑道:「空靈掌教真是打得好算盤,這靈寶仙殿,我派用了大陣,才破了禁制,又重新設了禁制,和以前大有不同,因為是我蜀山派的大禁制,只怕不是我派中人,都進不得的仙殿,我看諸位還是想其他辦法吧。倒是靈寶道友,想必熟悉這靈寶仙殿,貧道還可以照顧一番!」 白蒙嘿嘿冷笑,斜過臉,冰冷的看了景泰真人一眼,道:「那就不用景泰真人操心了,我今日敢來,自然是有其他法寶可以護我周全,更不需要求你施捨那靈寶仙殿庇護我!」 景泰真人一臉尷尬,可又不敢明說,只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沒有說什麼狠話出來。 空靈真人等人一聽景泰真人的話,都是各自臉寒三分,誰也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候,靈寶仙殿竟然換了個人,還是個最討人厭的景泰真人,這個人掌教蜀山,也不過是這十來年的事情,平日沒有事情還笑呵呵的,一旦遇到了好事,立刻翻臉不認人。 本來就沒有指望這個人,各派都有護身的法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空靈真人儼然是諸人之首,提醒道:「那諸位道友,我們只好各自小心了,我門中的太虛神鍾也只能守護我師兄弟!」 虛圖上人也歎道:「乾坤浩然七星燈雖然神妙,也只能護兩三個人,靈寶道友實力略低,不妨和我走在一起,我和虛空師弟可以略分點力照顧你些!」 白蒙知道他是個老好人,自己雖然已經明言,他還是有點擔心自己,心中默默感歎,稽首道:「那就多謝上人了!」 他雖然丟了靈寶仙殿,新煉出來的紫霞仙殿也悄然給了金玉真人,但依靠七彩星雲和逍遙鍾在身,也沒有什麼顧忌,反而是金玉真人他們,雖然得了紫霞仙殿,只是不到翻臉時候,也不能拿出來,忍不住偷偷看了金玉真人一眼,卻見他微微一笑,並不多言語一句,顯然也有大法寶護身,便放下心來。 白蒙剛剛略微放心,虛圖上人的臉色就忽然一怔,金玉真人隨即也是眉頭緊鎖,其後諸人才各自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來。 「早就知道這些人也要來,諸位道友,看來今日我等需要大開殺戒了!」空靈真人冷喝一聲,與諸人稽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八卦九天乾坤大陣 白蒙終究修為比這八個人都差一截,別人都已經是渡劫前中期,唯獨他還是合體中期,直到這個時候,才發覺遠處有魔教弟子的存在,當即起身道:「既然決定要殺,不如…現在就動手吧,只怕,他們早就準備好了!」 「那倒不用,皇陵就要開了,我們先入皇陵,免得耽誤了時辰,只要先他們一步得了法寶,那便可以了,這軒轅皇陵中的禁制陣法,最是克制這些魔教弟子,對我們,想必不會太過刁難,藉著陣法,先消滅他們大半,然後我們再出手,那才事半功倍!」空靈真人見證下方的始祖山已經露出金光,急忙叮囑諸人,先入了皇陵再說。 時辰剛至,天上滾滾金色雲彩飄逸而出來,籠罩著整個天地,萬道金光在那雲彩上方流動,彷彿是無數金色的流水,終於彙集成一股最耀眼的金光,從雲彩中照下來,正落在始祖山上。 金光一落地,始祖山的山頂便衝開一道天窗般的洞口,現出一道黃色禁門。 嘎吱…禁門緩緩打開,發出陣陣巨響。 「好,諸位道友,我們快點進入!」空靈真人大喝一聲,猛然祭起太虛神鐘,照下萬道彩霞,將自己和師弟空渡真人都籠罩在光彩中,嗖的一聲便鑽入皇陵中。 虛圖上人立刻祭起乾坤浩然七星燈,那紫金寶燈立刻陡然漲到六尺方圓,燈盞內可容五六個人,也有萬道紫光騰起,護住燈盞,七顆旋火飛燈忽遠忽近的環繞在燈外,他一踏上燈,便和金玉真人、白蒙稽首道:「諸位道友,請上燈來!」 不便推辭他的一片好心,白蒙和金玉真人、金鳳散人也一起踏上燈盞內,腳下更是雲集多年的天地精華所化的玉液。 待虛空子也踏入燈盞內,七星燈立刻飛身而起,縱入皇陵內。 這樣一來,反而是景泰真人最為鬱悶,他本來得了靈寶仙殿,也是開心不已,用了好大力氣,才破了三道禁制,掌了神殿,卻才發現此殿根本不是想像那麼神通,不過材料倒真的好,也有點功效,否則真要吐血了。 靈寶仙殿雖然好,品級終究是弱於太虛神鍾和乾坤浩然七星燈,可既然得到了這樣的法寶,就不能麻煩別人用法寶來庇護自己,只能硬著頭皮駕起靈寶仙殿,跟隨眾人進入皇陵。 白蒙和虛圖上人剛進入皇陵,但覺得眼前一暗,天空日月星辰密佈,腳下是九州山河,彷彿是在天地間漂泊一般,根本不像是在皇陵中,都知道自己進入了那先天八卦九天乾坤大陣中。 萬道雷光盤旋陣中,空靈真人和空渡真人雖然有太虛神鍾庇護,也是萬般辛苦,被那雷光打一次,也要一陣震顫。 千萬顆浮雷,到處飄逸,一旦遇到太虛神鐘,便釋放出百餘道亂雷,劈的空靈真人和那太虛神鍾都是陣陣驚顫,由不得他們四處躲閃。 虛圖上人道:「金玉掌教,看來一件法寶還抵擋不住,速速放出天石冰尊來!」 「自然不敢怠慢,卻有其他法寶更為適宜!」金玉真人稽首,順手一托,掌中就飛出一道黃色銅鐘來,那鍾一閃而逝,飛上諸人頭頂,如那太虛神鍾一般,放出黃色神光,化作九宮陣法,庇護諸人,又有四條黃龍飛旋在外。 「原來是九宮黃龍鍾,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只是要借這燈盞內的天地精華一用!」白蒙微微一笑,雙手一和,腳下紫玉寶座托著他的身體,落入燈盞中央,飛出七彩星雲,籠罩住五個人,又化出一棵通靈寶樹,分散出無數碧綠色翡翠枝葉,開出千萬朵紫色水晶渡劫花,綻放千萬光芒。 這燈盞內的其他四個人都是識法寶的人,一看就明白,白蒙這七彩星雲果然有點神通,通靈寶樹可以吸納天地精華,又化出千萬朵紫雲晶英,放出五彩神光,萬邪不侵,五行法寶難傷,和通靈寶樹合併一起,更有千萬朵紫色水晶渡劫花,正好可以防天劫,雷有千萬,此花就有千萬,被雷打滅一朵,便再開一朵。 虛空子忍不住讚歎:「好法寶!」 「貧道也來錦上添花!」金鳳散人淡淡一笑,她本來就穿著彩虹仙衣,通身彩虹流溢,如今這一笑,更顯得風姿優雅,只見她從小手指上取下一枚晶瑩碧綠的戒指般,非金非玉,微微用力一擲,那戒指就陡然暴漲千倍,化做一枚幻化萬丈青色光芒的鐵環,護在這乾坤浩然七星燈外。 「原來是納芥環,果然奇妙無比!」虛圖上人微微稽首! 轟…! 就在白蒙等人各使神通,相互庇護,樂得悠閒之時,景泰真人駕著被白蒙使了花樣的靈寶仙殿,被浮雷所化的亂雷劈的一陣亂飛。 白蒙等人這裡,雖然也不斷的遇到浮雷,可終究是法寶諸多,還不算太亂,空靈真人一看眉頭不對勁,急忙和景泰真人使個眼色,雙雙靠攏在一起,一起駕著靈寶仙殿,各自飛起數件法寶,總算也安生下來。 「諸位,這先天八卦九天乾坤大陣威力太強,我等一定要盡快破陣而去,否則,法寶再強,也脫身不得!」空靈真人大感焦急,來去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若是被大陣拖延住了,陣門一關,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其他的人,也何嘗不焦急,只是這個陣尋常都是耳聞,今天也都是第一次見到,誰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都是低頭沉思。 「各位道友不用驚慌,此陣有八條活道和一億三千四百二十一萬餘死道,活道分別為九乾、九坎、九艮、九震、九巽、九離、九坤、九兌,只要連續通過九次乾位活著其他坎、艮、震、巽、離、坤、兌七位,就可以走出大陣,但後面就出現八道分支,何路才能真正走到終點,那就不清楚了,我們本來可以分開,一個人走一道,終究是有人可以走終點,只是這陣太厲害,分開單走,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陣外,不如我們分開兩路,一走乾位,一走坤位,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軒轅黃帝和陰陽宗有大關係,宗內典籍中雖然沒有記載該如何佈置這九天乾坤大陣,但還是有所涉及,白蒙來之前,特意用心查閱了一番。 這九個人都是一方掌教級別的人物,只要點清了通路,要在這茫茫大陣中,辨清卦位也不算是難事。 「那我們先走坤位了!」空靈真人也算通曉陣法的人,地相福厚,通常都不是死位,只是要花點心思,乾位雖然通常也不是死位,可卻會設下許多危機,一聽白蒙道破玄機,立刻找到坤位,領著景泰真人等人便向坤位而去。 白蒙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金鳳散人和虛空子卻有幾分不滿,都是冷哼一聲,虛圖上人則和白蒙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看來靈寶道友是熟知這陣法,還要麻煩道友引導我們走出這陣!」 「也不麻煩,這陣是死陣,沒有什麼變化,就是個迷宮大陣,不過是危險重重的迷宮大陣而已。」白蒙略微思考片刻,又道:「只是不知道諸位想走哪一條路,正所謂坤卦明柔,厚載萬物,運行不息而前進無疆,有順暢之像,然而,也有破裂之像,明暗、陷害、靜止,測出行不走,行人不歸,自然是陷阱重重,空靈真人只看表不看內,要吃點小虧。我們走哪一條,還要諸位取個主意來!」 「呃…坎為水卦,陽陷陰中,險陷之意,險上加險,曲折坎坷;震為雷卦,重雷交疊,浮雷若雲,驚天動地;兌為澤卦像,敗壁破宅,坑窪毒瘴,縱橫溝渠;艮為山卦象,山外有山,山山相連,無窮無盡;巽為風卦像,亂風狂沙,遮掩天地,只怕沒有一個不是驚險萬分,只是不知道靈寶道友心中打算是走哪一卦象呢?」虛圖上人沉吟良久,才問白蒙。 「八道都有艱險,只是每一道都不相同,看起來九離道很是凶險,其實路途卻短的很,我們五人聯手,相互施救,自然不會出什麼意外,不如就直接走那九離道吧,畢竟只有數個時辰,不能耽誤!」白蒙知道虛圖沒有說離位,是因為他這燈乃火中之精,最不畏火,便直接點明。 虛圖上人見白蒙一語道破自己的想法,當即笑道:「那我們就走離位好了!」 他和白蒙一定了話,其他三人都不便反對,也就隨著這乾坤浩然七星燈,飛向離位,剛到離位,就看到萬丈火海,永無盡頭一般,撩繞天地,烤的人全身發軟。 還好這乾坤浩然七星燈全不畏火,熱是熱了點,卻是有驚無險,連過三離位,到了第四離位,才看到三隻火蟾,這些火蟾實力也不算了得,只是和這離位呼應,威力增了百倍也不止。 白蒙心中暗喜,他正要尋找這樣的靈獸,當即笑道:「諸位道友千萬不要焦急離去,我有一獸正可吃了這些火蟾!」 他脫手放出六尾火狐,連續拍了六道神符相助火狐,又飛出七劍,化出五大麒麟獸,困住三隻火蟾,終究是火蟾得到大陣相助,白蒙出手相助,火狐也仍舊佔不到半點便宜。 「時間緊迫,我來相助一番!」金玉真人呵呵一笑,祭起崑崙神劍,以水克火,化了一道崑崙冰霜仙鎖,將那火蟾困住,待火狐將那三隻火蟾吃掉,平白又多了一條火尾來,周圍的火陣立刻降下去。 「哈哈,這樣又可破陣,又能讓我這寶貝修煉,真是一舉兩得,我們在進入看看,不知道還有什麼火獸鎮守!」白蒙收起火狐,放在自己身邊,與虛圖上人再駕著乾坤浩然七星燈向前。 過了第四道離卦位,眼前又是一次大廳,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分佈,密佈著浮雷、飛石、冰錐…,令人防不勝防,這第五道離位上,是一隻三眼火虎鎮守,火狐不敢上前,白蒙只好做罷,任由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用飛劍破了火虎真身,進了第六陣。 第六陣的威力比方才又大了幾分,萬道流星,或冰或火火雷,或陽或陰,萬千光華流溢,看起來是很漂亮,但只要被這流星砸到,九宮黃龍鍾都要巨響數聲,諸人也都是驚顫不已。 這裡不是可以取巧的地方,只能硬靠著法寶守護,算是硬碰硬了,九宮黃龍鍾雖然也是仙器中品中的極品,卻也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終於被一道紫色神雷劈出一個窟窿來,嚇得金玉真人臉色慘白,慌忙收了九宮黃龍鍾,白蒙則升起逍遙鐘,補上空缺,繼續硬頂著。 逍遙鍾和九宮黃龍鍾的功效也在伯仲之間,自然也支撐不了多久,此鍾再被破掉,那就只能靠白蒙的通靈寶樹相護了,諸人都知道其中利害,各自飛出法寶抵擋,盡力幫逍遙鍾先擋掉五六成的流星。 白蒙不像以前,身上沒有帶多少法寶,只好飛出麒麟七劍抵擋,倒是金鳳散人以前得了白蒙所煉的彩虹天劍,在此處化出千萬彩虹神針,反而最有奇效,只是彩虹天劍損傷的也厲害,不過金鳳散人知道日後白蒙還能再煉,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拚命操控天劍所化的彩虹神針擊刺那些流星。 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麻煩事,才找到第六道離卦位,真是令諸人有苦也說不出,虛孔子更是被破了兩樣仙器中品,最為悔恨。 守著此處離位的已經是一條火蛇,卻頭有雙角,離龍也就剩下千年的修為而已,和火狐的修為差不多,只是這蛇有大陣做庇護,凶悍的很,大家都顧忌不了什麼了,各自祭出法寶,配合著白蒙的火狐去拼那火蛇。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助那火狐吃了火蛇,又多分出一隻火尾來,令白蒙大為振奮。只要這火狐生出九尾來,那就算是擁有三千年修為了,說不定日後要幫自己大忙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衝到軒轅九鼎前 第七陣比第六陣又強了幾分,守那七離位的是個龍頭虎身的火螭,火狐再有本事,也吃不了這麼凶悍的靈獸內丹,白蒙也不報什麼希望了,只能收了火狐,飛出日月仙籐,要活生生綁了這靈獸。 還好這日月仙籐不畏五行,饒那火螭全身離火旺盛,也奈何不得這日月仙籐,大家都看出來白蒙有心要降服這獸,各自出手都留了幾分情面,不往死裡打,反而被這火螭連續毀了金鳳散人和虛圖上人的兩件法寶,幸好是崑崙神劍正好克制這靈獸,白蒙才勉強用日月仙籐捆住這獸,連續拍出六道日月神符,定了靈獸的魂魄元神,收到自己的如意紫金爐內。 「多謝諸位道友了,也是我一時貪心,反而害幾位失了法寶,真是過意不去!」這裡的人,都是比較憨直的人,不大有心計,白蒙也真的感到過意不去。 「無防,此陣中的陣眼有軒轅號令旗在,少一隻靈獸,自然有其他靈獸前來補上空缺,我們正好可以在這裡降服一點靈獸回去,後面數陣的靈獸只怕更強,到時候,還要各位互相幫助,才能都有收穫!」虛圖上人倒是有話直說,金玉真人等人都微微一笑,道:「禮當如此!」 第八陣守離位的靈獸…果然被虛圖上人說對了,確實更強,乃是一頭兩千年修為的離火赤龍,和一頭兩千年修為的離火赤虎,都是離火之精所化,又有大陣相護,威力不知道有多強。 「呃,不知道哪位道友想要降服此獸,我方纔已經降服了火螭,算是有所收穫,這一次就讓給其他道友了!」白蒙呵呵一笑,反正自己有了一點收穫,好處也不能都給自己佔據了,便讓出來給其他人。 「這個…金玉掌教,你們可想要此等靈獸?」虛圖上人一臉的急切,卻還是忍住了,先詢問金玉真人。 「上人既然想得到,我們自然全力相助!」金玉真人倒是一臉平淡。 「那便多謝諸位道友了!」虛圖上人一一稽首,隨即取出一對降妖圈,甩手擲了出去,要套那兩隻靈獸。 這兩隻靈獸何等厲害,豈能輕易被人降服,各自一口怒火噴出,差點將這一對降妖圈燒為金水。 虛圖上人大驚失色,急忙道:「諸位道友,快來助我,這兩隻靈獸好厲害!」 他既然相求,其餘四個人都不敢怠慢,各自取出融入元神的大法寶,前來纏鬥這一對靈獸,仍然是以金玉真人的崑崙神劍和金鳳散人的天山神劍為主,白蒙以七魄運用麒麟七劍,化了神獸前來相鬥,卻被赤龍一爪拍碎一頭麒麟。 這劍乃是白蒙用魄煉製,這麒麟一散,又重新回身為劍,實則已經受了大傷害,劍身裂開四五道裂紋,白蒙自己更是一陣胸悶,差點要吐出精血來,急忙收了七劍,只用日月仙籐來應付這赤龍。 終究還是崑崙神劍和天山神劍和這一對靈獸五行相剋,鬥了半刻鐘,才助虛圖上人和虛空子各降服一頭。 虛圖上人見白蒙服用了一枚金丹後,立刻盤膝坐下,知道方纔他用元神煉製的飛劍被破,元神真身受了大傷,也是一臉的歉意,待白蒙睜開眼,才稽首道:「多謝靈寶道友相助之恩,只可惜那寶劍被破,真是讓貧道過意不去!」 「此事要怪只怪我靈寶修行太淺,上人,你不用自責了,我只怕還要休息片刻,就麻煩您主掌神燈,繼續進入第九陣了!」白蒙一臉陰暗,發才這一傷,看起來無關緊要,其實已經傷了經脈,還好自己立刻服了金丹,總算沒有大礙,只是暫時需要運用真元化去金丹的效力。 虛圖上人微微頷首,駕了乾坤浩然七星燈,繼續飛入第九陣,剛入了大陣,便看到八十一根天地乾坤金柱立在大陣中,上望則金柱無頂端,彷彿衝破了天際,下望則金柱無底根,彷彿是插入了地府。 這一陣就更狠了,日月星辰在這裡迅速飛逝而過,密密麻麻的流星雨,根本無法避過,天地之間,陣陣撼動如地龍震山。 只不過是一霎那間而已,逍遙鍾被連續擊穿,破了數十道口,白蒙大驚,慌忙收起逍遙鐘,只靠七彩星雲上的紫水晶渡劫神花庇護。 辟里啪啦的一陣亂響,數千朵渡劫神花都被打落,大家急忙各自飛出法寶,拚命抵擋,都是沒有想到,這最後一陣,竟然是如此凶險。 終於到了乾坤浩然七星燈發揮實力的時候了,但見虛圖上人大喝一聲,七星旋火猛然暴漲,又啪啦啦的分裂開,化出七七四十九朵旋火燈,圍繞著燈座飛舞,每被打滅一朵,立刻從七星燈盞中又飛出去一朵,真是令人驚歎無比。 只是,燈盞內由天地精華所凝聚成的玉液,也越來越少。 虛空子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方才祭出的紫色飛劍瞬間裂解,化成無數煙灰,瀰散在空中,他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急忙也取出一顆金丹服下。 虛圖上人大喝一聲,從那燈盞中飛出一道八卦圖,又從圖中射出萬道金光,只要金光一照,流星火隕浮雷,皆要化做煙灰,可燈盞內的的玉液,少的就更快了! 白蒙知道這玉液消耗光,那就是諸人葬身的時候,也顧不得金丹還有幾成藥效沒有吸收掉,起身祭出輪迴寶鏡,從鏡中飛出四道君半身,各自再端一面寶鏡,照出四道白光,破滅浮雷火雨。 好不容易殺過大陣,來到第九陣的離位前,一看陣前守著九頭離火金龍,各自心頭咯登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下就麻煩了,比之方纔,威力強了十倍也不止,我們只怕是要拼了性命,才能破陣而出啊!」虛圖上人一陣感歎,又是暗自慶幸方才先擒了赤龍赤虎。 五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眼前的九龍,若是沒有大陣的支撐,他們還能破,如今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勁,也未必能破啊,要想活命,最好的辦法就是原路返回,可各自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都到這個份上了,誰還願意回去啊? 白蒙估算了一下,到此刻,至少用去了一個時辰,如果不盡快決定,那真是要前功盡棄了,只好咬牙道:「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都沒有退路了,不如各自盡力而為吧!」 虛圖上人也咬了咬牙,破了這門,後面就是無數仙家法寶在前,豈能輕易後退,祭出一道黑白雙色仙劍,外有紫、青、紅、黃四色神光纏繞,正是他青城派的鎮山法寶六寶之一的天象劍。 虛空子也顧不得傷勢,口一張開,吐出一道青光,那青光飛到半空,先化青牛,後又化為仙劍,正是六寶中的青牛劍。 金玉真人也站了起來,先祭起崑崙神劍,又從身體中分出千萬道彗星,這些彗星融合為人型,彷彿是一個冰雪雕刻成的金玉真人,握著崑崙神劍,傲然屹立。 金鳳散人雙手一和,靈台中飛出一道冰劍,那冰劍一到空中,便化成一座冰山,三道冰川包裹在冰山外,正是傳聞中的天山神劍。 到了這個時候,白蒙也不好遮掩什麼了,他七劍被破了一柄,只能合了陰陽雙劍,化為麒麟神劍,飛天而起,隱約中有一頭玉麒麟要脫劍而出,輪迴寶境中又化出八鏡,正是滅仙鏡陣和滅魔鏡鎮。 見諸人都已經拿出了壓箱底得本事和法寶來,虛圖上人知道自己修為最高,禮當在前,陡然大喝一聲,銀色發須飛舞如被狂風吹動,天象劍,刷的一聲便飛了過去,逕直衝向其中一頭金龍,其他各人也分別鬥著一頭金龍。 他們四個人主攻,白蒙還要分出七彩神手和通靈寶樹防禦另外四頭金龍,還好乾坤浩然七星燈也是神妙無比,和七彩星雲相互配合,也能應付四頭金龍,可依靠的都是那燈盞的玉液,想這些玉液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來,天地精華點點匯聚而成的,只怕沒有百年也不成,卻在這一個時辰中消耗了大半。 終究還是虛圖上人先得手,將那金龍一劍擊碎,金玉真人隨後也滅掉一龍,白蒙卻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畢竟是一人斗五龍,兩個人急忙相助。 待金鳳真人和虛空子各滅一龍,白蒙大喝一聲,手中日月仙籐立刻飛入燈盞內,化出無數仙籐,盤繞著通靈寶樹而上,將剩下來的五條金龍都捆綁住,這一次所倚仗的就不是他自身的實力,而全是那燈盞內的玉液,只看玉液唰唰的消失,虛圖上人看得眼皮直跳,慌忙又飛出雙環,各套住一頭。 白蒙心中貪念來了,想一次收復五龍,上手一拼,才知道困難重重,順勢喝道:「五龍都已經捆住,諸位道友,一人一條,只要降服了這五頭靈龍,便算是空手而回,那也算是不賠本了!」 此言一出,各自都使了神通,白蒙實力本來最弱,可他的日月仙籐有玉液相助,反而最先降服一頭,再看其他四條金龍正在掙扎,不僅暗自後悔。 待五人各自降服了一頭金龍,轟的一聲巨響,前方現出一道大門,照出萬千金光,將五人收了進入。 白蒙剛一落地,身後巨門便嘎吱嘎吱的關了起來,其餘四人也先後到了他身邊。 四下看了一眼,原來這裡是個八角宮閣,設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道門,每道門都可以走到這裡,其他七道門還緊緊關閉著,宮閣內還沒有旁人,顯然是他們最先抵達。 這八角宮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卻並沒有像普通皇陵那樣,有什麼棺木,想來也是,軒轅黃帝飛昇成仙,哪裡來的屍身可以葬? 其實這裡啊,就是軒轅黃帝用來守護九州神鼎、四方鑰匙和河圖洛書的地方,以待有緣人得之。 中央有一座白澤神案,案上正放著三道卷軸和四把黑色鑰匙,卻沒有見到九州神鼎,只有神案八方設有九宮陣,每陣位上有一道五彩仙光照下,在那光彩中,還可以看到九條黃龍的元神,在光彩中飛躍騰閃。 白蒙心中一驚,原來根本就沒有九鼎,只是有其形,仔細一看白澤神案,才發覺有點不對,河圖洛書明明是兩幅上古神圖,如何多了一道卷軸。 不待其他人反映過來,立刻一甩日月仙籐,將那三道卷軸一併取了過來,剛將三道卷軸拉到空中,虛空子突然祭出青牛劍,要斬斷白蒙手中仙籐。 金鳳散人眼疾手快,立刻祭起天山神劍抵擋,白蒙一見要鬧翻了,手中日月仙籐一化為五,不僅將三道卷軸奪來了,甚至連那四方鑰匙也一併得到手。 金玉真人立刻喝令虛空子和金鳳散人停手,冷眉道:「虛空子,我等一路走來,也算不易,靈寶道友絕非貪財忘義這種人,我金玉真人可以證明,他不過是探不清楚虛實,才用日月仙籐取寶,如今只有三道卷軸,並無九州神鼎在此,我們三家,各取一卷不就可以了!」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暗道:晦氣,這個金玉真人太老實了,這裡就五個人,憑著我們三個人,還不可以把所有東西都拿走,好了,你這麼一說話,我想蠻橫點都不行了。 他正要先看看三道卷軸是什麼,九道仙光中的黃龍忽然變得清晰起來,隔了片刻,竟然合成了一尊黃鼎,道道千般光彩照耀而出,映得整個八角宮閣幻彩如仙境一般。 這一次,虛空子倒學乖了,立刻使了神通,放出仙鎖要套走九鼎,卻不知道那九道仙光厲害,一下子將他的仙鎖彈飛,連他自己都被法力震飛,逕直撞在牆壁上,若非有青牛劍護身,只怕要當場撞個稀巴爛。 白蒙嘿嘿一笑,若是九鼎這麼好得到手,自己早就出手,這九道仙光按著大九宮陣法佈置,不可能沒有什麼玄機。 (更新VIP章節前的最後免費章節,會盡快解禁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陵內戰 一時半刻也搞不定這九鼎,白蒙就任著虛圖上人他們想辦法,自己悄然退後半步,將圖一一打開,前兩卷軸果然是河圖洛書,都是仙家至寶,最後一卷卻畫了一個奇怪的儀器設計圖,看起來像是渾天儀,更有四千餘字的方略。 心中暗自計較,河圖洛書雖然神奇,但也只是翻版,倒是這個渾天儀的製造方略,著實有點古怪。 「靈寶道友,既然東西在你手上,且不知道你要哪一卷?」虛圖上人看九鼎的事情只怕還要從長計議,便先從白蒙手中的東西下手,不是他貪心,河圖洛書在眼前,無一不是鎮山的大法寶,豈能輕易流失,何況有三卷,大家一門一卷,誰也不吃虧。 「當然留下河圖洛書了!」金玉真人倒還在為白蒙仙境中的大陣考慮。 「這兩圖,新華書店都有的賣啦,你們拿去吧!」白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洛書卷軸交給金玉真人,將河圖卷軸給了虛空上人,又道:「我是無所謂的,我這裡還有一卷,好像是個法寶的方略,給了你們也無用的嘛,大家各取所需吧,我吃虧一點,也沒有關係的,至於那四方鑰匙,我們也一併分了,我取南鑰和東鑰,太清取北鑰,青城取西鑰,大家各行擔保,不可外傳,否則那魔教弟子得知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殺上門來,只怕是全天下的魔教弟子都會來找我們拚命,他們來此,也就是為了這四把鑰匙而已!」 「呃…我青城沒有這種降魔的大手段,鎮壓不住這樣的寶物,貧道來看的話,這四方鑰匙,太清和陰陽宗,可以一家分其二,我等一定保密就是了!」虛圖上人連忙推辭,這四方鑰匙是個鬼東西,一旦被魔教弟子知道,就算是他青城數千年的底蘊,只怕也要被夷為平地。 白蒙冷笑一聲,又看了看金玉真人,問道:「金玉真人意下如何?」 金玉真人微微一笑道:「我本來也是怕此物,但若留在這裡,只怕還是要被魔教弟子得去,那就你二我二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各保管兩把!」白蒙嘿嘿一笑,又和虛圖上人道:「此事只有我們五人三派知道,我們兩派保管鑰匙,青城派需要保密哦!」 虛圖上人連忙笑道:「此事豈是玩笑,貧道和師弟決不對他人說,便是我派師祖問起,我等也不會說的,靈寶道友大可放心!」 白蒙哈哈一笑,將東西收了起來,盯著九鼎看了良久,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取走九鼎,正要問金玉真人,卻聽坤門和巽門都是一陣陣嘎吱怪響。 五人方纔還互相提防,現在卻突然都站到一起,各自祭起法寶,坤門響動,自然是太虛和蜀山的人來,可巽門也響動,其中必然是魔教弟子。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坤門先開出來,空靈真人四人極為狼狽的衝了進來,一個個灰頭土臉,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乍一看到白蒙他們,都是一驚,再看到九鼎,又是各自喜出望外,紛紛上去搶鼎,卻悉數被仙光打回,撞在牆壁上,空渡真人似乎本來就受了大傷,一撞之下,竟然當場吐血一地。 空靈真人他們也顧不得這些了,立刻喝問白蒙:「河圖洛書呢?」 「沒有看到嗎,我們還以為你們拿去呢?」白蒙順口胡編,又指著九鼎道:「先管這九鼎吧!」 嘎吱…巽門也突然被打開,六個魔教人物也是十分狼狽的衝了進來,一看到白蒙等人,都是大驚,立刻祭起法寶。 「搞什麼,還有半個時辰啊,大家拿不走這九鼎,今天就是什麼都沒有得到了!」虛圖上人急忙勸架。 白蒙知道今天不能留這些人出去,否則,後患就無窮了,四方鑰匙的事情,一旦被傳出去,那真是不知道多少人要打上門來,轉念又一想,反正這些人也不知道四方鑰匙在誰手中,倒不如任雙方亂打,自己抽空瞄著九州神鼎在說。 「四方鑰匙在他們身上,他們先來的!」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異口同聲,一起指著白蒙,突然大喊一聲,驚得白蒙都忍不住後退一步,一轉念就知道不對勁了,今天三批人馬,必須要殺出個天昏地暗來,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活著出去。 白蒙立刻指著空靈真人喝道:「他們先來得,為了取那四方鑰匙,已經傷了一個了!」 「哈哈,道教弟子也不過如此,誰拿了四方鑰匙的,只要交出來,我們和他們合作,殺了另外一批人,神鼎我們不要,只要四方鑰匙!」魔教弟子中的一人忽然站了出來,白蒙一看,卻是五毒尊者,他旁邊的正是火龍尊者,不僅暗笑,什麼魔道兩教的事情都不過問,分明是想坐在中間撈好處。 這毒龍教還真是有點實力,竟然能夠殺入這八角宮,正要說話,忽然聽金玉真人道:「鑰匙在我手中,我先給你們兩枚,只要你們和我們殺了空靈等惡賊,我自然給你們餘下兩枚!」 白蒙暗暗叫苦,這金玉真人不是惹禍上身嘛,他本來也不是個笨人,可終究是被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這兩個陰險的人氣糊塗了。 五毒尊者哈哈大笑一聲,喝道:「那殺的就是你,兄弟們,幹掉他!」 金玉真人剛掏出鑰匙,卻聽這話,不僅眉頭一皺,立刻飛出崑崙神劍,殺向五毒尊者,白蒙也奈何不得,只能祭七輪迴寶境。 虛圖上人和虛空子忽然人影一閃,已經到了空靈真人那裡,顯然是要將這等麻煩事情甩開。 這兩個人雖然閃了過去,也並不多說什麼,空靈真人等人知道他們是老好人,最怕麻煩,如今三派人馬鬥在一起,人手少了,只怕是不足以保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白蒙也怪不得誰,今天就算是得不到那九州神鼎,也要先保住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的性命。 能夠闖到這裡的人,自然都非泛泛之輩,他們三人應付別人六人,立刻顯得捉襟見肘,空靈真人他們既不出手相助,也不動手偷襲,只是聚集在一起研究如何得那九鼎。 此時此刻,自然是打得越熱鬧越好,最好是白蒙這一派和魔教的人都死掉,那才應了空靈真人他們的心願。 五毒尊者的二十四道天魔毒龍幡一放出來,二十四道毒龍飛身而出,將白蒙三人死死捆住,火龍尊者翻手一晃,飛出一道九九邪火龍網,九九八十一條火蛇化成一網,從天照下,密佈三人左右。 金玉真人苦苦支撐,忍不住歎道:「靈寶道友,今日怪我,我死就罷,只怕還要拉上你!」 「世上沒有後悔藥,金玉掌教,你我能夠死在一起,也是兄弟情分一場,不必後悔!」白蒙和金玉真人偷偷使個眼色,兩個人都是默默咬牙,各自暗中點頭。 「啊!」一個不留神,白蒙肉身猛然被火蛇咬到,但見靈光一閃,元神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副被咬得破爛不堪的肉身,手中輪迴寶境唰的跌落出去,正好落在腳下。 「靈寶道友!」金鳳散人大驚,實現商量的只是裝昏過去,哪裡想到,這靈寶一不留神,肉身都被打爛了,輪迴寶境也跌落出去,急忙出手去搶,卻被毒龍打個正著,傷了筋骨,立刻後退,人影一閃,也不見了蹤影。 三人一死一傷,反而只有金玉真人還在支撐,卻見金玉真人猛然將鑰匙甩出去,一左一右飛向空靈真人和虛圖上人那裡,自己卻也是人影一閃,退到後方角落。 魔教弟子一下子轟散開,五毒尊者和火龍尊者立刻去搶那兩把鑰匙,其餘四個弟子都去搶那輪迴寶鏡。 這輪迴寶鏡的厲害,這些人都是看到過的,哪一個不是眼紅不已,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顧不得什麼四方鑰匙了,立刻也撲過去搶那輪迴寶鏡。 一時之間,空靈真人這裡的六個人,魔教的六個人,立刻廝殺起來,九鼎的事情倒在其次了,這輪迴寶鏡確實是太令人羨慕了,雙方都想得到。 火龍尊者最先,搶先一步拿到輪迴寶鏡,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太虛神鍾猛然撞過來,立刻將他撞的骨肉一片稀爛。 「轟!」 猛然一陣爆響,白蒙屍身突然爆炸,千萬道血光宛若無數血雷一般,炸得周圍數人立刻形神毀去大半。 空靈真人有太虛神鍾庇護,勉強保住肉身,卻也虛弱很多,身上數十道血孔,若那漏斗一般,不停的留血,景泰真人有靈寶仙殿在身,也是被炸得滾飛開,其餘諸人也沒有討到好處,尤其是最近的五毒尊者,連元神都被炸沒有了。 這八角宮閣就這麼點大的地方,幾乎無處可逃,連最遠的虛圖上人和虛空子都難逃一難,護身的乾坤浩然七星燈,七燈全滅,幸好盞內還有不少天地精華,即時化了七朵***,又連滅兩朵,才保住兩個人的性命,可也就在***全滅的霎那,兩個人也受了不小的傷。 方纔還有十二個人,一霎那間,竟然只剩下空靈、景泰、虛圖和虛空子四個人,還有魔教兩個人,且都是身受重傷,六個人都是吃驚不小。 「天魔解體大法,這…怎麼…怎麼可能?」空靈真人都顧不得去拿輪迴寶鏡了,只驚得連連後退。 「笨蛋,有什麼不可能的!」白蒙陽魂分身突然駕著紫霞仙殿現身,大殿之上,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都一一現身,各自和白蒙稽首道:「人雖然都殺盡了,只是讓靈寶道友丟了肉身,真是可惜!」 白蒙無所謂的搖了搖手,笑道:「肉身而已,我多的是好肉身,還好我《炎魔散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否則,今天真的要吃大虧了!」 紫霞仙殿中突然飛出日月玲瓏,投入白蒙陽魂分身體內,本來只是三分人形,元神一歸位,便有了七分人形,空靈真人取過一道日月神光玉符,交給白蒙道:「此寶是你煉製的,本來是要留給我們在萬一的情況,用此來暫時替代肉身,現在看來,倒是你要用了!」 白蒙微微一笑,接過玉符,猛然捏碎,從那玉符中立刻飛出兩道日月精華,融入白蒙陽魂分身中,使得人影一晃,竟然和常人無異。他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九道仙光已經消失,顯然是方才被魔血大法破去了,九尊神鼎悄然停在中央,只是此事變化太快,方才又有白蒙肉身大爆之事,前後一唐突,竟然沒有人在意。 他眼光一掃,景泰真人也立刻看到了,急忙去抱那神鼎,竟然被他抱得一尊,待其他人也要去搶,連景泰真人在內的九鼎猛然合併,化為一鼎,又化一道神光,猛然衝開八角宮閣的閣頂,飛了出去,卻留下了一道天窗。 各人都是一陣驚呆,倒是空靈真人最為機敏,他知道眼下不逃就沒有機會了,立刻祭起太虛神鐘,飛身而上,其他諸人也慌忙飛天而起。 白蒙冷笑一聲,翻手召回輪迴寶鏡,射出十二道元嬰月魔針,這元嬰月魔針乃是用四人的元嬰魂魄,配合廣寒月精華煉製而成,至毒大法,每根打中別人,便如元嬰魂魄爆炸一般,煉製到今天,也不過只有十二根,非萬不得已,根本不用。 兩根元嬰月魔針正打在太虛神鍾上,連人帶鍾都打落下來,兩個魔教弟子本來已經傷重無比,又沒有太虛神鍾那樣的法寶,哪裡還經得住,立刻打得屍骨無存,只化為一灘血水爛肉,跌落地上。 虛圖上人和虛空子也被打落下來,人雖然沒有死,乾坤浩然七星燈中的天地精華卻一瞬間被打空,七道***悉數破滅,只有那景泰真人藏身在中央,兩根月魔針打過來,他捨了靈寶仙殿和紫雲劍,擋住了這兩根元嬰月魔針,法寶中的元神雖然被打散,自己卻逃脫一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道自在人心 看著景泰真人化道藍光,也不知道是駕著什麼法寶,如電一般瞬間消失,白蒙大驚,手中輪迴寶鏡一閃,一百二十八君紛紛順著月光下來,大陣一立,將虛圖、虛空、空靈三人嚇得一陣慌亂。 他們三個人,本來實力非凡,若是白蒙起先召出一百二十八君,憑他們手中的法寶,一個時辰內都奈何不得,只好出了下策,毀身一爆,傷了他們真元和肉身,再出一百二十八君,便是他們再想跑,也沒有辦法,何況白蒙方才放出的元嬰月魔針太厲害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號令一百二十八君收拾殘局,自己急忙飛身而出,追了片刻也沒有看到景泰真人,心中不禁略為慌亂,事到如今,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只能再回去。 「魔教…!」虛圖上人指著白蒙,期期艾艾,驚嚇得厲害。 「現在才知道啊,晚啦,老東西,你想跑沒有關係,我這元嬰月魔針,可是厲害的很哦,你可以再試試看!」白蒙嘿嘿冷笑一聲,猛然又怒道:「你個老滑頭,本來還挺感激你,原來也是個沒有道義的老東西,佔了便宜就想跑,老子的河圖白給你啦,有種你也跑一下看看,管你什麼鳥上人,照樣打的你屍骨無存?」 其實,若非忌憚這元嬰月魔針,憑虛圖和空靈手中的法寶,現在還能再搏一次,至少可以逃走,現在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一臉驚慌的望著白蒙,不知道說什麼好。 金玉真人見了那元嬰月魔針,也是微微皺眉,頗是惱火白蒙用這麼惡毒的魔物,可白蒙為了保護他和金鳳散人,連都肉身都不要了,那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便索性裝沒有看見,只是見時間不晚,默默念動口訣,從紫霞仙殿照下四道金光,卻只收了虛空子,奈何不得虛圖和空靈二人。 原來他只是用元神駕馭紫霞仙殿,不比白蒙原來有陽魂和仙殿融合一起,只能強收比自己低的,對於實力略高自己,還有和自己在伯仲之間的這三個人,也是奈何不得。 白蒙微微驚訝,旋即也明白過來,立刻號令一百二十八君扣押兩人。 「讓那景泰真人逃了,只怕後患無窮,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法寶,飛的如此迅速?」白蒙忍不住歎聲氣,微微皺眉。 金玉真人道:「可能是南明離火劍,此劍神速,回到蜀山不過瞬間之事,我們且先收押這二人,立刻趕回太清仙境,和我師公稟報此事,再做定奪吧!」 靈寶仙殿經過白蒙偷梁換柱,已經若了許多,最強的紫陽葫蘆也被偷了下來,經過蜀山簡單的一破陣,又弱了幾分,闖這九天乾坤陣,又碎去幾分,再經方纔這麼一炸,十之八九都壞去了,最後再遇到元嬰月魔針,立刻斷成兩截,跌落在地上。 白蒙看著十二歲君領著天罡地煞星君收拾殘局,心中本來是大喜,如今卻多少有點擔心,放那景泰真人跑掉,日後只怕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來。抬頭一看,卻見那道天窗就要合上,夏天亮的早,只是寅時而已,天卻已經有了幾分濛濛亮。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立刻下令一百二十君扣押虛圖和空靈,進入紫霞仙殿,自己也用七彩星雲托起金玉真人、金鳳散人,彩光一閃,已經破口而出,逕直回太清仙境。 到了太清仙境,在那太清天殿上,金玉真人、金鳳散人和白蒙緊急商量此事該如何善後。 「依貧道看來,殺那魔教弟子,無可厚非,殺那空靈、景泰,也無可厚非,只是這虛圖嘛,我看還是算了,這個人素來都是這樣,從不來不得罪人,也不願和他人對敵!」金玉真人終究還是心軟,忍不住為虛圖上人求情。 白蒙讓十二歲君放空靈真人、虛圖上人和虛空子出來,用日月仙籐鎖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若不是因為金玉真人,他早就將這些人都殺了,省得日後礙事。 這還是小事情,最麻煩的還是讓那個景泰真人逃了出去,真是後患無窮啊,饒他如此精明,卻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天殿上一道仙雲落下來,卻是清流上人現身,他一看到空靈真人和虛圖上人,眉頭微微一皺,卻仍然帶著幾分笑意,相比白蒙和金玉真人,倒顯得輕鬆許多,微微一掀道袍,坐在首座之位上。 「清流前輩,救晚輩一命啊!」空靈真人慌忙爬過去,一臉驚恐。 「都起來吧,你們都是一派掌教,如何落得這麼狼狽,又成何體統啊?」清流上人又看了白蒙一眼,眼睛一睜,驚道:「靈寶,你肉身何在,莫非是被人毀了肉身?」 白蒙現在的假肉身還能支撐十二個時辰,他也不焦急,只一稽首道:「皆拜空靈真人和景泰真人所賜,害我和金玉掌教被魔教弟子圍攻,他們卻乘機奪那九鼎,眼看我三人都要形神俱滅,我只好使用魔教的天魔解體大法,盡滅魔教六人,但自己肉身也毀了,如今只留下這天地精華假肉身,還能支撐十二個時辰,若是時辰一過,我還沒有尋到肉身,那就只能投胎輪迴去了!」 清流上人神色一冷,喝問白蒙道:「你乃陰陽宗的掌教,怎麼學了魔教的邪功?」 虛圖上人急忙指著白蒙道:「他就是魔教弟子,不僅會炎魔宗的解體大法,還有月魔宗的元嬰月魔針,都是至魔大法!」 空靈真人一看清流上人要翻臉,大喜過望,急忙也起身指著白蒙,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魔教弟子,還望清流上人主持公道啊!」 清流上人冷哼一聲,繼續追問白蒙:「你為何能用這等魔教大法,今日不給貧道一個交待,貧道又如何為你與金玉子主持公道啊?」 白蒙精明,一聽就明白清流上人只不過是要個說辭,當即稽首道:「晚輩本為修魔之人,後得師尊點化,棄魔歸道,一心振興道教,以殺魔降妖為己任,魔教的心法也經過我師調教,去了大半凶險,設為旁門左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再修練了,更未用過,只是今日被人陷害,實在太凶險,情急之下,只能用此邪法除魔!」 「原來如此,靈寶,你用的雖然是邪法,心中所念還是大道正途,算不得魔教弟子,捨身除魔更是值得我門下弟子效仿啊!」清流上人義正言辭,和白蒙稽首還禮,又瞪了空靈真人一眼,怒道:「你也是道教四大派中的掌教,竟然害我太清和陰陽宗的掌教宗主,此等邪心,豈能容你!」 「金鳳,你去請月露、月離兩位師叔出關,讓他們拿我手符,去請太虛的水鏡上人,青城派的昆林上人,就說是皇陵一事有了分曉,需要他們前來裁斷分明!」清流上人拍案而起,取出兩道手符交給金鳳散人。 空靈真人嚇得臉色白如粉牆,慌忙上前叩拜道:「前輩,晚輩已經知錯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金玉,你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讓我先理清楚其中的脈絡,待其他二位各派的大長老來了,我也好有個說辭!」清流上人根本不去理睬這空靈真人,這空靈雖然是太虛掌教,但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後生晚輩,當年他做太清掌教的時候,空靈不過是個童子。 金玉真人當即起身拜伏,將皇陵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沒有半點隱瞞,本來他太清就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都是別人對不起自己,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靈寶,金玉所說的,可有錯處,或者你還要補充的地方?」待金玉真人說完,清流上人先問白蒙。 白蒙起身道:「並沒有半點需要補充的地方,句句屬實,確實是空靈和景泰害我等在前,我們出手在後!」 清流上人微微皺眉,再問虛圖上人:「他們所說的可是事實?」 虛圖上人急忙道:「句句屬實!」 空靈真人嚇壞了,急忙還要辯解,清流上人冷眼一瞥,就將他的辯解之心給壓了下去,取手拿過紙墨,寫下一道文書,將文書融入玉符之中,遞給金玉真人,道:「挨個畫押,日後對峙起來,我等有此為證!」 金玉真人大喜,立刻以真元在玉符上融下手印和真元氣息,以此為證據,就算他元神毀了,日後也有此物作證,一圈轉下來,唯獨空靈真人遲遲不敢按下真元手印,他心中清楚,這印一按,那太虛派要想保住聲譽,唯有毀了這玉符,要不就是直接當場打死自己。 「你不按也可以,待你師公來了,我倒要看看,太虛派是要如何處置你,我等三派在此,怕你是不認也不行啊,你若是認了,我還可留條活路給你!」清流上人也不睜眼看那空靈真人,只是靜坐首座大位上,言語緩慢,慢條斯理。 空靈真人再無迴旋的餘地,只能狠狠的按下真元手印,讓金玉真人托呈給清流上人,清流上人則帶著三分輕視的微微一笑,收回玉符,放入自己的袖中,又和白蒙道:「靈寶,這一次,只怕要讓你受點委屈,太虛的聲名還是要保住的,就讓空靈暫時逃過這一劫吧!」 白蒙不清楚這清流上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可也不方便說什麼,只稽首道:「謹遵前輩法旨便是了!」 清流上人微微頷首,再不多說什麼,只等了一個時辰,太虛的水鏡上人和青城的昆林上人才敢了過來,兩個人都是行色匆匆,一進了大殿,見空靈真人和虛圖上人都跪在殿內,各自大驚,急忙上前和清流上人稽首:「清流道友,我等已經有百年未見了,今日難得相見,為何讓我等徒孫長跪於此處啊?」 清流上人還沒有說話,金玉真人立刻上前跪拜,道:「還望兩位師公前輩,替金玉和靈寶主持公道!」 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是咯登一聲悶響,皆暗道:不好,定是在皇陵中內鬥,沒有討到便宜就罷了,反而被人抓了把柄,今日只怕沒有那麼好收場了。 兩個人急忙扶起金玉真人,再看看白蒙,見他只是略微躬身,一臉散漫,再一細看才發現並非肉身,還是用天地精華暫時聚集的假肉身,心中更驚:糟糕,還把別人的肉身給毀了! 「這位失了肉身的,就是青雲子的徒孫,靈寶散人。當年,陰陽宗為了鎮壓遠古九魔,滿門皆亡,青雲子自毀仙境,方鎮壓了黑蛇魔皇,此等大功德,天下無人不敬佩,到了今時今日,好不容易留了這麼一脈,陰陽宗漸有起色,我等同道之人,不出手相助便罷了,卻偏偏那蜀山派的景泰,好生無禮,先是騙了別人的靈寶仙殿,在那皇陵之中,又引騙魔教弟子殺我徒孫和這靈寶散人,你們徒孫竟然不出手相助,縱容魔教弟子行兇,終於害靈寶失了肉身,又讓九鼎無故消失。不知道兩位道友,打算如何處置此事啊?」清流上人將矛頭直指蜀山派,故意放了空靈真人一馬,喜得空靈差點暈倒過去,他擔驚受怕了一個時辰,到這時才突然鬆了口氣。 白蒙暗暗驚歎,果然這薑還是老德辣,若是連著蜀山和太虛一起指責,只怕要出大問題,搞不好太虛真和蜀山聯手,先打太清,再打陰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一來,就將蜀山徹底孤立起來。 「好他個景泰,好他個蜀山派啊,竟然敢如此背叛同道弟子,真是十分可恥,十分可氣啊!」水鏡上人大怒,猛然呵斥一聲,又突然拎起空靈真人,狠狠的一個耳光打過去,道:「你也是個丟人的東西,你這個掌教啊…我…我這次回去,必定要廢了你!」 白蒙心中暗笑,這個空靈真人,看起來也是個掌教,在水鏡上人面前,簡直是個小老鼠,還好自己紫霞仙境中沒有什麼長輩,不用受這樣的窩囊氣。 昆林上人只是一聲輕歎,道:「這倒是我教導無方了,只是九鼎在眼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水鏡道友,你也不用責怪空靈了,倒是景泰這個惡人,竟然行這麼惡毒的事情,故意挑唆魔教弟子攻擊太清和陰陽宗的同道弟子,真是可惡啊,豈能善罷甘休?」 第一百三十五章 緣到盡處方知苦 清流上人道:「我此次請兩位道友來,正是要聯名通告天下,斥責蜀山景泰真人的惡行,此外,還有兩件事,我等要商量一番!」 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自覺地有愧於太清,都稽首道:「道友有事情相商,但請直言,通告景泰真人之事,我等必要盡力而為,非要蜀山交出一個公道來!」 「靈寶,你且將四方鑰匙拿來,我等四派,都有鎮魔的大任,禮當各分一把,讓魔教弟子,永不能救出蚩尤教主來!」清流上人微微頷首,又和白蒙索要鑰匙,這鑰匙在白蒙手中,他終究覺得不是很安心,為白蒙主持公道,避過一劫的同時,也就打算乘機解決這件事。 白蒙也很清楚,當即取過三把鑰匙,托給清流上人道:「既然是四派分掌,那我也要留下一把,四派以方位分,我陰陽宗掌南,太清掌北,太虛掌東,青城掌西,清流前輩,您覺得意下如何?」 清流上人眼中精芒一閃,卻又立刻壓下,只是淡淡一掃白蒙,冷冷一笑,道:「合情合理!」 他接過三把鑰匙,各分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一把,若有所指的笑道:「諸位一定要保管好啊,莫要讓人監守自盜,蚩尤墓中的東西,雖然都是魔教法寶,也價值不菲啊!」 白蒙也不說話,知道自己方才過於計較,反而讓清流上人看穿自己的動機,這種老傢伙,做掌教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一個個精明的和鬼一樣,自己和他們一比,倒真有點嫩了,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無所謂了,這清流上人輩分再高,也管不了自己,把自己惹急了,狗屁的同盟,不要也罷。 「餘下還有一事,就是關於那九鼎,這鼎已經相合,卻飛了出去,蜀山派也肯定清楚,只怕現在就已經派了弟子出去查找,我們也不可怠慢,相互若是得了消息,還要相互通告,不能再讓這鼎落入蜀山派的手中了!」清流上人也不再糾纏蚩尤墓的事情,立刻將軒轅神鼎的事情提出來,和水鏡、昆林商量。 白蒙也不吭聲,自顧自的想心思,今天的事情,按著清流上人這麼處置,就不用擔心太虛和蜀山派聯合起來搞自己陰陽宗,不過暗地裡卻不能避免,日後倒要千萬小心點,自己身負魔功,太清對自己日後也會有些堤防,同盟的關係雖然還在,卻未必能和以前那樣了。 以前的太清,明著是金玉真人做主,其實分寸卻是明心上人在把握,明心上人一走,真正把握實權的就是清流上人,這個清流上人就不比明心上人那麼關照自己了,魔道兩教在這人心中,只怕是有個很深的溝渠,自己在他心中,說不定已經被劃入魔道中了。 「靈寶,皇陵一戰,害你丟失上乘肉身,就算尋找一個肉身替換,也很難有你這樣的好天賦,我太清有欠與你,而太虛、青城有愧於你,所以,皇陵中所得的三道卷軸,我們便不要了,都由你所得吧!」清流上人先和白蒙說明,又問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不知道兩位道友,是否願意啊?」 水鏡上人笑道:「本該如此!」 昆林上人微微頷首,自然也是同意。 見這三位長老都同意了,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急忙將所得的河圖洛書都交付給白蒙,又雙雙退下,不再多說一句。 白蒙不知道清流上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也不多說,只接過兩道卷軸收起來,和三位老道士一一稽首謝過。 「你臨行之前,我百般叮囑,靈寶散人與我派有大淵源,只可惜修為略低,要你好生相助,如今害的他肉身都毀了,你這太清掌教是怎麼做的?」清流上人忽然呵斥金玉真人,說到這裡,便不給金玉真人和白蒙辯解的機會,長歎一聲道:「今日,你諸位前輩都在這裡,我也不能護你,你退了掌教之職,在清文殿閉關思過十年,掌教之職,就由金明暫代吧!」 白蒙和金玉真人都是大驚,金玉真人更是不明所以,白蒙卻一眼看穿,原來這清流上人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太清和自己過於往來,以免牽扯太多,只是礙著明心上人在,不敢明言,如今明心上人一走,又給他抓到了機會,自然立刻廢掉金玉真人的掌教之位,換個和白蒙有些睚眥的金明真人,那這同盟關係,就算是名存實亡了。 白蒙既然看穿了,也就不去強求了,本來要結同盟,是你們太清要結,毀也是你們要毀,也罷,來來往往,到今天,自己毀去肉身相保,因果也算是了斷了,當即起身道:「今天的事情已經了結了,諸位都是前輩高人,又是天下四大道派的大長老,靈寶不過是陰陽宗這種小派的頑徒子弟,不便打擾,告辭了!」 「且慢,蜀山派紫雲青雲二劍也是人家的鎮山法寶,還須留下來,蜀山派雖然有錯與你,但錯的是景泰,不是整個蜀山,我們自然要為蜀山派留點情面,還望靈寶,你留老道一點薄面!」清流上人猛然起身,臉上雖然帶著笑,暗中怒氣已經湧上來。 白蒙哈哈大笑,讓十二歲君將二劍取出來,唰的一聲扔給金玉真人,傲然道:「這兩劍,不過照抄紫青二劍而已,全無半點創意,在我眼中,根本就是垃圾,我若有這樣的材料,只需三十三日,就可以煉出比這二劍更強的法寶來,有什麼值得留念的地方。」 他和清流等人抱了抱拳,大笑道:「謝謝你們主持公道啦,一來,我很感激,二來,我也算是認識這道教中的高人了…都是高人啦,長了大見識了,我們因果都已經了結,日後相見,諸位高人無需留情,哈哈!」 他算是徹底看清楚了,本來以為太清的人都還值得交往,其實真正值得交往的,也就是金玉、金鳳他們這些年輕一代,那些老傢伙,根本不值得自己尊重,清流上人這根本就不是要為自己主持公道,擺明只是想脫離干係,避免日後太清和蜀山、太虛、青城這其他三大派交惡而已,嘴上說是要譴責蜀山,其實最多就是讓蜀山交出景泰,給個處分而已。 都是幾千年的基業在這裡,誰敢和誰較勁啊,都是犧牲個掌教,再換個掌教,繼續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過,這樣也好,白蒙也不覺得難過,反正清流上人這麼一干預,太虛和蜀山也就沒有臉面公開招惹自己,頂多是暗中算計自己而已,太清和青城就更不好和自己為難了,各做各的天下四大派,日後自己被魔教攻打,也不用希望他們出手相助了。 這些日子,和太清綁到一起,自己做事情也總要顧及太清,不好做些太辣的事情,反而顯得畏首畏腳,反正皇陵一戰,自己好處也得到了,他們三家連個花生米都沒有嘗到,還損失不少,那軒轅神鼎也是下落不明,全靠本事再去尋找。 罷了,管他什麼道教四大派,都算個蔥花樣板房,屁用沒有。 白蒙經了這麼一鬧騰,心中反而清晰了,甩甩袖子便駕著七彩星雲離去,剛出了太清仙境,便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停步,回頭一看,卻見是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還領著一隻金凰鳥兒。 這兩個人對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白蒙急忙停步,稽首道:「這些日子,多謝兩位照顧靈寶了!」 「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辦法了!」金玉真人一聲輕歎,伸手一抬,托出兩件法寶,道:「這是九宮神劍和九宮黃龍鍾,鍾兒已經損壞了很多,希望你不介意啊,我師祖說了,我們師兄妹,蒙你破了肉身相救,因果難了,特讓我送上此物,師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我是他徒孫,怎麼敢違背,還望靈寶千萬別怪我啊!」 看金玉真人低頭歎氣,一副萬分慚愧的神情,白蒙呵呵一笑,道:「我是個明白人,自己是九陰天煞,能夠金玉掌教搏個三個月的兄弟之情,那已經足夠了,這是命數,金玉掌教不用感到慚愧,東西我就收下了!」 他收下兩件法寶,又祭起紫霞仙殿,取出逍遙鐘,笑道:「我是逍遙快活人,沒有人敢管束我,你卻不同了,你師祖要我們了卻因果,永不往來,那便了卻吧!」 金玉真人默默不語,收下逍遙鐘,又從紫霞仙殿中收去了元神,忽然又想起什麼,又托出一寶,白蒙揮手道:「因果已經了斷了,不用再贈了!」 金玉真人咬牙痛哼一聲,轉過臉去,喝了聲「靈寶…宗主,保重啊,闖月魔神殿之約,我去不了啦,罷了,你自己小心行事吧!」 他說完這話便駕起雲彩,逕直飛回仙境中去,低頭垂腰,身影未免顯得落魄孤寂。 天上雷鳴閃過,烏雲湧來如潮,鋪天蓋地,遮的四下裡一片灰濛濛,彷彿是午夜子時,昏昏暗暗,天地間,那沉悶熱風鼓蕩而來,吹得人心生煩躁。 「我也沒有什麼好說,先謝過你救命之恩,你贈我和師兄兩道日月護身符保命,反而自己破了肉身,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尋到一個合適的肉身呢?」金鳳散人不像金玉真人那麼直接,終究是個女子,猶猶豫豫。 「金鳳道友,不用為難,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一個明白人,命相如此,怪不得他人,你也不必為難。只是,你我日後再相見,說不清是敵是友,若是萬一為敵,你和金玉千萬莫來,否則就是害我!」白蒙知道她心軟,索性自己把話說絕了,免得日後自己為難。 「我們清楚了,靈寶,你就放心吧,從今日起,我和師兄就要在仙境閉關十年,再也不問世事。這裡…這裡是你送我們的日月籐和最後一道日月護身符,金凰和綵鳳一對,可延續血脈,還有一件法寶是太師公前往紫霞仙境前交給我的,說是從皇陵回來,我就要用上,如今看來,真是用上了!」金鳳散人將法寶托在手中,低下頭,也不敢看白蒙。 白蒙看那法寶是件至魔至凶的血紅色軟鞭,通身散發陣陣血煞之氣,他閱寶無數,一看就明白這是血影鞭,乃是用三萬修魔人的元神和全身真元血液煉成,最為歹毒,專破肉身。 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明心上人托金鳳送給自己這麼一件歹毒的魔寶,只怕是另有玄機啊,此物的名聲不在那紫青二劍之下,是當年血魔門的鎮門之寶。 白蒙搖頭苦笑,伸手收了金鳳給自己的這些東西,領下金凰鳥兒,又道:「清流上人啊,因果哪裡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也罷,既然你怕克了你太清一脈,我便成全你吧!」 他也不再和金鳳散人說什麼了,如今因果雖然沒有了卻,恩怨都已經散盡了,還有什麼可說的,當即駕著七彩星雲離開太清仙境。 回到了紫霞仙境,卻見三道禁制大陣都已經開動,紫玉、青玉正催動紫鳳、青鸞雙劍,配合三十三朵彩雲劍護陣,令白蒙大驚,他身上有護符,這陣中玄機還不會來傷他,用靈識一觀,才發現陣中困了十六個魔教弟子,大多都是炎魔一脈,少數是南疆宗一脈。 白蒙立刻就明白了,顯然那鑰匙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這些弟子修為還不算太高,都是出竅期和分神期的弟子,自然是用來探路的,見紫鳳、青鸞都已經劍鋒見紅,已經殺了人,不會反噬紫玉和青玉了,便不和這裡魔教弟子客氣,輪迴寶鏡一起,道道輪迴月光照下,不過須臾間,已經奪了這些魔教弟子的魂魄。 紫玉和青玉一看到白蒙,急忙跪拜:「宗主,這些魔教弟子已經來了好幾批了,因為宗主還沒有回來,師父已經親自主掌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以防不測!」 白蒙微微皺眉,又笑道:「沒有關係,我如今回來了,他們來再多人,都只有一死而已,青玉,你先關掉天地迷宮陣,再去喊天鷹子來,讓他在這裡持鼎殺敵,我正好缺元嬰魂魄煉那元嬰月魔針,他們來的正好呢!」 青玉急忙再拜,道:「弟子就這就去請天鷹子師兄前來!」 青玉去了一個多時辰,才領著天鷹子過來,這也是沒有辦法,那天地迷宮陣只要一啟動,來回一趟至少兩個時辰,大陣的禁制機關設在金靈子的紫宮星殿,得先回到星殿才能關閉天地迷宮陣,否則,真要兩個時辰才能趕過來。 「師父,哎呀,那個天虎子出去打探消息,說是進入皇陵的人,就一個景泰逃出來了,真把我們擔心死了!」天鷹子是白蒙的四大弟子,就不像紫玉、青玉那麼拘謹,見白蒙安然無恙,也是欣喜,說話也沒有輕重。 第一百三十六章靈寶歸來兮 白蒙也不責怪他,只道:「你在此協助紫玉、青玉守護,凡是有元嬰魂魄,一概不要放過,我那元嬰月魔針都用光了,正好要用這些元嬰再煉!」 天鷹子一看白蒙臉色凝重,急忙收起輕鬆愜意的表情,躬身稽首道:「師父放心,弟子必定全力而為,來多少人就收他多少!」 「從今以後,道教的也不放過,只要他不守規矩,敢闖進來就立刻要了他的命!」白蒙叮囑一番,立刻駕雲離去。 看見金靈子正在鎮守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白蒙微微一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先隨我回去商議點事情,把那天地迷宮陣先開啟了,任它什麼魔頭,沒有幾個時辰,哪裡走的出來!」 金靈子見白蒙來了,終於鬆了口氣,道:「你去皇陵那麼長時間,我們確實是擔心啊!」 白蒙微一皺眉,道:「這一次,好處是真得到不少,不過那蜀山和太虛,已經被我得罪了,太清也把同盟情誼解掉了,魔教弟子只怕也知道我得到了南方鑰匙,日後真是要日日來生事,我們回去之後要好好商量!」 「啊,你肉身怎麼毀了,如何是一副日月假軀?」金靈子突然發現白蒙的肉身有變,仔細一看才發現其中真相,忍不住大驚失色。 「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有龍龜在,你怕什麼,我還能支撐十個時辰,回去就讓龍龜吃一個兩千年的肉芝,其他事情也準備好,我要換肉身了!」白蒙不以為然,領著金靈子先回了紫宮天殿,途經紫宮星殿,便將天地迷宮陣也再次開啟。 進入大殿之後,白蒙立刻讓天龍子請散人等人和其他旁派的掌教過來商議,待人來齊,其他事情先不說,就讓散人先去準備自己換身的大事,取那兩千年的肉芝,先給龍龜服下。 「師父,此是大事,弟子前些日子也擔心這事,用心研讀了相關的典籍,此事還是讓我陪著大師伯一起準備吧!」天鶴子急忙上前,和白蒙請命。 「那也好,你陪著散人師伯一起去準備吧!」白蒙對這部分典籍還真沒有細看過,陰陽宗的藏經寶殿本來就有三千多冊典籍,金玉真人又增過六百多冊,他哪裡有時間一一翻看啊,連本宗的典籍,都沒有一一過目呢,倒是天龍子和天鶴子他們,每日都在仙境內,就守在藏經寶殿翻閱。 天鶴子和散人離去之後,白蒙就將皇陵的事情,還有太清仙境內的事情,一併說給大家聽,這裡都是陰陽宗一代弟子和二代弟子中的精英,此外就是青荷、青松、馬晟三人,都不算是外人,只是每個人心思也未必相同,金靈子、馬晟等人都是憤恨不已,青荷和青松都是略顯擔憂。 白蒙一眼看穿,不作聲色的說道:「如今紫霞仙境也未必是個安全的地方,說不定,哪一天呢,我都被魔教或者蜀山那些人偷偷殺了,若是現在走,那也來得及!」 青松真人急忙道:「宗主,千萬別介意,我是有點私心,可南宮派到今天,確實不容易,可話說回來了,沒有您,我們這南宮派早完了,南宮派和太清是有點關聯,但打我進了紫霞仙境,這也就算沒了,再親那也比不得您哪,我這不是虛話,要是魔教弟子,還有那些蜀山的弟子,真的敢來,我第一個上。我明白一個道理,只要紫霞仙境還屬於陰陽宗的,我南宮派就滅不了!」 青荷散人也笑道:「宗主大可放手一搏,武夷仙境被奪的時候,除了宗主,又有何人來過,就算宗主和其他四大派沒有因皇陵之事鬧出睚眥來,魔教來攻打紫霞仙境,他們也決不會來,這道教就是各家掃那門前雪,只要我們仙境內本宗和旁門的實力強,何必理睬別人?」 白蒙略感歉意,稽首道:「兩位師兄,我這個生意人起家,為人不是那麼厚道,方才錯怪兩位了,我保證,日後決不起疑心!」 青松真人和青荷散人都是大驚,卻又呵呵一笑,各自稽首道:「真心交結,非一日能得正果,今天大難臨頭,方能各見真心,這是好事!」 白蒙起身,長笑一聲,道:「青荷師姐說的對,只要我們仙境內,自己的實力強,何必去理睬別人,太清的仙境,我也見識過,根基不比我們強多少,只要再經百年建設,我們紫霞仙境必然是天下第一仙境,陰陽本宗和九大旁門…錯了,不應該是旁門,不知道青松師兄和青荷師姐認為該是怎麼個稱謂呢?」 青松真人也起身笑道:「既然宗主要改,那就叫散門好了,如今九大散門之位,已經定了三門,還有六門,我前些年在外雲遊,遇到一個少女,修為也是了得,和我也算是朋友,如今已是秦淮派的掌教,不過說是掌教,其實就她一個人而已,不過也算胎息教派中少數得存的人物。這胎息教派,本來也是內丹、符篆、金丹等教派一樣名聲顯赫的修真之道,講究以住氣、內觀、神定、胎息為法門。論胎元,返先天,悟生死之大理,不由乎天而在於我,多有奇能,可惜能修這種心法的人太少,他師父烏龍真人苦尋三十餘年,才得了她一個弟子,而她就更可憐了,到今天還沒有找到弟子,他這一脈,人人都有大本事,可就是弟子不好找,向來都一脈單傳!只是,宗主能否請他也來紫霞仙境?」 「這是好事啊,胎息一脈的道法別具一格,我陰陽宗三千典籍,關於胎息一脈的心法,卻不過幾百字的概述而已,她若來了,那陰陽宗的典籍和心法,那就又可以補上一個大空缺了!」白蒙大喜過望啊,這胎息一脈的人,確實是都有大神通,前期修行無比艱難,可一旦抵達分神期,那便無生死輪迴了,就算是肉身被打爛了,他一口元神真元含住,找個天地精華集中的地方,還能自生肉體,真是奇妙無比。 不過,這一脈的缺陷也很明顯,不是每個天賦好的人都能學的,也不知道是要什麼特殊天賦,反正弟子很難尋找,據說是千萬人中才有一個,搞得幾個胎息教派,都是一脈單傳,難得能同時有兩個弟子。 華夏大地上真修道的人不下萬人,可胎息一脈的,只怕不超過五個人,也確實是可憐,但就是如此單薄的脈絡,偏偏能夠流傳數千年,從未中斷,其中的原因,就是這些人,幾乎每一個都有無比玄妙的奇能異術,很少遇到對手,就算是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至少可以分元神而去,過個幾十日,又能重新化出肉身,繼續修煉。 所以,他們弟子很難找,可一旦找到了,基本就能再傳下去數百年。 青松真人見白蒙同意,立刻道:「那我這就去找他,這個人好找,他長年都在太行山壺關口青梅洞,說起來倒是有緣,此女子道號正是青梅散人,正好青蓮、青荷兩位師姐對應!」 「哈哈,這倒真是有緣分了,看來我們這仙境理當有蓮、荷、梅這三花散人嘛,那你現在就去,不過外面險惡,你還是要小心一點,我這裡有一道日月護身符,萬一遇到敵人,肉身被毀,你破掉護身符,可支撐十二個時辰!」白蒙立刻取出日月護身符交給青松真人,又讓天龍子牽來青螭,讓他早去早回,左思右想,還是不太放心,便取了六道紫金神符,交給青松真人,問道:「乾坤靈隱符可學得?」 青松真人哈哈笑道:「宗主不要擔憂,此符道如此神妙,焉能不學,又有青螭相伴,我掌中更有青罡劍和紫煞劍,身有陰陽護心輪和七彩流雲,何人能為難我?」 白蒙微微一笑,取出彩霓鏈、彩虹鏈和彩雲鏈,道:「你這一去,身負重任,那青梅散人雖然是你舊時好友,如今也不知道多少年不見,邀請她入仙境,豈能不帶點好禮,這本來是我要送給青蓮師姐門下弟子,不過,她們現在還發揮不出其中的功效,你便拿這三寶去見那好友,就算她不願意來,也要贈給他,你也算是紫霞仙境的一代弟子,等同各派長老,出手太寒酸了,豈不是丟我們紫霞仙境的臉面!」 青松真人大喜,接過三鏈,笑道:「有了這三寶,我去見她也不顯得寒酸了,那好,宗主,我這就去了,必不空手而回,可聽我好消息!」 他接過天龍子取來的護符,踏上青螭,立刻飛天而起。 青松剛去,白蒙就想到天地迷宮陣已經開了,只怕這青松真人要迷路,急忙和天虎子道:「速速騎虎去送他,那天地迷宮陣是他認不清的!」 天虎子大笑,道:「這便去了,師父放心吧!」 說完這話,天虎子也騎著金翅飛天虎追那青螭和青松真人去了。 此事一了,白蒙便想起天地迷宮陣的事情來,立刻取出河圖洛書,和眾人道:「那九鼎是沒有拿到啦,不過這河圖洛書,我是拿到手了,現在,我們就商量一下,如何改動那天地迷宮陣,此次經過皇陵,意外遇到了先天八卦九天乾坤大陣,這個陣法的佈置,我已經摸出一點眉目了。不過,要將這個陣完全佈置出來,只怕是很有點麻煩啊。」 天龍子最通陣法一道,當即道:「此陣難布,不過,我們有了河圖洛書,完全可以融入先天、中天、後天三大八卦陣法,以現在的天地迷宮陣為本,佈置一個新的天地迷宮陣,再融入些殺機玄妙之術,加上七彩仙雲迷幻陣和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那真是萬無一失了!」 啪! 白蒙猛然一擊掌,笑道:「給你說對了,正是要這麼辦,這一次在那皇陵中,我殺了六個魔教的老東西,呵呵,都是四大派掌教這種等級的人物,他們的法寶,我都留意了,一個都不差,我們重新煉製一番,再取其他法寶,放在迷宮大陣中,一定是有奇效啊!」 他立刻祭出紫霞仙殿,放十二歲君出來,拿出在皇陵所得的各種法寶,這一次的皇陵之行,雖然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收穫也確實不少,尤其那六個魔教人物,每一個都是合體中後期的人物,本身法寶都挺不錯的,否則也不能穿過九天乾坤大陣。 這些人身上各有裝法寶的好東西,除了七八件頂級的好法寶,各自的乾坤袋、如意盒中,都有不少好材料和其他的法寶。 其中最厲害的還是五毒尊者的二十四道天魔毒龍幡、火龍尊者的九九邪火龍網,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哪個魔頭丟下來的幽靈碧焰梭、龍鱗天蠍甲。 幽靈碧焰梭是個邪門的東西,乃是用數千元嬰鬼火所煉,也不清楚哪裡來的這麼多元嬰,一發出去,便分九百九十九枚碧綠鬼火梭,和那幽靈一般,來去無影,靠身才能現出碧綠色鬼火梭來,專燒元神,非常歹毒。 龍鱗天蠍甲是用十二條毒龍頸下的逆鱗所制,尾部有天蠍毒鉤,平時隱藏不見,要用之時才會突然刺出,劇毒無比,只要被刺到,肉身立刻化為血水。 其他還有十來件,也算是魔器中品,可也沒有什麼特別強的法寶,只是幡最多,大大小小有九道幡,都是些落魂幡、血煞幡、招魂幡、陰火幡、陰毒幡、五毒幡、烈火幡,比起二十四道天魔毒龍幡,多少還有點差距,不過也不算太差。 看到這麼多幡,白蒙忽然覺得魔教弟子倒真很喜歡用幡類的法寶,想來也是,用飛劍的話,那擺明是和蜀山過不去,其他法寶,要不然是鼎,要不然是梭、針、輪之類的,但都沒有幡這麼好做。 這幡類的法寶啊,大多都是聚魂魄的法寶,所以,決定幡的功效和品級的主要因素,還是幡類所藏的東西和魂魄,魔教弟子別的也不擅長,收集毒物和鬼魂、鬼火,那是有精力的很,煉製幡類的法寶,自然就更容易些。 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研究幡類的法寶,日後在天地迷宮陣中廣佈各幡,可以將天地迷宮陣從一個全無殺機的大陣,變成萬千迷途的殺機大陣,再有河圖洛書做陣眼,那可真是紫霞仙境山門三陣之首,任你多大的本事也休想跑出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青梅散人 就算不在迷宮陣中佈置各幡,白蒙的一百二十八君中大多都是魔教弟子,用幡是他們的特長,十個有六個是用幡的,如今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也不是隨時都可以佈置的,白蒙現在敵人太多了,要是給這些星君都弄些乘手的法寶,隨時佈置一個大陣,那他也就出入無阻了。 他心中雖然是這麼想,可也沒有立刻說出來,和金靈子等人吩咐幾句,將血影鞭留給金靈子,讓他暫時主掌守護仙境的要事,只等自己換過肉身,那便沒有大礙了,任他什麼人來,只要不是蝙蝠老祖那種變態,只要白蒙布下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那仙境就安全的很。 除了金靈子、紫玉、青玉、天鷹子四人外,其他人都不用操心,只是大敵當前,誰也不能掉以輕心,白蒙讓大家回去都要好好修煉,就算是臨陣磨槍,那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些。 佈置了幾道法旨,讓諸人都領了事務,天鶴子也前來請白蒙上黃玉天壇換身。 白蒙自己的日月假身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心中也很清楚,便上了黃玉天壇,卻見天壇上佈置了一個九宮八卦陣,以上次從青城山脈附近得到的紫雲英晶樹、通靈翡翠樹為陣眼,天地人三大方位,天位設有一個玉瓊池台,裡面倒滿了天地精華淬煉而成的玉液,龍龜就匍匐在玉液中。 「師父,讓一百二十八位星君前來佈陣吧,雖然混元無極乾坤聚靈大陣還缺兩個大陣眼,可用紫雲英晶樹、通靈翡翠樹的話,勉強可以代替,結合天龍子和大師伯的龍鳳雙身,多少可以佈置一個龍鳳寶樹九宮聚靈大陣,效果比九宮八卦聚靈大陣要強許多!」天鶴子上前一步,和白蒙稽首道。 白蒙用心琢磨片刻,微微點頭道:「不錯,這乾坤寶樹九宮聚靈大陣是你想出來的嗎,若真是如此,那你對陣法之道的掌握,只怕比我還要精深許多啊!」 天鶴子急忙道:「是大師伯和大師兄琢磨出來的!」 「原來如此啊,不過也正好有了這紫雲英晶樹和通靈翡翠樹,否則,這個大陣還真是不好佈置呢!」白蒙微微一笑,讓黃靈子站地位,青荷立人位,散人以鳳身坐通靈翡翠樹下,天龍子以龍身坐於紫雲英晶樹下,在一百二十八星君取了八十一個人,九人一組,按九宮方位「乾、坎、艮、震、中、巽、離、坤、兌」坐下來,九組再按九宮方位佈置,設了個大九宮陣。 如此大陣一設,白蒙還沒有到天位,紫霞星雲上的星辰彩光便紛紛匯聚而來,化做萬千道光芒照在黃玉天壇上,待天鶴子來了天位護法,白蒙正式脫離假身,化出日月玲瓏和三魂七魄飛入龍龜體內,天地間的精華靈氣立刻融合為一道彩虹般的泉水,源源不斷的湧入龍龜體內。 進入龍龜體內,白蒙才發現這龍龜體內果然是奇妙無比,萬千龍血元珠彙集而來,玄武精華肉珠蜂擁而至,天地精華聚集成經脈,日月星辰光輝匯聚成骨,圍繞著自己的元神和三魂七魄,重新聚集新的肉體。 猛然間,一道彩虹泉水沖入龍龜體內,也衝向自己肉身中,但覺這泉水充溢著天地精華,肉身竟然一變再變,也不知道歷經了多少個時辰,肉身終於逐漸成形,九朵白蓮湧上靈台,各自綻放出迷人的彩虹光芒。 又過了良久,腳下突然飛出七彩神光,化作一隻七彩仙鳳,身上的皮膚一點點浮起來,化成一條玉龍,圍繞自己發出陣陣龍吟。 這一龍一鳳,本來都還是無比模糊,卻見遠處突然飛來一隻綵鳳,一條玉龍,那龍鳳和自己身體所化出來的龍鳳相合,絲絲龍血龍筋飄逸而出,融入自己體內,綵鳳神血也溢出來,融入自己體內,而那綵鳳玉龍,也終於緩緩回歸體內,自己的肉身突然又是一陣奇異的變化,平白無故在後背上生長出一對金色的鳳凰羽翼來,身上更是出現千萬龍鱗,身體內的經脈骨骼,也不知道比以往強壯多少。 嗡…一道五彩霞光猛然照下,彷彿是在牽引自己一般,白蒙順勢飛上,翅膀微微一扇,已經飛上高空。 啊…白蒙心中大驚,原來自己已經飛到高空中,正在那紫霞星雲中,萬道紫霞星雲瘋狂的充湧入自己的體內,這聲勢就如同當日煉製紫霞寶殿一般。 這感覺是如此獨特,便彷彿是無數真元充湧入身體的每一處,甚至能夠感到肉身中的每一處都在呼吸般。 心中念想一動,全身的白玉龍鱗瞬間消失入體,那一對鳳凰般的金色羽翼也悄然收攏,回歸體內,只是靈台上的九朵白蓮還在,卻慢慢變成了紫霞般的晶瑩紫色,彷彿是包含無數晶光閃亮的星辰般,閃耀著七彩星光,繼續綻放著彩虹般的光芒。 白蒙輕輕落在玉液中,卻看那龍龜不僅沒有像以前那樣縮小,反而更龐大了幾分,腳一觸即玉液,如水般的玉液便化成千萬縷絲線般水線,夾帶著無數晶瑩的小珍珠,從下而上的清洗身體。 天鶴子捧過一件寬袖紫錦玉龍袍,雙手奉送而上,笑道:「恭喜師父歷經九九八十一個時辰,終於化了新肉身,此身內融有玉龍血骨、綵鳳真元、龍龜精華、天地靈氣和紫霞星雲,乃肉身中的至上仙身,金剛不壞,萬劫不毀,紫蓮照耀,只可惜少了白虎之氣,否則便是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神獸精華與一體,那便真的是神仙身了!」 白蒙忽然一驚,問道:「玉龍和綵鳳何在?」 天鶴子面色尷尬,低沉著頭,如實稟報:「為了讓師父得這神仙真身,我擅自作主,奪了它們半壁血肉之軀,雖然性命無憂,但修行已經毀了大半,只怕沒有個四五百年,是不能恢復如初了!」 白蒙一怔,心中暗怒,這玉龍綵鳳是仙境中最頂級的靈獸,只待修行一滿,那便是仙境中的兩頭神獸了,旋即一想,也明白了天鶴子的苦心,只是歎了一聲,問天鶴子道:「你用金丹來恢復的話,需要多少年才能復原?」 天鶴子也長舒口氣,道:「三十年足矣!」 白蒙無奈的點了點頭,穿上紫錦玉龍袍,和散人等人稽首道:「多謝大家護法了,如今我肉身大成,只怕是比日月玲瓏元神還要強硬幾分,多謝大家了!」 眾人都是大喜,卻聽天魁星君上前道:「八十一個時辰下來,我等也要和十二歲君一般無二了!」 「哦?」白蒙略感驚喜,仔細一看,果然和天魁星君所說的一般,三十六天罡星君身上的紫色星光更加濃重,真的和星君天神一般,也得了肉身,只是七十二地煞星君稍微還欠點火候,還有幾分鬼魂的模糊狀,笑道:「這樣倒是雙喜臨門了!」 白蒙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換一次肉身,竟然比其他人多花了七十個時辰,多少有點擔憂,也不清楚這些日子裡,到底有多少魔教弟子前來生事。 他正要問天鶴子,卻見金靈子飛上前來,稽首道:「恭喜掌門師兄得了如此玄妙的神仙真身,可喜可賀!」 白蒙呵呵一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只是我換肉身的這些日子,有多少魔教弟子前來打擾?」 金靈子笑道:「前後來了四十多人,真是前赴後繼啊,開始還只是些小角色,這兩天,都出現合體中後期的人物,昨天更來了一個渡劫期的人物,法寶也厲害,若非天鷹子、紫玉、青玉三人在,那七彩仙雲迷幻陣就可能被他破了,可惜,讓他給跑了!」 白蒙微微皺眉,問道:「什麼來頭啊,竟然能夠跑掉,真是有點本事了!」 金靈子道:「據紫玉說,好像是個蜀山派景字輩的人物,有冰魄神光護身,七彩仙雲迷幻陣奈何不得,紫玉、青玉忌憚他的神光厲害,不敢輕易出劍,還好天鷹子有根元嬰月魔針,破了他的飛劍,才把他嚇走了!」 白蒙忍不住拍了拍脖頸,活動一下新身體,笑道:「蜀山這次只是來試探一下,若是大陣不夠強,這種無恥之徒,只怕早就打了進來,讓天鷹子回來,看看有多少元嬰鬼魂了,這一次,我煉他幾十根元嬰月魔針,下次來多少就殺多少,第一陣就要他死傷無數,看他還有沒有膽子來!」 金靈子笑道:「這事情還不著急,倒是那青梅散人來了幾天了,一直留在南宮派的靈山上,你還是去見見人家吧!」 白蒙恍然想起來了,笑道:「那好,等我穿好衣衫就去找她!」 天山子和天丹子早已經將衣物準備好,白蒙換好之後,便起身駕著七彩星雲,前往南宮靈山,剛一落下星雲,青松真人便已經帶了弟子出來迎接,身邊還有一位身穿七梅金露彩霞長裙的妙齡女子,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容貌秀美無比,竟然是個六陰六月身的美女。 這南宮派門下本來是沒有女弟子的,這女子容貌又是如此美麗,自然是一看就清楚了,肯定是那青梅散人無疑,修為倒也了得,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合體中期,當即和青松真人稽首,又和這女子稽首道:「靈寶肉身被毀,這些日子都在運用大陣聚集新肉身,怠慢之處,還望仙子見諒!」 青梅散人微微一笑,倍感驚艷,只淡然道:「想不到貴宗也有重聚肉身的大法,倒是讓我吃驚不小呢!」 白蒙笑道:「並沒有這樣奇妙的大法,只是有點福澤,仙境中有一龍龜聖獸,可助仙境弟子重得肉身!」 青梅散人仔細看了看白蒙,稽首道:「果然是個好肉身,看不出陰陽,看不出日月龍鳳五行,原來是個陰陽和諧,龍鳳玄武的九天之身,已經是神仙之身了,可喜可賀!」 白蒙見她總是這麼客氣,卻又讓人倍感親切,不僅感歎這月身的女子了得,青松真人笑道:「宗主事忙,連日都在外面,這還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南宮靈山,不妨進南宮殿,和散人詳細談談吧,青梅聽說宗主如此有禮有度,又有雄心壯志,真是很想在此立一個散門,也好和仙境本宗及其他三個散門一起共進退!」 白蒙大喜,伸手請青梅散人道:「仙子有請了!」 青梅散人卻嬌笑道:「宗主大才,禮當先行!」 白蒙微微一笑,也不客氣,他是此地宗主,本來就該在前一步,當即領著眾人進入南宮殿,青松真人和青梅散人則稍遜白蒙半步,沒有亂了禮數。 三人一坐下來,二代的七名弟子立刻斟茶倒水,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天樂子和天長子,最為慇勤。 「仙子此次前來,也住了一段日子,對我們這紫霞仙境,只怕也是很瞭解了,我就不做詳細的介紹了,只是我們紫霞仙境最近得罪的人不少,嫉妒我們的人更多,仙子可有顧慮?」白蒙不喜歡繞來繞去,索性直接切入話題。 青梅散人笑道:「該瞭解的都瞭解了,宗主的三弟子天虎子也陪我在仙境轉了一圈,該看的也都看了,怎麼說呢,宗主若要真想留我在此,立下一個散門,還要請宗主的師弟割愛呢,呵呵,也許我這麼說的話,宗主肯定會覺得我太過孤傲,甚至是孤芳自賞了,其實我啊,可真是很想留在這裡,如此仙境,誰不喜歡呢,只是,宗主想必也知道了,我這一門,收弟子極為困難呢!」 她神情柔媚,畢竟是天生六月之女,魅力確實是一般男子都不能抵擋的,白蒙何嘗抵擋的住,只是陽魂分了出去,還算有點定力,便笑問道:「那就要看仙子想要什麼,不過,看你的意思,莫非是看中了一個弟子不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宗主,別這麼絕情嘛 青梅散人玉手迎風一晃,憑空多出一把梅花玉扇,半遮著臉嬌笑,道:「確實如此,胎息一脈如今還有四派在流傳,分別是長淮派、先天派、中廣派,最後就是我這秦淮派,我這派和先天派一般,都是只能一脈單傳的門派,我派更加獨特,一代為男子,二代就只能是女子,三代又只能是男子,且男子必須是六日、九日之身,女子必須是六月、九月之身,我這麼一說,宗主怕是明白了吧!」 啪…白蒙一擊掌,笑道:「我明白了,不過,那天陽子早就拜了師門,我也奈何不得,何況他學習《炎魔散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改也來不及了,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宗一個大陣中,最關鍵的人物。這樣吧,我宗等一段時間要大招弟子,只要尋到六日之身的男弟子,必定要他拜入你門下就是了。呃…提前打一個招呼,九陽九日的男弟子,只怕還是要拜入我宗,原因還是那大陣所需!」 青梅散人微微一笑,輕輕揮扇,道:「既然宗主早有安排,那我便不強奪金靈子師兄的門徒了,九日九月身的弟子,真是太少見了,胎息一脈傳承三千年,也只有兩位祖師是九日九月而已。那我們便立個規矩,六日六月身的弟子,拜入我這散門秦淮派,而九日九月身的弟子,還是歸本宗所有,當然,若是本宗沒有九日九月身的弟子,我派弟子就晚於宗室收取,如何呢?」 白蒙笑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只是你秦淮派是一脈單傳,若是多了幾個日月身的弟子,那是不是還歸本宗收下呢?」 青梅散人一聲令人心顫的輕歎,道:「哪裡嘛,秦淮派的一脈單傳也是被逼無奈啊,我門中修煉,講究日月單修,男女相合,共參《日月真經》的神妙,偏偏這日月身的弟子太難找,我們只好退而求其次啦,若是能夠同時收下日月身的兩位弟子,那他們也可以相互配合,同修《日月真經》的嘛,不過…這麼多年下來了,我也不想打破規矩,就繼續一脈單傳好了,多則不精,我又懶散慣了,連找弟子的心思都懶得花費,交幾個弟子,那豈不是要累死了!」 呃…自稱散人的女子,原來都是一個德行! 白蒙還想多問問《日月真經》的事情,青梅散人卻取出彩霓鏈、彩虹鏈和彩雲鏈,笑道:「此物留給仙雲派的弟子吧,我這秦淮派用不了,我派所用的法寶,都只能是日月陰陽兩脈,頗受限制,三鏈神妙,其實卻是落在五行中,我是用不了啦,不過,宗主的美意,青梅真的要謝過了!」 「呃…這樣啊,那我有一條日月仙籐,不知道青梅散人能否用呢?」白蒙取出原本送給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的兩根日月仙籐。 青梅散人還是一臉痛苦,歎道:「這個是可以用的,不過發揮不了大威力,我用純陰純月的法寶,威力勝過旁人十倍!」 這種獨特的門派,自然有他過人之處,白蒙也不驚訝,反正寶庫中材料很還有很多,只要花上十來天,他可以為這女子定做幾樣順手的法寶,只是不太清楚他們這胎息派都有什麼心決和道法。 「我聽青松真人說宗主最擅長煉製法寶了,我比較喜歡用針、扇、鏡三類法寶,想必宗主也不太清楚我們這秦淮派到底修煉什麼,又擅長什麼,我便說說吧!」青梅散人倒彷彿是和白蒙心有靈犀一點通般,可說到這裡卻又嘎然而止,只是雙眼如秋水盈動般的凝望著白蒙,帶著幾分令人癡迷的淺笑。 白蒙見她眼角餘光時不時掃了掃南宮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道:「你也想必帶了些師門的典籍來,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那按照規矩,就先和我去紫宮天殿,將諸清單目錄點清楚,交給其他各庫保管!」 青梅散人頗是若有所指的笑,站起身來,道:「正要如此呢,那便勞煩宗主帶路了!」 青松真人何嘗不清楚,當即起身稽首道:「本來還想請宗主在此多逗留一些時日,只是宗主事務煩滿,不敢耽誤,青松送宗主和青梅師妹一程吧!」 白蒙呵呵一笑,起身先行,領著青梅散人回了紫宮天殿,只留了天龍子在一旁相伴,青梅散人是個心思慎密的女子,早就看出來白蒙是個精明絕頂的人,這時還留天龍子在身邊,顯然這就是繼承衣缽的大弟子,便和天龍子微微一笑,又和白蒙道:「秦淮派有三千年的道統,我這幾日逗留此處,已經決心留此做個紫霞散門,和宗主一脈共進退了,既然是有規矩在此,那我便將本派的財物典籍列個單據出來!」 白蒙笑道:「財物就有個單據便可以了,等下你自己選個靈山,那一山日後就是你秦淮派的根基了,你只有一個人,只怕是無力建設,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和天龍子說,我平時很少在這裡,仙境外的事情和紫宮天殿的寶庫都由天虎子管轄,仙境內的諸多事務都是天龍子處理,只有遇到大事,才去請我那金靈子師弟和青蓮師姐定奪!不過呢,各靈山內的事情,那是你們自己作主,把握好分寸就可以了!」 青梅散人伸手一理自己的髮鬢,淡淡一笑,從天龍子手中取過筆墨,邊寫邊念道:「師門有三脈絕學典籍,《先天胎息決》為根基,《日月真經》分有上下兩冊,上冊為《寶日心經》,下冊為《寶月心經》,男學上冊,女學下冊,除此之外還有《機慧密經》一部,其中包羅萬千,不僅有六道胎息真元運用法寶的妙訣,分劍、扇、針、鏡、琴簫、尺六道,分奇門遁甲、日月神行、生死羅門、日月迷魂、天地玄音等九門八十一道法術。除了這三脈絕學典籍,還有一百二十六冊旁門典籍,包羅煉器、煉丹、符篆、辟邪、測字、風水等十二門。祖傳月光琉璃琴、月光碧玉尺、朱雀扇、渡日仙針、千幻水月鏡、昊日紫紋劍六寶,余外還有一百二十二件法寶,其中八十二件都非本門可以用的,可入紫宮天殿的寶庫。宗主,我這名目可都點清楚了咯!」 白蒙接過目錄,仔細瀏覽一遍,不僅對這秦淮派格外刮目相看,一個三千年來都是一脈單傳的門派,確實是有它的過人之處,心法之玄妙,即使四大派也比不上,可隱約之中,又感覺這秦淮派和陰陽宗,或者是月魔宗、炎魔宗之間,有點瓜葛,便問道:「能否借三脈絕學典籍瀏覽一下,隱約之中,我感覺這貴派心法和我陰陽宗心法有五六分的相似!」 青梅散人也是略驚,將典籍、法寶一併取出來,白蒙便讓天龍子先進行清點,自己取了《先天胎息決》、《日月真經》、《機慧密經》三部秘學典籍翻閱,待三部經書典籍翻閱了大半,他心中也算是看清楚了。原來這是秦淮派和陰陽宗之間可能真有些大聯繫,倒是個以道家胎息之法為純正根基,以日月陰陽為本,分化修煉,女子以陰生月,男子以陽化日,融合出兩道胎息真元,一個純陰,一個純陽,男女各取一道,相互輝映,和《星魔散經》中的《三魂分修道》有很大的相似,可又一個是道,一個是魔。 論精純玄妙,只怕秦淮派的反而要盛出幾籌來,女子分出陰魂來,煉為真元月胎,男子分出陽魂,煉為真元日胎,以這兩道真元胎運用法寶,確實精妙,比用七魄運用法寶還要順手幾分,簡直和白蒙用陽魂控制靈寶仙殿一般得心應手。 可惜只能運用在日月身上,其他人都學不得,倒顯得局限了。 這門心法,只怕修煉起來,開始略顯艱難,後面胎息一成,便如水到渠成一般,幾乎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但卻有個大弊端,必須男女同修,相互輝映,否則男子陽魂分出,陰魂沒有克制,有大殺戮之心,女子陰魂分出,陽魂沒有了克制,多淫喜性。 不過,也還好,他們本身都是大天賦的人,男子只選六陽六日身之上的人,那就算陽魂分出去,肉身還有六陽真元在,能夠克制陰魂的好殺之欲,女子只選六陰六月身之上的人,就算陰魂分出去,肉身還有六陰真元在,能夠克制陽魂的好淫之欲,雖然多少還受點影響,卻勝過常人許多了。 青梅散人眉目含情,如若春水蕩漾,面似桃花,白蒙一看就明白,縱然是六陰六月身,那也不太能完全克制好淫之欲。 「這麼快就看完了嗎,宗主,您看完之後,是否有點感悟?」青梅散人見白蒙凝望著自己,臉色一陣嬌紅,急忙尋個話問白蒙。 「這秦淮派的心法,和我派兩脈絕學中的《日月星魔經》,有點異曲同工的效果,不過是一道一魔,我來看的話,你這一脈胎息之法,確實精妙,但關鍵還是男女同修,陰陽輝映,否則…確實是有點麻煩。倒真是要給你找到合適的弟子,可能的話,最好改變一下。我建議是以後就不要一脈單傳了,有點危險,要收就收一對弟子,兩人同修!」白蒙見她臉色桃紅,心中也有點尷尬,便直接說了心中的擔憂。 「啊…宗主真是大才呢,這麼快就看出玄機來了,可…你們倒是有個男弟子呢,偏偏又不給我呢!」青梅散人一臉嬌嗔,彷彿是在和白蒙撒嬌一般,旁邊正在清點寶物的天龍子都是眉頭一皺,急忙草草清點一下,道:「師父,都清點完了,我這就送典籍入庫,讓天玉仙子師姐領人謄寫一套留在藏經寶殿!」 他在這裡,像個電燈泡一樣,白蒙也覺得尷尬,畢竟自己是人家師父,若是旁邊無人,青梅散人和自己撒嬌,那也沒有大礙,當即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你便讓那天陽子來我門中嘛,我師父飛仙之後,我修行速度大降,只能靠陣法修煉,好慢的,宗主,可憐可憐人家嘛!」青梅散人倒是不依不饒。 「呃…一定盡快處理這事情,你不要急,是不是,他都已經修煉《炎魔散經》了,如今大敵當前,需要靠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為依托的,你就等一等吧!」白蒙心中刺痛啊,這六陰六月的女子,嬌小玲瓏,體態婀娜,容顏如玉,眼似春水,面如桃花,簡直是男人心中的極品尤物啊,自己都不忍心拒絕她。 「那宗主可以讓我和天陽子入陣嘛,難道非要煉《炎魔散經》嘛,我門中的《日月真經》也很厲害的嘛,宗主,不要這麼絕情嘛!」青梅散人直跺腳,酥挺嬌胸輕輕震顫,令人心迷意亂。 天啊,給我個繩子,讓我上吊自殺吧! 白蒙心中是有苦說不出啊,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其實是個大劍陣,日月星三劍為主,天罡三十六劍和地煞七十二劍為輔,青梅散人要想入陣主掌月位,就必須煉劍,她那胎息真元運用法寶確實很厲害,可一看她就不是個好殺的人,讓她站在月位,自己都拿捏不準。 胎息真元的修真之法,確實神妙,也可以融入陰陽宗內,想了良久,白蒙真是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了,這個尤物一臉悲苦的望著你,簡直就像你欠了她三生情緣一般,滋味是苦澀的要命,只好歎道:「其實呢,他們也不是非要學《日月星魔經》這一脈,甚至不用學那《七星古劍經》,只是我看你這一門心法雖然精妙,你倒不是個好殺伐的人,而日月星三位都是主掌殺伐的大位,你只怕…不是那麼合適啊!」 青梅散人笑道:「那有什麼啊,實在不行的話,他們兩個人不要學《日月星魔經》了,跟我學《日月真經》,還算陰陽門下弟子,我落得好處,他們也得好處,只是天陽子稍微辛苦一點而已!」 第一百三十九章 紫霞道觀 白蒙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不過她說的也有點道理,這《先天胎息決》和《日月真經》的神妙,確實是有目共睹,雖然後期限制很大,但對日月身的男女而言,確實是一個修真的捷徑,索性笑道:「那《先天胎息決》、《日月真經》、《機慧密經》三套密學,就要融入我陰陽宗內,成為本宗第三脈絕學了,你可不要後悔哦!」 「這樣啊…那禮尚往來嘛,你也要給我點好處才是,法寶我也不要,你得給我點你們陰陽宗的絕學,我可把全部身家都給了你呢!」青梅散人似笑似嗔。 「那是當然了!」白蒙忽然若有所悟,問青梅散人:「我怎麼覺得這話不對勁啊?」 青梅散人掩面輕笑,道:「你想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反正我喜歡讓別人誤解!」 「呵呵!」白蒙拍了拍脖頸,也笑了起來,又道:「別的東西不好說,我那裡有金凰綵鳳一對,可以送你做為鎮派靈獸,《陰陽幻神道》、《陰陽符篆道》兩部典籍,和你秦淮派心法大有相同,你可以借去參悟,以你秦淮心法為根基,領悟兩門新道來。」 青梅散人笑道:「那便好說了,各不吃虧,不過他們終究不是我的弟子,我那真弟子,你可要為我好好尋找一番哦,我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今日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便帶我到處再走一遍,熟悉一下嘛!」 白蒙就算是真有事情,那也不好推辭,何況也不願意推辭,當即起身道:「其他地方,你隨時都可以去,倒是我師姐那裡,還要我帶你去,那裡都是女子,你日後也可以和她們多多走動,不顯得寂寞了!」 見青梅散人笑意盈盈,若那春風輕拂一般,白蒙心中不免微微蕩漾,領著她便前往藏經寶殿。 青蓮散人正領著天玉仙子等四名弟子,逗那天麟子玩,見白蒙帶了一名女子前來,急忙領四弟子上前迎接。 「散人,這個是青梅散人,也是個散人呢!算是秦淮派散門掌教!」白蒙和青蓮散人太熟悉了,便直接切入正題。 青蓮散人微微一笑,和青梅散人稽首道:「師妹,有禮了!」 青梅散人倒是乖巧,鞠了個萬福,笑道:「大師姐安康!」 她們兩個人性格相差無幾,只是青蓮散人更恬靜一些,青梅散人倒嬌俏了幾分,言語往來,沒有片刻鐘,就姐妹相稱起來。 待青梅散人借了《陰陽幻神道》、《陰陽符篆道》兩本陰陽宗典籍,白蒙便再領著她前往紫宮星殿,尋到金靈子,將該說的都說了。 天陽子和天月仙子都是資質非常好的弟子,金靈子哪裡捨得鬆手讓出去啊,尤其這兩個一旦學了《先天胎息決》、《日月真經》、《機慧密經》這一脈,也就不算是紫宮星殿的弟子了,當初白蒙賜到座下的時候,就只留了童子的名分,不准拜師,現在這麼一抽走,那真是沒有一點希望了。 可他見白蒙也是一臉無奈,再看看青梅散人那我見猶憐的神情,也只能仰天長歎一聲,揮手讓天陽子和天月仙子離去,這兩個人倒是挺開心得,他們本來就太願意學《日月星魔經》這一脈,只是白蒙仍然停著他們童子的名分,還是不准拜師,否則,早就拜到青梅散人座下了。 白蒙看了看天陽子,見他一臉興奮,心中暗笑,日後要為兩位純陰女子渡化陽元,那真是有的辛苦了,不過又有點嫉妒,畢竟這兩位女子都是絕世美貌,他恨不得自己是個九陽九日真身,那便是沒有夫妻之實,也快活似神仙啊。 令天龍子為青梅散人準備靈山寶殿,一應所需的事物,都整理清楚後再送去,白蒙便先回紫宮天殿休息去了。 一覺方醒,便看到天鷹子捧著九鬼神魔鼎在殿內守候,這段時間,天鷹子還真是擒了不少元嬰魂魄,實力都還不錯,本來想用來煉九個鬼君的,如今白蒙要拿出來煉製元嬰月魔針,他也沒有辦法。 元嬰月魔針是至陰至煞的東西,不是每個元嬰魂魄都適合,白蒙只選了三十六個月魔一脈的元嬰魂魄,上了黃玉天壇,用大陣煉製九日才出了十八根元嬰月魔針,留給天鷹子九根,自己也留了九根。 金靈子《日月星魔經》已經大成,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分魂法寶,白蒙便將大陣祭起來,將靈寶仙殿重新煉製修補起來,再煉一個月魔寶鏡,一併給了金靈子。 九宮黃龍鍾損壞不小,也花了點心思彌補起來。 天魔毒龍幡等十道幡,白蒙花了好幾天去琢磨,又讓天虎子取了不少材料和法寶,重新煉製,得了毒龍幡、神火幡、萬鬼幡、千水幡、厚土幡、百毒幡、吸血幡、風雲幡、銷魂迷魄幡、流星驚雷幡、地震土龍幡十一件法寶,這十一幡功效強大無比,讓天龍子設在天地迷宮陣中,以河圖洛書為正中陣眼,流星驚雷幡、地震土龍幡、銷魂迷魄幡為九宮中位,以天地人三陣耳佈置,其餘八幡按八卦位,設下九宮八卦陣法。 經過這麼一折騰,天地迷宮陣真是其路遙遙無盡頭,殺機四處,鋒芒畢露,倒是三陣中最令人頭疼的大陣了,此陣威力最強,自然重新設到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之後,為山門三大陣的第三陣。 白蒙不善煉梭,就將幽靈碧焰梭改煉為幽靈碧焰針,龍鱗天蠍甲也重新修補,留給天鷹子,著他和紫玉、青玉守七彩仙雲迷幻陣。 三陣大成,一般人休想踏入半步,白蒙自己總算是放下心來,只是惦記那月魔神殿破陣之事,為了煉製十一道藩,加上重新煉製各法寶,花去了一月有餘,如今已經到了七月底,離那相約破陣之時,還有四個月,白蒙心中確實沒有完全的把握,但就算是再焦急也沒有用。 這些日子,前來鬧事闖陣的人也漸漸少了,想必是實在摸不透虛實,來幾個就死幾個,那些魔教弟子也是怕了,白蒙便下了紫霞仙境,去道觀看了一看。 一個多月沒有出來,紫霞山已經有了很大變化,經過半年的搶工期,投了三十多億,也真是有了點模樣,比起四大派門前的道觀福山,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紫霞山不過八百米高,但方圓遼闊,山勢舒緩,徐徐而上,紫霞道觀更是修了九宮三十六殿,內設紫霞宮、乾坤宮、山嶽宮,外設雷雲、風雲、幻雲、冰雲、火雲、罡雲六宮,以六合位佈置,每宮再設三儀殿,分別為日、月、星殿,再設一中殿,應大九宮之勢。 罡雲、雷雲、風雲三宮為左三宮,各設道場一座,可容萬人;幻雲、冰雲、火雲三宮為右三宮,設為修真市場。 紫霞宮最高,乾坤宮其次,山嶽宮最前,面向南而背北,正取龍脈真氣。山嶽宮設有眾生道場,每日做法事,廣迎賓客信徒,自山下而上,行六千道台階可至;乾坤宮設天地道場,接收門徒,廣授修真大道經法,自山嶽宮向上,再行六千道台階可至;紫霞宮只留入室弟子和各方賓朋,從乾坤宮而上,再行六千道台階可至,總計一萬八千道台階。 紫霞山周畔三百里,共有三座大山峰,六座小山峰,紫霞是主峰,青霞、紅霞兩峰為次峰,餘下六座都是末峰,不過兩三百米高,差不多就是個大丘陵。 仙家妙地,綠化還是很重要的,六座末峰不興土木,原來還有人要來採石,一併讓他滾蛋,有個暴發戶,丟了一千萬要買下一個末峰修別墅,天虎子直接把他兩條腿都打斷了,臉也打腫了。 青霞和紅霞兩峰各修了一座大道觀,青霞道觀三宮九殿,已經完工了,紅霞道觀三宮九殿還剛開始動工。 從天空望下去,果然是一派仙家聖地的光景,白蒙心中一喜,便讓天虎子取來一朵七彩流雲,施了法力,化成七彩霞雲,籠罩在紫霞宮上,綻放萬道七彩霓虹。 紫霞道觀已經成型,白蒙覺得該是時候重開山門了,不禁要開,還要大開特開,立刻找來馬晟,讓他做個整套的規劃,在各家電視台、媒體開播紫霞山道觀重開的廣告,招攬遊客倒是其次,振興紫霞山之名才是正題,其他神仙也不祭禮,只祭天地日月星,拜伏羲皇、軒轅帝、老子為聖賢,尊少陽真人、紫陽真人和重陽真人為三仙,敬神農、軒轅為兩教教主,禮顓頊、共工、蚩尤、祝融為四方真主。 現在嘛,錢也不是問題,廣收弟子卻不太好從媒體上直接開廣告,只能選擇讓自願者發傳單的方式。 馬晟以前搞房地產,這種大規模宣傳的事務,他最清楚該怎麼做了,六個億花出去,連續搞了一個月,紫霞山遊人每日過十萬人,差點要將山都踩平了,以往還有不少魔教弟子前來搗亂,一看陣勢都嚇懵了,不清楚這陰陽宗到底玩什麼把戲,也不敢來了。 要來拜師的人更多了,都由天龍子等二代弟子負責處理,青松真人、青荷散人、青梅散人親自下乾坤宮輪流講道,有時候天龍子、天鶴子也出來講道。 遊人多了,市場也就大了,北宗和南宗一些小門派的道長紛紛前來,想進駐青霞和紅霞道觀,最初的幾日,白蒙就讓天龍子酌情處理,也不打算過問,剛過了幾天,混元派、南無派、清靜派、金輝派、正乙派、清微派、玄武派等二十六大小門派下的一百多個道門都有道長領著弟子要來,讓天龍子他們折騰死了,只好挑選了八十多個道門,呈報給白蒙,讓白蒙來決定。 白蒙一看來的人太多,自己都犯難,卻見天虎子手中還有一個名單,便問道:「你那裡怎麼還有一張啊?」 天虎子也是一臉無奈,道:「師父,這一張上都是魔教弟子的,他們見七煞門領了七星觀,大搖大擺在紫霞山內收弟子,也想來分點油水!」 「胡鬧,他們想來就來啊,我這裡是道門!」白蒙略顯憤怒,卻又笑道:「拿來,給我看看都是什麼派別的魔教弟子,竟然想沾我的光!」 天虎子急忙將名單也呈遞上來,白蒙一看,忍不住笑了,還真是有不少呢,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放在一邊,提筆在天龍子呈遞上來的名錄中,勾了一個道門,和天龍子道:「全真教、正一教、茅山教、嶗山教,這四教如今是天下的大教,不過都不是真修真的大教派,只是信徒眾多而已,就不必來了,少陽派信徒雖然不多,卻也算是修真派,是王玄甫真人傳下來的,就讓他們前往青霞山吧,領少陽宮,告訴他們,來了就要開壇講道,不可怠慢!」 天龍子接過名錄,道:「知道了,我明日就通知少陽派掌教法師清微道長,領著他們門徒過來!」 白蒙在這紫霞宮呆了好幾日了,覺得有些乏累,就準備回紫霞仙境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剛起身就看到王鼎匆匆跑了進來,一臉慌張,忍不住笑道:「你都忙些什麼呢,這麼慌張做什麼?」 「宗主,這次啊,你得出手了,黑煞老妖都被人家抓了!」王鼎急的臉色通紅,全身都是汗水,濕透了衣衫。 「哦,你們得罪什麼人了,這麼厲害啊,連黑煞老妖都不是對手,他可是合體中期的人物啊!」白蒙不禁感到奇怪。 「是美國一家大集團的高手,***,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老頭子,竟然是個渡劫期的高人,真他娘的見鬼了,都渡劫期了,還給老外打工,真是邪門啊!」王鼎一臉晦氣,道:「真是見鬼了,我們和巴林談好了一塊油田了嘛,他們要搞國際招標,我們本來錢也夠的,可是這次搞這紫霞山的大建設,花了三十四億,只能出二十五億美金嘛,結果老美那個集團開標價是二十七億美金,黑煞老妖就想去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收回報價,結果,遇到個漢奸,還是渡劫期的大漢奸!」 第一百四十章 修真大漢奸 白蒙一陣無語,心中也納悶,這到底是什麼門派的高人啊,竟然跑到美國去了,真是有點邪門了,就問王鼎:「你知道是哪個教派的嗎?」 王鼎道:「混江金龍當時也去了,運氣好就跑回來了,說是紅蓮教的人,他說紅蓮教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就離開國內,不知道去哪裡了,沒有想到是在美國,真他娘的一門大漢奸!」 這個紅蓮教,白蒙還是有點清楚地,早年叫火神教,據說是炎帝一脈,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和外國來的拜火教合併起來了,之後就越來越離譜,長期搞農民起義,一心想建立自己的王朝,中間改過白蓮教、紅燈教、明教之類的名稱,帝國政府成立之後,對他們是一頓狂打猛揍,他們就改為紅蓮教,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呃…這個問題有點麻煩,那我去見見他們吧,你準備一下,就在你的新鼎大廈見他們!」白蒙輕盈而有節奏的敲擊桌案,心中也在思量,他也說不清楚這紅蓮教到底怎麼樣,現在是沒落到了極點呢,還是非常有實力呢? 天龍子卻道:「師父,是否要其它人陪您一起去,對方畢竟是渡劫期的人物呢!」 白蒙搖了搖手,道:「真要動手,去再多的人也是沒有意思!」 過了兩日,王鼎說是已經聯繫好了,白蒙便拍了一道靈隱符,駕了七彩星雲去了新鼎大廈,進了王鼎的辦公室,才現了身形。 王鼎正焦急的等待著,一看白蒙來了,驚喜無比,急忙道:「我已經讓公司的員工都下班了,就算是真動手也沒有關係!」 白蒙搖了搖頭,笑道:「倒未必需要動手,先見見人家再說吧!」 王鼎連連點頭,立刻挺著大肚腩,在前給白蒙帶路。白蒙看著他的體型和衣裝,真是覺得挺有意思,現在的王鼎啊,那是紅光滿面,頭髮全向後梳的條理清晰,西裝筆挺,戴個金絲邊眼鏡,真的是一個大商人。 嘎吱…推開會議室的門,卻看到一個頭髮花白,臉色紅潤的老人,坐在會議桌前,身邊放了一份文件夾,自己手中還有一份,正低頭看文件,也是一身西裝,哪裡像個修真的高人,簡直就是個海外華僑。 不過,這個人是渡劫期的高手,那倒假不了,白蒙心中暗恨:好你個老漢奸! 那老人頭一抬,看見白蒙,立刻笑呵呵的走過來,伸手道:「哎呀,是大老闆啦,真是幸會,我是那個格林集團的小股東啦,還要您多多指教啦!」 「不敢當,我們才是一個小集團呢,還要老先生日後多多提攜!」白蒙皮笑肉不笑的和他握了握手,抬手示意道:「老先生,請坐,我們坐下來聊!」 海外華僑興致高昂的坐下來,笑呵呵的和白蒙說道:「白先生,您在國內修真界,很有名,我們海外修真的朋友都聽說啦!」 白蒙揮手笑道:「哪裡,您太誇獎了,不過,我還沒有請教您的道門呢?」 「哪裡的什麼道門,我們是紅蓮教的人,我叫林天福,是紅蓮教青龍殿金龍堂的副堂主,小人物啦,雖然也掌管著一個格林集團,其實在教中,我就是個跑腿的命啦!」海外華僑依舊是笑臉如春,又道:「白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這麼年輕,就有個紫霞仙境,我們教主馬琳娜小姐,很欣賞你啊,希望你有空去加利福尼亞的時候,順便抽空見她一下呢。沒有關係,洛杉磯市的愛德華鎮,都是我們的人,絕對安全的啦!」 「不是開玩笑吧,一個渡劫期的人物都還是個跑腿的,看樣子好像也沒有說假話哦,看來這個紅蓮教如今在美國混得很厲害哦!」白蒙心中暗暗吃驚,笑道:「那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最近,國內的事情太多啦,真是抽不出時間啊,四大派和我的關係很僵硬的,日月魔教和毒龍教,那就更不能說了,太麻煩了!」 林天福歎聲道:「白先生,我是跟你說真話,我們中國人太沒有眼光啦,國內就這麼大的地方,你爭我奪的,你看看,地球儀拿出來,中華帝國才多大的地方啊,百分之五都不沒有,外面的空間很廣大,好地方也很多,好材料也很多,你這麼年輕,應該去外面闖一闖啦。我和你說哦,我們紅蓮教五十年前哦,被帝國政府趕出國,好可憐啦,三萬弟子被他們殺的只剩下一百多個人。可是呢,我們一到美國,那簡直是橫行無阻啊,什麼八大血族,黑暗議會啊,什麼教廷啊,我師父當年就是一個合體期的人啊,一個人哦,三天三夜就滅了兩個血族,殺了九個伯爵和三十多個侯爵哦。那些什麼吸血鬼嘛,伯爵的實力還不如鬼君,好殺的很,還有什麼閃電超人啊,一下子都殺乾淨了。我遇到一個大法師,唱了五分鐘,才招了一個雷電,我一道炎龍神火燒得他連個牙齒都沒有剩下。現在的美國,你沒有我們的支持哦,你想選個參議員都很困難的,紐約股市哦,市值前百位的公司,有七十二家是我們的。所以啊,白先生,你不要再在國內發展啦,隨他們去打,你就去非洲、澳洲,很快就能發展得啦!」 他說完這話便取過文件夾,遞給白蒙,又笑道:「我們教主馬琳娜小姐很欣賞你的,這份協議一簽完,我們就送一百億美金給你們,保證你們以後很舒服!」 他說的白蒙眼皮直跳,真是沒有想到,這個紅蓮教竟然混到了這種地步,那他們的資產豈不是幾萬億美金都不止,急忙拉過文件夾,一看是個汽車工業合作協議,皺了皺眉,將協議交給王鼎,讓他來看看,自己問林天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新鼎集團沒有涉足汽車業啊!」 「可以這麼說,我們紅蓮教哦,現在什麼都能造,美國現役的F-21隱形戰鬥機,那就是我們名下公司在造哦,飛機、汽車、航空母艦、衛星、核電站、高速火車等等,我們都有產業的。現在,美國航天局發射的幾顆探測衛星,那都是我們在搞啦,只要發現有我們需要的材料,我們就派航天飛機去。所以,我們要技術有技術,要資金有資金,你們陰陽宗和我們合作,我們可以保證你們很快就能崛起的!」林天福哈哈大笑,得意地很。 給誰不得意,一個魔教竟然控制了這麼多的產業,幾百億美金隨手就能支付出來。白蒙只是搖頭苦笑啊,國內這些修真大派真是沒有進取心啊,現在看著紅蓮教發展起來了,他也是很嫉妒啊,笑問林天福:「給這麼好的條件,那一定有所求咯,我倒想知道,我們陰陽宗能給你們什麼?」 林天福呵呵一笑,道:「我們現在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但是有一點,我們很缺乏的,那就是人才啊,外國人很難修真的,他們身體和魂魄的屬相啊,和中國人不一樣,沒有日月五行、陰陽天地這些東西,所以就不能修真,修魔也不行啊,我們每年都在美國的華僑中尋找合適的人才,但是空間太小,帝國政府又不允許我們在國內招弟子。所以呢,我們教主就想和貴派合作啦,您現在哦,是道門嘛,帝國政府是允許你們半公開的招弟子,你們如果每年向我們介紹一百個弟子哦,我們每年支付你們一百億美金。你放心啦,不管什麼樣的背景,我們都可以給他們綠卡,美國移民局的那些官員,根本不敢得罪我們啦!」 咯登…這他娘的真是有錢人啊! 白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個弟子竟然可以賣出去一億美金,天啊,這個紅蓮教簡直是錢多的沒有地方花了! 「好弟子,可真的不太好找哦,你們收弟子,一般是什麼樣的條件?」白蒙多少有點心動,就試探性地問問林天福。 「五行屬相的弟子,只要是六陰六陽的,三木三水之類的都沒有關係啦,中介費是一個人一億美金;如果是六木六水之類的,哪怕是三陰三陽的,中介費是一個人一億五千萬美金;如果六陰六水之類的,一個人就是兩億美金的中介費;如果是稀有屬相的,比如龍、鳳、日、月、星,一個人就是五億美金的中介費;如果是六天六地的屬相,那就是十億美金一個人哦!」林天福一看白蒙有意合作,急忙把價單報清楚,又補充道:「如果是白先生這樣的稀世人才,我們給你們一千億美金都可以啊!」 白蒙急忙示意他不用說了,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真的很有錢了,不過,我就奇怪了,你們完全可以自己請一些人來做嘛,就好像星探一樣,這些人並不是很難找的嘛,比如說三陰六水之類的,那基本一萬人中就肯定有一個啦,很好找的啊!其實,真的,你們沒有必要讓我們來做,你們這樣的話,確實成本太高了點!」 「白先生,你不明白我們的苦衷啦,我們前些年都是請別人來做的,可是真的很麻煩,最多的時候哦,我們請了一百多個人啦,介紹一個人給他們一千萬美金的中介費用,但是帝國政府很快就發覺了,這麼大的資金流量,一查就出來啦,立刻就那個介紹人給幹掉了,你知道我們當年和帝國政府鬧過事的嘛,現在帝國政府對我們也很瞭解,我們在國外做什麼,他們不管,但是,只要我們一伸手到國內,他們就來搞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啦!」林天福一臉無可奈何。 白蒙失聲而笑,道:「那我們也不敢啊,你一千萬美金都能被查出來,那一百億美金就更容易暴露了嘛!」 「啊,這個你放心啦,所以我勸你去國外發展,新鼎集團到美國和澳大利亞去發展,我們可以利用其他隱蔽的渠道洗錢,然後以做合法生意的方式,以利潤支付嘛。舉個例子,你們和我們旗下的公司進口汽車,一輛凱迪拉克要十二萬美金,我們給你們十一萬美金,當然,這只是一個例子,還有很多方式,甚至我們合夥做帳,讓你們少支付幾十億美金收購一家我們旗下的公司。總之,只要我們想隱瞞,你們又有新鼎這樣的財團做掩護,政府看不出來的,就算看出一點,他們也不好意思來找你們的,畢竟你們現在是道教大宗嘛,我特意去看啦,你們紫霞山咯,每天有十萬的信徒遊人,影響力很巨大的!」林天福立刻嘩嘩說了一大堆話,想打消白蒙的顧慮。 看白蒙還是皺眉不說話,林天福急忙又道:「白先生,你千萬不要以為錢沒有用處哦,現在,你要想找到大量的材料,只有兩個渠道,一個是從世界各地的市場購買原材料,然後提煉,第二個渠道就是搶別人的,尤其是四大派的哦,但是,很顯然的,只要你有錢,那就不用去和大門派對抗了!如果,你能夠買下澳洲的一個大鐵礦,那就可以提煉出幾千噸的玄精鐵,這幾千噸的玄精鐵哦,又可以提煉多少的鈦白玄精鐵哦,您是很清楚的啦,現在修真哦,沒有錢可真是寸步難行哦!」 老實說,王鼎現在賺錢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主要還是初始資金不夠,又沒有技術積累,很多高科技行業都進入不了,他想了片刻,心中有點想法,卻沒有直接說,只是問王鼎:「你覺得怎麼樣?」 王鼎還在看合同,但林天福的話,他也聽了,當即笑道:「可以這麼搞幾年看看,不過,價格要高點,我們現在也正在急速擴張的時候,好弟子也很重要的。依我看啊,每年三十個名額為基本線,連續簽三年的合同,但是,只要完成基本線,就要支付六十億美金,然後每個人起步的中介費定在兩億五千萬美金,反正他們錢多得是,這一點錢,那也不在乎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砸錢的時代 「林先生,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我覺得挺合適的!」白蒙笑呵呵的看著林天福,這個生意,暫時是可以做幾年,只要王鼎發展起來了,就不用再做了。 林天福顯得有點為難,笑道:「錢不是問題,主要是名額太低了,合作的時間也太短了,我們希望的是一個長久的合作,持續一百年都可以啊!」 一百年,開什麼玩笑,那你不把整個世界都鬧翻了! 白蒙呵呵一笑,道:「我現在也吃不準的,先試試看吧,就先簽三年,三年之後,如果說這個事情還挺好做得,那我們就繼續,要是不好做,我們就不做了!」 其實,有什麼不好做的,現在中國的年輕人,有幾個不讀書的,只要挨個學校派人去,那就很輕鬆都可以找出來的,搞一個什麼教育基金,每個學校捐錢去,派幾個人順便查看一下,嘩嘩可以找出一大堆,至於那些超過二十多歲的人,修煉也沒有大前途了。 哎,白蒙正想著呢,突然想到這個主意來,暗笑不已,還別說啊,這一招真是格外的有用啊,投他幾十億,搞個新鼎基金會,全國到處轉,每個學校都去一趟。 眼看生意也談得差不多了,交情也有了,白蒙就問林天福道:「我們有一個人,好像是被你們抓了,你看是不是把人放了啊,還有…那個油田!」 林天福笑道:「人呢,我們已經放了,不過他是跑到中東找我,回來是要點時間,白先生就不用擔心了。至於那個油田哦,我說句真話,石油是我們的支柱產業,全球每年石油市場40%的銷售額是控制在我們手中,這個,我們真是不能讓,但有兩個產業,我們願意讓出來給你們,一個是造船業,我們現在做這個不賺很多錢,在日本,我們還有兩個造船集團公司,現在都不賺錢,但是,如果你們低價收購,將設備、技術和部分管理人員轉移到國內,那肯定賺錢。第二個是汽車業,我們正在向外以三百六十億美金的底價,全額拍賣福萊斯集團,這是全球汽車業的第六強,如果你們來做,也肯定賺錢。只要你們願意和我們簽一個五年的中介合同,每年定額一百個人,這三個集團,我們一分錢不要的都轉讓給你們,當然,檯面的帳,銀行的貸款,我們都要做出來,可實際上你們不用出一分錢,我們還每年給你們額外的一百億美金,包括其他方面的支持,比如說,鋼鐵、特殊金屬、電子設備,我們都虧本賣給你們,保證你們大賺特賺!」 「好,這樣也好,那就簽五年!」王鼎激動的直跳腳啊,這一下子至少入賬上千億美金,還有其他各種優惠,他如何不激動啊。 白蒙看看這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在場了,就是在場也聽不懂,便拍了拍王鼎的肩膀,笑道:「這個合同,你來處理吧,你簽字就可以了,需要我出面的時候,你再來找我!」 「那讓馬晟過來幫幫我吧,那黑煞老妖是可以,但也不行啊,不懂這些東西,馬晟比我更精通這些,讓他來幫幫我吧!」王鼎一個人獨立支撐這麼大的產業,他又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不比馬晟那種復旦商學院的高才生,見白蒙今天來了,便急忙請他允許馬晟出山。 白蒙見這產業越做越大,何況成立新鼎基金會的事情,王鼎折騰不了,他沒有能耐選人,便點了點頭,道:「那也行,這件事情就這麼辦,我先回去了,你以後有事情就還是找天虎子,我最近可能有點雜事要忙呢!」 和林天福打個招呼,白蒙便要離去,林天福急忙上來,又唧唧歪歪說了許多話,說來說去就是要他抽空去加尼弗利亞,見見那個馬琳娜教主。 白蒙思索了片刻,還是推辭了,只說日後國內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就去見她。 回到紫霞仙境,白蒙立刻讓馬晟過來,將新鼎基金會的想法和他說了一下。 「好啊,這可真是絕妙的好主意啊,天賦好的孩子,那聰明的很,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現在也能看出每個人的屬相來,不如讓我去負責吧,這麼大的基金會,只怕別的弟子承擔不了!」馬晟大喜啊,這個主意實在是太絕了。 白蒙又將與紅蓮教的合作意向,和馬晟說了一遍,這馬晟是個更狠的生意人,這種事情,他要比王鼎還老練很多。 「這樣啊,如果新鼎基金會能夠運做起來,這個一年一百個人,那好說的很。至於收購造船公司和福萊斯集團嘛,稍微有點麻煩,但只要在國內運作起來,結合我們生產成本低的優勢,還是很能賺錢的。就我個人的瞭解,國內的造船業和汽車業一直沒有什麼起色,主要還是技術差距太大,沒有系統的設計人員和工程師,如果說,我們直接併購這樣的集團,設計、新材料和新工藝的試驗室都放在國外,製造部門、物流採購都在國內,我個人覺得還是很容易賺錢的,應該是非常賺錢!」馬晟的判斷相對就專業很多,說起來也頭頭是道。 白蒙微微點頭,道:「那也好,這個事情還是你去負責,我覺得王鼎暫時還沒有能力支撐這麼大的產業!」 馬晟急忙笑道:「我也不行啊,這兩個行業,我也不熟悉啊,不過沒有關係的,因為我們是整體收購,那他們的管理人員都在,我們頂多是重新聘請一些頂級管理者,重新規劃整個企業的發展,我們不要太多的過問,只看財務報表就可以了,我是主要負責新鼎基金會比較好一些,其他的事情嘛,王鼎做不了的話,我帶著過問一下。其實,我一直覺得王鼎應該去美國學習兩三年,否則,我總覺得他現在的知識結構,很難達到一個很高的層次,也不可能應付這麼大的產業!」 白蒙拍了拍掌,道:「那行,都你去安排吧,我就不管這些了,要交待的只有一句話,好弟子我們收下來,一般般的弟子和不太好的弟子,送他們一部分出國留學,一部分留在散門吧!」 馬晟突然跳起來,道:「乾脆再辦個學校吧,全國每個城市都搞一個,免學費,專門招收比較聰明的弟子!」 白蒙呵呵一笑,道:「這就太狠了吧!」 馬晟道:「一點都不狠,我們把年輕一代都壟斷了,讓四大派和魔教都喝西北風去,根本就不用打,堅持十年,我們就是天下第一!」 「對,要做就做絕,打他個絕門絕張,一糊牌就吃三家,這個事情陰著做,你不要明著出面,只讓普通人出面,別讓人發覺是我們在出手。先辦個相士班,培養幾百個相士,別的本事也不用學太多,專門學玄機相面、算命測卦,用來找人才!」白蒙索性拍板,把這個事情做絕掉,等自己弟子數十萬,誰敢和自己叫板? 馬晟笑道:「那就好辦,我現在就去王鼎那裡,拿出十億來先活動一下,搞教育為主,收弟子嘛,暗中來,保證沒有人能夠發覺,等他們發覺了,那也晚了!」 白蒙笑道:「你在歐洲、加拿大、新西蘭、美國、日本買下七八個高校,凡是選中的弟子,先談好之後,以公費留學為名,送到國外,讓人查不出來,然後再偷偷返回國內,回紫霞仙境,或者資質還可以的,就直接放在國外修煉!」 馬晟哈哈大笑,不斷地拍掌道:「我們越來越壞了,等空靈和景泰那幫孫子發現了,只怕是回天乏術了!」 白蒙也是聊得開心啊,要是這麼折騰起來,真的是只要十年,天下大勢,唯我陰陽獨尊啊,當即和馬晟道:「就這麼辦了,你去負責吧,只要把這些事情做好了,那天下沒有哪個門派敢和我們為難的!」 馬晟大喜,立刻起身離去,逕直去找王鼎。 白蒙走出紫霞宮,看著山下那十萬眾的遊人信徒,忍不住搖頭輕笑:「若是早有了這樣的計策,何必要這麼辛苦的招攬遊人信徒呢,真是吃力不討好!」 話是這麼說呢,其實效果還是很明顯的,短短的十幾天而已,已經收到了六千居士,四十多個修士,兩個門生。 這居士就是想修真的,資質不怎麼樣,但有點錢財權勢,賜一個居士和道號,傳授一點容易速成的《紫霞真經》,贈一個黃金印之類的人器上品,用來防身。 這《紫霞真經》是天龍子他們編訂的,七分道三分魔,其實就是老華山派的《紫霞飄渺經》,這本來是個好心法啊,僅次於《太虛迷篆》這樣的上乘心法,也算是經典絕學了,不過成效太慢,基礎反而是《星魔散經》的《聚魂精元咒》,中期是《星魔散經》的《聚氣凝神咒》和《紫霞飄渺經》相結合,待抵達煉氣化神的後期境界,再來練真正的《紫霞飄渺經》,重整根基,有點悟性的就可以衝入元嬰境界。 總之,成效飛快,也看不出是魔教心法,只是以外門捷徑突破,然後再打根基,反正這種居士也不可能修真得道,一兩年就能抵達煉精化氣的後期境界,也能延年益壽,多活個二十年不是問題啊,還能用點黃金寶印之類的小法寶。 修士就不同了,這就是紅蓮教要的那種人,屬相中有一個六,管他六陰六陽還是六水六土呢,反正是能修煉了,他們也學《紫霞真經》,對他們來說,那就是早期飛速了,四五年就能到元嬰期,可中間太難,至少要比別人多花幾年時間才能進入出竅期,過了出竅期,後面和其他修道的弟子相比,也就差不多了,運氣好點,煉個三四百年,也能得道飛天。 門生就又不同了,這種就是紅蓮教所謂的三億美金一個的那種人才了,都是六陰六水之類的好資質、好天賦啊,這些人上來就要學《太清迷篆》了,不管以後改入陰陽宗和九大散門的哪一宗派,這都是上乘的基礎,典型的人物就是金靈子,基礎紮實,修煉的速度也不慢,後期想學什麼都可以。 可不要小看那六千居士啊,這裡可都是有錢人,捐錢捐物,有力氣的很,要不然就是有實權和名望的人,否則,能讓你做居士? 這六千居士在金陵城和整個江南,那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紫霞道觀以前還是默默無聞,現在一下子就成了江南的大道門啊。 修士就要入道門了,入了道統的就是紫霞道觀的道士,不入道統的也可以,那就是個散修,隨時可以入住紫霞道觀,這些修士學的東西就多了,平日還要學點玄機算卦、風水面相,為遊人算算命,解解卦,哪家鬧鬼出邪事了,也要去做點法事。 門生就不用煩心這些事情了,先留在紫霞宮內修煉,等待機會合適,就可以領他們入仙境,永絕塵世,閉門清修。 好嘛,十個億的廣告砸下去,效果呱呱的,求神拜仙的,禮道求籤的,拜師學藝的,那人多地很,每天十來萬人,到了休息日,人更多,人山人海一般的湧來啊。 天虎子也沒有嘛事,每天領條金龍出來,就趕人多的時候現個身,然後再收回去,就看那山下的人哇,哭哭鬧鬧,跪跪拜拜。 「都撒嘛,我們仙境龍兩條呢,鳳凰都有!」天虎子一臉不屑。 白蒙玩了初一,其他四大派急了,都開始砸廣告了,招攬遊客,可也不敢公開招弟子,最慘淡的就是蜀山派,他那鳥峨眉山都是佛門,遊人一來,那都給佛門招攬去了。 天龍子他們都急了,讓白蒙想個對策,白蒙又不著急,陰招早就出了,現在根本就不著急,和天龍子笑道:「有嘛用呢,他們都在那鳥都懶的飛去的地方,周圍都沒有多少人家,我們紫霞山就不同啦,我們正好是江南第一山,這江南多少人,幾個億啊,誰捨近求遠啊,不用怕他們,等他們這輪廣告做完了,我們再投十個億,誰怕誰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少年,平凡的少年 白蒙他還真不怕燒錢,就這幾個月,那市值至少一千億美金的三大集團就要歸新鼎集團所有,不就是燒錢嘛,現在陰陽宗有的就是錢! 苦的是魔教啊,那廣告也不能打,只能招呼弟子上街發傳單,白蒙還拿了一張看看,日月魔教招生廣告,開頭第一句——你想欺負人嗎?第二句就是「你想做人上人嗎?」 「好嘛,現在魔教招生有策略的很,專招生活不得志的朋友。沒有關係,我專門招有地位有錢的,那我要招足了十萬個居士,那我這個紫霞道觀,就是天下第一道觀!」白蒙嘿嘿一笑,把日月魔教的傳單揉成一團,啪的一聲扔到垃圾桶中。 「嗎的,給老子拾起來!」方才發傳單的魔教弟子猛然怒吼一聲。 白蒙扭過頭,看了那人一眼,還真是可憐,一個剛修魔的娃娃,十五六歲的樣子,穿了件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白襯衫。這少年的實力也就是煉精化氣中期的水平,資質真是一般般,三陰身,不過那屬相有點模糊,一時竟然看不出來,但料想也不是什麼好屬相。 這要是一個魔嬰期的傢伙,白蒙早把他打成爛泥了,看他也挺可憐,如果不是生活不得志,那也不會來修這個魔教心法,這娃娃想的不就是出人頭地嘛,其實人想過的好點,有尊嚴一點,又有什麼錯呢? 啪啪! 白蒙拍了拍手掌,略微點頭道:「有一點志氣,也有點性格,跟著日月魔教可惜了,只可惜你資質也太差了!」 想了片刻,發覺乾坤袋中還有幾個垃圾,便取出一個幽毒鬼火幡,輕輕一甩,扔到他懷中,笑道:「看你有點性格,這個就賞給你了!」 「哈哈!」白蒙仰天大笑一聲,轉身就走,他本來出來就是透透氣,順便看看其他各派各教的動靜而已,沒有想到還遇到個有點意思的人。 一個人沒有好天賦,那也沒有關係,若是把自尊都丟了,那活的就沒有意思了。 他剛向前走了幾步,那少年登登登的跑過來,站在他的面前,擋住去路,遞過一張傳單,臉色尷尬,咬了咬牙,昂首道:「你拿著,日月神教隨時歡迎您!」 噗…白蒙差點沒有吐出血來,這誰教給他的台詞,這不是害人嘛,遇到個較真的,真能喊警察把他給抓咯。 「傳單我就不用了,為什麼呢,我和日月魔教有大仇怨,你們掌教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他肉身也被打沒有了,現在套個女嬰的肉身,只是這個仇太大,日後遲早還要決一死戰。你說,他金無雙還歡迎我什麼呀,恨不得把我剁成肉泥。這我呢,我也恨他,遲早要取了他的命。你說說,我還要這傳單做什麼,我倒要勸你一句,趕快閃人,不要呆在這個日月魔教啦,沒有意思,不過是被他們利用來做炮灰。炮灰…炮灰啊,你懂不懂啊?」白蒙搖頭輕笑,將他輕輕推開,仰天又是一笑,便要離去。 少年猛然拉住白蒙,執拗的說道:「那你幫我,我要出人頭地,我不要做個普通人,做炮灰…我也不在乎!」 白蒙頗是感到為難,看著這個少年青澀而堅硬的眼神,就好像是刀子般,可惜天賦太差了,根骨倒還不錯,但命相太差,就算是讀書,那都未必能讀出個名堂來,何況修真啊。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白蒙歎道:「每個人的命啊,其實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可這修真呢,說句難聽,那天注定的三分,反而是最重要的,就好比一個科學家,百分之九十九是靠努力,百分之一是靠天賦,但偏偏是那百分之一最重要。」 推開少年略顯髒兮兮且枯瘦的手,白蒙向前走了數步,忽然間,心中也是感歎,當即返身回去,取了一道玉符,將《星魔散經》前半部融入玉符,又額外融入三門奇門遁甲異術,交給那少年,道:「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若是你真有大毅力,或許冥冥之中,也可以搏出一條生路來。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離開日月魔教,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修練!」 白蒙心中總算無愧了,便再也不顧少年什麼想法了,大搖大擺的繼續沿著街道向前走。 撲通…「前輩,我叫李鴻,他日若能相見,願捨命相報!」 白蒙知道這叫「李鴻」的少年在自己身後跪了下來,默默點了點頭,揮手一笑道:「我喚靈寶散人,乃魔道殺星,三千魔徒,頃刻殺盡。最好啊…我們日後不要再相見了!」 此刻,白蒙只想快點離去,也顧不得街上還有行人,駕起七彩星雲,瞬間消失在茫茫天空中。 不知道為什麼,白蒙突然覺得這孩子和一個人很像,只是想了良久,都沒有想出那個人是誰來。 飛回紫霞仙境,剛踏入紫宮天殿,就有紀炎跑上來請白蒙:「宗主,我師父有請,說是有要事商量呢!」 白蒙呵呵一笑,暗道:這金靈子今天怎麼也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不好,那個孩子和金靈子有七八分的相似! 一想到這裡,白蒙大驚,立刻駕雲飛到紫宮星殿,進殿就問金靈子,「師弟,你俗姓可是李?」 金靈子感到奇怪,一臉懵懂的答道:「你怎麼知道啊,我好像沒有說過吧!」 「那你可有後人留在人世?」白蒙心中焦急,也不和金靈子解釋,繼續追問。 金靈子想了想,道:「那是肯定沒有了,我三世孽情難了,和金鳳子死活都沒有一個結果,哪裡來的後人啊!」 白蒙長舒口氣,道:「這就好了,我今天在街上遊玩,意外遇到一個少年,和你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我當時也沒有注意,回來才想起來呢!」 金靈子揮了揮手,道:「這種事情就是巧合而已,如果我有後人,我早就算出來了,還用你說嘛,先說正事啊,今天你出去的時候,有個月魔宗的女子突然來闖陣,本來紫玉打算殺了她的,那女子卻說是認識你,還說她叫陸芸,約你在老地方見,紫玉就放她走了,我就納悶了,你和這女孩子怎麼也有個老地方啊?」 「呃!說真話哦,我和她只見過兩次,一次我和你說過了,是月魔宗要來攻打仙境,當時我們忙了好長時間,第二次是在南嶺,我收了她的法寶。一飲一啄,因果早就了斷了,她還來做什麼啊!」白蒙也是感覺很奇怪:「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老地方,這就剛見過兩次,還都不是一個地方,哪裡來的老地方啊,哦…你還別說,這個女人有點狠,她是個六陰九水身,特別的聰明,天賦是特別好啊,好像還是月魔宗的新聖女呢!」 「哦,是這樣啊,那這樣的女人,可是鏡花水月命,命相很薄的,紅顏薄命啊!」金靈子精通命相之道,一語道破玄機。 白蒙呵呵一笑,道:「這種事情嘛,我們就管不著了。那好,我先去見見她,反正來去就有三個地方可以找,也容易的很!」 白蒙駕雲再離開仙境,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年初和陸芸相贈法寶的湖邊,沒有想到陸芸真在這裡,停著七彩流雲,坐在雲上,低頭不語。 這個女人太精明了,白蒙也不得不小心,用靈識查探四周,發現只有她一個人,便駕著星雲飄了過去。 「你終於來了!」陸芸發現有人用靈識查探,急忙抬頭一看,卻見是白蒙飄了過來,便起身而立,冷冷的看著白蒙。 白蒙還是像那時一樣的隨意散漫,將七彩星雲變化成一個大沙發,自己依靠著星雲椅背,笑道:「能不來嗎,當日我們可是交換過定情信物的呢?」 「哦,你還記得啊,我以為你都忘了呢,那好,你把南方鑰匙交給我,我就送你一件法寶!」陸芸臉上風雲變化,頃刻間又笑意盈盈。 白蒙冷笑一聲,道:「今時不同往日,連河圖洛書我都拿到了,一般般的法寶,我也看不上眼啊,何況…我現在自己都可以煉製仙器上品了,你能拿什麼和我換?」 陸芸臉上的笑容略為一滯,旋即又嬌笑道:「不用說的這麼絕吧,我們月魔宗雖然算不得什麼大派,可也算是傳承兩千年,好法寶兒,可也有不少呢!」 白蒙拍掌大笑,道:「好啊,你先說說拿什麼來換呢?」 陸芸手一托,現出一道畫軸,緩緩拉開一角,現出萬千裸體交鸞的男女來,又輕輕捲起來,笑道:「萬里春宮圖,怎麼樣?」 「不是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敢興趣!」白蒙搖了搖頭,其實是很感興趣的,不過總覺得不划算,那蚩尤南陵中,說不定還有很多法寶呢。 「好,沒有關係,我還有兩件法寶,你一定會非常的非常感興趣!」陸芸帶著幾分得意地伸開手,祭出兩道彩虹般的飛劍。 一看到那兩劍,白蒙全身一怔,一身殺氣的陡然站起身,喝問道:「青霓和虹霓劍,怎麼在你手裡的,紫羅蘭和玉芙蓉在什麼地方?」 就算是方纔,對陸芸這個女子,白蒙心中終究還是有著一絲牽掛和溫情,可現在,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日月仙籐唰的出現在手中,像一條妖嬈的玉蛇,在漫天的殺氣中輕盈舞動。 被這滔天殺氣所震驚,陸芸忍不住後退半步,一霎那間,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三分仇恨,三分驚惶,隱約之中還有一絲莫名的嫉妒和憤怒。 看著白蒙近乎猙獰的面孔,陸芸無法控制自己心底那莫名奇妙的怒火,向著白蒙撕聲欲喊,卻又喊不聲來,就彷彿是失聲一般。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別人呢,為什麼…不,他就應該在乎,他在乎這一切,才是好事情呢!」陸芸低下頭,冷冷的笑著,發出一陣奇怪無比的笑聲,「你很心痛嗎,那就拿鑰匙來啊,你將鑰匙給我,我就放人哦,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拒絕!」白蒙突然冷靜下來,萬千錯亂無比的紛雜中,他總覺的有點不對勁,收起日月仙籐,他轉身欲走,又回頭冷笑道:「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還有…下次要是讓我再遇到你,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再這麼輕易的放你走,這是最後一次了。所謂事不過三,你我恩緣到了今日就算是了盡了,再次相遇,那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再也不去管陸芸是什麼樣的表情了,白蒙駕著七彩星雲,瞬間飛回紫霞仙境,卻立刻施了一道靈隱符,隱住了身形,再又飛了回去,他來不去不過霎那間,回到湖邊的時候,陸芸還沒有離去,只是略有一絲怨恨的盯著紫霞山,冷不丁的恨聲道:「遲早有一天,我要你讓出仙境!」 白蒙心中暗笑,想不到這個陸芸還真是個滿狠的女人,卻見她眼中隱約有點模糊,也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陸芸蹲在湖畔,沉默了良久,突然發瘋一般的揮劍亂砍,將周圍十米內的樹木都砍成了碎屑,這才駕雲離去。 月魔神殿在黃山,可她卻一路向著荊州的方向而去,倒是令白蒙有點不理解了,卻見她在神農山附近停下流雲,駕著雲彩一路向下而去,落入幽谷之中。 呃…她還有膽子來太清這個鬼地方啊,白蒙心中不禁佩服啊,扣了別人兩個弟子,還敢到別人家的後花園來轉悠,這不是一般的猛啊。 跟著她一路進了山谷,卻見到金明真人穿著太清掌教的真龍玄武道袍,坐在玉蓮上,和一個女子正在下棋,那女子容貌艷麗,絕非常人可以比擬,雖然年過三旬,卻是正在紅潤誘人的**期。 第一百四十三章 淫女霏霏 那女子真的是個六陰六月身,和那青梅散人一樣,只是她身上又比青梅散人多一絲輕盈柔媚的感覺,甚至是一股內含著的淫慾肉鸞之氣,配上她這六陰六月身的無比俏艷身姿,令人難以抗拒,她笑起來也是含情脈脈,卻讓你總有一股將她按在身下蹂躪的衝動。 《月魔迷篆》練到這個境界,也真是了得,白蒙不禁暗笑,強行壓制慾火,倒要看看這金明真人和月魔宗宗主玩些什麼花樣。 「洛櫻,我終於成了太清的掌教,你也不和我賀喜,讓我好生心痛哦!」金明真人一臉諂媚,藉著落下黑棋的霎那,悄然摸了摸月魔宗宗主的香手,還故意抽回手聞了一下,倍是陶醉的笑道:「好香哦!」 「好啦,金明子,你我認識了不下百年了,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瞭解嗎,一定讓你滿意就是了,可如今那靈寶散人不上你的當,你可還有後招?」月魔宗宗主淡淡的凝望著金玉真人,若有所指的唇角輕牽,含情脈脈。 哇,簡直是風情萬種啊,好你個金明真人,這都忍得住,是男人那哪裡忍得住啊。白蒙都忍不住嫉妒這個金明真人,竟然可以這樣菲薄如此誘人的尤物。 不過這洛櫻也真是厲害,她總是一副端莊賢淑的良家**模樣,骨子裡卻能留出一絲悶騷的狡詰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白蒙每次看到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和她行床第之事,也忍不住感歎這個女人在《月魔迷篆》上,確實有很深的造詣。 金明真人起身反覆徘徊,突然皺了皺眉頭,道:「沒有道理啊,玉樹和我說過,紫羅蘭和玉芙蓉對靈寶這個傢伙有很深的好感,靈寶對她們也是格外的眷顧,這個…真是讓本尊很意外了。不過,我師祖已經放出話了,無論如何,也要取回那南方鑰匙,就算是給你們魔教弟子得手,也不能放在他手中,就算這一次,我們沒有算計到他,那以後再想個辦法吧!」 「哼,我怕你再拖延幾個月,他就自己去開那蚩尤南墓了,到時候,你再想什麼辦法都沒有用了!」月魔宗宗主冷聲埋怨。 「哈哈,我的洛櫻宮主,這你就不用擔心啦,我們早就安排人在南嶺一帶探查了,只要找到墓地,立刻派人鎮守,絕不可能讓他去開墓的。就算他開了墓,拿到了蚩尤首級,嘿嘿,我們也會立刻上門找他的麻煩。別人不清楚他那三陣是個什麼東西,別人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實力,我們太清可是清楚的很,祖師一頓叱喝,那金玉子就什麼都交代了,你就放心吧!」金明真人頗顯得意的哈哈大笑。 洛櫻宮主也站起來身,悠然一笑,道:「金明子,你可不要忘了,當初,你可是許諾要幫我得到南方鑰匙和那紫霞仙境的,你最好不要忘了哦,否則的話,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應該不太希望我翻臉吧!」 金明真人急忙走到她身邊,一臉壞笑,道:「夫人何必焦急嘛,容我再思量一番,必定能夠找到一條妙計!」 說到這裡,他竟然不顧陸芸在旁,猛然抱起洛櫻宮主,便向前方的溶洞走去,那洛櫻宮主也是百般嬌媚的摟住金明,香舌輕輕佻逗金明耳側,更加撩動金明的慾火,卻和陸芸眨了眨眼睛,陸芸也是默默一笑,起身駕雲離去。 呃…追陸芸呢,還是進去看戲呢? 白蒙一時想不清楚,不過這一猶豫,陸芸早已經飛出幾百里去了,哪裡來得及去追,只好也悄然入了溶洞,打算好好查探一番,說不定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呢。 剛踏入洞內,就聞到一股無比強烈的淫香,其實這味道不好聞,但卻格外刺激男人的淫慾,那金明真人明明知道這淫香厲害,卻反而故意要猛嗅一陣,這淫香是從洛櫻宮主下身密泉中散發出來了,那金明真人嗅了一陣,還覺得不過癮,竟然如狼似虎一般撩起洛櫻宮主的長裙,一頭探進去舔起來,令那洛櫻宮主舒爽至極的連連嬌哼,每哼一聲,莫說是金明真人,就連白蒙都感到全身酥軟,下身膨脹的難受。 白蒙大感吃驚,急忙悄然退出洞府,尋了個清靜的地方,運化玄功,將那滲入體內的淫香色毒逼出體外。 歷盡千難,才將這些淫毒逼出體外,被那冷風一吹,化成點點粉紅色的花粉落下來,白蒙這才長舒一口氣,算是認識了那女人的厲害,竟然只是這麼輕輕一陣淫香,就讓自己廢了這麼大的力氣去抵擋,再想想那金明真人,不禁羨慕起來,和這樣的尤物一盡魚水之歡,那真是天大的代價也值得嘛。 更麻煩的是太清和月魔宗聯手算計自己,那自己真的要小心了,原本以為太清最多就是和自己斷了因果恩緣而已,想不到這清流上人竟然明著要與自己結善緣,背地裡卻偷偷下了手腳。 不過,這老人家的眼光還是很準的,自己確實是想開那南方蚩尤陵墓嘛! 白蒙忍不住搖了搖頭,現在是確認紫羅蘭她們沒有危險了,可若是就這麼算了,那未免也太可惡了,總得想個辦法教訓他們一下,也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 回到洞府,發覺那淫香不僅未散去,反而愈來愈濃厚,真是沾了一點都要麻煩無比,卻見那萬里春宮圖和青霓、虹霓二劍都被這一對淫男淫女放在床頭,心中暗笑。 金明此刻正抬著洛櫻宮主的雙腿,用力**,閉著雙眼直哼,一臉陶醉,那洛櫻宮主也不見得好在哪裡,嬌哼如哭如泣,雙峰不停的震顫。 白蒙雖然隱住了身形,可還是要吸氣,這淫香在體內愈積愈多,他怕自己在等下去就要無法自控了,猛然一甩日月仙籐,逕直奪了萬里春宮圖和青霓、虹霓二劍,駕起七彩星雲就飛出洞去。 金明真人和洛櫻宮主大驚,顧不得穿上衣衫就追了出去,白蒙哈哈大笑,那兩個人飛速雖然快,卻也比不上七彩星雲,忽覺身後魔氣波動,回頭一看,卻見是一道碧月魔音梭打了過來,神速無比,白蒙輪迴寶鏡一祭,照出一道黑白神光,專破陰陽法寶,沒有想到那洛櫻宮主的元神了得,一照之下,竟然沒有破掉碧月魔音梭中的元神,但也將那魔音梭打落。 白蒙正要得意的大笑一聲,卻見洛櫻宮主突然噴出一口精血,整個人都化成血色光芒,若一顆流星般衝了上來。 白蒙沒有辦法,只好立刻祭起紫霞仙殿,準備和這二人好好打鬥一番,反正有這個紫霞仙殿在,他們也未必能夠奈何自己分毫,且打且退,別的地方也不去,就去那太清仙境,看他們這對姦夫淫婦怎麼辦! 見白蒙祭起了紫霞仙殿,洛櫻宮主也知道今天奈何不了他了,氣的是直咬牙啊,刮起一道月光冷霧,將身體遮住,怒道:「好你個靈寶,你莫要欺人太甚!」 「哈哈,你這麼好的身材,遮住了真是讓我心疼死了,你不就是想要南方鑰匙嘛,何必找金明這種人,長得跟大便一樣醜陋,玩起來都不開心。你若是願意捨身,那直接來找我嘛,我最喜歡你這種**型的,只要你願意做我二奶情人,我再煉個黃金寶殿給你住下,來個金屋藏嬌,那南方鑰匙讓你來保管又何妨呢?」白蒙佔了便宜就賣起乖來,非要把便宜佔盡,一點餘地都不留。 洛櫻宮主眼尖,一看白蒙臉色發紅,靈台滾燙如火,顯然是方才在洞府中吸了自己下身散發出來的淫香,便有心拖延,微微一撩手,身前的冷霧散去大半,曼妙酮體若隱若現的浮現在白蒙眼前,媚如春水一般的笑道:「你又不說出來,人家怎麼知道嘛,你這麼帥,人家當然願意咯,可我也算是月魔宗的宗主,怎麼能給你做情人呢,既然你喜歡我,不如光明正大的取我過門,我們夫妻同心,何分彼此,日夜交好,豈不是快哉!」 金明真人氣的暴跳如雷,怒喝道:「賤人,淫賊,你們欺我太甚了!」 他話一說完,洛櫻宮主便和他吵了起來,白蒙冷眼旁觀,卻暗中運集真元驅逐體內的淫香,這一次比上一次吸入的更多,他自己也知道不能久拖,立刻駕起紫霞仙殿就要離去。 金明真人眼尖,立刻上前,不顧自己赤身裸體,飛出天山神劍就刺向紫霞仙殿。 若無體內淫毒,白蒙大可和這兩個人慢慢周旋下去,可此時內憂外患,白蒙也不敢掉以輕心,一咬牙,立刻祭起輪迴寶鏡,射出兩根元嬰月魔針,洛櫻宮主知道這針厲害,慌忙避讓開,兩根元嬰月魔針都打在天山神劍上,饒是神劍威力無邊,經這兩針一打,也是黯然失色。 金明真人是用元神和這天山神劍相融的,神劍一損,他自己元神也是大震,驀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算是認識這元嬰月魔針的厲害了,卻見他頭頂一陣嗡鳴,逍遙鍾已經浮起,身上納芥環也放了出來,將肉身嚴嚴實實的護住。 白蒙得了這麼一個空機,立刻駕起紫霞仙殿飛往太清仙境,金明真人嚇了一跳,再也不管什麼洛櫻宮主了,立刻駕著天山神劍遁走,瞬間無了蹤影。 白蒙就將紫霞仙殿停在太清仙境山門前,看著洛櫻宮主,擊掌大笑,簡直是得意忘形,道:「怎麼樣,你的姦夫跑了吧,早就和你說了,這種男人屁用沒有,你以為太清掌教算什麼東西,隨時都可以作廢的垃圾而已,只要你跟了我,那簡直是吃香喝辣的!」 他就是戲弄這個洛櫻宮主玩兒,不過那淫毒來勢太猛,必須盡快找個安全地方,如今這太清仙境也不是自己能進的地方,反正那個金明真人跑了,仗著七彩星雲強悍,白蒙立刻收了紫霞仙殿便飛向紫霞仙境。 洛櫻宮主吃了虧,哪裡肯放過白蒙,不依不饒的追在後面,喊道:「你若是喜歡我,那為什麼要走,不如和我行場風月之事,解了你體內香欲,男人嘛,何必壓抑自己呢!」 白蒙哪裡還理他啊,這淫毒太厲害,自己再不回紫霞仙境,那可真的要出事了,嘴上卻卻不肯吃虧:「那你便和我一起回仙境啊,我也好和你好好雲雨一番!」 洛櫻宮主追了半天,卻是離那紫霞仙境越來越近,忽然一咬牙,吐出一口精血,再化一道血色光芒,瞬間追到白蒙左右。 白蒙臉色一寒,輪迴寶鏡一祭便要射出元嬰月魔針,卻聽洛櫻宮主道:「你莫射我,我們慢慢談一番,各取所需就是了!」 「你還真以為有什麼好談嗎?我說過年底去你們月魔神殿闖陣,等我勝了之後,再談也不遲!」白蒙收了元嬰月魔針,冷笑一聲,「你還是回你的月魔神殿安心準備去吧,不要以為有金明真人做靠山,就了不起,只要我狠了心,就算是金明真人,我也敢殺!」 他說完這話,便繼續駕雲要走,洛櫻宮主伸臂擋住去路,挺胸道:「你若是男人,便抱著我,我必定讓你永不後悔,比那神仙都快活!」 白蒙微微皺眉,他看的出來,洛櫻宮主是死活都要拖延時間,就等自己熬不住了,再來下狠手,管他什麼絕世妖嬈的**艷女,輪迴寶鏡一祭,立刻射出四道元嬰月魔針,四魔君和四道君同時現身,照下八道光芒,立起滅仙、滅魔兩鏡陣。 洛櫻宮主大驚,單手一抬,祭出一道月魔寶鏡,飛出三十二個鬼君,又一抬手,飛出三十六萬根碧毒尾蜂針,鋪天蓋地,幾乎讓人無法躲避。 白蒙是沒有了辦法,只好再祭出紫霞仙殿,氣憤不已,元嬰月魔針一出,立刻殺了四個鬼君,但他知道這妖女手中月魔寶鏡內,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鬼君,根本殺不完。 若真是要和這妖女打起來,只怕是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個勝負來,那時候,自己體內的淫毒,早就要攻入心田,那就真要出醜了,只能怒喝一聲:「莫非你真要和我打不成,你可不要後悔?」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本書轉截www.16k.cn 洛櫻宮主極其妖媚的連聲嬌笑,手中月魔寶鏡一照,萬道黑煞魔氣沖湧而出,將天地都遮掩住,道:「你不過是合體中期,我已經是渡劫期,如何會怕你,縱然你有紫霞仙殿這樣的大法寶,那又能怎麼樣,只怕你我大戰三天三夜,也出不了什麼結果呢,我看你還是收起法寶,擁我入懷,和我好好談一番,我們邊做愛邊談要緊事,必定讓你仙欲飄飄!」 白蒙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是死纏爛打到底了,這女人論起真本事來,不知道比那個金明真人要強多少,尤其是那月魔寶鏡,乃是魔器上品,歷經兩千年,鏡內月魔幻境不知道養了多少鬼君,這些鬼君又不是一般的厲鬼,都是些元嬰鬼魂所化,雖然運用不得神通,卻也能使得萬般至陰法寶。 今天不現出法身,那是討不到半點便宜了,白蒙心中恨極了這個妖女,怒道:「好你個洛櫻宮主,今日竟然要逼我現出真身來,那也罷了,只是我真身一出,可就不能留下活口,免得生出其他是非來,那就算自毀了萬般法寶,今天我也要殺了你這個女魔頭!」 他雙臂一伸,猛然一身龍嘯,頭頂九朵紫色蓮花現出來,身後一對鳳凰羽翼唰的一聲舒展開,扇出道道炎風烈火,身上白玉龍鱗卡嚓卡嚓的現出來,鱗羽相合,化出一件玉龍鳳凰寶甲,閃耀千萬道紫色霞光。 陰魂和陽魂分身立刻顯現,一個《月魔散經》大成,身上月光如泉,陰風繚繞,手托輪迴寶鏡;一個《炎魔散經》大成,身上金光閃耀,烈火熾燒,手托昊陽紫金塔。 月光寶鏡再一晃,一百二十八星君悉數飛下,布下天罡地煞劍陣,坐在紫霞仙殿台前,十二歲君落下十二道神幡,步下十二歲君年輪陣。 四魔君、四道君各托寶鏡,銷魂、散魄、青光、滅仙四鏡組成滅仙鏡陣,四鏡光芒相合,照出一道滅仙青光;鎮魂、封魄、金光、滅魔四鏡組成滅魔鏡陣,四鏡光芒相合,找出一道滅魔金光。 洛櫻宮主大驚失色,她本來是清楚這靈寶散人厲害,卻沒有想到這個樣子的人物,再一看拿陰魂和陽魂分身,就算是沒有合體,她也算是看出來,心中更驚,忍不住後退數步,失聲道:「天煞真君!」 白蒙冷笑一聲,喝道:「既然你看出來了,那就由不得你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命狠!」 他心中念想一動,紫霞寶殿陡然暴漲十倍,和那尋常寶殿一般大小,綻放萬道紫霞,映的天空紫氣萬丈,猶如祥瑞紫光降世。 洪荒劍陣禁制猛然打開,四方寒冰麒麟神獸劍台便飛出四道劍,一道化六脈設天寒地凍洪荒陣,每脈化九組,每組設玄天九宮劍陣;每組化七劍,再設真武七星殺伐劍陣,一千五百一十二隻太乙寒冰劍幻化萬千冰極寒光,組成洪荒劍陣,萬千煞氣直湧天際,天地頓時黯然失色。 白蒙冷笑一聲,道:「洛櫻宮主,待我逼出淫毒,便好好來會會你!」 他雙手一繞,祭出麒麟劍,一劍化七,落在身邊,步下乾坤聚靈陣,讓那三十里內的天地精華如潮水一般湧來,彙集到自己體內,助自己排出淫毒。 洛櫻宮主一陣心驚膽顫,若是旁人開了這樣的陣勢,她雖然是驚,可也不會怕,對方畢竟是千年一出的天煞真君,這還沒有打,心中就慫了三分。 可靈寶散人方才被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哪裡還會善罷甘休,何況遲早有一戰,索性一咬牙,要使出全身的本事來迎戰,心中卻又後悔,方纔若是放這靈寶回仙境逼毒,怎麼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事來。 白蒙本來也不想這麼早讓洛櫻宮主知道自己的真身本相,只等赴月魔神殿破鎮時,再現出真身破陣,如今也是被逼無奈了,只好把全部本事都拿出來。 這女魔頭非比尋常,尤其是那月魔寶鏡,若是三百鬼君一出,一個處理不好,自己這紫霞仙殿就要被毀了,反正今天不是自己死,就是她亡,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 以麒麟七劍為法器施展乾坤聚靈陣,威力比自己想像的要強很多了,千道綢厚如漿的天地精華蜂擁衝入體內,白蒙再服下天鶴子所送的三枚化毒丹和一枚護心丹,先守住心脈元神,再催動化毒丹的藥力,聚靈真元靈氣和那淫毒對抗。 淫毒果然是厲害,縱然是有靈丹相助,每排除一分,就要消耗一成的真氣,還好這天地精華濃厚,補充的也快,先還是有點吃力,待排除了兩三分之後,真氣消耗的速度反而比不上補充的速度。 洛櫻宮主心中忌憚,也知道今天必定要死一個人,別無他法,只能拚命施展本事,要乘那靈寶散人還沒有排盡淫毒,真身不便出來的時候,先破掉這紫霞仙殿。 月魔寶鏡閃耀萬道月光,全力施展,照下三百六十八個鬼君,兩千四百個鬼王,真是月魔神殿千年累積,方才有了今日的神通,洛櫻宮主自己也祭起碧毒尾蜂針,正是一根化出三十六萬根,藏在鬼君陰風之間,漫天射去。 這三百六十八個鬼君也是各持法寶,吹出萬道玄風鬼火,放出無數陰寒飛劍法寶。 三千年的修為才算是鬼君,這些又是元嬰魂魄所化的鬼君,既是鬼君,又相當於半個合體期的高手,只是他們實力雖然強,卻又不能隨心所欲的操控法寶,手中法寶也都不是上乘的魔寶,只是些魔器下品,和一百二十八星君反而鬥個旗鼓相當。 一百二十八星君,大多都是分神中後期,只有二十人左右是合體前中期,本身實力是不如著三百六十八個鬼君,可如今大多都有星君造化,和修道之人毫無差別,又各自有自己的心法和元神,煉的都是《七星古劍經》,運用法寶更是妙的很。且一百二十八人都有陣法可依,又有洪荒劍陣守護,飛出三十六道天罡劍、七十二道地煞劍,在陰陽二魂分身的引導見,各打鬼君,劍群一至便剿滅一個鬼君。 這哪裡還是兩個人的鬥法,簡直是兩個千古大派在一起廝殺,白蒙和洛櫻宮主本身實力倒已經是其次了。 雙方殺得難分難解,三百鬼君還算可以支撐,鬼王卻是不斷減少,洪荒劍陣威力無邊,一千五百一十二隻太乙寒冰劍組成三大連環劍陣,循環不息,生生不盡,各自鎮守一方,繞是洛櫻宮主拚命催動鬼君上前,也是無濟於事。 這一戰打的真是天昏地暗,其慘烈程度,只有當日七煞門前一戰可以相提並論,眼看鬼君又被天罡地煞劍陣破去兩個,洛櫻宮主咬了咬牙,猛然吐出一口精血,檀口微張,飛出一道飛劍,那劍通身赤紅如血,散發數億道如絲血光,如同是億萬毛髮一般。 劍身倒是無比古樸,如同紅色寶玉,晶瑩剔透,上刻「毀天滅地」四字,有三萬六千道護身禁制和封印。 「啊噢…!」 此劍一出,如同嬰兒啼哭一般,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鬼哭狼嚎之音,千萬道煞氣沖天而起,令人膽寒心怯。 這劍從天殺下,直奔紫霞寶殿而來,聲勢浩蕩,無數煞氣鬼風聚集成海一般,萬千黑色浪潮鋪天蓋地一般,從高空隨那劍沖湧下來,彷彿是冥河劃開,萬道陰泉毒血湧下。 便在此刻,白蒙終於排出大半淫毒,體內化毒丹藥力強盛,餘下點點也不礙大事了,一看勢頭不對,不知道是何方法寶,竟然有如此氣勢,急忙三身合體,現出天煞真君本像,一道青色煞氣直衝雲霄,黑色煞風滾滾浩蕩,抬眼一看那劍,大驚道:「神嬰劍!」 其他法寶哪裡還低檔的住這至尊邪劍,白蒙一咬牙,倏然一揮手,龍鳳神劍從殿匾額上飛出,也徑直飛了出去。 麒麟七劍猛然合璧,合為麒麟天劍,一隻五彩麒麟咆哮一聲,欲要脫劍而出,白蒙揮手一撩,握住劍柄,用盡全身力氣,以劍鋒在天空旋繞九圈,化出九道金圈,每圈各含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金光散散的篆字真言。 嘩嘩啦啦,從白蒙體內瞬間飛出三千六百張紫金神符,九道金圈以一化三千六百道金光,印在神符之上,但見白蒙用劍一甩,三千六百道九天八卦鎮魔神符各安先天八卦方位,密集如鳥雀群舞一般,齊齊飛向神嬰劍。 白蒙再雙手一繞,連那麒麟天劍也直射而上,依舊對準神嬰劍。 自出世以來,這還是白蒙第一次用盡全身真元,施展《陰陽符篆道》中的六大神通符道法,真是他迄今為止最強的一波攻擊。 龍鳳神劍頃刻便至,攜帶萬千道彩虹,和那神嬰劍猛然對撞,爆出千萬彩光,卻是龍鳳神劍已經毀去,只化一地龍麟鳳羽。 三千六百道九天八卦鎮魔神符隨後而至,齊刷刷的打到神嬰劍上,每一符化出九道先天八卦鎮魔光圈,共計化出三萬兩千四百道,便如同無數流星擊在一個星球上一般,綻放出千萬道光芒,刺亮整個天空。 白蒙一咬牙,麒麟天劍也衝了上去。 轟…天地間又是一道更加耀眼的金光爆起,本來還暗無天日的世界,瞬間亮如白晝,彷彿是有一百顆太陽在同時照耀著,萬道無比銳利的疾風猛然釋放出來,將那周圍的陰風鬼霧悉數吹盡,紫霞仙殿也是猛然退後數十丈,發出嗡嗡的震鳴聲。 神嬰劍靜靜停止在半空中,叮…一聲脆響,卻是裂出四五道細小的碎縫,從那碎縫中逸出十幾個人影,彷彿是元嬰鬼魂一般,飄散在空中,被風一吹,便化為一蓬灰塵。 麒麟天劍早無了蹤影,只有幾個麒麟玉像緩緩落了下來,七道魄影嗖的一聲返回白蒙體內。 三百六十鬼君和一百二十八星君各自無語,靜靜凝望著天空的神嬰劍。 四下裡,一片靜悄悄…! 突然之間,洛櫻宮主噗的一聲吐出一道血霧,臉色慘白,毫無半點生氣,跌坐在雲台上,神嬰劍驀然飛回,卻是直接刺入洛櫻宮主體內,吸了不知道多少精血,瞬間又化一道血光,飛向雲霄,不見了蹤跡。 白蒙苦苦支撐,終於也忍不住體內沸騰的血氣,也張口吐出一道血霧,跌倒在地上,急忙取出兩顆還神金丹和小還仙丹服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若不是天鶴子一心擔憂弟子,煉了那麼多的紫金神符和金丹,今天真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洛櫻宮主便如死了一般,靜靜躺在雲彩之間,無數鬼君鬼王,全部飛回了月魔寶鏡中,而月魔寶鏡也彷彿是通靈一般,發出一陣陣嗡鳴,宛如是在哭泣,悄然飛回洛櫻宮主的身邊,來迴旋繞著。 天空上的雲層緩緩散開,一道和睦的晚霞紅光照耀在洛櫻宮主赤裸的身體上,將她映襯得猶如仙子一般,可她的身體卻是如白玉一般,雖然依舊晶瑩剔透,可卻連一絲血氣也沒有了…宛如一個殭屍新娘,悄悄地流連在雲霞間。 白蒙現在的情況也不比她好多少,麒麟天劍被震成粉屑,七魄被硬生生的震出來,都受了大傷,如今收回體內,心、肺、肝、膽、腎、脾、胃,無一不是劇烈刺痛,疼得他青筋直冒,冷汗淋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方才全力一搏,全身真元消耗一空,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復原,比洛櫻宮主稍好的就是還有十二歲君等星君在,他們立刻各自祭起法寶,聚集九宮八卦聚靈大陣,調動方圓百里的天地精華前來,相助白蒙療傷,恢復真元。 神嬰劍啊,以三千六百修魔人和三千六百修道人的元嬰合練而成的千古凶煞魔劍,真是想不到啊,竟然在這裡遇到了,若非這洛櫻宮主不能融入元神,以自身元神運劍,只以精血運劍,今天,只怕要連這紫霞仙殿一起,被劈成兩截了。 白蒙忍不住一聲輕歎,收攏心思,正要雲集天地精華恢復真元,卻忽然察覺一絲詭異。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錯,周圍有一個人隱藏了真元和身形,是誰,究竟是誰? 白蒙用了太多次的乾坤靈隱符,實在是很清楚這種詭異之處,他能夠感覺到這種詭異,卻無法判斷對方在什麼地方,急忙和四魔君、四道君喝道:「小心,周邊有人!」 話聲未落,月魔寶鏡突然飄了出去,一個人影倏然現出來…竟然是金明真人,白蒙大驚,可此刻全身了無半點真元,哪裡還能施展辣手,幸好四魔君和四道君早有準備,各照出滅仙青光和滅魔金光,哪知那金明真人身上有逍遙鍾和納芥環,只是身形一晃,並沒有被傷到元神。 金明真人大笑一聲,飛起天山神劍便斬向洛櫻宮主…好歹毒的傢伙,眼看被人發現,便要乘機毀滅人證,白蒙大怒,只靠體內還神金丹化出一絲真元,猛然祭起輪迴寶鏡,射出最後三根元嬰月魔針,兩根打人,一根打劍。 眼見白蒙大怒,四魔四道相伴白蒙有不少時間了,立刻明白白蒙的心思,立刻再照出滅仙滅魔光,只打金明真人,其餘星君也立刻祭起天罡地煞劍,蜂擁一般刺過去。 這金明真人的法寶雖然厲害,其實比之月魔寶鏡,那真是不知道差了多遠,只是護身法寶還有作用,接連被打,逍遙鍾立刻被打飛了,納芥環也是嗡嗡作響。 金明真人大驚,正好那天山神劍被元嬰月魔針一爆,也是瞬間灰暗下來,他急忙收回天山神劍,駕著神劍疾飛而去。 白蒙一甩日月仙籐,將逍遙鍾和洛櫻宮主都拉回大殿內,收起逍遙鐘,忍不住一笑,這東西飛來飛去,最終還是落到自己手中了,再看洛櫻宮主身體冰冷,如若死人,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息,一身修為被那神嬰劍吸去了大半,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恢復。 這神嬰劍還真是歹毒,一旦出劍無功,便要吸走劍主的精血,再棄主而去,另尋新主。 只可惜方纔,白蒙自己也是油盡燈枯,根本沒有一絲真元,否則便要用日月仙籐將那神嬰劍鎖回來,仔細一想,估計不太可能,那劍不同凡響,自己另尋新主,自己用籐來強取,只怕它又要來對付自己,反而要壞了日月仙籐。 方才一戰,太過驚天動地,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方圓百里之內,也不知道有多少魔道兩教弟子前來打探,白蒙不敢再做逗留,駕著紫霞仙殿便向仙境而去。 這紫霞仙殿飛的真是慢的離譜,和那七彩星雲相比,簡直是牛車對火車,白蒙也就顧不得危險,收起仙殿,仗著七彩星雲有七燈守護,大搖大擺向紫霞仙境飛去。 此地離紫霞仙境不過六七百里遠,以七彩星雲的神速,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白蒙剛起身不久,忽有兩道赤火劍光打來,看那兩道飛劍的光芒不盛,估計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法寶,只分了兩道七彩神手抓住,立刻又有兩個人駕著黑霧上來。 一看到那兩個人,白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原來是兩個魔教弟子,此刻連靈識都用不了,也查不清楚是什麼樣的修為,不過,看他們資質也不算差,方纔的飛劍也是魔器下品,想必也不是什麼太低的人物。 「怎麼,就你們兩個也想來打我靈寶的主意?」白蒙哈哈大笑,索性坐了下來。 一個年紀稍長的黑衫男子忽然冷笑一聲,道:「你靈寶和我們可是有大仇怨,如今我看你身受重傷,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將身上法寶,尤其是靈寶仙殿和輪迴寶鏡拿出來,我們就放你走!」 白蒙低頭一看,卻見是黃山,不僅暗中鬱悶,方才和洛櫻宮主打來打去,竟然來到了人家老巢,這裡到處都是各個魔教小門小派,最大的就是蓮花峰蓮花妙境的月魔宗。 在這個地方就更不能停留了,白蒙無奈的歎口氣,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問道:「你們是哪派的弟子,竟然如此膽大,佩服,佩服啊!」 黑衫男子喝道:「我們乃是天都峰天劍門的風雷雙煞,你莫要小看我們!」 「我真的沒有小看你們,倒是你們小看我了哦!」白蒙體內還神金丹的藥效緩緩散開,和這兩個人聊了幾句,已經有了一絲真元,立刻祭起輪迴寶鏡。 「哈哈,我們早已準備多時!」黑衫男子忽然一抬脖頸上的鎖魂絲,怪笑道:「如何,你能奈何我們嗎?」 白蒙忍不住冷笑一聲,輪迴寶鏡中突然照下滅仙滅魔二光,想不到這兩個人還有點本事,各自又祭起一道幡,兩道幡是被打毀了,卻沒有直接滅了兩人,兩個人這才知道麻煩,慌忙駕霧逃走。 反正已經知道這兩人是哪個門派的,白蒙也不焦急了,立刻駕雲,速回紫霞仙境。 嗎的,誰不怕死啊! 一回到七彩仙雲迷幻陣中,白蒙終於長喘一口氣,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太凶險了,差點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剛回到紫宮天殿,從紫玉、青玉那裡得知他受傷的天鷹子,已經抱著一個乾坤仙葫蘆跑了進來。 為白蒙把了脈之後,天鷹子皺了皺眉頭,道:「師父,你今天和誰動手了,傷的也太重了,只怕沒有半年,是很難復原如初了,就算是用大陣雲集天地精華,配以靈丹妙藥,那也要三個月!」 白蒙一驚,問道:「有那麼嚴重嗎?」 天鷹子點頭道:「是很嚴重的,這七劍同修,威力無窮,但弊端也太大了,一旦七劍被毀,七魄所掌的肉身內臟,就如同七劍一般碎掉了,若非你現在是龍體鳳羽玄武身,只怕早就肉身毀盡了!」 白蒙聽了也是咂舌,不過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笑道:「不虧了,我今天是和月魔宗的宗主動手了,真是想不到,她比四大掌教還要厲害幾分…錯了,是厲害很多啊,月魔寶鏡倒還是其次,她竟然有神嬰劍,一看到那劍,我都有點嚇懵了,連龍鳳神劍都毀了,我的麒麟天劍也毀了,還有三千六百道先天八卦鎮魔符打出去,否則今天我真的回不來了!」 「啊,是神嬰劍啊,那就難怪了,這可至凶至煞的魔器上上品,歹毒的很,便是四大掌教遇到這個劍,除了璇光尺等少數幾件仙器外,就算是太虛神鍾也只能擋住一次攻擊!」天鷹子一邊歎氣,一邊從葫蘆裡倒出三十多顆發著白色光芒的仙丹,用玉盒裝起來,托給白蒙,道:「這是我剛煉製的七寶還原丹,總計就三十三顆,這丹很難煉製的,我等下回去就加緊再煉一些,師父最好每天只服一顆,否則中間要斷藥的,那就更麻煩了,我盡力在這個月內,再練三十三顆,吃完這六十六顆,在加上大陣的效果,應該就可以了吧!」 白蒙微微點頭,將玉盒收了起來,忍著痛笑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止痛藥,啊呀,真是刺心的痛啊!」 天鷹子搖頭歎道:「只怕要疼上十來天呢,我等下去青荷師伯那裡取些生肌回血丹和紫陽元神丹來,一併服下去,或許好的快點!」 白蒙還沒有來得及回話,金靈子和天龍子都已經飛進天殿,匆匆趕過來,各自問白蒙傷勢如何。 白蒙苦著臉笑道:「還好啦,沒有死,哦,想起來了,有個人要死了!」 他心中念想一動,祭起了紫霞仙殿,照出一道紫霞金光,將洛櫻宮主放了下來,笑道:「這個月魔宗的宗主,和我打的天動地搖,結果自己被自己的法寶吸了九成九的精元,現在和個廢人也差不多了!」 白蒙見天龍子他們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才想起洛櫻宮主還是赤身裸體呢,當即解下長袍,為她罩住身體,問天鷹子道:「還有救嗎?」 天鷹子看了一眼,道:「不太好救了,估計是被神嬰劍反噬了,也是活該嘛,神嬰劍豈是隨意可以用的東西!」 白蒙笑道:「還有用處呢,救她一次吧,我撞到她和金明真人的好事了,偏偏那個金明真人,現在是太清的掌教,還搶了她的月魔寶鏡,這個就有點好笑了,等她緩過勁來,呵呵,那真是妙不可言啊!」 天鷹子哦了一聲,取了一粒金丹,想餵給這洛櫻宮主,誰知道洛櫻宮主牙關緊咬,人又半死半昏,和那植物人也差不多了,便下了紫宮地殿,召來彩鶴,讓那彩鶴用五彩神喙啄去洛櫻宮主的門牙,用天地精華玉液化了仙丹,從那齒洞中渡了進去。 白蒙看得都想笑,這個天鷹子真是「心狠手辣」,一點憐花惜玉的心思都沒有,不過想來也是,自己被傷到什麼程度,這個天鷹子是最清楚,下手狠點也不能責怪。 其實白蒙不僅不責怪,反而覺得很有意思,這麼個人間尤物,丟了上下門牙的感覺真的很有意思,看著都想笑,只是體內都刺痛無比,真是笑也笑不出來,哭也哭不出來。 乘著他們都在,白蒙就問幾個人:「哦,你們說那個神嬰劍會去什麼地方,莫非真的會自己尋主不成?」 天龍子道:「那也不是,聽師父所言,那劍也受了傷,想必是找個煞氣陰風濃厚的地方,恢復元氣去了,它具體去了什麼地方,那就說不清楚了!」 「我當時是在黃山和大別山之間的地方,和這個洛櫻宮主動手,而那個神嬰劍是向北飛,當時主要是受了重傷,否則真不會讓這個傢伙跑掉!」白蒙說著說著就來了火氣,一拍桌案,還沒有說話,體內一震,更是痛的難忍,只能咬牙支撐片刻,止住怒氣,道:「更可恨的還是那個金明真人,簡直是太氣人了,他竟然搶那月魔寶鏡。我就不明白了,他搶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啊,除非他學那《月魔散經》,這個世上,怪事真的多哦。還有更離譜,我回來的時候,連那個天劍門的人都來惹我,要乘我受傷就來收拾我,真是活見了鬼!」 金靈子怒道:「金明子嘛,暫時還不能怎麼樣,那天劍門倒是要先教訓一下,掌門師兄,不如讓我去滅了他們!」 白蒙搖了搖手,道:「等一段時間,我親自去,我就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能耐!」 金靈子忽然歎氣道:「讓我出去透氣吧,我這都憋了快一年了,除了上次清理紫霞宮之外,就一直憋著!」 白蒙見他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只好讓了一步,道:「那也行,可還是要等一段時間,等我真元恢復大半了,你再去。否則,萬一來了大敵,這可就有點麻煩了!」 金靈子點了點頭,道:「嗯,這段時間,只怕是要不安生了,我且回星殿了!」 金靈子說的沒有錯啊,月魔宗的宗主被自己折騰的半死半活,金明真人呢,也吃了點虧,更被自己捏到了尾巴,只怕少不得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事。 白蒙心中難免有點擔憂,天劍門的帳,遲早要結算一次,不過,現在還是要安全第一。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自然是安心了,每日都在黃玉天壇設陣修養,陰陽宗這兩年到處征戰,也搶了不少靈藥仙草,仙境下面就是天下第一的修真市場,如果說太清等派是小農經濟,自己養花種草,那陰陽宗就是市場經濟,大半材料、草藥都是靠市場購買。 天鷹子、青荷都是煉丹的大師,都煉製了不少丹藥,白蒙本身肉身也是強悍,一個多月下來,傷勢也好了大半,他難得這麼安靜,這也沒有辦法,既不能閉關,又不能煉器,只好每天呆在藏經寶殿看典籍。 天龍子、天鷹子、十二歲君等人每日就陪在他身邊,也一併看典籍,閒著無聊,就將《紫霞真經》刪刪減減,添添改改,讓人更容易修煉成型,稍微有點天賦,只要花上四五年的時間,都能抵達元嬰期,只是元嬰後期向出竅前期過渡比較艱難,可能要花個七八年才能渡過去,有些天賦差的,甚至一輩子也衝不過去。 這基本就和魔教弟子差不多了,只是終究道法精純,還是可以全歸正道,一句話來形容,那還是七分道三分魔。 第一百四十六章 白蒙每日悶在仙境也鬱悶的很,真是無聊,便下山去看看紫霞集市,如今洛陽集市早就關閉了,全國的修真商人,十之八九都在這裡,佔了三宮十二殿,都是商人。 許多人都是白蒙的老熟人,眾人現在都清楚白蒙今非昔比,那已經是一代宗師了,見了白蒙都是點頭哈腰,他到哪裡一坐,立刻有人端茶倒水。 自己有今日,那黃德彪還是有點功績的,正好見到他在賣法寶,白蒙便走了過去。 一看到白蒙,黃德彪先是全身觸電一般的抖了下,隨即又笑道:「是宗師來了哈,很久沒有見到您老了!」 白蒙如今身份也不同了,就不像以往那樣上來就欺負他了,只是隨意的一笑,問道:「生意還好吧?」 黃德彪端著一個大紫砂茶杯,笑道:「那哪能不好啊,我現在專門賣陰陽宗弟子新煉的法寶,上面只要有『陰陽宗制』四個字,嘛東西都要漲個三百萬,那比有仙緣的都好賣的很,就說那五彩霞雲,天器下品,少了一千六百萬,我都不賣。那要是天丹子和天龍子兩位大師的手筆,那至少要兩千萬,就是沒有見過您老的手筆!」 白蒙呵呵一笑,問道:「你說是天丹子的東西好賣啊,還是天龍子煉製出來的東西好賣呢?」 「我說實話,您可別生氣啊!」黃德彪陪著小心,特別謹慎的看了看白蒙,見他笑容隨和,全無過去那種煞氣,終於放下心來,道:「我知道天龍子是您大弟子,可這煉出來的東西,那真是天丹子的好。我們標價是一樣的,為啥呢,這不天龍子是您大弟子嘛,那以後得繼承您這道門正統,身份高啊!」 白蒙還是呵呵一笑,彎身要蹲下來,黃德彪急忙要找個椅子送過來,那裡已經冒出個人送了椅子來,黃德彪氣的牙癢啊,可這裡不是三里屯,容不得他發彪,只好自己也坐了下來,和白蒙道:「宗師,這八月十五中秋節快到了,要不,您在和三月三一樣,辦個紫霞寶會,您現在是大手筆,隨便拿出個仙器不是問題,您賣幾件,也抬抬行情,我們生意也好做啊,現在和以前市道不一樣了,都只認新煉出來的法寶。我聽別人說,蜀山今年九月初三要搞一場大集市,和您拼煉器,以後還要自己也開個峨嵋集市呢!」 白蒙略感驚奇,問道:「你從哪裡得到消息啊,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黃德彪笑道:「我雖然不算個真修真的,可也算個業內人士,您老這個紫霞道觀,現在是風景一家獨好哇,全國最大的修真市場就在您這裡,您老這一派煉製的法寶,那都佔據了大半個市場,其他四大派那急的很。為啥呀?一個是錢,一個是名,現在外面道上混得兄弟,只要是我認識的,不說多,十個人裡面有六個人,那手上的法寶是貴派煉製,上面刻著嘛呀,『陰陽宗制』四個大字,要不就是『紫霞道觀』四個大字,那要是這樣延續個上百年,人家要修真,那還不都來找您啊,這才是關鍵,急就急在這麼個地方。」 還別說,白蒙真的就沒有想過這一點,他當初讓二代弟子經常煉器,那也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光大本門煉器第一的聲名,反正這材料也好找,買材料花個六七百萬,賣出去就是上千萬,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大家也就停不下來了,一百二十八星君平日沒有事情,也都煉製一些,掛著天龍子他們的命號,讓天虎子也賣掉了。 蜀山派的那些人再精明,在修真市場這一塊,哪裡比得過白蒙老煉啊,他由不得冷笑一聲,拍了拍黃德彪的肩膀,卻把黃德彪嚇了一哆嗦,原來是習慣成自然了。 白蒙心中暗笑,讓天虎子去紫霞宮取個魔器下品飛劍,扔給黃德彪,道:「這個是送你的,賣多少錢,那看你的本事了!」 這不是三十億啊,黃德彪喜的直跳腳,連忙道:「宗師啊,以後有什麼能要我效勞的,儘管吩咐,我黃德彪別的沒有能耐,兄弟嘛多的很,打聽這些消息還靈光著吶!」 白蒙一擊掌,道:「這個事情,你給我盯著,有什麼消息就告訴天虎子,他反正每天都在紫霞宮裡!」 「行,您老放心,不出三天,連那幫孫子要賣嘛,我都能給您打聽清楚咯!」黃德彪急忙點頭。 白蒙也不多說什麼了,三十億都砸出去了,還擔心他不賣力啊,自己徑直回了紫宮天殿,召天丹子、天龍子等六名二代弟子過來,讓他們代替自己祭起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煉法寶,定下六件魔器下品、六件仙器下品,一百零八件天器上品,三千六百件天器中品,在加上以前早就準備好的五千柄地器上品法寶。 讓青松真人、天虎子負責去各派聯繫,除了四大派之外,都要聯繫到,魔教那邊讓七煞邪老放風,廣邀群英前來。 從餘下的二十多個童子中,選了兩個相貌較老,修為入了分神前期的,賜名天松子和天竹子,讓他們改學《紫霞真經》,傳下紫霞道統,擔任紫霞道觀的主持和監院,主掌乾坤宮,為眾居士、修士之師,專門教導眾居士和修士。 如今的紫霞道觀名下有一萬六千多居士,六百多修士,這些居士都是全國各地的有錢人,也要一併都請過來,白蒙是打算一次性把市場打飽和了,到時候就算你蜀山派開集市賣東西,那也沒有人去。 過了兩日,黃德彪查清楚了,蜀山派確實是在九月初三擺道場,大賣天器,那太虛派是九月初九擺鑒寶大會,這兩家一折騰,那今年就真把紫霞集市搞冷清了。 好嘛,你們搞我,那我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今天我就集中力量搞蜀山派,明年,我連鑒寶大會也開,讓你們兩家都喝西北風去。 白蒙就把開大道場的時間設在農曆八月十五,打蜀山派一個措手不及,這樣的事情,就不用白蒙親自去管了,他只是讓出黃玉天壇,自己去了一座小靈山,擺下白玉天壇,獨自調養身息,倒是青荷惦記著,讓自己座下弟子和留在紫陽殿的童子,去了白蒙身邊,佈置九宮八卦聚靈大陣,繼續幫他盡快恢復。 八月十五一到,戌時開鐘,白蒙親自下了擺大集市的乾坤殿坐鎮,此時,他已經恢復了六七成的法力,只是身體和七魄還只康復了四五成,不能用七劍,但尋常人想來搗鬼,那也是休想。 天器中下品都是自由選購,由各家商人代賣,此次總計拿出了五千三百件天器中品,市場主流的產品就是這個天器中品,一下子就把市場打飽和了,賬面上流回的資金高達六百二十七億,加上一萬六千件天器,總賬高達八百億,扣掉各家商人一成的代理費用,還有成本,直接利潤就破了兩百億。 今天的事情鬧得太大,老梁、王鼎等歸隱一年有餘的人都跑回來幫忙,老梁關係特殊,白蒙特意讓人給了個首座,順便讓天鶴子取了一粒百歲延年丹來,讓他多活個三十歲。 老吳、黃德彪、張寶等幾十個人,因為以前被白蒙佔過便宜,結了善因,今天分到數額都多,每個人都賺的喜笑不已。 天松子掌管大禮,眼看子時到了,天器都賣的差不多了,便過來請白蒙敲鐘,正式開賣仙魔器,白蒙笑了笑,緩緩走上前台。 他一上到前台,台下三四萬人,都是鴉雀無聲,看著台下這麼多人,白蒙心中也暗笑,蜀山啊,我現在把市場打飽和了,你還玩什麼呢? 「諸位,我今天在這裡說兩件事情,紫霞仙境是我陰陽宗的,大家都知道,但大家還不太清楚,除了我陰陽宗之外,我們還有幾個散門的空缺,允許一些實力較弱,但源遠流長的門派,過來入住仙境,和我們陰陽宗一起分享仙境。」 白蒙這話一說完,台下立刻像燒開水一般沸騰起來,都是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白蒙知道這是人之常情,也不說什麼,只等他們慢慢說完,才繼續道:「其次,我知道我們修真商人,絕大多數都是假修真,紫霞道觀有今天,你們出力不小,我就創先在各大修真派中開個先河。我們紫霞仙境有二十四部天書,六大脈的修真道統,光我陰陽宗,就有三大脈,各自所學的都不相同,集符篆、陣法、修器、煉器、胎息、金丹、分魂、幻魔、玄通九大修真法門與一體。今天,我開這個先河,就是傳授一部天書給諸位想真修真的朋友,就是《紫霞真經》,本經三冊六道,修器、符篆為主,金丹、陣法、玄通、煉器四道為輔。只要是紫霞道觀的門客居士,就可以學,當然了,這是一個優惠,只給予在我們紫霞道觀集市中,長期經營的修真商人。」 這話簡直就是一顆水雷猛然丟入大海一般,爆起了滿堂喝彩,眾人都站起來大聲喝好,白蒙也是暗笑,和眾人一起鼓掌。 從這以後,紫霞道觀門下的居士一分為三,一種是香火居士,即天賦不夠資格,但靠捐贈香火錢,或者有其他相助的門徒,封為香火居士;第二種就是門客居士,主要就是在紫霞集市做生意的修真商人,這些人也有四五千人;第三種就是雲遊居士,這種是天賦不夠資格當上修士,又沒有什麼錢財權勢,但一心向道,心誠意真的人,也可以入了門戶,但這種人太多,不可能傳真本事,只傳修身養心、避邪識卦的《紫霞心經》。 白蒙這麼做,就是想拴住這些商人,讓他們常年只在紫霞道觀,現在紫霞集市的這些商人,別看他們沒有真本事,但集合起來卻也是能夠掌控整個修真市場的勢力集團。 說完這些,白蒙才取過金錘,敲鐘擊鼓,正式開賣仙魔器。 此事過去了半個月,蜀山派的峨嵋集市才召開,可憐只有數千人到場,成交量不過數十億元,準備賣的法寶比來的人還多一倍。 聽天虎子說完峨嵋集市的情況,白蒙大笑不已,金靈子也難得的淡淡一笑,和白蒙道:「這一次真是痛快了,只怕蜀山派的那些老傢伙,鼻子都氣歪了!」 白蒙搖了搖頭,笑道:「看看吧,我們把天下四大派都得罪了,不過也無所謂,暗著也是鬥,那我拿到檯面上來鬥,暗鬥,我們容易吃虧,明鬥,我們反而不吃虧,為什麼啊,他們老了,他們的那些腦袋啊,幾百年都沒有學過新東西,怎麼和我們明鬥?」 說完這話,白蒙就又和金靈子道:「我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太虛派的空靈被我整慘了,他們估計也不會來請我參加九月九的鑒寶大會了,你就在九月初九動手,把天劍門給清理掉,這是我眼中的一根刺!」 金靈子點了點頭,道:「那好,我這幾天準備一下,如今我有日月星魔輪和靈寶仙殿在手,《日月星魔經》也到了小成境界,那些人也無足輕重!」 白蒙笑道:「你帶我的輪迴寶鏡去,我分了陰魂隨你去,你現在是合體後期,想必沒有多少人可以擋得住你,再有一百二十八星君和靈寶仙殿,根本無人可擋!他們鎮山法寶是一對陰陽雙劍,你以我輪迴寶鏡發黑白神光,伸手可破!」 金靈子道:「那好,我就在九月初九動手,定讓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一夜滅門,不要放手一個,此事風聲緊的很,畢竟是一個天上門,一旦被人知道是我們動的手腳,很可能要引來魔教的反撲,你做這個事情一定要乾淨利落,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們不要節外生枝了!」白蒙雖然知道金靈子殺人的手段還要盛過自己三分,畢竟那《日月星魔經》是魔教心法中最霸道的,但還是有點擔憂。 第一百四十七章 見白蒙擔憂,金靈子正色道:「掌門師兄大可放心,若是沒有靈寶仙殿、輪迴寶鏡和日月星魔輪,我還真不敢誇海口,可有了這三寶,自然是滅他一個天劍門,如同踏平蟻穴!」 白蒙也忍不住一笑,自己橫行霸道,那靠的還不是輪迴寶鏡,可金靈子不僅本身所學的《日月星魔經》霸道無比,日月星魔輪的威力更是可崩山毀岳,和那輪迴寶鏡是一霸一巧,相互輝映,有這兩寶相助,金靈子可真是蓋世殺星。 兩個人正說笑之間,天龍子卻進來了,上前呈上一道玉符,和白蒙稟告:「師父,乾虛子在紫霞宮求見,我說師父閉關,暫時不便相見,他便留下玉符,請師父前去參加鑒寶大會。他還說此次大會,蜀山煉了一個璇晶尺,和那璇光尺頗有相似,太虛煉了一個遨遊神鐘,都是值得一見的法寶,望師父駕臨點評!」 白蒙拿過玉符,看了一眼,皺眉道:「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啊!」 金靈子也是面色凝重,道:「上次剛打了金明真人一記元嬰月魔針,丟了逍遙鐘,太虛的空靈、蜀山的景泰、青城的虛圖,都吃了師兄的大虧,只怕是有點凶險啊!」 白蒙仰頭苦思片刻,道:「那倒不太可能,又不是只有四大派,天下各大道門都要去的,這些事情都是我佔了道理,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可也確實不會很簡單,四大派的鎮山法寶,青城是六寶,峨嵋是九寶,太清雖然有三上九中之說,其實真正的鎮山之寶是六件,太虛派嘛,我們就更清楚了,號曰太虛七寶。這些法寶都不是輕易可以仿製的,比如說天遁鏡,他的原理也不複雜,就是那材料很稀有,蜀山和太虛在這種時候,煉製這樣的法寶,嘿嘿,只怕是有點想法啊!「 天龍子上前一步,道:「師父,以弟子來看,他們的想法應該有兩層,一是重整聲名,毀掉陰陽宗煉器第一的名聲,其次嘛,敲山震虎,探查陰陽宗的虛實!」 白蒙微微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啊,我若是拿不出可以鎮住他們的法寶,他們必定要嘲笑我這天下第一煉器宗的名頭,只是準備的遲,哪裡有法寶可以鎮住他們,他們也是陰毒,故意到這個時候才來請我,就是不想給我周旋的時間嘛!」 「弟子倒有一策!」天龍子淡淡一笑,上前和白蒙耳語一番,白蒙喜笑道:「這也個不錯的辦法,那好,如今時間也不多了,你便去準備吧,只有九天時間,你倒要抓緊啊!」 天龍子笑道:「必定準備妥當!」 「也罷,我也思索一番,你們幾個二代弟子,都要好好思索,必定讓他們幾個老傢伙鬱悶的很!」白蒙擊掌一笑,又和金靈子說了一番,讓金靈子掌陣先為天丹子換肉身。 金靈子則笑道:「既然有這樣的妙計,那掌門師兄便去吧,我留下來鎮守山門!」 「不用,大會是中午午時召開,你凌晨子時去即可,你手段多,處理起來也快,務必在巳時回來!」白蒙搖了搖手,道:「這是大好時機,別人都關注鑒寶大會,動作快點,根本沒有人察覺!現在不怕別人知道我們兇惡,只是越晚知道越好,等我完全恢復了,那便無所顧忌了!」 金靈子點頭道:「確實如此,只等你一恢復如初,便真的無所顧忌了!」 天鶴子忽然也匆匆進入天殿,和白蒙稟報道:「師父,那洛櫻宮主終於醒來了,如今算是恢復了兩成,後面還要精心調養一兩年,才能完全復原!」 白蒙大喜,這洛櫻宮主本身苦煉百年的真元精髓被神嬰劍吸入九成九,只留下了一絲命,天鶴子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氣才保住性命,安置在紫宮地殿,每日以聚靈大陣、九宮玉液露配合大無極回天針法施救,熬了兩個月,終於醒過來了。 他立刻帶著諸人駕雲而下,進入紫宮地殿,黃靈子身穿紫綬八卦道袍,正在殿前相候,五人同路進入偏殿,卻見洛櫻宮主已經睜開眼,青梅散人正在床邊餵她服下九宮玉液蓮子汁。 看見白蒙等人來,青梅散人起身稽首道:「掌門師兄,金靈子師兄、黃靈子師弟!」 白蒙微微還禮,上前一步,剛要說話,那洛櫻宮主便突然發狂一般撕喊,指著白蒙怒罵:「你這個挨千刀,還我月魔寶鏡來!」 白蒙哈哈大笑,道:「我哪裡搶了你的月魔寶鏡,那日,你奄奄一息,我也自身難保,正在服丹調養,金明真人卻突然殺了出來,硬生生搶了寶鏡,還要殺你滅口,還好我讓四魔四道君救你下來,自己還耗了最後三根元嬰月魔針!」 他取出仍舊破敗的逍遙鐘,交與洛櫻宮主,笑道:「金明真人被我元嬰月魔針一打,丟了此寶,你看看,可是他的東西兒?」 洛櫻宮主眉頭一皺,看那逍遙鍾確實是被元嬰月魔針打殘了,不由得信了幾分,怒道:「那個挨千刀的,奪我的月魔寶鏡便罷了,竟然還要殺我滅口,真是太可恨了!」 白蒙卻笑道:「那月魔寶鏡,他拿去也無用,日後肯定能夠奪回來的!」 洛櫻宮主歎了口氣,道:「看來,你真是不知道金明子的背景啊,他其實是我月魔宗的弟子,本來是我師兄,後來被清流上人擒住了,見他天賦罕見,便收回自家的門徒,我和他這百年來,一直都有聯繫!」 白蒙略顯愕然,搖了搖頭,皺眉道:「那日後要對付這個人,只怕有點麻煩了!」 洛櫻宮主忽然問道:「你為何要救我,我本來已經是必死之人了!」 白蒙擊掌一笑道:「金明要救你,我便要殺你,他若要殺你,我自然要救你,日後你們對峙陣前,我在一旁觀看,真是很有趣的妙事!」 天龍子和天鶴子都是正道出身,一聽這話都是大跌眼鏡,倒是金靈子和青梅散人捂著小腹大笑,洛櫻宮主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你沒有按什麼好心!」 白蒙一揮手,讓人都退了下去,待青梅散人也放下玉碗離去,他才將玉碗重新端起來,親自喂洛櫻宮主玉液蓮子汁,一臉壞笑,道:「你這麼妖嬈動人的美女,我怎麼能不救呢,男人嘛,哪個沒有點憐花惜玉之心呢?」 洛櫻宮主剛剛醒來,體力還未恢復,說了幾句便閒累了,只低聲道:「原來也是個色鬼,你若想尋我的好處,等我恢復大半再說吧!」 白蒙臉色一冷,將碗又丟了回去,那碗匡噹一聲跌落地上,洛櫻宮主見他臉色有變,也是一驚,極力維持冷靜,道:「若非你現在就想…?」 白蒙冷冷一哼,道:「我若是要女人,這裡哪個比你差太多,我所想要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月魔神殿三男二十四女,連額外的那三位老女人,我也一併收下了!」 「啊,你想做皇帝不成,竟然要這樣多,連男人都要啊!」洛櫻宮主大驚,隨即醒悟過來,臉色一寒,道:「想不到你胃口真不小,竟然是要我們月魔神殿做你們陰陽宗的旁門附庸!」 白蒙連擊三掌,道:「你覺得不好嘛,哈哈,我覺得很好啊。天地人三皇,天皇伏羲傳先天八卦,授陰陽大經;地皇女媧傳《月書》,使人知鬼神,辨三魂識七魄;人皇神農炎帝,傳《地書》,使人識百草群獸,煉丹製毒;三皇之上有燧人皇,傳《日書》,觀日而識火;三皇之下有軒轅黃帝,傳《黃道經》,使人懂施符步陣,煉器修胎;天下諸般道法,皆是從這五人開始。五人未出世之前,東有夷巫,南有疆巫,西有蜀巫,北有靈巫,四巫之道融入五聖人之道,就有了今天所謂的魔道諸家。其實嘛,都是鴻鈞大道中的一條,月魔宗為何不能和我陰陽宗同立在這紫霞仙境呢?」 洛櫻宮主皺眉道:「不要說這些大道理,固然你能查清楚這些事情也不容易,可有個屁用啊,嚇不倒我的,就說你想幹什麼吧?」 白蒙哈哈大笑,遮掩自己的一絲尷尬,沉聲道:「天下諸道…唯我紫霞一脈,貫絕天下,無所不容,無所不精,真正的天下第一大道!」 洛櫻宮主大驚失色,她本來臉色就慘白無比,此刻更白的毫無一絲血色,斷斷續續的說道:「你的想法也太…太狠了點,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做到,那你要置日月魔教、**教和四大派與何處啊?」 白蒙無所謂的伸個懶腰,隨口道:「能殺的就殺了,不能殺的就讓他沒有多大的空間,慢慢憋死他,反正又不是我這一代的事情,連續三代如此施為,總有一天,天下想修成仙成魔的,那就只能來我這紫霞仙境!」 洛櫻宮主長長的舒了口氣,道:「我不清楚呢,不過我現在知道你的想法了,你斷然是不會讓我輕易離開了,也罷,你若能擊敗我月魔神殿的三位長老,和我那三位師兄堂主,還有諸多弟子,那便隨你去吧,若是無法擊敗,你便打消這念頭,放我離去!」 白蒙冷笑一聲,道:「你覺得我能擊敗嗎?」 洛櫻宮主道:「若是其他三堂的人不來相助,你有六成的把握,若是其他三堂的人來相助,你便只有三成的把握!」 啪啪啪! 白蒙又是連擊三掌,笑道:「你說的是實話,還好我先擊敗你了,否則連三成的把握都沒有!如今你也醒來了,又是月身,便和青梅散人一起住吧,這地殿來去都是男子,不太方便!」 洛櫻宮主忽然悠悠一笑,道:「怎麼,怕別人佔了我的身子不成?」 白蒙也不說話,只是無所謂的一笑,他知道這女人是月魔三道中雙修道出身,喜那房中妙術,侵淫的時日多了,自然骨子裡有股淫性,這種東西是不可能根除的,反正也不像千淫門那樣走的是傷天害理、損人利已的陰損路術,就也沒有什麼壞處。 雙修成仙也是一種道法,傳世很廣,女吸真陰,男吸真陽,各取所需而已。 龍龜換肉身,到底怎麼個換法,才能得到最上乘的肉身和天賦,這個說起來,白蒙一直就沒有摸清楚,但現在也隱約有點感覺。 修煉的速度快不快,內因只有三個,根骨、天賦命相和屬相,白蒙和黃靈子、金靈子來換肉身,得的都是九陰九陽的最高天賦,其他人準備在充分,都換不到這個天賦命相,其中的原因,白蒙和天鶴子都覺得是和屬相有關係,只有九天九日九金九火這樣的至高屬相,才可能換出個九陰九陽的命相。 這一段時間,陰陽宗本宗的二代弟子總計十三個人,那基本都換過了肉身,只有天丹子是一個例外,而且是三四十歲的女子模樣,白蒙和金靈子、黃靈子都不方便來主持,青蓮散人現在才是分神前期,也不方便來主持,就這麼一直拖著。 青荷散人本來是可以主持,但天丹子本來是她的大弟子,白蒙奪人所愛,也就開好意思再開口。如今,終於來了個青梅散人,修行比青荷散人還略高幾分,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這天丹子換肉身非比尋常,到時候鑒寶大會就靠她來為自己撐門面了,白蒙自然也不顧身體還未復元了,親自祭起龍鳳寶樹九宮聚靈大陣。 此次已經準備了兩天有餘,青梅散人也來主掌,畢竟不是天地日月星龍鳳這等的稀罕命相,歷經十二個時辰,天丹子也脫身而出,化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輕稚未脫的模樣,靈台和旁人都不同,卻是有六朵金蓮護體,眉心也落下一朵金蓮烙印,如同胎記,卻閃閃生輝,正是九金之體,她是個女子,雖是九陰,卻也無妨,反而是比以前更加精明。 融了白鹿靈血精元和金龍離火精元在身,可踏地而行,一步千里,危及之時,更可地遁隱去;天生可噴九龍神火,勝過三味真火百倍。 九陰九金真身大成,又可噴九龍神火,想不做那一代煉器宗師都不行啊。 白蒙大喜,剛要謝過青梅散人,卻見散人皺眉,急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消耗真元太多了?」 青梅散人搖了搖頭,努嘴道:「我也想換肉身,三十多的可以換十八的,我為何不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妙弟子 白蒙一陣冷汗直淌,笑道:「放心,待我完全康復了,親自為你主持換身大事,保證不讓你失望就是了。」 青梅散人這才眉開眼笑,領著天陽、天月二人離去。 九月初九一晃即至,金靈子未到子時便領著天鷹子而去,卯時便回來了,滿面笑容,頗是得意,白蒙一看就知道他肯定處理乾淨了,駕雲而上去迎他,笑問道:「還算順利吧?」 「還算順利,不過他們有兩個元老,竟然是渡劫期的人物,收不了魂魄,我便下了重手,打了他們一個形神俱滅,上下一門總計三百二十六人,有六個人,我看資質很不錯,手下留情,繞他們性命,收在靈寶仙殿中!」金靈子如實和白蒙稟報一番,一落到紫宮星殿,便祭起靈寶仙殿,放出了那六個人。 白蒙一看,老中青都有,修為也不算差,資質都還不錯,但也沒有什麼離奇的地方,只有一個六陰六星身的男子,還算是罕見,只是年紀也不大,倒是這些人中年紀最小的。 他還沒有說話,那男子卻一昂首道:「你殺我罷,你們陰陽宗自負為道門,行得卻是畜牲之事,我便是輪迴千百世,也決不饒過你們!」 白蒙冷笑一聲,和金靈子道:「何必要留他,直接毀了魂魄,還想輪迴,簡直是做夢!」 男子大怒,憤恨無比,罵道:「你們真是畜牲都不…!」 金靈子本來見他有繼承自己衣缽的可能,才留他一命,立刻拍出一道封魂星符,將她打昏死過去,和白蒙道:「掌門師兄不用焦急,此人還算有點用處,六星之身難得,滅了魂魄太可惜了,我出手散去他人魂記憶,化作十三四歲的少年,自己撫養,可繼承我的衣缽也說不定!」 白蒙皺眉,這個青年脾氣太壞,殺戮之心太重,畢竟是六陰六星身,可金靈子想留她一命,收為弟子,自己也不好拒絕。畢竟前段時間才奪了他座下天陽、天月兩童子,只能揮了揮手,道:「那就任你處置吧,不過,我有言在先,若是他日後不服管教,我隨時要取他性命。其次,他鋒芒太銳,本來是好事,只是終究是搶奪來的,日後不可繼承你的衣缽!」 金靈子稽首道:「那就聽掌門師兄的安排吧,若是不服管教,也任憑掌門師兄處置!」 白蒙再去看那另外五人,那五人急忙跪拜下來,慌忙求饒,白蒙用靈識查探一番,這幾個人除了那年紀最長的老人外,其餘都是分神中後期的人物,根骨、天賦和屬相都算是不錯,只是心法很古怪,便問金靈子道:「你去滅他天劍門,可見到他們的典籍?」 「說來也奇怪的很,這天劍門所學的很駁雜,典籍也很多,月魔一脈有不少,炎魔一脈也有不少,天賦好的都是炎魔、月魔兩道同修,所用的也是日月雙劍!」金靈子又將雙劍呈遞上來,道:「這就是他們的鎮山法寶,想不到啊,非仙非魔,只合陰陽,都是仙魔器中品中的上乘之作,不愧是天上門的鎮山法寶!」 白蒙看了看金靈子,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你覺不覺得…這兩劍是用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煉製出來的,而且很像是昊天七劍啊!」 金靈子一怔,道:「是像那昊天七劍,但如何能夠肯定是用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煉製出來的呢?」 白蒙道:「昊天,伏羲也,先天八卦之祖。這一對劍吧,外和陰陽乾坤,對應天地,外合先天八卦真相,我敢斷定,外面還有五劍流傳在外,要不然就是六劍,如果是五劍,那就是昊天七星劍無疑了,如果是六劍,那就是先天八卦六合神劍。至於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嘛,其實也簡單,我見過無數法寶,但若說用最少的材料煉出最強的功效和品級,那非用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不可,此劍就是這麼個情況!」 金靈子微微闔目沉思,忽然和白蒙一起失聲道:「地劍門地藏五劍!」 白蒙一擊掌,喝道:「不錯,可以肯定了,此昊天七星劍必定是當年從游龍子、游雲子手中脫落的物品,只待鑒寶大會一結束,我們便尋那地劍門的麻煩,取回地藏五劍!」 說到這裡,白蒙才轉首看那五個人,冷笑一聲,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啊,是讓我放你們走呢,還是歸順於我陰陽宗?」 五人急忙拜伏,齊聲道:「願意歸順?」 白蒙也不再理睬他們,揮手和金靈子道:「上了月魔鎖,收為童子,稍有忤逆就碎掉元神魂魄,讓其永不得超生!」 金靈子笑道:「那便交由我來做了,時辰也不晚了,掌門師兄還是帶著天龍子和天丹子前去那個鑒寶大會吧!」 白蒙算了下時辰,點了點頭,召了天龍子和天丹子前來,駕雲離開紫霞仙境。 一行三人,駕著七彩星雲,向著北方而去,經過七煞門前,白蒙忍不住停了下來,問天龍子:「你覺得那個張梁,現在在做什麼呢?」 天龍子思索片刻,仍是搖頭道:「弟子也說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這裡日後還要鬧出大事情來!」 「太平山啊,只怕日後無法太平啊!」白蒙也是若有所思的搖頭一笑,繼續駕雲而去,剛行了百里遠,就聽身後有人喊道:「靈寶道友,等貧道一步!」 白蒙回頭一看,卻見是虛圖上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弟子,「太昆鏡虛,浩清鎮沖」,想必那兩個年輕弟子是青城八景宮派的浩字輩字子,只是這兩弟子天賦並不算是很好,可容貌出奇的俊秀,真的都是萬中選一的美男子兒,令人過目難忘。 這虛圖上人還穿著八景宮派掌教的後天八卦道袍,看來那掌教之位還是保住了,白蒙見他已經到了身邊,便稽首道:「虛圖掌教,別來無恙!」 虛圖上人也笑著稽首道:「靈寶宗主,別來無恙!」 還別說,這個老傢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不過看在他處處只求自保的份上,白蒙也不和他計較,卻聽虛圖上人好像很吃驚的失聲道:「靈寶宗主,何故受了如此重傷,啊呀,果真是個好肉體啊,隱約倒有龍氣凰光!」 白蒙見瞞不得他,索性現了靈台九朵紫蓮,綻放出縷縷紫霞金光,笑道:「機緣巧合,得了這麼一個肉身!」 虛圖上人半信半疑,再一看天龍子和天丹子,竟然忍不住登登登的後退三步,三分吃驚七分羨慕的呼道:「六陽六龍真身,玄武根骨,九陰九金鍛冶聖體,還隱隱有離龍神火氣,絕世好弟子啊,阿呀,若是我能得此二人為弟子,終生也無遺憾了啊,靈寶宗主,你真是天大的福氣啊,有他們繼承你的衣缽,真是必定光宗榮師啊!」 白蒙聽了這話,也是得意地很,笑著和天龍子二人道:「天龍子、天丹子,見了虛圖掌教,為何還不行禮啊!」 天龍子和天丹子立刻和虛圖上人施禮道:「虛圖掌教,晚輩見過您老!」 虛圖上人喜上眉梢,笑道:「能做你們的長輩,那真是我的福緣啊,我們難得一見,見了便是有緣,為了參加這鑒寶大會,我正好煉了幾件見不得人的法寶,今日就先送給你們,作為見面禮!」 他說完這話,便祭出如意八卦仙盒,取了一對玉如意,笑道:「此乃鎮魔玉如意,也沒有什麼大功效,只是專克色心淫毒,前番見那萬里春宮圖太狠辣,我輩年輕弟子多不能防,便造了此寶,還望你們不要嫌棄啊,法寶雖小,卻也是老道的一片心意!」 天龍子和天丹子急忙道:「此等厚禮,焉敢嫌薄,多謝虛圖掌教!」 這幾個人其實都是老傢伙,天龍子是宋朝的,天丹子也是清末的,和這個虛圖上人在一起,說個話兒簡直酸透了,白蒙聽得難受,一句話也不插嘴,只是笑道:「這一次的鑒寶大會,我本來是不想參加的,那太虛故意晚知會我,直到九月初一才來,我真是毫無準備,而且,我六月底的時候,和月魔宗的洛櫻宮主大戰一場,受了重傷,最近也沒有煉製什麼法寶,就不好出手贈給掌教門下這兩位弟子,還望虛圖上人不要見怪啊!」 虛圖上人笑道:「那倒不用客氣嘛,只是那洛櫻宮主掌有月魔寶鏡,內有三百六十鬼君,倒是不可小視啊!」 白蒙冷笑道:「若不是她手中持了神嬰劍,我根本就不可能受傷,只憑月魔寶鏡,還傷不到我一根發須,不過也不用小視她了,她已經被神嬰劍反噬所殺!」 虛圖上人又是大驚,登登登再次倒退三步,一臉尷尬,苦笑道:「早知道靈寶宗主有如此神通,當日…唉,總之,貧道對不起宗主啊,還亡宗主不要見怪呢!」 白蒙哈哈一笑,仰望蒼穹,神情釋然,淡然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虛圖掌教秉承門規,事事但求自保,也沒有什麼好責怪的!」 虛圖上人笑道:「靈寶道友似乎有點變化,想必和那洛櫻宮主一戰,有些感悟吧!」 白蒙被說中了心思,也只是揮袖一笑,道:「神嬰劍的銳利,見了方能清楚啊,但不知道世上還有多少奇人,又多少奇寶,等待我一一去見識啊!」 聲若江水,綿綿浩蕩,真元充盈,卻又帶著一絲嚮往,一絲無奈。 虛圖上人卻道:「那靈寶宗主,我們一同前往那鑒寶大會吧!」 「也好,虛圖掌教請!」 「靈寶宗主,同請!」 兩人仰天長笑,昔日不快皆化雲煙,聯袂而上,四名年輕弟子緊隨其後,抵達太虛仙境前,卻見是在泰山玉皇頂上擺的大道場,卻不在那太虛仙境內。 白蒙和虛圖上人一起在碧霞道觀落下彩雲,此地又名碧霞祠,是太虛祖師太虛真人得到時所建,迄今已經有一千餘年,祭拜的是泰山女神碧霞元君。 這碧霞元君又名泰山娘娘,當年軒轅黃帝派了七位玉身童女前往泰山迎接西昆真人,卻未迎回來,西昆真人獨留其中一女為徒,也就是泰山娘娘,西周立時,她也成仙,後被封為碧霞元君,為泰山娘娘。 太虛真人本是南宮一脈,唐末離開驪山,到了泰山之後,據太虛派弟子吹噓是遇到了泰山娘娘,得了兩套真經典籍,其中就有《太虛真經》,不過,白蒙覺得可能性不大,絕對是太虛派的弟子自吹自擂。 太虛派拜的也是西昆真人、碧霞元君和太虛真人,不管怎麼樣,碧霞元君是個金仙,來了也要拜祭,白蒙也不敢怠慢了禮數,就和虛圖上人一起,拜了三躬一叩,禮她二十一柱香,才領諸人踏上仙人橋,踩一道仙緣。 到了南天門前,卻是乾虛子和其他八位年輕弟子在迎接,不過領首的確是另外一位弟子。 「這空靈真人被廢了掌教之位,如今是空靈的師兄空妙真人掌教,掌教都換了,那掌教大弟子自然也就換了,那領頭的年輕人就是空妙真人的大弟子乾雲子。」虛圖上人見白蒙稍有猶豫,急忙小聲提醒,又道:「這些都是虛數,誰知道後面還要不要再換啊,反正你我都是長輩,不用管他們!」 白蒙搖頭輕笑,和虛圖上人並肩而上,乾虛子急忙要來迎接,卻被人突然施冷手,推了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乾雲子乘勢上前,擋住了乾虛子,和白蒙、虛圖上人躬身稽首道:「靈寶大宗主、虛圖大掌教,兩位前輩親自前來,太虛上下皆是感激不盡,還請兩位前輩隨我入玉皇頂就坐。」 他這裡剛說完,其他弟子便回首向玉皇頂上高喝:「紫霞仙境陰陽宗三洞大法師靈寶散人上清大宗主,青城仙境青城派三洞大法師虛圖上人玄真大掌教,親駕!」 白蒙暗笑,這派頭倒搞得十足,低頭看了看乾虛子,卻見是被踩在後面,暗中搖頭,這大派之間的鬥爭就罷了,想不到這派內還有鬥爭,畢竟是有過交情,虛圖上人是個怕事的人,不敢說話,自己卻不是,當即冷下臉來,和天丹子道:「去扶你乾虛子師兄起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死狀 這種事本來是天龍子去做比較好,只是天龍子前世是乾虛子的太師公,怎麼能做這種事情,白蒙就讓天丹子去。 這天丹子身有白鹿真血,地下一步就是千里,遁地無形,只不過人影一閃,便到了乾虛子身邊,別看她現在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其實都活了上百歲,倒有些母愛之心,見乾虛子如此可憐,也是很同情,就扶他起來,道:「我師父讓我來扶你,日後自己小心些吧!」 說完這話,也沒有看到她抬步,就已經到了白蒙身後,令在場的人都是大驚,虛圖上人早就吃驚過了,如今再大的神通也嚇不倒他了,只是呵呵笑道:「先天土德,好啊,靈寶掌教,你這弟子集先天土德、先天火德和先天金德與一體,又是九陰女身,那可謂之半水真身,水土生木,也算小五行半仙之身,日後前途無量,足可繼承衣缽啊!」 白蒙哈哈大笑,道:「天龍子六龍真身,本為天子,若放入俗世,至少也是帝國總理,如何不能掌大事,也足可繼承衣缽!」 此話脫口而出,天丹子含笑,天龍子臉生喜色,唯獨虛圖上人大驚失色,急忙彌補道:「此乃宗主之事,倒是我多嘴了!」 白蒙微微一笑,率先走上玉皇頂,又和虛圖上人解釋:「虛圖掌教不明我宗內務,天龍子有真龍天象,可主持我教中萬般內務,我其餘幾個弟子,也都是大才智之人。天鷹子本為魔教弟子,後歸順我門,掌殺伐,只是學藝未到大成,還要苦練才能准他下山;天虎子資質稍淺,但精通俗世事務,在我那紫霞道觀掌管外務;天鶴子資質天成,且是貴派青城丈人之後,善於煉丹制符,又喜歡風水,並無事務在身,只是靜心修煉,煉丹制符。這天丹子也是一般,她雖然聰明絕頂,卻是大智慧,不喜歡掌管俗事,只是修丹煉器,如今掌管寶庫,每日辨別萬般法寶,領六個童子清理庫房百器!」 虛圖上人一臉羨慕,道:「這樣確實好啊,各個弟子都有自己的事情,不用搶那掌教宗主寶位,殊不知,此位看似風光,其實凶險的很,數年前,空靈真人和那乾虛子,何等威風八面,如今倒好了,真是可憐!」 白蒙已經走到了玉皇頂上,就不方便再說什麼呢,卻見一名中年道士立刻踏雲飄來,生的玉面清新,身穿太虛掌教紫金袍,頜下三縷青髯飄逸靈動,一對鬢髮長有一尺餘,身材略瘦卻不顯得枯乾,真的是個仙風道骨,那道士稽首道:「貧道太虛掌教空妙真人,在這裡見過兩位道友了!」 白蒙和虛圖上人各自稽首,皆道:「我等謝過!」 空妙真人是新官上任,不僅要燒那三把火,還想來個裡外通吃,內外圓滑,邊請白蒙和虛圖上人上坐,邊侃侃而談,他倒是精明,見白蒙實力不過合體中期,又受了重傷,就想請虛圖上人坐在上首,卻見虛圖上人極力討好白蒙,這白蒙頭頂又有九朵紫色照耀紫霞金光,急忙一轉身,反而請白蒙上右側第一首座,只在正宗上首座和左宗上首座之下,端是個威風的位置, 不待白蒙坐下,又讚歎道:「靈寶道兄好個大仙緣,傳說當年南宗祖師紫陽真人也是靈台飛有九朵紫陽金光蓮,想不到今日這紫陽金光蓮重現與世,真是幸會啊!」 白蒙淡然一笑,和虛圖上人道:「上人長我百歲,當坐此位,無須和我客氣!」 虛圖上人頗是猶豫,見白蒙臉色平淡,並沒有假謙虛的樣子,只好讓開右宗次首上位,笑道:「宗主,你我同坐!」 他這意思自然是一起坐下來,白蒙也不推辭,也不顧什麼上座先坐的規矩,就和虛圖上人一起坐下,他們這裡是上座四席,不像南宗龍虎門那樣坐的中座十六席,身後還有四位梨花木圓平凳,可供他們弟子和隨從坐下,天龍子和天丹子便也坐了下來。 這等大道場不像紫霞道觀買賣大道場,禮儀規矩是森嚴的很,天龍子他們也只能坐圓平凳,後面無椅背,否則那就是不給中座那些人的面子。 他們二人一坐下來,中座的一些門派掌教都紛紛和二人問好,這些人也都不少是渡劫期的高人,雖然有點實力,可都知道白蒙如今風頭正盛,又有仙境,誰也不敢忤逆。 太清是左宗上首位,蜀山是左宗次首位,如今也都換了人,一個金明真人,另外一個卻不認識,想必也是蜀山派景字輩的人物。 金明真人吃了白蒙兩次大虧,自然假裝沒有看見,蜀山派和白蒙之間的仇恨更深了,也是昂首仰望,不正視一眼。 虛圖上人想起身,拉著白蒙一起去和那兩人問好,卻見白蒙一臉冰寒如霜,靜坐飲茶,又不好意思孤身一人去,只能安心坐下來,陪白蒙聊天。 「宗主,這次有消息說是那蜀山和太虛要聯手出你的洋相,你可要小心啊!」虛圖上人思量良久,才鼓起很大勇氣一般,低聲細喃,彷彿是自言自語。 白蒙端起茶盞,假裝飲茶,卻小聲道:「已經有了妙計應付,上人無需擔憂,靜待好戲即可!」 虛圖上人和白蒙打了幾次交道,知道他機敏的很,見他早有準備,也就略微放心,他是個軟弱怕事的人,若是太虛和蜀山真來欺負白蒙,只怕他又是第一跳出去的人,只是終究覺得對不住白蒙,當日他若不跳到空靈那邊去,也不會生了後面那麼多事情來,還是忍不住擔憂。 忽然人群一陣騷亂,白蒙斜眼一看,卻是空靈真人出場,這個人已經不是太虛掌教了,卻還是一臉風光無限好的神采,到處和人打招呼,上了前台首座,小聲和空妙真人耳語幾句,才起身,剛要說話,卻忽然看了白蒙一眼,故作驚訝地大聲道:「哎,靈寶宗主,你一身本事通玄,如何受了這等大傷,哎呀,你這肉身怎麼好像不是你自己的,你前番可不是這樣啊,莫非佔據別人的?哈哈!」 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大戲終於開演了! 白蒙冷笑一聲,卻聽身後天龍子猛然站了起來,冷喝道:「你怎麼這樣無禮,我師肉身乃是天賜,非凡人可生,這都看不出來嗎?」 空靈真人也是大怒,喝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靈寶宗主,你就教導弟子的嗎?」 白蒙仍然不說話,只是端茶慢飲,一言不發卻略帶一絲冷笑。 本來他訓斥天龍子一番,事情也就過去了,可他始終不說話,顯得故意放縱頑徒一般,倒立刻引來了眾怒,畢竟長幼有別,尊卑有分,空靈真人怎麼說也是天龍子的「長輩」,倒彷彿是事先都演習過一般,中座位上猛然站起一名白袍道士,喝道:「靈寶,你也太無理了吧,竟然縱然弟子和長輩對峙,究竟有何等仁德聲望做那首座之位!」 白蒙靈識一掃,知道那人是北宗玉陽派的人物,當即緩緩站起身,故意咳嗽數聲,顯得重傷在身的樣子,冷眼一掃那人,道:「我是靠殺魔無數,方做此位,哪裡是靠仁德聲望,你要想來坐我這個位置,可以啊,只要你和我立下生死字據,決戰一場,你能殺了我,那就現在來坐,若是被我殺了,那就下輩子來坐!」 「你…!」那人為之語噎。 台下一片鬧哄哄的,突然有人喝道:「我來和你立個生死字據!」 唰,一個中年紅臉道士跳了出來,手中持著一面散發赤色金光的寶幡,靈台繞有五色蓮花,身穿先天八卦遨遊道袍,腳下踩著一把散發紫光的玉尺。 白蒙靈識一掃就知道那人是合體後期的人物,若是以往,自己哪裡把他放在眼中,如今真元只恢復了大半,身體卻還是半傷之軀,也只是仰天一笑,隨手施符變出紙墨筆來,剛要寫下字據,卻忽然見虛圖上人站了起來,道:「宣雷子,你也太無禮了,靈寶宗主若不是單身一人力殺月魔宗宗主,又破了她的神嬰劍,身受重傷,這裡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神嬰劍」三字一出,滿座皆驚,這是迄今世上少見的幾個至凶魔寶,連本來還冷笑不已的空靈真人都是一臉驚詫。 「沒有關係,此事已經是兩個月前的舊事了,如今總算恢復了六七成,對付這個人,倒不再話下…咳…嗯!」白蒙知道今日若不出手速殺一個,那真的是鎮不住場面,正要速速簽了生死字據,讓那宣雷子沒有退路,天丹子忽然道:「師父,我願出戰!」 白蒙看了天丹子一眼,略微皺眉,這天丹子前段時間剛到合體前期,還是天鶴子辛苦煉了一粒六轉金丹的功效,也是為了今日,才強行用金丹提升他的功力。 空靈真人見白蒙猶豫不決,他又下定了心思要白蒙出醜,當即喝道:「既然靈寶真人不便出場,那就讓弟子出場也無妨嘛,莫非靈寶真人不敢放弟子出來嗎?哈哈啊!」 白蒙怎麼不知道這空靈真人的把戲,當即低聲和天丹子道:「你若出場,只怕要有場苦戰,後面你還有要事,我出場直接殺了他也罷了!」 當即草草簽了生死字據,甩給宣雷子,道:「你若有膽量,那便簽下和我一戰吧!」 宣雷子大笑,也簽了字據,喝道:「早看你不順眼了,不過是七煞門前仗著法寶逞能,今日竟然敢坐上座,真是無恥至極!」 白蒙不怒反笑,踏著七彩星雲而出,伸手向天空一指,九宮神劍已經現身,他麒麟七劍已碎,一時也不能煉器,就暫時用這九宮神劍,雙手一繞,再一合十,身上萬道金光射出,化為一千六百多道紫金神符和二十四日月神符。 他反手一握劍,啪啪啪的連沾十二道日月神符,左手畫咒,饒出十二道金圈,攝入十二符之中,再一甩開,設下十二歲君年輪護身陣法,化出十二頭金光歲獸,圍繞自己。 眼見白蒙符篆之道了得,那宣雷子大驚,立刻一祭手中金光寶幡,射下十二道金光。 白蒙冷笑一聲,再一沾十二道紫陽神符,畫咒拍出十二道純陰寒冰符,正破了那十二道金光,喝道:「玉陽幡在你手中,簡直是暴斂珍物!」 他說完這話,又沾十二道日月神符,連畫三十六乾坤八字真言金光圈,喝聲:「疾!」卻見十二道符化為一頭辟邪神獸,迎風一漲便有三丈高,吹出一口天地玄風,有些修為低的弟子,元神魂魄立刻被吹出肉身外,若非有些高人相助,這些弟子只怕早就化為荒野小鬼了。 諸人都是大驚,慌忙駕雲飛出百丈開外。 宣雷子也是大驚失色,這幻神一道,他也只是耳聞,向來沒有見過,今日一見才知道了得,急忙用玉陽幡護住身體,又祭起腳下紫玉尺,放出一道玉陽紫天神雷,卻被十二歲君年輪護身陣擋住了。 白蒙冷笑一聲,道:「我招這辟邪神獸,也只是讓你知道,我靈寶散人能有今日的威名,並非只靠法寶,且看我這一擊如何?」 他手中九宮神劍一揮,劍上綻放萬道九色光芒,照出九宮陣位神光,白蒙再畫十二道先天八卦金光圈,十二相合為一,又化三百六十道金光,攝入紫金神符中。 他再一喝聲「破!」,三百六十道紫金神符立刻化成金光,齊刷刷的衝向宣雷子,四面八方湧來,宣雷子哪裡逃得走,只能硬著頭皮再祭起玉陽幡抵擋。 轟…卻聽一聲巨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玉陽幡已經炸成碎片,那宣雷子也是被神符打飛數十丈開外,若非還有紫玉尺護身,只怕連肉身都保不住。 「你說我只靠法寶,那我今日只靠符篆贏你,想必你是沒有話說了吧。不妨告訴你,我被神嬰劍震傷,七魄受損,真元破碎,苦熬了三個月才恢復六七成的真元,否則,你不過是我一回合之敵!」白蒙把狠話說到極致,再也不管這個宣雷子,喝道:「再有人敢廢話,我就直接出法寶了,到時候可不要怪我無情!」 第一百五十章 天丹子神威 輕輕轉身,冷眼掃視四周,見再也無人敢上前,白蒙不屑一顧的揮了揮袖,飛回到坐中,卻和虛圖上人搖頭道:「勝的艱險!」 虛圖上人吃驚的問道:「如此大勝,輕鬆至極,哪裡來的艱險?」 白蒙道:「此人雖然是玉陽派的,卻不會用那玉陽幡和玉陽尺,否則,今日這一仗,真不好說!」 虛圖上人若有所悟,笑道:「原來如此!」 白蒙則道:「方纔要謝過上人直言相助,不過今日這一看啊,對這道教,我真是很失望啊,魔教有三教兩宗,還有十二上門,門下弟子不下十萬餘人,高手無數,今日一看到,道教除了四大派,真是沒有什麼尚有點實力的門派了,日後只怕要有大劫難!」 虛圖上人一怔,卻笑道:「各家自掃門前雪吧,我雖然不是什麼精明人,卻也知道大勢,宗主莫要做那救世之人,真是吃力不討好。道魔兩教,一個天性求真,慾望一切煩惱,一個天性求欲,妄得天下一切,兩相碰撞,若非歷代朝廷支撐,只怕這道教諸門,早就被滅乾淨了。哪裡來的什麼降妖除魔,都是儒生吹噓出來的東西,他們妙筆生花,吹得我們一個個都有降妖除魔、救世渡人的大決心,卻不知道我們所求的不過是個真字,修真啊修真,誰不想得道成仙,有幾個人是為了降妖除魔而來修真的!」 白蒙呵呵一笑,道:「若都是像上人這樣,那也就好了,各家自掃門前雪也罷,偏偏有些人就喜歡和你鬥來鬥去,讓他殺魔道,他便沒有膽量了!」 虛圖上人笑道:「你看到的還只是表面,其實這天下四大派,各不相同,蜀山派那真是喜歡降妖除魔,太虛派千年來都念念不忘做那天下第一,我們是個清修派,嘛事都太想管,太清是個三面派,有的人想去降妖除魔,有的人想做天下第一,有的人想清修,就看那掌教和主掌大權的人是個什麼想法!」 白蒙心中一動,笑問道:「那如今這清流上人和金明真人又如何說呢?」 虛圖上人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明心上人和金玉是個降妖除魔派,好打抱不平,想必你是見識了,至於這清流上人和金明嘛,他們是地道的天下第一派,日後啊,你我盡力多閉關,太清和太虛之間,肯定要出事,我們掃掃門前雪就夠了!」 嘿嘿,和這個虛圖上人多聊片刻,才發現他不是怕事,而是太精明了,看穿了太多東西。 白蒙笑了笑,道:「那我倒是清楚了,其實我是個降妖除魔派,並非是要救世,只是我那仙境根基薄,不搶魔教的,那我搶誰的啊!」 虛圖上人笑,附耳道:「早看出來了,我就從來都不相信世上有人真喜歡降妖除魔,尤其是你這樣從世俗中出來的人物,根本不可能,不過,你最好小心魔教反撲!」 他們兩個聊得投機,空靈真人那裡卻是氣的肺都要炸了,卻又不敢再出言挑唆,只能壓了心中怒火,正式宣佈鑒寶大會開始。 這一開始鑒賞的都只是中下席的法寶,雖然是那些人竭盡所能才煉製出來的,但也都只是仙器下品,能做的只是讓法寶更有賣相,搏得一片喝彩聲而已。 這鑒寶大會過了大半,白蒙也總算是看清楚了,道教真的是沒落了,真正修器的很少,十個有五個都是內丹派,也就是《悟真經》那一脈,沒有大手段,餘下還有三個是外丹派的,煉丹為主,結合內丹法決。 這就是道教修真界的真相,你不服也沒有辦法,除了四大派,真正還有點本事的就是正一宗道統下的龍虎山龍虎門派和茅山玄清派,北宗道統下的龍門派、純陽派、正陽派、丹陽派、長真派、清靜派、華陽派,南宗道統下的玉蟾、玉清兩派。 正一宗道統下的龍虎山天門派和茅山玄清派,又稱龍虎門和茅山派;北宗的龍門派、純陽派等七派並稱北宗七派,若是合併到一起,也還有和四大派分庭抗禮的家底;南宗本來還有紫陽、紫霞、玉蟾、玉清四派,經過白蒙連續兩奪根基,如今只剩下兩派了。 一邊賞寶,一邊和虛圖上人閒聊,對各派都瞭解一番,算是理清楚了,紫陽派原來已經算是大派了,本來是僅次四大派,這紫陽派之後才是龍門派和龍虎門派,至於其它諸派,簡直可以忽略不計,若非魔教雄霸南方,很少過黃河,這些什麼丹陽派也早就被殺乾淨了。 白蒙是一聲輕歎,修真修到這個份上,也真是可憐。反正都是不成氣候的東西,就隨他們自生自滅去吧,道教如此頹敗,白蒙都沒有和他們一爭長短的想法了,不過是矮子裡面拔高個,沒有什麼大意思,見過了紅蓮教的實力,對這些道教門派,真是不屑一顧,全部都是井底之蛙而已。 真是天下如此之大,何必局限在這國內呢,若非要和那太虛、蜀山斗一口惡氣,白蒙真想起身離去,他現在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坐在精神病院裡,一群傻逼在自吹自擂,自我感覺還好的一塌糊塗。 「這遨遊神鍾果然是個了得無比的法寶啊,若是此物一出,天下群魔,何人敢一戰啊,太虛有了此寶,真是不愧為道教正統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有毛病的狂吹爛吹的不亦樂乎,白蒙斜眼一看,呵呵,這遨遊神鍾簡直就是太虛神鐘的翻版貨,只不過刻了個遨遊神行決和五行遁符篆法,又多了些禁制而已,也就是仙器上品中的下乘之做,忍不住搖頭。 「好個璇晶尺,真是不比那廣成子仙人所煉的璇光尺差啊,蜀山有此一寶,鎮山九寶就要變成鎮山十寶了,天下群魔,何人敢…!」 白蒙再也聽不下去了,簡直是一群神經病,上次在七煞門前,被魔教弟子打得雞飛蛋打,在武夷仙境前也是無比狼狽,一個個還好意思在這裡狂吹,吹得白蒙都替他們害臊。 他嘩的站起身來,喝道:「天龍子、天丹子,我們走吧,這鑒寶大會真是讓本尊打開眼界了!」 虛圖上人就坐在他旁邊,怎麼不知道他一直都在忍,只能搖頭苦笑,暗道:年輕人啊,沒有忍耐力,我都聽了三十年了,也不是熬過來了嗎! 空妙真人臉色一瘟,卻上前笑道:「不知道我們可有得罪靈寶宗主的地方,為何要提前離去呢,我等各派的法寶都已經現出來了,只聽人說,陰陽宗號稱天下第一煉器宗,若是不拿點新煉製的法寶,只怕要讓同道笑話了…宗主勿怪,我只是為宗主著想而已!」 金明真人難得抓到機會,也上前道:「靈寶宗主煉器的本事,我們早有耳聞,今日不防取出一兩件法寶來,讓我們也好鑒賞一番啊,可蜀山和太虛都是拿出仙器上品啊,您若是只拿個仙器下品,那就是瞧不起我們啦!」 白蒙冷眼看他一眼,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仰天道:「好啊,我今天便要你們見識一下我陰陽宗煉器的本事,你們這些人啊…天丹子,限你在兩個時辰內,煉製兩個仙器下品來,給你這些師叔前輩們看看,看看他們是有多麼不濟,只靠長老煉製法寶撐門面,又算些什麼本事!」 天丹子早就等這一刻了,她本來也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只是這幫人實在是令人嘔心,立刻祭起八個寶葫蘆,按著先天八卦位放置,又取三十三道日月神符,金光一指,拍向四方,道:「請借師父的九宮神劍一用!」 白蒙微微頷首,飛出九宮神劍,一劍化九劍,以九宮之外設在外。 他方纔的話說得太絕,場中沒有一個人不憤恨的,都是冷嘲熱諷,只有空靈真人知道他厲害,既然說了,肯定是能做到,心中反而鬱悶起來。 天丹子得了九宮神劍,立刻祭起九宮八卦聚靈大陣,再起八卦神火煉器陣,以一人之力,飛出紫金八卦爐,飛出三千斤玄寒精鐵和一千六百斤紫陽純金,數百到紫金神符不斷祭起各到神符禁制,八個葫蘆各噴一道火,分六味玄火、九陰真火、九陽真火、昊陽金火、烈焰精火、南明離火、陰陽玄火、天地玄火,自己也猛然張口,噴出一道九龍神火。 九道精火不斷吹起,八個葫蘆也天上地下,圍繞著紫金八卦爐滿天飛旋,天地間的精華不斷被大陣籌集而來,蜂擁入紫金八卦爐內。 一個時辰剛至,便有一柄飛劍衝出八卦爐,遇風則一化為二,天丹子猛然再噴一口九龍神火,那兩柄飛劍身上立刻閃耀出玄天真龍印,發出紫、青兩種耀眼光芒。 天龍子立刻祭起玉瓊寶池,那寶池中是滿滿的天地玉液,更混有龍血和天罡地煞雲瘴。 天丹子見玉瓊寶池已經飛起,立刻再祭出十八道日月神符,各化九道禁制攝入劍身之中,引導雙劍飛入池中,但見一池混有龍血的玉液瞬間被那雙劍吸盡,立刻爆出千萬道紫青雙光,閃耀整個玉皇頂,從那劍上散發的浩蕩殺氣,令全場的人都為之震驚。 天丹子立刻捧起雙劍,快步走到白蒙面前,跪伏道:「尊師父法旨,弟子已經在一個時辰內煉成兩口仙器下品飛劍,皆為下品中的上乘之作,一曰紫龍劍,融有天罡之氣,威力無邊,三丈之內,人妖魔怪都不能脫出元神,一劍刺中,必定讓其形神俱滅;二曰青龍劍,融有地煞之氣,神速無比,三丈之內,迷人魂魄,使人六神無主,不知反抗,一劍刺中,也可毀其肉身。此兩劍同源而出,相互輝映,雙劍合璧則為天龍迷魂劍,飛天遁地,五行難抵,陰陽難阻,無物可擋,非璇光尺不能破,便是方纔的璇晶尺,也奈何不得,遇到遨遊神鐘,它品級雖高,卻可一同毀之,縱然它要跑,速度也遠遠不及!」 白蒙哈哈大笑,道:「天龍子,取這二劍贈與虛圖上人身後的兩位年輕弟子,算是回報虛圖上人贈禮之恩!」 天龍子立刻起身捧過雙劍,交與虛圖上人,道:「我師贈此劍來,一謝贈禮之恩,二謝上人仗義直言!」 虛圖上人大喜,他是個識法寶的人,一看這兩劍就明白了,此二劍是專門對付那遨遊神鐘的,雖然品級略低,但功效實在是很強大,如此功效和特徵,若是仙器中品,那真是無上的好法寶,足可做為鎮山法寶! 他輕撫二劍,愛不釋手,終於上前數步,和白蒙道:「去年此時,宗主九個時辰同時煉出仙器中品兩件,如今貴弟子一個時辰煉出如此霸道的仙器下品兩件,可謂之天下佳話啊!以貧道看來,若是宗主親自出手,此劍肯定是仙器中上品,雙劍合璧,威力可算是仙器上品。陰陽宗,符篆之道,方才在座之人都已經見識了,可謂天下第一啊;幻神之道,世上早已絕跡,根本不用評判,至於這煉器之道,也是不用評判。虛圖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這虛圖上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座的有幾個不知道,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說這種話來,其他都不太好說什麼呢,連最怕惹事的人都直言不諱了,那還評判什麼呢? 空妙、空靈、金明等人都是一臉尷尬,又不原意承認,各自陰著臉,只當方才什麼都沒有看見。 白蒙也不需要他們來評斷,事事都有公道,在場的人誰也不是瞎子,金玉真人以前也都說過,若是他煉器,不借助大陣,也只能煉天器上品,若是借助陣法,頂多也就是仙器下品,空妙他們何嘗不是,陰陽宗得天獨厚,本身煉器一道就是極為精妙,又融合各家所學所長於一身,再配合本身就獨步天下的聚靈大陣和符篆之法,方才有了這樣造詣,其他諸派根本不能比。 白蒙仰天大笑數聲,聲震泰山,揮袖大喝道:「天龍子、天丹子,我們走,日後紫霞仙境再也不參加這樣的盛會了,天下大事也與我們無關,獨來獨往,何其快哉!」 他此聲還未落下,仍在山野間迴盪,天空忽然傳來一聲大聲:「何人在此,好大的口氣!」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此聲一出,空妙、金明等人都是大驚,急忙下到到場中來,躬身稽首,彷彿是迎接什麼老前輩一般。 白蒙抬頭一看,卻是一位白髮滄桑的老者,傲然浮現天空,身穿白色絲錦素角袍,兩道六尺長的白眉,在天空中輕盈漂浮,他一落下來,滿場百餘人,皆齊聲高喝:「躬迎水燈前輩。」 白蒙暗笑,原來是水燈上人,天龍子晚年所收的小弟子而已。 他也不說話,只是默笑不語,卻聽水燈上人朗聲問道:「你就是那陰陽宗的靈寶散人?」 白蒙稽首道:「正是!」 水燈上人微微頷首,道:「我聽空靈子說你肉身已毀,如今看來,那龍龜應該是在你門中咯?」 此話一出,滿場百餘人都是大驚,卻又不敢大聲喧嘩,只是相互小聲議論。 白蒙見他一語道破,也不隱瞞,笑道:「正是!」 水燈上人臉色猛然一寒,沉聲喝道:「空妙子,那龍龜本是我門中聖獸,今日已經得知被這靈寶盜去,你還等什麼!」 白蒙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水燈上人竟然是這麼個狗屁東西,一咬牙,怒道:「好你個水燈,未免欺人太甚了!」 唰的一聲,白蒙立刻祭起紫霞仙境,數道金光照下,逕直將天丹子和天龍子都收回殿內,冷笑道:「原來所謂的前輩高人,也不過是如此,竟然當眾撒出如此彌天大謊,誰不知道你太虛千年歷史中,從來就沒有過那龍龜。是啊,得了龍龜在手,門下弟子個個都是天龍子、天丹子這樣的好肉身,好天賦,誰不羨慕,真的是立教之本啊,哈哈,那你便在這裡打死我啊,龍龜就在這紫霞仙殿中,你個狗日的不要臉,那你就來啊!」 「你…就憑你這種狂徒,出口辱本尊,本尊今天就要在你取你小命!」水燈上人怒喝一聲,喝道:「空靈、空妙、空鑫、空武,都給本尊上!」 空靈真人等人一陣欣喜,各自祭起法寶,怒道:「竟然出言辱我派長老,便要在這裡擒你去見你門中長老!」 白蒙祭起輪迴寶鏡,正要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天龍子卻道:「師父,弟子要現元神了!」 白蒙心中一震,隨即明白了天龍子的心思,收起了輪迴寶鏡,道:「此事已無法了斷,你現了元神,那也只能震他們一時,日後,他們貪念總是要再起來的!」 天龍子微微點頭,上前一步,靈台突然現出六朵青蓮,元神猛然衝出身體,卻化為一位和水燈上人模樣相似的白袍老者,白眉飄飄,銀髯飛舞,三尺霜發輕盈舞動,但聽他怒喝道:「水燈逆徒,可識得老夫是何人否?」 水燈上人抬頭一看,立刻臉如死灰,登登登的後退,慌忙跪拜下,俯首道:「逆徒水燈子,拜見恩師大長老!」 空靈真人等人差點沒有一口血吐出來,可他們也都是乖巧精明的人物,連忙各自收起法寶,跪拜在水燈上人身後。 天龍子怒眉飄飛,衣袂鼓動,怒喝道:「爾等簡直太過放肆,我被那妖葫蘆困住元神千年,得靈寶散人所救,方才脫身,又得靈寶散人以龍龜相助,方化鬼為人,得此再造之恩,再世為人,故拜在門下,發下鴻誓,報效終身。你們這群逆徒啊,龍龜乃陰陽宗五大聖獸之一,你們竟然敢公開搶奪,污言相辱,你們欲置我於何處?」 水燈上人驚恐無比,他暗自後悔方才不該跪拜,如今認識雲龍真人法相的,不過自己一個人,其他兩位水字輩的師弟,都是還在自己後面百年,乃是水紋上人代師雲皋真人所收,更不認識,只要自己方才打死不認,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可這已經跪下了,哪裡還能反悔啊! 天龍子喝道:「當年我受游雲子救命之恩,本就該拜在陰陽宗門下,只因游龍子執意要戰那洪荒九魔,游雲子前輩恐罪及門徒,因他與恩師光旭真人有過善緣,乃送我至太虛門下,又歷經三百年苦修,屢有奇遇,方成為太虛三老之首。我派祖師太虛真人與游龍子也有大關聯,本同為南宮十六代弟子。祖師得太虛仙境,也是因那游龍子鼎立支持,想不到你們這群畜牲啊,忘祖棄宗,背德失禮,有何面目到那仙界見祖師啊。水燈,今日我也不為難你,你也莫要以為我如今不再太虛,便再也無奈與你,崑崙仙境之上,雲字輩的諸多師兄弟皆在,只要一回那崑崙仙境,我必要讓諸師兄弟逐你出門,永不錄為弟子。空靈真人,我必要廢你根基,永不能修道飛昇!」 一提到崑崙仙境中的那些雲字輩的師叔師伯,水燈上人也是慌亂無比,撲通撲通的猛磕頭,喊道:「師父,我已知道錯了,您看在我父親雲廣真人的面子上,饒我這一次吧!」 天龍子臉色發寒,沉聲道:「去取那天命神鏡來,此物乃是游雲子當年所贈,今日我要收回陰陽宗!」 空妙真人大驚,道:「太師公,此物乃是祖師太虛真人開派立宗的三寶之一啊!」 水燈上人卻道:「罷了,那是當年游龍子贈與我派祖師的法寶,我等今日忘祖,理當受此懲罰,空妙,去喊水枯、水鏡兩位師伯來,領天命神鏡和兩粒太虛神丹來!」 空妙真人見水枯上人已經發話了,只能一臉無奈的飛身進入太虛仙境,過了片刻,又有兩個白袍老者飛身而下,一見到天龍子都是慌忙跪下,只空妙真人捧過一鏡和一個玉瓶,走到紫霞仙殿前。 那鏡真是奇妙,質地古樸,通身飄逸出道道黑白二光,一面光滑如洗,一面刻著先天、後天兩道八卦圖,中間刻著一圈古字,為天干地支、十二月和二十四時辰。 那瓶倒沒有特殊,卻不斷溢出如氣霧般的白色神光,也不知道裝了什麼丹藥。 天龍子卻問水燈上人道:「祖師所留的三十三顆太虛神丹,如今還剩下多少?」 水燈上人如實稟告:「還剩下十二顆,除去這兩顆,就只有十顆了!」 天龍子微微頷首,道:「如今,天地又有大劫難,凡天煞地罡雙星問世,九天魔皇必出無疑,十六地魔王中的蝙蝠老祖已經現身。空靈奸詐、空妙軟弱,都不適合做掌教,我看那乾虛子雖然實力稍弱,但精明之中不失圓通,機敏之中不失仁德,可讓他服下一粒太虛神丹,閉關三月,掌祖師三寶餘下的太虛神鏡和太虛神鐘,再掌泰山神劍,可掌大事,居掌教之職,不可再多生事。水鏡、水枯各掌金華山分寶所得的二道無上法寶,靜候那九天魔皇和十六地魔王現世,否則,太虛一脈,六年之內就斷盡滅絕!」 水燈上人急忙叩首道:「弟子遵命!」 「我如今雖然是陰陽宗門下,但也畢竟在太虛苦修三百年,其緣難斷,也希望你們能夠同心同德,渡過天劫滅世之災,方可在傳千年道統!」天龍子稽首唱善,收了元神,從空妙真人手中取來天命神鏡和玉瓶,以天命神鏡照了空妙真人、乾虛子等人一下,搖了搖頭,和白蒙道:「師父,我們可以離去了,日後不用再來泰山了,他們若是再這樣胡作非為,天必罰之,六年後的今日,就是太虛一脈絕盡之時!」 白蒙雖然不清楚這天龍子是怎麼算出來的,不過他前身是太虛三老之首,很多本事,自己都不清楚,有些事情,他擔心自己過於難堪,也故作不知,便也不多問,反正若是陰陽宗有這樣的劫難,天龍子自己會說出來,就算不說,他執掌內務也會細心安排的。 當即收了紫霞仙殿,駕起七彩星雲,領著天龍子和天丹子回紫霞仙境,剛回到紫宮天殿,天龍子就跪拜下,道:「師父,還請師父六年之後出手相救太虛,其實太虛一脈本該在一千年前就滅了,當年我前師從祖師那裡得知太虛正是得了陰陽宗的氣數,才可延續千年,如今天煞地罡復出,太虛所借來的千年命脈,已經在慢慢歸還,陰陽宗盛一分,太虛就要若一分,六年後正好期滿,就是太虛滅門之時。」 白蒙大驚,他這時才知道,原來天龍子並非是算到什麼,而是太虛真人當年有話傳下來,只怕正好到他這裡沒有傳下去,只歎道:「那我如何救呢?」 天龍子道:「我太虛祖師本身不善煉器,太虛神鍾、太虛神鏡都是游龍子祖師所煉,因他們二人關係甚好,便如今日師父與青蓮散人師伯一般,游龍子祖師就送了師父三寶,太虛祖師又意外得到了泰山神劍和《太虛真經》,再有天機老仙所分二寶,這才有了立派之根本。其實萬般事情皆因這三寶而起,又得游龍子相助,得了泰山仙境,才有千年傳承的道統,其實祖師自己也清楚,他本來根本沒有開山立宗的命數,皆是因為游龍子祖師有逆天之命。弟子不敢求師父其他事情,只求師父六年之後,救下乾虛子一脈,他尚可再延續千年道統!」 白蒙皺了皺眉頭,頗是有點為難,天龍子是他大弟子,這些時日也是盡心盡力,若是不答應,太不盡人情,若是答應,只怕又分了氣數給太虛派。 天丹子也道:「既然如此的話,師父不能出手啊,若是再分了氣數怎麼辦?」 天龍子道:「無須分氣數,只要留給太虛一脈一條生路即可,我方才用天命神鏡觀過乾虛子,察覺了天機,只是不能說而已!」 白蒙沉思片刻,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盡力而為就是了,你是我定下來的大弟子,倒不用擔心我不出手,只是我前言在先,若是真有損我陰陽宗,那我肯定不能出手!」 天龍子道:「那也是他們自作自受,日後天下能夠留存的幾個道統,都要靠師父出手才能延續,歷經千年,再分散枝葉,又化百門,循環不息,天數如此!」 白蒙倒是很好奇那個天命神鏡,問道:「此鏡是個什麼東西?」 天龍子道:「此鏡名為天命神鏡,可觀人天命,不過有幾個人看不到,自己、師父和黃靈子師叔都是看不到的,金靈子師叔的話,只能看先天,不能看中天和後天,天丹子這樣的,也只能看個先天,餘下的人都可以看。不過,此鏡雖然能看,卻不能說,否則鏡碎人亡,且只有龍、鳳兩命的人能用此鏡,故而太虛每代都有一個龍鳳命的弟子,且必定是長老之首。」 白蒙愕然,道:「那這個鏡子就留給你和大師伯來保管吧,不過,這樣的話,那真是沒有意思了,你們光看,可又不能說給別人,那真是沒有什麼用嘛!」 天龍子笑道:「我可旁敲側擊,但不是事事都會旁敲側擊,畢竟就算是旁敲側擊,也算是洩露天機,自己還是要遭天劫的!」 白蒙無可奈何的笑,道:「那真是只有你一個人都清楚,自己偷著樂而已!」 天龍子卻歎道:「其實是偷著苦啊,我前生掌管此鏡,遇到大劫難,一照出去,座下弟子無一能活,心中痛苦卻又說不出來,只能臨時招了一個水燈繼承我的道統,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上天懲罰我啊。世上的人,十之八九都是最終一死,一照下去,都是看到別人如何生,又如何死,哪裡還有樂趣可言啊!」 白蒙歎息一聲,道:「這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好了,那太虛神丹是怎麼回事?」 天龍子道:「弟子方才說了,其實太虛祖師和游龍子的關係,與青蓮師伯和師父的關係八九分相似,性格為人兩方面,也是基本相似,我太虛祖師為六陽六龍身,故能養育照顧游龍子祖師,只是太虛祖師也是懶散,好煉丹,其他本事都比不得游龍子祖師,唯獨煉丹一道遠勝,祖師飛昇之前,耗費游雲子所留的三十三顆萬年靈芝,配以萬般靈藥,只煉了三十三顆神丹,名為太虛。每服一粒,可讓人飛昇至渡劫境界,我早年就服過了一顆,如今取來了兩粒,只是不知道師父打算給誰吃下這兩顆神丹!」 白蒙大喜,想了片刻,道:「自然是你要吃一粒,金靈子已經快到渡劫期了,服了也是白服,我如今是合體中期,只要再閉關兩次,也算是渡劫期了,黃靈子還有一粒九轉金丹,這個啊,最後一粒,給誰都不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太虛神丹神妙無比,可使人三十三日出元嬰,三十三日進合體期,再經三十三日方可入渡劫,可也只能使人入渡劫期,天龍子已經是分神後期,白蒙餘下幾個弟子,也都是這樣的修為,只有天虎子因為俗事繁忙,又根基稍弱,才是分神前期。 思量來去,都不願意吃,白蒙只好讓天龍子將丹藥交付給天鶴子,讓他仔細研究此丹的方略。 陰陽宗諸道皆強,修器、煉器、符篆三道更是貫絕天下,偏偏只有這丹藥一脈太過薄弱,本身根基幾乎沒有,還是靠十二歲君和天鶴子他們逐漸彌補的,此後紫陽派、秦淮派也稍作補充,方才有了點根基,但仍然是弱的很,不僅比不上青城派,就連太虛、太清,也是遠遠不如。 平日裡,白蒙還沒有明顯的感覺,上次遇到太清的九轉金丹,已經察覺了一些,再遇到太虛的太虛神丹,那更是心中慚愧啊。 天鶴子在青城上雖然也有三百餘年的修行,可終究也沒有學到青城山八景宮絕學,與煉丹的造詣,在整個紫霞仙境內,只有青荷稍微可以一比,算是第一了,但相比八景宮內那些煉丹大師,差距還是甚遠。 白蒙一心想要彌補陰陽宗這一脈的缺陷,便召集諸人商議,這是陰陽宗的大事,無人敢怠慢,各散門掌教也紛紛前來獻策。 天龍子起先道:「煉丹之道,從炎帝神農氏起,至黃帝發揚成為道統一脈。此後有三人也算是得了此中大道,一為青城丈人,二為碧霞元君,三為少陽真人。丈人所學最精最廣,傳南宗五祖和青城一脈,碧霞傳泰山一脈和東派諸仙,少陽真人王玄甫傳了漢鍾離等八仙,又傳北宗宗師王重陽,如今真正還算得上深得其中精髓的,也只有青城一脈。太虛派當年能夠學到其中精髓者,也僅僅太虛祖師一人,祖師身後八大弟子,無一人能得骨血!」 青荷散人則道:「宗主,恕貧道直言,如今這紫霞仙境內,各門絕學都已經貫絕天下,煉丹就算略有不及旁人,也不礙大事,縱觀藏經寶殿內的六十九部丹藥典籍,已經是天下罕見,只是少有能達到煉丹巔峰的絕學方略而已,再想上前一步,只怕是有些艱難啊!」 青荷散人說的話,其實正是白蒙內心的想法,否則,他也不會召集諸人前來商議,道:「我也看了各部典籍,北宗、南宗、東派、正一、蜀派的煉丹方略都有涉及,但真的沒有抵達煉丹巔峰的典籍著作,我思量來去,欲取真經絕學,必須去那青城派!」 天鶴子姍姍來遲,卻捧了一套典籍前來,上前一步,道:「師父,弟子總算趕上了,此書乃是當日我所說的《炎黃丹經》,以《方天仙經》、《八景天壽福祿經》、《碧霞天丹經》為主,融道家諸門煉丹方略,總計三道二十一冊,錄六千八百二十四味金丹方略,載一萬七千二百六十六味仙藥靈草,繪有三千四百三十一種靈獸妙用。《方天仙經》為少陽真人所留,我所得的是原本,最為齊全,還勝過青霞道觀少陽宮的那殘本《方天仙經》。《八景天壽福祿經》,我只見過前三冊,尚缺後三冊。《碧霞天丹經》失傳已久,我只少年時代見過一殘本,又和天龍子對證,算是勉強留下三成。此書只能寫到這個地步了,若不能得到《八景天壽福祿經》的後三冊,和《碧霞天丹經》的原本,此書難稱天書!」 他說的是很謙虛,諸人卻是紛紛大喜過望,各自取了一冊細觀,無不驚喜萬分,白蒙對煉丹一學瞭解甚少,就不取來看了,反正他知道自己看了也是白看。 「宗主,我們紫霞仙境有了這一冊,那真是煉丹一學,也只弱給那青城,卻不弱給旁門了!」青荷散人對煉丹之道的瞭解,僅次於天鶴子,只看了目錄便是驚喜萬分,又道:「此書我需借閱三年,三年之後,我當有大成!」 天鶴子急忙道:「今日師父召會來的太快,我也是怕師父太過擔憂,才臨時拿出來的,其實,這《炎黃丹經》只完成了三成,還有四成要看何時能夠得到《八景天壽福祿經》、《碧霞天丹經》,餘下三成,則要看魔教的典籍了。魔教雖然沒有系統的煉丹之學,但也包含不少煉丹的絕學,月魔宗、炎魔宗和日月神教也都是煉丹的大宗,他們的丹藥,藥效來得急猛,且不能多服,大多都是應急之道,那南疆宗更是以毒攻毒,以毒煉丹的絕學之宗。編撰《炎黃丹經》有四道君、十二歲君、天龍子師兄、青蓮大師伯相助,餘下的三成,還要請四魔君、天鷹子師兄和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星君相助,只這三成完成了,那《炎黃天書》就算是完成了六成了!」 「好,此事還是由你繼續主持,天鷹子,你領諸星君相助,各寫下所學的方略。」白蒙哈哈大笑,起身擊掌,又笑道:「天鶴子,你謄寫一份《炎黃丹經》出來,暫時留在藏經寶殿,畢竟已有小成,可讓其他諸位師叔伯和師兄弟們借鑒一番!」 天鶴子還沒有應承,青荷散人已經是大喜,稽首道:「多謝宗主成全!」 白蒙看了看那二十一冊的《炎黃丹經》,心中大為寬慰,但也記下了天鶴子的話,暗中惦記《八景天壽福祿經》和《碧霞天丹經》,心中悄然琢磨,看看要用些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得到手。 待其他人都退去了,白蒙只留下天鶴子,和他單獨談丹藥的事情,問起那太虛神丹來,天鶴子道:「方略好推測,只是那主藥難尋,萬年的雪山靈芝,天下哪裡容易尋找啊,我們找不到,其他諸派也肯定找不到。世上靈藥,只有幾個地方是最集中的,一個是遼州山脈,一個是蜀州南境,也就是青城山脈和大涼山一帶,餘下的就是武夷山脈,不過這些地方的靈藥仙草,早就被搜羅到各自的仙境中了,我們紫霞仙境本來沒有什麼靈藥仙草,只是沾了武夷仙境的光,才有點了根基。」 白蒙想想也是,可心中也不甘心,就問道:「難道除了國內,其他地方就不生長靈藥了嗎,我就不相信了,那紅蓮教怎麼在國外發展起來的?」 天鶴子倒不清楚海外是什麼樣子,思索片刻,道:「其實國內還有一個更強的地方,那裡仙藥遍地都是,卻去不了?」 白蒙一怔,問道:「什麼地方?」 天鶴子小聲道:「崑崙仙境啊,據說整個吐蕃境界上空都算是崑崙仙境,那裡也是各家的禁地,無人敢去!」 白蒙何嘗不知道崑崙仙境更加厲害,搖頭道:「這個就不用說了,那裡是世界靈氣匯聚之地,方有了喜馬拉雅山脈。金靈子將整個天劍門的東西都搶回來了,我讓天龍子整理清楚,也不過是那麼一點而已,真是讓人頭疼啊。可以這麼說,我們陰陽宗現在要想繼續發展下去,最受限制的已經不是人,而是物啊!」 天鶴子笑道:「師父如今降魔的手段是有,卻是心境不高啊,您不要總是用世俗的習慣來衡量這修真界,世俗算時間用年,我們修真界則要用百年,不能指望幾年之內就將紫霞仙境化為天下第一,需要小心經營,讓此事是水到渠成一般!」 白蒙起身踱步,細細思索天鶴子的話,沉吟良久才道:「你說的也是事實,那自然不能急,欲速則不達,我以三年之力,可和四大派平起平坐,也已經是個極致了,再求速,則反而要壞事,你且先回去吧!」 天鶴子見白蒙想一個人靜靜思索,便起身告退,回了紫宮地殿。 白蒙一個人留在紫宮天殿,踱步到黃玉天壇上,俯視整個紫霞仙境,方圓六十里啊,他方得到這紫霞仙境的時候,紫霞宮雖然是留下了不少家財,卻也寥寥無幾,七煞門一戰,收穫頗豐,算是積累起來一些家底。 最大的收穫還是來自武夷仙境,終於使紫霞仙境有了和四大派相提並論的根底,但還是相去甚遠,沒有數百年的苦心經營,還是很有不足。 仙境之中,雲集方圓一千六百里的天地精華,修煉一日勝過俗世中的十日,看紀炎等人最清楚不過了,他們本來根基都是出竅期,在此修煉一年,加上靈丹妙藥支撐,又有金靈子指導,現在都是分神前期的境界,抵得上常人苦修十年。 那仙草靈藥的生長也是如此,在此一年所得的藥效,幾乎是外界的十年所得,四大派之所以能夠成為四大派,那也是托了各自仙境的福分。 天下雖然也有不少妙境,可以積蓄周邊百里的天地精華,可與仙境相比,終究是相去甚遠。 無論怎麼樣,只要有了紫霞仙境,再慢慢發展,陰陽宗終究有一天,還是要成為這天下第一道統正宗。 白蒙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其他地方也不能去,只能每日留在仙境中調養生息,和天鶴子一席交談之後,心中也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急躁了,反正自己如今活個七八百歲是不成問題,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紫霞道觀的居士越來越多,甚至是一些帝國政府的高官,也在其中,連一些參議院的資政參議員,也前來拜入道統。 人多了,身份也各不相同,有些就要給點面子,賞個什麼大居士、內參大居士之類的特別名號,不過白蒙仍然不參與這種事情,都是讓天松子和天竹子去處理。 有了這些人相助,紫霞道觀的地盤也越來越大,參議院更是通過決議案,將廬山漢陽峰贈予紫霞道觀,由政府出資十二億修建新的漢陽道觀,歸屬紫霞道觀統管。 本來是要給黃山的,白蒙立刻讓王鼎去活動一番,黃山這個地方是個禁地,不是那麼容易理清楚的。 黃山有七十二峰,幾乎每個山頭上都立著一個魔教門派,天都峰、光明頂和蓮花峰這三座主峰也不清靜,這光明頂上走了個炎魔宗,來了個火神門,現在也咋咋咧咧的要改門立宗,成了火神宗。蓮花峰上正好就是月魔宗,天都峰上有天劍門,悄悄被金靈子清除了。 好端端一個黃山,現在好嘛,整個一魔教第一山。 縱然就算你再有本事,那也不能去挑這個大馬蜂窩啊。 相比中國十大名山,紫霞山確實是先天不足,但他和其他山不同,身處繁華之地,三十里外就是金陵機場和火車站,金陵又是帝國的陪都,人口最多,人多熱鬧,來來往往的遊客多,那些前來拜山的人也多很,不比其他地方,去個泰山要花一個星期,來紫霞山則只要一兩天即可。 先天不足,後先必有所補,像那崑崙山倒是天下第一的妙地了,可去一趟要出人命的,反而不容易在世俗傳播開,威名也漸漸弱了下去。 紫霞仙境根基在此,廬山便是再吸引人,白蒙也不是很動心,反正政府出資建設,他也就不去操那份心了。 真要比較起來,廬山的漢陽峰,幾乎是紫霞峰的兩倍還高,山勢更為遼闊雄壯,比泰山也要高出百餘米來,周圍更有一百餘座山峰,真是天地精華雲集的好地方。 閒著也是閒著,白蒙就駕著七彩星雲,騎著白鹿,領天鶴子、天丹子一同前往那漢陽峰,倒要看看這廬山第一峰,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白鹿和天丹子天生有地遁神通,三人落下雲來,憑借這地遁神通,在這廬山中到處遊玩,這廬山果然是個好地方啊,比之紫霞山,確實是勝過百倍,巍峨挺拔的青峰秀巒、噴雪鳴雷的銀泉飛瀑、瞬息萬變的雲海奇觀、俊奇巧秀的園林建築,盡顯其雄、奇、險、秀的威名,不愧是擁有「匡廬奇秀甲天下」美譽的名山啊! 天丹子歎道:「可惜啊,我們沒有大神通,否則,將那仙境搬到這裡,不知道有多好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蒙一聽天丹子的話,便笑道:「若是那紫霞仙境在這樣的地方,我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了!」 天丹子想了片刻,算是明白過來,紫霞山不是什麼名山,也就沒有大派高人看上眼,才給師父佔了便宜,若是換到這裡來,只怕早就被人奪了根基,也就等不到他陰陽宗了。 這廬山的妙啊,真是比那神農山脈和泰山都要勝過一籌,和青城山在伯仲之間,只比峨嵋山略低一籌。 廬山歷經千萬年天地精華洗禮,大小漢陽峰和五老峰也算是小半個靈山了,雖然是沒有仙境中的靈山那麼奇妙,可以吸納千里精華,但整個廬山本身佔地方圓三十里,已經集聚著方圓六百餘里的天地精華,再由大小漢陽峰和五老峰所吸納,方圓十里內都是天地精華濃厚,和仙境中差不多。 天鶴子忽然皺眉道:「師父,你不覺得廬山是人改動過的嗎?」 白蒙略感奇怪,問道:「何以見得?」 天鶴子托起雲彩,和白蒙、天丹子一起飛到高空,向下俯視,道:「師父,你且看,這廬山中央是大小漢陽峰,外有五老峰,正迎合了乾坤七星聚靈陣,外有一百零八道山峰,正合了天罡地煞位,只是五老峰未分,大小漢陽未化陰陽,否則,這廬山可吸納千里的天地精華啊!」 白蒙略微點頭,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但也未必真是高人改動的,天地造化本來就是無窮無盡,這先天應合乾坤天地聚靈大陣,也是天地之功,若真是有人改動的,那也不會留下這點瑕疵了,可惜我還未能完全恢復,否則調動一百二十八星君,使出移山倒海的能耐,將大陣彌補起來,那真是一個新的仙境所在。不過,此地如此神奇,為何就是沒有人來立宗呢,倒是讓我不解了!」 三人正說話時,忽有一道五彩光芒閃過,卻是一名老翁突然現身,這老翁仙風道骨,長眉如髯,飄逸輕靈。 白蒙一看就知道這老翁修為了得,急忙稽首道:「陰陽宗宗主靈寶散人在此,想必是打擾老丈清修了,罪過罪過!」 老翁也稽首道:「桃源仙境接引丈人前來相迎,驚擾三位雅興,還請見諒!」 聽了這接引丈人的話,三人都是大驚,白蒙道:「莫非那桃源仙境正是在廬山上嗎,真是從來未曾聽說啊!」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看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接引丈人略為得意的一笑,又道:「詩仙當年得我先祖接引,入了仙境一觀,先祖見他有仙緣,欲留他三年,他卻想那紅塵美景,真是可惜,慶幸他以詩得道,終是歸為天界,今日我見三位都有大仙緣,也想請三位赴仙境一聚!」 白蒙正是奇怪這種好地方,怎麼可能沒有人在這裡修行,想不到大名鼎鼎卻又蹤跡全無的桃源仙境,便在這廬山中,就和接引丈人笑道:「那便勞煩丈人帶路了!」 「請!」接引丈人一聲低喝,引著白蒙和天丹、天鶴,降下雲彩,至奔廬山秀峰山下。 秀峰位於廬山南麓的鄱陽湖之濱,由香爐、鶴鳴、雙劍、姐妹、文殊、龜背等九峰組成,正合九宮卦位,出奇的秀麗。 香爐峰如紫煙繚繞,鶴鳴峰形似鳴鶴飛翔,雙劍峰勢如芙蓉插天,姐妹峰態同娟娟秀女,文殊峰似尖錐屹立,龜背峰脊如行龜遇雲。這些山峰,千姿百態,玲瓏秀麗,層巒流翠風光旖旎,聚盡山南之美。 正合了「廬山之美在山南,山南之美在秀峰」的妙句,在那香爐峰前,雙劍峰和文殊峰之間,便是那詩仙李白所寫「開光瀑布」,瀑水被二崖緊束噴灑,如驥尾搖風,真是奇妙無比,美輪美奐。 雙瀑落至秀峰兩側和青玉峽龍潭中,捲起千堆雪浪,激起萬斛珠璣化作一潭碧水,明沏見底,水中游魚可數。潭壁之上有一篆書「龍」字旁邊有「神龍躍空」四字。潭的東西兩側,有依山臨漳的「漱玉」、「觀瀑」二亭,看起來就是桃源仙境的兩個門戶接引亭了。 白蒙環顧青玉峽,但見蒼崖古樹,虯杖橫空,綠蔭蔽日,三面絕壁,險要異常,身後香爐峰上果然飄起陣陣紫色靈煙,繚繞如霧,真是修仙的好地方,正要問那接引丈人,卻見丈人指著開光瀑布,笑道:「那便是我們桃源仙境的山門所在了!」 白蒙一看便笑了,忍不住擊掌道:「真是個好地方啊,好山門啊,難怪我們尋覓不得啊!」 接引丈人笑道:「瀑布之後有十二道禁制大陣,乃是當年文殊真人所設,非常凶險,我有桃花寶杖在手,可渡諸位進入,只是…最好閉上眼,塞兩耳,捏了雙鼻,閉上六識,否則,後患無窮,我非虛言啊,其中凶險,不是諸位能夠想像的!」 一聽是文殊真人所設,白蒙也不敢怠慢,當即笑道:「丈人可以放心,我和兩位弟子必定小心就是了!」 接引丈人笑道:「那我們便入陣吧!」 三人緊隨著這接引上人,各自封閉了六識,白蒙用靈識一掃,但覺四周浩浩蕩蕩永無邊際,彷彿進入洪荒劍陣一般,卻有百萬飛劍旋繞在陣中,令他大吃一驚,悠悠轉轉,經歷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了禁制大陣,他才睜開雙眼,打開六識,但見前方一片遼闊,竟有三百里方圓,一望無盡的桃樹,此時早已經是十月下旬,此地卻是三百里無垠的粉色桃花,盛開如海,天空中萬道粉霞雲集,彷彿天上也有萬丈桃樹海一般。 駕雲穿梭在這三百里桃園中,真的恍若仙界,令人心曠神怡,若墜幻夢之中。在那桃園中,竟然有數十個少年少女在嬉鬧玩耍,遠處更有數十個村莊。 前方有一高山,約六百米高,勝過紫霞山少許,一道金粉彩光從星雲中照落下來,山色如粉,也長滿了桃樹,但這些桃樹與方纔的又大不相同,真的是些番桃樹兒。 接引丈人指著這些桃樹,笑道:「三位貴客,這些就是我們桃園的靈桃樹源,山下那些桃樹為靈桃,三年一開花,花開又是三年,再有三年才結果,十年才能一食。此靈山上的桃樹為壽桃樹源,皆為壽桃,三十年一開花,花開三十年,再有三十年,方有果熟,百年方能一食!」 白蒙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丈人也很辛苦啊,看到滿地桃子,卻不能吃,等桃子都熟了,又吃不掉,那真是可惜可歎啊!」 接引丈人歎道:「真的被仙友說對了,那靈桃吃了身輕體健,祛病寧神,這壽桃吃了可以延年益壽,永無疾患,修道人吃了,還可以略增修為。可惜的就是這些桃樹啊,它們一起開花一起結果,平時吃不著,桃子熟的時候,我們又吃不完。此地又沒有其它吃的,村民們都把桃子釀成桃干、桃酒,還好我們是辟榖派,也餓不著,只是偶爾吃些桃干,飲些桃酒,賞景吟詩。」 白蒙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想必這裡也住了不少人家吧?」 接引丈人道:「殷商滅的時候,有些商朝遺民受廬山娘娘指引,來了這裡避難,後來呢,先秦時候,也有很多人來了,再後來就是五胡亂華的時候,我先祖謝太公才受廬山娘娘點化,接管這裡,我家世代都在這裡做接引丈人,遇到有仙緣的接近來,遇到亂世的時候,就引些與此地有緣的難民進來,三千年下來,如今此地也住了三萬餘人!」 白蒙問道:「皆是修真人?」 「算是吧,以前也不是,我家先祖謝太公在東晉為臣相,因為淝水之戰,以十萬之兵贏了百萬北方蠻夷,救了天下蒼生,廬山娘娘紫煙元君親賜《紫煙經略》,可辟榖得道,先祖進入此仙境之後,又廣傳經法,如今此地凡人皆修仙,成仙得道者,累計有四千六百餘人!」接引丈人故作平靜的淡笑,言語中卻掩飾不住那得意的神采來。 不過,這也確實值得稱道的,累計有四千六百餘人能夠得道成仙,算起來也真是不容易啊。 桃源靈山上也沒有什麼人家,只有那一座道觀,看起來又不像道觀,更不是樓宇宮殿一般,只像那蘇州園林一般,鳥語花香,山石林立,怪石嶙峋,卻有竹林飄逸似海,桃花燦爛如霞。 方一踏足,園林內,便有萬千鳥兒驚起,千鳴百歌,全不令人覺得吵鬧,反而是倍感親切,令人忍不住怡然自得的陶醉其中。 有十餘人,身穿晉時寬袖長袍,正坐在一池泉水邊吟詩作對,醉酒當歌,卻看見接引丈人和白蒙三人,都是站起來,作楫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白蒙正在答話,但見正在書寫揮毫的一名俊俏男子猛一提筆,倍感暢快淋漓的大笑道:「諸位,我此書如何?」 那人生的玉樹臨風,嘴角桃花紅,雙目亮若星辰,含著一縷柔光,眉上一縷紅雲絲,正是個「紅顏知己過雲燕,千里百渡桃花命」,其旁有一人,鑒賞那墨寶片刻,笑:「伯虎兄的書法,果然是筆墨細秀,佈局疏朗,風格秀逸清俊,有那趙孟頫風采,只是比起祝兄,仍有些許差距!」 此話一落,立刻有一白髮癲狂老翁起身,豪飲一壺酒,醉步蹣跚,喊道:「我自創一格風,伯虎兄再練百年亦無我一半風采,不過,若是比詩比畫,我卻只能拾伯虎兄的木屐啊!」 諸人大笑,又有一人起身,道:「諸位,我們桃園來了貴客,切莫怠慢!」 「此善事爾!」諸人皆起身,和白蒙等人作楫道:「先生好仙緣,我等羨慕萬分!」 那白髮癲狂老翁醉眼惺忪,問白蒙道:「先生善作畫否?」 白蒙搖頭,老翁大笑:「那必善作詩,可否以這泉水作一首,讓我等見識一番?」 白蒙看這老頭顛狂,說話無禮,心中已經很不喜歡,怒道:「不會?」 老翁依舊大笑,略帶諷刺,問道:「那先生會何物啊…莫非不能作詩,卻善書法?」 白蒙怒的利害,大喝道:「我善殺人,殺幾百人只需一眨眼,殺幾千人只需一炷香,殺一萬人只需一夜!」 撲通,嘩啦啦的跌倒一地人,那些文人書生各自怯了幾分。 老翁唯唯諾諾,試問道:「殺人可算學問否?」 接引丈人慌忙上前,和白蒙笑道:「先生不要見怪,這些都是明清時的一些文人書生,絕對沒有壞心,只是以文捂道,比不得先生這等道統大宗師,先生千萬不要見怪啊!」 白蒙淡淡一笑,和接引丈人道:「我不見怪,丈人不用擔心,只是嚇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時代不同,文人不值錢了!」 桃花命的俊秀男人突然大笑道:「先生此話大謬也,文人世代皆不值錢,錢乃俗物,我等乃高雅之輩,豈可以錢來衡量?」 白蒙冷笑一聲,道:「沒有錢,你連半步也難行,你笑我俗,我還笑你看不穿人之大道。人之道,只有慾望二字,你若沒有慾望,在這裡寫字作畫有何意義,你做文豪,千古流芳是一種慾望,我殺人奪錢也是一種慾望,既然都是慾望,何來高低雅俗之分?」 諸人皆聽得發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那癲狂老翁大笑道:「先生果然一代宗師的命相,祝枝山佩服無比,來,先生,我且敬你一杯桃花酒,我好酒也是一種慾望啊!」 經了這麼一鬧,這些個文人墨客,對白蒙是八分怕兩分敬,拉著接引丈人和白蒙三人一起,聚在池邊飲酒作對,高聲吟唱,或有人撫琴,或有人吹簫,奏起鼓樂,其樂陶陶。 和這些吃點桃花餅,品點桃肉乾,再飲著桃花酒,坐在靈泉邊,且歌且唱,方纔的那點不愉快,片刻便化為烏有,倒真頗有魏晉文人大士之風,真的和那桃花源一般。 第一百五十四章 萬里桃花圖 他身上本來還有三四分的傷勢未好,也沒有想到這桃干和桃花酒竟然有這樣的奇效,比那金丹還要好,住了兩日之後,竟然傷勢痊癒,全身真元也完全恢復,隱隱感覺修為又要突破一層界限,不僅感歎這裡真是得天獨厚啊。 接引丈人每日清晨就來迎請白蒙和天丹子、天鶴子,領著他們每個,村子都去轉一圈,和村子長老一起品酒吟詩,白蒙是吟不了什麼啦,倒是天丹子和天鶴子頗有佳句。 這一住就是一月有餘,白蒙不說走,那接引丈人也不說請別,就彷彿白蒙真的要在這裡長住了一般,這日又在靈山一道溪水邊,和那幾個,文人飲酒奏琴,接引丈人忽然笑問白蒙道:「先生覺得我們這仙境如何?」 白蒙一笑,道:「很妙,我如今不僅真元恢復,更要勝過前番許多來,想必是這裡天地精華濃厚,又有靈酒相助,日日忘情,心境悟性也有不少提升!」 接引丈人又問道:「那先生願意在此長住嗎?」 白蒙歎道:「可惜我也有一仙境,名曰紫霞,雖然比不得此處,卻也是人間仙境,那裡也住滿我師門弟子和道友,哪裡捨得辭別他們,永駐此地啊!」 接引丈人笑道:「無妨,先生若要來廬山,只需在那觀瀑亭一站,我便知曉,自然出來迎你入仙境小住幾日!」 白蒙笑道:「那便太好,我得朝廷賞賜,可在漢陽峰上立一道觀,傳我紫霞道統,我門下朝廷高官達貴無數。可讓他們重新商議,我也不要那漢陽峰,只求那香爐峰,建一座香爐道觀。為廬山娘娘添一縷香火,若是無事,我下了道觀來此,和丈人飲酒賞花,真是個妙事情!」 接引丈人笑道:「這樣更好不過,只是請先生不要對外人道明此地真像,這桃花源是個永世清靜之地,若非亂世。就只接引有大仙緣,或有我先祖謝太公那般文采的人兒,俗人一概不能入內!」 天鶴子忽然笑道:「丈人。您此處桃樹無數。我可否移走一些,移種在我們紫霞仙境,日後我也釀些酒來,好請丈人也嘗嘗我的手段!」 接引丈人大笑道:「同為仙境,何須客氣,我們桃源有仙桃三十六萬八千餘棵,方圓三百里內,皆是這桃樹。你若想移些回去,我便贈你三千六百棵靈桃樹,一千兩百棵壽桃樹!」 白蒙大喜。他早就在打這個桃樹的主意,只是吃了許多別人的好處,不好意思再開口,立刻謝道:「那真要謝過丈人了!」 接引丈人笑道:「先生一進廬山,我便察覺,知你有大仙緣在身,遠勝過當年地南宗祖師,他日必定是一代宗師,可又有重傷,你這傷若是調養不當,三年也難完全復原,便請你來此仙境調養。今日,你傷勢已經完全康復,我便不用再留你。你身上殺氣好重,日後只怕還有大傷勢,只要元神未毀,來此地再養傷十餘日,便可康復如初!」 白蒙大喜,稽首道:「多謝丈人相救,我被此傷困頓了三月有餘,舉足無措,想不到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全無半點俗氣,最適合養身修元,真是與我有大恩啊!」 「閒窺石鏡清我心,謝公行處蒼苔沒。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 遙見仙人彩雲裡,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願接盧敖遊太清。」接引丈人高唱吟道,又取出一塊桃花木,笑道:「此木名為桃源祖木,乃天下桃樹之祖,迄今已有三萬六千年,贈與先生,他日成了一代宗師,我們必定要在那崑崙仙境再相見!」 他說完這話,又和天鶴子唱道:「君與桃花有妙緣,日後來往頻繁乎,我且送你桃木屐,穿此鞋兮,毫無阻攔入桃源呼!」 天鶴子接過桃木屐,取酒一盅,敬那接引丈人道:「多謝丈人,晚輩無物相贈,但敬酒一杯,聊表心意!」 文人們知道白蒙要走,各自惋惜,這一個月來,白蒙盡說些這年來的俗事,從明末清興,再到清末維新失敗,劉氏復興大漢帝國成功,其間多少辛酸多少苦疾,說的這些書生個個感歎。 那癲狂老翁祝枝山和白蒙最為親近,特取紫金寶墨,配以千年桃木來,為白蒙書了「藏經寶殿」、「紫宮天殿」、「紫宮地殿」等九道牌匾,可惜都是些狂草癲字,讓白蒙好生鬱悶,這掛出去還得了啊,自己都認不得! 唐寅是個精明人,乃笑道:「今日,先生就要遠去,再見不知何日,來,我等各揮毫寫這九道牌匾,讓先生自己斷個高低如何?」 諸人皆道好,各自揮毫,狂刷刷地寫的不亦樂乎,先還是寫牌匾,後來就真地是一較高低,各出真本事了。 白蒙這一看,他雖然不精通書法,但也知道什麼叫好看,這唐寅等人的字真的是無比好看,說不清楚為什麼,反正看得很舒服,至於到底哪一幅好,他就說不清楚,正在猶豫呢,天鶴子笑道:「師父,不如我代您評判一次如何?」 白蒙心中大喜,道:「好吧,就由你來看看這些前輩的墨寶!」 天鶴子上前一步,笑道:「我紫霞道觀,如今是天下第一大道觀,山雖無名,卻遊人每日過三十萬,逢年過節,可有百萬人至,居士兩萬有七,上至帝國首輔內閣大臣,下有舉國首富名流大亨,既有文人名士學者,也有金陵學府的一品祭酒。這牌匾是個大事,也只有諸位大文豪可以書的,但牌匾那是眉目,草書斷然不可,祝老的文如龍行天地,妙不可言,只可收藏,請那些高人來賞,凡夫俗子哪裡賞的出其中地精妙來!」 他一幅幅點評完,卻每個人都明贊暗否,此中十餘人,董其昌、文征明、祝允明、唐伯虎、王寵、張瑞圖、宋克、陳眉公更是明朝八大書法家。只最後說到王寵和文征明,才和白蒙道:「雅宜山人的書法,以拙取巧,婉麗道逸。疏淡恬靜,圓潤虛靈;衡山居士落筆有黃庭堅筆意,蒼秀擺宕,骨韻兼擅,都可以做為道門牌匾!」 雅宜山人是誰,白蒙都不怎麼清楚,不過既然是能文征明齊名的人物,相信也是厲害人物。便笑道:「我不識書法,說錯了,你們別怪我。 我再看來。衡山居士地字大氣鎊礡,卻又空靈游動,就彷彿是銀河從天降落,卻又有繁星點點閃耀,那我只能選衡山居士地墨寶,至於諸位兄台的墨寶,哈哈,我要拿回去好好裝被一番。置於我那紫霞道觀內,凡有後世的文人學者來,需讓他見識一番。也懂得什麼才叫真正地書法藝術!」 唐寅敗的不服,喝道:「我等再比山水畫一番!」 白蒙忽然笑道:「說到這畫啊,我倒有一副畫,要諸位見識一番,只是大家最好要有準備,此乃春宮畫!」 唐寅大笑,道:「若說春宮畫,世上可有人勝過我絲毫?」 白蒙也是大笑,道:「那諸位準備見畫,此畫凶險,諸位必須進我仙殿來!」 他立刻祭起靈寶仙殿,將這些書生文人都招入殿中,這才打開那《萬里春宮圖》,本以為這些人要破口大罵,誰知道一個個都忍不住讚賞道:「好畫啊,好畫啊,此乃李唐晚年的《千山萬水松風圖》啊,這「大斧劈皴」畫法真是了得啊!」 唯獨唐寅笑道:「此小技爾,今日我便畫個《萬里桃花圖》,諸位可有人願意和我一比高低?」 王寵、董其昌、文征明三人皆笑道:「伯虎畫技雖高,我等也不遜之,不如四人合畫一幅,凡有人不能融為一體者,便算是輸家,罰酒三百杯,如何?」 諸人大笑,皆道:「此才是大畫之道!」 唐寅提筆一笑,道:「有何懼哉?」 他先上一步,取出三千尺長的桃花紙卷軸來,鋪開九卷,合為一體,一揮彩筆,揮毫而上,其他三人也各取一筆而上,董其昌自左向右畫,唐寅自右向左畫,王寵和文征明在中間,一向左畫去,一向右畫去。 一看這四個人揮毫彩畫,白蒙才真的是開了眼界啊,這大文豪大畫家,可真不是吹出來地,那真是有真本事的人物,煉他們這樣的水平,真是幾百年地苦功都花出去了。 此畫太為浩大,勝過《萬里春宮圖》不知道多少倍,每人筆下所畫桃林,或暗藏九宮八卦,或暗藏天地陰陽,或暗藏乾坤無極,奇門遁甲、六合四象、兩儀太極,無所不容,真的是拼盡了他們所學萬般才識。 足足用去了十二個時辰,待唐寅和文征明猛一合筆,兩人同化最後一棵桃花樹,此畫終於大功告成。 白蒙大笑,乃道:「今日我也獻一絕學,諸位可要看好!」 他猛然祭出白玉天壇,落在桃花靈山上,天空萬道流霞彩光照下,又祭起輪迴寶鏡,照出萬道月光,送下一百二十八星君,和天丹子、天鶴子道:「佈陣煉寶!」 天丹子和天鶴子立刻托起九道卷軸,飛上天壇,一個飛起八個寶葫蘆,一個畫咒飛出三千六百道紫金神符。 一百二十八星君各自到位,祭起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九道卷軸飛上天空,在大陣中融為一體,浩浩蕩蕩,鋪天蓋地一般展開來,那億萬桃花便如真的一般,栩栩如生。 白蒙伸手一指,將那三千六百道紫金神符,化為三千六百道禁制,設下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三百里內桃樹上各自飛起數千朵桃花,卷雜天地粉色雲霞,沖湧向畫內,化做三億六千八百萬桃花針,藏入畫中。 天上百里粉色星雲,如被席捲一般,浩蕩湧入畫中,化為一片朦朧地桃花仙霧。 三十六萬棵桃花樹,依次按著萬千陣法,挪移百變,各自布下大陣。 白蒙突然大喊一聲;「可有人知洛書河圖,且畫出贈來!」 這些文豪墨客,何人不知道河圖洛書,立刻紛紛揮毫,畫出十六份河圖十六洛書來,請那接引丈人送了上來,白蒙取過這些河圖洛書,和天丹子道:「速速熔煉!」 天丹子立刻借助大陣之力,攝入太極八卦陣法,將十六份都合為一體,煉出河圖洛書來,呈遞給白蒙。 白蒙手一揮,這河圖洛書化兩道金光,變化為《萬里桃花圖》地邊幅金猿,此時,靈山之中立刻飛出萬道金光,照耀在那《萬里桃花圖》上,激發出滿天粉光,震天撼地。 待金光緩緩散去,《萬里桃花圖》輕盈落下來,化為一卷。 白蒙持畫軸下了天壇,笑道:「今日借了諸位畫仙書聖的妙悟之心,我煉了一個仙器上品,區區小技,要讓諸位笑話了!」 接引丈人大笑,道:「先生何必謙虛,此等妙技,我等平生未見,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天丹子亦笑道:「師父,此寶若是施展開,便是我們那天地迷宮陣也稍有不及!」 白蒙忍不住哈哈大笑,頗是得意,道:「此寶有三大得天獨厚,明朝四大畫仙在此,合力所創《萬里桃花圖》在前;桃源仙境三百里桃樹林海在此,集聚三千年天地精華,仙桃靈氣,又得大陣聚集在中;明清十六位書聖在此,以通玄渺無的境界,各書河圖洛書真相,以十六化一,不遜色黃帝仿造的河圖洛書在後;此三大得天獨厚的條件在此,方才成全此寶,真是要謝過諸位了!」 接引丈人笑道:「此就是緣分,若非先生有這等神妙絕學,空有這三大得天獨厚的條件,此寶也無法成型啊,果然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白蒙稽首道:「丈人過獎了!」 唐寅等人這時才回過來,各自都要看那《萬里桃花圖》,白蒙笑道:「只要我一打開,諸位所看到的就是萬里桃花源,只是…場景雖然美妙,我不收畫,諸位就出不來了!」 文征明笑道:「先生不進去即可了,等我等遊玩地膩了,便請您收起畫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紫陽真雷劫 白蒙大笑,只好將那畫展開,果然是萬里桃花源現身,也不知道是在畫中,還是在那仙境中,那十六人都進去了,白蒙也不收畫,只和接引丈人笑道:「那畫中美景萬千,他們只怕是百年也遊玩不膩,且讓天鶴子隨您收取桃樹,只待桃樹取好,我便要強行收畫了!」 接引丈人笑道:「正是啊,若讓他們遊玩在那萬里桃花源中,只怕真是百年也不說膩啊!」 待取了桃樹,白蒙立刻一收畫,默念法咒,那十六人唰唰乘著道道粉色霞光落下來,皆大笑道:「好個法寶,真是美妙無比,還勝過這桃花仙境!」 白蒙笑道:「我未動殺機,否則,你們就不覺得美妙了,此畫中三十六萬棵桃樹,可擺下三十六道奇門遁甲迷宮陣,七十二道天地乾坤迷宮陣,這一百零八陣又組成了天罡地煞迷宮大陣,三億六千萬朵桃花,隨時可化三億六千萬柄桃花劍,每劍按五行可分化一百零八枚五行神針,前前後後,共組三十三層劍陣,號為絕天滅地大劍陣,乃我一生所煉法寶中,最厲害的一件,威力可震天地,縱然大乘期的人物,入了這陣,也只有一死而已!」 復又歎道:「此寶得天獨厚,世上終究是只此一件,永難複製啊!」 得了眾畫仙書聖的相助,煉了如此大寶,白蒙自然要一一謝過諸人,這才領著天丹子和天鶴子出了桃源仙境,駕雲上了高空,向下俯視,不由得歎道:「天下仙境,獨此一處而已!」 此後。他便再也不說話了,駕雲返回紫霞仙境,剛飛到五老峰上,便看到天空烏雲滾滾。萬道雷弧閃爍,顯然是有天劫來到,忍不住搖了搖頭,和天鶴子道:「想不到這五老峰上也有人在修煉,這都要到渡劫期了!」 天鶴子仰頭望望天空,失聲道:「師父,不對啊,我怎麼覺得這雷雲像是沖您來的啊?」 「開什麼玩笑。不可能,我才是合體後期,那也是沾了方才煉製《萬里春宮圖》的光。頓悟後期境界。 要到渡劫期,至少還要三五年的修為!」白蒙哈哈大笑,見天丹子和天鶴子都忍不住要向旁邊跑去,笑聲嘎然而止,仰頭望了望天空,卻見一道紫雷隱隱欲動,眼看就要落了下來,忍不住咒罵道:「我靠。真的是衝我來地,快閃,先回…!」 轟…一道紫雷從而降。瞬間劈了下來,正打在那七彩星雲所化的神手上,立刻打散了七朵紫金燈。 白蒙大驚,暴跳如雷,指天喝罵:「你玩什麼啊,我才是合體後期的修為,他娘的,不行了,趕快回桃源!」 眼看第二道雷也要落了下來,天鶴子和天丹子唰地一聲,都飛出去良遠,高聲喊道:「師父,頂住啊,不能跑的,否則就有亂雷,就在五老峰上硬撐吧!」 白蒙差點沒有吐出血來,這兩個傢伙,平時都老實的很,一到了關鍵時候就把自己拋棄了,現在也怪不得誰了,只能飛下五老峰上,祭起紫霞仙殿和聚靈大陣,飛起三百道紫金神符,漫天結起乾坤八卦圖,用來抵擋下面一記神雷。 這雷來的更猛,唰的一下子衝破雲層,轟隆隆的打了下來,那三百道紫金神符所締結的防禦陣,瞬間被打成碎屑,還好紫霞仙殿厲害,硬生生擋住第二道雷,卻也是不斷發出陣陣嗡鳴,彷彿要碎裂一般。 白蒙大驚,暗道:完蛋了,這還怎麼辦啊,萬一第三雷把仙殿打爆了,我可就沒有了防身法寶! 如今身上再無其它法寶,紫金神符也用個乾淨,最後十二道日月神符,用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一咬牙,將七彩星雲祭起來,飛到紫霞寶殿上,卻見天丹子遠遠地丟來八個寶葫蘆。 白蒙也顧不得許多了,飛起八道日月神符,一道貼在一個寶葫蘆上,破空而出,逕直飛向天空,再拍四大神符在七彩星雲上。 轟! 第三道天劫紫陽真雷劈了下來,把那寶葫蘆一個個都打成碎屑,最後終於打在七彩星雲上,連那七彩星雲也一併擊成萬道紫霞流雲,散落開來。 雖然這個七彩星雲被打的沒有了,可終究還是擋住了第三道紫陽真雷,待天空烏雲漸漸散去,白蒙身體內散發出星星點點的螢光,嚇了他一跳,他可記得很清楚,當初明心上人飛昇地時候,就是這般模樣。 昏迷了,難道現在就要飛昇了不成,那可怎麼辦法哦? 星星點點地螢光漸漸凝聚,化為千萬繁星,閃耀在頭頂上空,體內的日月玲瓏也飛出身體,和那繁星一起,匯聚成一個新的天空。 只不過這一瞬間,白蒙忽然睜開眼,卻看到自己漂泊在宇宙之中,看到的卻不是那星空,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儀器,外有無數諸色光圈,每一個光圈上,都有一顆小星球般的圓珠在拚命的旋轉。 在那中間,卻是一顆無比巨大的方天世界,日月星辰都圍繞那方天世界旋轉。 這奇妙地景像一閃而逝,眼前景色一陣模糊,白蒙一眨眼,便已經回到了紫霞仙殿中,日月玲瓏和那些星辰逐漸融合在一起,化成一個新的自己,幾乎和自己一樣,卻是滿身金光閃耀,如同黃金煉製的一般,待那金身緩緩落了下來,融入到自己體內,白蒙忽然覺得自己體內真元不知道強了多少。 以前是只能在丹田內感覺到真元地存在,如今卻是全身都能感覺到,真的是無比舒服,就彷彿自己的真元是大海一般,浩蕩鎊礡,無窮無盡。 白蒙有點無語了,這算是怎麼回事嘛,難道自己又連跳兩級,進入了渡劫前期的境界? 天鶴子和天丹子見烏雲都散去了,急忙都過來,賀喜道:「恭喜師父進入渡劫前期了。想必是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悟通了大心法,又在桃源仙境得那桃花酒的相助,竟然是兩級!」 白蒙心中竊喜。 暗自叫爽,卻怒道:「你們兩個啊,一見到天雷在上,跑得比誰都快,回去之後,我便要好好和你們算賬!」 天鶴子看出來白蒙是假生氣,畢竟從合體後期一下子升到渡劫前期,這真是無比的大造化。給誰不開心啊,當即笑道:「合體後期能否到渡劫前期,只是個頓悟。與本身修為並無大關聯。師父在那桃花林中渡了段神仙般地日子,方有如此造化,又神功玄妙,非文征明等人可比,但也謝過他們,回了仙境之後,需要尋點合適的禮物回贈!」 白蒙微微頷首,如今七彩星雲碎滅。只能駕著個七彩流雲而回,速度慢了許多,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紫霞仙境。 讓天鶴子領了十二位童子,移種那些桃樹,靈桃樹都種在九座小靈山上,而壽桃樹就種在紫金山上。 這些桃樹都是靈種妙樹,非凡品可比,正宗諸人和散門諸人都嘩嘩的衝出來幫忙,天鶴子又在桃樹上各截九根靈枝,插滿紫金山和九座靈山上,以天池的水澆灌,化了四萬三千二百棵小桃樹苗兒。 來而不往非禮也,白蒙則讓天鶴子從靈蓮池中取了三百六十顆蓮子,用陰陽泉中取了紫霞金鯉魚三十六尾,一併讓他送給桃源仙境。 看過太清、見過武夷,常年住在紫霞,又在桃源仙境中逗留十餘日,白蒙忽然覺得有一種從來沒有過地感覺,這種感覺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俗! 過了十餘日,這種感覺才漸漸平淡下來,白蒙心中鬱悶,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在那桃源仙境小住十餘日,心境竟然有了些變化,他自己也隱約能夠感覺到。 和月魔宗相約一戰的時間就要到了,洛櫻宮主忽然讓人送來一頁手札,白蒙打開一看,卻是寫了一篇月心咒,原來是那月魔天陰萬鬼陣的心決,白蒙哈哈一笑,這心決早就清楚了,《月魔散經》中記載的很詳細了,也不和她細說。 如今紫霞仙殿、萬里桃花圖、萬里春宮圖和輪迴寶鏡在手,白蒙真是得意無比,只是缺了順手的七劍,他現在如此四寶在手,若是去殺那地劍門,真是有點索然無味,其他的不說,只輪迴寶鏡和萬里春宮圖一豎,還不用出更強的紫霞仙殿和萬里桃花圖,就能屠滅整個地劍門。 想一想都知道沒有什麼挑戰性,便讓金靈子、天鷹子二人去黃山玉、昆峰,不過兩個時辰就回來。白蒙事先早有交代,除非是九火九金這種天賦,其餘一概不留,全部收成魂魄,金靈子又依靠黃靈子的九轉金丹,入了渡劫期,真是一個不留,全部取了魂魄回來。 五劍一送過來,白蒙一眼掃過,就知道果然是昊天七星劍,他歷經數十戰,對七星劍又有了很多想法。麒麟七星劍雖然威力強大,卻也不順手,真正順手地還是自己最初煉製的辟邪七星劍。 白蒙便將昊天七星劍重新煉製一番,和辟邪七星劍同爐而出,自己取了辟邪七星劍,將昊天七星劍留給了天龍子,又讓天丹子代自己祭陣去煉器,各人要些什麼,就煉什麼,反正從天劍門和地劍門都搜羅了不少材料。 白蒙如今有了大法寶,也不太將月魔神殿的事情放在眼裡,七彩星雲沒有了,他便取青螭為坐騎,蜀山派終究是個心腹大患,忌憚那天遁鏡和璇光尺了得,便花了心思重新煉製日月仙籐,使它更加玄妙,修好逍遙鐘,為那青螭煉了個七彩鈴鐺,便不再心思去煉器了,大部分事情都交給弟子們處理,自己安心在藏經寶殿閱讀典籍。 這日正在看《陰陽五行陣法道》,卻聽天虎子前來稟告,說那混江金龍前來求見,白蒙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再過十來日,就是自己前去破那月魔神殿地時候,也不清楚他在這個時候來,到底有什麼想法。 說起來,這混江金龍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和自己聯繫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都忙些什麼,白蒙不假思索,就讓天虎子領那混江金龍進藏經寶殿,來見自己。 混江金龍一進入藏經寶殿,便和白蒙喜笑道:「宗主,不過半年光景,您這仙境可真是有了翻天覆地地變化啊,再過十年,那真是天下第一仙境了!」 白蒙看了他一眼,問道:「最近都忙些什麼呢,我讓你打聽月魔宗和魔教的事情,你也沒有個回音,若非我這段時間心情好,早就要你好看了!」 混江金龍神色一凜,稍顯慌張,捧出一道拜貼,呈給白蒙,道:「宗主殺了月魔宗宗主的事情,如今天下皆知了,本來那青天、玄天、寒天三堂還沒有將您闖陣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都恐慌了,邀請了不少同道好友,會同神殿三老,給您發來了拜貼,要請您在十二月十二日,前來蓮花峰比劍,相約九場,一決勝負!」 白蒙冷笑,接過拜貼,問道:「如何讓你來傳拜貼啊?」 混江金龍笑道:「宗主手辣,又是個翻臉無情,連道統的同道掌教都敢打的人,便無人敢來啊,如今我是玄天堂的副堂主了,我便罵他們膽怯,說那陰陽宗主有何畏懼,眾人順手推舟,就讓我來傳拜貼了!」 白蒙呵呵一笑,打開拜貼看了一番,卻是相約決戰,不過有個令人不爽的條件,限每人只下陣兩場,忍不住皺眉,保仙境重要,他和金靈子每次只能出去一個人,加上黃靈子,三個人都去了,連贏六場不是問題。 如今這樣看來,金靈子是不能去了,那只有兩場是自己可以穩穩拿下來地,其餘四場卻不知道要誰去比較好,且只是約戰鬥劍,並沒有說輸贏的綵頭,當即問道:「若是我勝了,那如何,若是你們月魔宗勝了,那又如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黃山之約 藏經寶殿中一片清靜,白蒙身後就是三千多卷典籍,包容世上各門各學,混江金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真的是心曠神怡,卻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有資格來此閱讀諸家典籍。 他沉吟片刻,穩住心神,道:「我們那三老和三位堂主思量過了,地點、時間和模式,都我們定了,輸贏的綵頭,則由您定。不過三位堂主有個想法,大家覺得這樣打的話,月魔宗贏率非常大,所以想定下個,大綵頭,若是月魔宗輸了,那月魔神殿任由宗主處置,至於三堂嘛,萬一輸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重新尋個山頭,正好各立門戶。若是紫霞仙境輸了,其他也不要,只取仙境和輪迴寶鏡!」 白蒙哈哈大笑,道:「那三位堂主真的打出個好算盤來,竟然想空手套白狼啊。既然這輸贏的綵頭由我來定,那好辦的很,若是我輸了,紫霞仙境歸月魔宗了,我帶著門下弟子走人,若是月魔宗輸了,那也好辦的很,他們三堂給我滾蛋,月魔神殿所有人和法寶,那都歸我了。這樣一來,正合了那三位堂主的小算盤了吧!」 混江金龍則道:「這樣一來,未免太便宜他們了,不如再規定一條吧,三堂願追隨月魔神殿,歸附紫霞仙境的人,那便可以脫離月魔宗!」 白蒙大笑不已,道:「你是不是也想乘機入了這仙境啊?」 混江金龍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白蒙看穿了,只尷尬的笑道:「我真是不想再呆在那個蓮花峰了,太沒有前途了!」 白蒙冷眼一掃,道:「若是讓你掌管玄天堂,日後為我辦點小事。 如何?」 混江金龍猶豫了片刻,試探的問道:「宗主可讓我說實話嗎?」 白蒙見他神色古怪,便道:「你且說吧!」 混江金龍卻依舊猶豫了良久,才道:「此話不大好說出口。有違我當年和宗主所許的諾言,先奉上這一物,若是宗主滿意,那我再說不遲!」 說完這話,他便奉上一道玉牒,白蒙取了玉牒,用靈識一掃,卻見裡面密密麻麻寫了四五萬字。一驚,問道:「你都寫得是什麼?」 混江金龍上前一步,道:「去年九月九之後。我便成了玄天堂地堂主。其他地方也沒有好處,月魔神殿也經常可以去,本堂內的法寶材料都由我來主管,其他黃山各魔教宗派的山門,我也經常尋個借口去轉轉,基本將月魔宗所有的財物、法寶、典籍、禁制都摸清楚了,黃山六十多個魔教宗派,也基本都查了山門所在和其中地禁制。還有各派主要的實力人物,此玉牒上所記載的,就是這些。」 他又上呈一道玉符。道:「月魔宗雖然零散,終究是黃山的第一魔教宗派,若是月魔宗徹底散了,那黃山其他魔教宗派,可真是沒有指望了。故而,此次約戰比劍,幾個天上門,都派出了高人出戰,月魔宗內三老三堂都要出戰,我是副堂主,每次商量大事,我自然都在場,屆時可能出戰的人,總計有十六個人,他們的實力如何,法寶如何,都記載在玉符上了!」 白蒙先是大喜過望,隨即也意識到混江金龍後面所求的事情,只怕不簡單,便笑道:「你這功立的真是及時,也非常有用,我很滿意,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吧!」 混江金龍也是大喜過望,卻漸漸沉寂下來,淡然道:「宗主,我如今也算是明白了,我資質實在是太差,只看仙境這些二代弟子,我真地是明白了,正宗弟子,我也不奢求了。如今,我在這世上也混了百年了,打打殺殺這麼多年,也膩了,只求此次為宗主再立一個大功勞,日後能在這仙境求個小地方,真心修煉,棄魔求道。若是能成仙,那便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成仙,可以活個四五百歲,做個散修,在這仙境中能和貴門弟子有點交情,不顯得孤單冷清,便就知足了!」 白蒙略微一驚,隨即也明白了,混江金龍老了,不能再為自己賣命了,如今他也是百歲高齡了,只想立那最後一場大功,便求個安寧長壽,免得日夜呆在魔教,不得安生,也歎了口氣,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了,人啊,能懂得知足長樂,真是不容易啊。既然如此,我自然要成全你,待此事過後,你就脫離魔教,入我仙境吧。仙境之中有個陰陽泉,那裡是個妙地方,天鶴子在那裡養了不少花草,此泉天地精華彙集,泉水神妙,你便做個金龍老人,每日取泉水三升洗浴,再飲水服丹,修那《太清迷篆》,也是可以成仙得道的!」 混江金龍萬分感恩,叩拜道:「多謝宗主,金龍感激不盡,日後每日守在泉邊,苦心修煉,若是再有相用之時,必當粉身碎骨,以抱宗主大恩!」 白蒙心中不忍,自己本來一心只是利用他,可人終究是人,相處時間久了,難免有點感情,何況他能在晚年頓悟,一心向善,欲棄魔歸道,也不容易了,便道:「起來吧,你我真地算是老相識了,你前番幾次立功,我也未曾獎勵你,便是你今日不再立功,我也該給你點薄面,留你在這山中修煉。其他也沒有什麼好獎勵地,天鶴子煉丹有成,得了十二粒六轉金丹,可以提升三十年苦修,你如今也算是分神後期,得此金丹,足可升到合體期!」 混江金龍再跪答謝,白蒙身上沒有了七彩星雲,阻攔不得,只好去扶他起來,再親自送他到仙境外。 望著混江金龍遠去的背影,白蒙不由得一聲感歎,這老傢伙根基駁雜,比不得自己門下弟子,日後就算是到了渡劫期,也熬不到渡劫後期,只怕真如他所說,要淪落為散修之人,只希望自己這紫霞仙境能夠再有起色。為他的晚年,留下一絲世外桃園的逍遙,也算是對得起他為紫霞仙境所做的貢獻。 看到混江金龍,不免就想起了七煞邪老。也是很長時間未見了,今日既然有空,便也想去去看望他,立刻駕起紫金蓮花座,落下七星道觀,卻見那七煞邪老穿著個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正在給一群弟子講道。 白蒙真是忍不住搖頭一笑。這個世界太可怕了,人啊,說變就變! 一看白蒙來了。七煞邪老也急忙迎上前來。稽首道:「貧道七寶,見過大宗師!」 白蒙笑了笑,道:「你如何也自願入了道統?」 七煞邪老哈哈一笑,道:「我現在有個小道觀,也能出來見見天日,自然是個道長了,如今這裡遊人太多,報出我七煞邪老的名頭。只怕嚇跑了別人!」 聽他這麼一說,白蒙便清楚這七煞邪老落了混江金龍後塵,還沒有醒悟。也不明說,只是在道觀中遊玩片刻,如今這七煞門也有了數百弟子,資質雖然都不怎麼樣,卻也有幾個還算過地去,實力最強的還是那六個精純月魔心法地弟子。 白蒙微微一笑,留下一道手札,和七煞邪老道:「你明日去紫霞道觀的紫霞宮去,和天虎子領下十二柄魔器下品飛劍,和一件魔器中品九鬼神魔鼎,繼續安心修煉,日後若有大戰需要你們出手,我自然用玉符相召!」 七煞邪老大笑道:「大宗師放心,無論是殺魔還是殺道,便是翻天覆地做皇帝,我們也一併隨您殺出去!」 白蒙心中滿意,也不多說,駕著紫金蓮花寶座離去,飛回仙境中,用心觀看混江金龍交來地玉符和玉牒,看完之後,不僅是一聲感歎,如今仙境之中能出手地,也只有他、金靈子、黃靈子、青梅散人。 他是渡劫前期,其他三個人都是合體後期,又以他和金靈子最強,可要保住仙境,以防萬一,他和金靈子必須留一個人下來。 那就只能帶黃靈子和青梅散人出去,這兩個人都沒有大法寶,比不得他和金靈子。如今紫霞仙境內的大法寶,首屈一指的就是紫霞仙殿、萬里桃花圖,其次是輪迴寶鏡、日月星魔輪、萬里春宮圖、九宮神劍、九宮黃龍鍾和九宮仙環,其餘法寶都落了下乘,沒有大作用。 青梅散人據說是有不少大法寶,自己也沒有見過,倒說不清楚真假,他想了片刻,為防萬一,還是起身去那秦淮殿。 寶座一落下,青梅散人已經出來,稽首道:「恭迎宗主法駕!」 白蒙也不客氣,將那拜貼交給青梅散人,道:「有魔教來挑戰,我思來想去,想請你出戰呢!」 青梅散人笑道:「那要看對手是何人了,若是白白送命,我可不幹!」 她接了拜貼,仔細看了一遍,皺眉道:「如此大事,容不得我在此修身了,自然是要隨宗主師兄出戰了,卻不知道所對戰的是何人?」 白蒙道:「我已經查過了,對方此次能夠出戰的有十六個人,其中三個是渡劫中期,九個是渡劫前期,餘下四個是合體後期,我屆時安排讓童子迎戰那渡劫中期最強的一個,餘下我來對付,你只怕要戰那渡劫前期的人物!」 