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作者:gzg1010 內容簡介   秦子月,一個有思想的混混,無意間,揀了一個落難的公主,從此他的生活開始不平靜了。   1-絕色公主     碾子鎮,地處兩領郡和安之郡間,背靠天水河,順河,一條崎嶇小路貫通南北,路雖難走,卻素被走私商人們所重視,久了竟成了商貿重鎮。   鎮子北高南低,石板鋪路,寬兩丈餘,沿石板路行至中間,一座巍峨門樓矗立在路西,傲視四周。青磚綠瓦,甚為莊嚴。門眉之上,一條長六尺寬三尺的牌匾,中間楷書兩個鎦金大字,鎮衙。順了十三步條石砌成的石級上去,是丈餘的大門,紅色門板,鉚著金燦燦的大釘,半開著,隔了門縫,可以看到大門裡面又是一條長約兩丈的石板路,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座大廳,這大廳深約三丈,大廳的深處,有一個台階,上放一張條幾,在條幾上面,又掛了一條牌匾,「明鏡高懸」這一切的裝飾,營造出了一種嚴肅的氛圍。   可惜的是,秦子月坐在那代表了嚴肅和公正的條幾後面,他身子半躺在太師椅裡,兩隻腳,趿拉著一雙破鞋搭在擺了筆墨紙硯的條几上,還不時的抖動一下,樂在其中的看著一本不破了皮的書。要說起這秦子月,碾子鎮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他是個混蛋,十足混蛋,十三歲逼的一個忠貞的快要立貞節牌坊的寡婦改嫁,十六歲痛打了他親爹。這不,才十七歲,就帶著他那一群偷雞摸狗的兄弟把鎮長給趕跑了,要不是戰事將起,他的腦袋就算是小蔥韭菜,也得被割個乾淨。   更為過分的是,在秦子月的旁邊,一個長的本算清醇的女孩子,偏偏要做成風塵裝狀的打扮,用白的如石灰似的粉把臉糊了個嚴實,惟留下了一張塗的如鮮血似的櫻桃小口,和一雙還能表露出自己內心端莊的秀眸。   但她斜依在椅子上,宛如個是非潑婦似的,唾沫亂飛的吐著瓜子皮,把她眼神裡的那一點端莊也給抹去了。   兩人就這麼無言的坐著,各忙各的,這時候,今欠一回喜滋滋的跑了進來喊道:「老大,鎮子前面來了一群兵,說是安支郡君主的女兒要下嫁咱們郡的郡主公子了,奶奶的,那婊子漂亮的邪乎,大伙都去看了,你去嗎?」   這個今欠一回本名叫秦彪,二十歲左右,長的也夠彪的,一米八多的大個,有勇力,一頓吃一全羊不飽。有一次他們幾個出去嫖,這小子硬是折騰了一夜,把那女的弄的只喊求饒,要走,他振振有辭的道:「我包了你一晚上,你要走,就得把錢還給我。」那女人當然不能還他了,爭執不下,最終這小子來了個主意,讓那女人給他寫張欠條,女人不識字,也沒紙筆,這小子跟秦子月混的久了,多少認識幾個字,一狠心,撕下自己的汗衫,咬破了手指,寫道:「今欠一回。」然後讓那女人在下面簽名畫押,這就是他名字的來歷。   秦子月看那破書,已經昏昏欲睡了,一聽有漂亮姐兒看,來了興致,把那破書隨手一扔,隔著條幾跳到堂上,也顧不得提鞋,拉他向外跑去。這安之郡公主的美名天下皆知,據說某年的元宵節,眾人為爭睹這公主的美貌,活生生的擠死了一百多號壯年男子,自此之後,這公主再不曾於公眾場合露過面。   那風塵狀打扮的女子看秦子月向外跑去,手裡的瓜子一扔,跳起來,喊道:「等等我……」說著,隨著跑了出去。但眼神裡卻露出了一種異樣的目光。   被秦子月拉著跑的秦彪,從不怕事兒,但就是怕秦子月。不是打不過,而是因為他花樣百出,被他記恨的人從沒有一個落的好下場的。如果單單是他花樣百出,那他秦彪也不會俯首聽命,更因為他的仁義。秦子月的父親是鎮上的大地主,秦彪家是他家的佃戶,那年風不調雨不順,更加上秦彪的能吃,家已經沒有餘糧了,秦子月的父親帶著人到他家收租子,收不上來,就要收他的妹妹做小妾,把個秦彪氣的,上前拚命,可他哪兒是那一群人的對手啊,被打了個奄奄一息,這檔兒,秦子月牽狗追兔子,走到這兒,上前問明情況,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父親打了個迷糊,從此被逐出了家門。   一條斜坡石板路南低北高著縱深。秦子月沿坡爬去,盡頭一轉,就是下坡。站在高處,見駐紮在下邊的軍隊,大概有五百人的模樣,各個批紅掛綠,一派喜慶。他的那三四十個兄弟站在著山坡上遠遠的向哪兒望去,雖有羨慕之色,卻不敢臨近。見秦子月過來,齊聲的招呼一下,就又開始引頸觀望。   秦子月見他們的模樣深深的鄙夷一下,道:「在這兒能看見個屁,還他媽的漂亮的邪乎,我看你們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眾人起哄道:「老大,你有本事,能把那小妞弄出來讓我們瞧瞧嗎?」說者厚顏無恥,聽者激情澎湃。秦子月心頭一熱,根本就沒想後果,整整衣衫,款款下坡,向那營地走去。從坡上下去,就算到了安支郡的地面,那送親的隊伍大概還在留戀自己的國土,也可能是在等著兩領郡的迎親使節吧。   秦彪隨在秦子月的身後,那裝做風塵樣的女子也跑了過來,彎腰,雙手扶膝,猛烈的喘息了兩下,直起身子來,用有把粘在自己額前的劉海往腦後一抹,又接著向山下跑去。   安之公主的營地建在山下一塊平地上,不大,外看,雖帶著喜慶,但警衛森嚴,巡營的戰士精神抖擻,一看就知道是精於訓練的士卒。站在營口的四個健卒見人過來,把槍一伸喝道:「幹什麼的。」   秦子月笑呵呵的繼續向前道:「我是這個鎮的鎮長,公主遠行至此,小可特來貴處聽命。」   那士卒頗為不信,這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年輕的鎮長啊,但自己只是看門的,例行通報一聲也算了事。   秦子月背負雙手,悠閒的四處踅摸。秦彪則回頭向著山上往這裡觀望的眾人招手示意。那姑娘終於算跟了過來,臉上的石灰已經被汗水沖成了一道一道,宛如土路上的車溝。她急促的呼吸著說道:「你……你們……走那麼快幹嘛?」   秦彪隨手摸出自己一方白色但被抹成灰黑色的手絹遞過去,道:「我陪老大過來,你來幹嘛呀?」   女子把他的手一推,走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也不說話,伸手拽起了秦子月的長衫,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兩把,道:「我為什麼就不能來啊。」   在這女孩子擦完面後,一張質樸而純真的臉展現了出來,肌膚如玉,唇如櫻桃,修挺的鼻樑,頑皮的眼睛,真讓人想不透,她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成媒婆的形象。   秦子月並不回頭,拉起自己的長衫,抖了幾抖,說道:「你們添什麼亂啊,秦彪,帶小敏回去。」   秦彪撇著嘴,看看秦子月,又回頭看看站在坡上的兄弟們,一臉的不樂意,但又無可奈何的對那女孩子說道:「走吧,姑奶奶,都怨你。」   秦敏想躲開秦彪的大手,可她那纖弱的身子骨如何能躲的開秦彪,被秦彪提著如提一隻小雞似的,向坡上走去。秦敏被拖的罵道:「放開我……」   站在大營門口的士兵面無表情,依舊是挺直的站著。這時,從營帳深處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將官,國字臉,臥蠶眉,臉上稜角分明,炫出一種冷酷的容顏。步履穩定,盔甲鮮明,腰懸一口寶刀,雖不知他身居何職,但這氣勢,不是平常人所能擁有的。   秦子月一身文人打扮,羽扇綸巾,再加上他那飄逸文靜的臉龐,真有一種飽學之士的靈氣,但也有欠缺,這就是年齡,略輸了穩重。他只所以著這一身打扮,多是因為他的老師,一個遊歷四方的寒酸書生。這鎮子由於臨了邊界,人多崇尚武力,文風欠缺的很,老師的打扮超凡脫俗,他雖喜歡舞拳弄棍,但他更喜歡追求這種與眾不同。   那將軍本是不用見他的,如果是在自己的郡內,這樣小角色晉見,早被擋了回去。就算是到了臨國,也沒這個規矩啊。自己是送親使,禁軍副統領,對方晉見,也要找個官銜相匹配之人,譴一個小鎮長過來,這算什麼事兒!但西北狼煙正起,南方兩領郡虎視眈眈,以求落井下石,郡主不得已才把自己的女兒下嫁給這個卑鄙無恥之家族,以求暫時的穩定,等西北戰事平息,揮虎狼之師,直取兩領,看他還能囂張到何時。不過現在正有求於他們,不得不丟下意氣,出來一會。當他看到來人如此之年輕,略略的一呆,但還是帶了一絲瑟瑟的笑,拱手一輯道:「末將申文虎,不知鎮長閣下到此有何貴幹啊。」   秦子月隨著一拜道:「聞貴國公主要下嫁鄙國國儲,路經此地,小可特來伺候。」   申文虎聽此一說,心略略寬開了,知道不是有意刁難,伸手延請,向大營深處走去。這大營的佈置是很有講究的,外圍是步兵,中間是騎兵,核心位置撒著十幾座大帳,從外表上看不出那座是公主的營帳。東向,一座大帳,幾把椅子,一張條幾,就這麼簡單,看來是申文虎的指揮處。   賓主落座,客套已畢,申文虎試探著問道:「這是貴國君上的意思?」   秦子月心懷鬼胎,淡笑道:「非也,實是下民對公主的景仰。這寒風霜夜,公主殿下棲息於野,下官不勝痛心,想請公主移駕寒舍,讓下民略表孝心。」   申文虎看這文靜的小伙子,說話來落,不卑不傲,尤其是一笑,給人一種陽光撒地,旱逢雨露的感覺,心存了許多好感。但這事兒自己不能決定,還需跟送婚使李東明大人商量一下。原先他就主張進鎮子裡面住下,但李大人以不擾民和萬事謹慎為理由,讓他在這兒紮營,現在鎮子裡有人來請,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當下告了個假,閃了出去。   2-我是混蛋我怕誰     李東明大人六十多歲,身材瘦弱,鬚髮花白,申文虎進門之時,他正在營帳內看書。其實他這書根本就看不下去。婚事兒是早就商量好的,可他們已經走到邊界了,還不見兩領郡的人來迎接,這算個什麼事兒啊?就是平民百姓家嫁閨女,男家也應該出來迎接一下,更別說是七大郡之首的安之郡郡主要下嫁給你董家,你董家何德何能,據不過百縣,人不過百萬,如非西北戰事,你算個老幾。   申文虎掀簾而入,蹲體施禮道:「李大人,前面鎮上來人,請我們到哪兒安歇,您看……?」   李東明一喜道:「董家來人了?」   申文虎臉色有點尷尬道:「是那小鎮的鎮長獻慇勤。」   李東明歎息一聲道:「既然已經紮寨了,就在這兒等吧,那鎮子的人有心,賞。」   申文虎繼續說道:「我們無所謂,但公主殿下也隨我們住在這兒,有失體面,再加野外惡寒,公主金玉之身,望李大人斟酌。」   李東明把書扔下,揉了揉眼眶道:「算了,於禮不合。」   秦子月聽了申文虎含蓄的推辭,心裡暗暗的著急,大話已經說了,事兒辦不成,那算是丟了顏面。但在此動粗,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無奈,也只好又客氣了幾句,慢慢的向山上移去。   他恨,申文虎雖然接見了他,而且禮節上也過的去,但他從他眼裡讀出了一些輕蔑,一絲霸道,這讓他很難接受。邊走邊罵著:「奶奶的,老子要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但抬頭望見坡上那一群猴急的兄弟門,他又小心的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秦敏跑在眾人前面,迎著秦子月過來,帶著殷切的目光道:「公主好看嗎?」   眾兄弟呼啦一片,也聚了過來,見秦子月臉上笑意,爭著打問,公主年齡幾何,相貌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的俊美,秦子月只是一臉神往,歎息搖頭,也不言語,背著手,自顧自的邁著方步向鎮衙走去。   一眾人自以為他真見了公主,溜溜的跟著他。千方百計的獻著慇勤。   鎮公堂內,秦子月在太師椅上坐定,揮手示意這些色狼都安坐了,只等靜的落針聽音,他才緩緩的說道:「我從沒見過如此相貌的女人,簡直是神仙般的人物。做男人,一輩子,即使你有三房四妾,即使你欲女無數,沒見過她,你這輩子也算白活了。」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那表情好像在回味著什麼。等了好半天,才接著說道:「我見了,兄弟們沒見,但我盡力了,爭取了,可公主是什麼人啊……哎,可惜。」   秦敏站在秦子月的旁邊,小巧的鼻子微皺,似怒非怒,似愁非愁的小聲道:「信你才怪了呢。」   眾人聽他一說,聲如開鍋,秦子月舉起雙手,示意大家繼續聽他說下去:「兄弟們想見嗎?」   異口同聲的道:「想。」   秦子月站起身來,晃如思考的走了兩步,再次回要椅子旁邊的時候,好似才做出了決定似的,狠著點點頭道:「好,那我就豁出去了,咱們把這公主劫過來,我讓大家每天看,怎麼樣?」說完用目光逡巡了一下堂下的諸位。   這些人聽他這麼一說,愣了,他膽大,這大家都知道,可沒想到他膽子竟如此之大。   秦子月鄙夷的笑笑說道:「怎麼,都怕了?一點膽子都沒有,還想看美女。我現在只要你們的膽子,知道嗎,只要你們有膽,我可以保證大家平安的把那女人搶過來。」   這一幫子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知他花樣百出,漸漸的靜了下來,臉上又帶起了希望。   秦子月又臃懶的坐回到椅子上,微笑著說道:「有沒有膽啊?沒膽的早點說,說完滾蛋。」   眾人被他這麼一激齊聲喊道:「有。」   秦子月微笑著點點頭道:「這才像是我的兄弟嘛。」說著轉頭對旁邊的秦彪說道:「你去把咱們鎮子的地圖拿來,我給兄弟們說說。」   秦子月接著對大家說道:「他們現在人多,咱們人少,硬打,肯定打不過,但我們可以用點小計謀……」說到這裡,他笑著看了看周圍,只見眾人都在屏息而聽,接著道:「他們這幾天就要往古城要塞走了,要去古城,必須經過兩嶺口,兩嶺口的地勢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知道吧,山間劈開的一條路,我們只要站在兩個嶺上往下扔石頭,他們想躲也躲不開,在這兒可以消耗掉他們的大部分兵力。哪兒我打算安排三十個人,你們誰願意去啊?」說完拿眼睛瞧著秦海潮。   秦海潮是個書生,一個嚮往武力的書生。秦子月扮書生,是因為他本也算個書生,可他扮武士,卻沒一點力氣。以芊弱的身體套了一身寬大的短打扮,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他平時被大家取笑慣了,自多了自卑,見秦子月看他,帶了點不安,紮下頭。   不知誰說了一句:「老大,那要是把公主砸死了怎麼辦啊?」   秦子月道:「你要是護衛,你捨得讓公主死嗎?公主要是死了,他一家子別想舒坦。不過,還是要注意點,別他媽的真把公主給砸死了,那咱們就白忙活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誰帶人去……?」   秦彪捧著地圖,豪邁的道:「老大,我去吧。」   秦敏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去。」   秦子月依舊是微笑的看著秦海潮,搖了搖頭道:「你們還有別的事兒呢。海潮,你領人去怎麼樣?」   其他人一聽,哄的一聲笑了起來。秦子月大眼一瞇縫,豁然的站起來,一拍桌子怒道:「笑什麼笑,都他媽給我閉嘴。」   堂下靜下來,秦子月恢復了原有的那種陽光雨露般的笑容,和藹的說道:「兄弟們,不是我小看你們,你們自己說,你們誰有海潮的那份鎮靜啊?相當年,咱們一群人上山,遇到了狼群,是怎麼走出來的?是海潮站在最後,手裡拿著點燃的衣服給你們壓後啊,你們他媽到好,見了狼撒丫子就跑,你跑的過狼嗎?要不是海潮,你們早在狼肚子裡超度了。我今天這麼說,是因為兩嶺口特別關鍵,如果這一塊不能把握好,其他的計劃全玩完。我還告訴你們,這次行動中,表現勇敢的,呵呵……把那美女搶回來,可以讓他親上一口。」   秦敏聽秦子月如此一說,剛才帶了點酸意,又加了點嫉妒的臉馬上變成了花兒一樣,笑呵呵的幫腔說道:「是啊 ,要是誰立了功,秦子月就讓你們跟她睡覺。」   堂下眾人聽秦子月的數落,沉默了,但聽到能親這傾國傾城的美女一口,又開始熱烈起來,再聽到秦敏這麼一說,更有人打起了呼哨,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的一個孫子喊道:「秦敏,我要跟她睡覺了……老大怎麼辦啊?」   秦敏臉色一紅,裝出潑婦樣,罵道:「去你媽的,拿老娘開涮,不要命了。」   秦彪的臉色頗為尷尬的看看秦敏又看看秦子月,紮下頭,裝著看地圖去了。   秦子月笑瞇瞇的看著眾人道:「人還沒拿到呢,就他媽說睡覺。我醜話說前面啊,這次行動不比往常,我們對付的是正規軍,可不比以前的那些草包護院,所以我們大家必須同心合力,為了避免臨陣退縮,我打算找一個執法的……」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邊的秦峰道:「你監督這二十九個人,如果有不聽海潮指揮的……」說到這兒,眼光一寒道:「殺。」   眾人聽到這「殺」字,渾身一激靈,這秦峰他們太知道了,六親不認,比秦子月混蛋多了,如果說秦子月混蛋,那要看什麼時候,什麼事情,如果你不挑戰他的威信,不觸擊他做人的底限,那他就不混蛋。而且還很夠義氣。但這個秦峰就不行了。他是被秦子月逼嫁的那寡婦的兒子,從小被人歧視,為了一塊糖,能把人的胳膊打斷,為了一句話,就敢跟鎮長動刀子,誰的帳都不買,窮橫,能混到他們這個群裡來,大家也就是看了秦子月的面子,但每每又蹬鼻子上臉,大家合計了幾次要暴打他一頓,偏他身手不弱,大家又沒把握揍他而不讓他看見,終究還是怕秦子月為這事兒翻臉,得不償失,所以也就罷了,只是從不和他來往。   秦峰並不喜歡這一群人,但他又捨不得離開秦子月??他唯一的朋友,所以還是留在這兒了。他挺感激秦子月的,小時候,他家裡困難,是秦子月偷著給他帶吃的,他娘倆這才沒餓死。而且,秦子月還為他媽媽背上了罵名,為這事兒,他被他爹打斷了腿。   那時候,有一個光棍經常在暗地裡幫他們家幹活兒,挺純潔的,是那種不見面,暗裡偷偷干的那種,對秦峰也挺照顧的。可能那光棍是有心,也可能是看他家可憐,反正這若大的碾子鎮,就出了他這麼一個活雷鋒而已。久了,秦峰他媽知道了這事兒,挺感激的,再就是覺得自己孩子還小,一個婦道人家養活秦峰不容易,就暗暗的起了心,彼此多了一些贈於上的來往。   秦峰雖小,但不傻,看出了點門道,雖覺得那光棍親近,但平白的多出一爹來,還是無法接受。知道秦子月鬼點子多,找他商量,看怎麼把哪個光棍趕跑。可商量來商量去,到被秦子月說的使他也覺得媽媽應該嫁給那光棍,如果他在中間阻攔,那就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豬狗不如。   3-不弄點事不叫男人     鎮上有個老的都快成妖精的老爺爺,鬚髮花白,每個人見了都得喊他一聲爺爺,可見他有多大歲數了,但精神矍鑠,走路,腰桿永遠是筆直的,坐哪兒,不怒自威。他是鎮子上的衛道者,由於他的存在,這鎮子上的人才顯得那麼古樸,那麼安分。當然,他是堅決反對一女從二夫的,為了獎勵秦峰他媽的矢志不移,正準備著手給秦峰他媽立貞節牌坊。這時候,秦子月開始騷擾了,首先是讓幾個兄弟去偷他家的狗,摸他家的雞,然後就又經常的指引一些外地過路的客商到他家裡住宿,並且讓秦峰告訴那老爺子,如果他家不留宿的話,那就把他家的房子點了。   這老爺子哪兒受得了這個啊,單單的被秦子月他們那些小崽子偷點東西,他可以讓秦子月家出錢,給他家補上,這過往的客商在她哪兒住宿,問題可就大了,萬一哪天出點什麼事兒,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老爺子趕緊的照會秦子月他爹,秦子月他爹也沒辦法,因為秦子月不知道跑哪兒了,已經有半個月沒回過家了。這老爺子沒辦法,只好找了幾個小伙子在秦峰他們家守著,一個防盜,再就是防騷擾,可沒過幾天,傳出了閒話,說那幾個小伙子與秦峰他娘有姦情,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換人,流言更盛,大家開始覺得秦峰他娘是鎮上禍亂的罪魁禍首,秦峰她媽哪兒受的了這個,要上吊抹脖子,誰勸也勸不了。最終一群老頭子一致認同該給秦峰他娘找個婆家,然後這群老頭子一起向那老爺爺逼宮,老爺爺再固執,也不能和眾人對著干啊,獨自一人生起了悶氣,為這事兒竟然活活的氣死了,臨斷氣,還惦記著秦子月,讓他那房最小的妾扶起他來,用手指著秦子月他爹,渾身顫抖的道:「秦子月是個混蛋……」   人要蓋棺定論,可這老爺爺竟然是蓋自己的棺定別人的論,不管怎麼說吧,這秦子月是個混蛋開始流傳了。當時秦子月正帶著幾個兄弟幫著那光棍收拾房子,準備迎娶秦峰他娘,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抬頭看了看遠處,只見高處一道亮光,接著一聲鈍響,分明是炮仗的聲音,昭示著一個人的思想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他癟了癟嘴笑了。   秦峰站在大廳角落的暗處,聽秦子月說完,只是冷漠的點了點頭。光影只掃了他半邊臉,兩寸多長的刀疤正露在明處,這刀疤是帶小時候為了那塊糖與一群孩子大家打架落下的,因為治療不及時,而影響到了神經,他點頭的時候,正好碰到那神經不自覺的帶動那條刀疤顫抖,給人的感覺,說不出的冷酷。   眾人心裡冷著,秦子月卻笑了,是那種給人一種壓迫感的微笑。道:「有誰對這個意見有看法嗎?」   眾人心裡的看法多了,可這意見又怎能說的出口啊。要說,就必須給秦子月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讓他認同,那等於沒說,而且這種情況下,秦子月說的話,自覺有充分的理由,別人的意見他也很少聽的進去。   秦子月見眾人不說話,接著站起來,威嚴的說道:「既然沒意見,那就這麼決定了。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攔截逃出來的。好了,從現在開始,大家誰也不能離開這裡,一起到旁邊的房間裡睡覺,海潮,你留下來,咱們再商量一下。」   眾人心裡七上八下的向外走著,等離開了秦子月才想起了這樣做值不值。搶公主自然刺激,但這事兒要是弄不好就是死罪,為了看一看美女,死,值得嗎。他們相互的旁顧著,想找一個與自己意見相同的人,但大家都在旁顧,誰也不說,因為怕說出來,自己被別人看不起。   秦敏沒隨著眾人出去,拽了一把椅子,樂呵呵的翹起了二郎腿,大咧咧的說道:「我靠,秦子月,他們說我,你聽到沒有啊……」   秦子月笑吟吟的說道:「我回頭給你收拾他,這事兒要是謀劃不好,我們大家一起掉腦袋,要不幹,又讓兄弟們笑話,你看你是不是……?」   秦敏挺乖覺的說道:「我就在一邊坐著,你們說吧。」   秦子月露出一個淫蕩的笑容道:「你在這兒,我們大家怎麼能安下心來啊……去吧,去吧,秦彪你送小敏一下。」   秦敏一聽秦子月要秦彪送她,屁股上如按了彈簧似的,跳起來說道:「我自己走……」說完,拖拖拉拉的向外走去。   秦海潮見眾人出去了,換了一種臉色說道:「謝謝你。」   秦子月從椅子上站起來,給秦海潮搬了把椅子,放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走回座位上,接過秦彪遞來的地圖,鋪在條几上,道:「一個聰明人的腦袋要比十個人的力氣強大的多。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先說一下你的意見吧。」   秦海潮不懦弱,但他還是帶了一點愁緒的說道:「老大,沒當著別人,我就直言了,您的目的是什麼。」   秦子月悠閒的揉了揉鼻子說道:「看看那美女,我也沒見到。」   秦海潮不相信,他從沒見秦子月做過付出西瓜而得個芝麻的事情,當然,除了為兄弟。可這事兒跟兄弟們無關啊,所以他還是覺得這話不可信。但秦子月不說,自己也只能不問。臉色帶了輕微的不悅。向前走了一步,望著地圖,久久的,才道:「我覺得在兩嶺口用火燒比較合適。」   秦子月並沒注意秦海潮的臉色,雙目也緊緊的盯著地圖,點頭,道:「接著說。」   秦海潮用手指住兩領口道:「這兒路邊雜草多,等他們隊伍全進來,我們放火,火一起,他們的隊伍一定會往路中間避火,這時候再用石頭攻擊,擊中目標的機會就大了。」   秦子月眉頭微微的皺著,眼睛虛無的望著前方,好一會兒,才露出了笑容道:「對,這更好,但我還想補充一下,咱們人不多,你最好把人力分成兩撥,一撥守入口,一撥守出口,因為我覺得公主的車輛應該在隊伍的中間,別看他們只有五百人,戰鬥力一定非常強悍。我們攻擊兩邊,他們一定會回身救公主,等他們回身的時候,我們的人再向中間集合,一起攻擊,這樣打擊的力度更大一點,你覺得呢?」   秦海潮低頭沉吟,半天才說道:「如果他們分成兩隊,一隊向山上攻擊,一隊保護公主盡快的通過峽谷,那我們怎麼辦?」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你可以讓他們不敢攻擊啊。在別國的地面上,猛然的受到了打擊,然後往山頂上一看,全是人頭,你想他們會怎麼辦?」   秦海潮一聽,猛然的醒悟道:「你是說……?」   秦子月笑著打斷道:「你根據具體情況來操作吧。現在關鍵的是預測一下他們將向那邊退卻,你說一下你的意見。」   秦海潮看著地圖發呆,等了很久才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往回退。」   秦子月點點頭道:「為什麼啊?」   秦海潮抬頭看了秦子月一眼道:「就你剛才說的,他們是在別國的地面上受到了攻擊,而攻擊的目標不明確,他們只能選擇往回退。」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這是常人的思維,他們哪個兵頭我見過,精明過人,不可能想不到。」秦子月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地圖上慢慢的移動,呆了片刻道:「過了兩嶺口咱們就沒機會了,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往回走。」說到這兒,兩手抱了肩膀,在大堂踱步。   秦海潮道:「那咱們把兩嶺口的出口給他堵了不就完了。」   秦子月皺著眉頭搖頭道:「不行,他們走到這兒一定會先派兵過去偵察的。對了,你說咱們在前面小樹林哪兒做點文章怎麼樣?」說到這兒突然興奮了道:「這樣,你在山頂上給他們喊話,用咱們的方言說,就說你是庫瓦人,特意在這兒等著他們呢。另外你再找個人,去粘鳥,粘他個三百五百隻的,如果他們還往前面走,你就讓躲在林子裡的人放鳥,一下把那些鳥全放出來。」   秦海潮忙道:「你等等,你等等,讓我想一下。」   秦彪把桌子上的油燈撥亮,打了個哈欠道:「別想了,這有什麼好想的啊,讓你說庫瓦人是嚇唬他們呢,他們要知道是咱們幹的,那還不利馬衝上去啊。」秦海潮閉眼搖頭道:「還是老大高明,用咱們的方言說這些話,使他們想到的是咱們郡的人想殺他們,再在前面林子裡放鳥,那是讓他們覺得哪兒有伏兵,是不是啊,老大?」   秦子明笑笑回身又走到地圖跟前道:「如果這樣的話,我估計有八成的把握,你看,回來有兩條路可走,一條經過我們鎮,一條走望井鎮,你說他們會往哪兒走呢?」   秦海潮沒看地圖,道:「我覺得他們應該不走咱們鎮吧。」   秦子月點點頭道:「那好,咱們就賭一把。」說到這裡,摟住秦海潮的肩膀說道:「海潮,就看你的了,不能有兄弟受傷,如果覺得沒把握,咱寧可不做,明白嗎?」   門外的新月漸漸升起,寒風裹著夜色浸入秦子月的臥室,使他無心睡眠,整整衣杉,信步走出大門,站在山岡上向下張望。見那大營裡燈火通明,不時有幾個巡邏的士兵在營邊走過。他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想走的近一點,可這時候,他的思想深處突然升起了一絲淡淡的不安,這種感覺就如自己裸身被人參觀一樣。但他心裡的誘惑不曾被這不安沖淡,反而是更強烈了。或許還有一種更強的存在,在逍遙的遊蕩著。秦子月的腦海裡映出了召喚,「魂兮,歸來兮。」秦子月的意識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了。當再次努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躺在了床上,窗外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是誰要殺自己,又是誰救了自己呢?他慢慢的揮手擦著額頭的汗珠。就在他擦汗的這當兒,他猛然的感覺到床旁有一雙明睞的眼眸,盯著他,這屋子裡沒有燈光,但那雙眼眸如亮了的燈似的,含著一種炙烈,死死的盯著他。秦子月幽幽的歎了一聲,披上外衣,向外走去。不應該說是走,應該說是跳著出去,躲的比兔子還快的跳了出去。背後傳來大聲的喝罵聲:「強姦啊,秦子月強姦我……」但院子裡依舊是安靜著,大家也是各睡各的,惟在角落裡的秦彪,臉色鐵青,用手使勁的掐自己的胳膊。   4-伏擊     兩嶺口,顧名思義,是兩座山的山澗,長半里許,兩側的山壁如刀削般陡峭。第二天中午,秦海潮他們正在山頂上忙活著搬石頭,只見古城方面塵土飛揚,一隊大約兩千人左右的騎兵隊向這裡飛馳而來。秦海潮看這模樣,心裡暗道:「古城的守衛軍怎麼來了?」轉念一想才明白,娶公主,怎麼能沒軍隊護送啊。想到這兒,他不由的一樂,沒想到秦子月也有算計失誤的時候啊。回頭對正傻傻發呆的眾人說道:「撤。」   眾人聽了,都多多少少的露出一點欣慰。   秦海潮夾雜在眾人當中向旁邊的大山深處掩去。沒走幾步,突然又多了一個感覺,隱隱約約的,抓不住,摸不著的。這時候旁邊有人跟他說道:「海潮,咱們這麼撤了,老大不會責怪咱們吧?」   聽到這話,秦海潮想起了秦子月臨別的那句話「不能有兄弟受傷」,三十人對五百人,安之人雖然不敢衝上來,但他們有弓劍,那弓劍又沒長眼,能沒有傷亡嗎?再說了,秦子月不可能想不到接應的軍隊,沒有迎親的隊伍,送公主的絕對不可能進兩領地面,所以說,讓他們這些人在這兒埋伏,僅僅是做個樣子,根本就沒有進攻的可能,為什麼呢?秦海潮越想越摸不著腦袋。   秦子月他們二十多人在路上設好拌馬索,做好掩飾,坐在旁邊開始吃自己帶來的乾糧。這時,聽到遠處陣陣散亂的鐵蹄之聲,大概有十幾匹馬的模樣,行的很急,隱約間還有陣陣的殺閥聲。秦子月臉色一變,暗道:「這是什麼人啊?海潮他們應該沒這麼快動上手呢,而且也不可能動手,就算動手,安之郡的人也不能來的這麼快啊。」但他還是揮手示意大家先隱藏起來,謹慎一點沒錯。   馬蹄聲愈來愈近,秦子月扒拉開蓋在頭上的荒草,輕抬頭向馬蹄聲的方向望去,只見十幾匹戰馬正惶惶的向這裡飛馳而來,那馬上之人戰甲零散,煞是狼狽,讓秦子月納悶的是當頭之人竟然是安之郡的申文虎,他邊跑邊回頭偷望著來路,秦子月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準備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十幾個人如風一樣的從他們的身邊消失。秦子月等他們過去之後,把身上的荒草一撩,站起身來罵道:「操……」   他身邊只人紛紛的站起來抖掉身上的荒草,站在旁邊等著聽秦子月的吩咐。   秦子月望著申文虎他們逃離的方向做咬牙切齒狀,但腦子裡卻平靜的如不起漣漪的水面,回憶著剛才的情況,有男人模樣的人穿著女裝從這裡通過。難道海潮他們追擊申文虎了?根本就不可能,自己那三十號人的水平自己清楚,別說三十個人了,就算六十個人也別想奈何了申文虎,怎麼可能追擊他們呢。是什麼人下的手呢?秦子月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又一陣戰馬的狂奔聲,秦子月對身邊的眾人說道:「隱蔽。」說完又臥進了旁邊的草堆裡,頭微抬,望著來路,暗道:「真他媽的好,兩邊交戰,我在這兒得便宜了。」   飛馳而來的有二十多人騎,馬彪悍,人精神,都背了長弓,衣著很似本地的土人,但卻比本地人多了一個氈殼帽子。體態也比本地土人偉岸,一看就是那種久練武技之人。   馬愈行愈近,秦子月揮手示意大家準備,自己則使勁的握了握身邊的標槍,這些東西以前追兔子的時候常用,對人,這是第一次。但他知道自己是這一群人裡面的頂樑柱,不能有一點膽怯的表現,如果自己膽怯了,那其他人更沒信心。所以捻著標槍,轉身對後面的人展露了一個輕鬆的微笑,順手又拍了一下身邊哪個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小伙子道:「操,在咱地盤上,怕啥。」   那小伙子勉強的笑了笑,沒說話。   跟秦子月的這一群人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所以秦子月給他們分了兩撥,一撥是專管拉繩子的,六個人,這幾個都是比較膽小的。另一撥十六個人,每人三支標槍,一口刀,隨時準備搏殺。要說投標槍,這裡的人各個是好手,山裡人就靠這手活兒來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秦子月仔細的觀察著臨近的馬隊,馬步穩定,馬背上的人更顯得彪悍,近了,可以看到馬上之人的面目,領頭一騎,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看樣子歲數不大,大概有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上帶著新鮮的血跡,單手提著長槍,雙腳不住的磕打著馬腹,看那模樣應該是恨不得能飛起來。身後眾人的衣著則顯得非常整潔,看不出一點搏鬥過的樣子。秦子月心裡暗暗的吃驚。那馬上之人應該是庫瓦人,庫瓦不同於中原,是酷寒之地,人多彪悍,所以體格高大,喜好戴一頂氈帽。是庫瓦人下手了?秦子月的腦頭飄現出了這樣的想法。璇即就生出了:「不管是哪兒的人,這幫人都動不得的。」從表象上來看,是那年輕人獨自殺散了申文虎隊伍,申文虎的精兵都落荒而逃,自己身邊的這些烏合之眾,那還不是一碟小菜!   馬隊全力的向前飛弛,根本就沒注意四周。秦子月扔下手裡的標槍,叼起了一根雜草,緊緊的盯著這馬隊。等馬隊過後,他才站起來,有點垂頭喪氣的說道:「回去吧。」   秦彪收拾起了自己的傢伙,走到秦子月跟前不甘心的說道:「老大,怎麼不下手啊。」   那馬隊過後,四周又恢復了安靜,寒風吹起光禿禿的樹枝,發出空洞而悠遠的嗚嗚聲。秦子月有點戀戀不捨的回頭望著馬隊裡去的方向,但還是隨著眾人移動著,聽到秦彪問話道:「庫瓦人下手了,咱們沒必要跟著攙和,對了,你趕緊的去通知海潮他們一聲,撤了,別回鎮子裡,直接去咱們準備好的那個山洞,我估計這仗馬上就要開打了。」   說到這兒,他緊走兩步,走到隊伍前面說道:「你們馬上回鎮裡,告訴大家,就要打仗了,不願意死的往山裡躲。」等一切安排好了,秦子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杉,抄小路,向自己師傅哪兒走去。   秦子月的師傅就是哪個落魄書生。如果說秦子月是混蛋,那他就是大混蛋,因為秦子月的所作所為都是從他那子曰詩雲裡學來的。並且秦子月做惡遇到了難題,總會跟他商討一番。   其實秦子月挺看不上他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說的比花還漂亮,做起事兒來比狗屎還讓人難以接受。有一個姑娘看上了他,已經發展到明鋪暗蓋的地步,都這樣了,那姑娘還能不懷孕啊,結果這姑娘懷孕了,他到好,自己一個人躲到了山裡,活生生看著那姑娘無可奈何的嫁給了一個老他十多歲的老男人。在那姑娘出嫁那天,他躲在一個山包上,向下張望著迎親的隊伍,哭的跟一攤稀泥似的。秦子月問他為什麼不娶她,因為這句話,他三天沒讓秦子月進他那狗窩。   雖然他看不起他,但他還是喜歡跟這酸書生在一起,不為別的,這書生肚子裡存的東西多,這些東西是鎮子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曾有的,而且自從他被他爹逐出門後,也就這麼一個還能讓他尊敬一點的親人,他不找他找誰啊。   小路崎嶇,秦子月打起了小心,慢慢的向著小路往上爬,遠處傳來陣陣刀槍撞擊而發出的清脆金屬聲,那聲音如炒豆般的激烈,看來打架的不是一個人,在這撞擊聲中不時的還夾雜著人的怒喝呻吟聲。聽這聲音,應該在山包背面,爬上去就能看到。秦子月愛熱鬧,緊爬幾步,見一個穿本地土人衣服的小伙子,手抓一把鋼刀,急匆匆的向下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往回看,像是臨陣脫逃的逃兵。他最看不起逃兵,一個男人應該敢作敢當,有情有誼。既然惹了事兒,那大家就應該一起承擔,就算是這個事情算計錯了,要撤退,也應該一起撤退才對啊。他笑嘻嘻的迎著那小伙子走了過去。   那小伙子一見有人,有點慌神,把刀舉起來,娘娘腔的喊道:「你別過來。」   秦子月一看他的架勢笑了,這孫子壓根就不會玩刀,兩手抱著刀柄,把那刀高舉過頭,估計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他那刀給吹跌落下來,而且保證能砍在自己的腳面上。他渾身哆嗦,害怕已極。   秦子月邊走邊道:「這路是你家的?」   那小伙子一聽,不知道怎麼回答,依舊是高舉著刀,重複道:「你別過來……」   秦子月暗道:「這他媽哪兒的孫子啊,就這德行還學人打架呢。」剛才的厭惡之心漸淡,捉弄之心盛起,道:「呀,後面怎麼那麼多人啊。」   那小伙子聽完,臉色一變,回頭向坡上看去,空空如也,臉不由一沉,手裡的刀也隨著落了下來,彷彿沒了緊張,身上竟憑空的多了些富貴之氣,不悅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秦子月繼續向前走,詭秘的一笑道:「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呢?」   這小伙子突然又把刀舉了起來,厲聲道:「站住,不許過來。」   秦子月已經近了他的身邊,突然暴起,抓住他的刀背,把他的刀奪了過來,順手給了他一巴掌道:「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膽小鬼。」說完又衝他踹了一腳,接著向坡上走去。   5-多管閒事     那小伙子被他一巴掌一腳打的立刻委頓在地上,本就委屈,再加上一罵,竟然縱聲的哭出了聲音。秦子月最怕的是哭聲,扭頭望去,見那小伙子背對了他,身子捲曲在地上,雙手捂臉,痛聲大哭。秦子月歎息一聲,回身,把扔在遠處的刀撿起來,走到他身邊,蹲下,拍拍他的肩膀,把刀遞到他手裡,復又站起身來,打算接著向前走。   他心裡把那小伙子的宗族八代用強姦的字眼問候了個遍,這時候,山頂上突然冒出了三個人,正迎著午後的陽光,急急的向這裡奔來。那三人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左右,渾身被鮮血染紅,手裡的刀上還往下流淌著血水,綴在三人身後的只有一人,看模樣,年齡更老,大概有七十多吧,一樣的血衣,步履蹣跚,但聚了氣在死追這三人,已經受了重傷,他邊追邊喊道:「快跑……快跑。」   秦子月望了望山上的人,又看了看那已經停止了痛哭,手裡握了刀,正準備抹脖子的小伙子,一種同情弱者的心態昭然心間,回身奔過去,抓了那小伙子的刀,拉起他,斜著向山上爬去。   這小伙子帶著警惕,踉蹌的跟著他向山上爬,秦子月使勁的把他一拽,拉到身體跟前罵道:「你他媽快點。」   那小伙子回頭望了一眼正與那三人纏鬥的老人,那老人眼見就不行了,但仍在撐著,不知道用了何把戲,竟然傷了那三人中的一個。小伙子眼裡掉出了淚水。   秦子月自覺無法幫那老人,只有死拉這小伙子向山上爬。荊棘掛裂了衣服,刺破了肢體,也無所覺察。   那三人中余的兩人又追了上來,如蒼鷹撲兔般的敏捷,只幾個跳躍,已經把里許遠的距離縮短到了不到百米。   秦子月他們已經躲無可躲了,這是一片光禿禿的窮山,到了山頂,那邊就是一處斷崖,他使勁拉了一把那小伙子道:「你會游泳嗎?」   小伙子艱難的搖了搖頭,只是望著老人和那三個追殺者纏鬥的地方落淚。   秦子月十分不耐,心道:「死都死了,你哭個球啊,你要真那麼珍惜他,就應該保住自己的命。」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四周撒了一下,又拉上那小伙子使勁的向山上爬去。現在只有這一條出路,爬上山頂,跳了懸崖,那就算把命保住了。因為懸崖那邊就是天水河了。   只在瞬間,幾起幾落的瞬間,他們離山頂還有大概十丈的距離,那兩個老人追了上來。一前一後著把他們夾在中間,沒有說話,只聽的風聲嗚嗚,如給他們唱著輓歌。秦子月知衝突無法避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身邊的小伙子推開,騰挪出了動手的空間,緩緩的抽出了身上的配刀,臉上又昭然出一種陽光撲面的笑,似乎根本就沒把這兩位老人放在眼裡,只是要指教一下最親密的朋友。   站在下首的那個老者乾瘦,但矍鑠,留一縷山羊鬍子,已經花白了,更粘了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鮮血,顯得詭秘嚇人。他胳膊長於常人,手上的關節粗大,應該練的是拳頭上的功夫。老者見秦子月的容貌,露了一許讚揚的目光,對著站在高處的老者道:「你上還是我上?」   站在上首的那人個子比下首的這個要高,也胖,如果沒有身上的鮮血,到讓人覺得是一個慈祥的老人,說話先打哈哈道:「會不會讓人說咱們欺負年輕人啊?」   胖子的聲音是地道的庫瓦腔,秦子月暗道:「看來這兩位算是高人了,頗為自負的高人。」他依舊笑著道:「說老實話,無論是您二位那個出手,我都不是對手。但我又不得不自保。在您要了結我們性命的時候,我斗膽的問一句,我兄弟二人究竟哪兒得罪您二老了?」   下首的那個瘦子笑了,如夜鷹般的笑聲,陰損而刺耳,笑完道:「你見了我們為什麼跑啊?」   秦子月握刀的手垂了下來,用刀拄地,空了得手抹了一把臉上冒出的微微細汗,敵對之意全無,隨口道:「我操,你們打打殺殺的,我不跑,上你們跟前送死去啊?行了,算我命薄,一句話,二老是求財啊還是求人啊。首先聲明啊,我沒有斷袖之癖,如果你們求財,我身上有三兩碎銀子,如果求人,那我只好陪命與二老玩了。」   還是那瘦子笑道:「小子,別跟我們矯情,我們為什麼過來,你心裡明白。」   秦子月把頭一擰道:「我不明白。哦,就那個老小子衝我們喊了一句『快跑』,你就認為我們跟他是一夥的是不是,我們要跟他是一夥的,他能當著你的面對我們喊快跑嗎,這分明是嫁禍於人嘛,為的就是讓我們吸引你的注意力,讓他們的人得了時間,好跑的更遠。我看您二位歲數也不小了,吃的鹽比我吃的白面還多,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還遠,不能分不出這個因由吧。」   那瘦子又是陰笑道:「是個人物,可惜啊……動手吧。」說完也不跟上首的哪個胖子招呼,上前兩步,不丁不八的站在哪兒,托大的等著秦子月出手了。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好,既然你認定我們該死,不管我打的過打不過,我也不能丟了我們碾子鎮人的臉。我不沾你上風的便宜,走,咱們到山頂鬥,哪兒平坦。不過我把話說前面了,你們是前輩,我是後輩,我一個對你們兩個,死也算明白什麼叫前輩了。」說完拉了一把癱坐在旁邊的那個小伙子,就要向山頂走。   站在上首的哪個胖子閃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行,咱倆打也可以。我讓你站在上首。」說完後退一步,抱圓姿勢,不再言語。   功夫這東西,只要你一伸手,內行人就能看出高低上下來。站在下首的那瘦子看秦子月的架勢,已知他的實力,抬頭望了一眼山頂,確實平坦不少,起了貓抓老鼠之心,憑心而論,他喜歡這小伙子,有個性,有潛質,如果不是敵對立場,他到想收這小伙子為徒。所以對上首的哪個胖子說道:「好,咱們就在山頂較量。」說完一躍,十幾丈的距離,竟然在一躍之間上去了。   那胖子閃開身,讓了他們。看他們兩個手腳並用的向上爬去,嘴角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等他們爬到山頂,這胖子才躍了上去,在這一躍之間還帶了花活兒,竟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落在了秦子月跟前,這才後退了一步。   山頂向西走不到五米就是那懸崖,秦子月拉著那小伙子的手故意的向懸崖邊上多走了兩步。雖在危機時刻,他卻還有心旁顧,覺得這小伙子的手未免有點太小,太柔了。手掌間竟感覺不到一絲的老繭,惟冷汗昭然。他不由的回頭望了這小伙子一眼,衣服顯然是匆忙穿上去的,那繩子結的扣子都沒扣好,而且這衣服顯然是比他的身子大了,鬆垮垮的不合身。臉上多泥土塗抹,看不清底色,但眉清目秀,鼻直嘴小,如果是個女人,那一定是個美人坯子,可身為男人,不免的讓人厭惡。更可氣的是耳朵邊上竟然還紮了兩個耳洞,使得他更加的噁心於此,如不是身在危機時刻,他真想再揣他兩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子月把那小伙子推到了懸崖邊上,又恢復了笑容道:「好了,二位老爺子請吧。」說完用眼睛直直的盯住了那瘦子,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這瘦子在這兩人中算是老大。   那瘦子笑了,向前一步,道:「我讓你三招。」   秦子月不再答話提刀向前,頗為規矩的站在了下首,挽了一個刀花,直接的向那瘦子劈了過去,速度不慢,但氣力不足,算是對他讓自己三招的一個回報吧。那瘦子身子微微的一動,閃開了秦子月的刀。秦子月刀出也不回收,直接的變砍為削,向那瘦子的腰砍去。瘦子一躍,躲了過去。秦子月順勢又是一個海底撈月,刀從底部向上劃去,這一招瘦子又是一閃,躲開了道:「三招已過,你要小心了。」   秦子月不答,團身而進,刀身回收,然後直著刺了出去。那瘦子只是微笑著看他的刀來,也不躲閃,伸手向刀,兩根手指竟拈住刀身,任由秦子月用盡力氣,也奪不回刀來。   秦子月撤手,伸腳向那瘦子檔部踢去,那瘦子一閃身,側踢秦子月的頭部,秦子月想躲,可躲不開,竟被這一腳踢飛了出去。   這一腳只把秦子月踢了個七暈八素,不知南北。他俯在懸崖邊,艱難的爬起身來,那小伙子一臉緊張的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晃悠著站起身來,吐了一口血唾沫,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道:「接著來。」   胖子見他的模樣,從那瘦子身後閃出身來道:「小伙子,是個人物,我給你個痛快的。」說著也不等那瘦子答應,閃身跳了起來,張開大手向秦子月的頭上罩去。   秦子月臉依舊是帶了笑容,一手拉住被他推開,又膩過來攙扶他的那小伙子,說道:「不勞您動手。」被他拉的那個小伙子不再像以前那麼扭捏躲閃,竟然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從他的旁邊走到他身前,表情嚴肅,有點慷慨之士的感覺,突然,一蓬銀針從腰帶上射了出去,直奔那胖子。   從小伙子腰裡射出的銀針細如牛毛,打開了,是一片,胖子身在空中無處借力,竟被這銀針刺了個正著,大怒,手裡漠然的多了把飛刀,向他們射來,秦子月機靈,見那胖子手動,把那小伙子一推,向了崖下。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被胖子射來的飛刀打在了肩膀上, 「哎呀」一聲,直直的落了下去。   瘦子也顧不得那胖子,飛跳到懸崖邊,向下張望,這時,正值午後,沒風沒火的,懸崖雖高,但可看到崖下之水,那瘦子想跳,可不明地理,不敢貿然,回身對正呻吟的胖子罵道:「你他媽豬頭啊,連兩個人都看不住。」說著一刀砍向了已經癱軟在地的胖子,鮮血噴濺,是兩人的鮮血同時噴濺的。瘦子一刀砍在了胖子腦袋上,胖子的頭如一個足球一般滾出了老遠,從頭頂動脈裡噴射出的鮮血,如寂寞的煙花,絢麗而燦爛。胖子的一把飛刀紮在瘦子的大腿上。   6-原來你就是公主     其實瘦子這也算是借題發揮吧。少一個胖子,就少一個人跟自己爭功,他懷裡有那公主的畫像,雖然那公主化了裝,但以他那老到的經驗,那還看不出穿了平民裝束的少年是公主。更何況,安之郡的人都被殺光了,剩那個不知死活的年輕小子,好對付。   公主的銀針沒毒,只有麻藥,可那胖子的飛刀卻帶了毒。瘦子深知這一點,緊著把飛刀拔下來,從胖子身上搜出解藥,嗑在嘴裡,也顧不得包紮傷口,拾起那把刀,如剁餃子餡似的向胖子身上砍去。等氣洩完了,他才從懷裡抹出了一瓶藥粉,撒在傷口上,看收了血,才站起來,拐著向山下一點點的挪去,他依舊沒忘掉那公主,能抓住公主,一定可以得到大法師的接見,能讓他高興,沒準就可以賞自己一丁半招的法術,那自己一輩子都受用無窮。   懸崖高千尺有餘,秦子月雖受傷,依舊是緊緊的抓著那公主的手,因為他知道,那公主不會游泳。救人救活,殺人殺死,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在他眼中,那公主還是小伙子。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跳,竟然沒嚇暈過去,這個膽量讓他佩服。記得還是小的時候,他們幾個小夥伴為了賭膽量,相約了來這裡跳崖,十幾個人中,就他自己敢跳,即使敢跳,也嚇了個半死。掉到水裡,那水的衝擊力把他拍暈了,多虧他的水性好,順河飄了五六里地,竟被衝到了岸上,活了過來,就算是活了,也斷了兩根肋骨。他的那些小夥伴們找他不著,哭著散了,回到家裡,一聲不吭,好像這事情壓根就沒發生過。也就是從那次開始,他成了這群皮孩子的頭。雖然斷了肋骨,雖然被母親打了個半死,但他覺得值。   落水的那一瞬間,秦子月掙扎著立直身體,而那小伙子卻是屁股先接近了水面,水花翻起,他們兩個沒進了水裡。   在進水的那一瞬間,由於水的張力,把他們兩個分開了。這時候秦子月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只覺得渾身麻麻的,酸酸的,進水一激,重新恢復了一點活力,他頭腦清醒,閉了氣,潛在水底兒,藉著水下那混暗的光搜索著。見一個黑物裹著水泡漸漸的往水裡沉,他掙扎過去,把那小伙子托起來,向上浮去。這時候,他的肺似乎要炸了,只想張嘴喝水,這在以前是從沒過的現象。   那小伙子安靜的一動不動,不對,不應該說是那小伙子了,水已經把她頭上的帽子漂了去,露出滿頭的烏絲,隨水柔順的捲曲著。臉上的泥土也隨水消失了,露出本來面目,那張臉是一種秦子月所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鎮上那老爺爺的小妾是公認最美的小騷蹄子,可跟懷裡的這個一比,那簡直,怎麼說呢,給她提鞋都不配。他的意念一差開,嘴不由的張開了,咕嘟嘟,猛喝了兩口水,使得他再不敢造次的亂想。   這是冬天,河水流,所以河面並沒結冰,但涼的刺骨,到了河邊,由於水流緩了許多,也就有了冰茬。秦子月的力氣隨著那毒藥的散發也在消失著,他掙扎著,不屈的把那公主推到岸邊,眼皮沉了,只覺得呼出來的氣都帶了一種甜絲絲的膩。但他信念仍堅強,啟開牙齒,使勁的咬住舌頭,想讓那絲痛激起他最後的那一點潛能,可他的舌頭也麻木了。   從水裡,把一個穿浸滿水棉衣的人推上岸談何容易,更何況秦子月已經沒了力氣。他咬著牙,爬在淺水灘上,順著河水的蕩漾,一點一點的把公主往岸上推,他感覺不到寒冷,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僵,可他不能停,一停下來,自己的小命玩完,這他娘的妮子也得被水嗆死。   水越來越淺,可還是能把躺著的人身子沒了去,秦子月的腿已經完全僵了,不能再挪半步,他憑著水的浮力,鑽到了公主的頭下,這樣把她的頭墊起來,就不至於把她嗆死,至於會不會被凍死,那就完全看她的運氣了。秦子月微微仰頭,朦朧的看了一眼西邊的太陽,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無限不甘的倒進水裡。   寒風幽幽,陽光慘淡,他們似乎也在為這努力而薄福的少年而傷感。清水潺潺,荒草瑟瑟,發出的聲音似乎是為這少年奏著哀樂。   公主枕在秦子月的胸膛上,那流水沒了她的腦梢,洗順了她的柔髮。一隻耐不住寂寞的凸鷹在空中盤旋著,幾起幾落,試探著,最終覺得沒什麼危險,落在了那公主的胸膛,一雙鐵勾似的腳緊緊的抓住了公主胸口的棉衣,頭警惕的四下踅摸,它似乎也在感歎公主的美麗,不忍心去啄臉,只是啄向了她胸膛上的衣服。或許這只鷹也是一隻雄性鷹,也有著色狼本性,這一啄,竟把公主的胸膛上的衣服啄開,露出了雪白與一點嫣紅。這蒼鷹一定是色狼,啄開衣服,它似乎害怕別人與它分享這美色,頭又左右的看了看,然後盯住胸膛,狠狠的啄了下去。   公主吃痛,猛的動了一下身體,那蒼鷹一覺異樣,利馬飛了起來。   公主猛烈的咳嗽著,咳出了侵入肺裡的些須水,才慢慢的睜看眼睛,虛弱的動了一下頭,四下裡看看,猛的撒見自己的胸膛,這一瞬間,她如兔子一樣敏捷的合住自己的衣杉,掩住私處,坐起身來,如剛才的那頭禿鷹一樣,警惕的四下撒著。看看無事,伸手扶地,虛弱的站起來,想向前邁步,一走,正拌在了秦子月身上,一個趔趄,花容失色,又摔到了水裡。   這一交,摔混了水,憑的這公主膽大,撐起身體,伸手向拌自己的東西摸去,拽了拽,看到臉色已經呈青紫色的秦子月,驚的竟然坐退了五六步之遠,臉色倉皇,手捂心口,喘息不止。   秦子月的頭又慢慢的跌進水裡。隨著流水,濺起了幾朵浪花。   公主坐在水中,喘息了幾下,壯起膽子,又摸了過來,這次沒鬆手,雙手拽住秦子月的肩膀,費力的倒著向岸邊退去。   公主的眼裡含著淚,這淚不知是因為悲痛於秦子月的死還是自憐處境而發的。   岸上荒草如綿軟的地毯,公主把秦子月拉到荒草上,跪在他的跟前,輕輕的推他道:「你醒醒……你醒醒。」聲音很小,似怕驚了他的夢似的。但隨著時間的流失,公主的聲音開始嘶啞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柔弱,她似乎忘記了剛才秦子月給她的那一巴掌時候自己的委屈,現在只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依靠,可現在自己的這個依靠卻倒了,以後該怎麼辦啊。   公主抱著秦子月的頭,使勁的晃著,可這怎麼可能有效果呢,秦子月依舊是嘴眼緊閉。   濕衣服粘在身上,寒風吹來,已經把外表凍住了,硬的如穿了一身鐵衣服。太陽西偏,快被山擋住這唯一的一點溫暖了。秦子月的臉有點僵硬,公主的依靠之心也漸漸的消失,知無望,看看懷中的秦子月,無名的怨氣油然而起,重重的把他扔下,站起身來,四下裡望望,見到太陽,辨明了北向,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哪兒的秦子月,想自己從未受過委屈,竟在這小子手裡受了屈,上前一步,提腳狠狠的在他的軀幹上踢了一腳,。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這一腳下去,只把秦子月踢的滾了個個兒。   公主想扭頭就走,沒想到這一腳下去,秦子月竟然發出了一聲悶哼,她聽到這聲音,一喜,上前,又抱起秦子月的頭,可秦子月依然是閉目合嘴,公主喪氣的把秦子月的頭一丟,眼裡流露出失望,可又有點不甘心,伸手試他的鼻息,竟然發現多了那麼一絲微弱的溫氣。一喜,趕緊的把臨行前李大人送他的傷藥全拿了出來,匆忙中也顧不得去思考這幾種藥都是做什麼的用的,逐個的打開,費力的拔開秦子月的嘴巴,全給到了進去。可這些藥粉只是在秦子月的嘴裡含著,公主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四周,想找一個盛水的物件,荒山野嶺的,找盛水之物談何容易,無奈只好走到河邊,吸了一口水,慢慢的吐在秦子月的口中。感覺他嘴裡的藥物都化了,進了肚子,她才把嘴挪開。   公主心裡異樣著,仔細端詳秦子月的臉,竟然無由的覺得秦子月帥氣。隨著一陣冷風,刮疼了臉蛋,才拋開了風花雪月的心思,專注起秦子月的變化。   公主的傷藥有解毒的,雖不對症,但也算管用,再加上秦子月的生命力本強,竟轉醒。呻吟一聲,咳嗽兩聲,睜開了眼,眼睛無神,幽幽的說道:「地獄裡怎麼還有光啊?」   公主一喜,也顧不得以前那些什麼瑣碎的禮節,抓住了他的手,眼裡含上了淚,是一種喜悅的淚,隨即又是一悲,想著現在的情況,一冷二餓三害怕,竟又把他當成了主心骨,可這主心骨現在成了這般模樣,能不寒心嗎,道:「你還活著,咱們怎麼辦啊?」   秦子月夠幸運的,那胖子的毒本是五步必死之毒,恰好他中毒後落到了水裡,這水寒減慢了毒發的時間,又加上及時吃了公主的藥物,這才未死,但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解藥,他這未死,也只能算是痛苦的苟活。既然現在未死,他就不想躺著,努力的動了一下身子,可身子還是僵直的。公主的靈丹妙藥雖好,可不對症,只是暫時的控制住了毒素在身體內蔓延,沒有根除,他不明白這些,金枝玉葉的公主當然更不明白,只是見他有動的意思,上前去攙扶。   7-我還能活嗎?     瘦子砍完胖子,洩了自己的火氣,拐著一條腿,向山下走去。走的很慢,因為他不敢走快了,體內的毒還沒完全清除,一快起來,這毒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山中看山近,走起來卻遠,明明覺得只是一段很短的下破,卻硬是走了將近一個時辰。   他邊走邊想著,那小子必死無疑,公主從山上摔下去,不死,也會被衝到下游,再過一個小時左右,自己的身子大概就可以復員了,不愁追不到那公主,活的得不到,弄一死屍,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想到這兒,不由的摸著自己的光頭美了起來,彷彿大法師正微笑著誇獎自己……   瘦子走到山下,轉了個彎,正經過剛才與安之郡人撕殺地方,望見一彪人馬向這裡走來,從隊伍的衣著和旗幟上來看,是兩嶺郡人,他心裡一驚,忙找地方要躲,可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那隊伍中有十幾匹快馬向這裡奔來,無奈,只好提了內勁向反方向跑,又是一路下坡,到了河邊。這河流川急,沒橋沒渡,兩邊又是高山,惟有過河,他低頭看了看綁在自己腿上的布,俯腰,把布緊了緊,一頭扎進了水裡。   公主扶起秦子月道:「咱們怎麼辦啊?」   秦子月腦子清醒了`許多,左右看看,說道:「我記得從這兒往前走,大概一百多米,有個山洞,你可以先到山洞裡去避一下`,對了,我懷裡有火石,你拾點乾柴,把身上的衣服烤烤。」   公主正為身上這如鐵甲一樣的衣服而苦惱呢,聽秦子月說完,把他一扔,向秦子月所說的方向跑去,果然,有一個黑□□的山洞,公主站在山洞口,有些害怕,這才想起了河邊的秦子月,折身回來,竊竊的說道:「對不起。」   秦子月閉著眼睛,正與痛苦和寒冷鬥爭著呢,聽到聲音,向公主望了一眼,勉強的笑笑道:「有嗎?」   公主點點頭,拽住了他的胳膊,向哪兒拉去。   石子格著秦子月的屁股,但他全無痛感,莫名的起了一絲溫暖。仰頭看了一眼正費力拖他的公主,只見她頭髮垂著,退一步,頭髮晃一下他的臉。臉蛋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累,變的紅紅的,如秋後的蘋果一樣,誘人。秦子月笑笑道:「要累了就歇歇吧。」   也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他們兩個終於躺在了山洞裡,是並排著躺的。這山洞是一個人工的山洞,淘金者留下的,這些淘金者只找金窩,不要貧礦,所以順著山脈,把洞挖的狹窄而悠長,僅容兩個人並排躺下,所以他們兩個顯得親密無間。   公主喘息,秦子月也喘息,公主喘息是因為累,秦子月喘息是因為疼,現在他的感覺已經恢復過來了,路上的摩擦,肩膀的疼痛,冷風的肆虐,躺了片刻,公主突然爬起身來,說道:「我還是冷。」   秦子月直直的躺在哪兒,咬著牙說道:「咱們還得往裡面走,你一路把我拖來,一定留了痕跡,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兒來。」   公主一聽臉色有點發紫,道:「那怎麼辦啊?」   秦子月道:「這洞很深,你再把我往裡面拖一點,前面不遠有一個岔口,你把我扔在哪兒就行了。」   公主道:「那我怎麼辦啊?」   秦子月道:「你先把我拉進去。」   公主不明所以,又費著力氣把他拖了起來。到了岔口,公主把他放下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四周黑糊糊的,伸手不見五指,秦子月說道:「你身上哪個放銀針的東西可以給我嗎?」   公主毫不猶豫的把腰帶解了下來。   秦子月摸索著,問清楚怎麼使用,說道:「你走吧,還到剛才我們跳崖的地方,就在哪兒呆上兩天,別的地兒哪兒也別去,等這兩天過了,你就順著我碰到你的那條小路向北走,見路右轉,再爬過一坐山,左轉,就可以看到一片莊稼地,地旁邊有三間石頭房,哪兒住著我的老師,他是個好人,你讓他把你送回去,對了,我懷裡還有點乾糧,被水泡了,你就將就一下吧。」   公主呆呆的看著他道:「那你怎麼辦啊?」   秦子月忍著疼痛,勉強的笑笑說道:「我在這兒幫你引住那些人,要不你能走的了嗎?」   公主喘著粗氣道:「我不認識路。」   秦子月摸著腰帶,歎息一聲道:「你怎麼這麼苯啊?」說著又把腰帶遞給她道:「你到山洞外面,找個草多的地方,把自己埋起來,等他們搜完這個山洞,趁他們不注意,再溜進來。記住,動作利索點。」   公主的氣息均勻了,道:「那他們要找到我怎麼辦啊?」   秦子月要是沒傷,真想踢她的屁股,道:「先姦後殺。」   公主道:「我不走。」   秦子月道:「你要在這兒,他們先輪姦後殺你。」   公主笑了。秦子月聽到這笑聲恨不得再抽她兩個耳光,這是什麼人啊,說強姦她不害怕,說輪姦更興奮。標準的一個蕩婦。那公主笑了兩聲道:「你嚇唬我,他們就剩下兩個人了,其中一個還被我的銀針傷了。」   追瘦子的那幾個人中竟然有高手,見他跳進河向對岸游,一縱身,跳到了對岸,笑瞇瞇的注視著河裡的那個小腦袋。   河裡的瘦子見對方身手,一扎頭,鑽進水底,使了千斤墜,沿河床,逆向著向河的上遊走去。也不知道過了多遠,他才鑽出水面,看四周又恢復了安靜,他這才踉蹌著爬出水面。   這一段逆行,運功費力,竟惹起了胖子那霸道的毒藥,他想就地休息,可這地兒,太顯眼,所以費力的向前走著,想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工夫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一個山洞。可站在洞口,他猶豫了,這兒有明顯的拖拉痕跡,還有水跡,回頭向遠處望了望,看到那山崖,笑了。很明顯,是公主把那小子拖來了。他們兩個還真有情誼。   秦子月道:「你哪兒還有銀針嗎?」   公主摸著腰帶說道:「應該有呢,可以放三次。」   秦子月道:「你把銀針取出來,倒插在前面的地上。」   「我拿不出來。」公主的腰帶是李老頭給她防身的,她從沒動過這個玩意。   秦子月說道:「那你去旁邊的哪個過道,我在這邊引著他,等他注意到我這兒,你就在他身後放針。」   公主道:「那邊黑,我怕。」   秦子月暗歎道:「我也就是不能動,要是能動,我就幹了你。」   公主靠在岩石上,用腳輕輕的蹬了蹬秦子月的腿道:「你是個好人。這樣好不好,等我們躲過了他們的追殺,你跟我回我們哪兒好嗎?」   秦子月道:「你留在我們這兒吧,我給你弄間非常舒適的房子,讓很多男人陪你,陪完你,他們還會賞錢,很多很多的錢。」   公主道:「我不要錢。」   秦子月道:「不要也行,我給你收著,等你需要的時候,我再給你。」   公主道:「我想回家。」   秦子月道:「我又沒攔著你,回吧。」   公主垂淚道:「我怕。」   秦子月道:「你說人活著為了什麼啊?」   公主不解,道:「為了什麼啊?」   秦子月道:「為了吃點喝點,然後等死。」   公主想了想說道:「是這樣嗎?」   秦子月說道:「你不就是這樣嗎?我們這兒有很多這樣的東西,平時大家把吃的拿給他,他吃完就睡,睡醒了還吃,什麼也不會幹,也幹不了,但大家不討厭他,因為過年的時候,他會把自己奉獻出來,讓大家高興,他的名字叫豬。」   公主聽出了話裡的韻味,衝著秦子月踹了一腳道:「你罵我?」   秦子月道:「沒有,我在糟踐豬,豬怎麼能跟你比啊,它最起碼過年的時候還能讓大家飽點口福,你呢,你能做點什麼呢?」   公主聽完,久久的沉默,等了很久,也不說話,站起身來,向另一個坑道走去。   瘦子坐在洞口運氣調息,覺得身子稍微好點,就按耐不住,用刀刮了洞口樹上的樹皮做盔甲,護住身前,點了一隻火把,慢慢的向洞裡走去,走的很是小心,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地下,惟恐他們在地上下了什麼埋伏。洞裡,隨著風聲,發出空洞的嗚嗚聲,仿如到了陰曹地府。   8-鬥智     秦子月已經能動了,他費力的用胳膊支起身子,向洞邊的岩石上靠去。這時,洞前方有了一絲光明,秦子月暗道:「來了。」