青梅散人皺眉,道:「若是法寶相當,只怕不是對手呢!」 白蒙呵呵一笑,道:「他們斷然不知道你所用地是什麼法寶,我們卻知道他們有些什麼法寶!」復又將那玉符交給青梅散人一觀。 青梅散人細細看完,嬌笑道:「也真是巧了,那火神門和金烏門我可一戰,餘者倒是不太好說了!」 白蒙微微一喜,問道:「不知道你用何等法寶可以克制他們?」 青梅散人抬手一祭,現出三件法寶來,笑道:「祖師所傳月光琉璃琴、月光碧玉尺、千幻水月鏡三寶,乃至陰之寶,他們法寶雖然強,卻終究只是魔器中品,奈何不得我,我這三寶皆是仙器上中品,三寶一出,除了宗主紫霞仙殿這樣奇門護身法寶外,其他法寶都奈何不得!」 白蒙道:「你的本事如何,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這些人的心法訣竅,藏經寶殿都有詳細記載,你用心在藏經寶殿仔細觀看,屆時我也不派你出陣,但你覺得可以勝之,就自行出陣,可好?」 青梅散人笑道:「有宗主紫霞仙殿在,萬一有事,宗主一照,我便安然無恙,自然不用擔心了!」 白蒙頷首一笑,道:「明白就好,此戰重要無比,我本不想煉器,奈何黃靈子沒有大法寶,我需為他單獨煉製一件好法寶,只是要動用你所保存在庫房地珍材奇寶,希望你能理解!」 青梅散人笑道:「用盡也無妨,只是日後記得為我留個勝我這三寶地好法寶來!」 白蒙忍不住指了指青梅散人,搖頭苦笑道:「日後我要牢記於心,輕易不能請你出山!」 青梅散人也笑道:「無可奈何之事,日後宗主師兄只怕要做出許多來,我也不擔心,必定還有要請我之時!」 話是這麼說,白蒙倒是很喜歡這青梅散人的女兒家小性情,與她叮囑幾句就告辭離去,再去紫宮地殿見黃靈子。 黃靈子如今逆轉陰陽,從大煞轉為大罡,乃至福之身,白蒙是個逆天逆地大仙緣的真身,奇遇多,卻是劫難也多,黃靈子則是個逆天逆地大福緣的真身,奇遇不多,劫難卻一點也無,更可旺宗興門。 黃靈子得了兩枚九轉金丹,修為猛然提升上來,若是旁人,必定根基虛薄,偏偏他是大福緣,根基還算醇厚,只是一直留守在紫宮地殿修煉,沒有什麼大法寶。 白蒙便將九宮神劍、九宮仙環和九宮黃龍鍾留給他,這三寶在白蒙升入渡劫期後,略作修改,在不影響品級的情況下,修改了訣竅和功效,以免日後遇到太清,被人識破而吃虧。 讓天鶴子前往桃源仙境討了三百斤千年桃花酒來,又點其萬般所需材料,白蒙領諸人上天壇,煉了九天九夜,得了三件護身法寶,自己留了一件,又給黃靈子和青梅散人一人一件。 在那黃玉天壇又領諸人聚靈調養生息三日夜,這才點了黃靈子、青梅散人、青松真人、天鶴子、紀炎、左旗、天長子等一行十六人,駕雲前往黃山蓮花峰。 第一百五十七章 黃山歸來不看岳 好一個黃山,又好一個蓮花峰。 奇峰七十二座,拔地極天,氣勢磅礡,雄姿靈秀,不愧那「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的美譽。 白蒙領著諸人,駕雲從天上飛來,但見腳下近百峰巒、千溝萬壑都淹沒在雲濤雪浪裡,天都峰、光明頂也成那遼浩瀚雲海中的孤島。 陽光照耀,雲更白,松更翠,石更奇。流雲散落在諸峰之間,靈隱飄逸,變化莫測。風平浪靜時,雲海一鋪萬頃,波平如鏡,映出山影如畫,遠處天高海闊,峰頭似扁舟輕搖。 大約是知道一場大戰在即,忽然間,黃山上風起雲湧,萬丈雲海波濤滾滾,奔湧如潮,似千軍萬馬席捲群峰。 萬道陽光灑金繪彩,濃重處,升騰跌宕稍縱即逝,清淡處,縷縷霞光穿透而過,真的是個仙家妙地,可惜啊,自從九宮派丟失了鎮山三寶,被魔教攻下,此處數百年來都被魔教所佔據。 蓮花峰峻峭高聳,氣勢雄偉,因主峰突兀,小峰簇擁,儼若新蓮初開,仰天怒放,故名「蓮花峰」,峰頂便是那月魔神殿的山門。 那月魔宗的前輩高人也是了得,在這蓮花峰上開天劈地,立了一個,月魔妙境,內中雖然沒有靈山,卻以崑崙山脈下一道冰川鏡湖為原,硬生生用了玄通法力,巧奪天工,煉製了一面月光池,以池為根基,立下月魔神殿,設了三尊月殿和十二冰宮,方成就了月魔宗。 見那蓮花峰頂密密麻麻坐了數千人,都是些有點神通的魔教弟子,白蒙靈識一掃。發現真正能夠出戰的人,皆在混江金龍送來的情報中,當下不由得一笑,露出三分喜色。 他取出白玉天壇。此壇經過煉製雕琢,早已不再是個簡單的天壇,如白雪一般銀亮,卻又晶瑩剔透,融入三十萬斤萬年寒冰,又雕有九龍,設了大禁制。 白玉天壇一出,天上立刻照下萬道霞光。紫霞仙境一干人等,各自踏足上了白玉天壇,白蒙、黃靈子、青梅散人、青松真人四人坐陣中央。其餘二代弟子正坐前排。 白蒙等人剛坐下來。和那魔教弟子對峙兩邊,中間隔著一個香沙池,魔教弟子中立刻飛起一位穿著寬鬆青袍,臉上紋有青龍花紋地男子,飄然踏著萬千星光螢火。 那人飛到白玉天壇前,冷笑一聲,道:「在下就是月魔宗青天堂堂主司馬震,今天。未免宗主輸了之後耍賴,我等請了黃山一脈諸多魔教同仁前來做個見證,卻不知道道教一方。宗主可請了何人前來作個見證?」 白蒙冷笑道:「你們若是輸了之後還敢抵賴,那本尊便殺光此地所有人也無妨,故也不需要人來做個見證!」 司馬震大怒,場下數千魔教弟子人人也是憤恨不已,恨不得一起上陣,活生生咬死白蒙。 眼看台下魔教弟子都是各自怨恨,一臉凶悍,摩拳擦掌,白蒙藏住九陰天煞真身,現了龍鳳玄武法相,卻見頭頂九朵紫色蓮花照下萬道紫霞金光,籠罩整個白玉天壇,一對鳳凰羽翼見風而漲,伸展開來更各有三丈六尺長,輕輕一扇,浩蕩熱風鋪天蓋地,身上白玉龍鱗浮現出來,化了一件龍鱗寶甲,如那白銀鎖子甲,腳下玄武顯現,水雲動盪。 「哇,個狗日的是個妖怪!」 「放你娘的屁,人家是龍精鳳血玄武身,個棒棒的,沒有見識地東西!」 「閃阿,月魔宗的兄弟,日後為你們報仇!」 白蒙還沒有收了陰陽二魂,現出真身,數千魔教弟子已經是一片慌亂,惶惶不可終日,一陣陣嗖嗖亂響,卻是有不少人乘亂駕著法寶跑了。 白蒙本來就是嚇唬這些小東西,只見那些人人心惶惶,也便收了玄武、玉龍鱗甲和鳳凰羽翼,只坐在那青螭上,冷眼看著司馬震,暴喝一聲道:「你可敢與我單條第一陣!」 司馬震方纔還是仗著人多,威風凜凜,一聽這話,全身一抖,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早知道這個靈寶散人掌著紫霞仙殿和輪迴寶鏡,連自己本宗不可一視的洛櫻宗主都被他幹掉了,自然心中慫的很,但這人已經出來了,別人也喊出來了,若是不答應,豈不是要人笑話嘛,日後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掌管這青天堂。 就在司馬震無比尷尬的時候,魔教眾人忽然有一老嫗沉喝道:「靈寶宗主好大的口氣,老身就來迎戰,卻不知道靈寶宗主敢迎戰否!」 白蒙一拍青螭向前緩行,低頭一看那老嫗一身紅衫長袍,笑道:「原來是紅月姥姥,我如何不敢迎戰?不過,你我需要將這個規矩說清楚,今日我等相約比試九場,勝五場及以上者為贏家。若是我等輸了,那紫霞仙境便送與月魔宗,若是你們月魔宗輸了,月魔神殿一切法寶、物品、典籍及殿中諸人,皆聽憑我發落,我所說的可是事實?」 紅月姥姥冷笑道:「自然無錯,那你可否敢與我一戰?」 白蒙正要答話,卻聽不遠處有人高喝道:「靈寶道友,我等前來助陣,且做個見證!」 白蒙轉頭一看,心中暗罵,一群騷貨,聞到肉香就來分肉吃,老子是個豹子,你們就願意做那土狗,原來是金明真人和蜀山那個掌教。 這兩個騷貨,真他媽的不要臉,老子又沒有喊你過來喝湯,自己厚著臉皮要過來,真是無聊透頂。 白蒙心中雖然不爽,卻不方便明著發怒,只能駕著青螭,上前稽首笑道:「兩位掌教,別來無恙?」 金明真人大笑道:「我等早知此事,此乃道魔兩教之間地大事,雖然靈寶宗主想以一人之力,力抗魔教群魔,我等卻是不忍心啊。今日便要前來相助一番!」 白蒙大笑,道:「我前番幾次無心,卻得罪了金明掌教,想不到掌教如此深明大義。哎,真是讓靈寶佩服啊,慚愧啊!」 金明真人故作大驚,連忙道:「此話從何說起,我們太清和陰陽宗同脈而出,千年世交,我焉能因一些小誤會,而誤了兩派之間的千年交情啊。 真是我的罪過才是!」 白蒙淡笑,復又和那蜀山掌教稽首道:「上次來去匆匆,還未請教道號。真是罪過!」 那蜀山掌教稽首道:「無妨。貧道景天真人,久仰宗主大名,前番見識,宗主還是合體後期未大成地修為,如今已經是渡劫前期有小成地修為,果真是有大仙緣,羨慕不已啊!」 三人一番客氣,白蒙正要請兩人上天壇。卻聽前方又是一聲朗喝:「靈寶前輩,乾虛子前來相助,亦來謝恩!」 白蒙心中歎氣一聲。這算嘛嗎,自己本來想偷偷把月魔神殿吃到肚子裡,這倒好嘛,整個一魔道兩教大碰撞,邪門的很吶! 沒法子呀,這人家都來了,總不能給人白眼,讓他滾吧,白蒙只好再駕青螭迎了上去,卻見是虛圖上人和乾虛子都來了,這乾虛子好嘛,三個月前還是個合體前期,如今都是渡劫前期了,還是渡劫前期有大成,比自己還要高一籌,真的是吃那太虛神丹得了妙緣。 如今人家頭頂太虛神鐘,腳踏七彩流雲,這個雲還是自己煉的,身穿太虛紫金袍,一身紫金太虛神光,好嘛,都已經是太虛掌教了。 想他三個月前,被人欺負,踩在地上,如今風光無限好,這個人啊,他地命,那真是說不清,算不盡,任你多少玄通,只要沾了白蒙和黃靈子的邊,那命就是天也安排不了。 乾虛子、虛圖上人和前面那兩個白眼狼就明顯不同了,他們各自有點感激,其間也非言語能夠說清楚的,只是相互稽首。 白蒙方請了他們四人上座,卻聽乾虛子道:「我師祖水燈上人已經說了,前番有失禮儀,令靈寶前輩見笑了,今番我來此,正要為前輩贏一場,算是還禮,此處以靈寶前輩為上,自然一切都聽前輩調遣!」 虛圖上人也急忙勸道:「靈寶宗主,那日的事情,其實也是人之常情,換了哪一派都會不惜一切,哪怕是毀了名聲也要搶,畢竟是立教之本啊。哦,宗主勿要見怪,我青城派是絕無此心啊!」 虛圖上人暗自後悔,給別人說情就說情嘛,好無來由就把自己心底話都說來了,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真是有點賠本! 金明真人和那景天真人也急忙道:「虛圖掌教此話大謬,我等絕無搶奪之心,否則…那個天打雷劈啊!」 好嘛,這種誓言都發,真地無聊,白蒙故作平淡的一笑,道:「前些天啊,我剛被雷劈過啊!」 眾人一陣無言…這算嘛事嗎,有這麼發誓的嗎,這修真地哪個不要被雷打那麼八九下呀? 虛圖上人急忙為眾人扯開話題,笑道:「此地乃是靈寶宗主做主,我等皆聽調令!」 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心中對那虛圖上人一陣感激啊,急忙也笑道:「我等也願聽調遣!」 白蒙一擊掌,笑道:「那好,就等兩位此話呢!」 咯登…壞事了! 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心中都是一陣發虛,向前一看,便看那紅月姥姥正要上陣,一個個頭皮發楚。 白蒙笑道:「第一陣,魔道兩教都不想輸,這魔教上來地就是紅月姥姥,我也看了,那是這裡最強的,乃是渡劫中期,我只怕是應付不了,不知道四位掌教,何人願意上陣啊?」 乾虛子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他是前來贏一陣,一是化解和陰陽宗之間的仇隙,二也是想分點好處,至少要勝一場,沾個光,漲漲士氣,要他去打那紅月姥姥,這不是大街上找煙頭——找抽嘛,他是現代人,比起別人要靈活許多,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雖然看起來精明地很,其實有點犯渾,比起金玉真人和景泰真人,真地要差了很多,都是臨時推上來做掌教,根本不如虛空上人和乾虛子這樣靈活多變。 乾虛子則仗著自己是小輩,當即道:「靈寶前輩,晚輩所學尚淺,雖然有心下去,卻知道不是敵手,一個不小心,只怕要丟了性命,還請前輩諒解!」 虛圖上人不能和他這樣啊,可也終究是多年的老人物,還是很精明的,只笑道:「我等對這妖女都不甚瞭解,不方便出陣,我曾聽說金明掌教熟悉月魔宗心法,又得到了清流前輩的真傳,想必定可迎戰!」 他話聲一出,還未帶金明真人反映過來,景天真人也頷首捋鬚道:「紅月姥姥深藏在那月魔神殿百年,虛實難斷,金明掌教對魔教瞭若指掌,必定清楚其中深淺,又有太清祖師所留的法寶護身,此陣想敗也難啊!」 紅月姥姥、銀月姥姥、黃月姥姥這三人,都有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寶,天賦屬相也都是了得。紅月姥姥是六陰九火相,煉的是最罕見的月魔鬼火道,威力霸道無比;陰月姥姥是個六陰六水屬相,卻天生兩顆銀牙,前身乃是萬年水蛇,天生玄蛇肉身;黃月姥姥乃是前任宮主,六陰六月身,前生是那黃山望月泉中地一條黃鯉魚,三千年望月,生來額頭有道月玲瓏,有此月玲瓏在身上,命相之中添了一陰一月,也算是半個,九陰九月身。 這三人,白蒙仔細演算過,就是自己出陣,也沒有多少贏得可能性,最多能夠打敗後面兩個,不到萬不得已,他又不想用萬里桃花圖,那萬里春宮圖對她們也沒有效果,就生了想法,打算用二代弟子來對付這三個人,如今金明真人他們自己要來,那正好做了炮灰。 金明真人那個鬱悶啊,他就是月魔宗的人,算是黃月姥姥的弟子,對這三個人,他是太清楚,除非用那月魔寶鏡,否則,根本沒有勝算。 結果好嘛,這幫道教地好東西,一個個的把自己出賣了,再說不去多丟人啊,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盡力而為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紅月姥姥精明豬 金明真人抖了抖太清掌教道袍,祭起天山神劍,便下了白玉天壇,他方一下場,虛圖上人便頗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用密聲和白蒙道:「此人不適合做太清掌教啊,看似有點心計,其實太容易暴露,在我等眼中,與那跳樑小丑無異。倒是這個乾虛子,確實有點心思,當日雲龍上人沒有看錯啊!」 白蒙不做聲色,用密聲問虛圖上人道:「那景天真人又如何呢?」 虛圖上人答道:「也不如原來的景泰真人,那人奸猾,卻是很難看出來,不親自上了一個當,你就看不出來。現在的景天和金明啊,差前任太遠了,不過這也難怪,景泰和金玉都做了二十多年的掌教,他們年輕時候就和我,還有空靈真人四個人,做那掌教大弟子又各有三十餘年。論起來,這掌教其實是不應該輕易換的,你看乾虛子做過二十年的掌教大弟子,接任掌教之後,明顯比景天真人和金明真人有分寸的多,用起心計啊,這兩個人被他玩的團團轉,這小傢伙,今天就是要借你的威風,狠狠玩弄這兩個人,想必是當日他被欺負,這兩個人裝作沒有看見,積了陰怨!」 白蒙暗暗一笑,他還真是沒有看出來,原來這乾虛子仍然在玩陰招,讓自己得罪金明真人和景天真人,幸好虛圖上人是個老好人,有點不忍心,就暗中提醒自己不要上乾虛子的當。 不由得開始懷念空靈、景泰等人都在的時候,那真是棋逢對手,暗中鬥起來也過癮,雖然自己時不時吃點悶虧,卻還是有點意思。現在這金明和景天啊,確實是有點無聊,簡直就是天天閉關修煉,在仙境裡面悶傻了。臨時出來做掌教,真是好無用哦。 想起以前那個霜寒子,不管怎麼說,那個人倒給自己留了不小的映像,也是個外表公正言明,內地中一肚子壞水的人物,鬥起來也挺有意思。 想到這裡,就有點想讓這個景天真人掛在這裡。等看那霜寒子做掌教,不知道會有多好玩。 金明是個自以為很聰明的豬,那就讓他繼續吧。不斷讓他吃虧。等清流上人一掛掉,說不定還是金玉真人出來主持大局,那就比較好玩了。 這麼一思量啊,看得出來,青城派終究是個好江湖,明知道不換掌教,面子上過不去,可仍然堅持讓虛圖上人做掌教。這段日子中,反而顯得他處處佔了上風。 所以說嘛,管理人才是很難得地。首席執政官是不能隨意換得,又猛地想起虛圖上人和自己說天丹子可以主持大局,暗怒:好你個老東西,原來也偷偷要陰我,還好我意志堅定,沒有上你的當! 他在這裡默默思量,卻聽虛圖上人忽然驚呼一聲,拉他道:「救人…快,要死了!」 白蒙大驚,站起來一看,卻見紅月姥姥祭起一個奇怪無比的紅色飛劍,卻又化成了一百零八道紅色髮絲般的火線,將那金明真人一繞住,髮絲一攪,已經毀了肉身,白蒙急忙祭起一道靈寶仙殿,照下一道金光,卻是毫無用處。 他再要祭起輪迴寶鏡,卻是為時以晚,但見紅月姥姥頭頂地月魔鏡一照,已經收了元嬰魂魄。金明真人一死,納芥環和天山神劍都落了下來,骨碌碌還掉落了一個月魔寶鏡,卻被那紅月姥姥的火線一繞,收回了手中。 白蒙大怒啊,你丫個金明豬,還精明豬呢,簡直是個蠢豬,這月魔寶鏡怎麼能帶在身上,你個狗日的啊,帶來了就要用啊,光是帶在身上又用,那不是他媽的找抽嗎,這下好了,月魔寶鏡一回到月魔神殿中,今天只怕要壞了大事。 精明豬啊,你個狗日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今天壞了我大事了! 白蒙氣的直跺腳啊,虛圖上人急忙勸道:「靈寶宗主,人死不能復生啊,您不可氣壞了身子!」 白蒙怒瞪了虛圖上人一眼,道:「他娘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差點說漏嘴了,白蒙只能一咬牙,說了句狠話,景天真人簡直就像抓到把柄一般,急忙道:「此妖女厲害,只怕…只能請宗主出馬了,否則,何時能報此仇啊!」 他臨時一轉口,索性把話說絕了,逼著白蒙出馬。 青松真人立刻起身,道:「我代宗主出戰吧!」 陰陽宗這些人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青松真人是個最大的炮灰,反正白蒙可以出手相救,青松真人也樂地用白蒙的計策,先把紅月姥姥這個最凶悍的耗過去,等用青松真人和兩個二代弟子耗過了她這關,憑白蒙地手段,只要銀月和黃月敢出來,就立刻下場鎮住他們,然後再靠黃靈子和青梅散人依靠臉生,各自小勝兩場,這樣就能保證贏滿五場。 白蒙面子上過不去啊,心中也厭惡這個景天真人,想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地真本事,正要說話,卻聽到一個老婦的密語:「不可下場,那紅月手中還有太陰神炎幡,只遜神嬰劍半籌,便是紫霞仙殿也抵擋不了九個時辰,她那紅絲劍中含有血魔困身禁魂大法,你用紫霞仙殿也救不得人,輪迴寶鏡也收不得人魂。你若和紅月硬拚,以你的法寶,足可敗她,卻是自己也要真元耗盡,後面兩個人,你如何應付!」」 青松真人大驚,這和最初商量的不同啊,白蒙也鬱悶啊。那混江金龍的資料中只寫了紅絲劍,可這法寶數百年都沒有用過了,只是知道厲害,具體怎麼樣的功效。誰也不知道,反正只知道還沒有幾個人從這紅月姥姥手中活著出去。 白蒙思量來去,那老婦人說的是沒有錯,可畢竟自己想要招撫這三姥姥,不勝了最強地一人,根本就沒有實際的意義,見青松真人要下去,他忽然又伸手拉住他。道:「情報不足,要吃虧了,這紅月姥姥手中還有一寶。方才有位老前輩用密語通知我了。我想來想去,若你去了,只怕那紅月手辣,不給我救你的機會!」 青松真人長長舒了口氣,他只覺得自己心臟砰砰跳地急啊,和白蒙搖頭苦笑道:「故意敗一陣,丟個臉面,我也不在乎。只要宗主你有威名,我丟再多臉面也無人敢笑我,可送命地事情。實在讓我怕的厲害,若是宗主出手,是否有十足的把握勝她?」 白蒙皺眉道:「若那前輩說的無錯,我也只有…四五成吧,已經算很多了,就算是勝了,後果也比上次強不了多少呢!」 虛圖上人一聽這話,當即道:「那就算了吧,我師叔鏡啼上人當年正是毀在紅月手中,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現在真是更了得了,最好還是忍一忍吧!」 景天真人急了,連忙道:「我等道教弟子焉能畏懼此等妖女,宗主,你無須謙虛…呃!」 白蒙猛然瞪了他一眼,嚇的景天真人忍不住後退一步,頗是膽怯,微微躬身要坐下來,虛圖上人雖然是老好人,可也看不過去了,靈寶散人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景天真人還是抓住把柄不放,便冷笑那景天真人,「景天掌教,和你師兄那害人於無形的本事相比,你差的太遠啦,人笨一點不要緊,可自以為很聰明,那就糟糕了!」 白蒙掃了景天真人一眼,到了今天,他也不在乎什麼了,也不用忌憚什麼,只喝道:「景天掌教,既然你想往死裡害我,日後,你我相見,也不要用道友相稱了,靈寶已經熬過了最困難地時候,現在也不怕你蜀山派,你愛幹嘛就幹嘛去,別再我眼前晃來蕩去,盡惹我生氣!」 景天真人眼看被白蒙道破,心中虛的很,可哪裡受得了這口惡氣,怒道:「靈寶,我蜀山派看你不過幾年的根基,仗著有點法寶就來挑別人月魔大宗,真是不知道羞恥,看在同道份上,特意…你…你想幹嘛…宗主,有話慢慢說!」 白蒙懶得和他唧唧歪歪,唰地一聲祭起輪迴寶鏡,正對著景天真人,冷著臉,身上冷不丁地飄出一縷縷紫色的天罡真元,喝道:「今番不同往日了,璇光尺是你門中鎮山之寶,相比不會輕易帶出來,其他的法寶,你也奈何不得我,你要是再不滾,我可不和你慢慢說了!」 景天真人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來的時候逍遙如仙,駕雲飄飄。此刻緊急,哪裡顧得了面子,唰的一聲踩起一柄紫色仙劍,人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看景天真人狼狽逃走,魔教弟子只道是被紅月姥姥所嚇,滿山遍野的歡呼起來,聲震雲霄。 白蒙也不肯說話,卻聽紅月姥姥仰天大喝一聲,道:「可有人願意下場,若非道教弟子都是膽小鼠輩不成?」 白蒙立刻騎著青螭上前,喝道:「你空有一身本事又如何,我若放出個小輩與你交手,你必定不服,但大局上卻是輸了,今日我要渡化你們月魔神殿一干人等入道統,自然要憑本事,你我不如相約最後一場。屆時,若是我等一脈勝的多,我卻敗給你了,那便也不算我等贏了,兩相平手!」 紅月姥姥大笑,喝道:「好你個小娃娃,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好,若是你們道教輸地多,偏偏我又敗給你,那便算是平手,各自就此做罷!」 兩人都不是嘮叨廢話的人,既然已經約定最後一戰,也不再囉嗦,各自返身飛回。 紅月姥姥方離去,銀月姥姥卻已經出來了,白蒙暗自皺眉,自己若是上了,那黃月姥姥又無人能克制分毫,卻聽虛圖上人稽首道:「此中諸人,以貧道修為最高,前番靈寶宗主大禮相贈,還未能報答,今日,就由我下陣去迎她一場吧!」 白蒙知道這個虛圖上人其實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便道:「那便要謝過上人,此妖女有個廣寒玉女圖,最為淫蕩凶險,上人小心!」 虛圖上人笑道:「此物對我最無影響,故而要和她一戰,靈寶宗主放心,我必勝之!」 白蒙大喜,親自起身躬送虛圖上人,卻見虛圖上人一祭乾坤浩然七星燈,腳踩那燈上前,和銀月姥姥稽首道:「虛圖上人在此,請賜教!」 那銀月姥姥是練那月魔玉女一道地心法,自然保養的很好,看起來竟然只有三十餘歲,真的是個風韻猶存,騷勁十足的女人,好像是無比飢渴一般,和那虛圖上人嫵媚一笑,道:「那我就好好調教你咯!」 她見對方是青城掌教,知道一般的魔功奈何不得,逕直出了絕招,玉手輕輕一抬,立刻現出一尊穿著金花香絲袍的玉女圖像來,卻見那玉、女圖猛然放出萬道月色光芒,圖上那美女忽然衝入銀月的體內。 銀月姥姥搖身一變,竟然變成那圖中所畫的,那位身穿金花絲絹紗裙的絕世妖嬈美女來,那美的令人心怦怦亂跳,青梅散人和洛櫻宮主已經算是絕代佳人了,在她面前也最多是個宮女相。 但見銀月姥姥…哦,銀月仙女緩緩脫下那金花絲絹紗裙,肌膚香滑,盈盈閃爍艷麗光芒,令人全身熱血沸騰;嬌挺的雙峰,渾圓飽滿,簡直是從沒有見過如此完美的酥胸,雙腿間那道幽谷也若隱若現出來,卻又被擋住了。 天啊,是男人怎麼能受得了啊,白蒙現在都想衝過去把那紗裙都扒掉,忽然耳邊又聽到一個老婦人的密語:「如何這樣受不得誘惑,速速祭起紫霞仙殿,否則,你們這些小娃娃,都逃不了一劫!」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仙環兒轉動 一句話將白蒙震醒了,卻見周邊的男人們,都是下身高聳起來,臉色潮紅,顯然是慾火焚身,急忙大喝一聲,祭起紫霞仙殿,將所有人都召入殿中。 被他這麼一喝,諸人都已經清醒過來,又有紫霞仙殿擋住了魔氣,各自才從危險中脫身而出。 白蒙再去看那台下的虛圖上人,大吃一驚阿,那虛圖上人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是無比延誤一般,揮起天象劍就劈了過去,急得銀月仙女大驚,怒道:「你是不是男人啊?」 虛圖上人也不回答,簡直像是見了仇人一般,祭起天象劍,暴風驟雨一般刺去,又出離火神鐘,搖一搖,放出萬道九天離火,漫天掩映火光。 白蒙讚歎道:「虛圖掌教真是高人啊,這樣都能不受誘惑,我遠遠不如啊!」 天鶴子忽然道:「他喜歡男色,師父不知道嗎?」 白蒙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吃驚的要命,可這話在仙境說出來也就罷了,畢竟還有乾虛子在,天鶴子卻道:「虛圖啊,他師父鏡元真人就喜歡男人,虛圖小時候很漂亮的,就被鏡元給看上了,八景宮內也不忌諱這種事情,好的很吶,後來虛圖和那虛空也有這檔子事情!」 乾虛子回頭一笑,怪笑道:「原來天鶴子道友也清楚此事啊,我還以為此中只有我一個人清楚呢!」 想起虛圖那兩個容貌無比俊秀的絕世美男弟子來,白蒙不由得的感歎道:「我算是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下次魔教對付虛圖,應該準備一個潘安宋玉戲水圖。保證有奇效!」 天鶴子哈哈一笑,道:「誰能想的到啊!」 眼看銀月姥姥凌亂狼狽至極,白蒙知道虛圖上人是肯定沒有憐花惜玉地意思,當即和銀月姥姥高喝道:「銀月姥姥。你認輸吧,免得誤了性命,反正後面還有兩位姥姥在前!」 銀月姥姥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她這廣寒玉女圖乃是畫聖吳道子因為看穿楊貴妃是個九陽九月女,怕她滅了大唐,特意求南宮派掌教袁天罡相助,進入太虛幻境,見了廣寒宮嫦娥仙子。以仙子的九陰九月身為基礎,畫出半裸美女像,進獻給唐玄宗。結果晚了一步。安史之亂已經爆發,此畫流轉四百餘年,才落到一位高人手中,煉製成法寶。 世上男人,無幾個人能夠抵擋,就算定力高強的得道高僧,也只能唸經抵禦,不能出手。 她得了此寶之後。還未嘗有一敗,今日也不知道遇到什麼剋星了,竟然全然不看一眼。真是讓她又氣又恨,再鬥下去,真的是只有一死了,她哪裡捨得啊,只好告敗,收了法寶退回! 虛圖上人贏了此陣,頗是有點興致,駕雲回歸天壇,和白蒙稽首道:「幸未辱命!」 白蒙猛然回過神來,收了紫霞仙殿,也起身稽首,一臉誠服道:「上人心境已至如此境界,真是令靈寶萬分敬佩啊,上人啊,靈寶真是…佩服…佩服地五體投地啊!」 虛圖上人淡然一笑,道:「此事容易爾,只要…!」 「呃,上人,魔教又有一人出戰,我等且後談此事!」白蒙急忙打斷虛圖上人的話。 銀月姥姥一敗,月魔宗的人都覺得奇怪,可又摸不清楚是為什麼,又有一人上前,正是那青天堂堂主司馬震。 不待那司馬震開口邀戰,黃靈子已經站起身來,和白蒙道:「掌門師兄,此人由我去應付!」 白蒙微微頷首,道:「你且去吧,不過這人也有幾分本事,你需要小心!」 黃靈子見對方實力遠強過自己,是渡劫前期有中成的人物,只能現了法身真相,九陽九地真身頓現,地上立刻衝起一道黃色土龍氣,纏繞在黃靈子左右,天上亦降下一道五彩霞光。 見了這等法身,場中無人不驚,乾虛子和虛圖上人更是驚的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魔教弟子更是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黃靈子自己腳踏紫金寶蓮座,頭頂九宮黃龍鍾,身穿紫綬八卦道袍,手持九宮神劍,悄然飛出去,待到了司馬震面前,紫金寶蓮座上突然溢出無數七彩流雲。 司馬震吃驚不小,此乃逆天逆地地罡真身,萬般法寶打過去,也傷不得人家性命,不禁心中怯了幾分,卻又大喝道:「今日便要你看看我們月魔宗的手段來!」 他說完這話便祭起一道青天星魔劍,化了滿天青色螢火,萬道流星一般打向黃靈子,只見黃靈子腳下七彩流雲飛起,頭頂九宮黃龍鍾響鳴不絕,那滿天青色螢火雖然強悍,卻也奈何不得,黃靈子一祭九宮神劍,一劍畫九劍,七劍飛出,兩劍留守,自己又取了一劍,畫了三十三道金圈,飛出三百六十道紫金神符。 司馬震修為雖然高,青天星魔劍卻奈何不得黃靈子,眼看神符打開,只好祭出看家法寶,但見一道九天陰魔傘飛出,硬生生擋了那三百六十道紫金神符,又用手一推,那傘飛上半空,從傘下飛出千萬道九天陰魔針,乃是用百年陰鬼所煉,僅次於那元嬰月魔針,但數量是奇多無比。 七彩流雲化了四隻七彩伸手,抵擋了片刻之後就化為雲煙散去,那九宮黃龍鍾雖然是強悍,卻已經不起這等暴風驟雨般的九天陰魔針,不斷發出嗡嗡的脆響。 黃靈子猛然一咬牙,體內浮現出萬道金光,卻是有一顆日玲瓏化為一男子,手托九宮黃龍鍾,擋住九天陰魔針,任那九天陰魔針如何更多更急,既然也絲毫不為所動,正在司馬震吃驚之時,九宮神劍已經再合為一,猛然刺了過去。 司馬震急忙用青天星魔劍抵擋,黃靈子突然又擲出九宮仙環,卻見那環一出,光影一閃。已經套在了司馬震地脖頸上,九宮仙環一扣住司馬震脖頸,便立刻射出九道白光,刺入司馬震脖內。 「仙環兒轉動!」 黃靈子一聲高喊。九宮仙環立剩轉了一圈,司馬震的人頭骨碌碌的滾落在地上。 黃靈子手一甩,飛出日月寶籐,奪了那九天陰魔傘和青天星魔劍,也不貪功,返身便飛回白玉天壇上,將兩寶交與白蒙,道:「這九天陰魔傘好厲害。讓我受了點傷!」 白蒙看得清楚,他方才仗了地罡真身,擅自動用了日玲瓏。雖然是沒有大礙。 卻也受了點輕傷,只是這傷在元神上,調養起來很是花時間。 終究還是黃靈子缺乏實戰地經驗啊,這司馬震是屬於沒有非常好護身法寶地那種人,對付這種人,九宮仙環這種比較詭異的法寶就是最合適的。 法寶有很多分類,按白蒙自己的分類想法,也就是強攻、防禦、靈巧、詭異、儲存五個大類。強攻類就像九宮神劍,防禦類就好比九宮神龍鍾,靈巧類就好比那日月仙籐。詭異類就好比九宮仙環。 對付有好防禦法寶地人,強攻類是最有效,就是硬碰硬,多半最終結果是強攻類勝,對付沒有防禦法寶的人,詭異類的最容易一發制人,一上手直接出九宮仙環,就可以直接要他的命,一點機會就不給。 靈巧類地法寶則多面手,可以用來強攻,也可以用來做半個詭異類的法寶。當然,有些法寶確實不在這五大類範圍內,典型的就是天遁鏡和璇光尺,這種法寶比較少見,也就不算五大類,甚至不太好劃分屬於哪一類,因為他們很難複製,很難做出一個類似地來。 白蒙地紫霞仙殿就屬於防禦類,輪迴寶鏡屬於詭異類,辟邪七劍屬於集強攻類和靈巧類為一體的法寶,日月仙籐則完全屬於靈巧類,這就是一種很好的搭配,根據不同地敵人,選擇不同地法寶,往往可以收穫奇效。 九宮三寶本身也是非常好的一套法寶,強攻、詭異、防禦三體皆有,只是黃靈子還是不會用,否則今天這一仗,勝起來是非常容易的。 司馬震一死,不少人忌憚那九宮仙環了得,都是不敢出陣,黃月姥姥就出了陣來,此人有大法寶在身,黃靈子實力弱她太多,不宜出陣,虛圖上人又不肯說話,白蒙便要起身迎戰,他剛站起來,紅月姥姥便站了起來。 白蒙微微皺眉,青松真人忽然起身道:「宗主,此陣我去吧!」 白蒙明白他的意思,顯然是要放棄勝這個黃月姥姥,便頷首道:「那你且去吧,若是不敵,我自會救你!」 青松真人當即祭起那七彩流雲,一揮火雲拂塵,上前和黃月姥姥道:「貧道青松真人,前來討教一番,還望黃月姥姥手下留情!」 魔道兩教對決死戰,哪裡有他這樣說話,魔教弟子都是哄堂大笑,青松自知必敗,但求不死,也不在意,祭起青罡紫煞二劍,以陰陽二魄運用的玄妙無比,忽左忽右,靈動無比。 黃月姥姥本來以為此人不過合體後期的實力,哪裡放在眼裡,一看這青罡紫煞雙劍也是很有威力,乃逆轉天地陰陽之道,所用的運劍之法也是玄妙無比,當即收了幾分輕視之心,托起一面水母玄陰鏡,飛下萬道幽魂水鬼,四周咕咕嚕嚕,彷彿是在海中一般。 青松真人只覺四周猛然有萬道水銀流來一般,七彩流雲竟然都要抵擋不住,紛紛後退,那些水鬼哪個不是鬼君,急忙使出日月護心輪,想要衝出水面,哪裡還游得動半分啊。 白蒙大驚,青松真人雖然實力不濟,但也不至於弱到一個為何都支撐不了,顯然是那水母玄陰鏡太厲害,急忙祭起紫霞寶殿,照下萬道金光,攝了那青松真人入陣,與黃月姥姥稽首一笑,道:「黃月姥姥的法寶太厲害,此陣我等敗了,且容我等商議片刻,另選一人前來挑戰,望姥姥勿急!」 那黃月姥姥是七陰七月身,哪裡會有焦急之心,見這靈寶散人還有點禮數,便淡然一笑,道:「無妨,我且在此等候,必不離去就是了!」 白蒙回頭一看,眾人都是默不作聲,能夠和這黃月姥姥一戰地,只有他白蒙和虛圖上人,不過這虛圖上人是外人,自然不想去拚命,只是故作沉思狀,半天也不說話來。 白蒙知道虛圖上人和乾虛子都不會下去找麻煩,這明顯是找抽的行為,他們還沒有那麼傻,只笑道:「黃靈子,此陣只能你上,偏偏你方才傷了一點元神,否則此陣還能有五分的贏面,你且記得…!」 「師父,此陣當由我去,我有兩寶,可克制那水母玄陰鏡。只可惜,我實力太低,不能全克,只能支撐,但必定不丟師門地臉面,無須師父出手,也可全身而退,搞不好,我還贏了!」天鶴子忽然起身,要迎戰一場。 此些事情,早就是安排好的,天鶴子就是防止黃靈子和白蒙都不能出手時,專門迎戰這個黃月姥姥的,也不算是袍灰,更不算是搏殺,只是看情況而定。 白蒙笑道:「你且去吧!」 天鶴子當即受托那座蓬泰島,騎著白鹿上前,和那黃月姥姥稽首道:「晚輩前來迎戰,還望姥姥不要嫌我實力太低!」 黃月姥姥皺眉道:「方纔那青松還是個合體後期,你不過是合體中期,你們陰陽宗,莫非真的無人嗎,還是要你來做替死鬼?」 天鶴子呵呵一笑,道:「前輩如此說,看來真是嫌我實力太低了,我若說能和您一戰,您又不相信,這樣吧,若是前輩在三個時辰內還殺不死我,那便算是您輸了,若是再三個時辰內殺死我了,那便是我輸了!」 黃月姥姥略有不喜,道:「你們陰陽宗的法寶,能抵擋我三個時辰的,也只有那靈寶仙殿和紫霞仙殿而已,莫非你帶著靈寶仙殿在身?」 第一百六十章 裝嫩的天鶴子 天鶴子年紀雖然不小了,可是一副十五六歲少年的肉身,又長華種花養獸,留了幾分童真,讓人也懷疑不得。 他見黃月姥姥生疑,便笑道:「那種大法寶,哪裡是我這樣的小弟子可以有的,我平日就是在仙境煉丹種花,釀釀酒,煮煮藥,喂喂玉龍綵鳳,仙境裡的壽桃樹又多,靈蓮池中的紫霞金魚兒也不少,最近又得了一對黃山金猴兒,天天都要伺候它們,我忙得厲害,哪裡有時間出山1門,更不需要那樣的大法寶了!」 黃月姥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連你這樣清修的小童子都拉出來了,看來你們紫霞仙境真是無人啊!」 天鶴子容貌俊雅,眉清目秀,靈台更有三朵青蓮,讓人一見了就喜歡,那虛圖上人盯了看看,笑道:「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噢,原來是那祖師之後,難怪如此俊雅!」 虛圖上人這麼一稱讚,嚇了白蒙一跳,心中擔憂,不過,還好這天鶴子知道虛圖上人的根底,想必不會上當。 天鶴子則和黃月姥姥笑道:「既然我無靈寶仙殿和紫霞仙殿在身,姥姥是否願意和我約戰三個時辰?」 黃月姥姥笑道:「那好,三個時辰就三個時辰,我屆時也不取你性命,留你元嬰魂魄,我也聽人說了,說是你們有龍龜那等聖獸,想來只要你逃了元嬰魂魄而去,應該是無大礙!」 天鶴子躬身笑道:「那便謝過姥姥了,那現在便開始了!」 黃月姥姥搖頭輕笑一聲,祭起水母玄陰鏡來,天鶴子笑是笑著,卻不敢怠慢。立刻祭起蓬萊島,水母玄陰鏡中流出來的是九陰玄水,從那北極海底下的深溝中所取,以一萬煉一滴。其重無比,蓬萊島一出,竟然浮在那水上,無論黃月姥姥的鏡中流出多少九陰玄水來,那蓬萊島都是無動於衷。 這蓬萊島是以當年蓬萊仙境外的一座小靈島,和那紫霞仙境中地靈山一樣,外有三萬六千道禁制,使這島可重如泰山。也可輕盈如舟,此寶乃青城丈人所煉,何等了得。是屬於靈巧類和防禦類相結合的法寶。 島上更有一顆三萬年壽命的百果樹。每百年結一個果兒,吃一顆可多活百歲,百果結齊須要一萬年,百果合煉,則可得到三棵百果仙丹,吃一顆即可飛昇得道。 如今已經是第三個萬年之期快至,樹上已經有了九十七顆果子,只等最後三顆一出。就可以煉那百果仙丹。此樹為萬木之精,此島又是萬土之靈,萬木之精更勝桃花木千倍。何況此島一直放在紫宮地殿,也不知道種了多少三千年的壽桃樹,最克萬鬼,萬土之靈克天下百水,故最克制這水母玄陰鏡。 島上還有十來個靈獸,金玉雙龍、火玉雙狐、火螭青貂、雪鸛靈猴、白鹿金蟾,天鶴子知道自己硬拚也不是黃月姥姥地對手,就讓靈獸各就法位,布下大陣,尤其是那玉龍,竟然在那九陰玄水中游的無比暢快,時不時猛然一吸,也不知道吸了多少玄水。 這一來真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啊,都沒有想到這個天鶴子看起來只是個少年,竟然還有這種通玄無比的防禦法寶,只有那虛圖上人心中最清楚這個法寶的利害,畢竟是祖師煉製的,不比那紫霞仙殿差,若非只那青城丈人祖師的血脈後裔方能用,青城派早就收為己有了。 那紫霞仙殿是金火二相,此寶是土木二相,哪裡容易破啊,莫說是三個時辰,就是給那黃月姥姥三天三夜也破不了。 看起來是天鶴子驚險無比,其實黃月姥姥自己也清楚,只憑水母玄陰鏡,根本奈何不得這法寶,她也是納悶啊,世上何時又出了這等的法寶。 那玉龍一吸下去,玄水就少了不少,給它這麼吸下去,這水母玄陰鏡真的要被破了,黃月姥姥也顧不得許多了,猛然一抬手,卻又祭起廣寒劍,此劍才是真品,陸芸當年被白蒙奪走那柄,不過是仿造此劍而已。 白蒙一看那劍地光華,便知道是真正的廣寒劍,此劍純以月陰精化所煉,純陰無比,三分魔而七分道,可威力卻是不小。 那劍從天而降,正劈向島中百果樹,只要此樹一破,數百鬼君就能衝過去打那禁制,雖然必定有所損傷,但也能在三個時辰內破掉。 島上有天地人三道結界,又有青天陣、地靈陣、人傑陣三道禁制,尋常法寶也奈何不得,但這廣寒劍威力無窮,也不可能抵擋很長時間。 天鶴子倒不慌忙,只飛起一道日月神符,化了那金蟾為一個金衣少年,卻見少年手一揮,飛出了一枚紫陽金錢,那紫陽通寶一到天空,便化三十六萬枚紫金通寶,正是這金蟾歷年所吐的金錢兒,恰恰是至陽至貴,火螭、火狐、離火金龍各吐至陽真火,燒地那廣寒劍絲毫不敢前進半步。 黃月姥姥氣地直跺腳啊,真是沒有想到,這個每日種花養獸的傢伙,竟然有這種神通,那麼多靈獸,一個離火金龍和火螭就要人性命,何況還有一條八尾火狐。 她哪裡肯服輸,又將黃山飛石滿天灑過去,卻見天鶴子將那青天陣一撤,飛石撒了過來,蓬萊島上飛出萬道黃色土光,竟然將那些飛石都強行落了下來,化了數百塊天外飛石,堆積成假山,留在島上。 黃月姥姥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偏偏遇到個這樣的土木兩相的防禦法寶,怒道:「你這個小道士騙我,你說你並無大法寶,此物又是什麼?」 天鶴子道:「我說的只是那樣的大法寶,並沒有說沒有這樣的大法寶啊!」 黃月姥姥心中清楚,再耗那七八個時辰,自己也破不了這法寶,完全克了自己的水母玄陰鏡,再耗下去。自己丟地臉面更大,索性一收寶鏡,怒道:「罷了,此陣算我敗了!」 天鶴子呵呵一笑。駕著蓬萊島返回天壇才收起了法寶,和白蒙笑道:「也未成辱命!」 白蒙大笑,此陣乃是意外獲勝,雖然是當初早有安排,但他確實沒有想過天鶴子能用這樣的方法贏得一場,不禁擊掌笑道:「此陣勝地巧妙啊!」 魔教陣營中以這三姥姥為首,如今只贏了兩陣,卻輸了三陣。兩位姥姥更是落敗,各自忍不住慌亂起來。 陣中一陣騷亂,過了半響。才有那紅月姥姥喝道:「你們皆是後出陣。故意針對我等派人,如今也先出陣三場才算是公平!」 白蒙擊掌笑道:「紅月姥姥說地是有些道理,也好也好,那既然如此,你已經勝過一場,廢了不少法力,又殺了太清掌教,我若不出陣對付其他一人。顯得不公平,後面就算是勝了你,你也有了借口。那便我先出陣,你們且選一個人和我對戰一場,如何啊?」 他這是明擺著要再勝一場,哪個聽不出來啊,如今這裡的人,能夠和他對陣的,也只有三姥姥,現在敗了兩個人,紅月姥姥又有約在身,出陣不得,其他魔教弟子哪個敢出陣啊,這靈寶手辣地很,一個回合就要奪人性命,連個迴旋的餘地都不給,誰也不敢出陣。 白蒙也不管他們派誰出來,自己忌憚的三個人,如今都不能出陣了,其他人,只有幾個有點大法寶,需要小心周旋,其餘都是輪迴寶鏡一抬,生生奪他魂魄,就算是有鎖魂絲鏈之類的法寶在身,萬里春宮圖一出,也是直接要他的性命。 他反正是大搖大擺的騎著青螭衝了出來,身上穿著紫霞鎮魔道袍,發出六尺紫霞神光,以紫霞星雲所煉,日月不傷,更用一百零八顆千年桃核鑲嵌在內,組成鎮魔印,萬鬼不敢靠體三丈,專刻月魔役鬼一道。 靈台九朵紫色蓮花,綻放萬道紫霞金光,照耀四周。坐下乾坤寶蓮座,飄逸七彩流雲,青螭靈獸虎虎生威,頭又為龍,脖下七彩鈴鐺,能發七色神火,專破五行法寶。 光是能夠看到的法寶,那已經都是很罕見的了,那些沒有出手地法寶,更是離奇,誰也不敢出來,紅月姥姥看了半天卻見一個人都不敢出陣,心中氣憤啊,若不是前番有約在先,只怕她早就出陣了。 「怎麼了,我就站在此處,難道這裡數千人,就偏偏找不到一個可以克制我的人嗎?」白蒙一臉鬱悶,又道:「好壞來一個人,總不要讓我空手而回吧!」 魔教弟子聽得他如此挑釁,也都個個縮頭,生怕被人派出去,卻忽然有人大喝道:「靈寶散人,你也不要猖狂!」 白蒙大喜,一看是那火神宗的堂主,笑道:「那你來試試看吧,我歡迎地很啊!」 那堂主大怒,喝道:「你莫要囂張,紅月姥姥必定能教訓你,我…我他娘地不是你對手!」 「切…!」魔教弟子一片噓聲,本來都還以為有人敢出來迎戰呢! 白蒙和紅月姥姥一攤手,一臉無奈,問道:「你說怎麼辦吧?」 紅月姥姥也是氣得厲害,甩甩袖子,怒道:「算你贏了一場,若是後面你我決戰,萬一我輸了,我決無異議便是了!」 白蒙哈哈大笑,啪的一擊掌兒,青螭微微一躍,便已經回到天壇上,諸人都起身恭喜,乾虛子頗是羨慕,道:「若是哪一日,我也能宗主這一半的威風,那已經足夠了!」 白蒙笑道:「何必等呢,現在就下場去,你莫要怕,你生經百戰,該怎麼打,自然很清楚,太虛多般法寶都在身上,只要不是那三位姥姥,你還畏懼誰啊。你以為我這等威風是說出來的啊,那是殺人無數殺出來的!」 乾虛子一想,覺得此話有理,除了那三姥姥,自己還怕何人,手中的法寶,真的是強悍了得,就算不敵,有頭頂上的太虛神鍾在,何人能為難自己? 他想到此處,便笑道:「如今我等已經連贏四場,只需一場,那就勝局大定,我便去贏那第五場吧!」 白蒙和空靈上人都知道乾虛子身上法寶厲害,如今又是渡劫前期有大成地人物,場中除了三姥姥之外,應該沒有人是敵手,都笑道:「那你還不下去,囉嗦個什麼!」 白蒙更是笑道:「我且傳你一招,能在最短時間內殺掉,就在最短時間內殺掉,不要拖,出手就殺一個人,和花一個時辰殺一百人相比,震撼力是不一樣的。」 乾虛子大喜,立刻腳踏七彩流雲,飛了下去,和諸魔教弟子道:「貧道乾虛子前來約戰,不知道何人敢前來!」 嘩嘩嘩的一下子不知道站出來多少個人,嚇了乾虛子一跳,暗道:日了,我身上法寶也是厲害地很,修為還比靈寶宗主厲害一些,咋我一出來,就無緣無故衝出了這麼多人,莫非我天生看起來好欺負不成? 魔教諸人都是各不相讓,紛紛要出來和乾虛子一戰,氣得乾虛子暴跳如雷,暗罵:日你們這幫豬,靈寶跳出來了,處處出言不遜,你們一個個卻都做那縮頭烏龜,老子一出來,還客氣了點,你們一個個簡直好像遇到了便宜貨一般,真他媽的氣死我了!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才是那玄天堂堂主以地頭蛇自居,好不容易搶到名額,唰的一聲跳出來,喝道:「小賊,大爺我早看你…呃啊!」 乾虛子得了白蒙的秘訣,上手就是個大殺招,太虛神鏡一祭,照得那人六神無主,人魂飛入太虛幻境,泰山神劍一閃,便斬了那人頭顱。 嘩…魔教數千人都一陣大驚,各人都是面面相覷,方才要爭著出陣的人,都是偷偷用袖子擦了擦汗,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搶到名額,太他娘的幸運了。 乾虛子大喜,暗笑:今天果然要威名遠揚了,日後別人定像怕那靈寶一般的怕我! 他心中喜的很,當即大喊道:「魔教弟子果然不行啊,可還有人敢上陣來與我一戰?」 乾虛子話聲未落,魔教中忽然站起來一位白髮老翁,頗是開心的笑道:「呵呵,看來太虛派真是把全部家當都給你這個娃娃了,那好撒,老夫前來會會你!」 白蒙聽這聲音奇怪,正要仔細看看那人是誰,虛圖上人卻忽然失聲道:「糟糕,乾虛子要吃虧!」 第一百六十一章 火神門 白蒙心中奇怪啊,這乾虛子身負如此大法寶,怎麼可能落敗呢,就算是很難贏,那也沒有道理吃虧啊。再仔細一看那站起來白髮老翁,心中也是暗驚,原來是這老翁的修為,用靈識竟然查探不出來,想必第一次用靈識查探的時候,卻是忽略了這個老傢伙。 待那老翁腳踏紅雲,緩緩飄出了陣台,一落到地上,手一抬便祭出了一尊火神魔鼎,這才露出了修為來,竟然是個渡劫中期有大成的高手,不比三姥姥差在哪裡,且是那純正無比的《炎魔迷篆》一脈,和那些修為駁雜的魔教弟子相比,真元真是精純很多。 虛圖上人小聲道:「此人名為黃鼎,乃是火神門的三老之一,那火神門和羅生門、烏龍門,號稱是魔教三門,各自實力都不比這月魔宗差。這黃鼎雖然不是火神門中最強的,可一身法寶也是強悍無比,要真說起來,這火神門在魔教中的地位,和貴門在道教中的地位還挺相似,都是以煉器為首門絕學,其餘幾門絕學也不差!」 「那也未必是乾虛子吃虧,莫非這老傢伙身上有什麼奇寶?」白蒙心中奇怪的很,據混江金龍所言,火神門雖然是派人來了,但也只是派了兩位堂主過來,連門主都沒有來,如何竟然多了一個長老過來,仔細想想,也明白了一些,以這三姥姥的資歷和交情,倒不是難以請動這樣的人物。 虛圖上人答道:「火神門有一百零八個天罡地煞寶葫蘆,可結天罡地煞煉器大陣,門中法寶之多,數都數不清啊,那乾虛子的法寶都現了出來。這老鬼敢出來,顯然是有把握破他啊!」 白蒙還是不太相信,搖了搖頭,道:「這太虛三大法寶在此。我都一時破不得,倒不相信這個老傢伙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商議著,下面場中的乾虛子和黃鼎已經各自施展神通,惡鬥了起來。 那黃鼎果然是有大法寶,腳下踩著紅蓮血光圖,頭頂顯出一朵紅色蓮花,泛起陣陣血影紅光,擋住那太虛神鏡。更有八頭遠古火獸,以八卦之位站立,抵住那泰山神劍。手上托著一尊火神魔鼎。宛如火山爆發一般。噴出百萬熔岩,將那乾虛子緊緊包裹住,不留一絲空隙。 但見他手指一彈,又有二十四道黃精劍飛出,融入那熔岩之中,化為二十四條雄黃精龍,不停地拍打太虛神鐘。 白蒙只這麼看一眼,便知道兩個人這樣鬥下去。沒有十七八個時辰是分不出勝負的,乾虛子雖然修為差了那黃鼎一些,但法寶厲害。比那黃鼎的法寶,其實還要強出不少來。 那黃精劍和火神魔鼎都算不得什麼大法寶,唯獨那紅蓮血光圖,真的是個精妙法寶,還真是非同尋常,以往也沒有聽說過,縱然是識寶無數地白蒙,這也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太虛神鍾雖然強大無比,可偏偏是金月二相的純陰太金所煉製,在那土火二相的法寶面前,被克制的挺厲害,若是同等品級的法寶,也奈何不得太虛神鍾絲毫。 這兩個人都防禦法寶特別強,進攻則又缺乏手段,真的耗下去,就看是誰真元先被耗光,說來說去,還真是乾虛子容易吃虧。 虛圖上人也笑道:「遲早還要吃虧啊,我等眾人在此,能否應付這黃鼎的,也只有靈寶宗主一人!」 「我不去鬥他,和這個黃鼎打,我也要鬥他三四個時辰,甚至更長,非常不划算!」白蒙冷笑一聲,又不由的歎道:「那紅蓮血光圖究竟是個什麼法寶,竟然這樣厲害,真是令人費解,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啊,今日突然現身,倒真是威力不小!」 虛圖上人笑道:「若是宗主都看不出來,我哪裡能看出來呢,這火神門每隔個百年,就突然出個大法寶來,令人好生不解,每出一件,我們就要花許多年許多戰,來慢慢摸索克制地方法。」 白蒙凝望著那紅蓮血光圖,心中已經暗下了主意,只要月魔宗的事情一了,自己必定要好好會會這個火神門,還真是看不出來,這也是一個以煉器為長的宗派,竟然還有這個神通。 其實,這紅蓮血光圖也是三天之前剛出世,莫說是虛圖上人,就是他們火神門自己門下很多人也識不得。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這兩個人真地斗了六個多時辰,還沒有看出一方有敗相來。黃鼎節骨眼上出了一點小疏忽,乾虛子立刻抓了空機,急忙施咒畫符,托出二十四枚南海珍珠來,向那空中一撒,設下一道二十四像玄通陣法來。 此陣集五行庇護和聚靈為一體,他又悄然服食了三粒仙丹,真元再補充上來,更加精神抖擻。 白蒙一看了那陣和仙丹,便笑道:「此一場啊,只怕又要打上七八個時辰,火神門地本事,我算是看出來了,煉器確實是一絕,其他方面的本事,稍微差了點,手段單一,終究不能算是大門派,哪裡有和我紫霞仙境相提並論的能耐?」 虛圖上人一聽就知道靈寶散人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忍不住笑道:「宗主若是不信,他日和火神門再約一戰,令他出盡神通,便知曉,了!」 白蒙大笑,笑聲一轉,又變得低沉,冷看了虛圖上人一眼,道:「上人也真是知道我的心思啊!」 虛圖上人大驚,以為這靈寶散人懷疑自己陰他,急忙解釋道:「方纔只是隨意說說,宗主切莫當真,若真是先戰月魔宗,後戰火神門,紫霞仙境聲名雖然大盛,卻不知道要結下多少仇怨呢!」 白蒙擊掌一笑,道:「有什麼好畏懼的,只要我在一日,多少劫難都不放在眼裡!」 他說完此話,便駕著青螭下了陣。和紅月姥姥喝道:「此陣算平手吧,誰都不要爭了,那黃鼎是個前輩老人,乾虛子雖然是太虛掌教。輩分卻低,打了六個時辰,天都黑而又亮,不算平局又算什麼?」 乾虛子見白蒙出來,正好給自己找了台階,反正已經勝了一場,就不想再打下去了,再這麼耗下去。就算自己勉強贏了,真元也要耗盡,不知道要花幾年才能完全復原。 他心思一動。立刻駕著太虛神鍾飛出熔岩大陣來。此鍾神妙無比,那火神魔鼎和黃精劍根本困不得,來去自如的很。 黃鼎也自覺沒有什麼面子,他本來見那太虛神鍾樸實無長,真的一動手,才知道太虛派地鎮山法寶也不是吹出來地。 索性也見好就收,這一戰,他真元消耗太大。回去至少閉關三個月才能復原,哪裡還願意再戰一場,也駕著紅雲飛回魔教陣中。 打到這一刻。白蒙此處已經是五勝兩負一平,勝局已經定了,只有白蒙和紅月姥姥的最後一場,定個大輸贏,只要這一場再勝了,那便是全勝了。 白蒙人已經下來了,也不再說話挑釁,反正是不再回白玉天壇,只笑意盈盈地看著紅月姥姥,意思是很明顯了你快出來啊。 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必贏的把握,只是手中法寶確實不差,準備也充分,料定是還可以一戰地。 紅月姥姥冷笑一聲,駕雲飛上來,喝道:「你我此戰,必定是驚天動地,為免傷及無辜,我等且去其他地方一戰,如何?」 白蒙恐防有詐,只笑道:「只需在上青天三千米,就不會傷及旁邊的人了!」 紅月姥姥冷哼一聲,怒道:「你可莫要後悔!」隨即身化萬道紅色血絲,直衝雲霄而上。 白蒙也不落後半步,坐下青螭沖天而起,和那紅月姥姥並肩而上,一直飛到那三天青雲上,向下望去,連那黃山也不過是屋宇般大小。 他們二人一動手,誰也不敢離的太近,兩教子弟都只是在下面等候消息。 「我看你肉身了得,又有大仙緣,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苦修才有了今世的造化,也算是憐惜你,你若是現在認輸離去,我只說我們打了個平手,約了日後再戰,必不損你的面子就是了!」紅月姥姥臉色忽然一緩,靜靜坐在那青雲上,又道:「你我求得都是長生不死道,我苦修兩百年,你也有大好前程,都不容易啊,何必要在此搏命呢?你故意拖延我,與你最後一戰,想必是清楚我手中法寶的厲害,不如現在就離去吧!」 呃…紅月姥姥這番話,倒是讓白蒙吃驚不小,若非方才見她手辣,上來就要了金明真人的性命,此刻還真是相信了她地話。 如今,這紅月姥姥只怕也是沒有十足必勝的把握,若她再一敗,那這月魔宗就要毀了,哪裡敢掉以輕心,能勸走這個靈寶散人,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如今的月魔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神殿喝令不了三堂,三堂彼此也相互內鬥,要我說啊,月魔宗,其實早就沒有了,有地就是那月魔門、青天門、玄天門和寒天門而已。正因為如此,柿子撿那軟地捏啊,我才來找你們的麻煩,在我看來,你們連那火神門和羅生門都不如了。」 白蒙機敏的很,立刻就悟通她的意思,又笑道:「不如這樣吧,你我不用出手,慢慢等他七八個時辰,下了蓮花峰之後,你就說是敗於我一手。這樣的話,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這蓮花峰,離開這是非之地,和我去那紫霞仙境。日後,大家是同宗不同門,你們是散門,自己得個小靈山,快樂逍遙,不問世事,這有多好啊!我們合在一起,實力也強,什麼天下四大派,毒龍教、日月神教,那都根本不放在眼裡!」 紅月姥姥臉色一寒,喝道:「你那歹毒心思,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召我等去做散門,不過是給你做那陣前先鋒而已,日後死的是我們,得好處的卻是你們!」 「放你娘地屁!」白蒙怒不可竭,他曉之以理,這臭婆娘卻是這樣理解自己,怒道:「你說的那種陣前先鋒,在我眼裡叫炮灰。我手中的炮灰,那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紫霞仙境,凡是入了紫霞仙境,那就是一宗九散門之列,我是好心拿出來和你共享仙境,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不是看你月魔神殿有點神通,夠資格和我同享仙境,我早就殺了你們一門,囉嗦這些做什麼!」 兩個人真地都是火爆脾氣,這一言不合,哪裡還容的下慢慢商量的餘地,紅月姥姥被罵得也生氣,祭起那紅絲劍,怒罵道:「既然如此,那廢話什麼個東西,你個小孫子,姥姥我就在這裡殺了你,奪了你那仙境。 和我同享仙境,做你那八輩子大夢去吧!」 她紅絲劍一祭起,白蒙也怒的火冒三丈,唰的祭起紫霞仙殿,怒喝道:「你他娘的也不是個東西,我和你說道理,簡直是對頭母牛談琴。今天殺不了你,我他娘的就不是九陰煞君!」 管它三七二十一,這一刻,白蒙是下了狠心要殺了這個老婆娘,陰陽二魂唰的飛回本身,如今他雖然是《天地陰陽浩渺決》有中成,逆轉了乾坤,顛倒了陰陽,身上化了九陽真氣,但九陰真身卻是事實,紅月姥姥又不是個瞎子,哪裡看不出來。 就算是個活了兩百年的老魔女,一看到這九陰天煞真身,那也嚇了一跳,氣的直跳腳啊,怒道:「你竟然耍詐,原來是個逆天逆地的大魔頭,老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千年災星,還世上千年太平!」 白蒙冷笑,「老太婆,你念錯台詞了吧,替天行道也是你能說得話嗎,你也不看看你家煉的那些法寶,哪個不是傷天害理的東西,硬生生把別人魂魄扣在手中,我呸!」 「我…我…我也呸,我們這是小魔,那也就是害他幾千個人,你…你…你一一害那是百萬生靈!」紅月姥姥急的要吐血一般, 白蒙皺眉,喝道:「你就吹吧,再說了,就算我殺了那麼多人,你又能把我怎麼啊,五十步笑百步,還好意思說替天行道?我呸,蕩婦立牌坊,有多不要臉,就多麼不要臉!」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戰黃山之巔峰 被白蒙這麼一喝罵,紅月姥姥臉上火辣辣的,真的像個紅月一般,手中猛然一甩,果然是那太陰神炎幡。 這幡好厲害啊,雖沒有神嬰劍那麼陰狠歹毒,卻也真是凶悍霸道無比,漫天飛出來九十九條玄陰火龍,身上各自燃燒著碧綠色的火焰,天上浩蕩烏雲滾滾而來,方圓百里都是冷風陰吹。 那幡更是飄逸在空中,不時噴出道道太陰神炎來,這玄陰火龍厲害,可那太陰神炎更是厲害無比,燒的雲彩都化為烏有。 此寶不僅霸道,還真克制白蒙這金火二相的紫金仙殿。要破這寶,需要那純陽真水,或者有那太虛神鍾在此,也不怕這純陰神炎。 純陽真水哪裡好早啊,白蒙只能再祭起輪迴寶鏡,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布下天罡地煞劍陣。當年煉製紫霞仙殿,他就知道紫霞仙殿最怕的就是太陰真火,特意以寒玉煉製仙劍,設了洪荒劍陣,逆陽為陰,再用九宮陣法以陽生陰,化那紫霞仙殿的純陽真氣為純陰真氣,強行催動起洪荒劍陣。 紫霞仙殿上忽然傳來陣陣鐘響,卻是那九宮黃龍鍾祭了起來,放出萬道黃色光芒,又一條黃龍飛旋盤繞。 紅月姥姥一驚,喝道:「你若非早知道我有太陰神炎幡,如何借了這法寶來?」 白蒙哈哈一笑,大聲唱道:「這紫霞仙殿怕嘛,我難道不清楚嘛,你有那張良計,我就有這過牆梯。」 他得人提示,早知道自己紫霞仙殿未必低檔的住,特意從黃靈子手中取回九宮黃龍鍾。此鍾本來是黃山真人用那黃山上純陽黃石玉煉製,又融一條三千年土龍的元神,真是純陽土類的頂級防禦法寶。 雖說是不能破了那太陰神炎幡,可這火土之間。即不相生,也不可相剋,相互奈何不得。不比方才太陰神炎幡以陰火克陽金,把紫霞仙殿的威力都蓋住了。 紅月姥姥大怒,猛然噴出一口精血,又祭起一道法寶,卻是二十四道都天烈火神雷旗,白蒙整個無語了。這算什麼嘛,嫌那太陰神炎幡不夠猛啊,連這等大法寶都丟出來。 再一細看。才放下心來。都天烈火神雷旗是日月魔教地鎮山法寶,這紅月姥姥祭起來的,也是個仿造品,算不得魔器上上品之作,頂多就是中上品。 雖然品級不高,威力還不能小視,二十四道彌天黑霧沖天而起,各色火焰飛騰閃爍。百道紫雷從天劈下。 紅絲劍實力不俗,卻是靈巧類的法寶,奈何不得紫霞仙殿。 相比之下。紅月姥姥實力比洛櫻宮主強了很多,法寶也不弱,卻沒有神嬰劍那種無上強攻法寶,白蒙自己感覺,只要在法寶上不要被她完全克制,就算是殺他個十天十夜也不礙大事。 白蒙心中已經拿定主意,就和這個紅月姥姥拖延下去,待她真元消耗過半,自己再來出手,立刻布下十二歲君聚靈大陣,隨時補充自身和一百二十八星君的真元。 兩個人連續鬥了三天三夜,洪荒劍陣被破了不少,太陰神火幡上地玄陰火龍也有許多受了重創,逃回了幡中,威力減弱許多。 白蒙憑著聚靈大陣和數十顆靈丹,真元並沒有大的消耗,倒是紅月姥姥連續催動三大法寶三天三夜,真元損耗了四成多。 紅月姥姥也知道自己是騎虎難下,再這樣耗下去,自己真元耗盡之日,就是喪命之時。她性格無比剛烈,哪願意受了這份罪,全身骨骼啪啪一陣亂響,腹腔中更是傳出卡嚓怪響。 紅絲劍倏然收回紅月姥姥體內,卻是她口再一張,從嘴中吐出數百道嫣紅血絲,夾雜身體中的精血和萬千百年苦修所得的真元,這些血絲擰成一條血劍,直衝九宮黃龍鍾而來。 紅月姥姥全身不斷冒出陣陣紅色血霧,人也在不斷的萎縮,可那血絲劍卻是越來越強,所凝聚的真元血氣也更加濃厚。 白蒙對這月魔心法瞭若指掌,只見她全身骨骼奇響,就知道是月魔毀身大法,自己毀掉五臟六腑,化作精血劍破敵,再和那紅絲劍相合,威力更是霸道無比。 如今他吃過了神嬰劍的虧了,知道不能用辟邪劍殺出去,只是抽出辟邪七星劍,連續畫了三十六道金光圈,再滿天一揮,飛出三千六百道紫金神符,喝一聲:「疾!」 三千六百道紫金神符立刻穿過金光圈所組成的金色隧道,每經過一圈,紫金神符上便附加一道禁制咒法,化了三千六百道乾坤昊陽靈符,齊刷刷地對沖而去。 紅月姥姥廢了自己五臟六肺所化的九陰精血劍,和那乾坤昊陽靈符猛然碰撞一處,轟如天雷滅世一般,炸出個天翻地覆,萬道血色風雲如利刃一般破空飛出,整個紫霞仙殿都連續震動。 紅月姥姥也被震飛,撲通通的摔出去,一見自己地精血劍也被破了,哇哇亂喊數聲,無聲血霧更濃,轟地一聲爆炸開來,化了千萬炎火陰血,附到那太陰神炎幡上。 那幡一沾了這千萬滴炎火陰血,立刻爆起數十萬道血色光芒,彷彿是有大乘期的高人在運用一般,從天而上撲下來,化了一道血龍頭,撞向紫霞仙殿。 白蒙臉色慘白,心中震驚無比,紅月姥姥這一招,簡直是不要命的殺法,肉身不要就罷了,卻連自己苦煉兩百年的元嬰真元都不要了,這是何等在拚命啊! 心中雖驚,卻也沒有亂,大不了就是紫霞仙殿和九宮黃龍鍾一起毀掉而已! 保命要緊,管他娘的什麼九宮黃龍鍾哦,白蒙猛然祭起那九宮黃龍鍾,紫霞仙殿也徑直飛起來,直衝血龍而去。紫霞仙殿頂上的紫陽葫蘆終於開始發威,三十六道紫陽神光一道道的拍出去,每打在那血龍頭上一次。血龍頭上的陰煞之氣就減弱一分。 滅仙滅魔八鏡相合,不斷射出純白色地耀目天光,隨著紫陽神光一起打過去。 十二歲君也不祭什麼聚靈大陣了,十二道歲君金幡丟出了。化了十二個金獸,撲上去群毆那血龍頭。 一百零八位天罡地煞星君,各自使了神通,以那天罡地煞劍陣,飛出一百零八劍,白蒙更是飛身在上,手中輪迴寶鏡連續射出元嬰月魔針,連續射出十二根。 還未等那血龍頭衝到紫霞仙殿之前。終於被元嬰月魔針和天罡地煞劍打碎,只有那破爛不堪地太陰神炎幡,緩緩飄落而下。 白蒙這裡也折損了九宮黃龍鍾。早已碎成粉屑。再也修補不了,天罡地煞劍也是損壞不少,但終究是保住了紫霞仙殿。 他眼疾的很,一眼掃到那紅月姥姥地三魂七魄要逸下去投胎,都打到這個份上,哪裡還能讓她這麼跑掉,日月仙籐一甩,化了三百餘米長。分出鎖魂絲來,逕直捆住收了回來。 紅月姥姥怨毒的瞪著白蒙,怒道:「你做人莫要這麼絕。我連肉身和元嬰都被你打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 白蒙哈哈大笑,取出一道日月護身玉符,捏成日月粉,拍在紅月姥姥身上,暫時為她化了一個日月假肉身出來,笑道:「你就這麼去投胎啊,我聽說你這輩子可造了不少孽哦,搞不好會變成一個母豬,哇…那個時候你再想修魔,可真地很艱難哦!」 哼哼哼…白蒙得意的發了幾聲豬叫,又和紅月姥姥壞笑道:「搞不好還是肉豬場養的老母豬呢,哇,每年人工授精兩次,然後生一大堆小豬仔。你生的小豬仔養大了都要變成肉豬,用來做火腿腸,很好吃的哦!」 紅月姥姥大怒,抓狂一般拚命掙扎,罵道:「我就是投胎變成豬,也要咬死你,我要咬你這個混蛋!」 白蒙狠狠踢了她一腳,踩在她身上,怒道:「笨蛋,不要吵啦,你真的很歹毒哦。聽好啦,老太婆,我家裡養了龍龜,會幫你恢復肉身的,太虛神丹也有兩顆,能幫你恢復到渡劫期,別煩啦,吵死人!」 紅月姥姥一怔,隨即怒道:「你有話好好說啊,現在害我成了這個,樣子,還要施捨什麼好處,不就是想讓我給你買命,去你的,我不幹!」 白蒙真地有點煩了,怒到了極點,反而是一臉冷笑,沉聲道:「你最好別再和我吵,我這個人手辣的很,留你一條活路,是想收復整個月魔神殿。如果…你再和我頂一句,我不僅殺了你,反正也收復不了,索性把你一門滅盡!要不然,我睡覺都不安心,那天劍門和地劍門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此話一出,立刻收了奇效,紅月姥姥老實地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 白蒙心中暗罵,卻不再理她,收了諸多法寶,騎著青螭直落蓮花峰,到了蓮花峰前,但見魔教弟子都走了大半,只有七八百人留在峰頂,還在焦急地等待,自然都是月魔宗地人。 眾人看白蒙飛了下來,完好無損,依舊逍遙自在,怡然自得,卻看不到紅月姥姥,各自表情不一。月魔宗的弟子呼天搶地,有的更是號啕大哭,紫霞仙境的諸人都是大喜,各自前來迎接白蒙。 勸,一黃一銀兩道冷光閃過,卻是黃月姥姥和銀月姥姥衝了上來,那黃月姥姥當前喝問道:「我那紅月姐姐何在?」 白蒙祭起紫霞仙殿,笑道:「她用盡了法寶,肉身不要了,連元嬰也不要了,卻還是奈何不了我,紫霞仙殿連個瓦片都沒有壞。 哎,也真是可憐啊,還好我這個人的心地善良,給了她一個假肉身,等下尋個肉身,先讓她有個養魂之身吧!」 黃月姥姥臉色一緩,說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淡淡一笑,軟聲道:「那便要謝謝宗主了!」 她這話剛說完,忽然手一揚,凌空一抓,從那掌中射出一道冥陰鬼爪,逕直將峰頂一名青天堂女弟子的肉身抓到手中。手上一用力,立刻震飛了那女子的元嬰魂魄,只留了肉身,和白蒙笑道:「便用這個肉身如何?」 白蒙看了一眼,道:「這個肉身太差了,換一個吧!」 黃月姥姥笑道:「看來宗主對我等真是很用心,黃月真心願意歸順!」 她說罷便扔了手中肉身,又從峰頂抓了一個年輕女子身體,問白蒙道:「此肉身如何?」 白蒙笑道:「這個還可以吧,反正只是過渡一下而已!」 青梅散人看著有點生氣,上前一步,勸白蒙道:「宗主,這實在太傷天和了,且放了那女子吧,反正只是一個過渡用的肉身而已!」 白蒙笑道:「如此也好,只是方纔那女子肉身摔下山,早就跌碎了!」 乾虛子卻道:「青梅前輩過濾了,這些不過是魔教女子,殺了乃是渡她!」 黃月姥姥白了青梅散人一眼,卻狠狠瞪了乾虛子,心中清楚白蒙還是偏向自己地做法,當即震飛手中女子的魂魄,將肉身呈遞給白蒙。 白蒙心念一閃,照下一道金光,將那肉身收入殿中,又看了看那兩個倉皇亂逃的元嬰魂魄,祭起輪迴寶鏡收了進來,和青梅散人道:「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分寸,這兩個女子天賦淺薄,又和我們沒有大關連,與紫霞仙境無緣。她們若是願意悔過自新,我便給她們機會再世為人,若是不願意悔過,自然煉成元嬰月魔針!」 青梅散人嫣然一笑,道:「這才是我地好師兄嘛!」 她這一笑,令人心動,乾虛子修行最淺,忍不住看得一呆。 蓮花峰上忽然有人大罵道:「黃月,你也太狠辣了,奪其他弟子肉身便罷了,為何連我女兒的肉身也要搶!」 白蒙低頭一看,見是個中年壯漢,便問黃月姥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是個廢物,不用勞煩宗主!」黃月姥姥呵呵一笑,和那壯漢喝道:「莫要再喧嘩,惹我急了,連你也一併殺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廣寒派 黃月姥姥這話一出口,那壯漢立刻無語了,悄然躲進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人了。 白蒙不由得搖頭輕笑,隨手一揮,收了那白玉天壇,和黃月姥姥道:「如今,我連勝五場,又敗了紅月姥姥,按著當初劃下來的規矩,月魔神殿一併人物都算我紫霞仙境所有,那就請帶我去那月魔神殿,收走一切吧!」 黃月姥姥笑道:「那就請宗主隨我前來!」 白蒙等人落下雲彩,飄到蓮花峰頂上,七八百個魔教弟子紛紛圍了上來,一個個怒不可竭,根本不放白蒙等人過去。 青天、玄天二堂的堂主都已經戰死,只有那寒天堂堂主谷晨還在,他一步邁上,喝道:「都給我退下去,如今我等敗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 黃月姥姥冷笑道:「谷晨,這不正合你意嘛,我們月魔神殿的人一走,青天、玄天二堂堂主死了,只有你還健在,看來你日後要獨領一個,寒天堂了!」 谷晨抱拳歎道:「師父誤會我太深了,三姥姥和三大堂主是我宗根基,如今只有我一個人還在月魔宗。我能力雖然淺薄,卻也不敢忘祖棄宗,就算明知不可為,也只能繼續支撐大局。月魔宗是亡了,可月魔門還在,日後總有一天,我們會東山再起的,請姥姥放心!」 黃月姥姥仍然是一聲冷笑,百感交集的仰天歎道:「你們三人的良苦用心,我如何不知道啊,偏偏啊,一切都是我一手鑄成的!」 白蒙忽然密語道:「留精去雜,和我等齊心協力。追求更強,才是長存於世的方法,不用歎息!」 黃月姥姥亦密語道:「多謝宗主提醒,宗主真心待我等。我等自然真心相待!」 白蒙微微一笑,朗聲喝道:「月魔神殿按約,今日起就歸我了,我也不取走各堂的東西,只拿走月魔神殿地東西。只要你們不來煩我,我自然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可若是你有一個人敢來,我就要你們好看!」 復又道:「凡是月魔神殿的弟子。都隨銀月姥姥在一起,稍作等候,餘下各堂的人。誰願意追隨月魔神殿進入我仙境。也可以站出來,若是真有緣分,我便收下了!」 此話一出,七八百地魔教弟子一片慌亂,隔了好半天也沒有踏出來,只是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吵成了一鍋粥般。 能夠進入紫霞仙境,從此有個大靠山。誰不願意,只是這事情也是個背叛師門的壞事情,誰也不好意思邁出第一步來。 白蒙見他們一個個臉上期盼的很。卻又沒有人敢站出來,讓自己很沒有面子,怒喝道:「願意就快點站出來,沒有人敢動你一根頭髮!」 混江金龍立刻踏步而出,跪伏在白蒙面前,沉聲道:「金龍願意歸順!」 這混江金龍是玄天堂的副堂主,他一踏出來,所有人都吃驚不小,想不到這副堂主都這麼不要臉面,緊隨其後,嘩嘩啦啦竟然出來一百餘人,越向後人越多,願意追隨谷晨的也不過三百餘人,還都是寒天堂本來的弟子。 白蒙也有點措手不及,他真是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黃月姥姥就站在白蒙身邊,看白蒙臉上雖然是皺眉,心中卻是暗喜,便乘機笑道:「宗主天威神降,何人不願追隨?」 青梅散人急忙道:「宗主師兄,這些人龍魚混雜,別亂了我們仙境的雅靜!」 白蒙暗中搖頭苦笑,這兩個人好像是在較勁啊! 黃月姥姥雖然是個姥姥地稱呼,終究是六陰六月真身,又是前任宗主,雖然是兩百餘歲,保養得也非常好,看起來和那三十歲**無異。 青梅散人是個妙齡女子,功法獨特,前進飛速。 偏偏兩個人都是六陰六月身,都是少有的美女,這兩個人又不直接硬碰,只繞著白蒙做文章,讓白蒙是有苦也說不出來,只好笑道:「放心,放心,我有數!」 他思量了片刻,便召來天鶴子,道:「你在這裡清點,只選那資質很好的,節制一點,選出最好地二十來個人就可以,再選點實力不錯地,送去那七星道觀!」 天鶴子笑道:「這怕是有的清點了,四百多人呢,一天一夜也點不完啊,我要請青松和青梅師叔伯幫忙!」 白蒙點頭同意了,立刻和黃月姥姥進入那月魔妙境。 過了幾道禁製法陣,一進入月魔妙境,便看到漫天星斗,一輪明月當空照下萬道青光,真如那輪迴寶鏡中的月魔寶境一般。 方圓大約六七里而已,正中一道一里方圓的小湖,不斷吸納著天地精華,化為純陰真水,正是那巧奪天工的月光湖。 三殿十二宮圍繞著湖水亭亭玉立,幽雅寧靜,若非早知道這裡魔教寶地,還真以為到了廣寒宮呢。 此地根基雖然不好,但歷經千年建設,也確實有點神采。 如今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算是紫霞仙境的了,白蒙自然不會客氣,立刻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運用神通,將那月光池和三殿搬走。 過了片刻,銀月姥姥也帶著三十多名女弟子進來,各自取走了自己的東西,將設置那天上星月陣法地諸多法寶也一併取了下來,只留下了空蕩蕩的十二宮在這裡。 白蒙出來的時候,天鶴子等人已經選好了人,略為一掃,竟然有四十多人,白蒙也不過問細節,只上前和虛圖上人、乾虛子二人稽首。 紫霞仙境和月魔宗地九戰之約,至此就算結束了,虛圖上人和乾虛子估計也沒有什麼戲可看了,便和白蒙告辭。 送走他們二人,白蒙便立刻領著眾人,浩浩蕩蕩近百人,回了紫霞仙境。 也真是可憐,黃月姥姥和陰月姥姥修煉了兩百餘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仙境,但見漫天紫霞如那蒼穹中的星雲,輕輕轉動,落下億萬點點星辰。降入到仙境地面。a囍a上數萬桃樹林立,如那仙家勝地,紫玉竹成林,紫楓樹成海,連那拂過的清風都滿含天地靈氣,這些月魔宗出來的人,各自都是心曠神怡,心中歡喜。 剛回到紫宮天殿。洛櫻宮主已經出來迎接,諸人相見,百感交集。既有慘失山門地痛楚。也有劫後重逢的喜悅,白蒙不便打擾,任她們先嘮嗑。 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等待白蒙發落去處,陰月姥姥已經奉上了名錄花冊和清冊,天鶴子也清點完他挑選出來的人,記成名錄,一併呈遞上來。 白蒙翻開名錄花冊。一一瀏覽,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吭聲。只等他看完之後一一分配去處。 看完名錄之後,白蒙又取來六道清冊,一一翻看,粗略清點所得的財物,這一看竟然是兩三個時辰,七八十人都只能靜靜等待他發落。 年紀小地,資歷淺的,都整齊的跪在大殿外,黃靈子和青松、青梅是一代弟子,見白蒙一心都投入了那清冊中,早就相約出去,在天殿外的紫竹林中遊玩,只是叮囑天鶴子等下來喊他們。天鶴子、左旗等人是二代弟子,白蒙不說話,哪裡敢走,只是站在兩邊。 黃月和陰月姥姥本來也不知道是該站著還是坐著,見那洛櫻宮主大搖大擺的坐在太師椅上,心想她都能坐,我們便也能坐咯,也就悄然坐下去,閉目靜修,等候白蒙發話。 「一共是七十六個,加上三姥姥,還有洛櫻宮主,就是整八十個,人,對吧?」白蒙忽然抬起頭,問黃月姥姥。 終於開口說話了!黃月姥姥心中鬆了口氣,笑道:「確實是八十個,人!」 「三姥姥這一輩的只有三個了,洛櫻宮主這一輩的有九個人,陸芸這一輩的有五十二個人,還有十六個是四代弟子。」白蒙自言自語一番,將名錄清冊都合了起來,和黃月姥姥道:「各人地天賦、屬相,我都看了。你們有四代人,我不太好處理。黃月姥姥,你們三個姥姥和我只能同輩,不是我佔你們便宜,想必你也聽說了,天龍子還是雲龍真人呢。我們以前不是一門,這輩分不好算。從今天起,你們三姥姥改稱三仙子,別再姥姥來姥姥去,我喊著吃虧!」 黃月姥姥暗笑不已,卻一臉正色道:「此是當然,合情合理!」 洛櫻宮主卻老大不樂意了,嗔道:「莫非我就小你一輩了嗎?」 「這個…我還沒有想過呢,其實,我是不在乎的,如果你在乎,你就退出門派,自立門戶好了!」白蒙忍不住壞笑起來。 黃月是洛櫻的師父,當即道:「洛櫻,不得無禮,莫非你還想和我同輩不成?」 洛櫻宮主是不怕白蒙,卻怕黃月,急忙跪拜在黃月面前,道:「弟子不敢!」 白蒙暗笑,好了,這個洛櫻太無理,自己看她是個美女,不太好責怪,這下終於來了個剋星。他擊掌笑道:「那紅月、銀月、黃月三散人就是廣寒派地一代弟子,天地要祭,伏羲、女媧、神農三皇要祭。我們陰陽宗其實前身是玄教,乃魔、道、玄三教之一。我宗地祖師到底是誰,連我都考證不了,只能是把伏羲當祖師了,畢竟先天八卦和陰陽五行是玄教根本。換句話說,五大祭祀是必須做的,祭位之後的拜位,那就是各散門的祖師,這個你們祖師是誰,那就拜誰!」 黃月大喜,只要這祖師繼續可以拜,又能得到這仙境的好處,那是多大的妙事情,笑道:「天地乃人之父母,三皇乃人祖,自然要祭奠。我們月魔…哦,廣寒派既然歸入玄教道統,伏羲皇是玄教之祖,人人皆知,我們禮當拜首位!」 白蒙微微一笑,道:「天地人的祭祀順位還是不能變的,首祭天,次祭地,再伏羲三皇,此就足可了,我們陰陽宗是只祭拜天地和三皇,老子只是聖賢位,逢他生辰吉日拜一次而已!」 黃月問道:「那我們廣寒派到底算是歸順道統,還是歸順玄教,我聽那外人都說陰陽宗乃是道教中人!」 白蒙怪笑一聲,又哈哈大笑,道:「我所歸順地道統,那是鴻鈞大道的道統,我只說入道,並沒有說入道教啊,虛圖上人他們誤解了,那只能怪他們自己!」 黃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宗主有點壞啊!」 她這個「壞」字說得太曖昧,讓白蒙反而有點尷尬,他索性假裝沒有聽到,順手取來一道玉符,將一些人的名字記錄到其中,交給左旗,道:「這裡面記錄十個男弟子,天賦、屬相都是很不錯地,根基也是精純的月魔一脈。你去點清人,帶他們下了紫宮星殿,讓他們先做童子,日後再定身份!」 「這一道玉符記錄了三十一個人,都屬於天賦還不夠資格入我仙境的,但還有點本事的人。 你持著玉符點清人數,送他們去七星道觀!」白蒙再取一道玉符,交給紀炎,和天鶴子道:「那些人是你和幾位師叔伯一起點出來的,你們最熟悉,你去喊他們相助紀炎、左旗,我這裡忙的要死,他們竟然敢偷偷溜出去!順便,讓餘下的二十四個女孩子跟著混江金龍進來!」 天鶴子三人立刻領了法旨退下,過了半個時辰,混江金龍才領二十五個人進來! 黃月和洛櫻都是個無比精明的人,一看混江金龍這種天賦比較差的人,也能在這二十五人之列,就大略知道了點真像,可也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白蒙和黃月道:「我們這裡有個硬門規,一個人只能收七個弟子,而且廣寒派最好只收女弟子。這裡二十五個人,除了混江金龍和我在未立宗時就有點交情之外,其餘都是很有天賦的女弟子,你再選二十個,人,做為你們的弟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如鯁在喉 除了個別人之外,此二十四個女孩子,大多數都是月魔神殿的弟子,也好點清的很。 黃月散人將一代的五個人挑出來,又額外選了十二人,加上洛櫻,一共十八人,做為一代弟子,餘下的都算是三代弟子。 有兩個女孩子不屬於月魔神殿,黃月不想留在廣寒派,也不點她們出來,白蒙一看就知道月魔宗內的派系之爭確實是很嚴重。 這兩個女孩子,一個是六陰六木,一個是六陰六土,其實都是好弟子,年紀也小,只有十五六歲,想必是魔教弟子拐騙來了。 仔細看了看兩個女孩子,見她二人瘦弱單薄,孤臨寂寞,顯得無依無靠,頗是可憐,心中忍不住憐惜起來,便問她們如何進入了魔門。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真的是被青天堂拐來的,五六歲就進了魔門,童貞早失去了,父母是誰,家庭在哪,更是不清楚。 白蒙忍不住白了洛櫻宮主一眼,嚇了洛櫻渾身一個寒顫,慌忙解釋道:「就因為他們太胡來,我們神殿才和他們有了衝突的嘛,反正和我沒有關係的!」 「黃月,我們有話在先,紫霞仙境畢竟是仙境,我們就算不是道教,也是玄教,伏羲親傳。門規定的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當然,這個是醜話,我們只是說在前面!」白蒙總擔心日後出問題,想了想,還是把這話挑明處說清楚! 黃月散人笑道:「此事我也清楚,必定不讓宗主為難,有些事情,以前做了,現在也回不去了。但這以後嘛,必定謹遵門規法旨!」 白蒙微微點頭,又看了看那兩個女孩子,沉吟片刻。道:「你們日後就留在我師弟黃靈子身邊,做個小童子,隨我那三弟子天鶴子養花種草,煉丹制符!日後機緣到了,他二人或許能留你們做弟子,也可以入我正宗,學那正門十二道天書。你們一個木一個土,我便賜你們桃兒、玉兒…嗯。好好做事,日後有了好機緣,我讓大師姐親自掌陣為你們換個玄武肉身。成仙得道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那魔教心法要散去!」 兩人喜出望外,淚流滿面,連連跪拜謝恩,她們本以為沒有了出路,只怕要被打入仙境外,竟然能搏個入玄門正宗的機會,哪裡不開心啊。 這一來,洛櫻等二三代弟子無不是嫉妒。本來這不過是青天堂下的兩個小弟子,如今一飄飄過天,反而跳到她們頭上。 成了玄門正宗的弟子,卻礙著白蒙的面,也不敢作聲。 正好天鶴子走了進來,白蒙便和他說清楚,讓他帶著桃兒、玉兒下紫宮星殿去,要他請金靈子用碎靈手滅了她們地魔功根基,破滅人魂記憶,省得她們心中留了魔孽,日後再用六轉金丹幫她們恢復到金丹期。 這六轉金丹總計只有十二粒,也不知道耗了多少仙草仙藥才煉成,日後再想煉,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 天鶴子心中捨不得啊,忍不住念叨:「師父,只有十粒了!」 白蒙心中不喜,喝道:「此丹煉出來只要六個月而已,不過是藥材難找嘛,藥材不夠,就去搶嘛,你急什麼啊,你看這兩個孩子多可憐!」 得,天鶴子也沒有話說了,只能躬身告退,領著桃兒和玉兒下了紫宮星殿。 黃月忽然一笑,道:「宗主這門規很有意思,果然是沒有禁止搶劫這一條!」 白蒙呵呵一笑,道:「我正好想起來了,月魔神殿的家底很豐盛啊,不過還不夠,我那天看火神門那個黃鼎,他那個紅蓮血光圖啊,我挺好奇的,想借來研究研究!」 黃月掩面一笑,道:「這有何難,只是這出師講究的是名正言順,我若是宗主啊,那是就不要出手阻擾,讓乾虛子和黃鼎打個你死我活,最好是乾虛子死了,這不就有出師地名號了嗎?」 白蒙歎了口氣,道:「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我倒是想找個機會,可如果是我門下的弟子去,他們只怕是忍氣吞聲,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呢!」 黃月笑道:「不知道宗主留那七星道觀有何用呢?」 白蒙心中一亮,連擊三掌,笑道:「黃月師姐果然是個聰明人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黃月笑道:「此事啊,我們不便出面,借刀殺人即可!」 「你有什麼想法嗎?」白蒙一喜。 黃月搖頭一笑,道:「我哪裡有什麼好想法啊!」 白蒙正感到失望,卻忽然聽黃月密語道:「此事須周畫好,慢慢推敲,人多耳雜,不方便!」 白蒙微微一笑,當即起身,領著黃月等人飛到一座靈山上,放下了三殿。只是那月光湖太大,落在紫霞仙境平地上,只取其中一些,留在靈山上,化了一月光泉。 他祭起紫霞仙殿,照下一道月光,放下了紅月姥姥和那肉身,讓她轉入肉身中。 白蒙也不食言,賜了一粒太虛神丹給紅月,許諾三個月後,親自掌陣為她換個好肉身。 得了這麼多好處,又成了白蒙的師姐,再聽了黃月和銀月的奉勸,紅月也只能做罷。她俯視整個仙境,忍不住和白蒙感歎道:「早知道如此,何必要毀盡一切要搏個同歸於盡啊,反而浪費了宗主師弟的一枚神丹,真是慚愧啊!」 「能得廣寒派諸位美女的真心,便是去了兩粒太虛神丹又何妨啊!其實,我玄門正宗之中也有那《月魔散經》,乃道魔相合,威力雖小了些,但根基醇厚,日後渡劫有望,明日我便讓人取一套副本來!」白蒙哈哈大笑,又指著整片紫霞仙境,和紅月道:「此地不是我一人就能守住的。好吧,就算大家畏懼我的凶神之名,無人敢來,可我終究是要飛昇地。日後又怎麼辦呢?所以,我才費盡心機,請諸位美女來,同享仙境。又同守仙境!我玄教一宗九門,世代弟子在此,豈不是無上的妙事?」 紅月、黃月、銀月三人皆上前一步,歎道:「可惜我們此前不明白宗主地苦心啊,這樣的妙事,誰個不羨慕呢?」 黃月復又道:「宗主,我等已經立志棄魔入玄,這心法再叫《月魔散經》倒不合適了。不如改稱《月神散經》吧。我再將《月魔迷篆》傳給七星道觀地那些人,讓他們去月魔妙境,如此不是正好嗎?」 這個黃月終究是個老宮主。心思慎密狠辣。日後要成大事,只怕要她多出主意了,但又不能不防備,白蒙心中默默思量,笑道:「只可惜晚了,只怕谷晨那個人…已經佔了月魔妙境了!」 黃月冷哼一聲,道:「他哪裡有那樣的本事,月魔妙境設有十二道禁制。雖然沒有紫霞仙境這樣厲害,他要想破掉,也要好好策劃一番。我和銀月師妹現在就帶人去。只是要請宗主讓出那設星月大陣地一百零九顆星月珠,重新設陣,再聚月光湖!」 「呃…這個,我捨不得哦,都已經吞到肚子裡,再拿出來是很傷感情的!」白蒙心中靈光一跳,故意露出老大不樂意的神色來。 「我輪迴寶鏡內也有星月珠,卻只有一月三十六星,和這月魔宗祖師留下的星月珠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哪裡捨得啊。」白蒙一臉鬱悶。 黃月笑道:「宗主,做大事者,不要拘泥小節嘛!」 「不行,死活不給,這關係到我輪迴寶鏡能不能提升到魔器上上品的大問題啊,那星月珠,每顆都是魔器上中品,只要一和起來,就肯定是魔器上上品。若找到那羅生門的閻王燈,只要我能突破大乘中後期,肯定可以煉出一個神器來,我哪裡捨得嘛?」白蒙是咬緊牙關,一點都不肯妥協,又笑道:「不就是要聚集天地靈氣嘛,簡單地很,我重新煉製一月三十六珠,佈個小星月大陣,再在那月光池中設下九宮八卦聚靈大陣。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聚集方圓六十里地天地精華,夠了!」 「好吧好吧,反正那星月大陣也只能集聚方圓百里地天地精華,也算是夠了吧!」黃月忍不住一笑,又道:「那我這便帶著銀月去了!」 白蒙想了片刻,將從紅月身上得到的月魔寶鏡交給洛櫻,道:「銀月散人不是個能強攻地人物,你帶著這法寶,一併去吧!」 黃月三人得了法旨,立刻下了紫金山,由天龍子護送出山門,去了那七星道觀。 本來白蒙估計幾天就可以處理,誰知道黃月這個人真地是有些能耐和長遠的眼光,竟然將青天堂和玄天堂的人都收攏回來不少,重新開了一個月魔門,七煞邪老等人還是留在了七星道觀。 當年月魔宗內亂,就是黃月一步棋走失誤而導致的,她重新出山之後,更加謹慎,只選了原來青天堂一位老人古田為門主,留了一面有三十二個鬼君的月魔鏡給他。 等黃月三人回來,都已經半個月後的事情。她一回來,立刻帶著洛櫻和陸芸來找白蒙,商議那應對火神門的大事。 如今的紫霞仙境,天龍子等人哪個不是精細聰穎,但都是出身名門,就都是早期地人物,說到這些小算盤,也就是白蒙一個人在敲打。 黃月、洛櫻和陸芸三人一來,這小算盤真是打的劈哩嘩啦響! 白蒙和陸芸那真是幾次的交手了,自從白蒙上次一發狠,算是把她給嚇住了,再聰明又能怎麼樣,連一回合都抵擋不住,她哪裡不怕,連蓮花峰鬥劍,她都是悄悄躲在後面,不敢現身。 現在是不怕,可畢竟白蒙比她高兩輩,變成敬畏了。 四個人一聚面,各自心照不宣,白蒙只留下天鷹子,連天龍子都派出去了,五個人聚在一起商議,黃月心中早就思量了許多遍,開口就道:「若是只對付那火神門,確實沒有意思,而且這刺蝟毛尖,畢竟法寶多,一個算計不好就要吃虧。不如聯名各派,在黃山天都峰廣建道觀,黃山這麼好地地方,他們哪個不想插足,只等他們腳跟未穩,讓月魔門悄悄打一場悶棍,再把黃山那大部分的魔教扯進去。到時候,不就又是一場魔道大對拼嗎?」 白蒙大喜,笑道:「這渾水摸魚的事情,我做的是最順手啦!」 黃月笑道:「此事不止這麼簡單,魔道玄三教,他們兩教弱一分,可就相當於我們強一分,打得狠了,搞不好連那日月魔教和毒龍教都扯出來。」 白蒙起身踱步,歎道:「我要成大事,有三座大山啊,毒龍教首當其衝,蜀山其次,最後是哪個,你們恐怕都不知道?」 洛櫻疑聲問道:「莫非是日月魔教…不可能這麼簡單,太虛也不可能了,他們理虧的很!」 白蒙微微頷首,道:「你說對了,都不是這三家,而是消失很久的紅蓮教。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此教在海外發展極其神速,實力不僅很強,單論財力物力,國內諸派諸教,加起來都不是個對手啊…他們輕輕鬆鬆,送了我一千億美金啊…可怕呀!」 黃月雖然不知道美金是什麼玩藝,可光聽數字都知道嚇人了,各自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此教暫時不會影響國內,不過,總有一天,他們可能要回來。就算…他們不回來,我們向外發展,也要和他們對拼。當然,這個是後話,暫時呢,我們和他們還是合作關係,不會有什麼影響,畢竟我們現在太弱了!」白蒙淡淡一笑,又道:「目前嘛,首要的敵人,還是那蜀山派和毒龍教。我打蜀山,一個是有毒誓在身,不打掉他,我和黃靈子永遠不能飛昇;二是貪他的靈山和法寶,也是有點忌憚。各派的法寶,我沒有什麼怕的,獨獨他們蜀山的崆峒三寶,是我心中的一根毒刺啊!」 天鷹子最知曉白蒙的心思,也歎道:「不搶了那三寶,真是讓人如鯁在喉,日後,我們紫霞仙境要是被滅,必定和這三寶有大關係!」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議上黃山 白蒙索性把話全部說到明處,更進一步道:「對,這才是我最忌憚的,我和黃靈子在此,蜀山還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一旦我走了,蜀山派肯定是第一個找上門來。我們和他們有一點特別像,那就是貪法寶,我們這樣的兩個門派立在世上,那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兩個,要麼是我們貪了他們的,要麼就是他們貪了我們的!」 「我算是明白了,不過,宗主所說的並不是空穴來風,那只能是暗中慢慢算計,只等時機成熟,尋個好借口,一舉端了他們的老巢!」黃月也是一聲歎息,彷彿已經看到了那最終一戰的血腥,卻又忽然笑道:「到時候啊,呵呵,損失是肯定在所難免,不過這收穫嘛,也肯定豐盛的很哦,這才是最關鍵的!」 天鷹子忽然想起來了,問白蒙道:「師父,金明被紅月師伯殺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只是他留下的幾件法寶,那該怎麼處理呢?」 白蒙呵呵一笑,道:「就算是留在手中,也沒有多大用處,何必得罪人呢,我等下親自送去,再順便提一下那佔領黃山的事情!」 黃月掩面輕笑,正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從袖中取出了一道碎裂的黑玉符,怒道:「好他個谷晨,竟然真敢打上門去!」 「你怎麼知道了?」白蒙覺得奇怪。 洛櫻道:「師父走的時候給那古田留了六道玉符,只有一道黑的,便是擔心這谷晨打上門去!」 白蒙怒道:「什麼玩藝嘛,黃月,如今那谷晨和你們也不是同門同宗了。你且和洛櫻再去黃山,直接收了他的魂魄,怎麼說也算是個鬼君。真是不識抬舉的東西!」 黃月歎息一聲,道:「終究是我弟子。若是我捨得,早就殺了他。讓銀月去吧,我眼不見心不煩。」 洛櫻則嗔道:「師父,都是你一直慣著他們三個人,不然,我早就殺了他們,哪裡等到今天啊!」 黃月也是心煩意亂,托著額頭。一臉苦澀,咬牙道:「你也去吧,罷了。快刀斬亂麻。 省得日後再干擾我判斷。我平生未犯錯,只有這三個男弟子,真的是收錯了。男人啊,不服女人管啊!」 白蒙呵呵一笑,道:「知道錯了還來得及,日後這廣寒派,可別再收男弟子了。一派都是美女,偶爾我去一次。也覺得挺有意思!」 見白蒙雖然沒有直說,但也是同意了,洛櫻立刻回了廣寒殿。去找銀月。 看黃月真地是心煩意亂,白蒙便留下她和陸芸,讓天鷹子也去陪那洛櫻同去,算歷練一下,自己則陪著黃月、陸芸,在這紫霞仙境遊玩。 遊玩一圈之後,見黃月心情漸漸好轉,白蒙便送她們去藏經寶殿,讓青蓮散人繼續陪她們二人在靈蓮池餵魚,只是叮囑散人喊誰來一起遊玩都可以,千萬別喊青梅來,否則更亂。 收了納芥環、天山神劍和青虹二劍,白蒙駕著青螭就飛向太清仙境,雖然那清流上人不歡迎白蒙,可如今的白蒙聲名更勝以往。 相隔不過半年,白蒙卻力破神嬰劍和月魔寶鏡,殺了月魔宗宗主;在那泰山大顯威名,坐下弟子更是和明心上人同輩的雲龍真人,連水燈上人都要稱聲前輩;蓮花峰上,弟子天鶴子敗黃月姥姥,自己出陣,魔教兩千餘人,無人敢上前挑戰,最終再敗紅月姥姥。 這是何等的威風八面啊,道教如今地所有人中,除了十來個水、昆、清三輩人物,還有那死活不升天的二老,數這個白蒙是最狠的實力派人物,便是清流上人也不得謹慎,親自領著百餘名弟子出山迎接! 相隔半年啊,當日離開太清仙境的時候,那是多麼狼狽啊,如今再回來,卻是風光無限,白蒙也不得不感歎一聲啊,眼見那清流上人親自下來,也上前稽首道:「上人別來無恙!」 清流上人心中百感交集,上次相見,這靈寶散人還要稱自己一聲師公,卻是自己親手把那盟約解散,害的兩派分道揚鑣。如今好了,別人只稱自己為上人,自己也只能聽之任之。 他心中也是矛盾啊,這靈寶是個天煞真君,說的不好聽,那真的就是混世魔王,千年一出世,哪次不是天下的大災星,黎民死傷千萬。和這個人劃清界線,看似明哲保身,卻是失去了大運數,最近太清也是不安寧,先是莫名其妙地丟了虹霓、青霓,泰山玉皇頂上自損威名,此後又折損掌教,威名大跌。 命數啊,此事真的難說清啊,這煞君是個大凶星,卻偏偏是大仙緣,門中的黃靈子更是大福緣,金靈子是個大惡緣,三緣一聚首,便是天下最大地命數,與之合流則順勢而盛,與之分則逆流而衰。 簡簡單單地一句「上人別來無恙」,清流上人此刻聽來,何等的微妙,何等的複雜啊,他沉默良久,終於稽首道:「別來有恙啊!」 白蒙心中暗笑,卻也只能裝做沒有聽到,將手中四寶呈上,笑道:「青虹二劍,得來古怪,卻是從那月魔宗宗主手中得到,只可惜,當時不太方便送來。破了紅月,方才取回此二寶,也是怪我對那紅絲劍不瞭解,只知自己紫霞仙殿厲害,不想那紅絲劍更有封魂奇效,眼睜睜看著金明魂飛魄散,苦啊!」 清流上人收回四寶,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交給金玉真人,和白蒙道:「此事不說也罷,宗主親自來送這四寶,只怕是有要事要商量,且到太清天殿再談!」 白蒙笑道:「再好不過了!」 清流上人和白蒙齊肩而行,上了太清天殿,其他人也都被清流喝去了,獨獨留下金玉真人,紫羅蘭則奉命在旁斟茶。 白蒙一掃便清楚了,自己如今威名更盛了。清流上人只能無奈的出此策,勉強挽回同盟之約,笑道:「此次前來,確實是有要事。得上人相贈。我拿了九宮三寶,心中一動,就去黃山遊玩。到了黃山,卻看那每個山頭都有魔教宗派,如此妙山福地,竟然被魔教佔據了,心中真是氣憤至極啊!上人也知道,我這個人眼中揉不得沙子。這一怒之下。我連續鏟了天都峰和蓮花峰上的兩個大魔教宗派,月魔宗餘孽還在,我日後還要再下殺手。狠狠除盡。 「不過。天都峰已經整理乾淨,光是殺也沒有意思,所以,我有個想法,想請道教四大派和我們這些小宗派,同去那天都峰上開道觀,慢慢將黃山整理乾淨。日後,合力創個仙境。諸派相約同盟,永不讓魔教染指黃山,這…這畢竟是黃帝升天的地方啊。我等道教弟子心中的聖地啊!」白蒙說地義正言辭,憤慨激昂,哪裡給清流上人半點懷疑地餘地。 金玉真人畢竟失權已久,不敢多說,倒是紫羅蘭心直口快,失口道:「我支持靈寶前輩!」 「此處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退下!」清流上人冷喝一聲,復又和白蒙道:「你這個想法,確實是我心中夙願啊!此事乃是千古大功德,我等道教弟子不該畏縮。也好,且容貧道思量數日,斟酌一番,再發帖廣邀天下道教領袖,共商大事。我聽說三月初三是貴派的紫霞大道場,修真屆地盛事。屆時,我們便去貴派仙境共商大事,宗主以為如何啊?」 白蒙暗笑,原來是想乘機探探我的虛實吧,也好,現在也不怕你們來,就怕你們不來,當即道:「此事義不容辭,靈寶必定在前,我也非是通殺,只要他願意歸順我道教,我們必留給那些黃山賊寇一條活路,不願歸順者,一概殺盡,以絕後患!」 清流上人吃驚不小,再一想,此人終究是個天煞真君,有此人這麼強盛的氣數,收回黃山,只怕不是什麼難事,便是收回武夷山,也是指日可待。當即淡然一笑,道:「那好,三月初三,我等在紫霞仙境內一會,諸派諸宗,同商收復聖山大事!」 金玉真人略顯擔憂,和清流上人小聲提醒道:「師祖,其他也不擔心,只是那青蛇峰下還有不少老妖怪,倒是…!」 清流上人搖手一笑,道:「都千年過去了,白狐一去,再不用擔心了!」 聽到金玉真人的話,白蒙忽然有點擔憂,可見清流上人神色安然,也就沒有在意,又和清流上人聊了片刻,才辭別而去,心中爽快。如此安排之下,不出半年,魔道兩教在那光明頂上,就要迎來一場空前規模的大決戰,到時候,無論誰敗誰勝,那都是自己的好機會啊! 從小小的甘泉山,殺到那黃山之上,魔道兩教的爭鬥,終於越演越烈,哈哈,真是令人爽快地很啊! 傲然站在紫霞宮頂,迎著迅猛地山風,白蒙向著黃山的方向眺望著,心中萬千豪氣滾蕩激昂。 呼啦啦…!衣袂被吹的嘩嘩做響,他一腳踩在紫霞宮頂上地黃金龍頭上,不由得握緊拳,捏出咯崩咯崩地聲響來。 終於…又要風起雲湧了,多麼值得期待的時刻啊! 連續搶奪別人的根基,如今的紫霞仙境,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白蒙一牽那青螭,停留在紫霞仙境上空,望著整座仙境,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聲,朗朗笑聲,迴盪在整個仙境中。 三年的苦心經營,殊死相搏,才換來了這仙境的不同凡響,如何不令他開心自豪啊? 看那紫霞之中,滾滾烏雲聚集紫宮地殿上空,隱隱浮動流離電光在似乎在孕育雷劫,白蒙微一皺眉,暗道:莫非黃靈子師弟要突破合體後期,進入渡劫期了嗎? 不太對啊,他明明是剛破合體後期!就算是有要有人也突破了渡劫期,那也應該是金靈子啊,難道金靈子在地殿,借助黃靈子的大福緣渡劫? 這雷劫不同尋常,比白蒙自己上次所經歷的雷劫要強大許多,他心中有些擔憂,不管是誰,都是自己地師弟,三年相處之下,情意不比尋常。 帶著一絲憂慮的神色,白蒙一拍青螭落到紫宮地殿中,睜眼一看,卻是那金蟾在聚集天地精華,準備渡劫幻化為人,黃靈子正在為他設陣防護。 看到白蒙回來了,天鶴子急忙上前參拜,道:「師父,金蟾一年苦修圓滿,可以幻化為人。此物乃是福罡靈獸,脫身為人,日後必定是個大仙緣之甚,天地難容,故有大雷劫降世,還要請師父出手相助!」 白蒙心中盤算一下,從去年收復這金蟾,到了今日,已經一年零三個月,也該到了功德圓滿,幻化為人的時候了。 這個金蟾機緣了得,天生就有青城山脈中地天地大陣相助,一年修行抵上其他百獸的三年修行。它本身就是天地雙福之一的靈獸,至陽至貴,相比天玉兒三千年苦修不過得了一個元嬰期的修為,它這三千年苦修,早已是渡劫期了。 此靈獸日後必有大造化,白蒙心中清楚,手一托便祭起那紫霞仙殿,將金蟾收入殿中,喝道:「金蟾兒,今日本尊便再助你一次,此雷劫非同尋常,你過得去,那便是大造化!」 金蟾喊道:「多謝宗師出手相救,金蟾感激不盡!」 白蒙微微頷首,一運法力,將紫霞仙殿飛到黃靈子所設的大陣中,和天鶴子等二代弟子和童子們喝道:「這雷劫非同小可,只有我和黃靈子有這能耐與天對抗,你們福緣淺薄,不能出手,各自退到紫宮星殿去!」 天鶴子等人皆稽首告退,只留下白蒙和黃靈子在紫宮地殿相助金蟾。 黃靈子道:「掌門師兄,你將那紫宮仙殿借給金蟾,如今你我都無大法寶護身,需要小心些!」 白蒙飛出十二道日月神符,幻化出麒麟神獸,守護在自己靈台上,道:「師弟放心吧,我們皆不在這天地命數中,只要小心些,應該沒有大問題!」 黃靈子微微點頭,也飛出十二道日月神符,幻化出黃龍神獸,守護週身。 天空中,雷雲已經完全聚集,第一道紫天神雷就隱隱要劈了下來,卻仍然在蓄勢待發,各大散門的弟子也紛紛踏出宮殿,出來觀看。黃月、青松等人都自知沒有白蒙、黃靈子那樣的逆天逆地命,不敢太過靠近,喝令各自弟子不得出小靈山,靜觀其變。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乾坤通寶 霹靂嘩啦的猛然一陣爆雷齊鳴,從那天空中猛然破下三道紫色神雷,連著白蒙、黃靈子一起劈過來,驚得諸人一陣驚嚇。 白蒙和黃靈子各不慌亂,飛出三百餘道紫金神符,化了無數紫金鳥兒,向那神雷衝過去,最後再令神獸抵擋住。 十二道日月神符所化的神獸,威力自然不可小視,迎著那天雷,各自狂衝而上,要以那日月神符所化的身軀,硬抵那兩道紫色天雷。 轟…天地一陣震撼,萬道疾風亂舞,紫宮地殿內的花花草草也被刮飛不少,嘩…黃靈子身上突然飛溢出數萬道紫色地罡真氣,將那些花花草草都全部護住。 六十里方圓的紫霞地界上,就彷彿是井噴一般,猛然飛出數百萬縷土黃色真氣,雲集到黃靈子體內,又經黃靈子身體一轉,化了泥漿一般稠厚的土黃色真元,將整個紫宮地殿都守護住。 白蒙也忍不住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日後渡劫,真是要靠黃靈子出手相救,他是地福陽罡真身,承載萬土厚德,果然是大福緣之身。 第一道雷劈下之後,天空雷雲醞釀了半個時辰,才再次降下第二陣紫雷,威力比那上一次更加強盛,但有了萬土厚德相佑,也只是緣啊!」 金蟾子不明白是怎麼了,一臉懵懂,他雖然是渡劫期底眼,變成了三個雷眼,對應著白蒙、黃靈子和金蟾,各有一眼,紛紛積蓄雷光。 白蒙也忍不住皺眉,原來這天劫也只是對付金蟾,如今自己和黃靈子牽涉其中。反而是兩人一獸,同時應劫,威力真是不知道要比上一次強大多少。 黃靈子忽然雙手一合,喝道:「師兄。需要現真身了!」 「三魂七魄…歸位!」白蒙明白黃靈子的意思,當即雙眼一闔,也是雙手一合,腦海卻是忽然一陣刺痛,令白蒙心中暗驚。事情緊急,他也來不及多做思量,猛然大喝一聲,紫霞仙殿、輪迴寶鏡和辟邪七劍中。立刻刷刷的飛回一道金光,融入他體內。 嗡…一陣刀刃震顫般的異響。 白蒙雙眼一睜開,卻是萬道青光猛烈的射出來。頭頂九朵紫色蓮花綻放開。一對鳳凰羽翼沖天而起,振翅欲飛,腳下玄武靈獸隱隱浮現,身上玉龍鱗卡嚓嚓地衝出來,化了龍鳳寶甲。 萬道天陰紫黑兩色煞氣,爆發一般,從白蒙體內衝出來,天上的紫霞星雲立刻化了萬千星辰。若那銀河瀑布一般,沖湧向白蒙的體內,也化了千萬道黑霧般的天煞真氣。將整個紫宮地殿包圍起來。 黃靈子真身不是第一次呈現了,黃月等人都不算太吃驚,可白蒙確實是第一次完全現了真身,露出那千年一降世地天煞真身來,驚得她們都是一陣膽寒,後背冰涼如濕。 黑黃兩股真氣,第一次同時相遇,卻彷彿本來就是一體般,迅速融合在一起,化了千萬縷彼此糾纏的光線,光線有逐漸融合一處,化了黑金兩色的太極光球來,將整個紫宮地殿都包裹起來。 一黑一金,黑者更黑,彷彿能吞噬一切,釋放出詭異無比的黑色光芒,彷彿是千萬柄黑色的劍芒,令半壁仙境漆黑如夜;黃者如金,彷彿能夠照耀一切,釋放出千萬道璀璨無比的金色光芒,令半壁仙境閃亮如千百顆太陽同時照耀一般。 白蒙和黃靈子一起,推著那太極光球直飛而上,天空萬道紫色星辰,化了一條紫色的銀河,一端在天際,一端在白蒙身上;地上萬道黃色真氣,化了一道泥石流,一端在地面,一端在黃靈子身上。 隨著天煞地罡之氣,不斷從天地間聚集到他們二人身上,那太極光球也越來越大,不待那三道雷眼聚集成型,太極光球已經撞倒了雷雲中。 轟…天空之中,猛然爆出萬道光芒,照亮整個仙境,令所有人都睜不開雙眼。 一陣天地劇烈的動搖之後,轟隆隆地一陣爆響,萬千雷雲瞬間消失瀰散。 天空中,萬丈紫霞星雲重新凝聚,無數晶瑩閃亮的金粉兒、紫星兒,從天空中緩緩落下,彷彿是一場雨,一場焰火盛事。 白蒙坐在青螭背上的乾坤寶蓮座中,俯視那紫宮地殿,但見金蟾化道金光,飛身而出,天地精華雲湧而去,化了一個金袍少年,飛天而來。 金蟾還沒有飛來,黃靈子身上一道祥光照出,化了無數黃色金粉,灑散開來,卻是到了渡劫前期。 白蒙哈哈一笑,道:「師弟果然是個大福緣,沾了金蟾渡劫之光竟然免了自己這一劫,入了渡劫前期地境界,真是令人羨慕啊!」 黃靈子稽首,略顯靦腆地笑道:「掌門師兄有大仙緣,我也羨慕的很啊!」 金蟾已經飛到二人身前,跪伏而下,道:「兩位前輩在上,金蟾願意歸順玄門!」 白蒙掃了金蟾一眼,暗自讚歎,這少年是金蟾脫體所化,千年吸納天地精華,又得了紫雲英晶樹和通靈翡翠樹的相助,本身也是金蟾靈獸,才得了如此上佳的金蟾肉身,乃九陽九金至福至貴屬相,非凡人可以比擬的。 黃靈子和白蒙稽首道:「掌門師兄,金蟾、辟邪是天地兩大至福至貴的靈獸,這金蟾是地靈至尊,與我很有點淵源,又在我門下修煉已久,我想收為大弟子,不知道師兄是否同意?」 白蒙哈哈大笑,暢快的一揮袖,道:「既然有緣,你就收下吧,他是地靈之尊,賜個道號還是金蟾子,與天字同輩!」 黃靈子大喜,道:「多謝掌門師兄成全!」 金蟾子也是大喜過望,他在仙境一年零三月了,又早通了靈性,能說話問事,和天鶴子每日閒聊。相比其他靈獸,知道的事情最多。本來以為自己最多落個天殿地七弟子,如今反而搏了個地殿的大弟子,日後說不定可以掌那個地殿。金龍、火狐等獸遇到自己都得讓個三分,哪裡不欣喜啊。 他立刻向著黃靈子三叩九拜,生怕黃靈子反悔一般,又向白蒙三叩九拜,卯足勁要把那地殿大弟子的席位佔住。 白蒙呵呵一笑,道:「你師父都開了金口,不用擔心了!」 金蟾子正要再說話,突然感覺胸口一悶。張口費了很大力氣才吐出三枚金錢來,捧在手中歎道:「如今變了人來,嘴巴好小。吐錢好難受!」 白蒙看他一臉鬱悶。忍不住和黃靈子一起大笑起來,無意掃了那三枚金錢一眼,又停了笑聲,和金蟾子道:「把那三枚金錢交來給我看下!」 金蟾子不敢怠慢,立刻捧著三枚金錢,交到白蒙手中。 這三枚金錢倒有點奇怪,金蟾子以往吐出來地金錢,都是乾坤通寶。屬於純陽至寶,發紫色金光,可這三枚就有點變化了。一枚半亮發紫。如同那紫雲英晶,散發出淡淡的五色神光;一枚晶瑩鮮綠,如那通靈翡翠;最後一枚卻土黃如石,敦厚質樸,倒好像是那黃玉。 白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讚道:「好個天地造化,金蟾子,你可真是有福緣啊!」 金蟾子不明白是怎麼了,一臉懵懂,他雖然是渡劫期的修為,所學的本事卻沒有多少,就好像是個大力士,卻不懂得怎麼用自己地力氣一般,只能問道:「掌門師伯,此話怎講啊!」 白蒙微微一笑,道:「把你那紫陽金錢拿來,我一併說給你聽!」 待金蟾子將那紫陽金錢也交了上來,白蒙將四枚金錢平鋪在手中,和金蟾子道:「這四枚金錢,乃是千年修行,渡劫入世所得的天生法寶,四枚金錢一套,為乾坤通寶。第一枚叫紫陽金錢,至陽至剛,可強攻可靈巧;第二枚為落寶金錢,可發紫雲英晶的五色神光,專破五行法寶,一打就落別人的法寶;第三枚為通靈金錢,天生可吸納方圓三里的天地精華,輔助修行,與人對戰,久攻不下,就祭起這法寶來,可以補充真氣;第四枚為黃玉金錢,乃是你在紫宮地殿,吸納地精元華所得,不畏火來專克水,集金土二德與一體,可以用來護身!」 金蟾子聽了白蒙這話,喜的眉開眼笑,黃靈子也笑道:「有了這四枚金錢,日後你要為本門立功不少啊!」 白蒙也笑,道:「你純陽金蟾身,少了天機陰魄,修不得七星同修的劍法,有了這四枚金錢在手,神通也不算小了!」 金蟾子大喜,從白蒙手中接過四枚金錢,小心謹慎的收回體內,生怕丟落了。 領著金蟾子,白蒙和黃靈子一起下了紫宮地殿,金靈子等人已經聚齊,各自賀喜黃靈子。白蒙也和黃靈子笑道:「上次和紅月一戰,損了你地九宮黃龍鍾,今日我無物相贈,這有一尊逍遙鐘,我又煉製一番,融入九宮之法和黃山玄玉,名為九宮黃玉鐘,就做為賀禮吧!」 黃靈子淡淡一笑,仍然是有些靦腆,接過九宮黃玉鐘,和白蒙道謝。 白蒙略掃一眼諸人,見青梅和金靈子兩個人的修為,都快要突破合體後期,只是還有那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而已,便道:「青梅、金靈子都要遇劫,紅月服了太虛神丹,也是渡劫在即,各人都要小心!」 諸人皆稽首道:「謹遵宗主法旨!」 喝散二代弟子之後,白蒙領諸一代師兄弟和自己坐下四大弟子,飛上紫宮天殿,待所有人都坐了下來,白蒙微一擊掌,道:「三月初三是我們紫霞道觀的大道場,自然要小心安排,今年不同以往,天下道教諸派長老和掌教,在三月初三都要來紫霞仙境,和我同商黃山大事,其中不少事情,需要安排妥當!」 「請宗主降下法旨,我等必不敢怠慢!」殿中諸人齊聲沉喝。 白蒙也不客氣,連下了六道法旨,將三月初三道場之事,交給天虎子、天丹子和金蟾子處理,金蟾子是個九陽九金,也是最適合煉器地人,自然要乘機鍛煉他一番。 天龍子、天鶴子負責仙境內重新整治清理,各散門都要隨時相助,各散門也要仔細清理自己地靈山,屆時,諸派皆來,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諸人剛領了法旨退下,卻見天竹子由紫玉相送,來了紫宮天殿,一見到白蒙便跪伏於地,參拜道:「宗主,那太清派金玉掌教領人前來答謝,一行五人,都在紫霞宮內等候宗主駕臨!」 「這清流上人啊,真是可笑可惜啊!」白蒙拍桌大笑,又和天竹子道:「此事不能怠慢,他們和我都是熟人了,我就這下去見他們!」 「恭迎宗主法駕!」 白蒙下了紫霞宮,見金玉掌教領著四人,邁步前來迎接,正是金鳳散人、紫羅蘭和玉芙蓉。餘下還有一名年輕男弟子,面目俊朗,星眉金瞳,顯然不是個平凡人! 白蒙忍不住仔細看那男弟子一眼,猛然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大變,原來這男子是個六陽九日身,正是自己苦苦尋覓的九日真君。 看白蒙臉色有變,金玉真人頗感奇怪,再看他緊緊盯著自己的大弟子玉陽,不禁略顯寬慰,和白蒙笑道:「此是我的大弟子玉陽,乃是我奉太師公的法旨所尋得的,他剛出世,就被我收為了大弟子,宗主不會是嫉妒吧!」 他說完這話,便神色柔和的和玉龍道:「還不見過你靈寶前輩,師父能重回掌教之位,你再為掌教大弟子,其中七成都是你靈寶前輩的威名所致!」 玉陽醇厚質樸,頗有金玉真人地風範,上前跪拜叩謝道:「晚輩玉、龍見過靈寶前輩!」 白蒙急得內心直抓狂,噗的一聲便從青螭背上躍了下來,扶起玉、陽,忍不住多看兩眼,頗是酸澀的歎道:「真地是個好弟子啊,金玉、啊,你這分明就是要讓我嫉妒你嘛!」 金玉和金鳳聽了這話,都是哈哈一笑,也知道這靈寶散人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沒有放在心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玉陽 白蒙仔細看了看玉陽,心中更加抓狂的利害,原來這個玉龍自幼修煉《太清真經》,又是六陽九日真身,根基之醇厚,連金玉、金鳳都比不得,修為也遠遠在其它年輕弟子之上,如今已經是合體後期有小成,真的是塊璞玉,又經了大師雕琢啊。 金玉真人笑道:「他名義上是我的大弟子,多年來都是由我師祖清流上人親自調教,還時常陪伴在太師公左右,深得太師公和師祖喜愛啊,這修行的根基,比我還要好上幾分呢!」 白蒙羨慕的利害,可又不方便說出來,只能和金玉真人笑道:「你今生有這麼樣的一個好弟子,今生無憾啊!」 金玉真人笑道:「何止啊,他是雙生胎,還有一個玉炎弟弟,生來也是個六陽六火身,生來眉心有一個金珠印,命相中加了一陽一火,是我二弟子。有這樣的兩個弟子,我真是今生無憾了!」 白蒙立刻明白了,這玉陽本來該是個九陽九日身,偏偏也是一胎雙生,被弟弟奪了三陽,化了那金珠胎印! 雖然不能現在就搶奪過來,善緣是要現在就結下來,捨不得孩子,那套不得狼啊,白蒙思量片刻,笑容滿面,道:「如今我手中也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這樣吧,三月初三的時候,你也過來,我必定有好法寶相贈!」 白蒙是世上現在名聲最旺的煉器大宗師,哪個不曉得啊,喜得玉陽一臉興奮,急忙參拜道:「多謝靈寶前輩!」 金玉真人也是頗為開心,笑道:「這真是要勞煩靈寶宗主了!」 白蒙滿不在乎的一揮袖。道:「你我還客氣什麼,我弟子就是你弟子,你弟子何嘗不是我弟子呢,我看這個玉陽日後造化不淺啊!」 金玉真人心中暗喜。他此次前來,正是奉了清流上人的法旨,要修復這同盟之誼,哪裡想到白蒙心中的小算盤,只道這靈寶看自己的面子,已經同意再結為同盟了。他偷偷看了金鳳一眼,兩個人彼此對望,都是暗藏喜色。 在那紫霞宮坐了下來。金玉真人仰頭看了看這大殿,不由得歎道:「此真是半年未相見,世事變化萬千。誰能料到。我終究還是可以回來啊!」 白蒙端著茶盞輕輕飲綴,知道金玉真人這話是一語雙關,不僅是回來,還重掌實權,便笑道:「黃山之事,我們日後還要多多溝通一番,日後必有一場大戰,我們都要好生準備啊!」 金玉真人哈哈一笑。擊掌道:「宗主所想,和我不謀而合,這一次來。正是要你我兩派地年輕弟子多加歷練一番!」 白蒙眼皮兒一抬,瞄了金玉真人一眼,問道:「怎麼個歷練法?」 金玉真人道:「我們兩家本為同盟,只因一些事情,中間有些小誤會,今日雲開霧散,終於可以繼續相合相承。 本門之間練劍鬥技,相互太過瞭解,與其他門派切磋,只怕容易產生誤會。我們兩派本為同盟,那就不同了,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兩派門下的精英弟子,相互切磋,相互配合,也增長一番見識。若是有事發生,我們兩派的年輕弟子相互熟悉,日後同時出去應付魔教弟子,更能收到奇效啊!」 白蒙擊掌一笑,道:「這是個好主意啊,我門中年輕一代的好弟子,也有不少,可惜都缺乏鍛煉。依我看啊,也不需要太多,就各出三人。太清精英地年輕弟子可是你這次帶來的三人?」 金玉真人笑道:「紫羅蘭和玉芙蓉都是我二師伯月沁散人親自調教,一個是六陰六金身,一個是六陰六水身,根骨也是最出眾的,自然是在其中。只是,我那玉炎,根骨也不錯,我倒是想派四個人來!」 白蒙心中盤算一下,紫霞仙境內著重可以培養的二代弟子,屈指可數,天龍子、天丹子首當其衝,可他們不需要再歷練了,天鷹子何嘗不是。左旗、紀炎倒是需要歷練,想來想去,這三個人之數還真不好湊。 紫霞仙境內,天賦、根骨、屬相不再紫羅蘭和玉芙蓉之下的,那是不少人,幾十個都有,偏偏《日月星魔經》一脈最多,真正是《天地陰陽浩渺決》一脈的沒有幾個。 思索片刻,白蒙終於開口笑道:「我門下弟子,有一些是不需要歷練,有幾個呢,又是煉器煉丹為主,倒是個天玉子、金蟾子和我那師弟黃靈子最需要歷練!」 聽說那黃靈子也需要歷練,金玉真人倒是能夠明白,便笑道:「那好,就讓黃靈子師弟帶著幾個晚輩,先在貴派內切磋一番,明日,我讓那玉炎也一併前來!」 白蒙道:「那就讓他們先住在紫宮地殿吧,那裡是黃靈子掌管的地方!」 金玉真人起身稽首,道:「那就打擾了,宗主身經百戰,還要勞煩宗主日常多加提點!」 白蒙笑道:「這有什麼勞煩的地方,他們幾個都是你我兩派未來地中流砥柱,我哪裡敢不用心啊!」 待送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離去,白蒙便領著玉陽三人去紫宮地殿,和黃靈子說清楚,又讓天玉子下來,六人在地殿先行切磋。為防萬一,紫宮地殿也設了禁制,避免玉陽等人查探仙境的虛實。 讓他們住了一段日子,相互有了些瞭解,白蒙也親自指點一番,為玉陽煉製了一個紫金寶殿,便讓他們去查探黃山的情況。每隔了數日,玉陽都要回來稟告黃山魔教各派地動靜,白蒙都要留他幾個時辰,親自指點一番。 此後數月,白蒙每日靜坐在藏經寶殿閱讀典籍。如今地藏經寶殿,所藏典籍之豐,諸派都已經不能相比,他自己更是取了一些典籍,和太清派相互交換了百冊典籍。 這日,他正在藏經寶殿翻閱胎息道派的典籍。卻忽然見天虎子走了進來,稟報道:「師父,七煞邪老被政府的人抓去了,他弟子白眼狼君想請師父出手相助。好像是為了七煞門的事情!」 白蒙皺眉,心中感到奇怪,和天虎子道:「這件事情過去了快一年半了,怎麼還在調查啊,莫非是又有什麼變化?」 天虎子道:「我們有位香火大居士是內務部的官員,據他透露,這個事情,政府本來是警察部查地。後來實在是查不出什麼頭緒,就調請了安全部太極堂的人出來清查,據說是查了來龍去脈。已經抓到七煞門這裡了!」 白蒙心中一驚。倒吸一口涼氣,道:「原來政府內部的修真人是太極堂啊,這倒是讓我驚訝不已啊!」 天虎子道:「這太極堂有什麼厲害地,師父為何這麼驚訝?」 白蒙忍不住站起身來,搖頭苦笑道:「太極堂嘛,其實是大清朝為了對付紅蓮教這樣地反清修真組織而建立的,當時是網羅了各派很多高手啊,魔教弟子也不少。內部心法很繁多,就和我們也差不多。 這些人本來都是漢人居多,後來更是倒戈。歸順了帝國政府。本來,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怕地,只是有帝國政府的支持,直接從少年軍校中抽選弟子,都是些殺人機器啊!」 天虎子聽了這話,多少有點受打擊,被政府追查到七煞門的真相,可真的不好辦了,一臉憂慮。 白蒙冷笑一聲,道:「有什麼可怕的,就算真的找到我這裡,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地,我們是名門大派,又沒有什麼叛國的勾當,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天虎子道:「那也只能是如此了!」 兩人剛商議完,天竹子便也進來了,稟報道:「宗師,紫霞宮來了兩個貴客,說是安全部的人,想拜見您。我看了下,都是渡劫期地人物呢!」 白蒙和天虎子冷笑一聲,道:「看,說來就來了吧,也好,我這就去會會他們!」 「靈寶宗主,久仰大名!」 白蒙一落下紫霞宮,立刻有兩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地中年男子上前稽首會拜,還各自掏出證件來。 好嘛,連證件都是仙器下品的護身符,生怕別人仿造,真是個安全部的好走狗!白蒙掃了證件一眼,見一個叫李雲,一個叫王斌,揮手一笑,道:「怎麼啦,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竟然要勞煩兩位政府高人前來嘛!」 那李雲是太極堂第六組的負責人,上前一步,和白蒙詭異的一笑,道:「有點事情,想請宗主和我們聊一會!」 「我們是正統道教弟子,和政府是合作的,但是…也不是說什麼都合作,要聊天,可以啊!」白蒙哈哈一笑,揮手指著道殿內道:「走,進去慢慢聊!」 王斌上前一步,喝道:「靈寶,你要跟我們走一趟!」 白蒙猛的一抬眼,狠狠一道冷光掃過去,心中怒到極點,卻反而冷笑道:「你要看清楚,你是在和誰說話,更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人!」 方說到「殺」字,白蒙冷然一抬手,手中輪迴寶鏡已經祭起,一道輪迴月光照了過去,王斌飛快祭起一頂八卦鐘,擋住了輪迴月光,卻沒有料到月光之中還有其他東西。 轟…一聲悶響,王斌轟然飛出百步,重重撞在地上,口吐鮮血,緩緩抬手指著白蒙喝道:「你…膽子…不小,小心…!」 話未說完,人已經昏迷過去。 白蒙這輪迴寶鏡幾經煉製,不僅暗藏著元嬰月魔針,更藏有以廣寒玉煉製而成月光針,細如髮絲,和元嬰月魔針功效一樣,只是威力相對小,可數量卻是奇多無比,只方纔那一道月光中,就含了三百多根,專門是用來陰人的。 這月光針來地莫名其妙,瞬間即逝,就是站在一旁的李雲也沒有看出真相,心中震驚無比,他們來之前對這靈寶調查過,自己覺得是很瞭解,沒有想到一上手就吃了大虧。他急忙笑道:「宗主,方才是一點誤會,都怪我事先沒有交代清楚,我們只是來和宗主詢問一些事情,就進殿內聊幾句就可以了!」 白蒙冷笑一聲,領先步入紫霞宮,待李雲坐了下來,便開口問道:「不知道兩位政府官員想問我點什麼呢?」 李雲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那七煞門在放出鬼帝之後,為什麼會跑到貴派的地盤內,我們一直覺得很奇怪呢!」 匡當…白蒙將茶杯猛然一丟,喝道:「我高興,政府管地未必太寬了吧,七煞門到了我這裡,可曾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可曾殺過一個平凡百姓啊?」 李雲一怔,急忙陪著笑道:「原來是宗主用了大神通,降服了他們,給他們下了緊箍咒,不讓他們做壞事。這個…這是好事情,政府表揚還來不及呢,要是這世上大道派的掌教,都能和宗主這樣,為國內百姓的安危著想,那我們政府真是輕鬆許多啊!」 白蒙瞪了李雲一眼,又喝道:「政府…你就去管老百姓,為老百姓做事,你來管我們做什麼。修真界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政府來管啦。我知道你來幹什麼,不就是七煞門無意中打開了玄寒幽泉嘛。這種事情,那是個意外,我們修真界已經在想辦法,只要那鬼帝敢出來害人,我們肯定要出手。該我們修真界去做的事情,我們會去做的,不會危及到老百姓!」 他越說越生氣,起身指著李雲,道:「回去之後,你把七煞邪老給我放出來,他已經棄惡從善了,門下弟子也乖的很。誰敢殺一個老百姓,我就滅了他,所以,不需要你們來干預。你們要是再不放人,我立刻讓教中的大居士們干預,一切後果…你們太極堂自己承擔!」 紫霞道觀的大居士們,那資政參議員都有六七個,這些人在國會搖旗吶喊一番,內閣和安全部也抵擋不住,李雲哪裡不忌憚,卻起身笑道:「其實啊,我們已經查清楚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象宗 白蒙起步就是從欺行霸市開始,你說他沒有修養,那便是沒有修養吧,但他這麼多年來,那股小煞君的霸道勁,不僅沒有減,隨著身份不斷提高,反而更加蠻橫。 李雲的笑容是很平淡,根本沒有被自己嚇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白蒙故作冷靜,回到自己首座之位,冷笑道:「那倒要好好聽你說一番了!」 李雲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款款而言,「此事來龍去脈,七煞邪老已經交待了,最初是他弟子白眼狼君和您早年有過生意上的來往,有點交情,您就要渡化他們。兩家有了來往,他就和您說,說那洞下有鬼帝。後來,您自仗著有些神通,就要去降伏,結果弄巧成拙,反而放了那鬼帝出來。今天我們來這裡,就是想聽您方纔的那一句話,若是那鬼帝再出來,您會領修真界處理此事!」 白蒙暗笑,這七煞邪老倒是會變通的人物,竟然把事情說得這麼圓滿,真的是個滴水不漏,當即臉色一緩,隨和的一笑,道:「如今呢,我也算是和四大派長老平起平坐的人物,我說的話,自然是要當真得。該修真界管的事情,我們是不會視而不見的,只要他敢出來危害人間,我們必定集中諸派人馬,粉身碎骨也要還世間一個太平!」 李雲用力一擊掌,笑道:「那看來,宗主真要準備召集天下諸派了!」 白蒙臉色又一寒,極力壓抑內心的悸動,冷聲問道:「莫非你們發現那惡鬼真要出來了不成?」 李雲臉色嚴峻,道:「我們政府和各宗派之間,沒有什麼往來。平時辦事也是謹遵河水不犯井水的潛規則。本來呢,我們也不打算過問此事,只是安排警察部調查,拖延一段時間。省得媒體總是盯著不放。可前段時間,忽然有一個大乘期高人去見了大總統,說是南極天象宗的弟子,突然從南極仙境中出來,警告大總統,說那張梁再過一年,就要出世禍害人間了。就因為這樣,我們才被勒令出面嚴查此事!」 天象宗…白蒙心中又是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天象宗還在南極仙境嗎,此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本尊還以為他們已經失傳了呢!」 天象宗是文始真人傳下的道統。這文始真人本來是東周地天象閣的大夫,負責為周天子觀察天象。後來,他被老子收為弟子,也是老子唯一的一個弟子,周滅之時就已經得到成仙,封為文始真人。 此人在道教之中的地位,僅次於三尊,雖然得道晚。可終究是道德天尊唯一地弟子,所學的本領比廣成子等人都要高一層。 文始真人得道成仙後,道德天尊授他玉冊金文。號文始先生,位為巨無上真人,賜紫芙蓉冠,飛青羽袍,墨玉丹爐,九色寶杖,又賜安泰、霓裳、羅紋、玄黃四神劍。居二十四天王之上,統領八萬仙土,地位崇高無比,廣成子等仙都不敢與之爭鋒。 他本來沒有傳下道統門派,只傳了南華真人一個人,也就是莊子這個人,起了承上啟下的作用,上承老子,下傳莊子。 但是,他留下了《文始真經》,還有老子親筆所書的《喜玉歷》及《道德經》,唐朝袁天罡得到了那《喜玉歷》、《道德經》,李淳風則得到了《文始真經》,兩人相合則創了天象宗一脈。 這一脈最為詭異,他們捨卻天下群山仙境,反而前往南極雪域冰原,在那大風暴中創下了南極仙境,以老子親筆所書的《喜玉歷》和《道德經》為靈器,聚化天地精華。 可以說,此脈就是真正的道家正統,餘者諸道派,不過是從《道德經》中領悟了一點玄機而已,根本不算是正宗道門。 白蒙在國內的修真界,也算是威風八面的人物,平時和一些高人聊天,也曾經談過這個天象宗,但都以為是絕跡了,連天龍子都說宋神宗時就已經見不到人了。 想不到啊,白蒙忍不住感歎一聲,和李雲道:「此事,你就放心回去吧,三月初三,諸派長老都要來我紫霞仙境一聚,我和諸派長老商量清楚,不會讓你們出來干預地。」 李雲則道:「不瞞宗主,我們在那甘泉山盤查了十餘日,那裡方圓三里都已經不能住人了,每天夜裡,那鬼氣沖天。大總統對這件事,抓得非常緊,如果你們再不出面干預的話,我們只好親自出手了,到時候,希望宗主不要指責我們太極堂過問修真界份內的事情!」 白蒙聽李雲這話說地非常柔和,但卻是不折不扣地示威,可他知道李雲是沒有見識過那張寶的利害,他可是見識過的,方才說去處理,也不過料定張寶他不出來。 若要是張寶真出來,哈哈,這個事情就有的鬧了,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頂在前面衝鋒,否則被那黃天大手一抓,真是這輩子都沒有指望了。 冷笑一聲,道:「太極堂是有實力的,這我清楚,當年紅蓮教何等厲害,還不是被你們殺的七零八落。要我說啊,我們會盡快干預的,如果我們處理不了,也會迅速通知你們!」 李雲忽然變得客氣起來,苦笑道:「太極堂的實力,說句不好聽地,可能比四大派中的任何一派都要強不少,但若是整個修真界都加起來,也處理不了,那我們就更處理不了。所以,這個事情,還是要請宗主聯繫各派的長老,齊心合力,處理好此事。就算你們不願意為政府效力,也應該為國為民效力一次吧!」 白蒙正色道:「這是義不容辭地事情,你回去和大總統說,天下亂了,我們也沒有好處,會盡力而為的!」 李雲笑道:「那就勞煩宗主出面張羅此事了,我這便回安全部了。至於七煞邪老嘛,他這兩年表現良好。只要一直保持這樣,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我們也會將七煞門從重點監督的魔教勢力中刪除掉!」 白蒙冷眼一掃,略微含笑。沉聲喝道:「那就不送了!」 李雲背著王斌剛離去,白蒙就有點坐不住了,這張寶終於要出來了,簡直天賜的良機啊! 這天下若是不亂,哪裡有紫霞仙境向上飛昇地機會,正所謂亂世出英雄嘛! 管它三七二十一,白蒙立刻駕著青螭飛向甘泉山,一眼望過去。果然那甘泉山上已經裂出了數百道裂縫,無數黑風鬼氣在向外冒,心中不禁嘀咕:這張寶到底在做什麼呢。折騰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他明白自己降妖鎮鬼的本事。還不如當年被張寶抓死的兩個老和尚,這個事情只能從長計議,不能草率行事。 他正愁黃山之事一過,拿什麼借口再來興起一場大風雨,現在魔道兩教各派地實力都還是很強,要想從這些門派身上撈到好處,不想點事情削弱他們是不可能的。 這張寶的事情,隔了一年半來。終於又要爆發。若是那個天象宗的弟子說的沒有錯,呵呵,也還是在一年後。正好是在黃山大事過後。 回到紫宮天殿,忽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冷冷清清的。原來他坐下五個弟子,各有要事,平日這紫宮天殿,只有天龍子和天丹子在,他們一個處理內務,一個專心煉器,忙的不可開交。 偌大一個紫宮天殿,還不如紫宮地殿來的熱鬧,白蒙自己每日都是在藏經寶殿度過,既是和青蓮十幾年相依為命習慣了,也是這藏經寶殿還有三個小女弟子,可以在身邊為自己斟茶倒水。 反正要去找黃月商量,也就不找人去請她了,自己騎著青螭徑直飛到廣寒殿。 諸多散門小靈山,以這廣寒殿最為熱鬧,來去都是美少女。白蒙修行漸深,只要不收陽魂,色慾之上就很淡薄,但畢竟有賞美之心,看了也是心情愉悅幾分。 若是有一天,他連這賞美之心都沒有了,那便真是得道大仙了。 黃月正和年輕弟子們學那《月神散經》,此經和《月魔迷篆》有四五分地不同,根基純正,乃是六分魔四分道,所用玄通上雖然還是很霸道凶險,可心法卻是有了大變化。 她們也只能是從頭學起,還好大多數相通,學起來也快的很,若是真要將那凶魔煞氣化去,只怕還是要再有百年的苦功。 在魔教諸多心法中,月魔、炎魔兩脈其實最為中庸,並不算是至魔至煞地心法,像《血神經》、《陰魔鬼菉》、《欲魔迷經》這種失傳已久地魔攻才最凶狠。 其實,修《血神經》這種心法,雖然來效極其神速,威力比《日月星魔經》更霸道,但終究是太凶險狠毒了,一千人學,能有一個最終成魔升入崑崙仙境,那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時間一久,煉這些心法的人,逐漸就少了,偶爾也能出現一兩個,人,卻也不成氣候,倒是月魔、炎魔兩脈,雖然是魔教心法,可根基和源泉,還是從女媧皇的《月書》、燧人氏的《火書》,一千人學,只要機緣好,還是有五六個成魔升天的。 故而,時間久了,天下魔教大道,基本都是這兩脈弟子,還有就是南疆一脈。餘下的還有十二小魔脈,雖然不可小視,也難成大氣候。 黃月和銀月都已經換了肉身,重回年輕容貌,看起來只有二十四五歲,這肉身一換,心情多少隨之變化,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許多。 她們一看白蒙前來,急忙起身帶著二十四位弟子前來迎接,見那紅月不再,白蒙便問道:「怎麼了,紅月還未能消化全部丹藥神力嗎?」 黃月微微點頭,道:「也就是這四五日了!」 白蒙哦了一聲,臉上帶笑,只等紅月復出,紫霞仙境就有六個人是渡劫前期了,那也算是頗有實力啦。 「宗主親自駕臨,不知是否有要事?」黃月見白蒙很少出藏經寶殿,偶爾要找自己,也是讓二代弟子來召自己,今日親自前來,心中也不免有點琢磨不透。 見黃月眼神有點古怪,白蒙朗聲一笑,道:「我那紫宮天殿太冷清,前來尋個熱鬧,不用太驚心!」 黃月暗暗鬆口氣,但也明白白蒙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親自前來,便躬身道:「那宗主請到廣寒殿內一敘!」 「有請!」白蒙一聲低喝,率先踏入廣寒殿內。 這廣寒殿的風格不比紫宮天殿的威嚴,也沒有地殿地仁厚,更沒有的星殿的肅嚴,卻是一派空靈飄逸,到處都是青羅絹紗,巧玉珠簾,確實是個女子修身養心地好地方。 接過陸芸呈上來的清月香蘿茶,微微一聞,但覺清香撲鼻,心曠神怡,心情也舒緩了幾分,隨意問陸芸道:「來了這裡之後,一切還習慣吧?」 如今身份大不同了,陸芸哪裡還有往日的銳利機敏,只是很小聲的答道:「挺好的,也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心能靜下來,修煉也很快了!」 「嗯,你是個六陰九水身,說起來,這天賦確實是非常罕見,千萬人中也只有一個。又是月魔一脈出身,我曾經有過一個想法,就是將你調到我金靈子師弟門下,跟隨她學《日月星魔經》。如果是這樣呢,你日後造化肯定不小,卻是擔心你對師門感情太深,又怕你師父捨不得,故而也沒有說出來。」白蒙說到這裡,就笑著和黃月道:「今日我來啊,本來是為了其他事情,見到這陸芸啊,也忽然想起來了,卻不知道你捨不捨得啊!」 黃月掩面一笑,道:「玄門正宗和我們廣寒派之間,哪裡分什麼彼此,宗主過慮了,她這個孩子有大造化,入了玄門,可以學更多,我也為她開心不是。不管怎麼說,只要仙境多出一個有神通的年輕弟子,那便是好事情呢!」 「如此也好,只是那紅月呢,我也可以將《炎神散經》相傳給她,只是你們都不要學,只她一人修行吧。不是特別上乘的天賦,學的多了,反而駁雜,我是最清楚的。我玄門的心法,都是廣博無比。」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苦肉計 白蒙本來笑容隨和輕鬆,說到這裡,竟然神色略顯擔憂,「以我為例,歷經《九陰奧妙決》、《九陽奧妙決》,才有了資格學《天地陰陽浩渺決》,這方是開始,其後還有諸多絕學,如今啊,我也只學了三成左右。天龍子、天丹子、天鶴子他們都是上好的天賦,也只能學其中一兩脈,難以繼承大統啊!」 黃月見白蒙難得臉色難看,知道他真是很擔憂。陰陽宗是玄教正統,門下心法號稱十二部天書,她常去藏經寶殿,雖然不能觀看,但也清楚一些,明白白蒙心中的憂患,若非極好的天賦,比如白蒙這樣的九陰九天絕世天賦,根本不能完全繼承道統。 金靈子的天賦何等厲害,也不過只學一脈,還不算是三脈中最正宗的一脈,至於白蒙這一脈,那不是極佳的天賦、屬相和根骨,確實是很難繼承道位。 紫霞仙境有龍龜,那關鍵就看那不能更改的屬相上,世上最好的屬相,自然是九天、九地、九日、九月、九星和九龍、九鳳,其次是六天、六地之類和九金、九火之類,相互差距不大。 在這些之後,就是修真界一般願意收為弟子的六金、六火之類,當然,三天、三地之類的也可以,稍微差了些而已。 黃月修行兩百年,善用人魂,哪裡不精通這些,便勸解白蒙道:「宗主這樣的屬相,那是千年一出,強求不得,您也不要刻意去追求了。依我來看啊,能夠繼承您衣缽的人,其實整個仙境也只有兩個人。最佳的是青蓮大師姐所養育的那個天麒兒。他是九陰六天身,已經是最接近您天賦屬相的人了。這其次呢,便是天龍子,依我看呢。紫霞仙境百年之內看您,百年之後看天龍子,兩百年後看天麒。 再向後啊,那就看天龍子執掌宗主之位時,能不能找到六天相地人來!」 經黃月這樣善解人意的人兒一勸,白蒙心中也寬慰幾分,勉強笑道:「天龍子有天命神鏡在手,不用擔心他找不到。有天命神鏡和龍龜在。只要我們玄宗和各散門之間,分配好弟子,各自悉心調教。玄宗能夠保證煉器這一絕。千年之後,我們的道統只會更強!」 黃月忽然掩面一笑,道:「宗主怎麼忘了,那龍龜遲早要飛昇的,它是地福神獸,跟地是黃靈子,黃靈子一飛昇,他必然要跟著去的!」 白蒙一拍腦門。苦笑道:「近來事情繁多,讓我急糊塗了!」 黃月笑道:「關於弟子分配之說,依我看啊。還是以玄門為主,只是玄門不能盲目收弟子,否則散門就沒有活路了。日後啊,待各散門到齊了,大家立好規矩,該是誰的弟子,那就是誰的弟子。其次呢,玄門真是不能招太多,要我來說,玄門求精,散門求廣。九天、六天、九金之類的弟子,才是玄門該招的範圍,其餘歸散門,大家都有活路!日後呀,玄門就算是派一個弟子出去,那也是橫掃一片,散門則以多取勝,不用求精,這才我們仙境長存的大道!」 白蒙聽了這話,心中略微不喜,察覺到了一點玄機,卻不明言,反而擊掌道:「黃月師姐真是天賜與我啊,你這一番話,為瞭解了一道心中久懸的疑問啊。如今啊,我們紫霞仙境大盛天下並不是問題,我們所求地,就要是既要盛,又要經久不衰!」 黃月仍然是很平淡卻隨和的一笑,道:「這是個要我們仔細周劃清楚地事情,一時之間不用太細想。我看過了,玄門日後必然是三脈六殿,至於散門嘛,要我來說呢,如今有南宮、九宮、廣寒、秦淮,日後就是要尋個火神一脈的,北宗一脈,辟榖一脈,最後一脈,真是個不好說呢!」 辟榖一脈,這個真是餓死黨一脈,不過,在見識了接引丈人地一些神通後,白蒙多少有點改觀。原來,辟榖一脈修到了極致,那確實有點常人所不能想像地神通。 白蒙呵呵一笑,又和黃月聊了片刻,才正式說起那張寶的事情來,黃月皺了皺繡眉,道:「這個事情不好說了,卻不知道宗主是怎麼想的?」 白蒙哈哈大笑,掃了黃月一眼,顯露出一絲霸道來,反問道:「你認為我是如何想的呢?」 黃月愕然,隨即道:「宗主的想法,只怕是要降服那張寶吧,不過這實在就有點艱難,除非…有六個大乘期的人物,或者是有鎮鬼大陣法相助!」 白蒙搖手道:「此鬼帝神通廣大,那鬼帝的修為,本身就已經是大乘中後期的修真人修為,其實這也不可怕,可怕地是他那太平道法。若是要想和他一戰,一不能讓他見天,二不能讓他見地,否則,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太平道法,本身就厲害,他再是大乘中後期的修為,身上說不定還有奇寶,這一來,那就更厲害了!」 黃月道:「那就只能在那幽泉中和他決一死戰,擺下我門中地萬魂降鬼陣!不過,若是在那幽泉中一戰,我的水母玄陰鏡倒是威力更強!」 白蒙鎖著眉頭,思量許久,才沉聲道:「我有一寶,可以讓他上不見天,下不見地,且最為克鬼,只是我的法力太低,還使不出那寶的玄通來。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要和他斗一次看看,但一定要拖延到黃山大事之後,否則,反而亂了部署!」 說到這裡,兩人便仔細商議黃山大事,他們都是極其精明的人,來回推敲了幾遍,把小算盤打的劈哩嘩啦響。直到算無可算了,白蒙起身告辭,也將陸芸領走,交付金靈子授業,賜了天芸道號,但金靈子這一脈都不用入道,還是以本名稱呼。 黃山大事的背後,必定是一次魔道兩教百年來最大的一次鬥劍,比那七煞門一戰,肯定要更慘烈許多。 魔教這百年來。一直就是三大脈,東海日月神教、蜀南南疆、炎魔二宗和黃山百門。若是黃山這一脈被道教合力清除,整個魔教的實力都會降低一小半,日後就很難和道教抗衡了。 四大派一來。其他兩脈魔教肯定也要來。皇陵之戰中,毒龍教元氣傷了不小,紫霞仙境近年來實力暴漲,這黃山一戰,白蒙來看的話,反而是多年來,魔道兩教實力最接近地一次,又關係到黃山一脈近百魔教的存亡的。必然也是最慘烈的一戰。 三月初三一到,道教諸派都雲集而來,各派所派地規模。遠遠超過白蒙的預料。最先抵達的竟然是蜀山派。 諸派之中,白蒙最生疏的就是蜀山派,這一次,蜀山派罕見的四代同至,「風雷鎮,景霜寶、柏松秀」,蜀山一行九人,雷雲上人、鎮文真人、鎮武真人。景泰、景玉、景蘭、景厄四真人,霜河子、霜寒子二人,正是四代同堂。 九人以雷雲上人為首。此人是第六代蜀山派掌教,鎮女真人是第七代掌教,景泰則是第八代掌教,而第九代掌教霜河子已經現身,身穿掌教道袍。顯然是蜀山已經將景天廢掉,重立霜河子為掌教。 本來只是讓黃靈子負責迎接,聽說是四代同堂,聲勢浩蕩,白蒙也只能親自領著諸散門掌教前來迎接。 「靈寶宗主親降法駕迎接,貧道倍感榮幸,此次前來,一是要商議黃山大事,二來也是要還宗主一個公道!」雷雲上人先行而上,和白蒙稽首,又猛然雷霆一喝,「景泰,給本尊過來!」 景泰真人一臉晦暗,悄然飛昇到雷雲上人身邊,和白蒙道:「前番我一時利令智昏,犯下彌天大錯,但不求宗主諒解,只求宗主饒我一命!」 白蒙冷笑,揮袖一甩,淡然道:「此是後話,待諸派前來之後,再做商定吧,畢竟非我一宗受損,太清、太虛、青城都吃了不小的虧,且看其他諸派長老如何說法!」 雷雲上人稽首道:「此乃小輩之間渾沌,也是貧道調教無方,罪過,罪過,還望靈寶宗主不要太過嚴厲!」 白蒙心中暗笑,只怕是你調教太有方了,卻朗聲大笑,道:「既然有此話,我哪裡還敢嚴厲,若是其他諸派沒有異議,我也不說話就是了!」 雷雲上人略微一笑,道:「那便多謝宗主了,前番這景泰無禮,暗中扣了宗主護身法寶,我等慚愧無比,此物聊表謝罪之心!」 他右手輕抬,托出一枚紫金鎮龍印來,這印上雕了一條紫雲英晶龍,發出五彩神光,通身精純紫金,底座則為太昆黃玉。 白蒙一眼掃過就明白這是個仙器上品偏中的好法寶,乃是強攻類法寶,又有詭異奇效。他接過了這紫金鎮龍印,稽首道:「多謝上人賜寶,請上坐!」 蜀山派之後就是太虛派和太清派,兩派幾乎是同時而至,各有七人,也是四代同堂,太虛派以水鏡上人為首,乾虛子身為掌教,卻是最末。太清派則是清流上人、清紋上人兩位長老同至,金玉真人和玉陽、玉炎等人也悉數前來。 青城派比他們來的都晚,也只有五人,昆林上人為首,虛圖上人倒是最志 在他們入座之後,北宗、南宗、正一宗各派才紛紛進場,待清流上人所邀地二十六個門派到齊,前後總機有一百六十二人,已經是道教的主流陣容了。 如今白蒙風頭太勁,這六十年來,道魔兩教鬥劍無數次,也只有他領銜的蓮花峰一戰獲勝,再向上推,還是金玉真人師父月靈真人所領銜地武當山一戰,那也是六十年前地事情了。 也正是那一戰,月魔宗大敗而歸,太清掌教月靈真人和八景宮掌教鏡明上人戰死,才拉開了道教四大派新一代掌教浮出水面的戲劇來。 皇陵一戰,景泰、空靈名聲受損,又一代新掌教漸漸現身,除了青城派還不明顯之外,其餘諸派都已經看出眉目了,乾虛子和霜河子,更已經掌了道統實權。 白蒙現在的輩分凌亂的很,諸派領銜的長老,都只呼他「靈寶宗主」,實則是確實不好定個輩分來,也是他風頭太勁,除了各派最老一輩的人物,沒有人敢壓他半分。 白蒙是主人家,他正坐上位右席,清流、清紋、雷雲、昆林、水鏡同坐上位,只那最中央的大首座,各自退讓,最後還是請清流上人入座。 諸人坐定在黃玉天壇上,俯視整個紫霞仙境,都是一陣感歎,不過短短三年時間,這紫霞仙境從最後一位,猛然衝上來,已經不弱於四大派的仙境了。 雷雲上人先開口道:「皇陵之事,今日要下個定論,以免耽誤了我們一宗四派地交情,傷了正道的和睦。」 他話聲一落,景泰真人就已經出席,拜伏在上座席位前,沉默無語,也不解釋。 白蒙掃了景泰真人一眼,暗中可惜,一代掌教,卻成了犧牲品,只是為了那「一宗四派」的和睦,不知道要落個如何淒涼地下場。 「皇陵一役,因景泰真人利令智昏,引發道教一宗四派未能合力同心,導致靈寶宗主失了肉身,太虛掌教空靈真人、青城掌教虛圖上人、太清掌教金玉真人及各弟子身負重傷!今日,本尊和其它諸派長老,及靈寶宗主集聚與此,自然要裁斷清楚,給同道諸位一個說法!」雷雲上人說到此處,猛然一拍桌,沖天怒喝道:「景泰逆徒,你可知罪!」 景泰真人靜伏與地,大聲高喝道:「弟子知罪,行了這樣的惡行,愧對祖師和師公教導,請師公碎我修行根基,逐我出門,以免他人將我一人之惡性,歸罪蜀山一門!」 雷雲上人怒髮衝冠,臉色紅漲,全身都在驚顫一般,拍桌大怒道:「你以為本尊不敢嘛,也好,既然你要離開蜀山,本尊便成全你!」 他猛然一撩掌,揮了一道紫色金光,也不知道是何等法寶,還未讓人反應過來,已經取了景泰人頭,連那元嬰也一併打碎,只放了魂魄投胎去了。 「啊…!」白蒙一驚,他只道雷雲上人要演個苦肉計,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狠手,不由得暗中佩服這雷雲上人好辣的手段。 第一百七十章 聖山盛會 景泰真人一死,霜河子猛然一驚,不敢置信的凝望雷雲上人,這一眼也沒有逃過白蒙法眼。 只看這眼神,白蒙就明白了,想必來自己這紫霞仙境前,那雷雲上人已經說了該如何處置。到了這裡,眼看紫霞仙境氣勢如虹,為了平息兩派之間的恩怨,索性下了個狠手,一了百了。 再看霜寒子和霜河子都是悄然投來一絲狠毒的目光,白蒙冷然一笑,全然不在意,但也清楚,殺了一個景泰真人,哪裡能夠了斷這場恩怨,只怕日後更有好戲要演出來。 諸派還沒有發言,這景泰真人已經死了,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就此做罷。 清流上人則道:「皇陵一事,就此做罷吧,日後也不用再說了。如今我們前來,要說的正是黃山之事。黃山乃黃帝得到升天之聖地,乃我道教聖山所在,如今卻被群魔佔據,我等都是痛心。前些日子,靈寶宗主領銜群道,破了月魔宗,又殺盡天劍地劍兩上門,黃山魔道氣數大損,正是我們攜威而上,收復聖山的大好時機啊!卻不知道諸位是怎麼想呢?」 雷雲上人緩緩坐了下來,面色平靜至極,沉聲道:「這是我等收復聖山的良機,豈能錯過?依本尊來看,理當是按靈寶宗主所言,先從那天都峰開始設立各派道觀,一一展開,若是魔教敢來,我們就立下大道場,和他們決一死戰。可惜,我等皆是大乘之人,不久就要離去,收復聖山之事,還是要靈寶宗主領銜啊!」 得。還是想讓我去做先鋒官,你們狠啊! 白蒙心中一陣嘀咕,不過雷雲上人說的也算是錯,這些個老傢伙。都是大乘期的人物,離飛昇的日子也不遠了,哪裡還願意沾上半點因果,恨不得立刻飛昇,從此不管世事! 他略加思索,索性朗聲道:「此事乃義不容辭,只是…上次七煞門一戰,雖然諸派都派了精英弟子。卻無統一調配,以致最終功虧一簣,敗於魔教。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以為啊。當請一位長老出來,統領諸事,協調各宗各派共進退!」 雷雲上人等人都是頷首稱是,雷雲上人更是搶先一步,道:「此等大事,我峨嵋蜀山派自然不能落後,本尊坐下弟子鎮文真人乃上代蜀山1掌教,可當此職!」 水鏡真人笑道:「此事何難。我派風歧真人雖非上代掌教,但也身經百戰,足可擔當!」 青城派昆林上人默默無語。他們青城派一千多年來,從來都是這樣,死活不做老大,只是悄然看了清流上人一眼,暗中一笑。 清流上人立刻會意,闔目捋鬚道:「本尊也推一人,乃我派金玉掌教,諸位道友所推皆是長老,多年不涉紅塵,難免生疏人情,且都是渡劫後期,不宜過多干預凡事,只需坐鎮後方即可!」 「清流上人此話無錯啊,月鏡鎮風這一代的弟子呢,終究都是渡劫後期為主,眼看再有一劫,就要大乘無為,升天在即了。我們做長輩地,不應強人所難啊!」昆林上人朗聲一笑,又問白蒙道:「靈寶宗主以為如何呢?」 白蒙哪裡想管這些,只要他們肯定向前衝就可以了,不過既然問了自己,不說點什麼也不好,便笑道:「金玉真人可當此重任,各派長老,坐鎮一方即可,不可輕易妄動!」 他如今聲勢驚人,一票抵得上別人兩票,這話一說出來,雷雲上人和水鏡真人雖然不喜歡,可也沒有辦法,只能各自頷首,算是默認金玉、真人主掌大局了! 今天陣勢浩大,各派傾巢而出,數百年來也是第一次,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真要仔細商量,有些事情,又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 清流、雷雲等人都是高瞻遠矚之人,眼中所看的早就不是如何在黃山和魔教一決雌雄,而是怎麼瓜分黃山,甚至是獨佔黃山。 黃山,天下聖山,因為黃帝和他的大臣容成子、浮丘公在此成仙而得名,集泰山之雄偉、華山之險峻、衡山之煙雲、廬山之清澈、雁蕩山1之奇異、峨嵋山之秀麗與一身,號為天下萬山之精,有以光明峰為首地三十六座天罡雄峰,七女峰為首的七十二座奇峰。 它正坐在華夏中央之地,佔地方圓三百里,浩浩蕩蕩,氣勢鎊礡,集四方之精華,天地之靈氣。比起黃山來,青城山雖然幽靜,卻不夠磅礡,泰山只是一支獨秀,神農山磅礡遼闊,卻沒有有三峰之精髓,也只有峨眉山比黃山更強幾分,偏偏峨眉山如今是佛教聖地,誰也奈何不得。 黃山大事一起,四大派都暗暗生了奪下黃山,據為己有的念頭。對他們而言,開天闢地立新仙境是麻煩了點,但也不是難事,只要能得到黃山,豈不是無比玄妙。 白蒙何嘗不想奪來,紫霞山和他們諸派根基相比,也不知道要弱了多少,若非是搶了金陵皇氣龍脈,真的是比不得他們。 只是黃山魔教一脈,實力雄厚,哪家也不能獨吞下來,他也不擔心,反正自己得不到,其他諸派也不可能全得到。 這種心思,清流等人心中都有,但都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最後哪家能搶多少,那就看各自的本事和算計。 諸小派小門的掌門、住持、觀主,何嘗不想要,只是實力不夠。檯面上坐的一宗四派,明著和睦無比,內底暗流湧動,方才推選主事人已經是暗鬥對搏,哪裡能給他們機會,只求能分杯羹就行了。 如今這陣勢,又有點像那皇陵一戰,這一邊是太清為首,青城、紫霞暗助,那邊是蜀山、太虛,不得不結成聯盟,兩方暗中較勁。 但願這一次啊,虛圖上人這個老傢伙別再次臨場動搖,白蒙忍不住和金玉看了一眼。又都意會的掃了虛圖一眼。虛圖一看他們兩個人暗中瞄自己,立刻聯想自己上次在皇陵中,臨場倒戈地行徑來,心中虛的很。慌忙低頭品酒,也不敢抬頭,只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白蒙心中很清楚,只要一直是金玉掌權,他和太清之間雖然難免有點小計較,但不礙大局,關鍵是看虛圖這個老東西,會不會又臨場倒戈? 若是青城派鐵了心思站在他們這一邊。那就不可能給太虛和蜀山機會,若是他一倒,又要一場內鬥拚殺。 諸人隨意商議一番。他們都是修真大士。不食尋常米菜油鹽,只喝了些茶,便要離去,白蒙起身笑道:「我得一位前輩贈了百斤三百年的桃花酒兒,乃是靈酒,非同尋常,今天正好都在,我們一起喝三盅!」 他一揮手。天鶴子便領童子們上台斟酒,此酒紅潤如玉,晶瑩透亮。靈氣飄逸,各人一見都知道不是凡品,紛紛大喜,端起杯盞和白蒙痛飲。酒一入口,綿甜香醇,一縷縷仙家靈氣直透身體百處,真是清爽逍遙,心曠神怡啊,各自讚歎不已。 三巡酒畢,白蒙覺得該是收刮地時候,立刻起身,朗聲道:「諸位,不知道還有誰記得七煞門前一戰?當時,那張寶鬼帝何等了得,我前幾天去看了一下,只見甘泉山中鬼氣陰森,山體裂縫無數,只怕…要不了一年,那張寶就要重新出山了!」 此話一出,滿場皆是大驚失色,不少人連酒杯都跌落了,那張寶太厲害了,若是這個傢伙真要出世,那還了得? 清流皺眉,「靈寶宗主,你可確定是一年之內?」 白蒙頷首,道:「確實是一年之內,他若出來,以我們道教之力,除掉他也不是難事,只是…只怕要誤了黃山大事!」 「這…這又該如何是好呢,黃山大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雷雲上人放下酒杯,暗暗皺眉。 白蒙看雷雲等人都有點舉足無措,心中一喜,正色道:「靈寶倒是已經有了安排,只需煉製二十四天王鎮魔針,布下二十四天王鎮魔大陣即可,足可拖延此鬼出世三年地時間。只是…還需要諸派相助,才能煉成啊!」 雷雲上人大喜,他早已和派上各長老商議奪下黃山,再立仙境的計劃,哪裡願意被這鬼帝拖延,當即笑道:「這樣的功德大事,我們自然要相助啦!」 水鏡真人和昆林上人也笑道:「但有需要之處,靈寶宗主可直言相告,必不敢怠慢!」 白蒙拍掌大笑,隨即臉色一變,歎息道:「我這二十四天王針,每四針為一部,材料非常難收集啊。其中最缺地是四株三千年東海珊瑚樹,東海珊瑚,水中浮木所化,一千年方有成,一千年化木成石,再一千年才化石為金,最後才生火,集五行於一體,玄妙無比。聽說太虛派常年有弟子出入東海,有那麼七八誅,還望水鏡真人贈我四株,好替天行道!」 水鏡真人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太虛歷經千年,也不過收集了六株三千年東海珊瑚樹。這靈寶獅子大開口,打著替天行道的口號,啪的一下就要四株,這不簡直就是打劫嘛! 雷雲上人看水鏡真人臉色難堪,深恐計劃被延誤,急忙笑道:「此乃千古功德大事,真人不會推辭吧?」 水鏡真人狠狠瞪了雷雲上人一眼,一臉無奈,卻強行笑了笑,道:「此事好說,待我回去之後,立刻讓乾虛子送來就是了!」 白蒙大驚喜一般的笑道:「哎呀,真是要謝過太虛派,此事一成,太虛派功不可沒啊。不過…我還需要三千年的通靈寶樹四尊,只怕,還要昆林真人相助啊!」 剛提到通靈寶數,昆林真人眼睛就開始發直了,冷汗直冒,暗道:好你個靈寶,喝你三杯酒,代價這麼大! 水鏡真人都已經割肉在前,他也只能笑道:「好說好說,回去之後,立刻讓虛圖送來!」 白蒙又是大驚喜一般,連聲感謝,再和清流上人笑道:「需要三千年寒玉寶樹四株,不知道清流上人是否願意相助?」 清流上人臉色有點難堪了,這三千年寒玉寶樹不是那寒玉啊,而是萬年寒冰吸納天地精華所化,若是給一株還可以,給四株地話,太清自己都沒有了。 要是拒絕的話,面子上也過不去了,正期期艾艾的時候,雷雲上人已經笑道:「此事想必是難不倒清流道友吧,正所謂替天行道,義不容辭啊!」 「這…太清也只有四株,也罷,為了黃山大業,我回去之後,就讓金玉送來吧!」清流上人暗暗咬牙,冷不丁瞪了雷雲上人一眼。 雷雲上人暗笑,心中暗暗得意,正好報了方才主事人被搶地仇來,端起酒盞和白蒙、清流上人道:「如今一來,大事必成無疑,諸位,我們要飲酒慶祝一番!」 白蒙也笑,端起酒盞,和清流五人一一碰杯,最後才和雷雲上人碰杯,但見雷雲喝了大半,才笑瞇瞇道:「上人,還要請您也幫幫忙啊!」 噗…雷雲上人一口酒都噴了出來,震驚的望著白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它幾個人忍不住失聲道:「該!」 「要嘛,說吧,只要蜀山派有,我一定送來!」雷雲上人心中鬱悶,要知道自己也要割肉,方才就不應該那麼起勁了。 白蒙哈哈大笑,拉著雷雲上人坐下來,笑道:「小東西,上人不用擔憂!」 雷雲上人連忙陪笑,道:「此話就見外了,我根本就不擔憂,還怕出不上力呢?」 白蒙伸出四根手指,盯著雷雲上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念道:「三千年地紫雲英晶樹!」 「什麼!」雷雲上人簡直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嘩地一聲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盯著白蒙。 清流等人都有怨氣,見雷雲上人一臉不捨,甚至還要當場撕破臉皮的樣子,各自朗喝一聲:「替天行道,義不容辭!」 雷雲上人心中也鬱悶了,只能認倒霉,心在淌血一般,苦笑道:「好說好說,回去讓霜河子送來!」 他撲通一聲跌坐下來,望著杯中發著粉紅光芒的桃花酒來,心中鬱悶啊,這三杯酒也他娘的太貴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碧玉晶瑩的翡翠酒盞,紅粉琥珀般的桃花酒兒,搖曳動人的清光,清香撲鼻的酒味,入口時的甘甜醇厚,此刻,種種美好的感覺,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雷雲、清流、清紋、水鏡、昆林,五人面面相覷,各自目光低沉,心如刀割,還是昆林上人心中清醒,一陣酸澀過後,立刻起身和白蒙笑道:「那甘泉山之事,就要拜託靈寶宗主了,而黃山之事,則要托付金玉掌教,既然沒有其他事情,我等就先告辭了!」 白蒙急忙站起來,笑呵呵的拉過昆林上人,歎道:「不急…不急,我還有桃子肉乾沒有請諸位品嚐呢,天鶴子…!」 雷雲等人呼啦啦都站了起來,都擦了擦額頭冷汗,搖手笑道:「我等山中還有要事,下次再來品嚐,靈寶莫怪我們!」 白蒙輕輕歎息一聲,道:「招待不周啊,還請諸位見諒,要不,真吃了桃子肉乾再走吧!」 眾人滿堂大驚,雷雲上人唰的祭起雲彩,滿面笑容,和白蒙道:「靈寶,這真的有要事情要回去處理,就先告辭了,下次有機會,一定前來品嚐!」 不待白蒙再挽留,雷雲等人刷刷的紛紛離去,只有那些小派,還在眼巴巴的看和白蒙,倒真想品嚐一番。 白蒙眼睛一掃,忽然大笑道:「諸位還在,正好,且先品嚐桃子肉乾,等下還要些事情需要諸位相助啊!」 轟…白蒙話剛說完,不知道多少人飛起身來,和白蒙做輯,慌慌張張的告辭離去,一個比一個比飛的快。還好紫霞仙境的三道禁制大陣沒有打開,否則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誰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白喝了我這麼多桃花酒,不割點肉。豈不是便宜你們了!」白蒙自斟自飲,將餘下地半壺桃花酒喝盡,眉飛色舞的哈哈大笑一聲,頗是開心。 待那十六棵寶樹送來,白蒙取出已經準備好的其他珍稀材料,湊足二十四天王之數,讓黃靈子、金靈子、天丹子、金蟾子都來相助,以大陣的玄通。煉製成二十四天王鎮魔針。 材料雖然都是上乘,又有黃靈子等人相助,終究是沒有上次十六書聖畫仙地相助那麼玄妙。前後煉廢了四次。花了四百三十二個時辰,才終於煉製成功。 這天王鎮魔針有二十四根,每一根都是仙家上品偏下的法寶,四根連在一起,威力已經不小,二十四根同時用出來,立刻組成二十四天王鎮魔大陣,鎮鬼壓魔。妙用無窮。 白蒙將針交給黃靈子,由他以地罡福緣之真氣運導,雲集地精真氣。催動二十四天王鎮魔大陣,將那甘泉山封印住。 二十四根天王鎮魔針一刺入甘泉山,數百裂縫立刻被地罡真元彌補,更有萬道黃泥湧上來,連著二十四根天王鎮魔針一起,將整個甘泉山封住,再在黃泥中攝入一萬三千六百張鎮鬼神符。 卻見甘泉山立刻化為一座黃土山,綻放出黃色的土光來,將那萬千鬼氣壓住,取了三十六壽桃數來,按聚靈陣法之位,種在甘泉山頂,聚集天地精華,以桃源壓鬼精。 連續花了這麼大的本事,白蒙估計,就算那張寶神通再大,也必定要被困上三四年。 回了紫霞仙境,白蒙其他話也不說,只是讓黃靈子前去相助金玉真人,主掌天都峰,留金蟾子隨天丹子修學煉器之道。 待黃靈子一去,白蒙立刻讓黃月、金蟾子、天鶴子三人,收拾好事物,隨著自己南下。 他騎著青螭,散出七彩流雲,承載著三人,一路向南而行。 金蟾子和天鶴子都不知道他要去什麼地方,卻又不敢問,只黃月是白蒙同輩,低聲問道:「宗主,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白蒙也不回答,仰望著天空蒼穹,輕輕一笑,忽然伸出手,緩緩攤開,卻現出一把殷紅如血的鑰匙來。 「南方鑰匙!」黃月一看白蒙手中之物,失聲念了出來。 白蒙微微點頭,冷笑道:「黃山大事,只不過是一個幌子,只憑這麼一戰,怎麼可能把黃山魔教都壓垮呢,至少還要再一戰。我把這個事情鬧起來,就是要讓魔道兩教都暫時忘了南方鑰匙在我手中而已,只有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黃山大事上,那我就可以悄悄入那蚩尤南墓,一探究竟了!」 「且不說此墓在何處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要準備妥當才能去。此墓危險無比,比那皇陵差不到哪裡去,黃帝裂解了蚩尤之後,將蚩尤的身體一分為四,分了四處安葬。據說,南墓是第一墓,葬的是頭。蚩尤祖師有大功法,肉身解了四份,卻是沒有死,只是不能繼續修煉而已。」黃月乃是前任月魔宗宗主,對此頗有瞭解。 白蒙揮手一笑,道:「此墓的事情,我比你們瞭解地更多,不要忘了,我那一百二十八星君中,哪一個前生不是風雲人物。據他們各人所述,再進行清理辨別,現在看來,蚩尤墓中所放的有蚩尤自己和部下的法寶,也有鎮壓蚩尤地法寶。只是,裡面地情況具體如何,倒是一無所知!」 白蒙見他們三人各自神色複雜,也說不清該是去,還是不去,便笑道:「我想過了,再凶險,也不可能比皇陵更加凶險。如果說,黃帝不希望後人打開,他肯定不會留鑰匙,他不留下鑰匙,那墓前的禁制,沒有人能打的開。那他老人家為什麼要留鑰匙呢,又為什麼非要留在皇陵中呢?確切地說,讓我來判斷的話,將鑰匙留在皇陵,其實是個考驗,你能衝過皇陵,得到四鑰匙,就說明你有進蚩尤陵墓的資格和實力!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皇陵中的九鼎不應該飛走!這說明,黃帝當年設下皇陵的目地,不是保存九鼎。 根本就是一個考驗,過關了,你就拿四鑰匙去開蚩尤墓!」 黃月大驚,道:「莫非黃帝是故意要留給後人機會。去打開那四陵墓,讓蚩尤復活?」 白蒙很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手,道:「你就不用瞎猜了,哪裡有你想的那麼離奇?此事,我盤算很久了,道教追查九鼎已經有大半年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總覺得和這蚩尤四陵墓有大關聯。想去看看!」 越城嶺南,都龐嶺北,這兩嶺都有兩千餘米高。和那黃山蓮花峰也差不多高。本來是南疆宗一代地地盤。 它們雖然也是高聳無比地山川,卻沒有雲海,必定不是什麼妙山,聚集不得天地精華和靈氣。從那山峰之上望下去,那面湖水靜靜躺在兩座山脈之間,正好是一個山陰穴位。 「你看那裡風水如何?」白蒙一指那湖水,問天鶴子。 天鶴子四處張望良久,皺眉道:「屬罕見的陰火之穴像。若是用來安葬先祖,必然永無安寧之日!」 白蒙微微頷首,道:「是啊。這就是黃帝為蚩尤找的墓地啊,可以想像,其他三個墓地也絕對不是好風水之地,只要選那風水最差的地方去找,就肯定能夠找到!」 天鶴子呵呵一笑,道:「這個黃帝,太壞了!」 白蒙提起日月仙籐,輕輕抽他腦門,笑道:「他是人文之祖,你不能亂說!」 黃月心中緊張,她盼著進入蚩尤陵墓很久了,今天終於得償所願,心中萬千念頭閃過,復興魔教…月魔宗…廣寒派? 白蒙掃了她一眼,忽然冷笑道:「別亂想了,有些事情,適可為止吧,今天要你來,就是要你知道魔教氣數將盡了!如果我推算的不錯,蚩尤陵墓不是留給魔教的,恰恰相反!」 「啊…不可能吧!」黃月心中一凜。 白蒙臉色一冷,低喝道:「有些話,我本來也不想說,今天要你來,自然是想說清楚。你或許還以為自己在魔教,但我說呢,你最好是將自己放到玄教中來,暫時和道教相合一體,日後你也搏個通天道,為你這一門的弟子謀個出路。既然已經入了仙境,就不要再去考慮什麼魔教了,反正只要能入通天道,你管他魔道玄呢!」 黃月大驚,急忙參拜道:「宗主不要責怪,我畢竟在魔教多年,心中念掛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廣寒派,必定是永遠追隨宗主和玄門大教。日後,就算是要對魔教大開殺戒,我也毫不猶豫!」 白蒙仰天一笑,臉色依舊有些冰冷,道:「我入渡劫期的時候,意外觀了宇宙大千,悟透一絲玄機,才知道日後地路,遙遙不見頭。所以,我今天想和你說,死路無數,生路只有一條。我也知道你聰明,可聰明反而容易被聰明誤啊。那日,你和我說,散門應該求廣,玄門則求精,此話聽了也有道理,但是卻無意中暴露你的心思來!」 黃月是個精明人,立刻道:「黃月是有重振月魔宗之心,並不隱瞞宗主,可宗主想徹底佔下黃山,據為己有,設為玄宗仙境所在的心思,黃月也看出來了。歸順之前,黃月有言在先,宗主誠心待我等,我等自然誠心待宗主!」 兩個人話說得有點僵硬了,金蟾子和天鶴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都悄然向後退了半步。 黃月見白蒙不說話,又道:「我觀宗主所設地門規,已經知道宗主地想法,散門終究是只流傳道統,並沒有讓散門擴大的想法。如今,宗主將二十餘人都劃歸廣寒派,似乎是一個大忌諱,黃月推算來去,料定宗主日後大戰之時,我派只怕多有劫難,能活下來的,也沒有多少。今日,宗主帶天鶴子、金蟾子在身邊,不帶其它人來,此二人最為克我,想必宗主是要殺我吧!」 白蒙微微頷首,忽然一笑道:「我遇人不少了,你這樣精明老煉的,能在左右幫我,真是我的喜事。只是你暗中施計,想留月魔宗一脈,我當日看穿,也不明說,就看看你是個怎麼處理方法,留意你一言一行。廣寒殿一席談話,你就徹底露了自己的心思,你啊,還是想徹底佔了我這仙境,傳承月魔宗一脈,所以說,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黃月冷笑一聲,道:「那宗主是想借那蚩尤陵墓的名號,將我除掉,還不得罪人吧,可也太小看我了!」 白蒙笑了笑,依舊是望著山下那面湖水,道:「散門啊,我心目中的散門,就像是九宮、秦淮那樣,弟子精而不求廣,各有所長,彌補我玄教陰陽宗地不足,也不會有佔據陰陽宗正宗的地位,他們就適合做我宗的散門。你們廣寒派也可以地,可惜…無論是你,還是洛櫻,或者是陸芸,都是一心求盛的人,所以說,女人啊,不要有那麼強的事業心,很容易吃虧的!」 黃月倏然起身,臉色鐵青,質問道:「宗主,你若是誠心待我,稟直相告,我豈能會有這些小心思?」 白蒙朗聲大笑,冷然回頭,看了看黃月,又再次向那湖下望去,沉默良久,才道:「你也錯了,我當初抽出陸芸離開,就是因為我能制得住你,天龍子經驗豐富,外實內細,制得住洛櫻,但天麒卻未必制得住陸芸。」 「啊,宗主的意思,還是要留我和洛櫻活命?」黃月半信半疑。 「過一段時間,我還會抽紅月離開,她的弟子也自然抽走。 至於銀月,小女人而已,接替洛櫻的人,不可能是很精明的人,我會親自安排,由金靈子負責調教,不用你來管。至於那月魔門,必然是死路一條,你也不再做任何努力。有我在紫霞仙境一日,你就死了那條心,天龍子、金靈子和其他散門掌教那裡,我早有交代,只要你們有絲毫不軌,必定要你們好看。」 白蒙冷冷將話都挑明,又緩聲道:「諸散門中,你這一門心思最野,其實我待你們不薄了,有些人就是喜歡得寸進尺,你也不想想,憑你們的福澤,哪裡有資格獨享仙境。就算是毒龍教,那又如何?不是我誇下海口,五年之內,我必定要清除他滿門,我那二十四根天王鎮魔針,還有兩樣東西未到手,一旦到手了,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那蝙蝠老祖的法寶!」 第一百七十二章 暗藏殺機 「那你為何不殺了我和洛櫻,一了百了!」黃月幾分不解,幾分不滿,她此刻早已心灰意冷。本來還以復宗有望,如今才知道一切都在白蒙盤算之中,這些日子,他不過是故意向自己示弱,卻反而讓自己露出了破綻來。 「此事啊,只是我看你和洛櫻雖然精明,卻也危及不了我,只想慢慢給你們一個警告。只要你們把野心收了,安心做個廣寒派的掌教,日後好處多的是,通天大道上,我們也可以相互幫助。其實啊,你們眼光也太小,所看的不過是那小小的紫霞仙境,根本不知道我所看到的,卻是一個可以和崑崙仙境相提並論的大仙境!」白蒙揮袖一笑,知道這黃月已經是怕了自己,不要她真的百分百的歸順自己,有那四分怕,六分歸順之心就可以了。 「還請宗師點名生路所在,黃月感激不盡,日後必定真心歸順,永不敢有外心!」黃月被白蒙這麼一折騰,心中膽寒,才知道白蒙能在三年之內,登到如此地步,不僅僅是憑借自身的大仙緣,確實很有些心計和本事。至於這千年一出世的人物,果然也不是輕易就可以絆倒的。 白蒙悠然一笑,轉身凝望著黃月,道:「你要記得我對散門的規定,謹慎而行,再也不要生出這麼多貪念來。我玄教三脈,你們月魔宗所學的不過是金靈子那一脈的兩成而已,更遠遠比不得我這一脈,如此情況之下,你還有獨佔紫霞仙境的貪念,我只能說你是自尋死路。可以說,我見過不知天高地厚的。但沒有見過你這麼厲害的。學會依附豪門,不是壞事情,這個世界,適者生存。 只要你懂得知足,我這一脈不斷,你廣寒派,自然不會斷!」 黃月輕輕伏地,叩首道:「黃月明白了,日後絕不敢再生貪念!」 白蒙輕輕一揮袖,道:「起來吧,既然你心中貪念除掉了。那我們就進那蚩尤南墓吧!」 見白蒙臉色轉晴,天鶴子和金蟾子都是一緩氣,暗中也叫驚險。平日只看師父和黃月談笑風生。卻不知道裡面藏了這麼多殺機。 白蒙升起雲彩,帶著三人飛下那湖水中,此湖依舊和上次所見的一般,陣陣煞氣湧動,沒有半點生機。 這一年來,白蒙差不多大多數地時間都留在藏經寶殿中,所學更博,知道這煞氣正是地陰煞位的陰氣。那八卦陣門上的禁制,正是借用了地煞陰火穴位的玄力而成。 他收了陰陽二魂,露出天煞真身來。完全不畏懼這地煞之氣,只是將黃月等人都收入紫霞仙殿中。 身上萬道天煞氣逸出來,步滿整個八卦陣上,那一道道紅色絲線都現了出來,這些都是陰火絲,也就是煉製紅絲劍地法寶。 這豈能浪費,別人不敢動這些東西,他卻是不怕的,以他天煞真身在此,豈能畏懼地煞陰火絲。只是,也不能輕率,須要從邊上,一根根的收走,否則,萬道陰火絲同時打過來,他也沒有逃身的機會。 煉那紅絲劍也不過是一百零八根,他一個人小心翼翼,用天煞真氣將整個禁制覆蓋起來,不讓紅絲發現有異,再用天煞真氣化成一道黑色的雲手,一根接一根的收,連續收了三百多根,才慢慢接近中央的鑰匙孔處。 此時已經可以用鑰匙開門了,可他是個貪法寶的人,哪裡捨得。這六層禁制就是六層陰火絲,只怕有三萬多根,越到後面,那陰火絲就越質地精良,就更加不捨得了。 大大小小地陰火絲,被他一根不剩的全部拔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根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只是看那天都亮了又黑。拔走這些陰火絲,還有三百多道銅符,那也不能隨意開門,還是要用鑰匙。 將那南方鑰匙插入中央的鑰匙孔中,輕輕一轉,已經打開了門,那南方鑰匙卻忽然化了道紅光,融入陣門之中,三百多道銅符轟地一聲,猛然消失不見。 轟…八卦陣門猛然向兩邊分開,露出三尺寬地縫隙來,白蒙立刻躍了進去。他身影剛全部穿過那陣門,陣門便又匡的一聲合起來,不留一點縫隙。 陣門之下的空間是一個至今三十丈的八卦大殿,空空蕩蕩,了無一物,只有八面牆壁和八道門,上書「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字。 白蒙祭起紫霞仙殿,放了天鶴子、金蟾子和黃月出來,卻見三人困意猶在,彷彿是剛睡醒一般,皺眉問道:「你們難道在殿中睡著了嗎?」 天鶴子歎道:「師父啊,你也不能怪我們嘛,你開個門都花了十四個時辰,是人都睡覺休息了嘛,我只是打坐,他們睡著了!」 白蒙哈哈一笑,將陰火絲給他們三個人看了看,天鶴子和金蟾子都是大喜,皆道:「收穫頗豐啊,也不知道可以煉多少紅絲劍來呢!」 只有黃月萬念俱灰,只是勉強笑了笑,一臉沉悶落寞。 白蒙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也並不在意,卻問天鶴子道:「這裡八個,門,大家說走了哪個門呢?」 天鶴子想了片刻,問白蒙道:「上次師父是走哪個門?」 「離門!那是因為始祖山真氣渾圓,離是純陽,這裡不同,這裡是顛倒八卦,離是陰火之門,紫霞仙殿經受不起!」白蒙怕天鶴子選離門,直接說清楚。 「顛倒八卦的話,走乾門,那就是天煞門,和宗師對應,應該不會有大危機!」黃月覺得自己應該說兩句,省得一句話不說,又要被白蒙說自己不賣力。 「哈哈,天煞門是大仙緣和大凶煞之門,上一步是奇緣妙遇,下一步是萬劫不復,我是習慣了,就怕你們不適應哦!」白蒙倒是無所謂。黃月所說的,正合自己的心意。 看白蒙已經有了想法,天鶴子和金蟾子是弟子,當然不說二話。倒是黃月吃了一驚,坦言道:「宗師,我方才是隨口一說而已,我月魔宗哪裡精通這些,您最好還是選個比較安全的門吧!」 白蒙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地,你說不會有大危機,那就是明顯地破綻。 這陣法每一個門都是生門,每一個門也都是死門,全憑本事而已。天煞是至凶之門。地罡是至福之門。但如果是僅僅這樣想,那就是普通人的看法了。黃帝這陣法,其實是個九重顛倒,坤門一關是地罡,過一關又是天罡,那又成了大凶門,所以啊,只憑本事而已。所謂陣法。最不好破地就是這種,全然不給你半點機巧可鑽的陣法。要布這樣地陣法,也只有黃帝這樣的人物!」 黃月忍不住一歎。道:「宗師一席話,令我長了不少見識,可悲可歎我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了!」 白蒙聽她又提此事,也不在意,一語道破:「你知我有天命神鏡,還這樣暗藏心計,不是找死那算是什麼,就算沒有天命神鏡,你也要知道青蓮和金靈子如今都可佔先天、後天二卦。我本來想以德化你,親自為你換了靈蓮肉身,你卻不領情,非要我出狠手段。我替你和紅月、銀月換了肉身,你若是感恩,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偏偏紅月和銀月都生了感恩心,願求個安心,我才動了將紅月收入正門的心思。只有你更加貪婪,發現了龍龜的好處,更要奪仙境,也是活該吧,日後,你這一脈下的弟子,死傷重了點,你也不要怪我。只要金靈子和天龍子,提醒我半句,我便立刻取你性命!」 黃月聽了前因後果,心中更加忌憚,才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一心算計就能得到的,急忙再次參拜,低聲懇求道:「宗師,我是真心願歸順了,再也不會有異心了,您就饒了我吧,我那些弟子,都是些好天賦的孩子,我求求您了!」 白蒙皺眉,喝道:「起來吧,我怎麼做事,自然有數的很。你是不敢有異心了,洛櫻呢?她心中地想法,比你還野,我都已經懶的教訓她了。甚至我都不會出手,不要以為玄門諸人都是傻子,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只要她敢露出半點尾巴,就有人會出手!」 黃月先是一咬牙,彷彿是動了殺機一般,忽然又一驚,頹然跌倒在地,無奈的搖了搖頭,悲到了極點,反而苦笑起來,緩聲哀歎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那出手殺洛櫻地人是我啊,宗師,是不是如此,原來這天命如此奇妙!」 原來她方才正是動了殺洛櫻保存自己這一脈地想法,卻又想起白蒙的話來,才明白白蒙所指的「就有人」的那個人,正是自己。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次拜伏在白蒙面前,道:「宗師,您有逆天逆地的大神通,請您逆一次天命,留洛櫻一條生路吧!」 白蒙也可憐她,雖然先前生了貪念,但誰能沒有個貪念呢,何況奪紫霞仙境是她兩百年來的夙願,哪裡好那麼容易捨棄。按金靈子的提醒,此人日後背叛自己,終要被他金靈子殺掉,自己強行逆天,苦心經營,才設計救了她一命 如今她已經破了那一絲貪念,真心歸順,也就是自己的人了,哪裡捨得她這麼淒慘,只好扶起她來,道:「我逆天救了你一命,已經煞費苦心,周旋了半年有餘,你真地以為逆天就那麼容易嘛?其實,有一條捷徑,我這一門兩個人都是逆天,金靈子九陰九星命,號為破天命。只是要你去求金靈子,他若願意出手,比我更容易保你門下九個逆徒的性命,待此事一了,你去求他吧!」 黃月一驚,陰陽宗一代的幾個人中,青蓮最通人情,實際無大權,白蒙權最高,有時候通人情,有時候又全然不通情面,那金靈子所掌權勢僅次於白蒙,最不好說話,一絲情面都不給,除非是白蒙說話,否則根本沒有半點餘地。 白蒙看她良久無語,只是默然流淚,皺眉道:「算了,我去請他出手吧,你也不用為難了,我本該知道你沒有那個情面能說得動他,方才也是疏忽了!」 黃月大喜過望,就要給白蒙磕頭,白蒙卻用七彩流雲托住她,將她扶了起來,笑道:「莫要再擔憂了,只要你真心歸順,日後萬事有我!」 黃月點了點頭,用衣袖抹了抹淚水,嫣然一笑道:「宗師,帶我們見識一下那天煞陣吧!」 白蒙笑道:「本來這陣啊,都不要你們來,我、黃靈子和金靈子三人來,可以如履平地,可金靈子守乾坤羅盤,算測要事,又要鎮守仙境。黃靈子呢,他要去承擔迷惑道魔兩教人士地重任。我思來想去,就讓你們來,黃月,你可以頂金靈子的七成,金蟾子和天鶴子加起來,也能算是七成的黃靈子。如此一來,雖然是有點驚險,只要我們四人同心協力,必定可以過關!」 黃月三人都齊聲道:「必合心一處!」 白蒙廢了這樣多的力氣,終於化了個圓滿的結局,徹底收復月魔神殿,心中也是豪氣千秋,朗聲大笑,上前一步,用力一推,震開那乾門。 好一個乾門,進來就是煞火浮雷陣,白蒙反其道而行,偏偏選個最凶險的門徑。一推開來那道門,但見眼前景致一晃,已經立在一片浩蕩無邊的青天中。 他心念一閃,已經祭起紫霞仙殿,將天鶴子、金蟾子和黃月三個人都收入殿中。天鶴子也知道凶險,立刻祭起蓬萊島,和紫霞仙殿合在一處。但見紫金殿上,仙草妙樹頓生,靈獸活躍,百鳥千鳴,一棵三萬年的百果樹,倏然現身在文和大殿中,綻放出萬道彩光。 天空中,道道青色的風雲滾蕩,不斷辟下青色的雷光,更有一道道青色的浮雷飄動,還有無數流星火雨劃過天際,只是這些都是陰火。 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大陣了,白蒙也不慌亂,隨意操控紫陽葫蘆,只用紫陽真氣劈那能撞倒紫霞仙殿上的浮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蚩尤南陵 一路也算暢通無阻,偶然有點小難,憑借白蒙在那皇陵中累積的經驗也是輕鬆化解。 直到了陣尾第二道乾門處,才遇到阻攔,卻是有一頭黑螭,張口一噴便是數百黑色浮雷,還能吹出天煞玄風。這黑螭和白蒙坐下青螭不同,乃是黑龍和黑虎之後,屬天煞凶獸,而那青螭是火龍和青虎之後,屬地煞靈獸。 天煞雷風不破紫金,卻破蓬萊仙島,但有紫霞仙殿守護,天鶴子也不用收起仙島,反而是無所畏懼。四人輪流上陣,耗這黑螭的真元,最後才由白蒙出手,用日月仙籐捆住收復。 第二陣一換,已經是個星辰迷宮陣法,此陣乃是大仙緣陣,在這陣中轉了有三天三夜,才尋到其中的妙絕。 還好白蒙精通陣法,若是換了旁人,十年八年也未必能看出頭緒來。連續轉了三天三夜,悟透了其中的八十一道路規,逕直尋到了乾陣眼,卻是一道紫色星雲,茫茫星雲中,有一塊九陽天罡羅帕。 白蒙一甩日月仙籐,取回了那九陽天罡羅帕,放置在手中,卻見正面用九陽真絲繡了一個先天八卦陣,中央繡著河圖,反面紋著九條離火天龍,內含九條兩千年修為的真龍精元。 「看看,這就是大仙緣的好處了,後面的一陣肯定更凶險,可一旦過去了,又是有仙緣了!」白蒙不禁沾沾自喜,將九陽天罡羅帕收了起來。 再去那坤陣眼,又得了一塊九陰地煞羅帕,兩道羅帕一收,大陣立刻散去,化出一條金光大道。從白蒙等人穿過第二道乾門。 第三陣又是天煞陣,黑風滾滾,鋪天蓋地,本來就沒有日月星辰。如今更顯得幽暗深邃,漆黑一片,只有紫霞仙殿的金光照耀出一小片天地來,彷彿是在一個沒有任何星光的宇宙空間中漂泊。 天鶴子也懂陣法,忍不住歎道:「師父啊,這可如何是好呢,不知道東南西北,只知上下左右。想要找到乾位,只怕有點難哦!」 他話剛說完,卻見滿天的黑風烏雲忽然凝聚成一道黑色巨手。向著紫霞仙殿抓來。白蒙朗喝一聲:「取玄黃珠來!」 天鶴子不敢怠慢,立刻手掌一托,祭起一棵玄黃色的寶珠,那珠通體純黃,本來暗淡無光,一送出殿外,遇到那黑風烏雲手,立刻綻放出玄黃寶光。正是地罡真氣。 此珠是黃靈子以黃山所產地黃玉,聚集自身真元,融合地罡真氣所煉。性純質樸,本來沒有什麼大功效,卻是可以抗那天煞之氣。 眼看玄黃珠也抵擋不住那漫天的煞氣,天鶴子催動真元,將蓬萊島上仙土真元催入玄黃珠內。他是六陰六土身,合了這玄黃珠,加上蓬萊島的仙土真元,也有點奇效。 白蒙張開口來,那滿天烏雲卻如黑色水流一般,紛紛湧入白蒙體內,嚇的黃月等人一驚,才知道白蒙地神通,連這天煞真氣也能吸下。 要知道這天煞真氣遇體則入,入則破人魂魄,看起來平淡無奇,其實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凶險。 白蒙猛然一分陰魂,將那陰魂化成三十丈高的大鬼君,迎著天煞之氣,大口猛吞。 黃月大喜,連忙祭出月魔寶鏡,要放出三百鬼君相助,天鶴子急忙制止道:「師叔不可,此天煞就是天鬼,你寶鏡中的小鬼都是地鬼,哪裡能吸天煞之氣!」 白蒙卻道:「也未必不可,需要找出一個六陰六天的鬼魂來,他可吸這天煞之氣!」 不過須臾之間,陰魂吸納天煞之氣過多,只能在縮了下來,飛回輪迴寶鏡中修養,將這天煞之氣化解掉。 黃月則將諸鬼君鬼王全部調集出來,她這裡三百鬼君三千鬼王,前身都是凶狠的人物,好天賦的人也有不少。此鏡中的鬼君,大多都是歷代宮主精挑細選所得,煉鬼之道,以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地九陰魂魄最為得天獨厚。 在此之上,若還要再凶險一些,就是天地二相的九陰鬼最為凶悍,為天煞地煞雙鬼。在此之後,就是龍鳳二相的九陰鬼,尤其是這龍相九陰鬼,更有鬼帝潛質,若是鳳相女子,便是鬼後,那也是了得。 此鏡中地鬼君,歷經千年遴選,甚至為了得到最好地鬼君,有些宮主不惜殺了自己弟子。黃月運用此鏡百餘年,對鏡中各鬼屬相瞭若指掌,立刻招出那天煞鬼來。 白蒙一掃過去,也是一驚,竟然有十八位之多,九陰六天的有兩鬼,其餘十六鬼都是六陰六天相,真是的天煞雲集。想必這千年積累,確實不是兒戲,為了收集這十八個天煞鬼來,也不知道耗了月魔宗多少「心血」。 白蒙輪迴寶鏡中也有數百個鬼王,都是天劍地劍門一戰所收羅的魂魄,白蒙留在鏡中,卻也沒有一個是天煞鬼,不僅令人心驚,可以想像月魔宗所耗在此寶上的精力。 十八天煞鬼君,各自飛到陣前,只要天煞黑手一來,便是大口吞噬一番,配合天鶴子催動玄黃珠抵擋攻勢,卻也不知道耗了多久,仍然是滿天的黑風烏雲。 黃月暗驚,她也算是有點神通的人物,在這樣的大陣中,也是全無一點辦法。但見滿天凶煞至極地烏雲,浩浩蕩蕩也不知道有多少,前方的道路也不知有多少里,心中膽怯,小聲問白蒙:「宗師,莫非只能這麼耗下去,那不是要熬上幾十年?」 白蒙搖頭,道:「這只是臨時之計而已,這些本來都只是地煞之氣,經過如此玄妙莫測的大陣顛倒天地,卻成了天煞之氣,太過霸道凶悍,如果是硬闖,那只能是一死而已。這種陣,不會給你取巧地機會,只能慢慢參透其中的玄妙,只要找到了玄機所在,就可以看出八卦方位。即使找到了方位,也只能靠本事殺過去!」 在這大陣中困了三天三夜,十八天煞鬼君不斷吸納天煞之氣,竟然修為提升上來。各自陰氣凝重,身上青鱗顯露,身形各自高漲到十丈餘高。 白蒙大喜,笑道:「此陣對旁人來說,那是大凶之陣,對我而言,只怕是個大補之陣!我命數就是大天煞,此陣也是大天煞。天煞遇天煞,陰陰為陽,反化了大福緣來!」 他忽然收了紫霞仙殿。隻身暴露在天煞黑風中。放出青螭和剛降服的黑螭來,一點坐下通靈寶蓮座,化為一片二十丈方圓的翡翠寶玉來,如同一個道場。 這通靈寶蓮座,正是用這樣地翡翠煉製而成,如今被白蒙一點,現了法寶元相來。 三魂分離,白蒙飛出辟邪七劍。又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和那十八鬼君來,各自守好方位。 設下先天八卦聚靈陣法,以陰魂吸納方圓三十里的天煞之氣,以天陰化天陽,再反渡到陽魂體內,最後融合為陰陽真元,匯聚到白蒙真身之中。 十八鬼君也和那黑螭一起,吸納天煞之氣,白蒙設下顛倒天地陣法,化天煞為地煞,融入七十二地煞星君和青螭體內,再設顛倒陰陽陣,地煞化天罡,融入三十六天罡星君體內。 陣法之道,本就在顛倒陰陽天地的玄妙上,白蒙三陣來回顛倒,以那天煞之氣,一生二,二生三,化出天罡、地煞二氣。 此時,方圓三十里的天煞之七都雲集而來,彷彿是在墨汁中一般,根本看不清周圍一點一滴,卻是萬千墨汁一般地天煞氣,從陰魂、十八鬼君和黑螭入體,再化天罡、地煞二氣。 看起來是風平浪靜,萬千凶險也隱藏其中,一旦陰魂不支,大陣稍顯一絲縫隙,那天煞凶氣衝入陣中來,諸星君都要完蛋。 本來還想將鏡中鬼王都放出來,一起吸收這天煞之氣,但這些星君是白蒙的根本所在,他哪裡敢冒半點風險。 此地沒有天地日月,白蒙又無飲食飢餓之分,渾渾沌沌,不分時日,只是不斷吸納天煞真氣。 轟…轟,兩位九陰六天相的鬼君,猛然開始暴漲,體內突然發出卡嚓卡嚓的怪響,倒彷彿是在生長出骨骼肌肉一般,全本淡淡虛無的身體,陡然變得真實起來,青色精肉一絲絲生長出來。 白蒙暗驚,這兩個鬼君經過這麼一吸納,各自抖漲五六百年的修行,卻聽那月魔寶鏡突然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響,卻是鏡要破掉。 黃月震驚無比,急忙密語白蒙:「宗師,不好了,不能讓他們再吸了,此鏡只能容一個普通的鬼帝,他們十八鬼君本來就歷經我門用惡鬼陰魂餵養,如今在這麼一吸,怕是都有六千年地修行,算是小半個鬼帝了。尤其是那九陰六天鬼君,實力太強,我這月魔寶鏡已經裂了五條裂縫,在讓他們這麼提升下去,月魔寶鏡就要碎了。就算不碎,鏡身一破,威力大減,也栓不得他們了!」 白蒙心中更驚,現在還不礙事,一旦出了這陣,若是拴不住,那這鬼帝就反而要倒戈了。這兩個天煞鬼君,又原是修道之人,被月魔宗前幾代的高人強行收了元嬰魂魄,若是給他們得到了鬼帝真身,那還得了。 白蒙立刻將兩個九陰六天相的鬼君收回了紫霞仙殿,讓黃月將月魔寶鏡飛出來,連那鏡中地元神也抽取走。在凶煞無比地大陣中,將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祭起來,只讓餘下十六位鬼君和黑螭繼續吸納能夠威脅諸星君的天煞氣。 輪迴寶鏡飛到那天空之中,和月魔寶鏡相互呼應,輪迴寶鏡是白蒙所煉,又有陰魂鎮守,本身就是天煞之鏡,被大陣一祭煉,立刻開始瘋狂吸納天空中的天煞之氣。 白蒙現在也是應急,強行提升輪迴寶鏡的品級,單手一揮,卻將月魔寶鏡中的無上妙才全部吸入輪迴寶鏡中,又飛出一月一百零八星法寶,攝入輪迴寶鏡中。 反正一時半刻,也出不去了,管他多少時日,卻是不停的搶奪天煞之氣,煉那輪迴寶鏡,也不知道化了多天煞之氣,才將輪迴寶鏡煉製而成。 他這輪迴寶鏡方成,至煞至凶到了極點,反而是一點凶煞之氣全無,黯淡無光,如同凡鏡,對面的月魔寶鏡卻卡嚓數聲,終於碎裂成六瓣。 三百鬼君和三千鬼王從那鏡中跌落下來,終於恢復了自由真身,皆是拜伏在白蒙面前,齊聲朗喝道:「宗師功德無量,毀了這妖物,還望宗師放我等投胎去!」 白蒙掃了一眼,卻見那月魔寶鏡已經靈氣盡失,千年積累毀於一旦,又見自己弄巧成拙,反而給了這些鬼君鬼王自由,心中暗自鬱悶。 「你們若是投胎去,豈不是一身修為皆化灰燼,下世投胎,誰知道是人是獸?若是有心隨我,待我升天得道,賜你們一個鬼仙的身份,也可樂得逍遙,三萬年不死不滅!本尊說話算話,只要我一升天,必帶輪迴寶鏡上天,為了你們在天界也尋個好地方,修身養性,樂得逍遙!」白蒙終究是不捨得,便許下諾言相勸。 諸位各自相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兩個九陰六天相地鬼君快升為鬼帝,最是捨不得,再進一步,他們便是天煞鬼帝,威震凡間,就算是地府,非那閻王和三十六判官親自出手,誰也奈何不得他們。 兩鬼上前一步,再參拜道:「弟子願追隨宗師,升位鬼仙!」 白蒙大喜,立刻讓陰魂取了輪迴寶鏡中的幻天寶錄來,簽下二人性命,待他兩人自願簽下名錄,立刻身發金光,萬道金光有凝聚成絲,彙集靈台,在那額頭化了一顆金黃色月牙。 兩鬼君大喜,他們前生也是有點神通的人物,雖然沒有見過這樣地異像,但也知道妙不可言,日後必定有番造化。 白蒙朗聲喝道:「你們乃是九陰六天身,一化鬼帝,威力無窮,凡人不可比。我賜你們天獅君和天狼君,便在我玄門之中,亦與二代弟子同輩。日後只歸我調遣,不由他人管轄,免得低了你們的身份!」 兩鬼君大喜,皆道:「得宗師收留,乃我等造化,必生死相隨,鞍前馬後,效力終生。只是我等離鬼帝尚有三千年的修行,其路漫漫,日後還請宗師助弟子一臂之力!」 白蒙朗聲大笑,親自攙扶起二人,道:「此事容易!」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煞鬼君 他們說話之間,方纔已經全無蹤影的天煞凶氣,又開始緩緩聚集。白蒙一眼掃過,知道只是最後的殘餘了,此陣中的煞氣,被自己方才一吸,早去了大半,已經沒有多少凶險了。 他自己平白得了那麼多陰陽真元,渡劫前期已經算是有大成,心中也驚訝,方纔所得的陰陽真元,足以抵得上尋常人百年苦修,竟然也只是讓自己從渡劫前期小成步入渡劫前期大成。 由此也看見,他這《天地陰陽浩渺決》越到後期,威力雖然越大,所要吸納的天地精華和真元,也成倍增長,每一躍都是前番所需的三四倍有餘。尤其自己是兩脈同修,所需真元更多,也不知道要修到哪一年才能修煉到盡頭。 看了看那碎裂六瓣的月魔寶鏡,白蒙心中慚愧,不知道如何和黃月交待。她剛剛真心歸順,自己就壞了她一道千年大寶,確實是不好說出口。便以天煞化地煞,強行要將那月魔寶鏡恢復,卻是無功而返,原來是精華喪盡,如同凡鐵。 可憐威震千年的法寶,竟然就這麼化為灰灰,一陣陰風掃過,已經化為烏有。 「宗師,為何我心神不寧?」黃月身在紫霞仙殿內,不知道情況。 白蒙重新祭起紫霞仙殿,放黃月等人出來,剛要說話,那三千鬼王和三百鬼君看見黃月,如見殺父仇人一般,全湧了上來。一個個凶相畢露,漫天鬼霧,青面獠牙,唇舌若血,簡直要生吞撕裂黃月一般。 黃月大驚。驀然躲到白蒙身後,狼狽至極的喊道:「宗師救我!」 白蒙冷眼一瞪那三千三百惡鬼,搖手一揮,輪迴寶鏡照下萬道月光。化三千三百道鎮魂光,將諸鬼悉數定住。 只有那十六位中天煞鬼君,因為吸食天煞之氣,修為大漲,本身又是六陰六天中凶煞相,白蒙以渡劫前期的功力還制不住。 這十六鬼君還要衝上來,諸星君和天獅、天狼悉數站了起來,震天齊喝:「何方小鬼。敢逆宗師?」 這十六鬼君方才仗著「鬼多勢眾」,凶悍無比,如今一看諸位兄弟都被定住。局勢大翻盤。現在是自己寡不敵眾,慌忙跪下來,和白蒙道:「宗師,我等被這妖婦及其數代師父,奴役千年,生不如死,仇恨如海啊!還望宗師為我們諸多兄弟主持公道啊!」 白蒙看他們也可憐,道:「世上誰能無過。本尊早年也奴役惡鬼無數,莫非你們也要和我要個公道不成?」 諸鬼膽怯,皆參拜道:「能為宗師效力。乃功德所在,宗師為大仙緣,沾您半點光,也可以做個小鬼仙,逍遙自在。且宗師有獎有罰,知道我等的苦衷,願意帶我等升天,我等自然願意歸順。可她們這些妖婦,沒有宗師這等大造化,竟然奴役我們千年,此等是大罪孽啊!」 白蒙聽他們說的有理,和黃月道:「你可聽到了,沒有大造化,不要做這些事來。如今你造了這麼多因果下來,此生不還,日後也要還清,六道輪迴,哪裡給你僥倖地機會!」 黃月和那諸鬼一般,也參拜下來,她入仙境之後,讀了不少道家典籍,如今也是對往事有點害怕,懇求道:「黃月已經懺悔,還望宗師為我解開這些因果!」 白蒙闔目沉思,和諸鬼道:「能沾我光,升天為鬼仙的,本身也要有些造化,要有資格升天才可以。否則,待我大乘期滿,升天之時,你們也要從天墜落,反而要魂飛魄散。這樣吧,我也不去清點,你們自己知道本相。凡是有些天賦的,前往陰魂處登記名錄,歸為輪迴寶鏡中。餘者,待我破了這大陣,紫霞道觀設大道場,散掉你們前身惡果,渡你們投胎去。」 諸鬼各自大喜,齊身跪伏而下,朗聲誦德,謝過白蒙再造之恩。 白蒙看那天煞之氣要來,也不和他們多說,讓陰魂和天鶴子處理這些元嬰鬼魂的去留。 自己在玉台上再設陣法,只讓天獅、天狼二鬼吸食天煞之氣。 諸鬼自抱名錄,點清地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左右,諸鬼都已經點清,白蒙索性將自己輪迴寶鏡中的百鬼王也放出來,一齊點清楚。 最終,只有兩百多鬼君和一千六百餘鬼王符合。 白蒙嫌多,有了鬼帝,這些鬼君鬼王留下無用,一筆筆勾去較差的,只留下六十四位有點仙緣的鬼君和八百多位鬼王,皆是六陰六金,六陰六水之類,其中也不乏有六地六月六龍六鳳之類的。 這些鬼魂都是相互歷代挑選留下來的,六陽三陽之類不適合做為鬼僕的,早就化掉,清一色的六陰三陰之身,甚至還有些九陰之身。白蒙再一次遴選,將三陰魂魄都劃去了。 這種事情,說來也玄妙,方才諸鬼一個個想走,如今眼看白蒙一筆劃掉一個,喝一聲名號,那鬼就如同死了爹娘一般,嚎啕大哭,百般懇求白蒙收他為僕。 若是以往,白蒙早就號令諸鬼吃掉選剩下地鬼魂。如今他身份不同往日,在那大凶煞之心中,隨著大仙緣之氣勢漸強,也生了大慈悲之心,但這大慈悲不是那婦人之仁。 世間萬物造化都不容易,自己已經是大仙緣在身,也不屑於和這些螻蟻搶食,更不屑殺了這些螻蟻,只是任他們自身自滅去。 他看那兩千餘鬼君鬼王神色頹然,皆是一開始就被劃掉的,八百餘鬼君鬼王則是怪聲鬼哭,這些都是自己親手劃去的,朗喝道:「都哭什麼,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求就能求地,所謂三分天定,七分人求,偏偏成仙這樣地事情,就是那天定的三分最重要。你們都先回了輪迴寶鏡,等我做法事為你們超度吧!」 諸鬼淒然,卻又沒有辦法,只能一一化道青光,攝入輪迴寶鏡中的月魔幻境中。 天空中。萬千煞氣已經消失散盡,白蒙心中暗道:此陣終於是破掉了! 他回頭一看,看見各星君都有收穫。四魔四道修為最高,跟隨自己分化陰陽真元。如今都是合體後期要破,身上各放出黑白光芒。只等那最後一道天劫,破掉就是渡劫前期了。 天罡地煞星君,各自都是紫青二光繚繞,十二歲君則是金光護體。一百二十八君,都已經算是功德小成,各自修出了肉身來,日後也都可以自行修練了。 十八位天煞鬼君。各自體附青玄寒鱗,揮散著絲絲縷縷的天煞鬼氣,青筋暴起。由虛化實。反而是個刀槍不入的人物。 天鶴子上前一步,笑道:「真是給師父說對了,這天煞陣就是大福緣,既然此陣已經破掉,師父,先找那第三道乾門,進入第三陣吧!」 白蒙忽然問道:「你們在裡面計算過時日沒有?」 金蟾子連忙跑過來,道:「掌門師伯。我記得,我每日可以吐一枚紫陽金錢,從開始進陣到今天。已經有三十二枚了!」 白蒙差點昏倒,拍了拍金蟾子肩膀,道:「還好帶你了來,否則真地不知道被這陣困了多久了!」 天煞陣已經被破,在尋找乾門就是暢通無阻,更有青螭相助,片刻之後,就找到了乾門。白蒙一推開乾門,卻見天地日月星辰陡然浮現,眼前景色一轉,已經到了一片洪荒空間中。 高山不見頂,深海不見底,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彷彿是回了數十萬年前一般,四周了無一個活物。 天鶴子汗顏,道:「師父,別又是一個迷宮大陣吧,那可又要耗一個月了!」 白蒙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飛天天空,卻見永無止境,飛了多高,群山就有多高,世界也就越大,根本看不到四周是什麼情況,只能又降了下來。 「什麼陣法,宗師可看出了端倪來?」黃月急忙問道。 「呃…這一次應該不算難,是一個天地八荒迷宮陣。這個陣法吧,考的是意志,你變大一分,天地就大一分,你飛高一丈,天地便漲一丈。無論多大的神通,都奈何不得,只怕又要耗一個月再此!」白蒙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天鶴子、金蟾子還好,他們一個三百年修煉,本來就是心境散漫,一個千年苦修,心境平和,一個月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黃月則差點昏倒在地,頗有點不耐煩了,道:「這黃帝太壞了,這陣法一個個都是耗死人了!」 白蒙冷笑一聲,略有不喜,低喝道:「我已經說過了,黃帝是人文之祖,華夏之源,你們也尊重一些。何況,黃帝設下這些大陣法,本來就是仙福危劫同在,能過地去,就有大收穫,並不是無故為難我們。你們能夠進陣,已經是場造化,只要活著出去了,必定都有大造化,沐身祭奠還來不及,怎麼能出言不遜呢!」 天鶴子最瞭解白蒙,偷偷暗笑,金蟾子不知道深淺,不敢表露,只是默默不語,黃月則大驚,稽首道:「黃月明白了,多謝宗師指點!」 白蒙則忽然歎息道:「方纔只是大道理,說說而已。其實我也挺怨他地,設的這些個陣法,一點玄機都不露出來,純粹是折磨人嘛!」 天鶴子呵呵一笑,道:「受折磨地是師父,我倒是安逸的很,蓬萊島中什麼都有,我花了一個月,順手煉了二十四顆辟邪丹!」 白蒙知道他們跟在自己身後也沒有用,若是天龍子在,他還能幫自己一起參透陣中玄機,索性揮手道:「你們都進入蓬萊島遊玩去吧,我一個人慢慢參悟,只是這裡終究是地穴中的大陣,沒有多少天地精華,勿了你們修煉!」 三人大喜,看著滿眼的荒山野地,哪裡有半點性質,還是回到蓬萊仙島有趣些,立刻化道光芒,攝入紫霞仙殿,任白蒙一個人在陣中摸索。 這荒天野地的,全然沒有一點妙趣,白蒙騎著青螭,在這荒原中飛奔如流星,待青螭累了,就換那黑螭前來。這黑螭就凶悍許多,雖然是被白蒙降服了,前番又受了大好處,不僅恢復了元氣,又得了百餘年的修為,但本性很野,根本不聽使喚。 白蒙生了氣,只用六道日月神符,設了一個六合困獸陣,喝道:「我給你十二時辰,你若能突破我這陣法,我便放你回去,若是破不得,你就要乖乖歸順於我,若不然,不要怪我手辣!」 白蒙地本事,這黑螭前番已經見得了,連那鬼帝都能收復,它也是怕,只是見那陣法不過是六張靈符所化,心中偷樂,立刻飛身入陣。 不入陣還不知道,一入了陣才知道此陣和那天地八荒陣法異曲同工,任它飛奔了十餘個時辰,也看不到邊際。雖然沒有凶險,卻是幾天幾夜也走不到盡頭,只好向天求饒。 白蒙也不理睬它,估計有了十二個時辰,才放它出來,喝問道:「願不願歸順於我?」 黑螭無語,白蒙心中冷笑,立刻甩出日月仙籐,化出上百根日月捆靈籐和荊棘毒蛇籐來。這些籐,平時都藏在日月仙籐中,一捆到那黑螭身上,便是奇痛無比,疼的黑螭滿地打滾,苦苦求饒。 白蒙這才取了一道七彩鈴鐺,拴了它的魂魄,騎著它繼續在荒山野地中尋覓迷宮玄機。這陣也真是古怪,若非見識過黃帝親手煉製地河圖洛書,根本摸不清其中地奧妙來。 前後在這荒山野嶺中奔波了十餘日,白蒙也總算摸索出一百零八條路規來,心中也是感歎,若非有青螭、黑螭和火螭三頭神速無比的靈獸相助,真是要花一個月才能摸索清楚。 此陣是順陣,要先取走地位中的法寶,再取走天位中的法寶,才能破陣離去。 到了地位,卻見是一座連綿六十餘里的火山,升勢浩蕩,漫天地火,令人心驚,白蒙只能騎著火螭前往。 浩蕩火山中央是一座擁有千米寬火山口的火山峰,萬丈濃煙,遮天蔽日,怒海狂濤一般的熔岩不斷噴湧出來。在那熔岩赤水之中,有一道五彩霓虹閃耀,卻不知道是什麼法寶。 白蒙施道符,豎起避火盾來,立起了十二面赤色紅盾,騎著火螭飛入火山口,輕輕徘徊在熔岩之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陰煞水龍陣 白蒙剛剛靠近那道霓虹,卻見一道五彩霓虹飛了過來,落入手中,一看卻是一道畫軸,名為「五行畫軸」。 一拉開來,卻是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真是個鬱悶無比,不知道這算什麼法寶。 地書一收到手,那萬千火山迅速消失,化為一片荒山。 天位是一片萬里無垠的雪山,真的像那喜馬拉雅山一般,寒風凜冽,如刀似劍,白蒙只能在換乘青螭,乘風而上,直飛峰頂。 地書收走之後,此陣變化大減,那山也不再地動長高,很快就飛到峰頂,卻見峰頂之上還有一道金青兩色的飄渺極光。 白蒙剛一飛近,那極光也飛到白蒙身邊,一看過去,卻一直玉筆,上刻「日月筆」二字。 好嘛,一個筆一個畫軸,難受要自己做個畫仙不成,白蒙苦笑一聲。 待兩寶都已經收到手中,迷宮大陣仍然沒有破去,依舊是萬里迷宮,看不見頭。 白蒙不僅疑惑起來,拉開畫軸,卻見上面仍然是空空如也。忽然,白蒙只覺得手中天筆一陣震撼,似乎要脫離而去一般。忍不住手一鬆,卻見日月筆飛到那畫軸上,彷彿是有鬼在操控一般,自動畫了一條路來,那路通天漫長,卻是穿過無數荒山野嶺。 此畫一成,那筆又自動飛回來,畫軸上的通天長路一陣晃動,驚天動地一般,在陣陣天地震撼之中,脫離了畫紙,落在荒野中,化做一道通向遠方的大道來。 白蒙大喜,立刻駕著青螭。順著此路向前,真的到了那乾門之前。 推開那門,四周場景立刻又是一變,卻已經到了一座仙境中來。但卻烏煙瘴氣,四處紅光閃耀,一看那靈山,白蒙大吃一驚,竟然是那武夷仙境的玉峰山。 突然,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蝙蝠,橫空飛落,立刻化了一位陰臉老者。一臉陰煞凶悍,嘴中還滴著血液。這蝙蝠所化地老者,一看到白蒙。也是大驚。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能破了山門禁制,到我仙境中來?」 白蒙更驚訝無比,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來武夷仙境,更遇到了蝙蝠老祖,回頭一看,卻是有數千魔教弟子衝了上來。 他立刻祭起紫霞仙殿,照射一道紫陽神光。哪知道,這神光照到蝙蝠老祖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自己這紫霞仙殿猛然一震,彷彿是被紫陽神光打到一般。 白蒙心中一震,暗中覺察不對勁來,立刻閉了目、聽二識。隔了良久,發現並沒有受到到一絲攻擊,用靈識一掃,發現四周依然是無數魔教弟子。 原來是乾坤日月迷幻陣,白蒙用出三十六道紫金神符,設下絕天鎖地陣,屏蔽周邊一切視聽。再一開目、聽二識,才發現自己正處在紫霞仙殿中,天鶴子、黃月和金蟾子都是無比震驚的望著自己。 白蒙長舒一口氣,道:「此陣麻煩了,喚作日月迷魂驚魄陣,專亂人七識,我們四人,只有天鶴子可以破?」 金蟾子一愣,問道:「為什麼不是我?」 白蒙看他表情奇詭,忍不住笑道:「天鶴子前番和我去桃源仙境,得了一雙桃木屐,穿上之後,不受月精迷魂,不受日精驚魄,出入桃源仙境無阻,專破此陣!」 天鶴子呵呵一笑,道:「那老丈人送的東西,真是有點獨特,不是遇到這麼奇怪的陣法,還真是遇不到呢!」 他取出那雙木屐,穿在腳上,問白蒙道:「師父,該怎麼破陣?」 白蒙思索片刻,道:「你駕著七彩流雲,托著我地紫霞仙殿即可。此陣在我們眼中,凡是我們怕什麼,它就出現什麼,若是攻擊幻像,你手段越大,反而被自己手段傷的越重。天鶴子,你出去之後,看到的就是法陣的本相。此陣只有兩個陣眼,上為日,下為月,上一陣為順位陣,按大陣法的顛倒規矩,此陣就是逆位陣,應該是先破日位,後破月位。日位那裡有什麼法寶,你就取回來,然後去月位,也是有什麼法寶,你就取回來。實在不行了,你就回到紫霞仙殿來,我已經用符設陣,隔絕了外面的法陣!」 天鶴子散漫至極的呵呵笑道:「原來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看來我的神通也不小哦,師父,等我地好消息!」 他穿上桃木屐,駕七彩流雲,飛出紫霞仙殿的護陣外,一去就不見了蹤影。 哇…金蟾子突然又吐出一枚紫陽金錢,數了一下,和白蒙苦著臉,道:「掌門師伯,天鶴子師兄去了十二天了,沒有問題吧?」 白蒙也擔心這個問題呢,誰知道呢,他現在也不敢出去,看金蟾子一臉酸苦,黃月則是眼神無光,全無以往的敏銳,只能強作歡笑,道:「不用擔心,天鶴子對陣法嘛,還是有不少研究地,想必不會有事!」 金蟾子倒還好,他不過少接觸人事,顯得有點頭腦簡單,喜笑都寫在臉上,像個小孩子。倒是黃月,自從被自己狠狠一計算之後,信心全無,終究是猛然撞在牆上,要有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紫霞仙殿外所設地絕天陣法忽然漏出一絲縫隙,白蒙抬頭一看,卻是天鶴子回來了,他興致沖沖飛到白蒙面前,呈遞上兩本書來,笑道:「師父,原來是有這兩本書!」 白蒙接過兩書,一看書名,卻是《日書》和《月書》,心中一驚,急忙翻開瀏覽,但書中並沒有一個字,和那五行書一樣,真的是個急人。 天鶴子一拍掌,笑道:「今天有點收穫,師父,那陣已經破了,我已經到了乾門前,只是不敢推開來!」 白蒙也是淡淡一笑,收起兩書,道:「待九陣全破,各有順手的法寶賞賜!」 金蟾子大喜過望。天鶴子微微一笑,只有黃月毫無表情,白蒙看在眼裡,卻也沒有說什麼。徑直下了紫霞仙殿。 再推開這乾門,歷經了煞火浮雷、星辰迷宮、黑風天煞、天地八荒、日月迷魂驚魄五陣,這已經是第六陣了。 周圍場景一換,卻是個陰煞水龍陣,放眼望去,卻是一望無垠的海洋,百丈高的海浪洶湧拍來,任你長高百丈。那浪便要漲你千倍高。 白蒙無可奈何,只能讓三人都出來,祭起蓬萊仙島。此陣之中。紫霞仙殿一出來就要被真陰玄水捲入海底,毫無半點用處。 黃月一看整個大海都是玄陰真水所化,不由得一喜,白蒙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欣慰,和黃月笑道:「此陣,我們都無辦法,倒是要看你的能耐了!」 終究是怕黃月覺得自己不精通陣法。有點膽怯,畢竟被自己連續破了信心,想要再恢復。有點艱難,便笑道:「你不要小看這陣法,依我來看,此陣可以稱作陰煞水龍陣,我方才只是靈識一掃,就知道這陣中有不少水龍,只是還未現身而已。至於陣法玄機嘛,只要你能頂住那些水龍,化解那些海浪,問題就不大了!」 黃月忍不住喜笑起來,沉悶了數月,一直毫無建樹,才知道自己所學和白蒙相比,真是差地太遠。看那金蟾子純陽質樸,至尊富貴,福緣了得,遠非自己可以比擬。再看天鶴子,本以為他沒有什麼大神通,只是燒丹煉藥,養獸種花而已,這兩三個月相處下來,才知道其中學問太廣」幾百年也學不透徹,心中難免萬念俱灰。 如今聽白蒙這麼一說,也不禁心中竊喜,暗道:「畢竟也有施展能耐的時候,也非是一無是處!」 她祭起水母玄陰鏡,鏡中湧出道道九陰玄水,化了數十道大漩渦,反而是吸那玄陰真水。玄陰真水雖然了得,卻也比不得九陰玄水,縱然是百丈高地海浪,遇到那大漩渦,也只能是被吸入鏡中。 吸了有四五個時辰,也未見得大海少了一點,黃月雖然從《月魔迷篆》中也學了許多陣法之道,但也都是奇門遁甲之類的小陣法,那裡見識過這種奪天地造化地大陣法,不禁有點慌張,問白蒙道:「宗師,這吸了這麼長時間,怎麼也未見這海水少半分啊!」 白蒙自己也沒有完全看透,只不想黃月繼續擔心,笑道:「無妨啊,你想我吸那天煞黑雲,用了一個月呢,你這才四個時辰而已。這樣地大陣,不僅僅要靠我們的本事,還要看我們有沒有毅力堅持,若是自暴自棄,放棄搏那一條生路的想法,只一味想投機取巧,終究是出不了陣。皇陵一戰,魔教弟子去了不少,有本事的也很多,最終卻只有六個,人闖入最後一關,原因就是很多魔教弟子只想走捷徑,一味的討巧。要知道啊,這世上最佳的捷徑就是不要走捷徑,往往我們覺得很笨的辦法,就是最好地辦法!」 天鶴子呵呵一笑,拍了拍金蟾子的肩膀,笑問道:「師父此話可不是那種他自己都挺不下去的大道理哦,聽懂了沒有啊?」 金蟾子笑道:「怎麼聽不懂啊,就是要捨近求遠嘛!」 天鶴子無語,黃月失聲而笑,白蒙卻是有點惱怒,冷喝道:「聽不懂地話,回去問你師父!」 金蟾子自從進入紫霞仙境,一直都是跟在天鶴子身邊,後來,黃靈子主掌了紫宮地殿,但也是相對和睦地人。他自己千年修行,說是枯燥,也是簡單安逸,哪裡被人訓斥過,嚇了一驚,縮在天鶴子身邊,再也不敢隨意說話了。 再吸了數日,終於感覺海域能看到一絲彼岸了,黃月大喜,正要說話,海面卻突然一陣瘋狂暴虐,數百道海浪猛然掀起來,近百條白色水龍破海而出,踏浪沖來。 天地之間,龍吟貫天徹地,彷彿是亂雷齊鳴,海浪咆哮,震天撼地,彷彿是群獅怒吼。 白蒙本來還在靜坐清修,固本培元,一聽這樣的異響,立刻站起身來,和黃月道:「你的大福緣來了,若是過不去,那就是大凶煞!」 他猛然一祭辟邪七劍,五行劍一和,化三萬六千根五行神針,專破五行,如狂蜂一般,對準最近的一條水龍就是一陣亂刺。 看起來威力無窮,鋪天蓋地的五行神針,哪裡想到那水龍一被刺破,卻落入海中,旋即又化了一條水龍來,無窮無盡。 黃月大驚,不知道如何是好,白蒙看了她一眼,隨意一笑,道:「放心吧,你只用鏡吸水,水光則龍殺一條就少一條。此陣中有九九八十一條水龍,殺盡之後,大陣就破了,只是必須先吸光這水,否則殺而復生!」 黃月哦了一聲,心中安定不少,卻也更加有點慌亂,這海水看起來無窮無盡,那不是要吸個百年啊,天啊,人都吸老了! 白蒙眼看滿天水龍越來越多,祭起輪迴寶鏡,召出一百二十八星君,鬼帝鬼君,鬼王就算了,這等陣勢面前,出來都是送死。 金蟾子倒是大顯神威,他那黃玉金錢既可以用來護身,又專破水靈異獸,一抖出去,就可以打滅一條水龍法身。天鶴子沒有這等大法寶,怡然自得,只甩那拂塵,拍出一道道紫金黃光符,化蓬萊仙島仙土真元為黃土劍,也算是頗有建樹。 黃月放出水母玄陰鏡中的水鬼,但卻奈何不得這些水龍,平白送死而已,索性收回來。 如此苦戰了半月有餘,黃月水母玄陰鏡中吸的玄陰真水越來越多,在那蓬萊仙島附近拋開了上百個大漩渦,吸水越來越神速。 原來是萬千遼闊的大海,越往後越小,那漩渦卻是越來越大,天地則越來越小,終於只縮小為一片六里方圓地地界來。 至那萬千海水消失殆盡,終於看到了九九八十一水龍的真身,原來是八十一頭白龍,龍頭之上各只有一個白玉龍角,故又為白蛟,最為善水。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罡星雲陣 海中已經無水,露出那萬丈墨泥漿兒,白蛟相互糾纏,猛向蓬萊仙島一吹,狂風亂舞,冰雪如刀,更有萬千玄陰真水湧出。 有水母玄陰鏡在外抵擋,那些白蛟所噴出來的玄陰真水也不足為慮,只是這些都是白蛟真身,比方才難對付許多,連五行神針都靠不得它們周邊十步,只有金蟾子的黃玉金錢還能打到,卻也沒有方纔的神威。 到了這裡方看出金蟾子缺乏經驗,遇到難事,便慌亂起來,運用法寶也開始慌亂起來。倒是黃月身經百戰,所學的雖然不是那麼廣博,卻也有點玄通,運用那水母玄陰鏡,化出萬千漩渦,將水龍的攻擊化為烏有。 有一白蛟,猛然倒吸一口,反而吸了數百漩渦,倒令白蒙也是一驚,朗喝一聲,道:「天鶴子,祭起蓬萊仙島,取那白鹿來!」 天鶴子立刻明白,白鹿是那白玉所話,善於運用萬般土遁,最容易克水。 待天鶴子牽來白鹿,施出三百道符,從蓬萊仙島中化出數萬道土龍,百果樹下萬千樹根,順著土龍蔓延開來。 白蒙猛然祭起那萬里桃花圖,浩浩蕩蕩的十萬里桃樹林鋪展開來,此寶中天地都是幻行,唯獨這十萬里桃樹是真,任那些白蛟如何吹風噴水,也奈何不得半分。 十萬里桃林蔓延開來,瞬間將那八十一條白蛟分在八十一個大陣之中,每一大陣有奇門遁甲、日月三才、六合八荒、迷魂驚魄、顛倒乾坤、天地迷宮、九宮須彌、太極仙幻八層玄妙。便是那精通陣法的高人,進入其中也要神魂顛倒,不知所終,何況是八十一條白蛟。任它們修為了得。進入這大陣之中,也是脫身不得。 白蒙揮袖一起,和天鶴子道:「下面如何能夠一一降服,就要看你蓬萊仙島的本事了!」 天鶴子笑道:「降獸乃是我的長處。此事容易!」 他駕起蓬萊仙島,將整座仙島都融入桃花圖虛幻出來的地界之中,騎上白鹿,運起土遁之法,瞬間領著諸人到一頭白蛟身前,地上立刻騰起數百土龍,將那白蛟困住。 以土克水,本就容易。天鶴子又施展定魂符、寧靜符、閒遊符、沉夢符,將每一條白蛟都依次收復。 這些白蛟,非玄陰真水不能養。白蒙就將用日月仙籐捆了這些白蛟。一一歸置到水母玄陰鏡,將那些水鬼都安置在輪迴寶鏡之中。這水母玄陰鏡每收一條白蛟,鏡身就露出一絲白光,待三十六條白蛟收到,猛然暴起一陣白光,原先地凶煞魔氣盡去。 黃月大驚,道:「宗主,若非我已經學了些《月神散經》。略入道法玄機,只怕還掌控不得此寶!」 白蒙微微頷首,道:「待八十一龍收盡。此鏡就可以算是白蛟鏡了,鏡中白蛟乃是無上的道門心法控制,到時候,你只怕不能運用其中精髓。但你根基精純,本身修為也高,只要用心修煉,參悟道門玄機,不出半年,即可完全掌握此鏡!」 天鶴子卻笑道:「此鏡能夠運用到最巧妙的,應該是九陰九龍身的人,不過,這是地府冥王真身。人間界哪裡能出這樣地人物,若是出了,他日也要成為新一代的閻羅。黃月師叔以六陰六月身主掌此鏡,有點吃虧,那陸芸是九陰九水的幽泉真身,運用此寶,僅次於九陰九龍身的人。」 黃月無語,也不好說話,白蒙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笑道:「不用多想了,我門其它都缺,唯獨好法寶不缺。 我前番碎了你月魔寶鏡,也是此寶罪惡,你又沒有大凶煞和大福緣所致。日後待你《月神散經》有大乘,我可親自為你煉製一套法寶,最為廣寒派的鎮門法寶。」 黃月跟隨白蒙這段時間,領悟頗多,知道萬事終究講究緣分,沒有那能耐、命數和玄通,強求也是沒有什麼用,只是一時還難以全部參悟,得了白蒙在這麼一點化,也是頓悟,終於全化了心中那絲沉鬱。 她再一次的參拜在地,萬分懇切的和白蒙道:「還望宗主破去那《廣寒玉女圖》,解了最後一道魔劫,從此,我等轉為廣寒派,守道望天,以宗主所賜法寶重新立下門戶!」 白蒙微微一笑,道:「起來吧,你能悟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撤去你那祖師牌位吧,日後掛起你地牌位來,你便是廣寒派的開派祖師。哎…也不枉我半年來的苦心經營,強行逆天改掉你地命數!」 黃月大喜,卻問道:「紅月地命數,只需金靈子出手,卻不知道銀月日後命數如何,宗師又何時願破那《廣寒玉女圖》!」 白蒙搖了搖頭,道:「此事倒是小事,不關大局,只是等待時機而已,到了時候,自然有人破掉,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奪取銀月的性命,或許根本就不用破。她的事情,金靈子應該測算過,沒有和我說,想必是沒有大礙,你就不用擔心了。其實,也不是每一件魔寶都要破掉,我手中的輪迴寶鏡就是魔家至寶,經過方纔那天煞陣重煉,才是我玄門至凶法寶,具體還要看人怎麼用。但有一些確實要破掉,我手中的《萬里春宮圖》就一定要破掉,只是我還沒有摸透,或許時機一到,自然就有了辦法。你需要知道,仙中也煞仙,神中也有凶神,但終究是神仙,如何是凶神煞仙,卻不是煞魔,往往是在一念之間!」 黃月微微頷首,道:「黃月明白了,多謝宗師指點,廣寒派…哎…原來我才是廣寒派的祖師!」 白蒙朗天大笑數聲,和天鶴子道:「你繼續去降服那白蛟吧!」 八十一條白蛟悉數降服之後,水母玄陰鏡上猛然衝起萬道粼粼水波綠光,飛出八十一條白蛟來,在那水波綠光逍遙游曳,忽然又倒沖而下。攝入鏡中,那綠光也悉數收回。 黃月猛然一驚,手中一顫,噗的一聲吐出口血來。一臉淒然的和白蒙歎道:「本來還有僥倖之心,果然不歸我有,連我留在鏡中地元神都被震碎了!」 白蒙讓天鶴子取了回神丹和桃花酒來,讓黃月以酒渡丹,和她說道:「我們就在圖中休息吧,你兩三日後就能完全復原了。也不用擔心,你得我法旨立下廣寒派,渡那月魔一脈的弟子。豈能讓你沒有順手地法寶嗎?」 黃月嫣然一笑,看起來是真地悟透玄機,盤膝坐地。運用真元渡化丹藥神力。 待黃月痊癒。白蒙領著三人出了《萬里桃花圖》,找到那第七道乾門,準備入那第七陣。 一推開那乾門,卻是個天罡星雲陣,大地遙遙無邊,天上數十萬里的紫色天罡星雲。神雷萬道浮動在星雲中,隱隱作勢,隨時便要劈下一般。紫色星辰從那星雲中。紛紛落下,化出萬道紫火流星,一落到大地上。立刻爆起沖天的紫色純陽火來。 白蒙祭起紫霞仙殿,將天鶴子、黃月和金蟾子都召入殿中,四人方一入殿,便感覺到一道神雷落下來,真地如那紫天神雷一般,驚天動地,仙殿嗡鳴。 白蒙也忍不住皺眉,和天鶴子道:「果然和上次一樣,前面六陣都不算是凶險,後面三陣實在太厲害,只這第七陣,已經是無比厲害!」 天鶴子問道:「師父可有破解之法?」 白蒙道:「前面的陣,不凶險,純粹考毅力,這裡就要靠本事了。這些雷都是純天罡,紫火流星為金火土三相純陽,若是你黃靈子師叔在此,我二人合力,都不擔憂。如今,他都不在,只有暫時靠金蟾子出力了。 金蟾子既興奮,又有點怕,小聲問道:「卻不知道是如何用力?」 白蒙思索片刻,道:「雷者,不在五行,而克五行,天陰天陽相合則為雷,陰重則為陰雷,陽重則為陽雷。此陣中的星辰、天雷都是純陽,你是純陽之身,自然可應付。屆時,你用那通靈金錢吸納純陽真元,再用黃玉金錢護身,以落寶金錢對付星辰,破它五行之相,以乾坤金錢應付天雷。我陽魂分身操控紫霞仙殿,陰魂用輪迴寶鏡,我真身施符畫咒,可以助你。」 復又取過日月仙籐,交給黃月,和黃月、天鶴子道:「所謂富貴險中求,咱們也不能白白挨揍,但凡金蟾子打落的紫陽星辰,黃月用日月仙籐捆來,天鶴子則可以讓彩鶴相助,它那緣兒破五行,也不畏懼紫陽星辰。」 黃月本想說笑一番,卻是有點忌憚,默笑不語。天鶴子隨白蒙日久,深得白蒙喜愛,他才沒有什麼顧忌,呵呵笑道:「確實不能白白挨揍,何況黃帝揍我們挺狠!」 白蒙見他們兩個人躍躍欲試,黃月神色鎮定,都已經準備妥當,便化金光領他們到大殿頂處,緊緊圍繞著紫陽葫蘆。 白蒙分出陰魂,操控輪迴寶鏡,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這些星君一落到大殿頂上,看見這樣的異相,各自都是膽顫心驚,知道一個不小心,就要萬劫不復,悉數坐立,各自立開陣法。 白蒙心中一動,道:「此陣凶險,不用大陣法抗不住,今日我們就勉強運用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我站天位,金蟾子守日位,黃月守月位,天鶴子守地位。」 他自己則三魂歸位,化出九陰天煞真身來,鳳凰純陽羽翼一扇便化六丈長,護住眾人和各星君,喝令諸星君盡快守好位置。 一百二十八星君各掌位置,八鏡、十二幡、一百零八劍紛紛祭起來,白蒙放出一位六陰六星鬼君,喝道:「你是六星法相,可以守那星位,暫時不通大陣玄機,就不要擅自妄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那鬼君抬頭一看,卻見頭頂紫星陽雷亂舞,嚇得全身顫抖。縱然他實力不凡,也算是個有著四五千年修行的惡鬼,可遇到剋星,真是膽顫心驚,哪裡還敢亂動,乖乖跑到星位上。 方才什麼「鞍前馬後,誓死效勞」的誓言,造就忘個乾淨,如今他心中慌亂,只求那紫宸陽雷別打在這裡身上。 這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天地雙位在一起,十二歲君圍繞左右。日月星三位一體,日月兩位相互呼應,星位最前,日宮四道君守日,月宮四魔君守月。天罡三十六星君和地煞七十二星君圍成兩圈,將日月星三位守在最中央。 那鬼君一看守在自己身邊的人最多,心中都是安穩許多,暗道幸運。待大陣一祭起,萬千天罡地煞之氣,如同井噴一般暴起,皆歸到天位中,才發現天地日月身邊都有專門地人保護,唯獨自己沒有,又嚇得慌神,心中無限感概。 其實,本來那天罡地煞之氣應該湧到星位之中,但白蒙總掌大陣,他知道這個鬼君根本不懂操控天罡地煞之氣,索性調到自己手中,由自己親自催動一百零八天罡地殺劍。 此陣本來威力無窮,本可以催動天地日月星的力量為大陣所用,只可惜這裡是大陣之中,天地雖然有,也是幻化出來的。雖然能夠從紫色星雲中借下數百道紫陽真氣,依靠大陣地神通,一化二,二化三,但終究不能發揮大陣真正地實力。 有力可借,總比沒有力借要好些,何況借一分紫陽真氣來,自己要應對的就要少一分。 紫陽真氣,歷經大陣轉化,終於在天罡地煞真氣之後,又化出百道日月真氣,分別湧入黃月和金蟾子體內,而白蒙所需的天煞真氣和天鶴子所需的地罡真氣,則少的可憐。 要破天罡星雲陣,靠的還是金蟾子手中的落寶金錢。至於那陽雷,白蒙心中靈機一閃,想到陽雷既然是天陽天陰所化,也該受輪迴寶鏡中的黑白神光影響,便用黑白神光去打那陽雷,卻是並無什麼效果,才明白黑白神光是可穿透陰陽,直破元神。如此想過來,天遁鏡所發地五彩神光,並不是紫雲英晶所發的。 這麼一來,終究還是只能靠金蟾子,白蒙掌控大陣,既然只能靠它,便將所吸納紫陽真氣,大半化了日月真氣,渡入金蟾子體內。 果不出白蒙實現所料,金蟾子落寶金錢一撒,紫火流星果然是紛紛落地,黃月則連連甩出日月仙籐,將那紫火流星收入大殿之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九心神雷劫 金蟾子腳踏黃玉金錢,靈台有通靈金錢守護,左手落寶金錢,右手紫陽金錢,不停的射出金錢落那星辰。紫陽金錢一出,化出三十六萬枚紫陽金錢來,鋪天蓋地,猶如紫金錢海,富貴逼人,將紫霞仙殿守個嚴嚴實實。 他本來也支撐不住這些陽雷的轟擊,可白蒙催動日月精華相助,萬縷真元直衝體內,再運化到那紫陽金錢上,真的是無物可破。 黃月一甩日月仙籐,籐身一化,便有六十丈長,附近落下的紫火流星皆收了回來。 這些紫火流星一落到地上,立刻化為一小塊閃耀紫陽火光的離火精金來,白蒙掃了一眼,便知道這些都可以算融金、火、土三相與一身的天寶佳材,比那精純紫金好了許多。 想必太清的六陽神劍就是用此材所煉製,否則,哪裡配稱「六陽神劍」呢? 此物若是煉成法寶,非天地二相的法寶不能破,但這二相的法寶,素來罕見,卻不知道當年究竟是什麼樣的法寶,竟然能夠破掉六陽神劍? 這也是第一祭起大陣迎敵,以往雖然有過一些排練,卻也不算精通,畢竟是未能真正運用到實戰中,開始的時候,各人諸君都是有些慌亂。幸好白蒙多次掌控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和龍鳳寶樹九宮聚靈大陣,本身對陣法的修為又強,運用此陣不過數個時辰,已經略顯得心應手。 只待諸人都是悟通一些,從那天罡星雲中所吸納下來的紫陽真氣就更多,方開始不過能吸下百餘道,過了數個時辰,竟然從那星雲中吸納下三千餘道紫陽真氣。 經過大陣本身的玄機。紫陽真氣以陽化陰,以陰陽化天地,以天地化日月,以日月化星辰。以一生萬千,每個人都能得到數百縷所需真元的支撐,大陣的威力陡然倍增十倍。 白蒙見那金蟾子終究是個靈物,不過一兩個時辰,已經摸清楚一些玄機,能夠熟練運用手中法寶和純陽日精元,便不再用天罡地煞劍相助。 他當即放手一搏,自己操控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劍。化出天罡地煞劍陣來,直衝雲霄,在那紫陽星雲中糾纏。專破那未能成型地神雷。 略為一掃遠方有一顆流星落在地面。發出劇烈爆炸,隨即又融入地中,白蒙心中立刻明白,這變化出流星來的離火精金,必定是數量又限,不像那紫陽天雷,只要星雲在一日,就仍然無窮無盡。 只要繼續這樣耗下去。流星火雨肯定是先破掉,然後就會只剩下那紫陽天雷,關鍵就是後面怎麼消耗光那頭頂上天罡星雲。只要把星雲一破,那就毫無懸念了。 問題就是怎麼破,白蒙心中可惜,若是黃靈子在此,顛倒天地,將天罡化為地罡,立刻就能毫無阻攔。心中突然一亮,既然天煞黑風陣可以那麼破,這天罡星雲豈不是用同理皆可破,但去哪裡才能找個不怕天罡真氣的人呢? 天罡者,九陽九天之相。 昏,白蒙一陣腦海轟鳴,還要去哪裡找啊,自己陽魂分身不就是嘛!他修煉三魂分修道,再煉《天地陰陽浩渺決》,顛倒乾坤陰陽。如今,陽魂分身已經是九陽六天的法相,陰魂分身則是九陰六天地法相。法相與真身不同之處,就如那陣法幻相和真相之間的差別一般。除非是用大法力破了法相,否則,誰也看不到白蒙真身,而他人魂所現法相不過六陰六天身。 若是能夠抵達大乘期,他三魂都可以現出九天法相,法相雖然是虛,但虛則為實,也能發揮各自的功效。三魂相合,那還是九陰九天的真身,但威力和以往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屆時,天地乾坤,天罡天煞,任他自由掌控,真是神鬼莫測,人魔難敵。 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威力逐漸增強,從天罡星雲中所吸納的真氣越來越多,應付天空的流星火雨也越來越容易,耗了十多日,終於耗盡天罡星雲陣中的離火精金。 白蒙一眼掃過去,卻見紫霞仙殿中竟然有三萬八千塊左右的離火精金,也不知道有多重,但他估計,煉製兩柄六陽神劍都沒有問題了。 此時,天空已經在無流星火雨了,有地只是那數十萬里,浩蕩無邊的天罡星雲。這是法陣相,就彷彿那天煞黑風一般,看起來飄渺無邊,其實一吸去大半,就知道也不算是很多。只是陣法威力無窮,以一生萬千,一縷天罡星雲可化萬千縷來。待天罡星雲被耗去大半,陣法威力大減,那時候就能看到真相了。 白蒙立刻分開陰陽二魂分身,陽魂化出九陽六天法身來,再祭起紫霞仙殿,直衝而上,留在那星雲中央的漩渦中。 天鶴子、黃月都紛紛退回紫霞仙殿內,只留下一百二十八星君和金蟾子,由金蟾子掌控天罡地煞劍陣,自己則替換陣法,領十二歲君和四魔四道君,立起九宮八卦聚靈大陣。 真身以陽魂吸那天罡真氣,扭轉乾坤,反而以陽化陰,生出天煞真氣來,渡化入陰魂體內,在反轉乾坤,天煞化地煞,將那天罡地煞真氣渡入天罡地煞星君體內,天罡化地罡,渡入十二歲君體內。 兩儀生四象,四像生八卦,以天罡、天煞、地罡、地煞,化出天地精華,反轉陰陽真元,渡化入四魔四道體內。 這真地是個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白蒙用這九宮八卦聚靈大陣,吸納萬千道天罡真氣,迅速化了千萬縷後天真氣,人人得其一二,不耗用自身真元就可以和這天罡神雷對抗。 白蒙自己所得最多,他索性運用《天地陰陽浩渺決》和《三魂分修道》地心法來,雲集精華真元,修煉元神真身。體內日月元神瘋狂聚集陰陽精華,在那真身內,又開始重新聚集萬千星辰。這些星辰開始只是熒螢光輝,隨後則越來越強。 白蒙心中一震,他這《三魂分修道》是《日月星魔經》中的心法,本來是個極其凶險的心法。他陰魂修《炎魔散經》,陽魂修《月魔散經》,各自都有成效,唯獨那《星魔散經》未學,但他自己早就看過數十遍,《星魔散經》還是他和諸君合力重新編定,怎麼不瞭解。 但見體內修出星辰元神來,暗中一咬牙。練起那《星魔散經》,迅速從日月元神中吸納星輝。也不知道吸了多少日,白蒙體內萬千星辰閃耀無比。 猛然一陣光耀爆起。也化為一個人型元神來,漸漸和自己真身融合。 日月星三道元神合而為一,卻幻化為一片混沌來,只在那體內漸漸縈繞。不知道是多少日過去,那混沌元神才漸漸甦醒,又化出彷彿是渾天儀一般的法寶來,在身體綻放千萬道光芒,又有千萬種色彩。 這渾天儀真地和白蒙在皇陵所得的方略中看到的一般。又彷彿是自己渡劫期剛過的時候,所看到地宇宙真相。渾天儀所牽動的萬千星辰不斷旋轉,道道紫氣上浮。道道青氣下浮,一化天罡沖頂,二化地煞托底。 待白蒙一睜開眼,卻見自己靈台九朵紫蓮綻放,層層紫氣繚繞,腳下青雲流動,化出一朵青蓮,和那腳下的通靈寶蓮座合為一體,身體更是綻放五彩神光。 四面八方一陣轟鳴,卻是還有三里方圓地天罡星雲未能化去,各自雲集而起,融為九道雷雲,各自蓄積最後一道天罡神雷。 白蒙一驚,問四道君:「怎麼還有天罡星雲未能化去?」 烏雲子稟道:「宗師方前閉關三十六日,早已化去萬般天罡雲,唯獨那九片雷雲化不去,想必是宗師渡劫前期有大成,要渡那雷劫,天地神力在此,化解不掉!」 白蒙又是一驚,一看那九道雷雲蓄勢待發,雷光粗有三尺餘,威力太大,心中忌憚,喝道:「你們且速速離去,只怕要牽連你們!」 烏雲子則合十稽首道:「宗師,我們八人也要破渡劫前期了,故而脫身不得,還望宗師出手相助!」 白蒙低頭一看,果然烏雲子所說無誤,他們八人也是合體後期大成,隱隱要破渡劫期,皺眉道:「原來是我等九人一齊破劫,故而有九雷在此,十二歲君等,你們且離去!」 十二歲君領了法旨,欲領諸人諸君離去,天鶴子也怕雷劫應在自己身上,只能收掉蓬萊仙島,載著諸人諸君,下了天空,靜候白蒙和八君渡劫。 白蒙眼看九雷即將脫雲而出,讓四魔四道立刻立下九宮八卦陣,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同時抵抗住九雷連轟。突然想起那《萬里春宮圖》,如今形勢逼人,只能捨棄這法寶了,立刻將《萬里春宮圖》祭起,圍繞著九宮八卦陣,設下萬里山河,無數淫男淫女。 此圖一祭起,白蒙等人都在圖陣之中,萬里河山遙遙無盡頭,無數淫男淫女顛鸞倒鳳,卻從八方射來一道紫陽驚雷,天空也落下一道紫陽驚雷。 八方神雷,從外而來,遇山則滅山,炸出億萬碎石粉屑,大地之上,陣陣地動山搖,彷彿是毀天滅地的大災難一般。 天空神雷,從天落下,直劈白蒙,白蒙祭起輪迴寶鏡,將自己僅餘下的十六根元嬰月魔針,悉數射盡,再飛出三千日月精針,四道四魔各自施展神通,祭出法寶,應付八方神雷。 眼看神雷劈去一切阻礙,就要打落自己身上,白蒙只能咬牙飛出接引丈人所送的萬年桃木。 轟…桃木飛散如粉,化了千萬朵粉紅色地桃花,從那天空緩緩落下,八方神雷也被萬山擋盡。 四道四魔手中空空,平日所煉法寶碎盡,只有白蒙親自煉製的滅仙滅魔四鏡還在體內。 萬里山河,頓時化了空空,數萬青年男女魂魄從天空中,緩緩落下去。 好一個《萬里春宮圖》,如今什麼也未留下,只化一屢清風,散於無形中。 天空中,緩緩落下一本青光晶瑩的寶書,白蒙飛身而起,將那書收在手中,卻是本《星書》,翻開一看,仍然是隻字全無。 天鶴子騎著彩鶴迎了上來,和白蒙笑道:「恭喜師傅,又過一境界,喜地第三本寶書。」 白蒙心中感概,這黃帝所留地法寶太詭異了,自己真是摸不清,只有第一陣的黑螭,那是罕見的天煞凶獸,非尋常靈獸可以比擬,算是一寶。其後第二陣得了一對天罡地煞羅帕,也算罕見的好法寶,除非機緣巧合,比如桃源仙境那裡,確實是自己煉製不出這樣的好法寶。 可後面依次所得法寶就太苦怪了點,《日書》、《月書》、《星書》到底是什麼法寶,自己還真是不理解,那日月筆和五行畫軸更加古怪,只怕日後要去桃源仙境問個究竟了。 黃月和其他諸星君也飛身而上,和白蒙賀喜,諸人蓬萊仙島觀看白蒙在這天罡星雲中修煉的一個月,異相無數,星辰日月飛舞旋繞,人人都是看的驚心動魄,只有白蒙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大陣一破去,此地便回復真相,不過是個三丈方圓的八卦宮而已,可見此大陣地玄妙。 這是第七陣,實在是個凶險無比,幾次都是命懸一線,白蒙自己都說不准第八陣又是什麼樣子,只好祭起輪迴寶鏡,收了諸星君。這才是推那第八道乾門。 一打開這道門,倒是讓白蒙大為驚奇,眼前所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個凶陣,卻是一片遼闊的山林,碧綠匆匆,生機盎然。 過了這道乾門,白蒙踏著青雲,輕輕飛過山野,看那一望無垠地山1野,天空雲淡,飄渺雲霧流連在那山水之間。哪裡是個凶陣,也不是個,迷宮陣,簡直就是黃山再現於眼前。 讓天鶴子、黃月、金蟾子都飛出紫霞仙殿,和他一起駕著青雲飄蕩在天空中,望著那遙闊無邊的山野,各自心曠神怡。 黃月本以為這陣更加凶險,誰知道竟然是個妙境福地,真是令人意外,問白蒙道:「宗師,這又是何陣,為何沒有半點凶險呢?」 天鶴子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此陣應該是個福陣,並沒有什麼凶險的地方。此地一望而去,並沒有什麼玄機迷宮,想必也不是迷宮陣,倒也是奇怪的很!」 金蟾子最性急,問白蒙道:「掌門師伯,那我們怎麼出去嘛,難道以後就呆在這裡了嗎?」 第一百七十八章 山門之約 白蒙沉思片刻,道:「這還是一個迷宮陣,只是沒有半點路規,但也更需要本事,我看這裡有九九八十一道大山川,大家先在我們下方這座山上仔細尋找一番,或許能找到什麼破陣的東西來!」 白蒙騎上黑螭,天鶴子騎白鹿,牽彩鶴,金蟾子騎火螭,黃月騎青螭,四人分開,落到山上,分開尋找。此山有三千丈高,方圓三十三里,簡直比那泰山大十倍,偏偏綠茵蔥蔥。 四個人分開尋找,凡是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都要好好尋找一番,找了六七天,方搜遍此山。白蒙等人都是一無所獲,只有那天鶴子捧了一株一人高的黃色藥草上來。 白蒙看了那草藥,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道:「你採藥採出職業病來了,我讓大家找破陣的東西,你怎麼挖了棵藥草來?」 天鶴子哈哈一笑,道:「師父,你可知這是什麼啊,三千年的黃瑞香麻啊,若是以百年的香麻煉藥,取百杜、黃川、七心蓮、離合花,就可以煉出純陽歸元丹。這個丹是個好東西啊,可補血還陽,吃一顆下去,只要還有一絲血氣在身,都可以救人活命,何況是三千年的黃瑞香麻啊?」 白蒙微微一笑,道:「這裡高山無數,這樣的草藥只怕多的很呢!」 天鶴子搖了搖頭,道:「地上草有三千八百萬,藥只有一萬三千種,靈藥不過九九八十一種。我搜遍此山,草木是無數,卻沒有其他草藥,只有這一株靈藥!」 白蒙還沒有察覺什麼異樣,只笑道:「那你就去看看其他山還有沒有吧。等…等等,若是此山只有這一株靈藥,每山必定也是各有一株…莫非這陣就是要採集其九九八十一道靈藥?」 天鶴子笑道:「有這可能哦!」 白蒙大笑一聲,道:「那此陣好破啊。我雖然不識靈藥,但一百二十八星君和諸鬼,應該是有不少懂草藥的吧,讓他們分開給我一座山一座山的搜!」 天鶴子急忙道:「師父…采普通藥,那星君鬼君還能幫忙。這采靈藥啊,不是什麼人都能采的,尤其是這三千年的靈藥,它會遁地跑地。我若非是有白鹿在身上,只怕要追上個七八日。還得要用碧玉、鋤,因為不少靈藥啊。遇金則枯。還有其他各種禁忌,您還是讓我一個人來吧,慢是慢了點,可安全第一啊,萬一枯了一株,我們不是苦笑不得嘛!」 白蒙呵呵一笑,道:「那你且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反正你那白鹿,在地上一立,瞬行千里。再大的山也攔不得你!」 天鶴子笑道:「靈藥生長之地,必定是風水妙地,八卦靈位,只要確定每山只有一顆,那就太好找了。我一個時辰就能採一顆,不用花那一年半月的時光!」 白蒙靜坐山頂,笑道:「那你就去吧,不要急,反正我們在這陣中耗了有大半年了,也不急在一時!」 天鶴子領了法旨,呵呵一笑,手托蓬萊仙島,騎著白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天鶴子一去,黃月笑道:「幸好有他在,不然可真是麻煩了!」 白蒙呵呵一笑,道:「是啊,說來也是奇怪呢,黃帝竟然設了這麼一個古怪地陣來,真是讓人好生費解!」 天鶴子一去就是六日,匆匆趕回,卻不是一臉喜色,反而帶著幾分鬱悶,和白蒙道:「師父啊,這次麻煩了。有個地芝,就是龍龜喜歡吃的肉芝,不過是肉芝中土相最為精粹的一種,我騎白鹿追了三天,竟然沒有追到。白鹿都追得嘩嘩哭啊,簡直太傷它自尊了。還有個五彩雲霧參,乃是五行皆在的靈藥,太狠了,遇五行則遁,必須要用日月仙籐抓,其他東西抓不到這個鬼東西!」 白蒙不怒反笑,道:「這次我可真是開眼界了,世上還有這樣的靈藥,走,我們去看個究竟!」 天鶴子立刻牽過白鹿來,領著白蒙一瞬即逝,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一座高山前,又在山上左閃右閃,這才指著山間一個懸崖上的一團黃光,和白蒙道:「就是那個傢伙,跑得賊快!」 白蒙思索片刻,祭出《萬里桃花圖》來,笑道:「我在此設下萬里桃花陣,你去追它,把它逼過來即可!」 天鶴子呵呵一笑,道:「師父這個辦法太絕了,我這就去逼它來!」 他說完便騎著白鹿,從反面繞了一個大圈,猛然去追那地芝,但見黃光一閃,那地芝便已經奔向其他地方。還好白鹿也玄妙無比,瞬間追了過去,來回的逼那地芝,雖然是追不上,也沒有被地芝甩掉。 這滿山追來追去,終於一道黃光閃過,衝進一片桃花林中。白蒙哈哈大笑,立刻收起《萬里桃花圖》來。輕輕一托手,已經現出那地芝,交給天鶴子,笑道:「此物果然是個妙東西,跑得這麼快,也不知道其他人是采的?」 天鶴子笑道:「其實不瞞師父,這八十一味靈藥,其中超過九成,我也只是在典籍中看過,其他人何嘗不是如此呢。當年號稱藥王地孫思邈,還有藥仙李時珍,他們穿山越嶺,終其一生,也最多是見過其中半數而已!」 白蒙頗感驚訝,才知道這煉丹採藥一道,也是有很多東西要學啊,問天鶴子:「還有幾株靈藥沒有採集到?」 天鶴子這樣散漫的人,也怒道:「這個採完就剩下最後那個五彩雲霧參了。這個地芝,簡直氣煞我也,採藥一輩子,第一遇到自己騎著白鹿還追不上的,太鬱悶了!」 白蒙哈哈大笑,問道:「那五彩雲霧參跑起來地話,你追得上嗎?」 天鶴子道:「那個笨…不對,應該是狂妄地狠,它就等你來采它,我一開始沒有注意。用碧玉鋤一挖…厄,不見了。再找到之後,我用寒冰鋤一采,他又不見了。等我把紫金鋤、離火線、桃木鋤都用了一遍,它竟然還能狂笑幾聲。把我氣的都快不行了,採藥一輩子,沒有遇到這麼衰的事情!」 白蒙聽了又忍俊不住地大笑,取了一根日月寶籐,交給天鶴子,道:「這是我以前煉給金玉真人他們的。後來,我無所事事。就重新煉製了一翻,也算是個仙器中品偏中,裡面有十二根日月鎖靈絲。還有三千六百根日月精針。就給你了。讓你用來採藥防身,若是日後遇至忱險,只須飛出日月精針。此針收不回來的,遇物則炸,威力還算不小!」 天鶴子哈哈大笑,道:「我就用這籐子去抓那五彩雲霧參,倒要看看它怎麼笑?」 白蒙呵呵一笑,揮袖道:「你去吧。我看此陣就要破了,倒要看看他法陣背後的真相是什麼!」 天鶴子騎上白鹿,一甩日月仙籐便又消失了。白蒙駕雲而起。飛身半空中,過了半個時辰,但見天搖地動一般,知道是天鶴子採了最後一藥,破了萬千法相。 天地迅速縮小,那八十一座方圓幾十里地巨山,陡然都化了八十一顆玄黃色小石子兒,質地和黃玉差不多,揮散出縷縷黃土真氣。 整個天地,最終化了一座八卦宮,黃月和金蟾子本來還在千萬里之外,如今相距也不過兩三步而已。白蒙低頭一看,見那九九玄黃石下面,還擱置了一本書。 他走了過去,九九玄黃石立刻飛入手中,那書也化到黃光,飛到手中,掃了一眼,卻見是本《地書》。雖然估計也是無字書,可白蒙終究有點不甘心,打開一看…呃,果然還是無字書。心中鬱悶極了,也不知道黃帝留這些無字天書做什麼。 天鶴子倒是喜地很,他連連挖了八十一靈藥,如何不開心啊。黃月和金蟾子也是開心,畢竟這八陣破的輕鬆,無驚無險的。 白蒙收起這九九玄黃石和《地書》,一推開門,眼前景色猛然消失一空,卻是到了一片黑暗之中,無光無色無味無形無影,無天無地無日無月無星。 回頭一看,卻見天鶴子已經祭起蓬萊仙島,和黃月、金蟾子一起,站在自己身後。 四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大陣,反正有點離譜了,讓人一點玄機都摸不到。 金蟾子立刻問道:「天啊,這算是個什麼陣啊,什麼都沒有啊!」 白蒙正要說話,忽聽腦海中有一老人念叨:「天無天,地無地,道無道,名無名。無,天地之始;有,萬物之源。 無,欲以觀其道;有,欲以觀其名…!」 此老所說經文,白蒙從未聽說,洋洋灑灑不過三千字,其聲非常微弱,卻是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入腦海,揮之不去。 白蒙心中一驚,急忙盤膝坐下,枯坐參悟,天鶴子也隨即坐下來,靜心思悟。金蟾子是個靈物,聽到那老者地話,知道是真經大道,慌忙跪下來,隨即學白蒙和天鶴子一般。 黃月則理不清其中的事情來,見三人都坐下來閉目沉思,也便坐下來,參悟三千真言。 白蒙終於將三千真言悟透澈,起身站起來,卻見自己正坐在一個八卦宮中,一本書輕輕飄浮在宮中央,白蒙不看都知道是本《天書》,還是地道的無字天書,隨手取了來。 他剛把《天書》取到手中,天鶴子、金蟾子和黃月三人都立刻現身出來。 白蒙知道這《天書》被自己取走,大陣已經是被破了,便問三人:「參悟了多少?」 天鶴子稽首道:「知無亦知有,惟不知何以為天地!」 白蒙微微頷首,道:「可入中道!」 黃月道:「知有而不知無!」 白蒙淡然一笑,道:「也算入道了!」 金蟾子支支吾吾,略顯的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暗露喜色,低聲道:「皆不知!」 白蒙擊掌大笑,讚歎道:「果然不愧是黃靈子地大弟子啊,可入上道了!」 天鶴子微微一笑,和金蟾子稽首道:「羨慕師弟如此造化!」 黃月一臉懵懂,不知所以然來。 八卦宮中突然傳來一陣嘎吱怪響,乾位的牆緩緩落下去,露出前方一條通道來,深邃向下,也不知道要去向何處。通道之中卻還有萬道七彩光線,光澤鮮麗,卻是暗藏殺機。 白蒙也不祭起法寶,逕直走過去,在通道前停下腳步來,道:「你們都不要跟過來,此光專殺方才沒有悟通之人,便是金蟾子,也還沒有悟透!」 天鶴子稽首道:「師父速去速回,我等在此等候!」 白蒙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暢快無比,歷經了多少日月也不清楚了,終於是破了九陣。法寶是沒有弄到幾件,還毀了不少,但卻悟通不少玄機,所學甚多,也算是沒有白來了。 一直順著通道走下去,卻見通道盡頭,是一個溶洞大廳,奇石無數,陰風暗煞,彷彿是幽冥鬼境一般,千萬縷青色的煞氣,在大廳中蔓延飄逸。 白蒙知道這就是整個大陣所依賴地風水穴位,至陰至寒地陰煞位,陽極則陰生,南方至炎至熱,反而生了這樣的陰煞大位來。 在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骨架,卻是個龍頭骸骨,骸骨之中,還能流溢出絲絲縷縷的黃色土氣,但已經是被這大穴位中的陰煞之氣,死死壓制住。 日月仙籐一甩,便將那龍頭骨取了過來,用九陰地煞羅帕兜住,以九陽天罡羅帕覆蓋,運轉天罡地煞的順位,洗去龍骨上所吸附的陰煞之氣。此事非一兩日之功,需要慢慢消耗時間,才能完全洗去那龍骨上的陰氣。 他取出龍骨,走出通道,卻見八卦宮上已經開了道天窗,一道沖天金光飛起,直衝雲霄,萬里之外都可看見。整個陵墓搖搖欲墜,不停的撼動著,就好像是在地震一般。 白蒙知道大陣被破盡,此南方陵墓就是要毀了,忍不住搖了搖頭,和天鶴子三人道:「好了,可以走了,此南方陵墓所藏地東西,已經被我拿到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擊掌約戰 白蒙領著他們三人,各騎三螭彩鶴,衝出陵墓,方飛到上空,卻見那兩千米高的都龐嶺搖搖欲墜。不到片刻,佔地三十里餘裡的都龐嶺,轟然倒塌。數以千萬計的龐然巨石,迸散裂出,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一般的動人心魄。 「此地不宜久留,如此異相,人人都知道了,我們先回了紫霞仙境在說!」白蒙擔心四大派察覺,便領著三人飛向紫霞仙境,也不管那都龐嶺一碎去,究竟是怎麼樣的驚心動魄。 剛回到紫霞仙境外,便看見金玉真人、虛圖上人等人守在仙境山門外,卻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等自己一般。 雙方都已經看到了,白蒙也不方便這個時候再隱去身形,只好騎著黑螭到了諸人面前,冷笑道:「不知道諸位都在此做什麼,若非又想入我仙境,討杯酒喝嗎?」 霜河子忽然冷喝一聲,毫無半點情面的冷笑道:「貴仙境的酒太貴,我們哪裡喝的起啊,此次前來,是要和靈寶宗主討個說法!」 白蒙一掃而過,卻看自己的山門,站立了十餘人,哪一個不是道教各門各派的掌門掌教,知道自己去南方蚩尤陵墓的事情已經敗露,也沒有畏懼,只是冷笑道:「我做事情,何必要給你一個交待,若是不服氣,可以讓你們師祖來找我!」 「好大的口氣,靈寶宗主,一年未見,你是越來越囂張了!」身後有人猛然大喝一聲。 白蒙扭頭一看,卻是雷雲上人、清紋上人和昆林上人趕了過來,獨獨不見那太虛派的水燈、水鏡。想必是天龍子在此,他們知道來了也是自找無趣。索性就不來問罪了,只派個乾虛子來,和其他道友意思意思。 眼前這些掌教們,還真是以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為首。偏偏這二人臉色雖寒,卻是一言不發,坐定閉目。 雷雲上人領著三位上人,駕雲來到白蒙的面前,怒喝道:「我這師祖已經來了,你可要說清楚,為何要去破那蚩尤南墓,我早知道你貪念法寶。南方鑰匙在你手中,遲早要出大事。你莫以為我們不知道,四方鑰匙彼此相連。你那南方鑰匙一入陣法。就會消失,其他四方鑰匙上就亮了一分。如今,都龐嶺已經崩裂,顯然是你已經破了南墓,你還要如何狡辯?」 白蒙幾乎是狂妄一般哈哈大笑,猛然臉色一冷,也怒道:「我已經破了南墓,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就說說,你想把我怎麼樣吧?別唧唧歪歪的,在我這裡。什麼大道理都沒有用!」 雷雲上人為之語噎,方要在喝問,清紋上人卻歎息道:「靈寶宗主,這就是你地不對了,想那南方蚩尤陵,是藏那蚩尤的地方。 此人乃是魔道首領,若是放了出來,我等道教弟子就要面臨萬般禍害了!」 白蒙見他還算客氣,稽首道:「上人別來無恙!南方陵墓之事,絕非那謠言所傳,乃是關係九鼎真相和下落的大陣法,是黃帝所設的歷練,能通過此歷練者,自然可得九鼎。餘下萬般事情,還要諸位自行去領悟。此中玄機,妙不可言,不入陣,根本不能看清楚!」 雷雲上人劇震,臉色冰寒,眼睛一轉,怒喝道:「諸位不可聽他狡辯,他必定已經取了蚩尤頭顱,若是其他三墓一破,我們就上了他地當了,那便是天下的末日啊!」 白蒙大怒,卻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只是冷喝道:「其它三派掌了鑰匙,來質問我,我還可以透露玄機你又沒有鑰匙,來這裡做什麼?」 雷雲上人怒及反笑,喝道:「你最好是把你從南方陵墓中所得的東西,都拿出來,交給我蜀山保管。從今以後,道教之中,便沒有你們陰陽宗的席位了,此乃我等商議所得,你也不用狡辯了,速速將東西拿來!」 白蒙低下頭,呵呵怪笑,冷然道:「昆林、清紋,我可以告訴你們,想要知道真相,現在就帶著你們的人走路,我殺了雷雲上人之後,必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昆林上人急忙勸雷雲上人和白蒙道:「二位不要急著動手,其實,靈寶啊,你只要給我們看下,都得到了一些什麼東西,有沒有那蚩尤的頭顱,還有他地九件魔寶?若是真沒有,只是黃帝設來歷練我們這些晚輩的,那就沒有什麼事情嘛,何必急著動手呢,大家都是同道教友。」 清紋上人方才聽白蒙說那四墓關係到九鼎,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又黯淡下來,也苦笑道:「諸位道友,那黃山大戰,已經就在眼前,道魔兩派都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大家不要在這個時候內耗啊!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白蒙哪裡管他們,和雷雲上人道:「好,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們現在就打,你是大乘中期的高人,我哪能和你對峙,但我有一陣設下,任你來闖。若是你死了,那便什麼事情都沒有,若是我死了,那我把從南方陵墓所得地一切,都交給你。就連黃帝以元神話音所傳地三千大道真言,也一併寫給你,日後只有你蜀山有。第二個選擇,你我約定時間,只是一要黃山之事了結,二要等我親手降那甘泉山的張寶鬼帝,此後你可帶人蜀山一脈和你能邀請到的高人,前來闖我四道山門大陣。若是你們能闖過四陣,我紫霞仙境,一座靈山,九座小靈山,連我門所有法寶,全部歸你所有,包括我那河圖洛書、紫霞仙殿、輪迴寶鏡!」 雷雲上人臉上浮現一絲冷笑,問道:「連那龍龜在內?」 白蒙傲然道:「在內,一併任你取走!」 「蓬萊仙島,還有你們座下的這些靈獸也在內?」雷雲上人極力掩飾自己貪婪的神采,這一切的一切,他早就是思念已久!今天。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靈寶散人,終於給了自己一個千載難逢地好機會,他哪裡捨得放棄。 白蒙冷笑一聲,仰天一喝。道:「皆在內!」 雷雲上人也是大笑一聲,冷聲問道:「兩年地時間,足夠你降伏那張寶鬼帝吧?」 白蒙思量數秒,道:「應該夠了,既然你已經說了,那我們就約在兩年後的今天,你帶人前來闖陣!」 雷雲上人再次大笑,傲然道:「無知小兒。你若是隔了十年與我說,我還真不願意前來,兩年時間。你能有幾分長進。好,也讓你看蜀山先天九寶和後天九寶的利害來!」 白蒙才懶得理他有多少法寶,揮袖冷笑道:「你們若是將自己搶來貪來地法寶一送走,僅靠自己所煉製的法寶,屁都不是,隨便你用多少法寶!」 雷雲上人終究是大乘期的人物,如今佔了這麼大的便宜,也不在和白蒙計較。反正口上說的再妙無用。手上見真章,只要這紫霞仙境被滅,何人敢說蜀山一個不字。卻和白蒙笑道:「你我擊掌為誓,如何?」 「怕我反悔不成?」白蒙心中一傲,一掌拍了過來,待雷雲上人一掌靠近,才猛然察覺不妙,原來這雷雲上人用了真元在掌上,卻見那掌上紫光閃耀,無數天罡真元隱隱流動。 若是撤掌,正要給這雷雲上人借口,白蒙哪裡願意撤掌,一咬牙關,收陽魂入體,陡然化出六陽天罡法身來,硬生生硬了一掌。 雷雲上人雖然不是全力而為,只用了兩成真元,可終究是大乘中期的人物,一身修為勝過白蒙十倍。白蒙哪裡經受得住,還好收了陽魂九陽法身來,才沒有被當場拍碎肉身,只震退十餘步,連吐十餘口血,臉色慘白如粉。 天鶴子和黃月急忙上前攙扶,白蒙極力掙扎,晃動身軀,讓他們都退下去,扭頭看著他們,黯然一笑,道:「回蓬萊仙島中去,有我再此,無人敢動你們絲毫!」 金蟾子取了乾坤通寶,怒然目視,黃月眼睛通紅,淒然道:「宗…師!」 天鶴子急忙取出十餘顆妙藥靈丹,白蒙猛然用力推過去,喝道:「走!」 「師兄,我等前來!」天空地上,猛然各有一聲大喝,黃靈子腳踏萬千黃色真元,若踩泥濘黃河一般,從地上飛上,金靈子腳踏萬千五彩星辰,身側五道金輪旋繞,從天降下。 兩個人各自落到白蒙身邊,想去攙扶,卻見白蒙自己極力支撐,知道他好盛,被人陰了也不願服輸,只是在站立左右,皆稽首道:「師兄,我們到了!」 白蒙此刻內傷劇烈,雷雲上人那一掌,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他本以為只是擊掌而已,萬萬沒有想到雷雲上人敢在這麼多人面前陰自己,卻也沒有怪這雷雲上人陰險,只怪自己沒有本事,否則,這雷雲上人怎麼敢陰自己? 他低頭呵呵陰笑,露出九陽九天的獨特法相來,一對鳳凰金翅鋪張開來,頭頂紫陽天罡紫雲流動。這是他地法相,卻非真身,但已經是很嚇人。 此中誰不知道天罡紫雲的厲害,慌忙各自祭起護身,連天鶴子也急忙祭起蓬萊仙島低檔。只有那金靈子此刻渡劫前期有大成,《日月星魔經》也有大成,腳下萬千星辰就是不滅元神,護住全身,黃靈子有地罡真元護體,也不畏懼。 雷雲上人等人雖然是廣有見識,可也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法相,各自都是一驚! 「這掌…我也拍過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吧!兩年之後,南方陵墓內到底是什麼真相,我自然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都給我…滾!」白蒙不顧體內傷勢,強行催動真元,仰天怒喝,萬道天罡紫雲真氣,浩浩蕩蕩,遮雲蔽日。 諸人見此真身,各自都有一點清楚了,哪裡不怕地,慌忙駕雲離去,只有三老屹然不動。金玉真人、虛圖上人、乾虛子各有護身大法寶,並不是很怕,心中也忌憚,皆上前和白蒙道:「宗主,此次真是無奈,我等皆不願意來,都是那…!」 白蒙緩緩抬起手,讓他們止住,道:「我們非朋非友,非親非故,你們愛來則來,愛去則去,與我無關,我不記在心上,也不放在眼裡,都…走吧。黃山再相會,各憑本事奪山頭!」 三人無語,來來往往,說無交情那也有交情,說有交情那也無交情,割不斷,理不清,誰也說不出個是非黑白來,只能各自歎息一身,和雷雲、清紋、昆林道辭而去。 雷雲上人得了好處,冷笑一聲:「靈寶宗主,好好保重,黃山再相會,各憑本事奪山頭…哈哈…哈哈哈!」 他一說完,轉身又朗笑一聲,駕雲離去了。 唯獨清紋上人和昆林上人有點捨不得,想細問那九鼎地事情,「黃帝元神真音所傳三千大道真言」更是撓了他們心中奇癢無比,只是…此刻的局面,確實不好開口了。他們又都要臉面的元老級人物,更不好意思低聲下氣,只能和金靈子、黃靈子作楫,也轉身離去了。 待他們都離去,白蒙取過一枚回神丹服下,和天鶴子道:「速陪我去桃源仙境,此傷猶勝上次!」 天鶴子不敢怠慢,立刻放出彩鶴,和黃靈子一起扶白蒙上了鶴背,道:「黃靈子師叔,恐怕要您相陪,您是地罡真身,和師父一脈雙生,又是大福緣,可以借地罡真元為師父療傷!」 黃靈子稽首道:「此乃大事,你不說出,我也不放心讓師兄獨身而去!」 白蒙擔憂仙境,上了鶴背之後,取過白蛟鏡交付金靈子,和他密語道:「我此去需要時日,仙境安危就繫於你一人身上,此鏡最合陸芸所用,但她真元不足運用,你可代為保管!廣寒派一脈的事情,你一定要記住,能化解就化解,但必須防備。我受此重傷,洛櫻無所忌憚,必要挑唆他人,實在控制不住局面,悉數殺盡,絕不要留後患!她們所憑仗的法寶,我已經暗中悉數破掉!」 金靈子微微頷首,眼神中殺氣已經爆漲,沉聲道:「師兄放心,你一年未歸,我和天龍子早就做足防備,必無萬一!」 白蒙這才放心,和金蟾子道:「我和你師一走,天鶴子也不在,紫宮地殿要靠你打理,記得,萬事聽金靈子師伯和天龍子師兄。」 黃月心中掛記本門弟子的事情,張口要和白蒙說話,金靈子冷然掃了她一眼,道:「掌門師兄已經做好安排,你與我說即可,必定不讓你為難!」 第一百八十章 人作孽 黃月知道這個金靈子手更辣,輕易不出手,其實是仙境中最大的殺星,真論起殺人的本事,白蒙也遠不及他,心中反而更加擔心。再抬眼看白蒙,卻見他和自己勉強笑一笑,心中才放了心,只要白蒙還給自己幾分支持,金靈子也不敢擅自殺人,除非是萬不得已。 天鶴子見白蒙已經沒有什麼話要交代了,立刻一拍鶴背,讓彩鶴騰空飛起,逕直向那廬山而去。 彩鶴飛起來的速度,不比青螭慢多少,廬山和紫霞山又近,相隔不過六百餘里,頃刻之間也就飛到了。 剛落到觀瀑亭半柱香的時間,那接引丈人已經笑盈盈的從瀑布後,飛身出來,和白蒙三人作楫,笑道:「先生別來無恙…阿…還有地罡真身大福緣妙人再此,幸會…呃,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請速速隨我入仙境吧!」 進了桃源仙境之後,接引丈人也是加快了腳步,離那靈山很遠就大喝:「伯虎、征明,先生受傷了,速速取桃花酒來!」 唐寅等人迅速踏著塵風而來,各自見了白蒙都是一驚,上前詢問,白蒙卻苦笑:「諸位不要多問了,等我好了些,再和你說!」 天鶴子身上帶了靈丹無數,接過一瓶三千年的桃花老酒,就為白蒙斟起來,讓白蒙用靈酒渡丹,將藥效發揮到極致。 黃靈子則施展大陣,滾動百里的地罡真元,化出千萬真氣,湧入白蒙體內。此地真元不帶半點俗氣,最宜養身,老酒飲下。丹藥入體,真元湧入,白蒙體內震動散亂的元神,迅速融合回歸。 在這桃源仙境住了十餘日。白蒙體內傷勢便好了四五成,臉色紅潤,真元也逐漸恢復,也不去想那破陣之約,只是和唐寅等人聊天飲酒,吃些小果干來。 這日,聊得投機,白蒙便取出日月筆和五行畫軸來。交給唐寅,問道:「不知道這個法寶,你見過沒有?」 「呵呵。法寶這些東西。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問的話,那我就不回答,你也知道答案了!」唐寅接過日月筆和五行畫軸,先是感歎一聲「神筆!」,復又感歎一聲「妙書!」 他立刻站起來,將五行畫軸鋪在桌案上,嘩的一聲拉開來。刷刷地畫了一隻鳳凰來,待那眼睛一點,鳳冠一描。桃花山陣風一吹。那鳳凰立刻飛天而起,滿身金光,照耀百步開外,令人驚歎無比。 文征明、祝枝山、張瑞圖等人大驚,都忍不住站起身來,各自慚愧,和唐寅作楫道:「伯虎的畫技,竟然已經到了畫聖的境界,真是令我們慚愧啊!」 唐寅笑道:「此非我功啊,而是靈寶先生的法寶厲害,若是不相信,你們也用這法寶作畫一幅!」 他們哪裡肯輕易相信,各自取筆作畫,果然畫成風吹而物活,只是物兒只能存活一個時辰。一個個目瞪口呆,和白蒙歎道:「先生此寶厲害,不如贈給我們吧!」 白蒙擊掌一笑,道:「等我傷勢好了,窺探此寶地方略竅決,人人送送一對,不過功效不能和這一對相比,這一對乃是黃帝所留,非同尋常!」 諸人大喜,皆道:「先生有大仙緣,竟然能夠得到如此好法寶來,若是先生給我們送來略差些的如此妙寶,我們當盡全力,為先生作一幅《千鳥萬獸圖》,先生若是煉成法寶,必定有奇效,就和那個《萬里桃花圖》一般!」 白蒙淡淡一笑,道:「那要看各位當時的意境了,諸位意境越高,那法寶煉製出來就越玄妙,不如從今日起,就各自打打腹稿,到時候,我們在看諸位誰的意境最高!」 唐寅聰慧,笑道:「先生暗中使了激將法,不過,我等樂意上當。正好無人能斷我們高低,先生這個方法,是最能看出來的,誰畫出來鳥獸最玄通,那便是誰的意境最高!」 白蒙呵呵一笑,道:「那就飲酒為誓,只待那日來,我們便斷個高低來!」 諸人皆取了酒杯,笑道:「只等那日先生來,二八妙手定高低!」 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各自飲盡杯中酒,暢笑開懷,倒是黃靈子忽然道:「師兄,我看著日月筆和五行符,應該是幻神道的法寶,只是所能發揮的威力大小,不取決於我們地法力,而是畫畫的本事來。畢竟,此寶本身所含的法力,已經是很強了!」 經黃靈子這麼一提醒,白蒙倒是明白了,立刻讓天鶴子也是畫一幅。待天鶴子也畫了一隻鳳凰,風吹上天,卻比唐寅所畫地,相差太遠。 白蒙微微點頭,道:「真是這麼回事,我們紫霞仙境中人,誰最擅長國畫?」 天鶴子當仁不讓,仰頭大聲道:「師父,不用問了,正是我!」 白蒙一口酒噴了出來,歎道:「好嘛,這法寶要想發揮威力,沒有十年八年是不成了!」 唐寅看了那鳳凰片刻,笑道:「也未必,我觀天鶴子學地是我這秀麗細緻一脈,功底也已經不差,觀物細緻精雅。意境並不差,只是缺了一些神韻,技巧也運用不到位「不妨在這裡,和我一起切磋一段時日!」 天鶴子大喜,笑道:「我初學畫時,唐解元正是當紅時,我自然是學您的畫風,可惜瀟灑時不能顯鋒芒,秀麗時不能顯流暢,不得神韻啊!」 唐寅笑道:「畫先求技,你技巧未到位,空有意境也不行啊,技巧純熟了,你才能表達你的內心意境。」 天鶴子笑道:「那還要唐解元多多指點!」 唐寅淡然一笑,親自取了筆來,緩緩作畫,和天鶴子一點點的講解技巧。這裡的人,都和天鶴子熟悉良久,也都端著酒壺,跑了過去。乾脆唐寅只畫,其他人一個個指出那暗中運用的技巧和畫法來。 這些人哪個不好此道,嘩的一下子都跑了過去,只留下白蒙和黃靈子。坐在清泉邊,相視一笑,低頭飲酒,默默眺望山下百里桃園。 桃園中地紅玉天壇,一直沒人用,這裡地人又不像外面人,不用擔心什麼。白蒙便將天罡地煞所包裹的龍頭骨,置放在天壇上。讓黃靈子領諸星君在天壇用聚靈大陣清洗陰煞氣。 這龍頭骨被陰煞氣熏了五千年,哪裡是那麼容易洗淨的,但桃花真氣和黃靈子地地罡真元都無比克制著陰煞氣。在此地洗了一個月。直到白蒙傷癒,也洗去大半陰煞。 這陰煞之七去了六七成後,那龍氣就沖湧出來,竟然讓這桃源仙境平添了三縷純黃色的龍脈真氣,一飛沖天,驚動了整個桃園,令那百里的粉色星雲,又增加了數十里。 白蒙大喜。若是將這龍頭骨完全洗淨,那不是更妙不可言嗎?只是黃山大事在即,此事關係黃山最後到底歸誰所有。他也不敢怠慢。就和黃靈子一起,在紅玉天壇以九陽天罡羅帕和九陰地煞羅帕為陣眼,設了一道九宮八卦聚靈大陣。 反正天鶴子要在這裡跟隨諸畫仙學畫,就吩咐他在此看守,每日取桃花酒來洗,待已經徹底洗盡,再取此寶回紫霞仙境。 白蒙受了如此大傷,在紫霞仙境養了一個半月,就已經完全恢復,也是感激接引丈人和諸畫仙,這些人都是真正脫離紅塵的人,確實都是可交的朋友,千言萬語也說不盡。 他留下三道玉符,和接引丈人道:「丈人有點神通,我也知曉了,但這裡實在是個妙境,日後難免有人來奪。但只要丈人捏碎此符,不管對方是何人,我便是不保我那紫霞仙境,也要傾全力來救,絕不食言!」 接引丈人感歎良久,拍了拍白蒙的手背,讚道:「先生是大仙緣,他日必是一代宗師般的人物,便和那張紫陽一般,千古留名,能得先生此話,老朽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白蒙也不再多言,和丈人及諸書畫仙家道別,和黃靈子一起回到了紫霞仙境。 方入紫霞仙境,便沒有看到紫玉和青玉,心中一驚,再入那天地迷宮陣,卻見此陣已經立起來,知道不妙,必定是有大事發生。 雖然心中焦急,但此陣以河圖洛書為陣眼,哪裡容易過,還是繞了一個時辰才過去。 一進入仙境,便看到紫宮地殿有人再鬥法寶,白蒙臉色一寒,立刻和黃靈子敢了過去,卻見是洛櫻和陸芸正領著十二三位月魔神殿的女弟子在鬧事,紅月和黃月也領著七個弟子在金靈子身邊,靜坐不語。 一看白蒙親至,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洛櫻更是臉色慘白,驚惶不可終日般連退數步。 白蒙冷笑一聲,也不去理他,問金靈子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金靈子站起身,稽首道:「昨日,黃月請我為了她門下弟子洗盡人魂記憶,我本著師兄所言,能化解就化解地意思,同意為她們洗去人魂記憶。誰知道,第一個要洗是洛櫻,她便不服氣,說是師兄在此,也必定不會如此決定!」 他一說完這話,洛櫻就快步走來,和白蒙嫣然一笑,道:「恭喜宗師康復,其實,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分明是金靈子師叔擅自決定要洗去我等人魂,我師父和師伯礙於情面,才不得不同意,還請宗師裁斷呢!」 白蒙冷笑,問黃月道:「金靈子所說,可是有錯?」 黃月歎息一聲,道:「宗師…請開殺戒吧,她們無藥可救了,任她們投胎去吧!我和紅月今日正式背叛師門,我得宗師法旨,重新另立廣寒派。」 紅月亦道:「紅月得宗師出手化解魔障,根基重新洗過,如今一身玄門修為,願意洗盡人魂記憶,歸為二代弟子,再世為人!」 她們此話一出口,連洛櫻都是大驚,她驚魂不定的連退數步,一臉慘淡無光且又怨恨地凝望黃月,怒道:「師父,你到了這樣地地步,還不能幫我一些嘛,便說金靈子有錯,我至少還有保命的機會啊!」 黃月則如道姑一般稽首道:「我已非我,何來你師?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活,人做孽,不可活。萬般因果,只因當年欲奪此仙境而起,你本來早已歸順,待我們一來,自以為人多勢眾,又起了從內奪仙境的心思來。焉知大福之地,非大福之人不可守;大仙之境,非大仙之人不可鎮!」 復又歎道:「萬般因果皆是由我而起,你本來也無錯,若是再世為人,我還要收你為弟子,好生教導,定要讓你重歸玄門,得成正果!」 洛櫻苦苦搖頭,終於是萬念俱灰,向著白蒙跪伏而下,泣道:「洛櫻一時失足,還望宗師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憐我修煉到如此境界,再渡兩劫,便可至大乘,還請宗師給我一次機會吧!」 她一跪下來,陸芸和銀月也跪了下來,齊聲懇求白蒙再給一次機會。 白蒙冷著臉,低喝道:「大戰在即,我本來想化解此事,但哪裡容易化解,正應證那『天作孽』猶可活,人做孽,不可活』。」 他此話一出,銀月立刻起身,怒喝道:「靈寶,你也太無禮了,我們既然已經求饒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給我們一條活路。大不了放我們離去,此後我們月魔宗是月魔宗,你這裡的廣寒派是廣寒派,各不想幹!」 金靈子冷笑一聲,道:「進來難,出去更難,你們已知道仙境的深淺,豈能放你們走?」 銀月怒道:「那好,金靈子,我們決一勝負如何,若是…誰!」 她話聲陡然一轉,卻是脖頸一道紅光閃過,飆出一絲血霧來,一縷元嬰魂魄飛了出來,白蒙祭起輪迴寶鏡,逕直收了魂魄。 洛櫻大驚,回頭一看,卻是陸芸在出手,駭的魂飛魄散,她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陸芸再背後出手,剛要說話,已經被白蒙一道輪迴月光收取了魂魄。 陸芸捧起廣寒劍,走到金靈子面前,跪伏道:「師父在上,弟子已經完成法旨,但已經無面目留於世上,還望師父賜我一死,來生再也不修這仙魔了,只求做個凡人,有夫有兒有女!」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八世怨女 白蒙心中一陣黯然,黃月和紅月都不願意再沾這廣寒派和月魔宗之間的因果,就讓陸芸出手了結,陸芸雖然已經是金靈子坐下五弟子,但銀月終究是她曾經的師祖輩,這一劍刺下去,如何還有臉面芶活於世? 想到昔日和她初相會,隱隱之中生了那點情愫,竟然讓她在萬念俱灰之時,生出了情障來。她天生是九水相,本是那九萬冰山下的九陰真水,歷經數萬年蘊化,方形成了陰魂三魄,再投胎為靈草。經十萬年輪迴,生了三魂七魄,才能為人。 此情障一生,雖然重入修真並不是問題,但此後卻要劫難重重,直到情障滅去,才能入那通天大道。 自己是天煞真君,命數不在三界輪迴限制中,遇到誰,誰的命數就要因自己而變,天道非天命,天道乃大道之本,誰能逆轉?天命卻是隨著天道不斷運轉而生的玄機,腳下后土上三億億生靈,皆在天命之中。只有那個別人,天命也掌控不得,只在天道中,不在天命內。 白蒙感歎一聲,稽首道:「陸芸,你今日許了諾,日後必定要經歷情魔,我也奈何不得。可你是九水之命,世上罕見,縱然你不願意修仙修魔,只要你一出世,終究還是要有人渡化你,領你入這修真大路。你我有斷孽緣,才有了今日。也罷,你先退下,我自然給你輪迴的機會,下世為人,我收你為弟子,允許你有夫有兒有女!」 陸芸回頭看了看白蒙,淒然一笑,道:「曾經有一次,我願為你妻。你可知曉?」 白蒙察覺不對,由不得驚歎一聲,正要出手,陸芸卻已經提起廣寒劍。一劍刺入丹田,碎了元神,捨了性命,化道魂魄投入地下。 天地一道冤氣,直衝仙境地府,震的紫霞仙境動盪不已,沖天怨氣直上紫霞,化道黑氣。隱藏在那紫霞中。 金靈子眼中精光一閃,喝道:「黃靈子,隨我下地府。不可讓此女投胎!」 黃靈子微微頷首。他是地罡真身,萬道后土也抵擋不住,拉著金靈子就沒入泥中,去追那陸芸的魂魄。 天上精光一閃,卻是青蓮散人在青梅散人陪同下,駕雲而來,見了白蒙稽首道:「師弟,我已經算得那陸芸真身竟然是個第七世怨女。日後必定危及仙境,特來助你渡化她!」 白蒙微微一笑,祭起紫霞仙殿。收了諸多月魔宗餘孽,自己也踏青螭,入了地下。 地府也和紫霞仙境一般,是這后土大地下所有的一個新天地,乃十位閻王,會同萬般陰神,開天闢地,重新立起的妙境。 白蒙追下百里,便遇到了黃靈子和金靈子,眼前卻是黑白無常領著數十牛頭馬面,嚴陣以待,而那陸芸地魂魄,已經被一牛頭扣押下。 這些都是陰神,黃靈子和金靈子還沒有到大乘後期,不敢上前,白蒙仗著和黑白無常有些交往,上前一步,道:「兩位陰神,今日我們又相見了!」 黑無常上前一步,道:「三位真人,請回吧,此女之事,判官早已知曉!靈寶真人上世為游龍子,座下有一小弟子,名為香寇君。她得到游龍子幾次相助,暗中生了情愫,偏偏真人當年情緣已斷,此女便學了妖術誘惑,被游龍子識破,一氣之下逐出師門。此女當日自盡,生了一縷怨氣,非旁人能夠化解。她輪迴七生,怨氣越來越重,今世又未能化解,來生就是第八世怨女,若是天煞真人再不化解,日後必要危及貴仙境存亡!」 白蒙大驚,稽首道:「多謝判官點明,靈寶感激不盡!」 黑無常續道:「天命循環,無機不漏,唯獨靈寶真人和地靈真人不在天命中,乃天地變化的兩大變數,若是此女累積九世怨氣,也脫了天命循環,就成了第三大變數,世事更加難料,三位真人務必謹慎!」 白蒙皺眉,方要道謝,白無常則道:「冷面判官有言在先,真人將在紫霞道觀坐大道場,渡化諸鬼無數,與我地府也有場大功德,那些鬼君鬼王,我們降服起來也是困難。天煞真人大命數,我們也不敢蒙恩惠,三個月後的七月初七子時整,乃陰年陰時陰日陰時,黃山青蛇峰下七里洞乃大陰穴,此女必定降生於那裡。日後諸事,就只能靠真人自己去化解了!」 白蒙微微頷首,稽首道:「多謝判官和兩位陰神,本尊感激不盡!」 白無常又捧來一盞六道輪迴燈,道:「真人發了大誓言,要降服那甘泉山中的鬼帝,此鬼帝一心想攻入地府,與我等幾番交手。若是地府失守,六道輪迴大亂,閻王贈此燈與真人,還請真人能不食言,兩年降服那鬼帝。」 白蒙一驚,他本來只是有那份心,卻也沒有想過真能降服這鬼帝,只是話一出口,三界皆知,自己抵賴不得,只好接過那盞六道輪迴燈,問道:「不知道此寶有什麼妙用呢?」 白無常道:「此燈有黃、褚、綠、青、紅、黑六光,對應人間、畜生、本草、冰河、紅蓮、無間六道。各照一光,打人鬼則令其投入六道,若是上三光照出,則是輪迴,若是下三光照出,則要墮入大冰河三千年苦熬地獄、大紅蓮六千年煎熬地獄和大無間九千年生死地獄。屆時,真人只看寶照何光,就知那人那鬼去了何處。只是真人未至大乘,不能完全運用其間妙用,對付張寶無用,但對付那些鬼君鬼王,綽綽有餘。」 復又道:「閻王交付此寶時,有言在先,真人自那大凶煞中生了大慈悲,已經可掌輪迴燈,若日後將燈放入輪迴寶鏡中,便可以生出萬般奇妙來!」 白蒙冷然一笑,知道那閻王是想借自己地手,除掉張寶,順便讓那六道恢復正常。也不道謝,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回去和閻王說,靈寶知道如何用此寶了。不會令他為難!」 黑白無常略喜,和白蒙稽首,領著諸鬼退去。 白蒙歎息一聲,和黃靈子道:「此事了無盡頭,陸芸一化八世怨女,天地震撼,稍有神通的人都能算出來些眉目,魔道兩教。 只怕是要為這女人拚個你死我活啊!」 黃靈子淡然一笑,道:「無妨,有我三人再此。青蓮大師姐也是母儀天下真身。定能破解,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三人再也沒有什麼可說了,各自心中卻暗暗惦記此事,九世怨女,怨氣沖天,和白蒙這天煞真身有異曲同工之妙,也是氣數無比旺盛,卻是臨了不得正果。積累一世怨氣。累積九世,最後一世就是驚天地了。 白蒙領他們二人飛回了紫霞仙境,卻見到諸人都在等候他們。黃月一看白蒙手中掌著一盞說不清品級的奇燈。卻並沒有領那陸芸魂魄回來,心中劇驚,急忙要問。 白蒙搖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思索片刻,道:「今日,這事算是半了,陸芸的事情,三個月後,自然就有分曉。如今是那十二個犯了叛逆重罪地女弟子,我已經想過了,六道輪迴,能有今日也不容易,就放她們一條生路!」 他一搖輪迴寶鏡和紫霞仙殿,放出洛櫻、銀月元神魂魄和十二個女弟子來,喝道:「你們還不知罪嗎?」 洛櫻、銀月慌忙跪下,伏身道:「我二人已經知罪了,還請宗主饒了我們!」 那十二名女弟子,也慌忙伏身於地,苦苦哀求白蒙,留她們一條生路。 白蒙冷然朗喝道:「洛櫻,銀月,你們所學都是淫女之道,本來和仙境無緣,我念你們在外可憐,才收你們進來。今日事以至此,你們又是元兇,我也不能再留你們了,今日我掌輪迴燈再此,就替地府判你們去處,該是何等罪孽,就要受那何等審判!」 他一祭六道輪迴燈,照向洛櫻、銀月,卻是兩道青光,各投地獄,受那三千年冰河枯凍之苦。待這兩個元兇收走,白蒙才看了看那十二名女弟子,緩聲道:「你們所學的都算是正宗月神一脈,沒有大凶險,也沒有大罪惡,只是心中有些罪惡之心。本尊也不怪你們,人啊,孰能無過。可是,你們和仙境的緣分,到今天也就截止了。我賜你們號為十二天雀,去那七星道觀做個道姑,用心修煉,待日後重新立功,若是累積了功德,可再收你們回仙境!」 十二名女弟子心中驚喜,總算是逃得一命,各自三跪道謝。 白蒙讓紀炎取了月魔鎖來,鎖了她們魂魄,又取了重新煉製後的天煞鬼毒雙劍、黃玉逍遙鍾和一粒六轉金丹,一併贈給他,道:「你如今已經是合體後期,前番收你之時,你沒有大功德,今日就掌我法旨,領七星道觀。等待時日為仙境立功,也一併下仙境去吧!」 紀炎稱是,領了十二天雀,正要離去,卻忽然聽到白蒙幾句密語,不由得一怔,隨即微微點頭。 由紫玉、青玉相護,出了仙境,下七星道觀去了。 紅月上前一步,跪拜道:「紅月願意歸順為宗師坐下七弟子,洗去人魂,重煉玄門!」 白蒙微微一笑,道:「我已經許了那陸芸為七弟子,不便收你。你脫魔入玄之心,也是可喜可歎,需要知道,道非道,魔非魔,玄非玄,又皆為道。其間種種差別,不過是一善後事,一善前事,而玄門前後相宜,最大地差別還是在那心間一點靈犀。你如今心有靈犀,何必化去人魂,我賜你三千真言,乃黃帝口述,可算《黃道經》,你自己去領悟。若能領悟大道,我再授你《太虛真經》和《日神散經》,助你創下朱雀派,和黃月一樣,為散門掌教。」 紅月大喜,叩拜謝恩,起身退到黃月身邊。 青蓮散人歎息一聲,道:「人算不如天算,那陸芸終究要成我仙境的大患,卻不知道她要去往何處?」 白蒙皺眉,和青蓮散人稽首道:「師姐不用擔心,我和黃靈子、金靈子在此,絕不讓仙境有半點安危。地府陰神已經透露玄機,我們早點預備好,只要能奪她回來,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化解,應該不成大患!」 青蓮散人和青梅散人都稽首道:「但願如此吧!」 月魔神殿餘孽叛逆的事情,說起來也真是早就有因,當日白蒙以一人之威鎮服紅月,收服了她們,卻只是渡化了紅月,黃月和銀月還是暗留心計。 白蒙以自己地命數扭轉天命,再渡化了黃月,若是他不受傷,回到仙境再施展手段,這事情就可以完全化解掉,偏偏被那雷雲真人打傷,不得不去桃源仙境。 他一受重傷,洛櫻等人哪裡還有忌憚,卻不知道金靈子還有大神通,動起手來才知道吃虧了。陸芸早已知道金靈子手段,心中雖然不服,卻也沒有其他辦法,才受了金靈子和黃月地法旨,暗中除去銀月。這反而逼得她前無去處,後無退路,生了天大的怨氣來。 此事受了白蒙影響太大,金靈子和青蓮也算不清楚了,也沒有預料到這一步來。直到白蒙現身,諸事都現了出來,青蓮散人才算清後事,此時趕來,卻已經來不及了。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再多說也是無益了,白蒙也不去想它,只是召了天龍子和天虎子來,問他們黃山之事。 天虎子上前一步,道「師父復出正好趕上了,這一年多來,從天都峰二十四道觀起建,魔道兩教衝突就沒有斷過。前幾個月,連續鬥了兩次大陣勢,各有損傷,已經約好六月十六,在光明頂上鬥劍」 白蒙皺了皺眉頭,問道:「我們可有損傷,其他諸派呢?」 天龍子則道:「師父一用南方鑰匙,其他三派都知道了,後來,蜀山也知道了。尤其是那雷雲上人,強詞奪理,將我們在天都峰的紫雲道觀打毀,說我們不配在此立道觀,更不配為道教弟子。因為師父不在,黃靈子師叔不便和他們爭執,就退了回來。這一年來,我們一直都在此守仙境,等候師父回來,並沒有參加前兩次鬥劍!」 白蒙揮袖一笑,道:「也罷,他不算我是道門,我就不算是道門好了,這種小道分別之事,他也拿出來計較,真是個無聊地東西。如今一算,我傷癒復出的時候正好,一個月後就要鬥劍陣了,到時候,我倒要去看看。讓他們斗吧,死的越多越好,真是個道魔相爭,我們玄教得利!」 天龍子不語,他畢竟曾經是太虛首老,也不希望太虛派損傷太重,天虎子則大笑出聲。 反正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事情,白蒙就想把超度惡鬼地事情了結,就讓天龍子、天虎子持自己地紫金請函,去請太清、太虛、青城三派,南北兩宗,還有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華山四大佛門的各路高人,前來一起渡化這些惡鬼。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佛道同渡千萬鬼 這件事情是千古大功德,這些人別的事情不喜歡做,一聽說要渡化惡鬼,必定是興致高昂的很,還不拍馬就到,生怕顯不出自己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胸懷來。 紫霞道觀紫霞宮前的大道場上,諸般降魔法寶雲集,三里之外,都是雲霧飄來,道佛真氣繚繞。 白蒙靜靜坐立在紫霞宮前,時辰已經要到了,可來人卻並沒有幾個,倒是令他有點吃驚,原來自己還沒有什麼面子,請不動這些人呢! 時辰方到,紫霞宮百里內,立刻是雲霞流動,不知道多少人駕雲趕來。 萬道佛光閃耀而下,從天降落數十位高僧來,浩蕩佛光,輝映整個,紫霞山上空,真是個來勢凶悍,非要顯示出它佛門的本事來。 白蒙靈識一掃,都是些和渡劫期的人物,他立刻迎上前去,稽首道:「靈寶素來淺薄,不知道諸位法號,還望諸位高僧見諒!」 「貧僧惠心,文殊菩薩大道場,五台山文殊寺青塔殿首座!」 「貧僧廣玉,觀音大士大道場,普陀山普濟寺紫竹林首席!」 這些人各自報上法號,又多又亂,真的是讓白蒙頭都要炸了,反正那些小傢伙就不去管了,只認得五台山文殊寺惠心、普陀山普濟寺廣玉、峨眉山金光寺惠賢和九華山伏虎寺淨樹四位大師就可以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惠心和淨樹,就想起在甘泉山前慘死的惠能上人和淨葉上人,真是個好可憐哦,白白被張寶捏成了粉屑,連元神都沒有留下來! 安排四位大師靜坐下來。各自奉上香茶,又等了一刻鐘,還是沒有見到道教弟子,白蒙由不得冷笑一聲。正要正式開始祭起法事,卻聽遠方一聲呼喊:「靈寶宗主,大事不妙,魔教衝上天都峰啦!」 白蒙回頭一看,見是乾虛子和玉陽二人,待他們飛自己身前,冷笑道:「你們未看本尊已經請來諸位高僧,正要做法事超度惡鬼嘛!何況那天都峰之事。 本來是我領銜而起,蜀山不經了你們的默許,哪裡敢砸我的道觀?」 他這話一出口。自然是徹底不管黃山之事了。乾虛子和玉陽二人哪裡聽不出來,乾虛子還要說話,白蒙冷然白了他一眼,道:「我和地府判官有約,今日要渡化諸鬼,黃山那種小事,哪裡比得上如此大功德,都回去吧!」 玉陽低聲道:「我太師公已經開口了。只要宗主救了此難,我等自然相助宗主,日後分黃山。無論蜀山如何刁難,必定有宗主一份!」 白蒙猛然一記重敲,擊在他頭上,喝道:「還不醒悟嗎?黃山之事,不過是搶地盤的俗事,這法事是和地府所約定地功德大事,孰輕孰重?我若要黃山,自己會憑本事打下來,不需要你們這些小道之門給我什麼許諾。何況,你們為我許的諾還少嗎,可有一個兌現的?」 玉陽被敲的好痛,可白蒙不管怎麼說,也是師父地道友,他敲自己再重,那也不能翻臉。何況,若是翻臉了,只怕是師父也救不得自己,心中苦悶死了,只能低頭退下去。 乾虛子生怕白蒙也給自己一個重敲,那真是令人汗顏。玉陽還受的住,自己好壞也是太虛掌教,若被敲了,怒也不行,不怒也不行,趕緊拉著玉陽跑了。 淨樹大師起身笑道:「靈寶宗主好辣的個性,不過所言甚是,這是功德無量的大事,豈是那些搶地盤的小事情所能比。既然道教弟子自顧不暇,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白蒙擊掌一笑,道:「那便要諸位高僧盡力了!」 「此乃份內之事,應該盡力而為!」諸僧合十朗誦。 白蒙祭起輪迴寶鏡,放出了數萬惡鬼來,個個都是有大修為,讓那些僧人都是面色慘白,不知道能不能渡化盡。 「都靜坐下來,何人敢逃,我立刻要他魂飛魄散!」白蒙大喝一聲,號令諸鬼都安穩坐下來。 他威勢太強,各鬼都怕,紛紛坐下來,等候高僧渡化。 一時之間,佛音梵唱,化了萬千金色真言,佈滿整個紫霞宮上空,雲集一道金色罡雲,落下萬千金色光芒,籠罩住這些惡鬼。 白蒙、黃靈子、青蓮散人、青荷散人各取來《黃道經》,運用真元念出,渡入各鬼耳中,也畫出萬道黃光,從地面上浮現起萬道黃雲,將諸鬼籠罩起來。 有鬼得佛經點化,便化一道金光,飛向西方極樂世界,或入泥土,墮入輪迴;有得道經點化,便化一道黃光,遁入地府。 大經真言之中,萬般罪孽洗盡,一身輕鬆投胎去,再世為人看造化。 法事作了三天三夜,金黃紫青四光騰空閃耀,映照整個金陵城,方圓百里都能看到,無數遊客市民紛紛前來,跪立紫霞山四周。黑壓壓的竟然有四五百萬人,幾乎將能站的地方都站滿了,你想跪下叩頭都要請別人讓一讓。 白蒙和黃靈子飛身而上,各化龍鳳法身,綻放萬道青紫二光,青蓮和青荷散人手一抬,祭起三千六百朵靈蓮,托住二人法身,更顯神妙。 真是個九天驚鸞,八方雲動,七星高照,六合歸元,三百里內的天地精華,雲集而來,自那法身中渡化而下,超度萬千惡鬼。 待萬千惡鬼皆墮入輪迴,黑白無常又一次裹夾黑風陰雲而上,和白蒙道:「真人立此大功德,天地感動,我等不敢受如此大恩。凡真人輪迴寶鏡內所收地諸鬼,判官已經在那生死薄上勾去名,從此只歸真人管。輪迴寶燈有六道,渡盡天下苦難人;修為不在真人下,或是真人有緣人,天地縱橫各萬千,唯此二道不能化!」 白蒙稽首道:「多謝點明要害…多謝!」 原來這六道輪迴燈確實是很奇妙,只是修為不再白蒙之下的。或者是和白蒙有緣的人,無論是孽緣還是善緣,都不能渡化。 黑白無常離去之後,黃靈子身上突然綻放萬千紫光。道道紫色光瑩灑落,風兒一吹,漫天遍野都是紫光瑩動。他頭頂九朵金蓮綻放,千萬黃光守護元神。 淨樹等僧都是一笑,和黃靈子恭喜,道:「真人果然不愧是地罡福星,得此功德,渡過雷劫。如今已經是渡劫中期有小成,禮當賀喜!」 白蒙腦中嗡嗡直響,暗道:這也太邪門了。就這樣也能渡劫成功。天啊,為什麼就我要被九雷齊轟啊,嗚嗚,人比人,果然是個氣死人! 大法事一結束,諸僧便要告退,白蒙不便多留,親自和黃靈子一起。送他們到百里外,雙方才惜惜相別。 待他們一離去,白蒙就領著諸人離去。 至於那四五百萬地老百姓,怎麼解釋清楚,就是天松子和天竹子地事情了。反正這是救世度魔地大道場,真經之聲,穿越百里,也不怕政府部門前來糾纏自己「聚眾鬧事」。 剛要和黃靈子飛入仙境,遠方虹霓光彩飛來,宛如兩道彩虹,白蒙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知道這次前來的是紫羅蘭和玉芙蓉,這兩個女孩子和自己善緣太多,若是前來相求什麼事情,自己真的不太方便拒絕! 紫羅蘭和玉芙蓉瞬間即至,來到白蒙身前便收起各自飛劍,上前參拜白蒙道:「恭喜宗主完成如此大功德的道場法事,我師父讓我前來賀喜!」 白蒙冷笑,道:「你們在紫霞山外守了一天一夜了,只怕還是天都峰告急吧?我早就說了,那事已經和我無關。黃山大事,那是你們四大派地事情,不要來糾纏我進入。只要你們四大派的那些長老出手,哪裡來那麼多事情,偏偏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已經大乘期,不敢再沾紅塵,就要我來出手,等我打殺一場,再自己出來訓斥我。算盤打得倒是很精明,回去告訴你師父,我只除惡鬼,替天下百姓做點好事而已,魔道兩教的事情,和我無關了!」 白蒙揮袖要走,紫羅蘭忽然飛身攔住,跪拜下來,道:「宗主,請您再出手一次,自從你那紫雲道觀一毀,萬千魔教弟子就開始不停地衝上來。我太師公說了,因你在黃山一戰,威名太甚,黃山魔教弟子如今最怕您,只要您坐鎮天都峰,那便無人敢來。不管蜀山派如何,您看在我們太清派的面子上,就請出手一次吧!」 往事浮上心頭,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漂泊在甘泉山中,只有紫羅蘭一人相陪,白蒙由不得長歎一聲,喝道:「清流上人好心計啊,總要我為他做事,卻又不給我辦點好處,日後,必有報應!」 紫羅蘭先是一驚,隨即喜笑道:「那宗主是願意出手相助了,真是多謝宗主!」 白蒙和黃靈子道:「也罷,我們去看看情況再說吧,能逼的他們這麼來求我,只怕是遇到狠人了!」 玉芙蓉急忙道:「不知道那火神門從哪裡請來地魔頭,太過厲害,連殺我師叔金楓和金牘二人,又殺蜀山、太虛幾位高人。只有乾虛子掌教和虛圖掌教,憑借護身法寶逃了一命。那羅生門更厲害,手中那盞閻王燈,好厲害,連殺六名道教高人。烏龍門的烏龍剪,一出則剪斷別人魂魄元神,太過陰狠!」 白蒙倒抽一口涼氣,和黃靈子眨眼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們還不如回去喝酒呢!」 黃靈子笑道:「且去看看吧,想必是傷不得我們!」 兩個一騎黑螭,一騎青螭,追星趕月一般前往天都峰,卻見那峰上已經聚了三四千魔教弟子,將那天都峰團團圍住,根本不容人進出。 滿天烏雲亂滾,黑風火霧齊舞,將整個天都峰都遮掩起來。 所有道觀都被摧毀,只有最後頂部地四座,還有四大派在守護,但也不數百人而已。 白蒙從天而降,立刻祭起紫霞仙殿,任他千般法寶來襲,照舊直闖而入,還順帶照下二十四道金光,連照九次,收兩百餘人入殿。 這紫霞仙殿相比靈寶仙殿,只有一個壞處,就是不能瞬間強拉百餘人入殿,也是白蒙終究不如南宗五大祖師那麼有玄通,連靈寶仙殿被毀再煉之後,也失了當年那種詭異之處,一次只能招入十二人,更是只能連照三次。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是一驚,各自退後數十步,讓白蒙帶著黃靈子衝入陣中,抵達天都峰頂。隱約之中,卻聽魔教弟子中有不少鬼喊一聲:「那個靈寶來了,兄弟們跑啊!」 嘩啦啦的一陣狼狽奔逃,瞬間有六七百名魔教弟子祭起法寶遁走。 白蒙也不去追趕,只是冷然屹立在紫霞仙殿地台階上,凝望餘下地兩千多魔教弟子,靈識一掃而過,猛然發現有兩個大乘期的人物,還有十來個渡劫晚期的人物。 心中雖然吃驚,卻也不動聲色,怒道:「你們魔教不是和道教約好了六月十六天都峰鬥劍嗎,為何又要突然偷襲啊?」 他一發怒,數千魔教弟子也沒有人感應話,一片靜悄悄的,都是不理解這靈寶怎麼會來。終於有一個黃冠老翁跳了出來,手托一頂閻王燈,和白蒙道:「我們聽說你靈寶宗主已經不是道教的人了,想必這道魔兩教的爭鬥,和你無關吧!」 白蒙見他是渡劫晚期的修為,也不願意太放肆,問道:「先生是何人?」 老翁搖頭一笑,道:「某家正是羅生門門主金霸南,早知道靈寶宗主大名,宗主就不用介紹了!」 白蒙冷笑一聲,他身後就是道教子弟,不到百人,也有幾個渡劫晚期的人物,但大乘期是一個都沒有來。心中更笑,都已經是這種時候了,還怕沾上因果,也真是夠自私地。 「道教的事情,確實與我無關,我此次前來,只是希望你們放這些人離去,我也好還清舊債,以後魔道種種,和我無關!」白蒙略顯隨和的那金霸南一笑,又道:「他們又不派長老前來,還望我來守他們地山1門,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你們今日給我靈寶一個薄面,讓出一條路來,我日後自然還你們一個薄面!」 第一百八十三章 修真童子軍 世上的事情,往往不能用常理來推斷。要說圍住天都峰的那些魔教弟子,有多少不和白蒙有仇的,可這白蒙手段辣過頭了,都不太敢和他硬碰。 道教四大派威名雖然勝,但也就是名聲大些,魔教諸人是忌憚,卻談不上怕。對白蒙這種殺人不眨眼,一屠四五百的人來說,那就是怕了,打心眼裡比較怕,畢竟這命只有一條。 怕歸怕,但要手的肥肉就這麼跑了,誰也不甘心,眼看就可以將天都峰頂這些道教弟子都一網打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誰也不捨得啊。 白蒙也不急,只笑道:「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其中得失,你們也算一下,反正你們不讓路,讓就把我也給圍住,到時候…呵呵!」 他也不說下去了,轉身駕著紫霞仙殿,飛到山頂,見了諸道教弟子,卻見蜀山派也被困了不少人,那景天真人和霜寒子正在其中。 虛圖上人和金玉真人急忙駕雲而來,稽首歎道:「靈寶宗主能來相救,真的令我們喜出望外啊!」 黃靈子見白蒙不想說話,他不願意冷場,也稽首和兩人道:「可惜,這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我們閉關清修,準備降服張寶,這黃山之事,我們也不過問了!」 虛圖上人大驚,道:「宗主怎麼能不來呢,這是我們正道大事啊!」 白蒙聽他說正道,而不說道教,知道自己一開南方陵墓,四大派之內確實是形成共識,不認自己為同教道友。若非自己風頭太盛。他們只怕直接要說自己是道教叛徒了。 其實,他也不在乎。自從悟透了《黃道經》第一篇,他已經洞穿這些小道之分,根本不當回事。反正自己實力強,誰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白蒙淡然一笑,道:「來還是要來的,只是助陣而已,誰和有點關聯,我就去為誰助陣好了,其餘事情,我也不管不問!」 虛圖上人神色一喜。方要說話,金玉真人卻眼神一掃,和紫羅蘭對望一眼。紫羅蘭心領神會。急忙和白蒙笑道:「那宗主一定要來相助我們啊,上次你幫的是太虛,這一次該幫我們的吧!」 