平靜了一下呼吸,細著嗓子,裝成女音,隱隱約約的做起了哭聲,哭聲中不時的夾雜兩句:「你醒醒……」   其實這聲音仔細聽起來,要多假有多假,但瘦子本認為秦子月該死,再加上這聲音裹在山洞的空缺之風中,失真了許多,他也不多想,奔了過去。   火把照亮了山洞,他順著聲音的方向去了,等看到秦子月一人靠在山洞邊,心裡一驚,想回身,公主已經從後面按出了銀針,使得他如刺蝟,慢慢的爬在地上。火把也跌在地上,但依然在熊熊燃燒,照亮了山洞,帶來了溫暖。   秦子月對公主笑笑道:「不錯,現在可以跟豬媲美了。」   公主臉有惱色,把手裡的腰帶向他拋來,道:「你才是個豬呢……現在怎麼辦?」   腰帶落在離秦子月一米遠的地方,他也不以為意,道:「該過年了,咱們是不是該殺個豬慶賀一下。」   瘦子從地上爬起來,臉露詭秘的笑容,從胸前掏出了一塊樹皮道:「就你們兩個那點小伎倆……逗你們玩呢,小子,以後你還要多學著點。是我動手啊,還是你們自己動手?」   公主嚇的啊的一聲,向外跑了兩步,又停下了,轉身向了那瘦子走去道:「你找的是我,跟他沒關係,把他放了吧。」秦子月的笑容依舊燦爛,對著瘦子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必須把你那兄弟的傷藥留下。」   瘦子對公主笑道:「呵,我還真沒看出來,公主殿下還有個小情人呢。他,我殺定了,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從現在開始算起,一個時辰之內,我不追你,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這公平吧?」   公主看看一身輕鬆的瘦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子月,有點猶豫,畢竟跑出去就多一份機會。但瘦子讓自己跑,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自己對這兒的地形一點都不瞭解,再加上自己一點功夫都沒有,跑,也只是讓他多一點捉弄自己的機會。   秦子月知道瘦子在離間他們呢,那瘦子已經看出他是不能動的,現在掌握全局的只剩下公主一人,把公主打發走了,那他就安全了。   秦子月靠在岩石上,微笑著閉了眼睛。他知道,這條件對急於想活命的公主來說是珍貴的,再說了,他現在就算是揭穿那瘦子,也沒用,那瘦子內功精湛,一定有能力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來迷惑公主,證明自己沒事兒。他有點累,想趁此休息一下,以便盡快的恢復過來,這樣主動權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公主沒走,反而是跨過瘦子,走到秦子月的身邊,坐在他身旁說道:「你殺了我們兩個吧。」   秦子月感到自己身邊有人,睜開眼睛,正與公主的目光相對,注視著,他能感到公主眼神裡的倔強,這眼神似乎在告訴他,我不是豬,我不會混吃等死。   秦子月費力的抬起胳膊,摟住公主的肩膀道:「你比我想像的要堅強。」說完,他對著瘦子笑道:「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你了。按說,我許諾給你,你只要把傷藥給我留下,我就放你走,可……」   瘦子能感覺的出,公主這銀針上只有麻藥,以自己的內力,一個時辰內就可以把這麻藥化解了,看公主不走,也不再強撐著,緩緩的坐下,這時候,他覺得渾身沒了感覺,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但還是打起精神,表現出無所謂的姿態笑道:「是嗎?你不怕風大把你舌頭給閃了?放我走……?那好,我就在這兒等著,等你放我走。」說著,竟往岩石上一靠,打起了呼嚕。   秦子月衝著公主的耳朵輕聲的說道:「扶我起來。」   公主看著他們兩個,不知誰說的是真的。扶了秦子月起來,緩緩的向瘦子走去。   瘦子的臉上雖然帶了笑容,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蹭了蹭。秦子月見他的模樣,笑意更濃,對身邊的公主說道:「你站在這兒,看情況不對,放你那銀針,他胸口上的保護已經撤了,沖哪兒招呼。」說完,推了公主一把,身子晃悠了一下,又接著朝瘦子走去。這時候,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瘦子不再笑了,睜開眼睛,平淡的道:「我認載,解藥在我懷裡,我只求你給我留一條生路。」   秦子月道:「你扔過來。」   瘦子道:「我不能動。」   秦子月費力的坐在他身邊,緩慢的向他懷裡伸去,摸出了一個溫玉雕刻的小瓶,啟了瓶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清爽的香氣侵出來,聞了,心神一震,感覺爽朗不少。秦子月心細,從小瓶裡到出了一粒丹藥,道:「你先吃一粒?」   瘦子臉色不變,但眼神裡卻飄了一下喜色,璇既又恢復平庸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人呢……」說完閉眼仰頭張嘴,等著秦子月餵他。   秦子月的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來,對公主說道:「妮子,我就相信這位前輩一回,你先走吧,記住我告訴你的地方,到哪兒找他,他會幫你的。」   公主站在哪兒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狠狠的抓著腰帶,對著瘦子。   瘦子聽到秦子月的話,又睜開了眼,臉上露了喜色,但眼裡的光卻寒冷了。   秦子月看公主不說話,心裡一暖,一抬手,把藥嚥了下去。盤膝調息,只覺得一股暖流混入丹田,行走於經脈間,暖洋洋的受用,只是好像跟自己所中之毒完全不相干,雖不相干,但這調息催發了公主的靈丹妙藥,這藥物在這瞬間發揮到了極至,催的體內之毒縮到了一個角落裡。調息完,秦子月笑了,他剛才還狐疑這事兒是不是如他所想,現在更加確定了,這瘦子是想借他之手,吃藥。   秦子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用那小匕首輕輕的幫瘦子刮著臉上的鬍子茬道:「解藥呢?」   瘦子臉上冒汗道:「我沒有。」   秦子月的小刀輕輕一帶,在他臉上劃了一個小口,趕緊的說道:「對不起啊,我這人有個毛病,聽不得謊話,一聽謊話,就激動,一激動手就沒準。解藥呢?」   瘦子苦喪著臉道:「我真的沒有。」   又是一道傷口。   瘦子昂起臉,任有他擺佈。   秦子月見這些小兒科的東西無法撼動他這棵大樹,扭頭對公主說道:「你到外面揀點樹枝,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烤一下吧。」   公主看著秦子月的動作,本想勸他別太殘忍,可又不敢說,只是站在哪兒,現在聽了吩咐,巴不得離這是非之地遠點,移步向外走去。   秦子月望著公主的背影,等不見了,才又笑道:「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易,你只要把解藥給我,然後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我就放你走,不,應該說是我們走,怎麼樣?」   瘦子依舊不說話。   秦子月用匕首挑開他的褲腰帶,一隻手捏著鼻子,道:「你要不說,我也不殺你,只讓你做個前有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俠罷了。」說著,匕首向他那話兒哪兒移去。   瘦子猛的睜開眼睛,怒道:「你敢。」   秦子月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說嘛,不就是一句話嗎,說了,你舒坦,我也高興。不說,你難受,我也得陪著。咱們這世界,大家和和氣氣的該有多好啊!」   瘦子皺皺眉頭,扭了頭不再看他。   秦子月的刀終究還是沒切在瘦子的命根上,道:「行,我佩服你,他那毒,也不見得就你一人能解,但你的命卻只有一條。」說著拾起火把,把火把摔滅了,拉起瘦子的胳膊道:「我給你個痛快的,希望將來咱們在地獄見面的時候,你別怨恨我就好。」他一邊說,一邊用匕首在瘦子的手腕上劃了一刀,然後站起來,向外走去。   山洞空幽安靜,鮮血從瘦子的手腕上向下流著,滴~~答~~~滴~~~答,顯得是那麼響亮。   秦子月走不過三十米,後面傳來了一聲巨吼:「回來,我說。」這聲音嘶啞,恐懼。   秦子月摸出身上的火石,打了火,向回走去,看到瘦子正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道:「解藥在我襖袖子裡。」   秦子月蹲下,伸手去摸他的襖袖子,道:「你為什麼要殺公主啊?」   瘦子道:「你快給我止血。我什麼都說,快點。」   秦子月從身上撕了一塊布,綁在他的手腕上,道:「說吧。」   瘦子長長的出了口氣道:「是庫瓦人,殺公主是為了斷絕他們和兩領郡的聯繫。」   9-公主也是女人     秦子月盤膝坐在旁邊道:「不會這麼簡單吧?」   瘦子接著道:「我們和兩領郡的人商量好了,讓他們晚一點出來迎接公主,我們就趁這個時間下手。當然,我們攻打安之郡後,分給他們三座城池。如果我們失敗,也跟他們沒關係。」   秦子月依舊笑著,但眼神裡卻多了寒意。他劫公主,只是想考驗一下自己的人馬,讓他們感受一下與正規軍作戰的氣氛。因為憑他的知覺,戰亂之時,突然來了一個和親,並且送親的隊伍只有五百人,雙方又囤重兵兵於邊界,沒有因為和親而顯現出一點緩和的態勢,那就說明這個和親有問題,或許是一種緩兵之計,或許是一種嫁禍行為,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戰爭不會馬上起來,可庫瓦人下手了,他們下手,一定會嫁禍給自己的族人。那麼戰火馬上就要燒到這兒來了。戰火一起,他們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活,就算兩郡打不起來,兩領的人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也要把這個鎮子的人全殺光,打起來,安之人也會把這裡的人殺光,以洩自己的怨氣,奶奶的。   其實事情到了現在,公主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出了這事兒,這不正是由頭嗎。秦子月心裡默念著,希望庫瓦人和兩領人一起下手,那麼自己小鎮就保住平安了。邊默年,邊揮動小刀,輕輕的插在瘦子的心臟上,說了一句:「安息吧。」   瘦子的眼睛睜的豆圓,他不甘心,不相信,……但那小刀的的確確的插在了他的胸上。瘦子的眼神漸漸的暗淡下去,慢慢的合上了雙眼。秦子月把刀子一拔,為了不讓這裡帶了血腥,隨手用瘦子的衣衫壓在了刀口上,抗上他,向山洞深處走去。   公主抱了一小抱柴火進來,全是野草,不禁燒的那種,其間夾雜了幾個木棍,估計燒不了半個時辰。她看秦子月依靠岩石假寐,不見了那瘦子,左右看看,神色有點緊張的問道:「那人呢?」   秦子月懶懶的站起身來,拾起火把,把公主帶來的乾草引著道:「我把他放走了。」   公主驚訝的說道:「什麼?你放了他?」   秦子月脫掉上衣,架在火上烤起來道:「是啊。」   公主把他的衣服一拽,扔在旁邊說道:「你怎麼能把他放了啊,他養好了傷,還會來殺我們的。」   秦子月拾起衣服,又架在火上烤,平淡的說道:「那我把他殺了,這行了吧。」   公主驚恐的四下裡看看,沒看到那瘦子的屍體道:「你怎麼能把他殺了呢。」   秦子月有點惱火道:「殺了不行,放了也不行,你累不累啊,該你管的事情你管,不該你管的,你別管。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烤烤,烤完了,咱們上路。」   公主這才看到秦子月已經赤了上身,有點羞澀的轉過身去道:「你……你……你怎麼能這樣啊。」   秦子月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向下淌血,自己無法塗藥,只等著這公主過來幫他,當下背過身子說道:「給我上藥。」   公主聽到上藥,偷眼回看,見秦子月背上的血跡,慌的趕緊過來,從身上摸出了一方手帕,擦著他的背部道:「我沒藥了,你的傷這麼厲害,咱先找醫生吧。」   秦子月把手裡的傷藥扔給她道:「用這個。」   公主忙揀起來,苯手拙腳的往他的傷口上撒黃色的藥面,一邊撒一邊問道:「疼嗎?」   秦子月諷刺的說道:「我在你身上扎個口子,你試試疼不疼啊。我就不知道你整天想點什麼,哦,現在穿著進水的衣服,與你道貌岸然的相對坐著,就算是君子了?君子不是用嘴說出來的,也不是拘泥於禮節,應該是真心相交,彼此照應。再說了,我就光了膀子,又不是脫了你的衣服,你急啥?我對你做什麼了嗎?沒有吧,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也沒有吧,你就給我擺這個臭架子,在這兒,沒有公主,只有你跟我,兩個平民百姓,值得你這樣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次去幹什麼去啊?去嫁人,你認識他嗎?你瞭解他嗎?你見了他還不是要脫衣服,跟一個陌生人,可以坦然的把自己拔個精光,與一個自己瞭解的人在一起,到扭捏了,算什麼?說白了,你不就是拿我當一個平民百姓嗎,你能讓我照顧,就算是給我榮幸了,狗屁。」   公主氣的把他一推,扭身背對著火坐了下來。   秦子月感覺傷口不留血了,也不搭理她,又接著烤起了衣服,山洞裡惟剩下火花辟里啪啦的亂響。衣服冒著熱氣,秦子月就這麼舉著衣服,背上的傷痛,身體的寒冷,他忍耐著。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火只剩下微弱的火炭,秦子月站起來,把棉衣遞給她道:「到那邊洞裡把衣服換上。」   公主扭了扭身子,依舊是背對著他,不說話。   秦子月一把把她拽了起來,鼻息相聞,公主身上那自然的處女幽香熏的他一陣迷糊,強壓住自己的慾望,道:「你穿不穿?你要不穿,我可給你穿了。」   公主依舊是扭動著身子說道:「你討厭,放開我。」說的時候,眼裡掉了兩行渾濁的眼淚。   秦子月看著帶了怒意的公主,猛覺自己做的有點過,收手,歎口氣,把那棉衣扔在地上說道:「你愛穿不穿,我出去再揀點柴火。」說著轉身向洞外走去。   公主見秦子月光膀子向外走,微微一愣,把衣服拾起來,追上去,把棉衣披在他身上道:「對不起。」   秦子月回頭一笑,又是陽光的笑臉道:「說話拉?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穿上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受了風寒,在這兒我可沒辦法治你。」   公主堅持的給他披上道:「你還有病呢。」   兩相推脫,肌膚相親,頗有一種尷尬。但又有一種親暱,秦子月心不由一蕩,想伸手去攔了公主,但理智還是讓他退卻了。不是他不敢,而是怕被看不起。對女人,他從不用強,更何況對這個公主了,他要她,必須讓她心甘情願的把衣服脫了。   推委半天,秦子月動了真火,把衣服撤過來,一把甩在地上道:「你要願意看我光著身子,就別穿。」   公主呆了半天,終究還是看不慣如此的模樣,綴在後面,默默的穿好衣服,提著那件已經被身體暖的半干的衣服追了上來,低著頭,把上衣遞給秦子月又道了一聲謝謝。   秦子月回頭看他穿上自己衣服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道:「你在腰裡扎上一根帶子,就可以當裙子穿了。」邊說邊往身上套公主的衣服。那衣服小的,把他的兩個臂膀架了起來。下擺只到了肚臍眼。   公主看他的模樣,撲哧一聲,也笑了。那一笑,如山澗燦漫的花朵,如雨後晴空的彩虹,是一份清新的美麗。   洞外,天際間還余了最後的一抹光亮,山腰裡已經升起了朦朧的霧氣,遠遠的看去,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人一樣,多了一份神秘,多了一份誘惑。秦子月躍上樹頭,用腳踹著乾枯的樹枝,。站在樹下拾木頭的公主突然走神了,往著遠處,跳著說道:「快看,快看,哪兒有隻兔子……」   秦子月一腳踹在朽木上,那木頭應聲而斷,急急的落了下去,正砸在公主的頭上,只砸的她「哎呀」一聲,倒了在旁邊,驚的秦子月一躍而下,扶住公主,急切的問道:「砸的厲害嗎?」   公主用手摸了一下腦袋,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我看見了一隻兔子。」   秦子月把公主放在他的腿上,用手扒拉著她的頭髮,仔細的尋找著看有沒有傷口。公主躺在他的腿上,明睞的雙眸盯著秦子月的臉,露出了一種幸福的微笑道:「嗨,你對別的女孩子也這樣嗎?」   秦子月沒找到傷口,也就放心了,推她一把,也不接她的話茬,站起身來說道:「兔子在哪兒呢?」   公主站在他身邊,用手遙遙的指著空噹噹的一片空地道:「就在哪兒,可能跑了。」秦子月點了點頭,開始收拾地下柴草。公主站在哪兒,久久的望著遠處的空地,有一點點的失落。   風瑟瑟的吹著,吹的枯草彎了腰,努力的對抗著這寒風。秦子月如這小草一般,孤獨的對抗著這寒冷,他把地上柴草都抱了起來,對公主說道:「走了。」   公主從秦子月的身邊拾起了散落的幾根木棍,三步一回頭的向洞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喜歡小兔子嗎?」   秦子月點點頭道:「喜歡。」   公主遇到了知己,驚喜的說道:「真的?我覺得他們可可愛了,你覺得呢?」   秦子月點頭道:「是,可愛。」   公主道:「我住的哪兒養了幾隻,純白色的,眼睛紅紅的,我經常抱著它們喂,你喜歡抱著它們嗎?」   秦子月背上的傷口迸裂了,他能感覺到血在流,但不得不應付著這公主道:「我喜歡吃他們的肉。」   公主聽他一說,臉上寫了無趣,恨恨的把手裡的那幾根木頭摔在地上,鼓著嘴,橫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秦子月把柴火放好,看火起,站起來說道:「我出去,你把你的褲子脫下來烤烤吧。」說著向外走去。   公主聽他一說,臉色緋紅,更覺得濕褲子穿在身上難受。秦子月邊走邊說道:「我一個時辰後回來。」   公主望著他的背影,喊道:「你回來,討厭……」   10-秦子月的傷心往事     秦子月並不搭理她,依然向外走。天色漸黑,暮色朦朧。正是兔子出沒的時間。他舉著一個火把,尋著草堆。兔子這東西比較傻,你用火光照住他們後,他們不跑,反而是呆呆的爬在哪兒,以為自己身上的保護色可以瞞過獵人。不費力氣,伸手就可以把他們抓來。這個季節正是捉兔子的好季節,一個秋天,把這些兔子都養肥了,所以兔肉吃起來特別的爽口。這山裡的狼,被秦子月他們糟蹋的不少,所以兔子就多了,更加上秦子月是抓兔高手,在一個時辰之內,竟然抓住了五隻。秦子月用內衣撮了繩,捆了一隻,剩下的,提到河邊,開膛破肚,洗乾淨,向回走去。   公主坐在火邊,依舊是穿著濕褲子,其實也不能說是全濕的褲子,褲子前面被烘乾了,屁股哪兒還是濕濕的一片。公主見秦子月懷裡抱著一隻黃毛兔子,一喜,跳了起來,接住,道:「你去幫我抓兔子去拉?謝謝你。」   秦子月從身後提出了那四隻褪了毛的兔子,道:「我去找吃的了。」說完在火上架起兩隻兔子,又脫下了那小的不能再小的上衣,圍在火上,烤了起來。   公主只顧著看她那兔子了,鬆開綁著的兔子腿,小心的撫摩著兔子毛,笑嘻嘻的問秦子月道:「有什麼吃的沒啊?你瞧,它餓了。」這野兔子可不比家兔,趁著公主沒注意,一蹬腿竄了出去,向洞的深處跑去。公主追了兩步,看前面烏黑,回頭哭喪著臉對秦子月道:「兔子跑了。」那意思是想讓秦子月再幫她抓回來。   秦子月一手提著棉衣,一手翻著架在火上的兔子肉,耐答不理的說道:「這是野兔子,它不跑才奇怪了呢。」說著,把肉放好,在棉衣上捏了捏,看是否是全干了,然後遞給公主道:「你把衣服換了吧,我有點冷。」   公主留戀的看著兔子跑的方向,接過棉衣道:「我在哪兒換啊?」   秦子月撕了一快兔子肉,嘗了嘗道:「你往前走兩步,不就完了,怎麼這麼麻煩啊。快點啊,肉好了,你要磨蹭,我可就把肉吃完了。」   公主道:「我怕。」   秦子月拽了一隻兔子腿,背對了她道:「你換吧,我不看。」   公主終究是羞澀,但見他光著膀子,也不好意思讓他出去,於是背對了他,迅速的脫起了上衣。一邊脫一邊回頭看秦子月是否偷看她。   秦子月咬了一口兔子肉,猛的轉回身來,一臉壞笑的說道:「你的身條不錯啊。」   公主那件上衣已經脫了,僅僅穿了一肚兜,聽到聲音猛的蹲下,雙手抱住胸部,回頭恐慌的喊道:「不許看。」   秦子月興奮的吃了一口肉笑迷迷的說道:「看都看了,快穿吧,姑奶奶。我又不是沒見過,不就是比我的胸脯子多點肉嗎。」   公主眼裡含了憤怒的淚花,一手捂胸,一手把棉衣扔向他喊道:「你流氓。」   秦子月一躥起來,單手接住棉衣,嘴裡叼住那兔子腿,快速的把上衣傳上,轉過身去坐好了道:「嗨,你說咱們這算不算間接的親密接觸啊?你看這衣服貼了你的身,然後又貼了我的身,去掉這個中間環節,就是我的身體貼了你的身,比看你兩眼不嚴重啊。既然咱們這麼親密了,你還怕我看你?再說了,你有什麼好看的,瘦的狼見了都哭,好像多招人喜歡似的……哎呀。」秦子月正說的起勁呢,頭被不知何物狠狠的砸了一下,他回身看去,見公主已經穿好了衣服,正一臉小人得志的笑容對著他笑呢,旁邊地上躺著那只已經拔了皮的可憐兔子。   公主見秦子月回頭,道:「我讓你說,打死你。」魅態盡顯。   秦子月不敢多看,拾起兔子,拍了拍上面的塵土道:「姑奶奶,這是吃的東西,不是用來傷人的。行了,我不跟你逗了,趕緊的過來吃東西吧,要不焦了就不好吃了。」   公主憤憤的說道:「我不吃你的臭東西。」   秦子月又拽了一隻兔子腿邊吃邊說道:「行,你是老大,你不食嗟來之食,你威武不屈,你柳下惠,你潘金蓮……」   公主跳到他的跟前,拽住他的耳朵,問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忙裝出痛苦的樣子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西門慶,我西門慶,這總行了吧。」   公主露出了笑容,道:「這還差不多。」說著也拽了一隻兔子腿,吃了起來。剛吃兩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盯著秦子月說道:「你剛才說什麼?」   秦子月用手抹了一把嘴邊的油道:「我說我是西門慶,你是潘金蓮啊,怎麼了?」   公主揚手把手裡的兔子腿拋向了他道:「我讓你胡說。」   秦子月單手接過了兔子腿,咬了一口道:「嗯,我看出來了,你是想跟我接吻,呵呵,還是那句話,你嘴親了兔子腿,我也親了一下,拋開中間環節,算不算是親嘴啊?」   公主站起身來,嚇的秦子月用胳膊折住了臉。公主又拽了一隻兔子腿,坐下來,正色的說道:「不跟你開玩笑了,謝謝你的肉。」   秦子月淡淡的笑笑道:「你開心就好。」   公主輕輕的用牙撕了一塊肉說道:「你能跟我說說你的生活嗎?」   秦子月道:「我的生活?我有什麼生活啊,每天吃喝玩樂,混吃等死。」   公主道:「你的家人呢?」   這話讓秦子月傷心,家人,自己哪兒還有家人啊,母親剛死,父親就連著娶了幾個妾,所以他恨父親,平時寧願跟幾個小夥伴偷東西養活自己,也不願意回家。秦子月沉默。   公主見他的神情,知有不愉快的事情,忙道:「對不起。」   秦子月咬了一口兔子肉,勉強的笑笑說道:「哪兒有那麼多對不起啊,我只是不願意想我的家而已。其實我真的挺幸福的,從小,媽媽寵我,媽媽過世後,爸爸更加的疼我,就算是我把他打了,他把我趕出了門,還是經常晚上偷偷的去看我,見我沒飯吃,就買了東西放在門口,見我冷了,就給我帶床被子……」   公主聽完驚訝的說道:「你打你爸爸?」   秦子月慘淡的一笑道:「對,我打了他,他不還手,我打斷了他的腿,他也不還手。」   公主問道:「你為什麼打他啊?」   秦子月把兔子肉放在火上又專注的烤了起來,良久才說道:「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我覺得媽媽是無可替代的,所以媽媽去了,爸爸應該和我一起懷念媽媽才對,可他卻接二連三的娶了幾個小妾……」說到這裡,秦子月抬頭望著公主笑道:「其實我現在不恨爸爸,我能理解他,男人嘛,誰不想多幾個女人。」   公主低頭,望著一明一暗閃爍著的碳火說道:「如果你是你爸爸,你會怎麼樣?」   秦子月收回兔子肉,咬了一口道:「我不是我爸爸,永遠不可能是。」   公主道:「那你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處理呢?」   秦子月一笑道:「你要這樣問,我完全可以罵你,罵你咒我中年喪妻,可我想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不如我爸。我爸,最少在我媽媽在的時候,他們兩個是恩愛的,但我不行,我喜歡沾花惹草。知道我為什麼對你說這個嗎?」   公主聽他說完,有點失望,但聽到他的後半句話,還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秦子月一臉壞笑的說道:「我發現你開始喜歡我了,所以我必須打消你的積極性。」   公主並沒羞澀,抬頭道:「你真幸福……」說的竟然無限傷感。   秦子月心裡不齒,我這算幸福?但他沒說話,站起身來,走出山洞,抱了厚厚的一堆雜草,鋪在地上說道:「吃也吃了,早點睡吧。我出去看看,如果沒什麼動靜,明天我就把你送給我的老師,讓他送你回去。」   公主跟著站起來,眼望腳尖道:「我怕。」   秦子月對公主的依戀並不關心,只是淡笑道:「我在這兒你才應該怕呢。好了,睡吧,有火不怕畜生過來,這荒山野嶺的,大晚上的,更不會有人過來。」邊說,邊往外面走。   公主哪兒信他的話呀,追在他屁股後面默默的走著。看那模樣,應該是怕秦子月把她拋下走了。   那瘦子並未死,不是說秦子月刀沒認準地方,而是那瘦子的心偏,秦子月這一刀只是傷了他的肺,當時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這傷也夠他難受的,所以他只有忍,忍到自己能動了,才從身上摸出了傷藥嗑進嘴裡,默默的運起了功夫。   剛走兩步,秦子月聽到外面聲音嘈雜,心裡一驚,拉住公主的手,貼在了岩石邊上,低聲的說道:「你不是說沒人了嗎?」   公主更是戰戰兢兢,向秦子月身上貼來道:「我哪兒知道啊,怎麼辦啊?」   洞外已經有人看見山洞了,喊了一嗓子道:「這兒有個山洞。」是兩領郡人的口音。秦子月皺皺眉頭,心道:「我們這兒的人怎麼也攙和進來了?」那聲音後,就見到了動口有火光閃現,秦子月拉了公主的手,向裡面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到裡面躲躲,我在外面應付他們,不管出現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11-兩領軍人     公主害怕的問道:「他們會把你怎麼樣了?」   秦子月道:「你別管我,如果他們把我帶走了,你就去找我的老師,地址你知道。」說話間已經到了火堆旁邊,秦子月把公主推了一把,接著囑咐道:「你一直往裡走,千萬別出聲,知道嗎?」   公主拉著他說道:「咱們一起躲起來吧。」   秦子月不耐的說道:「這兒有火,有吃的,他們一過來就知道有人在,你別那麼多廢話了,我是本地人,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了。」   公主雙目含情的望著他,等的聲音近了才被秦子月推了一把道:「你發什麼楞啊,快點走,別出聲。」   秦子月看公主消失在黑影裡,才收拾了一下地下柴草躺了下來,輕聲的打起了呼嚕。   「起來。」一個士兵用長槍指著酣睡的秦子月道。   秦子月一咕嚕,到了旁邊,跪在哪兒,眼裡露出竊竊的目光道:「你們……你們……」   那士兵用長槍指著他道:「什麼你們我們的,出來。」   秦子月倒不廢話,掩了掩自己的衣衫,站起身來道:「你們找我幹什麼?」邊說邊往外走。   士兵聽他口音,知是本地人,所以也不著意的為難他。畢竟這一段時間,臨近國界的百姓們多出來避難。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快走,我們將軍找你問話。」   剛走兩步,就聽到洞深處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啊。」   那幾個士兵同時回頭向裡看,秦子月一臉愁苦,道:「我老婆。」   最後面的那個士兵轉身就向裡面走去。秦子月突然擠過去,拽住那要向裡面走的士兵,跪下來說道:「大哥,求求你了,我老婆懷孕了,受不得驚嚇。」說完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   那幾個士兵笑著踹了他的屁股道:「還是個多情種,去把她叫出來。」   秦子月要的就是這個,他們要進去了,那瘦子的屍體還擺在哪兒呢,自己說不清。但還是裝做猶豫的樣子邊走邊罵道:「要死的娘們,讓你別叫你非叫……快出來。」   公主走路的時候被正在運功的瘦子拌倒了,所以才發出了這麼一聲叫喊,還沒喊完,她就用手摀住了嘴巴,但聲音已經出去了,她只是掩耳盜鈴的期盼外面的人聽不到。當聽到秦子月的喊聲,她心裡更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子月邊走邊念叨:「你個衰玩意,這他媽到好,被抓丁了,老子吃了皇糧看你怎麼活,要模樣沒模樣,要力氣沒力氣的,還他媽的瘸……你快點出來。」秦子月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公主趕緊的把自己裝扮一下,弄的醜點,這樣才不不至於露餡。   跟在秦子月後面的士兵用槍桿子戳了一下他的背不耐煩的罵道:「哪兒那麼多屁話。」   公主斷斷續續的聽著他的牢騷,依舊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雙手抱著肩,坐在一旁瑟瑟發抖。越走,秦子月心裡越煩躁,這他媽什麼事兒啊,既然敗露了就趕緊的出來吧,非得整出點齷齪來。女人……喪門星啊,遇到她,自己就不曾有過一點順當。   事情既然這樣了,秦子月也只有按著現有的情況想辦法,他突然轉身,差點沒和後面跟著的哪個士兵碰上鼻子。那士兵向後錯一步,提腳就在他肚子上蹬了去,罵道:「做死啊?」   秦子月順著他的力氣向後倒去。其實就這個士兵的這些道行,別說是一腳,就是三腳,也不見得能把他踹在哪兒。他爬起來,媚笑道:「大哥,您行個方便,我自己去把我老婆拉出來。我們家三代單傳,現在就靠她了,我怕萬一出點事兒……」說到這裡,帶了哭音,又跪在了哪兒。   那士兵皺皺眉頭,把火把扔給他道:「你他媽快點。提著火把,我要看不到火把,別怪我不客氣。」說著站在路當口,看著秦子月遠去。   秦子月大喜,一邊向前走,一邊喊道:「你個衰娘們,快點出來……」   公主聽到聲音越來越近,竟然要向深處跑去。她只記得秦子月告訴她,有多遠跑多遠,這可急壞了秦子月,要沒瘦子的屍體,公主逃到哪兒都無所謂,最多也只是多追一會兒,可這屍體擺在這兒,而且心臟上還插了一刀,這不要命嗎?秦子月邊喊邊著急,背上已經洇出了一層冷汗。這地兒跑,跑不了,打,那是一群人,打不過。後面的那個士兵見他磨蹭,上前走了兩步道:「你怎麼回事兒,快點,爺沒時間跟你耗。」   秦子月回頭對那士兵媚笑一下,竟然不走了,因為他知道,不能走了,再走就遇到那屍體了。對著洞的深處喊道:「你趕緊出來,這洞又沒有別的出口,跑不了的。軍爺只是問我們話……快點出來。」   山洞裡只有風聲。   那士兵幾步趕上前,一把把他拉住,對著他臉上就是兩巴掌,對後面跟來的說道:「把他帶出去。」說著另帶了兩人向洞裡走去。   動手是絕對不行的,別說是山洞外,就山洞內的,他自己一個人也打發不了。秦子月心緒急轉,那瘦子一定會被看到的,公主一定會被抓住,怎麼解釋這個事情呢?   還沒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他已經被押解到了洞外。在洞口,一個騎高頭戰馬,著一身鎧甲的中年人正等著。那押解他的士兵上前但腿一跪道:「報告將軍,抓住了一個避難的村民,還有一個躲進了洞深處,正在追拿。」   將軍傲慢的點點頭對秦子月道:「山凹裡的打鬥你看見了嗎?」   秦子月搖頭不語。那將軍對旁邊的幾位道:「帶走充軍。」說完,就想接著向前面巡查,這時候,洞裡又跑出了一個士兵,臉色倉皇,道:「報告將軍,洞裡有個老頭挾持了一個女人,那老頭說那女人是公主……」   將軍聽到這話,利馬從馬上跳了下來,一把拽住那士兵的脖領子問道:「你說什麼?」   士兵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將軍轉身看著秦子月,那眼神冷漠如冰,道:「你是誰?」   秦子月正納悶呢,哪兒來的老頭啊?聽到將軍問話,只是「哦」了一聲。   將軍見他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拽了身邊的一個隨從,在他耳邊低聲道:「先把他帶走,好好招待……」說完,急匆匆的向山洞裡走去。   將軍隨著眾人走進山洞,見老者用手卡了公主的脖子,正與幾個士兵對峙。這將軍見到那老者笑了,道:「尹力將軍……呵呵,沒想到你也會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那被喚做尹力的老者睜開昏花的眼睛,無神的看了看進來的將軍道:「是周將軍啊,讓你見笑了。」   周將軍席地坐了下來,淡笑道:「瞧您這話說的,以您的實力,天下還有能難倒您的事兒嗎?」   尹力臉色平淡,道:「周將軍,你也別寒磣我了。這是安之的公主,我就靠她保命了。你要在乎她的小命,就閃開條路,放我離開。」   周將軍看看公主,又看看那老者,站起身來說道:「您好像身子不大舒服,是坐車還是騎馬,我這就安排。」   老者道:「謝了,公主還得陪我走一段路,你們就別護送了。」說著一手抓著公主的脖子,一手扒開了周將軍,向洞外走去。   站在周將軍身後的士兵擋住了老者的去路。周將軍一擺手,示意他們閃開。等看著那老者走出山洞,周將軍把身上的盔甲解開,遞給了身邊的士兵,放了一道焰火,糅身猿進,向著老者去的方向追去。   秦子月被軟禁在行營之中,只等著將軍回來發落。軟禁他的哪個地方是中軍大帳,內設還算豪華,一張八仙桌,上擺了雞鴨魚肉,另還帶了各色水果。難得的是,還有一壺酒。   秦子月看這架勢,知公主落在他們手裡應該無憂,但還是帶了一絲失落,這失落是自己不能與她在一起,而且她也將會是別人的人了。他強壓著自己把公主拋開,琢磨起該怎麼逃出去。營帳的門口站著一班士兵,帳內有兩個小心謹慎的伺候著。硬闖,肯定不行,用言語挑逗,那屋內的兩個士兵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既不遠他,也不近他,秦子月無奈,拽了一個雞腿,端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想來個假醉,騙的那些士兵輕心,誰知那些士兵並不理會他,照樣是該幹嘛幹嘛。秦子月伏在桌子上,心中暗歎:「這就是軍隊啊,跟自己的那些烏合之眾比起來,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周將軍遠遠的墜在尹力後面,既不接近,也不讓他從自己的視野裡消失。但心裡卻暗暗的焦急,自己是迎親使,公主在自己的身邊出了問題,這麼大的干係,怎麼擔當的起啊。和親約定是送親隊伍明天才到這裡,自己今天就帶了隊伍到邊界迎接,可他媽的竟然碰到了這種事情。該死的尹力,你他媽的放著好好的寨主不當,跑這兒興什麼風做什麼浪啊。   以前,周將軍和尹力一樣,都是這郡裡的猛將,常年駐守邊界,甚得蔣丞相的賞識。可後來,蔣丞相支持次子繼位,得罪了太子,太子一登基,就把他這丞相拿了,還到處撲殺與丞相相近之人。周將軍和尹力同算蔣丞相的人吧,但周將軍的岳父是太子黨人,所以太子給了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去捉拿尹力,周將軍本已經把尹力給抓住了,可沒想到半路裡被人劫了,劫尹力之人,只有一人,但法術卻好,逕直的走向囚車,旁人竟近他不得。失了尹力,自也就失去了立功的機會,多虧老丈人,保住了性命。只到前些時候,郡主才想起了他,委任他為迎親使,到這兒來迎接公主的。 他在做這個迎親使以前,心裡就有點嘀咕,不知道郡主怎麼會想起他,但他沒往深處想,以為是老丈人去世,郡主念及老丈人的人情,才又敘用他。現在他的腸子都悔青了,只想著能把公主救回來,好減輕點罪責。   他看得出尹力受傷了,而且這傷還不輕,但他也知道尹力的實力,如果自己貿然的出手,尹力完全有能力把公主給掐死。   12-兵變     周將軍臨追尹力之前發出了找到公主的信號,按說現在應該有人趕過來了呀,可看看四周,除了蹣跚而行的尹力,就剩下如鬼魂般的自己了。他心裡暗暗的罵著。   公主被尹力用手卡著脖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著。她暗暗的罵著自己的懦弱。更加擔心秦子月的命運,這兩個人,她覺得都不是好人。   夜已深,秦子月所在營帳依舊點了牛油大蠟,這光照的在這室內找不到黑暗的死角。秦子月爬在桌子上假寐,這時,聽到帳外人聲鼎沸,齊齊的向這裡湧來。帳內的那兩個侍衛沒有一點好奇心,依舊是站在秦子月的旁邊,像是隨時伺候的僕人。   帳外一聲粗暴的斷喝:「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站在他旁邊的那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個向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見營門的簾子被刀劃開,接著衝進了幾個虎狼大漢,手把腰刀,四處環顧。跟在這幾人後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字胡,鷹勾鼻子,眼睛深陷在眼眶之內,給人感覺就是一精悍陰狠之徒。那人進來,左右看看道:「周經呢?」   那兩個陪秦子月之人忙單腿跪地施禮道:「稟告林將軍,周將軍去救公主了。」   被喚做林將軍之人望了望秦子月道:「這是誰啊?」   跪地之人接著說道:「他是跟公主在一起的。」   林將軍上前,單手抓住秦子月的後背,把他拽了起來,對了面,看兩眼,一鬆手,把秦子月丟在了地上說道:「什麼他媽跟公主在一起的,這人我認識,是奸細,把他們帶走。等周經回來,一起治罪。」說著拍了拍雙手,向外走去。   秦子月裝醉,被兩個士兵架拖著向外走去。   營帳外,氣死風燈昏黃的照著寒冷的霜地。四下裡又恢復了靜悄悄的模樣。兩個士兵對秦子月並不在意,只把他當了醉鬼,拖他,向黑暗中走去。後面還默默的跟著一隊秦子月聽剛才進來之人的語氣,知道他們不打算讓自己活長久,暗暗的著急起來,自己打是打不過這一群人,進了關押他的地方,更別想跑,怎麼辦?   秦子月猛的站直身子,把兩個胳膊一摔,晃一晃腦袋對身邊的兩人喝道:「鬆手。」   他這一動,驚的拖他的二人一愣,伸手去摸腰刀。   秦子月道:「你們都是林將軍的手下吧?」   那兩人拽出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道:「快走。」   秦子月伸手輕輕的把那兩把刀推了推道:「我是聽門的人,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監視周將軍的行動,當時人多,我不便於講,現在你們帶我去見林將軍,我有急事跟他商量。」   聽門是兩領郡的監察官員的機關,見官大三級,多有郡主的親信把持,屬於暗探部門。這個部門的存在是機密,一般平民不清楚。但秦子月他們住的這兒是個大雜燴,各類人都有,所以他也是模糊的聽過那麼一兩耳,在這危機關頭,他想用這個名頭來嚇唬一下那個林將軍,看是不是管用。跟在他身後的這兩人見他突然變了模樣,對他們似乎沒一點畏懼,雖不知道什麼叫聽門,但還是有點拿不準了,要知道得罪了上面的人,那可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所以聽了頗為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秦子月整整衣杉,不耐煩的說道:「快點,你們後邊的,過來一個,跟我把衣服兌換一下,然後繼續裝著樣子向前走,別讓人看出破綻,現在屬於非常時期,誰要走了風聲,讓周經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後面的跟著的士兵依舊不動,秦子月伸手對著他身邊的那兩個就是兩巴掌,外帶了一腳罵道:「你他媽的找死啊?」   挨了打的那兩位滿臉的委屈,但也著實不敢怠慢道:「那您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去稟告將軍一聲。」   秦子月揚手又欲打,那士兵趕緊的向旁邊躲了躲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多擔待……別再為難我們了。」   秦子月抬腿又是一腳,道:「去你媽的。耽誤了事情,你承擔的起,還是你們將軍承擔的起啊?快點。」說著,向前兩步,抓住了後面的一個士兵,自己動手開始撥他身上的衣服。   那士兵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其中一個機靈的想走,去跟將軍匯報,秦子月眼尖,喊道:「回來,你們繼續往前走,還像押著我一樣,這裡周經的親信不少,要是讓周經知道了,那你們誰也別想活。」說著,已經把那士兵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了,然後指了指那士兵道:「你把衣服穿上,繼續往前走……」秦子月正說著呢,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道:「怎麼了?」聽那陰陰的聲音,秦子月心裡一驚,是那林將軍的聲音,他帶著四五個隨從,從旁邊閃了出來。   秦子月一聽這聲音,暗道:「壞了……」   林將軍走近,看了看秦子月,又看了看士兵,道:「你跟我來。」   秦子月看看周圍知道逃是逃不了了,現在只能跟這個將軍去,看將軍的態度,應該是害怕他剛才所報出的頭銜,秦子月心裡琢磨著現在的情況,看怎麼編出一套合理的說辭讓他相信自己。   這個將軍顯然是過來抓周經的,他為什麼抓周經啊?這個周經出了什麼事情值得他來抓他?難道真如那瘦子所說,是兩領與庫瓦有秘密的約定,然後讓這個周經來當這個替罪羊?這也說不通啊,如果庫瓦和兩領有這個約定,那他們應該一起對安之宣戰才對啊,何必要多此一事兒呢?秦子月有點糊塗,低著頭,跟在將軍身後也不言語,向營帳內走去。   營帳紮在這個大營的邊緣位置,不大,是普通士兵住的那種,林將軍進了營帳,帶了笑臉道:「多有得罪,請坐。」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秦子月也豁出去了,不坐,信口胡謅道:「林將軍,我在這兒等你很久了。我已經探明,周經準備叛逃安之郡,希望你快點下手。」   林將軍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的一皺道:「可有證據?」   秦子月道:「他的軍隊現在在向碾子鎮集結,他本人已經離開了軍隊,到了安之境內。」   他這樣說,純粹是胡說八道,他只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看到營內士兵稀少,所以估計周將軍的士兵還沒回營,而且周將軍也沒在……   林將軍聽他這話,霍然站起,臉有怒色,但馬上又恢復了安靜,笑笑說道:「請出示你的信物。」   秦子月笑道:「我話已經說完了,希望將軍馬到成功。」說完坐到了剛才將軍指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了。   將軍看他的模樣,不知該做何解釋,這時候,門口有士卒喊:「報。」   林將軍站起身來,走出營帳。   秦子月睜開眼睛,賊溜溜的向四周撒了一眼,想找一個可以逃生的地方。可讓他失望了。   林將軍進來,面帶笑容,對秦子月一輯道:「請大人到營帳歇息,我這就帶人去抓拿判賊周經。」   秦子月有點愕然,但還是站起身來回禮道:「我該回去覆命了。」   林將軍笑道:「抓住周經,您是大功啊。」   秦子月撣撣衣衫上的塵土,笑笑說道:「我們沒名沒姓,林將軍好自為之吧,希望我的同事將來別跟我這樣對付你。」說著用手拍了拍林將軍的肩膀,信步向外走去。   繁星點點,寒風凜冽,林將軍恭敬的把秦子月送出軍營,急急的回去安排。剛才探子回報,周經的軍隊確實向安之方向集結了。所以他才相信了這個年輕人,當年輕人走時的話,讓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秦子月何嘗不是冷汗淋漓啊,話一個說不好,那就是殺頭啊,奶奶的。他騎著林將軍送給他的戰馬,兜了個圈,又向了抓他出來的山洞方向跑去。他現在要去找他的老師,把他也帶走。戰爭一起,這兒絕對不會再有活人。   13-再遇公主     馬踏清霜,風吹殘月,四野清寂,惟顯青山起伏。秦子月全力策馬,進入山中,捨馬仗步,小心謹慎的前行。轉過山坡,已經可以遙遙望見那孤屋的燈火,秦子月加快了腳步。   那寒酸書生養了條狗,秦子月每次過來,那狗都會撒歡的叫喚,還要跳起來,搭在他的肩膀上跟他親熱一下,今天不知為何,這裡竟然如死一般的安靜。秦子月多心,悄悄的繞到屋後,隔了窗戶向裡望去。這一看可不要緊,把秦子月嚇的查點沒喊出來。只見裡面守著火爐坐著一人,這人竟是被他殺死的瘦子,一臉安詳。在瘦子旁邊,那公主臉上垂淚,但卻僵直的坐著,看不到老師在哪兒。   秦子月膽子大,但遇到這事兒也覺得頭皮發麻,明明是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面前,他用手摀住心口,急促的喘息著……   這當兒,秦子月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影閃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在他的胸部一點,秦子月不甘心的委頓了下去。這一刻,他想動,可全身無力,想罵,又不能出聲。   那黑影一手提了他的胸部,飄向遠處的暗處,機警的四下看看,見沒什麼異樣,才出手把他身上的穴道解開問道:「你是什麼人?」   秦子月聽聲音,熟悉,抬頭向那黑影望去,這一望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是你。」   秦子月整理了一下衣杉道:「是我。」   周經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秦子月席地而坐道:「走出來的,難道還能讓人抬出來啊。公主怎麼樣了?」   周經狐疑的看著他,但還是正色的道:「公主還在尹力手裡,我正在想辦法呢。」   秦子月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周經的雙手一直沒有離開秦子月的要害,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更帶了疑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子月淺笑道:「嗨……別拿我當壞人好不好,手輕點,把我弄死了,小心公主跟你玩命。」等周經的手一輕,秦子月喘息兩聲說道:「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去救公主呢?」   周經苦笑道:「我在等機會……」   秦子月譏笑道:「機會……呵呵,估計機會到不了,你的命也就完了。我告訴你,周將軍,你的老窩裡已經亂了,有個叫林什麼的東西,帶著一群人來抓你,估計現在已經把你的軍隊控制住了。」   周經帶了驚色問道:「你說什麼?」問話的時候,手上又加了力氣。這力氣讓秦子月的渾身一激靈,但他依舊是忍疼,咬牙道:「信不信在你吧,你要再拖著,估計你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周經望了望那小屋,又看了看秦子月,心終究是忐忑,他清楚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很有可能是郡主借這事情來除掉自己的。自己該怎麼辦?他們既然捨得這個公主,那說明已經跟庫瓦人有了默契,馬上就要對安之用兵了,自己救不救公主,結果是一樣的……可這裡還有個道理說不清楚,那就是既然要跟安之郡打仗,還費這麼多周折幹什麼,乾脆把這個公主接過來,或者直接的殺了,這不更來的直接嗎?難道是現在還在等什麼,在等的這一時間裡,還不敢跳出來?   周經的頭很疼,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真如這年輕後生所說,自己應該馬上逃走,可逃了自己,自己的家人怎麼辦?這樣還會落一個背叛的名聲。如果不逃,有自己老丈人的面子,家人或許還保的住。看看那少年,他驀然的起了殺心,如果真如他的猜想,郡主打算與安之用兵,那自己救了公主,公主也免不了死,而公主死,這少年一定會知會安之的郡主,這樣一來就敗壞了郡主的全部意圖,那國家就會很被動。再說了,如果因為這個事情,而惹惱了安之郡主,他們與庫瓦人熄火,自己郡的這點實力,根本就擋不住安之人的鐵騎,家人的生,也只是悲傷的苟活一段時間。   秦子月藉著月色看周經的臉色陰晴不定,多了個心眼,慢慢的把手伸進了懷裡。在與公主分手的時候,公主強把自己防身的武器塞給了他,讓他多多保重,秦子月雖做推辭,但也耐不住她堅決,只得把這腰帶圍在了腰間,他依舊在注視著周經,他把救公主的希望全放在了他身上,因為他覺得跟周經把這話一說,那周經一定會努力的去搶救公主,在周經殺了那老者,救出公主的時候,再放針射他。這樣就不用費多大力氣而可以完成自己的願望了。   周經臉色轉成了憐惜狀,慢慢的揚起手,道:「小子,不是我狠心,只是你不該知道這麼多……」   話還沒說完,秦子月腰間一束寒光閃出,奔向了周經,在這一瞬間,秦子月順勢一滾,閃到了旁邊。但他依舊不敢起身,怕在遭胖子對他放飛刀的苦楚。   周經悶哼一聲,跳了起來,想躲,可這細如牛毛的一片,怎麼躲的開,身子在空中乏力,跌落下來。在跌落的那一瞬間,他順手摸了一個玩意向秦子月扔去。   秦子月的身手在一群混混中間算是高明了,但在這真正身經百戰的高手面前就顯得太柔弱,想躲自然是躲不開,哎呀一聲,摔到了坡下。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砸向秦子月的是一塊碎銀子,由於周經受了暗算,身上的力氣用不出來,而這銀子又沒有飛刀鋒利,所以也沒傷到秦子月。銀子是沒傷到秦子月,但這坡卻傷到了。他摔下去的哪個坡不高,但足夠把普通人摔斷腿的,秦子月雖然有點身手,沒摔斷腿,但卻把腳給扭脫臼了。   秦子月抬頭看了看,只見了月色慘淡的照著坡上烏黑的青松,沒見周經繼續攻擊,心終於放了下來,忍痛對上了傷腳,試著站起來,看到周經萎縮在坡上,眼裡露出怨恨和不甘的目光。秦子月笑了,他沒上去殺他,他也不想殺他,因為有人會為他做這些工作的,那林將軍不是吃素的,他既然要出手,就絕對不可能讓他逃了,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哪個公主,如果現在不把那公主弄出來,即使不死在那瘦子手裡,也會死在那姓林的孫子手裡。可自己怎麼去把公主弄出來呢?周經這樣的身手都不敢貿然過去,自己過去,要不是加速公主的死亡,就是自己也跟著一塊送死。想到那瘦子,他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這孫子分明是被自己殺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呢?難道是詐屍了不成,想到詐屍,他的頭髮根子都有點發麻。   秦子月用手揉了揉臉,緩解了一下緊張的神經,大聲的罵了一句:「去你媽的。如果你是鬼,過來殺老子啊,是老子殺的你。」這麼一罵,才覺察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鬼,如果是鬼,怎麼可能不追自己呢。既然覺得不是鬼怪了,那也就無從怕起,想起剛才從後面窗戶看去的情景。那瘦子顯然很弱,臉色蒼白不說,自己近了他,他都覺察不出來,依舊是在哪兒運功,這就說明他傷的也很厲害。想到這裡,秦子月笑了,一刀紮在心口上,就算自己緊張,那也是非常要命的事情啊,不虛弱才怪呢。他踮著腳向房子哪兒走去。   那三間小屋子裡,燈光依舊搖曳著,遠處看去,昏黃而飄忽。秦子月知道這次絕不能再以放生為條件來說動這個瘦子了,如果他暴起,而去殺公主,完全是有可能的。怎麼才能繞把那瘦子繞開呢?燒房子?不能,那孫子即使從屋子裡出來,也會帶上那公主的,而且會把公主看的更緊,畢竟這是他保命的砝碼。調虎離山,那也不可能,他不是小孩子,周經這麼老到的高手,都救做不到,自己憑什麼可以做到呢。   思索著,秦子月已經到了這房子的門前,猶豫一下,他赫然的走進了房門。進門的那一刻,他看到瘦子的手又掐在了公主的脖子上,而公主則是呆呆的坐在哪兒,顯然不能動,當見進門的是秦子月之時,眼裡利馬飄出了一絲喜悅,但這絲喜悅隨即轉變成了疼痛的皺眉。   那瘦子沒睜眼,依舊是如佛爺似的安靜。   秦子月笑著盤坐在門旁道:「老爺子,小心自己的傷口,手抬的時間長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瘦子冷淡的笑著睜開雙眼道:「放心,你個小兔崽子還奈何不了我。」   「我是關心你的身體啊,這世道亂的,不把自己保養好,很容易把命丟了的。所以我建議你啊,趕緊的找個隱蔽的地方,把身子骨養好,然後再出來混。您老這樣,我看著不忍心,真的,大家都知道我尊老愛幼的。別不拿我的話當事兒,您這麼堅持著,萬一以後落下個嘴眼歪斜,半身不遂什麼的,首先受罪的是你老婆吧,據說她長的很漂亮,跟花似的,又年輕,本來吧,就覺得您老有點老,只是偶爾的在外面偷偷嘴,以後您再落下病,你想,她會怎麼樣?我覺得吧,以後絕對不是偷偷嘴的事兒了,恐怕要與小白臉明鋪暗蓋,弄不好還要來個謀財害命,那您的一世英名……」   瘦子依舊是淡笑著看秦子月,等他廢話說的差不多了才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怎麼想的?我能怎麼想啊?」秦子月露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公主在你手裡,我在拍你的馬屁啊,把你拍高興了,沒準就會把公主還給我。」   瘦子掐公主的手用力,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公主僵坐在瘦子身邊,不能言語,不能行動,惟能用臉部的表情表達自己的感受。她並不像剛遇到秦子月的時候那麼脆弱了,或者說,她沒有在瘦子面前示弱,眉頭緊皺,秀目含凶,眼眶帶淚,這一切在那混暗的燈光裡顯得是那麼悲蒼。   14-尹力     秦子月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公主的臉龐,心裡暗暗佩服。這公主雖漂亮,但以前秦子月並不待見她,因為他覺得她是花瓶,拿來把玩還可以,但放在身邊,那就是麻煩。可現在他不這樣想了,一個女人,處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暈倒,沒有求饒,沒有哭泣,而是坦然面對,甚至還生出了反抗,這是什麼樣的性格啊。看的臉色一緊,秦子月默然的生出了一種疼,有一種衝上去的衝動,但他沒動,依舊是淡笑著說道:「小心了,你要把公主弄死了,你的命也就丟了,放鬆點,放鬆點,大家合合氣氣的談,有什麼大不了的呀,什麼事情都是談出來的,不是用武力拼出來的,你說是不是呀?」他看瘦子顯現了一點猶豫,接著說道:「我估計你現在已經不想再傷害公主了吧,其實咱們最大的分歧就在這兒了,以前,你總想把公主拿回去邀功,現在被這麼多人追,想的一定是怎麼活命吧。別他媽的跟我吹牛皮,說自己不怕死,我實話告訴你吧,周將軍已經被我放倒了,申文虎他們正往這兒趕,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把公主留下,趕緊的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才是正道呢。」   「你在等救兵?」   秦子月站起身來,晃了晃脖子道:「你以為以你現在的情況,能安然的躲開他們的一擊嗎?以你現在的情況,也就能把我打爬下,怎麼樣?外邊有馬,你要願意離開,馬上滾蛋。」   瘦子見秦子月站起來,卡公主的手一緊,也缺了涵養,道:「你以為他們敢冒這個險嗎?」   秦子往往跟前走去,他在試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話絕對不可能讓他放棄公主,只有給他施加壓力,才能讓他失去正常的思維。並且他不認為瘦子現在敢於殺死公主,因為這是他保命的唯一要素。   公主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著。秦子月繼續往前走,臉上張揚著陽光般的笑容,逼的瘦子身子稍稍的向後挪了一下,道:「你要再往前走,我就殺了她。」是一種色厲內荏的容顏。   秦子月在他身前一步的地方蹲了下來,道:「怕什麼呀?你又不是女的,我對你沒興趣,怎麼著吧,咱還這麼耗著?我可告訴你,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就都趕過來了,這一群人追在你屁股後面,就瞅機會,你總不能不吃不喝不睡吧,只要你稍微有一點疏忽,那你的命就沒拉……」   瘦子拽了公主,向後挪了挪道:「謝謝你的好心。」   秦子月向前挪了挪,與瘦子保持著一步的距離,接著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你是怕外面埋伏著人,等你把公主一放,他們就利馬的躥出來,要你的命,是不是呀?」   瘦子不說話。   秦子月接著道:「別猶豫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想啊,如果他們在這兒,輪得到我到這兒跟你談嗎?是不是呀?」說著慢慢的伸手去拉公主。   瘦子沉思著,猛然看見秦子月的動作,把公主猛的一拽,道:「你不相信我殺她?」   秦子月搖頭撇嘴道:「不相信,她的命也就是你的命,既然你已經失敗了,那就得承認失敗,咱何必這麼僵持呢,咱們在這兒僵持,對我,無所謂,對你,那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瘦子猛然的一笑,伸手在公主身上點了兩下,拉著公主站起身來道:「那我就不奉陪了,把你的馬牽過來,要不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殺她。」   公主只是下肢能動,但還不能說話,這一站起來,可能也是秦子月撐了她的膽,她竟然伸腿去踢了瘦子,瘦子單手較力,掐的公主又是一陣的痛苦。但並不屈服,依舊是向著瘦子踢著。   秦子月想趁亂下手,可瘦子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他,根本就不為公主的舉動所動。秦子月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壞了你的事情。你帶著公主肯定是走不了,但你卻可以把我帶走,這樣吧,你把她放了,我當你的人質。」   瘦子繼續向前走著,一臉不屑的說道:「你算個老幾啊?」   秦子月沒繼續後退,臉色剛毅的說道:「就因為我不算個老幾,才會跟你提出這樣的條件。如果我真是個人物,你帶我,肯定也走不了的。你想啊,現在安之人是在兩領的地界,他們想要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公主,得了公主再多造次,那他們不是有病嗎,而我,如你所說,算個老幾啊,這世界上有我不多,沒我不少,你把我帶走,第一可以解了心頭之恨,再就是可以在你們的郡主面前有個交代,你說是不是?」   瘦子依舊往前走,手並沒放鬆,馬上就要碰到秦子月了,才頓住腳道:「閃開。」   秦子月拽出匕首,把玩著道:「你放不放公主?」   「做夢呢?閃開。」邊說邊加強了戒備。   秦子月突然用了最無賴和最下賤的辦法,揮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紮了一刀,鮮血淋漓,白色的肉赫然的翻開,公主眼裡流露出不忍和責怪,想向前走,可被瘦子拉著,走不動。而瘦子壓根就沒把這當事兒,不屑的看著他。   秦子月道:「別這麼看著我呀,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把公主放了,我任你宰割。我知道,你現在最怕的是我對你做點什麼,只要你把你的爪子從公主的脖子上拿開,我就可以把我的一隻胳膊卸下來,怎麼樣?」   瘦子看著一臉堅決的秦子月,心開始猶豫。這麼耗下去,對自己不利,可放了公主,對自己更不利,但秦子月擋在自己的前面,想繞開也是不可能的,與他鬥,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除非放開公主,全力面對,但誰知道外面有沒有人隨著呢?如果有人,那自己一鬆手,玩完的一定是自己。   三人就這麼默默的僵持著,秦子月在自己的胳膊上砍那麼一刀,鮮血在流,自己的精神也在流失,眼睛已經沒有了剛才明亮,漸漸的朦朧起來。身子搖晃,兩腿似乎已經沒有支撐身體的力量。但依舊在說著:「您也是名滿天下的大俠,就這麼耗著,與你的形象可不太相符啊……」正說著,身子突然一軟,委頓了下去。   瘦子一喜,伸腳試探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腳,看他沒什麼反應,臉上露出一個鄙視的笑容。   公主一見秦子月倒下,身子向前傾去,可瘦子的手加了力氣,推她從秦子月的身邊繞開,道:「想不到小伙子還這麼癡情啊。」   公主回頭望著倒在地上的秦子月,無聲的哭泣,眼淚洗刷著冰冷的臉頰,燈影搖曳著臉上的悲切。身子癱軟,不肯再挪半步。   瘦子無奈,隨手又點了公主的穴位,一彎身,要把公主抗在肩膀上。   在這一刻,公主望著秦子月的眼驀然的多了一份喜悅,因為他看到秦子月動了。秦子月的身子向前一滾,手裡的匕首亮了出來,順著滾的力氣,跳起來,向瘦子的背上插去,空餘的一手拉向了公主的後背。   瘦子猛然察覺到異樣,團身向前一滾,把公主的身子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但變故倉促,他也是強弩之末,竟被秦子月一把把公主奪了過去,匕首插在了瘦子身邊的土地上。這一刻,瘦子再不猶豫,趁著自己還剩餘點力氣,強滾了兩步,踉蹌著向門外搶去,直淹沒在夜色中。   公主摔在地上,疼的香唇緊咬,但眉宇間卻蕩漾著喜色,只是不能說話。秦子月坐起身來,望著外面的夜色,一手摀住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站起來,解了公主的穴道,道:「你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這兒的主人了嗎?」   公主本以為她會問候自己,可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麼句話,微微的一愣,道:「沒看到。」   秦子月解開上衣的扣子,撕一塊內衣,想裹自己的傷口,公主趕緊的跪在他的跟前,搶過了那布條,小心謹慎的替他包裹起來,一邊包紮一邊輕聲的謝著。   秦子月愁眉不展,老師跑哪兒去了呢?那個書獃子,遇到大兵,還說不清楚弄出點什麼禍害來呢……公主見秦子月眉頭鎖了,小心的問道:「是不是很疼啊?」   這一聲問候驚醒了正沉思的秦子月,他四周的打量了一下屋子,桌子翻了,瓢碗跌在地上,很顯然這裡是遭了搶劫。要說到搶劫,他們周圍四五十里,敢於搶劫的就他們這一夥人,聯想到自己遇到兩領軍人的情況,這書獃子應該是遇到該死的兵了。想到這兒,他猛然的站起來,拉了一邊陪小心的公主道:「走吧,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公主被他一拉手,臉上驀然的多了一抹紅暈,但沒把手摔開,而是任由他拖著。   那輪彎月已經開始西沉,黎明前的黑暗就要到來。兩人沉默著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由於山路狹窄,公主緊緊的貼在秦子月身後。也不問去哪兒,只是盲從著。但這一天來的經歷,已經讓她心力憔悴,現在找到了依靠,困意盎然——,隨是跟在秦子月身後,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靠去,腿也不聽使喚。   秦子月覺察出異樣,回身,把公主抱了個正著。看著已經發出微微鼾聲的公主,秦子月左右看看,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必須要盡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天馬上就要亮了,等天一亮,那林將軍一定會出動自己的軍隊,在這一帶搜索周經,那時候,自己的活動就不方便了。真恨不得一腳把她踹開,秦子月咬牙切齒的想。可看看這個嬌滴滴的公主,她的美麗又讓秦子月下不得這個決心。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把這個公主送到哪兒,回自己的老窩,以她的這個相貌,只要自己不在,那一群色狼還不把她給吃了,而且他們把她吃了,自己都無話可說。要是哪個書獃子老師在,就好了,把公主送他哪兒算是最為保險的,可這書獃子竟然沒了蹤影!自己還得去找他!   秦子月想扛這公主,可自己臂上的傷厲害,失血太多,竟扛不動,推這公主又推不醒,觸手公主的額頭,滾燙的嚇人,這小妮子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了。   15-野心書生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色,幾隻早起的寒鴉從山上林間的窩裡飛起來,呱呱的叫喚兩聲,撲向了遠方。秦子月望著漫長的魚腸小路,心裡苦起來。看來還的回老師哪兒,要是弄不到藥,要公主還真是個麻煩。   秦子月吊著公主的一隻臂膀慢慢的往書獃子的房子哪兒走去。書獃子的那三間草房依舊在晨曦的寒風中挺立著,與秦子月剛才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但秦子月還是很謹慎的把公主放在一邊,用荒草掩好,擦一把臉上的虛汗,潛過去,仔細搜查了四周,直到發現四週一切正常,這才走了回去。   荒草依舊隆起的堆在哪兒,秦子月急急的把草堆扒開,惟恐病中的公主再多一分委屈。本只是淺淺的蓋了一層,可扒的見了底兒,依舊沒看到公主的影子。   秦子月的額頭又冒出了一層密密的白毛汗,從褲腿裡摸出匕首,警惕的四下裡亂望,希望能找出一絲線索。這時候,他看到那書獃子老師的房子邊冒出了炊煙,咬咬牙,也顧不得危險,向哪兒奔過去。   那房的門依舊開著,房間裡傳出牢騷聲:「一準是那臭小子在我這裡搗亂了。」是書獃子的聲音,秦子月一喜,忘了公主,躥進去。房子的西牆邊,一個三十多歲的書生正彎身收拾地上的東西。一襲洗的發白的青色長衫整潔而合身,大概聽到了背後的聲音,轉過身來,看到秦子月,眉頭一皺道:「我哪兒又得罪你了,你把一個病了的姑娘扔我屋,又把我的客廳給砸成這樣……?」   秦子月一聽病了的姑娘,也顧不得搭理他的埋怨,挑了內間的門簾,鑽進去,看到那土坯炕上真躺著一個人,被子蓋的嚴實,只露了一頭烏黑的頭髮在外面。   秦子月輕輕的走過去,把那頭烏黑的頭髮扒開,看得真面目,果真是公主,她臉色緋紅,呼吸急促,顯然病的不輕。   公主是怎麼到這裡的,他沒想,只覺得幸運,而且也放心了。因為這書獃子老師雖然迂腐,但醫術卻相當了得,他輕輕的噓了一口氣,掩了掩公主的被子,輕輕的退了出去,恢復了陽光般的笑容,對著正收拾客廳的老師道:「您可把我嚇死了,我昨天晚上來找你,你怎麼沒在啊?」   爐火慢慢的旺起來,坐在爐子上的沙鍋冒出了熱氣,寒酸書生依舊在收拾著客廳,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道:「我回鎮子上了,打算買點東西,可看到你的那些混小子兄弟正拿著刀逼鎮子上的人走呢。我怕他們把我也砍了,所以天不亮就跑回來了。」說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這寒酸書生跟秦子月相交,應該算是半師半友,雖書生辦事迂腐,說話尖酸刻薄,但秦子月敬他的學識,所以他得罪了人,總會想辦法幫他擺平,而他的那幫兄弟更不敢對這書生有半點不敬,怎麼可能對他動刀子呢,這分明是不滿他們的作為了。   秦子月笑笑,坐在他剛扶起的那把椅子上把安之與兩領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只所以要跟他說,是想聽一聽他的意見,雖然秦海潮也算有頭腦,有膽量,與他謀劃一些具體的事情還可以,涉及到大形式的時候,他還太淺薄。這寒酸書生對具體事情含糊,但對大方向卻有獨到的見解。   寒酸書生依舊在收拾著屋子,不鹹不淡的聽他說話。看到爐子上水開,從側房裡拿出了一點草藥,放進去,依舊收拾著屋子。   秦子月看他在沙鍋裡放藥,知他已經給公主把過脈了,拋開了自己剛才所說的,問道:「她這是什麼病呀?」   寒酸書生道:「風寒,還有一種慢性毒藥,要一個月後才能發作。」   秦子月聽完,眉頭一皺,暗思:「慢性毒藥?哪兒來的慢性毒藥啊?難道是那瘦子下的毒?也不應該啊,他沒必要下這樣的毒,難道是哪個周將軍用的毒?也不像。會是誰呢?」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問道:「中毒有多長時間了?」   寒酸書生終於把屋子裡收拾利落了,坐在了條幾的另一邊道:「有半個月了吧。」   秦子月咬著嘴唇暗暗的點頭,他這點頭並不是說他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而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心裡反而是更迷茫了。公主中毒已經有半個月了,而半個月以前她還在安之郡王宮裡呢,在王宮裡下毒,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庫瓦人幹的,如果是他們幹的,那就不會再做這脫了褲子放屁這麼費事的事兒了。也不可能是兩領的人幹的,如果是這邊人幹的,那不是給自己找彆扭嗎,他們如果不願意結親,下藥應該下猛藥,讓公主在安之郡就把小命給結束了。   寒酸書生見他久久不說話,扔下手裡的抹布,來了一張椅子坐在桌旁,也不看秦子月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秦子月聽到這話猛的醒悟過來,知他要跟自己說當前的形式,笑笑道:「我能有什麼打算,只要鎮子裡的人不受這戰爭的傷害就可以了。」   書生從桌子旁邊的書架上拾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很顯然,他對秦子月的回答不滿意。秦子月明白他的性格,他自認為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的很透徹,你的回答要不如他所想,他就認為你在騙他。   秦子月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書生認為他是亂世的梟雄,應該趁亂建立自己的一番事業,所以他對他的那一幫兄弟很有意見。書生說的狠的時候,就說他們一幫人,如果還這樣的話,最多成一群佔山為王的土匪。這話秦子月相信,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成為土匪,因為秦子月不可能成土匪頭子。對於以後的出路,秦子月已經想好了,那就是開客棧,當然了,還要帶上點色情生意,自己的一群兄弟也算是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至於現在的戰亂,他還沒想的那麼清楚,因為這戰爭的變數太大,所以他也只有一個初步的想法,那就是以自己的兄弟為班底,成立一個地方聯保的武裝,對正規軍,他們就掩護老百姓逃跑,對遊兵散勇,該抓就抓,該殺就殺,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大家參與劫公主的目的。   兩人誰也不搭理誰,就這麼耗著,爐子上的草藥已經煎好了,書生裝做沒看到,依舊看著自己的書,秦子月則俯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藥快耗沒了,書生終究還是耐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秦子月,把書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摔,站起身來,向爐子哪兒走去。   秦子月爬起來,揉揉眼睛道:「你幹嘛呢,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你就不能讓我睡會兒啊?」   書生拿了一隻木碗,把草藥倒出來,端到桌子上,臉色不愉的道:「該給她餵藥了。」   秦子月看他一眼,十分不樂意的端起那藥碗說道:「憑什麼讓我給她餵藥啊。」   書生拾起自己的書,放在書架上追著秦子月的屁股說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呀。你為什麼要劫這公主?難道就真的只想看她一眼了事?要說你是好色之徒,也說的過去,可你有這麼好色嗎?沒有吧。再說了,如果說你是一時衝動,為了你那一幫兄弟,在我對你的認識當中,你好像最討厭欺凌女人,為了你的兄弟吃喝,你還可能動手,為了女人,你絕對不會這麼幹。即使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威信,把那女人劫過來,讓大家看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劫了這公主的後果嗎?兩相權衡,我知道你分的清楚輕重。所以你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挑起戰爭,然後你從中漁利。」   秦子月沒說話,依舊是端著藥走。   書生說的興奮,隨在他屁股後面說道:「我說的對吧。你知道以你手下的那一群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氣候,第一,組織上不嚴密。第二,沒有經濟支持,第三,沒有政治上的號召力,所以你必須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起了戰亂,這就是你的機會。因為兩領弱,真打起來,兩領必敗,而他敗了之後,必然要往山裡跑,在戰爭期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山裡建立自己的勢力,兩領的郡主要跑進山,必須依靠你。所以你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在政治上取得自己的地位。再有,就是可以因為戰亂,收容一大批人才,這樣你的組織上也就可以做的更好,至於財力,以你的手段,控制那些百姓讓他們奉賢一點,應該不難吧。我說的對不對?」   秦子月把藥碗遞給書生,抬公主的頭,把枕頭立起來墊了墊,又把藥碗接過來,小心的吹了吹,試了一下溫度,才小心的用湯勺往公主的嘴裡灌藥。   書生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有點興奮,接著說道:「你沒想到庫瓦人出手,對吧。但他們確實幫了你的忙,如果不是他們,以你的那幾個兄弟,根本就無法把這個任務完成。你把這個公主弄到手,是在給自己找退路,因為你知道,西北還有個庫瓦,如果安之和兩領起不了戰爭,你還可以依附安之,以你與公主的這點緣分,得到安之的資助,應該不難。有了這個資助,你就可以迅速的發展起自己的力量,我想,這也是安之人最願意看到的一種形式。等你羽毛豐滿後,你再來個翻臉不認人……不過這是後話。」   秦子月聽不下去了,因為他再說,那還不定被他說成個什麼樣子。自己是有野心,但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這樣的野心。喂完最後一口藥,他把藥碗扔給書生道:「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還真沒發現你的身手竟然如此厲害啊,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子月這話一出,把書生問的一噎,接了拋過來的藥碗,輕輕的放在一邊,表情無辜的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16-我不想走     秦子月冷笑一下,又給公主掩了一下被子,站起來,向外走去。這話要放在正常情況下,秦子月絕對不會問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難言之處,只要彼此真誠相待,那就是朋友,可現在他喋喋不休,不拿點讓他能閉嘴的東西,他是不會罷休的。其實他有身手這碼子事兒,秦子月早就知道,因為自己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就是這書生裝神弄鬼的教他的,現在公主被神不知鬼不覺弄到他屋子裡,不是他的惡作劇還能有誰。   書生追著秦子月的屁股問:「你什麼意思啊?」   秦子月大大咧咧的坐到客廳的椅子上,沒精打采的說道:「我困了,你別煩我,讓我睡會兒。」   書生臉色一冷,目光裡露出了些許凶光,璇即又轉暗了,道:「你還知道什麼?」   秦子月表情憊賴,但目光卻不含糊,從書生那一閃而失的凶光裡,他讀出了些什麼。爬在桌子上含糊的說道:「你要沒身手,那公主怎麼會跑到你屋子裡來呀?」   書生緊繃的臉微微鬆下來,道:「不是你把她放到我屋子裡的嗎?」在他說話的時候,秦子月的鼾聲已經起來了。書生站在他的跟前,佇立良久,轉身從內屋拽了一條碎花薄被給他披上。   書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找不到一個可靠的靠山,他是不敢表明自己身份的。當初他寧可被混混欺負,也要忍著。只所以在此地留下來,最大的一個原因是秦子月,因為他覺得秦子月具備一方霸主的潛質,所以教他文理的同時,還隱晦的教了他一些淺顯的入門功夫。這要是被師門知道了,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可秦子月要是沒本事,也成不了大氣候,所以他也只能違背了師門的規定。不過他還是很謹慎,教他的只是內在修為。   門外,太陽已經西斜,冬日的傍晚是那樣的迷人,火紅的彤雲,給人血一樣浪漫的感覺。書生站在門口,望著天邊的夕陽,想起了自己的小師妹。那也是這樣的傍晚,他們兩個相偎依在一起,互訴衷腸,山誓海盟。可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傍晚,小師妹坐上了別人的仙鶴,從此遙不知音信。他痛,立誓終生不娶。但畢竟年輕,雖然立誓終生不娶,但沒立誓終生不接觸女人,所以在這裡遇到了小花,他並沒有拒絕,如果那女人不要名分,他真想就跟此終老這一生。   驀然的肩膀被人搭了過來,他不轉頭,依舊是望著夕陽。   秦子月也隨著他看夕陽那餘韻,在太陽快要落山的那一瞬間,秦子月說道了:「你到底喂公主吃的是什麼藥啊,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呢?」   書生這才把他的胳膊推下去,轉身回了客廳,邊走邊道:「你要不放心,自己給她開藥。」   秦子月提起爐子上的茶壺,慇勤的給書生倒了一杯茶道:「我要會鼓搗那玩意,還找你做什麼。你快點把她弄醒了,咱們趕緊的走。我估計這地兒應該是是非之地。」   書生並不領情,起身自己拿了個杯子,另倒了一杯水,道:「憑什麼讓我跟你走呀?你算個老幾?」   秦子月猛的把他跟前的那個茶杯往地下一摔,指著書生的鼻子說道:「行啊,我的好心還讓你當驢肝肺,你要走,你是孫子。」   書生猛的站起來,把他的手一推,氣急道:「你……你……」   秦子月往內屋走了兩步,回有明媚的一笑道:「我……我……怎麼了,快過來幫我把公主弄醒,你這麼大人了,還虧我見了你喊你一聲老師呢,跟我這小孩子慪氣,多能耐啊,傳出去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書生自苦惱,也不動身子,秦子月轉回身來,拉了他的胳膊道:「老師,我最親愛的老師,你說,我爸爸不要我了,就剩你這麼一個親人,你也不要我了嗎?」說的時候,一臉真誠。   書生把胳膊一甩,無奈他的無賴,雖然還惦記著剛才的不敬,但跟他在一起,也生不起氣來,他善於的是打你一巴掌,然後再給你一個棗吃,讓你苦笑不得。   書生被秦子月半推,自己把就了走進內屋,拿出銀針,在公主的身上紮了那麼幾下,公主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先入眼的是書生,身子激靈一下,擁了被子,躲到牆角,眼睛適應了混暗的光線,看到秦子月也一臉關切的站在旁邊,緊張這才去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這是在哪兒呀?」   秦子月微笑道:「這是我老師,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哪個好人,你發燒,是他救的你。」   書生聽到秦子月說好人兩字,臉不由的有點發燙,但還是以一個長者兼醫者的態度說道:「你的病還沒好,要注意休息啊。」   秦子月扒拉開書生,毫不客氣的說道:「行拉,是不是看我妹妹長的漂亮,又動了春心。我身上的傷比她多的去了,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說完,對公主道:「你也別休息了,咱還得趕路呢。要真不好受,也難得我老師這麼喜歡你,就讓他背你走一程吧。」   公主扭捏道:「我沒事兒,謝謝你。」   秦子月道:「你別謝我,要謝就謝我老師吧,要不是他運籌帷幄,、高瞻遠矚,你的小命早就沒了。」說到這裡,盯了書生道:「是不是啊,老師。我知道您大慈大悲,送佛送上天,我妹妹的身子還沒好利落,走路不方便,而我的胳膊也沒好,就由您背她走一程吧。」   書生聽他信口胡說,也不搭理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秦子月對公主笑了笑道:「你還恢復男人的裝扮吧,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就出發。」   公主並沒真的讓書生背了走,她與書生間總顯得有點隔閡,而是在秦子月的攙扶下,艱難的走著,本兩天的路程,竟走了四天之久。好在這公主的身子日見其好。精神頭雖有了,但平時的驕嫩,走在這崎嶇的山路上,也是快不得。   秦子月有點納悶,按說公主該要求他們把她送回去呀。即使覺得無法開口,也應該帶點愁緒,可現在到好,只要公主一有了體力,馬上就如一隻奔騰而好奇的小鹿,指點著周圍的環境。根本就沒有一點被劫的憂慮,反而像是解脫似的。   夜宿山洞,既然是三人行了,秦子月總要避嫌的,可公主似乎不通這個事理,拽著秦子月的胳膊,眼神也是哀求的神色,當然這眼神祇對秦子月,如果是對了書生,她的眼神裡就又恢復了一種浩然,一種超脫,怎麼說呢,就如我們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乞丐,扔給了他兩個銅板,這時候的目光。   書生對了公主的目光,也顯得卑微起來,對秦子月的時候,卻多了一份色,大概心裡在暗暗興奮,自己以前不敢娶那女孩子,讓秦子月把自己的人格給糟踐的跟個禽獸似的,現在有了這事兒,自己的嘴上就不會輸於他了。   篝火熊熊,四下皆暖,公主躺在篝火旁邊,被火光影的更加的嬌媚,低聲的對靠著岩石壁假寐的秦子月道:「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秦子月的心情非常複雜,他一直在考慮著書生的話:「自己是亂世的梟雄。」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帶了這個相。拋開他的這個定論不說,就說書生給自己的那些分析,那簡直是狗屁。政治上的,兩領的人就一定會跑到這山裡嗎?即使跑到山裡,他們憑什麼聽自己的話。軍事上的,就更別說,以自己的能力,約束這些兄弟都覺得有點信心不足,還指望著建立軍隊,那不是開玩笑嗎。經濟上,搶老百姓的口糧,那不是找死嗎,一個人,要是一點根基都沒有,那他還能混的下去嗎。再說了,就算有糧食有兵器,自己哪兒有這個號召力啊,難不成領著這五十多號人打天下?。   他正出神呢,猛聽公主一問,激靈一下,訕訕的睜開眼睛道:「哦……現在你們的人一定在到處找你呢。這樣吧,你跟我們在一起也挺彆扭的,明天我把你送到你們的地界,讓書生送你回去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很是不忍。這麼美麗的一可人兒,自己沒上手,就把她給送走了,多虧啊。但不送她走又怎麼著,原先還想把她帶到自己的營地,可像她現在這個模樣,什麼時候都膩著自己,把她帶到營地,那就是禍害。   公主聽他一說,臉不由的一沉,轉過身子,背對了秦子月,不再說話。   篝火裡猛的暴了一個火花,炸開了,給這裡帶了瞬間的艷麗。書生躺在山洞的洞口,使勁的裹了裹衣服,看著兩人的動作,聽了兩人的對話,捂嘴暗笑。   秦子月見公主的動作,湊過去,躺在公主的身邊,用手拄了頭,側對著公主的後背,一手搭在公主的屁股上道:「你不願意回去呀?」   公主身子一滾,遠離了秦子月,坐正身子,怒目看他,也不說話。   秦子月並不覺得尷尬,躺在公主剛才躺的地方,笑道:「人都說,有的男人白天瞎雞吧忙,到了晚上雞吧瞎忙。有的男人白天沒雞吧事兒,到了晚上雞吧沒事兒,你說我算那種男人啊?」   公主臉色緋紅起來,厭惡的道:「流氓。」   17-被追殺的周經     秦子月怡然自得的道:「是啊,我有五十多號兄弟,論起來,那個都比我流氓,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把你送回去安全一點。當然了,我並不想讓你離開我,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呢,即使見過,也沒有對我這麼好的女人。你別看不起我,男人都是這德行,愛是根據女人漂亮的程度而定的,如果你不漂亮,我可能也會救你,但絕對不會為你的離去而傷心。所以我說要把你送走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但我還是要把你送走,因為愛一個人,不能僅僅貪好自己的得失,而應該為對方著想。」   書生在洞口聽的只伸大拇哥。   公主則是含了眼淚,久久不語。   秦子月見公主不說話,接著道:「臨別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公主誠懇的說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秦子月裝做勉強的笑笑說道:「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幹嘛啊?要是跟你回去,每天能看到你也成,可看得到嗎?明知道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就是見不到,那徒然的多點傷心。還不如我們就此分別,知道山水相隔,見面無期,也就斷了這個念想,心反而可以走的更近,你說是不是啊?」   公主眼裡的淚花晶瑩的掛在眼眶上,鼻子有點不通,呼哧了兩下道:「我不要你的老師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要不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秦子月驀然的頭疼起來,他只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覺得公主不可能老跟著他走,一個大國的公主,怎麼可能跟他這山野村民混在一起呢,就這份苦,她也吃不得,所以才說起了這酸話,也順便佔她點便宜。他哭喪著臉說道:「我那有時間啊。」   公主的表情很嚴肅,道:「你不送我,我就不走。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的兄弟也一定是好人。你別嫌棄我是你的累贅就行。」   秦子月有點愕然,但又覺得好笑,說他是好人的人不多,說他的幾十個兄弟是好人的就更不曾聽說過。他們幾十個人不事生產,能生存下來,少不得偷摸,雖然主要是禍害過往的客商,但在青黃不接的時候,也會吃點窩邊草。 「我們是不是好人,我自己知道,你是不是真喜歡上我了?」秦子月厚顏無恥的問道公主望著黝黑的洞口,沒有一點曖昧嬌羞的做作,幽幽的說道:「我真羨慕你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而我……」   公主還想接著說,可秦子月的鼾聲漸漸起來,把她的話頭壓了下去。秦子月明白她要說什麼,他們這些公主王子生來就與政治綁在了一起,婚姻是為了政治,儀表也是為了政治,能不壓抑嗎。   秦子月聽她這話,明白她不走的真正含義了,那就是因為她過慣了富貴生活,覺得膩了,所以想吃兩口蘿蔔白菜調節一下生活。至於喜歡不喜歡自己,那是沒影的事兒,混在現在這個地步充其量也就算一個她信的過的人而已。自己在這個事情當中起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他自然在合適的時候,要誇張的跟他的那一幫兄弟們吹吹。反正他也豁出去了,你不走,也好,自己身邊多個盆花,那總是養眼的,就算多點麻煩,只要告訴大家,她是自己的女人,想來也不會有人敢造次的。   公主聽得秦子月的鼾聲,踹了他一腳,輕聲的說道:「豬……」   秦子月身上的傷口早好了。僅僅三天的時間就好了。他納悶,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特異功能,自從練了書生故意丟在他身邊的那書上的養氣功夫,身體的再生機能就變的強大了起來。所以在後面的路程中,看公主走的慢了,他還真的背上她快跑兩步,也不知道書生是故意的,還是成心的,反正他們跑一段路,要等書生一個時辰,才能過來。   公主被秦子月強拉在背上,羞澀的不肯就範,揮拳輕輕的落在秦子月的肩膀上,嬌赧的說道:「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秦子月自是不肯,一陣風似的向前跑著。公主看把書生落遠了,竟興奮了起來,似乎是出籠的小鳥,感受著天空的高遠。俯在秦子月的背上愉快的發出一聲聲尖叫。   秦子月哪兒安了什麼好心啊,看把書生落遠了,放慢了腳步,喘息著問道:「舒服嗎?」   公主俯在他的肩膀上,為剛才的放縱臉色一紅,揮衣袖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秦子月的額頭道:「累了吧。」   秦子月道:「累……但還是捨不得放你下來。」   公主聽他一說,並不下來,突然變的刁蠻了,拽著他的耳朵道:「我讓你胡說。」   秦子月誇張的哎呀哎呀的亂叫道:「鬆手,把我耳朵給拽下來了。」   公主小鼻子微微的皺著,頗有點得意的說道:「你要再敢胡說,我就把你的耳朵拽下來,知道了嗎?」   秦子月被公主拽著耳朵,點頭不得,但他又習慣了用點頭來表示自己願意,猛的一點頭,公主本就沒用多大的力氣拽秦子月的耳朵,被他這一點頭掙脫了,秦子月一覺得腦袋自由了,單手一用力,把公主抄到了前邊,變背為抱,一臉淫笑道:「現在該我治你了吧。」   公主死命的推他,突然手不動了。秦子月也就是想嚇唬她一下,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而已,看她突然不動了,而且眼神裡全是緊張。   秦子月禁不住回頭,向公主眼神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人正踉蹌著向這裡跑來,渾身帶血。   秦子月忙抱著公主向旁邊的山石後躲去。   那人邊跑邊回頭看,一不小心栽倒在了離秦子月他們不遠的山坡上,久久不見動靜。   秦子月輕聲的對公主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看。」說完提著匕首,小心的向那血衣人走去。   那血衣人匐在地上一動不能,背部插著兩根箭,看模樣,吃肉挺深的,不過沒插在要害部位。   秦子月離哪兒一步遠,蹲下,一隻手握著匕首,一手伸過去,把那人的身子翻過來。這一翻讓他大吃一驚,受傷之人竟然是周將軍。秦子月心裡暗道,看來那林將軍動手了。他用手探了一下周經的鼻息,還能感覺到呼吸的溫度。心道:「這個人怎麼辦呢?把他帶走,那他到是可以幫自己管理一下自己的那一群兄弟,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的兄弟們正規一些,要不就憑他們那孬樣,戰爭一起來,怎麼保護老百姓呢。可自己救了周經,那林將軍沒準就會追到自己的老窩,把自己的窩一下子給端了。」秦子月權衡著。看周經的樣子,應該是失血過多而造成的昏迷。秦子月咬咬嘴唇,下了決心:「先救了再說,如果在路上碰不到林將軍的軍隊,那就算這小子命大,如果在路上遇到了林將軍的軍隊,自己可以把周經扔在路上躲起來,也可以利用聽門這個身份跟林將軍對付一下,反正他已經認同了自己的這個身份。」想到這裡,忙從懷裡掏出傷藥,把周經的血污的地方撕開,用刀子把帶箭的皮肉刮開,輕輕的把箭拔了出來。   公主湊過來,看秦子月的動作,眉頭皺著道:「你輕點。」   秦子月專心的做著動作,道:「你到路邊看看那酸書生過來了沒有,一會兒呢,你跟他走。」   公主沒走,反而蹲下了身來,依在他身邊道:「你幹嘛去啊?」   秦子月小心的給周經把衣服穿好了,站起身來,向四周望了望,道:「我背著他在山裡轉轉。」   公主道:「轉轉?」   秦子月把公主拉起來,指了制遠處書生的影子說道:「他這就過來了,你過去吧。我可能要比你們晚到一天。」   公主望了望遠方,又看了看秦子月道:「你是不是嫌我累贅啊?」說的時候表情無限的失落。   秦子月微微一笑,用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傻丫頭,我是怕他被人追殺,咱救他,但不能因為救他而傷害到自己吧。所以我帶著他看看後面有沒有追兵,如果有,那咱能救就救,不能救拉倒,如果沒有,那我就帶他回去了。去吧,他過來了。」   書生慢慢的向這裡走來,一步三晃,如觀景的遊客,沒準詩興大發的時候還要來上兩句。看秦子月他們站在山岡上喊道:「怎麼不走了?」   公主拉住秦子月沒動,喊道:「耿老師,這兒有個人受傷了,您快過來看看吧。」   書生慢慢的走上來,表情裡沒一點的起伏,好像這世界上事情都跟他無關似的。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的周經道:「死了嗎?」   公主搖搖頭道:「沒有,子月想帶他走,你覺得行嗎?」   秦子月在一邊偷著笑,這丫頭在給書生設圈套呢。他也不說破,只是站在一邊看。   書生又看了一眼躺在下面的哪人,道:「行,怎麼不行啊。」   公主又道:「可你看他病的這麼重,子月又不懂醫術,另外還怕有人追他,您看?」   書生狠狠的挖了一眼一臉壞笑的秦子月道:「那咱們就快點走吧。」   公主趕緊的說道:「不是,子月說不能直接把他帶回去,怕萬一有人在他身上下了什麼東西,找到咱們住的地方,他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帶著他到別處躲兩天,要沒人追蹤才能回去,而子月又不懂醫術,很難保證這人的病情,您看這可怎麼辦啊?」   書生從懷裡摸出了一要陶制的藥瓶,舉在眼前道:「可惜我這九命回天丸了。拿去吧,只要有口氣兒就能把他救活。」說著把藥瓶遞到了公主面前。   18-秦子月的老巢     秦子月依舊笑著,公主也太不低估書生的智商了。要是這麼兩句話就能把他耍進來,那他也就不叫秦子月的老師了。   公主搖搖頭,扎頭低聲道:「耿老師,我剛才騙您了,是子月不想救他,可我覺得他挺可憐的。我知道您一定是個菩薩心腸的好人,他不幫我,您一定要幫我啊,要不我就在這兒守著他。」   書生打開那藥瓶的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道:「秦子月不救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想啊,他可是個善人,既然決定不救他,那這人肯定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看還不如再給他補上一刀,也好替天行道。」   公主突然哭了起來,道:「你們都不是好人,嗚……嗚……」眼淚來的還真是現成。   書生掉頭看著遠處的風景,秦子月則在一旁笑著道:「你趕緊的把藥拿來,他可是兩領的一個將軍,把他救了,能幫咱們訓練一下那些野小子。」   書生聽了,身子一顫,回身仔細的打量起了躺在地下的周經,看了幾眼,才點頭道:「看來還真有點本事。」說著彎身給周經餵了兩粒丹藥道:「走吧,他身上應該沒有消息。」說著也不搭理正抽搭的公主,又邁著四方步向前走去。   秦子月自然相信書生的話,即使有人在周經身上下了手腳,書生也可以把這個手腳給消除了,即使是有人跟蹤,書生也可以把這些人在無聲無息中打發了。所以他彎身抗了周經,對公主笑笑說道:「走吧。別裝樣子了,沒想到你還真厲害。」   公主千萬個不願意的站起來,擦了一把臉道:「老狐狸……」   秦子月笑笑,心裡暗道:「要說到狡猾,你們兩個誰也不弱,看來以前公主的樣子應該是被嚇的不知道該怎麼著了,現在覺得安全,本性露出來了。只是公主還不瞭解書生的為人,所以才落了下風。」   周經一直處於昏迷中,這可累壞了秦子月,公主看著不忍,想幫忙,可她自己照顧自己還嫌不夠呢,怎麼可能再幫的上秦子月的忙呢,湊到書生跟前,挨著書生,做親密狀,一幅羞答答的樣子道:「耿老師,您是子月的老師,一定挺有學問的吧。」   書生落在秦子月後面,一步三搖的走著,見公主湊過來,眉頭微微一皺,他現在特別反感跟女人接觸,所以也就不喜歡公主,不冷不熱的道:「他是我的老師。」   公主並沒有因為書生的冷淡態度而氣餒,依舊是笑吟吟的,拉了書生的胳膊說道:「那我怎麼聽他叫您老師,沒見您叫他老師啊?」   書生腦袋有點大,甩了公主,加快腳步,追上秦子月道:「你把他放下來吧,我幫你背會兒。」   公主跳著過來,喜滋滋的笑道:「耿老師,您身體行嗎?」   書生冷哼一聲,抗上周經向前走去,再不是剛才一走三晃的悠閒了。   秦子月伸手刮了一下公主的鼻子說道:「你現在可算找到他的軟肋了。」   公主鼻子一皺,笑吟吟的說道:「我不是看你累了嗎。」   他們的據點順著這條河向西,走崎嶇的山路,有兩天的路程。哪兒有一座小廟,香火不旺,在離廟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山洞,他們平時斂的財都藏在哪個山洞裡。現在人住在廟裡。鎮子的人則分散在周圍的小山村。這個小山村是秦子月著意經營的,哪兒本窮,秦子月他們得了財務,多給這個村子裡接濟。所以他們在這個村子裡,是善良正直的代言人。他很早就開始經營這裡了,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有很多是見不得光的,怕萬一那天翻船了,他們也好有個躲藏的地方。   廟在穆山山頂,佔地面積不大,最多有一畝的模樣,小廟的牆體敗落,甚至有幾處已經倒塌了。從外面一眼就可以把廟裡的情景看仔細了。這廟雖小,但畢竟是個廟,大殿是少不得的,青磚綠瓦依舊是青磚綠瓦,但磚多被風蝕,瓦也裂了。房頂是八角挑脊的,在脊頭,原先有雕龍木飾,可這些木雕龍已經不知道跑哪兒了,更為誇張的是,一個角塌了。   在大殿的後面有八間平房,大概是香火旺的時候,和尚居住的地方,現在也不成樣了。   大殿裡供奉的大概如來佛祖吧,本是莊嚴的佛像,可因為掉了胳膊,少了腦袋,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他們四個回去的時候,一眾人正聚集在大殿裡賭著色子,吆五喝六的,把個應該莊嚴的寺廟弄的像個賭場似的,見此,秦子月的眉頭不由微微的一皺。   眾人見到秦子月回來,齊齊的聚過來,笑嘻嘻的看著女伴男裝的公主,他們幾個是什麼人,整日在胭脂堆裡打滾,那還看不出公主的性別,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她,只把公主看的躲到了秦子月的身後。   秦子月從那幾個人的眼神中早看出了異樣,臉色一正道:「這是我表妹,你們以後都注意點,如果弄出什麼妖蛾子,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對公主說道:「你先跟我老師到後面的房間如去安排一下周將軍,盡快的把他弄醒過來,一會兒我有話跟他說。去吧,我跟他們還要商量點事情。」   公主眼神裡帶著恐慌,斜眼看了看書生,又望了秦子月一眼,無奈的點頭隨書生去了。他們兩個剛出大殿們,一陣罵聲就快速的飄了過來:「秦子月,你不是人……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你說怎麼辦吧。」秦敏挽著袖筒,跳了進來。她依舊是潑婦裝扮,眾人的目光從公主離去的方向收回來,轉向了秦敏,樂呵呵的看熱鬧。   秦子月不是不明白秦敏的心思,可他不能背棄兄弟的情誼。所以他一直克制自己。當聽到秦敏的喊聲時,看了躲在角落裡的秦彪一眼,又白了秦敏一眼,冷冷的說道:「秦敏,我沒有妹子,所以我一直拿你當我的親妹妹看待,你的任性,我知道,但你這個玩笑就開的過了,希望你自重一點,我不希望還有下次。」說完對著秦海潮他們幾個道:「你們跟我過來一下。」,再不理會站在一旁的秦敏,率先向後面的一個小間走去。   秦彪落在最後,經過一臉哭像的秦敏,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終究還是隨著秦子月他們向裡面走去了。   秦子月剛走出大殿,秦敏就如一個一團稀泥似的,灘坐在地上,嗚嗚大哭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刁蠻。在廟裡的幾條漢子不由的對秦子月生出了一種不滿。剛才進來的那女人漂不漂亮,他們沒看出來,但以前,秦子月從沒這麼嚴厲的對待過秦敏,這次突然的這麼不顧臉面,一定跟那女人有關。   大殿外,一條一米寬的石板路轉了一個圈通到了後面的瓦房,朱紅的門窗由於年月的洗刷,變成了暗紅色,他們這些人都是懶人,當然不會收拾這裡的衰敗,門破了,就讓它破著,窗戶破了,不知道是誰的棉衣糊在了上面,至於屋頂,可以看到陽光。好在是冬日,屋頂不會有漏雨的危險。   他們進的是正中間的房子,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沒腿而傾斜著的床外無一物。在牆角里堆著一堆稻草,想來是哥幾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屋子中間有一堆火,還沒熄,碳火一明一暗的掙扎著。秦子月席地坐下來,道:「剛才跟我回來的那個人是女的……」   他的幾個鐵哥們臉色沒變,因為這,大家都看出來了。   秦子月接著說道:「她就是安之郡的公主……」   這話一出,幾個人臉上終於起了變化,齊齊的回頭望公主進的那個屋子。   秦子月咳嗽一聲道:「前兩天我跟那書獃子聊起了咱們的將來,他說咱們將來肯定是佔山為王的土匪……」   秦彪強裝著笑臉打了個呵呵說道:「那公主是不是要做你的壓寨夫人啊?」   秦子月不滿的白了他一眼,這時候秦海潮說話了:「是啊,他說的不錯。我們現在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秦子月搖搖頭道:「做土匪是最簡便的一件事情,但咱們身後,一定會背永遠的罵名,我不想讓咱們兄弟將來死無葬身之地。再說了,戰爭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即使做土匪,咱們搶誰去啊?所以,眼前要解決的就是生存問題。周圍的村莊,不能說沒有糧食,但他們的糧食也極其有限,咱們把他們的口糧給搶了,那咱們還有活動的空間嗎?」   門口一道身影,書生安置好公主和周經也來了。   除了秦子月,其他的三人趕緊的站起來迎接,秦子月則大大咧咧的坐在哪兒依舊說道:「咱們現在儲存的口糧大概可以吃三個多月吧,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把咱們的人撒出去做生意。」   書生皺了皺鼻子,似乎聞到了臭不可聞的東西似的,道:「你是那塊料嗎?」   秦子月並不理會他,接著說道:「戰爭一起,安之和兩領的交通一定會斷絕的,但兩領不產鹽,老百姓不吃鹽,活不下去,所以咱們可以利用地理上的優勢從安之那邊運點鹽過來,然後再用利潤買糧食,當然了,運鹽的工作還是有咱們碾子鎮的鄉親來幹,賺的利潤,也可以讓他們混碗飯吃。你們覺得怎麼樣?」   書生又搭話了,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去安之就能弄到鹽?就算能弄的到,到了兩領你往哪兒銷啊?」   秦海潮微微的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道:「安之和兩領的大商戶都應該買我們的帳,以前,我們跟他們打過不少交道,大哥的名字也應該算一塊招牌。」   19-運籌帷幄     秦子月接著說道:「我今天跟大家說這個的意思是想讓大家心理有個準備,戰亂將起,在這戰亂中,第一,咱們要保存自己,第二就是發展自己。要說到保存自己,就要有足夠的信息,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兄弟,經常在兩領和安之兩邊跑跑,聽聽信息,這樣真有麻煩的時候,咱們也可以先做準備。再有,海潮,在我出去趟路的這一段時間,你要跟我的老師聯合起來,對咱們的兄弟改造一下,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組織,什麼叫紀律,如果不好管,那你就把不好管的叫給秦峰,我回來後,他們要再敢去偷雞摸狗,那我可找你的麻煩。並且你還要跟周圍的村民多溝通,小恩小惠也好,大恩大德也罷,你要讓他們繼續喜歡咱們,這樣真有了什麼事情,咱們就跑他們中間去裝孫子……」   書生不說話了。他在考慮,考慮秦子月這一番佈置的意圖。看來,他真是想成點什麼事情。看來有必要跟他再單獨的談談。   秦子月接著說道:「今天我帶回來的那個病號,是兩嶺的將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要善待他,當然了,不能讓他走,也不能讓他扎刺兒。秦彪,我把他交給你了,他要是走了,或者是傷了哪個兄弟,我拿你是問。」   秦彪道:「那他要走,我攔不住怎麼辦啊?」   秦子月笑著看了看書生道:「有我老師在呢,他要是想走,就讓我老師給他唸經,不怕他睡不過去。」說到這裡,他看著書生道:「這個擔子我可是壓到秦彪身上了,如果周經哪兒出了事兒,我的手是絕對不會軟的,當然,他要說你念的經沒讓他睡塌實,責任可就落在你身上了,我雖然不好意思對您怎麼著,但只好請您離開,這也算是做弟子的對您網開一面了。」   書生冷哼一聲,拾起了一塊木頭扔進了火裡,只砸的碳灰四起。   秦子月接著說道:「戰爭沒起來之前,我們以前的買賣還不能放鬆,重點打幾個信譽不好的商隊,讓他們知道知道疼,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跟咱們叫板。可能咱們的實力不夠,海潮,你這一段時間多跟周經接觸一下,盡力的把他拉進來,有他,那咱們的實力就有一個質的提高了。當然,我在走之前,會跟他談談,希望在我走之前能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對了,告訴大家,以後不許再在大殿裡胡鬧了,這像什麼話,有時間了,大家招集一些村民,把這個廟修一下。再有就是,以後大家也別在這兒住了,就住咱們存東西的那個山洞,就說是我說的,他們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等我回來了再說。好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兒嗎?」   屋子中央的火漸漸暗淡了下來,其他的三人領會了精神,站起來,向前面走去。走在走廊上,還忍不住向公主的房間望了一眼。   書生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充分的利用一下公主。由他牽線,靠上安之。我想安之一定也想扶植你這樣的力量。用你來牽制兩領的軍力,這樣他們就可以全力的對付庫瓦人了。你也沒有財政和人力上的壓力了。」   秦子月撇了撇嘴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再的鼓動我造反,但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是我想造反,你所提的建議仍然是狗屁主意。第一,咱們人力上達不到造反的要求。碾子鎮人口也就是三萬多人,而能作戰的人絕對超不過一萬人,拋開他們是不是願意跟咱們一起造反不說,就算這些人全加入咱們,你覺得咱們能擋的住古城要寨的三萬精兵嗎?更何況以我們的人緣,誰跟我們啊?除非他們被逼的沒了活路,但現在戰爭還沒起來,他們的生活雖然不如以前好了,但還能吃的飽,穿的暖,這點你就更別想了。」   書生聽的只點頭,他被自己的慾望迷了眼睛。   秦子月接著說道:「還有,你覺得安之人會扶植我嗎?絕對不會的。從這次和親的情況來看,他們只派了五百人護送公主,這是什麼道理?哪兒有只派五百人送公主去和親的呀。真的合親我雖然沒見過,但公主的陪嫁應該不少吧,可你見了公主的陪嫁嗎?另外,公主身上的中的毒,公主是誰啊,想毒她,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所以我覺得安之人與兩領和親是另有目的的。這個目的就是要給自己侵佔兩領找道義上的支持。你可能還要問,不是還有庫瓦人在與安之在作戰嗎?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變化,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安之人一定找到了與庫瓦人相持的辦法。所以這次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現在不是想不想造反的問題,而應該想的是怎麼保護自己,如果能保護自己,那才能談的上發展……誰?」秦子月說著說著,聽到門口噹啷一聲,似乎是一隻碗摔破了。   公主臉色蒼白,但還在努力的保持一種枯澀的微笑道:「對不起,我看屋子裡有吃的,想給你送點過來。」   書生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秦子月,很識實物的說道:「我去前面跟大家說說你的計劃。」說完溜了出去。   秦子月淡淡的笑容似乎充斥了這個房間,一切都顯得開朗起來,當然這開朗是除了公主之外的。秦子月上前拉公主的手道:「你怎麼來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公主似乎已經習慣了秦子月的這種親暱,但現在驀然的又生分起來。不由的躲了一下,道:「我回去休息了。」   秦子月的手並沒鬆開,把她一拽,拽到了自己的懷裡,輕拍她的背部,低聲問道:「我跟他開玩笑呢。要不這孫子老想讓我造反,你說這不是讓我找死嗎。」   秦子月一邊問這話一邊暗罵書生:「這孫子怎麼可能聽不到有人到了這邊呢,竟然不提醒我。」   公主雙手使勁的推著他,聲音帶了微微的顫抖道:「你們說什麼了?我沒聽到。」   「鬼才相信你沒聽到呢。」秦子月暗道。但公主既然這樣說,他也不好再提了。這更讓他確定了這次和親是一個陰謀,因為內幕公主比他知道要多的多,如果他所說的只是無稽之談,那公主也沒必要流露出如此的表情。   秦子月擁著公主向牆角的稻草堆兒哪兒走去,拉著木呆的公主坐下道:「我打算明天到你們安之去,你有什麼打算啊?」   公主潸然淚下,她不敢相信秦子月所說的,但又不能不相信。送親的隊伍哪兒會只有五百人的規模啊,可她的隊伍確實只有五百人,而且僅僅是帶了不多的嫁妝。剛開始,她只認為是因為母親的關係,而不受父王的喜歡,所以沒什麼陪嫁,也沒多想,甚至為能離開哪個黑暗的令他窒息的王宮而高興,雖然不願意嫁到兩領,但覺得這也可能是自己重生的一個機會,所以還有點沾沾自喜。可沒想到自己的隊伍剛到邊界就讓庫瓦人給搶劫了。在安之的地面上,出現如此多的庫瓦人,父王會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駐紮在他們身後不到五十里地的軍隊會不知道嗎,他們怎麼也沒動靜啊。很顯然這一切都是謀劃好的。   再說給自己送親的那些使節,李大人是自己母親的親族,申將軍也是站在自己母親一族這邊的,看來父親這麼安排,是想對母親的家族動手了,甚至不惜骨肉親情。   公主可以說走投無路了,她不知道向誰訴說,搭在窗戶上的那件棉衣被捅開了一道縫隙,幾個腦袋爭相擠在哪兒向屋子裡看。   秦子月有點惱火,隨手把自己隨身的匕首甩了出去。他的目標不是人,只是想跟外面那些卑鄙無恥的傢伙一點忠告。公主沉默著,秦子月也沉默。公主的容貌無疑是出色的,雖然拌了男裝,依舊不能擋住那魅惑,尤其是帶了憂慮和悲傷,更讓男人生出保護的慾望。   久久的,公主無聲的哭泣頓然消失,取代的竟然是一種開朗,這簡直比變色龍都要厲害。她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雨帶梨花的更多了一份嫵媚道:「你剛才說什麼?」   這一刻,秦子月的心突然一顫,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顫,是因為她的堅強和適應能力而顫。心裡暗暗的佩服。道:「我明天打算到你們國內去看看,你跟我去嗎?」   公主道:「去呀,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這話讓秦子月聽來很不是滋味,按說這是表示自己心意的一句話,但從公主口裡出來,竟是那麼冷,不對,不應該說是冷,而應該說是變了滋味。秦子月本想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只是點點頭,隨著公主,歡快的說道:「那好,周經醒過來了嗎?」   公主搖搖頭道:「沒有,傷的那麼重,那有那麼快醒過來啊。」   秦子月依舊是笑著,摟住她的肩膀,道:「走,咱們去看看他去。肯定是哪個窮酸做了手腳,要不早就該醒了。」   公主身子僵了一下,但還是跟著秦子月向外走去。只是不說話了。   20-人心是不是肉做的     側房裡,跟秦子月他們剛才坐的哪個房間沒什麼兩樣,靠牆邊的地上攤著稻草,在放稻草的牆對著的那堵牆上尿跡斑斑,臊氣十足。周經安靜的在稻草上躺著,可能是公主心細,在他身上蓋了一件棉罩衣,那罩衣破的棉絮到處飛,也不知道是誰留在這兒的。   秦子月走到跟前,隨手在周經身點了兩下,盤腿坐下,望著臉色蒼白的周經,對公主說道:「周經以前是兩領的一員虎將,只要他在,兩領西南邊境就不會有蠻人叩關,可你看他現在的下場。我不懂政治,但我卻知道政治可以吃人,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但也被吃了。這就是命,這種命就如人不可能選擇在什麼家庭出生一樣的無奈。我知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我這話大部分是猜測而說的,不一定是事實,但從你的神色上,我知道我說的沒錯。你很堅強,堅強的超乎我的想像,但我希望你這種堅強不要僅僅是表面上的堅強,要堅強,就應該堅強到骨子裡。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政治,因為政治,你得到了自由,看到了以前你沒有看到過的一片天空,在這片天空,你可以像一隻兔子,一隻野兔子,自由的呼吸,自由的奔跑,而不是家兔,躺在主人的懷裡委曲求全。是……家兔雖美,也衣食無憂,但它被固定在了一個微小的區域內,看不到森林的博大,也讀不到生命的激情,但活著是為了什麼啊?難道真是有口吃的,有個窩睡覺就行了嗎?那跟豬有什麼兩樣,為什麼人都不喜歡別人把他比做豬呢?我想原因就在這兒吧。我說這些話你能理解嗎?」   公主呆呆的站在哪兒,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子月伸手按在周經的腹部,輕輕的推拿兩下,只聽得周經悶哼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目無光彩的四處看看,微弱的說道:「是你救了我?」   秦子月微微的點點頭道:「你感覺好點了嗎?」   周經艱難的想坐起來,可一動,牽扯到了身後的傷口,咬著牙,爭了幾爭。秦子月按住他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周經無奈的又躺在稻草上,雙眼望著透亮的屋頂道:「謝謝你救了我,今生恐怕是無法報答你了。等我能動了,我會回兩領的。」   秦子月道:「回去?回去送命啊?你要如此想,那又何必從林將軍哪兒跑出來呢?」」   周經慘淡的笑笑道:「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裡。」   秦子月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你從他哪兒跑出來,恐怕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即使你不從他哪兒跑出來,你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因為這次和親就是個陰謀,這個陰謀的主旨不在你,但你卻是這個陰謀的犧牲品。」   周經費力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我還有家人……」   秦子月搖搖頭道:「你以為你回去就可以換回你家人的命嗎?郡主是個什麼人,恐怕你比我還清楚,沒有容人之量,既然把你殺了,你想他會留後患嗎?再說了,你從林將軍哪兒跑出來,這表明什麼?這個消息恐怕早傳回去了,他想殺的人早殺了,你回去還有什麼用,也不過是白白的把自己的命送了。」   周經非常相信秦子月的話,無語的流下了眼淚。   秦子月站起身來說道:「你先休息吧,回頭我再過來看你。說著帶上公主向外走去。   公主呆若木雞,只是在哪兒站著。秦子月拉她一 把,也沒讓她回過神來。   走出偏房的門子,秦子月抬頭看了看西落的太陽說道:「你到村子裡住吧,這兒都是些男人,不方便。」   公主搖頭不語。那意思好似是在重申她的話:「你要不送我,你到哪兒我就去哪兒。」   秦子月無奈,又走回到了他們幾個剛才商量事情的地方,把公主推到稻草堆上,隨手拾了幾塊木頭,扔進火裡說道:「你先睡會兒吧。我處理完事情,就帶你去村子裡。」說完,脫下自己從書生哪兒穿的一件棉袍子扔在了稻草堆上,轉身向外走去。   公主晃如沒看到飛到身邊的袍子,兩眼呆呆的盯著前方,眼神空洞而無神。見秦子月向外走,猛的跳起來,一把抱住秦子月的要,頭紮在他的肩膀上,帶了哭音道:「你別走,我不讓你走。」   秦子月也不轉身,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言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就是生活。生活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難道你現在不快樂嗎?難道你真的喜歡當一隻金絲雀,活在鳥籠子裡讓人觀賞嗎?」   公主的肩膀聳動,悲切的聲音終於爆發了出來,如滾雷般的驚人。   就在公主放聲痛哭的時候,屋外的空中突然傳兩聲讓人聽來恐懼的叫聲,似鳥叫,似獸吼,攝人心扉。秦子月輕輕的推了一把公主,小聲的說道:「外面有情況,我出去看看。」   公主那肯放開秦子月,死死的抱著他,只是哭。   秦子月無奈,身子本就到了門口,既然不好硬性的從公主身邊脫開,只好把頭探到屋子外面,抬頭向遠處望去。夕陽中的天空,混澄澄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藍,由於是冬天的黃昏,天空中惟凸顯著三隻碩大的飛行物,那東西象鳥,但讓人覺得又不是鳥,因為在兩領的地面上從沒見過如此大的鳥。他們品字型的在低空中慢慢的滑行著,要說那東西是鳥 不希奇,那鳥背上坐著三個人就應該讓人覺得的希奇了。鳥背上之人,是安之軍人打扮,手挽長弓,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在廟裡聽秦海潮訓話的一群人都跑出去,大聲的議論著,也有人跑進來,打算告訴秦子月情況,可看到公主在秦子月的背後死死的抱著他,而秦子月的雙眼則死死的盯著空中,眉頭微微的皺著,似乎在想著什麼。   那人慌慌張張的順著迴廊向裡跑,可看到這一景象,又把身子縮了回去,剛想輕輕的離開,可秦子月說話了:「站住,告訴兄弟們,拿上傢伙,散開,準備戰鬥。」   俯在秦子月背後的公主也覺察出了異樣,逐漸的恢復了理智,但手還在攔著秦子月,抬頭向空中望去,這一看不要緊,身子不由的一激靈,嘴有點結巴的說道:「是月鷲衛隊。」   秦子月眉頭皺了皺,月鷲衛隊他聽說過,是安之郡主的衛隊之一,主要負責高空偵察和配合地面部隊的攻擊。這只隊伍的單兵戰鬥力極強。難道安之郡主真的一點要致公主於死地嗎?   秦子月拉了公主的手,快步的向大殿跑去。大殿裡神像依舊,秦子月跳上神像前面的條幾,費力的把神像向後推,隨著他的力氣,神像顫顫巍巍的向後面挪著,隨著神像的挪開,在神像的屁股底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跳下去的洞口,秦子月回頭望著公主喊道:「快過來。」   公主茫然的搖了搖頭。臉色中露出了一種更大的悲情。要是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父親設計害自己,在自己沒有死之後,又派人來追殺自己,那會是一種什麼心情呢?那是自己的父親啊,給予自己生命的父親啊,自己平時最為尊敬,最為引以為豪的父親啊,她要問問父親,這究竟是為什麼。   但秦子月卻沒顧及到這些,迅速的從神像前面的條幾上跳下來,拉住公主的手,一邊向洞口拖一邊責備道:「你傻拉?」   公主挺著身子執拗的不動,但她的力氣哪兒能跟秦子月抗衡啊,氣急了張口俯身,在秦子月的手上咬了一口。   秦子月吃痛鬆手回身麻道:「你屬狗啊!」   公主面帶得勝的矜持,抬頭挑釁的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甩了甩手上的鮮血,抬手看了看手上的傷口,然後有另一隻手使勁的握了一下傷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道:「你還是躲起來吧,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   公主聽秦子月含了關切的勸說,悲切又在心間凸顯,低頭道:「這就是我的命。你趕緊的躲起來吧,你要不躲起來,我會連累你的。」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要是這麼不禁打,那早就被別人吃了。好了,趕緊的躲起來吧,他們要找的是你,找不到你,我們只不過是山裡的一群山民而已,如果找到了你,那我們就成了他們殺害的目標了,你要不想害我們,就躲起來,你要想看著我的兄弟們送命,那你就在這兒看著。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外面的兄弟們還等著我呢。」說著向外走去。   空中的月鷲衛隊已經嗅出了這裡的人味道,在空中盤旋著。埋伏在外面秦子月的兄弟挽著長弓,估量著射程,但月鷲衛隊在空中始終保持在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外。這一群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秦子月慢慢的走出去,站在廟前空地處最為顯眼的地方,彷彿無意識的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饒有興趣的看起了在空中盤旋的月鷲。   從廟前的空曠處,他看到了山角處有三十多道人影,分散成扇型向廟前掩過來。   21-月鷲主人     事態有點嚴重,秦子月不由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己手裡就五十多號人,看那一群飛馳而來的人影,自己的這些手下明顯的不是他們的對手,書生有實力把這一群人消滅了,但他絕對不會出手的,看來自己失誤了!當時就顧著公主,根本就沒到外面看情況,要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兄弟們放棄抵抗,或者是啟動防禦機關,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這可怎麼辦啊?   自己也不敢亂動,天上的月鷲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表現出一點出格的地方,那是絕對不會逃脫他們的雷霆攻擊的。   秦子月有點想拍腦袋,現在即使公主躲起來,還有個周經在後面躺著呢,他在這兒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瞭。但願那一群人都不認識周經!秦子月自欺欺人的想。其實他哪兒會不清楚象周經這樣的名將,安之人哪兒有不認識的道理啊,要是不認識他,那安之的情報系統就太不稱職了。   寒風獵獵,吹鼓了秦子月的單袍,真有點大風起兮的氣概。他臉色寧重,禁不住把手伸進了袍子裡面,暗暗的摸著那個匕首,雖然現在硬碰硬沾不到便宜,但不碰,就只有任人宰割了。自己一個人也就罷了,可還有那一群兄弟在……想到這兒,他禁不住歎息一聲,抬頭向掩在石頭後面的兄弟們看去。   秦子月正發怔呢,突然第六感告訴他,他身後有人。秦子月的精神馬上繃了起來,暗道:「安之人真是厲害,竟然從懸崖一側爬了上來,看來這次要是幸運的活下來,還要加強一下懸崖一面的防衛啊。   秦子月也不回身,道:「閣下到這僻遠之地,寒酸之鄉,意欲何為啊?」   秦子月身後傳來吃吃的笑聲,這笑聲只是一瞬間,轉而又成了一聲沉沉的吟歎道:「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的,我一定要當面問問我的父親,這究竟是為什麼……」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無可挽回了。天空中的月鷲突然尖利的叫了兩聲,這兩聲中帶了歡娛之色似乎受到了什麼鼓勵似的,圍繞著他們兩個,在天空中翩翩的飛著。   秦子月依舊沒有回頭道:「你這又何苦呢。」   公主向前走了一步,輕輕的挽住秦子月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要找一個舒服的偎依方式,頭動了兩下,嘴對著他的耳朵說道:「謝謝你,跟你在一起的這幾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秦子月慘淡的微微一笑道:「跟我在一起的人都覺得快樂,但我自己卻不快樂,你是個例外……雖然我知道我不可能愛你,也不可以愛你,但我卻特別的喜歡跟你在一起,這可能是因為男人本好色的原因吧。可惜,美麗總是短暫的,但這個短暫卻可以在我心裡成為一種永恆。」   