白蒙冷笑一聲,道:「往日我喜歡你這個女孩,是因為你直來直去,愛說什麼說什麼,卻不料數年時光而已,你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你。那還有什麼好說地!」 紫羅蘭一驚,臉色晦暗,一絲悔意浮上臉來。再也不說一句話,悄然退後。 金玉真人心中慚愧,自從他們太清察覺白蒙對紫羅蘭感覺頗好之後,幾次讓紫羅蘭出面,利用這好感來為太清做事,如今終於令這緣分散盡了。 他是個相對真善的人,明白紫羅蘭若是一直和白蒙有點善緣,憑借白蒙和黃靈子這種大仙大福之源,日後造化不淺。如今,這點善緣反而被太清耗盡,只怕太清和紫羅蘭之間的師門緣分也被折損了。 心中不免有點慚愧內疚,可此刻再想彌補,卻是為時已晚了,只能和白蒙歉然道:「誰都有違背真心的時候,宗主也不要責怪紫羅蘭,要怪就怪我吧,只怕你今日一來,我們之間地善緣,也要斷盡了!」 白蒙微微頷首,道:「我和蜀山結下大仇怨了,諸派不問是非黑白,也不聽我解釋,一味求自保,聽了蜀山挑撥,和我斷絕同教之誼,今日才有這麼一難。看在三年同教情分上,我可以幫你們最後一次,從今以後,我們就再無半點瓜葛。今日,若是他們願意放你們一馬,我欠下魔教弟子不少情面,黃山大戰之時,我需要來還清,若是我上陣來,你們不用留情,我也決不留情就是了!」 金玉真人大驚,臉色灰死一般,蹬蹬蹬的後退數步,道:「宗主,你這是何苦呢?」 白蒙冷笑,道:「你回去告訴清流上人,他幾番利用我,讓我和紫羅蘭之間的緣分早早耗盡,雖然未出手,但也結了惡果。若是他能升天得到,我就該下地獄了!」 白蒙這話是個反話,擺明就說那清流上人該下地獄,這種話一出口,那就是個死結,金玉真人一慌,急忙道:「宗主,我們畢竟有同道之盟啊!」 白蒙仍然只是一聲冷笑,道:「因果情仇,終究還是會有個了結,你不用擔心,你我之間善緣,是不容易化解掉的。玉陽和我又結了新善緣,也不會那麼快了結,若是不願硬碰硬,黃山大戰,不要來就可以了!」 金玉真人呆滯良久,歎道:「那怎麼成呢,只是宗主下陣,我等退讓就是了!」 白蒙仰天大笑一聲,道:「緣盡於此,你我都不要強求了,若是你們兩家能夠堅持己見,不同流合污,太虛絕對也不敢亂發言。這命數就該是我們三家分蜀山,各得好處,可惜,你們看不透,明知不可逆我還要逆我,也算是活該吧!」 他揮了揮袖,取出三道玉符,融入經文,甩給金玉、乾虛子和虛圖,道:「風水輪流轉,該是魔教大盛的時候了,我們相交一場,無物可斷恩情,此是我闖黃帝大陣所得的《黃道經》,贈與你們,日後就再無瓜葛了!」 他說完這話,轉身已經離去,再也不顧這些道教的人物,倒是金玉、等人面面相覷。 「靈寶宗主,我等已經商量過了,今日就讓道教弟子離去,但這天都峰就是我們的。六月十六地天都峰一戰照舊,可您如今不是道教的人,那就不會來了吧!」慕容金光飛身前來,和白蒙一笑,心中滿是歡喜。 白蒙微微一笑,祭起紫霞仙殿,放出被困地百餘魔教弟子,和金霸南道:「我豈能如此善罷甘休,今天,我就重立玄教,非道非魔。誰與我好,我就助誰。 黃山大戰,我還會前來,助那月魔宗和七煞門而已!」 金霸南等魔教人物大喜過望。急忙和白蒙笑道:「那日後要稱您為宗師了,真是可喜啊,您這樣的人物,早該自立門戶了,何必和道教這幫孫子們聚在一起,純粹跟自己過不去。他們都是些垃圾,最他娘地忘恩負義了,普通人裡面。這都是垃圾,還他媽地算修真,老子呸!」 他這話說得聲音極大。金玉等人理虧。 不敢反駁,只能順著魔教弟子讓開的一條道中,領著年輕弟子逃去。 待道教弟子悉數走去,金霸南揮臂吆喝一聲,喊道:「兄弟們,拆了那堆爛道觀!」 白蒙笑道:「何不借花獻佛,留我一座大道觀,我也好來走動一番!」 金霸南一怔。隨即想到人家靈寶在塵世間可有個紫霞道觀,名震海內外,當即笑道:「這樣啊。容易,宗主看上哪個道觀,那就是您地。我們要這些東西無用,兄弟們花點力氣,把好氣派的大殿,連地皮一起移到山頂,這以後就是您的地盤了!」 白蒙回首一望,卻見蜀山的大殿正在天都峰頂,建地最是氣派,笑道:「就蜀山的吧,我玄教道統下,不僅有紫霞道觀,也有個七星道觀,原身是那七煞門,後來歸順於我,就立個七星道觀吧!」 金霸南笑,翹起大拇指,道:「宗主好手段,原來是個魔道通吃,不過…這是您地本事,我佩服,一點不嫉妒。嫉妒嘛呀…嫉妒您,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白蒙揮袖一笑,道:「我和魔教生疏的很,你也為我一一介紹番吧!」 將蜀山派青罡道觀的牌匾狠狠踩爛,白蒙和黃靈子相視一笑,各自感到痛快,進了大殿,如今他們就是這裡地主人了。 正是個天機難算,誰能料到道魔鬧到最後,還是自己佔了頭把交椅,站在這天都峰頂上。金霸南四處奔波,把此次前來圍攻的七八位魔教高手,一一請到大殿中,為白蒙和黃靈子一一介紹過來。 原來那兩個大乘前期的高手,竟然是羅生門地四老,白蒙不僅暗笑,這羅生門真的不可小視,幸好當初是直接找那月魔宗的麻煩,沒有找他們麻煩。否則,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羅生門地冰火二老,火神門地多吉隆門主和血燈、紫燈二老,烏龍門的徐莉門主,百蟲門的阿吉門主,鬼衣門的吳彪門主。 再加上羅生門的金霸南門主,這九個人如今算是魔教黃山一脈的中流砥柱了。 白蒙和魔教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倒是很隨和,反而是他們有點不適應。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方纔還是魔教煞星,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自家兄弟,各自都有點迷糊。 和這些人聊了兩個時辰之後,摸透了一些情況,白蒙便和黃靈子先告辭了。 「師兄,我們這麼快就和四大派唱對台戲,是不是有點早了,萬一四大派合力打過來,豈不是弄巧成拙?」黃靈子終究還是有點擔心。 「哈哈,若是他們能夠聯合對付一家,天下早無魔教了。你也不想想,就是蜀山也不會同意,他覺得自己都已經拿到了紫霞仙境的門票了,還會讓其他三大派來分杯羹嗎?你放心吧,我另有妙計,日後,四大派除了蜀山,誰也不會真的和我們過不去!」白蒙不以為然。 「師兄所說地有理,這些人都是牆頭草,確實靠不住。別的不說,單說太清吧,我們覺得已經是很深的交情了吧,可關鍵時候,他還是要出賣我們。所以說啊,道教這些人,未免是有點太虛偽了,真地讓人不放心呢!」黃靈子有感而發! 「都不可靠,只有自己最可靠,魔教也不能相信,不信的話,你就等著看吧。這一次,不過是要他們打到各自大傷元氣,僅此而已!」 回到紫霞仙境,白蒙就讓紀炎領著法旨,領七星道觀內諸人前往天都峰,重立七星門。 反正離六月十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白蒙和黃靈子呆在桃源仙境一段時間,都習慣了那逍遙自在的生活,在紫霞仙境中反而有點不習慣。可也沒有辦法,一不能將紫霞仙境改成桃源仙境那樣,二不能天天去桃源仙境。 正好馬晟在揚州一帶轉個圈圈,領了三十多名年輕孩子回來,說是要送到紫霞道觀修真。白蒙大喜,立刻丟下紫霞仙境的事情,一併交給天龍子,自己前去紫霞宮看這些孩子們。 「放心吧,都辦好一切手續了,我和這些孩子的父母都說過了,他們高興的很呢!如今紫霞道觀有大名聲,連資政參議員都是大居士,他們孩子能來這裡修道,他們不知道多開心呢,還問要不要捐錢,我說不用。我們還補貼他們日後養老的一切費用呢,就是孩子一年得回家一次,他們父母還要經常來道觀呢!」馬晟見白蒙親自下來,也是格外驚喜,急忙匯報自己的成績。 白蒙一眼掃過,看這些孩子確實都是修煉的好苗子,和馬晟笑道:「你倒是辛苦了,我看找到這些孩子,你是辛苦不少吧!」 馬晟笑道:「其實沒有怎麼辛苦,就是挨個學校轉唄,我打著歐洲留學基金會的招牌,那些學校歡迎的很。有些比較刻苦的孩子,但是沒有特別好天賦的,我也順便辦理了出國留學,反正就是錢的問題而已。像這些呢,也是簽了留學新西蘭的合同,然後人間消失了,只是他們父母那裡,我去說過了!」 白蒙笑道:「這一個個去說服,那也是很辛苦啊!」 他一眼看到一個六陽六龍的男孩子,生的濃眉大眼,只有十來歲的樣子,當即走問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海峰!」 「哦,誰給你起的名字?」 「我爸爸!」 白蒙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來,看了看他的大眼睛,笑道:「我今天教你哦,名字要和命相相互呼應。你是六陽六龍身,鼎、文、龍、泰、昊都是好名字,我就贈你為李陽昊,你的道號呢,也是陽昊子。日後呢,跟隨我去天上,每天好好用心修煉,以後飛上天,做神仙好不好?」 「那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怎麼辦,我還能見到他們嗎?」男孩子一臉疑惑,又有些期待。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文藝委員 白蒙哈哈大笑,忍不住摟過李陽昊,和馬晟笑道:「這孩子是個有心人啊,挺好得,可以入我正宗!」 他此話一出,其他孩子就彷彿是在小學讀書一般,紛紛舉手問道:「老師,那我是哪個班的呢?」 白蒙一拍掌,由不得再次開懷大笑,看著這些孩子,就彷彿是看到了紫霞仙境的未來一般,一一點過去,道:「好,你們呢,分成兩個班,一個是甲班,一個是乙班。啊…李陽昊呢,就是甲班的班長!」 「老師!」李陽昊舉手,問道:「我們算是幾年級啊?」 呃…這倒把白蒙難住了,歪著頭想了片刻,笑道:「沒有年級,直接就是大學生了,你學的好,就讓你去讀研究生,甚至讓你做大學的校長哦!」 這下好了,三十來個孩子都衝了過來,圍著白蒙鬧個不停,要問清楚自己個哪個班的。 「老師,有沒有文藝委員啊,我以前是文藝委員,有兩個槓的!」 呃…折騰死人了,不過白蒙卻覺得很有趣,這些孩子還真是有意思呢,他連幼兒園的大班都沒有上過,真是可憐啊,如今翻身做了老師,帶著一群孩子,還挺有意思呢! 馬晟急忙上來解救白蒙,訓斥孩子們:「怎麼喊老師呢,應該喊校長!」 轟!白蒙差點當場跌倒,不過仔細想想,馬晟說的沒有錯哦,自己還真應該算是校長。仔細看了看這些孩子,確實都是非常好的苗子。大多數都是六陽六土之類的。 有三個孩子比較特殊。一個是六陽六龍身地李陽昊,一個是六陽九土身地王書琪,還有一個是六陰六星身的丁玲玲。 白蒙一圈仔細看過,本來想分成正宗和散門兩個班。可再一琢磨,覺得孩子都太小,都從世俗中來,好勝心強。不宜這樣分出好壞班來。那讓孩子內心憋勁,容易憋出問題來,修真將的心平氣和,順其自然,一憋勁就生了心魔了,日後不好化解。 就讓李陽昊、王書琪和丁玲玲各領一個班,每個班十個人,什麼文藝委員、勞動委員、體育委員、品德委員。能給他們設的都設上,一個人分個名號。各自負責。 這些小孩子,好勝心都太強了,一看別人有個小官官,自己也要,白蒙索性人人安排一個,讓他們每個都有個小位置。 「宗師,這些孩子是留在紫霞宮呢。還是上仙境去修煉呢?」馬晟忍不住問白蒙。 白蒙思索片刻,笑道:「這種地方只適合那些年紀大地人,這些孩子都小,根基重要,還是帶去仙境,仔細培養吧!」 他讓孩子們都閉上眼睛,和馬晟笑了笑,踏起七彩流雲就入了仙境,直到進入仙境才讓孩子們都睜開眼睛。 塵世間哪裡有這樣的好地方來,孩子們都是在鋼筋水泥的世界中長大,極個別的孩子是農村來地,但也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啊。 哪裡還受白蒙的管,全部一哄而散,跑到仙草地上打鬧,天啊,一下子不留神,就被他們踩死了兩顆百年的人參,作孽哦! 「不是吧,桃花你們都摘,十年才開一次花啊!」白蒙都嚇傻了,這哪裡是孩子啊,簡直是一群混世小魔王啊! 好不容易將孩子們都鎮住了,也不用什麼神通了,扯開嗓子大喊一聲就可以了,讓三個班長帶好頭,不要亂折花草。 這些孩子還不會飛天遁地,那天空中的小靈山不適合他們住,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損失可大了,也不好和人家父母交待。 白蒙領著他們去了紫宮日殿,靠,一說爬山,這群小魔王可真賣力,嘩嘩的都衝上去,管他什麼地殿天殿,拚命向上衝。還好年紀小,都沒有多大體力,跑到紫宮地殿就都不行了。 紫霞仙境二代弟子中,最適合教導這些孩子的,也就是天龍子、天丹子、天鶴子、天玉仙子和散人他們。 就把他們都喊來了,孩子們剛來,還不適應,不能立刻都分配師父,就安排散人負責,掛一個校長頭銜,天玉仙子和其他三個女弟子做老師。 先教一些半年的基礎悟真和玄道典籍,然後教授《太清真經》,打下基礎。兩年後,學前班期滿,再分配各個孩子地去路。 一聽說有年幼的血脈加入,好嘛,各散門地掌教都來了,青梅散人一看到李書琪,眼睛都發直,如果不是白蒙安排了班級,要先培養根基,早就要和白蒙要人了。 「那個…那個是不是留給我秦淮派門下阿,我說那個!」青梅散人指著李書琪,點了點有點,賊心不改。 「這個…宗師,朱雀派好像沒有二代弟子!」 白蒙一臉無奈,攤開手和各人苦笑道:「等兩年可不可以,等天鶴子回來,三轉金丹多多煉些,讓他們先打好基礎,再用金丹築基,快得很啊!」 青梅、紅月等人暗暗偷笑,眼睛直發光,看到這些孩子,簡直就好像是看到金山一般。 將孩子安排妥當了,白蒙才突然想起去年和紅蓮教所簽的合同,這些事情是馬晟和天虎子在管,急忙喊天虎子和馬晟來問話。 「那個也簡單,選了六個孩子,其餘都是資質較差的,還有一些是我們的修士,反正年紀不小了,就這麼折騰夠人數了!」天虎子倒沒有所謂。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那去年沒有收到合適的孩子嗎?」白蒙忽然覺得奇怪,這三十個孩子都是很有天賦和好屬相,都是百萬人中有一個呢! 「這些孩子基本是去年就挑選出來,也就集中在揚州、豫州和江南一帶。今年還有一些孩子,但數量不是很多。我們還在和他們的父母交涉呢。基本每看中一個孩子。我們要給他們父母安排工作,每年還要發個十來萬的補貼,還要和政府一些部門交涉,准許人家生第二胎!必定現在帝國人口超過十五億。在強制執行計劃工作嘛!」馬晟把事情交待清楚,也是暗中透露,自己做這些也不容易。 白蒙哦了一聲,笑道:「看來你那裡也不輕鬆啊。我知道了,年輕弟子收錄地工作,日後還要多拜託你,這關係到我們仙境地未來啊!」 馬晟笑道:「宗師放心,這個事情,我現在已經操控的很熟練了,我們去年培養了一百二十多位相士,基金會有一千四百多位員工。有兩百億左右的儲備基金,各方面居士都有大量的捐款。鼎新集團那裡每年也會專門撥款三十億。資金和人力上,都不是問題,我們也確實做了大量出國留學地安排,僅去年就資助了三百多個孩子前往歐洲留學,外人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的。」 「那你就不斷的招進來吧,工作做仔細點,尤其是孩子父母那裡。既要說清楚,也不要都點透了,還要讓他們保密,就說孩子出國了。」白蒙徹底放心了,馬晟和天虎子做事情確實是比較細緻,起身思索片刻,又和馬晟補充道:「以後每年呢,他們都可以來紫霞宮看孩子三到五次,孩子一年回去一次,最好是不回去,省的出意外。他們家有多少人,可以到金陵來,在紫霞山專門修建一棟五星級地度假村,專門用來招待他們!」 馬晟點了點頭,道:「這樣確實更好一點,我回去就讓王鼎來操作度假村的事情,這個事情,我們歐洲留學基金會不方便出面,容易被內行人看破!」 白蒙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又和天虎子道:「你去喊天龍子來,就說我要事安排他做!」 天虎子領了法旨,立刻前去喊天龍子來,待天龍子一進門,白蒙就讓他到自己身邊,小聲叮囑道:「以後阿,這些孩子會越來越多,這個事情很重要。你領童子和弟子們,在陰陽泉那裡,修建一座靈寶宮,不要破了風水,專門給孩子們住和修煉用,不要總是聚集在紫宮地殿,這不是個長久之計!」 天龍子道:「那要請師父派諸星君前來相助,一個月足可完工,一次修到位,佔地方圓三里!」 白蒙微微點頭,又道:「不管孩子們以後學什麼,還是以《太清真經》打基礎,這心法醇厚,我門中的心法,論威力和修行的速度,都比這強許多,但都不及它醇厚。可也不用學全,我領悟了《黃道經》之後,感覺那《太清真經》還有不少瑕疵,等我和黃靈子等人會合,修訂一次,立下我玄教的心法根基來!」 天龍子道:「相比用《悟真經》而言,《太清真經》起練的難度高,但修煉所得真元則是最精純淳厚的。《太清真經》一共是九篇,相比《九陰九陽奧妙決》而言,前三篇同樣是築基,但確實精妙,到了後期,和《天地陰陽浩渺決》和《日月星魔經》相比,就落了後塵了。所以說,也就是前三篇可取,用來築基足可。然後根據每個孩子地特點,選派到本宗和各散門去,再去各自培養。」 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道:「我觀天下修行妙訣,不談我們的,四大派以太清為首,其次是太虛。此兩者呢,太清長於根基,太虛長於元神期地這段修煉。可一旦到了合體、渡劫期,這兩門心法後力明顯不足。我門《天地決》三經,分了三層,前面是《九陰奧妙訣》和《九陽奧妙訣》都不算差,但也僅僅是《紫霞飄渺經》的水平。到了《天地陰陽浩渺決》,才突然展示出水平和實力來。以我等為列,根基最好的就是金靈子,其後是你,最後才是為師和黃靈子。」 「弟子也有同感。其實呢,《太清真經》和《太虛真經》也是分了三層不同的心法,兩派也是同脈。待師父能夠抵達大乘,領悟更多的時候,可以將諸經總結,彌補我門心法的一些缺陷來。只是暫時不宜操之過急,孩子們先學《太清真經》的前三篇,基礎打牢之後,再各學各地心法!」天龍子知道白蒙是說什麼做什麼的人,以白蒙現在能力,改《紫霞飄渺經》還不是問題,想要重新修訂《太清真經》和《太虛真經》,尚為時過早,他又不便明說,只好順勢引導一番,也不損白蒙的面子! 白蒙先也沒有注意,聽到後面才知道,隨即放棄了修訂《太清真經》的想法,笑道:「那就慢慢等待時日吧,這種事情,十年八年之內,都不適宜動手,待我們都功德圓滿之時,重新修訂吧!」 天龍子淡然一笑:「師父的想法確實穩妥,那弟子這就去處理靈寶宮的問題了!」 白蒙揮了揮手,任他去了,又問馬晟:「每年都能有三十個弟子嗎?」 馬晟想了片劑,道:「如果說每年只限制在三十個,那年年都有。若是一下子大掃蕩,鋪開來,幾個州一起查,那能選出幾百個來,可明年就是問題。就算明年我們去其他州,終究還是不夠,畢竟我們所選的都是非常好的弟子,根骨稍微差點的,我們都沒有選來!」 白蒙笑道:「那你覺得穩定起來以後,一年大概能有多少孩子過來?」 馬晟思索片劑,道:「這些年呢,三十個是一個穩定數字。等過了三四年,全國十二個州,我們都佈置好,一年六十個應該是比較穩定的!」 白蒙哈哈一笑,擊掌道:「這樣也夠了,只要如此的速度,三十年不懈耕耘,我們就必定是勝了!」 馬晟道:「這也是事實,哦,鼎新那裡呢,去年又有幾個比較大的動作,國內造船業,估計在三年之後,就能超過六成的市場被獨佔。」 白蒙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只是無所謂的甩了甩手,道:「這些事情你注意就可以了,我是沒有心思過問了!」 馬晟笑道:「那也好,只是我聽說現在呢,我們已經是獨立為玄教了,那需要和政府那裡登記,另立門戶嗎?」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看破紅塵紫羅蘭 白蒙聽了馬晟的話,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道:「沒有必要,玄道相融三千年了,哪裡分的開呢。我們現在和道教的關係,就好比全真教和道教的關係,現在和四大派之間的爭鬥,其實還是糾集在誰是天下第一派的問題上。清流和昆林在關鍵時候,總是要坑我們一下,並不是他們完全糊塗或者是太迂腐,還是從這個問題上再考慮。如今敢正面和我們爭鬥的就是蜀山,他們當然願意借刀殺人,用蜀山來消耗我們,而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結局,自然是我們和蜀山兩派退出第一派的爭奪。」 馬晟怪笑一聲,道:「還是宗師看的透徹,我原來以為只有蜀山不是好東西,想不到他們更無恥!」 白蒙搖了搖手,正色道:「這種事情沒有對錯,也沒有什麼無恥不無恥的,要是按這個標準,我幾番暗中挑撥魔道兩教爭鬥,豈不是更無恥。自古有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將蜀山諸派滅了,統一天下道統,那正義就在我們這裡,無論我們曾經用過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不要去怪別人的手段太陰毒,要怪就怪自己不夠狠辣!」 馬晟由不得淡淡一笑,歎道:「一年不見,宗師現在的領悟,倒是實在讓馬晟佩服!」 白蒙笑道:「歷代道教所謂的宗師,其實都有過不乾淨的時候。張道陵早年入蜀,為了佔領鶴鳴山,做了不少事情。張伯瑞為了得到國師尊位,不惜耗費大宋三十六年國力。為神宗煉製法寶。邱處機為在北方傳道。受忽必烈加封。這還是我們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就更多了。一代宗師,人人想做,天下第一。人人想當,不用些手段,哪裡可以啊!」 馬晟歎息一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我所能做地,就是盡力為我們仙境吸納好弟子來,確保紫霞道觀發展所要的金錢!」 白蒙忽然想起什麼,和馬晟道:「帝國政府官員那裡呢,你也要處理好關係,可也不要答應為政府做太多不必要的事情。帝國政府也好,民國政府也好,朝廷也好。那是風水輪流轉,總要垮的。綁地太緊,容易佔便宜,也容易吃大虧。」 馬晟道:「是有一些問題,太極堂的事情,我查過很多次,他們有四百多人呢,不過呢。他們只在部隊招人,和我們沒有衝突!」 白蒙笑道:「時代變了,朝廷也要顧及民眾的情緒,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至少明處得恭恭敬敬!我們就不多說了,你且先回去處理事情吧。」 馬晟笑了笑,就告辭離去了。 如今的紫霞仙境,萬般事情都有人負貴。天龍子掌管內務各要事,連靈寶宮和孩子地事情,也逐漸由他主要負責,有六個童子相隨負責瑣碎之事;青蓮散人管典籍,事關機要,不設童子,只有兩個養蓮童子;天鶴子、青荷散人負責煉丹制符;天丹子掌管寶庫和煉器;金靈子負責看守仙境山門。 這仙境雖然大,哪裡有什麼事情要白蒙負責,連個陰陽泉都有金龍丈人看管。他整日游手好閒的,完全不像仙境剛立時那樣忙碌了,便每日和孩子們在一起,講授道典經書,不亦樂乎。 正覺得無所事事,天松子便來稟告,說是紫羅蘭求見,白蒙想也不想,甩手道:「讓她離去吧,就說我閉關悟道,不便見客!」 天松子躬身退去,未過了一個時辰,又回來了,稟告道:「那紫羅蘭固執的很,死活不肯離去,定要求見一面!」 白蒙冷笑一聲,道:「你退下吧,把她接到紫霞宮,說我給弟子講完課就下去!」 天松子暢抒口氣,看得出是紫羅蘭刁難了很久,白蒙也只是笑了笑,和孩子們繼續講解經書。這些孩子都是無比聰穎的,可提出來的問題,也常讓白蒙大笑良久。說不出來是刁鑽的問題,還是他們在鑽牛角尖呢,不過,確實有趣的很。 「校長,為什麼有宇宙,為什麼會有地球呢?」 「呃…這個問題問的好,也問地不好。正面的解答這個問題,是很困難地!你不妨反過來想,為什麼沒有宇宙呢,為什麼沒有地球呢?」 「如果一定要正面解答呢?」 「呃…這樣說吧,宇宙、天地、人等等,所有你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道的法相。當你們目光足夠深邃,深邃到老子的地步,你們所看的,就沒有宇宙,沒有天地,也沒有人,甚至沒有你自己,只有道,那就是你看到了道的真身!」說句良心話,白蒙覺得自己已經是用最簡單,最直白的話去正面解答孩子們地問題,可他們能不能理解,就是個未知數了。 這些天來,孩子們的問題是越來越刁鑽,難怪天玉她們每天是盼望來上課,又每天害怕上課,若不是將《黃道經》第一篇和《道德經》都領悟透徹,真的是不方便來教這些孩子,簡直是太可怕了。 白蒙可以肯定,把清流上人這種活了四百年的老傢伙拉過來,孩子們的問題,都要難出他一頭汗來,反正自己是後背冰涼冰涼的,生怕一句說錯了,就徹底誤人子弟。 不行,僅僅是這樣自己來教是肯定不行的,這些孩子還是要學點數理化口其實修真的人,還是和現代接軌,瞭解這個世界的變化,光是悶在這裡,就肯定和太清、太虛那些弟子一樣,死板板的不知道上進。 思考一段時間,白蒙就讓天虎子去告訴馬晟,注意尋找十幾個不同專業的博士生、研究生來,天賦要很好,能夠收為大修士,在靈寶居講課授業,盡可能的從各方面彌補孩子們知識面。 其實,很多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用道學反而不太容易直接解釋。畢竟科學也是道地一種變理。 他忙完這些,才下紫霞宮看望紫羅蘭,一見到紫羅蘭,他也是有點震驚。以前地紫羅蘭。一身靈衫羅裙,乾淨利落,現在卻成了一個道姑。 「你怎麼遁入道門出家了,倒是讓我有點驚訝呢!」白蒙知道這其中和自己那日的冷酷。有莫大的關聯,心中反而有些歉然。 「貧道紫蘭散人,已經脫身太清了,還望宗師施捨我一間草廬道庵,若是宗師為難,貧道就告辭離去了!」紫羅蘭淡然若水,輕輕稽首,往日那股英氣消失一空。又取了一枚紫色玉符,交給白蒙。道:「此乃是我師回贈給宗師的!」 白蒙一陣心疼,彷彿是刀子在割一般,不僅回憶起往事來,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可以逆天,卻不能讓時光倒流。運用真元一觀紫玉符內地文字,知道是和自己原先所預料的回答差不多。本來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現在也笑出來了。 沉默良久,白蒙才歎道:「紫霞山道觀無數,任你挑選,若是不中意。我少年時代家傳一棟白園,那裡三年也無一人去過,有一座清梅庵,你若是喜歡,我這便陪你去吧!」 紫羅蘭站起身來,默默一絲笑意浮出,卻有點平淡,也有點落魄,彷彿已經看穿了紅塵萬千事,依舊輕輕而緩緩的稽首道:「多謝宗師了,我自然選那無人之地!」 不知道為什麼,白蒙忽然想到了陸芸那一句「無臉活於世上!」,此話和那話,真地是異曲同工,令人哀歎啊! 白蒙歎息一聲,也不再說什麼,駕雲托著紫羅蘭要去,這才突然發現她一身修為都一驚化為烏有,大吃一驚,怒問道:「何人碎了你的元神,究竟是哪個?」 紫羅蘭淡淡一笑,略顯疏遠的輕聲道:「這又有什麼好在意的,有些最重要的事情,我們在意的時候,卻去傷害它,當真的失去了,才知道後悔。相比那些事情,這修為也只是浮雲而已。」 白蒙張開口,要說什麼,卻是低頭再歎一聲,道:「你隨我走吧,白園好多年無人了,我也是懷念,就送你去吧,日後若有所需,只要和王鼎說一聲就可以了!」 駕雲領著紫羅蘭前往白園,悄然落下去,卻見這裡青草茂盛,全無往日的典雅,彷彿就是一個野草地。 本來想讓王鼎安排人來,打掃清理這裡,忽然覺得這裡才是自己地家,根本不需要找別人,就讓紫羅蘭在清梅庵休息。他匆匆趕回紫霞仙境,只喊了青蓮散人、天玉和天虎子三人,四個人匆匆趕回白園。 一回來白園前,青蓮散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想不到你竟然想起了這裡來,說來也怪了,匆匆一晃,三年已經過去了。仙境雖然妙,可我夢裡多少次,又回到這白園來!」 天虎子忽然跳起來,道:「師父,搬走搬走,搬到仙境去,這才是我們最初的家啊!」 天玉開玩笑地敲他額頭,笑道:「哪裡是你的家,是師父和掌門師叔的家,也是我的家,就不是你的,你家在洛陽呢!」 天虎子和白蒙一樣,出生沒有多少年,父母雙親就走了,青蓮散人知道這些,喝止天玉子道:「不得無禮,天虎子既然當這裡是家,那自然就是他的家!」 天虎子感歎一聲:「還是大師伯待我好啊,嗚嗚,拜錯師了!」 青蓮散人淡笑,取了拂塵打他後背,假怒道:「這話也敢說,今日真要好好教訓你!」 天虎子假裝痛的厲害,不停地亂跳,白蒙心中既喜又悲,也無心管他們,只是領三人見了紫羅蘭。 一見到紫羅蘭,青蓮散人三人都是一驚。散人取了卦象連算兩卦,微微皺眉,抬手祭起天命神鏡一照,忍不住歎息一聲,和天玉道:「白玉兒,取你天鶴子師弟所贈的六轉金丹來,贈給紫羅蘭!」 紫羅蘭猶豫良久,還是退卻了那兩棵六轉金丹,和青蓮散人稽首道:「多謝真人施捨,但金丹與我無益,我已經看破。輪迴也未必是壞事。來生願意真的做那一朵紫羅蘭,永遠開在那甘泉山上無人的地方!」 青蓮散人無奈,只能默默一絲苦笑,收回了金丹。和白蒙說道:「此處早已荒蕪,我們難得回來一次,收拾一下,我們願意回來。說明塵緣未了,不如在這裡住上一段時日吧!」 「也好,確實是經常想念這裡呢!」誰說修仙地人就不做夢了,白蒙夢中流連忘返地地方,每日都是這白園。 讓天玉和天虎子回去繼續處理事務,白蒙則和青蓮散人安心住了下來,吹了一道清風,化出十餘小童子來。將白園清洗打掃一番。 回到自己曾經的臥室,一拉開那衣櫥。看著數百套衣衫,白蒙由不得搖頭一笑,索性收了道袍,換了一身黑色絲綢夏衫,穿著一雙藍色木拖。 啪啪嗒嗒的走在橙黃色的原木地板,感覺又彷彿回到三年前。 終究是個百年地豪宅莊園,精心整理一番。 又立劑恢復了往日的典雅雍容,邀了紫羅蘭,三人相伴,每日傍晚,就在那梅花林中悠悠哉哉的閒雲漫步。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到了黃山天都峰大戰的日子,白蒙漸漸心神不寧,再也不能和往日那樣瀟灑,決定回紫霞仙境,準備參加這一場大戰。 紫羅蘭哪裡真看破了紅塵,依依不捨,送白蒙到了清梅庵外,想說些什麼話來,卻又開不了口。 白蒙心中清楚,只是將兩枚六轉金丹用玉瓶裝好,輕輕地放在石桌上,仰頭望著天,忽然一聲歎息,道:「失去地,就已經失去了,可你終究還有現在,何必連現在也放棄呢?」 說完此話,白蒙領著青蓮散人,駕雲而起,想回頭再看看紫羅蘭,卻終究是忍住了。 「放心吧,終究還有相見的時候,你和她之間的那些善緣,哪裡容易化去,靜候佳時吧!」青蓮散人知道白蒙多少還是有點擔憂,淡然一笑,凝望著紫霞山,復又歎息一聲,道:「這孩子日後三大劫難,第一劫辦…你記得…誅邪現身,羅蘭遇劫;第二劫辦…噗!」 青蓮散人方說到這裡,冷不丁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跌倒蓮花寶座上,急忙取了一枚金丹服下。白蒙驚的臉色慘白,散人與他勝母勝姐,急忙扶住散人,知道是散人福緣不足,私自洩露天機,反而被天機所傷,運用真元為散人穩住體內混亂不堪的真氣,道:「這是天機,怎麼能隨意說出來呢!」 散人搖頭苦笑,道:「果然是說不得,也罷,日後我再想些其他辦法,小心提示你吧!」 白蒙怒道:「還要提示什麼,誰的命,也不如你重要,你不要再提示什麼了,將天命神鏡交給天龍子掌管,你安心清修就是了。我其他什麼都不盼,只希望你能安心得道升天!」 青蓮凝望白蒙一眼,兩人神色都是複雜,各自也不再說什麼,相互攙扶起來。 方到仙境山門前,就看到黃靈子早已準備好了,只等白蒙,一看到他,便揮了揮拂塵,笑道:「師兄,時辰已到,我們可以去參加那場盛會了!」 他抬眼一看,看到青蓮散人氣色不對,也是一驚,散人是自己大師姐,在紫霞仙境的地位,更是他和金靈子都比不得,急忙上前問道:「師姐如何受了傷,何人如此大膽?」 白蒙搖了搖手,示意黃靈子不用驚慌,又和天玉道:「玉兒,送你師父回去療傷!」 待青蓮散人和天玉離去,黃靈子才問白蒙:「師兄,師姐究竟是如何受傷地?」 白蒙搖頭一歎,道:「洩露天機,被天機所傷,這天命神鏡,終究是個雙刃劍啊,看起來是可以觀盡天下事,實則卻是不能言語半分,否則要被天命神鏡中的天機道所傷。」 黃靈子歎息一聲,道:「此鏡觀不得你我,師兄此次前去又是送那紫羅蘭離去,只怕是師姐窺了紫羅蘭地天命吧,想必她日後有大劫難,否則,師姐也不會出言示警!」 白蒙道:「這面鏡子玄妙,三龍三鳳命相的人可觀先天,六龍六鳳的人可觀先天、中天,師姐又精通玄機,善長算先天、後天二卦。故而,她掌此鏡就能觀天下玄機,卻是痛楚,心知肚明,可又不能言語,真是苦痛啊,我已經讓天龍子掌鏡,免得耽誤她清修!」 黃靈子淡然一笑,道:「天龍子掌鏡多年,善於點撥,想必是師姐說的太透徹了,天龍子必定能把握好分寸,適當提醒下就可以了。」 此事多說無益,白蒙搖了搖手,道:「算了,我們先去黃山赴會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二戰黃山天都峰 任他五嶽歸來客,望峰興歎觀霓虹,哪年青日踩雲鶴,踏雲衝上天都峰。」 和蓮花峰、光明峰相比,天都崢雖不是最高的,卻是最孤險雄壯的。健骨竦桀,卓立地表,險峭雄奇,氣勢博大,在黃山群峰中,最為雄偉壯麗。遙遙直上雲頂,全然沒有半條路,自古以來也就是修真之人能夠登上。 上次來時,萬般風景都被魔教弟子的黑風烏雲擋住,沒有細看,今天一看,白蒙不由得感歎:「果然不愧是古稱『天人都會』的妙境。」 黃靈子一眼望去,卻見已經有人再動手,不僅笑道:「原來我們來遲半步,兩教弟子已經動手了,如此好天地,誰個不動心啊!」 白蒙冷笑一聲,道:「不怕他們打,就怕他們不打,今日,我看也不要一對一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挑撥他們大打出手,才是上策!」 黃靈子忍不住大笑,「師兄好辣的心腸,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吧!」 倆個人正要上前,道教雲壇上,突然飛來兩人,白蒙一看,卻是蜀山鎮文真人和太清月遼真人。 兩人飛身而來,各自稽首道:「靈寶宗主,黃靈子真人,此乃魔道兩教之事,還望兩位離去,不要壞了我們以往的交情!」 白蒙臉色一寒,凌視二人,冷聲問他們:「那七星道觀是我道統之下的小廟宇,這天都峰就是我的,你們在我的地盤上動手打架,要來搶天都峰。我能不來嗎?」 鎮文真人臉色一瘟。正要發怒,月遼真人則上前一步,攔住鎮文真人,和聲道:「宗主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商量過了,若是宗主喜歡天都崢這樣地風水寶地,那便不管兩教勝負如何,此崢都算是宗主地界。我們不來佔山立廟就是了。還望宗主也退讓一步,先行避讓數日吧!」 白蒙微微感到意外,卻是冷笑道:「分而擊破地辦法,在我這裡行不通啊,你們且讓開,不要讓我打你們入輪迴。我今日要進去,誰也阻攔不了!」 鎮文真人憤怒至極的哈哈大笑一聲,喝道:「我早看你不順眼了。今日,我們便來比劃一番。若是你勝了,我便讓你過去!」 「你還沒有資格攔我的路,既然你放著通天大道不走,非要和我過不去,那就只能讓你重新輪迴了!」白蒙冷冷掃了他一眼,正要出手,黃靈子笑道:「何須掌門師兄親自動手。這鎮文就由我來應付吧,想必月遼真人不會攔您!」 鎮文真人冷笑一聲,已經祭起了鴛鴦霹靂劍,一紫一紅,各自綻放萬般耀眼光芒,黃靈子祭起九宮神劍,喝道:「又是奪人南宮派的法寶,今日就要你還給人家!」 鎮文真人飛起一道五色神光,護住全身,九宮神劍一碰到就是一震,黃靈子一驚,原來那護身法寶是用紫雲英晶所煉製,專克五行。 他立刻收回九宮神劍,立起九宮黃玉鐘,一揮拂塵,飛出十二道日月神符,化了一道青龍神獸,將鎮文真人緊緊包圍,卻悄悄放出九宮仙環。 那鎮文真人修為雖然不低,卻沒有料到九宮仙環,更不知道這九宮仙環是何物煉製而成,五色神光竟然抵擋不住,猛然就被鎖住了脖頸。 月遼真人毫不驚慌,一甩道袍,對著那九宮仙環唸一聲:「破日金,歸來!」 「破日金,歸來…呃,怎麼回事?」他念了幾聲妙訣,那九宮仙環依舊不動,這下就急了。鎮文真人也是大急,滿頭都是喊,忍不住抓住九宮仙環,想用力掙脫開,和月遼真人怒道:「你他媽地不是說可以收回來嗎,快點啊?」 黃靈子和白蒙相視一笑,故意不唸咒,就看他們怎麼折騰。這九宮仙環被白蒙一收回去,就讓寅虎歲君說了真妙訣,重新煉製,又改動了妙訣,就是防止太清派關鍵時候給自己下套子。這妙訣一改,任他們再大的神通也奈何不得。 月遼真人面頭都是汗,急忙和白蒙道:「兩位真人請過吧,只是…還請收了這仙環!」 「等什麼,殺了再說!」白蒙不待黃靈子問自己,立刻下令。 「仙環兒轉動!」黃靈子一聲高喊,九宮仙環立刻轉了一圈,鎮文真人的人頭骨碌碌的滾落出去。被九宮仙環一綁住,元神都無法逃脫,可憐這個渡劫後期有大成地人物,就這麼稀里糊塗死在這裡了。 說來真是可憐,若是白蒙出手,鎮文真人必定小心翼翼,黃靈子出手,他就生了大意的心思。看黃靈子甩出來的又是九宮仙環,還是太清派那幫老傢伙拍著胸脯,保證可以收回來的法寶,也不放在心上,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送死去了。 如今,鎮文真人元神盡碎,只化了三魂七魄投胎去了。 月遼真人和白蒙望了一眼,眼神竟然有點隱晦,急忙一個轉身,駕著飛劍就逃了回去。 白蒙知道這鎮文真人身上有法寶,立刻一招紫霞仙殿,一道金光照下就收了屍體,連個全屍都不肯留下。 現在是沒有人阻擋了,白蒙和黃靈子悠悠蕩蕩的飛到七星道觀上,卻見大道場有四五對人在捉對廝殺。 因為上次受辱,道教弟子此次前來的人特別多,但也只有三百餘人,相比四千餘人的魔教弟子而言,真地是個人丁單薄。 白蒙哪裡也不去,只在那七星道觀上設下白玉天壇,從天都峰上吸下萬道彩霞,引的人人目側,也不知道白蒙用地什麼法寶,竟然如此神通。若是搶回去,放在自家的妙境內,豈不是勝過萬般聚靈法寶,各自都是動了貪心! 白蒙左手是魔教弟子,右手是道教弟子。他和黃靈子坐中間。擺明了兩不相幫的架勢,紀炎見他們來了,立刻領著四五十名七星道觀的弟子上前參拜。 黃靈子見白蒙只是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便揮了揮長袖,和紀炎道:「你領著諸弟子在台階上坐下,不可亂了尊卑!」 紀炎領命,號令各弟子按輩分一一坐下。七煞邪老雖然只是合體中期地實力,可終究是輩分高。當年白蒙許諾他和自己不分輩分,那對其他弟子而言,這個老東西就是輩分最高,就請他和紀炎坐在最高一級台階上,僅次於白蒙和黃靈子。 白蒙這裡一坐定位,鎮武真人就踏雲而來,喝問道:「靈寶。如何殺我師兄,你也太無禮了!」 白蒙白了他一眼。冷喝一聲:「攔我地路,還不該殺嗎?」 「他不過是去勸你不要參與此鬥,你未免太霸道了,若非看在兩年之約上,我今日就要取你性命!」鎮武真人憤憤不平,虎目對峙。 「若是你敢再說半句,我要你也回不去!」白蒙閡目凝神。 「你…!」 「還有兩個字!」白蒙豎起兩根手指。仍舊不睜眼看他,他就料定鎮武不敢發怒!如今陣勢對道教已經不算有利,若是鎮武真人再得罪自己,他們那些人,今日真的難說了。 「你…狠!」鎮武跺了跺足,轉身回了道教天台。 他方才一離去,羅生門門主金霸南和太清派金玉掌教都已經飛了過來,金霸南搶先一步,笑道:「靈寶宗主,不如去我們那邊坐下吧,這裡未免太冷清了!」 白蒙微微一笑,也不回答,金玉真人則問道:「靈寶…宗主,你這次前來,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呢?」 白蒙抬眼看了看他,緩聲道:「也沒有什麼特殊想法,只是魔教弟子答應我七星道觀在天都崢一日,他們就不來騷擾。我自然要給他們一個面子,此次前來是做個見證,何況你們在我家門前動手,我怕你們再一次砸了我地道場,就來守守平安!」 「不過…!」白蒙冷然一聲低喝,寒著臉道:「若是魔教勝了,你們四大派的弟子,日後還敢來黃山鬧事,那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若是我們勝了,那又如何?」金玉真人追問道。 白蒙淡淡一笑,道:「我只守我地天都峰,誰勝了,能和我共享黃山,自然各自禮讓三分。魔教弟子輸了之後,若來鬧事,那自然也是和我為難!」 「一言為定?」 「我說話,自然算數,兩位請回吧!」白蒙一揮袖,算是送客離去了。 金霸南本來還歡喜,現在才知道,這靈寶就他娘的一根牆頭草,那天自己給他修大殿的時候,他媽的什麼好話都說出來了,現在個小狗日地又翻臉不認賬了,心中懊惱無比。 正返身回了天台,耳邊突然響起白蒙的密語:「你們這一次的黃山大戰,勝負究竟是怎麼定的?」 金霸南臉色一喜,急忙密語道:「三十三局定勝負,每一局五對,勝者多者算贏一局,每個人限下陣三場,若是輸了一陣,那就再也不能出陣了!」 白蒙靈識一掃,忍不住心中一驚,和金霸南密語道:「你們輸了,道教渡劫期有二十七人,你們不過二十四人,看著差距不大,可他們法寶精湛,一人身上都不少於三件好法寶。」 金霸南歎道:「故而懇求宗主出手,我們弟子雖然多,卻沒有那麼多高手啊!」 白蒙冷笑,又密語道:「無毒不丈夫,你們以自己的短處,碰別人的長處,哪裡有半點獲勝的機會。一併殺過去,管他什麼道義,魔道不兩立,你和他們講道義無用!」 金霸南聽了白蒙的話,一陣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聽白蒙又道:「你們若失去了黃山,日後拿什麼來立足?他們若是敗了,各回各地仙境而已!速速廝殺吧,不要再等,否則山門難保了。關鍵時候,我在這裡一站,他們必定要有些人抱著僥倖心裡,要來尋求我庇護,你們也不要來追殺,畢竟他們散的越快,卻你們也越有利!」 金霸南大喜,終於下定決心,悄然和門門主商量,這是關係他們根基地大事,誰不是無比擔心,被白蒙這麼一激,各自都是咬緊牙關,要撕破那臉皮。 「諸聖教弟子,各自聽我等號令,不要管什麼對局廝殺,且和道教這幫惡賊拚個你死我活!」金霸南等魔教門主猛然起身,舉旗大喝。 登時,那鋪天蓋地的魔教弟子,各使法寶,傾巢而出一般,將道教弟子全部包圍住。數千妖邪法寶紛紛使用出來,亂飛亂舞一般砸向道教雲台。 哪裡想到,道教弟子經過月前的一戰,也料到魔教弟子會耍賴,各自結陣對抗,立刻有萬般光芒照耀天都峰,方圓百里的天地精華雲湧而來。 「太虛派弟子,布下大九宮須彌八卦陣!」 「蜀山弟子,布下兩儀微塵劍陣來!」 原來道教各派弟子早有準備,各自迅速踩到陣位,數百法寶齊齊祭起,閃耀光輝,任他萬般魔門法寶前來,也是化作灰灰。 黃靈子暗笑,和白蒙小聲道:「魔教要吃大虧,他們上次是佔了別人沒有準備的大虧,今番就要吃虧了!」 白蒙猛然仰天大笑,宛如龍吟虎嘯,叻的站起身來,祭起輪迴寶鏡,照下千萬如水月光,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來,各自立好法位。 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是白蒙壓箱底的本事,自然不會取出來,只是捨了日月星三位,只用十二歲君和一百零八星君布下天煞地罡兩儀劍陣。 此陣威力雖然遠不如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但有白蒙和黃靈子在,也是威力不小,天空萬道黑雲滾滾,地上萬里黃元流動,紛紛彙集到白蒙和黃靈子體內。 他們二人,一主守,一主攻,集天地精華與自身,催動各自法寶,白蒙操控天罡地煞劍,化作一道劍龍,呼嘯而過,卻是直奔魔教弟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反光之鏡 魔教弟子兩面受敵,大吃一驚,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殺出一大堆人來,回頭一看,才發現白蒙這個牆頭草又倒戈了,真的是一片慌亂如麻。 「靈寶宗主,你這一計太妙,我等皆佩服啊!」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大笑,見白蒙果然和前番所約定一般,和他們裡應外合,想要一次剿滅黃山魔道。 只有蜀山領銜的鎮武真人還不清楚他們唱的是哪一出,但也明白了一點,想必他們幾人早就商量好,雖然是危險一些,卻可以乘機一次剿滅諸多妖門。 心中不禁有點怒火,他只是得了清流上人知會,要加緊練陣,防止魔教不守約定,群攻而上。原來這白蒙和他們三派事先早有預謀,獨獨瞞下自己,方才更是故意犧牲自己師兄,來騙魔教弟子。 他心中雖然憤恨,但大事要緊,只能先不去想此事,待殺盡魔教弟子之後,再和白蒙問個是非黑白來,原來,當日天都峰被圍,白蒙心中靈機一動,給金玉、虛圖和乾虛子的玉符中,所記載的並非什麼《黃道經》,還是這以陣法之道取勝的大計策。惟恐魔教弟子下次不展開群攻,白蒙更是苦心經營,故意慫恿魔教弟子一起殺出去。 說起來,也怪金霸南他們心急。若是以往,他們忌憚道門陣法,未必敢在人家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擅自群攻而上,偏偏被白蒙一撩心思,動了貪念來。 黃山魔道能夠有今天的威勢,也並非都是烏合之眾。除了一些小派之外。羅生、火神、烏龍等派也紛紛在一片混亂中,立起陣法來,要和道教拚個高低。 只是他們先機喪失,如今道教一宗四派都已經立起各自絕學大陣。哪裡給他們半點機會。尤其是大量不能加入陣中的弟子,更是悲慘。 一個人地力量,根本不可能和這種運用天地之力地陣法相抗衡。一宗四派,除了蜀山未能知道謎底。所領來的弟子,不少都不能立入陣中外,餘下都是以陣法立位。 幸好蜀山弟子平時訓練有素,不在陣中的也能三六九人一組,立起天地人三才、兩儀六合、小九宮等劍陣,只是開始一亂,死了些弟子外,後面損失也漸少。 白蒙這一計雖然毒辣。但也只有一宗四派佔了便宜,南北宗、正一宗等各小派弟子都是大吃虧。雙方亂戰之下,各自死傷無數。 紀炎事先早有白蒙密語下了兩道密旨,其中第一道就是傳授七星門玄天七星陣法。將整個七星門五十餘人,一分三陣,秘密操練。雖然時間不過一月有餘,並不是很熟練,但也比沒有強。何況只守在白蒙、黃靈子的天煞地罡兩儀劍陣外,也沒有什麼危險。 此時,各方都是殺地一團亂,不少魔教弟子已經乘機逃走,白蒙等人也不去追殺,只先殺還在搏命的魔教弟子。 天都峰千萬烏雲散開,將整個天都峰都包羅起來,卻又有萬千光芒快要衝破包圍一般。烏龍門終究是首先將鎮山大陣立起來,十三柄烏龍剪飛上天空,三十六道黑龍陰魂旗立下來,立刻飛起三十六條十丈長的黑龍來,和太虛派大九宮須彌八卦陣對峙起來。 烏龍門一立起來,火神門和羅生門弟子立刻得到喘息,各自推後立下大陣,這裡都是千年傳承的大門派,哪個沒有鎮山大陣法。 魔教弟子雖然散,到底是危及關頭,一些小門派自知沒有大陣法,也能立些小陣法來,暫作砥柱,給火神門等十二上門機會,立起鎮山大陣法。 火神門三百六十餘名弟子,立起八荒六合炎魔陣,八頭洪荒炎魔立刻衝出陣來,和上次所見地血光紅蓮圖,頗有相似,威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此陣一立,立刻和太清派的顛倒乾坤上清陣對峙起來。 羅生門沖在最後,反而和白蒙這一陣起了大衝突,又沒有個防備,被白蒙那天罡地煞劍龍連續衝擊,六七百弟子,死傷過半。 白蒙知道他們的閻羅輪迴血河大陣最可怕,自然不想給他們機會,猛然身形中衝出七道人影,各持一劍,鬼魅一般衝入羅生門還未組成的大陣中。 他領悟了《星魔散經》之後,終於可以運用這《七星古劍經》,陰陽宗一脈的七星同修,《天地決》一脈並沒有對應的劍法,只有《日月星魔經》一脈,才有對應的《七星古劍經》。 相比以往,白蒙方是掌握《七星古劍經》一些基礎,但也感覺到妙用無窮。沖天而出的七個人影,正是白蒙天慧、天機、金星、木紋、水德、火精、石英七魄,人人都如白蒙一般模樣,法相各不相同,分別為六日、六月、六金、六木、六水、六火、六土——三切6這陰陽五行七魄法相分身,各持對應地辟邪劍,組成七星古劍陣,因為白蒙為天煞,則天機法相分身為劍首,領著其他六魄,對應七星古劍陣的三十六道變化,廝殺搏攣。 一劍劈下,就有一人魂飛魄散,在那數百人中,如入無人之境,一陣狂風亂掃。自起手陣勢「日月星輝」開始,三十六道變化,就彷彿是一套無上絕妙劍法地三十六招一般,詭異未測。 金霸南和冰火二老一看七個「白蒙」同時殺過來,威力太過霸道,自古飛劍都是用元神運用,哪裡有這種讓分身法相親自握劍來廝殺的。 可這樣一來,劍法確實玄妙,七劍一抖,各有萬千劍花,本來又是好法寶,若非有護身大法寶,根本是抵擋不住,若是這樣被殺下去,再立什麼大陣都晚了。 三人急忙各自飛身而來,近身肉搏不是他們強項,只能各祭起法寶來打七個「白蒙」。不料法寶州到。五行魄人影一陣閃爍,連著那劍化為三萬六千道五行神針,抵住各種法寶。 只緩了一緩而以,七個分身又忽然現了出來。再次施展劍陣,輪流劈翻羅生門弟子。 金霸南此刻才知道萬般錯事都是自己被這白蒙所騙,心中怒到可以燒熔整個天都峰。他終究是一代門主,心中雖怒。卻也沒有亂了分寸,讓冰火二老主掌大局立陣。自己衝到白蒙大陣前,一托起閻王燈,又祭起羅生門門主才有的閻王黑煞旗,放出萬道黑煙,那黑煙凶煞無比,其中更有數萬惡鬼,不比那月魔寶鏡差幾分。 白蒙一見那寶。大笑一聲,喝道:「我正要你這法寶呢!」 他揮袖一舞。已經祭起了《萬里桃花圖》,此寶最為克制這些鬼道之術,只放出三百里桃林,就已經將諸鬼攔住。正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任那閻王黑煞旗了得,也只能被此寶克制住。 金霸南大驚。急忙祭起閻王燈,照下一道七彩神光,打向白蒙。 白蒙知道這光厲害,打到自己,自己也抵擋不住,急忙祭起紫霞仙殿,擋住那光,卻是仙殿一陣劇烈震撼。 金霸南看白蒙怕閻王燈,立刻不斷照出七彩神光,紫霞仙殿也是大法寶了,竟然對此光如此忌憚,連續十餘道打來,真的是驚天動地一般,彷彿都要散架了。 偏偏這個金霸南離地有遠,紫陽神光打不到他。白蒙手中也有輪迴寶鏡和輪迴燈,可惜自己修為不如金霸南,吸不得他地魂魄。 白蒙大怒,知道這樣打下去,自己要吃虧,立刻運起天罡地煞劍龍,衝向金霸南。這金霸南本來有閻王黑煞旗護身,如今閻王黑煞旗被破,也不敢硬抗,卻是腳下一道御起一道黑風,和這劍龍來回兜圈子,盡力將劍龍引到別處。 這種大陣硬碰硬是威力無窮,可要是對方只有一個渡劫後期的高手,事先又沒有困住,就真是開天闢地神斧砍蚊子,真他娘地費力氣不討好口眼看羅生門閻羅輪迴血河大陣就要組成了,再不迅速處理,單靠天煞地罡兩儀劍陣,那就不太容易應付了。 若是此陣一成,金霸南一歸陣眼,運用天地之力,瞬間放出萬道血河,百道閻羅七彩輪迴燈光,那可就是道教弟子的末日了。 白蒙心中一怒,想起了黑白無常話來,立刻祭起輪迴燈猛然按入輪迴寶鏡中,但見輪迴寶鏡上瞬間爆起萬道七彩神光,和那閻王燈一般。 正好金霸南又是一道七彩神光照來,白蒙祭起輪迴寶鏡,也不發六道輪迴光,反正發了也沒有用。就是憑借本身法寶如今地威力,硬生生抵擋,他就不信這個邪門事情了,難道他這個閻王燈,還能打壞地府送來的真品閻王燈。 結果…有點奇妙了…那七彩神光照到輪迴寶鏡上之後,刷的被鏡子反照回去,逕直打在金霸南的身上,竟然把金霸南地魂魄打入輪迴道去了。 白蒙眼睛一亮,立刻甩出日月仙籐要搶那閻王燈,冰火二老一慌,那閻王燈和閻王黑煞旗可是鎮門之寶,顧不得什麼立陣了,立劑各化冰火兩道流星去搶。 白蒙奪的就是這閻王燈,手一揮,劍龍立刻衝去,冰老下意識一讓開,只這麼一瞬間,白蒙已經用日月仙籐奪回了閻王燈。閻王黑煞旗卻讓火老搶回去了,冰老急忙又化流星飛回。 白蒙狂笑不已,若是他自己發輪迴光,根本奈何不了這個金霸南,偏偏這個金霸南自己發的光,可以打那渡劫晚期的人物,硬生生把自己給撞入輪迴道。 真是他娘的天大的笑話啊! 白蒙笑的連淚都下來了,一揮手便召集罡地煞劍龍也衝了過去,冰火二老都知道這劍龍是憑借大陣化出來,乃是運用了天地神力。他們修行雖然強,也不敢冒然抵擋,又見劍龍沖了自己而來,急忙各自抓了幾個弟子扔過去抵擋。自己各化流星,呼的一聲,飛出天都峰,消失地無影無蹤。 一看這兩個老傢伙跑了,羅生門其他迅速逃走,實力高些的也是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白蒙立刻祭起《萬里桃花圖》,放出無數桃樹來,將餘下的弟子都困在桃林中。 十萬里桃花林,那是陣法所展現的法相,陣法外的人看來,也就是萬千桃花紅雲,隱隱約約有無數桃花樹。若是困的只有六七個人,白蒙還能憑借自己的神通,強行把畫收起來,如今困了四五百人,哪裡還能得心應手的收起來。 火神門地陣法克制《萬里桃花圖》,白蒙不敢放肆,只和金玉密語,讓他千萬不可放火神門弟子過來,寧可放走,也不能讓他們到自己這裡來。 這話和別人說,那是屁用沒有。若和蜀山派說了,只怕他們立劑放了火神門,巴不得火神門的大陣燒了自己的《萬里桃花圖》,也就是和金玉說下,能管些用處。 《萬里桃花圖》雖然威力無邊,卻是怕火怕金,陰陽水土木都不怕,一下展開來,近千名魔教弟子被關在大陣之中。 此圖一出,瞬間扣押四百餘人,其他魔教弟子一看不對勁,慌忙各自祭起法寶逃生,只有困在四大派陣中的一些魔教弟子,絲毫辦法也沒有。 《萬里桃花圖》內設有九陣,顛倒乾坤八卦陰陽,任你多大神通也跑不出去。白蒙見有幾個人精明,用火寶來破,立刻祭起白蛟鏡,放出三萬八千九陰真水河,到處一片水淹,任你什麼火寶,立刻破掉。 三億八千萬桃花劍亂飛,哪裡還留這些人性命,真有能耐的人,一看目祭起來,早就嗖的一聲跑了,這裡餘下的都是很多沒有本事的人,根本抵擋不住如此大陣。 殺了半響,只留下百餘人,真是有點本事,一時半會還奈何不得! 天上突然飛出一火鏡,落下三千火魔元嬰針來,天地間一陣爆雷雲集,滾滾煞氣籠罩。白蒙大驚,急忙收了《萬里桃花圖》,放了那百餘人逃生去,自己更是一駕白玉天壇,運著自己這一脈的人都飛上青天。 萬千火魔針厲害,瞬間打毀了整個天都峰,轟鳴之間,魔道兩教諸人,各人都慌忙飛身逃離。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都峰 魔道兩教弟子,不少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數千人都是毫無反應就被炸死,白蒙抬眼一看那放出火魔針的是個赤髮老人,正是火神門的血燈長老,手中天魔元嬰鏡真的是了得無比。方纔那三千火魔元嬰針,威力和自己曾經用過月魔元嬰針差不多。 數量又多,自己一放出來,也不過十幾根,哪裡有三千根一起放出來的機會,正要追趕,那赤髮老人也不戀戰,立劑駕著一道紅光離去。 方纔那一擊,整個黃山都是一陣轟鳴,這天都峰乃是黃山三首峰,瞬間就被打去大半,只留下半截來。 整個山都被血水染紅了,分不清誰是誰的屍體來,只能偶然在那亂石中找到一點斷手殘臂來。各人回想起來都是一陣膽顫心驚,誰都沒有料到,火神門還有這麼厲害的法寶。若是那血燈不顧自己門下弟子,對著雙方大陣轟下來,只怕魔道兩教各自損傷更慘重。 萬千血流順著那剩下的半截天都峰,緩緩的留下來,混著泥水,散發著無數詭異的血腥味。天空中,依舊卷夾著數里方圓的濃煙,像一個可怕的黑色蘑菇,緩緩向天空騰起。 誰都沒有想到,最終的結局竟然是這樣,本來道教已經是勝利在望,卻被這一炸,損失慘重,魔教還有數千年輕弟子沒有逃出去,卻也是悉數慘死。 他們甚至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甚至沒有感覺到可怕和恐懼,就這麼一瞬間死盡了。白蒙和黃靈子靜靜的半蹲在白玉天壇上。凝望著那半截天都峰。心中都是百般滋味交集。 天空中,還有一些魔教地高手、長老在停留著,他們也呆呆地看著那半截天都峰,即使是他們。也沒有火神門竟然藏著這麼恐怖的法寶,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方纔那一炸,至少有一千五百人沒有跑出來,跑出來都是一些有點能耐的人物。道教地情況還好些,畢竟來這裡參加黃山大戰的人,大多都是分神期。 白蒙悠然看見鬼衣門的吳彪,吳彪也發現白蒙再看自己,急忙祭起法寶。 「滾吧,下次再殺!」白蒙懶洋洋的揮了揮手,這一炸,炸地他心中灰暗無比。一點興致也無。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火神門還能不能再出這麼驚天地的一擊? 忽然之間。他意識到了火神門的可怕,一個和自己一樣精通煉器的魔教門派,擁有千餘弟子和千年的傳承,一個隱蔽而不善於表露自己慾望和實力的門派。 在三千根炎魔元嬰針面前,什麼樣的大陣都沒有意義了,不過是瞬間消失乾淨而已。問題地關鍵在於,他們究竟還有多少這種可怕的東西? 「要得到黃山。必須先想辦法滅掉這個火神門!」黃靈子對白蒙密語。 「嗯,問題是…現在,肯定沒有人再敢找火神門地麻煩了,這一下,不要說我們,太虛這些所謂的四大派,只怕膽都要下碎了!」白蒙微微點頭,卻是有點猶豫。 對付這個火神門,一個不小心就是同歸於盡,白蒙也不沒有十足的信心去應付他們。 那令人膽顫心驚的蘑菇雲終於浮上高空,漸漸消散開,只留下萬千道絲絲縷縷的黑煙,依舊籠罩著方圓三里的天空中,遮住了那太陽的光線,把這雲海也變成了一片黑暗地世界。 四處流溢的血流泥漿,就好像是一抹夕陽的餘暉,將整座天都峰都抹的血紅血紅。 天地間,那無盡的痛苦就彷彿是無味無色的毒藥,將每一個人都毒啞了,那凝重而悲壯的氣氛,彷彿是萬丈的海水,壓在每個人的頭頂。 壓得每個人,都無法呼吸,連風都靜止了。 無論他曾經是多麼風光,無論他曾經是多麼狡猾,甚至是歹毒、黑暗、陰險,在這一刻,都感到生命的渺小,彷彿死去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最珍惜的人。 白蒙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悵悵的吐口氣,和紀炎吩咐道:「清點一下人物,方才好像有一些人沒有照顧到!」 他這裡開始有了動作,悉悉索索的發出一陣聲音,很輕微,卻每個人都能聽到。魔教的弟子紛紛離去,也沒有人去追他們。 都已經夠慘了…此劑,每個人都只希望讓這一天快點過去,最好是一下子就能過去。 大家都在清點,看看各自的傷亡。 天都峰毀了,再沒有必要去爭了,這一山的污血洗下來,很難再恢復往日的風采,更聚集不了天地靈氣了,也沒有人再去看他一眼。 「師父,白眼郎君和紅眼郎君那兩組人死了,損失了二十二個人呢!「紀炎有點感傷,也有點氣餒,方纔還在身邊活躍無比的人兒,一瞬間就成了一堆血泥,誰能受得了呢? 白蒙祭起白蛟鏡來,飛出三百道九陰真水,一化萬千,形成陣陣暴雨,將整個天都峰都洗刷一遍,可也是無濟於事。 萬千的血水,都順著溪流匯聚到天都峰下天都池中,將一個方圓六七百米的深潭,漲成了方圓數里的小湖泊。 白蒙將輪迴寶鏡向著湖水一照,暗中放出諸鬼君鬼王,送入湖泊中,去搜索一些東西。 大戰總會再來的,只要他白蒙在一天,這個修真世界就不會平靜,戰場總要清理,得到一些必須的東西,也好迎接下次的大戰。 「靈寶宗主,這一次…哎,算了,還是不提了…哎,損失慘重啊!」金玉真人神色黯淡,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彷彿就只有一條眉毛一般。 白蒙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十名弟子,知道他此次只怕損失十多名弟子,也只是苦笑一聲。道:「都是一樣的痛啊。我看那些魔教弟子都是難以置信地樣子,看來他們也是沒有想到火神門這麼多年了,還藏著這麼狠辣霸道地法寶!」 金玉真人搖頭一歎,道「本來。還想等你去降服張寶的時候,相助一臂之力,這次折損這麼多人,真的是不方便再出去了。還望靈寶…你見諒吧。紫羅蘭的事情,也屬於沒有辦法地辦法,我們也有門規不得不遵守。她又死活要離開,我勸了幾天都沒有效果。她被廢除根基,退離師門後,金鳳哭了三天三夜。若是她在你那裡,讓她送回點東西給她師…給金鳳吧,畢竟金鳳看著她長大的。哪裡能不心痛啊…至少報個平安吧!」 白蒙稽首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能理解。請你轉告金鳳道友,就說紫羅蘭有我照顧呢,不會出什麼意外的,修為也能慢慢恢復。」 「那便多謝靈寶道友了,日後更要麻煩你繼續多多照顧那孩子了!這裡有兩顆六轉金丹,算是金鳳送給她的,你幫我轉交吧。若沒有其它事情。那我等就先告辭了,此地多待一刻都是心痛!」金玉真人領諸多師兄弟和弟子,還有月遼真人等師叔伯,和白蒙稽首告辭。 在他之後,虛空上人和乾虛子都紛紛前來告辭,大家損失都是慘重無比,誰也沒有什麼心情了,如風一般,各自跨天而去。 「哼…鎮文師兄地帳,兩年後,我們一次算清!」鎮武真人擦著白蒙的肩膀而過,相距不過四五步,冷然一聲低喝。 白蒙也懶得理他,偷偷陰他們的,不止自己這一家,月遼真人何嘗看不出九宮仙環有變?這種事情,只能意會,不能言說,大家心中有數而已,不可能拿到檯面上來算清楚。 「紀炎,你帶人先回七星道觀吧,此地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白蒙先讓紀炎帶著人先回去,諸鬼沒有出來之前,他還不能先走。 數千人同時被炸死,各自的法寶都已經炸碎,或者裂開了,被白蒙用九陰真水化成的暴雨一洗,大半都跌落到天都潭中。 白蒙讓諸鬼下去,自然是一一搜索那些東西。 或許很骯髒,但是…要想做大事情,就不能拘泥小節,這些東西都搜羅起來,就相當於直接收訓了一千五百人身上的一切法寶財物。 「掌門師兄,我怕他們不安全,我陪他們一起回去了!」黃靈子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從這些屍渣血水中打撈法寶珍材,實在是有點令人嘔心。 白蒙看都不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若有所指的笑道:「回去吧,這些髒事,有我一個人做,足夠了!」 「師兄,我…!」 「不用說啦,回去…回去吧,沒有關係的,我在這裡一站,誰敢和我搶…呵呵,其實也沒有人來搶!」白蒙望著黃靈子狡黠地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來。 黃靈子忽然也笑了,道:「很多碎裂地法寶,不會被衝下去,師兄多辛苦哦,滿山在搜一遍吧!好事做到底,壞事做到絕吧…哈哈!」 和白蒙相視再一笑,黃靈子才一甩拂塵,騎著玉龍逍遙離去。 七彩流雲不流行了,那是前兩年的時尚,如今天丹子一下子煉了五十多個仙器下品的五彩流雲,搞的仙境的童子都有。 他們這些一代的人物,哪裡還有面子,看著白蒙騎青、火、黑三螭,大家也分別從天鶴子那裡找點坐騎。 金靈子先選了最強的離火金龍,青蓮散人當仁不讓選了那綵鳳,黃靈子本來想選金凰,結果平時溫和無比地青蓮散人大發怒,說她等綵鳳金凰生小鳳凰很久了,逼著黃靈子選玉龍…一個字,苦啊。 這死人財也不大好發,折騰了三天兩夜,才把能搜羅的東西都搜羅走,但收穫真的不小,單算重量,那不比寶庫裡面的庫存量差不多了,只是比較珍惜的東西也沒有多少。 聊勝於無吧! 白蒙甩了甩衣袖,拍打拍打衣衫便要離去,無意中眼一瞄,忽然發現天都峰下面竟然有個少年在搜羅東西。 嘿嘿,來晚啦!白蒙暗暗發笑,不過覺得也挺有意思的,就好挖墓的突然遇到一個同道中人去挖自己已經挖乾淨的古墓一般。 用靈識一掃,不僅一怔,這個孩子竟然練的是《星魔散經》,功力還很精純,白蒙一怔,覺得不可能啊,這《星魔散經》可是自己玄教的絕學啊! 悄然拍了一道靈隱符,輕輕飛身落下去,這才發現,竟然是當年在街頭遇到的少年,叫什麼名字來著的…還真想不起來! 白蒙忍不住暗暗一笑,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孩子確實有點奇怪,他的眼睛已經算毒辣了,卻是怎麼也看不穿孩子的屬相。隱約像是三陰三星,又有點像是三陰三月,還有三陰三日的可能。 他仔細又看了看,仍然是看不穿,心中更加吃驚,暗道: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屬相這麼不清楚,有點奇怪啊! 發現孩子已經是金丹期了,更是感覺古怪。這孩子的天賦,按道理不應該是很好啊,不可能一兩年的時間,就突破到這種地步啊。 少年突然找到一柄天器上品的魔劍,大是開心,又蹦又跳,還用自己的衣服,用力的將那劍擦乾淨。 呵呵,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吧,也就是這麼點高的樣子,得到了那九鬼神魔鼎,真的和他一樣開心極了。 白蒙不僅為他覺得開心,彷彿是看到過去那個自己一般,欣慰的笑了笑。悄然取出自己所找到的紫血青冥雙劍和白骨靈環留在地上,這是少數幾個還安然無恙的魔器下品,又取出一塊玉符,將《月魔散經》和《炎魔散經》的上半部,《七星古劍經》的陰陽篇也都融入玉符。 在這玉符中,悄然留下「祝你好運」四個字,都放在地上,想了片刻,連那裝著兩顆六轉金丹的玉瓶也留在地上。 「早點回家吧,天要黑了!」 少年一驚,猛然一回頭,卻什麼人也沒有看到,只是地上多了幾樣法寶…!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鷹子,一路順風 就彷彿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白蒙哼著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就過氣的流行歌曲,騎著黑螭一路返回紫霞仙境。 黑煞邪老絕對是個善於把握機會的人,一聽說「情報處主任」混江金龍光榮退休了,立劑毛遂自薦,要求自己擔任收集情報工作。 「宗主,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收集黃山大戰之後,各派的損傷情況。說來也可憐哦,道教四大派主力都出來了,只對付黃山一脈的魔教,竟然也只能算是半勝,那日月神教和毒龍教還沒有出手,就損失慘重啊!」黑煞拍的胸脯啪啪響,暗示自己來搜集情報工作,一定不比混江金龍差。 白蒙淡然一笑,有點不太在意,放下手中的《太清真經》,笑盈盈的問道:「你又有什麼高見呢?」 「高見…這哪裡敢當啊,呵呵,這一次損失最慘重的羅生門,已經將天上第一門的寶位讓給火神門了。那火神門也強悍,黃山一戰,黃山魔教各門主力都大損,唯獨他們深藏不露,最後一記重殺,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如今,很多天下門和七十二洞,都主動投靠他們,據說要成立聖火教了!」黑煞邪老繼續兜售白蒙感興趣的東西。 白蒙冷笑一聲,道:「想不到黃山一戰,竟然最終成全他們了,不辦,「也難怪啊,最後那一記重擊,真的有點驚天地,泣鬼神的韻味啊!」 黑煞邪老道:「如今各大派都受損不小,只怕是不能阻止這聖火教成立了,他們現在人數急速擴張。羅生門和烏龍門都想和他們聯合呢。反正這些都是黃山一脈。主要是黃山大戰,日月神教和毒龍教根本不來,他們擔心日後道教再去,分散開來都抵擋不住!」 白蒙站起來。搖了搖頭,道:「我看啊,他們是尋求保護傘,畢竟火神門最後那一擊。威力太強,連我都被震住了。若是以火神門為主,在黃山成立聖火教,呵呵,那我都不敢去找他們的麻煩,何況其他諸派。以後這魔教啊,只怕是要一教三分天下了。頭痛啊,沒有想到這一戰的結果。反而是讓火神門得到了好處,氣人啊!」 「宗師。不妨派個沒有在外面路過面地人,混入那聖火教,日後也好暗中對付他們呢!」黑煞邪老急忙獻策。 「你想去吧,呵呵,可以啊,你現在怎麼也算是合體後期地人物了,混進去之後。好壞也是個小舵主之類的嘛!」白蒙淡然一笑,別人想立功,自己怎麼好阻攔呢? 「我不行啊,我終究是熟人,現在雖然是面貌變了,可元神沒有大變化,容易被看穿!」黑煞邪老急忙搖手。——三切6白蒙想了片刻,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便和黑煞邪老道:「那你就還是繼續負責王鼎的安全,那也是很重要地事情,收羅消息的事情,我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阿哦,到手的鴨子飛了,黑煞邪老一陣懊惱,只能告退離去。 白蒙讓天丹子去喊天鷹子來,這個天鷹子一直在小靈山閉關,什麼事情都不管,如今是合體後期有大成,所學地又是《日月星魔經》和《七星古劍經》,霸道無比。 「師父在上,天鷹子給您叩頭了!」 「起來吧,到這邊坐下來!」待天鷹子坐了下來,白蒙沉吟片刻,道:「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好聽一點叫臥底,就是讓你去火神門。暫時不要直接去火神門,先找個七十二洞,打著血鷹魔君的名號,搶別人的頭把交椅。等收攏好人心之後,帶著人去投奔火神門。火神門日後可能要合併成聖火教,這段時間可能比較亂,你可以乘機混進去,摸清楚他們的底牌。這個火神門啊,讓我很忌憚,可能不僅是我,天下一宗四派,沒有哪個不忌憚的!」 「這也容易,只是我要去找混江金龍,問清楚現在魔教的情況!」天鷹子不太清楚這兩年的事情,從七煞門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閉關。一個人有個小靈山,只是苦心修煉,等待時機,偶爾出來幫金靈子防守山門而已。 白蒙點了點頭,道:「你以後就用你以前的本領,盡力不要用七星劍法,除非到了迫不得已地情況,我上次用《七星古劍經》中的一些玄妙,他們只怕是記憶猶新!」 天鷹子道:「只是…師父,最好是等我突破渡劫期,經過這一兩年苦煉,在有《黃道經》提高悟性,我感覺就要突破渡劫期了,最多三個月而已!」 白蒙笑道:「這有何不可,你去和青蓮大師伯求一顆六轉金丹,可以助你一次抵達渡劫前期有中成地境界。等你渡劫期過後,我就送你六件法寶,足夠你在魔道風雲!」 天鷹子大喜,笑道:「多謝師父賞賜!」 此事一去就是一月有餘,白蒙親自送天鷹子出仙境,收回以前留給天鷹子的魔寶,又取出六件魔寶,道:「你前番所用的法寶,大多都是和我有關聯,非我門不能有。除了前番已經給你的玄武七劍之外,這裡還有九幽毒泉幡、九幽神嬰劍、九幽仙魔袍、陰陽迷魂扇、陰陽魔魂鎖、陰陽魔音鍾!」 天鷹子一看都是白蒙親自煉製的,不僅心中萬千感歎,要知道白蒙這一年半來,已經是幾乎不煉製什麼法寶了。今天破例為自己煉製六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呢,只能跪下來捧過六大魔寶。 他方一接手,便猛然感覺自己精元被一個魔寶吸動,大驚不已。 白蒙伸指按住那九幽神嬰劍,道:「這六件魔寶,分成九幽三寶和陰陽三寶兩套,各集詭異、強攻、防禦、靈巧與一體。其中以這九幽神嬰劍最為歹毒,乃是魔器上品偏下,取了九萬九千斤的三千年玄寒精鐵。配以萬般玄機所練。悄設了一千三百六十二道禁制和一百零八道聚靈法陣。這是我反神嬰劍之道所煉,威力奇強,我平生所煉法寶,此劍最為歹毒霸道。是那神嬰劍地剋星。你融入自己陰魂之後,就可以順心控制了!」 天鷹子大喜,立刻用三魂分修大法,飛出陰魂。融入劍中,真地是奇妙無比,比以前所用地小月魔寶鏡都要厲害很多倍。 「九幽毒泉幡是我仿造水母鏡所制,又可用毒水,威力霸道。九幽仙魔袍上有三十六道靈隱符,你穿上之後,只要你不想現身,或者是用法力。除非是大乘後期的人物,否則根本看不到你。最適合和九幽神嬰劍相配合。進行偷襲,也適合你在聖火教查探消息!」 「至於陰陽三寶,這都是詭異類的法寶,陰陽迷魂扇、陰陽魔魂鎖是純詭異類的法寶。陰陽魔音鍾則融詭異和防身為一體,防身效果不再逍遙鍾下,還不受陰陽五行克制,敵人若是用法寶硬打。每擊中你一次,鍾就要發出驚魂奪魄魔音,產生幻覺,你立刻乘機用九幽神嬰劍奪他精元。這些法寶,我來回推敲,才設計了這六套,只要對方沒有太虛神鍾那樣地防身大法寶,你可以用詭道速殺,就算是強攻,只要時日累積夠了,九幽神嬰劍強攻之力,也是霸道無比。」白蒙確實用盡心思,苦思冥想,對應著天鷹子的諸般特點和擅長,才煉製出來的。 天鷹子得了這六寶,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擋,畢竟太虛神鍾這樣的護身法寶,天下也沒有多少。 尤其是九幽神嬰劍和陰陽魔音鐘,是白蒙這兩年深思熟慮,又經歷那麼多事情,才摸索出來地,一個是反神嬰劍之道而行,一個是模擬日月驚魂迷魄陣所煉製。此二寶都是兩套法寶中的翹楚,既威力無窮,又詭異無比。 白蒙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一生煉法寶無數,最好的紫霞仙殿和輪迴寶鏡,其實都是投機取巧,在陰陽宗典籍中現成的方略上,稍加改動而已,算不得真本事。 唯獨這兩樣法寶,真的是自己獨創出來,苦心思量了很長時間,無論用材還是構思上,都是絕對的上乘之作。留在天鷹子的手中,日後只怕要威震魔道兩界,便是自己的輪迴寶鏡和紫霞仙殿,名聲都要被這兩樣法寶壓下去。 唯恐被人識破,必定今日世上能夠煉製這種法寶地人,也只有自己還有那幾個老魔頭而已,假借元初年威震天下的九幽法王和陰陽法王地名義,連留款都是仿造這二個老傢伙。 天鷹子方離去,金靈子就神情冷漠的走出山門,凝望著天鷹子離去的方向,索然道:「掌門師兄,你放出去一個驚天動地的大魔頭,道教的劫難到了!」 「呵呵,他手中的法寶,比你我的輪迴寶鏡、日月星魔輪都要霸道、詭異幾分,何況他本身就是個狠辣地人,只怕真的是放出去一條毒龍啊。有了他的相助,聖火教就是不想威震天下都不可能啊!」白蒙忍不住怪笑一聲。 「掌門師兄,那將另外一柄劍留給我吧,我知道師兄素來是一劍雙出,既然有九幽神嬰劍,就應該還有另外一柄吧!」金靈子近乎於冷酷的看著白蒙,已經伸出手來了。 這可是絕世霸道的法寶,哪個人不想要呢?問題是金靈子素來不貪法寶的人,白蒙有點不明白是怎麼了,只好如實道:「被你看穿咯…還有一柄九天神嬰劍,不過…!」 「原來是九天相的法寶,那我明白了!」金靈子悄然退去,形影有點落寞孤寂,驀然回首看了白蒙一眼,索然一笑,終於離去在山門陣法的迷霧中。 其實,金靈子根本就不用著急,再過一年半,就是蜀山派和紫霞仙境的山門之約,做為紫霞仙境頭一號的殺星,法寶自然要好。只是…白蒙還沒有想清楚,究竟給他煉什麼樣的法寶,才能真正發揮金靈子全部特點。 何況…庫房空虛阿,一個慘字了得哦。 仙器上品不比仙器中品那麼容易出來,即使是仙器上品偏下品級的法寶,所耗材料都是無比驚人,黃山一戰,收穫不可謂不豐,但煉製九天九幽雙劍和陰陽魔音鐘,已經都耗盡了,還賠上了二十一萬斤僅剩下的三千年玄寒精鐵。 白蒙所擔憂的卻不是這些,反而是金靈子愈加冷漠的心,一直以來,他都是很在乎這個師弟。 金靈子自幼就有磨礪,因為命相過於狠辣,少年時代在太清派就倍受苛責,殺師之後又弒了同門師兄弟,一個人漂泊在大千世界中,更加孤寂。 不知道是為什麼,白蒙想起了金鳳散人的那一劍,中了那一劍後的金靈子,隱約更加沉默寡言了,這讓白蒙心中堪憂。 現在再去庫房看看,那真的是個慘淡啊,除了黃金和一些不入流的材料外,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上眼的東西了。 如今紫宮天殿的庫房中,如果說還有什麼比較稀奇,那就是數萬根血紅絲和十萬斤離火金精。原先所得到的三十六萬斤三千年玄寒精鐵,赤裸裸的耗乾淨了,也就是成全了九天九幽神嬰雙劍而已。 「咱現在是手段無窮,奈何家底不夠寬綽,空有神通卻不能施展!」白蒙看著空蕩蕩的三樓庫房,不禁感歎一句,這打鐵匠手中沒有生鐵,那也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啊。 忽然想起太清派還有一個生意沒有做,那六陽神劍不是要請自己修修嘛?得,幫人家修理下,換點工錢吧!再這樣下去,他拿什麼來抵擋蜀山啊! 登登登,天丹子踏著玉石樓階跑上來,看白蒙愁眉不展,只是弱弱的喊了聲:「師父!」 「庫房空虛啊!」白蒙忍不住歎息一聲。 「師父,也不用這麼歎氣,我們煉製仙器中上品的材料雖然是缺的利害!可煉製仙器下品的材料,哪個門派也不能和我們比,我們可是有紫霞集市在做支撐呢!何況,仙器上品的法寶,我們也不少了,您整理下看看,四大派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天丹子小聲安慰。 第一百九十章 七彩毒孔雀 白蒙掐指一算,念道:「輪迴寶鏡、白蛟鏡、萬里桃花圖三件算的上是仙器上中品,得來的奇怪,其實不算是我們的本事。天罡地煞羅帕、九天九幽神嬰劍、紫霞仙殿、閻王燈、日月星魔輪、九宮仙環和九宮神劍都算是仙魔器上下品。其餘法寶雖然是手藝有了,可材料不夠,總是缺東少西的,入不得席位。算一算,也可以了,比蜀山是差了點,那崆峒三寶確實是壓人一等。其餘諸派,只怕是比不上。不過,等聖火教一成立,咱們可就多了一個和我們差不多的對手,這可是有點麻煩!」 他這話並不算是誇大之詞,太清祖傳三上九下,其後又有些其他收穫,但仙器上品也不會超過九件,而且除了六陽神劍之外,都是仙器上下品。 太虛相比太清,更要差幾分,青城派難以說清,但也不可能強過太清,畢竟這兩派,一個是以陣法聞名天下,一個以煉丹聞名遐邇,不比蜀山靠修器為主,太清則以玄通修器相輔相成。 但白蒙所比的是道教內,至於魔教各派的法寶,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也不太瞭解。 「火神門…聖火教…有點神通啊!」白蒙忍不住又是一陣感歎。 「以師父之見,那是毀掉天都峰的那法寶,究竟是什麼品級,難道是魔器上上之作?」天丹子眉頭輕皺。 白蒙斜靠著牆壁,仰頭苦思回憶,隨即搖了搖頭。道:「不是。魔器上上之作,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那天出來的只是個上下之作,威力之所以大,其實是輪迴寶鏡放月魔元嬰針一樣。只是我悟道之後。感歎世人如螻蟻,萬般可憐悲慘,才放棄煉製月魔元嬰針了,否則我不做那大道場渡華萬鬼。也能有三千月魔元嬰針在手。不過,若非如此,那地府也不會送我個看不到品級的六道輪迴燈來,此燈被人下了禁制,威力還沒有放出來,否則,輪迴寶鏡不可能只是仙器上中品!」 「師父,為什麼不把六道輪迴燈和閻王燈拿過來一起比較下。看看各自有什麼不同,或許能看出點玄妙來!」天丹子靈機一動。 白蒙被她這麼一提醒。也是一驚,指了指天丹子,笑道:「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他立刻取出輪迴寶鏡,強行用陰魂法身逼出六道輪迴燈,又取出閻王燈來,和天丹子一起參悟這兩燈地玄妙。 六道輪迴燈是個看不穿品級地東西,來自地府。閻王燈則是千年前的一位高人所煉製,意外被羅生門祖師得到。這兩燈外的禁制厲害,很難用靈識去直接窺探裡面的玄機。 六道輪迴燈外更有一層閻王親設地禁制,白蒙就算是駕著紫霞仙殿,也是頂不住這樣的大禁制。只能先查閻王燈的情況,將六道輪迴燈再放回輪迴寶鏡中,駕著紫霞仙殿,手持輪迴寶鏡,和天丹子一起硬闖禁制。 所有法寶的禁制,都像是縮小地陣法,在那須彌之上,留下萬千大陣法,用來禁制別人闖入,窺探法寶玄機。 這第一道禁制就讓白蒙大吃一驚,驚的不是威力巨大,而是這陣法太熟悉了,竟然是陰陽宗內的天罡地煞陣。若是破了禁制大陣,法寶的威力就要降下來,白蒙對這陣如此熟悉,自然是巧妙避過。 第二陣三千幻神陣,也是白蒙很熟悉的禁制,連破九陣,都是陰陽宗《陣法道》上所記載的經典陣法。 「呃…師父,這好像是我宗前輩所煉製的發包哎!」天丹子也是無語了。 白蒙撓了撓頭,歎道:「若真是千年前所傳下來的法寶,那搞不好是我、黃靈子或者金靈子前生所煉製地,真的…哎,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鬱悶!」 穿過閻王燈禁制大陣之後,又是三百六十道小禁制,這種禁制只是為了發揮法寶的玄機而設置地小陣法,更不能破掉,反正也沒有什麼威力,只是駕著仙殿直衝而入。 越過所有禁制之後,卻是進入了一個仙境般的妙地,浩蕩平原竟有十餘里,卻空蕩蕩的,只有中央立起一座九十九丈高的琉璃巨塔,通身七彩光芒流溢,上刻無數封印陣法。 天丹子正要過去看個究竟,白蒙卻忽然拉住她,道:「暫時不要過去,這塔中封印了一個大妖怪,你看見的是七彩光芒,這只是法相,法相的背後,卻是一隻七色毒孔雀的真身!」 「啊…七色毒孔雀,世上有這麼樣地妖怪嗎,師父,你看到那妖怪的真身了?」天丹子無比震驚,更加對白蒙佩服無比。 「沒有看到啊,琉璃塔上不是刻著,塔封萬年七色毒孔雀,九個大字嗎,難道你沒有看見!」白蒙還覺得奇怪呢,斗大的漢字寫的清清楚楚呢。 天丹子一陣汗落如雨,抬頭一看,果然是刻著那九個大字,問道:「那師父,玄機都看透了嗎?」 白蒙呵呵一笑,道:「看透了,此孔雀天生妖能,能發七色彩光打別人魂魄落地,又能倒吸玄風,強行收了別人魂魄入體。此塔鎮住妖怪的同時,可讓妖怪放七彩光,又有玄機,讓被打的魂魄直接歸入輪迴道!」 「那不是六道輪迴燈一樣嘛,也沒有特別強悍的地方嘛!」天丹子未免有點失望,道:「還是師父以前的輪迴寶鏡厲害,可以強行收別人的魂魄,好恐怖哦,不過我喜歡,哈哈!」 真的是個近墨者黑啊,以前天丹子剛入師門的時候多純潔啊,現在…完蛋了,自己又培育了一個混世小魔王,白蒙頗覺有趣的怪笑,道:「沒有辦法,我現在將陰魂融入到九天神嬰劍中,是為了修煉方便。有得必有失嘛,用六道輪迴燈替代陰魂法身。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呢!」 「那將閻王燈放入輪迴寶鏡的話。會是什麼樣子呢?」天丹子還是不死心。 「那還是算了吧,輪迴寶鏡和閻王燈這麼一合起來,萬一破了此塔,到時候。我們哭都來不及。把這個毒孔雀放出來,哈哈,天下亂了,我們也完蛋了。不要忘了。當年封印他地人,可是你師父我、黃靈子或者金靈子地前生哎,他恨不得把我們活活咬死!」白蒙想想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白蒙自己所用的法寶,都算是與時俱進吧,他在度劫期以前,遇到的對手大多沒有合適的護身法寶,輪迴寶鏡和紫霞吸仙殿所向披靡。 現在不行了,幾乎每個對手都有很順手地防身大法寶。詭異類的法寶都漸漸被克制了,只能向強攻類的法寶轉移。以後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想憑借輪迴寶鏡一光照下去就取勝,已經是不太可能了,往往都是要一場幾天幾夜地苦戰,真是陣法、七星劍法、符篆各道都要用到極致,才有可能獲勝。 和紅月姥姥當日的一戰,白蒙受的啟發最大,沒有特別強悍的強攻類法寶。確實是不太可能了,而自己所遇到的強攻類法寶中,最強悍的就是那個神嬰劍。 神嬰劍太陰毒了,為人所不齒,怎麼能用別人的元嬰煉劍呢?白蒙只好反其道而為之,煉個更加陰毒的來,專門吸別人地元神。 損人利己的大好事啊! 神嬰劍是一開始就非常強悍,無比霸道,但白蒙地九天神嬰劍就不同了,開始比較弱,越到後期越強,威力越是霸道。 九天神嬰劍是個真名,說出來太嚇人,白蒙就改為天煞神劍。骨子裡的玄機是無比陰損霸道的魔教心法,外表卻是至煞歸平凡,發著淡淡的黑幽冷光,通身玄黑,沒有任何的奇妙之處。可誰能看出來,這卻是白蒙自創的一類法寶。 在強攻、靈巧、詭異、防守、儲存五大類法寶上,白蒙反其道而行,出了一個成長類法寶,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讓天煞神劍成長下去,結局會是什麼樣子。 想起陸芸的事情來,估算一下時間也就是這兩天了,就先去看看。 黃山青蛇峰下七里洞外七步林,那七里洞是整個黃山最陰煞地地方,按正常的道理,方圓十里都不應該能住人的。白蒙駕雲而過,卻看到林中有炊煙升起來,心中略微感到奇怪。 大陰之位,集聚千里陰煞之氣,匯聚成陰泉,哪裡能住人呢? 黃山本身也是一個奇妙的天罡地煞大陣法,一陰一陽兩大穴位,陰穴就在這裡,陽穴就在光明峰上光明頂。那峰本名為九金山,寓意此地每天午時都會飄出九縷金霧,這些金霧就是大陣的純陽之氣。 千年之前,火神門立宗開派,就選了那光明峰。他們在峰頂設陣,立下光明頂來,集聚黃山純陽之氣為己用。 白蒙搖身一變,身上黑色仙袍化了一個巡山人,穿著黑色長靴,戴個黃色大草帽,手中日月仙籐一抖,華光盡收,化了一根竹竿。 將那黑螭放了出來,貼了一道靈符,化成了一條黑色獵犬,他便領著黑螭踏著山路,向那陰穴位中的炊煙走去。 待一走近,卻看到了四個年輕人,三男一女,正圍著篝火說話,眼光一掃,果然發現那女人身懷六甲,只大約有四五個月大,離十月還早些。 白蒙走了過去,和他們笑道:「你們怎麼來了這個地方?」 「啊…你好,朋友,我們是黃山地質研究院的,過來考察七里洞的內部岩石構造呢。您好像是本地人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急忙站了起來,邀請白蒙坐下來。 白蒙淡淡一笑,坐了下來,黑螭一走過來,偎依在他身邊,立刻把女人嚇壞了,哇哇大叫,好像見了鬼一般。 「放心吧,他不咬人,我也不是本地人,只是經常在山林裡面遊玩!」白蒙隨口解釋。 聽到白蒙這話,那女子才一點點的走回來,緩緩的坐下,目光卻緊緊盯著那黑螭,滿臉的恐懼,一臉不解的問周圍人:「我怎麼總是覺得這個狗狗身上冒黑煙呢?」 呃…原來是個有一隻眼天生識法相的鬼眼,白蒙不由的一笑,拍了拍黑螭,讓他到一邊去,笑道:「天快黑了,容易看模糊了,這說明你最近太辛苦了,眼睛比較疲勞!」 女子打了個哈氣,道:「是啊,這都兩天沒有睡了,本來是不應該派我來的,可我們主任真的很沒有人性哎,非要派我來,院長也是的!」 「拜託,徐霓,院長說是讓你來,可是特別交待讓你在黃山賓館休息就可以了,等我們完成報告,你在後面簽個名就好了嘛!你自己非要跑過來,說是不能不勞而獲,現在怪別人做什麼嘛!」一個男生多少有點埋怨,看起來他也很不樂意帶個孕婦出來工作。 徐霓怒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鬼使神差,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現在好後悔哦!」 看徐霓和那個叫阿廣的男孩子互相責怪,眼鏡男和另外一個看起來相對穩重的男生,立劑說話相勸。白蒙則很清楚,這個徐霓只怕是被陰神操控了一會,才控制到這裡來。 這種地方,鬼都不願意來,何況是人,更何況是要生產的女人。 嗤嗤…周圍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白蒙立刻察覺,眼睛微微一睜,道:「你們小心點,不要動,附近有一條不小的七步蛇。你們膽子真大,來的時候沒有問人嗎,此地叫做七步林,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有一種非常歹毒的七步蛇!」 這哪裡是「不小」的七步蛇啊,白蒙靈識一掃就知道是一條六百年的七步蛇妖,其毒無比,又是在陰穴修煉,至陰至毒,一年的修行抵得上尋常蛇妖三年的修行。 他下來的時候已經封了一道靈隱符,只要他不施法,那蛇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黑螭也察覺了那蛇再一步步靠近,不停的衝著外面咆哮。 白蒙起身而立,和四個人道:「你也不要動,這裡可能有個蛇窩,我從小在山裡長大,對這些東西特別敏感,很容易感覺到。我這裡有點雄黃粉,你們灑成一圈,只要不出去,就沒有問題,等我去把那些蛇都殺死!」 「拜託,先生,您把狗狗留下吧,我好怕蛇的!」徐霓忽然哀求白蒙。 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呢,不過,相比蛇來說,人看到比較凶的狗,反而會有些安全感。 白蒙微微點頭,取出一個玉瓶,圍繞著他們的營地,倒了一圈雄黃粉,正要離去,卻發現四個人盯著自己發怔。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七里洞 白蒙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方纔這一圈雄黃撒出來,至少有四五片,在這些傢伙眼裡,一個小玉瓶哪裡容得下啊。 「呵呵,不要驚訝,此瓶是紫霞道觀的一位大居士送的,能裝很多東西呢!」白蒙隨口解釋一下,省的他們瞎想。 「不是吧,這個世界真有修真的啊,我倒,等這次考察工作一完成,我就去紫霞道觀找仙人學藝,懶的在研究院裡面當這種小研究員了,太吃虧了!」眼鏡男一臉鬱悶。 阿廣忽然舉手,道:「四眼,到時候喊我一起去,太鬱悶了,每次辛苦的是我們,最終出科學考察報告的卻是主任和院長,我們辛苦的要死,他們在城裡快活,我受不了啦!」 白蒙一眼掃過,看那個眼鏡男還有點可能,是個三陰六土身,其他的人都差了。那徐霓是個三陰三月身,頗有點姿色,修真也可以,但是難成正果。笑道:「修真也要看緣份的,仙緣不夠,那也是不能入道門的,畢竟這修真也很耗錢,培養一個弟子,估計都要幾千萬,哪裡那麼容易讓我們進去呢!」 阿廣怒道:「靠,這他媽的什麼世道,修真也要講錢,難怪紫霞道觀的那些居士,不是什麼參議員,就是什麼房地產業富豪,靠,紫霞道觀那幫道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蒙冷然臉色一寒,瞪了阿廣一眼,道:「說話要積德,否則後悔了都沒有回頭路!」 「我喜歡,怎麼著。你…你不就是一個鄉下人嘛。怎麼了,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阿廣看白蒙不過是過巡山人的樣子,竟然敢來教刮自己這樣名牌大學的碩士,一下就火了。說話更加過分。 若非看他只是個普通人,白蒙早就一劍飛了過去,黑螭卻立刻衝了過來,衝著他一聲狂吼。那聲音還哪裡是狗叫,簡直聲震山嶽,嚇地阿廣轟地一聲跌倒在地,拚命向後逃竄。 白蒙看他已經邁過了雄黃粉,繼續向林中深處跑去,其他人要追,白蒙用竹竿一攔,道:「我去救他就可以了。你們千萬不要出這雄黃圈,黑螭雖然凶。沒有我的命令,他不敢輕易傷人!」 阿廣雖然無禮,終究不過是對社會不滿的憤怒青年,白蒙還是想救下他,便快速追著他跑去。也該是這阿廣陽壽已近,剛跑出四百餘步,腿上猛然一麻。竟然被一條七步蛇咬到。 白蒙感覺有異,一步飛躍到阿廣身前,竹竿一落,就將那七步蛇打成肉泥,看阿廣臉色慘白,腿上已經是一片烏黑。 「看什麼看啊,快幫我吸毒啊!」阿廣極其憤慨,和白蒙怒喊。 白蒙臉色一瘟,冷笑道:「你陽壽已盡了,本來我是可以救你一命,再留你三十六年壽命。可惜,你這個人只知道責怪別人,卻不知道自審,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費米糧而已!」 「你媽個畜牲,我操你媽,扶我回去啊!」 白蒙冷笑,喝道:「好吧,我就留你一條性命,讓你受三十六年的罪,生不如死地罪!」 他猛然一揮出十二道符,落下聚獸陣來,頃刻之間,立刻湧出十餘條各種各樣的毒蛇,張口巨口,各自咬住那阿廣。 萬千毒素立刻湧入阿廣體內,疼的他鬼哭狼嚎一般的喊叫,就地滾爬,白蒙再拍三十六紫金符,護住他人魂,保他三十六年人魂不死。 伸手按住他頭,用了星魔大法,碎掉他一炷香內地人魂記憶,這才帶他回去。 「這個年輕人廢了,只怕是終身殘廢,我讓你們不要跑出雄黃圈,你們不聽我的話,看看結果吧,這外面至少有上百條毒蛇!」白蒙冷喝一聲,將昏迷的阿廣丟在地上,取過一顆驅毒丹,餵入他口中。 「啊…我的天啊,我不要在這裡呆了,四眼,我們趕快回去吧!」徐霓大喊起來。 她用力的扯著眼鏡男的手臂,看著滿身都是血恐的阿廣,驚悚極了,張大了嘴,拚命的喘息,彷彿是空氣已經很稀薄了一般。 「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你們三個人繼續照料這個傢伙,不要嘗試吸毒,因為他體內聚集了太多毒素,我用些紫霞道觀所送地丹藥,應該可以保住他的性命。」白蒙顯得神色很焦急,錚地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道:「你們在這裡等我回來,我要把那些蛇引到一起,用火燒死,否則,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他們已經是受了過多的驚嚇,只是點頭,只有那個四眼稍微冷靜,說了聲:「謝謝先生,阿廣這個人就是脾氣太壞,其實他並不算是壞人!」 「沒有必要了!」白蒙看了他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逕直向叢林深處走去。 他能夠感受那蛇妖的氣息,用靈識輕輕一掃,就發現那蛇妖正在迅速的離去,是的,他方才使用裡玄通,迅速暴露了自己。 這蛇妖已經相當於是渡劫前期的修真者,甚至可以肯定能夠化身為人。但遇到白蒙這樣的人物,它一點都不願意冒險。 白蒙地遁決一捏,瞬間移出十里,擋住蛇妖地去路,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半蛇人,下身還是蛇身,全身發黑,一對毒牙隱隱發綠。 「你不是道教的人,你身上有魔教的心法,我能感覺到!」蛇妖發出陰沉而沙沙的聲響,輕輕甩動著自己的尾巴。 「嗯,被你說對了,不辦…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驅動樣蛇去殺那四個人呢,你現在可是不用吃人的!」白蒙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蛇妖。 「我們也需要空間,不是只有人才需要空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不允許有人踏入七步林半步!」蛇妖毫不畏懼的昂起頭,「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能看到你在折磨那個人!」 白蒙冷冷地一笑,道:「那是他該得地,如果他是修真的。我早就殺了他,對於你嘛,呵呵,雖然我承認你做的事情沒有錯。不過我剛得到一件法寶,正需要你這樣吸瑚陰煞真氣修煉的妖怪們之類地,看看我這法寶究竟有沒有用!」 「你太小看我了!」蛇妖猛然吐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青色內丹,夾雜著青色陰風,從那內丹上更是噴出一道陰火。 白蒙連拍六符,化一陣金光,將那陰火擋住,再口一張。天煞神劍立刻飛出,快若雷電。一劍刺在內丹上。 嗤嗤一陣怪想,內丹上立刻飛出萬道青色真元,迅速向天煞神劍內湧去。本來這內丹還有雞蛋大小,不過片刻就已經縮小了寸許。 蛇妖大驚,這內丹是它苦修千年所得,內丹瞬間被化去一百年的修為,急忙要收。哪裡還能收回來,原來元神已經被定住。 它情急之下,抬手祭起一棵黑色血珠,白蒙看那黑光不對勁,急忙祭起紫霞仙殿,卻是轟的一聲巨響。那黑色血珠化為一團黑色污血,粘附在紫霞仙殿上,紫霞仙殿上地仙光立刻減了幾分。 白蒙一驚,手中天煞神劍一鬆,竟然放那內丹逃回去。再一看那血光,不禁大怒,原來這蛇妖所用的黑色血光是用孕婦死胎所煉的鬼胎血珠,最為陰毒,專破仙寶。 見那蛇妖有這樣的毒污,白蒙也不敢再用紫霞仙殿,若是再被打中幾顆,紫霞仙殿就要徹底毀了。 天煞神劍不怕此珠,立刻劈下,蛇妖見這劍厲害,立劑祭出兩顆鬼胎血珠,打在那天煞神劍上,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慌了神,正要逃走,卻被天煞神劍刺中,體內精元就彷彿是江河決堤一般,轟然崩潰,無數道真元都迅速化為烏有。 百門這時已經明白,原來那孕婦是被這蛇妖迷惑到此的。見到如此歹毒的蛇妖,哪裡還要給它活路,運起那天煞神劍,如鯨吸一般,將蛇妖體內數百年苦修所得的真元,立刻吸入劍身中。 每吸食一分精純真元,那天煞神劍就要亮一分,只不過是頃刻之間,已經將那蛇妖吸乾,只留下一條三丈長的蛇屍。天煞神劍隨即又恢復常態,顯得樸實無華,靜悄悄地飛回白蒙體內。此劍留在元神內,又是陰魂法相掌控,要用之時只一張口就能飛出。 此劍只吸精元,不吸雜質,就是硬奪了別人苦心修煉所得的天地精元,初始威力一般,如今吸了蛇妖千年修行,和吸了一個渡劫期修真人地真元相差無幾。這些精元融入劍內,陰魂則再吸食其中精華,反化了陰陽,回歸白蒙元神中一些。 殺了這麼一個蛇妖,白蒙感覺自己如同苦修兩三年一般,若非自己每躍一個層次,所需精元都是以往十倍,只怕能提升不小的修為。自己所得雖然不是很多,但也快過苦修,而天煞神劍的威力也上了一個層次。 此劍隨著所吸食的真元越多,品級就越高,威力就越大,有了此劍在手,日後修煉何等隨意。殺人就是修煉,修煉就是殺人,管你什麼魔道妖鬼,只吸你的真元,為己所用。 將這蛇妖殺死之後,白蒙吸了口氣,吹出一道九陽玄火,將這蛇屍燒為灰燼。 回到了眼鏡男等人的夜宿營地裡,白蒙坐了下來,道:「已經解決了,明天天一亮,你們就回去吧!」 不管怎麼樣,白蒙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孕婦是不可能這麼快生育的,想必這蛇妖地洞穴之中,還有孕婦,那些人才是生育陸芸這個九世怨女的人。 坐在篝火旁,白蒙猛然鋪散開靈識,仔細的將方圓十里內的地界都捏索一遍,卻是毫無收穫,但那七里洞內的情況卻不是很清楚。 原來這個七里洞內積聚了數千年的陰煞氣,太過濃郁稠密,即使是白蒙,也無法用靈識看清楚,只能是大略感覺到裡面有人。 這幾個年輕人是不可能睡覺了,恐懼的氣氛,混合著從阿廣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令人的思緒無比緊張。 看著他們都鑽入了帳篷,白蒙就悄然起身,要帶著黑螭進入那七里洞看個究竟,卻忽然發現七女峰上開始雲集起絲絲黑雲。 他還沒有走,茲拉一聲,帳篷的拉鏈被人拉開來,徐霓鑽出頭來,道:「朋友,你也進來吧,外面挺嚇人的!」 「你們輪流照顧那個阿廣吧,我要去七里洞一趟!」 「別去了,天都這麼黑了,就算要去,你也可以白天去嘛!」徐霓繼續奉勸,她總覺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安全。 「不用擔心,我習慣了!」白蒙不想再拖延了,立刻要起身離去,卻突然察覺到一陣妖風吹來,忍不住眉頭一皺。 這方圓十里內,陰煞氣重的厲害,妖怪多也可以理解。只是這妖風奇怪,倒好像不止一個妖怪,而是有七八個之多,急忙靈識再一掃,才發現是七八個小妖怪。 白蒙看徐霓已經回了帳蓬,立刻運個神通,化了七彩流雲圍裹住帳蓬,再運起縮地之術,不過是瞬間,就已經領著他們到了一片黃山附近的小村莊外。 這才一抖道袍,重新化了靈寶散人的法相,再拍一道乾坤靈隱符在身上,悄然飛回去。輕盈的飛到那七八個小妖怪的身邊,卻見是兩個蛇妖,兩個狸貓妖和四個狼妖。 「真他媽的見鬼,六爺不是說馬上就能帶那女人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一個蛇妖顯得不耐煩了。 「會是不是有什麼魔教弟子和咱們過不去啊,這裡附近可就是羅生門的地盤呢!」狸妖甩了甩尾巴,一臉狐疑。 「放屁,羅生門自己都不保了,何況就算是以前,他們也不敢和我們七里洞對抗,就他們那點本事,難道敢和我們七里洞內的太爺爺作對?」另一個紅臉蛇妖顯然是聽不得那話,一臉不屑。 第一百九十二章 萬妖門 這幾個不過是六七百年歲的小妖怪,白蒙哪甲和他們客氣,紫霞仙殿一祭,八道金光一照,就把它們收了起來,手中日月仙籐一祭,一化為八,將它們都捆住了。 「草,你算是哪個山門的弟子,竟然和我們七里洞萬妖門作對,是不是想死…啊呀!」紅臉蛇妖狠話還沒有說完,白蒙已經輪迴寶鏡一祭,照下一道紅光,送它去紅蓮地獄了。 一看白蒙手辣,這些小妖怪就嚇呆了,急忙磕頭認錯。 妖怪不比人,獸禽要千年才能有靈識,若是這個時候學了修煉妙訣,那和普通人修煉速度也就差不多了,造化妙的再過百年入了合體期,那就能化出人形來,日後修煉就和有天賦的人差不多。 但這很少,除非是各仙境自養的靈獸,大多數沒有修煉妙訣的,那要三千年方能化出人形來,也就是到了合體期。 相比獸禽,靈草仙藥就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進入合體期,當年肉芝在泰山上修煉三千年,也不過剛得了元嬰期的修為,勉強可以分出元神來。 那金蟾子是至尊靈獸,三千年才能到渡劫期,只是他在青城山脈大陣中修煉,一年抵三年,才那樣快就到了渡劫期。 妖怪的修為,除非是金蟾子這種修煉大心法的靈獸,很難用修真各層次來斷定修為,大多數還是靠內丹的大小來判斷修行的時間。可這樣也容易失誤,畢竟像妖怪多在奇妙地修煉,同樣是個一千年的內丹。威力卻各不相同。 至於這些小妖怪。因為是在那陰煞大穴中修煉了數百年,也有了靈識。不知道是誰傳了修煉要訣,竟然六七百年地光景,就化了小半個人型來。 「說說看。你們那七里洞裡面地萬妖門是怎麼回事?」白蒙一運法力,放出了毒籐來,刺入這些小妖怪體內,痛的它們死去活來。眼看就要昏過去了,才悄然收手。 被白蒙這麼一刺,這些小妖怪立刻老實了,急忙稟告道:「我們這個萬妖門立下有兩千多年了,是銀狐老祖所立的。老祖飛仙之後,天狐老妖接了道統,來了這七里洞,廣收天下妖怪。在七里洞也稱霸了八百餘年!如今還是天狐老妖實力最強,號為太爺爺。他有十六個弟子,號稱十三太保爺爺和玉骨石三娘娘,都是實力非凡的大妖!」 「你們妖洞之中,是不是有要生產地妖怪啊?」白蒙心中一動,問道。 「有啊,有啊,天狐狐老祖的小女兒。玉狐娘娘要生了,她相公是青狐三太保爺爺,厲害的很略…沒有您老厲害!」被白蒙冷眼一瞪,小蛇妖立刻把頭縮了下去。 這個問題折騰的有點大了,想不到陸芸下一世投胎竟然是個狐狸。按著這麼說地話,那玉狐老祖的實力,雖然比不上蝙蝠老祖,但也夠厲害的了,搞不好是自己一個人所不能對付的。何況人家是一窩妖怪,真的打起來,麻煩可就大了。 白蒙心中暗暗生悶氣,不知道是為什麼,他隱約覺得地府在陰自己,故意把這麼個九世怨女生到這麼個地方來。又猛然想起當年去和清流上人商量黃山之事,金玉真人隱約提到青蛇峰妖怪,自己卻是並沒有在意,若是那時詳細問下,今日也不會措手不及了。 手中天煞神劍一閃,立刻吸了這幾個妖怪的精元,輪迴光一照,都送回了輪迴道。 現在就和這些妖怪動手,一個不小心,反而要吃虧,白蒙苦思良久,也沒有尋覓出一個好辦法來,只好先回了紫霞仙境,和黃靈子、金靈子商量。 「此事關係到我門日後的命數,就是強攻,也要奪下那女嬰,不如我們三人一起去,掃平那妖府!」金靈子眉頭一皺,已經動了殺機。 「還是先等下吧,不如讓黃月來,問問她知不知道那妖洞的事情!」黃靈子略顯謹慎,「事情雖然急,但不能在陰溝裡面翻了船,還是問清楚比較好些!」 「此事要緊,我們三人還是直接去找黃月吧,她在蓮花峰兩百年,如果黃山真有這麼大地妖洞,她應該是有所耳聞才是!」白蒙心中實在是惦記這個事情,立刻領著金靈子和黃靈子前往廣寒殿。 他們三人一落下雲彩,廣寒派的七名女弟子一看都是大驚,要知道天、地、星三殿掌殿是紫霞仙境權勢和實力最強地人物,哪裡有見過三人同時現身的局面。 弟子們一陣慌亂,急忙進去稟告。黃月大驚,立刻和紅月一起出來,迎接三人法駕。 三人心中都是有點焦急,也不多說,立劑由黃月領路,進入廣寒殿內。 還不等二代弟子們上茶,白蒙就讓她們退下,和黃月問道:「怎麼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七里洞有妖怪來?」 黃月反倒是一驚,道:「此事確實是只有我們黃山一脈各門門主,才能知道些詳情,但道教各派多少應該知道些啊,我一直以為宗師知道呢,故而也沒有特意提起。其實黃山有妖教,大家都聽說過,可就是在那七里洞內,那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陸芸出生的地方就是七里洞,我方才去查探,才知道裡面竟然有不少妖怪!」白蒙忍不住一皺眉,又猛然想起當年去和清流上人商量黃山之事,金玉真人隱約提到青蛇峰妖怪,自己卻是沒有在意,當時若是多問一下,也還能有點防備,真是大意了。 「啊…這可有點麻煩了,那天狐老妖據說是有三千年的修為,但早年就有銀狐老祖指點,得到了一本《七十二圖經》和《月魔迷篆》,很有點能耐。他師父銀狐老祖就是北宋時洪荒九魔坐下的十六妖王之一,可是和那蝙蝠老祖一樣!」黃月臉色一陣慘白,又歎息一聲。道:「這陸芸怎麼這麼命苦啊。竟然成了個小妖女來!」 白蒙忍不住呃了一聲,看其它四個人都緊盯著自己,各自有點緊張。紫霞仙境靠的就是自己,自己若是緊張。他們只怕更緊張了,當即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也不用太著急了,只等我那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大功告成。你們和我一起殺過去就可以了。只要我們能把張寶鬼帝降服,還怕這個天狐老妖嘛?要知道,二十四天王降魔針一成,連那蝙蝠老祖都能降!」 見白蒙隨意一笑,不是特別在平,其它幾個人也就放心了! 「只要不是蝙蝠老祖那樣地人物,我們也不用太擔心,這段時間。我也在琢磨,蝙蝠老祖為什麼沒有殺出來?想來想去。忽然覺得有點奇怪呢,千年之前元神都要被打散了,只怕不是那樣容易恢復地,或許,現在也就是和大乘後期的高手相差不多,不需要太擔心。倒是那個張寶啊,這個有點棘手呢!」白蒙心中惦記萬妖門的事情。卻故意引開話題。 「只要不讓那張寶見了天地,一個鬼帝,我們五人同去,再加上諸般法寶和大陣,還是可以對付的!」黃月對運鬼之道頗有心得,鬼帝神通了得,可也未必就是一點缺陷也無。 白蒙淡然一笑,道:「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封了那山,他也是出不去。我仔細算過了,屆時陪我去降服那鬼帝地有四個人,黃靈子要去,金靈子要去,天鶴子要去,天鷹子也要來,黃月和紅月留守。如今山門大陣已經成型,內憂也沒有了,問題不大,降服張寶又是個大事情,不能怠慢!」 各人領了法旨,齊聲道:「掌門師兄可放心,我等必將盡力而為!」 白蒙雖然說是不擔心,待陸芸輪迴時刻一到,還是忍不住悄然出了仙境,逕直飛到了七女峰前。但見天空上烏雲密佈,無數鬼怨之氣蘊積,正是她累積七世所得的沖天怨氣,浩浩蕩蕩,幾乎遮掩了整座七女崢,確實不是人力就可以化解的。 「師兄,你還是來了啊!」 「怎麼能不擔心呢,畢竟是關係我門日後的安危啊!」白蒙知道是黃靈子,也不回頭。 「嗚嗚嗚嗚…!」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鬼女啼哭,嗚嗚咽咽,斷斷續續,聲音竟然傳出了千里之外。 「師兄,有人來了!」黃靈子一甩拂塵,也未看到他用神符,就化出一道雲霧,將他兩個人地身形和元神遮住。 白蒙看了看那拂塵,淡淡一笑,「你也能煉製仙器中品了,真是不錯啊,有點創意,融入了三十六道日月神符篆法,日後若用相應的道法,一揮拂塵即可,好法寶啊!」 黃靈子笑道:「名為如意拂塵,中中之作而已,比不得師兄,其實是讓天丹子和金蟾子二人相助,又請諸星君立陣,才煉製出來。」 「你們自己懂得鑽研煉器之道,那是最好了,看來我也該煉製一個拂塵!」白蒙微微一笑,看黃靈子一甩這拂塵,頗有點仙家氣質,倒讓自己很羨慕。 「師兄大才,若是要煉製拂塵,只怕我門又多了一個奇寶!」黃靈子也是淡淡一笑。 白蒙現在已經很少煉器了,他一出手,必定都是仙魔器中上品,也不是他不想動手,實在庫房中沒有所需要的材料,也就漸漸懶了。 不少二三代的弟子、童子們倒是樂此不倦,他們不比白蒙,反正煉製個天器上品出來,那已經是開心的不行了。反正有天虎子賣出去,在買回來更多材料,積累到足夠的材料,他們就把材料呈給天丹子,好話說盡了,才能請天丹子給他們煉製個下品仙魔器。 仗著有紫霞集市在腳下做為依托,紫霞仙境內的下品仙器法寶真的是多,其他門派來收購材料,大多都要吃虧,只有紫霞仙境一說話,那些商人們就拚命收集材料。 一點點地形成循環,很多假修真的,就靠著到處挖材料過日子,賣給商人,在買回自己想要地法寶,大多數人,現在都不自己煉器了,不划算了。 相比前兩年,真修真的人也越來越多,各門派都開始放了規矩,只要是稍微有點緣分的,都開始收了。天器法寶已經都成了主流的法寶,莫說是龍虎門這樣的中流道派,就算蜀山派、太虛派很多新收的弟子,普遍用的都是紫霞仙境出來地法寶。 如今這紫霞仙境,有好多套法寶是專門用來煉器的,除了白蒙親自給天丹子所留下的七寶葫蘆,天丹子自己也煉製了一百零八天罡地煞火龍珠,即使不用白蒙留下諸星君相助,她也能自己祭起一個小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只是功效差了不少。 金蟾子有十二枚紫陽金錢和二十四枚太白金錢,也專門用來煉器。其他一些喜歡煉器都有一些,各自效果不同,但也都是從《開工天物》和《天符地陣經》中尋找合適的煉器陣。 真的如白蒙所盼望的一般,如今煉器真的成為了紫霞仙境的一絕學,已經是沒有人能夠撼動了。倒不是說其他諸派煉製不出好法寶來,可畢竟市場的主流還是天器法寶,而現在市場上流通的天器法寶,十件裡面有六七件,都是紫霞仙境流出來。 就好比現代製造業一樣,差距其實就是一點而已。同樣功效品級的翻版乾坤圈,紫霞仙境出來一個,消耗材料就是比別人少個一兩成,價格就低些,產出又稍快。差距開始只是那麼一點,慢慢累積兩年,加上紫霞集市本身的輻射能力,差距就被人為的放大了。 不斷循環下來,各派手中雖然祖上累積的珍稀材料雖然不少,可用來煉製天器的普通材料卻是越來越少,慢慢的都回流到紫霞仙境手中。 白蒙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紫霞仙境有今天,紫霞集市的功能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七女峰外來的人越來越多,集中不少人,都是白蒙認識的一些黃山魔教頭目,他們越集越多,到了後來竟然有了四五百人。 道教弟子也開始漸漸出現,大家都摸不透是怎麼回事,只看那天空的怨氣越來越集中。鬼女哭泣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開始只像是一個人在哭,到後來就彷彿有八九個人在哭,現在更彷彿是有上百人在哭一般。 一位臉上紋有紅色銘文的中年男子領著數十人,浩浩蕩蕩飛來,正是火神門的多吉隆門主卻見那烏龍門徐莉門主、百蟲門阿吉門主、鬼衣門吳彪門主,都紛紛上前躬身喝道:「恭迎教主法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北極 白蒙微微皺眉,黃靈子則密語道:「看來這聖火教已經成立了,現在這黃山,就有兩個心腹之患了,一個是眼前地陰位的萬妖門,另外一個就是那地陽位的聖火教了!」 「黃山是必須要得到,紫霞山已經限制了我們的發展。天下萬山,我們也都見過了,哪裡有黃山這樣奇妙的,三十六雄峰自然形成天罡陣,七十二奇峰形成地煞陣,方圓數千里的天地精華都被吸來。若是在黃山上選個妙位立下仙境,日後必定是天下第一仙境!」白蒙知道黃靈子所說的這兩大心腹之患,正是日後奪黃山的兩個大阻礙。 白蒙掃了魔教弟子一眼,卻見多吉隆皺眉,問吳彪:「這是怎麼回事,這裡不是萬妖門的地盤嘛,怎麼會出現如此意向?」 吳彪躬身答道:「這是九世怨女投胎的徵兆,不過看這樣子,還只是第八世,這怨女不到八世的時候,是看不出什麼徵兆的。如今相比是七世累積,終於有了大成,到了第八世,現出了真身來。若是第九世投胎,那真的是天搖地動,海嘯雲嚎!」 從青蛇峰下忽然刮起一道黑風,一個仙翁般的銀鬚老人,身穿紅色道袍,領著一男一女,飄然而上。真的都是仙家風範,不沾半點煙塵俗氣。 白蒙法眼一觀,卻見是一頭三千餘年修行的火狐狸,帶著兩個兩千年修行的蜈蚣精和白骨精,三妖一飛千尺,逕直迎上魔教弟子。 魔教諸人急忙折身拜見。皆笑道:「恭喜天狐老前輩。喜得千金!」 天狐老妖回頭看了看青蛇峰上的八世怨女的沖天怨氣,啼笑皆非,歎道:「亦喜亦憂啊,好不容易得了個外孫女兒。卻是個八世怨女,造孽哦!」 他消息倒是靈通,一看到多吉隆,立刻抱拳笑道:「這位想必就是聖火教地多吉隆教主。幸會啊,真是後生可畏啊!」 多吉隆也抱拳笑道:「老前輩不用擔憂,此女雖然是難得正果,但她一出世,日後修為了得,必定能夠振興貴門!」 天狐老妖笑道:「千年前和南宗五祖大戰,我道行盡毀,幸好天蠍大人送了兩棵天道丹。再有千年閉關方完全恢復。蝙蝠老祖前番來請我出山,我還有點猶豫。如今此女又在這時出生,看來確實是該我要出來問問塵世地時候了。聽說道教那些餘孽,最近也有點蠢蠢欲動,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 多吉隆大喜,道:「黃山乃我們的根基所在,道教餘孽近年來一直窺探,多番滋擾生事。我們正是孤立無援,老前輩此時出山,正是天助我等啊!」 吳彪忽然道:「其他道教餘孽都算不得什麼,只有那紫霞仙境的靈寶散人最陰險歹毒。黃山的事情,就是他最先鬧出來地,還他媽的陰了我們一次,我操他二大爺的。老前輩,你一定要好好教刮他啊,也讓他知道我們黃山一脈,高人多的很呢!」 多吉隆身後地血燈長老卻是眉頭一皺,問天狐老妖,道:「卻不知道那蝙蝠老祖如今神通如何,傳說他可是蚩尤時就已經降世的蝙蝠,修煉至今,當是實力了得吧!」 天狐老妖笑道:「千年前武夷山大戰,他傷的最重,可也得到天蠍大人的相助,如今修為比我高一籌。若我和他聯手,道教已經無人可擋,除非那三老現身!」 他說這話時,忽然眉頭一皺,向白蒙和黃靈子這裡掃了一眼,白蒙一驚。 這老妖修行本來已經毀去,在陰煞大位又修行千年,實力本該和金蟾子差不多。只是它屬於修內丹的妖怪,又吃了兩枚天道丹,能夠發覺自己和黃靈子,那實力可以算是在大乘中後期之間。 白蒙急忙放出青螭,黃靈子也迅速放出玉龍,兩人迅速飛離。 「何方小道,竟敢偷聽在旁,且吃我一劍!」天狐老妖腳下紅光一閃,緊隨白蒙和黃靈子身後,抬手祭出一道紅光。 白蒙吃驚不小,那紅光中彷彿是乾坤圈兒,他識寶無數,一看就知道是個詭異類的法寶,正要出手,黃靈子已經飛出九宮神劍。 「咚!」一聲悶響之下,兩個法寶都各自飛回。 黃靈子用強攻類法寶和詭異類法寶硬碰硬,本來是佔了大便宜,可終究實力相差太大,被震的連吐倆口血,伏在玉龍身上,臉色慘白,額頂冷汗直冒。 白蒙一驚,紫霞仙殿一祭,照到金光收了黃靈子和玉龍。他坐下青螭速快,隻身一人跑去,天狐老妖使了吃奶的力氣,也只能勉強跟在身後,根本沒有使用法寶地機會。 「有種你別跑,小樣,看我不把你擰死!」天狐老妖越追越來氣。 「有種你就追啊,看我不跑死你!」白蒙倒過身來,看著天狐老妖已經化身為一道火雲,卻仍舊是追不上自己。 白蒙今天跟這個老狐狸(偶是小狐狸,哈哈)耗上了,反正他紫霞仙殿中還有黑螭、火螭,跑他媽的十天半個月也行。 他也不進紫霞仙境,反正就是不停地兜圈子,和天狐老妖不同,他有坐騎跑,自己還能騰出手來。隨手甩出十二道符,結個小陣出來,耗這老狐狸一點精力。 天狐老妖血都要氣出來了,他在老巢裡面憋了千年,這一出世,還以為是個天下無敵了,結果,追這渡劫中期的小王八蛋三天三夜,地球都繞了兩圈,就硬他媽的沒有追到。 真的是肺都要氣炸了,終於看那青螭開始喘氣,似乎是跑不動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種…你…他媽的別跑,坐騎不行了吧!」 白蒙手一搖,火螭又換了出來,也哈哈大笑道:「追啊。繼續追啊。我他媽有七八個坐騎,這次不讓你跑個三年五載,我就不是你爺爺!」 「日…不行了!」天狐老妖真的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饒是他三千年修為。那也頂不住這樣跑啊,出來地時候,也沒有帶個坐騎。 要說坐騎,他洞內哪個妖怪不能跑。今天真是他媽地衰到家了,混了三千年,竟然被人靠坐騎多欺負了下,鬱悶啊。 「跑去北極,那裡的北極星光最克制他,又是寒氣最盛的地方,我傷勢已經好了,兩個人聯手。把他給做了!」黃靈子忽然密語。 「好,就這麼折騰它。我看它出來的時候,準備也不充分,應該可以嘗試一戰!」白蒙微微點頭。 白蒙和黃靈子商議定了,立刻一拍火螭,向著北極跑去。去北極是個兩敗俱傷地絕殺,他和黃靈子用不得靈獸,可這老妖怪也要頂著北極星光和他們打。 一到了北極邊界。白蒙立刻一收火螭,飛身靠著七彩流雲,一縱即到了北極冰山上,但見天空,萬道紫色星光熒熒,籠罩著整個北極冰山。白蒙的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差了兩樣東西,就可以大功告成,一樣是南極冰蓮,一樣就是這北極星光。 北極星光是那北極星上射下來的降魔之光,北極星乃永怛長明星,它的星光,最為克鬼邪妖魔。只是極其不好收到手中,但卻可以用輪迴寶鏡來吸納,在輪迴寶鏡內煉製能絲絲僂縷,如泉水一般,最後再集聚成凝脂一般地玉膏狀,就可以用來煉器了。 天狐老妖一看那漫天紫色星光,不免顯得有點猶豫,冷笑道:「你倒是很聰明,我看你也算是個厲害的人物,心法還不是四大派所有,想必就是這兩年突然出現的靈寶散人吧!」 「正是本尊,你要是想和我比個高低,不妨進來!」白蒙祭起紫霞仙殿,和黃靈子齊肩站立,各自祭起法寶。 「你和我也沒有什麼恩仇,倒是蝙蝠老祖很想見識你一番,你也不要急,等老祖法寶煉成,自然要來會會你。到時候,我也會前來,你要是怕了,那就乖乖讓出仙境來!」天狐老妖終究忌憚這北極星光,只是冷笑一聲,轉身離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呼!」白蒙一吐胸中憋著的氣,忍不住搖了搖頭,和黃靈子笑道:「看看,我們又結了一個大仇家。此妖非同尋常,千年就能化個人形,雖然比不得那些有好天賦的人,但終究是又有個兩千年的苦修,不比大乘後期的人物差不多少。」 「我就不明白了,都到了這個份上,他們怎麼還沒有升入崑崙仙境,反而要留在人間呢?」黃靈子倒是有點奇怪。 「按常理,是應該飛昇了,但可能是有孽債,或者有心魔未了。也許就是千年前的一戰也說不定,總之,它現在是和我們對上了,日後需要小心些。今天,反正來了北極,我們就留在這裡,搜集北極星光!」 白蒙仰望著天空淡淡渺渺地北極星光,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惘悵來,歎道:「我知道這北極星光難收集,哪裡想到是這麼難收集,我所需的又多,收集個十年八年也不夠啊!」 黃靈子呵呵一笑,道:「這有什麼難地,師兄必定有大奇緣,我擔心那個妖怪回紫霞山作亂,想先回山做個安排!」 白蒙知道黃靈子心中擔憂,便笑道:「那你就回去吧,這麼麻煩的事情,你我都在這裡,也是全無益處!」 黃靈子微微一笑,騎著玉龍飛翔而去。 白蒙孤零零的留在那寒風凜冽的北極冰原上,一望無垠的雪域,遠處冰山高聳,沒有半點生氣,只有那無窮無盡的雪花和冰島。 仰望著星空,看著極其分散的北極星光,他不僅皺了皺眉頭,只好祭起白玉天壇,招出一百二十八星君。這些星君已經脫出真元法身,也不再是鬼,故而都不畏懼這北極星光。 眾君立下聚靈大陣來,以輪迴寶鏡為陣眼,將方圓百里地北極星光和北極寒氣精華都吸了過來,但見天空無數五彩極光,化了道道流水,像彩虹泉水一般向著那輪迴寶鏡流去。 大陣方立,白蒙才看出那道道北極星光竟然一分為二,大部分流向自己這裡,另外一部分卻流向百里外。 「停停停…拜託,哪個傢伙在和我搶啊,受不了了,這都有人搶啊!」遠處立刻傳來一個老翁的聲音,待那人走盡,一看到白蒙,急忙扭頭要走。 白蒙靈識一掃,卻見是個渡劫後期的人物,微微一笑,化了一道黑風,攔在他面前,雙手交叉在胸前,面無表情,「交出來吧!」 「你要什麼?」老翁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後退一步,抱緊胸口的玉葫蘆,和撥浪鼓一樣不停的搖頭,「沒有,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喂,你不要讓我落個欺負老人的罪名啊,我這個人不喜歡動手打人,可一旦動手就停不下來!」白蒙臉一黑,逕直把手伸了過去。 老翁怒道:「我乃北極真人,縱橫北極百餘年,一直沒有對手,今天本來想放過你,誰知道你這麼霸道,好,我就出手啦。不過,為了避免別人說我欺負晚輩,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一聲對不起,哼哼,我就放過你!」 白蒙看這老翁說起來憤慨激昂,心中暗暗揣摩,莫非此人真的有點本事,能夠縱橫北極百餘年,竟然沒有對手…我日,北極哪裡有過幾個人,怒道:「我乃天煞神君,縱橫鄉里十餘年,對手是很多,都被我殺死了,還五馬分屍,形神俱滅。你想清楚啊,現在乖乖把手裡的玉葫蘆交給我,我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啊呀呀,你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老翁說到這裡,忽然面色一怔,呆呆的望著白蒙身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彷彿是看到了什麼無比令人震驚的事情一般。 莫非是天狐老妖殺回來了,白蒙一驚,急忙回頭一看,卻見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再一回頭,卻看那北極真人呢的一聲,化道精光衝破五百尺深冰層,撲通一聲沒入海水中。 白蒙氣的直跺腳,想不到這個老頭竟然還敢使詐,立劑收了白玉天壇和諸般鬼君,從那北極真人撞開的冰窟窿中跳下去,和那北極真人一前一後,向海底飛竄而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北極真人 這收集什麼北極星光啊,就北極真人懷中那個玉葫蘆,也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北極星光,不停的閃爍著璀璨的五色極光。這黯淡無光的深海下,因為多了這麼一道紫色極光,竟然是不停閃耀如劍一般的萬道光芒,照得海底也明亮起來。 「好嘛,你抱著這麼一個電燈泡,跑到哪裡,我都能看到你!」白蒙心中暗笑。 白蒙捏的是分水決,又拍了一道五行神遁符,在水下也能日行千里,可那北極真人什麼道法都不施展,身上一件紫色道袍,卻是自動分開百步內的海水。 兩個人一前一後追了有半個時辰,白蒙都感覺到無比凝重的壓力,就彷彿是背負著一座高山一般,急忙拍出乾坤輕靈神符、五行護身符在身上,頓時如在那海水外一般。 北極真人卻是什麼符也不拍,逍遙的很,白蒙一看就知道是他身上的道袍在做怪。 前方忽然閃耀起萬道星光,猶如是無數顆星星聚集在一起,結成一顆方圓幾十里的五彩光球,晶瑩閃爍著五色光芒,北極真人一閃,就沒入那大星辰之中。 白蒙一怔,不知道眼前這顆大星辰算是什麼東西,簡直就像是外星飛船,確實是可以透過萬千星光看到背後所掩藏的萬千茫茫冰雪來,真彷彿是一顆彗星。 過了良久,白蒙才肯定,這顆大星辰應該是一個類似蓬萊仙島的法寶,和蓬萊仙島不同的地方,就是這仙島外面地禁制是用了無數地北極星辰砂。這北極星辰砂是用北極星光所煉製的。白蒙想要的就是這個東西。有了北極真精,二十四天王降魔針一落下去,就能自動發出五彩星光,任他什麼妖鬼蛇魔。都抵擋不住。 看得出來,這個法寶並非是北極真人所煉製的,以他地能力還煉製不出來,裡面的禁制不知道有多少。 光是收集這顆大星辰外面所需的北極星辰砂。那至少也要幾千年的時間。在這樣地法寶前,白蒙多少有點猶豫,略加琢磨,索性一咬牙,祭起紫霞仙殿就硬闖而入。 他一進入,那數億顆北極星辰砂立劑照出千萬北極星光,紛紛打過來,白蒙將輪迴寶鏡一祭。專門反彈這些北極星光。可四面八方都是北極星光,輪迴寶鏡再強。也只能擋住一部分而已,還好這些北極星光專門克制妖邪,對紫霞仙殿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一瞬而過,已經越過了數億北極星辰砂組成的禁制,卻看到下方還有數層大禁制,為首卻是數十萬道冰劍,和白蒙所用的洪荒劍陣頗有相似。 白蒙識得這禁制厲害。這些冰劍都是用萬年寒冰所煉製,一眼掃過就能看出其中暗藏九宮、先天、中天、後天三八卦、六合、四象、兩儀七層陣法,尤其是那九宮劍陣連套三層小九宮,組成大九宮劍陣。 這個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的玄妙比自己的洪荒劍陣要強,所用的材料也比洪荒劍陣好許多,論威力則絕對比自己的洪荒劍陣強上十倍有餘,心中暗自讚歎設下此陣地前輩厲害。 北極真人駕雲而上,離白蒙不過千步,隔著這大劍陣,呵呵大笑,道:「小鬼,回家去吧,不要說我欺負晚輩,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個對不起,我就放你走!」 白蒙冷笑:「對不起啊,我現在是急著要找北極星辰砂,所以…就算是毀了這紫霞仙殿外的禁制,我也要和毀了你這層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 話聲未落,紫霞仙殿四角上地四神獸像各自吐出四道劍來,以四象化萬千,瞬間化出一千五百一十二隻太乙寒冰劍來,組成洪荒劍陣。 方圓千丈,猶如落入洪荒時代,浩渺天空,無窮無盡,東南西北,天上地下,各不見邊際,其中萬千變化,只在白蒙一念之間。 北極真人大驚,他見自己已經落入了這劍陣中,只好催動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和白蒙的洪荒劍陣對抗,喝道:「你既然能夠識破我這劍陣,就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何必要執迷不悟呢?」 白蒙哈哈大笑,道:「這劍陣萬般人都傷的,只要他人一落入陣中,就能看到九生九世的萬千幻相來,被這天地玄機所悟,偏偏我不再三天卦象內,傷不了我啊!」 他將陰陽二魂一收,現出了天煞真身來,頓時滾起百丈天煞黑風,浩浩蕩蕩,凝聚成一個天煞法相來,高有百丈。 白蒙元神一閃,已經融入天煞法相中,腳下踏著紫霞仙殿,手握天煞神劍,橫豎翻砍,只劍光一閃,就能劈碎十幾柄冰劍,身邊有一千五百一十二隻太乙寒冰劍環繞。 若是旁人,一落入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中,必定要看見萬千星空和自己的前世輪迴,可白蒙不再六道輪迴掌轄之內,三天卦象算不得,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萬般法相都是無用。 北極真人大驚,看著眼前這個百丈高的天煞法相,吼道:「那你有話好好說嘛,借點給你可以啊,你幹嘛要搶我地嘛!」 「沒有借東西的習慣,素來想要就是搶,不給我就教訓你!」白蒙化出了天煞法相,凶狠無比,說句話來如天雷,轟鳴不已,震的北極真人耳膜刺痛。 北極真人怒道:「你不要以為你就了得,我還有大法寶沒有拿出來呢!」 白蒙大笑,一腳踩過去,嚇的北極真人狼狽亂竄。不過,這北極真人倒還真有點法寶,但見他手一抬,祭出一道五彩寒玉劍來,也是那北極星辰和北極海底九座冰山所煉製。 此劍一到空中,立刻化出九道來,圍成九宮劍陣,倒真的很有點威力。 此劍厲害。比那九宮神劍更強上三四分。白蒙也是一皺眉,持著天煞神劍硬劈下來。 轟的一聲巨鳴,兩個人各自退後十餘步。 白蒙真身悄然盤坐在紫霞仙殿內,頭上突然飛出七道光芒。徑直射向北極真人,化了七魄法相分身,圍著他設下七星劍陣。 其實,白蒙心中也苦悶。他法寶雖然多,卻沒有克制著北極真人地東西。實在是這北極真人的法寶太古怪,乃是月水星三相,世上極其少見。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輪迴寶鏡一搖,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來,祭起天罡地煞劍陣。 北極真人也鬱悶,他此地遠離塵世。六百年來都是一脈單傳,所用法寶都是月水星三相。集冰寒、鎮妖除鬼為一體。奈何這天煞真君的法寶也厲害,那紫霞仙殿日、月、金、水、火都有,自己也奈何不得,輪迴寶鏡更是古怪,雙方都是互不克制。 他一身所學的東西也不少,尤其是陣法和飛劍之道,能以三千六百道寒玉劍結陣。妙化萬千陣法,忽而結成小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忽而結成九宮三天劍陣,忽而又是乾坤八卦劍陣,真是奇妙無比。 白蒙也是陣陣驚訝,以劍佈陣的本事,他也有,可也只能結點小陣來,像北極真人這樣隨意操控三千六百道,隨著心意,不斷變化陣法,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若是換了別人,就算是大乘期地人物,也要吃虧,偏偏白蒙不在天命運算之內,那最強的大小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對白蒙都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硬生生打了六七成的折扣。 兩個人都是又驚又歎,自己都覺得自己學了萬千本事,遇到對方卻他媽的一點施展空間都沒有,心中怒火滔天啊。 北極真人本來是個與世無爭地人,也不想糾纏,見了白蒙就跑,只想躲過這個魔頭算了。如今被追上門,動了氣,才把真本事施展出來,竟然也奈何不得白蒙絲毫,心中苦悶啊。 怒到了極點,北極真人終於施展了硬本事,口中默念太平咒,手中黃土一撒,竟然化了十二個黃斤力士來,這力士好大的神通,雙手一折,竟然硬生生折斷一根太乙寒冰劍。 白蒙一看就知道不對勁,急忙天煞神劍一繞,飛出四十八道紫金神符,喚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法相,和那十二個黃斤力士打個平分秋色。 兩個人從陣法、幻神、符篆、法寶四大道上拼了良久,各自都是吐血不已,真是個半斤八兩,誰也勝不出絲毫,只能繼續昏天暗地的死拼。 其實白蒙還能略微勝出一分,只是修為略低,才打個平手,他《日月星魔經》一道本來就沒有學全,而比較精通的月魔役鬼、火魔玄功都被對方法寶克制,索性也就不用出來。 這一戰也是個苦,雙方打了半月有餘,竟然還沒有分出半點勝負來。北極真人是主場作戰,擁有大陣支持,白蒙卻也不吃虧,帶了一百二十八星君相助,都是平分秋色,倒是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和洪荒劍陣都毀去不少,各自心中痛苦。 白蒙真元損耗不小,那北極真人也是氣喘如牛,各自立了聚靈陣法補充真元,算是暫時休戰。兩個人偷偷都轉過身去,看是憤恨對方,卻都悄悄倒出金丹,不動聲色服下去。 打到這個份上,不分出個勝負也難以罷休了,他們都是道玄一門,此斗不比魔道相爭,各自還要講點面子,當面吃金丹要被人笑話的,誰想到對方也是一個心思,各自暗中咀嚼金丹,默默發狠,非要把對方打個特級終身殘廢。 兩個人回過身來,一看對方恢復神速,各自大怒,指責道:「無恥,吃金丹啊!」 此話一出口,各自都沉默下來,北極真人實在熬不住了,道:「天啊,你個天煞小魔頭,不就是要點北極星辰砂嘛,你就不能和我借一點嘛,我又不要你還。只要你開口說個借,不就沒有事情了嘛,再打下去,你法寶要壞了,我這老巢也要散架了!」 白蒙冷橫的一昂頭,道:「搶魔教的東西搶習慣了,沒有借東西的習慣!」 北極真人實在是受不了了,托起自己地玉葫蘆,求道:「拜託,我送你還不行嘛,你就走吧,我真的是送給你啊!」 「不行,搶過來地舒服,你送給我,那我欠你人情了,不爽!」白蒙轉過臉去,一臉冷漠。 「我的娘啊,算你狠,算我丟了一個玉葫蘆還不行,不算送!」北極真人苦著臉,吹出一口冷風,把自己的玉葫蘆送到白蒙面前。 白蒙沉吟片刻,顯得有點為難,勉為其難的長歎一聲,道:「真是不爽,沒有注意就撿到一個玉葫蘆,也不知道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他一拎玉葫蘆,心中暗驚,這裡面至少裝了十幾萬斤的北極星光凝脂,若是煉製成砂,那也有個五六萬斤,別說是煉製一套二十四天王降魔針了,煉三套都夠了。 看不來啊,這個北極真人還挺大方,呵呵一笑,便把玉葫蘆收入紫霞仙殿中。 北極真人大驚,一臉驚愕,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急忙喊道:「不是吧,你怎麼都拿走了,你煉什麼啊,需要那麼多,我這可是辛苦收集了一百多年啊!」 「因為我發了大毒誓,要降服幾個妖魔和一個鬼帝,不得不去做,別的法寶對他們無用,只好煉製那二十四天王降魔針!」白蒙看這北極真人還有點「品德」,就隨口告訴他真相。 「呃…有個問題,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好像是我九宮派地絕學哎,你怎麼會有煉製這樣的法寶,哪裡來的方略?」北極真人大驚失色。 白蒙一頭霧水,九宮派不是都已經絕門了嘛,怎麼又跳出一個人來自稱是九宮派的人?看了看方纔的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倒確實是九宮派的頂級劍陣,不過自己所得的九宮派典籍中,也沒有很明確的記載。畢竟這些典籍都是酉雞歲君所謄寫的,他也就一直以為是在酉雞歲君的時候,這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就已經失傳了。 「喂,你說話啊,莫非你是玄廣真人那一脈的弟子?」北極真人看白蒙不說話,急忙繼續追問。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水沖了龍王廟 呃…好像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白蒙心中有苦說不出來,和酉雞歲君道:「你去和他解釋吧,這個…有點鬱悶了!」 酉雞歲君最是鬱悶,道:「方纔我就看出來,只是不敢和宗師說!」又上前一步,和那北極真人道:「我就是北齊真人,玄廣真人是我師祖,後來被困妖葫蘆中,失了肉身,化了孤魂野鬼,經過天煞真君相救,才有了這天地精華所造就的新肉身。」 北極真人急忙起身,大喜,道:「玄心真人乃是我師祖啊,我們是師兄弟啊,是…這真是個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白蒙一臉鬱悶,都懶的說話,真是個費力不討好。打了半個月,耗了大半真元,竟然是打自己的散門師兄弟,狂鬱悶啊,肺都要氣炸了。 酉雞歲君問道:「我乃清文宗咸豐元年辛亥年秋八月入門,此時,我門在黃山已經毫無立足之地六百餘年,我和師父藏身在蜀南,反被南疆宗弟子用妖葫蘆所殺。 「我是清宣宗道光二十六年丙午年春三月入門,略早北齊師弟入門二十年。當年倒是我師祖之錯,和玄廣大師祖搶掌教未成,一怒之下,反而帶著萬般法寶離開,來了南極。師祖晚年也是後悔,只是無顏回去,常年深居海底,無臉見人。我師父更慘了,百年前渡劫失敗,只能兵解,入了輪迴道!」北極真人一聲感歎。 「哎,若非當年兩位師祖翻臉,九宮派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酉雞歲君一臉沉重。搖頭苦歎不已。 北極真人忽然一笑。收了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和白蒙道:「天煞真人,還請了收了陣法法相,我們莫要再打了。這不是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嘛口不過也是久別重逢的喜事啊,請下來喝杯薄酒!」 白蒙撓了撓頭,苦笑一聲,暗道:壞了。這玉葫蘆還要還回去,這親戚認的賠本了。 現在不同往日了,終究被弟子們推崇到宗師地地位,也不方便冷臉對著別人地熱屁股,白蒙收起法相陰陽魂,起身稽首笑道:「我起步時候得了南宗五祖所傳的靈寶仙殿,故自稱靈寶真人,天煞真身之事。世上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少年時代孤苦貧困,又是天煞身。為了搏出一條活路,所以素來有點蠻不講理的霸道勁,還望北極真人不要責怪!」 這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方才是個凶神,現在法相一收,靈台九朵紫蓮環繞,綻放萬道金光。言語有度,真的有那一代宗師地風範,倒讓北極真人有點摸不到頭腦。 他呵呵一笑,道:「天煞真君是個大異數,天地玄機不能測,今天一看到,真的是榮幸啊,我這師弟能夠跟隨真君,那也是件喜事。還請真君下來,和我等師兄弟,一起喝杯薄酒呢,我這寒玉酒啊,乃是用那萬年冰雪所釀,奇妙無比哦,真君不要錯過哦!」 白蒙微微一笑,收了諸君和法寶,只留下酉雞歲君,陪著自己一起和那北極真人落到仙島上。 這仙島確實有點玄妙,是用那一百六十萬斤萬年寒冰所煉製,生來就有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守護,乃是黃山真人兩千年前所煉製,後來傳到了玄心真人手中。 通體就是一座冰島,方圓不過三里,島上有一座一宮三殿的寒玉道觀,在也沒有其他東西,顯得有點清靜孤寞。 當年,那玄心真人搶不到九宮派掌教的位置,一氣之下,帶著這仙島和其他諸多法寶離去,九宮派本來就是人丁單薄,他這一去,立刻聲勢大跌,終於讓那魔教搶去了地盤。 白蒙在天空停了片刻,用靈識一掃,將整個仙島都探了一遍,忍不住搖了搖頭,道:「此寶雖然厲害,但終究是沒有盡顯其威力,顯得有點單薄了,若是我來調整一番,可將此仙島地威力增強數倍!」 北極真人笑道:「我們這裡很少有人來的,我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一百七十餘年,真君是我見到的第六個人,前面五個人,還都是來北極探險的普通人呢!」 白蒙呵呵一笑,道:「確實啊,不過,中華大地上,九宮派已經失傳,我強行為九宮派續了一個弟子,但也是無濟於事,畢竟九宮絕學早已失傳多年。真人,你難道不想回去重新傳下九宮派嗎?」 北極真人未立刻回答,臉色表情顯得很複雜,既想又捨不得這裡的清靜和好處,領著白蒙和酉雞歲君,進入寒玉道觀。 他這裡除了他,果然是再無旁人,但見他忙來忙去,才為白蒙和酉雞歲君都斟上酒來,這酒來未入體,卻已經能夠感覺那無比冰涼的寒氣來。 一杯飲下去,但覺那一道奇涼無比的寒酒入體,冷的人忍不住打個寒顫,待酒入腹半刻,陰極而生陽,反而生出萬道暖洋洋地熱浪來。只是飲了一杯,臉色便紅潤起來,彷彿是喝醉了一般,待連飲三杯,竟然全身有如火烤,真的是舒服無比,更有陰陽二道真氣,繚繞體內,通身舒泰。 白蒙忍不住讚道:「真地是個好酒啊,那桃花酒是溫和滋養,這寒玉酒是凜冽暖身,都是奇妙無比啊!真人若是還有些,可以送我些,我好帶回去給那些書聖畫仙們也過過癮!」 北極真人笑道:「我這裡其他東西沒有,就是這寒玉酒多,我每日無聊,只有兩個事情做,一個就是收集北極星光,其次就是收集萬年寒冰,然後用這兩樣東西煉製點法寶,釀點酒來。反正時間多的是,日日也都是如此!」 白蒙笑道:「這樣也好,心無牽掛,可以更快的飛昇啊!」 北極真人不以為然的搖頭一笑,道:「我那師父何嘗不是和我一樣呢,可最終還不是死雷劫之下。我再有三十年修行。也要遇到那最後一道九雷連轟劫了,只怕也是渡不過去呢!」 白蒙不由得歎息一聲,道:「此事確實有點難,只是你沒有護身大法寶口你我打了半個月,我見你最好的護身法寶就是個寒玉盤,此盤哪裡能抵擋天劫神雷呢!」 北極真人笑道:「我派不是那麼精通煉器,以陣法和九宮劍法聞名於世而已!」 白蒙暗藏玄機。問道:「為何不見真人弟子,酉雞歲君無弟子,真人若是再無弟子,那九宮派豈不是真地沒有後脈相傳?」 北極真人一驚,復又臉色一陣灰暗,歎道:「我也不是不想收弟子,只是去了華夏九州三次,都沒有尋到好根基地弟子。後來終於找到一個,來這裡看了看就跑了。回去之後就成了太虛派地弟子。這個,哎,現在人心也浮躁啊!」 白蒙笑道:「我有一個仙境,正是當年紫霞派的紫霞仙境,因為我當年霸道,就搶了他的仙境。如今歷經建設,也算是小有規模。還有九座小靈山,若是真人想回華夏傳下九宮派後脈,可以回我紫霞仙境嘛!」 北極真人猶豫良久,才歎道:「這是好事,可這裡終究是個好地方,雖然寂寞了點,但也清靜,百年在此清修,哪裡捨得啊!」 酉雞歲君笑道:「我跟隨師父晚,沒有學到九宮派地真本事,其實就是我師父,當年也沒有學到多少。慶幸上天有一分仁慈,留了師兄這一脈,師兄此時不回中原,再振我九宮派,那我九宮派真要失傳了!」 北極真人又是一驚,臉色慘白,沉吟良久,歎道:「哎,事情終究是有得必有失,我少年時代,孤苦一個人,還真是天天想回去,卻苦於中原無處立足。如今一晃百年過去,能夠回去了,真君又贈了安生之地,偏偏在這裡住習慣了。可傳宗續後乃是大事…我若是能夠得道,日後見了師祖,說是九宮派斷絕了,師祖只怕要活生生打死我呀!」 白蒙知道這北極真人已經決定跟著自己回紫霞仙境,心中大喜啊,這個北極真人的本事確實不小,自己也算是了得的人物,和他打了這麼久,竟然也分不出勝負來。何況,他又會些太平道的本事,法寶也克制鬼怪,回了仙境,真是要幫自己大忙了。 心中一喜,立刻許下重話,「九宮派鎮派三寶在我師弟手中,真人一回去之後,我立刻讓他拿過來,再從新入門地小童子中,選上幾個天賦不錯的,留給真人為弟子!」 北極真人大喜,道:「那九宮三寶真的在宗主手中嗎,哈呀,這真是太好了,若是有了這三寶,我終於可以勝過宗主分毫了!」 白蒙一陣鬱悶,隨即大笑道:「我煉器一道是絕學,想要克制九宮三寶不是難事,真人只怕要鬱悶了,我紫霞仙殿在手,九宮仙環奈何不得我,其餘二寶,也就不足為患了!」 北極真人笑道:「九宮神劍威力無邊,奈何你師弟不會用,那九宮神劍要用我門心法,可以一化九宮,九宮化三天八卦,三天八卦化兩儀四像,再生六合八荒,可生出中九宮天地玄機劍陣來…呃,好像還是奈何不得宗主。看來我們二人不適合對陣,彼此不克不生,若是聯手,倒是有番做為!」 白蒙不由得點了點頭,道:「真人所言甚是,日後我們便可用師兄弟來相稱了,真人入門還在百年前,自然是我師兄了!」 北極真人呵呵一笑,道:「那要稱真君掌門師弟了,不過這話不好開口,我還是稱您宗主好了。您牛竟是天煞真君,典籍所載,您是千年一出世,何況與我九宮派有如此大恩,不敢直呼師弟,你稱我師兄是敬我,我稱你師弟則是大不敬了!」 既然是一家人了,白蒙也就隨意了,揮了揮袖,笑道:「那就隨意吧,正好有一事請教,我聽說黃山真人早年是張角的弟子,學了些太平道的本事。我發毒誓要降服的鬼帝,不是別人,正是張角弟弟張寶,其他也不懼怕,就是他那太平道的本事,實在讓人心驚!」 北極真人一陣驚愕,不由得歎息道:「想不到是個祖師的有緣人,倒是可惜了,我不方便出手,但法寶可以讓宗主使用,只是他如今是鬼帝,只怕不好對付。」 白蒙道:「此話另當別論,黃山真人當年授天所賜,重立九宮派,早和張角無關了。何況這個張寶禍害人間,若不是我用還未能煉製成功地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封住他所在的山脈陰泉,他只怕是早就出來危害人間了!師兄理當出手助我降服此魔頭,可讓他入輪迴道,不滅他魂魄即可!」 「那就好說,他若是要作孽,我怎麼能不出手呢!」北極真人沉吟片刻,又道:「其實這太平道也是很厲害地,所有絕學都是從《太平經》中衍生出來的,這《太平經》衍生出三套經書來,分《太平赤天書》、《太平歧黃書》和《太平青領書》。《太平赤天書》從未現世,《太平青領書》據說是於吉所有,早已失傳,《太平歧黃書》則分成黃天后土、天符地陣、四野八方、靈丹百草、生死玄妙、九宮太一六部,總計有一百七十四卷,為張角所得,可張角也只學了其中的黃天后土、天符地陣兩道而已。張角兵敗,將六部經書都交給我祖師,祖師終其一生,只領悟黃天后土、天符地陣、九宮太一三部,將天符地陣、九宮太一兩部,融合自身所學的其他道法,合編為《九宮玄經》,號為太一宗,其實還是太平道下!」 白蒙一驚,問道:「莫非當年黃山真人根本沒有得到什麼《九宮玄經》,不過是掩人耳目,自己編寫出來的?」 北極真人歎道:「確實是如此,其實天下道統只有三脈,也就是《道德經》和《靈寶經》,據說黃帝還有一脈,說是從廣成子那裡所學來的,也就是《元始經》,也可以稱作《盤古經》。鴻鈞真人當年授三清,各有一脈,天下道統萬千,來去只有這三脈而已,三經相合才是真正的《道經》,至於《太平經》,有可能是《靈寶經》地分支,也有可能是《靈寶經》為主,博采諸家所長。宗主所學,我看來應該是《玄經》一脈。據我師父說,鴻鈞大道有三脈,分為道、玄…最後一脈,就不知道了,但絕對不是佛教這麼簡單。」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狐拜貼 白蒙一陣唏噓,稽首道:「受教了,那既然如此,想必這《太平歧黃書》應該是在這裡吧,我倒想借來觀閱一番!」 北極真人搖了搖頭,歎道:「黃龍祖師當年覺得此書太過廣博,非天賦極強者,根本不能領悟全部,防止我門所學過雜,也免得招惹生事,故而只留下了《太平志略》和《九宮玄經》,《太平志略》以黃天后土道為主,也記錄其他六部,但都是涉及一些而已。《九宮玄經》則詳細一些,只含天符地陣、九宮太一兩部。據《太平志略》所載,真正的《太平歧黃書》藏在黃山三十六天罡峰中,具體在何處,只有兩句揭語可做提示!」 「卻不知道是哪兩句揭語,或許我們可以參悟出來呢!」白蒙心中好奇無比。 「天罡地煞匯合處,黃山靈峰方顯露!」北極真人低唱一聲。 白蒙心中奇怪了,這黃山三十六天罡山和七十二地煞山是分散按陣法佈置,哪裡能匯合呢,至於黃山靈峰又更是沒有聽說過了。 北極真人見白蒙對這《太平志略》很感興趣,且自己九宮派入了他紫霞仙境,又蒙受大恩,思量再三,還是起身取了一套二十卷的古籍來,交給白蒙道:「這就是《太平志略》,宗主是個有大天賦的人,或許可參悟一番!」 白蒙大喜,稽首稱謝,將經卷拿來翻閱,這一看,真的是個驚喜無比。《太平志略》雖然比不得那《太平歧黃書》,但其中所載錄的萬般道法。都是自己前所未見。無一不是玄妙至極,浩繁廣博,非三四年內就能完全參悟透徹地。 可惜,這些道法地使用。都是以那《太一玄心經》為基礎,《九宮心經》只是個基礎的入門心法。白蒙略加測覽,就知道這《太一玄心經》和已知的各派心法都有點不同,他現在所學已經很廣博了。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個大概來。 仔細推敲一番,已經從其中領悟出一些變化來,但要想完全運用出來,終究不是本門所學,難以生出多少玄妙來。 太清、太虛的修煉心法,以及對道地體會妙諦,都可以算是《道德經》一脈。也就是太清道德天尊這一脈。蜀山和青城則略有奇怪,既有太清一脈。也有《太平經》一脈的玄機,想必是當年南宮派和那五斗米教有很大聯繫,此後蜀山和青城脫胎自南宮派,故而也沾了些。 太清一脈本來也是出自南宮派,可畢竟得了《太清真經》,而《太清真經》據說是源於《文始真經》,相對更加偏向於太清道德天尊這一脈。 這裡面總總玄機。如今隔了太遠,已經椎敲不出個細節來,只能是大概清楚些。 白蒙手握如此玄妙真經,一翻閱起來就忘了時間,北極真人和酉雞歲君都不敢打擾,盤膝靜坐,等候白蒙參悟大經。 《太平志略》總計二十四冊,白蒙每詳細看一冊,靈台頂上九朵紫蓮就淡淡發出一道青光。以一分二,又生出九朵青蓮來,紫蓮發純陽金光,青蓮發純陰白光,相互輝映。 待白蒙將《太平志略》全部看完,正要看北極真人又取過來的《九宮玄經》,頭頂十八朵蓮花突然融合為一,隨即又緩緩落到自己腳下,漸漸鋪張開來,分出紫青兩色的花瓣來。 北極真人大喜,稽首恭喜道:「宗主果然是大仙緣,天地紫青二氣化身為蓮花寶座,此乃一代宗師之相,可喜可賀!」 白蒙淡淡笑一聲,問道:「這《太平志略》繁浩無比,不是三四年就能看完地,我心中已經記下,日後慢慢參悟吧。若是那個張寶學了這麼多神通,只怕真是不好對付呢!」 北極真人最清楚這《太平志略》中諸般神通的厲害,只是苦笑道:「宗主所言甚是啊,就是不知道宗主如何打算呢?」 白蒙思索片刻,道:「這個事情,我有點安排在前面,現在不急著去細細安排。從這《太平志略》中,我又悟得了一件大法寶的方略,煉成之後,可以贈給我師弟,也最適合他用,免得他失了九宮三寶,一時沒有了法寶防身!」 北極真人笑道:「這倒不必著急,九宮三寶,我也有一套,只是不及三寶,也是當年黃龍祖師在北極修煉時所煉製的,為北極寒玉盤、北極寒玉劍,還有就是我們腳下所立北極寒玉仙島。和宗主過招的時候,我都已經用過,不知道宗主覺得如何呢?」 白蒙呵呵一笑,道:「威力確實不小,只是這北極寒玉仙島只有兩層禁制,略為顯得有點單薄,還可以稍加煉製,重新再立一道禁制!」 北極真人喜道:「那就要請宗主相助了!」 白蒙哈哈大笑,擊掌道:「這個好說,今天就讓真人看看我煉器設陣的本領!」 他飛身而出,將諸星君重新招出來,和北極真人道:「我煉製大陣出來,需要真人相助,可緩緩升此島到北極冰原上,一到北極冰原上空,此陣就成了!」 北極真人道:「這個容易!」 他手一捏法決,整個北極寒玉仙島一陣晃動,顯然已經開始向上浮動。 白蒙立刻祭起大陣,此地位於深海之下,純陰真水環繞四周,自然是不用取其他材料,只取這純陰真水。萬千道銀色水流湧入仙島之中,經過白蒙大陣一煉,化了九陰真水,再化太陰玄水,滴落在冰島上,立刻在冰島中央生出一棵冰樹來。 隨著那太陰玄水越來越多,冰島上生長出來的那棵冰樹也漸漸從一棵小樹,迅速茁壯成長,化了一顆參天大樹,生出三萬九千枝,長有一億六千八百萬葉。 冰樹銀花。無比玄妙亮麗。一棵參天冰樹,無數枝葉皆按九宮劍陣佈置,內中又藏大須彌迷宮陣,冰島之上。 圍繞著參天冰樹又長出八棵八卦冰樹來。 九宮大陣位一成,步下大九宮須彌顛倒陰陽大陣,以至陰之氣化至陽真氣,法相一生。冰島立劑變化為火山島,可噴熔岩烈火,焚人心骨。 卡嚓一聲巨響,卻是仙島已經破開北極冰原,升到北極冰原上空,但見萬千北極星光湧下來,落到參天冰樹上,立劑將這參天冰樹化為一顆五彩玉樹。融月水星三相為一體。 白蒙取出萬道寒玉,以陰火一煉。化了三千六百星月風鈴,各發五彩鎮妖迷魂光,落在五彩玉樹上。 仙島外萬千北極星辰砂立刻從外湧下,吸納入八卦冰樹中,將那八棵冰樹化為北極八卦樹,閃耀北極星光。每一樹上各分出三道五彩星辰針,每一道又分為八根。合為三天八卦星辰降魔針,融天地玄機在內。九樹相合,則為大九宮星月妙樹林。 白蒙大笑一聲,道:「真人可以收了外面萬千北極星辰砂了,我所設這道禁制,融合諸家之長,名為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此陣共有三道大禁制,分別為大九宮洪荒劍陣、星月鎮妖迷魂陣和天地玄機星辰陣,可化萬千法相。」 北極真人看的心曠神怡,讚道:「宗主與陣法之道地修為,遠在我上,真地是個奇妙無比啊,令人不得不服!」 他手一揮,仙島外地數億顆北極星辰砂立刻收回,融入掌中,化了一個北極葫蘆來,掛在自己腰間,笑道:「有大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在外,再有著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在內,無人能硬闖此陣,日後就是宗主再來闖,我也可以勝了半分。哈哈!」 白蒙不以為然的一笑,這陣是他設置的,哪裡能攔的他,只是這北極真人和自己打了半個月,也未分出勝負來,心中難免留了一分高低地慾念。 這個事情是因自己橫行霸道而起,也怪不得他,白蒙自然不想說什麼,只笑道:「不過,你這個玉葫蘆就要送給我了哦,我要煉那二十四天王降魔針,非此物不可呢!」 北極真人心中愉快的很,立刻答應,隨即又道:「宗主,那張寶若是已經成為了鬼帝,就算是有這二十四天王降魔針,我們聯手也未必是他五個回合的對手!」 白蒙知道他說地並沒有錯,只道:「此事還沒有到時候呢,要從長計議!我們且先回仙境,為你安排好了九宮派地事情之後,再來考慮這個問題!」 領著北極真人,白蒙和他一併返回紫霞仙境,方要召集諸人前來介紹一番,天龍子卻呈上一封拜貼,白蒙抽開一看,卻是天狐老妖寫來。 這拜貼寫的極其猥瑣,歷數了白蒙的罪過和失德之處,總之是不配佔據紫霞仙境,又說他天狐老人如何以德治理群妖,廣得人心,當得紫霞仙境,最後來了一句,說是要來白蒙決一雌雄,勝者得紫霞仙境。 「嗎的,這鳥狐狸是不是大腦有毛病,他個老妖精,還整這麼多屁話做什麼?」白蒙啼笑皆非,一氣之下就將信扔到地上。 紫宮天殿此時也沒有別人,只有北極真人和天龍子,天龍子是看過了,也是暗笑,北極真人拾起信來,讀了一遍,哈哈大笑,和白蒙道:「真是離奇,莫非現在妖怪也講以德服人,真的是世道大變啊,可笑可笑!」 他又略微皺眉道:「這老妖精終究修道兩千年,實力不容小視,暫時不宜硬拚!平心而論他也算是大乘中後期的實力,宗主還是要小心為妙。」 白蒙微微頷首,讓天龍子去請馬晟來,和北極真人道:「我倒不擔心這傢伙,只是那個蝙蝠老祖一出來,惹人頭痛,我和蜀山派又有大約定,還要去降服那張寶,這三件事情,真的是煩人!」 北極真人愕然,道:「宗主…您的煩心事還真是不少,不過最頭痛地還是那張寶,世上已經幾千年沒有出過鬼帝了,終究是個什麼實力,那已經是很難猜測了,何況他還精通太平道,需要小心了。至於蜀山派,卻不知道是個什麼事情!」 白蒙略為浮現一絲笑容,和他詳細說了下蜀山派和自己兩派之間的紛爭。 北極真人怒道:「怎麼百年未見,他們蜀山派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連雷雲都會偷襲人,實在是卑鄙無恥啊,此事也不容小視。不過,仔細回想往事,他們那崆峒三寶,當年也是用這辦法得來了,說是同道鬥劍,卻將崆峒三寶奪了,害地崆峒一派終於慘遭魔教滅門!」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紫玉卻上來稟告,說是天鶴子已經歸來,白蒙大喜,立刻下山迎接。天鶴子一回來,自然是那龍骨已經洗乾淨了,也不知道這龍骨洗淨之後,能有多大神效。 不僅於此,白蒙要想取南極冰蓮,其他法寶都無用,只有憑借那九陽天罡羅帕和九陰天罡羅帕,沒有這兩樣法寶,白蒙再大的神通,也不能取走。 南極冰蓮生在至寒的大風暴之中,就在那大風暴中央的風眼處。這冰蓮是月屬性,奇寒無比,一般五行類的法寶,遇到就要冰成碎片。 用火性的法寶來庇護就更慘淡了,一下子就能破掉。唯一能支撐片刻地,就是白蒙新得到的九陽天罡羅帕。只要用這九陽天罡羅帕裹住身體,找到雪蓮,再用九陰地煞羅帕迅速收回,來回在那大風暴之中,只要不耗上一炷香的時間,那還是支持的住。 如今有北極真人相助,要取這個南極冰蓮,就更加容易一些。畢竟他在北極生活了那麼久,這種冰雪大風暴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離去,他應該是很清楚的。 天鶴子一回到仙境,一揭開那九陽天罡羅帕,立刻顯出萬道金光卻是那龍頭骨已經清洗乾淨,陰煞之氣盡去,留下了萬道純陽金光。 第一百九十七章 飛龍走鳳 一道龍脈真氣浩浩蕩蕩沖天而起,震撼著整個紫霞仙境,萬縷金光龍氣飛入那紫霞星雲中,使整個星雲又擴大了些許。 白蒙一驚,隨即大喜,笑道:「若是將此龍頭繼續留在紫霞仙境中,當真是可使仙境神效更上一層樓啊!」 北極真人也是連連驚歎,道:「這是什麼龍的頭骨啊,竟然有如此神效,獨特獨特啊!」 天鶴子一看這人,只到又是哪派的道友,也沒有在意,和白蒙笑道:「師父,若是將這龍頭安置在紫宮地殿中,可讓整個仙境再得三分龍脈真氣,加上金陵城本身就有的六分龍脈真氣被奪來三分,確實可以讓整個仙境上空的星雲更加遼闊!」 白蒙大喜,將龍骨置放到紫宮地殿,立劑有萬道龍脈真氣沖湧入紫金山中,令整個紫金山都瀰漫出層層黃龍真氣,和那紫色金光相互輝映,真的是玄妙無比。 自紫金山上,又騰起了數百道黃龍真氣,飛上星雲中,化出六六四十八條黃龍,綻放五彩仙芒,在那星雲中央聚集成一團五彩光團,彷彿是一顆五彩色太陽,照耀出萬道金光。 紫色星雲陣陣沸騰扭轉,又擴大了三成,可惜,比起那桃源仙境的星雲來,還是差距太大。桃源仙境的星雲之所以浩蕩無比,主要原因還是那三百里的靈桃林兒。 如今,整個紫霞仙境內,先搶了金陵城的三成龍脈真氣,也有方圓三十餘里的靈桃林兒,自身又添了三成龍脈真氣。再加上九座小靈山。 星雲也是頗為浩蕩。幾乎比最初州得到紫霞仙境時擴大了一倍也不山可以說是方圓兩千里內地天地精華,絲絲縷僂雲集而來。 若是在強一倍來,只怕吸納地範圍要涉及到龍虎山。甚至連廬山和黃山都要受到牽連。可惜啊,紫霞山附近千里,除了甘泉丘陵、牛首山、虎山之外的幾百米小山,且都佔地不過方圓幾里。根本沒有什麼靈山妙水,黑壓壓的都是工業城市。 真的是吸納不到很多天地精華,白蒙相信,若是這紫霞仙境在黃山,只怕整個仙境地氣勢,要比以往強盛一倍。說不定也可以和桃源仙境一樣,積聚出一個直徑三百里的超級大星雲來。 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用盡心機。結果整的魔道兩教是各自損傷慘重,可卻成全了火神門來。硬生生爬出一個更加強盛的聖火教來。 這他娘地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火神門搶了諾大的好處來,這一下,再想奪黃山,真的有點難。以後就別指望一挑唆之下,那四大派又動搶黃山的念頭,被那火神門最後一記重擊打下去。大家都是萬念俱灰。 要說把一座山移走,這也不是難事,要說把一座山切成無數碎石,也不是難事,大不了多花點時間,運用天地之力,設下大陣法來,慢慢消耗。 可要是一招之下,把山都打爛成渣,這個…確實有點太霸道了,莫說是白蒙,就算是大乘後期的高人也不大可能。 修真之人,修到頂點,他也是個人,不可能超越天地之力,最多借天地之力,施展點神通。天地都不可能一瞬間把一座山折騰沒有了,那火神門…嗚嗚,無語了。 天鶴子一回到仙境,就要展示自己在桃源仙境的所學,讓白蒙把老老少少都喊道紫宮地殿來,也將北極真人介紹給諸人認識。 天鶴子這才知道,自己方才懶的理睬的閒人,竟然算是自己師伯,急忙上前參拜。北極真人平時冷冷清清慣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師兄弟和二三代弟子、童子,真是喜出望外,本來還想按著老規矩,送給二三代弟子一些法寶。 他方要去取點法寶來,低頭一瞄,下了一跳。原來這些二三代地弟子,哪個身上沒有一兩件天器上品,二代弟子更是清一色仙器,厲害的幾個人,看起來是這宗主嫡傳弟子,靠,人人都有大法寶,索性裝個不懂規矩地人來。 大家也無所謂,想要什麼法寶,自己想清楚了,就請天丹子和金蟾子幫忙煉製,只是材料要自己請天虎子幫忙買賣替換。紫霞仙境這兩年都是這個習慣,很少有什麼贈禮給晚輩,想要法寶,《開工寶典》自己去翻閱,覺得適合自己用,就去煉製,煉不出來也不用麻煩師父們,因為很多一代的人物,比如青荷、青梅、青松這樣的,也不怎麼精通煉器。 求他們不如求天丹子和金蟾子,實在不行就請天虎子,反正天虎子好說話的很,畢竟天虎子早年是生意起家,又為人仗義,只要你和他一說,他保證盡力給你做到。 這兩年下來,二代弟子中,人脈最廣的就是這天虎子,他又掌管紫霞道觀和紫霞集市,手中權勢也不小,很多散門弟子都用心思和他交往。 北極真人來仙境,一個很大的心思就是要找幾個合適的弟子,一看還有很多童子,也沒有正式拜師,就是靠二代弟子點撥修煉,都是天賦不錯,眼睛掃來掃去,心中暗喜。 他起了心思,就悄然和白蒙小聲道:「這個…宗主,是不是給我幾個童子?」 白蒙哪裡不知道他地想法,悄聲道:「你這一脈非同小可,我自然有好弟子相贈,你耐心等候,這些童子只是仙境中打雜種樹的,根基太單薄了。」 「哦…呃,其實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我一個弟子都沒有呢!」北極真人看著幾十個童子身份的年輕人,心中急的厲害,他再過幾十年就要渡大劫了,萬一頂不住,那九宮派可真的就是完蛋了。 白蒙默默一笑,指著遠處靈寶宮,笑道:「你弟子都在那裡。何必焦急呢。等看完天鶴子這三個月所學來的本事,我再領你去看一圈!」 說完這話,他又和天鶴子笑道:「學了三個月,你肯定是學到不少本事吧。且用來給諸師叔伯看看!」 天鶴子呵呵一笑,一拉開五行卷軸,提起日月筆,和諸人喊道:「諸位師叔伯、師兄弟。且看我畫十二條飛龍來!」 他刷刷的飛龍走鳳,畫了十二道金龍來,點睛之筆一落下,十二條金龍立刻飛上天空,發出陣陣驚山震海地龍吟來。 所有地人都驚呆了,還好白蒙和黃靈子是事先都見識過了,也沒有怎麼感覺震撼,只是覺得天鶴子畫畫的水平提高不少。 其他人就不是這感覺啦。圍著天鶴子紛紛賀喜,一會要他畫十七八個絕世美女。一會要他畫七八十個鳳凰來。 金靈子頗是感歎:「好法寶啊,真的是個好法寶!」 白蒙知道金靈子如今守山門艱苦,將閻王燈交付給金靈子,道:「你就放心吧,諾,這個閻王燈我已經研究透了,不需要改練了。除非他們殺了你,或者是搶奪走,否則就永遠都是你的!」 這話是不假,此寶是個硬物,禁制厲害無比。以羅生門地手段,只怕是還不能摸透徹,反而倒是白蒙將所有玄機訣竅都摸熟了。 其實,一直以來,修真界很多年輕弟子都有一個誤區,那就是法寶的品級越高,法寶的功效就越強。 這是一個誤解。決定法寶品級的最主要因素還是材料和做工,其次就是煉製者本身地能力,包括對這種法寶的瞭解程度。 當然,法寶品級越高,它威力自然越大,但威力大代表你就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這種現象在天地人三器裡面不大容易見到,那些是垃圾法寶,通常威力強就夠了。可到了仙器這個層次,法寶的功效,既要取決於威力,也要取決於玄機,還要看運用者的實力。 日月筆和五行畫軸就是個典型,論品級,這絕對是仙器上品偏中的法寶,可他威力是有,功效卻不見得很強。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臨場對決,誰給你時間畫畫啊,你還在這裡畫呢,別人早就一個飛劍放過來,割了你的首級。 日月筆和五行畫軸確實是屬於幻神道地法寶,但他不用施符,白蒙招出一條青龍,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可天鶴子要來畫地話,那真是有的折騰了。 有壞處呢,那也有好處,白蒙哪裡有那麼多日月神符呢,天鶴子就無所謂了,他可以耗他十年八個月的,不停的畫,不停的飛出各種神獸,這個法寶,別人又用不得,那就只能天鶴子自己慢慢玩耍。需要養花種草了,畫他七八個小妹妹來,幫忙澆澆水,鬆鬆土,還能唱個小曲,跳個小舞解解悶。 金靈子守山門辛苦,得了閻王燈,總算是有點相助,只是不能解決大問題。畢竟他身負守山門重任,偏偏現在前來生事的人,實力越來越強,沒有更強的大法寶,他真是有點辛苦。白蒙於他有再造之恩,紫霞仙境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無比重要地家,一個不能再失去的家,縱然有千難萬苦,他也不願意說出來。 天丹子和金蟾子每個月都要煉兩次法寶,但也都是天器上品到仙器下品之間的層次,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白蒙再次親自煉法寶,出來七件法寶,三上品四中品,結果卻是給了天鷹子,但事出有因,金靈子也無話可說。 白蒙也鬱悶啊,他也能夠覺察金靈子的想法,金靈子身負守山重任,往事情緣又斬不斷,日日留在山門陣法中,孤影一人,令白蒙好不心疼,卻是庫房空虛,血影鞭又不適合他用,倒是讓白蒙很為難。 真正到了他們現在這種層次,一般的法寶根本不起作用,不是特別厲害的法寶,那是完全沒有多大的意義。而給金靈子煉製一套得心應手的法寶,那比給天鷹子配一套,難度要大的多了。 待天鶴子表演完畢,在那眾人羨慕和仰慕的目光中,風光了好一陣子,真是畫畫能畫到這樣的水平,那也不需要煉道修真了。 白蒙看各人都飽了眼福,就讓二三代弟子都離去,只留下青蓮散人、黃靈子、金靈子、青荷散人、青松真人、青梅散人、黃月、紅月和北極真人這九個人來,馬晟也匆匆趕了過來。 算上白蒙,此中已經是十一個人,算是紫霞仙境玄教正宗和諸散門的一代弟子了,方才人多,也沒有詳細介紹。如今只有這一代的人物在這裡,白蒙才道:「我們紫霞仙境現在已經有了紫陽、南宮、秦淮、廣寒、朱雀和九宮六道散門。此次也算是巧合,我們本以為九宮派斷絕了,我去北極的時候,遇到北極真人,才知道九宮派還有最後一脈。所以,我就請北極真人回來,相比馬晟,他終究是入門更早,而且是正宗九宮弟子,九宮派掌教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屬。馬晟,你應該是沒有意見吧!」 馬晟當然有意見啦,他心中求的就是這個九宮掌教的位置,不過正宗弟子來了,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好答道:「沒有什麼,北極真人是正宗親傳,我禮當稱他為師兄!」 北極真人也是呵呵一笑,和馬晟道:「玄廣師公那一脈的絕學,我和北齊師弟也諉了數天,確實是沒有傳下幾成來,還好我玄心師祖這一脈,絕學都留了下來,典籍也保存完整。不如,我就帶我師父荒海真人,收你為我師弟吧,九宮一脈的絕學,非同小可,你可隨我用心學習,日後必定有所成就!」 馬晟練《九宮玄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總覺得到處都是有破綻,自己都懷疑這個《九宮玄經》是不是瞎編的。這才清楚,原來自己的《九宮玄經》不全,心中略為寬慰,也算是有得有失吧,當即就和北極真人道謝。 白蒙則道:「九宮派的典籍,我也都大概看了一遍,確實是有大神通的門派,紫陽派千年傳承,是南宗正宗,符篆丹經都有所長。秦淮派更加古老,源遠流長,乃是《盤古經》延續的一脈,威力也是無窮,所學不在九宮派之下。南宮派百廢待興,廣寒和朱雀都是新起門派,還要繼續積累啊!」 其實他也清楚,開宗立派都需要大仙緣,紅月是有大仙緣的,黃月和青松真人則要差些,日後只能靠自己的仙緣積累門派根基。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狐拜山 八大散門,九宮和秦誰那真是有大本事,紫陽和南宮派,實則已經衰落多年了。紫陽派本來根基就薄弱,不過是紫陽真人當年有大仙緣而已,才有了千年傳承。南宮派根基倒是不弱,散開諸門之後,所學的也就稀薄了。 見識了九宮派和秦淮派的淵源所學之後,白蒙知道,南宮派和紫陽派要想真正能夠和他們齊名,必須要下點本錢。當即讓青蓮散人取來《陰陽幻神道》上部、《方天仙經》、《天符地陣經》、《七星劍經》四部經書典籍。 白蒙將《純陽幻神道》、《方天仙經》兩本經書交付青荷散人,將《天符地陣經》、《七星劍經》交付給青松真人,道:「你們各得這兩本經書,做為本門絕學,好好參悟吧,蜀山和我們山門之約就在一年半之後,各自都要有點絕學才能抵擋!」 兩人急忙道謝,收下經書典籍,知道白蒙言下之意,默默點頭稱是。他們以往閉門修煉,也不知道其他門派的厲害,如今同在仙境居住兩年有餘,也漸漸發現其他門派之所以強,確實有他們獨到的地方。 白蒙又和黃月、紅月道:「魔教所學駁雜,但大多都是陰險歹毒的巫妖之法,你們既然已經入了玄門,那些東西就不要學了。若是不學這些,僅僅靠《月神散經》和《日神散經》,還難以立下散門。你們二人可以自行在藏經寶殿,各觀典籍,綜合所學。再立下宗派長處和絕學來。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各自用心經營就是了!」 黃月和紅月皆俯身道:「宗師放心,我們必定用心參悟!」 白蒙正要讓大家散去,卻聽紫宮星殿的紫金鐘連響六聲。各自臉上一陣驚愕,原來這個紫宮星殿負貴鎮守山門,設有一觀山鏡,可看山門三陣中的虛實。一旦遇到緊急事務,星殿弟子就要敲響紫金鐘示警。 此鍾連敲六次,歷來重未有過。 白蒙眼中精光一閃,人已經化到紫青精芒,從紫宮地殿飛了出去,黃靈子、金靈子隨即跟在身後,其餘人則也一一追上。 一落到紫宮星殿前,左旗立刻跑上前參拜道:「宗主師伯。天狐老妖已經帶著人來了,紫玉、青玉要抵擋不住了!」 白蒙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快步走到觀山鏡前,但見天狐老妖帶著六個妖怪前來,其中四個都是那七步蛇妖地實力,餘下兩個較差,不過千餘年修為。 白蒙冷冷一笑,道:「他們是來試探虛實的,我山門三陣。七彩仙雲迷幻陣威力最低,根本抵擋不住他們。金靈子,你去主掌第二陣吧!」 金靈子微微點頭,立劑起身而去。 白蒙將手按在觀山鏡上,和紫玉、青玉密語道:「第一陣太弱,抵擋不住,無需逗留,立刻回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 北極真人則上前一步,道:「宗主,不妨我們二人聯手一次,看看威力如何!」 白蒙搖手冷笑道:「暫時不用真人出手,片劑之後,我就和黃靈子出陣,在那天地迷宮陣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其實,自從我歷經皇陵和蚩尤墓兩大陣法考驗之後,再讀閱萬般典籍,與陣法之道,所學所悟已經不是當時設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可以比擬了。這次,我就讓他們看個夠,等他們全軍衝來,必定要他們看到三個完全不同的大陣,陣陣都能要他的命。想搶紫霞仙境,哼哼,先給我留下三萬具屍體再說!」 他說這裡,面色逐漸猙獰,身上天煞黑風漸漸流溢而出,哪裡還有半點宗師氣度,分明是個千年一出地魔王,身邊諸散門掌教都是陣陣體寒。 白蒙帶頭盤膝坐下,靜靜觀望著觀山鏡中的情景,其他人也紛紛坐下來,安心等待。 不過是半個時辰而已,天狐老妖還未出手,雷雲陣、暴雲陣、幻雲陣、冰雲陣、火雲陣、罡雲陣六陣已經悉數被破,在場大多數人都是吃驚不小。 立此陣的辛苦,大家都是一起經歷的,卻沒有想到只抵擋了半個時辰,其實,若是紫玉、青玉還在陣中,勉強也能支撐兩三個時辰,不過都是無用功而已。 天狐老妖這一行七妖,天狐老妖是一隻陰火狐,其他六妖也都是青蛇、黑虎、蜈蚣、毒蟾、花貂、黑鼠。以天狐老妖實力最強,就算是最後一陣,也未必難地住他,青蛇、黑虎、蜈蚣、毒蟾實力不俗,第二陣也能支撐,只是其餘兩個妖精就很難說了。 妖精鬼怪,禽獸修煉有成為妖,草本修煉有成則為精,魂魄修煉有成則為鬼,山石水骨修煉有成則為怪。 他們和人修煉不同,不像人的修行可以用十一個等級來劃分,他們只能用修行的時間來判斷,具體的判斷只能簡單總結為妖精看內丹,鬼怪看形貌,但也都是容易失誤的判斷,真正實力如何,只能是動手了才能看到真本事。 妖和人不一樣,像天狐老妖這樣,早早強行學習修煉法決,或魔或道,強行煉出內丹,從始至終都是神通厲害。 但人只需經三大雷劫和最後一道九心雷劫,它卻要經歷九道雷劫。 金蟾子、天玉子所走的道路和他們則不相同,早期不學心法,只吸納日月精華,也不借內丹,只渡化精華,等三千年苦修一滿,則可以化出元嬰來。雖然早期很危險,可一旦化了肉身,則相當於輪迴一世,化身為人,日後修行更快,也只用受四道雷劫即可。 白鹿、彩鶴這樣的先天靈獸,生下來就有大神通,本身修行時間也不比天狐老妖差多少,可就是走了第二條路,才沒有天狐這樣的大本事。 這也是各自地命數,白鹿、彩鶴是神通地靈獸。自然有修道地人願意收為坐騎。自然沒有什麼危險,他們也不用擔憂,只是等待時間而已。 天狐他們哪裡有這樣的造化,若是沒有點神通。莫說是三千年,就算幾百年也活不下來,早就被人所殺掉了。 看那七妖一路殺進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此真玄妙無比。哪裡是他們曾經見過,方一進入,但覺得天地浩渺,無窮無盡,哪裡能夠看到一個盡頭。 天狐老妖冷笑道:「想不到這個靈寶還有點小本事,竟然能夠佈置太虛派的陣法來,不過,太虛派是千年大派。陣法聞名天下,哪裡是他這種三兩年修行就能完全領悟的!」 他話聲剛落。天空忽然照下一道八卦生死光,逕直罩住黑鼠妖,立刻滅了那妖地元神魂魄,令天狐老妖嚇了一跳。 他全身一震,祭起一道紅光,化出一道紅色飛劍,劍上陰火鼓動。 隱約是條九尾火狐的模樣,喝道:「此陣好個凶險,各自祭起法寶來…!」 這話還沒有說完,四週一陣神獸咆哮,響徹天地,立刻看見天空萬道浮雲流動,從那雲彩中飛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四獸身邊還有七劍盤旋。 天狐老妖急忙又祭起一道陰煞星羅盤,落在六妖腳下,綻放出萬道青光,守護住六妖,喝道:「還等什麼,快點飛出法寶來!」 陣法之道,在乎運用天地之力,化出一個新天地,立陣者就是天命,掌控這新天地中的一切力量。金靈子主掌大陣,看到這天煞老妖,哪裡還願意放過他,手一揮動,便轉動陰陽生死鏡、乾鏡、坎鏡、艮鏡、震靜、巽鏡、離鏡、坤鏡、兌鏡所組成地後天八卦九宮生死鏡陣,連續照下數十道黑白光芒,只打那陰煞星羅盤。 此陣中地法相萬千,浩蕩如天地,天狐老妖實力再強,也看不到金靈子分毫,還好腳下陰煞星羅盤威力無窮,是他花了千年時光,不斷聚集地陰煞氣,又取萬千玄寒鐵所煉製的。 這天狐老妖所學的本事倒真是不少,金靈子一祭起後天八卦九宮生死鏡陣,他就飛出陰火天狐劍打過去。顯然是看出來,此陣的關鍵就是這後天八卦九宮生死鏡陣。 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威力雖然強大,但所用的法器都只是仙器中下品,根本不能完全發揮威力。白蒙縱然是有能耐煉製仙器上品,只是沒有足夠的稀世材料,一直也沒有辦法提升這些法器的品級。 此陣應付其他小妖怪,綽綽有餘,對付天狐老妖,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白蒙眉頭微皺,總覺得讓老妖闖入第三陣的話,雖然有一定地幾率殺了他,當有可能就讓他跑了,當即和黃靈子道:「一旦看我和金靈子抵擋不住,立刻啟動第三陣!」 「宗主要親自去嗎?那不妨帶上我這個北極葫蘆!」北極真人取過自己的北極葫蘆,雙手奉上給白蒙。 白蒙推手謝過,笑道:「若是沒有大陣可憑借,我們聯手也未必是那天狐老妖地對手,可他甘願入陣,我就不怕他了。何況,暫時我還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已經得到了北極星辰砂!」 他冷冷一笑,和黃靈子道:「借師弟如意拂塵一用,我要用符篆之道,和這老妖好好鬥一場,也讓他知道我紫霞仙境不是只有煉器這一樣絕學!」 黃靈子將如意拂塵呈上來,白蒙伸手取過,微一掂量,和天丹子笑道:「此物果然奇妙無比,可你忘了,陣法和符篆相合才能發揮各自最大的威力,你日後再要煉製這樣的法寶,需要記得這一點!」 天丹子心中一喜,道:「多謝師父點撥,弟子銘記於心!」 白蒙暗自讚歎,這天丹子其他本事確實不怎麼厲害,唯獨在煉器上,真的是個獨領feng騷,日後,紫霞仙境萬般法器,都要靠她來煉製了。 有這樣的弟子,白蒙如何不得意,朗笑數聲,駕雲直取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 一入陣中,看見金靈子、紫玉和青玉正在苦苦支撐,白蒙踏雲飛到他身邊,道:「你們三人應付那老妖,拖上半個時辰,我足可殺掉其他六妖!」 金靈子知道白蒙要用九天神嬰劍,道:「師兄最好下手狠點,我未必能支撐半個時辰,這個老妖怪的實力可比我高太多了!」 白蒙微微點頭,道:「放心,這是大事,我下手必定狠辣,不會讓你獨力支撐太久!」 他紫霞仙殿一祭,如意拂塵一甩,飛出六十六道日月神符,化出六十六道鎮魔降妖靈符,再一唸咒,以一化二,二化三,三化萬千,只見那六十六道鎮魔降妖靈符化了六十六萬漫天靈符,以那三十三萬純陽和三十三萬純陰,從四面八方射向蜈蚣精。 蜈蚣精乃是七里洞萬妖門的十三太保之一,修行有一千八百年,追隨天狐老妖也有千餘年,所學廣博,一看這漫天靈符拍來,也知道威力了得。 只見它全身一抖,身形陡然暴漲百丈,化了一百六十二丈地金背蜈蚣來,天生背上三十六萬金斑點,乃是陰金所化。這三十六萬金斑點浮現上空,化了一道金光天幕,幕中青色妖光閃爍,正是這蜈蚣精在陰煞穴位千年所吸的陰煞之氣。 白蒙冷笑一聲,一張日月神符可是作儈百萬有餘,六十六道砸下去,不砸到你吐血,我還拿什麼在道上混。 天狐老妖一看白蒙出手,那六十六萬道靈符威力實在驚人,知道自己這個愛徒要吃虧,急忙出手要去救,金靈子那日月星魔輪已經砸了過來。 這輪本來是個魔器上中之作,乃金靈子前生青雲子所煉,可惜後來損壞厲害,白蒙煉器的本事又沒有抵達青雲子的水平,幾次修補之後也只能勉強提升到魔器上下品的等級。 即使如此,威力已經是大的驚人,七道金輪飛出,威勢驚人。金靈子本身所學的《日月星魔經》又霸道無比,從天降下這七道金輪,砸的天狐老妖也急忙要躲閃。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蠍大人的話 只這一霎那,六十六萬道靈符已經砸在那金光天幕上,立刻將金青蜈蚣打成血蜈蚣,背上凹陷出十萬餘個小窟窿,黑色魔血流個不停。 白蒙眼看青蛇等妖要來相救,心中一念想,默默運用陣法之力,天地間萬千雲湧,數千流星飛來,硬生生將他們抵擋在外。 唰的一聲,白蒙口一張,那天煞神劍已經飛出,立刻從蜈蚣精潰爛的金斑背上衝進去。 天煞神劍一進去,立劑刺中蜈蚣內丹,瘋狂吸食蜈蚣精的體內精元。 蜈蚣精大驚,元神急忙脫殼,化了人身,手持千足杖,在衝入肉身內。白蒙立刻駕著紫霞仙殿,擋在那蜈蚣精元神前,頭頂七道靈光一閃,已經化了七魄法相分身,各持辟邪劍,立下七星劍陣,將蜈蚣精元神分身圍在陣中惡鬥。 這七魄法相分身用劍,遠比元神運劍巧妙,七劍如風飛舞,運轉如飛。白蒙更是人魂飛入天機魄中,親自運用七星劍法和這蜈蚣惡鬥。 蜈蚣精也抖擻精神,運用杖法如齊眉長棍,指東打西,他天生百足,一用兵器,那便是如同百手同舞,真是潑水難進。 白蒙日月星魔劍法奧妙,更有七星劍陣相守,也不讓他絲毫,兩人纏鬥不過片劑,那蜈蚣精的元神已經漸漸淡了下來。 原來那天煞神劍已經吸了大半精元,白蒙見他如今頂多也就是六七百年的修為,由不得冷笑一聲,輪迴寶鏡一祭。立刻打他入了紅蓮地獄。白蒙出了蜈蚣肉身。正好遇到花貂小妖衝來,說他是個小妖怪,其實也有千餘年修為。 白蒙懶的和他多糾纏,輪迴寶鏡一祭。立刻送他去了輪迴道,卻是黃光照下,不由得冷笑一聲,想不到竟然是幫了這個小妖怪。送他去做人了。 他方一現身,已經殺了兩個妖怪,場中只剩下天狐老妖和青蛇、黑虎、毒蟾三太保。 青蛇和黑虎突然各自祭起法寶,那法寶一閃青光,一閃黑光,相互一和,就化了龍虎雙劍,劍上各有萬道妖光。顯得威力無窮。 白蒙冷笑一聲,這兩劍是他們用內丹所煉製地。若是真是一頭毒龍和一頭玄虎,祭起者龍虎劍,便是自己地紫霞仙殿也抵擋不得。 相比之下,這青蛇就差多了,頂多算是半個龍虎雙劍,威力更是大打折扣。 白蒙心念一動,天煞神劍已經衝了上去。再化七魄法相分身,困住毒蟾,青龍、白虎二幻獸更是衝了過來相助。 這是陣法所招神獸,威力比白蒙用日月神符所招的更強大數倍,毒蟾只能張口一吐,祭出自己的內丹。他這內丹威力也厲害,不比魔器上品法寶差,閃耀金色毒霧,但內丹過處,兩大幻獸也不敢上前。 白蒙和七魄法相連心,他們感受到的無比煞毒氣息,白蒙如何感覺不到,心中一分神,那龍虎雙劍已經合璧,化道青墨光芒,逕直斬了二幻獸。 這三顆內丹威力了得,白蒙不得不謹慎幾分,但和金靈子相約地半個時辰,也過去了小半,他不由得一咬牙。 七魄法相分身猛然和一和,現出辟邪天劍來,化到精芒,直斬毒蟾內丹,卻被龍虎雙劍擋住。 鏗鏘一聲,白蒙忍不住後退數步,青蛇、黑虎二妖各自臉色慘白,龍虎雙劍立刻分開,方要再合璧一處,天煞神劍已經刺了過來,吭的一聲刺入青蛇劍中。 嗤嗤的一陣亂響,也不知道多少精元被吸入天煞神劍中。 青蛇大驚,喊道:「師父,救我,他這劍吸食精元!」 天狐老妖大吃一驚,他苦修三千年,一生遇敵無數,也見過吸食別人精元的魔法妖功,可還沒有見過什麼法寶可以吸食精元。 轉頭一看,卻見青蛇一千六百餘年地修行,瞬間被吸走了四五百年,急忙一抖身形,暴漲千倍,現了陰火天狐真身來,全身青火繚繞,無數火球飛舞。 九條青紅色的尾巴猛然一掃,宛如六道通天撤地的天河一般,轟然將金靈子等人打飛,紫玉、青玉一個猝不及防,肉身被掃成灰灰。只是靠著封魔塔庇護,各自逃出元神,飛出大陣,逃回了紫宮星殿,求助黃靈子等人去了。 白蒙驚的臉色如青金,金靈子卻怒火滔天,各自現了真身法相,一個身長如百丈高人,身上天煞黑雲舞動,一個也是百丈餘高,身上卻是三色星光繚繞。 白蒙手中輪迴寶鏡一照,此時青蛇不過剩下千餘年的修為,修為已經不如白蒙,哪裡還有逃跑的餘地,被一道紅光打過,墮入紅蓮煉獄去了。 怒口一張,天煞神劍飛回體內,再次飛出之時,卻是滾駕無數黑雲。 「變!」白蒙大喝一聲,天煞神劍陡然暴漲千倍,化為十二丈長的黑色巨劍。 他伸手握了黑劍,逕直砍向其中一條青火狐尾,哪知到這狐尾看起來鬆軟無比,卻是硬如鐵石,鏗鏘一聲,忍不住退後數步。 喝了一聲「急」,飛出一道日月仙籐,化了十二根日月籐,各自拴住一根狐尾。 金靈子立刻搖身一抖,化了八臂出來,各掌一輪,最後一臂掌了閻王燈,和白蒙站立一處,各使了神通,應付這個陰火天狐。 毒蟾和白虎上來要殺,忽然,天空中的後天八卦九宮生死鏡陣照下一道黑白光,逕直滅了毒蟾,卻是黃靈子和天龍子殺來。 黃靈子一上陣來,也現了法相真身,現出一個百丈高地黃色巨人,腳下千萬道黃土真元,稠密如泥漿,手持十二丈長的九宮神劍,斬了過來。 這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就是天龍子所設,萬千變化,都在他地掌控之中。他自身實力雖然遠不如黑虎太保。可有四幻獸和四劍相助。另有無形無色鎖靈絲三十六根,再運控後天八卦九宮生死鏡陣,黑虎太保用盡全力,也鬥不過天龍子。 白蒙三人則各自使出全部神通。對付這個陰火天狐。白蒙手一抖,九陽天罡羅帕化了萬道紫雲,聚集萬道陽雷,手持天煞神劍,猛砍猛劈。雖然傷不了這個天狐,可每砍一記,就要吸他不少真元。 金靈子閻王燈亂照,劈下萬道七彩神光,每打一次,天狐老妖元神就要略微震撼,七手更是不停砸下日月星七輪,聲震千里。彷彿是在砸山震岳一般。 黃靈子則是萬道黃土真元鼓起,護住三人。以地脈之力,守護三人,又化出三十餘條黃龍,專門絞纏那九條火尾。 三人暗合天地人三才陣,化大陣之力入己身,以天地之力死死將天狐老妖困住。 「呵呵,果然…天蠍大人…果然沒有說錯,你們三個不死之魂…終究還是會相遇的,不過,你們現在地實力真地很弱了,即使是我這樣…千年之前,根本不敢和你們照面的小人物,你們都奈何不得,真是可憐啊…赫赫哈哈!」天狐老妖根本不為所動,猛然倒吸一口氣,鼓漲起胸田,呼的一聲噴出數萬道火流,那火流每一道皆能化出一個小九尾陰火天狐來。 「哼,看我白蛟鏡如何克制你!」白蒙一祭白蛟鏡,萬千九陰玄水噴出來,九九八十一條白蛟龍,順著水流湧向天狐老妖。 天狐老妖眼睛猛然一睜,綻放一道精光,知道此寶比其他法寶都要厲害,更是克制自己很多,急忙一踩腳下陰煞星羅盤,飛出數萬羅盤石,鑄成四道土牆,將自己護在中央,喝道:「想不到堂堂一代天煞真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現在連那種吸食別人的精元地歹毒法寶都用上了,可真是可憐!」 「呵呵,你是不是很怕啊,這是九幽法王所留下的歹毒法寶,意外被我所得一柄,可惜還少了另外一柄,否則,現在就能要你的命!」白蒙冷喝一聲。 「哈哈,我就知道,憑你現在的本事,怎麼可能造出這麼歹毒地法寶來,不過…這魔寶真是很適合我用,我一定會弄到手的!」天狐老妖猛然大喝一聲,九尾又是一甩,刮起陣陣陰火毒風,常人一遇則要魂飛魄散。 黃靈子冷喝一聲,腳下黃土真元化了萬千高山,擋住那風,更是漫過四道土牆,要將天狐老妖淹沒。 天狐老妖知道這麼鬥下去,自己雖然修為高過三人很多,終究奈何不得陣法,反要活生生耗死在這裡。猛然又一張口,卻是噴出三萬六千血色紅絲,化了三萬六千條百丈長的火蛇,將三人糾纏住,自己卻一祭陰煞星羅盤,衝出陣外,朗喝道:「你們這大陣,不過如此,三個月內,我和蝙蝠老祖必定再來,屆時,必要血洗這紫霞仙境,哈哈!」 說完這話,他已經化道紅光逃脫出陣,瞬間消失的毫無蹤影。 白蒙身上黑雲一震,就將這血色紅蛇團團困住,再和黃靈子聯手,飛出三十六道日月神符,以一化萬,將那三萬六千條火蛇用鎮妖符封住,卻是三十六顆陰火雷珠。 三人大驚,急忙飛開,但聽轟的一聲巨響,三十六顆陰火雷珠炸出一道萬丈紅光,幾乎將三人當場炸傷,各自都有些血氣沸騰。 白蒙看見黑虎太保已經被鎖靈絲捆住,也只是冷哼一聲,手中天煞神劍一祭,吸走他體內苦修千年所得的真元,送他回了地府。 吱吱一陣異想,卻是天煞神劍連續吸食了太多精元,開始慢慢變化,劍身上陡然漲起萬道黑雲,黑雲之中更有萬道青光欲要衝出來。 白蒙冷眼一觀,和黃靈子道:「此劍可連升九級,方纔還是一品天煞,現在就要升為二品了,需要煉化一番,你們且守山門,我回黃玉天壇去煉劍!」 黃靈子和金靈子都知道此劍所含真元已經超過尋常妖怪三千年苦修,非同小可,若是不即時煉劍,只怕連劍自身都要爆裂,各自稽首,盤膝坐在陣中。 白蒙口一張,將劍收回體內,用自身天煞真元先鎮住劍內散亂的真元,化了一道精光,就飛到黃玉天壇上,讓一百二十八星君設下聚靈大陣,自己則分出陰陽二魂。 天煞神劍上立刻流下萬道真元,匯聚到陰魂分身內,再以陰化陽,以陰陽反化天地。白蒙將部分真元融入體內,但覺元神鼓脹,也不能完全融下,就反轉過來,再融入劍身。 嗡…,劍身之上突然傳來一陣嗡鳴,萬道華光爆出,又瞬間收回,卻已經是提升為二品天煞神劍。 此劍和往日又有了許多不同,卻是劍柄之後生出兩條黑雲,形如兩條黑龍,既像是劍穗,又像是兩條黑色狐尾。 白蒙口一張,將劍收回體內,用心蘊化方才吸納的真元,但覺得所獲很多,抵得上常人三十年苦修。已經要破那渡劫中期,只需再向上一步,就要步入渡劫後期地境界。 他收了劍,讓一星君去請北極真人上來,取了他的北極葫蘆,又喚各人前來相助,將這北極葫蘆煉製成鏡,化了一尊照妖鏡。 白蒙一收鏡兒,交付給北極真人道:「北極葫蘆雖然好,但終究是天生奇才,未能煉製,我借花送佛,為你煉製出此鏡。三個月內,那蝙蝠老妖就要前來,二十四天王鎮魔降妖針又取不出來,只好煉製此鏡,暫作抵擋!」 北極真人稽首道:「這真是個多事之秋,我必定全力相助宗主!」 白蒙則道:「黃靈子空有九宮神劍,不得運用之法。他是地罡真身,若能學得太平大道中一些玄妙,日後必定有大造化,還請北極師兄指點一番。我玄門心法,但凡師兄想借鑒一番,師兄可隨時前往藏經寶殿觀覽!」 北極真人笑道:「我沒有你們二人這樣地大天賦和大造化,不宜學太多東西,否則反而不精了。但宗主如此厚愛,我想看看貴門陣法一道,實在是很仰慕玄門陣法之道!」 第兩百章 皓月仙姑 白蒙等人都回到了紫宮星殿,且各人都沒有離去,即使是平日隨意散漫的青蓮散人,也是神色堪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方才在觀山鏡中看的清清楚楚,即使是白蒙三人圍攻,又有大陣相助,也未能奈何那個天狐老妖。 三個月內,連那個蝙蝠老祖也要一併殺來,哪個人不擔憂呢? 白蒙煉照妖鏡九日有餘,他們也是一直在紫宮星殿等候,只是想聽聽白蒙有什麼辦法。 各人都是一片沉默,時不時悄然打量白蒙一眼,卻仍然不敢開口詢問。白蒙則靜坐紫青蓮花寶座上,闔目入定,什麼話也不說。 「掌門師弟,你還是說個話吧,我心裡挺慌亂的,你這麼沉默下去,也不是個事情啊!」青蓮散人見其他人都不敢開口詢問,又都望著自己,顯然是想讓自己來問,畢竟自己身份不同旁人,白蒙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要給自己幾分情面。 「嗯…天鶴子,還有幾粒六轉金丹?」白蒙微微應了一聲,卻先問天鶴子。 「本來還有九粒,大師伯那裡保管的三粒都沒有了,現在就我手上還有六枚!」天鶴子上前一步,如實稟告。 白蒙微微點頭,和青梅散人道:「你去把天陽子和天月子喊來吧,後面一段時間,留在我身邊,由我來教導!」 青梅散人知道局勢嚴重,不敢怠慢,立劑起身駕雲回秦淮殿,領天陽子和天月子前來。 「天陽子、天月子。如今你們都已經要破合體後期了。我賜你們每人兩粒六轉金丹,足可破了渡劫前期。你們修煉胎息一脈心法,已經快兩年了,都是各有一些成就。我就傳你們運陣之法,日後佈置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你們二人各掌日月二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知道了嗎?」白蒙見他們來到身前跪下,就讓天鶴子取了四粒六轉金丹。 最後還有兩粒六轉金丹,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得抱一抱了,這丹對他而言是沒有什麼大作用了,就取了過來,和青蓮散人道:「師姐修行隨意。若是以往,我也不方便苛求。如今大難就到了,師姐也服下最後兩粒,但求自保吧。」 青蓮散人笑道:「我在那藏經寶殿,又沒有個事情,得了這丹也沒有什麼用處呢。何況我現在也算是合體後期了,慢慢來,總有一天破渡劫期的。我看你養的那個八尾火狐就要破三千年地修行了。不妨給他吧,或許有點作用!」 白蒙見青蓮散人不願意收下來,也不好意思強給,散人終究不是別人,他不敢冷面相對,故意思索一番,歎道:「師姐所言甚是!」 青蓮散人則問道:「只是這樣,就能抵擋住那兩個老妖怪了嗎,可不要大意啊!」 「他們還沒有見識最後一陣,貿然前來,我自然要讓他們大敗而去。不過,他們終究是個厲害人物,我們還是要小心應對。如今,我對陣法之道地運用和瞭解,已經是今非昔比,其他陣也用不著,只要對天地迷宮陣好好整理一番,必定要他們有來無去!」白蒙故作輕鬆的淡然一笑,和天龍子道:「你這段時間好好整理下前面兩陣,重新變化一番,待蝙蝠老祖一來,仍舊用這兩陣拖延時間。最後一陣,我已經知道該如何修改了!」 「掌門師伯,外面有一老道姑,領著一個青年道士,修為都很高,弟子看不出來他們的修為呢,道姑說是緣分到了,前來仙境準備飛昇!」紫玉忽然飛入殿來,上次一戰,他和青玉丟了肉身,得了青蓮等人相助,重新化出了肉身。畢竟有了大功勞,也得了龍血玄武精,算是因禍得福。 白蒙微一皺眉,道:「我親自去迎接吧,也不知道是誰,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天虎子則道:「如今外面風言風語,有兩個消息最熱,一說是昊雲真人和北宗丹陽派被兩個魔教人物屠殺一盡,這昊雲真人是三老之一,這樣的消息一傳出來,真是道教諸門皆驚;其二就是我們和天狐老妖結下樑子,天狐老妖正要召集天下群妖,前來闖山,據說蜀山和太清兩派,正要召集道教同門前來相救呢,或許那前輩就是響應號召,前來出手相助的!」 白蒙先是一驚,隨即又冷笑一聲,道:「不要指望別人了,蜀山前來相救,不過是怕我們抵擋不住,反而讓天狐老妖他們搶先他們一步,搶走了我們的家底。」 他說完這話,就讓黃靈子和自己一起,駕雲前往山門,卻看到一位道姑,看起來有六十餘歲了,仍舊是素面清澈,和善可親,可見當年也是一個美女。 至於那青年道士,卻是玉面星眉,容貌俊朗,兩個人身上都無劍無寶,只有一對拂塵,那拂塵一青一紫,頗是好看,如玉如金,色澤晶瑩亮麗,仙氣繚繞。 白蒙一眼看去,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材質所煉製的,但知道是無上的大法寶。光是看光澤和賣相,就能斷定是仙器上品,具體地是上中下,還要細細觀摩才能確定。 靈識一探,白蒙和黃靈子都是一陣吃驚,急忙上前稽首道:「想必是皓月前輩,晚輩…!」 原來這二人都是胎息派,老道姑已經是大乘後期有大成,甚至還要過一絲,就彷彿是那一個酒盞上所盛的美酒瓊漿一般,再過一滴酒要漫了出去。 這樣的修為,白蒙和黃靈子也遇到無數人了,只有明心上人當年有這樣的修為,自然這道姑就是傳說中的道教三老,先天派的皓月仙姑。 至於那青年弟子是個六陽六日身,也是渡劫後期有中成的修為,已經渡過了前劫、中劫、後劫三道天雷劫。再修二三十餘年。就能遇到最後一道四象圓滿九雷劫。只要過了此劫,那就是大乘期了,日後再無雷劫,只需靜靜修煉。待那酒盞中的酒水一滿,就可飛昇了。 道姑立刻打斷他們,稽首道:「兩位真君不用客氣,今日我來助你們。一是當年青雲子那壞人,沒有行個好事情,二來也是你們畢竟是天上真君,今日人間我助你們,日後上了崑崙仙境,搶那通天大道,還要你們助我呢。你們也不用稱我前輩,當年先天派欲斷絕。也是靈寶宗主前生逆天一搏,為我們又續下了道統千年。此恩太大,不敢為兩位前輩,只呼道友即可!」 白蒙有點愕然失措,皓月仙姑畢竟是道教三老之首,連明心上人見到了,都要禮讓三分,他哪裡好意思稱道友。思量片刻,道:「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我就斗膽一些,稱您為師叔吧!」 皓月仙姑也是思量一番,道:「也不無道理,你們就算是青雲子之後地一代玄門弟子,和我也算是差了一代。」 白蒙喜笑三分,和那青年道士問道:「不知道師兄道號如何稱呼?」 那青年道士淡淡一笑,稽首道:「小道廣陽真人!」 皓月仙姑笑道:「這是我晚年所收地小弟子,也是我大弟子和徒孫、都升天之後,我一個人孤孤苦伶仃,見他天賦不錯,才收下來做弟子地!」 白蒙心中一陣唏噓,那青雲子當年真是害人,這皓月仙姑若不是因為毒誓纏身,只怕是三四百年前就飛昇,何必等到弟子和徒孫都飛昇了,自己反而是飛昇不得。 急忙將兩人請回紫宮天殿,讓天龍子召集諸人從紫宮地殿上來,一一參拜,唯獨不要讓金靈子來,省得尷尬。 皓月仙姑一圈看完,忽然笑道:「何故不見青雲子那廝,莫非是怕我抽他耳郭不成?」 白蒙呵呵一笑,稽首道:「怕您老見了生氣,就讓他守山門去了!」 皓月仙姑淡淡一笑,道:「沒有關係,這是因果循環,當年他為了救我們而死,我們留下來等候他,也是應該的!」 白蒙一驚,問道:「何人能傷他?」 皓月仙姑微微皺眉,沉吟良久,才道:「當年,我、明心、昊雲是少年時代的好友,各自修行之後,雖然不是一派,也經常一起遊玩。元末之時,我們意外遇到了兩個魔頭,被他們打傷,青雲子正好和這兩個魔頭有仇,便救下了我們三人,還封住了一個,可自己也受了重傷。此事過了百餘年,到了明朝洪武年間,他和坐下弟子昊陽真人一起被魔頭領著群妖暗算,雙雙斃命。這件事情,我暗中查探了百餘年,才意外在華山查到了真相!」 白蒙大吃一驚,道:「可我地典籍就是從昊陽真人手中取得的呀!」 皓月仙姑微微感到意外,思索良久,道:「千年之前,蓬萊仙境山門前,洪荒九魔和陰陽宗一戰,游龍子和游雲子、青陽子都在,青雲子年幼,就留在青城山的一處隱秘大陣中修煉。那一戰慘烈,洪荒九魔都是當年蚩尤的手下,和你們千年輪迴一戰,已經戰了三次,那一次打地最狠,連游龍子和游雲子都戰死了,只有青陽子活了下來。九魔中除了擁有不死之身的玄蛇、天蠍和孔雀外,有三個被打入地獄,還有三個被封印天地異穴中。玄蛇和孔雀本來已經傷勢慘重,青雲子三十年苦修之期結束,又有太虛神丹和八九玄黃丹相助,衝入大乘後期,和青陽子聯手,又將玄蛇封印在翡翠靈山。」 「此後,百年一過,我們三人偶然遇到天蠍和孔雀,立刻派了弟子通知青雲子和青陽子,兩人前來之後,又是一場大戰,接過青陽子戰死,青雲子重傷,但孔雀也被封印起來。至此,九魔皆被封或是戰死,獨獨那個天蠍一直下落不明。哎…哪裡想到,他又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奇遇,反而殺了青雲子和昊陽。只是…你後來怎麼又得到典籍,我就不清楚了,想必是青雲子早有安排,還有另外一個弟子,或者是昊陽真人當年被青雲子用盡心機庇護下來了,具體的玄機,我也說不渚楚了。青雲子這個人學貫玄門兩脈,神通的很,想必是他最後一搏,留了昊陽真人一命,才傳下你們這一脈來!」 白蒙歎道:「可惜,自從昊陽將經書典籍給我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只是讓我六年後去華山找他!」 皓月仙姑由不得臉露一絲笑意,道:「他必然有他的想法,你就不用擔心了,他能夠活到今天,神通之大,可未必再我們之下。只是…有一點奇怪,我和明心上人幾次用先天、後天兩卦推算,都找不到這個人在塵世中的一點蹤跡,奇怪啊!」 白蒙也是感到一絲驚奇,隨即笑道:「他有他的玄通,不說也罷,皓月師叔想必也聽說了那蝙蝠老祖要來搶我的地盤,還望皓月師叔相助辦…哦,上次在黃山蓮花峰暗中傳話給我地,正是師叔吧?」 皓月仙姑微微頷首,又略顯惆悵的稽首道:「我來此一是要助你,二也是要尋個避難之地,我走之後,只怕就要留下廣陽一個人。我門和那天蠍有大仇恨,我也怕他,這數百年來都是到處隱藏蹤跡漂泊。當年陪著青雲子封印玄蛇地時候,昊雲真人就在身邊,除了那神龍不見蹤跡的昊陽真人,他也是唯一一個清楚翡翠山玄機的人了。丹陽派也有點的陣法禁制,昊雲自己的神通也不小,卻是前些日子突然被人殺了。我算來算去,也只有當年的天蠍有這種本事,心中擔憂,只好前來和你們會合,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白蒙愕然,隨即也明白皓月仙姑的意思,她怕自己幫了自己之後,飛昇崑崙仙界,龍陽真人就再也沒有能力隱藏好蹤跡。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天蠍斷了後路,不如乘著這個機會,把廣陽真人留在紫霞仙境,藉著自己地氣數流傳下去。 「既然本來就有大關聯,今日大難將至,也該相互有個照應。皓月師叔能來,我戰那天狐老妖和蝙蝠老祖,就有了不少把握。至於廣陽師兄,紫霞仙境小靈山還有幾座空置著,可以隨意選一座,留在紫霞仙境修行,日後闖那通天大道,還好再有個照應!」白蒙稽首。 第兩百零一章 大孽障 皓月仙姑此次前來,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白蒙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站在紫宮天殿前,眺望著整個紫霞仙境,這個仙境得來的太容易了,守起來卻是無比艱難。三個月內,天狐老妖和蝙蝠老祖就會重新殺回來,屆時自然有個了斷,只是不知道誰能佔個上風呢? 天空的紫色星雲,捲裹著絲絲縷縷的金色龍氣,輕輕捲動著,點點金色的繁星閃耀在那星雲中,成了一道別樣靚麗的風景。 歷經數年的努力,這仙境從一個不起眼的落魄仙境,終於變成了這樣頗具聲勢的大仙境妙地,白蒙既是欣慰,也難免有點擔憂。 樹大招風啊! 「是在為天狐和蝙蝠老祖的事情擔憂嗎?」青蓮散人不知道是何時從白蒙的背後走了出來,放下自己的蓮花寶座,輕盈的坐了下來,也和白蒙一樣,眺望著整個仙境。 「有一點而已,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有我在處理呢!」白蒙淡淡一笑,露出毫不在乎的神情來,逍遙自在的一揮拂塵,也祭起寶蓮坐下。 青蓮散人幽幽的凝望白蒙一眼,忽然抿嘴一笑,歎道:「都這樣…不過,你就這是這樣呢,也好,其實我擔心也是多餘的,這些年來,我靠的可就是你!」 天空一道青光閃過,卻是皓月仙姑駕雲而來,她悄然落下來,和白蒙、青蓮稽首道:「兩位近日可好?」 她是前輩高人,又是貴客,白蒙和青蓮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問候。 白蒙放出白玉天壇,請皓月仙姑坐了下來。這皓月仙姑眼睛厲害,一看到白玉天壇,就明白了前事,道:「原來武夷仙境的白玉天壇在你這裡,想必這九座小靈山也是從武夷仙境取來的咯?」 白蒙頷首不語,紫陽派都留在他紫霞仙境中。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何況事情到了今日,他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皓月仙姑微微點頭,道:「當年南宗頗盛,如今氣勢早已衰落,紫陽真人這一脈所留紫霞、紫陽兩大仙境,早就該被人奪了。不過是靠著山門維繫而已。這是命數,也是你的造化。我來這裡也有半個月了,據我所看,靈寶啊,你只怕還是煉了三魂分修道吧!」 「啊…嗯,仙姑說中了,我確實是煉了三魂分修道呢!」白蒙索性也不否認。 「這…有點不妙啊,靈寶!」皓月仙姑略顯猶豫,片刻之後。才道:「你歷經數代。都是只修那天地一脈,如今兩脈同修,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我也吃不準。畢竟你這陰陽宗本來就是絕學太多,你若是幾脈同修。比常人更難升大乘,渡劫地危險也大些。還是小心一些吧。如果我所料的不錯,你現在是渡劫中期有大成,突破渡劫後期小成在即,可即使是在即,以你兩脈同修所需的真元底蘊,只怕也要三五年的苦修啊!」 皓月仙姑說的是一點也沒有錯,陰陽宗說到底是天地一脈,日月星一脈,這兩脈各有大絕學。即使是到了今天,白蒙所學到的,也不過是諸多典籍所載地兩成左右。 白蒙是個貪心人,他一心想做到學究天人的地步,精通玄道魔三教小道與一體,貫通鴻鈞大道的經略,要想達到自己所企盼的目標,沒有個千年苦修,是根本不可能的。 莫說其他兩教,只說玄教自身典籍,他也不過是有個兩成左右的精通,也就是陣法、煉器兩道略有點造化,符篆、修器兩道有點小造化,餘下都還沒有涉及。 日月星這一脈的典籍更加駁雜,陰陽宗內地所載也是很多都不全,但也是廣博無比,白蒙至今也只是學了三魂道而已,其他十餘道根本沒有涉及。 白蒙自己不是不清楚,只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通天大道前必然還有一場苦鬥,一個不小心就要魂飛魄散、形神俱毀。既然得了明心上人的點撥,自己也預料到了日後的艱苦,不多學點本事,那如何應付呢? 他仰天一笑,道:「別人都走捷徑,我卻要走那最難走地道路。若不成也就罷了,他日一旦大功告成,天上天下,何來敵手。修真如過獨木橋,長路漫漫無盡苦,萬般艱險在其中,不嘗千辛何來甜?」 皓月仙姑微微頷首,道:「你這三魂道也是個捷徑啊,而且是個無比的捷徑,陽魂主貪慾,陰魂主凶煞,你把陰陽二魂分出去,就已經斷了大欲大凶,看起來是好事情,其實未必啊!」 白蒙略感吃驚,不動聲色地笑道:「還要請前輩直言相告呢?」 皓月仙姑歎道:「你本來是玄,哪裡是道,玄者倫也,你應該是有姻緣在身上的,偏偏你把情緣之魂分開了,哪裡還能沾到半點的姻緣。其實,你的命數雖然不在天命內,但我也算是經歷塵世的人,閱人無數,只看你和青蓮散人這份玄妙,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若非是你無緣無故斷了情緣,你和散人只怕有場姻緣。」 皓月仙姑這話說地太唐突了,一出口來,白蒙和青蓮都是尷尬,青蓮散人皺了皺眉,也不好發作,只能起身稽首道:「仙姑,師弟,我殿中還有要事,這就告退了!」 白蒙不好說什麼,只能是點了點頭,心中多少有點埋怨這個皓月仙姑,真的是修真修糊塗了,這種話怎麼能隨意說出來。 遙想三年前,他和散人之間的那種莫名的關係,確實是有點讓人留念,可自從他練了三魂分修道,把陽欲斷掉,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從這點上來說,皓月仙姑說的也確實沒有錯,只能在青蓮散人離去之後,搖頭歎息一聲。既不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來。 「是不是怪我有點多嘴?」皓月仙姑一甩拂塵,淡淡一笑,並不在意青蓮散人的匆匆離去。對她而言,凡世俗情根本就是虛無,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誰還能和自己過意不去? 白蒙微微點頭,道:「方纔的話…前輩確實多說了,畢竟,我和青蓮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開弓哪有回頭箭,她善通玄機,自己也能算出來。她不說。我不說,旁人也不說,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今仙姑點穿,只怕破了我和散人的那點默契,日後都不好再多見一面。」 皓月仙姑聽了白蒙的話,忍不住哦了一聲,看起來略有點後悔,旋即又淡然一笑,道:「我這先天派。最精通月老之道。誰和誰有姻緣,都不要生辰八字,我只看一眼就能清楚了。你和青蓮啊。真是可惜了,姻緣被你斷掉了,不僅於此。連在你身上地紅線是有不少根呢,可惜你這裡情緣一斷。不知道又要多出幾個怨女來!」 白蒙略為一滯,問道:「莫非,前輩是說還要在我這裡出幾個怨女,比如那紫羅蘭?」 皓月仙姑掐指一算,道:「她也算是個半個怨女,可憐啊,傾心於你,卻落到這個下場,陸芸何嘗不是,你小心一些吧,這兩個女孩子處理不好,日後要危及你的命數啊!」 「事到如今,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情緣…情緣啊,福、祿、壽、仙、情、善六大妙緣,哪一個都是玄妙無比啊!」白蒙忍不住搖頭輕笑。 皓月仙姑則笑道:「你是大仙緣、大凶煞、大情緣、大孽障,雙妙雙詭與一身,天機無窮盡,誰能算個明?如今,你把大情緣一遮,這大孽障就更加凶險幾分,就好比你把大仙緣一關,那大凶煞就更要害你的命一般,你若是想化解大孽障,只有靠這大情緣化解!」 白蒙頗是有點不解,苦笑道:「難道我當初不遮情緣,就一定能化解陸芸的怨氣嗎?」 皓月仙姑淡然一揮拂塵,道:「你當真以為好化解嗎,就算是你收她為義女,親自撫養,她終究還是要傾心於你,你不受天命所轄,她卻要受的。若是你想用收養的方法來化解,最終只是留下一場**孽情怨障,只能是逼她轉為九世怨女!」 白蒙有點無語了,托著下巴,遙望著紫霞仙境地山門,無聲沉默著,也不知道去該怪誰。若不是自己當年把情慾之心遮了,或許,自己真的會愛上陸芸,那在第七世就能化解了,如今倒好了,硬生生逼出個八世怨女來。 皓月仙姑緩緩站起來,也是輕輕一歎,道:「我能說的,也就是這麼多了,世上哪年不出上萬個怨男怨女,第二世都能化解。只有這個陸芸難啊,非你不能化解,要麼你打她個型神俱滅,要麼…不說也罷了!」 她身份不同旁人,尋常禮數也不放在心上,不和白蒙告退就起身離去了,只化了一道清澈碧綠的光芒,飛回秦淮殿。 長淮派、先天派、中廣派、秦淮派四脈的心法都是大同小異,只是運用不同而已,靖陽真人和靖月仙姑就是他們胎息四門的同祖。 最初就是只有先天派,其後一分為三,多出了長淮派和中廣派來,此後又過了千年,秦淮派又從長淮派中分出來。 如今兩派聚首紫霞仙境,雖然不是明言重歸一派,但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這是他們的內事,白蒙也不方便多問。 大敵當前,他也沒有心情過問。 被皓月仙姑一提,白蒙忍不住牽掛起紫羅蘭,悄然離開紫霞仙境,去白園探望紫羅蘭。 此時已經是深夜,白蒙也不知道紫羅蘭究竟是睡了沒有,悄悄地落下雲頭,剛推開清梅庵的院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水花聲,想不到紫羅蘭正在清洗身體。 「是你嗎,宗主?」 白蒙正打算離去,卻聽紫羅蘭在屋內輕聲詢問,只能道:「是我,你還沒有睡嗎?」 「你進來罷,我已經洗淨了!」紫羅蘭的話,有點讓人聯想翩翩。 白蒙思量了片刻,猛地一下推開門,卻見紫羅蘭已經穿上潔淨的仙衫道履,那高高的木桶中,還不停地冒著熱氣。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仙境裡面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紫羅蘭是很奇怪,有點不理解白蒙怎麼會來,她一直以為除非自己去紫霞仙境,否則是不可能再見到白蒙的。 一晃也不過就兩三年地光景,可如今呢,他已是一代宗師般的人物,開宗立派,門下弟子無數,修真界何人不知道他的威名。 如今…他的情緣都已經斷去,留下來地,也就是自己心中那點的怨歎。 紫羅蘭想到這裡,神色黯淡起來,取過一把青蓮留下的剪刀,剪出一個紙人兒,吹了一口真氣,化了一個五甲壯士,讓他去將木桶裡地水倒走。 她用紫檀木梳兒,輕柔而細緻的梳理濕淋淋地秀髮,忽然一笑,問道:「宗主,甘泉山前,我們第一次相遇,你還記得多少呢?」 「哦…嗯!」白蒙忍不住陷入沉思中,沉默了好久才道:「都記得呢,那個時候,你真是讓人由不得喜歡的女孩子,英姿颯爽呢!」 「呵呵…都過去了,原來人是會變得,就像人會變老一樣!」紫羅蘭對著銅鏡,靜靜的梳理著頭髮,對著鏡子裡的可人兒,莫名的笑了笑,好像是在笑自己。 「其實…宗主,你也變了,青蓮散人前些日子來看我,和我說了許多,她是一路看著你走到今天的,好些個變化,她都一一看著。其實…我們都挺懷念以前的,就像散人懷念三年前那世俗中的你,而你懷念三年那無畏的我一般!可人啊…真的都會變得!」 紫羅蘭一霎那間,彷彿老了許多,絮絮叨叨的說著些有點複雜的話,意味深長。 聽著她軟噥噥的低聲細語,白蒙忽然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來,這個紫羅蘭已經不是當年的紫羅蘭了,只是眼前的紫羅蘭,更讓自己可憐。 以前是可敬,現在是可憐,一字之差,卻又掩埋了多少罪孽,白蒙不得而知。 第兩百零二章 來者不善 大戰在即,白蒙心中卻是柔情百繞,真如紫羅蘭所言,人是會發變的。 三年前,他不過是那修真集市上一個霸道的商人。三年一過,他已經是天下聞名的名門宗主,集仙、榮、華、貴、情、柔、剛、煞於一身,真的是人都要敬佩三分,忌憚七分。 想到這裡,他都忍不住要感歎造化弄人,看穿了這些,他心中也逐漸平淡下來。 和紫羅蘭告別之後,白蒙孤身一人返回紫霞仙境,剛到了山門外,就看見遠方祥雲遊動,似乎是有不少高人正駕雲趕過來。 「想不到宗主未卜先知,竟然在山門外等候我等,真是讓我們分外驚訝!」金玉真人上前一步,和白蒙稽首,他說的話是輕鬆話兒,可神色中卻掩飾不住萬分的擔憂。 在金玉真人身後還有虛圖上人和乾虛子,還有一些三派的精英,老實說,白蒙真的是有點不想見到這些傢伙,卻不便推卸,只好笑了笑,略顯得幾分意外,道:「不知道諸位道友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啊呀,宗主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見外嗎,那蝙蝠老祖要來生事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道魔不同教,一善一惡,我們也不方便出面協調,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就算是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此次前來,就是想問問宗主,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相助的?」虛圖上人終於有點忍不住了,脫口而出。 魔教猖獗。若是今日紫霞仙境這樣強盛地氣數都抵擋不住,那日後,魔教揮師而上。打到他青城仙境門前,豈不是更加糟糕,虛圖上人哪裡能不著急。 白蒙哪裡看不出來,和這幾個人打了兩三年的交道,誰個不是知根知底,就算當年自己別樣厚看一眼的金玉真人,也不過略比他們好幾分而已,骨子裡卻還是一心只想著自己太清落個好處不吃虧而已。 「我是想借幾個人呢。只是…萬一我這裡終究沒有抵擋住,蝙蝠老祖再借口你們參與我和他的恩怨,尋上你們的山門,豈不是不妙?」白蒙故意挑個茬子,要看看他們是怎麼個反應。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這幾個人一聽這話,都是一慫。只有金玉真人道:「這倒無防,我們四大派底蘊深厚,諒他也不敢徑直尋上門來…只是…前番一戰。我們諸派損傷慘重,派中大乘期的七八個師公,都不願意再沾紅塵半點俗事。免得日後有孽緣沾身,飛昇不得。如此一來。我們真是不好抽調人手前來!」 「哈哈…啊哈哈!」白蒙朗聲大笑,臉色忽然一沉,道:「諸位的好意,靈寶心領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還請回吧!」 「這…宗主前輩,不妨先請我們進入仙境吧,我們此次前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商量呢!」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臉色難堪,都不好說話,倒是乾虛子自持輩分低,厚著顏面想強行留下來。 看他們的樣子,此番前來,救援是假,乘火打劫倒是真的!白蒙不由得冷笑一聲:「我這仙境山門被毀了,裡面也亂的一塌糊塗,我看幾位還是算了,就請隨我去紫霞宮吧!」 「也好,也好!」諸人急忙稽首稱是,生怕白蒙反悔。 聽了這話,白蒙更加料定這些人,此次前來,必定有求於自己,而且求的東西還不小! 領著他們下了紫霞宮,待茶水飲了四五圈,白蒙就是不開口說話,靜候他們開口。 其他人都是來給三位掌教壯膽,不便說話,金玉真人本來是最方便開口,方才被白蒙駁了顏面,如今也只能低頭不語。虛圖上人素來是個吃白食的人,不喜歡搶風頭,只好看了看乾虛子,使了幾個眼色。 乾虛子無可奈何,這兩個老東西擺明把自己當槍使,只能硬著頭皮和白蒙笑道:「宗主,我們諸派聽聞了貴仙境和毒龍教、萬妖門要有場大戰,有心相助,卻是沒有餘力,真是萬分慚愧。不過,此乃道魔兩教的大事情,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我們三派雖然不能調動人手相助,卻也可以贈上一些可用之物,略表心意,還望宗主三月之內,為我們道教再勝魔教一場!」 他說完這話,從袖中取出一份如意寶盒,捧給白蒙,笑道:「此處乃是我派師公水燈上人親自備的厚禮,太虛神丹一粒,混元幡一道,先天神雷鏡一面,還望宗主笑納!」 白蒙眼皮兒一抬,不知道這些人又在打什麼主意,太虛神丹的貴重就不用說了,混元幡和先天神雷鏡可都不是小東西。若不是乾虛子自己送上來,他還沒有想過這太虛派竟然還有這樣的法寶,看來太虛派千年累積,真的還是很有點家底,這種大法寶都有,倒是讓白蒙感到有點意外。 至於以前對太虛派沒有大法寶的評斷,看來是有點失誤了,天龍子掌權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一去八百年,太虛派中只怕是增加不少法寶。 他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道謝,誰知道這些人安了什麼心呢,便和天竹子道:「暫且收下來!」 虛圖上人慌忙也站起身來,祭起一尊寶鼎,鼎中仙氣繚繞,笑道:「我們沒有那麼好的法寶,不過這煉丹是我們的絕學。此鼎名為神農鼎,是我門太芸上人所留,也算是個大法寶,用來煉丹,真的是妙用無窮。鼎中尚有兩粒九轉百草仙丹,十二粒六轉真元仙丹,前者可令人提升修為一百八十年,後者可令人提升修為六十年。」 白蒙大喜,這正是自己急需的東西。臉上卻仍然沒有露出什麼笑意,只是淡然道:「虛圖掌教厚愛了,此禮太重。不敢收下!」 虛圖上人喜道:「這禮是重了點,可我們有著無比深厚地同道之誼,如今貴宗有難,我派送點薄禮相助,乃是情義之舉,宗主無需推辭啊!」 白蒙心中嘔心,慶幸自己很久沒有吃過米飯了,否則一個忍不住。就能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當即起身道:「多謝乾虛掌教和虛圖掌教了。兩位掌教如此厚愛,靈寶感激不盡,既然不方便推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暫且收下了!」 虛圖上人和乾虛子都是大喜過望,笑道:「禮當收下,禮當收下!」 白蒙將兩份禮物收下來,心中暗暗嘀咕。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在盤算些什麼,金玉真人則起身而來,也捧起一尊紫金寶爐,笑道:「宗主,虛圖掌教和乾虛掌教地禮物。你都收下了,那我這份更厚重一分的禮物,宗主想必是不會拒絕吧!」 他把「更厚重」三字咬地特別清楚,按道理虛圖上人和乾虛子都應該露出一絲不滿,白蒙眼睛一掃,卻看見他們兩個人相互悄然對視一眼,臉色平靜,眼色中卻是有幾分竊喜。 白蒙暗暗捉摸,知道他們三人只怕是早就商量清楚了,禮物是一個比一個重。 先天神雷鏡威力雖強,可流傳世上千餘年,不要說是其中的玄機,就算是製造方略,白蒙也有個大概。至於那混元幡,陰陽宗本身的《陰陽煉器道》中更有十分詳細的記述。 《開工寶典》經過數年的不斷補充修訂,到今日,其中記載了一萬六千餘種法寶的煉製方略,可以說,除了崆峒三寶那種奇妙到了極致的法寶外,幾乎都有相應的記錄。可惜,缺地就是材料而已,否則各派的鎮山法寶,大多都能煉製出來。 所以,這兩個法寶雖然是稀有,可也算不了什麼。相比之下,太虛的禮物,那真的有點貴重了,至於太清派這「更厚重」的禮物,那就真讓白蒙地心懸起來了。 禮物越重,這所求的事情就越是離譜,吃了他們幾個悶虧,白蒙哪裡還會掉以輕心。他也不願意把話挑明,故意拖延著,稽首笑道:「諸位道友如此深明大義,真是讓靈寶無比敬佩,感激地很,待此事過去之後,必定要一一登門拜謝!」 「呃…!」乾虛子終究不夠老練,立刻顯露出一絲驚詫來,慌忙要說話。虛圖上人急忙低沉的咳嗽一聲,將乾虛子鎮住,淡然一笑,上前一步,和白蒙稽首道:「此事說來有些令我們汗顏啊,真是讓宗主抬舉了。其實…我們此番前來,相助貴宗是首,此外,還有點事情有求與宗主呢!」 哼哼…果然是資格越老,臉皮越厚! 白蒙索性坐了下來,用手撐著額頭,斜著臉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冷著臉笑道:「虛圖掌教,我可有話說在前面,您也是個久經事務的人,想必是清楚,我目前可不太方便。若是舉手之勞,那就但說無妨,若是很麻煩的事情,就算沒有送禮相助,我靈寶只是看在同道情義上,那也會出手的。不過…您可要選好時間說哦!」 虛圖上人笑道:「這是當然了,其實呢,這也確實是件舉手之勞的事情。我們早就聽說宗主得到了黃帝元神口述的三千真言,想必是從廣成子那裡所得,我們推測來去,只怕是失傳數千年地《盤古經》。我們皆是同道,如今魔教猖獗,正需要我們共同努力,齊眉共進,聯手對敵,故而,希望宗主仁慈,能授我等《盤古經》!」 「這幾個東西心腸倒是蠻狠的,就怕我被魔教滅了,以後再沒有機會得到這《盤古經》,竟然敢厚著顏面,在這種情形之下來敲我一筆!」白蒙默不作聲,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後頸。 他一直這麼沉默著,大有把沉默進行到底的架勢,他是不焦急,乾虛子倒是急了,急忙上前道:「若是宗主覺得不太划算,可以再談,只要宗主願意將經授予我等,我等必定還有厚報!」 「啪!」白蒙猛然一拍桌,喝道:「乾虛子,你把我靈寶當成什麼人了,莫非是臨街做買賣的生意人嗎,這種經書真言,豈是能用一般東西來交換的?」 他故意在「一般」二字上咬得清清楚楚,虛圖上人和金玉真人各自對望一眼,都是暗露喜色,知道有戲了,可再對望一眼,又露出一絲擔憂來,都不知道白蒙所想的「非一般」東西是些什麼東西。 乾虛子忍不住蹬蹬後退兩步,被白蒙這麼一訓斥,他也不好再開口,暗中和虛圖上人眨眼努嘴,要他上前說話。 虛圖上人則猶豫片刻,又和金玉真人示意一個眼神,心中暗道:都這個時候,買賣成不成,就看你這一鎯頭了,金玉,關鍵時候,你可別慫啊! 金玉真人不動聲色的闔眼又睜開,示意他們二人不要驚慌,自己則整理下衣衫,款款上前,和白蒙稽首道:「宗主不用生氣,無論怎麼說,乾虛掌教終究是我們晚輩,當年他能坐上掌教之位,還是宗主提攜的呢。乾虛掌教經常和我們說,宗主是其大恩之人,哪裡會出言相辱宗主呢,只是他性子急了點而已,宗主可不要激動啊!」 白蒙暗笑,乾虛子是個什麼人,他還能不清楚?以乾虛子的處事能力,怎麼會這麼冒失,方纔的話,是這兩個老掌教誰也不好意思開口的,只怕是他們三個人早就商量好,難聽的話都由乾虛子來說,只要一打破僵局,金玉和虛圖就立刻上來充當老好人。 他由不得冷笑一聲,又重新坐了下來,復而又不說話了,反正就要看他們怎麼自說自唱,把這個戲給演下去。 金玉真人沉默良久,看白蒙死活不開口,暗中和虛圖密語道:「靈寶起家是個欺行霸市的商人,修真市場中混了十餘年,單論這種事上的精明,比你我和乾虛子三人加起來還厲害幾分。今天的事,我看成是可以,只怕我們都要吃大虧!」 他說的無錯啊,別的事情上,他們也未必弱給白蒙良多,唯獨這攤牌做買賣,哪裡玩的過人家。虛圖上人哪裡不清楚,問題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怎麼好退縮呢? 何況,過了這個村,那就沒有這個店了,紫霞仙境被毀在即,今天不討回經書真言,日後和蝙蝠老祖相討,更是沒有可能了。 第兩百零三章 真經價幾何 「他現在擺出一副他吃虧的架勢,你我還是要臉面的人,能奈他何?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用再顧忌什麼了!金玉掌教,你就大膽點吧,你要想好了,若是得不到那經書,我們前面下的本錢就完了,今天就算是肉包子打狗!」虛圖上人幾句話點破了金玉真人的顧忌。 事情到了這份上,正是潑出去的水,想收也來不及了,金玉真人只能咬了咬牙,笑道:「《盤古經》乃無上寶典,非尋常典籍,宗主能得到,那是有大仙緣在身之故,他日必定是一代宗師!今天,我們也就是想沾點仙緣,只是…不知道宗主此次備戰,還缺點什麼,只要宗主所缺,我們也有,那必定送上,以助宗主備戰魔教妖邪!」 金玉真人這話說的有水平,白蒙忍不住暗暗稱讚,擊了一掌,笑道:「其實…!」 白蒙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他其實是什麼也不缺了,這些人不明白真相,自然認為自己不是天狐老妖和蝙蝠老祖的對手。若是自己說可以和蝙蝠老祖一戰,只怕就算是交易了,這買賣也搗鼓不到什麼好利潤。 如今,他們咬定自己活不了多久,現在不買,日後就沒有機會,必定是狠心出高價。 呵呵,不能說實話啊! 三月內的這一戰,其實是不能簡單下結論的。白蒙天賦過人,非常人可以比擬的,他三年勤學。勝過金玉這樣的人三十年苦修。 其他的道行不敢說,煉器和陣法兩道,世上能在白蒙之上的人,只怕也沒有多少了。若是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中的任意一位,和他單挑,那白蒙真的是一點贏面都沒有。只有被這二妖柔佞的份兒。 如今可不一樣,他們這二妖都有三千年地道行,又是自幼開始學法術心決,比普通的三千年修行妖精強十倍。但在陣法上,他們真的是遠不如白蒙。 修行是煉出來的,那要靠經年累月的積累。可對大道的理解,卻往往是瞬間決定一切。 有人說,一個人想要成功,那要有百分之一地天賦和百分九十九的勤奮,可參悟經典大道。卻偏偏是這百分之一最重要。 修真啊,他也不是就拿著一堆古書看就可以了,這裡面也有很多「技術性」問題和「理論性」的問題,更多的還是「運用性」的問題。 舉個世俗地例子。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那是理論,來去不過幾個公式和幾萬字的論文,可當時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懂的。 這就是天賦的問題。再來說吧,也就是那一卷論文而已。可他應用出來地學科有多少,推廣出來的新技術又有多少? 其實修真和科學發展有點小關係的,《盤古經》、《道德經》都不過數千字或者近萬字而已,可在這大道經書之下,又延伸了多少門道法? 陰陽宗屬於玄教,其根本大道就是《玄黃經》,白蒙手中所得地不過是六千餘字,可延伸出來的諸道諸法,卻寫滿了六千餘頁,總計四百餘萬字。 如果連《盤古經》、《道德經》、《玄黃經》這樣的大道都無法掌握一絲,那想學衍生出來的萬般道法,也是不可能的。 對大道領悟的越多,學期他的萬般道法妙術,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天狐老妖和蝙蝠老祖縱然是三千年苦修,那又能怎麼樣,任他們修為再高,只要天賦不足,仍然是無法領悟至高大道真經。 陣法之道,越是精深的陣法,越要求對大道理解透徹,白蒙融諸家大道真經與一身,無論是《玄黃經》、《道德經》,還是《太平經》、《盤古經》,都是悟徹良多。 這些經典真言,旁人苦苦參透十年,可能沒有白蒙一眼所望,領悟的多些,何況他數年侵淫,又歷經黃帝所設諸般大陣的歷練,領悟更多,對陣法的運用之能,世上確實罕有人超越。 這已經和修行年歲和道行精深有多少聯繫了,拼的就是天賦! 那天狐老妖和蝙蝠老祖,捨了自己的長處,以自己的短處對拼白蒙的長處,還是用自己最短處拼他的最長之處。本來是毫無懸念的一戰,如此一來,反而是白蒙能碰巧討得半分便宜。 有了這層把握,白蒙對三月內的這一戰,雖然不敢說有驚無恐,卻並不是完全束手無策。至少,白蒙覺得只要自己盡力而為,保住仙境還是可以的,只是不清楚屆時要死傷多少門下弟子而已。 白蒙摸透這層想法,想把話反過來說,說自己也感覺不是蝙蝠老祖的對手,方要說出口,才發現這話也不能說,否則反而給這些人抓到了還價的餘地。思量片刻,他乾脆來個沉默無語,原來機關算盡,才終於發現沉默是金,只是神色古怪,非喜非憂,彷彿是看穿了紅塵一般! 他這副表情簡直就是給《黃道經》掛著非賣品的招牌來,讓金玉虛圖和乾虛子心中咯登登的亂響,人家都已經萬念俱灰,這可如何是好? 「你上吧,輪到你了!」金玉真人的話也說不下去了,索性和乾虛子密語一句,讓他在衝鋒陷陣一次。 「好!」乾虛子一咬牙,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和白蒙躬身道:「宗主,如今…如今…如今…!」 他說了個開頭,也說不下去了,繞他是如此精明,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怪就怪這「靈寶宗主」的「沉默是金」.他心底繞了幾十個彎彎,也沒有找到一句順口的話兒來。 「如今…如今,魔道兩教之爭。已經到了關鍵時候,宗主可不能輕言放棄啊,但有所需,可儘管和我們說,就算是我們沒有,也要盡力和其他同道各派借討!」虛圖上人忍不住擦了擦汗。繞是他經歷豐富,此刻也是沒有辦法了,想來想去,就搬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看看你這個話說的,我們可又讓了一步,而且讓的太大了!」金玉真人不免有了惱怒。不會說話,你別說嘛,一開口就讓了好大一步,我們四大派庫房都沒有的東西,那豈不是要人命的天價? 白蒙心中竊喜,感覺火候已經到了。再不開口,這烤乳豬就要成烤黑炭了,忍不住長歎一聲,很不情願的站起身來。頗是惋惜的搖頭。低聲道:「虛圖掌教所言甚是啊,確實是不能輕言放棄,只是。以虛圖掌教的意思,我又該如何應戰呢?」 「這個…呃…以貧道的意思。自然是背水一戰,廣邀同道相助了!」虛圖上人見白蒙咬住自己不鬆口,心中暗虛。 白蒙微微頷首,歎道:「可惜,諸位禮是送來,卻不出力,連四大派都不願意前來,其他小門小派更不用說了。」 虛圖上人臉色紅燥,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只是事情到了這時,他也不能退縮,剛要再作解釋,白蒙忽然抬手示意他莫要開口。 「不過,憑心而論,我很能理解諸位,黃山一戰,一宗四派損傷都很慘重。我確實是很理解,所以,我也不要求諸派差人前來相助!」白蒙說到這裡,悠然停下,復又重新坐下,又不再說話了。 乾虛子諸人頭都要大了,各自暗急:靈寶啊,你是我爹爹哎,撒都好說,別總是沉默,這可不是談生意的好兆頭! 他們各自顧著面子,也不能急的跳腳,大喊什麼「做生意要有誠心」之類的話,只能乾著急。 白蒙眼睛悄然一掃,見在場這些人都焦急如火,知道終於算是烤熟了,再烤下去,那可要焦了。他是這麼想,可不能自已開價,就繼續逮著虛圖上人,問道:「上人,非我不願意交出《盤古經》的開首捲來,要知道這是第一卷,後面應該還有三卷,要想完全參悟,必須按著順序讀下去。您說…這世上,有嘛比這《盤古經》更重要地,我說有兩個,一個是《道德經》,二是《靈寶經》,這《靈寶經》又號稱《太平經》。前面一個,那到處都是,他不值錢,話再說回來,世上的《道德經》是前卷,後面還有個後卷。那簡單了,您三位要換,容易,取《道德經》後卷,或者是《太平經》第一卷來,有嘛不能換的呀?」 呃…虛圖上人為之語噎,暗道這靈寶開價未免太離譜,《道德經》後卷和《太平經》第一卷,這都是嘛呀,幾千年來就沒有在世上出現過幾次,那得上哪去找呀? 白蒙沉吟良久,又道:「此事說來艱險,若是我能渡過此難,日後可助你們逐個陵墓破陣,若能收集齊四卷,我們各有收益,那是最好不過。問題是我未必能渡過此難,那自然是只能先求最緊急的事情。要不這樣,三位還有嘛東西,能幫我渡過此難的,你們都說說,我不會和三位道友客氣,那要是我和您三位客氣,那不就把三位當外人了,是不?」 得,折騰老半天,感情還是您吃虧啊!乾虛子心中是忍不住感歎一聲啊,默默有了個教訓。這以後哇,紫霞仙境有這靈寶散人在,那就是再好地東西,也不能動了貪心,要不然啊,那就是掉入個無底洞! 白蒙開了口,他們三人倒不敢輕易開口了,雙方冷不丁的開始僵持起來,誰也不願意開口。白蒙見他們想從自己這裡得到《黃道經》,卻又不想出大價錢,心中惱怒,拂袖道:「既然三位道友沒有其他事情,我便先謝過諸位的鼎力支持了,紫霞仙境還有一些事情,靈寶就先告辭了!」 他起身要走,虛圖上人便慌了,急忙起身笑道:「宗主千萬莫要焦急,此事還要慢慢商量,不能急,終究是個大事,不可指望三言兩語就談妥當!」 白蒙冷冷一笑,道:「我們都是同道教友,也沒有必要為了本經書生了睚眥來,這樣吧,我們暫且還是將此事擱置,你們且回去商量一番,三日後,我們再議!」 虛圖上人和金玉真人對望一眼,默默點頭,皆稽首道:「那也好,三日後,我等再來和宗主細細商議魔道兩教對陣大事!」 他們事先沒有想到白蒙如此來個獅子大開口,各自準備不足,既然白蒙願意給他們時間,讓他們再商量一番,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三派諸人離去,白蒙卻沒有急著返回紫霞仙境,讓天竹子退了下去,自己一個人在紫霞宮中徘徊踱步,悄然思索這件事。 要說有所求,白蒙現在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追求地,做生意這一道,他終究是個行家,雖然自己是奇貨可居,可也不能為了這個事情,徹底傷了自己和這三派地那點薄面。 太虛、太清、青城八景宮,說起來都是天下大道統,這些人吧,其實也挺可笑的,總是在奪利和清名道義之間動盪徘徊,猶猶豫豫。 就算是蜀山,何況不是如此,只不過蜀山更功利了一些。是人就肯定有功利之心,說起來,白蒙覺得自己紫霞仙境如今和蜀山行事也沒有什麼兩樣,他們有些卑鄙的算盤,自己何況也沒有些不能見光地盤算。 大家所求的,都是要讓自己的宗派成為天下第一,各自行事,哪個都不敢說是公道清明,誰的檯面下沒有點令人不齒的惡毒心思和行徑。 經歷了這兩年的不斷爭鬥,白蒙的心思也總算是豁然了,不像以前那樣,只覺得別人無恥,不覺得自己也挺齷齪,其實,各自半斤八兩而已。 說到底,大家都是人,只要是人,他就這樣。 有了這麼一層心思,白蒙自己也有點猶豫,到底是狠狠敲他們一筆,還是留點情面,細水長流呢? 不經意的隨手打開金玉真人所贈的紫金寶爐,看見盒中有一件法器,冷不丁地想起青蓮散人洩露的天機來,臉色一灰,忍不住後退兩步。 第兩百零四章 誅邪刀 金玉真人的紫金寶爐中,有三粒九轉金丹,這倒還是其次,此外還有一件法器,卻是一個紅色千年紫花桃木錦盒。這寶盒長有六尺,寬有七寸,厚有四寸,可背在身後,上面寫著「誅邪」二字。 白蒙取過那寶盒,輕輕一拉開,立刻從盒中飛出一百零八柄青色飛刀來,各自都不過六寸長短,造型幽雅,工藝精湛,每一柄上面都雕有奇異的花紋。 白蒙熟識天下法寶,哪裡不認得這寶,這是黃山一脈道統的絕世法寶誅邪刀啊,這誅邪刀共有一百零八柄,飛出就可組成誅邪刀陣,暗合天罡地煞劍陣。 九九合一,又組成大九宮劍陣,暗合天地玄機。 此寶比起九宮神劍,威名更勝一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煉製,但毫無疑問是九宮派當年的大法寶。九宮派一滅,此寶就被蜀山所得,卻不知道怎麼又落到了太清派的手中,倒是一個蹊蹺事情。 「誅邪現身,羅蘭遇劫!」 白蒙不敢多想,立刻收起各樣法物靈丹,起身駕雲就往白園,還未抵達白園,從數十里外望去,就能看到白園上空籠罩著一層黑風。 白蒙眉頭一皺,身形一閃,若那流星紫電一般,嗖的一聲穿越數十里路,逕直飛入白園中,果然看見紫羅蘭揮動拂塵,依靠白園外所設下的陣法,和一個千年妖怪惡鬥。 那妖怪好了得的修為,白蒙靈識一掃,就知道這妖怪至少也有三千年的修行。當即飛到紫羅蘭身前,揮手就擲出九陽天罡羅帕。 這九陽天罡羅帕是黃帝所留,威力無窮,一飛上天,立刻化了百里天罡紫雲,蓄積九天神雷。嚇地那妖怪立刻祭起一道金光,護住自己身體。 白蒙法眼一掃,見那妖怪是個螳螂精,一身功法,和天狐老妖同出一轍,看來是那青蛇峰萬妖門的一位太保。 若是普通螳螂精也就罷了。卻是一隻金光螳螂,也算是靈獸,只是後天修法稱為妖怪。這妖怪有金光護身,萬般法寶傷不得要害,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手中一對金鐮刀,破山碎月,又有三千年苦修。白蒙自己掂量一番。也知道不是這金光螳螂的對手。 金光螳螂大笑一聲,喝道:「你這小修真,竟敢和我們萬妖門為敵。今日我就要來除掉你,也要讓你知道我們萬妖門的利害來!」 他手一甩。兩柄金鐮刀已經飛了過來,聲勢浩蕩,威力驚人,隱隱金光如霞。 白蒙天煞劍未能大成,其他法寶更加不敢和這金鐮刀對撞,急忙祭起紫霞仙殿,將紫羅蘭也收入仙殿,護在自己身後,又照出三十六道紫陽神光,打向那金鐮刀。 金光螳螂不知道這三十六道紫陽神光究竟有多厲害,有心先試探一番,也急忙收回金鐮刀,飛手射出三十六道金針,光陣相遇,轟然一陣巨響,金針立刻銷毀。 金光螳螂忍不住後退一步,冷笑道:「果然威力驚人,不過,卻未必能奈何我這金鐮刀,靈寶,你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 白蒙冷笑一聲,正要揮動天上九陽天罡羅帕,給這金光螳螂看看自己的厲害,驀然腰脊一陣刺痛,卻是被人從後面一劍穿透心臟。 白蒙一驚,還好自己七魄已經不再體內,心臟雖然被碎,肉體巨傷,卻沒有傷了天機魄。回頭一看,卻是紫羅蘭出的手,此時法眼一掃,才看穿背後的人哪裡是紫羅蘭,分明是個小蛇妖。 白蒙大怒,取了天煞劍劈下去,立刻將這蛇妖斬成兩截,哪裡給這個妖怪投胎的機會,見她魂魄要走,日月仙籐一鎖,立刻絞碎了三魂七魄。 他此時才發覺劍上有毒,方才一怒,萬般毒液已經深入體內,正是那七步蛇毒,由不得冷笑一聲,取了一粒仙丹服下,沉聲喝道:「孽畜,以為這樣就能傷了我嗎?」 金光螳螂哈哈大笑,道:「本來就沒有打算今日要你的命,不過是要毀掉你的肉身,九天之內,我們就要攻上仙境,看你該如何是好,哈哈!」 「紫羅蘭何在,你若是不交出來,今日休想走!」白蒙不顧毒液縱橫體內,祭起《萬里桃花圖》,化了十萬里桃花林,硬生生將金光螳螂困在陣中。 怕這妖怪飛天遁地,白蒙連九陰地煞羅帕也祭了出來,天上地下,全部封死,雖然一時半刻奈何不得這妖怪,可也不怕他跑出去。 白蒙方才受的這一劍,確實不輕,若非是龍血玄武身,只怕心臟刺破,早就要橫屍在此。他這龍血玄武身不比尋常肉身,只將劍拔出身體,用金丹護體,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縱然是如此,但肉身確實是毀了,心臟一破,萬般皆是虛空,任他肉身再強悍,也了無用處。 他身上本來也有個鎮魔道袍,日月入不了,刀劍傷不得,偏偏那劍是用地煞陰氣煉製,道袍也抵擋不住。到了這時,白蒙心中才生了悔意,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方才只要稍微留意,也能知道這小妖精的本相,只怪自己太在意紫羅蘭地安危,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防範。 其實,也怨不得別人,自己一直只煉元神三魂七魄,不修肉身,原來這肉身若是太脆弱,也終究是無用。 他這龍血玄武身,本來是極其厲害,若是方才現了真身,現出龍鱗鳳凰甲來,也不會受傷。怪來怪去,還是他自己大意焦急,也是他歷經百戰,從來未遇到敵手,自恃過高了。 他知道自己不比旁人。日後還不知道要身經多少惡戰,只怕這種場景少不得要經歷很多,若是一味只修魂魄,那也是無用。 金光螳螂被困在陣中,也不是很焦急,只是運起護身金光。和那桃花劍對峙,卻是大笑道:「靈寶,你莫要撒潑,今日若是殺了我,你那嬌滴滴的小羅蘭,也是沒有活路。不如放我出去,哈哈!」 白蒙心中焦急,幾乎是亂如麻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焦急的時候,天空一道五彩雲光閃過,卻是天龍子駕雲而來。 「師父,此是大師伯令我前來,大師伯窺地天機。知道並無大礙。和師父留了一句話,說那紫羅蘭注定有此一劫,她若不遇此劫。心中牽掛難斷,不能入大道。師父不用擔憂!」天龍子手持照妖鏡來,對著那金光螳螂照下萬道北極星光,立刻將那金光螳螂打回原形,露出六丈長的金色螳螂來。 這金光螳螂通身金光繚繞,一對金鐮刀正是他的那對臂刀,那護身金光就是他的一對金光翅,也算是個罕見的異種奇蟲。 被北極星光照住,元神不能動,金光螳螂天大的神通,此刻都被壓了三分。天空中,那九陽天罡羅帕所化出來地紫陽雲霞已經積蓄好九天神雷,立刻劈落下來,打得那金光螳螂全身焦黑。 白蒙知道如此大陣之下,又有照妖鏡在此,金光螳螂再大地神通,也休想逃出去。他自己也吃了大虧,心中惱怒,卻也不能久拖下去,只好招出輪迴寶鏡,放出一百二十八星君來,配合天龍子的照妖鏡,要將這金光螳螂打入輪迴。 他心中也奇怪,不知道紫羅蘭藏身這裡,是如何被天狐老妖察覺的,知道這事情地,不過是他和散人幾個人而已。 金光螳螂雖然被鎮壓住,但本事也厲害,天龍子領著一百二十八星君,又有白蒙三大法寶相助,鬥了半個時辰,竟然也沒有露出敗相來。 白蒙已經運用真元,將體內毒液化為烏雲吐出體外,心臟一破,他這肉身早就死了,如今能夠支撐住,也都是靠龍血在支持。 他也不能和這金光螳螂苦鬥多久,正要祭起紫霞仙殿衝入《萬里桃花圖》中,忽然發現遠方一陣妖氣動盪,卻是又有強悍的妖怪殺來。 這金光螳螂地修為太強,比自己要厲害不少,用《萬里桃花圖》是帶不走的,白蒙咬牙頓足,收了《萬里桃花圖》,騎上青螭,帶著天龍子離去。 金光螳螂哈哈大笑一聲,其它法寶也奈何不得他,只是太忌憚照妖鏡,他也不敢再追上來,只是朗聲喝道:「靈寶,你個孫子,有種就莫要跑啊,哈哈!」 白蒙一去數十里,早已飛回紫霞仙境,哪裡聽的到,心中氣憤,卻也沒有辦法。這金光螳螂的本事,只在天狐老妖之下,若沒有絕世大陣做依托,自己根本奈何不得他。 平白無故吃了這麼一個大虧,白蒙哪裡咽的下去,真的是個如鯁在喉。他縱橫四海,什麼時候吃過虧,今天一吃虧,心中既是鬱悶,也是略有所悟。 靜坐在黃玉天壇上,默默吸納天地精華,修整肉身,心臟被毀掉了,肉身就算是死了,哪裡還有回復的可能,只是現在重新洗肉身,卻也不知道要多少天。 或許,他新肉身還沒有洗出來,天狐老妖等人就要殺上前來。 仰望著天空的紫色星雲,白蒙忽然若有所悟,不錯,他的萬般本事,只有煉器和陣法是真正地獨步絕學,那就不知道,這肉身可不可以煉製一番? 反正這肉身也沒有什麼用了,白蒙立刻祭起陣法來,就以這龍血玄武身為引,取來了三千餘種珍稀材料,祭起大陣煉製。 肉身不比尋常材料,火候一過,就要化為烏有,此事又沒有個前科範例,白蒙自然無比小心,讓天丹子、黃靈子和金蟾子都來相助。 肉身歷經三千六百道玄火燒煉,萬般材料逐漸融入肉身,將萬千紫霞星雲和日月精華熔煉為水,又取來三千粒北極星辰砂,熔煉為日月星辰珠。 再取天罡地煞真元,融合玄黃珠、天罡石,煉製出天地珠,兩珠相融,化了天地日月星光珠來。 以珠為骨,煉製玄骨,龍血玄武身為血肉之軀,化了千萬龍鱗鳳羽,煉製為甲鎧,再淬入龍脈真氣,融入三千斤紫金精元,煉製出龍鳳紫金寶甲來。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萬年怕草繩。 白蒙這一次吃了大虧,哪裡還敢疏忽,幾乎是用盡了心思,設下萬般禁制陣法在這龍鳳紫金寶甲上,連肉身上都用紫霞星雲所化地紫雲絲,紋出三十六道禁制陣法文身來。 他有大陣相助,煉器從來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此寶雖然是獨特,也正好只用了三天三夜,寶身一成,立刻元神遁入。 這肉身非同尋常,日月不透,五行不侵,真的是刀槍不入,水火不傷,日後迎敵對戰,只要不是被仙魔器上品打中,想必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得了這樣的肉身,白蒙忍不住暗喜,剛下了黃玉天壇,卻見秦淮殿一道青雲騰起飛來,卻是皓月仙姑。 白蒙急忙迎上前去,和皓月仙姑稽首道:「前輩,多日未見了!」 皓月仙姑卻不和他客氣,皺眉道:「靈寶,你如何又走捷徑,誤入歧途?」 白蒙聽了這話就覺地很不舒服,這幾年來,周圍人都把自己作為中心,何人不讓著自己,偏偏這老仙姑,自持輩分了得,說話太不給面子。 心中雖然不喜,可畢竟是要借她的力來對付蝙蝠老祖,也不便得罪她,只笑道:「晚輩一直沒有人指點,只是靠自己領悟,前輩難得出來,不妨指點一二吧!」 皓月仙姑見白蒙神色不對,知道是話不投機,只歎道:「靈寶啊,不是我說你,你天賦卓絕,世上無人可以比擬,行事雖然狠辣,卻也有禮有度,只是有點好大喜功,又好全貪速,日後…只怕要吃虧啊。這煉身之道,再與積累,日夜勤修,你這麼個煉製之法,雖然是成效顯著,一日千里,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白蒙心中更加不舒服了,覺得這皓月仙姑未免也說的太離譜了,冷笑道:「那以仙姑看來,我就應該坐以待斃咯?」 第兩百零五章 雪中送炭 兩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各自都是有點尷尬,皓月仙姑也頗是難堪。白蒙如今大敵在前,迫於無奈,只能走些外道,本來無可厚非,自己一時語失,倒是和他傷了和氣。 她終究也是道教三老,就算是雷雲上人這些人見到自己,都要禮讓三分,數百年來,也沒有人和她這麼無禮過。 白蒙是三年縱橫天下,沾了一身霸氣,本來就是天煞,向來不服人。 兩個人言語一失了和氣,各自都不願意退讓,也就這麼僵持著,彼此臉色都是很難看。 黃靈子急忙上前一步,和皓月仙姑稽首道:「前輩,我師兄前番吃了點虧,被一隻金光螳螂用計破了肉身,如今心中正在憤恨,言語難免有點不雅,還望前輩體諒!」 皓月仙姑拾了一個台階,也就借勢下來,露出一絲勉強至極的笑容,道:「原來是這樣,這金光螳螂是天狐老妖的大弟子,不可小視,連我都奈何不得,靈寶宗主倒是不用介意!如今大戰在即,不要因為這點事情,亂了心思!」 聽她語氣弱了幾分,又稱自己為「宗主」,白蒙臉色一緩,稽首道:「前輩所言甚是,晚輩禮當有所節制,控制好心緒,以迎大戰。」 皓月仙姑沉吟片刻,取了一件道袍來,交付給白蒙,道:「此袍名為混元仙袍,乃是當年游龍子所煉製,後來送給了青陽子。青陽子死後,此袍就落到我的手中。曾經幫我渡過了幾次劫難。如今。你有大難,我就將此物重新還給你!」 白蒙心中鬱悶,這老仙姑早不給晚不給,非等自己出事了才拿出來,真的是個鬱悶無比,可人家這是雪中送炭,哪裡好意思說其他的話,只能謝過。 「你我一旦脫身入道,肉身就是虛無,進入崑崙仙境會重新化真身。再無肉身。你這般煉製,也沒有意義,渡過此難之後。好生悟道,不要再走這些捷徑外道了!」皓月仙姑總是惦記這事情,忍不住又叮囑一番。 白蒙眉頭一皺,多少有點嫌煩,可也知道皓月仙姑是好心,稽首道:「悉聽前輩教誨!」 好不容易將皓月仙姑送走,白蒙和黃靈子都忍不住搖了搖頭。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或許就是傳說中地代溝問題,和這皓月仙姑確實是聊不投機。 他們並沒有立刻各回自己的宮殿。反而是並肩進了藏經寶殿,去見青蓮散人。 這也是怪這皓月仙姑,無緣無故非要撥透白蒙和青蓮那本來就很複雜的玄機。折騰的白蒙和青蓮散人都不好意思相見。 以往,白蒙隔了一兩日。就要去藏經寶殿陪散人散散步,喂餵魚兒,如今真的是尷尬,萬不得已,他也不大方便去藏經寶殿。 三人相見,各自稽首,白蒙和青蓮好些日子沒有再見一面了,此時相見,各自神色複雜,卻又不點破。 「紫羅蘭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事情,我是不敢再多說了,但應該是沒有危險,你就放心吧!」青蓮散人從來就不稱白蒙為宗主,也不好直呼姓名,只是看了白蒙一眼,略帶笑意,眼神中所含的更多還是籍慰之情。 白蒙微微點頭,道:「既然是天機如此,我就不擔憂了。前些日子,太清、太虛和青城派送了些仙丹來,這其中有十二粒六轉真元仙丹,每粒可以提升修為六十年。我們吃了無用,師姐取三粒回去,慢慢服食,三個月後,也能步入渡劫前期有大成的境界!」 青蓮散人還要推辭,白蒙幽幽然看了一眼,令她忍不住心中一悸,只好收了白蒙所贈的仙丹,道:「那就隨著你安排吧,也不是我不想早點進入大乘期,只是那雷劫太可怕了,我寧願一直就是個合體期,悠哉哉的挺好!」 黃靈子笑道:「師姐原來是怕這個呀,那又有什麼可擔心地,有我和掌門師兄在此,怎麼都能保住大師姐的周全,無需擔憂了!」 「我聽天龍子說你肉身被毀,如今看來,好像是重新換了肉身,可又不像,究竟是怎麼了?」青蓮散人心中惦記白蒙受傷的事情,如今雖然看白蒙已經無恙,還是忍不住詢問。 「不用擔心,這一次是吃了點虧,如今都已經處理好了!」白蒙笑了笑,忽然低聲問道:「卻不知道紫羅蘭的事情,如何是讓天狐老妖知道的,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青蓮散人沉吟片刻,小聲道:「此事也該是她有這一劫,機緣湊巧的緣故而以,你就不用擔心了,多的話,我也不方便說!」 白蒙點了點頭,道:「有此話就已經足夠了!」 他還想和青蓮散人再聊些其它事情,天龍子卻是走了進來,附耳小聲提醒他,說是那金玉真人等人又來,正在紫霞宮等候呢。 白蒙忍不住輕笑一聲,和青蓮散人、黃靈子告辭,起身下了紫霞宮。 不管平日如何勾心鬥角的計算,見了面,還得各自有禮有度,白蒙見了諸人,急忙稽首笑道:「三位掌教果然是守時守約的人,按時前來,令靈寶佩服!」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貴宗孤身抵擋兩大魔頭,才是值得我等欽佩呢,此番前來,正是要鼎力相助!」 「金玉掌教所言甚是啊,陰陽宗力挽狂瀾,實在是我道教地中流砥柱啊!」 金玉真人和虛圖上人都把話說的圓滿,看不出半點相互交易的痕跡來。白蒙知道他們就是這種人,也不覺得奇怪。何況,若非如此。雙方都是折損面子。日後哪裡還方便打交道,故而白蒙自己也絕口不提什麼交易。 三人閒聊了片刻,才由乾虛子上來破題,他是個晚輩,說錯話也有情可原,自然是他來開口最方便。 「宗主,上日離別之後,我們回去就商量了一番,天狐老妖前來破山門,宗主若想勝。需要在護山陣法上下番功夫。此處,我們三派集了二十四道八卦神風旗,合先天、中天、後天三天八卦大陣為一體。內悟天地玄機,用這二十四道旗佈陣,必定有大玄通。」乾虛子輕聲說話。這二十四道八卦神風旗是太虛派地法寶,也算不得什麼厲害的東西,不過是用來試探一番而已。 白蒙哪裡看不出來,這二十四道八卦神風旗充其量和誅邪刀齊名。他們三人不可能拿著這個就來見自己,只收下八卦神風旗,笑道:「此物確實不過。不過,比之…誅邪刀…未免缺點玄通,當然了。三位掌教地情義,靈寶已經心領了!」 虛圖上人和金玉真人對望一眼。各自有數,知道這靈寶宗主地胃口還大的很。兩個人方要各自伸手入袖去取東西,白蒙忽然起了身,笑道:「不用了,不妨直說了吧,我陰陽宗以煉器而聞名,神風旗和誅邪刀是厲害,就算是我有這些材料,也未必能煉到這個水準。不過,確實是多了也無用。何況這些法寶,你們也是需要,我和你們各討一物,你們給了我,也不吃虧,更不會因為給了我,就自己缺了這物!」 這三位掌教都是精明人,白蒙這話說地再明顯不過,世上給了別人一份,自己還不會少的,不是經書,那是什麼? 取其他的東西,那還都是身外之物,若是要各門的修煉法決,這可就是麻煩了。 只有乾虛子心情略為安穩,天龍子就是雲龍真人,若是要太虛派的心法秘籍,只怕紫霞仙境內早就有了,反而沒有虛圖上人和金玉真人那樣驚惶。 白蒙則暗笑,你們這些門派的修煉典籍,我早幾年就都弄到手了,看你們緊張的模樣。他頓了頓,笑道:「並不需要什麼修煉典籍,心法秘訣,畢竟各派的心法,與我無益。我陰陽宗諸般經書都全,唯獨缺煉丹地典籍方略,所以,想和各位要一些這方面的典籍而已!」 虛圖上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煉丹地典籍方略,他青城派能掏出七八十套來,給個一兩套,那也沒有什麼關係。 金玉真人則道:「我派煉丹也有些典籍,卻不是絕學,若是所求的典籍要很精妙,只怕非青城派莫屬了!」 白蒙微微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清楚,其實,我所求的是《八景天壽福祿經》、《碧霞天丹經》二經,偏偏這兩經都是諸派的絕學,我若是這麼要來,未免太過厚顏。這樣吧,我只各求兩味仙丹方略,太虛派的太虛神丹、太虛小神丹兩味;太清派的九轉金丹和百草續命膏;青城派的九轉百草仙丹和六轉真元仙丹;這六味仙丹方略,只要諸位願意相贈,靈寶感激不盡!」 呃,三人各自相望,都是皺眉輕歎,這些都是各派煉丹中地絕學,乃是煉丹一道的精華所在,若就這麼隨意的交付給別人,只怕是對不起各門宗師。 一邊是大道真經,一邊是本派絕學,三人忍不住猶豫起來。 白蒙淡然一笑,坐在椅中側頭仰望,隨他們去掂量。俗話說地好,捨不得孩子,那套不得狼,他們本來就不會打算輕易的套走典籍,或許還有大法寶相贈。 只是,法寶對白蒙而言,吸引力確實不大,這些人所給的法寶,大多都是自己運用不得,也沒有運用訣竅地法寶。這些法寶留在他們手中,也未必能發揮多大的功效,索性借花獻佛,送給自己而已。 白蒙得了這些法寶,還要用盡心機去參透訣竅,甚至要用本門心法重新煉製,否則也不能隨心所欲地運用,所花費的精力,還不如自己煉製呢,只不過,他沒有這麼多材料而已。 虛圖上人終究是不捨得用九轉百草仙丹和六轉真元仙丹的煉製方略來換,取出一件一尺長髮黑色烏光的法寶來,捧了過來,歎道:「宗主,你可識得這法寶?」 白蒙低頭一看,吃了一驚,失聲道:「諸天玄尺,青城派哪裡來的這法寶?」 虛圖上人道:「宗主果然博學廣聞,此尺乃是地道的仙器上品,乃是當年張道陵的天師四寶之一。此尺一經發動,天地日月星辰都受感應,可發罡風煞火,方圓百里都要歸位洪荒,威力無邊。宗主若是掌了這尺,可以說是如虎添翼,世上罕遇敵手。」 白蒙沉吟良久,這諸天玄尺身為天師四寶之一,確實是厲害無比,自己哪裡不心動的,可若是要收了這寶,就不要想得寸進尺,再討方略了。 一時片刻,他也說不清該如何是好,他從蚩尤南墓中得了九九八十一味靈藥,只要得了這些仙丹的方略,天鶴子就能煉製出不少奇妙丹藥來。 一面是諸天玄尺,一面是萬般靈藥仙丹,白蒙忍不住猶豫起來,到底選什麼好,他真的是有點難以決斷。 各派煉丹方略,他求的就是太虛神丹、九轉百草仙丹和九轉金丹三味,其餘三味不過是充數而已,真的是個頭疼啊。 金玉真人和乾虛子臉色都是一寒,他們可沒有這等大法寶相贈,諸天玄尺這樣的天師四寶,雖然比起崆峒三寶和文始三寶要差很多,但卻不在太虛三寶和太清三上之下。虛圖上人竟然暗中藏了這等大法寶,事先全然沒有通知,令他們一點防備也沒有,真的是又氣又急。 他們兩個人本來還各藏有法寶,可此刻被這諸天玄尺一壓,誰也不好意思取出來,只能暗中忌恨虛圖上人。 白蒙歎息一聲,道:「其實我所求的是仙丹方略,諸位若是願意給我,靈寶感激不盡,日後你們若是找到其他三墓所在,靈寶必定相助。如今這麼一來,你們讓我說什麼好呢?」 四個人在這裡就真的僵持住了,白蒙不願退讓,虛圖三人也不願退讓,各自都是沉默寡言,默默僵持著。 乾虛子思量片刻,和白蒙道:「宗主,各派仙丹都是絕學,不能輕易外傳,就彷彿陰陽宗煉器之道一般,我們就是再羨慕,也不敢前來求您相告。宗主,不妨我們各退一步,我三派再贈神風旗、諸天玄尺和太虛小神丹、六轉真元仙丹、百草續命膏三味丹藥的煉製方略。您看如此可好呢,若是再向前一步,我們也確實無法承受了!」 第兩百零六章 諸天玄尺 白蒙得乾虛子所說的這個讓步,也不是不可以,他做買賣那麼多年,什麼時候退一步,什麼時候進一步,還是很能把握住的。 他沉吟片刻,故作猶豫,問虛圖上人:「虛圖掌教意下如何?」 虛圖上人暗中覺得吃虧了,這太清派簡直是血還沒有破呢,但又不方便明說太清派佔了便宜,只好略為頷首,道:「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三人各自取了玉符,將仙丹方略融入玉符中,一一交付給白蒙,白蒙則將《盤古經》第一卷交付給三人,且道:「不過,我有言在先,要想集齊《盤古經》四卷,還需要開了其他三墓,這蚩尤四墓危險無比,我在那南墓中困了一年有餘,才終於破陣而出。諸位若是發現了相應的其他三墓,最好和我說一聲,以我前番經驗,若再破其餘三墓,難度不大!畢竟只有一次機會,若是不能破陣,那便要永困墓塚中,後人也沒有機會再進入!」 虛圖上人三人終於了卻心願,各自歡喜,皆稽首道:「若能找到其他三墓,必定要請宗主前來相助,還望宗主屆時不要推脫啊!」 白蒙淡然一笑,正色道:「事關道教氣數,靈寶哪裡敢推脫呢?」 送他們三人離去之後,白蒙就在紫霞宮中散步,這裡不是尋常人可以進來的地方,清靜幽雅,紫竹林立,和紫霞仙境的環境也差不多。 再過幾天,那蝙蝠老祖就要殺過來了,白蒙淡淡的凝望著紫霞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默默感歎。天鷹子下山已經有數月了。前幾天才送來消息,原來他已經入主黃山飛來峰的鐵劍門,這是三十六上門之一,實力不容小視。 以天鷹子現在地神通,入主這樣的魔教門派也不算難事,可終究是進入魔教,白蒙雖然知道他的神通了得,仍然是很擔心。生怕他出事。 「宗主,如今這紫霞山遊人越來越多,紫霞道觀名下的修士都要破千人了!」天松子陪在白蒙的身邊,忽然小聲提醒。 白蒙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天松子低聲答道:「弟子倒沒有什麼建議,只是想說這紫霞道觀已經頗有聲勢了,不如連青霞道觀也對外開放吧!」 白蒙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必要,青霞道觀就留給諸修士清修吧,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考量清楚就可以了。」 經天松子這麼一說,白蒙倒想去乾坤宮看看那些修士。就讓天松子帶路,前往乾坤宮。 在乾坤宮道場上,天竹子正在講道論經,忽然看到白蒙和天松子前來,急忙起身參拜,講壇下還有千餘名道士,都是紫霞道觀名下的修士。 這些人大多數資質還可以,有個別人資質也算不錯,只是年紀稍長而已。他們平常能見到的都是天竹子、天松子二人,偶爾能遇到天虎子。都是知道一些八卦消息,明白紫霞道觀身後還有實力人物。 在他們心中,天竹子和天松子已經是近乎神明一般的人物,這看天竹子還要給白蒙下跪,各自都是心驚,明白是真正地高人來了,慌慌忙忙都跪伏而下。 白蒙看了看這些人,忽然發現一個眼熟的,想了良久才發現是昔日在七步林遇到的眼鏡男,心中暗笑。 這些人現在都是沒有什麼用處。以後也不方便做炮灰,確實是屬於沒有什麼大用的。不過堅持很多年之後,還是多少有點價值。 難得自己過來一趟。白蒙坐在道場講壇上,掃了眾人一眼,還未開口,天竹子已經上前喝道:「此乃我教宗師,你們當三叩九拜,答謝師恩!」 諸修士不敢怠慢,在天松子的帶領下,向白蒙三叩九拜,行祖師大禮。 白蒙微微頷首,沉聲道:「本尊素來很少下來,今日既然來了,就傳你們一卷大道,名為《玄經》,我只傳你們三章,能悟則悟,不能悟通,則是機緣不夠!」 他將《玄經》開卷的前三章講述一遍,前後不過四百餘字,其中內容卻是艱澀無比,這些修士聽了,十有八九都是迷迷糊糊。 雖然聽的迷糊,沒有幾句能夠聽懂,但一個個也不敢分神,豎起耳朵,生怕漏了一句,開什麼玩笑,大仙講道,一輩子能遇到幾次? 白蒙將三章講完,停了下來,一眼掃過去,只能看到二十幾個人眼中精光閃爍,大部分人都是沉默無語。 「三章大經講完了,你們能聽懂三成,就能延年一百六十歲。能夠聽懂六成,就能入我仙道,日後苦修十年,若能證得元嬰,就可踏入我仙境。一旦入了仙境,一年修行可抵尋常十年苦修,那便是飛昇在即!」白蒙略加寬慰引導,這《玄經》乃是陰陽宗大道淵源,非尋常修煉法決,不是有上等天賦的人,根本不能讀懂六成。 白蒙說完這話,就起身離去。諸修士紛紛再拜,遙送他飛天而起,消失在茫茫天空。 不知道是為什麼,越是大戰在即,白蒙地心,反而是愈加平靜。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匆匆準備,連新掌九宮派的北極真人,都和黃靈子、金靈子一起,日日勤修苦煉。 黃靈子善用地罡真元,正適合用那土招神通的妙術,又掌有九宮神劍,自然是打破了各派界限,用心學習九宮派的諸般本事,他本身聰穎無比,萬般法書妙訣,只過目一眼,就能看透大半。 如今,又有北極真人在旁指導,更是一日千里般的飛速前進。 諸天玄尺、誅邪刀、神風旗和混元幡都是白蒙無意所得的法寶,諸天玄尺是仙器上品中上乘之作,誅邪刀略為低些。神風旗和混元幡可以算是仙器中品地上乘之作。 白蒙閒著無事,就靜靜坐在紫宮天殿中,用心參悟這四寶的玄機和訣竅。這四件法寶來地有點令人意想不到,尤其是諸天玄尺和誅邪刀,威力大的有點離譜,若是能在大戰之前悟透,對未來一戰必定大有幫助。 大陣早已經設好,現在…就等那幫王八蛋自投羅網。白蒙就不相信蝙蝠老祖那個傢伙有他媽的三頭六臂,這樣的大陣下,還能討得到便宜。 若是如此顛倒九次陰陽乾坤,設下六道輪迴十八番天地玄機,天地日月星辰輝映的大陣都能被破掉,他白蒙真的就只能去賣草鞋了。 如此大陣,莫說是蝙蝠老祖,就算是設陣的白蒙親自下陣。使盡萬般玄通也出不來。 可以說,這大陣真的是用盡了白蒙全部所學和萬般心機,也正是如此,他才信心十足,如今所等地,就是那蝙蝠老祖自己來送死。 膛膛膛…! 紫宮星殿中的忽然傳來九聲沉悶渾厚的警鐘低鳴。這聲音迅速穿越過紫霞仙境的每一處,讓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睜開眼睛。 唰唰唰…! 一瞬間,各個靈山上都飛出數道紅光,四五十人,各自駕著五彩流雲,飛越而下,落在紫宮星殿中,每一個人神色都是無比擔憂。 所有人都仰望著紫宮天殿,等待著白蒙現身而出…嗡,一陣奇異陣響。卻是黃靈子、金靈子、北極真人三人領著金蟾子從紫宮地殿飛來,緊隨其後,天龍子領著天丹子、天鶴子、天陽子、天月子前來。 「天龍子,掌門師兄為何還沒有來?」黃靈子微微皺眉,他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白蒙為何還不現身? 嗚…紅月、黃月領著七名廣寒派弟子,各踏飛劍前來,輕盈盈的落下來,和黃靈子等人稽首道:「原來諸位道兄都已經到了。卻不知道宗主何在?」 天龍子上前一步,道:「師父仍然在苦苦參透那諸天玄尺的玄機。方才留言,短則三個時辰。長著三日,必定能夠參悟。若能順心運用此寶,必定要取那天狐老妖的命!」 「諸天玄尺?」 諸人都是一陣驚訝,他們都想不清楚,傳說中的天師四寶,怎麼就到了宗主手中? 一朵彩雲飄飄冉冉,緩緩從天而降,卻是皓月仙姑領著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前來,在他們左邊則是青松真人。 與以往頗有不同,今日地皓月仙姑,身穿七彩仙縷寶裙,右手持拂塵,左手卻托著一面冰玉月光盤,此羅盤上刻一萬三千六百星辰,不斷揮發著紫青二色極光。 那冰玉月光盤流動光芒,隨著皓月仙姑飛來,一路留下千萬縷紫青虹霓,宛若兩條漫長飄逸靈動的絲帶,在那天空中盈盈舞動。 青梅散人則抱著一琴,通體透明如白色琉璃,發出淡淡柔和銀光,宛若秋水,正是絕傳法寶月光琉璃琴。 廣陽真人手持拂塵,腰間卻懸掛著一根紫金純陽簫,發出璀璨地金光,刺眼明亮。 諸人方要上前參見,藏經寶殿上有飛起道道青光,竟是素來不動身的青蓮散人,也帶著坐下四名女弟子前來。 「我等參見皓月前輩,青蓮大師姐,青梅、廣陽、青松三位道兄!」金靈子領著諸人上前一步,稽首拜見。 皓月仙姑等人也各自稽首答禮,青蓮則問道:「掌門何在?」 金靈子答道:「師兄還在參悟諸天玄尺地訣竅,此中事務,就要請大師姐代為主掌了!」 青蓮散人淡淡一笑,道:「有皓月前輩在此呢,何況,就算他不來,你也可以掌控事務。掌門師弟是個精明人,他這麼做,必定有他的道理,這裡的事情,就由你先來安排吧!」 「既然如此,金靈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金靈子稽首稱謝,皓月仙姑就算是前輩,也算是個外人,更不清楚山門大陣的玄妙,自然應該是他領諸人抗敵。 金靈子眼睛一掃,看了看所有人,道:「此次緊急,蝙蝠老祖究竟帶了多少人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幸好三陣歷經休整,第二陣就要阻擋他們片刻。皓月前輩、青梅、廣陽、北極諸位道兄,且我和先入第三陣,黃靈子、天龍子,你們皆在這裡等候掌門師兄出關!」 皓月仙姑稽首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前往那第三陣吧!」 諸人齊身稽首上前,各自一挽拂塵,垂首道:「還請皓月師叔領銜,我等躬身隨行!」 縹緲清風,輕輕在紫宮星殿中流連,悄然舞動著每個人的玄衫青袍,在這風中,每個人靈台上的蓮花靜靜綻放,齊齊照耀下萬千光芒,如同那靈蓮池。 皓月仙姑揮袖一揚拂塵,駕起萬丈七彩流雲,托起諸般人等,向著山門而去,浩浩蕩蕩,如同仙家盛宴,各自手托絕世法寶,散萬千迷離彩光。 進了紫霞仙境山門,但見眼前陡然顯出一個新的大千世界來,三十六萬里,無邊無際,天上日月星辰熒熒閃爍,九九八十一座十萬丈高山,浩浩蕩蕩兩條江河,奔騰不息。 大千世界中央卻是有一九萬里無邊浩瀚海洋,海水一邊黑一邊白,組成一幅太極圖。浩瀚海上,更有一座赤、黃、紫、青、藍五色仙島,下有萬里白雲相托,上有萬里黑霧流溢,散發七彩迷離寶光,宛如海市蜃樓。 島上有著三萬六千桃花樹林,粉紅漣漣,如一面湖水,風一掃過,粉色水波蕩漾,令人心曠神怡,在那桃花林中,更有一座仙台高閣,熒熒閃耀金色光芒。 皓月仙姑也算是見識廣博,見到如此大陣,忍不住一驚,面色有變,問金靈子道:「這是何陣,竟然如此玄妙,我也算是深悉陣法和天地玄機,卻也不能看穿此中千萬玄機!」 金靈子略有得意,稽首含笑:「此乃師兄所創的天地玄機如意陣,顛倒九次陰陽乾坤,三天卦象再六番,計十八番天地玄機,九宮之上再九番,計有八十一宮。無窮無盡,隨意如意,故謂天地玄機如意陣!」 第兩百零七章 蝙蝠老祖 仰望天上天下,遙遙無盡頭,萬千玄機掩在綠綠叢蔭中,億萬殺機埋在大千世界中。 皓月仙姑忍不住點了點頭,歎道:「既有此陣在,天下何人能撼動仙境微毫,蝙蝠老祖啊,你縱橫世上五千年,今日和天煞真君為敵,也該是你氣數已盡了!」 繞是金靈子性格冷漠,聽到仙姑這樣稱讚白蒙,就彷彿是再稱讚自己一般,忍不住朗聲大笑,默默念動玄機口訣,領著眾人飛到大陣中央的浩瀚太極海上,正落在桃花島仙台高閣上。此閣有三十六座,座座皆有七千二百飛簷,飛簷上各掛紫金鈴,陣風一吹,金鈴齊聲低鳴,令人心旌搖曳。 三十六閣中央就是一座白玉仙台,高有九九八十一丈,中央是一方圓二百四十步的祭壇,前後左右各有一座方閣瓊樓觀星台。 金靈子一踏入白玉仙台,朗聲道:「天陽子、天月子,你二人隨我入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各守日月二位,且隨我一起調動大陣!」 天陽子和天月子各自飛上前來,悄然在金靈子身後的日月雙位站好,一祭昊日紫紋劍,一祭月光碧玉尺。 「皓月師叔,還請上東方青龍觀星台,此為鎮東高位!」金靈子向著皓月仙姑微微躬身,請她上青龍觀星台。 在皓月仙姑之後,北極真人上了北方玄武觀星台,青梅散人、廣陽真人和青松真人三人上了南方朱雀觀星台,而黃月、紅月二人則上了西方白虎觀星台。 他們七人踩上高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座觀星台上立刻閃耀起萬般光輝,各自騰起一頭靈獸虛影,栩栩如生,迎風長吼嘶鳴。 其餘二代弟子也紛紛按照金靈子的安排,登上四座觀星台。在那觀星台上立下聚靈陣法。守護各觀星台主陣之人。 待諸人各自站好陣位,金靈子祭起一面觀山鏡,手一揚,那鏡便飛落在白玉仙台之上,照出第二陣中的場景,卻見熙熙攘攘一片,也不知道來了多少魔妖二教弟子。 為首兩人一是天狐老妖,另外一個人臉色血紅,連那雙眼都是艷紅。彷彿能滴出血來,他的身材是極其消瘦,那雙手就好像是只有骨頭一般。 這就是一直只聞名而未見到真人的蝙蝠老祖,竟然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餘歲的年輕人。他穿著一件黑色厚絨長袍,宛如一件披風,將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長袍通體玄黑,只是正胸前有套血色蝙蝠刺繡圖。身後背著一對巨大的血色妖劍,流動鮮血般的螢光。還在和周圍人說話,露出兩排蒼黃而尖銳地牙齒。 血紅色地皮膚和眼睛,消瘦如骨的身體,蒼黃尖銳的牙齒,這就是蝙蝠老祖留給金靈子的第一映像。無論這人所穿的長袍多麼詭異,身後一對血紅色的妖劍多麼邪惡,在他的容貌外型前,都是那樣的不顯眼。 只憑借觀山鏡中所顯示的鏡像,金靈子不能斷定這些人的實力究竟如何。不過,只從他們站立的方位來看。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明顯是這數百人中的翹楚。也是核心。 在他們二人身邊,還有六七個妖怪和人。應該是僅次於他們的人物,其中一個手持一對金色鐮刀,正是宗主所說過的金光螳螂。 金靈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和金光螳螂一起的七個妖人,顯然實力和金光螳螂差距不大,各自的法寶也是獨特,縱然是有大陣在此,他還是感到有點吃力。 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視,可終究是沒有大法寶鎮壓,其中玄機也被天狐老妖窺探過,自然奈何不得這些人。 只是,他們若想衝破這陣,一兩個時辰內還不能辦到。 金靈子現在就希望白蒙能夠在兩個時辰內趕過來,否則,他就必須啟動天地玄機如意陣的大禁制,這樣一來,即使是白蒙和黃靈子,也未必能隨意在陣中穿行。 若是到了這一步,那白蒙和黃靈子就不能最快時間內趕到,更不可能立下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設出陣中大陣來。 眼前是一片須彌世界,日月星辰縹緲,那星光之中,隱隱暗藏殺機,四方流動著萬千劍氣,顯然是有仙劍遊蕩四周。 蝙蝠老祖冷笑一聲,和天狐老妖道:「這陣也不簡單啊,此陣以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地基礎上衍生出來的,靈寶小兒想必是靠著雲龍真人才設下這陣!」 天狐老妖皺眉道:「其他人倒不畏懼,此仙境有那雲龍真人在此,只怕是有不少離奇大陣,我們要小心一些,那靈寶也確實有點本事,上次更是硬殺了我幾個弟子!」 「師父不用擔心,那靈寶小兒也沒有什麼本事,我前幾天剛毀了他的肉身,就算他有龍龜洗身,那也需要好一些日子吧,哈哈!」金光螳螂悠然一笑,舞著自己的一對金鐮刀,頗是不將白蒙等人放在眼中。 蝙蝠老祖眼睛精光一閃,冷笑道:「金光,你也太小看那靈寶了。前些日子,我去了一堂南海,遇到了天蠍大人,據他說言,這靈寶就是當年的游龍子。那游龍子的厲害,天狐,你也知道,你我當年可就是毀在他那一脈的手中!」 「老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何況都千年過去了,他已經輪迴一次,如今實力一般般吧!」金光螳螂頗是不服氣,那靈寶宗主的手段,他是見識過,根本不算厲害,心中覺得只是蝙蝠老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已。 蝙蝠老祖幽幽一笑,臉色陰沉,凝望著天空那萬千星辰,忽然抬手祭出血色紅劍,但見那劍以一化萬千,變出無數吸血蝙蝠來。 這些蝙蝠衝上天空,立刻破了九宮鏡陣。卻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大神通。嚇了天狐老妖一驚。這九宮鏡陣,他上次廢了好大的力氣,都不能破掉,誰知道蝙蝠老祖隨意一出手,就能破去,他如何不心驚,急忙恭維蝙蝠老祖:「老祖法力玄通,如此大陣,頃刻能破。此番那靈寶小賊,必定死無全屍!」 蝙蝠老祖搖了搖手,道:「這大陣,竟然不派人守,其後面必定還有更大的陣法,若是有人相守,或者這九鏡是個大法寶,我哪裡容易破掉。即使如此,此陣還要困我們很久。四方之處,還有須彌大位,有那化須彌為蒼穹地神通。我估計的話,來回一飛至少要三四個時辰!」 他說完這話,便和身後諸人諸妖道:「玄雕、毒蛾、赤虎、金光,你們四人各向東南、東北、西南、西北飛去,離此地應該各有三萬六千里,不是有四鼎就是有四塔,尋找到之後。破掉那鼎或塔,就可以破掉此陣。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雖然九宮被破,四象卻還在。不要掉以輕心。」 四妖都是天狐老妖坐下的大弟子,各有一身本領,本來是不將此陣放在心上,如今聽蝙蝠老祖這麼一說,都是暗中生警。他們四妖各領了蝙蝠老祖法旨,各自駕著妖風而去。 蝙蝠老祖隨手就破了九宮鏡陣,坐在白玉仙台上地金靈子也是大吃一驚,臉色難看,雖然早就預料到蝙蝠老祖有點本事,卻沒有想到是如此棘手。 尤其是他手中那對血色妖劍,確實是有點難以捉摸,不知道是用何物所煉製,又用了什麼樣地玄機,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白蒙遲遲沒有出現,給金靈子帶來了一種難以言表地壓力,他也曾經是縱橫四海的人物。百年之前,無論魔道兩教,哪個人聽到他的名頭不是嚇出一身冷汗來? 他也算是成名多年,歷經風霜的人物了,可終究無法掌控如此大戰,更無法替代白蒙在紫霞仙境的地位! 或許,這些年來,實在是太依賴宗主師兄了! 想到這裡,金靈子心中突然生出萬千豪氣來,「不,我也可以應付的!」他暗暗和自己重複叮囑,卻忽然又有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感覺,面對蝙蝠老祖這樣的人物,他確實是沒有必勝的把握。 悠悠晃晃,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觀山鏡中突然一片黑暗,卻是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已經被破掉了。 金靈子心中猛然一緊,他想要念動玄機決咒,全面打開天地玄機大陣地禁制,卻又有點猶豫。若是開了禁制,就算白蒙和黃靈子趕來,沒有七八個時辰,也未必能抵達白玉仙台。 這樣做的話,未免有點得不償失,金靈子咬了咬牙,打消啟動所有禁制的想法,就算是要和蝙蝠老祖對戰一場,他也要守到白蒙和黃靈子他們現身之時。 哪怕是血濺當場,也是在所不惜了,若是白蒙和黃靈子無法前來,就算啟動大陣,也未必能夠抵擋住蝙蝠老祖。畢竟這天地玄機如意陣的萬般玄機,白蒙是最清楚了,只有他親自掌控,才能完全發揮大陣的威力。 蝙蝠老祖已經帶著魔妖諸人,浩浩蕩蕩的衝進大陣,一進入陣中,百餘人都呆若木雞,連蝙蝠老祖也怔住了。 眼前這一陣,真是了得,遙遙無邊際,萬丈青山扶雲上,浩蕩江河向中流,無邊無盡,無上無下,真是令人膽顫心驚。 天狐老妖立刻就臉色慘白,急忙問蝙蝠老祖:「老祖,這是何陣啊,為何能有這麼大的神通,我只當是又入萬千世界呢!」 蝙蝠老祖搖了搖頭,道:「此陣啊…我也認不得,不過,看這樣子,想必是大九宮陣和三天八卦陣相合的絕世殺陣。此陣還未開動禁制,我們速速向前,否則這良機一縱即逝。」 蝙蝠老祖此次前來,並沒有帶上毒龍教的弟子,而是只身前來,匯合天狐老妖地萬妖門,此外還有黃山魔教的一些高手。 他明白身後這些人不過是給自己面子,真正要調動他們,還要天狐老妖出面,當即和天狐老妖密語道:「此陣凶險,可見那靈寶雖然修行時間不長,卻真是一個有神通的人物。他如今有大陣做依托,頗是棘手,和他對峙之時,我們不要急著出手,可先讓黃山魔教的人上前,試探清楚在出手!」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邀請這些廢材前來,我們妖門之下的弟子都可犧牲,何況他們這些尋常小人?只要殺了這靈寶,天蠍大人必有重賞,以我看來,此陣再厲害,也奈何不得我們!」天狐老妖隱隱一笑,悄然和蝙蝠老祖密語相談。 蝙蝠老祖淡然一笑,若有所思,也不回話,悄然伸手入袖,摸出一塊紫銅金符,偷偷看了一眼,又放回袖中。 天狐老妖只道蝙蝠老祖和他所思相合,當即朗聲道:「小子們,速速給我衝過去,只要過了這一陣,紫霞仙境就是我們的啦!」 諸妖諸魔一陣興奮,振臂歡呼,各自駕起法寶來,跟在蝙蝠老祖何天狐老妖像前急衝。 蝙蝠老祖腳下踩著一隻金絲血蝠,振翅一飛,掠過三百六十里,天狐老妖依舊踩著萬千血絲紅光。兩妖齊肩而上,在他們身後則是十餘個千年修行的妖怪,餘下的都是魔教弟子。 他們飛了良久才發現仍舊在第一座大山前,不僅各自心悸,不知道是出了何等怪事。魔教弟子以冰蠶門的邱鳴山長老和羅生門冰火二長老為首。 尤其是這邱鳴山,本來是太虛派地弟子,也算博學廣聞,見了如此法相,忍不住飛上前和蝙蝠老祖問道:「老祖,莫非是天地洪荒大陣,為何我們飛了良久,卻不覺得前進絲毫?」 蝙蝠老祖停了下來,冷眼掃視四周,腳下金絲血蝠一扇肉翅,向上直衝千萬丈,哪知道那山也陡然高漲千萬丈。他心中咯登一涼,知道果然是個洪荒大陣,急忙降了回來,和諸人諸妖道:「這果然是個天地洪荒大陣,想必那靈寶以九座大山為一陣,暗排九宮須彌陣法,又有掩眼遮光之神通,使這陣法藏了三四層法相,大家不可散開,否則永難聚首!」 天狐老妖一驚,問道:「那我們該如何破陣?」 蝙蝠老祖看了看邱鳴山一眼,幽然問道:「以邱長老看來,此陣該如何破呢?」 第兩百零八章 白蒙顯身 「這…這只怕不好說呢,天地洪荒陣法有許多種,多數都有破解的捷徑,唯獨我們此刻所遇到的,實在有點太離奇,晚輩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和破綻來!」邱鳴山期期艾艾地說了幾句,也是沒有下文了,眼前這道天地洪荒陣法,確實有點變化太多,他一時也不看穿。 蝙蝠老祖仰望著天空,忽然眉頭一皺,道:「不好,天上萬般星辰暗含北極星辰砂,這靈寶從哪裡得到這麼多的北極星辰砂來?」 「北極星辰砂」五個字從蝙蝠老祖嘴中說出來,各妖都是一驚,臉色慘白。天狐老妖也忍不住仰頭上望,星空中果然暗含極光,只是大陣還沒有開動,這極光未能照下殺機。 「這可如何是好?」天狐老妖一驚,失口而出,隨即感到後悔,這話不應該說的,若是他都被嚇住了,其他小妖豈不是更怕,未免有動搖軍心的嫌疑。 蝙蝠老祖狠狠瞪了天狐老妖一眼,喝道:「這北極星辰砂雖然厲害,終究未成氣候,對我們雖然有些影響,卻不關大局,倒是這陣法實在有點玄妙過頭了。我看這陣啊,只怕是先天、中天、後天三天八卦陣法為內,天地洪荒為外,九宮連環相扣為中,日月星辰殺機為上,陰陽乾坤連環顛倒為下。我平生歷經千百戰,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陣,真的不好破啊!」 天狐老妖暗歎:你個老祖還怪我動搖軍心,你動搖的更厲害呢! 兩妖都是有感而發,也談不上有意動搖軍心,只是先後各自唏噓,真的讓諸人諸妖膽寒。如此大陣之前,人人都覺得自己的渺小,再有這領銜的二老一感歎,心中更惶惶不可終日,都生了退縮的心思來。 蝙蝠老祖靜靜觀望著陣中萬千法相。越看越是心驚,若是單挑廝殺,他自信十個靈寶散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前來挑戰這紫霞仙境的山門,也是自持所學淵博,百年前更得天蠍大人親自傳授了三卷《洪荒秘經》。天下萬般妖法道術都有涉及,就是玄道兩教各般陣法都有詳細破解之道。 若非如此,他方才破那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也不會那麼輕易。他聽人說這靈寶原來不過是個小買賣人,偶爾得到了玄經典籍,三年之內,連連遭遇奇遇。才有今日的榮耀。自己想了很久,料他就算是天賦卓越,三年所學也應該有限地很。 只是,這陣法離奇古怪,從來沒有見過。其中所含萬般玄機,任何一項都可以獨立為一個大陣法。將這些玄機都融合在一起,不知道要經歷多少衍算推測,才能設下如此大陣。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做的。 想到此處,蝙蝠老祖忍不住又悄然摸了摸袖中的紫銅金符,卻與天狐老妖笑道:「我也只是感歎一番而已,陣法千般變化。究其根源,仍然是天地乾坤、太極兩儀、奇門遁甲、陰陽五行、四象六合、八卦九宮六道而已,若是我們靜下心來仔細推算。破陣也非難事,只是要花些時間而已!」 天狐老妖頗是尷尬地笑了笑。蝙蝠老祖這番話說的是沒有錯,可也有大錯,陣法之道來去就天地乾坤、太極兩儀、奇門遁甲、陰陽五行、四象六合、八卦九宮之中,問題是這六道中又有萬千玄機,變化莫測。 其他也不說了,僅僅就是那蜀山派地兩儀微塵陣,所運用的也不過太極兩儀、八卦九宮這兩道的變化而已,卻是暗藏了不知道多少的變化。他千年之前曾被這陣困了三十六天,也不知道苦盡了多少心思,才逃了一命。 他也是久經殺場的老妖了,一看便知道眼前這陣,幾乎是貫絕了天地乾坤、四象六合、八卦九宮這三道的億萬般變化為一體,比起那兩儀微塵陣來,不知道要強多少。 其實,大陣還沒有完全啟動,若是他們辛苦殺到浩瀚海前,看到那太極海,肯定當場就要昏迷了。這一天地玄機如意陣內,除了奇門遁甲之道,白蒙因為未能參悟透徹,沒有多少運用,五行缺了大法寶依托,也沒有運用之外,陣法六道之術,幾乎是用盡了。 天狐老妖尷尬就在這裡,融合天地乾坤、四象六合、八卦九宮這三道的億萬般變化為一體,這陣哪裡好破啊,若真地要細細推算,只怕要衍算個四五年,才能算清楚。 他不敢明著挑破,心中卻是暗暗叫苦,這陣一眼看去,哪裡有半點破綻,搞不好,真要被困上三四年,那真是要命了。 金靈子透過觀山鏡,看見蝙蝠老祖等人也是毫無對策,心中暗喜,知道他們就算有了對策,至少也要個十天半月,倒是自己高估他們了。 這天地玄機如意陣的根基就是天地迷宮陣,殺人的本事雖然不是特別厲害,可迷人困人的本事卻不小。蝙蝠老祖等人空有萬般本事,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乖乖的沿著八萬九千條迷路慢慢摸索了。 這天地玄機如意陣地可惡之處就在這裡,你若駕了法寶在天上飛渡,那是十萬年也飛不到頭,逼著你乖乖在地上設好的迷路,一條條的走。 看蝙蝠老祖他們在第一道九山中走了十幾個時辰,也沒有走到頭,金靈子等人都是感歎一聲,真的是太高看他們了。 列陣對拼,金靈子環顧左右,只怕就是皓月仙姑也未必是蝙蝠老祖的對手,可這大陣設下來,就算是蝙蝠老祖,你也只能乖乖的按著迷宮大陣來走。 金靈子心情安逸許多,其他人也是放心很多,哪裡還有幾分對陣廝殺的緊張,各自言語談笑起來。 忽然見蝙蝠老祖大笑一聲,和諸妖說他已經找到了路規,金靈子心中一悸,忍不住站起來,緊緊盯著觀山鏡,暗道:想不到這蝙蝠老祖還真是有點本事。如此大陣,就算是自己陪著靈寶師兄一起設陣,又得師兄信任,傳了法陣口訣,要想找到路規。也至少十幾個時辰。 就在他心驚不已的時候,天空猛然傳來一聲朗喝:「諸位,靈寶晚來片刻!」 金靈子急忙領著諸人上前迎接白蒙,卻見白蒙外罩混元仙袍,內穿龍鳳紫金寶甲,頭頂十八朵蓮花綻放萬千祥瑞彩光,腳踏乾坤寶蓮座。身後立有一面混元幡。綻放萬千彩雲,手持大五行金花拂塵,輪迴寶鏡如同佛家寶幢,如影隨形落在顱後。 他身右立著黃靈子,也是仙光繚繞。身穿紫金八卦道袍,腳踩紫金寶蓮座,手持如意拂塵,身後立著一面神風旗。也是威風凜凜。 在他們兩個人身後所立地則是天龍子、天鶴子、天丹子和金蟾子四人,各自都持異寶,金靈子見了,心中難免有點不滿。 紫霞仙境玄教陰陽宗有四脈。藏經寶殿都是女孩子,也就罷了,其餘三脈就是白蒙、黃靈子和金靈子。金靈子心中難免有個比較,宗主這一脈。人人都有大法寶,黃靈子只有一個弟子,可法寶也是厲害得很。 唯獨他金靈子坐下弟子,法寶平淡的很。白蒙一眼掃過,見金靈子眉頭微皺,心中也明白。金靈子是個很護短的人,也可能是往年太多寂寞,如今好不容易收了幾個弟子,自然時時希望他們能夠威名震世。 從當初金靈子明知道自己要故意拖延,要等左旗他們立功之後再給名份,卻不顧自己的想法,強行使計,要白蒙給自己幾個弟子名份道號,白蒙已經看出來了。 白蒙自己和黃靈子、金靈子各領一脈,他身為宗主,自然是應該處處平衡,只是有些事情,他的真不太瞭解。他這一脈地天丹子最擅長煉器,又掌庫房,煉器贈寶就處處偏向藏經寶殿和紫宮天殿。如今金蟾子也漸漸在煉器道中脫穎而出,他以前是天鶴子在調教,學煉器一道也是跟隨著天丹子,也和天丹子一般偏向。 廣寒派、紫陽派等散門弟子都願意巴結這二人,倒也不吃虧,最吃虧的還是左旗、紀炎他們,他們師父金靈子權勢雖然大,卻沒有煉器的好手段,而他們本來都是魔教出身,隱約之中就受了天丹子和金蟾子的漠視。 這些事情,白蒙倒不太清楚,金靈子又默而寡言,素來隱而不發,更不願意讓白蒙為難,就一直不讓左旗他們說出來。 否則,白蒙早就狠狠把天丹子和金蟾子二人痛批一頓。 金靈子心中雖然是不舒服,可他知道一旦把話說出來,白蒙肯定要和天丹子發難,甚至會責怪自己。 想到這裡,金靈子就藏了心思,上前一步和白蒙稽首道:「掌門師兄終於來了,那蝙蝠老祖真的有點本事,已經找到了路規,只怕很快就要出了第一道大九宮了!」 白蒙微微皺眉,卻又忽然冷笑道:「不用擔心,你先守好星位,我來親自主掌大陣,倒要讓他好好領教我們這天地玄機如意陣地厲害!」 金靈子略為頷首,正要退下,卻話由心生,忍不住歎道:「恭喜掌門師兄又得了大法寶,金靈子羨慕的很!」 「呵呵,我知道了,你放心罷,我已經為你思量很久了,只是時機未到,時機到了,必定要你有幾件如意法寶!」白蒙也猜不透金靈子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既然他把話說了出來,自己索性也挑明了說,省的他心中不滿。 金靈子面色平淡,卻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左旗。白蒙一眼望穿,終於明白金靈子所指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他坐下的弟子。 金靈子默默頷首,退到自己的星位上,祭起自己的日月星魔輪,只等白蒙一聲令下,就要和那蝙蝠老祖拚個死活出來。 白蒙看了看金靈子的背影,心中也是慚愧,忽然覺得「金靈子的法寶不好煉」這話,只是自己的借口而已,沒有合適的材料也是借口而已,歸根到底,還是自己懶散了。 若是兩年前地自己,只怕就是搶了太虛派,也要給金靈子和左旗尋上幾個好法寶來。還是仙境有成,自己慢慢生了懶散之心,金靈子是自己最早的師弟,卻反而被自己疏忽最多。 這人啊,就是這樣,越是最重要的人,越容易疏忽! 白蒙越想越是覺得愧疚,感歎自己真的有點對不起金靈子,想他三年鎮守仙境,寸步不離山門,才有了自己在外面地風光和威風,真的是很愧疚啊! 「靈寶宗主,看來你已經悟透了諸天玄尺的玄機妙訣咯?」皓月仙姑忽然打斷了白蒙思緒,悄然從青龍觀星台上飛了下來。 「已經悟透了,此寶在青城派多年,他們也不能悟透,真是可惜了,原來此寶竟然是以《太平經》為根基,也難怪他們悟不透了!」白蒙急忙和皓月仙姑稽首作答。 皓月仙姑微微頷首,笑道:「靈寶宗主啊,你學識果然廣博,老身佩服的很啊!