公主偎依在秦子月的肩膀上,雙手環抱著秦子月的腰,眼裡的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的向下留著。櫻桃小口輕輕的親吻著他的臉頰。   秦子月的一眾兄弟隱藏在石頭後面,貪婪的看著,雖沒像平時一樣發出尖利的呼喊聲,但注意力卻都集中到了這兒,就連安之人接近了都沒看到。   秦子月的眼神則空洞的注視著天空,對安之人的到來竟也充耳不聞。   安之人站在外圈緊緊的盯著這裡,似乎在等著頭領下發攻擊的命令。   申文虎站在前面,虎目圓睜,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單手用力的握著刀柄,握的關節發白。他沒說話,一直沉默著。   公主突然努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推開秦子月,擦了把眼淚,一臉堅毅的回頭向安之的軍人望去,突然變的非常驚訝道:「怎麼是你們啊?」   申文虎被公主那威懾的目光一望,趕緊的紮下頭,完全沒了剛才的妒忌和憤恨,單膝跪下,恭敬的說道:「屬下無能,讓公主受委屈了。」   公主的臉上沒有驚慌,沒有懦弱,居高臨下,臨風而立,長髮隨風而飄,沐浴在金黃的陽光裡,竟有一種聖潔的威嚴,臉上帶了諷刺的笑容,淡淡的說道:「申侍衛,你變的挺快啊。我跟你們走,這事情跟他們沒關,希望你別傷他們。」說著向下走去。   申文虎跪在哪兒,發起呆來,不知道公主這話從何說起。自從他與李大人分開後,就一直心驚膽戰,所以在甩了庫瓦人後,他帶著自己的人馬又沿了與李大人分手的方向追去,可等著他的卻是一堆屍體,他當時就要自殺謝罪,可他的手下卻攔下了,因為在屍體中沒找到公主,但在這漫漫群山中,上哪兒去找公主啊,無奈之下,只好向好友鍾歸借調了三個月鷲衛士,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他的信心漸漸的流失著,當月鷲傳下消息說發現五十多個武裝人員的時候,他竟然提不起一點信心來。五十多個人,在人跡罕至的破廟裡呆著,並且還埋伏了消息機關,這些消息機關不是三天兩天可以建起來的,過路的不會建這些,這分明是土匪老窩嘛,他們怎麼可能會搶劫公主呢,但他還是鼓足了勇氣向上爬來。   他一直沒放棄找公主,不僅僅覺得這是自己的職責,更因為她愛公主,雖然他不敢正眼看她,雖然他也沒怎麼跟公主說過話,但他就是愛公主。   聽公主說話,申文虎有點結巴的道:「我……我……」   秦子月瞧著眼前的樣子,心裡暗暗的琢磨著當前的形勢,申文虎跪在哪兒誠惶誠恐,站在申文虎後面的人也一樣的沒了鬥志,惟天上的月鷲依舊盤旋著。難道自己以前的猜測錯了?安之的郡主並沒有要借刀殺人的本意,或者說是良心發現?不能,能下這個決心,不容易,既然下了,並且賦於實施,那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那為什麼這一群人沒了鬥志呢?是礙公主的面子?也不能這麼說,王命總比公主的面子來的實在。秦子月又仔細的看了看這一群人,默默的回憶著,回憶著設伏時候那一群人經過的情景,這一群人的樣子雖然模糊,但他們的衣著沒變。想到這兒,他才算是把這一群人想通了,但璇即又是一驚,默默的從公主身後離開,向兄弟們埋伏的地方走去。   秦彪正提著一把標槍緊張的盯著這一群士兵,見秦子月過來,低聲問道:「老大,咱們怎麼辦啊?」   秦子月蹲下來,順手拽了一根乾草,叼在嘴裡,抬頭望著天空中道:「酸書生呢?」   秦彪不屑的道:「他說裡面還有個病號,要去照顧他,我看啊,他是怕,想甩了我們獨自跑了。」   秦子月點點頭,心裡暗道:「還是老師想的周到啊。這正是自己的癥結所在,如果公主聽話的話說,那這裡就沒什麼破綻了。」道:「現在馬上啟動咱們的防禦系統。」   秦彪不解的看著那些官兵對秦子月道:「那他們怎麼辦?」   秦子月站起來,道:「他們不會傷害咱們的,按我說的做。啟動了防禦系統,讓大家一起招呼天上飛的那幾個玩意,然後咱們撤。」說完這些,秦子月望了空中的那幾隻月鷲,自言自語的歎口氣道:「但原我想錯了。」邊說邊向公主他們哪兒走去。   公主這當兒還在哪兒說著什麼,從剛才的平靜變的有點激奮了起來。申文虎則從單膝跪著變成了雙膝跪地,更加的惶恐。   秦子月走到公主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公主的肩膀,道:「別說了,你該相信申大人,告訴他,讓他們準備一下,咱們馬上轉移。」   公主回頭茫然的看了看秦子月,又看了看申文虎,沒說話。   申文虎本來惶恐的跪在哪兒不敢抬頭,但聽到秦子月說話,才微微的抬起頭來,見他與公主親暱的動作,目光突然之間變的怨恨了一下,但隨即又平和了下來,模樣又變成如病貓一般的懦弱柔順。   秦子月笑笑接著說道:「快點吧,讓他們馬上準備一下,咱們從右邊的懸崖哪兒溜下去。這可都看你的了。」說著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廟裡走去。   空中的月鷲飛旋著,他們並不因為找到了公主而接近地面,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戒。已經回到廟裡的秦彪正與三個人同時拉著一張大弓,這張弓大的有點離譜,有兩人高大小,架在弓上的那只箭比他們平時用的標槍還要長。秦子月搖搖頭,沒說話,繼續向裡面走去。在秦子月眼裡,他們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笨了,最多擊中一個,但驚擾了其他兩個,那自己這一幫人還是擺脫不了月鷲的空中監視。好在還有酸書生,估計秦彪這兒一動手,書生哪兒也應該動手了。秦子月邊走邊微笑,他甚至能想像的到書生做完這事兒後怎麼辯解,他一定會說:「關我什麼事兒啊,那一定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   殿外的小路上,被風吹的乾淨潔白,偏房那破爛的不能擋風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門口,秦子月站在這小院裡就能感受到那破屋子裡向外湧著濃烈的殺氣,這種殺氣讓人窒息,讓人恐懼,就是牆角枯黃的小草也被這殺氣催彎了腰身,雖努力的撐著,但也看出了他的勉強。   秦子月站在院子裡,眉頭皺了皺,望著安靜的小屋暗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書生和周經衝突起來了?沒這個可能啊,周經重傷之中,即使他沒受傷,也不是書生的對手,何必再有這殺氣呢。再說了,能有這樣外露殺氣的高手,只有到了書生這種境界的人,而這裡能有這種境界的人,只有書生一個人,他露這殺氣是為誰啊,更何況書生還是一個非常內斂的人,沒特殊情況,他不會顯露自己的身手的。」想到這兒,天空中的月鷲突然狂叫兩聲,這聲音裡似乎帶了歡樂,完全沒有了剛才叫喊的那種傳遞信息的職業和麻木。秦子月心神一振,暗道:「不好,肯定是月鷲的主人來了。」   22-書生的情人     說起這月鷲的主人,大部分人可能不清楚,但秦子月知道。他是從安之的大商人楊三成哪兒聽來的。這楊三成是個鹽販子,只不過他比其他人做的大了點,兩領用的鹽有一半是從他哪兒走過來的。別以為他的家族在安之有多大的勢力,其實他也就是平民,只不過他很會做人,籠絡了一批政客,再加上他做生意很本分,只賺三成,所以很多人願意跟他做生意。其實真正讓秦子月看的起的是他為人慷慨,即使是一個要飯的走到他跟前,他也不僅僅是施捨,而是拿你當朋友來看,所以他的鹽隊,秦子月從沒動過,這當然也換來了楊三成的親近。楊三成每次過境,都會來拜會他一下,在一起閒聊的時候,提到了月鷲衛隊的恐怖,楊三成自得的誇口說認識月鷲的主人,並且說起了月鷲主人的來由。   月鷲衛隊的主人是千月真人的徒弟,因受月魔的引誘,而變成了嗜血狂人,後又不甘心被月魔控制,判逃出了月魔窟,從此帶著十幾隻月鷲流亡天涯,最終靠上了安之郡的郡主,這才算是安定下來。此人魔道雙休,更加上月鷲的助力,更是無人可惹。   秦子月慢慢的向偏房走去。愈近,這殺氣愈濃,直逼的人無法呼吸。秦子月硬著頭皮向殺氣層裡擠,原先還是把手伸進腰裡,隱含的摸著刀柄,隨著近門,不由自主的把匕首抽了出來,擺在了胸前。   秦子月終於站在了門口,他停住了腳步。偏房依舊是哪個偏房,屋子裡驀然的多出了一個白髮老嫗,青杉布衣,拄了一個龍頭枴杖,老態龍鍾,看那模樣,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吹倒。真不敢相信,這淋漓的殺氣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書生坐在蒲草上,雙目微垂,表情平靜,宛如入靜的佛爺,不聞世事。入目,是一種安詳。   秦子月乾嚥一口吐沫,咳嗽一聲,很乾澀的笑了一聲道:「大媽?您怎麼來了,我給您搬把椅子吧。瞧您老這麼大歲數了,還親自出來,有嘛事兒,您言語一聲,我們年輕人還不麻利的……」秦子月說話的時候努力的想保持自己的平靜,但不知為什麼,竟無法輕鬆下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老婆婆的身子突然冒出了一個橢圓型的光圈,這光圈本是無色的,但落在秦子月眼裡,卻斑斕五色,這光圈來的突兀,膨脹的更快,如爆竹爆炸的氣體一樣,向周圍擴了去,只把秦子月震倒在地上,隨著把秦子月震倒,這光球也消失了,所以四周的牆壁依然。   這光球不僅震到了秦子月,也封了他穴道,讓秦子月倒在哪兒,動,動不的,說,說不出。秦子月心裡暗暗叫苦,月鷲的主人就要到了,自己本該先通知兄弟們撤退,可好奇心卻把自己害了,更害了那一群跟自己的兄弟。   書生猛的睜開了眼睛,這雙眼睛不再是平時的那種混沌,而是一種清明,亮的如水洗過,盯住這老太婆緩緩的說道:「姿蓮,你到底想幹什麼啊?」聲音竟然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而且語氣裡充滿了親暱的無奈。   秦子月躺在門口,身子雖不能動,但眼睛卻不受限制,眼珠子咕嚕骨碌的轉著,看了書生,又看看老太婆,猜測著他們兩人的關係。從年齡上來看,這老太婆應該是酸書生的長輩,可如果這老太婆是書生的長輩,那酸書生就不該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呀。難不成這老太婆是酸書生的師母?想到這裡,秦子月臉上露出了一種曖昧的笑。因為他覺得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酸書生與師母有了姦情,被他的師傅發覺了,把他趕了出來。再把書生的平時的表現與現在的情形印證了一下,覺得可能性更大。平時書生很忌諱表現自己的身手,更跑到了他們這個偏僻的山溝溝,這一定是在躲避什麼,而以他的身手,平常人又怎麼能讓他躲避呢?還有那個跟他睡覺的姑娘,他為什麼不要她呢,如果了無牽掛,又何必做出這樣的犧牲呢?   老太婆殺氣不減,瞇著眼睛道:「我怎麼想的,我找你這麼多年,我怎麼想的你不知道嗎?你說吧,你是跟我走,還是看著我與你同歸於盡?」   秦子月心裡一顫,這老太婆的殺氣是為同歸於盡所發的?不能啊,如果是想得到書生,她應該表現的溫順一些,書生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她既然能愛書生,那一定瞭解他,既然瞭解他,那就不能用強迫的手段,再說了,從她身上的這點殺氣,還高不出書生,如果拚命,書生的勝面還要大一些。要說威懾書生,有點說不過去。更讓他覺得離奇的是,能發出此等殺氣的高手,怎麼會輕易的讓一個陌生人近了身子。即使覺得你無所謂,在你近身的那一刻也應該下殺手啊?   酸書生臉上顯現出了一種枯澀的笑容道:「姿蓮,你是有家的人……」   老太婆臉上顯現出一種暴戾之色,喝道:「住嘴,你是嫌棄我了?」   書生搖頭道:「你誤會了……」   被喚做姿蓮的老太婆突然轉成了一種悲情的臉色,身子好像更佝僂了,殺氣更濃,惟眼裡還掉下了兩滴表示傷心的眼淚,帶了點嗚咽的道:「你還是嫌棄我……」說著說著,那老嫗身子突然站直了,站直之後,那身材宛如二八少女。   秦子月猛見姿蓮跳起身子,心裡一驚,可身子動不了,又有點無可奈何。   書生在他的姿蓮跳起的那一瞬間,身子向旁邊一滾,,就在書生躲開的那一剎那,老太婆身如蛟龍,彎曲盤旋,升得離地有半丈餘,面帶了一絲古怪的微笑,揮掌向書生剛才的位置凌空擊去。   「轟」的一聲,書生剛才坐的地方陷下去了一個大坑。秦子月呆住了,這是何等功力啊,要知道,小廟是建在山上的,廟裡的房子是建在堅硬的石頭上的,凌空一掌,就能把這石頭打一個深坑,更為難得的是,這一掌下去,那石頭不是飛濺起來,而是陷到了坑裡。   書生這一滾煞是狼狽,衣杉不整,額頭上也滲出了微微的汗意。但面部表情卻活躍了起來,用句俗話形容他現在的心態,再合適不過了,就是樂的,屁股溝裡都帶上了笑紋。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也顧不得收拾,跳起來,張開雙臂,對著那從空中落下來的女人奔了過去,看模樣,似乎要來個親密的擁抱。   秦子月躺在門口,發起悶來。書生剛才的冷漠,怎麼突然變成了狂熱?那女人怎麼在飛起的這一瞬間變的年輕了?   書生張開的雙臂在接近姿蓮的那一瞬間,垂了下去,臉上帶了一絲尷尬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訕訕的,帶了點結巴的說道:「姿蓮,你過的還好嗎?」   老太婆臉如寒霜,冷哼一聲的說道:「你也有怕的時候啊?」說著,逕直的向那坑哪兒走去。   現在的書生眼裡根本就沒有秦子月,巴巴的追著姿蓮道:「我沒想到赤峰的人會過來。」   姿蓮站在坑邊,向裡面撒了一眼道:「羅拔為什麼躲在安之啊?不就是有赤峰的人給他撐腰嗎?這次他帶著月鷲出來,沒有赤峰的人,他敢出來嗎?」說到這裡,那叫姿蓮的才轉過身來。   她這一轉身,把秦子月驚住了。在這一瞬間,姿蓮已經從一個老太婆變成了一個與書生年齡相仿的中年少婦,雖然依舊是老人打扮,但她骨子裡所具有的少婦神韻卻充斥了整個房間,逼的秦子月心神搖曳。她的面色一改,變成了一種憐惜,詠歎一聲道:「你沒受傷吧?」   書生搖搖頭道:「沒什麼,赤峰的人夠厲害的,有點超出我的想像。剛才我的神視全在外面的月鷲身上,沒想到讓他們趁虛而入,鎖住了我的神視。多虧你及時趕到!要不我的小命就沒了。」   姿蓮揮手,秦子月身子一震,身子又自由了。一得自由,秦子月拋開了對剛才情形的猜測,躥到了大坑旁邊,趴在坑邊,向裡面仔細的看著。   這坑的下面一定有個地道。秦子月如是的想著。什麼人能在石頭裡打洞而不被自己的人發現呢?秦子月想到這兒,結合剛才從書生和姿蓮的對話中聽來的,身上冷汗下來了。一個月鷲主人就讓他頭疼了,更別說還有比月鷲主人更厲害的人物。   秦子月正想事兒呢,脖領子突然一緊,身子被拽了起來。接著聽書生道:「你帶你的兄弟們趕緊走。回頭我找你。」   秦子月聽他一說,心裡到塌實了。衝著變年輕了姿蓮嘻嘻一笑說道:「我不礙你們的眼了。」說完撒腿向外跑去。   天空中的月鷲少了一隻,另外飛的更高,但依舊在上空盤旋著,不時的呱呱的叫上兩聲。   大殿裡,秦彪正站在那張大弓前面衝著天空大罵:「你奶奶的,有本事下來……」   秦海潮則冷眼的看著空中的月鷲,緩緩的說道:「現在只能分別走了。我帶幾個人從正面的山坡下去。吸引天上月鷲的注意力,秦彪,你帶人從懸崖那兒溜下去。」說著緊了緊腰帶,對獨自站在一邊的秦峰說道:「秦峰,你跟老大在一起。」說到這裡,秦海潮用眼掃了一下他們幾個,這當兒正看到秦子月站在門口望著他們笑呢,秦海潮微微一笑道:「老大,你說這麼佈置行嗎?」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們先在廟裡窩會兒,我跟安之人下山,等空中的月鷲離開了這兒,你們帶上周經從懸崖那邊溜下去。我可告訴你們,周經要是少根汗毛,我拿你秦海潮是問。我老師哪兒你們就別管他了,他自有離開的辦法。對了,秦彪,你照顧好秦敏,她是我妹,如果出了差池,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23-逃亡     天色漸晚,惟有一抹余霞還掛在天上,黑影漸漸的吞噬著遠處的山體。公主坐在一處突起的石頭上,一眾士兵整體的站在公主的面前,雖衣衫被泥污塗去了嚴肅,但他們的臉色卻昭然出了一種聖潔。申文虎垂臂站在公主身旁,必恭必敬。   秦子月緩步走出大殿,臉上復又帶上了笑容,對正在哪兒悶著的公主使勁的咳嗽了兩聲道:「大家別這麼站著了,怪累的……」   公主聽到秦子月的聲音,臉色瞬時變了,從原先的陰鬱變成了陽光燦爛,用一個十八九歲女孩子該有的活潑表現著自己的欣喜,跳起來,甩了申文虎,向秦子月這裡奔來。   那一群士兵依舊筆直的站著,目不斜視。申文虎則把腦袋扎的更低。   公主笑吟吟的走過來,挽起秦子月的胳膊,撒嬌的說道:「你怎麼才出來啊。」   秦子月頗有點尷尬,想甩開胳膊,但公主似乎是故意要表現這種親密似的,使勁的拉著他。秦子月道:「別鬧了,我的離開這裡了,你要願意跟你的人在一起,那我就走了,你要願意跟我在一起,那就帶上你的人,跟我一起走吧,這兒不能呆了,你父王可能會派人過來。」   公主微微的呆了一下,說道:「我跟你在一起。」說著甩開秦子月,臉上又帶起了公主應該具有的莊嚴,回到原先坐的地方,對著申文虎小聲的說著什麼。   只見申文虎抬起了頭,不時的搖頭,並含著卑微哀求著公主什麼。公主似乎並沒有被他的哀求打動,大概是把話說完了,一轉身,又向秦子月這裡跑來。道:「走吧。」   秦子月看了看遠處的申文虎,微微的一笑,抬步向山下走去。不用想也可以知道公主對他們說了些什麼。肯定是威脅他們不要跟著,但申文虎怎麼可能聽她的話呢。   夜色漸濃,路只能靠記憶來尋覓了。公主死死的抓著秦子月道:「咱們弄個火把吧,什麼也看不見。」   申文虎的隊伍分成了兩撥,一撥掩在黑暗中,走到了公主他們前面,另一撥裝做沒事兒人似的,隨在公主他們身後,閒散的向山下走著。   秦子月已經感受到了四周的威脅,這種感受僅僅是第六感延伸出來的感受。沒有殺氣,沒有血腥。可能這也算是一種經驗吧。他心裡暗暗的著急,出來的時候,聽書生和那女人的口氣,似乎是要幫他們除掉這裡所有的危險,但現在危險依在,那說明書生他們有了危險。   怎麼辦呢?書生那邊,自己搭不上忙,這邊,申文虎他們也只是擺設。他們的目標是公主,自己在公主的身邊,應該是最危險的。但身邊不知死活的公主依舊傻呵呵的樂著,似乎跟他在一起,這世界就是清平世界了。   山裡的風,尤其是山裡冬天的風,到了夜晚,吹著樹梢,吹著稜角的山石,發出怪異而恐怖的哨聲。公主依在秦子月身上道:「咱們去哪兒啊?」   秦子月越往山下走,心裡越慌,猛的停住了腳步,四周望了望,道:「回去。」   公主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啊?」   秦子月拉了他的手,向前走著說道:「沒什麼,現在天太黑了,我有點不認識路。」   申文虎也感覺到掩在黑暗中的危險,伸手攔住了尾隨在自己身後的幾個士兵,悄聲說道:「搜查一下周圍。」   隨在他身後的士兵馬上分成了四隊,拽出腰刀,含在嘴裡,煞帶模樣的向陡峭的山壁爬去。   申文虎警惕的四下裡望望,幾個起落,迅速的查看了公主的周圍,這才向公主身邊掩來。但他依舊沒有接近公主。   秦子月對著近了的申文虎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著。他這笑裡包含了多少的緊張,估計申文虎也能看的出來。   公主依舊是雙眼如盲,緊緊的拉著秦子月,絮叨著:「你們不是住這兒嗎?怎麼會不認識路啊」   秦子月猛的一把抱住公主,撲在她身上,在這一瞬間,天空中突然炸出數道閃電,如下雨般,在他們周圍炸開了,其中一道擊向了他們剛才的位置,在在閃電擊過的地方,石屑分飛,炸出了一道深約三尺的大溝。申文虎身子靈活,躲過了這一擊,但跟隨他的那些士兵就沒這麼幸運了,一個個被燒的如火炭似的,多虧這不是白天,要是在白天,公主看到這個景象非昏過去不可。   秦敏坐在不遠的樹上,冷眼看著山的對面,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一條小巧的飛魚圍著她的身子亂轉。這魚通身呈紅色,即使是在夜裡,也閃現著淡淡的光芒。   山的對面,山石之上坐著一個婆娑的老婦人,老婦人的嘴角滲出絲絲血跡,低聲的吟唱著:「以我的忠誠,召喚雷君之神,以我的鮮血,供奉神明的主人,賜予我力量……」   在老婦人的身邊站著兩個勁裝漢子,年紀都不大,他們警惕的四周看著,似乎很怕這老婦人受到任何的侵擾。在老婦人的雷電沒擊中秦子月和公主的時候,其中一個站在哪兒,默念幾句,憑空的消失了。   秦敏身邊的飛魚,身子突然變的光芒刺眼,嘴裡發出「吃吃」聲,向了黑暗中飛去。飛魚飛行如一條紅色的拋物線,迅捷的如流星,刺向了剛剛顯身的武士。這魚如箭一樣,穿進了武士了心臟。武士一聲沒發,就結束了這個世界上的人生歷程。   書生和姿蓮並不輕鬆,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小師弟??月鷲的主人竟然變的如此厲害,兩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月鷲主人冷冷的看著委頓在地上的兩人說道:「師哥,師姐,小弟對不起你們了。」說的時候,雙眼裡含了淚花,但身子卻慢慢的向後退著。   書生閉上了眼睛。姿蓮卻緩緩的說道:「師弟,你還記得你被屍群攻擊的時候嗎?你中了屍毒……」   月鷲主人身子停滯了一下。   姿蓮接著說道:「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多好啊,你回來吧,師傅哪兒有我們呢。」   月鷲的主人突然決斷的搖搖頭說道:「師姐,別說了,這不現實。我不能離開安之,我要離開安之,那我就身無葬身之地了。」說著,身子倒退著向外飄去。天空中的月鷲隨著他的離開,在空中發出了兩聲歡娛的叫聲,也漸漸的遠去了。   天空中依舊閃著黃色的豎閃,鈍擊著荒蕪的黑山,秦敏的額頭冒出了微微的香汗。那一條飛魚從武士身體裡鑽出,身型略略的大了些,快速的飛舞著。   秦子月死死的壓著公主,不敢挪動半步。這一刻,他無計可施。只是暗暗的咒罵。從書生哪兒學來的東西,只能讓他強身健體。遇到這種魔法攻擊,他也只能硬挺著。   秦子月的兄弟們趁著夜色在艱難的撤退著,,這次攻擊的目標本就不是他們,但他們的實力較弱,在安之法師攻擊秦子月他們之前,先行的攻擊了他們。為了防止弄出太大的動靜。攻擊他們的時候,只是輕輕的,如美人梳頭似的的發了幾個地陷術,就把那五十多人都給囚困住了,終究攻擊他們的人不多,秦海潮正指揮大家搭起人梯,向陷阱外面爬,可惜的是,在陷阱裡面看似透明的井口,卻被一層無形的結界給封住了。秦海潮默立在陷阱的一角沉思著。其他的兄弟大聲的咒罵著,脾氣暴躁點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跟陷阱裡的牆壁較起勁來。   秦海潮沉思良久,也沒想出如何破解這井口的結界,畢竟這個大陸上會使法術的人不多,而且會使用的,也不會跑到他們這個小山窩裡來讓他們開眼界,氣的揮刀向石壁上砍去。盛怒之下,竟將石壁砍掉了一大塊。這時候,他豁然了,雖知道從側面打洞,費力,耗時,但這也是唯一的出路了。   月鷲主人離開小廟,並沒遠走,因為他知道,周圍還有更厲害的人物隱藏著,以自己師兄和師姐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和這人比擬,這也正是自己這次敢於出來的原因,但沒想到碰到的是自己同門中最為交親的兩位,自己又如何下的了手啊。更何況,他們兩位也是最讓自己心痛的兩位,好好的相愛了,卻偏又被師傅那老糊塗給活活的拆散,這次他們兩個又能到一起,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他們的幸福。   秦敏的身子突然覺得沉了起來。那老婦人的血咒發揮出作用。這種壓力,是無所不在的壓力,如嗜魂的魔鬼,一點一點的抽取著她的精力。秦敏的意識有點迷離了,她身邊的飛魚圍繞她轉的更急。   天空的豎閃突然消失了。遠處飄來了悠揚而清脆的少女笑聲,笑聲過後,是若隱若現的歌聲,「為君生,為君亡,一生守的淚汪汪,情難卻,愛難忘,得來卻是不思量……」   坐在山石之上的老婦人,聽到歌聲,收了法術,站直身子,必恭必敬的面朝著北方,道:「恭迎師尊。」   那歌聲漸漸的淡了,聲音從歡娛到惆悵,最後變成了冷漠,道:「沒用的東西,退下吧。」   海潮他們挖了大概有兩三尺的地道,就再挖不動了。這山石突然硬的如精鋼,根本就沒有紋理可找。本已經灰心,慢慢站起,打算遁去的書生和姿蓮突然又被定住了,兩人相互對望一眼,驀然的生出了一絲恐懼。秦敏身子則輕鬆了,向遠處望去,只見那做法的老婦人哪兒站了一位凌空飄舞的仙子,在向她這裡淡淡的微笑。   24-抉擇     秦子月的身邊沒了電擊,暗暗寬慰,心裡罵著書生:「老東西,故意耍我啊,現在才出來救我。」鬆開公主,站起身來,撲落身上厚厚的石屑,伸手去拉公主。   公主臃懶的起身道:「你壓死我了。」說完這話,臉驀然的紅了起來。   秦子月也看到了飄在空中的,如凌波仙子似的人物,腳踩著祥雲,身上散著微微紅光,正對著他們兩個微微發笑。秦子月不知這是何方神聖,高聲叫喊道:「嗨……飄著的姐姐,夜寒,小心著涼。」   秦敏知道厲害,飄過來,抓了秦子月的手,拉上就要土遁,可口訣還沒念到一半,嘴突然不能出聲了。   那凌空而飛的仙子模樣的人飄然而至,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道:「謝謝你,我不會著涼的,不過,我看你身上的傷卻比較厲害,你曾經中了庫瓦老鬼的『落魂歡』,這種東西,還附加著那老鬼的一個符咒,只吃解藥能延續半年的壽命,半年一到……」說到這裡,微微搖頭,「活不如死啊,除非那老鬼出手。」   秦敏聽完這女人的話,急拉秦子月的手,示意他向著女子求援,因為她知道,這女人已經到了沒必要用謊言來嚇唬人的地步,而且如果她沒有解救的辦法,也不會這麼直言相陳。   可秦子月卻不理會這茬,甩開秦敏的手,依舊是淡笑著鞠躬道:「謝謝您。寒舍離此不遠,仙子可有心到寒舍一坐,小的也好略備薄酒,以示孝敬。」   那女人搖頭道:「你走吧……」   秦子月一手拉了秦敏,一手拉了公主,又道了聲謝,轉身欲走。但公主和秦敏卻如釘子釘在地上一樣,動不得身。   秦子月覺出了毛病,轉身詫異的看著這略帶妖艷女人。   女人依舊是微笑著,但她的微笑卻在變換,開始的笑,是屬於寬容,博大,聖潔的笑,現在的笑屬於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笑,這種笑中帶了媚惑,就算是老一輩的術士見了,恐怕也要避一避,但秦子月卻坦然的望著。   秦子月的表面平靜,但內心卻不平靜,那種感覺,就如幾年不行房事兒後見到了自己的女人,荷爾蒙飛速的增長。好在秦子月所修煉的偏向於道家,在清心方面有一定的功用。所以竟然以微弱的道行抗住了女人的媚惑。   女人不由的點了點頭,又換成了平和的笑容道:「你可以走,但她們要留下。」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您是高人,既然願意插手凡間的瑣事,我雖弱小,也要掙扎,你出手吧。」說著擺出了一幅流氓打架的姿勢,要跟高人較量。   女人覺得又好笑又可氣,這小子的無賴脾氣還真有點意思,大禍臨頭,夫妻還要分飛,他卻強要出頭。女人手輕輕的一揚,解了公主和秦敏身上的禁止,道:「你們三個,一個可以離開。既然這小子放棄了,那你們兩個選擇吧。」   其實這也就是捉弄,她不殺秦子月,是不願意得罪庫瓦的哪個老鬼。這小子身上有庫瓦老鬼的禁止,說不定是庫瓦老鬼的人。她現在只所以這樣說,是為了打擊秦子月的自信心,讓他知道,他出頭是多麼的不值。   公主和秦敏兩人齊齊的向前走了一步,道:「我們不走。」   女人寬大的錦袖輕輕一揮,山上突兀出來的石頭如流失一般,飛向了遠方。女人收手道:「小伙子,你們三個人中,只有一個人可以離開,你決定吧。」   秦子月回頭望了望公主和秦敏枯澀的笑笑說道:「小敏,你走吧,好好的照顧自己……」   秦子月的話還沒說完,身子一個趔趄,被秦敏拽住了脖子,她的潑辣之色又顯現出來,指著公主說道:「她算個什麼東西啊,自從她到了我們這裡,你就再不拿正眼看我了,我的胸比她的小嗎?」說著,把自己的胸襟一把撕開,露出了白花花的兩堆。   秦子月趕緊的閉了眼睛,臉上的枯澀更甚……   秦敏又一探手抓住了公主,順手撕開了她的胸襟,只把公主嚇的「啊」的一聲,想躲又躲不了,只得慌亂的掩蓋自己的胸膛。   秦敏喊道:「你看啊,你看啊,你個懦夫……你讓我走,我偏不走,就是做了鬼也纏著你……」秦敏正說的熱鬧呢,突然啞了。   那女人道:「小丫頭,你是青青夫人的高徒吧。就是她在這裡,也不敢跟我耍花樣。我現在是讓你們選擇呢,不是讓你幫這小伙子拿主意的。就算你懂點瞬移的皮毛,把這小伙子送走了,我照樣也可以把他招的回來。」說到這裡,這女人的眼光從秦敏的身上移開,望著秦子月道:「你小子的艷福不淺啊,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這小丫頭還是個處女呢,青青夫人育徒極嚴,這小丫頭,這麼為你,你就不動心嗎?」   秦子月轉過臉苦笑道:「你別說了,讓她走,她跟這個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你為什麼要留下我們,即使我想說讓公主離開,你也不會答應,因為我覺得你拿不了這個主意,動手吧。」   女人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想讓這個小丫頭走,而是想讓金枝玉葉的公主離開。只不過,你怕直接的把話說出來,我不答應,所以才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看來,在你的心中,還是愛公主多一點。」說到這裡,女人把目光轉向了顯得懦弱的公主說道:「他是因為你,才走到這一步的,現在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讓你走,你做何感想啊?」   公主掩了掩衣襟,走到秦子月的身邊,拉住秦子月的胳膊說道:「鳳仙子,請你別再挑撥我們了,你以前的痛苦,我聽說過,我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又何必把你的痛苦轉嫁給我們呢。父王既已下了決心,那這裡就絕對不會再有活口存在,你下手吧…… 」   鳳仙子笑了,是一種殘忍的笑,嘴角微微的上撇,柳眉倒豎,咬著後槽牙,低聲說道:「我數三聲,你們做出最後的決定,否則,你們的靈魂,將全部被煉化,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對於修道之人或許更有威懾力,對他們這些懵懂之人,死與煉化,似乎沒什麼區別。   公主閉目冷笑,秦子月眼珠亂轉,想找一個拖延的辦法,因為在他心裡,還在渴望著書生的出現。秦敏則急的拽著秦子月的手,哀求道:「你趕緊走吧,我求求你了……」   鳳仙子矜持的喊道:「一」   秦敏帶著哭音,錘打著秦子月的胸膛道:「你這是為什麼啊?」   鳳仙子不緊不慢的說道:「二。」   秦敏捨開秦子月,拉住公主,哀求的說道:「你到是說話啊,我求求你,你快說一句話吧,讓秦子月走……」   鳳仙子慢慢的說道:「三。你們決定了嗎?」   秦敏倉皇的揮手喊道:「讓秦子月走……」   鳳仙子冷笑著揚起手道:「既然你們都想死,那我就……」   就在鳳仙子說話的時候,秦敏嘴裡發出輕微的「吃吃」聲,隨著這聲音,鳳仙子的身後,一條紅色的飛魚象劍一樣向鳳仙子撞來。就在鳳仙子分神的這一剎那,秦敏拉住秦子月的手,高聲吟喝道:「以我為媒,遁形千里。」   秦子月一看鳳仙子身後的飛魚,知道秦敏又要耍出花樣來,順手一拽公主,只覺得眼前一黑,頭腦蒙了  一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見到了明媚的陽光,在陽光普照的大地上,鮮花如織,綠草殷殷,幾隻追逐嘻嘻的蝴蝶忙碌的穿插在花叢之間,如詩如畫,閒情逸致的感覺油然而生。   秦子月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秦敏,一臉的迷茫。   秦敏則恢復了少女的羞澀,拉了拉自己的胸襟,掩住胸前的春光,嗲聲說道:「看什麼看。」   公主更是迷茫,左右看看,道:「這是那裡啊?」   秦敏這才回過神來,拋開羞澀,虎著臉,對著公主說道:「都是你個小妖精,把我哥哥給害成了這樣,你賠,你賠……」   秦子月的腦袋有點大,他實在是搞不清楚秦敏了。以前,秦敏總像個任性而淘氣的孩子,處處膩著他。昨天晚上的表現,讓他大吃一驚,他根本就不知道秦敏懂法術。就算是法術這點可以理解為,在秦敏沒回鎮子之前修煉的,但昨天晚上的老練和奸猾,則更讓他刮目相看。現在秦敏對公主的態度,又完全恢復了以前待他的樣子。   公主眼裡含了淚,望了望秦子月,又紮下了頭,低聲的說道:「對不起。」   秦子月撇了一眼秦敏道:「先別鬥嘴了,咱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那妖婆子馬上就會追來的。」   秦子月的話一出,秦敏才猛然的回味過來,「呀」的一聲,道:「可不是,快走吧,這裡是圖喃國的地方,咱們進了城,她就不敢使用術法了。」說著拉住秦子月,向前跑去。   這個大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戰爭只能是士兵將軍的戰爭,法師,術士只能護衛,不能參與戰爭,如若違反,將受到各國的聯合打擊。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法師,術士少,真正願意效力於帝王的法師術士更少,不可能為這些帝王將相們衝鋒陷陣。   25-遁行     圖喃國,地處大陸南垂,氣候溫暖,四季如春。素有魚米之鄉稱號,大陸所吃的米,一半出自這裡,所以圖喃國國都建業也就成了商貿重鎮。   秦敏的土遁術著實不熟練,她本打算遁到師傅青青夫人那裡,沒成想,南轅北轍,到了建業,建業就建業吧,有秦子月的陪伴,她很快忘卻了所有的不愉快,被這裡的景象吸引了。公主則冷漠的落在後面,秦子月故意的放慢腳步,公主依舊是與他們保持三尺的距離,在外人看來,公主跟他們就是陌生人似的。從他們落腳地不用三里,就望到了建業城,城牆高十丈,城門闊三丈餘,一行人顧做悠閒的向城裡面溜躂。   鳳仙子被飛魚襲擊,雖沒受到傷害,但失去了追殺的目標,一陣氣惱,捻住飛魚,活生生的把個通了靈性,帶著哀求的飛魚給捏成了兩段。掐了個訣,算準了秦子月他們所去的方向,升起祥雲,向南方飄去。   躲在角落裡的月鷲主人見鳳仙子離去,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急急的跑進小廟,拿出符水,對著書生和姿蓮吹了一口,然後快速的退出小廟。   書生和姿蓮費力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惟覺得這覺睡的蹊蹺,並無不適的感覺。但兩人都是在風浪裡打過滾的人物,這事情不用明言,也知道著了別人的道。他們兩個對望一眼,神情索然的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一切爭雄的念頭全部的消失了。   那被鳳仙子喝退的老婦人,望著鳳仙子的突然離去,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鳳仙子的第七個弟子,不常在俗間行走,奴性比較大,只會聽令辦事兒,不懂得變通。這鳳仙子帶她出是是因為覺得不會有太大的變故,也算是讓她歷練一下吧。   老婦人從鳳仙子的離去開始,就呆呆的站在哪兒,直到看書生和姿蓮從廟裡出來,這才又做起法來。猛然感受到魔法攻擊的書生,本想著逃亡,但看到身邊朝思暮想,多年未見的姿蓮,心裡又隱隱做疼。打起精神,摸出身上與小師弟鬥法而破損的法器,念了一個修復咒語,將法器拋上天空,接著默念:「收來,收來……」   依舊坐在山石之上做法的老婦人根本就沒有防護的意識,剛才跟秦敏比拚的時候,秦敏只是用自己的法力消減她做法的力量,並沒有攻擊她,現在驟然的被書生攻擊,茫然失措,法術還在繼續的時候,就被書生收到了法囊中。   月鷲主人在遠處觀望著,鳳仙子的離去,他本早就該撤走,現在看師兄師姐再沒危險,衝著空中呼哨兩聲,招呼了月鷲,瞬移而去。   老婦人被收,陷阱的結界也散失了。坐在洞裡揪自己頭髮的秦海潮突然聽到了外界聲音,略一思考,對身邊的人說道:「搭人梯……」   秦彪正對著身邊的石頭撒氣呢,聽到秦海潮這句話,沒好氣的說道:「搭他媽什麼人梯啊,老子就死在這兒了。」   秦海潮沒搭理他,對著身邊的另外幾個人說道:「快點……」   秦海潮還沒把話說完呢,秦彪伸手一巴掌就向他煽了過來。「吧」的一聲,正把秦海潮打了個正著。秦彪素有勇力,這一巴掌來的突然,只把秦海潮打的直直的摔了出去,嘴叫出血,一顆門牙也隨著這一巴掌掉了出來。   眾人被這一下子驚呆了,這一段時間,秦海潮拿著雞毛當令箭,從一個被人看不起的角色,變成了發號施令者,人們自然不服,但有秦子月,他們又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秦子月離開了,又是秦子月的鐵桿兄弟挑起的事端,他們自然站在一邊暗暗的叫好了。   秦峰從角落裡,一聲不發的拔出了配劍,躲在人後,趁著秦彪正在後悔的當兒,一劍刺了過去。要不是秦彪的反應能力還不錯,這一劍就刺在了他的心口上,饒是如此,還是刺中了秦彪的臂膀。   秦彪怒目,看清是秦峰的偷襲,左手抓住劍柄就要拔劍,秦海潮從地上爬了起來,擋在了中間,從衣衫上撕下了一塊布,遞向秦彪說道:「彪哥,大家都鬧心,老大沒在,他把兄弟們托付給咱們,咱們就得想辦法把兄弟們帶出去啊。再這麼鬧下去,別說出去了,咱們都得死在這兒。快,把傷口先裹一下。」說著,把那條布遞到了秦彪的手裡。秦彪斜了一眼秦峰,撒開寶劍,單手裹起了傷口。   秦峰見秦彪放下了劍,又如幽靈一樣,閃到了人群後面。   秦海潮接著說道:「原先咱們囚在這裡,四周沒有任何聲音,剛才我聽到洞口傳來了風聲,那說明洞口有了縫隙,我知道大家累了,但現在不是灰心的時候,大家再努力一下,這沒準就是咱們的機會啊。」說著,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緊了緊腰帶,蹲在井壁旁邊說道:「大家踩我的肩膀上去看看。」   秦彪包紮好傷口,上前走了一步,扒拉開秦海潮,蹲下說道:「上。」   與秦彪相近的幾個走上上來,小心的踩在了他的肩膀上,人牆慢慢的起來了。站在最上面的哪個瘦猴突然喊道:「可以出去拉……可以出去拉……」一高興,沒抓住井沿,竟又摔了下來。   眾人一聽能上去,爭相的向上爬去。   建業城縱橫五條大道,以正中一條最為繁華,青色石板路,寬約兩丈,路邊各色商號林立,其中最大的一家米行,楊氏米店,是安之大財主楊三成的下屬產業,他雖不以米為主業,但從安之運鹽過來,回去不捎帶點東西,感覺有點太虧,所以也就搞起了米行。   當秦子月看到楊氏米行,心裡一陣暗喜,他鄉遇故知,何等的樂事,更何況是在逃難之中,靠上這麼一個人脈極廣的主兒,對自己的安全也有點保障。   秦子月拉住身邊,買了一塊烤臭豆腐吃的正不亦樂乎的秦敏道:「你帶著她繼續向前走,過一刻鐘再轉回來,如果我沒出來迎接你們,你帶上她趕緊的走,以後你把她賣了,放臭豆腐缸裡鹽了,我也不管,但現在你必須跟她裝的親密一點,知道嗎?」   秦敏看看秦子月,又看看楊氏米店,忙點點頭,向公主靠去,把吃剩下的那塊臭豆腐遞到公主跟前,笑嘻嘻的說道:「你餓了吧,吃嗎?」   公主眉頭皺了皺,把她推開,向秦子月消失的米店走去。   秦敏趕緊的拉住她說道:「咱哥說讓咱倆搞好關係呢,如果搞不好關係,咱倆,他誰也不要了。他要不要我了,我可怎麼辦啊。」說著說著竟然擠出了兩行眼淚。   公主想摔開秦敏的手,可秦敏哪兒捨得放鬆,硬拉著她向前走去。滿大街的人看兩個穿的如叫花子似的纖弱少年,哪兒還去留心他們的相貌,避之惟恐不及呢,所以以他們兩個的花容月貌竟沒引起大街上的騷亂來。   秦子月的衣服也在昨天晚上被摧殘的千瘡百空,走進米店,夥計冷臉過來道:「討飯吃,到旁邊,別耽誤我們的生意。」說著就往外推他。   這種景遇,秦子月還是第一次遇到,抬手就是一巴掌,道:「看清楚爺爺我是誰,把你們掌櫃的給我叫出來。」   夥計從沒遇到過如此橫的討飯者,當時蒙了,正趴在櫃檯哪兒算帳的掌櫃聽到聲音,把自己的花鏡用中指向下拉了一下,注目觀看,看出了點門道。他經常要回安之敘職,自會從碾子鎮經過,碾子鎮的土匪頭子,他怎麼可能不認識。當即打著哈哈,迎了出來,用比見了親爹還要親的熱情向秦子月擁了過來,邊走邊喜慶的喊道:「哎呀,這不是秦大當家嗎,什麼風把您老給吹過來了,快請裡面坐,裡面坐。」說著拉住秦子月的雙手,扭頭挖了那夥計一眼,又揣了那夥計一腳道:「還不快去倒茶。」   米行的內室,裝扮很是簡單,一張單人床,一把條幾,條幾兩旁,兩把太師椅。分賓主落座,那挨了揍的夥計腫著臉,硬擠出一份笑容,端茶對秦子月陪著不是。   秦子月從身上摸出一錠銀子,扔在他懷裡,道:「買酒喝吧。」接到銀子,夥計的腫臉這才真的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秦子月目送夥計出去,出口道:「老楊還在安之?」   掌櫃的笑笑,故做姿態的左右看看,似乎要說最為緊要的事情,覺得沒情況,這才湊到秦子月的耳朵邊上,小聲的說道:「東家就在建業,秦當家的,等天氣晚點了,我引您過去……?」   秦子月道:「那好,你在這裡給我找兩間嚴密點的客房,我還有兩個夥計,要在這裡休息一下。」說著估摸了一下時間,向外走去。   秦敏拉著公主,已經換了一身男人裝束,坐在對面的茶樓上,要了兩杯香茗,正淺淺的飲著,不知為什麼,兩人在這麼短的一段時間,竟親密的如生死之交一般,笑吟吟的談著什麼。由於憑窗而坐,遠望去,英姿颯爽,頗有點出世的感覺。   秦子月站在門口,四顧了一下。秦敏眼尖,瞄見秦子月出來,拉了公主就向下跑來,店小二在後面追著喊道:「客官,茶錢……客官……」   26-還是沒跑了     秦敏反手扔了一錠銀子,飛速的跑到秦子月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問道:「哥,我做的不錯吧。」   秦子月用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微一笑道:「先到裡面休息一下。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說著率先向屋子裡走去。   米行的內院頗大,庫房,客房,一應俱全。掌櫃的把他們引到了西首的房間,這房間裡的擺設要比掌櫃的所在的那個房間高級許多。看模樣,應該是楊三成經常居住的地方,現在,不知道那楊三成有何事情,竟然便宜了秦子月。   一張大床,三人誰都不願意離開,公主和秦敏依在床上低聲淺笑,秦子月則倒在一張搖搖椅上閉目養神。   三人的心態各不相同,公主只信任秦子月,所以她不敢離開,秦敏是怕離開,公主和秦子月發生關係,所以不離開,秦子月則是不能離開,他怕秦敏與公主發生什麼事情。秦敏笑的越甜,這說明她的心裡越有鬼。   時間慢慢的流失著,窗外已經看不那絲昭示光明的光線了。三人都無心睡眠,這時候,聽到有人敲門,秦子月率先起身,拉開門閂,門口赫然的站著鳳仙子,她笑容殷殷,一副貓抓耗子的悠閒。   秦子月微微一怔,也笑了,楊三成是安之人,這鳳仙子到這兒,怎麼可能不依靠他呢。秦子月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呵呵……我們就在這裡等你了。」   楊三成從鳳仙子身後閃出來,沒有一絲的不安,也是一副小模樣,招呼著道:「小弟,做哥哥的怠慢了。」   秦子月拱手道:「好說。好說,裡面坐吧。」   床上的二女被這景象驚呆了,秦子月走回床前,拍拍秦敏道:「你先帶著公主出去,我們商量點事情。」   鳳仙子坐在主座,根本就沒看秦子月,端起剛倒的一杯香茗,輕輕的吹吹,淺淺的喝了一口,欣賞起了屋子裡的擺設。   秦子月這樣做也就是試探鳳仙子,因為如果鳳仙子是為了捉拿他們幾個,那根本就不用等到這個時候,而是到了建業就撲他們這裡才是。   楊三成笑呵呵的如彌勒佛,侍立在鳳仙子旁邊。   等二女走出房門,秦子月坐在了客座上,端起茶喝了一口。秦子月不懂茶,但這茶喝到嘴裡,竟覺得說不出的清冽。秦子月隨口說道:「好茶,好茶,老楊,你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捨不得送我一點啊,不夠朋友啊。」   鳳仙子斜目藐了他一眼道:「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啊?」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覺得我對您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我想這點,老楊也跟你說了吧。」   鳳仙子彷彿聽到了天下最為有趣的事情,譏笑的問道:「利用的價值?」   秦子月點點頭道:「是啊,這也是我要借一步跟你說話的原因。您是仙子,現在世道您比我看的清楚吧。公主這個事情說明什麼?說明安之內部出現了矛盾,而安之的君王不是先想著安內,卻要一邊安內,一邊攘外,出現這種情況後,你覺得安之將來的走向會成為什麼樣呢?」   鳳仙子不說話,只是微微的蔑笑。   秦子月接著說道:「我覺得自這一仗之後,安之的勢力必將大受損傷,而他的損傷,就必然另有勢力崛起,在這一仗完了之後,你覺得哪個勢力會崛起呢?」   鳳仙子望著牆壁,默默的沉思起來。   秦子月接著說道:「我覺得崛起的必然是我……」說到這裡,秦子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公主現在對我比較信任,在戰爭階段,邊界厭戰之人必然要往山裡躲避,有公主這個號召力,他們必然會依附於我,這是我在政治上的優勢。同時,我是兩領人,如果我有了一定的勢力,那招呼兩領人,也佔了一定的優勢,你說是不是?在戰略上,我的發展方向還是山區,先求扎根,然後再圖謀發展。在外交上,如果得到了您和老楊的支持,那我就可以游刃於各國之間,只要告訴他們,我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安全就可以了。下一步的發展,我將趁著安之和兩領之間的虛弱,對安之,公主母親家的勢力,您也清楚,她的家族受到了打擊,那公主就算是他們家族的代言人了,這就是可以在安之發展的前提條件。至於兩領這邊,董家長期混暗,士紳瓜革了大部分的土地,百姓生活艱難,在戰爭後,必然會群起而攻之,亂中,誰的勢力大,誰必然得優勢。如果我能得了兩國,那老楊,你將是財政大臣。」   楊三成聽了,撮撮雙手,大嘴裂到了耳根。   秦子月接著說道:「當然,這不是仙子您想要的,但我希望在我統一兩國後,給我十年的時間,讓我運籌,那我就可以一舉拿下庫瓦,您覺得我是不是有用呢?」   秦子月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鳳仙子的傷心之處,在她的心中,她一直想把庫瓦過給滅了,這也是她選擇安之的理由,但現在,庫瓦和安之連續打了十幾年的仗,不分伯仲,讓她抑鬱不少。她要讓庫瓦的老鬼知道,他當初的選擇是多麼的錯誤。這些,都是公主告訴他的。   鳳仙子半天沒說話,猛然的說道:「你不覺得你有點異想天開嗎?」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您指得是其他郡的情況吧。戰爭一起,別的郡是不可能不趁火打劫,我想這點暫時還不用我考慮,因為這安之和兩領之間的戰爭,他們一定會先在外交上做文章,使得自己能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戰爭中來。至於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再出來造反,在一般意義上,他還不希望外面的勢力介入,當我們也有了一定的勢力,在戰爭上也取得了一定的局面,這時候,別國才會趁火打劫,但他們不是鐵板一塊,相互之間會相互提防的,所以不會一口把兩國的地方吃完,最多,得幾個大一點的城市,在開始的時候,我們可以不用理會他們,等戰爭結束了,這也是我們與他們交戰的一個理由。」   鳳仙子突然一陣冷笑,道:「你考慮的到是不少,今天聽了三成對你的評價,我本來想放你一馬,但現在看來,放你就等於給安之多了一個敵人……」   鳳仙子這麼說,但並沒立即動手。秦子月悠然的又喝了一口茶道:「如果沒有你和老楊的支持,我所有的設想只能說是一個夢想,決定權在您。我活到現在,最大的奇遇算是遇到了公主,正是遇到了公主,才使得我有了這樣的想法,和這樣的狼狽,我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情,風險和結果都是成正比的,如果你不願意冒這個險,我的命,也就是這世間芸芸眾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螻蟻,你呢,這個遺憾也將陪伴你的終生,如果冒這個險,我或許能成功,也可能會失敗,但如果我成功,你的一生將從我成功那一刻變的多了色彩,如果我失敗,那也僅僅是我人頭落地,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鳳仙子突然站起來哈哈大笑,只笑的楊三成驚慌失措,鳳仙子笑著笑著,突然的消失了。   楊三成抹著自己肥臉上的汗珠,訕訕的笑笑說道:「兄弟,可讓你嚇死我了。」說著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如中指大小的玉桶遞給秦子月說道:「仙子給你留了一個玉瞳,說你照著上面的指示修煉,可以驅除你身上的咒符。」說著端起仙子喝剩下的茶水,一口喝了進去,吧嗒吧嗒嘴,道:「奶奶的,你的嘴皮子就是遛,要我,早嚇暈過去了。秦大當家,現在仙子走了,你說吧,需要我怎麼幫你。」   秦子月隨手把玉瞳揣在懷裡,坐回原處,坦誠的笑笑道:「我一沒錢,二沒人,跟仙子這麼說,你也應該明白我的難處……」   楊三成伸出胖手,敲著桌子說道:「錢,我這裡沒問題,人,我恐怕就幫不上忙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這樣吧,暫時,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錢,我手裡有人,運輸這些事情以後你就別操心了,我的人幫你運,你負責源頭和尾巴,我的人只從你那裡拿運費,你看這樣可以嗎?」   這樣的要求,楊三成巴不得呢,自己的人運輸,本就是麻煩,秦子月這人雖然不怎麼找事兒,但一路上,不僅僅就他秦子月一家做沒本生意的,多的去了,那一塊打點不到,這就是問題,現在他既然想幫自己幹這個事情,那就去了自己的一塊心病,再說了,即使秦子月把運輸這一塊控制了,自己也不怕,還有鳳仙子在自己的身後給撐腰呢,鳳仙子捏他,那還不一捏一個准。當即,楊三成就答應了下來。   秦子月這樣想,是因為自己的人全是窩裡橫的主兒,沒幾個出過門,他要通過運私鹽來鍛煉自己的隊伍,同時,壯大自己的實力。   送走楊三成,秦敏公主才姍姍而至,秦敏進來後,安靜了,公主卻好奇的坐在秦子月身邊,問起了剛才的事情。秦子月只是敷衍著。   公主看秦子月一臉嚴肅,無心應答自己的問話,也算是乖巧,走到秦敏旁邊又說起了女兒家的私話。   秦子月對著二人交代一下,走出房間,到了楊三成給他們安排的另一個房間。關嚴門窗,從懷裡抽出玉瞳,盤膝坐在床上,沉息凝視。玉瞳裡的內容繁多,從內容上來看,應該屬於火系術法,從調息開始,到煉丹御風而行,從下咒到解咒,屬於一個系統的修煉。   27-火系術法     秦子月凝視著解咒這一章節,仔細的尋找著自己身上所中的咒語。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何種咒語。只是漫無目的的搜尋著。夜將過半,還找不到一點的頭緒,身子自然的倦了,以前修習書生的術法,能起到緩解疲勞的作用,秦子月暗想,我到要看看她的東西有什麼好的。當即,端正身子,默默的念了起來。   火系的法術,以內精為引,以陽剛為主,看著介紹,秦子月有點納悶,一個女子哪兒來的內精,哪兒來的陽剛呢。但想想,又覺得她不會故意的加害自己,如果她想加害自己,根本就不用這麼複雜。   秦子月慢慢的提氣,引精進丹田,用內火慢慢的煉化,提煉化之氣走會陰,過大椎,經百會,又回到丹田,一個大周天下來,頓覺得精足氣爽,剛才的戒心也隨著這一周天下來慢慢的淡了,放開原先的疑慮,認真的行起功來。   在靜中,秦子月突然覺得有一絲淡淡的不安,從自己如火的丹田之中冒出了一股陰寒氣,這陰寒之氣原先只是在丹田底部,但卻慢慢的向丹田中心衝去,開始很慢,秦子月感覺不對,就想停功,卻停不下來,那陰寒之氣繼續向丹田中間侵襲著,終於佔在了丹田中央,會聚成一個小球,這小球如春天的野草,在炙熱的環境裡肆意的生長,陰寒之氣擴張的地方,丹田里的火就熄滅一點,當寒意快要把這生命之火侵佔完的時候,經脈裡又傳來一股熱意,這熱意慢慢的從經脈向丹田擁來,裹住丹田,隨著經脈裡的熱力加強,這如火的熱意又把那團陰寒氣壓縮成了一個小球,如此的反覆著,秦子月受著如煉獄般的痛苦。   秦子月的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當黑的時候,他的臉上黑中帶霜,當紅的時候又是大汗淋漓。   秦敏見秦子月離去的時候,臉色凝重,雖不知何事,但掛了心。更何況與公主同床而眠,總覺彆扭,所以起身,披了衣服向秦子月的房間走去。   秦敏怕被罵,貓著腳走到秦子月的窗下,把耳朵貼在窗格上,聽到的聲音讓她大吃一驚,跟上次她到秦子月房間時候聽到的聲音一樣,掙扎的呻吟聲。難道又有人在召喚他的靈魂?不及多想,伸手在門上一劃,門插應聲而斷,秦敏跳進房間,摸到秦子月的床前。   床前的景象讓秦敏又吃了一驚,靈魂只有在不戒備的情況下才可能被召喚,現在的秦子月盤膝而坐,氣凝神重,靈魂怎麼可能會被召喚的了呢?再仔細的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秦敏更加的迷茫。他臉上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秦敏暗道:「難道是中毒了?」想到這裡,從兜裡摸出自己的靈藥,挑選了幾樣驅毒的,也不吝嗇,一起塞到了秦子月的嘴裡。然後蹲在了秦子月的旁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秦子月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回轉的跡象。   秦敏走的時候,公主只是假寐。她現在除了秦子月誰都不相信,跟秦敏說的熱鬧只是女人的天性而已。見秦敏偷偷的溜出房間,她也跟了出來。因為她覺得這個女人做事情有點不擇手段,怕她在暗地裡加害秦子月。她根本就沒考慮自己的身手是不是秦敏的對手。   當她看到秦敏溜進了秦子月的房間,心裡暗叫不好,也想隨進去,但走到門口,卻被一層無形的膜給擋住了,無論是用腳踹,還是大聲喊叫,都無法把這層結界打破。屋子裡黑□□的,公主什麼也看不見,這也正是她所驚慌的,這一刻,她又覺查出了自己的無助。她暗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這世界上,自己從來都是依靠人,小的時候,有媽媽,大了,有兄弟,現在,還有個秦子月,可現在呢,那魔女進了房間,會怎麼折磨她啊。   公主的喊叫,沒把秦子月和秦敏喊出來,卻把這兒的掌櫃喊了出來。老掌櫃披了一件青布長衫,挑一盞燈籠,走出自己的房門,把燈籠挑過頭頂,向公主這兒望來,稍待片刻,看清楚了,這才移步向前,小心的問道:「公子,有什麼事兒嗎?」   公主聽到聲音,抽搭著抬起頭來,冷漠的說了一聲:「沒事兒,你回去休息吧。」   老掌櫃知秦子月是什麼人,本就不願意多攙和這事情,但自己是這裡的主人,聽到聲音不出來,道理上講不通,現在得了豁免,自然也就不做多想,又慢悠悠的向回走去。   公主這樣說,只是說說而已,她是多麼的希望這個老男人幫自己一把啊,可這老男人也走了,她又站起來,使勁的衝著那結界踢了起來。   秦敏在一旁看著秦子月身上的變化,又覺得無計可施。因為她的神視根本就看不到秦子月的體內,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情。難道?????難道?????秦敏連著問了幾個難道,才確定,這是庫瓦老鬼的咒語起了作用。想到這兒,她再也呆不住了,收了結界,輕輕的抱起秦子月就要做法。   公主一直使勁的踢著這層氣牆,已經筋疲力盡了,最後都有了尋死的想法,後退幾步,低頭,向氣牆撞去。這時候,秦敏正好收了結界,抱起秦子月,準備施法遁行。公主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這裡衝來,衝到門檻哪兒,沒了阻擋,又被門檻拌了一下,身子如箭一樣躥了出去,正撞到了施法的秦敏,把秦敏和秦子月撞的直摔了出去。   公主只覺得自己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爬起來先是一陣欣喜,信息自己終於進屋子了。也顧不得多想,向秦子月的床邊摸去,一邊摸一邊喊道:「子月,你怎麼了……」摸到床上,沒摸到人,焦急的喊道:「子月,你在哪兒啊,子月……」   公主正撞在秦敏的臀部,她向前撲去,懷裡還抱著秦子月,怕他受傷,身子一轉,變面朝地成背朝地。秦敏修習的是術法,本身沒有太好的身體素質,這一下,只摔的「哎呀」一聲,暈了過去。   公主摸索半天,終於摸到了蠟台,吹亮火折子,點燃蠟燭,這才看到倒在牆角里的兩個人。秦敏直直的躺在地上,秦子月依舊是如入靜的佛爺,盤膝而坐在秦敏的肚皮上。   公主的大眼睜的更大了,嘴縮成了一個O型,走上去,就要拉秦子月,可一接觸,就如觸摸在火炭上一樣,「啊」的一聲趕緊的又把手鬆開了。   她過去的時候是懷了氣去的,她氣惱秦子月和秦敏的曖昧,但感覺出秦子月的異常,這才慌了神,把因為她拉拽而保持著坐姿的秦子月扶正,然後又俯在秦敏的跟前,輕輕的推她,一邊推一邊說道:「對不起……」推了幾下,秦敏也不動,這才真正的害起怕來,帶著哭音搖著秦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秦敏依舊是不動。   公主想起了與秦子月在一起的時候,秦子月昏迷,是她一腳把秦子月給踢醒的,強提著力氣,輪起腳來就要往秦敏身上踢去。   秦敏並沒受多少傷,只是被撞的閉氣了,經過公主搖晃那幾下本已經有了感覺,但頭腦還是不太清醒,公主起身這當兒,秦敏正納悶呢,不知道公主怎麼到了自己身邊,等公主輪起腳來,秦敏這才知道,公主是想趁著自己昏迷的時候對自己下黑手啊,當下再不猶豫,一個定身咒,把公主給定在了哪兒,跳起來,伸手衝她臉就是一陽光燦爛的嘴巴,只把公主煽的眼冒金星,嘴角帶血。那藕白的臉上也多了五道鮮紅的血印。秦敏的潑辣這會兒又顯現出來了,把袖子一挽,雙手叉腰,罵道:「你個小妖精,我不跟你計較就算了,你還想對我下手,你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我是什麼人,要不是月哥哥,我早把你大卸八塊了,什麼他媽的公主,給老子提鞋,老子還嫌你苯呢……」秦敏罵到這兒,猛的聽到秦子月又發出微弱的呻吟聲,這才丟開公主,俯身到秦子月身邊,又恢復了女人的溫存,抓起秦子月的手,放在臉上感受了一下溫度,然後又在他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口,小聲的說道:「月哥哥,我這就帶你去找那老鬼去。」   公主定身在旁邊,眼裡含著委屈的淚水,想辯白,可無奈秦敏的相貌太凶,語言也太犀利,等秦敏安靜下來,才柔聲說道:「我是看你總醒不過來,著急了才這樣的。」   秦敏的心全放在了秦子月身上,哪兒聽的到公主說了些什麼,站起身來,晃晃身子,覺得骨頭沒什麼問題,又抱起了秦子月準備遁行。   公主急了,他們要一走,這世界上再沒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了,歇斯底里的喊道:「秦敏,我就是想殺了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是膽小鬼,你怕子月不要你了,我告訴你,只要我沒死,子月就不會要你的,我要死了,子月一輩子不會搭理你,他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他會拋下你出來找我的……」   秦敏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那個茅坑裡的石頭啊,我膽小鬼,好,我帶上你,看看月哥哥要誰。」說這一把拉住公主,念道:「以我為媒,遁行千里。」   這一次,秦敏沒有算錯地方,是庫瓦國。雖然是到了庫瓦國的地面,但他們走的有點過,到了大陸的最北面。從鳥語花香的圖喃國一下子到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庫瓦國,身著單衣的公主有點受不了了。但受不了也要受,隨在秦敏身後,踏著厚厚的積雪瑟瑟的前行。她從沒感覺過如此之冷,以前在皇宮裡,她也穿著單衣在雪地裡跑過,但那冷能讓讓她忍受的住,現在,她的身子都快僵了。   秦敏也冷,他運起功來抵抗外界的寒冷,可這寒冷卻如無縫不鑽的蛆,凍到了她骨髓裡。但她不敢再遁行,因為她對遁行實在沒把握,而且也沒有實力在這短時間內再遁一次,秦子月的身體逐漸是冷多熱少,呼吸也微弱了許多,再這麼拖延下去,那將不可挽救。   秦敏的身子不強壯,抱著一個五尺漢子,這種艱難就可想而知了,公主自顧還不暇呢,更談不上幫忙。在茫茫的雪海中,兩個纖弱的身軀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向前邁著。   28-救治     與尹力同去劫殺公主的還有三皇子良雍。這次伏擊本沒打算讓他去的,但他自從聽了關於公主的傳言,就在殿前與他的老父王力爭,並拍著胸口向他的老爹保證,絕對不會放走一個,結果,讓申文虎他們給打了個伏擊,差點丟了性命,多虧幾個老臣子力拼才算是讓他一人跑了回來。由於這次行動的失敗,使得庫瓦的現狀很尷尬,兩領和安之的親雖然沒合成,但卻激起了安之人的群怒,再加上安之同盟國圖喃郡的壓力,逼迫的兩領與庫瓦反目,這就迫使老國王只能來個死不認帳,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了兩領身上,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也來了個和親,把自己的最心愛的小女人嫁給了安之的大公子,國界上的戰事暫時平息了。戰事是平息了,但自己心內的火也難以平息,良雍回來後,老國王沒與他見面,就先是一陣棍子,然後又是一道旨意,把他直接貶為青城候,利馬帶上自己的行囊滾蛋,沒有旨意,永世不得回都。   沒吃到羊肉卻惹了一身臊的良雍被幾個家丁從棍子下拽出來,就攙上了這輛馬車,向漠漠的北方來了。一邊是屁股上的疼痛,一邊是懊惱。可又找誰傾訴呢,他只有怨恨,怨恨自己的鹵莽,不聽從尹力的安排,擅自決定硬衝。   秦敏實在是走不動了,全身的骨節都酸軟了,癱坐在雪地上,望著昏迷中的秦子月,她哭了:「月哥哥,你醒醒啊……」   蹣跚而行的公主慢慢的趕了上來,蹲在秦敏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爬了下去,把秦子月縛在身上,想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還是不濟,最終象馬拉大車似的,向前爬行著。   空曠的原野,呼嘯的北風,沙粒子般的雪花中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馬鈴聲「叮噹……叮噹……」這聲音就如新年的鐘聲,讓人興奮。癱坐在雪地上,帶了點絕望的秦敏聽到這聲音,猛的站起來,向雪埋了的小路盡頭望去,只見在明晃晃的雪地裡,一輛烏黑的馬車在潛行,她心裡暗喜,看著向前爬行的公主也不覺得那麼噁心了,呼喊道:「嗨,小妹妹,等等我。」邊說邊向前跑去,跑到跟前,拉住公主,笑嘻嘻的說道:「別走了,有辦法了。」   公主見到她的笑心裡就發毛,但現在這茫茫的雪野中就她們兩人,如果不互相幫助,兩個弱女子,怎能走的出去啊。她喘息著停下來問道:「什麼辦法啊?」   