此陣之玄妙,真的是聞所未聞,卻是出自你手,真的讓老身無比佩服和感歎啊!」 「此陣的威力,還沒有全露出來,現在我就完全啟動本陣!」白蒙朗聲一笑,又和天龍子等弟子道:「天龍子、金蟾子,你們去相助北極真人。天鶴子、天丹子,你們前往青龍觀星台。」 待諸弟子也上了觀星台,白蒙拂塵一甩,心中默念大陣密咒,啟動真言,天地猛然一陣搖晃。天空那蒼穹日月星辰中,迅速照下萬千星光,宛若無數利劍。地上三十六萬里河山,騰起地罡黃雲,化了無數異獸,各自迎風咆哮。 每一座大山之上,立刻現出一面寶幡來,自那幡中飛出各色飛龍靈獸,紫罡青煞之氣騰飛閃躍,連綿萬里,將各山都籠罩起來。 第兩百零九章 天地之戰(一) 蝙蝠老祖陡然見這天地變化無窮,萬道星光照下,道道皆是北極星光,令諸妖如負重山,真的是大吃一驚,冷不丁冷笑一聲,道:「想必是那靈寶現身了,此陣若是方纔那般,只設個迷宮大陣,不露殺機,我還不知道東南西北,如今殺機一露,倒容易辨認玄機了!」 他遙指前方現出神幡的大山,與諸妖喝道:「那就是中宮山位,破了那山的法相,則此陣可破!」 諸妖諸魔都是喜出望外,被困陣中,毫無辦法,如今陡然遇到明路,哪個不是驚喜萬分,各自取了法寶,砸向那山。 這些妖魔都不是小人物,他們手中法寶也是厲害,只見滿天奇光異彩,宛若無數流星火雨,砸向立幡的高山。 白蒙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冷笑道:「蝙蝠老祖果然有點本事,竟然能夠看透這層玄機,拖你一年也是無益,不妨和你死戰一場!」 他微微低頭,默念口訣,但見前方萬里河山飛電一般迅速後退,不過瞬間,白玉仙台已經飛到了第一道九宮山的中宮山上。 眼看妖魔數百法寶從天打過來,白蒙冷喝一聲,祭起紫霞仙殿,照出三十六道紫陽神光,金靈子等人也是各祭法寶,將諸般法寶都紛紛擊退。 陡然看見中宮山位上出現一座白玉仙台,諸妖魔都是一驚,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也不能例外,隨即這二妖又各自大笑出聲來。 蝙蝠老祖腳下金蝠一振翅,人已飛了上來,卻是飛了一炷香的時間,仍然沒有飛到仙台前,只能隔著千丈地,仰天長嘯:「靈寶,你這小兒。還不束手就擒,我也可留你個全屍!」 「蝙蝠老妖。你也太自視甚高了,不妨讓你看看我的真本事!」白蒙冷喝一聲,猛然手中一甩,一道玄尺丟了出去。 這尺通體烏黑。光澤圓潤晶瑩。卻是暗藏萬千紫花青芒,一現身高空,天上日月星辰輝映,流下萬千光芒,匯入尺中,而這尺則立刻噴出三萬里罡風煞火。 天地之間。登時日月無光,星辰晦暗,只有這尺發出紫風青火,燒向諸妖諸魔。 蝙蝠老祖識的這法寶的厲害。知道諸妖魔抵擋不住,當即口一張,吐出一顆血色紅珠來。這紅珠見風則化無數血水紅絲。將諸天玄尺緊緊捆住,連那罡風煞火也一併滅去。 白蒙眼中光彩一震。知道這珠子就是血剎珠,只是不明白這珠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能克制諸天玄尺,急忙要收回諸天玄尺,哪裡還收的回來。 心中念想一閃,紫霞仙殿上立刻照下三十六道紫陽神光,打向那血剎珠,卻聽蝙蝠老祖哈哈大笑:「要的正是你出這法寶來!」 只見蝙蝠老祖迎風一搖,手中托起一面妖鏡,此鏡非金非石,非銅非玉,通體血紅如砂。三十六道紫陽神光打在鏡上,立刻反射而回,逕直打向紫霞仙殿。 白蒙心中一悸,急忙再祭輪迴寶鏡,角度微微一偏,將反射回的紫陽神光又打向天狐老妖諸妖魔。 天狐老妖等妖魔手中也有大法寶,各自使了神通擋住這三十六道神光,倒是蝙蝠老祖略為震驚,望著輪迴寶鏡,頗是有點無語。 其實白蒙看到那血紅妖鏡,也是挺無語地,本都以為反彈神光是自家的絕活,哪裡想到對方也有這番能耐。 蝙蝠老祖手中地妖鏡名為修羅鏡,能發煉獄鬼火,又能彈光,和血剎珠、飲血劍並列為他的護身三寶,當初他成名就是靠的這三寶,如今累世三千年,威力更強百倍。 因為被克制,號稱天師四寶的諸天玄尺竟然一點作用也沒有,真是將白蒙急地直冒冷汗,若再不收回來,剛得到手地諸天玄尺可就徹底毀了。 對付這個蝙蝠老祖,非要皓月仙姑和北極真人出手相助,白蒙默默唸咒,白玉仙台連續轉動,改南為北,將玄武觀星台正對著蝙蝠老祖等諸妖魔。 北極真人眼睛一掃,就知道白蒙面對如此大魔頭,也是沒有還手之力,正要自己相助,立刻祭起北極仙島,飛出照妖鏡,向著蝙蝠老祖照下萬道鎮妖星光。 他不知道蝙蝠老祖手中修羅鏡的玄通,只道此光一落,就算是蝙蝠老祖也要顯出原形,哪裡想到蝙蝠老祖手中修羅鏡一晃,就將光芒打回。 在這修羅鏡前,皓月仙姑的冰玉月光盤、白蒙的輪迴寶鏡、北極真人的照妖鏡都失了功效,至於其它各鏡類法寶,也一併是毫無用武之地。 諸人面色都是堪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尋常法寶對付不得那血剎珠,若是用日月星光之類的法寶,又被修羅鏡反克,真地都是進退兩難。 白蒙只好在一轉白玉仙台,由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青松真人面對蝙蝠老祖,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相視一眼,各自頷首。兩個人各取琴簫,迎風高奏齊鳴,萬道靡麗鎮魂音,瑟瑟鼓動,繚繞仙台,遠播千里,在那群山之中迴盪起伏。 蝙蝠老祖被這琴簫合奏的迷魂驚魄音震的魂魄搖曳,也是一驚,大喝一聲:「銅蟬太保,你且上來!」 他話聲未落,立刻有一身穿古銅色道袍的妖人衝了上來,手持一古怪樂器,看起來像喇叭,可猛一吹奏,卻如同夏日蟬鳴,令人心煩焦躁。 三人斗音,銅蟬太保兩千年苦修,功力通玄,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則有大陣依托,天地精華源源不斷湧入體內,兩相鬥個旗鼓相當。 白蒙這方人個個心煩焦躁,如同置身夏日火爐中一般,蝙蝠老祖一干人等,個個魂迷魄驚,都是不太好受。 叭…匡…匡! 猛然從蝙蝠老祖那些妖魔中跳出一個手持金鎧地番僧怪妖來,他不斷雙跋對擊,震出轟耳欲聾的怪響來。終究是青梅散人修為不足,一個支持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廣陽真人知道此刻危險,催動真氣,噴出一口精血,陡然一陣長簫龍吟。聲波尖銳刺耳,卻又如那萬里松濤搖曳蕩漾,千里水潭風浪驟起。 番僧怪妖和銅蟬太保各自一震,手中法寶震碎,慌忙隱身退後。 白蒙知道廣陽真人已經盡了全力,和青梅散人都受了不小的傷,立刻轉動仙台。重新讓北極真人領天龍子、金蟾子迎在前方,皓月仙姑領天丹子、天鶴子在右,紅月、黃月在左。 既然廣陽真人和青梅散人受傷,北極真人知道自己也只能硬撐著了。乃高喝一聲:「黃靈子,且借我三千黃土真元!」 黃靈子知道他要用太平黃土道,微微頷首。手中拂塵一甩,萬道黃土真元自體內沖湧而出。破空飛昇而上,迅速聚集了大陣中地玄黃真氣,化了千萬黃土,落在北極真人眼前。 北極真人運足真元,雙手一繞,收攏千萬黃土,喝了一聲「疾!」,立刻化那黃土為六位百丈高的黃巾力士。 蝙蝠老祖當年也經歷過黃巾動亂,識得這個道法厲害,自己萬般法寶專克人仙道魔,唯獨對這種虛空武士無可奈何。 天鶴子乖巧,一看蝙蝠老祖欲退,知道他必定是弱於此道,立刻哈哈一笑,和天丹子道:「師弟,看我畫畫玩!」 只見天鶴子單手一抬,已經飛出日月筆,再取五行書,疾飛亂舞一般作畫,迎風吸了一口真氣,猛然一吹就化了一條金龍。 蝙蝠老祖諸妖大驚,都沒有想過世上還有這等法寶,天狐老妖急忙領了金光螳螂上前,站立蝙蝠老祖左右,各自祭起法寶。 金光螳螂等妖立刻現了原形,露出百丈真身,和六位黃巾力士相鬥,北極真人還不能運用通天手和鎮山腳,但也千萬黃土在前,源源不斷地蘊化黃巾力士,雙方也鬥個旗鼓相當。 變數就在天鶴子這裡,他越畫越快,所幻化的神獸越來越多。 蝙蝠老祖一看就明白,若是縱容天鶴子不斷畫下去,必成大患,但這天鶴子身邊有皓月仙姑在守護,又不能輕易去攻打,真是個左右為難。 正在為難之際,冰火二老踏雲而上,和蝙蝠老祖笑道:「此有何難,老祖可看我們這鎮山法寶!」 他二人說完這話,立刻祭起閻王黑煞旗,但見這旗迎風高漲千倍,放出萬里黑煙滾滾,在那黑煙之中,更有無數冤魂鬼王鬼君,黑壓壓地從天降下。 白蒙冷笑一聲,飛身上了玄武觀星台,左手迎風一招,立刻祭起《萬里桃花圖》來,用力飛擲而出,化了十萬里桃林,瞬間便將萬鬼鎮在桃花林中。 「你這桃花圖,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今日就要破掉!」天狐老妖怪笑一聲,彷彿是等了很久一般,手中青紅劍一祭,化了三千青火陰龍,從天撲下來,放出無數陰風煞火,要燒盡桃花林。 北極真人一看,心中焦急,正要用北極仙島相剋,白蒙忽然一笑:「無須擔憂,我有一寶,正是反克這青紅劍!」 他手一揚,立刻飛出白蛟鏡來,此鏡無光無色,鏡內蓄積萬千九陰玄水和八十一條白蛟,威力無邊。只等那三千青火陰龍飛下,白蛟鏡中立刻萬水澎湃而出,洶湧如潮,數百個大浪頭,像大風暴中的狂浪一般,轟隆隆地撲下來。 天狐老妖慌忙要收青火陰龍,卻是晚了片刻,九陰玄水瞬間撲滅三千青火,只有絲絲火苗,芶延殘存。這青紅劍是他在七里洞中,費盡心機收集的地煞陰火煉製而成,最是艱難,想不到就這瞬間而已,就被白蒙毀去大半,再被困上片刻,那就真的全毀了,他如何不生氣。 冰火二老也驚啊,驚的面色慘白,全然沒有一絲血色,慌慌張張地和蝙蝠老祖等妖喊道:「諸位,快助我們啊,我們地鎮山法寶要被破了!」 蝙蝠老祖如何不想救,要克制那白蛟鏡,需要黃龍土鼎之類法寶,這一時半會,哪裡尋找的到,卻有一妖女上前一步,和蝙蝠老祖抱拳道:「老祖,何不讓石姬上前!」 蝙蝠老祖轉頭一看,見是黃山飛來峰上苦修千年的石姬娘娘,大喜,道:「此寶唯獨娘娘可以破啊!」 石姬娘娘淡淡一點頭,立刻上前,猛然祭起一道幡來。那幡通體純黃如土,上繪有三十六座高山。她一搖那幡,幡上立刻飛出數百巨石,每一顆皆有三十丈方圓,從天砸落下。 「這是何寶,好個厲害啊!」北極真人忍不住感歎一聲。 白蒙法眼掃過了,看了這妖女的原形,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提醒北極真人道:「此女厲害,乃是黃山飛來峰上一塊飛來石,三萬六千年方聚靈為形。如今,她聚出肉身凡胎,又苦修千年,修為不再天狐老妖之下,且天生有此飛石幡,能招萬千飛來石,正克我這白蛟鏡!」 這飛石幡太克白蛟鏡,白蒙立刻一晃白蛟鏡,收了萬千九陰玄水,也就放了青紅劍,任由天狐老妖收回那魔寶。 看著天狐老妖收回魔寶,冰火二老羨慕,心中更加焦急,慌忙和諸魔教弟子道:「諸兄弟,幫我們收回法寶,必定感激不盡!」 諸魔都想施救,可這《萬里桃花圖》太厲害,白蒙又在後面忽視眈眈,誰也不敢上前相助。石姬娘娘卻道:「你們且儘管出手相助,那法寶畏火金,靈寶小兒若是敢放白蛟鏡,我必定要他好看!」 有石姬娘娘這話在這裡,諸魔諸妖都心中安穩,有一妖一魔各自踏風而上,各取了一法寶,和石姬娘娘笑道:「我等出手,必定可破《萬里桃花圖》,只是還望娘娘庇護,以免被那靈寶小兒暗算!」 這一妖一魔各祭一寶,一紅一金,都是印類法寶,白蒙法眼一掃,臉色立刻有變,和北極真人失色道:「糟糕,那兩寶厲害!」 第兩百一十章 天地之戰(二) 北極真人更驚訝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蒙如此驚慌,眼睛中忍不住閃爍起一些異樣的光芒。 白蒙來不及做何解釋了,那一對法寶有點厲害,點評天下萬般法寶,崆峒三寶必然是翹楚,其後自然是天師四寶和太虛、太清、青城、蜀山四大派各自鎮山法寶,九宮三寶也不差。眼前這一對印可是大有來頭,名頭不在天師四寶之下,幾乎可以和崆峒三寶齊名。 要說這對印的威名,那還要從兩千年前說起,當年可沒如今的四大派,而是於吉的太平道教、張天師的五斗米教獨領feng騷,其次是崆峒派、文始派、南宮派和混元派各據一方。 這兩教四派是當時地道教大家,魔教也有紅蓮、日月二教,餘下還有血魔、天魔等七魔堂,號稱二教七堂,威名也盛。 除了這一道一魔,妖教名下也有洪荒大教,和今日相比,當年的五教四派七堂的實力真的是很強。每隔上十年,這五教四派七堂就要在華山相約鬥寶,而這一紅一紫的兩枚印,正是當年道魔妖三教相鬥所催生而出的大法寶來。 紅印源自血魔堂,名為千血萬藏印,乃是用當年黃巾大亂所生的三十六萬餓孚元神鮮血所煉,人餓三十三天,血則為毒墨血,三十六萬餓孚所聚集的毒墨血,幾乎可以匯聚成海。 這千血萬藏印的厲害之處,就在這裡。當年華山最後一戰。此寶大出風頭,血魔七堂各有一印,名為滅世七印,七印齊出,驚天動地。也正是在這一年,以神嬰劍、血影鞭和赤血幡這血神三絕,再加上千血萬藏印,終於造就了有史以來的第一魔頭——赤血天魔。 當時的魔妖兩教風頭太勁,不僅出現了血神三絕、滅世七印。甚至連迷天鬼鍾這樣的,五千年前的一些蓋世魔寶都現身了。 無論是當時名動天下的文始派管珞、混元派左慈、崆峒派紫虛上人,還是兩教嫡系相傳的於文、張魯,都根本不是個對手。崆峒派一戰而亡,直到千年後才藉著蜀山派之殼重生新葉,傳下一些絕學來。文始派也是一戰滅門。直到唐代李淳風才重新起色,和混元派留下最後一脈袁天罡合出個天象宗來。 可歎當年紫虛上人暗助臥龍。指點張任等人取了鳳雛的命,未過百年,自己反而死在千龍萬鳳印之下,也是造化弄人,天機難測。 金印正是殺了紫虛上人,令那崆峒派從此氣數衰落的千龍萬鳳印。千血萬藏印和千龍萬鳳印一現身,白蒙不做他想。立刻放了萬般惡鬼,收回《萬里桃花圖》。 他靈識一掃,法眼一觀,看那一妖一魔都不尋常。一個是三千年苦修的六頭鳥,尾上有千羽,每羽上有一鳳翎眼;一個是七里洞下萬年白骨和千年陰血所生地魔女。既是妖來也是魔,天生一口陰煞鬼氣。 這正是天狐老妖的大弟子千眼太保和三弟子白骨娘娘。白蒙此刻已經大致看出來了,此中比較厲害的都是妖精,除了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就數千眼太保、金光太保、青狐太保、白骨娘娘和石姬娘娘最厲害。 天狐老妖座下十三太保和三娘娘,被自己除掉了青蛇、黑虎、毒蟾、蜈蚣、七步蛇五個,還剩下的就是千眼太保、金光太保、青狐太保三大太保和風雷冰毒四太保,餘下就是玉狐、白骨、石姬三娘娘。 能夠活到這一步的,都是強悍的弟子,只看千眼、金光、青狐三太保的實力,怕是和天狐老妖差不了多少,畢竟天狐老妖千年之前吃了大虧,而那白骨、石姬二娘娘也不弱。 白蒙將《萬里桃花圖》收起來,千血萬藏印和千龍萬鳳印打了一個虛空,只嗖的一聲飛回,卻再也不出來,千眼太保和白骨娘娘悄然退後,並不貪功。 白蒙心中暗暗焦急,他也不清楚這二印怎麼落到了萬妖門手中,更加忌憚其他五印,若是七印集齊此處,就算是天地玄機如意陣也擋不住絲毫。 天狐老妖見座下弟子佔了上風,不禁得意洋洋,和白蒙大笑道:「靈寶小兒,你還有什麼絕學大寶,且都亮出來看看,我等來此不易,你莫要怠慢!」 白蒙強行壓住心中怒火,冷笑道:「若是不讓你見識一番,你倒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有千血萬藏印和千龍萬鳳印在此,斗寶只是自尋死路,何況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自己手中地諸天玄尺,本來威力不小,就算是和七印相比也弱不了多少,但白蒙自身實力不足,難以發揮諸天玄尺的威力妙用來,相互對拼法寶,即使本身法寶品級功效差不多,也是天狐老妖和蝙蝠老祖那一番佔盡優勢。 白蒙自然不原意自討無趣,悄然默念訣竅,運用陣法中的天地玄機,如意變化大陣山水風勢。天地猛然縮小,三十六萬里化了三萬六千里來,八十一座高山陡然化了九座千丈山。 陣法集中,太極浩瀚海移升到中宮山頂,托起桃花島,照出黑白二光。 三萬六千里的天地精華,萬千縷靈氣雲集而來,天空日月星月星辰道道北極星光落下,兩道江河各化萬千,組成天羅地網。 蝙蝠老祖看著大陣不斷變化,忍不住皺眉,卻強顏笑道:「靈寶小兒,你這陣法雖然玄妙,卻又奈何我分毫?」 白蒙不理睬他,只手向著天空一伸,立刻有紫青雲聚集,滾滾雷光閃爍,陰陽二雷相互纏繞,蓄勢待發。 北極真人伸手一抹,撒出萬道黃土。喚出三百十丈高的黃巾來,皓月仙姑法訣一捏,河圖洛書所化萬千水流中,龍吟滔天,衝出來數千玄龜游龍來。 蝙蝠老祖早知道此陣玄妙,也不驚慌,喝道:「莫非只有你能佈陣嗎?靈寶小兒,今日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能耐,小子們。布下驚天動地八門誅仙陣來!」 他一聲令下,諸妖諸魔都各自站好方位,立下「開、休、生、景、傷、杜、死、驚」八門方位,自那蝙蝠老祖手中飛出一柄金背鬼頭刀,一刀化八刀,鎮在八門外。 白蒙哈哈大笑。這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冷喝道:「莫非你要立陣讓我來闖嗎?」 蝙蝠老祖手持雙劍。遙遙一指白蒙,怪聲道:「我怕你沒有膽量來闖我這陣!」 白蒙臉色冰寒,若是旁人設陣,他如何不敢闖,這蝙蝠老祖實力太強,自己就算有大法寶,也未必能破陣。搞不好上來就被秒殺。 「這種小陣,也還用闖?」他不由得冷哼一聲,眉宇一揚,手中拂塵一揚。卻見九座大山之上,立刻各騰起九顆玄黃珠。 九九八十一顆玄黃珠,見風則化了八十一顆飛天玄石。赤黃如銅,各自方圓十餘丈。結成一道大九宮陣。 白蒙雙手合十,默默一念妙訣,那九九八十一顆玄石陡然飛到蝙蝠老祖等妖周圍,轟然亂飛,宛如是宇宙初開,亂石飛舞一般。 蝙蝠老祖識的厲害,立刻舞動八刀相迎,其餘諸人諸妖也各自祭起法寶。 「布下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來!」白蒙怒喝一聲,退回白玉仙台正中央,身後輪迴寶鏡萬光齊發,照下一百二十八星君來。 諸星君各自就位,十二歲君圍繞白蒙、黃靈子,四道四魔圍繞天陽天月,天罡地煞則圍繞金靈子、四道四魔。 各自法器祭起,大陣立刻布下,萬千靈氣從那白玉仙台上一衝而上,匯聚到陣法之中。辟邪七劍此刻上不了檯面了,白蒙只能祭起天煞神劍,在這天煞神劍後,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劍龍尾隨而來。 黃靈子九宮神劍一起,立刻化了九劍,九劍又在各化四百劍,九宮仙環一分為三,兩寶相合,設下天地玄機大九宮劍陣。 這九宮神劍本來威力無窮,只是大家都不識真面目,用不得玄機,也是大戰在即,北極真人不顧師門絕學不外傳地遺訓,將其中訣竅和天地玄機大九宮劍陣傳授給黃靈子。 如此一來,黃靈子催動地罡真元,運用這九宮神劍和九宮仙環,威力更顯無邊。 北極真人也祭起五彩寒玉劍,化了三千六百寒玉劍,此劍是用北極星辰和北極海底九座冰山所煉製,比起九宮神劍,更克萬般妖邪。 他二人相互參照,各學所長,各自都有大長進,劍陣之中,在小九宮天地玄機劍陣、九宮三天劍陣、乾坤八卦劍陣之上,又融合五方天斗七星劍陣、八荒六合洪荒劍陣和天罡地煞劍陣。只這一套飛劍之下,萬千變化,六大劍陣隨意轉換,神乎其技,人鬼神魔都難匹敵。 白蒙用這天煞神劍為引,配合九宮神劍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斗轉星移一般,自那天上地下,無處不是劍光星辰。 金靈子和天陽子、天月子也祭起法寶,日月星魔輪崩山砸岳,呼嘯而去,聲勢驚人,震世駭俗,令人膽顫。 蝙蝠老祖這才知道白蒙等人的厲害,頭皮陣陣發麻,此刻全無退路,只能硬拚下去。 經過發才這麼一拖延,位處朱雀位的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傷勢好了大半,白蒙也大著膽子,將白玉仙台不停轉動。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座觀星台,輪流對峙群妖,擺開車輪大戰,根本不讓蝙蝠老祖諸妖有喘息的機會。 四座觀星台上,皓月仙姑掌中冰玉月光盤雖然被蝙蝠老祖克制,卻是還有其他幾件大法寶,件件厲害無比,加上她修為不在蝙蝠老祖之下,獨立支撐可敵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 北極真人是那諸妖剋星,三千六百寒玉劍,變化無窮,更有萬般太平道法,足可佔據上風,只是對陣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稍有吃虧。 朱雀台上地青梅散人、廣陽真人、青松真人則略顯吃虧,他們雖然各有本領,卻是奈何不得諸妖修為高深。白虎台上紅月、黃月則吃虧較多,一來修為略弱,二來沒有大法寶。 只是,四座觀星台輪流換位,各人都不用支撐太久,耗上片刻就回身休息,車輪大戰之中,總有一台在後方休息,吸納大陣中的天地精華,回復真元。 兩方往來,鬥了三天三夜,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都是未得休息片刻,總算是看出白蒙的心思,就是要藉著大陣之勢,和他們打個持久戰,慢慢耗死自己。 蝙蝠老祖是也設了陣法,但他們處在白蒙掌控地大陣中,根本不能奪天地精華為己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萬千靈氣,如泉水一般沖湧向太極浩瀚海中,再從海中延伸向白玉仙台。 三天三夜是不礙事,可若是這麼苦鬥個十天,那形勢就要徹底改寫了。 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對望一眼,各自清楚眼下地形勢,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拖延下去,要拚就要在數天之內結束。一旦拖延久了,自己真元補充不上來,任他們是三千年苦修,也毫無用武之地。 「要破靈寶小兒的這陣,顯然是不太可能了,可若是集中全力,就算是自損八百,若能殺死一座觀星台,讓他們不能盡顯車輪大戰的本事,也可以勝了他們!」蝙蝠老祖心中暗暗琢磨,瞧來瞧去,感覺皓月仙姑這個老東西是奈何不得,掌寒玉劍的那個臭道士也有點本事,只有紅月、黃月兩個小丫頭可以動手敲掉,畢竟這兩個人小丫頭手中沒有大法寶。 「天狐,等那紅月和黃月兩個小丫頭對陣的時候,你就算是損耗幾個弟子,也要拖住了,讓我騰出手來,幹掉她們,否則這麼車輪大戰下去,我們只怕落不到好處!」蝙蝠老祖立刻和天狐老妖密語一番。 「可以讓邱鳴山那幫孫子上,我此次帶來的弟子,可都是我親傳地,實力了得,現在犧牲了,後面反而無法出手!」天狐老妖哪裡捨得,反正魔教那幫孫子還在,便想先讓他們上,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可想自己的弟子受了損傷。 尤其是這一次前來的幾個弟子,那都是自己的得意弟子,本領都不小,不比以往那些純粹用來湊數的小妖精。 蝙蝠老祖微微點頭,他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是孤身前來,就算把天狐老妖撂倒這裡,他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犧牲誰不是個犧牲啊,只要自己能夠安然無恙就可以了。 第兩百一十一章 走火入魔 他們這裡悄然算計,白蒙這裡也在心中默默盤算,蝙蝠老祖這樣的老油條,不可能看不出來自己的計劃,只怕是要反戈。 白蒙料來算去,也只有黃月、紅月的朱雀觀星台比較弱,主要還是自己未能如約贈她們大法寶。黃月、紅月前番所有的幾件大法寶,早被自己設計破去,如今看來,只怕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心中雖然有點悔意,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光是歎息也沒有用處,若想彌補,卻又一時沒有什麼好辦法。 白蒙身居半空之中,引領萬千飛劍,不斷衝向驚天動地八門誅仙陣,奈何這陣本身確實有點玄妙,蝙蝠老祖等妖的法力也太高強,那些法寶都是個個離奇。 強衝硬攻良久,白蒙也沒有佔到半分便宜,只是不斷消耗這些妖魔的真元,這些妖魔各自也帶有魔丹寶藥,不能吸納天地精華,就靠丹藥彌補。 這一戰究竟打到何年何月,白蒙真的有點算計不清。若是這些妖魔有個失策,或許十天半月就能解決;若是自己這裡失策,只怕要吃虧不小;若是都無什麼失策,這麼耗個一年八月也有可能。 白蒙勝在大陣精妙,蝙蝠老祖勝在修為通玄,各自法寶倒都是個七斤八兩,或許蝙蝠老祖這一方還勝出幾分來,尤其是那只現身一次的滅世印。 蝙蝠老祖掌著修羅鏡。萬般精光無效。天上北極星光都能被彈回,倒是讓白蒙有點意外,可他掌中也有輪迴寶鏡,此二鏡一出,萬般鏡類法寶都是浮雲。 白蒙和蝙蝠老祖都是唏噓不已,內心矛盾極了,本來以為地絕世殺著,如今都成了雞肋,真的是個鬱悶無比。 這一戰。數十件平日罕見的法寶都是滿天飛舞,日月、陰陽、五行、八卦,強攻、靈巧、詭異、防禦各類法寶都有,風雷毒冰霧雨一個不缺。真是你來我往,相互克制,各自都是一肚子苦水。 白蒙一祭白蛟鏡,那裡就出飛石幡,天龍子、天丹子放出昊天神火鑒和天罡地煞百火葫蘆。白骨娘娘就要飛出九江鼎。 九江鼎一出,萬里水流滔滔,北極真人和天鶴子各祭仙島,千眼太保則祭神木劍,他這神木劍再厲害,日月星魔輪專破木石,立刻就要砸來。 日月星魔輪一出,天狐老妖立刻興致勃勃吐出陰煞神雷珠,任它日月五行都要破。 反正是陰陽五行、日月八卦來回顛倒。各自相互克制,誰的法寶都只能領了一時feng騷,如此惡鬥大陣。白蒙歷經百戰,也是第一見到。 在這樣的大戰之中,就算是法寶再厲害。也果然是毫無用武之地,拼的就是真元。若非白蒙這方有大陣依托,只怕早就被滅個乾淨。 雖然是打個平局,只要煎熬下去就有勝利的可能,白蒙心中卻是不喜,終究忌憚那雙印,這千血萬藏印和千龍萬鳳印,藏而丕出,蓄而不發,真的是令人心中更加忌憚。 這兩寶非日月陰陽,也不是五行八卦,想要克制是不可能的,可又沒有討巧的辦法。對方有這樣兩件法寶,幾乎和崆峒三寶一樣,沒有奈何地辦法,白蒙心中如何不焦急。 不僅是這雙印,修羅鏡、飛石幡、神木劍、白骨血河針、九江鼎、陰煞星羅盤…都是難得一見的大法寶。這一戰,無論是誰終究大勝,只怕收穫都不低。 想想太清、太虛、青城、蜀山這四大派為什麼庫房頗豐,勝過紫霞仙境百倍,也正是歷經這樣的大戰,收穫自然不小。 白蒙暗暗起了貪念,紫霞仙境和其他四大派不同,無論是什麼法寶,只要落到自己手中,都能有人可用。 實在沒有辦法,就毀掉重煉,不像太清他們,拿了很多法寶,卻是得不到妙訣,運用不出其中的威力來。 又過了七八個時辰,皓月仙姑真元消耗漸多,白蒙只能扭轉白玉仙台,讓黃月和紅月所守的朱雀觀星台在最前。 黃月和紅月立刻各祭法寶,施展自身的玄通,哪裡想到蝙蝠老祖陡然大喝一聲,號令邱鳴山領諸魔抵擋白蒙諸人,自己則和天狐老妖一起,各自祭起法寶。 蝙蝠老祖手中一對飲血劍,相隔百步就可奪人體內鮮血,所飲血越多,劍的威力就越強,一祭到空中,立刻暴漲千倍,長有六丈。 兩劍之上,萬千血魂搖曳,無數血首吶喊,也不知道飲了多少人的鮮血,萬道血光煞氣衝出,彷彿是有千萬人在鬼哭狼嚎,天地都為之色變白蒙一看不妙,頭頂七道金光一閃,七魄已經各持法劍衝出,團團圍在黃月、紅月和廣寒派七弟子身邊。 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威力無窮,白蒙主掌大陣,金靈子行事霸道而細密,眼看黃月、紅月不支,他也立刻全力施展,砸出日月星魔輪。 蝙蝠老祖諸妖知道這一戰關鍵,若是能滅了黃月、紅月,就可破掉白蒙車輪大戰之法,自然都是全力而為。天狐老妖陡然現了真身,露出九尾陰火狐地妖相來,身高百丈,九尾如龍,搖一搖,天地失色,晃一晃,山崩海嘯。 白蒙冷笑一聲,大袖一甩,放出一道紅光,那光一落到朱雀觀星台上,立刻放出萬道火光,現出一頭九尾陽火狐來,和那天狐老妖相生相笑。 見天狐老妖現了真身,黃靈子和金靈子各自收了法相,現出真身,鯨吸一般長吞口氣。身形暴漲。化了百丈巨人來,手中法寶也是各自陡漲千倍。 白蒙哈哈一笑,心中念想一動,三魂立刻歸位,想要乘此出全力,傷那蝙蝠老祖。哪裡料到,三魂收回之時,人魂猛然一陣腦海刺痛,陰陽魂所學地萬般法術猛然衝入腦海。 這一刻。他幾乎感到人魂要被陰陽二魂的威力所反噬,倒彷彿是陰陽人三魂都想主掌肉身一般,令他差點當場魂飛魄散。 就在這時,皓月仙姑忽然拍來一道定魂符,悄然飛到自己身邊,這符一拍到身邊,萬般刺痛退下大半,但見皓月仙姑一掌拍在自己天機大穴上。萬道純陰真元融入體內。 隨即那廣陽真人也飛身而來,一掌按在天慧大穴上,融入萬道純陽真元。 這兩道真元湧入體內,立刻鎮住了陰陽二魂所含的萬般魔功,原來這三魂分修道是個不歸道,三魂一分就難再聚,聚一次就要三元相合,瞬間爆漲三倍的真元,也要受那三魂奪體的煎熬。 往日。白蒙三魂合體雖然有些不妥,當終究陰陽二魂修為不足,難以對人魂構成威脅。如今陰陽二魂從天煞神劍上吸納真元太多,各自都有大長進,對人魂就構成了巨大的威脅。 這一合體。真的是個萬般刺痛,但見滿天經文篆字。或是《太平經》,或是《盤古經》,又或是《玄經》,無數字符如黑色蝌蚪一般,在那天空盤繞。 白蒙受了如此大磨難,已經不能自保,哪裡還能掌控大陣,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又是全力攻來,紫霞仙境一方立刻露出敗跡來。 金靈子眼看不妙,立刻代白蒙掌控天罡地煞劍陣,黃靈子代掌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調動萬般天地精華和大陣真元,只守不攻。 天龍子立刻退下玄武觀星台,主掌天地玄機如意陣,催動天上陰煞罡雲聚集,罩下千萬紫青雙雷,轟打邱鳴山等魔教弟子。 白蒙此刻猶如走火入魔,體內真元亂竄,若是平時發生這事,也不足為患,只要用《天地陰陽浩渺決》扭轉乾坤,細細調理即可。 只是,他明白自己若是退出大陣調理內患,黃月、紅月必死無疑,紫霞仙境也危在旦夕,哪裡還有甘心。 他心中正是一團慌亂,忽聽皓月仙姑密語道:「早和你說這三魂分修道,你練不得,你便不聽老人言,如今只怕要受點苦了。不過,你且放心,必無大礙,只要你能緩息下來,我就可以騰出手來。先天派諸寶不可小視,還有青雲子所留混元珠,足可助你躲過此劫!」 白蒙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暗生悔意,皓月仙姑苦口婆心,當年紫陽真人也勸自己,自己卻是一概當作耳邊風,還好皓月仙姑有大法寶在手,心中略為安穩。 「前輩,請為我平息片刻,容我調度大陣,再困他們三日!」白蒙知道現在亂戰之下,必定要敗,就算不敗,也要吃大虧。 天龍子雖然可以代自己掌陣,卻未必能夠完全調動大陣,必須自己親自出手,將大陣歸位,重新用迷宮陣法困住這些妖魔,等自己恢復之後再和他們決一死戰。 皓月仙姑微微點頭,噴出一口精血,自損三十年苦修,猛然催動萬千真元,強行將白蒙體內的日月星魔玄功真元鎮壓住。 白蒙體內混亂不堪地就是這日月星魔玄功真元,這真元被壓,三魂立刻完全歸位,顯出九陰九天真身和九陰九陽九天的大法相來。 滿懷著對皓月仙姑地感激之情,白蒙凝望她一眼,卻見她臉色慘白,身上萬道玄風流溢,正是內虧之相,心中內疚。 他仰天長嘯一聲,猛然站起來,將天龍子拉到自己身後,默念妙訣,運用天地玄機,將大陣陡然分散開,玄黃珠立刻飛回各山,重新化出九九天地迷宮來。 九九八十一座高山,傲然現身,三十六萬里江山無窮無盡,白玉仙台迅速飛離,太極浩瀚海也回歸陣中央。 眼前萬般妖魔消失一空,重新回歸平靜,諸人都是長舒一口氣來。 蝙蝠老祖但覺得眼前景色一陣搖晃,那白玉仙台、桃花島和太極海就消失地無影無蹤,眼看就要獲勝,卻是空歡喜一場,如今和白蒙又不知道隔了幾十萬里遠,氣的他直跺腳。 如今可好了,又落在這萬里無盡的迷宮中,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出去。 皓月仙姑悄然退後,取出一枚仙丹服食,坐在一邊打坐靜修。 白蒙不便打擾,何況自己體內真元也是渙散,需要靜修,當即坐了下來,小心調整體內靈氣。 「青梅師妹,還請暫代家師,相助宗主鎮住體內渙散真元魔氣!」廣陽真人知道憑借自己一人之力,不能相助白蒙,師父又在方才為了相助白蒙,自損三十年苦修,只好邀請青梅散人前來相助。 他們這胎息一脈地心法源自盤古一道,最為正體清源,療傷癒體有奇效,且是日月之法,最適合相助白蒙調整體內修行《日月星魔經》所得的魔道真元。 白蒙極力鎮住體內魔道真元,緩聲和眾人道:「如今只要不露大陣殺機,有天地日月星五本天書、河圖洛書和九九玄黃珠鎮守大陣,他們就算是三年也走不到頭,大家不用擔心了。方才一戰,魔妖邪道地本事,大家也都看清楚了,好生休息一番,待我恢復之後,再與你們商議破敵之策!」 諸人心中都清楚,本來已經磨了諸妖魔四天三夜,只要再這麼斗上十天九夜,就可以車輪大戰之法,大獲全勝。 如今收了法陣,給那些妖魔休息的機會,再戰之時,就是要從頭開始了,可宗主突然遇到走火入魔地劫難,若非皓月仙姑自損修為施救,只怕整個紫霞仙境都要毀於一旦了。 白蒙心中則全在盤算這三魂分修道的問題,一面借助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之力,平息內患,一面和金靈子密語:「金靈子,你修那三魂分修道,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莫非師兄方才是這裡亂了內息嗎,其實我也有所察覺,但是我感覺尚好,只是偶爾有點刺痛,並無走火入魔的跡象。可能是師兄兩脈同修,有所衝突吧!」金靈子沉吟良久,才和白蒙小聲用密語商議。 第兩百一十二章 劫後餘生 修這三魂分修道的,只有白蒙、金靈子和天鷹子三人,昔日天虎子為求神速,也修煉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因為天賦不足,難以支撐同時修行兩脈,就放棄了。 真正堅持下來的,也只白蒙、金靈子和天鷹子三人。天鷹子不在,能和白蒙商議這三魂分修道的,也就只有金靈子一人而已。 白蒙心中慢慢思索,漸漸感覺到一點玄機來,自己此番內息真元錯亂,實在是因為兩脈心法上的衝突。天地一脈本身就有九陰九陽兩股真元,相合相生,日月星魔經一脈更有三股真元相合相生。 這五股真元同時集中起來,就算自己是天煞真身,也是無法掌控,早期還能憑借天賦掌控住,越到後期越是艱難。待這五股真元強到今天的地步,確實是有點無法掌控了。 尤其是方纔那麼亂的局勢下,五股真元同時聚集,真的若非皓月仙姑這樣的大乘後期有大成的高手相助,自己只怕當場就要走火入魔,一身玄功就要毀於一旦。 「靈寶,你且聽我一言!」就在白蒙苦思冥想之時,皓月仙姑忽然收了功法,悄然和他密語,聲音乾澀,顯得老邁至極,顯然是方才自損修為,真元震撼,怕是折損不少。 白蒙心中一陣感激,以前覺得皓月仙姑太自持身份,有點不可理喻,如今反覺得她簡直是世上最可愛的人。得了如此好處。自然是恭敬地很,輕聲回答:「但聽前輩教導!」 「靈寶,兩脈同修是個大事,也是一場大宏願,自首代天煞真君外,你輪迴五代,尚還是第一次。如此大宏願,不應該走捷徑,需要知道。越是山高萬里,根基越是沉厚。你若是要走捷徑,就不應該再渴望達到玄門頂峰!」 白蒙默默思量著皓月仙姑的話,心中百感交集,他一路走來,可以說是都在走捷徑,修煉三魂分修道、吞噬元神、吸食天煞黑雲、搶奪他人精元,哪一個不是捷徑中的捷徑?若非如此。他哪裡能在三年之中,就突破渡劫中期的境界。 如今看來,根基確實有點薄弱,和廣陽真人、北極真人這樣日夜苦修上來的真元相比,確實是有點紊亂。 白蒙心中很清楚,世上萬般苦都可以吃,但這玄門頂峰卻是一定要實現,若是不能抵達,自己這幾年的辛苦又有何用?今日。他就要做個決斷,若是不練這三魂分修道,日後想要走捷徑。就幾乎不可能了,連天煞神劍都毫無用武之地。 一條路艱辛萬苦,最終可以抵達大道巔峰。一覽天下渺小;一條路酣暢淋漓,無需多少年就可以突破大境界。飛昇崑崙。 兩條路擺在他的面前,融他選擇。其實,這後一條路能走多遠,白蒙心中都沒有底。今天是有皓月仙姑在場,虧她拼了自損三十年修為,才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則這後果真是不堪想像。日後,若是再遇到這樣的場面,自己能否安全渡過去,那就真地難說了。 白蒙咬了咬牙,心中已經下了主意,雙掌一番向天,劃了一道太極,輕輕落在胸前,環扣為圓,催動體內天地真元來鎮這日月星真元。 青梅散人和廣陽真人悄然對望一眼,知道白蒙要用大法力來融合五道真元了,則五道真元一融合,日後再想分開就艱難了。兩個人各自面含一絲笑意,知道宗主是要放棄走那三魂分修道,卻又默默不語,隨著白蒙一起,悄然催動體內真元相助他融合體內五道真元。 白蒙腦海之中,《日月星魔經》的萬般奇門異術浮現出來,宛如自己身處藏經寶殿之中,那卷卷天書真經散落各地,只等自己過目一般。 隱約之中,白蒙但覺體內真元或為天罡地煞,或為日月陰陽,又或為五行星辰。天、地、小月、星五股真元交匯相融,開始還為七顏五色,逐漸又融合,最終化了一片蒼茫,亦黑亦白,宛如太極圖。 隨即又變化,連那日月玲瓏所化的元神也逐漸改變,生出一絲混沌氣息,非金非玉,非石非土,彷彿是一片黑色真元,又彷彿是一片白色真元,又彷彿什麼色澤都沒有。 嗡…腦海之中一片嗡鳴,白蒙一睜開眼,但見自己又生處一片高台寶座下,在那高台之上,一名銀髮道人端坐玉牒之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講述著什麼。 在他的身邊,坐著十幾個人,或是白髮老翁,或是朗朗少年,或是俊美俏男,或是窈窕淑女,自己身邊坐著黃靈子,相問黃靈子在聽誰講經,張開口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彷彿失聲一般。 他極力想聽清楚那道人在說些什麼,側耳良久,卻是一片嘈雜,彷彿是《太平經》,又彷彿是《道德經》,過了片刻又彷彿是《盤古經》,甚至聽到了《玄經》,到了最後,更彷彿聽到了一種更加奇怪的經書,彷彿是佛經,卻又更加遼闊磅礡。 腦海之中,猛然又響起了曾經聽過的聲音,正是在那蚩尤南墓所聽到的《盤古經》第一卷,字字如珠玉,清晰無比。 眼前所展現的,卻是《太平經》和《玄經》,可惜,無論是哪一卷經書,他所知道地都是一小部分,總是不能融匯貫通。 忽然之間,銀髮道人向著自己望過來,露出一絲笑容,說了幾句話,可自己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隨即所有聽講的人,都望了過來。每個人都張口和自己說話,自己卻是一句也無法聽到。 這一刻。白蒙感覺自己要瘋狂了。彷彿是湮沒在海水中一般,聽不到一絲聲音,絕望而凝重,甚至是恐懼地心情越上來,就要淹沒自己,要將自己推到海底一般。 「呃啊…!」白蒙猛然一陣嘶吼,仰天一聲長嘯,宛如龍吟,聲震山嶽。連那波瀾不驚地太極浩瀚海上,都立刻滾動起浩蕩的巨浪,扑打著堤岸。 一道混元真氣衝出身體,直衝雲霄,天地日月星辰皆為之震撼,與之相互輝映,閃耀萬千光芒。 三魂終於不再搖擺,和為一體,化為與天地齊壽,永不磨滅的天煞真君魂魄。萬千紛亂思緒在真經大道下,凝聚為一,無數慾望清理成河,在他人魂之內流溢。 本來已經逝去的殺戮之心、淫慾之心,終於回歸,卻在大道真經下,歷經洗滌,數百心魔。一一消退。 千萬混元真氣悉數回歸,絲絲縷縷返回他體內,重新凝聚真元。聚化元神,化出與日月爭輝的金光元神。 元神浮現出體,卻是金光閃耀。一道黑光和一道白光嗖的一聲飛出來,聚集在額頭前。化為一道太極圖,宛若天眼。 日月玲瓏先化萬道金光,隨即又縮為日玲瓏和月玲瓏。歷經多年,日月玲瓏終於有成,日玲瓏如護身寶珠,化了八十一片鏤雕金光玉片,圍繞白蒙成為一道金珠寶盾;月玲瓏月牙彎彎,圍繞著白蒙不停旋轉。 待日月玲瓏飛入元神內,成為元神的一部分,元神金光終於漸漸收斂,也回歸體內。 三魂回歸,元神重鑄,白蒙多年未顯的天煞真身終於露出來,金光在內,黑光在外,身體上浮動萬千金光如熒,體外卻有千萬道黑光,彷彿是無數把黑色寶劍,在這白天晴日下,刺出道道深邃的空間來。 天空之中,一道驚雷震醒諸人,大家抬頭一看,卻見天空紫雷雲集,紫青兩色,六道雷光隱隱欲落,各自一驚,隨即明白是宗主要破大境界了。 「師兄小心,這是四象神雷地最後一道,過了此劫,你就是渡劫後期了!」黃靈子見白蒙閉目冥思,怕他還未察覺,急忙提醒。 白蒙微微點頭,四象神雷最後一道是陰陽二雷齊發,共有三次,雖然是威力浩大,但如今大陣在此,自己真身又顯了出來,應該不是大問題。 他是無所謂,黃靈子和金靈子卻是擔心不小,畢竟他方纔還遊走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呢。 兩個人急忙催動大陣,準備強行幫白蒙渡過此劫。 白蒙一眼掃過,看見天陽子和天月子還在陣中,揮袖鼓起一道混元真氣,將他們二人送到陣外,道:「你們不能助我,否則要引劫自身,其餘諸星君也退下吧,有黃靈子和金靈子助我足以!」 一百二十八星君,各自起身,和白蒙躬身行禮,一一退下。 天空中一陣雷雲暴響,第一道陰陽二雷終於落下來,白蒙和黃靈子合力催動天地真元,化了一道太極圖陣,迎著天雷而上。 但見天雷撞在太極圖陣上,發出一陣爆鳴,卻是被太極圖陣擋住,化了縷縷灰煙散去。 白蒙和黃靈子,一聚天煞真元,一聚地罡真元,反轉陰陽,顛倒乾坤,化出兩儀太極,正克那四象神雷,自然絲毫不怕這雷劫。 直到最後一道雷劫,金靈子才出手相助,三道雷劫渡過,白蒙身上一道道金光流溢,卻已經是要飛昇一般,遨遊天空中,熒魚金光閃爍,宛若仙人。 白蒙心中正喜,低頭一看,卻見皓月仙姑身上也是熒熒金光閃爍,心中一驚,暗道不好,關鍵時刻,這仙姑功德圓滿了。 這念頭剛生出來,白蒙心中又歎,這是好事啊,苦熬了這麼久,終於功德圓滿,可以飛昇入崑崙了。 皓月仙姑自損三十年苦修,幫助紫霞仙境渡過一劫,又助白蒙化解走火入魔的危機,更將他從外道中領回來,功德無量,終於解脫了。 廣陽真人陪伴在皓月仙姑身邊有百年時光了,多少有些不捨,眼中依稀有淚光隱動,低低地伏身拜下,卻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嗚咽良久,只念了聲:「師傅!」 這兩個字中蘊含了多少溫情,白蒙不是感覺不出來,他悄然落在皓月仙姑身前,也伏身拜下,歎道:「多謝前輩…恭喜前輩!」 皓月仙姑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絲笑容,淡然苦笑道:「熬了七百六十年,終於可以飛昇入崑崙,可以和明心會合了!」 她取來冰玉月光盤等月寶,又從袖中取過一顆雞蛋形狀大小的明珠來,並不十分透明,那珠子很是奇特異樣。上半部分閃耀青光,下半部分閃耀白光,青光中現出無數日月星辰、風雲雷電地天象,白光中現出山川湖海、飛潛動植之形。 「這件法寶,你知道該如何處置吧,我就不多說了!先天派玄功了得,更有不輸與四大派的六上六中十二大寶,奈何收徒艱難,人氣不足,難以威震天下。追隨靈寶之後,可借其人氣,廣收弟子,他日先天一脈,必定盛名遠揚。只是,你需要記得,白石老仙和驪山老母所留二物,皆不可用,等有緣人來取即可!」 皓月仙姑將兩件法寶都交付給廣陽真人,又取下寶月拂塵,招來青梅散人,道:「這拂塵也是大法寶,且留給你吧,青梅,秦淮派是從先天派中分出來,分分合合千餘年,如今也該回歸了。先天也好,秦淮也罷,都是虛名,無需計較,只要能將祖師心法傳下去,就是無愧於靖陽、靖月二祖師了!」 青梅散人拜伏在前,接過法寶,道:「晚輩明白,前輩可以放心!」 皓月仙姑含笑不語,默默垂下頭去,一陣清風拂過,終於化了億萬螢光金粉,飄然上天,在一道七彩霞光之中,飛上雲霄。 她在那雲霄上,垂首看了看白蒙諸人,微微頷首,略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忽而朗聲道:「靈寶,你今日能聽我勸,他日必定能登玄門巔峰,你須清楚,只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她說完這話,終於化了一道金光,如抽絲一般緩緩散去,卻是到了最後,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芒,彷彿是看到了什麼詭異無比的事情般,猛然大喝一聲:「靈寶…昊陽早已死去,你要小心…!」 這話還未說完,只留下半截,她便終於徹底飛昇,萬道金光熒砂,如同滿天金雨一般,輕盈盈的灑落。 白蒙心中則是無比震撼,說不出的一絲驚詫和迷茫,怎麼…昊陽真人究竟是何時死的,莫非…總之,忽然之間,因為皓月仙姑最後的突然提示,白蒙很有些困惑。 第兩百一十三章 天蠶 皓月仙姑一離去,青龍觀星台就無人可守。可以說,面對著蝙蝠老祖,一旦皓月仙姑這樣大乘後期的高人離去,白蒙的勝算直接跌落兩成,就算是想用車輪大戰,也有點勉強。 白蒙苦苦思索一番,只好讓天龍子、天鶴子、天丹子和金蟾子登上青龍觀星台,好在四人也都是渡劫前期的實力,各自又都有大法寶,應該是可以支撐。 他取了九陽天罡羅帕和九陰地煞羅帕,交付給紅月和黃月,道:「此二寶是我在蚩尤南墓中所得的法寶,威力無窮,你們今日前來迎戰,手中卻無大法寶,這二寶正好適合你們使用。」 紅月和黃月領過羅帕,各自謝恩。 白蒙再取來誅邪刀,交付天龍子,和黃靈子道:「此寶若要用好,必須要學以劍運陣之道,我們在此等候九日,你可傳授天龍子此中訣竅,助他運用此寶!」 黃靈子領了法旨,稽首道:「必定用心教授,還請師兄放心!」 白蒙微微頷首,沉思片刻之後,和諸人道:「如今,皓月前輩飛昇,我們實力大減,能否抵擋住蝙蝠老祖,我也沒有大把握。暫時靜修九日,九日之後,我們再與他們一戰,若還是不敵,我再調陣回來。再戰之時,我們必須要用雷霆之勢,一舉滅掉魔教弟子,只要他們一死,蝙蝠老祖就不能組成大陣,雙方都有損失,才能挽回局勢!」 眾人齊聲稱是,各自稽首,一一盤膝靜坐,安心調養。等待九日之後再決雌雄。 白蒙心中沉悶,他雖然是修為略有提升,但卻比不上皓月仙姑離去所帶來的損失,不可能無限制的拖延下去。 他法眼一掃,看遍場中一百二十八星君和諸人,渡劫後期的也就是他和北極真人、廣陽真人三人,黃靈子、金靈子在渡劫中期,餘下青松真人、青梅散人、天龍子等人不過是方入渡劫前期。 諸星君入了渡劫前期的只有四大魔君和四大道君。餘者大多都是合體後期的修為。 到了他和北極真人、廣陽真人這樣的地步,就算是吃一粒九轉百草仙丹,也是無濟於事,頂多是從初入渡劫後期,提升到渡劫後期有中成而已。 九轉百草仙丹說是可以提升一百六十年修為。那也就是對方修道的人而言。對他們這樣天賦驚人的人,又是邁入渡劫後期的人而言,吃一粒九轉百草仙丹頂多算是提升十年苦修。 修道修仙,初始的時候,真元提升緩慢,可層次提升卻很快。到了後期,每日修煉所提升的真元,足可抵上前期一月,甚至一年苦修。可層次提升卻反而慢的很。 白蒙手中有一粒太虛神丹、兩粒九轉百草仙丹和三粒九轉金丹,餘下還有十粒六轉真元仙丹,倒不是他摳門。對面前這些人而言,確實是沒有大用途。只有給些二三代的弟子,或許能有大用途。 何況,大陣之前,幾個人略有提升層次,根本沒有作用,少一個大乘後期的人物,那簡直可以算是損失慘重。 黃靈子和北極真人,陪著天龍子,講解劍陣大道,反正是閒著無事,白蒙就讓所有弟子,包括金靈子,都召集在身前,緩緩講解大道真經。 白蒙如今所學太過駁雜,可以說是天下諸道,幾乎沒有他不懂些的,可除了陣法之道,他也沒有哪一道,說是完全領會的。 陣法、煉器二道之上,他是雙絕貫頂,莫說是紫霞仙境,就是整個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勝過他。 餘下的,莫說是整個天下,就是紫霞仙境,他白蒙也未必是個貫頂之學,論太平奇術和玄機劍陣,他不如北極真人良多;論日月天罡和陰陽變幻,他不如廣陽真人;論日月星魔、天命推衍和七星劍道,他不如金靈子;論煉丹,這裡不少人都比他強很多;論符篆幻神,他也不如黃靈子。 但是,若是論鴻鈞大道真經妙諦和天地玄機,這裡卻沒有一個人能勝過他,沒有人像他這樣,無論是《太平經》、《盤古經》,還是其他諸多大道真經,都能有機會閱讀領悟。 在渡劫之前,他朦朦朧朧之間,又聽了一段真經,領悟更多,雖然不知道都是些什麼真經,但確實是領悟良多,與大道的領悟,他又上了一層台階。 如實而言,白蒙對大道地領悟,只怕是崑崙仙境那些地仙人物,也未必是能比得上,更不要說凡世間這些大乘期的人物,至於其他人,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白蒙開壇講道,所說的雖然不多,卻句句如珠,字字如磯,說的都是大道真經,在這裡聽講的,都是很有些天賦的妙人物,哪個都能聽到三四分。 像金靈子、黃靈子二人更是收穫良多,勝過十年苦讀。 大陣十四萬六千里外,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等絕世妖魔正在發狠,各自咬牙切齒,嘈雜一片,白蒙這裡卻是開壇講道,四下裡悄然靜寂,只有白蒙一人的琅琅妙句。 本來,白蒙是打算九日之後再戰,這開壇講道卻談了十二日,透過觀山鏡,看到那蝙蝠老祖竟然領著諸妖魔,闖到了第三道大九宮迷陣中,離此地不過九萬餘裡。 這蝙蝠老祖倒真還是有點本事,白蒙不僅暗自感歎,當即起身,和諸人諸君朗聲道:「時辰已經到了,我們再去和妖魔一戰!」 白蒙法訣一捏,口吐真言,太極浩瀚海上一陣浮光掠影,卻已經到了第三道九宮山地中宮大山上。 蝙蝠老祖一見滿天星斗繚亂,山川江河變幻,就知道白蒙已經渡過劫難,正在殺過來,立刻喝令眾人結陣。 四野之中。一陣龍吟虎嘯,山川震動,三十六萬里江山迅速縮起,依舊是化了九宮萬丈高山。桃花島上白玉仙台,宛如海市蜃樓一般,隱隱浮現。 白蒙一現身,立刻就下大殺機,天煞神劍陡然飛上半空。這一次,劍中雖然沒有了白蒙的陰魂,卻又封印了十八天煞鬼君、兩百多尋常鬼君和一千六百餘鬼王,功效更加威猛。 究竟是勝是負,死活就在這一擊。紫霞仙境的各人都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大法寶紛紛祭起,也不砸蝙蝠老祖等妖,只殺那魔教弟子。 冰火二老慌慌忙忙將閻王黑煞旗祭起來,天煞神劍已經殺到,這一次不同以往,數千鬼君鬼王吸食真元的本事。比白蒙陰魂強悍太多。不過是霎那之間,閻王黑煞旗所招出數百鬼君,就被吸滅數十。 要滅魔教弟子,首先要滅這閻王黑煞旗。只要蝙蝠老祖等妖不能出手相助,白蒙單人對付這冰火二老綽綽有餘。 天龍子以龍身代白蒙守天位,黃靈子代白蒙主掌大陣。九座大山黃雲流動,億萬飛石滾滾砸落。他又學了太平奇術,黃石一碎就要化出三百黃巾力士來。 滿地都是泥兵石將,彷彿是女媧娘娘造人一般,浩浩蕩蕩,頃刻之間就化出近千力士來,將天狐老妖和他那一班弟子圍裹其中。 金靈子飛昇而起,以日月星魔輪引天罡地煞劍龍,依靠大陣之力,死死和蝙蝠老祖糾纏,就是不讓他出手相助邱鳴山等人。 蝙蝠老祖諸妖魔還沒有來得及布下陣法,吃了白蒙地悶虧,一上來就被白蒙用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斷成兩截。 這一戰關係生死,不是那車輪大戰,還要保存實力,就是要以命換命,也要殺了魔教弟子。北極真人和廣陽真人各自飛出觀星台,使出自己的萬般神通。 他二人一是傳承太平道法,一是傳承盤古元始道法,各有一身神通,若是單人廝殺,誰也不在白蒙之下,就是黃靈子和金靈子也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此刻要以命搏命,自然是千萬神通,悉數使了出來。 北極真人自持有北極仙島護身,島上禁制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是白蒙所設,內含大九宮洪荒劍陣、星月鎮妖迷魂陣和天地玄機星辰陣三大陣法,禁制一開,真是個神鬼莫測。 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等修為高深地妖精還能抵擋,餘下小妖驚魂不定。天地玄機所在,天命困頓,人人自危。此陣一開,凡是修為不如北極真人,都要受陣法限制,魂驚魄迷,不知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天上地下。 蝙蝠老祖的修羅鏡雖然可以克制照妖鏡,卻無法克制這大陣。他和天狐等老妖,雖然修為高深,不畏此陣,可小妖凡是修行不足兩千年,都抵擋不住。 廣陽真人手中有一寶,名為混元珠,和白蒙身上混元仙袍,身後地混元幡是一脈同出,為青雲子昔日所煉製的混元三寶之首,這混元珠一落,可化一方圓百丈的小混元蒼穹。 混元蒼穹之中,天地震,四方驚。上方青光照耀,百風怒吹,千雷齊鳴,萬雨飄搖;下方白光閃爍,江河顛倒,山川震撼,水土雙龍無數,萬木荊棘,億籐糾纏。 蝙蝠老祖被那金靈子用陣法糾纏住,分不得身,天狐老妖見升陽真人和北極真人太厲害,立刻一踩陰煞星羅盤,鼓動萬千土龍陰火而上。他一上來就現了九尾妖狐真相,口中一吐就是三萬六千陰火絲,絲絲化作百丈火蛇,九尾一掃,地動山搖,和二人打個不分勝負。 紅月、黃月各踩羅帕,領著廣寒派和諸二代弟子,也隨著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衝上來,各自施展神通。可惜她們二人遠不如廣陽真人他們這般有大法寶,只是藉著九陰九陽天罡地煞羅帕,化了千萬天罡地煞雷火,護得住自己,卻護不住弟子。 如今紫霞仙境一方明顯弱於妖魔一黨,若是不能如白蒙所言,乘亂除掉魔教弟子,使他們不能立下陣法,就再無幾分勝算。 一代弟子都是諸派掌教,知道這一戰,想要沒有死傷是不可能,如今就是以命換命,自損八百也無所謂,只要能除去魔教弟子,主力再無折損,那就是拼回到五五之勢。 白蒙天煞神劍在前衝鋒,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吸盡閻王黑煞旗中數百鬼君地真元,天煞神劍之上的冥力陡然暴漲,劍身又漲三丈,竟有九丈六尺長,比以往的實力更強一倍。 此劍有九品空間可漲,到了這時,吸食太多真元,暴升兩個品級,已經算是四品之身,劍身通體發黑,散發墨色幽光,內中卻又有數道紅光流溢。 冰火二老見這天煞神劍實在是匪夷所思,詭異無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法寶,竟然可以吸食鬼魂真元,慌忙翻身而回,想要逃到邱鳴山身後。 白蒙大袖一揮,天煞神劍如得聖令,黑光一閃,便刺到冰火二老身前,飲如長鯨吸百川一般,霎那之間,就吸盡冰火二老體內千萬真元,只留下兩個乾枯軀體,若那枯柴一般。 冰火二老魂魄一閃,消失在芒芒山水中,自然是奔地府而去了,這也是白蒙心中有仁慈,才留了他們投胎的機會。 只是,他們今生作孽無數,要想投胎,只怕不受個九千年煉獄酷刑是不可能逃脫入世。 如今,閻王黑煞旗已經破了,必須速戰速決,白蒙也顧不得太多了,反正蝙蝠老祖是空不出手來支援,立刻一祭輪迴寶鏡,一道道輪迴光打下,近百魔教弟子全部打入輪迴道。 只有那邱鳴山不吃這輪迴光,打了一道光,竟然不能送他下地府,白蒙靈識一掃,見他也是個渡劫後期的人物,當即天煞神劍一招,還吸什麼真元,逕直要劈他兩半再說。 邱鳴山竟然還有大法寶能抵擋天煞神劍,只見他手中寒光一閃,飛出一隻冰蠶來,這蠶厲害,張口一噴就是三千道冰蠶鎖靈絲。 白蒙身穿混元仙袍,身後有混元幡相隨,哪裡受這冰蠶鎖靈絲地困,只是道道混元真氣破體而出,化了萬千寶光護住身體。 「你也不過如此,我如今終於看穿你這法寶要害所在了!」邱鳴山忽然冷笑一聲,手一揮動,三千道鎖靈絲立刻乘機鎖住天煞神劍。 第兩百一十四章 三世輪迴 白蒙大笑,鎖靈絲對付人還可以,怎麼能對付法寶呢,正要揮劍斬了邱鳴山,一運妙訣,那天煞神劍卻是無法運動,心中大驚,暗道:壞了,我這天煞神劍內有無數鬼君,外有天煞光和天罡火,日月五行都不克,唯獨怕這冰蠶,真是一物降一物,一寶克一寶! 他正要再飛出諸天玄尺殺了這冰蠶,忽聽蝙蝠老祖那裡傳來一陣慘呼,轉眼一看,卻是紅月受了傷,且傷勢不輕,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聯手打那蝙蝠老祖,都是漸落下風。 廣寒派七名女弟子,南宮派七名男弟子,各自死傷大半,白蒙一驚,再這麼亂打下去,反而是自己這裡要吃虧。 他咬牙吐出一口精血,天煞神劍上一陣天煞光暴漲,用力回奪,卻是被那冰蠶鎖靈絲捆死,絲毫也動彈不得,正要祭出諸天玄尺,卻是一道黃色寶光打來,立刻打退那冰蠶。 待那冰蠶離去,三千冰蠶鎖靈絲也立刻隨它退回,白蒙一看那黃光,卻是金蟾子的黃玉金錢。金蟾子天生吃百蟲,又是純陽至罡至貴之身,正是冰蠶天生剋星,他一見冰蠶困住白蒙,立刻衝了過來。 冰蠶神通再大,看到剋星也是全身發楚,何況金蟾子那黃玉金錢為土屬法寶,專克冰蠶水絲,顧不得邱鳴山的死活,立刻逃了回去。 天煞神劍一動,立刻取了邱鳴山的性命。現在不是追殺那冰蠶的時候,白蒙拉起金蟾子,腳踩天煞神劍,一道黑光閃過,就已經飛回白玉仙台之上。 白蒙和天煞神劍一般,全身黑光籠罩,只是天煞神劍內中紅光流溢,白蒙身體卻散發出縷縷金絲螢光。 一看到白蒙這真身法相,蝙蝠老祖和天狐等妖都是神色一震。各自略為分神。 就在這一刻,白蒙手向著天空一舉。紫霞仙殿猛然現身,十二道金光連照兩次,方纔還被蝙蝠老祖等妖困住的紅月等人,包括諸二代弟子,立刻被白蒙收回殿中。 白蒙高高站在白玉仙台上,望著台下怒氣匆匆的蝙蝠老祖,冷笑不已,朗聲喝道:「蝙蝠老祖。如今魔教弟子死盡,只餘下你們這二十四個老妖,若是現在認輸,我還可以留你們活路!」 「哈哈,原來皓月仙姑那個老女人已經飛天了,難怪你要做此一搏!不過,你也不看看自己損傷多少弟子,閒話少說,你若有膽。和我一較高低定輸贏如何?」蝙蝠老祖抹了抹嘴角血跡。方才連吃了兩個廣寒派的女弟子,真的是大補,正是興致高昂。 「果然是傳說中的天煞真君…老祖…我們…!」天狐老妖期期艾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蒙冷冷的凝視天狐一眼,見這老妖一臉震驚。嘴角驀然輕牽,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他將諸人從紫霞仙殿中放出來,一眼掃過。知道死了九名二代弟子,傷地更多。幾乎沒有幾個二代弟子不受傷的。黃月、青梅等人都受了傷,紅月和青松真人修為不過是渡劫前期,傷地更重,北極真人和廣陽真人也是各自掛綵。 白蒙忍不住微微皺眉,卻又冷笑一聲,凝望蝙蝠老祖一眼,喝道:「我殺你的人,那是替天行道,是場大功德。你殺我的人,那就是作孽,生死簿上不知道又要寫下多少惡果。好…好…好啊!蝙蝠老祖,如今我已佔了上風,暫且不和你計較。不要忘了,你如今就落在我這大陣中,要打要戰,要停要休,那都是我說了算,你就慢慢等著我一刀刀割你的肉,錄你的皮,放你的血!就算能一刀殺了你,我也要好好折磨你個三四年,要你生不如死!」 他說完這話,再也不給蝙蝠老祖說話發狠的機會,手中法訣一捏,白玉仙台四週一陣浮光掠影,又退回到了大陣中央。 浩浩蕩蕩的乾坤世界,重新舒展開來,三十六萬里邊疆渺無盡頭。 「我操,這個小王八蛋,真的是太黑心眼了,這他媽的殺了半天,又要重新摸索路規!」蝙蝠老祖氣的全身震顫,這抬頭一望,又是無窮無盡的迷宮大陣,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走到頭,索性盤膝坐下來,運功吸納方纔所吸食的真元鮮血。 「老祖,難道我們就不走了,就坐這裡等嗎?」天狐老妖有點摸不透蝙蝠老祖的意思,小聲試探地詢問。 「走個屁啊,這種天地迷宮大陣,只要他不露出殺機來,我們走他媽的十年也走不到頭,還走什麼走,坐著等他自己來吧!」蝙蝠老祖早就不奈何,幾乎是狂吼怒罵一般。 「那要是他們不來,我們豈不是要等上個十年?」天狐老妖有點不滿意,他終究也是一門之長,就算你蝙蝠老祖資格老,也不能這麼無禮,只是礙著蝙蝠老祖實力了得,否則早就和他動手了。 「不會的,我們在這裡守十年,他們也要出去的,否則,他們也別想出去。萬一,他們真地不出來,我也會帶你們走出去,不要十年,三個月足以!」蝙蝠老祖有點鄙棄天狐,覺得他真是沒有什麼見地和學識。自己說個氣話,他都看不出來,自己所學淵博,怎麼可能被困十年? 「他好像真的是天煞真君啊,要不要和天蠍大人說啊!」天狐老妖神色堪憂,他一生活了三千年,也遇到了三次天煞真君轉世。第一次的時候,他修行還淺,沒有正面遇過。 第二次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兩千年的修行,也算是厲害了,結果意外遇到了游龍子,差點被人家秒殺,心中膽怯的很。 如今,又遇到游龍子轉世,天狐老妖難免有點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以往那份銳氣,早消失殆盡。 蝙蝠老祖忍不住皺眉,怒道:「你怕個什麼嘛,天煞真君又怎麼了。還不是會死,不過就是魂魄不滅而已。反正已經得罪了。今天咱們要殺不了他,給他兩三年機會喘息,那我們就沒有機會啦!到時候,除了天蠍大人出手,否則,你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金光螳螂是沒有領教過游龍子地厲害,滿不把白蒙這天煞真君當回事。看著以往目中無人的師父,怕到這樣的步,自己都覺得看不起,頗是不滿的怒道:「那有什麼好怕地,咱們靠實力講話,他靈寶小兒算個撒嘛!」 「放屁,你是沒有見識過游龍子一人戰三魔的場面,當年,游龍子不過是隨手借了那紫陽真人一柄游龍尺。知道結果如何嘛?」天狐老妖見金光螳螂方纔的話。很是不尊重自己,甚至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一不留神把蝙蝠老祖的陳年傷疤都揭穿了。 蝙蝠老祖自然是臉色漲紅,心中很不舒坦,卻倒是很懷念那時光一般。歎道:「那狗日的游龍尺,黑幽幽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打得我和風狸老祖連還手地餘地都沒有。風狸老祖是個厲害東西,本來是個打不死的傢伙。號稱千命老祖,結果好了,被砸了三下就死了,還好我跑的快!」 隨即又忍不住點了點頭,道:「世上那麼多神通大士,值得我蝙蝠老祖尊重的,只有三個半,他游龍子排第一,玄蛇老大那是第二,天蠍二爺算是第三。」 「那另外的半個呢?」蝙蝠老祖語氣一軟,天狐老妖和他望了幾眼,往日交情終究難以磨滅,也輕聲問他話兒。 「自然是青雲子那個王八蛋,他娘的,他是真有魄力,還好他出世晚了游龍子三十年,若是同時出世,那我們洪荒妖教真要徹底斷盡了!」蝙蝠老祖既是憤憤不平,又有點真感歎。 「哎,往事如煙啊!」天狐老妖忍不住凝望著天空,看著那漫天的星斗,忽然歎道:「游龍子孤傲,蓋世英雄,游雲子灑脫,絕世風流,青雲子霸道,縱橫四海,能和這三人鬥上一次,那真的是不虛此生啊。可惜,如今地靈寶散人、黃靈子、金靈子,不行啊,沒有當年的鋒芒和霸氣,盡用些陰損招數,操!」 白蒙領著白玉仙台退回中央,靜坐在中央,從觀山鏡中看著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一臉憧憬,唏噓感歎,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也知道他們在回首往事,暗暗生笑。 「天鶴子,你把仙丹都取出來,助各師兄弟和師叔伯療傷。諸星君,你們也要設下九宮八卦聚靈大陣相助!」白蒙看眾人都是血滿衣衫,方才一戰,實在損耗太大,心中也是不忍,可下一戰在即,也沒有時間來感歎,只能讓諸人迅速療傷恢復。 有三個二代弟子逃出了元神來,白蒙讓天龍子持護陣玉符,帶他們回紫霞仙境,交由青蓮散人用龍龜換肉身出來。 其餘的弟子,不少人連魂魄都被打滅,只有個別人是元神雖毀,魂魄卻投了地府,也算稍微有點造化。 和白蒙同輩的人中,只有紅月傷勢最重,是被蝙蝠老祖吸了精血,真元虧空,不是九陽天罡羅帕護身,只怕肉身魂魄都要毀了。 白蒙取了一粒九轉百草仙丹,賜給她,道:「你本來有大修為,被我毀掉,如今靠仙丹回到渡劫前期,終究是根基不牢,這枚九轉百草仙丹正好可以培源固本,你好好吸納。我看他們暫時沒有走動的想法,就好好和他們耗上一個月,再前往出戰!」 紅月捧過仙丹,躬身答謝。 「師兄,如今已經滅了那魔教弟子,一個月後再戰,我們又該怎麼應付?」青梅散人被方纔的一戰所震驚,此刻還是驚魂未定,不免有點慌亂。 「仍然是用車輪大戰之法,蝙蝠老祖已經很難再組大陣法,頂多是個小陣,或許他有大法寶在手,那就要到時候再說。實在沒有辦法,真的是生死存亡了,我就讓他們上百玉仙台,用那六道輪迴的天地玄機大陣對付他們。」白蒙見不僅是青梅散人心中不安,青松、黃月等人都有點驚魂不定,立刻出言寬慰:「你們不用擔心,這天地玄機如意陣的大殺機還沒有露出來,我是故意麻醉他們,讓他們掉以輕心。一旦到了緊要關頭,我自然要他們真正見識這大陣地厲害之處,必定要他們有來無回!」 白蒙將天煞神劍祭出來,此劍威力已經太強,一出來就有九丈長,內中真元流動,還是需要再煉製一番。經過方纔那麼鯨吞狂吸,此劍中所藏地十八天煞鬼君實力更強。 前番唐突,一時失策,將諸鬼君鬼王都封印其中,威力雖然強了,可卻不容易掌控,他就將諸鬼王都放了出來,重新歸位回輪迴寶鏡中,只留了十八天煞鬼君在天煞神劍內。 用了大神通,將天煞神劍的萬道真元固定在劍身,凝聚壓縮,使其更加銳利,劍身從九丈壓縮到三丈六尺,仍長有十二米左右。 他也是考慮過了,留下諸鬼君鬼王,現在看起來實力雖然強,但是不利於天煞神劍自身品級的成長,何況真正厲害的也就是這十八天煞鬼君。 經年累月,慢慢提升,總有一日,這十八天煞鬼君可以變成十八天煞鬼帝,那時候,只要他有此劍在手,天下何人敢與匹敵。 一不留意,掃了金靈子一眼,見他神色中總是有一絲孤寂,心中黯然,想關心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金靈子的心魔,歸根還是金鳳散人,還有當年殺師弒兄地魔劫。 索性脫下混元仙袍和混元幡,和他笑道:「這兩寶是你前生所煉,現在就物歸原主吧!」 金靈子訕然苦笑道:「倒是讓師兄沒有法袍在身了!」 白蒙取過略顯破爛的紫霞鎮魔道袍,交給天丹子,讓她為自己修補一番,笑道:「無妨,無妨,我有龍鳳紫金寶甲護身,道袍不過是遮掩而已。」 廣陽真人忽然捧起混元珠,向金靈子走了過來,問道:「既然宗主也說要物歸原主了,那這混元珠,師弟也一併取回吧!」 第兩百一十五章 混沌三道 金靈子看白蒙臉色平靜,甚至有點冷靜出奇,知道白蒙不贊成自己收回來,隨即揮了揮手,無所謂地道:「暫時還是不必了!」 白蒙則和金靈子道:「混元三寶,用得就是天地日月星五脈真元,玄門巔峰之作,非陰陽宗天地和日月星二脈抵達巔峰,無法用出其中的玄妙來!」 「這就好比那九宮三寶,不領悟太平道法的精妙,就無法用到極致,留在太清手中,看起來是仙器中上品,效果卻是不好。我只從這三寶上,就可以推斷出當年的青雲子,也是一個厲害人物,能夠將陰陽宗兩脈都修煉到極致,抵達我玄門巔峰。」白蒙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但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金靈子自然領悟到了,當即躬身道:「師兄放心,如今我日月星一脈已經有所大成,待度過此劫之後,也要重新天地一脈,爭取和師兄一起抵達我玄門巔峰!」 白蒙微微頷首,道:「玄門巔峰就是混元大道,我觀讀各門真經,《盤古經》最為精深,《道德經》最為廣博,《太平經》則最為奇妙。玄門陰陽宗多年發展,卻遲遲停步在兩脈之上,再無發展,也是極大的限制。故而,我有過一些想法,希望在兩脈的基礎上繼續擴張。尋常小道難入我的法眼,能夠進入我法眼的,就是元始、太平兩脈,即元始天尊道統下的先天胎息脈和太平道統下的赤青黃三脈。」 他這話牽扯到了廣陽真人、北極真人和青梅散人,三人如同奉了法旨一般,悉數前來,端坐白蒙面前,悉聽白蒙指點。 「我曾聽家師說過。元始一脈傳下三道,分別為先天胎息、中天乾坤、後天洪荒,三道大成則生混沌。傳說有十二弟子。其中真正來過赤縣神州(地球)的,只有廣成子一人而已!」廣陽真人將自己所知道的元始一脈,簡單述說,生怕白蒙誤解。 白蒙忍不住哦了一聲,當即笑道:「看來這胎息一脈。應該是廣成子傳下來地咯?」 廣陽真人道:「廣成子傳有四弟子,一為祿圖子,二為務成子,三為尹壽子。四為黃帝。祿圖子和務成子未能傳道統,皆是嚳堯二帝時就已經得到升天,尹壽子有兩弟子,為青精真人和彭祖。彭祖也未能傳下道統,只有青精真人傳下木靈子,木靈子倒是創了道統,立下崆峒派來。彭祖雖然未能傳有道統,商王之時。傳了些日月修胎法門給商王妻,商王妻傳下商王女和商王子,此二人傳了靖陽和靖月二弟子。而這靖陽、靖月就是我們先天派的祖師。」 聽到這裡,白蒙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廣陽真人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兩句話——先天胎息派地心法雖然是神通,但只是元始一脈萬般神通中的一點點而已。 白蒙本來所想的,就不止這先天胎息派的心法,而是將整個目光都瞄準到了廣成子所留下的一脈上。北極真人是不用和白蒙說什麼了,靈寶天尊一脈太平道法,各種玄妙來往,早已經都談過了。 元始、道德、太平三大道之下,萬般玄妙,不可能都集齊,但若是能極其黃帝所留地真經,再尋找到《太平岐黃書》和《太平青領書》,那就算是功德無量了。 自從白蒙得皓月仙姑所助,領悟混元初境,融兩脈五道真元合一,得到混元真元,他終於是明白了,若想抵達玄門大道巔峰,必須要兩脈同學同修! 「黃靈子,你也不可置身於外,《日月星魔經》,你可不學雜門諸法,但也要修煉真元!」這能夠領悟混元初境的人,也只有他白蒙、黃靈子和金靈子,除了他們這樣的天賦,其他人都很艱難,白蒙自然不會放過黃靈子。 黃靈子不敢推辭,急忙稽首應承,道:「必然不敢怠慢,師兄大可放心!」 有了黃靈子這話,白蒙仍然不覺得心滿意足,又想到了太清派的玉陽,這就是玄門之人,要知道天下億萬人,九日之身,只有一人而已。 這玉陽就是昔日地青陽子,白蒙怎麼能放過,就算是和太清徹底鬧翻,他也要將此人收回來,重入玄門。 他相信,以清流上人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明心上人當年讓金玉真人不遠萬里去收玉陽,肯定是有所交代,這清流上人不會不知道,他遲遲不肯將玉陽歸還給自己陰陽宗,必定是心中還有其他的打算。 白蒙心中暗下決心,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自己渡過眼前這一劫,立刻上門要人,任他清流上人如何狡辯,自己和玉陽五代輪迴積累的情緣,他是斷然不敢否認。 以前自己真身未現,大家還可以故作不知,如今真身現出來,拉著金靈子和黃靈子上了他太清派地山門,他清流上人想抵賴都不成。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管他什麼臉面都不重要了,耽誤了玉陽修煉才是大事。 諸人休息一月有餘,萬般傷勢都已經復原,只等白蒙一聲令下,再和蝙蝠老祖他們較量一番。前番一戰,不少人死傷,大家都是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自白蒙開宗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折損,真的是人人氣憤,也不管蝙蝠老祖那裡有什麼死傷,只覺得自己紫霞仙境死傷一個人,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天龍子恰好在這時趕了回來,因為事關重大,連青荷散人都領著紫陽派五名二代弟子前來相助,被金靈子留在紫霞星殿的紫玉青玉和左旗也都隨著天龍子一道趕了過來。 如今在紫霞仙境處置事務地,真的就只有藏經寶殿的青蓮一脈了,就連一直隱居在陰陽湖畔地混江金龍如今的金龍丈人,也前來相助了。 除了一些實力不強地童子,留在仙境隨天玉等仙子服侍花草樹木。馬晟和天虎子提前下山,留在紫霞宮處理凡世事務,天鷹子和紀炎在黃山執掌魔教小派外。整個紫霞仙境能出來的人,都已經出來了。 此刻,整個白玉仙台上所站著的人,就是整個紫霞仙境的全部實力了。人來的越多,大家越感到壓抑。人人都能感覺到,生死存亡的大戰就要到來了。 這兩年來,紫霞仙境內地每個人,都是逍遙無比。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操心的,想要什麼,只需向長輩或者白蒙開口就可以了。仙境也越來越壯麗遼闊,人人安逸。只是一心修煉而已,可現在,終於到了這種一戰決定生死的地步。 白蒙一眼掃過,覺得在少了皓月仙姑的情況下,四方輪流擺開車輪大戰不太現實了。他就調整一番。北極真人領紅月、黃月、青松真人和金靈子一脈地二代弟子守玄武觀星台,廣陽真人領青梅散人、青荷散人、金蟾子和白蒙自己坐下弟子,守朱雀觀星台。 原本空闊的玄武觀星台和朱雀觀星台。一下在各站了二十來人,倒顯得有點擁擠了。擁擠一些好。擠一些兒,人人都覺得有點安全感。 白蒙還沒有運用陣法玄通,北極真人和天鶴子已經各自祭起護身大法寶,北極仙島和蓬萊仙島都已經立在觀星台上,將所有人都置身在兩大仙島的禁制保護下。 修為較淺的二代弟子,大多都是紫陽、南宮、廣寒三派地弟子,紛紛立下本門的陣法。其餘一二代弟子,也不敢怠慢,能結陣就結陣法,最少也是立下天的人三才陣法,相互支撐。 誰都只有一條命,哪個願意早死一步,自然能有多少能耐,就要用出來多少。 白蒙見眾人準備齊全,眼睛一掃觀山鏡,但見蝙蝠老祖那裡散漫的很,很多老妖都在打坐調息,但也不算是毫無防備,當下一捏法訣,口念妙訣。 白玉仙台上一陣浮光掠影閃過,萬千景象瞬間飛逝而過,只不過霎那間,已經衝到了諸妖眼前。 「兄弟們,操傢伙啊,那幫孫子又來了!」負責守衛的金光螳螂看見天空異象,山川震動,立刻扯開嗓子大吼一聲,卻是為時已晚。 白蒙也不是什麼有耐性的人,連殺兩次都是不分勝負,如今自己這裡能夠佔點優勢,不乘機殺掉七八個妖怪,那猴年馬月也打不出個結果來,當即就下狠手。 從那白玉仙台上衝起一道黑光,天煞神劍在那一陣嗡鳴聲中,沖天而起,領著一百零八道天罡地煞劍,浩蕩殺過來,直指最近地金光螳螂。 眼看金光螳螂要跑,白蒙哪裡給他機會,天煞神劍瞬間殺到他眼前,天罡地煞劍龍分開一化劍陣,將他團團圍住。 金光螳螂急忙擺開架勢,身上黃光浮現,可此時的天煞神劍威力遠非以往可比,更有大陣引動天地之力相助,彷彿是砍黃瓜一般,卡嚓一聲就刺入他的體內。 噗嗤嗤的一陣異響,也不知道多少真元被天煞神劍吸走,金光螳螂瞬間丟了四五百年的修為。他驚嚇地全身一抖,立刻現了真身,想要硬衝出劍陣,可越是掙扎,真元被吸食的就越快。 天狐老妖一看金光螳螂就要葬身,心中驚慌了。他最喜愛的幾個弟子中,這金光螳螂雖然偶爾有點桀驁,可也終究是自己調教千餘年所得,他哪裡捨得,立刻現了真身,張口吐出無數火蛇。 萬千火蛇立刻困住天罡地煞劍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是至凶至煞的大陣,這天狐老妖實力雖然強,可哪裡能憑借一己之力就能破解,反而是自己無數火蛇紅絲被天罡地煞劍陣切斷。 火蛇一被切斷,立刻化了無數陰火神雷珠。白蒙知道這些雷珠威力驚人,不願意冒險,立刻抽回天煞神劍,領著天罡地煞劍龍飛回。 只這短短瞬間,金光螳螂三千年苦修被吸走三成有餘,心中忌憚極了,眼看逃出一條生路,立刻震顫金光翅膀,飛回群妖之中。 蝙蝠老祖抬頭一看,但見白玉仙台上多了不少未見過的人,知道白蒙是最後一搏了,心中絲毫不敢怠慢,張口一吐,飛出一道黑色小幡來,這幡見風就化出十六道黑幡來。 這十六道小幡開始不過寸許大小,迎風一吹,陡然高漲萬倍,各有三丈三尺高。幡上什麼也沒有畫,只是黑壓壓的一片。 十六道黑幡分成兩圈落下,立刻組成一道大陣法來,卻是那罕見的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這陣一立下來,漫天都是烏雲滾滾,現出十六個妖身人首的妖神法相來。 這些法相厲害,口吐黑煙,眼冒紅光,鼻噴白雷,雙手一和就有雷光落下。 眾妖怪一看蝙蝠老祖掏出這法寶立下大陣法來,立刻都躲入這陣法之中,沒有等白蒙提醒眾人小心,左旗已經七道飛劍合聚劈下。 劍還沒有落下,一個獸魂厲鬼眼中紅光一照,立刻劈碎左旗所用的朱雀七星劍。左旗這七劍融有七魄,劍身一碎,七魄俱損,狂吐一口鮮血,便昏死過去。 白蒙立刻喝道:「不要輕易出手,那是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威力很大,上古時代就有流傳,相傳是昔日蚩尤所創,不可輕視!」 黃靈子觀望一眼,不覺生疑,問道:「師兄,我看不過是正反先天、後天八卦而已,何來的大小九天都篆?」 白蒙遙遙一指那朵朵烏雲,道:「大九天都篆的中天宮位就是小九天都篆八旗,而小九天都篆的中天宮位本該還有一旗,不過,那旗卻就是蝙蝠老祖。若要破此陣,首先要破小九天都篆,要破小九天都篆,必須殺蝙蝠老祖,偏偏老祖神通了得,又藏身陣中,如何能殺?」 眾人聽了白蒙的話,都是一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有北極真人道:「宗主,要殺蝙蝠老祖,也不算什麼難事,只是先要破他那修羅鏡。我看這妖魔不懼怕我們這大陣,最關鍵還是那修羅鏡,修羅鏡一破,北極星光罩下,任他們再大神通,也要弱了三分!」 北極真人的話,猶如晴天一道霹靂,猛然驚醒了白蒙。 第兩百一十六章 恢宏巨作 不錯,只要破了這修羅鏡,蝙蝠老祖等妖就是藏身無處了,無論他們跑到哪裡,都要被那北極星光照射。對他們而言,暴露在北極星光下,就彷彿尋常人暴曬在沙漠烈日下一般,全身就像是虛脫一般軟弱無力。 雖然被北極真人的一句話,激起了白蒙搏命一擊的想法,但很快,白蒙又冷靜下來,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確實是很厲害,可是一個內困陣法。 陣法也有許多種,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和大須彌九宮仙魔幻獸陣的類型差不多,都屬於請君入甕型,只要你不進入,就不用害怕。 事實上,大多數的陣法都是這樣,只有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等大劍陣不同,這些大劍陣被你進來了,反而要壞事,它就是純粹的攻擊型劍陣。 故而,設置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這樣的陣法,總是要用白玉天壇或者紫霞仙殿這樣防禦類法寶做依托。 靜靜凝望著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白蒙並沒有急著出手,這陣就是個水桶陣,輕易不能攻打,否則自己就有損傷。 「諸位,上紫霞仙殿來,我要動用最後的玄機了,非用天地玄機如意陣的終極奧妙,不能破那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白蒙收回天煞神劍和天罡地煞劍陣,一踩天煞神劍便飛入紫霞仙殿上。 黃靈子領十二歲君,金靈子領天陽子、天月子和諸星君,一起飛入紫霞仙殿中,各自重新立好方位。 白蒙傲然站立在天煞神劍上,全身黑雲融合腳下煞劍黑光。幾乎要和劍合二為一般,他默默合十,低聲念動訣竅。 紫霞仙殿悄然轉動。北極真人和天鶴子也急忙調動各自仙島,和白蒙的紫霞仙殿圍城三品之勢,相互輝映。一殿二島之上都是各開禁制,萬般陣法啟動,各自殺機畢露無遺。 白玉仙台上一陣浮光掠影幻化。仙台下的十萬丈高山,漸漸崩裂,彷彿有無數金光從山中綻放出來,終於化了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每一劍都有六丈六尺六寸長。各有千萬縷黃土真元相纏繞,飄浮在整個天地間。 太極浩瀚海終於慢慢轉動起來,飄蕩蕩的鋪展開,蔓延開來。白玉仙台也現了原形,卻是一道白玉天壇,悄然落在太極浩瀚海上,左側是一片黑滔海,右側是一片白光海。 天空中的日月星辰爆亮十倍。照地天地之間亮如極晝,萬道極光劍,流星般從天降下。 天地之間。萬千殺氣陡然顯出,彷彿有億萬凶神現出原形。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殺氣,蔓延在整個天地之間,尤其是那太極浩瀚海上,更是惡煞一般,露出億萬猙獰殺神。 白蒙猛然睜開眼,大喝一聲「疾!」,蝙蝠老祖諸妖和那立陣的十六道魔幡都落到太極浩瀚海上,和白玉天壇相距不過百丈。 天地玄機如意陣所隱藏地萬般玄機,終於徹底顯露出來,驚魂迷魄,鎮妖降魔,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才是真正的大殺機。 億萬石劍上吱吱啦啦一陣怪響,卻是無數青紫二色神雷流溢,辟里啪啦閃過無數電火雷光,圍繞著蝙蝠老祖諸妖,不停地飛梭盤旋。 蝙蝠老祖抬眼一看,哪裡看不出來這陣勢的恐怖之處,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顛倒陰陽乾坤,以大陣之力化天地,以天地化乾坤,以乾坤化九宮。 浩瀚海上三天八卦輪迴六次,億萬天地玄機鬼神難測,任你再大的法寶護身,也是無法鎮魂壓魄。 他心中清楚,無論如何,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不能被破,否則諸妖就只能落入大陣中,那就真地生死難測了。 「蝙蝠老祖,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現在投降,任本尊處置,我便饒了你們死罪。否則,大陣一動,你我都沒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蒙傲然屹立在天煞神劍之上,朗聲高喝,眼神之中卻是殺機已動,暴露精光。 「老祖,此陣厲害,可有破解之法?」天狐老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悄然問蝙蝠老祖。 「他若不動大殺機,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如今大殺機一動,萬般玄機暴露無遺,雖然沒有什麼破陣之法,可只憑我們的實力,豈能殺不了他?」蝙蝠老祖胸有成竹,冷冷一笑,隨即又道:「我觀來觀去,白玉仙台上的一殿二島,都是個厲害之處,不過…要害卻是靈寶小兒,只要殺了他,任那水月二相寶島和土木二相寶島再大神通,都已經無用了,只要靈寶小兒一死,誰能運用此陣?」 天狐老妖大喜,道:「不錯,不錯,此陣太過玄通,非常人能夠掌控,非他靈寶不可!我們雖然破不了陣,卻可在陣中殺人,只需殺了他靈寶,旁人運用不了大陣,能奈我們何?」 諸妖商議清楚,各自都是大喜,殺了兩三個月,終於在最危機之時,找到了大陣破綻。 蝙蝠老祖冷笑一聲,高喝道:「靈寶小兒,只有你暗藏殺機,我們就沒有大本事嗎,好啊,今日就要你看看我們洪荒大教的真本事來!」 他說完這話,腳下金蝠陡然暴漲千倍,漲有十餘丈方圓,金翅一振,已經衝到白玉天壇上,正和白蒙撞個面對面。 「要地就是你進來和我死拼!」白蒙大喝一聲,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齊刷刷的衝向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 十六妖神身形暴漲千倍,各有百丈高大,口中黑煙如海嘯一般,眼中紅光彷彿千萬利劍,鼻中無數白色鳴雷噴出,身上更是萬千閃電繚繞,猶如無數銀蛇。 雖是如此厲害。奈何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本身就是黃帝所煉八十一顆玄黃珠所化,又調動天地精華,威力非同一般。 蝙蝠老祖眼看十六妖神不敵。急忙喝了一聲「變!」,整個人也暴漲到百丈高大,化了紅身巨漢,身後一對黑色蝙蝠肉翅,扇一扇。萬里狂風倒捲,人人體內精血沸騰。 蝙蝠老祖哈哈大笑一聲,向著白蒙紫霞仙殿大吸一口,白蒙覺得體內一陣精血沸騰。卻沒有什麼大礙。黃靈子和金靈子卻是身上溢起不少血滴,天陽子和天月子所瀉精血更多。 這些精血瞬間化了血霧,隨著大風一起吸回蝙蝠老祖口中。倒是諸星君無礙,他們是天地精華化的肉身,並無半點人血,根本不受其害。 白蒙大怒,天煞神劍隨即刺去。倒吸群妖真元,只有蝙蝠和天狐等老妖魔可以抵擋,其餘小妖真元立刻外瀉。 千眼太保和白骨娘娘立刻祭起千龍萬鳳印和千血萬藏印。打向天煞神劍。 天煞神劍再猛,也不是這二印的敵手。白蒙急忙揮袖招回,金靈子不服,仗著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地厲害,催動陣法之力,祭出日月星魔輪。 此輪崩山毀岳,又有大陣相助,一用出來,呼嘯而至,聲勢驚人。 白蒙和黃靈子唯恐金靈子吃虧,各自咬牙祭出天煞神劍和九宮神劍,和那雙印對撞。五寶相碰,天地立時一陣震撼,萬道疾風掃出去,震的場中所有人都是倒退數步。 白骨娘娘以一對抗白蒙和黃靈子二人,雖然實力和法寶都佔優勢,卻是被大陣和天煞地罡逆天大道所傷,人若流星,倒飛百步開外。 她體內真元瞬間被撞散如旋風亂流,紊亂無比,就和走火入魔差不多了,還想要站起來,卻是又吐出三尺長地血劍,終於支撐不住,蹬蹬蹬的倒退數步,昏死過去。 金靈子單人對抗千眼太保,也是吃了大虧,雖然有大陣相庇護,也是體內真元渙散,血氣翻騰,連吐精血,臉色慘白如死。 金靈子大傷,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眼看要被破掉,天狐老妖大喜,顧不得那白骨娘娘的生死,立刻尖嘯一聲現了原形,向著紫霞仙殿吐出數萬顆陰火神雷珠。 北極真人一看形勢不妙,只怕白蒙那裡要受難,立刻一祭五彩寒玉劍,一劍化萬千,硬生生結成劍陣,擋住無數陰火神雷珠。 白蒙知道北極真人擋不住地,祭起白蛟鏡來,萬道九陰玄水沖出去,上去就撲滅那些陰火神雷珠,只有百餘顆撞倒五彩寒玉劍上,劍珠同時爆裂。 這些劍上皆融有元神,劍被炸毀,北極真人也自然不好受,臉色慘淡如金,不待天狐老妖再出手,立刻服了一粒仙丹,坐下療傷。 天狐老妖急著直跺腳,方纔那三萬餘顆陰火神雷珠是他所餘下的最後一批了。此珠是用七里洞中的陰煞之氣所煉,千年積蓄也不過七萬餘顆,如今都已經被他用盡了,卻是一點奇功都沒有立下。 蝙蝠老祖還要分心對抗大陣,如今出手地就是天狐老妖這些人,白蒙眼見天狐老妖心中焦急,立刻飛出天煞神劍來,逕直刺去過。 金靈子身受重傷,不能再主攻位,靜靜坐在天陽子和天月子身邊,雙手合攏,聚集大陣之力療傷。 白蒙掌控天罡地煞劍陣,心中念想一動,調動劍龍圍繞天煞神劍,浩蕩衝向天狐老妖。 天狐老妖知道那天煞神劍詭異,不敢顯出原形,用內丹去打,急忙一踩腳下陰煞星羅盤,在自己身邊豎立三十六道青色土牆。 天空之中,萬道金光閃過,卻黃靈子催動九宮神劍前來相助,天煞、九宮二劍相輔相襯,天罡地煞劍陣圍繞左右,天地驚雷一般呼嘯而至,立刻破掉陰煞星羅盤。 天狐老妖嚇了一跳,不待劍龍殺來,立刻回身跳回蝙蝠老祖所掌控的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中,勉強遮這身形。 白蒙不願用自身法寶去和這神魔陣對拼,收回了劍龍,拂塵一甩,天地間流溢飛旋地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立刻裹夾驚雷衝下去。 白蒙這玄黃石劍本身就是大法寶所化的法相,又借助了天地玄機如意陣的玄通,天地玄機如意陣則借助紫霞仙境所吸納的千里天地精華,以及天地日月星五本無字天書和河圖洛書七寶地玄通。 蝙蝠老祖雖然是立起陣法,只是他這一陣毫無憑借,吸納不到絲毫天地精華,畢竟是在天地玄機如意陣中,陣中玄機都被白蒙掌控,哪裡給他借天地之力的機會。他這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憑借的只是諸妖千餘年修為累積的自身真元和那道九天都篆神魔幡。 相比之下,蝙蝠老祖就悄然吃虧很多。縱然蝙蝠老祖等妖修為了得,如今兩陣相鬥,看起來只是白蒙略佔上風,但卻是後續之力渾厚,持續不斷。 蝙蝠老祖知道這麼拼下去,遲早有被人破陣的時候,但他卻不焦急。如今金靈子負傷,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的威力也下降了許多,只要再傷了黃靈子,白蒙就是獨立難支了。 白蒙本來還不清楚蝙蝠老祖的打算,不過此刻也算看明白了,尤其是天狐老妖方才不顧危險的跳出來,更是暴露意圖了。 他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原來是想先殺了我再說,這算盤倒打的很精明! 不錯,想破這天地玄機如意陣,蝙蝠老祖它們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可相比破陣,拼著自損八百,殺了自己,反而是不錯的選擇。 看穿了蝙蝠老祖的想法,白蒙心中既是有點忌憚,也有點放下心來。他索性將紫霞仙殿退後百丈,讓廣陽真人暫時支撐,容金靈子和北極真人先養傷再說。 「廣陽道兄,你可暫時支撐片刻,等金靈子和北極真人緩息片刻,只要有人敢出陣,你就用混元珠!」白蒙生怕廣陽真人抵擋不住,又和天鶴子密語道:「且出真本事吧,將那五行畫軸打開吧!」 天鶴子大喜,他在前番一月有餘地休息之期中,在那五行書上畫了很多非常有趣的東西,一直不得白蒙法旨,也未施展,既然白蒙讓他出手,他便要好好讓大家欣賞一下他的恢宏巨作! 第兩百一十七章 九天都篆 蝙蝠老祖眼看紫霞仙殿和北極冰島悄然退後,只有蓬萊仙島最前。方才一直沒有出手的廣陽真人,更是手托混元珠,浩然站立在仙島前方。這廣陽真人的神色雖然冷漠,在蝙蝠老祖看來,卻和虎視眈眈也差不多了。 他料定是方才天狐老妖沖的太猛,讓那靈寶小兒識穿了自己的動機,暗中不免埋怨這個天狐老妖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心中又忽然暗笑:靈寶小兒,你太識得我的手段了,這些實力微薄的小兒,哪裡能抵擋住我的手段。 蝙蝠老祖張開血盆大口,猛然向著蓬萊仙島一吸,諸年輕弟子紛紛抵擋不住,身上精血止不住的亂流,實力太低的弟子,更是眼鼻口耳都是血跡斑斑。 「老蝙蝠,且看你的剋星來了!」天鶴子陡然大喝一聲,將那五行畫軸打開來,卻有十餘丈長,這畫軸迎風一晃,立刻飛出兩隻貓頭鷹來。 雖然是只有兩隻,翅膀一展開,卻長有百丈,金眼銀翎,銳喙利爪,遙遙飛天而上,圍繞著蝙蝠老祖不斷的盤旋。 「日了…我操!」蝙蝠老祖差點沒有吐出血來,這貓頭鷹正是他的剋星,從他一出世,不知道見過多少蝙蝠被這貓頭鷹吃掉,這貓頭鷹是俗稱,正稱為鵑。 尋常的鵑,蝙蝠老祖自然不放在眼裡,只要大口一吸,任你什麼剋星。也要被吸乾精血,偏偏這兩隻不僅體型巨大無比。卻又是幻化出來的,根本沒有精血可吸。 蝙蝠聽得那鵑啼號數聲,嚇地肝膽俱裂,立刻收了法身,退回陣中,也不敢出來和這鵑兒對抗了。 天狐老妖倒是不怕,現了真身和這一對鵑兒廝殺,只是還有無數玄黃石劍在旁。他也不敢使出全部神通來,免得一不留神,反而被玄黃石劍取了性命。 千眼太保掌中千龍萬鳳印是這鵑兒的剋星。世上獸禽無不為龍鳳之下,誰能抵擋,他將千龍萬鳳印祭起來,打那一對鵑兒。 白蒙立刻引動上萬玄黃石劍刺去,任它什麼大法寶。又哪裡經受地起,千眼太保也只好收回千龍萬鳳印,只靠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的十六妖神對抗。 因為這些妖怪還沒有使出最後的撒手鑭來,白蒙此刻也只是調動了極小部分的玄黃石劍,他相信蝙蝠老祖敢來。手中必定還有最後的狠招。若是現在就把全部實力都暴露,那等蝙蝠老祖緩過勁來,反而是自己要吃虧。 那一對鵑兒只能支撐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它們就要化為彩雲散去。可憐天鶴子用了一個月作畫,卻只能存在一個時辰。但也足夠了,這一對鵑兒的實力,真的是高深無比,就連蝙蝠老祖也不敢輕易出頭。 雙方又一次陷入一種難分高下的對峙和僵持之中,只是…各自都還有所保留,不是看到可以一劍封喉的機會,誰也不會全力而為。 金靈子幽幽然的睜開雙眼,漠然喝道:「師兄,全力一搏吧,這鵑兒是奇兵,等它們一消散,再想拼就晚了!」 離鵑兒消散也就是兩炷香的時間了,白蒙心中很清楚,看了金靈子和北極真人一眼,雖然都沒有完全復原,但也可以參戰了,畢竟是有大陣聚零天地精華相助。 天地間,忽然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那一陣陣玄黃石劍震顫發出的嗡鳴聲,越來越多的石劍上,都發出這種怪響來。 嗡…嗡…轟隆隆…轟隆隆,開始還只是嗡嗡聲,當三百六十萬的玄黃石劍都開始嗡鳴時,這聲音聚集在一起,無異於萬雷轟鳴,使整個山河都震撼。 天地間,突然有數萬道真氣開始向紫霞仙殿聚集,匯向白蒙的身體內,而白蒙真身也愈加高大,也化了一位百丈高地天煞真君,通體黑光照耀,彷彿是蒼穹中的一個黑洞。 隨即,黃靈子和金靈子的身形也漸漸高大,各自現了真身。 蝙蝠老祖顧不得天上那對鵑兒,猛然和天狐老妖喝道:「機會來了,他們要拼了,哈哈,若是他們一味拖延,我還怕了他們,如此硬拚,真的是雞蛋碰石頭來著!」 白蒙單手一豎向天空,天煞神劍應勢飛出,卷夾萬里黑雲,撲天蓋地湧去。恰在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嗖嗖的怪響,卻是一道寒光從遠處飛來。 白蒙一看那光,猛然一驚,和諸人喝道:「那是冰蠶,速速殺了它!」 蝙蝠老祖也看到那冰蠶,他正在奇怪,邱鳴山和白蒙一戰之時,被白蒙用陣法將魔妖兩眾分開,蝙蝠老祖也不知道這冰蠶正是白蒙天煞神劍地剋星。 此刻,只是見到白蒙緊張無比,雖然不明白原因,可也知道這冰蠶必定有大用,顧不得太多,立刻飛出一道血絲,要捆那冰蠶來。 白蒙哪裡甘心,紫霞仙殿迅急飛上,也不用天煞神劍,反而是拂塵一甩,揮出三十六道日月神符,化了三十六道乾坤鎮妖靈符,逕直砸向冰蠶。 天龍子和金蟾子見過白蒙和邱鳴山之戰,知道這冰蠶的厲害,各自也祭起誅邪刀和乾坤通寶打去。 蝙蝠老妖一吐血剎珠,立刻化了數萬道血水紅絲,浩蕩鋪設開一張巨網,將諸般靈符法寶攔住,只有金蟾子的落寶金錢和黃玉金錢,逕直破了數道血水紅絲,打向那冰蠶。 冰蠶靈活,急忙一轉身躲入蝙蝠老祖體內,兩枚金錢追蹤而來,反而被蝙蝠老妖伸手抓住。蝙蝠老妖得了冰蠶,又抓了金蟾子兩件奇異法寶。忍不住哈哈大笑,和白蒙道:「你這真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白蒙冷笑一聲。反道:整理發佈於ωUf.ㄧVΚ.Fn「那也未必哦!」 他說完此話,雙手猛然一和,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嗡鳴震顫,鋪天蓋地合圍而來,根本不留一絲縫隙。 天鶴子猛然一揮日月筆兒,那一對鵑兒立刻從天向下衝去,逕直撲向蝙蝠老祖。 一殿二島,同時向著蝙蝠老祖所設的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衝來。數十道劍陣,同時運起來,無數法寶從天而降。浩浩蕩蕩,映地天空宛若七彩流星雨一般。 眼看蝙蝠老祖所設大陣就要被破,蝙蝠老祖忽然大笑一聲,張口一吞,莫名其妙地收起了九天都篆神魔幡來。未待諸劍飛至。手中一道紫銅金符化了一片紫雲,他躍身上了紫雲,立刻穿梭離去。 白蒙大驚,這蝙蝠老祖帶走了金蟾子地落寶金錢和黃玉金錢,還得了冰蠶。那還得了,他妙訣一念,紫霞仙殿一道金光照下。拉了天龍子前來掌陣。 白蒙自己則拉過金蟾子,腳踩天煞神劍。跟著蝙蝠老祖就追了出去。 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猛然刺下,乃是天地玄機如意陣終極大殺機。蝙蝠老祖突然收了九天都篆神魔幡,天狐老妖等妖猝不及防,各自暴露在天地玄機下,一時魂驚魄迷,修為略低的妖精,當場就被玄黃石劍刺個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白蒙腳踩天煞神劍,神速如飛,緊追著蝙蝠老祖向前。也不知道蝙蝠老祖那枚紫銅金符是個什麼法寶,竟然能夠不管大陣萬般玄機,如若平的一般,逕直飛走,速如紫電驚虹。 蝙蝠老祖在前,白蒙在後,相差不過百步,眼看越來越近,白蒙立刻祭起《萬里桃花圖》來,化了十萬里桃花林。哪裡知道,蝙蝠老祖照舊如若無物,根本不受桃花林限制。 「莫非是渡厄金符,他哪裡來的這等法寶?」白蒙心中大驚,有了這金符,陣法對這蝙蝠老祖無限制,自己就算追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若是不追,那兩枚金錢乃是金蟾子渡化得道時所得,日後金蟾子得證大道,這兩枚金錢威力更大,只要金蟾子修為漲一分,四枚金錢的神通就大一分。 金蟾子是為了救自己才出手的,白蒙暗中咬牙,就是拼了這命,也不能讓金蟾子因為自己而吃這麼大的虧。 更何況,冰蠶還在那蝙蝠老祖手中,冰蠶是個奇妖,能說會道,一旦這冰蠶將天煞神劍其中的玄機說給蝙蝠老祖,日後相遇,自己更要吃虧了。 兩人前後追了一個時辰,蝙蝠老祖終於飛過了天地玄機如意陣,也飛過了十萬里桃花林,一晃就消失了蹤影,正是進入了廢棄地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此陣被破,形同虛設。 兩人追到了七彩仙雲迷幻陣,就在這時,蝙蝠老祖腳下紫雲陡然消失一空,蝙蝠老祖立刻一捏法訣,腳下重新騰起金蝠寶光來。 「哈哈…你今日終於上了我的當,爺爺今天就要在這裡除掉你!」蝙蝠老祖猛然一回身,露出猙獰無比的表情。 白蒙心中暗驚,卻突然露出一絲冷笑,道:「我本以為你那是渡厄金符,原來也不是,只能支撐一個時辰地渡厄銅符,你只怕還不清楚,我這裡也有一陣,只是未曾啟動而已!」 蝙蝠老祖哈哈大笑,祭出九天都篆神魔旗來,立刻布下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自己更是化身為妖神,腳下金蝠撲扇翅膀,也化身為一妖神,到了這裡才真正現了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的真相來。 原來這蝙蝠老祖一直暗暗藏著一手,並沒有將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全部展現出來,他腳下那隻金蝠就是十八妖神中的最後一隻。此刻是金血二蝙蝠反倒陰陽設了太極,外有先天八卦八妖神,中有後天八卦八妖神,內是陰陽兩極。 此陣看起來簡單,其實玄妙難測,可以算是雙九宮,也可以算是先後二天玄機,也可以算太極兩儀,只一道幡上就能運用如此玄通,白蒙可以想像,這蝙蝠老祖真有不小的本事。 若是真說起來,其實佈置真正的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應該是用兩幡,一幡是大九天都篆神魔幡,在那蝙蝠老祖體內,二幡是蝙蝠老祖腳下的那道金蝠,其實是個小九天都篆神魔幡。百密必有一疏,白蒙到這時才真正看穿。 白蒙心中暗悔,他只道蝙蝠老祖是個落水狗,想乘機痛打一番,沒有想到這蝙蝠老祖本來就是個歹毒人,早就做好準備,故意犧牲天狐等妖,只為了引誘自己出陣。 如今真的好難收場,興沖沖跑來痛打落水狗,反而要被狗咬了。 白蒙默默念動妙訣,引動七彩仙雲迷幻陣,這是個小陣,根本不能和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相比,可不引動更沒有勝算,總是聊勝於無吧! 現在真是麻煩,想跑也晚了,反而被這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給困住了,硬拚的話,紫霞仙殿不在身邊,哪裡還能拼? 正在白蒙進退兩難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高喝,卻是黃靈子和北極真人趕了過來。 「你們如何來了,那陣中情勢如何?」白蒙既喜又驚,喜的是二人前來相助,驚的是他們三人同時離去,那陣中情況難以預料。 「蝙蝠老祖臨陣逃脫,天狐老妖獨立難撐大局,尤其是沒有修羅鏡在,大陣之中北極星光足可克制群妖。天龍子掌大陣,雖不能調動百萬石劍,也可調動數萬,金靈子領天龍子、天鶴子代主誅仙絕魔陣,足可應付天狐老妖,暫時並無危機!」黃靈子急忙回答,生怕白蒙過於擔憂。 白蒙心中暢抒口氣,和蝙蝠老祖冷笑道:「今日,我就要破你那修羅鏡,免得你日後再猖狂,連這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我也一併破掉!」 蝙蝠老祖大笑,喝道:「憑你也配,我這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乃是蚩尤所創,小小兩道幡,運轉天下玄妙,十八妖神蓋世無雙,非你可以匹敵。若是怕了,可跪伏於我,我必定授你們絕學妙術!」 白蒙冷冷凝望蝙蝠老祖一眼,心中卻是有點琢磨不透,他雖然有黃靈子和北極真人相助了,卻也未必就真的是對手,除非能有大計策破敵。 第兩百一十八章 金錢戲 「妖人好不猖狂,今日不破你那修羅鏡,我心中難以平抑!」北極真人冷喝一聲,祭起北極仙島和照妖鏡來,復道:「什麼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不是十八老妖陣罷了,只要是妖,就不信你不怕北極星光!」 北極真人的話,又一次提醒了白蒙。不錯,只要破了那修羅鏡,小小一面照妖鏡,立刻就能破這十八老妖陣,白蒙當即大喊一聲:「兩位兄弟,其他也不破,專找他那修羅鏡的麻煩,只要此寶破碎,這蝙蝠老祖也不過是尋常老妖,照妖鏡下,也得顯出原形來!」 蝙蝠老祖氣的直跺腳,怒道:「好啊,你們倒來破破看啊,非我老祖誇口,就是你們都是大乘期,那也未必能破我這寶貝!」 這大九天都篆神魔幡所招的十六個妖神,也是半鬼陰魂,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洪荒大妖,所謂都篆、都天,都是陰司地府的意思。 都篆大仙、都天大帝,那都是掌管鬼仙鬼帝的金仙,這大九天都篆神魔幡內,必然是封印了十六個老妖怪的元神魂魄,只是這些妖怪厲害,否則也不能抗住天地玄機如意陣。 如此說來,這幡的剋星就是照妖鏡,偏偏蝙蝠老祖自己有個修羅鏡,照妖鏡空有本事,卻是施展不出來。 白蒙和蝙蝠老祖心中都清楚,這一人一妖都是虎視眈眈,卻又不急著動手,各自心中都有想法。一個暗暗自語:你可不要打我修羅鏡的主意。把老祖惹急了,我吃了你們三!一個眼神收斂:有種你就把修羅鏡招出來。我們好好打一番! 山門之內,都在白蒙調度之中,如今有了北極仙島在此,島上陣法禁止厲害,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內含大九宮洪荒劍陣、星月鎮妖迷魂陣和天地玄機星辰陣三大陣法,任何一陣都比七彩仙雲迷幻陣厲害很多。 白蒙索性念動法訣,將陣中千萬靈氣精華都引向北極仙島,要憑此島。和這個蝙蝠老祖狠狠周旋一番,就算最終不是對手,也要錄它一層皮。 好像是被北極真人那番狠話給嚇住了。蝙蝠老祖倒是有點猶豫,萬一真地被他們破了修羅鏡,自己可真是有點苦了。 修羅鏡、血剎珠和飲血劍,是他一修道渡劫所得,只要自己修為越高。這法寶的功效就越強,其它法寶都可以摔,唯獨這三寶是他命根子,那是壞不得。 北極真人是個矛盾人,平日裡不喜歡惹是生非。把他惹急了,死活要和你拚個高低來。當日白蒙刁難他,他是讓了好久。結果白蒙追到他山門中去,他便撒潑一般。萬般本事都施展出來,就算是自損八百,也非要教訓白蒙,其性格中地衝突古怪,由此可見。 他此刻就想好好教訓這個蝙蝠老祖,只是覺得這老祖實力未免太高了點,便大聲叫囂:「今天一定要廢了他的修羅鏡,宗主,上!」 白蒙想起當初剛見到這北極真人,專門說大話嚇唬自己,時過境遷,這性格還是改不了,不過,倒也蠻能唬人的。 黃靈子仗著有大法寶,不待白蒙出手,立刻飛出九宮仙環,直接要取蝙蝠老祖項上人頭。他這法寶兒詭異無比,如今又修悟了太平大道經法,用起來更加順手,功效也更強,只是一道七彩仙光閃過,眼看就要套住蝙蝠老祖人頭。 黃靈子大喜,正要念決,蝙蝠老祖卻哈哈大笑,口一張開,血剎珠立刻飛出數千血水紅絲,將九宮仙環捆個正著。 白蒙冷笑一聲,腳踩天煞神劍,一拍頭頂,立刻飛出七道彩光,化了辟邪七劍來,他心念一動,辟邪七劍立刻合併為辟邪仙劍。 此劍自重煉以來,還是第一次合併,劍身金中透白,閃耀七彩仙光,融日月五行於一身。不過,其中七魄已經抽離,只留元神絲許,和這蝙蝠老祖對戰太危險,左旗前車之鑒在前,白蒙不原太冒險。 說來也是巧合,當初煉製辟邪仙劍,正是念這辟邪神獸為至福至貴的徵兆,所謂天有辟邪,地有金蟾。 辟邪還有另外的神妙之處,便是它只吞不吐,有鎮靈之效,白蒙取其意,在劍身禁製法陣上設下鎮魂、鎮靈、鎮元三種靈符陣法。當時的無意之舉,今日反而弄巧成拙,竟然遇到了這個善於吸血的老妖怪,用此劍正好可以迎敵。 故而老妖一口鯨吸,人人都有精血被吸,唯獨白蒙毫無不妥之處,只是稍許覺得有點精血沸騰,有點嘔心想吐的感覺。 雖然沒有了混元仙袍,可還是有龍鳳紫金寶甲在身,白蒙也不怕這老祖。他踩在天煞神劍上,真身顯露,紫金寶甲上金光繚繞,體外天煞黑光暴漲。右手握著辟邪仙劍,左手握有大五行金花拂塵,天煞神劍一閃,便已經衝到了蝙蝠老祖面前,和他持劍對砍。 兩個人一個真身展現,外有黑光綻放如雲如霧,內有金光繚繞如絲如熒,一個妖神怪身,血盆巨口,獠牙森森。各自仗著百丈高地巨身,鬥個不亦樂乎。 眼看其餘十七個妖神要衝上來,北極真人大笑,踏著北極仙島飛上來,用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隔絕其他諸妖,自己取了照妖鏡,對著蝙蝠老妖就照下一道北極星光。 蝙蝠老妖應付白蒙是綽綽有餘,頭顱一晃,腦後又生出一頭來,將背後肉翅化了一對膀臂,舉起修羅鏡就反彈那光。 白蒙腳下天煞神劍神速無比,還隱隱吸動蝙蝠老妖的真元,仗著劍快。人影一閃,也祭起輪迴寶鏡。將那光再反彈回去。 黃靈子乘亂收回了九宮仙環,劍環合一,招了千萬九宮劍來,組起小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就砸向修羅鏡。 蝙蝠老祖分開一柄飲血劍應付,小心翼翼,生怕黃靈子真地把修羅鏡給打碎了,這修羅鏡是個詭異類法寶,又不是太虛神鍾那樣的防禦法寶,哪裡經得起九宮神劍這種強攻類法寶的硬打。 白蒙反正腳下天煞神劍神速無比,就仗著劍快,拂塵一甩就是數百道靈符砸出去。專打修羅鏡。 金蟾子被蝙蝠老祖奪了法寶,氣惱的很,也悄悄捏著紫陽金錢,冷不丁也砸那修羅鏡一下,口中唸唸有詞:「有種你連這寶錢兒也收了!」 復又憤憤不平。踩著靈寶金錢舌眺,大喊:「還我的寶錢兒,你這個挨千刀的老賊偷!」 蝙蝠老祖以一對四,並不覺得慌亂,他實力遠非白蒙四人可比。若非是白蒙、黃靈子和北極真人,本身各有所長,又都有自身獨到地絕學。白蒙和黃靈子又顯露了天煞地罡兩大逆天真君的真身,他本也無所畏懼。 最麻煩的還是心中有所忌憚。這四人心腸歹毒,招招都往自己心肝寶貝修羅鏡上招呼,若是把修羅鏡藏起來吧,那該死的照妖鏡也他娘地煩人。 蝙蝠老祖空有一身本事,被四人纏地頭痛不已,看起來是自己用大小九天都篆神魔陣困住了他們,其實外面是七彩仙雲迷幻陣困著,內裡又被更狠的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擋著。 來來去去,本來是自己想在這裡結果掉白蒙,偏偏棋差一招,沒有料到那天龍子能夠代替白蒙掌天地玄機如意陣,結果讓黃靈子和北極真人殺出來,反而糾纏住了自己。 來來往往,打了有半個時辰,蝙蝠老祖終於看出這些人手中並無土相法寶,心中一喜。張口吐出血剎珠,飛出數萬縷血水紅絲,要捆了四人。 北極真人忽然一撒黃土,口中唸咒,喚了三百黃巾力士來,視這血水紅絲如無物,扯蜘蛛網一般拉扯個乾淨。 白蒙提起辟邪仙劍就打在那血剎珠上,這珠是蝙蝠老祖千年精血所化,屬水陽二相地奇法寶,偏偏辟邪仙劍是個怪法寶,日月陰陽五行都有,可破陰陽五行。 一劍劈個正著,白蒙手臂一麻,蝙蝠老祖也是元神一晃,急忙各自收劍收珠。 和這蝙蝠老祖斗兩個時辰,也未分出個勝負來,白蒙眼看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漸漸抵擋不住那十七個妖神,心中一急,立刻將那輪迴寶鏡晃了晃,放出諸鬼君鬼王來。 這些鬼君鬼王前番吸食了閻王黑煞旗中數千厲鬼地真元,不少都有大提升,鬼君之數已經過了四百餘,還有一千六百多鬼王,撲上來就咬蝙蝠老祖。 這倒真把蝙蝠老祖嚇了一驚,沒有想到白蒙還有這樣的陰損法寶,他蝙蝠老祖殺人是一把好手,就算是十萬大軍在前,張口一吸,也能吞盡精血。對付這厲鬼,他可就有點無可奈何了。 他心中一驚,什麼法寶也用了出來,尤其是那冰蠶和那兩枚金錢,金蟾子見了大喜,這金錢是他的元神大寶,一招就收回來了。只是苦了諸多鬼王,還沒有咬到蝙蝠老祖一根腿毛,驀地殺出個冰蠶來,一口噴出三千冰蠶鎖靈絲來,將一干鬼王悉數困住,只有諸鬼君眼疾腳快,各自刮起一陣妖風,就逃之夭夭。 蝙蝠老祖大喜,立刻知道這冰蠶留在身邊,簡直是對自己最好的彌補,又隨即明白過來,想必那天煞神劍是怕冰蠶這一招。 他多精明啊,立刻放出冰蠶再向天煞神劍吐鎖靈絲。 白蒙大驚,卻也不收起天煞神劍,這冰蠶雖然厲害,他的鎖靈絲也未必能鎖十八天煞鬼君,何況金蟾子在一邊相助。 金蟾子看見天蠶就是大喜,彷彿麻雀看到毛毛蟲一般,立刻顯了原形,張口吐舌就要吞了冰蠶。 這回輪到蝙蝠老祖嚇一跳了,慌忙收起冰蠶,暗道:這世上的事情真他媽的鬱悶。 金蟾子口一吐,立刻飛出三十六萬枚紫陽金錢,將這冰蠶絲悉數斬斷,又放出了諸鬼王來。這來來去去,大家好像重新兜個圈圈兒,誰也不曾討了半點便宜,只有金蟾子意外收回了兩枚金錢。 蝙蝠老祖心中盤算,這麼再打下去,自己一個不小心,只怕真的要被他們砸了修羅鏡,雖然這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也支撐不了多久,可誰知道金靈子那些人會不會再殺出來? 他注意一定,便也不再糾纏,使了個神通,化道金光就從大九宮須彌鎮妖迷魂陣被打開的破綻中,飛了出去,當即就收起了大小九天都篆神魔幡,重新踩著金蝠寶光。 北極真人不依不饒,還要追出去,白蒙伸手攔住,道:「窮寇莫追了,今天替金蟾子奪回兩枚金錢已經足夠了,再殺下去,這仙島就支撐不住了!」 黃靈子亦道:「在這山門之中,我們四人合力,尚且只打個平手而已,一旦出去,沒有陣法相憑借,根本就不是對手,不追也罷了!」 見他們二人都不願意冒險追下去,北極真人心中雖然是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好作罷。 望著蝙蝠老祖遠去地背影,白蒙忽然冷笑一聲,和黃靈子感歎道:「只怕這玄妖之間的爭鬥,今天不是開始,也不是個結束啊,日後的麻煩事,多著呢!」 黃靈子明白白蒙的意思,從數千年前開始,這仇恨就已經結下,如今不是一次次的因果輪迴而已,悠然一甩拂塵,淡然笑道:「該來地總是要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卻不知道金靈子那裡情況如何,我們速速回去吧!」 白蒙也不多說什麼,一踩那三丈六尺長的天煞神劍,嗖的一聲便消失在山門陣法之中。 北極真人沒有護身玉符,沒有黃靈子他們陪同,進入大陣就要被困,和黃靈子笑道:「你可莫要不管我,也這麼一下子就跑咯哦?」 黃靈子朗聲大笑,一甩手中如意拂塵,千萬縷黃土真元湧動,匯聚在前方,便在那萬般陣法幻相中,開闢出一條黃土大道,無邊無際,一直向前而去。 第兩百一十九章 葫蘆精 終於逃回到了武夷山,來不及趕回武夷仙境,蝙蝠老祖就悄然落下雲頭,在一道小溪前,捧起一些水來,洗去臉上風塵。 說他是蝙蝠老祖,看起來卻也不像,只不過是個紅臉的消瘦漢子,三十來歲左右的樣子,一絲鬍鬚都沒有。出了奇的又紅又瘦,彷彿是個紅燒小排,紅潤潤的,卻又是皮包骨頭。 他身後背著一對飲血劍,卻是又寬長又厚重,真是極其不對稱,哪裡是人背劍,簡直就是劍上沾了一個細長的紅燒排骨。 「晦氣,竟然沒有完成任務,只怕回去之後要被天蠍大人處罰,這可真是有點令人頭痛的事情呢!」蝙蝠老祖狠狠的跺了跺腳,踩在那溪水中,把水踩的混濁無比。還不解恨,又重重踩上一腳,卻聽轟的一聲爆響,卻是被他踩出一個百丈方圓的大坑來。 「蝙蝠老弟,你不用這麼洩氣,大人都已經知道了,不要忘了,那紫霞仙境中可還有大人的眼睛,方纔的那一戰,大人可看的又氣又笑!」 無緣無故的身後傳來一陣怪聲,嚇得蝙蝠老祖一驚,慌忙回過頭去,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只是那一棵老竹上,纏繞著一道老葫蘆籐。 這葫蘆籐綠幽幽的,發出鬼火一般的磷光,所結的葫蘆卻是五顏六色,什麼都有。 蝙蝠老祖看到這葫蘆,忍不住冷哼一聲,喝道:「憑你也配喊我老弟,我成名的時候,你不過是廬山香爐峰上的一個小葫蘆籐而已!」 「是的,是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在大人坐下,你不過排第六,我卻是第三呢!」葫蘆籐兒忽然縮起來。化了一個綠油油的矮胖子來,身後背著一個五尺餘長的大葫蘆,又黑又亮,他從老竹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看著蝙蝠老祖,一點也不生氣。 蝙蝠老祖是個瘦到沒有肉的傢伙。這個人卻是胖到離譜的地步,只是那腰卻細的很,就彷彿是個大葫蘆。他身後背著地黑葫蘆更大,比他人還高大幾分,幸好是斜著背的,否則他的腳都落不到地面。 不僅身後背著一個黑葫蘆,腰上還掛著一個七彩葫蘆,閃耀著刺目的絢麗光芒,看起來倒是很美,只是葫蘆中又隱隱流露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你怎麼來了?」蝙蝠老祖見他徹底現身了。說話反而有點客氣,似乎是默認了這葫蘆精方纔的話。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地,只是大人交代了,靈寶那個小王八蛋發展的比他預料的進度快了點,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壓制一番,既然你也不能做到,那只好讓我出來了,畢竟這個小禍根。當年還是我一手縱容的!」葫蘆精無所謂的甩甩手,彷彿是天氣太熱,給自己扇扇風一般,他一說話,臉上的肉就亂跳。真的太胖了。 「妖葫蘆,你當年就不應該助那個小王八蛋,現在成了氣候。真是害死個人了!」蝙蝠老祖頗是有點不服氣,也說不清楚是對白蒙不服氣。還是對這個妖葫蘆。 妖葫蘆倒是一臉的不在乎,笑哈哈的坐了下來…不,他是坐在了自己所背的黑葫蘆上,這黑葫蘆太大,他稍微一彎身,黑葫蘆兒就落了地,根本不給他坐到地上的機會。 他擦汗一般,在臉上抹了一圈,笑道:「沒有關係啦,他就算是再橫,遇到我,也只能乾瞪眼。可惜啊,我現在不能出手太重。按大人的話,救玄蛇大人要緊,得留著他,不能一葫蘆砸死了,只能打壓打壓,讓他在大人的計劃內成長。這才是麻煩事情,我就怕我一不小把他給殺了!」 蝙蝠老祖很是不滿意,冷笑道:「你就吹吧,我可告訴你,他有個專門克制妖怪的寶鏡,如果不是我有修羅鏡,那真的不好應付!」 「這個問題…大人看過那鏡子了,叮囑我要下手毀掉,別的法寶不礙事,那照妖鏡遲早要害我們。」妖葫蘆的神色也有點緊張起來,說完這話,卻又哈哈一笑,道:「沒有關係啦,我肯定能毀掉,大人給了我一個專門毀那鏡子的法寶兒,哈哈!」 「哼哼…那要恭喜你,又得了大人的賞賜!」蝙蝠老祖頗是有點嫉妒,話兒說地酸酸的,令人聽了之後,渾身的不舒服。 那胖子卻毫不在意,傻呵呵的大笑一番,忽然幽幽看了蝙蝠老祖一眼,嘴角陰森一笑,沉聲道:「現在…我們要去七里洞,有個人…哦,是有幾個小妖得接走,免得被靈寶倒打一耙,壞了大事!」 紫霞仙境山門大陣內…! 見到金靈子、天龍子等人,頗是花費白蒙不少時間,就算是這大陣殺機畢露,不再算是迷宮無窮,也用了一個時辰才飛到浩瀚海前。 眼前景象倒是令他一驚,原來那小妖精都已經死光不少,只有七個妖精還在苦苦支撐,可金靈子他們也未必是很輕鬆,或許,還吃虧的很。 在這三百六十萬玄黃石劍、天上北極星光和無窮無盡天地玄機三大殺機下,還能苦撐到現在地,那都是些很有點修為的老妖了。除了天狐老妖,還有千眼、金光、青狐三太保,白骨、石姬二娘娘,餘下一個妖精很古怪。 白蒙法眼一掃,覺得像是個泥鰍,卻又不是泥鰍,還有四爪,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怪物,修為也不淺了,竟然不比金光差多少,看起來卻像個四五歲的娃娃。 據他所知,七里洞萬妖門中應該是沒有這號人物地,也許就是風雷冰毒四太保之一,可看他的法寶,卻也不是風雷冰毒四象。 這妖怪用來用去只有兩個法寶,一個五行水土二相地粘寶籐,好像是蛤蟆的舌頭一般,特別古怪,只沾到什麼法寶。就能硬生生奪下別人的法寶。還有一個是身上的護身水元光,看起來是無色無形,卻是萬般法寶一打到他身上,就再也收不回來。 白蒙遠遠觀看。才發現這個妖怪頗是不好對付,只有七星劍可以應付,金靈子的日月星魔輪也可以狠狠地砸他一番,只是金靈子被天狐老妖攔住,其他人都對付不了這個妖怪。 其實,這七妖都不太好對付。若非天上北極星光鎮妖,天地玄機驚魂迷魄,玄黃石劍飛天遁地,只怕金靈子他們早就敗下陣來。 只是,如今他一回來,形勢自然要大改變了。 白蒙一眼看那白骨娘娘手中的千藏萬血印最是歹毒,傷了不少二代弟子的性命。乘這些老妖沒有反應過來,猛然一念訣竅,奪了天龍子掌陣之權,號令三十六萬玄黃石劍同時刺過去。 陡然之間。天地一陣呼嘯肅殺,風雲際會之中,萬劍崩山毀岳一般,從天地四方同時刺來。這一下來的突然,立刻就結果了白骨娘娘地性命,當場砸碎肉身魂魄,元神化了灰灰。 諸人一看,卻是白蒙安然無恙的殺了回來,既然他全身而返。定是蝙蝠老祖吃了大虧,或許連命都丟了。 大家一陣歡騰,金靈子和廣陽真人支撐的最艱苦,這幾個時辰,靠的就是他們二人。真的是心中謝天謝地。 白蒙一晃而過,腳下天煞神劍一閃,已經回到了紫霞仙殿中。不是他不想囂張一番。方才是個偷襲,若是六妖不顧死活殺過來。他小命也難保。 正所謂安全第一,還是要先回到紫霞仙殿中比較妥當,如今回到紫霞仙殿,生命獲得了最好的保證,自然就可以發飆了。 「哼哼…天狐老妖,看來,要不了多久,你這個萬妖門,也要壽終正寢咯!」白蒙臉色平靜,既不感覺不到他有何遺憾,也不感到他有何興奮,甚至是冷淡到了極點,讓別人的心,也跟著巴涼巴涼的。 天狐老妖一輩子縱橫,今天吃了蝙蝠老祖一個悶虧,就要把命丟在這裡了,想想自己活了三千四百餘年,可真是個鬱悶啊,越想火氣越大,怒道:「你有什麼好高興的,要知道,若非血蝙蝠那王八臨了甩我一刀,你莫要想勝我分毫!」 「師父,莫要扯了,小聲點吧,今天我們命可被人家控著呢!」金光螳螂得勢的囂張無比,如今聲勢不如人了,立刻頹廢起來。 白蒙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抬了抬眉頭,和天狐老妖道:「若不是有蝙蝠老祖,你們早就死在我手中了,休要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既然輸了,不管修為還是其他諸道的領悟,你總有不如我的地方。你若還當自己是一代人物,不要再為自己辯解,就算是死,那也要死的像個人物,我留你魂魄不滅就是了!」 天狐老妖仰望蒼天,看著那天斗星群,還有那無數道刺眼至極的北極星光,忽然幽幽長歎一聲,復又悲壯無比的大笑,指著白蒙,喝問道:「你可敢和我一戰,若是你能勝我,我死而無憾!」 白蒙無可奈何的搖頭,所以人也好,妖也好,都不要活個幾千年,簡直是太跟不上時代了,只能一語道破:「哎…你死而有憾也好,無憾也好,和我有什麼關係嗎,你當我是聖人啊,靠!」 天狐老妖神色尷尬,復又道:「遙想當年游龍子何等地英雄氣概,到了你這一代…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白蒙真的有點受不了,恨不得現在就給這老狐狸兩個耳光,怒道:「好,你這老妖狐,你等著,我保證讓你心滿意足去送死!」 他立刻催動大陣,一百二十萬道玄黃石劍陡然從四面八方衝向天狐老妖,這老妖狐也有真本事,立刻現了百丈高大的原形,一甩九條妖火尾,竟然將那一百二十萬道玄黃石劍硬生生擋住,還毀了不少。 白蒙再次調動,這一次竟然雲集了三百六十萬道玄黃石劍,幾乎將整個白玉天壇上空擠滿,滴水都不能漏,此刻這老妖狐沒有陣法庇護自身,哪裡還抵擋得住。 石姬娘娘倒是有點氣節,一舉飛石幡,擋在天狐老妖身邊,喝道:「靈寶,你有本事就和我師父單打,就算你不敢,你也可以找來幫手,莫要用這等天地大陣壓人!」 「石姬,不要怪我不提醒你,時代已經變啦,一個人要想橫,那就得狠,要想狠,那就得毒,你們無緣無故殺到我山門前,還想我和你們講什麼道義,你們也未免把我當傻子了吧。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你們若不想吞我這紫霞仙境,怎麼會有今日!」白蒙怒喝一聲,滔滔不絕,非要辯出個是非來。 石姬娘娘無語,青狐太保卻喝道:「你若不敢和我師父論劍,且和我戰一番,若是我敗了,我等心甘情願為你奴僕!」 白蒙腦海中迅速掂量一番,很快就打消這念頭,青狐太保實力了得,比不得天狐老妖,卻也差不了太多。想這天狐老妖比那蝙蝠老祖也差不多少,自己和黃靈子、北極真人聯手,又借助大陣之力,還不過勉強和那血蝙蝠打個平手而已。 若是和這青狐太保單對單,自己法寶再多,也是難以保全性命。 他正要回絕,天丹子忽然上前一步,喝道:「我呸,你這老妖怪,好不知道廉恥,我師大道所悟,天下無人能及,不過是修行時間尚淺,修為稍有不足。若是論道講經,你們拍馬都追不上絲毫。想我師修道不過三年而已,如今已是渡劫後期的人物,所悟大道真經,地仙也比不得,他日必定是一代宗師,就憑你們這種不留名的老妖怪,也配和我師父交手。說你們無恥,你們就是無恥。修煉三千年,不過是這樣而已,不過是時間長些罷了,所學所悟,莫說是我師,就是在我眼裡,也不過是些膚淺雜學。我要是你們,現在早就自刎投胎去了!」 白蒙暗暗叫絕,天丹子越來越潑辣了,這話說的真夠勁的,搞不好,青狐太保真要自殺去了。心中暗笑,也不再和青狐太保他們費口舌了,有天丹子在這裡,十個青狐太保也說不過她。 六個老妖怪被天丹子連喝帶諷的,說的臉是青一塊,紅一塊,黑不拉嘰的,再也無話可說了。 第兩百二十章 天令其狂 金靈子就站在白蒙身邊,忍不住和白蒙笑道:「掌門師兄,這天丹子好厲害的嘴角,呵呵,只怕天狐老妖是再也無話可說了!」 白蒙也是笑意盈盈,道:「有這個天丹子在,日後逢人說理,我們就是無理,那也要成了有理的一方了!」 白蒙此刻是故意拖延,反正局勢難以變化了,就要等到黃靈子和北極真人回來,就算是天狐老妖真的邀戰,自己也會給他個面子,讓他死到心碎了無痕。 就在他和金靈子交頭接耳,側面傾談的時候,天狐老妖陡然爆吼一聲,彷彿是要從沉默中爆發一般,癡狂一般和白蒙怒笑道:「你來啊,用這三百六十萬的石劍殺我吧,哈哈!」 呃…徹底瘋了,正所謂「天要其亡,必先令其狂!」 好嘛,這都自己要尋找一種最悲壯的死法,白蒙也不和他囉嗦,立刻催動三百六十萬道玄黃石劍,從天降下,就要殺他個魂飛魄散。 轟…陡然之間突然有了變化,倒是青狐太保衝了上,為天狐老妖擋住這一擊,自己卻化了灰灰。 白蒙大驚,他故意拖延時間,想穩住局勢,要的就是留下這青狐太保,以方便日後化解淪為八世怨女的陸芸。 「這…這…弄巧成拙了,只怕更難化解了!」白蒙忍不住搖了搖,心中一陣懊惱,狠狠瞪了天狐老妖一眼。 天狐老妖來時貪慾熏心,卻被蝙蝠老祖甩了一記重刀,如今卻要一門喪盡,此刻早已神志混亂,哪裡還能感受到白蒙的憤怒。他踉踉蹌蹌的走上前去,從那漫天血雨中。拾起了青狐太保所用的青靈劍,抱著那劍就是一陣嚎啕大哭:「師父…害了你啊,你讓師父如何和你的小柔兒交代啊,嗚嗚…哈哈!」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無論天狐老妖曾經有多麼討人厭,此刻…此刻他卻成了一位平凡無奇的老人,曾經有過弟子,弟子還是自己的女婿,還有了一個小孫女,三代同堂…! 看著他在這一刻。懺悔自己往日惡行一般地慟哭悸動,瘋瘋癲癲的哭述著往事,倒讓白蒙心中更加低落起來。 這種感覺,白蒙自己也說不清楚,好像是因為殺錯了而鬱悶,又好像是因為天狐老妖臨死前的癲狂而鬱悶。 天狐老妖那離奇蒼老的身影,在白蒙地眼中,漸漸模糊起來,一點點的高大起來,彷彿整個眼睛中。就只能看到他了。 忍不住努了努嘴,闔上眼簾,這一刻,白蒙什麼都不太想看到。 「靈寶…宗主…宗師,請饒了我師父的性命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就要飛天了,您…行行好吧!」 白蒙睜開眼,卻看見石姬娘娘和千眼太保都跪伏下來。天狐老妖依舊抱著那青靈劍,痛哭流涕,金光螳螂和另外一個奇怪的妖怪,相互對望一眼,也猶猶豫豫的跪拜下來。 「師兄。你打算怎麼辦?」金靈子轉過臉,望著白蒙。 素來冷酷的他,此刻…也似乎有點猶豫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啊…嗯,金靈子。你覺得天狐老妖真地懺悔了嗎?」白蒙幽幽地問,隨即又自問自答:「他只是為了自己而哭,直到此刻,他仍然是為了自己所不值,在他的心中,我們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呢!哭的是很傷心,卻沒有悟道之心,放他一條生路,他仍然是個老妖,依舊會和我們作對而以!」 「大丈夫…無毒不丈夫或許不對,但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為了他而傷心,那誰為我們死去的弟子而傷心呢?」白蒙幽幽深遠的長歎一聲,頃刻之間,臉色又一冷,用那大五行金花拂塵在那天空悠然劃了一個圓…三百六十萬道玄黃石劍,如暴風驟雨一般,迅急衝下去,彷彿是一場曠世暴雨。 「啊…師父!」石姬娘娘陡然間驚悚了,看著天狐老妖連魂魄也未能留下的慘死在眼前,她似乎非常不願意接受這一幕,她寧願自己是個瞎子,看不到這一幕。 千眼太保「啊!」的狂吼一聲,舉起千龍萬鳳印,腳踩一道精光,立刻衝了過來。他的臉都已經變形,忽而是個六頭鳥,忽而是個三十開外地壯漢,無論怎麼變,卻終究滿帶沖天的殺氣。 不待其他人出手,白蒙再次一甩大五行拂塵,萬千玄黃石劍擊下,連他也砸個粉碎,只在那白玉仙壇上,留下斑斑點點的血跡,好像是六頭鳥的淚。 白蒙緩緩睜開眼,凝視著石姬娘娘,帶著無盡的霸道和鎮壓,看著她抓起飛石幡,一步步的走過來,冷然沉聲道:「我願意留你一命,你不要自尋死路,我殺你師父、師兄,只不過是為求自保而以,只要你願意歸降,我決不為難你!」 石姬娘娘停下腳步,仰天呵呵大笑,驀然停下,瞪了白蒙一眼,喝道:「你所看重的,不過是我這法寶而以,我也不怪你,今日是我們自尋死路,正如你所說的,你不過是為求自保而以。」 她說完這話,便將手中飛石幡丟在地上,逆行運轉真元,全身傳來咯登咯登的一陣陣亂響,眼看就要爆裂碎開,化了一地亂石。 「姑娘莫急!」天空猛然傳來一陣高喝,卻是黃靈子和北極真人趕來。 黃靈子一看這女子是那黃山上一道天外飛石,歷經數萬年吸納天地精華才生地魂魄,實在難能可貴,又還有點真性情,立刻飛出三十六道鎮元靈符,將她逆亂的真元都鎮壓住。 白蒙並不出手阻難,和黃靈子一樣,群妖之中,唯獨這石中化出的女子,最得自己欣賞。雖然性格難免有點偏激,卻也算是有情有義。 天狐老妖該死,可她、青狐、千眼三妖卻不該死,只是造化弄人。失手殺了青狐,不得已殺了千眼,如今只剩下她來,白蒙自然是希望黃靈子救下她來。 眼看黃靈子修行不足,鎮不住這石精,而她也一心向死,白蒙只好出手。飛出日月仙籐,捆了那石精。此籐捆靈鎖魂,立刻鎮住她體內亂竄的真元。 看見白蒙出手救這石姬娘娘,金光螳螂大喜,慌忙跪伏,連連叩頭,喊道:「宗師饒我性命,我金光願意終生為僕,必不敢悔!」 白蒙幽幽一聲冷笑。天煞神劍立刻順著他的心意飛了出去,這金光螳螂沒有個堤防,立刻被刺穿護體金光,萬道真元嘩嘩如泉一般流向天煞神劍內。 站在金光螳螂旁邊地娃娃妖怪張大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出手相助,卻又不敢,只是不敢置信地望著金光螳螂,眼睜睜看著金光螳螂的身體一點點乾枯下去。 「救我…老白魷!」金光螳螂無比艱難而痛楚地向娃娃妖怪伸出手。求他施手相救。 娃娃妖怪渾身打個激靈,彷彿是觸電一般,慌忙退後數步,觸目驚心的看則金光螳螂慢慢消瘦,最後成了一根枯柴棒一般地螳螂乾屍。 白蒙將天煞神劍收回來。又冷冷地看了那娃娃妖怪一眼,喝問道:「你究竟是何方妖怪,以你的實力。為何不在那十三太保內?」 娃娃妖怪聽白蒙問話,卻沒有直接甩那黑漆漆的凶劍過來。急忙忙的撫了撫胸口,哮喘一般連連喘氣,撲通一聲跪下來,道:「我…小妖…本來是廬山黃田溪中的一隻玉魷,也有人稱我玉皮娃娃魚。修行千年時候,一位廬山北宗老道傳我一脈五行道法,我就在廬山五老峰下苦修起來,兩年前被幾個太清派的老頭欺負,只好逃入黃山。後來…就認識了這個金光,他說保我日後可以飛昇得道,我就入了這罪惡地萬妖門!」 他說著說著竟然還哭起來,啼聲哇哇,和嬰兒也真的差不多。 白蒙猜不准他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就看了天龍子一眼,天龍子見白蒙看了過來,立刻會意,祭起天命神鏡,先照石姬娘娘,再照了玉魷一次。 他照完兩個妖精,露出一絲笑容,並不說話,但在白蒙看來,自然是這白魷未說假,且和紫霞仙境有緣,當即喝道:「我見你修行不易,也沒有什麼惡果,就繞你一命,從今日起,你就在那藏經寶殿外的靈蓮池修行,無我法旨,不得外出,若是你敢生噁心,我必然取你性命,令你永世不得輪迴!」 玉魷大喜,他立刻磕了幾個響頭,大聲道:「弟子知道了,弟子只想安安穩穩渡過萬般皆難,日後也好取個正果,必定不會生事!」 白蒙看得出這個玉魷是個怕事的主,本來留著也無用,只是這玉魷既然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且他修真不易,就留在仙境中,任它慢慢修行,等待飛昇好了。 到了這時候,也就只剩下石姬的問題了,不過這石姬還需要黃靈子慢慢點化,白蒙也不想過問太多,就讓黃靈子收了石姬回紫宮地殿。 白蒙讓天龍子領著諸星君和二代弟子,將戰亂之地好好打掃一番,他則隨手收了千龍萬鳳印和千血萬藏印回了仙境。 這一戰下來,損傷慘重,前後死傷的二代弟子,只怕不下二十人,幾乎是人人負傷,死去一半。白蒙清點一番名錄,忍不住皺眉輕歎。 這些二代弟子,大多都是當年從紫陽派和月魔神殿領回來的,本身都已經很有點修為根基了,經歷這一戰,紫霞仙境累積的人脈根基,毀去不少。 南宮派青松真人都受了重傷,名下弟子,除了天長子、天樂子和天吉子外,餘下四弟子都未能保全。連大弟子天長子都受重傷,不是青松真人和青梅散人力保,只怕也要當場送命,卻也只剩下三名二代弟子。 紫陽派參戰雖然晚,卻是比較慘烈,青荷負傷不說,門下帶去的五弟子,死傷四人,只有大弟子天基子全身而退。幸好紫陽派還有不少本門童子,修為也不低,並不影響氣數。 廣寒派更加慘淡,紅月兩次負傷不說,最後黃月也被天狐老妖打傷,不是廣陽真人出手,當場就要把命丟了。門下七名女弟子,前番傷了三位,好不容易靠龍龜換了肉身,其餘四位卻又戰死,差點斷了門基。 這三派本來是紫霞仙境中,除了玄門陰陽正宗外,氣數最盛的三派,這一下子卻是根基損了大半,損失慘重。 其中大半都是在白蒙、黃靈子和北極真人衝出去追殺蝙蝠老祖時,因為本門實力不足而戰亡地,白蒙心中懊惱無比。 若不是他只顧著冰蠶和金蟾子的乾坤通寶,去追殺那蝙蝠老祖,第三戰就不會有大損傷。現在倒好,第三戰的損傷,比起第二戰還慘烈幾分。 白蒙低著頭,坐在蓮花寶座上,沉默不語,心中多少有點喪氣,若非是自己太過魯莽,這本來應該是場大勝才是,不由得又歎息一聲。 黃月見白蒙一臉自責,當即強顏笑道:「宗師不用擔心,我仙境經此一戰,雖然折損不少,但也算是大獲全勝,自此之後,料定百年之內也無人敢來闖我們的山門呢!」 白蒙苦笑,道:「蝙蝠老祖可未必不再敢來,如今大陣玄機被他見識了,以他的本事和膽識,再經細細準備,必定敢來。其實,就算他再來十次,我也不怕。只是,此次大戰,我一時失策,令大家損傷慘重,真的是愧疚啊!」 「宗主,您無需自責,想我紫霞仙境以如此之力,能夠力克那些大妖邪,已經算是難得了。不過,我所擔心的卻不是蝙蝠老祖,還是那蜀山派,這一派素來喜歡劍走偏鋒,又有崆峒三寶在手,派中大乘期的高人不少,若是他們乘著我們此刻力弱之時,以兩年約期之借口前來生事,只怕我們就不太好抵擋了!」廣陽真人驀然沉歎一聲。 白蒙心中一陣低沉,明明是大戰獲勝,此刻不知道是為什麼,反而人人心中低落,想來也是,紫霞仙境素來氣數旺盛,從未有過如此挫折,諸人諸事順利慣了,一時之間,難免都有點無法接受。 第兩百二十一章 索人 今天的紫霞星雲…低沉沉的,令人無法喘息;深邃邃的,令人有些迷惑。 白蒙站在白玉天壇上,仰望著天空,無日無月的空中,只有那一卷無邊無際的星雲,未免有點單調,卻又是那麼清靜。 「此一戰後,蜀山派只怕不會來了吧,畢竟…他們也要衡量一番!」青蓮散人一步步走上,提著自己的羅裙,輕盈而寧靜,眼神中卻掩飾不住一絲擔憂。 「會來的!」白蒙回頭看了看她,極其平淡地露出一絲心領神會般的笑容,繼續仰望著頭頂的紫霞星雲,隔了好久,才道:「怎麼會不來呢?如今所謂的一宗四派,其實來來往往都是為了本門的利益,只是…有些是長遠的利益,有些是短暫的利益。很多事情就彷彿是冥冥中注定的,其實也是有理可推循的。想他們蜀山派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心法,他們的峨嵋心法,不過是個二流心法,卻又只有修劍一脈之長。故而,四大派中,危機感最大的就是他們,正是因為有這種時刻存在的危機感,歷代的峨嵋人都是非常執著於壯大自身,甚至不惜犧牲同道!」 「可他們終究也是道教名門正派嘛,我還是希望能有個和解,就算是不合,也沒有必要這麼爭鬥下去!」 「你是終日悶在這裡,不清楚外面的事情,其實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是山門大一些而已,各自所用的手段,都不算很光明正大。先不說蜀山派了。就說太清派吧。其實。這些年來,他一直扣著我們一個人,和那蜀山扣著黃靈子一樣。」白蒙幽幽一聲冷笑。 「啊…這可真是想不到,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蒙只淡淡回答:「到時候見招拆招吧,能有什麼好辦法,人被扣在手中。就算我有理。想要把人要回來,不吃點虧是不可能的!」 離蜀山派山門之約還有一年的時間,說長也長,多短也短,就修真界而言。一年的時間,根本就只是眨眼之間而已。 和天狐老妖這一戰,紫霞仙境損傷慘重。一年的時間根本不能完全復原,屆時又要面臨蜀山派地山門之約。蜀山派雖然未必有蝙蝠老祖這樣的老妖。大乘期的人物,也絕對不少於六七人,加上那更加鬼神難敵的崆峒三寶,只怕是凶多吉少。 尤其是中間還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七煞門鬼帝要處理,不知道為什麼,白蒙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天狐老妖雖然可怕,卻也只是大乘後期的實力而已,相比那精通太平道法地七煞門鬼帝,那可很有點差距了。 還好和天狐老妖這一戰,損傷雖重,收穫也是頗豐,繳獲的魔寶良多,更是搶了千龍萬鳳印、千血萬藏印,此外還有神木劍等少見奇寶,更有一堆飛石幡、天狐劍、青狐劍、金鐮刀之類奇門妖寶。 妖寶是個獨特的類別,乾坤四通寶就屬於妖寶,不過是道門玄心正宗而已。這種妖寶和魔仙法寶都不同,它隨著主人家修為提升,自身的實力也在增長,因為它們本身就是妖精的一部分,和那妖精地內丹差不多。 妖寶大多都很難仿製,甚至可以說是具有唯!性,就好像每個人各自不同,每個妖精也是這樣。若是妖寶的主人家一死,這種妖寶日後就沒有成長的空間了,只能作為非常罕見的材料,重新煉製為魔仙法寶,否則,就想運用一下都不行。 意外得了幾十件妖寶,只要好好煉製一番,確實可以重新煉出不少好法寶來,正愁仙境中法寶不足,這倒是個補充。 經歷了七煞門、黃山這樣大戰,尤其是這場山門大戰,白蒙更是看穿了,修為再高也是虛的,沒有合適地法寶和精妙的玄異之術,都派不上什麼大用場。 前番大戰,之所以自己這一方,以自己、北極真人、廣陽真人、金靈子、黃靈子五人為首,一方面是五人修行還過的去,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各自都有大法寶和奇妙異術。 天下諸派,峨嵋蜀山派歷經的大戰最多,對這大法寶的重要性,瞭解的自然最深,這也是他們對各種好法寶無比熱衷的原因所在。 蜀山派修器練劍是一絕學,煉器一道也有自己的見解,只是又沒有大心法,更沒有煉丹、陣法、符篆上的長處,也進一步刺激了蜀山派對法寶的渴望。 經歷了這麼多,白蒙倒是漸漸感覺自己越來越能理解這蜀山派,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修真者…為法寶亡啊! 越是能夠理解蜀山派,白蒙越能感覺到蜀山和自己的山門之約,肯定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得給他們一個這麼好的借口,不這麼乘機奪了自己手中的法寶,他們哪裡能甘心?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想乘機奪了蜀山派的法寶,就好比兩個惡虎偶然相遇,誰會放過殺死對方,霸佔地盤的好機會。 生存就是這麼殘酷,只有強者能夠繼續傳承下去,這其中根本沒有道義可以解釋。如今的峨嵋蜀山派和紫霞陰陽宗,一個千年底蘊,一個聲勢逼人,各不相讓,已經形同水火,不是蜀山亡,就是陰陽滅。 只有吞滅對方的人,才能一舉躍升到天下第一的地步,更加滋潤的生存下去。 對蜀山派而言,陰陽宗羽翼未豐,可家底卻是無比豐盛,此刻動手搶了百般好處,那真是天下再無對手;陰陽宗窺探天下第一的寶位,四大派中,唯獨蜀山派露出猙獰,最好反擊。到了這時,說是雙方各自不講同道情誼,倒不如說是為利所誘,殊死相搏。盛者得天下。 勝者王侯敗者寇。這是天下萬年不變得真理。只要勝了,那一切大道理和正義都在自己這一邊。說到底,峨嵋蜀山派和自己這陰陽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至於其餘三派,也算不上真正的名門正派,不過是悶騷而已。心中有貪念。卻是猶猶豫豫,不敢全力出擊罷了。 歷經諸事,白蒙也算是看穿了,反正是勝者王侯敗者寇,到了眼下這搏命一擊的情勢。再毒再狠的招數也得出。所謂的「無毒不丈夫」,也可以理解為「不毒不狠,難成大業!」 白蒙心中暗暗盤算,忽然想到天狐老妖和諸妖一死。正好是自己收回陸芸地良機,轉念一想,也只好作罷。若是沒有這天地玄機如意陣,他就算是帶著北極真人等人同去,也未必能夠應付風雷冰毒四太保。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一是盡快恢復紫霞仙境的元氣,二就是解決玉陽的問題,白蒙考量一番,讓黃靈子陪著自己,前往太清派。 紫霞仙境戰敗蝙蝠老祖、萬妖門和黃山魔教弟子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魔道兩教的人都還在內裡揣測。 金玉真人一聽說靈寶散人和黃靈子前來拜會仙境,吃了一驚,隨即和師叔月遼真人嬉笑道:「看來是勝了!」 月遼真人幽幽然一聲冷笑:「只怕我們喜不起來吧!」 金玉真人聽了這話,臉色又是一陣冷灰,讓玉炎子去稟告清流上人,和月遼真人小聲歎道:「見招拆招吧!」 白蒙隨著山門童子,一路飛上太清天宮,正好遇到金玉真人、月遼真人領著一些玉字輩地弟子上來迎接。 一看到白蒙現了真身,腳踩暴漲黑煞光芒,內中又有血紅冷光地飛劍,身上也是金絲繚繞,天煞黑光如芒,金玉真人和月遼真人都是一陣神色驚惶。 這可是天煞真君真相,逆天逆地,葬師葬父母,克敵克友克子克女,唯獨旺自己,好個歹毒的命相。還好白蒙體內金光旺盛,是九陽天罡也有大成,天罡天煞二命相輔相成,否則金玉真人和月遼真人都不敢和白蒙打招呼。 金玉真人上前稽首道:「靈寶宗主,別來無恙啊,不知道和萬妖門一戰,情況如何?」 白蒙回禮,道:「並無大礙,門中弟子損傷不少,不過那天狐老妖和坐下三大弟子,白骨娘娘等老妖邪,都被我除掉了,只是跑了那蝙蝠老祖。日後,諸位還要多加防範!」 金玉真人暗暗吃驚,那萬妖門是太清派都無法對付的大妖教,竟然被這靈寶三下五除二的殺個幾乎滅門,不由得感歎一聲,卻笑道:「宗主果然是天煞真君,氣數無人可敵,妖魔與宗主為敵,都只是自尋死路而已!」 白蒙正要說話,但見太清靈山頂金霄殿上,有一道浩然清雲騰起,片刻而至,正是清流上人、清紋上人和清煙上人同來,這三人都是太清派目前的六大長老,尤其是以出任過六十年掌教地清流上人為首。 白蒙不想怠慢這些人,藏了真身和天煞神劍,露出一個看不穿陰陽五行,迷魂遮魄的法相來,腳踩紫青蓮花寶座,上前稽首道:「三位長老別來無恙,靈寶得過大劫,立刻前來相告,以免諸位替我擔憂!」 聽了白蒙這話,清流上人也是略為一笑,道:「以你天煞真君的氣數,再強地妖魔,也奈何不了你,今日值得賀喜,且在本尊金霄殿上略飲薄酒,好生相敘一番!」 白蒙笑道:「自然不敢推辭,有勞大長老安排了!」 清流上人很是熱情的上前,牽過白蒙的手,拉著一同上了金霄殿,這殿本來是明心上人修行的地方,也是太清派最高位的大殿。清流上人等六老,盼星星盼月亮,等了兩百年,才終於爬到這殿中修煉,真是個鬱悶無比。 白蒙氣數越來越盛了,每次來太清仙境,待遇都要變化一番,這一次真的是封頂了,清流、清紋、清煙、清心、清慈、清靜六大長老同時出席,月字輩以月洞真人為首,也有六人出席,連金玉真人都沒有位置。 白蒙和清流上人坐首位上席,黃靈子坐左位首席,清紋則領月字輩六人坐右席,三席十四人,各自掌酒齊飲。 白蒙本來還想讓玉陽過來,正好可以打開正題,可如今一看,連金玉真人都沒有位置,只是站著相陪,月遼真人還是坐在最後席,也就不提了,免得金玉真人他們難堪。 「這一次大戰,上人贈我的九宮三寶和誅邪刀,都起的大作用,真的是救我與危難啊,理當敬上人一杯!」白蒙舉起酒盞,就要謝謝清流上人。 清流上人經歷塵世太多,性格已經太平和了,只是淡然一笑,舉起酒盞來,和白蒙一同飲下,道:「這是你緣分到了,靈寶,這世上的法寶是講緣分的,緣分到了,他自然就是你的,緣分未到,強求也沒有用。就算是強求得到手,也要折損氣數,在這一點上,你要適可而止,千萬別學峨嵋派,他們這幾百年行事真的有點過分了,日後要有劫數!」 白蒙知道清流上人這話是一語雙關,隨即也笑道:「上人所言甚是啊,法寶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啊,我這裡還要再敬上人一杯,若無上人相助,黃靈子也不會和我相聚,重續千年情誼!」 白蒙咕嚕一口將酒飲下,清流上人卻是面色不喜,端著酒盞,遲遲不肯飲下去,不動聲色和其他幾位長老凝視一眼,終於將酒也緩緩飲下。 不待白蒙再開口,清流上人看了看諸人,又看了白蒙一眼,露出有話要說的神情來,卻遲遲不開口。 白蒙假作不知,卻悄然和黃靈子使個眼色,黃靈子會意,立刻起身要說話,清流上人急忙抬手,示意黃靈子坐下來。 黃靈子不知道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好,卻見白蒙微微點了下頭,便只好坐了下來。 「靈寶宗主,貧道知道你此來是為何事了,與其說是何事,不如說是何人,不過…玉陽是我師明心上人親點的下一代掌教。靈寶宗主,貧道還是那句話,適可為止吧!」清流上人淡然輕語,頗有幾分勸說的意味。 場中的氣氛忽然緊張起來,這裡的清字輩六人,都是十分清楚,月字輩和金玉真人雖然不明來龍去脈,可也有點察覺了。 第兩百二十二章 廣成遺言 雙方雖然不算是一言不合,也沒有徹底談僵,但氣氛已經漸漸凝重起來。白蒙闔上雙目,默默不語,並不言退,清流上人也是如此。 兩個首座的人都閉目寡言,其他的人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樣沉默了片刻,氣氛漸漸凝重走向了對峙,誰也不肯輕易鬆口。 對白蒙而言,玉陽就是當年的青陽子,這九天九的九日九月九星的命相,罕世少有,億萬人中不過有一個,他就不相信世上能有兩個來。 清流上人如何不知,青雲子死的時候,他已經入了修真路,很多事情也清楚得很,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矢口否認。 可是,玉陽的天賦,千年能見一個,如今陰陽宗氣勢抖漲,太清派雖然沒有滅門之禍,也是有不少的危機。能否在這樣大劫難中保存下來,甚至增加幾分氣數,全派上下就指望玉陽了。這種情況之下,清流上人明明知道自己理虧三分,但也不願意鬆口。 從見到白蒙和黃靈子的那一刻起,他早就有所預料,才有了贈寶送丹之事,為了就是今天這一刻,至少讓白蒙和黃靈子不好意思撕破面皮。 就在諸人沉默靜抗的時候,正堂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卻是玉陽子衝了進來,拜伏在地,和清流上人稟告道:「太師公,那雷雲上人和雷罡上人來了,二人說是有急事相商!」 白蒙乘機破了尷尬,笑道:「方纔所說之事,靈寶心中有數,上人放心就是了。如今雷雲上人來了。我們告退不及。只怕要請個地方暫且避讓一番!」 「他們能有什麼要事,多半是和貴宗有關係,這半年來,他們可沒有少為你們的事情奔波,也是辛苦啊!這樣罷,我們兩派怎麼也算有同盟之誼。宗主不用退下。我知道你有大道法,能掩身形,倒一起聽聽他們都在打算些什麼吧!」清流上人眼中靈光一閃,正好想用這雷雲上人的心思,打退白蒙的心思。讓白蒙知道自己的處境! 白蒙何嘗看不出來清流上人想用「一面小鼓兩面敲」地策略,也不在意,反正是誰都會這麼做。只淡然一笑。將那大五行金花拂塵一甩,飛出兩道乾坤靈隱符。遮了自己和黃靈子地身形元神,悄然退到幕帳後面。 清流上人讓諸人都退下去,酒筵也收拾清靜,只留下清紋上人在殿中,按道理也該留下金玉真人,但他素來就不喜歡金玉真人,讓他復位也只是看在玉陽和白蒙等關係上。 只等玉陽足可擔當大任,他就肯定要將金玉真人推下去,也就不想什麼事情都讓金玉真人看清楚了。 「上人安好,今日前來打擾,實在是有要事相商!」 聽這聲音相熟,自然是雷雲上人來了,白蒙暗中冷笑,就算是有靈符相護,可也不能走的太近,只能隔了羅幔幕牆聽聲。 聽得牆對面的四老寒暄一番,隔了片刻,那雷雲上人仝了正題:「本尊已經得到確切消息,說是那天狐老妖已經戰死,反而是靈啵奪了大利,不過…據說也是損傷不小呢!」 … 「那上人又作何打算呢,想必紫霞仙境內藏有高人,或者是山門陣法太厲害吧!」 「那也未必,我等都去過紫霞仙境,山門的幾道陣法,確實有點玄妙,尤其是後面兩陣,一陣可以和我兩儀微塵陣相比,只是法器太差,並不足以為患,最後一陣卻是只有迷宮,並無大殺機。按本尊的估算,只怕是有些高人暗中相助,或者,那傳說中的紫山真人是真地,亦或者是那多年了無音訊地昊陽真人!」 雷雲上人這話說的氣勢不足,白蒙雖然沒有看到雷雲上人的神情,但也能想像到,估計這雷雲上人自己心中也未必是很肯定,對於陰陽宗到底實力如何,他還真是沒有個准譜。 隔了很長時間,清流上人才道:「上人,貧道知道你是為了紫霞仙境山門之約而來,非貧道多事,那靈寶宗主也並沒有做錯事,當初我們都誤會了,開那蚩尤四墓,並非是個壞事,否則黃帝也不會留下真經。以貧道看來,這山門之約還是算了吧,只要你願意,可由貧道邀請其他三派長老,一起為您蜀山派和他陰陽宗調解一番!」 「不可,此事萬萬不可!自他陰陽宗重新出世以來,我派一直暗中操控此事,就要是尋個借口和他生怨,上次借靈寶仙殿就想故意生事,了結這陰陽宗,可惜貴派參與進來,才讓我們功虧一簣。上人只怕還不知道,當年廣成子下我們赤縣神州,為的就是這幾個人。後來,廣成子雖然離去,卻留下崆峒三寶,也是要鎮壓這幾個人,還在三寶之首,璇光尺上留下十句警示我道門弟子的箴言詩句,上人可知道是為了何事?」 雷雲上人此話一出,莫說是清流上人,就連藏在牆後地白蒙和黃靈子都失聲大驚。 「何人?」雷雲上人猛然大喝一聲,他也吃了一驚,說這樣的機密大事,竟然帳後藏人,如何不驚。 白蒙和黃靈子相視一眼,知道形跡已經暴露,再藏下去就有失身份了,各自現了身形。 「你…你怎麼在這裡!」雷雲上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從幕後走出來地白蒙,手都在顫抖,真是既氣又怒,既驚又震。 白蒙稽首一笑,道:「如何我就不能在此呢?」 清流上人看見白蒙主動走出來,臉色一陣漲紅,眼中精光閃爍,凶、煞、慈、仁、狡、詐各種神色千變萬換,虛實難測,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瞬間而已,清流上人神色竟然黯淡下來。心灰意冷之餘有萬分不甘心的長歎一聲:「真是罪過。貧道本以為你們念在同教之誼。必定都有相讓求和的意思,不過是面子上過不去,難以退讓一步。貧道念在同道份上,想為替貴宗貴派調解一番,才故意如此。可惜…可歎,反而落得如此。也罷。貧道已經盡力了,實在無法再調解了!」 白蒙心中疑惑,一時也看不出真假來,實在是這話和這神情,讓人難以不信服。心中千百念頭一閃,猛然一驚,只怕方才清流上人殺自己的想法都有了。 亦或者。他連殺雷雲上人的心思也生過,必定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若非他情急之中換個說辭,真地就要立刻動手。 若沒有方纔的話,在雷雲上人心中,只怕就是他太清和陰陽宗已經暗中決定要對付蜀山派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白蒙什麼時候怕過,此刻背脊上卻是冷汗透衫,一陣冰涼,方才真是太凶險了,生生死死都在清流上人一念之間而已。 若是他們四老聯手,哪裡還有自己和黃靈子活命的機會? 這一刻,他都不知道對清流上人,究竟應該是該感激,還是鄙視,或者是敬佩,「薑是老的辣」,這話確實沒有說錯!若是換個位置,自己是他清流上人,此刻的第一選擇必然是殺掉兩個弱者,索性撕破臉皮,聯合蜀山派,滅掉陰陽宗。 白蒙知道這一刻不能鬆動,只要露出破綻來,自己和黃靈子還是性命難保,或許太清仙境的山門大陣早已啟動,誰都走不掉了。 除非…有二人死,或者是根本就別動手,且保存太清派名節,以免事情傳出去,被人說他太清派暗中挑撥,坐觀虎鬥。 事情到了這一步,一句話說錯了,大家就要撕破臉皮了。 白蒙立刻上前一步,和清流上人稽首道:「真是可惜了上人的一片苦心,靈寶感激不盡,本來,靈寶也一心求解,以保道教大勢。可事到今日,看來是化解無方了!」 清流上人看了看白蒙,略有驚訝,卻又微微頷首,眼神中流露出頗是讚賞地光彩來,口中則悲歎道:「事到如今,確實是不能化解了,貧道盡心,靈寶你也求全,雷雲上人更是盡力。這樣也罷,各自散去吧,無論來日如何,我太清不參與你們兩派爭鬥就是了!」 事到如今,雷雲上人洩露原委,清流上人就是想乘勢調解一番,為太清派落個好名聲也不行了,只好婉轉送客,不讓這四人在自己這裡爭鬥。 雷雲上人本來還將信將疑,此刻看他們一老一少言之確鑿,並無漏洞,就也信了,可又仍然憤恨不平,和清流上人喝道:「上人,廣成子當年有言,乃說『五千年後天機變』玄興道衰妖教亡;九世怨女十三屬,蚩尤重現天下惶;天地日月五行書,桃花仙境洪魔出;地府崑崙兩無妄,九君現世血成江;欲求天下無此劫,先滅逆星後滅商。』本尊決無虛言,上人不可猶豫,今日,我等就在這裡滅掉這兩大逆星!」 白蒙驚,黃靈子驚,清流、清紋更驚,各自都退後半步,凝望雷雲上人,彷彿是看了瘋子一般,誰也說不話來。 雷雲上人大喝一聲:「雷罡師兄,你我先殺了這對逆星!」 白蒙大駭,腳下黑光一閃,天煞神劍已經現出,不待雷雲上人祭起法寶,他已經拉著黃靈子衝了出去。 兩個人方飛出金霄殿,雷雲上人和雷炭共冬已經追了過來。 白蒙一祭紫霞仙殿,護住他和黃靈子,輪迴寶鏡一照,已經落下一百二十八星君,朗聲喝道:「雷雲上人,你好毒地心腸,竟然在這裡欺負我們兩個後進末學,真是不知道廉恥!」 「你這逆星,從馬晟帶他妹妹一來峨眉,本尊就知道你要出世了,萬般歹毒也罷,且為那天下蒼生,本尊就是形神俱滅,也要滅你!」雷雲上人似乎是激動無比,已經壓抑不住他內心的情緒,連話聲也震顫起來,畢竟此刻就是他除妖魔,救蒼生的最佳時機。 清流上人領著其他諸老,也一併飛了出來,離他們四人相隔並不遠,可卻是很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太師公,雷雲上人為何要在我們這裡和靈寶宗主動手,無論他們有何過節,也不應該在這裡動手啊!」玉陽飛到清流上人身邊,他得過白蒙好處,自然是要為白蒙說話,他比旁人更得清流上人賞識,就這樣的時刻,別人不敢說話,他卻敢說。 清流上人聽到玉陽說話,心中陡然一驚,若是按雷雲上人所言,豈不是連玉陽也要殺掉?這怎麼可以,太清派日後要想登上頂峰,自己和師父明心上人一直就指望這孩子了。 這一瞬間,清流上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卻是清紋悄然密語道:「莫要忘了恩師前往紫霞仙境前留言,說是『他日扶搖上青天』只靠天煞點正陽』。師兄,天下大劫乃是天道運轉,豈是蜀山派能扭轉的?」 清流上人眼中精光一閃,略露一絲笑意,隨即正色朗喝:「雷雲上人,且聽貧道一言!」 雷雲上人和雷罡上人對視一眼,知道不妙,各自一咬牙,已經祭起那天遁鏡和九天元陽尺。這二寶在他們手中,比景泰真人和霜寒子使出來,威力可更要大上數十倍。 但見天遁鏡上五彩光芒一照而來,猶如繽紛烈光一般,白蒙咬牙祭起輪迴寶鏡,將這光也反彈回去,逼著雷雲上人退讓一步。 雷罡上人一直緊閉地雙眼猛然一睜,手中九天元陽尺一豎,卻是千萬朵金花從天而降,打得紫霞仙殿轟鳴不已,彷彿是要碎裂一般。 白蒙和黃靈子立刻合二為一,催動萬般真元,合出天地太極來,也沒有還手之力,只能是充斥滿紫霞仙殿碎開的萬般裂縫之中。 九天元陽尺是個九陽天罡奇法寶,尺上鑲有十二朵大五行金花,既可以直接扔出來打人,又可以飛出千萬朵金花。 這金花看起來金光閃閃,卻是大五行相的法寶,所謂大五行就是陽五行和陰五行相合為一,以天罡地煞乾坤正反之道專克五行相法寶,任你什麼法寶,只要屬於陽五行之列,就要被克。 紫霞仙殿就是陽五行護身法寶地典型,哪裡受的住這種大五行相法寶地對轟,從來無寶能破絲毫,此時不過片刻,就已經是裂紋遍佈。 第兩百二十三章 天機難變 白蒙曾經見過這九天元陽尺一次,仿造其理,煉製了大五行金花拂塵,也可飛出三萬三千朵大五行金花。只是,和這九天元陽尺相比,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確實奈何不得這九天元陽尺絲毫,日月類的護身法寶罕見無比,他更是沒有,就算有幾個,品級和九天元陽尺相差也太大了。 「靈寶,今天本尊就把話和你說透徹,蜀山派素來還不貪你那點法寶,不過是你把自己歸在道教中,又殺魔有功,人人知曉,令我們投鼠忌器而已,迫不得已才自扮惡人。如今既然把話說穿了,那也罷了,蜀山派和你玄教勢不兩立,不貪你寶,只為救那天下蒼生!」 雷雲上人說完這話,身上金光猛然暴漲,人如金仙一般,化出百丈法相來,浩浩蕩蕩,眉飛須舞。他大袖一揮,法訣一捏,已經又祭起一道青光,卻是柄青色仙劍。 此劍青光繚繞,一出手來就有萬道青霓天光,劍長六丈六尺有餘,劍身花紋古樸,青如碧泉,卻是煞氣沖天,動人心魄。 白蒙此時才知道,這就是真正的青索劍,以前只道是垃圾,現在一看才知道,威力還在天煞神劍之上。他和雷雲真人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是天煞神劍威力不弱這青索劍太多,也不敢祭起天煞神劍和其對拼。 眼看自己的紫霞仙殿就要被九天元陽尺打碎,白蒙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這廣成子實在是太了得,竟然能夠煉製這樣的大法寶來。 景泰真人用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出什麼可怕來。如今到了雷雲上人手中。簡直是驚天動地,實在是可怕至極。 就在白蒙舉足無措之時,天空猛然傳來一陣陣清脆悠揚的鳳鳴,卻是清流上人等太清六長老,各踩一隻綵鳳鳥兒,落在雷雲上人和白蒙之間。 這六隻綵鳳無比絢麗。鳳尾搖曳。散落點點七彩霓光,萬道金光繚繞,也不知道都活了多少年。清流上人手中托有一鼎,鼎中飛出億萬天璇星塵,浩蕩蕩如紫色雲煙。又是晶瑩閃閃,蔓延百丈,徹底將雷雲上人和白蒙隔絕開。 清靜上人也素手輕抬。托有一瓶,瓶如紫色水晶。通體晶瑩透明,可看見瓶中還有七顆各色珠子。此瓶一出,立刻飛出萬道七彩寶光,將那千萬金花都定在空中。 雷雲上人大驚,喝道:「清流上人,你莫非要護這魔頭不成?」 清流上人皺眉一歎,道:「雷雲上人,此地乃是我太清派地仙境,無論怎麼說,靈寶宗主和黃靈子也是我太清派地貴客,和我太清派也頗有淵源,若非陰陽宗自毀山門,鎮住九魔,千年之前,我等四派早就亡了。所以說,如今我們有點氣數了,也不要過於逼人太甚。」 雷雲上人臉色一寒,還要催動青索劍,雷罡上人卻喝道:「師弟,這紫星鼎和紫晶瓶是赤松子所留地法寶,不再崆峒三寶下山再打無益,我們走吧!」 白蒙早聽金玉真人說過天機老仙分六寶,南宮堂、太浩宗和太虛宗各得二寶,相傳都是赤松子留下來的。 這赤松子是炎帝時服玉吞火的長壽奇人,廣學道玄異術,創下煉劍之學,後傳了商羊子。商羊子本為商羊神鳥,後感恩德,投胎為黃帝之子,助父罰蚩尤。 商羊子因觸怒上天,不得飛昇,春秋之時化了南宮羊重新修道,巧得抱山子點化,創下南宮派。他飛天登仙之時,因為本為商羊神鳥,故有千萬彩羽脫落,而這也就是「羽化登仙」的由來。 世人稱赤松子為劍仙之祖,就是因此而來。這赤松子得道之時,廣成子未出,黎山老母未顯,碧霞元君更還未降,乃赤縣神州凡人登天第一人,在他之前得道有三皇,全為天降聖人。所以,也可以說赤松子是赤縣神州地仙之祖。 白蒙以前聽金玉真人提過,天龍子也曾經提過,卻是一直不在意,今天一看才知道,旁人煉器都好超越,唯獨廣成子和赤松子二人,實在難以超越。 他們所煉的法寶,已經離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所用地材質和其中地玄機,也是聞所未聞,更未能見過。 除了他們之外,當年魔教七印威名遠揚,震世駭俗,也是不好超越,主要是這些印所用的材料太傷天和。 再鬥無益,雷雲上人一怒之下,也收了法寶,喝道:「太虛、太清、太浩同出南宮,你們自持是正脈絕傳,卻不替天下著想。也罷,四派之名,自此之後就且不用再談了。」 清流上人見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也就不索性撕破臉皮,道:「蜀山派本來就是南宮派之後,也算是赤松子祖師爺一脈,你們卻差點害此脈斷絕,我們三派早有怨言。你們自恃掌有崆峒三寶,千年來都只知世上有廣成子,不知道還有赤松子。道不同則言不合,既然你要斷絕四派同道之誼,那也隨便你吧!」 一直不說話的雷罡上人忽然冷笑不已,道:「赤松子雖老,也算不得什麼,想廣成子乃十二金仙之首,我們拜其為太祖,有何不妥。」 諸人越多越僵,清紋上人更是忍不住怒道:「金玉,還不送客?」 金玉真人一臉尷尬,這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一個晚這些老傢伙兩三個輩份的人物,哪裡說得上話,只好去請雷雲上人和雷罡上人離去。 看著雷雲上人和雷罡上人怒氣沖沖地離去,白蒙終於鬆了口氣,收了紫霞仙殿,和清流上人稽首答謝。 「謝倒不必了,貧道今天真的是盡力了。貧道和太虛、青城之間早有相商。不參與你們兩派之間的爭鬥。以往能相助你的地方,我們也都做了,日後能否衝過層層劫難,真地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清流上人目送雷雲上人離去,方才話兒說地雖然是很硬,此刻多少也多點不悅。畢竟是幾百年的交情了,就這麼化為烏有,反目成仇,心中如何能舒服。 聽清流上人的話,隱隱也有送客的意思,白蒙只能到此作罷。想和太清強要玉陽,看來是不可能了。他想了片刻,取了一道玉符。將《太平經》的一部分真經和以劍運用大陣法的劍陣絕學,錄入玉符中。 他將玉陽喊了過來。歎道:「我玄門兩脈絕學修到巔峰,可印證混元道,與道門一脈巔峰混沌道,各有千秋。我見你和我門有些關聯,想請上人開恩,許你入我門修煉混元大道,證太平,學盤古,誰知道你和太清善緣太深,非人力能夠撼動。但你我之間善緣深厚,你縱然不能入我玄門,我也當助你闖蕩出一片威名來。此玉符中錄有九宮絕學,乃靈寶天尊一脈地大道法,可用仙劍運用天地玄機劍陣,驚魂迷魄,足可令人以一擋百。他日你若能來我紫霞仙境,我將用龍龜為你換肉身,助你重歸九陽九日地烈日真身。」 玉陽大喜,急忙跪拜謝恩,接過這道玉符,卻是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為好。 聽白蒙答應為玉陽換回真身,又贈了精妙絕學,清流上人本來灰暗的心中,陡然驚喜起來,暗道:師父所言果然準確無誤,果然是個『他日扶搖上青天』只靠天煞點正陽。』 當即上前數步,面色卻極為平淡的和白蒙道:「九天元陽尺正是為你所煉,極為克制你,你日後需要小心些。雷雲上人並不可怕,那雷罡上人才可怕,連我都不是對手。你能助玉陽回復真身,也不虧於家師暗中贈你血影鞭。此鞭威力無邊,乃是當年血魔所留,除非遇到崆峒三寶之類,已經接近地仙法寶實力的無上人仙大寶,以及鎖靈類法寶外,幾乎無法寶可克制!只是你要尋個能用這鞭的人,家師當年留過一句話,『十二相外十三ど』七里洞內有奇人,赤魂血影神嬰劍,唯獨服你天煞身』,你可按這話去尋找,也不要問貧道,其實貧道也不太清楚家師的意思!」 明心上人當年托金鳳散人之手,是送過一個血影鞭,名聲雖然響亮,白蒙卻是一直摸不透其中的玄機,就荒廢在寶庫,並沒有去管它。 經清流上人一提醒,才忽然想起來,要是這麼說來,這太清派能夠為自己做的事情,早都已經做盡了,先助自己煉紫霞仙殿,再送九宮三寶和血影鞭,今天為自己抵擋過這一難。自己心中算一算,白蒙也覺得足夠了,只好稽首謝過清流上人,準備和黃靈子一併告辭離去。 清流上人也取了一道玉符,錄入一些真元,輕輕飛擲到白蒙身前,用真氣托住,道:「這是九轉金丹地燒煉方略,既然你一心想要,也拿去吧!」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白蒙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立刻拉著黃靈子離去。 白蒙踏著天煞神劍,一路向著紫霞仙境而去,心中卻在琢磨今天遇到兩個詩,一個是警句,一個是提醒自己。 「五千年後天機變,玄興道衰妖教亡;九世怨女十三屬,蚩丸重現天下惶;天地日月五行書,桃花仙境洪魔出;地府崑崙兩無妄,九君現世血成江;欲求天下無此劫,先滅逆星後滅商。」 按著廣成子所言,九世怨女倒彷彿是真的印證了,卻不知道「十三屬」是什麼意思。隱約之中,白蒙覺得明心上人地「十二相外十三ど」,似乎有相通的地方,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只是總覺得都在說一個事情。 九世怨女是一個人,那十三屬也可能是一個很一個人,這麼一想的話,十三屬這個人,非常有可能就是明心上人所指的「十二相外十三ど」,而且這個人不僅是可以掌血影鞭,只怕還掌神嬰劍和赤魂幡。 神嬰劍、血影鞭和赤魂幡就是兩千年前魔教第一人——赤血天魔的三大絕寶,若是要想用這三法寶,必須要學赤血天魔的《血神天魔經》。 提示的地方是七里洞,只是這七里洞也不是說去就能去的地方,白蒙只能暫時忍著,先和黃靈子返回紫霞仙境。 玉陽也要不回來,白蒙就只好將天陽子和天月子召到紫宮天殿,讓廣陽真人正式收下他們為弟子。 這兩個人本身是有修為的,又服食六轉金丹,加上轉學胎息脈心法,修行神速,如今也快抵達渡劫前期了。 修為雖然是不差了,手段卻沒有學到什麼,早年是在紫陽派,什麼霹靂手段都沒有,只會燒丹煉藥,施符化水。跟在青梅散人身邊也有不少時日,偏偏這青梅也壞,眼看白蒙不把他們過給她為弟子,心法是傳了,什麼利害手段都不交,害的兩個人空有修為,本事卻是可憐的很。 白蒙本來也想傳點本事,可惜天狐老妖來的太急,根本就來不及。以至於前番時日,立起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來,兩個人傻乎乎的,既不攻,也不守,形同虛設。 待他們行了拜師之禮,給白蒙和黃靈子等一代人物敬完茶之後,白蒙才讓他們坐到一邊,和廣陽真人道:「這兩個人就交給你調教了,你也是有些大手段的人,別把他們教傻了!」 聽了白蒙這話,被請來喝茶的青梅散人,一臉酸溜溜地看了看白蒙,又不敢說什麼。她也清楚自己差點誤了事,當初答應白蒙好好教這兩個人,偏偏自己生了小私心來。若是當時真的用心交了,只怕兩個人中,至少也有一個應該是自己的弟子。 現在這錯都鑄成了,她哪裡還有膽子和白蒙提當初的諾言,只能悄悄忍著,等日後白蒙順風順水的時候,自己再來提提。 「胎息一脈的功法獨特,他們現在胎息一脈的心法也頗有小成,我只怕他們學不了玄門的本事,難以參與到誅仙絕魔陣中!」廣陽真人倒是言無忌諱。 第兩百二十四章 混元歸位 白蒙微微點頭,道:「我也盤算過了,這日月雙位的人,應該不一定都是學我們玄門的絕學,只要精通陣法的變化就可以。原因主要有兩點,第一是陣法詳略上沒有特意說明,其次呢,陣法中顛倒陰陽乾坤天地的核心是我和黃靈子,真正負責引導天罡地煞劍陣的是金靈子。日月二位是主守金靈子,護佑金靈子安全為主,也可以領四魔四道啟動鏡陣攻擊。」 廣陽真人忽然問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和青梅師妹也可以入陣咯?」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白蒙,確實誠如廣陽真人所說,廣陽真人和青梅散人,無論是在修為和手段上,都比天陽子、天月子強上百倍。 指望天陽子和天月子在一年之內,學到太多霹靂手段,未免有點不現實,與其指望他們兩個年輕弟子,倒不如指望廣陽真人和青梅散人。 唯一缺陷就是青梅散人如今修為不足,剛過了渡劫前期,和廣陽真人相配合,實在是有點差距,當即取了兩粒九轉金丹,交給青梅散人,道:「下次組陣之時,就是要迎戰蜀山派了,和他們對戰,我更沒有把握,你好好修煉吧!」 青梅散人哭笑不得,哭的是下次和蜀山這種千年大派交戰,自己要做主力軍,也不知道會有個什麼下場,喜的是得了兩粒九轉金丹,或許很快就能破渡劫中期。 白蒙面色也是堪憂,猶豫了良久,才和廣陽真人道:「那混元珠,你還是要交給我。要想真正運用這法寶的玄妙。必須要證得混元真元。」 廣陽真人取了混元珠奉上,笑道:「理當歸還!」 金靈子猶豫片刻,將混元仙袍和混元幡也奉上來,歎道:「雖是我前生所煉,奈何不得其中訣竅,又還不能證得混元真元!」 白蒙早有預料,真正能夠掌握混元袍和混元幡奧妙的人。世上只怕還真只有他一個人。這兩件法寶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仙器中品偏上的品級。只是其中地功效,卻非同尋常。 若非白蒙悟得了混元道,他自己也不會清楚,當初乾虛子將這法寶送來,一是看在法寶源出青雲子。二來也是一直摸索不到其中地訣竅。 他將混元三寶一併收了過來,卻問廣陽真人道:「我知道你胎息一脈分劍、扇、針、鏡、琴簫、尺六藝,有奇門遁甲、日月神行、陰陽無極、日月迷魂、天地玄音、風雷天甲等九門八十一道法術。卻不知道你擅長哪一些?」 廣陽真人笑道:「我六藝無所不精,九門八十一道已經領悟六門。只有生死羅門、神遊八荒、開天闢地三道太過精深,連家師也不過略入門道,故而我也並無多少修習。」 白蒙微微頷首,又問道:「金光螳螂這是六日黃螳螂山也算是天生異種,他身上有一種金光翅,是他天生所化地妖寶,可化三千六甘葉小金翅,護住全身。我以這妖寶為主,再取三千六百金鱗鳳羽,替你煉製成仙寶,你需記得此寶什麼都不怕,唯獨怕煞,天煞地煞都擋不住!」 廣陽真人默笑不語,神色離奇,好像是不將金光翅放在眼中。 白蒙沉吟片刻,道:「這也算不得大法寶,遠不如混元珠,只是我也還沒有煉製混元珠的本事,紫霞仙殿本來是我護身大法寶,我今日取了這混元珠走,就將紫霞仙殿贈與你!」 他一托起手來,已經將紫霞仙殿祭起來,伸手一推就送到廣陽真人的面前。 眾人都是大驚,誰都知道紫霞仙殿對白蒙的重要性,他連這等大法寶都送出來了,哪個不驚。 廣陽真人推卸道:「宗主不須如此,我素來不外出的,只想閉關修煉,除非有人殺上門,倒是不少事情需要宗主親自外出處理。如今,紫霞仙境外面也有不少妖人,宗主當用這大法寶護身啊!」 黃靈子估計白蒙是方才被九天元陽尺給狠狠地打擊了一番,對這紫霞仙殿失去了信心,笑道:「師兄,紫霞仙殿對付九天元陽尺,確實是沒有什麼作用,不過對付其他法寶,還是有不小地作用。何況此寶素來是和諸星君對應運用,若無這法寶,師兄日後拿什麼來庇護諸星君?」 白蒙淡然一笑,一抖開那混元袍,笑道:「你們以為這個混元袍是個尋常法寶嗎,莫要小看了,終究是青雲子巔峰時期所煉地法寶,我本來也以為混元袍和混元幡並沒有大用處,只是方才和那九天元陽尺一戰,才知道混元道法的運用之處,你們不用擔心。其實道理很簡單,遇到雷雲上人之流,我就算是出了紫霞仙殿和一百二十八星君也沒有用,若是一般的對手,我現在根本就不用紫霞仙殿,更不用動手諸星君了。我之所以將紫霞仙殿留下,也是要將諸星君留下,讓他們留在仙境中清修。」 諸人見白蒙說的確實是有道理,也就不再多勸了,以白蒙現在的本事,真正強到一蹋糊塗的對手,打也打不過,不是強到一塌糊塗,對他又沒有大威脅。與其這樣,不如讓諸星君留在仙境好好修煉,為明年的大戰做準備。 廣陽真人則繼續推卸,道:「其實,此寶也不合我用,宗主只怕不知,我先天派和秦淮派妙術無數,偏偏不能運用五行類法寶,只能用那日月陰陽類的法寶。」 白蒙見他拒絕,只好作罷。沉吟片刻之後,又和眾人道:「也和黃靈子說地差不多,遇到九天元陽尺,敗的一塌糊塗,確實有點灰心,但我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回來的路上,我仔細推敲一番。終於想到一個玄機煉製的法寶。並不怕這九天元陽尺!」 大家都知道九天元陽尺是崆峒三寶。素來無寶不破,都是很好奇,紛紛詢問。 「廣成子能煉九天元陽尺這樣的大法寶,實在是太高明了,正因為我精善煉器,當今世上也算是煉器大家。才能體會他的高明來。不過,我也不怕他,當年我有一句話,但凡世上的法寶,只要在我面前用上兩次,我就能看破玄機。這個話。在九天元陽尺面嘀,口沒有被破。其實這個九天元陽尺是九陽天罡和大五行相合的至剛寶,我雖然不能複製一個九天元陽尺來。卻也知道煉製什麼法寶可以對抗了。其實也很簡單,至剛寶難克繞指柔。大五行不剋日月鋼!」白蒙隨口清談,卻是胸有成竹。 諸人皆默默笑了,白蒙的本事,他們也算是真的敬佩了,九天元陽尺在世上逍遙了五千年,還沒有多少人能在兩眼之中就看穿本相。煉個九天元陽尺確實不太可能,可以白蒙的本事,故意針對這個九天元陽尺,煉製一個不怕這寶的法寶來,倒不是特別大地難事。 白蒙忽然又笑道:「其實黃帝所留地法寶中,真的有一對是不怕九天元陽尺的,大家都見過,就是九陰地煞羅帕和九陽天罡羅帕,這兩個都是以柔克剛的奇寶,又是少見的天地寶,根本不怕九天元陽尺!」 黃月和紅月對視一眼,立刻要取出這對羅帕來,白蒙急忙出手制止,道:「不用拿出來,這一對法寶是留給你們作為立派大法寶地。對付那九天元陽尺,不用急著拿出來,我寧願以後再吃幾次虧,也要在最後時刻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現在各派坐下弟子都稀少了,但寧缺勿濫吧,大家好生調教,必定都能成才,日後年輕弟子也會慢慢補充進來。這一次,我得了不少妖寶,都是很獨特的,容我思索一番,日後會一點點煉製成寶。諸位都會得到順手地法寶,也不會拖延的很晚,一年之內,必定都會準備齊全!」白蒙知道這些日子,仙境內地氣勢低落不少,便安慰諸人一番,這才讓大家都各自回去,開始準備迎接和蜀山派的山門之約。 將人送走之後,白蒙只留下了金靈子和黃靈子,幽然看了金靈子一眼,頗有點無奈地笑道:「和我走吧,上黃玉天壇,為你和廣陽真人煉法寶去,還有紅月、黃月都要留法寶來,都是早約好的事情。如今材料也算是夠了,該給你們配上什麼樣的法寶,我也早就想清楚了,該是到了我動手的時候了!」 金靈子忽然默默一笑,道:「紫玉青玉法寶已經有了,只是左旗還無什麼順手的法寶,一直不敢相求,今日師兄既然要出手煉器,那就順帶勞煩一回吧!」 白蒙為之一怔,問道:「左旗如何沒有合適的法寶,我不是讓天丹子為各二代弟子煉寶嗎,她若是要煉,也可以煉仙器中品的法寶來呢!」 金靈子不願將事情扯大,只是淡然道:「非天丹子不用心,只是左旗要求有些高,我教訓他幾次,他性格執拗,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請師兄出手了!」 白蒙不是很相信的哦了一聲,左旗這個人是他親自勸降的,這年輕人的天賦很好,修為也算是精純,為人還算是識得大體,剛中藏柔,懂得進退,按道理不該這麼執拗。 不過金靈子既然這麼說,白蒙也不好追問下去,笑道:「你都開這個金口了,我豈能不出手呢?其實給這個左旗煉製法寶;也不算是難事,要知道庫房中確實有不少魔寶,稍加改動…就可以了!」 白蒙隨意閒語之中,也覺察出一絲不和諧來,卻是遮住不說,陰陽宗也好,紫霞仙境也好,如今身家是越來越大了。人也多,脈也多,有些問題也正常,只是看他這個掌舵人能不能平衡住各脈各散門的均衡。 兩個人將話都說到這裡,誰也不點透,但也各自清楚。 白蒙時隔多日,難得出手再次煉法寶,雖然是沒有讓二代弟子前來助陣,可消息一傳出來,廣陽真人等人都各自帶著弟子來看看。 尤其是廣陽真人,他一直聽人說靈寶散人煉器是一絕學,倒是沒有見識,一聽白蒙煉器,立刻打著前來相助的旗號,領著青梅散人和兩個弟子過來了。 白蒙見差不多能來的人都來了,索性就讓諸人都來相助一番。如今,白蒙自己感覺煉器的本事又增長不少,倒不是他煉的多了,又有技術上的提升,而是歷經大戰,對法寶的認識和運用有所提升。 法寶的運用,必須要對應每個人的性情,舉例而言,紅月這個人就是個剛烈女子,對拼之時勇猛過度,那她以前所用的紅絲劍,就非常不適合她。 黃月這個女子,聰明機敏,最懂進退之道,故而比較適合用些攻守皆備的法寶。 金靈子霸道凌厲,卻又能在銳利之中保持靈巧,這種特性就比較適合運用九宮仙環和九宮神劍這樣的法寶,使他能在亂劍齊飛之時,還能突殺奇招。 白蒙對左旗的瞭解倒是有限,但對他的天賦和屬相,還是很清楚的,該用什麼法寶比較好,多少也有幾分的把握。 這一次是欠債太多,尤其是對付來日蜀山派的山門之約,白蒙自然是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壓箱底本事來,加上金靈子、紅月、黃月等人所需的法寶,他也是苦苦思索一年有餘,也算的上打了一年的腹稿。如今被紫霞仙境內外抬到了煉器大師的境界,白蒙心中也清楚,如今的他,要麼是不煉法寶,要煉就得出珍品。 白蒙本來是想煉三四十來天,為諸人煉幾件合適的法寶而已,不料這一煉就是三月有餘。有北極真人、廣陽真人、黃靈子、金靈子、天丹子和金蟾子六人相助,在那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中,又設有七星小陣,所煉出來的法寶,無論品質和功效,都超過了白蒙起初的設想。 三月之後,又過一月有餘,十二件法寶才一一出爐。這十二件法寶都是非同小可,大半都是以妖寶為基礎,再加上這些年湊集的各路材料和魔寶,何況能夠前來相助的人又都來了,件件法寶中的玄機又都是白蒙細密思量一年有餘,自然非同小可。 第兩百二十五章 十二寶 次十二寶計有金光、廣寒、朱雀三套,各有兩件,皆是一上一中。餘下還有六件散寶,以重新煉製的日月星魔輪、混元拂塵和昊天鏡為上。這些法寶除了重新煉製的三寶外,大多都是妖寶所煉,故而各自功效奇特,玄機難料。 白蒙只取了其中的混元拂塵,這拂塵本來是大五行金花拂塵,起初是天丹子按白蒙所說的方略煉製。自從遇到了九天元陽尺,知道鬥不過此寶,且差距太大,就改了玄機,走青雲子獨創的混元道,避開了五行相剋。 其實白蒙也知道,自己對九天元陽尺的恐懼有點過了,可一時之間也調整不過來,只要和九天元陽尺沾一點邊,都是心中驚慌。 反正有了混元拂塵,白蒙就將日月仙籐留給了黃靈子,這才讓諸人都去了紫宮天殿,等待分寶。 「黃月,你先來!」白蒙一坐到自己的法位之上,就點了黃月的姓名。 一聽白蒙點到自己,黃月大喜,急忙起身,其他人也紛紛恭喜。她一步輕移就到了白蒙的案台前,法寶還沒有領到手,已經躬身先謝。 此次煉寶歷時四個月,大家都一直在旁觀望,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日月星魔輪、火雲邪神鞭和金光九陽剪三寶。 這裡的人,都是很有道行的人,陰陽宗《開工寶典》也是公開的,只要是仙境的人都可以觀閱,哪個人對煉器都有點獨到看法。法寶都還沒有出爐,都已經能夠看出一些玄機奧妙來。 日月星魔輪、火雲邪神鞭和金光九陽剪三寶,無論是材質還是玄機、火候上。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一看就明白的。 白蒙沒有下黃玉天壇。諸人已經開始討論三寶會落到誰手中,日月星魔輪是不談了,火雲邪神鞭和金光九陽剪則各有看法寶,但大多估計是會給紅月和金蟾子,除非是金靈子也想要。金靈子地星命又稱作小五行,有此命的人。五行不傷魂魄。到了九星地步,就是大五行類地法寶也傷不到絲毫。 只是,金靈子能掌日月星魔輪,想必也不會和其他人搶這二寶。 紅月和金蟾子被諸人賀喜幾次,自己心中也是滿心的期待。這二寶還沒有煉成,已經現出了大寶真相,令人心動不已。若是真能分到手,那不知道有多開心了。 黃月答謝之時。白蒙心中卻惦記其他事情,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取過一劍一針,交給她,道:「你是個聰慧之人,但性格之中略有瞻前顧後的缺陷,我此次所煉的廣寒劍和廣寒針,都是為你所煉,兩寶都是可攻可守之物,可在危機之時,彌補你容易瞻前顧後的缺點。具體的妙訣和運用法道,我過幾日細細寫給你,你先取法寶回去吧!」 黃月頓首,捧了法寶退下去。 待黃月退回自己的座位,白蒙又看了看諸法寶,才輕聲道:「左旗,你也來吧!」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左旗也能分到法寶,都是驚奇不已,要知道此次所煉法寶都是珍奇厲害地稀世大法寶,人人都道是一代弟子可得,看著左旗驚喜無比的衝到白蒙身前,不少人都有點心生鬱悶。 「當年,我取走了你的六陽神火鏡,讓你隨金靈子修煉。時光如劍,一晃都是三年過去了,你修為也是一日千里,我很欣慰啊!」 白蒙提到了六陽神火鏡,不少知根底的人,都是心中暗驚,知道那昊天鏡要易主了,都是略有遺憾的凝望天龍子。 昊天鏡來源獨特,涉及太多紫霞仙境起家時地隱秘,此鏡原形是蜀山派的六陽昊天鏡,是殺六魔淫君所得的,後來就從左旗手中得到了六陽神火鏡,兩鏡相合才有了這昊天鏡。 此番殺得地諸多妖寶中,偏偏有個火烈鳥的神火刀,刀鏡相合,才出了這面新昊天鏡。本來這昊天鏡在天龍子手中掌管,按道理是該重新給天龍子。 可白蒙方纔這麼一說,天龍子心中也是無奈地暗暗搖頭,知道這昊天鏡和自己的緣份到頭了。 隔了片刻,白蒙取了一幡,交給左旗,道:「此幡叫做天雷神火幡,可化雷光,一遁千里,可藏匿身形,豎起來可放三十六道紫府天雷和三千道六陽神火,更可一分為九,設下天雷神火陣法,你需好好運用!」 左旗大喜,雙手捧過天雷神火幡,跪拜謝恩。 這一下子就去了三寶,算上混元拂塵和早已名花有主的日月星魔輪,餘下就只有七件法寶了,青松真人、青梅散人等人都是翹首以待。 修道之時,法寶是個浮雲物,大戰之中,法寶卻能決定生死。經歷上次的連番大戰,此刻的紫霞仙境中,人人對法寶都格外關注。 諸人都計算著這十二寶能花落誰家,各自翹首以待,連一向隨意的青荷散人,也是悄然看著那混元拂塵,盼望白蒙忽然點到自己,讓自己上去領這法寶,就算不是混元拂塵,其他任何一件也可以啊。 算起修為來,她覺得自己也算是快突破渡劫中期的人了,和黃靈子、廣陽真人這些主力,也可以有的一拼,手中法寶還是天丹子煉製的,頗是沒有面子。 若是說以前,紫陽派中哪裡像現在這樣,能見到這麼多的法寶,她以往也沒有動過這些心思,只求清修一場,早日飛昇。 自從進了紫霞仙境,今天看這個得件大法寶,明天看那個得件大法寶,不經意之間,也悄悄起了心思。 青松真人雖然掌了紫罡青煞劍,可比起這十二件奇寶來,確實差了太多,自然也渴望能分到一件。若是有兩件。那簡直更加妙不可言了。 白蒙坐在首位之上。看著諸多法寶,心中也在想後面的法寶如何分。他一時不出聲,大家也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最引人關注的還是那火雲邪神鞭和金光九陽剪,這兩寶太誘人了。向平淡的幾個人,都是忍不住多望幾眼,恨不得喊一聲:「宗主,我要!」 看大家越來越心急,白蒙也越來越謹慎,更是一時不言語了,心中則在暗自思量。 「廣陽真人,青梅散人。你們也來吧!」沉思了良久之後,白蒙忽然點了廣陽真人和青梅散人地名號。 有了前面地例子,眾人都是紛紛和他們兩個人賀喜。青梅散人更是立刻起身。 廣陽真人卻遲遲不起身,反而拉青梅散人坐下來。青梅散人頗感奇怪,正要詢問,廣陽真人卻和白蒙稽首道:「宗主,我和青梅師妹就算了。先天派傳承三千年,也有十二大法寶,六上六中。先天秦淮相合,更有十八件大法寶,也可以說是六上十二中。何況我劍、扇、針、鏡、琴簫、尺六藝精湛,都可以隨心運用。前番我一直用那混元珠,並沒有顯露其他諸寶而已,且我胎息一脈,護體神功玄妙,更不需要什麼護身法寶。」 白蒙知道這先天派獨特,自靖陽先生起,傳承三千餘年,法寶自然是無數多,只是金光二寶就是為他所煉,何況還有相贈混元珠地功德,只能道:「金光二寶威力了得,需要有大修為的人才能用,非你不可啊!」 廣陽真人笑道:「我派法寶確實已經多近乎以車乘之,想我派傳承三千年,歷代皆有能人,祖師之前有商三聖,祖師之後有後有皇初平、葉道元、萼綠華、玄真子、寒山子、蔡少霞、盧眉娘漢唐七仙,七仙之後有北宋四賢,天下聞名,各自都留法寶。宗主雖然有大能耐,比之三聖七仙四賢,差距仍有不小,無需為我派煉寶。」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傷人了,諸人都暗看白蒙臉色。白蒙因為皓月仙姑的前例,知道他說話雖然不是很有分寸,心地卻不壞,也不以為然,何況人家說的也沒有錯。 北宋四賢和南宗五祖同名,號稱南北九真人;皇初平、葉道元、萼綠華等人都是頂頂有名的前輩仙人,都是漢末晉初修道,唐時飛昇,故稱漢唐七仙;商王妻女子三人,說的是成湯地妻子、女兒和小兒子,也都是商時修道,西周時升天,那就更不用說了。 若要談論各派道統的淵源流長來,世上只有南宮派、崆峒派可以和先天派一拼高下,偏偏南宮派一分為四,崆峒派兩千年前一戰亡。 先天派傳承三千年下來,雖然總是人丁單薄,只有漢唐之時,有過七仙同時在世的盛況。此後北宋之時,同時出了四弟子,結果卻是一分為四,出了秦淮等派來。 白蒙臉色雖然是有點尷尬,也只能笑道:「既然如此,倒是我操心過急了,那就罷了,金光二寶就留給其他人吧!」 他這話一出來,金蟾子差點沒有場笑出聲來,金光二寶是純陽之物,要不就是廣陽真人和天陽子用,要不就是他用,既然廣陽真人拒絕了,那自然就是自己的了。 「金蟾子!」 「在,在…在的呀,掌門師伯!」只金蟾子正是高興,絲到白蒙點他的名字,差點沒有當場跳起來,急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 「你有乾坤四寶,威力和妙用無窮,給你太多法寶是浪費,你就算了吧!」 撲通…金蟾子當場跌倒,一臉痛苦的望了望黃靈子,眼神苦澀,心中卻暗道:師父啊,說話啊,給我做主啊! 廣陽真人、金蟾子、天陽子三大熱門人選退出來,大家立刻興致高漲,各自昂首期盼。 白蒙才為難呢,廣陽真人是最適合的人選,他卻看不上,天陽子有廣陽真人罩著,法寶自然不用自己操心,金蟾子法寶已經太多了,這一下子可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他仔細掃視眾人一眼,適合用這法寶的,就是黃靈子、廣陽真人、天龍子、左旗和遠在外地地紀炎,其次就是自己,連金靈子九星小五行相都不適合,其他人更不太適合了。 其實,有一個人比這裡所有人都適合,偏偏這個人要不來。 白蒙心中又惦記起玉陽來,忍不住歎息一聲,道:「除此之外,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黃靈子,你以九陽地罡真身,掌此二寶也算合適,你且代為掌管,日後留給有緣人吧!」 金蟾子大喜,終於還是落到師父手中,只要自己慢慢想辦法,那還是要落到自己手中。 黃靈子稽首道:「我知道要留給誰就是了,師兄放心,我心中有數就是了!」 白蒙微微點頭,取出一劍一幡來,喊紅月前來,道:「你曾經有一幡一劍,可惜被我破掉,今日再還你一幡一劍。幡為朱雀幡,可化朱雀相守,非是沒有其他辦法,不可用來強攻。劍為朱雀劍,其中更有些奇妙玄機,你自後就知道了!」 紅月唸唸不捨地看了看火雲邪神鞭,心中那個貪念湧動啊,更不得一手抓過來。她心中也奇怪,這個鞭子非自己不能用,但宗主不給自己,只怕是另有玄機,當下也不敢多問,悄然謝恩退下。 她心中不解,別人也是暗覺得奇怪,按道理說,這紫霞仙境有九陰九火身的人,可也就這麼一個人啊。 白蒙將火雲邪神鞭捧在手中,觀摩片刻,道:「此物是三萬六千根陰火絲所煉,以絲煉劍,過於柔和,而煉成此鞭,反而威力霸道。煉成此寶也是意外,此番所煉諸多法寶,唯獨此鞭、金光剪和日月星魔輪最為霸道,威力絕倫,我自然是格外小心謹慎。並且,這邪神鞭還只是方有小成,在我的設計之中,此鞭還要再經兩次燒煉,才能大成!」 「宗主所言甚是,當萬分謹慎!」諸人各自稽首稱是,心中更是感歎,此鞭如今威力已經算是很厲害了,若是還要提升兩次,只怕就是紫霞仙境第一強寶了。 第兩百二十六章 分寶 「論威力,日月星魔輪是三寶之首;論詭異玄機,金光剪是第一。火雲邪神鞭的威力不算最強,卻是詭異類法寶。掐指算一下,詭異類的法寶,能有這樣的威力,已經是很難的了。法寶的威力霸道有好處,至少可以確保自家性命的周全,可也能帶來無妄災劫,所以,更要謹慎,卻不知道你們何人願意得此寶?」白蒙思考片刻,決心還是將話說在前面,這火雲邪神鞭真正的實力,只有參與煉製的幾個人知道,確實是不在新日月星魔輪之下。 日月星魔輪威力雖然強,可金靈子畢竟是逆天星君之法身,三魂不毀,七魄不滅,自然有資格掌這樣的法寶,也不用去擔心。 諸人都是不好說話,也不摸不清楚白蒙是做一做樣子,還是真的讓大家公平競爭,按道理,能夠將此鞭威力發揮到極致的,只有紅月和金靈子。 紅月在龍龜洗身之後,已經是九陰九火的火雲邪神相了,金靈子是小五行九星真君相,誰也不敢和他們搶,他們兩個人沉著臉不語,自然是都想要。 能用這火雲邪神鞭的人中,天丹子排在第三位,就只在這兩個人後面,她見這兩個人遲遲不開口,心中焦急,忍不住喝道:「師父,我想要!」 白蒙搖了搖頭,道:「你不適合,你修的是我天地一脈,此寶只有日月星一脈的人可以用的妙如毫顛!」 白蒙這話已經點透了,就是金靈子和紅月二人。他把意思說清楚了,金靈子也就沒有忌憚,稽首道:「師兄,我想收一弟子。此人是六星身,尚無合適的法寶相贈!」 經金靈子這麼一說,白蒙才想到金靈子確實還有一個六陰六星身的男弟子,是當年從地劍門搶來地,因為自己一直不是很喜歡,金靈子也沒有提收他入門的事情,當即道:「此鞭威力之強。足可做那鎮山法寶,若是你來要,我也不便拒絕。若是為你弟子,我還需要斟酌一番,畢竟是個霸道至極的法寶,只怕反而要耽誤他日後的修行!」 金靈子道:「掌門師兄不用擔憂。我欲收的這個弟子,已經是合體中期,還求師兄賜粒仙丹相助。且允我收下為掌座弟子!」 白蒙看了看金靈子,見他神色毅然,顯然是下定決心,只能歎息一聲,問道:「你可能把握住那孩子,不瞞你說。那孩子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個了得的人物。只是…他性格過於剛烈,甚至有點偏激,日後一個掌控不住。就要壞大事,收為弟子可以,作為掌座弟子。只怕是不太適合啊!」 金靈子笑道:「我已經想過了,也算過了。更請天龍子以天命神鏡觀相。知道此子日後確實劫難重重,但有天麒、書琪和地昆子等人相助相助,並無大礙。」 白蒙眼中精光一閃,忍不住問道:「地昆子是何人?」 天龍子稽首道:「青丈老仙血脈之後!」 白蒙默默不語,看了天鶴子一眼,知道天龍子露了個玉機,這天鶴子只怕有一段情緣未了,需要為青丈老仙留下血脈後裔。 不僅如此,只怕這留下來的後裔,對紫霞仙境倒是重要無比,亦或者是天龍子地弟子。 這些事情,天龍子心中只怕是很清楚的,白蒙也不想多問,天龍子說的雖然是婉轉,可終究還是再洩露天機,他是不適宜多問的。 這裡也沒有多少人清楚天鶴子和青城派祖師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人多看天鶴子一眼,天鶴子卻是心中沉悶,略顯尷尬的後退數步,退到了天丹子身後。 世事難料,天機難測,白蒙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地方,只是和金靈子道:「不妨直說,這火雲邪神鞭之外,還應該有四鞭,五鞭相合,反轉陰陽,就算是大五行法寶。屆時,此寶就真不比那九天元陽尺差了,能用這法寶的人,只有你我二人。我另外有一大法寶需要煉製,黃靈子也有一法寶,都是這兩年仔細推敲所得,名為玄教三寶。只是,這三寶耗需甚廣,除非我們能有百年經營,否則,難以成型!」 金靈子和黃靈子都大喜,乃道:「那我們就慢慢籌集好了,必定能夠功德圓滿!」 到了這裡,諸人心中都已經明白,火雲邪神鞭日後還有大變化,當是玄教三寶之一。紅月心中也釋然了,此寶非這三君不可掌,自然是不用再爭了。 既然金靈子執意要收那個六陰六星身,白蒙也不方便阻攔,就讓左旗去請那人前來。 過了片刻,左旗才領了那人前來,此番再見面,白蒙也忍不住暗中點頭,天地龍鳳日月星七命相是非常罕見的,此子天生六陰六星身,實在是很難得。 所謂天乾地坤,生來就是八卦九宮相;龍鳳呈祥,生來就富貴;日月純陽純陰真身,五行相合則為星,七大奇命各有造化無窮。 如今經歷洗身,已經是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無論怎麼洗,眉心那股星煞凶光也洗不去,反而更加明顯,再想起這少年以往頂撞自己,白蒙心中很有點不高興。 「既然金靈子要收你為弟子,可見你這一年半來,也有不少改進。你是六陰六星身,我就賜你天星子,你且先行拜師之禮吧!」白蒙心中雖然不高興,可終究是金靈子喜歡的人,他也不便當場給個冷臉色,還是帶了幾分笑意,只是有些不自然而已。 天星子歷經一年半的洗禮,跟隨左旗修行《日月星魔經》,方知道玄門學識無涯。他人魂記憶早已洗去,又換了新肉身,宛如重新投胎。在金靈子身邊相伴一年有餘。性格多少和金靈子有點相似,眉宇中隱含可見到一股傲氣和霸氣。 待天星子給諸位一代掌教人物都敬過茶,白蒙讓天丹子從庫房中取了真武七星劍來,贈給他道:「紫霞仙境七星劍無數,以辟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昊天、勾陳、真武、紫薇九口為最上成,此劍就相贈給你,用來防身。你需要記得。七魄修劍,奇妙無比,威力無邊,但反噬之力也巨大,一旦運用不當,反而要毀了七魄。形同廢人。」 天星子接過真武七星劍,跪地而言道:「掌門師伯教導,弟子銘記於心!」 白蒙見他神色陳懇。並沒有半分作假,微微頷首,這才和金靈子取來了靈寶仙殿,交付給他,道:「此殿是因我而成名,也是因我而毀。歷盡劫難,三次重煉,威力比當年我用之時,尚有不少提升。你得了此寶,日後定能有機會揚名天下。我只有一話相告,需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時時都要心中清楚。不可目中無人!」 天星子接過靈寶仙殿,卻是開心不起來,白蒙的話中暗中藏著話,他不是聽不出來。只是他人魂散去,重新記事以來,就一直生活在紫霞仙境,真的一時不能理解。 白蒙見他不能醒悟,就轉臉看了金靈子一眼,取了前番所煉的十二寶中的一套棋盤棋子,和他道:「此棋名為天象棋盤,乃是取了天狐老妖地陰煞星羅盤所煉。分有陰陽黑白棋和小五行天象棋盤,計有一千百二百目棋子。棋盤可用來防身,陰陽缽中還有黑白棋可用來攻,也可自設兩儀四象天衍陣法!」 金靈子還在推敲白蒙到底是怎麼看天星子的,猛然聽白蒙和自己說話,也吃了一驚,收下法寶,笑道:「謝過師兄了,此寶玄妙無比,勝過靈寶仙殿無數!」 白蒙卻冷下臉來,道:「師弟,邪神鞭、日月星魔輪、天象棋盤都是為你所煉。其他事情也可隨你的意思,唯獨這三寶,你需要好好留在身邊,日後留給何人,我們在慢慢商量!」 金靈子聽了這話,心中既喜又暗,此次所煉十二寶,火雲邪神鞭、日月星魔輪和金光剪是前三強,金光翅、天象棋盤、朱雀廣寒四件、天雷神火幡、昊天鏡和混元拂塵也是奇寶。 除去前面三強,後面就要數到這天象棋盤和昊天鏡、混元拂塵。如今有三件最強的法寶,都落到自己手中,由此可見白蒙真地很在乎自己,只是方纔這番話卻又讓他開心不起來。 他是已經表露心聲,要讓天星子繼承自己的衣缽了,可白蒙暗中警示天星子之後,又藉著法寶暗敲自己警鐘。 金靈子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白蒙的意思,收誰為弟子,那是自己可以做主,但要選衣缽弟子,卻還要白蒙同意才可以。至少眼前這個天星子,白蒙內心深處還是不喜歡。 人…終究是有喜好之心地,當初白蒙設天龍子為掌教弟子,卻沒有選擇金靈子喜歡的天鷹子,其中已經看出兩個人地差別來。 到了金靈子選衣缽弟子,就如同白蒙一般,也要請眾人一起來評斷,千言萬語之中,白蒙卻是掌了那決定性一票,甚至他說是誰,那也就只能是誰。 金靈子不是不曉得這個道理,莫要說他紫霞星殿,其餘各大散門掌教弟子的選擇,還不是一樣要白蒙一票定乾坤。只是他確實很喜歡這個天星子,無論是命相還是性格,都有六七分的和自己相似,怎麼能不喜歡呢? 這種場合之下,他就算是心中暗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敢明說,只能稽首道:「師兄的話,我牢記在心,反正為期尚早,我也並不焦急!」 聽著白蒙和金靈子的對話,場中暗暗欣喜的就是左旗,紫宮星殿地二代弟子中,本來以他修為最高,相比紀炎,他更加有經驗,相比紫玉青玉,他又更討金靈子喜歡。 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慢慢成為紫宮星殿的大弟子,日後掌管紫宮星殿,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更得金靈子喜歡,真是讓他惱火。 紫宮星殿座下的局勢,遠比白蒙所知道的要複雜,隱隱約約之中,紫玉青玉是一派,左旗、紀炎是一派,各自支持紫玉和左旗。事情發展了兩三年,連星殿內的童子,也是各自站到一方之中,形成對峙之勢,漸漸有了水火不容的傾向。 偏偏金靈子對這二人都有幾分不滿,總覺得不夠資格繼承自己衣缽,突然來了個天星子,自然是大喜過望,格外厚愛。 星殿中地情形如何,金靈子清楚得很,本來是想藉著白蒙的威信,將衣缽弟子定在天星子身上,避免日後紫玉青玉和左旗、紀炎兩派之間矛盾擴大。 哪裡料到,白蒙又不喜歡這個天星子,金靈子暗中揣摩,估計白蒙極其有可能是要在靈寶宮中找一個六星相的弟子,給自己繼承衣缽。 這樣做自然是很好,可哪裡經得起等,在給紫玉和左旗十年時間,只怕要鬧到不可開交地地步,那個時候再定衣缽,兩派仇隙已經生了,再也沒有挽救的可能了。 世事難料,白蒙也沒有想過這些,他自己座下弟子,天龍子是早早定了衣缽,其他弟子都不追求什麼。且天丹子掌庫房,手中財物法寶無數,人人巴結;天虎子掌管外事,每年手中流過的金錢過百億,都是真正有實權的人物。天鶴子逍遙自在,仙境中的人緣最廣,倍得黃靈子和青蓮散人厚愛。天鷹子爭奪衣缽弟子失敗之後,也是很快就退出諸人視線,在那小靈山苦修,如今也外派出去,掌了一方權勢。 除了這五弟子,還有一個天麒兒,如今不過兩歲半,剛能跑而已,更是不沾世事。 座下六弟子,根本沒有拉幫結派的說法,龍鶴虎丹四人合作良好,素來有禮有度,只有天鷹子稍微寂寞一點。 白蒙經歷的事情雖然也算不少了,可還真沒有考慮過這些,自然也是不太清楚,金靈子卻是備受煎熬。 青蓮散人那裡雖然沒有定下來,只是也沒有人能和天玉仙子爭高低,地靈子那裡只有一個金蟾子,可能還有一個石姬,也沒有什麼好爭的。 紫陽派和南宮派人多些,早就定了下來,廣寒派那裡,白蒙早有了說法,是要以後再定下來。 唯獨金靈子這裡,遲遲定不下來,弟子相互拉幫結派爭鬥就是人之常情了,教訓他們一番也沒有什麼用處,最好就是直接定個人選,且和這兩派都沒有關係,那才是上策。 第兩百二十七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反正白蒙都已經這麼說了,金靈子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是默默歎息一聲,從白蒙手中接過邪神鞭、日月星魔輪和天象棋盤。 除了遲遲未有說法的昊天鏡外,十二法寶都有了著落,諸人都是默默地感歎,這來來去去,還是本宗划算。 如此十二法寶,按道理說,紫陽派、南宮派、九宮派這三派也應該各有所獲才算是公平,只是這麼繞來繞去,卻是一無所獲,青松真人和青荷散人臉面之上,真的是有點掛不住。 廣陽真人說自己先天派三千年道統,前有三聖,中有七賢,後有四真,法寶又有無數,連皓月仙姑臨了的時候,還特別囑咐廣陽真人,說是白石老仙和驪山老母所留兩寶不能用。 白石老仙就是周初點化文王的白石先生,這是真正的中黃丈人弟子,嘗煮白石為糧,居住在白石山居中,世人就稱他為白石老仙。 昔日華夏厚土之上,赤松子、中黃丈人、西昆真人三位修仙大士最了得,他們之前尚是洪荒時代,無人修仙,卻能領悟天道,自通乾坤。 天真皇人、廣成子和老子雖然更加了得,各傳《靈寶經》、《盤古經》、《道德經》三大真經,但也都是領了法旨,自天而降,並非赤縣神州本脈人物。 赤松子、中黃丈人、西昆真人不能和這三位仙尊相比,但卻自有一番本領,其後才有元霞元君、驪山老母、白石老仙、鬼谷元君等等數十位秦漢之前就已經得道的上仙,而其中得驪山老母正是師於西昆真人,白石老仙學道於中黃丈人。 那驪山老母和白石老仙所留的法寶。就不用猜了,自然是了得無比的法寶,只是廣陽真人從那以後就閉口不談,白蒙又不主動詢問,餘下諸人更不好意思問了,也就不清楚,這二寶究竟是什麼。 最尷尬的就是青松真人。他南宮派本來也是天下四大派地始祖,偏偏中道衰落,到了今日,什麼本事也沒有了,還是靠著玄門的氣數在支撐。 青荷散人何嘗不是如此,同樣是散門。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何等厲害,一個是盤古道統,一個是太平道統。 紫陽派是仗著當年南宗五祖的氣數。勉強流傳於世,所學的確實單薄,比不得他們。 可終究都是散門,沒有必要這麼分個天地吧? 修仙的人,他也是個人,無論青松真人和青荷散人怎麼在心中。給自己默默尋找理由,希望能夠和九宮、先天二派一視同仁,至少也和朱雀、廣寒二派分個春秋,都難免生了自以為是的心態來。 若是他們入了大道。強弱厚薄都是一樣,大可視若浮雲,若是他們沒有入道。也該明白「能者得之」的道理。只有他們這樣三分入道,七分還踩在塵世中的人。是最為麻煩的。 看著青荷散人和青松真人不滿的表情,白蒙心中感歎山這紫霞仙境當家大老闆的位置不好坐啊,座椅上分明都是刺,還是鋼釘鐵刺。 他們不明說,白蒙也就不挑明了,如今不是講公平的時候,大法寶自然要給有大神通的人。青松真人和青荷散人也並非是沒有玄通,只是在這種大陣仗中,並無多少發揮地空間。 十二寶都已經分完,誰也不再有什麼盼望了,沒有得到法寶的人,也各自作罷,隨著眾人一起告退了。 白蒙留下了天龍子和天丹子二人,待眾人離去,他臉色立刻一寒,喝道:「你們二人犯了如此大錯,還不跪下?」 天龍子和天丹子都是一慌,他們這師父素來隨和散漫,很少發一句重話,聽到這麼一喝,哪裡還不心驚,慌忙跪拜下來。 兩個人雖然跪了下來,卻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錯在何處,可又不敢詢問。 「天龍子,你金靈子師叔紫宮星殿一脈,有多少人,又負責何事,你清楚嗎?」 天龍子暗道不好,如實答道:「紫宮星殿一脈現有一代師叔一人,二代弟子有紫玉青玉紀炎、左旗四人,加上天星子,算是五人。童子有寶勒、寶靜十二人,其中有六人也算有修為!」 白蒙點了點頭,臉色反而更加冷漠,問天丹子道:「他們手中法寶如何,你可清楚?」 到了這時候,天龍子和天丹子都算是明白了,此事是屬於天丹子份內之事,天龍子只有一個掌管內務不妥的罪責,也算不得重事,他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壓力都到了天丹子身上,她一個女人家,平日裡得盡了仙境的好處,人人暗中討好,此刻倒有些不適應。 沉默了良久,天丹子才道:「弟子坦言,紫宮星殿一脈的法寶,我和金蟾子都很少去煉製,也非我們不願意,實在是魔道法寶煉不了。其實,此時應該是金靈子師叔自己來做的,師父莫要忘了,師叔是九星身,暗合小五行,煉丹煉寶都是無上人。其他也不說,就是混元三寶也還是師叔前身所煉呢!」 這話反而把白蒙給卡住了,要說起來,天丹子的話沒有錯,要煉金靈子一脈的法寶,必須要是日月星一脈。他是兩脈同修,故而都可以煉,天丹子只是修天地一脈,所煉製的法寶,確實不太適合。 白蒙意識到自己錯怪了人,可終於面皮上下不了台,只好故意歎息道:「你師叔金靈子常年負責鎮守山門,哪裡有時間煉器。你們得他所助,才能享受太平,就算是煉製不了上乘地魔器,也該從庫房裡選擇合適的魔器重新煉製一番,主動送過去。」 庫房和煉器都是天丹子份內的事情,可天龍子主管內務,他也脫不了干係。微微抬頭道:「師父放心,前番是我疏忽了,日後我必定小心謹慎處理,我脈是仙境之中的諸家之長,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自起內爭!」 聽了這話,白蒙臉色才漸漸好轉。揮袖讓他們二人都起身,道:「紫陽派和南宮派座下弟子也不少,你們用些心思,為他們煉製些合適的法寶。今日紫宮天殿分十二寶,他們一件未得,多少有些怨氣,我又不方便出面說話。天龍子,你就用些心思,好生調節一番吧!」 「師父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都看在眼中。其實,我也早有預料了,這十二寶非同尋常,都是拜萬妖門所賜的妖魔寶重新煉製而成。人人渴求,偏偏大法寶非常人可得,不像以前我們分七彩流雲,幾乎是人人有之。如今風頭一轉,只是能者得之,諸門自然有些不喜歡了。本來,這能者得之也是常理。只是前兩年風頭太順利,讓大家習慣了!」天龍子倒是一眼看穿。將其中原委都說了出來。 聽了天龍子的話,白蒙才領悟過來,起初他還不太理解青松真人和青荷散人為何抑鬱,如今才算明白過來。 這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以前煉製一個仙器下品,那真是容易的很,可到了仙器中品,凡煉百件仙器下品的材料,才能煉一個仙器中品。 至於煉製仙器上品,更加艱難,不僅要有仔細的思索推敲,還要幾乎相當於幾千件仙器下品的材料,才有可能煉製成功。 紫霞仙境再富有,也不可能這麼無限制的膨脹,做到人人都有大法寶。所謂人心難平蛇吞象啊。以往分個仙器下品,大家都是開心無比,可自從白蒙能煉仙器上品之後,人人都是翹首企盼。 這種浮躁的心態,逐漸蔓延開來,甚至連平時心態最平淡的青荷散人,也無法避免受到影響。白蒙心中很清楚,不能讓這股勢頭蔓延下去,往年實在是有點順利過頭了,讓大家的心都開始浮躁起來。急著剎車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慢慢敲編鐘,讓諸人有個警示。 「天龍子,你且和各靈山首座交代一下,告訴他們仙器上品得來不易,需要有大神通的人來主掌。或許是有些不公平,可為了紫霞仙境的安危,需要怎麼做,本尊也只能那麼做。南宮派和紫陽派那裡,你且交代清楚,日後若是機緣到了,本尊各賜仙器上品一件,留給他們做鎮派至寶,目前嘛,稍安勿躁吧!」白蒙眉頭微微皺起來,隨著紫霞仙境不斷發展,他已經愈加感覺到內亂要起來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股勢力和宗派,可以永久長盛不衰,深究其根本,那還是內憂外患四個字,其中又以內憂為主要因素。 白蒙心中不禁忌憚起來,他本來好大喜功,見有九個小靈山,就想立下九個散門,如今才知道,此事行的是有點危險,至少也是一柄雙刃劍。 現在地紫霞仙境有先天、九宮、南宮、廣寒、朱雀、紫陽六個散門,隱約之中就彷彿是到了某種極限,再走下去,就顯得無比困頓。 只從各派的本事來看,先天、九宮無疑是個翹首,派中的玄通妙術,幾乎不在陰陽宗之下。其餘四派,略顯單薄了。 先天派,那是活的最滋潤的,往日人丁單薄,雖有大神通,奈何人少稀薄,不能盡顯神妙,也沒有仙境可以享受。成為紫霞仙境的散門之後,又和秦淮派相合,如今可以說是要地盤有地盤,要門徒有門鋒,要法寶有法寶,根本就不用白蒙操心。 … 九宮派也不算差了,只有兩個人,若非九宮三寶還未能歸還,那也算是活地倍滋潤。現在,就算是沒有九宮三寶在手,有照妖鏡、北極仙島等奇寶異術在手,也是無人敢小視。 其餘四派,操心的事情多著呢,白蒙都已經不願意在去想了,此時,他才知道好大喜功的壞處來。 悶在紫霞仙境也快半年了,白蒙倒不太想出去了,那七煞門的鬼帝,他也是不想收拾了,省地在這種關鍵時候折損主力。 偏偏事情不如意,天虎子前往甘泉山觀察一番,回來通報,說是情況不太妙,白蒙心中灰濛濛的,這正是屋漏又逢連夜雨。 馬晟那裡倒是有好消息傳來,原來是今年的弟子已經選好,可以送上山來了。 白蒙心中就默默思量了,萬一仙境被蜀山攻破了,那可就不妙了,自己苦心招攬地七十名弟子,一下子就都送給了蜀山派,那可更不爽了。 悄悄琢磨,是不是該讓人領這七十多個少年修士,前往其他的方避難,等山門之約渡過了,再將他們接回來。 可一時之間,他也沒有合適的地方,覺得還是仙境安全些,就讓馬晟領著四十多位弟子上了仙境,也入住靈寶宮。 大戰在即,誰也沒有心思想這收徒的事情,倒也沒有人來煩白蒙,要和他討幾個弟子。 乘著青螭北行兩百餘里,白蒙到了甘泉山上,一眼就看見滿山的祥瑞五彩光芒中,黑氣如芒似刀,眼看是撐不過兩年了。 人人都說鬼是陰體,怕陽懼火,卻不知道鬼也不過是個半陰體,算不得純陰太陰,遇到真正純陰太陰的法寶,還是被鎮住。 這到底就是北極星光鎮妖邪一般,真正要克鬼,那是要用純陽,可七煞門鬼帝非同尋常,光是純陽還不行,還需要找鎮鬼的太陰之物。世上太陰之物稀少無不,南極冰蓮就是其一,白蒙看著那鬼霧越來越濃,知道再不將這二十四根天王降魔針完工,那可真不是七煞鬼帝的對手。 若是只有一個七煞門鬼帝,那也好對付,大不了幾十把傢伙一起扔過去,不死也要讓他脫成皮。問題的關鍵,還是自己小弟晚輩可以裝備一個排,人家鬼子鬼孫可以裝備一個軍來。這個就沒有打了,白蒙最忌憚的就是這裡。 鬼帝不好惹啊,以前是疏忽了,如今前有狼後有虎,白蒙小心掂量,自己都不清楚是該不該搏一次。 第兩百二十八章 雷雲血書 有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封著,白蒙也不能進入,他又不敢收回二十四天王降魔針,看著眼前情況不妙,也只能歎息一聲。 他剛要返回紫霞仙境,天虎子卻騎著金翅虎前來,到了白蒙面前就跳下虎背,和白蒙道:「師父,青城派弟子前來,說是已經找到了蚩尤西陵,想請師父前往!」 白蒙很奇怪的哦了一聲,搖頭笑道:「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到了蚩尤西陵,倒是有點意思,你我且先回去!」 回到紫霞仙境,白蒙就請了黃靈子、金靈子和諸散門首座前來,待眾人倒齊,白蒙才道:「蚩尤西陵在這樣的關鍵時候找到,倒是讓我驚訝。以青城派自己的實力,倒未必不能破陣,只是他們多少不放心,終究是只有一次機會,故而,此次邀請我去,必定要請我出手。偏偏和蜀山派的山門之約快至,倒是讓我很為難啊!」 廣陽真人稽首道:「宗主不必擔憂,蜀山派雖然是立志要除去我們,但若是四派聯名相告,推遲山門之約,或者是改換方式,他們自詡為名門正派,也會同意。」 青梅散人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道:「那倒未必,從他們以往的行徑上來看,只怕立誓也不會遵守。」 他們各開一個頭,雙方皆有支持者,一時之間也是紛亂無比。 白蒙冷眼一掃,將諸人討論的熱度降了下來,道:「蜀山派,真正客觀的看,其實是一個很偏執的門派。只要他們認定的事情,就不惜選擇過激手段,甚至是令人不齒的手段,也要完成。其實,我也想過很多次了,和蜀山派硬碰硬,我們只怕打不過。就算是有大陣相助,那也不行,至少目前不行。我確實有借此良機,和他們再談一次,再拖延個三年…!」 膛膛膛…膛膛膛! 白蒙的話還只說到一半,紫宮星殿猛然響起了警鐘。連敲六次,他臉色一震,和金靈子喝道:「且隨我去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敢來私闖山門!」 兩個人飛身如虹,逕直飛向半空,化道彩虹一般叢天空折下,衝入山門之中。 踏入七彩仙雲迷幻陣中,卻見到曾經見過一面的景玉景蘭二真人。領著數十名蜀山派年輕弟子,被紫玉青玉困在陣中。人人身上都背著包裹,彷彿逃難一般,各自滿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被陣所傷,還是來時就已經受傷。 這七彩仙雲迷幻陣雖然厲害,卻是殺機暗藏。要麼不殺人,殺人就要毀人肉身。哪裡能這樣滿身血痕。更何況,大多數年輕弟子也就罷了,景玉景蘭二人可都是渡劫中期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在這陣中受傷。白蒙立刻明白,只怕是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重傷。 「景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約期未到之時,就來私闖本尊的山門,今日若是讓你活著離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本尊!」白蒙管他是怎麼受傷地,立刻祭起輪迴寶鏡,就要打他們魂魄進入輪迴。 這些人中,除了景玉景蘭是渡劫後期小成,餘下諸人中最高的霜寒子也僅是渡劫前期有小成,以白蒙如今的修為,輪迴寶光落下,幾乎沒有幾個人能抵擋! 「宗主,千萬莫要動手,霜寒子此番前來是求救的!」霜寒子撲通一聲跪下來,泣聲道:「七天之前,突然有三個妖人前來闖我蜀山派的山門,如今景字輩的諸師叔,已經戰死沙場,太師公等留下與那三個妖邪死戰,只是運用玄通,送了我們衝了出來。我出來之時,本想領諸師弟前往青城,太師公卻說『玄興道衰妖教亡』的天命已經無法更改,只讓我來求救宗主,若是宗主願意出手,蜀山雖衰落了,卻也未必會亡!」 霜寒子和白蒙只相遇過幾次,每一次都給白蒙留下不小的映像,比那霜風子要好很多,雖然還是和自己為難過,但第一映像太深,難改白蒙對這人的讚許。 其實不僅他是如此想,蜀山派年輕一代有八大弟子,號為「風寒孤冷,寂靜游雲」,以這霜寒子最少現身,修為卻是最高,行事也最有分寸。若非霜寒子為人過於冷漠,不喜歡過問俗事,雷雲上人當年就打算立他為掌教弟子。 白蒙一眼掃過,眼前這幾十名蜀山派弟子,都是些霜寶字輩地年輕弟子,只有景玉景蘭輩分稍高,但個個都是很好的天賦。若是蜀山派真被妖邪攻打,毀了山門,雷雲上人真是有可能送他們出來,以求延續蜀山一脈。 白蒙不善乾坤天機道,不能掐不能算,也斷不清楚真假,蜀山派的手段,他是見識過,那真的是什麼狠招都能使出來,他可不敢擅自下結論。 正在白蒙略顯猶豫的時候,金靈子忽然密語道:「可讓天龍子前來,必定能看出個分明來!」 白蒙幽幽一笑,道:「霜寒子,妖邪之中,天狐老妖等已經被我毀去,你蜀山的山門法寶也都算厲害,怎麼可能七天之中,就落敗到如此地步?」 霜寒子全無往日凌厲鋒芒和冰寒氣質,淒慘落淚道:「那三個老妖好厲害,太師公說他們都是五千年前參加第一次妖道大戰地老妖,名為百尾天蠍、九頭鳥、六目獅,前番殺道教三老昊雲真人的就是九頭鳥。天蠍刀槍不入,五行不侵,任何法寶都傷不得身體絲毫,九天元陽尺砸出去,反而被他收入囊中。九頭鳥有一對真如法相眼,可看萬千真形,兩儀微塵陣被他一眼識破。六目獅有三頭,一口噴黑霧,霧中有十八位鬼帝,三千鬼君;一口噴黃霧,飛沙走石。可化通天手,和前番出現的七煞門鬼帝同出一轍,鎮武師叔伯神通了得,也只是一掌捏成粉屑!」 即使是無法分清這是真是假,白蒙已經是震驚無比,忍不住要後退,卻是感受到背後一股真元流動。倒是金靈子用真元托住自己。 白蒙暗暗感激金靈子護了自己顏面,心中卻又慚愧,回頭一看,卻見金靈子也退了數步,臉色慘白。這才明白金靈子也被嚇住了,只是他驚詫之餘。第一反應就是用真元護了自己,不讓自己和他一般,免的都在這些蜀山弟子面前失了面子。更加有些感激。 金靈子等不及天龍子來,自己已經取了算卦,用先天和後天二卦象連算兩道,忍不住歎息一聲,道:「掌門師兄,蜀山派氣數盡了。千年之前,他們得了峨嵋凝碧仙境和崆峒三寶而振興,如今失了這兩大鎮門至寶,氣數就是盡了!」 寒霜子大驚。急忙領諸蜀山派弟子一起跪伏,齊聲淒然道:「還請宗主相助,前番我蜀山派得罪宗主之處。還望宗主大人不計小人過,諒解我等。」 寒霜子更是從懷中取出一份血書絲絹。遞給白蒙道:「此乃我太師公反悔血書,還望宗主能夠體諒!」 白蒙頗感意外地哦了一聲,將血書收到手中,仔細瀏覽,卻見雷雲上人寫道:「靈寶宗主貴為天煞真君,乃以天道之理降世,凡世人不尊天,方有天劫,今雷雲不知天之大道,妄以一己之力回天,此乃雷雲之一罪也;靈寶宗主殺魔鎮妖,與我正道建樹良多,雷雲不知道正道之所在,與宗主為敵,忘義而取小道之存,失大道之德,此二罪也;不知乾坤大道,雷雲私自授徒,令景泰故意奪取靈寶仙殿,妄求宗主生怒,與我蜀山為敵,而蜀山藉機滅尊者,乃小人之行徑,此雷雲三罪也;余其罪之多,馨竹難書,然萬者皆小,死者為大,今宗主見此書,雷雲必已戰死山門,但求宗主不計前嫌,施大恩德,救我蜀山一脈,若宗主收留門下弟子,留我蜀山門庭,雷雲感激不盡,來世願為牛馬,不惜為座下童子,掃亭煮茶。若宗主更助我門寒霜子重得凝碧崖,再振蜀山,蜀山一脈千餘前輩後生,必定無盡感激。」 莫談往事多少恨,待人死,盡落空空。 收起那血書來,緊緊捲入手中,握的格外緊,彷彿要將那絲絹上地血跡都擠出來一般,白蒙幽幽然感歎道:「景泰真人未死,我恨其入骨,待他死了,我卻是萬般可惜。雷雲上人未死,我恨不得食其肉,如今真地戰死了,我卻又無限遺憾,千年豪門,瞬間跌落,百年未有的憾事啊。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又能有些什麼選擇呢?」 他的話說的是很含糊,可寒霜子終究精明犀利,心中雖然已經悲慼到無法做出正常判斷的地步,可也能聽出白蒙是決定出手相助了,他立刻祭出一尊紫金寶鼎,抹去淚水,倏然站起身來,一臉決然的白蒙道:「宗主,太師公讓我送此鼎前來,此鼎內中可容下一山,內有我蜀山派萬卷典籍和靈丹妙藥,更有無數多年累積地法寶。以此相贈,答謝宗主出手相救之恩。」 白蒙搖了搖手,歎道:「無用了,崆峒三寶都打不過,其餘法寶又有何用,悲啊!」 此中除了金靈子之外,誰都不知道白蒙悲的是自己苦煉四月,自以為出了十二件大法寶,足可威震天下,卻是遇到三大老妖,萬般法寶奈何不得, 景玉真人和霜寒子一般,都是長年閉關清修的人,不善察言觀色,只道白蒙是除了崆峒三寶之外,看不上其他法寶,當即道:「宗主,我蜀山有先天九寶和後天九寶,都是鎮山法寶,雖然崆峒三寶已經失去了兩件,可天遁鏡還在。此鼎中更還有三件先天寶,六件後天寶,都是人仙法寶上中品。此次出來匆忙,師公在前抵擋,我等草草收拾,棰是取了不少東西出來,宗主若是願意相助,必有重謝!」 他確實是個不善察言觀色的人,也不太會說話,這種話說的是極其令人掉價的,還是霜寒子精明,如此大悲之時,仍然能夠察覺不妙的情況。他立刻起身擋住景玉真人,和白蒙道:「願以一己之力對抗那七煞門鬼帝,足可見宗主不是愛慕虛財的高人,只是如此大妖魔再前,還是要準備充分,蜀山派和那些妖魔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只要能助上宗主一臂之力,必定萬死不辭!」 白蒙心中雖然也是無比驚顫震怒,更有點失措混沌的感覺,但也能夠從這兩個人的言語中,立刻分出個高低來。 要說為人處事,霜寒子果然是可以,比起景玉真人這樣在山中苦修百年的人相比,那真是強的太多了。 白蒙暗讚之餘,也感歎雷雲上人在如此時刻,還能想方設法保霜寒子出來,足可見凌亂危機之時,他也沒有亂了分寸。 蜀山派原來的大弟子霜風子為人雖然還算可以,只是不夠犀利,內心不乏算計的精明,卻是沒有霜寒子地凌厲果斷。 忍不住看了霜寒子一眼,白蒙微微點頭,若自己是雷雲上人,他在那樣滅門危難前,首先選擇也肯定是力保霜寒子出去,至於霜風子,甚至要故意讓他送死,免得一同出去之後,反而影響了霜寒子的威信。 景玉真人和景蘭真人純粹是沾了不通世事的光,並不是要讓他們出來為蜀山派的未來奔走,只是關鍵時候用來保護霜寒子而已。 可以說,蜀山派的未來,就看霜寒子的造化了,他再強三分就肯定能保住蜀山一脈。 白蒙的心中卻不僅僅是想到這裡,他更加擔憂的還是背後的真相,若是那幾個妖魔確實是和蜀山派有血海深仇,那自己收留蜀山派弟子,簡直是自己找死。 蜀山派擋不住天蠍,他這剛立門戶幾年地小宗,哪裡能擋住絲毫? 他心中這麼擔憂,景玉真人他們也是這樣想,只怕太清、太虛、青城三派也都是這樣想的。白蒙稍微一掂量,就能感覺出來,在來自己紫霞仙境之前,只怕這些人其它三派的仙境都已經去了,肯定是沒有人願意給他們提供避難之地。 是啊,誰他媽的在乎這點法寶,平日裡這些都是令人眼紅的好東西,現在就是滅門的劫難。 第兩百二十九章 落魄蜀山 只不過是一霎那間,白蒙心中閃耀無數想法,什麼正道魔道的,這些都是廢話,第一目標還是要保住自己的山門,別為了這點東西,惹那幾個老妖魔打上門來。 或許,雷雲上人事先也想過了,才在最後留了一個大絕招,一旦其它三派不收留,就用那血書上紫霞仙境。 白蒙突然想明白了,其它三派就算是臉面上過不去,肯定是可以推卸,畢竟是蜀山派自己要退出四大派陣營的。和那三派不一樣,自己現在卻被雷雲上人的血書卡住了,收留他們就是和老妖魔過意不去,不收留的話,哪裡還有合適的借口。 雷雲上人這一步棋確實是沒有走錯,白蒙算計來去,還是不由得暗自感歎:好你個雷雲啊,臨死還要拉我給你做墊背,順手又保了你蜀山派,千毒萬毒,毒不過你這個老匹夫啊! 「師兄,千萬不可收留他們,否則就給那三個老妖魔留了口舌,我們也難保自己的周全!」金靈子面色冷寒,悄聲和白蒙密語。 白蒙何嘗不清楚,若是不收留這些人,只怕來日就要給他們收屍,若是收留,卻不知道誰他媽的為給自己收屍。 哎,妖怪好一個猖獗,竟然連千年大派也可以瞬間抹殺,罷了,做個縮頭烏龜可以活千年,像蜀山派這樣處處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正道,死的太淒慘了些。 他正在苦心思索個理由,打發他們去太虛派,景玉真人卻道:「如今事到如此地步,諸派都不能獨善其身,還請宗主廣邀正道中人。齊聚商議對策。雖然,以往各有危機,大家都是隔岸觀火,只是現在不同了,蜀山一夜滅門,足可見天蠍等妖神的實力,太清等派必定心驚膽戰。蜀山擋不住,他們也未必能擋得住!屆時,只要宗主一招旗吶喊,必定有萬人呼應,更顯得宗主乃正道翹楚!」 白蒙臉色立刻刷的一下冷下來,喝道:「胡鬧。本尊怎麼可能這麼無知,所謂槍打出頭鳥,本尊若是搖旗吶喊一番。那本尊這紫霞仙境也要變成一池血河。就算本尊願意收留你們,也只能是暗中保下來,絕對不會張揚出去,免得步你們蜀山派地後塵!」 景玉真人一陣發愣,他也不知道是哪裡說錯了,方纔的話。他自己感覺很良好啊,誰聽了不是欣喜若狂,為何會這樣呢? 霜寒子卻是看穿了,明白白蒙不過是藉機發怒。想拒絕蜀山派的投靠之意,當即顧不得輩分上的差距,猛然推的那景玉真人一個踉蹌。神色竟然冷靜下來,和白蒙淡然不迫地說道:「宗主。我太師公曾有遺言,宗主乃是諸妖的死對頭,前生就是宗主自損陰陽宗地千年氣數,硬生生鎮壓了諸妖。就算是宗主想避開這幾個妖魔,那也是不可能,不如留下我們,多一些力量也是好事情!」 白蒙暗自又打量霜寒子一番,知道他是出了最後一張牌,把什麼正道同盟之類的堂皇話都丟到一邊,直接攤開牌來談判了。 不錯,他說的並沒有錯,蜀山派敢在這種時候上紫霞仙境,肯定是雷雲上人盤算過很多次了,其他諸派一旦不敢收留,只有上紫霞仙境,因為一旦蜀山派遭了如此打劫,蜀山和紫霞就已經不是敵人了,迅速又成了最緊密的同盟。 這就是造化和輪迴,這就是世事,所謂世事無常,也就這個樣子了,誰也無法想到,幾個月前還是生死大敵,此刻卻要同仇敵愾。 命運的輪轉總是這樣令人驚奇,就算是掌握先天、中天、後天三大卦象玄機又如何,天龍子有天命神鏡又能如何,誰能把握一切天機,誰會想到蜀山派能有今天? 眾人所能掌握的,不過是那億萬天地玄機中地一絲而已,也正是如此,才讓人感歎天地玄機的真正玄妙之處。」 「不可!」金靈子再也忍不住了,失聲喊出來。 白蒙看了看金靈子一眼,悵然道:「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們想獨善其身也不可能,隨他去吧。當年,我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天魔自有天星降,萬事都有它地造化,我們只需盡力而為,再怎麼說,也是幾十條人命!」 霜寒子大喜,正要跪拜答謝,白蒙卻伸手攔住他,冷然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你還要記得今天的話,若是日後那三妖殺來,本尊可沒有心思送你們出山,要麼就一起死在這裡,要麼就一起活。我們曾經是敵,如今卻要同生死,共存亡,你們想必沒有怨言吧!」 他這話顯然不是只和霜寒子一個人在說,蜀山派各人都是長舒一口氣,齊伏與地,同聲喝道:「必定如此!」 白蒙此刻卻很難因此而高興,不僅如此,背後反而生出無數冷汗來,逕直濕透了道袍,清風一吹。陣陣陰寒,就彷彿是刀子在身後一般,令人心寒膽顫。 對霜寒子他們而言,這是喜事,對白蒙而言,他心中很清楚,這些都是人肉炸彈。一個不小心,紫霞仙境也會步入蜀山派地後塵。 說來也巧,白蒙剛剛斷了再收散門的想法,眼前的局勢卻令他無法掌控,必須再增加一個散門。白白收留蜀山派在紫霞仙境避難,等風頭一過。萬事皆休了,再放他們出去,繼續和自己作對。或者是搶好處,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你們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穴啊! 白蒙心中一陣思量,不過,他相信霜寒子肯定是很清楚這一點,只是時局逼迫。他也沒有選擇,寧願跑到紫霞仙境的案板上做魚肉,被他白蒙左右開刀柔佞,也好過死在碧凝崖。 這一刻。誰的心中都是沒有底,都在悄然出冷汗。 白蒙和金靈子擔心那三妖殺上門來,霜寒子他們擔心白蒙落井下石。各有所憂,各自心驚膽顫。冷汗如淋,濕透了後背。 「卻不知道蜀山派現在的情況究竟怎麼樣,或許雷雲上人能抵擋住呢?」金靈子還是有點不甘心,但他也明白了,白蒙收留蜀山派這些人,心中肯定有他的算計之處,話也不說的那麼絕對,只敲下邊鼓而已。這倒提醒了白蒙,但金靈子這話說的沒有道理,畢竟雷雲上人把血書都寫出來,可以肯定雷雲上人當時也很清楚,擋是擋不住了,不過是要拚死一搏,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殺死一個老妖。 「若是我們能夠逃過此劫,你算一算雷雲上人會投胎何處吧,他發了這等大毒誓,難以有了結的餘地了,日後可以讓霜寒子渡化他!」白蒙繞過金靈子的設想,算是出言寬慰蜀山派一脈,也提醒他們一番。不待金靈子應承,霜寒子已經立刻叩拜謝白蒙地大恩德。金靈子臉色頗是不高興,倒不是霜寒子將自己不放在眼中,還不等自己說話,就好像一切都定下來一般,而是蜀山派這些人一來,多少讓黃靈子有點難堪。 他始終還是覺得,於情於理,紫霞仙境都沒有出手相助蜀山派的道理,只是白蒙在這樣的局勢下,還願意收留這些人,想必有文章可做。金靈子也不想攪了白蒙的如意算盤,只好冷冷瞪了霜寒子一眼,算是提醒他老實點,就算是白蒙同意了,自己也不會善罷甘休,卻和白蒙道:「掌門師兄放心,我和天龍子一定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探查蜀山派的情況,掌握好局勢!」 白蒙微微頷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地很。暫時不方便出去,回去之後,立刻關閉山門。等幾個月後再去查探一番,若是蜀山派還沒有被徹底打垮,就送他們回去,兩派之間的過往仇隙,也就此化解掉。若是真的毫無餘地,那就讓他們暫時在紫霞仙境安心住下吧!」 方纔這席話絕對是虛話,若是真有什麼秘密安排,應該是用密語私授地方式,故意輕聲說出來,正是要寬慰這些人。 金靈子見白蒙從容不迫,知道他肯定另外有些算計,當即也不說話了。 白蒙知道金靈子不喜歡蜀山派的人,便自己親自領了他們進入紫霞仙境,讓景玉真人和景蘭真人選了一座小靈山,自己去設蜀山派的殿廟。 天龍子一聽說此事,也是不安,托著天命神鏡就過來了,對諸蜀山派弟子各自照了一番,忍不住搖了搖頭,卻也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其他各散門首座也紛紛踏雲而來,和白蒙稽首問好之後,就站在白蒙的身邊,凝望著蜀山派的弟子在那小靈山上靜坐默哀。 氣氛說不清楚的凝重和低沉,大家都聽說了蜀山慘案,雖然還不清楚最後情況是如何,也許現在還在鏖戰之中,無人出手相助,無人願意收留,這真是一個慘字了得。 更令人壓抑的確是三妖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已經非一宗四派可以對抗的了,除非還有其他勢力突然加入,否則,紫霞仙境也難說哪一天會步峨嵋仙境地後塵了。 白蒙心中堪憂,凝望著三十餘名蜀山派弟子,看著他們那慘淡而驚惶的神色,自己也彷彿是被一座大山壓在心肺上一般,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是如此緊張,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就在前些日子,他們還在為迎抗蜀山派而準備著,卻沒有想到,只是幾日之間,千年大派頃刻瓦解。命運的無常,前路地昏暗,人人心中都是並無著落。 蜀山派弟子心中何嘗不是如此,此刻雖然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容身之所,可以暫時保住性命,可誰能想到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呢,也許三位老妖現在就已經要殺了過來吧? 紫霞仙境靈山上,人越聚越多,景玉真人、景蘭真人和霜寒子眼看到這紫霞仙境中各派高人都有,顯然是一個仙境融百家,稍微心安一些。 他們三人立刻踏著飛仙飄上天空,和白蒙等掌教首座稽首。 方才吃了些虧,說了些不得體的話來,景玉真人被霜寒子提醒一番之後,也不再多言,只和諸人行禮。 紫霞仙境中地大多數人,尤其是幾個首座,和蜀山派都沒有太大的交情,紅月、黃月甚至還有隔年累月的舊賬沒有算,青梅、北極等人都是多年深藏不露,不問世事,和蜀山派既無交情,也無縫隙。 唯獨廣陽真人常年隨皓月仙姑遊走四方,和蜀山派的一些弟子也還算有過幾個照面,他稽首還禮,問道:「卻不知道鎮宿真人何在?」 霜寒子既喜又悲,道:「鎮宿師公上前和那天蠍理論,反而被九頭宣鳥啄死,屍骨無存,魂魄元神也被吸走,悲哉!」 廣陽真人眼睛一睜,怒不可竭的喝道:「宣鳥好毒辣,殺人也就罷了,怎麼能連他人魂魄也一併吞噬?」 白蒙倒是無所謂,吞噬元神魂魄的事情,他也沒有少幹過,卻也不驚,畢竟蜀山派都被滅了,他一個鎮宿真人死的再慘,那也不算是冤枉! 第兩百三十章 離別 「蜀山派餘黨,黃靈子來也!」 「青晟子前來相會!」 眾人身後猛然傳來兩聲朗喝,卻是黃靈子和馬晟前來。他們二人得到消息最晚。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們和蜀山派之間的仇隙太深,哪位首座都不方便前去知會,年輕一代弟子也不敢輕言,可蜀山派三十餘人前來,動靜也未免太大,還是讓他們知道了。 兩人各自踏雲上,馬晟更是怒氣滔天,恨不得手刃這些人,需要知道他這些年辛苦,所企盼的就是今日而已。 黃靈子心中怒氣更是難消,只是參透《黃道經》第一卷,又廣覽萬家典籍,心境都修為已經和當年不可同日而語,還是可以克制,臉色卻仍然是一片昏暗,眼中更是難得露出一絲殺伐之氣來。 霜寒子最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不待黃靈子發難,便急忙和白蒙跪拜道:「宗主救命!」 話聲未落,馬晟已經祭出陰陽二劍,直取霜寒子頭顱。白蒙眉頭微皺,混元道袍大袖一甩,也不知道是施展了如何神通,逕直將二劍收下。 馬晟沒有料到白蒙會出手阻攔,但白蒙歷年積威,就算他心中再怒,也不敢違逆,只能和白蒙急聲求敘:「宗師,不要攔我,今天不殺了這些人,我一輩子也不安心!」 不待白蒙說話,廣陽真人已經上前攔住了兩人,歎息道:「你們還不知道嗎,蜀山派已經滅了,可憐千年大派,卻只有這幾十個年輕弟子逃了出來!」 黃靈子和馬晟都是愕然,他們知道蜀山派有變,隱約也感覺三和突然遇到了滅門之禍。但當真正有人證實了消息的時候。兩個人的都還是顯得無比震驚。彷彿是不能接受一般。 再一次提到蜀山派滅門的消息,所有人都忍不住歎息一聲,場中的氣氛更加凝重,黃靈子跺了跺足,歎息一聲,道:「罷了,雖沒有因我而亡,卻也是亡了。罷了…罷了!」 馬晟卻仍然是有些無法相信。他心中有恨,在那無盡的恨意中,何嘗沒有埋藏十年的師門情誼,就彷彿是一個女子,被相愛十年地情人拋棄。心中再是恨他,卻又不能忘記曾經有過地關好。 這種愛恨交措地情絮,宛如是無法理清的蛛絲一般。凌亂不堪,日夜折磨著他。這一日,終於解脫一般,他眼神中的光芒迅速衰弱,漸漸暗淡下來。 人也瞬間被人抽空了所有力量一般,頹然跌坐在流雲上,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冷不丁的如倔強的孩子一般,低聲呢喃道:「不可能的…蜀山派不可能…滅門的!」 白蒙見景蘭真人想上前說話,想必她昔日和馬晟有點交往,只是輕咳一聲阻攔,自己上前扶起馬晟,低聲寬慰道:「蜀山派沒有滅,這裡不是還有很多人嘛!」 聽了白蒙這話,馬晟眼中精光又陡然暴漲,聲音雖低,卻是難掩恨意:「那就讓我殺他們罷!」 先不說馬晟能不能打過這些餘下的蜀山派弟子,就算能殺過,白蒙留著這些弟子自然還有用處,也不會同意馬晟的想法。可他也不想叱喝馬晟,要他清醒一點,因為他能夠理解馬晟此刻心中地矛盾,這種無比複雜的情緒,他能夠想像到一些,只好拍了拍馬晟的肩膀,歎道:「不用再殺了,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雷雲、景泰二人都死去了,還要說什麼呢?」 白蒙的話就彷彿是一根刺,刺穿了馬晟剛剛鼓脹起來地復仇之心,令他所有的怒氣都瞬間消失一空,整個人又死氣沉沉的頹然跌坐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刻實在是無比地尷尬,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蒙看了北極真人一眼,歎道:「領你師弟回去靜修一段時間吧!」 北極真人也是有些關心馬晟,畢竟這馬晟是九宮派中,除了他之外還僅剩下來的人,當即領了法旨,攙扶著馬晟回九宮靈山去了。 黃靈子凝望著霜寒子等人,也是半晌都說不出什麼話來,這一刻,他的心中也是極其複雜。若真是動手吧,且不說會壞了白蒙的事,只看蜀山派這些人慘敗如死灰的臉色,也知道他們心中更加灰暗;若不動手,心中還有的那一縷憤恨,也是難以消解。 他只能仰天歎息一聲,一揮拂塵,沉聲喝道:「師兄,黃靈子先行告退了!」 不待白蒙和其他首座施禮,黃靈子已經悄然駕雲而去,只在那半空之中,留下一抹驚虹浮雲,香艷之中卻又難掩失落之情。 這其中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的,白蒙只能隨他離去。 蜀山派這些餘下的弟子,心中何況不是無比複雜難言,白蒙又稍微寬慰霜寒子幾句,也匆匆離去了。其他首座還是無法揣摸透白蒙內心的想法,見白蒙離去,也不願意在這種極其複雜的情況下,和蜀山派套什麼交情,除了廣陽真人留下相助之外,餘下諸人都也各自領著弟子離去了。 回到紫宮天殿,白蒙心中凌亂,正要取來經書覽閱,天龍子就走了進來。白蒙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在天命神鏡中窺探出一絲天機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提醒自己,便讓他坐在一邊,也不說話打擾他,自己靜靜看著陰陽宗典籍,任由天龍子苦思。 時隔良久,天龍子彷彿是終於忍不住了一般,道:「師父,紫霞仙境的氣數也要盡了!」 啪! 白蒙猛然吃了大驚嚇,手中書卷都跌落在地,冷不丁的扭頭看著天龍子,喝道:「你說什麼呢?」 天龍子歎道:「天機太玄妙,縱然有天命神鏡在手,我也只能看到些許,還不能全說。若是能照出師父的天命來。那也好說了。偏偏只能從霜寒子和叔伯身上看到半點,都是些蛛絲馬跡,難以預料真假。且其中萬千變數太大,尤其是師父和黃靈子師叔在此,變數就更大,只怕我方纔這麼一說,天命就又變化了!」 白蒙良久不語,其實他心中所設的最壞打算,也就是紫霞仙境也遭受厄難。不管怎麼說,峨嵋仙境前車之鑒在前,若是那三個老妖魔打上山門來,自己這紫霞仙境也根本沒有抵擋的餘地。 當斷不斷,反而要毀大事。白蒙心中很明白,既然天龍子已經示警了,自己就必須準備後撤之路。萬一被人殺上門來,那簡直就是無比糟糕的事情。 「惹不起他們。我們暫時避一避吧!」天龍子見白蒙沉默不語,唯恐白蒙捨不得紫霞仙境,只好出聲提醒。 白蒙又想了片刻,讓天龍子去請天鶴子前來,又揮手讓宮中童子都退下去。等天鶴子趕來,白蒙立刻抓過他的手腕,低聲道:「你立刻用蓬萊仙島,帶著靈寶宮內七十餘名小童子離去…藏經寶殿地諸人和龍龜也帶走,此都是東山再起地根本,你應該清楚去哪裡,如今天下,也只有一個地方還是安全地!」 天鶴子自然是很清楚,默默不語,自從聽說蜀山派被滅之後,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刻,只是沒有想到白蒙決心下的這麼快。 時隔良久,天鶴子才道:「師父,莫非已經全無他計了嗎?」 白蒙淒然一笑,歎道:「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如此啊,你且先去,或許不出數月,我也要領人和你會合。」 天鶴子終於被驚嚇住了,失聲問道:「那紫霞仙境該如何是好呢?」 白蒙搖手苦笑,道:「都已經不重要了,仙境再重要,沒有了人,那也就不重要了!」 天鶴子感歎一聲,道:「也確實如此,那弟子就先領法旨離去了,但願…!」 白蒙拂袖止住天鶴子想要說的話,臉色漠然,思索片刻之後,又道:「讓金蟾子也陪你離去吧,日後你就暫時主管一切事物,容不得你疏忽半分,更不容你逍遙快活,你自己心中要清楚!」 天鶴子沉澀無比,道:「弟子明白了,必定不敢怠慢!」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說下去就無比傷感,天鶴子極力掩飾內心的悲慼,領法旨離去。 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之中完成,要走的這一批人,大半都是小孩子,幾句話哄一哄就可以了,倒是青蓮散人和天玉仙子不好勸。 青蓮散人深通玄機,自己也覺得能掌福禍,當著天鶴子的面連算兩卦,並沒有算到半點風險,就堅決不走。 天鶴子沒有辦法,只好回了紫宮天殿,和白蒙如實稟報。 白蒙聽了這事,也只是淡淡一笑,青蓮散人心中怎麼想的,他太清楚不過,只好歎道:「那就隨她吧,這麼多年了,她也未曾離開我身邊幾日。天鶴子,你就去和她說,天玉兒必須要走,這一大一小,至少得走一位,繼續掌管藏經寶殿,萬般典籍都帶走吧,免得一時凌亂,來不及帶走!」 他一番手,祭起一尊如意鼎來,托給天鶴子道:「此鼎可容萬物,你去庫房一趟,但凡各種珍稀之物,一併置放鼎中!」 天鶴子一陣唏噓感觸,彷彿是在聽白蒙交代後事一般,心中更加凝重,卻又不能推托,但覺得第一次背負這麼沉重的要務,都快要無法喘息了。 這些年來,有白蒙在外支撐大局,天龍子主掌內務,他幾乎沒有什麼壓力,每日都是逍遙無比,突然挑起重擔來,哪裡能覺得輕鬆? 看他神色搖曳不定,知道他內心之中定是難以平定,此時此刻,白蒙自己,還有天龍子、天鶴子,哪一個心情又能平靜下來。 白蒙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在這樣的時刻挺住,他不倒,紫霞仙境就不會倒,當即咬了咬牙,轉過身去,和天鶴子沉聲喝道:「去吧,莫要再遲疑了,若是紫霞仙境無事,那也就罷了,若是真出了大事,玄教陰陽宗地退路,就完全繫於你一身之上。但是,你也不用害怕,更不用緊張,昔日我起步的時候,除了一個龍龜和十三本典籍外,幾乎是空無一物,和那時候相比,你的擔子比我輕多了。」 天鶴子心中抑鬱,也只能咬牙頓首,和白蒙深深一躬,青絲垂地,道:「師父保重!」 良久之後,他才直起身來,又向著天龍子躬身,道:「大師兄,代我服侍師父!」 天龍子勉強笑了笑,走到天鶴子身邊,輕輕握過他的手,低聲道:「放心吧,師父與你我有再造之恩,便是一死,我也要保師父安然無恙,前去與你匯合,重整玄教!」 天鶴子聽了這話,便再也無憾,收了紫霞仙境便飛上藏經寶殿,天龍子也不敢清閒,立刻去找天丹子清點庫房。 待天鶴子離去之後,白蒙由不得暢抒一口氣,心中生出一絲慶幸來,不管未來局勢會是怎麼樣的變化,陰陽宗地根基是肯定保住了。 此時此刻,這條退路就是他白蒙最大的資本,有了這個資本,他所有的怯意都一掃而空,眼神重新堅定起來。 他是一個人,必然也有他害怕的地方,但他絕然不怕死,殺人殺的多了,面對死亡,他又有什麼可怕地。何況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不死之魂,任那千萬般手段也休想滅掉自己的魂魄,這也是他的一個資本,一張至尊寶王牌。 千年輪迴,只要魂魄不滅,千年之後,他和黃靈子、金靈子還會再次相遇,還要再掀起一場風浪,今世鎮不住這天蠍,來世一定可以。 若是來世還不行,那就再來一世,終究有一天,他會贏的!對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世界這麼大,宇宙那麼遠,一個人的性命不過是那瞬間閃耀的星輝而已,只要魂魄不滅,就有無限循環的可能。 「總有一天,可以破開那天命,飛上天界,去尋找自己的真相!」白蒙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的紫霞星雲,在這無限悲嗆之後,竟又生出一絲絕境下的雄心壯志來。 第兩百三十一章 劫數難逃 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境,大約就是如此,白蒙終於想透徹了。眼前是一個天大的危機,卻也是一個天大的良機。 蜀山派被滅了,他就不相信其他三大派還有心情坐鎮家裡,此時此刻,誰不在安排後路,而又有誰的後路比他還絕。 不如…同歸於盡吧! 不錯,同歸於盡吧,只要大家都玩蛋了,要不了多少年,以自己埋下這些伏筆,陰陽宗立刻就會是天下第一派,千年之後,他又會重新執掌陰陽宗。 拼就拼,你們老妖有不死命,老子也有不死魂,這輩子搞不過你,下輩子繼續來。 他已經感覺到了,平靜的紫霞仙境,不可能再平靜下去了。 「天龍子,和我前往太虛派!」白蒙眼中一亮,陡然站起身來。 天龍子大驚,他擔憂的正是白蒙要決心力拼,只要白蒙一下這個決心,紫霞仙境必毀無疑,除非白蒙還能扭轉乾坤造化,若是做個縮頭烏龜,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他也太清楚白蒙的性格了,這是個容易走極端路線的師父,要麼是生的活龍活虎,要麼就是同歸於盡,當年…當年游龍子不也是這樣嘛! 「師父,現在還早了點,再等四五年,天命神鏡是照不得師父,可是僅憑經驗,我覺得師父極有可能和當年的游雲子一樣,短短十年破入大乘期。若真是如此,勝算可以多幾分!」天龍子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設法拖延一番。 白蒙慘淡一笑,歎道:「大乘期又如何,雷雲上人不是大乘期嗎,昊雲真人不是大乘期之巔峰嘛?那又何如了。反正都是一死。晚死早死有何區別!」 「師父。莫要忘了,他們的大乘期哪裡能和您的大乘期相比,若是您、黃靈子師叔和金靈子師叔都抵達了大乘期,或者還有那個玉陽也抵達大乘期,四人合力,再有大法寶相助,誰能抵擋得住,就算是當年的玄蛇、孔雀。也還不是被鎮壓在靈山下!」天龍子急忙提醒。 他的話倒確實提醒了白蒙。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道:「為師有些焦急了,看來當務之急就是一個拖字,拖地越久越好!」 「不過…太虛派也可以去,若是我宗和太虛派合在一起。那就算不能增加幾分勝算,也可以自保了!」 白蒙看了看天龍子,忽然幽幽一笑。道:「我們保他,還是他們保我們…不過說起來。也不是不可以,相比太清和清城,終究是有你在,這層關係比什麼同盟之儀都要牢靠!」 天龍子道:「其實,相比上次玉皇頂之時,我們紫霞仙境的時候已經是更有突破,依靠陣法之道和煉器絕學,可以說是真能與四…三大派相提並論了,只是底蘊少了些而已。現在和以往最大的不同再與,就算龍龜放在水燈面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要一個人沒有貪念是很難的,可讓一個克制自己的貪念,就比較容易了!」 白蒙起初的計劃是想借此良機,廣邀正道和妖魔鬼怪死拼一場,不管結局如何,對陰陽宗肯定有莫大得好處,就算是正道輸了,那也是有好處。 相比白蒙,天龍子則要「正派」多了,他這一計施展開,最終的局面肯定是紫霞仙境出陣法和法寶,太虛派出人出力,或許是太虛派死傷比較多,但終究是兩派都能保全。 可關鍵就是誰放棄自己的地盤山門,這是一個關鍵問題,誰會願意放棄呢?就算是最終保住了門派主力,那山門被毀,甚至可能連仙境都被人破壞了,那根基就這麼消散了。 白蒙思量了一番,終究還是選擇了天龍子地計策,他自己的計策未免太陰毒了一些,而且危險係數也太高,不如天龍子的策略穩妥。 正要和天龍子繼續商量,卻是聽紫玉前來稟報,說是太清派大長老清流上人邀請一宗三派掌教前去商量。 白蒙忍不住皺起眉頭,暗自歎息:看來我是不想用這毒計,卻又有人逼我用啊,天命可能真是如此呢! 他凝望天龍子一眼,雖然不語,但意思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事到如今,可真的沒有什麼退路了。就算是他不召集正道拚死一搏,其他人為了存活下去,也肯定會這麼做。 天龍子頗是有些無可奈何,天命如此,他縱然是點透一絲玄機,卻只怕是難以撼動,只能歎道:「師父,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蒙知道他還是不忍心正道三派最終落個道門損落的下場,這畢竟是自己的大弟子,穩沉有度,處理事務利落,看世事也是犀利,更能掌控天命神鏡,非常人可比。萬一自己真的飛昇或者戰死了,陰陽宗的未來就指望他了,故而白蒙也不太想阻擾他,只能點頭同意。 事態緊急,容不得白蒙拖延,立刻就領著天龍子前往太清仙境,方到山門外,就看到水鏡上人領著乾虛子前來,四人相遇,頗是有點尷尬。 要說年紀,水鏡上人是清初修道,至今已三百餘歲,比白蒙長了太多,可自己師叔雲龍真人如今是人家弟子,這個輩分不好稱呼,只能稽首念了聲:「貧道拜見玄教靈寶大宗師!」 好了,這個老傢伙夠機敏地了,一個「玄教靈寶大宗師」就把輩分的事情扯開了,咱們又不是同道教友,這輩分問題就算了吧。 白蒙如何不知曉人家這點心思,只是他一個年輕人,明白佔了這麼多便宜,該懂得見好就收,也只能稽首道:「靈寶拜見太清水鏡上人!」 乾虛子最鬱悶,反正不管他們三個人怎麼個算法,自己都是輩分最低地,搞不好到時候坐下來商議事情。自己又是連個座位都沒有。 他忍不住悄悄打量天龍子一眼。一望無盡的埋怨。暗自感歎:我的太上師公哎,你沒有個事情,來趟這渾水做什麼哦,早知道你要來,打死我,我也不能來啊!這都差了五個輩分暱,你一坐下來,哪裡還有我說話的資格! 天龍子倒沒有注意。如今大難當頭。他終究是千年之前的人物,心地起這幾代人來,心地要純潔一些,一心所想的,也就是如何使正道避開此劫而已。 白蒙和水鏡上人隨意說了幾句。雖然是沒有切到正題上,但各自都是眉頭緊鎖,神色堪憂。不再多說什麼了,立刻領著天龍子和乾虛子進入山門。 方一進山門。就看見滿天星斗閃耀,數億飛劍在蒼穹之中盤旋,原來這太清派已經開了大陣。他太清派地山門只有一個大陣,只是這陣又有三個層次地變化,根據局勢地不同,平日裡只開第一層,緊迫之時,才開第二層次的變化。 此時,白蒙靈識一掃,已經知道太清派已經將這八九乾坤凶神陣開到了第三層次,此中四人都是深悉陣法大道,一進入陣中,看到這陣中法相了得,誰也不敢擅動。 不過片刻,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已經踏著飛劍前來,他們腳下飛劍獨特,如玉似水,晶瑩剔透,內中更有萬千星光閃爍,和這大陣渾然一體。 「靈寶宗主,我們終究還是有再次相見之時!」未等金玉真人開口,金鳳散人已經先行一步,來到白蒙面前,和白蒙稽首問禮。 自從金鳳贈鞭決別,兩人都是多時未見面了,如今這樣的時刻下再次相見,白蒙心中也是無比感歎,苦笑道:「確實如此啊,卻不知道散人這些時日過的可舒心?」 金鳳散人頗有點無可奈何的淡笑,道:「還算可以吧,卻是不知道紫羅蘭那孩子如今境況如何,金…!」 白蒙見她欲言又止,顯然是想問金靈子的情況,只是淡淡一笑,道:「都還好,只是紫羅蘭有些劫難在身,但並無性命之憂,她仙緣已經斷了,不經此難,很難再入大道之門。不得已之處,還望散人見諒!」 「哦!」金鳳的聲音難掩那一絲失望,不管怎麼說,她更希望紫羅蘭能夠平平安安的。 金玉真人平日裡雖然穩重,但今天情況特殊,也顧不得金鳳還想繼續追問,腳一踏劍,那劍已經陡然爆漲十倍,竟然有六丈餘長,和白蒙、水鏡上人道:「諸位請上劍來,此陣一開,就算是我派祖師,不憑借此劍也不能安然出陣!」 八九之數是個玄妙經,八九玄異,守金剛,破生死,七十二相,故而有八九玄功,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七十二變地奇妙。 這八九乾坤凶神陣生死陣地奧妙,白蒙是可以看穿,畢竟藏經寶殿的典籍中有不少相關記載,他是很瞭解一些,可佈陣的法器太厲害,他也看不穿是什麼法器所佈置的,心中不僅有些感歎。 若要論起玄妙和立陣法器的厲害來,他那天地玄機如意陣必定是比這八九乾坤凶神陣厲害,只是那又能如何呢? 他和天龍子踏上金鳳散人地飛劍,和金玉水鏡、乾虛三人一同穿越大陣,這陣也真是了得,但見陣中法相層出不窮,若非是有法劍相庇護,真的是不容易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即便如此,也花費三個時辰才破陣而出,進入太清仙境,白蒙和水鏡也沒有感覺有什麼奇怪地,他們兩家何嘗不是如此,現在都是大陣齊開,就算是如此,那還是提心吊膽的。 剛進了太清仙境,就看見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在前方相迎。 清流、昆林、水鏡,再加上白蒙,如今這四人已經算是正道地四大實權人物了,齊聚於此,卻各自都眉頭緊皺,見面的第一聲,都是一聲幽歎。 白蒙的歎息短促沉重,略能感受到一絲遺憾,清流的歎息凝重而悠長,更顯得內心複雜,水鏡和昆林的歎息相反,輕幽而綿長。 四個人的心境各自不同,所感歎的也不盡相同,唯獨一點是相同,那就是對自己門派的擔憂,這種擔憂的心情已經爬上了他們的臉,在那眉頭上畫了一道緊扣的枷鎖。 「蜀山派的事情,三位想必都已經聽說了,果真如靈寶宗主所言,大魔頭出世了,不短不長,恰巧三年之期。雖然不是那玄蛇,可這天蠍也厲害啊,天蠍出來了,那玄蛇只怕也離出世不遠了。」清流上人又是一聲歎息,這一次,擔憂的氣氛更凝重了。 「千年之前,九魔出世,游龍子已經抵達大乘期,如今靈寶宗主雖然是游龍子轉世,卻尚是渡劫後期,看來…我道…正道劫數難逃了!」水鏡真人忍不住看了看白蒙,這一刻,他是多麼期望白蒙是大乘後期的人物啊。 昆林上人也忍不住看了看白蒙,道:「幸好宗主在此,我們多少還有些依靠,否則,那真是無量災劫了!」 清流上人也是點頭頷首,揮袖請白蒙道:「宗主,此事只能仰仗你了,還請先行一步,到金霄殿商議!」 白蒙暗自咒罵:又要把我當槍使喚,美的你們三個,搞急我了,我找個地方躲他三年五載,任你們造孽去。 心中這樣想,臉面上卻平淡不驚,道:「此事非我能抗,清流上人乃是此次召集之人,當為長者!」 本來還以為清流上人會推卸一番,哪裡知道這清流上人順勢應承下來,稽首道:「那貧道恭敬不如從命了,三位請隨貧道前往金霄殿,密談對敵之策!」 白蒙和昆林上人相視一笑,這種心中的話,也不用說出來了,大家心領神會即可。 到了金霄殿上,果然如乾虛子所想的,真的沒有他坐的地方,造孽哦,只能站在水鏡上人身後。倒是天龍子身份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清流上人匆忙讓人準備蓮花座台。 清流、清紋加上白蒙四人,也只有六個人有蓮花寶座,清流上人還是坐在首位,待天龍子也坐下來,清流上人便讓諸年輕一代兩百餘歲的月字輩退下。 殿中一下子冷清下來,只有他們六人在中央團坐,其餘人都被喝退,連乾虛子和金玉真人都被清流上人目送離去。 乾虛子暗暗叫苦,他冷不丁地看了和自己一樣被關在門外的金玉真人,真是有苦說不出,這一次,論到他們相視一笑卻不出聲了。 第兩百三十二章 誰能比我慘 這一次商談的事情太過緊急,連酒水也免去了。清流上人直接進入正題,試探性的詢問五人:「蜀山派實力絕不低於我等諸派,一夜之間,門庭盡毀。兩千年來,除了崆峒派被七魔堂合力擊毀之外,道教尚還沒有遇到如此大災劫,卻不知道諸位道友心中可有良策?」 昆林上人稽首道:「貧道已經令了兩個弟子前去峨眉山查探,卻是有去無回,其中還有渡劫後期的弟子,真的令人心中驚寒。峨嵋山佛門眾多,按道理佛門弟子雖然和蜀山派沒有太深的交情,可也算是正道中人,不可能坐視不理。只不過,也怕是有心無力,這一次啊,蜀山派只怕是在劫難逃!」 「峨嵋山佛門那裡,貧道已經讓人去請了,但也是有去無回,如今峨嵋山一帶,方圓百里都是個禁忌之地,入則難歸,真正實情如何,還是未得而知!」清流上人一聲感歎,他雖然沒有說具體的情況如何,但可以推想,蜀山派的情況真的糟糕透頂。 「現在啊,這問題的關鍵還是那三妖究竟是想只為難蜀山派,還是…!」水鏡上人說到這裡,幽然望了白蒙一眼,卻又道:「還是要和我們整個正道為敵!」 白蒙心中一冷,這算什麼個實情,這簡直就是二次大戰的翻版,蜀山派就是那波蘭,太清三派就是英法國,大家都在玩妥靖政策,只要戰火不燒到自己,那就可以了。 時代真的變了,不僅他白蒙不是那個追求正道至尚的時代,其他三大派也在改變,利益成為大家考量一切的基本標準,至於「正道」,好吧,你蜀山派獨立支撐去吧。 這個時候。白蒙忽然覺得蜀山派挺悲壯,即使曾經無恥過,但也至少執著過,只是有點跟不上時代而已。 「不管怎麼說,我是逃不掉的。當年結的仇太大了!」白蒙無所謂的一攤開手,反正他是留了後路,就算是現在死去也沒有遺憾了,最重要的是能拉著別人一起跳入火海,最好還能折騰死那三個老妖怪。 清流上人等人都是愕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水鏡上人也同病相憐的歎息一聲,道:「太虛派何嘗能逃脫,當年和玄蛇三戰未果,卻也是結了無數難解地仇怨。此一點,雲龍…天龍…是最清楚不過的。這三場血戰中,最後一場就是您親自主持的!」 天龍子默然片刻,答道:「我自然清楚得很,已經再想辦法了,我雖是陰陽宗掌教大弟子,可終究在太虛多年,並未忘本!」 水鏡上人聽了這話,頗是欣喜。白蒙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揣摩,暗道:莫非太虛派也有兩派匯合的意思? 「要是這麼說起來,只怕我們都逃脫不了干係,當年就是我派師祖暗中收留青雲子,才給孔雀和玄蛇之難埋下禍根,他天蠍何嘗不知曉?」昆林上人神色黯淡。看得出來是心中死灰一片。 「你們都還好了,當年打傷他天蠍的就是我派祖師。千年之前,太清方興。祖師爺和游龍子頗有交情,說起來。六陽神劍就是游龍子前輩相助所煉,當時煉製此劍,正是為了備戰諸妖皇。蓬萊仙境一戰,祖師以六陽神劍傷天蠍一尾,也正是因此,六陽神劍才內中存了裂縫,直到百年前,家師空靈上人偶然遇到天蠍座下老妖黑武,一戰之下,雖然殺了黑武,六陽神劍卻是因此而斷為兩截,至今未能修復。」清流上人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言下之意就是一句話——「誰能比我慘!」 是啊,就連白蒙在內,都是間接和天蠍結仇,他們太清派可是實打實的結了大仇,連人家的尾巴都斬斷一根。 「好了,這下說穿了,若是天蠍的目標不僅僅是蜀山派,那我們一宗三派都在計算內,大家誰也逃不過一劫!」白蒙攤開手,一臉無可奈何,心中卻是暗自慶幸,這有福是不能同享了,不過,有難倒是可以同當的嘛。 「不錯,坦白地說,一宗三派都在一條船上,現在的問題就在於,若是天蠍還向我們四家中的任何一家出手,那就說明他的目標絕對不是蜀山派這麼簡單,而是我們這裡所有正道同仁,甚至包括佛門諸寺院!」 顯然,清流上人還想把佛教中人也扯進來,現在的情況就好比一群少年要防備一個職業拳擊手地偷襲,其他的方法是不太靈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人越多越好。 「那究竟該如何是好呢?」白蒙心中是有想法,只是這個時候說出來,未免太早了點,何況天龍子還在他身邊呢。 清流上人祭出一道銀色圓盤來,盤中放著四串玉符銀鏈,這四串玉符鏈的造型別緻,各串有四枚小玉符組成,星上各刻一宗三派的名號,他將銀盤托在掌中,道:「此符為我方才煉製的烽火玉符,只要捏碎其中一顆,其他三鏈對應的玉符就立刻損毀。若是我太清遇難,我就捏碎其中刻有太清字樣的玉符,自然就是請求諸位前來相救!」 白蒙第一個伸手接過玉符,觀摩片刻之後,道:「如今是唇齒相依,一亡皆亡,誰也不能抱著僥倖的心思了!」 他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未必這麼想,若是天蠍發個通告鐵卷,知會三派,說他再殺了陰陽宗就停止瘋狂,白蒙可以保證,他就算是把玉符捏成粉屑,三派也不會派人來救援。 這玉符鏈,純粹是心理安慰而已,若是大家真有心相救,蜀山派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看看景玉他們就明白了。 顯然不止他白蒙一個人是這麼想的,昆林上人不置可否地看了看玉符一眼,道:「貧道還有一計,其實,蜀山派至少為我們拖延了不少時間,畢竟三妖再強,全滅蜀山之後,至少也要修整一年半載。若是我們一宗三派能在此段時間找到那九鼎。莫說是自保安危,就算是滅那三妖也如翻掌而已!」 昆林上人所言,倒真是令人心動。蚩尤陵墓中所留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否則以陰陽宗短短三年的根基,怎麼可能擋住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三派心中都有這等揣測,經昆林上人這一挑明,清流和水鏡都是頗為動心。 只有白蒙神色依舊漠然,他心中是最清楚的,蚩尤陵墓的法寶確實是他抵擋蝙蝠老祖和天狐老妖地憑仗,但用來對付天蠍,那就有點不靠譜了。 依白蒙自己的估計,憑借蚩尤陵墓所出法寶組成地天地玄機如意陣,抵擋天蠍十天半月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抵擋十天半月之後,陣法遲早要破。自己也遲早要被人家用尾巴刺出上百個窟窿眼來。 若是指望在一年半載之內找到九鼎,這個真的是沒有大把握,其他也不說,但說那蚩尤陵墓就不好破。 他斟酌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實言相告道:「不瞞三位,要破其中一陣,至少六個月。這已經是個極限了,除非我們四人,加上黃靈子同時前去破陣,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莫非陣中有什麼玄機,非要宗主前往嗎?」清流上人倒是有些不太確定了,再怎麼說,他們三老都是大乘中後期的人物。而白蒙不過是渡劫後期,實力相差十倍有餘。 白蒙則道:「以我上次破陣的經驗來看,其中地許多陣法都是逆天大陣。涉及到了天煞地罡,三位上人親自前往。必定可以破陣,只是所耗的時間,至少和我獨立破陣相同。畢竟我和黃靈子是天煞地罡都傷不得絲毫!」 清流上人忍不住頷首道:「方纔言語間有些失禮了,宗主勿怪貧道淺薄!」 白蒙也不在意,真的單打獨鬥,他十個白蒙加起來也不是清流、水鏡和昆林的對手,這種氣慪不得。 昆林上人則道:「其實當年青雲子修煉之地,就是蚩尤西墓的入口處,貧道也是得了靈寶宗主提醒,才想起來,前些日子親自去查看,才發現了一絲端倪。正要邀請宗主與貧道同往,卻不料發生這種事情來,真是可惜了!」 白蒙頗是遺憾的感歎道:「貴派遣派三兩名元老,也並無大礙,我若和黃靈子前往,陰陽宗實力立刻大減,若是天蠍前來,本來就肯定抵擋不住,我和黃靈子再一走,那就更加渺無生機了!」 一直沉默無語的水鏡上人忽然一笑,道:「我倒有一策,可讓我們在尋找九鼎之餘,也不用擔心天蠍前來滋擾!」 清流上人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來,凝望水鏡上人一眼,冷笑道:「莫非是一宗四派重歸之策,只怕有欠考慮吧!」 白蒙心中咯登一聲,暗道:原來各派都有過這個打算啊! 水鏡上人則道:「當年天機老仙分寶之時也曾經說過,若是有一天,天下有大劫難無法渡過,一宗三堂要重新回歸,再合南宮派,商羊必定重新降世,助門徒再過劫難!」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啊,難怪他們會有這種想法!」白蒙也不說話,只是冷眼旁觀,想看看他們究竟要怎麼唱這齣戲。 「其實,貧道也贊同一宗三派重聚一堂,只是再合南宮派的事情,那就免了吧,否則要置我們一宗三派的祖師與何處呢,何況南宮血脈早已不知道去向了。就算南宮血脈還在流傳,南宮六大絕學也肯定失傳了,再合南宮派則毫無意義了!」昆林上人也是有意重聚一起,卻是不像太虛派那樣考慮。 清流上人看了白蒙一眼,問道:「卻不知道靈寶宗主是怎麼想地呢?」 白蒙笑道:「很妙,卻未必能行,也不知道我們四家聯合之後,又在何處立足呢?」 昆林上人笑道:「貧道以為,可倣傚那崑崙仙境,重新立下一大仙境,諸家各有靈山,移來即可。我們可以各出門下眾人,各開一方天地,自立靈山,設小山門,外設大山門,四家同守,更可廣邀各道教真修真的散門小派,自立小山!」 清流上人在這四人中,倒是最不支持這一說法,問道:「我們仙境各在一方,求地就是各吸千里靈氣,為己所用。若是同聚一起,雖然是安全了,可各家都難以如以前那般,各吸千里靈氣和天地精華了。」 水鏡上人沉吟片刻,道:「那倒是其次了,清流上人,我們如今首要考慮的,還是自家的安全,若是山門都不能保,那就算能吸萬里精華又有何用?」 清流上人忍不住頷首,道:「也非不可,不如折中一番,你我四家,兩門相合為一。我太清和陰陽宗淵源深厚,素有往來,靈寶宗主,不如我們合而為一,如何啊?」 白蒙心中暗罵,臉色立刻瘟了下來,冷笑道:「合而為一就算了,陰陽宗實力雖弱,卻也還有不少絕學,不至於淪為旁人散門!」 「哦,看來是本座小看宗主了,慚愧…慚愧啊!」 昆林上人笑道:「兩兩相合再好不過,同在太行山北境時,我們青城和陰陽宗關係就算密切,陰陽宗當年青雲子就是在我青城苦修,不如…靈寶宗主,你我兩家同立在青城上,我門可在仙境之中再開百里方圓的新天地,為宗主移來靈山。宗主一門善於煉器,我門善於煉丹,此乃天成佳合呀!」 白蒙眼看水鏡上人也望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心中暗暗焦急,原來三家都知道自己才是避過此難的關鍵,都要請自己過去。 可若緊緊是如此,那也就罷了,其中更厲害的卻是要自己放棄山門,淪為他們三派的附庸,關鍵的時候,自己這一脈只怕還要成為地道地炮灰。畢竟,相比實力和底蘊,自己紫霞仙境確實遠不如他們三派千年累積,一旦輪迴附庸,根本沒有主動權利。 第兩百三十三章 孰不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不明擺要讓陰陽宗一脈做炮灰嘛! 白蒙哪裡肯同意,就算是要和三妖拚個玉石俱毀,他也不願意淪為他人的盾牌。想到此處,他不僅冷笑一聲,道:「昆林上人的建議,比清流上人更為合理!」 昆林和清流都是微微皺眉,誰都聽得出來,白蒙這語氣是明顯不認賬,他們想讓白蒙這陰陽宗進入自家的仙境,看得還不就是他相對弱小。若是他不樂意做配角,他們倒寧可和其他三派相合了,這樣還更保險一些呢。 既然白蒙已經露出不滿意來,兩人也就不再爭取了,倒是互相對望一眼,打起對方的注意來。 此刻,白蒙一看三人眼神,就知道太清和青城打算相合了,不過這文章怎麼寫,還要他們再去斟酌。 形勢逼人,容不得再存僥倖之心,白蒙既然回絕了其他兩家,那下面就只能如了天龍子的心願,和太虛派相聯合。 天龍子心中也矛盾,他料定水鏡上人所想的也和清流、昆林差不多,只是又不太敢說,畢竟他是昔日的雲龍真人。 昆林和清流也不願意主動開口,這一刻,六個人都沉默不語,主事的白蒙、清流、昆林和水鏡更是各自盤算。 一宗三派之間,淵源都很深,若說是要合,也不算是意外之舉,尤其是當前局勢令人人膽顫心驚。可若真是要合,其中要推敲和計較的地方更多,也不大容易。 終究是水鏡耐不住心中的猶豫,小聲試探白蒙:「宗主,你我兩門淵源之深,已經無需多言了,雲龍…天龍真人在此,可以證明一切。當年太虛祖師立派。若無宗主相助,那連太虛仙境都無法得到,卻不知道宗主以為你我兩派相聯,是否合適?」 白蒙淡然一笑,道:「局勢逼人。就算你我不願意,那又能如何,只是無論泰山,還是紫金山,都不能算是仙境的上佳之地!」 水鏡上人略顯尷尬,白蒙這話說錯也有錯,說無錯也無錯。相比峨嵋、青城仙境,泰山仙境確實有些差距,但相比而言,紫金山的差距就更大。 兩派同立一個仙境的立場。此刻是定下個七八成了,也沒有誰能佔據主動。畢竟太虛不同於其他兩派,有雲龍真人在這裡,就算他水鏡上人都避讓三分。 如今兩人言語中較量就是誰捨棄自己的仙境,其實相比太虛派,白蒙還是有退路的,他內心中倒也不是真的很在意,也並打算讓太虛派來紫霞仙境,這根本就不現實。 水鏡上人思索片刻。道:「紫霞仙境能在三年之中有此等造化,其中大半所依托地,都是宗主的氣數。若是宗主能來太虛派,不僅你我兩派自保不成問題,憑借宗主的氣數,太虛仙境日後必定有大前程。貧道知道宗主一門絕學無數,唯獨缺煉丹一道。若是宗主願意屈尊而至,太虛派願意奉送《碧霞天丹經》全經六卷十八冊。」 白蒙略顯猶豫,相比而言。真正最適合自己陰陽宗聯合的門派,其實還是青城派。只是青城派要求太過離譜,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白蒙微微思量片刻,道:「太虛仙境和紫霞仙境相合之事,已經勢在必行,非你我不願意就能阻止的,但既然要聯合抗敵,其中關鍵還是要互信。若是太虛派願意贈送《碧霞天丹經》,我陰陽宗內其實也有一卷煉丹經書,名為《方天仙經》,可共換有無。甚至,貴派日後歷代掌教人選,皆可來我仙山中,由我宗主掌龍龜洗身地儀式。至於其他諸等可互通有無之事,也可細細商量!」 「且慢,靈寶宗主不用這麼快決定,依貧道看,太清派倒更適合宗主前來!」一聽到龍龜之事,清流上人眼中精光抖漲,彷彿打了強心針一般,顧不得人家這都要敲定了,立刻橫插一條腿進來。 白蒙看了看清流上人,心中冷笑,卻是不置可否,更加不說話。 「此事確實還是可以再商量,我們一宗三派,關係都算是很密切,難分彼此,既然要聯合,貧道以為,還是四家相聯為好。否則,日後渡過此劫,彼此又分成兩大仙境,又要有所明爭暗鬥,難免要傷和氣。以往還能有個調停,一宗四派分了兩大派系,若是出了紛爭,只怕是不好調停了!」昆林上人也乘機而上。 白蒙不否認昆林上人所說的策略確實最為穩妥,但是其中要害也劇烈,一是尋不到一個合適的立大仙境的地方,二是各家都有內心的計較。如今,局勢逼人,大家還能團結,一旦斬除了三妖,四家日後必定要內鬥,遲早還要分開,徒增煩惱而已。 水鏡上人則暗怒,本來陰陽宗和太虛派聯合之事已經敲定了,後面只是一些細節未能商談而已,被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這麼一鬧,倒真是個無底洞了。 他們四個人各懷心思,卻又互不相視,或閉目冥思,或眼神遊離,或仰或俯,實著心中都在迅速盤算,都想找到一條最穩妥周全,自己獲利又最多的策略來。 天龍子不忍歎息一聲,道:「我斗膽獻策如何?」 昆林上人大喜,這天龍子就是雲龍真人,說話就算是不向著太虛派,那也不會虧待太虛派,最有可能就是太虛和陰陽宗雙贏,而青城和太清也勉強能夠接受的地步。 他當即笑道:「天龍真人依天命回歸陰陽宗,但終究是六代之上的長老,您開口,我們自然悉聽!」 清流上人暗道不妙,卻又無話可說,只昆林上人略顯厚道,明知道可能不利於自己,仍是笑道:「真人請說!」 天龍子又看了白蒙一眼,見白蒙微微頷首,當即道:「諸位。不妨結合昆林上人和水鏡上人兩策之長,暫時先是太虛派和紫霞仙境聯合為一,太清派和青城派聯合為一。日後若是能找到合適的立大仙境之地,四家各自放棄本家仙境,重新再立大仙境,這也是道玄盛事。 再說,道玄相合三千年,想分的太清楚,已經很難了!正所謂道既是玄,玄亦是道。鴻鈞大道之下,諸家皆為道爾!」 「妙言,無上真言,非雲龍真人這等千年大道之人,難以悟徹,貧道敬佩!」清流上人覺得天龍子所言已經是最好。也最折中地辦法了,當即同意。以免節外生枝。 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對視一眼,各自都是頷首,各家都有計較,但只要大的方向定了,四家慢慢暗中較勁,誰得多,誰得少,那就各看本事了。 四個人心中都已經定了主意。如今暗自思量就是該怎麼和對家商議,其實白蒙和水鏡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難的還是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 他們才是麻煩的焦點,畢竟他們兩家的仙境都是千年累積,誰又願意輕易換地方呢。 到了這時,四個人都是閉目不言。實則都在暗中密語,白蒙還沒有開口,水鏡上人已經和他悄然密語道:「宗主。你我兩派相聯,其實才是最為穩妥地。貧道知道宗主最希望的。肯定還是陰陽宗和青城派聯合,但實則不妙啊。青城派雖然是千年大派,卻並沒有多少雷霆的手段,真的等三妖殺來,只怕還要宗主首當其衝。」 「哦,那這麼說來,若是你我宗派聯合,等三妖殺到太虛仙境,想必是太虛派出主力咯?」白蒙暗笑。 「主力不敢當,必定還是要以宗主、黃靈子和金靈子為主,但我全派能戰之人,必定都上。宗主若是不信服,可讓雲龍真人重歸太虛派,執掌太虛。」 「依水鏡上人的意思,倒似乎是想讓天龍子不掌陰陽宗,專職正中調停兩派!」 水鏡上人微微頷首,密語道:「宗派相合,雲龍真人的地位略顯尷尬,或者說,是我們尷尬啊,雲龍真人乃我等幾位長老的師父和師伯,卻是您座下掌教大弟子。這也未免太令人尷尬了,日後我們如何相處呢,還請宗主體諒一番!」 修真人不比凡夫,輩分之事是個天大的事情,雲龍真人雖是投入陰陽宗,但卻是因白蒙有再造之恩,如同父母之恩,並非叛教。陰陽宗也是名門正派,雲龍真人和陰陽宗之間的因果也是早就種下,其中姻緣錯亂,誰也難以說個是非來。 這種關係,極其複雜,天龍子喊白蒙一聲師父,水燈上人等人頭都抬不起來,其餘太虛派晚輩更是造孽,見了陰陽宗任何人都要暗中低一個輩分。 白蒙心中知道,若是陰陽宗和太虛派要同立一座仙境中,必須要將此事調停清楚,就算是再抬,也頂多自己和水鏡等人同輩,否則真的不好打交道。 可天龍子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也是未來陰陽宗的掌教之人,他怎麼可能再讓天龍子離開陰陽宗呢? 白蒙真是沒有想到,本來是兩派聯合地根基,此刻卻又成了問題的要害,其他的事情只怕都好商量,唯獨這個問題,實在有點棘手。 他思索片刻,密語水鏡上人道:「兩派既然要同立一片仙境之中,此事我一定要給個合理地交代,但現在不方便談,因為…此事的關鍵,我還是想讓天龍子自己取捨!」 水鏡上人暗喜,白蒙這話再最後用了取捨二字,那顯然就是說,天龍子要麼是回歸雲龍真人的身份,要麼就是老實做自己的天龍子,別再客串雲龍真人的戲份。 他得了這份許諾,自然是異常高興,當即密語道:「如此也好,但凡這事情解決了,其他諸事,我太虛派當以宗主為首!」 白蒙淡淡一笑,也不再回話,注意力都轉向了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身上,但見兩人臉色都是灰暗陰冷,顯然是有些談僵硬了。 清流上人見白蒙和水鏡上人都是面含喜色,自己和昆林這個老東西卻是越談越僵,兩派聯合都要談崩裂了,真的是一肚子火氣,早知道是這樣,他寧肯和太虛派一般,上來就給那靈寶多點好處,也省得這麼起火。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了,只能開口道:「昆林道友,既然你我爭執不下,倒是要請靈寶宗主和水鏡上人來點評一番,我們兩派,究竟是誰應該放棄自家仙境,而誰家的仙境更加得天獨厚!」 白蒙暗笑,他早就知道會這樣,不過說句真話,神農山屬於太行山脈,青城山屬於橫斷山脈,兩家無論是峰高意境,還是靈氣精華,本身都是在伯仲之間。 要想勝過他們,天下仙境之地,也就是峨嵋和崑崙,此外黃山因為處於九州中央,不輸四山五嶽,也能勝過他們。 除此之外,就算泰山也不如。泰山雖然神威,但卻是一峰孤傲,除了玉皇頂之外,其餘都不過三百餘米而已,且所吸納天地精華的範圍,也不如太行山脈和橫斷山脈。 其實,這也是太虛派力求和自己聯合一個主要因素,若是以往,自己定然不屑一顧,如今形勢不同了,人人只求自保,自然沒有選擇。可青城和太清之間,那真的是有的吵鬧了。 這種爭執,白蒙和清流上人哪裡好意思說話,這支持誰都要得罪人,自己又得不到好處,兩個人都是竟說些沒有營養的話。 兩個人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麼建設性,聽得清流上人都感到厭煩,倒是天龍子忽然道:「既然都不願意去對方的仙境,為何不重選一地,譬如南宮派當年太行山北境和驪山南境!」 「妙哉!」昆林上人忽然一喜,道:「天下仙境,南宮派當年所在的秦嶺,橫貫天下千里。仙境之強,首先是山勢延綿,遼闊無邊,這樣的仙境才能雖是只吸千里,卻勝過尋常仙境所吸三千里。且還要拔地千丈,遠離塵世,若問中原千萬山,何山最高,必是太白山,何山最麗,必是驪山!此地就是我們四家要選的大仙境之地,可名為太白仙境!」 第兩百三十四章 分分合合 說句真心話,白蒙還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昆林上人這麼熱衷將一宗三派相合,其中肯定是很深的文章,若是沒有好處,他不可能這麼熱衷。 一宗三派相合,不僅白蒙不是很感興趣,其他諸人都是很淡然,實則只怕是有點反感,或者說是畏懼。 一宗三派一直生存在一個大仙境之中,看起來也是很美妙的事情,只是問題也確實不少,畢竟誰家沒有些不可見人的事情,就這麼袒露在別派面前,未免有點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畏懼三妖的實力,只怕連兩派相合一處,都不會有人贊同。 清流上人顯然是最不樂意見到這一點的,當即乾咳一聲,笑道:「昆林上人,此是後話了,至少暫時無需考慮這些嘛,當務之急,還是你我兩派的事情。不要忘了,太虛派和陰陽宗之間已經談妥了,只等你我兩派了!」 昆林上人一看其餘幾個人都不是很感興趣,雖然說昔日的太白山頂峰南宮仙境的妙處,這些都是清楚,即便是太虛、太清、峨嵋、青城四大仙境中最強的峨嵋仙境,也是很不如。 可惜這些人都還抱著很深的門派之見,根本就不想融合一處,只能歎息一聲,道:「青城仙境有千年累積,太清仙境也有。只是我們青城仙境乃是天下幽秘之聖,有一株三萬年龍芝嶺,嶺上生有百顆靈果草,此草只生在龍芝嶺上,龍芝嶺又只立在靜謐幽遠勝地,非青城山不可!」 清流上人亦道:「太清仙境有一梧桐林,乃落鳳之地。此林非神農峰上不可立,也不能移走啊!」 白蒙和水鏡上人相視一笑,知道他們這麼爭辯下去,三四年內都爭不定論來,反正他們現在已經周全妥當了,此刻就等著商議一些細節。兩個人心中一片輕鬆愜意,感覺選擇對方聯合,著實是個有趣的事情。 昆林上人本來是個溫和的人,和清流上人越談越僵。終於惱火起來。喝道:「罷了,罷了,不談也罷!」 清流上人更加惱怒,心中後悔極了。一宗四派之中,以紫霞仙境的底蘊最弱,靈寶散人也最現實,只要好處大於損失,立刻就能說動。偏偏自己一心想佔便宜。結果沒有談成,反而被泰山那幫暴發戶搶了好處,現在逼的自己要和這個死板地昆林來談,真的是個一言不合的主。 白蒙心中暗笑,這兩個人都是寧可自己吃虧,也看不得別人佔便宜,當即笑道:「昆林上人。清流上人,你們也無須著急。既然一宗三派日後總要聯合在一大仙境中,就算誰先搬家,也算不得吃虧,終究都要搬的,早搬和晚搬又有何區別呢?」 「那不一樣哦,靈寶宗主。這兩派與我們兩家不同,我們之間有個雲龍真人,且你是天煞真君真身。當年太虛派能有今日,也都是拜您所賜。誰主誰次。已經很清楚了,明這是您搬到太虛仙境中.實則以您為主了。他們卻不一樣,誰搬家誰就是次家,以昆林上人的意思,若是都搬家,誰也不是主,誰也不是次,四家同等。至於這落鳳林和龍芝嶺,其實都能搬,不過是兩家的借口而已!」水鏡上人急忙提醒白蒙。 白蒙悄然答道:「我們裝糊塗比較好!」 水鏡上人眼中華光一閃,也呵呵笑道:「靈寶宗主說的有道理,這遲早都要搬的,倒也無所謂了!」 清流上人瞪了水鏡上人一眼,暗道:那靈寶不清楚,你這個老鬼怎麼可能不清楚,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現在開心啦,給你撿到寶了。 水鏡上人一看清流上人不瞪靈寶,反而瞪自己,心中也是不爽,暗道:難道只准他裝糊塗嘛,見鬼了! 昆林上人和清流上人顯然是徹底談僵了,反正事不關己,白蒙也就不想操心了,只是這種時刻走人,難免要得罪人,只能繼續靜坐冥思,徹底不去管他們了。 他想眼耳清靜,昆林上人卻是一百個不樂意,道:「靈寶宗主,若是太清仙境和青城仙境給您來選,您究竟選哪一個?」 白蒙心中怒啊,靠啊,這不是非要我得罪人嘛! 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笑道:「我只見過太清仙境,也未曾見過青城仙境,不過說真話,以你們所見,我紫霞仙境比之太虛仙境如何,雖然是先天略有不足,可也有龍氣相彌補!」 昆林上人怒道:「說實話,很有些差距,太虛仙境繼承南宮派太虛堂的家底在前,繼承游龍子蓬萊仙境地家底在後,何況先天環境也不算差,四大仙境,只有峨嵋仙境因為繼承崆峒派家底,而比之強盛幾分。」 靠,太他媽的不給面子了! 白蒙一肚子窩火,怒道:「青城仙境和太清仙境都不夠好,要是你們實在不想遷就對方,搬到驪山去吧,你們不都說當年如何如何好嗎,都去吧,本尊還有要事,就不耽擱了!」 他站起身來就要離去,水鏡上人畢竟是和白蒙站在同一條船上了,急忙起身拉住他,笑道:「靈寶宗主何須生氣,昆林上人說的是實話,雖然確實不太好聽,但蓬萊仙境乃是宗主前生六十年累積所創,非同凡響。我派太虛真人當年正是憑借游龍子所贈的萬般家底,才瞬間起步,立足四大派之中,這說到底,還是一家,哪裡能分強弱!」 昆林上人見白蒙生了大怒氣,知道他實力雖然遠比不得自己,可這種局勢之下,他比自己在正道的地位多少要強幾分,且他現在氣數太盛,若是就這麼鬧翻了,日後吃虧的必定是自己,當即臉色一緩。也稽首道:「宗主切勿生氣,貧道方才實在是被怒氣沖昏了,有些失言,還請見諒!」 「那你們到底打算怎麼辦吧,快點做決定,不要再這麼扯下去。再扯幾天,人家就殺上門了。既然要聯合,那就要互相體諒一些,若是不能體諒,那就不要聯合了。何必自討無趣?我說的是實話,你們看著辦吧,我這裡真的要先告辭了。我靈寶是個急性子,既然決定要搬,那就宜早不宜遲!」白蒙真的是不耐煩了,這幾個老傢伙坐在那裡打坐都能熬上幾十年,耐性不是一般地好,若是等他們這麼談下去。等他們談好,家底早都被天蠍拆光了。 清流上人微微皺眉,卻也無可奈何,白蒙說的話也沒有錯,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拖延越久,害處越大。當即道:「昆林上人,非貧道不安,青城仙境離峨嵋仙境實在太近,日後,就算是陰陽宗和太虛派前來施救都來不及呢!」 「上人,話不能這麼說,與我們而言。千里之地也不過片刻及至,依貧道看來,正是相近。他日重奪峨嵋仙境才有望!」 聽了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這話,白蒙上吊的心都有了。真他娘的狗改不了吃屎,自己方才簡直是對牛彈琴,只能稽首,什麼話也不說了,立刻起身離去。 這一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水鏡上人連拉都來不及,天龍子更是立刻起身,跟在白蒙身後而去。 水鏡上人還要和白蒙再商量後面的細節,見白蒙就這麼逍遙離去,心中也急,立刻起身笑道:「三位道友,如今青城和太清兩派相聯已經成了定局,後面皆是可商之事,貧道和靈寶宗主還要再細細商議,那就先告辭了!」 「罷了,靈寶宗主,四派相聯如何,且留步!」清流上人陡然人影一閃,已經飛到白蒙身前,伸手攔住白蒙的去路。 白蒙極為冷淡的掃了清流上人一眼,歎道:「上人,我是很感激貴派這些年對我的相助,遠地不說,就是金霄殿前救命之恩,靈寶還沒有報答呢。靈寶最初所想的就是搬入貴派仙境,哪知道你這完全是駕馭本宗的意思,本宗怎麼能答應,你也不要在尋找借口,我們明白人不說虛話,青城派也是一般的想法。一宗三派,本宗實力最弱,能得太虛派不以實力論高低,一視同仁,同起同坐,本宗這才決心搬家。至於四派相合,我說句真心話,在本宗實力不如太清和青城之前,我也不會擅自同意,暫時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諸位,太虛派有言在先,但凡靈寶宗主願意屈尊前來太虛仙境,太虛仙境日後不再是太虛,而是泰山仙境,已經非我太虛一派獨享。凡靈寶宗主在一日,萬般大事,當由宗主為主,我等皆聽命而已。我太虛能和陰陽宗如此迅速達成一致,實乃各讓一大步才成,兩位上人,不妨吸納一二,水鏡這就隨靈寶宗主一併告辭了!」水鏡上人見白蒙把話挑明了,索性自己也將話說到明處,省得這兩派都以為自己得了便宜好處,日後忌恨自己。 清流上人這才明白,原來太虛派給了這麼豐厚的條件,難怪這靈寶小子這麼喜巔巔的要搬家,真是個認錢不認人的傢伙,想他太清派一路走過來,給了他多少好處,只不過是想佔半點上風都不行。 他心中既歎又氣,可又無話可說,靈寶是個什麼人,他本來早就看清楚了,偏偏自己一時失策。事到如今,也怨不得旁人,只能歎息一聲,收回手臂,和白蒙、水鏡稽首道:「那就目送兩位道友先行一步了!」 白蒙方才是蒙這清流上人的,正是因為他收了太清派太多好處,這就更不能合在一片仙境之中,他心中考量的就只有青城和太虛而已。 眼看著清流上人一臉自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這話也說了,再也收不回來,只能乾笑一聲,和水鏡上人道:「上人,靈寶還未能見識過太虛仙境呢,且帶我先看一眼吧!」 水鏡上人顧不得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一臉尷尬,藏不住喜色地笑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不過,宗主應該說是泰山仙境才是!」 白蒙淡然一笑,上前數步,砰然推開金霄殿的正門,領著天龍子走出來。 門外地乾虛子正在等候,眼見白蒙和水鏡上人算是齊肩走出來,臉色都是頗滋潤的,心中大喜,知道幾位元老所商議的保身之策已經成了,當即和白蒙恭敬無比的躬身道:「靈寶大宗師前輩!」 白蒙明白乾虛子這姿態是什麼意思,淡淡一笑道:「不用這麼多禮,和往日一樣即可!」 「多謝宗主!」乾虛子真的是嬉笑不已。 水鏡上人何嘗不是滿面笑容,卻呵斥道:「不得無禮!」 這不過是臉面上的話,白蒙也就不去計較了,倒是金玉真人和金鳳散人明顯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他們心中最佳的聯合門派,肯定是陰陽宗了,可惜大權不在他們手中。 事到如今,白蒙也不想說什麼,只是和金玉真人略帶歉意的搖頭苦笑,雖然什麼話也不說,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非他不願意,實在是難以成全。 金玉真人歎了口氣,道:「陰陽宗的絕學,我是見識過,真的希望宗主再指導玉陽一段日子,可惜了,可惜了!」 「哦,我明白了,我這裡有一套天符篆法,內有五道符篆之道,是我近日剛參悟透地,名為天龍符篆錄,以大五行之道克小五行之理。若是玉陽願意學習,他日他來我派,我可傳授一二!」白蒙不想讓金玉真人太過失望,便隨口安慰一番。 其實,這天龍符篆錄是陰陽宗之外的絕學,是白蒙從九宮絕學中領悟出來,糅合陰陽宗符篆道而成的。這種絕學本來也不該傳授外人,整個紫霞仙境,也只有他剛領悟,但玉陽不同,且太清派不能制日月神符,威力至少減弱六七成。 金玉真人也算是萬般失望之中略添一喜,稽首道:「那就多謝宗主成全了!」 第兩百三十五章 太虛仙境 白蒙掃了金玉真人一眼,笑的有些勉強。聽著他的這個「謝」,怎麼都開心不起來,他忍不住悄然的想,若是金玉真人就是太清派的實權人物,那或許情況真的好許多了。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世事真的是很無常,想當初他第一次殺修真之人,殺的就是太虛派,第一次開始討厭真修真的人,也是從太虛派開始。 