秦敏端坐好,雙目微閉,雙手捧在胸前,如捧一個圓球,不得片刻,那雙手間的空隙裡顯出一個瓦藍瓦藍的水晶模樣的球,流麗四射,在水晶球的中央,顯現出一輛四驅馬車在急弛著,又呆了片刻,那水晶球漸漸的模糊了,馬車的影像消失,轉換成了車內的影像,一個瘦高的男子撅著屁股,爬在車內,三個女僕在一旁默默的跪坐著。   公主迷茫的看著秦敏道:「這是哪兒啊?」   秦敏收功囂張的笑道:「來接咱們的。小妹妹,我就說咱月哥哥福氣大吧,你還不相信呢。」   公主喃喃的說道:「你什麼時候說過啊。」   那車行速度甚快,不到半個時辰,公主就看到了影像中的那輛馬車,心裡歡娛的一把抱起一旁的秦敏呼喊道:「你真厲害。」   秦敏推她一把,又恢復了冷漠,看了一眼身邊的秦子月道:「那我還不是怕你把我月哥哥給搶走呀。你沒在的時候,月哥哥對我可好了,你來了,他就不搭理我了。」   這句話如在熱火上潑了一盆涼水似的,使得四周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公主幽幽的歎息一聲道:「等他醒了,我就離開你們。」   秦敏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急切的問道:「真的?」   公主黯然的點點頭道:「我到哪兒都討人嫌啊。」   四驅馬車愈走愈近,秦敏把激動的心情收住,準備用法術攻擊急弛的馬車。秦敏修習法術的時間不長,僅僅十年的時間,精神力還很微弱,雖然天分極高,但那天晚上與老嫗的鬥法,再加上兩次千里潛行,還有剛才故意在公主面前顯示自己的能耐,使得她的精神力降到了極點,現在勉強提力,想攻擊急弛的駿馬,這庫瓦的駿馬天下聞名,很多次戰爭,庫瓦人都是靠著馬的神峻取得了戰爭的勝利,現在秦敏要以微弱的法力來攻擊庫瓦郡萬里挑一的幾匹戰馬,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良雍爬在車上,也是感到一陣的寒冷,雖冷,但心裡卻熱,那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正沒處發呢,突然覺得的馬車頓了一下,差點沒翻過去,這算是找到了點由頭,罵道:「停車,停車。」邊說著邊努力的爬起來,向車門外挪去。   車伕覺察出了自己的錯誤,所以膽戰心驚的低頭站在車下納悶著自己所驅駕的群馬中為什麼會有一個失蹄的,如非自己駕駛技術精湛,這車早就翻了。   良雍掙扎著走到車轅,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不顧自己已經開花的屁股,跳下去對著車伕就是一巴掌罵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失勢了,你也來寒磣我……」   車伕嚇的俯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結巴的說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秦敏用法術攻擊,見沒起到任何的效果,心裡一陣的寒意,公主天真的在一旁問道:「你不是說他們是來接咱們的嗎?」   秦敏的嘴角里津出了一絲鮮血,被公主這麼一問,嘴一張,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人也隨著暈倒了。公主這可慌了手腳,推推秦子月,又摸摸秦敏,見都沒有動靜,竟然放聲的痛哭了起來。   正在發洩心中不滿的良雍聽到哭聲,心裡更加的煩悶,踹車伕一腳罵道:「老子還沒死呢,哭球啊,奶奶個熊的,給老子把這該死的帶過來。」   良雍的僕人得了吩咐,趕緊的向哭聲的方向跑去。   公主一人守著兩個僵直的軀體正哭的傷心呢,良雍的僕人用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惡聲惡氣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公主正在悲痛中聽得人語,抬起頭來,看到兩把雪亮的戒刀,渾身先是顫抖了一下,向後退一步,小心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僕人不由她分說,架上公主,向良雍哪兒走去。   公主踢著,打著,可她以一個弱女子之身對抗素有勇力的庫瓦勇士,結果是可想而知了。   良雍被僕人們攙扶著正一瘸一拐的發著脾氣,從安之的公主到申文虎,從申文虎到尹力,從尹力到他覺得老的已經糊塗的什麼也不知道的老爹,反正只要他記起的人物一個都沒能倖免。正罵的起勁罵的淋漓的時候,僕人架著公主過來了。   被僕人架著的公主努力的掙扎著,跟秦子月混的這一段時間,她學會了罵人,這兩個抓他的奴僕自然逃脫不了公主用語言來攻擊他們的身體,用含性接觸的語言問候他們的老爹老娘。   罵是罵了,但語言的問候,不如肢體的問候來的直接,所以公主還是被架了過去,在被架著行走的過程中,公主頭頂的帽子掉了,秀髮鋪了下來,一下子把她的身份顯現無疑。更加上她的天生麗質,竟然讓正在宣洩著的良雍忘記了剛才的怒意,呆呆的望著不安分的公主,說不出話來。   庫瓦人崇尚武力,所以民風凶悍,一個群聚的地點,青年男子經常爭鬥,弱者既沒有婚配的權利,也沒有享受美食的權利,所以文弱的男子逐漸消亡,生存下來的多是莽漢,這些莽漢生育的兒女,兒自然強壯,女也多是敦實,要按著一般人的想法,覺得女人高胖才算美,可這三王子良雍曾經隨使節出使過南方諸國,所以想法也就異於其他的王子,當他見到公主的秀氣,再加上一頭烏黑的頭髮,心裡不免的咯登一下,略靜了片刻,良雍推開攙扶他的奴僕,拐著走向前,用手輕輕的扒開遮蓋在公主臉上的頭髮,他的心更加的欣喜起來,暗道:「老天啊,是你賜予我的嗎?」   公主哪兒受得了這種侮辱,雖然被奴僕架著,但依舊一跳一跳的向良雍踢打著。這個動作更讓良雍興奮,一個高明的騎手怎會以馴服一匹蔫馬為榮呢。他用手托起公主的下巴,淡笑著問道:「你是哪兒的人?」   公主張口衝著他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重傷之後的良雍沒躲開她這口唾沫,正被啐在右側的臉頰上,公主見啐到了,一臉解恨的冷笑。   良雍慢慢的伸手把臉上的唾沫擦去,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嗅了嗅大笑道:「架上車,走……」   公主掙扎著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烏棚的四驅馬車隨著公主淒厲悠長的漫罵哭喝之聲向雪野的遠處消失。   秦子月體內的寒氣逐漸的被那團烈火融化著,這已經是到庫瓦的第五天了。多虧這五天在庫瓦的曠野上渡過,要是依舊停留在圖喃那暖如春天的環境裡,秦子月就算徹底完了。因為他以前修煉的是水系法術,現在又得了火系真傳,修煉起火系法術,水火不相容,兩種術法不是此滅彼,就是彼滅此,龍虎鬥的結果必然是他這個漁翁受傷了。到達這苦寒之地,更加上他們到的是地冰之眼,屬於寒中之寒,這裡的苦寒正好壓制了他內息中燥熱之氣,使得這火熱漸漸的容納了冰寒之氣,自此,他的修煉自成一家。   29-神秘女子     一隻火紅色毛皮的小猴子頑皮的從樹上跳來跳去,嘴裡發出如笑聲一樣的「吃吃」之音,似乎在嘲笑著地上的兩人。秦子月慢慢的收了內息,長長的出了口氣,睜開眼睛,迷茫的四顧,完全不知道身在何處。猴子見到那如土石般呆坐了四天的雪人鬆動了,嚇的哧溜一下,向遠處遁去。可這小猴子又帶了好奇之心,逃了兩步,見沒人追趕,又停了下來,回頭張望。   秦子月站起身來,抖落身上的積雪,這才看到身邊還有一個人形狀的雪人臥在地上,秦子月的眉頭微微一皺,蹲下來,輕輕的用手扒開那雪人身的雪,露出了秦敏的臉,一張凍的鐵青僵硬的臉。秦子月看了微微一驚,接著如餓狼見到了埋藏在地下的鮮肉似的,發狂的兩手並用挖掘起來。一邊挖一邊嚎叫著:「秦敏,秦敏……」   秦敏的眼眶微微的外凸著,原先紅潤的嘴唇變成了黑紫色,秦子月扶起秦敏運起了剛修煉成功的火系術法向秦敏的經脈裡輸送。可秦敏的軀體卻沒有了任何的生機,根本就無法呼應他的氣力。   秦子月解開自己的衣服,袒露出胸膛,把秦敏那冰涼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軀體上,想用自己的溫度把秦敏的身體給暖過來。   小猴子在樹上吱吱的亂叫,似乎想以此來吸引秦子月的注意力,可秦子月的身心全集聚在秦敏身上哪兒還有心思去注意一隻雜毛畜生。   秦子月說不出的沮喪,望著秦敏那秀氣中帶了點頑皮的面容,以前的一幕幕又顯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那時秦敏剛從外地的姨媽家回來,秦子月把他父親打了一頓,這事兒可是鎮子上的大事兒了,秦子月的父親把秦子月趕出了家門,無家可歸的秦子月獨自一人住在山上的一個破廟裡,那時候,除了秦彪之外,秦子月的其他兄弟由於家庭的約束,不敢再跟秦子月交往,秦敏則完全不顧這些,每天到山洞裡幫秦子月和秦彪收拾他們的狗窩。那時候,秦子月也挺喜歡這個小姑娘,但看秦彪也對秦敏有心,自己這個當大哥的總不能和小弟爭女人,所以就以百般的借口敷衍秦敏,可秦敏總是按著他的借口來改變自己,秦子月說自己喜歡風塵女子,秦敏就買了胭脂,買了露骨的衣服,故意在秦子月跟前做成風塵女子說話的語氣。這點是最讓秦子月頭疼的事情,可他還是努力的忍受著。可現在,這一切生動的東西都變的如此僵硬。秦子月這百無禁忌的人也沒了任何的辦法。她不由的恨起了那來去如風的鳳仙子,要不是她,自己和秦敏又怎麼可能成為這樣……   猴子從樹上跳下來,跳到秦子月的身邊吱吱的又一陣亂叫,邊叫邊用爪子拉住秦子月的衣服向旁邊的林子里拉。   秦子月回頭看了看那火紅色皮毛的猴子,潸然一笑道:「你叫我幹什麼啊?」   猴子自不懂人語,只是拉著秦子月的衣服,向樹林裡撤他。   秦子月看看面無生機的秦敏,歎息一聲說道:「敏妹,生不能結聯理枝,死,咱們就死在一起吧。」說著帶著無限的傷痛,隨著猴子的力氣向樹林的深處走去。   在厚可末膝的積雪中,秦子月抱著僵硬的秦敏隨著猴子向前走著。他心裡那中無言的疼痛無以言表,惟用眼淚來表達對秦敏的思念。這是他生平第三次落淚,第一次落淚是出生的時候,第二次落淚是母親去世,第三次落淚就是這次了。   猴子吱吱的叫著,似乎很興奮。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地勢愈走愈低,大概是進了峽谷之類的地方,四周的溫度稍微的有點提高,已經不像原先那麼冷了。在身邊的小溪雖還帶著冰茬,但已經可以流動了。周圍的樹木,頭上頂著冰霜,但樹底下的小草卻冒出了嫩嫩的枝芽。   秦子月愈走愈喜,這猴子莫非有靈性,它引我來是為了讓我救敏妹?   又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兩邊的樹木也發了芽,周圍的溫度已經升高了許多,秦敏的軀體漸漸的變軟,但肌膚依舊是冰涼,沒有一絲要復生的跡象。   秦子月停住了腳步,憐惜的看著秦敏,那猴子依舊是吱吱的叫喚,死死的拉著秦子月向前走。秦子月仰天歎息一聲,把秦敏放在地上。   猴子見秦子月不再理會它,突然竄過去,雙爪抄起秦敏,頂在頭上,向前跑去。那猴子身高不過兩尺,頂了這百十來斤的人,竟沒一點費力的感覺。   秦子月在後面猛追邊追邊喊,也不管那猴子聽的懂聽不懂:「你把她給我 放下……」   猴子哪兒管的了這些,跑的更快。順著這條漸流漸大的小溪下去,花放怒了,草芳菲了,在靜景中,陣陣的香氣飛舞著,希奇的是還有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在著翩翩起舞的蝴蝶群中,一個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女人,正摘了一朵鮮花放在鼻子底下,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猴子跑到女人身旁停了下來,「吱吱」的叫喚。女人扭頭看了一眼秦敏,丟掉手裡的花,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又多事兒了,放屋裡吧。」   猴子聽了後,吱吱的叫兩聲,還不忘回頭對秦子月做個鬼臉,向花叢旁邊的小屋跑去。   秦子月望著離去的猴子,站住了腳步。那花叢中的女人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突然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鳳仙子的後生。」說到這裡,她自己又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看來是我惦記她惦記的太多了,屋裡請吧,那女孩子是你什麼人啊。」   秦子月一楞,略微帶了點靦腆的說道:「我的女人。」   那女人挺和藹的笑笑說道:「你們怎麼到了這裡啊?」   秦子月也茫然,自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前一段時間,我在昏迷中,什麼也不知道。本來我們是三個人的,現在這裡只剩下我跟她了。」   那女人伸出指頭恰著肢節算了算道:「你們是從圖喃郡潛行過來的吧,那女子隨著三王子去了青城,他的領地, 這女子受了地冰之眼的寒毒,需要靜養。你們既然走到了這裡,咱們也算是有緣,如果你放心的話,就把這個女子留在這裡,我幫她醫治,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在外面搭個帳篷等著。」   秦子月一聽公主被三王子擄去了,心一下子慌了起來,但這邊還有生死未卜的秦敏,自己離去,她怎麼辦啊。抬頭看看那悠閒而高雅的女人,謹慎的問道:「敏妹還有救嗎?」   悠閒的女人笑笑說道:「小伙子,自古多情空餘恨啊。你要是放心就去青城吧,要是不放心,就在這裡守著。」說著緩緩的向房間裡走去。   秦子月望著這說 不清楚年齡的女人,突然多了一種母親般的感覺,狠了狠心,扭頭向峽谷外面走去。他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在這裡都是一樣的,既然在不在都是一樣的,那公主那邊就應該是自己考慮的事情了。   秦子月走出峽谷,辨明方向,嘗試著用了一下鳳仙子的騰雲功法,沒想到很輕鬆的成功了。   青雲城,地處庫瓦國的最北邊,只是一座村莊大小的破落城市,由於這裡常年被冰封鎖,所以沒有戰爭,也沒有商人,只是獵戶聚集在這裡,也算叫做城了。青城侯府邸在這個破落城市的中央,雪鋪蓋了的路面,由於車轍的原因,走起來得特別的小心,一不留神就會把你摔個大馬趴。   秦子月在這座破城的外圍,折了點樹枝,點起了一把火,圍著這堆火等著天黑。   在破落的青城候府邸裡,良雍屁股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摔開了整天陪在身邊的老媽子,獨自一人向公主的房間走去。   公主的房間是這座府邸裡最為豪華的房間。說它豪華,其實是相比較而言的。它的豪華,也只不過是床鋪的鬆軟一點,桌子椅子上的油漆沒有完全脫落,僅此而已。   公主被綁住了手腳,躺在床,屋子裡的碳火燒的很旺,把個黃銅炭盆燒成了透明的,在床上掙扎著的公主鼻子,額頭,全是汗。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她五天裡,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就這麼抗著。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人,既然父王已經不要自己了,秦子月也生死不明,那自己活著也就沒多大的意思了,所以她抱了死志。   門開了,寒風裹著雪花進了屋子,一陣的清涼,把這裡原先的悶氣吹散了不少。良雍笑嘻嘻的走到床邊,動手解著公主身上的繩子說道:「寶貝,今天晚上咱就成親。這兒簡陋了一些,等我熬過了這個坎,回到京城,我一定會給你好好的補一場婚禮,讓大家都知道,我良雍一生一世,願意用生命守護的女人是你。」   公主身子酸軟,使不得一絲力氣。語氣也頗為虛弱,但說的卻很堅決,道:「-我死也不用你守護。」說著張嘴就要咬自己的舌頭,良雍一看她的動作,用手卡住公主的腮幫子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門突然又開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道:「不用他守護,那我守護怎麼樣啊?」   30-決鬥     良雍猛然回頭,用野獸一樣的目光盯著秦子月道:「你是誰?」   秦子月笑笑說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啊。我是她老公,你怎麼摸到了我老婆的床邊了?」   良雍在他的一眾兄弟裡面是最為硬朗的一個,他的父王有意把他培養成下一代的庫瓦王。所以他在庫瓦國內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誰敢跟他如此叫板,更何況秦子月的外型也沒有什麼可以讓良雍看重的地方。當下也不回答秦子月的戲弄,站起身來,兩步邁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伸拳就向著秦子月的臉部來了。   秦子月對著他的拳頭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只把良雍吹的如把拳頭放進了火爐裡,利馬的哎呀一聲,閃到了旁邊,睜大了眼睛,靜靜的看著他道:「你是術士?」   公主聽到秦子月那懶洋洋的聲音,掙扎著坐起來,歡喜的雙目含淚,嘶啞的喊道:「子月……」   秦子月從背包裡拿出了剛在廚房偷來的乾糧扔過去,笑道:「傻丫頭,把自己餓壞了怎麼辦,趕緊吃吧,吃完了,咱們回去。」   被亮在一旁的良雍眼裡發出如野獸一樣的亮光,在秦子月攙扶公主餵食的時候,猛的從身上拔著了一柄匕首,向秦子月撲去。   這一手是秦子月無賴之時常玩的把戲,偷兒碰到了偷爺爺,那下場就可想而知了。秦子月只是對他輕輕的一點,就把他定在了離自己不到三寸的地方。放下公主,從旁邊桌子上的茶壺裡倒了碗水遞給公主,然後對著良雍說道:「謝謝你救了她。要不是你,她現在早凍死在雪地裡了。」   良雍人輸氣勢不輸,罵道:「去你媽的。」   秦子月依舊是淡笑著道:「良雍,你不是個男人。做男人就應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現在你把她擄過來,你覺得她幸福嗎?她會把心交給你嗎?要一個女人的軀體,那是懦夫幹的事情,做男人就應該讓女人心悅誠服的愛自己,享受自己,來不得半點的強迫。好了,我也不跟你說了,總的一句話,那就是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她。」說完,秦子月看了看正含情脈脈注視著他的公主道:「咱們走吧。」   公主點點頭。秦子月用一床棉被裹上公主,站在房門口念了個決,起了祥雲,要向南方去了。正在這當兒,一個蒼老的聲音悠閒而冷漠的說道:「貴客既然光臨我青城,走的又何必這麼匆忙呢。」   秦子月的身子起到半空,隨著這聲音又跌落了下來。站在那三步台階之下,秦子月看到在黑影裡站著一個形象猥瑣的老年男子,手拿一把掃把,正望著他們呢。那人的神情從容如潺潺而流的溪水,身軀如乾枯的朽木,站在哪兒,要不是說話,你簡直就以為他本來就是這裡的一個裝飾品,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命的體征。   公主緊張的看看那老者,又看看秦子月小聲的說道:「你走吧,別管我。」   秦子月苦笑一下,把公主放在地上道:「你先在這兒坐會兒吧,我跟他說兩句話。」說著,給公主掩了掩被子,向那老者走去。   老者的表情依舊是不變模樣,冷淡的看著秦子月道:「左邊有一個地牢,你是自己走進去呢,還是讓我把你送進去啊?」   秦子月的笑容燦爛起來,他的笑容,越是緊要的時候,越是燦爛迷人。道:「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讓我進地牢,總的有個理由吧。她……」說著,用手指了指公主說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現在到這裡來只是要帶走我的妻子,難道這也錯了嗎?如果庫瓦的王子可以隨便淫人妻女,那我也只好認了,如果庫瓦人,懦夫,弱者都可以靠別人的幫助搶別人的妻子,那我也認了,但好像不是這樣吧……所以我要從良雍身邊帶走我的妻子,如果你要想要我的妻子,那我既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也只好在你跟前自盡以洗刷我的恥辱。」   老者的表情依舊是冷漠的樣子,語調都不帶變的說道:「左邊有一個地牢,你是自己走進去呢,還是讓我把你送進去啊?」   良雍身上的禁止不知道從何時解了,站在正廳的門口,冷漠的拍手喝道:「好,說的真好,你是術士,我是武士,如果我說要跟你比試身手,你一定會覺得我在欺負你,但如果比試術法,我又不是你的對手,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懦夫,弱者不配擁有妻子,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我也不沾你的任何便宜……」說著,從身上抽出一把短刀,在自己的右胳膊上一劃,就那麼輕輕的一劃,血肉反了出來,只把坐在一邊的公主嚇的「啊」的一聲,差點暈厥過去。良雍接著說道:「現在這樣你覺得的公平嗎?」   秦子月看良雍的目光有點變了,這也算條漢子。當即無言的點點頭,側步,不丁不八的站好,做了個請的姿勢。   良雍不在客氣,因為他的鮮血在向下流淌,時間就是他取勝的法寶,如果再跟秦子月拖著,那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向前兩步,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帶著碗口大的拳頭攜帶著疾風向秦子月的面頰攻來。   秦子月不弱,但跟兇猛的良雍比起來,那還是遜色了不少,沒有了術法的支持,他要想躲開這一拳,還真費點力氣。見拳頭向自己的臉部而來,秦子月頭微微一側,閃開要害,伸手去格當,但良雍的力氣太大,速度也太快,這一拳在半空變了一下線路,向著秦子月的軀體而來。   伸手格擋的秦子月無法在半空中變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良雍那勢大力沉的一拳向了他的身體。   他不敢帶一點術法來格擋這一拳,因為身邊那如枯木般無聲的老者在術法修為上比他要高的不是一個台階,他現在要用了術法,那就等於他承認自己輸了。   一拳到了秦子月身上,力道毫不含糊,把秦子月震的如放飛的風箏,倒著向外飛去。在飛行的過程中,秦子月口中強憋的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在四周喜慶的燈火下,這口鮮血如給這喜慶增加色彩似的,絢爛而短暫。   良雍一拳把秦子月振飛,心裡頗有點得意,因為他這一拳即使要不了秦子月的命,那也會把他廢了。   侍奉在旁邊的奴僕趕緊的上前,拿出白布傷藥,要給良雍治傷。   良雍一把把那個慇勤的奴僕推開,向萎坐在台階上的公主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你現在知道誰是懦夫,誰是弱者了吧。不過,那小子說的話不錯,我會讓你知道你是全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而且也會證明給你看,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說到這裡,彎身要抱起公主,一邊彎身一邊說道:「外面太冷,到屋裡吧……」   「我還沒死呢。」一個聲音從良雍的背後傳來。「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的性命早沒了,但我敬佩你也是條漢子,不會在你背後下手的。」   秦子月這話說的大方,在良雍的背後下手,他下的了手嗎,旁邊還有那老者,不等自己動手,自己恐怕就丟了性命。其實秦子月不懂他們這裡的規矩,在決鬥中,是不允許別人插手的,如果別人插手,那就是對決鬥著最大的不尊敬,決鬥者只有用自己的鮮血,才能洗刷這種恥辱。   良雍頗為驚訝,慢慢的站起身來,面朝了秦子月,只見他站在哪兒搖搖晃晃,彷彿風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但他的眼睛卻依舊是明亮的,嘴角的那一抹鮮血襯的秦子月那柔順的臉似乎也變的剛毅了起來。   良雍點了點頭,道:「好,好,你動手吧。」   癱坐在地上的公主站來起來,拋開擁在身上的背子,踉蹌著跑到秦子月身旁,要攙扶飄搖著的秦子月,可秦子月卻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微微的笑笑說道:「沒事兒,你在一邊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公主哪兒肯聽秦子月的話,用身體護住他對著良雍道:「你放他走,我嫁給你。」   秦子月輕輕的把公主拉開,微微的笑笑說道:「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情,男人就應該有男人解決問題的方法,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一切看在良雍的眼裡,氣在他心裡,拳頭上暗暗的加了力氣,暗道:「這小子不死,那女人就不會順服。」面子上卻保持著安靜,冷漠的說道:「動手吧。」」   秦子月向前走一步,雙目緊緊的盯著良雍的上臂。從剛才的那一擊,秦子月看出了良雍的實力所在,那就是他的拳頭,要說到真實實力,秦子月與良雍比起來,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現在又不能施奸耍滑,所以他只能提起精神注意良雍的攻擊。   這一次,秦子月先出了手,他身子上前湊一步,側踢。秦子月踢的不高,只是踢良雍的膝部,他怕踢的太高,讓良雍的手粘上,那自己可就更慘了。   良雍全沒拿他踢來的一腳當事兒,腿下紮實,身子微蹲,又是一拳向秦子月的面部奔去。良雍對秦子月的招式非常簡單,就是用拳頭招呼他的面部。   秦子月這一腳並沒踢實在,僅僅是虛招,看到良雍的進攻,身子向後一撤,又守住了守勢。   良雍的手臂還在流血,隨著他血的流失,他的力氣也在減少。秦子月現在不跟他纏鬥,只是遊走在他身邊,滑的如泥鰍,讓他一次一次的進攻化做了泡影。他沒想到秦子月會這麼難纏,修習術法的人絕對不會在肉搏上下功夫,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是可笑的事情,但這個秦子月卻不同,他有著豐富的肉搏經驗,雖然他的力氣和身手要比他差的太多,但他自己太輕視對方了,先給自己放了血,現在越拖越對自己不利。   31-狼群     秦子月全身是汗,他自從打仗以來,從沒如此的狼狽過,在他們哪個圈子裡,秦彪的身手算是不錯的了,但讓他纏鬥不出一刻鐘,準得被他放倒。但現在這個良雍,胳膊上的鮮血可勁的想下流著,如是常人,這血這麼流,早倒下了,但他的精神卻一點不見萎靡,反而更勇了。再這麼下去,自己的騰挪之力減弱,被他拿了,估計雙臂可以把自己撕裂。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自己要主動的進攻。這當兒,良雍的拳腳裡露出了一個明顯的破綻,他一拳向秦子月打來,後面那只防守的胳膊,也就是那只受傷的胳膊卻垂了下去,秦子月暗道:「看來他是不行了。」身子錯開良雍的一拳,團身而進,右手擺拳,向他的下巴攻擊了過去。   變化是一瞬間的事情,在秦子月以為得手的那一刻鐘,良雍打出去的那一拳也不收,直接把胳膊一環,正圈住了秦子月的腦袋,在這一刻,秦子月的拳頭也打向了良雍,但良雍卻像是被一隻蚊子叮咬了一下,單臂一較力,卡住了秦子月的腦袋。秦子月的腦袋一熱暗道:「完了。」因為下一步,良雍要做的應該是把他的脖子給捏碎。   這當兒,秦子月身體內的潛能似乎達到了極點雙臂貼在良雍的胸前,猛的一用力氣,竟把身大力強的良雍推了出去。   這一推,良雍如撤了氣的皮球,踉蹌著後退,胸骨也被秦子月的這一推給推斷了。被台階拌了一下,整個人如一座小山似的倒在了那裡,嘴角開始往外流血。   良雍的奴僕趕緊上前,要給良雍醫治,但良雍卻用憤怒的眼光盯著他們,把幾個奴僕嚇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良雍想站起來,可試了幾試,終究是失血太多,加上胸骨受傷,頹廢的平躺了下去,不甘心的說道:「你走吧。」   秦子月的身子筆直,在沒有了剛才搖搖欲墜的感覺,只是微笑著。公主過來,拉他道:「咱們走吧。」   秦子月只是笑,公主拉著秦子月向外走去。   夜色中,雪覆蓋下的青城城,顯得是那麼的素潔和美麗,走出王府的秦子月依舊沒說話,在公主的攙扶下,蹣跚的向前走著。   在走出青城城的那一瞬間,秦子月回頭望了望那不巍峨,但氣派的城門,「哇」的一聲,吐出了一直壓制在胸口的鮮血。蹲坐在地上輕聲的說道:「我得休息一會兒。」   公主看秦子月的模樣,無言的點點頭侍立在他的身邊。   秦子月的頸部受了傷,胸部也受了傷。他吞納呼吸,但四周似乎有什麼東西控制了他的思想,使得他總靜不下心來。強行提起精神力,向四周探察,剛才那阻攔他的老者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隱藏自己的意圖,似乎在告訴他:「小子,就是我跟你搗亂呢,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秦子月暗歎一聲,看來自己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這時候遠處傳來陣陣的地動之聲,在這聲音響起的時候,那老者突然消失了。秦子月的心安了下來,暗暗的欣喜,莫非這老者良心發現。   這大地的顫抖,伴隨著秦子月的內息在逐漸加強。火系的術法偏向於攻擊,不善於自修,但水系的術法則流於內修,秦子月現在是水火並濟,所以在治療上頗有自己的一套。   地動的更加厲害了,但秦子月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公主在一旁焦急的張望著遠方,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內部機理的修復一瞬間也就完成了,但要想痊癒,那就要需要慢慢的修煉和靜養了。秦子月擔心剛出城門再有什麼危險,所以僅僅的把傷的地方調整了一下,也就散了功,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公主正大眼圓睜,神色緊張的看著遠方,秦子月順著公主眼神的方向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野上,一隻帶了雙翼的老虎正驅趕著狼群向這裡狂奔,離這裡已經有不到一里地的距離了,秦子月忙抱起公主,向城內跳去,雖然他的商不允許他動用術法,但現在不是考慮傷不傷問題的時候,而是要考慮怎麼保命。   秦子月抱著公主向城牆內躥去,可城牆內不知道是什麼人設置了魔法屏障,秦子月再向裡面落的時候,竟然被彈了出來。   在空中,秦子月一個翻身,又穩穩的落在地下,他現在不能騰雲,現在只好抱起公主,提起身上還殘餘的力量,向偏離城牆的方向跑去。   狼群的速度不快,但只要發現目標就永不停歇的追逐。現在就是這樣,秦子月在前面跑,狼群在後面追,那雙翼老虎似乎只是在旁邊看熱鬧似的,即不攻擊他們,也不遠離他們。   秦子月邊跑邊回頭,看離那狼群的距離。他已經有點吃不消了,真想停下來就此消亡,但看到懷裡,公主那雙明媚信任的眼,就又努力的向前跑去。   一片樹林,黝黑的樹林,在白雪的映襯下,更給人一種黑暗邪惡的感覺。秦子月只想著跑進樹林,爬到樹上,因為狼不會上樹,他到是忽略了在天上幽閒飛舞的老虎。   樹林裡沒有雪,只有暗紅色泥土秦子月向裡面跑了兩步,也顧不得看周圍的環境,推著笨拙的公主向樹上爬去。等他們兩個爬上那棵大樹,向林子外面張望的時候,突然覺得非常奇怪,那狼群停歇了,如狗一樣蹲在離樹林半里之外的地方。   公主死死的抱著樹幹,問秦子月道:「子月,他們怎麼不過來了?」   秦子月也正納悶呢。那飛舞的老虎在空中低沉的吼叫著,似乎在驅趕狼群,狼群裡也發出低沉的叫聲,這叫聲中含了恐懼,但依舊是違命的蹲坐在哪兒。   飛行的老虎試探的向前飛來,飛到半途,身子向後一轉,又憋回到狼群中間,如此的反覆數次,始終不見這裡有任何的動靜。那飛行的老虎終於耐不住了,猛的向秦子月他們棲息的樹上奔來,秦子月鬆開攙扶公主的手,全心戒備著,就在老虎近樹林的那一瞬間,又折了回去。   秦子月有點納悶了,這老虎是怎麼了?難道是害怕自己身上的法術。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也太荒謬了,如果是怕自己,那他就不會追擊自己了。   難道是這裡有更可怕的存在?   如果有,那自己不可能活到現在。   那是為什麼啊。難道那老虎僅僅是一個紙老虎,仗著自己的外表來嚇唬這些狼,而這些狼看到自己上了樹,覺得攻擊沒有希望了,所以才停下來的?想到這裡,秦子月拍拍身邊的公主說道:「我下去一下,你看著那狼群,如果我下去了,那狼群就向這邊進攻,你就喊我一聲。」   公主不解的問道:「幹什麼?」   秦子月恬然一笑道:「你喊就是了。」   秦子月剛從樹上跳下去,公主就大喊道:「秦子月……」   秦子月如被黃蜂蟄了屁股,又躥到了樹上問道:「那狼群動了?」   公主俏笑道:「沒有,我怕你跑了,不要我了。」   秦子月用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道:「瞧你那傻樣。」   飛行的老虎終於耐不住了,又御風飛撲而來,這次再沒有停歇的跡象,直著向秦子月他們坐的那棵樹上過來,秦子月把公主掩在身後,提起自己惟有的一點精神力,雙手在胸前抱圓,等老虎離他們還有三十丈的時候,秦子月的雙手慢慢外翻,就要發動進攻了。   這時候,老虎進了樹林,就在它進樹林上空的那一瞬間,飛行的老虎突然如折翼的風箏似的,從空中,帶著向前衝擊的餘力,滑行了一條拋物線,向樹林裡掉了下來。   遠處的狼群見飛行的老虎從空中掉下來,一齊,如喪家的野犬,調頭,夾著尾巴向遠離樹林的地方跑去。   飛虎就掉在離秦子月他們不遠的空地上,四肢朝天,嘴鼻出血,十分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秦子月站起來,四處望望,不見任何的動靜,攙扶公主從樹上跳下來,向那死虎走去。這當兒,聽到遠處發出「吃吃」之聲,隨著聲音方向來的風還帶了很濃的血腥之氣,秦子月拉上公主,向樹林外跑去。   32-高傲的黑龍     樹林裡的空氣像是凝滯了,一切的景象都如畫冊上的風景畫,加上地上暗紅如血的泥土,顯現出一中詭秘的恐怖。樹林的邊緣,離他們就咫尺之遙,但他拉著公主就是跑不出去。   那沙沙之聲和血腥之氣更重了。彷彿已經到了他們的身邊。秦子月放棄了跑出去的努力,喘息著盤膝坐下來,凝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公主躲在他的身後,小心的看著秦子月的表情,問道:「這是什麼啊?」   秦子月搖搖頭慘笑道:「寶貝,咱倆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公主伸手使勁的握握他的手道:「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心滿意足了。」   樹林深處,一隻似蛇,但比蛇多出了四條腿的怪物向這裡慢慢的爬行著,它渾身呈黑色,惟眼球紅的似火,秦子月暗道:「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龍吧。飛虎,也只是傳說中的神物,現在又冒出了一條黑龍,不過看模樣,這黑龍對自己並無惡意,如非這樣,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進入到他的領地呢。」   秦子月的想法僅僅是一廂情願罷了,這個空間裡布了防範術法攻擊的結界,他們兩個跑進來的時候,身上根本就沒有實施術法,所以很輕易的進來了,而飛虎感受到了龍的氣息,在進攻的時候當然就帶上了法術,這法術正好遇到了這個結界,實力上的懸殊,這才送了命。而狼,天生的敏感,感受到危險,就停在了那裡,現在見法力無邊的飛虎都送了性命,自然各自逃命去了。   其實這黑龍不顧自己蛻變的危險過來,是因為秦子月在他的結界內實施了術法,這讓老黑龍甚為恐懼,一個能突破他結界而且還能在他結界內實施術法的攻擊者,那一定要比自己厲害的多了。但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去選擇另一個棲息地點了,因為蛻變在即,可他也不能無視這臥榻旁邊的鼾聲,龍是有尊嚴的,一條龍,可以死,但卻不能讓人騎在脖子上而苟且偷生,所以它拖著疼痛的身體,慢慢的向這裡走來。它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有這麼厲害的能力。   秦子月和公主注視著那條慢慢爬行的巨龍。這龍足足有三十丈長,那張大口,估計他們兩個站在裡面,都不會顯得太擠。   公主看著這條黑龍,心裡驚慌著。人即使有了死志,依然會有害怕的感覺,她緊緊的拉著秦子月的手,小聲的說道:「子月,怎麼辦啊?」   那條龍在他們前面十丈的距離停了下來,瞪著那雙如鍋口大小的紅眼睛,仔細的打量著他們兩個。秦子月慢慢的提著自己的精神力,想對著條黑龍來一個突然襲擊。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突然,那龍的身子集聚的縮小起來,僅僅半秒的時間,眼前的惡龍幻化成了人型,成了一個翩翩風流公子形狀,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笑容,對著秦子月和公主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來我這裡搗亂呢,原來是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正好,我蛻變完了會餓,你們可以做我的點心。」   秦子月的精神力根本就提不起來,他現在所具有的這點法力與黑龍比,就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跟一個成年人比力氣,不是一個級別,不是一個檔次。所以他在提精神力的時候,也是自己束縛自己的時候,他的那點力量全被黑龍給封印了起來,也就是說,他現在比一個常人還不如。所以黑龍在露出邪惡的微笑的時候,他的心裡一陣發寒。   公主見到幻化成人型的黑龍,心裡反而坦然了,道:「你憑什麼要吃我們啊?」   黑龍依舊是笑著,道:「你們能進我的肚子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福氣,難道我吃你們,你們不高興嗎?」說著,雙手一揮,秦子月和公主身上如遭了束縛,一點不能動彈,再隨著那惡龍的手動,他們兩個漂浮到了空中,向樹林的深處飄去。   黑龍的身子越來越疼。他故做瀟灑的緩步向前走著。他是一條高傲的龍,只會把自己瀟灑和強壯的一面展示給大家,把痛苦和自卑掩蓋在心裡。   黑龍根本就沒看躺在血泊裡的飛虎,在它的心裡,飛虎是卑鄙懦弱的東西,根本就不配讓它這高傲的龍去浪費眼神,更何況那還是一隻死透了的飛虎。   就在黑龍全力的掩飾自己痛苦的時候,那條躺在地下,已經死透的飛虎突然動了,它不動的時候,你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生命還在延續,一動起來,迅疾的如天上的閃電,向前面故做瀟灑的黑龍衝擊而去。   黑龍幻化成人型後,自己的攻擊力量就減弱了許多,更加上他臨近蛻變,身子更加的虛弱,當他感覺到飛虎的攻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飛虎的身型在此刻變的大了許多,僅僅那隻大口,就可以把幻化成人型的黑龍吞下去。   黑龍雖是病龍,但它也是條龍啊,就在飛虎要近它身子的那一瞬間,黑龍猛的一閃身子,躲開了飛虎的大嘴,一轉身,張嘴噴出一團火來,那火如一條赤連,燒上了暴起的飛虎大腦袋。黑龍在噴火的同時,身型迅速的變了過來,一下子把碩大的飛虎給比沒了。   黑龍的身上已經顯現出了點點的白斑,那是蛻化的前兆,再用不了兩個時辰,黑龍就必須進入休眠狀態。飛虎被黑龍噴出的火焰燒到了尾巴,這一下,把飛虎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黑龍的火焰是帶了咒語,沾到身上,沒有黑龍的術法解救,那就一直燃燒,直到把你整個軀體燃燒掉為止。   飛虎的尾巴在樹上敲打著,想通過敲打,把這毒火敲滅。可它的敲打別說把自己尾巴上的火敲滅了,把樹幹也引著了。   飛虎的尾巴是飛行的平衡器,如果缺了尾巴,那也就意味著它以後不能飛行了。黑龍爬在旁邊蔑視的看著努力折騰著的飛虎,沒有接著攻擊。他現在需要的是積蓄力量,來對付馬上就要到來的蛻化。因為在蛻化的過程中還需要太多的能量以抗拒疼痛和繼續修煉。   飛虎的尾巴已經燃燒了一半了,疼痛中的飛虎看了一眼黑龍,回頭毅然的把自己的那半條尾巴咬了下來,然後蹲在地上,怒視著眼睛半睜的黑龍。   黑龍似乎在嘲笑飛虎似的,張口衝著飛虎又是一口火焰,這次的火焰比剛才的要炙烈了許多,衝著蹲在它對面的飛虎去了。   正在喘息的飛虎見黑龍的嘴巴一動,不等火焰出來,先向旁邊跑去。黑龍的火焰沒擊中飛虎,身子一卷,作勢要飛。已經不能飛行的老虎如喪家之犬,向林子外跑去。   黑龍的身子又落了下來,看著飛虎的離去,又是一陣輕蔑的笑。掉轉身子,要向洞裡走去。   逃跑中的飛虎見黑龍沒有追擊,停下身子,又掉頭向黑龍這裡靠攏。他小心的,一點點的追著,既不讓黑龍能攻擊的到它,又能讓黑龍感覺到它的存在。   黑龍的腦袋已經開始迷糊了,這是它蛻變前要休眠的體現。黑龍掉轉它那龐大的身軀,停下來,等飛虎靠過來。可飛虎一見黑龍停止挪動,它也蹲下來,不在向前走半步。黑龍向前挪動,飛虎則向後退,終於把半休眠狀態的黑龍激怒了,它暴起,飛行著向飛虎攻擊而來,飛虎一見黑龍飛了起來,馬上掉轉身子,在樹林裡轉起了圈子,靠著樹木的掩護,它一次次的躲過了黑龍火焰的襲擊。   被束縛的秦子月和公主由於黑龍注意力的轉移,身子跌落在了地上,有幸看到了這幕龍虎之鬥。實力稍遜的飛虎如被蒼鷹追擊的兔子似的,到處躲閃,空中的黑龍屢屢噴出的火焰,都吹到了那些樹幹上,樹幹如乾燥的稻草,遇到它的火就著了起來,就在這麼一瞬間,這片樹林成了火海。身居其中的公主和秦子月如坐在蒸籠中,渾身被炙烤的難受。   秦子月所修習的是火系術法,黑龍所具有的也是火系法術,術法的具體細節上有偏差,但萬變不離其宗,所以秦子月在努力的化解著黑龍給他下的束縛咒語。   就在黑龍攻擊到飛虎的那一瞬間,秦子月身上的束縛解除了。他站起身來,看了看身邊已經被烈火熏的奄奄欲熄的公主,俯身抱起她,想遁出這火海。這時候,攻擊到飛虎的黑龍突然一團身,從空中掉了下來。如剛才的飛虎,爬在地上,巨嘴裡開始往外冒血。   渾身是火的飛虎也不管身邊的荊棘是否掛了它的皮毛,艱難向倒下的巨龍靠了過來,嘴裡發出難聽的吼叫。這叫聲中含著掙扎,含著希望,含著痛苦,含著焦急。   倒在地上的黑龍,鼻子裡發出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聲,眼睛沒有了血色的光芒,如垂死的老人,只是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龍活五百歲,要蛻變一次。蛻變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所以他們在蛻變之前,都要尋一個具有靈性,又僻靜的所在,在這裡設上魔法屏障,然後再在這裡建一個深達三十丈的地下巢穴,從蛻變開始到蛻變結束,要經歷半年的時間,在這半年裡,他們是在半休眠中度過,經歷從內丹的昇華,到外皮的脫落,等蛻變完成,他們的術法將晉陞一個層次。在這個過程中,強大的龍將變的跟一隻小耗子一樣脆弱,這也正是他的危險所在。   爬在地上的黑龍已經開始休眠了。發瘋的飛虎用術法護住自己的心脈,想找到黑龍的內丹,這樣自己就有救了。   33-飛虎的內丹     秦子月抱著公主,站在那裡,想動,可四周的火燒的實在太厲害了,竟然無法從這裡閃躲出去,尤其公主還是凡夫俗胎,這火更加沾不得,好在這裡燃燒的樹幹並不冒黑煙,僅僅是熱,所以他們兩個還能忍耐的住。秦子月使勁的抱了抱公主的身子道:「後悔嗎?如果你跟著庫瓦的三王子,就不會碰到這種事兒了。」   公主白他一眼,揮拳,輕輕的打了秦子月的胸膛,嬌羞又帶了點驕慢的的道:「我願意,你管的著啊。」   秦子月俯頭,對著她那汗臉輕輕的吻了一下,道:「那你就只能在這裡多忍耐一下了,咱們現在出不去。」   公主道:「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以後不許你丟下我自己,知道嗎?」公主本就虛弱,說這話就有點掙扎的意思,說完,竟然暈了過去。   全身是火的飛虎終於挨到了黑龍的跟前,用帶火的爪子向黑龍的腹部刨去。   黑龍的皮堅硬若鐵,非一般利器可以撕裂,是製作戰甲的上等材料。可龍的力量,不是世俗人可以比擬的,即使是術法精練的人物,獨自一人也不可能戰勝一隻成年的龍,除非是上百人合作,但在世間找上百精通術法的術士,談何容易,所以在戰爭中,能佩帶的起龍皮盔甲的人,都是將軍級別的人物。   飛虎的利爪帶火,揮起,向黑龍的腹部拍去,只一下,就把堅硬的龍皮拍開了,露出烏黑腹肉,順著撕開的龍皮,有微微的紅血滲出,飛虎扎頭,撕咬起了黑龍腹部的黑肉。   在飛虎撕咬黑龍腹肉的時候,身上的火焰似乎小了許多。   半休眠狀態的黑龍吃疼,身子劇烈的扭曲著,想以自己噴出的火焰再噴向靠近他身子的飛虎,但在朦朧狀態的黑龍又怎能如意,飛虎只是咬住黑龍的龍皮不鬆口,任由它劇烈的翻騰。   黑龍的翻騰壓到了周邊的樹木,壓熄了樹幹上的火焰,四周又有了清涼之意。秦子月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但他的心並不輕鬆,那巨大的黑龍翻滾著,一不留心,被黑龍的尾巴掃一下,自己和公主的小命都成問題。所以他謹慎的躲閃著,頭上的汗,和昨夜裡與良雍斗的傷,使得精疲力盡,惟想找個地方睡下。   黑龍雖在半休眠中,依然殘存了一絲意識,他猛的捲曲身子,把咬住他腹部的飛虎如綁繩子一樣,把它纏了個嚴實,雖沒力氣把飛虎絞死,但也足夠把飛虎纏的不能動彈,就這樣,兩條神物僵持住了,誰都不敢輕易的松氣。這對黑龍是非常不力的,因為它的蛻變馬上就要開始,一開始,他的身子就必須全部放鬆,那時候,身上烈火已經全熄的飛虎將有更大的活動空間,到時候,別說是飛虎這龐然大物了,就是秦子月在它跟前耍點小把戲,它的一輩子都別想好過。很多屠龍者就是尋覓龍蛻變之時動手的。   秦子月看著兩個龐然大物定在了哪兒,都不動彈,想來是死了。看看身邊的公主,抱起她來,想向外逃逸,但看到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公主,心裡不免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從這裡走出去,千里無人,身上又沒了乾糧,不如從這兩個死物上弄點吃的,然後再圖謀出路。想到這裡,秦子月跳起來,從身上抽出匕首,想那龍虎走了過去。   黑龍裹著飛虎,所以秦子月走到黑龍身邊,用匕首開始在黑龍的皮上戳了起來,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就是無法把黑龍的皮戳開,無奈只好向上爬,這戳兩下,哪兒戳兩下,終究沒找到可下手的地方。   飛虎被黑龍裹在中間,秦子月爬到最頂端,看到下面露出了一撮白毛,暗想,龍我戳不動,你小子,我還弄不動啊。當下毫不猶豫,一匕首戳向了飛虎的頭部。   飛虎身上最弱的地方恰恰是他認為最為堅硬的地方。一般動物是不敢與飛虎對頭的。所以秦子月的一刀下去,把飛虎的腦袋紮了個透,腦內的腦漿,和著鮮血向外湧了出來。由於剛才樹木的燃燒,已經把秦子月炙烤的飢渴難耐,當下也顧不得是否乾淨,低頭允吸了起來。   黑龍感覺不到飛虎的掙扎,慢慢的鬆了下來,用最後的一點神視撒了一眼正貪婪的允吸飛虎腦髓的秦子月,努力的向光禿禿的樹林深處爬去。邊爬,身上的鱗甲邊掉。它已經顧不得收拾這裡了。當秦子月吸食的覺得飛虎的血有了腥氣,有了噁心的感覺,這才抬頭四望,周圍除了燒焦的樹幹,和這只死透了的老虎,再看不到任何讓他覺得恐懼的東西。   秦子月把公主抱過來,割開老虎的動脈,揉出一點血來,滴在公主的嘴唇,吹進她的嘴裡。看著臉色漸漸帶了點紅暈的公主,秦子月的心裡一陣暗喜。拉了樹枝,點了火,用刀把老虎的胸膛割開,撥下虎皮,清理起老虎的內臟。   在老虎的腸子之下,生殖器之上,有一顆晶瑩的珠子,這珠子如被一層囊膜包著,呈流動質地,秦子月手起刀落,割下這五彩狀珠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之前嗅了嗅,覺得氣味芳腹。剛才吸食飛虎的腦髓,吸的他有點想吐,聞到這個味道,也不管它是何物,張嘴,把這千年飛虎的內丹一口吞進了肚子,接著刮飛虎身上的肉,為公主準備豐盛的早餐去了。   飛虎的內丹分兩個,一個藏在腦內,叫腦丹,一個存於丹田,叫神丹,飛虎全身的功力全部儲存在這兩個丹內,如先殺死飛虎,那飛虎的腦丹將隨著身上的精血漸漸散去,僅得了它的神丹,那也只有治病救人的效果,只有先吸收了飛虎的內丹,然後再服食神丹,這才能得了飛虎全身的修煉之功。秦子月在茫然間,竟然得了這不世之能力。   吸食完飛虎的內丹,秦子月體內的內息漸漸的強了起來。完全沒有了早上那種提氣,支離破碎的感覺。   其實昨天晚上,他在和良雍斗的時候,身邊的老人並沒如他表現的那樣木然和幽閒,而是用他那強大的神視慢慢消耗著秦子月剛剛形成的元嬰。秦子月是剛修煉成功,又沒有師傅在一旁指導,所以他根本就沒感覺到這種襲擊。即使他有老師指導,也知道那老人在暗裡施鬼,他也只能忍著,這就叫欺負人。在著弱肉強食的世界裡,能不把面子撕開,已經不錯了,要不秦子月連走出青城城門的機會都沒有。   這世間也夠諷刺的,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飛虎,就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秦子月那烤肉架上的肉食。如果他的靈視沒有被秦子月吸食到腹內,那他的靈視看到這一幕會有什麼想法呢。   秦子月的腹內越來越熱,剛開始,秦子月並不理會這些,只是順其自然,惟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受用,漸漸的,這熱浪開始衝擊他的丹田了,嚇的秦子月不知出了何事,自覺得是吃老虎肉吃出了問題。提起真氣,想逼住這股熱浪,可他的那點微末道行,哪兒能把這股熱浪擋在丹田之外,熱浪漸漸的攻進了秦子月的丹田,順著他真氣運行的方向,自主的運行起來。而且這股力量愈來愈強,只把他原先細小的經脈漲的有小指頭那麼粗,在經脈擴張的過程中,秦子月的體內如螞蟻在肉皮下面爬行,如針尖在紮著他的肌膚,難受之極。   秦子月的丹田之內,一個火色的嬰兒從隱約到清晰,慢慢的成長著。   青城良雍的府邸內,良雍蹲坐在剛才與秦子月爭鬥的那塊院的台階上,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端起羊皮酒袋,汩汩的往口裡灌著酒,雙眼混澄澄的望著天空,一語不發。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在城的東南角亮起了火光。良雍把羊皮袋往地下一摔,憤怒的扯著嗓子喊道:「哲勒,你給我滾過來……」   那表情木然的老頭如樹上的一片落葉,無聲息的飄到了良雍身邊,小聲的問道:「三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良雍重重的吸了一口鼻涕,吐在地上,道:「那女人,你把她怎麼樣了?」   哲勒謹慎的說道:「他們自己走出了青城,出城後遇到了飛虎,我們都撤了回來。他們可能凶多吉少。」   良雍仔細的看著哲勒說道:「那邊的火是怎麼回事兒?你跟我這麼多年,我是個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勝就是勝了,敗就是敗了,沒有折中。所以,我希望他們兩個能活著走出青城,你看著辦吧……」說著甩下哲勒,轉身想公主剛才住的房間走去。   老者無奈。那邊的火是怎麼回事兒,現在只有天知道。那飛虎見人吃人,見鬼殺鬼,現在他們只能靠著青城的城市防禦體系抵禦殘暴的飛虎,自己如何敢出去看……但公子的話又不能不聽,他是個什麼人自己太清楚了,剛愎自用,呈一時意氣之快,根本就沒有成大事應該有的城府和狡詐,但現在自己依附於他,只能聽他的安排。   等良雍消失後,哲勒慢慢的向外面走去。現在自己不敢出去,又不能違反三公子的意志,只能在路上消磨時間了,否則把城防一撤,飛虎攻進城,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城東南的火光漸漸的消失了。哲勒暗道:「飛虎作孽大概已經做完了。爬上城頭,極目望去,東南方就如完全沒著過火似的,一點火炭,青煙都看不到。這分明是飛虎的誘敵之計,哲勒在城頭來回的度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三公子只是在公主躺了的床上小坐了片刻,公主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一陣的激動,披掛好了,向城門跑去。他想,那邊的火可能是公主他們放的求救信號,自己要不去,那就喪失了最後的機會。當他走到城門,見士卒躲在城門洞裡,烤著一堆火正喝酒呢,氣的他一馬鞭把碳火打飛,罵道:「一群孬種,開門。」   士卒把城門打開,良雍單槍匹馬走出了青城,向東南方飛馳而去。站在城牆上正手足無措的哲勒看到良雍出城,再顧不得那火光是不是飛虎的誘敵之計,飛著追了上去。   34-老鬼婆婆     秦子月的內息如溪流,連綿不息,掛念著身邊的公主,可又無法停功,因為只要一停,身子裡面的躁熱馬上就會攻擊他的內丹,所以只有順從。他的神視漸漸的展開了,雖然探不出樹林,但樹林內的情況卻如鏡子似的展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黑龍在樹林深處的地下,身子扭曲的反轉著,嘴裡發出呵斥呵斥的沉重呼吸聲。   公主自喝了飛虎的鮮血,漸漸的清醒過來,她茫然四顧,看到身邊的秦子月,才略略安心。走到秦子月身邊,輕聲問道:「子月,子月……」沒有得到回音,見他臉色如常,在他身邊又架了烤肉,腹內的譏渴感更加的厲害,撕了一塊飛虎的肉,放在嘴裡大嚼起來。   良雍挺起自己的腰刀,縱馬向林子裡飛馳過來,跟隨在他身後的哲勒卻被擋在了林子外面,他焦急的呼喊著:「三王子,進不得啊,進不得。」   良雍哪兒聽的見他的喊話,整個腦袋都被公主的美貌充滿了。遠處傳來陣陣的肉香,他驅馬跑的更快。暗暗的害怕,因為在北國,如果餓急了,有吃人肉的風俗,他怕秦子月把公主給吃了。   公主正咬著一塊虎肉,聽到急促的馬蹄聲,把虎肉放在一邊,站起來,向馬蹄聲方向望去,見良雍弛馬向這裡飛馳。嚇的公主花顏失色,推著身邊的秦子月焦急的喊道:「子月,你快醒醒,他……他又來了。」   秦子月怎麼可能不知道良雍又來了,內力的流轉,正無處發洩呢,當下慢慢提氣至手,向著良雍的方向就是一擊,隨著秦子月的力量,地上的土如海裡的浪潮,向良雍擁去,把個急弛的良雍正埋在了土底下。   積蓄的能量得到了發散,秦子月體內的躁熱漸漸的輕了許多,收了功,站起身來,望著在一旁驚呆的公主,笑笑說道:「嗨,想什麼呢。」   公主眨巴了眨巴眼睛,不相信的問道:「這是你嗎?」   秦子月摟住公主,邪笑道:「要不你驗一下我的身子,看看變了沒有。」   公主推了一把帶了齷齪的秦子月佯怒道:「去你的,沒一點正經。咱們走吧。」   秦子月拾起老虎皮,和那黑龍丟下的幾片鱗甲用大衫裹住,又拽下一條烤的「提溜提溜」冒油的飛虎腿道:「你就一點都不留戀那王子啊,他這麼老遠的追你來,肯定有話跟你說……」   公主斜了秦子月一眼道:「德行,自卑拉,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點看上他了,怎麼著吧……啊……」說著說著,已經走到了土埋良雍的地方,良雍從土堆裡鑽出來,一臉喜色的問道:「真的?」   公主嚇的躲在了秦子月身後,顫聲說道:「你怎麼還沒死啊……」   良雍揮揮手中的刀,衝著公主道:「我一定會把你從他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的。」說著這裡,又對著秦子月說道:「我要跟你決鬥。」   秦子月對自己的術法更有信心了,淡笑道:「你昨天晚上就該死,還談什麼決鬥啊。」   這話如錘子擊打良雍的胸膛。昨天晚上是他敗了,而失敗者是不配再提出這樣要求的。但面前的公主從話語裡表露出對自己的喜歡,難道就這麼容忍美貌的公主一輩子受這惡魔的凌辱嗎?所以狡辯道:「昨天晚上,我看輕你了,今天我要跟你來一場公平的決鬥。」   秦子月盯著良雍道:「怎麼鬥?」   良雍有點不敢看秦子月的眼睛,因為在秦子月的眼神裡有一種讓他自卑的東西。良雍想了想說道:「你把她放了,怎麼鬥隨你。」   公主拉住秦子月,閃身到前面說道:「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秦子月把公主拉開,淡然一笑道:「我現在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所以我不接受你送死式的挑戰。另外,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小寶貝不喜歡你,好了,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咱們後會有期吧。」說著默唸咒語,攜了公主,冉冉的升到了空中,向樹林深處飄去。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衝破黑龍的魔力結界,又想在良雍跟前露一手,所以只好在林子內部漂移了。   站在哪兒的良雍衝著秦子月飄離的方向猛追,一邊追一邊喊道:「你給我停下,你個懦夫,我要跟你決鬥,秦子月,你是個懦夫……」他的聲音在樹林內迴盪著,回答他的惟有忽忽而叫的北風。   地冰之眼,雪依舊飄著,沙粒子似的雪吹在人臉上,隱隱吃疼。秦子月拉著公主,落下雲端,道:「也不知道秦敏怎麼樣了……」說的時候,語氣裡帶了無限的惆悵。   公主雖不愛聽,但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人,就得包容他的一切,也只好強打著笑顏道:「你都說八百遍了,那人要起壞心,能把你放走嗎?你放心吧,咱們到了,一定能得到一個活蹦亂跳的敏姐姐。」   秦子月默然的點點頭,帶著公主,踏著沒膝的積雪向前走著。火紅色的小猴子不知道何時又躥到了他們旁邊,一躍,跳在了秦子月的肩上,「吱吱」的喜悅的叫喚著,似乎在催促秦子月他們前行。   公主見猴子,心頗有點喜悅,伸手試探著去摸這猴子的皮毛,沒想到手還沒觸到猴子,就被猴子輕盈的躲開,還衝著公主呲牙裂嘴,一副少跟我套近乎的表情。   公主訕訕的笑笑說道:「這是不是秦敏養的猴子啊?」   秦子月看猴子的表情,心也開朗了許多,畢竟是這猴子救了他們兩個,如果秦敏出了問題,那這猴子就不會再有這樣的興致。更讓他覺得好笑的是,這猴子似乎很有靈性,那次見自己抱秦敏,這次就對公主起了反感之心。   愈行愈暖,公主的額頭微微顯出了汗意,她不解的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不等秦子月回答,蹲在秦子月肩膀上的猴子「吱吱」兩聲,向前跳去。溪流邊的茶樹叢中,一個窈窕淑女正紮著一個圍裙採摘著嫩綠的茶葉。   猴子隔了老遠就躥了過去,「吱吱」的叫著,引起了那採茶女的注意,她順著猴子前爪指的方向看來,見秦子月和公主站在哪兒殷殷的笑著,丟下手裡的半把鮮茶葉,如歸巢的乳燕般向這裡撲了過來。邊跑邊喊道:「月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啊,想死我了。」   秦子月也顧及不得身邊的公主,張開雙臂,把撲來的秦敏抱了個正著說道:「你好了嗎?」   秦敏抱著秦子月的脖子,眼裡含著淚花,點頭道:「我都等你好幾天了,你怎麼才回來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小猴子躥到他們的身邊,用手刮著自己的臉皮吱吱的叫喚,似乎在說:「不羞不羞……」公主則別過頭去,望著遠方的風景,不表態度。   秦敏作勢要踹在一旁起哄的猴子,那猴子吱吱兩聲,彷彿是笑意,向遠方跑去。秦敏這才記得身邊還有個公主,鬆開了秦子月,拉住公主的手,甜甜的說道:「姐姐,你還好嗎?我聽老鬼婆婆說你被三公子掠走了,是真的嗎?」   公主強做笑臉,尷尬的笑笑說道:「沒什麼。」   秦子月聽秦敏一說老鬼婆婆心裡一陣莫名的緊張。老鬼,難不成是鳳仙子所說的老鬼?老鬼應該是個男的啊,怎麼成美貌女人了……再說了,她是庫瓦國的國師,又怎麼可能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他盯著秦敏問道:「你說什麼?」   秦敏見秦子月臉色有點變,以為公主在良雍哪兒真出了點什麼事情,心裡忐忑的說道:「我關心一下姐姐嘛……你嚇唬我幹什麼……」   秦子月輕輕的搖頭說道:「不是這個,你剛才說這裡的主人叫什麼來著?」   秦敏一聽這話,又來了興致,道:「老鬼婆婆啊,別人都這麼叫她,她可好了……走,咱們先去見見她吧,她等你好長時間了。」   秦子月有點分不清楚誰的話可信了。讓鳳仙子說,自己身的咒語是這個叫老鬼的女人給下的,從這一點上來看,這老鬼是一個貪慾極強的人,可現在,她又無私的給秦敏治病。難道治病還有其他的目的?看來只有跟她接觸一下,才能明白了。   鮮花怒放的幽靜小徑,花香醉人的恬靜空間,一隻紅毛猴子搔首弄姿,迎接著客人。   三人,各懷了心思,沿著小路向那間白色的小屋子走去。秦敏一手挽著秦子月,一手挽著公主,笑意殷殷,蹦跳著前行。當三人行到房子前面,從屋子裡走出一婦人,與秦子月原先見的那婦人模樣差了很多,似乎更年輕了。他臉上帶了一種聖潔的笑道:「屋裡坐吧。小敏,你幫著招待一下。」叫小敏的時候,語氣裡多了一份親切。   秦子月甩開秦敏的胳膊,上前一躬道:「多謝前輩,大恩不言謝,如前輩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人似乎看淡了世俗常態,只是淡笑道:「緣起緣滅,本就在瞬間,哪來的恩怨之說。」說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把秦子月他們幾個讓進了屋子。   35-陰謀     這房子,外看,僅一間,但走進去,卻發現內部空間頗大,僅客廳就如一個大殿,闊三丈,深五丈,在廳正中有一個泉眼,汩汩的往外冒著溫水,在這泉眼旁邊有一個小石茶几,上面擺放著一溜茶具。秦敏拉著秦子月笑嘻嘻的說道:「月哥哥,你嘗嘗我泡的茶,這兩天沒事兒,我就跟婆婆學泡茶了。」   秦子月隨著老鬼盤膝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道:「婆婆真是好雅興啊。」   秦敏舀水燙了杯子,給每人倒了一杯茶,殷切的盯著秦子月道:「月哥哥,好喝嗎?」   老鬼婆婆端起茶,輕輕喝一口,又放在了桌子上道:「老而不死,苟延殘喘罷了,小伙子,人活著就如這杯子裡的茶啊,第一次濃烈,第二次淡薄,第三次就無味了。第一杯就如同年輕,對任何事物都懷著赤誠之心,喜歡轟轟烈烈,到了中年,會逐漸覺得這一切都有點無所謂,只有清淨無為才是最為實在的。到了老去的時候,會覺得一切原來都是虛妄的。」   秦子月恭敬的聽著,不知這老鬼的寓意究竟何在,只是茫然的點頭。   秦敏幫她倒上第二杯,她把茶水舉到鼻子下,仔細的聞著,道:「其實喝茶,這一杯才是最為好喝的,你嘗嘗,它少了第一杯的躁火之氣,多了一份茶的內涵……」說著把那杯茶倒進了嘴裡,閉上眼睛,慢慢的品著。   公主本就精通茶道,可從沒聽到過這樣的解釋,當下也去品味著茶的滋味去了。   秦敏依舊是盯著秦子月,希望能得到他的誇獎。   