第一次喜歡真修真的人,是太清派開始,第一次為了他人斷碎自己的肉身,也是從太清派開始。 偏偏命運就是那樣難以掌握,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得不承認,自從明心上人離去,陰陽宗和太清派的距離,已經是越來越遠了。 無論白蒙、金玉做什麼樣的努力,他們之間的那一絲友誼卻永遠拴不住兩派漸行漸遠的步伐,令人好生的失望,可是卻又毫無辦法。 而自從水鏡上人和乾虛子開始執掌太虛以來,即使以往有很多仇隙,此刻卻有漸漸化解,甚至越走越近,終於走到同一片仙境星雲下。 世界如此奇妙,真的不是哪一個人可以掌握的,即使是白蒙這樣的命相和氣數,在這大轉輪前,也只能稍加調整,甚至連調整的力氣都沒有。 此一刻,他便不是差點連自己的性命都要無法保護嘛。 白蒙停下腳步,向著自己的額頭髮海吹了口氣,不經意間也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神色,隨即和金鳳散人道:「還要麻煩你送我和水鏡上人出去了!」 金鳳略為有些失望的點頭,單手輕輕從容的一抬。一柄玉劍已經飛出來,落到腳下,陡然又漲十倍,和白蒙等人道:「諸位,請上劍來,我送你們離去吧!」 離開太清仙境,水鏡上人忽然問白蒙:「宗主,是否曾想和太清聯合?」 白蒙凝望水鏡上人一眼,毅然淡笑道:「自從金玉掌教第一次被廢立。一切就已經定下來。就算玉陽和我有些關聯。金玉和我有些情誼,金鳳和金靈子有些未了情緣,那也無濟於事,可這一切都抵補不了清流上人那患得患失的心境。」 水鏡上人點了點頭,道:「當年水燈師兄和清流同時出任掌教,未掌教之前,只怕宗主不知道,水燈師兄和他是三十年無隙交情。可他們出任掌教不過三年,情誼皆無。由此可見,權力和妄想,確實很容易讓人失去方向!」 白蒙冷然一笑,道:「上人是想提醒我吧,至少這聯合之誼,得來不易。是不是?」 水鏡上人絲毫不顯尷尬的隨意輕笑,道:「宗主是個有分寸的人,自然不需要提醒。其實,太虛派的氣數,千年之前從南宮派分家之後,就遇到大劫難,慶幸宗主前世乃是我派祖師撫養長大。不惜損耗自家氣數,與那九魔臨死一戰,更將萬千傢俬都贈與我派祖師。才有了今日的太虛。其中的事情,雲龍真人是最清楚不過了。這氣數既然是借來的,那貴宗強一分,我們必定要弱一分,如今合併一片仙境之下,所想的就是再借一些氣數,延續道統,還望宗主能夠理解!」 白蒙清楚這些事情,當即淡然一笑道:「往事如煙,都已經過去了,可是那情誼因緣,卻永難化解,無須談借了,日後我陰陽宗在世一日,太虛派就在世一日。」 水鏡上人欣喜,立刻就要躬身答謝,白蒙急忙一攔,畢竟年紀差了太多,不方便受這一拜,只道:「先回泰山仙境再詳細談吧,這事情宜早不宜遲,尤其是護山大陣,還要再設更強之陣,否則人多也無濟於事!」 他說完這話,口一張開,一道黑色煞劍飛出來,落在腳下,立刻陡然暴漲十倍。劍上黑霧繚繞,紅光閃爍,和白蒙玄色混元道袍相映襯,更顯得無比神秘。 水鏡上人看了看那劍,覺得實在是很陌生,猜想是白蒙新煉製的法寶,不僅心中讚歎這靈寶宗主果然和前生一般,精善煉器。 諸人一行返回太虛仙境,如今太虛仙境大陣也開,雖然是白蒙早就研究透徹地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但是這陣法中所用地法器非常玄妙,陣法的威力不可小視。 「宗主,此陣所用的乾坤九宮鏡和須彌四方鼎,可都是宗主前生所煉,我派已經用了千年有餘了!」水鏡上人見白蒙眼中精光閃爍,靈識鋪散,是在觀察法陣,立刻出聲提醒,也算是進一步拉近兩家的關係。 「原來如此,法器是不差了,可惜陣法的奧義還不夠深邃,擋不住三妖。」白蒙忽然又意識到什麼,隨即又笑道:「無論是我紫霞仙境的天地玄機如意陣,還是太清的八九乾坤凶神陣,或者是眼前這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其實威力都差不多,根本抵擋不住那三妖啊!」 「確實如此,確實如此,只是…不知道宗主又有什麼高見呢?」水鏡上人頗顯尷尬。 太虛派是以陣法出名,煉丹、修器、煉器三項絕學也不差,為太虛派四大絕學。這剛請白蒙來,第一絕學就被他輕視,水鏡上人就算是很清楚陰陽宗的絕學了得,心中也是不爽,還好白蒙之後又做些彌補,臉面上也還過得去。 「我也沒有合適地辦法呢,八九乾坤凶神陣也算奇妙,方才兩次出入,我也看到了一絲破綻,只是一時忘了說。這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天龍子研究的比較透徹,其中幾個破綻,我們也討論過,日後就讓他來調整一番。」白蒙不願意出手,畢竟有駁人家太虛派的面子,讓天龍子出來調陣,他們就肯定無話可說了。 天龍子卻道:「師父,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乃是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之上的變化陣。威力更強,只是法器不好而以,若是以此陣中的法器,重新佈置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威力可強十倍不止。」 白蒙見水鏡上人臉色略顯尷尬,當即若有所指和天龍子笑道:「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是你所創的,此陣我也不算很熟悉,你要佈置在此處,那就由你負責好了。」 天龍子笑道:「弟子得北極真人傳授以劍運陣之道。對劍陣之學。又有幾分領悟,這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上,弟子還可以再提升三成地威力,只是還需要師父親自掌陣煉器!」 白蒙微微頷首,笑道:「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要成全你!」 水鏡上人聽著天龍子稱白蒙師傅,心中怎麼都不是個滋味,可又無話可說。喜得是大陣還能提升威力,這一愁一憂,令他心中百味交集。 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威力不小,又是大須彌之道,以一方天地化蒼穹,說不出有多少複雜玄機,就算白蒙等人精通此陣。又有水鏡上人持陣符守護,也花了兩個時辰才渡過大陣。 方進入太虛仙境,白蒙抬頭一看,卻見水燈、水枯兩位長老,已經領了太虛派諸多各輩分弟子前來,除了面壁思過地空靈真人外,能來的幾乎都來了。 上下粗略一點。至少也有百人,本來應該是更多,可惜黃山天都峰一戰。死傷不少人。即便如此,太虛派「雲水風空乾雷」六代人。算上天龍子,倒是也都到齊了。 水字輩三人,風字輩稀疏還有九人,空字輩有三十三人,餘下都是乾字輩,雷字輩的不過四五人,畢竟大多數乾字輩的弟子,還沒有抵達渡劫期。 不同於紫霞仙境,按太虛派的門規,凡弟子未能抵達渡劫期,一律都不能收弟子,即使有了合適的人選,也只能列班童子,待其升到渡劫期後才能點化弟子。 果然是氣數漸弱了,白蒙不由得一聲感歎,想必太清六大清字輩長老,十二月字輩長老,四十餘位金字輩人物,太虛空有宋明兩朝天下第一門派的威名,其實氣勢已經漸弱了。 相比之下,這也就難怪清流上人生出爭奪天下第一派威名的心思,太清藏而不露,確實是有天下第一派地盛名。 兩派聯合是大事情,昔日白蒙陰陽宗和太清派結盟,儀式都是浩大無比。這聯合之事,就更加浩大,畢竟聯合之事,自古以來也就是幾例可循而已,幾乎可以算是兩派相合為一了。 水鏡上人的意思是想先行大禮,通告天下,以威震妖邪,白蒙卻不大同意。 「兩派聯合,放在平時,那是威震天下,放在今時今日,不過是告訴妖人,我們怕他而已。暫時先不急著公告天下,等一等太清派,我們先把萬千事情辦理好,再行公告,頂多只有兩個月地喘息之機,要審時度勢而行!」 事先商議聯合,已經說定是白蒙主事,水鏡上人等三老聽他如此一說,也只能同意。何況形勢逼人,人人心中驚嚇,莫說是晚輩,就算是他們三老也沒有把握能逃脫此劫。 「宗師既然來了,那水燈這就先行告退,繼續思過!」水燈再看到白蒙和天龍子,那是一臉尷尬,這其中所有人,他是最尷尬的。畢竟雲龍真人就是自己的師傅,其他人都還是沒有見過,臉皮厚些,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 他不行啊,臉皮再厚,也厚不到這個份上,這天龍子還沒有開口,他已經是面紅如赤。 白蒙精通人情世故,也不願意讓他這麼一直難堪,當即稽首道:「如今大難已經到來了,時刻還需要長老出手,以佑山門,為防萬一,還要請長老親自掌陣!」 水燈上人明白白蒙的意思,也就是日後不用閉關思過了,可他情願閉關思過,省的遇到天龍子,那更尷尬的要命。 只是白蒙既然來了,又夾帶著游龍子和雲龍真人的餘威,等同祖師一般,需要知道當年祖師也不過因為有養育游龍子地恩德,才有傳承太虛一脈的造化。此中萬千因果說到底,還是拜游龍子所賜,他水燈上人一百個膽子,那也不敢公然違抗,只能稽首道:「那就由水燈來掌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 目送水燈上人離去,下了山門,白蒙幽然看了看周圍諸人,他雖然得了三老之托,日後主掌仙境大事,但畢竟還不是太虛派的人,不方便直接喝令他們退下,只是和水鏡上人道:「那我們就再談談一些細節吧!」 水鏡上人微微點頭,和眾弟子道:「你們都且退下吧,此中要事,我等和宗師還需要密談!」 這裡就沒有乾虛子說話的份了,他師祖風旗真人是水燈之後的太虛派掌教,也只能勉強留下來而已,他自然更無話可說,立刻領著諸人躬身退下。 諸人一退下去,門剛關上,風旗真人就立刻跪拜在白蒙面前,泣聲道:「宗師救我師祖雲龍真人,乃於我派有大恩德,晚輩感激不盡!」 看著他三叩九拜,白蒙也不阻攔,早就料到有這場戲,那水鏡上人等人自持身份,不方便低聲下氣來求自己,故意留個風旗真人,好說些不漲臉面的話。 倒是可憐這個風旗真人,也算是威名遠播了,這百年來什麼時候給他人磕過頭,今天倒好,一下子跟拜師一般磕足了。 白蒙悄然凝望天龍子一眼,天龍子也是苦笑不已,風旗真人後面要說什麼話,他們兩個人心中都有數的很,也難為這幾個人苦心經營策劃。 白蒙見天龍子已經有了準備,便道:「風旗真人,你起來吧,你所想說的話,本座心中無比清楚,只是這個事情,還要聽天龍子自己如何選擇!」 到底是回歸太虛派做那大長老,還是繼續留在陰陽宗認掌教大弟子,這事情只能由天龍子自己來選,事情到了這一步,白蒙也約束不得。 第兩百三十六章 太虛仙境(二) 白蒙試探性地看了看水鏡上人一眼,見他們眼神飄忽,心中其實是一萬個不願意天龍子回來,畢竟他們做那大長老多年了,突然被人壓住,這感覺確實不太爽。 天龍子也不是傻子,他哪裡看不出來,當即和白蒙道:「弟子在那妖葫蘆中苦守千年,宛若輪迴地獄,以星魔之道重新投胎輪迴,再以龍龜洗身,已經是再世為人。此一生非上一生,人魂依舊在,身份早不同,自然是天龍子,而非雲龍真人!」 白蒙淡淡一笑,水鏡上人和水枯上人卻都是長吐一口氣,卻還是不敢直呼天龍子,依舊看著白蒙,心中暗想,這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下面的戲,您也一起唱了吧! 白蒙看他們幾個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也只是淡然一笑,和天龍子道:「既然已經再世為人,那還不稱水鏡上人為前輩!」 天龍子立刻向著水鏡上人和水枯上人行禮,剛要開口,兩位上人滿面喜色的急忙阻攔,道:「此事萬萬不可,天龍真人日後直稱我二人道號即可!」 白蒙微微一笑,道:「錯中錯就是對,那就這樣好了,本座日後也要稱呼水鏡上人為前輩咯?」 水鏡上人臉色更喜,卻笑道:「宗師有大仙緣,我們二人哪裡敢當啊,水鏡斗膽,和宗師討個平輩,只稱道兄即可,也算是沾仙人一絲仙緣!」 從風旗真人稱呼自己為前輩。由此就可以看出來,這些事情都是水鏡他們推敲了許多遍才定下來地,白蒙也就不想去推辭了。 這事情真的是個滑稽。三年前,他和空靈稱道兄道弟,各派掌教都只能平輩相稱,如今。他和水鏡又要稱道兄道弟,各派大長老都只能稱平輩。 哎,自己這個輩分啊。怎麼就像是坐火箭一樣,嗖嗖向上竄。 其實,說起來也差不多就是這個輩分,細緻推敲起來,游龍子之後是青雲子,青雲子之後是昊陽真人,昊陽真人之後是自己。可自己是得了青雲子的典籍修煉,和昊陽真人就是平輩,如此一來,和水鏡他們確實是同輩。 何況。廣陽真人、北極真人和自己同輩,而這兩位輩分也離奇地高,和水鏡他們也算是同輩。 白蒙思量一番,覺得這輩分上的問題,確實是被水鏡他們推敲的很仔細了,幾乎招不到什麼漏洞。 可惜,日後太虛派的弟子哭的地方就多了。他紫霞仙境中和自己同輩分的還有十一個人,連本來輩分很低的馬晟,此刻也是同輩。那個個都是太虛派師公師祖一輩。 太虛仙境寬廣遼闊,方圓一百六十餘里。諸多仙境之中,僅僅比桃花源仙境和峨嵋仙境小。尤其是繼承了蓬萊仙境地家底,不僅私藏的法寶無數,更有無數靈草妙藥,還有十二座飛天靈島,漂浮仙境四周。 這些飛天靈島,都和蓬萊仙島一般,其中的玄機更是出奇的相似,令白蒙暗暗驚奇。聽天龍子一說,這才明白,原來這些仙島本來是蓬萊仙境所有,蓬萊仙境毀滅之後,原有的家底一分為二,一部分給日月神教搶去了,可大半還是提前被游龍子轉移到了太虛仙境來。 太虛仙境的星雲與眾不同,竟然是墨青色,靈山也是通身發暗青,質地如黑玉,天壇卻也是墨綠色,顯得有些生硬,不太晶瑩。 太虛派藏寶雖然豐厚,卻是大半都為陰陽宗法寶,他們並不能妙用,不少都已經被拆卸為材料,重新煉製,但是煉器的本事也不行,出來的法寶更差。 在水鏡上人的陪同下,白蒙細細參觀了太虛派的寶庫,這寶庫真比太清派要大了不少,前後有三殿六宮,上下各有九樓。 其中不少法寶,都已經灰塵密佈,顯然是有五六百年沒有人動過了,白蒙一路走過來,不僅失聲冷笑:「十之二三,都是我陰陽宗一脈地法寶啊,可惜都這麼多年也沒有人能用!」 水鏡上人願意領白蒙前來參觀,心中也早就有了準備,只是聽到了這話,還是有些汗顏,道:「陰陽宗的心法講究天地日月星,分天地、日月星二脈,和我們太虛差異太大,其中法寶雖然厲害,可卻是運用不了。真正陰陽宗千年之前主力弟子所用的法寶,大多當場戰死之後,都被魔教和妖人所得。其實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有個事情沒有說,當年威震天下的妖葫蘆,正是宗主前生所煉製。」 白蒙略顯驚訝,沉吟良久,問道:「我昔日究竟煉製多少法寶,其中有多少厲害法寶,反而落入了妖邪手中?」 天龍子道:「據弟子所知,當年游龍子煉器已經是逼近廣成子等一代宗師,青雲子晚年都只能勉強相提並論,只是煉製的東西並不多,道教一脈如今還能保存的就是六陽神劍、太虛神鍾和天命神鏡,但這三件都是游龍子剛抵達大乘期時所煉,威力遠不如崆峒三寶。後期所煉的法寶,以天地乾坤幡為首,卻是下落不明,其餘地法寶,都不太清楚,不過,十之八九都落到了天蠍手中。」 白蒙苦笑一聲,歎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眼前所放的這些法寶,也就是夠二三代地弟子用的,數量雖然多,但真正仙器上中品都不多,大部分都只是仙器下品,勉強有一小部分是仙器中品。 既然原來都是陰陽宗地,白蒙也就不客氣了,讓天龍子點齊之後,都帶回陰陽宗,等待重新分配。 就太虛派地庫存而言。陰陽宗和太虛派在這種關鍵時刻聯合,好處確實是不小,至少白蒙要想煉器。可動用的材料要充裕很多。 水鏡上人言語之中,顯然也有想請白蒙動手煉器的意思,只是白蒙這兩年苦思冥想所得地一些創意和構思,都在上次煉器之中用盡。即使是有足夠的材料,他也不想重複煉製。 三妖之強,遠非白蒙和水鏡上人所能想像的。他們心中也是無比忌憚,參觀之後,就集齊幾位風字輩的太虛派長老,共同前往紫霞仙境,準備遷移靈山。 水鏡上人陪同白蒙等人一同回到紫霞仙境,方進入天地玄機如意陣,就令他面色晦暗,此刻才知道白蒙為何能抵擋蝙蝠老祖等妖魔。 這天地玄機如意陣之強,遠在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之上,無論是法器還是陣中玄機。都已經是一種極限了,想要再提升一些都是無比艱難。 「太虛派素來以陣法強盛而聞名於世,如今一見到這陣,貧道才知道昔日陰陽宗地強盛,絕非僅憑了宗師的氣數,實在是絕學淵博啊!」 聽了水鏡上人的感歎,白蒙並不驚喜。這是意料中的事情。可三妖就在眼前,這陣法也難以抵擋,還被水鏡上人點透玄機。此陣確實是自己平生所學的極限了,法器皆是從黃帝那裡所得。陣法的威力想要再提高半分,都是其難無比。 白蒙不由得感歎一聲,道:「要想死守山門,陣法、自身實力和法寶是三大要素,如今,陣法一道,已經抵達巔峰了。餘下要想再多幾分勝算,除非我和黃靈子能夠在三個月內提升到大乘中後期,否則,很難啊!」 水鏡上人也很清楚,只能歎息道:「宗主,已經不錯了,有此大陣在,三妖要想殺進泰山仙境,不知道要比進蜀山難上幾倍!」 白蒙淡淡一笑,陣法之上,他是領先蜀山,可法寶之上,他又弱於蜀山,這一來一去,真的是對折,只能期盼太虛派還有什麼沒有拿出奇法寶。 按以前天龍子所說,天機老仙分法寶,太虛派確實也得了兩件,但卻被祖師封印在天壇下,非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天地玄機如意陣太過玄妙,如今又是殺機盡藏,縹緲不見前路,白蒙領著諸人前行,也是格外小心。這一路走來,竟然花了二十四個時辰,更令水鏡上人汗顏,這陣法之上,誰高誰低,已經是一目瞭然。 其實,這已經算是很快了,若非白蒙自己親自設陣,掌握萬千玄機,將玄機遮住大半,又處處都走了殺機處,才能在二十四個時辰內走出來,否則,至少要二十四天。 一踏入紫霞仙境,水鏡上人也算是故地重遊,卻見星雲比之上次,又強盛了三成,不僅暗中感歎這天煞真君和地罡真君的氣數,實在非常人可以比擬的。 諸散門首座紛紛前來,和水鏡上人等人一一拜見,相互稽首。看見這麼多人在這裡,各自心法都是奇妙,連廣陽真人都在,水鏡上人不禁更加佩服這天煞真君的氣數。 待大家坐定,白蒙才將聯合之事,和諸人前後說清楚。在場的人,只有紅月、黃月略顯驚訝,可也沒有表示反對,畢竟以一派之力,要想抵擋三妖,已經是不太可能了。連太清和青城派都要相互聯合,紫霞仙境自然更加難免。 聯合倒是無人反對,反正移到太虛仙境之後,也是白蒙做主,大家都知道不會吃虧,問題是紫霞仙境歷經三四建設,白蒙氣數又盛,家底積累的神速無比,其他不說,就是那數萬株桃樹都不好搬ま 白蒙還是相對果斷一些,樹可以再去討要,命就只有一條,靈山也只有一座,那就先把靈山搬走,大家人先過去,再把天地玄機如意陣也帶走,只留下一個空殼。 明心上人早年就和白蒙說過,這仙境好立,靈山難尋,天下也就這麼幾座而已。 若是只以白蒙和廣陽真人等人的手段,想要移走紫金靈山,那比登天還難,還好水鏡上人領了九位風字輩地太虛長老在此,再加上諸人,貼上三千道乾坤輕靈符,只以白蒙和水鏡等十二人,就可以搬走。 餘下諸人都是各自收拾自家的家底,帶著小靈山,一窩蜂的敢往太虛仙境,大家匆匆忙忙,簡直就和逃難一樣,真是不堪入目。 不過三四個時辰,本來調理井然的紫霞仙境,立刻清空,只留下六十餘里的桃花林和紫楓林兒,寂寞的停在仙境之中。 到了生死關頭,誰也顧不得這些了,平日的那些好風景,此刻都成了拖累,可就在離去地霎那,人人都是非常留念的回頭觀望良久,各自唏噓歎息。 在太虛仙境安下家來,諸人都開始重新佈陣設景,由於連著紫金靈山和九座小靈山一併搬來的,倒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只是那陰陽泉難以帶走,只能留下混江金龍繼續守泉,而那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和七彩仙雲迷幻陣也完全打開。 混江金龍這下子可真是悠哉了,一個人得了紫霞仙境,還守著數千株桃花樹和一口妙泉塔樓,反正這陰陽宗一去,守山大陣也強,他倒是毫無顧慮。 紫金靈山一進駐泰山仙境,整個仙境聲勢陡然暴漲,一道墨綠星雲和一道紫霞星雲竟然相互交融,匯聚為一到雙子星雲,落下兩道五彩神光,相距不過六十餘里。 仙境本來有一百八十餘里方圓,此刻也自動慢慢延伸,擴張舒展,最終落下兩百餘里,兩家自然是各分一半。 一方面要備戰三妖,一方面還要各自重整仙境,太虛派和陰陽宗兩脈近兩百餘人,都是忙碌不已,時隔半月有餘,這才諸事準備妥當。 白蒙和水鏡上人還有些事情未了,正在商議後面該如何是好,卻聽乾虛子匆匆跑進大殿,喝道:「太師公,宗主,那雷雲上人和雷罡上人沒有死!」 白蒙猛烈一震,看了看水鏡上人,但見他也是頗為吃驚,兩個人四目相望,各自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乾虛子續道:「那雷雲上人、雷罡上人和昆林上人還在大陣外等候呢,說是要來謝過宗主!」 第兩百三十七章 蜀山後遺症 白蒙皺眉道:「前些日子,蜀山派前來求救,我未取走他們家底鎮山法寶,真是可惜了,如今卻是保管一番,分文未取!」 水鏡上人眼色一冷,道:「現在取走也來得及!」 白蒙搖頭,道:「算了,那也無用,反正好些材料、丹藥都已經取了入庫,只是法寶未動。歸根結底,那些法寶已經平淡無奇,不過是煉製的火候和材料不錯,沒有崆峒三寶在手中,蜀山派…廢物一個!」 水鏡上人淡然一笑,他泰山仙境如今是沒有後顧之慮了,有了陰陽宗的天地玄機如意陣,加上自己太虛派的諸多長老,就算是三位老妖前來,那也勉強能夠抵擋。 既然自家安危已經保全,若是蜀山派真的被滅,對太虛派和陰陽宗而言,短時間內是壞事,長遠來看,卻是好事。畢竟以泰山仙境如此陣容,已經是天下第一仙境了,那所需要的空間自然廣大的很。 一宗四派,那更是少一個好一個,當然,相對應的,最好魔教也相應要少一些。只是水鏡上人卻也有恃無恐,白蒙如今才不過是渡劫後期,一旦抵達大乘期,天下之間,除了三妖外,何人能敵。 到時候,幾個魔教之流,根本不在話下,太虛派自然也跟著風起雲湧,好處無限。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住白蒙等三人地性命。只要他們能夠安然抵達大乘中後期,那太虛派注定還有千年傳承的氣數,至於太清派和青城派。那真是有多遠死多遠為好,蜀山派更是最好現在就散了。 白蒙不念著那天遁鏡的好處,他多少還惦記著些,陰陽宗地法寶獨特。自身又有煉器的絕學,自然是不在乎,可太虛派卻沒有這樣的絕學。 水鏡上人悠然拍掌一笑。道:「宗主是釜底抽薪啊,不過,那天遁鏡卻是個禍害!」 白蒙又一次皺起眉頭,道:「上人所言甚是,可惜下手晚了,當時一年之仁,見他們太可憐了,就沒有出手,如今倒好,反而便宜了青城派!」 「何以見得!」水鏡上人話一出口。已經想明白了,蜀山派雖然是保住了一條命,可山門是肯定丟了,十之八九是要暫時投靠青城派。 「太師公,宗主,要不要領他們三老進來?」乾虛子急忙詢問。 「自然是要請他們進來!」水鏡上人知道是攔不住,也只能同意。 「兩位道友真是神速。不過短短半月,這已經萬事皆備,貧道和太清派卻是遲遲未能談妥。真是慚愧不已!」昆林上人一進大殿來,就已經是道出心意來。 白蒙早就猜測到了。只能和水鏡上人各自假作歎息,紛紛和雷雲、雷罡二人問好。 「上人,既然兩位上人活著走出仙境,只怕是那三妖已經被降伏了吧!」白蒙故意詢問一番,臉上卻是滿臉關切。 「慚愧,前番不知好歹,還要和宗主作對,如今卻是宗主出手相救蜀山門人,真的是慚愧啊!」雷雲上人避而不答,顯然是其中還有不少文章。 白蒙思量片刻,笑道:「這些都是舉手之勞,我和上人之間,其實不過都是些正道之間地小誤會,誅殺那三位老妖魔才是大事啊!」 雷罡上人猛然跺足苦歎,一臉苦澀,道:「宗主,我們能夠活命出來,已經是萬幸了,哪裡還敢妄談什麼降妖除魔,非雷罡無恥,忘道背義,實在是這三妖非人力可敵,除非地仙界有真人下凡,否則,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白蒙暗笑這兩個老傢伙被妖怪嚇得連膽都碎了,正要說話,那雷雲上人卻道:「宗主陰陽宗果然是絕學天下,符、陣、器三道貫絕天下,那三妖所學所用的正是陰陽宗天地日月星二脈絕學,一符就能拍死我師弟雷溪真人,兩儀微塵陣在他們眼中,簡直是如縷平地。就連傳說中地天地乾坤幡,那一祭起來,真的是個毀天滅地!」 這一次,倒輪到白蒙膽顫心驚了,登登登的連退三步,幾乎無法相信雷雲上人所言,驚呼道:「怎麼可能,我派法寶落在他們手中也就罷了,為何他們連天地日月星兩脈絕學都會,上人可曾看錯?」 雷雲上人歎道:「哪裡能看錯,玉皇頂上,宗主以符化獸的絕學,七星馭劍之道,天罡地煞立陣之學,那三老妖都是精通無比啊!」 白蒙臉若死灰,跌坐在椅上,忽然想通一切,怒然拍桌,將那一張白玉紫檀香梨圓桌拍成粉屑,爆怒道:「好你個天蠍啊…原來,當年的那個昊陽老道就是你啊!」 水鏡上人更加吃驚,急忙問道:「宗主,你說的昊陽老道,可是青雲子的弟子!」 白蒙心中還有無限疑問,但已經可以肯定,當年給自己典籍的人,肯定就是天蠍,而這些典籍正是天蠍殺昊陽真人所得。 可為什麼他要把典籍給自己,這其中有什麼玄機,那就是無法解釋了。 白蒙心中一陣陰冷,說不出的寒風刺骨來,就彷彿是一縷縷陰寒的泉水,充盈在骨髓中,肌膚下一般。 誰的心中都清楚,此刻最受打擊的就是白蒙,誰也不敢再問半句話,所有人都靜悄悄的沉默無語,卻又不停地偷偷打量著白蒙。 在一片混亂至極的思緒中,白蒙勉強還能意識到自己不能被嚇倒,他極力不讓自己再去想這事情,一直壓抑了兩柱香的時間,他才漸漸腦海清晰起來。毅然道:「我就不相信,他還能精通太平和盤古兩脈地絕學,我陰陽宗絕學眾多。就算他悉數瞭解天地日月星兩脈又能如何?」 水鏡上人等人都知道白蒙此刻在咬牙硬撐,撐地不是面子,而是內心的自信,各自都出言贊同道:「確實如此。宗主一門絕學眾多,更何況,宗主乃是大仙緣之人。天賦了得,他們不過是些妖邪,哪裡能夠領悟天道真經和大道精深之學!」 白蒙果然拒絕再談此事,以免心中思緒更加凌亂,問雷雲上人道:「那上人究竟是如何逃出生天地,這倒令人感歎,這真的是老天有眼啊!」 雷雲上人臉色更悲,唏噓良久才歎道:「說來就更令本座慚愧,那三妖殺光本門弟子之後,竟然要放我們二人離去。連紫青二劍都扔還給我們,只是將九天元陽尺和璇光尺扣了下來。哪裡是老天開眼,不過是三妖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已!」 白蒙心中暗自推敲,那三妖不可能是這種善類,既然出手了,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除非他們的目標只是削弱蜀山派。而不是滅蜀山派。 或者說,他們只是想打擊蜀山派,滅掉蜀山派對他們卻又並沒有什麼好處。尤其是收走了克制自己的崆峒三寶。 仔細推敲一番,隱約之中。白蒙忽然發覺三妖這麼做,最大的受益人應該是自己,然後自己剛剛從蜀山山門之約的危難中解脫出來,卻又重新落入三妖地威嚇之中。 更有一種可能…三妖和雷雲上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那前提必須是他們有一個一致的目標。想到這裡,白蒙更加不寒而慄,三妖和雷雲上人若是有什麼共同的目標,那顯然就是自己了。 他忍不住警惕地看了雷雲上人一眼,隨即笑道:「不管怎麼說,蜀山派終於逃脫一劫,那蜀山派弟子,就應該跟隨雷雲上人離去了,靈寶已經收留他們多日,實在不便久留!」 不待雷雲上人說話,白蒙立刻密語水鏡上人:「小心雷罡、雷雲出手!」 水鏡上人正要順和白蒙說話,忽然聽到白蒙提醒,心中陡然一驚,他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人物,執掌三大長老職位都有數十年,白蒙的話雖然簡單,但也立刻讓他明白過來,悄然手捏法決。 且不說陰陽宗和太虛派之間的那些因果,如今兩派相聯合,他太虛派氣數本來已經要盡,眼下所能指望的就是陰陽宗相助一臂之力,就算拼了他自己這條命,也要保住白蒙。 雷雲上人一看白蒙忽然後退到水鏡上人身邊,眼中精光閃爍不定,隨即也笑道:「那真是多謝宗主了,雷雲悔之晚矣,卻慶幸宗主仁厚,不以往日恩怨定是非,對正道建樹良多。雷雲無以為報,但聽說宗主輪迴寶鏡可發黑白二光,專破陰陽二寶,蜀山派還有一面天遁鏡,此鏡可發五色神光,能破小五行類法寶。兩鏡相合,那就是真正的天遁鏡了。今日將崆峒三寶所留最後一寶托付宗主,但求宗主能以此寶,為我蜀山派陣亡的弟子復仇!」 白蒙幽然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上人,卻不知道上人日後要帶貴派弟子前往何處?」 一直沉默不語地昆林上人忽然上前一步,笑道:「此事早已談妥,只因為清流上人執意要本派遷移回太清派,故而終究是沒有談妥,慶幸蜀山派未滅,想當年蜀山、青城一脈而出,不過是一脈以青城丈人為首,一脈以余道人為首,實則都是太浩一脈。今日佳緣已經到了,自然是該重歸太浩派!」 白蒙和水鏡上人相視一笑,卻又各自皺眉。若是真如此,蜀山派雖然根基被毀,但實力尤在,兩派歷經劫難,重歸於好,反而互相彌補,日後只怕要成為眼中荊棘。 倒是太清派,自此之後,本來已經抵達四派之首,反而淪落到最後一位,命運的難測難料,實在是不容捉摸。 就算是有天命神鏡,也不過是能觀一人的命運,卻難以覺察這大勢的走向,更甚至,在白蒙等人的存在下,世事和人的命數,還都在不斷轉變之中,更加難以琢磨。 白蒙稽首一笑,道:「那就要恭喜太浩派了,歷經千年,終於破鏡重圓,可喜可賀!」 不待昆林上人說話,雷雲上人已經稽首答禮,兩個人性格的差異,一眼可破,白蒙暗中擔憂,不要看雷雲上人如今勢弱,但要不了多少年,蜀山派還是能夠重新立足。 白蒙此刻恨不得蜀山派地弟子立刻就滾蛋,立刻讓天龍子去請那些蜀山派弟子出來,只留下了天遁鏡,就想讓雷雲上人領走這些弟子。 雷雲上人和昆林上人卻是遲遲不願動身,反而留步下來,各自都彷彿還有話要說,白蒙一眼掃過,知道他們今日帶回蜀山派弟子倒是其次,前來答謝更是其次,只怕還有事情相求自己。 白蒙還沒有說話,水枯上人和水燈上人也依次走了進來,白蒙和他們對望一眼,見他們神色凌然,顯然是有所準備,心中已經明白是水鏡上人見雷雲、雷罡遲遲不走,更加擔憂,便用密語請他們前來,以防萬一。 如今太虛派和陰陽宗是榮辱與共,有大利則同享,不像以前那樣處處要有暗爭,白蒙若是遭遇不測,太虛派的前景也是堪憂,水鏡三人簡直比白蒙更加緊張。 有他們三人在,白蒙倒是輕鬆了幾分,和水鏡上人笑道:「昆林上人只怕還有要事相商,上人,不妨略備薄酒,我們幾個人坐下來慢慢談!」 有了水枯和水燈前來,就算雷雲上人和雷罡上人真的要動手,水鏡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他知道白蒙實力雖然還不足,但本事卻不小,又通身都是大法寶,雷雲他們也未必能夠在幾個回合就能得手,當即笑道:「自然理當如此!」 此處是太虛靈山,又是他水鏡上人坐鎮地靈墟宮,自然是他做東,立刻讓乾虛子擺設薄酒茶盞,和雷雲上人等人坐下來閒聊。 酒過三巡,昆林上人才道:「靈寶宗主,此次前來,確實是還有一事,三妖雖然離去,但終究是我們正道的心腹大患,不得不除。要除三妖,只能有兩個條件,一是宗主抵達大乘後期,二是取得九鼎。如今,除了太清派自保堪憂之外,我們一宗三派,都可以自保無疑,不如乘此時,先去蚩尤西墓如何?」 第兩百三十八章 明心上人的誤導 白蒙料定就是此事,昆林上人說的雖然是在理,但自己卻不得不妨,當即笑問道:「卻不知道上人打算幾個人前往,又是哪幾個人呢?」 昆林上人思量片刻,忍不住望了雷雲上人一眼,呵呵笑道:「四個人足以,貧道自然要去,宗主更不可缺,只是不知道雷雲上人和水鏡上人可願意一同前往?」 雷雲上人立刻笑道:「既然昆林上人相邀,雷雲怎麼能夠推卸呢,至於那蚩尤陵墓,雷雲也確實想去看看究竟!」 水鏡上人正在思量,一聽雷雲上人同意,立刻答道:「貧道自然也不願意例外,他日找到蚩尤東陵,還要請…!」 他說道這裡嘎然而止,卻是白蒙密語道:「蚩尤陵墓,我和黃靈子二人,再領風旗真人,足可應付,無需外人前來!」 「還要請同道教友多多相助呢!」水鏡上人聽了白蒙這話,立刻轉口,一概不提具體明細,又轉首問白蒙道:「卻不知道宗主意下如何?」 白蒙微微頷首,卻道:「如今大事,依然是要防備三位老妖,只用最少人力就可以,蚩尤西陵的事情,只需本座領幾位小輩即可,諸位長老還是要坐陣各自仙境,以防萬一!」 雷雲上人略顯尷尬,當即笑道:「雷雲上次因為蚩尤陵墓之事,而傷了宗主,無以為報,甘願同往,但聽宗主調配,決無怨言!」 別人都好說,這雷雲上人的內心。白蒙實在是有點摸不透,血書寫的是令人感動,可一旦喘過這口氣來,誰知道又打什麼主意,當即笑道:「上人願意相贈天遁鏡,往事總總就一概抹去了,昆林上人是不用前來。派虛圖上人即可。餘下三人,本座和黃靈子再領一名弟子就足夠了,去多了無疑。其實去百人和去二十個人,效果都差不多,重點還是觀陣識陣破陣,其餘的本事都在其次!」 要真說起來。雷雲上人他們一同前往。也確實有所幫助,但白蒙心中忌憚,萬一再得了法寶之後,雷雲上人下起狠手來,自己和黃靈子合力也未必能夠抵擋。 相比之下。虛圖上人就是最合適的人選,此人守有餘而攻不足,就算想怎麼樣。也絕對威脅不了自己。 昆林上人頗是猶豫,但白蒙所說地不假。當務之急還是各派死守山門,按方纔他說的那樣,青城仙境一下子走了兩位大長老,幾乎和沒有合併差不多。 青城等派都比不得太清,坐擁六大長老,蜀山派未遇到災劫的時候,也不過只有四個雷字輩的,太虛不過三人,青城也不過三人,都遠不及太清。 當然,這也正是太清自傲的資本,他是一宗四派之中最有恃無恐的,歷經明心上人六百年坐鎮,至今日擁有六大長老,乃歷代最強盛的時候。 也正因為如此,青城派和他談聯合,反而是最艱難,處處受到挾持。昆林上人一聽蜀山派未滅,願意入贅青城派,重組太浩派,當即就結束了和清流上人地談判,令清流上人尷尬無比。 如今天下一宗四派經歷這麼一劫一組,實力各自演變,太清依舊是坐擁六大長老,破鏡重圓地太浩則有五大長老,反而是太虛派,因為是和白蒙的陰陽宗聯合,還是三老,不過白蒙、黃靈子、金靈子不可等同渡劫期的人物,也算是小半個長老。 和三妖大戰,尋常弟子根本沒有意義,比的就是各派長老和長老之下的一代弟子,若是相比風、月、鎮、鏡一輩的弟子,仍然是太清派獨佔鰲頭,太浩次之。 可若談到陣法、法寶和各道絕學,則又是太虛派和陰陽宗聯合而成地泰山一脈更強許多,太清、太浩根本都不能比。 綜合一輪,道玄正教之中地太虛、太清、太浩三大脈,到了今日,反而是實力最接近的一次平衡。 僅僅是派虛圖上人前往,昆林上人心中終究不是很放心,不管靈寶宗主品德如何,只談實力,三個虛圖上人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進入陵墓之後,豈不是處處吃虧。 何況,這靈寶宗主的品德確實不怎麼樣,若是陵墓之中詭異,而靈寶氣數生為天煞真君,氣數非同凡響,否則,他根本就不想請這靈寶出手。 昆林上人左思右想,既不同意白蒙的提議,也更加找不出合適地反駁意見,只好沉默不語,悄然繼續冥思。 「不如這樣,為了能夠盡快破陣,還是由貧道陪同靈寶宗主、黃靈子前往,若是還需一兩個人,就請靈寶宗主自選一位即可,或者由太虛派出一人!」雷罡真人忽然出聲,他說此話的時候,眉宇低沉,看不出是什麼樣的眼色。 白蒙不知道是否應該同意,隱約想起清流上人那句「雷罡上人了得,連貧道也決然不是對手」的話來,心中一時也拿捏不準。斟酌片刻之後,他還是同意了,因為看起來,這也是雙方最能認同的一個選擇了。 昆林上人暗藏喜色,眉宇卻是輕輕揚起,和雷罡上人敬酒道:「那此事就要勞煩雷罡師弟了,此事關係甚大,還望師弟小心謹慎!」 白蒙心中則在掂量,最後一個人選又該是誰,雷罡上人雖然不是三妖的對手,可對付自己還是綽綽有餘,即使自己和黃靈子聯手,也不過是勉強應付。 雙方約定了三日之後動身,也沒有其它的事情要商量,昆林上人便喜滋滋的告別離去。 他們一走,水鏡上人便問白蒙:「宗主,你以為這第四人選應該是誰呢?」 「可以讓風旗前往,這樣也保險一些,萬一雷罡上人在陵墓之中耍起手段來。以宗主和風旗二人,再加上黃靈子,三人聯手之時,雷罡也討不到半點便宜!」水燈上人思量良久,才將第四人選定在風旗真人身上。 此話一出,水鏡上人和水枯上人也都是點頭同意。畢竟風旗真人是太虛派中,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少數能夠和雷罡上人這種大長老對抗的人。 白蒙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安危著想,笑道:「讓風旗真人去,未免太直接了,有些時候,不妨將問題暴露出來。所以,我想選一個修為並不高。但真正動起手來。卻很有作用的人。這樣的話,本座反而希望雷罡上人動手!」 水鏡等三人相視一笑,也算是明白了白蒙的意思,只怕他是有意要示弱,故意引著雷罡上人在陵墓中出手。再藉機除掉他。 一宗四派地爭鬥,素來都是這樣,只要不損面皮。暗中折損別人的實力,那就是最好的方法。水鏡等人自然同意白蒙如此計劃,只是要選誰去,卻是一個問題。 水燈上人終究是主掌大長老之位多年,在這一門道上的經驗比水鏡上人豐富多了,當即道:「宗主,不妨從太清派邀請一人,太清和青城談僵了,此刻關係最差,就算是屆時情況再糟糕,那人也不至於相助雷罡上人。若是宗主選的人很合適,只怕十之八九,是幫宗主!」 白蒙拍掌一笑,道:「上人所想的和我正好巧合,既然要誘他出手,那自然是要有個見證人,屆時一宗兩派指正雷罡上人失德在前,動手也在前,那就算我們悄然抹去雷罡這個人,他們又能如何?」 水鏡上人則略顯擔憂,提醒白蒙道:「宗主,只是這個人選,只怕不太好定啊,實力太高了,那雷罡上人必定寧可忍氣吞聲,也斷然不會出手。實力若是太低了,那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我們這裡要吃虧!」 白蒙幽然笑了笑,若有所指地答道:「三位放心,我早年已經步下一顆妙棋,隨時可以用。不過,此去要有好些日子,我心中還有一件事情未能了斷,需要請三位上人點派弟子和太清幾位長老出手相助!」 水鏡上人當即笑道:「宗主有什麼要我們出力地,但說無妨!」 白蒙起身微微踱步,思量片刻之後,歎息道:「當年明心上人留下一句暗揭提醒我,說是『十二相外十三ど』七里洞內有奇人,赤魂血影神嬰劍,唯獨服你天煞身』,這話我推敲了很多次,大概的意思應該是十二命相之外還有一個命相,此人就在那七里洞內,日後可以掌血影鞭和神嬰劍,廣成子也說過一句『九世怨女十三屬』,要說起來,那七里洞內,現在有三個人讓我寢食不安,八世怨女是一個,十三屬的命相人是一個,那紫羅蘭也是一個!」 水鏡上人略為驚訝,道:「紫羅蘭不是太清派的弟子嘛,怎麼也到了那七里洞內!」 白蒙搖頭歎息,神色憂慮,道:「紫羅蘭被太清派逐出師門,後來就留在我以前住過的地方,偏偏被妖邪發現,反而被劫持進入七里洞內。這本來是天機所在,天龍子等人都說是並無大危險。只不過天機難測,又詭異多變,經歷蜀山派之事,我就深有體會,都說蜀山派氣數已經盡了,誰知道先是我出手相救,其後我們一宗三派聯合縱橫未果,反而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 水鏡上人頷首道:「天機難測,又詭異多變,此話實在太對了,前番所測是如此,過了半年再測,又有大變化。宗主一入陵墓,至少要半年,理當在此之前就將諸事敲定,以免進入陵墓之後又有所分心!」 「是啊,若是前番求救清流上人,只怕不那麼容易,如今我答應帶他們一人入蚩尤西陵,他怎麼會不同意。以我陰陽宗的實力,單獨去闖那七里洞,危險太多,恐怕要有很大的折損,若是太清和三位上人點派弟子相助,那就容易多了!」 「宗主好心計,好謀略,真是個一石三鳥之策!」聽了白蒙這話,水燈上人忍不住讚歎,又道:「不僅如此,太清派自視甚高,結果沒有談成聯合之事,反而給蜀山派佔了便宜,心中本來就氣憤,且孤身一派,正要拉攏宗主和我們,以防患於未然。宗主此刻去請人,他們怎麼可能不同意,二來他們是去救自己以前地門徒,也算不得我們欠了人情。更妙地是連續還有兩個後招,不過在落下後面兩步棋之前,最好還是讓紫羅蘭重歸太清!」 白蒙幽幽一笑,用手點了點水燈上人的臉面,笑道:「上人深知我心啊!」 「水燈勉強可看穿,卻不可能設下這樣的妙計,佩服,佩服!」水燈上人也是頗為歡喜,畢竟水鏡上人和水枯上人都只能看到其一,看不到其二和其三,顯得自己著實精明,怎麼會不暗自竊喜呢? 白蒙卻道:「這一切都是浮雲,第四棋才是最重要的,你們莫要忘了,當年還有一個青陽子,這青陽子如今又在何處呢?」 水燈上人急忙道:「宗主,莫非你以為太清那個玉陽是青陽子?」 白蒙笑道:「難道不是嗎?」 水燈上人歎道:「錯了,宗主啊,青陽青陽,顧名思義,非正陽而是煞陽,乃是九陰九日身。世上九陽九日之人,胎息派始祖就是,其後又傳說出現過幾個人,但九陰九日的罕見,卻是蓋世五千年來,都只有一個人,此人跟隨宗主輪迴轉世已經有三世了!」 白蒙大驚,恍然一震,呼道:「錯多了,錯大了,錯虧了啊,明心上人陰我呀!」 水鏡三人都是驚奇,不知道這靈寶宗主又是哪裡錯了。水燈上人和白蒙連續說了幾句話,從當年地對峙,到了如今的欣賞佩服,漸漸感覺親近幾分,頗有不打不相識的意思,忍不住詢問道:「宗主,此事怎麼和明心上人有關係了?」 白蒙既是憤怒又感到委屈,通地一聲坐下來,咕嚕嚕的灌了一口猛酒,道:「太清派從上到下,都是陰損人啊,賠死我了嘛。當年明心上人收留金靈子在前,收留玉陽在後,我就受了誤導,以為金靈子是青雲子無錯了,那玉陽肯定就是青陽子。」 第兩百三十九章 薄情寡義 水燈上人這就覺得奇怪了,不解地問道:「那宗主有何吃虧的地方,不過是一番誤解而以嘛!」 白蒙苦笑不得,道:「他們還故意把玉陽露到我眼前,害得我為了拉攏這個玉陽,使盡了力氣,送了好些絕學典籍和法寶,連九宮派的鎮山絕學都搭進去了,我賠啊,賠大了!」 他再機敏,也終究是個年輕人,氣憤委屈到了這個地步,真是氣的直跺腳,如果不是這些年都養尊處優,漸漸有了宗師的氣度和風範,那早就把明心上人和清流上人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個遍。 更可恨的地方是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的設置,也被明心上人誤導了,他以為玉陽就是青陽子,那日月二位就是順位,此時才明白過來,日月二位和天地星三位一般,都是反位。 陽星為九陽九星,至剛至恆,與天地齊壽,九陰九星則是至剛至煞,宛若流星破天,不出則以,一出則要有血光之災。 反位的日月,一個是九陰九日,此乃青天玄鳥之真身,福禍相倚,日之盡頭為陽道巔峰,巔峰之陰極則為爆寒,轉為青天玄鳥,和那金日烈鳥對應,奇寒無比。 青天玄鳥,身有六萬三千丈陰火,火色玄黑,不熱反冷,凡人一觸即死,火中有八萬陰雷,專傷魂魄。 另一個是九陽九月,若是女子,乃妲己等亡國美女之像,真身就是那紅月一輪,一照出世,天下昏暗。必定有改朝換代之像,亡國滅家之災。 白蒙一直以為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的日月二位是個順位,此時才領悟過來,難怪自己每次設陣之後,卻總是感覺無數力量而發揮不出,反而處處受制,原來是這麼回事。 當著三老的面。這罵也不能罵。喊也不能喊,他只能是直跺腳,抓起酒盞咕嚕直喝酒。 水燈上人是最能理解這種心情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確實不怎麼舒服,當即寬慰道:「不管怎麼說。錯有錯著。這不也為今天埋下了伏筆嘛,那玉陽我也看過,確實有點本事了,此次赴蚩尤西陵,選他去最是合適不過了。何況他和宗主的善緣。那應該是沒有話說了,宗主就不要再覺得委屈了。太清派這是典型地裝傻充愣,宗主。那明心上人的精明之處,您是沒有領教過。我做掌教的時候,很吃了不少悶虧!」 白蒙狠狠的吐了口氣,怒道:「這口氣憋在心中啊,難受死了,好吧,既然你們裝傻,我非要硬把玉陽搶到自己門下,我看你們太清能把我怎麼樣!」 水燈上人三人各自面面相覷,他們是見過人發狠的,那也就是殺人搶寶之類的,可像白蒙這樣「狠」著搶人弟子,實在是第一次見到,實在是令人汗顏。 三人都悄悄擦汗,暗暗盤算自己門下弟子有沒有被白蒙惦記上的。 「龍龜洗身,可顛倒陰陽,可男變女,三陰變三陽,卻是不能實現六陰六陽之間變化,必定六陰六陽之魂,乃是天機深邃無比地玄妙之處,人力難以撼動。這九陰九日和九陽九月都是罕見無比地命相,讓我去何處尋找阿!」白蒙不僅感歎,要是這樣一來,那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真的是很難實現了! 這種事情,那真的只能是看緣份了,白蒙也沒有辦法,只能是一聲感歎,和水鏡上人問道:「以上人的意思,究竟是打算派哪幾位賠我前往?」 水鏡上人思索了半柱香的時間,才道:「水枯和貧道還要繼續坐鎮泰山仙境,就讓水燈上人取了太虛神鏡、太虛神鍾和泰山神劍,再領風旗真人前往吧!」 水燈上人竊喜,面色卻是不改,只和白蒙稽首道:「還望宗主不要嫌棄!」 白蒙微微頷首,道:「哪裡能嫌棄,上人親自前往相助,靈寶感激不盡!」 既然有水燈上人相助,這事情就有了五六分的把握,白蒙腳下天煞神劍飛起來,和水燈上人、風旗真人三人一路同行,前往太清派。 「三位此時前來,確實令本座頗感驚喜!」面對白蒙和水燈上人地突然來訪,清流上人顯然是有些捉摸不透,什麼「驚喜」嘛,明擺著就是意外。 這真是一個非常時刻,太清和青城派地聯合之事剛剛談失敗,正在孤立無援的時候,白蒙和水燈上人同時駕到,這意味著什麼? 清流上人臉上笑容和善淡然,如沐春風,看不出一絲憂慮來,陪著白蒙三人一路飛上金霄殿,十分隨意的輕描道:「靈寶宗主,真是別來無恙啊,想必太虛和貴宗聯合大事已經談妥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擺設大典祭告祖師啊?」 白蒙從這語氣中,能夠摸出一絲不爽的情緒來,不過這是人之常情,倒也不用介意,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而過。 在金霄殿坐下來,白蒙才和清流上人道:「此次前來,有兩件事情要商量,也可以說是要和上人搬討援兵!」 「此事容易,只要宗主開口,本座自然要鼎力支持!」清流上人故作大笑,捋了捋銀鬚,又沉聲問道:「不知道宗主是為了什麼事情,竟然還要太清派出人?」 他將「竟然」二字說地格外沉重,白蒙知道他還介意自己不和他聯合,反而和太虛派聯合,空辜負了他太清派這些年的格外相助,輕輕咳了一聲,也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回答:「一是為了蚩尤西陵,二是為了七里洞!」 清流上人正端著茶盞,悠然品茶,一聽到這話,陡然吃了一驚,還好他定力驚人。沒有露出痕跡,只是端著茶盞的手,微微震顫一下。 他緩緩抬起眼簾,似有意而又無意地看了看白蒙,臉色雖然平淡無奇,心中卻是波瀾洶洶,不知道白蒙這又打地什麼鬼主意。他現在可是很清楚。和這個人打交道。那是一定要格外的小心謹慎,一個不小心就要上當受騙,而且是吃啞巴虧。 「那西陵的事情本來應該是青城派份內的事情,怎麼輪到宗主來操心了?」清流上人聲音沉悶,卻是暗生懷疑。 白蒙呵呵一笑,隨意晃動著手中的酒盞。將那碧綠色清酒搖的波光起伏。幽然道:「蚩尤四陵關係到兩個大問題,一個是九鼎,一個是《盤古經》,難道上人不覺得此事是我們正道一宗四派所有人的事情嗎?」 清流上人眼中精光一閃,先是一笑。隨即又一陣暗驚,道:「這個…自然是我們諸派的事情,絕非某一家的事情。只是…蚩尤西陵到底是個怎麼安排,還需要宗主細細說明!」 白蒙道:「這件事。青城派已經委託我來處理,他們只派了雷罡真人前往,除了我自己之外,餘下兩個人都有我挑選,既然如此,太清派也應該派遣一人,到時候得了經書,也是各家都有份!」 清流上人心中思量地很清楚,白蒙這一手棋落下來,自己日後找到了蚩尤北陵,也得賣他一個面子,得請他前去,搞不好還要請那個狗屁「太浩派」前來。 這一飲一啄之間,利弊一衡量,自然是派人前往比較好些,既穩妥,又不用擔心日後缺了一卷《盤古經》。 想到這裡,清流上人終於朗笑出聲,道:「宗主眼光長遠,處事公平,本座佩服啊,既然如此的話,本座就讓金玉真人前往,宗主以為如何呢?」 白蒙搖頭一笑,又晃了晃盞中清酒,道:「我倒覺得玉陽是個合適的人選,更能好好鍛煉他一翻,也是為以後著想。」 清流上人大笑出聲:「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啊,本座正想找個機會讓玉陽鍛煉一番,只是那七里洞危險。看這樣子,只怕是水燈道友和風旗真人陪同宗主前去,玉陽的實力,可能還不夠應付七里洞中的危險啊!」 白蒙也只能點頭同意,道:「這七里洞中的大妖邪已經被我除去大半,但餘下的幾個,也非同尋常,為首的還有四位太保和一位玉狐娘娘。不僅於此,貴派曾經地弟子,紫羅蘭姑娘也被他們擄掠去了,我去蚩尤西陵的話,只怕是沒有半年出不來,故而想在這之前,將紫羅蘭姑娘解救出來!」 不管怎麼說,紫羅蘭和太清有過一場師門情緣,清流上人這時更加找不到借口推辭,只能悄然琢磨,派金玉真人去,那顯得太過薄情,思量良久,才道:「那本座親自陪同宗主前往,宗主以為如何?」 白蒙倒是很驚訝,道:「上人,此事肯定要沾了因果,上人飛昇在即,只怕不方便吧!」 清流上人討的就是這話,當即笑道:「那就讓月遼真人和金鳳散人陪同宗主前往,宗主又以為如何呢?」 白蒙暗暗罵一聲老狐狸,一口氣將酒盞中的清酒飲下,起身喝道:「那就這樣了,三日後就要破那蚩尤西陵,今天的事情必須早點動身,我就不多作打擾了!」 清流上人急忙笑道:「宗主且慢,派人相助宗主是理所當然,不過本座還有一件事情要求宗主出手!」 「只要靈寶能力之內,靈寶自然不會推辭!」白蒙話說地雖然好聽,可眼神中卻是略帶幾分疑慮。 清流上人笑道:「此事對宗主而言,絕對是能力之內,我派有一口斷劍,名為六陽,本身也是宗主前生所煉製的!」 白蒙忍不住皺起眉頭,道:「上人,這有點麻煩了,六陽神劍的品級太高,我若來修的話,肯定是沒有問題,只是品級卻難免要降,不妨再等我一兩年。」 清流上人的笑容嘎然而止,隨即又立刻堆笑道:「宗主思慮甚微,本座感激不盡,修劍所用的材料,本派早就準備充分,還有我等六老相助,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吧!」 白蒙笑道:「那自然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西陵的事情在即,等我回來,立刻就修此劍,絕不怠慢!」 清流上人這才真正露出無比滿意的笑容來,道:「那就有勞宗主了!」 得了金玉真人知會的金鳳散人,宛若一道驚虹般,從遠處幾十里外嗖的一聲,在天際劃出一道令人驚艷的霓虹,氣喘吁吁的落在白蒙面前。 一看到白蒙,她就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上前一步問道:「羅蘭情況到底怎麼樣?」 清流上人本來想訓斥金鳳散人不得無理,可又作罷,他知道白蒙和金鳳關係不俗,也沒有必要做這個戲。 白蒙看著一臉震驚和苦惱的金鳳,心中真是很過意不去,無論是金靈子還是紫羅蘭,這金鳳散人總是注定要苦悶著,就好像是被那無盡的煩惱和苦澀鎖住一般,怎麼也掙扎不開。 可以說,白蒙他和金鳳的私交,已經算是很好了,這樣看著她那雙萬分不解的眼睛,心中也只能是感歎,不明白這世上的好人為何總是要受這樣多的罪。 或許是她溫情多思吧,情絮一生,就彷彿是三千煩惱絲,任她怎麼掙扎,也斷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解脫的出口。 白蒙在腦海中瞬間思量斟酌,略顯鬆弛地笑道:「確實沒有什麼大事,本來是天命之中注定的災劫,我若出手了,她只怕還是沒有仙緣。其實她本來就是有仙緣的人,只是她心冷如灰,若是不重燃她永生的希望,她就不會再修煉下去。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出手,可是天機多變,我擔心出問題,還是打算出手救她渡過此劫!」 此時此刻,他也只能盡力將話說的清淡些,不至於讓金鳳太過激動。 金鳳散人顯然是被白蒙安撫住了情緒,漸漸也鎮定下來,可還是有些不安,問道:「宗主,那至少目前的話,羅蘭還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吧!」 白蒙心中一凜,要說起來,他還是真的不太清楚,這半年來,處處都是大事件,不是蝙蝠老祖老犯,就是要應付蜀山派的山門之約,他一直沒有想起紫羅蘭的安危來。 此刻,他哪裡清楚紫羅蘭的情況,究竟是死是生,難以推測,或許天機早就變化了,想到這裡,看著金鳳散人期待的目光,他不僅埋怨起自己的薄情寡義來。 第兩百四十章 十三相的少年 怎麼可以這樣薄情呢,白蒙忍不住深深的埋怨自己。 就是這一霎那間,他才覺得自己這些年來遺忘的人太多了,而那些人都應該獲得自己的關注才是。 這幾年來,他就彷彿是從那海水中騰起的朵朵青雲,每上升一步,就有許多人離開了他的視線,再也無法跟上的步伐。 看著金鳳那雙透徹如泉一般,期待著自己回答「是的,她很安全!」的眼睛,白蒙陷入了無比深邃的自責之中,他只能承認,自己真的很勢利。 這種勢利的性格,從他艱難的少年時代,就已經養成,再也無法擺脫,即使他不想。 倏然之間,他想起了老梁,想起了王鼎,想起了陸芸,這些人都像是風一般,一吹而去,或許他們想要抓住自己離去的那一縷塵煙,卻是無論怎麼追趕,都沒有抓到。 「金鳳,本座已經算了一卦,紫羅蘭目前還是安然無恙,但是,你們最好快些抵達七里洞!」清流上人身邊的清靜上人淡然一聲輕歎,再也不說一句話,只是閉目入定。 「師公,還請您老人家出手相助,紫羅蘭也曾經是您最喜歡的曾徒兒啊!」金鳳散人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拚命要拉著。 「金鳳,不得無理,你清靜師公已經入境大乘後期,如何還能隨你下凡世!」清流上人神情格外緊張起來,幾乎不能自控。 清靜上人微微睜開雙眼,幽然長歎一聲,緩聲念道:「師兄,或許真是我塵緣未了,月遼就不用去了,金鳳,本座就親自陪你去一番!」 白蒙聽了這話,倒是暗喜。清靜上人的實力,他是見過一次。連雷罡上人都奈何不了的真高人,手中掌著紫晶瓶兒,此瓶一出,妖魔難擋。 清流上人悵然的望了望清靜上人一眼,道:「你啊…師父說得不錯,你這一劫終究還是躲不過去!」 清靜上人卻是淡淡一笑,視若罔聞,稽首道:「羅蘭和本座關係實在難了斷,縱然是要再入紅塵沾姻緣。也要救她出泥塵!」 清流上人不忍再聽下了,只能歎息一聲。卻和白蒙密語道:「此中事情複雜。紫羅蘭本為我大師兄清鹿子,前世關係錯綜複雜,宗主務必盡力相救,只是…千萬不要讓清靜上人出手,本座感激不盡!」 這些都是太清派內部的秘聞,白蒙不宜過多詢問,只能和清流上人默默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既然清靜上人提醒在前。他也不敢再作停留,立刻就領著清靜上人和水燈上人前往七里洞。 這已經是很久沒有來到黃山了,飛過光明峰的時候。白蒙都有些想去拜揭聖火教的衝動,可一想到那火魔元嬰針。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離青蛇山不過數十里地,已經能夠看到青蛇峰那妖嬈秀挺的山峰,卻是能夠感受到陣陣真元波動,倒彷彿是有人在交手,這實力還不低。 白蒙心中不免奇怪,如今正道各宗各派都恨不得做一個縮頭烏龜,誰也心思在這裡動土,下意識地將靈識鋪開,這才察覺青蛇山交手的竟然是魔妖二教的人物。 這其中不少都是老相識了,白蒙如何也想不到,聖火教竟然會乘火打劫,和這萬妖門動起手來。 這倒真是個稀罕事情,要知道那萬妖門如今就算是再弱,門中還有四大太保,連自己都不敢輕易來找他們的麻煩。如此看來,這聖火教中的能人,還是不少的。 眾人還沒有飛到青蛇峰前,已經有兩名魔教弟子飛身而來,白蒙定睛一看,卻是老相識了,烏龍門徐莉門主和百蟲門阿吉門主。 現在,這已經是烏龍堂和百蟲堂的兩位堂主了。兩個人飛上前來,一看到白蒙和水燈等人,都是大吃一驚,本來還想說什麼,此刻還哪裡敢說話,轉身就要離去。 白蒙冷笑一身,腳下天煞神劍一閃,已經越過二人,手中輪迴寶鏡祭起,各打兩道紅光,將兩個人打入輪迴道。 清靜上人以往只聽說靈寶宗主這個人手辣,今日一見,但覺得比傳聞中更要辛辣幾分,這一照面,二話不說就直接將人打入輪迴,未免有些太過份了。 她心中仁慈,雖然是責怪白蒙,可終究是和他一個陣營,也不好訓斥,何況白蒙如今氣數飛漲,輩分也和自己同輩,萬萬不能冷言訓斥,她也只能唏噓感歎一聲。 白蒙見清靜上人皺眉,知道她不喜歡,可也不放在心中,當即笑道:「就暫時不勞煩三位真人,靈寶先行一步,且看個究竟再說!」 水燈上人知道自己盡力還是不要殺人,免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紅塵罪孽,日後阻礙自己飛昇,當即笑吟吟的稽首道:「那就勞煩宗主了!」 白蒙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心中也不在意,踏著天煞神劍就直衝青蛇峰上,他一到來就引得所有人側目。 白蒙視線一掃,卻見青蛇峰上妖魔兩教分立,各自對峙,卻是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聖火教這裡竟然可以算是高手齊出。 魔教和道教不同,最大的差別就在於魔教弟子罕見有幾個能抵達大乘期,而此刻地聖火教,竟然也有兩位剛抵達大乘期的人物。 餘下還有四位渡劫後期的人物,至於修為再向下的那些弟子,白蒙也都不妨在眼中,輪迴寶鏡一出,瞬間可取這些弟子的性命。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白蒙突飛猛進,抵達渡劫後期有中成的境界,手中法寶更是件件威力了得,無論是混元四寶,還是最初的紫霞仙殿、天煞神劍、輪迴寶鏡和萬里桃花圖,都是精妙絕倫。 這些魔教弟子哪裡能夠抵擋,何況他誅殺天狐老妖在前,威名比之以往更盛幾分。幾乎魔妖兩教人物,陡然看他從天而降。嚇得都是紛紛後退。 白蒙腳踩天煞神劍,劍長三丈,外黑內紅,身上黑霧繚繞,金光護體,右手一道混元拂塵,左手一枚混元珠,威勢嚇人,誰見了這模樣都只能心驚膽顫一番。 「歹毒的惡賊。還我師父的命來!」諸妖之中驀地一聲大喊,卻是一名白臉妖道跳了出來。手中一柄寒冰刀。透著凌厲寒魄精光,眩目繚繞。 白蒙見那妖怪也有個兩千五六百年的修為,也應該算是十三太保中的一個了,全身又是冷氣飄逸,彷彿是一尊冰雕般,不停揮發著冷霧。 他冷笑一聲,問道:「你就是冰毒風雷四太保中的冰太保吧!」 「正是你家冰爺爺,看招吧你!」冰太保大喝一聲。已經祭起冰刀,那刀一到了半空,陡然化了十餘丈長。氣勢驚人地從天劈斬而下。 白蒙冷喝一聲,混元拂塵一甩。卻是飛出六道純陽神雷符,化了六道驚雷打在那冰刀之上,卻是毫髮無傷,只是劈下速度減緩一些。 白蒙心中暗驚,感歎這妖寶果然都是非同尋常,只能祭起混元珠,此珠威力乃是混元四寶之首,形如鵝蛋,一飛而出,就立刻化道青光,撞向那冰刀。 「轟!」只聽到一聲巨響,冰刀立刻被混元珠打回,白蒙也不戀戰,立刻收回混元珠,他此刻還沒有搞清楚,這魔教和道教為何要大打出手,或許可以從中漁利也說不定。 「靈寶宗主,今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們只是來和萬妖門要人,並沒有和你為敵的意思,若是你今天退下,陰陽宗和聖火教之間地過節,大可一筆勾銷!」多吉隆教主突然跳了上來,和白蒙大喊一番,聲音雖然大,可卻是忍讓有度。 白蒙正在奇怪,卻忽然聽到有人密語:「師父,神嬰劍出世了,竟然是在那天都峰的一個山洞中,被一個少年意外獲得,這少年也是奇怪的命相,非天非地也非五行日月星,更非龍鳳,幾乎所有人都看不穿,此子修為突飛猛進,據說是修行不過一兩年,這已經都是合體後期了!」 聽這聲音正是自己埋伏進入聖火教的天鷹子,白蒙抬頭一看,卻見天鷹子就在人群之中,悄然密語道:「那為什麼妖魔兩教要在這裡火拚,難道是為了那個少年不曾?」 「正是,那少年一得了神嬰劍,就有異像發生,被聖火教三大長老中的柯離木發現,強行收為弟子。偏偏這少年還真很傲氣,說是有高人教導他,要他不拜入魔教,結果又跑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竟然讓他跑入了七里洞,跟著這些妖怪為伍!若是就這麼一個門徒叛逃也就罷了,偏偏是掌著神嬰劍,此劍認主,旁人近身不得,只有那少年可以用,真是個蹊蹺事情。為了這神嬰劍,大家也只好撕破了臉面拼一場!」 短短一席話,白蒙已經知道那少年是誰了,想不到自己前些年隨意種的一些無花果兒,此刻就在這裡開花結果了。 要是真細細想起來,那少年的命相,確實是連白蒙都沒有看出來,想不到,這就是傳說中的十三相。 神嬰劍,血影鞭! 白蒙不禁暗自生笑,自己種地善因,怎麼能讓你們這些雞毛鴨毛的鬼東西來收割,也不問問當年指點他的高人是誰,就這麼咋咋捏捏地要來搶人。 他心中盤算,若是自己硬搶,這妖魔兩教都要和自己為難,不妨先把話說透澈,至少要穩住一方。 白蒙心中有了定策,臉色立刻平和起來,露出一絲冷笑,和多吉隆道:「原來是多吉隆教主,聖火教和在下的過節,都是小事,前幾次遭遇,都是教主相助他人而已,在靈寶心中,也算不得什麼。不過,這萬妖門卻是我必定要剷除的門派,其他的事情,本座也不過問,但說三件事情,一是洞中的八世怨女,此女前生和本座有大因果,本座立下重誓,要親自渡化她入道飛昇;二是群妖虜走本座一位好友,本座必須要救;三是半年之前,天狐老妖更是膽大妄為,敢來闖本座的仙境,今日正要一併剷除!」 多吉隆心中一喜,隨即一憂,他若是此時和這靈寶宗主合作,嗎的,也不知道這個王八蛋什麼時候又要翻臉不認人,殺的自己雞飛狗跳。 何況黃山一脈妖魔教統,如今只剩下聖火教和萬妖門,一旦萬妖門真地被這個王八蛋給滅了,自己這聖火教注定就是下個目標。 不行,寧願吃個眼前虧,不能留下萬年禍! 多吉隆心中主意一定,陡然大呼喊一聲:「玉狐娘娘,你我其他事情都可以日後再談,今天先搞死靈寶這個孫子再說!」 我操!白蒙心中猛地怒喝一聲,立刻祭起紫霞仙殿,以防萬一,這他媽的眼前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可是雙拳難敵四腳,機關鎗也擋不住土匪多。 玉狐娘娘是天狐老妖唯一的女兒,兩千餘年的父女情誼,如今爹爹和相公,還有兩位好姐妹和其他幾個乾哥哥,都這麼死在白蒙手中,心中怎麼不怨恨。 她一見到白蒙,就恨不得生生一塊塊地咬掉白蒙身上的每一塊肉,只是忌憚多吉隆而不敢出手而已。如今多吉隆要放下爭議,先來對付白蒙,她怎麼不高興,立刻祭起一道散發七彩異光的黑玉印,逕直打過去。 白蒙一見那印,也是吃了一驚,此印就是滅世七印中的千剎萬妖印,此印詭異,乃是用九位老妖的妖寶和上萬小妖的內丹所煉,最他媽的霸道。 看那玉狐娘娘不過是個柔弱美艷的妙婦,卻是用著這麼霸道凌厲的法寶,真的是讓白蒙心驚膽顫,此印太強,紫霞仙殿也未必能夠抵擋。 就在白蒙決定用混元珠硬碰硬的時候,卻是有萬道七彩寶光在身前閃耀,更有七顆各色的寶珠飛出來,將那七剎萬妖印困住。 第兩百四十一章 青蛇娘娘 白蒙一看,卻是清靜上人和水燈上人、風旗真人三人已經趕了過來。 「原來是有這等魔門奇寶在此,難怪宗主無比謹慎!」清靜上人感歎一聲,玉手托著紫晶瓶,綻放千萬寶光,那光照下妖邪身上,如同鎮妖光一般,讓這些妖怪都是苦痛不已。 這紫晶瓶的來龍去脈,場中除了白蒙等幾個人外,幾乎無人知曉。玉狐娘娘也活了數千年,倒也能認的一二,大吃一驚,臉色慘白,慌忙要收回千剎萬妖印,可哪裡還能收回來。 大家只知道七剎萬妖印厲害無比,哪裡知道在這滅世七印之上,還有更狠的法寶,卻見那七色寶珠不停旋轉,繞了數十圈之後,竟然硬生生將千剎萬妖印收回紫晶瓶中。 這一幕落在白蒙眼中,白蒙也是心中忌憚,不知道這紫晶瓶兒究竟是有什麼玄機,如果說崆峒三寶的璇光尺可以打落萬般法寶,那這個紫晶瓶也實在是太詭異,竟然能夠直接收了別人的法寶。 清靜上人倒是一臉平和,彷彿這千剎萬妖印收不回來才是奇怪呢,她見白蒙也是一臉驚奇地望著自己,當即淡淡一笑,稽首道:「宗主大可前去救那紫羅蘭,萬般事情,皆有貧道和水燈上人在!」 白蒙大笑一聲,道:「三位都是不方便出手,那就由本座出手好了!」 千剎萬妖印一去,白蒙自覺沒有什麼大法寶可以為難自己了,當即催動紫霞仙殿照出道道金光,手中輪迴寶鏡更是不斷發出彩光,一路衝向七里洞。 但凡有人敢擋,除了幾個老妖之外,都是立刻奪了性命,魔教弟子也想上去阻攔,可一看到那紫晶瓶。都是一陣膽寒。 清靜上人雖然看起來不過是中年美貌道姑,可這修為擺在諸妖魔面前。以前有天狐等老妖在,還不害怕,如今卻是無人敢上前挑戰。 何況在這清靜上人背後,還有兩個長老輩的高人,這三人百餘年來都沒有見過面了,能夠認得這三人,也只有少數幾個妖魔。 人家當年風雲際會之時,自己還不過是個魔教小弟子,如今時隔百年再相見。自己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自己。心中只是膽顫心驚。誰也不敢上前。 聖火教的幾位長老,都被當年水燈上人的餘威所震,門下弟子要追,他們急忙都阻攔下來。只有萬妖門的玉狐娘娘四位太保立刻追了上去,緊緊跟在白蒙身後。 清靜上人三個人都已經清修百年,離飛昇不過一步之遙,此時殺個把妖孽也算不得什麼,萬一落了些不明白的因果。礙了自己飛昇,那可就是虧本了。 三人也不動,只是擋在四位太保和玉狐娘娘面前。水燈上人更是朗喝一聲,道:「你們這些妖邪。若是不追,本座今天還可以繞你們性命,若是真的要追,休要怪本座手辣!」 如今白蒙闖的是萬妖門的山門,水燈上人這話說了也是白說,就算是再狠一些,這五個老妖還是要闖過去。 見這五妖視自己如無物,水燈上人大怒,正要出手,卻是風旗真人上前一步,道:「師父,擋下魔教弟子和小妖即可,這五妖失了千剎萬妖印,想必也不是靈寶宗主的對手,我們就不要沾這因果為妙!」 水燈上人心中一猶豫,那五妖已經飛過三人身側,逕直追向白蒙。 水燈上人借勢而下,跺了跺足,和風旗真人喝道:「你還不快去追,難道要靈寶宗主一個人對付五個妖怪不成?」 風旗真人心中委屈,可水燈上人是自己的授業恩師,他也沒有膽量當面違背,只能祭起飛劍追過去。 七里洞此刻是鐵門緊鎖,白蒙一落到洞前,法眼一掃就看穿此門乃是七煞玄鐵所做,內設了三千六百根白骨陰魂針。 由不得冷笑一聲,這種小煞道,哪裡能夠抵擋自己,只是拂塵一甩,飛出百餘道純陽神雷符,當場炸碎鐵門,逕直洞穿而入。 剛一入洞府,就能感受到洞底傳來陣陣陰煞血毒之氣,暗道:「難怪那小子要來這裡,只怕是神嬰劍引他前來此處。」 鐵門被破之時,巨響轟鳴,立刻引來十幾個小妖怪,這些小妖立刻張牙舞爪地衝過來,個個凶悍無比,可一看到白蒙,都是慌神,紛紛又要向回跑。 白蒙既然進來了,哪裡還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天煞神劍一舞,輪迴寶鏡一照,立刻結果了這些小妖的性命,只留下一地污血死屍,一個個露出原形,不過都是豹虎貓蛇之類。 越向洞深處走去,那股血腥的陰煞之氣愈重,淡淡血霧飄溢空中,四處都釘著凡人屍骨,令人觸目驚心。 「靈寶小賊,你不要跑,且和本太保大戰三百回合!」 身後陡然傳來一聲暴喝,白蒙回頭一看,卻是玉狐娘娘領了冰毒風雷四太保衝了過來,白蒙心中暗怒,也不知道那三個老傢伙是靠什麼混飯吃的,青蛇峰上厲害的人物也就是這五個,,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攔住。 和這五個妖魔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白蒙知道自己以一敵五,肯定是凶多吉少,正要招出一百二十八星君前來相助,卻猛然聽到洞內一陣暴喝,應該是個年輕男子在吶喊。 這喊聲如龍出潭,悠長延綿,更有絲絲縷縷的凶煞之氣,從那洞府深處飄溢出來。 在那青色的陰煞之氣中,緩緩走出一位女子,那女子眉目俊朗清秀,卻通身妖氣飄散,眼中更閃爍著黃色的詭異光芒,簡直就是一對蛇瞳。 白蒙一看是紫羅蘭,先是一喜,隨即一驚,原來這女子體內竟然還有妖魔,想必有妖魔攝入她體內。 這妖魔地修為著實不低,白蒙靈識一掃。更是由不得的一陣慌亂,想不到這萬妖洞中竟然還有一位實力通玄地老妖。 那妖魔的懷中還抱著一個用錦紗裹住的小女孩兒,也就只有一歲左右的模樣,卻是通身黑霧瀰漫。 一條潔白輕靈的狐尾,留在小女孩身後,輕盈無比地甩動著。 一見到這被妖魔攝體的紫羅蘭,玉狐娘娘和其他四位太保都立刻跪拜下來,朗聲喝道:「弟子參見青蛇聖娘娘!」 青蛇娘娘卻沒有理睬這五個妖怪,只是凝望著白蒙,冷然一笑,輕聲道:「煞君。想不到時隔三千年,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 白蒙大驚。急忙祭起混元珠。緊緊盯著這青蛇娘娘,也是冷笑一聲,道:「抱歉,我可記不得我們見過面!」 「哈哈…呵呵!」青蛇娘娘忽然一聲大笑,笑聲愈來愈低沉,抬眼掃了白蒙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懷中地小妖狐,輕輕撫摸著小妖狐的背。緩聲念道:「煞君,你將我封印在這青蛇山中,已經有兩千年了。真是可惜,你用十八幽靈將軍所設地元神鬼魔印。正好被神嬰劍克制。不過,我並不怪你呢,說起來也是大哥他們的不對,可事情到了這一步,誰也沒有退路了。今天,我也不為難你,你帶著那幾個小道士離去吧,算是我報答你當年的不殺之恩!」 白蒙凝望著眼前地青蛇娘娘,心中疑惑,可自己確實不是這妖邪的對手,除非清靜上人和水燈上人前來相助。 即便如此,敵多我寡,還是討不到半點好處,一個不小心,還要受損。但如果就這麼離去,他更是嚥不下這口氣,不僅紫羅蘭地肉身被奪,八世怨女和十三相的少年,也都紛紛落入這個青蛇娘娘的手中,哪一個日後不是個致命傷。 「聖娘娘,不能放這個人離去,還請聖娘娘為我父親和相公報仇啊!」玉狐娘娘慌忙跪拜上前,懇求青蛇。 「哼,那是天蠍和血蝠的事情,和我無關。」青蛇娘娘又看了看白蒙,柔聲道:「煞君,你快些走吧!我受人之托,要照顧這個八世怨女,你也休想討走。十三相地少年與我有大恩德,我還要好好報答他。至於那紫羅蘭,可憐我被十八幽靈元神鬼魔陣封印了三千年,肉身早已毀滅,只好和你借一個肉身。」 她說完這話,立刻擲給白蒙一個玉瓶,嫣然一笑,道:「紫羅蘭地元神魂魄封在瓶中,想必你一定有辦法給她個交代!」 白蒙接過玉瓶,用靈識查探一番,見果然是紫羅蘭,心中氣憤至極,這紫羅蘭修為早毀了,如今不過是個尋常野鬼,就算自己有龍龜也幫不上忙。 就算是要找個屍身給紫羅蘭,毫無真元可用,她也占不住肉身,過個半年,這紫羅蘭也只能成為一位厲鬼。 白蒙是越想越氣,可現在交手,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這青蛇的底細也查不清楚,不過看她的樣子和口氣,只怕是和天蠍差不多身份,更加不敢冒失。 「好,你厲害,本座記得這筆賬了,他日一定再來拜謝!」白蒙冷笑一聲,卻也只能這樣了,轉身就化一道青光離去。 到了洞口才發現風旗真人要進洞來,他心中有怒氣,卻又無處發洩,只能喝一聲:「現在來這裡還有什麼用?」 風旗真人一怔,見白蒙一臉怒氣,知道他肯定是碰了釘子,也只能忍氣吞聲。 白蒙領著風旗真人退回青蛇峰頂,卻只見雙方依然是對峙著,連一個人都沒有死,暗中生氣,帶這幾個老傢伙來,真的是沒有什麼大用處。 本來以為實力越強的老傢伙,動起手來就越猛,誰知道兩個老東西打內戰的時候都是個威風八面的主,此刻卻是連眼睛都不爭,多少地好法寶都被埋著。 也怪不得這些老人物,白蒙知道現在還不是收拾聖火教的時候,畢竟他所安排的棋子,還沒有完全發揮功效。 悻悻地返回,剛飛離黃山,清靜上人就歎息一聲,和白蒙道:「紫羅蘭是否已經變成了冤魂?」 白蒙心中黯然,只能答道:「確實是如此,她就在我手中地瓶內,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那身體被青蛇娘娘佔據了,此妖魔實力太強,我奈何不得!」 「莫說是宗主,就算是我,也絲毫奈何不得,這青蛇娘娘可是九魔之一,洪荒蚩尤黃帝大戰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清靜上人不由得感歎一聲,又道:「我早時算了一卦,就知道她已經遭遇不測,其實,當年她離開的時候,我就連算兩卦,本來也是覺得並無大礙,想必是八世怨女的氣數開始強盛,放出了這青蛇妖女,改變七里洞萬妖門該絕的天命!」 白蒙也不方便再說什麼了,如今八世怨女氣數漸漸強盛,天命變幻更加離奇莫測,就算是有天命神鏡在,也需要小心謹慎了。 可紫羅蘭究竟該何去何從,倒是個令人心酸的事情。 此刻已經到了廬山五老峰上,白蒙想了良久,還是落下去,將玉瓶打開,放紫羅蘭出來,此刻的紫羅蘭,不過是個凡人的魂魄,真的是讓白蒙左右為難。 「黑白無常,出來見我!」白蒙陡然大喝一聲,震的五老峰一陣搖晃,山石不斷跌落。 過了片刻,黑白無常兩位陰神便化到光芒,從地下飛出來,各自上前一步,和白蒙抱拳道:「天煞真君,別來無恙!」 剛才是有些氣昏頭,白蒙此刻才想起來,自己有求於人,只能整理衣衫,稽首道:「兩位陰神,方才靈寶失禮了,紫羅蘭為我好友,本來不該有此一劫,卻是因為我而墮入輪迴,還望兩位替我和判官求份情!」 黑無常淡淡一笑,道:「真君為何說這話呢,紫羅蘭早已脫離地府管束,宗主以日月精華重煉肉身,他日也當和十二歲君一般!」 白蒙心中一亮,已經明白了,當即笑道:「多謝判官,靈寶感激不盡!」 第兩百四十二章 蚩尤西陵 黑無常卻又道:「真君,我等該做的事情,能幫的事情,決無怠慢的時候,只是希望真君早日剷除甘泉山下的七煞鬼帝。我等陰神,法力微薄,遠不如地仙,真君只需再過一些日子,就選在我二人之上。我等雖為陰神,卻是陰陽有別,不能在陽間久呆。若是等那鬼帝再修煉一步,就要證得金身鬼帝的境界,屆時,就連閻王也只能勉強和他打個平手,故而求救真君。真君一個人若是不能,可廣邀同道,他日公德有成,閻王必定要親自答謝,每一位有功德的真人和大小門派,一應都有好處!」 白無常從懷中取出一份閻王陰旨,和一枚六龍玉印,交付給白蒙,躬身道:「這就是楚江王的法旨,非令旨,而是調請之旨。此印是閻王行印,但凡真君有需要陰鬼小役相助,只需唸咒,即可調動三百里內所有陰司小鬼,牛頭馬面、虎役狼吏皆聽調令。只是,真君需要清楚,這些小鬼在陽間頂多只能逗留半個時辰而已!」 白蒙格外感激,這閻王行印是代表閻王權威的六印中的一枚,雖然談不上什麼大威力,卻是很難得到手。見印如見閻王,日後要是想搬山蹈海,只需召集諸陰鬼前來就可以了。 不過,楚江王能將這印都交給自己,只怕是非常緊急了。可是那七煞門鬼帝如此厲害,他白蒙就算是召集各路道友。也未必能夠抵擋,心中也是沉悶,卻又推托不了。只能稽首道:「靈寶盡力就是了,還請兩位陰神通告一番!」 白無常道:「七煞鬼帝實力了得,可與九魔齊平,危機之時,閻王必將帥陰司將領親至,不過我們來陽間。無論是什麼時辰,也頂多只能呆一個時辰。畢竟我們受天規掌管,不像那七煞鬼帝,天地都管束不得!」 白蒙點了點頭,見黑白無常要走,知道他們不能在陽間呆太久,立刻躬身相送。待這兩個陰神離去,白蒙看了看清靜上人和水燈上人,笑問道:「不知道兩位上人是否會出手相助呢。這終究是閻王地請令。我們只怕不好推辭!」 清靜上人歎息一聲,道:「陰司再弱,也是陰神,我們他日飛昇成了地仙,自然不受管束,現在還是要受管束,不出手也不行了!」 水燈上人則道:「就算是為了太虛派日後積累一些陰德吧,往日,就算想和地府打好關係。那都是沒有機會,如今,機會是來了。不過危險也是太大了。七煞門鬼帝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從空靈真人那裡得知的大略瞭解。也可以稍作判斷,想必就算太虛、太清兩派的大乘期人物都上陣,那也沒有多少優勢。如果他手下還有三四千個鬼君,那可真是要人命!」 白蒙抿了抿嘴,心中卻已經想到了一些非常強悍地幫手,不僅是無比強悍,而絕對不怕死…不過從當年兩位高僧的表現來看,他們好像也是很怕死的,臨死不是還喊救命來著! 因為…這一次算是沒有臉面去見金鳳了,白蒙索性就不去太清派答謝了,只讓清靜上人給清流上人傳個話,安排玉陽早點來泰山仙境和他會合。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白蒙、黃靈子領著玉陽前往青城仙境,途中快到了峨嵋仙境,三人都是心慌慌,很默契的繞道而行。 白蒙縱然是狠辣慣了,可這遇到比自己更狠的,那也只能保命第一,他是喜歡發飆,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喜歡發蠢。 一見到白蒙和黃靈子只領了一個玉陽前來,昆林上人和雷雲上人都是一喜,隨即各自臉色又一沉,算是清楚了白蒙的意思。 這不明擺要找太清派來湊熱鬧,做個公證嘛,萬一發生什麼不愉快,就按太浩派如今和太清派的關係,那不要鬧翻天啊。 不過這樣也好,日後太清派去破那蚩尤北陵,自己也大可派人前往,說是相助,不如說是分刮寶物和經書。 雷罡上人倒是最後一個現身,一上來就和白蒙稽首道:「此次前去,還需要宗主多費心了,雷罡必定全力相助宗主!」 好嘛,這又成老子的事情了,你們哈…都是來幫忙的,這幫老鬼,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喜歡鑽這種空子,搶那些空白人情,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白蒙卻是不客氣,只是笑問道:「不知道西陵的鑰匙在哪裡?」 雷罡上人道:「正在貧道手中,莫非宗主想要!」 廢話,白蒙懶的和他比較心計,用力一拍掌,道:「那就萬事俱備了,此刻就動身吧,此去短則三個月,長則一年,諸位不用太擔心!」 昆林上人深深一稽首,笑道:「既然有宗主在,我們怎麼會擔心呢?」 白蒙也只是淡淡一笑,反正這些老鬼擺明是不讓自己前往青城仙境看個虛實,久留無益,這就領著黃靈子三人,逕直飛向昆林真人所說的大陣。 緩緩飛了一個時辰,四人才在一片高山之中落下雲頭,雷罡上人已經由昆林上人帶路,來過了一次,此時也是熟門熟路。 只是這個地方,白蒙一眼掃過就覺得無比熟悉,再一細想,才知道是當時收復金蟾子的地方。八座三千尺高山以先天八卦地方位坐落有序,天地之間地千里精華都雲湧而來。 原來這個地方是黃帝設置的,難怪有這等的氣勢,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不過說來也奇怪,這裡究竟會是蚩尤西陵呢? 算是三年半以前。他可是來過這裡的,四處掃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風水陰煞的位置。反而都是些妙地。 難道這一陣是一個福陣,或者是個顛倒陰陽陣,將福轉為煞? 雷罡上人領著白蒙三人來到山谷的正中央,遇到一個小山坡,此坡風勢古怪,坡南為陰。坡北為陰,正好和尋常風水顛倒。 白蒙看了看這個顛倒了陰陽地山坡,心中暗讚,這樣顛倒陰陽的本事,他也不是沒有,只是要想在樣的福地中,反轉福地的陰陽,確實非常困難,不是黃帝這樣高人,那真的不可能做到。 可以看出來。如果蚩尤西陵真的就在這山谷中。那這個山坡就是蚩尤西陵地門戶,只是怎麼能夠找到具體的門戶,倒是有點讓人頭痛。 雷罡上人見白蒙三人都是一臉疑惑,笑道:「這蚩尤西陵真的是非常的古怪,如今是亥時,只要再過一個時辰,就會發生一些異像!」 白蒙還是有些不解,問到:「此地離青城山也不遠,難道千年以來都沒有察覺?」 雷罡上人搖了搖頭。道:「這地方發生異像,也是這半年來的事情,或者可以認為是蚩尤南陵被破解之後。才開始產生的異像!」 多說也是無益,白蒙就忍住心中的疑問。靜靜靠著山坡邊的古樹,凝望著不遠處的山坡,黃靈子和玉陽也靜悄悄地站在他左右。 雷罡上人一抬眼,見三人站在一起,明顯是以白蒙為中心,心中暗自苦笑,卻也不說什麼,這畢竟也是人之常情。 「宗主,卻不知道這蚩尤西陵能出些什麼好法寶?」雷罡上人看似無所謂地淡淡一問。 「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只能是破陣之後再看了,當然,破陣之後就可以得到非常關鍵的一物,此物是尋找九鼎的關鍵,自然是由青城…太浩派保管,其餘的東西都是其次!」 聽了白蒙這話,雷罡上人捋了捋銀鬚,一副仙風道骨般的迎風而立,笑道:「那是自然,其他的法寶,太浩派確實也不太放在心上,各家都應該有所得,不過公平起見,應該是三家平分吧。畢竟要破此陣,還要我等三家同心協力才可以!」 「呵呵呵…大約是這樣吧,不過,一切等進入大陣之後,上人就明白了!」白蒙也不和他多說,老實說,如果不是鑰匙在這上人手中,根本就不用帶他,以白蒙所準備好的法寶,再加上黃靈子在身邊,這雷雲上人和玉陽都是多餘的。 聽了「大約」二字,又不多加解釋,雷罡上人也聽出白蒙的意思來,還不就是連自己也是多餘,卻又不好發作。 當年破南陵的時候,人家靈寶不過是帶了兩個弟子和一個黃月,安然無恙的破陣,帶上自己,這不用人說也清楚,純粹是多餘啊! 這種心情著實不爽,玉陽雖然也能感覺到,不過依照以往靈寶宗主對自己的厚愛,這一次顯然是人家帶自己來見識一番,漲漲閱歷而已,他倒是無所謂。 雷罡上人則心情大不同了,他本是道教呼風喚雨的人物,這幾百年來,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多餘。這感覺確實令人心煩,偏偏又如附骨髓,你越是告訴自己不用多想,反而越加銘刻於心。 就在四人地一片沉默之中,好不容易等到了子時,卻見天空中一輪明月漸漸發紅,照下數百道血色寒光,正照在那山坡上。 嘎吱嘎吱的一陣怪響,那山坡竟然一分為二,現出中央的一道太極圓門來,此門上就沒有那麼多禁止了,只有一個黑色的鑰匙孔洞。 也顧不得方纔那撩人煩惱的情緒,雷罡上人真想立刻就將鑰匙投入孔洞中,卻又拿捏不準,急忙問白蒙:「此刻可以開門了嗎,只有一次機會,宗主可要想清楚!」 白蒙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道:「萬無一失了,除非是陵墓中不是陣法!」 雷罡上人立刻鑰匙投入孔洞之中,但見鑰匙一沒入孔洞之中,立刻化了一道紅光,衝入太極圖陣中,整個太極圓門也發出嘎的一聲,猛然打開來。 白蒙還沒有什麼反應,只看見圓門之中爆起萬丈紅光,映的周圍一陣血影繚繞,宛如置身在血海之中。 只不過就是這是一霎那之間而已,卻見眼前一陣血紅暗光,遮天蔽日,再一開眼,已經進入一片黑暗無比的世界之中。 彷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蒼穹,卻沒有太陽、月亮,甚至沒有一顆星星,腳下也沒有半點土地,根本就立足於一片虛空之中。 白蒙靈識一掃,卻見方圓百里內,竟然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也可以說是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無」。 他輕輕托起混元珠,綻放出十丈餘耀眼光芒,卻是根本沒有意義,除了照亮他自己,卻是空無一物。 這地方…白蒙隱約想到了蚩尤南陵的最後一關,不錯,這就是蚩尤南陵的最後一關。要破這一陣,要義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悟,悟透黃帝所講第一卷的經書白蒙索性祭起紫霞仙殿,靜靜坐在寒玉台階前,閉目冥思,將《黃道經》一句句掃過腦海,重新詮釋一番。 當全部經書三千餘字都默誦完,眼前光景陡然一亮,卻是到了一片洪荒山海之中,只有一座孤島靜悄悄的豎立在浩蕩無邊的大海中央。 只是這海水並非是藍色的,還是黑暗陰深的黑色,且不斷散發出陣陣瀰漫的黑色霧氣。 這島也非綠色的,而是通體血紅,彷彿是一塊紅色玄砂,在那峰頂,更有無數黑煙和岩漿噴發出來。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直鑽入鼻孔中,迅速蔓延到身體中一般,令人非常的不舒服,感覺只要有一顆火苗濺射到自己身上,就可以將自己點燃。 白蒙悄然落下紫霞仙殿,方一靠近火山島,立刻從那火山口中,飛出一道紅光,那光一落地就化了一名紅臉道人。 這道人臉紅如赤,眼如紫雷,腳下各踩一條紅蛇,身上也纏繞著一條血色蟒蛇,手中也沒有什麼其他法寶,只有一跟拂塵。 一看到這道士,白蒙倒是吃了一驚,這道士的模樣,幾乎和傳說的赤煉子差不多,赤腳紅臉,腳踩火蛇。傳說這人是黃帝的近臣,跟隨黃帝修煉而登仙得道。 第兩百四十三章 洪荒火陣 看到這怪異的火道士,白蒙真的很驚訝,卻又不敢放肆,誰知道黃帝在玩什麼把戲呢,只能稽首問道:「敢問前輩可是赤煉子!」 那道士哈哈大笑一聲,喝道:「正是赤煉子在此守陣!煞君,五千年未見了,我也等了你五千年,且看看你這五千年來有沒有什麼長進吧!」 他說完這話,就立刻一甩拂塵,卻是甩出一道鐵水般熔岩來,潮水一般撲向白蒙。 白蒙大驚,此水似水非水,似金非金,似火又非火,乃是金、火、水三合為一的赤陽水火,紫霞仙殿最怕的就是這種東西,他立刻收了紫霞仙殿,要和這怪異的赤煉子對拼。 還好白蒙身上混元道袍不畏懼五行,混元之道,集天地日月陰陽五行精華為一體,才能證混元,非混沌不能破。 白蒙一甩混元佛塵,同樣飛出一道混元真氣,化氣為盾,再飛起天煞神劍,一劍化三千,立下天煞劍陣來。 水氣相撞,各化與無行之中,赤煉子也並不驚奇,只是看到這漫天吸奪真元的飛劍立陣,不禁讚歎道:「煞君好本事,連靈寶天尊的劍陣道都學了點皮毛,有點運氣啊!」 白蒙已經看穿了,這火道士不過是赤煉子所留的元神分身,本身法力也不算強,只是和這大陣聯繫一起,才有了這些威力。 只要這火道士手中沒有大法寶。白蒙自信還能做掉他,只是他口氣也太囂張,自己這劍陣道也算是天下絕學。再他口中卻成了皮毛,哪裡不生氣。 白蒙心中暗怒,手中也不留情,用心神運控飛劍,化陣克制這火道士,手中已經高高祭起混元珠。隨時都可以砸下去,就算不砸地他腦袋開花,也要困他進入混元珠中。 火道士卻是毫不在意,卻見他化了一咒,立刻破空飛出一柄火刀,這刀威勢驚人,沖天一出猶如困龍出海一般,掀起漫天火光紅雲,層層熱浪像是潮水一般湧過來。 白蒙一搖那水蛟鏡。放出十萬九陰玄水。當頭一陣冷水澆在那刀上,但聽一陣冷淬刀鋒的嗤嗤聲,那刀竟然就這麼冷卻了,化為一柄黑色玄刀。 火道士將那刀收回來,哈哈大笑道:「還不夠…還不夠,還需要再煉一次!」 他說完這話,竟然不顧白蒙劍陣逼來,又帶著那刀飛身一躍,衝入火山之中。留下白蒙在島上,心控天煞劍陣,掌控混元珠。卻是一個對手也沒有。 這火道士來無影去無蹤的,白蒙也奈何不得。只能收了法寶,坐在赤色沙灘上,要看看這火道士究竟是玩些什麼名堂。 苦守了三天三夜,那火道士才衝出火山,又握著那刀,只是刀身鮮紅,簡直就是剛出爐一般,他也不管白蒙,逕直帶著那刀衝入大海之中。 卻聽到一陣近乎瘋狂地嗚嗚聲,卻是萬千海水一瞬間枯乾,那刀上的火光反而不見半點冷卻。火道士飛身躍到火刀之上,在那黑色海浪中,彷彿是駕駛著一艘衝鋒艇一般,全速在海上衝來蕩去,每到一處,就要吸乾千萬海水,留下萬道迷霧。 白蒙走到這海水邊,仔細觀看海水,才發現這是天煞海水,是用萬千天罡真氣,顛倒陰陽,生成天煞真氣,再凝聚成水。 這水實在是厲害,比那天煞黑霧要厲害太多,普通人沾了一滴半點,就休想活命,便是修真大士,遇到這海水撲面打來,也是難逃一死。 「煞君,機會難得,何不在此煉器,以這天煞黑水淬劍,豈不是神妙無比!」火道士陡然朗笑一聲,讓白蒙吃了一驚。 白蒙心中也是一喜,看來這陣也是個無玄機的損耗陣,只要將萬千黑煞海水耗盡,那陣就是過關了。 他受了啟發,立刻一祭天煞神劍和白蛟鏡,衝入火山之中,一入火山才知道是火道士忽悠自己。原來這個火山之中還有八頭奇異無比的火獸。 這些個都是在這陣法中苦修五千年的洪荒魔獸,雖然沒有大功法,卻是法力高超,簡單的一口怒火噴來,就是滿天九陽真火。 白蒙就算是有紫霞仙殿在手,還有混元道袍穿在身上,也是沒有辦法抵擋,只能又快速飛上,他想走,這八頭火獸卻是不讓他走。 卻是整個火山口上都湧滿岩漿,將白蒙退路完全封死了。 這八頭火獸,分別為犀、象、獅、鳩、鹿、蛇、龜、虎,個個都有離奇地天生異稟,法力超高,如果不是被陣法所困,早就飛昇崑崙仙境了。 雖然這些火獸還沒有學習道法玄術,比起天狐老妖之流,殺人的手段不多,可本身的修為很有點變態,即使是白蒙,也是苦無對策。 正在苦苦死守要害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猛喝,卻是黃靈子也入了陣法,黃靈子是地罡真身,只用本身玄通就破開封頂岩漿,落到白蒙身邊。 一看到這八頭火獸,黃靈子也是皺眉,正要拉著白蒙離去,卻見身後破開的岩漿又合攏起來,此時再唸咒發符破山,卻是受到萬千火氣阻攔,根本破不開。 「好傢伙,竟然是只准進來,不准出去,這也太霸道了!」黃靈子不僅埋怨起來。 黃靈子一來,有他那萬千黃土真元護體,在這火山之中,勝過紫霞仙殿無數,要知道這紫霞仙殿乃是金身法寶,怕的就是火德。 兩個人悄然半蹲在黃土真元凝聚而成地土雲上。各自都有護身法寶,白蒙有混元道袍和龍鳳寶甲,黃靈子有九宮逍遙鍾和金光翅。 凝望著腳下的八頭火獸。黃靈子忍不住皺眉,怨道:「師兄,怎麼不見雷罡上人和玉陽子?」 白蒙冷笑一聲,道:「說了他們是廢材,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你不想想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實在悶地利害。飛了三天三夜也看不到頭,一氣之下就開始靜下心來修煉,無緣無故就進來了,我自己還不明白呢!」黃靈子倒是一臉懵懂。 「你大約念到了《黃道經》吧?」 「沒有,我只是在那虛無中修煉本門絕學而已,不過好像是有些吧,反正無所事事,就在那裡參悟道法絕學,可能是一通而百悟。從《黃道經》上領悟了不少。自然而然就用來參悟自家地絕學了!」 「哦,不過…這麼看來的話,不是將黃帝所授的那卷經書領悟透徹,應該是進不來了。現在那雷罡上人和玉陽,只怕還是轄摸呢,我們動作快一點,玉陽是有可能進來的!」 「怎麼個快法,這八頭火獸威力了得,若不是置身火山之中。師兄的白蛟鏡一出,硬生生就可以剋死它們,如今哪裡還有辦法呢?」黃靈子倒是有點喪氣。面對八頭火獸,簡直就像是見到八個天狐老妖。只不過這些火獸手段單一了些而已。 火山內地岩漿越來越多,八頭火獸也漸漸順著岩漿衝了上來,白蒙站在黃土真元上,也是一陣心急如焚,忽然笑道:「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這八頭火獸雖然利害,我們以一敵二卻不是問題,何況我還帶了三螭和火狐來,更有一百二十八星君在輪迴寶鏡中。可惜金蟾子沒有來,要不然,以他純陽之身,再加上乾坤通寶,也可以擋住一個。」 「要是說起來,若是金靈子也在,我們三人聯手,這八頭火獸也是不在話下,看來下次進入北陵,還是要我們三人一併前來,反正有天龍子掌天地玄機如意陣,還有太虛那些人,問題也不大!」黃靈子倒是受了啟發,怎麼都感覺這大陷阱就是為了他們三個人所設的。 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道:「可惜,是有點失誤了,不過,現再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滅了這八獸再說。他們離飛昇不過一步之遙,不過是被陣法所鎮壓而已,雖然沒有什麼神奇手段,可也要謹慎些!」 「師兄放心,對付這種火獸,麻煩雖然不小,可也不是完全無機可乘,終究只是靈獸而已,比起天狐老妖那種妖孽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黃靈子倒是信心十足,抬手飛出九宮神劍和金光剪來。 黃靈子是得天獨厚,學習太平道法一日千里,進步神速,所學和領悟地都比白蒙強盛很多,尤其是這以劍運陣之道,真的是驚人,如今連北極真人都自歎不如。 他這九宮神劍一出手,一劍化九宮,九宮化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又生八卦,八卦之外又生三天八卦。只單單一柄九宮神劍,卻是一化九,九化萬千,瞬間就步下天地玄機小九宮劍陣。 金光九陽剪破滅一切小五行,面對這種火獸,更是指哪剪哪,如果不是修為上還有不小差距,當場就可以連剪三屍。 如今,白蒙、金靈子、黃靈子三人相比,各自都有所長,金靈子是以天地一脈為輔,專精善於日月星一脈,凶狠詭異的法門無數,臨陣殺敵,以他最強;黃靈子在天地一脈地基礎上,幾乎沒有太過修習日月星一脈,卻是鑽研太平道法一脈有成,奇異神通的地方太多。 唯獨是白蒙,他天地一脈精通,日月星一脈也有中成,太平道法一脈新學不久,也略有小成,煉器、符篆、陣法無一不學,反而顯得駁雜。 他自問若是法寶相當,只怕真地較量廝殺地本事,三人之中,反而以他最弱,畢竟天地一脈的絕學雖然廣博,真正絕殺之道卻是沒有多少。 這也是黃靈子專修太平道法的原因,白蒙雖然也學了日月星一脈,可大半時間都在外奔波,不像金靈子和黃靈子有時間天天苦修。 陰陽宗現在的五大高手,除了他們三人,就是北極真人和廣陽真人,這都是有大絕殺招數的人物,相比之下,已經不是當年白蒙一枝獨秀的場景了。 這個人的心境是很複雜的,一枝獨秀的時候,白蒙希望自家地其他人努力,能夠和自己一樣了得,可一旦自家的兄弟反而逐漸超越自己,這個感覺確實有點酸澀。 看著黃靈子拂塵一甩,從那岩漿之中立刻化出了萬道黃土真元,化為數十位高達三十丈的黃斤力士,金光剪一落下,火獸再強也要雞飛狗跳一番,更有天地玄機小九宮劍陣運控在手,還有九宮仙環伺機而出。 這也全然不是當年缺乏實戰經驗而畏首畏腳地黃靈子了,真的是獨當一面,令人讚歎。 只是,讚歎之餘,白蒙又是難免有些酸澀,這感覺實在難以形容,要說努力吧,自己也很努力了嘛! 危機當前,也顧不得思索那麼多了,白蒙自身的大手段比起黃靈子確實少些,可其他手段倒是多得很,輪迴寶鏡一搖,已經照出了一百二十八星君,將他和黃靈子護在天罡地煞劍陣中央。 火狐火螭更是衝鋒在前,還有青螭和黑螭在後,四獸也能困住一頭靈獸。 八頭火獸雖然說是實力了得,可不會什麼大法道,又無法寶,充其量就是萬妖門一位太保。如今,白蒙和黃靈子各番手段都使了出來,也逐漸佔了上風。 白蒙以劍運陣,困住一頭火獅,天煞神劍不斷吸食火獅真元,三千小天煞劍上,源源不斷地吸食赤色真元,連劍身都開始發紅。 這火獅一旦降服,脫離了大陣鎮壓,立刻就要飛天,降服了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白蒙也不打算降服,狠下心來,就是用天煞神劍吸食真元,提升天煞神劍的威力。 不過半個時辰,這數千小天煞劍終於都通身發紅,看起來是再也不能吸食了,白蒙立刻將劍一合,將天煞神劍所吸食的真元,倒轉流向自己。 這是火獅在這裡苦修五千年所得的天地精華,非同小可,白蒙一個人又哪裡能夠承受,立刻施符步下聚靈大陣,以五行相生相剋之理,生出五行,五行反轉化乾坤,乾坤化陰陽。 以這單一的火靈真元轉化出萬千真元精華來,分向自己和黃靈子體內,只是有將一絲純陰真元轉向輪迴寶鏡之中。 第兩百四十四章 盤古開天洪荒經 這一戰雖然辛苦,可是有了天煞神劍在,白蒙不斷吸食火獸真元,連續奪了火獅、火象、火蛇、火龜四頭靈獸的真元,直到自己和黃靈子都不能再吸,才將真元又轉回天煞神劍。 如今的一百二十八星君,要想集體再升一個層次,已經是無比艱難,畢竟十之八九都已經是合體後期,少數如四魔四道和十二歲君,那已經破入渡劫前期。 白蒙思量將這有限的真元都分流給他們,反而是人人所得稀少,不如集中匯聚到天煞神劍之中。 天煞神劍的威力在於天煞,火德真元對天煞神劍並沒有直接的好處和提升,只有經歷白蒙,匯聚成天煞真元,反匯入天煞神劍之中,才能更妙的提升。 只是這過程極其艱辛,這火山中又不見天日,白蒙自己都已經不清楚花了多久,才將四獸的真元全部吸納。 將最後一絲自己不能再吸納的真元匯入天煞神劍之中,天煞神劍陡然一陣爆漲,卻是威力又升了一個層次。 劍身從三丈六尺長變化為六丈六尺長,綻放出道道紅光,更有萬道黑霧,如同黑色玄蛇一般,糾纏在劍身之上。 此劍威力提升,瞬間一閃,已經刺入火螭身體之中,不過片刻,就將那火螭的五千年修行吸去大半,橫劍一斬,已經徑直切斷那火螭。 火螭肉身一破,立刻有一顆赤陽內丹飛出來,白蒙自家的火螭立刻衝了上去,一口吞下來。剛一吞服這內丹,自家火螭的身形就陡然爆漲起來,竟然可以單挑一頭火虎。 「師兄,一旦火螭消化了那內丹,只怕也離飛昇不遠。需要掌握一番!」黃靈子不免有點擔憂,座下靈獸飛昇也不是壞事,可如今正是用人用獸的時候。飛昇一個就少一分力量。 眼下只有火鳩、火虎和火鹿三頭火獸,已經不是前些日子那麼緊張了。白蒙索性停下來休息片刻,道:「方纔那內丹至少還有兩千年的修行,火螭要想完全消化,至少要花上五六年的時間,也不用太擔心。這火螭雖然是個靈獸。但比不得金蟾子,轉化為妖反而不妙,只要不教授它修行的法決,安然飛昇之後也有一番造化!」 黃靈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白蒙顯然是要掌控這火螭為自己的坐騎,日後通天大道前決戰一番,這火螭也是要大有作用。 本來還是一場勢均力敵地較量,可從火獅一亡開始,形勢就開始一邊倒,白蒙就不斷調動天煞神劍吸食真元。待三獸的真元都被吸光,火山之中突然爆起一道沖天的岩漿。 白蒙急忙收了諸星君和靈獸,將手中混元珠一托,將自己和黃靈子護在混元珠中。跟著這道熔岩衝上半空。 出來一看,卻是一陣傻眼,原來這島外地天煞黑水已經蕩然無存。留下來的竟然是一片浩蕩無邊沼澤地。 只在那沼澤地中,還有一處處黑色煞水留存。更有無數沼澤泥團般地怪物,在那沼澤泥濘中游動匍匐,發出嗡嗡的沙沙響聲,令人不寒而慄。 「這算是怎麼回事?」黃靈子真的是不解,也不知道那無限浩瀚的黑海都去了哪裡。 那麼一片浩瀚的黑海,不可能都被火道士用來淬劍吧? 白蒙心中也是一陣嘀咕,忽然看見遠方一股黑霧宛如龍捲風一般,急速盤旋過來,迷霧之中更是不斷綻放著火紅色地光芒。 待這迷霧到了眼前,白蒙才看出是那火道士,腳下踩著一刀,這刀和自己的天煞神劍幾乎一樣,外有萬千黑霧繚繞,內中紅光綻放。 黃靈子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暗暗吃驚,詫異地問道:「莫非還有天煞神刀不曾?」 火道士哈哈一笑,道:「方纔那幾個小火獸,只是我送給煞君和罡君的禮物而已,不妨看看這天煞地罡逆天刀地威力如何?」 他說完這話,人影一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那刀在半空中。 黃靈子手中白蒙所送的日月仙籐,正要用籐去鎖那逆天刀,卻被白蒙一手拉住。 「怎麼了,師兄?」黃靈子不明所以。 「別急,這刀不是一般的法寶,已經算是地仙器了,說句不好聽的,崆峒三寶也不是此刀的對手,想必是當年黃帝所煉,在這大陣之中又歷經五千年的錘煉,才有了這等法寶!」白蒙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這逆天刀看起來和自己的天煞神劍差不多,實則威力太強,日月仙籐只要一靠到邊,就立刻要化為灰灰。 逆天刀陡然綻放出千萬道血色光芒,刀身一漲,竟然化了一名高達三百丈地力士,通身赤色火甲,膚如金剛,眼露黑光,身上更有萬千黑煞風雲,腳下踩有千萬黃色泥濘。 地表之上的數億個泥濘怪物,迅速游向逆天刀腳下,逐漸化了無數條黃色泥蛇,那每一條蛇都有數十丈長,面目猙獰。 但見這逆天力士握住火山錐,用力一拔,竟然將那火山拔起來,化了一柄赤色銅錘,錘上更有六個獅頭,每個獅頭上都烈火疾噴。 「不是吧,這怎麼打,實力懸殊太大了!」黃靈子咂舌一歎。 「先看看他有什麼霹靂手段吧!」白蒙倒不這麼覺得,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陣設的時候,應該是考慮過,總不過超過一定層次,否則乾脆直接毀了蚩尤骨骸算了。 轟!逆天力士陡然一張口,噴出一道黑霧,立刻化了數十條黑龍,將兩個人困在其中。 白蒙忽然一笑,也立刻現了真身,喝一聲撞山決,自己也身形漲到三百丈,左手混元珠,右手天煞神劍。看著黑龍衝來。他也不躲,張口倒吸,反而將數十條黑龍吞入腹中。 黃靈子也是大喜。原來逆天力士雖然強悍,卻是奈何不得他們師兄弟。說到逆天,他和白蒙可是逆天地小祖宗。 他也吸了口氣,身形陡然漲起來,變得和白蒙一般高大,左手金光翦,右手九宮神劍,萬千黃泥迅速湧到他腳下,也化了無數泥蛇。 逆天力士雖然強到不可撼動地地步,可那是對別人而言。黃土真元護體,刀槍不入,天煞黑霧噴出,沾邊則死,偏偏奈何不得白蒙和黃靈子。 兩個人圍繞著逆天力士就是一陣劈砍,黃靈子以劍運陣,圍繞著逆天力士步下天地玄機小九宮陣來,自己更是空出手來,用那如意拂塵連連甩出數十道神符。 白蒙則是直來直去。只用這天煞神劍和赤火銅錘硬碰硬,只要抓到機遇,就用混元珠去砸那逆天力士。 兩人一刀。這一戰就是驚天動的一般,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廢墟狼藉,劍氣一掃就是溝渠縱橫,銅錘一落,就是震天撼地,砸出一個巨坑來。 白蒙和黃靈子雖然是不怕這個逆天力士,卻也奈何不得,畢竟這個逆天力士是法器所化,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打了半月有餘,兩個人真元耗去大半,這逆天力士卻是生機勃勃,全然看不出半點力竭的跡象。 兩個人都是暗暗心驚,如果是那火道士用這逆天刀來砍自己,不要說是一對白蒙和黃靈子,就是十來對白蒙和黃靈子,也被劈成肉泥了。 這麼打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打贏,對方的真元幾乎是沒有盡頭,自己和黃靈子遲早都要耗盡,若是指望對拼真元,那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白蒙心中悄然尋思,無論怎麼說,此刀還是個法寶,只要是法寶就一定有克制的辦法,陡然之間,白蒙想到了天遁鏡。 他猛然跳後半步,取出天遁鏡來,對著逆天力士就照出一道五彩神光,這逆天力士全身一震,也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好吧,天遁鏡沒有用!白蒙不肯放棄,又取出輪迴寶鏡,照出陰陽二光,這一次,逆天力士全身一震,但反應還不是很大。 可即使如此,也讓白蒙看到了一絲希望,這逆天刀中有元神,想必是火道士地元神。 這逆天刀應該是早已煉製出來,只是一直在那地罡火中錘煉,再用五千年大陣積蓄的天煞水淬刀而成。 所謂逆天不在陰陽五行中,要破這樣的法寶,用相剋地辦法是不太可能的,所謂地九宮八卦、陰陽五行,大小五行,都根本難以克制。 要想對拼的唯一辦法就是用順天道,就是用天罡地煞和這刀對峙,但也是難有勝算。 可即使如此,這也是最後一線希望,白蒙立刻停下腳步,輪迴寶鏡一照,放出一百二十八君,和黃靈子一起立下天罡地煞劍陣。 黃靈子也領悟到了白蒙的意思,如今在這麼打下去,自己和白蒙遲早要真元耗盡,唯一的辦法就是集中全力,用天罡地煞對陣天煞地罡,陰陽對撞一次。 劍陣一立起來,白蒙正要催動天罡地煞劍龍,卻見逆天力士陡然現了原形,化了一柄逆天刀,倒插在泥濘之中。 刀柄之上一陣人影扶搖,卻是火道士現身了,他朗聲一笑,道:「好了,煞君罡君,正天位和逆天位的碰撞,結果會是如何,暫時還不能揭曉,黃帝留下此陣,只是要等你們來而已。赤煉子等你們前來已經等了五千年,如今功德圓滿,這就要走了!」 白蒙眼中精光一炸,喝道:「蚩尤骨骸留下來!」 黃靈子則道:「此刀留下來!」 赤煉子哈哈大笑,道:「此刀本為正天極光刀,乃是廣成子所煉,當年他的用意就是留給崆峒派,專門用來斬你們的首級。可惜和赤松子鬥法的時候,被打碎了,我在此耗了五千年時間,才借用天地之力,反轉乾坤,煉成這逆天極光刀,怎麼可能留給你們?兩位真君,做人做仙,都不要太貪心啊,過則不達哦!」 他此話一沒,人已經化了道道晶瑩閃爍的金光,帶著那逆天極光刀,直衝天際而去。 赤煉子一去,大陣法相立刻散去,只化了萬千灰塵,飄飄散向遠方,猛然一陣疾風吹過,眼前景色一晃,卻是到了一座八卦角閣中。 閣中有一書案,案上擺放著五本真經和一道絲綢卷軸,各自綻放奇異光芒。 白蒙取來這五經,略一翻看,卻正是天、地、小月、星五本無字天書,取走這五本經書,再看那卷軸,上書「盤古開天洪荒經」。 將這卷軸一拉開,卻見卷薄如蟬翼,一拉開竟然有六尺長,寫滿小篆字,大略一掃都不下三萬字。 白蒙剛要鬆口氣,卻見這卷軸上地字,從最初的一行開始,竟然慢慢消失,這倒讓他的心都啪的一聲提到嗓子眼來。 「師弟,快來,快來,這字要消失了,你從中間向後背,我從開始向中間背!」白蒙大驚,急忙喊了黃靈子和他一起背誦。 還好他們兩個人都是天下頂峰的天賦,不禁悟性驚人,背誦的能力也還過的去,為了防止背錯,兩個人都各自取了玉符,直接是看一句就在玉符中抄錄一句。 待兩個人背誦完,這《盤古開天洪荒經》的三萬字符也正好消失殆盡,只留下最後一句「天之道,曰為無;地之道,曰為有;故開一天,則立一地,天本無,開而有之,即有天之餘,則生地,故雲。」 看著這最後一句話也慢慢消失,白蒙只握著一卷《盤古開天洪荒經》,由不得苦笑一聲,又打開那五本無字天書,道:「好吧,你看看,這一次就拿了六本無字天書!」 「盤古經倒好像是齊了些,上次所得的《黃道經》竟然是這《盤古開天洪荒經》地捲首語。方才是粗略記憶下來,還沒有來的及領悟,但也能感覺到無比艱深,比起那三千黃道真言,真的是太艱深了。第一讀《黃道經》,我就能領悟大半,可第一次讀這《盤古開天洪荒經》,我卻只能領悟其中地兩成,比起《道德經》來,未免也太艱深了吧!」 第兩百四十五章 獅狼雙鬼 看著一臉無可奈何的黃靈子,白蒙也只能歎息一聲,道:「《道德經》嘛,那就和我們前一段日子拿到的《黃道經》一樣,屬於啟蒙性質,真正要參悟道德天尊元君所領悟的大道,那個…實在不是一點點的難。這《盤古開天洪荒經》,想必是當年廣成子授給黃帝。我本來以為是一次次的給,想不到黃帝這一次就給出來了,那北陵是什麼經書,就只能到時候才能看清楚了。」 他剛將五本無字經書收起來,卻聽的前方的石壁發出一陣陣的嘎吱聲,竟然緩緩地落了下來,露出一條向下的台階來。 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道:「這一關是沒有什麼法寶了,唯一的法寶太強悍,赤煉子不給,真是活見鬼了,本來以為又要有番收穫呢。其他的東西就算了,這通道後面必定就是我們要找的蚩尤骨骸了,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吧!」 黃靈子點了點頭,道:「不錯,還是這蚩尤骨骸最重要,我們先下去看看究竟!」 兩個人順著石階一道道的走下去,到了通道底部,就看見一個石洞大廳,這石洞之中,陰風陣陣,天煞黑霧繚繞,除了白蒙之外,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大搖大擺的走下來。 石洞中卻是空無一物,只有一個黑色幽潭,潭中就是那天煞黑水,卻是稠厚無比,簡直就像是石油。 白蒙雖然是天煞身,可看到這黑色幽潭,也是忍不住的皺起眉頭,道:「這只怕連我都不能下去吧!」 「師兄,何不用天煞神劍來吸取潭中黑煞泥漿?」 黃靈子說的倒也是個好辦法,白蒙當即飛出天煞神劍。徑直沒入那「石油」之中。 這些「石油」就是真正的天煞真氣凝聚成的精華,若是當年煉劍的時候,有這麼一池水來淬劍,那這天煞神劍出來就是個大禍害。 如果不是白蛟鏡中還住著八十一條白蛟。白蒙肯定要將這些天煞黑水吸入鏡中,如今也帶不走,可也不能浪費了,這可是大陣積聚了五千年所得。 白蒙索性耐著性子坐下來,照出一百二十八星君,和黃靈子一起設下九宮八卦聚靈大陣,以這天煞神劍和劍中地十八位天煞鬼君為引。瘋狂地吸納天煞精華,再將很一小部分精華反轉陰陽乾坤,化了數十道真元。悄然飛去輪迴寶鏡中。 倒不是白蒙和黃靈子不想吸納,實在是已經抵達渡劫後期的極限,方才連奪八頭靈獸的真元內丹,此刻再前進一些就要破了渡劫後期。 在這種地方經歷九雷劫,那真是無異於找死。白蒙和黃靈子就算是逆天命,那也不敢這麼得意忘形,搞得不好,逆天命就毀在正天雷手中。 正如同赤煉子所言,這做人做仙,都不要太貪心,賺翻了就要適當地停手,一味的貪多。遲早要出問題。 畢竟現在不是以前那種小混混了,安全第一,萬一被雷打垮了。那真是哭笑不得,還要再等千年才能轉世重來。真的是折本虧大了。 眼前這一潭幽泉,對十八位天煞鬼君而言,簡直就彷彿是上千顆九轉金丹,每吞噬一口,無異於吞噬一個百年惡鬼。 天獅鬼君和天狼鬼君都是九陰小天煞鬼君,也都是三百年一出的人物,兩大鬼君吸食這幽潭格外賣力。 待吸食潭水過半,已經能夠看一絲龍氣溢出來,順著天煞之氣,漸漸飄向空中。 「師兄,與其讓十八鬼君一起提升,不如先讓天獅和天狼先升入鬼帝吧,我看餘下的天煞之氣,足夠他們進入鬼帝了。不要忘了,七煞門一戰,我們就要借助這二鬼君呢!」黃靈子眼看泉水不多,急忙提醒白蒙。 白蒙微微頷首,喝道:「除了天獅、天狼之外,其餘十六天煞鬼君都先停下吸納吧,日後還有機會,七煞門大戰在即,需要兩位鬼帝助陣!」 天獅、天狼二鬼君,聽了這話,都是大喜過望,其餘十六位則是略顯得失望,方才一頓大吞噬,起碼抵得上五六百年的鬼力。 可沒有辦法和人家比啊,人比人,氣死人,這鬼比鬼也是氣死鬼啊,人家好壞還有個名號,自己這十六個天煞鬼君,到現在也就是鬼君甲和鬼君乙的區別,等同路人甲和路人乙。 這天獅天狼二鬼君,經過方才一陣瘋狂吸納,本來就有了七千年鬼道修行的程度,將這餘下半潭天煞精華吸取光,穩定是可以破入鬼帝境界了。 只是這樣一來,吸食的也太慢了,終究是五千年所留的精華,兩位天煞鬼君雖然已經是很賣力地吞噬了,可也是花了近半個月才將一干泉水吞到見底。 正在白蒙盯著那天煞黑潭,唯恐不夠的時候,天獅鬼君猛然大喝一聲,卻是身形暴漲起來,眼看就要撐破山洞,白蒙急忙拍了六道符,卻是根本鎮不住。 但聽山洞一陣卡卡嚓嚓的怪響,竟然被這天獅鬼君頂破了,白蒙也顧不得剩下那一點幽泉了,立刻一祭紫霞仙殿,將諸人都召入仙殿之中,想不到竟然召不動天狼鬼君。 緊隨著天獅鬼君,天狼鬼君也開始突飛猛漲,身形瞬間長到百丈高,幾乎和當時的七煞鬼帝差不多,全身都是青鱗鐵甲。這哪裡還像一個惡鬼,簡直就是青魚精,不過面相卻是猙獰無比,一對獠牙嘎吱嘎吱的破體而出。 黃靈子看那幽泉已經沒有了,只留下一條六丈長地龍身骨,並沒有四爪,好像是蛇骨一般,嶙峋怪異,急忙一甩日月仙籐,將那龍骨架收了回來。 這兩個鬼君已經破了界限,升為鬼帝。各自身形高達百丈,簡直就是山一般,各自身有黑霧繚繞,全身青幽幽的。時時都有一絲磷火飛出去,一對綠色眼睛就彷彿是鬼火燈籠一般,令人膽寒。 兩位鬼帝破開山洞,立刻落下千萬碎石,但對白蒙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大災難,只是駕著紫霞仙殿。正好順著破開洞口飛出去即可。 外面星光流溢,正好是夜晚子時左右,此刻天空卻沒有異像。畢竟這大陣已經破了白蒙正要和這兩位鬼帝說話,忽然聽到不遠處一聲大喝:「何方鬼帝,竟敢在我青城境內生事!」 話聲未落,立刻有一道仙劍,宛若紫色流星一般。沖天而來,聲勢驚人的浩蕩,幾乎是整個天地都在搖晃。 白蒙一看那劍,心中一震,原來是雷罡上人的紫郢劍,他心中也不清楚兩位鬼帝能否接住這一劍,咬牙祭出天煞神劍,黃靈子也當即祭出九宮神劍。 三劍猛然相撞。白蒙和黃靈子都是猛地元神大震,各自喉嚨中都是一陣腥甜,卻又力吞了下去。 那邊也是咦了一聲。立刻飛來兩個人,正是玉陽和雷罡上人。這也不知道是分開多少日。再次相見,白蒙和黃靈子倒是無所謂,雷罡上人卻是滿臉的尷尬,畢竟他當初誇了海口,如今卻是連大陣都還沒有見識,在那虛無之中呆了九天九夜,就被硬逼出陣來。 玉陽本來覺得很汗顏的,誰知道他一被團黑光送了回來,就看到雷罡上人也出來了,只是沒有見到靈寶宗主和黃靈子,他自己感覺還算良好,反正有雷罡上人墊底呢。 要說尷尬和沒有面子,有雷罡上人陪他一起出來,他怎麼也不覺得難為情。 「宗主為何要救這兩鬼,此等妖邪,我們正道當力求除盡!」為了掩飾尷尬之情,雷罡上人急忙將話題引到這兩位鬼帝身上。 白蒙冷笑一聲,輪迴寶鏡一照,就將兩位鬼帝收了回去,連紫霞仙殿也收了起來,無所謂地笑了笑,道:「這兩個鬼帝乃是陰司早年送我的人情,他們請我去滅那七煞門鬼帝,怎麼可能不給點好處呢!」 「原來是這樣啊,倒是貧道失禮了!」雷罡上人急忙一稽首,卻又略帶笑意,道:「難怪宗主可以闖這樣的大陣,竟然有兩位鬼帝相助,難怪…難怪啊!」 是啊,一個鬼帝的實力,可以比得上四五位大乘後期的人物了,雷罡上人心中釋然多了,怪不得自己不能闖陣嘛,人家靈寶身邊可相當於帶著好幾個大乘期的人物呢。 真地要動手,他雷罡上人其實也未必怕了這鬼帝,這道理就和白蒙不怕單頭的火獸一般,任你鬼道之力再強,不懂的法術玄通,又沒有什麼大法寶,那也算不得什麼。 雷罡上人不是不明白,只是這人都要臉面的,凡事還是向自己能夠下台的地方去想,自己心中也會舒服一些。 白蒙笑了笑,也不在意,問道:「我們在那陣中呆了多久?」 「快三個月了,這樣的大陣,三個月就能破掉,玉陽真是佩服!」玉陽實在是太清楚了,他出來之後幾乎每天都像坐在針毯上,回去怕被人說自己無用,不回去就在這裡苦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還好,雷罡上人也陪著他苦苦等了三個月,這些日子裡,雷罡上人是最痛苦的。沒有入陣的時候,自己感覺自己上百年沒有出世了,怎麼說也是個大乘後期的人物,一旦進陣,只要自己稍顯神通,那根本就沒有白蒙他們發揮的餘地。 等破陣成功,開始分寶,豈不是他說要什麼就是什麼,就算靈寶小兒再無恥,也得要臉是不,當著玉陽這種小輩的面子,怎麼可能和自己這樣的「功臣」說不呢? 好了,這把好了,反而落人口舌,屁力氣都沒有出上,就在這山窩窩中苦守了三個月。 這真是要多尷尬,就他媽的有多尷尬,要多丟人,就他媽的有多丟人,雷罡上人連找根麻繩上吊自殺的心都有了! 自己就要飛昇了,不能和小輩一般見識,何況生命誠可貴啊,雷罡上人辛辛苦苦的安慰自己一番,忍不住問白蒙道:「宗主,你確實是破陣了嗎?」 白蒙知道是他是想問究竟都得了些什麼法寶,只不過不好意思開口而已,這倒輪到白蒙尷尬了,這一次破陣,真的是什麼法寶也沒有得到,只能攤開手,如實相告:「真的是屁法寶沒有,倒是見識了一柄逆天極光刀。真的是很猛,法寶竟然還可以化人,我和黃靈子聯手都不是對手,還好赤煉子收了法寶,自己離去了!」 雷罡上人忍不住「呃」了一聲,卻是一臉狐疑,笑道:「法寶可以化人的話,那已經是天仙級別地法寶了,赤縣神州十萬年來,還是第一次出過這樣的法寶,宗主真的是漲見識了,還好…哦,真是可惜了,沒有得到!」 白蒙見他不相信,也不想和他解釋,只能將幾本經書都拿出來,一一翻給雷罡上人看,道:「你看吧,都是些無字天書,不知道上人要哪本呢?」 「這個…盤古經這個!」雷罡上人看到「盤古開天洪荒經」七個字,當即就是眼皮一陣猛跳,見白蒙讓自己選一個,立刻就選了這卷。 白蒙暗自竊喜,立刻將經書給了他,道:「還有那龍骨一套,上人,我們就親自送上青城派吧!」 雷罡上人略為一滯,隨即明白是蜀山派陰了他陰陽宗太多次,明顯是不信任自己,雖然是心中暗自憤恨,可也沒有辦法,只能冷著臉,道:「既然宗主要親自去送,那貧道怎麼能不同意呢?」 白蒙又看了看玉陽,笑道:「此次破陣,竟然一寶未得,本座也沒有辦法,本座前些日子煉了一柄金光剪,威力無窮,天生詭異霸道,正好可以贈給你!」 他說完這話,就看了看黃靈子。他一說話,黃靈子就能揣摩到他心中再打什麼主意,反正這金光剪雖然猛,但只要不是賠本地買賣,那也無所謂。 黃靈子將金光剪取了出來,連同金光翅也一併取出,都抽去自己的元神,又取玉符錄入竅決,都交付給玉陽道:「此金光二寶是為一套,一上一中,威力無窮,你和我宗有大善緣,師兄贈你金光剪,我就贈你金光翅,也算是成全這樁美事!」 第兩百四十六章 無字經書 雷罡上人是個識貨人,一看這金光剪,眼皮又是一陣猛跳,心中暗驚:難怪雷雲師弟惦記這陰陽宗,他靈寶不過是個渡劫後期的人物,竟然可以煉這樣的法寶來。這金光剪兒,威力只怕不比紫郢劍差,不是紫青合璧,難以勝過它。如此的大法寶,竟然隨意送人,實在是匪夷所思,可見他陰陽宗煉器一道,著實是個天下第一。若是能得到其中地道門竅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玉陽一看金光剪就知道是個大法寶,說不定比師傅的天山神劍更加威猛,那金光翅也是奇妙無比,就這二寶,除了天機老仙分下來的法寶,還有那斷成兩截的六陽神劍,太清派哪裡有勝得過的法寶。 他心中驚喜過度,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是好,猶豫了好久,才伸手接過金光二寶,當即叩拜謝恩。 白蒙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起來,笑道:「這也算不了什麼,我門中絕學無數,非你我這種大天賦的人,不能領悟。可惜見到你晚了些,不能收你入我宗,但我和黃靈子都十分喜歡你,也希望你日後能夠有些出息。前番給你的劍陣絕學之道,乃是當年天真皇人所留,威力了得霸道,也算是靈寶天尊一脈的大道分支,你要好好用心修習。一旦學成,日後必定大有造化。這一脈的絕學,以我師弟黃靈子最為精通,你若是有心,日後可以來泰山仙境,跟他討教一番!」 白蒙這話說的絕對是誘惑人,雷罡上人都聽出來,暗中偷笑,可又覺得這金光剪十之八九可能是從蚩尤西陵中所得,畢竟這法寶的品級了得。 或許。這小靈寶還貪了些其它法寶,只不過不想分給我們罷了,雷罡上人心中暗自嘀咕,卻是不動聲色。如今這蚩尤西陵裡面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子,他也根本不清楚。 自己又沒出半點力氣,就算是真有其它法寶,他覺得自己也不方便詢問,只好作罷。 白蒙悄然打量雷罡上人一眼,見他神色恍惚。彷彿是若有所思,也沒有放在心上,當即捧著《盤古開天洪荒經》。和黃靈子等人一起前往青城仙境。 聽說白蒙安然無恙返回,昆林上人和雷雲上人都是大喜,親自率領弟子出來迎接,一見到白蒙,兩個人都是急忙稽首答謝。 白蒙將《盤古開天洪荒經》捧給昆林上人,笑道:「得到無字天書兩套,雷罡上人選了此物,特意送來!」 昆林上人面色猶豫,接過了《盤古開天洪荒經》,頗是不解地問道:「莫非只有這幾卷無字天書嗎,據說宗主破蚩尤南陵,所得法寶無數,這個…宗主?」 白蒙冷笑一聲。讓黃靈子捧來龍骨,道:「並無其它法寶,只是需要領悟那《黃道經》。才能真正進入陵墓,陵墓之中也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大陣。故而也容易!」 昆林上人看了那龍骨一眼,但見龍骨上黑色天煞霧氣繚繞,令人心驚,也不敢用手去接,只祭出一個如意寶盒,讓黃靈子將龍骨放入盒中,略帶幾分狐疑神色地朗聲笑道:「那真是多謝宗主了,日後開蚩尤北陵和東陵,我太浩派必定派人相助!」 白蒙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也要看能不能進入,如果是進不去,那派五個人也無濟於事!」 昆林上人一驚,問雷罡上人道:「師弟,莫非你沒有進入?」 這種事情本來就難以啟齒,聽了昆林上人這話,雷罡上人面色不喜,瘟則臉道:「這是後話,日後再來詳談,靈寶宗主還有要事,且送宗主離去吧!」 白蒙心中暗笑,反正這就是他們自家的事情了,和自己無關,立刻稽首告辭,送玉陽回了太清仙境之後,這才返回泰山仙境。 剛回到泰山仙境,水燈等三老就和金靈子、廣陽真人一起,率領兩脈各家弟子近百人,在山門後相迎接。 白蒙嫌人多耳雜,也沒有說什麼,受了眾人大拜之後,就讓三老和金靈子、廣陽真人遣散眾人,只讓他們五人和自己、黃靈子進入紫宮天殿。 「此次探訪蚩尤西陵,收穫並不多,但也不小了,取了那《盤古開天洪荒經》來,盤古天尊一脈有三大道統,分別為先天胎息、中天乾坤和後天洪荒。我們赤縣神州得了廣成子所傳,留下先天胎息和後天洪荒兩脈,今天都已經收全!」白蒙邊說邊取出自己手中前半部的玉符來,一一傳閱給諸人。 廣陽真人是先天胎息一脈,自然是第一個得到這玉符,他用真元閱覽一遍,嬉笑道:「果然是大道真言,我先天派所有地《盤古開天胎息經》不過千餘字,根本就不全,想必一路傳承下來,損失太過。這《盤古開天洪荒經》就明顯廣博很多,足可算是大道了!」 他又傳給三老,這三老閱覽一翻,也是個個驚喜,皆道:「大道之言,聖人之言啊!」 白蒙心中思量片刻,終於還是笑道:「這只是上半部而已,還有下半部在黃靈子手中,我們取到經書的時候,那經書上的字就一個個的消失,時間緊迫,我們二人只能是各記錄一半。至於雷罡上人和玉陽,他們根本就沒能進入大陣,因為不能完全領悟那開首卷的《黃道經》,都被擋在陣外了。我將這《盤古開天洪荒經》抄錄好,就送了雷罡上人一本無字天書!」 「哈哈,宗主,你果然是好手段,只怕那雷罡上人還以為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道真經呢,沒有想到是個永遠不能閱覽的無字天書,這可是真正地無字天書啊!」水燈上人頗是滿意,暗自可惜白蒙是陰陽宗的宗主,若是當初能夠進入太虛派,那真是太虛派千年之福。 白蒙淡淡一笑。道:「這《盤古開天洪荒經》嘛,我和黃靈子將經書匯合之後,會抄錄一冊,送與太虛派。不過。餘下還有一套天地日月是無字天書,這是我派的內傳絕學真經,就不方便抄錄給貴派,還請三位上人海涵!」 水鏡上人呵呵一笑,捋鬚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宗主不用太介意,能得盤古大道真經。我們太虛派重振有望,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白蒙見他神色坦然,並無虛言。也就真的放心了,心中又思量一番,道:「七煞鬼帝的事情,地府陰司一催再催,我屢屢受他們恩惠。也不方便再拖延,這就打算前往南極去尋找南極冰蓮,完成那二十四根天王降魔針。我這一去,長則一年半載,短則三五月,回來就是大舉進攻幽泉的時候,三老這段日子可代我廣邀同道,只是必須是些真有能耐的人物!」 水鏡上人捋了捋銀鬚。思量良久,道:「此事宜早不宜遲,那個七煞鬼帝非同小可。佛教弟子倒是可以多多邀請些。只是,空有二十四天王降魔針。也未必能夠降服吧?」 白蒙想了片刻,道:「這事情,到時候就有分曉,那七煞鬼帝可以使用大神通,又是接近金身鬼帝地修為,確實不能小視,只不過地府也不會坐視不理!」 水鏡上人早聽水燈說過地府也要相助,還是覺得操之過急,可見白蒙決心已經定下來,只能稽首道:「宗主放心,貧道盡力就是了,宗主有如此氣數,只要有個三四成的把握,那就足可制服那鬼帝了!」 「但願如此吧!」白蒙幽幽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送三老離去之後,白蒙立刻讓黃靈子去天地玄機如意陣中,取來上次所得的五本無字天書,將十本經書放在一起,但見經書上各自綻放光芒,竟然兩兩相合,融為五本。 這五本經書一現世,立刻綻放出更加耀眼的七彩光芒,更是匯聚成一道沖天七彩神光,直上雲霄。 三老剛回到太虛山上,就看到紫宮天殿中爆起一道七彩光柱,直衝雲霄深處。 水燈上人吃了一驚,問其他二老道:「可要重回紫宮天殿去看看究竟?」 水鏡上人思量一番,搖了搖頭,道:「兩派雖然是聯合,但終究是合併,陰陽宗還有陰陽宗自己的秘密,我們不方便去打擾,各有所獲,各有所知,這已經足夠了!」 白蒙更是驚喜無比,待那光柱慢慢消失,他立刻將經書取了過來,滿懷期望的打開來。 呃…第一頁沒有字哎,沒有關係,這是卷首頁。 連續翻了三本,結果都仍然是無字天書,把白蒙膽都氣裂了,可心中又不甘心,索性再翻餘下兩本,可仍是一個字也沒有。 徹底絕望了,天啊!白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收集來了兩套,結果還是一個字也沒有,難道真地還要收集,或者它們根本就是無字天書? 「師兄,不管怎麼說,將它們放回天地玄機如意陣中,大陣的威力又可以有所提升!」黃靈子看白蒙臉色發黑,知道他氣地夠嗆,只能小聲從另外一個角度去寬慰。 白蒙悻悻地將五本經書丟給黃靈子,歎道:「那也只能這麼考慮了,或許它們本來就是這個功效而已,倒是我們看走眼了!」 黃靈子只能苦笑一聲,收了五本經書,道:「或許真如師兄所言呢,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五本經書也是大陣的要害,沒有他們,就不可能打敗蝙蝠老祖,師兄要看開些!」 白蒙微微頷首,其實赤煉子說地那話就沒有錯,做人也好,做仙也好,都不要太貪心。 「知足者常樂?」白蒙若有所指的隨意輕語,好像是在詢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黃靈子,眼角餘光也掃了黃靈子一眼。 「諾,我就是這個意思!」黃靈子掂量著手中地五本經書,悠然一笑。 黃靈子匆匆離去,北極真人就走了進來,恭喜白蒙:「好了啊,宗主又破了一墓,等待四陵都被破了,那九鼎就可以到手了!」 場中只有白蒙、北極真人和廣陽真人,白蒙也就沒有顧忌,冷笑道:「說起來,這九鼎是個驚天動地地法寶,哪個門派不想要,哪個勢力不想要?一旦真的破了四陵,得到九鼎,那誰也不會再顧忌那三妖,所謂的正道之間又將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 北極真人沉默不語,他和中原道教之間的關係已經是非常淡薄了,廣陽真人卻閉目沉思,略帶一絲不滿的幽然歎息,道:「宗主…只怕這一切都是你的期盼吧!」 白蒙驚奇地看了看廣陽真人一眼,忽然笑道:「一興就是一衰,不管你是否願意,這世界終究是有他的變化和規律。」 「道教弱下去,真地就是好事情嗎?」廣陽真人滿腹的疑問。 「肯定不是好事情,可如果只是現在這些道教門派衰落,而其他的門派重新振興起來,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實,道教衰落與否,和我真的沒有關係,到了這一天,能夠生存下去就已經算是很艱難的事情,哪裡還有精力去管別人呢?」 「宗主所言甚是,如今,確實沒有精力去管別人,屆時,一宗四派為了那九鼎,只怕又是要一場大爭鬥,得九鼎就可以生存下去,得不到就要氣數敗盡!」廣陽真人一語道破。 「廣成子將道教未來的衰弱歸罪於我,他就沒有想過,若是真的和赤煉子所說的那樣,做人做仙都不要太貪,他們不去打九鼎的注意,安生顧自己,又怎麼會出事?可他真的要奪,只怕結局就難料了!」白蒙說到這裡,也只能幽然歎息一聲。 九鼎是對付三妖的根基,除此之外,白蒙自己都無法想像還有什麼法寶能夠對付這三妖。何況,這九鼎威力之強,肯定是蓋世絕倫,誰能得到就注定要問鼎天下。 若是為了九鼎,屆時要好好鬧一場,白蒙也決不願意吃虧。 第兩百四十七章 最後一劫 「聽說宗主要去尋找南極雪蓮,不妨由我陪同吧,南北極的情況,想必是應該差不多的!」北極真人忽然抬頭問白蒙。 白蒙側著頭思索片刻,道:「這倒不必了,我有辦法自保,也能取回雪蓮,我一個人在也可以靈活應變!」 北極真人知道此行危險,還是不太放心,正要再勸,白蒙卻已經舉手示意他不用再勸。 廣陽真人道:「紅月和黃月各掌一塊陰陽罡煞羅帕,想必是能夠用的上,不妨也帶她們去吧,只可惜她們實力不足。在那南極風暴之中,沒有羅帕護身,只怕難以抵擋!」 「你說的倒是實話,我去之前,會取走九陰九陽罡煞羅帕,能否取走南極雪蓮,關鍵就在這二寶之上。至於紅月和黃月嘛,她們就不用陪我去了,實在是太危險。南極不可怕,可怕是我一旦取走大風暴中的雪蓮,後果難料!」白蒙心中思量著這事情,也是吃不準。 「哦,兩位真人,我這一次去南極要花費很大的精力,沒有時間照顧一個人,還要請兩位代為照料!」 既然白蒙相請,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都沒有托辭的理由,當即稽首道:「宗主請說!」 白蒙祭出輪迴寶鏡,輕輕一搖那鏡,立刻照下一道月光,在那朦朧的月光之中,竟然是一個身上散發著縹緲青光的女鬼,倒是讓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都是大驚。 女鬼一看到白蒙,當即拜伏道:「多謝宗主數月來相助!」 白蒙看了看她,也是頗為歉意的上前扶起她,道:「紫羅蘭,你天命如此。我也是百料一疏,竟然讓你終究還是落到這一步田地。在那蚩尤陵墓中,我已經調動真元助你修煉,如今也算是個鬼王了。如今。就算你不想修煉也難了,你一不能投胎,二不能用龍龜洗身,也只能看天數了,能否和一百二十八星君那樣,修煉到以日月精華為肉身的地步,我也不能盡得而知!」 紫羅蘭倒是無所謂。道:「我也已經看穿了,修煉與否都不重要,只是如今淪落為鬼。也只能如宗主所言,盡力一搏了!」 白蒙微微點頭,道:「若你不能修煉出日月精華身,我會讓你隨金靈子修煉星魔大法,必定可以重得肉身。再用龍龜洗身,你也不用擔心。只是你要想脫離鬼道,那就只能修煉下去,雖然違背了你的本意,可總比做鬼強些!」 紫羅蘭幽然一歎,道:「多謝宗主了!」 白蒙看了看她,心中也是不忍,和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道:「她現在只不過是個冤魂。不能服食仙丹加速修煉,那我去南極之後,就要請兩位主掌聚靈大陣。為她吸聚天地精華!」 北極真人來陰陽宗時間已經不短,也聽了些耳聞。知道白蒙和這女子之間有一段孽緣,引得這女子自甘廢去一身修為,無異於自殺。他心中也曾唏噓感歎過,如今白蒙求托此事,自然是不加推辭,稽首道:「紫羅蘭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廣陽真人不太知情,但見北極真人同意了,也只能道:「宗主放心就是了,廣陽必定全力而為!」 有他們相助,白蒙自然是放心地很,讓紫羅蘭跟著廣陽真人去先天派小靈山,如今青蓮散人不在,能夠照料她的就是青梅散人了。 待他們都離去,白蒙一個人靜靜坐在紫宮天殿之中,將玉符中的《盤古開天洪荒經》上半部,一字字的抄錄在卷冊上。 剛寫到一半,黃靈子和金靈子都進來了,見白蒙正在埋頭謄寫經書,兩個人也不敢打擾。他們三人相遇,多半都是為了拚殺的事情,如今也算是難得,能夠有這些許寧靜時刻。 黃靈子和金靈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白蒙身邊,看著白蒙所寫下的《盤古開天洪荒經》,邊看邊句句推敲領悟。 黃靈子也取了卷冊來,將自己所記錄的《盤古開天洪荒經》下半部謄寫出來,兩相對照。這也不過就是三萬字,寫出來也就是兩卷。 白蒙將兩卷都取了過來,仔細推敲一番,感覺若有所悟,但離全部融匯貫通,卻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這是《盤古開天洪荒經》,是那大道真言,絕非一般的修煉心法,恰恰相反,凡是盤古後天洪荒一脈的心法,都要以這為基礎。 「可惜,我們手中並沒有這一脈地心法絕學,想必崆峒派應該是屬於這一脈,可惜失傳了!」白蒙忍不住歎息一聲。 「這個事情,還是要問廣陽真人,他應該最清楚,不過,就算是沒有相應的絕學,對我們的幫助也不算小!」金靈子凝望著白蒙手中地兩卷經書,忍不住頷首。 「可惜了,如果是《盤古開天胎息經》,那就更妙了,這洪荒經雖然得到了,用來提升修識,卻真的是不錯。我們所得的萬般典籍中,還沒有一卷經書這麼了得,屬於那大道真言!」黃靈子也是感覺有些遺憾,畢竟也算是真經,可惜沒有對應的絕學。 白蒙思索一番,道:「這是大道真經,我們若是能夠領悟,那想必就是進入蚩尤北陵的時候,到時候,或許還有其他收穫。至少,我們對道地理解,可更深一步!」 金靈子和黃靈子聽了這話,都是默默頷首,他們二人各自抄錄一卷,由金靈子親自持著兩卷送給太虛派。 白蒙敲響天殿之中,召集各派首座前來,齊齊飛昇到黃玉天壇上,天龍子等較為出色的二代弟子也趕了過來,各自跟隨自己的師傅一起坐下。 待人到齊,白蒙才取了《盤古開天洪荒經》,從頭講述,其實他也沒有領悟多少。只能照本宣科的讀,各人能夠領悟多少,那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讀完經書,整個黃玉天壇上都是一片靜默。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白蒙和黃靈子等人都是閉目沉思,靜靜領會真經的奧義。 這不是簡單開目卷,而是整卷洪荒經,一兩個時辰,誰也悟透不出多少來,這樣靜坐半月有餘,白蒙才緩緩睜開眼,站起身來。 他剛剛一站起來,黃靈子也睜開眼睛。凝望白蒙一眼,稽首笑道:「恭喜師兄!」 「恭喜師弟!」 「師兄如今已經悟透,想必是要前往南極了吧?」 「還需等紅月和黃月從靜悟中醒來,我們暫且不打擾他們,先回紫宮天殿吧!」白蒙倒不是很著急。畢竟要去南極,首先還是要用那九陰九陽天罡地煞羅帕。 兩個人正要起身離去,卻見天上星雲滾動,卻是雷光暗藏,白蒙和黃靈子都是對望一眼,在那蚩尤西陵中強奪八獸地真元,確實都抵達了渡劫後期大成境界。 如今在悟透洪荒大道,無論是心境還是修為。都已經突破渡劫期,渡過此次大劫,就可以抵達大乘前期了。 天空之中陡然傳來一陣霹靂聲。將周圍人都震醒,各自仰望天空。都是萬分驚訝,再看白蒙和黃靈子身上都浮動金光,正是隱約要突破渡劫期的神采。 金靈子遲遲未能醒來,待他也睜開眼睛,才知道雷劫要來了,急忙起身喝道:「還不都速速離去!」 「師弟,天龍子,你們且先退下吧,本座和黃靈子師弟二人遇最後一劫,你們都無法相助,免得受到連累,各自回到各家地小靈山去!」白蒙將眾人都喝退,自己和黃靈子二人重新坐下來,各自據守黃玉天壇一角,正對陰陽二極的位置。 黃玉天壇乃石土精華,經年累月吸食日月精華,此刻終於散發出稠厚如泉的黃土真元,匯聚到黃靈子體內。 所以說黃靈子是個大福緣,如此大劫之下,有黃玉天壇相佑,看起來是不用花費什麼力氣了。黃靈子和白蒙各自一甩拂塵,飛出千萬靈符,立下天地陰陽太極九宮陣。 這一陣素來沒有個記載,只是兩個人悟透了洪荒大道,各自對自己都有所看透,以自身地特殊,立下這旁人不能立的陣法來。 此陣一立,本來也不驚人,過了片刻之後,卻是整個泰山仙境中都開始滾動著萬丈黃土真元,怒海驚濤一般湧向黃靈子體內,又轉化為天煞真元,經過大陣轉向白蒙體內。 按道理,這一劫是白蒙和黃靈子地最後一劫,理當是最強的九心雷劫,此刻天空雷雲翻滾,情況卻是不妙,隱約浮動著二十四道雷光,在那雲間翻滾。 「二十四天王神雷劫!」剛剛趕來的水鏡上人仰望著天空中的雷光,臉色慘白。 廣陽真人也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地雷雲,也忍不住皺眉,朗聲和白蒙喝道:「宗主小心,必須要破大法寶才能擋住,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太輕視了!」 白蒙緩緩睜開眼,仰望頭頂的雷雲,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身上法寶無一不是自己的喜愛之物,哪裡捨得,可是雷雲如此浩蕩,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了。 黃靈子倒是悠然,只將那九宮逍遙鍾一祭飛天,護住自己全身。白蒙咬了咬牙,祭出紫霞仙殿來,此殿純靠材料強悍,就算是被打滅了,他也有辦法彌補。 紫霞仙殿迎風而漲,化了一間長寬六十餘丈地紫金寶殿,安置在整個黃玉天壇上,白蒙和黃靈子各自駕光,飛入殿中,盤膝而坐。 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吱吱啦啦的怪響,卻是萬朵雷雲分開,無數雷光閃爍,匯聚成二十四道無與倫比的耀眼雷弧,從那天空之中劈落下來。 黃靈子知道白蒙肯定是捨不得那天煞神劍,此劍歷經幾次吸食真元,威力奇強無比,日後更有萬般造化,但用來擋雷劫,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他單手一祭,已經飛出九宮神劍來,直衝雲霄,萬道黃土真元也沖天而起,緊緊包裹著九宮神劍,彷彿一條金龍催動著黃河之水飛翔於天。 單憑黃靈子的九宮神劍,哪裡能夠抵擋,白蒙一咬牙,也祭出自己的天煞神劍,裹夾著浩蕩地天煞黑雲,沖天而上,和九宮神劍一左一右,兩相呼應。 兩劍各自搖身一晃,已經化了千萬小劍,步下太極兩儀劍陣,將那千萬天煞地罡真氣化為無數黑黃二色光劍。 雷劍交合,瞬間爆出驚天巨響,宛若千雷齊鳴一般,這一瞬間爆出來的劇烈光芒,照亮了整個仙境,讓所有人都感覺眼前一陣爆亮,什麼都無法看見。 滾蕩的烈風撲面而來,連廣陽真人都忍不住倒退兩步,場中諸人,除了前來觀陣的水鏡、水枯二人外,機會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種烈風下穩住身形。 天空之中,一道玄光緩緩照落下來,這光非金非彩,色澤奇艷無比,它一落下來,九宮神劍立刻化為灰燼,只落下無數凡泥,一點點消散在空中。 天煞神劍還在苦苦支撐,卻也開始碎裂開來,白蒙大驚失色,急忙鼓動體內真元,混元拂塵一甩,飛出三十六日月神符,拍在天煞神劍之上。 這些符威力了得,可一遇到那玄光,立刻化了灰灰。黃靈子隨之一驚,也是拂塵一甩,人已經飛天而起,千萬道黃土真元沖天而起。 白蒙更加吃驚,眼看黃靈子為保天煞神劍,不惜與這玄光拚個死活,當即也祭起紫霞仙殿,護在黃靈子身前,自己也一舞那千萬天煞黑雲,隨在黃靈子身後,衝上雲霄。 紫霞仙殿一遇到那玄光,竟然也開始慢慢崩裂,先是一塊塊金瓦分離,隨即整座仙殿大頂都分裂開,千萬寒玉也化了無數縷冷霧,飄散開來。 白蒙這才知道這玄光真的是個厲害,急忙拉住黃靈子,乘機收了天煞神劍,兩個人各自催動天地精華和自身的真元,化了一道太極圖,正對著玄光。 第兩百四十八章 開壇講經 太極圖上放出黑白二光,和那玄光對個正著,陡然爆出一陣更加刺眼的光芒。 眾人急忙遮起雙眼,等那光芒漸漸減弱,再睜開眼來一看,卻見天下地上都沒有白蒙和黃靈子的蹤影,一絲痕跡也沒有,根本不知道兩個人去了哪裡。 白蒙法眼一睜,卻見自己和黃靈子飛到一片莫名的仙境之中,浩蕩無比的冷風幽幽吹的人發寒,無數座遼闊無邊的冰雪山下,又是更加遼闊無邊的山林。 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蒙和黃靈子對視一眼,心中都是無比的疑惑,遙遙望去,根本沒有個盡頭,只怕這裡是個十萬里遼闊的大千世界。 可這裡的靈氣精華卻是那麼的稠厚,甚至遠遠超過了泰山仙境,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仙境,白蒙心中悄然疑惑,陡然又一驚,和黃靈子道:「莫非是崑崙仙境?」 白蒙皺了皺眉頭,道:「有可能,不過沒有道理啊,我們現在的實力,怎麼能來這裡呢,不是說大乘滿後期才能進入崑崙仙境搶這通天道嘛?」 黃靈子忽然莫名的怒道:「有什麼不可能,難道好端端的九心雷劫變成二十四天王雷劫就有可能嗎,難道那玄光就可能嗎,完全不是個事情嘛!」 白蒙搖了搖頭,忍不住歎息一聲,道:「世上的事情,實在難以預料,反正已經來了,繞一圈看看吧,只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回去!」 兩個人正要在這崑崙仙境之中環遊一番,卻見周圍一切都漸漸模糊起來,但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又飛回到了泰山仙境上。 「恭喜兩位,終於抵達大乘前期,這可離那崑崙仙境只有一步之遙了!」水鏡上人和水枯上人急忙飛上前來賀喜。 白蒙神情之中一片恍惚,發才分明已經到了崑崙仙境。這如何又回來了,暗暗覺得自己莫非是走神了,或者是做了個白日夢,卻見黃靈子也是神色奇怪,急忙問道:「師弟,方纔我們是不是去了其它地方?」黃靈子還沒有回答,水鏡上人已經賀喜道:「恭喜兩位。這真正有仙緣的人,才能在破入大乘期的時候,見到崑崙仙境。此乃上天點明方向,要兩位不可怠慢!」 白蒙這才心安,長吐一口氣問道:「原來是這樣,不知道水鏡上人是不是也見過?」 水鏡上人一陣神色尷尬,訕訕道:「見過…見過。遼闊無邊的很,天高還雲淡的很!」 「師兄,就此打住吧,戳到別人的傷心處了!」眼看白蒙還要詢問,黃靈子急忙密語提醒,這一眼都能看出來,水鏡上人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嘛! 白蒙聽了這話,也是覺得有些尷尬。急忙轉開話題,和黃靈子歎道:「可惜了九宮神劍和紫霞仙殿,也不知道最後那道玄光是個什麼東西。真的是厲害無比!」 水鏡上人急忙道:「二十四天王神雷只有魔教弟子會經歷到,但幾率也不高。至於那玄光,傳說是大仙緣、大魔緣和大妖緣的修行者,才可能遇到,還是要恭喜兩位!」 白蒙臉色一瘟,道:「毀了我和黃靈子一人一件大法寶,還有什麼值得恭喜的,氣的肺都要炸了,沒有了這兩寶,日後就算去蚩尤北陵都要小心謹慎了!」 黃靈子歎道:「可惜那九宮神劍還是北極真人地,這真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師兄,你去和他說說吧,我這哪裡好意思,畢竟是人家鎮山法寶!」 白蒙也是皺眉,九宮神劍是人家祖師所留,就算是再垃圾的法寶,也富含著紀念價值,何況還是鎮山大法寶,真的是不好交代。黃靈子臉皮薄,只能自己去說了,白蒙搖了搖頭,他和黃靈子同時突破大乘期,本來是個大喜事,可連破二寶,這也高興不起來了。他單身飛到北極真人身邊,還未說話,已經忍不住歎息一聲,剛要開口,北極真人揮袖歎道:「我都已經看到了,黃靈子能夠和宗主一起進入大乘期,這已經是大喜事了,不用為這點小事情感到難過,宗主的手段,我還是很清楚的!」 白蒙正要說話,黃靈子已經飛了過來,取了九宮仙環,奉還給北極真人道:「九宮三寶在我手中,已經連毀兩件,看來確實和我沒有緣分,真是罪過!這九宮仙環,我也不敢再留在手中了,還請北極師兄見諒,千萬別生我的氣!」 北極真人看了那九宮仙環一眼,神色極其複雜,有喜有憂,有怨有怒,面色也悄然漲紅,沉吟良久還是收了下來,歎道:「這都是天命,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呀。你既然喊我一聲師兄,那我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地方了!」 水鏡上人立刻飛過來,笑道:「福禍相倚啊,宗主有手段,今日宗主和黃靈子同時升入大乘期,我們太虛派理當有所表示,不如由我太虛派出底料,請宗主煉器,只求宗主留我們太虛派一…兩…兩三件如何?」 這個話,他已經尋思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而已,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那真是不吐不快啊。 白蒙思量一番,道:「九宮三寶,我自當重新煉製,彌補三寶所空出來的兩個缺陷,至於太虛派嘛,我心中還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想法,稍微等待一下!」 「我的天啊,他竟然真的把九宮仙環收回去了,師兄,這下我可是一身法寶都耗光了,本來還有金光二寶,你也送人了哎!」黃靈子悄然密語白蒙,言下之意自然是首先考慮他嘛! 白蒙感到一陣頭痛,煉器是他的絕學,可一旦提高到了眼前這種地步,出一個平淡無奇的法寶就是砸招牌的行為。仙器下品級地法寶。那大概推衍一遍就可以了,這仙器上中品級的法寶,其中不知道要有多少計算和推衍,真是很不容易才能出一件。 這下倒好了。自己欠了一屁股地債,這個也要煉製一件,那個要兩件,像黃靈子這樣,不是要三四件嗎? 真的是令人頭痛,白蒙也忍不住皺眉,水鏡上人一看。還以為自己說得多了,急忙改口道:「一…兩件也可以!宗主,太虛派要求不高的!」 是啊…要求不高,嗎地!白蒙都有硬生生擰斷這老東西那歪脖子的想法,壓了壓才沉住氣,道:「我現在缺一點思路,暫時不能煉器。等一段時間吧,必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剛剛應承下來,離著數百丈地青松真人就彷彿是有七八個耳朵一般,立刻駕著七彩流雲飛了過來,白蒙臉色都要發青了,又不方便說什麼,早年也答應過了,只能甩了甩手。道:「都放心吧,缺不了你那一份!」 青松真人大喜,躬身道:「多謝宗師。那就有勞了,哈哈!」 白蒙心中滋味確實不太好受。他也不是討厭煉器,只是他如今要煉器,必須是出個好法寶,若是太普通了,確實是砸了天字第一號的招牌。 要說這煉器吧,真正最強的天賦,肯定是金靈子,他是小五行至尊金身,比天丹子、金蟾子都要,甚至比自己煉器都要合適。 只不過自己早年是買賣法寶出身,這見識地法寶太多,這些年盛名太高,反而沒有給金靈子一個空間。 白蒙心中就悄然尋思起來,要說這煉器啊,其實每天呆在仙境中的金靈子最適合了,反正自己所倚仗地就是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只要金靈子代自己掌控大陣,也可以煉出好法寶來。 如果自己沒有這個絕頂的煉器陣法,其實真憑本事,他煉出來法寶雖然不差,品級上也休想能破仙器上品這個門檻。 白蒙和黃靈子同時破了渡劫期,對泰山仙境而言,這實在是個大喜事,水鏡上人親自執掌禮祭,以感蒼天恩德,再謝皇天庇佑。 這是一定要行的大禮數,非同小可,不僅水鏡等人要白蒙和黃靈子施行平擻,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也是執意堅持,白蒙兩人只能按著規矩,行足了祭典大儀,禮拜天地。 白蒙是一宗之主,更是泰山仙境一宗一派和六大散門之首,祭典之後,還要廣宴門徒,開壇講經。本來是只用陰陽宗地弟子,但白蒙如今名聲太盛,太虛派「雲水風空乾雷」六代弟子都雲集而來,廣寒派、紫陽派等各散門首座和座下弟子,自然也紛紛前來,將那紫宮天殿前地道場擠的人滿為患。 更有甚者,紫金山靈獸仙草本來也不少,太虛派更多,光是這些就來了百餘個。 白蒙無可奈何,只要移駕太虛派的墨玉天壇上開壇講經,要不怎麼說人家太虛派是千年大派呢,同樣是天壇,太虛派的墨玉天壇四周還有百丈寬地八卦道台,專供步入大乘期的高人講經。 這一座下來,白蒙就徇私講什麼經書,挑來選去,自己正好剛剛悟透了《盤古開天洪荒經》,講這個自然再好不過,可是這些弟子未必能夠都聽懂。 思來想去,白蒙就只選了《盤古開天洪荒經》的三千開卷經書,正式定名為《黃道經》,這經不過三千字,可他這幾年飽覽各家典籍真經,也確實是涉獵太多。 盤古天尊座下三脈道統,分別為先天胎息、中天乾坤和後天洪荒,他在機緣巧合下,觸及了其中兩脈;靈寶天尊座下道統不明,卻有《太平赤天書》、《太平岐黃書》和《太平青領書》三卷大經,他也涉及一脈。 道德天尊座下道統更為駁雜,文始真君一脈不明,可也有廣傳於世的《道德經》,還有《黃庭內經》、《周易玄經》、《常清靜經》、《心印妙經》四大真經,《太虛真經》、《太清真經》、《參天內經》、《悟真心經》四大絕學修煉心法,都被他在這幾年中參悟透徹。 玄教一脈天尊不明,卻是有天地日月星兩脈絕學,也被他瞭若指掌,深悉要害。 可以說,白蒙如今在悟道這一塊上,已經做到旁人難以追上的地步,若非他魔障太生,還不能放下心中因果和癡心,此刻早已悟淨三天,飛入崑崙,成為地仙了。 就算是很多真正飛昇崑崙的人,只怕在對道的理解上,也未必有他深。 《黃道經》不過三千字,卻含天下萬千大道,白蒙一語開談,淺敘三界,深徹大道,不過是以《黃道經》為引,廣談八識真知全經,竟然講了六個時辰,他自己都是很吃驚。 經書講完,白蒙睜眼一看,但見週遭兩百餘人,悉數沉默不語,低頭冥思。他正要詢問大家有誰要提問,忽然看到黃靈子身邊石姬娘娘竟然頭冒七彩霞光,彷彿是悟透玄機,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一講,旁人沒有成全,倒是成全了一個妖孽,讓白蒙有點哭笑不得。場中兩百弟子,哪個不是絕妙的天賦,竟然是一個石姬娘娘領悟自己所說地大經。 要說天賦卓越,他和黃靈子自然是人中翹楚,已經是非人可及,金靈子略遜色絲毫而已,餘下才是天丹子、金蟾子、紅月等人,水鏡等人,論起天賦來,都還不及這三者,只是經年累月,修行深厚而以。 可惜天丹子和金蟾子不在這裡,否則受益非淺,紅月倒是頂有六朵紅蓮,漸漸露出火雲邪神本像法身來。 但即使如此,這紅月的收穫也遠遠不如石姬娘娘,白蒙又看了一眼,這才知道石姬娘娘只怕是要入崑崙仙境了。 白蒙心中瓦涼瓦涼的,暗中埋怨,這好不來由地,講什麼大道真經嘛,這節骨眼上,正是用人的時候,大道真經一講,竟然助了這石姬娘娘頓悟大道,可以飛昇了。 石姬娘娘一直留在紫宮地殿,她性格倒是有點倔強,硬是沒有被黃靈子要挾成功,死活不拜師。時間久了,黃靈子就放棄這想法了,他為假女的時候,性格本來也倔強,改了男身,受地罡福氣的影響,性格漸漸散漫隨和了,也不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就隨她去了。就算沒有收為弟子,黃靈子憐她也是天地一場造化,日日有空就與她講經,助她飛昇。 第兩百四十九章 石姬拜師 經了半年的積累在前,再有白蒙這場開壇布道授真經,竟然讓石姬悟透天地玄機,本身修為也厲害,這一下子,離飛昇上崑崙仙境,也真的就是一步之遙了。 石姬娘娘再孤傲,也明白自己從白蒙這裡得的好處,當即拜伏在白蒙面前,道:「石姬得真人點化,離飛昇只有最後一道雷劫了,真心誠服,還請真人收我為弟子!」 白蒙心中本來就尷尬,自己座下五大弟子,按道理都是很牛的,可惜天賦最好的天丹子不在,天虎子常年在紫霞道觀,天鷹子和天鶴子也不在,天龍子天賦也絕對不差了,竟然沒有領悟自己這道大經,真的是自己辛苦種地,倒肥了外人啊! 這石姬娘娘的天賦,竟然是如此獨特,倒讓他奇怪了,也不知道這石姬娘娘究竟是黃山上的哪一塊飛石所化,竟比紅月這樣火雲邪神天賦還要厲害。 他座下五大弟子,早已足夠,只是為誓言所持,必須要留個位置給天麒兒,還要給陸芸空個位置,雖然不知道陸芸是否能夠收為弟子。 這自然是沒有空位了,可又不方便說,何況當年自己已經告訴她,要她拜黃靈子為師的。如今,白蒙也只能故作沉思,淡然一笑:「你能夠有這樣的造化,實在是我陰陽宗的喜事,你本為飛石,黃靈子是地罡真身,可以為你的恩師,這是緣分,不可強求!」 石姬娘娘再次三拜,毅然道:「石姬已經心中折服真人,縱然是黃靈子,也不配為我師。石姬本為混元天外靈雲山中的一片七彩玉牒。被古仙擲下赤縣神州,在那黃山化了天外飛石,本來也不知道,真人講大道。令我頓悟,方知本身。」 白蒙臉色發寒,黃靈子是自己師弟,和自己情同手足,可以說是生死相隨,這石姬的話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要知道黃靈子沒有面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自己更沒有面子。 這也怪石姬雖然入妖門時日不短,卻是常年孤身在青蛇峰頂修行。不太識趣,她若是說大羅金仙也不配做自己的師父,而不是黃靈子,白蒙或許還真的不會太生氣。 「我座下弟子已經滿了,你且去另拜高人。你若是喜歡,泰山仙境任你遊玩。水鏡上人也是高人,拜他為師,入太虛派去吧!」白蒙心中暗暗惱火,一甩袖就要起身離去。 石姬娘娘好厲害,竟然起身攔住白蒙,道:「他更不配為我師,我既然認定你為師。你不收我,那也是我師父了!」 白蒙真的怒了,這算是什麼事情。天麒兒是自己必收無疑地,無論如何。都要給陸芸留個空缺,方便自己來點化她,化解八世怨女的因果。 這橫支來個石姬,真的是死活不給自己臉面,又怒又氣,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能出手,只能甩袖離去,自己回了紫宮天殿。 黃靈子臉面也是受損,站起身來,見石姬毫無悔改,心中既是不高興,也有點讚歎,覺得這個石姬確實有點性格,想去給她說情,可白蒙正在氣頭上,只好道:「你且隨我回紫宮地殿,日後我再為你說情吧!」 他心中其實是一片透亮,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可能性就不太大,要害就是那個玉陽。 石姬就要飛昇了,而白蒙在天麒兒之後,就只有一個收徒地名額。萬一陸芸確實點化不了,只能硬生生毀去三魂七魄,而玉陽又不能收歸陰陽宗,那這個名額就必須留給一個絕頂天賦的人。 太清派玉陽橫空出世,令人心驚。白蒙何嘗不想有個他日在自己飛昇之後,還能和玉陽一較高低的弟子,來掌陰陽宗的大局,畢竟這個玉陽能否被收入陰陽宗,確實是個未知數。 這做師父的,哪個不想收個有造化的弟子,白蒙也不例外。他座下確實有五大弟子,其實真正一個個點評,天鶴子和天虎子雖然是得他喜歡,卻未必真能有大造化,天龍子早年優勢明顯,但也只是勝在穩重而已,是個守家業的好人選,可也未必勝過旁人很多,比那玉陽更差不少。 黃靈子性格還算篤厚,可也算是聰明人,哪裡看不穿,這種事情到了今天,都是白蒙當年好大喜功引發地。當年收徒不嚴,如今悔都晚矣,除了天丹子和天龍子稍微還有些空間外,五大弟子沒有一個能繼承衣缽。 天虎子雖然勤快,也早落入三流,天鶴子和天鷹子縱然有獨到的地方,也僅僅是二流。天麒兒雖然也可說是天賦不錯,但要說能夠完全繼承白蒙一身所學,也還差了不少。 如今能夠真正學到白蒙一身絕學七八成的人,說來說去就是那玉陽,這石姬嘛,如今看來也確實有可能,甚至學到更多。 黃靈子知道,白蒙開始肯定還是很喜歡這石姬地,場中這麼多人,明眼的都知道這石姬來歷不簡單。若是石姬是個討巧的小妖精,說些機靈的話語,白蒙就算不收,說話也不會這麼僵硬,讓雙方都下不了台。即使是不收,石姬討巧一些,拜在自己門下,白蒙日後也肯定要授以絕學真經,自己更要傾囊相授。說到底,自己所學的也漸漸不比白蒙少了。 可惜了,事情鬧到這一步,確實是難以收場,黃靈子只能是感歎一聲,他和石姬相處多日,見石姬倔強的表情中,難掩失望之情,顧不得自己方才面皮受損,還是寬言安慰石姬默默向著黃靈子躬身跪拜,感謝黃靈子,臉上神情卻仍然是倔強的很。 廣陽真人是看著石姬被白蒙和黃靈子收復的,對於白蒙和黃靈子的本事,他也是很清楚,方才見石姬頂生七彩霞光,還感歎這妖精造化了得,如今卻是這個下場。也是感歎一聲。 他也走了過來,和黃靈子歎息一聲,忍不住和石姬道:「其實…黃靈子所學,也不在宗主之下。身份之尊貴,相差無幾。他二人情同手足,又久經患難,你說的話,實在是讓宗主不能接受。石姬,回去之後,休要再提拜師的事情了。已經不可能了!」 石姬再次躬身,誠然道:「多謝兩位前輩,石姬雖然不再提,但已經自當為宗主弟子!」 廣陽真人見她心如鐵石,只能是又一次歎息,感動之餘也覺得此事確實難以成全了,黃靈子看穿的事情,他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忽然想到一個人。卻不知道該不該講,可看石姬神色毅然,終於還是開口:「眼下可成全你的人,天上地下也只有一個人,想必你此刻也能想到,只是她去了何處,只有宗主心中清楚,但她終究要回來。你就等她回來吧!」 經廣陽真人這一提,黃靈子眼中也是一亮,歎道:「如今也只有等她回來了!」 石姬還沒有想到是誰。一臉懵懂,還要詳細問一下。廣陽真人卻已經告辭離去,自己剛剛脾氣太硬,折了黃靈子的面子,更加不好意思詢問,只好壓下這心思。 這一場大恩典,人人都以為是場圓滿地道場,結果卻是這樣收場,無不是一聲感歎,有些人暗中埋怨石姬,有些人又讚她剛烈,整個道場上是一片唧唧渣渣。 水鏡上人臉色也受損嚴重,他不敢怪白蒙臨了把事情推給自己,只怪那石姬不識抬舉,要知道白蒙和黃靈子都是千年輪迴地大命相,收誰做弟子,都是誰地福氣。 白蒙還是煞星,有些克人氣數,那黃靈子是個福星,做他的弟子,簡直是舒坦地很,偏偏就有人不識抬舉,真是讓水鏡上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心中既不舒服,又是無比納悶,就令諸人諸靈都散去,各自修行去,本來還想去寬慰白蒙一番,想想還是覺得不妥當,也就算了,自顧自領著弟子回自己的道觀大殿。 白蒙前腳邁入紫宮天殿,金靈子和天龍子就趕了過來,黃靈子安頓好那石姬,也和北極真人、廣陽真人一道趕了過來。 這渡過雷劫開大典授真經是場大禮儀,在這等禮儀中遇到不順的事情,誰都不舒服,畢竟是一生只有這麼一次的大典,就好比那六十大壽一樣,誰能過兩次。 幾個人過來都是安慰,白蒙心中氣憤地厲害。他雖然不在乎這種大典,可真遇到不順心,就好比過壽被人潑油漆一樣,心中也確實堵的慌。 「哎,宗主,你這又是何苦,石姬雖然修行多年,但終究不懂世事,你可以和她慢慢誘導嘛!」北極真人也是看不過去,兩相為難,他知道白蒙心中肯定不舒服,可以感歎石姬可憐。 白蒙默默不語,只是生著悶氣,一個勁地斟酒自飲。 金靈子最清楚白蒙地心機,和北極真人勸道:「此事不怪我家師兄,前狼後虎,又有門規在此,師兄有苦說不出,真人就不要火上澆油了!」 白蒙搖了搖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再說了,自己則緩緩站起來,歎道:「石姬他日的造化,未必能夠料得到,黃靈子一身所學不在我之下,更適合她日後的修行,可惜了。」 廣陽真人稽首朗聲道:「宗主,來去都是緣份,有些人,你百般求也求不來,有些人,你百般推辭也推不掉,世事不由人,也沒有哪個事情真的能完全合乎情理,皆看一個緣字!」 白蒙心中還是很不舒服,並不直面回答廣陽真人的話,轉而問金靈子道:「師弟,你若是有空,本門地煉器道也用心修煉一番吧,此次我出去,輪迴寶鏡沒有大的用處,會將一百二十八星君留下來,他們雖我煉器也有很多日頭了,你領著他們也煉幾件法寶吧!」 金靈子頗感意外,煉器的事情一向都是白蒙這一脈來處理,連寶庫也是由二代弟子天丹子掌管,思索片刻,只道是白蒙要自己這一脈日後自立根生,就想要推辭。 黃靈子見金靈子神情錯愕,很有些不喜的意思,當即和他道:「師兄,掌門師兄這些年都在外奔波,各路散門和弟子也想求好法寶,你我長年留在仙境內,理當替掌門師兄分憂!」 金靈子領悟過來,笑道:「這自然是好事情,必定會盡力嘗試一番,掌門師兄放心吧!」 白蒙微微頷首,道:「你是小五行金身,煉器的能耐應該不比我差,只是需要些鍛煉而已,如今泰山仙境也算是很安穩,我明日就打算去請師姐和天丹子他們回來,掐指一算,九宮派和其他散門也該到了收弟子的時候了!」 他這話一說,大家都是一陣驚喜,黃靈子和廣陽真人喜的是青蓮散人終於要回來,石姬的事情就有了轉機。金靈子喜地是天丹子回來,那帶走的萬般材料也可以運回來。北極真人喜的終於可以收弟子,也省得自己膝下總是無人,這修真界又是風雨欲來,萬一自己命折陣場,豈不是斷了九宮派地香火。 最喜的還是北極真人,他立刻起身和白蒙笑了笑,躬身答謝道:「多謝宗主成全!」 白蒙也不阻攔,只是淡然道:「陰陽宗內,有兩大散門是最有前途地,一是先天派,可惜收徒難,二就是九宮派,可惜典籍不全,也算是我心中的一些遺憾吧!」 說道這裡,白蒙幽然想起了南宮派,這南宮派曾經號稱是天下第一派,如今天下的一宗四派都誕生於斯,本身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視。可惜,一來典籍散盡,二是青松和兩個兒子的天賦都不佳,自己雖然用心用力,都不見起效。 「你們說,若是想重振南宮派、紫陽派,又要令廣寒、朱雀二派不弱,需要些什麼手段?」白蒙驀然轉身,詢問大家。 「重振南宮派難度太大,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其一就是要解決南宮派傳子不傳外的弊病,二是尋找回修劍一道的真正大經典《天劍錄》,此錄乃是當年商羊子所留,後來傳到唐時,就不知道去向了,南宮家的弟子也一代比一代不爭氣!」 第兩百五十章 六陽神劍 廣陽真人對中原道統諸家的瞭解都很深厚,不做多少思索就侃侃而談談,隨即又道:「至於紫陽派嘛,老實說紫陽真人地道統也該盡了,只是宗主出手相救,才留下來而已,振興無妄,但求他們能夠盡領修符煉丹的精華絕學。朱雀派嘛,要想不弱,光靠一本《炎神散經》肯定不可以,還需破滅一門,取了他的氣數才可以。至於廣寒派嘛,還需要宗主自己權衡利弊,如今他們歸入玄門,說個不好聽的,失去了原有魔攻絕殺之技,難以立足天下,更莫談開宗立派了!」 廣陽真人說話素來是不給自己面子,但又不會錯,白蒙也習慣了,並不覺得很刺耳。當年立這些散門是自己好大喜功,如今悔之晚矣,可話也說出來了,誓言也許了,不做又不行,既然做了,那又要做到最好。 這些就是白蒙心中矛盾的地方,早年犯的一些錯,如今都要一一糾正彌補,談何容易? 金靈子倒是很隨意,道:「朱雀派和廣寒派出身魔門,無須太在乎,日後自然有出路!」 白蒙聽了這話,心中不喜,說到底,這朱雀派和廣寒派也是自己一手拉扯起來,和自家的小孩無異,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 只是他也不喜歡當場駁了金靈子的面皮,也就忍了,讓大家都散去了,自己踩著天煞神劍飛向桃源仙境。 在那香爐峰下觀瀑亭靜靜凝望著半空中那道馬尾瀑布,如此美景之前,心中忍不住若有所思,真想了斷一切俗務。就留在這桃源仙境,永歸靜謐。 正在遐想之時,接引丈人已經和天鶴子飛身而出。兩人見到白蒙,都上前迎接。 「先生別來無恙,你我好些日子未能相見了!」接引丈人在前,和白蒙拱手問好。 白蒙微微一稽首,笑道:「多謝丈人留我座下弟子憩息!」 「這是小事爾,先生不用介意,且和我一併回了仙境吧!」接引丈人倒是不在乎。 三人進入桃源仙境。剛抵達桃源山上,就見到唐寅引著眾畫仙書聖前來迎接,青蓮散人也領了弟子一道前來。 白蒙和青蓮散人目光相觸的一霎那。各自都有瑕思,彼此淡淡一笑,也不多說些什麼。 「先生難得來到,莫非是為我們煉製出了二十四道日月筆?」唐寅倒是忘不了這件事情,他如何能忘掉。這都已經在他心頭縈繞良久的美事了。 白蒙一陣尷尬,隨即笑道:「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忙,下次前來之時,必定帶著二十四道日月筆和五行書前來!」 唐寅等人倒是不太介意,和白蒙笑道:「無妨,其實天丹子已經煉好了,我們只道先生有大手段,想不到先生座下的弟子也有好手段!」 白蒙一喜。暗自慶幸自己收了個好弟子,多少還能幫自己一些忙。 天丹子上前一步,和白蒙躬身道:「未得師父允許。擅自煉器,還請師父饒過!」 白蒙朗聲大笑。道:「這是好事情,有什麼值得我生氣的地方,我高興還不及呢!」 白蒙難得再來,接引丈人匆匆領著人為他設宴,大家熙熙攘攘的坐下來,各自把酒言歡,絮絮叨叨的一直聊了三四個時辰,這才散去。 眾書生之中,唐寅最後離去,他和白蒙小聲道別,忽而又道:「那約定地大畫作,我們商議多日,也未能定好,還想再和先生確定一番!」 白蒙沉思片刻,道:「只畫十二物就可以了!」 唐寅奇怪,問道:「畫什麼?」 「十二生肖即可,此外,還請諸位將這經書抄入圖中!」白蒙低聲答道,又將《盤古開天洪荒經》的經卷交付給唐寅。 唐寅略感奇怪,將經書拉開,稍微讀了幾句,竟然欲罷不能,逕直又坐了下來細看。 白蒙也不打擾他,和接引丈人道:「如今的修真界來了三位老妖怪,先是差點滅了蜀山派,如今也快打到其他各家仙境了,還好我在這段時間做了些準備,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這就打算將我家師姐接回去。這段時間打擾丈人了,靈寶先謝過丈人了!」 「此事也算是小事情,不足掛齒,只是不知道那三妖是什麼來歷?」接引丈人說話之間,神色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憂慮。 「那三妖名為天蠍、金獅和宣鳥,是當年的洪荒老妖,修為了得,又都身負絕世異稟!」 聽了白蒙這話,接引丈人暢抒一口氣,顯得輕鬆許多,道:「那真是天降大難,先生有大仙緣,此時降世,只怕是他們的剋星,他們也必定要找先生的麻煩,先生日後要小心些!」 白蒙拱手謝過,道:「我宗如今和太虛派同舟共濟,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只是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想讓他們知道,所以一些年少地弟子,還要留在這裡,還望丈人代為收留!」 接引丈人思量片刻,也算是想清楚了白蒙的心思,這些年少的弟子,人人都是好弟子,個個都是十萬人中選一個,從何而來卻是不得而知,當即道:「這也是小事情,無妨,無妨!」 青蓮散人道:「不如還是將白玉仙子留在這裡,繼續輔導諸少年童子,滿了兩年之期,有了些根基,再收回仙境吧。我看這裡清靜,又有無數桃林,最適合孩子們了!」 白蒙思量一番,道:「我也正有此意,靈寶宮是陰陽宗日後地根基,暫時還不能讓其他門派知道,就讓他們繼續留在桃源仙境,白玉仙子留在這裡。領那個幾個修士,代為指導他們修行和學習,就已經足夠了。凡是滿了兩年之期。再來收歸陰陽宗!」 說完這話,白蒙還是覺得太打擾接引丈人,和接引丈人歉然道:「日後還有打攪之處,希望丈人見諒!」 接引丈人笑道:「這是從何說起,能夠助這些童子步入修真大道,也是一場功德!」 白蒙稽首謝過,這酒宴已經散去。外面還有很多事情等待自己打理,他也不便久留,就領了青蓮散人、天鶴子、金蟾子和天丹子。正式和接引丈人告別離去。 聽聞白蒙這就要走,諸畫仙書聖都不顧酒醉,紛紛前來相送,來去匆匆,相聚不過頃刻。各自都是不捨,卻又奈何不得。 領了四人和十餘名童子退回泰山,剛進入仙境,就見乾虛子匆匆趕來,和白蒙躬身道:「宗主,太清派掌教金玉真人和玉陽在山中等候半日,我家太師公正邀您過去,說是有大事需要商議!」 白蒙哦了一聲。這金玉真人來訪,水鏡上人相邀,自然是不能怠慢。可身後還有十餘名童子要安排,只能和乾虛子道:「你先回去。我稍等片刻就來!」 乾虛子看了看白蒙身後的十餘名童子,但見他們個個都是好天賦,暗自驚訝,也不知道白蒙從哪裡一下子找到這麼多好弟子,當即稽首道:「那晚輩這就回去稟報!」 白蒙剛將青蓮四人和十二名童子領回紫金山紫宮天殿,北極真人已經是等待不及的匆匆趕了過來,他唯恐自己一個人來顯得太唐突,還去拉了同樣座下空虛地黃靈子和紅月前來。 北極真人和紅月好比兩頭惡狼,陡然看到十二頭小羔羊,各自欣喜若狂。黃靈子卻是叫苦,他座下有一個金蟾子,其實也算知足了,此次前來純粹是被北極真人拉來做盾牌使喚。 這十二個弟子,有六個人是比較獨特的,除了早年第一批地李陽昊、王書琪和丁玲玲外,餘下三個人是去年來的第二批,六星、六地和九水之身各有一名。 這六個人的天賦都是非常罕見,百萬人中也未必能找到一個,白蒙現在有急事,也不方便立刻就說話。留下北極真人和黃靈子,對這些孩子而言,實在太過「危險」,索性一起帶走,前去太虛靈山會見水鏡上人和金玉真人。 三人一併而行,唯獨北極真人還是念念不忘那六個少年,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見到白蒙和黃靈子前來,金玉真人急忙起身稽首問好,卻又稍微看了北極真人一眼,和白蒙問道:「卻不知道這位真人是何人?」 北極真人稍微愣了一下,剛把心思收了回來,立刻答道:「哦,我乃九宮派首座北極真人,蒙宗主相邀,現為陰陽宗紫金山外一散門,和宗主也是平輩相稱!」 金玉真人暗暗驚訝,這九宮派都倒是滅門百餘年,如何又續上來了,看這北極真人修為也算了得,想必不是半路出家的貨色,倒是令人費解,卻道:「久聞北極真人有大神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豈敢,豈敢!」 就在他們二人一恭一讓之間,白蒙已經和黃靈子一道坐了下來,問水鏡上人道:「上人急著邀請我們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水鏡讓人敬了香茶,才和白蒙道:「蚩尤西陵一破,太清派的弟子就在太行山雞鳴峰下的八十里峒找到一個可疑的地方,以往沒有那地方,清流上人也親自去看了,認為是蚩尤北陵,這就來要求宗主相助破陣!」 白蒙微微皺眉,道:「來的確實很巧,不過暫時還不是破陣的時候,一是我這段日子要破那七煞鬼帝,急於去南極,二是時機還不成熟!」 金玉真人思量片刻,捋鬚笑道:「那宗主認為什麼時候比較合適呢?」 白蒙不便立刻回答,只能推托道:「這個還要再等等,具體的情況,要等破了七煞鬼帝之後再說,地府不是一兩次地催促了,我又沒有幾分把握。到時候還要請太清派多多出力!」 黑白無常催促白蒙的事情,清靜上人也是知道,金玉真人雖然不是太清派最有實權的人物。可也是一派掌教,清靜上人自然要通告他一番。 金玉真人心中也有數,此事是場大功德,平時想和地府拉關係,都是沒有什麼門路,如今人家前來相求,正是積累關係人脈的好時候。並且自己也有不少地方有求與白蒙,清除七煞鬼帝的大事,自然要去。 他笑了笑。道:「這自然要出力,師公已經有言在先,這事情只要宗主一開口,十二位月字輩地師叔伯,都要聽命前往。只是…那六陽神劍的事情,還要宗主相助!」 這六陽神劍的事情,前後談了不下六七次,白蒙早有定策,當即答道:「這個事情嘛,我也早就答應了,但我不方便在太清仙境修劍。若是真人相信靈寶,讓玉陽送劍前來。在我這裡盤桓十餘日,我將劍修好之後,再去南極不遲!」 金玉真人大笑:「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其實…我已經將劍帶來,就等宗主這話!」 他說完這話。就抬手祭出一道劍盒,那劍盒通身晶瑩如玉,散發著淡淡純陽金光。金玉真人悄然念聲口訣,劍盒立刻打開來。 陣風一吹,立刻從劍盒飛出一柄純金色的巨劍,長有三丈三尺三寸,寬有三尺三寸,劍上還有無數赤色火砂,彷彿是無數紅色珊瑚,晶瑩透亮,流溢著無數火光紅絲。 只可惜,此劍中間有一道斷痕,深有一寸有餘,想必是當年劍斷之後,有人施展神通進行修補,卻是沒有成功。 玉陽忽然站起身來,取了一道色澤古樸的玉牒,雙手奉給白蒙,道:「這是太師公親自授給宗主的,此碟中所錄地就是此劍地製造方略和訣竅,非大乘期不能觀之!」 白蒙淡淡一笑,將玉牒收到手中,輸入真氣查閱,瀏覽一遍之後,忍不住點了點頭,道:「此劍若是修好,確實有大神通,既然是貴派秘寶,我也不方便再做改動,原樣修好就是了,不過此劍品級太高,即使是修補一番,也需要半個月之久。金玉真人不妨半個月後再來取劍!」 金玉真人大笑,道:「那就先過宗主了,其實,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情相求!」 白蒙暗中搖頭,覺得金玉真人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看在他和自己也有些交情地薄面上,只好點了點頭,道:「真人但說無妨!」 第兩百五十一章 門徒之爭 金玉真人大喜,指了指玉陽道:「宗主前番答應替玉陽用龍龜洗身,今天既然來了,何不成全此事,無以為報,只七煞鬼帝之事,必定盡力而為!」 白蒙這可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時一時激動許個諾,現在竟是個關鍵所在,若是能夠將玉陽挖過來,洗十次都沒有問題,若是挖不過來,那日後真的要吃太清派的虧。 心中思量一番,才道:「龍龜洗身,絕非小事,且宜晚不宜早,修為越高越好,當然,渡過大乘期再來洗肉身,也就沒有意義了。此外,我這裡也要準備充分,不如再等等吧!」 「呃!」金玉真人本以為是個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有想到白蒙竟然要拖延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水鏡上人急忙為白蒙彌補,和金玉真人道:「我派乾虛子也在洗身之列,只是這要洗個好肉身出來,確實是需要很多準備,遠遠超過本座前番所料,金玉掌教不要生了疑慮。延後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麼壞事情,至少也要等乾虛子洗身之後吧!」 黃靈子也笑道:「實在是我派中有一位真人要洗身,龍龜洗一次身,就要靜修三個月,其後是乾虛子,只怕要等半年,金玉掌教不用操之過急,事情總要有個先來後到,輕重緩急!」 這話就很清楚了,洗身這種事情,陰陽宗內部的真人總要排第一,聯合的太虛派掌教要向後推遲,那玉陽更要推遲,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餘地。 黃靈子這話暗中有話,但也算是清晰。畢竟玉陽是外派人,推遲到最後一位,也是很正常。 金玉真人見前面還有兩個人再等,自己弟子能排第三位。也算是可以接受了,又不敢現在就鬧翻,只好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是該有個先來後到,輕重緩急!」 可說完這話,他又覺得不太甘心,自己都已經相求了,就算給個面子。當場答應又不會少塊肉,這猶豫了片刻,又問道:「那半年之後…!」 玉陽倒是機敏。不等金玉真人把話說來。就立刻打斷,和白蒙躬身拜謝,道:「那晚輩就等宗師法旨,在這裡先謝過宗師了!」 白蒙對他的那種心思一直不減,當即扶起他,笑呵呵地答道:「這事情不要著急,我要好好準備一番,時機成熟了。一定會讓人通知你!」 金玉真人心中暗暗奇怪,他知道白蒙對玉陽肯定還是懷著鬼心思,暗道:此事還是要提防一番。雖然師祖說是不用太擔心,不過誰知道後事會不會有變化,天機難測更詭異多變,需要萬分謹慎! 他心中有了忌憚,才知道帶著玉陽前來,絕對是帶著羊羔入虎穴,也不敢再作逗留,和白蒙、水鏡閒語幾句,就匆匆告辭了! 羊羔入虎穴的哪裡就是玉陽一個人,那丁玲玲等十二個小孩子,又何嘗不是如此。這剛回到紫宮天殿,北極真人已經開始「掃瞄」了。 紅月心中有些想法,只是奈何不得北極真人,只能等著北極真人先和白蒙請求,北極真人心中也在嘀咕,不清楚白蒙到底是個什麼安排。 見這些人都在等自己說話,白蒙也就不客氣了,和丁玲玲他們說道:「你們在這靈寶宮小修兩年,已經有了些根基,如今就是正式入門拜師的時候,本座就在這裡為你們做主,你們覺得怎麼樣啊!」 在紫霞仙境呆了兩年,這些孩子說是不太懂,可也懂了許多,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已經不同了,這一拜入師門,日後就走這修行道。 這些孩子也精明的很,既然要拜師,各自也想尋個有點真本事和權勢地,哪一個不想歸位在白蒙座下,只是身不由己,只能齊聲道好,請白蒙來裁斷去留。 白蒙微感滿意的點了點頭,和黃靈子道:「你座下只有金蟾子,未免孤寂了,這六陰六地身的吳瑩瑩就歸到你座下,你覺得怎麼樣?」 黃靈子看了看那吳瑩瑩,見她年紀雖然小,卻是福澤延綿,玲瓏機敏,真的是很喜歡,立刻稽首道:「多謝師兄成全!」 白蒙淡然,又和北極真人道:「你九宮派所缺更多,六陽六星身的梁光青,和身邊左右的六土和六水之身兩個弟子,由你收回九宮小靈山,你覺得怎麼樣?」 北極真人大喜,道:「好啊,好啊!」 梁光青這六陽六星身就是個小五行,各門各派見了都是超級喜歡,他哪裡不高興,至於其它兩個,稍微可憐一些,若是不特別用功,那就只能是陪太子讀書了。 白蒙將天龍子和天鶴子都喊到身前,道:「你們如今也到了收弟子的時候,我見六陽六龍身的李陽昊和六陽九土身地王書琪,都是可造之材,你們收為弟子,為師賜他們道號地昊子和地靈子!」 天龍子和天鶴子倒是沒有想到,白蒙這麼快就允許他們收弟子,不過再想想也覺得是時候了,不說自己修為如何,至少師父已經是大乘期的人物,有個徒孫也正常。 李陽昊和王書琪是白蒙早年就看準的,認定他們日後必定有大出息,自然是藉機要收歸本宗,五大弟子福澤最深厚地就是天龍子,他日不僅要繼承自己地衣缽,現在更是掌著天命神鏡,李陽昊留給他做弟子,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天鶴子煉丹一脈是絕學,陰陽宗無人能出其右,指望紫陽派煉些六轉金丹之類的丹藥還可以,要想煉那絕頂丹藥,非天鶴子不可。 在天鶴子之後,這絕學也不能就這麼丟棄了,王書琪正好是最好的人選,論起天賦來,比天鶴子自己還要高出不少來。 此前早就說過,陽土之命叫做「土中金,雲中仙」。王書琪是六陽九土,這就更加了得了,只要好好修行,在煉丹絕學上的造化。遲早會超越天鶴子。 可李陽昊和王書琪又不是笨蛋,心中一盤算就發現自己比吳瑩瑩小了一輩,老大不樂意,嘴上都可以拖油瓶了。 白蒙看著他們不滿意,心中也覺得挺有意思,現在他們還小,日後就知道這小一輩卻不是壞事。終究是掌教弟子,佔便宜的地方多著呢。不說其它的,光是其它師叔伯悄悄厚愛一些,就比吳瑩瑩要沾光不少。 現在和他們說。他們也不懂。就任他們日後自己領悟好了,白蒙更不願意在這裡點透,只是讓天鶴子去請來金靈子和黃月。 白蒙話一出口,北極真人和黃靈子都是默默點頭,心中已經明白了丁玲玲和九水身小姑娘地去留。 這裡的十二個孩子,其中有六個,他日必定要在陰陽宗留下很重地一筆,除了九水身的小姑娘和丁玲玲之外。其它四個都已經定了下來,請金靈子來,自然是要讓金靈子收下來。 金靈子知道是收徒之事。來地也很快,進了紫宮天殿之後,人還沒有說話,就掃視餘下地七八個孩子,一眼就看到那丁玲玲。 這是一個小姑娘家,可天賦、根骨都算是奇葩,惹的金靈子忍不住多看兩眼,實則心中也清楚白蒙為什麼喊他來了。 黃月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和自己沒有大關聯,沒有想到白蒙主動要自己來,更是驚喜無比,她一進門,看到那六陰九水身的女孩兒,全身一震,彷彿又看到了陸芸一般。 白蒙一看黃月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念陸芸了,和她輕輕一揮手,示意她先坐下來,等自己慢慢和她說清楚。 他這一次謀算的事情還有點深,不方便自己直接說出來,就和天鶴子道:「你帶著這些孩子也有些日子了,以你的觀察,哪幾個孩子日後能夠成為陰陽宗的棟樑!」 天鶴子笑道:「男選三人,女選三人,靈寶宮近六十多個小鬼,只這六個人最有前途。考慮龍龜地話,若是在六人之中再選更有前途的,那就是梁光琪和王書琪這二琪!」 白蒙苦笑,他本來的意思是希望天鶴子說丁玲玲地,不過天鶴子這傢伙素來都是散漫人,不大會推敲別人地心思。如果是天虎子在這裡,說的肯定就是丁玲玲,好讓自己有個台階可以說下面的話。 可若真是天虎子說話,以他在陰陽宗真實的威信而言,說出來也沒有人信。 白蒙轉而求其次,問黃靈子道:「師弟,你認為是誰?」 黃靈子乖巧的很,笑道:「天命神鏡一觀就清楚了,何必讓我們猜呢?」 白蒙暗暗咬牙,問天龍子道:「那你覺得呢?」 天龍子略顯猶豫,沉吟良久之後才道:「天命也不能盡觀,主要是我們陰陽宗有師父和兩位師叔,都是天機大變數,天命神鏡每日所照的情景都不同,說明這天命日日都在變,哪裡看的清楚。天命難定,那就只能說事在人為了,天賦雖然都很不錯,可據白玉仙子大師姐說,丁玲玲雖然是個女孩子,但靈寶宮六十多個孩子中,以她最努力,日後必定有大造化!」 「你這個話說的很中肯啊,我也很喜歡這個孩子!」白蒙終於滿意了,指了指天龍子,滿面笑容春風,又和金靈子道:「不如就選這個孩子為你地首座弟子吧,你那裡的事情,天龍子和我耳語過了,你看如何?」 金靈子臉色不太舒服了,他終究還是清代出生的人,這總覺得男比女強,丁玲玲再好,也不會比北極真人身邊那個六陽六星地孩子強,可是又不方便說出來,只能訕訕道:「再說吧,這個事情還是要慎重一些!」 聽了金靈子的話,黃靈子悄然感歎,這裡面的事情,他最是清楚了,白蒙喜歡丁玲玲早有耳聞,以前還在紫霞仙境的時候就經常去給這小女孩講課授經,金靈子喜歡那個天星子。 丁玲玲和那個天星子相比,確實是比較安穩,也機敏靈活,討人喜歡,天星子煞氣太重。白蒙不是不喜歡天星子這種煞氣,實在早年天星子頂撞太多,又桀驁不馴,令人擔憂。 一邊是白蒙,一邊是金靈子,兩個人這一次是明顯有了對峙,各持一方意見,誰也不肯退讓,黃靈子夾在中間,他心中雖然清楚,卻也不方便支持誰。 來的人多,廣陽真人因為有個李陽昊,並且青蓮散人也回來了,就帶著青梅散人過來,本來以為是個喜事,沒有想到遇到這種事情。 陰陽宗五大主力,如今都在,廣陽真人見氣氛越來越奇怪,正想說些話來勸勸白蒙和金靈子,卻被青梅散人悄悄拉扯住。 青梅散人是精靈人,來陰陽宗也早的很,和青蓮散人關係又好,這些內幕消息賊多,知道眼前是個棘手的時候,自然不敢讓廣陽真人往鐵板上撞。 可憐北極真人沒有人攔,他來的又晚,更不知情,反而勸白蒙道:「宗主,這丁玲玲雖然是個好天賦,也很努力,可終究剛入門,看不出個火候來,立星殿首座弟子還太早了!」 上次石姬的事情,這北極真人就說了白蒙不喜歡的話,如今又不顧大局,白蒙終於忍不住了,喝道:「你莫要說話,這事情比你想像的複雜多了!」 北極真人臉色燥紅,幸好他清楚白蒙這火辣脾氣,只能忍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只好甩了甩手,哭笑不得的歎息道:「也罷了,這裡沒有我說話的地方!」 他起身就帶著剛收的三個小弟子離去,黃靈子搖了搖頭,和白蒙道:「師兄,方纔的話,說的重了些!」 剛才話一出口,白蒙也知道重了,就和黃靈子道:「你去和他說清楚吧,他是個明白人,不會鬧心太久的!」 黃靈子微微點頭,立刻起身去追北極真人。 他們兩個人一走,這敢說話的也就是廣陽真人和青蓮散人了,可北極真人的前車之鑒在這裡,兩個人也索性閉口不說,免得白蒙更加生氣。 第兩百五十二章 南極冰蓮 金靈子也不想鬆口,他想立天星子已經很久了,白蒙不喜歡的話,他可以想辦法慢慢調教這個天星子,實在不行,北極真人身邊的那個也可以,至少不用胡亂派個女孩子來繼承自己的衣缽嘛。 他越想越氣,索性道:「實在不行,這女孩子和北極真人身邊的那個孩子換一下,我就同意,派個女娃娃繼承我的衣缽,這算什麼事情嘛!」 好嘛,這話賊捅了馬蜂窩! 青梅和紅月的性格都是算女中豪傑型,一個甜言蜜語之中裹利劍,一個鐵劍狂刀之中藏柔情,都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反駁道:「女人家又怎麼了,我看丁玲玲這孩子就不錯,你不要啊,給我們好不?」 青蓮散人散漫人,倒是無所謂,黃月眼神中也是很有些不滿,不過是礙著白蒙的威信,不敢明說而已,反正都有人出言斗這金靈子了。 「女娃娃就是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金靈子哪裡肯吃虧,這還喊的更大聲了。 大家一番爭吵,卻也沒有人顧及到丁玲玲這小女孩的表情,還沒有注意,她已經哭出淚花來。先還只是流淚不止,慢慢開始抽噎,這越抽噎越止不住,跟山洪暴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用那袖子左擦右擦都是擦不盡。 王書琪和這丁玲玲關係倒是真的很不錯,竟然跑去撫她站起來,幫她擦淚水。 青蓮散人終於忍不住了,反正這裡沒有人敢說她一句不是,立刻站起身,走到丁玲玲身邊,幫她擦了擦淚水。抱在懷中,怒道:「你們這算什麼個事情,這是孩子,又不是個牲口。討論來討論去的,完全不把人家當人看嘛,都別說了,這個孩子歸我調教就是了!」 得,終於還是順了金靈子的心願,白蒙見青蓮散人都說出話了,也不再說什麼,只能順勢道:「你既然喜歡她。就由你來輔導吧,我也懶的再說什麼了!」 不知道是為什麼,白蒙突然間覺得自己很累。寧願當初沒有進入修真道。只和散人快樂的在那白園生活著,不知道有多舒坦。 默默無語地站起身來,白蒙顯得格外疲倦,看著餘下的孩子,他只能歎息一聲,問天鶴子:「九水身的女孩子叫什麼?」 「稟師父,她叫施清麗,是杭州人士。今年十二歲了!」天鶴子見白蒙臉色憔悴,不由得更加恭敬謹慎。 「黃月,你領回去吧!」白蒙已經是心如冷灰了。隨便和黃月說了聲,後話也不交代了,就直接和天龍子道:「餘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吧,只記得朱雀派要安排三位!」 天龍子知道白蒙是真地有些疲倦,自從陸芸的事情發生之後,八世怨女的變數和詛咒就一直糾纏著他的心。此後事事都是來如風雷,令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安穩的修息過,苦心操勞,卻是換了這麼一個結果,心中也是感歎,只能低聲道:「師父,不如先不要問事,還有我在呢,先閉關修息十天半月吧!」 白蒙拍了拍天龍子的肩膀,幽然苦笑,道:「天命難定,天機難測,世事也無常啊!」 說完這話,他就悄然離去,留下神情各異的眾人,各自惆悵。 白蒙剛剛離去,黃靈子已經笑容滿面的回來了,顯然是將北極真人擺平了,這一進來就看到眾人神色怪異,尤其是那金靈子黑著個臉,彷彿是要殺人一般。 他急忙拉住匆匆要出去廣陽真人,問道:「師兄,這是怎麼了,我家掌門師兄呢?」 廣陽真人倒是不好意思說什麼,青梅散人卻古怪地指了指金靈子的後背,小聲道:「被氣走了,宗主容易嘛,真是造孽哦!」 黃靈子臉色一沉,暗叫不好,早知道方才不出去的,否則還能勸說兩個人一番,這下好了,火星碰地球,問題有點鬧大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贊同立那個天星子,試問陰陽宗一代地這些人物中,有幾個同意立天星子地,稍微有點眼力就知道是個小殺星和闖禍精,只有這金靈子喜歡的不得了。 殺星和闖禍精也算不得什麼,可也要真有大天賦和本事才行,天星子的天賦和前程,哪裡能夠和金靈子相比,與其這樣,不如選個機敏聰明的丁玲玲,日後安穩些。 陰陽宗日後的年輕後輩,有一個天麒兒,那已經是讓操心的很了,這又再來個天星子,那簡直一對活寶,到時候沒有白蒙這樣威信極高的人物鎮壓著,那還了得,豈不是要鬧翻天? 黃靈子真的是那種能看穿世事地人,來來去去這些事情,他看的比誰都清楚。 大家本來見白蒙突然走了,心中一時沒有了主心骨,都在慌張,眼看黃靈子回來,這才安穩下來,紛紛按著天龍子所說的,領著各人地弟子離去了。 青蓮散人見金靈子還是黑著臉坐在那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陰陽宗這些人裡,金靈子也算是很早就和她相識的,可對她而言,遠不如黃靈子、天鶴子和青梅這些女人家來的親近,素來很少說話,此刻更不好說什麼。 她也只能輕輕幽歎,領著丁玲玲和其他幾個小孩子,走到黃靈子身邊,小聲道:「你勸勸吧,這傢伙腦袋一根筋,靈寶也是一根筋,兩個,人較上勁了!」 「我知道了,早知道會這樣,我方才就不去追北極真人了,師姐放心吧,不用您操心,我會處理好的!」黃靈子苦笑一聲,拍了拍孩子們的肩膀,和他們笑道:「都和大師伯去玩吧,明日才會學本事!」 孩子們就是這樣容易哄,一聽說今天不用做功課,還可以玩,那比什麼都開心,立刻一哄而散,拉著青蓮散人離去了。 大家都**了。黃靈子才緩緩走到金靈子身邊,悄悄坐了下來,歎道:「天機難測,天星子日後究竟是不是個禍害。誰能算清楚,你雖然精通玄通之道,但你能肯定你算的就不會變化了?」 金靈子彷彿是突然鬆了口氣,很有些失落的倚靠在椅背上,非常不滿的問道:「那就把北極真人收的弟子給我嘛,這給個女娃娃,算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孩子怎麼了。皓月仙姑是個女人家,你能打地過嗎?我聽說紅蓮教現在混的很厲害,可掌教也不是個女人家嘛。我以前不也是一個女人身嘛。難道你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那不如我們較量一場看看?」黃靈子半開玩笑半較真,話兒也說的有點硬朗了。 「你不一樣,你以前一直是男人嘛,要不然讓我用乾坤大法,為丁玲玲改個男兒身?」金靈子看黃靈子面色也不善,可不想失去最後一個,盟友,方纔他可是萬人討伐。自己都覺得冤屈,也不知道哪裡說錯了。 「不一樣啊,師兄。要大本事地人,才能做凶神,那天星子的本事日後肯定不低,這我相信,可也不算你這樣有大本事的人,少不得要連累陰陽宗。陰陽宗現在不怕事,那是我們氣數盛,可日後呢,人要量力而行,掌門師兄用心良苦啊!」 「晚了,現在我就算是想收丁玲玲來繼承衣缽,大師姐也肯定不同意,她剛才…有點生氣了,這還是第一次!」 黃靈子正要說話,天丹子登登登的跑進來,急聲道:「不好了,師父走了!」 「我倒,他也氣的太厲害了吧…竟然還離家出走了哇!」黃靈子差點當場暈過去。 金靈子砸舌了,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此時,正在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中鎮守的水燈上人,忽然一睜開眼睛,卻看到白蒙悠然駕雲而來。 「上人辛苦了!」白蒙淡淡一笑。 水燈上人稽首道:「此陣對宗主而已,不過是到浮雲,也太熟悉了,貧道就不想送了!」 白蒙隨意的點了點頭,道:「若是有人問你,只說我去了南極,此去三四個月後必定能回來,不用擔心!」 水燈上人聽著這話覺得古怪,可也不願意多問,少一事為妙,當即道:「貧道明白了!」 水燈上人說的沒有錯,大須彌九宮仙幻絕殺陣對白蒙而言,實在是有些瞭若指掌。雖然法器都已經換了,威力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語,且又設了正反九宮地大玄機,只是白蒙身上既有此陣的護符,又實在太精通,來去不過半個時辰,這已經走出了泰山仙境。 從泰山向著南極而去,一行來去也不過三個時辰而已,白蒙腳踩天煞神劍,駕了一道黑光,人已經飛出百里,一路飛向南極。 令白蒙意想不到的是南極這個地方,比起北極來,竟然是更加陰冷,這風暴也更加地大,大到令白蒙不敢想像地地步。 到了南極才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大風暴,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修真人在強悍,遇到兩樣東西也是極其沉悶,一是磁暴,二是玄風,尋常人是不太怕磁暴的,可修真人不同,在磁暴較為強烈的地方動手,法寶很容易出錯,甚至誤傷自己。 磁暴在某種程度是小五行的反面,就是反五行,對五行類的法寶,總是有著驚奇的影響力,雖然不像小五行那樣克制五行類法寶,但卻實讓人無法捉摸透。 玄風則更加離譜,這是從宇宙中落下的星辰罡煞風,通常出現在大風暴地上方,也就是所謂的玄風,這種玄風輕則吹散魂魄,重則連屍身都留不下來。 幸好白蒙修為已經遠非昔日可比,只要不是特別猛烈的玄風和磁暴,對他地影響都不會很大。可惜,問題就在於南極這個鬼地方,其他東西不多,玄風和磁暴超多。 白蒙收了天煞神劍,將九陽天罡羅帕踩在腳下,就好像是踩著一條飛毯一般,靜靜在整個南極上空遊蕩,他要尋找南極冰蓮,首先就要找那最猛烈的大風暴,只有這種大風暴的中央才有真正意義的南極冰蓮。 這種事情簡直就是火中取栗的行為,白蒙看了看遠處陡然吹來的一陣大風暴,裹夾著鋪天蓋地的雪冰,彷彿是白色的沙塵暴一般,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該死了,真希望這輩子就來這裡一次!」看著那大風暴簡直是像火箭一般,神速無比,瞬間就衝到眼前,白蒙急忙一扯九陽天罡羅帕,將整個人都裹起來。 這個時候,也沒有地方可以跑,向下就是磁暴更多的地方,向上就是玄風區,只能憑著九陽天罡羅帕和這大風暴硬抗。 不過,這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九陽天罡羅帕是不怕玄風的,白蒙應該向上衝到玄風區,和這神速無比的大風暴硬抗,就算是隔著九陽天罡羅帕,他都能感受到絲絲寒意。 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做了個雖然不會要命,卻是愚蠢至極的笨蛋決定,在這種大風暴中,眼睛、耳朵、鼻子都是不管用的東西,呼啦啦的冰雪砸的到處都是,簡直是像怒海驚濤。 不同的是,這股驚濤駭浪至少有四百五丈高,甚至比泰山還要高,速度也是奇快無比,風雪猛烈到這樣的地步,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舉個,最貼切的例子,就像是九千億根銀針用音速一般的速度,同時射過來。 還好這九陽天罡羅帕是道大法寶,紫霞仙殿都被毀了,白蒙只能再取出混元珠來,這混元珠可攻可守,護住自己的時候就像是傳說中的魔法盾,雖然這個詞彙很難聽,但確實就是這樣,不像紫霞仙殿那樣絕對堅固,但也還過得去。 當然,混元珠最好的用處還是直接砸出去,將別人困住,承受這混元珠內的萬雷齊轟。 實在是有點擔心混元珠的防禦能力,白蒙想了片刻,還是將混元珠收了起來,這東西不是自己煉製的,究竟能夠承受多少力道,還是個未知數。最近損壞的法寶實在是他媽的太多了,他可不想在這裡把這樣的法寶也毀掉。 外面的風暴似乎是停了,沒有一絲的動靜,彷彿是一點風也沒有,這讓白蒙感到很好奇,真是不能想像,這樣的鬼地方竟然會出現沒有風的時候。 白蒙將裹緊的九陽天罡羅帕悄悄的,緩緩的舒展開,可剛露出一絲縫隙,就能感受到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冰寒之氣,直透骨髓一般衝向自己。 第兩百五十三章 冰風浩劫 白蒙一捏法決,混元道袍上已經飛出六十四混元光,化了點點純陽金光,護住身體四周,抵擋住這股寒氣。 他向上仰望,這才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堪稱絕倫的空間,此刻,他正在這大風暴的風眼中,也就是整個風暴中最平靜最冰冷的地方。 不是親眼目睹,誰都無法想像,在肆虐的大風暴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無比平靜的地方,在這裡,無法感受到一絲風,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但是這裡很冷,冷到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如果不是有九陽天罡羅帕,白蒙相信自己已經被凍成殭屍了。 這個風暴眼真的比想像的要大許多,直徑至少有兩三里,在最中央的半空中,一道道晶瑩的彩光照落下來,將整個風暴眼都照的有如仙家勝景,光芒璀璨。 白蒙定睛一看,果然是在那風暴眼的中央,一朵三十六葉雪蓮花,如冰如晶的靜靜綻放著,這就是南極冰蓮! 事不宜遲,白蒙立刻飛了過去,在靠近雪蓮不過百丈之地,他已經能夠感受到無比的冰寒,就彷彿是冷到了極限一般。 再向前靠近,身體要承受的冰寒之氣就更重,白蒙也不打算太冒險,向著那南極冰蓮就撒出九陰地煞羅帕,將整個冰蓮都罩了起來。 白蒙將法決一合,那九陰地煞羅帕已經裹著冰蓮飛回來,頃刻之間,整個風暴眼立刻崩潰,比方才更加狂暴一般。 白蒙急忙踩著九陽天罡羅帕一直飛向上空,剛剛越過風暴頂層,就遇到了星空中的玄風,還好有九陽天罡羅帕阻擋。問題不是很嚴重,白蒙自己的混元道袍好像也不怕這玄風。 他站在高空之中向下望過去,卻見這剛剛要散去的大風暴,已經再一次聚集。緩緩和不遠處的另一場風暴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強大而猛烈地風暴。 本來還以為這種風暴一年之中也不會有很多次,卻沒有想到這南極上,風暴是如此的多,只他一眼望過去,已經能夠看到三個風暴漩渦。 他心中大喜,若是這樣採集那冰蓮,或許十來天就能採集到二十四朵冰蓮。立刻故伎重施,連續採了這三個風暴中的冰蓮。 白蒙攤開九陰地煞羅帕,見其中已經有了四朵冰蓮。正覺得無比開心的時候。卻忽然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猛然一抬頭,卻見那失去冰蓮地四場大風暴正在拚命的聚集。 這些風暴都是螺旋型的,不斷圍繞著那中央的風眼在旋轉,在那千萬轟鳴聲中,四場大風暴竟然慢慢聚集成為一場更加浩大的驚天風暴。 這場風暴之大,幾乎是席捲著南極大陸的半壁江山,過境之處。連南極的一些雪山都立刻崩潰,被捲入風暴之中。 這倒是讓白蒙有點喜出望外,想必這等大風暴中。肯定還有更多的冰蓮,立刻一踩九陽天罡羅帕,逕直衝入大風暴中。 到了風眼之中,白蒙才真正被震撼住了,天啊,竟然又有五朵冰蓮在形成之中,換句話說,這場大風暴還沒有完全地凝聚成型,還會有更大的成長空間。 反正這風眼之中,除了淒冷無比之外,也沒有什麼大危險,白蒙索性耐著性子等待,等這五朵冰蓮完全盛開之後,再採摘下來。 等了兩三日,發現這冰蓮的盛開過程實在是很緩慢,白蒙只能飛到南極大陸地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其他已經形成地冰蓮。 繞了一圈,還是讓他在南極大陸的西半側也找到了三朵雪蓮,這也不過剛過四天,就已經收集到七朵冰蓮,真是驚喜無比。 本來以為要三四個月才能採集齊的二十四朵冰蓮,這樣看來,或許一個月內就能採集齊全。只是這風暴卻越來越大,甚至覆蓋了整個南極大陸。 原來,每有一個風暴的冰蓮被摘走,失去了冰蓮的怒風就會滾夾著滿天的雪雲,飛向最近的冰蓮,如此循環,被白蒙連續摘走七朵雪蓮之後,終於在整個南極大陸上,形成了兩個巨大無比的風暴漩渦。 估算一下時日,白蒙覺得東半側地冰蓮應該是差不多成型了,便駕著九陽天罡羅帕向東飛過去。 他完全不知道,此刻的世界已經開始慌亂了。 向東劃過去六個時區的距離,此刻地西雅圖,美國氣象局太平洋中心局,剛上任的氣象局太平洋中心負責人托勒密,眼睛已經開紅,充滿了血絲,他已經兩天沒有睡個好覺。 「帕羅克,把最新的衛星觀測圖給我送過來,該死的!」 「頭,要咖啡嗎?」 「不要,你他媽的最好給我送一把手槍來,我他媽的現在就可以自殺了!」 美國氣象局擁有四個全球中心,西雅圖是四大全球中心中,檢測範圍最大的,甚至擁有直接和總統通話的權利。 就在托勒密忙著看衛星觀測圖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已經響了起來,他狠狠的抓過電話,喊道:「你他媽就不能等幾個小時…哦,我非常抱歉,總統先生!」 「風暴的情況究竟怎麼樣?」 托勒密擦了擦光禿禿的腦門,歎息道:「如果按這樣的趨勢走下去,我想可以考慮向留在澳大利亞、新西蘭、阿根廷以及南非的所有美國公民發出特別警告,最好是直接接回來。我只能說,即使風暴不再擴大規模,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也將成為一片冰原!」 「如果風暴繼續擴大的話,結果會怎麼樣,我想問最壞的情況?」 「這個…我們的人正在計算,如果總局的計算機借調給我用模型運算的話,在六個小時內就可以計算出全部的受災面積,但可以肯定,未來三年內,全球的氣溫將降低兩到三度。更糟糕的話,那新地冰川時期或許要到來了!」 啪,總統戴姆將電話放了下來,幾乎是用一種很僵硬的動作在揮舞自己的手臂。彷彿要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恨,他現在已經能夠看到,一場全球地經濟大蕭條和災難就要到來了! 一位年輕而優雅的女士,緩緩推開圓形辦公室的木門,和戴姆微微點頭,說道:「總統閣下,特別顧問李江漢先生正在等候您的接見,他說他知道一些您感興趣的問題!」 戴姆真的很不想在這個時候見這個人。這根本就不是他想邀請的顧問,實在是這個傢伙背後掌控的實力太強大,不得不接納。這樣地時刻。他真的希望自己是上一屆的總統。 「讓他進來吧,告訴他,我只有二十分鐘地時間!」不管戴姆怎麼討厭,可他也知道不能拒絕這個傢伙,說句真心話,他由衷地不喜歡亞洲人。 白蒙隔著十萬八千里,哪裡知道這些事情,他一個屹立在風雪之中。正準備「收割」眼前的三朵冰蓮。 法決一捏,剛將九陰地煞羅帕擲出去,天空之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砰的一聲悶響,九陰地煞羅帕已經被撞了回來。 白蒙一驚,再抬眼一看,卻是兩名年輕道士突然現身風暴眼中,兩個人腳下各踩著一朵紅雲,散發出陣陣純陽熱氣,阻攔著身側的純陰寒氣。 這兩位年輕道士一男一女,天賦都是出奇的好,一位是九陽九金,一位是六陰九木,相貌俊朗俏麗,宛如金童玉女,手中各捧一尊玉如意,一藍一墨。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攔我採集冰蓮?」白蒙靈識一掃,心中驚訝,這兩個人年紀輕輕,卻都已經是渡劫後期有小成的人物,他也不敢輕視。 男道士面色嚴峻,稽首道:「煞君,小道普吉子,乃是天象宗都天真人座下大弟子,我家師祖厄南陽真人托小道傳話與煞君,說這最後六朵冰蓮已經不能再摘了,否則天地必定要有場大浩劫,到時候,就算是煞君也吃罪不起!」 一聽人家是天象宗的,白蒙倒是收起了輕視之心,可臉面上卻是收不住,別人讓他停手,這也太沒有面子了吧,當即冷笑道:「不過一場大風而已,算得上什麼大浩劫?」 普吉子還沒有來的急說話,那女子已經按耐不住怒火,憤道:「枉你在塵世中自稱一代宗師,竟然是如此無知,眼前這場大風暴,已經是世上三萬年來從未有過地大風暴,足可夷平整個澳洲,不知道多少生靈要遭殃!」 「靠,關我什麼事情,又不是我家中土神州遭殃,番邦人士,死多少都沒有關係,好啊,我還嫌這個風暴不夠大呢!」白蒙哈哈大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此刻死也是一場輪迴,此刻不死也是一場輪迴,來來去去都是要輪迴,這也沒有什麼! 那女道士銀牙緊咬,臉色紅漲,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普吉子也是忍不住搖頭,歎道:「既然宗主執意要行這樣的歹毒事情,那就休怪普吉子得罪了!」 白蒙心中還算留些情面,一是真的要危及平凡百姓,他也不樂意見到,二是對方畢竟是天象宗,就算是給南華真人和文始真人面子,隨口道:「你們也不是我地對手,都回去吧,我這也要走了!」 他終究是中原修真一脈中的領袖人物,前番說的七分是氣話,三分是面子問題,後面才是真心話,現在不比剛出道的時候那麼蠻橫不講理了,處處也不想做絕。 他滿以為這兩個年輕人聽了自己這話,也不會再和自己糾纏,就駕著九陽天罡羅帕要離去,哪裡知道這剛轉過身,就聽身後一陣呼嘯,彷彿是有法寶砸過來。 白蒙冷笑一聲,隨手一甩那混元拂塵,飛出數十道純陽乾坤心雷符,立刻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餘波一震,差點將白蒙從九陽天罡羅帕上掀下來。 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小看這兩個人,猛然一回身,見那女道士又飛出一道青色飛劍,此劍威力驚人,呼嘯而來。 白蒙心中暗暗生氣,用混元珠一砸,就將那飛劍砸回去,喝道:「我在中原也是一脈宗主,這南極是你們天象宗的地盤,我給你們些薄面,你們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女道士冷笑一聲,呸道:「你這種人也配稱一脈宗主,中原之地,早已沒有名門大派,留下的不過都是些鼠輩,你在一群鼠輩中佔了些便宜,到了南極還敢賣乖,真的是找打!」 白蒙臉色冷寒,見那普吉子還算有些禮數,就將聲音壓沉一些,問普吉子道:「本座倒想問問你,你們天象宗是不是真的這麼囂張,隨口就可以罵我們中原同道?」 普吉子微微皺眉,似乎也不滿意女道士的話,卻道:「也不算是罵人,這本來就是如此,崆峒派滅門和南宮派式微之後,中原已經沒有大道之後。雖然算不得鼠輩,但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門派,和文始祖師道統相比,確實算不得什麼。我普蘭師妹說的雖不中聽,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而已!」 白蒙哈哈大笑,忍不住點了點頭,道:「你倒是很護著這個師妹,前番我也就是想教訓你這個普蘭師妹,這一次,我真的要替中原同道,好好教訓你們兩個不拾抬舉的東西!」 「我勸你還是別出手,就算你是煞君真身,能不能重回天界還不好說,就算回了,也位居我家祖師之下,不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普吉子淡然一笑,全然不把白蒙放在眼中,輕輕一揮手,道:「既然你有意要走,我就網開一面,也就不拘你回仙境問罪了!」 「好大的口氣,本座真的要看看傳承兩千年的天象宗,是否真有什麼本事!」白蒙冷喝一聲,十二道日月神符一揮,已經化了一頭麒麟神獸來。 普吉子眼神一冷,甩手飛出一符,當場就將這麒麟神獸化為灰灰,冷笑道:「符篆一脈的絕學,你陰陽宗也不過是偷師自我南華祖師,還敢在我面前戲弄!」 第兩百五十四章 天象宗 白蒙一咬牙,將萬里桃花圖一祭,化了十萬里桃花林來,硬生生將二人困入陣中,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多大的本事!」 普吉子朗聲大笑,喝道:「這等小伎倆,也敢在我面前招搖!」 他說完這話,張口吐出一道神火,此火迎風一化就為龍,全身烈火冉冉,這桃花林哪裡經的起這真火,立刻就有不少桃花樹被燒著。 白蒙冷笑一聲,抬手祭起白蛟鏡,噴出三萬九陰玄水,將那真火撲滅,更是九九八十一條白蛟殺向普吉子。 普吉子微微一皺眉,冷喝道:「這種小法寶還是有不少,且讓你看看真正的大法寶!」 他說完這話,立刻祭起手中墨色玉如意來,此玉一飛而起,立刻打向白蒙,白蒙取了混元珠來,應空一擲,和那玉如意相撞。 「彭」的一聲怒響,宛如悶雷一般,白蒙和普吉子都是忍不住倒退一步。 普蘭眼看師兄一個人竟然有些不支,急忙擲出自己懷中的藍色玉如意,兩枚玉如意相合為一,立刻化了一枚散發七彩迷光的玉如意,從天打下來 白蒙知道這玉如意單個已經是威力了得,一旦相合,威力更加絕倫,宛如紫青雙劍相合,單靠混元珠要吃虧。可惜他手中法寶本來就缺乏強攻類的,當即一甩拂塵,飛出三千六百道紫金神符,化作千萬金光劍,鋪天蓋地的砸向那玉如意。 普吉子一捏法決,卻見那玉如意猛然在天空停下來,通體七彩迷光更加耀眼,竟然將千萬金光劍都彈了回去。反而射向白蒙。 這一下子可把白蒙給震住了,不知道這一對玉如意究竟是怎麼個神通,這三千六百道紫金神符的威力驚人,自己也未必能夠安然無恙的頂住。這瞬間都逆流而回,真的是令人心驚膽顫。 白蒙急忙將九陽天罡羅帕一收,將那三六千百道紫金神符所化地千萬純陽金光劍,都擋在羅帕外。眼看那玉如意得勢不饒人,竟然狠狠砸了過來,白蒙只能一咬牙,將天遁鏡一舉,照出五彩神光。 終究還是崆峒三寶。天遁鏡神光一照,那玉如意立刻一分二,卻沒有立刻跌落。反而還有重整之勢。 看到這一幕。白蒙心中終於急了,也懶的管他們是什麼鳥天象宗的弟子了,輪迴寶鏡一照,兩道黃光打出去,立刻送普吉子和普蘭子重新投胎去了。 將這兩個人殺了,白蒙立刻一甩九陰地煞羅帕,將這一對玉如意收了下來,心中餘恨未了。直接收了那三朵冰蓮,管你他媽的什麼浩世災劫,等老子爽了再說! 將這三朵冰蓮一收。天地之間陡然一陣風雲滾動,千丈塵雪風暴立刻開始向西側翻滾,浩浩蕩蕩有如天地重造。 整個南極大陸之上,千萬冰雪石川紛紛被這颶風捲起來,向著西側而去。 經這兩個人一鬧,白蒙也沒有心情看熱鬧了,放出青螭就離開這風暴區,飛過澳洲上空,果然看見整個澳洲都是一團迷亂,到處都是堵塞,看起來是所有人都在大搬家一般。 白蒙默默一歎:真是可憐人啊,不過,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吧,我不過收了幾個冰蓮而已嘛! 心中正在想呢,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喝一聲:「你個惡賊不要跑,還我弟子性命來!」 白蒙心中納悶,回頭一看,卻見一名鬚髮皆白地老道士,腳踩金蓮寶座,騰著七彩神雲,吹鬍子瞪眼的衝過來。 白蒙指了指自己,問那道士:「你喊我嗎?」 「廢話,我好心讓弟子勸你一番,你這個孫子竟然殺了我弟子,還想抵賴嗎?」 「靠!」白蒙大怒,指著老道士喝道:「你還好意思來問我,你那兩個弟子百般辱罵我們中原同道,更說我是惡賊,我本來只想教訓他們一次,他們卻要取我性命,我要是他們師傅,我直接跳樓自殺算了!」 老道士正是普吉子所說的南陽真人,他聽了白蒙的話,稍微一愣,隨即冷笑道:「那這麼說來,煞君還真是有理咯?」 白蒙見他面色不善,遲早還要動手,也是不客氣,冷笑道:「當然了,你那女弟子,好的不學,非學下流手段,我已經轉身離去,她竟然在背後偷襲我。無論我靈寶在這世上多無恥,這種手段還沒有用過!」 南陽真人臉色紅漲,怒道:「放屁,普蘭性格乖巧,知書達理,怎麼可能這樣做,必定是你狡辯,如今人都被你殺死了,自然是什麼廢話你都敢說。今天,我要是不能為我那兩個徒兒報仇,我就枉為人師!」 白蒙冷笑一聲,靈識一掃,已經知道這老道士是大乘中期有大成的人物,比自己的修為高不少,又肯定有大法寶在身上,一身絕學也不比自己差,真要動手,自己只怕要吃大虧。 可若是現在逃走,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他白蒙這些年來大戰無數,除了當年比自己實在高了太多的天狐老妖外,那還沒有逃跑過。 南陽真人正要動手,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麝香,令人驚奇,卻是一名妙齡道姑從天而降。一看到這道姑,南陽真人忽然收了萬般憤怒,恭敬無比地稽首道:「想不到這些小事,竟然驚動您了,掌教師叔!」 白蒙一陣愕然,左看右看,這女子的容貌清秀可人,看起來就彷彿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就成了師叔了?要知道這修真人雖然可以延緩衰老,駐顏有術,但也不可能活了兩三百年,還和二十歲一樣。 最重要地還是看她什麼時候步入合體期,一旦渡過了合體期,容貌和身體地衰老就會迅速減緩,故而同樣是修道百年,有的人看起來不過中年。有的人可能就是蒼老無比,這中間就看是什麼時候入的合體期。 過了合體期地修真人,也還是要慢慢衰老,直到破了大乘後期。 肉身虛無之後,就徹底停止了衰老的進程,而這也就是永生之道。 不管是人,是妖,是仙,是神,只要有肉身,就肯定要衰老。這是定數,誰也逃脫不了,但將問題反過來思考。如果沒有了肉身。是否就不會衰老了? 答案是肯定的,沒有肉身的人,只有兩條路,一個是升仙,二就是化鬼,神仙…神仙,其實就是沒有肉身地人,只不過。他也不是鬼! 白蒙一看到這妙齡女子,心中真的是嘀咕,靈識一掃才知道人家已經是大乘後期。心中更加發懵,也不清楚這少女如何會這麼厲害? 頂多也就是幾十年的修真路,竟然已經抵達大乘後期,真地令人汗顏。 這女子神情格外冷漠,彷彿是冰霜雕砌的冰美人一般,冷冷凝望著白蒙,眼神就彷彿是把鋒利的寒刀,卻又略帶不屑,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南陽,你先和其他師侄一起去化解這場大風暴,這裡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南陽真人頗感意外,又很是憤怒,狠狠地瞪了白蒙一眼,轉身飛回去了。 白蒙心中悄然盤算,現在還是先跑吧,雖然比較丟人,可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咦!」白蒙吃了一驚,他本來是想跑路的,誰知道那女子竟然抬手現出十二朵冰蓮來,這冰蓮一現,立刻在周邊聚集起陣陣冷風。 冰美人將冰蓮輕輕推到白蒙身邊,面色嚴峻的冷聲道:「你也走吧,七煞鬼帝地事情重要,不過,你要記得,今天你殺了南陽真人座下兩位弟子,他日我也要殺你座下兩位弟子。不用心懷僥倖,靜靜等我去找他們吧!」 白蒙心中一冷,這女人要是拿自己問事,自己還真不怕她,可要是拿自己地弟子問罪,這可就要自己的命了。 他用九陰地煞羅帕將這十二朵冰蓮收起來,沉吟良久之後,忽然冷笑道:「多謝好意,其中的恩恩怨怨,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反正你我都不在乎這些。你有本事殺我弟子,那是他們的造化,我想你座下必定也有弟子,就算你座下沒有,你師侄也有不少,我這裡少一個人,你那裡也得少一個,大家就比比誰的弟子更多吧!」 「無所謂,我只是怕你還沒有這等本事,不要將天象宗和你們中原這些小門派相提並論,實力差距太大了,我怕你日後要做噩夢!」冰美人淡淡凝望著身下的大風暴,看著這風暴慢慢吞噬大半個澳洲,忍不住皺眉,又道:「有一天,你會為了今日而痛苦,不如拜入我座下,做個關門弟子,了斷一切人間恩怨因果吧!」 「我靠,你…!」白蒙直接被她氣到無語,比這更羞辱對方的話,他已經想不出來了,竟然讓自己去做她的弟子,靠,這女人真他媽地夠狠! 反正想得到手的東西也得到了,白蒙也不想再和這女人糾纏,反正日後把自己五大弟子都關在仙境中,看這女人能怎麼辦吧。 剛飛到南太平洋上空,忽見前方有五六道黑雲流動,在那雲中似乎還有幾個人,白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這一猶豫,那幾個人竟然駕雲而來。 呵呵,今天就是事情多! 白蒙靈識一掃,已經知道來的人中,十之八九都是魔教中人,少數幾個人實力和自己也差不多,餘下都比自己低不少,心中也不在意,索性迎了上去。 「果然是宗主,哈哈,我就說嘛,其他人哪裡有這樣地大神通,不過,您這麼一鬧騰,可讓我們紅蓮教損失不少錢啊!」一個頭髮花白,臉色紅潤,身穿名牌西服的老人家朗聲大笑的迎了上來! 呃…這個老東西是誰,好像很眼熟哎,糟糕,忘了叫什麼了! 白蒙心中一陣感歎,可既然是見過面的,也只能故作相識的拱手笑道:「老先生,很久不見了哦!」 說完這話,白蒙才猛地想起來,這個人啊…老漢奸林天福嘛! 林天福領著幾個人飛上前來,笑道:「啊呀,宗主,你這一次真的令我們損失慘重啊!」 白蒙感覺這傢伙有點莫名其妙,就算是倒霉,那也是澳洲人倒霉,和這個假美國人有什麼關聯,問道:「我就不太懂了,我好像和貴教的交往不太多,怎麼會讓你們損失慘重呢?」 「哎,宗主是世外高人,不太知道錢的問題。南極大風暴一出來,全球的股價都在暴跌,紐約和倫敦都跌停了,國內也已經連續三天跌停了,我們的市值一下子縮水超過三成!」林天福連續的哀歎,看起來真的損失很嚴重。 白蒙雖然不太清楚這些,可還是多少知道一點點,當即笑道:「錢對貴派而言,小意思嘛,不重要的。再說了,那南極風暴關我什麼事情嘛!」 「哎,宗主,大家心中有數的很嘛,全球修真人士之中,能夠去天象宗的地盤鬧事的,也就是您老人家嘛!」 面對林天福這話,白蒙既不想承認,也不撒謊,只無奈的笑了笑,道:「其中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清楚的,莫多問,莫生事!」 如今不是當年,現在的白蒙是中原修真界的領軍人物,說話的份量自然比以往重多了。將天下修真之人一分為三,基本可以分成三大塊,一是中原一脈,二是南極一脈,三就是眼前這些美國紅蓮一脈。 三大勢力,三足鼎力,算不得是生死不相往來,也算不得是同盟,陰陽宗和紅蓮教之間的合同協議,是另外一回事情。 白蒙站在這裡,就是中原一脈修真的翹楚人物,林天福自知沒有資格和人家平起平坐,眼看白蒙要走,不敢強行留人,只能急道:「宗主留步,還有事情要商量呢?」 白蒙輕拍青螭的背,停了下來,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嘛?」 第兩百五十五章 馬漢奸頭子 「早年宗主就答應去見見我們紅蓮教的教主馬琳娜,如今擇日不如撞日,教主就在新加坡內,不如下去和教主見個面吧!」林天福一臉恭敬,就好像是個奴才一般,哪裡有半點「美國華僑」的氣勢。 越是這樣,白蒙反而越加疑慮,他手中天煞神劍未能修復,還不能用,輪迴寶鏡中的一百二十八星君也不在,萬一那個,「馬漢奸頭子」有什麼歪心思,自己可不太容易抵擋。 要說這「馬漢奸頭子」沒有歪心思,那打死他都不相信,哪裡能這麼巧,分明就是提前堵在自己回程的必經之路! 不管此行有多危險,他知道自己只能去,總不能丟了中原道統的臉面,當即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好一句擇日不如撞日,那就領我去見見那位馬漢…教主吧!」 「多謝宗主賞光,其實王鼎先生也在新加坡呢!」 白蒙臉色陡然一寒,眼中殺人的光芒更是突然爆漲,嚇了林天福一跳,全身都是一陣冷汗直淌。 「宗主…別誤會,是邀請來談生意的,絕對是生意,只賺不賠的生意,絕對大賺特賺的生意!」林天福語速爆快,簡直就像是機關鎗。 看他驚嚇成這個樣子,看起來事先也沒有什麼防備,白蒙忍不住冷哼一聲,道:「但願如此,我世俗中沒有幾個朋友,王先生就算是一個,他要是有一點差池,小心我當場發飆!」 林天福掏出白淨的手絹,連忙擦了擦汗,無比尷尬的陪笑道:「宗主這幾年威名震天,七煞門一戰之後更是三入黃山。中原的一些教友都說了,您要是當場發飆,這新加坡就毀了,我們損失可不小。您可千萬別太激動!」 白蒙冷笑一聲,收了青螭獸,只彩那一朵流雲,道:「那還不帶我去看看王鼎!」 他心中已經咬定注意,只要見王鼎有半分「委屈」,莫說是小小的新加坡,就連馬來西亞也一併打毀。 紅蓮教地地盤勢力,他這兩年也打聽過。因為不能進入帝國和中原,為了保持華人弟子的傳承,這十幾年來。主要精力都花在了新加坡和南洋一帶。 尤其是新加坡。沒有紅蓮教運用大量的美元進行投資,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輝煌,而新加坡近五百萬地華人,也是他們能夠立足的一個,基礎。 相比全美國也不過三百萬華人,且分散各地,新加坡已經是紅蓮教能夠找到的最好的基地了,而這些年,他們也確實在逐漸將基地搬往新加坡。 在這種基地搬遷的過程中。也悄然使新加坡成為了亞洲一個新興的金融中心,由此可見,整個紅蓮教所掌控的世界經濟比例。 停留在新加坡的上空。 白蒙低頭一看,不禁要笑出聲來,這新加坡可真地很小哎,只有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還不如金陵城大。 由此也能看出來,紅蓮教這些年發展的尷尬,遲遲不能回歸中原發展,已經極大地限制了他們地發展,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清楚概括他們的狀況——有錢無人。 在林天福的引領下,白蒙很快就飛下新加坡聖陶沙度假區,落在一片銀色海灘私人花園裡,這花園倒是很漂亮,極富南洋氣息,一眼望過去,只有一些馬來僕人。 「這個花園真的是很不錯,確實很不錯哦!」白蒙淡淡一笑,又低聲問林天福:「王鼎是在這裡度假嗎,他可真悠閒!」 「哦,在和我們首席經濟顧問談生意,絕對是談生意!」林天福被剛才殺氣畢露的白蒙給嚇著了,慌慌張張的解釋。 林天福將白蒙領到一座獨立的三層小洋樓前,靠著海岸,甚至可以看到不遠處地海灘和浪花,這海碧綠碧綠的,全然不像尋常的那種湛藍色,非常養眼。 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這裡地風景確實是別有一種風味。 進入洋樓之後,在二樓的陽台果然見到了王鼎,這個傢伙,竟然悠哉哉的挺著個啤酒肚,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極其紳士的兩指抬著紅酒杯腳,凝望著陽台外的那抹海灘。 穿著真他媽的漢奸,還十足的斯文敗類。 林天福和白蒙討好的點頭一笑,躬身退了下去。兩個人來去都是無聲無息,王鼎也沒有察覺,直到白蒙故意幹幹的咳嗽一聲,他才吃驚的回過頭來,一看是多年不見的白蒙,真的大喜過望,急忙快步走過來。 「哎呀,宗主啊,可讓我見著您老人家了,這兩年都不打個招呼,我賺了錢都不知道怎麼送給您!」王鼎哈哈大笑,他有資本大笑,只是三年的時間,他為白蒙打拼出一個小巨無霸商業航母來,雖然白蒙還不清楚。 時過境遷,如今的王鼎對白蒙而言,實在是彌足珍貴,在紅塵之中,真正的朋友也就這麼一個了,哪裡不珍惜呢? 一看到他,白蒙就忍不住想起了在三里屯做修真生意的日子,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是風光無限,最想念的時光卻永遠是那三里屯的日子。 兩個人在陽台前坐了下來,王鼎立刻撤了紅酒,為白蒙打開一瓶陳年茅台,笑道:「別嫌棄,咱們當年也就喝這個,其實那時候咱們一年賺三四千萬,喝的是這個,如今一年賺幾百億,也他媽的喝這個,生活真的就這樣而已!」 白蒙端起酒杯,用心的聞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難聞,可能真的是仙家靈酒喝多了,這玩藝喝不下去了。 想了半天,他索性把茅台仍到垃圾婁中,抬手祭出一個如意寶盒,從裡面取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玉瓶,笑道:「以前別人送的桃花酒兒,說起來還可以,反正比這茅台強太多,今天難得聚會。咱們就喝這個!」 這酒是凡間沒有的,剛一倒出來,已經是香氣四溢,喜的王鼎大笑。急忙一口悶了二兩,回味一番,喜笑道:「果然還是仙家地酒香,香咪咪的,舒坦!」 白蒙隨意也喝了點,他見王鼎真的喜歡,就將餘下的五瓶都給了他,笑道:「拿回去慢慢喝。對你修煉有好處!」 「還修煉什麼啊,天天忙地要死,這不要完成你的志願嗎。建個商業帝國為陰陽宗保駕護航。」王鼎無所謂的搖了搖手。不過對這酒是真喜歡,立刻都收了下來。 白蒙淡淡一笑,道:「要說起來,你是大富貴的命,不過咱們以前說的有點錯,以前見的世面少,看到六福至尊,命相書上都說是天下首富。其實這個天下首富也沒有意思。 要說起來,古人說的天下首富,那真的只是中原而已。老外地命相和咱們不一樣!」 王鼎呵呵一笑,道:「我覺得六福至尊的人多著呢,關鍵是誰氣數盛,誰肯努力,那誰就是天下首富。不急,按我這個速度,再過十年,離天下首富也不遠了!」 「哦,說說,現在情況怎麼樣,這林天福喊你來新加坡又做什麼呢?」白蒙聽了他這話,倒是很感興趣。 「其實還真算是特別大的事情,新鼎集團這兩年都在迅速發展,國內地房地產業和造船業都已經算是第一名了,尤其是造船業,全球超過三成地市場份額,那都在我們手中。造船業的空間已經不太大了,不可能一家壟斷,市場不允許了。新鼎現在想做的市場,可能涉及鋼鐵、汽車、民營軍工業和大飛機四大業務,可是一沒有技術,二沒有人才,就想和林天福他們談談,他們也有意繼續扶持我們一把!」 要說做生意,白蒙不會太差,不過這些東西,他真的不大懂,報紙都很少看,更別說瀏覽網頁了,聽王鼎這麼一說,他都覺得自己脫離時代太遠了,只是很尷尬的笑了笑,道:「那你和他們談吧,我支持你就是了!」 「錢,我們有,有很多,現在我們還沒有上市呢,一旦上市,市值最少過千億,只是最近股市大跌,我就暫時打算上市了!」王鼎說到這裡,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這兩天,南極大風暴的事情鬧的很厲害,據說澳洲都要被毀滅了,全球未來十年的氣溫都要降低一兩度,意味著什麼,宗主,你知道嗎?」 白蒙覺得很奇怪,這算什麼呢,不就是低一兩度嘛,正好給越來越熱地世界降降溫,老百姓還少用空調呢! 看白蒙不說話,表情卻是很古怪,王鼎就接著道:「意味著全球未來十年的糧食至少減產兩成,要餓死很多人了,印度、非洲都是主要的受害者,澳洲和新西蘭是直接受害,可以說是滅國大災難。美國地估計是全球至少有兩億六千萬人口直接受災,十二億人口受到嚴重的飢餓威脅,其中不少都可能無法度過這十年浩劫!」 咯登,白蒙心中猛的一跳,他真是沒有想到,他那麼隨意的一個舉動,竟然造成這麼大的損失,難怪林天福說他們損失慘重呢! 王鼎忽然指了指自己,道:「我的機會來了,這段時間,澳洲的很多產業都在跌價拍賣,三大鐵礦公司的股票全線下跌,我已經間接控制了兩家。這還是剛開始,所以我說,十年之後,我說不定就是天下首富了,只要經濟一恢復,我就發達了!」 白蒙欲言又止,思量片刻之後還是覺得不必說出來,只是微微頷首的笑了笑,舉起酒杯和王鼎碰了個杯,笑道:「行,生意上的事情,我們就說到這裡,也很久沒有在一起了,我們就隨意聊聊起他的吧!」 王鼎大笑,他已經看出來了,白蒙對錢的慾望,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畢竟到了他這個地步,錢的問題只是無數問題中的一個部分而已,只能笑道:「好啊,那就說點其他的!」 其實,有時候,王鼎自己也在想,如果白蒙沒有走上修真道,那該多好,他也挺懷念在三里屯的那些日子。 那個時候的白爺,賊壞賊囂張,可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和靠山,賺錢不多,一年四五千萬,比一般人滋潤多了,日子舒坦的很。 時間劃過三年,如今的白爺和他越行越遠,無論自己怎麼追趕,怎麼努力,仍然是在漸漸遠離他的生活。 王鼎的心中,也有一縷難以抹去的遺憾,真的是無比懷念在三里屯的日子,喝著杯中的桃花酒,他默默看了眼神沉穩而複雜的白蒙一眼,心中暗自念道:白爺,祝你成為一代宗師,永遠脫離這六道輪迴,永遠…永遠記得兄弟我! 和王鼎閒聊著那些往昔舊事,談著一個個差點被自己遺忘的人,又聊到了老梁,聊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馬晟,聊了張寶,聊了太多人。 白蒙忽然覺得,這些人並沒有被自己遺忘很久,每個人都深深刻在腦海之中,一個比一個的清晰,突然之間,他開始恨那個送自己典籍的人。 確切的說,白蒙已經可以肯定那個傢伙不是人,是個妖怪,這個妖怪害了自己,亦或者是成全了自己。 「不對!」白蒙心中猛然一陣,為什麼天地一脈的心法這麼厲害,卻是沒有什麼大殺招,甚至還不如九宮派,這明顯不對勁嘛! 他的瞳孔陡然收縮起來,眼神中的猛烈的刺出令人心寒的目光來,王鼎吃了一驚,忍不住手一抖,將酒灑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了,白蒙揮手一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我以前忽視的事情,如果不是和你聊一些過往的事情,真的是不會注意到,我這一路走過來,有人在暗中資助啊!」 「紅蓮教嗎?」王鼎聽了這話,立刻想到了紅蓮教,他一說出來,自己都感到無比的震驚,驚的張大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真的是紅蓮教,那他們現在的處境,可真是不太妙了,王鼎忽然感覺軟綿綿的沙發上,竟然有很多鋼針一般,扎的他都坐不住了。 第兩百五十六章 香艷漢奸 面對王鼎的疑問,白蒙也不方便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問題明顯比大家想像的都要複雜,誰都不能脫離干係,現在就確定紅蓮教沒有疑點,那未免太武斷了。 「暫時還不好說,但這不是你擔心的範圍,你只要做好你喜歡做的天下首富就可以了,餘下的問題,都有我來考慮!」不管怎麼樣,此刻,安慰王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白蒙還不想在一切都無比清晰之前,讓自己的人都亂了方寸。 登登…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不待白蒙回來,又連續響了三聲,看起來是有些著急。 「進來!」見白蒙只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依舊自顧自的看著陽台外的南洋風光,王鼎只能站起來,親自去開門。 門被推開,見來的人卻是一名美妙無比的**女子,色澤曖昧的濃情妝和水晶唇令人感受到一股火熱的氣氛,這一身紫色的半透明禮服紗裙,甚至可以肯定她幾乎沒有穿內衣,可謂是香艷驚人,讓王鼎驚詫到呆滯的地步。 白蒙能夠感到一陣輕微卻又很穩定的靈氣,知道是有高手來了,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也是一陣驚訝,問那女子:「您是誰?」 女子幽幽的笑,婀娜款款的走到白蒙的面前,大方而溫和的坐了下來,笑道:「我可是幾次邀請您來會晤一番,奈何宗主真是不好請啊!」 白蒙腦中光芒一閃,已經知道這就是林天福所說的那位教主,或者說是「馬大漢奸」,倒真是沒有想到對方是這樣一位艷麗無比的尤物,確切的說。可以算是極品肉彈了。 一對即使不用任何胸罩烘托都能保持嬌挺的豪乳,實在令男人無法拒絕,那若隱若現地黑色乳暈更是有些誇張,紫色的紗裙根本擋不住那黑色的風波。令人血脈膨脹。 最厲害的卻不是她隱含紫色透明紗裙下地肉體,而是那雙發著桃紅色光芒的眼睛,彷彿是一望無盡的桃花源。 「難怪能夠出任紅蓮教的教主,竟然是絕世艷星!」白蒙轉過臉去,盡量將自己的目光鎖定在那海浪上,忽然大喝一聲:「王鼎!」 這一聲大喝立刻讓王鼎從癡迷中驚醒過來,他全身一顫,驀然想起來了。急忙道:「我先出去準備晚宴!」 說完這話,他就轉身離去了,將房門帶上。在這裡做客。哪裡要他來處理晚宴的事情。不過是出去的借口而已,即使是他,也看出來了,這妖女竟然走的是淫魔一道。 「宗主,你好狠地心腸,竟然不看人家一眼,難道我就這麼不堪入目嘛!」馬琳娜彷彿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輕輕倚倒在沙發上。將那一對玉腿緩緩舒張開。 這樣簡單的話語,竟彷彿是床第上地呢喃一般,穿透人地心扉。撩動著男人體內的所有熱血,一絲絲軟化男人的防範。 白蒙額頭冷汗一點點逼了出來,這是一場生死的較量,眼前這個「馬大漢奸」一上來就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若是自己一下抵擋不住這淫慾,結局就會是自己輪為她的玩物,日日被她吸取陽元。 「六陽六月身,百年難得一見,教主好厲害的迷人手段,不過本座還不怕這些!」白蒙見這「馬大漢奸」已經在話語中用上了勾魂奪魄的迷人妖音,顯然是要和自己較量一番,也立刻現了法身,一絲絲黑色煞氣逼人撩動,宛若無數條黑色毒蛇,臉上更是紅光照耀。 「啊,宗主,不要這樣嘛…不要!」馬琳娜一邊躲閃著這千萬縷黑色煞氣,從下體也漸漸滲出絲絲縷縷粉色霧氣,和這黑煞之氣分庭抗禮。 兩人相距不過三尺有餘,各自鬥法之際,也不退讓半分,卻是各自都在盡力施展自身的神通,額頭都冷汗直滴。 鬥了片刻,馬琳娜身體上香汗淋漓,本來就半透明地紫色紗裙竟處處濕透,更加顯得妖艷動人,肉感十足。 白蒙漸漸感到處於下風,自己不願出手太重,傷了這「馬大漢奸」,她卻越逼越緊,由不得暗中發怒,陡然一聲悶喝:「你再不住手,不要怪我當場殺人!」 馬琳娜吃了一驚,她本來只是要給白蒙個下馬威,沒有想到對方實在是有點凶悍過頭了,真的動起手來,她自問不比白蒙差,可終究不宜現在就撕破臉皮,只能冷笑一聲,道:「宗主好大的口氣!」 她話說地雖然硬朗,氣焰卻是低了不少,萬般迷惑男人的手段都收了起來,從下體散發出來的紅霧,也一點點的悄然收回去。 「說正事吧,我不太喜歡囉嗦!」白蒙見她收了手,也一絲絲將黑霧收回體內。 「好,我喜歡這樣爽快的人,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只是聽說了宗主的威名,很久就想來見識下,宗主不給機會,我只好自己送上門來!」馬琳娜幽然一笑,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自飲一小口,抿在口中,緩緩渡下去。 白蒙冷哼一聲,道:「我又有什麼好見的,教主送上門來這話不太妥當,分明是我被教主半道攔截!」 「宗主是怪我咯,我可真是有意送上門嘛,像宗主這樣英俊霸道的男人,試問哪個女人不喜歡,我可喜歡的要命哦!」 白蒙看了馬琳娜一眼,見她騷的要發春了,心中一陣厭惡,這種女人一路修行下來,不知道毀了多少男人。 「聽說老外那方面很強,想必教主也不缺吧,不用在我這裡發浪!」 白蒙這話說的賊不好聽,馬琳娜真的是肺都要氣炸了,忍了良久才忍下這口氣來,笑盈盈的避開這個話題,自己也收斂幾分,道:「要說是全然沒有事情,那也是假的,這些年來。我們紅蓮教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也不介意和貴派分一杯羹。不過,貴派這些年也搜刮了不少人才,是不是多轉讓一些給我們。 錢財上面,我們一定會給與很好的補償!」 白蒙思量了一下,道:「這個問題不歸我管,以後再說吧,但應該不是太大地問題!」 馬琳娜嬌滴滴的掩面而笑,道:「宗主雖然不夠爽快,卻還算是不錯的人兒,其實我這一次請宗主來。是想事先有個知會!」 白蒙心中毫無來由的一緊,眼襝收縮起來,略帶笑意地問道:「知會什麼。難道貴教打算在東南亞發展?」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或許還要進一些,實際上,我們已經和政府達成了一致,在經濟上和帝國多多合作,而我們紅蓮教雖然不能進入中原,卻還是可以派一個分支進入,解決困擾多年的門徒問題!」馬琳娜說到這裡,顯得無比得意。正要看看白蒙是個什麼表情。 白蒙的手微微一顫,杯中的桃花酒陣陣蕩漾,他忍不住失聲笑道:「好事情。好事情,不過確實讓我吃驚了,只能說貴教的手段很不錯,但帝國一定也有些硬性的規定吧!」 馬琳娜站起身來,白皙的手,輕輕撫過那黃褐色的沙發背,歎道:「是有些硬規定,無論是人員地上限,還是投資的強度,都是卡的很嚴格。一方面不讓我們擴張地利害,另一方面卻要我們投入更多地資金,政府好利害的手段,我們卻是只能答應!」 白蒙幽幽一笑,道:「這個事情是你情他願,你歎息什麼呢,總比不能進入國內要好吧,至少門徒這樣的問題,日後可以解決了!」 「我們既然要進來,必定是要找個地方落腳,聽說陰陽宗搬家了,我就想問問紫霞仙境賣不賣,省得我再去其他地方找個落腳地!」馬琳娜這一句話可真的是說到正題上了,她繞來繞去,想問的也就是這話而已。 不錯,陰陽宗雖然撤離了紫金山,但紫霞道觀和紫霞集市還控制在陰陽宗的手中,對哪一教派而言,這都是一個絕妙的機會,只不過礙於陰陽宗的本事,不敢名著動手而已。 馬琳娜要買地絕對也不是空空如洗的紫霞仙境,更大的目地是一舉兩得,既得到仙境,也得到這紫霞集市的控制權。 「如果我說不可以,我想貴教也不敢來搶吧,再怎麼說,我們陰陽宗也是地頭蛇,紅蓮教剛回中原,就和我過不去,這好像不太好噢!」白蒙幽幽冷笑,自顧自的飲盡杯中酒,看起來是一點也不把馬琳娜放在眼中。 「不錯,我也不太願意得罪唯一的合作方,如果連陰陽宗都得罪了,我們在國內的日子,應該會很不舒服,那麼租借一段時間如何?我可確實很喜歡那紫金山哦,江南第一名山,確實是個風水寶地!」 「這個,確實不太可能,不過,如果教主信任我,可以告訴我政府對你們的規定是什麼個情況,我可以再考慮考慮!」 白蒙稍微和馬琳娜笑了笑,心中卻是有點緊張,紅蓮教一旦返回國內,對陰陽宗就是一個很難說清楚的隱患,可以說是一個僅次於三妖的威脅。 「這個當然可以了!」馬琳娜重新坐了下來,略帶挑逗的挺了挺胸,笑道:「政府的規定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新的教派人員不得超過六十人,二是不得從事任何有違政府利益的行為,不得參與一切可定性為反政府的活動,三是經濟和技術上面,這些問題只怕宗主不太感興趣。不過,確切的說,我們為政府帶來的好處,十年之內將超過三萬億美金!」 啪啪啪…白蒙忍不住為之鼓掌,笑道:「難怪政府竟然能夠同意,真的是引狼入室!」 「話可不能這麼說,如今的紅蓮教和政府都綁在了一條船上,他們約束我們,也會滿足我們的一些需求,雙方各有好處。何況要想得到權力,我們在美國和歐洲所掌握的權力,已經超越了以往的認知,回到中國,不過就是想招些門徒而已!」馬琳娜說到這裡,幽然停住,又冷笑道:「其實,我們也知道,政府也不樂意我們在中原過於龐大,至少不可能是第一流的修真勢力。在這一點上,也確立了我們和貴派之間的合作基礎!」 「說句真話,我很難想像你們這樣的教派,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也許你們要控制整個世界呢,那我現在和你們合作,豈不是和虎狼合作,最後吃虧的不還是我嗎?」白蒙才不相信馬琳娜這席話呢。 啪啪啪…這一次,輪到馬琳娜為白蒙鼓掌了,她幽然道:「其實,控制世界的這個目標,我們已經實現了。今天的紅蓮教,只要我一聲令下,數千個經濟團體就可以在三天之內,將整個世界的股市、期市都砸個稀爛。如今,我們不過是想鞏固這個權力而已,所以,我也想警告宗主,讓王鼎的新鼎集團成為超級財團,市值第一,我們都可以幫您實現,但要是想搶走我們在世界上的經濟地位,那最終結果就是一點都得不到!」 馬琳娜的話說的很不中聽,但確實沒有錯,白蒙也不得不承認,也許有一天,他有實力將紅蓮教也徹底撕毀,但結局一定是兩敗俱傷,世界這麼大,還是融的下陰陽宗和紅蓮教共存的。 他微微點頭,道:「教主,如果是兩年前的我,只衝你方纔這種口氣,我就會不惜一切也要砸毀貴教。不過,現在我也看穿了,這些都是虛的,錢和權,夠用就可以了,天下這麼大,還是融的下你我共存的!」 聽了白蒙的話,馬琳娜臉色一喜,嬌滴滴的浪笑道:「方纔我的話可是有點過分了,不如我自罰一杯酒,要不然,宗主親自來罰我嘛!」 白蒙的臉色毫不為動,甚至是有些冷漠和不屑的淡笑道:「免了,不過,如今的中原,情勢非常複雜,紅蓮教此時進入的話,那局勢就會更亂!」 馬琳娜冷笑道:「一點都不複雜,我的目標很簡單,時代已經改變了,任何一個還希望降妖除魔,匡扶正道的道教流派都要滅亡,任何一個還想殺道除正,自甘墮落的魔教流派也要毀滅。就好像冷戰時代過去了一樣,魔道不兩立的時代也過去了,只要是任何希望和平發展的教派,都有理由生存下來。」 「當然,我也聽說妖教的事情了,不過是一群老不死的畜牲而已,遲早要斷了他們性命,都什麼年代了,還自以為是的出來招搖,夾著尾巴做人不是挺好,真的是自己找死!」 第兩百五十七章 世界變了 「是啊,時代改變了,已經沒有必要再斬妖除魔了,只要我們相互各自有約定,遵守約定的公約,大家都可以生存下去,這個世界很廣闊,足夠我們生存的!」白蒙由衷的感歎,確實,新的時代到來了,這個時代,只用追求利益。 老而腐朽的勢力,要麼學會轉變,要麼就在這時代的大潮中毀滅,如今的世界,不再會有絕對的正義和邪惡,道亦是魔,魔亦是道! 馬琳娜笑吟吟的端起斟滿紅酒的高腳杯,和白蒙笑道:「親愛的靈寶宗主,讓我們舉杯歡慶一個時代的到來吧,這注定是屬於我們的時代,讓那些所有不知道變通的傢伙都去死吧,就在我們腳下,一點點的腐爛,直到淪落為一堆不知名的白骨!」 白蒙舉起酒杯,輕輕和馬琳娜碰杯,笑道:「很顯然,我們的目標很一致!」 「不,我們的目標並不一致,紅蓮教的目標是要建立一個真正的經濟帝國,在這個帝國中,可以修真的華人才是真正的主人,一切不能修真的人,都是渺小的!」 「關於這一點,我也是同意的,但我不會付出行動!」 「不需要宗主付出行動,只要你看著我就可以了!」 兩個人各自懷有心思,卻不約而同的將酒飲下,對視一笑,彼此都是隱含著太多想法。 在聖陶沙,白蒙停留了很多天,每天傍晚時分,馬琳娜都會尋找借口來陪他喝酒聊天,個中心思,白蒙也清楚。 如今。陰陽宗是中原道統的地頭蛇,無論紅蓮教在美國怎麼強盛,再回中原,沒有陰陽宗的支持。也休想有多大的空間,至少別想混的很滋潤。 只是,僅僅想靠這點功夫就要拿下紫霞仙境,白蒙卻是絕對不能同意,他不否認馬琳娜地魅力了得,但到了他這樣的境界,馬琳娜也和路邊的狗屎差不多,只不過她會說話而已。 又過了三四天。王鼎才和林天福他們談好後續的商業合作,對這些,白蒙不是很關係具體地細節。王鼎見他不是很熱衷。也就沒有細談,但言語之中,也能看出這一次的談判很讓他滿意。 白蒙這幾天都會注意看看電視和報紙,想不到天象宗的人還真是有本事,那樣一場大風暴,竟然就這麼被化解掉,受災的面積只有澳洲的南部。 全球經濟也因此而逐漸回暖,各大股市都在大幅度的回升。王鼎逢低吸納而吞併的數家澳洲資源公司的股價,也在迅速回升。 白蒙放下手中地報紙,站起身來。看著陽台外的沙灘,心中卻在悄然嘀咕,這一次的南極之行,雖然是和紅蓮教達成了某種共識,可卻得罪了實力更強大地天象宗。 日後地道路,只怕會不太平坦,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天象宗的那個,三八,肯定要報復自己,至於什麼時候會動手,就很難琢磨了。 嘎吱…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白蒙驀然回看,卻見林天福進來了。 「宗主,我家教主有請,想請您認識一下幾位教中骨幹,也是日後要前往中原的兄弟!」 「哦,我這就來!」白蒙稍微整理一下衣衫,心中卻是暗笑,猜測這也是場鴻門宴,想必這個馬琳娜又要為紫金山的事情,和自己好好糾纏一番。 馬琳娜顯然也用心在準備,特意將沙龍聚會的地方設置在聖陶沙度假區最優雅的親王山上,並選在親王山莊地戶外花園中,可以一覽整個,新加坡的夜景和海上的美景。 白蒙倒是不太在意,這些美輪美奐地景色,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他更喜歡桃花源仙境的那種世外桃源氣息。 「這位是唐金,算是我祖父輩的人物,此次回到中原之後,很多事情,唐老還要和宗主多多交流,希望宗主屆時一定要多多幫忙哦!」馬琳娜身穿一襲水藍色的吊帶裙,腳穿水晶高跟鞋,一身珠寶寶器,宛若名門公主,一見到白蒙就立刻引來一位滿面紅光的老先生,和白蒙笑盈盈的介紹著。 白蒙禮貌的和這老先生點了點頭,從服務生端著的杯盤中取過一杯香檳,要說起來,眼前這些傢伙還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個身穿唐裝,此地卻是一個雞尾酒晚會。 為白蒙介紹了唐金之後,馬琳娜急不可待的拉著白蒙上了晚會的主持台上,和數十位來自紅蓮教的門徒們笑道:「在這裡,我將為大家介紹一位特別的嘉賓,他就是中原修真界非常有名的陰陽宗宗主,靈寶真人!」 她話聲一落,所有人都立刻向著白蒙,熱烈的鼓掌致意,倒把白蒙給弄糊塗了。 看來這個時代真的有點變了,修真界開這樣的西式聚會沙龍,倒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惜吃的東西一般,雖然有些靈丹妙酒,但實在是一般般。 馬琳娜這一刻竟然一改淫蕩路線,不僅裝扮很優雅,氣質也是大有不同,令白蒙難得的為之側目。 她小聲貼著白蒙耳語:「不管怎麼樣,也要說點客套話嘛!」 「呃!」白蒙只能幹咳一聲,示意大家停止這熱烈的掌聲,笑道:「能夠見到紅蓮教的諸位修真道友,本座也格外的高興。當聽說紅蓮教可以返回中原,本座心情非常愉悅,對陰陽宗而言,紅蓮教是非常重要的合作者,本座也很歡迎大家回到祖國的懷抱!」 說著這種檯面話,白蒙自己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看起來這些紅蓮教的人,抵抗能力還是挺強,竟然又一次鼓掌。 「非常謝謝靈寶帥哥的支持,下面請我們永遠不老的唐老爺子說話!」馬琳娜立刻將手舒展向唐金,將唐金拉上抬來,還輕輕的擁抱一次。 靠,墮落的漢奸們!白蒙心中暗自發毛,感覺自己走錯了地方。 唐金卻不顧白蒙心中的感受。熱情的握著白蒙地手,久久也不放開,和漢奸眾們笑呵呵的說道:「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英雄出少年』。啊…今天,看到這位年輕英俊的靈寶真人,我確實是深有感觸,我很盼望自己能夠早日重歸故里,回到祖國的懷抱,報效祖國,也很希望和靈寶真人有密切地合作!」 他說完這話,一邊享受著台下熱烈的掌聲。一邊用力的拍了拍白蒙的手背,非常慈善的笑道:「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啊!」 天啊,這個是什麼世道。一貫反政府的紅蓮教也能喊出「報效祖國」的話語來。真的讓白蒙無語了,只能笑呵呵地笑了又笑。 在這一陣喧囂之後,馬琳娜立刻請白蒙和唐金都坐了下來,三個人圍著一個白色圓桌。 「唐老,您離開中原多久了?」白蒙隨意找了個話題。 「哦,快五十年了,當初不懂事,現在悔恨不及啊。只希望在飛昇之前,能為祖國做更多的貢獻,希望靈寶真人要多多幫助我啊!」唐金依舊是笑容滿面。如沐春風,銀髮雖然已經稀疏,臉色卻是無比紅潤健康。 「哦!這個自然是要多多支持!」白蒙心中悄然嘀咕,這老傢伙說的到底是真地,還是假地啊,有沒有搞錯。 就憑當年太極堂和天象宗聯手,三四天之間就屠滅紅蓮教數萬弟子的舊事來看,白蒙如何都不敢相信,這幫人真的會純潔到這種地步,當年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哪裡會這麼容易就化解? 「現在,國內修真界的形勢很複雜,鬥爭很激烈,可以說是道魔兩派都是一片狼藉,又突然殺出一群老妖怪來,唐老可是要多小心啊!」 唐金微微點頭,笑道:「這個問題嘛,暫時我們不會太過問這些問題,盡力是除了貴宗之外,我們不和其他的門派有什麼聯繫和合作,也盡力不對抗。長遠來看,毒龍教是要剷除的,不瞞宗主,我們真正想得到的仙境是武夷仙境,立足閩南兩廣足可,其餘的地盤就看宗主自己地本事了,當然,如果宗主幫我們得到武夷仙境,我們也肯定要幫宗主得到宗主想要的地盤!」 姜他媽的還是老地辣啊,白蒙不由得暗自感歎,這唐金真是目光犀利,一眼看到了自己可以自足的地方,也給自己留了空間。 看起來是他吃虧,但他們只要對付毒龍教而已,而自己要想確定勢力範圍,卻要和黃山一脈的魔妖兩教鬥一番,此後還要剷除蓬萊仙境內的日月神教,堤防太清、太浩。 不過,從這麼看來,那幾個老妖怪都是大家想要剷除的共同目標,這幾個老妖怪實力太強,對誰都是威脅。 或許,日月神教、聖火教這種傳統魔教,會比較支持那些老妖怪,但對紅蓮教這樣一心指望重立新時代的教派而言,這幾個老妖怪絕對是個大禍害。 白蒙心中默默思量:現在,是時候讓這些不識時務的老妖怪、老傢伙滾蛋了,什麼鳥雷雲、昆林、清流,都過時了,不剷除的話,絕對影響陰陽宗的未來。就算不剷除,也要打壓他們,將他們的影響力局限在一個範圍內,不至於影響自己建立新秩序的目標。 「唐老,如果日月神教堅持和道教為敵,那您打算怎麼處理?」白蒙還是有點不放心,試探性的問一下。 唐金聽到這個問題,眼神突然銳利起來,又即刻暗淡了幾分,和白蒙笑問道:「如果蜀山派堅持和我們作對,或者說是和我們要建立的新秩序為敵,宗主打算怎麼樣處理呢?」 白蒙並不出聲回答,只是冷冷的伸出手,做了一個斬切的動作。 唐金點了點頭,低聲道:「紅蓮教和政府有約定,除了對付毒龍教之外,不可以再大規模集結人員,也不能主動攻擊其它修真門派。對付這個日月神教,我們只能暗中支持宗主,但絕對會支持到位,保證宗主很輕鬆的滅掉這些不識抬舉的東西!」 白蒙拍掌一笑,道:「日月神教這些孫子,我很早就想動手,只是沒有足夠的把握而已,早年積聚的仇恨,遲早要做個了斷。不過,我事先要有個招呼,黃山才是我真正最終想入主的地方,而紫金山,我也不會放棄!」 相比馬琳娜,唐金明顯老辣太多了,只是冷冷的低聲笑道:「多謝宗主告訴我教這個底線,我們紅蓮教也有個底線,那就是直接掃平閩南兩廣,和南洋打成一片。日後,我們完全可以將南嶺作為分割線,彼此各求一方安穩。」 說完這話,唐金忽然又補充道:「不過,宗主,這紫霞道觀中的集市,我們也很有興趣,不求掌控,但求得些便利,我們的加入,也可以將全球範圍內的修真材料都集中在紫霞集市進行交易。日後,天下人想買修真材料和法寶,就要首先得到你我兩家的默許,不知道宗主意下如何?」 白蒙心中還未想清楚,但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唐金能夠用這口氣和自己談判,說明他才是紅蓮教真正的掌權人物。 從修為上來看,唐金也確實有這個資格,他的修為只怕不比水鏡上人差,在魔教之中,這真的屬於極其罕見的人物了。 要知道魔教人物修行雖然快,但極難步入大乘期,十之八九都要栽在渡劫中後期上。 思量一番之後,白蒙還是同意了唐金的意思,默默點了點頭,道:「一家掌控全球的修真交易,實在不太可能,樂得和貴教分杯羹,但主要的控制權,還是在我宗手中,貴教應該沒有意見吧!」 唐金笑了笑,道:「世界經濟我們主掌大局,宗主想必也沒有意見吧!」 白蒙淡淡一笑,隨即又哈哈大笑,道:「這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還望以後合作愉快!」 唐金笑道:「必定會很愉快的,因為你我兩家的目標基本沒有什麼衝突,大多數地方都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自然是天生的合作者!」 這種魔道相合,掌控天下的事情,要是說給水鏡上人聽,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但確實就發生了。只因為這個世界變了,和睦生財,各求發展才是主流,但凡違背這個規律和主流,都只有滅亡的下場。 第兩百五十八章 邪惡的女人 音樂聲漸漸響起來,白蒙知道這個是交際舞的時候,不過打出娘胎以來,他就沒有跳過舞,這玩藝太咋呼了。 他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剛要和唐金繼續深談,結果唐金也被一位**接引出去跳舞了,他只好一個人發呆的看著大家轉來轉去。 剛過了片刻,就有幾位新加坡少女過來,一個接一個像排隊一般走向白蒙。 這把白蒙嚇了一跳,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幾個女孩子都要邀請自己跳舞,天啊,他只能強忍住要逃跑的衝動,耐心的等她們來,然後一一拒絕。 可惜了,這幾個女孩子都算是很有姿色的,才有膽量來邀請白蒙這樣中原修真界翹楚人物跳舞,可惜了,她們死活都不會想到,白蒙狗日的就沒有學過這種交際舞。 看著一位位少女敗下陣來,馬琳娜忍不住和白蒙笑道:「想不到你的要求還滿高嘛!」 白蒙和她稍微還算熟悉,就如實的低聲道:「其實我根本不會!」 馬琳娜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突然拉起白蒙的手就要走向舞場! 白蒙大驚,道:「我說了我不會啊,你可別讓我難堪!」 馬琳娜還是牽過白蒙的手,道:「放心,很簡單的,只是華爾茲而已,我慢慢教你!」 「只是華爾茲而已」差點沒有把白蒙當場嚇倒,這還叫而已啊,連簡化的慢三都不會跳,這還華爾茲呢? 馬琳娜倒是顧忌白蒙的臉皮兒,悄悄引著白蒙到了樂隊後面,在舞台的遮掩下。讓白蒙輕輕摟著自己的腰,跟隨著音樂,輕快地帶著白蒙輕輕旋轉。 呃,這還是第一次和女人跳舞。感覺還不錯,就是腳步凌亂,倒踩七星天罡北斗步,正踩南斗真武流星步,感覺真的不錯。 可憐馬琳娜哪裡跟的過來,也不知道是自己教白蒙跳舞,還是白蒙教自己踩陣法。 連續跳了三支舞曲,白蒙才勉強找到真正的感覺。反正也沒有人看到,心中也隨意許多,將馬琳娜摟在懷中。兩個人伴隨著旋律輕輕舞動。 「感覺怎麼樣?」馬琳娜將頭輕輕埋在白蒙地肩膀上。幽幽的問。 「這個…你的腰挺柔軟!」白蒙倒是實話實說,「呃,跳舞而已,不用靠的這麼近吧!」 和自己以往遇到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這個馬琳娜還用著撩人心扉的香水,最可怕的是她地酥胸總是這麼挺,還斯磨在自己的胸前,也不知道算是個什麼意思。 白蒙一臉沉悶。感覺這女人真的是有點難纏,擺明是不拉自己上床不罷休了,就算要合作。也不用犧牲色相吧,大家都是修真道友,誰還在乎這個呀! 馬琳娜忽然抬起頭來,道:「要去海邊走走嗎?」 「算了吧,反正也沒有事情需要商議了,我想回中原,泰山仙境中還有很多事情等我處理呢!」反正舞曲也結束了,白蒙索性推開馬琳娜,準備離去。 「我怎麼感覺你很討厭我?」馬琳娜臉色古怪,嘟囔著嘴。 「談不上討厭啦,不過也算不上喜歡,大家是合作嘛,不用非要我很喜歡你,或者你很喜歡我吧!」白蒙很坦白地一攤開手,神色坦然。 反正他現在清楚這個馬琳娜也不算是實權人物,不過年輕一代地翹楚而已,只要他和唐金之間確定好基調,稍微遠離這個馬琳娜也是沒有什麼關係,不會影響大局。 馬琳娜長吐口氣,很無奈的一甩手,道:「我就知道,修真修到無情無慾的地步,難道真的很有意思嗎?」 白蒙很想說自己有情有欲,不過對她沒有什麼慾望,只是這個話也他娘的太傷人自尊了,只好打腫臉充胖子,笑道:「這說明你的修行還沒有到位啊,看穿點,其實都是浮雲!」 「既然是浮雲,和我去海邊散步也沒有關係咯!」馬琳娜好像抓到把柄一般,死活就是不鬆口。 「喂,不是吧,我真的有急事,下一次再陪你散步吧!」白蒙真的是不明白,這個馬琳娜究竟是怎麼想地,非要鬧到撕破臉皮不可嗎? 修真三年,也遇到不少美女,可大家都只是點到為止,有點意思也是偶爾一閃而過,至少還能保持個度,像她這樣直接且固執的,可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生活在美國地女人就這麼勇猛,非要扯到床上解決問題? 白蒙忍不住一陣冷汗淋漓,急忙要去找唐金告辭,卻發現四支舞曲下來,除了正在收拾樂器的樂隊外,人都已經都**了。 他正要和馬琳娜說再見,猛然感到馬琳娜衝過來,一下摟住自己的脖頸,這就要強吻。 靠,有沒有搞錯!白蒙體內真元一震,全身真氣流溢,硬生生將馬琳娜逼在三寸之外,馬琳娜一咬牙,全身真元翻滾,一點點逼近白蒙。 白蒙頭都大了,這算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學的是陰損吸陽一道,還要這麼勾引自己,不是擺明要坑自己!太過分了,不看她是紅蓮教教主,早他媽的一鎯頭砸下去了。 「馬琳娜,你不要太過分啊,小心我翻臉,立馬就把你劈成兩截!」 「靈寶真人,你就認了吧,我絕對不吸你的真元,幹嘛這麼保守,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喜歡就來嘛!」 靠,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女人!白蒙差點就要祭起天煞神劍,吸了這個妖女的真元。 到了這地步,想不翻臉都難了,這他媽的算個什麼事情! 白蒙體內真元猛烈一震,全身黑煞真氣直衝,立刻將馬琳娜震退六七步。他抬手一翻,輪迴寶鏡已經祭起來了,冷笑道:「馬教主,想吸本座的真元。你的道行還差得很,這件事,我就不和唐老先生說了,省得耽誤我們的大事!」 「你…你是殭屍。我詛咒你一輩子是處男!」馬琳娜氣的直跺腳,指著白蒙就是一句毒咒。她死活不能理解,這靈寶看起來也是個現代男人,思想卻這麼老土,他是帥哥,自己是美女,不做愛才是沒有天理呢! 好心邀請他去沙灘,在海水中浪漫一次。給雙方增加點情趣,這個老男人竟然拒絕自己,還拒絕地這麼無情。太讓自己沒有臉面了。 馬琳娜真的是氣的肺都要炸了。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 堂堂一代宗師,竟然被人家這麼詛咒,還踩到了自己的要害和尾巴,白蒙也氣地暴跳如雷,差點就要用手中的輪迴寶鏡打這臭娘們下地府。 「你…馬琳娜,我詛咒你下面生蜘蛛網,跟我對罵。 爺爺我罵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白蒙這下可是氣炸了,又不能動手殺人。只好連當年在三里屯混事的本事都使出來。 「你…你,你不是男人!」 「你…你是男人,你他媽的太是男人了!」 「啊,fuckyou,you-reajerk,andgetoutofmyface!」馬琳娜簡直要瘋了,一口氣說的都是英語。 「你個漢奸,有種你說國語,別說我聽不懂的髒話,噢,我也FUCKYOU!」白蒙大怒,說英語算什麼本事! 「有種你就來啊,我怕你有膽子說,沒有膽子上!」馬琳娜倒是立刻抓了白蒙的把柄,狠狠地倒打一鎯頭。 這一鎯頭敲的太猛,直接把白蒙敲昏了,咬了咬,他狠狠瞪了馬琳娜一眼,冷笑道:「我沒有你這麼賤!」 馬琳娜就好像被猛的敲擊地心臟一般,臉色立刻慘白,踉蹌地倒退幾步,這一次,白蒙真的打擊到她了。 她緩緩蹲了下去,掩面大哭起來,簡直就像是被人**了一般,比殺豬聲都刺耳難聽。 白蒙直接無語了,他今天算是見識「美國女人」的厲害了,真他媽的不是一點麻煩,就這樣走的話,實在也太不夠男人了。 他走小心謹慎的走過去,生怕馬琳娜使的是陰招數,觀察了片刻,發現是真把別人罵哭了,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剛才是有點缺德了! 「不是吧,我們今天搞什麼啊,你是教主,我是宗主,剛才真的是很不堪入目哎。算了吧,不要哭了,你也是教主哎,這樣被人看到不太好!」白蒙是徹底被這個娘們打敗了,只能緩緩蹲下去,掏了半天就找到一個九陽天罡羅帕給她擦眼淚。 「怕什麼…我想哭就哭…嗚嗚,誰看我就…挖誰地眼珠,嗚嗚!」馬琳娜滿面淚水,本來極其精緻的妝都被哭花了,像個髒兮兮的布娃娃。 她抓過九陽天罡羅帕,狠狠地擦了擦眼淚,又噗的一聲醒鼻涕,當場就把白蒙看傻了。 「這個是什麼,好像不是一般的手帕!」馬琳娜醒完清鼻涕才發現不對勁,傻傻的抬頭問白蒙。 白蒙已經被她折騰的無語了,隨便的甩甩手,道:「不用管了,你不哭就好了!不過你真的很夠拽哦,我看天下間敢用仙器上品來醒鼻涕的人,也就你一個人哦!」 「不…不好意思,等下我找點日月精華把它洗乾淨!」馬琳娜一邊抽噎,一邊繼續用九陽天罡羅帕擦著臉上的淚珠。 「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去洗,說句真心話,我現在真的是很怕你哎!」白蒙唰的一聲將九陽天罡羅帕抽了回來,這很真的讓他無語了,沉默了片刻,他終於站起來,輕聲道:「那我就走了,你和唐老說一聲吧,你們…!」 不等白蒙把話說完,馬琳娜抬起自己的花臉,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靠,這個時候還在考慮這個問題,白蒙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事實真的不允許他撒謊,只能是沉重的點點頭,道:「這妝都花了,真的很難看哎!」 「那陪我去海邊走走,好不好,要不給我半個小時,我補下妝,很快的!」 白蒙張大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猛然打個寒顫,急忙道:「不用了,還是去海邊走走吧,反正天也黑了,我也看不到什麼!」 「那我化螢光妝,好不好,可以看的見!」 「天啊,怎麼不打道雷把這個娘們劈死算了!」白蒙心中直叫苦,可也只能歎口氣,道:「好吧,你去補妝吧,我等你,頂多一個小時哦!」 馬琳娜用手背擦了擦臉頰,淚漣漣的笑道:「好,你等我哦,最多半個小時!」 「那還不抓緊時間!」白蒙很節制的微微一笑,身體一轉,讓開路給馬琳娜,心中卻暗道:還他媽的半個小時,只要你前腳走人,老子後腳就回自家老窩,再也不和你打交道了! 馬琳娜欣喜的提起裙子就要提去,剛走兩步,就回過頭來,一臉壞笑的指著白蒙:「你想跑,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好心,像你這麼不耐煩的男人,怎麼可能給我一個小時去化妝?」 白蒙急忙搖手,一臉正色的怒道:「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你儘管去化妝好了,十個小時都沒有關係…哦,不過,到時候我可能都睡著了!」 馬琳娜這才放下心來,思量一番,忽然咬了咬嘴唇,壞笑道:「那先親一下,證明你的決心!」 白蒙現在恨不得找個鐵錘,照著這個娘們的腦殼狠狠砸下去,只能咬咬牙,在馬琳娜手指點了地方,象徵性的吻了下,就當是禮節性的見面禮吧。 馬琳娜這才高興起來,很開心的提著裙子跑回自己的洋樓。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椰樹群和鵝卵石路上,白蒙忽然發現,方才竟然是自己的某吻,恨的牙癢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哪裡給你十個小時,白蒙二話不說的祭起天煞神劍,唰的一聲就飛到七八十里外,比火箭也慢不了多少了。 他飛速神快,心中卻是有些猶豫,馬琳娜在他心中的感覺,忽然有些異樣了,究竟是個什麼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想了半天,他還是一咬牙,怒道:「邪惡的女人!」 第兩百五十九章 大賢良師的信徒 經過金陵城的時候,白蒙忽然感到一股龍脈真氣直衝雲霄,心中暗暗吃驚,低頭一看,卻是紫霞山下龍脈開始復甦。 在紫金靈山離去之後,整個金陵城的龍脈之氣確實在緩緩聚集,看到這股金色真氣在天空中緩緩凝聚,白蒙忍不住皺眉。 讓這股真氣持續凝聚下去,遲早要誕生一個九龍真身,到時候,又要朝野震動了。不過,現在皇室都被廢除了,就算是天降九龍,也不可能誕生新皇帝。 時代真的在變,天命也無法注定一切,但此子一旦出世,日後人間必定要有一場血戰。 「關我屁事!」白蒙冷冷一笑,這就要離去,忽聽遠處有人高喊:「宗主,留步!」 這裡是白蒙老根據地,熟人本來就多,他聽到有人喊自己,倒也不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修真道人。 那道人鬚髮斑白,臉色蠟黃,氣色並不好,又是渡劫前期剛過一絲的境界,白蒙估計也就是這些日子剛受過那道雷劫。 見白蒙神色悠然,眉目中卻有一絲疑惑,那道人知道白蒙肯定在奇怪,當即稽首道:「貧道是少陽派掌教慈雲真人,兩年前得宗主相助,才在青霞山上立下道觀,方才見有仙人雲遊而過,特來拜見,不想竟然是宗主,也是緣分一場!」 少陽派也算不得什麼修真大派,不過卻是八仙一脈,是少陽真人嫡傳,白蒙多少也要給些面子,稽首回禮道:「紫霞山上同修悟道兩年,自然是有緣份。只是不知道慈雲掌教又有什麼事情?」 什麼狗屁的偶遇,明顯是看到自己之後追了好半天,如果不是被龍脈真氣擋住去路,白蒙估計他都追不上。 想想也是可憐。少陽真人也算是有大仙緣的人物,留下這少陽派卻是羸弱的很。 「宗主法眼洞察萬千,慈雲真是汗顏啊,慈雲喊住宗主,正是為了甘泉山七煞門的事情。前些日子,貧道偶然經過甘泉山,看那二十四天王封印針確實被人盜去,如今那鬼帝就要出來…宗主身負重任。若是要召集道友,我少陽派雖然力薄,但也必定鼎力相助!」慈雲真人默默一稽首。神色頗是憂慮。 白蒙倒是被嚇了一跳。喝問道:「你親眼看到那二十四天王降魔針被人盜走了?」 慈雲真人被白蒙這一喝也嚇了一跳,慌忙搖手道:「並沒有親眼看到,但這事情早已人人皆知了,莫非宗主還不知道?」 白蒙一陣冷汗直透心肺,急忙拉了慈雲真人就飛向紫霞山,陰陽宗雖然離去了,但紫霞道觀還在,天虎子也常駐在這裡。 一見到白蒙。天虎子和天松子都是直跺腳,神色焦慮地上前參拜,天虎子更是直接問道:「師父。你這一個月都去了什麼地方,那二十四天王降魔針被人盜去了,鬼帝眼看就要出世了,我們到處找也沒有找到您!」 白蒙臉色發寒,揮袖道:「我去什麼地方了,日後再告訴你們,先說說這二十四天王降魔針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虎子道:「三天前,我按常例去查看甘泉山,一到山外就看到陰深鬼氣飄溢,方圓三十里內了無半點生息,再一細查,才知道二十四天王降魔針竟然被人盜去了。我當時就前往泰山稟報諸師叔了,可是沒有見到師父,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蒙臉色愈加陰沉,心中暗自推敲究竟是哪一個大派在搗鬼,二十四天王降魔針被他用法陣封印住,內中二十四針本身就是四象降魔大陣,外有地罡塵土和三千六百道乾坤神符庇護,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盜走二十四天王針的人,那可不簡單。 數來數去,世上有能力做這種事情的,也就是道教三大仙境和魔教日月、聖火、毒龍三教。至於那些妖怪,這二十四天王降魔針也是鎮妖降魔的大法寶,他們躲還來不及呢,更不可能去偷盜了。 七煞門鬼帝地威脅,整個中原修真界是無人不知道的,白蒙本來也曾經擔憂過,後來一想,也覺得不可能有人做這種事情。 這二十四根降魔針那是道教一脈集合各家之力做出來,誰都清楚,魔教敢盜去,那就是典型自己找死,道教各家還是要臉皮的,若是日後被人知道了,當場就要聲敗名裂! 思來想去,白蒙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懷疑對象,見天虎子更是有話要說,卻悄悄打量著慈雲真人,似乎不太方便。 白蒙當即站起來,和慈雲真人道:「真人,此事緊急,我要立刻趕回泰山和太虛派商議,不能和真人長聊,希望真人不要見怪!」 慈雲真人急忙笑道:「宗主乃我正道領袖,這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了,自然不能怠慢,那慈雲這就告辭了!」 他稽首退下,剛走了兩步,忽然又回身,掂量一番才問道:「宗主,那地府陰神確實要宗主廣邀同道?」 白蒙心中暗笑,這些人啊,一聽說有好處可以得到,立刻就跳出來,也不想想自身的實力能否頂的住,見慈雲真人一臉期盼,只好笑道:「確實是有這個事情,過了這幾天,我和其他四大派商議清楚,必定要廣邀同道,還要請真人前來呢!」 「一定…一定,宗主放心!」慈雲真人強掩欣喜之色,連連答應,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化道青光,遁飛離去。 「看來是有人等不及了,非要逼我提前出手啊!」白蒙心中一亮,已經稍微看清楚了局勢,原來,這二十四根天王降魔針地丟失,不僅僅是揭開了一場大戰的序幕,或許,也是中原修真界內亂的真正開端。 他立刻和天虎子道:「你要做好準備,這些日子要多多留意甘泉山1地動靜,要不了半個月。就是我們和那七煞鬼帝決一死戰地時候了!」 天虎子不免有點擔憂,這七煞鬼帝的實力,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從當年嚇退千萬道魔兩教弟子地情形來看。半個月後,就算雲集道教的高人,也難以了斷。 可既然白蒙心意已經定了,他也不敢違逆,只能躬身道:「師父放心吧,這些日子,我們會格外小心的!」 天虎子實力一般,辦事卻是非常老練。白蒙倒也不擔心,立刻就駕雲返回泰山仙境,途經甘泉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停住流雲。飛下山來仔細觀察一番。 二十四根天王降魔針被盜走之後,地罡真元所凝聚地萬般黃泥都一點點裂開,從那些裂縫之中沖湧出無數的綠色鬼霧,果然和天虎子說地差不多,方圓三十里內都是一片死氣沉沉。更有不少裂縫已經完全綻開,彷彿是經過了一場劇烈的地震般。 如今還能繼續封印著這甘泉山,僅靠最後的一絲地罡真氣和那三千六百道靈符,但若是那鬼帝要硬衝出來。白蒙估計這陣勢是肯定擋不住了。 現在地問題就是這鬼帝為何不出來? 白蒙自己也奇怪,或許,這鬼帝現在還在忍。現在還不想和陽世間的修真人為敵,但也僅僅是現在而已,白蒙不相信他會一直這麼老實,一旦被他攻下了地府,就算他不出陰間,照舊可以把陽間整的一團亂。 如果改變地結果令人無法確定,那明顯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其實,亂也不要緊,但如果亂到連陰陽宗都難以立足了,這就要緊了! 白蒙悄然落在甘泉山前,看著眼前這略顯高大的黃土坡,想著在這黃土坡下所埋藏的實力,心中也有些擔心,到現在為止,對於這個七煞鬼帝所擁有地實力,誰還都不是很清楚。 一個能令地府都感到棘手地黑暗勢力,想必確實有它過人之處,白蒙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只是心中也有些茫然。 未悟透《盤古開天洪荒經》之前,他本來就不是個有救苦濟世之心的人,悟透這經書之後,更是頓悟天命不由天地定,更不由得人做主,一切都是道中之道。 如今的他,害人之心弱了三四成,救苦濟世的心更是了然全無。生在道中,死在道中,誰個能脫開此字? 中國有句老話說的非常好,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受難,他日就會有風光的時候,今日風光,他日就會有受難的時候,來來去去都是場輪迴,誰個能逃脫? 修真不是修俠,要想修仙,就要脫離小輪迴,小苦難,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想修真,首先要學地就是要自掃門前雪,世外風暴災劫,都和自己無關。 這才是真正的修仙悟道,某種程度而言,仙和人的區別,就在於那人和古猿人地區別,核心還在那一個「人」字上。放棄做人,才是升天的根本! 故而,修道修魔都可成仙,途徑雖然不同,結果卻是一樣,都在為人罷了! 一個人的修為和實力抵達大乘期容易,想清楚,假糊塗,放棄做人才是難上難! 白蒙思到這裡,也忍不住一聲輕歎,他忽然明白自己果然還沒有放棄做人的決心,不管怎麼說,救蒼生是個笑話,救自己和門生倒是個理所當然。 就在他決心離去的時候,甘泉山上的數千裂縫中突然噴湧出無數黑霧鬼風,陰森森的令人肌膚冰寒。 白蒙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這次前來查探,必定是驚動了甘泉山下的諸厲鬼,現在要離去未免丟了面子,立刻一揮混元拂塵,化道混元真氣,守住四方,喝道:「何方小鬼?」 甘泉上的黑霧鬼風越來越濃厚,忽然傳出一陣鬼哭狼嚎,數百個鬼君衝殺出來,身後還有上千鬼王,在白蒙身邊三百丈方圓內,站的滿滿,一絲縫隙也不留。 情勢陡然緊張起來,看著一下子衝出來的萬千厲鬼,白蒙心中一驚,眼前這些厲鬼的實力也未必算是很高,如果沒有鬼帝的相助,根本就不可能突破甘泉山外的乾坤封魔陣。雖然這陣已經殘缺,壓不住鬼帝了,至少對付這些小鬼沒有什麼大問題。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從那縫隙之中又流出千萬縷黑色的陰寒水來,這些水流漸漸彙集,終於凝聚成一股,不到片刻,從這水流之中又生出一位鬼帝來。 開始的時候,這鬼帝不過三尺高,卻是越長越高,終於上下有四十餘丈,就算是一百個白蒙加起來,也沒有他高。他和尋常鬼帝也很不相同,通身慘白如雪,陰寒至極,彷彿是冰雪雕刻的一般,卻是猙獰無比,身纏鬼蛇,手中更握著一桿白晶晶發亮的玄鐵長槍。 這鬼帝是個千年水鬼,本身看起來也有些道行,穿著一件陰森森的黃色道袍,顯然也是個太平道的方士。 那鬼帝看著腳下渺小的白蒙,氣勢囂張無比,一陣嘎嘎怪笑,忽然大喝道:「大賢良師地公將軍座下渠帥周進在此,來將何人,報上名來,周進刀下不斬無名小卒!」 白蒙幽幽冷笑一聲,果然是個要奪地府王權的造反派,所謂造反有理,革命無罪,他若是早知道這七煞鬼帝座下還有這些鬼帝大將,肯定不會來管這檔子事情。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今好處都得了太多,不替地府順手滅些人馬,實在說不過去。 「泰山仙境,玄教陰陽宗宗主靈寶真人在此,閒來無事,聽說張寶要造反鬧地府,特來會一會,看看這張寶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白蒙身形迎風一漲,也有三十六丈高,更是黑煞迷霧繚繞,露出真身法相。 「呸,凡間不知道天地高低的小人物,也想來問我家賢師的事情,更直呼尊姓名諱,實在是找死,且讓你看看我周進的厲害!」周進陡然又是一聲大喝,手中長槍一抖,逕直刺了過來。 白蒙嘿嘿一笑,可惜周進甘願為僕之餘,也隱約有些感歎。在他眼中,這個周進簡直就是一個宗教狂熱者,張寶有這種信徒,還真是令人羨慕,自己算起來也是個「大賢良師」,這種狂熱信徒卻是沒有一個呢! 第兩百六十章 惡鬼的地盤 周進啊…兩千年,黃巾造反,這個傢伙想必也是一名大將,還學了些太平道法,只看他那玄鐵長槍刺來的威勢猛烈,比繡花拳腿駭人多了。 白蒙一甩混元拂塵,壓住了這槍的路數,也是大喝一聲,光華流溢的拂塵上猛的爆起一陣青光,卻是個移山之術,小小一桿拂塵上,也聚集了三十六萬斤的力氣。 這已經是白蒙所用移山之術的巔峰了,本以為周進就算能撐住,至少也要抖一下,知道自己的厲害,哪裡知道這周進連氣都不喘一口,反手一壓過來,簡直有百萬斤的力氣。 登登,白蒙抵不住這股神力,剎不住車的連連倒退,心中更是巴涼巴涼的,這哪裡是比力氣,明明就是比神通嘛! 周進一招得手,立刻長喝一聲,神色中再不把白蒙當回事,不屑的冷笑道:「某不過用了四成的力道,你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白蒙一上來用了自己的小神通,反被這個鬼帝壓的差點當場丟了拂塵,修真人被一個鬼帝欺負,也算不得醜事,可他自詡一代宗師,上來就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哪裡還嚥得下這口氣! 氣是嚥不下去,可惜天煞神劍還沒有修好,要是在這情況下和這鬼帝硬碰硬,只怕整個天煞神劍都會被打碎。 否則,白蒙此刻早就祭出天煞神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這個,鬼帝吸成骷髏再說。 周進見白蒙手段也是平常,心中氣焰更盛,一桿玄鐵槍如破天長棍一般,呼的一聲就砸下來。 白蒙翻身後躍,堪堪避過這一棍。怒道:「你這個傢伙,佔了便宜還賣乖,今天我還有要事,不想和你在這裡糾纏。 你如果還要繼續惹我,不要怪我手辣無情!」 「手辣無情又如何,你這點小道法,還入不得我的法眼!」周進見白蒙連連退讓,心中更加得意,提槍又刺了過來。 白蒙知道這個傢伙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自己就算想早些回泰山也難了,索性一鬥狠。將九陽天罡羅帕祭出來,化了一片乾坤火雲,照著周進就是一道乾坤神雷。 周進鼻中發出一陣冷哼聲。竟然噴出兩道玄水。化了兩條水龍撲向火雲。 這兩條水龍來勢洶洶,一遇到火雲,竟然如入火海,只化了一陣輕煙就了無痕跡。 白蒙心中冷笑不已,這鬼帝神力驚天,道法卻是一般,何況自己這九陽天罡羅帕是黃帝所留,玄妙無比。二十四天王降魔針沒有了下落,《萬里桃花圖》不出,這法寶就是克制諸鬼的無上寶。 周進見白蒙還有這種大法寶。也是吃了一驚,獅子搖頭一般嗷嗷大喊數聲,猛地又張開血盆大口,就好像是三峽大壩洩洪一般,驚濤駭浪從那口中狂噴而出。 這周進本身是武將,又有些小道行,在那甘泉之下吞噬了不知道多少鬼王,才有了今天的修為。偏偏他是個被洪水淹死地老水鬼,這運水之道,世上凡人怎麼比得了。 人是比不了,法寶卻能比得上,白蒙看他這水就彷彿是洩洪一般,氣勢雖然是驚人,其實也就是一般陰寒水,比九陰玄水差了太多,立刻一搖手,喚出白蛟鏡來。 白蛟鏡一出,真的是立刻現出奇效來。這周進噴出來的水簡直就是垃圾,白蒙根本不放在心中,倒吸回白蛟鏡中都顯得浪費,只是搖了搖鏡,對著周進也噴出千萬水流來。 周進噴出來的水是青幽幽地,而白蒙手中白蛟鏡所湧出的水卻是銀色的,如水銀一般稠密,浩浩蕩蕩,鋪天蓋地,將周圍三里之地立刻淹成一片銀色水海。 周進嚇了一跳,隨即大笑,喝道:「你真是空有大法寶,卻不知道個用法,簡直是浪費,不如給某用用吧!」 他說完這話,身形微微一陣搖晃,竟然化了千萬水流,淌入銀色水海中,和這水海竟然融為一體。 白蒙心中一驚,暗暗叫苦,自己一時想給這周進個下馬威,反而是成全了這個老水鬼,若是讓他吸取了九陰玄水,麻煩可就大了。 雖然心中驚訝,白蒙神色倒是平和坦然,還冷笑一聲,放出九九八十一條白蛟,喝道:「且看看我這些白蛟是否同意!」 白蛟鏡之所以強,並非是只靠這三千玄水,更主要的還是這八十一條白蛟,這些白蛟刷刷的飛出來,遁入水中,和周進纏鬥一處,頗顯威力。 周進本來也還是得意,突然看到這麼多白蛟,也是一陣心驚,水鬼再善於運水,也遠遠不及這些水中精蛟。兩相鬥了片刻,他就感覺處處被逼的緊迫,只能大口一張,要吸了這些九陰玄水,讓白蛟無數容身。 他終究也是個鬼帝,神通也不小,一口狂吸猶如瓊鯨一般,倒吞水流無數,白蒙是有苦說不出來,自己一番心血,反而成全了這個鬼帝,真的是憋屈人! 倒搖白蛟鏡,白蒙迅速收了萬般水流,再也不給這周進半點好處,這麼個鬥法,就算是最終靠白蛟鏡勝了,那也要給周進留了太多好處。 周進已經吸入不少九陰玄水,雖然只是白蛟鏡中所含萬般水流中的一瓢,但也足夠他滋潤了,簡直比仙道真人吃粒仙丹還要舒服許多。 「哈哈,多謝你這傢伙成全了,不過,你也真是夠蠢地,在我們面前用水相的法寶,實在是蠢到家了嘛!」周進拍了拍自己吸了半飽的肚皮,越發得意起來。 「哈哈…好無能地傢伙!」 眼看周進佔了上風,遠遠圍觀地厲鬼漸漸合攏過來,將白蒙困在中央,各自緩緩拔出自己的鬼頭刀來。 眼前的這些厲鬼十之八九都是當年的黃巾軍士,手持鬼頭大刀和鐵盾,比起尋常的厲鬼,還是有所不同地。尤其這些都是些水鬼,身上更不斷的向下滴水。 白蒙看他們一個個的走向自己,想必是要活生生將自己撕成碎片,再吞噬自己地元嬰魂魄。看著他們貪婪地目光,不僅陰陰的冷笑一聲。 「你們這些小鬼也想過來嗎,真地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白蒙漸漸冷下臉來,右手輕輕一抬,祭出《萬里桃花圖》。他本來是不想用這法寶的,二十四天王降魔針不能完工,這《萬里桃花圖》就是他對付七煞鬼帝最大的憑借了。 現在用這個法寶,那就是將自己的底牌露出來了。日後再要對付七煞鬼帝,可就麻煩了,但情況實在不妙。七煞鬼帝厲害。眼前的這個周進也不是泛泛之輩! 即使是最普通的鬼帝,也相當於是大乘後期地人物,何況眼前這個,周進還明顯不一般,不僅是武將出身,更是深通一些道法玄通,至於他手中那根玄鐵槍,只怕還沒有使出全部的實力來。 白蒙猛然拉開《萬里桃花圖》,十萬里桃花林立刻顯現出來。將數千厲鬼全部困入桃花劍陣之中,億萬桃花劍從四面八方湧來。 諸鬼陡然發現自己被無數桃樹困住,都是驚慌無比。還想要化水離去,哪裡知道桃花圖是土木二相的奇寶,畏火懼金,獨獨克水和鬼,任它們如何變化,都是難逃陣法困制。 周進也吃了一驚,他雖是鬼帝,但也怕這些靈桃樹,尤其怕陣法之中所蘊含地桃花瘴,這桃花瘴是桃花源仙境千百年累積而成地,他稍稍被這彩瘴沾身,就感覺全身一陣火燒。 白蒙一身所學,陣法之道最為強悍,這《萬里桃花圖》一祭出來,就立刻化方丈之地為十萬里洪荒,在這甘泉山前佈置下一道大陣,將諸鬼全都困入陣中。 《萬里桃花圖》對付魔妖都不得力,只能算是不錯的法寶,可對付這些厲鬼,那簡直就是無上大法寶,不過是瞬間而已,已經滅了那數千鬼王。 周進鬼帝和餘下的數百位鬼君都是實力了得,一時還沒有性命危險,但想要逃出這陣,也根本不可能,只能等白蒙調動陣法之力,慢慢斬除。 周進還真沒有想到白蒙手中有這樣的法寶,待陣法中的桃花劍飛到眼前,才如夢初醒,慌忙捏個法決,手中的玄鐵槍立刻變為一條百丈長的黑蛇,護住自己的週身,不讓桃花瘴和飛劍靠身半步。 白蒙飛在半空之中,就在看這周進地本事,見那玄鐵槍化了一條玄鐵黑鱗蛇,不由得的冷笑一聲,他早就看出這槍的詭異來,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個蛇妖煉化而成地妖寶。 周進再強悍,終究是個鬼,只要是鬼,又沒有強到七煞鬼帝那麼變態,就還是怕桃花,只要用《萬里桃花圖》困住了,就沒有大礙。 眼前的麻煩倒是這個蛇妖血骨煉化的妖寶,只要破了這寶,那這周進也就容易克制了。 其餘的鬼君都已經被白蒙用陣法困住,想要立刻就殺光也難,索性只用陣法困住,將滿山遍野的粉色桃花劍都催動到周進身邊,圍繞著玄鐵黑鱗蛇,化了一道洪荒劍陣。 臨戰對敵,最強的道法劍陣也未必是最好的,用自己最順手的道法劍陣才更加容易取勝,故而白蒙也沒有運用其他複雜的劍陣,只用這最熟悉的洪荒劍陣。 他運控洪荒劍陣的時間實在是太長,其中的萬般變化瞭若指掌,法決一捏,就化了千萬道氣劍,從四面八方刺向那黑蛇。 霹靂啪啦的一陣狂響之後,這黑蛇不僅沒有受傷,反而昂起頭來,張口就噴出一道毒泉,還好白蒙早有防備,否則就要這毒液沾到。 這蛇其實就是個死物,不過是周進用本身的玄通將它臨時復活,依靠的還是周進的修為,這鬼帝的修為,那確實不能小窺。 白蒙憑借《萬里桃花圖》,將這個鬼帝困的難以逃出去,自己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要是想殺了這個周進,他施展出自己一身的本領,就算沒有天煞神劍在手中,打上個十天八夜的,也一定能折騰死這傢伙。 可十天半月之後,那七煞鬼帝恐怕都出來了! 白蒙知道自己是拖延不起。在別人家的地盤動手,拖延的越久,自己也就越麻煩,可天煞神劍不能硬碰硬的情況下。光靠混元珠和九陽天罡羅帕,很難在短時間內殺了這周進。 不殺這個周進,自己沒有面子,殺地話,只拖延上個兩三天,那都是後患無窮,白蒙心中猶豫起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一霎那間。桃花陣外突然一陣黃土飛揚,漫天灰塵之中驀然伸出一隻巨大無比的泥手。這把白蒙嚇的全身一震,冷不丁的想起昔日地七煞鬼帝來。也顧不得《萬里桃花圖》了。嗖的一聲就飛出陣法外。 他剛飛出去,那百丈方圓的黃土手就將整個《萬里桃花圖》所化的桃花陣法捏成粉粹,整個《萬里桃花圖》立刻化了一道粉色光芒,飛回白蒙手中,卻是已經殘缺不全,不少地方都被扯爛了。 陣法一破,那些鬼君慌忙都逃了出去,一看到白蒙就彷彿是見到更厲害的惡鬼一般。齊刷刷的往甘泉山內跑,一瞬間就跑的無影無蹤。 整個甘泉山前,只有一人二鬼還留在原地。 白蒙抬眼一看。卻見周進身邊又多了一位鬼帝,這鬼帝全身鐵青,臉若金剛,獠牙血齒,根本就不是水鬼出身,卻也不是當年的七煞鬼帝。 《萬里桃花圖》被毀,白蒙既怒又驚,這個法寶非同尋常,不是他想煉就可以煉製地,實在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被毀了,就算他用盡心思去修補,也無濟於事。 但更令他心悸的是眼前這個鬼帝,修為實在有點深不可測,似乎也不比當年的七煞鬼帝差多少,尤其是手中一對雷公鞭,更是令人驚歎。 旁人敢用雷公鞭這樣地法寶也就罷了,這鬼也敢用,也不知道要多大地本事,至於他方纔那一手遮天般的太平道法,更是驚天地了。 第兩百六十一章 一言相勸 白蒙正要詢問,那鬼帝已經抱了抱拳,和白蒙道:「煞君,在下乃是卜已,身為二天師座下四將之末,周進來的太唐突,驚動了真人,還請真人見諒!」 就在這鬼帝卜已說話之間,他身形迅速縮小,化了一位尋常至極的白袍道士,容貌反而是俊秀的很,只可惜是個獨眼龍,戴了一個黑紗眼罩,顯得有點不倫不類,既好像很凶狠,又好像弱不可堪的樣子。 鬼帝可以變化一番,那也不是什麼怪事,但能和卜已這樣化為尋常人一般的,可實在是很罕見,由此一點,白蒙就可以認定這個卜已不僅修為遠在周進之上,且更精善太平道法。 「平西將軍…!」周進還有話要說,卜已卻是淡淡一揮手,道:「先退下吧,你未得軍令就擅自出來,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要以軍法定你的罪,到時候,也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面對這個卜已,周進顯得無比緊張和忌憚,連聲應承之後就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卜已取了六枚銅錢,隨意翻了一卦,幽幽一笑,和白蒙道:「真人,再過三天,必定要有道魔兩教的人馬殺來,在下有一言相勸,只是不知道真人願不願意聽?」 「當然可以說了!我也確實很想聽聽你想說什麼呢!」