秦子月的心根本就沒在這茶上,喝了這杯茶,道:「婆婆真是高人,就連普通的喝茶也能說出這麼多讓我們後輩茅塞頓開的警世之語來,晚輩謹記在心了。」說完站起身來,又是一躬道:「本該多聽教誨,無奈,晚輩俗事太多,就此別過,改日定當前來叨擾。」   公主和秦敏見秦子月站起來,也趕緊起來,對穩坐如山的婆婆說著同樣的客氣話。   婆婆並未起身,接著說道:「這幾日來,我一直都在琢磨你,第一次見你,我覺得你修習是鳳仙子的火系術法,可從你內丹的結構上來看,又覺得不像,說你修習的是水系術法,也不像,聯想起前幾日的你帶秦敏過來的情形,我突然明白了,你小子夠幸運的,要不是你到了地冰之眼,使得你的水火兩系的術法融合,估計你的小命早就完了。所以,我想你住在我這裡,多呆幾天,免得你的內息再有什麼反覆,你覺得怎麼樣?」說完,眼神裡帶了一絲希冀。   秦子月有點為難。按她所說也是好意,可自己的數十號兄弟現在怎麼樣了,而且自己答應楊三成的運鹽差事也得去照應一下,至於反不反的,那只是敷衍鳳仙子的言語,只要自己的兄弟能在戰亂中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能活的滋潤,這才是他最大的願望呢。   婆婆依舊是淡笑道:「世事應以己為重,有了好的身體,才能去施展宏圖大志,你說是不是。你在這裡呆,也不會超過十天的時間,不會耽誤你太多的事情。而且這裡地靈之氣十足,是修煉之人夢寐以求的寶地,我多少也懂一點術法,你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咱們還可以互相探討一下。」   語氣之殷切,不容秦子月不答應,畢竟她是有恩於他們的。但另一種恐懼佔據了秦子月的心田,雖說不上這恐懼出在什麼地方,但這種不安卻是實實在在的。可又無力反駁,只有訕訕的坐下,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秦敏則多了一份欣喜,她在這裡多呆了幾日,對這裡的風情自多了留戀。   公主則無所謂,表情木然,在她心裡,只要跟秦子月在一起,心就是安靜的,沒有紛擾。   修煉術法需要悟性,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的,就算是悟性不錯,還要看本身的材質,人都有五行缺陷,水木金火土,相生相剋,如果你的生理與所修習的術法相剋,別說能修煉成功,生命都會有危險。鳳仙子是知道秦子月修煉水系術法的,她把火系的法術傳給他,根本就沒想他會去修煉,因為略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水火不容的道理,給他這個,只是顯示一下自己的豁達和寬容而已,沒想到這傻小子什麼都不懂,硬是以水性的基底去接納火性的牆體,即使他的悟性驚人,但體內基礎是不能變的,也是不成的,可實際上他卻把這兩種完全不同的術法給練成了。這也正是老鬼為什麼要留他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才分別這麼兩天,她已經看不出秦子月的修為了,這是不可思議的,除非他的術法全部散了,可散功後,人也就萎靡了,可從秦子月身上看不出一絲萎靡的地方。   兩女到房間裡休息了,老鬼也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用神視監視著秦子月的行動。百無聊賴的秦子月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思緒回到了碾子鎮,回到了自己兄弟們的身上,心不由的更加空虛了起來。起床,拾起那張虎皮,走到屋外的小溪邊,從老鬼的廚房裡弄了點食鹽,艏起了那張虎皮。斑斕的條紋,在明月之下,顯的是那麼的柔順。   這張虎皮與普通的老虎皮沒什麼區別,老鬼卻驚訝著。她知道這是飛虎的皮。在這世間,能獵飛虎的人屈指可數,就算自己,見了飛虎也要躲著走。這小子是誰呢?這個念頭纏繞在她的心頭,讓他頭疼不已。難道他的水火交融之術也是有人傳授的,不是因為地冰之眼?自己該拿這小子怎麼辦?   秦子月拿了一塊鵝卵石努力的擦抹著虎皮,把皮子刷展,然後提起皮子,抖落皮子上的水,找了幾根木棍,把虎皮釘在了牆上,這才回到了房間。他想把這張皮子收拾成兩個皮大衣,公主和秦敏一人一條。   秦子月怕打攪了別人的休息,所以一直沒點燈,他輕輕的推開房門,脫掉外衣,向床上爬去。他剛接近床,就覺察到不對,在他的床內側躺著一個人。   秦子月心裡笑笑,鑽進了被窩,伸手向他內側的女人身上摸去,嘴裡說道:「秦敏,你就不怕我真的對下手啊……?」   「啊」一聲驚叫,這聲音足可以把房頂給掀翻。秦子月覺察出這聲音有異,忙跳下床來,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在他問「誰」的時候,門開了,房間裡的燈在門開的這一瞬間也亮了,老鬼臉若寒霜的站在門口,死死的盯著秦子月說道:「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秦子月看看躲在牆角里用被子擁了身體的陌生姑娘,又看看臉色變成茄子色的老鬼,突然笑了,道:「知道,你一定會說,我最恨色狼,或者朝三暮四的男人。老奶奶,說吧,咱都是明白人,不需要來這些虛的,你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的,看在你救過秦敏的份上,我都答應。」   這時候,公主和秦敏也披著衣服出來來。公主看到房內的景象,臉色煞白,眼裡含著淚,死死的盯著秦子月。秦敏則不解的看著滿面寒霜的老鬼。   老鬼咬牙切齒的說道:「秦子月,你給我個解釋。」   秦子月依舊笑殷殷的對公主和秦敏說道:「你們回自己的屋子,我跟咱奶奶有話說。」   秦敏看了看坐在床裡面楚楚動人的姑娘,又看看老鬼,拉了公主就往回走。   公主則賴在哪兒喊道:「秦子月……你不是人。」   秦敏抱起公主,向房間裡走去。   秦子月看看依舊偎依在床上,裝可憐相的女人說道:「你也走吧,現在沒戲演了,再在這兒呆著,小心我假戲真做了。」   老鬼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見秦子月無所謂的樣子,真想當即就把他給宰了。但她的目的不在這兒。轉而又恨上了秦敏,這小丫頭有病啊,自己心愛的男人背叛自己,竟然還這麼從容。現在自己該怎麼辦?就這麼端著,那就顯得有點做作了。管他呢,現在事實擺在大家的面前,秦敏那小丫頭雖然沒當場發作,但心裡不可能沒有想法,先把秦子月拿了再說。即使那兩個小丫頭不追究,自己照樣可以按著自己的想法做,而且還落不下什麼話柄。想到這兒,老鬼的臉上依舊是寒霜遮面道:「秦子月,你是欺負我是婦道人家了。」說著臉色呈現出一絲淡淡的黃光,嘴裡默念著什麼。   秦子月只覺得渾身的不自在起來,宛如被抽筋撥骨一樣,使不出一絲力量。   其實老鬼用的僅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咒語,叫束縛術,以秦子月現在的實力,只要稍加熟悉鳳仙子留給他的晶瞳,就可以把這個術法破解,可惜的是,他對這些還不熟悉。   有天堂的地方就有地獄。秦子月太高估自己的智慧了,所以他就該下地獄。地獄當然不是惡人死去要下油鍋的地獄,而是建在這片天堂似的家園下面的幾間小房子。房子裡面沒有惡臭,當然,也不會有上面的清爽,秦子月自由的在房子裡面如餓了七八天的狼似的轉悠著。偶爾還會在牆上踹上一腳。   地面上,秦敏和公主的房間裡,公主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秦敏則一臉的木然,呆呆的望著遠處的牆壁。老鬼婆婆一臉沉痛的走了進來,用低沉的語氣說道:「秦敏,你們也別太難過了。這男人啊,都是這毛病,所以我這塊地方從不允許男人進來。這次,也算是我的錯,我以為他是個質樸的孩子,沒想到……」說到這裡,幽幽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算了,這也算個教訓吧。我現在把他關在下面的小房子裡,讓他好好的反思一下,等過上一段時間,把他身上的戾氣磨乾淨了,再把他放出來。我也是個女人,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你們也不能太責怪他了,這段時間,你們也好好的想一想,如果覺得能容忍,那就算了,如果覺得不能容忍,那就還讓他在裡面呆著。」說到這裡,老鬼婆婆掏出了一把鑰匙,扔在了兩人之間道:「這是那房子的鑰匙,你們看著辦吧。」說著,向外面走去。   36-與虎謀皮(上)     老鬼把權利交給了兩個看似悲傷的姑娘,轉身離開了。走到秦子月晾虎皮的地方,伸手輕輕感受著那虎皮的柔滑,心裡暗暗的恨著。她看見兩個姑娘圍著秦子月轉就生氣,所以才使出了如此辦法。另外,她還想把秦子月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以觀察他的行功方式。能取得水火相濟對修行之人本就是一個誘惑,更別說分別才這麼幾天,他的實力就有了這麼大的提高了。   老鬼囚禁秦子月的房間,是個信息全絕的房間,即使秦子月的術法超越了她現在的修為,也別想從裡面發出任何的求救信息,也就是說,不管他有多麼厲害的後台,也別想撼動自己的超越。   給兩個姑娘的鑰匙,也只是存有秦子月幻像房間的鑰匙,姑娘們去見他,他也不會分辨,甚至還會再給這把火上澆點油。   等老鬼從兩個姑娘的房間裡走出去,一直木然的秦敏突然拍了拍公主的肩膀小聲的說道:「別哭了,你煩不煩啊。咱現在得想辦法,看來老鬼婆婆想對月哥哥不利……」   公主推開秦敏的手,抽搭著說道:「他死了才好呢。」   秦敏突然一巴掌抽在公主的臉上,怒道:「去你媽的,你要再咒月哥哥,我抽死你。瞧你那德行,虧你還想跟我爭著嫁給月哥哥呢,一點都不瞭解他。他要想女人,還用去找那婊子啊,你瞧她長的那樣,跟個沒長成的小雞似的,月哥哥能喜歡她?一點都不用腦子,公主,我看也就是個繡花枕頭,不知道月哥哥看上你那點了。」說完賭氣坐在了床尾,生起了悶氣。   女人,無論多麼大度,多麼開明,也見不得這個,即使這不是事實,她心裡也膩歪。秦子月以前不接受她,但秦子月沒有別的女人,所以她覺得自己有希望,有了公主之後,她依舊是不甘心,所以處處跟公主爭,到後來,她也漸漸的能容忍公主,畢竟男人有個三房四妾也算正常,何況這個女人還有個公主的頭銜,不算辱沒自己,但現在她不能接受了,秦子月竟然在半夜裡摸到了老鬼婆婆侍女的房間,侍女是什麼啊?是丫頭,是下人,秦子月怎麼就這麼下賤啊。   公主被秦敏的一巴掌抽呆了,愣愣的看著她,帶了點委屈,多了點疑問,抽搐問道:「他侮辱人家的侍女,人家當然不答應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他啊?」   秦敏咬了咬嘴唇,說道:「你也不帶腦袋想想,咱們就挨著那女人住,你聽到月哥哥進那女人門的聲音了嗎?咱們還沒脫衣服呢,聽到聲音就跑了出去,到了那房間,老鬼婆婆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哪兒了,你再想想,你們兩個來到這裡,見那侍女見了幾面啊,月哥哥再傻,也不會挑一個挨著咱們房間的侍女去耍啊,就算他有這個心,進那女人的房間,他完全可以把那女人治住,讓她發不出聲音……」   公主歪著腦袋想著,她有點糊塗了。突然,她站起來,堅毅的說道:「咱們不是有子月哪兒的鑰匙嗎?現在,咱們去找他問問去。」   秦敏歎息一聲道:「老鬼婆婆既然弄出了這事,就一定想好了怎麼應付咱們。我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幹。」   公主站在哪兒沉默著,她心裡的坎去了,全部的心思又都放到了秦子月身上。對於術法的東西,她不清楚,但知道秦敏是個明白人,所以呆了片刻,又湊到秦敏跟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道:「那你可想想辦法啊,不能讓子月自己一個人受苦。」   秦敏歎息一聲道:「你以為我不著急啊,但以我這點本事,在老鬼婆婆眼裡,那就是三歲孩子,咱們太著急了,也會陷進去,到時候別說救人,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了。所以,現在咱們還的裝著非常氣憤的樣子,別讓婆婆起了疑心。我想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的,絕對不是想要了咱們的命,至於這個目的是什麼,明天,咱們過去,探探她的口風,知道目的了,咱們就好辦了。」   失去秦子月的公主,完全沒了主意,現在覺得只有聽秦敏的吩咐了。   秦子月轉累了,躺在床上,才算定下了心來。暗嗔:「這女人何必多此一舉呢?要想殺自己,那是她舉手之勞;想從自己身上得什麼東西,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她如此上心的啊?想以自己為誘餌,誘騙鳳仙子老這裡?到她們這個級別,恐怕不用再出此下策了。那是為什麼呢?」這當兒,秦子月體內壓抑了一天的熱氣又開始向丹田里湧來,秦子月不敢再多想,坐正身子,調息起來。   老鬼說的話不假,這兒還真是地靈之地,原先他只是引導這股熱息進入經脈,可畢竟飛虎的修為是飛虎的修為,要真正與他的內息融合,那還需要時間去化解,在這裡,秦子月覺察出地底有一絲淡淡的涼氣從他的會陰穴湧進丹田,混合著飛虎的修為之力,一點一點的進入經脈,這股力量變的清醇起來,秦子月驅動的時候,也隨心所欲了。   秦子月丹田之內的元嬰更加的清晰起來,足足有三寸大小,脖子胳膊腿,樣樣具全。   秦子月對自己修煉的東西愈發的迷茫起來,收了功,摸出鳳仙子留給他的晶瞳,沉進神視,細細的閱讀起來。   躲在秦子月隔壁房間的老鬼用神視探詢著秦子月體內的變化,這些變化讓她愈來愈吃驚,這小子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內從元嬰初期過度到了元嬰的成熟期,就算是天分高的術士也需要八十年的時間,難道水火交融的效果就這麼厲害。想到這裡的老鬼又開始用心的探察秦子月的體質,什麼樣的體質的人才能修煉成如此術法呢。   秦子月的五行缺土,是修煉火系術法的體質,水系術法是不適合他的,可他竟然練成了水系的術法……不可思議。是什麼原因促成他水系術法的成功呢?這個問號在她的腦海裡畫的很大。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秦敏和公主早早的起床到老鬼婆婆這裡請安。兩人的外型上看上去看是憔悴,公主的眼圈腫的眼睛都有點快睜不開了,秦敏則嘴唇上起了很大的一個火泡,兩人聲音都有點嘶啞,道了早安,秦敏提出要回去,永遠再不想見到秦子月了,公主也隨聲附和,老鬼婆婆仔細的打量著她們兩個勸慰道:「孩子,秦子月還年輕,出這個事情雖然讓人痛心,但也情由可原,我看啊,你們兩個還是把心靜靜,回青青夫人哪兒也好,呆上一段時間,他這裡呢,我也好好教訓他一下,讓他以後不敢在這麼隨便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你們說呢?」   秦敏蔫蔫的點點頭。   老鬼婆婆從桌子上抓了張紙,隨便的畫了幾筆,遞給秦敏道:「我跟你師傅多年未見了,這封信你幫我捎給她吧,她要有時間,讓她到我這兒來住上幾天,敘一下姐妹的情分。咱們娘倆呢,也算是有緣。」說著從身後拿起了一對溫玉如意遞到秦敏和公主手中道:「這算是我送你們的見面禮吧,去吧。」說完站起身來,走進了內室。   秦敏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在這裡,自己想把秦子月弄出來,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只有寄希望於自己的師傅了,所以她才提出要走,公主沒有主意,自然也隨聲附和。   公主和秦敏順著花徑向外走著,快走到盡頭的時候,公主回頭望了一眼那小屋牆上掛著的飛虎之皮,不由的又潸然淚下,在秦敏的催促下,這才戀戀不捨的去了。   艷陽高照,已經是午時了,老鬼在自己的屋內盤膝打坐,這時候,外面遙遙傳來幾聲虎吼,這幾聲虎吼把老鬼婆婆驚的差點沒從床上跌下來,暗叫:「糟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還沒容老鬼婆婆從床上站起來呢,虎聲已經到了屋外,老鬼婆婆再不猶豫,嘴裡念了一訣,身子瞬時隱了去,就在她的身子隱了的那一瞬間,房子塌了,外面三隻飛虎盤旋在房前,發出憤怒的呼聲。那張飛虎皮不知何時已經飄在了空中,如同一個飛毯似的,在三隻飛虎的身前飄著。   飛虎中間有一隻撲到這飛著的虎皮旁邊,用頭溫柔的蹭著那虎皮的頭部,眼神裡露出絕望和殺氣。另外兩隻則死死的盯著老鬼婆婆臥室的部分,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嗚之聲。   老鬼婆婆的身型被另外兩隻飛虎的神視給鎖定了,也就是意念稍微的那麼一差,老鬼婆婆已經遁無可遁,只好又顯了人型,故做悠閒的望著這三隻飛虎道:「你們為什麼毀我的房子?」   那母飛虎突然把虎皮推開,身子落在地上,冷漠的說道:「還有誰?」   其他的兩隻飛虎也落了下來,圍在老鬼婆婆的身邊,防止她突然出手。   一隻飛虎,老鬼婆婆尚不是對手,何況一下子來了三隻。她的身上直冒涼汗,暗暗的咒罵秦子月,但現在咒罵只是轉移自己內心緊張的一種方式,於事無補。   被鎖住神視的老鬼婆婆想擺脫現在的這種尷尬,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開始退卻,可她那不由自主的退卻,使得她的氣勢更弱了,那簡直就是懦弱。   那只問話的飛虎接著問道:「還有誰。」這話出來的時候,使得溫暖如春的靈境憑填了幾分寒冷。   37-與虎謀皮(中)     老鬼婆婆身子有點顫抖,一個術士失去術法後,比之普通人都要脆弱。何況她現在面對的是三隻兇猛的老虎,要說不怕,那真是說胡話了。老鬼婆婆顫顫巍巍的說道:「不是我……」   「還有誰?」那隻老虎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繼續問道。   「在地下室裡。」老鬼婆婆終於喪失了最後的一點理智。   「帶我們過去。」老虎說著,前爪一揮,把地面上那些塌陷的殘物清理的無影無蹤。地面上徒顯出了一個洞口。   三隻老虎,一隻抓住那欲飛下的老虎說道:「安妮,我先下去,你和大哥看著她。」說著,不等叫安妮的老虎有任何反應,飛了下去。   另外兩隻老虎壓著老鬼婆婆慢慢的向下走去。   老鬼婆婆順從的走在前面,順著台階,一級一級的向下走著。後面的兩隻飛虎反而緊張起來。   地牢裡,牆上的牛油大蠟洶洶燃燒著,把地下室裡的溫度炙烤的似乎有點高了。第一隻進去的飛虎站在牆角里,謹慎的四下裡打量著,用神視探視著四周是不是有消息機關,等確認了,才說道:「在哪兒?」   老鬼婆婆用手指了指第三間房子說道:「就在裡面。」   跟在老鬼婆婆身後的安妮聽她一說,馬上飛了過去,前爪一揚,那可憐的鐵門應聲而破,安妮的頭隨著破處鑽了進去。   其他的兩個在後面急喊:「安妮……」隨著,也衝進了牢房。   牢房的角落裡,一個精神萎靡的年輕人蹲坐在牆角,表情愁苦,完全看不出一絲術法的痕跡。當先衝進來的安妮疑惑的回頭看看他的兩個哥哥。她的兩個哥哥帶了憤怒,一張手,把被禁制了的老鬼婆婆抓了進來,其中一個一手抓住了老鬼婆婆的脖子,張開虎口,惡狠狠的問道:「還有誰?」   老鬼婆婆被掐的喘不上氣來,聲音如一隻半月沒喝水的鴨子似的道:「就……就……就是他,是他帶著尊貴的飛虎先生的皮,我禁制了他,正在考問他這皮的來歷呢。不信你們問他。」   安妮一掌把老鬼婆婆拍暈,盯著角落裡的秦子月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此時的秦子月正受著水系術法的反擊呢。因為這一段時間,他的火系術法進展太快了,而他的根子是水系術法,雖然已經融合,當依舊是無法接受這麼快的融合速度,所以這一刻,他也等於一個廢人了。   秦子月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說什麼?」   安妮向前湊了湊,用鼻子嗅了嗅秦子月的身子,突然伸出大爪,一爪向秦子月的頭上蓋去。站在旁邊的那兩隻老虎見安妮突然起了殺心,不明就裡,向前拉住它道:「妹妹,你這是幹什麼。」   安妮掙扎著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吃了羅博,我聞到他的味道了。」   秦子月從這三隻飛虎進來的那一瞬間就明白這是因為什麼了。掙扎著想站起來,可全身無力,只能做成一個任人宰割的姿勢,裝成弱者,想矇混過關,可沒想到安妮從他身上嗅出了愛人的滋味,這一下可就難以逃脫了,當感覺到安妮向他頭上而來的虎爪,心裡一聲歎息:「完了。」當看到另外兩隻老虎向前攔住了這隻母老虎,心裡又多了一份希望。   就在兩隻老虎齊齊上前攔截安妮的時候,老鬼婆婆突然身子一滾,到了牆邊,憑空的消失了。   老鬼婆婆一直在找尋這樣的機會,只要他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就可以借助這個房間的消息,從他們的視野裡消失。這裡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與世間隔絕,任你術法驚人,在這裡,也發散不出去。   一隻飛虎看到老鬼婆婆的消失,緊張的跳過去探察,可這裡,完好無損,看不出一絲消息的痕跡,氣的它衝著牆角就是一腳,可他那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在牆上,這牆竟然一絲痕跡都沒有,這一腳,要是踢在普通的石頭上,石頭都會裂了。   這只飛虎踢出這一腳,心裡暗道:「不好。」身子向外鑽去,走出這間牢獄,看到原先通達的道路驀然的多出了幾堵牆,把離去的路都封死了。這只飛虎怒吼一聲,用頭向封路的牆撞去,可這牆依然如昔,他們被困在這兒了。   屋子裡的兩隻老虎,安妮掙扎著要殺掉秦子月,另一隻飛虎道:「妹妹,你別激動,不可能是他一個人殺害的羅搏,咱們要從長計議。」他一邊勸慰自己的妹妹,一邊暗暗著急外面的情況。   從表象上來看,那女人比這個脆弱的年輕人要難鬥的多,在它看來,那女人的價值要比這個年輕人有價值的多,可惜讓她逃了。   在外面折騰的精疲力盡的那只飛虎垂頭喪氣的走進屋子道:「咱們被困住了。」   安妮和那只飛虎聽完這話,相互的對望了一眼,雙雙躍出了房間,看到外面的情形,噴火燒,用水沖,開山術法,破石術法,都無濟於事,這才勉強的對望一眼,安妮瑟瑟的說道:「對不起,大哥,是我連累你們。」   被喚做大哥的飛虎伸出前爪,輕輕的揉了揉安妮的頭,道:「天命使然。我們先問問那小子,看他知不知道出去的辦法。」   聽到這個聲音的飛虎安妮彷彿又看到了希望,衝進了屋子,一把抓住秦子月的脖領子,呲牙道:「這兒的出路在那裡。」   秦子月無奈的笑笑說道:「我要知道,早走了。她就是把我放在這裡當誘餌,吸引你們過來的,咱們現在只能等,等機會。她既然把你們引誘到了這裡,就一定要對你們做什麼手腳,以你們幾個的實力,我看,不是餓就能把你們餓爬下的,她現在只能把你們控制在這裡面,只能限制了你們的自由,但限制你們的自由,不是她的目的,等他的目的顯現出來的時候,一定會過來的,那咱們就有機會出去了,其他的,我看,沒有辦法。」   安妮邪邪的笑笑說道:「我們餓了,還有你呢。」   這話只是恐嚇的語言,他們現在還沒覺得自己絕望到極點,所以安妮還在想,怎麼才能從他身上得到羅搏的死因。   秦子月努力的想扶牆站起來,可一用力,身子一軟,又跌坐了下去,喘息了兩聲道:「吃了我?吃了我,恐怕你們要永遠在這裡呆著吧。」   另外兩隻飛虎不甘心的在室內四處搜尋著。安妮一爪拍在秦子月的臉上。這一爪下去,秦子月的臉立刻腫起了老高,臉上還帶了幾道爪印,淡淡的向外滲著血水。說道:「你說我敢不敢?」   秦子月努力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平淡的說道:「敢,有什麼不敢的啊。你要願意看著你的兩個哥哥陪你在這裡度過餘生,那就敢,如果你還念及兄弟情分,你就不應該這麼做。我也曾經失去過戀人,知道,這世界上,沒有比失去戀人更讓人心疼的事情了,可既然已經失去了,能怎麼辦啊。那時候,我曾經想到過死,可死能解決什麼事情,什麼也解決不了,還落得親你的人揪心。所以,我覺得這世界,最讓人割捨不下的是親情,不是感情,感情會隨著時間而慢慢變淡的,而親情卻會隨著時間而濃烈。你說呢?」   安妮的虎爪一揮,又打在了秦子月的另一半臉上,情緒裡帶了點激動說道:「是不是你殺的羅搏?」   秦子月苦笑著說道:「我要能殺的了它,還會在這裡鑽著嗎?你有一個強大的身體,但我覺得你的思想真是幼稚的可笑,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咱們現在算是一同落難了,我也不管你拿不拿我當朋友,但我一定會拿你當朋友的,在這一段時間裡,咱們必須共同歷難,謀求一個出去的辦法,哪怕出去後,你殺了我也好,否則,咱們就只能在這裡等著老死。」   「我先殺了你。」安妮又一次揮起了爪子。   秦子月得臉腫的像個西瓜,燦爛的如油畫師的畫盤,依舊在笑,道:「我希望你能為你的愛人報仇……」   就在安妮舉起爪子的那一瞬間,依舊在牆邊找尋破綻的大哥突然說道:「安妮,留著他吧。我們可能真的被困在這裡了。」   安妮帶了點委屈的說道:「大哥,他……」   飛虎大哥道:「他說的沒錯,我們都陷在了這裡,只有通力合作,才有可能找到出口,現在殺他,得不償失。我們已經有幾天沒有休息了,趁現在沒事情,休息一下吧。」說著竟然坐在了剛才老鬼婆婆離去的哪個角落裡瞇起了眼睛。   安妮看看大哥,又看看秦子月,一賭氣,閃到了另一個角落,哭了起來。   秦子月心裡笑笑,那老大坐在哪兒那是休息啊,分明是在找老鬼婆婆離去時候所開動的消息,但他又不明說,看來這一群虎中,以這個老大最為奸猾了。自己該怎麼脫身呢?這個地牢,自己出不去,即便是能出去,那還有這幾個要命的東西守著自己呢,他們一定要問是誰殺的那隻老虎,頭疼啊。   老鬼婆婆能離開,那說明這裡一定有離開的機關,不過,老鬼婆婆離開了這裡,她在外面一定還有控制這個機關的東西,所以再想從老鬼婆婆設置的機關哪兒逃走,是沒有可能的。   38-與虎謀皮(下)     四周除了安妮哭聲,一切都安靜了,這裡彷彿就是地獄。秦子月在這幾隻老虎跟前只能裝乖,所以很安靜的躺在哪個角落裡,似乎又開始睡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動腦筋想如何從這裡出去,否則,在那只被喚做老大的飛虎失去耐心的時候,自己的小命就危險了。可這裡的每一個角落自己都探察過了,根本就沒有可以讓他興奮的地方。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似乎都是在聽天由命,難道自己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心裡一聲暗歎,竟然睡了過去。   老鬼婆婆站在空地上,一招手,又把自己的那間小屋子恢復過來。臉上禁不住帶上了一絲緊張的笑容,走進屋子,幻化出一個水晶球,坐在桌子旁邊默默的注視著裡面的景象。秦子月和飛虎的動作,盡收眼底。老鬼婆婆剛才的緊張漸漸的去了,換來的是另一種獲得之後的滿足感。飛虎,不是想弄來就弄來的,更何況自己一下子禁制了三隻。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把這三隻飛虎制服,讓它們為己所用。   秦敏他們三個找了坐標,帶了公主,潛行到了松鶴山。松鶴山,顧名思義,青松鬱鬱,鶴翔天際。在山頂,有一座小廟似的建築,沒有雄偉,只有女性的秀氣。廟前,有三畝面積大小,一池清水,幾隻白鶴,悠悠然,一派超凡脫俗的氣象。看起來,不像人間。   秦敏蹦蹦跳跳的順了池邊小路向那房子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師傅,師傅……」   房子裡傳來一聲柔和的問話:「小敏,你怎麼來了。」隨著這聲音,一道靚麗的倩影閃在了廟前,峨冠博帶,宛如早就矗立在哪兒一樣,笑意殷殷的看著蹦跳而來的秦敏。   秦敏宛如一個撒嬌的孩子遇到了慈祥的母親,撲了過去,喊道:「師傅,您可想死我了,您還好嗎?」   青青夫人望著莊重而緩緩行來的公主,笑容不減道:「好俊俏的丫頭,這是你的朋友?」   秦敏扭頭看了公主一眼,依舊是笑嘻嘻的說道:「我的情敵,老想著把我的月哥哥搶了。」   青青夫人的臉色微微一寒,璇即又恢復了常色道:「誰是月哥哥?」   秦敏小鼻子一梗,把老鬼婆婆的那封信往青青夫人跟前一遞說道:「你看吧,老鬼婆婆也真是的,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把月哥哥給扣在哪兒,欺負我們小輩,師傅,您要給我做主啊。」   青青夫人並沒打開那信箋,只是招呼公主到屋子裡坐下。旁敲側擊的問起了關於秦子月的事情。秦敏這個小徒,是她最愛,天分也是最高的一個,但生性倔強,情孽極深,管教,對她的修行不利,所以青青夫人才把她放了出去,讓她自己去體會世間的滄桑,好有自悟的一天。沒想到,發展到了今天的地步,與一個毫無術法的凡間女子去爭丈夫,這要是傳將出去,青青夫人的顏面何在。   其實這也是青青夫人的虐根,她也好勝,所以她的修為停滯在金系術法的第六級,再不能超越了。   公主面對一臉聖潔的青青夫人,自我感覺都有點自卑了。她現在可以說無依無靠,一切似乎都是在聽秦敏的安排,更何況,看到秦敏面對青青夫人時候的那種嬌態,更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她在回答青青夫人問話的時候,更加的心不在焉。   青青夫人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懶得搭理在一邊訴苦的秦敏,獨自一人無趣,拆開書信看了起來。   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是同門,只是修習的方向不同罷了。兩人素來交好,這次帶信來,必然有重要的事情相告,青青夫人暗自的揣測著。   信上加了一個咒語,外人看來,這信只不過是簡單的問候語句,青青夫人站起身來,聲稱自己困了,丟下兩個滿含期望的小丫頭,向自己的丹房走去。   青青夫人解了信首的咒語,那信紙突然消失了,老鬼婆婆的身子隨著信紙的消失,顯現在了青青夫人的身旁,道:「青青,你個死丫頭,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姐姐,姐姐想死你了。」說的時候,相貌裡完全沒有了面對後生時候的矜持,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年輕時候的表象。   青青夫人微微的笑道:「是不是我那個鬼丫頭得罪姐姐了?」   老鬼婆婆依舊是興奮的搖頭道:「不是,青青,你睬睬我這裡弄了三個什麼好東西啊?」   青青夫人看起來,要比老鬼婆婆穩重了許多,道:「什麼東西啊?」   老鬼婆婆把旁邊的水晶球挪了過來,炫耀似的說道:「看看,見過嗎?」   青青夫人再也不像剛才那麼安穩了,跳起來,向那影像跟前湊了湊說道:「飛虎……?」   老鬼婆婆得意的說道:「對拉,飛虎,這還要感謝你那寶貝徒弟的意中人呢,呵呵。」   老鬼婆婆這麼一說,算又把興奮著的青青夫人拉回到了安靜的狀態,不冷不熱的說道:「又取笑小妹了。」   老鬼婆婆笑意殷殷,道:「怎麼,你不想要啊,呵呵,可惜,我沒有合適的女弟子,要是有,我就用繩子困了她,也得撮合他們。那小子是個寶貝啊,他修煉成水系和火系的術法拉,咱們要能從這小子身上把這個東西給套出來,那咱們的修為可就……」   老鬼婆婆還沒說完,青青夫人就又激動的站了起來,衝向前去問道:「你說什麼?」   這話問的實在是無理,但老鬼婆婆似乎並沒有計較這些,道:「他同時修習了兩種術法,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在這小子身上下點功夫啊?」   青青夫人再也呆不住了,要不怎麼說慾望是惡魔呢,道:「我馬上到你哪兒去,你等著我。」說完,青青夫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推門向外走去。   秦敏和公主正在客廳裡皺著眉頭,不知如何能搬的動師傅呢,這當兒見師傅躥出了丹房門,行色匆匆的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去老鬼婆婆哪兒,你們的事情,等我回來了再說。」說完化做一道青煙,消失了。   秦敏從沒見師傅如此的著急過,當聽她說去老鬼婆婆哪兒,心裡一暖,愁悶的臉上終於帶了點燦爛對公主說道:「我就知道師傅不會不管我的。小丫頭,你說是不是啊……」邊說著邊拉住公主的手向門外走。   公主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秦子月體內的衝突漸漸淡了。真氣運行起來,臉上的傷痕很快就癒合了。但他沒敢做的太明顯,畢竟以自己的實力,還不足與這三隻老虎為敵,既然不能為敵,又不能為友,那只能做個可憐像,以博得生存的時間,好找到突破的地方。   秦子月提起了神視又仔細的觀察起了四周。   獸終歸是獸,即便是有千年的修煉,即便是經歷了萬千的劫數,終歸還是以暴力解決事情的多。所以,它再機靈也機靈不過人。這就決定,飛虎雖狡猾,還是想從老鬼婆婆離去的地方打開缺口。其實飛虎的意念力要比秦子月強的多,現在只要他能用神視去詳察那些細微的東西,就一定能發現一些漏洞。   秦子月的神視愈來愈強大,用神視掃著四周,三隻老虎的精神各不相同,安妮悲痛,那飛虎老二狂躁,老大專注。從外部情形來看,這老大,在他們幾個當中有著絕對的權威,所以,在他說話之後,兩隻老虎只能是各自發洩著各自的不滿。   秦子月探得那飛虎老大的情緒,這才拋開了對三隻虎的戒備,全力的搜尋屋子裡的破綻所在。   秦子月知道,關了三隻稀有的飛虎,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誘惑。更何況這三隻飛虎術法驚人,她囚禁了他們,怎麼可能不去觀察他們的動向呢,一個搞不好,就會被這些飛虎反噬的。只要老鬼婆婆在外面能監視這裡,那他的神視就能順著老鬼婆婆神視進來的方向突圍出去。   秦子月以前曾經用神視探測過這裡,神視根本就出不去,所以他現在搜尋的更細緻了。這封鎖空白的地方一定在一個平常人所想不到的地方。秦子月細細的探察著房角。在這裡,他的神視一樣被擋了回來。   會在哪兒呢?秦子月默默的搜尋著。房子的四周,都沒有可以洩露神視的地方,難道老鬼婆婆沒有監視這裡?不可能啊。難道是自己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那神視進來的地方被老鬼婆婆彌補了?也不可能,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秦子月的神視繼續向外擴展著,走廊,依舊是黑壓壓的,透不出任何信息。這個空間裡,已經被秦子月搜尋遍了,依舊是沒有發現可以讓自己感知外界的漏洞。   那飛虎老大終於再耐不住性子了,在探察無果的情況下,站起身來,咆哮著,衝著秦子月來了。在這個空間裡,他能撒氣的對象也只有這個可憐的人類了,衝過去道:「你不是說有出去的辦法嗎?辦法在哪兒?」   秦子月收起自己的神視說道:「你現在吃了我,就能找到出去了路了嗎……」   飛虎老大臉的鬍鬚糾結到了一起,揮起爪子,吼叫一聲,向秦子月攻擊了過去,秦子月的身子也算是靈活,見它的爪子拍來,身子一閃,頭和軀體是躲開了,但腿卻沒躲開,被飛虎的爪子拍了個正著,一塊鮮紅的肉隨著飛虎的爪子變成了肉抹。   動物見不得血,被掠食的動物見到血,心驚膽戰,飛速的躲開,掠食動物見到血就會亢奮,飛虎也不例外,飛虎老大見到秦子月的血,殺氣更濃,一轉身子,又湊了上來,舉起爪子,衝著秦子月的腦袋拍去,現在,秦子月已經到了牆角,躲無可躲了。   39-百密一疏     在一邊的安妮見哥哥動了真怒,要殺死秦子月,一躍身子,擋在了秦子月和大哥之間,帶了點哀求的說道:「大哥,他知道是誰殺了羅搏。」   飛虎老大頭向前一拱,挑開自己的妹妹,爪子沒有停滯,又向秦子月拍去。   就在他們兄妹這麼一耽擱的時間裡,秦子月拖著傷腿向旁邊挪開了。他躺的地方離門不遠,這一挪正好挪到了門旁。在挪的這一刻,秦子月體內的真力提到了極點,看著飛虎又向他攻擊而來,雙掌向外一推,一蓬細細的火焰噴射到了飛虎老大頭上。   飛虎老大是太小看秦子月了,根本就沒想到秦子月會攻擊他。所以沒有禁錮秦子月的內丹,但就是這個疏忽,讓它吃了大虧。   火噴到頭上,飛虎老大立即癱倒在地上,其他的兩隻飛虎略略一愣,想上去撲救,但又無可奈何。每個人的術法都有自己獨特的法門,不是誰想救都救的了的。   飛虎的老二拋開老大,上前一把抓住秦子月道:「你把我哥怎麼著了。」   秦子月有點虛脫的勉強笑笑說道:「暫時還死不了。不過,我死了,它也活不長。」   飛虎的老二揮爪又拍在了秦子月的另一條腿上,利馬,血肉模糊的一大片,鮮血殷殷的向外冒著,道:「快把我大哥治好。」   秦子月的臉色愈發蒼白起來,瞇縫著眼道:「我受你多大罪,你大哥也會受我多大罪,並且,我告訴你,我這人從不受任何的威脅……」   在秦子月說話間,飛虎老大醒轉過來,身子癱軟,嘴裡怒吼著,看那表情,應該是痛苦已極。   飛虎老二又是一丈,拍在秦子月的另一條被飛虎老大傷過的腿上,又是一片血沫,呼吸緊促的說道:「你快點把我大哥治好,聽到沒有……要不我一掌拍死你。」   秦子月只是艱難的笑笑,閉上了眼睛。   守在飛虎老大身邊的安妮跳起來,拉住它二哥哭道:「二哥,你快看看,大哥渾身抽搐。」   飛虎老二雙眼血紅的離開秦子月,用神視探察著大哥的身體,看著大哥的腦丹被封,而且被封印的腦丹正逐漸萎縮著。大哥的痛苦正是來自於腦丹。飛虎老二心急如焚,又是一個虎跳,來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張開虎口,恐嚇道:「你到底救不救我大哥?」   秦子月道:「我說了,我受的痛苦越大,你大哥的痛苦也就越大,我要是死了,你大哥也活不了,如果你想你大哥好受一點,你就帶著你大哥到角落裡安靜的呆一會兒……」   飛虎老二何曾受過如此的威脅,氣的嗷嗷之叫,但又無可奈何,安妮走過來,含著恨看了一眼這可惡的人類,拉著二哥托起大哥,向角落裡走去。   秦子月長長的喘息了一下,剛才飛虎老二用神視縮住了自己的內丹,想發力,又無從借力,那簡直比死了都難受。得了自由的秦子月再不做作,趕緊的運起內息,調理起自己身上的傷勢,只在片刻間,秦子月身體就恢復如初。   躲在密室之外的老鬼婆婆正引著青青夫人向屋子裡走,邊走邊笑吟吟的說道:「青青,那倆孩子怎麼沒來啊?」   青青夫人並不答這話,只是問道:「他們在哪兒呢?」   老鬼婆婆知這師妹素來心急,也不再多說什麼,道:「馬上你就能看到了。你看你比我還著急呢。」說著加快了腳步。   水晶球裡,三隻老虎在一旁安靜的蹲著,秦子月懶散的倒在一旁,閉目養神。老鬼婆婆笑道:「那小伙子就是你那寶貝徒弟的意中人,怎麼樣?」   青青夫人哪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啊,這些年來,她一直為自己的功力停滯不前而苦惱著。在他的師兄妹中,以她的資質最高,修為卻以她為最淺,好勝心極強的青青夫人用盡了一切手段,可這修為在頓悟,不是吃苦就能得道的,心愈急,道行的進度愈難。所以聽到飛虎和秦子月的消息後,這才急不得的趕來,能得了飛虎的內丹,自己的修為就可以再進一個台階,能學會秦子月的雙基底兒的潛修,那也能對自己的修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她來到老鬼婆婆這裡,反客為主的佔據了那張放置水晶球的桌子,仔細的觀察起來。一邊看一邊問道:「姐姐,那幾隻老虎怎麼看起來那麼安定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老鬼婆婆也不解,看著水晶球裡的畫面說道:「他們可能在想著怎麼出來,呵呵,做夢吧。」   青青夫人站直身子,問道:「姐姐,你叫我來,不是就為了讓我看看他們吧?」   老鬼婆婆坐了下來,給青青夫人倒了一杯水說道:「這正是我為難的地方。這個小屋子,術法透不出來,也掩不進去,所以才能困住他們,困是困住了,但怎麼得到他們,我沒辦法。這也是我叫妹妹你來的原因。其他的人我信不過。」   青青夫人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看著水晶球發起呆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不出力氣,就算是親姐妹,她又怎麼會分給你一杯羹呢。   秦子月躺在門框處,繼續用神視探察著四周。水晶球只是一個介質,它掩蓋了這個小屋與外界那微小的縫隙,但青青夫人有點毛躁,又有點僥倖心理,把水晶球拋開了,直接把自己的神視貯入了房間。正打著精神找這個縫隙的秦子月心裡突然一顫,僅僅是一掃而過的探察,也讓他抓住了,這個罐頭似的房間縫隙竟然就在門框上,秦子月不敢順著這縫隙用神視反撲,只是裝做無事的樣子,繼續假寐,等那探察的神視從這個空間裡消失,秦子月才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肢體,向安妮他們三個走去。   飛虎老二和安妮一陣無由的緊張。按說強大的獸類是不應該怕著弱小的動物的,可他們兩個此時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怕。   飛虎老二低聲的咆哮著,警告秦子月不要接近。安妮則兩隻大眼帶了點哀求的色彩望著秦子月。   慢慢前行的秦子月笑道:「我已經找到出口了。」   飛虎老二依舊低聲的咆哮,在它心裡,萬能的大哥都沒找到出去的路,這小子怎麼可能找到呢。安妮將信將疑的問道:「在哪兒啊?」   秦子月正色的說道:「我希望我們能精誠合作,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做到?」   飛虎老二望著秦子月,虎臉上顯現出了一絲不屑,扭頭向別處看去。安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哥,用哀求的語氣說道:「你能放了我大哥嗎?」   秦子月的頭有點大,現在他需要借飛虎的力量,如果不放飛虎老大,那顯示不出自己的誠心,如果放了,以自己現在這點微末的道行,利馬就會被撕碎。   安妮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暴戾,只有對世事的無奈。她的心早從那該死的羅搏身上移開了,看著大哥微微起伏的胸膛,只覺得自己所依靠的天塌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我現在可以把你大哥弄醒,但還不能把他身上的禁制全去掉,你看可以嗎?」   安妮趕緊的點點頭。這裡的事情,還要大哥做主,只要大哥能醒過來,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秦子月雖然說要救醒飛虎老大,但沒動手,只是用眼睛瞟著飛虎老二。   安妮不傻,趕緊的捅捅二哥,有急切的語氣問道:「二哥,你說行嗎?」   飛虎老二頭依舊扭著,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哼」聲。   安妮忙說道:「我們做不了主兒,你還是把我大哥救醒咱們再商量吧。」   皮球拋給秦子月,他默默的點頭,對著飛虎老大嘴裡輕輕的念了兩句。飛虎老大的腦丹被輕輕的釋放著,神視也逐漸的恢復著,秦子月的身子從三隻老虎跟前慢慢的向後退。他怕那飛虎老大恢復了知覺,暴起傷他,有了距離,也給自己留出做法的時間。   飛虎老大重重的悶哼一聲,一咕嚕,站起身來,望望身旁道:「那小子呢?」   安妮微微的抬頭望了秦子月一眼,又把頭紮下了,沒有說話。飛虎老二則甚是激動,用頭蹭蹭大哥的頭道:「大哥,我吃了那小子。」   神視正在恢復中的大哥晃晃腦袋,感知了一下自己的體內,站起身來,向秦子月走去。三隻老虎一起向秦子月逼來,逼的秦子月只想後退,但他不能後退,因為他知道,這是氣勢,自己後退一步,氣勢就沒有了,沒了氣勢,雖然自己現在還能纂住飛虎老大的內丹,但在談的時候,就會落了下風。更何況,他知道飛虎老大不敢胡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他不僅能纂住飛虎老大的命,還掌握了讓大家突圍的方法,如果傷了他,那飛虎老大死,其他的兩隻老虎也得死……   40-脫困     秦子月神色悠然的說道:「我知道怎麼出去了,但需要你們的配合。」   飛虎老大身子一下子停了下來。它原先如冰的臉也隨著生動了一下。剛才,他想威逼秦子月,把它的腦丹全部的釋放出來,聽得這話,心思馬上轉為對自由的渴望上了,低沉的問道:「怎麼出去。」   秦子月環視了一下三隻飛虎,由於他站著,那三隻飛虎蹲著,所以顯得他比這三隻飛虎高出了一大塊,如領導訓話似的緩緩說道:「你們會和我合作嗎?」   飛虎老大神色平淡的說道:「只要你能讓我們出去,叫你爹都行。」說這話的時候,話的餘音裡滿含了怨氣,看那意思是,出去之後,先把你秦子月給捏碎了。   秦子月淡笑,用密音只對了飛虎老大道:「那就好。這裡唯一的一個漏洞在門框下……」   飛虎老大聽完這話就想到門框下看個究竟。   秦子月接著說道:「你別動,聽我說,現在我們都在他們的監督之下,如果你有異動,他們就會把這唯一的漏洞給封了。」   飛虎老大向門框望了一眼,把頭紮了下去,回道:「你說吧,怎麼做。」   秦子月接著用密音說道:「等他們再用神視探察這裡的時候,你們幾個順著他們的神視出去,控制他們。這點你們能辦的到吧……」   飛虎老大點點頭,道:「控制了他們之後呢?」   秦子月道:「那就威脅他們把這裡的機關打開。」   飛虎老大道:「他們要是不開呢?」   秦子月笑了,道:「你真以為他們會給咱們把機關打開啊?打開了,等於利馬的把自己的命給送了,不打開,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我這麼說是讓他們沒時間去封鎖這個神視通道,轉移他們的視線。我想你們都會土遁吧,既然有了這個通道,還能出不去嗎。」   飛虎老大點點頭,這個空間裡又是一片的寂靜。   地牢之外,青青夫人用神視探察了一下這個地牢說道:「這裡,只有那個娃娃是咱們兩個能對付的,那三隻老虎……」說到這裡,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恐怕真是無能為力。」說的時候,一臉的失望。   老鬼婆婆望著青青夫人說道:「這辦法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想出來,世界上的飛虎早就死光了。正因為不好對付,所以才給了咱們機會。如果咱們二人能服食了飛虎的內丹,那情形會是什麼樣,你想過嗎?我知道妹妹辦法多,這麼著吧,如果你能幫我控制的了飛虎,其中的兩隻歸你,怎麼樣?」   青青夫人苦笑著搖搖頭,道:「師姐,不是這個問題。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不是小計謀就能解決的了,那三隻飛虎的實力太強大了,我看,只有請師傅他老人家過來,沒準還有回轉的餘地。」   老鬼婆婆聽青青夫人這麼一說,臉馬上褪下來,冷淡的說道:「師妹,你是不是不想幫姐姐啊?」   青青夫人坐在哪兒,說道:「姐姐,我比你還想得到飛虎的內丹啊,可我怕咱們兩個控制不了局面,到時候,別說是飛虎的內丹了得不到了,咱們的內丹也被飛虎給收了。」   老鬼婆婆聽青青夫人一說,臉上又帶了笑容,殷殷的看著她道:「這麼說你有辦法了?」   青青夫人搖搖頭說道:「那有什麼辦法,只能等。咱們在外面,他們在一個小屋子裡,時間長了,他們必然會焦躁,等他們焦躁的時候,咱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把他們其中的一隻分離出來,對付一隻,要比對付三隻容易一點吧。只是這樣做,我怕不好控制,到時候,一個不好,就把咱們陷進去了。所以,我覺得還是讓師傅過來的好。」   老鬼婆婆正色道:「師妹,我不管你出自於什麼目的,以後,請你別再在我跟前說他。」說到這裡,老鬼婆婆的臉色一轉,變為一種輕鬆狀道:「等就等吧……」   青青夫人道:「還有那孩子呢,飛虎焦躁,必然先拿那孩子出氣,你不是說還想從他身上得到修習的竅門嗎?」   老鬼婆婆站起身來,盯著水晶球道:「你看他像是會被飛虎吃了的人嗎?你瞧那三隻飛虎,在他跟前,溫順的象隻兔子,我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你看到門口掛的那張飛虎皮了嗎?就是這小子帶來的,沒準我們能從這小子身上找到驅駕飛虎的辦法呢。」   青青夫人道:「我剛才探察的時候,著重的看了一下這小子,他的成就也僅僅的到了元嬰成熟期而已,能有什麼可厲害的。那三隻飛虎只是還沒到發狂的時候,要到了發狂的時候,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   老鬼婆婆道:「就因為他的功力不深,我才看重他。如果他捏那三隻飛虎如捏泥人似的,做到這點還有什麼可稱道的呢。還有,你別忘了,是他帶來的那張飛虎皮,這三隻飛虎過來,是為那死去的老虎報仇來了,他帶來的飛虎皮,身上自然有那死飛虎留下的味道,這三隻飛虎怎麼可能與他相安無事兒呢,但現在那三隻飛虎卻好像聽他的話似的,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青青夫人趴在桌子上,兩眼無神的盯著那水晶球道:「你的意思是……」   老鬼婆婆道:「這小子身後肯定有強硬的後台,這個後台讓三隻飛虎害怕,或者,這小子身上有什麼神器,能壓制的住三隻飛虎。」   青青夫人道:「不可能吧,我沒聽敏兒說過。」   老鬼婆婆道:「我只是猜測的,你問問敏兒,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然後咱們從這小子身上下工夫?到時候,咱們不用吃飛虎的內丹,只要那三隻飛虎聽命於咱們,也就行了,再從這小子身上掏出雙修的竅門,咱姐妹倆,在這世界上,你說是不是也算一個宗師級的人物啊?」   青青夫人道:「我再看看這小子……」   牢獄中的秦子月與三隻飛虎約好,各自又恢復了剛才的常態。秦子月的的神視放開,順著原先的那個縫隙試探著向外伸,可他的神視僅僅能透過這牢房,到了外層,又不知被什麼物體給擋了回來。   秦子月默默的等著,大約過了半天的時間,三隻飛虎又顯現了狂躁,飛虎老大到湊到了秦子月的身旁,用密音問道:「你不是說這裡可以探出去嗎?怎麼出不去啊?」   秦子月伸手揉了揉飛虎老大頭上的毛皮,宛如玩弄自己的寵物似的,笑道:「你知道你們飛虎為什麼是二流的神物嗎?難道你們不夠聰明?難道是你們的軀體不夠強大?我看都不是。因為你們缺乏耐心。這就跟釣魚一樣,一個好的釣者,必須要有耐心,沒耐心,魚兒肯咬你的勾嗎?」   飛虎老大對他的表現很不滿意,晃晃腦袋,脫離了他的手掌,道:「拿開你的臭手,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教訓老子,小心我吃了你。」   秦子月道:「咱們可是說好了,要精誠合作,給他們製造一個和諧的假象,你要這麼不合作,他們神視不進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無所謂,在外面,沒人疼沒人愛的,還經常被人欺負,在這裡,有你們幾個陪著我玩,我知足了……」正說著呢,秦子月的內丹突然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激靈一下子。他趕緊的用臂彎輕輕的碰了碰飛虎老大。   飛虎老大利馬用神視向著秦子月所指的地方探了出去,這一次它的神視沒有再手任何的阻擋,其他的兩隻飛虎一見老大臉色異樣,也隨著把神視放了出去。   這次三隻飛虎可沒什麼可客氣的,老大的神視向了老鬼婆婆,老二和安妮的神視向了青青夫人。用神視封印她們兩個的內丹。兩人的功力雖比起飛虎來要略遜一籌,但也不是打狼的秸桿,一碰就折。   青青夫人的神視全放在了秦子月身上,所以兩隻飛虎的攻擊,她根本就沒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在飛虎老大攻擊的時候,老鬼婆婆正思考著怎麼對付這三隻該死的老虎呢,察覺到攻擊的異動,利馬的丟出一個假身,飛虎老大的封印之力全擊到了這個假身上。   老鬼婆婆閃開身子,展開神視,搜尋攻擊的方向。神視剛感知到攻擊的力量,另外兩道莫名的攻擊過來了。她也是大意了,其實她躲開飛虎老大的攻擊,馬上把水晶球復位,那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即便是沒有復位水晶球,轉身遁走,飛虎也無可奈何於她,飛虎老二和安妮的攻擊就這樣很順利的得手了。   其實這種神視的攻擊,尤其是隔了土層,並不強大,最多能幽禁她們兩個半天的時間,就算是現在,老鬼婆婆身上還有行動能力,只是如一個半身不遂的患者似的,身子沒了準頭。   飛虎老大見老鬼婆婆被兄妹兩人擊到,馬上說道:「把我們這裡的禁制解開。快點,否則,我把你的力量永久的封印了。」   老鬼婆婆冷冷的笑著站起身來要去復位水晶球。就在這當兒,秦子月和飛虎安妮早遁了出來。遁出來的秦子月馬上展開自己的神視,探察四周,找尋公主和秦敏的所在。   飛虎安妮則冷笑著站在了水晶球的旁邊道:「卑鄙的人類,我要讓你知道欺騙高貴的虎族的下場。」   41-飛虎的窩     秦子月沒有搜索到公主和秦敏,走到老鬼婆婆跟前道:「那兩個女孩子呢?」   老鬼婆婆爬在地上,艱難的抬抬頭,嘴角里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容說道:「在一個除了我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說完,全身好像解脫一樣,舒坦的躺在了地上,閉眼假寐起來。   飛虎老大和老二也出來了。它們兩個看看這裡的情形,相互的對望一眼,老大說道:「把他們三個都帶走。」   這裡只有兩個受了束縛之人,說三個,那當然也包括了秦子月。這個秦子月早有心理準備,他原先打算出來之後,趁著這裡還在混亂,先探察到兩個女人位置,然後帶她們遁走,可沒成想到,他沒找到公主和秦敏,現在即便是三隻飛虎趕他走,他都不會走了。   一座高山直入雲間,遠望蒼松鬱鬱,近了,石階小路邊,泉流飛濺,偶有三兩隻頑皮的松鼠在翠綠的松間跳躍追逐。這大概就是飛虎的居所。被三隻飛虎押解著的秦子月如是的想。   三隻飛虎,老大和老二押著三人,向上慢慢的走著,安妮在後面負責把一行人行走的印記消除。讓秦子月想不通的是,飛虎帶他們三個瞬移,直接的移到山頂就算完了,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三人三獸慢慢的在山間行走著。從山底兒到山頂,盤旋而上,大概有三十多里的路程,不用術法,如常人一樣走上去,那耗時就可想而知了。但三隻老虎突然之間好像有了耐心,不急不躁,很謹慎的向山頂走著。   路走了一半,飛虎老大突然停下了腳步,四周的打望。這四周,除了三兩隻跳躍的松鼠,就是陣陣的松濤之聲,除此再無其他。   等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飛虎老大才衝著老二點點頭,率先的向松林深處走去。   松林密植,走在其間,有時候必須側身而行。兩個女人,被禁制了內丹,就如常人,何曾吃過如此之苦,在行這半日裡,身上的聖潔和高雅全消失了,剩餘的就如一個普通農婦,香汗淋漓,頭髮散亂,更甚的是,衣杉被山間的荊棘掛的多處露肉。兩人,雖不知道有多大年齡,但皮膚卻如二八少女,粉嫩而豐潤,那景象,說不出的誘人。   秦子月隨著飛虎老大屁股後面走著。他是山裡人,本來也沒有什麼術法,所以行走起來,並不覺得的費力,但看到這兩個婦人的模樣,心裡的愁苦漸漸的去了一半,很玩味的觀察起了兩人,邊走邊說道:「兩位姐姐。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是有苦說不出啊。現在,他們兩個的身體根本就不屬於自己,這樣行走,完全是被飛虎老二控制了的。被秦子月這麼一說,心裡的火氣更大,氣的鼻子都挪到耳朵邊上了,但她們現在的怒氣也只能表現在這兒。   秦子月接著說道:「我知道了,是這三位不讓兩位姐姐休息,但你們又想休息,所以就開始賣弄風騷了是不是啊。這樣不好吧,做人要有氣節,僅僅為了得到點休息的時間,就露肉勾引它們,那……那……」   飛虎老大不耐煩的說道:「閉嘴,再說,我把你也封了。」   秦子月笑著說道:「你別忘了,我是自動跟你們來的,算是你們的客人吧,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行,我不說了,以後我再也不說了。」說著故意放慢了速度,隨著後面的安妮一起走。   飛虎老大現在也不敢對秦子月多動手腳,畢竟自己的腦丹還被他控制著,這小子就如茅坑裡的石頭,不是威脅就能把這個事情給瞭解的了的,現在只能忍耐,只要回到自己的窩裡,就不相信找不出辦法來對付他。   松林的深處,有一個丈許的空地,在空地上,有一個石頭砌起來的圓圈,闊約半丈,從外觀上看起來,像是一個廁所。飛虎老大驅趕三人向這個圓圈裡走去。   秦子月扭頭問隨在身後清掃痕跡的安妮道:「這是什麼地方?」   安妮把最後的一點痕跡消除,回頭道:「密洞。」   秦子月聽的頗為費解,密洞是什麼東西,他以前沒聽說過,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囚禁他們的地方,因為飛虎兩兄弟也隨著進去了。   秦子月不再多言,也隨著走了進去。剛進去的時候,還覺得這裡也就是一個廁所,但等安妮進來,這裡的情形完全變了,四周逐漸暗了下來,外界的景象也隨著消失,飛虎老大蹲在一個角落,嘴裡唸唸有詞,隨著他的嘴動,這個空間的四周也隨著旋轉起來,旋轉的速度,隨著時間而加快,等旋轉的看不出四周在轉的時候,他們三人三獸的身子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了似的,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這一瞬間,秦子月的頭腦迷糊了過去,等再清醒過來,看到四周黑□□的,如陰天一樣的讓人壓抑。三人三獸站在同樣的一個圓圈裡,飛虎老大驅趕著他們三人道:「走。」其實這個驅趕的對象僅限於秦子月一人而已,老鬼婆婆和青青婦人的軀體被飛虎老二控制著,完全用不著飛虎老大的這句話。   秦子月站直身子,向前走了兩步,跨出了這個密洞的門,外面的景象與圈內的景象完全兩樣了,外面陽光燦爛,和風撲面。   站在門口,才看到了這裡的全景。密洞的門建在一個高台上,這高台呈八角狀,每個角都有一個十三級的台階通道,通道寬兩步,漢白玉的扶手,一級台階,一個柱子,柱子頭上雕刻了飛虎的頭像,每個頭像都栩栩如生,生靈活現。並且每個頭像都有不同,有的雄姿煥發,有的嬌憨可愛。秦子月隨著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順著台階向下走著。順著走的方向向遠處眺望,山林裡,虎豹嬉戲於其間,兔狗相互追逐著,一派和諧的景象。當這些動物看到三隻飛虎在密洞之門出現,齊齊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向著這裡歡呼。   這時候,隨在他們三人後面的三獸略微的帶了點矜持,動作也緩慢了許多,頭似乎也抬的更高了。   從密洞之門走下去,八角台階匯成了一條石級小路,沿小路回轉,就可以看到一個大殿,這大殿神武氣派,高約六丈,寬有十三丈,從大殿的門向殿裡望去,一個碩大的飛虎泥像站在殿的正中,看管了殿裡供奉菩薩如來的秦子月覺得頗為難以接受,那種感覺就如看到了沐冠之猴一樣。   走進大殿,轉向左邊的小路,轉向了飛虎像後。這一次,他們三個分開了,青青夫人和老鬼婆婆由飛虎老二帶著向另一條路走向了殿外,秦子月和飛虎老大,安妮轉向了這大殿的偏房。   偏房裡,陳設頗為簡單,只有一個略小的飛虎像背西面東,注視著進來之人,那飛虎與殿內的飛虎姿態不大相同,殿內的飛虎,凶悍威猛,這裡的這個飛虎卻是嬌小玲瓏,帶了一絲休閒的愜意。身子懶懶的窩在那裡,兩隻眼睛半睜著。但就是這半睜的眼睛,也帶出了嘯傲之神,並且,無論站在這個房間裡的哪個角落,都會讓你感覺它在注視著你。   飛虎老大蹲在了那飛虎像的旁邊,抬爪子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黃色軟墊道:「坐吧。」   秦子月也不客氣,把墊子拉過來,盤膝坐下,道:「你打算把我怎麼著?」   飛虎老大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請你過來,第一,是想知道是誰殺了羅搏,第二,是想請你把我身上的禁制解了。當然,讓你做這些,也不是白讓你做的。那兩個女人的內丹,可以讓你煉化,怎麼樣?」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對那兩個女人沒興趣。」   飛虎老大說道:「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我現在是平心氣合的跟你談,希望你也知點趣,這樣,咱們都有好處,如果把我逼急了,後果你也知道。」   秦子月呵呵一笑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帶到你這兒來。難道僅僅是想讓我參觀一下這裡嗎?不是吧。以你們的強大,從那個小房子裡脫身出來,在哪兒,咱們就可以談條件,但你沒有,而是費勁把我們帶到了這裡,難道那裡有什麼東西讓你害怕?你別激動,我這麼說,只是想跟你達成一個協議,當然,到現在你還覺得我太弱小,根本就不配和你談什麼協議,是吧。我無所謂,你要覺得咱們不對等,我可以等。」   飛虎老大冷漠的盯著他,那眼神裡射出來的光芒,能把膽小的人嚇爬下,但秦子月卻坦然的面對著。飛虎老大與秦子月就這麼對視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才道:「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秦子月道:「我沒什麼條件。只希望你們以後別找我的麻煩就可以了。」   飛虎老大呵呵一笑道:「成交。說吧,是誰殺了羅搏。」   秦子月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先把我送回去,然後我才能告訴你這一切。在你這裡,我心裡沒底兒。」   飛虎老大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暴跳著起來,對著秦子月說道:「你是不相信我了?」   秦子月搖了搖腦袋說道:「你可能是一隻講信譽的飛虎,但咱們沒有誠信的基礎,所以,我不能相信你。」   飛虎老大在這偏房裡焦躁的轉了兩圈說道:「不是我不送你走,是因為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秦子月問道:「為什麼。」   飛虎老大道:「因為……」這因為剛出口,就說不下去了。旁邊的安妮看著大哥,低聲的說道:「你們那邊有兩隻惡龍正在追襲我們,所以,這一段時間,我們不能再打開密門了。」   秦子月道:「你們被龍追擊?那你們所說的羅搏為什麼能在我們的世界裡自由出現呢?」   安妮道:「羅搏襲擊了一隻小龍,所以我們才會被追擊的。」安妮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頗為落魄。   42-殺秦子月的計謀     秦子月站起身來,笑笑說道:「那我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其實是誰殺了羅搏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說對嗎?」秦子月做了一個很和藹的笑容對安妮說道。   不可否認,飛虎們所說的羅搏是他們這個群體裡最優秀的一員。能在那個世界裡叱吒風行,沒有相當的魄力,是做不到的。那次殺黑龍,要不是自己,估計黑龍已經成了羅搏的晚餐。但這些,秦子月不能說。   飛虎老大暴躁的說道:「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解除對我腦丹的禁制了?」   