白蒙總覺得眼前這個卜已有點深不可測,說不清是什麼地方令人覺得不可捉摸,但真的很古怪,這個傢伙目光幽然清淡,面無表情,白皙的彷彿是一尊玉、像。沒有一絲血色,可又沒有一絲的鬼氣,真的很詭異! 「真人和我對陣沙場,可有幾分勝算?」 「好像沒有多少!」白蒙是實話實說。就算是有天煞神劍在手,眼前這個卜已地實力,已經不比他心中的七煞鬼帝差多少了,真要單挑,他確實沒有幾分勝算! 「那好,既然真人看得很清楚,卜已也就不說什麼虛話了,二天師的實力離金身鬼帝只差一步之遙。要不了多久,這世上就要出現第三位鬼皇。真人,凡事就算是勉為其難。也要點到為止。 不要太過分了,過猶不及了!」 卜已這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白蒙一時還想不清楚,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好像是說鬼帝之上就是鬼皇,除了張寶之外,實際世上已經有了兩位鬼皇,至於「點到為止,過猶不及」又是說些什麼東西。白蒙心中就是一片迷茫了。 卜已說完這話,也只是淡淡一笑,並不在乎白蒙是否聽明白了。續又搖頭一笑,轉身離去,走到甘泉山前才道:「今天地事情,還希望真人不要放在心上,至於你封山之事,念在你曾經開山的份上,我們也不計較,但願各自散去吧!」 靠,明白了,白蒙總算是想清楚了,原來這個卜已就是要自己不要過問了,反正和他沒有壞處。 這怎麼可以呢?地府那裡都收了這麼多好處,不給人家賣點力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白蒙跺了跺腳,心中悔恨啊,無緣無故扯上這麼個事情,這還沒有開打就損失慘重。平生做事沒有幾件不賺的,唯獨這個買賣是賠本到家了,還是個無底洞,究竟要賠多少,真的是難以預估啊! 他一踩天煞神劍,黑霧紅芒一閃,已經飛出百里之外,只能是盡快飛回泰山仙境再說。 離開泰山仙境是匆忙,突然回來倒是令人大驚喜,白蒙剛回到紫宮天殿,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水鏡上人和水枯上人就匆匆趕了過來。 南極冰蓮是取回來了,可又有什麼意義呢,倒是二十四天王降魔針都丟了,真是令人氣餒,白蒙想想就覺得憋屈。 「宗主,以我來看,偷盜這二十四天王降魔針的人,極其可能是我們同道中人,餘下才可能是魔教和妖教,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水鏡上人的推論讓白蒙多少有些吃驚,他一開始還是把目標放在了三妖身上,但聽了水鏡上人的話,自己心中再一推敲,也覺得不太可能是三妖那些。 這種法寶對三妖是有點作用,但如果崆峒三寶都不怕,他們還怕這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做什麼,餘下嫌疑最大的就是蜀山派和聖火等教。 可水鏡上人敢這麼咬定,只怕是有什麼特別地消息,白蒙忍不住詢問水鏡:「上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消息?」 「那倒不是很肯定,只是如今的聖火教為了個年輕弟子,正和妖教發生很大地爭鬥,雙方死傷都很重,現在肯定沒有這個閒心。毒龍教和日月教都是閉關不出,反而是蜀山派經常派弟子在甘泉山上遊蕩,這幾天就不派人了,有些蹊蹺啊!」 白蒙搖了搖頭,道:「現在就這麼肯定是蜀山派,還為時過早,眼下真正值得懷疑地是聖火教,這種法寶煉製困難,玄機難測,就算是得到手也沒有用,不懂我道門心法,幾乎是用不了,他們很有能耐,或許可以重新煉製。餘下就是毒龍教和日月教,最後才是蜀山派和太清派,對於那個清流上人,我總是不太確定。」 「聽宗主這麼說,聖火教的嫌疑真的不小,他們眼下和妖教結仇,這二十四天王降魔針實在是太有用了,只是要進一步查探而已!」 嘎吱! 紫宮天殿的門悠然被人推開,白蒙轉頭一看,見是黃靈子來了,可神色有點奇怪,暗帶了三分笑意。 黃靈子看見水鏡上人在這裡,也是略為一滯,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水鏡這麼一大把年紀,腿腳竟然比自己還利索。 其實說來也沒有什麼,白蒙剛剛進入山門大陣的時候,這水鏡上人就得到消息了,而黃靈子卻是白蒙入了紫宮天殿,才從天龍子那裡得到消息。 黃靈子先是和水鏡上人稽首行禮,隨即和白蒙笑道:「師兄。你可是去的逍遙,倒是累壞我和天丹子了!」 白蒙還不明白他說些什麼,愕然的問道:「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六陽神劍的問題,你說好半個月後就可以修好。這一去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只好臨時讓天丹子上陣,我和北極真人、金靈子、廣陽真人四個人為她助陣,還有一百二十八星君都在,這才勉強修補好!」 「走地匆忙,把這個事情給忘了!」白蒙冷不丁的一拍腦門,隨即又頗得意的笑道:「其實天丹子能修了。只是要你們相助一下而已。」 黃靈子見白蒙喜滋滋地,比自己修好還得意,自然是為了自己有天丹子這樣地好弟子而自喜。其實天丹子要想修這樣的大法寶。能力還有很大差距。 其中大半的事情都是黃靈子四個人在做。 黃靈子也不道破,笑道:「師兄,你這回來了,為什麼還不去拜見大師姐,你這出走,可把大師姐驚嚇住了,我且陪你一起去吧!」 白蒙心中奇怪,青蓮有什麼好擔憂的。自己外出的次數多了,就算這次是不告而別,對黃靈子他們而言是第一次。可對青蓮來說,這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抬眼看了黃靈子一眼,見他神色確實不太對,知道是有些話不能當著水鏡上人的面說。 如今和太虛派同住一個仙境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日後只要情況好轉,遲早兩家還是要分開,這有些事情,肯定還是要暗中自家人商量。 白蒙臉色一轉,歎道:「是啊,青蓮師姐與我有養育之恩,讓她無緣故的擔憂一場,真是罪過!」 水鏡上人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哪裡看不出來,人家這是變相要自己滾蛋,只是說的委婉一點而已,當即稽首道:「那貧道就先行告退了!」 白蒙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笑道:「上人可以稍微等我片刻,待我拜見師姐,說明原委之後,我們還要商量後面地事情。這一次我去南極,又遇到一些事情,不過這些還不算什麼,我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甘泉山,意外遇到了幾個鬼帝。難免生了些事情,也額外得了一兩句提醒和警告!」 這才是大事,水鏡上人急忙點頭道:「那貧道就在天殿中等候宗主返回就是了!」 白蒙微微頷首,立刻拉著黃靈子前往藏經寶殿,剛一進殿就看到金靈子、北極真人和廣陽真人都在,反而是青蓮散人悠哉哉在靈蓮池邊餵魚。 「呦,這就回來啦!」青蓮散人倒是真的很悠閒,一點不把白蒙賭氣外出地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這才是散人地真性格,白蒙哈哈一笑,道:「回來了,回來了!」 「先去談正事吧,等下談完了,再來找我,我還有事情和你說呢!」 看散人說話時候的表情,白蒙多少能夠肯定,眼前肯定有一件事情,只局限在陰陽宗內的幾個大佬清楚,或許連青蓮也只是大概知道有個事情,未必很詳細。 陰陽宗和其他四派有一個地方是很不相同的,由於建派晚,沒有長輩人物,故而真正的核心人物都是宗內有實力的人物,只要是有超強的實力,都可以進入核心。這個評斷的標準就是能否和白蒙三人一較高低,當年青松真人和青梅散人進入陰陽宗,雖然也是頗受歡迎,但大事情都和他們無關。 相比之下,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地情況就完全不同,他們進入陰陽宗後,但凡是有黃靈子知道的,他們也肯定會知曉,除非個別只有白蒙一個人清楚的事情。 白蒙剛步入藏經寶殿地偏房,就看見廣陽真人、北極真人和金靈子正在小聲商議,三人一看到白蒙和黃靈子進來,都紛紛起身稽首行禮。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必須瞞住水鏡他們?」白蒙一坐到正席首位,就問黃靈子。 「師兄,你也應該有點預判才是,當日我們封印甘泉山,留下二十四天王鎮魔針,所用的大封印陣法和玄機都是我們玄門絕學,旁人要想破了陣法可不太容易啊!」黃靈子眉宇輕揚,難得露出一絲沾沾自喜的神色來。 白蒙忽然心中一亮,笑道:「我疏忽了這個問題,封印的手法是我玄門之道,一般人是很難解開的,但實力強到雷雲上人那種地步,也還是可以破開的!」 黃靈子笑道:「不錯,如今大家懷疑的重點都在雷雲上人那裡,畢竟和我宗仇怨最大的就是他們蜀山派,至於魔教,他們高手不少,可真正能夠抵達雷雲上人這樣實力的人物,屈指可數,據說也不超過四個,人。日月教有梅竹二老,聖火教有一個白瞳老怪,毒龍教有一個千毒聖姑,這四個人也是受懷疑,餘下就是妖教的人物,只是這針克妖鬼,他們避還不及,怎麼會偷呢?」 白蒙看他的神色,知道這傢伙肯定是知道內幕,當即道:「不用轉彎了,直接說吧,究竟是誰下的手,不過,你可別說是你下的手哦!」 黃靈子還沒有說話,金靈子卻笑道:「聖火教下的手,不過取走那針的人,除了白瞳老怪之外,還有一個人。說句不好聽的,沒有這個,人,聖火教也休想取走這針!」 他這麼一說倒是很清楚,白蒙多少還是有些吃驚,思量片刻後才道:「天鷹子好毒辣的手段,真是始料未及!他敢這麼做,只怕是一個,暗示,那就是我們可以和聖火教動手了!」 北極真人忽然笑道:「宗主,你這個弟子,我事先還不知道呢,只一直聽人說你座下有『龍鷹虎鶴丹』五位得意弟子,天龍子、天丹子和天鶴子確實都令人讚歎,天虎子…也還可以吧,就是沒有見過這個天鷹子。不過,從他這一步棋上看過來,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廣陽真人幽幽一笑,潑冷水一般的歎道:「與宗主這等的大仙緣而言,天丹子也還算過得去,天龍子和天鶴子只能是眼前有長處,也是沾了前世所學的光。至於那天虎子,不說也罷了。當年游雲子不收天龍子為弟子,說是沒有緣分,其實我們都該清楚,還不是天賦不夠。要我說啊,那個石姬真的…!」 「真人,就此打住吧,這不是你考慮的事情!」 第兩百六十二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廣陽真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北極真人和黃靈子兩個和事佬都慌忙打斷,生怕再惹怒了白蒙,逼他又「出家離走」! 說真話,廣陽真人這話可真戳到白蒙的痛處了,座下五個弟子,除了天丹子在煉器一道的修為漸漸冠絕之外,餘下都是還算可以而已。 經歷了這麼多,白蒙也算是看明白了,廣陽真人這個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口德,嘴上沒有門閂,說話太不給人面子,每次都是他頂的自己下不來台,可他說的也沒有錯,反駁不了,索性假裝沒有聽到,懶的和他理論。 他想就此罷休,廣陽真人倒是不同意,依舊念道:「我是為陰陽宗考慮,以宗主這樣的氣數和本事,飛昇之後會留下多大的家業,指望眼前這幾個弟子,誰能支撐的住。要我看啊,我們這些人一走,能夠支撐局勢的就是天丹子和金蟾子,其餘都上不了檯面!」 北極真人忍不住點了點頭,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廣陽說的沒有錯,我九宮派的弟子還不夠啊!」 這兩個傢伙的心思,白蒙一抬眼就能戳破,一個就是為石姬打抱不平,一個死活覺得九宮派好處不夠多。 所謂人心不古,大概就是這樣,當初兩個人剛進陰陽宗的時候都是孤家寡人,安分的很,時間一長,真的相互熟悉了,這尾巴就露出來了。 其實,這世上哪個人沒有缺點呢,自己還不是既貪心,又好大喜功! 白蒙暗中惋惜,道:「先說正事吧。天鷹子這麼做,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可以對聖火教下手了,借口和理由。他都已經為我們找到了!」 廣陽真人和黃靈子微微頷首,忽然各自看了金靈子一眼,似乎是早有預謀一般,金靈子暗中也一點頭,臉色驀然一冷,道:「此事上,天虎子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年立下封印。就是要他負責察看,天鷹子取走二十四天王鎮魔針之後,他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若不是天鷹子暗中前來知會我。我們到現在還在懷疑蜀山派呢!」 看他們幾個人的神色都沒有很坦然,並沒有因為金靈子這話還顯得震驚,白蒙心中也清楚了,這四個人早就商量好了,只怕是要嚴懲天虎子。 「黃靈子,你說該怎麼處置他呢?」白蒙不怒反笑,其實他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到這種情況。自己日防夜防,反而被自己認定地兄弟暗算。 或許說不上暗算,但他心中還是很憋屈。他獨掌大權的時日太多,真的很不喜歡這四個人先商量好,再慢慢給自己下籠子。 如果這個籠子下的很精妙,那也就算了,偏偏還下地很拙劣,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這個嘛…需要斟酌一番,天虎子常年主持紫霞道觀和集市,功勞不小,只是象徵性的懲罰一下,應該還是可以的!」黃靈子不慌不忙,隨口而談。 「宗主,能否聽我一言?」廣陽真人看起來有些不滿。 「你說話太沖了,一說出口,我都冷靜不了,你自己再斟酌一下,考慮清楚了再說!」白蒙急忙制止,這個傢伙語出驚人,絕對要制止。 「不行,我考慮了很多天了!」 呃…白蒙感覺很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廣陽真人,隨即無可奈何的歎口氣,甩了甩手,皺著眉頭道:「說吧,我真是服了你們了,就你們這點心機也要來下我的籠子,我的天啊!」 他這個話更驚人,廣陽真人四個人都是一臉尷尬,廣陽真人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吧,這已經被看穿,十之八九是被人家拒絕,不說吧,四個人盤算了這麼多天,真的是如鯁在喉。 白蒙等了半天,見廣陽真人只是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忍不住搖頭歎息,道:「你們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我們知道你們所想地東西,肯定是對陰陽宗有好處的,只要有這個底線在,不管你們說的話,我愛聽不愛聽,我都會認真考慮地!」 金靈子道:「那還是我來說吧,其實我們就是讓你收了石姬,我之所以同意他們地意思,也是為了長遠考慮。對我們陰陽宗而言,如今只是剛起步,崑崙仙境之中還有通天大道前的血戰,師兄,你考慮問題可不能總是限制在凡間,只想眼前的事情,不考慮以後啊。至於天虎子嘛,廣陽和北極兩位真人總覺得他沒有仙緣,有些異議而以,並不重要!」」 「至於天虎子,我不認為他沒有資格做我地弟子,他確實沒有仙緣,再輪迴九世也難以成仙。但我和以往的每一個有大仙緣的人都不同,我不覺得我有義務要渡人成仙,不能成仙也可以獲得我地教誨,只要我喜歡。對陰陽宗而言,天虎子現在是不重要了,但不可否認,在兩年前,他是最重要的人,沒有他掌管紫霞道觀和集市,就沒有今天的陰陽宗!」白蒙一錘定音,將兩件事情定下來。 不管黃靈子和廣陽真人他們怎麼考慮,白蒙心中確實是無法接受,或許他們是對的,天虎子不配做自己的弟子,乘這個理由把他逐出師門,空個位置給石姬。也好為了日後盤算。 但白蒙無法接受這些,他現在還是個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就有感情。不客氣的說,即使天虎子天天不在身邊,他最喜歡的弟子仍然是天虎子。 如果有一天,陰陽宗都沒有存在地意義了,他就會帶著散人、白玉兒和天虎子走人,重回白園,管他什麼道玄魔妖! 對他而言,這世上只怕沒有什麼事情。比天虎子難以成仙更加令他倍感遺憾了! 白蒙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黃靈子和其他三人都是忍不住搖頭,但也不好說什麼了。到了這個份上。再去爭議就沒有意義了。 看他們都有點心灰意冷,白蒙由不得苦笑一聲,都說這掌教身不由己,如今看來是一點都不假啊。 要是按常理,他白蒙座下的弟子確實不能由他喜好來收,他這一脈關係的事情太多,每一個弟子都應該是精挑細選,令各散門都能看到希望。 北極真人也是幽幽歎息一聲。道:「宗主,恕我直言吧,前番我們四個人商議過了。以宗主、黃靈子和金靈子地修行速度,只怕十年之後,就要飛昇崑崙。我和廣陽真人至少還要百年,這樣一來,三位一走,陰陽宗這麼大的基業,我、廣陽和紅月三人要獨立支撐百年,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們二人焦急。陰陽宗人才濟濟,日後能有些成就的人肯定不少,但是這百年時間最難熬啊,要怪只能怪三位都是大仙緣,飛昇太快,就好像當年的紫陽真人,修道三十年飛昇,而留下的道統由於弟子都不能支撐大局,很快就輪為三流!」 白蒙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有這麼個擔心,當即道:「可石姬也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石姬雖然是個妖精,但飛昇也是在即,頂多也就是五六年的光景,你們不可能指望她的!」 廣陽真人歎道:「五年足夠了,只要她願意出全力,這五年能做很多事情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很難為陰陽宗出全力做事。 既然日後可能艱難一些,那不妨現在多做一些,可能會好一點。二代弟子,除了天丹子等少數幾個人外,都不足以支撐大局,三代弟子雖然已經看出不少有前途的弟子,但離成型至少還有百年地路要走,這中間的百年是最難熬的。宗主,你也替我們想一下吧!」 白蒙思量片刻,道:「其實這中間地一段時間,是很難堅持地,我指望過天麒兒,但是獨木難支。如今,我還有一個人選,這個人離真正成型只有一步之遙,只要在我身邊學道三年,足可在我們離去之後,繼續支撐著整個陰陽宗!」 廣陽真人大喜,欣笑道:「那宗主速速收為弟子啊,只要宗主一脈的氣數強盛,我們就不擔心了,擔心的就是宗主一脈後繼無人!」 白蒙嘿嘿一笑,並不說話,黃靈子見他不語,則道:「其實是太清派的弟子,道號玉陽,六陽九日身,眼下不僅是太清派的下任掌教,可能日後還是承擔大長老法統的人物!」 「這個…不太好吧,強搶的話,有失體統啊!」廣陽真人一陣尷尬,眼中卻閃著異樣的光芒,看來也多少動心了。 白蒙依舊是嘿嘿一笑,道:「有什麼不好地,只要他願意,我不在乎得罪太清派啊!」 「問題的關鍵,就是他是否願意呢,要是他不願意,這可就更不好說了!」廣陽真人臉上神情看起來是頗為牴觸,其實心動的一塌糊塗,這六陽九日身簡直是他先天派最好地弟子,雖然玉陽真的入了陰陽宗內,也不可能是他的弟子,但總比落到別人手中好吧。 「我已經暗中計劃了很久,再戰七煞門之後,三戰黃山之前,我一定要敲定這個事情,將他挖過來,只要能把他搶過來,那太清派的氣數就要弱很多了,而我們的氣數還要再盛一步!」白蒙字字如磯一般,將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再戰七煞門就意味著定了這些年的一個心頭舊賬,三戰黃山就是要平定聖火教和萬妖門,在黃山之上重立新仙境,這也就意味著陰陽宗和太虛派攜手的日子到了盡頭。 能在這兩段時間內敲定玉陽的事情,這就再好不過,至少陰陽宗和太虛派還在聯合,太清派再氣也沒有辦法,又沒有七煞門這個眼前的痛疾,部署事情也可以從長計議。 相比白蒙四個人的貪念,北極真人倒是有點猶豫不決,細聲道:「我只怕這個事情有損兩家和睦,更是開了一個壞頭,日後各家都要相互提防,尤其是防著我們吧!」 黃靈子則道:「我們出面硬要是顯然不好的,不妨來個挑撥,讓玉、陽自己跳出來!」 白蒙搖了搖頭,道:「玉陽不可能自己跳出來的,他在太清派的地位已經很穩固了,幾乎能得到的好處都能得到,沒有必要自毀聲譽,就算來了陰陽宗,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成為掌教的人選!」 廣陽真人思量片刻,道:「卻不知道青陽子轉世了沒有,想必是轉世了,可人又在何處呢,這倒真是個疑問,可若是一時找不到,不妨將錯就錯,硬說玉陽就是青陽子!」 白蒙又一次搖了搖頭,道:「玉陽是不是青陽子,清流上人只怕是最清楚不過了,這個事情騙不了他。」 「那這樣說來,要想將玉陽收過來,只怕是難度不小啊!」廣陽真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白蒙幽幽一笑,道:「收玉陽難度不小,但也不是絕對不可能,這個事情要做兩手的準備,力求挖過來。其實,要我說啊,這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整個太清派裂解成兩派,只有這樣,我們才有下手的機會,否則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說完這話,白蒙見大家都是若有所思,可又都不輕易開口,當即道:「你們都下天殿去陪水鏡上人吧,我和散人還有些事情要說,等片刻就下去!」 黃靈子唱了聲諾,領著四人退下,前往紫宮天殿去見水鏡上人。 待他們都走了,白蒙才去見青蓮。青蓮一見他來了,就將弟子都喝退,款款坐在青玉石桌前,為白蒙倒了杯茶水,笑道:「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忙了!」 第兩百六十三章 團結的正道們,歡呼吧 聽了青蓮的話,白蒙不置可否的一笑,把玩著青蓮遞送來的碧玉貝,問道:「是不是他們托你和我說石姬的事情?」 「算是吧!」 「我已經和他們又說了,不想收為弟子,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願意學的話,我也願意教,但拜師就免談了!」白蒙也不想青蓮摻和到這個事情中,索性直接把話說透了,免得她再來勸自己。 「哦,這樣啊,我估計也是這樣,那就讓石姬來我藏經寶殿吧,愛學什麼,她自己看,沒有事情的時候,陪我喂餵魚。前些日子,我也特意去看了看她,挺可憐的!」 白蒙心想這樣也好,省得黃靈子看見石姬都覺得尷尬,當下就同意了,和青蓮這裡閒聊了片刻,看青蓮反正是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就告辭下了紫宮天殿。 水鏡上人、水枯上人和黃靈子四人還在等候白蒙,只道白蒙和青蓮還要聊很久,都在閒聊,不想剛說了幾句話,白蒙就飛身而入,大家都是略感奇怪。 「二十四天王鎮魔針一丟失,這陣勢就不對了,就算我們不想動手,那也不可能了,召集道教同道教友前來相助的事情,就要拜託水鏡上人了!」白蒙知道自己現在名聲是有了,可壞名聲多過好名聲,他去召集道教弟子,只怕是喊幾個跑幾個,也不想去碰灰。 水鏡上人稽首道:「這是大事件,容不得我們再在深山靜修了,我今日就去太清派,請清流上人和我一起召集天下同道!」 白蒙忽然苦笑一聲,道:「我方才說了。回來的途中,我和七煞鬼帝座下的幾個小鬼帝過了幾招,不瞞大家,我是一場未勝。還損失了《萬里桃花圖》。不僅於此,以我的推斷,他們總是說二賢師啊…二賢師,我就有了一個推斷,很可能我們所看到的只是張寶一個人,那張角和張梁又在什麼地方呢?」 水鏡上人等人都是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七煞鬼帝已經驚天動地了。再來三個,那還得了,豈不是要天翻地覆不成! 白蒙知道他說的話。對大家的衝擊性是很巨大的。這裡真正見識過七煞鬼帝玄通地人,只有自己,只有親眼目睹當時的道魔兩派大潰敗,才能明白這七煞鬼帝的厲害。 一個極為普通的鬼帝,至少也要水鏡上人這樣的人物才能降服,可七煞鬼帝就真的太厲害了,不要說是水鏡,只怕水鏡、水枯和水燈三個,人一起聯手。也未必就是對手。 何況七煞鬼帝身邊還有不少小鬼帝,加上神通莫測的太平道法,這可真是令人頭疼。 「為今之計。我認為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道魔兩教聯手,這一次聯手,不是為了正道,而是為了一個利字,試問這修真的各派,無論是魔是道,誰不想和地府牽扯些關係?」 白蒙說地這個想法,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但又是一個值得考慮的想法。 「恐怕是很難啊,宗主,魔道兩教之間地問題,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想要聯手地可能性,實在是小之又小啊!」水鏡上人還是實際一些,道魔聯手的好處自然是有,可能性實在不大,甚至還要惹出更大的麻煩。 白蒙細細想了一番,也覺得可能性不大,忽然道:「我本來是打算邀請天象宗來干預此事,他們如果不來的話,這個事情真是沒有太大勝算,只是天象宗來去無影,山門難尋,真的不好找到人啊!」 水鏡上人笑道:「世上大災大難多了,從來沒有見他們出手過,所謂天象宗,正是順天而為,災劫乃是天意,他們自然不會出手,就算真的能找到山門,也請不動他們!」 白蒙心中忽然不安起來,隱隱約約之中,他感覺到一絲的不妙,可又說不清楚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但這種感覺就是不太好。 白蒙受了地府法旨,領正道降服鬼帝的消息,整個修真界都已經傳開了,水鏡上人和清流上人一號召,修真界能夠出來地人物幾乎都出來了。 北宗以純陽派為首,南宗以玉蟾派為首,正一宗的龍虎派、茅山1派,這四派可以算的上是僅次於一宗三派地道教門派,如今也幾乎是傾巢出動。 其餘大小道統也是有數十人前來,太浩、太清兩脈道統更是實力人物都出來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擔心三妖前來,只怕也會傾巢出動。 白蒙心中有點擔憂,只領了黃靈子、金靈子和北極真人前往,太虛派也只出了水鏡上人等十來個人,反而是一宗三派之中來人最少的。 陰陽宗的實力一直不清晰,外面的人,就連清流上人也不是很清楚,感覺這幾年氣數雖然鼎盛,可終究成形晚,能來這幾個已經算是不錯了。 太虛派水燈上人等人只怕還要負責死守仙境,清流上人見白蒙領的人不多,也並不覺得奇怪,反而暗自竊喜。 雖然法旨是這靈寶領取的,但也只是氣數鼎盛而已,或許這一陣仗打下來,反而是太清派要立頭功,清流上人左右掃視,覺得諸派所派的人員中,以自己太清一脈前來的高手最多,心中不免暗自得意。 「靈寶宗主得的大法旨,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請宗主主掌大局啊!」清流上人神色欣喜,抬眼一看眼前這兩百餘名道脈高手,心中豪氣湧動。 「人是上人召集的,自然是上人領銜了,我們但聽調令就可以了!」白蒙的心情反而和這清流上人相反,見識了七煞鬼帝和座下小鬼帝的神通後,他已經是被感天外有天的道理,何況卜已警告在前,那蠻橫勁也悄然收斂起來。 這人一多,也顧不得七煞鬼帝當年的威風了。人人都是精神抖擻,氣勢如虹,清流上人多年沒有出世,一出世就遇到這樣的陣勢。可以統領道教一脈地各路高人,如何不高興。 前番有道教三老,可惜,兩個飛昇了,一個被三妖斬殺了。 往日還有個雷雲上人、水燈上人和自己叫板,如今蜀山派道統還寄存在青城山,不得已淪為青城派的附庸,哪裡還有資格坐鎮天下第一真人的位置。至於水燈上人也早就被自家人壓垮了。 環視整個道門,清流上人確實可以算是天下第一真人了。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空靈上人所留的警句來,暗自欽佩自己這師父真是了得。果然是被他說中。如今還不算是「扶搖上青天」嗎?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卻之不恭了!」清流上人心中雖然欣喜,神色卻是謙虛至極,和白蒙、水鏡上人、雷雲上人等可和他一爭首席高位地幾個人物,一一稽首施禮。 待白蒙等人還禮之後,清流上人這才直起身來,踏上九葉青玉寶磁蓮花座台,俯視神龍山前的數百人。朗喝一聲:「諸位同道,今日我等受地府相托,前去甘泉山斬除妖邪。此乃有大功德的盛事,千年難遇一次,各家都要盡力而為,修這場大善果。佛教四大道場的各寺高僧也已經在普陀山雲集,我等相約午時雲集,未時開戰,諸位且隨本座前往金陵山紫霞道觀吧!」 「恭請真人法駕,吾輩必定生死相隨,除魔衛道,廣修功德!」 兩百多位得道真人齊聲朗喝,真的是震天動地的駭世驚人,白蒙看了黃靈子一眼,兩個人神色都是有些尷尬,各自淡然一笑。 白蒙確實沒有想到這一次所來的人,個個都是多年不出來的老道士,相比第一次七煞門大戰,各家都幾乎派了自家地頂級高人。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不是下紅塵,沾因果,而是要和地府修一場功德,大家自然就沒有了什麼顧慮,紛紛把弟子留在家中,自己前來了。 隨意用靈識一掃,連白蒙自己和黃靈子在內,大乘期的人物都有三十餘人,其餘都是渡劫中後期的修為,可見這已經道教地全部實力了。 白蒙特意看了看清靜上人手中所托地紫晶瓶兒,心中暗想,看來那清流上人真的是下了血本,不僅修好了六陽神劍,連看家的法寶都帶來了,估計紫晶鼎也一定帶在身上。 至於昆林上人那裡,想必也不會是帶什麼垃圾法寶,絕對是各家真正秘而不宣的看家法寶,這一仗,確切的說,已經是道教最強的實力了。 可惜,少了崆峒三寶中的九天元陽尺和璇光尺,否則,真是有戲可看了。 諸人之中,白蒙最是詭異,他腳下所踩的天煞神劍,看起來也是威風無比,但卻是煞氣逼人,令人心驚膽顫,人人都要遠離他。 白蒙也無所謂,只和黃靈子他們同行,至於旁人,他也懶地搭理。 眾人一路浩蕩蕩的駕雲飛向紫霞道觀,捲起那萬里長雲,遮滿半壁天空,以清流上人為首,其餘人,就連白蒙也要靠後而行。 剛到了紫霞峰上,就看見佛教數十名高僧也踏著蓮花寶座飛上來,諸人相見,各自感歎,其中不少人都是白蒙認識的,大家相互施禮問好。 佛道兩脈地高人都已經到齊,許多人相互都未見過,乘著這一次的大盛會,也算是認識了,出發的時辰還沒有到,大家就三三兩兩的散開,各自和熟人低頭私聊。 三年前的七煞門一戰大敗而歸,片刻之前還如陰影一般壓抑著所有人,眼看前來彙集的人越來越多,總計都要超過三百人了,真的是自古未有的盛會,人人都是信心倍增,臉上也漸漸笑容洋溢。 「宗主,未時已經到了,是不是該動身了!」到了這時,清流上人才察覺白蒙今天和以往大不相同。 他所認識的白蒙,越是這種大戰,越是氣勢逼人,今天反而出奇的冷靜,甚至可以用冷清孤寂來形容,就彷彿是形神分離,人雖然在此,神魂卻已經飛出十萬八千里外。 白蒙緩緩睜開眼,微微點頭,道:「那還等什麼,上人號令我們前往甘泉山吧!」 不對勁…清流上人心中覺得白蒙的表現實在是不對勁,莫非…清流上人心中一凜,暗道:想不到這靈寶不僅修為提升可以稱得上神速,意境和悟性也是提升了得! 白蒙倒不清楚清流上人心中是怎麼想的,只是見他隔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發出號令,忍不住扭頭看了清流上人一眼,笑道:「上人心中有什麼擔憂嗎,今天,我們道佛兩脈的高人都來了,哪裡有不勝的道理,我只是感歎這一戰必定慘烈無比,不知道多少道友要喪命於此!」 清流上人暗喝一聲「見鬼了!」,卻笑道:「原來宗主是擔憂此事,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地府肯定有所關照,戰死這裡更不會有所損失,不過晚升崑崙三百年而已!」 白蒙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輕笑,反問道:「那上人還不施布號令?」 清流上人大笑,起身朗喝道:「時辰已經到了,諸位…請隨本座前往甘泉山,今天定要滅了那甘泉鬼府!」 他一起身,所有人都隨之駕雲而上,方才來的時候已經算是聲勢浩大了,如今更加威勢驚天,千里雲濤齊翻滾,萬丈紅霞迎風動。 人人都有仙家風範,個個都有脫俗道骨,有人手托寶塔,放出七彩祥光;有人光腳赤衫,腰掛金色葫蘆;有人身有三十六口飛劍相隨,各自百般多變,迤邐無雙。 三百餘人,各自都是別有神采,浩蕩蕩的雲集在一起,尤顯得離奇,不少人更是腳踏飛劍,紫青紅黃綠藍墨,各有光華萬千,游離在眾人周邊,彷彿是無數流星旋繞。 白蒙和黃靈子、金靈子三個人故意滯後在大家後面,看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盛事,都是頗感激昂。 「本來還有所擔心,現在看來,真是不用擔憂了,若是光說降妖除魔,能來三十個人就不錯了,一聽說地府有賞賜,竟然來了三百餘人,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白蒙也是忍不住一聲感歎。 第兩百六十四章 大法寶的時代 到了甘泉山前,清流上人最先停下來,喝道:「諸位,此次是來降妖除魔,不需要講什麼道義,我們一起攻下去就可以了!」 諸人都是略為遲疑,大家都習慣臨場叫陣,一對一的單挑,猛然聽說要來一次亂戰,都有些吃驚,不過左右環視一圈,又信心高漲,齊聲答道:「自然是不用講道義,我們一起打下去就是了!」 「那不知道哪一派願意做先鋒呢?」清流上人淡淡一問。 嘩…立刻就是一陣喧嘩,隨即又瞬間靜下來,連一絲聲音都聽不到,三百多位真人都是鴉雀無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雷雲上人忽然不合時宜的乾咳一聲,所有人都是一陣竊喜,想不到蜀山派竟然願意頂在前面做炮灰。 「以本尊所見,這甘泉山是靈寶宗主所封印的,要破這封印,自然是陰陽宗前來比較好,何不請靈寶宗主領座下弟子先行一步?」雷雲上人慢條斯理,滿面笑容。 靠,眾人心中都是暗罵,到了這個份上,還想到坑害別人,這蜀山1派有今天,真他媽的活該! 白蒙也沒有想到雷雲上人會點自己陰陽宗的名號,這第一輪衝上去的門派,死傷肯定是最慘重的,誰心中不清楚。這雷雲上人未免太厚顏了,當著這麼多明白人的面,明著要坑害自己,也不想想,天下誰不知道在危難時候,就是陰陽宗收留的他們。 遠的也不說,破蚩尤西陵也是白蒙為主,所得的關鍵物品也給了他們,清流上人暗自搖頭,覺得雷雲上人實在是有些…唉。清流上人歎息一聲,問白蒙道:「宗主,你意下如何?」 白蒙幽幽一笑,故意點了點人數。和清流上人道:「陰陽宗有我而盛,但終究起步太晚,也不過短短四年光陰,能來的也就是我這四人而已。我派之強,在於陣法和法寶,以精為主,以一擋三,但這樣地衝鋒陷陣。我們四個人豈不是完全沒有退路?」 「你這個老東西,分明就是陷害我們,我呸。當初你寫個血書送弟子來投靠我們。我就和掌門師兄說了,不能收留,否則他日要反被你們陷害!」金靈子全無半點顧及,指著雷雲上人就是一頓喝罵。 「你…你怎麼這麼說本尊,簡直是放肆,我是看你們有本事,才請你們上陣,你…你…簡直是胡鬧!」雷雲上人大怒。其實他心中也挺後悔,方才說的話本來是順其自然就脫口而出,心中正在思索如何挽回。被金靈子這麼一陣喝罵,心中怒火沖天,索性豁出去了,管他什麼面子,當即喝道:「你陰陽宗貴為一宗三派之首,若是沒有實力,也不要和我們三派齊平而論,既然齊平而論,今天就拿出些真本事來,也讓我們道教的道友看看!」 眼看兩派當場吵翻,清流上人一陣頭疼,忍不住看了看昆林上人和水鏡上人,希望他們說個話,調停一下。 昆林上人和水鏡上人都是故作未見,悄然後退半步,一句話也不說。其實,蜀山派雖然是投靠了青城派,兩派為了避嫌,免得人家說青城派吞了蜀山派,假名太浩派,可實際的情況卻是兩派人馬內部也有些不合,昆林上人巴不得雷雲上人再遇到些麻煩,否則還以為自己是當年地雷雲上人。 水鏡上人的情況恰恰和昆林上人相反,泰山仙境之中處處以白蒙為首,他想勸解,可白蒙還沒有表態,他就不想太著急。 「金靈子,多說無益!」白蒙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只能幽幽苦笑,出言喝止金靈子。 他這話雖然是喝止金靈子,但場中所有人都知道,這靈寶真人對雷雲上人是很不滿。 白蒙見大部分人都是同情自己,雖然現在陰陽宗是強者,蜀山派反而成了弱者,可雷雲上人方纔那話實在是不得人心,心中也稍微感覺尚好,和清流上人道:「既然沒有人願意打這第一陣,那就由我前往吧!」 清流上人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玉陽忽然跳了出來,和白蒙道:「宗主,我願意隨你前往,生死相隨!」 「我的小祖宗哎,你講道義也要看看場合!」清流上人心中咯登一聲,暗暗叫苦,慌忙道:「宗主身負重責,怎麼能第一波就上陣呢?」 水鏡上人急忙贊同道:「上人此話有理,宗主乃是地府欽點的伐鬼大將,執掌閻王陰旨和行印,非同小可,乃是壓陣主將,不能輕動啊!」 清靜上人和白蒙也有些來往,當日黑白無常送陰司法旨的時候,她就在場,當即道:「確實如此,靈寶宗主不便輕舉妄動,我看還是請雷雲上人領蜀山一脈的弟子出陣吧!」 雷雲上人牙咬的咯登響,這還沒有出口反駁,昆林上人也道:「雷雲足可迎戰!」 「是啊…雷雲上人執我們道教牛耳,理當破這第一關!」眾真人生怕這些大派推來推去,最後推到自家頭上,眼看太清和青城派都有意讓蜀山派餘黨出陣,陰陽宗和太虛派必定沒有二話,急忙附聲鼓噪。 雷雲上人咬牙切齒地一跺足,喝道:「你們…好,本座親自去破這甘泉山!」 白蒙笑道:「上人不用焦急,我先破去封印再說!」 他說完這話就看了黃靈子一眼,黃靈子領會白蒙的意思,也是微微點頭,兩個人立刻駕雲上前,只等雷雲上人點齊十二名弟子追上來,各自一揮拂塵,飛下數千道符。 這些靈符一到半空就以一化千,變了數億極其耀眼的光針,從四面八方打向甘泉山。 只聽到一陣震耳欲聾地連續轟鳴聲,整座甘泉山就彷彿是被炸去一層外殼般,數千道黃土真元立刻融聚為股股黃泥灰塵,化了一顆玄黃色地土石,飛回黃靈子手中。 黃土真元和封印大陣一去。立刻現出一口三丈方圓的黑色幽潭,還沒有等眾人反映過來,那黑色幽潭中立刻噴湧出千萬道黑色鬼霧,遮天蔽日。將整個天空都遮擋住,到處都瀰漫著陰森森的鬼霧。 清流上人手中陡然顯出一尊紫晶寶鼎來,鼎中飛出億萬天璇星塵,浩蕩蕩如紫色雲煙,又是晶瑩閃閃,蔓延千百丈,將所有鬼霧都隔絕開來。 白蒙微微點頭,這清流上人果然是將看家地法寶取來了。當即右掌攤開,掌心中立刻浮現一粒白色玉砂,此砂迎風而漲。變成一顆白玉棋子。這棋子抖了一抖,瞬間化了一座小靈山來,猶如倒椎。 那鼎飛在天空,灑下億萬星塵,罩住小靈山,這小靈山在下,放出熒熒白月光,十二道禁制各顯光芒。 鼎棋相合。立刻化了一方新天地,方圓百丈,可融萬人。陰風鬼霧蓋不能侵入絲毫。 眾真人都是一陣感歎,才知道這高人大派真有奇法寶,絕非浪得虛名。 白蒙和黃靈子破了這甘泉山後,不願戀戰,不等那些鬼君鬼帝出來,立刻和雷雲上人各自稽首,匆匆飛回小靈山上。 他們前腳剛走,那幽潭中的黑水就是一陣翻滾,伴隨著一道沖天黑霧,立刻殺出數萬惡鬼來,嚇的雷雲上人落了一身冷汗。 只見這群惡鬼各個盔甲明亮,旌旗招展,陣列分明,哪裡還是惡鬼,分明是一眾陰司鬼將鬼兵。諸鬼讓開一道,又殺出五員大將,各自身後都有小鬼執旗,上書「左將軍左鬃丈八」、「平東將軍左燕」「、平南將軍陶升」、「平西將軍卜已」、「平北將軍杜遠」五個名號。 大家看的都是有些莫名其妙,這五將身外更還有不少小將,竟然也是鬼帝之身,前後點一下,少說也有十五位鬼帝,至於這鬼君更是其多無比,滿眼皆是,估計但凡是個牙門將,那也就是鬼君了,這差點沒把眾真人地魂魄給嚇飛了。 白蒙早就有所預料了,還能勉強鎮定,清流上人等人都是忍不住冒冷汗,暗自慶幸這次是佛道聯手,否則就真地沒有什麼勝算了。 即便是能勝,但死傷慘重已經是再所難免,清流上人忍不住密語月遼真人:「你莫要衝上前去,只看好玉陽,就算是頭功!」 「弟子謹記於心,師父放心吧!」 清流上人這才略顯寬心,和白蒙道:「不如一陣衝下去,不等七煞鬼帝上來,就先了結他的手下,不然…真的是後患無窮!」 白蒙微微點頭,他抬眼一看,就發現雷雲上人已經呼喊自己座下弟子,準備撤回去了,密語清流上人道:「速速下令,別讓他們回來了!」 清流上人冷不丁看了白蒙一眼,彷彿是有些驚愕,卻立刻大喝道:「諸位道友,且一併殺出去,速戰速決!」 他這一聲令下,雷雲上人急地直跺腳,哪裡還能退回去,數百位真人已經潮水般雲湧而來,只能一把拉過霜寒子,低聲道:「你且在我左右,萬萬小心!」 左鬃丈八、卜已等鬼府大將軍,一看佛道兩教的人竟然不顧道義,就這麼陣場廝殺一般衝下來,真的是心中竊喜,比起佛道兩教的這些修真人,他們手下可都是千年廝殺地惡鬼,哪一個身前不是久經戰場,為了攻下地府,更是日日操練。 這種沙場對殺,簡直是太適合他們了,立刻大旗一招,各路惡鬼都持著刀矛衝上陣去。 真是個蟻多咬死象,這些惡鬼單個還不厲害,一呼號之下,成千上萬衝過來,排山蹈海一般,立刻將眾修真高士圍起來,迅速分割開來。 白蒙站在高位之上,一眼掃過就知道諸鬼竟然是用軍陣之道在衝鋒,此陣看起來也不是很複雜,但威力卻不小,尤其這些惡鬼本身修為也不低,一瞬間爆發的威力真的不小,上來就滅了蜀山派過半地人手。 昆林上人這才著急,他本意只是要讓雷雲上人吃點虧,最好是雷雲自己死掉,那雷罡上人孤掌難鳴,自己青城派就可以徹底吞下蜀山派,萬萬沒有想到,那些年輕弟子一上來就死了大半。 他立刻雙手一拖,祭出六片金色玉圭片來,陡然喝一聲:「且看本座地六合圭!」 這法寶素來沒有聽說過,看起來也是很普通,但一飛出手,卻是猶如狂刀,瘋狂旋轉而過,所過之處,無論什麼惡鬼都是立刻化為灰灰。 有一鬼帝迎上來,這才將這六合圭給抵擋住,但那鬼帝也是格外吃虧,似乎是抵擋不了多久。 白蒙心中明白,想必這就是當年天機老仙所分給太浩派的二寶,其貌平平,威力卻真的不比紫晶瓶小。 就這麼一霎那,那鬼帝竟然已經被六合圭生生絞成碎屑,白蒙心中更驚,暗暗起了貪念,這種大法寶,他就是再用心思也煉製不出來啊! 原來這六合圭分有六片,分為上下和四方兩對,四方旋轉如刀,上下翻飛如絞,六圭落位就是天下天上,旁人看不穿,只有被圭罩住的人,才知道自己被困在千萬殺機的洪荒須彌中。 白蒙精通陣法和煉器,這才能看出一絲端倪,這法寶的玄機也不複雜,難的是所用的材料,此圭非玉非石,而是用地下玄石柔煉成下,天上玄星柔煉為上,四方飛來神石為四方。 說穿了,就是六塊天地誕生之初就出現地六塊飛石為根基,以六合八荒的原理煉製。 這等材料也只有赤松子那個年代才能找到,更只有赤松子那樣的本事,才能煉製,想那赤松子修練千年,卻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用在這六寶上。 「此寶合該我用哉!」一直未出手地卜已猛然大喝一聲,聲震天地,卻看他秀氣儒雅,喝出來的聲音卻是驚天地。 卜已雙手相合,也不知道念了什麼咒,從那地上立刻飛出一隻黃色巨手,將那六合圭猛地抓住,硬生生向回拉。 第兩百六十五章 難兄難弟的正道高人 昆林上人立刻吐出一口鮮血,急忙和清流上人哀道:「上人,助我!」 清流上人心中也是無比驚訝,那黃色巨手分明是太平道的奇門異術,要想奪回六合圭,就只能祭出紫晶鼎,只是…前車之鑒在這裡,萬一自己的紫晶鼎也被奪走,那如何是好? 何況…若是…六合圭成了無人之主,豈不是快哉! 清流上人在這一瞬間,心中思緒萬千,可還是出手相助,雙指如劍,向著那黃色巨手就是一戳,紫晶鼎立刻飛出去。 這紫晶鼎的威力,白蒙見識過一次,但也只看過一絲端倪,未能全部見識,這一次才真正看清楚。 只見那紫晶鼎一飛而起,鼎中無數星辰砂捲起紫色沙塵暴一般,一打在那黃色巨手上,整個黃色巨手就立刻崩潰,化了億萬黃沙,流落一地。 「莫非這紫晶鼎就是太平道法的剋星,難怪清流上人這麼有信心!」白蒙心中正在驚訝,卻聽鬼府五將之首的左鬃丈八哈哈大笑,道:「好法寶,爺爺我還沒有見識過,今日就留給我了!」 白蒙暗道不好,前番卜已這麼說一句,六合圭差點當場被奪,卻不知道這個左鬃丈八又有什麼本領,只見左鬃丈八迎風一搖,身形高達百丈,什麼神通也不施展,伸開黑漆漆的鐵手就去奪那紫晶鼎。 這左鬃丈八的身形和普通鬼帝全然不一樣,竟然全身都是玄鐵,彷彿是個鐵質雕像,可又靈活無比,任紫晶鼎怎麼盤旋。還是被他用雙手掐住。 清流上人大驚,急忙和昆林上人喝道:「你用那六合圭打他呀!」 「打不動啊!」昆林上人念聲咒,六合圭唰的一聲就飛回來了。 啊呀呀…清流上人都要抓狂了,急的滿頭都是青筋。白蒙幽幽一笑,道:「上人不用擔心,我助你就是了!」 白蒙隨即又是一聲大笑,身形也迎風一漲,化了個百丈道人,身穿混元道袍,右手天煞神劍,左手混元珠。腳下七彩神光一閃,人已經到了左鬃丈八面前。 「你連周進都打不過,也敢來找我廝殺。看爺爺我把你的腸子扯下來!」左鬃丈八一看白蒙這煞君殺了過來。 不怒反笑。 「師兄,我們前來相助了!」黃靈子、金靈子各自朗喝一聲,也是身形高漲,各自現了法身,北極真人沒有他們這樣的法相真身可現,只是駕著北極冰島,立下天地玄機小九宮劍陣,也隨著二人殺過來。 白蒙和黃靈子、金靈子三個人將這個左鬃丈八團團圍住。各自施展神通和大法寶,和這個,「左將軍」鬥個旗鼓相當,北極真人則是以巧鬥狠。只駕著北極冰島伺機而上。 左鬃丈八沒有辦法,這才鬆開紫晶鼎,雙手一抖,各自現了對陰陽雙手斧來,這對斧一黑一白,施展開來有如天畫太極,威猛無邊又滴水不透,任憑白蒙四人如何施展神通,也傷不到他絲毫。 眾人法寶對這個左鬃丈八都沒有效果,唯獨白蒙地天煞神劍詭異,先還只是絲絲縷縷的吸取左鬃丈八的鬼道真元,到了後來,竟然是如鯨吸一般。 左鬃丈八這才用心,斧斧劈向白蒙,恨不得立刻將白蒙砍成三瓣。 白蒙自身武藝一般,可金靈子的武藝了得,這對面廝殺中,反而是金靈子佔盡上風,他手中地火雲邪神鞭又格外詭異,真是讓左鬃丈八費盡了心思。 本來黃靈子還有個金光剪,若是這剪子還在手中,左鬃丈八再強悍,也只怕會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行退下了。 可如今黃靈子手中也沒有什麼大法寶,只不過是天丹子仿著六陽神劍,臨時煉製的一口飛劍,威力雖然不小,對付這個左鬃丈八就顯得小兒科了。 也就是這樣才有妙處,左鬃丈八既覺得自己還能佔點上風,偏偏這個白蒙的天煞神劍太詭異,聞所未聞,竟然能夠暗中吸食別人的真元。他死活不會明白,白蒙這天煞神劍之中暗藏了兩位鬼帝,才讓此劍的威力大增,可吸人真元與無形。 這又鬥了七八個回合,左鬃丈八這才發覺自己的修為竟然減了一成,再這麼打下去,自己的五將首位的寶座都保不住了,這才慌忙大喝一聲,雙斧猛烈一陣劈砍,乘著黃靈子躲閃之際,唰地一聲跳回去。 金靈子殺性正濃,還要追過去,白蒙急忙拉住,沉喝道:「不能戀戰,他們五位上將都還沒有出手,一旦逼的五個人一起殺出來,我們今天就要躺在這裡。尋些小鬼帝殺殺就是了,不能玩命!」 金靈子尋思一番,又看了看卜已等人傲然冷視過來,感覺他們根本看不起自己,心中更怒,卻又知道不是對手,只能跟著白蒙三人尋個小鬼帝廝殺。 通常來說,越是凶狠的人,越精通欺軟怕硬地道理,白蒙和金靈子絕對深悉其中奧妙。 四人聯手殺了一位小鬼帝,讓白蒙地天煞神劍吸盡了真元,眼看除了左鬃丈八外小已等四將都已經衝了過來,更加不願意戀戰,紛紛退回小靈山上。 看白蒙退了回來,清流上人明知這傢伙是要投機,可方才不是他出手,自己的紫晶鼎就丟了,只能笑道:「宗主回來的正好,如今這樣的大事情,還是你能掌控!」 「尋常小戰,我還能支配調度,如今只能上人親自掌控,靈寶萬萬不能代勞!」白蒙也說不清楚這清流上人是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必經自己是被卜已等人嚇回來的,還是這清流真的要請自己來調動全局。 清流上人苦笑一聲,這還怎麼調度啊,能上陣的都上去了,一團亂糟糟,只有不少佛門高人還在觀戰。他也喝令不得。 方才卜已和左鬃丈八的本事太驚人,清流上人和昆林等人空有大法寶,卻是不敢施展,白蒙料定佛門地那四五位高僧也是這個想法。 這些人都是道佛兩教的頂級高人。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肯定是無上大法寶和絕世神通,只是方才左鬃丈八硬奪紫晶鼎神通太嚇人了。 白蒙思量片刻,問道:「何人有大法寶,可以盡除眼前這些小鬼?」 此話一出,清流上人等人都是一驚,不願出聲,只有一老僧合十道:「老衲有一如來寶印。可發一虛空如來神掌,可滅山毀地,卻又不傷草木一枝。只是此寶乃祖師迦葉神僧所留。有言相傳,只能用三次,前番一千四百年中,已經用了一次。非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為好!」 靠…白蒙心中暗暗咒罵,這說了不等於白說嘛,不過,細細想一下。這如來寶印只怕西天所傳,並非真品,只有其三分魂。並沒有真身再此,故而也就是個虛法寶,用一次就耗去一分魂。 既然如此,白蒙也不方便強求,只能問道:「那不知道諸位還有什麼法寶可以一用?」 金靈子眼看一場難得地大廝殺在眼前,卻是不能出手,當即顧不得自己身份在此時不宜說話,喝道:「管他誰有什麼法寶,大家一起出手,只要滅了那卜已等四將,再滅左鬃丈八,不就徹底平息了嘛!」 聽了他這話,白蒙心中一亮,這確實也是個好辦法,清流上人和方纔那老僧也點頭,皆道:「這樣確實是個好辦法!」 白蒙笑道:「那就如此說定了!」 他低頭一看,卻見月遼真人和玉陽都在清流上人和清靜上人身後,並沒有出手,顯得有些反常,但也不宜多問,眼前昆林、清流、清靜三個人都在,各自都有大法寶,佛門諸位高僧都還留在這裡,聯手去殺四將,還是有點勝算地。 至於白蒙等人,除了白蒙手中的天煞神劍威力實在太猛,黃靈子等人的那點能力,在清流他們那種大法寶和大修為之下,也算不了什麼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清流上人手一抬,祭出了六陽神劍,肅然道:「那就以我這劍為號,我們聯手,只殺一人,但求當場擊斃,如何?」 眼前情勢逼人,三百多位真人,此刻已經死去了數十位,大家也只能放下道義之心,被迫用這種見不得人地手段,誰也不便出聲附和,但也不反對,顯然是默認了。 清流上人看了看小靈山外廝殺的眾人,尤其是那平東將軍左燕最為威猛,竟然連斬月字輩的兩位弟子,當即顧不了其他人,立刻一豎六陽神劍,化了六道火焰流星砸過去。 六道火焰流星螺旋一般環繞而下,在半空之中灑落無數火焰赤屑,嗡鳴一般的呼嘯聲,震動著場中所有人鬼。 昆林上人等佛道高人,也各自祭起法寶,鋪天蓋地的各色法寶從天而落,白蒙生怕自己的天煞神劍還沒有吸到這左燕的真元,這左燕就被大家砸成稀爛泥,急忙飛出天煞神劍,鬼魅流星一般,嗖的一聲就越過諸般法寶。 左燕一看這些法寶衝過來,嚇地全身一哆嗦,條件反射的倉皇退後,連滾帶爬的幾個翻滾,想要避過這些法寶。 操控這些大法寶地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還不等力盡就以元神調控,但見諸般法寶各自在半空中繞了一個彎,繼續追殺左燕。 左燕哪裡還有逃跑地餘地,當場被六合圭斬落頭顱。眾鬼將見佛道兩教的人如此無恥,真的是肺都要氣炸了,卻見天空之中一朵黃雲凝聚,隱隱約約從那雲中灑下點點螢光,左鬃丈八抬頭看了看,臉色一喜,猛然大喝一聲:「恭迎二天師法駕!」 白蒙等人都是心中一顫,知道那七煞鬼帝終於要現身了,眼前一片混亂,誰知道那七煞鬼帝出來會是什麼模樣,清流上人急忙號令諸真人先撤回小靈山上,靜觀其變。 一聽這聲號令,雷雲上人拉起霜寒子和景蘭真人就飛上高空,急速返回,卻是滿身都是鮮血,餘下數十名弟子也在景玉真人的庇護下,勉強退回來。 其餘各門各派的人物,也紛紛帶著自家弟子撤回來,左鬃丈八等人要迎接張寶,也不前去追趕,各家真人才能退回來,但不少修為較低的真人,還是無法退回,反而是措手不及的死在那眾鬼的撕咬下,連肉身都無法留個周全。 白蒙環顧靈山,但見死傷慘重,道教各派都有三四成地損失,索性留下來的都是些有真本事的人物,蜀山一脈地道教弟子死傷不算最重,但也不輕,反而是龍門等派死傷慘重。 七煞鬼府一方也是損失不小,道教損一人,他們也要損失上百鬼王鬼君,鬼帝也有四五個戰死沙場。 亂戰的壞處,由此可見一斑,白蒙倒是罪魁禍首,但他也不在乎,只要自家人馬無事,死傷再重一些也不關自己的事。 天空中的黃雲來的很奇怪,就好像是突然出現的,沒有人仔細看到,白蒙也說不清楚,但不管怎麼樣,這黃雲還是驟然出現了,浮現在天空中,撒落著陣陣黃沙。 這些黃沙就像是寶光玉屑,熒熒流溢出忽明忽暗的光芒,也像是風中的燈火,它們發出光芒是綠色的,和鬼火也差不多。 黃雲之下所站立的都是惡鬼,或高或低,或胖或瘦,但個個都是凶神惡煞一般,血口獠牙,有些惡鬼還抓著一些殘肢斷臂,粗粗的喘著重氣。 只有一個鬼例外——卜已,他很悠閒,閒庭散步一般,容貌也依舊俊秀,白色道袍在這無數惡鬼的血衫中,顯得格外潔淨。 周圍一片猙獰血腥,唯獨他是如此安逸,怡然自得,整潔秀氣,實在是吸引人的目光,好像他才是這裡所有惡鬼的頭目。 其實,左鬃丈八才是頭目,因為他比所有惡鬼都要猙獰凶狠,甚至連胸口都有數根肋骨是從內刺出來,上面還有青幽幽的液體。 第兩百六十六章 七煞鬼帝,請用力 無論是卜已,還是左鬃丈八,這些個惡鬼都齊刷刷的跪伏於地,沒有一個鬼敢站著,也沒有一個鬼敢說話,靜悄悄的好像是黎明到來前的那一刻般。 七煞鬼帝…終於要出來了,時隔三年,再次見到這個傢伙,這裡應該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吧! 一想到片刻之後,眼前這些人又要死的死,跑的跑,白蒙莫名的一陣興奮,雖然其它門派損失慘重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但他還是很期待!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是降服七煞鬼帝也好,不能降服也好,這都沒有關係了,反正他盡力了,地府以後不會再麻煩他了,應該是徹底解脫了。 人人都在凝視著天空中的那朵黃雲,不知道七煞鬼帝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很害怕,很多人甚至把害怕寫在臉上,那一張張臉扭曲的比左鬃丈八還難看。 清流上人倒是不怕,他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在他這一生中,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鬼帝也殺過不少了。 反正自古邪不勝正,如果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裡,還壓制不了這個七煞鬼帝,那真是見到心,「確實見到鬼了。 宗之,不管犧牲多大,今天一定會勝利的,上人的內心漸漸激動起來,因為多年不見陽光而格外白皙的面龐,也漸漸紅潤起來,好像是有一股熱血在他的體內沸騰。 雙方就這麼沉默的對峙著,一方是滿心歡喜的期盼,另一方卻是在焦急的等待著,可過了良久,七煞鬼帝還是沒有現身。 真的很奇怪。難道左鬃丈八這個傢伙只是再用個緩兵之計? 白蒙心中難免犯了嘀咕,正想問清流上人,卻見那黃雲漸漸收斂起來,凝聚**。最重化了一名黃衫道人,道衫樸素至極,容貌卻是更加醜陋,簡直像個異型。 丑道人地身形晃了晃,唰的一聲落了下來,很平穩的站在左鬃丈八的頭頂上,又是輕輕一躍,跳到了左將軍地寶座上。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哈哈大笑,笑的所有人都心裡發毛。 那丑道人緩緩睜大原本虛瞇著的雙眼。誰也不看。卻看向白蒙,說道:「煞君,想不到你又來了,這是我們第三次相見了,如果不算你前生的話!」 看來這傢伙還記得,當年就是自己放他出來的,白蒙一陣心寒,前兩次相見。自己都被他打的到處跑,但這一次不同啦! 這一次,自己可是帶足了人馬殺過來。這還要再被打垮,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丑道人好像是有點不耐煩了,就好像白蒙是個螞蟻,他是大象,而螞蟻又不知死活,連番來咬他。他揮了揮手,喝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煞君、罡君和星君,你們三位走吧,等下本尊要大開殺戒了!」 如果不是怕沒有面子,白蒙真的很想走,反正道佛兩教地高人都在這裡,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缺,可丑道人的話,太生硬了,根本不給白蒙面子和台階。 白蒙尋思一番,漸漸露出不屑的神情來,冷笑道:「我不知道前生事,但若真有些情分,但也罷了,我不輕易出手就是了!」 什麼叫不輕易出手打得過就出重手,打不過就不出手。 場中不少人都是精明人物,都能聽出來這其中地含義,各自暗罵靈寶這個王八蛋,真他媽地靠不住,典型牆頭草! 如今白蒙身份太尊崇了,尤其是太清、太虛兩派不斷的有求於他,不停的推崇他的地步,現在,大家就算想罵,也不敢當場罵出聲來。 昆林上人等人的一雙眼,不知道看了多少人,又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也不覺得驚奇,反正白蒙在他們心中,本來就不是個好人,要是他不說剛才的話,那才讓人擔心呢! 大家各懷心思,誰也不點透,清流上人倒是忽然清醒,暗罵這靈寶狡猾,難怪他不和自己搶這首座之位,分明就是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現在想反悔,那也是來不及了,清流上人只能一咬牙,目光凌厲,手指著丑道人,喝道:「你可是七煞鬼帝張寶?」 丑道人還沒有說話,左鬃丈八等鬼府大將已經喝斥道:「呸,你個,老東西,二天師的名諱可是你能說的?」 清流上人冷冷地笑,全然不把這幾個鬼府大將放在眼中,朗聲高喝道:「諸位道友,我等受地府陰司之命,前來降服這種叛逆之賊,為了我等正道,為了天下蒼生,諸位…且聽貧道號令,斬除這些惡鬼冤魂!」 小靈山這些道家真人,本來還是挺壓抑的,一聽了清流上人這話,個個都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齊聲附和。他們本來修為就了得,這一齊聲吶喊,聲音更是下震地罡千里,上震青天萬里,方圓十里就像是地震一般,嘩嘩的亂震動。 清流上人地心情也舒展開來,如今佛道兩教的高手雲集,且都聽自己的號令,這如何能不令人振奮。 鬼天師張寶悠然站起身來,冷冷一笑,喝道:「地府不過是要你們前來做炮灰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神仙了,不過是修真道上的一群螻蟻罷了!」 他的話簡直太傷人的自尊了,這裡的真人們,誰不覺得自己地位崇高,比起凡人來,簡直就是神仙嘛,怎麼能說自己是修真道上的螻蟻呢? 諸位真人都是一陣義憤,都紛紛和清流上人請命,要去教訓這個張寶。 聽到他們的請命之聲,左鬃丈八哈哈一陣大笑,立刻領了自己座下的眾鬼君鬼王,衝上前來,腳下各踏著黑慘慘的陰風鬼霧,連成一片黑色雲台,就像是連綿的烏雲。 「你們這幫臭道士,誰敢下來和老子的人馬較量一番!」左鬃丈八手持雙斧,赤腳就衝了上來。目如銅鈴,血口如盆,一身陰森森的白骨從身體衝刺出來,沾著綠油油地濕液。 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老衲惠心,文殊菩薩大道場,五台山文殊寺青塔殿首座,領五台山佛門諸僧前來會會你這惡鬼!」和白蒙有過一番交情的惠心,當即領著六名五台山佛門弟子,各踏蓮花寶座,飛下小靈山。 左鬃丈八是七煞鬼帝張寶座下的第一大將,修為高深。他自己座下都有一個小鬼帝為副將,更有數百鬼君牙門將和三千鬼王兵。 五台山這七名高僧一落入鬼陣之中,各自都唱梵音。飛出各般降魔護身的法寶。和左鬃丈八斗在一處。 他們這裡還未見到個結果小已等其餘三將也前來叫陣,佛門四大道場地高僧一一下場應敵。在小靈山和甘泉山之間,四朵黑色烏雲依次排開,烏雲之中金色佛光鼎盛,雙方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清流上人眼看七煞鬼帝張寶孤身一人,正是可乘之機。當即喝道:「諸位道友,且隨貧道一起,降妖除魔。衛我正道,護佑天下蒼生!」 他說完這話,立刻一駕祥雲而起,腳踏青玉蓮花座,手托紫晶鼎而上,其餘真人也一併隨之而上。水鏡上人猶豫一番,看了白蒙一眼,忽然一咬牙,也領著太虛派的弟子上前。 只不過這一霎那間,整個小靈山就剩下白蒙四個人和清靜上人了,其餘都下陣去圍毆七煞鬼帝張寶了。 如此的天賜良機,誰願意甘落人後,或許自己運氣好,竟被自己殺了這張寶也未定啊? 人人心中都這般想,真的是蜂擁一般衝上去,比起那東海潮水還要猛烈三分。 佛門有金剛霹靂手段,對付這些惡鬼頗有優勢,人數雖然不多,卻也沒有落了下風,白蒙一看這局勢,暗暗後悔方才說了騎牆的話。 佛門的人雖然不多,可手段還是挺狠的,佛道聯手,就算是這七煞鬼帝也根本抗不住。 正在白蒙心中感歎的時候,金靈子忽然道:「掌門師兄,我看局勢已經定了,不妨上去殺那鬼帝吧!」 「不輕易出手,那自然是不到關鍵時刻不出手,不用焦急!」白蒙還沒有回答,清靜上人卻是淡淡閒語,好像和空氣說話一般。 白蒙皺了皺眉頭,眼下局勢其實已經很清楚了,除非那七煞鬼帝真有通天地能耐,否則,必死無疑了,自己再不上前,可真的錯失良機,日後要被人笑話了。 黃靈子忽然搖了搖頭,苦歎一聲,道:「去不得,去不得啊!」 白蒙左思右想,又聽了黃靈子這話古怪,還是決定等等再說,七煞鬼帝張寶的神通還是不小地,不會一下子就掛掉,說不定還有機會讓自己鑽,尤其是現在出手地話,那可真要被人看成牆頭草了! 他也無心降妖除魔,不過是覺得若能殺了這個張寶,日後地府肯定要給自己不少面子,但不管怎麼說,地府的好處,他也收足了。他自己暗中琢磨,就算今天不動手,這些人也是因為自己而來的,論功勞,陰陽宗還是首功。 有了這層想法,白蒙索性放輕鬆一些,就是在小靈山上閉目靜思,彷彿他才是這所有人中的大哥,不到萬不得已,就真的不用他出手一般。 「宗主,那張寶的道行很高了,若是我沒有看錯,他只怕已經可以施展太平道法中的二十四道黃天玉皇掌,道教必定要死傷慘重,我們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北極真人極其謹慎的小聲密語白蒙。 白蒙略為一怔,也用密語問道:「二十四黃天玉皇掌是什麼?」 「黃天之道,九宮為根,二十四為尊,九九為頂,這黃天玉皇掌是當年玉皇真人地絕學,可化九道、二十四道,甚至是九九八十一道通天大手。玉皇真人、廣成子和西昆真人奉三清天尊法旨,在崑崙山上立下崑崙仙境,所用的就是這門絕學,若是此絕學一出,我怕那清流上人都要化個灰灰,不要說屍骨無存,只怕連魂魄都難留下來!」 白蒙差點當場暈倒,又急又怒,問道:「你以前怎麼不說!」 北極真人頗是有點委屈,密語道:「這也就是傳說中的道法,非玉、皇真人這樣地神通,哪裡施展的出,我怎麼可能料到,如今一見他方才以黃雲厚土蘊化法相,真的是個心驚膽顫,如今道教弟子所戰的,不過是那張寶用黃土化出來的一個法相而已,能夠看明白的,只有精通太平道法的我和黃靈子而已!」 難怪黃靈子說去不得,白蒙真的要暈倒了,他如今是大乘後期的修為,也沒有看穿張寶的道法,還以為眼前就是張寶的真身呢,誰知道大家打來打去,打的不過是個泥人。 太平道法的很多精妙處,白蒙也都閱覽過,但他所學已經太駁雜,就沒有專心去練,反正有黃靈子和北極真人在練,他就沒有在意。 「師弟,你估計清流上人他們能夠全身而退嗎?」白蒙忍不住悄然詢問黃靈子。 「現在要退回來,都可以全身而退。如今還是白天,張寶不願意現身,露個法相也只是救急而已,真到了晚上,那我估計就要慘了。師兄還是出言提醒吧,終究是同道一場,三妖未除,這些人還有些用處!」 白蒙搖了搖頭,就算自己開口提醒,那只怕也沒有什麼意義,這些人一聽說可以和地府拉攏上關係,不知道有多積極,恨不得獨立支撐大局,手刃七煞鬼帝。 冷不丁看了玉陽一眼,白蒙心中暗道:這就是天賜良機,合該玉陽歸我陰陽宗,清流,你他媽的去死吧! 搞不好還可以搶了太清派的基業…白蒙心中一顫,耳中一陣嗡鳴,只覺得全身火熱,彷彿是被熱油燙了一遍,手心都沁出熱汗來。 他索性把心一橫,下定決心坐視不理,來個借刀殺人,三妖的事情以後再說,就算三妖殺到自家門上,這清流也肯定是坐視不理。 第兩百六十七章 螻蟻撲虎 蜀山派前車之鑒在前,不管自己如何示好,大派之間還是要你爭我鬥,中原空間就這麼大,不可能容下兩個超級大派,陰陽宗既然要走上天下第一,就由不得自己不做壞人。 眼前場景卻和白蒙所預想的完全不同,就在他心中為了良知和慾望,苦苦鬥爭的時候,清流上人那裡的戰事卻是情勢斗轉,七煞鬼帝竟然快要不能支撐了,已經露出了敗象。 白蒙一看時辰,日頭還正足,離夕陽落日之時還早,暗道:壞了,只怕清流上人能夠在夜晚之前殺進去。 即使有了北極真人和黃靈子點明提醒,白蒙還是有點無法相信,七煞鬼帝再厲害,座下大將死光之後,也就是孤身一人,就算他是猛虎,在群狼面前也不可能有勝算。 一普通鬼帝面對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聯手,就已經捉襟見肘了,七煞鬼帝再強悍,也不可能頂住兩百多名佛道兩教的頂級高手吧? 不要說白蒙不相信,此刻連黃靈子都有些動搖,忍不住和白蒙蜜語嘀咕道:「說不定螞蟻也能咬死大象呢,何況到了晚上,地府的那些陰神也會出馬,看來七煞鬼帝神通再大,也未必能夠支撐住了,我們這一次是失策了!」 白蒙也是暗暗焦急,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幫七煞鬼帝的法相一把,本來打了一手如意算盤,現在眼看就要落空,哪個能不焦急! 轟…!甘泉山半毀的山脊內,突然傳出一聲巨響,炸的人人都是一陣耳鳴。 壞了,白蒙心中一顫,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 卻見那七煞鬼君的法相倒是沒有被打成碎泥,反而是幽泉之中噴出無數黃泥來。 那些黃泥井噴一般,猶如火山爆發,無數泥漿沖天而起。自那泥漿之中又有千萬縷黑色濃霧瀰散開,將整個天空都遮掩起來。天地間,一片茫然晦暗,了無半點光亮,如同黑夜。 「好一個遮天蔽日…真身要出來了!」北極真人也忍不住站起來,失聲驚歎。 清靜上人悄然坐在白蒙身後,一聽到北極真人的話,淡淡如粉黛地秀眉輕輕一揚。睜開一直闔上的眼簾,看了七煞鬼帝一眼,微微歎口氣。隨即又閉上眼睛。問道:「宗主,莫非那個七煞鬼帝只是個泥身?」 白蒙默默不語,暗自責怪北極真人說漏了嘴,長歎一聲,道:「我也說不清楚,看起來不太像,不過北極真人修過太平道法,他說是假身法相。我不是很確定!」 北極真人亦急忙補救道:「只是我一個推斷而已,但覺得我的推斷無錯,宗主卻覺得不太可能。不知道上人如何判斷?」 清靜上人輕輕的哦了一聲,語氣之中頗有幾分懷疑,隨即也道:「確實不太可能,一個分身都這麼強,那還了得?」 白蒙暗自慶幸這個清靜上人沒有看穿,其實人之常情,誰能相信七煞鬼帝還能更強幾分,眼前這個已經足夠強悍了,竟然可以和數百真人周旋數十個回合不敗,這簡直是修真界從來沒有過地事情。 想到這裡,白蒙忍不住更加期待真七煞鬼帝的出現,只怕到時候又要血流成河了! 就在白蒙滿心期待的時候,天空中的烏雲也越來越濃,黃雲所化的七煞鬼帝驟然土崩瓦解,只化了一地春泥。 啊…滿場的諸修真高人都是忍不住陣陣驚呼,誰都知道了,方纔所戰的不過是個泥人而已。 期待、憂慮、遲疑、猶豫的目光開始向著黑色潭水集聚,人人都在關注著…真正地七煞鬼帝,究竟何時會到來? 有人已經悄然退了回來,鬼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地開始輕輕的振顫,一開始還很微弱,所有人卻都能夠感受到,各自的目光都開始在四周搜索。震動越來越劇烈,連從甘泉山上崩裂出來地無數亂石都開始發出喀吧喀吧地響聲,真的是越來越強烈,方纔還自信滿滿的諸真人,此刻都忍不住擔憂起來,更多的人悄悄的退回來,退到白蒙落下的小靈山上,靜觀其變。 卡嚓的一聲脆響,整個大地被一隻青色的巨手破裂開,那是一隻青鱗密佈地鐵手,甚至有不少鱗片都轉成了金色,夾雜在青幽幽的鱗片中,更顯得突出,就好像是黑髮中也摻著很多白髮一般。 這隻手…好大,或許一隻手就可以將整個甘泉山抓起來「…我的娘啊!」,突然間,有人亂喊了一句。 隨之而來地,諸位真人齊刷刷的向回飛走,一個比一個快,恨不得有七八條腿,佛門弟子也紛紛後退。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如果這隻手是真正的七煞鬼帝的手,那麼,這個七煞鬼帝豈不是和泰山一般高大。 若是真有這麼高大,就算他不用什麼神通,一口吐沫吐下來,也能淹死不少人了。 那隻手高高的豎立著,就好像是一座豐碑,以手為軸心,四周的岩石山脊開始慢慢裂解,一塊塊汽車大小的亂石飛起來,慢慢的圍繞著那手在盤旋。 飛起來的亂石越來越多,地面裂開的巨洞也越來越大,終於露出了一個青黑色的頭顱,覆蓋著密麻麻的青色鱗片,像一頭巨蟒,可那眼睛卻是金色的,噴溢出金色的火焰和霧氣。 「呃…啊!」這泰山般大小的惡鬼猛然一張口,發出一聲撕天裂地的呼號,彷彿是被天地鎮壓了千年的怨鬼,陰森森的血盆大口足可吞下白蒙祭出來的小靈山。 惡鬼猛烈的搖晃上身和頭顱,將身上所堆積的巨石都甩出去,雙手一按地面就從洞中竄了出來,當他落在地面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受到整個大地都是一陣撼動。 小靈山本來是懸空而設,離地也有百丈,此刻卻只和這惡鬼的膝蓋平齊。諸位真人只能仰望著惡鬼的雄壯身軀,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惡鬼迎著天空,又是一陣慘叫。雙臂猛的一震,挺起肌肉虯結地胸膛,聲音直穿天際,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說那往日冤苦。 從他那血盆大口中,忽然飛出一道紅光,迎天一照,就變化為一口血色鬼頭大刀。 對白蒙來說,這刀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相比上次,這刀大了數十倍有餘,幾乎有半個鬼帝高。刀上的血腥氣也更重。 一心期盼這七煞鬼帝出現的白蒙。此刻也被震住了,凝望著這泰山1一般的七煞鬼帝,真是後悔當初沒有直接離去。 「諸位道友…降妖除魔,斬除妖邪,衛…!」清流上人地話剛,說了一半,被七煞鬼帝真身的凌厲目光嚇的神色一滯。 清流上人這一輩子經歷太多事了,可還沒有見過這麼強悍的鬼帝,說不上手足無措。也是一陣心慌慌。 是戰…是退…還是逃?每個人仰頭望著鬼帝,心頭卻都在縈繞著這個問題! 「你們這些小小的修真人,也敢前來挑戰本尊。簡直是飛蛾撲火,螻蟻撲虎,自尋死路!」七煞鬼帝張寶猛然大吸一口氣,天地之間的日月精華瘋狂倒吸回他的體內,胸膛瞬間暴漲數倍,像一個鼓漲的熱氣球。 我靠,不好了!白蒙心中一震,急忙收了小靈山,一拉著黃靈子等人,就飛快地馭劍遁走,其餘真人也倉皇亂奔。 不待眾真人和僧人飛出多遠,七煞鬼帝已經吐出一顆山頭大小的黑色魔球,魔球乃是他自身鬼氣和日月精華聚集而成的,這一吐出來,簡直就像是加農炮。 黑色魔球並沒有炸到小靈山,卻是將整個地面都炸出一個巨坑來,瞬間爆發出來地餘波,將所有人都震飛出百丈遠。 老虎戰螞蟻,不一定能咬死多少螞蟻,可一口風吹出來,螞蟻就如乘飛機一般亂飛舞。 眼前地局勢倒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就連清流、昆林等道教頂級高人,也是完全抵擋不住,被這激流一般的怒風吹飛出數百丈,才勉強停下身形,各自都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白蒙四人和清靜上人、玉陽等停在小靈山上,並沒有出手的人,飛都比較遠,沒有當場遇難,算是保存了顏面。 水鏡上人領著幾個弟子,匆匆飛來,和白蒙四目相對,誰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都是一臉苦像,降妖除魔到了這個份上,真是哭笑不得。 「宗主,我們是保存實力,還是誓死一戰?」水鏡上人扑打著身上的灰塵,一臉無語的問白蒙。 白蒙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前的局勢再明顯不過了,左鬃丈八之流,那還可以一戰。對付這個張寶,那真是沒有任何懸念,現在逃跑還能留下一條生路,要是想硬碰,那和雞蛋碰石頭也沒有什麼大區別。 可說「保存實力」的話,日後定要淪為他人笑柄,白蒙也不方便開口,其次他多少得了張寶的許諾,可以放自己一馬,只要自己不出手,想必是沒有生命危險。 有了這個屏障,他倒想留下來,先看看事態地發展,畢竟地府的陰神還沒有出手呢! 白蒙這僥倖的想法就像是一顆春草地嫩芽,在他心中愈加滋長,逐漸茂盛,而就在這時,四周也忽然傳來陣陣撼動,從泥地中冒出四頭小山一般大小的玄黑色鐵胎怪獸來。 這些怪獸形狀古怪,聞所未聞,形同睚眥,又如虎螭,卻有雙翼,兩兩相隔千丈之地而立。眾人一見了這四頭怪獸,更加心驚,也不知道七煞鬼帝招出這四獸做什麼。 四頭怪獸不斷向上頂起,這才露出下面的鐵柱來,原來這四獸不過是四根鐵柱的頂端雕塑,只是這四根鐵柱太粗,四五十個人也未必能夠合圍。 這四根鐵柱從地下冒出來,初始還只是能看見個柱頭雕塑,隨即這四柱才緩緩崛起,越漲越高,竟然也有千丈高,和那七煞鬼帝差不多高。 白蒙精善煉器,平生不知道見識過多少稀有奇材,一看這四根鐵柱所發出的螢光,就知道是萬年以上的玄寒精鐵所鑄。 四柱一出,就彷彿是通天支柱,與天一樣高,上百人都不能合圍,立在蒼穹之下,真的是驚世駭俗,還好太極堂的人早在百里內立了障眼陣法,普通人看不出什麼奇妙來。 不然的話,這四柱一出,三百里外的人都能看到,那可就是震動天下了。 鐵柱終於停止向天空伸張,柱頂上所雕刻的四頭怪獸也卡嚓一聲張口來,各自吐出一條粗壯無比的玄寒精鐵鏈,四條鐵鏈分別從四方同時射出,瞬間就要將七煞鬼帝張寶鎖住。 白蒙大喜,朗喝道:「地府陰神來了,諸位支撐住啊!」 他一喊完這話就後悔了,本來是騎在牆上,挺安全的,這話一出口,在七煞鬼帝張寶聽來,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樣了,萬一地府打不過他,自己可就沒有好下場了。 白蒙猜想的確實沒有錯,他這裡剛喊完,從那四鐵柱下也飛逸出無數道陰風,無數陰神鬼役衝了出來,聚集在四鐵柱四周,而四根鐵柱也開始綻放出綠色的光芒,陰森森的,將諸陰神映襯的更加恐怖。 白蒙這一聲吶喊,大家士氣是沒有上來,不過人人都看見他了,見他那裡倒是很安全,刷刷的都跑了過去,越聚越多。 大家一窩蜂的衝過來,七煞鬼帝也拼了命的要過來,把白蒙氣的直跺腳,急忙一踩天煞神劍就飛上天空,他一上天,其餘的真人也刷刷的跟著飛,擺明是要跟著他後面。 白蒙真是又氣又怒,現在大家都沒有鬥志,但陰神都來了,現在逃跑離去,豈不是白白辛苦一場,怎麼也要堅持到大戰結束,等著陰司賞賜。 白蒙只好在天空雲層中,重新放出小靈山來,讓大家落腳休息一下,各個都是狼狽的很,滿身的灰塵,衣衫破碎,不少人都是身沾血跡。 第兩百六十八章 損失慘重的正道同仁 清流上人也慌慌張張的衝了上來,見了白蒙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急忙道:「哎呀,宗主還在就好,果然被宗主料定了,這七煞鬼帝確實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昆林上人跟在清流上人身後飛上小靈山,抖抖衣衫的黃土,一臉晦氣的歎道:「宗主,你早知道這七煞鬼帝了得,也不提醒我們一下,這…你看看,我這老命差點丟了!」 白蒙被他們說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假作無奈的歎道:「我也不清楚啊,只是這個張寶說我和他有些前因,我怕我前世真和他有些善果,就想啊,若是你們可以勝他,我就不貪這場因果,任他去吧!」 清流上人明知道白蒙說的是狗屁話,明擺著想做牆頭草,可又不敢直說,只能道:「宗主千年一輪迴,和這張角、張寶等太平道的弟子真能有些因果,宗主慎重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昆林上人則道:「宗主啊,你智勇雙全,本來是我正道之翹楚,可惜因果太多,處處要留一步,又多少有些仁善,難免有些猶豫不決,日後對決三妖,宗主不可有婦人之仁啊!」 白蒙自己都聽的要吐了,這兩個老東西張口說瞎話比自己還強悍幾分,說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真可能就這樣想的。 「是啊,是啊,日後再和這些妖邪對峙,本座一定要施展辣手乾坤,絕不留下後患,今天我一時心軟,讓兩位上人受累了!」白蒙借勢下坡,重新和這兩個傢伙打的火熱。 「沒有關係。只要宗主日後不要再一時心軟,我們今天受點累,也是和宗主結場善果!」昆林上人慈眉善目,一副長者循循善誘的姿態。 他們身邊還有不少其他門派的倖存者。聽了他們三人對話,差點沒把胃酸吐出來,只能強忍著笑道:「昆林上人所言甚是啊!」 雷雲上人吃了大虧,門下損傷慘重,心中怨恨極了,本來已經漸漸化解的兩派恩怨和心結,又重新浮現,但他老練。 知道現在和陰陽宗已經難以一較高低,只能是忍氣吞聲。 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暗中瞪了白蒙一眼。卻被黃靈子撇見。兩個人本就有惡因,這一怒目相對,如同雷電交集,不過是考慮時候不對,才各自強壓心頭怒火,轉過臉去。 方纔那一記重炮不過是七煞鬼帝張寶地隨意之舉,道佛兩教死傷也不小,又折損了數十人。大家面面相覷,各自臉色死灰。 來的時候浩浩蕩蕩,恨不得夷平整個天下妖邪。如今不過數個時辰,卻是死了百餘人,這百餘人哪個不是佛道兩教的精英。這一下子,「正」道的損失,實在是有些重了。 水鏡上人神色淒慘,忽然跺足,又一臉無盡酸楚地看著白蒙,聲如低泣,道:「太虛損失慘重,悔…我輕敵所致啊!」 白蒙知道水鏡上人要說的是「悔不該帶人下場!」,只是這裡人多,丟不起面子,轉口說了句虛話。他掃視一番,但見太虛派來了十二人,乾虛子和風字輩六人還都在,空字輩四人都是當場陣亡。 這點死傷還傷不到太虛派的根基,白蒙輕輕扶水鏡上人坐下來,勸道:「不傷根本,上人不用難過,有地府陰神在此,為給上人一個說法的,豈能讓他們白白犧牲呢?」 水鏡上人幽然密語道:「哀兵而已,不這樣不顯得我太虛派盡力了,這樣一來,日後誰說起此戰,都知道我太虛派損失慘重,誰能記得我此次帶了多少人來,頂多記得我就帶了幾個人回去!」 靠,白蒙在心中哇哇亂叫,薑還是老的辣啊,看看這個老滑頭,心思真是多啊。 想到這裡,白蒙心中也是一顫,暗道:「看來還是早點離開泰山仙境為妙,這些老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四大判官親自出戰了!」忽然有人大喊一聲。 地府有鐵面、輪迴、地獄、陰陽四判官,白蒙倒是聽說過,不過這四大判官的實力如何,還真是沒有見識,也急忙駕雲飛起,從空中俯瞰下去。 但見四鐵柱上各有一根鐵鏈鎖住七煞鬼帝張寶的四肢,四鐵柱神獸像上更是各站著一位陰司神官,一頭戴玄寒鐵黑霧面具,一位頭戴印有黑白太極圖地面具,一位頭戴紅黃二色面具,一位頭戴白玉黑紋面具。 四位面具男各自身穿陰司官府,手持一支判官筆,凌空虛畫,每畫出一字,就化了一道七彩迷光打下去。 七煞鬼帝雖然是被鐵鏈捆住,但白蒙看來,這七煞鬼帝並沒有露出敗象,莫說是一兩個時辰,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打出個結果來。 七煞鬼帝座下諸將就剩下了左鬃丈八和卜已,這兩個鬼帝的實力也可以算的是很強,竟然能夠苦苦支撐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驚歎。 左鬃丈八地臉,依舊猙獰,綠油油地濕液粘滿全身都是他自己體內的小已照舊散漫,彷彿事不關己,看起來,甚至沒有盡全力而為。 「憑你們四個小小的判官,也想打敗我嗎,楚江王也未免太小看本尊的法力了!」七煞鬼帝張寶哈哈大笑一聲,猛地用力一掙,萬年寒鐵索也發出咯崩一聲。 四位判官沒有吃驚,小靈山上數百位真人倒是嚇了全身一哆嗦,這要是四判官今天敗在這裡,他們可就沒有多少活路,除非乘著四判官還能支撐,現在就逃之夭夭。 現在逃跑的話,那前面所作的犧牲不都放了空炮,一點好處都撈不回來? 人人心中都這麼琢磨著,雖然是心中無比擔憂,卻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離去。 四鐵柱上忽然流溢出兩道綠光,這光一落在小靈山上,就化為黑白無常。眾真人修了數百年的道法,小鬼見了不少,這陰神還是第一見到,慌忙上前參拜。 黑白無常一一謝過。才道:「諸位,多謝諸位真人出手相助,但這張寶的修為實在太高,四大判官聯手雖然可以鎮壓他,但想要在一個時辰內鎮服,還不太可能,這還要諸位真人再次出手相助,陰司必定感激不盡!」 眾真人面面相覷。各自都是無比猶豫,昆林上人則忍不住歎道:「兩位陰神,不是我們不出手啊。可您也看到了。這樣地張寶,我們就算是出手,也沒有什麼大意義,這一不小心,我們自家的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黑無常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張寶確實是很強,再讓他發展下去,莫說是四大判官。就算是閻王親自前來,也不一定是對手了。只是,諸位也不是泛泛之輩。並且這張寶不畏陰陽五行,只怕天地,故而要請煞君和罡君出手,兩位都是逆天逆地真君,正是這張寶地剋星!」 白蒙聽到這話,多少有些吃驚,隨即歎道:「就算是這樣,我和黃靈子修為不足,也難以撼動他啊!」 「要我看來,有些人分明是見張寶實力了得,地府也未必能夠壓制,想繼續做牆頭草吧!」場中冷不丁有人怪哼一聲,語調陰聲怪氣,極其疏冷。 金靈子大喝道:「誰在背後說人壞話,有種出來說!」 黃靈子則冷笑道:「算了,有些人心裡陰暗,看事情自然是這樣,不去追究了!」 白蒙也不輕易出聲,他知道自己到現在一直不出手,又明擺是騎牆之舉,被人說閒話也正常,何況別人也沒有說錯。 黑白無常見白蒙不說話,也假裝沒有聽見,道:「陰陽宗絕學《天地陰陽浩渺決》中,有一式『天地一刀斷』,此乃天煞地罡聯手之招,不知道煞君和罡君能夠掌握幾成?」 白蒙更是一滯,仔細回憶一番,並不覺得陰陽宗內有這樣地絕學,隨即道:「並沒有這一式啊,《天地陰陽浩渺決》是有的,但也只是修行之法,並沒有獨門玄通可運用!」 黑無常臉色一寒,掐指一算,又取了卦盤通天鏡一觀,此鏡乃陰神之物,可觀人生死玄機和一生恩果,隔了片刻之後才歎息道:「千般機關算盡,哪裡知道百密有一疏,世上還有妖邪陷害煞君,望煞君注意留神。據小神所知,陰陽宗《天地陰陽浩渺決》內有一套《天地九神決》,記載了九種變化之道,才是天地一脈的絕學,『天地一刀斷』就是其中最後一招,威力絕倫,可斷天裂地。若是煞君和罡君學了此招三成,今日足可助我們小神斬除妖邪!」 白蒙知道黑無常說地是誰在暗算自己,只是他雖然是陰神,也不能擅自洩露天機,只能是點到為止,當即道:「那如今,我們還怎麼相助陰司呢?」 黑無常神色一滯,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倒是白無常道:「煞君和罡君千年一輪迴,皆是大仙緣,大悟性,他日既然能夠創下『天地一刀斷』的蓋世神通,今日不防重創一式,不求有『天地一刀斷』的威力,但求能夠發揮天地神力相合的威力就可以了!」 天地相合的威力,白蒙和黃靈子心中多少還清楚一些,這些年他們正是靠天地相合才能夠屢屢渡過天劫。 現在臨時創一式,那肯定是不可能了,但若是將以往渡劫所用的天地太極球用出來,或許是可以的。 白蒙思量到這裡,當即笑道:「那好吧,我們二人盡力而為就是了,只是這能夠有幾分的效果,實在說不清了!」 到了這時,白蒙才明白地府為何一定要拉自己摻和這個事情,想不到這張寶竟然是被自己所克,可惜自己和黃靈子實力不夠。 驀然間,從整個小靈山下傳來一陣驚天地怒吼,白蒙低頭一看,卻是張寶發怒了,他陡然一用力,將四根鐵鏈拉繃直,撼動四根鐵柱都是一陣輕微的晃動。 咯登登的一陣亂響,四根鐵鏈竟然悉數斷裂,那張寶隨即一躍而起,一掌抓向小靈山,驚地白蒙急忙又收了小靈山,和眾真人一起急速飛散開。 張寶一掌抓個空,卻見眾真人宛如螢火蟲一般四散而開,便只追著白蒙而去,猛吸一口天地精華,又要吐出「真元大炮」來。 白蒙腳踩天煞神劍,瞬間可飛千丈之地,倒也不怕他,哪知到這張寶一張開口,竟然吐出數千萬根黑色游絲,這些游絲開始只是和髮絲差不多,迎風就化為無數手臂粗細地鐵鏈,鏈頭更是有一活蛇頭顱,張開血口,漫天追擊白蒙。 黃靈子和金靈子、北極真人各騎著三螭,相伴白蒙左右,四個人一件這黑壓壓的一片鐵蛇咬過來,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千萬黑色鐵蛇,瞬間就將去路封退,將四個人團團圍裹在中央,鐵鏈根根交錯,幾乎密集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這四周本就是一片黑漆漆的,再被這黑蛇封住,更是漆黑的不見半點光陰,幸好白蒙四人身上衣衫都是法寶,尚能夠發出熒熒之光,彷彿是黑夜中密集在一起的流螢。 白蒙心中盤算如飛,料定這個七煞鬼帝張寶是算計穩不住自己,只好先下手滅了自己和黃靈子,以免後患。 現在還想坐山觀虎鬥,顯然是不可能了,就算這個張寶實力再強,也只能力拼下去,但求最後一線生機。 白蒙將天煞神劍一指,從身體內溢出千萬絲絲縷縷的天煞真氣,與劍身相融,黃靈子也祭出飛劍,運起地罡真元,二人罡煞相合,竟然化出一道黑黃相間地飛劍,瞬破出一洞來。 四個人不敢怠慢,只在飛劍破開黑蛇包圍的瞬間,已經飛身而出,剛飛到半空,卻見那無數黑蛇又化了千萬黑色蛇絞刺,從後追了上來。 黃靈子飛身落在地面,等白蒙三人追來,立刻喚出無數道黃土真元,一瞬間就化了數萬道黃泥厚土,將四周封閉起來,把四個人守護在泥山之中。 千萬蛇絞刺隨之打在泥山之上,在陣陣轟隆聲中,猛地就將整個泥山都打為灰塵,幸好餘下的蛇絞刺也沒有多少,四個人各自祭起法寶也能抵擋住。 就在白蒙四人狼狽不堪之時,四大判官各自拔起玄鐵柱,追著七煞鬼帝張寶而來,鐵柱立刻化了一根判官筆,這四位判官各手持一對判官筆,將七煞鬼帝張寶圍困在中央苦鬥。 第兩百六十九章 天地一刀斷 戰事混亂,各派真人都恨不得生出七八條飛腿來,早就飛到遠處,遠遠觀望,唯獨白蒙四個人相離七煞鬼帝張寶還算近。 清流上人等諸位絕頂高人也沒有臉面獨自逃跑,眼看白蒙他們四周有黑白無常領鬼將守護,急忙也駕雲飛了過來。 眼見來的也非弱者,黑無常急忙勸道:「諸位真人,四大判官難以在一個時辰內鎮服此鬼,還要請諸位聯手一擊!」 昆林上人為之一怔,隨即幽然苦歎道:「兩位陰神,我們這些人法力微薄,就算是我們聯手出擊,那也於事無補,還是請楚江王親自前來吧!」 白無常則道:「閻王哪裡能隨意前來,若是連閻王也離開,那陰司還不被其他惡鬼奪取了,如今只能依靠諸位真人相助了,這張寶一身強悍,沒有什麼法寶能夠傷他,八根地獄寒鐵針,也就是四大判官手中的四對判官筆,還可以對他還有些效果。除此之外,廣成子和赤松子兩位金仙所留下來的那些大法寶,也能傷他,只是要出手就應該滅其心臟。」 昆林上人皺眉道:「貧道聽先師所說,凡鬼修煉到金身鬼帝的境界,都有一顆八竅九宮心,取八九玄經之意,意在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無物可傷。」 白無常搖手道:「也沒有這麼絕對,八九不畏七,故而陰陽五行都不能傷,但是八九敬天地,凡天地之道都可以傷。如今煞君和罡君在此,正好可以破它不死之身,何況這張寶離金身鬼帝至少還有千年修為的差距,兩位真君只要現了法相真身。再有大法寶相助,必定可以滅之!」 清流上人等老真人聽了,都是暗喜,急忙和白蒙、黃靈子道:「原來如此啊。那就多多拜託兩位真君了。兩位真君能夠有此福分,立下如此大功德,我們真是羨慕啊!」 羨慕你媽!白蒙心中暗暗發火,這還羨慕呢,明擺著是衝上去送死,一群老不死的,有好處就一個比一個勇猛,生怕被人搶了風頭。一看打不過了,立刻調轉船頭準備閃人。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雷雲上人終於擺脫成見。道:「靈寶宗主還有大法寶。這天煞神劍確實是正和天地之道,黃靈子大仙卻沒有什麼適合的大法寶,既然我們出手無用,不如將法寶借給黃靈子大仙用一下,可惜我天遁鏡雖然送了兩位真君,奈何不屬於天地之道。可惜,可惜啊!」 聽了這話,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都忍不住一個哆嗦。恨不得伸手掐死雷雲上人這個王八蛋,這個時候還要落井下石,大家此刻所說地「大法寶」。肯定是崆峒三寶和赤松子所留的六寶,數來數去就是他們兩個,人和清靜上人手中還有。 靈寶這個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又貪心十足,這種大法寶丟給他,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清流上人和昆林上人都忍不住後退兩步,躲在雷雲上人和水鏡上人身後,生怕被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種好事情,豈能錯過,白蒙一咬牙,問黑無常道:「可惜了,黃靈子手中並沒有合適地法寶與我連手,以陰神所見,什麼法寶比較適合?」 黑無常皺皺眉頭,掐指盤算,道:「紫晶鼎…不行,紫晶瓶……也不行啊!」 清流上人長長吐了口氣,忍不住擦了擦額上冷汗,驟然聽白無常道:「六陽神劍比較適合,雖然不是廣成子和赤松子所留的大法寶,但也是昔日煞君和星君親自連手所煉,乃陽罡之首,星土之像,和天煞神劍正屬於一罡一煞,一陰一陽,實在是絕配!」 「絕配…絕配,陰神大人所言甚是啊!」昆林上人倒吸一口氣,急忙附和,又和清流上人道:「慶幸上人有這等大法寶,能夠為鎮服鬼帝張寶出力,積累大功德,昆林真是羨慕啊,也算是天緣巧合,命該如此!」 清流上人心中暗罵,臉上神色卻是淡然,稽首道:「此乃正義之言,理當一借!」 他把「借」字說的特別響,生怕大家和白蒙聽不到,可見白蒙毫無反應,心中又惴惴不安,暗道:「這孫子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想歸想,也只能將六陽神劍取過來,捧給黃靈子,剛要說話,黃靈子卻道:「此劍歷經千年,又回到我宗,真是因果造化,謝過上人了!」 清流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劍已經被黃靈子取走,此劍就是黃靈子他們苦心修補的,其中玄機早就清楚,立刻融入元神。 黃靈子取過這六陽神劍,上手就祭起來,將劍一化為六合,六合分九宮,九宮連環套三卦,三卦套洪荒,正是一分六,六分五十四,五十四道飛劍又連環化出五十四套三天八卦劍,每套又有二十四組,每組再化九九八十一口劍,組成小洪荒劍陣。 這一手乃是太平劍道中以道運劍陣的巔峰絕學,太清派空掌六陽神劍多年,卻是無人能夠施展,如今黃靈子順手施展出來,大家才知道六陽神劍的真正威力,都忍不住齊聲叫好! 黃靈子再以自身為媒,調動方圓百里的黃土真元,和六陽神劍所化的小九宮天地玄機劍陣合而為一,在這十萬餘隻六陽劍上融入黃土真元,讓這劍陣看起來就像是一股黃色沙塵暴,在眾人頭頂呼嘯流溢。 諸位真人一看到這一幕,都彷彿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忍不住齊聲鼓掌喝好,清流上人也不由得感歎一聲,真是哀歎和慶幸同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地心情。 「師兄,天煞神劍還不祭出來!」黃靈子感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立刻發出一聲大喝。 白蒙眼看著這等大法寶落入手中,只要自己臉皮厚一些,清流上人休想再要回去,心中正在暗喜。聽了黃靈子這一喝,也立刻示威般祭起天煞神劍。 但見白蒙手中一道黑紅相匯的光芒閃過,一口黑霧裹夾的赤色飛劍遁入黃色風暴中。白蒙也以自身為媒,張口一吸。天上無數黑雲滾動流來,蜂擁滾入天煞神劍中,整個天煞神劍立刻身形抖漲百倍,化了一道九丈長地血劍,逐漸和黃色風暴相融合。 見天地雙劍蓄勢待發,黑無常也是一陣興奮,和清流上人等真人喝道:「諸位也要用上各家地法寶,替這天地雙劍遮掩一番。以求一劍命中!」 清流上人等真人眼看白蒙和黃靈子雙劍合璧竟然有如此大地威力,似乎整個天地之間的力量都被調動而來,也平添了不少信心。各自祭起法寶。遙遙一指七煞鬼帝張寶。 刷刷的一陣異響,紫晶鼎中無數紫色流星飛塵猶如一條匹鏈,在那天空設下一條紫色霓虹般的飛出去,直奔張寶。 紫晶鼎一出,昆林上人也不再藏私,六合圭也立刻祭出去,唯獨是清靜上人手中地紫晶瓶兒未有動彈。 其實這也難怪,太清派的紫晶鼎其實是個護身類的法寶。雖然可用來攻,卻也算不上是強攻,至於紫晶瓶則屬於完全地詭異類法寶。專門用來鎮服其他法寶,這張寶並沒有什麼法寶,自然是一點用途也沒有。 唯獨那六合圭是個強攻類的法寶,一祭出去就如翻飛的旋轉金刀,聲勢之猛,連雷雲上人地青索劍也遠遠不及。 數十道法寶同時打來,再一旁游戰四判官的左鬃丈八大吃一驚,六合主地威力,他也領教過,除了它和卜已這種已經算鬼帝之中的強者,和張寶這樣接近金身鬼帝的人物外,其餘鬼帝都抵擋不住。 若是平時,他也不將六合圭放在眼中,此刻苦鬥四大判官已經吃力地很,陡然打來這樣地大法寶,真是雪上加霜。 他急忙一躍而起,仗著自身強悍,硬張開雙手去抓,這一爪猶如飛鷹撲兔,來勢凶悍,轟的一聲就將六合圭困在手中,卻被六合圭的急速轉動震的手臂發麻。 還不等他緩過勁來,雷雲上人和景蘭真人的青索劍、紫郢劍已經雙劍合璧,化道殉麗無比的紫青雙色霓虹,唰的一聲就斬破他的左手,將六合主救出來。 卜已還要前來相救,五台山一位高僧突然張口吐出一顆紅、紫、金三色舍利子,卻也不知道這顆舍利子是什麼來頭,竟將沒有防備地卜已打了一個踉蹌。 這就一霎那間,十餘位佛道兩教高人的各樣法寶已經打了過來,雖沒有當場取了卜已和左鬃丈八打成稀爛,也立刻砸飛兩鬼帝退出百十步。 六合圭立刻一捲動,當場就割了左鬃丈八的頭顱,諸真人都是驚喜連連,這左鬃丈八是個刀槍不入地鬼帝,彷彿全身都是鐵煉的一般,怎麼打也傷不到根本,這下竟然取了頭顱,當場算是一場大勝。 哪裡料到左鬃丈八身邊的卜已高喊一聲:「頭來,手來!」 左鬃丈八掉落的頭顱和左手竟然又飛了回去,重新安在了左鬃丈八的身上,兩位鬼帝都是一陣冷笑,絲毫也不在意,反將諸真人嚇的冷汗直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卜已善用妖術,左鬃丈八銅頭鐵臂,二人在一起真是不容易對付,不妨分開對付!」黃靈子也算是精善太平道法,知道這卜已已經學到了太平道法中的許多精髓,急忙呼喝一聲。 黑白無常冷笑道:「這卜已可由我等領陰司陰將對付,左鬃丈八就將由諸位了!」 兩位陰神說完這話,立刻統領三萬陰兵陰將化了一道黑色鬼霧,隨風一蕩就湧入地下,不過片刻就化了無數陰風黑手,將卜已從地面上,硬生生的向地下拽去。 眼前就有大功德,只要熬過這一關就可以了,局勢又緊張,清流等人也只能暫時放下萬般爭執,相互配合。 「不如,我等配合靈寶宗主對付那鬼帝,左鬃丈八就麻煩佛門高僧了!」清流上人還是首座,如今兩位陰神不在,立刻又開始發號施令。 佛門諸位高僧還算隨和,都是合十遵命,駕雲而上,取了各道佛門大寶對付左鬃丈八。 白蒙沉心於將天地雙劍相合之中,只感覺黃靈子所引動的黃土真元和自己的黑煞真元之間,彷彿是有一種奇怪的引力,這力量不斷的牽扯著,開始是極不容易控制飛劍。 他覺得自己不過一口劍,已經是如此難以控制,那黃靈子控制著十萬餘道,豈不是更難。確實不出他的所料,黃靈子真是急出一聲冷汗,開始的時候還好,如今兩股力道之見的拉扯力越來越強,幾乎是難以掌控了。 對黃靈子而言,這十萬餘道飛劍組成劍陣的威力自然是無窮無盡一般,每一口劍中都有他的元神,只要他一閉上雙眼,就能夠感受到,甚至是看到這十萬餘口飛劍在天空中的軌跡。如果沒有白蒙天煞神劍的影響,只要他心中如何想,這些飛劍就會按照他的想法變動。 現在卻不是這樣,每一口劍都受到了天煞神劍的拉扯力影響,讓劍向左飛,就會變成向左下或者左上飛,一口劍飛亂了還不要緊,這全部都飛亂了,真是要人的命。 白蒙隱約能夠感受到黃靈子所承受的壓力和麻煩,只能將天煞神劍上所吸附的天煞真元漸漸削弱,再重新一點點的增加,幫助黃靈子慢慢適應。 就在清流上人催動紫晶星辰攻打張寶之時,白蒙和黃靈子卻是急出了一身汗水,各自都在努力操控著飛劍。 等黃靈子稍微適應,白蒙這裡又遇到了問題,他天煞神劍想要動一下,都同時受到了十萬餘道劍的拉扯,他不僅不能排斥這些拉扯力,還要借為己用,其中飛劍游動的道路和軌跡就要精心設計。 這一開始也顯得很困難,兩人焦灼的拉扯良久之後,才各自找到了一些感覺,就在他們要運用飛劍前往相助四大判官之時,天煞神劍和十萬餘口六陽劍陡然都是一陣震顫,發出嗡嗡不絕的鳴響聲,震的周圍每位真人都覺得一陣耳痛,紛紛遠離數十步。 天煞神劍上也隨之傳來劇烈的震顫,開始幅度還小,只是頻繁,可幅度越來越大,看起來就像是要擺脫白蒙的束縛。 黃靈子大驚,急忙運控六陽神劍,動用自己可以掌控的牽扯力,幫助天煞神劍穩定下來。 第兩百七十章 天地一刀斷(二) 哪裡料到,黃靈子越是用力來束縛,天煞神劍的震動就越劇烈烈,先還只是嗡嗡的聲音,到了後來就彷彿是雷鳴一般,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隨著聲音越來越響,方圓百丈內的地面都隨之發出輕微而急促的震顫,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立刻吸引過來。 令人驚奇的是,黑黃二色真元逐漸開始融合起來了,變成黑色真元中又裹夾著無數金色的星辰,像極了蒼穹中的星空。 辟里啪啦,從天煞神劍和十萬餘道六陽飛劍之中,突然飛閃出數十道金色的閃電,轟轟的劈在地面上,炸出幾十個可以活埋上百人的大坑來。 這突然出現的怪異現象把諸真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閃躍開來,避開白蒙和黃靈子三百餘丈,就連金靈子和北極真人也不得讓開。 事實證明,他們迅速離開是對的,白蒙和黃靈子顯然是不能操控這股力量,緊隨著最初的數十道閃電之後,就立刻打落上百道金色閃電,炸的周圍猶如翻天覆地一般,四處凌亂,塵土亂飛,泥石亂滾,人人都忍不住用衣袖遮住臉。 而更多的閃電卻直接劈在了天煞神劍之上,讓原本已經在不停震動的天煞神劍更加癲狂的震顫起來,甚至是扯動著數萬道六陽劍不停的旋轉,每旋轉一圈,落下的金色閃電就越多,周圍方圓百丈,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地面都被炸的體無完膚。 黑色真元中的金光星辰也在這瘋狂的旋轉之中,迅速糅合起來,融入天煞神劍中,周圍的十萬餘道六陽劍,也像是被恆星吸引地小行星一般。詭異的嗖嗖飛入天煞神劍之中。 伴隨著這股更加急速和詭異的融合,天煞神劍漸漸變了形狀和色彩,化了一道金色巨劍,幾乎有百餘丈長。簡直就像是長江上飛河而跨的大橋,就算是和遠處泰山般大小地七煞鬼帝張寶相比,也顯得威力無邊,聲勢了得。 無數道黑色迷霧就好像突然瀉閘而出的洪水一般,蜂擁而上,將整個金色的天煞神劍都籠罩起來,卻又無法阻擋那金色的光芒穿透出來。 心,「簡直就像是一縷縷金色霞光,躍出海面。穿透著黎明前的黑暗,破天而出。 金色的光芒,將所有人都映照成了金色的雕塑。而如億萬海蛇一般的黑色迷霧。更是糾纏著那些金色地光芒,彷彿是不死不休一般。 白蒙知道這一刻,就是出擊的時刻了,生死就看著這一擊了,立刻一揮手,法決相合,金色巨劍就像是破天金龍一般,發出轟隆隆震天動地的怒吼。呼地一聲,逕直刺向張寶。 張寶緊緊地盯著那金色的巨劍,青金二色鐵鱗密佈的臉上。也開始顯露出無法阻攔的憤怒來,看著那劍就要刺到自己眼前,猛然大喝一聲,肌膚上所覆蓋著的每一片鱗片都在急劇變化,只在瞬間就化出無數只鐵手,或是金色的,或是青色的。 這時候的張寶已經不再是一個人樣,簡直就像是一個泰山般大小地刺蝟,數以千萬計的鐵手無限伸展出去,一下子就各有數十隻手將四位判官掐住,餘下的手則全部飛向那金色地巨劍。 見這漫天都是那奇怪的鐵手,像蛇海一般湧過來,白蒙吃驚不已,知道這是張寶放棄自身絕對防禦的一記絕殺,他也不敢怠慢。 不僅僅是不敢怠慢,甚至是窒息般的恐懼,白蒙那黝黑的瞳孔更是瞬間收縮起來。 就在無數只鐵手伸到巨劍之前,眼看就要將巨劍擰碎,陡然之間,就彷彿是刮起一陣大風暴般,幾乎所有的鐵手都在巨劍的金色光芒中土崩瓦解,詭異的化成無數灰塵煙末。 白蒙和黃靈子信心高漲,各自用盡全身力氣般的揮手一震,金色巨劍應勢急飛而出,將阻擋在前的所有的鐵手都斬碎成灰,瞬間就要到了張寶面前。 張寶雙臂一震,體內湧出一股股綠色怪液,聚集成一條綠色的巨型蟒蛇,張口一吞,竟然將大半個金色巨劍吞入口中。 「難道他想用自身的鬼氣消化這天地之氣?」黃靈子大吃一驚,眼前這個張寶的舉動真的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啊…嗯,應該就是這樣了,那就看誰的運氣好了!」白蒙眉頭一皺,張口狂吸天之精華,轉為天煞真元,源源不斷的聚集掌心。 黃靈子一頓足,地下立刻湧出無數黃土真元。 兩道真元翻滾著,在白蒙和黃靈子之間匯聚成一個太極球,又演化為一道真元之河,如同是源源不斷的河水一般,湧向金色巨劍。 就在白蒙、黃靈子和四大判官和張寶對峙僵持之時,地下突然衝出無數黑風鬼霧,卻是黑白無常統領著無數陰司鬼將衝出來,顯然是已經將卜已正法。 這些陰司鬼將一衝出來,又是斬又是咬,立刻將圍困四大判官的數百鐵手切斷,將四大判官放了出來。 四位判官一獲自由,便是飛天而起,將手中一對判官筆化為兩根齊天長的鐵針,從四面八方刺向張寶。 張寶此刻也是艱苦,他若能吞下這金色巨劍,強奪天地精華,尤其是奪了天煞神劍中的數位鬼帝修為,和六陽神劍中的地罡真元,足夠他一步飛天,抵達金身鬼帝的境界。 只是這金色巨劍和他相剋,哪裡那麼容易吞噬下去,何況白蒙和黃靈子也在殊死抗爭。 八根通天鬼柱落下來,立刻穿透他四肢和兩肩、兩腿臉骨,將他狠狠定在地面上,可憐他本有一身刀槍不入的鐵鱗,如今自毀了大半,哪裡還能抵擋的住! 泰山倒塌是如何的震撼,這張寶驀然跌倒在地,就是如何的驚天動地,幾乎是天崩地裂一般,更有一道道衝擊波浪呼嘯而出。將方圓百里的地面席捲一空,清流上人等道教高人都是無法抵擋,被連續不斷的衝浪般烈風震飛百丈之後又百尺,狼狽極了。 吞噬金色巨劍地綠色鬼蛇終於消散。悉數飛回張寶的體內,而金色巨劍的光芒又重新閃耀著,將青幽幽的張寶映襯地有如金像雕塑一般。 巨劍陡然飛昇,又重新積蓄著足夠的力量,再次裹夾著萬丈黑色迷霧,從天空衝下去,犀利的劍鋒正指著七煞鬼帝張寶的心臟。 眼看劍鋒就要刺中張寶胸口,白蒙一陣欣喜。如今這個張寶已經被八根通天鬼柱固定住了身體,絲毫動彈不得,只要刺破他的心臟。那…白蒙心中默然一冷。就算是張寶死了,他又能得到什麼? 靠…這該死的地府,相比地府這些陰神而言,自己真的沒有得到什麼。 就在白蒙心中遲疑的霎那,天地間猛然爆起一聲怒吼長嘯,天空之中傳來一陣淒慘地呼號聲,陡然從天空中沖湧出無數黃霧,一位更為高大的金身巨人從天而降。 地面上。 竟然如海嘯一般捲起層層土石,就像是巨大的海浪,化成二十四隻千丈大手。一下就拔去張寶身上地八根通天鬼柱,狠狠地甩落遠方。 這二十四隻黃土大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每一隻手都像是一座千丈高的山峰,幾乎將所有人都圍困起來,甚至看到這些手的全貌,人人都只覺得自己彷彿身處在連綿不絕的高山中。 將那八根通天鬼柱甩飛出去之後,二十四隻黃土大手立刻化為一股足口席捲天下的黃沙風暴,將張寶這泰山般大小的身軀運向天空,頃刻間就消失一空。 這一幕來的實在是太快,幾乎沒有人能夠反映過來,七煞鬼帝張寶就已經消失了,那突然浮現地金身巨人就彷彿是幻覺一般,也無影無蹤。 只有那八根通天鬼柱被人甩落在遠方,歪歪斜斜的插在地面上,甚至砸出了幽潭一般的深坑,還在輕微地震顫著,嗡嗡低鳴。 金色巨劍卡嚓一聲分裂開,重新化為天煞神劍和六陽神劍,各自飛回白蒙和黃靈子手中。他們兩個人也是面色低沉而震愕,方才突然出現的金色巨人,無論是修為還是道法的玄通,都已經到了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根本不是修真可以抵達的巔峰之境。 從恐懼到欣喜,從欣喜到震撼,從震撼到失落,再跌回恐懼之中,場中所有人的心情都經歷了一番難以想像的大輪迴,人人都是呆若木雞一般,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並沒有多少人因這巨人出現而死傷,但人已經散去了太多,留下的不過四十餘人,彷彿佛道兩教的實力都已經一戰而亡。 四位判官也在遠處沉默,或許是時間快到了,容不得他們在做拖延,這才收回八根通天鬼柱,重新化為自己手中的判官筆。 頭戴白玉黑紋面具的陰陽判官飛身而來,和白蒙、黃靈子稽首謝過,歎道:「這一戰雖然滅張寶座下的小鬼,但還是讓張寶給跑了。更令人心憂的是張角已經重新出世,地府大難將至,不便再和兩位真君久敘,這就告辭了…多謝兩位出手相助,陰司感激不盡,日後必有相報!」 他又回過身來,和其餘各位真人高僧一一謝過,也不說什麼賞賜了,只化了道青光,和其餘三位判官回了陰司。 黑白無常待四大判官離去,這才上來和白蒙道謝:「可惜煞君、罡君不能使出天地一刀斷的絕學來,否則,早已取了張寶的性命,他日對付張角也可一搏。如今,張角出關救走張寶,此二鬼帝相聚,真是後患無窮,兩位真君日後務必小心!」 「其餘諸位真人也需要小心這兩位鬼帝的報復,我們再留陽間赤番,讀就告辭了!」兩位陰神說完這話,不等眾人反映過來,立刻領著數萬陰司小鬼退回地府。 他們一下子走乾淨,只留下眾真人在原地呆滯。 「可惡的陰司啊,利用了我們,就這麼一走了之!」 驀然間,失落且恐慌的眾真人中,忽然有人怒喝一聲,就彷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般,立刻將所有人都點燃了。這些人都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整個地府。 這究竟是算個什麼事情,白蒙都有些無法理解,分明是前來相助,反而開始責怪自己。 他收了那麼多的好處。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其餘人就更加不能理解了,紛紛嚷嚷的吵鬧起來,莫名其妙的大敗而歸,折損自家弟子不說,更還得罪了一個不知道深淺地敵人。 白蒙一拍腦門,暗自感歎被地府利用了,不過他也不算太虧本。至於其它各派,失與得都在他們心中,只怕也肯定是很厭惡。 「靈寶宗主。 地府就這麼把我們打發了嗎。也不看看我們損失如何慘重,莫非在他們眼中,我們就這麼不堪,毫無用處?」清流上人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和白蒙發火。 此時此刻,他那一肚子的怨火,確實也找不到人發洩,反而是這白蒙。若不是因為他,他太清派又怎麼會惹上這種事情? 清流上人話聲未落,立刻有人跟著起哄:「就是。靈寶,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死傷這麼慘重,都是因為你拿了個什麼陰司的狗屁法旨,如今好了,我們損失這麼慘重,陰司那幾個小鬼,都不拿正眼看我們,這算是個什麼事情,你得給個交待才是!」 白蒙極其不厭煩白了清流上人一眼,又掃視眾人一眼,冷笑道:「我可還沒有殺夠呢,誰要是活的不耐煩了,大可和我討教一下,我絕對讓他滿意!」 此話一出,四下裡都是一片靜悄悄,隨即立刻有人爆喝道:「你還有臉面在我們面前擺橫,一開始就是你最奸猾,還想站在中間做牆頭草!」 白蒙真是越想越氣,這幫混蛋自己想拿好處,想巴結地府,幾乎都是傾巢出動,結果死傷慘重又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不怪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反而來怪自己,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他一祭天煞神劍,喝道:「誰想死,大可上來和我過一手,不要怪我不念同道之情!」 第兩百七十一章 三座大山 見白蒙徹底發怒了,水鏡上人急忙領著太虛派弟子將白蒙四人護住,自己也朗聲勸道:「諸位同道,我們都是為了降妖除魔而來,此番有所折損,也是怪我們學藝不精,怪不得他人。靈寶宗主的身份,聽幾位陰神所說的話,大家都有所知曉了,乃是煞星真君!諸位,都不要把話說絕了,他日,你我僥倖能上天界,有和真君這一面之緣,勝過我們苦修千年!」 這個話還是有點威力的,留下來的這些真人、高僧都算佛道兩教的高人,個個眼中所求的自然不止上崑崙這麼簡單,想到日後難免還要相見,甚至是相求之時,各自都忍了幾分。 昆林上人也勸道:「諸位不要這麼短視狹隘,靈寶又沒有逼你們前來,更沒有許下什麼諾言,你們自己願意來,何必怪靈寶宗主。何況,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靈寶宗主請大家來的,那要怪也只能怪地府陰司太過敷衍,只把我們當小卒使喚,根本看不起我們,日後再有事相求,我們不理睬他們就是了!」 按理說,水鏡上人和昆林上人所言的都是再準確不過的話,眼前這些人也不是無知的小人物,可各家損失慘重。小派可以不顧臉面逃之夭夭,太清等派和南宗龍虎,北宗純陽這些稍有些臉面的大派,只能是咬牙硬撐,損失實在慘重,偏偏又是毫無所獲,心中一口怒氣,哪裡有個地方發洩! 佛門還有十餘位高僧在場,他們損失也是慘痛,只是佛門清靜,事事講究因果輪迴,叉有佛門西天庇護,此番只是為了降妖除魔而來。也不在乎和地府拉攏關係。 眼看道教內部又要起爭端,惠心、廣玉等高僧暗自搖頭,紛紛合十,和白蒙告辭離去。 佛道殊途,更非同源而出,來往並不算是多,偶爾才有一兩次相會,白蒙也暗暗慚愧。這道教內部爭鬥太多,各家相互不服。佛教雖然也有大小乘和南北宗之分,但秉承佛旨,不爭先亦不恐後。相互還算和諧,頂多是個教義不同,不相往來而已。 諸僧踏雲離去,在這甘泉山廢墟之前,僅剩下的三十多位道人,多是太清、太浩、太虛、陰陽、龍門、純陽六脈,其餘各家小派早就逃得無影無蹤。 可憐六脈道統來時只怕不下百人。不過三個時辰而已,這就只剩下三十三人,如今還要相互指責,真是讓白蒙心中很不爽,恨不得一刀殺光,省得日後再唧唧歪歪。 「貧道倒不理解了,若是明知還有張角,我們豈會來趟這個渾水。明明是靈寶知而不言。他是故意只來這幾個人。眼下是一個未損,此消彼長,我們各家都受重損,陰陽宗和知,「虛派豈不是天下無敵?」龍虎派的掌教氣的直跺腳。越說越是憤恨。 這個所說的確實是個實話,白蒙心中暗驚,卻怒道:「你這個老道士,修真修到你這麼陰毒,以小人之心度人,真是無知。」 他又問清流上人道:「以上人來看,我陰陽宗立宗不過四五年,此次派兩位大乘期的人物,兩位渡劫後期的人物出陣,算不算是盡力?」 清流上人正在掂量昆林上人地話,聽了白蒙的話,略微一滯,他真是沒有料到白蒙會讓自己主持公道,方才一時心急,說了得罪這白蒙的渾話,正不知道如何彌補,眼看機會來了,哪裡願意放棄。 此刻就算是龍虎派說的在理,他也得想方法向著陰陽宗和太虛派,哪裡能為了這個小小的正一宗龍虎派,得罪泰山這些人呢? 「哎…崇真掌教,你怎麼能這麼口無遮攔呢,太虛派損失慘重,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陰陽宗來人雖然少,但能出兩位大乘期的人物,實在屬於不容易了。據本座所知,陰陽宗真正有實力的也就這四位了,可以算是傾巢而出了。何況,此次若非…兩位真君在此,我們只怕一個也休想活著離開,真是毫無廉恥,本座都恥於和你同道!」清流上人一臉正色,指著那龍虎宗的掌教就是一頓訓斥,怒髮衝冠,言辭慷慨激昂! 「你…你這個老東西…罷了,日後休要踏入我們龍虎山半步!」龍虎派掌教氣地全身直哆嗦,他龍虎派也是張天師親傳大派,乃是俗家首教,修真界雖然不算是一宗四派這樣的大戶,那也算是不小了,竟然被清流上人這麼誣蔑,怎麼能不氣憤。 「我們走!」這位掌教怒喝一聲,便領著自己人離去,依稀只有兩個道人起身,隨他一同離去,真是形影孤寂。 可憐龍虎派來時浩蕩,走的時候,卻是只有三人。 看著他們的背影,清流上人不僅沒有一絲欣慰,反而是惆悵無比,所謂一葉而知秋,他彷彿看到了整個道教地凋零衰敗。 「五千年後天機變,玄興道衰妖教亡;九世怨女十三屬,蚩尤重現天下惶;天地日月五行書,桃花仙境洪魔出;地府崑崙兩無妄,九君現世血成江;欲求天下無此劫,先滅逆星後滅商。」 清流上人忍不住想起了廣成子的警世詩,不由得輕輕掃了雷雲上人,卻見雷雲上人也在望著他,兩個人目光交接,各自心中都是複雜無比。 對他們這樣的人精而言,有些事情只怕不需要點透,都能夠一瞥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顯然,他們在想同一件事情! 清流上人想和雷雲上人密語一兩句,看看這事情還有沒有退路可言,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知道,曾經有一次絕佳的機會,可惜被自己放棄了。 從那一次之後,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崆峒三寶就是廣成子為了對付靈寶他們所煉製的,除了這三寶,紫晶鼎這些法寶威力雖然也可以算是驚天動地。卻難以構成絕殺。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靈寶究竟還有多大的提升空間,如今雖只是大乘前期,但自己心中掂量,只怕就算是自己掌著這紫晶鼎,也未必能夠勝過他。 莫非,這靈寶日後可和那張角、張寶之流一比高低?想到這裡,清流上人地後背忍不住冒出冷汗?,再也憋不住了。悄然問雷雲上人:「那三妖相比今天的張寶,實力如何?」 雷雲上人臉色一陣古怪,他倒是沒有想到清流上人會在這種情況下悄悄密語自己,想到方纔這老東西逼迫自己蜀山一脈。差點讓自己蜀山一脈斷絕,心中就是怒火滔天。 只是,他雷雲上人在這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所謂怨有頭,債有主地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可消滅逆星的良機已經失去了。現在就算是和太清派聯手,也於事無補,只能很奇怪的和白蒙道:「宗主,你需要小心些啊,那三妖的實力也很厲害,其餘兩妖稍微遜色,但天蠍的實力絕對不在張寶之下!」 白蒙驟然聽了這話,還有些轉不過彎來。不知道雷雲上人心中埋地什麼地雷。又打地哪一手算盤,假意很感激地稽首答謝道:「多謝上人提醒,靈寶必定格外小心!」 雷雲上人這麼個回答方式,讓清流上人也好生琢磨一番。暗暗揣測雷雲的心意和盤算,輕輕掃視雷雲和白蒙一眼,暗道:莫非他二人也在密語? 白蒙則悄然看了水鏡上人,又看了看昆林上人六水鏡一臉懵懂,也不知道雷雲是打的什麼算盤,只是給白蒙一個眼神,示意白蒙不要輕易上雷雲上人地套路。 昆林上人則是故作驚歎,卻是難以掩飾一絲憂慮,暗暗懷疑雷雲上人是看穿自己吞吃蜀山一脈地想法,提前向泰山一脈示好,準備脫離太浩派。 龍虎派的人一去,同樣一心怪罪白蒙的純陽派孤掌難鳴,慶幸純陽派掌教是個機靈人,只看眼前這幾個道教巨頭的神色,就知道各家又在內鬥。 一宗四派之間的內鬥,絕非他純陽派能玩得起的,眼前這場道教巨損,只怕就是內鬥所致,這純陽派掌教心中一點就亮,急急忙忙和諸人告辭,匆匆領了門人離去。他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就要關閉山門,眼下一宗四派之間還有大爭鬥,純陽派惹不起也能躲得起! 純陽派一去,留下來的就是一宗四派地人物了!可惜風雲突變,一宗四派四年勾心鬥角,蜀山派是意外被三妖打垮,漸漸算不得大勢力,勉強只能和青城聯合,但貌合神離,眼前還是一宗四派之間的算計。 「上人要小心一些,三妖實力強悍,張角現身,張寶未死,泰山仙境日後難免要有血戰,一定要小心啊!」昆林上人悠悠然和水鏡上人一聲長歎,又和白蒙道:「宗主,更要小心啊!此次一戰,太浩派損失慘重,需要回山整頓,日後很難再出山了!」 面對昆林上人明善暗惡的挑撥,白蒙不怒不悲,反而淡淡一笑,道:「九鼎出天之日在即,無妨,無妨,太浩派既然要閉關,那也隨便的很!」 昆林上人神色一滯,急忙改口道:「這樣的大事,我們還是要出手的,宗主放心!」 白蒙冷冷撇他一眼,也算不上是輕視,大難當頭,只求自保也絕非錯事,只是他也看出來了,青城派和蜀山派聯姻的路,只怕是走到了盡頭,便又和雷雲上人一語雙關道:「道統來之不易,上人珍重,靈寶雖然不算什麼正人君子,也知道道統不易,否則也不會連續出手,先救紫陽,後救南宮!」 雷雲上人又一滯,淡然道:「多謝宗主擔憂!」 此番斗言比鬥寶還要凶狠,昆林上人見白蒙有來有往,知道他氣數盛,不宜過於爭鋒,只能慈顏善目的和大家一一稽首,面對白蒙更是格外優柔堪憂,這才領著太浩一脈離去。 清流上人斜著臉看昆林上人和雷雲上人離去,幽幽感歎道:「可惜了,只怕這太浩派日後還有一場內爭!」 究竟是可惜,還是可喜,其中奧妙,白蒙、清流、水鏡三人更是無需點透,大家心中清楚就是了,水鏡上人也和清流一般,悵然歎息一聲。 白蒙則微微一癟嘴,也不多說什麼,此刻心中擔憂,連假惺惺做戲地心思都沒有了六 「宗主,我看此事就算是過去了,想必後面地事情,地府自己有自己的安排,倒是我們還需要將精力集中在蚩尤四陵墓上,如今北陵已經找到了,只是不知道何時破關比較合適呢?」清流上人見白蒙已經提到了九鼎的事情,便也就不客氣了。 這蚩尤北陵和東陵是白蒙手中僅有的幾張王牌,他心中何嘗不清楚,既然是王牌絕張,那就一定要打地更加精妙一些,不等清流上人再出言建議,便道:「此事關係重大,容我回去之後,慢慢斟酌一番,但也不用拖延太久。三月之後,讓玉陽準備好一切,孤身來泰山仙境見我就可以了!」 一直靜候在清流上人身後的玉陽,聽到白蒙這話,心中一陣驚喜,急忙問道:「宗主,我要準備些什麼呢?」 白蒙淡淡一笑,和他道:「你太師公心中必定清楚,無須點透,你但聽你太師公的安排就可以了!」 清流上人心中暗暗叫苦,說句老實話,他還真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可白蒙已經把話給說死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怎麼好意思再次詢問,暗罵這靈寶狡猾,也感歎玉陽還不夠老練。 白蒙和清流上人又隨意交談幾句,來去都是在談那三妖和張寶的事情,畢竟眼前最焦急的就是這兩個問題。 只是兩個人心態卻有些大不同,清流上人只能說是擔憂,白蒙卻是難免有點心急如焚,他陰陽宗如今頭上壓著三座大山,一是三妖,二是張角、張寶和張梁這三鬼,三是七里洞中的青蛇娘娘、八世怨女和十三相。 這三座大山,哪一座不壓的白蒙氣喘吁吁,他自己都不清楚何年才能看到出頭日。 然而,他心中最擔憂的卻絕非如此!萬一,他和黃靈子真和張紫陽那樣,修道三十年就飛昇,甚至是修道十年就飛昇,那給天龍子他們留下的就可是一地爛攤子,遲早要滅門滅宗,這才是最讓白蒙心煩的事情。 第兩百七十二章 張角是個好人啊 來來去去都如風一般,只不過是片刻之間而巳,人都巳經**了,白蒙和黃靈子三人相視苦笑,箇中滋味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清楚。 四人這才和水鏡上人等太虛道士一起駕雲而起,剛飛離甘泉山百里,就見前方一道金光閃過,卻是有一名金袍道人飛來,一晃就到了眼前。 白蒙抬眼一看,暗暗吃了一驚,原來這道人的修為好高,幾乎可以算的是前所未見,黃靈子等人也是大為緊張,各自暗中堤防。 這道人倒是隨意,笑容可掬,上前就和白蒙等人稽首道:「三位真君,別來無恙!」 這個道人有這樣的修為,能夠看穿白蒙的真相,那也不算奇怪,白蒙也並不驚訝,只是奇怪這個道人的修為,實在有點深不可測,比起身邊的水鏡上人都高出不少。 「敢問先生尊稱,靈寶敬服!」 金袍道人哈哈一笑,道:「方纔見過了,貧道就是華山朝陽峰下的張角,俗稱太平大賢師,不過也只是個笑稱而已!」 眾人忍不住都是後退一兩步,白蒙倒吸一口涼氣,但見這個張角並沒有動手的意思,當即問道:「張賢師來找我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張角笑道:「為了化干戈為玉帛而來,想必煞君也不願意和我動手吧,就算他日我做了楚江王,又怎麼會和煞君的門人過不去呢?我看煞君不妨見好就收,你我日後各不相擾,好不好呢?」 白蒙眼前的這個張角,哪裡有半分惡鬼的蹤影,容貌雖然算不上俊秀,但也不算醜陋。平常普通的中年人,略微有些發福,濃眉長鬚,腰間還懸著一柄金色寶劍。 正為此事頭疼,白蒙不假思索的拍掌笑道:「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我和張賢師又沒有什麼過節,怎麼不願意和平相處呢,只是地府陰司連番邀請。我卻之不恭而已。既然有張賢師這話,陰司再來邀請,我推托掉就是了!」 張角也是拍掌叫好,笑道:「旁人我也不畏懼。只要三位真君不與我為敵,那就好辦了,至於地府陰司地事情,三位真君放心吧,想他楚江王也是奪了他人的天下,難道只允許他奪,不允許我奪嗎?這楚江王也不過是個尊號。凡掌赤縣神州地府陰司之王,都以此為號而已,我就算得了王位,也還是要按天規辦事,絕對不會誤事!」 白蒙笑了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也就好說了,這樣的事情。以後我們道教弟子就不過問了。張賢師難得一見,何不請我去府中聚一聚?」 張角略微感到有點驚苛,還真想不到白蒙竟然敢讓自己請他回府,料定這煞君是想探探自家的虛實。當即笑道:「既然煞君願意前往,老道自然要恭迎了!」 白蒙幽幽一笑,和黃靈子、水鏡上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黃靈子覺得這太冒險,便道:「不妨我也去看看吧,都說華山天下險,我可還沒有見過呢,難得有機會,不妨一起去看看!」 白蒙不假思索的謝絕,道:「下次再說吧,何況仙境中事務繁多,你們先回去處理吧!」 白蒙不是不知道此行兇險,但他一個人去和幾個人一起去,也沒有什麼差別,若是張角想殺他們,早就下手了,何必要和自己詳談。 由此可見,張角並不想殺自己,只想互不干擾而已。 既然張角無意和自己為敵,修為又這麼了得,白蒙就有心拉攏他,也為日後對付三妖尋找個幫手,若是張角願意為自己對付三妖,他倒是不介意幫張角對付地府。 他白蒙可是現實的很,誰對自己最有好處,那就和誰站在一起。 見白蒙主意已經定了,黃靈子和金靈子都沒有辦法,只能和水鏡上人離去,浩蕩蕩的夜空浮雲上,只留下白蒙和張角二人。 張角心中也是暗笑,他本以為本代的煞君又是個狠心腸地人物,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好說話,早知道如此,他早點來找這煞君,現在的局勢早就清晰了,也不用等二弟和三弟抵達金身鬼帝的境界。 他正要領白蒙前往華山,白蒙卻問道:「張賢師在華山修行多久了?」 張角笑了笑,撒了一道黃土,化了一條土龍,托著他和白蒙向華山而去,掐指一數,感歎道:「我本來想立一道統之國,可惜被崆峒派阻攔,雖然我也滅了崆峒的大半氣數,但終究功虧一簣,幸好得煞君相助,保了魂魄和修為,繼續修煉鬼道。本來我也是在那甘泉山下,千年之前,我才和三弟去了華山,只有二弟留守甘泉山下。」 經他這麼一說,白蒙才明白那張寶為何勸自己不要出手,還真沒有想到,當年成全這三個老鬼帝地人,竟然是自己。往回倒數,這三人出世的時候,自己正好趕上千年輪迴的時機,只是不明白自己當年為什麼要留他們一條退路? 張角見白蒙眼中暗藏驚詫,笑道:「當年煞君三次轉為人中仙聖,可惜前有七位妖帝,後有崆峒派以三寶相逼,未能盡除七妖,因為看不慣崆峒派自居名門正派,這才出手救了我們兄弟三人,積累下這場因果善緣。張寶方才出手,幾次威逼真君,也只是封而不殺,正是感激當年恩德!」 白蒙跺足感歎,道:「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張賢師要是早和我說清楚,我必定不受陰司的誘惑,就算力量微薄,不能相助三位,也不至於出手阻攔啊!」 張角呵呵一笑,道:「現任楚江王和煞君也有點緣分,其實,要真正說起來,煞君至今輪迴五世。每出世一次就是天下大亂之時。黃帝戰蚩尤時,煞君第一次降世;商滅周興之時,煞君輪迴第二次,道德天尊和文始天尊親自下世點化,據傳說是煞君您自己立下重誓,兩位天尊無功而返;東漢末年,我出世之時,煞君三輪迴。生於泰山下,領玄教入南宮,當時有太陽星君、太陰星君和佛教普賢、觀音兩菩薩下界相鼎酬可惜又有人阻礙。未能升天;千年之後,五代十國,天下亂戰,煞君四花,領玄教出南宮,自創陰陽宗,紫陽真人、南華真人和佛教文殊菩薩降世相助。甚至連迦葉尊者都領了佛陀法旨,親自下界,但也未能助煞君重歸天界,都算是無功而返。」 白蒙斜過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角,聳了聳眉頭,道:「我有那麼難升天嗎…何況,我有那麼大的架子嗎。你可別和我開玩笑啊?」 張角大笑。稽首道:「煞君自己不知道啊,如今知道煞君真身者,除了地府陰司,我等三鬼帝之外。就是那幾個老妖帝了。我當年受南華真人指點,才能得知一二,據家師所言,盤古開天地後有三千六百萬年,天地方有生氣,最初所生者有四古魂,名為九陽九天順天魂、九陰九天逆天魂、九陰九地順地魂和九陽九地逆地魂,此後日月星辰江河湖海才廣生魂魄,有魂魄方能有千萬生靈。煞君就是那九陰九天逆天魂,四古魂得老祖點化生為人祖,生來就有八識,只比聖人三清少一識,與天地齊壽,日月同輝。此後,順天魂掌天界大權,順地魂掌地界大權,煞君和罡君則領老祖法旨,各有洞天福地,逍遙自在。可惜,煞君和天帝生了仇隙,諸仙諸聖調解數次都沒有結果,此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煞君、罡君和星君降來了赤縣神州,又過了千年,逆日星君見三位遲遲未能升天,兩位天尊下界也未能渡化,只好自己也降世,前來相救,結果也和三位一起墮入千年大輪迴之中。」 白蒙立刻就被張角這番話嚇住了,他知道自己必定有些來頭,只是沒有想到,這來頭還真不小,得罪地仇家,那來頭更不小,難怪自己輪迴四次都沒有升天。 白蒙怔怔的看著張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是不相信張角,以張角這樣的身份,想必沒有必要忽悠自己,可張角所說地,那也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無法想像,太離奇了! 張角還以為白蒙擔憂這一次輪迴也無法升天,笑道:「煞君不用擔憂,想必是當年煞君和道德天尊有了大約定,我估計十之八九和九位妖魔有關,如今九魔除了八位,只有一個天蠍還在,也不算是什麼大危險,今生應該是可以回歸天界了!」 白蒙忍不住嘟囔道:「算了,早知道天上還有大對頭,我何必要修仙,就算是上去了,那又能怎麼樣?」 張角哈哈一笑,道:「煞君不用如此洩氣,當年有兩位天尊親自下界點化,後來又有諸位大仙菩薩下界相助,連迦葉尊者都要前來,可見煞君在天界也有相助。至於崑崙仙境,仇家肯定不少,但朋友也不會少,煞君只需一鼓作氣,直衝雲霄,反正你是不毀之魂,千年時光與你也不過一瞬之間而已!」 白蒙想了想,覺得張角所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還不太相信,要是以他的性格,他很難相信自己會得罪天帝,除非自己沒有輪迴時的脾氣真的很臭,或者那天帝死活看不慣自己。 「要是這一世也能來個大仙相助就好了,那我就開心了!」白蒙忍不住仰天感歎一聲。 「呵呵,煞君難道不明白嗎,這已經有幾個下來了,張角雖然日日埋在深山苦修,可也知道那太清派地玉陽。這玉陽地天賦豈能是凡人所有,想必也是大仙法身下界。這上仙、菩薩下界,也只能是借個法身輪迴而來,不可能連真身都來,否則就和煞君這樣,想回去都難了。還有那個七里洞中的小糊塗蟲,就是那十三命相地少年,雖然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肯定很厲害!」 白蒙已經被張角說的無語了,這真是牛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地那個少年,竟然也能有大來頭,倒是有點太離譜了! 悶了一好一會,白蒙才歎息道:「我看他們好像很普通吧,這沒有和我對著幹,那就算是不錯了!」 張角仍舊是呵呵一笑,道:「無須焦急,只要他們能夠突破大乘期,天靈歸位,那就自然很清楚了。煞君就慘淡些,你是真身降世,往日所學所悟都化了雲煙,只能重新來過,可惜了,可惜了,老祖親傳大道就這麼忘個乾淨,也不知道哪一年才能重新悟透!」 白蒙良久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是莫名湧起陣陣豪氣,想到自己竟然有這般造化,何必怕那幾個老妖怪,更何必看地府陰司的眼色行事。 此劑,他雖然還沒有往昔氣吞萬里地雄心壯志,但心智卻是漸漸堅定,不再因為眼前一些小事而感到喪惱了。 他忽然覺得,和他眼前要面對的困難相比,日後的磨難只怕更艱巨,然而,一切就彷彿是場輪迴,遲早有一天,他會重新得到自己失去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四古魂之一,也是聽過老祖講道的人,這份資格擺在這裡,地府這般小混混算個什麼東西,何必要巴結他們? 難怪了,白蒙心中感歎,難怪他每次渡劫都能看到一些奇怪無比的事情,就是衝入大乘期,他還不是記憶起一些聽人講道的經歷,就好像是做夢一般,原來他所記憶起來地那些道場,正是老祖的道場。 嗎的,世事真是難預料,誰能想到他白蒙也曾經那麼風光過? 白蒙啪的一擊掌,恨聲道:「總有一天要回去的,我就不信邪了,這一次,我死活都能飛上天。到時候,我要把這恩恩怨怨一次都了結!」 啪啪啪,張角隨之鼓掌,喝道:「這才是真煞君,道佛那些小人物,給您提鞋都不配,何必和他們打交道。煞君,恕我直言,您和水鏡那樣的人結盟,簡直是丟了自家的身份,世上生靈何止億億萬,能聽老祖講道者,也不過二十四聖、四魂十六妖!就算是三清天尊前來,見了你也要稱聲小師弟!」 第兩百七十三章 揭穿迷雲 不是吧,那廣成子何必為難我,我還沒有這麼風光吧!」被張角提到這樣的高度,白蒙倒是有點不自信了,又歎道:「那九妖更是處處和我為難,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張角期期艾艾了半天,才道:「也不能這麼說,其中只怕還有文章,可惜家師也只是文始天尊法身點化,天界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至於那九妖,也不簡單,他們也有幾個是不滅肉身,否則,怎麼能和煞君為敵五千年呢?」 白蒙幽幽一歎,道:「說來也是頭疼啊,那天蠍實力了得,身邊還有不少老妖相助,前些日子,十三相的少年沒有幫我什麼事情,反而把一個和天蠍差不多的老妖女放了出來,這妖女自稱青蛇娘娘,掌控著八世怨女,我都焦頭爛額了,還好遇到你了!」 張角臉色一愣,隨即哈哈笑道:「煞君不用擔憂,眼下妖邪雖然多,可真正有不滅肉身的,也就是天蠍一個。他之所以是個不死肉身,也是來源獨特,並非尋常小蠍,具體的情況,我倒是不知曉。論手段,我不比他差,但我還怕天地,他卻不畏天地日月五行,蓋凡間一切法寶都傷不得他,這一比較,我也不算是他的對手!」 白蒙臉色漸漸晦暗,知道張角雖然是有意和自己套個交情,也只是求自己日後飛天,留他一條道路,卻並不想為自己出力,至少也是不願和天蠍對陣。 兩個人一晃而過,已經到華山上,都說華山是「奇險天下第一山」,立在赤縣神州早有一億兩干萬年,南接秦嶺,北瞰黃渭。有東、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東峰「朝陽」、西峰「蓮花」,三峰鼎峙,「勢飛白雲外影柘黃河裡」,人稱「天外三峰」。還有雲台、玉女二峰相輔於側,三十六座小峰羅列於前,虎踞龍盤,氣象森森。猶如仙境。更是西安王氣龍脈所在。 唐朝能在西安立都,皆靠華山這龍脈真氣,後有一真人斬斷雲台半壁山室,斷了龍脈兩成。只留下七成龍脈,就比不得泰山,到了宋朝,就只能立都在開封。 此刻正好是夜間子時,白蒙自山頂望下去,但見山勢陡啃,森森如筆。確實不愧「奇險天下」的稱謂。 「想起來一件事情,不知道華山有沒有個洛蓮峰紅雲蓮洞,昔日有個道人邀我去一番呢,不知道這峰在哪裡?」白蒙忽然想起了「昊陽真人」的約定,就問張角。 張角又是一皺眉,這洛蓮峰早已經被人遺忘,雲台峰南有一個小峰,和玉女峰相互輝映。正是洛女峰。因為形狀和西峰相似,故也稱做洛蓮峰。 只是這個洛蓮峰古怪,千年之前就被一個真人斬去,而這真人不是別人口正是當年的游龍子,張角心中就嘀咕,那和煞君相約的道人也不知道是開個哪門子的玩笑,竟然要煞君來華山找洛蓮峰,這怎麼能找到呢? 思量了片刻,張角才如實答道:「此峰本來就在華山,千年之前被煞君斬斷取走了,誰也不知道煞君將那峰運到什麼地方去了!」 白蒙悶著頭,也不說話,心中卻是小心盤算,到這時候,他已經可以肯定那個贈自己經書典籍的「昊陽真人」,就是天蠍那些老妖,只是自己當時沒有修為,看不穿人家地法相而已,這所謂的洛蓮峰相約再見,分明就是戲弄自己。 或許,洛蓮峰所去的地方,這天蠍是很清楚,更大的可能就是這個洛蓮峰對他和自己,都極為重要,如果不是當年有大用途,自己不會發神經,把這諾大的山峰斬斷取走。 白蒙思量來去,總覺得天蠍當年和自己說這個話,肯定是個很重要的玄機,他為什麼要把典籍送給自己,只怕也和這個洛蓮峰有關係。 朝陽峰頂是極陽之地,峰底卻有一個水雲洞,乃是個極其陰寒的地方,和那七煞洞、七里洞也差不多,都是天地陰穴。 在張角的引領下,白蒙也降到這水雲洞前,立刻就能感受到陣陣陰風流溢而出,就連整個華山,都處在這陰風地包圍中,真是令人驚歎。 「所謂一寸險則一寸寒,一寸奇則一寸陰,這華山是天下奇險之首,自然也是陰寒要地,難怪張賢師選擇在這裡修煉,好眼力啊!」白蒙不由得感歎一聲。 張角作稽,恭請白蒙入洞,笑道:「天下五嶽,華山最先出,赤縣神州出世,此山就出來了,正所天陽地陰,此山和夭地一起蘊華,自然是奇陰無比!」 白蒙看這洞外有遮眼鬼術藏了形跡,內中還有大法陣做為禁制,自然不願在前先行一步,笑了笑,道:「還是張賢師請先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角正想藉機看看白蒙陣法上的造詣,見他不願意顯露,只好笑了笑,先行一步,領著白蒙進入水雲洞。 從外面看過來,這水雲洞黑漆漆的一片,等白蒙邁入其中,才知道這裡也是別有一番洞天,穿過洞口的禁制,迎面而來地並不是洞府,反而是一片汪洋大海,遙遙沒有盡頭。 太平道法有天符地陣之說,自然是無比精善陣法之道,白蒙一眼掃過,就知道這張角將整個水雲洞都佈置成陣法。 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本事,白蒙從心中佩服,以他自己的能力,就算是有大法寶依托,也不能做到這一點,由此可見,張角從《太平歧黃書》上所學的本事確實不小。 汪洋大海中還有一片孤山冰島,遠看猶如一根通天柱,直達天際,待飛到島上才知道這島竟然方圓十餘里,卻又有三千丈高,屹立在整個海上,真是壯觀無比。 島上寒氣陰霾森重。冷的利害,卻又沒有一絲雪跡,只是無比的干冷。 島上除了一座連綿十里的道觀外,也算是空無一物了,道觀之中假山寺石良多,奇花異草全無,只是偶爾能見到幾棵雪松樹,但也早已乾枯。宛如化石一般,毫無半點生氣。 這裡陰氣實在是太重,白蒙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種鬼地方。看起來也確實不錯,但確實是生命地禁區,除了這些惡鬼亡魂之外,其他人煙鳥獸根本不能在此存活。 張角領白蒙剛落在島上,就有數十位鬼帝衝了出來,領頭一個惡鬼身有三屢金光外露,看起來修為和張寶差不多。但離張角還很有些差距。 這些鬼帝的長相雖然是凶悍猙獰,但還算有點人樣,無論身形衣著都和尋常道士無異,只是都穿著黃色道袍而已。 領頭的鬼帝衝著白蒙大喝道:「好你個煞君,打傷了我家哥哥,還殺了左鬃丈八等家兄弟,竟然還敢前來,且吃我一劍!」 這鬼帝拔劍就砍了過來。張角冷冷一笑。只是用雙指一壓,連人帶劍都壓倒在地,則這才和白蒙道:「這是我家三弟張梁,旁人看我地面子。稱他一聲三賢師,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煞君不用放在心上!」 白蒙低頭一看那張梁,見他空有萬鈞神力,卻是怎麼也爬不起來,原來是那劍鋒上被張角放了一粒黃色石子。 這小小一粒黃色石子,只怕能有一個泰山重,否則這張梁怎麼能爬不起來? 白蒙不由得驚歎一聲,讚道:「好厲害的道法,原來這太平道法修到頂峰,竟然有這樣的神通,羨慕,羨慕啊!」 張角哈哈一笑,頗是有些得意,這也難怪,白蒙在他心中的地位遠強過白蒙在旁人心中的地位。他是知道點白蒙真相來歷地人,就算白蒙如今地實力不能和以往相比,甚至連萬分之一都沒有,但終究也是聽過老祖真言的大羅金仙,得到白蒙一句讚歎,勝過世上億萬人地齊聲稱讚。 「煞君的神通可比天地,我這小小伎倆哪裡比地了啊!」張角心中越是高興,這口中所說的也就格外謙讓。 白蒙澀澀苦笑,忍不住抿了抿嘴,心中幽幽長歎,先不說自己以往究竟有沒有大神通,眼前這個張角,只要在自己身上放一粒黃沙,就能把自己壓垮了。 張角終究也算是兩千年地梟雄,一看白蒙神色,就知道白蒙在想些什麼,當即勸解道:「世事如輪,流轉顛倒,煞君有風光日,也就這煎熬的時候,煎熬之後,畢竟還有再風光的時候。世上無人能夠逃脫,就算大羅金仙,諸天菩薩也難逃這大輪迴,除了老祖、聖人之外,何人能夠逃脫。所以,煞君也不用擔憂,眼下就算是熬到盡頭了,他日衝上雲霄,重整旗鼓,必定還有風光的時候,到時候,小道還要指望煞君點化呢!」 白蒙呵呵一笑,見張角神色恭謹,並沒有說假話忽悠自己的意思,心中寬慰幾分。 他跟著張角走到道觀大殿前,卻見殿上寫著「輪迴殿」,心中倒是也有些感歎。一人一鬼進入大殿,張角立刻讓人敬上茶酒,還有一粒黑丹。 白蒙看這丹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通身還冒出陰森森的鬼氣,只怕是用鬼元煉製而成地。 「煞君,我本來未能料到您會屈尊前來,一時也沒有備下什麼禮物,法寶之類就沒有意思了,畢竟我看天下也有兩千年,最清楚玄教所長就是煉器。這裡有枚鬼元丹,絕非煞君本尊可服食的,只是我聽說地府許諾煞君可收些鬼吏打打下手,想必您身邊也有些小鬼,可讓她吃了這丹,足可增加三千年修為,一躍可成為鬼君。小小丹藥,不成敬意,還望煞君不嫌棄!」張角親自將藥丸托過來,奉送給白蒙。 白蒙也不方便推卻,就順手收了下來,呵呵笑道:「唉,張賢師,你這個…就見外了吧,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 張角聽白蒙的意思,似乎還是有意要拉攏,他心中不免有些猶豫,能和白蒙親近些,日後收益必定不小。可靠的太近,難免就要幫他對付諸妖,他眼下自己還有大事要謀劃,多個天蠍這麼厲害的對頭,實在是不划算。 張角是個梟雄,白蒙也算是個人精,輕輕一瞥就看見張角臉色陰晴不定,就明白他有所擔憂,當即笑道:「張賢師,你我本來就有舊日情誼,今天相見恨晚,我們也不說以後,只是敘舊,如何啊?」 「這也好!其實,自從煞君以封印之名,將我等太平道統的人物封在甘泉山下,千餘年後,我方能脫離甘泉封印,那時候,煞君已經再次身亡,未能相遇上,直到今天才能見面,真是該好好敘敘舊。」張角乾巴巴的呵呵一笑,藉著飲酒,暫時遮了尷尬地神色。 「說來也奇怪,張賢師,令師既然是南華真人,那怎麼你學地是太平道法呢?」白蒙眼看請張角出力是不太可能了,不過這太平道法精妙,他倒很想學學,就把話題引回來。 「哦,恩師並沒有授我靈寶道統的絕學,而是授我中黃丈人自悟出來的大道典籍。傳說赤縣神州未開化之時,有天真皇人口含赤青黃三色玉牒降世,上載《太平經》,赤松子、中黃丈人和西昆真人三位古仙意外得到,三人各有所悟,各自留錄成書,赤松子留《赤天書》,中黃丈人留《歧黃書》,西昆真人留《青領書》,因為都是從《太平經》上所悟得的,故各加了太平二字!」 白蒙想起了當年北極真人所言,覺得兩人所說地差距太大,當即歎道:「我本以為《太平經》就是靈寶天尊的道統,看來是有些錯了!」 到了這時,白蒙才恍然明白了,難怪南宮派和青城、蜀山的心法道術為什麼和太平道相似,原來是都屬於靈寶道統內,只是青城等派又受了道德一脈的影響,本身又屬於太平赤天這一脈,相比之下,和太平道法之間的聯繫和相似,就是模糊的很,但還是能察覺。 張角笑道:「太一為靈,平庸為寶,奇妙為靈,凡俗為寶,看剛才煞君和罡君出手,顯然也學了些太平道法,難道看不出來嗎?其實靈寶的意思就是太一平庸,奇正之道。天下太平者,盛世之名,平庸之體;平庸者,凡物之道,太一者,責妙之道,顧名思義,自然是宇宙天下,一面是奇妙無比的萬千世界,一面是平凡無奇的蒼茫乾坤,當兩者重合,陰陽交集就是太平之道,也可以說是天地之道,盡在其中,大道所言,盡在奇正之間!」 白蒙大驚,誠心稽首道:「聽賢師一席話,勝過苦讀經書三十年啊,真是要多謝賢師點化我了!」 第兩百七十四章 中黃丈人好手段 聽了白蒙這番驚歎,張角哈哈大笑,捋鬚道:「非也,非也,昔日{下載美少女}領軍反叛朝廷,正是因為聽了煞君這番話啊,我本只想修真悟道,煞君點化我太平之道,讓我茅舍頓開,才有了黃巾起義。我當年聽的真言,今日重述一次,哪裡有資格受煞君這麼一謝啊!」 白蒙悶悶的看著張角,隨即又笑出聲,搖頭歎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所以說這世上的事情,總是奇妙無比!」 話兒說到這裡,白蒙自己也忍不住回想起雷雲上人的話來,就算在不信這個邪,那也是沒有辦法了,事實就放在眼前,就連當年的黃巾起義都是因為他而產生,那還能怎麼說呢?看來這千年禍星的罪名,他就算不想承認,那也不可能了。 張角忽然問道:「既然煞君不知道其中的變故,想必那《太平歧黃書》的原本也不在煞君手中吧!」 白蒙苦笑道:「要是在我手中,我豈能只有這麼些本事呢?」 張角捋鬚頷首,道:「是啊,當年我在戰亂中要尋個玉石俱焚,就將經書給了黃山真人,他領了經書之後,自創了九宮派。我在甘泉山下苦修兩千年,再出來的時候,那九宮派的後人也說不清經書去了哪裡。後來,我就自己憑著記憶,手錄了大半,但很多絕妙精髓的道法真言都丟失了,這還想請煞君相助呢!」 張角說完這話,就讓手下鬼帝去內房取了經書來,竟然有百餘卷,白蒙大喜,取了首卷翻閱一番,略加瀏覽,就感覺有所收穫。喜笑道:「果然是大道真言啊,敬佩,敬佩!」 張角自謙的笑,道:「這又算不得什麼,可惜《太平經》尋不到蹤跡,《太平赤天書》、《太平歧黃書》和《太平青領書》也是蹤跡全無,我手錄的這一百一十六卷《太平歧黃書》也算不得原本,尤其是少了生死玄妙部。精褳全無,可惜啊!」 白蒙能夠看到這部手錄的《太平歧黃書》,已經是頗為開心了,當即笑道:「能有五部在此。已經算是難得了,九宮派僅有的傳人,也在我泰山仙境中,也曾經說過尋找《太平歧黃書》的事情,但也就只有兩句揭語可以做參考!」 張角聽到白蒙這話,真是驀然驚喜,慌忙要問。又抬眼看了看周圍的跟班小鬼,冷笑一聲,問道:「還不退下?」 他身邊小鬼慌慌忙忙退下去了,只等他們退離,張角立刻問白蒙:「敢問煞君,那兩句揭語是怎麼說地?」 白蒙呵呵一笑,心中掂量一下,覺得捨不得孩子也套不住狼。才道:「說起來也蠻簡單。就是不太好參透,說是『天罡地煞匯合處』黃山靈峰方顯露』具體的含義。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張角聽了白蒙的這兩句揭語,便雙目微微瞇起,捋了捋鬍須,思量了好久,仍然沒有說話,又站起來輕輕踱步,過了好久才轉過身和白蒙道:「我剛入師門,恩師南華真人常常和我說老子的言行,其中就有這麼一個事情,說當年老子入了大乘期,頓悟天下,重歸道德天尊法身,路過黃山的時候曾經說了一句,中黃丈人好個手段,原來如此!」當時文始元君相隨,也問了句『此山從何而來』道德天尊答曰『天真皇人好心機!』我師並沒有點透,只和我解題道『天地之間』無處不藏玄機,無處不藏大道』!」 白蒙隱隱受了些啟發,可又不敢確定,問道:「以賢師的意思,莫非黃山中藏有玄機?」 張角笑道:「正是,黃山本是天地出而誕生,若是沒有其他的玄機,元君何必要問『此山從何而來』黃山一百零八峰,萬年未變,和天真皇人哪來的關聯,想必黃山上還有一山。這些話,我也曾經和黃山真人說過,想必他在黃山苦修三百年,終究被他給看穿了玄機!」 白蒙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跺了跺步,低頭沉思,過了片刻才和張角道:「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黃山看看?」 張角似乎有些顧忌,過了片刻才道:「既然煞君想去,那我們就去看看吧,不過那青蛇娘娘了得,我前番去黃山尋找九宮派地弟子,哪裡知道她竟然出來阻攔,兩相交手,我居然沒有佔到多少便宜。偏偏她和煞君之間的仇隙太深,恐怕不宜現在就去!」 白蒙倒吸一口涼氣,苦笑道:「我果然是仇家很多,但也不必怕她,我現在修為雖然不高,手段還是有些,張賢師不用太顧慮!」 張角看起來還是不太放心,又勸道:「煞君,還是穩妥些好,黃山眼下的局勢太複雜。如果那青蛇娘娘宴和煞君動手,我肯定不會饒她,可我大事未成,這個節骨眼上,我還不想和天蠍為敵,還望煞君諒解一些!」 白蒙這才明白張角的意思,人家自己還有大計劃,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算了,也不宜幫倒忙,只能苦笑道:「這個就是我一時考慮不周了,張賢師地大事要緊,黃山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議吧!」 張角幽幽一笑:「如此說來,煞君是支持我奪下地府陰司咯?」 白蒙心想你不願為我出力,那我又何必支持?當下就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支持和不支持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我不支持,你哪裡會放棄?就算我能阻止你,那我也不會為了陰司和你為敵,壞了我們的交情!」 張角哈哈大笑,道:「煞君,你小看自己的能力了,雖然你眼下是孤木形舟,其實也不知道多少上界大仙在看著你,如今你經歷了五次輪迴,劫難已經要到了盡頭,就要飛昇天界,重整旗鼓,想必肯定有更多大仙暗中下界相助。若是你反對我。到時候就算你不出手,也有些仙人悄然相助陰司。」 白蒙聽了他的話,心中也有些得意,但也算不上是開心,好像是聽了個冷笑話一般,只說道:「那也算不得我的本事,何況是否和你說的這樣,你我都只是推測而已。只是。我還是有所疑問啊,地府陰司也算是陰神,哪裡是你能反地,你可別和上次一樣啊?」 張角捋鬚長笑。道:「煞君多慮了,小小陰司閉可算不得什麼,在那天庭眼中,赤縣的陰司,遠比不得迎縣的陰司,宇宙有大九州,蓋謂之合州、赤州、迎州、戎州、冀州、柱州、玄州、鹹州、揚州。我們將本土稱之為赤縣神州。不過是自詡而已,在天庭眼中,這也不過是偏遠疆外地一縣之地,頂多就是一番外小國。真正的天界其實是一大州,名為中土神州,我們九州都是圓地,唯獨他們是方地,故而也被稱為方州。方州之上還有三十三天。都歸天庭掌管,方州陰司地府,那可是直隸要害的地方。咱們這裡嘛,楚江王都換了兩任了。誰強就是誰管著,只要不亂了規矩就是了。話說回來了,六道輪迴也不是地府陰司管的了的,你想亂了規矩都不行!這地上地皇帝都是隨便換,天庭哪裡管它呀,地下又何嘗不是呢?」 白蒙嘿嘿一笑,道:「長了見識了,那隨便你好了,反正我不摻和這個事情了,就算我想摻和,那也摻和不了,沒有這個能力,我自己地事情都是一團麻煩!」 張角大笑,連著衣袖握了白蒙的手臂,沉聲道:「煞君放心,他日你上了天庭,若有人說起這事,你能替我說個正話,那就肯定不會有誰追究了,而我也必定能在赤縣幫你一臂之力。只是這事情有先後緩急,只要你不焦急,等我把大事了結,肯定助你斬除那幾個妖邪,就算你去了崑崙仙境,我也能時時有所相助!」 白蒙都不用算計,也明白其中地好處無窮,大家各有所需,自然是一拍即合,白蒙也不囉嗦,只笑道:「我慢慢等著就是,就怕那個天蠍前來找我,這可就麻煩了!」 張角冷笑一聲,道:「天蠍和玄蛇都有西王母罩著,自然是行事沒有顧忌,但你千年之前已經封印了玄蛇,又是用翡翠靈山封印的,再過百年,就算是玄蛇有不死之身,也要被靈山耗盡真元而煙消雲散,化為灰灰。天蠍是個念情分地人,一心想救這妖,必定不會殺你,只是想逼你重新解開封印,我這些年都在關注這個事情,依我來看,他早就將棋子落好,就等你跳進這個火坑。」 白蒙身體一震,臉色發寒,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個是麻煩事情,天蠍傳給我典籍的時候,曾經帶我去過一座翡翠山,莫非那就是當年封印玄蛇地翡翠靈山?」 張角哦了一聲,也顯得很驚訝,問道:「那山可是有五百步高,通體都是碧玉翡翠,可發五彩神光,能吸方圓千里天地精華?」 白蒙道:「就是這個樣子,和我仙境中的紫金靈山很像啊,我早就懷疑那靈山,只是當年有一山神勸阻,我才沒有動手取走那山!」 張角哈哈大笑,道:「這小小的赤縣,哪裡來的山神,分明是有大仙的法身下界勸阻你,也是有意現身震嚇天蠍,叫他有所顧忌。那靈山的封印是用你的屍骨血泊為鏈,青雲子所鑄,旁人根本切不斷,只有你們幾位逆天真君合聚,才能切開。」 白蒙一陣汗顏,歎道:「還好我輕易得到了紫金靈山,就沒有打那翡翠靈山地心思,否則就麻煩了!」 張角搖了搖頭道:「煞君能得到紫金靈山,必定有人相助,你這些年一路走來太順,相比以往數次輪迴,實在是順的有些離譜,可見此次輪迴是你氣數最鼎盛的時候,相助的大仙也更多。甚至,那天蠍為了早日解救玄蛇,也會暗中相助,不過,他相助你的話,多半還是留了後手,煞君更要小心提防!」 白蒙幽然一陣頭暈,仔細回想一番,覺得張角所說的並沒有錯,自己這一路走來,要說沒有人在暗中相助,簡直是不可能。其他的也不說,但說那個妖葫蘆,就是絕對有人在暗中做了個手腳,否則,怎麼會和靈寶仙殿一起落到自己的手中? 如果不是先得靈寶仙殿,後得到妖葫蘆,他怎麼能破掉妖葫蘆,坐擁無數元神鬼魂,又怎麼能破掉那紫霞仙境?將這些事情中地因果來去顛倒推算,很難說是沒有人動手腳。 白蒙試圖在這些事情中找到些蛛絲馬跡,但仔細思量很久,也沒有一個看到什麼特別地地方。冷不丁的想到混江金龍和老吳,這兩個人是怎麼得到妖葫蘆和靈寶仙殿的,他還沒有想清楚,也沒有問過,倒極有可能是些線索。 看著白蒙低頭思索,張角知道方纔的一席話,對他而言是很震驚地,也不去打擾,自己回到座上。 白蒙自個兒思量了片刻,覺得這個事情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反正日後遲早要清楚的,也就不再用心思了。 在張角這裡逗留了幾日,白蒙和他討教了一番,又將《太平歧黃書》抄錄了一份,這才離去,回了泰山仙境之後,就讓黃靈子和北極真人一起來參悟。 三個月一晃而過,白蒙還沒有想起蚩尤北陵的事情,清流上人就親自領了玉陽前來。 清流上人怎麼也算是道教首座真人,泰山仙境內的太虛派和陰陽宗,都不敢太怠慢,除了紅月等女子不願出關外,其他各家首座掌教都親自前來陪同。 清流上人有意看了一圈,尤其留意了一直未現身的廣陽真人,忍不住和白蒙笑道:「宗主好氣數,連久未出世的九宮、先天兩派都在麾下,這兩派各家所學都不在我太清之下,可惜氣數不足,如今能和宗主相聯,宗主真是如虎添翼啊!」 白蒙只看清流上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心中羨慕,甚至是嫉妒,這九宮派和先天派的絕學了得,單論一道的修為和造詣,太清派根本比不了。 所以說,真正有本事的宗派,那也未必就能夠成為太清這樣的大派,其中也有很多機緣的問題,各家都有各家的氣數。 第兩百七十五章 如意算盤落空空 白蒙留意的看了看玉陽,且他的實力巳經又有所提升,想必是太清派這三個月來都在助他閉關,這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在太清派眼中,玉陽就是未來的希望。 可惜了…白蒙面色平定自若,心中卻是為太清派感到惋惜。 這個世界…原來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報的。 闔目靜坐的白蒙,顯得和往日不同,至少在清流上人看來,今日的白蒙更加自信許多。 清流上人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歡這個靈寶宗主了,心中暗暗的想:或許是他實力提升到了大乘,經歷七煞門一戰,也是雖敗猶榮的原因吧! 是的,他現在有資格笑傲天下了,即使是最後一位真君遲遲不能現身,但在修真界中,他越來越重要的了,如今,還有誰敢不將他放在眼中? 清流上人內心難免有些憤然,為了北陵的事情,自己親自上門前來相邀,換來的就是侮辱般的待遇,不僅這個靈寶沒有親自出來相迎,連見面了也不行禮,就那麼淡淡稽首了事六 「宗主,蚩尤北陵的事情,看來就要金權拜託宗主了!」心中雖然氣憤,可畢竟有求於人,清流上人也不得不低頭,忍了這口惡氣。 「此事還需要再準備些日子,玉陽和雷雲土人上次就未能入墓,其中的原因還是他們沒有準備妥當。如今破墓絕非難事,只是玉陽日後必定是正道的希望所在,太清和陰陽宗之間的關係也日漸篤厚,我就想借這個機會錘煉他,助他一臂之力,希望他日後能夠支撐起正道的大局!」白蒙依舊半閉著雙眼,心中盤思著如何讓清流上人早點滾蛋。免得礙事。 清流上人怎麼說也是道教現在首座長老,地位幾乎等同當年的三老,白蒙雖然不放在眼中,但也不想太怠慢了,就避開北陵的話題,只和他談些無關輕重的瑣事。 就這樣談了片刻,清流上人見白蒙漸漸了無興致,方纔還說些話。如今卻只是閉目靜養,心中覺得奇怪,總覺得今天地白蒙和以往很有些不同,有點目中無人的感覺。 見白蒙越來越冷淡。只有水鏡上人不斷和自己閒言碎語的聊著,清流上人更加不滿了,如果不是要拜託白蒙前去破陵,他早就拂袖告辭了。 清流上人正在煩惱的時候,心中忽然一亮。原來這陰陽宗破陵得到的好處最多,本來是個雙方有益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卻好像是自己一家有蓋,他們還想訛詐一番,當即起身冷笑道:「既然宗主興致不高,本座就改日再來拜訪吧!」 他豁然站起身來,和玉陽喝道:「我們回山!」 他這一番突然的舉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白蒙卻是冷笑一聲,道:「來地容易。想走就難了。你既然前來求我,何必擺架子!」《下載=美少女》 他們兩個人的一番言辭,真的把周圍人都驚出一聲冷汗來,方纔還是同仇共志。言笑風聲,這一霎那間就彼此翻臉,真的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白蒙冷話一出口,其他人還不知道該怎麼辦,金靈子卻是立刻變臉,果真是翻臉無情,右手輕輕一轉,火雲邪神鞭就已經現了出來。 水鏡上人急忙起身,不待清流上人祭起法寶,已經苦口婆心地勸道:「諸位…諸位,我們都是同道教友,這些年也是同仇敵愾,三妖未除,魔妖未定,怎麼能這樣呢?大家都收起法寶來,好好商量,有話好好說,不要內鬥啊!」 清流上人哪裡下得了台,他手中雖然有紫晶瓶,但在這裡動手,未必能夠全身而退,索性忍了這口怨氣。他知道自己只要不出手,憑著水鏡上人在此,還能全身而退,也就不和金靈子鬥狠,只是向著玉陽喝道:「還不過來,和本座一道離開!」 黃靈子知道白蒙這次是故意要強行留下玉陽,四個月前,也就是在這紫宮天殿,白蒙可是親口說過,要解決玉陽的事情,就在二戰七煞門之後口他眼看局勢已經這樣了,當即雙手一掐法決,祭出一顆玄黃珠,化了一道四方土蛇,嘩的一聲就將玉陽困住。 玉陽本來也有渡劫後期的修為,若是要躲,黃靈子也不可能立即就困住,只是黃靈子和白蒙與他有不小的恩惠,他一時片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一慌,就被黃靈子困住。 黃靈子道法日漸精妙,這一手土蛇雖然是太平道法中的小道術,卻也還有點威力,玉陽被困了之後再想逃脫,那就艱難了。 玉陽掙扎幾下,卻是完全沒有辦法掙脫,只能倉皇的喊了聲:「太師公,救我!」 清流上人處亂而不驚,假裝大怒,指著黃靈子罵道:「當年要不是我贈藥,你哪裡有今天地修為,如今得勢了,竟忘恩負義,第一個出手!」 訓斥完黃靈子,他還覺得不過癮,又指著金靈子道:「太清派與你有多少恩德,你也都忘了不成?」 清流上人贈藥的事情,黃靈子洗身的時候就已經忘卻,日後也沒有人提他的往事,他倒是無所謂的聳肩,笑道:「我出手困了玉陽,只是要留下上人,此事可以慢慢商談,不用這麼動怒!」 金靈子也冷笑道:「我家掌門師兄不過是悟道日深,世事人情都看淡了,哪裡有半點瞧不起上人的意思,倒是你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黃靈子,哪有半點忘恩,不過是要你留下來細談!」 這齣戲唱的白蒙都有些不知所故,他本意只是希望清流上人自己覺得無趣,起身回去,他好給玉陽講授大道真經,助他早日抵達大乘期。 哪裡料到清流上人將臉面看的這麼重,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要藉機訛詐他一番,要知道。如今地太清派,除了那紫晶二寶和玉陽,還真沒有什麼值得白蒙想要地。 白蒙驀然睜開眼,幽幽歎道:「我並沒有輕視上人和太清派的意思,只是這北陵的事情,對我而言,確實是個小事情,根本不值一提。我也並沒有什麼大興致。上人或許覺得是兩家各有受益,確實也是這樣,但毫無挑戰,哪裡來地興致。上人要是明白我地意思,就放心回山吧。為了這麼點事情,鬧的兩教紛事,既不划算,也沒有什麼道理!」 清流上人心中狐疑,他現在倒想清楚了,陰陽宗確實沒有乘機訛詐自己的意思。不過,他們對玉陽的貪心卻是沒完沒了。以前蜀山派氣數不弱,對他們威脅太大,他們陰陽宗自然不敢得罪自己,眼下蜀山派氣數已盡,算不上是威脅了,這陰陽宗自然就重新勾起了奪玉陽的心思。 想到這裡,清流上人反而更加心驚。陰陽宗訛詐些法寶財物也還是小事情。要是死活貪念自己太清派日後的根基,那可就是個壞事情了。 白蒙抬眼看了看清流上人,清流也低頭看白蒙,兩人目光交接。卻是有如雷電相擊,陰狠毒辣,就像是兩頭狼在爭奪鮮肉一般,誰也不肯讓步。 清流上人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他是久經世事,但眼前的局勢實在太複雜了,一時半刻,哪裡能夠算清晰。 鬆手離去,玉陽很可能落入陰陽宗地手中;據理力爭,直言要害,只怕是要死在這裡,玉陽還是要落入陰陽宗的手中。 就這麼沉默了半枉香的時間,清流上人忽然又大笑一聲,和白蒙稽首道:「唉,實在是宗主未得道時太壞,處處尋思收集奇珍異材煉法寶,我如今都成了椎弓之鳥六也不想想,以宗主現在的修為和境界,哪裡還是過去地靈寶,真是貧道的失誤了六」 剛才還緊張無比的氣氛,經清流上人這麼一說,驟然又緩和下來,白蒙也不得暗暗感歎,這薑還是老的辣。 經了這麼一鬧,大家心中也都明白了,陰陽宗和太清派之間的善緣是走到了盡頭,或者說,道教各派的同道之緣,也都走到了盡頭。 真是可惜可悲啊,延綿了千年的同道之誼,可就在這些年地內鬥和方纔的一緊一鬆之間,化為了浮雲,水鏡上人心中幽幽的感歎。 此劑,他真的有些迷茫了。他也說不清這陰陽宗從天而降,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情。甚至…他開始為太虛派擔憂起來,畢竟,做為曾經和陰陽宗關係最密切的太清派,就是前車之鑒。 清流上人看起來也是妥協了,但平靜的笑容下卻隱藏著更大的計劃,白蒙哪裡看不出來,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 其實,這真的很重要嗎? 白蒙自己問自己,答案是否定地,顯然不重要了,道教內地這些風雲變幻,已經無足輕重了,雖然太清派會和自己過不去,但那又能怎麼樣? 玉陽終究還是留了下來,在水鏡上人的陪同下,清流上人如沐春風的笑盈盈離去,到了山門外,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隨即又彷彿事不關己一般地悠悠長歎:「上人,伴君如伴虎,你要好自為之啊!」 不待水鏡上人有所回答,清流已經駕雲離去,只留下那迎風飄搖的背影,讓水鏡好好的琢磨一番。 玉陽還有些迷糊,對他這樣的年輕人而言,眼前的分分合合,令他有些頭腦發脹,但他也不是傻子,他一直以為的太清派和陰陽宗的密切關係,原來就是這樣脆弱,至於陰陽宗這幾位當家人,也絕不是他以前所以為的正道領袖。 「發什麼呆,走吧,該給你換個肉身了!」黃靈子也不是白蒙那種老謀深算的人,和玉陽也差不多,他也有些頭昏,清流和白蒙的來回換臉色,令他也有感覺很費心思,都不知道這幾個傢伙在盤算什麼。 剛才還準備殊死一搏,立刻又換了境遇,玉陽難免有些謹慎的問道:「前輩,這恐怕不太好吧?」 金靈子笑了,拍了拍玉陽的肩膀,可又什麼話也不說,臉上卻寫著「便宜你了!」的表情。 為玉陽換肉身是個麻煩事情,誰也不知道輕重,究竟是全力而為,還是先意思意思,以後等他真的進了陰陽宗,再給他重新來一次? 當著玉陽的面,念靈子也不好問白蒙,可白蒙自個兒站起來了,他拍了拍,顯得輕鬆愜意極了,招呼大家:「走吧,都上天壇,這一次我親自主持…總算把清流和水鏡這兩個老傢伙打發走了,現在看到他們就煩,各懷鬼胎,七煞門打鬼帝,連打兩次都是失敗的很!下次再有什麼事情,千萬別喊他們!」 大家暗中偷樂,這當著玉陽的面埋汰清流上人,可沒有安什麼好心。 玉陽隱約覺察到了些跡象,張口想說話,可過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能假裝糊塗,跟著黃靈子一起上了天壇。他現在對陰陽宗已經不算陌生了,要說陰陽宗的實力,確實還不如太清派。 太清派歷經三百年的韜光隱晦,尤其是在明心上人長達三百年的苦心經營下,現在已經是無可爭執的道教第一大派,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數上,都明顯要強過太虛派。 比起就眼前這幾個人的陰陽宗,更要強上很多。只是,這也就是眼前的事情而以,玉陽何嘗不知道陰陽宗的本事,只白蒙和黃靈子傳給自己的那點心法,就不是太清派內能夠學到的,而那金光二寶的威力,也僅次於六陽神劍。 為玉陽換身之後,白蒙就讓他和天丹子、天龍子三人跟著自己去了一座無人的小靈山,將紫霞仙殿祭起來,立了個小道場,和他們講授大道。 前段時間的苦悟太平道,讓白蒙的修為和意境又提高良多,這一次講道為了照顧玉陽,更是將盤古洪荒道細緻重講,天丹子和天龍子上次也未能悟透,由白蒙細細詮釋第二輪,也還是大有收穫。 這一講就是十二天,幾乎是白蒙半身的絕學真經都涉及其中,三個人中,玉陽本來所學最少,反而前進最快,白蒙剛講完,他就能夠理解透徹。 第兩百七十六章 葫蘆精 悟道是要講究緣分和悟性的,天龍子和天丹子已經是罕見的天賦,也只能理解六七層,短短十二日下來,和玉陽的差距就已經很明顯。 玉陽靈台逐漸現出三十六朵金色蓮花,綻放七彩祥瑞,整個泰山仙境內都能感受到這股靈氣,太虛派和陰陽宗各脈首座都是大驚,紛紛駕雲前來小靈山,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泰山仙境內的諸人早就見識過了白蒙和黃靈子入大乘期所綻放出來的靈光,也算是處變不驚,都以為是白蒙又有提升,賀喜的話都思慮好了。他們一飛到小靈山前,卻見是玉陽在綻放靈光,眾人都是大驚失色,不知道這個玉陽又是什麼來歷? 玉陽的來歷,到現在也只有白蒙一個人心中清楚,黃靈子等人都還沒有聽白蒙提過,也不知情,看到玉陽綻放這樣的靈光,人人心中都是萬分驚訝。 「你有這樣的造化,也不虧了我一番苦心!」白蒙淡淡一笑,起身和玉陽讚道。 玉陽還沒有打開靈竅,頓悟法相真身,但離那一線也只有一步之遙,隱約能夠感覺到自己與眾不同,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即和白蒙稽首躬身道:「還請宗主點明!」 白蒙默默一笑,只淡然道:「過些日子,你自己就清楚了,其中緣故,我也不太明白!」 玉陽一陣納悶,但白蒙已經這麼說了,他就不好再問,只好轉個話題問道:「宗主,現在可以去蚩尤北陵了吧?」 「當然可以去了!」白蒙頷首一笑,眼光掃過前來賀喜的諸位真人,朗聲道:「如今時機成熟。我要領人前去破蚩尤北陵。要想入這蚩尤北陵,必須要先悟透《盤古開天洪荒經》,可以前去的人中,只有我、黃靈子、金靈子和玉陽四人…!」 「且慢,我點一人,也可以去!」素來不問事的青蓮散人忽然一笑,提醒道:「石姬在我身邊廣覽經典,道法也了得。更比玉陽還要提前半年悟透《盤古開天洪荒經》,何不讓她去一次,也算是見識一番!」 白蒙微微皺眉,可這話是青蓮說的。他也埋怨不起來,知道青蓮也是為了化解自己和石姬之間的誤會,只能道:「那讓她來,先問問她願不願去再說!」 聽了白蒙這話,廣陽真人不由得搖頭苦笑,所謂「對事不對人」是多難做到啊,原來有些話。他說不得,青蓮卻可以說得。 青蓮和白蒙之間的關係,廣陽真人也聽青梅散人幾次說過,但也未曾放在心上,此刻真正見識了,才知道其中地利害。 石姬匆匆趕了過來,不待白蒙詢問,已經跪了下來。道:「得蒙宗主恩德。無以為報,願為馬卒,必無疑慮!」 見她這樣表率,白蒙心中感歎一番。也就不再多問了,當即道:「那就和我們一起去吧,此去就五人足夠了。」 金靈子思量一番,覺得五個人都去蚩尤北陵破陣,泰山仙境的最後一道大陣就必定沒有人鎮守,心中擔憂起來。 白蒙見他神色不安,就問道:「金靈子,你擔憂什麼事情,是不是天地玄機如意陣無人鎮守?」 金靈子道:「正是,此陣非我們三人不能守,我看我還是留下來吧,反正這以往都是我留下來守陣!」 水鏡上人也在擔憂這事,急忙和白蒙道:「金靈子所思慮的事情,確實不是小事,我看宗主還是同意金靈子留下守陣吧!」 白蒙微微點頭,和金靈子道:「是我疏忽了,那你就留下來守陣吧,有天丹子和天龍子相助你,就算三妖前來,至少也需數月才能破陣!」 安頓妥當之後,白蒙就領著黃靈子三人前往蚩尤北陵破陣,北陵鑰匙掌控在玉陽手中,位置也只有玉陽清楚,自然是由他帶路。 太清派的仙境在太和山,也就是常說的武當山神龍架,而蚩尤北陵卻在太行山,和太清仙境、泰山仙境都相隔千里。 千里…一晃而至,至少對他們這四個人來說,真的算不上什麼,就算說不上是眨眼而至,可也不過兩三柱香的時間。 那裡,金靈子還在山門前遙望相送,目光緊鎖著白蒙他們離去的方向,這裡,白蒙四人已經到了太行山上。 五行山、王母山、女媧山、太行山都是一山,此山好個秋,橫跨晉、冀、豫、幽四州之地,從北方一直延伸到黃河邊,縱橫八百餘里,氣勢不可謂不磅礡,算地上僅次峨嵋山脈的佛道聖地。太行山脈北有五台山文殊菩薩大道場,乃天下四大佛家道場之首;南有紫府山,是當年重陽真人悟道之地,是北宗聖地所在;更有中原龍脈,如今雖然衰敗,仍舊是氣勢如虹,常有龍吟震天。 漢有五都,西京長安以華山龍脈而聞名,東都洛陽以太行山中原龍脈而獨力支撐東漢三百年氣數。 南都金陵立世千年,更是六朝古都,中都開封,北都燕京。 這五都都是龍脈之地,延續五千年,各領feng騷千年,輪迴循環,以金木水火土而運轉。 白蒙還沒有降下雲彩,就看見那小五台山下一道青龍真氣沖天,以七山之勢立下陰陽五行陣法,天地生而有之。 「就在那小五台山下,宗主,我們現在就降下雲頭吧,那裡還有我師弟玉壺、玉廣鎮守,以免有宵小前來生事!」玉陽眼看到了小五台山前,一臉的興奮,遙遙指著小五台山下。 白蒙微微頷首,輕輕落下雲彩,和黃靈子三人一起,順著那道青龍真氣落到小五台山下,正在五山環圍的山谷間。 幽幽不知名地小山谷,千百年也了無人煙,淡淡飄渺的青色龍氣繚繞氤氳彷彿是早晨濃濃的霧氣。 四人剛踏入山谷,山谷深處就立刻傳來一陣龍吟,那聲音也不響亮,卻是無比悠揚,更令四人驚奇的是自己體內的真元,竟然隨著這聲音發出有節奏地震動。 「哎…我竟然找不到他們兩個人,難道他們已經回山了嗎?」玉陽用靈識掃過整個山谷,卻沒有發現玉壺和玉廣二人。隨口說出自己的疑問後,又立刻否決道:「不可能吧,太師公分明交待過他們,讓他們直到陣破之後才能隨我一起回去地啊!」 白蒙微微一笑。覺得這也沒有什麼,只是用靈識掃視一番,驀然感覺十里外竟然有兩個老妖,其中一個正是蝙蝠老祖,真的是吃驚不小。 他第一反應就是取了四道日月神符,拍出四道乾坤靈隱符,將四個人身形靈識全部隱藏住。黃靈子見他突然神色緊張起來,知道是有強敵,也用靈識掃視一番,感到蝙蝠老祖就在附近,不由得愕然道:「他們二人怎麼會在這裡?」 「先撤!」白蒙哪裡還考慮其他問題,也不回答黃靈子,只是迅速讓大家後撤,畢竟這裡沒有天地玄機陣可以依靠。對付一個蝙蝠老祖還可以口對竹兩個就難說了。 四人在白蒙帶領下,各化一道清風,飛向小五台山。在一處幽靜的山巒清泉前,白蒙停了下來。待黃靈子三人也趕了過來,才和三人說道:「天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我估計他們是守在這裡很多天了,只是他們怎麼知道這裡就是蚩尤北陵的所在地,這就有點蹊蹺了。此外,方纔我們用靈識掃視,他們兩個老妖肯定是察覺了,現在肯定在搜索我們。」 石姬道:「宗師何必擔憂,我擋蝙蝠老祖足可支撐三月,三月之內,大宗師和二宗師一定能剷除另外一個老妖!」 「他們手段高明,你縱然有不差他們幾分的修為,卻沒有大手段。我和黃靈子雖然有些手段,修為卻還不夠,這樣硬碰硬,肯定要吃虧,能取巧就取巧。既然遇到了,這蚩尤北陵可以晚些日子下,這兩個老妖怪,我卻要就在這裡解決,免得留下後患!」白蒙咬了咬牙,說了這話後,又道:「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另外一個老妖怪地真元,我竟然有幾分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哪裡見過,真是奇怪了!」 黃靈子驚道:「莫非是天蠍,當年他和師兄有過一面之緣啊!」 「不可能,天蠍授我典籍的時候,我還沒有修真,既不能開靈識,也不能分辨真元,怎麼會熟悉呢?」白蒙隨即又搖了搖頭,道:「當年授我典籍地假昊陽真人,也未必就一定是天蠍,其中變故還有些,或者也可能是天蠍地跟班,現在還不能下斷論,但肯定跟他有點關聯就是了!」 玉陽和石姬對這些事情,知道地都很少,不方便說什麼話,二來兩個人雖然本身都是很有背景的人物,可惜在白蒙和黃靈子面前,也只能算是晚輩。 他們兩個人就只能靜靜坐著,等待白蒙和黃靈子拿定主意。 白蒙扭頭回望著整個山谷,忽然看見迷霧籠罩的山谷中,閃過一道金色光芒,知道是那兩個老妖怪在搜尋,當即冷笑道:「我看他們是想阻止我們破了北陵,一旦被我們得到了九鼎,他們地日子確實不好過了。可我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不妨…!」 「四位,隱藏在此做什麼呢?」 白蒙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急忙回過頭去,卻見玉陽身後多了一個綠油油的矮胖子,這個胖子身材古怪,就像一個大葫蘆,身後還背著一個烏黑光亮的大葫蘆,腰上也掛著一個七彩葫蘆。 黃靈子一驚,正要出手相救玉陽,卻見這胖子身後的黑色葫蘆一晃就噴出數十道黑色地籐蔓,將玉陽完全鎖住,根本不給玉陽出手的機會。 眼看玉陽的生死都掌控在這胖子的手中,白蒙和黃靈子都是無比忌憚,法寶雖然都已經祭出來,也只能乾瞪著眼,不敢出手。 「你是什麼…原來是你,難怪我覺得有些熟悉!」白蒙忽然發覺這個妖怪就是當年逃走的那葫蘆精,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無關輕重的妖葫蘆,竟然有這樣的修為,甚至能看破自己施展的乾坤靈隱術。 「哈哈,煞君真是好記性。其實,你又何必緊張呢,要知道你能有今天,我地功勞可不小啊!」葫蘆精哈哈大笑,臉上地肥肉震的嘩嘩亂抖,簡直就像是水沖起來的一般六 白蒙冷笑一聲,他知道自己無法否定這葫蘆精的話,索性也不和他爭,只是問道:「你究競想怎麼樣,如果是值得商量地事情,我們不妨慢慢談!」 「哈哈,也沒有什麼好談,就是我們家的天蠍大人想念舊友,想請玉陽兄弟回去做客,時間也不久,一年之後就是六年之約相滿的時候,到時候,我們自然會談條件!」 白蒙臉色一沉,其實他已經很清楚天蠍想要開出來的條件了,不…這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事情,否則,不僅他的性命難以保住,黃靈子、金靈子和陰陽宗的一干人等,也絕沒有一個能逃出劫難。 「呵…這位老妖真是高看我了,不如…」玉陽忽然說了半句話。 大家都在等他下半句,卻見玉陽通身金光一閃,卻是化了無數黃泥損落地面,陣風一吹,立即刮起一場風沙,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太平道法…真是…失策…啪!」葫蘆精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飛揚滿天的黃沙,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隨即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們和張角也有聯繫了哈,九宮派可還沒有這麼精妙的太平道法,那真是…哈哈,有趣的很哈!」 忽然看到這一幕,連白蒙都是一怔,這太平道法中黃沙遁甲術,他也只是在講經的時候,和玉陽說了一次,想不到他這短短幾天就能學會了,也真是難得。 第兩百七十七章 七彩寶葫蘆 大宗師,我現在只會這黃沙遁甲術中的散形遁天之法,還不hui行土聚身之法,如今合不了身型,麻煩您幫忙拖延片刻,讓我再在琢磨一番!」 就在白蒙感到驚訝的時候,玉陽突然和他說一番更令他驚訝的話,令他只能暗暗苦笑,這黃沙遁甲術有九種變化,雖然算不上是太平道法中最精妙的地方,可也不是常人苦學就能掌握的,玉陽天賦再強,這短短幾日就能掌握其中第一層次的變化,已經算了不得了。 白蒙還沒有說話,黃靈子卻喝道:「葫蘆精,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既然你來了,那就別想輕鬆回去!」 「哈哈,罡君也說笑了,我哪裡願意這麼輕鬆的回去,你我也有千年未見了,不妨過個招,看看這千年來,究竟是誰厲害些吧!」葫蘆精哈哈一笑,巨口一張,一條綠色的舌頭立刻變成一根手臂粗細的毒籐,衝著黃靈子就捲過來。 白蒙身形一閃就攔在黃靈子身前,將手一抬,紫霞仙殿就祭了出來,數道金光一照,就將三個人都收入仙殿中。 葫蘆精倒好像很清楚這紫霞仙殿的厲害,立即收了舌頭,笑道:「煞君,你好會克人啊,我這舌頭可吃不小金子,又是金子又是火的,怕怕啊!」 他這話可沒有說錯,紫霞仙殿在白蒙手中沉寂了很久,一直沒有機會出現,主要是太清仙境戰雷雲上人的時候受損嚴重,一向愛,白蒙大修了數次才勉強復原,其次也是這段日子遇到的大法寶太多,許多都能破仙殿惜這仙殿的白蒙,自然不捨得用出來。 如今這葫蘆精腰間的七彩葫蘆雖然也是大法寶。但葫蘆精本身卻是木相妖怪,被這金火相的法寶相剋。而他那七彩葫蘆也不比崆峒三寶和赤松六寶,頂多和金光剪差不多,對白蒙而言,還算不得大法寶。 白蒙這些年所見到的法寶實在是太多,除了崆峒三寶和赤松六寶實在是厲害之外,其餘都是自己能夠煉製地範圍,就算是滅世七印。也不過是太過血腥陰毒,他不願意煉製而已。 只要是他能煉製的範圍內,法寶對他而言,都是可以想辦法克制。 只可惜。崆峒三寶和赤松六寶雖然是驚天地的大法寶,對付三妖、張角三兄弟卻是起不到大作用。以白蒙來看,眼前的葫蘆精差不多和左鬃丈八的實力差不多,這樣的實力面前,崆峒三寶和赤松六寶還可以起些作用,但效果不大,不過他自己手中的天煞神劍和黃靈子手中的六陽神劍口只要這雙劍合璧,絕對能夠剿滅。 有了這層把握,葫蘆精雖是實力超強,白蒙心中也並不驚慌。 白蒙正在思量如何拖延時間,讓玉陽得以恢復肉身,好和石姬聯手拖延住蝙蝠老祖,給自己和黃靈子滅掉葫蘆精創造時機,石姬卻歎道:「葫蘆兄弟。你這又是何苦。七彩葫蘆籽,赤縣神州也不過你這麼一粒,苦修三千年才有了今天,再過百年就可飛昇登天。何必為妖皇他們賣命?」 葫蘆精哈哈大笑,答道:「石頭妹妹好客氣,想當初,你以九天飛石地尊軀,還要給那天狐老妖賣命,不過也是為了感恩圖報而已,我…其實,天蠍大人和我也沒有什麼恩德,但是…哈哈,玄蛇大人的恩德太大,不報答他老人家,我睡覺會不安心的。你知道的嘛,我一天到晚都要睡覺地,如果睡覺都不能踏實的睡,那活著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石姬還要相勸,黃靈子搖手阻止道:「他魔根已經深入元髓,和你的情況完全不同,報答圖恩不過是個借口,跟著天蠍殺人滅宗才是他的本性!」 「哈哈,還是煞君大人瞭解我,不過…也不用這麼坦白嘛,本來,石頭妹妹對我還有不少好感的…哈哈!」葫蘆精倒是坦然的很,看起來也並不是急著動手。 白蒙忽然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好你個葫蘆精,還想拖延時間,就你這點心思,還想算計我嗎?」 他說完這話就立刻祭出天煞神劍,和黃靈子怒喝道:「這小妖想拖延到天蠍前來,蝙蝠已經報信去了,不能拖延!」 葫蘆精的臉色一變,又忽然嘴角輕翹,微微露出一絲冷笑,隨即哈哈大笑道:「知我者,煞君大人也,可惜…!」 白蒙和黃靈子既然看穿了葫蘆精地心思,自然不再和他廢話,不待萄蘆精繼續廢話,天煞六陽雙夕已經飛出去,只在半空就猛然一合,發出鏗鏘一聲異響,整個光芒更是閃耀無比,黑金相間,宛若一道破天神雷。 葫蘆精一看白蒙和黃靈子說動手就動手,立即一搖小山般的身軀,變成一個黑色大葫蘆,被雙劍一擊就飛出天際,瞬間就到千丈之外,還繼續向外飛去。 這一幕實在是有點詭異,白蒙和黃靈子都是一陣驚異,雖然說方纔的雙劍沒有完全合璧,不能發揮出天煞地罡合璧的效果,可也不會這麼不濟吧? 「兩位宗師可能不知道,那黑葫蘆是那妖葫蘆的妖寶,可輕如鴻毛,也可重如泰山,天煞地罡合璧神威,卻是彷彿千斤力氣打在鵝毛上。對付這樣的妖寶,只能用法術和怪異法寶,不能強攻!」石姬倒是很清楚這黑葫蘆的妙處,見白蒙和黃靈子一時看不穿而頭疼,急忙提醒他們二人。 「可惜了,金靈子不在這裡,我的太平道法不能克制他,得靠師兄了!」黃靈子不由得感歎一聲,對付這樣地妖怪,金靈子小五行之身配上《日月星魔經》地萬般詭異法術,正是剋星,就可惜金靈子臨陣推卻,未能前來。 白蒙暗暗叫苦,他如今一身所學也是長於天地之道和太平之道。對日月星一道所學還局限在兩年前,並沒有多少提高,對付這樣的妖怪,他也沒有合適的辦法。 黃靈子何嘗不清楚,淡淡一笑,搖手一揮,六陽神劍應勢分化出無數小劍來,他再默默一唸咒。每一劍上都是火光熊熊高炙,烤的方圓三里內都是一片熱浪滔天,小太行山上地樹林裡克燒燃,連綿十里地滔天大火。真是如紅色的海洋一般。 白蒙點了點頭,黃靈子展開這劍陣大法相助,那對葫蘆精就好辦的多了,當即收了紫霞仙殿,和黃靈子立刻馭劍而行,追著那遠遁的葫蘆精。 天煞神劍是神速無比,瞬間就殺到了葫蘆精面前。白蒙一捏法決,天空之中立即浮現連綿數里的烏雲,從那雲中伸出無數章魚一般的黑色觸手,四面八方的湧過來,要將葫蘆精給困在天煞烏雲中。 黑色的大葫蘆立刻滴溜溜地轉個圈,重新現了葫蘆精的法相來,一身肥肉亂抖個不停,他一現身就祭出七彩葫蘆。呵呵笑道:「煞君。你可莫要小看我,我這葫蘆可是吸了不少人的真元,比起你的天煞神劍,那還要強幾分!」 白蒙冷笑一聲。抬手祭起天遁鏡,當下打出道七彩神光,原來地天遁鏡丟了黑白內鏡,只能發五彩神光,白蒙得到天遁鏡後,又將輪迴寶鏡中的黑白內鏡取出來,將天遁鏡完全復原,如今威力大增,真正算是崆峒三寶了。 葫蘆精哪裡不知道這天遁鏡的利害,可看那光來了,反而不躲閃,隨手扔了柄飛劍,擋住那光,又將七彩葫蘆的蓋子拔開,對著白蒙喝了一聲:「小寶貝,勾他的魂!」 七彩神光打在飛劍上,立刻滅了飛劍上的元神,可這葫蘆精是有備而來,仍出來的飛劍並沒有自家地元神,根本沒有受傷。 倒是他手中的七彩葫蘆裡立刻飛出一道七色光芒,那光一照就是方圓百丈,將白蒙整個罩在光圈內。 白蒙不知道其中險惡,也沒有躲閃,被這光罩住之後,立刻感覺自己在脫離肉身,心中一嚇,這時再想遁走卻為時已晚,就像是被人強行拖拉一般,刷的一聲就飛入葫蘆中。 黃靈子眼看白蒙的魂魄被七彩葫蘆奪走,心中一陣驚顫,急忙飛身而過,用無數飛劍將葫蘆精困住。隨後跟上的石姬立即搶走白蒙的肉身,口中一唸咒,喚出了飛石幡來。 這幡是石姬在黃山上歷經數萬年苦修所得的妖寶,奇妙無比,當年白蒙為了對付這幡,也是煞費苦心,如今一使出來,立刻從天降下一座山。這山也不高,只有百丈來高,放在凡世間,也就和世貿大廈差不多高。 這山也不大,如果落到了地面,頂多也就是佔地百畝而已。 葫蘆精一搖七彩葫蘆,正對著石姬,喝一聲:「小寶貝,勾他的魂!」 話音剛剛落下,從那葫蘆口中立刻照出一道七色光芒,黃靈子眼疾,急忙一捏訣,化了道黃沙風,滾滾遁走。 石姬卻是絲毫不避讓,被那光一照,竟然沒有什麼事情。 葫蘆精吃了一驚,正要再喊一聲,頭上飛來地大山卻是在那半空中晃了晃,嗖地一聲就變成了兩柄飛劍,原來這石姬是塊飛石,魂魄可在石中遁走,如今魂魄已經飛到這飛石中。 這是天生的本事,她從來就沒有顯露過,不是今天自己要認的師傅吃了大虧,她根本就不想用出來。葫蘆精認識石姬的日子沒有三千年,也有兩千年了,竟然還不知道她藏了這一手,當場就吃了個悶虧,被石姬所化地石劍斬斷雙臂。 葫蘆精這個虧吃的太狠,急忙張口喊了聲「小寶貝,回家睡覺了!」,他話音一落,斷手中的七彩葫蘆立即就向他飛過去。 哪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石姬後天所學的本事不多,天生就會的本事卻不少,不待七彩葫蘆飛回去,立刻化了一尊高山,轟然從天降下,硬生生將七彩葫蘆鎮壓在小五台山上。 葫蘆精立刻又喊了聲「小寶貝,回家睡覺了!」,卻沒有想到石姬的修為不比他低,任憑那七彩葫蘆怎麼努力,卻是絲毫動彈不得,沒有被當場壓碎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了。 葫蘆精這下慌了,還要再喊一聲,卻見兩股黃沙風暴捲了過來,正是玉陽和黃靈子,他一身本事就在那七彩葫蘆上,能在天蠍座下數十個強手中稱雄,也靠的就是這七彩葫蘆。 葫蘆被石姬鎮壓住了,哪裡還有再戰的心思,轉身化了個黑葫蘆,正要迎風遁走,卻是迎面撲來數十萬道火劍,四面八方的衝過來,根本不留他半點逃跑的餘地! 葫蘆精大吃一驚,他手中的黑葫蘆克水降土,但最怕火金二相,又沒有了七彩葫蘆,更加不願意和黃靈子硬拚,可又沒有退路,只能搖身一晃,變幻出無數小葫蘆來,漫天亂飛心 卡嚓嚓的一陣陣脆響,幾乎所有小葫蘆都當場被火劍斬成粉屑,唯獨有一個逃出生天,尋個空隙一晃,已經飛出去。 那小葫蘆剛剛飛出去半里不到,黃靈子突然放出一條火螭,紅光一閃就將那小葫蘆吞沒,待火螭飛回來,口中正咬著那小葫蘆。 黃靈子立刻起咒壓符,將小葫蘆封印起來,以天符地陣的神通道法,將葫蘆精封印火螭口之中,只等三年之後,這葫蘆精就要被火螭體內陽火燒化為灰燼,魂魄全無。 玉陽天賦驚人,這短瞬間就悟通黃沙遁甲的合體術,黃沙一卷就已經轉化為人,和黃靈子道:「那蝙蝠老祖頃刻就回,只怕還有強手援助,如今只有兩條路,一個是回泰山仙境,二則是強入蚩尤北陵,暫時拖延數月。」 黃靈子思量片刻,道:「回不去了,只怕到不了半道上就要被人攔住,不妨先進蚩尤北陵!」 玉陽卻道:「先把那個七彩葫蘆打碎吧,怎麼也要先放出大宗師來!」 石姬搖了搖頭,道:「放開那葫蘆只怕還要生出很多事情來,反正宗主是不死之魂,那葫蘆中殺魂的法術對他根本沒有用,先去蚩尤北陵中藏起來,慢慢再商量後面的事情!」 三人商定,背了白蒙的肉身就前往蚩尤北陵,這北陵的位置,玉陽非常清楚,他曾經來過幾次了,鑰匙也在手中,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到了蚩尤北陵。 北陵是一片山谷的山澗內,正是中原龍脈的龍口處,進入蚩尤北陵之後,依舊和上次一樣,落入到一片洪荒星空之中,慶幸的是,三人都在一起。 第兩百七十八章 六眼怪 白蒙猝不及防,被葫蘆精用七彩葫蘆吸了魂魄,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待慢慢清醒之後,抬頭一看,卻見自己已經落入到一個封魂大陣之中。 幸好,這陣法玄機雖然深不可測,對他卻沒有什麼影響,又嘗試了幾次,但也不知道這七彩葫蘆是何方妙寶,竟然用盡了心思也難以出去。 就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前方忽然露出一道光亮,竟然是這封魂大陣被人破開,他急忙飛身而出,一出了七彩葫蘆,才看到黃靈子三人正在等候。 「這七彩葫蘆好厲害,讓我吃了不小虧啊!」白蒙轉瞬飛入自己的肉身,活動了一番筋骨,和三人感歎一聲。 「這妖葫蘆的厲害,很早就出名了,不過其中的玄機難測,我也忘了提醒,否則大宗師肯定不會吃這個虧!」石姬雖然倔強,也知道要照顧白蒙的臉面。 白蒙苦笑一聲,他真是沒有想到,沒有自己在場,這三人竟然能夠解決那葫蘆精,瞭望四方,才知道已經進入了蚩尤北陵,只是遲遲不能進入主陣,還在這大陣山門中徘徊。 還沒有等白蒙看出什麼名堂,漫天的星光就漸漸消失,露出一方新世界來,竟只是個八卦宮閣,中央有一龍尾骨,宛如蛇尾,只是末端有一鰭骨,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龍尾骨前有一桌案,土有五本書,白蒙取來一看,正是早就料到的天地日月星五本無字天書,完全沒有絲毫的懸念。 將龍骨和無字天書一收,整個蚩尤北陵也就破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大陣。讓白蒙好無來由的感歎一聲,他本來還想讓玉陽好好歷練一番呢,這倒好,整個蚩尤北陵,只要有鑰匙就可以開。 四人收拾好龍骨,這就出了陣,但見天空尤亮,來去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他們剛踏出陣來。就聽得前方有人冷笑一聲:「煞君,千年未見了!」 白蒙抬頭一看,卻見前方有兩個老妖,一個是早就打了幾次交道的蝙蝠老祖。另外一個熊背虎腰,孔武有力,從臉到胸口都是金色的鬃毛,又長又密,簡直就是個人身獅面獸。 僅僅就這樣,那這妖怪長的還不算離奇,左眼為青色妖瞳。右眼為紅色妖瞳,更古怪地是他額頭上還有四眼,雖然現在是緊緊閉上,可誰都能想像的到,這傢伙要是六隻眼一起張開,究竟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石姬忽然顯得格外緊張,立刻祭出飛石幡,和白蒙道:「宗師。此妖就是破蜀山派峨嵋仙境的獅子精。因為天生有六目,故名為六目獅。」 就算石姬不說,只看這妖怪的長相,白蒙也能猜出來了。世上除了這妖怪之外,真的找不到第二個能有六隻眼的了。 「記不得了,誰知道見過沒有,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這就要走了!」白蒙知道這個六目獅厲害,又有蝙蝠老祖在,但看他們也沒有動手的意思,索性就想推托離去。 「殺了胖葫蘆,就像一走了之嗎?想走也可以……只要煞君將龍尾骨交出來,我們肯定不會追究下去!」六目獅幽幽怪笑一聲,額中央地那隻眼卻是半閉半開。 白蒙仔細看了六目獅一眼,又看了看蝙蝠老祖,這兩個妖怪都是強手,如果說葫蘆精是一招鮮,吃遍天,那蝙蝠老祖則屬於各方面都很均衡的對手,很難佔到他的便宜。何況還有六目獅這個實力更強的老妖在這裡,真正動起手來,白蒙估計是抵擋不住。 龍尾骨一拿手,九鼎現身就是指日可待了,白蒙當然捨不得交出去,只是冷笑一聲,道:「你可真打了一手好算盤,如果我不想給,想必你也不會殺了我們吧?」 「煞君和罡君是老交情了,石妹妹修為不低,敗之容易殺之難,不過這太清派地小娃娃,那可就不好說了,我也很久沒有吃人了,難得到這麼好天賦的娃娃,開開葷戒也不錯!」六目獅緩緩蹲下身,舔了舔舌頭,緊緊盯著玉遇陽,忽然發出一陣嘎嘎的怪笑聲; 白蒙冷笑一聲,攤開手來,天煞神劍立剩浮現在手掌心中,幽幽笑道:「看來,這一陣仗是不打也不行了!」 「煞君,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你一身本事在我們面前,也算不上什麼,不要耽誤了美好的前程,將龍尾骨交出來,大家都會很愉快的。」蝙蝠老祖也發出一聲怪笑,彷彿是吃定了白蒙四人一般。 看著眼前的兩個老妖怪,白蒙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將玉陽和龍尾骨交出去,這二者都是最終戰勝三妖的關鍵所在。 看白蒙已經祭出天煞神劍,一意孤行要和自己交手,六目獅不由得冷笑一聲,道:「煞君,我勸你還是多多考慮一下吧,以你現在地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那就過幾招看看吧!」白蒙冷喝一聲,搖身一晃就現出了天煞真身,高有百丈,手中天煞神劍也立即陡然暴漲,黑霧繚繞,紅光迸發。 六目獅的眼中精光一閃,身形一晃,也顯出了自家的妖身,竟是個高達百丈的六目金毛獅。他額頭左側的一隻眼緩緩睜開來,露出一隻白色的眼瞳,照出一道白色的暗光,白蒙取了輪迴寶鏡反照,將這光又抵擋回去。 蝙蝠老祖取了修羅鏡來,也是迎著光一照,將這光再次返回,白蒙鏡身一側,將光反射向天空,自己也是皺眉。 六目獅也皺眉,道:「難怪煞君願意與我為敵,竟然還有這樣地法寶,我還以為世上只有修羅鏡可以發彈法光,想不到這輪迴鏡也可以,真是佩服!不過,你我修為相差太大。若是逼急了,不要怪我法眼無情,毀了你這輪迴鏡!」 白蒙還未說話,石姬卻道:「宗師,他有六眼可發青、紅、紫、黑、綠、白六光,青光照人即可殺人魂魄,紅光照人可毀人肉身,紫眼一開可放九天神雷。黑眼一開可放出一道生死門,千丈之內減人陽壽三百年,凡人必死,真人了斷修行。白光一照可令人化為玉石。這六眼在輪迴鏡前,唯獨那紫眼和黑眼地威力無法克制,宗師務必小心!」 難怪這六目獅如此囂張,白蒙心中一悸,紫眼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唯獨那黑眼,也不知道生死門一放出來。究竟會是什麼個局面。 六目獅聽了石姬這麼說,不僅嘎嘎怪笑一聲,顯得非常得意,道:「煞君,我看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買賣還是很划算的。聽天蠍大人說你當年做買賣的時候,還是很精明地!」 提到天蠍,白蒙心中就是一怒。再也不管那六隻眼了。起身就是一劍劈下去,六目獅一甩獅尾,啪地一聲劈打在天煞神劍上。 白蒙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烈的酸麻,虎口刺痛。差點當場將天煞神劍甩飛。他是個硬性格,吃不得半點虧,被六目獅這麼一甩尾,心中的傲氣更加爆漲,提劍又劈了過去。 六目獅冷笑一聲,還要再甩尾,黃靈子猛的一聲頓喝,地上立刻湧出千萬黃泥,化了一隻巨手,將那六目獅的尾巴狠狠掐住。 蝙蝠老祖眼看六目獅的尾巴被人抓住了,立刻提起一對飲血劍,和白蒙硬生生撞擊一次,這一撞之下,一人一妖都是暗暗心驚。 這天煞劍吸人內家真元,那飲血劍吞人鮮血精髓,三柄劍一交集在一處,白蒙只覺得體內血液翻滾,蝙蝠老祖也感到內腹的真元滾滾奔瀉,都是心驚無比。 兩個人各自都有堤防,一交手就借力彈開,相互後退十餘步。 蝙蝠老祖的血剎珠是吞食干位幼嬰地真血修煉的,最傷天地人和,不僅是凶煞無比,對追求天地人三位一體的諸天玄尺,有奇妙無比的克制作用。 除了那血剎珠,修羅鏡、冰蠶二寶也對白蒙手中地輪迴鏡、天煞劍克制,故而,白蒙最忌憚的就是這蝙蝠老祖。 石姬參加過當年山門會戰,心知肚明這一切,眼看蝙蝠老祖和白蒙較上勁來,立刻一舉飛石幡,飛到白蒙身前,道:「宗師,我可與這蝙蝠老祖較量一番,我乃天上之石,無血無肉,魂魄更在一口石胎中,他萬般法寶和手段都奈何不得我!」 白蒙微微頷首,石姬這話說的確實不錯,蝙蝠老祖狠在陰毒,不顧天地人和,使得都是陰毒詭異的法寶,專門吸血破肉,只要是還有肉身在,就難免有些顧及,更有冰蠶相助,專破天煞神劍。如果是石姬出手,她是個石中頓悟的妖精,蝙蝠老祖空有一身本領,那也奈何不得。 玉陽也化了一池黃沙,飛天而起,在那半空喊道:「我來助石姬姑娘!」 白蒙看了他一眼,也點了點頭,玉陽這些日子也學了些手段,正好可彌補石姬的缺陷,當即和石姬密語道:「可惜這些日子來,我也沒有授你什麼玄通的大手段,今天你立功不小,回去之後,我必定授你太平大道真經,足可助你飛昇崑崙,也算是你我地造化和緣分!」 石姬暗喜,她眼有真光卓識,識的白蒙來歷非凡,絕非尋常大仙下界,為求日後飛昇天界有個門牌,更受了白蒙真言點化頑靈的大恩,才死活要拜白蒙為師。 如今白蒙終於開口,雖然不認她為弟子,但也同意傳授真正的大手段,自然是心中竊喜,當即稽首道:「多謝宗師,蝙蝠老祖的命,石姬就替宗師收了!」 聽得石姬這麼大口氣,把蝙蝠老祖氣的哇哇亂跳,怒喝道:「石姬,好你個小賊婦,原來不過是天狐坐下的小妖怪,竟然敢說這種大話,老子不殺了你,我他娘就不是蝙蝠老祖!」 「蝙蝠…不要小看石姬!」六目獅忽然沉聲低喝,又道:「她來歷非凡,當年…玄蛇大人都曾親自去請她入教。此女從天降世已有十二萬六千餘年,蓋黃山出世,此女已經降下。如今功德就要圓滿,他日飛昇崑崙,修得天地妙身,必定是個八陰八地身,你可不要載在她的手上!」下*載*美少女* 蝙蝠老祖有些不敢置信,仔細看了看石姬,幽然冷笑一聲,取了飲血雙劍就殺過去,還大聲喝道:「賊婦,看你老祖怎麼收拾你!」 「不入流地小蝙蝠,不過是吸了點金龍血,搶了點造化,就敢這樣強橫!」石姬地性格古怪,有時是不溫不火,有時又格外倔強,可謂之土中玉,外柔而內鋼,你和她說些好話,她就算聽不進去也不會計較,若是說些歹話,那就只能看她發怒。 白蒙知道石姬絕對不會吃虧,也就不去管她,只是提劍又看六目獅,冷笑道:「六目獅,今天難得相見,不妨好好鬥一番,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狠?」 黃靈子踏著干萬黃土真元,悄然飛到白蒙身後,笑道:「師兄,我們難得遇到這樣強的對手,不妨將你我一身所學都用出來,也讓天蠍知道,就算是要威脅我們,那也得派個有真本事的人來,不要小看我們二人!」 六目獅冷冷一笑,扭頭看了蝙蝠老祖一眼,喝道:「石姬,蝙蝠,你們且遠處打去,我可不想誤傷了我們妖家的自家兄弟!」 「賊婦,有膽量地話,就和你老祖到三百里之外較量!」蝙蝠老祖哈哈怪笑,一點也不擔憂,反而又喝道:「獅子,你那眼睛厲害,我這就避開,你休要現在開眼,不然,我和你沒完!」 蝙蝠老祖嘴中說的輕鬆,腳下的步伐卻是越來越快,話音剛落下,山谷中的回音還沒有絕聲,他人影已經飛到了百里外。 石姬面色擔憂,看了看白蒙和黃靈子,見他們二人面色凝重,彷彿是要背水一戰,也只能咬了咬,一踩飛石幡,追著蝙蝠老祖就衝了出去。 玉陽背後則生了一對金光羽翅,正是白蒙煉製的金光翅,此寶自從出世,還未有人用過。如今一露真相,卻是有千萬金光亮起來,只見那六丈餘長,如玻璃一般透明的金色翅膀輕輕一扇,已經飛出了三百里,比蝙蝠老祖還要快,瞬間沒有了蹤影。 六目獅照舊是冷冷一笑,陡然一聲雄獅怒吼,震天動地一般,就算是白蒙和黃靈子,也為之心驚,還好他們二人悟靜深遠,略有小驚,但也沒有被震的心神不寧。 這一聲獅吼威勢還是很厲害的,難免讓人想起了獅吼功,震的三百里內的草木山林,猶如怒風狂掃一般,飛沙走石,漫天烏雲席捲而來。 第兩百七十九章 人不為己 一為天地人三合歸一數,可奪天地造化,化三為一;六為輪迴造化瓏數,可奪陰陽造化,以一化三。 六目獅那六隻眼了得,白蒙心中無比忌憚,幸好手中還有輪迴寶鏡,可以反彈光華,唯獨那生死門和神雷眼破不了,一個不小心,肉身就要化為春泥。 白蒙手掌輪迴寶鏡,凝視著六目獅,眼神凌厲如刀,全神貫注。 六目獅輕輕搖晃著腦袋,六隻眼睛半開半闔。 他這六隻眼睛,威力實在不小,又這麼辦開半闔的,更加令人心悸。 陡然間,六目獅迎風一聲怒吼,唰的疾奔過來,就像是猛獅撲食一般,抬掌就拍向白蒙,那銳利的金爪,在空中迅速的割下,發出迅猛的嗖嗖聲,彷彿是數道金光從天打下來。 白蒙旋身避過這一擊,不待六目獅再次出手,人已經飛出百丈開外,宛若一道驚虹,在那半空之中,留下無數殘影。 黃靈子留在六目獅身邊,他有黃王真元守護,根本不用擔憂,只將手一合,念了聲咒,立剩從地上喚出一道黃泥,化為一隻通天大手,抓向六目獅。 六目獅萬萬沒有料到黃靈子的太平道法如此精湛,眼看要被通天大手抓到,只能倉惶翻身躲過,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他避過這一擊,抖了抖金赤色的鬃毛,迎風一聲怒吼,就要繼續撲過去。 白蒙在那半空之中一捏劍決,從混元道袍上湧出數千張金色道符,和天煞神劍所發出的黑霧紅光,匯聚到一起,化了千百道黑雲赤血針。漫天打向六目獅。 六目獅猛然一開眼,露出一粒紫色妖瞳,從那妖瞳中射出一道九心神雷,這雷就像是一條雷龍,卻有九爪。 雷龍體內猛然衝出無數電光,將那黑雲赤血針悉數打落。 黃靈子抓個破綻,立即喚出數十道黃土真元,和自己真身相合。化為一股浩蕩無比的黃沙風暴,立刻將六目獅裹了起來。 黃沙鋪天蓋地一般密集,哪裡給六目獅睜開眼的機會,只要他一開眼。就有無數黃沙打入眼中,甚至連口都不能張。 白蒙和黃靈子也各自感到驚奇,這樣的效果實在是前所未料,原來要克制這六目獅,竟是如此簡單。 所謂機會難得,白蒙哪裡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立刻祭出混元珠。從半空中擲了下去,將那六目獅困在珠中,用那混元珠中的十二道神雷連續擊打,更有風雲滾動,黃沙咆哮。 這還遠遠不夠,白蒙連諸天玄尺也祭了出去,強奪天地之力,噴出三萬里罡風煞火。專燒那六目獅露在混元珠外地尾巴。 六目獅空有一身玄通。到了這一刻,卻是一點手段也施展不得,此時才知道後悔,原來這太平道法如此精妙。竟然可以克他的六隻神通眼。 六目獅雖然是被黃靈子死死克制住,可一身修為了得,苦苦熬了三天三夜,仍然沒有敗相,兩人一妖,各自都有些疲倦。 白蒙恨的銀牙怒咬,索性收回諸天玄尺,將天煞神劍重新祭出來,逕直衝入黃沙之中,瘋狂吸奪六目獅體內的真元。 這天煞神劍歷經錘煉,可以說是白蒙手中的絕世奇寶,只論威力,已經不比崆峒三寶差,妙用更是詭異。再有十八位天煞鬼相助,威力更加可怕,不過眨眼之間,六目獅的一身修為,已經被吸了一成有餘。 這時候,六目獅才真正驚慌起來,他心中雖然有億萬個不服氣,畢竟真輪本領,他絕對不比白蒙和黃靈子強,可眼下這時候,他不服也不紇 苦苦熬了片剩,待真元又減了數分,六目獅才恐慌起來,大聲求饒道:「饒了我吧…真君,小人願為坐騎,終生服侍左右!」 白蒙冷笑一聲,喝問道:「真的願降?」六目仲心驚膽顫,只這片刻,真元又被狂吸了不少,哪裡還敢猶豫,慌忙喊道:「願意歸順,決不反悔!」 白蒙微微點頭,迎空一伸手,取了六道符,化出六粒金砂,一一點化入六目獅的眼中,道:「我這六粒砂,名為靈寶砂,入了你眼中,除非我再施法,旁人絕不能除掉。他日,你若是有絲毫違逆,我立刻讓這砂抖漲百倍,硬生生廢了你這六眼!」 黃靈子知道這靈寶砂地妙處,料定這六目獅也沒有膽量再違逆,這才收了黃沙法相,重新化了真身,落在白蒙身邊,稽首笑道:「恭喜師兄收了個如意坐騎!」 白蒙正要說話,六目獅卻驚呼道:「我也算是一代妖魔,怎麼能做個坐騎,讓我替你守山門,做個門客還可以…!」 他話沒有說完,隨即又搖頭道:「也罷了,如今中了你這靈寶砂,也違逆不得,而且,給你天煞真君做坐騎,也不算折身份的事情。想那五千年前,你的坐騎還是神獸辟邪呢!」 白蒙依舊是輕哼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既然是本座的坐騎,你就當有坐騎地樣子!」 六目獅無可奈何,搖身一晃,身形迅速縮小,化了一頭一人高的金色雄獅,雙目黯淡,額頂四目禁閉,哪裡還有前些日的傲氣。 說來也慘淡,他這一仗敗的實在委屈,莫名其妙遇到這股黃沙風暴,吹的眼睛也睜不開,真的是狼狽至極。 有了這六目獅代步,白蒙心中愉悅,將黑螭放了出來,取了那頸中的紫金環,繫在六目獅脖頸鬃毛下,雖然有無數細長金鬃遮掩,可那紫金色地光芒,仍然能夠流露出來。 黃靈子心中也是開心,這一戰中,他所立的功勞最大,竟然能憑一己之力。將實力高過自己太多的六目獅給克制住,實在有點喜出望外,特別有成就感。 白蒙思量一番,將諸天玄尺交給黃靈子,道:「你手中沒有大法寶,又有黃沙大法,這諸天玄尺可噴三萬里罡風煞火,正好適合你用。先留下防身!」黃靈子更加欣喜,他也很清楚,這諸天玄天罡風煞火厲害,若是和自己的黃沙妙術相配合。威力更加厲害,當即收了這諸天玄尺,笑道:「可惜找不到其他三件諸天法寶!」 六目獅道:「我倒知道這兩寶在什麼地方,張道陵煉製了這天師四寶後,將他們送給青城丈人,就是青城派的開山祖師,想必另外三件應該是在青城派!」 白蒙幽幽一笑。和黃靈子道:「這諸天玄尺正是青城派送來地,看來六目獅說的沒有錯,他日有機會,我去將其餘三件也要來,反正這些都是靈寶派和中黃派地法寶,青城派留著無用,還不如給我們用!」 黃靈子慎重地思量片刻,才道:「師兄所言甚是啊。這樣的大法寶。可不能浪費了!」 兩人坐著六目獅,迎風一晃就到百里外,卻看見石姬、玉陽正和蝙蝠老祖惡鬥,各自不相上下。只有石姬游刃有餘,似乎是並未出全力。 白蒙看了片刻,微微頷首,和黃靈子道:「石姬果然是個值得調教的人才!」 黃靈子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啊!」 六目獅則忽然道:「這蝙蝠老祖的本領也不怎麼樣,只是他那幾件妖寶沾了蚩尤血,還是有些厲害。他還有一個冰蠶!也是個好東西,那冰蠶本來也不是蠶,而是南極高山上地一位冰玉,形態如蠶,經歷了十萬年聚化,才有了蠶形!」 白蒙幽幽一笑,道:「這蠶兒有妙用,我要送人落個人情,不妨誘它出來!」 黃靈子道:「師兄可以用天煞神劍相誘惑,我用法身困住就可以了!」 白蒙搖了搖手,道:「只要我一出現,蝙蝠老祖就肯定知道六目獅已經敗了,必定會迅速逃離,不容易啊!」 六目獅領會了白蒙地意思,笑道:「那我就替真君先立下這第一件功德!」 白蒙知道這個六目獅也不是真心投誠,只是無奈之舉,正要讓他去殺蝙蝠老祖,若是他願意殺,那就沒有逆反的可能,若是不願意殺,或是故意放走,則顯然是在等待良機逃走,當即拍掌道:「那你就去吧,我在這裡等候就是了!」 六目獅立刻現出法身,化為一個妖人,踏雲飛向蝙蝠老祖。 蝙蝠老祖正在苦戰,忽然看見六目獅滿面笑容飛過來,只道是他已經得手,大喜道:「大人助我,這石姬了得!」 石姬一看六目獅前來,心中一陣劇烈震動,心神不寧,立刻就要逃走。 六目獅卻不追她,反而嗖的一聲飛到蝙蝠老祖身後,驀然祭出一道金色重劍,還不等蝙蝠老祖回過神來,已經一劍斬了他。 這一幕來的太詭異,石姬和玉陽雖然是精明無比,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正在奇怪地時候,白蒙和黃靈子已經飛了過來。 蝙蝠老祖肉身一破,體內妖丹立刻飛出,想要逃逸出去,黃靈子手臂化了一道黃沙,將那妖丹困住,白蒙則一張口,飛出天煞神劍,強奪了妖丹內的三千年修為。 這妖丹不比尋常,竟有常人頭顱般大小,通體赤紅如血,妖氣盈盈。 白蒙以劍為媒,將這真元悉數吸入體內,轉為自家的修為,待吸了四成,就感覺靈台飽滿,似乎是強奪了尋常真人百年修為一般。 他看了看玉陽,心中靈光一閃,當即道:「玉陽,你且和黃靈子一起,和我立天地人三才陣法,我將這妖丹內的三千年修為,一一轉化到我們三人體內!」 玉陽和黃靈子聽了這話,都是大喜,迅速站在白蒙對面左右二位。 三人以三角為星位,立下天地人三才陣,顛倒陰陽乾坤,將蝙蝠老祖的一身修為轉為自家的真元,紛紛吸納入體。 這妖丹用天煞神劍來吸,不過片剩就可以吸乾,但要悉數轉化為各人自身的真元,卻需要十餘日。 石姬擔憂六目獅是個牆頭草,只讓六目獅遠在十里外,自己親自護法。 六目獅何況不知道這是個機會,若是能夠一舉殺死白蒙,那靈寶砂就難以發動,可如今,他實力降低兩成有餘,和石姬交手都沒有太多勝算,若是被白蒙察覺,立刻就要廢掉六隻通天眼,到時候可真是生不如死。 這種老妖,在世上活了幾千年,精明地很,他知道自己現在兩頭為難,就算殺了白蒙的肉身,讓白蒙千年之後再輪迴,自己回到天蠍那裡,也未必就有活路。 留在白蒙身邊,也不容易取得信任,說不定還要處處受氣。 六目獅隔著十餘里路,遠遠看著白蒙,心中沉重猶豫,眼下雖然是得了一條生路,可日後究竟怎麼樣,那真的很難說。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六目獅悠悠冷哼一句,抱著頭,趴在雲彩上靜靜思索。 他心中埋藏著太多秘密,他在猶豫,到底是倒向一邊,還是觀望一段時間…! 天空中,烏雲漸漸密集而來,匯聚玉陽頭頂上,一道道紫色的雷弧,忽隱忽現的閃爍著,轟隆隆的雷鳴聲,卻是毫無遮掩,震動著天地。 「蝙蝠啊,死了你一個,成全了三個人,你也算是有價值了!」六目獅匍匐在遠處的雲彩上,輕輕哀嗚歎息著。 蝙蝠老祖這一顆三千年的妖丹,白蒙和黃靈子各吸了四成,一舉從大乘前期升到大乘中期有小成地境界,玉陽所吸納地雖然僅僅兩成,甚至還不到,但也足夠他從渡劫後期升到大乘前期了。 雲層開始劇烈的捲動翻滾,好想那沸騰的海水一般,連綿數里,雷光閃爍。 對玉陽而言,這就是他要經歷的最後一道雷劫了,這最後一道雷劫,自然非同小可。 直到今日今時,白蒙還能記得自己地第一次渡劫和最後一次渡劫的情景,尤其是最後一次雷劫,那九天神雷劫的威力,著實令人心驚膽顫。 第兩百八十章 少陽帝君 九天神雷劫雖然是厲害,可有白蒙和黃靈子兩個不畏天地的人在此,那又算的了什麼呢,充其量就是麻煩一些而已。 別人渡劫,周圍人恨不得離的越遠越好,哪個敢來干涉絲毫,唯獨白蒙和黃靈子絲毫不避諱,也正因為如此,整個陰陽宗內的弟子,渡劫都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雷劫一去,烏雲散了,天空又恢復常態,萬里無雲的晴朗。 天地間,悠悠然的傳來陣陣輕聲呼喚,從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湧出一縷縷雲絲彩線。 那些絲線不斷雲集而來,匯聚到玉陽體內,而玉陽的身體也開始發出五彩神光。 過了良久,玉陽才忽然睜開眼,看了看白蒙和黃靈子,露出一絲陌生的笑容,稽首道:「兩位真君,我們已經有兩千年未見面了!」 聽到這話,白蒙就知道玉陽的真身人魂已經從天降下,恢復了往日記憶,當即稽首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仙下界相助,靈寶感激不盡?」 玉陽笑道:「不過是中央黃極中黃元聖君,中黃丈人座下少陽帝君!」 白蒙心中清楚了,原來這玉陽就是當年創立少陽派的王玄甫,後來歸位在中黃丈人座下,其間還點化過八仙,想不到竟然是他降世相助,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黃靈子不明其中要害,急忙稽首謝道:「多謝大仙前來點化,我們二人感激不盡!」 玉陽卻笑道:「昔日兩位點化我,今日我領了中黃丈人法旨,前來相助,也算是因果循環,真君不用言謝。如今四位真君歷盡滄桑輪迴。已經到了劫後重生之時,我前來也助不了什麼,倒是要賀聲喜!」 白蒙則立刻問道:「正要詢問帝君,如今我們三人都到了,卻沒有見到最後一位逆日真君,不知道他又在何處?」 「這又何須問我?」玉陽大笑,手指六目獅,喝道:「孽畜。還不前來答話!」 六目獅正在走神,哪裡注意到方纔的變化,陡然聽人大喝一聲,吃了一驚。再扭頭一看,嚇的魂飛魄散,原來這玉陽法身盡顯,真是個大仙風姿。 他心中戰戰兢兢,急忙踏雲過來,俯首道:「見過仙人!」 玉陽道:「某乃中黃丈人座下少陽帝君,因感恩德。特意下界相助四位真君回歸天庭,你若是能從中立有功德,丈人願收容你入中央黃極天宮黃道園!」 六目獅聽了這話,差點沒有喜笑出聲來,心中偷樂啊,這可真是抱到大腿了,中黃丈人乃是天界五老之首,南海觀音和東木公都還位列其後。這大腿不要太粗哦! 六目獅急忙道:「必定要立功。要立功的!」 玉陽微微頷首,和白蒙稽首道:「真君,這孽畜是丈人座騎九瞳金毛獅的幼子,我下界之時。他父請我收他回中央黃極天宮,還請真君割愛!」 白蒙知道玉陽要先收這六目獅為自家坐騎,日後帶回天宮見它老爹,當即道:「既然是這樣,有什麼不能割愛的,真人領去就是了!」 玉陽淡淡一笑,稽首答謝,又問那六目獅道:「天蠍究竟還有些什麼事情,你一一說清楚,否則,休怪本座無情,取你的屍首回天界!」 六目獅大驚,急忙答道:「有事情,太多事情了。先是逆日真君被困在峨嵋山中,其次,那天蠍老妖怪還廣招妖魔同黨,如今黨羽眾多,只等救出玄蛇和孔雀兩位老妖後,就打算用崆峒三寶,將四位真君地魂魄,一起封印在峨嵋山中!」 玉陽冷笑一聲,和白蒙道:「真君現在應該清楚了吧,九妖之中,玄蛇、天蠍和孔雀都是不死肉身,確實是從天而降,也算是領了西王母法旨。其餘六個,不過是凡間修煉有成的老妖,被真君斬殺了五個,如今只有那青蛇娘娘還在世間,這青蛇娘娘本來受了驪山老母的點化,也算是我們這一脈的,可惜她受了熒惑!」 白蒙倒是有點懵懂了,問道:「何謂『我們這一脈』?」 玉陽答道:「天有三清,乃是天尊,天尊之下有六御,為中央玉皇大帝、北方北極中天紫薇大帝、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東方東極青華大帝太乙救苦天尊、西方太極玄皇大帝和后土娘娘。真君乃古魂之一,本為天煞真君,掌逆天中央玄黃宮,後又得三清法旨,封為西方太極玄皇大帝,座下有八大元帥,五極戰神。五帝一後本來相處的還算和睦,奈何天道輪迴,非人仙神佛可擋,又憑空多了個西王母,憑借玉皇大帝的權威,奪了后土娘娘的權位,六御就分為兩派,紫薇大帝、玄皇大帝和后土娘娘為一脈,餘下三御為一脈。兩脈在天界苦鬥十萬萬年,還是中央玉皇大帝獲勝,紫薇大帝和后土娘娘勉強退回,保得性命,真君卻被罰下天界,落入此地。我們這一脈,自然是說真君這一脈仙神!」 白蒙恍然大悟,歎道:「原來如此,既然紫薇和后土兩御還在,只怕天界依舊不得安寧吧!」 玉陽道:「自然是不得安寧,三清和其他六位聖人不理這些俗事,我們自然是打的不亦樂乎。」 白蒙則又問道:「真人是中黃丈人座下,想必中黃丈人也是我們這一脈地吧!」 玉陽道:「也非這樣,六御之爭,由來已久,身為五方五老之首的丈人素來不理這些事情,只是和東木公有些不合,東木公又喜歡西王母,處處暗中相助,這才令我下界相助!」 白蒙拍掌大笑,道:「東木公好個不識趣,西王母都是玉皇的老婆,他這麼賣力又能有什麼用?」 玉陽也笑,道:「情緣這樣的事,大家都不點透而已。玉皇何嘗不知道,東木公要是明著相助,只怕他臉面上都掛不住!」 白蒙由不得歎息一聲,道:「我本來以為中黃丈人是赤縣人,如今看來,也怕是天界老仙吧!」 玉陽道:「丈人並非天界老仙,確實是赤縣人,只是和赤松子、西晏真人都受了靈寶天尊地點化。歸為天尊弟子,才有了中黃元君的地位,又受天尊法旨,領了掌管中央黃極元君的法旨。這和文始元君一般!」 白蒙這才明白,歎道:「原來天真皇人就是靈寶天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玉陽笑道:「真君何必如此感歎,當年三清紛紛降世,就是想化解你和玉皇大帝之間的恩怨,哪知你們兩位大帝,個個都是牛脾氣。不分出勝負都不罷休,三清都是無功而返!」 白蒙嘿嘿一笑,道:「既然我現在又明白了來龍去脈,那我也要鬥個勝負出來!」 玉陽則道:「我領法旨前來,必定全力相助你升至天界,不過,上了天界之後,我就不便相助了。省地玉帝和我家元聖君翻臉!」 白蒙略為一滯。隨即笑道:「這是自然了,我清楚的很,你能下來相助,我已經很感激了。等我上了天界。必定要好好謝你!」 玉陽搖手笑道:「真君這話就見外了,我也不是為了這好處才來的。」 白蒙也不清楚他這話究竟是真是假,琢磨了片剩之後,才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我離飛昇不遠,倒也不用擔心太多了!」 玉陽又搖了搖頭,道:「縱然真君抵達了大乘後期,那又能如何,難道要置逆日真君與不顧嗎,眼下最重要地事情,還是要救逆日真君!」 玉陽這話點到題了,也扎到了白蒙最擔憂的地方,讓白蒙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黃靈子卻問道:「不知道該怎麼救呢,那天蠍既然是不死之身,我們現在去,只怕不是對手啊!」 玉陽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兩位真君且先和我回泰山仙境!」 三人說到這裡,心中都在思量,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就一起駕雲先回了泰山仙境。 回到了仙境,白蒙就讓天龍子請金靈子前來,四人一起入了一座小靈山閉關,自然是要仔細論道。 玉陽如今恢復法身真相,所學所知比現在的白蒙三人,不知道高出多少來,尤其是在《太平黃歧書》的造詣上,更加精湛,連張角都遠遠不及,與他一起論道,三人所獲頗豐。 時間一晃就是三個月後,白蒙等人這才出關,四人都是道行精進神速,遠勝平常修煉三月,旁人都不知道玉陽真相,只道是玉陽從中獲益不淺,卻不知道是白蒙三人從玉陽這裡獲益非淺。 這正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分耕耘自有一分收穫! 玉陽出了靈山,就和白蒙道:「如今真君大道有成,就算遇到天蠍,也足可自保,我受中黃丈人法旨,來赤縣傳授太平道法,現在就要回太清派,日後若有事,我必定不請自來!」 白蒙不便阻攔,心中卻真的不希望玉陽回太清派傳授太平道法,當即道:「九宮派也算是中黃正宗,真人何不領九宮派?」 玉陽當然清楚白蒙地想法,微微一笑,道:「我領了丈人法旨,所傳的就是中黃正宗,只需我在,太清就算是中黃正宗。」 他說完這話,隨即又開懷笑道:「真君不用擔憂,既然有我在,太清必定不再是以往的太清,清流何德何能,豈能和我一爭高低?」 白蒙知道再勸下去就要傷了和氣,只好笑道:「既然真人已經有了主意,我就不再多說了,請容我相送!」 玉陽淡淡一笑,道:「你那陣法麻煩,我也逃脫不得,非得真君相送!」 白蒙聽了這話,心中也是有些得意,當即大笑數聲,親自領著黃靈子和金靈子相送六 四人到了山門外,玉陽手一翻,祭出金先二寶,道:「這法寶不錯,但留給弟子還能有些大用途,對你我四人而言,已經算不得什麼了,這就奉還了!」 白蒙大笑,取回了這金光二寶,交給黃靈子,又和黃靈子討了六陽神劍,還給玉陽,道:「來來去去,都不過是一場空罷!」 玉陽悠悠一笑,道:「空也是有,有也是空,何必在意是有是無?」 「正是啊!」白蒙稽首,誠然感歎一聲。 待玉陽踏雲而去,白蒙遙望著玉陽漸漸遠逝地背影,搖頭輕笑,和金靈子、黃靈子道:「你們和我去天壇吧,這六陽神劍,我們也能煉製。如今大道有成,對付旁人輕而易舉,可對付那天蠍,還是有大法寶相助!」 金靈子和黃靈子稽首道:「謹尊師兄法旨!」 三人回了天壇,取了不少稀世珍材,在天壇上以大陣煉器,前後又歷經三月有餘,才下了天壇。 這一次地煉器很古怪,除了他們三人,旁人都不清楚中間的詳情,只他們三人下了天壇,才知道金靈子重新了混元四寶,白蒙只留了天煞神劍和輪迴寶鏡在身上,黃靈子手中掌了什麼法寶,也是不得而知。 以往煉器,三人多少會對外有個交待,也允許眾人觀看,這一次卻既不允許大家觀看,更不做任何的交待,實在是有點反常。 不僅如此,白蒙在這一次煉器之後,又讓座下弟子悉數和自己一同閉關,讓人略顯安慰的是他將石姬和黃月、紅月、北極真人等人,也一併喊入閉關地小靈山。 和他相同,黃靈子、金靈子也各自領著座下弟子在一座小靈山中閉關。 他們三人弟子雖然不多,卻是陰陽宗嫡系正宗門徒,悉數閉關之後,各散門也覺得詭異,加上散門首座跟隨白蒙一同閉關,座下弟子也只好安分留在各家小靈山,翹首等待他們出關。 往日熱鬧的陰陽宗,一霎那間就變冷清起來,令太虛派頗感焦慮,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水鏡上人更是如坐針氈,日日都是心神不定。 第兩百八十一章 紅蓮教的聘禮 紅蓮教馬蓮娜的突然來訪,絕時是一個很突厄的事情,白蒙也完全沒有一點準備。 還好,白蒙剛剛結束了閉關,從小靈山中走了出來,只是也有麻煩事情,至少水鏡上人那詭異的眼神值得推敲。 讓不讓馬蓮娜進泰山仙境?對水鏡上人和太虛派而言,這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還好,水鏡上人是個老江湖,迅速讓乾虛子低調請進來,甚至沒有讓風字輩弟子來傳話,自己悄悄跑到紫宮天殿來詢問白蒙。 開什麼國際玩笑,當然要請進來,還要…?大的禮節就算了,白蒙托著下巴,狡佶的轉了轉眼珠,和水鏡上人笑瞇瞇的答道:「上人,這個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吧!」 「這怎麼…那就這樣吧,總之「我不過問就是了!」水鏡上人多少有點不開心,雖然他不願意讓馬蓮娜進入泰山仙境,也不願意和她打交道,可既然已經進來了,他倒想知道馬蓮娜為什麼要來。 最好的情況就是白蒙和馬蓮娜商量事情的時候,自己也可以坐在旁邊,如果他們兩個人商量著事情,不時的詢問自己是否可以,那簡直就更好了! 水鏡上人難免有點意淫的亂想著,可看了看白蒙,知道人家根本沒有讓自己留下來的意思,只好站起身來告辭,省得尷尬。 白蒙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水鏡上人身上,一邊是妙齡美女,一邊是老到走路都彎腰的白髮老人,只要是男人,心思都會放在美女身上嘛! 等白蒙回過神來,才發現水鏡上人已經不見了,暗自讚歎:這老傢伙的修為又提升了許多。這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自己竟然沒有察覺…不過,他也太沒有禮貌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轉念又想起馬蓮娜來,這個女人可真是有意思呢,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想委身給自己的美女。 這個可以整容的時代,美女也算不了什麼。可一個想委身自己的美女就有點意思了,一個擁有億萬資產,還想和自己怎麼樣地女人,那就太有意思了! 想著想著。白蒙就察覺到馬蓮娜和乾虛子進入了陰陽宗的地盤內。 如今,他的修為和道行根基都有質的飛躍,方圓三里內的微毫動靜都可以察覺,像馬蓮娜這樣,擁有不同尋常真元氣息的女人,那更是立刻就能察覺。 白蒙嘬的站起身來,腳下黑雲飄溢散開。人已經飛浮出紫宮天殿,瞬間就到紫金靈山外,太虛派和陰陽宗地盤的分界線上,而這段時間一直追隨在他左右地石姬,也立即踩著飛石幡跟上。 「前輩,晚輩就將貴客送到這裡,先行告退了!」乾虛子精明的很,一看白蒙來了。立刻稽首告辭。不待白蒙答話,已經悄然退下,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看著乾虛子一飄而逝,馬蓮娜忽然掩面而笑。看著乾虛子遠去的背影,和白蒙說道:「看來,我不應該來哦,這太虛派的人,可真地不歡迎我呢?」 白蒙拍掌笑道:「熱烈歡迎紅蓮教教主馬蓮娜美女!」 「呦,現在倒歡迎我了,上次…算了,不說上次了,反正我算是看穿你了,真是個沒有風度的男人!」馬蓮娜努了努嘴,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 她不提那天的舊賬更好,白蒙倒是不在乎她那古怪的神態,倒貼都沒有成功,尤其人家還是美女——有錢有勢的美女,給誰都會生氣的。 「哎呀,我地腳扭了!」 白蒙正要領馬蓮娜上紫宮天殿,馬蓮娜上前一移步就是個踉蹌,還一臉酸楚的蹲下來,揉著白嫩如藕的腳踝,可憐兮兮的凝望著白蒙。 靠…白蒙覺得自己已經要受不了了,眼前這個女人啊,幼稚到了可怕的地步,白蒙真的很懷疑她的智商,雖然能修真的人,不太可能是笨蛋,但也可能有些意外。 「哦…沒有關係,已經好了!」馬蓮娜忽然很麻利地站起來,十分失敗地跺了跺腳,示意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白蒙正要喊個弟子去扶她,忽然聽到這話,一時都想不明白,再扭頭一看,見石姬神情冷漠,彷彿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這才察覺金靈子那個大殺星從紫宮地殿飛過來了。 這就是一物還有一物降,馬蓮娜這樣的妖艷女人,一遇到金靈子這種冷血男人,要麼愛的不知進退,要麼就是怕的不知所措。 金靈子一飛到白蒙身邊,馬蓮娜就老實地和兔子一樣,都不敢抬頭看金靈子一眼,倒是跟在她身後的一位老女人冷笑一聲。 白蒙幽幽的看那老女人一眼,方才注意力都被馬蓮娜拙劣的演技所吸引,還沒有注意到這麼厲害的人物。 魔教的人,升到渡劫也不難,難的是入大乘,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女人,就是一個衝入大乘中期的人物。 這女人的穿著也特別古怪,竟然是一套非常講究的紫色長裙晚禮服,襯托著她那依舊曼妙的身材。 不得不承認,雖然她是地道的老女人,可看起來也就四十歲,格外的風情萬種,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曾經邪惡過。 「哦,還沒有請教這位前輩的名號呢?可真是不好意思!」白蒙看著馬蓮娜身後的女人,帶著一絲狡猾的微笑。 「哪裡,宗主雖然不清楚我是誰,想必金靈子是該很清楚吧!」那丰韻猶存,更顯成熟的女人幽幽冷笑,緊緊凝望著金靈子。 這眼神…好熟悉哦! 白蒙不由得一聲暗歎,這分明就是金鳳散人的那種眼神嘛,有一絲幽怨,有一絲懷念,有一絲悲嗆。更多的卻是那無盡的怨恨。 「靠…有沒有搞錯,金靈子,想不到你年輕的時候還是個情聖,簡直見到鬼了。」白蒙心中一陣迷糊,忍不住和金靈子密語一番。 「沒有什麼,都是她們自己的錯,和我絕對沒有關係!」金靈子冷酷地回答了一句。 「看來,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白蒙不冷不熱的埋怨著。不僅如此。他年輕的時候很帥,現在也很帥,可…我已經老了,聽說宗主握有龍龜。真的是羨慕啊!」格外風情,散發迷人香氣的,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女,忽然…很意外的答了白蒙一句。 這可把白蒙嚇住了:有沒有搞錯,難道她能聽見自己和金靈子地密語嗎?真的見鬼了! 「紅顏姬,真是要恭喜你了,連覺心術都煉成了。想必那《幽女秘篆》都煉成了吧!」金靈子倒不顯得很意外,神色坦然,一副「反正我說的都是事情」的神情。 「很好,你還記得我是誰!」 到了這時候,白蒙才發覺,原來被女人怨恨著,那是多麼可怕地事情,簡直是不寒而慄。紅顏姬說的話也不算過分。可聽起來就是那麼的刺耳,讓人全身不舒服。 只是…白蒙忽然覺得自己可憐起這個紅顏姬來,真的有些可憐呢,當愛變成了恨。施捨愛的人可憐,被愛的人,也挺可恨,尤其是事隔多年,再次相遇的時候。 有了這樣一段事,這樣一對舊人,方才略顯滑稽地場面,立刻變的尷尬起來,不知道這紅顏姬在紅蓮教中的地位如何,但看樣子也不該低,馬蓮娜遇到這樣的場面,竟也不敢擅自說什麼話遮掩下。 「算了,有什麼事情,先回紫宮天殿再說吧,這裡還有別人家在看呢,省的讓人猜疑!」白蒙見馬蓮娜不敢管束紅顏姬,只能選了個不疼不癢的話,先招呼大家回紫宮天殿再說門 回到了紫宮天殿,白蒙坐了首席,究竟是讓馬蓮娜,還是紅顏姬坐自己右側的次席,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很含糊的揮袖,說了聲「請!」,也不點清楚究竟是誰坐。 終究還是馬蓮娜坐了下來,她一入座,就和白蒙笑道:「這次前來…哎呀,紅姨,您可讓我說什麼好呢,別這麼瞪著別人嘛!」 紅顏姬幽幽冷笑,收回凌厲地目光,和白蒙合掌俯首道:「有些失禮,讓宗主見怪了!」 白蒙急忙搖手,笑道:「能夠理解…能夠理解!」 紅顏姬卻道:「宗主是能理解,卻未必知道詳情。當年,有一個年輕男子受了重傷,我不惜自毀三十年地修行去救他,又花了六年的時間,日日陪他練劍修道。時間久了,我就生了情愫,等他頗有神通之後,他就和我告辭,說是要去報仇,只等他殺了仇人,肯定會回來,我自然是同意了。可後來,我等了十年,他的仇人都已經殺光了,卻還是沒有等到他的人影,甚至…連他也完全消失了,杳無音訊。宗主,如果你是我,你遇到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白蒙一陣汗顏,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手刃那個王八蛋,偏偏那個王八蛋就是自家地師弟,實在太狼狽了。 「這個…我想吧,人家肯定也有難言之隱,還希望紅顏…前輩,理解一點吧!」白蒙期期艾艾的擠了半天,才總算湊足了一句話。 「前輩不敢當,你和水鏡這樣的人稱同輩,我還比你小一輩呢!」紅顏姬忽然變得溫和起來,含情淡笑,卻神色又一冷,道:「如果是等了十年也沒有音訊,那就罷了,可若是等一百二十年,還是沒有音訊,宗主,你覺得這男子是不是太無情了?」 「這個…無情也是情,或許他頓悟了天下大道,已經到了忘情的境界了吧!」白蒙忍不住拂袖擦汗,眼角掃過金靈子,卻見他簡直就像個無事人一般,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嘀咕:靠,有沒有搞錯! 馬蓮娜也挺無語的,她本來是有正經事要和白蒙商量的,如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看著白蒙額上冷汗淋漓,心中雖然焦急,也只能左右偷偷打量,靜觀其變。 「十萬年光陰,也不過揮指一瞬間,等個一百二十年,那又算什麼呢?」石姬倒是覺得奇怪,她是直來直去,特別倔強的可人兒,又是玉,石自修而成的妖精,對男女之情更是沒有什麼理會,心中這麼想著,也就順口說了。 紅顏姬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冷冷瞪了石姬一眼,喝道:「你倒是挺會說風涼話…原來是個不懂情緣的小妖精,可恰,可惜!」 石姬聽了這話就怒了,她才不管這人是誰,又是誰的客人呢,翻手就祭出了飛石幡,怒喝道:「我哪裡可憐了,又怎麼可惜了?」 紅顏姬看了那飛石幡一眼,也有些心驚,她修為不低,可還沒有到白蒙這樣的境界,不可能只憑真元動盪和氣息,就可以判斷一個人的實力高低,在白蒙面前,她也不敢用靈識掃視,連石姬是什麼出身的妖精都不知道,但這飛石幡了得,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石姬前番立了大功,白蒙也是個沒有遮攔的直性格,不高興就怎麼看也不順眼,如今看的順眼,打心眼裡喜歡了,就又格外寵愛,將她那飛石幡好好重新煉製一番,又將從七彩葫蘆和修羅鏡這兩件奇妙妖寶,重新煉製好,一起賜給她。 這三件法寶了得,整個陰陽宗,除了白蒙、黃靈子和金靈子三人外,也就是石姬能夠運用好,青蓮藏經寶殿蓮花池內養的那個娃娃魚精兒,雖然也能用,但是那妖神通不夠,遠不如石姬。 為了讓石姬更漲點本事,閉關三個月,更是用心調教,一身本領傳授了大半給她。 由此可見,白蒙對這個石姬是如何的疼愛有加,雖然沒有名著收為弟子,但也算是差不多了。偏偏他本來就是出了名的護短,素來是自家的弟子,只有自己訓得,旁人稍微訓喝一句,就要和別人鬥一番高低。 第兩百八十二章 分道揚鑣 雖然有金靈子和馬蓮娜的情面在此,白蒙也藏不住心中的火氣,不待石姬發火,自己已經沒有好氣的冷喝道:「紅顏,你這話未免說的重了,石姬入了大道,雖然談不上忘情,也算是頗有造詣,來歷也非凡,我都要讓她三四分呢!」 馬蓮娜不待兩個人將話說死,急忙半撒嬌的笑道:「宗主言重了,我師父用情太深了,宗主難道還看不清嘛。其實,這個事情也簡單嘛,金靈子師叔,您就說說這些年為什麼不給我師父帶個口訊嗎,終究一場交情,就算是忘情脫俗了,可人情還在嘛!」 她這話厲害,一面給紅顏姬個台階,一面也暗中點透,將紅顏姬在紅蓮教中的身份,知會給白蒙,讓白蒙也別說太過分的話,免得影響了兩教的交情。 雙方來來往往,這廂都是清楚了,陰陽宗這裡的石姬惹不得,紅蓮教那裡的紅顏姬也惹不得,大家都得找台階下,否則這兩教的情誼,只怕要付之東流了。 白蒙再疼愛石姬,也還清楚大局重要,紅顏姬再怎麼恨金靈子,也知道這白蒙護短,石姬是如何也說不得。 兩個人相視一眼,正要各自尋個短話,將眼前的難堪化解掉,金靈子卻道:「不是我不去找她,實在是覺得無意義,若是能夠相互忘卻,未嘗不是好事!」 靠!有沒有搞錯啊! 白蒙心中暗罵,不過這感情的事情,那是強求不得,金靈子的性格和為人,白蒙也不是不清楚,眼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看…這你們二人的事情。就先擱置一旁吧,我是不太關心這些事情。我想呢,馬教主不遠萬里前來,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妨先說正事,等大事談清楚了,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再私下解決!」 金靈子不待紅顏姬說話。立刻稽首道:「謹遵掌門師兄的法旨,金靈子先行告退了!」 他也不給旁人說話地機會,更不等白蒙表態,身影一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一縷青煙殘影。 紅顏姬略為一滯,眼圈竟然慢慢發紅,一下子就蓄滿了委屈的淚水,把白蒙嚇了一跳。 他還真是不太明白,剛才還恨不得手刃金靈子,如今怎麼又要哭了。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金靈子剛剛離去,黃靈子和廣陽真人就連袂而入,各自回頭看了看慌張離去的金靈子,都有些不明所以。 白蒙一看到他們二人前來,心中頓時歡喜起來,總算找到了脫離尷尬的辦法,立刻起身和兩人介紹道:「這位是紅蓮教教主。馬蓮娜…這位是紅蓮教的高人。現任教主的師父,紅顏姬!」 黃靈子和廣陽真人急忙和馬蓮娜、紅顏姬做了番自我介紹,各自客氣一番。 經這麼一衝,天殿內的氣氛明顯緩和起來。諸人都有些說笑地餘地,紅顏姬雖然是面色慘白,言行木愕,但也沒有太失禮。 氣氛漸漸緩和之後,五個人又斷斷續續的閒聊了不少話,白蒙心中也開始奇怪起來,他已經幾次暗示馬蓮娜直接進入正題,可馬蓮娜就好像是視而不見一般,根本就不入正題,仍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聊了好一刻,馬蓮娜才忽然和紅顏姬使了一個眼色。 這眼神有點嬌羞曖昧,又是含義頗深,白蒙心中一凜,暗道:終於要進入正題,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才要說正題,看來這事情不簡單啊! 紅顏姬悠悠站起來,款款地走到白蒙面前,從袖中取出一封紅革花冊,上面寫著「嫁妝」二字。 白蒙略為一滯,看了看這花冊,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抬頭問紅顏姬道:「不知道是誰地嫁妝,為什麼要讓我看呢?」 紅顏姬不置可否的將嫁妝花冊放在桌上,又隨手喚出一柄象牙雕花折扇,輕輕打開,遮面而笑,道:「宗主為什麼不打開看看呢,或許很有些意思呢!」 白蒙思量了一番,還是將那花冊打開,卻見花冊中清楚的羅列著各種嫁妝,僅錢財一項就高達千億美金,修真所需的萬般的材料、法寶,更加不可數清,禮單之奢華,縱然是今天的白蒙,也忍不住為之震驚。 大略掃視一遍之後,白蒙心中惴惴不安起來,這份禮單實在太可怕了,足可將整個陰陽宗都買下來。他抬起頭來,看了紅顏姬一眼,歎道:「姑娘這份大禮…實在是太珍貴了,但是,我只怕金靈子承受不起這份厚愛啊!」 紅顏姬掩面嬌笑,道:「這可不是我的嫁妝,而是我們教主地嫁妝!」 白蒙一陣頭皮發麻,坐立不安的將花冊放在一旁,苦笑一聲,隨即又故作懵懂的和馬琳娜笑道:「我們兩家名為同盟,可教主出嫁這樣的大事情,還要等禮單都開列好了,才通知我們,這事情做的可不厚道啊,也不知道哪位公子這麼有福氣,能得到教主的垂青!」 馬琳娜笑而不答,紅顏姬卻嗔道:「當然是宗主你啦,要問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家教主,那自然就是宗主你咯!」 「胡鬧!」廣陽真人陡然大喝一聲,又怒氣沖沖的呵斥道:「我家宗主乃天君降世,古有天地四魂,我家宗主為其一,若有妻室,最低也該是廣寒仙子之類的天仙!」 黃靈子笑道:「理當如此!」 石姬亦笑道:「我家宗主何等尊崇,凡夫俗子根本不配!」 馬蓮娜咬唇不語,眉目之中卻已經暗含殺氣,紅顏姬臉色一寒,怒道:「我看也平常嘛,我家教主權財冠甲天下,怎麼就不配。世上還有哪個女兒,比我家教主更美一分?」 見雙方戟拔弩張,白蒙幽然起身,緩聲道:「都先坐下來,這件事情本來也沒有什麼商量地餘地,但你我兩家名為同盟,也不宜反目,慢慢談罷!」 他這話是一錘定音。旁人都不便再說什麼,各自回到自己地座椅上,怒目對峙,卻又不便說話。 馬琳娜幽幽歎息一聲。緩聲道!「宗主,我這也只是個緩兵!w如今的紅蓮教,e宗主必定還不太清楚,n我這教主並沒有實權,x大權還在長老院中,i三十三位長老決定事務,n我要想掌實權。8只能借助外力,希望宗主理解!」 白蒙思量片刻,道:「對一個女人家而言,你的權利已經不小了,難道,你還想做這修真界的女王不成?」 馬琳娜倒沒有想到白蒙會這麼說,不由得為之側目,隨即又笑道:「看來。還是我操之過急了口人家都說送上門地女人,那不是個好女人,想必,宗主也是這麼想吧。其實。這婚嫁不過是例行地事情。宗主有個女人,那也算不得壞事,成了夫妻,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我自然要節點一些,必定不會壞了宗主的名聲,至於宗主嘛,哪個男人不風流呢?」 白蒙冷笑一聲,和石姬拂袖道:「替我送客吧!」 馬琳娜和紅顏姬聽到這話,都是一驚,各自啊了一聲,竟然有些反映不過來,只等石姬前來相送,紅顏姬才怒道:「靈寶,你也莫要做絕了,日後,你也少不了求我們的時候!」 白蒙照舊是冷笑一聲,將那嫁妝花冊取來,隨手在上畫了個符,向那空中一擲,立剩將紅顏姬攝入花冊之中六 待花冊跌落地上,攤了開來,卻見花冊上畫了一個女子,一身紫衫長裙,正是紅顏姬。 馬琳娜吃了一驚,白蒙這一比劃,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過是本平凡無奇的花冊,到了他手中,竟然成了這樣奇妙的法寶,分明是他本身有那蓋世神通。 「一年未見,宗主竟然有了這等大神通,倒是我小看宗主了,癡心妄想,想和宗主結為秦晉之好,實在是我高攀了。宗主有這等神通,世上已經無敵,何必還要什麼盟友?」馬琳娜一陣心冷,她這一年來,一直惦記著白蒙,想借他的力量,將紅蓮教的大權握在手中,萬萬沒有想到,這不過八九月地光陰,白蒙的實力已經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白蒙也不責怪她唐突,雖然她這事情辦的有失水準,但也在情理之中,她是在美國長大地女子,又是魔教中人,想到什麼就想去做什麼。 通過聯姻來壯大彼此的實力,也算不得什麼罕見的事情,如果白蒙他自己的實力不足,和紅蓮教教主聯姻,增長自己的實力,也是有所收穫,但眼前的事實卻非這樣,白蒙早已不是當年的白蒙,實力之強,神通之廣,絕不是凡人可以比擬地。 如此一來,馬琳娜所計劃的這事情,對白蒙而言,純粹是個畫蛇添足,不足為取。 不要說這馬琳娜,就算是整個紅蓮教,在白蒙眼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只要他想滅掉,點齊金靈子、黃靈子和石姬,四人足可滅清。 如今,他實力究竟抵達了如何的境界,旁人也不得而知,就算石姬、黃靈子等人,也不過是大概瞭解一二,正如白蒙也不太清楚黃靈子,究竟抵達了如何的境界一般! 唯一能做白蒙和黃靈子標尺的人物,眼下也就是那天蠍和青蛇娘娘,就算九頭鳥那斯,白蒙估計,以石姬眼下的神通,也可以與之抗衡了。 石姬送走了馬琳娜,悄然又返回紫宮天殿,將地上的花冊拾起來,捧給白蒙,道:「宗師,如何處置這人呢?」 白蒙拂袖,輕聲歎道:「你去一趟紫宮星殿,將這花冊交給金靈子,他可解我這五行攝靈術,算是給他一個機會,了斷這因果恩怨吧!」 石姬點了點頭,將花冊放入袖中,又踩著飛石幡去了紫宮地殿。 等她離去,黃靈子問白蒙道:「掌門師兄,如今我們也都出關了,該去黃山了斷恩果了吧,天鷹子可等了一年啦!」 白蒙搖了搖手,道:「我們歷經五世輪迴,才終於看到了曙光,不用焦急,免得大意失荊州,在這小溝中翻船,蚩尤北陵的墓地已經找到了,就在泰山東側地黃旗山,我就不去了,你點幾名二代弟子就可以了。武夷仙境也該奪回了,金靈子和北極真人帶三四名二代弟子前往,也該是夠了。」 黃靈子幽幽感歎一聲,道:「離開泰山地日子,想必是不久了吧!」 白蒙微微頷首,道:「要奪黃山,還需要最後一戰,這一戰非同小可,八世怨女、十三命相和青蛇娘娘都在,天蠍還在峨眉山等我們前去贖人,不能大意!」 黃靈子思量片刻,歎道:「六年之約就要到了,天蠍為那一天的相見,小心安排了數百年,確實不能大意啊!」 廣陽真人聽他們說的有如打啞謎,心中多少有些鬱悶,如今他所看到的白蒙和黃靈子,都是難以揣測地高人,索性不再多想,起身稽首道:「宗…師,若是有什麼差遣,儘管直言,廣陽必定竭盡全力,不敢怠慢!」 白蒙頷首,示意他先坐下來,道:「玉陽現身之後,傳了我們大道法,如今,其餘人在我和金靈子、黃靈子眼中,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唯獨那天蠍,還得小心應付。你回去之後,好生修煉,我們啟程去峨眉山的時候,就是你出關之日!」 廣陽真人稽首道:「宗師箴言,不敢有違,廣陽即日就回山閉關,只是不知道何時可以去峨眉山?」 白蒙思量片劑,答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一年之後,萬般皆定,只待飛昇,再搏那通天大道!」 白蒙這話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廣陽真人這才心中明瞭,和白蒙、黃靈子稽首告辭。 廣陽真人離去之後,黃靈子也站起身來,和白蒙道:「掌門師兄,那我先告辭了,這就回去點金蟾子、石姬兩人前往蚩尤北陵,想必是足夠了!」 白蒙算了下,這兩人加上黃靈子,就算是第一陣那麼艱難,也能渡過了,當即點頭同意,道:「那你就去吧!」 第兩百八十三章 虛游神蓮 所有人都離去了,諾大的紫宮天殿中,只有白蒙一個人。 他一個人靜靜坐在大殿中,過了好久,才緩緩闔上眼簾,頭頂靈台上的數朵蓮花,輕輕飛出去,悄然飛到那紫宮天殿外,在整個泰山仙境中凝望著。 其中有一朵蓮花,幽然飛過太虛派和陰陽宗的界限,飛入太虛派長老殿,悄然落入到水鏡上人身邊的蓮花玉盆中。 「陰陽宗,這幾個月來的變化似乎有點大,師兄有什麼想法嗎?」水鏡上人緊縮著眉,問水燈上人。 「我看啊,只怕是靈寶宗主要飛昇了,他如今也是大乘中期有中成了,比你我的修為也不差了,神通又大,或許…真的要飛昇了!」水燈上人睜開眼,目中精芒收斂。 「未必吧,這靈寶來歷不小,究竟是什麼個大來歷,倒是沒有人能說清楚,可他仇家的來歷也不小,傳說那天蠍有西王母做後台呢!」水枯上人略顯得有些擔憂。 「小小天蠍,又能算的了什麼?」蓮花池中那朵飄緲的蓮花,突然化了一道真元,落到地上,竟然變成了白蒙,只是身影模糊,彷彿是水中的人影兒,那人影兒又是一笑,道:「不請自來,還望三位上人別見怪!」 水鏡三人倒是不敢見怪,各自嚇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歎僥倖,還好沒說他靈寶的壞話。 「宗主好大的神通啊,竟然可以神遊天下,真是佩服!」水鏡上人急忙撿了句好話,先遮掩一番。 給他說對了,白蒙這一式就是神遊道法,以靈台一朵蓮花,虛化神魂。一日可游千里,沒有無上的大神通,休想要察覺。 白蒙他有三十六朵蓮花,就可以化出三十六個虛魂來,他這一魂在太虛派,卻另外還有三朵蓮花,各自飄向一方,一朵去了太清派。一朵去了黃山,還有一朵則去了更遠的地方。 神遊之法,天地難以相阻,雖是虛魂。不能施展道法和法寶,可也暢快無比,非是白蒙、黃靈子、玉陽這樣的人物,根本不能阻攔。 水鏡上人見識雖然廣博,可這神遊之法,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嚇出一聲冷汗來。心底也暗暗羨慕,還有一絲嫉妒,可憐他修道三百年,自以為一身神通,如今看到真有本事的人,卻是只修到五六年,哪裡能不嫉妒。 嫉妒之餘,又有無限的仰慕之情。井底之蛙陡然看見飛天白鵝。方知道天下之大,更加堅定了抱大腿地想法。 「宗主果然是一代宗師啊,看來,那黃山是垂手可得。我們正在商量,如何幫宗…師得到黃山呢,既然宗師來了,不妨指點一二吧!」水鏡上人顧不得臉皮厚薄了,急忙起身讓出首座的位置,讓白蒙坐下來。 「我這次前來,正是為了這事,蚩尤北陵的位置,天龍子已經查明了,鑰匙在上人手中,破陵之日,指日可待。待四陵悉數破開,得到了軒轅鼎,那就是我們前往黃山的時候了!」白蒙也不和他客氣,悠然走過去,坐在水鏡上人讓出來的首座寶位上。 水鏡上人正愁沒有地方巴結呢,當即稽首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讓乾虛子將北陵鑰匙送給宗主,只是…不知道這九鼎又該如何分呢?」 白蒙大笑一聲,道:「這能怎麼分?軒轅鼎本來就只有一尊,鼎上紋有九條金龍,每龍各有九爪,寓意九州歸一之相。既然只有一尊鼎,那還用分嗎?」 水鏡上人心中一陣失落,隨即喜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只有一尊,那肯定就是宗主的,這自然不用再分了,只是,我擔心其他諸派有些不同的意見!」 白蒙揮了揮手,道:「縱然有些非議,那也不礙事。只不過,此鼎一旦出世,就是天下妖邪的末日,諸妖必定要從中生事。廣成子所留地箴言,我已經悟透了大半,知道天下還有大妖邪降世。所以,我們還須更加仔細防備,越是到了最後收尾的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 水鏡上人三人都很精明,一聽白蒙這話,就多少明白了,當即答道:「從今日起,我三人輪流鎮守山門,必定能保山門無礙,宗師可以放心!」 這話要是一年前說,白蒙興許還覺得很滿意,到了今天,這三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天蠍又有多大的本事,白蒙早已看地清楚。 若只是三人輪流鎮守,那根本就不能抵擋天蠍,白蒙故作沉吟,道:「天蠍神通廣大,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們還是三人一起鎮守吧,只要再辛苦一兩年,日後就有無盡的福澤!」 水鏡三人大喜,急忙應承下來,不僅於此,還點了風字輩的三位弟子,一起前往山門。 白蒙見他們各自忙碌,點好人馬,去了山門,這才散了法相,重新化了一朵蓮花,隨即連這蓮花也瓣瓣凋零,散落在清風之中。 一朵蓮花飄,穿梭過雲霧,如風渡塵煙,任它山門大陣招搖,照舊如履平川。 白蒙靈台所化出的另一朵蓮花,逕直去了太清派,剛入了山門,就聽到前方一聲朗喝,卻是玉陽踏著七彩寶光仙蓮而來,在他身後,清流、清靜二人各持紫晶二寶。 「真君別來無恙,玉陽頓首了!」 蓮花一陣飄渺,化了白蒙法相,也踏著一紫金蓮花寶座,飛上前去,和玉陽稽首道:「三月之後,軒轅鼎就可出世,帝君可要出面相助,免得那妖邪得手!」 玉陽答道:「自然要出手相助,不過,眼下還有三件事,正要和真君點明,真君自己前來,真是很妙!」 「不知道帝君說的是什麼事情?」白蒙略感驚奇。但也清楚,值得少陽帝君堪憂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小事。 玉陽答道:「商羊降世,南宮重興。我看也就是這幾天,商羊神鳥就該降世,此鳥降世,天必有大雨相伴,我們需要迎他法駕。W其二是洪魔出世。e此魔不是別人,n正是蚩尤,x只是他究竟如何出世,i我還算不清,n想找真君商量一番!8其三是張角三帝明日要奪地府,不知道真君打算相助誰,還是兩不相助?」 白蒙思量片刻,道:「南宮派傳承與商羊,商羊師與赤松子,看來這《太平赤天書》也要降世了。迎接商羊,是理所當然地事情。只是不知道他究竟降在何處。第二件事,我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只能是到時候再說了。至於這第三件事嘛,自然是兩不相幫!」 玉陽微微搖頭,道:「商羊出世在即,等等就知道了。至於地府嘛,楚江王乃是當年東木公所立,我師與他不和。如今我既然下界了。天庭自顧不暇,不妨我就順手滅了他。我看真君座下有天虎子和天鷹子,不足成仙,不妨兵解。也可留他們做個陰神判官!」 白蒙略為驚詫,問道:「這樣可以嗎?」 玉陽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就是偷梁換柱,我還不方便封他們,但有一人可封,真君前往緬甸翡翠靈山,那裡有位大仙,只要他說話,必定能保天虎子、天鷹子二人做陰神!」 白蒙笑道:「這樣啊,我正分一遊神前往翡翠靈山,若是遇到那位大仙,必定要請他相助!」 玉陽道:「先斬後奏,那位大仙必定不會駁了真君的情面。真君可以讓天虎子來太清,我領他先下地府相助張角,至於天鷹子,兵解的時候還未到!」 白蒙暗暗覺得可惜,他這兩位弟子拚搏到今天,可都不容易,可既然不能成仙,搏個陰神判官地席位,那也草是不錯了,至少活它一萬年不是問題。 和玉陽告別之後,白蒙再化青蓮,飛越山巒,進入紫霞道觀,讓守在道觀中的天虎子,前去太清派,聽玉陽差遣。 天虎子不知是兵解的計策,興致沖沖,當即就領了法旨前往。 看他騎著飛天虎,一路飛向太清仙境,身影漸漸消失在雲海中,白蒙的心中一痛,忍不住揮手與他告別,相伴多年,如今,自己要飛昇崑崙,他卻只能做個陰神,越想越是悲慼。 送別天虎子,白蒙這一朵靈台蓮花所化地虛神,才漸漸散去,宛若輕煙。 在紫宮天殿中,白蒙地真身。 他幽幽睜開眼,心中竟然煩亂起來,想來想去都是天虎子。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天虎子終究不能飛昇,那該怎麼辦,或許能做個陰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可若是能夠飛天成仙,那做個陰神豈不是太虧了,何況,他又如何捨得。 天虎子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十之八九是靠白蒙,也正是因為如此,白蒙才明白其中地艱辛,他怎麼願意放棄。 可若是不放棄,他又有什麼辦法,他自己飛昇地日子也已經不遠了,天虎子卻還有百年光陰,若是他不在這裡,僅僅依靠天麒兒,哪裡能夠護佑天虎子啊。 或許,一個不小心,天虎子就要毀在那雷劫中。 或許,該是放手的時候了…白蒙心中一陣悲歎。 第三朵蓮花直飛黃山,逍遙飛入光明峰。這蓮花本來就是無形物,看不到,摸不著,不是玉陽這樣有大神通的人,根本不能覺察。 白蒙虛神飛入峰中洞天,尋找到天鷹子,卻見天鷹子正在聖火教地幾位長老商議大事,看他這樣子,倒是混的不錯,竟然可以參加這樣的密會。 聽著他們這些聖火教的頭目商量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白蒙只能搖頭苦笑,像當初,他還將聖火教做為對手,今天見到真相,才知道是高估人家了。 仔細想想,又覺得並非如此六就在九個月前,玉陽沒有現出法相真身,他還沒有悟透大道,也沒有今天這樣的大神通時,聖火教也未必就這麼不堪一擊。 實在是這九個月來,提升實在太大,隨手取枚石子就可以化出泰山來,自然不再將聖火教這些人放在眼中了。 等天鷹子回了自己的洞府,白蒙才現了法相。 天鷹子忽然看見眼前多了一朵青蓮,這青蓮不斷衍化,竟然生出白蒙地法相來,真是一陣心驚,急忙跪伏與地,沉聲道:「師父,久久不能相見,弟子真是掛念的很!」 白蒙淡淡一笑,道:「你眼下也就要解脫了,軒轅鼎就要得手了,只等這鼎一到手,我就要來解決聖火教,奪回黃山,在此立下陰陽宗的大仙境來!」 天鷹子笑道:「師父不知,這聖火教高人也不少,但也未必是師父的對手,何況師父如今有了這樣的大神通!」 白蒙頷首道:「這些人,確實也不值得我出手了,屆時,我可讓金靈子前來,你暗中相助就可以了!」 天鷹子頓首道:「師父所言甚是,我連番挑撥之下,聖火教和萬妖門已經算是不共戴天的對頭了。這幾年來,更是不斷火拚,兩家實力都下跌不少,那炎魔元嬰針也用的差不多了。此時出手,確實是最佳的良機!」 這裡終究是聖火教老巢,白蒙也不想久留,免得暴露了天鷹子地身份,和他又說了幾句,傳了些護身地道法,就解化虛神,在這潮濕的洞府中,慢慢消散。 有了虛神之法,白蒙人未離開紫宮天殿,卻已經游轉天地,千里之外,瞬間而至。 他本來還想等玉陽了斷了地府的事情,再化出虛神去緬甸翡翠山,只是輕輕一搖,蓮花虛神已經到了翡翠山上。 時隔五年有餘,終於再次見到這山,這座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靈山。 如今再看,才發現靈山腳下延伸出八條鎖鏈,這八條鎖鏈是用天地精華錘煉而成,凡人和道行不足地人,根本就不能看見,在那鎖鏈之中,更流淌著絲絲血脈之氣。 看那血脈之氣有些小五行模樣,白蒙估計這鎖鏈也是金靈子前身用血淬而煉製的。如此鎖山鏈,非是金靈子親自前來,誰能斬斷。 第兩百八十四章 紫陽真人何處往 八條鎖鏈以八卦之位分散向四周,將天地精華轉為靈氣,絲絲緩緩和江河一般,湧向翡翠靈山,更將翡翠靈山穩穩固定在大地上。 法眼一掃,就可以看到這翡翠靈山上,更有無數封印符篆,將整個靈山的靈氣都封禁在山脈中,若是這山下真的鎮壓著一個紅慌妖魔,白蒙真的可以想像,這個妖魔究竟有多強! 換過來想,若是這山下鎮壓的是自己,那自己也無法逃脫,何況對方是妖魔,對靈山用天地精華折磨,只怕歷經千年之後,就算有不死之身,也要化為煙灰。 「真君,你終於來了!」 翡翠靈山上忽然想起一陣仙家搖喝,其聲如詩,直穿天際,又緩緩落下,落在耳中,聽起來卻是如此舒服。 幽然間,白蒙忽然覺得這聲音好熟悉,腦海中紛紛閃來那一幅幅畫卷,看見一幕幕奇怪的景畫,無數人湧向自己,又紛紛離去,就好想是幕電影般,所有畫面都像快進一般閃過。 有人說,當一個人臨死的時候,他一生所經歷過的事情,都會在瞬間浮現在眼前。 刻骨銘心的記憶,丟失的影像,在這一刻都可以重班「就像是一幕無聲的電影。 此劑,白蒙的感覺和這也差不多,只是所有的畫面都不能連貫起來,紛亂,毫無頭緒,甚至分不清椎是自巳,只是無邊無際的凌亂。 就在這凌亂和無聲中,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可以出現,如方才聽到的聲音一般無二,好想是一壺美酒,令人有些要醉了。 不錯,就是他! 白蒙終於可以肯定了。就是那個身穿紫綬道袍的男子——紫陽真人,就是他。 此時,天空中一僂紫色的仙雲漸漸飄起,一位真人踏著雲彩飄來,這位真人風姿儒雅,眉清目秀,飄飄長眉入鬢,雙鬢長如雲帶。黑澤亮麗如綢,一身皆有紫雲籠罩。 純陽紫光如霧如煙,不斷從他身體內散溢出來,臂彎處垂著一隻金鑲玉拂塵。腰間繫有一個紫色葫蘆,這葫蘆的色澤更加純紫耀眼。 「真君,兩千年未見了,想不到你還是如此年輕,羨慕啊!」紫陽真人踏雲飛至白蒙身前,帶著一絲寧靜地微笑。 白蒙呵呵一笑,答道:「前些年。我們已經見過了,莫非你這麼善忘嗎?」 紫陽真人淡淡一笑,稽首道:「確實是見過了,只可惜,我送你幾樣法寶,你都替我糟踏了,真是可惜了!」 白蒙哈哈大笑起來,盤膝而坐。道:「確實要謝謝你呢。若是沒有那靈寶仙殿,我可沒有今天的造化啊!」 紫陽真人輕輕一踏腳下浮雲,也化了一座紫色蓮花寶座,盤膝坐下來。道:「北極玄靈斗姆元君說你這一世可以衝上天界了,才為我遮了陰陽,避開西王母的法眼,送我下界來助你。昔日你助我破了蝙蝠妖,今日我也該來相助,真君倒不用介意。」 白蒙歎道:「我說那靈寶仙殿怎麼這麼容易就到了我手中,原來是真人相助,汗顏啊,我不知道好歹,竟然奪了紫霞派的仙境,實在是抱歉!」 紫陽真人捋鬚長笑,道:「那些不過是小事,不值得為這些小事,傷了我與真君的和氣,紫霞能留給真君一個仙境,也是他積的功德,他日真君上了天界,留他一個閒職,也算是有所回報了!」 白蒙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紫陽真人這個提議,他低頭看了看身下的翡翠靈山,幽幽歎息一聲,問紫陽真人:「還要用這靈山鎮壓那玄蛇多少年?」 紫陽真人掐指一算,答道:「還需百年,靈山非同小可,玄蛇的實力也非同一般,只有靈山才能鎮壓,換了其他地法寶,就算是鎮壓住了,也未必能磨死他!, 白蒙忍不住皺眉,問道:「那天蠍又該怎麼辦了,還得要用靈山鎮壓嗎?」 紫陽真人歎道:「只怕也只能這樣,玄蛇、天蠍、孔雀三妖都是西王母親自點的妖將,都有不死之身,不用這樣的天地靈寶,根本鎮壓不住。用閻王燈的辦法也可以,但也只能用在孔雀身上,而且就算過去了三千年,也未必就能徹底除掉孔雀!」 白蒙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問道:「只是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們為敵呢,若是我能飛昇崑崙,何必和他們為難,他們也早就過了飛昇之期,又何苦和我糾纏呢?」 紫陽真人長歎一聲,捋了捋左鬢,道:「當年真君戰敗,為了避免門徒遭殃,和玉帝立下誓言,寧願自毀一身修為,重新落入赤縣再修根基。在真君落入凡間之後,西王母特意派了這三妖下來,又讓守通天大道地四方神守住道路,降了法旨,凡三妖和真君,只有一脈能過通天大道。真君要想真的過那通天大道,必須要除掉這三妖,別無他法!」 白蒙倒吸一口涼氣,歎道:「最毒婦人心啊,這西王母做事情,實在是太絕情了!」 紫陽真人笑道:「西王母這些年來,確實也做了不少絕情事情,真君倒也不用管她,只要能回天庭,按照當年你和玉帝的賭約,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西方太極玄皇大帝。何況,你的舊部還在,人情也在,就算是三清也要留你一分簿面,只要你不去惹那西王母和玉皇大帝,他們也不會主動來找你的麻煩!」 白蒙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往日不放在眼中地三個小妖,如今卻成了我心頭大患!」 紫陽真人朗聲答笑,道:「這些都是輪迴,玉皇順天,玄皇逆天,來來去去,不過是場輪迴。真君不用放在心上,他日回到天庭,莫說那三個小妖,就算是五方老仙,遇到你也得稱聲玄帝。」 白蒙低頭沉思片刻,隨即又是一聲苦笑,道:「那也等我回去之後再說吧,如今。天蠍真的是我心頭大患!」 紫陽真人搖了搖頭,道:「真君何必擔憂,wen有少陽帝君和小仙在此,xin更有商羊帝君、鬼谷帝君在此。8且三妖已經滅了兩個,殺掉那天蠍倒也不是難事。真君眼下要思慮的,還是那通天大道,我來時就聽說了,玉皇大帝知道你這一世氣勢太盛,怕是檔不住了,故而就不再阻攔你入崑崙山。但在崑崙仙境之中,還是派了些人,多半都在天象宗和魔教。三清雖然說明不在管這事請,但你當年修道之時就得罪了廣成子他們,他們也未必就能讓你順心回去!」 白蒙多少覺得有些意外,問道:「鬼谷帝君又是誰?」 紫陽真人笑道:「能救青蛇小妖的,就是他。鬼谷子當年是真君座下的小童子,名喚花童。意外吃了真君的玄黃經書。得了十三相地魂魄身口真君罰下赤縣,他隔了千年,也跟著來了。到了赤縣之後,他跟隨真君修道悟玄。和青蛇也有些交情,青蛇送他一枚朱果,助他飛仙了。他飛昇之後,被中黃丈人收留,封了個鬼谷帝君的名號,官兒雖高,卻是沒有權勢。他見青蛇今世有難,特意下來點化,當然,也是想跟著真君,重新搏個官職。」 白蒙忍不住搖頭輕笑,道:「竟然還有這樣地事情,他倒是挺可愛地,難怪我當日見到他,就有些好感呢。」 紫陽真人笑道:「他伴在你身邊,沒有三萬年,也有一萬年了,真君再見到他,怎麼能沒有好感呢?」 白蒙想了想,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少年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意思,輪迴顛倒,終究還是再相遇了,或許,這就是命運。 和紫陽真人又閒聊了片刻,白豪才銳到了天虎f封陰神的事情上來,紫陽真人倒是吃了一驚,隨即又笑道:「這少陽帝君討打,這種事情何須我來,只要閻王一點頭,名冊上寫一筆,天虎子就是陰神了,他這分明是在戲弄真君,真君日後可不要輕饒他!」 白蒙不由得苦笑一聲,道:「如今未必能打過他,日後打的過了,再去找他地麻煩!」 紫陽真人卻道:「真君千萬別當真,他不過是尋個借口,讓真君來找我罷了,也未必是有意作弄,我諒他也沒有這個膽量!」 白蒙也不在意,只笑了笑,道:「當然是不在意了!」 紫陽真人掐指一算,道:「真君,既然你我相認了,不妨結伴去為商羊帝君接風吧,再過半個時辰,就是他降世地時候了!」 白蒙不解,問道:「天下如此大,去哪裡尋找他?」 紫陽真人笑道:「他和我一樣,都是法身下界,並沒有投胎,我想他下界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尋找南宮家的後裔,那自然是要去泰山仙境,我們不妨先回泰山,靜靜等他前來!」 白蒙正要散去法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真人,既然鬼谷子可以改變魂魄,那其它人是否可以?」 紫陽真人為之一怔,隨即搖頭道:「不容易啊,當年鬼谷子吃了玄黃經書,改了魂魄,這是異數。玄黃經書是真君得道時所得的法寶,天上天下,獨此一件,若是置於天地之間,可化一方天地,除了三清等天尊之外,善入者必死無疑。說起來也可惜,當年正是被鬼谷子吃了這經書,真君一敗才沒有回天之術,被玉帝用大法寶擒住,逃脫不得!」 白蒙愕然,搖頭苦笑一番,問道:「那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紫陽真人思索片刻,才道:「東木公有一九黎青籐,三萬六千年可結一洪荒果,凡人吃了這果子,可得天地再造,能夠改變魂魄命相。真君與其惦記這個,倒不如期待自家地百果樹,那樹還有三百年就可以結滿百果,到時候煉製出三枚百果仙丹,可讓人無劫飛仙。」 經紫陽真人這麼一提醒,白蒙才想起來,笑道:「多謝真人提醒,我有一個弟子,名為天虎子,那少陽帝君出了個壞主意,讓他去兵解,我正措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看來,兵解也非壞事,日後做個陰神,待時日一滿,讓他重新投胎吧!」 紫陽真人思量一番,答道:「先送他去做個陰神,日後真君上了天界,重掌了西方太極玄皇大帝的權位,再調他回歸方天界的閻羅殿,不過是舉手之勞!」 白蒙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了,雖然有少陽帝君相助我那個弟子兵解,可我終究是不放心,還是要去看看!」 紫陽真人道:「此事不必去了,真君現在不宜去,眼下少陽帝君去,那是中黃丈人和東木公之間的仇隙,縱然天庭知道了,看在中黃丈人的面子上,玉帝也不願多生些事情六可如果是真君去了,事情反而要麻煩了,不妨在泰山仙境等我片剖,一同迎接商羊君!」 白蒙思量一番,終究還是不放心,歎道:「我怕天虎子一個不小心,惹了大對手,魂飛魄散,連做陰神的機會都沒有!」 紫陽真人捋鬚長笑,道:「真君多慮了,既然真君不放心,那你我先去迎接商羊君,再轉身去地府看看情況,只是我有一言相勸,不到萬不得已,真君還是不要出手!」 白蒙還是等不及,道:「不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這就去了,只化個虛神,和真人一起去迎接商羊君吧!」 紫陽真人歎道:「也罷,那請黃靈子隨我一起去吧,商羊降世,不知道多少妖神矚目,我擔憂天蠍出手,才請真君和我一起同行!」 白蒙這才明白紫陽真人的意思,原來這紫陽真人降世地法身,也未必可以勝過天蠍,為了防止天蠍對商羊君下毒手,才讓自己和他一同前往,當即歎息一聲,道:「那好吧,若是天虎子有事,我拿那少陽帝君是問吧,且先和真人一同尋找商羊君吧!」 紫陽真人臉色立刻輕緩下來,笑道:「既然真君明白,那就在泰山仙境等我吧!」 白蒙稽首一笑,在那半空之中,輕輕散去法相,化為那點點繁星,被山風一吹就無影無蹤。 在紫宮天殿之中,白蒙真身立刻再次睜開眼,迅速起身前往山門外,紫陽真人要來泰山,來回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可以說是頃劑而至,他自然不願意怠慢人家。 第兩百八十五章 商羊神鳥 白蒙剛駕雲到了山門外,就見到漫天烏雲籠罩,雷聲轟鳴,頃刻之間,瓢潑一般的大雨已經降下。 在這茫茫大雨中,遠處一道紫光閃過,原來紫陽真人張伯瑞已經到了。 白蒙飛身迎上去,和紫陽真人稽首道:「這雨來的太急,看來商羊君就要來了!」 紫陽真人輕輕一甩拂塵,遙遙一指天空,道:「真君且看,神鳥已經現身了!」 白蒙扭過頭去,卻見烏雲之上,金光如霞,有一隻百丈方圓的一足巨鳥,通身金光繚繞,陡然飛過,瞬間消失在眼前,更不知道去了何處! 白蒙正要詢問,那一足巨鳥又飛了回來,但化了一道金光,嘬的一聲就衝向泰山腳下。 「真君,這便是商羊了,我們且看看他降到哪戶人家…!」紫陽真人本來閒定安逸的臉色,突然變化了,湧上一絲殺氣,眉頭也皺了起來,冷笑道:」天蠍那廝竟然來了!」 白蒙修為不比此剩的紫陽真人,待紫陽真人說出來,他才勉強感覺到一絲妖氣,又過了片剩才察覺這妖氣的強盛。 兩人都察覺到了天蠍的方位,竟是尾隨著那商羊的金光而去,各自急速追過去。 白蒙修為不如紫陽真人,腳下天煞神劍卻是快幾天,叻的一聲就飛躍過去,堪堪擋住了天蠍,和紫陽真人一前一後,正好將他阻攔住。 他回過頭去,卻見眼前有一名白衣道士,風度翩翩,面如溫玉,眉淡若無,雙目倒是漆黑有神。哪裡像是五千年老妖,分明就是個少年得道的修真高人。 可惜,如今白蒙法眼凌厲,只那一絲絲的妖氣,也能讓他看穿本相。 「昊陽老道…天蠍,呵呵,我們又相見了,六年之約。也算是差不多吧!」白蒙面對天蠍,也不敢大意,豎起左手食中二指,指尖一縷五彩神光流溢。更有點點金沙凝聚。 別看白蒙此刻沒有用法寶,但這一手神通,卻是勝過凡世間的萬千法寶。當然,手中若是崆峒三寶之類的大法寶,他的神通就要更漲一分,也只有他這樣的人,用那紫晶鼎之類地大法寶。才能完全發揮其中的威力。 白蒙之強,強在悟通《太平歧黃書》、《盤古洪荒經》兩大道學真經,本身玄學真經也離混元道不遠,手段之多,神通之廣,非凡世人可有。 如今,他身上尋常法寶也沒有,只天煞神劍、天遁鏡和輪迴鏡。反倒是金靈子一身法寶。可就這三件法寶在手,也足夠白蒙抵擋天蠍了。 甚至,只憑自身的神通,白蒙也有足夠的信心。和這天蠍周旋幾個時辰。 天蠍…天蠍,九妖次席,恆古未有的大妖魔。 本該是個醜陋至極,恐怖無比的形貌,眼前卻是個美男子,想一下也是,若是個醜陋人,怎麼會得到西王母的寵愛? 「真君,六年未見,別來無恙吧!」天蠍倒是神色悠然,全然不將白蒙和紫陽真人放在眼中。 「天蠍,你我也有六年未見了!」紫陽真人頃刻而至,也是面含三分笑意。 三人一線站立,各自面相溫和,可那萬千殺氣,已經如雲湧動,浩蕩而起。 天空中,大雨如洪,被那殺氣阻擋,紛紛彈開,激盪起陣陣雨幕。 急促的雨點打在三人騰起地真元氣罩外,立刻被蒸發一般,發出陣陣嗤嗤聲,化為如霧細芒六 今天就是決戰之日嗎? 白蒙緊緊凝視著白衣飄飄的天蠍,靜靜的詢問自已,自己也不敢確定,他預想過無數次的終極對決,竟然在這樣一個…完全沒有預料過地時刻出現了,來的無聲無息,沒有一絲徵兆。 「真的想和我為敵嗎,張伯瑞,你不要忘了,真君是不死之魂,我是不死之身,而你…呵呵,什麼也不是,縱然是個法身降世,也是你人魂在此,若是死在我手中,我也能要你痛苦千年!」天蠍陡然發出一陣陰側的冷笑,語氣張狂到令人憤恨的地步。 「今天,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為真君貢獻一份微薄之力,就算人魂被你毀了,我耗他千年也能復原,何必擔憂。千年時光對我們而言,也不過是片劑而已!」紫陽真人淡淡一笑,朗聲對答,全然不將天蠍的威嚇放在眼中。 白蒙卻冷笑道:「世上有不死之魂,那不有假,可這不死之身,那倒未必了,想那玄蛇也號稱不死之身,如今又怎麼樣呢?」 這話真的戳到了天蠍地傷口上,但見他臉色陡然一寒,可過了片刻,又恢復如初,依舊鎮定自若的淡笑,道:「那逆日真君又怎麼處置呢,他現在可還在我的手中。」 白蒙臉色也是一寒,殺氣猝然更盛十倍,怒喝道:「天蠍,你到底想怎麼樣?」 天蠍呵呵怪笑一聲,道:「那也很簡單,只要你放出我家大哥,你我兩脈人馬,相隔十年之後,再決一場勝負。若是你不答應,我定要將那逆日真君殺死,縱然他是個不死之魂,可天道不可違,他還要等千年之後才能輪迴轉世。那你們就算飛昇天庭,沒有五星相連,也休想和玉,帝抗衡,遲早還是要被打下來!」 白蒙冷笑一聲,心中卻是暗自掂量,一時也拿不準主意,將玄蛇放出來,以天蠍的本事,不出十年就可以讓玄蛇恢復昔日道行,萬一再被搶了閻王燈,被他們放出孔雀來,這可就不好對付了。 就算毒孔雀不出來,這玄蛇、天蠍兩個擁有不死之身的老妖,也足夠自己麻煩的。 見白蒙遲遲不作決定,天蠍不由得得意起來,笑道:「真君,還是想清楚一些為好。我既然敢讓你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不要貿然出手,還是放了我家大哥吧,你也可以再次得到翡翠靈山口你不是一直想要黃山嗎,只要你願意放出我家大哥,黃山也可以由你做主,地府也可以任由張角去掌控。可要是你不願意,那你就休要我,我可是不介意殺死逆日真君和那小狐狸地!」 白蒙陡然一驚,這才想起來,這天蠍手中掌控地把柄。可不僅僅是逆日真君,還有陸芸投胎所化地小狐狸精,若是再死一次,成了九世怨女,可就不好收拾了。 一個不小心,好不容易重新聚集起來的,玄教這一脈的氣數也要再次瓦解。畢竟這九世怨女地能耐,可不比逆天逆地真君差。 一時之間,白蒙有些拿捏不準,但心中已經打算將玄蛇放出來,正要說話,心中卻忽然又一亮,就算自己將玄蛇放出來,天蠍將逆日真君放出來。那又能如何。九世怨女還是要成型的。 既然大家只有一脈的人可有升天,白蒙不相信天蠍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反悔的。 想到這裡,白蒙終於將心定下來。無比詭異的冷笑一聲,喝道:「對不起了,天蠍,你我還是就在今天做個了斷吧,只要你死了,我再等千年又如何?」 天蠍彷彿已經料到白蒙會這麼說,只是哈哈大笑,冷言相譏道:「不錯,你這一世果然是個冷心腸地人六還好,本尊也早就準備了後手,別的辦法也不好用,不過,如果能夠將翡翠靈山砸碎,那就應該可以了吧!」 白蒙心中一驚,紫陽真人卻陡然大喝道:「孽畜,竟然敢毀靈山,這是萬般罪孽,你也敢做嗎?小心惹得天人共憤!」 天蠍冷笑一聲,似乎並不將紫陽真人的話放在心中,反而問道:「如今的我們,何嘗不是呢,若不是你們這些仙家前來相助,這四位真君早就被我們封在峨嵋山下了。反正,我們已經惹了眾怒,不妨再將這罪過惹地大些!」 白蒙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天蠍是要用峨嵋靈山去砸翡翠靈山,讓這兩座靈山各自銷毀,只要翡翠靈山一毀,那玄蛇就自然被放了出來。 天地形成一座靈山,乃是大功德,不知道有多少仙人得益於這些靈山,才能夠飛天成仙。天蠍若是真的做了如此惡行,確實是要惹的人神共憤! 「妖人,黃靈子前來!」泰山仙境的山門中,忽然傳來黃靈子的一聲朗喝,卻是他領著眾人衝出山門,一眼望去,竟有九人。 這九個人,正是黃靈子、金靈子、石姬、北極真人、廣陽真人、水鏡上人、水枯上人、水燈上人、金蟾子。 九人駕雲而至,將天蠍團團圍困起來。 「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和我一較高低嗎?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天蠍面不改色,反而陰側側的笑出聲來。 「除了黃靈子、金靈子和石姬外,餘下人都退回山門吧「金靈子、石姬,你們且去接應商羊君,我察覺到了其它妖孽,正在泰山下。那妖實力不可小視,你們需要小心謹慎!」白蒙忽然感覺到腳下的泰山下,一股妖氣盈動,實力之強悍,還不遜色於六目獅。 紫陽真人卻道:「那妖是九頭鳥,宣鳥!」 金靈子和石姬都有大神通,雖然不如白蒙,卻遠超越常人,一看紫陽真人地模樣,就知道是和玉陽一樣的仙人降世,當即稽首道:「見過真人,多謝真人前來相助!」 北極真人乖巧的很,一眼就察覺眼前陣勢不對頭,搞不好被人家妙殺,立刻就飛回了山門,其餘人也不敢怠慢,唯獨水鏡三人面色尷尬。 他們三人一直是太虛首座長老,就算再不濟,那也是修真界的翹楚,如今一看白蒙、天蠍和紫陽真人的氣勢風度,才知道相差甚遠,各自汗顏,也慌忙隨著北極真人一起,退回了泰山仙境之中。 這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匆匆,只有黃靈子飛到了白蒙身邊,金靈子和石姬也覺察到了下方的妖孽和仙家真元,多少也明白些情況,慌忙飛身而下,去追宣鳥。 白蒙、黃靈子和紫陽真人將天蠍合圍住,三個人分立一位,正合天地人法陣,白蒙為天,黃靈子為地,紫陽真人則為人,各有印證,法陣方有雛形,威力已經隱約可見。 天地之間,風雲湧動,滔滔狂風,吹地人袖訣飄飛,發出嘩啦啦地響聲。 「今天就是最終的決戰嗎?」白蒙暗暗詢問自己,這一戰來的如此迅速,竟讓自己全然沒有任何的準備。 天蠍緩緩豎起食中二指,冷冷地看著白蒙,悠然冷笑道:「你真地想和我動手嗎,想清楚一些比較好。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譬如說,你放出玄蛇,我放了逆日真君,大家各不相欠!」 黃靈子聽到這話,為之一怔,問白蒙道:「掌門師兄,逆日真君真的在他們手中嗎?」 白蒙嗯了一聲,雙指一彈,化出一條黃龍,逕直飛向天蠍,算是回答天蠍方纔的問話。 眼見如此,天蠍也沒有什麼話說了,白蒙是顯然要破死一戰,根本不管逆日真君了。 黃龍飛到天蠍身前,還沒有看到天蠍做何動作,那黃龍已經轟的一聲,成為煙灰,化了無數黃土飄散開。 白蒙法眼凌厲,只這霎那間,已經看到天蠍身後有近百條隱形毒尾,不禁暗自驚歎,雖然這黃龍不過是個試探的道法,威力卻也不一般,可天蠍只用一尾,就能瞬間破掉。 由此就可以看出,這天蠍的實力,著實是不一般。 白蒙一出手,紫陽真人和黃靈子也就不再有所顧及和猶豫了,各自施展道法,或是落雷,或是從地上湧出一對黃天巨手。 他們這一番惡鬥,倒是不太用法寶,只用自家的神通道法,仍然震的天地搖曳。 就在白蒙三人和天蠍斗的不亦樂乎之時,金靈子和石姬更是迅速飛下泰山,卻見玉皇頂上有一名無比妖媚的花裙女子飛過,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 第兩百八十六章 商羊斗天蠍 石姬眼尖,對妖類又是格外熟悉,只看一眼就知道那女子是宣鳥,當即一揮飛石幡,飛出數顆巨石。\(手×打更×新:下載×美少女\) 這些飛石的速度驚人,瞬間就到了宣鳥身後,哪裡料到那宣鳥陡然換了身形,變成一隻九頭巨鳥,振翅一飛,已然不見了蹤影。 金靈子吃了一驚,問石姬道:「這宣鳥好快的速度!」 「她是九頭鳥,也算是大鵬之後,速度自然快!」石姬冷笑一聲,卻又道:「可我的速度也未必比她慢!」 她說完這話,人形化了一顆飛石,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宛若是一道流星,在那天空之中,竟留下了一道如虹的五彩火焰雲煙。 石姬本為飛石之身,這以真身化形去追,也算是神速,不過片劑,就已經追到了宣鳥身後,相離不過百丈。 宣鳥猛然一振翅,又飛出千里之外,這一前一後飛了半個時辰,將金靈子遠遠甩在身後,她才停下來,立在一處山峰巔巒上。 石姬也立刻重新化了人形,落在百丈外的另一山峰頂上,遙遙相望,朗喝道:」宣鳥,你我也算是有緣,何況你也不是三妖,不在那禁咒之內,以你的修為,不出十年,足可飛昇,何必要助紂為虐呢?」 宣鳥哈哈大笑,凝望懷中嬰兒一眼,又看看石姬,悠然道:「你又怎麼懂得我的心思,就算我能飛昇天界,沒有天蠍大人的相助,我又能如何,只不過是千萬大仙腳下的浮游而已」」 石姬勸道:「若是你願意棄暗投明,追隨我家宗師,他日飛昇天界。萬事也有我家宗師相佑,豈不是更妙一分。你不會不知道,我家宗師一旦飛昇天界,就必定回歸西方太極玄皇大帝的尊位,有如此尊崇的地位,何人敢和他為敵?」 宣鳥更是大笑,似乎是在笑石姬幼稚,陡然大喝道:「石姬。你不要做白日夢了,就算他上了天界,西王母娘娘和玉帝,也決不會讓他安生。你勸我棄暗投明,我還要勸你回頭是岸呢!不要忘了,如今的天庭,可還是歸玉皇大帝掌管,他玄皇大帝不過是虛名而已!」 宣鳥的話聲還沒有落下,懷中所抱地嬰兒突然長大數分,竟然化了一道金光。飛出她的懷抱,一飛沖天,重新落下的時候,卻變成了一位十四五歲的獨腳少年。 這可把宣鳥嚇住了,她只道這商羊神鳥是轉世投胎而生,卻沒有像到,商羊和紫陽真人一樣,是用法身直接降世。 這種用法身直接降世的法子。躲避了六道輪迴。有違天規,大半都是瞞著天庭所為,日後被掌管天庭的玉皇大帝知道,難免要受罰。 相比玉陽這樣。領了法旨,按照規矩,降個法身投胎,就算玉皇大帝知道了,按著天條,也沒有什麼可以責罰的地方。 宣鳥細想,才明白過來,中黃丈人是個老好人,不敢明著和玉帝過不去,赤松子卻是牛脾氣,仗著自家師傅是三清,擺明硬來,讓商羊子直接用法身降世。 她見商羊子一身本領未失,方才分明是有意戲弄自己,心中雖然怒,卻是怒不敢言,慌忙就要離去。 她是九頭鳥,振翅一飛就是三千里,可哪裡比的過這商羊神鳥,剛飛出千里,就被商羊子一腳踩下雲端。 商羊子鷹鼻深目,也算是有些帥氣,如今一出場,使個神通,藏了自家地修為,化了個嬰兒,使詐騙了宣鳥,出手更是狠,憑空取了一劍就割下宣鳥的八個腦袋。 他正要割那最後一個腦袋,石姬慌忙飛了過來,勸道:「真人,這妖孽年輕時,和我也有些緣分,昔日我方領悟道法,她自北海取了一瓢玉水,為我洗脫塵土。望真人看在我的面子,饒她一條活命,只要她能棄暗投明,我家宗師必定會收留她的!」 商羊子扭頭看石姬一眼,莫名其妙地翻了個白眼,喝道:「若是逆天真君在此,他說一,我不敢做二,你與我又沒什麼交情,我此番下界就為降服妖魔,你莫要多廢話,小心我把你舌頭砍了!」 他說完這話,也不顧宣鳥死活求饒,順手一歹,又割了她另外一個頭,伸手奪了她體內妖丹,囫田吞棗一般吃下去,也不嚼一下。 石姬本來是個硬脾氣,方才是看他和自家宗師有交情,才去求情,眼看他一點情面不給,這就發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祭起飛石幡,砸出三十六顆飛石,顆顆猶如流星。 商羊子的脾氣也不算好,眼看石姬動手,明知道是白蒙座下,也不給什麼情面,只撩劍一陣撥打,就將飛石悉數打飛,更取劍劈向石姬。 石姬得了白蒙欣賞,得了不少大法寶和神通,立即就將七彩葫蘆取出來,迎著商羊子就喊了聲:「小寶貝,勾他的魂!」 商羊子也在赤縣混過數千年,哪裡不認識這法寶,若是他本尊在這裡,也還不怕這寶貝,如今只是法身降世,充其量也就是真身四五成的法力,一看是這等法寶,自己又還沒有什麼堤防,只能慌忙飛身離去。 他振翅一飛就是五千里,七彩葫蘆追不上,石姬也只能作罷。她剛收了七彩葫蘆,卻見商羊子頃劑之間又飛回來了,急忙要再祭出七彩葫蘆,商羊子卻喝道:「你莫要用那葫蘆,否則,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石姬大怒,立刻祭出七彩葫蘆,剛要開禁,身後卻有人喊道:「石姬,別動手,那是商羊子!」 石姬回頭一看,卻見是金靈子匆匆趕過來了。 商羊子看是金靈子來了,也就收了法器,獨腳一跳,就到了金靈子面前,指著金靈子就怒罵道:「這母石頭可是你收的弟子,簡直是無理取鬧!」 金靈子瞪了商羊子一眼。道:「和我無關,你這商羊鳥,我和你又沒有交情,你怎麼這麼拿話輕簿我!」 商羊子冷笑道:「你我豈能沒有交情,若不是你們,我豈會留下南宮一脈,也罷了,看在昔日情分上。我也不和你計較,且帶我去丹玄帝,我家天尊有話讓我帶給他!」 金靈子雖然不知道前生事情,可也從玉陽那裡知道許多事情。自家的來歷,也早就清初,知道商羊子是要去見白蒙,還從靈寶天尊那裡稍了話來。 這可就不能怠慢了,金靈子也只能壓了怒氣,領著商羊子回泰山仙境。 他們回到泰山頂上,才看見白蒙、黃靈子和紫陽真人三人。正在惡戰天蠍,要說這天蠍地本領,果然不一般,一人獨鬥三位大仙緣之人,竟然只露出三十六條尾巴,就能佔盡上風,壓的白蒙三人氣喘如牛,破綻百出。 商羊子一見這等場面。也不交待一句。立刻持劍衝了上去。 白蒙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可這麼一下衝過來,提劍就砍天蠍,看來也不是敵人。只能喊了聲:「多謝道友相助,靈寶不盡感激!」 商羊子卻怒道:「你若稱靈寶,我家祖師又稱什麼,你這玄帝好無賴的很!」 聽他這麼一說,白蒙總算明白了,這獨腳少年就是商羊子,他師父赤松子是天真皇人帶師所收,名分上算是靈寶天尊的弟子,他自然就是靈寶天尊地徒孫心 有了這層關係,這商羊子當然肆無忌憚,縱然白蒙是玄帝,那也不給幾分薄面,比起紫陽真人這樣沒有後台的,處處尊崇白蒙的散家大仙,氣焰不知道要囂張多少。 要說起來,紫陽真人也算靈寶天尊這一脈,他雖然是得了青城丈人點化,師從驪山元君和,相比商羊子,輩分小了太多。 還好紫陽真人是大仙緣,只是得驪山元君授經傳丹,並沒有正式認師,也算是一派宗師,只是他這一派宗師,在仙界空有地位,卻沒有實權,本事也略顯的稀疏。 白蒙聽到商羊子反駁,也知道理虧,索性不提靈寶散人地法號,只笑道:「我給你家祖師情面,不稱靈寶就是了,如今你既然來了,要是不能降服這天蠍,我若上了天界,必定和你師父告狀!」 商羊子怒道:「你這玄帝,竟然仗勢欺人,我當年聽你地忽悠,去相助那黃帝,空空耽誤了我千年造化,這仗還沒有算清,你倒惡人先告狀來了!」 他嘴上說的雖然惡狠狠,手中卻不怠慢,立刻就提劍砍了過來,他這赤松子一脈,其他本事比不得中黃丈人一脈,劍宗卻是絕學,一抖劍花就飛出一道劍氣,橫天劈下來,看這樣的氣勢,縱然是一座山,也要被他硬生生劈成兩半。 哪裡料到,天蠍有不死之身,用那尾巴一掃,竟將商羊子逼退四五步,差點將劍丟了。 商羊子一陣目呆,隨即大怒道:「好你個死蠍子,三千年未見,你地修行又漲了。可你也別狂,看我怎麼咬死你!」 他說完這話,翻身一轉就化了只獨腳神鳥,用那金剛鐵喙啄下去,正對著天蠍地腦殼。 天蠍猛的一抬後尾,甩出六根毒刺,硬紮在商羊子臉上,自己也受了商羊子一記猛啄。 商羊子若是真身在這裡,被這麼一蜇,也還不礙事,可終究是個法身,當即就被蜇的臉大如斗,落在一旁地雲彩上,野雞垂死掙扎一般的亂跳亂蹦,嘩啦啦的撲扇著翅膀。 天蠍縱然是不死之身,受了這麼一啄,也是吃痛的厲害,急忙一轉身,同時刺出三十六條毒尾,白蒙等人都吃過這虧,知道厲害,慌忙避開鋒芒。 天蠍得了這麼一緩,立刻化了一道精光,飛了出去,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蹤影,白蒙正要去追,紫陽真人卻急忙拉住他,勸道:「真君一人去,就算攔住他,也未必是對手,我們又追不上,不妨先放他去吧,等少陽帝君來了,我們再聯手除掉他!」 白蒙歎道:「其他也不擔憂,就怕他用峨眉山去砸翡翠山,那可就不好了!」 商羊子見大家畏懼天蠍,無心戀戰,自家臉上疼的厲害,也就不去追了,收了神鳥之相,重新化了一個獨腳道人,只是一臉的毒瘤,顯然是那天蠍的尾毒針厲害。 他變了人形,臉上地毒瘤依舊疼痛萬分,把他逼的齜牙咧嘴,石姬心中愉快,不由得冷笑道:「好啦,沒有把人家啄死,反而被人家叮了一臉毒瘤!」 商羊子哪裡忍得住,也顧不得臉上的刺痛,提劍就指著石姬要砍。 白蒙急忙伸指夾住那劍,訓斥石姬道:「這就是你的不對,商羊君是為了幫我,才被刺成這樣,你不出言寬慰就罷了,怎麼還惡語相向?」 石姬一臉委屈,跺足和黃靈子道:「二宗師,你幫我啊!」 黃靈子大笑,擺手道:「都不要急了,眼下大事要緊,我們還需分開兩路,一路去守翡翠靈山,一路去相助玉陽,我只怕天蠍要從中作梗,如今事以至此,不妨和地府徹底翻臉!」 紫陽真人和商羊子對望一眼,他們二人終究是天界仙家,不便介入到東木公和中黃丈人的糾紛中,這兩位老仙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便很默契的答道:「那我二人就去守翡翠靈山好了!」 白蒙精明,只看他們的神色就清楚二人地想法,他和這兩人不同,和東木公翻臉不是一天兩天地事情了,當即道:「天虎子還在玉陽身邊,我不放心,就由我去相助玉陽吧。黃靈子,你和金蟾子、石姬去蚩尤東陵,金靈子還是造就留守仙境!」 不管白蒙是不是能飛昇天界,終究也曾是西方太極玄皇大帝,如今大家都清楚這些事了,見他發話了,各人都不違背,紛紛稽首,領了法旨。 眾人還沒有都離去,白蒙已經一踩天煞神劍,人如驚雷一般,瞬間而逝。 他踏劍而飛,頃劑之間就到了華山,雙指一豎,立了一道分土決,破開華山堅石,進入土石之中,大約行進了六里路,就能看到前方有一仙境。 第兩百八十七章 終極地府戰乾坤 這仙境立在土中,山門上正書著「鬼門關」二字,白蒙破門而入,卻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只是山門後有鬼屍無數,既有陰曹地府的小廝鬼吏,也有黃巾鬼將。 這些鬼都有修行,早已經化出了鬼體,被斬殺無數,橫屍遍地,一地都是那綠油油的黏液,宛若人血,這裡又格外陰森,更加顯得恐怖。 再向前飛了十餘里,才看見這地府中的黃泉道,哪裡料到,這裡也是一地狼狽,不知道死了多少惡鬼。 前方廝殺之聲,聲震四野八方,彷彿是有百萬人在陣前廝殺一般。 白蒙心中一陣,腳下天煞神劍一閃,已經飛過百餘里,卻見眼前是一片戰場,無數陰神惡鬼正在結成大陣,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鬼魄,也不知道有多少,想必最少也能有個百萬之眾。 饒是白蒙這樣久經大陣仗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也被震駭住了,這哪裡還是修真界的對陣決戰,這分明是兩軍對壘,浩蕩廝殺。 「真君能夠前來相助,張角感激不盡!」察覺白蒙到來了,張角急忙和玉陽並肩迎上來,天虎子和其餘鬼將主力,也紛紛迎上來。 白蒙一看眾鬼都是披頭散髮,知道他們也經歷了不小的劫難,他抬眼掃視整個戰場,只見陰神一方都是青衣白袍,而張角這一方,則都是黃巾裹頭,雙方人馬差距不大,都在五五之數。 只是,在那地府一方的將台上,分明可以見到絲絲縷縷的妖氣。白蒙用法眼一觀,已經看穿了不少妖孽的本相,領頭的是一隻虎妖。餘下還有十餘位小妖。 只有那虎妖的本領不低,白蒙估計這虎妖多半是天蠍的弟子,一手神通不遜色自己半分,尤其是他本相了得,竟然是只飛天白虎。 飛天虎本來就少,若是白虎,那就更稀罕。白虎終究是神獸,這飛天白虎則是白虎和雪雕之後。和商羊有異曲同工之妙,虎行風,雪雕行雪,兩者相合則生飛天白虎。可降風雪。 白蒙只用法眼一掃,已經知道眼前地局勢,也不去問張角,只和他稽首答禮,並不坦言要來相助,卻又和天虎子喝道:「你且到我身後來,不可輕舉妄動!」 玉陽頗感奇怪。他本來已和白蒙商議定,讓天虎子在這一陣中兵解,可如今看來,白蒙顯然是後悔了,他見白蒙如此護短,執意要逆天而為,也只能心中歎息,並不多說半句話。 天虎子倒是沒有察覺。眼看師父來了。歡歡喜喜的一拍金翅虎,到了白蒙身後,樂得躲在師父身後乘陰涼。 白蒙心中也是有些感歎,天虎子要想升天成仙。確實是有些難,自己也不可能護佑他一生,做個陰神判官,已經算是極致了。 只是,就讓他在自己眼前兵解,相處了這些年,白蒙心中又哪裡捨得? 陰司那裡也覺察到白蒙的真元靈犀,立刻有人飛上前來,白蒙抬眼一看,卻是常和自己有些交往的黑白無常。 兩位無常一上陣來,就遙指白蒙,喝道:「真君好無理,我們陰司多年未曾虧待你,你如今怎麼翻臉不認人,前來相助妖孽!」 白蒙先是不語,過了片刻,又一指那些妖魔,和白無常道:「我只除妖,不問地府的事情,你們誰掌地府,與我無關!」 白無常為之語噎,不知道該如何再問下去,猶豫良久,才道:「那真君是注定要和我們翻臉咯?」 白蒙冷笑一聲,真的是翻臉無情,反問道:「何來翻臉的說法,我生為除妖而來,既然有妖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來斬除,至於那些妖孽為什麼要相助你們,我也不問,你也不用狡辯!」 黑無常則道:「若是閻王讓那些妖魔離去,真君可否和少陽帝君離去,地府必定感激不盡!」 白蒙又是一聲冷笑,道:「地府暗中陰我多次了,我也未曾說而已。逆日真君的命相,無人可聳,若非你們通風報信,天蠍如何能夠得知他地蹤跡?八世怨女降世,你們其他位置不選,偏偏放到萬妖門!我家父母生我就有大功德,轉世投胎,本該有段善緣,你們偏偏降個大凶煞給他們,害得他們善緣被斷,功德毀盡,這些算不算是暗中陰我?」 黑白無常又一次為之語噎,隔了好長一段時間,白無常才歎道:「我們哪裡有膽子在暗中陰真君,實在是天庭有仙人暗中知會,我們不得不照辦,還望真君理會一番,不要因為這些小事,斷了我們的交情!」 白蒙還未答話,玉陽陡然飛身上前,喝道:「你們兩個小小陰神,也敢和我等套交情!」 黑白無常眼看玉陽一臉凶悍的飛上來,心中畏怯,慌忙就要轉身離去。 玉陽哪裡給他們機會,目中精光一閃,射出兩道純陽金光,立刻將兩位陰神照成灰灰,連個魂魄都未能留下來。 玉陽真身是中黃丈人座下少陽帝君王玄甫,此君年少成名,修真三十六年成仙,當年破天道,進入天庭,歸為中黃丈人坐下弟子。 他年少得志,殺戮之心強盛,別看中黃丈人是個老好人,卻又和白蒙一般護短,任著他在外行兇,不但不約制一番,還處處暗中相助。 長此以往,就讓這王玄甫生了驕縱之心,和尋常小仙稍有不合,就要出手教訓別人。 這黑白無常不知天庭的事,更不知道王玄甫地性格,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才敢憑著和白蒙那點交情,上來勸說白蒙,誰知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化了灰灰。 白蒙這廂人中,沒有一個是善神。看黑白無常被斬,也沒人覺得不妥,就當是眼前蚊蟻被拍死,誰也不太當回事。 反倒是天虎子,他還不領會大真經,不知因果輪迴,不知生命無常,和黑白無常也有過幾面之緣。眼看兩位陰司小吏就這麼送了性命,忍不住歎息一聲。 黑白無常一死,白蒙和玉陽立刻駕雲飛入殺場之中,兩人手段神通。尋常小鬼哪裡能抵檔,只在兩人揮手舉足之間,就化了無數煙灰。 浩蕩千里的大戰場,本來擁擠不堪,竟然被他們硬生生在中央殺出一片安靜地來,沒有一鬼一妖敢衝過來。 白蒙也不想多拖延,他前來就是要斬除天蠍的餘孽。清出一片安靜地來,立刻朗聲大喝道:「天蠍餘孽,盡可放馬過來,本尊在此等候,必定要你們有來無回!」 陰司一方人馬眾多,以楚江王為首,他和天虎子倒有幾分相像,本來是東木公身邊的童子。飛天無望。得東木公相助,才做了這楚江王的位置,真本事也未必有多少。 若是他真有本事,當初也不可能只讓四大判官出陣對付張寶。更不會去請白蒙相助。 眼看情況如此,他也只能一聲興歎,雖然苦修五千年餘年,又有東木公相助,才有了金身鬼帝的修為,但比起後進末學地張角,他反而弱了不少,心中只能感歎。 悠然之間,他想起當年南華真人領中黃丈人法旨,傳給張角《太平歧黃書》,這就不是個好事情,原來是為了今天。 「中黃丈人,你好毒的心腸,老好人之名,用在你身上,實在是個笑話啊!」楚江王悲慼的興歎一句。 「閻王,你擔憂,我也不要家大季說是會來相助的,我且先去會會那個煞星!」飛天白虎倒是沒有顧忌,立刻就領了手下十餘位老妖,衝上陣去,正對白蒙和玉陽。 玉陽一看飛天白虎前來,哈哈大笑,和白蒙道:「真君,天蠍給你送坐騎來了!」 白蒙看了那飛天白虎一眼,冷笑一聲,道:「我有天煞劍,倒不用它來代步,不妨送給天麒兒,也算是有個交待!」 他話聲未落,飛天白虎已經衝到眼前。 白蒙也不這白虎廢話,右手輕輕一揮,卻見整個右臂都緩緩消失,化了無數黃沙,此沙迎風一漲,就化了一隻通天大手,猛然就將飛天白虎按倒在地。 飛天白虎還未施展自家的神通,上來就吃了一個悶虧,急忙使出全身力量,要擺脫這大手,哪裡知道白蒙的神通廣大,他用盡全身力氣,方才能重新站起來。 不等他完全站起來,玉陽陡然化了一道黃沙,整個人都飛上去,化成一座千丈大山,轟然將他又壓倒在地。 白蒙擔心飛天白虎用個地遁逃去,天煞神劍一舞,飛出三千六百道日月神符,施展出小五行遁甲鎮魔印,化了三十六萬道七彩神光,四面八方攝下去,在飛天白虎周圍三千丈都設下一道封印,將那一方土地化作陰陽小五行地,任你什麼遁術都逃脫不了。 其他妖邪一看這幅場景,都是一慌,紛紛祭出法寶,要去砸那通天大手和玉陽所化的千丈高山,卻看玉陽所化的高山中,伸出一隻手來,一個紫晶瓶兒從手中露出來。 這瓶兒中師地一聲流出千萬道紫光瑩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神通,竟然將那數十件妖寶,擄掠去大半,只有四件逃了出去。 白蒙抬眼一看,卻見那四件不是妖寶,竟然是千藏印,當年地七印,白蒙得了其中兩件,千剎萬妖印被太清派清靜上人收去了,餘下四件就都在這裡。 這四印顯然要比飛天白虎來的重要,白蒙二話不說,輪迴寶鏡一照,立刻降出一百二十八星君來,這些星君往日都跟隨白蒙閉關靜修,如今不是大場面,也輕易不現身。 他們一出現,立刻立起天罡地煞陣,各自祭起法寶。白蒙再一翻手,祭出天遁鏡來,迎著那四印一照,將那四印打落下來。 眾星君一窩蜂的衝上去,將那四印一併收了回來,跟在飛天白虎身後地妖邪,也都不是尋常小妖,只是這一百二十八星君也非泛泛之輩。 昔日白蒙只靠這一百二十八星君,可謂縱橫四海,很少遇到敵手,只是為了日後和強敵較量,才讓他們安心靜養在仙垃閉關。 時隔三年未出現,如今陡然一現身,真地把諸妖嚇了一跳,只見這一百二十八星君,各自法寶都厲害,一百零八道天罡地煞劍一合,化了兩口神劍,各自長有百丈,驀然斬下來,天地都要被斬成四截。 眾星君身如影魅,不待諸妖反應過來,已經立下陣法,將他們分開困住,白蒙天煞神劍立刻一分為九,刺向這些妖邪。 天煞神劍歷經數次重煉,吸奪他人真元的能力越來越強悍,只須靠人三丈之內,就可搶奪真元,諸妖被這劍吸去百年修為之後,各自心慌,再也無心戀戰,紛紛要捨棄飛天白虎退走,可又哪裡逃脫的了。 眾星君歷經三年苦修,各自神通都不小,還有玉陽在陣外相助,饒是這些妖邪都有三千年修為,也是無法逃脫。 白蒙、玉陽和這些星君,也不管外面戰事如何,只用那天煞神劍搶奪諸妖的真元,用那大陣顛倒陰陽,將諸妖真元全部轉化為各家真氣,融入白蒙、玉陽和諸星君體內。 如此困了一晝夜,白蒙才將諸妖超度,只任那些魂魄轉入輪迴道,真元修為卻是統統留下來,以免資源浪費。 白蒙將老妖超度完,這才去看那飛天白虎,將天煞神劍又合為一體,只繞著飛天白虎旋轉了一柱香的時間,已經奪了他百年修為。 飛天白虎沒有天蠍那樣不死身的大神通,抵擋不住這天煞神劍,方才看那些老妖一個個灰飛煙滅,幾千年修為落個水打空,心中已經膽寒,再也不敢抵抗,伏在地上拚命求饒。 玉陽聽這飛天白虎求饒,正要收了神通離去,卻見白蒙臉色冷寒,根本沒有收手地意思,依舊用天煞神劍不斷吸食白虎的真元,心中暗暗奇怪:難道真君殺的起興,不想收手? 第兩百八十八章 機關算盡 白蒙並不是真的殺性大起,對現在的他而言,殺與不殺已經沒有太多的差別,真的是個「生又何哀,死又何悲!」 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還要繼續折磨飛天白虎,也不是要出口惡氣,而是希望這個白虎在自己和黃靈子他們離開之後,還能有人可以鎮住他。 他和黃靈子、金靈子走到今天,可以說是苦盡甘來,五千年的輪迴,這幾年的處處壓抑,終於換來了現在的風光。 但他們終究就要飛昇了,只要最後做掉那天蠍,飛昇也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們三人一走,石姬也不會久拖,甚至,石姬比他們還要早一步。 玉陽、紫陽兩位真人只等他們飛昇,各自都完全了自家的法旨,也會即刻返回天庭,真正能夠留下來,也就是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至於娃娃魚那些小妖,不給廣陽他們添麻煩,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要看白蒙這幾年活的不滋潤,處處都被肘制,但那也是火候未到,如今火候到了,宛若那一鳴驚人的鳳凰鳥,當真是驚天動地。 其實,根本還是看他是不是天蠍的對手,只要能夠和天蠍正面交手,未必求勝,但凡天蠍不能在兩三個時辰內,滅掉他,那白蒙就算是熬到頭了。 縱然他當年一直天蠍這些妖魔壓著,對付其他人,倒也不怕,而那些被降服的小妖,怕的也就是他和黃靈子三人,他們一旦飛昇離去,陰陽宗內能夠壓制這些小妖的人,可就真沒有人能夠坐鎮陰陽宗了。 天下沒有永遠的江山,盛個千年。自然也要衰落千年,白蒙何嘗不清楚,他也不求玄教一統天下修真界,更不求永統千萬年,但求這千年之內,能夠安然無恙,有驚無險,那已經足夠了。 可要做到這點。也不是容易事情啊,飛天白虎現在的修為,百年內足可飛昇,這百年內又沒有人可以支撐陰陽宗。確實是要命。 娃娃魚可以不防備,那是個天生怕事的人,九尾火狐如今已經開始修行,百年之內還不算威脅,百年之後,天麒兒、丁玲玲等孩子都已經入了大乘,若是有些奇緣。連他們之後地一代弟子,都有人可以突破大乘,也不用擔憂了。 尤其是那天麒兒,如今看看,也就是四五歲的兒童,可卻在青蓮的格外厚愛和扶養下,靈丹妙藥,玉蓮藕汁都是常食。早已有了金丹期的修行口他本身就有九陰六天之體口只要世上沒有玉陽這樣的人,再加上白蒙到時要留下的萬般法寶,千萬家財,天下真可以任他縱橫。 以前。白蒙還擔憂玉陽日後會壓著天麒兒一頭,不敢掉以輕心,處處謹慎,如今卻不怕了。現在這個飛天白虎,白蒙就是要送給天麒兒,做個坐騎之餘,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飛天白虎,處理的好,那是天麒兒的寶貝,處理地不好,那是天麒兒的心腹大患。 白蒙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又上手奪了飛天白虎三百年的修為,這才安下心來,如今,只要是個大乘期的人物,手上再有些大法寶,自身也有點神通,譬如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也就足可以鎮住他了。 飛天白虎心中不甘啊,他來時就得了天蠍地法旨,說是那白蒙雖然有些神通了,但也不是他的對手,哪裡料到,這一上手來,就被人家鎮壓住,還被玉陽用了大神通鎮壓如鱉。 想他也是呼嘯天下的老妖,如今落的這麼個下場,心中膽寒啊,這千餘年來,他一直以為天蠍是個天下無敵,如今才知道,正道也有不好惹的人物。 他也不是個沒有眼力的傢伙,只看玉陽和白蒙方纔的手段,他也能明白,這樣地人物,確實可以和天蠍一拼高低,這才願意降服,至少有這二人在,他還不擔心天蠍來尋自己的背叛之過。 眼看白蒙終於收手了,收回了那挨千刀的黑紅怪劍,飛天白虎簡直就和重生投胎一般,喜極而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總之心中欣喜若狂,恨不得抱住白蒙的大腿,號啕大哭一番,再喊幾句「再生父母」之類的話來。 白蒙將劍收回腹中,冷冷盯著飛天白虎,厲聲喝道:「現在不降,還要等到何時!」 飛天白虎是個蹊蹺慘敗,自己都還有點懵,聽到白蒙這一聲頓喝,才猛然明白過來,立剩匍匐在地上,向著白蒙叩首道:「宗師饒命啊,小妖願意歸順,不求榮華,但求為牛為馬,任憑宗師發落。」 白蒙這才滿意,讓飛天白虎變了變形,化了一頭雙翅如玉的白虎,騎在自己胯下,他降服了這飛天白虎,其餘小妖也悉數掃蕩盡,這才飛回去,和張角說道:「如今我已經降服了這些妖孽,此地的事情,和我也就沒有多大地關聯了!」 張角本來就沒有想過白蒙會來,如今幫了這樣地大忙,開心的厲害,急忙稽首,一臉媚笑道:「多謝宗師前來相助,張角感激不盡,日後但有差遣,某必定全力相助!」 他眼看白蒙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法相盡顯,一身神通,令人驚歎,知道白蒙就要破天而出,只需飛昇天界,就是一代天帝。他雖然也算是一代宗師,可相比白蒙這等身份,差距實在太遠,日後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需要人家相助,暗暗後悔當時沒有全力相助白蒙,現在則立刻生了巴結的心思。 言由心生,縱然張角還想有些矜持,可也掩飾不了他心中地思緒,和白蒙言語之間,已經現出了幾分獻媚姿態。 白蒙看了看張角,知道這人也是個梟雄,自己弱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小視,禮遇有加。自己如今強盛了,他立刻就開始獻媚,心計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這樣的人,可用卻不可信! 白蒙心中有了個盤算,便單豎右掌,和張角稽首,臉色不喜不哀。再也不說什麼,只領著天虎子離去。 他剛剛離去,張角看見玉陽還在,就長聲感歎道:「果然是有天界大帝的氣派。絕非凡人啊!」 說完這話,他忽然想起張寶和白蒙之間的隙縫來,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張寶一眼,恨不得將這張寶打一頓。 張寶也是膽寒,被張角這麼一瞪,心中畏怯,悄然後退數步。勉強躲到張梁身後。 白蒙倒沒有聽到張角這番恭維,但玉陽卻是聽地清清楚楚,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這話分明就是對著他說的。 玉陽也不捅破,只是笑了笑,望了一眼白蒙離去的背影,招了招手,讓張角靠近一些。低聲提醒道:「若是想得點人情。眼下就有件事情,要你為玄帝打理,不過,怎麼也得奪下地府再說!」 張角一時不解。還要再問,卻見閻王已經親自領著判官和眾陰兵殺了過來,不由得冷笑一聲,惡聲道:「也不看看局勢如何了,現在還想最後一搏,真是利令智昏!」 白蒙領著天虎子飛回泰山仙境,讓天龍子去取了一枚仙丹來,交給天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當初,我領你進入這修真道,本來也是善意,現在才知道,這道路艱險,非有大天賦之人,難以學的大神通,沒有大神通,又如何能夠飛天,永享太平?如今,你想回頭都不行了,只有一條路走到底,依為師所看,你也並非完全沒有機會。俗話說,勤能補拙,其他的修真大道,都是以天賦和悟性決定一切,唯獨那修丹一路,講究的是機緣,你如今就放下紅塵中的萬般俗務,好好在紫陽派地小靈山中煉丹,以修丹一路,追求極境!」 天虎子生有一股煞氣,自然是好鬥好掌權,這一下子就要回到仙境修丹,哪裡能夠接受,可這又是白蒙的想法,他也不敢牴觸,只是歎道:「師傅,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白蒙知道是再沒有什麼好辦法,可看天虎子的神色,似乎很不甘心,心中感歎,卻又不忍心直說,只是默默闔上雙眼。 天虎子心中不甘,又去問天龍子:「大師兄!」 天龍子歎息一聲,道:「若是師父在百年之後飛昇,可以一直庇護你,那就沒有關係,可如今,你也知道了,師父早已悟清三道根基,神通無邊,早該上崑崙了,只怕是沒有時間護佑你了。師父和黃靈子、金靈子兩位師叔不在,我們這些師兄弟更不敢出手,那你也只有走這修丹道,此道追求機緣,若是機緣巧合,或可平日飛昇!」 天虎子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若是機緣不巧合呢?」 天龍子為之語焉,急忙拉著天虎子一起,跪在白蒙面前,哀歎道:「師父,另尋一條生路吧,天虎子與我終究是場師兄弟,我心何忍啊!」 天虎子則跪伏道:「師父,救我啊!」 白蒙大怒,憤然拍桌,喝道:「你這又是哪裡惹禍了,怎麼要救你呢?你不是還沒有死嗎?」 他說完這話,看了看天龍子和天虎子神色肅然,低著頭,彷彿是做錯了事一般,又只能長歎一聲,彎腰扶他們兩個人起來,和天虎子說道:「這也是該你沒有這場造化,本來,若是我飛昇不這麼急,或者玉,陽不出,未能點撥我神通大道,我至少還可以保你到大乘期。到了大乘期之後,你就可以無驚無險的抵達崑崙仙境。如今,我想停都止不住了。玉陽倒是為你尋了個兵解之法,可以在陰司謀個閒職,至少不用死在那天雷神劫中!」 天虎子恍然大悟,隨即道:「師父,那你又何必讓我回來?」 天龍子急忙拉住他,道:「師父哪裡忍心啊!」 白蒙點了點頭,道:「確實,兵解之後,卻地府做個判官,也算是一條好道路,但還沒有到那一步,我還是再搏一番,給你尋個好去處。」 天龍子則靈機一閃,雙眉輕抬,和白蒙提醒道:「師父,你乃玄帝之尊,何不讓天虎子就兵解做個陰神。日後,只要您回了天庭,再降道法旨,將這赤縣地府某判官,提升到方州地府下,做個天界陰神,那也算是好去處了。日後,我們幾個師兄弟想見上一面,或者師父想見天虎子了,也可以隨即召來!」 白蒙得了天龍子這麼一提醒,隨即醒悟過來,一拍腦門,歎道:「玉陽只怕就是這麼想地,只是不願意完全說出來而已,我倒是耽誤天虎子了!」 天虎子大喜,急忙道:「師父,那我現在就再去一趟!」 白蒙搖了搖頭,笑道:」哪裡有人像你這樣樂呵呵的去送死,方正眼下有我在,你渡劫也不難,不妨再跟隨天龍子,多學點本事,等我要走了,你再兵解去地府,那也不算遲!」 天虎子喜笑不已,跪拜謝恩,連叩了四五個響頭,直到白蒙都煩了,這才站起來,跟著天龍子去小靈山修煉了。 天虎子離去之後,白蒙心中也少了一樁心事,本來還有一絲陰鬱的心情,此刻也如雨後長虹一般,清爽了許多。 天蠍那裡有紫陽真人和商羊君應付,蚩尤東陵那裡有黃靈子應付,地府那裡,張角三人本來就已經不弱,再有玉陽在一旁相助,伸出手來數一數,他還真是沒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歷經這麼些年的磨難,終於熬出頭了,只要最後再尋個機會,將那天蠍抓住,天下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放在眼中。 白蒙忍不住要感歎一番啊,這天下的事情,真是個難以預料啊,那天蠍以為扣下玄教的經書,斬斷玄教地道統,就可以將自己鎮住。 說實話,他白蒙還真是被鎮住了幾年,苦苦難尋個出路,偏偏天機難測,他白蒙命不該絕,反而機緣巧合,悟了原始天尊的真經妙諦,修了那靈寶天尊的神通大道,再有少陽帝君畫龍點睛,助他融會貫通,就算是未能得到玄教自家的絕學,依舊有了一身神通。 到今日,天蠍真可謂是機關算盡,反誤了自家的性命,還逼著白蒙另尋奇徑,多了一身道家正宗的神通。 第兩百八十九章 天麒兒 仔細回想這些年的際遇,白蒙真是頗感寬慰和慶幸,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愉悅,想想自家也很久沒有去拜見青蓮了,當即駕雲飛上藏經寶殿。 他剛踏雲而下,就看到一名紅髮男子,背著天麒兒玩耍,青蓮散人則領著幾名女弟子和些靈獸,還有其他諸派散門的女弟子,在一旁開懷而笑,頗是其樂融融。 諸人諸妖見白蒙忽然駕到,除了青蓮和天麒兒,都是急忙跪拜參見,如今,白蒙是玄帝之尊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整個泰山仙境,無論人妖,都是大為振奮。 要知道,也不知道苦修了多少輩,才能夠積了這樣的德,能夠伴在帝君左右,他日帝君歸位,諸人諸妖豈不是都有了偌大的靠山,別看他們晚別人幾千年才飛昇天界,有了這麼粗的大腿可抱,誰見了不得留幾分情面。 至於天龍子等人,那更加了不得了,以後到了天庭,那走路不得橫著走啊,誰攔誰找死啊! 這也有些閒語,以往,大家多半是同情石姬,覺得她夠慘淡的,想拜師卻不准,如今看來,只怕是早知道內幕消息,想提前給自己找個鐵打的靠山。 白蒙如今神遊四海都可以,在這小小泰山仙境中,只需分出一道靈台紫蓮,萬般事情都瞞不過他的耳目,這閒言碎語和諸人的變化,倒也清楚。 他雖然不滿仙境這些人,過於勢力,可終究是自家的人,不管好壞,見了自己也都尊尊敬敬的拜伏行禮,這種宵小之事,也是在所難免。就只當不知道了。 話也說回來,白蒙如今也算是宗師了,悟道之深,世上除了紫陽真人等下凡大仙外,誰比他更厲害,心境自然也就釋然平淡,也不把那些小事放在心中,只是有數而已。 眼看諸人諸妖紛紛跪拜下。白蒙只是略為頷首,讓他們都起身退下,只留了青蓮、天麒兒、紅髮妖人留下,天霞仙子、天琴仙子、天蕭仙子三位青蓮坐下弟子在旁服侍。 白蒙忽然發現白玉兒不在。這才想起來,白玉兒和馬晟都在桃源仙境調教幼齒少年,便覺得該早些離開泰山仙境,好讓那些孩子早日回來。 他自個尋了個石凳做下來,那紅髮妖人急忙請住,先用自家衣袖把石凳擦拭一番,又哈口氣。再擦一遍,才請白蒙坐下來。 天霞仙子忍不住呵呵而笑,道:「紅狐,我看你服侍我師父,也未必有這麼用心呢!」 青蓮也面含笑意,卻喝止白玉兒道:「霞兒,不得無理,不過。話也說回來。紅狐這哪裡是用心那麼簡單,若非你家掌門師叔,他哪裡有今天這番造化!」 原來這紅髮妖人就是當年白蒙從火狐罩中放出來的三尾小火狐,得了白蒙連番恩賜。如今竟然也有了不小的境界,它九尾一生,和當年的金蟾子一般,也算是渡劫期的人物了,只是沒有洗過肉身,又不是金蟾子那等神獸之軀,根骨比尋常人好不了多少,但天賦卻不差。 妖精和人也差不多,能夠從獸化妖,從草化精地,那天賦魂魄多半也不差,只是投胎差了些,不如人這般天生有靈台。 和其他妖精不同,紅狐是白蒙從罩中救出來的,又有那麼些大恩惠,它能有今天,都是拜白蒙的恩賞,自然格外尊崇,真可以說是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白蒙能夠領會它的意思,只是這般的用心,實在有些過了,可這人心也是肉長的,莫說白蒙還沒有飛天,就算上了天庭,也還有個好壞之分、善惡之心,紅狐這樣用心,他心中還是默認的。 見白蒙今個倒是不忙,看起來是要多陪陪自己,青蓮便讓天霞三人去準備些茶點美酒來,雖然她和白蒙都已經不再食五穀,可偶爾品嚐些美酒香茶,也是心神氣爽。 天霞三人也是好久沒有見到白蒙這麼寬懷,語笑風生,心中也高興,這些年,就算是見到白蒙一次,他也多半神色堪憂,哪裡有今日這麼爽朗清怡,當即就領旨下去備茶酒。 對天麒兒而言,青蓮是自家母親,怎麼玩耍都沒有顧及,只是白蒙難得來,如今忽然來了,反倒有些陌生,便停了玩耍,偎依在青蓮懷中,眨巴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凝望著白蒙。 青蓮接過這孩子,倒是想起來了,和白蒙笑道:「你也該收下他做弟子了吧,黃靈子前些日子來拜訪我,可說你快至巔峰了,就這幾年,只怕就要去崑崙。你可提前準備好,別明天要走了,才收這孩子。」 白蒙點了點頭,道:「你心性淳厚,教他些根基道法,是最合適不過了,他也可以受你地影響,減幾分凶氣。只不過,你說的也在理,那等黃靈子回來,我就主持禮儀祭祀,正式收他做關門弟子!」 青蓮略感驚訝,問道:「你可莫說錯了,我記得你還要收陸芸那孩子吧!」 白蒙搖了搖頭,一臉釋然的笑道:「我和她的善緣已經盡了,本來是還有一線機會,只可惜是地府從中做了手腳,害地這線生機斷了,我估計的話,她成為九世幽女已經是在所難免,除非還有一人願意助我,否則,再難化解。但就算是她成了九世幽女,以我的神通,也足可應付,決不會將這麼大的麻煩留下來!」 青蓮歎了口氣,拂了拂天麒兒的後背,道:「陸芸那姑娘是想不開,相比之下,羅蘭就好化解多了,如今雖然是個女鬼,可也可有條活路。話又說回來,陸芸的事情,你還是要小心些,我聽廣陽真人說,這九世怨女是個小仙緣,大凶煞,和你有些個相似。只要怨恨不解,那魂魄就永遠散不掉,非常棘手呢!」 白蒙搖了搖手,道:「世上除了四位之外,還沒有不死之魂,她就算成了九世怨女,以我眼下的手段,那也不是什麼大礙。就怕有人點化她,讓她也登了仙位,那就不死不休了,我就算登了天界。位列仙帝,也拿她無撤!」 青蓮哦了一聲,道:「只要你有手段應付她,我就放心了,她要想成仙,只怕中間地麻煩還不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總有法子對付,那就不用怕她了。只是你可以收七個弟子,如今連上天麒兒,也只謊六個,不是有點可惜嘛!」以上下章節由^下載^美少女^上|傳更|新。 白蒙呵呵一笑,道:「這也不用擔心,另外確實還有一個弟子,只是他和我之間。緣分早定下不知道多少年。不收也不行,此事,你就不用擔憂了,我自有主張!」 青蓮點頭而笑。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 天麒兒是個孩童,聽這兩個大人說來說去,也聽懂不少,知道白蒙要收自己為徒弟,當即和青蓮散人撒嬌道:「不要別人教我,我就要青蓮師伯教我,要不然,白玉姐姐也可以,紅狐哥哥也可以嘛!」 這種小孩子的話,青蓮聽了下來,不免要掩面而笑,紅狐卻是慌了神,急忙掩了天麒兒的口,喊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哪裡有這種神通和資格!」 天麒兒還要問,青蓮卻假做生氣地拍了拍他的背,又隨即點著他的額頭,笑道:「你這個小糊塗蟲啊,放著有通天本領的人不拜,拜我們做什麼?」 聽了青蓮地話,天麒兒感覺有點不能相信,雖然青蓮在他心中,可是不會騙他地人,可終究還是不敢相信白蒙有通天的本領,很不服氣的喝問白蒙道:「你真有那樣地本事嗎,山上地人都稱你為宗師,想必是有些本事,可難道還比我家師伯厲害?」 白蒙和青蓮聽了這話,都是大笑,青蓮更是擰了擰天麒兒的耳朵,笑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你稱我為師伯,正是因為你未出生的時候,你師父就已經要收你為弟子了門至於他地本領,這夭下地上,世上可真沒有一個人比他還厲害了!」 青蓮這話倒是沒有錯,天下地上,確實有比白蒙厲害的,可哪裡是人,不是妖,就是仙,這人中巔峰,確實非白蒙莫屬。 白蒙則回答天麒兒道:「我有萬般本領,悟通洪荒、歧黃兩大真經,煉器、陣法、符篆三道冠絕天下,九宮劍陣和歧黃道法,只有黃靈子可比,日月星魔的手段,只有金靈子可比,卻不知道你要學什麼?」 天麒兒頗是狐疑的思慮著,小孩家的神色藏不住,令人人忍不住想。 待白蒙和青蓮笑聲漸止,天麒兒才道:「乾坤算卦之學可能教授我?」 白蒙為之語噎,難免有點汗顏,道:「略懂一二,不及金靈子!」 天麒兒又問道:「那煉丹製藥之學能不能教授我?」 白蒙更加汗顏,坐立不安,歎道:「你要學這個做什麼,這是小道之學,不足為奇!」 看白蒙神色漸漸有了幾分不喜,青蓮唯恐鬧出石姬那樣的事情來,縱然天麒兒百般受寵,可終究是個凡人,哪裡能夠和白蒙這樣的帝君之尊相比,她立刻板起臉來,極為罕見地生氣起來,冷不丁的就抽了天麒兒一個耳光,怒道:「你有完沒完,你師父就在眼前,竟敢這樣刁蠻,仙境諸人嬌慣著你,誰是看我的情面,都是給你這師父的威信所震,你竟然如此不識好壞,我平常是如何教導你的。算卦煉丹這種小事,何須你師父去用心領悟,他所學的都是威震天下的絕食奇術,現在還不跪下認錯!」 和青蓮在一起相伴二十餘年,白蒙還是第一次看到青蓮生氣,心中難免恐慌起來,一時也想不清楚,急忙起身將天麒兒拉到懷中,和青蓮勸道:「他終究是個小鬼,你這何苦,我又不曾怪罪他!」 天麒兒冷不丁被青蓮打了個耳光,這還是從來未有的事情,他一下就懵了,愣了好久才忽然哇地一聲哭起來,撲到白蒙懷中就喊:「師父,師伯打我!」 白蒙和青蓮差點絕倒在地,這小鬼可是夠精明地,誰對他好一些,就立刻調頭和他賣乖,真是讓他們二人有點無語了。 白蒙為他擦去淚水,感覺這孩子確實有點被嬌寵壞了,需要找個人治一治,思量一番,才道:「玉不琢不成器,今天我就領這孩子去金靈子那裡,讓他替我調教半年!」 一聽這話,青蓮反倒嚇住了,金靈子那可是鋼打的手腕,鐵打的心腸,就這孩子過去!豈不是三天兩頭要挨揍啊。 金靈子坐下幾個弟子,除了紫玉和青玉外,誰是個善茬,若白蒙再故意有些交待,這孩子吃苦的日子可就沒邊了。 青蓮越想越怕,慌忙道:「我看天龍子既有威嚴,也知道個輕重,不妨讓他代你調教吧,金靈子事情多,別讓他操勞了!」 白蒙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方纔我也說過了,玉不琢不成器嘛,這些年慣壞了,日後怎麼執掌大局,師姐等我片刻,我且先送他去,那裡還有丁玲玲在,也可照料他地起居!」 不待青蓮再勸,白蒙立刻黃沙一卷,裹著天麒兒就下紫金山。 他這一去,青蓮立刻就慌了神,天霞仙子此刻才端著茶酒出來,一看白蒙已經走了,覺得挺奇怪,就問青蓮道:「師父,宗師走了嗎?」 青蓮正在驚詫中,被天霞仙子這麼一喊,才立刻回過神來,慌忙喝令天霞仙子和其他倆位女弟子道:「快,快,去讓天龍子和天丹子來…讓廣陽和北極也快來,掌門看天麒兒被我們慣壞了,領給金靈子去管了!」 啪…天霞仙子嚇了一呆,手中端著的酒盞茶壺立刻就丟落在地,也慌了神,驚道:「那還了得啊,就金靈子師叔那樣的急脾氣,麒兒不天天挨揍啊!」 紅狐小聲道:「天天挨揍還不至於,三天兩頭挨一頓,那估計是跑不了,別人讓著小祖宗,三宗師可不會給什麼情面,就算是大宗師的情面,三宗師可都不曾給過!」 青蓮跺足道:「那你們還不快去喊人來勸勸,等金靈子看那孩子不順眼,真有心要替掌門管教一番,那可就慘了!他可是個只求玄教長盛,不管人情冷暖的傢伙!」 紅狐和天霞三人急忙點頭,紛紛駕雲去請天龍子等人,眾人聽了這等事情,一傳十,十傳百,不等白蒙返回藏經寶殿,除了黃靈子和金靈子兩人,各派首座都到齊了。 第兩百九十章 凶人自有凶人治 大第子掌管教中大小事務,天麒兒的秉性如何,他是一清二楚,自個覺得自家師父做的倒沒有錯,可青蓮傳召,縱然他是掌教大弟子,也不敢不去,只好領著天鶴子和天丹子前去藏經寶殿,心中卻在琢磨該如何脫生,免得師父怪罪。 白蒙將天麒兒領到紫宮星殿,正好看見金靈子領著坐下弟子講道授經,就將天麒兒拖了過去,和金靈子笑道:「反正你每天都要調教坐下弟子,不妨替我調教下這孩子!」 金靈子何等精明,一看天麒兒死活要跑,卻被白蒙單手按住,就知道這孩子被青蓮慣壞了,換了旁人,有白蒙在這裡,誰個敢亂動? 往輕的地方說,這孩子是嬌寵慣了,往重的地方說,這孩子分明就是不知死活,更何況,此子早就被他們這些人視為天龍子之後的掌權之人,如此嬌慣,那還得了! 金靈子二話不說,立即和左旗道:「去取兩枚還魂金丹來!」 左旗不解,可不敢多問,立刻起身去丹藥房,取了一個玉葫蘆來,奉給金靈子。 金靈子將這玉葫蘆拿在手中,和天星子道:「去折一根仙桃樹的木枝,得要是三千年桃木的老樹枝,這孩子仙丹妙水吃多了,皮肉如鐵,普通樹枝打不疼他!」 此話一出,左旗等人都嚇了一跳,天麒兒日後要掌陰陽宗的事情,誰個不清楚,眼看金靈子這就要打他,這不是明擺著不給白蒙面子嘛! 白蒙卻是笑道:「如此就好,日後要麻煩師弟了!」 金靈子淡然道:「若是連他都教導不了,我還妄稱什麼凶神!」 白蒙拍掌一笑,轉身就飄然離去。瞬間就到了星殿正門外。眼看白蒙離去,金靈子又是一臉凶煞,天麒兒嚇的小腿發軟,倒地就是哀號,鼻涕眼淚一併流出來,哭的眾人都是心軟,可誰也不敢去勸。 金靈子只等白蒙離去,立即喝令天星子道:「還不動手。要我親自動手嗎?」 天星子哈哈一笑,道:「要折個棒子打孩子,確實有點過意不去,不過。既然是打日後的掌教,這就有意思了!」 他說完這話,立即出了星殿,片刻之後就取了個新折的桃木枝來,也未直接動手,卻是交給了金靈子。 金靈子只向那木枝吹了口氣,但見桃木上閃耀出陣陣星光。本來是個木,如今卻變的非木非金地小五行法寶,更生出無數怪刺來,令人觸目驚心。 打這天麒兒,旁人確實沒有資格,金靈子也不讓弟子代勞,省得日後這天麒兒一旦掌教,打過他的人。或許有些尷尬。 他自己動手。那可就更狠了,管他天麒兒怎麼哭鬧,上去三棍就打的半死不活,眼看天麒兒要斷命了。才將玉葫蘆留給丁玲玲,道:「你和這小鬼有些緣分,日後就由你來照顧他,在我這裡,三天一頓打,你可領我的法旨,去天殿多要些還魂金丹來!」 丁玲玲是個女孩子,看那天麒兒被打的奄奄一息,全身是血,心中雖怒,卻也不敢說出口來,只能取過葫蘆,抱著天麒兒去了丹藥房。 此時,白蒙早已回到了紫宮天殿,一看眾人都來了,不免笑道:「本來只是閒聊,你們何必如此肅然?」 青蓮歎道:「孩子嬌慣了些,你可以和他說道理,也用不著這樣吧,我方才一算卦,這孩子落入金靈子手中,雖然是和丁玲玲要結一場大善緣,可也是九死一生,造孽啊!」 這裡的人,都是青蓮請來當說客的,可真正敢說話的,也就是廣陽真人和北極真人,廣陽真人精通卦象,方才掐指一算,知道些內中原因,再聽天龍子明言暗勸一番,也就很清楚了,心中是默認此事地,故而就不多說話了。 北極真人被青蓮使了個眼色,雖然心中發楚,也只能硬著頭皮勸白蒙道:「掌門,畢竟是個孩子,不如,留我那裡教導兩三個月,實在不行,再讓金靈子調教吧!」 白蒙含笑不語,只是坐了下來,接過天霞仙子奉上來的酒盞,宛若無事人的小飲一口。 他越是這樣,大家越是心虛,要說起來,這其中的道理,誰都清楚。天麒兒是白蒙等人都認可地第三代陰陽宗掌教之人,事關重大,若是沒有教導好,日後對陰陽宗可不是好事。 小時候有些壞毛病,調教一下也就過去了,等他大了再調教,那可就晚了。 大家心中都還是默認的,反正是死不了人,雖然是淒慘了點,可吃了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何況只要是對陰陽宗有利,天麒兒吃點苦頭,那也是應該的。 只是,如今是青蓮散人請他們來當說客,這個情面在這裡,誰也不敢不來,來了這裡,看到白蒙,又都是頭皮發楚,除了北極真人,沒有一個人敢說半句話。 青梅散人和青蓮的關係可謂非同一般,真有如姐妹,她是特別想說話相勸,只是畏懼白蒙,不敢開口,只好暗暗踢了廣陽真人一腳,要他出面。 廣陽這種人,恨不得自己來管教,保管天麒兒服服帖帖的,以免陰陽宗日後衰敗在他手中,何況這次是硬釘子,他也不願意出頭,被青梅散人暗中踢了一腳,也只當沒有察覺,繼續低頭喝茶。 青梅是不依不饒啊,連連又踢兩腳,最後都踢出聲音來了,整個啪啪作響,廣陽真人眼看藏不住了,只好假怒道:「你踢我做什麼?」 青梅差點沒有把血給吐出來,只好硬著頭皮怒道:「你這個怕事的傢伙!」 廣陽真人臉都紅了,喝道:「我哪裡是怕了,我是站在掌教宗主這邊,你們女人家,這點事情就這麼緊張,日後天麒兒執掌陰陽宗。還不是要出生入死,如今這點小小苦頭,那也是為了日後他能活著回來!」 白蒙大喜啊,心中偷樂,暗道:看來,還是有不少人同意我的想法! 他也不願明說,只是取酒和廣陽真人碰杯,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酒水見真情地神采。他們兩人將酒飲下去,自然是同盟了,青蓮是一肚子的氣憤,又說不出來。只好親自又勸白蒙道:「天麒兒還是先讓北極真人調教三個月,凡事也得講究個循序漸進吧,你這也未免太急了!」 白蒙思量了一番,搖頭道:「這孩子到了這地步,除了要調教品性之外,也該授些本事,我還不想讓他壞了我的心情。黃靈子和北極真人性格也溫和,不宜管教這孩子,只有金靈子和廣陽真人比較合適!」 青蓮急忙道:「那就留給廣陽調教好了!」 白蒙又搖了搖頭,道:「廣陽身邊有青梅在,一個管,一個慣,也不行,這就只有金靈子了。此事就這麼定了。為了我們陰陽宗日後的大業。他是要吃點苦,大家都不要再勸了。難得將天蠍憋到牆角,我心情還算不錯,不要讓我為了這點事情而不高興!」 青蓮見白蒙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作罷,說到底,這陰陽宗是他白蒙當家,別人說地都算不得數,即便是她,只要白蒙定了主意,也只能接受。 白蒙見天鶴子也在,當即道:「正好你也在,多煉些療傷丹藥,每隔些日子,你讓人送到星殿!」 天鶴子當即領了法旨,心中卻暗暗偷笑,覺得那天麒兒也是可憐,在青蓮大師伯這裡得的好處太多!平常的手段傷不了他,得用重手,可他又沒有大修行,一用重手就要半死不活,非得繼續靠金丹續命,這不是造孽是什麼? 白蒙則將這事就此定下來,再也不說此事了,和紅狐道:「你是火狐之身,也有些造化,我本來想親自傳你些道法神通,但我如今心意散漫,弟子也多,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我打算讓紅月帶我授你些本領,你要想飛昇,只怕還有四五百年地苦修,也可留在朱雀派,做個鎮派地人物!」 紅狐雖然也想和金蟾子那樣,拜入正宗門下,可他知道自己沒有金蟾子那等造化,也沒有那個資格,朱雀派雖然眼下是各散門中最弱的,可他去了之後,反倒是個主力人物,也算是個好去處,當即跪拜謝恩。 紅月也起身和白蒙跪謝,她雖然得了白蒙恩賜,可算一派首座,也和白蒙算是平輩,但那是以前,如今白蒙身份被玉陽揭穿,原來是天界大帝下凡,若沒有通天的本事,和他稱平輩,那是要折殺自己地。 紅月這一跪,大家也識得好壞,此中原由就無需點破了,反正日後再稱白蒙為掌門師兄,那就有些不識好壞了,與其等白蒙回了天界,再和他將禮數敬到位,不防現在就走到位。 北極真人則暗自苦澀,感歎那廣陽真人好心計,往常那麼不給白蒙情面,現在知道人家是天帝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表明立場,偏偏自己一時沒有看穿,又和這玄帝唱一出對台戲,真是很沒心沒肺,暗道:青蓮大師姐,你誤我地前程啊! 白蒙背景一被揭穿,這些人想想都後怕,明明是一代天帝在身邊,自己斗膽稱師兄弟,現在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白蒙眼看大家難得聚到一起,本來想隨意聊些家事,只見人人拘謹,就連往日散漫的青梅和自視甚高的廣陽,都變地無比小心,青松、北極更是額頭見汗,紅月、黃月則是恭敬有加,令他覺得好生有趣,又好生無趣。 眼下的情景,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再想回到以往那種隨意的狀態,已經是不可能了,人人心中都有了顧忌,他是一代玄帝,隨口一道法旨,就可讓人飛黃騰達,也可讓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忽然間,白蒙竟覺得有些寂寞,只盼黃靈子和石姬回來,黃靈子地位不弱自己,石姬脾氣又硬又可愛,也只有他們和自己聊些事情,才有往日的感覺。 至於金靈子…自從他掌了紫宮星殿,從來就沒有聊的有趣過,這傢伙,有時候聽自己的命令,簡直就像是個軍人,指哪打哪,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有時候,雖然是極其罕見地時候,又能頂的自己下不了台。 白蒙坐了片刻,越來越覺得無趣,無論自己說什麼,旁人都是唯唯諾諾,生怕得罪自己一絲一毫,只好讓大家都退下,只和青蓮兩個人,坐在靈蓮池邊,吃酒閒聊。 青蓮本來也是有趣的可人兒,可修道之後,漸漸心性平淡怡然了,小女人家的氣質消失殆盡,又多年處尊養優,盡顯雍容得體的華貴氣質。 如此看來,倒彷彿是從個少女變成了貴婦人,或者是七仙女變成了西王母,此中變化雖然不是一蹴而就,可也沒有花上幾年。 白蒙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這人的變化,可真是不小啊,太容易受環境影響了,試著回想自己,何嘗也不是在急速的變化著呢? 誰能想像,六年之前,他還是個欺行霸市的小壞蛋,如今站在這裡,誰不覺得他就是一代宗師? 六年前,就算是一口尋常飛劍,他也會急黑了臉,要和別人拚命,現在呢,就算是一個仙境,一座靈山,他又何時放在眼中。 三年前,在他心中,陰陽宗地道統傳承,還是無比重要地事情,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海中一開,又有什麼值得珍重的? 能傳下去,那也是件好事,傳不下去,對他而言,也不算是什麼壞事情。 傳下大道統,那是救生靈與六道輪迴之中,是他白蒙的大慈悲;傳不下去,損失的是那些有緣人,自己只需飛到天界,為那一方天帝,管這些做什麼? 渡化一人飛昇,和渡化一隻螻蟻飛天,也都不過是一樣地小事,不足掛齒。 仔細想一番,天麒兒能成一番大事,那是凡界萬千生靈的造化,是諸生的一場功德,與自己也沒有什麼大關係,對凡人而言,傳承自己的道統,無疑是件大事,可對自己而言,只要自己還在,那就可以了,已經算是最好的傳承。 第兩百九十一章 三頭六臂 此時此刻,白蒙才能理解自己前生為何要自毀山門,也要鎮壓玄蛇,原來一切都不重要。原來,前生當年也錯了,親手將陰陽宗從南宮派中分出來,將陰陽宗發展壯大起來,此後才真明白過來,一切都是浮雲而已,不過給自己添了無數牽掛和煩惱而已。 「原來,我錯了呀!」白蒙悠悠感歎一聲,心中也生出一番心思,要將這陰陽宗銷毀在人間。 青蓮暗喜,以為白蒙頓悟,後悔不該將天麒兒交給金靈子,便笑問道:「錯在哪裡?」 白蒙凝視著湖中的靈蓮,沉默了良久,才道:「原來,陰陽宗並不重要。毀掉山門,鎮壓玄蛇,立下千年大功德,其實也不重要;誅魔衛道,斬殺無數妖邪,也不重要;天龍子不重要,天虎子不重要,天麒兒更不重要,殺玄蛇,斬天蠍,也完全不重要!當年的恩與情,不重要,當年的仇與怨,更加不重要;順天不重要,逆天也不重要!」 青蓮大驚失色,若是以往,她必定要以為白蒙瘋了,今時今日,她只能更加清楚的明白一件事——白蒙已經頓悟了! 既然白蒙已經說那恩怨情仇都不重要,青蓮也就不敢怠慢,急忙暨首問道:「敢問宗師,何為重要?」 白蒙隨口答道:「我!」 青蓮更加吃驚,又問道:「敢問宗師,其中法理何在?」 白蒙雙目之中的精光陡然暴漲,沉聲喝道:「我也非永世不滅,我在而天地在,我亡則天地亡;天地在則我在,天地亡而我亦亡!」 說完此話,白蒙再也不說一句話。起身飄然離去,卻在空中留下無數金光瑩粉。 青蓮看著白蒙漸漸消散在半空之中,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此時此刻,她終於意識到了,白蒙已經悟透大道,雖未登天,但那修為卻已經抵達化境,凡世間絕沒有一人一妖可以比擬。因為他在這裡,就是天地在這裡! 白蒙的心中已經漸漸空靈,似乎是什麼也未能留下來,整個人飄浮在空中。肌膚一點點的化作瑩彩,在那空中,只留下點點繁華飛星。 在他的身體逐漸消失的時候,天地之間,整個泰山仙境內地兩道星雲都開始迅速凝聚,收縮,瘋狂的湧入他的體內。彷彿是在凝聚出一個新的身體。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仙境之中的所有人都出來了,將整個紫金山都圍起來,大家仰視著天空中的白蒙,都是驚訝無比。 金靈子領著座下弟子,也一併飛了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驚的說不出話來。左右正好是水境上人。上人眉頭緊皺,問金靈子道:「真人,宗主是不是要飛昇了?」 金靈子思量了片劑,道:「不是。只是羽化而已,若不是天蠍還在,應該是可以飛昇了,眼下不過頓悟大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家宗主已經算不得是個人了!」 水境上人大喜,和金靈子暨首讚道:「那要恭喜貴派了,如今,宗主也算個地仙了,只是未能飛昇,但如此也是大喜事,既是地仙,又在凡界,繞是十個天蠍,也奈何不得宗主!」 金靈子搖了搖頭,道:「如此看來,天蠍也是頓悟過了,否則,怎麼能有那等神通,如今,我家師兄和天蠍之間,只怕是個五五之數,他倆人真動起手來,我等都靠不得半步!」 水境上人聽了這話,也只能哦了一聲,心中還是有些開心,眼下只要白蒙別飛昇,實力越強,這泰山仙境也就越安穩。 金靈子說地沒有錯,若非是世上還有個天蠍,白蒙心中最後一絲掛未了,此刻確實可以飛昇崑崙了,他雖然是頓悟,悟穿也還有些牽掛。 這也是當年游龍子要自毀山門的原因,毀掉一切,只留自己,那就是最好的頓悟,可惜白蒙自己重拾當年的錯誤,又再一次立起了陰陽宗,平白無故地耽誤了自家的修行。 待萬千星雲歸入白蒙體內,白蒙才漸漸現了真身法相,先是那頭露了出來,可卻有三個。這三首之相,是他方從天地之中出生,就擁有了,名為三元首相。三首之中,一曰凶,目露紅光,口吐火焰迷霧,宛若熱火,血盆大口,獠牙森森,白面如粉。二曰煞,額頂有一天眼,半閉半開,眉如黑漆,卻是只有一點粉目,眉下雙眼冒黑霧,口中舌頭如黑蛇,黑蛇漸漸成型,卻是一惡蛟龍頭;三曰混元,混沌一片,無眉無目無鼻無口。 隨之身體也漸漸從雲霧星光中煉化出來,卻是有六臂,身後有四臂,一臂玄黑,名號辟邪臂,一臂金黃,名號麒麟臂,一臂赤紅,名號朱雀臂,一臂鐵青,名號青龍臂。身左一臂放五彩神光,號曰大五行臂,身右一臂方黑白二光,號曰大陰陽臂。 真身完全展現出來,萬千黑風迷霧飛天遁地,將整個泰山仙境都遮掩的毫無光輝,紫金山上圍觀的數千人,人人都是心驚膽顫,若非都知道是白蒙羽化,只怕早就拔腿逃離了。 白蒙真身歸位,混元首便化了他尋常的面相,凶首和煞首慢慢消失在雲霧中,身後四臂化了四翼,長有六丈,輕輕一扇,萬千黑霧又迅速回歸體內。 白蒙本來覺得體內似乎還在,如今漸漸感覺不到了肉身,這才知道,終於擺脫了「人」的限制,算是大功告成,當即飛下來,落到紫宮天殿前,連那四翼也一併收起來。 旁人還沒有來得及上前恭賀,水境上人急忙一步衝過去,快若閃電,迅速將眾人拋在身後,他一個箭步蹦到白蒙身前,便向著白蒙拜伏與地,朗聲高喊道:「太虛派水境上人。領太虛派弟子,恭賀天帝頓悟大道所在,真身歸位,賀帝君福壽延綿,道統長存,與天地相齊,與日月同輝!」 陰陽宗道統下的諸多年輕弟子都是暗暗咒罵,尤其是左旗等人。更是憤憤不平,按道理和規矩,這首先上前道賀地應該是黃靈子,黃靈子不在口那就該自家師父和青蓮大師伯一起上前,下面才是這水境老王八蛋。 凡人眼中,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在修真界和仙界,那就意義不同了,以白蒙這等地位,水境這種人都不應該上前道賀。請天龍子代為傳話,都算是陰陽宗給他情面了。 眼下又是白蒙飛昇化仙的大事,更加輪不到水境了,此時誰第一位上前道賀,就是和玄黃大帝關係最近,地位也最接近的人,這水境擺明是厚著臉皮爭寵嘛! 水境這一箭步,確實是太破壞規矩和禮儀了。金靈子正在整理道冠。準備領陰陽宗一代的人物上前,一看水境衝上去了,恨不得丟出火雲邪神鞭,抽死這個老王八。 白蒙臉色冷漠。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他也不表態,只是拂袖刮了一道颶風,將眾人遮的眼睛迷亂,待風停之後,才道:「金靈子,天龍子,準備收拾下,隨本尊前往黃山!」 眾人聽了白蒙這話,人人大喜,在這泰山仙境忍了這麼久,終於守地霧開見月明,水境大驚失色,慌忙問道:「帝君,莫非我做錯什麼,若真是如此,小老兒給您磕頭認錯了!」 白蒙不待他跪下,拂袖將他逼退,道:「你若要去黃山,也可收拾一下,機不可失,不要耽擱了!」 水境等太虛派的弟子,都為白蒙離去感到擔憂,如今聽白蒙許諾,允許他們繼續追隨,一個個高興的猶如醉酒歡宴一般,跟著水境幾位老人就跪下謝恩。 眼下白蒙是赤縣洲幾千年來也未有過地大人物,可以說是罕見地大腿,現在不抱緊了,日後可是要追悔莫及的。 金靈子等太虛派的弟子止住了喧嘩,這才邀請諸散門首座和青蓮,以金靈子和青蓮為首,餘人次之的順序,一同上前為白蒙祝賀。 水境這時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抱大腿地心態太焦急,一時之間,竟然搞錯了禮數,犯了大忌諱,心中一陣汗顏,後背冰涼。 金靈子之後,才輪到天龍子領二代弟子上前參拜祝賀,三代弟子則由天龍子座下小弟子和丁玲玲領銜,上前祝賀。 前面兩批都是熟眼,白蒙也不再意,到了這一批小鬼,白蒙才略微頷首,讓天丹子和天鶴子代自己打賞。 白蒙正要離去,天龍子卻上前一步,問道:「師父,此是大事,是否要讓閉關的天虎子前來拜恩!」 白蒙頭也不回,道:「靈寶收他為徒,是人間的情分,如今靈寶不在,情也斷卻。你和他情緣未了,日後,你照顧他就是了!」 說完這話,白蒙就領著天丹子和天鶴子回歸紫宮天殿,大門緊閉,只留下天龍子一人,略顯寂寞的望天長歎。 天龍子思索良久,也只能寂寥地再次歎息一聲,領著諸童子前去收拾行禮,準備離開這泰山仙境。 如今的陰陽宗,加上各散門,早就是家大業大,一兩日都收拾不盡,直到半個月後,才將一應事物都清點完畢。此時,黃靈子也終於領著石姬和金蟾子回來,一看到空空如洗的泰山仙境,可真把他嚇到了。 他急匆匆的趕回紫宮星殿,才得知事情的原委,當下二話也不說,立刻捧著龍骨和玄經,領著石姬和金蟾子前去給白蒙道賀。 見到黃靈子和石姬,白蒙還是很開心的,立刻就讓二人做下來。 黃靈子將從東陵所得的東西都呈給白蒙看了一遍,道:「師兄,眼下這龍骨和四套無字經書都已經集齊了,下面又該如何處置呢?」 白蒙思量片劑,和天鶴子道:「你去取那另外三套前來!」 天鶴子點頭退下,頃劑之後就捧了一尊黃金表鑲地木牘來,打開那木牘,將其中的三套無字經書都取出來,悉數交置給白蒙,道:「師父,都在這裡了!」 白蒙微微頷首,將總計二十本的四套經書放在一起,對著那經書凝望良久,過了片刻之後,他便將天經四本置合到一起,卻見四本經書竟然慢慢融合,化為一本。再打開來,卻見書中寫有無數蠅頭小字,個個都只有螻蟻一般大小,若非白蒙眼力非是凡人,還真看不清。 看那經書上終於出現了文字,大家都是一陣欣喜若狂,哪裡還顧忌白蒙的身份。 白蒙倒也不以為然,此中所留的幾個人,都是他很喜歡的人物,也沒有在意他們的放肆,只是將其他經書一一合併,終於得到了完本的「天地日月星」五經。 見白蒙漠然,本來還是欣喜無比地石姬等人也漸漸地平靜下來,沒有白蒙的許可,她們幾個晚輩也不敢去看,只能等白蒙和黃靈子先行看完。 這五本天書雖然不過半寸厚,卻是每一頁上都寫滿萬字,又都是大道真言,每一句都要理解好久,即便白蒙和黃靈子本身都有的大根基,兩人粗略看完,也花了五天五夜的時間。 白蒙頓悟大道,看完天卷地時間比黃靈子提前了幾個時辰,眼看白蒙放下經卷,黃靈子還有三四成沒有讀完,只好草草測覽一番。 將《地經》粗略看完,黃靈子將經書合起來,問白蒙道:「師兄以為如何呢?」 白蒙不假思索的答道:「天之道,半數在其中,還有半數不知在何處!」 黃靈子取了一支筆來,在絲絹上寫下一個「逆」字,讓石姬交給白蒙,問道:「師兄可有同感呢?」 白蒙看了看那個「逆」字,忍不住頷首道:「不錯,此套經書是個逆天地之道,天地有陰陽,則有正反,有正反則有順逆,有順逆則有輪迴,有輪迴則有萬物,此為大道,這套經書所言的,正是逆之道。玄之為玄,實為逆也,道之為道,實為順也!」 黃靈子聽了這話,瞑目思量片刻,方道:「多謝師兄點化!」 白蒙起身,道:「這一套經書太過繁瑣深奧,如今仙境之中,除了你我和金靈子,石姬和金蟾子也可領悟,餘者難至大乘!」 黃靈子頷首稱是,隨即問道:「師兄要去哪裡!」 白蒙冷冷一笑,道:「去取那龍骨!」 黃靈子也隨之一笑,和石姬道:「去請那另外三尊龍骨前來,你可隨我們一同前往!」 第兩百九十二章 軒轅鼎 金蟾子一聽這話就急了,慌忙喊道:「師父啊,別偏心啊,我也要去!」 黃靈子正要呵斥,白蒙卻道:「他既然要去,就讓他也去吧,你我留在這塵世的時間不多了,讓他跟隨你多走走,也是好事!」 黃靈子見白蒙同意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低聲和白蒙感歎:「我只是擔憂啊,你我離去之日不遠了,天龍子穩重有成,我這金蟾子卻還是這樣,我哪裡安心啊!」 白蒙冷笑一聲,問道:「就算你能保得金蟾子,難道還能保千年不成,總是要滅的,隨他去吧,成也罷,敗也罷,不過是那麼回事!」 黃靈子為之一怔,片刻之後,才感歎道:「原來如此,多謝師兄點化!」 白蒙略感欣慰的笑道:「你能明白,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黃靈子當即笑了一聲,兩個人心中這些年的默契,遠非其他人可以比擬,也只有在他們之間交談,才能夠感覺自己並不是寂寞的。 很多人是無法理解的,對於這樣的天賦卓越到一定程度,且又領悟了真經大道的日恩而言,即使是隻言片語之間,都蘊含著太多的玄機,若是對方總不能領會,那就連閒聊也失去了本來該有的樂趣。 這也是正是白蒙在黃靈子和石姬離去之後,感到寂寥的原因。 兩人見時候也不早了,就領著金蟾子和石姬前往青城山,途經峨眉山的時候,白蒙特意下了雲台,在峨眉山外流連片刻。 石姬和金蟾子都有些擔憂,生怕那天蠍突然殺出來,黃靈子卻攔住他們二人。笑道:「你們也太沒有眼光了,我師兄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很不差了,就算是天蠍殺出來,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金蟾子大喜,道:「那就乾脆殺進去吧!」 黃靈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一聲,金蟾子一臉委屈。問道:「師父,我又哪裡說錯了啊!」 黃靈子思量一番,答道:「你也不算是說錯了什麼,師兄看穿這一切。自然不放在心中,雖然還有自己的喜好,可也算是個無情人了。我則還抵達不了這樣的境界,自然是要擔心,沒有看透這一切,故意裝著忘情,心中有了牽掛。那就更無法再前進半步!」 金蟾子若有所悟,卻不方便說話,他在傻也知道黃靈子是擔憂自己沒有能力掌紫宮地殿,老實說,他也未曾想過,只是黃靈子坐下就這麼一個弟子,不是他還又能是誰呢? 說起來,金蟾子的天賦、資質和根本。那都絕對算是上乘。若是算上天賦異稟,只怕連天麒兒都不如他,頂多也只能算是相差不多。 可惜,就是不知紅塵事。缺了些歷練,有些像孩子,不容易知道輕重。 石姬看穿這事,便笑道:「我倒有個法子,就是有些偏門,不知道二宗師願不願意聽!」 黃靈子笑道:「你若有辦法,那就快說吧,我可不是你家大宗師,那麼容易生氣,他是煞君之祖,脾氣受煞氣的影響,不那麼好說話,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我地脾氣可是很好的!」 石姬笑道:「那您可別和大宗師說這是我出的主意!」 黃靈子大笑,低沉著聲音答道:「必定不說!」 石姬笑了笑,輕聲道:「大宗師坐下三弟子,天鶴子可掌地宮,他心性醇和,本領也不小,二宗師可借來掌地宮,就以您和大宗師的關係,借個凡間弟子又何妨?日後啊,可讓天鶴子掌地宮,金蟾子聽命就是了,必定萬無一失!」 「挖牆腳啊!」黃靈子低歎一聲,隨即又笑道:「這個好辦法,要說那天鶴子啊,每日呆在我地宮的時間,確實多過天宮,此事也不難,該是他們緣分盡了!」 石姬笑道:「如此說來,二宗師是認定大宗師捨得咯?」 黃靈子搖頭歎道:「不是他捨不得,而是他早已無視了,我說句不好聽的,陰陽宗和他之間,早已沒有緣分了。他授業傳道給你們,那是他賜予你們的恩德,你們感恩便是了,他如今早該羽化仙去,不過是受天蠍所牽絆而已,否則,哪還要管你們。授業之恩,你們只需福及他人就是了,等你們也羽化飛天,這恩緣也就嘎然而止,你們牽掛在心中,那是應該的,他忘卻你們,也是應該地!」 石姬資質卓越,黃靈子方說完,這廂也就明白了,卻又笑道:「他不放在心中,旁人卻死活都要放在心中,誰讓大宗師是個天帝!」 黃靈子則道:「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等無關,石姬,你又如何?」 石姬思量片刻,道:「雖然不敢說生死相隨,但也願意繼續追隨,想必,大宗師是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就算大宗師拋的下,想必二宗師是不會那麼絕情地!」 黃靈子大笑,道:「你和我們的善緣深厚,也非授業之恩那麼簡單了,倒不用在意!」 金蟾子慌了神,問黃靈子道:「師父,師父,那我怎麼辦?」 黃靈子更是大笑,道:「他是個無情仙,我卻是個有情仙,你又何必擔憂,要知道,他本是天煞之氣,天之為上,高於萬生,哪裡能將萬物放在眼中。我卻不同,我是地罡之氣,地者在下,載萬物而生,萬物與我皆同源。他是視萬物萬靈為一,仙神人妖都是虛無,故謂之天煞,又謂之凶神惡煞。我也視萬物萬靈為一,仙神人妖都是本源,故謂之地罡,又謂之福星高照。此理同於玉帝他們二魂,順天位是仁德文武,順地位是滅葬眾生。」 金蟾子彷彿拿到一張任他填寫的大支票,開心的很,只是想起天龍子等人。不免有些難過,歎道:「可惜天龍子他們,真是好慘淡啊!」 黃靈子笑道:「這又何來個慘字,要知道,若無我家師兄,他們哪有今日的造化,早就化了灰灰。如今算起來,不是我家師兄欠他們。而是他們欠我家師兄太多。師兄無情,這就是不欠了,那便更是他們的福澤,何來一個慘字?」 石姬卻道:「不管怎麼說。他們博了個帝君弟子的造化,他日人人都有大造化,只需能成仙,那便是一腳踏入尊華蓋下,不是一地元君,也是個真君大仙,好造化。好造化了!」下+載+美+少+女更+新 黃靈子笑道:「莫非,你也想博個大仙位?」 石姬歎道:「他們不知道從哪裡修來地福分,天龍子還算有些功果恩德,其餘都是平白撿地好處,自己沒有修什麼大功德,日後就憑著玄帝弟子的招牌,都能封個一界大仙。我若要博這等造化,不知道要立下多少功德。想想也覺得鬱悶口日後。二宗師可要給我做主啊!」 黃靈子哈哈大笑,本還想再給石姬個小計策,卻見白蒙已經飛上雲層,當即領著兩人迎了上去。問白蒙:「師兄,峨眉山的情況如何?」 白蒙搖頭輕笑,冷然答道:「我看天蠍是步入黃泉路,連峨嵋山也不敢呆了,將那仙境搬空了,去了何處也不知道。」 黃靈子續問道:「他會不會是扛著峨嵋靈山,去砸那翡翠靈山了?」 白蒙不假思索的答道:「未曾去過,我在那翡翠靈山留有虛游神,但有風吹草動,都能察覺,我佶計的話,十之八九是去黃山了。要知道,黃山那裡還有一個青蛇娘娘,本事之強,就在這整個妖界,也僅次於天蠍,二人聯手,那就有點棘手了!」 黃靈子也想起來了,難免顯的有些憂慮,問道:「師兄,若是他們真聯手了,那又該如何處置?」 白蒙依舊是搖頭輕笑,臉色冷漠,答道:「那就一併抹去好了,反正這青蛇也不是個好東西,那日不是她阻攔,我早解決了八世怨女的問題,何必等到今天?」 黃靈子歎息一聲,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跟著白蒙繼續飛向青城山。 峨眉山離青城山就一點也不遠了,千里之遙卻是頃刻而至,白蒙和黃靈子前來青城,那還是小事情啊,昆林上人立即就大開山門,將全派上下所有人都派出來,立在青天道前,自己更是親自領著各長老,在山門前迎接。 一見到白蒙,昆林上人就彷彿是見到了天帝再世一般,立即就領著所有人跪伏於地,形祭天大禮,三叩九拜完畢,未得到白蒙口諭,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站起來。 白蒙也不多說廢話,如今哪裡還需要和這些人客氣,只是取了三件龍骨來,和昆林上人道:「你先領著眾人起來吧,再去取那龍尾骨來,如今,本尊已經將四墓中金龍骸骨集齊,龍頭、龍身、龍尾和九隻龍爪都在這裡,只需龍骨聚集,神鼎就可以現世了!」 昆林上人哪裡還敢耽擱,立刻就匆匆爬起來,也顧不得喝令弟子去做了,自己就急忙跑回大殿,片刻之後就捧著龍骨出來。 這一套龍骨置於手中,不過都是尺許長,一飛出手來,就各自長有數丈,中央龍身更是有十丈長。 白蒙和黃靈子說道:「黃帝畫蚩尤之像而威震四方,他所畫地就是這條金龍,換而言之,此龍就是當年地蚩尤。蚩尤是純陽之身,九陽九龍之相,若黃帝不從天而降,他本該一統赤縣。可惜,當年的天命被我們所阻,讓蚩尤慘死在黃帝手中,旁人都道廣成子是相助黃帝,其實不知道,廣成子是前助蚩尤,後助黃帝,和我們仇隙很深啊。當年這事是因我們而起,今日就由我們了結吧!」 黃靈子肅然頷首,從石姬手中接過三段龍骨,運了神通法術,將三骨運至半空,再將昆林上人取出的龍骨和這三段對接起來,又化天地精華融入其中。 得了天地精華,那龍骨立即顯露出活力來,搖身一晃,竟然重新化了一條九爪金龍,這金龍一現身,立刻放出千萬道純陽金光,照的整個青城仙境亮如極晝。 此龍猛然長嘯一聲,悠長龍吟震地靈山戰慄,昆林等人都是無法抵禦,紛紛被他這龍威鎮壓,跌倒在地,金蟾子若不是有石姬暗中相助,只怕也要跌落雲台。 眼看白蒙和黃靈子一點也不照顧自己,他倒是心中埋怨,小聲和石姬道:「還是姐姐關心我,可憐我,日後必定要好好報答!」 石姬呸他一句,也不答話,只讓他噓聲,免的話多,惹白蒙生氣。 天外隨著這一聲龍吟,也傳來百餘聲震天龍嘯,本來還顯的很遠,頃刻之後就彷彿只在仙境外,隨即便又到了眼前,漫天皆是金龍,細細一數,竟有九九八十一條。 這些金龍聚集齊,立刻化了九尊金鼎,飄浮在半空中,九鼎相合,又化一大鼎,鼎上銘有」軒轅」二字,高有九丈九,方圓也有九丈九,腹中可盛千人。 白蒙將手一伸,從手中央射出一道金光,正照在軒轅鼎上,那鼎一遇這光,迅速縮小為三尺方圓,倏然飛回他手中。 將這鼎收取好,又分道元神融入,白蒙這才大喝一聲:「蚩尤何在?」 軒轅鼎中傳來一聲大笑,道:「玄黃大帝,你終於還是救了我,也不曾虧了你當年的承諾!如今,你可以用這鼎,可要想喚我出來,還須答應我幾件事!」 白蒙冷喝一聲「孽畜!」,又道:「你也有一身的造化,隨我上天征戰,我可賜你個九龍元君的大仙位,領八十一龍部下!」 鼎中那人又道:「你不過許諾我個小仙位,就要我替你賣命,這等的好事,你也說地出口。你莫要忘了,我的神通可比黃帝強十倍,若不是你們相助那黃帝,今世被救的,可就是他了!當年老子收伏天象老魔,賜他文始元君大仙位,額外還有三句恩惠,一曰位高權重遜三清,八方天帝調不得;二曰自有樂土任蕭遙,二十四王受差遣;三曰法外法諭法外法,道外乾坤道外道。如今,你比不得道德天尊,我卻比得天象老魔。昔日道德天尊降赤縣,點說三界論乾坤,洪荒三魔我為首,天象為次桃花末,此乃道德天尊親點,非我誇口。天象老魔不過是頭牛,我卻是龍,如何我也需要比他更得些好處!」 白蒙正要答話,眉頭卻陡然一皺,和黃靈子道:「不好,速速回泰山,我在泰山留了一道虛游神,看到一位故人前來求救,此人輕易不求人,要求就是天大的事!」 黃靈子大驚,急忙就要回去,鼎中人反倒亂了陣腳,急忙問白蒙:「那你到底如何給我個恩惠?」 第兩百九十三章 洪魔出世 白蒙心中焦急,怒道!「你也是一代洪荒老魔,赤縣生來就有你,我怎麼會怠慢你,只要你用心用力,其他兩句不敢說,這『法外法諭法外法』道外乾坤道外道』卻能答應!」 原來,這鼎中人就是蚩尤,此人乃是赤縣所生就有的一頭金龍,有八十兄弟,號稱九九龍部,部下還有百餘神龍,當年,黃帝領了玄教法旨降世,和這蚩尤對戰,敗多勝少,若不是白蒙等人從天降下相助,黃帝真是凶多吉少。 蚩尤雖然未學過玄,也沒有學過道,可自己生來就有很多大本領,當年那一戰,確實算是驚天動地,如果不是他非玄非道,天上沒有他的位置,他早幾萬年也就該飛昇了。 聽了白蒙這話,蚩尤笑道:「如此也可以了,你比不得道德天尊,能有這話給我,也算是夠情義了,我倒是滿意了。你既然有這情分,日後,我決不會輕易給你招惹是非就是了!」 白蒙冷喝道:「還廢話做什麼,別婆媽,給你說中了,眼下就有大麻煩!」 蚩尤不以為然的說道:「急什麼,你的事情不就那個玄蛇嘛,但有我在,砍他如同砍廢材,包你滿意,你要我砍他幾刀,我就砍他幾刀,額外還多送他一刀! 白蒙萬萬沒有想到,傳說中的蚩尤這麼唧唧歪歪,真的是個麻煩,若非他有點真本事,日後上了天界,萬一玉帝要和自己動手,也好有個陣前先鋒,他早就把這蚩尤踢出山門了。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更不管昆林這幫宵小螻蟻,張口吐出天煞神劍。化了一道黃沙怒風,托著軒轅鼎,捲起黃靈子等人就飛上天煞神劍,頃劑之間就沒有了蹤影。 眼看白蒙離去,昆林終於吐出一口長氣,和身旁人歎道:「驚險無比,此君有人壓著還沒有什麼顧忌,一旦無人可壓。那真是毒龍出海,套那古話,伴君如伴虎啊!」 身旁人不是別人,正是雷雲上人。他面色如豬肝,額頂汗如雨下,苦思良久,陡然爆了句:「廣成子毀我深矣!」 昆林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個開心,笑聲安慰道:「沒有關係,日後慢慢陪不是就好了。只是,以你我這樣的身份,日後想去陪不是的資格都沒有啊!」 雷雲上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中脹熱一片,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又沒有其他辦法,更加氣餒無比。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白蒙已經領著黃靈子和蚩尤四人回到泰山仙境。卻見天鶴子已經出來迎接。 天鶴子一看到白蒙。就道:「我就知道師父肯定要急著回來,接引丈人病體虛弱,唐寅等人更是生死未知!」 白蒙猛然一捏拳,握的嘎巴亂響。怒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天蠍去找他們的麻煩了,我們那些孩子又怎麼樣?」 天鶴子歎道:「給師父說對了,天蠍眼看砸不穿翡翠靈山,竟然以峨嵋靈山為大法寶,破了桃源仙境的大陣,聽丈人說是死傷一地,血流成河,唐寅等人倒是跑出去了,卻是不知道生死,白玉兒則不太清楚了。桃源仙境都是些書生文人,只白玉兒還能一戰,可也遠遠不是天蠍地對手,這一次,我們可是折損太多!」 白蒙牙咬的咯登亂響,道:「殺吧,都讓他殺盡好了,只要給我抓住一次機會,我就要讓他生不如死,受千萬年的煎熬!」 天鶴子一驚,登登後退兩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勸道:「師父,不管怎麼說,也先去看看接引丈人吧!」 白蒙點了點頭,飛身進入山門,到了紫宮天殿,卻見天龍子和其他人正在等自己。 白蒙也不和他們多廢話,直接邁步進入紫宮天殿,一推開側殿的偏門,就看見接引丈人躺在自己平日休息的玉蓮床榻上。 往日的丈人,那是風度翩翩,面色紅潤,逍遙自在,如今再一看,卻是氣若游絲,神息乾枯,看起來是沒有幾個時辰可活了。 一看到白蒙來了,接可丈人用力掙了掙,想要坐起來,白蒙急忙走了過去,坐在床榻邊,按了按丈人的肩膀,歎道:「是我連累了丈人,丈人也別多想了,我一定要為丈人討回公道「必定不會讓這血白流!」 接引丈人搖了搖頭,苦笑道:「非也,非也,桃源死盡,那也無礙,可桃源山下還鎮壓著一位洪荒老妖魔,當年老子要渡化她,她卻不同意,才被文始元君鎮壓在桃源靈山下,想必,宗師知道那是何妖了吧!」 白蒙也讀過廣成子的警世箴言,知道桃源仙境中還鎮壓著老妖魔,他這些年廣讀經典,也知道世上各大妖魔地來歷去處,如何不知道桃源下面鎮壓著什麼,當即答道:「赤縣神州的第一株桃花樹。桃木不同於凡樹,乃是萬樹之陽。那妖精就是赤縣初生時,地罡真氣凝聚出的第一株桃花樹,人稱桃花聖母,想必桃源靈山上的萬千桃花樹,都是她地直系子孫,才有不同尋常的靈氣!」 接引丈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才點了點頭,道:「要救桃花聖母,需要毀掉桃源靈山,尋常法寶哪裡有這等能力,那天蠍卻是不殺人,上來就用一座靈山砸了桃源靈山,兩座靈山頃刻毀於一旦,只化了無數靈山碎石,卻是放了那老妖魔出來!」 其他人還沒有說話,元神被封印在鼎中的蚩尤,突然不合時宜的哈哈大笑,道:「大帝,那桃花聖母算什麼,天象老魔能鎮壓她,我便也能,莫要忘了,她是天地初生的一朵小紅花,天象老魔是個天地初生的一頭老青牛,我卻是天地初生地一條金龍!」 白蒙冷不丁的白了他一眼。問道:「天蠍、桃花聖母和青蛇,三個老妖在一起,你去降服給我看看,若是你能降服,我可以折下臉面去求道德天尊,也給你個大仙位!」 聽了白蒙這麼一說,鼎中的蚩尤便再也不說話了,此地確實不是他可以囂張的地方。 且不說白蒙和黃靈子是四魂。就連金靈子,也算是逆星之祖,號為逆星真君,得玄教天尊法旨。封為鎮星元君,統領一百二十八星君。 就這人物,也不是他蚩尤可以比地,金靈子是方洲出生就有的星魂之尊,他是赤縣神洲一生就有的金龍,差距有點不小。黃靈子則上前和白蒙說道:「如今在這裡等,那也不是事。不妨我們現在就去廬山看看究竟,就算遇到那三妖,也可以周旋一番,至少先救那些孩子吧!」 白蒙不假思索的站起來,心中卻預感到一切都在急速地變化著,招手讓北極真人過來,小心叮囑:「此老翁與我有恩,不能怠慢。你需盡全力!」 北極真人答道:「我有歧黃妙術。可以照料他周全,宗師可以放心!」 有了北極真人這話,白蒙自然是放下心來,這才與廣陽真人指點:「你速速前往太清仙境。請那玉陽出來相助,最好是多帶些可戰之人!我料定在緬甸有一場大戰,或許就是這最後一戰,勝則萬事皆定,敗則亡矣!」 廣陽真人領了法旨,他見白蒙神色憂慮,也不敢耽擱,立刻踩著一口金光天劍飛出山。 白蒙則又起身,環視諸人,心中堪憂,眼下可和三妖一戰地,不過自己、黃靈子、金靈子和石姬三人,幸好自己剛得了軒轅鼎,否則,這一戰真是敗局已經定了。 他料定這天蠍救出桃花聖母之後,必定不安好心,絕對要再取武夷靈山去救玄蛇,若是有桃花聖母相助,紫陽真人和商羊君可就抵擋不住了。 白蒙也不多說廢話,點了黃靈子、金靈子和石姬三人,讓他們和自己前往桃源仙境,無論怎麼樣,也需要看個究竟,若是還有活口留下,這就是好事情了。 他們四人一行如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已經飛到了桃源仙境外,這仙境的大陣被破,進出早就如履平地,白蒙只使個神通,眼中照出萬道金光,將山門陣法最後地一些威力也震散,這才領著其餘三人飛進廣、。 剛剛飛進仙境,卻見妙泉枯竭,三百里方圓地桃源中,遍地都是靈山碎石,這些碎石或大或小,大的有如小靈山,小的不過頭顱般。 天空星雲早已失散,化了一天血紅晚霞,遮掩著天日,將這整個桃源都映照如血池。 一陣毫無來由地風,忽然吹起,拂動著每個人的長鬢。 一朵染紅著鮮血的白絲手絹,飄過白蒙的眼前,白蒙伸手接住這手絹,順著風起來的方向,望過去,卻見在一顆巨大如屋宇的靈山碎石下,白玉兒奄奄一息的掙扎,劇烈而又無力地喘息著,正要用力推開身上的巨石。 白蒙眼睛一酸,宛若被沙子鑽了進去,有些刺痛。他一抬手,揮出一道真元,將那巨石推飛到千丈之外,轟然落地就發出震天的一陣怒響。 在這一股真元的呵護下,白玉兒也緩緩被浮起來,可她的下半身早已失去,胸口也被人洞穿出手掌般大小的深洞,汩汩的向外流著血,只是這血越流越少,似乎早已流乾。 白蒙只看這傷痕,就知道是天蠍的尾鉤所刺,心中憤恨到了極點,這一刻,他真地想將心中地怒火宣洩出來,可卻只能強硬的咬牙支持住。 他輕輕張開口,從口中吐出一道真元,將只有半副身軀的白玉兒包裹起來,托到自己面前,強行用自己的真元為她續上一口氣。 過了好久,白玉兒才慢慢醒過來,她一看到白蒙,臉上就浮現出一絲喜悅,又有一絲哀痛,將手輕輕抬起來,幾乎是用盡全力,才聚集起一絲真元,祭出一尊白玉瓊樓,綻放出與這裡場景完全不和諧地五彩光芒。 「掌門師叔,這是您的…靈寶宮,孩子們…都…!」這口真元都是白蒙所續上的,白玉兒只說了半句話,就再也無法支撐,玉一白柔美,卻又毫無半絲血色的脖頸輕輕一歪,連最後一絲游息也消失了。 白蒙此刻再也說不出話來,全身都無法控制的輕輕振顫起來,好像是冷,又像是怒,這振顫的幅度越來越猛烈,陡然從他體內衝出千萬朵蓮花瓣,飄向整個仙境中,搜尋著每一個還能救活的人。 可當蓮花散盡,最終化了點點星光流溢至無,他所看到的,就只是無限的斷壁殘垣和無盡的死屍,都是些辟榖流的小修真,都是這桃源仙境中的游散之人,在那屍體之中,有不少人都是他面熟無比的。 那些人,臨死的時候,手巾還握著畫筆,在他們的身邊,還留著那些為完成的畫作,每一幅畫作都幾乎是一樣的,畫的都是一頭神獸,好像是辟邪,又有些不一樣,更像是個四不像。 悠悠然,白蒙想起這些人曾經留給自己的許諾——他們要為自己畫一幅畫,一幅最好的神畫,還要配上最上乘的箴言銘文。 那應該是一幅可以讓自己煉製無上法寶的巨作! 是的,本來是應該這樣的。 「呃啊…!」白蒙忽然間就控制不住自己,體內千萬道真元,宛如利劍一般刺出來,驚的黃靈子三人急忙飛躍開,紛紛躲避。 這就一霎那之間,整個桃源仙境都被這千萬真元利劍刺穿,殘留的一切都化為無數粉屑,激烈的在四周爆炸起來,就好像是一場焰火般的葬禮,將這一切都徹底掩埋。 石姬看著此刻宛若發瘋一般的白蒙,心中突然刺痛起來,正要上前寬慰,黃靈子急忙拉住她,低聲歎息道:「他喜歡這裡的每個人,每一棵樹,每一寸土地,情難忘,縱然無情人,也有真情心,勸不得!」 話聲未落,白蒙那三頭六臂的真身驀然現出,千萬黑雲如綢帶一般,衝向四面八方,若非黃靈子三人造化不小,此刻也都要葬身於此。 第兩百九十四章 一劍斬千魔 白蒙伸出自己的大五行手和大陰陽手,從手心中照出一道真元神元,落在白玉兒的身上,聚集著陰陽五行之力,將白玉兒的肉身消化掉,又重新生出一朵白玉靈芝來。 這靈芝生來就發出五色光芒,又有黑雲流溢左右,騰起到半空之中,又落到白蒙大五行手中,漸漸縮回手心內,一點也看不見了。 黃靈子上前一步,道:「師兄既然要以生靈造人之道,再造這白玉兒,不妨用我的血脈來孕化,我以地德而生萬物,正可再造她的魂魄肉身!」 白蒙微微頷首,道:「既然你也領悟了這玄教密學,那由你來孕化是最好的!」 黃靈子道:「可惜那日時間太急,只是草草洌覽了本教的真經玄學,沒有完全領悟,只看了隻言片語,但這前面的事情,師兄既然已經做了,後面也就不難了!」 他說完這話,便也攤開手來,在手心之中聚集出一道道微細如髮絲的黃色真元,正是厚土之德。 白蒙轉眼看了看黃靈子手心中的真元,也將大五行手攤開,重新催出那朵白玉靈芝,用道五彩真元,推入黃靈子手中。 黃靈子將這白玉靈芝收到手中,這靈芝立剩變化,成了一朵金色靈芝,隨即又悄然沒入他手心中六 白蒙則道:「唐宕等人也死在這場災難申,我也想以這生靈造人的奇術,將他們的血肉收回,為他們重化肉胎,再用逆天玄學,從六道中奪回他們的魂魄,只是。這術奇妙,我也只能領悟前半段,後面的造化,非女媧皇不可!」 黃靈子則道:「那可從地府中強奪來,也不算難事,師兄既然想做,那我就和師兄一同努力就是了!」 白蒙微微頷首,將大五行手和大陰陽手攤開。以一化三,以三化千,又從每隻手中都飛出千萬道真元,將那些亡人的血肉都收回來。聚集在真元之中,各自化了無數朵蓮花。 黃靈子隨即也施展神通,分化出三千手來,將這些蓮花悉數收回自己的手中,再全部收入自己地體內。 石姬雖然不懂這其中的玄妙,可也知道這等大神通極其消耗真元,重造一人都是艱難。何況是重新造了數千人,她是個硬朗的脾氣,心中有話就遮掩不住,當即就道:「大宗師,二宗師,大戰就在眼前,這樣也未免太消耗自己的真元了!」 白蒙收了自己的真身,悠長的吸一口氣。道:「石姬。我施恩不忘報,此為忘情;我受恩而不報,此為負義。若是因此而敗,我也無悔!」 石姬恍然領悟。悄悄然的跪在白蒙身後,道:「大宗師,石姬願意生死追隨,請收下我吧,石姬知道眼下不合時宜,也知道大宗師的前言約定,但大戰在即,石姬若是能稱宗師為家師,死也無憾了!」 白蒙心中微微一震,回頭望了石姬一眼,見她哪裡是要拜師,分明是要隨自己去送死一般,不由得苦笑一聲,揮手施個妙術,硬生生扶她起來,道:「若是我勝了這一仗,為這桃源討個公道,也為我自己討個公道,你我算不算是師徒,都不重要。若是我敗了,你我就算是緣盡於此,你好生修行,上天去吧!」 說完這話,白蒙便收了萬般法術,和黃靈子道:「天上霞雲破碎,地上靈山粉滅,與那些妖魔無用,與我們卻有大用,就以此為根基吧!」 黃靈子微微頷首,將手一捏法決,方圓三百里內地所有靈山碎石都飛上半空,悉數衝向黃靈子,待靠近他身體就迅速縮小,融入他體中。 白蒙也一捏法決,將桃源仙境中散落的千萬縷靈氣聚集,化了萬道真元,湧入黃靈子體內,集這天地之力,渡化黃靈子。 隨著這靈山真元越聚越多,黃靈子的身形也越加高大,竟在身側伸出千百隻手臂來,起初還有黑白之分,後來就漸漸融合,都成了金色的手臂,再過了片刻,黃靈子整個人也變成了金色巨人。 待靈山碎石和天地靈氣吸納光,黃靈子才收了法相,又縮小為尋常人,他雙目一開,卻是眼中飛出一手,手心中各有三隻眼,眉心又生了三隻眼,九眼都是金光璀璨,暗含紫氣六 將這真身也收掉,黃靈子才和白蒙稽首道:「多謝師兄相助點化,助我悟道!」 白蒙卻是面色沉重,頗有感歎:「地罡之相,旁人地禍災,就是你的福祿,日後要多積德,否則,就算是有不死之魂,也難以再逃輪迴!」 黃靈子自己也明白,隨即點了點頭。他們二人都算強取豪奪的命相,白蒙是奪了別人的氣數,才有自己的無上造化,自己是踏著別人的禍災,一路走上去,都非善命。 金靈子則問道:「師兄,該去找那天蠍討個公道了吧?」 白蒙閡上雙眼,看著眼前空空如也,了無一絲生氣的桃源仙境,想起自己以往在這裡渡過地日子,不由的心中悲慼,陡然朗聲大喝道:「兩位師弟,石姬,且隨我去取那狗賊的性命,今天就算是要折了我們今生的造化,也要毀了他那不死之身!」 黃靈子、金靈子、石姬三人各自稽首,朗聲答道:「願意追隨!」 白蒙二話不說,腳下萬道黑霧湧起,鼓蕩起萬道玄風,載著他們三人就飛出了桃源仙境,逕直飛向緬甸。 白蒙在翡翠靈山外留了一道虛游神,早知道天蠍、桃花聖母和青蛇娘娘領著百餘小妖殺過去了,而紫陽真人和商羊君正在苦苦抵擋。 四人方飛到翡翠靈山之前,卻見前方浩浩蕩蕩排滿千人陣勢,正是天下群妖彙集。白蒙靈識一掃,卻是將這些妖魔的本相看個究竟,想不到,其中還有當年差點打傷天鶴子的金銀蛇妖。 如今這等規模的正邪對戰。這兩個小小蛇妖,完全是不足為奇,白蒙吹口氣都可以讓他們千年道行毀於一旦。除了這些妖魔,素來不出現的毒龍教和日月教也排在陣前,一看白蒙四人前來,這些宵小之輩仗著身後有人撐腰,竟然也衝上來阻擋。 只是,仍然不見那當年奪人身軀地金無雙。白蒙料定他還躲在隱秘地地方苦修,這人日後要和天麒兒有番爭鬥,白蒙也就索性不去管他,只看領著諸妖魔殺過來地頭領。卻也不過是幾個大乘中期的魔教中人。 白蒙冷喝一聲,宛若晴天一道雷霆,震的山搖地晃,把這些妖魔都給嚇住了。眼看他們驚神不定,白蒙才道:「我乃玄教大尊,你們魔妖之道,也算是玄教末流。今日,我也不想擅造殺孽,都回去苦修吧!」 那些人卻不領情,有一紅髮老鬼殺上來,喝道:「靈寶,你也不過一個大乘中後期地人物,就敢這麼猖狂,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桃花聖母在此。你個小小煞君,也敢和聖母作對,今天,本尊就要取你的狗命!」 白蒙早已怒到了極點。心中對那天蠍的恨,可謂之排山倒海也洗刷不盡,對於這種小螻蟻,倒不放在心上,只是繼續勸說道:「看在你們都是我玄教後裔,不過是走入偏門的情面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現在離去,我日後必定不追究。否則,我就要你們永不入輪迴。本尊在此,只有一句話擋我者,天地難容!」 魔教中知道白蒙真相地人,幾乎是沒有,妖教之中,卻是有不少個老妖清楚,眼看今天白蒙的態勢不對頭,心中既猶豫,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些妖魔是螻蟻,殺了也沒有意思,只是今天的佳,是要算這天蠍剷除桃源這事,也要算這五千年的恩怨,與這干妖魔無關。 可他們遲遲不肯離去,實在是不知道死活,白蒙只好睜開法眼,陡然照下千萬金光,照地他們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猶如烈火煎熬,又似寒冰凍骨。 這時才有人高聲求饒,白蒙哪裡還給他們機會,大吸一口氣,猛然吹出一道玄煞之風,只將這些妖魔的元神,全部吹出體外。 還不等這些妖魔反映過來,黃靈子化了一道滔天黃沙大瀑布,轟然從天降下,只將那萬千皮肉都吸入體內,正是命從土出,也要回歸塵土。 只看黃靈子猶如黃沙雄獅,聲勢驚人,突然又從黃沙大瀑布中伸出千隻金手來,只將那些元神悉數抓在手中,也嗖嗖嗖的退回黃沙之中。 不過是頃刻之間,方纔還陣勢驚人的千餘妖魔,陡然死個精光,不過三四個修為高深的還能逃出一命,其餘的都黃靈子用黃沙神通封印住。 白蒙將口一張,吐出那天煞神劍,此劍迎風就漲,化了一座百丈高山,黃靈子也將口一張,無數強奪來的真元,匯聚成河一般,湧入天煞神劍之中。 這還得了,別看就是黃靈子隨口吐出來地,卻是這些上千妖魔各自千餘年的苦修。 上千元神一下子都聚集到天煞神劍所化的高山上,簡直就像是硫酸熔爐,這些元神魂魄一沾到劍身,立刻發出陣陣嗤嗤啦啦的怪響,身體迅速融化成赤色紅水,又被這劍吸進去。 一霎那間,漫天都是哀號求饒之聲,千人扯開嗓子高哭悲泣,宛若地獄一般淒慘,天地都為之失色,烏雲遮天蔽日,為之哀歎。 這些妖魔,哪個沒有百年的苦修,如今卻要連著元神和魂魄,一起被燒熔,連個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世上再也看不到他們。 都是天地所孕化,天地就是這些妖魔的父母,看到如此場景,天地也要為之求情。 石姬縱然鐵石心腸,也為之動容,卻想起方才在桃源所見的一切,也只能咬咬牙,要怪就怪這些妖魔助紂為虐。 白蒙修為之強悍,非人力可比,天煞神劍威力之強,也絕非凡器可比,昔日白蒙自量自己沒有大神通,煉製不出崆峒三寶那樣地法寶,便煉製了這等有傷天和,天地都為之憤恨地詭異陰毒的法寶,如今歷經煉製,百般強奪他人修為,終於脫出塵世,化為天下第一凶器。 這等凶煞器,強奪了這樣多的真元,才終於露出猙獰的面目來,劍身之上有那萬千血河,故而刷身血紅,血河之中還有無數骷髏頭,個個口吐怨恨黑氣,才有那無數凶煞黑案。 往日飛來縱去,只道它紅如霞,黑如墨,真是個嬌艷另類地法寶,如今才知道它那凶險歹毒的真面目心 白蒙將口一張,便將劍收回腹中,瞪了眼殘留的小妖,卻見其中一個白狐妖是狼狽逃出,這妖正是當年的玉狐娘娘,八世怨女就是她所生。 白蒙也不多說廢話,只將身體一晃,三頭六臂就現了出來,不待那玉狐娘娘跑開,就用朱雀臂抓在手中,怒道:「你的那個女兒在哪裡?」 玉狐娘娘不悲反笑,罵道:「我那女兒就是你的剋星,你也莫得意,我這頸上畫有生死連心符,只要我一死,她也必定死,來世投胎就能要你的命!」 白蒙法眼一觀,見她頸上果然畫著一種青、紅、墨三色鬼符,心中一驚,這符是個鬼符,世上絕跡已經有千年了,除非是天蠍傳授,否則,她哪裡能學到? 剛要施展神通滅掉這符,卻見玉狐娘娘元神迅速萎縮,集聚縮小起來,這鬼符是個大爆之術,就是要用自毀的法門傷敵。 白蒙急忙將玉狐娘娘的元神彈開,那元神卻又疾風一般衝了過來,就像是一道飛劍,快若閃電,白蒙正要讓黃靈子等人避開,卻見石姬陡然躍起,化了一座通天大山,將那元神壓在身下。 白蒙大驚失色,正要施展神通,將石姬推開,卻見石姬身形從那山上現出來,和白蒙跪拜,神色淒然,道:「師父,多謝您傳道授經之恩,請受弟子三拜!若還有來生,請收我為弟子罷!」 第兩百九十五章 二十一萬年前 二十一萬六千年前,還是這一天。 高聳入雲,巍峨雄壯的西方混元仙境乾坤山上,西方太極玄黃大帝正在道場中講經,字字如箴,語語為妙,上千弟子無不如臨妙境,宛若浮在雲霧中,偶爾有一妙悟,皆是驚喜無比。 卻在這時,一陣陣輕柔而舒緩的鼾聲響起來,諸人轉頭一看,卻是那州上山的石姬兒,這小丫頭自從入了師門,就得了大帝厚愛,處處寵溺,如今寵壞了,竟然在這時睡著了。 大家都是擔憂,生怕大帝震怒,暗中有人用個小術,將這石姬兒從夢中推出來。 石姬兒一醒來,立刻顯的格外開心,和旁人問道:「是否是道場結束了,好啊,又講了三天哎!」 諸人無語,都是悄然給她個眼色,示意她大帝還在道台上。 石姬兒一歪頭,看見玄黃大帝還坐在道台上,吃了一驚,卻又看大帝臉色隨和,並沒有發怒,這才長舒口氣。 「軒轅子,方才可是你點醒了石姬兒,不錯,道行精進了許多,推夢之術用的巧妙,方纔,石姬兒做的是什麼夢,你可知曉?」大帝神色依舊如常,語速極慢。 一名黃臉道人站起身,又跪下稟奏道:「稟呈師父,石姬兒方才夢到一山,此山有一百零八峙,正合天罡地煞之數,山上還有兩山,名為懸壺山和濟世山,倒扣在兩座頂峰上,石姬兒就在這山中遊玩!」 石姬兒急忙補充道:「師父,師父,那山好玩的很啊,天下可真有這等妙山?」 玄黃大帝掐指一算,忽然冷笑一聲。道:「石姬兒,既然你想去,為師就成全你,你又好睡,我可讓你這山上睡著,永無夢醒之日,除非軒轅子願意自毀道行,再去推你出夢!」 石姬兒和軒轅子都是大驚。慌忙都跪伏於地,求道:「師父饒命,我等再也不敢了,還請師父收回成命啊!」 眼前景色晃動。宛如時光流逝一般,白蒙猛然一驚,往事浮圖漸漸淡去,卻見石姬正在山上跪拜。 不過這短瞬間,白蒙卻彷彿經歷了二十萬年一般久遠,他心中一震,猛地大喝一聲:「石姬兒。歸來!」 卻見白蒙頭頂陡然飛出千萬縷真元,化做千萬金針,疾風暴雨一般的衝向石姬,匯聚成一條河流,穿過石姬的身體,卻是將石姬完全虛化了一般,就留下一道光影,在那天空飄浮著。身體也漸漸化了無數螢火。點點滴滴的碎散開。 轟…石姬所化的那道大山,猛然被炸成無數碎石,將方圓百里都掃蕩一空,就連三十餘里外的翡翠靈山。也被這劇烈地爆炸所撼動,宛如劍身被彈一般,轟隆隆的急速振顫。 受這道烈風衝擊,翡翠山上正在惡鬥的紫陽、商羊和天蠍、青蛇都為之一怔,紛紛向白蒙這裡凝望過來。 爆炸雖然猛烈,石姬虛化的身影卻完全不受影響,仍然在一點點的消失,化了無數的螢火金光,消散在這浩蕩蕩的山風中。 當這身影終於完全消失,在那天空上,漸漸凝聚出石姬的笑容,就像二十一萬六千年前那樣地可愛,懵懂,頑皮,僅僅如此。 直到這笑容也漸漸消失,黃靈子才站起身來,和白蒙稽首道:「師兄,她終於飛走了!」 白蒙唇角輕輕牽動,露出一絲微笑,道:「總會有再見面的時刻!」 未等他們再說半句話,那焦躁的商羊已經暴跳如雷:「我說玄帝,你也不快來相助,我們兩個都要被打散架了!」 白蒙淡淡一笑,其他事情也未必都知曉,這二十一萬年來的歷歷幕幕,卻已經悉數看過,想起當年自己忽悠這商羊鳥,讓他下界去相助軒轅子,一不小心誤了他數萬年地道行。 縱然如此,這烏兒脾氣未變,對自己也還算過得去,但凡自己有難,他倒是絲毫不讓人後,數次觸犯天規,若非有個好師祖護佑,早就打入了天牢。 白蒙回想片剩,心中覺得一縷暖意油然升起,當即環顧左右的黃靈子和金靈子,笑道:「五千年的恩怨,今日且和他一筆算清,也是悲哀,我等三人如此出身,卻被個小妖阻攔五千年,今日再不了結,哪裡還有臉面回去?」 黃靈子和金靈子皆笑道:「師兄說的是!」 三人各自大笑一聲,朗朗之中卻是飽含恨意,白蒙更加苦痛,五千年來的恩怨,黃山前的千人被屠,崆峒山前的正道大敗,華山派地滅門之禍,蓬萊山前的自毀根基,還有眼前的桃源慘案,一幕幕都回憶起來,無數悲苦怨恨都湧上來,恨不得將這天蠍碎屍萬段。 三人各化一道精光,飛到翡翠靈山前,卻且眼前妖教還有不少餘孽,除了天蠍、桃花和青蛇,還有幾個小妖魔,其中有個十三相的少年,正是當年白蒙暗中相助的那位。 這少年一見到白蒙,也是一驚,急忙收了法寶,和白蒙拜道:「先生來了,晚輩不敢和先生征戰,這就退下!」 天蠍忽然伸來一尾,要取這少年的性命,喝道:「老子用你是看的起你!」 白蒙正要出手,青蛇娘娘卻陡然一抬手,將那尾蠍毒針抓住,冷笑道:「天蠍,你莫要忘了,這少年和我的交情,若非他出手,如今我還在那青蛇山下壓著呢!」 天蠍怒道:「你也反了,眼下救大哥要緊,我才不管你這小情人!」 白蒙暗驚,再看那十三相地少年,卻見他眼角桃粉,真是動了春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黃靈子卻道:「青蛇,這十三相地少年不是旁人口正是我家師兄昔日坐下童子,昔日的點燈童子,名喚花童,也是昔日的鬼谷帝君!」 青蛇一怔,忽然怒道:「原來是個冤家,真是場孽緣,罷了,鬼谷子。你給我滾吧,休要再讓我見到你!」 少年立刻就懵懂了,他還未開靈竅,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急忙和青蛇娘娘辯解道:「娘娘,你別這樣,我前生是誰,這又哪裡重要了?」 青蛇娘娘怒道:「那也好,你且殺了這靈寶,證明給我看看!」 少年又驚,道:「殺不得。若非先生相助,我哪裡有今天,有哪裡有能力放你出來?」 青蛇娘娘更怒,捨棄了天蠍和紫陽真人,竟然提劍就劈向少年,天蠍卻笑道:「殺這種負心人,何必妹妹出手!」 他將尾蠍毒針一甩,從下方就刺向少年。哪知青蛇娘娘陡然回身一劍。就將這毒尾攔住,天蠍大怒,喝道:「你既然要殺,我助你就是了。何必要攔我!」 青蛇娘娘又是一聲冷笑,喝道:「我殺得,你卻殺不得!」 他們如此爭吵,反給了紫陽真人和商羊鳥機會,可桃花聖母果然厲害,一人之力就能應付他們,還顯得綽綽有餘,只是要想殺死,又一時找不到機會。 白蒙冷笑一聲,道:「你們在本尊眼前來起內訌,也太不把本尊放在眼中了,既然如此,就讓我會會你這個天蠍!」 少年還要說話,白蒙倏然飛上前去,一掌拍在少年額頂靈台前,不知道多少真元狂輸進去,都是從旁人那裡硬奪來地,他也不愛惜。 少年本來就有好修為,經地這麼醍醐一灌,修為就在頃刻之間衝破大乘中後期,往事歷目在眼前,陡然清楚了自己的來歷。 白蒙也不廢話,翻手一抬就將血影鞭賜給他,喝道:「鬼谷子,今日就是你回歸師門之時,情孽是你自己結的,這罪也就要你自己滅掉,如今有了血影鞭和神嬰劍,你也未必不是青蛇的對手!」 鬼谷子大驚失色,還要再請白蒙收回成命,白蒙卻已經吐出天煞神劍,對著天蠍就砍下去。眼看白蒙衝了過去,金靈子和黃靈子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二人和桃源仙境沒有大善緣,和天蠍的仇隙卻是不比少多少。 眼看這白蒙修為大增,方纔還在的兩個老妖,一鼠一兔,各自膽怯,乘著亂勢就逃之夭夭,白蒙知道日後有人收拾這兩妖,也就不去管他們,只是集中全力和這天蠍對拼。 這廂是三對一,白蒙三人應付一個天蠍,偏偏這個天蠍是個不死之身,任三人如何大手段,打在他身上也不疼不癢,他又有九十九條無形毒針,漫天刺過來。 白蒙和黃靈子八識全開,神眼如電,還能察覺,就算被扎到,也並不算是大傷,金靈子卻不行,他修為未滿,不像這兩個已經不是人,身體可虛可實。 他若是被扎到,立剩就娶受重傷,但他也勇猛,將自家的神通施展開,七道金輪亂砸下來,天蠍也是略為心悸。 他們這裡是圍著天蠍打,卻是久攻不下,紫陽真人那裡是被桃花聖母劈頭蓋臉的猛打,卻也是性命還能保全。 商羊倒是急躁,怒道:「我說玄帝啊,你也來幫幫我啊,搞清局勢,這桃花老女人是可以殺地,那個殺不動,得慢慢來,你先來幫我搞定這個老女人…哎呀!」 白蒙心中焦急,他看到這天蠍,就想起桃源仙境的那些人來,那些無辜的、厚待自己那麼多的書仙畫聖們,還有那些平凡地仙境百姓。 如果要問白蒙這五千年來,什麼時候最快樂,他一定立刻想到在桃濾忽境的那些日子,那些閒散卻悠哉的日子,可惜那樣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還是因為自己而毀掉的。 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憤,他也知道應該先殺桃花聖母,可他忍不住,就算這天蠍是個不死之身,他也要殺死他,還要千刀萬剮的殺死。 黃靈子看出白蒙的心思浮躁了,只好和金靈子使個眼色,雙雙殺向桃花聖母。偏偏這桃花聖母地本事,只比天蠍強幾分,不比天蠍弱一毫,任他們四人圍攻,也是繼續處於下風。 看到這一幕,天蠍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搖身一晃就現了原形,卻是個三百丈長的白玉毒蠍。九十九條毒尾針高高揚起,隨時都要一起刺下來。 白蒙冷哼一聲,也顯出三頭六臂來,使出軒轅鼎、天煞劍、輪迴鏡三大法寶。此三寶都是在人間難得一見的大法寶,單單天煞劍就是無比難對付。若非天蠍是個不死之身,不太受這法寶影響,否則,就是天蠍這樣的修為,此劑也要漸漸顯露敗象。 天蠍也有大法寶,卻是璇光尺和九天元陽尺。這兩尺都是當年廣成子針對白蒙而煉製地,旁人使出來,對白蒙而言也沒有什麼影響,如今天蠍用出來,威力卻是不小。 還好白蒙得了軒轅鼎,此鼎造化不小,任它九天元陽尺落下多少金花,都可一一收入鼎中。璇光尺也無法打落它。 兩相惡戰。真的是驚天動地,但也只是平手而已,誰也奈何不對方絲毫。兩人修為又相差不多,天蠍空有五干年累積。卻是過則漫之;白蒙則強奪不知多少妖魔的修為,雖然是只修真六年,可一衝登頂,和天蠍也在伯仲之間。 他們這樣打下去,莫說十天半月,就算是三四個月,也未必能分出個勝負來。 黃靈子那裡卻是敗相顯露,一時還沒有性命之憂,但也沒有什麼勝算,畢竟這桃花聖母了得,一身神通遠超過眾人的想像。 此時才知道,當年老子點評赤縣,說這桃花聖母是赤縣第三魔頭,果然是千真萬確。 正在諸人焦頭爛額之際,遠方傳來一聲高喝,令黃靈子心中一喜,原來是玉陽即時趕了過來。黃靈子本以為玉陽會領著張角等鬼帝趕來,抬頭一看,卻見玉陽是一個人飛過來,看到這一幕,他心中又一暗,眼下這局勢,玉陽一個人來,也只能是杯水車薪。 玉陽飛了過來,一看眼前這陣勢,也是心中嘀咕,不知道白蒙為什麼非要和天蠍糾纏,眼下桃花聖母雖然強悍,卻是可以殺地。只要集中他和黃靈子二人,再有紫陽真人和金靈子相助,聯手除掉桃花聖母,這才是上策,也是唯一地策略。 至於這天蠍,只要最終只留下這一個,就算一時殺不死,那也有很多辦法對付他。 第兩百九十六章 惡鬥洪荒老魔女 看著白蒙不依不饒的和天蠍死磕硬拚,全然不計自家的損傷,本想去,玉陽也算是明白,只怕是又有了什麼大變故,讓眼前這玄黃大帝過分激昂了。 他又不敢明說,只能衝到白蒙面前,搖身一晃,也分出六隻手臂來,卻是各持紫晶瓶、紫晶鼎、六合圭,另外三手還有尺、鏡、鍾三寶,也是大法寶,卻是從來未曾見過。 白蒙只看這六寶同出一源,就知道是赤松子當年留下的赤松六寶,當是八荒尺、萬花鑒和赤天鐘。 都說赤松子善於煉飛劍,也善於用飛劍,三界之外可取人首級,想不到留下的六件法寶,卻都不是飛劍。只是這六件法寶都是如此卓越,那他煉製的飛劍,也更加非同凡響。 白蒙此時才知道玉陽為何此時才來,想必去青城和太虛兩派,將其餘四件一起借來,才前來相助。 商羊一看到這六寶,怒道:「少陽,你這傢伙很無恥,拿了我家東西招搖什麼,你家師父不也留了法寶在人間,如何要拿我師父留下的!」 玉陽一指白蒙,也怒道:」干年之前被他毀了,就煉了幾個垃圾出來,等此仗了結,我將這些還給你,助你重振南宮派就是了,又不是如何厲害的東西!」 商羊道:「你知我師父的劍去哪裡了?」 玉陽又一指白蒙,大怒道:「你問他啊,被他毀了,就煉了個泰山神劍,垃圾到極品的地步!」 商羊氣的亂跳,喝道:「玄帝,你怎麼老是敗家!」 白蒙心中正氣煩意亂。怒喝道:「都給我住嘴,這是第五次了!」 他說的這第五次,自然是他已經第五次和天蠍交手了,前番四次不是敗在天蠍手中,就是滅在玄蛇和孔雀的手中,如今再敗,他可沒有臉見人。 商羊君和玉陽倒是不以為然,但礙於白蒙的地位。也不敢怎麼樣。在他們心中,這天蠍不過是西王母養的小蟲而已,當然不放在心上,白蒙卻是幾次毀在這小蟲手中。一口怒氣憋了五千年,怎麼不怒。 玉陽卻道:「玄帝,你殺那桃花聖母,此處留給我和商羊足可,這天蠍小兒,皮粗肉燥,真本事倒沒有幾個。還是那個桃花聖母有些本事!」 天蠍卻突然壞笑道:「你們幾個,自詡是天界大仙,連我都奈何不得,還要和我家主母過不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地修為和份量!」 白蒙冷笑一聲,被天蠍這麼故意諷刺,心中反而靜了下來,悠然後退半步。喝道:「只需片刻口我就能要你好看!」 他說完這話,立刻化了一道黃沙,裹夾著萬道黑雲迷霧,衝向桃花聖母。二話也不說,大五行手舉起天煞神劍就刺下去。 這劍對天蠍是沒有什麼影響,對桃花聖母卻是致命的威脅,繞是桃花聖母有神通,也忍不住後縱百丈,單手一揮,在身體周圍留下一道千丈巨蟒般的粉紅色桃花流虹。 這流虹看起來如同奔流的長河,揮舞起來卻像是粉色的綢帶,但力道又無比驚人。 白蒙將那軒轅鼎一托,喝道:「桃花,你應該知道我這鼎中藏著誰,你若現在認輸,我也不怪你,算是給你分薄面,好壞你也是赤縣的第一株老桃樹,是這天下桃木之祖!」 桃花聖母卻是絲毫不給白蒙留情面,當即就呸道:「我呸,還西方太極玄黃大帝呢,還不是被人打的像個豬,當年,就連天象老頭都能打的你們三人不敢還手,這點本事,也敢妄稱天帝,旁人尊著你,那是看你生地早,其實,你又哪裡來的本事?」 白蒙臉色一寒,他如今也記得起往事,自然想到當年老子降下世來,勸說自己隨他回天,棄玄歸道,被他拒絕,不料老子收伏了那天象老魔頭,封他個文始元君的大仙位。 當時他和黃靈子二次輪迴不久,神通遠不及今日,被那天象打的連命都快丟了,自此之後,天象老東西每次談到他和黃靈子、金靈子,都是不屑地很。 這種醜事,當年也就幾個人知曉,偏偏這個桃花聖母最清楚,那時,她就在一旁看個清楚。黃靈子和金靈子還沒有特別深的感覺,白蒙卻是惱羞成怒,當即一拖軒轅鼎,怒喝一聲:「蚩尤,你給本尊出來,好好教訓這個小妖!」 話聲未落,軒轅鼎中就飛出一條九爪金龍,這金龍一落雲台,就化了一位東夷壯士,身姿雄偉,肌肉虯結,手中一柄開山金刀,重有百萬餘斤,威勢更猛。 緊隨其後,軒轅鼎也卡嚓嚓的裂解開,碎成八十瓣,化了八十位東夷壯士,各持奇兵怪刃,戎裝夷貌,但身形都是一般魁梧。 桃花聖母一看到這八十一人,倒是吃驚不小,隨即又掩面嬌笑道:「呦,原來是東海家的諸位哥哥,怎麼,也想幫那小賊欺負妹妹啊!」 為首那人正是蚩尤,他倒是無情,只是問白蒙道:「大帝,你要我砍她幾刀?還是一刀砍死,或者是七八五六十刀,砍爛為止?」 不待白蒙答話,桃花聖母卻又笑道:「呦,哥哥家好狠心,當年你和這小賊為敵,我可是捨命幫了你不少忙,如今看人家要升天了,就要劈我當個陞官石啊!」 蚩尤惡狠狠的吐口唾沫,罵道:「操你,當年我要認輸,你、天象還有玄蛇那王八蛋,不停的蠱惑我,等你們幾個賺夠了好處,全部都跑了,就讓我一個人送死。廣成子也不是好東西,說是前來助我,臨了還就是他把劈我成四段,這仇不報,老子日後何以稱蚩尤?」 桃花聖母嬌滴滴的笑個不停,道:「哥哥越來越粗俗了,那惡賊能給你什麼。西王母還不是能給你。何況當年若不是他,今日,你又何必這樣淒慘,不妨和我連手,再滅他一次,也要他知道我們赤縣地厲害,別以為自己曾經做過天界方洲的天帝,就把自己當個東西看!」 蚩尤用鼻子冷哼一聲。和白蒙說道:「大帝,究竟砍她幾刀,您說了算,我再額外補一刀。算是我自家的,早看她不爽,一根爛木頭,拚命巴結老子,老子一倒台,她第一個抬腳跑路,真他媽的婊子禿蕊品無情。 白蒙忽然答道:「既然她這麼看我。今日,我就親自送她歸西,你去招呼天蠍吧,你和他都是不死之身,正好棋逢對手!」 蚩尤倒是有些不爽快,道:「那個狗東西,怎麼砍都砍不爛,沒有個興趣。可既然大帝有這法旨。我就去砍他幾刀試試,砍不出花樣來,您可別見怪!」 白蒙也不說話,任著蚩尤領著自家兄弟衝去找天蠍麻煩。這蚩尤倒真還有些本事,他有八十個兄弟,個個都是大力神,一人抓住天蠍一根尾巴,任著蚩尤用刀狂砍。 這蚩尤是個不死肉身,當年也是廣成子借了元始天尊的法寶,才將他劈為四段,還各段都是活地,天蠍和他各自相差不大,一身神通都是施展不出來,打到對方身上,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一個砍的哼哼哈哈,一個硬著身軀死扛,卻是真出不了什麼花樣。 桃花聖母一看蚩尤走了,暗道:這小賊也好欺瞞,三兩句話就激怒了他,難怪這些年都不能升天!當即和白蒙笑道:「呦,您還真動手啊,也好,既然你不把我當回事,你就一個人和我挑場試試,若是你能贏我絲毫,我二話不說,任您處置,要是你連我都不贏,上天去了,那又能如何?」 白蒙還未答話,眼中精光卻是已經閃耀起來,黃靈子唯恐白蒙答應,急忙要說話,白蒙卻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又和桃花聖母道:「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多說,時隔這麼多年,你還能記得我當年敗在天象手中地事情,可見你還真是很用心,我就成仝你!」 桃花聖母突然掩面而笑,道:「呦,您可把話說重了,天象又不是只打敗您一個,是你們三個聯手,也沒有撐過三回合!」 白蒙怒極反笑,也不和這妖女廢話,身上天煞風雲滾滾而起,從這黑風之中陡然衝出百餘道黑色雲龍,從四面八方圍剿向這妖女。 桃花聖母只將桃花流虹一甩,繞出上百個漩渦來,將百條雲龍都捆綁住,只等這流虹一剿,便將雲龍滅盡。 她正要得意,忽然聽得腳下風雲滾動,卻是一片黑霧湧上來,急忙飛步退開,哪知這黑霧神速,緊隨其後,待追離她不過百丈之地,卻是一條黃沙大手從雲霧中伸出來。 桃花聖母一驚,怒問道:「中黃老兒地本事嘛?」 她堪堪幾個倒飛,一甩桃花流虹,將這黃沙大手一擊震碎,剛剛落到雲台上,卻見白蒙大五行手一伸,將這手也化了一道黃沙大手,五指一伸,竟然方圓千丈之地,瞬間就要將她握在手心。 桃花聖母急忙飛身避過,再用流虹連續劈打,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性命,怒道:「你也是玄教的一方大帝,自家的本事不用,卻用中黃老兒地本事,你也不知道什麼叫害臊!」 白蒙輕輕哦了一聲,陡然身形一晃,卻是變成一把五彩神刀,沖天而起,照著桃花聖母就是一記重劈。 桃花聖母再次轉身避過,哪知那五彩神刀一晃就無,又化出滿天的小五彩神刀,鋪天蓋地猶如密針遮天,也不到到底有多少,根本不給桃花聖母半分機會,立刻將她刺成蜂窩。 億萬五彩神刀飛回,重新一聚合,又現出白蒙的法相來,他剛一現身,就忍不住咦了一聲,原來這桃花聖母也有大神通,身體化出無數桃花來,陣風一吹就散,飄開一朵就能化出一個新桃花聖母來。 白蒙看到這一幕,隨即又是一聲冷笑,道:「我有天煞劍在手,你也敢用分化之術,真的是自尋死路!」 他說完這話,便將口一張,又吐出天煞神劍來,此時卻是一口吐出千萬劍,劍劍都是天煞劍,上手就組成大陣。此為天地如意洪荒大劍陣,需要用劍三百六十萬支,漫天結成劍網,網中任他多少人妖仙魔,一身真元都要瘋狂外洩,被奪去這大陣中。 桃花聖母若是不分身,以她地修為,還能抵擋,如今分化出千萬法身,哪裡還能抵擋,頃刻之間就用千年修行付之東流,只能急匆匆回復真身,將那萬千法身收回來。 白蒙回頭冷笑一聲,道:「讓你見識了我的陣法修為,再讓你看看我的符篆修為!「他將天煞刷一揮,體內嘩啦啦飛出干萬張黑白雙色神符,正是威力更加強悍的乾坤神符。 這些神符一沾天煞劍,立刻化了無數烈火流星,只在白蒙揮臂之間,就飛向四面八方的每一個角落,再一次將桃花聖母困在大陣之中。 只看白蒙單手一捏法決,烈火流星立刻齊刷刷的衝下去,任他桃花聖母如何躲閃,都要被擊中,只打她一次,就可燃起一片漫天赤焰,燒起乾坤九陽火,燒的她體無完膚。 白蒙再一捏訣,四方千萬天煞劍一陣流溢飛竄,重新又組天地如意迷宮陣,換了日月和蒼穹,任它桃花聖母再大神通,也休想逃出去。 桃花聖母亂到了極致,反而鎮定下來,雙手一和,竟從體內衝出千萬到桃花流虹,要和這佈陣地天煞劍硬衝。 白蒙正要她如此這般,用天煞劍所佈的陣,你反抗越猛,被強奪的真元就越多,縱然你修為再精深,也要有被吸乾的時候。 桃花聖母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她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拚個魚死網破,或許還可以有一線生機。要說起來,她本來已經算是有大神通的人物了,可眼前的白蒙確實是五千年來最強的天煞真君,他不僅將自家玄教絕學領悟了大半,更是融會貫通了《太平歧黃書》地所有絕學,再有《盤古開天洪荒經》提升自身地道行根基。 饒是三魔之一的桃花聖母,又哪裡是這一世天煞真君的對手,要說她的本事,比起天蠍來,確實是還有幾分強,卻不是個不死之身,只比雙方地神通、手段和法寶,她就始終要弱給白蒙一截。 白蒙眼看已經到了這份上,只道這桃花聖母是敗局已定,卻猛然聽得頭頂一陣雷聲轟鳴,抬頭一看,卻見千萬雷雲沖湧而來,浩蕩蕩遮住了半壁天空。 第兩百九十七章 此山是我開 白蒙和桃花聖母鬥個熱鬧無比,那廂的青蛇娘娘和鬼谷子彼此凝望,良久過去,也未能出手,青蛇倒是劍拔駑張,鬼谷子卻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 青蛇娘娘幽幽冷笑,帶著幾分不屑,問:「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鬼谷子指了指頭頂,一句話也不說,卻是一臉苦澀,倒好像在求援,原來他瞬間突破渡劫後期,又衝大乘前、中兩期,如今雷雲滾動,鋪天蓋地湧過來,黑壓壓的一片。 青蛇娘娘既怒又嗔:「好個冤家,罷了!」 她收了自己的法劍,反而捏了一訣,從體內湧出無數真元,要助這鬼谷子渡過此劫,鬼谷子卻翻手將這些真元壓制住,道:「無須你相助,免的你最後一劫也難渡,我已經恢復了往日神通,不敢說翻天蹈海,渡這樣的小劫,卻是個容易事情!」 青蛇娘娘冷哼一聲,道:「如今你有了神通,倒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我倒要讓你看看我的本事,免得你日後小看!」 她說完這話,又提劍飛上,手中飛劍一以生百,本來只是一柄青光劍,看起來卻有如蒲扇,還發出嗡嗡的爭鳴聲。 鬼谷子見她反而殺了過來,將血影鞭一抖,化了一條血河鐵鏈,將四周守住,任那青光劍如何劈砍,也是絲毫不為所動,自己卻唉聲歎息:「你這又是何苦!」 所謂的冤家,看來也就是這般了,青蛇娘娘既不退下,也不施展神通,只是發洩怒氣一般的用劍劈砍,鬼谷子也不還手,只守不攻。 桃花聖母看到這一幕。倒是焦急了,忍不住喊道:「青蛇,你若是沒有事情,還不前來助我,我可抵擋不住了!」 黃靈子上前一步,單掌托出金光剪來,在那天空遨遊一番,也不落下去。只是在四周堤防,防止青蛇娘娘前來偷襲白蒙。 白蒙卻不以為然,他現在的神通之廣,縱然是桃花聖母和青蛇娘娘聯手口他也未必懼怕,只是冷笑一聲,道:「金靈子,你去相助鬼谷子,他要渡劫,問題倒是不大,可那青蛇礙事。至於其他道友。相助少陽帝君去吧,此地有我在,桃花已經翻身無望了!」 這裡留下的幾個人,哪個眼光不犀利,只看這陣勢也知道白蒙融合道玄兩家之長,確實是人之巔峰,不是蚩尤、天蠍這種擁有不死肉身的妖魔,根本不能抵擋。 紫陽真人等人便也不擔心桃花聖母還有手段翻盤。各自祭出自家的法寶。去圍困那天蠍,省地他逃之夭夭。 白蒙此劑已經是輕鬆無比,站在蓮花寶座之上,豎起食中二指。捏個法決,從那天上烏雲之中借下數道神雷,一方面降低鬼谷子渡劫的難度,一方面又用這雷來打桃花聖母。 桃花聖母堪堪避過幾次雷擊,連續三次擊掌,從手心飛出一劍,怒道:「你奶奶我不發颶,你當我是病貓!」 那劍通體粉黛圓潤,宛如粉色水晶,剛一露面,就化了點點繁星,消失在半空中,卻是化了無數肉眼難以察覺的碎劍,將整個天煞劍陣中的空間都充斥滿。 只是陣風輕輕吹動,白蒙身上法袍便被嗤拉拉的撕碎出無數裂口,這時,白蒙才知道這劍的利害,眼睛也是陣痛無比,只好將眼睛閉上,神識一掃,才發現身邊方圓三百丈內,都是這種桃花瓣一樣的小劍,小到用法眼都看不清的地步,若非他神識已經半開半閡,否則,根本不能發現。 就算是發現了,四處密佈著這樣地小劍,想躲避開也極其困難。 白蒙卻也不想避開,只是身形一晃,身後四手化為兩對羽翼,用那朱雀臂將整個身體包裹住,立即在全身周邊都燃燒起熊熊烈火。 這些小劍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桃花聖母所開的那億萬萬桃花,尋常的火也不怕,但白蒙這朱雀臂是從混沌中地天火中所孕化出來的,非陰非陽,就是那混沌之火。任這些碎劍如何細微,也是無法穿透而過,稍一觸碰,就要化做灰灰。 桃花聖母頗是驚訝,急忙收回這劍,翻身就化了千萬流螢,想要逃走,這妖女其他的本事厲害,逃走的本事卻是更厲害,但白蒙劍陣厲害,又是天地如意迷宮陣,她一晃就飛出千里,卻仍然沒有看到盡頭,心中才害怕起來六 白蒙搖身一晃,化了一隻大鵬,飛身而上,雙足一頓就將那桃花聖母壓在腳下,再用天煞神劍刺中她。 桃花聖母急忙求饒,道:「天帝,小妖願意歸順,千萬別殺我!」 白蒙冷笑,道:「你這種陰損女流,背信棄義,又有什麼用?」 天煞神劍威力無邊,強奪真元最是迅猛,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任這老妖有個五千年的修為,也是被吸食個乾淨。 殺了這桃花聖母,白蒙天煞神劍上的黑霧陡然更漲一分,卻是又要有所突破,他將口一張,吞劍入腹,腳下流雲飛逸,頃刻之間就到了天蠍身前。 這天蠍地本領也真的不小,眾真人圍困良久也沒有奈何他,只是這天蠍卻也無處逃生,白蒙凝望著天蠍,遙想五千年來的恩恩怨怨,喝了一聲口諭,便收回蚩尤和那八十金龍,重新化為軒轅鼎,喝道:「你們且為我困住他,今日,我就要在此鎮壓他這孽畜!」 青蛇娘娘聽到白蒙這一聲大喝,才陡然心驚,回頭一看,卻見那不可一世的桃花聖母也被斬殺,這才心慌起來,提劍就要殺來,搖指白蒙怒道:「惡賊,勿傷我兄長!」 白蒙恨她前番阻攔自己化解八世怨女的事情,此後又來迷惑鬼谷子,將口一張,吐出天煞神劍來。這劍如今的威力更加可怕,青蛇娘娘見了也要心寒三分。 青蛇正要躲閃,金靈子陡然一甩火雲邪神鞭,將她捆綁住,這鞭歹毒,只是輕輕一綁,就是烈火焚身,比起火牢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鬼谷子急忙大喊「玄帝。劍下留人!」,卻是為時已晚,白蒙上手一劍便取了這青蛇的頭顱,這才取了輪迴鏡。照她魂魄下地府。 青蛇一死,本來是個媚嬌娘,如今也只留下個翠艷亮麗的竹葉青蛇身,長有百丈,頭顱如小山,白蒙口噴一火,燒地這蛇身了無一點殘渣。只有縷縷黑煙隨風散去。 鬼谷子剛渡過雷劫,卻是受死打擊,當場就昏死過去,白蒙也不去理他,這只說明這鬼谷子情關難度,日後還要有情障。 三妖去其二,如今只留下一個天蠍,白蒙領著諸真人將陣布下來。飛出軒轅鼎。照下萬道金光,將這天蠍死死困在金光中。 這金光就是龍威,看起來飄渺,落下卻有億萬斤重。勝過十座泰山壓頂,這天蠍有個不死肉身,沒有被當場壓死,可也是無法動彈。 只要他動不了,白蒙這才有辦法,慢慢折磨這個老妖魔,他讓黃靈子、金靈子各站一位,祭出輪迴鏡,照出一百二十八星君,再一次立下天地日月星誅仙絕魔陣。 白蒙頭頂靈台閃爍,卻是飛出一朵蓮花,飄落出來,重新化了一個虛游神,和紫陽真人、玉陽、商羊君道:「我用這樣地大陣磨死天蠍,至少還要用上百年時間,三位替我去趟地府,找到逆日真君地下落,再洗滌黃山,我要在黃山立下玄教大仙境,如今我也分不得身,只能請三位代勞了!」 玉陽道:「大帝不防用軒轅鼎困住天蠍,我等在此守陣,大帝再將靈山聚集,以天下武夷,太清、青城、太虛、紫金、翡翠六大靈山,一起鎮壓這天蠍、玄蛇、孔雀,想必不出十年,就可以將這三妖鎮的魂飛魄散!」 白蒙思量片刻,道:「這倒是個良策,那就要請三位和我兩位師弟在此鎮守,我且去黃山,先將那黃山仙境的山門打開!」 玉陽答道:「大帝當年設立黃山仙境,如今機緣巧合,留作天下大仙境,其功足可和崑崙仙境相提並論!」 白蒙搖頭笑道:「崑崙仙境是元始天尊所立,我哪裡有這等地神通和功德,我這就去黃山,這裡的事情,就要拜託諸位了!」 玉陽等人稽首道:「恭送大帝法駕!」 白蒙微微頷首,領著黃靈子、金靈子和一百二十八星君離去,讓玉、陽、紫陽、商羊三人在此鎮守,又有軒轅鼎鎮壓,他也不擔憂。 白蒙離開翡翠靈山,逕直就去了黃山,到了黃山,用那神識一掃,已經看到了當年天真皇人所遮掩的黃山仙境,卻是在那黃山之上,還有兩座倒懸山,一曰懸壺,二曰濟世。 此山下尖而上平,宛若一山倒立,懸壺之下就是蓮花峰,濟世之下就是光明頂,這兩山高大雄壯,勝過泰山三四成,峰頂平台各有百里方圓。 山門一破,卻見仙境之中有一黃色仙鶴,見到白蒙,這鶴就飛了過來,到了他身前,又變化成一套經書,白蒙掃去經書上的灰塵,才知道這經書就是當年黃山真人所留下的《太平歧黃書》。 此書非同尋常,乃是中黃丈人手書真經,也算是天地奇寶。 白蒙將這經書收起來,再飛上高空,俯視整個黃山仙境,此時才知道這仙境地遼闊來,果然坐鎮九州的中央之地,浩浩蕩蕩竟有一千六百里方圓。 黃靈子忽然將雙手一托,從掌心飛出數千顆靈山碎石,皆是桃源和峨嵋靈山的遺跡,這些碎石從他手中飛出的時候,不過是個小石子,待飛到天空,卻都是可站立百餘人地碎山。 碎山之上,本來也是光禿禿的一片,各自尋到合適的方位停下來,懸壺和濟世二山之中立刻湧出千萬墨綠煙雲,飄到空中,就化了無數細雨落下,在這輕柔的細雨中,數千顆碎靈山上,立刻生長出無數的花草樹木,變的綠茵蔥蔥起來。 金靈子頗感奇怪,問白蒙道:「師兄,莫非這兩山也是天下的靈山?」 白蒙搖頭一笑,道:「此二山是從天而降地,二十一萬六千年前,神農皇經過赤縣,見世上已經有了許多生靈,其中更有凡人,便立下這黃山,更神農山上取了二座小山,命為懸壺、濟世二山,希望他們日後修真悟道,可有一地相助,以顯我玄教仁善!」 金靈子稽首道:「原來如此,那玉陽為什麼說這仙境是師兄所立?」 白蒙答道:「我當年懲罰石姬,讓她下山化一飛來石,曾經有一誓言,若是軒轅子願意下山助她脫離夢境,她就可以睡醒,開始修行。五千年前,我戰敗於玉帝,軒轅子也陪我下了凡間,我是輪迴降世,他卻還有大修行,又有天真皇人相助,便實踐當年的諾言,將此地造為仙境,把石姬從夢中推醒。故而,也算是我所立下的仙境,畢竟,這一切都是因我當年的一句話而起。」 黃靈子卻道:「既然有這樣的仙境在,不妨就去其他仙境,讓各派撤了靈山前來,我們也好集合天下靈山,滅了那不死三妖!」 白蒙點了點頭,和金靈子道:「山下還有不少餘孽,天鷹子也功德圓滿,你可以下山助他,他本非我坐下道統,如今恩緣已盡,你可助他剷除異己,立他為聖火教掌教,繼續享那光明頂。魔教雖惡,也算是我玄教末流,無須趕盡殺絕,只要拋棄惡性,改魔為玄,可留他們在這黃山!」 金靈子領了法旨,躬身退下黃山仙境,飛向那光明頂。 白蒙目送金靈子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和黃靈子一起飛往太清仙境,如今他是西方太極玄黃大帝之尊,各派都不敢違逆,各自草草收拾行李,掇了靈山前來黃山仙境,從此與世隔絕,諸山再也未能見到仙蹤。 就算是名盛一時的峨眉山,自此之後,也是無人修真,世上但凡還有修真之人,不在黃山,就在南極。 白蒙將諸靈山雲集而來,在這懸壺、濟世二山之外,立下三座靈山和一千六百座小靈山,供眾生修道悟玄,參悟天機,靜養自身。 第兩百九十八章 黃山崑崙大仙境 天下至此,毀去兩座靈山,化了千座小靈山,白蒙和玉陽、紫陽、商羊三人分立法諭,定太虛、太清、太浩三派得享三座靈山,南宮派勢力雖近乎於無,但畢竟為三派之祖,得享濟世山,陰陽宗得享懸壺山和翡翠靈山,廣寒派得享武夷靈山、朱雀派得享紫金靈山。 廣陽真人、北極真人各享先天、九宮兩派中祖之功德,雖不脫離道教,亦稱白蒙為師,紅月、黃月拜金靈子為師,各領法旨,自創玄教一派,青松真人回歸南宮,拜商羊為師。 天鷹子功德圓滿,領聖火教,歸位玄教,賜為天鷹真君。天虎子六年辛苦,功德圓滿,由白蒙以灌頂之術,移天煞劍中的真元,強行助其至大乘,領七星道關,賜為天虎真君。 其餘世上修真小派,有若流螢,皆在黃山仙境自尋一座小靈山,各修自家的道行,白蒙身份特殊,入玄者,每日皆有,原蜀山雷雲上人,也領蜀山弟子,棄道歸玄,白蒙也不為介懷,賜其為雷雲子,收在門下。 玄道二教共立黃山仙境之下,各領半壁天下,各派自設接引丈人,引渡有緣人,自此關閉仙境,不再過問天下事,自修清靜,皆做無情人。 事情到此也還未了,白蒙將玄蛇、天蠍、孔雀三妖封在懸壺山中,以天地六座靈山和懸壺、濟世二山的靈氣,強行渡化,只是三妖非同小可,如此大陣勢,也需要十年時光才能朵的魂魄破滅心 白蒙和玉陽、紫陽各設道場,在懸壺、濟世二山之中,各講玄道兩經,散修之人。自尋去聽,兩教不爭不執,各自清修,只問天路何在,不問世間尊榮。 鎮壓三妖之後,又過了半年有餘,張角得中黃丈人法旨,封為楚江王。天界明爭暗鬥,也隨著白蒙此世就可飛昇,而急劇激烈起來,每隔半月有餘。就有天界仙君悄然下界,與白蒙知會天界的情況,暗自謀劃出路。 張角封為楚江王,本來也不是小事,但白蒙尊為六御之一,倒不是張角要在地府設宴,反而得張角領著陰司諸人。前來黃山仙境,請白蒙再次封賜。 有白蒙等人在黃山仙境,赤縣地府之卑,由此可見一斑,張角親自點齊禮物,捧著生死薄,上了黃山仙境,被馬晟這新任的接引丈人接到紫宮天殿。 他一進入紫宮天殿。見到白蒙就跪伏與地。拜道:「恭喜大帝!」 白蒙冷笑,問他:「本尊哪裡還有什麼喜事,你前半年來相賀,我倒還有些喜事!」 張角卻道:「大帝決戰天蠍。小仙尋思大帝有諸位大仙相助,小仙綿薄之力,需要用在最巧的地方,方才能有個收穫,小仙便領人去了天蠍在武夷山的老巢,奪了那逆日星君來,只是逆日星君魂魄還在,肉身卻被滅了,小仙瞞著天庭,讓他和九世怨女一胎雙生,更不用勞煩大帝,我自個讓張寶從凡間取了這二人前來。」 白蒙臉色微微露出笑意,心中卻是很開心,張角這東西的心機確實很深,他知道大局已定,自己去了無用,反而做了這些事情。其他也不說,瞞著天庭,讓逆日星君和九世怨女一胎雙生,就是最好地禮物。 逆日星君是個九陰九日身,九世怨女是個九陰九水身,若是二人一胎而生,陰至極致而生陽,反而能化解這九世怨女的怨氣。 不待白蒙說話,張角已經拍了拍掌,掌聲響起,穿著判官袍的張梁立刻興沖沖的跑進來,懷中抱著一對嬰兒,向著白蒙就磕頭。 白蒙心中喜悅,急忙笑道:「起來吧,你們二人都坐下吧!」,又和天丹子道:「你去為兩位陰神準備些茶酒!」 天丹子看著白蒙喜悅,自個兒也高興,如今她是六御坐下的弟子,哪天不是睡著都能笑醒,縱然赤縣的閻王、判官在此,也是不放在眼中,卻道:「你們今天倒是得了好處!」 張角急忙取了一塊玄寒精鐵,親自送給天丹子,笑道:「還要請姐姐日後多照顧!」 天丹子仗著白蒙寵愛,伸手就將精鐵收下,接到手中才知道這鐵至少也有六十萬斤重,不是三萬年的,也是兩萬七八十年的質地,當即笑道:「看在這情面上,我也讓童於們給你們準備些好茶點來!」 白蒙也不介意,如今這時候,張角就算送天丹子千萬玄寒精鐵,也算不得大禮,只是揮手和天丹子道:「你先去準備茶點,再將青蓮和天龍子喊來!」 天丹子不敢怠慢,急忙蹲身領了法旨,悄然退下去準備茶點,不過這茶點也簡單,反正張角他們這麼巴結,也不在乎喝地什麼,只要有個東西喝,就算是心滿意足了。 天丹子一走,張寶就急忙忙的將這一對嬰兒,抱給白蒙看,笑道:「天帝請看,他二人還睡著呢!」 白蒙一看到這兩個嬰兒,就想起昔日的陸芸來,凝望片刻,終於長舒一口氣,這事情記在心頭多年,如今終於可以尋個法子化解了。 青蓮和天龍子頃刻而至,兩人都有不小的修為,一看到張寶懷中地那對嬰兒,就知道了來歷,都恭喜白蒙,終於可以了卻一樁煩心事。 青蓮將兩個孩子從懷中抱過來,問白蒙道:「這女孩子又該怎麼辦,她終究是個九世怨女,魂魄不滅,日後只怕要成心腹之患!」 白蒙苦笑,道:「雖然是個心腹之患,但能夠放在身邊,時刻注意著,也總比流落在外強,萬一被宵小之輩收留,更加壞事!」 張角卻道:「天帝,不妨用這靈山鎮壓,或許也可以磨滅掉!」 白蒙搖頭,道:「肉身總是有極限的。所謂的不死,那是極限未到,魂魄卻沒有個極限,這樣的九世怨女,哪裡能磨滅掉。十年之後,我就可以飛昇離開,沒有我在這世上,她倒是可以安心修煉。但日後見了我,還是會厭惡我,遲早要和我為敵。」 天龍子卻道:「師父,我倒有個辦法。可以用再造之術,化她為草,縱然日後遲早要上天,但也要有個三四千年。在這三四千年中,不斷用靈氣熏陶,或許也可以降低她的怨氣! 白蒙還是搖了搖頭,道:「她日後的氣數太強盛。就算是化野草,千年時光也可飛昇,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瞬間而已。要想解決問題,還是要我親自點化。」 他說完這話,便將大五行手攤開,放出五彩神光,將那女嬰收到手心。化那血肉為一塊玉石。又點她入夢,和天龍子道:「你將這玉石放到當年石姬入夢的地方,任她入睡,二十一萬六千年後。還會有人助她出夢。所謂世道輪迴,她出夢之日,就是我下界輪迴之時!」 此中諸人,張角道行最高,已經能夠聽懂其中地含義,當即稽首道:「天帝真是慈悲,小仙敬佩之至!」 白蒙也不多說話,待張角和張寶用完茶點,就讓天龍子送他們離去,他們兩個人倒是還有大亦L相贈,都地府數萬年搜尋所得,白蒙只是讓天丹子收下來,慢慢清點,也並不放在心上。 這張角是造反得的地府,自然要四處打理,得有人給他撐腰,才能坐穩這個位置,中黃丈人那裡自然不用說,白蒙這裡離的最近,當然更加要好好打理。 他們此次前來,見人就要贈禮,本來是他們陞官,反而他們自己要破財,廣陽等人都是各有所得,各自歡喜,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自然都要尋個機會和白蒙說他們的好話。 白蒙心中亮如明鏡,也不明說,只是隨他們去說,自個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就在天機之中,輕易也不透露。 過了好些日子,白蒙漸漸想念起石姬來,也不知道她在崑崙仙境過的怎麼樣,便化了一道青煙,飄過萬里山巒,飛入崑崙仙境。 這崑崙仙境是元始天尊可設,自然是要留給道教的,玄教妖魔受了道德天尊地許諾,也能分到一席之地。 白蒙現在是只等十年時光過去,直接重領法旨,歸為天帝,也就不用來這崑崙仙境苦修,搶那通天大道。他雖然不用在此受苦,旁人卻還是要受,譬如天龍子、廣陽真人之流,那卻是躲也躲不掉。 他來到崑崙仙境地山門前,剛要進去,卻聽旁邊有人急忙喊道:「玄帝,且稍等片刻!」 白蒙轉頭一看,卻見是個妖仙,也算是個地仙之流,仙中更有類分,下位者是地仙,中位是天仙,上位是金仙。 三仙皆有上中下三品,金仙更是分為逍遙金仙、大羅金仙和混沌金仙,這就是三仙九品制,六御五老皆在混沌金仙中,金仙之上,才是三清、三皇和三天,此九仙為仙班至尊,不在輪迴中,除了這九仙,六御五老也要輪迴。 中黃丈人是五千年前剛輪迴過,在那赤縣苦熬一萬四千年,才重新歸入混沌金仙之列。 白蒙何嘗也不是,他在赤縣苦熬了五千年,只等天蠍三妖磨滅,就可功德圓滿,漸漸回歸混沌金仙的席位中。 眼前這個妖仙,實力也不算小,是個地仙中品,放到人間,那也算是高人,和紫陽真人現在放在人間的法身相比,也算是棋逢對手。 崑崙仙境是地仙地地盤,但也不是非要天仙才能離去,通天道就那麼多地名額,十年三個人,只要你真有大神通和大法寶,就算是地仙下品,也可能被你搶到席位。 眼前這個妖仙,就屬於那種沒有大神通和大法寶的,只能乖乖在崑崙仙境修煉,等待修為抵達了地仙上品,再去和人家搏一個席位。 看這小妖仙是玉狸,白蒙便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玉狸急忙笑道:「小仙是這崑崙仙境的接引人,旁人都有來歷,不會來做這個苦差事,我是自家修煉上來的,沒有背景,但天象宗的老爺說了,自願接引百年,可以賞個法寶,我才自願領了這個差事!」 白蒙問道:「那你喊我做什麼,莫非,我還入不得這崑崙仙境?」 玉狸急忙跪在白蒙身前,伸出毛聳草的白玉爪子,替白蒙撣落法袍上地灰塵,笑道:「那怎麼可能啊,只是難得見到玄帝爺爺,小仙仰慕的很,給您撣樣灰!」 白蒙冷笑一聲,道:「那倒要謝謝你,不過,本尊要去尋幾個舊人,你若是沒有事情,倒可以替我帶路!「 玉狸欣喜若狂,笑道:「好差事,好差事,多謝玄帝爺爺賞賜!」 他立馬掏出一個金鑼來,匡當匡當的連敲三聲,鼓足氣朗喝道:「西方太極玄帝爺爺法駕親臨崑崙仙境,小妖小仙統統讓開,莫擋了玄帝爺爺的路!」 白蒙暗笑,卻道:「收了那金鑼,我這次來是要暗中尋訪舊人,你不用聲張!」 玉狸急急忙忙收起金鑼,道:「原來這樣,小仙知錯了,就是不知道爺爺要找誰,小仙旁的本事沒有,做了百年的接引小官,各門各派的路,那是熟的很!」 白蒙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半年之前有個石仙飛上崑崙仙境,那人本是我坐下弟子,名喚石姬!」 玉狸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把鑼都掉在地上,慌忙就撿起來,苦著臉道:「小仙地命,好苦啊,要知道那個姑娘是爺爺的弟子,我哪裡敢要買路的錢財!」 白蒙冷笑一聲,道:「你膽子倒不小,連本尊道統弟子都要收要!」 玉狸惶惶恐恐,顫顫抖抖的打開個乾坤袋,稀里嘩啦倒了幾十件法寶,趴在地上找來找去,終於找出個修羅鏡來,淚流滿面地和白蒙哀求道:「爺爺饒命,小仙勢單力薄,又想上天,平時就靠收點買路的錢財過日子,爺爺千萬別怪罪,小仙為人厚道,別的小仙都是一次收兩件,我就收一件,還收錯了人,哭啊!」 白蒙單手一勾,就將那修羅鏡取回來,道:「石姬也是,這等法寶也給人,雖然是個差東西,可卻不容易找到!」 玉狸聽白蒙這麼一說,急忙給他磕頭,拚命的認錯求饒,白蒙卻道:「你也不容易,起來吧。這買路財是個規矩事,只是你未曾長眼,日後收東西,也要問清個來路!」 第兩百九十九章 再遇石姬 玉狸大喜,急忙用爪子抹盡淚水,道:「玄帝爺爺果然是個通情達理的爺爺,小仙算是長了見識。那姑娘…哦,爺爺的那位高徒,如今還在唐古拉山中,那裡都是散仙聚集的地方,大家都沒有個固定居所,都是東躲一天,西藏一天,要找起來,還真不容易!」 白蒙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先帶本尊去看看!」 玉狸笑道:「這是好差事,好差事,爺爺隨我進去,我們這裡有大限,但凡修為不夠,都進不來,爺爺自然不用顧慮!」 白蒙還是微微點頭,隨著這玉狸進了崑崙仙境,一過了山門,卻見前方浩蕩無邊,也不知道有多少里,無數雪山高聳入雲,天地靈氣之稠密,只有黃山仙境可以比擬。 在這仙境中央之地,有一座靈山飛天而起,直通天際,卻是有六千餘丈高,一道七彩神光,從天照下,映襯著整座靈山,那山周圍的靈氣,更是稠密如湯汁一般。 玉狸看白蒙對著那靈山凝望良久,急忙道:「爺爺,那就是崑崙靈山,天下靈山之首!」 白蒙忍不住點頭讚道:「果然是赤縣第一啊,確實無與倫比!我看那山中還有仙蹤,那山靈氣又濃,想必大家都在那裡修煉吧!」 玉狸歎道:「爺爺不知啊,三千年前還是大家都隨意去,可自從天象爹爹來了這裡,誰都不是他對手,他把別人都趕出去,只讓天象宗的人在那裡修煉。我來崑崙也有六百年了,還只去過一次,閒人去了。是要被趕出來的!」 白蒙冷笑一聲,道:「那太清諸派就沒有個說法?」 玉狸苦笑一聲,道:「當年那麼強的南宮派,都被打的死光光,其他諸派哪裡敢和他們較勁啊,何況人家的祖宗是天象老爹,現在是文始元君,座下有那二十四天王。當年張天師何等厲害,見了他,也還不是跪伏行禮!」 白蒙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只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眼下他還有點氣數,且不管它,你先帶我去唐古拉山!」 石姬雖然也有神通,可終究是玄教絕戶多年,她來了這裡也是個獨苗,只能隨著眾散仙,尋個小地方先安頓下來。 而她能夠立足的地方。正是這崑崙仙境之中比較差地唐古拉山,此地龍魚混雜,大有當年三里屯小商品集市的模樣,不少人都臨街賣法寶、材料,換點自己想要的。 只不過,這裡買賣的水平倒不低,能看見的都是仙魔器上品,修羅鏡的水平。在這裡還真算不上好東西。偶爾還能看到幾件地仙法器。 白蒙雖然已經悟道無情,但這做小買賣是他早年養成的喜好,如今看一看,還真是很有興致。便使個神通,遮了自家的法相,化做一個尋常小散仙,在集市中隨意逛起來。 這裡地法寶,還真是很多,但也都是很常見的,只不過是材料用的好,層次比較高一些而已,真正能讓白蒙動心的法寶,那還是沒有。 走了半天,竟然讓白蒙看到了石姬,這小姑娘歪在旁人地地攤前,自己也賣著幾樣煉丹用的藥材,看那樣子,倒是她這幾天才挖出來的。 想想也覺得有趣,自己身為六御之一,弟子卻在這裡賣些小東西,玉狸也看到了石姬,急忙指著她,剛要提醒白蒙,白蒙卻和他搖了搖手指,示意他不要吭聲。 白蒙看似漫不經心的晃來晃去,耗了一柱香的時間,才走到石姬面前,蹲下來,將她賣的東西都翻看了一遍,拿起一個千年香山火靈芝,問道:「姑娘,這個靈芝怎麼賣?」 石姬瞪了白蒙一眼,道:「賣錢啊,你有錢來買東西嘛,換東西的!」 白蒙淡淡一笑,道:「那你換什麼東西呢?」 石姬不假思索又好像在賭氣一般地說道:「換石頭,五彩的天河卵石,你有沒有?」 白蒙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原來石姬要自己將飛石幡重新煉製一下,當即笑道:「你跟著師父學到多少煉器的本領,要不然,我讓天丹子幫你重新煉製一次!」 這聲音正是白蒙平時的話聲,石姬一聽到這聲音,立刻一怔,隨即喜笑道:「師父,師父,您終於來了啊!」 她撲通一聲就跪下來,要給白蒙磕頭,白蒙立刻拂出一道真元,讓她站起來。白蒙還未說話,石姬身旁的那小眼睛男子就壞笑道:「呦,石家妹妹,你師父來了呀,原來你師父就這樣的德行阿,怎麼修為這樣差,不如拜我為師吧,哈哈!」 白蒙眼睛一瞪,剛要取這男子的性命,身旁的玉狸就暴跳起來,掏出自家地金鑼,敲個噹噹響,指著那男子喝罵道:「小小地田鼠妖,就你這點本事,還敢和我家爺爺叫板,今天…今天,我玉狸和你拼啦!」 白蒙法眼一看,果然是個地仙中品的田鼠妖,就算自己不出手,石姬雖然只是地仙下品,也能打的他滿地找牙,倒是這玉狸,這小妖仙雖然也有點修為,真本事沒有幾個。 他當即抓了玉狸的肩膀,把玉狸拖了回來,和那田鼠妖道:「既然你有心照料我家弟子,那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將攤上地東西留下,我也可以讓你全身而退!」 石姬忽然冷笑道:「何須師父出手,我今天就要在這裡殺了這小妖!」 田鼠妖暴跳如雷,猛然祭出一件古怪的兵器來,指著白蒙道:「你若真有膽量,不妨我們來較量一番,我看也你就是和石家妹妹有點恩,要不然,就你這點修為,也敢收人為弟子。咱們較量下,你若是能夠贏我。東西你拿去,你這麼窮酸,就算爺爺賞賜你。你若是打不贏我,哈哈,別怪老子無情,搶了你這弟子!」 白蒙故意藏了法相,他藏下三妖就破了限制,在那黃山仙境中修煉。每日從天煞劍中倒吸真元,不過半年,早就突破了地仙位,何況他的神通又大。法寶也不弱,這等小妖哪裡是對手。 既然這田鼠要送死,他不想為難人家,當即笑道:「我若用個法寶殺了你,日後要為人恥笑,今日我便不用法寶,只用自家的本事。其他事情也不做,就取你性命,如何?」 田鼠大驚,本能往後一跳,仔細看看白蒙,可看了半天,也不覺得白蒙哪裡厲害,不過是個剛入崑崙的小仙而已。 他那小瞇瞇的眼睛轉了轉。漸漸昂起胸膛。道:「新來的,別怪爺爺沒有告訴你,此地不是凡間,你個狗東西。真地不知道死活,爺爺可不想惹麻煩。在崑崙仙境,切磋一下是沒有問題,誰敢殺人,那是要犯規矩的,到時候,天象宗的大爺們,會來找我的麻煩!」 他看白蒙連這裡的規矩都不懂,便肯定是個新人,那就好欺負了,新人初來乍到,能有什麼法寶做依托,說什麼不用法寶,擺明就是沒有合適的法寶。他是覺得他已經看穿白蒙了,覺得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窮光蛋。 這裡是做買賣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人多,白蒙和這田鼠一爭吵,周圍人都聚攏了過來,眼下誰高誰低,哪個都能看出來,明顯是田鼠妖仙要強很多,而白蒙更是個新人,不自覺地都跟著別人笑起來。 白蒙涵養再好,也漸漸臉色如霜,殺氣也騰起來,冷喝道:「本尊就送你去西天!」 田鼠妖將手中古怪的兵器一抖,剛要喊話,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不到白蒙了。 白蒙身形是隨風一散,已經不見了蹤跡,卻是化了無數黃沙,將田鼠妖困在體內,待滅了他的瑰魄,才恢復了身形心 這來去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很多地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田鼠妖被白蒙輕易殺死,連元神都不讓他逃走,這才吃驚了,紛紛慌亂的退開。 這些小仙跑出百步開外,就扯開嗓子放聲大喊:「新來地野仙犯殺罪啦…新來的野仙犯殺罪啦,快點通報天象宗啊!」 白蒙冷笑一聲,也不當回事,只是讓石姬將田鼠留下的東西收拾掉,這些東西雖然也不值錢,但對石姬眼下來說,還是有些用處。 玉狸卻是有點驚慌,急忙問白蒙道:「爺爺,這可怎麼辦?」 石姬冷橫的白他一眼,道:「你慌個什麼,又和你沒有關係!」 玉狸聽了石姬的話,竟然有些生氣,敲著金鑼道:「誰說沒有關係了?」 白蒙則將些剛得的法寶丟給玉狸,道:「你回去看山門吧,此地既然有石姬在,就不用你再領路了!」 玉狸撲通跪下來,道:「爺爺收留小仙啊,小仙我孤苦伶竹,無依無靠,在這裡混了六百年,卻是天天被人欺負,爺爺,您就發發善心,讓我給你做個點燈的小童子吧!」 石姬立刻把他推倒在地,恨不得踩兩腳,和白蒙道:「師父,別聽這小狸貓胡說,他機靈著呢,守山門可是個好差事,他都能搶到手,還貪了我件法寶,真是黑心地東西!」 白蒙將修羅鏡取出來,遞給石姬,道:「你也笨,只需說是我弟子,誰敢收你半點財禮,他送你還來不及呢!」 玉狸急忙回應道:「是的是的,我送姐姐幾件寶貝還不及呢!」 白蒙也不多說,只和玉狸道:「你且回去吧,日後有用你的地方,自然會通知你!」 玉狸大喜,擦鼻涕,抹眼淚,給白蒙磕了十幾個響頭,這才敲著金鑼跑開,一路敲一路喊:「莫擋路,莫擋路,擋路的不是好狗!」 白蒙忍不住的笑了笑,和石姬道:「這崑崙仙境的山門攔不住我,你卻走不了,如今是進得來,出不去,不妨和我去太清派,我可以讓明心上人照顧你!」 石姬努了努嘴,道:「我是不想去,其實我是懶的和他們在一起,今日沾他們一點光,日後不知道他們要求我多少事,免了免了,這樣一個人晃來晃去,還是蠻舒服地!」 白蒙呵呵一笑,道:「你倒是很聰慧,還知道這裡面地文章,只是那通天大道什麼時候要開,我可以助你一番!」 石姬立刻就笑的面若桃花,道:「就這年底,通天大道就要開,眼看也就是最後半個月了,我怕是起不上了,反正也不及,十年的光陰一晃而過,我一覺睡醒就到了!」 白蒙笑了笑,道:「此地用來煉器的好東西例不少,我既然能來,就不想立刻回去,不妨在此遊玩些時日,反正黃山那裡也沒有什麼急事!」 石姬急忙詢問她離去之後地情況,白蒙隨意駕雲而起,飄過唐古拉山,去了個山林幽遠的僻靜地,將這段日子的事情隨便說說。 石姬聽完之後,便有了疑問,問道:「那師父還要不要來這崑崙仙境?」 白蒙思量一番,道:「我現在也沒有個准信,如今我已經鎮壓了三妖,人間現在你想找個小妖都困難,要不然就躲到我黃山仙境沾光,要不然就死在翡翠山外了。天界的玉帝就算是心中不舒服,但這事情由不得他,當年我立的誓言也做到了,三清不封,三皇也會封賜,怎麼也要重新調我回天界。我從天界下來,玄教就此衰弱,三皇雖然不吭聲,但肯定不高興,如今我做到位了,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再等幾天,再過九年,只等三妖徹底滅去,天界就會有法旨降下來。」 石姬忽然沮喪起來,道:「那我怎麼辦,為何我要來這裡啊,師父,帶我回去吧!」 白蒙笑道:「你是妖仙,此地有妖的位置,卻還暫時沒有我的位置,正因為如此,我才來去自由,你放心好了,日後你闖那通天大道,我正要借你的手,好好教訓那天象的弟子。到時候,你儘管出手,天象再生氣,也只能憋著!」 石姬又轉而笑靨如花,道:「那敢情好啊,我就不相信了,他們還比我們厲害了!」 白蒙思量了片刻,道:「天象位列文始元君,雖然是個元君,但卻是道德天尊唯一的親傳弟子,那真是有點本事,我巔峰時期,想必也不過如此。但是,他的弟子卻未必比你要強多少,只可惜,你所學的都是道門絕學,我玄門的本領,還不精通,這幾年要好好領悟。」 石姬忽然攤開手,笑道:「師父要我教訓他們,那是沒有問題,可法寶要先給了,免得我因為法寶不如人,結果敗下陣來,給您老臉上抹黑!」 第三百章 花花草草和盤絲大仙 白蒙哈哈大笑,道:「你跟我修玄,如今算一算,也有二十六萬五千年了,可惜,我從頭再來,你也是從頭再來。法寶之事,你不用擔心,師父自然不會虧待你,但是,你出手要有個輕重,殺人不礙事,殺他滅門就礙事了!」 石姬歪著頭,想了片刻,道:「好吧,留他幾個獨苗!」 白蒙臉色一瘟,道:「這是什麼話,怎麼說,人家也是道德天尊的嫡傳,你也太小看人家了…多留些,只要是和你搶通天大道的,名正言順的殺掉就可以了!」 石姬倒是不清楚白蒙和文始元君之間的仇隙還滿深,但既然白蒙這麼說了,也就很正色的點了點頭,道:「好吧,只殺幾個,還要名正言順的殺,免得日後扯皮兒!」 白蒙神識一掃,但見周圍方圓百里也沒有人,便張口吐出天煞神劍來,道:「這劍中所留的真元太多,我且散些給你,可以助你抵達地仙上品!」 石姬驚道:「師父,你還是留給自己吧,我倒是不急!」 白蒙散去遮掩迷霧,露出真身法相,石姬這一看才知道,白蒙早已經穿過地仙的實力,當即又驚道:」師父,在凡間怎麼也能修到這種地步?」 白蒙搖頭笑道:「要說起來,我和黃靈子本該也是來此繼續修行,但我和他破天之時,三妖未死,自然不能來。如今三妖鎮壓,離死不遠,當年的賭咒已經散去,我和黃靈子恰好既不用來此地,也可以繼續修行,畢竟這裡其實也是人間界。我強奪了桃花聖母和其他妖魔的修為。黃靈子則聚集懸壺、濟世和其他六座靈山的真元,修地罡之道,我們都早已抵達天仙實力。不過,我們未上天界,就沒有辦法繼續向上突破了!」 石姬問道:「那金靈子師叔呢,他好像當時還沒有破天!」 白蒙搖頭苦笑,道:「他運氣不好,中間是有個投機之處。他未能踩到,眼下是停在大乘後期滿,剛剛跨入地仙階,可又不想來這裡。二來我也不讓,他是凶煞殺魔,我和黃靈子不在這裡管著他,他不知道要犯多少殺孽。」 石姬聳肩歎息,道:「好可憐的小師叔!」 白蒙笑道:「十年而已,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屆時將這天煞神劍給他用上三天。還不是指日便過!」 石姬轉憂為喜,笑道:「那倒也是!」 白蒙也就不再廢話,將天煞神劍中的真元倒逼出來,用那灌頂大法,輸入石姬靈台,恐她一時吸收不了,反而亂了根基,便將大半都封印在她氣海至中。只留一道楗隙口讓這真元慢慢流出來。 當年一戰,這天煞神劍所吸的真元實在太多,不僅讓白蒙憑借這真元衝上地仙上品,抵達天仙下品有小成地境界。還將這劍再次煉製到六品,餘下的倒是剛好夠石姬衝破地仙上品有大成的境界。 仙家修行,其實過了大乘就算是人仙,大乘三境界就是人仙三品,但這還不算正規的仙人,需要破了人仙,進入地仙境界,才算真正的仙。 從人仙開始,每提升一個成次,所需要的真元都是成倍提升,這就是所謂的修為,決定仙人的實力地要素,除了修為、法寶之外,還有道行,也就是神通,神通不以修為來定,還是看仙人自身的悟性和所學。 大神通自然要大境界,大境界就要大天賦。 到了金仙的層次,大家的修為也都在萬年之上,多修十萬年,也只是那麼回事,並不就增加多少,這個時候,比得就是各家地法寶和神通。 白蒙這樣的修為太過取巧,其中的詭異之處,實在不好評說,若是取個標準,就算是玉陽那種仙緣深厚的仙人,從開始修行,抵達白蒙今天這樣的修為,那至少也該是六百餘年。 至於尋常小仙緣的人,那怎麼也要六千年,至於那妖精之流,只怕要有個八九千年才可以六妖精修煉的速度太慢,但一旦讓他抵達金仙,那就是件驚天大事!當年有凡個妖精破了金仙位,翻天鬧海,逼得五老出手才最終搞定心 石姬就屬於這樣,她還是妖精中很有天賦和來歷地大仙轉世,早年就是一道玉牒,洪荒之時就有她,若是讓她衝上金仙位,非得白蒙親自出手,才能鎮壓的住,五老都要讓三分心 正因為如此,白蒙才是如此厚愛關照,眼下值得白蒙用灌頂大法提升修為的人,說來也不少,可誰也不如石姬這般有前途。他日一旦衝上逍遙金仙的位置,就算是金靈子,也只能是相差無幾。 既然石姬不想麻煩太清派,白蒙也索性就不找,只是領著她四處遊玩,見到好去處,就留下來玩賞片刻,這一晃就是三天過去了,兩人終於在一處玉蓮山中,尋到了一個隱秘的洞府,看起來也是久久未有人來過了。 白蒙拂袖散去洞府牌匾上的灰塵,再抬頭一看,卻見上面寫著「盤絲洞」三字,不免笑道:「原來是盤絲大仙的洞府,想來也該有趣的很!」 石姬前生地記憶還未能尋回,倒是不清楚盤絲大仙地來龍去脈,便問道:「師父,盤絲大仙很厲害嗎?」 白蒙笑道:「倒不是很厲害,我記得她也有過幾世的輪迴,第一次見到她,那還是十萬餘年前。記得她當時還是個紫霞仙子,也算個天仙上品,生的嬌艷可愛,楚楚動人,又性格直爽,常常去廣寒仙子那裡遊玩。廣寒仙子不是旁人,正是我那五妹,我便也常去,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可惜,她是情緣難斷的人,很快就墮入紅塵輪迴去了。直到第三世,才終於斷了情愫,化為盤絲大仙,位列逍遙金仙,哪知沒有過多久,我就輪迴了。這麼算起來,此地該有五千年沒有人來過了,當時地她口倒算是崑崙仙境的第一批地仙!」 石姬欣喜,道:「那不妨進入看看,或許有些收穫!」 她剛說完這話,天外就有人踩雲飛來。喝止道:「哎,這裡是盤絲洞,不要亂闖!」 石姬仗著有白蒙在這裡,怒氣沖沖的說道:「憑什麼不能進去,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來人倒是有些眼力,白蒙又沒有遮掩自己的法相,被他看個清楚。他一看白蒙地法相,竟然能夠知道是誰,參拜道:「原來是天帝在此,小仙失禮了!」 白蒙轉頭看了來人一眼,見他也算是風度翩翩,眉清目秀,一身修為古怪,既有黑白玄光。屬於陰陽日月之道。又混沌真元,屬於盤古脈統,當即道:「你倒是奇怪,這元始天尊在赤縣。難道還有門人?」 那人恭敬的稽首道:「晚輩是軒轅黃帝門人,也算不得天尊門人,算起來,也該是天帝坐下弟子!」 白蒙還是皺了皺眉頭,道:「軒轅子上天也有四千六百餘年,你莫非是他徒孫?」 那人答道:「黃帝當年有兩個隨從,一曰赤煉子,他跟了黃帝學廣成子之道,我家師祖呂松子繼續追隨玄學,善於運用小五行之術,弟子是其徒孫,道號花花草草。」 白蒙皺眉,道:「誰給你起的這個法號,真的是有點…古怪!」 花花草草笑道:「我倒是很喜歡的,不是我要抬舉自己,算起來,我也是天帝的曾徒孫,若是天帝要改,也沒有關係!」 白蒙隨意淡笑,道:「軒轅子本來也算我的弟子,可是當年他下界是受了道德天尊的法旨,前來此地傳道,哪裡還算我家弟子。他都已經不是了,你又何來曾徒孫之說!」 花花草草笑道:「我家師父說了,黃帝登天,依舊封賜在玄教門下,位列三皇之下,屬於神州五帝之一,也算是個大羅金仙。若天帝覺得他已經不算您地門徒,那我也不敢高攀!」 他說的話兒刁鑽,白蒙倒覺得挺有意思,笑道:「此事日後再說,你倒來說說,這裡為什麼不能進?」 花花草草笑了笑,指著石姬道:「她若進入,那就是亂闖,天帝在此,那就是遊覽,哪裡去不得!其實也沒有什麼,盤絲大仙和師祖有點交情,我師父走前,特意讓我時常來這裡看看,免的閒人闖入!」 白蒙問道:「你師父是什麼時候登入天界的?」 花花草草笑道:「他比我懶散,一千年前剛入地天界!」 白蒙不由得冷笑一聲,道:「你也夠懶散的,我看你的天賦倒是不俗,所學的本領也不差,只要百年就可以踏入天界吧!」 花花草草答道:「那也不是這樣,如今天像一家獨大,他們老爺子臨走的時候說了,十年一選,只出三人,每隔九次,讓出一次給旁人!」 白蒙再看了看花花草草,見他早就是地仙上品有大成,當即皺眉道:「那你也不該拖延到現在啊!」 花花草草笑道:「此地也算有趣的地方,何必要去天界鬥個你死我活?」 白蒙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看了看這個花花草草,笑道:「不錯,有點悟性,可惜,還是懶散了些,否則,也可以衝破金仙的位置…哦,原來是你,明白了!」 花花草草一臉懵懂,不解地問道:「我是誰?」 白蒙搖了搖手,示意他不用再問下去,道:「不管怎麼樣,你能見到我,也算是有緣,就陪我一起進入看看吧,若是這裡還不錯,我便讓石姬也留在這裡靜修!」 花花草草上前一步,從草叢裡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抓了些什麼,用力對著手心一吹,卻是鼓起一道旋風,風過之處,多少灰塵都被捲走乾淨,方纔還灰濛濛地洞府,頃刻之間就變的清淨起來。 白蒙微微頷首,算是默認這花花草草還有些小本領,只那旋風散去,才慢慢走入洞府。 這洞府之中也沒有什麼離奇的地方,樸素而簡單,只有幾個白玉雕砌的石凳和桌子,還有一個寒冰床,就這寒冰床很有點來歷,散發出柔和的七彩神光,看起來應該是從崑崙林山的精華之處,切割下來的。 石姬也是很喜歡這寒冰床,立剩就坐在床上,隨意拍了拍,笑道:「這裡果然是個好地方,比我在外面風餐雨露好多了,日後我就住在這裡了!」 白蒙只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花花草草也隨著白蒙一起坐下來,問白蒙道:「玄帝,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是等你功德圓滿,伏羲皇要降大法旨,好像是個雞犬升天,填補乾坤山留下的空缺,您能不能帶上我,我是不喜歡和人家動刀動槍地,呔沒有勁了!」 白蒙知道他是自己地舊人,估計他見了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倒不是故意沒有尊卑,對他這樣無禮放肆,倒也不以為然,只笑道:「那倒不清楚,誰知道你這個小道消息準確不?」 花花草草指著天發誓道:「玄帝,我保證準確,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這可是天象宗傳出來的,據說他們老祖師是很不想您來這個崑崙仙境,免得您這麼辣手,嫌他門人礙事,四處給您活動,他們老祖師可不是等閒人物,只要他想,道德老天尊,那還不是一句話。」 白蒙想想也是,如果自己是文始元君,此刻也肯定急得厲害,一個處理不好,那可就是門徒遭殃,當即笑道:「那還是不行,你可沒有辦法回凡間!」 花花草草指著石姬笑道:「沒有關係,既然有她在這裡,您肯定也要想辦法周旋下,把她也一起帶上天,到時候嘛,多我一個不多嘛!」 白蒙笑了笑,道:「是啊,多你一個不多,可少你一個也不少,你也是有本事趟渾水的,不妨和他們較量一番,你千萬別擔心殺個把小仙,你家師祖肯定不介意!」 花花草草笑道:「其實,我是和現在天象宗掌教西昌真人關係太好,不好意思和他搶,搶他的位置還有點趣,可惜搶不過,搶其他人地位置,就沒有趣了吧!」 白蒙嘿嘿一笑,歎道:「再輪迴幾次,還是改不了本性啊!」 花花草草就犯了糊塗,問道:「莫非天帝知道我前生是誰…這個,反正你說什麼,天機也不責罰不了您,不妨說說,說一個不多嘛!」 白蒙哈哈大笑起來,道:「花花草草…你師父起的好道號啊,你師父是扁鵲子吧!」 第三百零一章 盤絲洞前遇天象 花花草草一怔,問道:「你如何知道的啊,哦,你會算卦測天機,那也沒有什麼吧!」 白蒙搖了搖頭,道:「天下諸道,我都還算精通,唯獨測算天機的道行,我沒有學,因為也沒有大用途,我身邊的天機每日都變,我學了也應付不過來,索性不學罷了。我只知道天道,故而,知道大事所趨,卻未必知道細節。」 花花草草知道白蒙這樣尊崇的大仙,絕對不會說謊,便感覺這事情更加古怪了,問道:「那你怎麼知道的?」 白蒙笑道:「扁鵲子這個人,他是黃帝時代就活著的良醫,本來也不修道,還是活到了春秋時,後來才隨你師祖修行。我在漢末時輪迴一次,知道他收了個弟子!」 花花草草急忙跳了起來,道:「我就是那弟子啊,可憐啊,我師父給了我這麼個古怪道號,不過…滿好玩的!」 白蒙笑道:「你師父也不算是個大仙,你倒是個,可惜你容易犯渾,又懶散的要命,我想這世上輪迴最多的人,只怕就是你了!」 花花草草一頭冷汗,隨即又笑了起來,道:「那好了,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此地哪裡還有輪迴的機會?」 白蒙笑了笑,道:「那倒不用在意,遙想你當年…石姬,你怎麼睡著了?」 花花草草聽了白蒙這話,急忙去看石姬,這才發現石姬竟靠著石壁睡著了,白蒙覺得有點古怪,便起身拍了拍石姬的肩膀,卻沒有喊醒,這才知道不對勁。 白蒙正要用手去觸摸那玉床。花花草草卻笑道:「好了,好了,她和我犯了同樣的錯,這個床是不能躺的,一躺就是三年,還是睡的特別香。我當年就很喜歡在這裡睡覺,結果在這裡睡了六百年。三百年前才突然悟清楚,日後就在也不願進來了!」 白蒙皺眉道:「那你還是沒有悟清楚,若是真清楚了,睡在這上面也不會睡三年,難怪盤絲可以做到忘情,她在這裡立了個太虛幻境!」 花花草草道:「這倒是了。確實是可以夢到很多東西,都是自己想要的,當年我天天做夢,都是好多好多好玩的事情,山山水水無窮盡,任我遊玩,還可以到處睡覺!」 白蒙忽然一笑。道:「盤絲大仙,你倒是啟發了我,日後真要好好謝謝你了!」 花花草草還要再詢問,白蒙卻是雙指彈出一道真元,將石姬從睡夢中驚醒,石姬惺忪睜開眼,才發覺自己迷迷糊糊就入了夢境,方才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她卻是彷彿在一片樂境中,生活了很多年。 石姬揉了揉眼睛,忽然明白過來,急忙站了起來,和白蒙驚呼道:「這個床是個夢境之地,真得有點奇怪哎!」 白蒙淡然一笑,道:「盤絲大仙的神通。還是很有一些的,能夠煉製這樣的妙床,也不是不可能,你倒不用太驚訝!」 花花草草卻急忙跳出來。還要詢問白蒙方纔的問題,可白蒙卻忽然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則朗聲大笑,問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外…哦,看來是有不少仙家同道嘛!」 花花草草的修為不比白蒙差,只用靈識一掃,也發現盤絲洞外有不少人,其中很多都是自己熟悉的,當即和白蒙低聲笑道:「是天象宗的那些人,卻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白蒙也不多說什麼,逕直飛步而出,剛到了洞外,就有一道飛劍衝來。他用手將這飛劍一按,從手中化出一道陰寒真元,卻是一縷縷黑氣衝入劍身,霎那之間就將這飛劍熏成烏黑冰寒,隨即,這劍上就出現無數裂紋,終究化了點點碎渣,消失在風中。 白蒙最精善的還是煉器之道,將材料煉成法寶是長項,將法寶破解掉的本事也不弱,如今他已經將《玄經》上半部的絕學領悟盡,抬手之間,就用天煞之氣震碎了眼前這一劍。 眼看白蒙有這樣的神通,偷襲他的人倒是吃驚不小,愕然尖叫一聲,彷彿是凡人見到了鬼一般,極其恐怖。 白蒙神識掃過,洞外悄然逼近的七個人,都是天象宗一脈的弟子,他正好要尋這些人的麻煩,既然送上門來,豈會這麼輕易放他們走。 這七人也不算弱者,都是地仙中品的實力人物,法眼一看白蒙,就知道來人的實力強悍,但也不清楚白蒙究竟是誰。 花花草草這種有點神通的人,能夠認出白蒙來,那倒是情理之中,天象宗這些弟子的神通雖然不小,可終究眼界不夠寬,也不知道白蒙是誰,只是知道這人的實力了得。 猛然有一人跳了出來,雙手一攤,祭出一件月牙狀的法寶來,和白蒙喝道:「原來是你殺的那個田鼠妖仙吧?」 白蒙這樣的身份,自然不好說謊,二來也不在乎,只笑道:「是我沒有錯,怎麼了,難道天象宗要為他主持公道?」 這人看起來是此批弟子中的翹楚,年紀輕輕,看起來也只有二十餘歲,修為倒是有個不少年,雖然還是在那地仙中品有中成的層次,但手中那法寶卻是地仙極品。 要說白蒙現在想煉器,煉出這樣的法寶也未必是什麼難事,說不定,旁人用來煉製地仙極品的材料給了他,他就能煉出個天仙下品來。 他現在的神通,赤松子飛入天界也不過就是這水平,往日他說煉器不如飛入天界前的赤松子,那是修為不夠,神通不廣,如今再說弱,就沒有什麼道理了。 只是他現在沒有適合的想法,他又是個精益求精的人,要麼就不煉,一煉就是非凡品,故而就這麼停著。平日天丹子等人收了那麼多好處,都是他們小輩自己煉著玩兒,偶爾也只敢請黃靈子幫忙,決計不敢麻煩他。 眼前這月牙狀的法寶,確實是個妙東西,很像當年的月玲瓏,又像那天上的一輪彎月牙。明晃晃的泛著冷光,再看這持寶人,那也是個稀有的年輕人。 說他稀有,是他的屬相罕見,男兒身中地陽月相,柔美之中帶著幾分硬朗。好一個美少男,放在凡間,不知道多少女人要被迷死,和他的容貌相比,只怕不少女人要撞牆死。 這樣的少男,看著賞心悅目,手上的法寶也是奇妙有趣。精緻玲瓏,白蒙也暗中讚賞一兩句。 花草草驀地從白蒙身後鑽出來,看了看眼前的這些人,忽然和這美少男打招呼道:「哈哈,是你啊,都靈子,這裡沒有我什麼事,我路過而已!」 他說完這話,悄悄和白蒙密語道:「天象宗的輩分是『乾坤東宮』須彌西都,吉厄南魯,日月北照』,眼下宗內首座是西昌真人,這帥哥是都靈子,西昌老道最後收的關門小愛徒。輩分很高,眼下崑崙仙境都已經有南字輩的弟子了。除了都靈子,其餘六個都是吉字輩。」 白蒙搜索著腦海中的映像,天象宗真正立派。其實是袁天罡開始的,但文始元君之後的歷代都是大仙家。從文始元君到南華真人,從南華真人到後來的袁天罡、李淳風,歷經三代人,才將整個天象宗在凡間和崑崙仙境的地位抬到了極致,並且一直延續到今天! 袁天罡是自號乾罡真人,李淳風自號坤風真人,此二人盛勢的時候,大唐東宮太子都是他們的弟子,這應該就是乾坤東宮的開始。 都靈子上前一步,和花花草草稽首道:「原來是前輩在此,倒是打擾了,既然前輩和這人沒有關聯,而他又犯了我們天象宗所定的規矩,前輩若是不願意為難,還請先告退吧!」 花花草草壞笑,站在白蒙身後,悄然指著白蒙,和都靈子道:「看在你喊我前輩的份上,我還是要和你說一句實話,這個大仙是惹不得地,你們還是回家睡覺比較安逸!」 都靈子還未說話,方才被毀了飛劍的那男子,驀然衝了上來,指著白蒙,怒氣沖沖的和都靈子道:「小師叔,這個人太無禮了,您可一定要幫我做主,何況,我們的規矩,豈能被人隨意踐踏,這簡直就是不給我們祖師面子!」 白蒙冷笑一聲,道:「不過天象的小門徒,竟敢這樣囂張,今天我就要替你們祖師教訓你們一番!」 都靈子心中疑慮,不知道白蒙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倒是旁人忍受不住,喝道:「你這個狂徒,好囂張,今天我們就要讓你見識我們天象宗的厲害!」 那幾個人剛要出手,都靈子卻冷喝一聲:「都住手!」,又問白蒙道:「敢問大仙道號?」 白蒙還是一臉冷笑:「本尊的法號,不說也罷!」 都靈子微微顰起眉頭,柔聲道:「先生,不管怎麼說,您還是犯了我宗所立的規矩,諾大的一個崑崙仙境,若是沒有個法度,豈不是要和凡間一般混亂不堪,故而我家二祖在此立過法旨,定了三十六道崑崙山規,凡我道魔兩教的弟子都要遵守。如今,我也不論先生的來歷,只是先生終究亂了山規,我斗膽請先生和我上山,給家師一個說辭,也算是給我們天象宗,和我家文始祖師和南華二祖師一個情面!」 都靈子這話說得也還有些水平,放在旁人那裡,也算過得去,可在白蒙這裡,絲毫沒有意義!若是抬出道德天尊來,白蒙要給幾分面子,至於這天象和南華,根本不用給什麼情面,該幹嘛幹嘛去,惹得他動怒,照樣打下輪迴道。 白蒙哪裡買他的帳,可都靈子生來柔美,像個女子,討人喜歡,性格也還算過得去,白蒙是個隨意人,看的順眼就讓幾分,看的不順眼就要凶幾分,何況人家也有點道理,便不想和都靈子太為難,只道:「你也不要過問了,帶人回去,本尊還要繼續遊玩,不想有人擾了我的興致。至於田鼠妖的事情,你也莫要再問,只當世上就沒有過這小小妖仙!」 白蒙的氣派在這裡,還有花花草草這種老東西在背後指指點點,鬼都知道白蒙來歷不小,方纔還怒氣沖沖的幾個天象宗弟子,也不由得謹慎起來。 都靈子思量一番,忽然問道:「先生可否留個信物,至少證明我們已經找到了先生,免得我家師傅責罰我們,還望先生體諒!」 白蒙見他行事還算有理有度,就取了一件無用的玉符,甩給都靈子,道:「這個玉符也沒有什麼用途,是我從田鼠小妖那裡贏來地,你帶回去就足以說明問題!」 都靈子本來想要個可以證明白蒙身份的信物,眼前這個玉符倒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可看那花花草草不停地和他使眼色,讓他見好就收,也只好作罷,收起玉符就和白蒙稽首告辭,領著其餘六個天象宗的弟子離去。 石姬很不滿的皺眉,問道:「師父,乾脆都掃平算了,太沒勁了些!」 白蒙搖頭笑道:「欺負他們太無趣,等著吧,必定有人前來,屆時我也不出手,你出手就是了,下手別太重就可以了!」 石姬卻道:「不行,看看人家的法寶,差距很大的,要是我的法寶不比他差,我早就欺負他了,看起來倒挺可愛的!」 白蒙也不在意,只笑道:「等等吧,肯定要給你個好法寶就是了,不用這麼急!」 花花草草卻道:「這就不好玩了,本來這裡已經算是個清靜地方了,這裡都不能安寧下來,還能去哪裡玩呢?」 白蒙笑道:「我們對這裡不熟悉,你倒是在這裡混跡千年,想必應該是哪裡都走過了,隨意找個還有些意思的地方吧,這些日子也不做其他的事,隨意遊玩一番就好!」 花花草草滿面笑容,道:「玄帝找對人了,此地好玩的地方,我都去過。要說風景啊,崑崙仙境有三大玩點,一是高山多,凡間山多,但加在一起也不足這裡一半多:二是峽谷多,山多自然峽谷多:三是湖泊江河多,我曾經數過,江河有六千四百道,湖泊更有一萬三千個。」 白蒙忍不住笑道:「如今我算是明白了,難怪你在這裡呆了千年也沒有升天!」 花花草草笑道:「那是那是,不過,這崑崙仙境好玩的地方很多,但有一個地方我是不敢去的,今天,既然玄帝也在這裡,不妨帶您去一下,必定有很多收穫和樂趣!」 白蒙感到奇怪,暗道:難道這崑崙仙境之中也有什麼凶煞無比的地方,怎麼連他也有不能去的地方!要說這花花草草的修為和神通可不簡單,他都不能去,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第三百零二章 通天谷 崑崙仙境山多到數不盡的地步,可以說整個仙境就是山群,這裡算來算去,也就是崑崙山脈、唐古拉山脈、阿爾泰山脈、喜瑪拉雅山脈和賀蘭山脈,崑崙在最中央,賀蘭山,唐古拉,喜瑪拉雅和阿爾泰四個大山脈,各鎮在東南西北四大方位。 群山交錯,連綿起伏,根本就一眼也望不到盡頭。 只是和凡間不一樣,由於崑崙靈山的存在,崑崙仙境最高的山峰根本不在喜瑪拉雅山脈中。至於花花草草所說的地方,也不是崑崙山脈,卻是在喜瑪拉雅山脈。 此地已經是西極之地,山勢之陡峭,還勝過崑崙山,白蒙一眼望去,才發現這裡和自己昔日坐鎮的西方太極乾坤山有些相像。 山巔都是無數白雪皚皚,山下卻是碧綠蔥蔥,只在這群山峻嶺之間,一座長不見頭,深不見底的大峽谷,觸目驚心的蜿蜒在山嶺中,彷彿是將整個喜瑪拉雅山分成兩半。 花花草草指著下方的大峽谷,道:「就是這裡了,此地正是我從來未來過的地方,別人也不敢來,相傳當年南華真人雲遊到此,曾經下去遊玩,而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下的去,也非有險惡,更沒有厲害的妖魔,但就是去了就回不來。」 白蒙聽了他這麼一說,心中倒是來了興致,想和這南華真人比試一下,當即就降下雲頭,哪知剛到了峽谷外,卻才發現進不去,腳下流雲彷彿是被什麼抵擋住了,絲毫不能進入半分,這才察覺到其中的古怪。 花花草草彷彿早就知道有這一幕,坐在雲台上就拍著雲台大笑。看起來是很開心,分明有惡意戲耍白蒙的意思。 白蒙怒氣沖沖的飛回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喝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戲弄本尊?」 花花草草急忙掩面而笑,道:「玄帝急什麼,當年有個人,來頭不比您小多少。是通天教主靈寶天尊座下弟子,正是那天真皇人。他來此雲遊,也未能下的去。文始元君、南華真人更是絲毫無轍。此谷名為通天源谷,谷中還有一道通天河,此河是那元始天尊留下的如意水,此河可通天,要想尋個通天大道,只能等天開恩,十年一放通天舟。此舟只能載九人。若是玄帝可以過這河,現在就可上天去。」 白蒙冷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又從什麼地方上船?」 花花草草笑道:「無須多少日了,眼下就這幾日,通天河會突然從這谷中飛出來,一路飛向天,沒有個邊際,可任你多大的神通。也是不能踩在那水上,唯獨有個通天舟,乘著那舟就可以順著水勢上天去。」 白蒙本來想把這個花花草草打一頓,想想也就放棄了。這花花草草的本尊真身和自己認識快有百餘萬年,他是神農皇的弟子。本來也算是個元君聖祖,偏偏性格散漫,又愛胡鬧,隔個幾萬年就要輪迴一次,多半都是受罰。 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仙家也改不了本性,這傢伙就這樣的德行,莫說是自己,就連元始天尊,他都敢忽悠,被天尊座下十二金仙追打了不知道多少次,真是見一次打一次,若不是他也有些大神通,早就被打成了爛稀泥。 這傢伙還沒有渡完此次輪迴,非要登入天界,才能悟明前塵諸事,不像白蒙因緣巧合,突然記起這二十餘萬年的不少事,雖然還沒有完全悟清楚,但大部分的事情,還能有些映像。 白蒙也就不和他計較,任他在那裡繼續抓狂一般拍打著雲台,蹬腿亂笑,心中卻在想這通天源谷。 石姬卻是不樂意,悄悄取了飛石幡,哪知這花花草草的本事不小,飛石幡剛飛出手來,他便翻身跑到白蒙身邊,和石姬吐舌頭,做鬼臉,氣的石姬提劍就砍,又怕砍到白蒙身上,兩人鬧的雞飛狗跳,讓白蒙都看不下去了。 「到此為止吧!」 「師父,這個傢伙簡直太可恨了,您要教訓教訓他!」石姬氣得火燒火燎,指著花花草草,哪裡嚥得下這口惡氣。 白蒙無所謂的一笑,一把抓過花花草草,隨手飛出一道黃沙,將他禁錮在沙中,任他如何掙扎,也逃脫不出。 花花草草不怒反笑,道:「這是中黃丈人的本事,真是個有趣,玄帝若是不閒我笨,教我玩玩這法術!」 白蒙卻忽然道:「此地也不是完全下不去,要我看來,南華真人確實沒有這本事,天真皇人倒是可以下去的。昔日元始天尊有一法寶,名為盤古幡,可發混沌真元。此地只怕雖然不是盤古幡,但也差不多,有個能散混沌真元的東西在,硬生生把人都擋在外!」 花花草草大喜,笑道:「玄帝既然這麼說,那您是能下去咯,也好也好,且帶我一起下去耍耍!」 白蒙搖頭,道:「我也下不去,若是黃靈子在此,和我聯手,那是可以下的去的!」 花花草草笑道:「我雖然能力微薄,可還有點小本事,玄帝,要不考慮下我?」 白蒙還未答話,石姬卻笑道:「憑你這點本事,也想和我家二宗師相提並論,我呸!」 花花草草壞笑,反問石姬道:整理發佈於ωUf.ㄧVΚ.Fn「如何不能,莫非你以為我就這點實力嗎?」 他說完這話,就化了一道精光,從沙牢之中飛出來,抖了抖身上的黃沙,和白蒙笑道:「玄帝這沙牢之術很精妙,就是太多灰塵!」 石姬吃了一驚,這沙牢之術也不算個大神通,可一旦被困住,想逃就難了,急忙問白蒙:「師父,你可別放水,故意讓他逃出來!」 白蒙倒是不驚訝。答道:「你看他學的是個盤古道,印證了後天洪荒道,打不死,捶不爛,其實骨子中所學的是我玄教的本事。不要忘了,他傳承自軒轅帝,此帝自我這裡取走了《玄經》,再受廣成子之恩,學《開天洪荒經》。融會貫通,但根本所在,還是玄學。方纔他逃生的法門,是我門的小五行星遁術。」 石姬愕然,問白蒙道:「這我怎麼還沒有學過,師父,要教我這些玄學大神通啊!」 白蒙微微頜首,取了一道玉牒,交給石姬,道:「此中所載的就是我所領悟的《玄經》。玄教一分為三,分伏羲、神農、女媧三皇。伏羲皇為太極,神農為地極,女媧為天極,三極之道,才是真正的三大玄經,與道學分道德、盤古、太平三道一般。我所得的《玄經》,只是一個上半冊,全名為《浩然天地太極玄皇真經》。廣寒元君那裡還有另外一冊,自然伏羲皇這一脈,但又涉及天地雙極和道梵之學,而這也是我封為西方太極玄皇大帝的原因!」 石姬這才明白。道:「原來這樣啊,弟子得了此經。必定用心領悟,絕不讓師父失望!」 白蒙微微頜首,道:「昔日千千萬年前,老祖講大道,我也曾聽,卻因資質所限,不能自悟一道,得伏羲皇點化,才有了這《浩然天地太極玄皇真經》,而我自己也曾聽大道,故而,此經書中廣含各家大道,但卻是以伏羲皇所領悟的太極玄學為基礎!」 石姬點頭,花花草草卻突然很詭異地恭敬起來,道:「玄帝,我是個散漫胡鬧人,呂松子早已讓我在此等候玄帝來這裡,其實我雖和扁鵲子學道悟玄,他不敢收我為弟子,我雖稱他師父,他一不讓我行禮,二不讓我磕頭,三不讓敬師祖,還請玄帝點明!」 白蒙歎道:「你也是個大仙,大羅金仙之中也有你的花名冊,本是伏羲皇座下的小弟子,皇賜尊號無極子,可惜,你本來是那混沌天地中一株百果樹,有那百靈玄妙身,卻也頑皮胡鬧,屢屢被罰降世輪迴。否則,以你的造化,廣成子,天真皇人也不敢和你為敵!」 花花草草愕然,隨即又哈哈笑道:「多謝玄帝點化,原來我這來歷也不小,豈不要比軒轅帝高?」 白蒙卻又道:「他雖比你晚修行,功德早已圓滿,兩教雙封,現在已經位列玄教五帝之一,我都要讓他三分,你就別和他比了。」 花花草草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想了又想,才指著下方的通天源谷,問白蒙道:「那我能不能和玄帝一起下去看看?」 白蒙思量一番,道:「也不是不可以,你我三人都是從那混沌之中所生的,一魂一樹一石,天生都有一口混沌胎息,此為先天胎息混沌氣,如今也各有神通,三人聯手,下去也不是個難事。只是,通天河水非凡,我們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花花草草笑道:「那也下去看看,若是還有什麼大法寶,索性拿走吧!」 白蒙幽幽一笑,道:「大法寶倒是應該有,只是不能拿走,可比大法寶好的東西,卻是不少,話也不多說,機會難得,且一起下去看看再說!」 他說完這話,就張開口,天煞神劍立刻從口中飛出來,迎風一晃就化了十丈餘長。 三人踏上天煞神劍,立刻再向那通天源谷衝去,離那谷不過百丈之地,白蒙左手食中二指一豎,捏了一個法決,將那全身真元衝起,更是從那靈台逼出一股灰濛濛的真元胎息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顏色,看起來灰濛濛的,卻又像是黑色,又像是白色,單憑肉眼,已經無法分辨出來。 一看白蒙這樣施展,花花草草和石姬也立刻各自捏個法決,從靈台逼出各自的混沌胎息來,此息是他們魂魄中所有,但有這股胎息真元,就有資格論證混沌金仙,但要真的踏上混沌金仙的大位,還要看各人的造化。 但凡白蒙身邊人,能夠分出這股胎息真元的,也就白蒙、黃靈子較強,金靈子,逆日真君和石姬,都不能分出太多。 果不其然,白蒙這一分出來就是一股,花花草草和石姬都只能是一縷,宛若輕煙,相比白蒙要差了許多。 三道混沌真元迅速融合,天煞神劍立刻縮小,只有一粒芝麻般大小,白蒙三人隨之而小,被混沌真元包裹住。 在這通天源谷外,確實有一層混沌五行陣法抵擋,非是混沌真元不能入,白蒙三人此次自然是一瞬而過,頃刻就穿過陣法,進入了谷中。 此谷浩蕩無比,卻是空無一物,宛若宇宙之初,竟然充溢著道道混沌真元,像這等地方,千萬莫以為是個福地,恰恰相反,若非白蒙用自家的混沌真元守住周邊,也要當場毀在這裡。這樣的地方,凡人來了這裡就要化飛灰,尋常地仙,就算是個地仙上品,也根本活不下去,頃刻就化為泥水,最後連一絲殘渣都不剩,莫說是肉身,就連魂魄元神都保不住。 谷深九千丈,方圓不小於千里,就算將整個黃山的一百零八峰都塞進來,也是填不滿四成,整個五嶽都埋下來,只怕才能勉強填滿。 此地如此之大,卻是浩蕩無物,更加顯的空洞寂寥,遠遠望去,除了那一縷縷混沌真元,絕對找不到第二樣東西來。 花花草草和石姬都感到無比奇怪,異口同聲的問道:「這裡怎麼空蕩蕩的?」 白蒙冷笑一聲,道:「你們還不明白嗎?所謂的通天河,哪裡是真正的河水,就是這混沌真氣所化的混沌天雲。這下面有個大陣,應該是個聚靈大陣,但和普通聚靈大陣不同,它只吸納混沌真氣。宇宙之中還有混沌真氣在,只是已經很稀薄了。此谷中的大陣可吸納赤縣方圓億萬里內的混沌真氣,再將它們用第二道陣法,轉化成混沌真元,匯聚在谷底。經歷了十年的吸納,才能夠積聚到足夠的數量,才能將這些混沌真元歷經第三道陣法,變成混沌天雲。要知道赤縣離天界方州只怕有三百三十千萬光年,我等只憑自己的本事飛去,只怕要百億年,不是靠這混沌天雲,如何能在幾年之內抵達?」 花花草草這才明白過來,驚道:「那眼下十年之期正好快要到了,豈不是有很多混沌真元在此?」 石姬卻道:「要那些真元做什麼,就拿走立陣的法寶,我們自己回去再立一個,斷了這裡的根基,自家掌控飛昇,豈不是更爽些?」 第三百零三章 成全你,蚩尤 白蒙聽了他們二人的話,不由得又是一聲冷笑,道:「無極子的話還有些道理,至於石姬嘛,你這話就錯太多了,斷掉崑崙仙境的根基,豈不是和天尊過不去。那還是不要了,但是,立個類似的陣法,倒是未必很難,且待我用神識仔細觀覽這陣法的精髓所在!」 石姬忽然問道:「師父,為何你和二宗師都有神識,我卻是沒有啊?」 白蒙道:「人有六識,尋常仙人悟道可開第七識,而大仙可開第八識,也就是佛家所說的八賴耶識。這第八識,也非尋常仙人可有的,非要是混沌之中所生的魂魄才有,就是用那混沌之氣,廣看天下方圓的道理!」 石姬和花花草草都是大喜,皆驚呼道:「那豈不是我們也可以掌握這第八識?」 「那是不假,但還是要看你們自身的造化!」白蒙點了點頭,卻又道:「暫時別出聲,讓我掃視這山谷!」 白蒙駕馭天煞神劍,急速向下降去,瞬間又已過六千丈,已經能夠依稀看到谷底的三道大陣法,這些陣法都是罕見的大陣,各自佔地百里,只用肉眼,哪裡能看到全面目。 他合上雙眼,用自家的神識細密掃視身下的千里之地,將三大陣法通通過濾一遍,用心領悟其中的精髓法意和要領。 這陣法所運用的根基是源自盤古之道,白蒙已經領略了盤古三道中的洪荒大道,故而第一層陣法很容易理解。乃是以一化萬,顛倒陰陽之道,到了第二層,陰陽同生,自創一天地。白蒙就感覺有很多地方不能悟清楚。 至於第三層的思路,白蒙用神識掃視了數個時辰,也沒有看出個端倪來,只能作罷,道:「此中的奧妙。不是我能理解的,非九天諸位天尊,難以佈置這樣的大陣法!」 花花草草和石姬也都不是平凡小仙,魂魄之中皆含有一絲混沌之息,可以說是造化無窮,靈識一掃。卻是一片空茫茫,也不知道那大陣之中含有什麼,當即問白蒙道:「宗師如何不能理解了,莫非真的有那麼玄妙?」 白蒙思量一番,道:「盤古有三道,曰為洪荒、乾坤和胎息,我只知道這第一道,後面兩道並沒有什麼造化,所以不能盡數參悟透。在這陣法之學上,奇門遁甲、陰陽變幻、五行八卦都是小學,須彌乾坤、天地玄機都不過是中學,這等蓋宇宙萬物之道的陣法根基,那才是大學。與天尊相比,我的所學,可比做中學和大學之比啊!」 他說完這話,便不再去苦苦參悟,這陣法所用的道理,遠不是他現在可以領悟的,人貴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想和自己過不去,將自己放入個牛角尖中去。 見白蒙不再去苦悟陣法之學。花花草草和石姬都是頗為感歎,花花草草卻又問道:「玄帝既然無法完全參悟,想必至少也有點收穫吧?」 白蒙含笑三分,道:「自然有所收穫,雖然不能完全悟懂,但其中的變化之術,已經學了不少來,等我回去之後,取來胎息一派的典籍,再相互應證一番,收穫更加不小。至於眼前嘛…!」 他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轉頭和石姬笑道:「你不是重新煉製一道飛石幡嗎,如今我就成全你,你那幡本來也不錯,可惜,大凡蓋世法寶,都是洪荒之中所出的。這法寶啊,也不是越早出現的就越好,但洪荒之時所出的法寶,大半天生都含混沌之息,故而相比我們後天所煉的法寶,無論如何都要強上幾分。此地十年聚集,才有今天這樣濃稠的混沌真元,方圓億萬里之內的混沌真元都在此地,若取了這些真元煉製法寶,便是上了天界,那也是奇妙無比的好法寶!」 石姬大喜,急忙取了飛石幡來,交給白蒙,滿面喜色,笑道:「那師父還不就在這裡成全我嗎?」 白蒙笑道:「你天生就有飛石幡,此後我又賜你修羅鏡、七彩葫蘆,你且都拿來,此三寶都非尋常的小東西,只可惜,都缺了這混沌之息,故而也算不上大法寶。」 石姬聽了這話,才知道三件法寶都可以重新煉製一番,急忙取了另外兩件法寶送上,花花草草頗是羨慕的和她笑道:「今個真是要恭喜你了,真的有個好造化!」 白蒙則和花花草草笑道:「你若有什麼稀奇的法寶,我也可以為你煉製一番,也不虧了我們數百萬年的交情!」 花花草草思量片刻,神色尷尬,將自己的仙劍取過來,道:「並無合適的法寶,這個真是個汗顏啊,聽玄帝如此一說,我也本該是個人物,如今手中除了這爛劍,確實沒有合適的法寶了,赤煉子倒是有一件法寶,凶的很,我卻沒有!」 白蒙笑了笑,也不以為然,這花花草草原生是那無極子,伏羲門下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物,就是脾氣太胡鬧,一直沒有大成就,否則到了今天,也可以算是大羅金仙了。 這人本尊之身倒是有個大法寶,名喚萬妙林,乃是他從樹化人時得到的一根枝葉,這小小枝葉在他手中握了百萬年,從小枝葉長成一樹,一樹化千萬,但也不算是那種可以用來打人的凶狠法寶,只是玄妙。 天鶴子手中也有一顆百果樹,要論起本源來,還是從這萬妙林中生出來的,具體的來源,白蒙倒也說不出來,但想必是無極子輪迴的時候,無意之中留下的。 要說起來,也不難解釋,這無極子輪迴凡世,那已經不是三五次的問題,他印像之中就有七八次,蓋天上金仙之中,此人的劫數最多。 白蒙取了七彩葫蘆,和花花草草笑道:「你我交情不淺,既然你沒有大法寶,如今我就送你一件。此寶名喚七彩葫蘆,本來也就有些詭異。是廬山頂上的一顆七彩小葫蘆。哪裡知道,這小東西出世雖然晚,卻還有些詭異才能,連我和逆星元君都被困過。」 花花草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玄帝座下弟子的。我還是不取來為好,免得她日後恨我,生了因果!」 石姬倒是直爽,道:「這也沒有什麼,我家師父手段多,我要索些法寶。那還不是容易地很,缺少個七彩葫蘆,與我也沒有什麼大損失!」 見石姬不以為然,花花草草心中喜歡,笑道:「那就卻之不恭了。這裡謝謝玄帝也是個虛話,日後玄帝若是有所差遣,我必定全力而為!」 白蒙卻道:「沒有什麼大事,只要你日後有點分寸,不要亂生是非,少給你家師父惹麻煩,自由自在的做個大羅金仙,那我就滿足了。往日你輪迴凡世,你家師父多半是要我暗中出手相助。」 花花草草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日後小心些就是了,可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白蒙也不和他多說了,這傢伙日後只怕還要輪迴,劫難不淺,可一旦渡過了萬千劫難。參悟透了,說不定也能搏個大羅金仙的造化,畢竟其他的逍遙金仙,哪個有他這麼多的劫難。 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更妙的玄機,那也是很難說定的事情! 白蒙取了一面神鏡來,將鏡祭起來,照出一道華光,罩住花花草草和石姬,道:「你們二人下不去,且在我這鏡光之中等待,此光是天地精華所生,可護佑你們十二個時辰,若是十二個時辰之後,我還不能出來,立刻乘鏡離去,千萬別逗留。我自己有護身的本事,此地的混沌之息,一時半會也傷不了我!」 花花草草和石姬急忙點頭,小心翼翼的躲在華光中,白蒙卻一踩天煞神劍,逕直衝入大陣之中。此陣的根基太廣,白蒙是無法悟透,難以複製出一個,可其中的變化卻早已揣測清楚,也不易被陣法所傷。 這裡方圓千里之中,都是這濃稠無比的混沌真元,如那**一般,仔細想想,也能明白,若非有如此多的混沌真元,哪裡能夠送那平凡小仙在數年之中就飛到方洲去。 方洲所在的地方,就在宇宙的核心之中,其他地方都是圓球,唯獨此地是蔓延無邊的方地,東西有三億六千九百萬里,南北也有三億六千九百萬里,就算天煞神劍的速度非凡,來回一飛,也要百餘年才能飛個來回,若是在這個赤縣,白蒙只需要一刻鐘,就可以環繞地球一周。 如此一看,也就知道方洲到底有多大了,在那方洲之上,還飛懸著千萬仙山,仙山皆是倒立垂懸在半空之中,仙位越尊崇者,他所得的仙山就越大,仙山之上就是小天界。 天界只是方洲的一個概稱,入方洲也算難事情,要想真正歸入小天界,如西天極樂世界這樣的小天界,那就有些麻煩。 如白蒙前生西方太極玄黃大帝這樣,那所掌管的西方太極玄黃界,算是方洲之中的很有名的小天界,方圓比這整個赤縣神州還要大許多,若是想長居於此,更是不容易。 西方太極玄黃界,界下仙山是那玄黃山,山倒立在半空,山底向上,誕生一片樂土,樂土之中有座十分雄偉的乾坤山,此山正是玄黃大帝所居之所。 樂土上還有數十座大靈山,圍繞著乾坤山而居,太極玄帝座下各大元君掌大靈山,每座皆有崑崙靈山一般大小,在這些大靈山周側,還圍繞飛懸著千萬小靈山。 要想入這樣的地方,一種是受了三清、三皇、三天的封賜,二是得到玄黃大帝這等混沌金仙的賞賜,搏了個小仙位,可以脫離散仙的身份,掌一座小靈山。 要不然,就是前去拜師,可這還得看造化和緣分,實在不行,去做個小散工,日常掃掃地,做個小山神土地,也還可以。 否則,便真的從赤縣飛到了方洲,那也漫漫長路才開始,萬一混的不好,百萬年下來,也還是個小散仙,無名無分。要知道那方洲無凡人,千萬人都是小仙家,你在赤縣是個名仙大師,去了方洲,也不過小仙螻蟻。 這些事情,白蒙倒也都清楚了,也就不擔心了,他反正是不用管這些事情,日後巴結他的人,那多的很了。 眼下就是要在這難得的混沌之地,多索取些好處。 這樣的混沌之地,莫說是整個赤縣神洲,就算是天界,那也難以尋找,天界之地所在的方縣神洲,也沒有幾個這等玄妙的地方。 如今來的時候正好巧,眼下正是十年一度的飛昇時節,此時的混沌真元最為濃稠,再晚來個兩三日,這裡的混沌真元就要消失一空了。 白蒙立刻祭起天煞神劍,此劍吸奪真元的本領,到以說是天下無雙,方洲或許有比這更強的,但在赤縣,此寶確實算是第一。 這劍吸納桃花聖母的真元,也不過就是片刻而已,可吸食此地的真元,卻是頗為艱難,數個時辰之後,也不過才吸食了少許,可見這裡的真元之充足,遠超想像。 白蒙立刻放出輪迴寶鏡,照出千萬華光,將諸位星君都放出來,道:「你們的造化來了,在這裡修煉數個時辰,抵得上平日百年苦修,且都是那混沌真元,只需吸納一絲,對你們日後的造化和前途,都是無量功德!」 諸位星君豈不識得好壞,人人大喜,立刻就布下聚靈大陣法來,以天煞神劍為本,吸奪真元,白蒙用這天煞神劍吸食真元,再化出千萬真元給諸位星君,助他們修行。 白蒙再取了軒轅鼎來,將蚩尤喚了出來,道:「你的本事也不差,可卻少了天生的那一口混沌真元,日後就算封仙,也難以抵達大羅金仙的位置,今天就是你的造化,只需搶奪一絲混沌真元,融入你自身魂魄之中,他日必定可以位封大羅。」 蚩尤也是大喜,跪伏謝恩,道:「多謝玄帝成全,日後必定誓死追隨,這樣的大恩惠,著實是個再造之恩啊!」 說來也是個機緣巧合,若非是今天遇到這等好事情,白蒙還真是不能給這蚩尤什麼大恩惠,日後要他衝鋒陷陣,豈能沒有一點好處? 第三百零四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想那道德天尊收復了個老青牛,封他為文始元君,日後稍有些事情,便讓他去做,這青牛的本事也不小,向來辦事利落。 白蒙有心效仿,可惜沒有大恩施捨,今碰巧遇到了自然要藉機給他好處,當即不顧危險,自己飛上天去,以自身為引,吸納細細縷縷一點混沌精華,不待其他混沌真元湧來,白蒙也就急忙飛了回去。 被這混沌真元掃到,比被什麼法寶打中都要傷魂魄,白蒙膽大心細,可也十分謹慎,取到了自己想要,便也不貪心,飛回陣法之中,將這一點混沌精華凝聚在指尖,猛然用力一戳,竟然將整隻手都按入蚩尤的腦殼中。 這一下可把眾人嚇到了,也不明白白蒙為何要將手插入蚩尤的腦袋中,這麼用力插下去,豈不是連蚩尤的腦漿都打碎了。 再細細一看,才發現這是白蒙的神通,將手化為虛游之臂,直接抓到蚩尤的魂魄,將這縷混沌真元匯入靈台。 這縷混沌精華漸漸融入了蚩尤的體內,在他魂魄之中游動中,爆發出明顯不同尋常的金色光芒,這光芒隨即又慢慢的消失,和尋常又幾乎差不多,但蚩尤的魂魄,看起來卻又有些不同。 白蒙這才收回手,和蚩尤道:「日後,你的前途就可以說是無可限量了,雖然還比不了無極子那樣,但也算不上很差了,只要你努力。搏一個大羅金仙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蚩尤大喜過望,他自己憑良心說,也就是想臨時抱著玄帝這根大腿,日後上了天界。再重新尋個主公。 旁人都說那天界逍遙,卻是沒有去過,他蚩尤雖然沒有去過,也聽文始說過,那天界是各家為政,玉皇天帝也管束不了。 頂多玉帝是帝王,其他各位大帝算是諸侯王,宛如週末春秋,各家大帝都是招兵攬人,獨自為政。動不動就要爭霸天庭,隔上幾萬年就是一陣雞飛狗跳,誰也不得個安寧。 如今看來,只跟著玄帝混下去,也並非壞事,若是殺到了天亮,說不定天庭四大元帥,也有自己的位置。 白蒙看蚩尤神色之中,暗含喜色,又有幾分豪氣和壯志。心中也是頗為滿意,將此事了結之後,他才將修羅鏡、天煞劍、七彩葫蘆和飛石幡四件法寶取出來,用大陣來重新煉製。 他身上其實還帶了不少其他的法寶,譬如輪迴寶鏡,這件法寶雖然好。但卻只能在人間逞能,上了天界之後,赤縣地府所贈的輪迴燈就沒有效果,那這法寶的功效就只能大打折扣,頂多和修羅鏡差不多,可以反彈他人法寶所射的光線。 故而,這輪迴寶鏡是不用帶走了。只能留給陰陽宗的歷代掌教,做為鎮山之寶了,至於從天蠍那裡收刮來的諸般法寶,都也不值得帶上天去,就連那崆峒三寶,也不過如此。 原來,崆峒三寶之所以強,卻是其中本身就有混沌真元在,若是沒有這絲混沌真元,也並非什麼離奇強悍的法寶,故而也就不值得在這裡重新煉製一番。 如今,白蒙再將諸般法寶看一遍,值得帶上天界的法寶,天煞劍、七彩葫蘆和飛石幡算是非常值,日後尋到了好東西,還可以再煉製一番。 日月星魔輪、金光剪、乾坤通寶、混元珠各算一件,來去也就這七件,至於其他諸般法寶,都是不值得,崑崙仙境都可以隨意找到,那方洲之地就更加數不勝數。 其餘那四件都不在這裡,白蒙便只煉前面三件和修羅鏡,修羅鏡本身的妙用無窮,如今融入幾分混沌真元,無論是品級還是妙用,都有了質的提升。 白蒙將七彩葫蘆祭起來,本來想用三十六味天火燒煉,再滲入混沌真元,使它的威力更加厲害一些,哪裡料到,這剛把葫聲口打開,那聚集在聚靈陣法周邊的混沌真元,竟然被這葫蘆一股腦的吸了進去。 白蒙真地吃了一驚,他還沒有想過,這小小的七彩葫蘆,竟然還有這等的本事,天煞神劍都奈何不得,這七彩葫蘆竟然可以一次吸納那麼多? 這葫蘆兒越是吸食一分,自個就長大一分,他越是長大,吸食的就越快,可真把白蒙給鎮嚇住了,這可真是超乎想像的邪乎! 將這裡的混沌真元吸去了三四成,這葫蘆兒才漸漸收斂起來,又嗖的一聲縮小到尋常的模樣,本來是七彩閃耀,如今通體發黑,隱隱能夠看到一些流螢紫霞。 看那葫蘆兒從灰濛濛的天空中緩緩降下來,白蒙伸手接過來,哪裡知道這葫蘆重量竟然陡然爆增千萬倍,也不知道有多重,差點就從手中跌落。 白蒙只能硬生生使個神通,整個右手上金光閃爍,道道黃光綻放,他這一手叫做天光手,是中黃道統中的絕學,一手可開山辟岳。 使了這樣的大神通,白蒙才勉強將那葫蘆接在手中,再一掂量,估摸這葫蘆眼下至少也有千餘萬斤重。 白蒙是有移山倒海的能耐,可這都是要使神通,憑空接著這千萬斤重的東西,真的是有些吃力,卻是蚩尤在一旁道:「玄帝,這東西我看不一般啊,要說起來,只怕是當年廬山頂上的那老葫蘆!」 白蒙見蚩尤似乎知道這葫蘆的來委,便問道:「如果你清楚這葫蘆的來歷,倒不妨和我說說看,我看這個葫蘆也並不簡單!」 蚩尤欣喜,急忙道:「這葫蘆的來歷,玄帝有所不知也正常,赤縣從洪荒之中誕生。從境外之地飛來一道流星,砸入海中。此星名為開世令,乃受之天命,降赤縣萬物,我等都是從這星中脫胎而出。至於眼前這葫蘆,也是從那流星中脫胎而出的。這葫蘆生在廬山香爐峰上,受天地之精華,本已有三萬餘年,卻未能得道,他開花落籽,生了七個葫蘆,這七個小葫蘆倒是各自有點修行。」 經蚩尤這麼一提醒,白蒙倒是想起來了,當年他持著靈寶仙殿破了七彩葫蘆。卻又逃去其餘幾個葫蘆,原來正是這七彩葫蘆的子孫。 白蒙看了蚩尤一眼,忽然笑道:「這葫蘆中的混沌之氣太多,份量也太重,眼下也就你這不死肉身的人可以托得住,你且先捧在手中,試下份量,如何?」 蚩尤大喜,道:「能給天帝捧著法寶,這也是我的造化,只是不知道這法寶的份量,我究竟能不能捧得了?」 白蒙面含三分笑意,道:「這葫蘆兒,我本想給花花草草,可份量過重了。只怕他是可以拿在手中,卻未必能夠如意使喚,你且試試看吧!」 他將葫蘆轉手托給蚩尤,蚩猶如臨大敵,雙臂緊繃,將葫蘆接了過來,待葫蘆到了手中。面色卻是有些尷尬。 白蒙不以為然,問道:「如何?」 蚩尤道:「是有些重,但還撐得住…只是,未必能撐多久!」 白蒙點了點頭,將手一指,從那葫蘆中引出一絲混沌真元來。化了三十六道乾坤輕靈符篆,封在葫蘆底口兩處。 蚩尤續道:「好多了,眼下頂多就是百萬斤重,不過,還得再降幾分才好!」 白蒙皺眉,道:「這葫蘆本來就有七十二道輕靈符篆,我再加三十六道,封滿一百零八篆,已經是極限了,再想降低一絲都難!」 蚩尤道:「問題也不嚴重了,這葫蘆中滿載混沌精華,日後必定有大用途,暫時莫給別人,免得好處丟了!」 白蒙卻道:「有了這葫蘆,想要飛昇天界,何必等那通天大道,如此玄妙的法寶,確實是有大用途。但我已經答應了別人,如何還能反悔?」 蚩尤歎息一聲,道:「那可真是可惜了,這等大法寶,卻是不容易見到了!」 白蒙只是輕笑,也不答話,自個兒取了天煞神劍來,念了聲咒,破掉此劍的法相,露出凶煞真相來,卻是千丈高的血河大劍,宛若一座撲滿人血屍骨的高山,屹立在這混沌空間。 蚩尤陡然看見這劍的真相,也是神色一震,復又歎道:「難怪那天,桃花聖母那樣強悍,也不過頃刻之間化了烏有!」 白蒙卻道:「此劍已經到了極致,九品至高的鋒利神通,再想提升,需要人劍合一,眼下我就要使個大神通,和此劍融合為一,要用這混沌真元化解凶煞法相,聚集混沌精華重構我的肉身,此事極為凶險,你要替我守住靈台三十六朵蓮花!」 蚩尤答道:「天帝,此事太過凶險,不妨讓我和此劍合而為一,若是成了,我便是劍,劍便是我。若是敗了,我有不死肉身,也頂多是大損真元,不會輪迴渡世!」 白蒙思量一番,道:「那又何苦,我來試劍,若是成了,此劍的威力足可震天撼地!」 蚩尤無奈,只能道:「某家守陣,盡請天帝施展神通!」 白蒙更不再答話,全身一陣浮光掠影,卻是化了無數混元真氣,飛入劍身之中,只留下三十六朵虛游神蓮。 這三十六朵虛游神蓮就是白蒙魂魄法相,一旦被破,他又人劍不能合一,那也只能再度輪迴,可以說是無比凶險。 一百二十八位星君立刻布下大陣,將這三十六朵虛游神蓮護住。 白蒙化了千萬混元真氣,衝入天煞神劍之中,卻見劍身之中還有諸位鬼帝,這些鬼帝眼看白蒙前來,急忙齊身跪伏在地,喝道:「恭迎天帝法駕!」 白蒙微微頜首,祭出輪迴寶鏡,照下道道月光,將這輪迴寶鏡中的數千鬼君也放了出來,便是那紫羅蘭,也在其列。 白蒙單手一劃,從劍外引來兩道混元精華,一一點向天獅,天狼二鬼帝,左右雙手虛化入他們魂魄之中,重造二人魂魄,待大功告成,才道:「你們公德已經滿了,如今就可賜你們做個鬼仙,雖然還只能算是尋常散仙,但也不畏日月。本尊賜你們為三千六百虛游神,廣游三界,巡察萬事!天獅、天狼領虛游左右二帝君之職,掌管虛遊巡察之職和萬般事務!」 諸鬼帝鬼君大喜,正要再次跪拜謝恩,白蒙從那劍外引來千萬混沌真元,化出千餘虛空手,替他們點入一絲混沌氣,雖然不能有大造化,但比起化外小散仙,那要強上不少。 這混沌之氣方入了他們體內,各自鬼身都開始瓦解,化了滿天綠油油的螢光,宛若億萬螢火蟲,待螢火散盡,三千六百虛游神便歸位,依舊是青面獠牙,卻是仙霧飄渺,金光繚繞,終於算是脫鬼成仙了。 白蒙這才讓他們各自出劍,自己眼下要重新將這天煞劍合煉一番,不能留他們在這裡,否則一個都活不了,卻是將紫羅蘭獨自留下來。 待虛游神們紛紛退出劍身,白蒙才紫羅蘭道:「如今,千萬前塵事,我都也記起來了,你本是我一位好友的門徒,可惜劫數重重,今日我便助你一次,替你化個混沌魂魄來。與旁人不同,你我善緣深厚,今天難得有這等好機會,我便取那三十六縷混沌精華,替你化個混沌身來,日後,你必定能有千萬造化!」 紫羅蘭沉寂了片刻,歎道:「我本已沉淪,天帝何必如此用心?」 白蒙也歎息一聲,道:「你這沉淪與我有關,也是劫數一場,只要你能破解這層劫數,他日造化可謂無窮盡,若是你破解不了,日後你和那九世怨女也沒有大差別!」 紫羅蘭禁不住吃了一驚,急忙問道:「那究章又要如何破解?」 白蒙答道:「橫掃千軍,女中豪傑,此乃你的本相,你若一心沉淪,必定要入了劫數苦難,如今,往事我都已經記得,便將這些都與你說來,應該可破掉你今生的劫數!」 說完此話,白蒙分出三十六臂來,各點了一縷混元精華,融入紫羅蘭靈台之中,將她前生之事,也一併點明。 第三百零五章 花花,別給我使眼色 紫羅蘭得了這番相助,陡然大悟,才明白自己下界相助師父渡劫,哪裡料到,師父渡劫成功,自己卻墮入輪迴,歷經七世,也未能脫離苦海。 她不由得感歎一聲,流露出毅然之色,道:「多謝天帝相助,此乃大恩德,所謂大恩不言謝,他日我若上的天去,必定和師父相助天帝舉大事!」 見她眉宇之中的英氣重現,白蒙心中真是無比寬慰,笑道:「這事情就是後話了,如今我重塑你的魂魄,有了三分混沌真元,只要你好好用心修行,他日的成就,未必就在你師父之下。」 紫羅蘭笑道:「所以說嘛,日後必定要全力相助天帝了,也好搏個大功德,所謂天道輪迴,一朝帝王一朝臣,我們若想有個出頭日,還不是要尋個好主公!」 白蒙淡笑,道:「這事情不容易達成的,還要從長計議,你就先離開這劍吧,我還有要事要做,不能留你在這裡!」 紫羅蘭點頭稱是,化了一道虹霓,飛出劍身,卻在那半空中,留下了點點七彩霓光。 她一離去,此劍之中就再也沒有他人了,白蒙口鼻眼耳都迅速噴出天火來,將整個天煞劍都完全燒紅。 這劍身漸漸燒化,融成無數血紅的鐵水,那千萬混沌之氣也迅速溶入劍身鐵水之中,此地歷經十年所累積的混沌真元,迅速被這鐵水融合。 灰濛濛的混沌真元,無數血腥血河,黑茫茫的凶煞之氣。都在這空間中融合起來,三者合而為一,逐漸化出一道血紅色晶瑩劍身來,千萬混沌真元和凶煞真氣融合,有著千姿百態的變幻,直到最後,才逐漸化出億萬縷七彩霞光來。 這些霞光一點點地融入劍身,將這血色紅劍也變幻成金色的劍身,待整個劍身逐漸定型,一劍又陡然化成兩劍。極其玄妙,令人不知所以然來。 這兩劍一黑一白,黑者流溢千萬紅霧,白者閃耀著千萬金光。兩劍又一合,依舊是那柄流溢出千萬七彩霞光的金色巨劍,過了片刻,此劍又分開來,重新化為一黑一白的雙劍。 直到此時,白蒙原先留下的三十六朵虛游神蓮。才陡然飛出大陣,衝入白劍之中,白劍隨即一分為七,七彩各色,再相為合。重新化了一柄白劍。 此間變幻萬千,令人目不暇接,也不知道白蒙究竟在做些什麼。 白劍一飛而起,竟然化了白蒙的法相,輕盈落在黑劍之上,從混沌空間中飛了下來。 眼前的人,除了蚩尤有些見識之外,都不算是有大見識的。蚩尤都還不算很明白這其中的變化,其餘人就更加不清楚了,誰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見白蒙安然下來。便道是大功告成了,急忙跪伏祝賀。 白蒙含笑三分。取出飛石幡來,道:「眼下,這裡所剩的混沌真元也不多了,大半都被我吸走了,留下這此就要留給這幡,你們再次祭起陣法來,我要為此幡重煉一次!」 這飛石幡的本身就是石姬化石降世的那塊飛來神石,此石的來歷,白蒙最清楚不過了,本來就是那乾坤山外的一道玉石盤,至於石姬本尊卻是那洪荒時就有的一道玉牒,天生就有大造化。 白蒙將這飛石幡小心重煉,取了三十六縷混沌精華,融合為一,祭入飛石幡中,在那幡上點化出一道玉牒來,這才煉製結束。 此時,再仰望那渺渺不見盡頭的通天谷,竟然看不到幾絲混沌之氣,十之八九都已經被自己取走了,白蒙心中不由得感歎:看來,今年的通天大道是徹底作廢了! 他將諸多人等再次召回輪迴寶鏡之中,自個兒和蚩尤兩人端著法寶飛上去,卻見石姬和花花草草正閒的無聊,在那裡閒聊。 白蒙飛身而至,拂袖阻攔二人跪拜,道:「飛石幡和修羅鏡都已經成了,這七彩葫蘆還要等一段日子,待我送回黃山仙境之中,再煉製一次!」 花花草草笑道:「不急,不急,反正近來也沒有事要做,倒是外面已經動起手來了,大家要搶那通天大道的位置,眼下正打的不亦樂乎,天帝不妨和我一併去觀賞下!」 白蒙這才想起來,原來眼下就是通天大道前的決戰之時,他倒是真想見識一下,也不知道這些準備衝入天界的人物,各自都有些什麼手段。 四人也不多說,如今這通天谷中的混沌真元消失殆盡,再也沒有什麼大危機,只是陣法禁制還在,白蒙取了那七彩葫蘆來,分出一道混沌真元守護周側,駕著天煞劍就飛了出去。 到了山谷外,卻見一片高山雲台上,果然有數十位地仙在比拚道行,圍觀的地仙更是數不勝數,竟然有千餘之多,將那高山雲台圍個水洩不通。 白蒙取了兩道靈符,遮了自己和蚩尤的真相,化做尋常無奇的小道人,和石姬、花花草草一併前往雲台。 到了雲台前,縱然白蒙有意遮藏真身,石姬、蚩尤和花花草草心中依舊忌畏他是西方大帝,急忙尋了個好地方,設下青玉蓮花寶座,請白蒙端坐正中央,他們三個守衛左右。 石姬和蚩尤倒罷了,這花花草草在這整個崑崙仙境都還算是有點名聲的,他在這裡混跡千年,算是眼下最老的一輩人物,又是黃帝道統嫡系,各位地仙見了他,都急忙上前參拜。 前來參拜的這些地仙,別看都是各派各教的掌教長老,可他們剛進入崑崙的時候,花花草草都已經是少見的高人,眼下一代又一代,與花花草草同輩的仙家。早就飛天而去,唯獨他還在這裡,自然對花花草草恭敬有加。 這份恭敬也不是出於敬老愛幼的善心,實在是昔日花花草草和他們師父師祖都稱朋道友,又是黃帝嫡系,不得不尊讓著三分。 只是諸位仙家也奇怪,眼看花花草草對白蒙格外小心,可看這小仙家也沒有個什麼大法相,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倒是古怪。 「前輩。不知道這位又如何稱呼?」一位身穿白袍仙履的老道人,實在有點摸不到頭腦,忍不住看著白蒙,向花花草草詢問。 花花草草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畢竟這白蒙是有意遮了形藏,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否則,這裡不少老仙家都可以看出來。 白蒙輕咳一聲,和那老道人稽首道:「老仙家不用在意,我乃乾坤山外的一個閒雲散人。輪迴渡世,來來去去不過一小仙,姓名道號皆不用提!」 那老道人見白蒙不願意說,便也不好追問,只好笑道:「本座乃是天象宗首座,西昌真人,說來也是元末得道上崑崙,不知道小仙家是何時入了崑崙?」 白蒙道:「剛來了沒有幾日!」 西昌真人見白蒙遮掩太多,忍不住用法眼逼看,卻是猶如霧裡望月,知道他遮掩了自家真身,可卻又看不清楚,冷不丁笑道:「小仙家好手段,本座佩服,卻不知道小仙家這次是否想踏通天大道?」 白蒙見這西昌真人的話聲不善,當即反問:「想踏又如何,不想踏又如何?」 西昌真人哈哈大笑。遙遙一指遠處天象宗的道台,道:「每年只有九位可登天。今年,天象宗的門徒來的少,倒是可以讓出三兩個名額來。以本座來看,花花草草前輩和小仙家,都是足可取這兩個名額!」 花花草草淡淡一笑,和西昌真人道:「我的緣分還沒有到,家師讓我等一位大仙輪迴,再和赤煉子師叔一同登道!」 白蒙心中暗笑,今年的通天道是肯定踩不了,方才就被他廢了,要想踩那通天道,至少還要等個十年。 西昌真人倒是大驚失色,問花花草草道:「前輩,莫非赤煉子前輩已經上了崑崙,前輩為何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領弟子前去接駕啊!」 花花草草笑道:「他去了何處,如今我都不知道。他一來了崑崙,就和我見了一面,後來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西昌真人歎道:「這位前輩可是有大仙緣的,可惜了,未能一見,真是可惜!」 花花草草笑道:「莫非你今天就要踩那通天道?」 西昌真人面露喜色,道:「排到我了,終於排到我了,眼下天象宗內只有六位師叔在我前面,我正好踩到第七位,唉,等了六百年,終於輪到我了,不容易啊!花花草草前輩,不妨你我一同登天如何,以你的手段,要搶這通天大道的席位,六百年前就可以了!」 花花草草還是搖首笑道:「哪裡的事情,緣分未到,或許緣分到了,我連這通天大道都不用走,自然就有人接我上天去!」 西昌真人為之愕然,隨即想到當年黃帝登天,也是天降金仙,親自前來接送,確實沒有走這通天道,想必花花草草的緣分到了,或許也是有金仙親自接送,忍不住暗自羨慕,和花花草草稽首道:「你能拜在黃帝門下,這就是大仙緣,羨慕不已啊,我家祖師雖然也是大羅金仙,但卻從來不關照我們。」 白蒙失聲而笑,道:「已經夠關照了,我也有門徒,卻從來不問他們去處,授道已經是份大恩德,他學完道法真經,師徒之緣就算盡了,何必再問後事!」 西昌真人見白蒙將自己和自家的祖師文始元君相提並論,心中既怒又覺得白蒙無德,忍不住譏諷道:「卻不知道這位小仙家有多少門徒啊?」 白蒙掐指一算,道:「有點數不清了,不過眼前還有一個!」 石姬喜笑道:「確實,眼前可就我一個!」 西昌真人冷笑一聲,睜眼看了看石姬,才知道這女子不簡單,魂魄之中,竟然暗藏一縷混沌精元,非天地生而有之的人不可得,急忙和白蒙稽首道:「原來是大仙家在此,方才言語太失禮了!」 白蒙卻道:「如今前來搶通天大道的有多少,只怕有千餘位吧,天象宗的本事倒不小,竟然可以搶下其中的七位,真是了得!」 西昌真人笑道:「非也,我家祖師有言在先,道家可以得七位,其餘三個才是給別人家的!可話又說回來,道家三大道統,靈寶天尊太平一脈,自從黃山真人之後,確實沒有其它人了;元始天尊盤古一脈,眼下就是浩燈仙姑還在,餘下諸派都是小教之流,難入大道!三大道統,除了道德天尊門下天象宗外,也沒有其它諸家了,故而,一般這七個名額都屬於我天象宗了,其餘各家若是有本事,自然可以一戰定勝負,贏了就上通天道,我們也無異議!」 白蒙臉色不善,誰聽了這話都高興不起來,道家和他的關係雖然不算太好,但中黃一脈的九宮派,赤松一脈的南宮派,胎息一脈先天派,可也都算是名門正宗,不比天象宗差幾分,不過是中道衰落而以,如何就是他們天象宗一家獨大。 到了這時,他才突然明白過來,難怪中黃丈人和赤松子這兩個老傢伙,要把玉陽和商羊再派下來,想必是要中道振興一下,重新再定通天道的席位。 白蒙見西昌真人滿面欣喜,暗自得意,不禁感歎命數輪迴,十年之後,只怕商羊、玉陽殺上來,天象宗少不了一場大衰敗,當即提醒道:「命數輪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真人早做打算吧!」 西昌真人聽了這話,心中便覺得不舒服,很是不爽,冷笑一聲,道:「本座倒是奇怪了,不知道閣下究竟是哪位大仙家,今天真想探個究竟!」 這等小仙,白蒙也懶的和他一般見識,自己一番好心,他倒當成了驢肝肺,便道:「你也休得無禮了,回你自家的雲台去!」 西昌真人大怒,喝道:「本座…花花草草,你給我使什麼眼色?」 花花草草確實在暗中提醒他!眼看這西昌太不識抬舉,只竹道破:「你確實沒有資格在這裡言語什麼,如今凡間來了不少大仙,就是袁天罡來了,都要避讓三分,你…我看你還是回自家的仙台比較好些,省的麻煩!」 第三百零六章 彌彌真上人 西昌真人可真急了,指著花花草草怒道:「本座敬你來的早個幾百年,處處尊著你,你倒不識抬舉起來了,花花草草,你今年休想踏上通天道!」 花花草草不怒反笑,還是哈哈大笑,道:「你也上不了呀,大家彼此彼此啦,不過我有後路,你卻未必有職,可惜可惜!」 白蒙知道花花草草口沒遮攔,不想他把才纔的好事說破,揮手攔了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和石姬道:「送這位真人離去吧!」 西昌真人跺足道:「何必要送,今天,我倒真想看看你是何方高人,竟然有如此尊崇,連我家祖師都不放在眼中!」 說老實話,白蒙還真不把他放在眼中,心中也納悶:我為什麼要把你放在眼中呢,若是真把你放在眼中,這可就鬧出笑話來了,日後上了天界,豈不是要被你家祖師嘲笑? 他還沒有說話,蚩尤和石姬倒是先急了,不待白蒙開口,各自就祭起了法寶,要教訓這個西昌真人。 白蒙法眼一掃,知道這西昌真人也算是地仙上品,石姬和蚩尤的修為還不夠,只要這兩人的修為到了,打發這個西昌真人,簡直易如反掌,當即喝退兩人,和西昌真人笑道:「真人想要看我的法相真身,這也不難,若是你能勝我一二,我便讓你看一下。」 西昌真人面帶疑惑,心中實在有點拿捏不準,他的修為是明的。是個地仙都能看出來,白蒙卻是藏在暗處,哪裡能看清楚。 可轉念一想,他才明白過來,這人就算有來頭,也是剛入崑崙,頂多就是個小地仙,哪裡能和自己比,何況自己在崑崙仙境六百餘年,好法寶可煉了不少,怎麼也不可能輸啊。 他心中主意一定,當即道:「既然如此,那也好,本座就要好好看看,也不知道你這位大仙都有些什麼本領!」 花花草草大驚失色,他和這西昌還是有點交情,方才在那通天谷中已經見識過白蒙的手段,世上至今也就是白蒙能進入此谷。 眼看西昌不自量力,要和白蒙過過招。花花草草怎麼不驚慌,倒不是怕西昌慘敗,實在是他太瞭解西昌真人了,此人萬事都講究個面子,只要有面子,吃點虧也不講究。若是丟了面子,那就要發狂了。 眼下不就這個局面嘛,萬一他再慘敗一次,那就太可怕了,只怕要釀出一場更大的惡鬥來,那就更加不好收場了。 花花草草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當即和白蒙道:「何須您出手,我與這位西昌真人試個高低就好了!」 白蒙倒是不明白花花草草在唱什麼戲,不過他也清楚花花草草和西昌真人有點交情。替自己出陣,想必是不敢敗,但也會給西昌真人留下情面,說來說去,還是不想太讓西昌真人當眾出醜。 其實,白蒙的想法也差不多,但花花草草卻有其他的想法,他花花草草在這崑崙仙境也算是有名的人物,這西昌真人敗給他,那也不算是什麼丟人的大事。 白蒙雖然更強,但終究在這崑崙仙境之中沒有大名氣,西昌真人若是慘敗一場,必定視之為大辱。 若是白蒙現了真身,那也就罷了。西昌真人就算敗了,他也不會再放在心上,敗在天帝手中,那哪裡是個恥辱,簡直是無比榮耀啊。可就怕白蒙到了最後,也不現出真身來,讓人覺得西昌敗在無名小卒手中,這可就可怕了。 西昌真人和白蒙的想法差不多,只道花花草草想做個中間人,不願意白蒙敗在自己手中,丟了面子,當即笑道:「我是要看這位大仙的法相真身,花花前輩又何必和我為難呢,你在這裡修煉千年,我哪裡是您的對手,你這樣為難我,豈不是不給我們天象宗情面?」 白蒙終於按捺不住了,神色之中也露出一絲不喜,和花花草草道:「你且退下,別在這裡讓我為難,我既然想要出手,誰也不要阻攔!」 他把這話說出口,花花草草哪裡還敢阻攔,只好躬身退下,倒是西昌真人覺察出些不對勁來,感覺不太妙,花花草草是個沒有遮攔的人,今日這麼乖巧…莫非是遇到他師父讓他等候的大仙? 西昌真人越想越不對勁,可為時已晚,眼下白蒙都站起身來,雖然沒有祭出法寶,但這勢頭自然是不打算退下了,到了這時,西昌真人才知道有麻煩來了。 白蒙也不取來什麼法寶,只是隨手畫了一道符,從掌心照出一道金光來,將西昌真人逼退數步,這才又取一張日月靈符。 西昌真人倒也是個有見識的人,他一看到那與眾不同的靈符,便已經知道白蒙的出身,十之八九是玄教弟子。 這西昌真人在凡間修煉之時,陰陽宗也曾在世過,他也和陰陽宗弟子交過一次手,故而也識得這靈符,當即冷笑道:「我知道玄教陰陽宗已經絕門絕戶,想不到這裡還有一個餘孽,你們玄教也想來分這通天道嗎?休想了罷!」 白蒙將眼一闔,再一睜開,卻是露出三千六百手的法相來,每手拈一符,同時施展畫篆,將那三千六百日月靈符都施展出來,卻見這三千六百道符各自飛向四面八方,每一符又化千萬,億萬閃耀日月金光的符紙飛天旋繞,終於匯聚在一處,幻化出一頭五色麒麟來。 這五色麒麟好個精緻,身如玉晶,清若碧波,綠若翡翠,紫若耀金,黃若游月,紅若霞雲,頭有麒麟角。閃耀著五彩神光,腳下玉足如馬蹄,有萬千祥雲襯托。 這麒麟也不高大,頂多二三人高,卻是無比勻稱,宛若駿馬,但身有異像。 陰陽宗幻神道的本領,本來就不小,如今白蒙悟了《浩然天地太極玄皇真經》前半部。神通之廣,蓋這裡的所有小仙都不能匹敵,何況他又學了太平、盤古二道? 要說西昌真人的本事,那也是不小,只這崑崙仙境中,也確實沒有幾個人能夠壓的住半分,但見他搖身一晃,陡然漲了千丈,伸開那滅世般的大手,就要將這五色麒麟抓在手心。 這五色麒麟看起來美妙無比。可卻被那滅世大手抓個正著,也沒有看到它有如何的動靜,圍觀的數十位小仙家只道這麒麟好看不中用,不免失聲而笑。 笑聲未落,西昌真人那滅世神手陡然一顫,瞬間化為烏有。只化了無數水滴,嘩啦啦的扑打在雲台上,卻是整個手臂都成了碧綠蕩漾的清水。 花花草草拍掌笑道:「好個大五行麒麟,可謂是絕殺之術!」 白蒙附和道:「這又算得上什麼?」 西昌真人大驚失色,天象宗和其餘千餘仙家,這時才發現白蒙並非尋常小仙,紛紛被這一戰所吸引,各自駕雲飛來,圍繞在三里內外觀看。 此地不比凡間。能夠飛昇入崑崙地,都是赤縣中數的上來的人物,哪個沒有些本事,其中不泛一些真正有大神通的人物,只看一眼,就知道這麒麟的利害來。 經花花草草這麼一提醒,西昌真人也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麒麟並非小物。確實有點大神通,集金木水火土與一身,五行不能破,而又能破五行。 他立刻取出一符。破了一口精血,以血畫篆。將那道符化了一道精氣,補在自家的左臂上,重新續了一隻手臂。 白蒙微微頷首,也發覺這天象宗還真是有點本事,尋常仙家此刻是要丟定了這段臂,就算是重續一臂,也要苦心經營好久。 這五色麒麟是個大神通,非尋常小法術,白蒙料定這西昌真人在十二時辰之類都無法破解,就算用大法寶硬生生滅掉這麒麟,他的損失也肯定不小,當即端坐下來。 西昌真人眼看白蒙端坐蓮花寶座,闔目養神,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得大怒道:「你這仙家也太欺人,本座若不好生教訓你,你簡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蒙大度,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只是隱忍不發,繼續閉目入定,頭頂靈台三十六虛游神蓮綻放開來,飛出一朵游向遠方。 這就是分心二用,他身形留在雲台上,繼續和這西昌真人鬥法,一道虛游神卻飛渡千里之外,在這崑崙仙境遊玩。 他若要這西昌真人死,真是轉念之間而已,只要靈台那真劍現身,立刻就可斬落這小小地仙,不過是念西昌真人一場造化,能夠修煉到這等境界也不容易。 西昌真人卻是更加怒不可竭,眼看白蒙化出一道虛游神蓮,遠遁千里之外,顯然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得怒罵一聲,張口一吐,飛出一道仙劍來,逕直取向白蒙首級。 此劍通體發紫,宛若奔雷,迅如神電,眨眼之間就刺到白蒙身前,蚩尤和石姬大驚,慌忙要去抵擋,花花草草卻知道白蒙眼下雖然飛了一道虛游出去,但也算是分心二用,不足為奇,此劍雖快,他也不畏懼,當即就阻攔下來。 劍到白蒙頸口,橫下來就是一斬,卻是鏗鏘一聲銳響,宛如兩劍相擊,沒有傷的了白蒙一根汗毛,那劍卻是匡噹一聲,跌落在地。 西昌真人忍不住一陣咂舌,驚恐不已,他這口仙劍乃是地仙器的上品之作,莫說是仙家的人頭,就算是崑崙仙山,也可以斬下一角來。 其他仙家中,有不少識得這奔雷劍的利害,眼看落得這麼個下場,也算是明白了,眼前和西昌真人鬥法的小仙家,實在是個大仙家,肯定是惹不起,再也不敢為西昌真人喝好。 眼看西昌真人落敗已經成了定局,天象宗百餘位門人都駕雲飛了過來,位列前首有三位老者,各自雲帶飄縷,仙風道骨,氣質非凡。 西昌真人還要再施展神通,領銜一名老道卻飛身而下,只伸出食指,凌空一點,就飛出一道綠光,化身一條碧綠清籐,將西昌真人捆個結實。 西昌真人倒是不服,和那老道說了聲「師叔!」,卻見老道眉宇之中暗含殺氣,便再也不敢廢話囉嗦,乖乖躺在地上,如死豬一般,臉色赤紅,真的是羞到家了。 老道一現身,各路仙家都紛紛上來拜見,花花草草則和那老道稽首道:「原來是彌彌真上人,嘿嘿,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還在人間啊,可惜!」 彌彌真上人也不生氣,花花草草這人古怪,說話不留口德是出了名的,不過這人素來越是親近,這玩笑話就越重,他倒是很清楚,回道:「原來你也還在人間,可憐!」 花花草草無語,又笑道:「上人要出馬咯,可喜!」 彌彌真上人卻道:「你終於等到大仙家,可賀!」 花花草草思量半天,怒道:「你弟子敗的好慘,可悲!」 彌彌真上人依然鎮定,歎息一聲,道:「你連弟子也無,可歎!」 花花草草為之語噎,隨即大怒,道:「你可恥!」 「你可恨!」 「好吧,我承認你很可愛!」 花花草草徹底敗下陣來,只能作罷,不繼續和彌彌真上人鬥嘴,反而又笑道:「莫非你今天想出手試試看?」 彌彌真上人道:「今天交手的時機不對,本來,今天是斗陣踩天道的時候,我們歷來有規矩,我家天象宗出七個人,其餘各派各教奪得兩個席位。旁人若是想搶得我家的席位,可以自己叫陣,勝一場者就可取走我家的一個名額。偏偏此時鬥法,西昌真人不是這位大仙家的對手,今年的九人名額,這位大仙家自然是有一席之地,老道是來賀喜地!」 白蒙睜開眼,看了彌彌真上人一眼,不由得暗讚一句,又用神識掃視一遍,忍不住大笑道:「原來也是舊人,千年之前,你上崑崙之時,我也曾經相送一場,卻不知道你記得不?」 彌彌真上人法眼一掃,卻不知道白豪究竟是誰,只好在記憶中搜尋,當年他上崑崙仙境是件大事,有四十餘人前來相送,都是當時修真屆的大人物。 第三百零七章 赤松子的到來 彌彌真上人仔細再想想,才發現那些人物早就都上天了,唯獨一人未上,不是旁人,正是四大孤魂中的天煞真君,急忙稽首道:「原來是真…天帝在此,小道的弟子得罪了!」 白蒙就是天煞真君的事情,還是從道德天尊降世,化身老子,當著文始元君的面,稱白蒙為煞君,故而從文始口中傳出去。 天尊面前,白蒙就算是玉帝,他也還是當年聽講的小師弟,仍舊一個小真君,他稱白蒙為煞君,這是暱稱,就彷彿皇帝的小名,只有太上皇和皇太后可以喊,旁人哪裡敢喊。 真正傳出白蒙就是西方太極玄黃大帝的消息,這還是最近的事情,也就是玉陽、紫陽諸仙降世,才傳了出來,彌彌真上人也是近年才聽說,一時適應不過來,差點犯了口戒。 玄教諸仙的排位,在赤縣素來不是很著名,這赤縣是道教昌盛之地,素來也只推崇三清,只有凡人敬重三皇。 方洲天界和赤縣相隔無數里,只有赤縣去天界,少有仙家降赤縣,降下來的也多半都是輪迴,記憶全無,就如花花草草這無極子轉世一般。 不是紫陽真人這些仙家降到赤縣,西方太極玄黃大帝輪迴降世的消息,只怕是永遠無人得知,彌彌真上人這麼一說,旁邊的各位仙家也陡然醒悟。 從古至今,也不知道有幾百萬年了。何來其他的大帝輪迴到赤縣,數來數去也就這麼一位,也不知道是白蒙倒霉,還是赤縣的榮耀? 各位仙家慌忙依次站到彌彌真上人身後,由彌彌真上人引領,向白蒙行三叩九拜大禮,石姬跟隨白蒙有段日子,見慣了陣勢,倒也不驚訝。 蚩尤的感受卻是大不相同,他追隨白蒙不過是這些日子的事情。陡然見到千餘仙家齊身跪拜的大陣勢,心中不知道有多高興,雖然人家不是拜自己,可主公榮耀至斯,自家的身份可也不一樣了嘛! 白蒙待他們行完大禮,便覺得索然無趣,本來他就是想來戲游一番。也不想知會別人。眼下情勢卻是逼人三分,只好撤去遮掩,露出自家的法相來。 眾仙家陡然見了白蒙法相,再用法眼一觀,見識了白蒙三頭六臂的凶煞鎮天神的本相,才知道白蒙何以貴為天帝。 若是施展個神通,化出三頭六臂來,那也無足為奇,白蒙這樣天生三頭六臂,靈台通徹一股混沌精髓。那就不可一世了。 見識了這等混沌金仙的本相,各仙家忍不住又是三叩九拜,心中既欣喜若狂,又是淒然悲嗆,喜的是能在赤縣小地見到如此大仙,實在是少有的造化和緣分,悲的是如此大仙面前,自己千年苦修,也不過是螻蟻一隻,無比自卑。 白蒙讓眾仙家平身,道:「本尊如今輪迴降世,日後就算上了天界,再封為什麼仙職,那還要三皇降旨,也未必就一定繼續做那天帝,你們這樣行禮,本尊可未必受的起啊!」 彌彌真上人食指指天,道:「陛下是老祖弟子,輪迴五千年,功德無量,劫數如雲,若是不能再封為帝,人神共憤啊!」 白蒙心中暗笑:我若再封為帝,你家祖師肯定暴跳如雷,他可是素來看不起我的! 他和文始元君的梁子結的有點深,當年道德天尊前來勸說,要他歸順道教,由三清替他出面,結束這場輪迴,他念著當年伏羲一場點化,不願歸順,道德天尊倒是不介意,文始卻是很不服氣。 那時候還是三千年前,他剛剛第二次輪迴,修行不到家,和文始言語相沖,就動起手來,確實被文始元君好生生惡揍了一頓。 此事實在丟人,他也未和其他人說過,知道這事的,除了道德天尊、文始元君和他自己之外,桃花聖母就是最後一個,當日他殺桃花聖母,實在也有遮羞的意思。 否則,以桃花聖母的造化和修為,他何嘗不想收復下來,也和蚩尤一般為己所用。 所以說,這世上的事情,來來去去都講究緣分,要說大仇恨,蚩尤和白蒙倒真有幾分,當年蚩尤該領天命統一四海,偏偏白蒙相助軒轅子,廣成子和天真皇人又來了一個臨陣翻臉,這才滅了蚩尤的氣數。 時隔五千年,白蒙有意尋個好幫手,再放出蚩尤,又許了重諾,施以大恩德,蚩尤本人也有報效之意,以求個功名天職,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家有了這意思,恩怨情仇就此了結,再結一場主僕之意。 桃花聖母就栽得很,別的事情也未看到,偏偏看到白蒙的醜事,當年蚩尤看到的可都是白蒙厲害的手段,和那風光的日子,自然心中畏懼。 來來去去,都是洪荒老魔,卻是各自結局不同,這也真的就是緣分二字了。 眼看著這些小仙家對自已恭敬有加,生怕犯了一點錯來,白蒙便覺得無趣來了,想想這崑崙仙境還有好些地方沒有遊玩,便起身要離去。 彌彌真上人見白蒙有意離去,急忙問道:「天帝,這通天大道的時辰就要到了,您何不再等片刻,這五千年都等了,何必在乎這幾個時辰?」 白蒙笑道:「凡間還有些事情未了,本尊還要回去,何況,本尊回天,豈能也走這通天道。軒轅子和廣成子都有人來接駕,本尊豈能無人來接,不妨等天庭做了定論再說!」 彌彌真上人讚道:「天帝自然有大羅金仙親自來接駕,真是可賀。我等小仙可還要等這通天大道,不能遠送,望天帝諒解!」 白蒙暗笑,卻道:「沒有關係,本尊見這崑崙仙境還有好些地方可以遊玩,自個去遊覽一番,你們要送也沒有盡頭,還是就繼續在這裡等候吧!」 彌彌真上人稽首,領諸仙家跪拜,伏首雲台上,高喝送駕。 白蒙也不在意,領了花花草草、石姬和蚩尤就飛向北方喜馬拉雅山脈,方纔他化一道虛游神蓮,在此遊覽一遍,發現了一個妙處,一了結俗事,就急匆匆的趕過來。 方走了半道。就聽到後方傳來一陣金鑼的噹噹聲,白蒙回頭一看,卻是往日的那個玉狸,這玉狸的修行缺根基,故而不能完全化人,只能是半狸半人,卻是有意思的很。 那玉狸又跳又蹦的跑了過來,見到白蒙就是磕頭跪拜,道:「天帝,天帝,天大的好事情啊,特來恭喜您!」 白蒙失聲笑道:「哪裡來的喜事啊?」 玉狸笑道:「方纔我在崑崙仙境外面守山門,來了個真人,他說自家是黃山仙境的廣陽真人,說是黃山仙境來了一位大仙,要見天帝,廣陽真人料定天帝在崑崙遊玩,便要來請您回去。小人猜想,十之八九是天上派人來接您了!」 白蒙忍不住皺眉。他剛剛發現了一處妙地方。是一座冰澗深渠,尋常仙家去不得。其中還有七彩神光閃爍,多半是有奇物。可事情就這麼湊巧,偏偏此時來人要請自己回黃山,不回去的話,怕是真有大事,可回黃山的話,那喜馬拉雅山中的異澗又很吸引人。 白蒙思量一番,和花花草草耳語幾句,又叮囑道:「那裡是個赤縣最寒之地,有異寶之地,多半還有異獸相守,我分了一盞神蓮在那裡,卻是進不去,需要本尊親至才可以!如今我要回去,你可代我前去查探,但千萬別進去。以你們三人的造化,只怕還進不去!」 花花草草思量片刻,道:「莫非是幽寒蓮花谷的冰玉千葉蓮開花了,想必就是那裡,那個地方,我是進去過的,不過現在蓮花一開,我就進不去了!」 白蒙不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花花草草道:「千葉蓮和那南極雪蓮一樣,只是更加陰寒。此蓮千年一開,花期三百年。在那谷中有此蓮一萬六千朵,故而有喜馬奇寒雪域,此蓮花期沒有到的時候,那還不算是極寒,我們這樣的修為,那還是能進入的。不過,去了也沒有大意思,而且也不能深入到谷中最幽深的蓮花鎮。只有這蓮花的花期到了,進入能採下一朵,那都是大造化。」 白蒙微微頷首,道:「我那虛游神蓮也是不能深入三百丈,離那深邃禁地還有千丈遠,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去查看了,只等我回來就是了。」 花花草草笑道:「那自然是好事,若能和天帝再去那種地方玩耍一番,也真是我的造化,只把這個地方也轉一圈,那這崑崙仙境可真沒有半點地方,是我沒有去過的了!」 白蒙淡淡一笑,讓石姬和蚩尤留在崑崙,自己駕雲就要離去,玉狸卻急忙敲著金鑼跟上來,攔著白蒙的去路就跪拜,求道:「天帝爺爺,天帝爺爺,若是真有道路可以上天,您可千萬給我留個位置啊!」 白蒙哈哈大笑,道:「這是緣分造化,你也莫強求,該有你的機會,那是跑不了,若是命中注定無,你強求也得不到,且退下吧,別擋了我的時辰!」 玉狸又是眼淚摩挲,爬起身來,敲鑼道:「恭送天帝法駕…恭送天帝法駕!」 白蒙不由得搖頭歎息,腳下黑色劍光一閃,人已飛到萬里之外,從那崑崙仙境的山門經過,才發現此地可進不可出,好生一個大禁制,竟然是天真皇人親自設下來的。 天真皇人乃是靈寶天尊七大弟子之一,手段神通可都不小,真是苦煞了白蒙,還好白蒙手中有個七彩葫蘆,化了一道混沌精元,這才尋到一條活路,勉強下了崑崙仙境。 出了仙境,他也是感歎一聲,可真是能進不能出,若非他從那通天谷中得到了這麼一瓶混沌精元,以他的修為,那也是絲毫沒有半點出路。 這時節,他才想起玉狸手中的金鑼來,原來那金鑼就是出入此陣的唯一護符,倒是不由得感歎,世上萬物的奇妙,小小妖仙,也有它自己的一番造化。 白蒙下了崑崙仙境,回到黃山仙境,方到了山門前,廣陽真人就已經飛身而出,和白蒙笑道:「宗師,好事情,卻是赤松子大仙親自下界,要接宗師回歸天庭,這靈寶天尊和伏羲皇的法旨可都帶來了!」 白蒙愕然,隨即又笑道:「如何來的這麼快,先見見他再說吧!」 白蒙心中也是驚訝,他只道是有金仙來接自己,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赤松子親自前來,進了黃山仙境,卻見各家真人都已經雲集在自己的懸壺山前。 陰陽宗在這黃山仙境中,可以說是最為勢大,獨自一家居在那懸壺山上,有一翡翠靈山為靈台,照舊是四殿十六宮,比其他諸派的三殿十二宮都要高一分。 卻見那千萬道漢白玉台階,彷彿雲梯一般,徐徐延伸向高空中的紫宮天殿,如今這翡翠靈山,真可謂之「綠若晶瑩泉如月,桃花千里映山紅,白玉樓台高千丈,星霞萬里卷雲天!」 千餘真人紛紛站在台階兩旁,一見白蒙前來,紛紛拜伏賀喜,白蒙卻笑道:「此事還未定下來,不急著賀喜,諸位都先等待片刻,等我見了大仙再說!」 玉陽為這些真人之首,笑道:「大帝未到,我也不敢擅自去見這位大師祖,如今你也來了,我便和你一同去見他吧!」 白蒙卻問道:「商羊何在,他師傅都已經來了,他怎麼不和我們一同去拜見?」 玉陽笑道:「已經和紫陽真人提前去了,我們慢半拍,現在去也來得及!」 白蒙也是笑道:「商羊在我之前去,那也還有些道理,紫陽在我之前去,便沒有道理法度了,日後需要給他一點記性!」 玉陽卻道:「大帝還不是個大度人,此也是小事,何須掛在心上!」 白蒙道:「我也是做個笑話,你莫當真,紫陽真人助我太多,不宜計較,你我先上去參見這位元君吧!」 玉陽頷首,讓了三步,和白蒙道:「法旨已經到了,宗師片刻之後就當歸復原職,還當在前,我不敢逾越半步啊!」 白蒙心中感歎,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方纔他說紫陽真人無禮,那也只是個玩笑話,這少陽帝君倒是當真了,真的是個無趣事。看來這一旦歸復原職,原先許多趣事就要成了無趣的事情了。 第三百零八章 四劍無雙 白蒙和玉陽來到紫宮天殿前,卻見商羊已經出來迎接,三人一見面,商羊便道:「未必是如意事,天帝需要有個準備!」 白蒙愕然,隨即略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世上的事,哪有都那麼如意的,且先看看你家師父究竟怎麼說!」 話聲未落,天殿內有仙家笑道:「想必是玄帝來了,赤松子這廂有禮了!」 白蒙但覺得眼前紅光一繞,便出現了一名赤髮中禿的紅袍道人,這道人精赤著腳,背上負著一口天坎離火劍,一身照耀紅光,亮若旭日,正是那赤松子,當即稽首道:「離火元君,別來無恙!」 赤松子笑道:「有恙,頭髮越來越少,越來越紅,何首烏吃了不少,照舊越來越少!」 白蒙知道他在說笑,當即請他回紫宮天殿,兩廂坐下,白蒙還未重封,坐了右首的次位,將上座讓給赤松子,赤松子卻笑道:「你又何必和我客氣,此番前來,正是奉了家師靈寶天尊和貴師兄伏羲皇的法旨,要恢復你那西方太極玄黃大帝的名爵。說來說去,你還得坐我正上,不過,我趕了億萬里的路,給你雪中送炭,坐一次上席,似乎也不為過!日後等你回了天庭,我再要坐你的上家,少不得要被家師訓斥!」 這自然是說笑話,白蒙也不在意,只問道:「元君此次下界,究竟領了什麼樣的法旨,不妨先說吧!」 赤松子神色一暗,緩緩站起身來。從袖中取出一道法旨,道:「天帝並非諸位天尊的晚輩,自然不用跪拜了,還請其餘諸真人拜伏。行祭天尊祖的大禮!」 白蒙看了周圍人一眼。和廣陽真人道:「青蓮有養育我的恩德,你去請她前來執掌儀式,凡黃山仙境所留的各位真人,悉數前來,法旨在此,如同天尊親至。無論道玄,都要前來參拜!」 廣陽真人稽首,領了白蒙法旨,飄然飛出紫宮天殿,在那雲台之上朗聲高喝,聲傳九千里,凡黃山仙境之人都能聽到,皆各自駕雲前來。 待人來齊,細細一點。卻是有三千二百二十四人抵達,鬼仙另有三千七百二十三人,由此可見整個黃山仙境的氣數。 赤松子一看眼前陣勢,也忍不住頷首,和白蒙道:「你氣數之盛,遠勝往日。也該是你回歸天界的時候了,下拜聽封吧!」 白蒙稽首稱是,領自家弟子和黃靈子、金靈子、逆日真君三位師弟長跪於案前,青蓮有養育白蒙的恩德。也只是長跪,餘者都要額頭觸地,伏拜在地。 赤松子慢慢打開法旨絲卷,朗聲念道:「九乾天大德無量伏羲天皇,太平天功德廣月靈寶天尊,法諭聖旨,天煞真君,降世輪迴,五千年餘,功德無量,當歸天庭,領封西方太極玄黃大帝。地罡真君,功德至善,領封西方西極黃山聖君鎮元大仙;逆星真君,功德圓滿,領封南星帝君。一百二十八星君,功德圓滿,各歸其位。擇日黃道,飛昇方洲,重掌乾坤山,定儀天下!」 白蒙覺得奇怪,明明少了一個逆日星君,可又不方便直說,只能先領了法旨謝恩。黃山仙境中的各位真人再上前跪拜白蒙諸人,各自領了賞賜,這才退下。 待諸真人都回去了,白蒙才問赤松子:「如何少了一個逆日真君的位置?」 赤松子苦笑道:「正是少了他一個,當年下界的只有你們三人,他是偷偷下界,如今哪裡能夠領旨回天,伏羲皇睜一眼閉一眼,只當沒有看見,他怎麼回去,那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下這道法旨的時候,各家都有爭議,玉帝請了元始天尊的金口,有言在先,說是不許雞犬升天,故而,你這一班臣子,那也要自尋門路!」 白蒙怒道:「這玉帝好無理,他們若是不能隨我一同回歸天界,那這般苦苦跟著我,又能落到什麼好處?」 赤松子急忙勸道:「玄帝不要焦急,靈寶天尊也暗藏了玄機,此旨只定了飛昇,沒有定你何時飛昇,你可以在人間慢慢周旋。通天大道十年一開,每年可渡九位,我看你這裡至少也有三四千人,不知道要渡到猴年馬月!」 白蒙為之語噎,又隨即苦笑道:「玉帝防備的我好緊,那也隨他去吧,如此看來,我只怕是非要鬧一鬧那崑崙仙境了,否則,真沒有半點飛昇的道路!」 赤松子道:「這倒是可以,那文始元君好無理,赤縣是我和中黃、西昆的舊地,門徒卻是不能上天,那條小道,都被他天象宗給佔據了。我不便久留,你還是速速了結這些小事,和我一同上天去。至於那通天大道的事情,有玉陽和紫陽在這裡處理,你也不用擔心!」 黃靈子則道:「旁人也可慢慢走那通天大道,這三千鬼仙卻不好辦,我倒有個計策,不妨再煉一道虛游神鏡,將這三千六百鬼仙定在虛游神鏡中,此為法寶,帶上天去,玉帝又哪裡有什麼廢話?」 白蒙倒是拿不定主意,看了赤松子一眼,赤松子卻和白蒙笑道:「這也未嘗不可,只上天之後,再將這虛游神鏡碎掉,放他們出來,你到時候已經掌了玄帝的大位,只要你不過分,玉帝也不想多惹是非。」 白蒙正要回話,赤松子卻又道:「你還是先和我回去吧,我不敢帶他們上天,那是我的身份不好,我終究也只是個元君,你若上天,待本領修煉到位,隨意和女媧皇請道法旨,再接他們走,那不就好了。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你死留在這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也未必就是個好事情。」 白蒙想了片刻,道:「未免有些太急了,不過。眼下確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在那崑崙仙境中,剛遇到一個極寒之地,本來想去遊玩一番,看來是沒有機會了。也罷,早晚都要回去,苦苦熬了五千年。不就是要等這一天嘛,那就這時候走吧,只是我還有些事情未能安頓好!」 赤松子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安頓?」白蒙道:「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元君來了,借助元君之力,正好可以完成我一件心願,要用些奇材煉製三樣法寶!」 赤松子笑道:「此事也非壞事,既然玄帝出言,我就相助一番。就是不知道玄帝想煉些什麼?」白蒙思量一番,道:「只煉四口劍,足以威震天下!」 赤松子問道:「哪四口劍?」 白蒙笑道:「天蠍、玄蛇,孔雀、桃花,就煉這四劍,本來我也沒有這本事,元君在此。這就容易多了!」 赤松子恍然大悟,道:「確實都是好材料,用來煉劍,實在有些精妙。前三者不死之肉身,後者天縱蓋世神通。」 白蒙也是默默點頭。這四妖中,前三妖的肉身還在,就算是他,眼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們從封印之中解開後,還能禁錮住他們,但赤松子卻是可以。 無論怎麼說,赤松子也是一代大羅金仙,此三妖雖然本領不小,在他們面前,也沒有放肆的餘地。 得赤松子相助,將那三妖從各自封印中解開,立刻又用了禁錮,將他們置在火爐中,白蒙、黃靈子和赤松子三位大仙,各掌一位,以天地人三才之陣,配合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將這三妖煉製成劍。 此外還有桃花聖母留下的那口虹霓劍,四劍歸一,相合一起煉製,只是白蒙取出那七彩葫蘆,陡然將萬千混沌精華倒入爐中,倒是把赤松子嚇了一滯。 赤松子左思右想,也不能明白,當即問道:「玄帝,你從何處找來這些混沌精華,我苦苦收集百年,也未必有這多啊!」 白蒙哈哈大笑,也不答話,卻搖了搖那七彩葫蘆,示意赤松子,他手中還留了不少,真是更讓赤松子想不明白了。 此番煉劍,也算是件大事,前後煉製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才算大功告成,待這四劍要成未成之際,黃山仙境之中,已經是萬雲湧動,雷光閃爍。 天有大寶出世,必定要有異相,這雷光閃爍,正意味著眼下要出世的四劍,各自都非同小可。天地之間,陡然從那火爐金鼎中,傳出一陣陣龍吟虎嘯,隨即飛出一口黑色仙劍來,相隨其後,又是一口白色仙劍,過了片刻,才又飛出一柄五彩斑斕的彩虹劍。 三劍盤旋在天空之中,相互輝映,劍聲如泣如哀,聞者莫不心中生出一絲憐惜來,最後一口虹霓劍,卻是遲遲不肯現身。 赤松子陡然大喝一聲:「孽畜,此時不現身,更待何時?」 話聲方落,金鼎之中又立刻飛出千萬桃花瓣來,一飛沖天,在金鼎外盤旋糾集,終於化了一口粉色斑斕,流溢著五彩霞光的桃紅色仙劍。 四劍一出,天上萬千雷鳴閃耀,無數天雷打落下來,悉數劈在那四劍上,這等神雷,就算是大乘後期的人仙遇到,也是心中忌憚,一不小心也要化成飛灰,可這四劍卻任由雷劈,絲毫不為所動。 千萬神雷打落,四劍卻毫髮無傷,反而更加凶悍,直衝雲霄而去,頃刻破了萬千雷雲。 白蒙喝一聲「疾!」,四劍如雷電一般衝回來,落入白蒙手中,卻是各自流溢著混沌精華,色澤古樸,宛若萬年古劍,又好像是洪荒之中,就已經現身的上蒼老劍。 功法完畢,赤松子也走到白蒙身邊,看了看這四劍,忍不住讚道:「天蠍,玄蛇和孔雀三劍一體,若是能夠三劍合一,他日威力可震天下。這桃花劍兒,獨採各家的好處與一身,也是萬般玄妙,若論最上乘,還是這桃花劍兒。我看這劍粉色斑斕,霞光流溢,不妨就稱之為『赤霞』吧,他日授給良徒,必定有番大造化!」 白蒙聽了這話,也點頭道:「是啊,此次一煉四劍,此劍卻是最佳,托了離火元君的相助,此劍也足可當的上『赤霞』二字!」 赤松子卻道:「我在赤縣也煉器無數,卻是以此劍最強,便是在天庭,我也未能煉出過這等好劍來,玄帝要擇一個穩妥的人掌管此劍,他日定能有番造化!」 白蒙思量了些許,道:「我有一個徒兒,名叫石姬,可以掌此劍!」 赤松子眼望天空,過了片刻,才道:「是那個洪荒玉牒所化的女子吧,她倒是個奇才,配的上這口劍啊!」 白蒙淡淡一笑,回身喚道:「天龍子、天丹子,你二人上前來!」 天丹子二人聽了這話,各自大喜,慌忙前行數步,長跪在白蒙面前,道:「謹遵恩師法旨調諭!」 白蒙取了三口劍,道:「我在凡間收了不少弟子,修成正果的並沒有幾個,你們兩個都可以算是能成正果的,除了你們二人,天麒兒也足可成正果。眼下我就要離開赤縣,天麒兒就由你們二人代我調教,這玄蛇、天蠍、孔雀三劍就賜予你們,他日飛昇方洲,帶此三劍來見我,其餘的法寶,則留給道統後脈!」 天龍子和天丹子接過三劍,心中欣喜若狂,這三口劍絕非什麼人仙或者地仙的法器,卻是真正的天仙法器,他們還運用不出其中的千分之一的能耐,可天道無邊,長路漫漫,日後的時日還多得很,遲早能夠運用自如。 白蒙又和赤松子道:「我如今再無牽掛,只是那九世怨女,遲遲無法解決,還要請教離火元君了!」赤松子皺眉,道:「你說的可是盤絲大仙座下的那兩個女弟子?」 白蒙答道:「紫雲英還好,綠如意卻是化了九世怨女,被那東木公的門生做怪,我也未能化解!」 赤松子神色一驚,隨即掐指一算,道:「確實是無法化解了,除非他日由盤絲大仙親手了結,當年造出綠如意的就是她,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第三百零九章 五千年之變 白蒙昔日用了神通,將九世怨女化了一枚玉石,安置在那黃山之上,為她設了個禁制,令她沉睡二十一萬年,這也只是個緩兵之計,日後究竟怎麼化解,還確實需要再斟酌。 若是真的不能化解,待這怨女睡醒,那真的就是他白蒙輪迴降世的時候又到了。 將那四口劍煉好,赤松子反倒不急著走,和白蒙在紫宮天殿講道,他也是難得下界一次,反正這一次是受了天尊的法旨,並不受天庭的制肘,這赤縣又是他輪迴得道的地方,自然也想留下一段時間。 白蒙講道,那已經算是大事,如今白蒙和赤松子一同講道,更是前所未有,各家真人都是興奮不已,齊聚在道壇前,靜靜聆聽,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藉著講道之際,白蒙便抽空詢問赤松子那《太平赤天書》,畢竟整個《太平經》一分為三,《太平歧黃書》已經到手了,也領悟了大半,《太平赤天書》和《太平青領書》還未曾見過,藉著這個良機,若是能夠稍加瀏覽,也是一件大好事。 赤松子指著白蒙大笑,言下之意便是笑白蒙「貪婪」,可也並不吝嗇,當即取了一道玉牒,和白蒙道:「玄帝道行已經不淺,無須全看,只看其中一些精華之地,那也就足夠了!」 白蒙收下玉牒,用神識一觀,瞬間瀏覽萬言,笑道:「果然是大道真經,受教了!」 赤松子忽然低聲笑道:「若是此經能夠相助玄帝成就大業,玄帝日後可要記得一二,也替我尋個有趣的妙差事,像這般無所事事,著實辱沒了!」 白蒙當即會意,也低聲笑道:「元君大可放心,必定不會相忘,日後只怕還有勞駕的時候,還望元君鼎力相助一二啊!」 兩位大仙說到這裡,相視大笑,台下數千真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而笑,卻也無人敢問。 將這靈寶經意講了三天三夜,赤松子當即收場,和諸真人道:「今日講道,非我和你們有緣。不過是看在玄帝的情面上,如今講到這裡,你們若是有緣,懂了一二,那就是懂了,若是不懂,再講也是無益。我有弟子商羊在此授道,你們若是有緣人,可追隨於他,他日昇入方洲。當可親聽我講太平大道!」 白蒙心中暗笑:這赤松子,當著自己的面做廣告,也罷了,反正都是同路人,我家弟子已經不少,讓他一些也無妨! 抬眼望去。眼前真人數千餘人,同居黃山仙境之中,彼此和睦,少了一絲內耗,非是這些人終於領悟。而是陰陽宗強盛至此,無人敢望其背。 悠然之間,白蒙暗自感歎:天下還是需要一個王者,人性之中,總是畏懼強者,又想成為強者。當沒有完全的強者,人人都想稱霸第一,可一旦出現了強者,人又會格外安心。 人性如此。仙家也是這般,來來去去也逃脫不了一個「爭」字,說那神仙就沒有爭霸的意欲,這完全是胡扯。 仙和人活在不同的世界,但卻面臨著一樣的事情,當修真之人留在凡間,他自然與世無爭,與自家相比,凡人不過螻蟻,何必要爭。可一旦飛昇天界方洲,大家都是仙家,難免要求個勝負高低。 除非方洲無大小,不再去分那金仙、天仙,否則,這爭執就水遠都存在。 和赤松子對視一眼,白蒙知道時辰就要到了,這赤縣之中,自己還有許多遺憾,九世怨女無法解決,天麒兒未能長大**,天鶴子還有紅塵劫難,日月神教餘孽還在,紅蓮教和天象宗還未定個高低…。 越想到這裡,白蒙越覺得遺憾良多,然而也釋然,世上仙人鬼妖,誰個能說自己永無憾事,多少還是有些不如意的地方。 正是有了這些不如意,才有輪迴和造化,才有怨與孽,愛與恨,糾纏不盡,世世循環。 赤松子彷彿看穿了白蒙的心思,道:「玄帝,多想無益,該是回府的時候了!」 聽了這話,黃靈子、金靈子二人,各自站起來,向著白蒙走過來,和白蒙賀道:「恭賀玄帝歸位!」 白蒙則答道:「也要恭喜你們了,前途漫漫,還要同心協力!」 赤松子淡然一笑,取出一道拂塵,輕輕一揮,在身下化出千萬朵赤色火蓮,映照出無限紅色光芒,將整個黃山仙境照耀如傍晚金霞一般。 白蒙四人的腳下,也各自升出一朵朵火蓮,將他們托起來,從那藏經寶殿飛出一道火光,卻是龍龜飛來,承托著三人和赤松子。 赤松子微微頷首,和白蒙道:「玄帝還有什麼事情要交待,請快些說吧,這火蓮乃是靈寶天尊親賜,只要一升起來,就再也取消不掉了!」 白蒙思量一番,本想叮囑天鶴子數句,讓他小心應付自己的紅塵劫難,可隨即又打消了這念頭,只是搖了搖頭,道:「罷了,多留無益,還是走吧,自此一去,赤縣與我而言,便是往事了!」 赤松子笑道:「此話不假,既然玄帝已經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事情,那就讓我們回歸天界吧,至於那通天大道的事情,自有後來人處置,我們莫要多問!」 他說完此話,輕輕一揮袖袍,千萬朵赤色紅蓮立刻托起龍龜和白蒙等人,遙遙飛向天空,只待黃山眾真人跪拜行禮完畢,立刻化了一道紅光,瞬間飛逝到萬里之外。 白蒙的天煞劍快,卻也比不得這赤色紅蓮,此蓮瞬間已出了赤縣大界,四周卻是茫然一片,億萬流螢星輝閃爍,卻是一晃無影,只覺得自家神速,頃刻過了一界又一界。 黃靈子驚歎道:「這紅蓮好快,果不愧是天尊的法寶!」 赤松子道:「這紅蓮一剎那可過三千六百萬里。彈指之間,已經是十六剎那而過,可見其快,若是要乘那通天大道,須三百三十三年才能抵達方洲,乘此紅蓮,三日則可抵達!」 白蒙悠然笑道:「三日,好快的三日,又好一個漫長無邊的三日!」 赤松子道:「三日之後,玄帝就可以回歸乾坤山了,那便是安穩妥當了。不過,我臨行之前,天尊曾有一個說辭,就是不知道玄帝想不想聽!」 白蒙問道:「天尊說了些什麼,還請元君直言相告!」 赤松子道:「只有四個字——養精蓄銳!」 白蒙頷首,道:「謹遵教誨,我一定記在心上!」 三日匆匆而過,歷經漫漫長路,從那赤縣一路飛過來。億萬萬里路也早已過去,終於看到前方一片浩瀚世界。 紅蓮也在此刻停緩下來,這紅蓮神速之時,浩瀚宇宙也是黑茫茫一片,此刻停下來,才能看見一切。卻見一片方洲樂土正坐落在宇宙中央,日月星辰繞著方洲運行。 在那方洲之上,更有三十三層無數仙境樂土,隨處可見那千萬丈的高山妙地,海無邊,山無盡,雲海飄渺無際,時時有數道仙光在那雲中浮現,卻是那仙家御劍踏雲而過。 此一個妙地方,尋常人妖哪裡享受的了,非是九洲各有功德造化之人,難以入此處半分,真是玄妙無比。 赤松子依舊駕著紅蓮飛縱,瞬間又是數千萬里而過,終於來到了一片仙界。界下仙山色澤如金,山倒立在半空,山底向上,誕生一片樂土,樂土之中更有一山,高有無窮盡,綠茵蔥蔥,或有群燕紛飛,又有白鶴居巢。 白蒙識的這山就是當年自己所掌的乾坤山,此地也正是當年的玄黃勝地,如今物在人非,昔日人來往去,有三十餘萬各路仙家居在此地,只自己大袖一揮,更有八大元帥統領三十萬天兵天將,眼下卻是落寞一片,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這倒讓白蒙大吃一驚,他昔日輪迴之時,早有諸般安排,讓廣寒元君掌管此地,八大元帥和五極戰神領兵鎮守,等待自己回來。 眼下這番場景,倒真將他給嚇住了,如何自己回來了,眼前卻是一片落寞寂寥,只影也無,那三千門徒,六萬道眾都去了何處。 落下紅蓮,白蒙站在空空如也的道台前,抬頭望向那乾坤山上的萬千玄居高閣,卻是樓台依舊在,遍地皆殘垣,草木如枯蒿,隻影形單調。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回頭看那赤松子,怒喝道:「他們都去了何處?」 赤松子稽首歎息,道:「五千年不算久,可也不算短了,逆日元君私自下界,本來也是小事,玉帝以此為戒,罰了八大元帥和五極戰神,讓他們去了迎縣和玄縣輪迴,僅有一位去了赤縣,如今都已回歸,只是多半沒有悟清。廣寒元君為了防止萬一,如今躲在女媧皇座下,否則,也早被罰下輪迴去了。這幾位大仙一去,各家小仙哪裡還敢停留,各自躲了一方!」 白蒙心中怒不可竭,跺足大喝,道:「玉帝欺人太甚,我雖戰敗,可也是一方六御,如何可以這樣欺我?」 赤松子又是一聲歎息,道:「如今玉帝和王母勢盛,玄帝還是好自為之,暫時不要焦躁,十萬年匆匆而過,何必擔憂,不出三百年,此地又將榮盛無比!」 聽了赤松子地話,白蒙雖然是依舊憤恨,可也並無良策,只能道:「元君說的對啊,此地再過三百年,何嘗不會再次榮盛!」 黃靈子和金靈子還沒有恢復原來的記憶,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卻看這裡仙氣繚繞,一片混沌真氣留在玄黃山中,時時飛出一縷來,真是玄妙無比的好地方,比起黃山仙境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中還是歡喜一片。 赤松子則道:「如今玄帝勢弱,大道未成,不妨去伏羲皇那裡,再修煉些時日!」 白蒙點頭稱是,見赤松子有意離去,便道:「此地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勞煩元君一路相送,本尊感激不盡,日後得了喘息,必定有所答謝!」 赤松子笑道:「這是後話,暫且不提,所謂送佛送到西,不妨我再送您去伏羲皇那裡吧,九乾天離此有六百萬里路,玄帝現在修為還不夠,輕易去不得!」 白蒙搖了搖手,道:「遠親不如近鄰,我還是暫時不去打擾伏羲皇,我打算先去西天佛祖那裡暫避一段時日!」 赤松子思量片刻,道:「既然如此,那赤松子就先行告退了,前路漫漫,不知何處是個盡頭,玄帝還是要小心啊!」 白蒙頷首,和赤松子道聲謝,便目送赤松子駕雲離去,卻見御劍而去,瞬間已經消逝到萬里之外,真是神速無比。 待赤松子離去,白蒙才和黃靈子道:「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速速前去佛祖那裡。玉帝那廝還講些排場,不屑用些宵小的手段,王母和東木公卻非善人。我們眼下本領低微,難以自保,還是要尋個混沌金仙庇護一二!」 黃靈子和金靈子皆道:「都由師兄做主,我們也不知道前塵後世,分不清誰是友,誰是敵來!」 白蒙腳下紅光一閃,卻是天煞劍已經祭出來,揮袖將黃靈子和金靈子裹上來,道:「前塵舊事,只需到了阿彌陀佛那裡,你們都能明白!」 說完這話,白蒙便再也不敢逗留,立刻駕著天煞劍,飛向西天樂土,這佛家西天極樂世界離玄黃勝境不過六十餘萬里,白蒙御劍而行,兩三個時辰就已經到了。 剛剛到了極樂世界的邊界,眼看前方一片梵光閃爍,化了七彩寶光,在那無數廟宇中流溢,前方就飛來一朵金色蓮花寶座,卻是一位菩薩前來相迎。 白蒙定睛一看,正是大勢至菩薩前來迎接,當即整頓衣衫,靜靜候他前來。大勢至菩薩金頂素面,眉高眼細,駕著蓮花寶座來到白蒙身前,合十念道:「我家佛陀已經知道玄帝上了天來,料您要來極樂世界做客,想我二家有百萬年的交情,玄帝方輪迴,就來拜訪佛陀,真令我等倍感榮幸。」 第三百一十章 避難西天 這些都是客套話,誰都知道,眼下白蒙是要尋個地方避難,以圖東山再起。 白蒙也不和他客氣,只道:「速速引我去見佛陀,所謂遠親不如近鄰,眼下去找我那幾位師兄,不如先在鄰居家盤桓些日子!」 大勢至菩薩笑道:「玄帝所言甚是,待玄帝安頓下來,我再領弟子前去拜訪,且先隨我去見佛陀吧!」 白蒙稽首稱是,便隨著這大勢至菩薩飛入極樂世界,過了千萬寶廟,直入那大雷音寺,去見如來佛祖,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通體如金,正是修煉到了不死不壞不傷不損之身,比起那尋常不死之身,更加強悍萬倍,頭頂九百九十九道漩渦,眉心一朵金蓮如眼,高坐雲台金蓮上,雙目微闔。 白蒙剛剛踏入寺宇大殿,阿彌陀佛便睜開法眼,看了白蒙一眼,笑道:「玄帝,請上坐,我等早已有五千年未見了。我知你輪迴一世,必定有造化,故而未派人前去相助,還望玄帝莫以為怪!」 白蒙領了黃靈子和金靈子上前,大勢至菩薩引出二席,位居阿彌陀佛之右,僅給白蒙和黃靈子留下席位,並沒有金靈子的座處。 金靈子心中不喜,卻是心不敢言,阿彌陀佛一觀便知,道:「此地非同凡境,玄黃大帝和黃山聖君皆是古魂,一列六御之末,一列五方六老之末,與我平齊,可有座席。南星帝君,你尚為小仙,當明事理!」 金靈子更加不喜,還要爭辯。白蒙卻白了他一眼,道:「佛陀所言無錯,你且立我身後,休要放肆,天界不比凡間,你既然上了天界,就要守這裡的規矩!」 金靈子聽了這話,也只能作罷,靜靜立在白蒙身後,阿彌陀佛卻並未就此罷休,反而和白蒙說道:「他和黃山聖君還未開竅,既然來了我處,我又掌管萬千眾生輪迴,不妨還了他們前生記憶,如何?」 白蒙笑道:「正要相求此事!」 阿彌陀佛微微含笑,隨手一拈,取出兩瓣蓮花來,化了兩道精光,飛入黃靈子和金靈子靈台之中,讓他們各自全身一震,卻是往昔記憶都已經回來,各自發出一聲感歎,再無半絲怨恨,和佛陀謝恩。 白蒙則道:「眼下我剛剛飛昇天界,萬般神通還未恢復,此番正要在好鄰居這裡借住十年,不知道佛陀意下如何?」 阿彌佛陀笑道:「你這玄帝。好生取巧,你往日人緣不錯,何處去不得,偏偏要來我這裡,莫非是看上了我那大金剛仙蓮!」 白蒙倒是真沒有想起,經了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當即笑道:「本來也沒有這個意思,佛陀既然想起來了,那我也取他三粒!」 阿彌佛陀笑道:「此蓮二十七萬年一開花,二十七萬年一結果。又二十七萬,至九九八十一萬年方能功德圓滿。卻也只結出九顆大金剛蓮子,每食一顆,可渡化九千年修為,送你三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白蒙笑道:「你如今有九顆,送我三顆,也不算什麼,極樂世界寶物無盡,這三粒蓮子也只是小事情而已!」 阿彌陀佛道:「我可將其中六粒都贈與你,只是我也要與你說一事!」 白蒙暗暗覺得奇怪:若說這蓮子不稀罕,那是假話,偌大的方洲,這等蓮花也就是只此一朵,八十一萬年才能一結果,論起功效來,也只少於那百果樹而已。 眼看白蒙不語,佛陀續問道:「莫非玄帝真的不想取走那六粒蓮子?」 白蒙笑道:「這是哪裡的事情,自然是想要,不過也要看看佛陀和我說些什麼事情!」 佛陀道:「此事也不難,你座下有一弟子,名喚天鶴子,他當有一紅塵劫,其後有一天昊子,此人非旁人,正是我座下須菩提解空,名喚金蟬子,如今他已步入輪迴。我料玄帝日後還要回赤縣,若是方便,務必點化此人!」 白蒙道:「此乃舉手之勞,必定點化,只是我若要回赤縣,其間億萬里路,哪裡能夠在三年五載來去自如?」 佛陀托出一盞菩提燈,道:「此燈比不得靈寶天尊那紅蓮燈,卻也不差了幾分,玄帝取了此燈來去,前後不出十日,必可抵達赤縣!」 白蒙眼中精光一亮,道:「既然如此,佛陀能否行個神通,替我化個假身在此,我卻暗中返回赤縣,赤縣之地,還有不少事情未了,我確實放心不下。如今我也恢復本尊,修煉無礙,就算是在赤縣,亦可修行!」 佛陀笑道:「我料定玄帝就要走這路,這也是個妙事,只是在那黃山仙境和崑崙仙境修煉,都比不得在我這裡,但也有一個地方,玄帝若是在那裡修煉,更加妙用無盡!」 白蒙當即領悟,道:「佛陀說的可是那通天道?」 佛陀笑道:「自然是這裡,不過還有一處,玄帝也可以選擇,正是玄帝未能入的那個寒谷,那裡在百年之中的氣數鼎盛,若是去那裡修煉,也不算差,我再贈您六粒蓮子,百年之後,待你回來,也可抵達金仙的造化!」 白蒙思量一番,問道:「不知道何時動身為好?」 佛陀答道:「五千年未見,如今既然回來了,當要在我這裡盤桓些日子,倒不急著回赤縣去,赤縣之地,終究是個化外之境,算不上什麼好地方,百年之後,玄帝就當正式回來,入主玄黃勝境,這才是您的根基所在!」 白蒙道:「這說的也未有錯,確實該如此!」 金靈子卻是不解,問道:「好不容易才回到這方洲,如何又要回去呢?」 黃靈子道:「世上的事情,萬般都講究一個緣分,如今我們和赤縣的緣分還未盡。且方洲之中,故友無數,冤家也無數,此地的根基也被玉帝毀掉,眼下還不足以在方洲立足。先回赤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有佛陀在這裡藏了我們形跡,旁人只道我們在這裡,我們只要遮了法相,回到赤縣,暗中行事,必定也沒有人知道!」 白蒙微微頷首,道:「此地確實還沒有我們立足之地,眼下封了法旨仙職,禁忌已經破了。我們只要能在赤縣尋到好地方,和在這裡修煉也沒有什麼差別!」 金靈子還是有些不同意,畢竟輪迴五千年,為的就是重新殺回來,眼下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要回去,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實際上,正是匪夷所思,就算三清、三皇和三天能夠察覺一二,可也不會說出去,至於天界其他各位仙家,那都萬萬預料不到,這才是個好策略。 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只要能讓玉帝尋不到個蹤跡來,那便是成功了一半。 和佛陀商議好此事,白蒙就隨著佛陀去取那蓮子,一共九粒。佛陀卻將九粒都取了來。言明其中三粒要給那天昊子,白蒙當即應許。卻又問道:「此子眼下是在我玄門渡劫,他日若是歸順我玄門,佛陀想必不介意吧?」 佛陀笑道:「你這玄黃,千萬年不改這無賴的稟性,玄道梵三家,說是有別,卻也無別,只要須菩提解空子能夠悟道,我倒也不介意,他若是願意歸順玄門,便是他今世的命數和緣分。」 白蒙歎道:「這番一比,我倒真是落了下乘,佛陀究竟是得道之仙,但我稟性如此,想必也改不了。」 佛陀卻道:「我等算是混沌金仙,久久不能稱大聖,我不能稱天,你不能稱皇,皆是我們還留有一絲稟性,我有護犢之心,你有收徒之性,這都是孽緣惡障,卻是無法更改,故而,我只能是佛,你也只能是帝!」 白蒙笑道:「改不了就不去改它,我倒覺得,一旦拋棄了這些稟性,我們活在世上,也並無半點樂趣,如三尊三皇三天那般,確實也太無聊!」 佛陀默默頷首,卻又笑道:「那輪迴又有何趣味,再過十萬六千年,我也要輪迴降到迎洲去,也算是步你的後塵!」 白蒙大笑,道:「那你放心,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若是天昊子歸順我門,我必定要他去相助你,待你功德圓滿,我親自去接你!」 佛陀笑道:「此話當真?」白蒙答道:「必定不假,佛陀與我,可擊掌為誓!」佛陀笑道:「甚好!」 這一仙一佛,當即擊掌立誓,待擊掌之後,佛陀才道:「我有六百零六萬年未有輪迴,此次輪迴,非同一般,到時候,玄帝只怕要很費些力氣啊!」 白蒙哈哈大笑,也不以為然,只道:「你非要等我們擊掌之後再說,確實有點無趣!」 佛陀心情倒也不錯,道:「這都是後話了,不提也罷,你在我這裡不妨多逗留些日子,你這一世古怪,道玄兩教的經要都有所涉及,想來也是,你當年非玄非道非梵,遲遲不能入大道,卻又廣學諸家,有自己的造化,看來今世也該是如此。你我有這等緣分,我也就該成全你,我有《現世佛陀經》一萬三千七百二十零一部,你若是想看,我便和你一一講解!」 白蒙大喜,梵門有佛、婆羅、金剛三大道統,佛家又有過去、未來、現在三大道統,若是能夠學的其中一道統,那自己就又可以和前生一般,集玄道梵三家大道與一身。 若是有了這等造化,雖然比不得三道尊者,九位大聖,卻也是博采眾家之長,雖無一門精深至頂,也有萬般變化。 既然現世佛有意成全自?白蒙也就不客氣,隨著佛陀去了那藏經閣,在那殿中,和佛陀一併講道,此番講道,多是佛陀說,白蒙和黃靈子聆聽。 金靈子也想聽一番,佛陀說他與佛無緣,拒之門外,倒讓他好生鬱悶了。 要說起來,金靈子地位之尊,也和菩薩無異,可惜他是凶煞殺神,往日殺過佛陀座下一位弟子,故而佛陀和他有大仇隙,礙於白蒙的情面,才未將他趕出去。 如今金靈子也恢復了原先的記憶,知道這其中的過節,心中雖然不爽,倒也沒有前面的那般怨氣。 往日在那赤縣,白蒙和黃靈子之下就是他金靈子,可在天界,白蒙和黃靈子位高至尊,一位是六御,一位是六老,非他金靈子可以比擬,兩相一比較,他也忍不住念起赤縣的好來。 白蒙、黃靈子和佛陀在此講經,一談就是數月有餘,這日正講到精妙處,大勢至菩薩卻又走了進來,和三人稽首道:「卻是那廣寒元君和盤絲大仙前來,言明要見玄黃大帝!」 白蒙大喜,起身道:「她們可終於來了,急了我好長時間!」 佛陀向著大勢至菩薩微微頷首,示他去請兩位大仙前來,卻又和白蒙道:「此地為我家之禁,以她們的造化,還不應該入此,玄帝不妨和我到外面去見她們吧!」 白蒙道:「這樣也好,這藏經閣乃是未來佛的洗魄之地,不宜人人都可進,且讓我們出去相見好了!」 這一佛二仙出了藏經閣,進入菩提院,卻見那兩位美貌仙子在菩提樹下品茶,左右指點,言語風聲,頗有雅姿,風韻迷離,若是凡人見了,只怕連魂魄都難以留下。 這二仙都有閉月羞花的美貌,羨煞旁人的玲瓏身材,一個氣度優雅,面色如粉,含著三分笑意,眉兒輕輕佻起,唇兒紅潤,一身碧綠輕羅絲曼長裙,手中提著一柄紫砂白玉寶劍;一個冰清冷幽,香唇白潤如晶,眉兒又彎又柔,清清淡淡,兩腮卻是粉黛一般桃紅晶潤,手中並沒有刀劍,身側卻有一道月玲瓏,圍著她輕輕旋轉。 這月玲瓏冷幽幽地發出寒光,似乎要拒人於千里之外,通體發青,如同青金鍛造,好像初二三的彎彎月,月背鋒利碧綠,月芒內卻是雕刻百般花紋。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五極戰神和八大元帥 前者自然就是那盤絲大仙,後者不是旁人,正是白蒙百萬年來身側永不缺失的廣寒元君,這二女和白蒙相識相知有三百餘萬年,廣寒元君和白蒙是日日相伴左右,盤絲大仙卻是時隔三四月,就要來訪幾日。 要問世上有幾個女子令白蒙放心不下,時時牽掛,這二人正是,也恰恰只有這二人。 五千年未見,此時一見面,白蒙、黃靈子和這兩女都各自感概,恍若隔世,相識這麼多年,早也沒有禮節,兩位女仙只是輕輕折身,念道:「煞罡二君,我們可終於又在一起了!」 白蒙還未答話,那廂又跳出了個金靈子來,笑道:「為何少了我,莫非兩位仙子只念叨他們二位?」 廣寒元君扭頭看了金靈子一眼,掩面笑道:「好你個星君,這些年下來,也未有什麼長進,還是弱給煞罡兩位哥哥!」 盤絲大仙卻道:「他素來就是這命,莫要理睬他!」 金靈子不已為然,快步走到四人面前,歎道:「可惜日君不曾上得天來,否則,我們六人可就終於團圓了!」 想必逆日真君不得法旨的事情,她們二人也聽說了,並不是很驚訝,卻道:「他修為不到家,想來也不方便,倒是隨他去吧,等時日到了,你們下界一個,去接他回來便是了!」 眼看五人談笑風生,佛陀倒是自覺,當即合十告退,說是半個時辰之後要用香茶,容他們五人在這菩提院中閒敘。 待佛陀離去,白蒙才問盤絲大仙道:「你們二個在這天界如何,這些年。天界都有些何事,我是一概不得知啊!」 廣寒元君頗是無趣的歎道:「你們不在,哪裡有什麼熱鬧事,五極戰神下界輪迴去了,那玉帝好不守諾,說好不罰我西方太極玄黃勝境的諸般小輩,他卻拿五極戰神和八大元帥開刀,連我都差點遇難。下界輪迴去!」 盤絲大仙卻陡然笑道:「好事卻也有些,前番出了個魔頭,打鬧天宮一場,殺的十萬天兵狼狽而逃。眼下卻不知道後事如何!」 廣寒元君冷笑道:「那魔頭的造化倒是不小,在那迎洲苦修三萬年,來了方洲,又苦修二十四萬六千年,他本也是混沌之中誕生的五彩石猴,說來也該封個帝君,哪知天庭不知道好歹。只封了個弼馬溫,這番鬧出大事來,倒是活該!」 白蒙大笑不已,道:「玉帝素來自視甚高,看不起其餘諸州的仙家,只道他掌管地方洲才是勝地,如今卻是好事,卻不知這石猴都有些什麼本事?」 盤絲大仙思量一番。道:「這石猴倒不知道從哪裡學的一身神通。可有七十二變,也有鐵臂銅軀不壞金剛身,古怪古怪!」 白蒙笑道:「這是八九玄功,要學這功法。需要拜在元始天尊門下,廣成子還教授不得,須那玉鼎真人可授。番外還有一老仙家,此仙也是梵道兩學都為精通,也授那八九玄功,世上除了元始天尊,只有這二仙精善此道!」 盤絲大仙道:「玉鼎和我有些交情,常有來往,不曾聽他又收了新弟子,道兄說的那另外一位老仙家,想必是菩提祖師,這一位廣授門徒,倒是有可能!」 白蒙也不清楚這石猴來歷,卻也希望這石猴將事情鬧的大些,只道:「我過些日子還要回赤縣,此地的事情,你們酌情處理。不過,這石猴的事情,你們倒不要參合,我昔日多大的神通,也不曾絆倒玉帝,他更加不行,若他最終落了難,你們倒可以相助一番!」 黃靈子笑道:「不妨去問問佛祖,如來可知上下三萬年事,請他言明此事,不是更好些?」白蒙答道:「只怕他不肯說清楚,卻也可以去問問!」 五仙說到這裡,便去了那香茶會所,在園中見阿彌陀佛正和大勢至菩薩等弟子閒談,見白蒙五仙前來,諸菩薩羅漢紛紛起身,佛祖卻道:「我道你們要敘良久,不便打擾,為何這三言兩語就結束了,想必有事要問!」 白蒙卻笑道:「正是如此,方才聽盤絲大仙說方洲出了個石猴小妖,神通卻不小,我如今神通全無,算不出個來龍去脈,想問問佛祖!」 佛祖讓白蒙和黃靈子就座,敬了香茶,笑道:「此猴與玄帝有大淵源,前番玄帝座下有五方戰神,八大元帥,各自輪迴,多半去了迎洲。八大元帥中的廣赫元帥正是將魂魄飛入那五彩神石中,化了這美猴王,菩提祖師念著當年廣赫與他有一面之緣,故而收為弟子!」 白蒙道:「既然如此,也是因果造化,他被玉帝打下凡間,雖然修了一身本領,終究是我這一脈,也不得重用,才有這場造反之事。如今我也沒有關照他地本事,還要請佛祖相助一二。一來要磨磨他的孽障,二來,也要留他一場功德,免得再入輪迴!」 佛祖道:「美猴王偷了道德天尊的仙丹,計有三千六百粒,讓他吃出個大造化來,非六御出手,難以降服。玉帝放不下身軀,不願出手,其餘幾位也知道這猴子的來歷,眼下你也上得天來,他們也不願擅自出手,免地你誤會,故而,也就讓這美猴王鬧大了些。你若有了話在這裡,我就可為你出面,平息此事,壓他五百年,靜等你重回方洲!」 白蒙稽首謝過,道:「要讓佛祖親自出手,我倒是領了大恩了,多謝!」 佛祖道:「我那二弟子金蟬子,素來不服我佛學大道,一心想求梵道玄三家歸一,我只能賜他輪迴,偏偏他無混沌胎息,沒有領悟三家大道的造化,還要請玄帝相助一二!」 阿彌陀佛有一本領,蓋世上所有混沌金仙。也惟獨他能學得,正是那前後知曉三萬年的本事,這等本事乃是天生就有,昔日老祖門下聽道,他是除了九大聖尊外,唯一可領悟這等本事的,白蒙也不得不服。佛祖雖然是可知前後三萬年,卻也有一蓋論。若是有白蒙和黃靈子在那命數中,他也看不得清楚,唯一能看清者,只有老祖一位。 白蒙如今是三百年也看不清。只能繼續請教佛祖:「卻不知道我那五極戰神,八大元帥,如今都在何處?」 佛祖答道:「八大元帥都在迎洲之地,如今也算是飛昇方洲,分為平天大聖牛魔王、復海大聖蛟魔王、混天大聖鵬魔王、移山大聖獅駝王、通風大聖獼猴王、驅神大聖白象王(禹狨,白象)、齊天大聖美猴王。還有一位元帥,在玄帝降下赤縣不久。也降下赤縣,乃是一隻九尾銀狐,號曰銀狐老祖,此妖和玄帝今世頗有過節,後來,我讓文殊菩薩下界點化他,如今還在我靈鳩山修煉。因他天生有那千變的本事,我賜他一個千面大聖靈狐王的美稱。若是玄帝眼下想見。我可讓他前來!」 白蒙道:「多謝佛祖相助了,可讓他來見我一面,若是他本領不小,我也要吩咐他做些事情。也算是為了日後,做些準備!」 佛祖頷首而笑,讓大勢至菩薩去喚那靈狐王前來,才和白蒙道:「相比八大元帥,五極戰神的境遇就差了很多,眼下還在玄縣修煉,相比八大元帥,玉帝對這五位,更加謹慎一些,讓那夜遊神每三日一稟告,諸般大仙都不願去點化,免得和玉帝鬧了紛爭。 白蒙冷笑一聲,道:「這五人只要有所點化,本領遠勝尋常金仙,我若是玉帝,自然也不放心,旁人不敢點化,我可請一位高人去點化,必定要那玉帝無話可說!。 佛祖問道:「不知道玄帝打算請哪位大仙去點化? 白蒙道:「自然是女媧娘娘,也不用她親自出面,只要降道法旨,容盤絲大仙和廣寒元君去行事,玉帝能有什麼閒話,眼下形勢不一樣,我已經上地天來,他就算想找借口禍害盤絲和廣寒,也要看看我在哪裡。將我惹的急了,我去那九乾天尋我家師兄與他講理,就算我沒有道理,他也要讓我三分!」 佛祖笑道:「他道你玄,你們二帝之爭,也算是三皇三清之間的舊帳,輕易不可鬧到他們那裡,否則事情鬧的大了,老祖出面,大家可都不好收場!」 白蒙卻道:「我如今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必定比我還要忌憚三分,生怕將事情鬧大了,日後不好收場。故而,只要我回來了,他就不敢明目張膽的收拾我門下眾生。」 佛祖笑道:「正是此個道理,你不在此地,他確實無所顧忌,這些年的行事,也漸漸有些驕橫,全沒有你在的時候那般溫和。故而,這天帝大位,也該有個選擇,只要有個窺探此位地,他必定就要小心謹慎,絲毫不敢犯錯!」 佛祖話聲未了,文殊菩薩已經領了一位玉面銀袍道人進來,白蒙一看便知是當年地銀狐老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品茶,等待佛祖點明來龍去脈。 不料這靈狐王的本領也不小,早已知道了來龍去脈,一眼就看到了白蒙本尊法相,當即先給白蒙叩首,道:「大帝在此,小帥前番輪迴,不知道好歹,又受了天蠍熒惑,如今得菩薩點化,早知道了前後事,還望主公諒解!」 白蒙聽說稱自己為「主公」,卻是當年八帥和自己的稱謂,當即心中寬慰,也就不談那些事情,只道:「你且先謝過佛祖和菩薩!」 靈狐王當即再謝過佛祖和文殊菩薩,佛祖和菩薩都是一笑而過,並不多說半句。白蒙則和靈狐王道:「眼下八大元帥都已回了方洲,我卻有事,要避世清修數百年,你可領了我地法旨,去尋那些舊部,只說我這百年內就可回來。旁人都可言明,唯獨那美猴王,眼下有場大劫難,需要佛祖親自點化,你莫去找他!」 靈狐王點頭跪伏,領了法旨,知道這裡都是大仙,沒有自家地位置,便也告退,在那殿外等候。 待靈狐王退下,白蒙倒是有些感歎,這世事奇妙,難說個究竟,要說這個靈狐王,他可給自己留下了不小的禍害,沒有他,哪裡來的玉狐娘娘? 然而,輪迴一個圈,卻竟然是自己座下的八大元帥,該是有這場造化。 佛祖見白蒙若有所思,笑問道:「玄帝所思何事,莫非是為那美猴王的際遇而擔憂?」 白蒙道:「那倒不擔憂,有佛祖在此,我也不煩心,只需要讓他吃些苦頭,靜候我來解救他,那便是再好不過了,縱然是昔日的八大元帥,那也都是前世,今生還有他自己地造化,能否歸位回我的座下,還要看那一場造化!」 佛祖笑道:「既然玄帝相托,我盡力而為就是了,玄帝無需擔憂。三日之後是八月十五的幡桃盛會,往日此會,王母並不邀我,前些日卻來邀請我,想必是玄帝終於上界了,她難免有些擔憂,想藉著幡桃盛會,和我等告誡一番!」 白蒙冷笑一聲,道:「她壓我五千年,好個不講情面,當年她上天來,並沒有個依靠,我曾借她一朵金蓮,時隔百萬年,也未見她還我這個人情,反而得勢就來壓我,真是個沒有心肝的東西!」 佛祖笑道:「凡事有來有去,有借有還,玄帝倒可以放心,萬事終究有雲開霧散的時候,世上既然有輪迴之道,那必然就有高低上下之分,氣數強弱之分,這是定論,也是輪迴的根基。」 白蒙微微頷首,當即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打擾佛祖了,我與盤絲幾位故友還有些話說,都是些俗事,不入得佛祖清靜之耳,能借我一地,已經感激不盡!」 他們要商量些什麼事情,佛祖心中何嘗不曉得,他是個脫身人,不沾這些是非,有暗助,但決不會明著參與,白蒙若是日後敗了,他落個人情,若是勝了,他依舊落個人情,又不得罪玉帝。 第三百一十二章 紫霞寶劍 白蒙有意成全他,佛祖心中也清楚,當即合十,又取了一枚舍利來,和白蒙笑道:「佛地大開方便之門,玄帝隨意可去,我這裡有粒舍利子,是我渡化之時所生,名為無我舍利。只需帶著這舍利子,除了我梵道三天外,便是道家三清、玄家三皇,也不可知玄帝在何處,千里眼看不見,順風耳聽不到!」 此是大寶,佛祖渡化生得九九八十一枚舍利子,個個皆有大法力,此無我舍利就是其中之一,白蒙大喜過望,也不客氣,從佛祖手中接過這舍利子,笑道:「那就多謝了,凡事有來有去,有借有還,待我事成,就是奉還之時!」 佛祖再次合十,面含笑意,答道:「玄帝有禮了!」 白蒙稽首謝過,將舍利子收入腹中,立刻掩了自家真相,無光無影無靈無法,和尋常人無異,果真是個「無我」。 他得了這舍利,又三謝佛陀,這才領了盤絲大仙諸位離開香茶會所,這西天極樂世界廣闊,飛出三十萬里,也未能抵達盡頭。 五仙一路雲遊,眼看的前方一座山峰,形態如鐘,下有一座寺廟,卻是並沒有幾個僧人。此地風景倒是怡人,又地處偏僻,遠離熱鬧的地方,在西天極樂世界的靜謐之地,他們便在此停了下來。 落下雲台,到了寺廟前,一看那寺前牌匾,上面寫著阿蘭陀羅寺,才知道這裡是降龍羅漢的香壇祭所。 這裡早已久無人跡,想那降龍羅漢雖然封了這塊賞賜,卻嫌這裡遠離雷音寺,很少前來,白蒙先行一步。神識一掃,便知這裡確實空置太久,當即領著其他四仙進去。 盤絲大仙是個女兒家,見不得髒,一看這裡灰塵累積如土,使了個小手段,刮了一陣無名風,又下一陣清靜雨。將這裡打掃一番,才尋了個坐地。 五仙就尋了個寺院後的水塘,塘邊有一石桌,卻是玉石質地。白潤晶瑩,有那七八個青玉石凳,他們便一一坐下來。 剛剛坐定,盤絲大仙便問白蒙:「煞君真的有意要下去不成?這千辛萬苦飛上來,何必又要再下去呢,我還是不太高興,難得重新聚在一起。這便又要分開,確實不捨得!」 白蒙笑了笑,見她神色之中含著三分惱怒,道:「我若不告訴你,你會不會想到我又再下去了?」 盤絲大仙答道:「自然不能想到,這怎麼可能呢?」 白蒙笑道:「你猜想不到,那其他諸仙也不會猜到,我若是留在這裡。一舉一動都要被玉帝他們盯著。生怕我出軌萬步,也或許,只要我出軌半步,他就想治我的罪。若是等我在下面修行到了金仙的地步。他便不敢了,便是我有所惡行,他也只能忍氣吞聲,靜觀其變!」 盤絲大仙輕輕挽過自己的髮鬢,繞著手指打個環兒,靜靜思量著白蒙地話,過了良久才賭氣道:「那也好,我也要和你一起下去,這等五千年也未見了,你卻來了就走,真的讓我掃興!」 白蒙還要勸她,廣寒元君卻笑道:「便讓她跟你去,這廝幾千年沒有個伴,我又長居女媧皇那裡,她也不敢多來打攪,心鬧的慌慌!」 白蒙笑道:「不過是一個人寂寥些而已,我卻給你尋個伴來,昔日你有一對弟子,如今下落何在,你清楚不?」 盤絲大仙怒道:「你不提也罷了,這兩個一去不復返,枉我數萬年的栽培,卻是一個個都一事無成!」 白蒙歎息一聲,道:「倒有一個有點成就,當年你從玉如意中化了個魂魄來,我勸你不要化,你執意而為,眼下給我倒惹了大麻煩,那化出來的綠如意,今天卻成了我的怨家,是個九世怨女!」 盤絲大仙大吃一驚,隨即呵呵壞笑道:「你也莫怪我,我可不是故意的!」 白蒙也呵呵一笑,道:「確實不怪你,不過你另外還有一個女弟子,眼下卻就在我的手中,我正好遇到了一些造化,替你為她添了一縷混沌魄,日後地造化只怕不小,眼下就要交還給你。你可要好好調教啊!」 盤絲大仙又是一驚,道:「可是紫雲英那孩子?」 白蒙微微頷首,道:「當年你戲弄旁人,從玉如意和紫雲英中化出兩個魂魄來,又收為弟子,本來都是先天不足,難以有大成就,眼下卻好了,一個是九世怨女,前途無量啊,一個添了一縷混沌精化,日後也能抵達逍遙金仙的地步!」 廣寒元君也是吃驚不已,道:「這如何好的造化,竟然能夠得到那混沌精華?」 白蒙笑而不答,金靈子卻道:「還不是搶了別人的造化,擋了別人升天地道路!」 白蒙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只笑道:「也不管他是用來什麼用途,既然被我看見了,那便是我的一場造化,不取來自己用,豈不是浪費!」 廣寒元君和盤絲大仙都掩面羞笑,道:「你果然還是不改那惡賊的性子,搶奪了旁人的造化,卻還是理直氣壯的很,我們都為你感到羞得很!」 白蒙哈哈大笑,絲毫也不以為然,卻問盤絲大仙:「如何,難道你不想見見那女弟子!」 盤絲大仙這時才想起來,發現白蒙話中有話,問道:「想見又如何,難道你就帶她在身邊,我如何看不見她呢?」 白蒙嘿嘿一笑,且祭出一面寶鏡來,用雙手托住,卻又從胸口中生出一手來,這手看似有,卻又無,虛無飄渺,淡淡如霧,輕輕推入寶鏡之中。 隔了半響,卻聽那寶鏡之中傳來「啊」的一聲女子驚呼。緊隨其後,一名紫衫少女卻從那鏡子中跌落出來。 只等這女子一出來,盤絲大仙定睛一看,忍不住驚呼道:「果然是那紫雲英不錯!」 原來這女子正是紫羅蘭,她本來在那鏡子中正和諸星君閒聊,驀然來了一隻大手,將自己推了出來,正在鬱悶。卻見了眼前一番奇妙異景,身前幾位大仙,更是絕然不同凡響。 紫羅蘭歎道:「這裡便是天界不成?」 盤絲大仙見是自家的弟子,格外地開心。喜道:「當然是方洲神仙地,你如今既然上來了,那便不要下去了,陪我虛渡他千萬個春秋!」 紫羅蘭狐疑的看了看盤絲大仙,正要問白蒙,白蒙卻笑道:「還不跪見你家恩師,這才是你真正的師傅。莫說你前生是她的徒弟,就連你也是她從那紫雲英玉中蘊化而出地!」 紫羅蘭不僅咂舌了,要說人是從那父母所生,天地所化,她還不覺得奇怪,這從紫雲英玉中誕生的,那就有點古怪了,可她倒不敢質疑白蒙的話。再看看盤絲大仙。但覺得她靚麗無比,帶著一絲嬌媚活潑,哪裡像個得道大仙? 這可真是以貌取人了,要說盤絲大仙的本領。紫羅蘭確實還未領教過,這盤絲大仙也算天地蘊化所生,生來就有一口混沌氣,若不是她性格活潑之中,又帶有一絲固執和古怪,擋了自家地修行,眼下早也是個大羅金仙。 雖然如此,盤絲地本領,確實也不小,她手中的那柄紫霞寶劍,卻是個天地生來就有的奇門法寶,輕易不得出,鋒利無比,幾乎算是無物不可破地厲害法寶,千萬般法寶也抵擋不得六當年王母和這盤絲鬧紛爭,盤絲仗著有白蒙這西方大極玄黃大帝撐腰,那時還是十萬年前,白蒙地氣數正盛,她也就沒個畏懼顧慮,一劍便斷了王母的玉霄金光盤,氣得西王母暴跳如雷。 這盤絲的笑容,就好像是鄰家地女子和你說笑般,嬌滴滴之中又有幾分頑皮,她見紫羅蘭不信,便笑問紫羅蘭:「你是不是不相信,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個證物!」 紫羅蘭猶豫片刻,看了看白蒙,見白蒙神色悠然,才鬆了口氣,問道:「有什麼證物?」 盤絲大仙取了自己的紫霞寶劍,道:「這劍有一雙,一為紫霞,一為青霞,後來我收了你們兩個做弟子,紫霞留給你了,青霞卻給了那個混蛋口這劍古怪,只有我和你能拔出來,若是你不相信,你可以試下,肯定可以拔出來的!」 紫羅蘭還是有些猶豫,白蒙卻將劍取來了,自己用力一拔劍,紫霞寶劍卻是紋絲不動,這才和紫羅蘭道:「我這一拔,少說也有三十萬斤的力氣,你卻試試看!」 紫羅蘭吃了一驚,道:「三十萬斤都拔不出來,我哪裡還能拔出劍來!」 她話是這麼說,可還是將劍取了過來,輕輕一抽,便將紫霞寶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卻是那一道紫霞彩瑩流動,宛若億萬紫色小螢火化成的彩虹,將這整個阿蘭陀羅寺都映照的五彩繽紛。 紫羅蘭也是有些修為,一看此劍如此漂亮,品級也是前所未見,心動不已,讚道:「真是無上的仙劍啊,便是玄帝親自煉地法寶,也未有這等華麗的!」 白蒙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伸出二指來,卻是指尖之上凝聚出千萬彩光,瞬間飛出一口仙劍。此劍與眾不同,不是那劍一般形態,和紫霞寶劍形態相似,都是那霓虹一般,隨意變化著形態,或又一衝向天,直衝雲霄而去,或又化成四五條彩鞭軟籐,繞著眾仙盤轉。 盤絲大仙看了白蒙這口仙劍,不僅讚道:「這可是一道好劍啊,我便不解了,你眼下修為不如我了呢,怎麼也能煉製這樣的好劍,太假了吧!」 白蒙哈哈大笑,道:「這一口劍,名叫赤霞劍,首先是原料好,取那赤縣洪荒老魔,桃花聖母的精魂和妖寶,又取了三千混沌精華。若是僅僅這樣,也決不會有這樣的好處,偏偏是有赤松子相助,我又有煉器的大陣法,才終於煉製出這一口仙劍來!」 盤絲大仙嬉笑道:「給我吧,許久沒有見面了,難得重新相逢,你也不給些見面禮!」 白蒙大驚失色,這盤絲大仙好大的胃口,她那紫霞寶劍已經是了不得的法寶,卻還不滿足,仍想連自己這一口也取走。 盤絲見白蒙捨不得,便有些不高興,道:「原來你也有捨不得地東西!」 白蒙歎道:「你已經有了紫霞,還要赤霞做什麼,你還記得我有一弟子,名為石姬,此劍正是要留給她地!「 盤絲道:「她不是有些個法寶嘛,卻是你弄丟了,我記得她在天界的時候,時常玩個玉石星盤,好像是天生便有!」 白蒙道:「眼下被她化了個飛石幡來,我又替她重新煉製一番,效果還不是很好,需要我修為抵達混沌金仙的地步,再來替她重煉,才能恢復當年玉石星盤的威力!」 盤絲顰著眉,歎道:「那好吧,可惜我太賴著你,一直不學那煉器地本領,眼下除了紫霞和青霞二劍,真的沒有個適合的法寶!」 她說完此話,便將紫霞寶劍給了紫羅蘭,道:「你我師徒重逢,並沒有其他的法寶留給你防身,就只有這紫霞劍了,你也莫擔憂,我還有一柄青霞劍,威力和這紫霞一般無二。我曾想留給綠如意,眼下看來卻是不能了,這樣也好,你掌紫霞,我掌青霞,日後我再傳你運劍之道和雙劍合璧的法決。」 紫羅蘭此時終於清楚了,盤絲大仙才真是自家的師父,這一番恩情,那便和父母一般濃稠,當即跪下來,給盤絲磕頭。盤絲卻揮袖把她托起來,道:「我是不喜歡這一些的,明著有人的時候,你便是我弟子,若是沒有外人,你也就是我的小姐妹!」 看見紫羅蘭心誠至真的跪下,白蒙和黃靈子都感到無比的欣慰,這也算一場團圓,廣寒元君卻擊掌笑道:「唯獨還缺那無極子和逆日真君,但這二位也來了,那我們也就真的團圓,或可以好好吃個團圓飯,這可也真不容易,一散就是五千年,到今天也沒有都回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六御之爭 聽了廣寒元君的感歎,白蒙心中也有些感概,卻笑道:「這你倒是可以放心,此次我再回赤縣,正是要將他們帶回來,便是鬼谷子和石姬,也要一併帶回來,昔日我座下三千門生,如今卻是稀零凋落,孤寂寂的很!」 盤絲大仙答道:「你那三千門生,十之八九都躲起來了,還有一些比較有本事的,也都被西王母整下界去了。就算你現在振臂一揮,諸多門生都回來,那也沒有幾個有真本事的,有他們不多,缺他們不少!」 廣寒元君歎息道:「此話不假,鬼谷子當年也算是個有本事的,還不是被打下界了。當年座下有三千門生,真正有大神通的,卻是有十二天子,石姬那孩子最可憐,早二十萬年前就被你自己打下去輪迴。其餘十一位,軒轅子眼下封了帝,得了一座軒轅山,算是有點出息。雲雀子眼下在伏羲皇身邊,未能封個一官半職,總不至於輪迴,也算不錯。螢火子救了太白一命,算是有功,封了個南方熒惑火德星君,這已經算是很好了。霹靂子在中黃丈人座下謀了個雷公的差事,也好壞保全了性命。算來算去,十二天子之中,除了這四個,其餘八個都還在輪迴中,也就鬼谷子和石姬這似乎要上天來了,其餘的七個,影子都沒有見到,想必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一一飛上天來!」 白蒙呵呵一笑,道:「也不打緊,這十二天子,總是要回來的,他們都是有大仙緣的,造化不小,理當封至逍遙金仙六元始天尊門下有十二位大羅金仙。我門下也有十二位逍遙金仙,這本來就是定數,如今我也回來了,他們的氣數也就該來了六」 廣寒元君歎道:「但願如此吧,說來也有些悲壯,那麼多位仙家,一瞬間都化了浮雲,在那塵世飄蕩。也不知道哪年是個盡頭。如今也好了,終究是你回來了!」 白蒙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卻笑道:「今日是重逢之日,就不要說那些掃興的事情!」 黃靈子和金靈子微微含笑。也附和道:「是該談點趣聞之類的事情,我們遠離天界五千年,難得在重逢,沒有必要盡說些舊事!」 盤絲大仙招呼紫羅蘭到了自己身邊,取了一個素花精囊,交給紫羅蘭,卻和白蒙道:「前些日子。我去那神農皇那裡做客,正好碰上那墨玉無花果兒結果子,地皇看在你的面子上,贈了我四粒,此果妙用無盡,吃了一粒就可化個地仙,能活三千六百年。想必你在赤縣也有些個平凡故友,不妨帶去給他們!」 紫羅蘭倒是有些善心。不待白蒙回答。便和諸仙道:「可贈給青蓮師叔一粒,她地仙緣略嫌淺了些,吃了這一粒,就能遁入崑崙。倒是安心!」 白蒙微微頷首,從紫羅蘭手中將那素花精囊收過來,打開一看,正有四粒墨玉無花果兒,當即笑道:「神農皇那裡妙草神丹無數,你卻只討了這東西來,確實有些可惜。神農皇倒是個有善心的大尊,你若去討那七葉神蓮,他也能給你一個花瓣!」 盤絲答道:「正是這位大尊素來有善心,我才不敢惡討,若是日後真有求救的時候,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眼下討片七葉神蓮,卻沒有個用處,豈不是惹這大尊生氣嘛!我們卻也比不得你,你便是討來一兩朵,他也決計不會多問用途和去處!」 白蒙歎息道:「伏羲、神農、女媧三位大尊,那都是有些善心的,不可輕易有所求啊!」 廣寒元君笑道:「女媧皇前些日子倒是說起你來了,她說你這些日子也該回天了,我來尋你的時候,她便有話交待,讓你方便的時候,去那三十三天外九德天凌雲宮見見她,似乎是有話要交待。要我來看,她多半是想勸你,要你別再和那玉帝過不去,做個逍遙大帝,自尋個清靜!」 白蒙思量片劑,道:「我也想啊,可一山不容二虎,方洲雖大,卻容不下我和他。早年他未做玉帝,我未做玄帝,交情還算過得去,來去也都互稱師兄弟。眼下卻不一樣了,他受了西王母和東木公的挑唆,竟然要斬我而後快,這如何還能相處下去?」 廣寒元君一直留在天界,對白蒙這番話,那也真是深有體會,昔日玄玉二帝之爭,就是因為那西王母和后土娘娘之爭而起,如今后土娘娘被鎮壓在麒武山下,白蒙被打落凡間五千年,到了今天才好不容易回來。 和白蒙、后土娘娘交好的另外一位六御——北方北極中天紫薇大帝,雖然是在道德天尊地庇護下,保金了自家性命,權勢卻都被那勾陳大帝奪走了。 如今六御一轉變四御,白蒙和后土娘娘都被鎮壓,落下的權柄都留在玉帝手中,玉帝之外還有三位天帝,分別是北方北極中天紫微大帝、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和東方東極青華大帝太乙救苦天尊心 這三位天帝其實都已經沒有往日的權勢,皆被玉帝親信勾陳上帝奪走了權勢,這位勾陳大帝本來不在六御之中,經了五千年前一場混戰,如今掌了南北南極的權勢,逼地長生大帝不問世事。 說到底,還是那六御變三御,本來都不在六御之中的勾陳大帝和王母娘娘,卻成了不是六御的六御,一個掌管南北兩極,一個掌管東西兩極,雖沒六御的封賜,倒有六御的權勢。 白蒙如今雖然也重新封了六御的位置,卻是沒有半點權柄在手中,方洲西部的一概事務,終究還是王母娘娘說了算。 廣寒元君越想越是鬱悶,想當年白蒙還掌著西方盛地地權柄,主持西方世界三千萬里大界,哪個仙佛不要禮讓三分,便是佛祖見了,也要避讓三分。 逢年過節的日子,那乾坤山上的訪客如雲。各路神仙雲集,哪家不要送上賀禮,那時候的乾坤山,真的可謂之盛世鼎泰。 莫說她廣寒元君到了哪裡,都有人稽首行禮,就連白蒙座下門下三千門生都能混的風起雲湧,到什麼地方都能沾到光。 再看看如今地際遇,真是天地有別啊。廣寒元君想到這裡,由不得歎息道:「權勢太大,那便過於熱鬧了,眼下這般。也確實太孤寂了些,好生適應不了!」 白蒙笑道:「倒不用執意懷念舊日,眼下也有眼下的好處。我和黃靈子回了赤縣之後,金靈子還要繼續留在佛祖這裡,留在他人屋簷下,繼續修煉,若是有誰來訪問我。或是那玉帝派個小仙來探虛實,金靈子你也可以替我和黃靈子抵擋一番,尋個借口讓他回去。至於盤絲和廣寒兩位,我另有事情要托付!」 金靈子立刻應承,領了白蒙地口諭,盤絲和廣寒卻問白蒙要相托什麼事情。 白蒙道:「五極戰神下落不明,你們且替我去求救女媧娘娘,和她尋個法旨。降個分身去點化那五位。這種事情是瞞不住地,你們索性光明正大的去做,領了三皇的法旨,我倒要看看玉帝如何敢抵擋?」 廣寒元君道:「這法旨倒容易去討來。當年五極戰神被罰下界,女媧皇可是感歎了很久,說是人走茶涼,煞君一走,門生都被罰的差不多了,如今我去相求,她必定會給你些情面,將法旨交給我,就是不知道你何時去拜訪她,她倒是念你地很!」 白蒙道:「天生我之時,得了老祖法旨前去接我地,便是這位女媧皇,她見我從那混沌天中蘊化而出,情分不淺。我上了天來,理當去拜見,但眼下我修為淺薄,到處都要小心些。你且回去替我傳個話,便說眼下我無力四處遊歷,且等段時日,必定先去拜訪!」 廣寒元君答道:「那也好,待你回了赤縣,我便去替你回個話,再和女媧皇討道法旨,下界去點化那五極戰神!」 白蒙頷首道:「這樣便好了,我此次回赤縣,快則三十年,慢則有百年,想必到時候,那五極戰神也能回天界了,若是這五位回來了,我自己也能抵達逍遙金仙的水準,那我的實力就可以回復了三成。到了這時候,玉帝就算想要尋個借口找我的麻煩,也多少要考慮一下!」 黃靈子和金靈子都默默點頭,盤絲大仙卻問道:「那我又要做些什麼?」 白蒙道:「你也和廣寒一同分個分身下界,萬一事情不成功,直接兵解分身,不要和玉帝糾纏,等我回來再說!」 盤絲笑道:「那不妨我直接下界,任他派誰下來,只要和我過不去,我就贈他一劍!」 白蒙苦笑,道:「這樣就得不償失了,你們只降個分身就可以了,千萬不要以身試法,否則後患無窮,就算真地不能成事,也可以等我回來再說!」 盤絲大仙掩面而笑,道:「我也只說些氣話,你不必當真,我好不容易回到天界,怎麼捨得再離開,我可沒有你這般的雄心壯志和膽量!」 白蒙還是搖頭苦笑,其餘諸仙也是默默含笑,廣寒雲君祭出一座玉、閣樓來,交給白蒙,道:「這閣樓是你當年的玉霄殿,有你前世所有的《浩然天地太極玄皇真經》,還有六十三萬卷天下各道奇學,你下界之時讓我保管,卻不知道你眼下還需要不?」 白蒙笑道:「如何不需要了,我雖然記得二十萬年的舊事,但這真經不隔世,只要輪迴一次,大道之學就要在那輪迴道中抹去,我眼下所悟的諸般道法,皆是重新所學,正要取走這玉閣樓,回到赤縣重新修煉領悟!」 盤絲大仙忽然怒道:「廣寒,你好個無理,這多經書真言在此,卻從來也不告訴我,苦的我當年去中黃老頭那裡忍氣吞聲,替他剪了三年地花草,才在他的經閣中覽閱三年。要知道你這裡就有當年玉霄殿,我何必去求他啊!」 廣寒元君笑道:「那便是你沒有這般造化!」,又指著白蒙和盤絲道:「當年他下界的時候可是千般叮囑我,不許將此殿的消息透露半分,莫說是你,便是女媧皇也不得知!」 盤絲跺足道:「你們太氣人了,我這般辛苦回到天界,卻是沒有真經學大道,你們也不相助我一下,我又不是外人!」 白蒙知道這盤絲的性格嬌縱,卻是容易當真,只好勸道:「我當年下界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你那麼快就能回來,中黃欺負你的事情,你且記下來,日後我替你討回個公道就是!」 他急忙將話題轉到中黃那裡,眼下也只能把中黃丈人當個借口了,盤絲倒有些頑童天性,也算好哄騙,這便當了真,半笑半怒,道:「你說話要算話,日後且要為我討回個公道來,不許反悔哦!」 白蒙笑道:「絕對不會反悔的,你倒是放心吧,我說話哪裡有不算數地時候!」 五仙又聊了些事,都是五千年未見,可聊地事情也不少,在這阿蘭陀羅寺也無人打擾,五仙一聊就是三日有餘,待各自有些索然,白蒙才起身領了黃靈子和金靈子離去,而盤絲大仙和廣寒元君則去三十三天外九德天凌雲宮尋女媧皇。 白蒙領著黃靈子兩位回到了大雷音寺,經過那渡化天橋,要去見佛祖,剛走到一半,便聽身後有位佛家人物高喊:「玄帝且留步,崑崙山金?嶺不壞尊王永住金剛在此守候多時!」 白蒙回過頭去,卻看遠處果然有一位金剛駕雲而來,菩薩多善相,金剛多惡相,此金剛目如雷光,閃耀紫霧,鼻高如鷹,雙眉若劍上挑,高過雲鬢,血口如盆,通身赤金如鐵,手中還托著一柄墨綠色仙劍,外有七彩霞光籠罩,內有紅光如血。 這金剛正是崑崙山金?