秦子月道:「解,怎麼可能不解呢,還是那句話,我們沒有相互信任的基礎,而且你也不會拿我當朋友看待,所以我就必須為我自己的活路考慮。如果是你,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放棄自己保命的東西嗎?好了,你放心,只要你能把我送走,而且保證以後不找我的麻煩,我就會兌現我的諾言。做為他們的老大哥,你不會連這點的魄力和容忍之度都沒有吧。我現在是在你這裡,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飛虎老大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怒的想把秦子月一掌拍死。   秦子月對在一邊的安妮說道:「好了,我有點累了,帶我去休息吧。」   飛虎老大盯著他道:「休息,好,我讓你好好休息一下。」說著,虎爪一伸,一道五彩光芒閃耀出來,擊向了秦子月的腦袋。   秦子月閃身,躲過這一擊,隨著心意帶動自己的神視,鎖死飛虎老大的腦丹,飛虎老大哎呀一聲,倒在了地上。   守在飛虎老大旁邊的安妮在飛虎老大發出一擊的時候,身子利馬的躥到了這個偏房的門口,防止秦子月逃遁,並且也隨著發出了一道弧光,只擊秦子月的頭部,這一下,也把秦子月剛剛修成的腦丹也封印了。   安妮看到大哥倒地,顧不得秦子月,趕緊的跑過去,扶起大哥,低聲的喊道:「大哥,大哥。」   飛虎老大微微的睜開眼睛,長出一口氣,道:「還沒死呢。」   飛虎老大一直不敢動秦子月的原因,就是怕他那臨死一擊,自己的腦丹已經在秦子月意識裡,只要自己一動手,秦子月意識一動,就能把自己鎖死。就算是剛才那一擊,也是嚇唬的成分多,要不以秦子月的那點微末道行,怎麼可能躲的開啊。這還是在他氣急的情況下,如果不氣,他根本就不可能去自討苦吃。可沒成想到安妮也隨著動手了,現在這台階真是沒法下了。   被封印的秦子月傻傻的站在哪兒,只是覺得自己的元氣不濟,但並沒有象飛虎老大的反應那麼強烈。這可能也是修為不同的原因吧。秦子月的修習時間尚短,所以對元神的依靠不強,而飛虎老大,修習在千年以上,元神成了它力量的全部來源,所以,在腦丹被封印後,就會暈過去。   安妮望著虛弱的大哥,掉了兩滴眼淚,回頭對秦子月說道:「把我哥放了。」   秦子月苦笑道:「我現在好像也被你封了。你放心吧,我也捨不得你大哥英年早逝,過一會兒,他就好了。現在咱們撤平了,他被我封,我被你封了,誰也脫不開誰。我累了,想休息。」   安妮看著大哥。飛虎老大輕輕的點點頭,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秦子月所在的房間是在這個大殿的後面,其實這裡根本就沒有臥室,安妮帶他去的只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倉庫,說了一句:「你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轉身走了。」   秦子月收了堆在牆角里的獸皮,鋪在地上,盤膝而坐,默默的想起了秦敏和公主。心裡暗歎,不知道兩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來的時候,聽老鬼婆婆的口氣,似乎是她把兩個姑娘囚禁了起來。現在要想知道這兩個姑娘在哪兒,也只能從老鬼婆婆身上打開缺口了。   可怎麼打開這個缺口啊,現在自己不知道這兩人被囚在哪兒,即便是知道,那又能怎麼樣。自己要從她嘴裡得到秦敏和公主的下落,必然要以救她們獲得自由為代價,可自己上哪兒長這本事去,自己現在連自己的小命還保不住呢。   窗外,天色漸晚,秦子月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他看著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被飛虎老二帶到了這裡,而這裡又沒有別的出口,對於兩個禁制了元神的廢人,也不用太嚴密的監視,所以他們兩個一定還在這裡了。秦子月逐個房間探察著。   院落裡,月明如晝,清涼如水,感官上煞是舒服,可也有欠缺。這裡安靜的出奇,在這樣的天氣裡,按說應該有點蟲鳴蛙叫,這才算和諧啊,可這裡沒有,死一般的安靜。   秦子月慢慢的向前走著,當走到最為東邊的一間小破柴房時,聽到裡面傳出微微的呻吟聲。秦子月推門而進。屋子裡很暗,失去神視的秦子月也就是個普通人,適應了半天,才看清楚房間裡的擺設。說是擺設,其實這個房間就兩個十字架,青青夫人和老鬼婆婆,一人佔了一十字架,耷拉著腦袋吊在上面。   兩人見秦子月進來,先是一陣的喜悅,隨後又變成了沮喪,在這裡,能自由走動,那說明他跟三隻飛虎是一夥的。   秦子月上前一步,辯認了一下兩人,把老鬼婆婆從十字架上解下來,問道:「秦敏和公主在哪兒?」   老鬼婆婆費力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淒慘的一笑道:「你把我們放了,我就告訴你。」   秦子月半蹲在老鬼婆婆的身邊,道:「我估計咱們三個都走不了,我這樣問你,只是想知道那兩個姑娘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這樣,我心裡也稍微的安靜一點。」   老鬼婆婆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把頭一轉,到了一邊,不再說話了。   秦子月看老鬼婆婆的表情,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吧,我不問她們兩個在哪兒了,我只想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活著,這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老鬼婆婆道:「我要能活著出去,那她們也就能活,我要是死在了這兒,她們……哼哼……」說到這裡,老鬼婆婆不說話了。   秦子月聽到這話,心裡如鋼針刺了一下似的,激靈靈的生疼。老鬼婆婆這話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兩人被她控制了,如果她出不去,那公主和秦敏也就別想活下去。這可怎麼辦啊?秦子月站起身來,在房子裡度步。   現在,自己三人都被封印了力量,武力解決肯定是不行了,其實即便是沒有被封印,自己三人也不是那三個畜生的對手。現在,只能智取。可這智取,又怎麼可取法呢?   他們的弱點在哪兒呢?秦子月把自己和這三隻獸相遇後的點點滴滴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這三隻飛虎一樣的毛病,那就是暴躁。同時,自己控制了飛虎老大後,也可以看出這三隻飛虎很珍惜生命,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怕死。還有一點,就是它們很看重親情。   暴躁上,不動武力,也不用去激怒它們。怕死,和重親情這兩點到可以利用,這也是自己一直都利用著的,可怎麼才能安穩的從這三隻飛虎手裡走出去呢。走出去,只是個時間問題,如果自己就是不解開飛虎老大的印記,那他們就必須把自己這三人送走,可送出去以後怎麼辦。自己把飛虎老大的印記一解,那失去了禁制的飛虎還會跟自己客氣嗎?   秦子月現在對自己被封印的力量並不看重。畢竟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得這點力量只是偶然,失去,也不覺得可惜。   百無聊賴的秦子月走出了那破柴房,又向自己的房間去了。還沒進自己的房間呢,突然覺得自己體內蟄伏已久的熱氣又開始向丹田里沖了。   按說被封印了力量,就不可能有這種現象出現了,可他體內的熱浪確實是一陣比一陣兇猛。盤膝坐好的秦子月無法調整這內息,只能憑著內息自己的性子向腦丹哪兒衝去。封印腦丹的力量遇到這衝擊而來的內息利馬的消散在這內息中去了。這一刻,秦子月的體內說不出的輕鬆。這要歸功於那只死去的飛虎羅搏,秦子月吸收了他的修為,而封印他力量的也正好是飛虎所實施的,所以,自然能化解這些。   修煉之人的力量,是靠體內的經脈內息的循環來獲得的,無論是腦丹還是內丹被封,內息都無法跨越被封的這個界限,所以也就失去了力量,秦子月腦丹的禁制一除,神視利馬的隨著內息的流動而散了出去。   在飛虎老大所居住的那間小房子,飛虎老二和安妮都安靜的蹲在飛虎老大的身邊,聽看上去很虛弱的飛虎老大說話。「這三個人怎麼處理呢?」飛虎老大問道飛虎老二說道:「那兩個女人,也沒什麼用,我看把她們的內丹煉化了也就行了,可那個小子……我們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啊。」   安妮情緒低落道:「大哥的腦丹被他控制了,不便宜他怎麼辦。我只想知道,是誰殺了羅搏。」   飛虎大哥伸出爪子,安慰似的撫摩了一下安妮的頭說道:「殺羅搏的絕對不是他們三個,這個事情慢慢查,總會有結果的。安妮,你放心,大哥會給你做主的。」說到這裡,飛虎老大從慈祥的容貌轉成冷酷說道:「下午,我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被那小子封印了的內丹,我覺得,只要給我時間,我就能把這個禁制慢慢的化解。現在關鍵的是,怎麼讓我生命的印記從他的意識裡消失,否則,在他的意識消失的時候,我的生命也將因為這個消失而消失。」   43-秦子月與安妮     飛虎老二沉默了。在這些費腦筋的事情上,他從不攙和,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會考慮這些事情的。   安妮也沉默著,她是懷了內疚的沉默,因為由於他的羅搏,給自己的家族招來了惡龍的追殺,因為自己的私慾,使得大哥腦丹被控制。   飛虎老大接著說道:「不殺這小子,難消我心頭之恨,不殺這小子,我這一輩子都別想抬頭做人。可又找不到合適的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晚上的時候,我禮拜了飛虎之神,他給了我明確的指示。」說到這裡,飛虎老二和安妮的神色利馬變的嚴肅而莊重起來。飛虎老大接著說道:「那就是把那小子的意識封存起來,但這些,又不是我們所能做到的,需要人類的術士的支持。現在我的內丹被封印,所以還要偏勞你們兩個了。」   飛虎老二有了明確的行動目標,人又顯得精神了,蹭了蹭自己的鬍鬚,站起來道:「我這就去。」   飛虎老大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找什麼人嗎?找到了,你怎麼讓他心甘情願的為我們做事?你出去了,惡龍把你控制了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嗎?」   飛虎老二被大哥這一罵,又把頭紮了下去。   安妮在一邊輕輕的說道:「惡龍哪兒,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們找不到我們,不會死守著我們的氣息不放的,大哥告訴我們找什麼樣的人就可以了。讓他順從的辦法很多,這個大哥就不用操心了。」   飛虎老大搖搖頭道:「我是不想你們出什麼問題啊。」   安妮道:「沒事兒的。」   飛虎老大望著安妮憐惜的點點頭道:「好吧,你們去了那邊找一個巫師就可以了。他們精通魂魄提煉之術。」說完這話,飛虎老大的的神態似乎一下子變的蒼老了許多。以前都是自己照顧著小妹和小弟,現在自己正直壯年,卻要被小弟和小妹照顧了……   秦子月坐在柴房裡,神視探到了這三隻畜生的對話,心裡一下子涼到了極點。暗罵:「奶奶的,想收拾老子,老子先收拾了你們。」見他們再沒有什麼事情可商量,秦子月收了神視,恢復了常態,等著兩隻飛虎的離開。   黎明前的天色是最暗的,人的意志也是最為消沉的一刻。秦子月懶散的躺在那堆獸皮上,默默的等著,等著安妮,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安妮向這裡走來。他並沒有用神視去探察,純粹是心靈感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自從自己的封印被體內的氣息給融化了,就有這種莫名的感覺,他能知道安妮的喜怒哀樂,甚至就算是它尿急了,自己都有相應的反應。   柴門開了,飛虎安妮此刻身子竟然幻化成了人型,著一身素雅的白衣,雖在黑暗中,但恢復了功力的秦子月卻能很清楚的看到它身上的細微之處。   幻化成人型的安妮很美,它的美不同於公主和秦敏,公主之美,是大氣,高貴之美,秦敏之美,是野性,和玲瓏之美,幻化成人型的安妮之美,是少婦式的美麗,帶了淡淡的哀愁,多了一份嫵媚。   安妮坐在了假寐的秦子月跟前,秀美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秦子月,老半天才歎息一聲說道:「你沒睡是嗎?」   秦子月再裝,就顯得有點過了,睜開眼睛,頑皮的一笑道:「你的模樣太美了,我怕我把持不住,所以只有閉上眼睛了。」   安妮道:「是你煉化了羅搏,對嗎?」   秦子月盯著安妮道:「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   安妮說道:「我不知道,但羅搏所有的力量都依附到了你身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說著,倒在了秦子月身旁,閉上了眼睛,輕聲的問道:「你覺得我美嗎?」   秦子月不明白這安妮要做什麼,隨口應承道:「美。」   安妮接著說道:「那你愛我嗎?」   秦子月心裡暗罵一聲道:「奶奶的,原來是到這裡來發騷了。」看著衣衫漸寬的安妮,秦子月的心也隨著砰砰的跳了起來。他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柳下惠,聲音帶了點顫抖的說道:「愛。」   安妮閉著眼睛,猛的一把把秦子月拉到了懷裡,輕輕的咬著他的耳垂問道:「那你以後還離開我嗎?」   很顯然,這安妮把他當成了那只死鬼的替代品。秦子月努力的搖了搖頭,手也不閒著,安妮和自己的衣服在瞬間消失了。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安妮繫好自己衣服上的帶子,回頭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秦子月,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秦子月等安妮離開,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異常,才坐起身來,穿好自己的衣服,長長的出了口氣。暗罵道:「婊子養的,把老子累死了。」秦子月在與安妮做愛的時候,故意又把自己的腦丹給封印了起來。因為他覺得,安妮的過來,主要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因為她要和二哥離開了,這裡就剩下她大哥自己,如果自己能把封印解開,那她大哥就危險了。   秦子月小心的偽裝著自己的一切,直到天色大亮,他再也感覺不到兩隻飛虎的氣息,這才盤膝而坐,運起功來。   太陽已經掛在了正南,秦子月收了自己的內息,站起身來,拍拍身上所粘的毛髮,恢復了陽光燦爛的笑臉,向大殿哪兒走去。因為他知道,現在就飛虎老大自己在大殿的偏房裡。現在是機會,自己控制著飛虎老大,讓他把自己和那兩個老太太一起送走,想來它不會不答應的。   大殿的偏房裡很靜,秦子月推開虛掩的門,看到飛虎老大正萎靡的蹲在角落裡打著瞌睡。秦子月故意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想離開了,你能送我走嗎?」   飛虎老大驚訝的睜開眼睛,望著秦子月,呆了片刻才說道:「不行。」   秦子月笑道:「恐怕不行也得行吧。」說著,神視衝到了飛虎的腦丹裡,如把玩和鑒賞一隻瓷器似的,把飛虎的腦丹給包了起來。   飛虎老大感應到了秦子月的神視,臉色變了,聲音帶了顫抖的說道:「你……你的封印什麼時候解開了?」   秦子月笑道:「剛才。怎麼樣,送我們走吧。其實你根本就不用那麼費事的,讓你的兄弟妹妹去找巫師,我早就說過了,咱們之間相互信任一點,比什麼都好,你說是不是?」   飛虎老大盯著秦子月,道:「我們說的你都聽見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聽到了,是不是很失望啊?我覺得你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我聽別人說過一句話叫,把複雜的事情搞簡單的,是聰明人,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的,是笨蛋,當然,你不是人,也就談不上聰明與苯了。送我們走吧。」   飛虎老大雖落了下風,但依舊不肯認輸,道:「你別做夢了,你不敢把我怎麼樣了,在這個空間裡,你就算是殺了我,也逃不出去。」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是啊,我是逃不出去,但我把你的那個密門給損壞了,你的內丹我也煉化了,又何必要逃出去呢?在這個空間裡,我就是老大。我只所以讓你把我送出去,是不想傷了咱們的和氣,你想想,我要是把密門給損壞了,那會是什麼結果呢?你的弟弟妹妹在我們的那個空間裡四處遊蕩,龍四處追殺他們,他們要是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苟延殘喘的活著,要是一個不小心,那就會被龍抓回去,祭奠那死去的小龍。再說煉化你的內丹,以前,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你們一再的提起,我就小心的學習了一下,原來也是很簡單的嗎,得了你的內丹,我的實力大大的提高了,等我的實力到了足夠大的時候,我還可以把這邊的密門修好,那時候,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能管的了嗎?我只所以這樣做,還是不想做的太絕,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東西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價值,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飛虎能好好的活著。」   飛虎老大看著他,等了好半天,才絕望的說道:「好吧。」   這一刻飛虎老大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敗,恨的牙根癢癢,但又無可奈何。   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秦子月走出設在松林中的密門,心情舒暢的對飛虎老大說道:「你回去吧,你的封印,我暫時還不能給你解開。」   站在密門邊上的飛虎老大情緒低落,它知道,現在不是講條件的時候。自己是弱勢,只有默默的點頭。   秦子月看飛虎老大消失在密門裡,才對著老鬼婆婆道:「現在你能告訴我那兩個丫頭在哪兒了嗎?」   老鬼婆婆經過這幾天的折磨,精神已經萎靡到了極點,喘息著道:「你放心,兩個丫頭絕對沒任何的問題,等我們恢復過來,我自然回告訴你了。」   秦子月點點頭,攜帶了這兩個暫時的累贅,找準了坐標,向自己的老窩遁去。因為他知道,老婆婆婆現在不敢騙自己,既然她這麼有把握,那就說明兩個丫頭沒問題。相見只是遲早的事情。   44-回家     秦子月離開老窩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他現在著急回去,是想看看兄弟們怎麼樣了。   山頂小廟,從外觀上看,似乎新了不少,雖然依舊沒有香火,但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褻瀆。廟裡靜悄悄的,秦子月展開神視,探察周圍,發現在小廟不遠的地方,另建起了一排整齊的平房,在平房的前面有一塊平地,自己的那五十多個兄弟正在哪兒操練呢,站在一旁監督的是書生和周經。   離別這一個月來,周經的臉色看上去紅潤了不少,但頭髮卻變的花白了。   平房內,哪個叫姿蓮的女人在忙碌著,似乎是在做飯。秦子月感知到這些,心裡笑了。這個桀驁不遜的女人竟然在這裡當起了伙頭,難得啊。   在平房的最南面,那間房子內部被裝飾成了白色,裡面有六張床,一字排開,在從南往北數,第三張床上,躺著一個人,全身被白布包裹著,那竟然是申文虎。秦子月有點驚訝,他怎麼躺在床上了?   秦子月的神視從那房子哪兒離開,向四周探察,心裡暗暗的吃驚起來。在他走的這一個月裡,這裡的防禦工事竟然牢靠了不少,在上山的通道上,共有三層暗碉,防禦的層次顯現了出來,這個防禦工事建成,絕對再不會像申文虎哪次進攻時,一突就破,即使是比他們強大的敵人,當然,這是指得平時戰爭的敵人,不包括那些術士的進攻,能突破兩層就不錯了。   秦子月暗暗的點頭,看來正規軍出身的周經佈置的這些,就是比他們這些土包子幹出來的強。秦子月帶著兩個一衫破爛的女人慢慢的向那平房走去。   書生先感知到秦子月的回來。他停止了與周經的交談,引頸向著秦子月所來的方向看去。當看到秦子月的身影,臉上帶了笑容,向著他走來。   周經也看到了,但他沒動,依舊是監督著這五十多號人操練。   秦子月見書生迎著他過來,加快了腳步,大聲的衝著書生喊道:「呵呵……不錯,不錯,`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   正在操練的眾人聽到秦子月的聲音,都停下了操練,回頭向他這裡張望,當看到秦子月,有的乾脆把手裡的兵器一扔,向他這裡跑來。   那些腿快的,剛一動,在一邊監督的周經也動了,他不是向秦子月哪兒去的,而是衝著向秦子月去的人去的,閃電般的幾腳,把扔了兵器向秦子月哪兒移動的幾人踢倒,冷酷的說道:「繼續操練。」   秦子月看著周經的手段,暗裡點頭,這才是真正的練兵呢。   秦子月與書生沒有寒暄,只是讓他安排那兩個女人先行住下。走到周經的身旁,對他笑笑說道:「謝謝你。」   周經這才喊道:「停止操練,聽長官訓話。」   看著這些與自己平時說說笑笑沒有一點規矩的哥們被這冷面人馴的服符切切的,還真帶了點軍隊的樣子,心裡樂著說道:「兄弟們,這些天辛苦大家了。我這次出去,給大家又找了一條生財的道,但這個道需要大家以過硬的本事來維持,這也是讓周將軍訓練大家的原因。還有一點,大家也清楚,兩領和安之的戰爭爆發了,我們正好活在這個戰爭的中心,我們都是年輕人,走到哪兒都能活,但我們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他們有的歲數大了,有的不願意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該怎麼辦呢?咱們都是五尺漢子,是漢子就應該有責任,我們要維護父老鄉親的安全,這就是我們的責任,不能逃避。做為我秦子月的兄弟,應該有這個雄心,如果沒有這個雄心,那他也不配做我的兄弟。我的話不多說了,最後一句,戰爭是無情的,我們只有強大了自己,才能保護自己。」說到這裡,秦子月扭頭對周經說道:「接著訓練吧,把我也編到隊伍裡。」說著,自己向隊伍的邊上走去。   周經看了看離去的秦子月,大聲的喊道:「繼續訓練。」   秦子月隨著大家折騰到了夕陽西落,出了一身臭汗,這才算結束。周經解散的口號剛喊出,一眾人都向秦子月集了過來,有的樂呵呵的,有的一臉愁苦,七嘴八舌。   樂呵呵的是問秦子月找到了什麼發財的路,一臉苦悶的是罵周經的苛刻。秦子月只是隨便的應酬著,好不容易才挨到了吃飯,秦子月這才抽出了身子,與書生走到屋子裡。   兩人坐定後,書生望秦子月的眼神都不對了,看來他的話是憋了很久了,緊著說道:「你修煉了術法?」   秦子月點點頭,苦笑道:「被逼的,好了,不說這些了。這一段時間,咱們這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書生略略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錯,就是擴大隊伍的事情不好辦,讓你的兄弟們下去拉人,就來了兩個,其他人說什麼也不願意加入進來。說的好聽的,說他們要往山的深處躲,說的難聽的,說咱們就是土匪。」   秦子月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咱們這裡有沒有受到戰爭的衝擊啊 ?」   書生道:「住的靠近鎮子的人,幾乎都被殺光了,咱們這裡,暫時還沒有當兵的過來,不過,估計也快了。兩領郡死守著古城,安之軍隊衝擊了幾次,都沒把城破了,並且古城裡的分出了幾股小隊,藏在這山裡,找機會,破壞安之人的糧道,這樣一來,安之人恐怕要清理山裡的居民了。」   秦子月低頭沉思,現在這些人要對抗一隻大軍,那顯然是不夠的。   書生說道:「我覺得你該去找找你的父親,讓他出面,招集大家,這樣或許好點。糧餉上不成問題,前幾天,安之那邊,有個叫楊三成的給送來了一些裝備和糧食,說要你回來之後,趕緊跟他聯繫。」   去見自己的父親,秦子月的心頭陰影籠罩。現在,恐怕也只有自己的父親出面才能解決這些了。想到這裡,秦子月長歎一聲道:「好吧。」   秦子月的父親逃到山裡,在離這個小廟不到三里地的地方住了下來,哪兒是他家的一個金礦場。裡面有簡陋的工棚,經過簡單的裝修,也就像個家樣了。   其實秦子月的父親本可以住的更好一點,再往山的縱深處走,哪兒還有一個礦場,因為那是富礦,所以上的工人也多,相應的建設也要比這裡好,但他的父親知道秦子月他們會在這個小廟裡駐紮,不為了看見,只是感覺上離兒子近一點,才住在了這裡。   秦子月一個人,默默的走下了山,向父親的住處走。   夕陽中,秦子月望見在半山腰的一塊巨石上坐著一個老者,眼裡望著他來的方向,抽著一個旱煙袋,神情頗為落魄。那就是自己的父親,秦子月的腳步停了一下,又向哪兒堅定的走了起來。   近了,秦子月的父親看到了山道上走來了一個人影,頗為單薄的身影,站起身來,把旱煙袋在自己的鞋底兒上磕打了兩下,問道:「誰啊?」   秦子月腳步停了一下,接著又走,聲音很冷的說道:「我。」   老者聽到這聲音,微微的愣了一下,問道:「是子月嗎?」   秦子月繼續向前走著,道:「是。」   秦子月的父親向前邁了一步,但又停下了,老眼裡有點濕潤,用手輕輕的一擦,聲音帶了顫抖,但又不失威嚴的說道:「你回來幹什麼。」   秦子月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著。   秦子月的父親接著說道:「吃飯了嗎?」   秦子月在父親跟前停了下來,四下裡看了看說道:「這裡怎麼就你自己啊?」   秦子月的父親轉身引了秦子月向前走著道:「都在山後邊住著呢。我憋的慌,就在這裡坐坐。」   秦子月跟在父親的後面,慢慢的隨著他向前走著,一路竟然再沒有話語。轉過一個山坎,就看到一片簡陋的工棚,在工棚前面的平地上,幾個女人圍著一個石桌打著麻將,幾個老媽子在周圍拾掇著。幾個彪型大漢在離工棚不遠的山頂上,或坐或站,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在平地的另一角,有兩個小丫頭瘋跑著,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那是秦子月的兩個妹妹。一個小點的男孩子裹的頗為嚴實,站在一個嬌小的女人旁邊,大聲的哭喊著:「不行,不行,我就要我姐姐托著我。」這個是秦子月的小兄弟。   打麻將的女人們見老爺回來,紛紛的推了跟前的牌笑著站起來,迎過來。獻慇勤對著秦子月說道:「大少爺回來了。」   秦子月眉頭皺的更深,也不搭話跟著父親繼續向前走。   秦子月的父親邊走邊對一邊的老媽子說道:「弄點飯過來。」   女人們望著爺倆的背影,齊齊的淬了一口唾沫,狠狠的說道:「什麼東西。」已經走遠的秦子月回頭望了這幾個女人一眼,繼續跟著父親進了工棚。   這個時節,初春,乍暖還寒,屋子裡,更是陰森森的。秦子月的父親指了指桌子說道:「坐吧。過年的時候,大家做新衣服,也給你做了兩身,一會兒吃完飯,你穿穿試試,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好讓他們修。」   45-秦子月的父親     秦子月坐在了桌子旁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壓了壓自己的火氣說道:「過一段時間,安之的軍隊可能要圍剿這裡了,你怎麼辦?」   秦子月的話還沒說完呢,老管家秦德親自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一臉和氣的笑容說道:「大少爺回來了。你回來可就好了,家裡這麼大的攤子,老爺照顧不過來,需要你幫啊。」   這老管家算是秦子月父親的貼心人了,對秦子月父親的心意瞭解的最為透徹。他知道,這大公子在老爺心裡占的地位。其實老爺對大公子的掛念不僅僅是因為他死去的母親,還因為他的個性,老爺常常一個人的時候歎息,他說自己眾多的孩子當中,就這個孩子還像自己,有魄力,有見地。隨著他歲數的增大,更加的希望這個兒子能回來幫自己。   秦子月站起身來,恢復了陽光燦爛的笑容,接過秦得的盤子,道:「秦叔,您快坐,這可折殺我了。」   秦得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僅次於老爺,這個家的半邊天就靠他撐著了,所以就算是秦子月的父親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當然了,秦子月看重的並不是這點,他看重的是秦德的為人。   老管家並沒有坐,他知道知道的身份,即便是主人不拿自己當外人,自己也得把握好這個度。更何況,他知道自己過來的目的,老爺和公子沒話,自己這個外人在這裡是打圓場的,所以稍稍的後退一步說道:「我這兩天正跟老爺念叨呢,西邊那個金礦老出問題,我自己一個人處理不過來,你既然回來了,這樣吧,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兒,咱們過去,看看那幫兔崽子到底想幹什麼,你看怎麼樣?」   老管家沒坐,秦子月也不坐,站在哪兒說道:「我回來就是想跟老爺說一聲,我打算成立一支地方武裝,保護咱們這裡的百姓。」   老管家一下子沒會過意來,或者知道他的意思,有老爺在,不好再對這個提議做什麼評價了。   老爺子突然把桌子一拍,站起身來指著秦子月的鼻子說道:「你算那根蔥啊?還成立地方武裝,保護百姓,你不糟蹋百姓就不錯了。」   秦子月的臉陰了下來,說道:「我秦子月什麼時候幹過對不起碾子鎮人的事兒了?是,我被你趕出去之後,吃不上的時候,偷過人家的雞,穿不上的時候,摸過人家的衣服,但我有了之後,我又都把這個還上了,你說,我那點對不起碾子鎮的人了?」   老爺子瞪著眼說道:「你還嘴硬了是不是……」   老管家趕緊的在一邊圓場道:「老爺不是這意思,他是說啊,咱好好的老百姓,悶聲發財就是了,招惹這個是非幹什麼。再說了,他不是心疼你嗎,這跟軍隊打仗,一個不好就把命送了,咱何苦呢。」   秦子月道:「秦叔,我知道這個道理,是,他是有錢人,他可以僱傭很多人保護他,可還有那麼多百姓呢,他們靠誰保護,前一段時間,鎮子上,不願意走的,還有住的離鎮子近一點的,都被殺了,他們打仗是他們打仗,咱誰也不幫,但咱得自己幫自己啊,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咱們這兒的人都被殺了呀。再說了,你走就沒有損失嗎?你願意走嗎?被軍隊追著跑,跑來跑去,跑個窮光蛋,我看你的小老婆還跟不跟你。」秦子月一說到他爹的小老婆,氣就更來來,舉起桌子上的杯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接著說道:「你看看現在成什麼樣了,這家還叫個家嗎……」   老管家趕緊的拉住秦子月說道:「少爺,你看你這是幹什麼……」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老爺子用手指著秦子月氣的哆嗦,說道:「你給我滾。」   秦子月冷笑一聲道:「我會走的,你還是趕緊的收拾收拾鋪蓋接著往山裡跑吧。」秦子月剛要往外走,老 管家把他拉住了,扭頭對著老爺說道:「你看,老爺,孩子也是為你好,剛見面,就吵……」說著又轉向秦子月說道:「你也是,老爺說你兩句,就說你兩句,做兒子的那能這麼跟父親嗆著干啊,來……來,坐下,先吃飯。」說著把秦子月拽回到桌子邊,把飯碗遞到了他的跟前說道:「你啊,太衝動,這個家將來不還是你的嗎,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秦子月還是不想走,他要想走,老管家又怎麼能拉的住他呢。坐回到桌子旁的秦子月道:「謝謝秦叔,我不餓。這個家,我一分錢都不會拿的。」   老爺子冷笑一聲說道:「一分都不拿,那你回來幹什麼?你拿什麼建你的地方武裝啊?」   秦子月道:「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我這次回來是想借助你的影響力來促成這個事情,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想靠這個撈名的人多了。」   老爺子說道:「我不稀罕你給我臉上貼金。」   老管家察言觀色,看老爺在語氣裡有緩和的意思,忙說道:「子月,你把你的計劃跟老爺說說,老爺經的事兒多,讓他幫你分析一下,如果可能,老爺怎麼可能不支持你呢。」   秦子月看了一眼扭頭看著別處的父親說道:「是這樣的,戰亂引發了交通上的堵塞,原先,安之的鹽多是經過咱們這裡進到兩領的,現在走不通了,所以他們著急。想找一個人,來保障這裡的鹽路,因為以前,我跟他們有點聯繫,所以,他們就找到了我,這是資金上的來源。從軍事上來講,前一段時間,有兩個將軍級別的人物到了我這兒,具體到他們的作戰能力,我還沒驗證過,但從他們訓練隊伍的手段來看,絕對不是含糊人物。從人心上來說,現在還顯現不出來,如果這個戰爭持續半年以上,老百姓手裡的存糧消耗完了,他們加入到我們中間來是必然的趨勢。,但現在,還不行,這就需要一個有號召力的人來組織這個事情,這就是我回來的原因。」   老爺子看似不在意,實際支稜著耳朵在聽呢。當秦子月說完,老爺子的眉頭皺的很緊,似乎在思索著,空氣暫時凝固了。等了好半天,老爺子才說道:「一車鹽能賺多少?」   秦子月道:「現在還沒談價錢。不過前一段時間,他們給我送來了一批軍餉,讓我裝備人馬。」   老爺子默默的點點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值得做一做,但現在的要注意的是,咱們組織了這幫人馬,等戰爭一結束,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啊?」   秦子月搖頭道:「咱們面子上是自保的地方武裝,兵荒馬亂的,誰也說不了咱們什麼。」   老爺子扭頭看了看秦得,那意思是想聽聽他的意見。秦得看到爺倆談的算是入了角色,當然不會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道:「我看沒什麼問題。」   老爺子得了秦得的意見,這才反過頭來看秦子月道:「你談這個行嗎?要不讓秦得跟你過去跟他們談?」   秦子月搖搖頭道:「不用,如果你答應的話,明天我讓書生過來,跟秦叔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   老爺子一聽這話,一種深深的失落感埋在了心間,歎一口氣說道:「那好,你看著辦吧。子月,你今年十八了吧?」   秦子月不解的看了父親一眼,沒有回答。   老爺子又說道:「古城劉掌櫃家有個閨女,跟你歲數差不多,還沒出閣,前一段時間到了咱們這裡,你這次回來了,我就把你的婚事兒辦了,你看怎麼樣?」   這時候,老爺子的一個姨太太端了一盤水果,扭著腰肢進來,嗲聲嗲氣的說道:「老爺,少爺,吃水果。」   剛才這個話題秦子月本就不想談,再加上,事情已經談好了,姨太太再進來,心裡剛剛對父親帶的那點好感馬上消失了,站起身來,話也不說就向外走去。   秦德看了老爺一眼,見也隨著站起來,想招呼,可沒招呼的出口,馬上追著秦子月出來,這次再想拉秦子月回去,那可就有點難了,無論是說什麼話,秦子月都不帶聽的,只得隨著他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帶了點埋怨說秦子月道:「子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非的想把老爺氣死啊?」   秦子月與秦德走出這片工棚,這才開口說話道:「行了,秦叔,您回吧,您告訴他,我也不小了,不用他為我操心,他能把自己的身體保養好就行了。」說完快步的向山下去走。   秦子月何嘗不知道父親的心意啊,他又何嘗不想在自己的父親身旁啊,雖然他理解父親,但並不表示他能接受哪個環境。   山頂的一溜平房大部分已經熄了燈。書生站在棧道口等著秦子月回來。皎潔的月色,撒在他那並不偉岸的身軀之上,顯得他是那麼的渺小。回到自己老巢的秦子月,心情有歡娛了起來,閃身到了書生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書生的肩膀,這一下把書生嚇了一跳,以他現在的功力竟然沒發現有人到了他的身邊,在這一刻,他的全身,鬥氣充盈,身子急退三丈,當轉身看到是秦子月的時候,臉色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秦子月笑道:「成了,你明天過去找秦得商量一下具體的安排吧。我帶來的那兩個娘們怎麼樣了?」   書生恢復了自己柔弱的外表,慢慢的向秦子月走來,道:「亮燈的哪個房間,你師母陪著她們呢。」   46-狠下心了     秦子月坐在一塊石頭上,然後用手輕輕的擦了一下身邊的石頭面說道:「說什麼了沒有?」   書生走到秦子月的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不知道,我也沒跟她們朝面,對了,那倆丫頭回來了……」   書生一說那倆丫頭回來了,秦子月猛的往起一站,喜悅的如三歲的孩子見到了母親的乳頭,道:「真的嗎?在哪兒呢?」   書生看著秦子月猴急的樣子,笑笑說道:「她們睡下了,這倆丫頭是哭著回來的,聽說你沒事兒後,都暈了過去,看來這倆丫頭這一段時間沒少受苦啊。你怎麼把她們丟下,自己跑了呢?」說到這裡的時候,書生的臉上帶了微微的不滿。   秦子月沒說話,慢慢的向房間哪兒走去。心裡暗道:「這老妖精婆子,竟然騙我。看我不收拾你。」   書生隨在秦子月身後,邊走邊說道:「如果招人的話,咱們這裡住的地方不夠,怎麼辦啊?」   秦子月哪兒有心思去聽他這些,隨口應付道:「你看著辦吧。」   書生見他心不在焉,也不再說話了。   姿蓮的房間裡,老鬼婆婆,青青夫人,秦敏,四人都在哪兒呢,秦敏抱著青青夫人的胳膊,帶了點哭聲的說道:「師傅,您可嚇死我了,我去了老鬼婆婆哪兒後,見那裡毀的不成樣了,以為你們出事兒了呢。」   已經換了衣服的青青夫人輕輕撫摩著秦敏的頭髮溫言道:「傻孩子,師傅和你師伯不是好好的嗎,哭什麼。不過你師傅我以後就成了廢人了。」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裡說 不出的落寞。   姿蓮看著師徒二人潸然落淚,偷偷的推門,走出了房間。見到秦子月和書生正好向這裡走來,迎了過去,指了指遠處,推了秦子月一把,拉上書生,向他們剛過來的方向走去。   秦子月頗為納悶,但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好隨著他們兩個又向來處走去。   姿蓮在他們剛坐的地方站住,回頭問秦子月道:「你怎麼把這兩個老東西給弄來了?」   書生納悶的問道:「兩個老東西,誰啊?」   姿蓮頗為不滿的說道:「沒問你,問你的寶貝徒弟呢,他把老鬼和青青這兩個老妖精給弄來了,並且封印了她們的力量。你這寶貝徒弟可真能耐啊。」   書生驚訝的看著秦子月,問道:「真的?」說完,臉色中帶了喜悅道:「這可太好了,有她們在咱們手裡,以後庫瓦就沒問題了。你是怎麼把她們弄到手的啊?」   秦子月苦笑一聲道:「我哪兒有這個能力啊,是他們得罪了飛虎,被飛虎封印了力量,我看她們兩個可憐,順腳著把她們帶到咱們這裡的。」   書生撮著雙手,在原地轉圈,道:「哎呀,真是天助我啊。」說到這裡,轉身,拍了一下秦子月的肩膀說道:「我一直都擔心你發展起來後的政治基礎,現在有了他們兩個,咱們就再不用擔心了。」   姿蓮不滿的看了書生一眼道:「天不早了,咱們該練功去了。」說著一轉身,身影消失了。書生就顧著高興,沒怎麼聽到姿蓮的話,看她消失,才醒悟過來,嘴裡喊道:「老婆,等等我。」說著身型也隱了去。   秦子月一人站在空闊的山頂,遙遙的望著天上的浩月,心裡有說不出的美。明天,自己就可以出發了,去安之見楊三成,如果這個事情辦成了,碾子鎮的人就不用再怕飢餓。只是以前自己沒有走過鹽路,這一路的坎坷一定少不了,要不楊三成也不會這麼痛快的答應自己。帶誰去呢?周經,帶他去最為合適了,因為他的身手還算是不錯,由他來趟鹽路,那是再好不過了,但他走了,自己的那一群兄弟怎麼辦呢。帶秦峰去?也不行,他走了,自己這個窩,他心裡不塌實。秦海潮還算有腦筋,但他的身手不行。剩下的就是秦彪了,也只能帶他去。秦子月邊想著邊向小廟走去。   一夜的修煉,秦子月的人又精神了不少。黎明時刻,他被外面整齊的號子吵的醒轉了過來。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外走去。   秦敏正陪著自己的師傅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這一群人操練,公主則獨自一人孤傲的站在懸崖邊,望著正冉冉而生的太陽發呆。書生不知了去向,姿蓮則忙著煮飯。   當秦子月顯身的時候,秦敏眼尖,跳著跑過來。經過一夜的休整,整個人又恢復了原先的神色,她邊跑邊喊道:「月哥哥,可想死我了。」說話的時候,完全不顧及別人的目光。   聽到聲音的公主回頭也看到了秦子月,但她卻沒有象秦敏那麼張狂,只是緩步向這裡走來。   秦子月笑著走過來,對著因為喜悅而變的瘋狂的秦敏說道:「這兩天你們去哪兒了?讓我好著急。」   秦敏挽著秦子月的胳膊,帶了點撒嬌的說道:「讓你把我們氣跑了。這兩天,我跟你那個小情兒到處找你們,怎麼也找不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你們到飛虎的窩裡轉了一圈,哪兒怎麼樣啊?是不是很臭啊?」   公主走過來,神色裡帶了喜氣,但語氣卻很淡道:「你還好嗎?」   這一艷景讓操場上訓練的一眾人只流哈喇,但礙於周經,只得應付差使的嘴裡喊著:「殺……殺……」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說道:「我沒什麼,你們能回來就好,今天我還要出去,你們兩個在這裡覺得方便嗎?」   秦敏完全不顧及這裡的人,拉著秦子月,如孩子撒嬌似的搖著秦子月的胳膊說道:「不行,我要跟著你去,要不你再去找老鬼婆婆的那個侍女怎麼辦啊,我不放心。」   秦敏的動作讓秦子月頗覺得的尷尬,他伸手拍了一下秦敏的小腦袋說道:「這裡還有你的事情呢,你得監視安之大軍的動向,如果他們向咱們這裡進攻,你得配合大家撤退,知道嗎?」   秦敏接著說道:「不,我就跟你去。」   這時候,青青夫人也走了過來,用頗為威嚴的語氣說道:「小敏,你和公主到一邊去玩一會兒去,我有話跟他說。」   看來秦敏還是頗怕這個師傅的,嘴撅起了老高,拉了公主悶悶不樂的向旁邊走去。青青夫人見秦敏走遠了,才說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兩個?」   秦子月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青青夫人走向了她原先坐著的那個石頭旁,兩人一起坐了下來,秦子月望著遠處紅彤彤的紅日說道:「您這話從何說起啊?你是我的客人,也是小敏的師傅,我尊敬還來不及呢,怎麼能說到處置這個字眼呢?」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冷冷的,完全沒有一絲尊敬和歡躍之色。   青青夫人也一樣望著遠方說道:「你什麼意思?」   秦子月道:「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睚眥必報,我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   青青夫人微微的一笑,這笑容中透出了些須苦澀道:「我們兩個已經是廢人了,你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秦子月回過頭來望著青青夫人道:「你是不是覺得小敏是你的徒弟,我不敢這麼做啊?」   青青夫人依舊望著遠方道:「有什麼不敢的啊,我現在只是覺得悲哀,叱吒一生,沒想到最終落到了宵小手裡。」   秦子月點頭冷譏道:「對,太對了,我是宵小。我這宵小沒有不明不白的陷害過人,也沒因為貪別人的物事,讓人鑽進地牢,要不是我這個宵小,兩位恐怕還在虎窩裡呢,沒準早成了那飛虎的壓寨夫人了。」   青青夫人接過話頭說道:「這點上,我們感激你。」   秦子月說道:「你既然這樣想就好了。這樣說吧,我知道小敏她們沒事後沒動你們,是覺得你們還有點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青青夫人道:「你這是脅迫我們?」   秦子月點點頭道:「對,是脅迫。」   青青夫人道:「那我不答應。」   秦子月道:「很好。從明天開始,你和你的哪個師姐將為我的兄弟們服務。」說完,站起身來,向隊伍哪兒走去。   周經見秦子月走來,略略的躬了一下身子道:「有什麼事嗎?」   秦子月道:「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跟你們說。」   非常簡陋的一間小房子,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幾把椅子,這就是周經的住處,秦子月坐在周經的床上,笑著對周經說道:「周大哥,這一段時間我沒在家,那一群兄弟們還聽話嗎?」   周經回答的很簡單:「還行。」   秦子月環顧了一下四周接著說道:「這裡是苦了點,以後會好起來的。今天,我還要出去,很多事情放心不下,據可靠的情報說,過幾天,安之的軍人要對這裡進行掃蕩,這是咱們的機會,如果咱們能有效的狙擊敵人的進攻,掩護百姓撤退,那咱們的聲望就可以高漲,加入咱們的人也會增多,你有信心打退他們嗎?」   周經搖搖頭道:「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對來範的敵人一無所知,怎麼可能知道能不能把敵人打退呢。   47-交流     秦子月站起身來說道:「具體的情報,等書生回來,你跟他溝通一下。我相信周將軍的實力。」   周經道:「我盡力吧。」   秦子月說道:「那可就全拜託你了,這幾天,我們這裡可能會大規模的上人,如果有人過來騷擾,你可以讓這些人以戰代練,盡快的讓他們成長起來,哦,對了,我還忘了一件事情,昨天,我不是帶來了兩個女人嗎?回頭你安排一下,讓兄弟們閒暇的時候,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而且還不能讓她們兩個死了。」說完向外走去。   秦敏她們兩個看青青夫人和秦子月說完話,又等秦子月走出門口,湊了過來說道:「月哥哥,我和姐姐都想跟你出去。」說的時候,眼巴巴的楚楚可憐。   秦子月愛憐的摸了摸秦敏的腦袋,說道:「小敏,你覺得我是不是很邪惡啊?」   秦敏微微一愣,看著他不知道這話從何而來。   秦子月接著說道:「我要讓你師傅和師伯做軍妓。」   秦敏的眼睛利馬比平時大了三倍,大聲的說道:「什麼,軍妓?」   秦子月說道:「對,軍妓。」   秦敏真帶了怒火道:「你瘋了?那是我師傅。」   秦子月的臉色帶著堅毅說道:「我知道她是你師傅,不用你提醒我。」   秦敏略略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說道:「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秦子月道:「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了,你的師門會全體出動,追殺我的兄弟,以洗刷自己的恥辱。同時也讓你非常難做人。」   秦敏道:「那你還這樣做。」   秦子月道:「她有恥辱,我也有恥辱。你覺得前一段時間,我被你的師傅和師伯關在籠子裡當猴子看,這算不算恥辱?如果她是我的朋友,這一切也就算了,可她不是,所以我就必須要洗刷自己的恥辱。」   秦敏又換成了哀求的語氣說道:「月哥哥,那就算她們做錯了,我代她們向你陪不是了,好嗎?」   秦子月堅決的說道:「你是你,她是她,每個人都得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承擔責任,不能因為自己的強大就欺負人,好了,我要走了,你要不願意看你師傅在這裡受苦就跟我去。」說著招呼了一聲秦彪,向山下走去。   在他回到這裡後,看到了秦彪怨恨的眼神。他知道,那是因為秦敏。秦子月雖然珍惜與秦敏的感情,當更珍惜兄弟的情分,所以,他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因為他秦敏會帶上她的師傅走的,而且還會帶了怨氣離開這裡,並且,這裡不會有人阻攔她,因為就算是想阻攔,也阻攔不住。   公主追了上來,像看大猩猩似的看著秦子月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呢?」   秦子月心裡的苦楚又怎麼能說的出口呢。沉默著繼續向前走著。公主接著說道:「等那天我們要是冒犯了你,你是不是也會讓我們去做軍妓?你還算人嗎?秦敏為了你,你知道她吃了多少的苦嗎?你就一點也不替她想想?那是她師傅,她的親人。」   秦子月頓住腳步,神色憂鬱的說道:「那你讓我怎麼辦啊?」秦子月看了站在遠處的秦彪一眼說道:「你知道秦敏的師傅是什麼人嗎?你知道她們要對我做什麼嗎?你以為我這麼干心裡好受嗎?我要真狠心,他們兩個都活不到現在。秦敏的本事你也知道,在這裡,根本就沒人能攔的住她,我這樣說,只是想讓她把她們兩個帶走,我這樣做算不算狠心?我這樣做,是不是讓秦敏難做人了?」   公主的嘴張了張,雖然覺得這道理蠻可信的,但又覺得他所說的哪兒出了問題,可一時又找不出這個毛病的所在。   其實這個問題的所在就是秦敏以後再也不會回這裡了,公主和秦敏在一起久了,雖然這個小丫頭脾氣有的時候很暴躁,但也不失可愛之處,現在她要走了,公主的心裡也有點失落。   秦子月拉她一把道:「你跟我下山吧,我到下面找個人家,你住哪兒,這樣也方便一點。」   公主剛跟秦子月走兩步,秦敏突然幾個起落,追了上來,這一次,臉色再沒有了剛才的愁苦,笑吟吟的站在了秦子月的前面,洋洋得意的說道:「我就知道月哥哥不會這麼絕情的,我剛才已經把我師傅和師伯移走了,你放心,有了時間,我會說服她們,讓她們做你的朋友。咱們走吧。」說著,竟然挎起了秦子月的胳膊,拉起公主,跟在前面站著的秦彪打招呼道:「彪哥,我月哥哥是個好人,你知道嗎?」   秦子月只想煽自己幾記耳光,他不想失去公主,更覺得秦敏一定在極度的恨他之中,不會偷聽他的話,所以才說了這些,可沒想到秦敏竟然偷聽了。   秦子月滿是沮喪的推開秦敏,冷著臉說道:「走哪兒啊走,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忘了?」說著,把公主拉過來說道:「你也別到下面住了,還在這裡吧。我出去的時間不會太長,有什麼事情就找我老師。」說完,倉皇的拉起秦彪,隱身而去。   安之郡的首府平澤,是大陸第一大城,人口有八十餘萬,僅僅這個城市的人口就要比的上兩領全郡的人口, 所以它的面積就可想而知了。秦子月拉了秦彪在平澤城外住了腳,慢慢的向城裡走去。   秦彪頗為驚訝於秦子月的變化,分別的時間不長,秦子月突然有了這樣的變化。他心裡異樣著,覺得自己與秦子月的距離驀然的增大了,但嘴上卻不說,只是更加的悶了。   秦子月邊走邊說道:「秦彪,以後這邊的工作就全靠你負責了。」   秦彪隨在秦子月身後,茫然的問道:「什麼工作啊?」   秦子月拉他一把,讓他與自己平行而走道:「運私鹽,這次咱們就是找楊三成,跟他談一下具體的合作細節,這是咱們的經濟命脈,以後我們的生存就靠這些了,你覺得能幹好嗎?」   秦彪道:「咱們吃他們的過路錢就夠了,何必再多此一舉。」說的時候,神情落寞,似乎對這個根本就沒有興趣。   秦子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注視著秦彪,只把秦彪看的有點毛骨悚然,但他還是強撐著。秦子月突然一笑道:「如果沒有戰爭,你覺得咱們該怎麼活下去呢?」秦子月邊說,邊拉秦彪坐到了旁邊的一塊風化的非常乾淨的石頭上。   秦彪毫不含糊的說道:「你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秦子月笑笑說道:「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咱們將來幹什麼,做土匪是最簡單也最為實用的一條路,但我不想讓大家跟我幹這個。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彪冷漠的說道:「不知道。」   秦子月望著遠處的平澤城說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做土匪相對於平民來說,那是強者,但相對於官府來說,那又是弱者,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秦彪點頭稱是。   秦子月接著說道:「你說作為一個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   秦彪道:「不知道。」   秦子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嬉笑著罵道:「操,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難道除了吃喝睡找姑娘以外,你就什麼也不想嗎?」   秦彪神情依舊冷著說道:「想也是白想,既然是白想,那又想它幹什麼。」   秦子月的神色也是一滯,黯然的說道:「是不是因為秦敏?」   秦彪帶了點怨氣和憤恨的說道:「那是你老大的女人,我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秦子月道:「奶奶的。我看你他媽的就有點欠揍。做男人做成你這樣,也真叫他媽的窩囊。誰說秦敏是我的女人了?我說過嗎?你瞧你那點德行,憑什麼讓秦敏喜歡你?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沒碰過她,機會還在這裡擺著,如果你要真喜歡她的話,就拿出點本事來,讓秦敏看看。好了,說跑題了,你說咱們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   秦彪看著秦子月,似乎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這話的真假來。等了半天才說道:「你跟我說這話,是不是想造反啊?」   秦子月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那牙齒在初生的太陽下閃閃發光,似乎在昭示著他內心的喜悅,道:「接著說。」   秦彪道:「我知道,做土匪,落不得好下場,你也不想讓兄弟們跟著你走這條不歸路,但造反……」   秦子月道:「是啊,造反,如果不成的話,那我們的下場更可憐。但現在是個機會,兩領安之打仗,兩領必敗。一個政權的傾覆,很容易,但一個民族的傾覆,卻不是簡單的事情,因為每個民族都有每個民族的榮譽感,不管新的統治者有多麼開明,人們都無法在很短的時間內適應過來,這就是咱們造反的基礎,以民族正義為口號,接納舊有的利益集團,加上咱們的力量,會逐漸成長起來的。」   48-楊三成的家     秦彪問道:「既然這樣,那你還讓我過來運私鹽幹什麼?」   秦子月站起身來說道:「幹什麼都要有錢啊,要沒錢,誰願意跟你挨餓啊,你說對不對?」   秦彪的神情終於開朗了不少,在他心裡,做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既然秦子月已經表態說秦敏哪兒他還有機會,那他心裡的坎就去了,更何況,他還年輕,屬於激情過剩的年紀,聽了秦子月的分析,有點按耐不住,也隨著站起來,追上秦子月說道:「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個狗日的們打啊?」   秦子月淡笑道:「還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咱們著重的還是積蓄力量,讓他們兩郡先幹著,等兩領的軍隊支持不住的時候,咱們再跟他們聯合,一起抗擊侵略。你現在先安心的給咱們的賺錢,等穩定之後,這裡可以隨便找一個人過來做,家裡的兄弟們還是需要你帶的。」   秦彪裂嘴一笑,不再多言了。但心裡卻盤算起了自己騎著高頭大馬,衝進敵人群裡,縱橫開合,奮力殺敵的情形。   平澤城,戒備森嚴,進出盤查很嚴。秦子月看了微微的皺眉,但他還是隨著向前走著。   這裡進出的人,每個人好像都有一個小鐵牌,秦子月看走進去的人把鐵牌收在了腰間,用意念之力,偷得兩個過來,隨手遞給秦彪一個,低聲的說道:「檢查的時候,別說話,順從點,別找麻煩。」   秦彪微微點頭,隨在秦子月身後,向前走著。   秦子月微笑著,學著這裡居民的樣子把腰牌遞過去,那士兵看一眼,把他向裡面一推,接著看了秦彪的腰牌也向裡面一推,那意思,趕緊的滾蛋。   秦子月心裡暗笑,這也叫防衛,掩人耳目而已。剛向前走兩步,還門進城門呢,站在城門口的一個身皮鎧甲的將軍模樣的人站了起來,攔在了他二人跟前,把手一伸道:「站住。」   那城門官身邊的士兵有七八個,呼啦一下子圍了過來,用槍指住他們兩個。   秦彪一看被圍,有點著急,伸手就想向懷裡摸暗藏的兵器。秦子月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伸手制止了秦彪的衝動道:「什麼事兒啊?」   那將軍模樣的人走到秦子月的跟前,仔細的看了看說道:「你們可是來找楊掌櫃的?」   其實秦子月制止秦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跟這一群人動粗,如果他們要為難自己,自己隨他們去就行了,走到僻靜的地方,閃身離開,自己這次過來是求財的,不是求氣的。當讓他吃驚的是,這裡的官員竟然認識自己,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們是什麼人啊?秦子月的腦子裡閃現了幾個念頭,最終還是平淡的說道:「是的,你是?」   那將軍模樣的人臉色從冷酷一下子變的如見到了親爹似的熱情起來,擺手讓四周的士兵撤了,拉他們兩個向裡面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在這裡等你們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可算是把你們等來了。」   秦子月有點納悶的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們來的啊?」   那門官道:「兩位桀驁不群,風流倜儻,我們這裡哪兒會有兩位這樣風采的人物啊。」   秦子月暗罵一句:「齷齪。」但臉上卻依舊洋溢著笑容,謙虛的說道:「那裡那裡,楊老闆可好啊?」   門官道:「托二位的福,東家身子還算硬朗,就是想念二位,這日子裡,經常的說起二位。」   秦子月心裡暗笑:「你小子算個什麼東西,能每日裡見到楊三成,那才叫稀罕了呢。他要整日跟你混在一起,那他的生意也就別做了。」但言語間還是很客氣的說道:「這麼說,大哥你是楊老闆身邊的紅人了,以後我們跟楊老闆合作,還要您多多的幫忙啊。」說著,從身上摸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說道:「兄弟這次來,沒帶什麼禮物,這就算是小弟的一點心意吧。」   可能是因為戰爭,街上的人稀少,就算有幾個,也是急匆匆的走著,好像很怕招惹了是非似的。   那門官假意的推托了一下,也就把那錠銀子裝進了自己的腰包,笑的更加的嫵媚了,道:「真是太客氣了。」   秦子月他們沒來過平澤,這門官邊走邊介紹著四周的風景,楊三成的住所離這裡雖然不近,但這一路走下來,秦子月他們竟然沒覺察出遠來,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楊三成的住所並沒有在顯耀的主道上,佔地面積也不大,從外面看,跟普通百姓家沒什麼區別。走過並不高的門檻,可以看到這裡是一個三進院的居所。裡面的面積要比外面看的大的多。但裝飾並不豪華。   兩人隨著門官走進這個院子,並沒看到人,秦子月心裡覺得頗有點納罕,這麼大的院子,一個門房也沒有,一個傭人也沒有,有點不太正常啊。當下展開自己的神視向裡面探察。這一放開神視,可把秦子月嚇了一大跳。在正房裡,竟然有一個比他神視還要厲害的主兒在監視著他。當他發出神視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內丹被屋子裡的哪個人給控制了。他只是控制,不是封印,如同把玩一個小玩意似的在他的內丹旁邊探察著。   現在的這種情形已經不能退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秦子月一如既往的向前走著。   秦彪對這些完全沒有感覺,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四處瞧著新鮮,那引他們來的門官則變的沉穩起來,完全沒有了路上的諂媚,他昂首闊步的向前走著。   院子的門在他們走進來的時候自動的關閉了。其實關門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實質的作用,如果起了撕殺,那破門子又能擋的住誰呢。   秦子月腦子裡有點亂了,這裡怎麼了?如果說楊三成想殺自己,根本就用不著這麼費事,如果是鳳仙子想殺自己,那就更簡單了,難道這裡起了什麼變化?   可這裡又能起什麼變化啊,楊三成是個商人,商人是不可能招來術士保護自己的,即便是有貪財的術士,那也不可能有很高的修為,可把玩自己內丹的這位似乎不是修為低下的術士。他的功力恐怕比之那個鳳仙子還要高明上那麼一點點。這會是什麼人呢?   秦子月隨著那門官走進了正房。正房的面積也不是很大,裡面的裝飾也很簡單,在對了門的牆邊擺了一尊財神,財神的前面是一個條幾,條几上有四色供品和一個香爐,條幾的兩旁,兩把太師椅,在又側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黑袍的中年人,瘦的如骷髏,屬於那種狼見了都要掉兩滴眼淚的那種主兒。八字鬍,黃斑牙,碩大的鼻子佔了臉部一半的面積,小眼,望人,顯得空洞而無神。   那門官走進屋子,乖巧的站在了那長的像鬼一樣的人旁邊,必恭必敬的說道:「我把他們帶來了。」   那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這一群人進來似的,聽到這個聲音才「恩」的一聲,眼裡多了點精神,看向了秦子月。   秦子月的神視猶在,他用神視小心謹慎的試探著這個神秘的黑衣人。黑衣人用自己的神視把這個空間包圍了起來,並且隱藏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使得秦子月的探察無功而返那黑衣人突然拿起了桌子上供品盤子裡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嘴,一邊咀嚼一邊說道:「我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楊三成去了地獄,你們是不是也跟他去呢?」   