嶺不壞尊王永住金剛,他手中那劍正是阿鼻劍,永住金剛功法通玄,手中阿鼻更是佛祖欽賜,也是不凡。 崑崙山,赤縣有一座,方洲更有一座,但此崑崙山和那崑崙山卻是大不相同,赤縣崑崙卻是形似方洲崑崙而得名,方洲內說起那崑崙,俱都稱之小崑崙。 真正的崑崙山,卻是在這方洲北界,正是廣成子和其他諸位大仙的封賜之地。 白蒙見他飛了過來,當即稽首道:「尊者,別來無恙!」 永住金剛合十笑道:「還算過的去,倒是天帝這些年受了些劫難,眼下雲開霧散,終於要等到蓮花出水地日子了!」 白蒙笑道:「但願能借尊者的吉言,方才尊者說是在此等我多時,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永住金剛笑道:「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在佛祖身前不便開口。佛祖前番贈了天帝九粒大金剛蓮子,卻不知道天帝要用來做什麼?」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金剛、菩薩、善緣 白蒙看永住金剛這樣來問自己,想必是要和自己討取一兩粒,當即笑道:「自然是自家吃了,可若是永住金剛還有其他的用途,我也可以勻出兩粒來!」 永住金剛立劑露出喜色來,取了一道黃紙,上面寫著一種丹藥的煉製方略,交給白蒙測覽,又道:「我從萬古丹王魏伯陽那裡討了這道秘方,可煉蓋世混元丹,此丹有奇效,服食此丹一粒,可令其得享一個萬古不傷的金剛軀,貧僧號稱不壞金剛,卻未必是個不傷金剛。」 白蒙將這方略測覽一遍,忍不住驚道:「此丹好個厲害,功效非凡,可方略也不簡單,所需之物,就算是這諾大方洲,也未必能夠一一尋得!」 永住金剛則笑道:「世上有四軀算是混元軀,排在第四曰不死,第三曰不壞,第二曰不傷,第一曰不損,合四軀為一,方是不滅之軀。不死之軀常見,雖名為不死,卻也能滅,不壞則少,不傷更少,只有混沌金仙也勉強稱個不傷,我比不得天帝生來就有不滅魂,若能求得這身軀,那也是一場造化了!」 他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白蒙求這丹無益,他卻渴求的很,若是能修個不傷之軀,縱然沒有混沌金仙的本領,也算是半個混沌金仙了。 凡間煉體是個無益的事情,只要渡化成仙,萬般強悍的軀體都要化作污泥,飛入崑崙成為地仙,就好像是青蟲化蝶,重獲新生一般,又可以重新化出一個新身體來,此一個身體就叫金身心 這金身若是滅了,那也無妨。只要魂魄不滅,終究還可借了靈物再造,昔日哪吃就是這般重化金身。可即便如此,那也麻煩,若是魂魄不滅,金身不滅,那就真的無敵了,也就是道教三尊。玄教三皇和梵教三天有這等造化。 白蒙素來也就是能修煉個不傷金身,所謂不傷金身,便是萬般法寶手段也傷不動絲毫,但若是手段和法寶太厲害。也能傷了一二。 所謂不死,若是對家的手段和法寶太厲害,比自家高了太多,還是要死的,天蠍手段差了白蒙太多,還終究是被整死了。 不壞、不傷和不損也是一般的道理,縱然諸位大尊有不滅金身。若是惹了老祖親自出手,也還是要滅的,所謂不滅,也就是相差無幾的時候,多少還有些忌憚。 魂魄卻是另外一番造化,不滅之魂就是不滅之魂,縱然老祖出手,也不可能滅了魂魄。故而。九位大尊要輪迴,注定只有老祖出手,毀了他們不滅地金身,才能讓他們重入輪迴。卻也不能徹底滅了他們。 世上諸多混沌金仙,能和九位大尊一般,擁有不滅之魂的,天地之間只有四個,玉帝、白蒙、黃靈子和勾陳。 勾陳者,順地之像,和黃靈子地罡之祖相反,正是那地煞之像,世上兵武之祖,故而,黃靈子封鎮元子,為地仙之祖,勾陳卻可封帝,乃是兵武之祖,兇殺利器。 金靈子號稱凶神,遇到了這勾陳,也只能是白蒙遇老祖,生生矮了兩個頭,根本沒有爭鬥的餘地。 日後能夠和勾陳一戰的,除了白蒙之外,也就是鎮元大仙黃靈子,除了這兩個,餘下盤絲之流,都不是勾陳的對手。 白蒙倒真如不壞金剛所言,他也確實不太渴求這蓋世混元丹,他是可以升到混沌金仙的,自家可以修個不損金身,這不壞身自然更可以修煉出,何必勞心費力去求這丹藥。 要說起來,此丹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只有不壞金剛這等人物,才出的起這般大物力,尋常仙家根本就是水中望月,那萬古丹王魏伯陽,只怕也是空有方略,沒有煉製的藥材。 黃靈子也取了來,洌覽一番,笑道:「要求此丹,也不算太難,其中十六味算是稀世藥,卻也可以求得,最後四味畫龍點睛地核心,卻是不容易,眼下大金剛蓮子卻是有了,還缺三味,一味太古仙雲答,要去元始天尊那裡求去,第二味洪荒紫雲芝卻要去神農皇那裡討要,第三味大自在曼陀羅花蕊要去帝釋天大尊那裡討要,這三味都不容易,需要一個道玄梵三家都有些情面的仙家去討。話又說出來,能夠在三家都有些情面的人物,哪個不是大羅金仙,甚至是混沌金仙,誰還需要此丹呢?」 不壞金剛羞歎道:「鎮元大仙說的在理啊,這正是能要到地仙家不在乎,也不願意去,我等在乎的卻又討要不得,前番我去三十三天一趟,那些大尊的門徒皆是橫人,連門都不讓我進去,哪裡還能討要靈藥!」 白蒙呵呵一笑,道:「無妨,這十六味稀世靈藥你多收集一些,我日後回來了,必定幫你討來,若是能多煉個幾粒,你且留下兩三粒給我,我另有用途!」 不壞金剛大喜過望,合十讚道:「都說玄帝是個熱心人,此番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恨往日沒有個交情,真的是相見恨晚啊!」 白蒙道:「前生你封金剛之時,我早已在那乾坤山領著大位,你日常哪裡能見到,偶爾我來這西天極樂世界,和佛祖平起平坐,菩薩都不敢和我擅自言語,自然不容易留下個交情,這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他日我若重見天日,記得你我這番交情便是了!」 不壞金剛喜笑,道:「天帝果然名不虛傳,前些日大勢至菩薩與我說了這蓋世混元丹,要我來求天帝,他說天帝外緊內寬,決計不將兩粒大金剛蓮子放在眼中,果然如此。」 白蒙淡淡一笑,取了兩粒給他,道:「此事無需張揚,免的旁人也來索取,那我就應付不暇,非我捨不得,卻是我另有妙用。我贈你兩粒。是從我口中省下來的!」 不壞金剛竊喜而笑,道:「快人一步就有其中地好處,我自然不會外傳口此事瞞不得佛祖,他卻可以當作莫知道,若是讓他名正言順的聽到,我少不得要挨頓刮斥,以示正聽!」 白蒙依舊是淡淡一笑,辭別了這不壞金剛。留金靈子在寺外,自己和黃靈子先行進入大雷音寺,拜見佛祖。 他們還沒有進入,大勢至菩薩已經出來迎接。想必是佛祖已經知道,白蒙忍不住和黃靈子低聲道:「那無我舍利瞞的了別人,卻瞞不了佛陀!」 大勢至菩薩卻笑道:「非也,佛祖只說是鎮元大仙來了,天帝想必也在,故而讓我出來迎駕,這無我舍利可瞞世上眾生。包括我等佛陀菩薩,卻不能瞞三天,三天廣目,一眼可看九大洲億萬萬事,故而瞞不得!」 白蒙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我若是要下赤縣,只怕鎮元也要留在大雷音寺,那才妥當。否則。還是容易被天帝察覺!」 大勢至菩薩思量片刻,答道:「此話不假,玉帝的手段不小,座下又有千里眼和順風耳。鎮元大仙不如也和金靈子一道留在此地,天帝可化出一個分身來,我家佛祖略施個手段,就能讓諸仙家都看不穿,只道三位都在此修煉!」 黃靈子笑道:「我去不去赤縣倒無所謂,留在這裡也不錯,一來可以替師兄抵擋一番,二來這西天極樂世界比那赤縣好了不少!」 白蒙淡淡一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今日我就要回赤縣,臨行之前,正要和佛祖道別一番,且先進殿拜訪佛祖吧!」 大勢至菩薩笑道:「此等事情不宜在大殿親說,兩位且隨我去那香茶院,佛祖片剩之後便來,稍等片剩就是了!」 白蒙念了聲無妨,就讓黃靈子去喊金靈子來,一併隨大勢至菩薩去了香茶院,不到片刻,佛祖果然領了觀世音菩薩前來。 這觀世音菩薩本也該成佛,卻是自己願為菩薩,即便如此,諸天神佛之中,她也位列六方六老之席,和中黃丈人、東木公、黃靈子也是同等尊貴,只比佛陀、白蒙低半分,比大勢至菩薩高半分。 故而,佛陀若是有所差遣,小事多半讓大勢至菩薩去,大事才讓觀世音菩薩出面,有道是「觀音出世,等同佛祖親至」,講地也正是這個道理。 白蒙前生和這觀世音也未必有什麼好交情,當年玉玄之爭,觀世音明著是兩不相助,自家弟子卻沒有少上陣,她也出了法寶,如今相見,白蒙面皮上雖然依舊和善,眉目中多少有些不喜之色。 佛陀正要點明,觀世音菩薩卻笑道:「天帝似乎還在為當年的事情生氣!」 白蒙蘊量了片刻,才道:「算不得是怒,卻也有幾分不喜!」 觀世音菩薩笑道:「今世若還有些相爭,我這裡可以許個諾,可借天帝磁瓶兩次,前生暗助玉帝,也非他事,乃是廣成子有求,我終究是他故友師弟,不得不借人借寶!」 白蒙冷笑,道:「廣成子和我的仇隙,結的可不小,世上有因就有果,且看日後有個什麼造化吧!」 佛祖當即勸道:「天帝不可如此,廣成子也是有他地心意,蓋你氣數至此,他不過是順應天道。所謂得道者多助,自然是順應天道才有相助,天帝理當忘卻前生總總過往,廣結善緣,今生再修一場善因善果!」 白蒙有所領悟,稽首道:「多謝佛祖點化,感激不盡!」 佛祖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眼下天帝就要回赤縣了,我也無物相贈,當日答應地菩提燈便在這裡,便算是贈禮了,倒不用還來,日後天帝要用此物的地方還很多!」 他說完此話,大勢至菩薩便托出一盞無芯的明火燈來,此燈造型獨特,宛若一尊菩提樹,盤根錯節,樹葉繁盛。 白蒙接過此燈,和佛祖道謝一番,觀世音菩薩卻笑道:「我欲和天帝結一場善緣,今日也贈天帝一物,想必是可以派上些用場!」 她說完這話,便從袖中取出三枚星羅盤來,捧給黃靈子,道:「此盤名為逍遙星羅盤,頗有些妙用,分為左中右三枚,左右各留一界,中盤逍遙雲遊。天帝可在此留下右盤和中盤,他日天界有事,鎮元大仙欲和天帝聯繫,可將中盤錄入字符,祭出極可,此中盤自動飛向外界,尋找左盤。天帝將左盤帶在身上,中盤自動可尋到您,您若有話傳來,也只需錄入盤中,任它去尋右盤,赤縣方洲相隔億萬萬里,此盤來去也只需九天!」 白蒙暗喜,將那星羅盤取來,觀賞一番,讚道:「觀音此禮正是解我燃眉之急,多謝!」 觀世音淡露三分笑意,道:「既然要和天帝結場善緣,自然要增急救之物,此是小禮,天帝倒不必太記在心中,否則,我倒有了取巧之意!」 白蒙心中真是無比喜歡這個奇門法寶,日後真是太有用處了,可觀音如此說了,他也不方便再謝,只能將這情誼留在心中,不再多說什麼。 和佛祖道別之後,白蒙便起身要離去,佛祖領著大勢至菩薩和觀世音菩薩一路相送,直到那方洲境外地宇宙洪荒中,這才罷休。 白蒙獨自一人坐在那佛祖相贈地菩提燈中,快那光速千倍的飛向赤縣,卻看那滿目星辰宛若億萬華光,只如道道五彩光線,霎那之間就到了自家千萬里後。 如此之快的速度,根本看不到那星辰在宇宙中懸停,只是一道道光線,一劃而過。除了這些光線,眼前便是黑烏烏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那偶然遇到地大片星雲星系,才能看個清楚分明,卻也只能是片刻時間,不過片刻之後,這片星雲也拋在身後億萬里。 茫茫宇宙,哪裡還能分清楚個方向,白蒙只能憑借神識觀三界,幸好前番佛祖也留了個大致的方向。九洲方向各不相同,茫茫宇宙之中,可生出千萬眾生的星球不下千萬,可適合人住的,諸仙也願意去的地方,或者說是還在天界掌管內的,也只有這九處。 白蒙本來也以為此事不難,飛出方洲數日才知道其中的艱險,他一不留神,竟然偏了正途三億里之遙,幸好發現地早,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冥星 白蒙穿越了億萬里路,雖然一直沿著前往赤縣的道路,可一個人在這茫茫宇宙之中漂泊,多少還是有些艱難,一不留神,竟然偏了些方向。 待白蒙察覺,為時還不算晚,他略作些調整,正要再駕菩提燈向前,才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妙來,原來這菩提燈的偏向,絕非他的過失,而是彷彿有外力在拉扯。 白蒙急忙用神識掃視這股外力的來源,這才發現遠處有顆星球似乎有些與眾不同,他倒覺得挺好奇,原來那星非石非金也非水,當即駕著菩提燈飛過去。 宇宙中的星球無數,什麼樣的星球才能有生靈,答案很簡單,那就是要具備陰陽五行,而既能具備陰陽五行,且這陰陽五行還能和諧相容,那就是無上妙地,九大神洲也正是如此。 若不具備陰陽五行,或是陽火之相,則為恆,或是陰水之相,則為彗,其餘種種更有百餘分類。 眼前這顆星球飄在那黑茫茫的宇宙中,星相卻是陰火之相,肉眼凡胎哪裡能看到,只有開了神識的大仙才能看到一二。白蒙頗覺得寺怪,在這宇宙中飛了兩次,也遇到不少奇怪的星球,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古怪的。他轉身一縱,已經飛出三萬餘裡,悄然逼近那顆星球,待逐漸靠近,才發現這顆星的真相。 此地黑渺渺沒有一絲光線,看也看不到,只有神識掃過,才知道此地有星存在。 白蒙相信,眼下遇到的星球,十之八九就是那種竿見的冥星,所謂的冥星。其實就是陽極之巔化為陰,當一恆星抵達了自己的巔峰,或有可能衰敗,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轉化為一顆陰火之星。 陰火之星極其罕見,白蒙縱然博聞廣識,這也是第一次遇到,真的讓他吃驚不小。飛到那冥星之外,才發現這冥星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螺旋星雲,在那最核心地深處卻是一片深邃,沒有任何色澤和光線。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白蒙總覺得那核心之中有些什麼,並且有一股獨特的力量再誘惑和吸引自己,向著那核心飛去,飛到最黑暗的地方去。 白蒙思量著,內心也是矛盾,他用神識都無法掃視那黑核之中的情況。自然不想輕易進入其中,以免在這裡翻船,可越是不能輕易進入,他就越強烈的感覺到,有人再召喚自己進入,那人的聲音開始還是很微弱,此刻越來越張狂。 不錯,就是有人在耳邊呢喃。原來不是被那冥星所吸引。而是被這人用力量所拉過來的,這究竟是股什麼力量,倒讓白蒙百思不得其解。 「你為什麼不進來看看,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 那人的聲音驟然之間清晰起來,將白蒙嚇地一驚,此刻才真正確信,在這冥星之中,一定關押或者封禁著一個人物——可怕的人物。 白蒙搜尋著自己的記憶,終究是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對於這世界地瞭解和熟悉,除了老祖和九位大尊之外,他不相信有誰比他更熟悉,可眼下,即使是他也找不到相關的記憶。 這只能說明,封禁這個人物的時代實在是太久遠,久遠到二十一萬年前,還沒有這個事情,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倒讓白蒙更加覺得好奇。 在這好奇心中,也有幾分堤防和謹慎,能夠被封印在這裡的人物,注定不該是小人物,而封印他的人,也決計不是小人物。 悠然之間,白蒙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但他還是決定進入看個究竟,如果現在就離去地話,他相信自己日後肯定還是要回來。 從靈台分出一縷僂混沌真元,將自己包圍起來,白蒙這才駕著菩提燈,慢慢飛入冥星之中,離這冥星越近,白蒙越加能夠感受到兩種力量的作用。 一種是冥星巨大的牽扯力,這種力量之強,幾乎超越了白蒙以往的認識,另外一種竟然是源自那位人物的特殊的保護力。 到了這一刻,白蒙才有所放心,這個人物既然要分出力量誘惑自己前來,又用力量保護著自己不斷前進,走到他的身邊,想必不會對自己構成巨大的威脅。 隨著冥星牽扯和撕碎性地力量越來越巨大,那個人物所分出來地保護力,也開始變的巨大和驚人起來,白蒙隱約意識到,這位人物的力量似乎不在伏羲皇之下。 這太可怕了,在這茫茫宇宙之中,竟然還有一個人物可以和九位大尊的實力相抗衡,這是白蒙以往從來不敢想像地,究竟是誰? 究竟是誰呢?白蒙極力使用混沌真元保護自己的同時,也在苦苦的詢問自己,這不應該是個很難為難的問題,對於這個宇宙,他瞭解和熟知的事情已經太多,如果世上真的有一個人物可以和九位大尊相提並論,這個人物就不該是陌生的,至少白蒙應該知道。 但白蒙真的想不起來,這實在是太有顛覆性了,徹底顛覆了他這幾十萬年來的想法。 傳說中的宇宙已經存在了六十六億三千萬餘年,在這樣長的時間中,宇宙按照時間被劃分成了三個混沌、洪荒、禮教大時代。 混沌大時代長達三十三億年,也可分混元、恆古和開天三個大紀元,混元之時,宇宙是什麼樣,又有些誰和什麼事情,白蒙也不清楚,這些只有老祖知道;恆古則是從大梵天出世開始,到各路大尊誕生,至女媧出世而結束;開天則始於盤古領命開天闢地,至白蒙、玉帝、勾陳和黃靈子出世而結束。 洪荒大時代只有三千萬年,可分為上古、九洲、遠古三個紀元,三清出世為始,道、玄、梵三家立教,至各教派下弟子前去九洲各地傳授經意結束。 遠古末。伏羲皇首開先河,降了九個分身,前往九洲點化眾生,隨之其後,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也開始派自己座下弟子,廣赴各地,至大梵天派燃燈諸神下界,前往各地開壇。 三大道統各有弟子下界。開教立宗,傳授大道禮儀,自此時開始,世上便告別了洪荒。邁步進入禮教時代。 平撤時代至今不過三萬六千年,時間太短,還未分出紀元來。白蒙眼下熟知的時代是從遠古時代開始,遠古之前的事情,知道個大概,細枝末節卻是想不清楚。 宇宙之浩瀚,即便白蒙也只能知道大概。混沌時代之前還有三十三億年,那些時日之中又發生過什麼事情,老祖根本不提,白蒙和各位天尊也就更加不清楚。 面對眼前突然出現的一位人物,白蒙隱約之間能夠感覺到,這位人物只怕是在恆古時代,甚至混元時代就已經出現的了。 想到這裡,白蒙更加覺得興奮。興奮之餘也感覺到恐懼和畏忌。白蒙平生也可以說是遇敵無數,卻從來沒有過眼前這樣緊迫和壓抑的心情。 穿越了千萬里路,白蒙終於駕著菩提燈飛近冥星,此時。他才發現這冥星的獨特來,原來這冥星不是一顆簡單地星,卻是一個無比漫長且幽暗的通道,一直延伸向前,似乎沒有個盡頭,誰也不知道這通道的盡頭會是什麼樣的地方,包括白蒙在內,也是不清楚。 白蒙駕馭著菩提燈,靜靜沿著通道向前飛去,這通道實在是過於龐大,上下直徑約有千萬里,也不知道何處是個盡頭。 白蒙就這樣慢慢飛向前方,用神識細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絲變化和動靜,直到他漸漸就要飛到通道底部,他才發現冥星的可怕來。原來這漫長的通道不過是冥星的山門,在這通道地盡處,似乎還有一個更加遼闊的世界存在著,即便白蒙用神識掃視,也只能大略察覺到一絲跡象,至於其中究竟又有些什麼,那便是無從知曉了。 就在他飛抵通道盡頭的這一剎那,從通道盡頭突然湧出無數黑色的煞氣來,幾乎要將他都包裹起來。 四面八方湧過來,幾乎沒有可以躲避地地方,但白蒙根本不用躲避,他絲毫不害怕這些,確切的說,這些煞氣就彷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當這些煞氣衝出來,白蒙才發現那黑暗之中亮光,果然是有一道無比龐大且深奧的禁制,至於這封印的出處,他已經很肯定了,這世上,能夠施展這等大封印的,只有一個人物。 白蒙仰頭而望,面對著這麼偉大的一道封禁,他感覺自己已經有些神魂顛倒了,就好像畫家遇到了最偉大且精妙地大師作品。 如果封禁陣法也可以稱作是藝術作品,那眼前這一道就是這宇宙之中最頂級的,並且是出自一位後人永遠無法超越的宗師之手。 億萬字符閃爍著星光一般璀璨的光芒,組成千萬萬個無窮盡的陣法,緊緊密密的勾織出一道最神秘而完美的禁制。 站在這一道禁制前,白蒙才猛然發覺自己的無知和淺薄來,就彷彿是一個初學繪畫地人,陡然看到了畫聖吳道子地作品,就像是一個剛學雕刻的人,突然看見了一座泰山般宏偉的雕塑。 就是這樣的感覺,白蒙甚至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即便他可以被別地大仙稱之為天帝,可在這道禁制前,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這世界的宏偉,終究是自己無法超越的極限。 「啊…呵呵,這種感覺很美妙吧,煞君,看到這禁制了沒有,他將我封印在這裡已經有三十三億年了,太漫長了,但我總有一天可以破開這道禁制而出,你說呢?」 白蒙冷笑:「恩師所施展的封禁,豈能是你所可以突破的,只怕再過三十三億年,你也還是只能在這裡呆著!」 「不錯,在所有的聖靈中,鴻鈞是最傑出的一個,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聖靈是我的對手,然而,我也是很傑出的,如果不是他領了所有殘留的聖靈一起向我發難,我也決計不可能被他打敗。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煞君,改造一個時代的機會就在你的面前,現在,你也有機會成為天尊,你所有的,過去的敵人都不再會是你的麻煩,只要你一揮手,他們都會徹底的消失,即便他擁有不滅之魂!」 白蒙依舊冷笑,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被封禁的人物就是和老祖、盤古一樣的人物,一個源自混沌時代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不能稱之為仙或者神,他們的實力是如此的超凡,而他們所能領悟和掌握的真理,也遠遠超越了這宇宙的其他生靈,包括白蒙和各位天尊。 他們是一群可怕而美妙的聖靈,存在於最古老的時代之中,最終殘留下來的,只有老祖一位,眼下還有另外一位,就是眼前的這個。 他們被稱之為聖靈,即便是白蒙,他明白自己也只能算是生靈,和凡人相比,他的魂魄也不多一魂一魄,只是層次更高而已。 眼前這一位卻不一樣,他沒有魂魄,也沒有肉身,更沒有金身,他就是他,億萬萬僂混沌精華中的精元構造而成。 白蒙有些驚訝,在過去的幾千萬年中,他真的沒有想過,在老祖和盤古之後,宇宙還有一位聖靈存在著,並且是被老祖封禁在這裡。 白蒙也並不十分驚訝,他早有過這樣的想法,既然宇宙中存在過和老祖相似的盤古,那也極有可能存在著第三位,甚至更多,此刻看來,似乎曾經有過很多。 「讓我來告訴你吧,關於你不知道的,我們聖靈的歷史,那個開創這個宇宙的歷史…「在六十六億年前,我們還有三百多個,我們終於渡過了漫長的一次大輪迴,一個真正的輪迴,關於宇宙的輪迴,我們僥倖渡過了這次輪迴,並且存活的很好。我們一個個的復甦,我是第一個,鴻鈞是第二個,而盤古是最後一個,我們決心重新開創宇宙,讓他和過去一樣輝煌,於是,我們開始了行動,每個聖靈都奔赴宇宙的每個空間,努力重新複製過去的那個宇宙。在這個過程中,我開始懺悔,我認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新的宇宙是一個新的開始,他不應該和過去一樣,他應該有一個新的時代和模樣,你認為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 新世界 這位聖靈的想法讓白蒙覺得驚愕,思量了很久,白蒙才回答: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總之還是要輪迴的,終究都會重新開始!」 「是的,你的想法也很有意思,可我當時不這樣想,我認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甚至是錯誤的,於是,我開始和其他聖靈商量,我們希望停止這場行動,讓宇宙自己去進化,而不是我們干預他,改造它。經歷了幾萬年的不間斷的爭吵,我們終於分成了兩派,一些聖靈追隨我,另外一些聖靈則追隨鴻鈞!」 白蒙依舊冷笑,心中卻是感歎,那段他所不知道的歷史,竟然是如此這般,想必當年在這宇宙中,他們這兩派人肯定大動干戈過,這樣等級的人物對決,而且還是三百多位,聲勢和場面一定是無比驚人。 「最終,我戰敗了,支持重建過去的聖靈實在太多,但雙方損失都很嚴重,鴻鈞意識到,如果再打下去,他也將失去重建宇宙的力量。於是,我們最終妥協了,後來我決定保留宇宙中的一個部分,任它自己重新進化,或許可以看到不一樣的結果。二十多億年過去之後,我所極力保留的一部分宇宙之中,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結果,和我們那一代的宇宙相比,新宇宙所呈現的生機更加旺盛。我將結果告訴了我最信任的盤古,但是,他卻背叛了我,並將這些都告訴了鴻鈞。結果可以想像,鴻鈞帶領剩下的三十多位聖靈向我所帶領的最後十位聖哲動手,這場大戰的結果就在你的眼前,我和我的新宇宙一起被封禁了,而鴻鈞那裡也只剩下他和盤古兩個人,可憐的盤古,他地生命也在和我的征戰中。走到了盡頭。盤古是卑劣的,因為他背叛了我,但也是無私的,他將自己所有殘留的一切都化做了方洲!」 白蒙非常直接的問:「那麼眼下,你究竟有些什麼計劃呢,是要出來,還是繼續留在你的世界之中?」 「恰恰相反,你為什麼不進來。到一個嶄新的宇宙中來看看,這本來應該是你地,我們這些聖靈都不應該存在,我們是從上一個宇宙中誕生的口也該隨著上一個宇宙一起毀滅,但鴻鈞執意複製了上一個宇宙,他將本來應該屬於你們的世界給封禁了,強加了一個他的世界給你們,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可恥嘛,或者,很可惜嗎?至少。你應該進來看一看,看看這個更加獨特地,本來就該屬於你們的世界!」 白蒙抬頭繼續仰望著眼前的這道禁制,這道完美的禁制,忍不住笑道:「你不覺得我根本沒有能力和機會進去嗎,即使可以,我又為什麼要進去呢,眼下的世界。其實也很不錯!」 「你真的這樣想嘛。煞君,你知道為什麼你總是不如鴻鈞嗎,又為什麼不如天尊嗎,其實。你本來就應該是新宇宙的聖賢,鴻鈞搶了你地位置,你明白嗎?」 白蒙為之錯愕,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只能靜靜站立在那菩提燈上,看著眼前的這道禁制,內心激烈動盪著。 可以成為鴻鈞老祖那樣的聖賢,這是多麼可怕的想像,又是多麼的誘惑人心,試問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渴望如此呢? 白蒙曾經說過,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修真就是最大的慾望,這只是對凡人而言,對於他們這些已經渡過修真的極限,成為仙佛神的生靈而言,能夠成為老祖那樣地終極聖賢,才是最大地慾望。 這種慾望的渴求,遠遠超過了成為天帝的夢想。 白蒙不願意否認,他是一個對力量和真理極端癡迷的天仙,某種程度上,一部真經對他地誘惑力,明顯要大於一件無上的法寶。 力量,最強大的力量不是成為天帝,而是掌控所有生靈的命運,和所有的仙佛相比,他都擁有一個極端可怕的能力,那就是逆天的可能性。 再沒有一個神仙可以像他這樣,逆著天命而行,他所不能違逆的,只有鴻鈞老祖所說的天道,此時此劑,他突然開始設想,是否他連天道也可以違逆,只要他的力量能超越鴻鈞! 是否可以做到這一切,他獨自就可以掌控宇宙的一切,如老祖那般,即使簡單的一句話,也可以改變世界和宇宙。 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又是多麼偉大的力量,這才是他所應該追求的力量! 此刻,白蒙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似乎有些害怕,為了自己所產生的這種巨大且無法填充的奢望,也有些欣喜,為自己所看到的雄心而激昂。 「你似乎接受了我的建議,我很高興,我相信你就是唯一的可以改變這一切的靈魂,我們的那一代宇宙,所有的普通的生靈都是三魂七魄,而鴻鈞見你要從混沌中誕生,卻是九魂九魄口所以,他害怕了,他讓女媧用裂魂禁咒分解了你,將你多餘的六魂二魄分解開,轉化出玉、帝、勾陳和黃靈子,雖然賜予你天帝這樣尊崇的席位,卻壓制了你的本性。然而,在我所保護的新宇宙中,所有的新生靈都是六魂九魄,只有最先誕生的九個是七魂九魄,但他們也永遠不如你,你才應該是新宇宙最完美的生靈,你的成就本來可以遠遠超越鴻鈞,成為這個新宇宙的唯一的最偉大的聖賢!」 白蒙忽然意識到了一些瑕疵,這個話中的缺陷,他立刻糾正道:「不,我所見識的生靈中,存在著沒有陰陽五行魂魄,只有屬相的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即便他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可他還是不敢太肯定,甚至主動向這位聖靈尋求答案,他實在不原意自己否定這位聖靈,因為這位聖靈給他帶來了一種極其宏偉的慾望。 「那些是生命的不同分解,這很正常,還有更奇怪的。只是沒有陰陽五行的屬相而已,宇宙中的真理不僅僅是只有玄家一道,也不僅是道梵玄三家,還有很多是鴻鈞沒有告訴你地,甚至是他也不知道的。尤其是這個新宇宙,即便鴻鈞極力避免新生命的誕生,宇宙的變化和發展,也沒有完全盡如他的心意。和上一代宇宙相比,終究還是有些新的變化,這種變化,在鴻鈞的理論之中。就是無法解釋的!」 白蒙忍不住詢問:「那在你所保護地宇宙中,又究竟是什麼樣子,是否也有很多你所不能解釋的事情?」「我已經給了你一個建議,那就是你自己來看一看,看看這個嶄新的宇宙,看看他們,那些本來應該臣服於你的。嶄新地,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生靈!這個禁制雖然強大,但隨著新宇宙的力量不斷強化,我的力量也在增加,此刻,雖然還不能突破這個禁制,但我可以有辦法讓你來去自如,因為這個禁制叫做終究天道之禁。而你恰恰是那個可以突破天道的未來的大聖賢之主!」 白蒙此刻也開始蠢蠢欲動。他太渴望見識一下新的未知地世界,或許和現在所見的完全不一樣,換了別人,一定也是格外渴望。即使是老祖親自布下的禁制,也想進去看個究竟。 「那你究竟有個什麼辦法?」白蒙終究還是按耐不住,決定走入這個世界中去看看。 「很簡單,只要你將自己化出一道虛游神蓮,轉為無數煞氣,順著我的煞氣一起回歸,就可以暫時化身過來,等你見識了這一切,如果你不欣喜,那你可以離去,如果你願意在此,並且和我同道而行,改變這個宇宙,那你可以選擇和我融合為一!」 白蒙大驚,怒道:「這不可能,我不可能將自己的金身給你!」 「不,你錯了,不要用你現在狹隘的眼光來看我,我是和鴻鈞一般高高在上的聖靈,對我們而言,不存在什麼軀體,包括你所謂的金身,在我們看來,組成我們地是道,道有二元,一曰精,二曰識,你可以看到我地精元之軀,可以聆聽我的大道之言,卻無法看見我,就如同你無法看見鴻鈞一樣心精元之軀就是我們力量所在,而大道真言就是我們識,若是你和我融合為一,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成為你的組成,你是新時代地聖賢,你是嶄新的,不習於以往的新聖賢。你不要介意我的存在,因為有我的存在,你才會更加的強大,我們完全可以共存,構成一個連鴻鈞都九尊聯手都不能抵擋的新聖賢!」 白蒙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觀點,他就是他,禁制後的聖靈就是聖靈,怎麼可以融合在一起呢,那到時候的這個新聖賢,究竟是他白蒙,還是這位聖靈? 他忽然有所懷疑,或許,自己只是這個聖靈逃出禁制的一個渠道,僅此而已,他不相信自己可以抵達至新聖賢的高度! 「你在懷疑我的話,煞君,我知道你懷疑,你思維中的每一處波動,我都可以看到,而這就是我和鴻鈞一樣的不同與你們的特質,你永遠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在鴻鈞所制定的天命和天道之中,你們不可能突破他的高度,頂多也只能是九位大尊的高度。只要你和我融合為一,我們相互彌補對方的缺陷,就可以組成一個無比完美的新聖賢,這樣的高度,即便是十個鴻鈞都不能抵達!」 白蒙忍不住後退一步,驚魂未定之餘,又忍不住倒退半步,猶豫了片刻,竟然冷笑道:「我想我很難相信這一切,不過,在此之際,我倒是可以分出一道虛游神蓮,去看看你所守護的新宇宙,究竟有多麼的有趣!」 「這樣也在我預料之中,那麼,就請你分出一道虛游神蓮吧,準備見識一下嶄新的世界,完全會讓你大吃一驚的,煞君!」 白蒙不再有所猶豫,立刻閃現出三十六朵靈台蓮花,飛出其中一朵,化了千僂煞氣,於此同時,從那禁制之後,也飛逸出無數的煞氣,迅速和白蒙煞氣的相融合,再將這些煞氣又帶回到禁制後面。 就在白蒙所化的虛游神蓮穿越過禁制的一霎那,他突然從禁制後那位聖靈的意識中察覺到很多東西,就像是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斷,白蒙一驚,但並沒有抵制,因為他在這一霎那看到的那些記憶片斷,對他而言,都是渴求無比的,從那宇宙真正開始重新出現的時候開始,他似乎穿越六十六億年的時光,經歷了宇宙中的每一段變化。 直到最後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聖靈也分出了一道虛游,兩道虛游在一起融合,就像是他們彼此真身融合的前奏,這一次的融合,確實帶來了無限的美妙。 白蒙能夠很明顯的察覺,自己所分出這道虛游,似乎比自己還要強大很多倍,幾乎和自己的前生差不多強大,這不過是道虛游而以,眼下卻可能已經擁有了極端可怕的神通! 白蒙化身而出,穿越過禁制,進入了那個聖靈所說的新世界,剛一開眼,便看到了一個龐大的星系,幾乎和整個方洲差不多大小,但構造卻完全不一樣。 有九個完企不同的彩色星球,彼此用色彩斑斕的光線般的索道連接著,圍成了一個巨大圓,圓的中央是一個完美的火色恆星。 這片宇宙只有這麼一點大,但卻是先比美妙,白蒙輕輕降落在其中一個星縣之地上,才感覺到其中的大不相同。 九洲之地的生靈幾乎都是一樣的,然而這個宇宙卻不一樣,這裡也有九洲,同樣是每個星球一個洲,但這裡的每個洲卻完全不同。 他們之中有的生靈完全就是元素組成的,只是單一的火屬相,或是陰或是陽,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些火團,只有近看,才能看到他們的身體和外貌,甚至,他們很多都沒有下半身,只是那麼飄浮在半空之中。 九洲之間,彼此都有一個巨大的世界之門,穿過這門,就可以去鄰近的世界,所以,在任何一洲之中,都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老祖的世界 你無法想像,他們沒有輪迴,他們從天地之中誕生,當他們死去,他們也會重新回歸天地,他們也無法做到長生不老,只有少數的種族被賜予暫時永恆的生命,可以存活上千年,僅此而已,他們靈魂最終都會前往火色恆星,轉化成光和熱,重新回到宇宙之中。理論上來說,這個宇宙可以存在更長的時間。我們所誕生的那個宇宙之所以會毀滅,根本的原因還是靈魂不斷的增加,而宇宙本身的能只有那麼多,當靈魂多到一定程度,宇宙就會自己破碎。眼前的這一個就可以避免,靈魂都只能是短暫的存在,就彷彿是曇花一現,卻又完美的保護了整個宇宙!」 「在這個宇宙之中,最強大的人,被賜予半神的稱謂,他們是賢者,我的門徒,可即便是他們,他們的靈魂也不可能長存,因為新的宇宙完全是自己成長出來的,沒有我的干預,也自然沒有輪迴的存在。或許,對於習慣了輪迴的你而言,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但對整個宇宙而言,這是一個重要的進化。宇宙的每一次毀滅和重生,本身都應該是一種進化,不應該停滯不前,繼續維持上一次的場景,這是錯誤的,或者更加直接的說,因為鴻鈞的存在,才有了這種錯誤,眼下,你就可以改變這一切,讓一切回歸到正常的道路中去!」 白蒙回過頭去,才發現一個巨大的遠古巨神屹立在自己的身後,他就像是一個金色的巨人,全身閃耀著璀璨的金光,就像是完全用黃金鍛造的雕像一般,亮的幾乎讓人爭不開眼。 但是,這一位金色地巨人並不是那位聖靈,白蒙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半神,也就是那位聖靈的門徒。 「您好,未來的聖賢大人,我是光明皇帝,也就是您腳下這片世界的守護者,非常歡迎您能來我所守護的這片大地,讚美您,您可終於來了!」 半神微微躬下身軀。向白蒙行禮,神色可以說是極其卑謙,就彷彿白蒙真的是這個世界的聖賢一般。 白蒙笑的有些不自然,這位半神是什麼時候來地。他都未能察覺,可見別人的實力明顯高過自己很多,即便這位不是混沌金仙,但毫無疑問,他擁有混沌金仙的實力。 這讓白蒙更加感到驚愕,一個擁有混沌金仙實力的半神,卻終究要毀滅口這是多麼難以接受地事實。 他內心的波動是無法瞞過聖靈的,聖靈雖然是無法看到的,卻也是無處不在的。 「煞君,你不用感到可惜,光明尊者和其他的八位半神一樣,他們可以存活幾千萬年,只是他們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沉睡中度過,除非他們所守護地世界遇到了威脅!這種情況不少見。人們只能活一次。所以對慾望的追求就更加直接,總是能出現些我很不喜歡的傢伙!但沒有關係,我還能夠接受,我想你也能接受。反正本來的情況就很糟糕,不在乎更差一些。當然,我們完全不用管這些,選擇有責任心的半神,讓他們守護好世界,你所擔心的事情就會更加的少!」 白蒙歎道:「這麼看起來,你是一位不錯的聖賢,至少和老祖有一點相似,從來不過問凡世間地一切,甚至連天界,他也不過問,大多數地時候,我不知道他在拿什麼打發無聊時間,幾十億年都過去了,他的時間可真是多!」 「我想他的時間可不多,他所一手創立的新宇宙,很快又要大輪迴了,靈魂越來越多,宇宙又將不再平衡,而所剩下地聖靈就他和我了,我被封印在此,他只能一個人應付那本來是三百多位聖靈來負責的事情,他每天要修補太多地方,還要不斷的調整,如果沒有他,你所存在的宇宙早就破碎了!」 白蒙聽了這話,不免開始擔憂起來,他心中非常清楚,一旦宇宙開始大輪迴,即便是他也沒有逃脫的可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能有機會逃脫這場劫難的,只有老祖和那九位大尊,或許連大尊也沒有太大的機會。 「正如你所擔心的,我也擔憂這件事情,一旦外面的大宇宙開始輪迴破碎,這裡也不可能逃脫干係,必將和大宇宙一起重新輪迴,被大宇宙輪迴的步伐撕成碎片。我不希望如此,這片宇宙是我的一切希望所在,我希望他能夠繼續發展下去。為此,我決定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賜予你,而你則將成為新的聖賢。當然,你也必須施展你所得到的一切,去阻止這場毀滅性的大輪迴,時間所剩無幾,也許只有最後的三十萬年了。如果新的靈魂不斷從宇宙中蘊化出來,這毀滅的速度將更加迅速!」 白蒙問道:「那麼,你將失去什麼,又得到什麼,而我又將如何呢?」 「你必須親手將其他三個古魂收回體內,重新恢復自己聖賢之身,打敗鴻鈞,破滅大輪迴天道。這樣,所有的生靈死後,他們的魂魄都將灰飛煙滅,回歸宇宙,也就可以解開宇宙大輪迴的根基小自此之後,你就是唯一的聖賢,主持整個宇宙的變化和發展。你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對於你不願意失去的朋友,你可以賜予他們半神的尊榮,但你終究要面對他們的注定要到來的毀滅,這是你最痛苦的事情,在你無限的壽命中,你注定要面對無數次的徹底的分別。一個人經歷了太多痛苦,他會變的麻木,但你卻不同,你是唯一的聖賢,你不會忘卻任何一絲記憶,所以,你將是最痛苦的。而我,我將潛伏在你的體內,開始我的沉睡,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再次引導你!」 白蒙若有所悟,歎道:「那未來的世界,不再有神,也不再有仙,頂多是個半神。可以存活幾百萬年的半神,僅此而已。我可以將盤絲和廣寒封為半神,但終究有一天,我必須面對她們的死亡,從金身到魂魄,徹底的消失在宇宙中!」「是的,做為聖賢,你必須有這樣地覺悟。你不僅僅是聖賢,你是未來的唯一神。上一次的宇宙,我們的世界中有無數的聖賢,譬如我和鴻鈞。但這一次不會了。只有我能獲得機會,在你的體內沉睡,等待你需要我的時刻,而其他的諸位仙佛都將毀滅,唯一可以稱之為神地,就只有你,在你之下就是那些被稱之為半神的聖賢。」 就在白蒙靜靜思索的時候。那位被稱之為光明皇帝的半神聖賢說道:「神,您應該相信自己,您擁有一次機會,拯救世界地機會,雖然會毀滅您身邊的一切,但這注定是一場偉大的犧牲。實際上,即使您不犧牲這一切,他們也注定在大輪迴之中毀滅殆盡!」 就在這一剎那。白蒙想到了許多。有盤絲、青蓮、廣寒和石姬,也有黃靈子、金靈子、伏羲皇和女媧皇。 還有更多更多,那些人仙妖神的笑語怒哀都浮現在眼前,可一霎那之間便又紛紛潰散。就彷彿他們的末日真的來臨。 修真是上一代宇宙,甚至是前面幾十代宇宙所建立的體系,這一代本該徹底崩潰地,可卻被鴻鈞保留下來,確切的說,白蒙自己都不知道老祖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白蒙思量著,忽然答道:「我想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權衡下,或許,你說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單憑你的一面之詞,就讓我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那太荒唐了!」 「你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你太害怕鴻鈞了,但那又能如何,只要讓我們融合在一起,你的力量就會超過一切。也許,會有無數仙佛要和你為敵,可他們終究不過是些浮雲而已!」 白蒙冷笑,將自己地虛游神一點點解碎,化了無數煞氣,消失在風塵中,自己抽身而出,依舊站在那道禁制前,仰望著禁制咒言,朗聲道:「就算宇宙真地要輪迴了,那也沒關係,我並不在乎,我只想做我的玄帝,若是玉帝咄咄逼人,我便和他拚個高低,至於那大聖賢的位置,我倒不在乎!」 「不,你內心的波動是很強烈地,這說明你非常在乎,你現在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一條路走下去,你可以成為新的天帝,然後,你即將面對的卻是整個宇宙的毀滅。另一條道路就是繼承我的力量,順應新的天道!」 白蒙也知道自己確實面臨著這樣的兩個選擇,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這個突然來到的機遇,讓他覺得有點發懵,甚至有點糊塗。 但有一點是很清楚的,一旦他決定選擇後者,那整個天界就會爆發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甚至連老祖都要被迫出手。 這一戰是恆古以來所未能發生過的,它注定是激烈而悲壯的,這一刻,白蒙陡然清醒過來,縱然眼前的一切未必是完美的,甚至宇宙也要重新大輪迴,但這就是宇宙的道,即便做出重大的更改,輪迴還是無法遏止的。 就在這一刻,白蒙眼前突然閃過千萬道光芒,億萬縷混沌精元聚集在通道之中,匯聚出一個幽靈般的道人。 老祖…真的是老祖。 「煞君,你所有的猜想都是正確的,宇宙的輪迴是不可遏制的,你方纔所見識的新宇宙,也不是自然產生的,它是千煞自己創立的新宇宙。我希望人或者其他生靈仙佛可以活的更久,而千煞希望宇宙可以存在的更久,這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分別,實際上,結局都是一樣的,終究,大輪迴的步伐是難以抵擋的,即便千煞所創造的宇宙,並不會因為靈魂增加導致宇宙失去平衡而陷入輪迴,它也會因為其他的方式而陷入輪迴,甚至輪迴的更加慘烈。」 「和千煞一樣,盤古也追求著一個可以躲避輪迴的地方,最終,他決定用自己的身體化成方洲,並托付給我來保護,我們希望最後輪迴到來時,方洲可以擺脫輪迴的束縛!」 白蒙緩緩跪伏,面對著自己的恩師,他很難說出一句不滿的話來,心靈也是虔誠的,即便他被分割成四位,使他失去了很多。 「鴻鈞,你終於來見我了,你不可能封印我更久的時間了,當宇宙重新輪迴,我就會重新出現,你應該很清楚,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即使現在的宇宙可以由你繼續掌管,但下一次的宇宙,必定由我來掌管,這是無庸置疑的事情!」 「或許是吧,但也未必,天之道無窮無盡,即便你我也有很多不知曉的地方,所以,別將話說的太固滿,期望太高,你失望就會越大,千煞大帝!」 白蒙跪伏在最後僅剩下的兩位聖靈前,心中無限感慨,他既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和千煞大帝融合,也有些後悔。 「煞君,和我走吧,你本來應該是這一世的聖賢,我卻阻攔了你的造化,所謂因果循環,此劑,終於到了我彌補你的時候了!」 說完這話,鴻鈞的半幽體漸漸清晰,終於化了一個尋常的道人,駕著一道雲台,將白蒙托起來,一路飛出黑暗的通道。 白蒙只覺得眼前一道道星光閃爍如流星,似乎是一瞬間穿梭過億萬萬里路,不過是霎那之間,已經和老祖回到了昔日的靈華山前,那舊日的講道之地。 老祖讓白蒙盤膝坐在自己身邊,道:「沒有一個宇宙可以長存,也沒有一個聖賢可以長存,我終究走到了盡頭,也沒有了繼續對抗千煞的力量口實際上,我很高興你拒絕了千煞,也很後悔當初將你一分為四。 白蒙繼續沉默不語,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老祖的面前,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己的卑微。 其實,誰又不是如此,自從宇宙重生,天地再開,老祖就是這樣偉岸,經歷這樣多年,無所不能的映像早已深深烙印進每個仙家的腦海。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四選一的未來 宇宙很快就要輪迴了,我曾經希望大梵天可以繼承我的力量,但結果卻並非如此,眼下你所知的九位大尊,都不過是往日聖靈留下的魂魄,由我再造而出生的。三清脫胎於盤古聖君,三皇脫胎於炎龍聖君,三天脫胎於陸離聖君。他們雖然脫胎於聖靈,卻已經很難抵達聖靈的境界,你和玉帝卻不同,你、玉帝、勾陳和鎮元子本該是這一次宇宙輪迴所誕生的新聖靈,我卻做了些錯事,如今後悔也晚了。眼下,惟有一個方法可以彌補,那就是四魂之戰,這一戰的終究,四魂誰能勝出,誰就可以繼承我的一切。你意下如何?」 白蒙稽首道:「眼下我和鎮元大仙的實力都很弱,四魂之戰的結果,豈不是很明顯,我自然不能同意,老祖如此決策,顯然有失公平!」 老祖答道:「四魂皆可繼承我的大位,當然,以你和玉帝為首,你們誰能繼承我的一切,日後的成就都將是一樣的,我也並不在意究竟是誰能繼承。我對你厚三分,玉帝也要去尋求千煞大帝的幫助,你莫要以為那千煞只誘惑過你,對於玉帝和勾陳,他都已經許下承諾。我對玉帝厚三分,你必定要去尋千煞的相助,故而,我也只能站在中央,不偏不倚,靜候你們的佳音!」 白蒙答道:「那既然是這樣,我和玉帝之間,也就是只能存在一位咯!」 老祖娓娓頷首,道:「有侍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然而,世上的事情偏偏都是如此,越是同根所生,相煎就越急小你和玉帝之間,恰恰只能留下一個,勝者得到一切,敗者則失去一切。」 白蒙道:「還是有失公平,我眼下剛剛輪迴升天,哪裡有實力和他對峙,若是有失公平,此戰不戰也罷了!」 老祖道:「你說的不錯。眼下就讓你和他對峙,確實對你不利,我賜你一道天魂,可升你三十六萬年修為。與玉帝在那伯仲之間。賜黃靈子一道地魂,和那勾陳在伯仲之間。你原先座下五極戰神,八大元帥,在千年之內,各有寺遇,也可和玉帝座下諸將同等。千年之內,我有禁令在此。兩家不得相戰,若有違令者,莫要怪我出手。至於九位大尊,一概不得相助,若有絲毫相助,我也要出手滅之。你們二帝之爭,就是要搶下一屆宇宙的聖賢大位,其餘諸仙各有抉擇。勝者一方。天擇之,自然可以隨主公留在方洲,避過此次大輪迴。」 老祖的心思,白蒙此刻算是很清楚。他是斷然不允許自己、玉帝和那千煞大帝相融,只怕是時刻提防著,至於日後究竟誰來繼承他的衣缽,那卻要自己和玉帝戰一場,勝者自然更適合日後繼承衣缽,再去面對千煞大帝的威脅。 白蒙知道自己眼下是能進不能退,要麼打敗玉帝,要麼就被玉帝所打敗,只能苦笑:「如此說來,我地劣勢還是很明顯啊,玉帝座下多少天兵天將,我又有幾個呢?」 老祖答道:「皆是浮雲,你何必放在眼中,你剛輪迴而來,氣勢鼎盛,玉帝百萬年天帝做下來,威勢鼎盛之中,卻是暗藏隱患,各有所長,只要我替你點化一番,你們彼此的造化都差不多,確實就在伯仲之間。正所謂聖賢是你,同樣也是他,我本來就不應該多問,誰贏誰輸,都與我無關,也與我有關!」 白蒙頷首,答道:「弟子明白,老祖靜候佳音就是了!」 老祖冷著臉,微微點頭,伸出二指,凝聚出一絲金色精元,猛然按在白蒙額頭,從體內宣洩出大量的金色精元,衝入白蒙體內。 白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是無數星辰湧入體內,一身通玄修為陡然暴漲,金身轟然展現,三頭六臂各放千萬彩光。 老祖祭出的這道精元,對白蒙而言,簡直就像是一條湍急的河流,猛然衝入體內,自己都無法約束,遠遠勝過自己以往的修為,迅速在體內凝聚為丹。 當這粒丹越結越大,甚至要超過當年白蒙前世的修為,老祖猛然用力一提,白蒙隨之跟上,和老祖一道衝向宇宙之中。 就在他們愈飛愈高之時,從老祖手指尖處飛出無數道彩色流霞,湧入白蒙靈台,卻是那大道真言無數。 往日老祖講道,白蒙自己感覺領悟不多,這一刻卻完全不同了,竟然是修羅移靈之術,將那萬卷真經生生印刻入腦海,他日就算白蒙不能領悟,也可以運用其中的精妙玄門密術。 體內那粒金丹還在繼續膨脹,終於由丹化人,化了一個不傷金身,從白蒙體內緩緩滲透出乘,將整個身體都霉蓋住,把白蒙金身改造成不死不損不傷地小不滅金身。 金身一成,立剩從白蒙腳下生出一朵巨大的金蓮,又生千萬妙村菩提枝,卻是那佛祖相送的菩提燈,兩者相合,化了一盞金色菩提燈,開九千朵金蓮,承載著白蒙金身。白蒙腦後也生出大中小三道金輪,猶如佛光,照出萬道金光。 老祖這才收手,又托出一片金色玉牒,道:「如今,你的修為也不在玉帝之下,我再賜你一道玉牒法旨,令你自行渡化眾生,以備千年之後地大戰。此戰大為損耗各家仙神佛妖的元氣,也可以緩解宇宙大輪迴的速度,你現在就回你的乾坤山吧,也可再去赤縣點化眾生,只是休要再去找那千煞,否則,我必不饒你!」 白蒙躬身,道:「弟子心中清楚,眼下還要回赤縣一趟,但必定不會再去尋那千煞大帝,若他日弟子能夠繼承恩師衣缽,也當和他勢不兩立!」 老祖歎道:「他也非惡,我也非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你也不用理睬他。只是這宇宙中,受它熒惑的仙家似乎不在少數,我也有未能覺察的地方,日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畢竟這千煞的本事尚在我上!」 白蒙念了聲「弟子明白!」,便起身退離靈華山,腳踩菩提燈。身後金輪寶光照耀,已經完全恢復了混沌金仙地本領,只比當年強三分,不比昔日弱一毫。剛除了靈華山。便看到遠處七彩雲霞飄渺,雲中坐有一仙,那山頭頂陰陽分明,照有黑白二光,正是九尊之中的伏羲皇。 白蒙不敢怠慢,急忙踏燈而上,到了伏羲皇身前。躬身行禮,道:「久違了,伏羲皇!」 伏羲皇道:「此次前來,正是要來賀喜你,只是老祖前番早有關照,我等九位只能坐壁靜觀,不可相助,連法寶也不能相贈與你。空看你要和玉帝搏個生機。雖然擔憂。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啊,還望你能理解。」 白蒙歎道:「老祖法旨在此,大尊難違,能有這番心思。已經算是感激不盡了!」 伏羲皇則又道:「我等雖然不能前往相助,我九尊門下弟子卻可前往,故而和你說一番,你玄他道,道德元始那裡,你休要去說了,多半無用。眼下不急著去赤縣,且先去見大梵天,請他留道法旨,便是梵家弟子不相助你,也至少不要為難你!我等不可干預此事,故而,我也不能陪你前往,你可請佛陀陪你去!」 白蒙大喜,老祖明言諸尊不可出手,但既然門下弟子可出面,就看梵教弟子願意相助誰了。道玄之間,向來都在伯仲之間,如今他和玉帝奪聖賢地大位,誰能夠奪得梵教的鼎力支持,誰便贏了大半。 他正要和伏羲皇告辭,遠處卻又有雲彩飄來,伏羲皇笑道:「神農和女媧也來了!1, 白蒙一看,果然不假,神農腳下紅雲如霞,身高八丈,面色赤紅,三縷黑鬚長垂膝膾,手持一根八寶黎木杖,杖上掛著一個七彩妙苛蘆,和白蒙所有的那七彩妙苛蘆,卻又有七八分的相似,不過是一個生於恆古之時,一個生於赤縣廬山。 神農皇身邊便是女媧皇,人身蛇尾,四臂如藉,體白如玉,青尾千鱗,手中托著一盞清明符光燈,一擦可照三億七千里路,可鑒世上一切鬼妖。 三皇同時前來,令白蒙不慎感激,急忙一一稽首相見,神農皇默默不語,只是凝視白蒙,悠然輕歎,似乎是欲言又止,女媧皇卻道:「前途飄搖,我等不可出力,你讓廣寒求我出道法旨,我也不能出,想必老祖自個降旨與你,日後的路,你一定要小心謹慎。老祖沒有點醒你之前,我私自傳了盤絲一個九天乾坤卦,可算九洲一蓋方圓萬般事,日後多問問她凶吉,不可魯莽行事!」 白蒙歎道:「倒是讓三位師兄操勞了,老祖有旨在此,誰也不敢違逆,能有這番心意,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神農皇卻道:「你今生叫白蒙…這是個好兆頭,他日或許就是白蒙祖師了,宇宙重開,洪荒之初,白蒙為祖,卻真是個好兆頭。白者陽也,蒙者陰也,你須把握住這好兆頭!」 白蒙略笑,道:「但願能如師兄所言,順個天地人三言相合之道!」 神農皇又道:「你今生座下有個天鶴子,他該有一子,乃是佛陀二弟子,此人梵玄兩家都有相連,你可小心培養,眼下別急著去赤縣,等那人誕生了,在去收來撫養。若是沒有個把握,可送到我這裡來!」 白蒙大喜,道:「多謝師兄關照,此子確實是佛陀二弟子,只是還未出生,令我著急萬分啊!」 女媧皇卻道:「本該生了,只是姻緣相連,白玉兒被殺,斷了母脈,又將姻緣續到了天丹子身上,此事詭異,只怕要連累天丹子地修行,你日後也要做好準備。天丹子前身正是你坐下十二天子門徒之末琉璃子,可惜本來沒有這場禍害,白玉兒遭了天蠍地毒手,硬生生破了我和佛陀定下的因果。沒有辦法,我只能將這姻緣又連到天丹子身上。」 白蒙歎息,道:「原來是這般,真是苦煞了師兄地一片用心,也好,我眼下便去尋那佛陀,請他陪我去見大梵天尊!」 女媧皇笑道:「不用著急,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眼下王母已經前去拜訪大梵天了,你莫要和她撞個正著,免得彼此尷尬。且也不用管她,大梵天與我們交好多年,豈能幫她,何況這西王母沒有個準度,不值得信。佛陀那裡,你倒是可以先去,請他出手救后土娘娘出山,眼下不用管那天庭的法旨。道玄聖戰就在眼前,天庭之中地諸仙,道玄各有半數,大教在前,夭庭在後,誰能不明白其中的變數,倒是你要小心,眼下道玄聖戰地寬泛,遠非當年你和玉帝六御之爭可比,只怕中黃和赤松子要倒戈,其中變數在靈寶天尊那裡,我等革不出來,你只需小心些就是了!」 白蒙誠然頷首,道:「前番中黃和赤松子助我,是因為那六御之爭,眼下涉及道玄兩教大戰,他們恐怕不太樂意相助!」 伏羲皇搖首,似乎並不同意女媧皇的說法,和白蒙肅然道:「這是為爭聖賢之位,故為聖戰,也不能僅僅用道玄之戰來定義,西王母和亞,帝自然希望用道玄之戰來分界,以求道家鼎力相助,畢竟道家的實力還是要厚些。但你倒不必如此區別,大道以一生三,聖賢也不能強求更改。無論你們二帝誰勝,都不能更改三教共存的局面,我等也終究還是大尊。你只爭聖賢,首尊大梵天,他生的早於我們,你尊他,我們也不薄了臉面,倒是要和靈寶天尊多來往。這位大尊古怪,素來不服道德和元始,或可從中得些好處,至於我們三位,當然相助與你,道德和元始兩位,你就不用抱什麼期望了!」 神農皇也笑道:「九位大尊不得出手,弟子卻是可以,如此一來,誰個不想自家的天帝獲勝。想那元始座下弟子最有能耐,十二位大羅金仙,哪個不庇護道門。你需要小心一些,觀音和普賢也不可輕信。此番惡戰,你的策略不可有菲薄,不能只依賴我們玄門,理當三教等同,不妨給中黃、赤松子、西昆他們許下重諾。靈寶天尊座下弟子地手段是不如那十二金仙,卻也不差,能招攬就招攬來,不可輕言放棄!」 第三百一十九章 聖境復甦 聽伏羲和神農不斷反駁自己,女媧皇多少有些不開心,幽幽怪笑道:「這等事情,還是兩位哥哥有見地,老謀深算不過如此矣!」 白蒙答道:「此戰關係太大,算的深些,不是壞事,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其實,此話反過來說也可以,多助者得道,寡助者失道!」 女媧皇還是幽幽怪笑,道:「皆說男人家心野謀深,今個一看,果然不假,罷了,說這等事情,我著實不如你們三家有眼光,便是日日種草煉丹的神農皇,說起這等謀略來,竟然也是陰險的很,著實可怕!」 白蒙也只能淡淡一笑,他也說不清楚此時的女媧皇究竟是不是生氣,這等大尊,笑怒往往不易覺察,也揣測不得,只是眼下也不用太顧忌。 玉玄聖賢之戰,他若是敗了,魂飛魄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若是勝了,大尊也不過如此,更加不用顧忌。 也便是如此,白蒙也就不太去想女媧皇此刻的心情,只道:「既然三位大尊有策相授,我自當秉尊照辦,只是玉帝家底豐厚,大戰之下,我只怕匱缺太多,還望三位大尊有所資助!」 伏羲皇苦笑,道:「資助不得,此事也在禁令之中,反正還有千年之際,你可自尋去找,只是你那乾坤山也太落魄可憐,五千年了無人煙,蒿草漫延,令人感歎啊!」 伏羲皇剛說完這話,天空之中便傳來一聲鳳鳴,卻是一頭綵鳳叼著老祖的法旨前來,此鳳是那靈華山綵鳳,非比尋常,帶旨而來。見之如見老祖,三尊也只能躬身行禮,靜候那綵鳳落下來。 此鳳緩緩收起羽翅,落到伏羲皇身前,將法旨交給他,便又振翅飛回,待此鳳離去,伏羲皇才將法旨打開。大致測覽一遍,笑道:「原來是個好事情,老祖令我前去重整乾坤山,留給煞君落腳。此旨只說重整。那如何重整,便要由我來把握了!」 女媧皇掩面而笑,取出一枚彩色神石,道:「哥哥想必要竭盡全力而為了,我這裡有塊五彩神石,是那煉天所留,請帶去留下鎮山。如何?」 伏羲皇道:「此物倒是沒有個新鮮,但也有些大用途,用來鎮山是假,日後煉製法寶倒是真事情!只是眼下有禁令,不妨就安置在那乾坤山上,日後如何處置,倒是讓煞君自己去想了,無論用來做什麼。皆和我們無關!」 白蒙含著三分笑意。卻不去接那五彩神石,由伏羲皇接下來,才和女媧皇笑道:「此番真要謝諉大尊了!」 女媧皇微微頷首,伏羲皇則道:「雖然是我領了法旨。兩位也不可以坐視不理,且隨我一同前往,好生重置煞君的家業!」 女媧皇和神農皇皆稽首道:「此事甚善,不容我們坐視,便由師兄領路了!」 伏羲皇默默一笑,腳下彩雲滾動,領著三位便飛向西天勝地乾坤山,來到乾坤山外,舉目望去,卻見昔日榮盛之地,如今是荒涼無比,偶爾之間,竟能夠見到些不知名的小妖仙來往,膽敢將這大仙之地,據為自家己有。 眼見的天上彩雲滾動,祥瑞千萬,金光照耀半邊天壁,乾坤山中荒居的數百野仙各自慌亂,知道是來了大仙,紛紛出來迎駕。 伏羲皇手持老祖法旨,朗喝道:「此地乃我玄門天帝西方太極玄黃大帝的西天勝地,爾等野仙,並無領旨賞賜,竟敢穴居於此,實屬禍亂之流,然念天生之德,吾不與爾等為難,且各自退下,非玄黃天帝座下,不得擅自留守!」 見是堂堂九尊中地玄教三皇陪同玄黃天帝回歸,各家野仙慌亂一團,連行禮也不顧不上,急忙叩拜謝恩,各自逃命去了,生恐慢了別人家半步。 伏羲皇正要施法,遠處有人朗喝:「三皇天帝,且等吾片刻!」 白蒙扭頭一看,卻見是佛陀阿彌陀佛領大勢至菩薩、觀世音菩薩、鎮元大仙黃靈子和金靈子前來,三位佛聖各踏金蓮,佛陀居中,兩位菩薩在左右,金蓮之下白雲蔓延如霧,頃剩之間便到了面前。 佛陀先行領著兩位菩薩見過三皇和白蒙,三皇微微頷首,黃靈子和金靈子上前參見三皇,女媧皇和神農皇對這黃靈子格外禮遇,將其拉至身側,金靈子則立在白蒙身側心 白蒙同等還禮於佛陀,道:「正要去拜訪佛陀,想不到佛陀親來,實在是榮幸之至!」 觀世音菩薩笑道:「如今老祖親降法旨,要重整此地,留做天帝居所,我等自當前來略盡微薄之力!」 伏羲皇則道:「兩位菩薩有大慈悲廣生雨和大眾生金雲霧可降,且容兩位菩薩先行!」 觀世音菩薩和大勢至菩薩合十答道:「多諉伏羲皇親點,我等必當盡力!」 這兩位菩薩各有自家的造化,只見觀世音取了慈航瓶來,用那楊柳枝灑落點點晨露,立刻化了一陣大慈悲廣生雨,將這早已烏煙瘴氣的乾坤山洗個清靜,昔日萬千靈草仙林,都如枯村逢春一般,重新破土而出,各自綻放自己的光彩,映的這乾坤山千幻神采。 大勢至菩薩取了三顆舍利子,輕輕拋向半空,三顆舍利子一出他的手,立刻化了三條行雲金龍,在這乾坤山十萬里勝地廣生金光雲霧。 見識了這兩位菩薩的手段,伏羲皇微微頷首,從袖中取出自家的伏羲八卦圖來,輕輕一舒手便祭了出去。 此圖御空而行,落到乾坤山顛,立刻化了一道大陣法,降下一道大禁制,又取了五彩神石做為陣眼,待大陣聚集滿千萬道天地靈氣和混沌精華,這才收了伏羲八卦圖。又張開口來,從口中飛出一道五色真氣,將那斷壁殘垣全部托起來,頃刻之間便重新立下乾坤山三十三座天宮地殿。 神農皇道:「我無它物相贈,且送人參果樹一棵,贈與黃靈子,以做鎮山之寶,此村神妙。遠勝那百果樹和千年幡桃,天地之間也只此一顆。萬年一結果,只有三十顆,吃了一顆便可活它四萬九千年。」 他說完此話。便從手掌之中托出一顆小樹來,此樹之上結了三十顆果子兒,個個猶如嬰兒,色澤鮮艷紅潤,奇妙無比。 觀世音菩薩笑道:「此樹真是奇妙無比,百果樹兒,世上方還有兩顆。此樹卻是獨有一顆,太過稀奇,大尊果然捨得!」神農皇張目瞭望,看乾坤山下有一仙山,上有五彩雲霞籠罩,仙居如雲,層層樓簷,是個好居所。便將這小村托出去。住宅自由飛落那山上,在那大觀之中落下根來。 此樹托在手心不過尺許,一落到地上便漸漸高漲,竟有三十三丈高。百丈方圓,枝葉繁盛,遮蓋一方。 待人參果樹完全長大,神農皇才答道:「此村雖妙,比不得地罡萬福,不妨請觀音賜個法山妙名!」 觀音菩薩笑道:「我看那山奇妙,又有食一顆便可得萬年長壽地人參果樹,不如就叫萬壽山,天道之大,五德為尊,不妨稱之為五莊觀!」 黃靈子倒也很喜歡這個名字,道:「那便這樣稱吧,倒真要諉謝菩薩了!」 觀世音菩薩合十含笑,並不再說半句話來,此點點情誼,點到為止,若是要客氣一番,便顯得做作了! 三皇各自施展神通,將這方圓十萬里的西天勝境又恢復如初,只是後面的事情,三位都不宜干預,當下就告辭離去。 老祖的法旨在此,誰也不敢肆意違逆,佛祖和白蒙心中知曉,也不多說,恭送三皇離去,這才一併回了乾坤山紫宮天殿六 方才一番整治,並沒有動用多少人手,只不過三皇略施手段,三千宇觀金殿應勢而起,金光繚繞,仙雲流溢門 玄黃山倒立,托起一片方天妙地,方圓三百六十里,皆是金磚鋪地,玄黃山下是那萬壽山,玄黃山是那乾坤山,一山通體發紫,一山通體赤黃,各有造化萬千。 此地雖然已經重立,卻是沒有半個香童,也沒有茶水侍奉,卻又有佛祖這樣地大賓客,倒是讓白蒙略顯尷尬,只好先行救濟,從那人參果樹上取了六個果兒,和佛祖、兩位菩薩共品一番。 將這果子吃完,白蒙才道:「我正要去尋佛祖,要求一事呢!」 佛祖笑道:「老祖發旨,要從玉帝和玄帝之中二選一者,繼承衣缽,此是好事情,吾不宜明助,梵家三萬大仙,只怕皆是如此,還望玄帝見諒。」 此話再清楚不過,明著助你和玉帝對決,那是不妥當的,暗中相助倒還可以,白蒙倒還是要求不高,只笑道:「只要不和我過意不去,那已經是我地萬幸,若是還有些許資助,那便真是我的大幸!」 佛祖笑道:「吃了你這人參果兒,若是一點力氣不出,只怕你也不舒服,且讓我助你一番,其餘的事情不方便出面,大梵天尊那裡,我倒可說上幾句中聽的話兒!」 白蒙稽首,笑道:「若能成全此事,已經感激不盡!」 佛祖卻問道:「不知道玄帝是否還要回赤縣?」 白蒙知道他要有此一問,別看阿彌陀佛悟透三天,也未必完全忘情,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惦記金蟬子,當即笑道:「自然要回,只是眼下還有些急事!」 佛祖略顯寬慰,道:「那就再好不過,此事日後還有些不小的麻煩,得需要玄帝時時關注,吾不便多問,其他地事情也沒有,若是玄帝也沒有什麼事情相托付,吾便告辭了!」 白蒙則道:「只有一件事情,方才也說了,只望佛祖能夠和大梵天尊通融幾句!」 佛祖笑道:「自然要去說,離了此處,正好要去鳳凰山,一道說了那事,若有不妥當的地方,必定盡快提醒!」 說道這裡,他們也就沒有其他話要說,白蒙便起身送佛祖和兩位菩薩離去。佛祖領著兩位菩薩剛剛離去,那盤絲大仙和廣寒元君已經回來,眼下白蒙恢復了一身的修為,兩仙也如自家實力陡增一般開心,各說是日後便有了底氣,不再用東躲西藏。 還不等白蒙回話,前方一僂仙雲飄來,白蒙抬頭一看,便忍不住皺起眉頭,冷笑道:「好,這就已經有大仙要來探探我地虛實了!」 盤絲大仙順著白蒙目光望去,卻見那仙雲飄飄,與眾不同,其他大仙的雲霞都是金彩祥瑞,這位大仙的仙雲卻是個翠緣色,宛若晶瑩翡翠。 不是別人,正是那三島十洲仙翁東華大帝君,六老之中的東木公,以往都說五老,如今黃靈子封得鎮元大仙,介於六御五老之間,算得上是第六老。 眼下,論本事,黃靈子未必還稱地上六老,可若論起資歷來,倒也可以算是六老之首。 白蒙因此便和黃靈子戲言:「喏,這東木公和你倒有不小地緣分,同封六老之位,他卻比我們霸道地多!」 黃靈子倒是很淡然,並沒有白蒙那般憤恨,只道:「他是東方蓬萊天境三島十洲之主,座下大仙不下百餘,小仙無數,有些驕縱也很自然,不用太放在心上。」 說話之間,那東木公已經飄然而至,銀鬚飄飄,隨風搖曳,垂到膝蓋,兩道長鬢卻是烏黑,長有一尺三四寸,滿面笑容,如沐春風,一臉殷切,上來便拱手大笑道:「真個要恭喜玄帝和鎮元大仙了,這一番輪迴終究了結,所謂劫後重生,福氣東來,他日造化無盡啊!」 白蒙拍掌大笑,快步上前,拉過東木公,喜道:「同喜,同喜,我等五千年未見,真是讓我好生掛念仙翁,也不知道你這五千年來,過得怎麼樣啊?」 東木公喜笑道:「啊呀,沒有玄帝在天界,天界冷冷清清,哪裡過得如意,只是還算過得去吧,眼下您回來了,那可就熱鬧了…聽說老祖給了法旨,不知道,老祖還有別的話單獨交待下來?」 第三百二十章 榮辱與共 他說著就將話題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來,又隨即消逝,依舊是笑意盈盈。 白蒙心中冷笑,道:「並沒有其他的話交待下來,今天也不說這些,你我難得重逢,理當把酒盡歡,何必說那些無趣的話,他日陣場相見,你我都不會留情,可憐這百萬年的交情,終究還是要有一戰,實在是天道冷漠,不察情倫!」 東木公雖老邁,此刻也頗為豪邁的感歎,肅然道:「你我皆是仙界英雄,捨我其誰,可惜命運造化,既友亦敵,雖有惺惺相惜之意,也要有那決一勝負的雄心,日後再想起來,也必定以此為榮!」 白蒙心中依舊冷笑,若說敵手,待黃靈子成了大氣候,你這東木公就抵擋不住,還哪裡是我的對手,真的一打起來,你和西王母都只能靠邊站。 可惜伸手不打笑面虎,白蒙也不太當回事,任他如此豪邁的感歎,讓廣寒元君去取了三僂仙霧,自家使個神通,從那五彩仙雲之中渡了一道仙酒來。 這手段看起來簡單,卻也不簡單,不是大仙還真使不出來,白蒙這一手使的極其流暢,暗中運個年輪之法,將那仙酒在鼎中蘊化百年,這才真正拿出來由諸仙品嚐。 世上的神通道法有十萬,各有各家的玄妙,可化芥末之地為蒼穹,也可以化一剎那為百年,白蒙這一手遮住一鼎,就可以讓那鼎中時光流逝神速,剎那之間便到百年之後。 仙酒本就滋潤醇厚,在這軒轅鼎中蘊化百年,自然就更加醇美甘甜,飲入口中也格外清香流溢,東木公笑咪咪的飲著美酒。眼中神色卻是堪憂。 原來,他已經看出來了,白蒙眼下早已恢復了當年的修為,這一手鼎中千界的妙術不是尋常的小道,非那大羅金仙用不得。 一絲憂慮悄然爬上眉頭,在東木公那光滑的紅臉上,留下道道細細皺紋。 白蒙斜眼一掃,便已經察覺到了。卻也不在意,其實他的用意正是要東木公擔憂,免得把自己看地太輕,在這千年休戰之期內還要惹是生非。雖然不怕,可也終究是麻煩。 如今告訴這東木公,他白蒙的實力已經全數恢復,別的事情也不敢保證,至少天帝他們日後行事多少要小心些,輕易不敢向自己座下道統門生開刀。 黃靈子和金靈子的修為雖然還沒有恢復,但見識已經復原如初。只是悟道不夠深厚而以,對於白蒙這一手的深淺,心中還是很清楚的,至於盤絲大仙、廣寒元君,她們也更加清楚。黃靈子和金靈子暗暗流露一絲笑意,相視一笑,盤絲大仙和廣寒元君卻不免有些得意來,沾沾自喜。彷彿是自家使出這般本事來。 東木公的眉頭越皺越深。將盞中仙酒飲下一半,便沒有興趣再飲,停在那裡思量,隔了半響才忽然含笑讚道:「西天勝境的美酒。果然還和往日一般醇香,令我倍感回味無窮啊,此半杯我就留下來,日後再品。眼下啊,貴山還有不少事情要忙,我也就不多打擾了,此刻就告辭了,他日再會,玄帝手下留情啊!」 白蒙見他已經看到了深淺,這就準備回天庭去匯報,忍不住冷笑一聲,將玉盞輕輕放在桌上,不冷不熱地答道:「此地事多,不便相送,只是希望大帝君回天庭之後,替我和玉帝問個好,尤其是那西王母,還要多謝她這些年的照顧,日後必定有所回報,回報的淺了,我都過意不去啊!」 東木公見白蒙撕下了面皮,不再有什麼遮掩和偽裝,當即一反手,將要帶回去的酒盞收起來,再一翻手,祭出一面土黃色神旗來,冷笑道:「回報就不必了吧,做人做仙都要收斂點,眼下剛回天界,低調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是不是啊,玄帝?」 他們兩個人本來就連番惡鬥,方才是難得虛偽一下,眼下檯面話都捨棄了,把個笑臉虛情都撕破,各自立刻露了真情。 白蒙一看那旗子,便知道東木公今天有意要給自己一點尷尬,算是上了天界之後地一個下馬威。 原來白蒙有手段,卻沒有合適的大法寶,以往的天煞劍也算厲害,放到這面五行杏黃旗前,未免也太小兒科了,哪裡能拿的出手。 眼下若是真有一番惡鬥,白蒙確實還真擋不住東木公,廣寒元君的法寶還在,當即微微一豎食中二指,月玲瓏嗡的一聲飛出來,繞著白蒙輕輕旋轉。 盤絲大仙倒是不吱聲,只將那青霞劍輕輕放在桌上,左手托著臉頰發呆,右手卻輕盈的握著劍柄,旁若無人地笑,彷彿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白蒙見東木公依舊不想收回杏黃旗,看來是執意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當即冷笑道:「如何?東木公,你想欺負我剛剛上天,手中無法寶嗎?」 東木公略顯得意,哈哈大笑,道:「哪裡會有這樣的意思呢,只是得了這法寶,心中開心,可惜我孤陋寡聞,便想請玄帝點清楚這法寶的來歷!」 廣寒元君登時大怒,喝道:「胡扯,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若是只來探個虛實,眼下也探清楚了,那便乖乖回去。若是想在今天討什麼便宜,那便休想,惹怒了我,我便去女媧皇那裡高你這老東西一狀,請她表奏祖師。到時候,就算你有九百面杏黃旗,也擋不住老祖的責罰!」 東木公終於忍不住了,得意的大笑,搖頭道:「今天我是誠心來請玄帝鑒寶,絕對沒有動手的意思,若是你們先動手,我也可以去老祖那裡告狀,且看老祖如何處置你們,哈哈!」 白蒙心中也不覺得奇怪,這東木公素來就是無賴老匹夫,說得出做的到。什麼下流事情都能做出來,眼下一看,還是盤絲更加得體,青霞劍半出半藏,不給你半句閒話。 廣寒元君終究是九陽九月,美麗無邊,性格卻是逆地,有些急躁。被這老滑頭輕輕一刺激,就有些收攏不住。 他只能將掌一拍,腳下微微一踏黃土,立刻從腳底生出一座菩提蓮花念座來。先還只是仙家一道雲座,頃刻之間已經成了一顆參天菩提樹,避開諸仙生長著,枝葉遮天避日,卻在那枝葉之中,又生出千萬朵金色蓮花來。 這一朵朵蓮花,哪裡還是花。分明都是黃金雕刻而成地,金燦燦閃耀的千萬光芒。 方纔還是紫宮天殿前的花園小茶所,眼下卻成了一個大森林,碧綠蔥蔥,金光搖曳,令人驚歎不已。 東木公也是很有水準地大羅金仙,一看白蒙這菩提金蓮寶座地法力廣大,絕對不是尋常的法寶。心中才有了收斂。只是方才把臉撕破了,眼下就要拍拍屁股閃人,實在是無趣的很,便道:「想來是個佛家的法寶。看來玄帝和梵家的關係不俗啊!」 白蒙依舊冷笑,答道:「我見識淺薄,評斷不了仙翁的法寶,正如仙翁所言,眼下事情很多,就不便久留仙翁了,盤絲,你和仙翁相識多年,不妨送他出去吧!」 盤絲大仙好像是被人忽然喊醒一般,恍恍惚惚,又含著笑意,提起青霞寶劍,幽幽和東木公笑道:「好像是下了逐客令,仙翁,莫要多逗留吧!」 東木公冷哼一聲,拂袖道:「不用相送,我自己還走的動路!」 他說完此話,便站起身來,駕雲飄然而去,離開乾坤山不過三四里,陡然一閃光,卻是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門 凝望著東木公離去的方向,看著那渺渺的青天,白蒙冷冷的倒吸一口涼氣,卻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盤絲大仙笑盈盈地看著白蒙,帶著一絲玩鬧,道:「看來這千年之後,你和玉帝之間的爭鬥,只怕要鬧個天翻地覆啊!」 白蒙一抹臉,笑道:「那是肯定的了,這事情是避不了了,即便我不想,或者他也不想,可老祖的法旨一出,大好的前程在那裡,我們就只能硬著頭皮向上衝了!」 盤絲大仙掩面而笑,道:「說的自己好純潔一般,誰個不清楚,你們兩家是磨刀霍霍幾萬年了,便是老祖不開口,你們也要拚個你死我活,如今一股腦的將根源都丟給老祖,掩了自家地狼子野心!」 白蒙喜歡她這份直白可愛,也笑了笑,道:「這話你只能在我這裡說,不要對外人說!」 盤絲大仙滿不在乎的笑,道:「這你就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對外說的,你的臉面便是我的保護傘,我豈能自己拆自己的台!」 白蒙大笑,廣寒元君等仙也大笑起來,盤絲大仙倒是急了起來,跺足道:「你們莫要笑話,再笑下去,我就翻臉了,不准笑我!」 眼看著黃靈子絲毫不給面子,照舊大笑,盤絲真的急紅了臉,提劍就要劈黃靈子,驚的黃靈子急忙躲到白蒙身後,盤絲還要跟來,白蒙雖有大神通,也不敢輕易接她那劍,只能道:「不要再鬧了,你這劍厲害,萬一傷了自家人,大家可是啞巴吃黃連!」 盤絲略顯得意,將劍收起來,道:「你們不笑,我自然不會動刀動劍,方纔我也是說個實話,為何要笑我!」 這也沒有什麼好解釋地,白蒙索性道:「此事到此為止,都不許笑了,眼下雖然安全,卻不是長久之計,都好好想想日後吧!」 本來諸仙還是各自開懷,聽了白蒙這樣一說,也都忍不住顰起眉頭來,正如白蒙所說地,眼下雖然是安全,卻真不是長久之計,老祖定了千年之約,千年之後,玉帝若是領著千萬天兵,百萬天將殺過來,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現在和往日不同,若是沒有老祖的法旨,自己還可以清靜寡修,不和玉帝一爭高低,想必玉帝頂多心中堤防著,決計不可能直接動起手來。 白蒙何嘗不清楚此事的艱難,然而,僅僅是擔憂,那也無濟於事,終究是要有個萬全的計劃和安排。眼下雖然不焦急,千年之後就直接要拼他個你死我活,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刻不做好周密地安排,他日對陣之時,也必定就是自己煙消雲散的時刻。 回首俯視,看著這悠悠的西天勝境乾坤山,諾大的勝地,卻是只影孤單,茫茫寂寞,哪裡還有昔日的半分氣數? 黃靈子和白蒙相處日久,只看白蒙的神色,便清楚他在想些什麼,出言寬慰道:「慢慢會有所起色的,千年之期雖然是一晃即逝,但也好過什麼保障都沒有!卜 白蒙微微頷首,道:「你還未能恢復昔日的修為,且在乾坤山多加修煉,佛祖贈了九粒蓮子,眼下只剩下六粒,還要留給金蟬子兩粒,餘下四粒,我就用不著了,你且和金靈子平分了吧,聊勝於無吧!」 黃靈子默默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求人不如求己,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那五極戰神、八大元帥點化清,渡化他們邁入金仙的境界!」 白蒙道:「此事我心中有數,略微等些日子,我就要去點化八大元帥,五極戰神之事,眼下求不得女媧皇,只讓盤絲和廣寒去,我難以放心,還是等待時機,由我親自去一趟!」 盤絲歎道:「終究幫不上大忙,只能讓玄帝獨自操勞,真是過意不去!」 白蒙略為一滯,覺察方才是過於凝重了,隨即大笑,似乎不將盤絲的歉意放在心上,道:「哪裡的事情,你能在我落寞之時,依舊鼎力相助,真是感激不盡。」 盤絲卻道:「玄帝此話就見外了,你我相交也不多少個日月了,你和玉帝未封天帝的時候,我們便已在此相聚,眼下天地滄海幾百度,哪裡還能分個彼此!」 白蒙款款座下,綺靠在玉石長椅上,仰望著天空星斗,心中品味著盤絲的話,悠悠然答道:「是啊,方纔的話,未免有些見外了,你我相交這些年,哪裡還能分個彼此,真可謂之榮辱與共,生死相隨…此兩句話不僅用於你我,在座的我們這幾個,皆是一樣啊!」 黃靈子和金靈子自然無話說,「榮辱與共,生死相隨」正映了他們的心聲,對孤寂了五千年的廣寒元君而言,此話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第三百二十一章 此恨綿綿無盡期 深山之中不知日月飛轉,仙境勝地不知年華流逝,匆匆一晃,十年的光陰悄然而過。這十年之中,白蒙除了西天極樂世界之外,其餘的地方也不曾去過,每日留在乾坤山紫宮天殿,獨自悟道修行,偶爾有了心思,便煉製些法寶,彷彿那千年之約並不存在一般。 盤絲大仙自家在西天勝地乾坤山外尋了一座大靈山,從伏羲皇那裡詩了三萬紫榛晶瑩樹,自立下一片盤絲林,只和紫羅蘭留在林中修行。她們倆位各掌紫霞青霞二劍,偶爾煉劍合二為一,在那西天勝地半空之中,必定要留下一道七彩虹芒和千萬瑩彩,令海外諸仙歎為觀止,時時有小仙前來觀賞。 黃靈子留在萬壽山,從那茫茫眾生小仙道童之中選了兩個小童子,一曰清風,一曰明月,在萬壽山五莊觀靜修。 這黃靈子的造化無窮盡,為那天地四魂,又是地罡福壽大尊至上,可謂之只敬天不敬地的大仙尊,又得靈蓮子相助,十年之間,便得了金仙大金身,應證混元三千小道果,算的上一位逍遙金仙。 廣寒元君取了座飛天靈山,離乾坤山不過三千里之遙,懸在那半天之中,明黃如玉,彎彎如月,她獨自一家居在靈山中,設了座廣寒宮。 唯獨金靈子只選那乾坤山紫宮星殿,立在乾坤山西側,卻也遙距白蒙三百里之地,平日無事也不敢上紫宮天殿,自個孤寂一位,留在深山星殿中修煉。 白蒙坐在紫宮天殿道堂中央,掐指一算,才知道今天就是九月初一,心中幽幽感歎:上天終於滿了整十年門該是出山接石姬和無極子的時候了。 他輕輕一甩拂塵,在腳下現出那盞菩提金蓮燈,聚攏萬千祥瑞流雲,起身駕雲直飛萬壽山,剛飛出了乾坤山,便看到遠處一朵紅雲飛來,那紅雲若霞,雲霧之中離火閃耀。正是大羅金仙赤松子。 白蒙見這赤松子前來,料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當即踏雲前去迎接,瞬間便到了赤松子身前。令赤松子頗感驚訝。 赤松子腳下紅雲是那離火神光,彈指一揮十六剎那,可飛六萬九千里,他只道自家的雲快,萬萬沒有料到白蒙的菩提燈更快。 他也是個大羅金仙,有幾分好眼力,卻硬是沒有看出白蒙這盞菩提燈是個什麼來歷。當即歎道:「玄帝好個菩提燈,卻不知道是個什麼來歷,不過,不管什麼來歷,此寶都是非同尋常,真個要恭喜玄帝了,剛回天界就得了這麼一盞好燈火!」 白蒙也不瞞他,答道:「此燈本是佛祖親贈。老祖賜我金身之時。此燈隨我一同渡化,確實算是一件好燈火!」 赤松子拍掌笑道:「玄帝好個造化,真的要恭喜,前番聽說伏羲皇送那鎮元大仙一顆妙村。萬年一結果,吃一個就可活四萬九千年,今日特地來討個吃吃。只是無功不受祿,特意來解那神鏡,將那三千虛游神放出來!」 白蒙略顯得惱怒,語氣不喜,道:「你個老火精,好個沒有分寸,竟敢拿此事脅我,當初我道你是個好仙家,助我煉面神鏡渡化三千虛游神,不料你卻暗中結了個禁制,需要你親自解開來。」 赤松子急忙解釋道:「玄帝切莫生氣,我那禁制叫做瞞山策,也不是什麼大禁制,卻可以瞞天過海,天庭用那觀天鏡和聽地鍾都察覺不到,我本是為了玄帝著想,只是來了天界便忘了此事,昨日替人煉寶,也要用那小禁制,才陡然想起來,真的是個罪過。不過,我縱然沒有個功勞,也有苦勞,玄帝惱怒我也不打緊,獎罰分明,果子還是要賞我一個吃吃!」 白蒙卻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也不打緊,我豈能因此而惱怒,那也未免太小人家,方才只是說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參果兒得之不易,我在凡間有個故友,想必也該回天界,他是個嬉鬧的仙家,想必聽說此村到了我家,也要與我鬧個吃吃,不妨等他回來,我且開個廟會,你們兩位平分一個果兒,只算是嘗個新鮮,日後在結一道,各取一個整果兒!」 赤松子笑道:「我不管他如何,今日我便只想吃個整地,誰讓我臉皮厚些,想必玄帝不便推辭,何況我今日前來,一是要解那三千虛游神,二是要替玄帝送個厚禮!」 白蒙眉宇輕輕揚起,問道:「是個什麼厚禮,值得上一個人參果兒?」 赤松子道:「老祖十年之約在即,莫看是還有九百九十年,其實也是彈指一揮間,天界諸仙各家都是心中搖曳,不知道選誰為好,但其實也就是那些不得勢的小仙難以抉擇,跟著玉帝吧,那也得不到好處,畢竟玉帝帳下能人太多,位置都是滿滿的,跟著您吧,只怕一個不小心,就要敗的一塌糊塗。」白蒙冷哼一聲,道:「他們愛跟誰就跟誰,關我什麼事情,輪迴大界將至,除了你我這等大仙可搏個生機,他們只怕都是螻蟻,理睬他們做什麼,若是連這些也憐惜,那我豈不是日日忙死!」 赤松子呵呵一笑,道:「這是當然啦,只是有些小仙也有自己的造化,我聽說蓬萊仙島有八仙,倒是個投機的仙家,想投玄帝門下,搏個生機,只是沒有門路,乾坤山的門檻高,他們又不敢輕易來。這八位還是有點本事的,也算是天仙中地極道,那呂洞賓更是登了逍遙金仙的大位,若是玄帝也有意,我便做個遊說的說客,四處為您張羅些門客,順道也將這八仙尋過來,如何?」 白蒙也知道這八仙的來歷,要說起來,他早年還得到過何仙姑地一件法寶呢,確實是有些本事,但除了呂洞賓之外,其餘七個確實不堪重任。只當是嘍囉吧,當即道:「你若願當說客,那自然值得我贈你一顆人參果兒,只是,僅僅說服這八個小仙家,那也算不得本事。昔日我聽道之時,有四十四位可以同堂,分列二十四聖、四魂十六妖。時隔數億年。二十四聖中,只有九位得了大尊的席位,餘下六御之中的后土、紫薇、南極長生大帝、東極太乙救苦天尊四位都在,玄家之中還有兩位上帝。名為巢帝和燧帝,道家還有南通天真武大帝、北通地玄武大帝和東方崇恩聖帝,梵家有釋迦牟尼、阿彌陀佛、藥師佛、燃燈上古佛和彌勒佛這五位,算是家底最豐厚,這些都不用說。算來算去,只得了二十三位,你可知道這最後一位是誰六如今又在何處,究竟是梵是道還是玄?」 赤松子雖是大仙家,本來也是靈寶天尊座下離火真人,只是今世輪迴至今也不過五干年,有些事情他知道,可太隱秘的事情,他還真不曉得,聽得白蒙給他這麼一一數清楚。才發現昔日老祖座下二十四聖徒中。果然有一個不見天日,也不知道是誰? 他挖空了腦袋苦想,狠狠拍了拍腦門,也是沒有想出來。只能歎道:「這等事情實在非我能清楚的,還要請玄帝點清楚了!」 白蒙呵呵一笑,道:「非別人,正是那九霄雲外天地六波天主帝君,他生來就有六隻金翼,乃是混沌精華所化,左三翼曰『貪嗔怨』、右三翼曰『情愛恨』。他在那九霄雲外天聖勝地立下雙陀羅林,此林只有兩棵曼陀羅樹,他在那樹下坐了三千六百餘萬年,動也未動,故而天界少有誰知道!」 赤松子大驚,道:「你這人參果兒不容易吃到,這等大聖,我哪裡說的動,他已經三千六百萬年未能動一動,就算我說破了嘴,只怕他連眼皮都不肯抬一下!」 白蒙笑道:「他是個啞巴聖,修為如何,本事如何,我也未能見識過,想當初在那靈華山中聽道十萬年,他都沒有說過幾句話,更未露出過本事。」 赤松子道:「此事太難,你莫耍我,且給我找個容易地事來,不要讓我忙他一場空,我也不是有意要吃你個人參果,是真想助你成大事!」 白蒙握了他手臂,道:「你若請個八仙來,頂多是那小兵卒,難以影響大局。不是這等有真本事的大聖,絕不可能起到大作用,此聖的本事不在我之下,你若能請的動他,我其他的承諾沒有,日後若是由我封天下,你的功勞可列前三!」 赤松子大喜,道:「此話當真,若是當真,我便厚著顏面去求那位大聖,他若不來,我便長跪不起,反正跪他如跪我師,也不折煞我!」 白蒙笑道:「你若只這麼點本事,那便糟糕,我早說他是個啞巴聖,一坐就是三千六百萬年,豈能因為你長跪不起就答應你!」 赤松子不解,顯得有些迷惑,問道:「那你要我做些什麼事情!」 白蒙低聲道:「此事還用我教嗎,你是離火真身,世上可有多少東西是你燒不壞地,你若去了,其他的事情不用做,替玉帝求他出手,若他不答應,二話不說,燒了他那雙陀羅樹,這位大聖閉眼不聞天下事,睜眼就能看見過去三萬年地大小事!」 赤松子更加不解,道:「那豈不是也就知道我們地事,你這麼陰損授計給我,他必定也知道了!」 白蒙怒道:「你當他是老祖啊,我說他可看過去三萬年地大小事,那是恭維他,那麼多的事情,他豈能一一都看見,只不過知道個大概和來龍去脈,頂多知道這玄玉之爭和老祖的法旨,就算他清楚了,也為時晚了,上了我地船,豈能輕易給他機會下船!」 赤松子抖了抖袖子,道:「你且說清楚嘛,我只道他有我師那般的神通,自然有些畏忌,若是真的只和你差不多,我倒不是特別怕,就算他本事不小,也未必上手就能殺了我!」 白蒙嘿嘿一笑,道:「你且多加小心,你家師伯吃過他的虧,當年聽道之時時,道統之間就有些爭執。此聖非道非玄非梵,卻是自成一派,最不討好,可以說是勢單力孤。終於有一日,為了一個小爭執,你家師伯和他動起手來,雖然是勝了這六波天主帝君,可還是吃了個大虧。被人家打了個耳光!」 赤松子大驚,問道:「你說地可是我家二師伯元始天尊?」 白蒙幽幽壞笑,答道:「哪裡還有別人,此恨綿綿無盡期。你可千萬別張揚,若是他聽說你也知道了這等羞辱的事情,他必定要你好看!」 赤松子大笑,道:「我終於知道這位啞巴大聖為何要坐地參悟三千六百萬年,想必和那日的事情有大關聯,這一個耳光扇出去,不料我家二師伯日後成了大尊。他焉有不避鋒芒的道理,我若是他,也寧願躲在勝地苦修,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白蒙忍不住點了點頭,道:「此事說來就這個樣子,這個六波天主帝君的性格也古怪,若非我尋不到合適地相助,也決計不想請他。只是事不由己。何況他苦修這些年,也到了出山的時候了!」 赤松子笑道:「若是這樣,那這人參果兒我吃定了,你那功勞薄上。也得記下我這大功勞,不僅如此,連那十六妖,我也一一給你說來當門客!」 白蒙思量一番,道:「此十六妖,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封了官位,位列四方神,不用和他們廢話了,只需陣場見本事。還有十二位得了老祖法旨,封為十二妖祖,即便如此,也沒有玉帝座下諸仙來的氣派,只是這些妖祖不同尋常小仙,都是化外大仙,等同五方六老之位,仙官仙職打動不了他們!」 赤松子笑道:「我自有我地一番說辭,若我不行,那你再去一趟!」 白蒙搖了搖手,道:「你替我引來那啞巴大聖,必定就是功德無量,至於那十二位妖祖,我另有安排,你與他們交情一般,我陣下有一位仙家,眼下沒有什麼本事,可交遊卻是真地廣泛,連我也未必比得上!」 赤松子笑道:「既然有這等安排,那便罷了,我只將那啞巴大聖引來,從你這裡先討個人參果兒,便回我自家的離火山,若是日後有所差遣,只需派位小仙知會我一聲!」 白蒙頷首,顯得頗是讚賞這位離火元君,道:「最好替我探探你家師父的口風,再多勸勸你那一門的師兄弟,他們都有不小地本事,眼下是個多事之秋,若是能有他們相助,卻也是如虎添翼!」 赤松子笑道:「此事容易,此番我下山來,正是我家兄長天真皇人暗中差遣,他若是明著表態,餘者多半追隨而來,玄帝雖然是玄,可助你好過助玉帝,那廝仗著十二金仙撐腰,又有元始天尊給情面,處處得理不饒人,正要借此良機,給他些厲害瞧瞧!」 截闡不兩立,靈寶天尊和元始天尊之間的惡果,早種下許多年了,兩家門下弟子多有不服,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就和天真皇人那般,和廣成子處處為難。 赤松子這般太平道統的仙家說是要來相助白蒙,還不如說是要和廣成子他們十二金仙為敵,藉機再比拚一個高低。 白蒙心中再清楚不過,前番赤松子還是半遮半藏,此刻卻和一個活公雞般好鬥,十之八九是身後有人支持,若是這麼說來,中黃丈人和西昆真人那裡,倒也不用去說了,自有天真皇人他們暗中慫恿。 想到此處,白蒙心中也感覺有些安心了,不管怎麼說,玄教三皇是出了名的團結,教統下地門生雖然不如道教那麼多,可至少不會有胳膊向外轉的傢伙。 他輕輕拍了拍赤松子的肩膀,道:「引那啞巴大聖的事情,可以說是我這一陣仗的關鍵,六御一分為三,六老各有明爭暗鬥,他這啞巴大聖若是能來我這裡,實在是場大造化!」 赤松子笑道:「玄帝好生安心就是了,我必定要以玉帝之名,一把火燒的他暴跳如雷,衝出來相助您,只是此事必定不能瞞他太久,你需給他找好台階!」 白蒙笑道:「此事我心中都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你且去吧,我還要去那萬壽山,和黃靈子說些事情!」 赤松子甩了甩大袖,念了句「那便就此告辭,玄帝且聽我地好消息!」,便匆匆化了一道火雲,直奔九霄雲外六波天而去。 白蒙暗笑,赤松子這把火厲害,燒的必定很過癮,只不過少不得要吃點虧,大傷不會留,但傷筋動骨難免,還好赤松子是離火之精,若是換了其他人,他還真不敢如此慫恿。 正要踏著菩提燈飛入萬壽山,白蒙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情來,暗道:糟糕,這下可壞了我的好事!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再回赤縣 且說那赤松子離去,白蒙才想起來,自己的那面神鏡還沒有解開,其中藏了三千虛游神,其實白蒙也有辦法從中領出幾個虛游神來,只是太耗元神,他也不懶的用自己的元神,去將那三千虛游都一一推出來,索性作罷。 白蒙自個落下菩提燈,飛入萬壽山中,正好遇到清風明月二童子在觀外松村下玩耍,兩個童子見是大帝親至,慌忙進了五莊觀稟報,引的黃靈子匆匆飛出迎接。 見了黃靈子,白蒙也不和他客套,只道:「我看石姬和無極子的修為該到火候了,打算去接他們,順道也就去趟赤縣,將門下眾生都帶上來,如今有老祖的法旨在,便是這樣做了,想必也不算違反天條。」 黃靈子唱了個喏,道:「那便去吧,莫管什麼天條,天條是那玉帝所定,和我們也沒有個大關係,日後究竟是誰做主,且看各家的本事!」 白蒙頷首,道:「我與你說,我此去可能要些日子,短則半月,長則三月,唯恐那玉帝乘此做怪,你且要小心一些!」 黃靈子則道:「玉帝未必是那般的人物,可惜東木公和王母沒有什麼德操,只怕多半要來作亂!」 白蒙答道:「我也正是這麼想的,故而打算去西天極樂世界,和佛祖請個菩薩來,只說你請故友閒聊品茶!」 黃靈子不假思索,道:「請旁人無用,需觀音親來,她的法力無邊,可比佛陀,且不如讓盤絲陪你一同去請,昔日她未入梵門之前。尚是個慈航道人,和盤絲頗有來往!」 白蒙腦中靈光一閃,道:「你且提醒了我,也好,便以盤絲的名義去請那觀音來,有她在此三月,我足可來回一趟!」 他二仙商量定,便讓清風去請盤絲大仙來。恰巧盤絲為了相助紫羅蘭修煉,正在盤絲林中閉關,白蒙和黃靈子只能等了四五日,待盤絲大仙先行出關。才請了她一同前往西天。 白蒙和黃靈子、盤絲大仙正飛到西天極樂世界外,卻見遠處一白衣長裙的菩薩飄然飛出來,身後領著金童玉女,正是那觀世音菩薩。 三仙立刻駕雲而至,和觀世音遇個照面,白蒙稽首,笑問道:「菩薩此行要去何處?」 觀世音菩薩笑而不答。眼中卻是露出「明知故問」的神色來,盤絲大仙則款款牽過觀音的玉手,道:「正要尋你一敘,只是不知道你眼下有空沒有?」 觀音微微垂首,含笑合十,答道:「領了佛祖法旨,前往五莊觀談道三月,正可敘舊!」 盤絲大仙亦含笑。悄然推了白蒙一下。道:「果真是佛祖知心!」 觀音則道:「前番欲要接場善緣,可惜相贈的法寶未能有大用途,今日佛祖便令我出來彌補,一飲一啄。皆是在那佛法之中。故云:善矣善相!」 白蒙佛祖論法數日,自家也本就廣學搏聞,沒有太大地門戶宗派之見,但凡是大道真經,便要取來一觀,以玄學為根基,融梵道於一身,聽了觀音的話,也忍不住微微頷首,道:「菩薩所言精妙,五莊觀固陋,能請菩薩前來談道三月,實在是榮幸之至!」 觀音卻道:「莫多抬舉,眼下我之所學,尚還不如你,你應的那混元大道,廣采諸家之長,又深立玄門根基上,非我一界菩薩可比!」 白蒙道:「菩薩謙虛了,我心中焦急,此番就不陪菩薩回五莊觀,眼下就想去趟赤縣!」 觀音再一合十,答道:「那我便送您前往!」 觀音菩薩說完這話,便從那袖中喚出一隻白鳥來,此鳥白若潔玉,卻又如水,看起來有些透明,便是以白蒙這般的見識,也未能見過,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觀音菩薩道:「此鳥名為虛梟,是我家佛祖昔日從那鏡元山中所得,此鳥善於遊覽天下,識的九洲之路,正可領您前去赤縣!」 白蒙會意,卻又忍不住,道:「原來是老祖讓你來的,佛祖也不過是個傳話人!」 觀音菩薩不便欺瞞,只能合十道:「此也是老祖的善意,玄帝請動身吧!」 白蒙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原來觀音此番前來相助,卻是受了老祖的法旨,相助是其次,贈個虛梟才是真地,便是要防著自己去尋那冥星的中千煞大帝。 若非是這樣,這等虛梟又是從哪裡來,菩薩說是佛祖的,那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台階,白蒙對此,心中早已一目瞭然。 即便是有些不舒坦,此刻做不得聲,但白蒙的臉色卻是有些陰沉,只簡單和菩薩說了聲謝,便駕著菩提燈,在那虛梟地引領下,飛出了方洲。 遠離了那煩囂的方洲,忽然一個人漂泊在那宇宙中,看著前方有一虛梟游戈,白蒙本來的厭煩莫名的消失了,此等漫漫孤寂的旅途中,有個鳥兒相伴,竟然也是件不錯的事。 跟來的原因雖不討人喜歡,卻是壞事變好事,白蒙反而不覺得孤單了,靜靜觀望著那虛梟鳥兒,踩著菩提燈,跟在它地身後,倒忽然覺得是個不錯的陪伴者,雖然那鳥兒也不說話,或者根本就不會說話,但無形之中便排解了好多的寂寞。 茫茫宇宙,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便是前方虛梟拍打羽翅,也全然沒有半點聲響,好個寂寥的蒼穹! 不知不覺之中,白蒙又飛到了十年之前飛到的地方,這裡的一切,他在記憶之中,也不知道回想了多少遍。 隱隱約約,那冥星的吸力也漸漸浮現,白蒙心中的感覺越發古怪起來,他真想再去看看,可有了這虛梟在此,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否則,老祖即刻便至。 終於忍不住,白蒙停下了腳步,靜靜屹立在菩提燈上,向冥星所在地方向凝望著,幽幽地歎息一聲,正要繼續前行,那虛梟忽然一陣晃動。竟然化了一個金身大仙,卻是佛祖。 佛祖陡然出現在這裡,倒是將白蒙嚇的吃了一驚,隨即便又明白過來。世上哪裡有什麼虛梟,分明是佛祖領了老祖的法旨,要在此地和自己唧唧歪歪一場,算是個點化,才故意整地一個小神通,竟然瞞過了自己地法眼。阿彌陀佛上前一步,腳下生出千萬金光寶蓮。他自個端坐蓮莊之上,擺好說道的造型,乃道:「昔日,老祖講道,言三界之中有冥,約有一天地,亦有九洲,然而。天地之萬變。皆在輪迴之道,或可人輪,或可蒼穹輪,絕無不輪迴之尊。亦無不輪迴之天地!」 白蒙索性坐下來,道:「此中的道理我也明白,卻是有個問題要問,人輪之道和天輪之道都是輪迴大道之一,既然如此,那人輪和天輪都沒有錯,如今的宇宙是人輪,或許下世是天輪,那也都一樣,何必要分太清楚!」 阿彌陀佛笑道:「老祖就知道你還在惦記此事,才讓我來和你說明,卻說人輪之道,使宇宙中萬千生靈輪迴,此乃慈悲之道。人仙鬼魔,皆有善惡之心,若今世獨活,並無來生,亦無善惡輪迴之懲,則多有歹毒的念頭。如眼下的世道,人仙鬼魔可萬世輪迴,今生行善結緣,來生必有所得,故可使一念向善,究其根本,老祖尚不能盡除自己的噁心,你我更加不能,此惡源自混沌,生生不息,永無盡頭!」 白蒙擊掌道:「佛祖好個精闢地解答,我且用玄家的話和你說清楚,善惡陰陽皆是相伴而生,世上有陰方有陽,有陽方有陰,無陰則無陽,無陽則無陰,無善則無惡,無惡則無善。若是有善心,必定就有噁心。有宇宙則有天地,有天地則有陰陽,有陰陽則有善惡,故只要有宇宙在,那就必定陰陽永存,善惡長流!」 阿彌陀佛合十道:「玄帝所答更精妙,既然玄帝已經看穿,那我便領了老祖的法旨,助你渡化門下眾生回歸天界,以備千年聖戰!」 白蒙不由得苦笑,心中滋味好個複雜,亦喜亦憂,喜的有佛祖相助,自然省事,憂地是很多事情,不便施展辣手,這等和事佬在身邊,想做壞事都沒有機會! 和阿彌陀佛一同坐著菩提燈,瞬間飛躍過千萬天地,三日有餘,便已經到了赤縣外,白蒙看到了赤縣,忍不住站起身來,佛祖卻道:「玄帝不用焦急,眼下都已經到了!」 白蒙卻道:「在此地苦苦熬了五千年,前番終於熬出頭來,恨不得將這裡砸成稀泥,如今回過頭再看,卻也是百苦之中一絲甘甜,心中唸唸不捨啊!」 阿彌陀佛道:「如此說來,釋迦牟尼佛似乎也曾在此地輪迴一次,只是不知道那時候,你和他有過來往沒有?」 白蒙還真仔細想了下,對凡人而言,搜尋下自己的記憶不難,如白蒙這般,忽然記得了自己這千萬年來的諸多事情,絕大多數的事都淡淡隱在角落裡,不用心想想,還真記不得。 仔細尋了半天,白蒙才發覺了這麼個笑話,原來他和釋迦牟尼差不多同時輪迴,偏偏就沒有相遇敘個舊,想必那個時候都不太清楚,或者大家都很忙! 看白蒙無話可說,阿彌陀佛也心中清楚了,多半是沒有遇到過,便道:「你們可真是有緣無份啊,若是算算時日,只怕是差不多的時候降下去輪迴的,偏偏就沒有見過。」 白蒙擺了擺手,道:「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多見無益,眼下也到了赤縣,不妨先去崑崙仙境見識下,若是我記得沒錯,眼下正好就是搶那通天大道的時候,正好觀戰,未能能漲見識,就當是看戲吧!」 阿彌陀佛歎道:「只看他們搶那一線生機,卻是個殘酷事,世事真是無量啊,可憐可歎,不卜,「也順道看看吧!」 白蒙心中暗笑:都說是看戲,還廢話半天,最終還不要去看看。 此地來去地道路,究竟還是他熟悉,立刻領著阿彌陀佛飛向崑崙仙境,如今修為恢復,哪裡還要走大門,直接破開大禁,從那三天之外飛入崑崙仙境中。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此刻正好就是爭那通天大道的時候,不過開始了好些時日,眼下正到了關緊的時候。 白蒙本來只道是來看看熱鬧,臨近了一看,才知道其中的要害來,原來自家的幾路人馬都在搶奪通天道。 本來他也只道是石姬和花花草草在搶,尤其是那花花草草,他前生正是無極子,眼下也等到自己了,便要離開這個赤縣,逢到了天道開通的時候,自然要搶一回。 誰知道,還不僅僅是這二人,連明心上人、皓月仙姑、廣陽真人、紅月、黃月等一干散仙都在內,卻是仔細清點一番,前後竟然有十六位是自己黃山仙境所出∼ 這其中必然有個古怪,按照常理,這些小地仙還不到搶天道的時候,白蒙法眼一掃,卻見廣陽真人竟然也到了地仙封頂的地步,實在是大為古怪。 前後也不過十年地光陰,怎麼這些地仙飛昇地速度還要勝過自己似的,匆匆十年而已,飛入地仙的境界也就算了,怎麼還衝過了地仙中下品,逕直到了地仙上品的境界? 白蒙心中簡直就像是灌了迷糊湯一般,一頭亂麻糊塗醬,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陡然想起老祖昔日說過一句話來,白蒙心中略驚,暗自問自己:莫非真如老祖所言,我門下諸生自有各自地造化和機緣,否則,怎麼能有這麼快的進步。想來也是,諾是只靠自己一個一個的來點化,猴年馬月才能都升天啊,非是天道之中自有他的大命數,各自皆有各自的仙緣寺遇,否則,這般人馬哪裡能夠在那千年聖戰中出現? 想到此處,白蒙心中竟然安心下來,既然是天道中的造化,他自然不用太焦慮了,不過,眼下有阿彌陀佛和自己在這裡,門下諸生反而要去搶通天大道,對別家的散仙而言,未免有些不厚道,對自家而言,也是捨近取選。 此時此地,只要白蒙他樂意,諾大的黃山仙境都可以徑直置在手心中,一併帶回那乾坤山,何況這幾個人兒? 白蒙想現身去將自己門下諸生領走,可又想隱在這裡看戲,心中好不矛盾,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等等,先看看自家門生如今都有些什麼手段再說。 旁人也無大期待,唯獨是對石姬,白蒙對她可是有大期待,眼下正好也是石姬躍躍欲試,似乎要一展身手,白蒙索性作罷,且看看她的手段。 第三百二十三章 崑崙依舊 此刻,石姬果然不耐寂寞,正是要準備出手,她的臉上,正寫著那濃重的孤寂和煩躁,似乎是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十年一開通天道,只能過九位,她離開白蒙也太久了,匆匆已經是十年的光陰,無論如何,她也不願意在等下去。 見她急不可待的站起來,花花草草悄然走到她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歎道:「你又何必如此焦急,我早說有你的造化,你卻偏偏如此著急,眼下迎戰的正是彌彌真上人,需要小心應對!」 石姬微微點頭,飄然飛上雲台,正對著彌彌真上人,稽首道:「這位道兄,我也要搶這通天大道,卻要和你一戰!」 彌彌真上人古怪的低頭思量著,過了良久才答道:「我倒是不想和你搶這大道,說是通天大道,倒不如說是獨木橋。只是,我等了十年之後又十年,匆匆一過已經來了此地數百年,自然也想早日離去,既然你要和爭一番,那只好如此了!」 話剛說完,彌彌真上人已經一抬手,祭出一柄飛劍來,此劍宛若碧玉,散發出點點綠芒,宛若翡翠雕琢一般,真的是完美無瑕。 這等清碧翡翠般的秀物,卻也是個暗藏殺機的大法寶,本該令人唏噓不已,此刻卻弓發如雷一般的滿堂彩。 仙家的眼光與凡人不司,大家喜好的都是些法寶,任你多秀美,總之是威力越大越好,正是如此,這法寶也足可見威力不凡,否則,哪裡能博得如此多的親睞。 石姬也取出一件法寶來。觀戰的諸地仙都不識的,不過只看這法寶的光芒,也知道威力不簡單,不禁要替彌彌真上人捏把汗,更多的地仙,倒是樂得見識一場大法寶地對決。 她所取的這法寶,正是白蒙替她所煉製的飛石幡,此幡得天獨厚。凡間本來就不該有,阿彌陀佛見石姬取出這等的法寶來,也不由得歎息:此戰結果已經出來了,可憐那小道也有不小的修為和造化。卻是可惜了! 白蒙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佛陀的話,這法寶分明是天仙上品的法器,只怪尋常小仙識不得,若是真能看穿,還哪裡願意和石姬一決高低。 白蒙本以為那彌彌真上人也看不穿,誰知道彌彌真上人竟然一眼識破。當即收了自家的法寶,稽首道:「果真是玄帝地門生,竟然在凡間也有這等的法寶,佩服,不敢一戰,這上天的通道留給你,我且再等十年吧!」 阿彌陀佛在遠處聽了這話,不免點頭。道:「這小道人也有些眼力。文始門生也不算太丟人!」 白蒙心中不是很喜歡那文始元君,只是也不好當著佛陀的面菲薄別人,便就不作聲。 在那雲台之上,石姬就這樣無個徵兆地取了自己的通天席位。心中卻是不喜,她本來還想借此良機,亮一亮自己的如意法寶,可也有些欣喜,畢竟那彌彌真上人也算是崑崙仙境的大人物,如今看了自己的法寶,就自動不戰而退,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石姬之後,廣陽諸人也紛紛上場,有勝有敗,多數是未能在天象宗門人身上討到半點的便宜,只花花草草和石姬不戰而勝,紅月果然不愧是有造化的人,竟然險中求勝,強行得了一席之地。 白蒙默默點頭,一直以來,他對紅月都不是太重視,如今看來,紅月地造化確實不能小視,眼前的這幾個門生,都必有各自的奇緣妙遇,但終究還是紅月脫穎而出,勝過廣陽等人不少。 此番通天大道的爭戰,還是和往年一般,天象宗出六個地仙為標準,其他各派能勝過這些地仙,那就可以奪得一席之地。 白蒙和阿彌陀佛藏了法身,飄在半天之中觀看良久,待各家停了紛爭,名單已經定下來,才決定現身。 白蒙當先而出,此番再回崑崙仙境,卻是完全與上次不同,如今修為恢復,萬般境界皆歸來,千萬仙雲流溢,靈台金光一衝天霄。 在那雲台上留有數干地仙,陡然看見一位大仙從天降,各自心驚,倒是石姬眼尖,先認出這大仙正是自家的師傅,立剩也顧不得紅月等人,自家先飛身上來拜見川 白蒙淡淡一笑,將她了到自己身後,隨在石姬身後,昔日的無極子,如今的花花草草真人也飄然上前,紅月、廣陽諸地仙則到此時才明白是白蒙親至,紛紛拜伏,不敢迎上來。 白蒙見佛陀不願現身,知道他不願意輕易見這些尋常小仙,便也不道破,只和諸千地仙道:「我今從老祖處尋得法旨,可點化與我有緣的門生,故而,今日決出地通天大道席位,也算不得數,凡我門下弟子皆可排出名額外,他們自可隨我一同返回天界。」 雲台之上,諸仙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唏噓,廣陽諸仙卻是一片歡呼,這歡呼之聲來地晚片劑,想來廣陽諸仙都有些不敢相信,倒是等旁人發出羨慕的唏噓聲,才陡然明白過來。 白蒙含笑,見他們如此興奮,哪裡能不開心,只是又開心不起來,總是覺得有道枷鎖拴在身上,莫名奇妙的令人難以呼吸一般。 此地是崑崙仙境,赤縣這幾百年來的各路修真大士都在,有佛有道,有妖有怪,各家地門派皆有,各路地仙如今見識了白蒙的法相,哪裡不心旌搖曳。 這等大仙的尊容,豈是尋常小仙就可以見識的,這等大仙的境界,又豈能是尋常小仙可以抵達的,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羨慕和尊崇,似乎能見到白蒙這一面,那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和際遇。他日若有旁人問他一生之中所遇到的什麼事情最為稀罕,他們也只怕要首先說今天的事來,西方太極玄黃大帝親來赤縣崑崙仙境點化諸生,這是何等稀罕的事情啊! 可惜。諸仙心中又有些不平和遺憾,畢竟玄帝此番前來只是點化他坐下門生,和自家都沒有關係,也不可能點化自己。若是能夠被玄帝點化,搭他的順風車,飄飄然返回天界,這是多麼舒坦愜意地事。 諸仙心中感歎著,唏噓著。惋惜著,後悔著,羨慕著,各自臉上的神色都是極其複雜的。此一刻,真是仙家百態,頃刻看個清楚! 仙家,仙家,有道是仙家不念紅塵,不貪錢財不念女色,凡人眼中的有德之輩。其實也不過如此,他們是不念著紅塵的好,那是因為他們更想念天界的好。 白蒙早已看穿這一切,並不敢到失望,只是讓石姬去清點一番,看看自家坐下來此地的地仙有多少,也好一併返回黃山仙境,且將其餘的諸多門生也領走。 至於這赤縣。誰家道統可以一統。那也不是白蒙在乎地事情,如今識破千萬迷途,看到輪迴之中的一縷真玄機,才知道一生欲求無數。惟有自己超然世外才是真道理。 白蒙已經真正看穿了,拯救蒼生是個浮雲,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是對天地的最大貢獻。老祖有言:四魂之立,生與天地初誕,與天地齊壽,故,有天地則有四魂,有四魂則有天地。 白蒙也有一言在前:天地陰陽相生相合,有一陰必有一陽,故,有他白蒙在,就必定要有玉帝在,死一位則要使天地陷入大輪迴之中。 老祖所謂的千年聖戰,其實就是宇宙重新輪迴地開始,從那宇宙之中,再生出一個新白蒙來,或者是白蒙,也或者不是白蒙,誰個還能清楚? 白蒙顧不得這些了,所謂身不由己,如今大概就是這樣子,自己要走向哪裡去,已經都由不得自己了。 他如此,玉帝何嘗不是如此,本是同根所生,如今相煎最急! 這一刻,白蒙忽然開始質疑起老祖來,他一生所學都是源自老祖,其餘的諸仙也都是如此,若是老祖有意隱瞞,誰個能夠看破真正的天機。 「或許,自己和玉帝的一戰,並不是要成全我們,而是成全…!」白蒙心中陡然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他也不由得一驚,急忙鎮了自己心中惡毒的想法,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且就此打住,免得自己走火入魔。 白蒙帶著幾分畏忌的草草結束方才地思索,像說錯了話便想尋個新話題避過一般,讓石姬去清點門下諸生,藉著和石姬說話的契機,暫時不去想方纔的詭異心思。 順道和石姬詢問一番,才得知黃山仙境之中生了一顆靈樹,正是原先的百果樹,開花結果,百顆集齊,前番白蒙在蚩尤南陵之中又得到過九十九味仙藥,由諸真人齊心合煉,得了三十六顆妙丹,陰陽宗門人一二代不少人都得了其中一粒。 白蒙這才明白,正是造化一場,各有各家的緣分,如今的崑崙仙境之中,已經有了三十七八位,都是陰陽宗門下所出。 縱然白蒙不再怎麼掛念陰陽宗的事情,可想到那天昊子,卻又有些擔憂,這些事情,似乎石姬也不太清楚,便將天丹子喊來。 「師父,那天鶴子生了些事情,如今還未能上來,卻又果然有了一個子嗣,青蓮大師伯順著您當年的意思,賜了天昊子地道號,眼下還算安生。」天丹子聽地白蒙召喚,立刻上前叩拜。 白蒙左右看不見逆日真君,不僅皺眉道:「如何沒有見到逆日真君?」 天丹子答道:「他如今年齡還小,和天昊子還算是差不多大!」 白蒙這時才想起來,原來是自己將記憶給搞糊塗了,不由得歎息一聲,道:「也罷了,眼下且不管都多大了,都先回天界吧!」 天丹子良久未見到白蒙,本來心中一肚子的話,卻見白蒙神色平淡,似乎有些不太在意,便就作罷了,不想過多打擾。 白蒙盈盈攤開腳下的菩提燈,開了千萬菩提枝來,引了自家坐下門生都上來,或坐樹枝之上,或有盤膝樹下,有些年輕的,更是倒吊在樹幹上,頗有驚喜地神色六 這一些都是二代中的精英,天丹子、金蟾子之流都在,廣陽等一代的人物更是差不多到齊了,只有北極真人和青蓮還是未來。 想來北極真人有復興九宮派之意,青蓮則是臨危托孤,要撫養天麒、天昊、逆日三個幼孤,卻是無人可以相陪,數來數去,只怕就是天龍子留守了。 白蒙心中念想一動,便要駕著菩提燈離去,卻陡然聽的遠方傳來一陣略有些熟悉的吶喊,白蒙轉過臉一看,卻是十年前曾遇到過的玉狸兒,這等小妖仙,倒是打定主意要沾光。 白蒙思量一番,還是同意了,並沒有出手阻攔,任由那玉狸衝入坐下的菩提樹中。 外圍坐著數千位地仙,陡然看見這一幕,各自都是一震,也不知道聽誰喊了聲,竟然衝出六七百位來,也要衝入白蒙座下的菩提樹中,自然也是想沾個光。 這就未免有些胡鬧了,眼下衝來了六七百位小仙都是地仙中最不入流的雜家,他們難求搶那通天大道,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這麼一個機會,誰個願意放棄呢? 只是,白蒙終究是玄帝,豈能隨意任這些雜家揩油,放那個玉狸進來,已經算是一道特例了,這好沒有個來由,陡然又來了這麼些人,真是令白蒙格外氣憤。 他彈指輕輕一揮,菩提燈立刻縮小,又回復到平常大小,空空留下一大片空地來,他把燈縮回平常的大小,那些想乘機上天的諸多地仙都知道不對勁,只怕是玄帝不願意做個好事,說不定不僅不想做好事,只怕方才強行的沖菩提燈,還要引了壞事來。 說到底,白蒙的想法很簡單,眼前這些都是道門弟子,日後上了天界,一是未必能夠相助自己,二則即便有心相助自己,實力也不堪一擊。 此外,白蒙自身的脾氣也確實不太好,他又不是個慈眉善目的善人,恰恰相反,雖然算不上是無情金仙,也至少是個辣手的大帝。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句話的事而已 只在白蒙一念之間,心中微微的惱怒,也不見得有什麼動作,數十位沖的最近的小仙都當場化了煙灰,可憐幾百年苦修,眼看通天大道在眼前,一步算錯化雲煙。 白蒙斷了這些小仙雜家的念頭,逕直就要離開,阿彌陀佛卻悄然現身,綻放萬道金光,將那些方死的諸仙皆抽出魂魄來,且和白蒙歎息,合十道:「天帝切莫動怒,此些仙家雖有大不敬冒犯之處,卻也只是心急了些,並無大罪過,佛家講普渡眾生,慈悲為懷,吾今日在此,自然要賜他們一線生機!」 白蒙心中奇怪,他方才下手也不重,只不過毀了這些雜家的金身,讓他們淪落為魂魄元神,至少還可以重新輪迴。 他不免砸了砸嘴,自己感覺自己方才算是很厚道,阿彌陀佛眼下又要多生出事情來,卻是有些麻煩,不料佛舵手段神通廣大,只是從白蒙菩提燈中寶樹上取了數十枝葉,為這些亡仙重新化個金身,暫時也可保住身家性命而已。 這本來應該是一場盛事,阿彌陀佛和西方太極大帝一起前來赤縣崑崙仙境,對崑崙仙境而言,確實應該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盛事,然而,此刻卻成了一件慘案。 白蒙毫不在意的看著佛陀前後忙碌,既不想插手相助,也不願意相助,只是顯得有些無聊的看著,說出來是欣喜還是厭惡。 高高而聖潔的雲台上,飄渺如沸水一般的雲霧中,數千位沒有衝過去自尋死路的地仙,麻木且冷清的看著,心中或是感歎阿彌陀佛的善念,亦或感歎玄帝的威嚴不容侵犯六 阿彌陀佛輕輕吹了口氣,送了一道和沐春風。立刻將那百餘位散仙救活,倒是讓眾散仙迷糊,不明白是出了什麼狀況,天界神洲地兩位混沌金仙同時前來,卻是一個殺人,一個救人,似乎是有過節一般,可看他們二位的神色。倒是很坦然,甚至還感覺很不錯。 石姬也迷糊,她也被這場景給繚亂了思緒,心中掂量著:若是佛陀前來相助我家師父。至少不該正面過不去啊,我家師父要殺,他卻要救,真的是很不給面子。 白蒙和佛陀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只等佛陀將諸多死仙救活,白蒙便道:「走罷,此地也沒有什麼好去處。正要請你去我那黃山仙境看看!」 花花草草卻道:「如何想不到當日的那冰澗深谷,那倒是個好地方!」 對他們而言,這等地方是修煉的妙地,十年之前,白蒙還不是想去那裡調養生息,可眼下不同,卻那等妙地方,白蒙也早沒有了興趣。 有時候。白蒙自己也在想。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讓他覺得很有趣的,這世上,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東西是他沒有見識過的了,說來也是不爽。好像那些都見識過,其實也不過是老祖所留地前生記憶。 甚至,零零碎碎的地方,還顯得很混亂,需要白蒙自己花時間去慢慢整理。 有時候,白蒙自己也為自己感到緊迫,苦修了這麼些年,甚至前後輪迴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那乾坤山上也有無數次的起伏,如今反而要為了生存而戰。 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遇到了這樣地危機? 白蒙搜尋著自己的所有記憶,卻找不到往日曾經擔憂過生死的問題,在他的體驗中,他一直都是那樣不在乎生死的,畢竟是不死不滅之魂,永生不息…! 然而,事情總會有變化,白蒙也突然發現,這種似乎有些遙遠,可確實又緊緊存在的危機——他和玉帝只能留下一個的危機,竟然是讓他覺得有趣。 一個人也好,一個天帝也好,麻木了太久,突然有些刺激,總是一件好事情。 白蒙甚至有些慵懶地半躺在菩提燈中,天丹子和石姬、花花草草立在他的身後,他用一隻手的手背撐著臉頰,一隻手輕輕拖在膝蓋上,用手指舒緩而有節奏的敲阿敲。 回到了赤縣,他忽然感覺很舒服,當天丹子和石姬站到自己的身後,其餘那些曾經熟悉的二代弟於,盤踞在自己坐下的菩提樹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這種感覺確實很不錯,原來做人也好,做仙也好,總是要有些樂趣,孤寂的一個人永久活下去,或許未必是件好事情。 如今,黃山仙境和崑崙仙境之間地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彈指一剎那,可飛十萬八千里,何況是些許幾千里之地。 這地方終究是他一件得意地作品,白蒙請了阿彌陀佛前來,兩位款款並肩進入昔日的紫宮天殿。 此地若是和天界比起來,真的不算是氣派恢宏的寶地,可在赤縣,那已經算是翹楚了,甚至並不遜色天界尋常金仙地居所勝景。 阿彌陀佛讚道:「果然是個好仙境,相比崑崙仙境,也並不遜色多少,確實不錯啊,如此說來,玄帝在人間還是留下了一場大功德!」 白蒙笑的有些散漫,此刻,他從內心中開始喜歡這個佛陀了,別人只看到了阿彌陀佛的善良,卻不能看到佛陀可愛的一面。 確實是個可愛的佛爺,至少白蒙是如此看待。 白蒙是天帝,他需要自己變的更加威嚴,或許不是他想變,可他確實變的更加威嚴,即便他顯得很懶散,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佛陀喝著茶,輕輕的品,即使這茶的味道太差,西天極樂世界的香茶再差,也至少勝過此地百倍,但他依舊能夠靜著心品嚐。 差,也有差的味道,品茶不一定要品那幽雅香怡,也可以品這淡淡苦澀和粗糙。 白蒙喝著酒,往昔最留戀的桃花酒兒,對他而言。天界的美酒,也不過如此,若是可以,他情願永遠留在黃山仙境,日日飲這桃花酒兒千百斤。驀然之間,他想到唐寅那些人,好些值得留念的人,卻都已經化了春泥。 若是那些書聖畫仙還在。將他們引薦給佛陀,一定是個有趣的事情兒,可惜,世事難以盡如意。就是他貴為天帝,也有不能順心的時候兒。 清蓮不知從何處領了一青年人來,那青年人地身後還跟著兩個少年,十來歲的少年,臉上充滿好奇與拘謹的少年。 佛陀的眼眸輕輕轉動,一點點的移動著,像極了慢鏡頭。當視線移到青年右側的少年身上,終於停了下來。 白蒙問他:「是金蟬子?」 佛陀笑的很靦腆,卻掩藏不住喜上眉梢的滋味,道:「正是,慶幸在這裡,世事果然奇妙地很,若是你不能埋掉那三妖,眼下他只怕流離失所。日後勉強上了天界。也要繼續受苦。真是很幸運,你回歸天帝的大位,他也免了許多苦難。」 白蒙看起來有些不解:「都說佛家追求苦難中的磨練,讓他吃些苦。豈不是很好,至少對你而言?」 佛陀道:「眼下這時節,吃再多苦,領悟再多的真慧,也是無濟於事,那不如就這麼順利地跟你我回去,重新修煉一番,或許還有他的造化!」 突然,佛陀又笑,道:「世界是不停在變化的,尤其是涉及到你的時候,變數就更加大,今日算清的事情,明天就變化了!」 這話說的好沒有個理由,白蒙一時都沒有想明白,佛陀為何要說這個話,當他再喝了兩尊桃花酒兒,才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佛陀說的是那變數。 變數地精妙就在於可好可壞,當你的氣數好,變數的存在,就讓你更好,當你的氣數不好,就讓你更加的糟糕。 顯然,此時的白蒙,氣數好不無可救藥的地步,跟在他的身後,只會沾光不會受罪。 白蒙心想,佛陀果然是個可愛地佛爺。 「日後你能否登上大位,這三子也可算是關鍵,需要好好調教!」佛陀好心提醒白蒙。 「嗯,天昊子…我會格外用心地,他的造化,日後一定很妙,很妙,妙不可言!」 「你這玄帝,好小心眼兒,我分明和你說的是三位晚生都有造化!」阿彌陀佛不免要有所解釋。 「嗯,是的是地,我沒有否認!」 白蒙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心中盤算著另外一件事情,是不是要將黃山仙境這些修真之士都帶回方洲,讓他們跟著自己也享受下不同的待遇。 只是,他有點吃不準,這些傢伙上了天界之後,是否依舊願意追隨自己,或許會去幫玉帝那個傢伙呢? 或許,佛陀說對了,他真的有點小心眼兒,至少,是個不願意吃半點虧的傢伙。 阿彌陀佛說:「不如我設一場大道場,凡能聽懂一二成者,可由我護送回天界,玄帝意下如何?」 如果將佛陀這話廣傳三界,許多修真之士必定要大喜過望,佛陀的佛理在艱澀,難道一二成還聽不懂嗎? 白蒙搖了搖手,道:「不用那麼麻煩,只要聽我一句話,都可以隨我上天,簡單的很!」 「卻不知道是哪句真言?」 阿彌陀佛吃驚不小,他真是想不到,白蒙只用一句真言就可以判斷這些修真士日後的造化,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白蒙不假思索,道:「願意跟我出生入死者,站到左邊去,願意跟玉帝,全部站右邊!」 阿彌陀佛好無語,只能念叨:「玄帝是個真性情,就是有些小心眼兒!」 白蒙道:「老祖若無小心眼兒,豈能派你來,都一樣啦,大家一般無二,求同不求異而以,也算不得我無德!」 白蒙一不做二不休,讓花花草草和石姬領了法旨,去崑崙仙境傳自己的諭旨,此地則讓天龍子傳旨,算是在赤縣做個清點,但凡是願意跟隨自己出生入死,搏一個前途的,都可以隨他一起回天界。 不僅可以回天界,還可以在西天勝地得個修身之地,至少千年之內無憂,隨時還能有自己的一番造化和奇遇,造化的大小,卻是要看各家的氣數了。 這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利好消息,一瞬間便廣傳了整個赤縣,各家各派,佛道玄妖鬼,各路人馬紛紛做了抉擇,除了天象宗的弟子大多數聞風不動外,餘者多半選了跟隨白蒙。 浩浩蕩蕩,三天之後,在那黃山仙境就雲集了三千餘位修真士,有的早已達到地仙上品,有的卻不過是個渡劫早期,甚至還有剛入築基的小道之流。 沒關係,一萬個沒關係,日後的陣場上,天兵天將都要上,既然要有大仙出任天降,就要有小仙魚蝦做綠葉。 何況,他們生死本來就是那般的不用在意,留在這裡也終究沒有個出路,不妨帶上天界,就算是犧牲了,也算是為了聖戰大業,死也有所值嘛! 白蒙心中念想一番,賜天龍子一個天龍帝君的名號,讓他統領各路,或點個西天仙兵,或點個西天仙將,任天龍子去理清。 如今要封誰賜誰,都是白蒙自己的一句話,根本不用理睬天庭,眼下他就是一方天帝,要和玉帝分庭抗禮,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硬道理。 他玉帝可以百封群仙,他白蒙也可以,反正老祖說了,兩家各不相干,千年之後決一死戰,勝者得宇宙,敗者…什麼都沒有啦! 以往都說勝者王侯敗者寇,如今他和玉帝的決戰,賭注可真大,典型高回報高風險。 反正活了這麼多年,好生個無趣,得了個這麼有趣的法旨,未免不是個有趣的盼頭。 都說人活在世上很無趣,如今,白蒙覺得自己活的更無趣,幸好眼下有個很有趣味的事情可以搏一搏。 第三百二十五章 滅悟空 眼下可真熱鬧! 白蒙冷眼旁觀,靜靜斜躺在菩提燈中,看著乾坤山外的諸天,那一位位小仙飄來飄去,宛若流螢,數千都不止! 沉寂了五千年的西天勝地,終於開始復甦了,一點點向自己全盛時期恢復。 白蒙取了一尊鼎來,這鼎金光璀璨,又散發出縷縷混沌精元,正是那軒轅鼎,白蒙將這鼎重新煉製了好多次,眼下可終於滿意了,輕輕吹了口氣,從鼎中立刻飛出一個人影來。 還會有誰,自然是蚩尤——直在這鼎中繼續修行的他,如今看起來,似乎也是實力大增了,最令人欣喜的卻是他的金身。 這蚩尤真是有造化,他本來就是金龍之身,如今得了金身,生來就是個不損之身,和尋常的金仙也沒有大屈別,只是手段還有不足。 白蒙將那軒轅鼎甩了出去,丟給蚩尤,有些散漫的說:「這個鼎就給你了,我在那後山之中留了一柄開山金斧,是我重新煉鼎所得。可惜,就是威力太大,眼下你還用不了,且等你真正有了逍遙金仙的本事,再自己去後山去取那金斧,但我可沒有個准信,能不能得到,還要看你自身的造化! 蚩尤大喜,拜伏道:「多謝天帝恩賜,蚩尤必定誓死效忠!」 白蒙看起來很滿意,道:「你還是很直接啊,不過,我很喜歡,如今我權勢全無,卻也有自家的獨到之處,就封你個蚩尤元君的大位!」 他說完這話,便輕輕抬起雙指。指尖凝聚一道混沌精元,化了一縷紅芒,射在蚩尤眉心,立刻留下一顆紅色圓珠,綻放出七彩光芒。 隨著此珠落定,從蚩尤身上也充溢出道道精光,一身五彩祥雲聚攏,和那天尊、天庭親點的大仙也無兩樣。 蚩尤大喜過望。餘者石姬等等也是各自有所期盼,眉目之中都有欣喜的神色。 白蒙點了蚩尤做元君,多少有些仙家不服氣,這蚩尤算什麼?赤縣之中口蚩尤算個人物,這裡,他什麼也不是! 鬼谷子最是不滿意,他辛辛苦苦又輪迴一次,要求的就是能博個殊榮,想他當年和石姬、軒轅子一同並列十二天子,如今軒轅子都封了玄教帝位。還要強過元君幾分,自己卻依舊是個帝君,相差了四五個等級,如今白蒙再封了個元君,卻偏偏不是自己,哪裡能不氣憤! 人複雜,仙家更加的複雜,白蒙只能是一笑而過。鬼谷子雖然也算是當年地十二天子。封賜個元君卻未免過了,能夠搏個逍遙金仙,得個大仙之位,倒也不是特別難。 只是。多少還要繼續磨練,眼下或許有些焦急了,只要他能自己悟清楚,戒了焦躁的心思,那就能有些大成就。 給蚩尤封個元君,是看在老君當年給文始一個元君大位,蚩尤好壞和文始同名聲,不可以輕易菲薄了,還是先賜個元君的大仙位再說。 石姬、花花草草各領了石姬大仙和無極大仙的仙位,也算是逍遙金仙的尊位,和盤絲大仙都在一個層次,只是眼下實力還不足以問鼎逍遙金仙。 回到了乾坤山,白蒙似乎也很難像以往在黃山仙境那般開壇講道,多半都是四處尋訪舊友,授道之事,都是黃靈子以地仙宗主之名,在萬壽山開壇。 來了這許多年,西天勝地的風光終於有了些變化,天氣漸漸陰寒起來,慢慢的下起雪來,白蒙睡了大約三天,一醒來就看到整個乾坤山,都融在這無邊無際的雪景中。 酒,這樣地天氣,還是喝些烈酒比較有意思,天界的酒,總是那樣甘醇甜美,多少失去了些飲酒的樂趣。 坐在一塊露天的巨石上,白蒙痛快地飲著凡間的烈酒,感受著凜冽的寒風。 一個玉面銀袍道人悄然走過來,輕輕的跪在白蒙的身後,道:「大帝,那猴子終於還是出事了,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 白蒙幽幽冷笑:「這樣啊,那我們去看看他吧!」 千面大聖謹慎的問道:「要救他出來嗎,以您現在的實力和地位,就算是將他救出來,如來和玉帝也不敢有所異議!」 白蒙皺眉,又笑了笑,道:「見機行事吧,終究是昔日地舊部,不能讓他太受苦了!」 千面大聖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道:「那我這就打點一下,此地要去他受難的地方,還有數十萬里的距離,天帝的排場可不能小了!」 白蒙驀然一揮袖,駕起一片雲彩,道:「隨我去吧,只你我就可以了,不用知會其他諸仙,免的多生些是非來!」 白蒙駕雲飄過數十萬里,來到五指山前,看那高聳入雲的五道山峰間,數道禁制金光浮動,正是如來佛祖所留的金揭在此。 以他現在的手段,要破這金揭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眼下也算不清如來究竟站在哪一邊,白蒙還不是特別想和如來唱曲對台戲。 將雲彩降下來,白蒙法眼一掃,便已經看到了山腳下地那個孫悟空,可憐他也有一身通天地本領,至少也算個大羅金仙,卻被如來伸手蓋在此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頭。 千面大聖小心詢問道:「天帝,我們且該做些什麼,您若是有話要傳給他,不妨讓我傳遞,您倒是不便隨意現身!」白蒙幽幽一笑,又一揮袖,遮了自己的法身真相,化為一位尋常的游雲道士,手持一根桃木杖,腰間掛著一個金苛蘆。 千面大聖立刻明白了白蒙的意思,滴溜溜地轉個圈,變成一個燒香的小道士,道:「師祖,不如我們現在就下去會會那個鬧天的齊天大聖吧!」 白蒙哈哈大笑。取了一道金符拍在千面大聖的後背,道:「你千萬莫要讓他看了後背,否則就要露了痕跡!」 說完這話,他翻身就從山上跳下去,唱個山歌便向齊天大聖走過去,一路走來一路哼,時不時就坐下來,取出金苛蘆喝口酒。真如一個遊山玩水的野道。 千面大聖化了個小道士,就跟在白蒙地身後,也是一臉的笑意,到處玩耍。 山歌終於引動了齊天大聖。隔了數十步吶喊:「那位老道,留步留步!」 白蒙裝的吃了一驚,四處張望,道:「誰在喊我?」 千面大聖遙遙一指不遠處的齊天大聖,道:「師傅,就是那人在喊您!」 白蒙張望一眼,驚道:「這人怎麼長成這模樣。分明是個妖怪,徒兒,快和為師離去!」 壓在那五指山下的齊天大聖,眼下是如何也動彈不得,若是換了明日,早就一棒子打了過去,心中既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喊道:「那位老道莫要驚慌。我也非個妖怪,乃是天界的齊天大聖,只因犯錯被壓此地,我看你苛蘆之中還有些美酒。可否借我喝一口!」 白蒙聽了這話,才急忙撫了撫起伏的胸口,乃道:「既然是仙家,想必是有奇異天稟,才能生的如此奇異,倒在情理之中。我這裡確實有一葫酒,不過,這酒是我家老祖送地,飲不盡,喝不絕,借你喝上幾口,那也沒有關係!」 他取了葫蘆,交給千面大聖,小聲叮囑道:「你且去給他喝上兩口,休要多給,我尚要看看他秉性如何!」 千面大聖微微眨眼,接過苛蘆便跑向齊天大聖,將那酒苛蘆抓在手中,倒了一口給他。 齊天大聖喝了兩口,哪裡能解的了渴,他也是個怪仙,生死不愁,卻是五穀未辟,和凡人一般要吃要喝。 如今被壓在五指山下十餘天,什麼也沒有吃,什麼也沒有喝過,真是飢渴難耐,終於喝了兩口酒,反倒激發了歹心,猛的一竄身,竟然從石縫之中探出一隻猴手來,啪的一下便奪過了那酒苛蘆,自飲了數十口。 他一口飲下猶如巨鯨倒吸,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斤,數十口下來,只怕是一個酒池地酒,也要被喝個乾淨。 可即便如此,那酒苛蘆中的酒兒,似乎還是未少了半點,直到了這時,齊天大聖才明白了這酒葫蘆的妙處,當即笑道:「老道,你這葫蘆果然不錯,且留給我了,他日我若能從這裡出去,必定有所重謝!」 千面大聖早就知道有這一幕,心中感歎這猴頭活該倒霉,若是有些法度,不至於這麼囂張,說不定天帝就放它出來了,眼下只怕天帝不在他身上再加個七八座山,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心中雖然清楚,千面大聖卻故意跺足,一臉焦急,罵這齊天大聖好沒有個規矩,急匆匆就要伸手去搶回那酒葫蘆。 齊天大聖陡然一齜牙咧嘴,露出個凶煞相,凶狠狠的惡道:「你若不從,我必定要你好看,莫要看我眼下不方便,吹口氣都能殺了你們兩個小道士!」 白蒙冷笑一聲,將手一揮,那金葫蘆立劑飛回到白蒙手中,搖身一晃,立刻變為一個七彩寶苛蘆,綻放道道混沌精元,可謂之無上大法寶。 齊天大聖這才知道是有大仙前來,用那火眼金睛仔細一看,便在千面大聖身上看到了些痕跡,再看白蒙,卻是絲毫看不到個詭異之處。 這猴頭倒也精明,越是者不出來的,越是有真正大本事的,當即服軟,他本來也不是個能服人的妖怪,卻是被如來只手鎮壓在這裡,才知道天外有天。 「卻是哪位大仙,我鬧天地時候你不敢來惹我,如今卻要來落井下石!」 白蒙冷笑一聲,將手中七彩寶葫蘆向那空中一丟,立劑化了一個千丈高的金苛蘆,落在五指山上,宛如在這山上又壓了一座山,差點沒把那猴頭壓成肉泥。 這猴頭的本事也算是個大羅金仙,有那不損不傷的金身。倒也壓不死,只是這身上的份量陡然重了好多倍,令他幾乎無法喘息。 饒是如此,他卻是千百個不服氣,若非有如來的五指山壓著,他真不相信世上有誰能勝他幾分。 白蒙見這齊天大聖確實頑劣,即便點化他前生今世的來龍去脈,只怕也無法收服。當即收了放他出來地心思,道:「你這猴頭果然凶狠,如來壓你在此,確實沒有錯!」 千面大聖索性收了法相。變成尋常玉面銀袍道人,那猴頭見了千面大聖,才知道是個故人,依稀記得在牛魔王府中見過,急忙喊道:「這位道友,你可記得我,我們也曾見過一面。如今我被關在此地,你可請人來救我,他日我必有重謝!」 千面大聖不由得歎道:「大聖啊,我這已經請來天帝救你,卻是你不識地好歹,天上地下,能救你出來地,也就這位天帝爺爺了。你卻非要得罪。這般好了,我看你還是好好的在此思過吧,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不再為非作歹了,自然有人來放你!」 齊天大聖聞得這話。卻是有些淚眼摩挲,和白蒙道:「大帝,我一失足千古恨啊,誰料那如來的手段陰險,如今被困在這裡,已經有了悔恨之心,且放我出來,我日後必有報答!」 白蒙揮袖一掃,現出了自家的法相,冷笑道:「你這猴頭,昔日乃本座坐下一個八大元帥,如今轉世化石精,從菩提老祖那裡學得一身本領,去鬧天庭也算是小事一件,竟然敢搶我地酒葫蘆,實在該打。」 齊天大聖抬眼一看,才知道是西天太極玄黃大帝在此,當即用猴頭在那石崖上叩了兩下,發出咚咚的悶響道:「原來是天帝在此,悟空方才不知,還請天帝大量,若是能放我出來,我必定願意歸順,我也聞得老祖降旨,若有我在,滅那玉帝也是易事!」 千面大聖和這猴頭同列八大元帥,惦記昔日地情分,也勸白蒙道:「天帝,眼下正是用兵之時,不如就此放他出來,想他也不敢有所違逆!」 白蒙冷笑,彈指一揮,射了數道金光,將如來在山上所留的六道金揭打碎,再將那七彩寶葫蘆收回來門 齊天大聖感覺最為敏銳,不過片剩,方才宛若千萬斤的份量立刻消失,當即用力一推,竟然從那五指山中跳出來,翻身抽出一根金箍棒,將那五指山一棒打成碎屑門 站在觔斗雲上,齊天大聖和白蒙抱拳一笑,道:「多謝天帝出手相助,他日有空,再回報於你!」 他說完這話,便要駕著觔斗雲離去,千面大聖急忙伸手拉住,乃道:「哥哥休要食言,天帝出手救了你,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去,速速隨我家天帝爺爺回山中修煉,等那千年大戰之際,也可派你出戰!」 齊天大聖哈哈大笑,頗是豪邁,抖手推開千面,喝道:「替人辛苦,還不如我自家拚個高低,我也有爭奪老祖衣缽的能力,何必要與他效力?」 白蒙依舊冷笑,早料到如此,也不覺得奇怪,只道:「你既然執迷不悟,那休怪我,三天九尊不殺你,是看你出生在我和菩提老祖門下,如來不殺你,更是我前番讓阿彌陀佛有個關照,你卻如此惡囂。旁人不願得罪我,故而不願出手殺你,我還不能殺你嗎?」 齊天大聖怪笑一聲,翻身提個金箍棒,喝道:「你倒空有些大話,且不識地我的本事,想那玉帝也被我打的手軟,你們這等只會享福的天帝大尊,確實都沒有個本事!」 白蒙傲然伸出食指,道:「如來用一手就可以鎮壓你,我也不用一手,只用一指,便可將你除去,想我坐下五極戰神,八大元帥,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齊天大聖勃然大怒,提了金箍棒就打過來,口中喝道:「你個猖狂的玄帝,也敢於我說大話,我那多的金丹豈是白吃的!」 白蒙冷笑一聲,食指輕輕一戳,從那指尖射出一道金光,瞬間洞穿齊天大聖地猴頭,任它什麼大羅金仙不損的金身,又如何擋的住白蒙這等不滅的金身。 此一洞正點在猴頭的眉心,連那腦漿也一併洞穿,白花花的流個不止,驚的千面大聖也是面白如死,好久也說不出話來。 白蒙將手一收,齊天大聖的金身立刻化了千萬粉屑,一點點地消散在雲天之中,可憐白蒙救他出五指山,卻正是要光明陣大地就地正法。 千面大聖一臉驚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八大元帥之中,以眼下的牛魔王,當年的鎮山元帥最為強,如今這一世,卻是這個孫悟空最強,可憐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卻在天帝面前也沒有絲毫地施展空間。 白蒙將手一攤,從地上招回了金箍棒,這才和千面大聖道:「日後聖戰,你可記清楚了,若是大羅金仙,你可與之一戰,若是混沌金仙,如玉帝、勾陳和東木公之流,見了便走,休要怠慢。至於這猴頭,他生來眉心就有一空骨,饒他煉成這等強悍的不損身,也彌補不了這缺陷,你的鎖骨之處,也是一大缺陷,日後與人對陣沙場,死死也要護你那兩個鎖骨!」 千面大聖後背一陣冰涼,這最能殺自己,眼下看來,根本不是別家的大仙,卻是自己效力的西方玄帝,任它們八大元帥如何強,各家的致命弱點,卻都在玄帝掌控中。 白蒙見他心寒,也不忍讓他這樣一直悲悲怯怯,寬慰道:「這猴頭之死,絕非你日後的下場,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六菩提授他本領,本來是要他日後能夠相助與我,豈知他在天界縱橫一番,竟然變的目中無人,連我也不放在眼中,我若不除他,何以服眾。」 千面大聖歎息道:「他本來也算是我們八大元帥之中最有實力的,眼下他一死,日後陣場殺敵,確實少了個先鋒大將!」 白蒙卻道:「若是留在我身邊,便是養虎為患,我是沒有慢慢調教他的那等耐心,日後八大元帥這名號就沒有了,西天大帝坐下只有西天七聖,你且隨我去躺牛首山,找那牛魔王來,眼下能擔當七聖之首的,只怕就他一個了!」 千面大聖歎道:「眼下去尋他,只怕有些不方便呢!」 第三百二十六章 牛魔王 殺個齊天大聖,請一個牛魔王卻很難,不是白蒙請不動,而是牛魔王有了個老婆。 有老婆也不是什麼理由,可以拒絕白蒙的點化,實在是牛魔王不僅有了一個老婆,還有了一個小老婆。 牛魔王很想做一個好丈夫,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不倒,可世事無常,卻總是不如願,偏偏就讓大老婆知道了小老婆的下落。 白蒙皺著眉,他剛剛殺了個齊天大聖,因為這猴頭實在不好管,牛魔王倒是很好管,乾坤山中空蕩蕩的,石姬諸仙還要慢慢修煉,眼下正是要找個舊部抵擋一陣的時候。 牛魔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只是,眼下的牛魔王,不僅沒有心思應付聖戰,還要時劑提防大小老婆的火拚。 果然,現在不是找牛魔王的最好時機,可又必須去,因為乾坤山中確實太空虛。 「真的要去?」 千面大聖算是看出來了,白蒙沉寂了十餘年,終於決心在乾坤山扯出對決天庭的旗幟了,甄然要和天庭對著幹,那一甘舊部就必須要回來。 白蒙似乎並不將牛魔王大小老婆的紛爭放在心上,執意道:「自然要去,說起來,我倒是很羨慕他,一個神仙有老婆,已經算是很讓我等羨慕的事情了,他還有兩個,真是不想羨慕也不行!, 千面大聖歎道:「我不僅是羨慕,甚至為我自己惋惜,說起來,我比他帥多了,還有一身千機百變的本事!」 白蒙幽幽的笑,道:「別人會以為他很老實,其實。除了那猴頭,八大元帥之中,他就算是最不老實的了,只是,猴頭的不老實有些過了,到了我都不能容忍的地步,他卻不一樣,他正好在我能容忍的範圍內!」 千面大聖道:「我本以為這猴頭死了。我最有可能成為七聖之首,因為這一世,我可是第一個追隨而來,他們卻還在繼續觀望。其實,他們早已知道了前生地來龍去脈!」 白蒙笑道:「錯了,他們不是在觀望,而是在積蓄實力,我可以不信任猴頭,卻不能不信任他們,或者說。他們也不敢不追隨我!」 千面大聖神色黯然,歎息道:「確實如此,但至少我是心甘情願,能夠追隨天帝,是我的榮幸,畢生無憾!」 白蒙沉默了片刻,隨即答道:「其實,都沒有任何的區別。總之。你願意追隨,這就足夠了。換一個方向去看,玉帝座下那天庭之中的諸多仙官,也未必都是全心全意的!」 牛首山。本來也算是個風水寶地,可自從來了個牛魔王,此地就再也算不上是什麼好地方了。 這裡也算是牛魔王的老巢,更是他養小老婆的地方。 平心而論,在這麼多的舊部中,白蒙還真是要佩服這牛魔王,做神仙做到這樣地境界,能夠大小老婆通吃,實在是有些厲害。 白蒙來的時候真的不湊巧,鐵扇公主正帶著娘家的一群仙妖,怒氣沖沖地殺上了牛首山,一副不殺小老婆便誓不罷休的氣勢。 白蒙從天而降,遠遠就能看見,那千萬祥雲流溢,香風陣陣拂過整個牛首山,方纔還是一片亂鬥山上,數百妖仙都停了手,回頭一看,才知道有大仙降臨。 正巧鐵扇公主鬥到了狠處,從口中取了芭蕉扇來,牛魔王急得臉色鐵青,他別的東西也不怕,卻就怕這芭蕉扇。 要說他牛魔王敢稱平天大聖,怎麼能沒有個神通手段,想當初八帥各化了一妖輪迴,重新升了天界,天界與白蒙有舊的各路大仙,念著昔日的情分,收了他們做弟子,都傳了一身的好本領,以待日後見了白蒙,也算是有個交待。 菩提老祖收了孫悟空做弟子,梵家婆竭龍王則收了牛魔王做弟子,也傳了一身通天的本事,這婆瑪龍王地本事比不得菩提老祖,可也是大自在天身側的六龍王之一,本領可也不輸給菩提老祖太多。 至於這牛魔王,他也多少學到些真本事,尋常的逍遙金仙,可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刁 就是這樣的一個混世魔王,見了那芭蕉扇,也是臉色鐵青,還好他本來就是青牛一頭,也看出來臉色發。 他正在心驚,陡然看那天空祥雲飄來,急忙扯了芭蕉扇,道:「老婆莫動手,必定是有大仙前來,我看這祥雲蓋天,多半是我家爺爺來了,你可要給我留幾分薄面!」 鐵扇公主怒不可竭,道:「你休想逃過這事,若真是你家爺爺來了,我也要高你的御狀,且讓天帝爺爺斷個分明,我就不信你還有理了!」 牛魔王哈哈大笑,道:「那你便告吧,若是我家爺爺沒有變了性子,多半不太當回事!」 鐵扇公主還要再說,卻見滿山的妖仙都跪拜下去,扭頭一看,才見白蒙真的飛下來,那千面大聖正在恭敬敬地守在身後。 唯恐這些妖仙不清楚,千面大聖當即大喝:「西方太極玄黃大帝親臨,諸仙接駕!」 牛魔王暗自竊喜,急忙領了群仙三拜首,道:「我等前來接駕,祝我主天地齊壽,早登老祖聖賢尊位!」 白蒙幽幽一笑,道:「看來我來地不是時候,你們果然還在鬧些家務事!」 鐵扇公主急忙上前一步,道:「天帝,正要請您為小仙做主!」 她惡狠狠的一指牛魔王,道:「當年是婆竭龍王做媒,我才下嫁給這短命的牛頭,誰知道他是個白眼狼君,娶我入門不過百年,這便又暗中收了個小老婆,真是將我的臉面丟盡了。如今,天帝您可一定要為小仙做主,嚴懲這個牛妖!」 白蒙乾咳一聲。道:「這本來是你們地家務事,我也不宜過問,何況,一個大男人,有它個三妻四妾也很平常!」 聽了這話,牛魔王暗自竊喜,捂著臉偷笑,誰知白蒙卻又道:「可話說回來。平天聖,你也算是一界大仙,行事該有個理度,能娶鐵扇公主為妻。那是你的造化,你為何又非要多生是非!」 牛魔王急忙道:「天帝啊,我和這鐵扇公主的婚事,實在是我家師父硬點下來的!」 白蒙冷哼一聲,道:「此事我決計不會過問,但你卻要和我回乾坤,繼續做你那元帥。休要在此胡鬧,至於你帳下諸妖仙,也可隨你而去,唯獨那小妖女,不得入我仙山半步!」 鐵扇公主急忙道:「天帝,我亦嚮往西天勝地,若您不嫌棄,小仙願意終生相隨!」 白蒙看中她有個芭蕉扇。便道:「你也隨我去吧。在我那乾坤山,自然能留你個位置!」 牛魔王心中暗暗叫苦,卻是絲毫奈何不得,只能隨著白蒙一同回了乾坤山。而鐵扇公主卻是得意無比,時而冷瞪他一眼。 白蒙堪堪回了乾坤山,剛剛落下菩提燈,卻是見到一位大仙端坐紫宮天殿前,這位大仙好個了得,生來身後就有六翼,綻放萬道華光,眉心還有一道天靈眼。此眼一睜,可看千萬事,可照一華光,縱然是大羅金仙,被這華光一照,也要丟了魂魄。 這位大仙正是六波天主帝君,他身邊還捆著另外一位大仙,卻不是別人,正是前番被他慫恿,派去燒六波天主帝君身後雙陀羅樹地赤松子。 看到這一幕,白蒙不僅僅暗暗歎息,看來自己用計不成,反而要把自己搭進去,都怪這赤松子無能,也算是一界大仙,卻是被人家手到擒來。 好壞這赤松子也是靈寶天尊的得意弟子,想不到如此不濟,真是讓白蒙好生失望,隨即一想,暗道:只怕是這六波天的實力又強了不少,早勝過當年很多了。 白蒙正要說話,那六波天卻道:「煞君,這些年未見面了,想不到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盡不做些好事,眼下他將我那雙陀羅樹燒了,我料他也賠不起,只能來和你要個賠償了!」 白蒙大笑,道:「這事啊,哈哈,只要你能來見我一面,我就算損失再多,也不算虧本,卻不知道你看中我這裡的何物了?」 六波天道:「其他的東西也不值得,只有那人參樹兒,還能勉強賠了我那雙陀羅樹!」 赤松子急忙道:「玄帝,莫聽他曼天要價,那雙陀羅樹好生厲害,我用天地離火精華都燒不動絲毫!」 六波天卻道:「燒就是燒,燒不壞是我的本事,總之要拿人參樹來賠償!」 白蒙笑道:「陪你一顆人參樹兒,那也不算虧本,不過,你這金身要留下來!」 六波天冷笑一聲,道:「且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手段了,當年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如今剛從凡間輪迴來,只怕實力更加不濟,我看你還是乖乖把那人參樹送過來!」 白蒙卻道:「你我鬥法,只怕整個乾坤山都要毀在這裡,何況是那人參樹,不妨設個局,你若能贏我,我自然送你人參樹!」 六波天問道:「我若輸了,那又該如何?」 白蒙笑道:「我要和玉帝爭奪大位,想必你也聽說了,若是你輸了,自然要你留在這裡相助與我!」 六波天哈哈大笑,道:「也好,你就劃個道吧,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還能夠勝過我?」 白蒙思量一番,忽然祭出一件法寶來,正是方才殺死頑猴所得的金箍棒,道:「你我賭一局煉器,我將此棒一分為二,以此鐵為根基,各在三年之內煉製一件法寶,誰地法寶勝一籌,自然是誰贏了!」 六波天冷笑道:「豈能輸給你,卻不知道由誰來評判?」 白蒙笑道:「我說要請阿彌陀佛來評判,只怕你要說我藏了壞心思,那不如請大自在天尊來做個評判,你意下如何?」 六波天想了片刻,道:「大自在天尊逍遙自在,不受拘束,評斷公正,自然可以!」 白蒙笑了笑,卻又道:「此棒子是天地所生,我也折不斷,需要和你合力才能!」 六波天倒不驚訝,道:「確實如此!」 兩位混沌金仙各自向前半步,各執掌金箍棒一端,聯手一用力,卻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分的力氣,才將這金斃棒一折為二,正好五五平分。 六波天取了這棒,當即哈哈大笑,道:「煞君啊,你這一次可真是輸定了,我那雙陀羅樹是天地初開就生出的一對陰陽樹,能出陰陽聖火,若是用來煉器,你縱然有萬般的本事,也未必能勝過我絲毫!」 白蒙卻道:「不忙,且三年之後再見高低,到時候,自然有大自在天尊一斷高低!」 只等那六波天離去,赤松子急忙喊道:「玄帝啊,你今日可真是失算了,那個傢伙有煉器地大本事,我和他也交手了,只看他用的那件法寶,就知道天上天下,除了各大天尊外,沒有誰能比他更擅長煉器了!」 白蒙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六波天煉器的本領,早年在我們那一般師兄弟中,確實是沒有幾個能比的上,我當年在煉器一道上的造化,比他差了十萬八千里!」 赤松子大怒,道:「你好敗家啊,剛剛得了一個人參樹,這下就送人了,別的也不說了,且先拿幾個果兒給我吃了,與其都送給那六波天,還不如讓我吃了!」 白蒙伸手一戳,滅了赤松子身上的禁制和仙繩,將他放了出來,道:「你也太不濟了,如何被他給捆住了,我只道你就算燒不了,也有辦法逃脫呢!」 赤松子臉色更加赤紅,苦歎道:「我若要逃,就算我家師父也未必抓地住我,可他的本事好古怪,根本不在玄道梵三家之列,我一個不留神就中了他的道,那時候再想逃,可真是難於上青天啊。倒不說這丟人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打算如何勝他吧,可別真把人參樹兒送了他…要不,我們先把餘下的果兒都吃了罷!」 第三百二十七章 赤松子的理想 如果不是看這赤松子為自己辛苦一趟,起初也是自己故意慫恿他,白蒙此時真想狠狠抽他一個耳光,真可謂之賊心不改。 黃靈子卻道:「師兄想必是有奇招可以勝他吧!」 白蒙搖了搖頭,道:「我一身本領之中,最強之處就在煉器一道上,也只有這一項,能和他一較長短,說是必敗,那有些太輕視自己,但要說勝之,也極其困難,尤其是他也以此道而聞名。你們可知道,那杏黃旗等五色神旗,正是出自他手!」 一直留在白蒙身後的鐵扇公主忍不住驚呼一聲,道:「天帝,你說的可是那中央戍土旗、東方甲木旗、西方庚金旗、南方丙火旗和北方壬水旗!」 白蒙這才回頭一看,發現鐵扇公主和牛魔王、千面大聖還在自己身後,便道:「你說的那是五方神旗,乃是老祖所贈,豈能是他所煉,他的本事雖然大,還沒有煉製五方神旗的本事。六波天所煉的五色神旗是玉虛杏黃旗、離地焰光旗、青蓮寶色旗、素色雲界旗、地獄紅蓮旗,這五色神旗的本領也不小了,如今東木公還是靠那玉虛杏黃旗擋門面,可見其中的厲害!」 續又補充道:「這五方神旗和五色旗的道理相同,只不過出處不同,實則也算是六波天倣傚老祖所煉,故而,也有些未見過五方神旗真相的仙家,偶然見了玉虛杏黃旗!便誤以為是中央戌土旗,進而一錯再錯!」 鐵扇公主不僅為之動容,還要發出驚呼,牛魔王卻道:「你個女人家,就知道大呼小叫,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白蒙冷冷看了牛魔王一眼。道:「若她沒有說話的份兒,只怕也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牛魔王一陣頭暈,急忙跪拜下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低吭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白蒙倒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只是揮袖讓他起來,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和赤松子、黃靈子說話。 其實,這就是白蒙留著這牛魔王的道理所在,牛魔王雖然也很張狂,可知道什麼時候認輸。什麼時候服軟,什麼時候害怕,這就好管束些,至於那孫悟空,遲早是個禍害。 何況,他也不可能像佛陀那樣,為了讓別人服自己。耗他七八百年,他白蒙沒有這種耐心,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殺。 正是如此,他白蒙才是西方玄帝,阿彌陀佛才是佛教大尊,各家都有各家的造化。 相比牛魔王和鐵扇公主,千面大聖就機敏多了。他是眼睜睜看著白蒙秒殺齊天大聖的。雖算不上是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但怎麼說起來,齊天大聖沒有輪迴之前,也跟了他數百萬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罪也不致死啊。 說來說去,分明就是殺雞給猴看,白蒙不怕別人知道自己殺了孫悟空,就怕別人不知道,如今孫悟空正是風頭鼎盛地時候,殺了他,不知道要威震多少仙家。 此中的道理也很簡單,如來容得了一個目中無人的齊天大聖,白蒙卻未必容的了,其中的分寸在哪裡,各路神仙和白蒙日後座下門生自己去衡量。 有了前車之鑒,千面大聖確實乖巧的很,大家出來混的,都是求個生存,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真是一點都不為過,能小心一些,那就要小心些。 白蒙沒有多想,繼續和赤松子、黃靈子商量煉器的事情,看牛魔王在一旁戰戰兢兢,也不是個事情,便和千面大聖吩咐道:「你且帶他們下去,在乾坤山自己尋個好地方,任由他們夫妻挑選!」 隨即又和牛魔王、鐵扇公主說道:「你們夫妻一同隨我征戰,我今日今時不會虧待你們,他日我成了大事,也決計更不會虧待你們。待我成了天聖老祖,此地就將是天下聖地所在,你們千萬仔細尋個好地方,好生經營,和睦相處,日後天地大輪迴之際,那裡也就是你們容身之所!」 此話之中已經洩露了天機,所謂天地大輪迴,自然是宇宙重生,萬物歸於混沌,雖然是個大悲之事,在牛魔王和鐵扇公主聽來,卻無疑是大喜之事。 鐵扇公主心中更是欣喜無比:他日,眼前這位玄帝若是真地得到了鴻鈞老祖的席位,我等就算沒有資格做大尊,那也是一等一的混沌金仙,我家相公若是眼下就搶到八大元帥的首位,他日豈不也是個天帝? 這夫妻神仙急忙跪拜謝恩,才和千面大聖一同退下,方離開紫宮天殿,鐵扇公主便欣喜若狂地跳到牛魔王背上,又打又鬧,喜不自禁。 隔了半響,鐵扇公主卻又皺眉道:「可惜天帝座下八大元帥之中,還有個那猴頭,只怕相公很難和他一爭高低,否則,若是能搶得八大元帥的首席,那日後造化真是無窮盡,說不定來世也能封個大帝之位!」 牛魔王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份量,道:「你個女人家知道什麼,八大元帥算個屁啊,莫說我們頭上還有五極戰神,就是五極戰神之上,還有逆日元君諸大仙,他們之外,我家爺爺更有不少混沌金仙的道友,其它的仙家也不說了,我看那赤松子就巴結的很厲害!」 千面大聖卻歎道:「我看這八大元帥的首位,倒是非牛兄莫數了,那胡鬧地猴頭,取個棒子要打天帝,被爺爺用個手指彈死了!」 牛魔王猛的一跺腳,道:「靠,我說方纔那棒子怎麼看的順眼,好像哪裡見過,原來是個孫子的金箍棒兒,好啦,他一死個乾淨,我這大元帥的位置就定下來了!」 他說完這話,忽然扭頭看了看千面大聖,頗是很堤防的小聲問道:「兄弟想必不會和我爭這位置吧,你我兄弟一場。數百萬年的交情,可莫要讓我為難!」 千面大聖急忙搖手,慌張張的笑道:「我是機靈地巧仙,不是那陣前廝殺地猛將,日後牛哥掌陣廝殺,我可做個小帥,足矣!」牛魔王滿面笑意,頗是得意。道:「做個小帥,那是有負你地才能了,你的本事,我還是知道的。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他日攻打天庭,我應該可以讓你做我地副帥!」 千面大聖心中暗笑:這牛頭,果然不改這脾氣,被天帝料個清楚,真是想飛都飛出天帝的手掌心,真要讓他做大帥。只怕要連敗三場! 他們三個小仙在紫宮外竊竊私語,白蒙也在紫宮天殿內和赤松子、黃靈子秘密商量,正在焦灼之時,白蒙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喜道:「我卻有了一個門路,應該可以取巧煉製一寶,足可和他一比高低!」 赤松子急忙問道:「天帝究竟想到了什麼,且和我們說說!」 白蒙哈哈大笑。道:「此事。日後你們自然就知道了,眼下我就要為此事四處奔渡!」 赤松子又急忙答道:「天帝不用親往,勞累奔波的事情,皆可讓我去做!」 白蒙呵呵一笑。道:「我要去找幾個故友,借幾件寶中之寶,甚至還要請他們相助一番,你一去,那六波天就能算出來,我去何處,他卻算不出來!」 赤松子笑道:「原來如此,可惜那六波天的事情,我也未能做好,不知道天帝還有何事,需要我去置辦的,這一次,必定不會有失了!」 白蒙臉色一冷,啪地一聲將面鏡子拍在桌上,怒道:「你且把這個給破了,我那三千虛游神被困了十年也不止,耽誤了我好多事情!」 赤松子一看那鏡子,心中一陣冰涼,暗道:真是晦氣,當年本想討好他,才額外使了個神通,如今拍到了馬蹄上,苦哉! 心中再淒苦,也是沒有什麼怨言,吃那人參果兒不過是個借口,如今的赤松子,心中所求的,正被牛魔王說對了,眼前就是大好良機,一旦抓住了,他赤松子日後說不定也能封個大帝之位、六御之席。 誰說仙家就無慾無求,其實…這是理想和機遇的問題,不是貪念地問題,至少赤松子是如此認為。 將那鏡子悄然收到手中,赤松子只能打落牙齒再嚥下肚,強顏歡笑:「這實在是我的疏忽,天帝不用擔憂,此事包在我手中,絕對不會再有意外了了!」 靠,若是這種事還有意外,養你還有何用! 白蒙心中也是一肚子的火,這赤松子位封離火元君,想不到也沒有多少大本事,雖然六波天是個真正厲害的人物,可就這麼被人家手到擒來,還把火燒到了自己的後院裡來,實在是憋屈的很,逼的自己不得不出個下策,以求最後一搏。 看著白蒙一肚子怒火,赤松子一臉尷尬,黃靈子也只能揮了揮拂塵,淡然一笑,和白蒙稽首道:「那師兄就先行雲遊,尋訪故友吧,我正好回五莊觀講道,這些日子,來聽道地地仙散仙是越來越多,其中不少位的修行,只怕還在我上,其中的原因,不說也罷了!」 白蒙聽了這話,知道是個好消息,稍微鬆了口氣,二來,黃靈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全然超越其餘諸生,語氣舒緩了許多:「這是好事情,不管用心何在,只要能為我所用,就已經足夠了。再說,你位尊地仙之祖,昔日未能輪迴之時,開壇講道,門生數萬,普及三界九洲。眼下修為在你上,也算不得什麼,只需再過五百年,天下之大,能出你右的,除卻九大天尊,餘者屈指可數!」 黃靈子並不否認白蒙的說辭,略顯寬厚的笑了笑,轉身告辭離去。 白蒙悠長的吐了口氣,和赤松子道:「方纔和你說地話,未免有些過分了,有些事也怪不得你,你我交往日久,你也知道我是個急性子,休要放在心上。」 赤松子心中竊喜,神色卻是自如怡然,也和黃靈子一般,極其瀟灑地一揮拂塵,道:「天帝此話未免見外了,我哪裡能放在心上!」 白蒙則道:「我既為天帝,你在我身邊非友即臣,其實,也可以是亦友亦臣,你的心意如何,我清楚的很,必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眼下我就要離去,在這些日子,你便索性和玉帝化清個界限,在我這西天勝地也尋個你自家地妙處,將門生領來,在此開壇授徒,以備日後的千年聖戰。」 赤松子心中更喜,急忙稽首道:「這自然再好不過,這西天勝地如此玄妙,我一直有心得個自巳的席地,便苦等天帝此話,已經有些日子了!」 白蒙心中落了一塊石頭,微微點頭,道:「那你便早去早回,在這些日子裡安頓好,我眼下就要出去尋訪故友,三五日之內,只怕不能回來,若是有故友來訪,你也可替我接待!」 赤松子心中狂喜,此地能代表他玄帝的,還有黃靈子這鎮元大仙,玄帝偏偏選了自己,說明什麼…親信啊! 白蒙也不去管他是作何感想,自己駕了菩提燈便出了乾坤山,一路向東飄去,瞬時而過千萬里,這一飛就是三個時辰,更顯得這方洲的廣博遼闊來。 方洲亦有五嶽,和赤縣一般無二,只是此山非彼山而已,白蒙要去尋的正是西嶽華山。 西嶽華山離老祖所在的靈華山倒是相距不太遠,只不過一個在地上,一個卻在三十三天外。 白蒙落下菩提燈,從那天空飛下來,正落在西嶽金華殿前,他剛一落下,便看到前方有位神仙落荒而逃,仔細用法眼一掃,才知道正是自己要尋找的西嶽華山金天願聖帝君。 白蒙身形一閃,已經飛過數十里地,正擋在西嶽帝君身前,且笑道:「帝君這麼匆忙,卻是要去哪裡啊?」 西嶽帝君面色素金,銀鬚飄飄,也有那得道大仙的風采,此刻卻是無比狼狽,他抬起頭,看了看白蒙,攤開手道:「我也不忙,只是看你來了,故而要跑!」 白蒙不解,問道:「為何見了我就要跑?」 第三百二十八章 玉京仙府 西嶽帝君歎道!「你上天這麼久,也未來尋訪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要來,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我相助!」 白蒙更加不解,道:「你我相識多年,你既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相助,為何還要跑,莫非是玉帝和你有了關照!」 西嶽帝君道:「那倒不至於,玉帝管大不管小,我個小小山神帝君,還不在他的眼中!」 白蒙頗是覺得古怪,問道:「那你又為何要跑,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相助嗎?」 西嶽帝君道:「你是一界天帝,若是有事要我相助,那真是我的造化,只是…以你眼下的能力,我能做的事情,你都做得了,你做得了的,我卻十之七八做不到。」 白蒙則道:「那你更加不用跑了!」 西嶽帝君跺足道:「錯了,更加要跑路啊,你找我相助,必定不是要我出力這麼簡單,不是要我出命,那也是要割我的肉,與其等你來盤剝不如先跑為妙!」 白蒙哈哈大笑,道:「還真給你說對了,正是要盤剝你,只是要你贈那西嶽神針來,算起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西嶽帝君楞了一下,隨即拔了一柄短劍,嚇了白蒙一驚,哪知他卻持著短劍刺向自己,白蒙急忙伸指彈道金光,將那短刮打飛,問道:「你這是何故,不過一根西嶽神針,也不至於要你的命啊!」 西嶽帝君頹然跌倒在地,哇哇亂吼,哪裡還有得道大仙的神采,分明一個撒潑的賊道,他怒道:「今天真是個霉運不斷,方才來了個六波天。一股腦搶走我那鎮山的神針,我死活和他力爭,反而被他惡揍了一頓,如今你又來搶,好吧,且讓我死了算了。好歹我也是一界帝君,遇到你們兩位權高位重的爺爺,我不如死了算了!」 白蒙心中有若雷擊。驚呼道:「天啊,晚了半步,且被他搶去了…不好,只怕東嶽那裡的東泰神針也留不住!」 西嶽帝君嗅了嗅。感覺氣氛不對,問道:「莫非你二位在鬥法不成,如何都要得這五嶽鎮山之針?」 白蒙苦笑,道:「一時蒙了心智,要和這個六波天鬥法,約定煉器,原材是那金箍棒兒。也就是大禹地定海神針。你想必也該清楚,定海神針乃是石中真金,取五嶽元金所煉,一分為九,曰為九天神針。若是以定海神針煉製法寶,自然可以集齊其他八針,那便可以煉個無上的大法寶來,誰知那六波天也是如此想的!」 西嶽帝君坐在地上。卻是哈哈大笑。拍打地面,道:「我說天帝你可真是會鬥法,別人不鬥,偏偏和他鬥。若是和他鬥,那也就罷了,偏偏要和他斗煉器,實在是老祖身前說道,哈哈,實在有些戲弄了!」 白蒙臉色一寒,冷言冷語道:「你若再廢話半句,我立刻送你歸西,到佛祖那裡報到!」 西嶽帝君□轆一下爬起來,向著白蒙叩了個頭,算是認錯,又道:「天帝也別焦急,他若是要收集五嶽之針,你且速速去收集四海之針,兩家各煉一半,至少不會敗的太丟人!」 白蒙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殺了這西嶽帝君,隨即又鬆下手臂,冷哼道:「莫非你認為我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 西嶽帝君想了又想,小心問道:「天帝可准我說實話?」 白蒙臉色不爽,道:「那還是說假話吧!」 西嶽帝君頓首,答道:「那如此說來,以天帝的本領和手段,肯定還是有兩成的勝算!」 白蒙恨不得當場抽他兩個耳光,跺了跺足,踩著菩提燈就飛出三天外,直衝九天而去,如今再去找別的仙家相助,已經沒有個意義。 既然都是要借力勝之,那索性一條路走到黑,不妨直接找諸位天尊想辦法,這拼地就不是兩家的本事,斗的就是他和六波天之間,誰在天界的氣數更強盛。 直飛九乾天外太極宮,白蒙徑直去找自己地師兄伏羲皇,要說到見識和遠見,天上天下,除了老祖,白蒙最信服的也就是伏羲皇了。 如今遇到了這等棘手的事情,轉來轉去找百家,不如一杵子打到底,直接找自家的師兄相助,或許還有幾分勝算。 白蒙前來尋找伏羲皇,太極宮外的童子誰也不敢阻攔,何況白蒙怒氣沖沖,一副殺人不眨眼的氣勢,更加無人敢擋。 他徑直衝入宮中,正見到伏羲皇在宮中覽閱經書,便大聲喊道:「師兄,壞了大事情,你一定要助我啊!」 伏羲皇也不詢問,只掐指一算,便哈哈大笑,手指身邊的白玉石椅,讓白蒙先坐下來,才道:「你如何和那廝鬧起了紛爭,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伏羲皇雖然是天界大聖,可窺天機,但算到白蒙身上,也只能知其一二,不能知根底。 白蒙便將半截金箍棒呈給伏羲皇,道:「我殺了那猴頭,得了這根定海神針,正好和六波天鬧了些事,他非要搶我那人參樹,我便和他立了個規矩,以三年為限,就以這半截定海針為引子,各煉一寶,比試高低!」 伏羲皇接過那半截定海針,呵呵笑道:「別地仙家只知道六波天的煉器本領厲害,卻不知道我玄家煉器也有獨門的秘籍,你和他斗煉器,絕非全無勝算。其實,你未輪迴之時,與煉器一道之上,也是有自家的本事,只不過沒有六波天那麼出名而已,我倒是很支持你和他鬥一鬥。」 聽了伏羲皇這話,白蒙立刻心安了許多,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卻又問道:「只是他的名聲太大,我也一時有些吃不準,正要詢問師兄。可有巧勝的絕招!」 伏羲皇則道:「何必巧勝,但以實力對拼,以你的本事,勝他不難,不要為虛名所阻嚇。放下比拚之心,將心思收攏起來,只求煉器一道的巔峰,勝他人不如勝自己。只要你能勝過自己,他人皆是浮雲!」 白蒙頓悟,當即稽首道:「多謝師兄點化,我心中清楚了!」 伏羲皇則又問道:「在煉器一道上。你如今可有什麼新地領悟?」白蒙思量片刻,道:「我如今認為,天上天下億萬法寶,分來分去不過五類,一曰強攻,二曰強守,三曰詭異。四曰靈巧,五曰扶助。」 伏羲皇微微哦了一聲,道:「往常地分法,不外乎陰陽五行之說,你這分法倒更適合陣場廝殺,或者說,也更加實用些。此定海針地本源,是那息壤。可大可小。米粒之小,可漲至泰山大小,泰山之大,可縮至米粒之微。大禹不善煉器。得了息壤,求助於靈寶天尊,靈寶天尊則以五行轉化之法,化土為金,將息壤煉製成九針,留給大禹,讓他設在天下五山四海,用來鎮壓天下的山川河流。算起來,也只能說集靈巧和扶助為一體。日月變化,這定海針自行修煉,才有了強攻類的長處。你若能將這法寶再煉製一番,集五類為一體,那你在煉器一道上,必定能夠抵達一個巔峰地境界!」 復又道:「你不妨再去問問靈寶天尊,他和你交往多年,也算交情篤厚,而他在我等九尊之中,也最善於煉器,或可去問問大梵天尊,他是鳳凰火焰身,煉器一道也有自己的造詣。不過,你只可問,他們也只能答,卻不能出力相助,否則,就算是違反了老祖的規矩!」 白蒙答道:「這我倒是很清楚,只要師兄和其他幾位大尊能夠為我點明方向,我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伏羲皇則道:「你們也太胡鬧,那定海定山的九天神針是用來定那天下山川四海地,若取走一二,還算是可以見諒,只怕你們這麼一鬥,都要取走,那可就是大禍害了!」 白蒙笑道:「那師兄下道法旨,將諸針還回去好了,反正我是沒有搶到!」 伏羲皇微微一笑,讓身邊的弟子天元仙子過來,讓她領了法旨,前去尋那六波天,令他將各針送還給五嶽四海,只有東海定海神針例外。 天元仙子領了法旨,卻另有深意的和白蒙暗中眨眼,悠悠起身出宮,去六波天外頒旨。 白蒙只能心中壞笑,和伏羲皇道聲謝,躬身離開太極宮,出了宮外,才縱聲大笑,真覺得出了口惡氣,那六波天賊人太壞,竟然搶在自己之前去奪那餘下的諸針。 如今,大家又回到了起點,各自都要重新想新地辦法了。 上清境的玄都玉京仙府對白蒙而言,並不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但絕對沒有九乾天的伏羲太極神玄宮來的那麼熟悉,那麼隨意。 這裡是道家的聖地,靈寶天尊的居所,即便是白蒙,也要按著禮儀先拜帖,後進門關外焚香禮畢,此後還要完成三道法事才能晉見。 白蒙剛焚了香,那廂已經來了一位素袍道人,手中托著一尊象牙塔板,倒牽一柄素紗玉意拂塵,正是同樣在赤縣有過輪迴經歷地西昆真人。 西昆真人上前一步,握了白蒙手腕,笑道:「不用那麼多禮節了,日後通報個名諱,就可進來,家師正在等候你,早就猜你要來拜見,卻是等了七八年,你這才現身,未免有些怠慢我師,見了面,可要稍加解釋!」 白蒙單手稽首道:「生怕打擾,故而不敢輕來!」 西昆真人問道:「那此次前來,多半是有事相求?」 白蒙道:「不敢相求,免的破了老祖的法戒,只是有些事情詢問,要請天尊點化一番!」 西昆真人笑道:「那便是小事!」 說完這話,他又忽然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我家師父很看好你哦,若是有我出手的地方,可莫要當我是個外人啊!」 白蒙暗喜,也小聲道:「必定不會當你是外人,只是眼下還需要謹慎些,不可太過招搖,只待時日一道,道友必要前來相助,你我情誼深厚,也就不用我作態來請你了!」 西昆真人一臉笑意,指了指白蒙,並不再多話,引他穿越了千萬瑤台樓宇,逕直入了玉京仙府的內殿。微微一揮袖,推開那萬千仙雲,看到那玉京正殿的祥瑞金光,白蒙不僅感覺有些「遙隔三千年,舊地再重逢」的喜悅。 曾幾何時,他也算是此地的常客,如今掐指一算,卻也有五六千年未來過了。 世上地人,憑自己地猜測和想像去論斷天上的尊者,都以為靈寶天尊是位慈眉道人,威嚴之中更有廣懷天下的慈悲心 這些也倒沒有太多的錯,但最大地錯,卻是將靈寶天尊定為男身,實則誤之千里,三教九尊,六男三女,各教末尊,皆是女流。 靈寶,靈韻之寶。說起來,靈寶天尊的秀美,只怕是遠勝過女媧皇和大婆羅天呢! 白蒙入了內殿,便看見靈寶天尊正和弟子天真皇人、金靈聖母閒聊,她略顯慵懶的綺靠在蓮花台中,玉臂托著螓首,濕漉漉的秀髮輕輕盤起,還濕淋淋的滴著水。 蓮花台外玉池隔開三步,才是天真皇人和金靈聖母的座處,天真皇人居左,金靈聖母居右,這二仙也算是玉京仙府三十萬金童玉女之首,常伴靈寶天尊左右。 白蒙上前數步,折身參見靈寶天尊,剛剛彎腰,靈寶天尊便笑道:「免了吧,誰知道你日後是個什麼造化,萬一你真繼承了老祖的衣缽,我還要和你磕頭呢!」 白蒙微微一笑,還是將禮數盡到位,才答道:「那卻怎麼敢呢,便是真繼承了,諸天尊照舊是我師兄,那倒是變不得的事情!」 靈寶天尊微微的笑,道:「你若是有這樣的話啊,我倒是放心了,你這天帝,以往未輪迴的時候,倒是很喜歡來我這裡遊玩,如今怎麼卻不來了?」 她說完這話,就讓天真皇人替白蒙準備了金椅,先讓白蒙坐下。 白蒙坐下來,還未來得及開口,那廂自有仙女呈上香茶,白蒙看是龜靈聖母親自奉茶,只能先和龜靈聖母道謝,才答道:「只是眼下老祖把話說絕了,我和玉帝如今勢不兩立,輕易不便四處走動,免的那廝以為我到處拉友助陣!」 第三百二十九章 靈寶天尊 靈寶天尊聽了白蒙的回答,不禁失聲笑起來了,道:「你卻在我這裡也敢說假話,分明是你要面皮,自己剛上了天界,修為太低,唯恐我等笑話你,故而躲在乾坤山中悄悄修煉。你也不想想,自打女媧皇把你從混沌之中抱回來,我就看著你和玉帝一點點長到今日,你那點小心思,也想瞞我不成?」 白蒙略顯尷尬,隨即哈哈大笑,道:「天尊既然清楚,且在弟子面前給我留些薄面!」 天真皇人則道:「小師叔莫驚,此地也無外人,你未來之時,師父正和我們商量你那事情,言語之中說你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 白蒙驚喜連連,喜笑道:「真是天尊厚愛了,我眼下勢孤力單,哪裡還有幾成的把握啊,不過,我倒想知道,天尊為何說我能有六七成的把握?」 靈寶天尊笑道:「其實也簡單,兩強相遇勇者勝,玉帝那廝的性格太溫吞,他家中那位的性子雖然蠻橫,卻是不得人心。真要比起手段和心機來,你卻比玉帝強多了,太平的時候,他做天帝比你強百倍,可真要這樣衝殺起來,只怕你又比他強太多。眼下你的勢力雖然忒小了些,但也不太重要,必定最後關頭,其餘大小神仙都是浮雲,比的還是你們四魂的本領。只是,話又說回來,鎮元子那廝的性格也有些溫吞,倒不如勾陳。」 白蒙則歎道:「話雖如此,可玉帝身邊大仙太多,我只怕是雙拳難擋四腳啊!」 靈寶天尊聽了這話,竟然坐了起來,微微抬手亮出一麵粉色桃花扇來,給自己扇了扇風,道:「那也未必吧。我聽說你有意要請六波天,這不就是了嗎,天界這麼大,不把玉帝放在眼中的大仙多的很。其實你和赤松子說過一句話,倒也是個關鍵,比的還是那誰家的金仙多,金仙啊,關鍵還是在那混沌金仙和大羅金仙。」 白蒙答道:「確實如此。混沌金仙依稀可數,來去一算,也不過十多位。」 天真皇人豎起手指,一一數道:「老祖封的混沌金仙一共十六位。乃是上仙之首,四魂都在其中,梵家橫豎五位大佛和菩提老祖皆在,三教之中,他們獨佔六席混沌金仙,算是最多的。道教除了玉帝、勾陳,還有紫薇、長生兩位天帝。玄教則有后土娘娘和巢皇。這裡已經是十四位,餘下兩位都不在三教之中,一位是那六波天主帝君,最後一位是六洞天主帝君,若小師叔和玉帝算是天仙之祖,勾陳和鎮元算是地仙之祖,那他二位就可算是帝君之祖。」 白蒙頷首,道:「正是這十六位。五佛和菩提老祖十之八九是暗助。絕不可能明著對決,排除六位在外。紫薇和后土名在六御,卻被勾陳、玉帝奪權,十之八九與我同道。只等時機一道,我去救那后土娘娘出生,便可定下大局。六洞天不用去爭取了,他和勾陳地關係非同一般,長生天帝和巢皇也不用去爭取了,兩位都是超然世外,決計不會參與這場聖尊定位的大戰。餘下來,我能爭取的也就是那六波天主帝君了!」 靈寶天尊眉頭微微皺起來,道:「你需要小心釋迦牟尼,他這些年來,和玉帝的關係太緊了些,何況他和我之間還有場過節,你多少要堤防些,若是他支持玉帝,那燃燈和彌勒兩位,十之八九也要一邊倒,未必是你說的暗助。至於阿彌陀佛、藥師佛和菩提老祖,那倒不用擔憂了,尤其是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他們和你的關係,在那靈華山中修道時,就已經是非同一般。當年,我打草勸你入道,我家大師兄就斷言你十之八九要入梵門為佛,我見你確實和梵門關係親密,也就了卻心思,誰知道你竟然橫出個枝節,領著鎮元子入了玄門,讓我實在鬱悶了好久!」 白蒙哈哈大笑,道:「伏羲皇點化我太多,不得不入玄教,當年玄教略顯勢孤,我也受了老祖的暗中點明,才領鎮元和后土入玄門,正是要有所平衡。」 靈寶天尊微微頷首,乃道:「原來當年你是受了老祖的旨意,那這麼說來,老祖只怕早有安排,從長計議,正是要讓你們四魂對決之時,各自實力均衡!」 白蒙則歎道:「如今想來,確實是有這麼個安排在先,老祖地心思未免太深。 靈寶天尊冷笑,道:「你如今才知道啊,可也好,並不算太晚!」 白蒙只能苦笑,卻又道:「話例是說回來了,我這次前來,還真的就是為了那個六波天而來,如今人是引出來了雙陀羅林,可麻煩也惹了不小。」 靈寶天尊笑問道:「以他的本事,若是和你鬧起來,只怕你還未必是對手,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麻煩呢?」 白蒙伸出兩個手指,道:「煉器。就是要和他在煉器之道上,比個高低而以!」 天真皇人大驚,道:「師叔可真是把玩笑開大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他六波天地煉器本領,可謂之技驚天上天下啊!」 靈寶天尊舉扇攔住天真皇人的話,天真皇人道:「那卻未必了,煞君在煉器一道上,也有他自己的造詣,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隨即,她又轉過臉來,輕輕翹起二郎腿來,姿態優雅之中更見的一縷神秘,和白蒙道:「你學貫三教之長,三教之中,對煉器各有自己的心得和玄機,你完全可以融三家之長與一身,我例覺得,這一局對比,你真是很有機會勝他。」 白蒙笑道:「多謝師兄吉言!」 靈寶天尊又問道:「你和他終究立下了什麼樣的規矩和比法,我也來替你尋思一番,或許,對你能有些幫助!」 白蒙欣喜,道:「此次前來,正是要詢問師兄此事!」 他說完此話,就取出那半截金箍棒來,讓天真皇人轉呈給靈寶天尊,自己則續說道:「我和六波天各取此針一半,以此為根基和引子,三年之期,各煉一寶,屆時請大自在天尊決斷高低!」 靈寶天尊聽了白蒙地話,微微哦了一聲,並沒有顯得很驚訝,接過那半截金箍棒,仔細看了看,才道:「這好像是那孫猴子的金箍棒啊,原來該是九天神針之一,正是我昔日煉製的法寶,難怪你要來尋我了。這神針其實就是息壤,我用了五行轉化之術,煉製成金,亦金亦石,可大可小,有鎮壓山妖水怪的天威。」 白蒙問道:「那以師兄的意思,究竟該再煉製成什麼樣的法寶呢,又該如何個煉法?」 靈寶天尊不假思索的答道:「此物最適合煉製成兩類法寶,一為針,二為印,只因為它天生有那大小自如的本事,但若是針、印之中選擇一類,我還是推薦煉針。當年我為大禹所感動,執意要助他成功,便答應替他用這息壤煉製一件鎮山鎮海地法寶,這息壤也不易得,天上天下,少之又少,我思索了三四年地光陰,才終於斷定此物最適合煉針。」 白蒙則追問道:「正要詢問其中的原因!」 靈寶天尊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肯定會追問的,若是你來煉,十之八九要選它煉印,用來煉印,實在也是上上之選。可你知道息壤又是從何而來的嗎?」 白蒙在腦海中追憶片刻,答道:「昔日盤古方洲天地,大功告成之後,金身碎滅,可他陽元不死,化為一山,名為息山,想來,這息山和息壤之間,必定有些聯繫!」 靈寶天尊答道:「不錯,息山後來為老祖收取,只有半缽土壤為大梵天所得,那半缽土就是息壤,竟然是取用不盡,用之不竭。且細說這息壤,它不僅有可大可小地本事,還有一個更加玄妙的地方,就是可多可少,乃萬土之源。落下一粒息壤,便可化出天下萬千肥沃厚土,這樣的奇妙神效,自然用來煉針,以一針可化萬針。如今世上群仙好用劍,卻不知道針才是萬寶之初,針若大一分,也可為劍,小它幾分,可為刺,再大幾分可為棒棍金槍,千變萬化,雖你自如使喚!」 白蒙忍不住贊同道:「確實如此,故而,針類的法寶,也最是難煉製!」 靈寶天尊則道:「你也不用怕難,我料那六波天要以此煉印,你就繼續煉其為針,必定可以勝他,不過,這息壤的根源在大梵天尊那裡,你不妨再去他那裡,和他也詢問一番,或許還有更多的收穫。此次比法,非同一般,甚至是事關日後的千年聖戰,你需要謹慎些!」 第三百三十章 遇到打劫的了 辭別了靈寶天尊,白蒙便依著她所言,又駕雲去了梵教聖天,去找大梵天尊。 要說這大梵天尊,白蒙其實也不是很熟悉,只因這位天尊的性子有些古怪,時而暴躁,時而仁善,白蒙多少有些忌憚,故而來往並不是很多。 比起靈寶天尊和伏羲皇來,白蒙到了梵教聖天之境,入了那洞天妙府,愈加謹慎,讓守山門的諸天摩利呈遞上自家的拜貼之後,便在洞府外靜靜等候。 這一等就是三四個時辰,那波動若諸天摩利才重新持了拜貼出來,和白蒙合十道:「大帝,我家大尊有請,方才大尊靜穆,不便見客,略有耽櫚,還請大帝見諒!」 白蒙稽首答曰:「不敢!」 波動若諸天摩利微微一笑,道:「那大帝請隨我前去覲見聖尊!」 白蒙則道:「多謝摩利!」 波動若轉身駕雲而起,略微等了片刻,等白蒙也駕起了菩提燈,才飛翔而入了聖地。 相比道玄二教,梵教聖地無疑更加奢華,真可謂之金碧輝煌,浩蕩雲台上,無數飛天遊玩歌舞,在那聖殿之下,一條可吞山川的金色巨蛇游戈著。 在那金色巨蛇的背上,卻也不知道有多少婆羅,漫歌妙舞,顯的快樂至極。 異域的音樂霏迷流轉,時而激盪若鼓,撩動人的心弦,使人忍不住想隨著這音樂翩翩起舞。 就在這音樂聲中,幾位只穿著羅紗的飛天,悠然飛過波動若諸天摩利的身邊,用那水般的眼神凝視白蒙,笑盈盈和波動若諸天摩利問:「哪家的客人,好的有福氣!」 波動若笑道:「諸位妹妹莫鬧。這是西天勝地地太極玄黃大帝,此番正要去大尊!」 幾位飛天皆掩面輕笑,發出銀鈴一般的甜美之音,道:「這可真是個罕見的客人,我等正要去為大尊獻舞,可結伴同行!」 這些飛天看起來就像是縷縷青煙,時而清晰,時而又漸隱若無。忽而飄到身側,忽而又游離在外,只是那身姿優雅絕倫,美貌亦是天下難比。世上絕無,只有這梵教盤涅天才有。 白蒙笑而不答,波動若卻道:「幾位妹妹既然也要去尋大尊,那便一起前去吧!」 盤涅天廣大,駕雲飛了半個時辰,才到了光明聖殿,幸好有幾位飛天相伴。白蒙倒也不覺得無聊寂寞,反而覺得時光如梭,這眨眼之間,卻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聖殿之外,大光明王和雪山神女各手托兵刃守殿,這二神神色威嚴肅然,一位金光閃耀,宛若太陽。一位聖潔高雅。如那雪山一般,氣質不凡。 他兩位大神手中所托的兵刃,也絕非一般,大光明王手中托著一劍。劍上鋒芒如火,炙熱如焰;雪山神女手中也托著一劍,劍上冰雪光芒如霧如雲,冰寒刺骨。 隔著數十步遠,白蒙都能感覺到這二劍所傳來的威懾之力,心中不由得感歎:果然是天尊親自煉製的無上法寶,真的利害非凡,只怕是盤絲從混沌中所得紫霞、青霞,也不過如此而已,休想勝過絲毫。 入鄉隨俗,白蒙且和他們合十道:「兩位,亦有三萬餘年未見面了!」 大光明王微微含笑,道:「天帝依舊光彩,令我等羨慕,如今領了老祖大法旨,他日造化無窮盡,恭喜恭喜!」 雪山神女亦道:「天帝輪迴一番,如今的氣數是節節高昇,值得賀喜!」 白蒙笑而答道:「同喜!」 波動若諸天摩利則道:「大尊還在等候,天帝請隨我進殿吧!」 白蒙念了聲「有請」,便在波動若進入光明聖殿之後,也隨之進了大殿。 在這金碧輝煌地聖殿中,用那黃金元石鋪就的金光大道一直向前延伸,在大道的盡頭,是那鳳凰雕像金台,而大梵天尊就如同入定一般,盤膝坐在金台中央。 待白蒙漸漸走進,大梵天尊才睜開眼,道:「煞君,你終於回歸天界了!」 白蒙稽首道:「多謝大尊惦記在心中!」 大梵天尊則道:「百萬年學道之情誼,哪能忘卻,你且坐下吧,我知道你要問我何時,方纔那六波天前來,也要問我息壤之事,卻被我回絕了!」 白蒙心中竊喜,笑道:「多謝天尊成全!」 大梵天尊道:「你卻也不明智,竟然要和他鬥法煉器,不過事關輪迴,又是靈寶天尊指引你來此,我也不便推卻。要說這息壤,我金缽之中還有不少,可賜你一些,只是我有言在先,此壤非同一般,算是煉器之中的終極源材,你要用之前,需要思索清楚!」 白蒙更喜,萬萬沒有料到這息壤會來地如此容易,隨即又明白過來,多半是靈寶天尊和伏羲皇在自己來此之前,已經有了關照,否則,只以自己和這位天尊的那點交情,決計不可能這麼輕鬆就得到。 大梵天尊讓波動天去取了金缽來,端在手中,卻是個尺許方圓的大缽,缽中有半缽的黃金沙,閃閃發出金光,更有醇厚無比的混沌元息散出。 他取了這金缽,才道:「息壤乃是地本之元,一粒可化天下千里之地,你務必要珍惜使用,我贈你三十六粒,只是你卻要用何物來取?」 白蒙一時不解,波動天善意提醒道:「天帝,此壤語五行則漲,遇陰則溶,只有陽元至寶可以存放,你要取走一些,須得有合適的容器!」 白蒙一驚,急道:「我不明這息壤的妙處,未帶有合適地容器!」 大梵天尊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擔憂,我且將這好事做到底,贈你一件法寶,也算是你回天界之後。我送你的祝賀之禮。」 他說完這話,又和波動天道:「你再去寶庫一趟,取我那鳳凰金輪來!」 白蒙一聽到這「鳳凰金輪」的名號,心中冷不丁的一喜,原來這「鳳凰金輪」是大梵天尊早年從靈華山得到地一件奇門法寶,和那日月雙比悉的法寶相似,可攻可守,石頭雖然不及盤古幡那等上古至寶。卻也相差不多。 波動天合十念善,緩緩轉身,又去了寶庫一趟。 過了片刻,波動天才捧了一對金輪。從偏門之中走過來,臉色平淡,見了白蒙才笑道:「真是要恭喜大帝了,此寶一曰鳳,一曰凰,雙輪分一可功,留一可守。亦可全攻,亦可全守,乃我家天尊得道時所得,可謂之無上法寶!」 白蒙大喜過望,至為虔誠的雙手接過金輪,和大梵天尊道:「真是要謝過天尊了!」 大梵天尊含笑,且從手中金缽內,取了三十六粒息壤金土。一粒只有紅豆大小。金光璀璨,宛若寶珠。 天尊將這三十六粒息壤金土放入金輪之中,再將金輪重新交還給白蒙,道:「我能助你的事情。也便這幾件而已,再過半分,我就越了老祖所劃地界限。大光明王和雪山神女與你有些舊日緣分未了結,可隨你下山征戰,自此之後,你就不用再來我這盤涅天了。若是日後還有相見之日,必定就是你登位聖尊大位之時!」 白蒙心中已經感激不盡,這位天尊既相贈了法寶,又派弟子相助,可以說是很對得起昔日同門之誼。 見大梵天尊又漸漸入了定,白蒙知道眼下情緣到此而止,也就不便多打攪,在波動天地引領下,出了這金碧輝煌的聖殿。 到了聖殿外,波動天從袖中取了一道法旨,交與大光明王和雪山神女,道:「兩位師弟,你等得了天尊法旨,去參與那千年聖戰,若是造化可喜,或可搏得一個混沌金仙的大位!」 大光明王和雪山神女也是面露喜色,笑盈盈地接過法旨,卻也憂愁,回望聖殿,俯身向大梵天尊遙遙九拜,才起身欲和白蒙一道回乾坤山。 白蒙此番前來求教,卻意外得了一件大法寶,又得了兩位大羅金仙相助,心中喜不自禁,在那回乾坤山地路上,忍不住歡聲唱歌,卻哼的是那赤縣的小曲兒。 雪山神女聽地入神,大光明王卻道:「天帝好個開心,卻不知道哼的什麼曲兒!」 白蒙笑道:「凡間的小曲,好像是叫什麼『我不怕辣』,也許不對,我也很少問,只是偶然聽到一次,覺得有趣。」 雪山神女笑道:「果然是很有趣呢,和我們天界的妙樂梵音相差好多,但也確實很歡快,市井的小曲兒,其實也有它可取之處!」 白蒙哈哈一笑,繼續旁若無人的歡唱,哼著那「怕辣怕辣,我不怕不怕辣…!」的小曲兒,反正雪山神女和大光明王都未曾聽過,唱錯唱對都不重要了。 漸漸離那盤涅天遠了,雪山神女神色也漸漸迷離起來,幽幽地問大光明王道:「明王,你說我們何時才能回去?」 大光明王沉吟不語,過了好久才答道:「說起來也快,可也很慢,只看你心中作何所想,若是你不去想它,必定很快,若是你日日思念,那必定就很慢!」 雪山神女怨道:「你這樣答覆我,卻也不是什麼也未說嘛!」 白蒙聽了這話,不免大笑,道:「何必去想它呢,總會有回去的一天,對我們而言,千年也不過匆匆眨眼之間。不過我來之前,可確實沒有想到能請你們下山相助我!」 大光明王道:「實在是那大自在天令如來去助玉帝,大梵天尊不滿,與他爭議了幾句,卻是不了了之,為了有所平衡,才讓我二人下山相助。」 匡當…白蒙的好心情立刻煙消雲散了,暗暗埋怨那大自在天好個沒道理,大梵天尊也是失策,如來勢大,幾乎不在自己之下,空空一個大光明王和雪山神女,哪裡能夠平衡的了,頂多也就抵得上如來身邊的普賢二菩薩。 他越想越是不爽,再也沒有心情哼小曲了,托著下巴,忍不住發起呆來。 雪山神女倒是善解人意,寬慰道:「如來這番相助,也頂多是暗助,絕不會明著出山,多半是派門生出戰,有我和大光明王在,也足可應付,天帝無需擔憂。梵家這裡,大梵天尊這裡早有定論,本該是兩不相助,如今做不到兩不相助,也當各有平衡,決計不偏向一家!」 白蒙苦笑,怨道:「我恨如來,我更恨那大自在天!」 大光明王卻道:「大自在天還恨你呢,早年學道之時,他親自去勸你入梵,你卻嘲笑與他,說他不配做聖尊,如今才結了這惡果,你休要怪別人,只怪自己性子太硬,不懂得處處積累善緣!」 白蒙愕然,歎道:「都他媽幾千萬年前的爛芝麻舊賬,他竟然還能記得,你若不說,我自己都忘了,真是活該我例霉!」 白蒙心中堪憂,也喜不出來了,更哼不出小曲來,只能駕著菩提燈,神速如光的向乾坤山飛入,如今時勢有變,只怕他又要有番計較了。 眼看離乾坤山不遠,白蒙正要將菩提燈收起來,陡然聽的遠處一聲大喝,白蒙轉過臉去,想看個究竟。 遠處一道五彩神雲飄然而來,看來是悠悠然,卻又神速無比,待那雲彩飄至,從雲中突然飛出一位大仙來,竟是六波天主帝君。 這六波天主帝君惡狠狠殺過來,口中一張,舌頭化了一條千尺長地毒蛇,宛若長鞭一般,逕直要裹那雪山神女。 雪山神女雖然只是個大羅金仙,遠遠不是六波天地對手,可手中寶劍厲害,提劍劈下,直接將那毒蛇斬成兩截。 哪裡料到,從那蛇身斷裂處,又飛出千萬道血絲,終究還是將那雪山神女捆住了,叻的一下拉走。 白蒙驀然遇到六波天,也未料到他敢在此行兇,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雪山神女被捆走了,急忙將鳳輪丟出去,要打那六波天的金身,大光明王亦取了烈焰輪迴劍,照了一道金光,去打那捆綁雪山神女的毒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密宗之術 當山神女即便被毒蚌捆住,他並不驚慌,反而幽幽一陣冷笑,天然發出一陣寒光,竟然化作一尊冰石雕像,轟然散發出千萬縷寒冰殺氣。 梵家神女者,皆修羅矣。 眼前的雪山神女,看起來依舊如冰似雪,高貴華美,卻是全身之中都沖湧出無數的寒氣,將那三百丈內都化做冰霜世界。 六波天冷笑,眼中光芒如毒蠍一般,道:「這樣的伎倆能算什麼,在我眼前,這都是浮雲而已!」 他說完這話,舌頭立刻縮回來,剛縮回口中,又立刻化出一條火蛇來,還要再捆雪山神女,這火蛇來的氣勢洶洶,通身火鱗鐵甲,眼冒火雲。 雪山神女卻道:「五行之舌,那又算什麼,且看看我們光明聖殿的大婆羅蛇王!」 梵家有它梵家的密術,稱之為梵術,和尋常佛法完全不同,故而,梵家也有佛、密、婆羅三分。 大自在天授佛法,而大梵天卻傳的是密術,雪山神女師於大梵天尊,學的自然就是那詭異無比的密術。 卻見雪山神女咬破拇指,以血化咒,在那雲台之上施展出大密術,只等她的手觸到雲台的剎那,在雲台之上,轟然爆炸出一片金霧來。 金霧之中,一對碧綠色的蛇眼,如巨大的燈籠一般可怕,只看那眼睛都已經知道這蛇的恐怖來,若是眼都有四五丈方圓,那蛇身究竟有多大? 雪山神女慢慢被一個百丈方圓的蛇頭托起來,這蛇是條眼鏡王蛇,能夠立起身形,將頸部吸的扁平無比,更加顯得凶悍。 「原來是六波天啊。難怪,雪山神女,你讓我來對付這個傢伙嗎?」 眼鏡王蛇抬起頭來,看著那六波天,絲毫沒有任何的畏忌,舌芯一吐一縮,反而齜了齜牙——那可真是一對可怕的毒牙,綠幽幽的。泛碧鱗般地光芒。 六波天神色凝結,冷然道:「大梵天尊好個不公平,竟然讓大婆羅蛇王都下山相助,既然有大婆羅蛇王在此。我就不打那息壤的注意了,就此告辭!」 大婆羅蛇王,混沌之中蛇王,也曾經是老祖靈華山中聽道的十六妖祖。因為吞噬了一個新開闢的神州星球,引的老祖震怒,令大梵天尊前去降服,此蛇王本領神通了得。竟然和大梵天尊鬥了三天三夜,才最終落敗。 日後,此蛇就成了梵教大梵天尊的首位弟子,也是傳說中的人物,素來神秘無比,便是白蒙,自從靈華山閉關之後,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現在想走嗎。是不是覺得有點晚了。六波天?」大婆羅蛇王冷冷懷笑,它悄然轉過頭,看了看白蒙,道:「原來你也在啊。煞君帝!」 白蒙嗯了一聲,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說老實話,他和這個蛇祖還真沒有什麼可說地,素來就沒有交情,雖然也曾一起聽道,但這十六妖都是在門外聽講,真的很少在一起閒聊。 何況,白蒙還真有些不喜歡這個大婆羅蛇王,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就是覺得這蛇一直囂張的很,好像除了大梵天尊和老祖外,它幾乎不把誰放在眼中。 感情都是相對,白蒙不喜歡大婆羅蛇王,這大婆羅蛇王對白蒙也未必有多少好感,依舊回過頭,盯著那六波天,似乎只要六波天敢動腿離去,它必定一口咬過去,卻又和白蒙道:「你地本事難道退步了嗎,煞帝君,連這六波天都打不過嗎?」 這大婆羅蛇王真是一句話得罪兩家人,白蒙胸中怒火如焚,六波天也氣的哇哇亂跳。 六波天本來已經有意要離去,此刻卻陡然將臉一橫,怒道:「好你個大婆羅蛇王,我給你些面子,你卻以為我怕了你,若非此地有你們兩個混沌金仙,只單單一個,我也必定要你們都跑不走!」 不行了,這兩個都他媽的是王八蛋,白蒙心中更加火大,自己本來是老祖欽點的四位接班人之一,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張狂的傢伙,竟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不待大婆羅蛇王開口,白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嘬的一聲飛身而上,也是向著六波天,將口突然張開來。 一道黑光從白蒙口中飛躍而出,化了一道冒著黑霧的血色紅劍,迎風一漲就是百丈長,震天駭地地從天劈下去,似乎要將整個天地都要斬成兩截。 六波天一探手,驀然招出一對怪兵刃來,通體發出晶瑩的紫光,形態如斧如錘,更像兩個拍肉板,看起來也像兩棵村,只是扁平扁平的。 這兵刃雖然古怪,品相和本事倒不差,鏗鏘一聲悶響,竟將那天煞劍抵擋住。 六波天將天煞劍封了去路,和白蒙幽幽冷笑道:「偷襲也沒用,你這煞君的本事,我也不放在眼中!」 白蒙身後的大婆羅蛇王則道:「煞君帝,你自己小心,我決計不出手!」 白蒙冷冷一哼,道:「誰個要你出手了,你和六波天,我也都不放在眼中!」 三個各自桀驁不訓的傢伙,相互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肚子的怒火不知道向哪裡發洩! 白蒙將天煞劍收回手中,化為一道紅黑交錯的光之劍,長有百丈,宛如從天縫之中照下來地一道霞光。 六波天是個善於煉器地大仙,例也識得這天煞劍的利害,冷笑道:「原來煞君帝也是個善於煉器的行家,倒是讓我差點掉以輕心,只是你這劍的水準,多少還差了點火候!」 白蒙野是冷橫地一怒眉,將手中天煞劍一豎,從天辟斬而下,六波天再持了那怪兵刃抵擋。 兩件神兵交鋒,立刻發出雷鳴般的一聲巨響,將兩位大仙都震退數步。 要說那怪兵刃的樣子雖然古怪。威力卻是不小,白蒙辛苦所煉的天煞劍也算是神兵利器,在這怪兵刃之前,卻是佔不到絲毫的便宜。 在白蒙地眼中,六波天還沒有完全發揮那怪兵刃的威力,若是真正完全發揮,自己的天煞劍只怕還抵擋不住,一想到此處。對那怪兵刃就格外注意。 兩仙各不相讓,不過瞬間而已,卻是頻頻交手對碰。 白蒙一直細心觀察,直到自己的天煞劍慢慢被壓制。才終於看出來,原來那怪兵刃就是六波天的雙陀羅村,忍不住冷笑道:「我說你哪裡來的好法寶,卻是捨了自家的護身妙村所煉製,你可真有能耐啊!」 六波天稍微一滯,隨即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是個行家裡手。竟然被你看穿了,不錯,這就是我的如意法寶,名喚雙陀羅斧,專打你這樣地不損金身。」 白蒙冷冷譏諷道:「那我倒要小心咯,不過,你煉器的本事不俗,其他的本事卻是稀鬆的很。且讓你看看我地神通。免得你目中無人!」 他說完這話,便將天煞劍收回手心內,單手一拍腰際的七彩寶葫蘆,從中分出一道黃土精元來。使了個「二十四黃天玉皇掌」的大神通來,將那一道黃土精元化作二十四隻通天玉皇掌,從那四面八方抓向六波天。 看白蒙使出這等靈寶天尊道統下的絕學,倒是讓六波天吃了一驚,神色之中明顯多了幾分忌憚。 忌憚和驚訝之餘,六波天倒也不相讓,倒吸一口涼氣,將腹部鼓脹起來,人若雷光一般,在那二十四隻玉皇掌中倒退自如。 只等他倒退出二十四掌的包圍,猛然將口一張,從那口中噴出一團烈火,火焰之中更分出九條火龍來。 這些火龍個個凶煞無比,將口一張,紛紛咬向那二十四隻玉皇掌,便是咬不到,火龍也能噴出巨火焚燒。 這「二十四黃天玉皇掌」本來是天真皇人的看家絕學,可白蒙沉浸多年,早已領悟了其中的精義,他只將手一合,左右一揮,二十四隻亞、皇手立刻紛紛翻轉,棄了六波天,反而去抓那九條火龍。 待那九條火龍悉數被抓,白蒙剛覺得此局是自己略佔上風,卻見六波天又倒吸一口涼氣,才知道多半有些不妙。 六波天再將口一張,竟怒吐出干萬萬根密針,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來歷,鋪天蓋地猶如蝗蟲。 這針來地密集如雲,倒也不見得有多凶狠和利害,不料這些針一打在那火龍身上,火龍立刻隨即發出轟天的巨爆。 頃刻之劍,九條火龍悉數爆炸,將那二十四黃天玉皇掌炸的粉粹,連個泥渣都不留。 這二十四黃天玉皇掌一失,六波天的壓力頓減,他反而急速飛上前來,在那半空之中又是側吸一大口氣。 此次也不管他要吐出來些什麼,白蒙都知道不能小看了,繼續左手一按七彩寶葫蘆,分出一縷混沌精元來,以氣化符,喝了一聲急,立剖飛出十二道混沌神符。 這十二道符在那天空之中留轉,瞬間集聚一處,發出轟天的怒響,卻是憑空化了一頭麒麟神獸來。 這麒麟神獸好個光彩奪目,通體如玉,卻能發出五色神光,卻是個大五行麒麟獸,可以說是五行不傷的幻獸。 這還沒有到底,白蒙將手一轉,那五色麒麟立刻化道精光,飛入他的手掌中,在六波天開口之前,化了一道五色天遁。 此遁內外三圈禁制,宛如一面平鏡,照出一道白積般耀眼的神光神光地盡頭,卻是一頭虛無飄渺地麒麟神獸。 此道天遁術是玄教幻神術的終極三法之一,名曰大五行麒麟天遁術,是攻守皆佳的上乘玄術,莫看照出的麒麟神獸虛無飄渺,宛若輕煙,卻可以毀山滅地,繞你是個有那不損金身地大羅金仙,只要被實打實的打中,也要當場煙消雲散。 六波天例也不退讓,將口一張。卻是吹出億萬熒惑蟲來,只只小若沙粒,卻能發出耀眼火光,鋪天蓋地的如雲一般洶湧蓋過來。 白蒙此時才明白這六波天為什麼能吐出這樣多的奇妙怪招,卻是他腹中養了這樣多的熒惑蟲,這等蟲子極其罕見,難得他能養這麼多,真是想不凶狠也不行。 有了這蟲子在。他若要煉器都有了大相助,真是…原來真相就是這樣的。 白蒙既然清楚這熒惑蟲地利害,哪裡不知道這怪術的威力,以那天遁術照出數十道麒麟神光。盡力將那些熒惑蟲兒打散,然後將菩提燈招出來,化了千萬金菩提,將週身悉數防住。 城門之火,殃及池魚。 大婆羅蛇王看到那漫天的熒惑蟲飛出來,眼睛猛然一睜,似乎也吃了一驚。徙然將身體一盤,將雪山神女和大光明王保護在身體之中,連自己的頭也埋進去。 天地之間,宛若同時響起了億萬驚雷,三萬里方圓之內都是一片紅蓮火光,且將那天地都燒熔了一般。 待雷聲過去,白蒙才將菩提燈所化的千萬金菩提散去,卻見眼前萬里境界之內。都是一片地獄火光。只有那六波天依舊屹立在火光之中。 在他的身邊,還飛爍著無數的熒惑蟲。 這一刻,六波天的身形猛然高大無比,凶狠且霸道。幾乎世上已經沒有誰能抵擋。 大婆羅蛇王將頭抬出來,冷視著六波天,道:「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像不多你六干萬年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養你那些熒惑蟲兒!」 六波天冷笑:「是地,不過現在看來,煞君帝的實力還真不簡單,這樣的大招都能抵擋住,那想要和玉帝鬥個高低,也確實有了三成的把握!」 白蒙也不說話,只將腰間地七彩寶苛蘆取過來,用手一按,分出數千道天地精華,且化了無數例日月神符,又張口吐出十六佛門箴言,將佛道玄三家的手段融在一處,施展一個大神通,將那無數日月神符化做無數彩蝶,飄飄然的悉數飛出去,飛向那四面八方。 方才一戰,三萬里方圓內,不知道在一剎那間,消亡了多少生靈,可但凡彩蝶過處,縷縷亡魂飄然而起,轉化為無數縷天地精華,歸入天地之中。 六波天目中精光一閃,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卻道:「原來是這樣,要以此術來拖延大輪迴的到來嗎?」 白蒙答道:「盡力而為吧!」 六波天依舊冷笑:「例是小看你了,卻還有些這樣的大手段,能擋住我方纔這一擊,你已經算是混沌金仙中的頂級人物了,就算是我自己所創,我若迎了這樣的一擊,也沒有保身周全地神通!」 白蒙絲毫不將他的讚賞放在眼中,反而從鳳凰金輪中取了十八粒息壤,用混沌精元包裹住,輕輕推給他,道:「既然你要求個公平,那我從大梵天尊那裡討得的三十六粒息壤,也一併平分,三年之後,各自且取了法寶來。只是那大自在天有些偏頗了,我們要改換請靈寶天尊評斷高低,你意下如何?」 六波天沉默了片刻,眼看十八粒息壤漸漸飛近,才伸手接住,道:「那我也沒有個異議,三年後的今天,你我且在玄都玉京仙府分個高低!」 白蒙擊掌道:「那就這樣約定了,我也不送你遠去,就此告別,他日再見!」 六波天本來就是要奪那息壤,如今也順心如意了,自然也拖留,反身便駕雲而去。 目送六波天離去,白蒙心中卻不由得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來,他忽然覺得這個六波天很可憐,他相信自己知道六波天在為了什麼而努力,只是為了一口氣,卻空空耗了六千萬年,然而結果卻未必讓人滿意,這究竟有多麼的可憐和悲哀呢? 不能說六波天那熒惑蟲密術的威力小,能夠將白蒙和大婆羅蛇王都逼的只能拚死硬守,這本事已經不小了。 在諸多混沌金仙地各種絕學中,只怕六波天方纔那一記熒惑蟲火爆地威力,算是最強音了,然而,即便如此強悍的絕學,白蒙和大婆羅蛇王都能抵擋,那諸位天尊就更不在話下。 白蒙為了那六波天感歎一聲,才和大婆羅蛇王道:「你和他都是不世出的大仙,今日能夠遇到,也算是一種幸事!」 大婆羅蛇王卻道:「不管怎麼說,如果他加入了玉帝的陣營,你肯定會輸地很難看,方纔那一記絕殺,若不是你用老祖所賜的菩提燈抵擋,你就已經完蛋了;同樣,若不是你在前面替我抵擋了很多,我也肯定完蛋了。這一記絕殺,日後會要很多大仙的老命呢!」 白蒙微微頷首,道:「你例是說了實話,所以,此次煉器鬥法,我是只能贏不能輸!」 大婆羅蛇王怪聲冷笑,道:「雖然我很希望你贏,不過現在看來,機會只怕不大了,得清楚現狀,他的那些熒惑蟲兒,可是煉器的無上助力!」 白蒙歪了歪頭,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他不否認熒惑蟲的妙處,卻也不承認自己會敗,無論別人怎麼說,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很大的機會。 自從此生輪迴以來,就煉器一道而言,他可一直都是領先別人良多,此次也絕不例外。 白蒙長長的舒口氣,正要領著大婆羅蛇王他們回歸西天勝地,大婆羅蛇王卻忽然叫喚:「神女,為了抵擋剛才那一記絕殺,我受了不小的傷,三年之內別再招我出來,讓我慢慢的休養!」 白蒙聽了這話,倒是很有些不解,回過頭去,卻看到了一個很詭異的畫面,不由得的目瞪口呆起來。 第三百三十二章 舊友前來 女羅蛇王在很多仙家的記憶中,都應該是梵教三大邪神之一,雖然實力不算是第一的邪神,但邪惡的程度,卻是非第一莫屬。 雪山神女在很多仙家的記憶中,想必都應該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仙兒,至少是很美麗的,梵教美神無數,雪山神女卻完全有理由排在前十。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著實讓白蒙吃驚不小。 就在他的眼前,雪山神女竟然生了一副血盆大口,像蛇吞像一般,將那大婆羅蛇王一點點活吞下去,直到全部吞噬完,因而大婆羅蛇王而鼓脹的巨腹才瞬間扁平。 彷彿,只這一瞬間,她已經天山一般大小的巨蛇給消化了,而她的瞳孔卻也如大婆羅蛇王的邪眼一般,金黃黃的,中央還有個月勾,簡直就是一對蛇瞳。 又過了良久,雪山神女才完仝恢復正常的狀態,又變的美貌無比,幽雅怡人,可一想到剛才的景況,白蒙甚至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見白蒙一臉的不自然,雪山神女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略加解釋道:「這是梵教的一種密術,天帝不用太擔憂,我和大婆羅蛇王都還好吧!」 白蒙只能很應付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依舊是很驚訝,如果是大光明王有這種密術,他還能夠接受,偏偏如此美妙的可人兒,卻有這樣恐怖的密術,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下去。 即便感覺很不舒服,白蒙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有失水準了,雪山神女願意這樣做,想必有她自己的道理,他雖然心中有些好苛,但既然是密術,那也就不宜追問。只好作罷。 駕雲回了西天勝地,白蒙讓雪山神女和大光明王自尋選個靈山,他兩位卻說先要去趟玄洲,倒讓白蒙有些吃驚。 仔細一問,才知道玄洲也是他們梵家的勝地,信徒如雲,又是五極戰神的輪迴之地,大梵天尊早有安排。正是要他們兩位前去替白蒙點化。 白蒙聽了這話,不免的大喜過望,立刻焚香禮茶,無比周到的親自送他們上路。只是他們沒有快速穿越宇宙地奇門法寶,來去只憑雪山、光明二劍,只怕一來一回就要三四年。 白蒙便用了菩提燈親自相送了大半程,這才作罷,獨自返回了西天勝地。 如今的西天勝地,想必十年之前,可真是熱鬧的太多。時常能見到幾個仙人結伴在那雲霧之中穿梭而過,三千虛游神更是四處飄蕩,時刻提防。 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玄妙,若是一臉氣勢都沒有,縱然有人想投靠,也只是遠遠觀望,如今氣勢如虹。每日都有數十位小仙前來投靠。他們來的越多,後續跟風的就越多。 不過半年的光陰,原本寂寥的西天勝地,陡然之間就變地熱鬧非凡。離乾坤山不遠的墨靈山上,竟然自然而然的出了個群仙設攤交易的集市來 墨靈山因為山勢平坦,少了幾分仙家所渴求地靈韻,故而也沒有誰選擇在此長居,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仙家在此設個小攤,和其他的仙家換些自己想要的東西,日子一久,來的仙家是越來越多,如今,幾乎每日都有幾千名仙家在此交易。 白蒙對此也不做什麼管束,這等事情,多半還是自己舊日的門生興起來的,將那凡間地習慣帶到了天上來,但也不算什麼壞事。 這方州苛妙的靈物寶貝太多,地方也太大,沒有哪個仙家能夠尋遍各地,與其到處追尋,不如在這裡互通有無。 西天勝地的習慣,和其他各家也不太相同,其餘諸勝地,道的道,玄的玄,梵的梵,絕沒有白蒙這裡包容諸家,他們各家勝地所產所生的萬物,多半都是本家自己統一取走。 西天勝地則不同,除了乾坤山、萬壽山、盤絲林這些已經是有大仙長居靜修的地方外,其餘各地所生所得地萬物,皆歸尋到地仙家所有,白蒙諸位大仙不好意思和小仙搶這些好處,二來也是各路神仙都有,不方便定個規矩。 正是因為如此,常有些仙家為了些苛妙的天地所生的寶貝鬧爭執,斗的狠了,多半要鬧到黃靈子那裡,只是絕對不敢鬧到白蒙這裡。 說實話,白蒙也沒有心思管這些,匆匆一晃,兩三年地光陰瞬息而過,他除了修煉就是煉器,和六波天的那道賭咒,就像是一把利劍,時刻懸掛在他的心頭。 尤其是目睹了六波天的那記絕殺,他心中更是再清楚不過,若是放走了六波天,自己不僅少了個得力的幫手,搞不好還要多了個頭痛的對頭。 此日,離和六波天再相會的日子,相隔半月,白蒙正在紫宮天殿之中看經卷,猛聽的那扇木門發出嘎吱的一聲悶響,倒是有誰未經通報就衝了進來,不由得抬頭一看。 衝進來的是赤松子,只是他滿臉都是烏黑的煙灰,彷彿是從火中剛爬了出來,本來是瀟灑的大仙,此刻卻像個燒火夫,衣袖袍角上佈滿了火燙後的斑斑窟窿。 「成了?」白蒙立刻詢問,看起來有些焦急。 赤松子一臉喜悅,急匆匆答道:「有我出馬,怎麼能不成?」 他說完這話,已經跑到了白蒙面前,將一個長方形的金絲錦盒取了出來,先吹去錦盒上所落下的煙灰,才把盒子對著白蒙打開來。 盒子長不過尺許,內中用金絲絨裝猿,在那軟軟的絲絨上,放置著一枚金針,質地古怪,似金如玉,但那光芒卻是耀眼的很,甚至有些妖艷。 白蒙伸出細長的二指,挑起那金針,仔細端倪一番,忍不住歎道:「好啊,終於大功告成了。離火元君,這一次,你可是立下大功德了。不過,有言在先,此事不能對外人說起!」 赤松子一屁股坐在蒲團上,道:「天帝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說出去,話說回來了。我也只是幫您潤色一下。這就好比您畫個畫兒,我給您裝猿下,那難道就算是我畫的了嗎?」 白蒙心中有數,知道是赤松子拍馬屁的話。也就順著台階點了點頭,其實這其中的功,後半段卻完全依靠赤松子。 要說到煉器地本事,如今的西天勝地中,他白蒙和赤松子都是一大行家。恰好兩者所擅長的地方不一樣,且互有補充,正是如此,才成就了眼前這根乾坤針。 以仙境神山命名此針,足可見此針的威力和神通來,那真是遠非尋常的法寶可比啊。 白蒙得了這麼個好法寶,心中開心無比,左右摩挲。越看越是喜愛。不由得讚歎道:「如今我有了這枚乾坤針,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實在是個好法寶啊,只怕我那天煞劍都遠不如此針啊!」 赤松子笑道:「那倒未必。此針已經到了個極限,就是天尊開煉,也不過如此。天煞劍不同,還有不小的空間,我看那劍至少還能有兩次的提升,日後的成就,只怕要在這乾坤針上。待那劍也提升到了極限,乾坤針、天煞劍和那七彩寶苛蘆就是您地大法寶了!」 白蒙歎道:「可惜那七彩寶苛蘆了,我曾答應將那法寶給無極子(花花草草,唯恐有同學又忘了,交待很多次了),眼下遲遲不給他,倒是有些失言!」 赤松子道:「天帝一言九鼎,您倒不能食言,不過,那苛蘆給無極子也無妨,我家師父有個靈寶葫蘆,也是個妙法寶,如今七彩寶苛蘆對天帝而言是不可或缺,根本還是其中裝了不知道多少的黃土、日月、天地、混沌四大精元,可讓您借力施展萬般神通。尤其是那混沌精元,實在稀少,不過我家師父的那個靈寶葫蘆中,裝了更多的混沌精元,乃是她幾千萬年來不斷收集地!」 白蒙心中驚喜,卻皺眉道:「奪人之好,不太好吧?」 赤松子壞笑一聲,道:「想要就伸手,莫要裝,否則要吃虧的,如今的時勢緊迫,您可千萬別假客氣,但有所需,搶的來就搶,搶不來就借!」 白蒙哈哈大笑,指了指赤松子,道:「你越來越沒有大仙的風采了,好壞也是一門宗師,別輕易丟了風度!」 赤松子笑道:「且看是對誰了,天帝與我是舊交,不必做什麼姿態!」 白蒙見他有心深交幾分,也就隨他的意,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斗寶的時候,你且隨我一同去,正好去索要那靈寶葫蘆,有你在場,天尊決計抵賴不得!」 赤松子略顯尷尬,道:「天帝,這不太好吧,有些胳臂向外拐地感覺,只怕師父日後給我穿小鞋啊!」 白蒙把臉一冷,道:「那好吧,我就自個去吧!」 赤松子立列反悔,咬了咬牙,恨道:「罷了,她也不是沒有給過我小鞋穿,大不了再穿一次,反正死不了,為了您,我就算是兩肋殺刀也值得!」 白蒙差點絕例在地,心中感歎:這赤松子已經瘋了,為了拚個混沌金仙的位置,真是準備出賣師父了!幸好他選擇跟隨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白蒙如何都沒有想到,他和六波天鬥法煉器的事情,不知道何時傳了出去,還未等到了時日,這幾日便常有些舊友前來探尋,想先看個究竟。 自從白蒙被打下輪迴,后土娘娘被鎮壓,紫薇大帝被奪權,方洲就是玉帝一家獨大,諸仙都是小心翼翼,五千年來,除了孫悟空出世之後熱鬧了下,這些時日都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難得白蒙一上天,沒有和大家預料的那般,先和玉帝分個高低,反而和死鬼不露頭的六波天鬧了大紛爭,都鬥到以兩家鎮山寺寶為賭注的境界來。 這可真他媽的熱鬧,和白蒙前生沒有大關係地,有些大小關係地諸家神仙都熱鬧起來。 亦或者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是這幾天來訪的神仙無數,白蒙還真不清楚,眼下天界方洲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和六波天鬥法煉器了。 邪惡者如中黃丈人之流,更是悄悄開了檔口,和別的仙家賭外盤,算來算去,例是賭六波天勝地仙家佔了大多數。 白蒙也想問個究竟,若是盤口太低,不妨自己也壓一把,反正他是覺得自己勝算很大,正好中黃丈人領了五嶽諸位大帝前來探白蒙的。風,白蒙索性藉機詢問,就在紫宮天殿外擺了個宴席。 一來是問個究竟,二來也乘機探探這些仙家都支持誰,究竟是白蒙自己,還是玉帝? 中黃丈人是個黃袍赤腳仙人,手中持了一根黎木仙杖,杖上還掛著一個紫苛蘆,倒和壽星仙君有些神似。 這幾位大仙,早年就是白蒙乾坤山的常客,如今難得一見,大家倒也聊的起興,酒到了酣處,中黃丈人借了酒盡詢問白蒙:「天帝,卻不知道你這次煉了什麼法寶,不妨且先讓我們見識一番,此地來的都是老友,斷然不會洩露出去!」 白蒙喝的雖然不少,卻還沒有糊塗,只哈哈大笑,搖手道:「決計不會說的,你們例是不會說去,可卻沒有意思,不妨隨我一同去玉京仙府,到時候大家一起觀賞,必定讓你們一飽眼福!」 東嶽大帝笑道:「天帝好個不給情面,我等這般著急跑過來,自然是等的不耐煩了,且那玉京仙府是個什麼地方,哪裡是我們輕易能去的?」 白蒙卻道:「此事既然鬧的天上天下皆知,那日前去觀看的仙家必定不少,你們大可一同隨我前往,必定沒有誰敢攔你們!」 中黃丈人倒是不死心,道:「天帝縱然不願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至少也該報個名號,讓我們大概有個猜想吧,總不至於讓我們空空跑一場!」 白蒙答道:「豈能讓你們空空跑一場,不妨我們也定個小賭,就以我和六波天鬥法為賭,我若贏了,你們下個綵頭,我若輸了,別的不說,人參果兒各吃一個!」 中黃丈人大喜,那王母娘娘的蟠桃易吃,這人參果兒難尋,要說那蟠桃村還有上百棵了,這人參果村可只此一家,當即笑道:「如此的小賭倒也怡情,卻不知道天帝想讓我們下個什麼綵頭!」 第三百三十三章 就此別過 飄然而起,那絲絲縷縷的熱氣,從玉瓷茶盞中慢慢騰起來,好像那雲霧一般。 一縷縷光線穿透過林間隙縫,落在道場上。 偶爾一陣微風輕輕拂過,片片落葉悄然滑落而下,伴隨著光線一起落在道場中。 白蒙緩緩提起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熱茶,仰頭看著天空,幽幽的一聲笑:「你們都是在天庭之中領了仙職的大仙,我若讓你們前來相助與我,未免有點強人所難。只是,終究也有不少年的交情了,若是沙場相見,那便又該如何是好呢?」 中黃丈人冷笑一聲,又呵呵的笑,隨即更是哈哈大笑,道:「你且休要擔憂我,我與那赤松子交情不淺,與你的交情也不簡單,我既然敢派少陽帝君前去相助與你,自然已經表明了心意。只是,眼下時候還未到,相比那赤松子,我也不求個大仙位,眼下所得能夠保全,已經足可讓我心滿,若是還要有所求,那何處才是一個盡頭呢?倒是眼前的五嶽大帝,你也別多問了,容他們尋個安妥之地,避過這場劫難,那豈不是很好?」 白蒙歎息一聲,道:「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若是能夠躲避,我又何嘗不想呢?老祖已經言明在先,此番惡戰就是大輪迴之徵兆,勝者可留,敗者俱亡,至於那兩不相幫者,自然也沒有資格躲過劫難。若是換你來坐在我的位置,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可以領自己的門生避過大劫難,又豈會輕易讓那未曾出力的也隨你一同渡過劫難?」 東嶽大帝一聽的這話,神色未免有些猶豫,沉默良久,才站起身來。和白蒙抱拳歎息道:「我等五帝在天庭之中也有自家的位置,既然這千年聖戰只能選擇一方,那我們也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萬望天帝長壽久安,我等這便先行告辭了!」 白蒙取酒站起身來,道:「他日再見之時,就是你我相決勝負之時,到了那時。生死都不由自主,莫要怪我手辣,這裡飲下這杯酒,若是日後有所得罪。還望五帝能夠諒解!」 東嶽大帝也從桌案上取了玉爵來,飲下爵中之酒,仰天歎息一聲,將那玉爵丟落在地上,轉身告辭而去,其餘四帝也顯得無比尷尬地起身,隨著東嶽大帝一同離去。 中黃丈人依舊是一聲冷笑。和白蒙道:「天帝,你也休要為此傷神,各有各的造化,我、赤松子和西昆真人早有定論,此番大戰,必定要和那東木公分個高低,亦要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我們本來以為是個爭奪中央天帝大權的爭鬥。此番才清醒。竟是一個繼承老祖衣缽的生死大戰,可悲可歎又可喜可賀啊!」 白蒙哈哈大笑,拍掌道:「此就是痛並快樂,想我們都活了這麼些年。仔細回頭一看,卻也不覺得都做了些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幸好,眼前就一件大事,值得我們以死一搏!」 中黃丈人默然不語,繼續取了美酒,緩緩飲下去,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又似乎早已看穿了生死,一切都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本來是要和五嶽大帝搏個綵頭,以助酒興,卻是將他們逼走了,白蒙心中也有些感歎,百萬年交情,一朝毀去,誰個不覺得遺憾。 然而,千山萬水過那獨木橋,如今哪裡還有退路,亦或者可以說一一老祖可曾留給自己半分的退路。 什麼統御三界九天的六御啊?在那老祖的眼前,照舊還不是沒有半點退路,沒有一絲絲可以自己選擇地空間嗎? 和六波天約定的時辰終於到了,白蒙從赤松子手中接過那玉石錦盒,一踩那菩提燈,心中略有些忐忑不安的飄然飛上天去。 在他的身後,赤松子和黃靈子各自駕著紅黃二色仙雲尾隨。 三仙徑直飛向三十三天外地上清境玄都玉京仙府,一路扶搖而上,到了仙府外,卻見上清境也雲集了不少不相關的仙家,十之八九都是前來看熱鬧的。 這些仙家一看到白蒙,便紛紛湧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白蒙究竟煉了什麼法寶。 白蒙淡笑不語,眼看前方大道被擋個水洩不通,他卻吹了一口仙氣,化了一縷狂風,且將諸仙都吹散開,才哈哈大笑一聲,直接領著赤松子和黃靈子飛入上清境中。 入了上清境,倒是立刻寂靜下來,只有幾位有資格進入此地的大仙,他們身份尊榮,不是天地星君,就是山河元君,比起外面那些看熱鬧的雜門小仙,倒是更有些禮度。 白蒙和這些大仙一一問禮,側是有一群仙家脫穎而出,卻是北陰酆都大帝和東南西北、終秧那五方鬼帝,這些都是玉帝的嫡系,白蒙如何也沒有料到,他們也要來看個熱鬧,只怕多半是要替那玉帝來探探自己地虛實。 不待白蒙開口,北陰酆都大帝已經先行一步迎上來,和白蒙作輯道:「好些年頭沒有見面了,西方天帝!」 白蒙微微一笑,終究是還沒有正式開打,人家既然行禮問好,也不方便給個冷臉,他只能答禮道:「確實很久未見,如今看來,大帝的氣色還算不錯啊!」 北陰酆都大帝笑道:「天帝的氣色也很不錯,早前就聽說天帝和六波天主帝君鬥法,天庭廣有猜測,不少仙家都說天帝勝算不大,我卻獨獨看好您。」 白蒙哈哈一笑,道:「那真的要多謝大帝的賞識了,可說真話,我當時也是無奈之舉,天界誰不知道六波天的煉器本領,可以算的是獨步天下,我哪能勝他,例要讓大帝失望了哦!」 北陰酆都大帝描了赤松子一眼,一語雙關道:「有赤松子這樣的大仙相助,天帝有何事不能成地?以我看來,勝算還是很大。天帝就不用謙虛了!」 白蒙依舊是淡淡一笑,轉身就要離去,和這北陰酆都大帝說再多,也都是些廢話而已。 北陰酆都大帝卻似乎不想讓白蒙如此輕易過去,反而一轉身,重新站在白蒙身前,又作了個輯,道:「天帝既然是帶著法寶前來。不妨讓我等先過過目,也看看天帝眼下地本事」如何?」 煉器不是小道,若是煉器強悍,其他的本事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北陰酆都大帝急不可待地想看看白蒙煉的什麼法寶。用心自然再清楚不過。 北陰酆都大帝地眼神好像那綿裡藏針,溫和之中卻暗藏殺機。白蒙的眼神卻淡然若定,他側是無所謂,就在這裡開打,十之八九是他佔便宜,何況這北陰酆都大帝哪裡是他的對手。 譏笑他嗎?白蒙搖了搖頭,這等的大羅金仙雖然也有幾分本事。可真要和自己扳手腕,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縱然是自不量力,也不應該去譏笑他,明知道不是對手,仍然露出了殺意,可見這傢伙有多麼效忠玉帝。 多可愛的大仙臣子啊,何必去譏笑他自不量力呢? 白蒙淡淡拂袖,化了一道春風。竟將身為大羅金仙的北陰酆都大帝輕輕推開。北陰酆都大帝還要再來擋路,白蒙卻道:「此地不宜動手,你也休要自尋其辱1你家主子都不敢擋我地路。莫說是你了!」 北陰酆都大帝面紅耳赤,卻忽然收了那些殺機,道:「天帝誤解了,我只不過是著急,想看看您究竟煉了些什麼法寶而已。」 白蒙冷笑,又是一拂袖,卻刮了一陣天煞罡風,宛若是千萬鐵刀刺空而去,驚的六位鬼帝慌忙躍到半空,堪堪躲過這一記絕殺。 黃靈子一直不吭聲,此刻才道:「米粒之光,也想與日爭輝,回去稟告你們家主力,就算是想試探,也派那勾陳來,別的仙家經不住試探!」 要說這北陰酆都大帝,本領已經算是不小,真要動起手來,至少能和赤松子鬥個不相上下,可在白蒙面前,多少要矮半截,心中也寒。若是這北陰酆都大帝真不怕死,例也能在白蒙手中撐上幾個回合。 白蒙也是冷笑,看了那北陰酆都大帝一眼,道:「玉帝還沒有這麼笨,不至於派你來試探我的深淺,多半是你自己冒失,何必又何苦呢?」 北陰酆都大帝怒道:「你這玄帝,好個無理,我不過是好心問問你那煉地什麼法寶,看你是不是六波天的對手,你不領情就罷了,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白蒙臉色漸漸陰寒,不由得為之語噎,慌忙領了其餘五位鬼帝匆匆離去,再也不敢回頭望。 見他狼狽離去,白蒙不由得冷哼一聲,正要再入那玉京仙府,卻是又有仙人上前跪拜。 白蒙低頭一看,卻是昔日十二天子中的螢火子,此子本來已經在天庭謀了個南方熒惑火德真君的大仙位,雖然有點屈才,總算也是保住了性命。 螢火子百感交集的念了聲「師父!」,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白蒙神色未免有些冷淡,自己回乾坤山早有十餘年,霹靂子、雲雀子都早已回來拜見過,軒轅子即便貴為玄教大帝之尊,也早來拜見過。 早年的十二天子,下界輪迴之中,有五位已經查明,卻都已經遭了東木公和王母娘娘的毒手,煙消雲散,魂魄都未能留下來,天龍子、天丹子、天麒兒、天昊子和金蟾子在白蒙以混沌精元調養下,勉強補了空缺。 軒轅子、石姬兒、霹靂子、鬼谷子和雲雀子已經算是歸位,當年僅排在軒轅子之後地龍空子,則在紫薇大帝的苦苦周旋下,終於保全了性命,如今還在揚州神縣苦苦掙扎,白蒙也派了金靈子親自下界去救助。 只有這螢火子一直隱在太白金星身邊,至今也沒有表態,白蒙以為他已經決心跟隨玉帝,前番就有了讓蚩尤取代他名缺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而已。 十二天子的名聲,昔日還在五極戰神之上,如今更是有軒轅子登上大羅金仙之位,可謂白蒙門下眾生中的精髓所在,皆有登上逍遙金仙的天資。 如今倒好,五極戰神還能勉強保了性命,八大元帥只是白蒙自己毀去一位,十二天子例卻血洗一便,還能殘留的不過七位。 螢火子猶豫良久,才道:「弟子如今有仙職在身,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師父點化我!」 白蒙長長吸了口氣,心中已經下定決心捨棄這位曾經伴隨自己十萬年的弟子,只幽幽地答道:「好自為之吧,若念師徒之情,你早該回來,猶猶豫豫,回來還有什麼意思呢?」 說完此話,白蒙也不再猶豫,冷然踏步而過,領著赤松子和黃靈子向前而去,渡過那雲台彩鶴橋,步入玉京仙府之中,任螢火子獨自跪在那裡。 穿過玉京仙府地廊道,黃靈子歎息一聲,道:「孰能沒有過錯,師兄何不再給他一次機會,誰個又怕死,誰個沒有猶豫過呢?」 白蒙搖了搖頭,道:「五極八帥皆是舊部,都是我往日降服的妖邪,若是有所動搖,那也正常,故而,牛魔王他們觀望良久,我也不怪他們,還是一一招來。然而,十二天子不同,皆是我悉心調教而成才的,若他們也有觀望之心,那不要這弟子也罷了。拿他和石姬、軒轅子一比,實在是令我生厭!」 此時,西昆真人已經領著數百位金童玉女前來迎接,待白蒙走近,西昆真人便笑道:「天帝須要有個堤防,那六波天也煉了一根仙針,奇妙無比,只怕是不容易勝過,我家師父讓我提醒你,現在回去將那人參果兒都吃掉,還算為時不晚,再過些時刻,那就可只能仰天苦歎了哦!」 白蒙大吃一驚,道:「他煉的是什麼樣地法寶,天尊竟要說這樣的話,你可莫要嚇我!」 西昆真人道:「豈敢嚇唬您呢,確實是我家天尊的原話,至於那六波天究竟煉了什麼樣的仙針,我倒還未看到,只是我師父見識了下,據天真皇人師兄說,師父是讚不絕口,還說六波天在煉器一道上的造詣,可算是不再她下了。若是能有這般的評價,我料想天帝只怕是不容易贏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鬥法比寶 白蒙聽了西昆真人的話,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這一次若是真成了,可就有些虧大了,且不說是丟了人參果村,面子上也虧了不小,只怕日後還要被人笑話。 眼下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白蒙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歎口氣,對黃靈子露出一絲苦笑,掂量著手中的玉石錦盒,又是搖了搖頭。 他們剛進入玉京仙府的金殿,就被眼前的場面給驚住了,原來不僅是有靈寶天尊在此,大自在天和神農皇兩位大尊也在場,觀音菩薩、普賢菩薩、玄靈斗姆元君和中黃丈人四位大仙則是陪座。 看著這番場面,白蒙不由得心中驚呼:靠,這一次要當眾出醜了,有沒有搞錯,該來不該來的,一下子都來了。 諸仙也看到白蒙他們入了場,都起身作輯。不管他們是不是被靈寶天尊邀請來做個見證的,好歹白蒙也是一界天帝,六御至尊,又是老祖指定的兩大衣缽競爭者,除了九位大尊,其餘諸仙都要小他一截,這禮是不得不行,他們該敬,白蒙也受得起。 靈寶天尊依舊慵懶的很,搖了搖那玉扇,問白蒙道:「你可準備好了,眼下後悔可還來得及哦,六波天所煉的法寶,我和大自在天尊都見識過了,確實是罕見的終極之作,莫說是你,便是我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勝過分毫!」 白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靈寶天尊分明還是向著自己,這話說的是給了自己很大的一個台階,若是自己機靈些,只說「連天尊都勝不過,我哪裡還有半分的機會,既然如此。不比也罷」之類的話,倒可以索性借勢下了這個台階。 六波天卻站起來,道:「靈寶天尊如此說,倒是太抬舉我了,其實,西方玄帝所煉的法寶,想必也不會太差,不妨見了真章之後。再定個高低吧!」 赤松子在白蒙身後嘀咕道:「和他拼了,我就不信邪了!」 黃靈子則小聲道:「穩妥為上,還是從長計議,不要急著露出法寶!」 白蒙暗暗點頭。笑道:「比寶是其次,我和六波天多年不見,這一次,純粹就是個切磋技藝,若是彼此都有所得,那就足矣!」 觀世音菩薩合十道:「天帝所言甚善,鬥法之事是言過其實了。還是切磋一二,各長些見識為好!」 大自在天尊冷笑道:「這就錯了,天帝一言九鼎,豈能反悔,前番既然說了是要比法斗寶,各有下注,如今怎麼能反悔呢?」 白蒙心中暗暗咒罵: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旁人都在勸和。你卻在這裡添油火。哪輩子你被燒死才叫爽! 大自在天尊此話一出,本想做個和事佬地觀世音菩薩也不敢再多話,普賢菩薩雖然是相助玉帝,但他性子慈善。也不想兩位混沌大仙為了這點小事鬧的不和,只是有大自在天尊在這裡挑撥,他也只能把相勸的話壓下來。 中黃丈人有師父靈寶天尊在上,更加不敢說話,只能乾著急,和白蒙直使眼色,顯然是和西昆真人一般,早受了靈寶天尊的暗示。 白蒙無奈,只能向神農皇望去,神農皇本來還拿不定注意,如今見大自在天尊有意挑唆,倒是有些不舒服,恰好白蒙望過來,便道:「那人參果樹本來就是我送給鎮元子的,就拿出來斗一局吧,若是賠給了六波天,我再尋其他的寶村相贈給你們,無須擔憂。如今以我等此座的七位為你們評斷高低,我評斷必定會公允,便是輸了,我也絕對不讓空手回去!」 頓了頓,神農皇又道:「輸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畢竟你剛剛渡過輪迴,修為雖然得老祖相助而恢復了,但眼界和悟性還遠不如當年嘛!你且將你手中的那個寶盒打開來,讓我們評斷一番!」 既然神農皇有這話在此,白蒙心中也算是落了個石頭,有後台支撐,他覺得腰板也硬朗了不少,當即就將手中地錦盒打開來,道:「此針名為乾坤針,只是,其中的玄機很詭異,還需要諸位仔細觀賞一番!」 諸仙急忙看過去,卻見那錦盒之中竟然是根光澤耀眼的有些妖艷的金針,此針看起來也是平凡無奇,只不過是格外眩目而已。 靈寶天尊是這裡最為善於煉器地,她一看那針,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且和西昆真人道:「西昆,將那寶貝呈給我細看一番!」 西昆真人應了聲諾,將錦盒從白蒙手中接過來,一路躬身而上,呈遞給靈寶天尊。 靈寶天尊將那錦盒放在案上,用玉指輕輕佻起那枚金針,仔細觀摩一番,看了良久,才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將針轉呈給大自在天尊,道:「道兄也鑒定一番!」 大自在天尊笑盈盈的接過金針,將針放在手中,粗略看了一眼,不由得嘿嘿冷笑,誰知道再過了片刻,笑容又慢慢收斂。 他有些納悶的將針抬起來數分,又仔細看了片剖,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很是不爽的將針還給靈寶天尊,一句話也不說了。 靈寶天尊悄然一絲冷笑,且將針再轉呈給神農皇,道:「道兄也來鑒賞一番,是個不錯的法寶兒!」 神農皇性格精細而溫和,聽得靈寶天尊如此說,又看大自在的臉色不舒坦,已經明白了些苗頭,便也笑盈盈的接過。 他把針兒翻來轉去看了一遍,似乎有些不解,忍不住又看了數遍,這才看到了些門道,笑道:「果然精妙詭異,不,是很有些詭異,不…不錯啊!」 普賢菩薩神色奇怪,卻也含著一絲笑容,道:「既然是個好法寶,不妨讓我等也欣賞一番吧!」 大自在冷哼道:「你就算了。觀世音和斗姆元君只怕還能看出點苗頭來,不怪你學藝不精,實在是煞君太狡猾了,竟然劍走偏鋒,還偏地有些離譜!」 普賢菩薩臉色尷尬,神農皇卻將金針放入錦盒,讓西昆真人轉給普賢菩薩,道:「賞寶嘛。在場的都可以一觀,又不是比法鬥狠,各有所知就好了。普賢,你慢慢看。我們等你給個定論!」 普賢菩薩臉色一緩,暗暗感激神農皇,且將錦盒接過來,他也取了金針一觀,看了良久,眉頭是越來越緊,果然給大自在天說中了。他硬是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來,不由得額角出冷汗,只能速度將金針轉給觀世音菩薩。 從普賢傳到觀世音,再傳給斗姆元君和中黃丈人,真如大自在天所言,普賢菩薩和中黃丈人竟然沒有看透其中的玄機來,而觀世音菩薩和斗姆元君則暗暗頷首。 靈寶天尊見諸仙都看過了,便問觀世音菩薩道:「觀音。若是以你來判斷。兩家誰高誰低?」 觀世音菩薩思量片刻,笑而合十道:「依我來看,只怕是個平手,六波天煉的也是金針。長於威力無邊,而天帝所煉的金針,勝在靈巧奇異,各有所長。既然兩家所用地材料一般無二,想必這煉器的本領,也就是伯仲之間,不可分個高低!」 靈寶天尊微微點頭,且又問斗姆元君,斗姆元君答道:「水平相差不大,幾乎分辨不出,只是六波天所煉地如意針,威力更加厲害些。兩針本來地機理不同,卻正好互補,又是同根而出,該是一對,可若是這兩寶相爭鋒,多半還是六波天如意針能勝出。故而我以為是六波天勝,但勝不過半分,畢竟兩寶的品質一般無二!」 大自在天則道:「勝就是勝了,品質一般無二又如何,既然是鬥法比寶,自然誰的法寶能勝,那就是真的勝了!」 斗姆元君原本是那舊五老之一,如今也依舊是新六老之一,乃是大羅金仙之中頂位,可大自在天貴為大尊,他有話瓣解,也不好直言衝撞,只能搖頭作罷。 斗姆元君怕了這大自在天,神農皇倒是不怕,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妨讓六波天和煞君鬥一番,就用眼前他們所煉地兩枚金針比試一番!」 此話方落,六波天已經起身,道:「斗不得,三年之前比過一次神通,他有菩提燈在,又精通梵道玄三家絕學,便是我用絕殺,也不是對手。若是金針地水準確實在伯仲之間,我多半不是對手,這法寶是死的,我等卻是活的,故而比鬥煉器,只可斷品級層次,不可真的拿在手中比拚!」 靈寶天尊讚道:「不錯,法寶是死地,我等卻是活的,這話不錯啊,法寶再厲害,還是要看誰在用。如今有我等七位在此評斷,玄帝所煉的是個詭異法寶,中黃和普賢不容易看穿,不說也罷,只留下五位。既然斗姆元君和大自在天都斷六波天勝,觀音說是平局,我和神農皇都認為是玄帝勝了,那這就是個平局。六波天、煞君,你們二位可有異議?」 大自在天不滿的責問道:「你說是他勝了,且有合適的理由?」 靈寶天尊還未開口,神農皇卻冷笑道:「既然六波天自認本領不如煞君,不宜持寶相鬥,那大自在天啊,你若不服我和靈寶的斷定,不妨你持了那如意針,我持了那乾坤針,在這上清境比鬥一番,你意下如何啊?」 大自在天為之語噎,莫看神農皇明日只是種花養草,真的動起手,那卻是玄教第二,只比伏羲皇差,而他大自在卻是梵教中第三,中間多少有點小差別。 靈寶天尊急忙勸道:「算了算了,同門學藝至今多少年,何必為了這點事情鬧紛爭,若是讓老祖知道了,少不得各挨五十大板,這是何苦呢。要我來說,六波天地如意針是威力大些,可憑的是真本事煉製的。玄帝的乾坤針不同,他煉這針,既有真本事,也有很多奇妙的心思在其中,可以說是融各家所長與一身,才有這等苛詭的見識和思路,故而,我說是玄帝勝了。說來說去,還是個平局,看的就是六波天和玄帝他們如何看此事,你們兩位大尊就不用多管了!」 六波天道:「且將那乾坤針交於我看看!」 白蒙亦道:「我也想取了那如意針看看!」 兩仙相視一笑,各自呈給對方自己所煉的金針,又各取了對方所煉地金針細細觀摩。 他們能否出個意見,事關兩位大尊會不會動手分個高低,立刻惹得場中諸仙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他們說個准話來。 白蒙將這如意針接到手中,仔細看了片刻,不由得心中震驚,原來這針內有三萬六千八百餘道禁制,且這禁制多是古怪至極。 法寶上所封地禁制,通常分為內設和外設兩種,內設的一般在法寶內部,這種禁制多出現在上層極品的法寶之中,可在法寶本身的威力和玄機之上,額外增加更強地功效。 外設的禁制則又可以分為三類,一為強化類,和內設的禁制相差不大,只是使用內設禁制的難度比較大,不是煉器道中的高手,很難掌握,故而很多法寶強化類的禁制都加在外層;二為庇護類,此類多是用來保護法寶內的元神,這也是必備的禁制,沒有這種禁制,那法寶就太容易被其他的法寶,或者異術破解;三為封禁類,這一類禁制比較罕見,多是法寶所用的原材比較詭異,可能是妖魔內丹或者根本就妖寶,甚至是妖魔本身,那就要封禁妖魔的元神。 如意針的禁制自然是外設、內設都有,且外設的三類禁制都有,原來這如意針中還封印了很多古怪的遠古妖蟲,不僅僅是只有熒惑蟲,而是陰、陽、火、水、土、木、金七相皆有,從這一點上來說,六波天所用的原材遠比白蒙所用的要厲害,這也就難怪他這如意針在諸位天尊看來,威力更加強橫些。 只是,在這數萬禁制之中,有三種禁制格外讓白蒙覺得罕見,甚至是無比的驚訝,這三種禁制是如此稀有,即便是白蒙,也可以說是僅僅第二次遇到。 第三百三十五章 通天臂 誰都無法想像,六波天運用在如意針的三種特殊禁制,竟然有些類似赤縣通天谷中,用來吸納混沌精華的三層大陣。 正因為白蒙曾經細細研究過那三層大陣,故而,他再一次遇到類似的陣法禁制,才會顯得如此驚訝,那三層大陣的奧妙,即使是今天的他,也還不能完全掌握。 可看看如意針中所用到的三層禁制,若論起精妙和威力,雖然還是要遜色元始天尊所留的三層陣法,但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令白蒙也不得不為之震撼。 多麼精妙的禁制啊,白蒙心中悄悄感歎著,能夠在這小小金針之上,立下如此玄妙的禁制,六波天所花費的精力可不小啊! 此時,六波天也將白蒙所煉的乾坤針鑒賞完,將那針靜靜攤在手心之中,和白蒙歎道:「實在是個完美的法寶,縱然威力不足以和如意針相提並論,可皈依狡祚之處,遠遠超越了如意針。天帝,我倒有個建議,若是你我這二針能夠合在一處,為一對來使用,只怕功效更加強悍,世上幾乎沒有多少大仙可以抵擋吧?」 白蒙頷首而笑,問道:「那以主帝君來看,你我這番煉器,可有個勝負之分?」 六波天不假思索道:「應該是沒有勝負的差距吧,算是個平局,至少從如意、乾坤二針的品質來看,確實沒有什麼差距。」 白蒙暗暗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如意針是六波天獨自完成的,而他這乾坤針卻是借助了很多大仙,合力煉製而成的,若是真說自身的煉器本領,還真是他六波天厲害呢! 眼看白蒙和六波天已經握手言和。靈寶天尊不待那大自在天還有異議,當即便道:「既然如此,那此次切磋鬥法,就算是個平局,兩家誰也沒有個勝負。難得有這樣的結局,今日我便要設了宴席,以示效嘉!」 得了這話,諸仙都是面露喜色。只有那大自在憤憤不滿,也不留下什麼話,怒然起身離去,普賢菩薩是和他一同來的。只能隨之告退。 靈寶天尊也不前去阻攔,她本來就沒有邀請這個大自在天,他突然前來,礙著情面留他做個公裁,如今這樣不告而別,更加合了她的心意。 神農皇則笑道:「如此也好,此中就沒有了外人。倒也是順心。」 靈寶天尊輕聲而笑,便讓天真皇人佈置酒宴,款待諸位仙家。 待酒宴完畢,諸仙都要告辭離去,神農皇和觀世音菩薩也已經先行離去,靈寶天尊料白蒙還要相邀,她不便過問後面地事,也提前離去。只留下天真皇人代陪。 白蒙見眼下說話正是方便。便道:「此次能夠遇到諸位,又生出這段事來,確實是個妙緣分,既然六波天想那人參果兒。不妨今日諸位且隨我回乾坤山,且嘗個先,吃個人參果兒,再飲些我新釀的百果酒兒,也算是一件美事!」 天真皇人笑道:「我和西昆還要留守玉京,就不宜前往,且讓我師弟中黃丈人待我們前去吧,人參果兒太稀罕,若是有緣,天帝且我們留一個足矣!」 白蒙知道天真皇人和西昆此時還不宜了明,默默點頭,道:「這自然要留的,皇人倒是不用擔憂!」 斗姆元君則道:「既然是天帝相邀,又豈敢不去,何況這人參果兒稀罕,以往只留在神農皇手中,我等連見的機會都沒有,此番還能吃上一個,實在是個妙事,不去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啦!」 他說完這話,便問六波天道:「主帝君以為如何呢?」 六波天思量片刻,道:「那自然是要去的,正好可和天帝再好好切磋一番,煉器乃我生平一好,能遇到個同道知音,確實是個好事情!」 中黃丈人更加求之不得,諸仙當即便隨著白蒙一同,駕雲飛回西天勝地,在萬壽山五莊觀擺在道場宴席,品嚐那人參果。 沿途不過半個時辰,前來道賀的野仙也有不少,多是看了這等大仙雲集的氣勢,也定下了主意,白蒙見都有相投之意,也一併請回了西天勝地。 人參果兒珍惜,白蒙也不敢過多採摘,只取了四個,斗姆元君、六波天和中黃丈人是主客,各食一個。餘下一個,赤松子取食一半,剩下一半化在百果酒中,由他親自分斟今日前來相投的數十位野仙。 白蒙與六波天聊地越加投機,索性就在園中結為義兄弟,斗姆元君諸仙為證,各自都算是順了心意,這一席聊的也愈加暢快,氣氛遠比前番在玉京仙府來的熱鬧。 斗姆元君本來也是兩不相幫的人物,前番得了神農皇點化,知道此次盛戰意義不凡,才決心選擇一家,了明心跡,如今被白蒙搶了個頭籌,又得了好處,自然也沒有話說,只能效力於白蒙。 與赤松子相比,他側是並無所求,只求日後能渡過大輪迴地劫難,既然眼下白蒙氣勢抖盛,索性做個順水之舟。 白蒙一邊和諸仙閒言,心中卻在小心計算,連上六波天和斗姆元君,再加上中黃丈人之流,只等后土娘娘出山,他的勢力真可和玉帝一較高低了。 其他且不說,但是算混沌金仙這一層,白蒙陣中高仙已經不比玉帝那一方弱,唯一要等的就是黃靈子逐漸恢復當年的實力而以。 小心盤算之後,白蒙心中豁然開朗,總算是不用再擔憂太多了,即便眼下開戰,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等千年之後,就應該可以抵達平分秋色的形勢了。 白蒙心中很清楚,以他剛剛輪迴飛昇的情況來看,能夠和玉帝平分秋色,那已經是莫大地勝利,只要能夠支撐,日後再遇到一些變數和良機。被他把握住機會,打敗玉帝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中間影響甚大的,還是那氣數和機遇。 酒正酣處,天際突然劃來一道莫大的火光,卻是億萬顆流星從天外飛來,直奔方洲。 白蒙仰頭一望,卻見那天空如血。億萬煞氣伴隨著流星,宛如濃濃煙,滾落下來,不由得驚道:「不好了。大輪迴地步伐開始了。 諸仙也是震驚無比,皆有些不知所措,這畢竟是他們從未遇到過的場景,誰都以為那大輪迴為時尚遠,萬萬沒有料到,眼下就已經開始了。 黃靈子急忙道:「不可讓這些外域流星落下來,這些不是簡單的流星。乃是遠古凶魂所化的離火,一旦落下來,後果則不堪設想,天地造化我等,正是要我等在此時刻,抵擋這災厄,庇護這方洲之地!」 白蒙皺眉,和身側地石姬道:「去請盤絲大仙和廣寒元君來。此番要盡全力避免此難。暫時要放下那聖戰之分了!」 石姬為之愕然,隨即立刻起身飛向那盤絲林,去尋盤絲大仙前來相助。 未過片刻,盤絲大仙和廣寒元君都已經踏著法寶飛過來。各自抬頭望了望天空,都是無比地神色嚴峻。白蒙正要號令諸君一同上那三十三天外,卻見天空之中,億萬藍光匯聚,終於化了老祖的身形。 他在那半空之中,朗朗喝道:「宇宙大輪迴之際,比我預料的早來了三千年,爾等諸仙佛神,都要雲集三十三天外,合力庇護方洲,方洲若失,則我等最後棲息之地也將毀去,必定要和這宇宙一同陷入大輪迴!」 老祖說完這話,以法力化聚地身形便緩緩消散,只在那血色蒼穹中,留下絲絲縷縷地藍色氣霧,如雲似水,終究還是化了渺渺。 白蒙則將天煞劍祭起來,在手中聚起黑紅二色交錯的光劍,高高舉起向天,將三千虛游神重新招回劍中,道:「凡金仙之輩,且隨我一同衝上三十三天,那裡雖然有九位大尊守護,也未必能夠完全抵禦,我等也要衝上去。金仙之下,皆留在乾坤山中,可有五色神石所化的禁制保護你們!」 他說完這話,便一揮天煞劍,直衝雲霄而上,六波天諸仙隨之而上,黃靈子實力雖然剛剛恢復到逍遙金仙地水平,但也在白蒙應招之列,也一持地罡劍,和赤松子一同飛上。 白蒙領了諸仙直飛而上,方到了九天外,就遇到阿彌陀佛領觀世音、大勢至等菩薩前來,兩家本就關係深切,如今同遇輪迴大敵,自然合併一處,集結了三十餘位金仙,一同前往三十三天外。 待到了二十四天外,盡又遇到了文始元君領二十四天王前來,白蒙和文始雖然不合,可眼下共同面臨滅頂之災,小過節也只能都先放在一邊。 飛到了三十三天外的上清境,才見靈寶天尊早已開了真相金身,坐在青花金蓮寶座上,舒展出十二玉臂,左右各有一大臂,曰為通天臂,兩臂上下環繞五臂,乃小通天臂。 十隻小通天臂各捏法決,使出萬般苛妙道法,一對通天臂持著一面寶鏡,此鏡絕非仙人可以煉得,乃是宇宙初開之時就有,乃是前代聖賢所煉,名曰通天鏡,可照一三十六色華美之光,能破宇宙萬物。 但見那通天鏡的華光過處,立刻有數顆流星要化為灰燼,但三十三天外,已經有不少流星落了下來,這些流星一落天台,立刻從中迸發出遠古妖魔來,皆是四腿兩翼,或可噴火,或可使那萬般古怪的異術。 只看著這些異術,白蒙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熟悉,似乎是哪裡見識過,卻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識過。 就在他心中尋思的時刻,阿彌陀佛和文始元君已經動起手來,各自露出金身法相,和那外域隕石相搏。 白蒙見天台之上的妖魔越來越多,甚至已經有不少衝下了三十三天,也不敢怠慢,立刻露出自家地真身,伸開三頭六臂,也和那靈寶天尊一般,兩臂持著天煞劍和乾坤針,餘下四壁各捏法決,施展諸家玄術。 不過片刻時間,落下來的隕石越來越多,從隕石中跳出來的遠古妖魔也越多,即便有靈寶天尊和白蒙在此,諸仙仍舊是節節敗退,只怕過不了片刻,連這玉京仙府也要保不住了。 靈寶天尊忽然飛到白蒙身邊,歎道:「可惜鎮元子還未能恢復金身,不過,就算是恢復了,也只怕無濟於事,大輪迴豈是我們能夠抵擋,眼下只能盼望其餘各路神仙能夠抵擋住,前來援助我等!」 阿彌陀佛合十道:「只怕其餘各路也難抵擋,玉京仙府此地,已經雲集了五十餘位金仙,幾乎佔了天界三成的實力!」 靈寶天尊當即和文始元君道:「你且速速去救你師父,他那裡人手最少,只怕支撐不住多久,元始天尊那裡倒不用擔憂,眼下只怕玉帝正在他那裡!」 文始元君大驚,道:「玉帝小兒,焉敢不保我師太清境!」 靈寶天尊不滿,道:「我本道這裡可以先行突破,不料人手越多,這妖魔越多,清不出個頭緒來,只能等老祖出手了,你且速速去援你家師父!」 文始元君不敢再爭,立刻領了二十四天王離去,急速飛向那太清境。 待他一去,靈寶天尊才道:「已經難以勝之,且自保為主,靜待老祖出來相助!此地決計不能失,否則這些妖魔就可以直接落入二十四天外,一旦衝破九天,那方洲就保不住了!」 白蒙心驚,暗歎這世事無常,方纔還在和玉帝計較,看看誰能定勝負,如今卻要為生死而戰,只怕還要和那玉帝聯手,畢竟,如今方洲權勢最大的不是九大天尊,恰恰是他們。 就在他心中思索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傳來悶雷一般的轟鳴,從那天域外竟然飛來了一個乾坤山般大小的隕石,只怕這樣地隕石落下來,不僅是玉京仙府,只怕連著三十三天、二十四天和九天,都要立刻被它洞穿。 靈寶天尊一看那隕石,竟然臉色慘白,呼道:「不好,是那遠古魔神,看這聲勢,只怕是三大魔神之一,我等且速速離去,非老祖不能抵擋他!」 第三百三十六章 遠古魔神 靈寶天尊的話,就像是雷錘一般,狠狠敲在諸仙的心頭。 大家既震驚,又詫異,甚至有些不明所以。 此地的諸仙也有四十多們,且都是得道的大仙,可也沒有多少知道這大輪迴之事,便是如白蒙這樣知道大輪迴的,也不知道大輪迴竟然是如此多的遠古妖魔前來,更不明白這些妖魔究竟是從何而來。 不過,看眼下的情況,靈寶天尊心室是很清楚,其餘的八位天尊也想必清楚。 白蒙心中暗想:想必這些妖魔是恆古時代的事情,恆古之前的事情,靈寶天尊不應該很清楚,而若是開天之後的事情,自己也不會不知道。算來算去,鐵定是在恆古之時的事情。 就在諸仙要退下之時,天空之中陡然傳來一聲長嘯,萬道藍煙瞬間飛來,獎那巨大的隕石沖成碎屑。 從那碎屑之中,立刻飛出一頭巨大無比的遠古魔神,簡單就像是一個牛魔王,卻生了一對墨青色的肉翅,頭上一對銀亮的牛角,更顯得詭異無比。 萬道藍煙迅速飛過去,化了老祖的身影,身後依舊托著無數藍色煙縷,像蛇一般,將那遠古魔神裹起來。 老祖朗聲大喝:「煞君,速速取你那天煞劍來,奪走這妖魔的遠古元神,你需要小心,此魔是上紀宇宙輪迴之末的八奈耶識,乃和我等爭鋒大敗的一位大尊,如今心智已經失去,只剩下無盡的怨恨。他體內地遠古精華,威力更加超越混沌精元,你必定要竭盡全力,才可助我除去此魔!」 白蒙心中震撼不已,正要提劍而上,靈寶天尊卻突然出手攔住,且道:「你休要急躁,此魔的本領太強,昔日我之上還有一位道兄,正是被這妖魔殺死,你且隨我一同而去!」 說完此話。靈寶天尊已經飄然而上,十二通天臂各結咒印。連續施展了六道大法,在那老祖身外又結數道封禁。 老祖卻道:「靈寶,你且用通天鏡照他靈台,如此足矣,此妖魔雖然強悍,還比不得六道仙尊。我還能用七情六慾絲禁錮住!」 得了老祖的明諭,白蒙自然便不在猶豫。立刻提劍飛上,靈寶天尊亦取了通天鏡,對著那妖魔靈台就是一道華光照下。 白蒙以那菩提燈護住週身,取了天煞劍,將劍光一刺而分出億萬小劍。組了一道大劍陣,將那妖魔困在劍陣中央。 他用此劍奪人元神無數,本以為只要有老祖相助,捆住這個妖魔,要吸乾他的元神,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哪知天煞劍剛開始吸奪那妖魔的元神,就感覺小溪遇到汪洋大海一般,拚命吸取也是無濟於事。 白蒙心中不免焦急,這滿天妖魔在此,若是他不能迅速解決眼前這個妖魔之王,老祖和靈寶天尊也必定要困在這裡,沒有老祖出手,那這方洲怎麼能保全? 老祖一眼識破白蒙的心思,乃道:「煞君,你不可焦急,方洲若毀,搶在在輪迴之前重建即可,若是此妖不除,後患就是無窮無盡!」 白蒙聽了這話,心中更是轟鳴不已,原來他悟性未達化境,還是不能除卻心中喜怒之心,對這方洲生了念念不忘之情,畢竟在方洲生活了數千萬年,如何能沒有感情? 靈寶天尊眼看得白蒙神色更加焦急,心中暗怪老祖說的有些過了,乃道:「煞君休驚,大梵天諸尊還在,這些妖魔想衝過三十三天,至少也要花費些時日,且先除了這個老魔,我等方有迴旋的餘地!」 白蒙又聽了這話,心中才有些平靜,饒他是一屆天帝,可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不比靈寶天尊他們經歷過,昔日恆古之時,靈寶天尊這樣的人物至少不下三十,跟隨老祖征戰,最終只留下九位,方才能位列大尊。 有過這等經歷自然就不一樣,莫說是白蒙,就是阿彌陀佛也心驚不已。 白蒙靜下心來,也不管這遠古妖魔八奈耶識的元神到底有多麼強悍,只是全力運用天煞劍,搶奪它體內的遠古精華。 遠古妖魔八奈耶識卻哈哈大笑,絲毫不顯得害怕,反而道:「鴻鈞帝,你也有困頓之時,不錯,六道是還沒有來,但其餘兩位大尊也來了,如今就是你和我等一同歸入冥河大道的時候了。」 他說完這話,猛然倒吸了一口氣,轟鳴一陣尖嘯,噴出一口怒火來,此火竟然是色如黑墨,也不知道是何方之火! 老祖又指一豎,立刻在向前結下一道冰門,此門也古怪,竟然是紅色的冰門,彷彿是血紅色的冰雕一般,任那黑火如何怒吼,卻絲毫不能渡過冰門半分。 卻是有絲許黑色火星落到天煞劍上,立刻在天煞劍上洞穿腐蝕出一個大洞來,把白蒙又嚇了一跳。 老祖那藍色身影陡然一分為二,捆住八奈耶識的部分開始幻成為無數的古怪字符,這些字符宛若蝌蚪一般,廳詭無比,卻從四面八方烙印在八奈耶識的身上,本來是藍色的字符,一打在那漆黑的身體上,立刻化作純藍色的火焰。 老祖另一分身卻將白蒙緊緊包裹,並和白蒙密語道:「煞君,你且要記得,若是你敗於玉帝,也會和他一般無二,此用乃天道輪迴。」 白蒙心中湧起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對這八奈耶識竟生了一絲的同情,就彷彿他便是日後自己一般,但手中天煞劍卻依舊急速的吸納他體內的遠古精華。 如果說那混沌精元是水,那眼下要吸的遠古精華就像是水銀一般稠密厚重,無論白蒙如何竭盡全力,也是極其艱難的吸吞著。 幸好此刻天煞劍的威力已經與往日已不可同日而語,否則,還真是奈何不得眼前這個八奈耶識。 老祖分身將白蒙漸漸包住,又分出一對藍色手臂,結印化道,從那天煞劍上分出億萬縷精華來,飛向不遠處地諸仙,且和諸仙真元相融。 靈寶天尊當即祭出靈寶葫蘆來,將天煞劍所吸的萬般精華都吸入葫蘆中,彷彿眼前地八奈耶識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的寶藏。 八奈耶識依舊只是怪笑。陡然抑天長嘯一聲,聲音銳利無比。幾乎要穿透了諸仙的耳膜,當即就將諸仙震昏過去,除了老祖和靈寶天尊外,只有阿彌陀佛、六波天、白蒙、觀音菩薩和黃靈子五位勉強能夠保持清醒。 靈寶天尊眼看各逍遙金仙昏迷,無法吸納遠古精華,只能將諸多精華一律吸入靈寶葫蘆之中。白蒙則索性以自己為本,將餘下的精華吸放自己體內。用自身真元融合。 八奈耶識眼中紅色光芒爆閃,也不知道要用何等奇門異術,老祖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冷喝道:「煞君,後撤!」 白蒙立刻使了靈寶道統的異術。化做十萬黃沙,就在這一霎那間,從八奈耶識體內驟然衝出無數血針,只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八奈耶識已經變成了一隻血約色的刺蝟。 老祖的分身瞬間被這刺蝟般護身法術粉碎。化了無數藍霧,悄然飛散開。白蒙也被刺碎成無數風沙,一藍一黃的兩道迷霧,如滾滾濃煙一般衝出來,又在玉京仙府之前重新凝聚。 老祖法身從那藍霧之中重現出來,依舊只有上半身,下身還是道道藍色迷霧,他將雙手一合,又從體內分出千萬縷藍煙,齊頭並進地沖湧向八奈耶識,離八奈耶識不過百丈之處,那些藍煙的前端一陣湧動,從中各自幻出一條藍色巨蟒。 千萬藍煙之蟒一陣汗腳海般湧上前,從四面八方散開,齊齊咬向八奈耶識,不待八奈耶識結出密術,靈寶天尊從靈寶葫蘆中引出百萬縷混沌精華,諸多通天臂同時化符,喚出三千六百條金龍,亦伴隨著藍煙之蟒一齊衝上去。八奈耶識竟然毫不在意,猛然一挺胸,從體內衝出億萬血針,一霎那間就將無數藍煙之蟒和金龍刺成碎片。 就在那一剎那間,老祖法身陡然一陣晃動,悉數變化成無數小霧滴,雷霆神速一般,不給八奈耶識絲毫反應的機會,一剎那間就化了無數冰晶之針,將八奈耶識固定住。 八奈耶識身上醒來就有無數血針,這一眨眼之間竟然又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藍色銀針,只是這些針都老祖身法所化,而老祖也用法身的全部力量,將這八奈耶識瞬間封禁。 遠處猛然傳來一聲驚嘯,彷彿是一顆更加巨大的流星飛來,白蒙正在吃驚,靈寶天尊卻道:「煞君,老祖地真身來了,看看吧,即使是你,也應該是第一次見到!」 話聲未落,從天外衝來一道七色流星,外有數十片七彩玄金碎片,每塊碎片都呈五角形,碎片之下卻是一團藍色的火焰。 流星一剎那間就已經飛到眼前,藍色火焰之中突然伸出一隻藍色地巨手,一下子突破八奈耶識的肉身,竟推出一位仙人的元神來。 只是這元神一沾風就化為無數遠古精華,轟然爆碎開來,就好像是一個幽靈被瓦解為一場風暴,而這風暴又補迅速撕裂一般,只在漫天之中留下無數璀璨的遠古精華,如一道道七彩祥雲,又彷彿是一道道七彩斑斕的火苗。 那藍色地巨手輕輕一點天煞劍,竟然將那損壞的天煞劍瞬間復原如初,隨即又從劍中飛出三千虛游神來,這些虛游神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瘋狂的吞噬著漫天的遠古精華,只在片刻之間,竟將漫天的遠古精華吞噬乾淨,隨即又重新退回天煞劍中。 這些遠古精華實在太多,待三千虛游神回歸,差點將天煞劍擠碎,卻是裂出無數細紋。 老祖道:「你們留在這裡,務必不能讓這些遠古精華洩露出雲,我且雲清除其餘惡魔,此次只是前兆,六道仙人和餘下兩名妖魔大尊還沒有出來,爾等還要繼續苦修,靈寶也不可驕縱自滿!」 靈寶天尊拜道:「師尊放心,此地有靈寶在此,不會有失!」 老祖不再回話,復又呼嘯離去,只在那長天之中留下一道漫長無邊的藍色長虹。 白蒙倒是辛苦無比,竭盡全力修復那些裂紋,可越是修復,這些裂紋就越來越大。 靈寶天尊看到這一幕,不僅皺眉道:「老祖有心成全你,不料你這法寶的等級太差,卻是不能悉數吸納,不妨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她說完這話,便伸出大通天臂來,一手按住黃靈子,另一手按在天煞劍上,運個移山倒海地大神通,將那無數精元轉入黃靈子體內。 她的神通雖然廣大,卻是遠遠不及老祖,花了兩個時辰,才從天煞劍中移走一成的精元,卻將黃靈子從逍遙金仙的實力,硬生生提到混沌金仙的水準。 六波天和阿彌陀佛見靈寶天尊使了這等神通,仍然不能阻止天煞劍身的繼續碎裂下雲,各自伸出一手,從掌中分出千萬道真元,來抑制劍身的繼續碎裂。 此時,中黃丈人等仙也早已醒來,紛紛出手相助白蒙,靈寶天尊剛道:「此劍還有兩次提升的可能,且一衝到底,我等全力以真火煉製,助它一飛沖天!」 諸仙皆頷首同意,各自出盡全力,將體內真元化作沖天真火,在靈寶天尊的掌控之下,燒向這天煞劍,白蒙和六波天也各站陰陽大位,引動諸仙的法力,配合靈寶天尊一同煉製。 卻也不知花了多少個時辰,天煞劍終於慢慢融化為一股血色紅雲,彷彿燒紅的鐵水一般,過了片刻,從那血水之中,更有一柄黑色巨劍飛出來,發出七彩神光。 此劍一出世,天地立刻為之一暗,卻是劍上七彩神光,從那三十三天外,一直照到方洲土地上,但光芒所至,無數遠古妖魔的殘骸,立刻化了滾滾紅雲,飛回劍身之中。 黃靈子大吃一驚,失聲道:「此劍怎麼如此厲害?」 靈寶天尊當即道:「此乃八奈耶識真身所化,非老祖真身不可降伏,此劍一出,必定要以血淬劍,諸仙小心,我等之中只怕要有一位劫數難逃!」 第三百三十七章 玉玄相爭 諸仙一聽樂靈寶天尊的話,無不驚慌,各自後悔,悔不該出力煉製此劍,恨不得扇自己家的耳光,眼下想逃也來不及了,此劍的威力,方才可都見識到了。 大家心中都是一陣暗淡,各自嘀咕︰千萬別是我! 那劍突然發出一聲長鳴,沖天而起,卻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看那劍刷的不見了蹤影,諸仙紛紛長吐了一口氣,勉強鬆了口氣 哪知道,大家還沒有喘息一刻,那劍又已經轟然飛回來,劍上卻是挑著一個女人家的人頭,諸仙一看那人頭,都是大吃一驚,暗暗叫苦。 原來這人頭不是別人,正是白蒙心中最恨的王母娘娘,白蒙既喜又驚,喜的是這劍竟然可以通自己的心意,驚的是眼下還不到那開禁之時,自己的 法寶卻割了王母娘娘的項上人頭,豈不是壞了老祖宗所定的規矩? 靈寶天尊也和白蒙所想略同,乃道︰」你這劍的威力果然厲害,可惜,也闖了大禍了,那玉帝一算就知道了,想必要找老祖宗告你的狀!」 看了看靈寶天尊手中的靈寶葫蘆,白蒙突然想起來了,笑道︰」哦,正要和天尊借個寶物用段日子,卻不知道天尊捨得不?」 靈寶天尊道︰」除了通天鏡和靈寶葫蘆,其他的到也任你挑選!」 白蒙無語,隔了良久,才道︰」要借的正是靈寶葫蘆,不過,看來不是沒有希望了!」 靈寶天尊則道︰」其餘的法寶贈與你,也不算是破了老祖的戒律,若是將它給了你。老祖多半藥品責罰我,你就不要打這個主意了,何況我看你這七彩葫蘆也不算差!」 白蒙則道︰」本來是要將這個葫蘆贈與無極子,早已經許了諾啦!」 靈寶天尊則道︰」那也無妨。請六波天和你攜手,再煉製一個法寶送給他,那不久可以了嗎?或者將那百果樹還給他,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大輪迴之災,引得老祖真身出手後,倒也沒有給方洲帶來多大的疾患,只是道德天尊那裡的太清鏡,稍微有些折損。 眼看此難就此完結。白蒙也領著自家諸仙回了乾坤山,對別人而言,大輪迴是個大災厄,對他而言,這倒彷彿是個大機遇,不僅得了一柄更加強悍地天煞劍,連黃靈子也機緣巧合的修為大增。 在乾坤山沉寂了數月,這日,白蒙正在紫宮天殿前的道場上。為新十二天子開壇講道,卻徒然見那天空之中烏雲滾動,浩浩蕩蕩的千里雲霧湧過來,其中更有千萬金光閃耀。 白蒙眉頭微微皺起來。道︰」那玉帝要來報殺妻之仇了!」 果不出白蒙所料,此番浩蕩殺過來地。正是玉帝和其座下諸仙,卻看那玉帝也難得的穿上仙雲鐵甲,手持順天劍。一臉怒氣。 白蒙只帶殺王母的事情瞞不住,索性,飛上前去,道︰」如今,千年之約還未到,玉帝何苦今日就來,破了老祖的戒律,那可是你我都吃罪不起!」 玉帝還未答話,勾陳卻已經殺了出來,手提一對日月神鉤,喝道︰」你這無恥的煞君,我等容你修身養息,你卻不識好歹,殺了我家王母。本來就是你破戒在前,如今也休要怪我等手辣,便是鬧到老祖那裡,也終究是你無理!」 話音未落,勾陳已經提劍殺了過來,白蒙正要上前,六波天卻已經飛身而出,取了一對雙陀羅斧,和那勾陳大帝殺到一處。 黃靈子卻道︰」今天只怕是沒有個退路了!」 諸仙都講究個法度,既然勾陳和六波天互為先鋒,兩家諸仙也不上前相助,只靜靜觀望,且等他們兩位鬥出一個高低來。 豈料到這兩仙的實力真在伯仲之間,殺到天黑,也未見個分曉,各自都只能鳴金收兵,且等來日再戰。 次日天剛濛濛亮,勾陳大帝便又親自出來叫陣,黃靈子和六波天都要出戰,白蒙卻道︰」這廝猖狂,且容我去教訓他一番!」 說完此話,白蒙便一踩菩提燈,飛上半空中,和勾陳道︰」我誤殺王母之事,可由;老祖做個裁斷,你若是現在就回去,此事可容我和玉帝一同去見老祖,請他來做過評斷!」 勾陳喝道︰」休要拖延,今日正要滅你這個妖魔!」 白蒙大怒,取了天煞劍來,鏗鏘一聲祭出去,勾陳慌忙抵擋,依舊被那劍斬斷一臂,只能倉皇逃了回去,白蒙也不追趕。 勾陳乃是玉帝陣中大將,如今一出陣就被斬了一臂,玉帝和諸仙都是心中驚訝,不知白蒙究竟從何處尋到這等厲害的法寶來。 東木公為王母報仇心切,眼看勾陳敗下陣來,當即飛上前去,怒道︰」煞君小賊休走,且吃我一幡!」 他說完這話,便取出那道玉虛杏黃旗,微微一展開,已經化出五道玉虛真氣來,正要使個神通,卻聽得天空一陣高唱,玉虛杏黃旗竟然自動收了起來,飛回一位大仙手中。 東木公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六波天在這裡,暗道︰不好,此旗本來就是他煉,我在這裡用這旗子,豈不是自找苦吃? 不等再取其他的法寶,白蒙取了天煞劍一祭,當即就斬了這東木公的腦袋。 眼看東木公慘死,玉帝才真正吃驚起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在雲台外掛了免戰牌。 卻說玉帝此番前來也是氣勢洶洶,誰知這剛上陣,就折了兩位大仙,不僅為之氣餒,夜間也招了群仙商議。問道︰」今日的那道飛劍了得,諸位卿家想必也都看到了,且為我出個良策,也不知道此劍是何來歷。又有何等法寶可以克制?」 諸仙各自搖頭,沉默良久,太白金星才奏道︰」玉帝,以小仙來看,此劍頗有氣勢,來歷必定不凡,我等俱不知情,何不派位大仙,前往佛家勝地大般若寺,詢問如來佛祖。想必一定清楚!」 玉帝正要同意,卻聽宮外地巨靈神喊了聲︰」玉帝,靈寶天尊領旨前來。」 玉帝冷笑一聲,和太白金星道︰」這靈寶並不是個好東西,她心中只想那煞君勝,多半是她去了老祖那裡,求了道旨,要我先退兵去!」 太白金星答道︰」如此也好,眼下正在吃那劍的虧。不妨藉著老祖的名義,光明正大的退兵離去,日後再來,必定要查清那劍的來歷!」 玉帝微微點頭。領著群臣出了營帳,前去接老祖的法旨。 靈寶天尊眼珠輕轉。掃過諸仙,見少了個東木公,而勾陳大帝身上也掛著彩。對白蒙眼下地實力,她又是一清二楚,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道︰」玉帝,老祖昨日喚我去了靈華山,留給我一道法旨,正是要你先行退兵,王母之死,乃是意外,和煞君並沒有打關聯。你心中若恨,那也無妨,只是眼下不可動手,大輪迴有三道劫難,我等方渡過第一輪,若是眼下你們二帝就開戰,只怕這方洲渡不過第二難!」 聽了靈寶天尊的話,玉帝心中也是暗驚,本以為這輪迴之難已經結束,想不到是才開始,他和白蒙不同,白蒙只管西天,他卻要照顧方洲其餘各地,防範起來的難度更大。 他不得已地上前一步,接過靈寶天尊手中地法旨,道︰」既然是老祖的法旨在此,焉能有不退兵的道理!」 靈寶天尊也不和他多說半句話,將法旨借給他之後,自行駕雲回了上清境,只等她離去,玉帝也當即下令班師而回。 此事過去之後,又過了三百年時光,白蒙依舊在乾坤山中調養生息,既要防著大輪迴,又要提防著玉帝,也是好不辛苦。 好在眼下地的氣數逐漸興盛,五極戰神和七帥重新歸位,十二天子諸弟子的修為也提升迅速,已經可以算是十二金仙了。 白蒙有老祖地法旨在手,只有門下諸生實力夠了,就可以自行封賜,他也有莫大的便利,幾番提攜,除了赤松子,中黃丈人,斗姆元君之外,又點了無極子、盤絲大仙、廣寒元君、金靈子、石姬諸仙為大羅金仙。 歷經三百年的修養,乾坤山如今地大仙如雲,和玉帝九重天凌霄殿的實力也可平分秋色,他地實力一起來,往日沉寂的紫薇大帝也開始活躍起來,先是劈了封石山,救了其中的后土娘娘,此後更是沒有了顧忌,隔些時日就和后土娘娘一道,前來拜訪白蒙。 早年,白蒙就已經說過,聖戰所斗的就是混沌金仙,如今自家陣中有五位混沌金仙,可謂之實力鼎盛。 這日正輪白蒙做東開宴,宴請紫薇大帝阿彌陀佛諸位混沌金仙,他正準備法事,卻見天外彩雲飄來,知道是有大仙來訪,便讓盤絲大仙前去迎接。 萬萬沒有料到,迎來的竟然是靈寶天尊。 白蒙不敢怠慢,當即領了乾坤山諸仙上前迎接法駕,眼看諸仙到齊,靈寶天尊才緩緩攤開一道法旨,道:「老祖算到那餘下的兩大遠古魔神降至,令你領諸仙上靈華山,準備和那妖魔一決高低,待此時完結,就是你和玉帝結束爭執的時候,你馴養小心為妙!」 白蒙不由得一滯,老祖明明有個千年之約,可眼下的時間還沒有到,看來是大輪迴的提前,讓老祖改了主意。 此時此刻,白蒙心中卻生了許多地疑問,大輪迴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遠古妖魔又到底一直生存在哪裡? 他將目光投向靈寶天尊,隨即也明白,即便是靈寶天尊,也未必知道這些,所有的答案都掌握在老祖的手中,只要他不說,誰個又能清楚? 白蒙只能接下法旨,問天尊:「如此說來,此一站之後,能活下來的也不多了?」 靈寶天尊卻道:「老祖有個交代,讓你不得藏私,若是想保存實力,以備後戰玉帝,只怕連眼前地關隘都過不去,還是要盡力而為!」 白蒙答道:「這我倒是很清楚,決計不會藏私,眼下就要上天去嗎?」 靈寶天尊微微頷首,道:「正是,眼下就要隨我上靈華山,遠古妖魔中有以為大仙,實力本和老祖不相上下,名為六道老仙,餘下還有三大魔神,正是八奈耶識、祝融氏和公工氏,你需要小心一些!」 白蒙暨首到:「多謝天尊提醒,我必定格外小心這幾個大魔!」 眼見靈寶天尊再無話可說,白蒙便清點了諸仙,領了五極戰神、七聖和十二天子,以及黃靈子等金仙十三位,一同隨靈寶天尊上了靈華山。 靈華山上,諸仙雲集,甚至是幾百年也沒有看到過蹤跡的一些老仙,都紛紛出現了,這其中就包括了那十四妖祖。 玉帝領著本部六十多位金仙,傲然立在不遠處,確實算是天界第一帝,元始天尊也罕見地領著座下十二金仙出現,大梵天等各大尊也悉數抵達。 一時間,寂寞了幾千萬年的靈華山,徒然又擁擠起來,雖然是擠可卻不吵鬧,或許每位大仙都已經意識到了,在他們面前,他們所要對付的敵人究竟有多麼可怕。 老祖依舊只留下一個藍色地法身,道:「我方洲天界歷經九千萬年的修養,終於有了如今的氣勢,然大輪迴之勢,非吾一力便可抵擋,諸仙必當盡力,否則,方洲難保,吾等亦無可容身之地!」 諸仙在九位大尊的引領下,拜伏於地,道:「吾等必當不顧生死,力挽狂瀾,拯救方洲,以求天下太平,渡過大輪迴!」 老祖讓諸仙起身,朗聲道:「有爾等在此,吾亦不覺孤獨,數十億年來,吾曾和盤古力抗遠古妖魔,後,盤古雖去,卻又有爾等出現,亦可繼續和這些妖魔對抗到底。宇宙之理,曰為輪迴,本不可對抗,吾等所求者,只是在涅槃之中,守下一片清淨之地,若此地失守,吾等俱滅矣!」 聽了老祖的話,諸仙更加驚惶,也明白眼前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第三百三十八章 盤涅重生 靈華山的天空不再有雲,仰望上去,只是浩然幽暗之中又繁星點點的星空。 白蒙抬頭望去,星空卻已經開始慢慢染紅,彷彿是有無數鮮血滴在水中,一點點的渲染著整個星空,那些璀璨的星星也開始慢慢消失,成了無數火紅的隕石流星。 在那星空的深邃處,一對格外耀眼的血色光芒,就像是遠古魔神的雙眼,開始不停的閃爍起來,越來越亮,不過片刻就飛到萬里之外,竟然是兩顆巨大無比的火紅流星。 老祖陡然高喝一聲:「那妖魔已經來了,諸仙各祭法寶迎敵,玉玄二帝與我合力戰祝融氏,其餘九尊戰共工氏,數千萬小魔就要仰仗其餘諸仙了!」 白蒙急忙和黃靈子道:「我且去助陣老祖,你且在此領門生立下大陣,不可分散對抗!」 說完此話,又小聲叮囑道:「既要全力而為,又要盡力保全,此戰之後就是我們和玉帝決戰的時候,若眼下不求自保,勝了遠古妖魔,也不是玉帝的對手,橫豎都是一死,不防求個最後一搏!」 黃靈子默然道:「師兄放心,我心中已有萬全之策,乃以大陣庇護,諸仙雲集陣中,必定少有犧牲,以成全師兄大業,且也不少出半分力氣!」 白蒙念了聲「甚善!」,當即御劍而上,追隨老祖而上,就在前方,就是那祝融氏,乃遠古魔神,昔日伏羲皇命一火神,也名為祝融,如今看來,多半是因此而命名。 老祖法身化作千萬藍煙,瞬間禁錮那火焰流星。白蒙正要飛劍斬去,卻見那流星轟然爆炸,一個遠古魔神從中跳出來,將老祖法身所化的千萬藍煙撕扯開。 老祖法力無邊。縱然只是法身在此,威力又豈可小視,任那魔神如何掙扎,還是將它狠狠捆住,法身化盡藍煙,卻從那靈華山中,也飛出一顆藍色流星來,正是前番所見的老祖真身。 要說起來,遠古妖魔和老祖的真身實在是很像,不過是一個怒火燃燒。一個藍煙縹緲如水。 老祖真身直飛而上,逕直從中央伸出一手來,化作一道劈天刀,從上斬下去,立刻將那遠古魔神一切而二。 祝融氏剛被一切為二,就化了兩團烈火,繞開了老祖和白蒙三仙,分別飛向一方,白蒙立刻一祭那天煞劍。刺中其中一個,不料那烈火反而將天煞劍緊緊纏住,似要將這天煞劍也徹底燒為灰燼。 白蒙冷笑一聲,運用元神。對那烈火中的遠古精華一陣狂吸,此劍已非昔日的天煞劍。就算是整個祝融氏,也抵擋不住三個時辰,何況只是祝融氏的半個分身在此。 老祖和玉帝去追那另個半個祝融氏。便將白蒙獨立應付這半個。 白蒙本來心中有所畏懼,此刻見那半個祝融氏也並沒有特別大的神通,倒也放下心來,哪知世事難料,他剛放下心來,準備將這祝融氏地遠古精華吸盡,卻沒有料到,這半個祝融氏陡然消失了。 就好像是上了鉤的魚兒,突然又回到水裡一般,絲毫看不出半點蹤跡來,讓白蒙一時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回頭一看,白蒙才發現,老祖所追的那半個祝融氏,也完全沒有了蹤跡。 白蒙向著老祖沒有任何辦法的攤開手,示意自己根本找不到那個祝融氏。 老祖身形一閃,竟然也不見了蹤影,直到這一刻,白蒙才明白過來,原本那個祝融氏使用了異空間地密術,這是大梵天那一脈的奇門詭異之術,他和玉帝都不通,只有老祖可以使用。 既然老祖單獨去對付那個祝融氏,白蒙也就不打算繼續追殺祝融氏了,如果老祖還搞不定這個祝融氏,他覺得這場仗也沒有必要打了,大家直接收拾好行裝走人,或者乾脆坐著等死好了。 此刻,千萬流星從天空落下來,掉在靈華山上和周邊的千里道場中,震的整個天地都不停的搖晃,彷彿天地真的就要毀滅一般。 白蒙一飛而上,將天煞劍招回手中,化作一道千丈長的光劍,迎著滿天的流星,舞起密不透風的劍花來,若是這天煞劍只有尺許,倒也罷了,如今長有千丈,這劍花一舞起來,可真驚世駭俗。 他正殺的奇爽無比,陡然聽地一陣詫異的驚呼,低頭一看,卻是那共工氏化了九道泥石洪流,將九位大尊也捆住了。 白蒙不由得一滯,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可真有些想不透,為何九位大尊也抵擋不住那共工氏,為防萬一,他立刻露出真身來,用那靈台法眼一觀,才知道這共工氏的實力強悍,當即也顧不得滿天的流星妖魔,取劍就從天劈下去。 靈寶天尊陡然大喝一聲:「煞君,小心玉帝!」 白蒙一驚,神識一掃,已經察覺到玉帝化了一道六色劍,橫腰斬了過來,急忙翻身提起天煞劍抵擋。 卻聽得噗哧一聲,天煞劍竟然被那六色劍斬成兩截,倒將白蒙和其餘諸尊都驚住了。 眼看白蒙就要被六色劍斷為兩截,驀然從那無名界中伸出一隻手來,將白蒙一拉,也憑空消失了蹤影。 白劍在空中停留片刻,也猛然加速,嗖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靈寶天尊急忙開出真身,化出一對通天臂開,用那通天鏡對著共工氏一照,分出一條活路來,顧不得太多,立刻飛身衝出靈華山,進入無名界中。 共工氏分出一道洪流,還要去追,反而讓元始天尊逃出空隙,取了盤古幡來,迎空照出千萬混沌精華,將那共工氏擊退數步。 道德天尊腳下太極圖陣陣閃爍,也將洪流分開來,道:「諸位。六道輪迴之劍已出,究竟是誰繼承了六道仙人的元神,已經非常清楚了,並非是那煞君。我等都猜錯了,想不到,竟然是那玉帝!」 共工氏冷笑道:「爾等知道之時也晚了,老祖如今被引走,煞君一死,宇宙之中可和六道大人一爭高低者,世上已無!」 道德天尊漠然一抬手,托出一尊玄黃玲瓏塔來,交與大梵天道:「大道兄可將此塔還給煞君,如今他既然不是六道轉胎所化。則可執掌此塔!」 大梵天道:「那此地就要交給諸位道兄了!」 道德天尊、元始天尊等大尊皆合十道:「大道兄可速速前往無名界,小小共工氏,不足為患!」 大梵天默默點頭,身形一晃,卻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他方離去,靈寶天尊卻又從那無名界中衝了出來,道:「老祖何在,搶走煞君者,絕非旁人。乃是那千煞大帝,此帝和六道為奪煞君魂魄,已經在無名界中大打出手!」 道德天尊道:「無名界中有六域,想必那祝融氏將老祖引向了外域之地。倒不必太過擔憂,老祖除他並不難。倒是千煞大帝這位遠古聖賢突然出現,令吾驚奇。無論怎麼說,千煞大帝。正是當年的七煞仙人,和六道仙人都是與老祖齊名的上代聖賢,他們二賢之戰,大梵天尊去了,尚有活路地機會,我們卻未必有,休的多問,世事皆有它的造化,我們只需除去這共工氏,靜候佳音即可!」 靈寶天尊冷笑道:「若非老祖要我等靜觀其變,等待六道自己露出馬腳,以我等八尊之力,要殺這個共工氏,那又有什麼難的?」 話說白蒙被一大手抓入無名界,再一開眼,宛如進入冥星中,遙遙不見邊際,四處漆黑一片,只有一道混沌光芒,正是久久未見地千煞大帝。 白蒙正要詢問,卻聽得身後有人冷笑:「七煞,你卻又何必來趟這渾水,在你那小宇宙之中,靜靜等候大輪迴,豈不是更妙!」 千煞大帝將法身一收,化了一團流星,中央一團紫色氣焰,外有數千塊金屬般的鎧甲,和老祖地真身差不多,只不過一紫一藍。 千煞從那紫色氣焰中發出哈哈的大笑:「我以為你早就死去,想不到你竟然盤涅重生,借了玉帝的順天魂,重生你這六道輪迴魄!」 白蒙回頭一看,卻見眼前還是那個玉帝,可又在急劇地變化著,不到片刻,玉帝的金身早已消失,化出一團白色氣焰來,周圍圍繞著六塊色澤各異的團形金屬塊來。 這可真讓白蒙有些哭笑不得,原來所謂的大賢,就是這麼個樣子?無手無臂無身,只有一團精華真氣,聚在一起是自己,散開就是天地宇宙。 六道仙人道:「我本來很想借逆天魂重生,不料那地罡魂古怪,竟然生了一道真元庇護,只好藉著順天魂重生,這倒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忍了九千七百萬年,終於熬到了今日,你卻何必要來與我為難,只要我殺了那鴻鈞,也可以和你一分宇宙,各管一方!」 千煞卻道:「我寧可與鴻鈞一分宇宙共管之,也不願和你一起,你這等思心不容我,比不得鴻鈞,他雖不喜我這一脈,卻還有容我之心,留我一片天地,任我消遙!」 六道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你我之間想必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那你也休要怪我,當年打敗你的是我,今日只好再敗你一次!」 千煞並不答話,反而和白蒙道:「我非這六道的對手,你若和我聯手,或許還有一絲勝算,卻不知道你敢不敢?」 白蒙不由得問道:「如何聯手?」 千煞道:「還是舊話重提,你我合二為一,足可敗他!」 此話方落,一隻火鳳凰飛了過來,道:「煞君,休要與他合二為一,你乃下一屆之聖賢,眼下你實力不足,若與他們相合,不過是被吞了逆天魂,必當與玉帝一般,看起來還是你,卻已經並非你。你我他之別。在於一己,若合二為一,則非你非他,亦非我。而是另一個他。此中之道,便是盤涅之本。我之重生,每一輪皆非我,亦是我,而非他,天上地下,唯我有一道,你若重生則非你!」 這火鳳凰正是大梵天尊,聽了大梵天尊的頓喝,白蒙已經清楚。當即飛躍而起,向著火鳳凰而去,那千煞急忙要上前阻攔,卻被六道仙人撞開。 原來這六道的實力和千煞本來差不多,但得了順天魂地六道,實力卻遠超過千煞,一撞之下,竟然將千煞撞飛千里之地。 幸好有了這一撞,白蒙才堪堪落到火鳳凰的頭頂。道:「大梵天尊,為何那千煞和六道一定要得到我和玉帝的魂魄?」 第三百三十九章 輪迴(大結局) 大梵天尊道:「宇宙輪迴,每一輪為三百六十億年,前段如幼苗初開。百億年一晃而過,直到最後的一億年。才若那鐵樹開花,曇花一現,此時也是高潮迭起。 諸生往來,花開即敗,就開始輪迴,再過三百六十億,如此輪迴發芽開花結果。每一輪迴,宇宙都生出四粒種子,名為下屆之賢石,也就是下一屆宇宙的四位聖賢,他們在本屆宇宙之中成長,是除了我之外,唯一可以渡過宇宙輪迴地種子。 當宇宙開始大輪迴,我開始盤涅重生,三百億年後方能甦醒,且不可庇護他人,你們就將化為四道玉牒元胎,胎中可載三十六眼,每一眼可庇護一位大尊。 眼下你所看到的聖賢,皆是上一界的四枚種子他們當初也是四位,即鴻鈞、盤古、七煞和六道國。四種之中,你和玉帝最強,可奪下界鴻鈞老祖的位置,也就是大聖賢之位,敗者掌滅世道,其餘兩種,一掌小宇宙,如七煞,一化天地方洲,如盤石。」 白蒙不由得冷笑一聲,和六道、千煞道:「兩位好不知足,已經做了一屆聖賢,何必還要貪心不足,繼續搶我們地造化?」 大梵天尊道:「誰個不貪心,你到了下屆,如何不貪心呢,若是能搶得四粒,如我這般,食去四粒,則可永遠不滅,化一大鳳凰!」 白蒙為之語噎,過了片刻,才道:「原來最貪心的是你啊,大梵天尊!」 大梵天尊道:「我已穿越過十二屆宇宙輪迴,他們不過是效仿我而已,鴻鈞亦是忌憚我和六道之流在,不敢吞噬你等,否則,早也吞噬了你們!」 白蒙更加心寒,想不到這宇宙輪迴,竟然是如此殘酷,道:「那你真是好運氣,竟然讓你吞了四粒下屆的種子!」 大梵天尊道:「只因那時並無第二個我在,我乃宇宙初開的第一屆大賢,廝殺三十億年,活吞了其餘三賢,才化了鳳凰身,並未吞種子。不過,其中都是一樣地道理,若是能食下四粒下屆宇宙的種子,也可以獲得鳳凰身。我雖為鳳凰,永生不死,卻也丟了聖賢地神通,四元合一的最終,絕非聖賢,僅僅是個鳳凰,有利有弊,且看如何的選擇!」 白蒙不由得地漢口氣,此時,老祖已經飛入這片無名界,顯然是已經將祝融氏殺掉了,三大聖賢同時聚集在一處,可真是令人驚歎不已。 這樣地場面,一生之中,又能見識幾次呢? 但也只能算是最後的輝煌了,只等宇宙徹底的開始大輪迴,眼前三大聖賢,也只有那六道可以活下去…。 陡然之間,白蒙意識到了,老祖…鴻鈞老祖也非善類,他分明就要吞噬自己,不過是礙於大梵天在而已。 未等白蒙想清楚,鴻鈞老祖的藍色星體中,忽然衝出無數藍色的煙雲,化了千萬藍色的籐,一瞬間就飛過來,竟將白蒙緊緊鎖住。 白蒙本以為大梵天會出手,此時才明白,大梵天也未必會相助自己,他雖然是永恆不滅,卻也沒有鴻鈞這樣的法力,心中只能一咬牙,現出自家的真身來,極力要掙扎而出。 千煞幽幽冷笑:「玄帝,如今和我合作還來得及!」 白蒙咬著牙,苦苦力求掙脫,卻反被鴻鈞老祖的藍煙越捆越緊,就在這時,六道卻是冷笑道:「鴻鈞,在我們面前幹這樣地勾當,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了!」 他說完這話,立刻伸出一手來。從上劈下來,要將藍籐斬斷,卻吭的一聲被大梵天尊擋住。 白蒙正要再拚力一搏,卻聽老祖朗喝一聲。朗朗乾坤,立刻消失不見,只有一方小天地中,自己正和老祖面對面。 此刻的老祖,依舊是個昔日的藍煙道人。 老祖念道:「我非要吞你,乃是將我一身所學所知,傳承於你,由你執掌下屆聖賢之席,此乃代代輪迴,一代自有一代尊者。吞於不吞。我與我,你與你,皆不過是一念之別!」 他說完這話,立刻化了無數藍色煙雲,悄然湧入白蒙體內,絲絲縷縷地,就彷彿是無數的泉水,將白蒙包圍起來一般。 藍煙越來越濃重,白蒙只覺得周圍已經聚集起無數地煙霧。又過了片刻,才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吾去已,保護好鎮元,無他不可開天地!」 待這聲音慢慢消散。白蒙才發現自己還是自己,依舊是三頭六臂。卻是被一層藍煙包裹,體外還有六片金甲環繞。 腦海之中卻是一陣模糊,似乎是遙遙看到了無數事情。只這一霎那間,宇宙萬千大道悉數存在腦海之中,再睜開眼來,已經看不到老祖,眼前有的只是六道和七煞。 七煞怒喝道:「真的是個自討無趣!」 說完這話,他便要衝出無名界。 白蒙飛身攔住,道:「此刻才想起來去吞那鎮元子嗎?」 七煞道:「我也救過你,你休要這樣絕情,我也不取鎮元子,只吞那勾陳,下屆依舊是你做主,留我一番活路就是了!」 白蒙還要再說話,大梵天尊卻道:「聖賢不妨留他個情面,何況你和勾陳也沒好關係,任他去吧,如今大局已定,倒不在乎誰承一粒子了!」 白蒙覺得大梵天尊地話也無錯,便折身出了無名界,且將鎮元子護住,領回了無名界,任那七煞去尋勾陳地壞事。 六道仙人猶豫了片刻,才道:「此番倒是沒有什麼可以爭鬥的了,罷了,待宇宙再開,我們在決一勝負!」 白蒙也不多問,任他離去,和大梵天尊道:「我本只道最後一戰必定驚天動地,卻沒有料到,竟然是如此結果!」 大梵天尊道:「見多了,也就這麼回事,靜靜等那宇宙大輪迴,你是點清你坐下三十六位門生,下屆輪迴開始,他們就是天尊。此番倒也是只是個各家的試探,宇宙再開,各路妖魔還要復生,三十六位門生還要經歷劫難,最終留下的就是各路天尊。」 白蒙思量一番,道:「這個倒是難選擇,三十六位之數,只怕不夠啊!」 大梵天尊道:「此等才是大天機,輕易不得洩露,宇宙之中,除了老祖、六道、七煞、盤古和我外,餘者都不得知,如今老祖雖去,你卻還在此地,也知曉了這等事情,不用告訴他人。眼下這三十六位門生隨你經歷億萬年休眠,待他們醒來,舊事早已忘盡,還要你從頭一一交授,依舊在那靈華山,重新開道壇!」 白蒙歎道:「可惜,辜負了不少仙家,都以為可以和我一同渡過劫難,卻是這般個下場,可憐一番造化,終落個空空!」 大梵天尊道:「仙佛人神,皆是浮雲,過眼雲煙而已,生之何喜,死亦何悲,莫將一事放在心上,也別將一事不放在心上,若有若無,任他流轉,坐觀天地變化,臥看滄海桑田,無悲無喜無憂無哀!」 白蒙頷首道:「所言甚是,此乃寂滅之境,虛無之海!」 此話方說完,卻見那七煞已經飛上來,和白蒙道謝道:「多謝成全,來世可與你同存!」 他說完這話,也化道縹緲之光,瞬間消逝在視線之中。 白蒙見宇宙漸漸灰暗,已經是離死不遠,便下了無名界,點了道德、元始、靈寶三天尊,伏羲、神農、女媧三皇,大婆羅天尊、阿彌陀佛、藥師佛、觀音菩薩、大勢至菩薩、天真皇人、中黃丈人、六波天、赤松子、紫陽真人、少陽帝君、商羊子。 又點自己坐下十二天子、青蓮散人、金靈子、廣寒元君、盤絲大仙、紫羅蘭,計滿三十六位。 黃靈子則點五極戰神、八大元帥、斗姆元君、金蟾子、無極子、天昊子、天麒兒等一般玄門子弟,計滿三十六位。 餘者如太白金星之流,皆可謂之大仙,卻無一有個位置,文始元君、廣成子等大羅金仙也沒有位置,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相顧茫然。 白蒙和黃靈子點清七十二位大仙後,便讓餘者皆回三十三天下,不用留在靈華山上。 廣成子等仙暗暗皆知道不妙,卻是沒有辦法,各自只能下了靈華山,除了大自在天外,只有白蒙、黃靈子、大梵天尊和七十二仙留下來。 各位天尊雖然不能悉數知道,也能察覺一二,默默歎息一聲,各自坐下來,默默靜修。 大自在天慌忙和大梵天尊哀求,大梵天尊卻是如何也不說話,神情淡若,倒是惹惱了大自在天尊,他卻取了法寶要來砸大梵天尊。 不待大梵天尊出手,白蒙卻是伸手按他在地,且用神通燒過,任他是個不滅之身,也當場化了灰灰。 黃靈子不由得歎息一聲,且問白蒙道:「看書的諸位,要不要收來留個活路?」 白蒙道:「沒有空缺了,來生再見吧!」 他說完這話,便抬著向著天空望去。天空中,一道道黑色的裂紋開始浮現,隱約傳來轟鳴的悶響…! 隨著他的神識掃過,白蒙悠然發現,在某個熟悉的地方,一顆頑石正在悄然甦醒,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原來下一屆的四粒種子,從他輪迴地時候開始,就已經存在了,只是在等待機會復甦而已。 (全書完) 全本小說網(www.quanben.com)始終堅持"寧可不更新,絕不亂更新"的原則,全力確保更新的每一本小說均為全本.謝謝您始終支持我們,正是有了您的支持,我們才能在這個劇烈競爭的行業中不斷壯大.當您在使用本站時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通過以下方式與我們取得聯繫,我們很樂意為您解決那些問題,感謝您的一貫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