秦子月聽得他這話,心裡大大的吃了一驚,問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生意人,來這裡,是跟楊老闆談生意來了。」   秦子月身邊的秦彪看那沒有三兩肉的黑衣人說的如此張狂,有點耐不住了,從身上摸出匕首,帶著威脅的向前走著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老大說話……」他這話還沒說完呢,黑衣人身邊的那個門官一揚手,秦彪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倒了下去。   秦子月想去救治,可就在他動的那一刻,黑衣人突然出手了,那黑衣人的身上突然間充滿了力量,一股氣流,封印了秦子月的內丹並且還控制了他的神視,讓他想不得,動不得。   打倒秦彪的那個門官似乎受到了什麼指示,對著黑衣人微微的一躬,走到秦彪跟前,一隻手抄起秦彪的腰,托著他向外走了。等這二人從這個空間裡消失,秦子月的意識又恢復了,那黑衣人繼續吃著他的蘋果說道:「吃嗎?很好吃的。」   秦子月微微的苦笑著說道:「前輩這麼玩我,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那黑衣人吐了一口蘋果渣子,道:「坐吧,立客難待,坐下來,咱們好談。」   秦子月揣摩著這黑衣人的目的。他要跟自己談,能有什麼好談的啊。自己對他們來說有什麼用處呢。在自己來之前,他們就在這裡等著自己,而且還是這麼強大的術士在這裡等著自己,那說明自己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而這個重要,是他們早就知道的。   自己跟安之的聯繫只有公主這個紐帶,難道他們等自己是為了公主?如果是為了公主,那他們完全可以到自己那裡把公主給抓過來,這就什麼事情都瞭解了,為什麼還要等自己呢?難道他們是保公主的?這也沒有可能啊,如果他們是保公主的,那就應該跟楊三成和鳳仙子他們是一夥的,又何必要在這裡為難自己呢。   49-神秘的黑衣人原來還有這愛好     那黑衣人把吃剩下的蘋果核隨便的往屋裡地下一扔說道:「別想了,我在這裡等著你,是因為你讓我看的起,那麼多人追殺公主,最終你得手了,鳳仙子何等樣子的人,也被你玩在股掌之間,在你哪兒算是吃了敗仗,楊三成何等樣的人,還給你送軍餉,要是沒便宜可沾,他會這樣做,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人。」   看來,這人已經把鳳仙子他們的事情給摸的一清二楚了,秦子月無奈的笑笑說道:「現在你看到了,打算怎麼處置我啊?」   黑衣人拍拍手站起來說道:「咱們應該是一夥的,你這麼英俊的人物,我怎麼捨得處置你啊。」說著黃斑牙一眥,伸手輕輕的撫摩起了秦子月的臉龐。   秦子月想動,但他的意識又被這可惡的東西給鎖住了。黑衣人看著秦子月扭曲的表情,扭捏的如個女子似的一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說到這裡,他把秦子月的意識放開,接著說道:「先說正事兒,現在安之亂了,我是皇后的族人,皇帝要大肆的獵殺我們,我們只好自保,所以先把皇帝的羽翼剪除了。鳳仙子跑了,楊三成也隨著她們消失了,但他們還沒有完全消失,我必須琢磨著怎麼讓他們完全消失。這就是我在這裡等你的原因。」   秦子月噁心的差點吐了,但聽他說的新穎,這才把心思轉開道:「你等我有什麼用啊?」   黑衣人道:「他們覺得與你的聯盟做的很隱秘,而且我已經把他們其他的落腳點封死了,現在,只能到你那裡積蓄力量。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不到你哪兒找你的原因,讓他們認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等他們到了你那裡……」黑衣人說到這裡,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卷軸說道:「他們到了你那裡,你只要把這個卷軸展開,就可以了。等事成之後,我們將擁立公主為郡主,你,則是郡主的駙馬,這個條件你覺得怎麼樣?」   秦子月噁心於他,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個卷軸道:「你確定他們一定會到我哪兒嗎?就算他到了我哪兒,你又怎麼能控制的了這裡的局勢呢?」   黑衣人很有耐心的說道:「他們現在可去的只有三個地方,這三個地方當中,以你哪兒的可能性最大。我為什麼要這樣說呢,第一,你哪兒比較隱蔽,處於兩領和安之之間,而且哪兒的軍隊也屬於他們一系,在保護自己的時候,方便。第二,你哪兒有公主,他們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公主來做為人質。第三,你們具有共同的利益,她到你哪兒,方便於她對現有局勢的控制。至於你說的我怎麼控制局勢,其實很簡單,現在郡主控制的勢力大部分在與兩領人作戰,而我們則控制了近衛軍一半的兵力,另一半,雖然控制權暫時沒在我們手裡,但失去了鳳仙子保護的近衛軍頭領,對我們來說,那簡直就如控制一個吃奶的孩子一樣簡單。」   秦子月見他說的胸有成竹,也點點頭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個事情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黑衣人道:「道理上來說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可事情總會有變故的,就如你現在靠在我們這一邊,而鳳仙子他們不知道,這就是變故,所以,行事的時候,還需要謹慎。」   秦子月低頭看了看他扔在地上的蘋果核道:「你怎麼知道我靠在你這一邊了呢?我要是不答應你們呢?」   黑衣人身在原地轉了個圈,如女子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材一樣道:「你覺得我的身材怎麼樣?」   秦子月看的差點沒吐出來,掙扎著說道:「你讓我考慮一下。」   黑衣人臉上洋溢著一種神秘的微笑,微微的搖搖頭道:「不用考慮,小寶貝,我知道你會答應的。」說著整個人身子如抽去了骨頭似的向秦子月這裡膩了過來。   秦子月嚇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身子趕緊的一躲道:「你把我的兄弟放了,我們現在就回去,沒準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我那裡呢。」   黑衣人神情微微的顯現出了一絲不滿道:「你就這麼討厭人家嗎?他們現在絕對到不了你那裡,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裡,我好好的伺候你,怎麼樣啊?」說話的時候,嗲聲嗲氣,完全沒有了他們剛進來時候的那種神色。   秦子月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公主,她一個人在那裡,沒人保護,萬一他們的人去了,先控制了公主,那咱們的計劃就落空了。你說是不是啊?」   黑衣人湊到秦子月身邊,鼻子微微的吸著他脖頸裡的氣息說道:「公主和另外一個女子已經離開你那裡了,她們很快也會趕到這裡來的,來吧小寶貝,我等不及了。」說著,雙手抱住了秦子月的脖子,嘴向秦子月的臉上貼了過來。   秦子月的內丹這一刻完全被黑衣人控制了,只憑著自己身上原始的那點力量在推著黑衣人,但身帶術法的黑衣人又怎麼可能會很容易的讓他推開呢。這一刻秦子月氣的差點咬舌自盡。他奮力的支持著自己的身體不被黑衣人推倒,嘴裡說道:「公主和我都不在那裡,他們會起疑心的,你要是貪圖自己的享受,壞了全盤的計劃,你的家族可就沒了。」   這句話把黑衣人說的身子微微的一激靈,但隨即就又開始放肆了,說道:「就一個時辰,我就讓你陪我一個時辰,不會壞事兒的,小寶貝,親我啊……」   秦子月看這個威脅不能打消他的慾念,心裡氣著,但受了束縛的自己又只能任人宰割。他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你控制了我的內丹,分明是不相信我,讓我怎麼能跟你好啊。」   黑衣人真誠的盯著秦子月的眼睛說道:「你真的想跟我好?   秦子月壓住自己內心的煩躁和嘔吐的感覺說道:「其實我進門的那一刻就知道你跟我是一類人,只是我沒有你這麼直接,我想要的是長長久久的歡娛,不是你這種一時的痛快。你封了我的內丹,我心裡很不舒服,再有就是,我覺得你長的很醜。」   其實秦子月早就看出了他掩藏了自己本來的面目,只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讓他信任自己,如果他現在只是說一些好聽的,那黑衣人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放鬆警惕呢,他說出自己的感覺,尤其是說出這個人人都會有的這種心理,反而會讓他相信。   黑衣人盯著秦子月的眼睛,突然嫣然一笑,離開他的身子,隨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一張略帶了蒼白的臉顯現了出來。這張臉,足可以把女人迷死。那是一張書卷氣很濃的臉,並且這張臉上還帶了一種常人無法比擬的高貴之氣。他輕輕的用手撫摩了一下自己的臉龐說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在他說話的這一瞬間,秦子月的內丹封印解開了。秦子月暗暗的提氣覺得再無障礙這才說道:「那個是真的你啊?」   黑衣人臉帶憂鬱的說道:「我不以真面目示人已經很久了,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真面目的人。」   不管他是俊美也好,醜陋也罷,  秦子月想起他的動作就覺得噁心,但他現在不能走,也走不了,那黑衣人對他的防衛並沒有解除,秦子月說道:「你一定有傷心的往事,對嗎?」   黑衣人看著他,彷彿遇到了真正的知音,歎一口氣說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它做什麼。」說到這裡,臉色一轉道:「我現在很快樂,你快樂嗎?」邊說邊向秦子月跟前湊。   秦子月的身子站的很直,應該說是有點僵直,心裡暗罵,但又不敢表露說道:「不快樂。」   黑衣人膩在他的胸前,用手輕輕的撫摩著他的胸脯問道:「為什麼?」   秦子月伸手攬住他的腰肢,忍著噁心輕輕的摸著他那柔順的臉蛋說道:「因為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又深深陷在其中。」   黑衣人的頭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偎依在秦子月的胸前,彷彿在聽他心跳的聲音道:「你指得的是什麼?」   秦子月道:「你怎麼知道公主他們離開了我那裡呢?」   黑衣人咯咯的笑道:「我在她身上下了機關拉,無論她在那裡,我都能很準確的知道。比如現在,她們已經進城了,而且正向這裡走來。」   秦子月的頭靠在黑衣人的頭上,溫柔的說道:「你真能幹……」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得黑衣人「哎呀」一聲,摔在了地上,怒目圓睜,額頭冒汗,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子月重重的衝他淬了一口,伸手拍打著自己的衣服,彷彿這衣服上沾了不潔的東西似的說道:「你他媽的什麼玩意,跟老子玩,你可玩啊?」說著沖那黑衣人的身上就是一腳,接著說道:「你說社會上怎麼就有你這種人渣啊?那麼多的女人你不去玩,找老子。好,老子今天就陪你玩個夠。說著動手開始解那黑衣人的衣服。   黑衣人見他蹲下身來,眼裡飄出了一絲恐懼的色彩,等看到秦子月動手撥他的衣服,他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又帶了一絲喜悅,那意思好像是說,原來你喜歡這麼玩啊。   秦子月把黑衣人撥成了一條潔白的羔羊狀,把那衣服撕開了撮成繩,反著把黑衣人捆綁結實,看看四下裡無人,抱著他向外遁去。跑出城外,找了一個僻靜的山林,把黑衣人橫著放在在樹下,封了他的穴道,解開繩索,讓他那話兒沖外,在四周設了結界,又到附近的農戶家裡偷了兩頭正吃奶的小綿羊,栓在了黑衣人的身旁,然後蹲下來,在他那話的上面吊了一個蜜糖罐子,開了一個小口,讓那小口正對了黑衣人的那話兒,蜜糖一點一點的滴在上面,做好一切後,對依舊帶了喜悅之色的黑衣人說道:「你不是喜歡玩嗎?盡情的玩吧,等你覺得玩夠了,我再來找你。」說著閃身走了。餘下從喜悅變成不解,最後帶了點抓狂的黑衣人走了。   50-起疑     楊三成的家還是老樣子,秦子月又回到了楊三成的府邸,看到那門官正一肅穆的站在正房的門口哪兒等著,他隱行又鑽進了屋子。   他之所以還回到這裡,是因為聽那該死的黑衣人說公主她們馬上就要來到這裡了。並且,他也不覺得那黑衣人走了,這裡還會有什麼危險。   這個門官好像知道裡面將要發生什麼似的,盡忠盡責的站在哪兒,秦子月解開了臨走,自己設下的結界,走出房間,邊走邊整理著衣服,臉上帶了羞澀的說道:「我那夥計在哪兒呢?」   門官的臉又恢復了原先的媚態,點頭哈腰的說道:「公子這就要走?」   秦子月點點頭道:「是啊,你把他給我帶過來吧。」   那門官道:「好,你在這裡稍稍的等一下。」說著跑著去了。   秦子月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暗道:「看來他早就知道這該死的黑衣人要幹什麼,也知道自己在這個活動中所起到的作用,從這一點來看,這人在公主的家門中絕對不是小角色。」   秦子月又走回到房間,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默默的沉思著。現在的情況似乎複雜了起來。安之內亂,那與兩領的戰爭就打不下去了,打不下去,自己所做的也應該隨著他們的變化調整一下了。怎麼調整?秦子月輕輕的摸著自己的頭髮自言自語的說道:「越亂越好。」   在秦子月沉思的時候,門官帶著秦彪進來了。這時候的秦彪已經萎靡的直不起身來,門官進門的那一刻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這才算把他的禁制解開,笑著說道:「對不起了。」   這一刻的秦子月已經完全的冷靜了下來,他冷眼觀望著這個門官。這門官顯然也會點術法,從根基上看,應該是這黑衣人的弟子之流,但他的修為尚淺,不足為慮。   秦彪的身子的禁制被解,馬上跳了起來,掄起拳頭就向門官砸去。門官笑容不減,輕輕的一跳,閃開道:「在下也是不得已啊,請多包涵。」   秦子月眉頭微微的一皺道:「秦彪,別胡鬧,我們還有事情說呢。」   秦彪回頭看了秦子月一眼,眼神裡滿含了委屈,但又無奈,只好靠在了一邊。   秦子月笑呵呵的站起身子來,拉住門官道:「你家主人剛才走了,我們的意見基本上算是一致了,但還有很多的細節問題,我需要瞭解一下,你能幫我嗎?」   門官依舊笑著點頭。   其實這次主要負責跟秦子月談的是這個門官,那個黑衣人主要是威嚇秦子月,但沒想到的是,那黑衣人見秦子月竟然起了性,這才發展成如此不堪的局面。秦子月這麼說也是歪打正著,其實就算是說錯了,也沒關係,這裡是強者的天下。   秦子月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一拍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記性,公主她們馬上就要回來了,你看你是不是安排幾個有點身份的人去迎接一下呢?」   門官聽完這話,臉上顯出了喜色,道:「應該的,應該的。」說著獨自跑出了門。   秦子月對著秦彪擺了擺手把他招了過來,俯在他的耳根說道:「出城之後,向西走,大概有三里多地,有一座山,在山道上我留了印記,你帶著他們的人過去,到哪兒後,你找個機會溜回來,記住,千萬別覺得好玩,在哪兒等著,領他們去了,馬上溜,在咱們來的時候那個落腳點等我。」   秦彪有點迷糊,但見秦子月說的嚴肅,正想問為什麼呢,門官回來了,他笑嘻嘻的說道:「已經去通知他們了,你說咱們這個歡迎儀式是搞的隆重一點啊還是簡單一點呢?」   秦子月說道:「我覺得還是隆重一點的好,先造造勢,讓大家在心裡多少有點準備,你要覺得適當,也可以讓公主當著大家把事情的真相揭露一下,你說呢?」   門官點頭道:「還是您高明,我們到哪兒去迎接呢?」   秦子月對秦彪說道:「你帶他們去吧,這是我們的秘密傳送點,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門官點頭,對著秦彪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那就偏勞尊駕了。」   從門口等著一個青衣小廝,是隨著門官過來的,見秦彪走出,忙上前伺候著,行的是貴賓之禮。   秦子月望著他們兩個走遠,才轉頭對門官道:「你可以把現在的形式給我說一下嗎?」   門官的臉色又恢復了莊重,坐在了一旁的那把椅子上,道:「我想,剛才明哲上人已經跟你說過了吧,現在的形式對咱們是極其有利,只要這次大功告成,您就是頭號的功臣,並且還將成為我們公主的駙馬,以後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請您多多的照應啊。」   秦子月暗罵,功你個大頭鬼,你們的事兒要成了,第一個就先拿老子開刀,能讓我這個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做駙馬,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了呢,再說了,你憑什麼能成功啊,軍隊不認同你,老百姓不認同你,就靠你們把那鳳仙子打跑,你們就算成了?如果真這麼簡單,那各個國家早亂了,但這話不能說,他現在還留在這兒的目的就是等公主和秦敏,只要她們兩個一來,自己利馬的走人。   秦子月聽完他的話,面子上也變的喜悅起來,嘴裡卻謙虛的說道:「那裡,那裡。這些都是你們的努力,只要給我個肥實點的缺就可以了。」   門官笑著說道:「您客氣了,如果不是您救了公主,那我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秦子月暗罵,去你媽的,你們既然早有這個想法,並且還在公主的身上下了消息,怎麼可能沒有措施呢,只是看我得了公主,並且還好生的待她,你們才沒動手罷了。   秦子月道:「公主能臨幸我哪個破地方,是小的福氣。談不上功勞,談不上功勞。」   兩人並沒有談實質的話題,只是這麼相互的恭維著。似乎那門官也在等著什麼。太陽已經西斜了,秦敏和公主還沒過來,秦子月不由的有點著急了。那黑衣人不應該騙自己啊,怎麼公主還沒過來呢?難道是在路上有了什麼變故不成?很有這個可能,到了這裡,那就算進了漩渦之中了,但這話又不能明說,只能忍著。因為他現在出去找公主那無疑於大海撈針,在這裡等,公主能來,那自然好,被別人抓了,門官他們這一幫子人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比自己一個人瞎跑要來的快點。   那門官站起來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又轉回來說道:「不知道他們迎接到公主了沒有!」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尊敬和喜悅之色。   秦子月聽他這話,心裡一驚,難道他們讓自己呆在這裡還另有目的?這個時辰,秦彪應該帶著眾人趕到了城外的山上,自己也不能再在這裡呆了。想到這裡,秦子月站起身來,笑笑說道:「是不是我們也應該去迎接一下呢?」   那門官道:「下官也正有這個意思。」   秦子月貼在他的身邊,手指頭微微的一動,點在了他的丹田之上。這官員慢慢的倒在地上,眼神裡帶了驚訝和不解,臉色逐漸的從紅潤變成了蒼白,呼吸也隨著急促起來。秦子月蹲下身子,小聲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門官掙扎了兩下,身子不能動,這才無可奈何的躺下,說道:「楊三成的家,您……您……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秦子月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匕首,提起這門官的右手,輕輕的搭在他的小指頭上,微微一用力,那小指頭隨著刀鋒落在了地上。   秦子月做作的說道:「哎呀,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你瞧……」說著揀起落在地上的那根小指頭放在門官的眼前說道:「我把它給弄下來了。實在是對不起。對了,我剛才沒聽清楚你說的什麼,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那門官帶了哭腔說道:「真是楊老闆家啊,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周圍的街坊啊。」   秦子月又把他的右手提了起來,把匕首放在了門官的無名指上說道:「我還是聽不太清楚,我現在這是在哪兒啊?你能不能告訴我啊?」他邊說著邊把門官右手的無名指也切了下來,然後把那只流著血的手放在了門官的胸前。   秦子月之所以這麼問他,是因為在他站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一隻貓從門前跑過。楊三成怕貓,這事兒他是知道的,在他的府裡出現貓,要按平時理解就是,他不在家,家裡的僕人也都走了,那貓可能是野貓,也可能是鄰居家的貓,但楊三成告訴他的是,他在他家裡,是不可能有貓出現的,具體是什麼原因,使得貓不敢在他家裡出現他不知道,但現在有貓出現了,那這裡一定就不會是楊三成家。   門官的骨子還算硬朗,他現在要是對秦子月說這裡不是楊三成的家,那他還可能會放了他,但他現在死抗著,只能是讓秦子月把對他原先的信任全部推翻。   51-審問     秦子月又提起了他的另一隻手道:「你也想不起這是哪兒了是嗎?」邊說,邊把他的那個手腕給齊根割了下來。秦子月割完他的手腕,從身上摸出了綁黑衣人剩下的繩子把他的手腕捆死了說道:「血流多了會死人的,但死人又不會說話,所以,我只能幫你止血了。這是哪兒啊?」   門官依舊死抗著,語氣在這一刻竟然變的平靜了下來,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你有了這個誤會,但我可以向天起誓,我,劉雲昌,要是有一句話欺瞞駙馬,我不得好死。」   秦子月嘿嘿一笑,這笑裡帶了說不出的邪惡和冷酷,加上門官身上的鮮血,更是淒厲。秦子月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放在門官的眼上問道:「這是在哪兒?我提醒你一句,別指望著你所說的明哲上人來拯救你了,他現在在城外的樹林裡正給你派去迎接公主的人獻寶呢。」   門官的一隻眼睛被秦子月按著,另一隻卻睜的很大,從那獨目中可以看出他的驚慌,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的那只魔鬼之手按了下去,再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隻跟鵪鶉蛋大小的眼珠子,接著又解開門官的啞穴道:「我說的是,我所使的手段,即便是最高明的術士也給你接合不到一起,而且,你所依靠的哪個高明術士現在自身難保。說吧,這是哪兒?」   恢復了語言能力的門官呻吟了兩聲,帶了怨言和怒氣大聲的說道:「這是楊三成的家,楊三成的家……」   秦子月給伸手在他的眼眶上點了兩下,止住了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大聲的呼喊就可以把你的同伴招來啊?你錯了,這裡,我已經用結界封死了,就算這裡放炮仗,也不會有人能聽到的。」說著,把門官的上衣撕開,用匕首伸進了他右側的梭子骨,微微一用力,把一根完整的梭子骨給切了下來,然後他鬆開了門官的意識,讓他盡情的享受了一下疼痛的滋味,才又鎖住了他的意識說道:「滋味怎麼樣?」   門官額頭的汗滴合著鮮血向下淌著說道:「你殺了我吧。」   「我還不知道這是哪兒呢,怎麼可能把你殺了呢,我還希望咱們做朋友呢。你說你,人活著就的審時度勢,現在你可能覺得犧牲你一個,幸福一萬人,或許那一萬人會幸福,但他們幸福的時候,又有幾個會記得你?也許你覺得你們現在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完全可以把我這個卑鄙小人置於死地,可到現在我還沒死,而你和你所說的那個明哲上人卻落在了尷尬之地,更有可能,你覺得你不能說,你要說了,你會比死還慘,但你現在的景況,比死好受嗎?」   門官沉默著,等秦子月這帶了點戲弄的語言說完,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不是楊三成的家的?」   秦子月笑笑說道:「一個術士,尤其是一個修煉到一定程度的術士,他會比平常人還怕死。」   門官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秦子月笑著道:「偏聽偏信會害死人的。」   門官的獨眼望著這房頂說道:「這是哪兒並不重要,你說是嗎?」   秦子月微笑著點點頭,並不說話。   門官接著說道:「我和明哲上人都是丞相的人,這次郡主和皇后的家族幹起來,我們覺得是機會,所以才籌備力量的。」   秦子月依舊是微笑著不發一語。心裡卻暗道:「我就覺得你們不像是公主那邊的人,安之郡主也不是傻子,他想動皇后家族一定不是三天兩天的事情了,自己家門口的侍衛,他怎麼可能不防備呢,既然防備了,又怎麼能讓你這麼大搖大擺的帶我到這裡呢。   門官接著說道:「除了隱瞞了我們的身份,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我的話就這麼多,你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吧。」說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秦子月依舊是笑著,心道:「你們窩裡鬥,我到成了你們的焦點了。」他接著說道:「你安排去迎接公主的都是些什麼人?」   門官道:「皇后的族人,還有一些士紳。」   秦子月略略的帶了一絲驚訝問道:「皇后的族人?」   門官道:「是的,他們現在鬧的還不是很凶,所以丞相想給他們加把火。公主回來後,皇后的族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加快進度的。」   秦子月道:「這麼說,鳳仙子和楊三成還都在平澤了?」   門官道:「沒有,皇后和郡主兩派的術士先動手了,他們現在兩敗俱傷,丞相想先剷除了他們的侍衛,然後再假借皇后家族的勢力,把郡主給殺了,到時候,丞相就可以以弒君的名義抄絞他們,等平定之後,再假立三公子為郡主,等把各派的勢力剷平了,丞相就可以登基了。」   聽完他說,秦子月望著躺著的門官,心裡暗道:「這是個什麼人呢?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下人能知道的,要知道這些,最起碼是核心的幾個成員。他既然知道,那一定是丞相圈子裡的核心人物,反過來推一下,丞相要造反,他需要什麼人呢?第一,要有軍隊的支持,第二,要有能照的住他的術士,第三,要有民望。在這三點上看,這個人應該是軍隊裡有點勢力的人物。可軍隊裡成氣候的人物又怎麼可能去大門哪兒看門呢?既是丞相自己信的過的人,又必須能站到門崗上,難道這人是丞相的親人?秦子月腦子裡馬上閃現了一個兒子的字眼,難道這人是丞相的兒子?   如果是丞相的兒子,那自己可算是抓住了 一條大魚,不過他的話還需要驗證。秦子月把這門官的軀體提了起來,塞到了那碩大的財神像後面,臉上帶了一絲微微的歉意道:「在沒有搞清楚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之前,只能讓你在這裡委屈一下了。」   秦子月現在不明白那黑衣人所說的公主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老巢並向他們所在的地方走是不是真的,按說,那黑衣人沒必要騙他,更何況他說這話的時候,正是在性起之時,所以,不可能說假話。可如果他說的是真話,為什麼門官不知道呢,還要安排人過去接應公主呢?這樣看來,他們兩個人中,必定有一個在說謊。但說謊需要理由啊。那黑衣人沒必要說謊,門官被自己逼迫的情況下,不敢說謊。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兒呢?看來這些還需要到現場去看看。悶頭沉思的秦子月閃身出了楊三成的府邸,又向城外的山上飛去。   秦子月沒先去城外的山上,而是先到了與秦彪事先約好的落腳點。那片空蕩蕩的平地上,就秦彪一個人躺在哪兒,顯得特別的悠閒寫意。當他看到秦子月的時候,先笑了,這一笑就有點剎不住閘,彎腰弓身,放蕩不羈的大笑。   秦子月微笑著看著他,等他笑夠了才說道:「好笑嗎?」   秦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順了一下氣兒說道:「老大,你可真夠逗的,你讓我帶著那麼一群老頭老太太去哪兒就是為了看他啊?」   秦子月道:「那一群人都是些什麼人?」   秦彪猛的撲哧一聲,又笑了,等了老半天,才停住道:「看模樣都是些有錢人,聽他們說話,又都是文縐縐的,有點聽不懂,老大,你可真夠逗的,那小子在哪兒,在哪兒只喊『去,去,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是你媽媽。』老頭老太太見了,差點沒氣瘋了。」   秦子月接著問道:「那後來呢?」   秦彪用手拍著自己的胸脯道:「真笑死我了,你是沒見那孫子的樣,想哭哭不出來,想樂,還不好意思樂。」   秦子月道:「我是問你後來呢。」   秦彪道:「後來?後來我就躲起來拉,有個老頭脫下自己的長袍想過去跟那小子蓋上,可怎麼也進不去,最終,那老頭衝著跟我一起去的那小子臉上狠狠的煽了兩個大嘴巴子,帶著那一群人又走了。」   秦子月的眉頭微微的一皺道:「那老頭長的什麼樣,多大年紀,別人怎麼稱呼他?」   秦彪想了想說道:「好像叫他龔大人,六十多歲,長的……」說到這兒,他好像思索起來,突然說道:「對了,跟你帶著的哪個姑娘長的有點像,不對,那老頭鼻子比她大,身材比她高……」   秦子月打斷他道:「行了,行了,你啊,就他媽記這些啊,天晚了,趕緊的,溜進城去,找個地方住下,有事兒了我去找你。」說完閃身而走。   平澤城外三里,有一座名為牛頭的小山,說是小山,其實也有二百多丈高,這裡做為都市的一道風景存在著,春日裡官宦家的子弟踏青,這正是踏青的季節,所以三三兩兩的吃飽了沒事兒干的人都會聚到了這裡。山道上,大姑娘,小媳婦,滿臉羞紅的匆忙向下走著,半山腰裡,一群好事的人圍聚著,足有三四百人,指指點點,嬉笑怒罵。秦子月擠進人群,看一眼滿臉憤怒和尷尬的明哲上人,掩在一個高個的後面,默默的做法,把正在享受小綿羊吹簫樂趣的上人移到了山頂。一眾人突然之間看不到了樂趣,有的漫罵,有的上前去仔細觀看因由,有的則離開了。   秦子月隨著眾人慢慢的離開,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瞬移到了山頂。   52-又見仙子     又是夕陽西落的時刻,山頂的風景陡然的絢麗起來。燦漫的陽光柔和的照射著山頂,憑填了幾分瑰麗。明哲上人赤條條的躺在山石之上,兩眼空洞而無神。秦子月慢慢的向前走著,邊走邊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在哪兒呆著舒服嗎?」   明哲上人沒有回應,眼圈裡竟然落出了幾滴晶瑩的淚。   一個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道:「當然舒服了,那麼多人圍著他為他助興,怎麼能不舒服呢。」   秦子月猛的停下了腳步,四周觀望,山石依舊是光禿禿的山石,四周哪兒有人影。秦子月默默的提起神視,想向四周探察,可自己的神視竟然被鎖在了方圓兩丈之內。看來又是一個厲害主兒,秦子月暗暗的歎息一聲道:「是啊,我怕他太樂了,把他樂死。你知道嗎?我們老家有一頭驢子,找馬配種,那馬太著急了,見了驢子就向上撲,馬多大個啊,他一跳起來,把那驢子給壓趴在地上,就這麼著,驢子死了,牽驢去的老頭無奈,只好用車子拉上驢往回走,路上有人問,你的驢怎麼死了?老頭覺得這話沒法說,就敷衍著說,樂死了,樂死了。你說,要是把他也樂死了,我再用一車拉上他,別人問起來怎麼辦?我不能也說是樂死的吧,那別人還以為他是個母驢呢。」   那聲音到了秦子月的身後,她咯咯的笑著說道:「你夠壞的,這麼整治於他,還要諷刺他做驢。」   秦子月想回身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又到這兒來湊熱鬧了,但他的身子被背後的那人給定住了。由於不明白這人的來路,也不知道她帶了什麼目的,只好接著胡說道:「哪兒啊,我是好心,怕他再落個這樣的下場,要淫不要命,那多划不來啊。你說一個人活著,要就為了這個,多沒意思啊。」   那人笑吟吟的走到秦子月的前面,說道:「這世界上要多幾個你這樣的小子,還不亂了啊。」   秦子月看到她,臉色驟然的喜悅起來,道:「鳳仙子,是您啊,可想死我了,那孫子說你被他打跑了,我當時就傷心的不得了,但後來一想,就他這點微末道行,還想跟仙子您比啊,差老鼻子了。可我問他,他的骨頭還挺硬,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他先享受享受,然後再接著問他。對了,仙子,你的聲音怎麼變了,變的我都不敢認了……」   鳳仙子走到明哲上人跟前,挑起他的脖子,對他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又看上他了,讓這猴崽子趁你高興的時候下了手。」   秦子月聽她這話,臉不由的一熱,暗暗的淬了一口道:「仙子高瞻遠矚,聖明,實在是聖明啊。」   鳳仙子脫下自己的外衫給明哲上人掩住了那暴露的軀體,好像還在對著他說道:「你這是何苦呢?放著大事兒不幹,卻為這小事兒失身,值得嗎?」   秦子月有點不明白鳳仙子要幹什麼了。只好沉默著看她。   鳳仙子伸手在明哲上人身上微微的點了幾下,道:「你知道郡主對你寄托了多大的希望啊?要是事成之後,你想怎麼玩不能玩啊?何必要這樣呢。你啊,多虧今天你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別人,那你說後果會是什麼樣的?」   秦子月聽她把話一說完,身上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這一切都是郡主一個人操持的?他現在是趁著這個機會,誘導有反心的人都跳出來。鳳仙子他們根本就沒有受傷,也沒有離開,只是在旁邊等著,等這些人都跳出來了,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可郡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難道他的大權已經旁落了?只有通過這些來收集自己的政權?沒這個可能,安之的郡主在位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如果他的政權旁落,那他現在早就死於非命了。再說了,看現在他所實施的手段,也不是讓政權旁落的人啊,是什麼原因促使他這麼做的呢?   難道是他將要死去,為自己的兒孫執政鋪路?很有這個可能,他要是在,各個利益集團就必須依靠於他才能生存下去,就算是皇后的家族有實力,那也僅僅是政權的一小部分旁落到他哪兒了,如果是大部分都落在他們哪兒了,現在的郡主也就不會先打發公主,做出這些打草驚蛇的事情,來讓皇后的家族有了感知。宮廷鬥爭實在是複雜啊。秦子月深深的歎息一聲,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明哲上人默默的穿上衣服,站在一邊,歎息一聲道:「我忍不住。師姐,你想怎麼處置我啊?」   鳳仙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先回去吧,恢復你原來的面目,誰也不認識你,就當這個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注意,一定要給我看好哪個老狐狸,現在的這些活動只是你們和他兒子搞的,還不足以把他扳倒,一定要讓他點頭,出面,知道嗎?」   明哲上人回頭看了秦子月一眼帶了點尷尬和仇恨的說道:「我能不能把他帶走?」   鳳仙子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以後回有機會的。」   秦子月聽他們這麼一說,心裡又有點迷糊了,以他們的口氣看來,丞相並沒有反意,是他們在設圈套讓丞相往套子裡鑽呢,要是皇帝指派,他又何必去做這些呢?難道是他們幾個想把這個國家搞亂了?   等明哲上人閃身離去,鳳仙子才返身回來,放開秦子月身上的禁制,指了指旁邊的石頭說道:「坐吧,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秦子月晃了晃自己的腰肢,恢復了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是不是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啊?」   鳳仙子微微一笑道:「你竟然能活下來,我沒想到,活下來後,火系的術法還能修煉到第四級,我更沒想到,這一段時間,你都幹什麼了?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秦子月的腦袋裡突然像馬蜂窩受到了襲擊一下,神視四散,這應該是是鳳仙子在探察他。秦子月盡量的把自己的心放平和,緩緩的說道:「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鳳仙子不打誑語道:「是,因為你現在沒用了。其實這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覺得用不了多久,我就無法在控制你了,所以,你必須消失。」   秦子月把眼微微的一閉說道:「那你怎麼還不動手啊?」   微風輕吹,吹動了鳳仙子的緊身衣服,吹亂了她那一頭柔順的長髮。使得她的面目也顯得猙獰起來。她好像很不喜歡秦子月如此問話似的,身子稍稍的向外移了一下說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了如此高的修為呢?」   秦子月乾脆躺在了那塊石頭上,很寫意悠閒的說道:「為什麼你覺得我沒用了呢?」   鳳仙子道:「你很聰明,應該知道你為什麼沒用了的。」   秦子月衝著鳳仙子裂嘴傻笑道:「我不知道啊,你看,我來的時候,你們還拿我當個寶兒似的,可還過了半天呢,你就覺得我沒用了,這讓我不理解。」   鳳仙子並沒有因為他行為上的放肆而氣惱,依舊是淡笑道:「因為你不聽話,而且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我們需要你,是因為你和公主的關係,想通過你的關係,讓我的明哲師弟進入到他們的家族,可現在你起了懷疑,也瞭解了真相,就不可能在這麼做了,而且即便你還會按著我的意思做,我也不放心你了,既然是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寧願不做。這你該清楚了吧。」   秦子月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好,你下手吧。」   鳳仙子搖搖頭道:「我還想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使得你的修為進展的如此之快,你能告訴我嗎?」   秦子月搖頭道:「不能,既然我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那還是選擇不說。」   鳳仙子很欣賞的看著他道:「是嗎?如果我用你對我師弟的辦法對付你,你會說嗎?」   秦子月搖搖頭道:「不說。我對你師弟這樣,是因為他是這裡的人,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他丟臉而已,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實質的損傷。」   鳳仙子好像很認同他的道理似的說道:「是啊,你這招也夠損的,不過,無所謂,他的這張臉從沒在這裡顯現過,所以也就沒有認識他的人,這也就談不上什麼丟臉不丟臉了。就如你說的,女人被強姦了,她該不該說啊?我覺得大部分是不會說的,因為她還要活下去,而處女和非處女在生理上的差別並不是很大,所以她還要徉裝快樂,不過他在骨子裡卻恨著那個強姦他的人,如果讓他得了機會,他會把他殺了,如果殺不了他,那他會把與他有聯繫的人殺了,來發洩自己的恨。你現在跟我說了你修煉的密法,我到可以保證我的師弟以後沒有報復你的機會,你覺得這個交換條件合理嗎?」   天上的黑影下來了,殘陽還在掙扎的滿含了留戀的看著這個讓人鬱悶但卻又留戀的世界。秦子月坐起身來說道:「我死都死了,還關心那些做什麼。」秦子月現在心裡捏著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的變化對鳳仙子來說,那是非常有誘惑力的,如果沒有誘惑力,她也就不跟自己廢話了,而且,自己所具有的誘惑力不僅僅體現在她身上,那個老鬼婆婆,還有青青夫人就是她的一個翻版。   這時候,西邊的天空中飛馳過來幾道黑影,在黑影的後面還有幾聲憤怒的龍吟。秦子月抬頭向西方望去,他現在的身體被鳳仙子禁制著,所以目力並不強,只能看出大概四里左右的距離,但她身邊的鳳仙子的臉色卻變了。   53-龍虎鬥     鳳仙子也同樣的向西方望著,她嘴裡喃喃的說道:「龍虎鬥。」說著,提起秦子月,跳到了一個隱蔽的山石後面,封了自己的氣息,偷偷的向西望著。   那兩道黑影漸漸的近了,秦子月也抬頭向哪兒望去,是兩隻飛虎,準確的說,是兩隻受傷的飛虎,而且還是秦子月的老熟人,他們是安妮和飛虎老二。鳳仙子把探出頭的秦子月一按,獨自一人偷偷的觀望起來。   很顯然,飛虎老二已經受了重傷,身體上到處流淌著鮮血,它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對安妮說道:「我不行了,你快走吧,有我在這裡,你還可以跑的遠一點。」   安妮站在趴在地上的二哥旁邊,用舌頭舔噬著二哥身上的傷口說道:「我跟二哥在一起。」   飛虎老二是個暴躁脾氣,但身體虛弱的他又暴躁不起來,只是大口的喘息著,從口吐出了自己的內丹,對安妮說道:「你把它吃了,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就在它吐出內丹的那一瞬間,鳳仙子動了,輕的如風,快的如兔,向安妮他們俯窩的地方撲了過去。   就在鳳仙子動的那一瞬間,飛虎老二也動了,內丹就如曇花,只在空氣中露了一下臉,又返回到了他的肚子裡,鳳仙子撲過來的瞬間,飛虎老二爪重重的拍在了鳳仙子的頭上,剛才還矯捷如脫兔的鳳仙子,在這一刻變成了一隻喪失了目標的流矢,盲目的撞到了山石之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隨著鳳仙子倒下,飛虎老二也倒下了,就是站在一旁的安妮,這一刻也支撐不住了,她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好像它的肺根本就無法容納呼入的氣體似的。   秦子月知道飛虎狡詐,但沒成想到會有如此的變化,更何況後面可能還有龍的追擊,他們還能做的如此從容,真是難得。   安妮喘息了一會兒說道:「二哥,你覺得咱們這次能把龍甩開嗎?」   趴在地上的二哥帶了憂愁的說道:「難說。現在咱們製造的假象能騙的了他們一時,騙不了他們一世,大哥在家裡,不知道怎麼樣了!」   安妮用頭輕輕的蹭了蹭她二哥的脖頸,說道:「你的身體還行嗎?」   飛虎老二搖頭道:「我恐怕是挨不過去了,安妮,你先走吧,先回去,大哥哪兒一會兒半會兒不會有什麼問題,等那些龍覺得沒希望了,你再出來。你回去告訴大哥,我沒完成它交給我的任務,我對不起它……」說到這裡,虎眼裡掉出了幾滴眼淚,這眼淚是絕望的眼淚,是痛苦的眼淚。   安妮依舊趴在二哥的身邊說道:「我帶你走。」說著,身子就往飛虎老二的肚皮下面鑽,想把它托起來,但現在看上去,安妮也相當的虛弱,試了幾次,竟然鑽不進飛虎老二的肚皮下面。   飛虎老二焦躁的扭動身軀,嘴裡不斷的說著:「你快走吧,帶上我,你也走不了,我現在已經不能掩藏自己的氣味了,跟你在一起,也會把你害了的。」   安妮倔強的說道:「不行,我不能丟下你。」說著繼續著它那看似不可能的動作。   秦子月與鳳仙子的術法屬於一系,被她封印的力量隨著鳳仙子的暈倒,也鬆動起來,秦子月盤膝坐在石後,慢慢的引導著自己的內息衝擊著被封的內丹。但這著實讓他感覺到費力,畢竟他現在所具有的是四級基礎,而鳳仙子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六級,以四級衝擊六級的封印,在一般意義上來說,是不可能的,但秦子月體內還有羅搏的力量存在著,只是這個力量還沒完全被秦子月煉化而已,儘管沒有被煉化,但那聚集在支系的力量在流動受阻的情況下自然的會聚到一起,協助他的主流力量向那封印衝擊。但這也讓秦子月受了無盡的痛苦,支系力量的強大,會聚到他的主經脈中,就如一條小河要接納大江之水似的,努力的束縛和反束縛著交替的戰鬥著,如果秦子月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使得這條小河決堤,那他也就完了,好在六級的術法相對於羅搏的力量,還是顯得渺小了許多,所以在還沒有決堤,又馬上就要決堤的時候,封印解開了。   封印是解開了,但羅搏的大部分力量卻沒退卻,而是繼續佔據著秦子月那內息的渠道,浩瀚的繼續隨著流轉,就像找到母親的孩子,不肯離開。   秦子月的額頭忽紅忽白,變幻不已。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出現過,只是以前出現的時候,沒有像這次這麼兇猛。可能以前封印他力量的是飛虎族人,他們的力量本就相通的,也就談不上反擊,現在驀然的感受到陌生力量的攻擊,自然要全部的反擊出來。   秦子月的經脈有點特別,他的內息融合了火水兩個並不相容的術法,在他們斗的時候,秦子月的內息通道受了擴張的改造,這也是現在受到大規模的氣息流動而沒有死翹翹了的原因吧。饒是這樣,他還是無法驅駕這兇猛的波濤,現在的他,不是他驅駕氣息,而是氣息在驅駕著他,他宛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著。   漸漸的,氣息平和了下來,氣息在體每運行一個周天,他的苦楚就小一點,終於這些看絲洶湧的波濤柔順了,雖然不是小綿羊,但在順著他的性子的時候,已經安靜了許多,秦子月收了功,抬頭四望,只見漫天星斗籠罩四野,安妮和那飛虎的老二都躺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睡熟了。   秦子月站起身來,再次審視自己的內丹,發現自己在無形之中突破了火系術法的第四階段,跨過了第五級,可以與倒在飛虎旁邊的鳳仙子媲美了。   鳳仙子修煉至今已經有六百年的時間了,秦子月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從築基到了如此境界,如果沒有飛虎內丹的支持,恐怕是可想而不可求的事情。   秦子月抬步向飛虎哪兒走去,他想看看,這兩隻飛虎到底是死還是活,如果死了,那還真算是大賺了一筆,原先打算用羅搏的皮給公主和秦敏做一件皮衫,但被飛虎老大收了,現在飛虎老大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這兩個再死了,那自己著是百無禁忌,想把飛虎皮曬在哪兒就曬在哪兒,想怎麼穿,就怎麼穿。他美美的向前走著。但璇即又被另一個念頭給控制了,那就是,我能不能控制住這兩隻飛虎?如果能控制了飛虎,那秦敏的師傅和師伯就可以控制在自己手裡了,按書生所說,她們兩個要在了自己手裡,那以後庫瓦就容易辦了。   飛虎老二可能是被禁制了元神,秦子月用神視探察著。這層禁制很奇怪,不屬於任何系別的術法,但卻又覺得跟任何系別的術法都有關係,秦子月努力的分辨著,但卻沒有任何的結果。   安妮的內息依然存在著,她的傷是外傷,只是這外傷很奇怪,沒有出血,沒有骨折,但身內的鮮血卻像是逐漸的減少著,沒有骨折,但她的骨頭卻像是軟了似的,秦子月看著兩位,無可奈何。   躺在飛虎身邊的鳳仙子這時候發出一聲沉沉的呻吟之聲,這聲呻吟把秦子月從思考中拉了出來。他回頭看到鳳仙子正努力的往起爬,秦子月心裡對她存的畏懼還在,第一反應就是想跑,可身子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回頭審視鳳仙子,只覺得她內息散亂,這才穩住了心慌,趁著她還沒完全的清醒過來,控制了她的內丹,然後才有點小人得志的笑道:「鳳仙子,你怎麼突然就暈了過去啊?」   其實她的受傷純粹是物理打擊,只是太專注與那飛虎的內丹了,所以才著了道。當她見秦子月站在了她身邊,還覺得自己是強勢,帶了點威嚴的說道:「扶我起來。」   秦子月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並沒有動。   鳳仙子有點氣惱,自己扶地想站起來,可身邊的秦子月突然伸腳踏在了她的頭上,笑嘻嘻的說道:「還是躺著舒服,別起來了。」   鳳仙子想運用術法把秦子月那可惡的腳掀起來,但她一動內息才發現自己的內丹被控制了,這一下,腦門上的汗流了下來。但她現在並不覺得秦子月有多可怕,只是覺得自己的內丹是被飛虎控制了,而那兩隻飛虎還在哪兒趴著,所以又躺了下去,變成面朝天,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秦子月淡淡的一笑道:「是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是我控制著這裡的局面,所以你不要再威脅我,如果我一不高興,沒準會讓你也跟明哲上人一樣,去享受那羔羊為您提供的高檔服務。」   鳳仙子喘息著怒道:「你敢……」   秦子月蹲下身子,用手摸著她那臉蛋說道:「你說我敢不敢啊?」   鳳仙子的頭憤怒的一甩,甩開了秦子月的手道:「你想做什麼?」   秦子月在她身邊席地而坐,淡淡的壞笑又洋溢在臉上說道:「你也知道,我還小,經歷的事情不多,所以有很多事情向你請教,你說那只雄性的飛虎的元神是被什麼控制的啊?我剛才檢查了一下控制他元神的元素,覺得很特別,它們即不屬於任何派系的術法,又好像與水木金火土這幾系的術法都有聯繫,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鳳仙子帶了點譏笑的說道:「你要是能解開龍的印記,那這世界上還能放的下你嗎?」   秦子月點點頭道:「我就說了嘛,仙子您經歷的事情多,知道的也多,聽您的話,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像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對不對啊?對了,那另外一隻,身上沒有受傷,怎麼卻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外傷似的?」   鳳仙子道:「那是受了龍火的洗禮,只是她的修為還不錯,把龍火給壓下去了。」   54-龍族     「那它會死嗎?」秦子月關切的問道。   鳳仙子非常冷漠的回答道:「誰的血流完了也活不了。」   秦子月問道:「那有辦法救治嗎?」   鳳仙子突然像是來了興趣一樣說道:「你就別做夢了,想獨自煉化飛虎的內丹是不是?沒門。」   秦子月的神色微微的一呆道:「我獨自煉化飛虎的內丹?怎麼煉化?」   鳳仙子見秦子月的臉色不像做偽,有點後悔說出了剛才的話,但話已經說出來了,就不能再收回去,況且煉化的法門,這小子也不懂得,說也無妨,道:「只有神志清醒,體魄健康的飛虎,才能煉化,要是病了,或著內丹被封,這樣的飛虎,只能幫你解餓。」   秦子月點點頭道:「還有這樣說法啊。」說完這個,秦子月的神色一整說道:「這樣的飛虎,我控制不了,當然煉化也就無從說起了。看來只有咱們倆個合作……不過,我看,咱們是沒希望了,要健康的飛虎,那飛虎受了龍火的洗禮,活不長了,你等一會兒,我去撿點柴火,咱們好好的吃一頓,這飛虎肉一定不錯。」說完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鳳仙子見他要離開,不由的著急,因為這飛虎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物,現在見到了,怎麼可能捨得放棄呢,這或許就是人類的貪念吧,急忙喊道:「別走,我有辦法。」   其實秦子月聽她拒絕談飛虎的傷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有辦法救治安妮,所以才如此的做作了一回。聽到喊聲,秦子月回頭望她,裝做驚訝的問道:「有辦法?」   鳳仙子費力的站起身來,點點頭道:「有辦法。只要給她灌點鳳凰的眼淚就可以了。」   鳳凰的眼淚?秦子月聽了只罵娘,現在自己上哪兒去找鳳凰的眼淚啊,就現在這天氣,樹林裡連只烏鴉都沒有,別說鳳凰了。當下微微的苦笑道:「好辦法,好注意,我還是去撿柴火吧,在這裡能等上鳳凰過來哭他們,那咱們就算是幸運,如果等不上,那咱就架火,烤肉,你說行不行啊?」   鳳仙子笑笑說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秦子月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莫非你有那鳥的淚?我靠,你這不是耍我嗎?趕緊的餵她呀。」   鳳仙子搖頭道:「現在把他們救了,你怎麼控制他們啊?所以還得麻煩你多受點累,把我的內丹放開。」   秦子月突然笑了,笑的是那麼燦爛,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讓我把你放了,然後你再把我給弄起來,問我,你是想讓明哲上人找你報仇啊,還是到山中間的那棵樹上,讓別人參觀呢?鳳仙子,我覺得我夠無恥的了,沒想到你還是我的師傅。說句老實話吧,我寧願跟這兩隻老虎在一起,也不願意……」   鳳仙子無奈的道:「你誤會了。你把我放開,我可以用捆仙繩先把他們兩個捆了,這樣再餵他們鳳凰的眼淚,他們就跑不了,也傷不了咱們,你說就現在這樣,只要他們恢復了神志,是你能跑的了啊,還是我能跑的了呢?」   秦子月有點猶豫,他也拿不準這兩隻老虎見到自己會是一個什麼表情,萬一要是一張口,把自己吃了,那可就划不來了。等了片刻,秦子月說道:「你告訴我怎麼綁他們,我幫你幹,要不這些力氣活兒,讓你一個女士干,我不落忍啊。」   鳳仙子從身上摸出了一條一尺多長的繩子,遞到他的跟前說道:「恐怕你幹不了這個啊。」   秦子月伸手去接這個繩子,沒想到,這繩子如活了一樣,飛速的在他身上纏繞了起來,秦子月縱然機靈,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想抓住這繩子,可就在他想伸手的時候,繩子早已經把他的胳膊捆住了,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裡,秦子月被這看著只有一尺多長的繩子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鳳仙子的臉色又恢復了原先的聖潔,走到秦子月的跟前,笑著說道:「小伙子,你還嫩點,別掙扎了,你要是能掙脫的了,它就不叫捆仙繩了。」   秦子月鼓足了內息,想把這繩子撐開,但這繩子卻像鋼筋混凝土澆築似的,一點都不帶動的,當然,這繩子的力量絕對比鋼筋混凝土澆築的結實,要不以秦子月六級火系術法的能力,早把他撐開了。徒勞無果的秦子月有點喪氣,抬頭對著鳳仙子說道:「你想怎麼樣?」   鳳仙子笑笑說道:「我現在越來越想知道你是怎麼修煉成水火兩系的術法了。按說,你所學的東西,都是我給你的,可現在,我解不開你設在我身上的禁制。」   秦子月苦笑著說道:「是不是對我的興趣比對那兩隻飛虎的興趣還大啊?」   鳳仙子從身上摸出了一根指頭粗細,長一寸的紙管,衝著天空,輕輕的一彈,那紙管遍如一隻鴿子一樣,飛了出去。鳳仙子做完這些,才回頭對秦子月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師門的人會知道怎麼做的,現在我只想知道你的水火兩系術法是怎麼修煉成的。」   那紙鴿子奮力的向空中飛著,當它飛到半空中的時候,突然打了個轉,又掉了下來。   鳳仙子看看秦子月,又看看從空中落下的紙鴿子問道:「你幹的?」   秦子月苦笑道:「我到是想幹,可你保命的東西會這麼容易就被我招回來嗎?」   鳳仙子望著那落在她跟前的紙鴿子默默發呆,她現在只能發呆了,因為她身上的術法被秦子月禁制了,跑,更不可能,能把她紙鴿子打下來的人,會給她跑的機會嗎?   秦子月有點幸災樂禍道:「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啊?難道是龍?我聽說,龍出沒的地方,不會有生靈生存下來的。你怎麼還在這兒啊,趕緊的跑啊,不會是還惦記著那兩隻飛虎吧?人啊,太貪就容易出事兒。是不是覺得打有打不過,跑又跑不了了呀?我給你出個主意吧,哪兒不是還有只飛虎嗎?你把你那鳳凰的眼淚餵她吃了,沒準她還可以保護你呢。」   鳳仙子本來想呵斥他,但細一想,又覺得有點道理,當下趕緊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玉瓶,跑到安妮的身邊,掰開她那大嘴,匆忙的把瓶子裡的水倒了進去,然後,把秦子月向前推了一把,這才跑到剛才他們隱藏的那塊大石頭後面。   現在還沒到鳥蟲出沒的季節,所以四周很靜,惟有忽忽的風聲還在無休無止的沖刷著大地。那紙鴿子掉下來之後四周就沒了動靜,好像這裡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安妮喝下鳳仙子的鳳凰的眼淚,呼吸慢慢的勻稱了起來,秦子月用神視探察著她身體的變化。果如鳳仙子所說,安妮身上的傷迅速的恢復著。秦子月看著她逐漸的恢復,心裡著急,外面的危機還沒到來,內在的危機馬上就要產生,他現在還需要依靠她的力量來排除外圍的危機,或者說是吸引外圍的危機,所以不能封印她的力量,可不封印,她睜開眼睛,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自己,怎麼辦?秦子月的兩隻腳像個蛤蟆似的一點一點的向前跳著,希望能躲開安妮的視線。   這是在山頂,不是在平地上,他這麼跳,一個小石頭拌住都能把他拌個跟頭,所以他還沒跳出一丈遠,已經被拌倒了。只摔了個滿臉花。但摔倒了也好,他順勢一滾,滾到了一塊山石後面,費力的吐著口裡的污穢之物。   他現在的修為雖然到了火系術法的第六級,但在實際應用上還要欠缺很多,比如現在,他雖然被捆仙繩捆住了,不能用手輔助做法,但那雙腳還在,用雙腳跳,輔助一些簡單的術法,完全可以輕鬆的躲到山石之後,根本就不用再受這皮肉之苦。   安妮動了,她費力的掙扎著站起來,迷茫的四下裡望望,看到二哥的身體,晃了晃腦袋,然後用頭蹭著她的二哥。   飛虎老二沒有反應,現在的它可以說是僵直在了哪兒。安妮看二哥沒有反應,這次毫不費力的把它馱了起來,作勢要遁。   空中突然變的渾暗了一下,接著兩個人影閃現在了離安妮不到一丈遠的地方,笑吟吟的宛如見到了老朋友,道:「謝謝你們讓我們在這惡俗的世界上多轉了幾圈。」   安妮看到那兩個人的模樣,身子突然的顫抖起來,無力的坐在地上,它的二哥也隨著掉在地上,是直直的摔下去的。撲通的一聲,這聲音在這空曠的山野裡顯得是那麼的突兀。   這兩個人都穿了金黃色的外罩,這是犯禁忌的,在這個社會裡,只有皇家才可以穿黃色的衣服。由於是背對著秦子月,所以他無法看清楚他們的面目,但那兩人氣勢逼人,秦子月躲藏在石後,都覺得他們的帶來的壓力,給人一種只能仰視的感覺。   安妮緩慢的說道:「我們落在你們手裡,毫無怨言。」   二人中,一個皮膚色澤稍深的男子說道:「別再想耍什麼花樣,這裡已經被我們設置了結界,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從這個結界裡溜出去,你們就認命吧。告訴我,羅搏禁錮的龍丹在哪兒。」   55-仙子的老窩     安妮低頭望著癱軟的二哥,嘴裡輕輕的誦唱著:「惡獸困身,利爪可怖,念彼虎神之力,疾去無邊方……」   那膚色稍深的男子道:「你儘管為你二哥超度吧,我有時間等你。」說著轉身向秦子月這裡走來。這當兒,秦子月看清楚了他的臉,那是一張讓男子都要動心的臉,臥蠶眉,丹鳳眼,懸丹鼻,微笑起來,顯得親切而不失高貴。   秦子月掙扎著,他心裡帶了一絲恐懼,這人能把恢復了神力的安妮弄的服服切切,就別說自己了。想跑,但全身被束縛著,他只能無奈的等待著。   那人還沒近他的身,手微微的一抬,秦子月只覺得身子一輕,那可惡的捆仙繩自動的解開了,又恢復了一尺長的模樣,躺在地上,顯不出一絲異於常物的地方。   秦子月迷茫的看著那中年男子道:「你為什麼要放了我?」   中年人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道:「你身上有老三留下的朋友痕跡,你是怎麼認識老三的?」   秦子月更有點糊塗了,老三留下的朋友痕跡,自己怎麼就感覺不出啊?再說了,誰是老三啊,這當兒,他的腦海裡出現了那只黑龍的影子,莫非那只黑龍就是他們所說的老三?自己並沒有幫那老三什麼啊?而且它還要拿自己當晚餐。   中年人見秦子月不語,接著說道:「既是我們龍族的朋友,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我盡力的滿足你。」   秦子月抬起頭來,望著那中年人,想從他的容顏中看出點什麼,但那中年人只是保持著自己獨特的微笑,使得秦子月看不出他的底線來。但他也豁出去了,說道:「我想讓你們把它們放了。」說到這裡,他指了指臥在哪兒的飛虎。   安妮抬頭望了秦子月一眼,神色裡有不解,有疑問,但依舊沒有說話。   那自稱是龍的中年人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哪兒的兩隻飛虎,面露難色說道:「你確定你的要求嗎?」   秦子月點點頭道:「確定。」心裡卻念著:「操,說的好聽,想耍我,耍吧,反正老子也豁出去了。」   那自稱是龍的中年人道:「你的要求只能提一次,提了這次之後,你就不是我們龍族的朋友了,也不享受我們龍族的保護了,你確定嗎?」   秦子月覺得他所說的有點囉嗦,很無味的點點頭說道:「確定。」   那中年男子返回到自己的同伴身邊,輕輕的說了兩句話,這才返回來對秦子月說道:「你可不可以換個請求?」   秦子月固執的搖搖頭道:「這就是我的要求。」   那中年男子堅毅的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從此之後,你就不是我們龍族的朋友了,希望你留心自己的作為。如果他們以後再招惹我們,那你也將會被我們追擊。」說完,一閃,與他的同伴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遙遙的傳來幾聲龍吟,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秦子月沒想到他們說走就走,以為他們兩個在消遣自己,現在他有點後悔,自己得了這兩隻飛虎,它們買不買自己的帳,還不知道呢,更何況那龍臨去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如果這兩隻飛虎再招惹他們,那還要自己負責任,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啊,秦子月心裡暗罵著。   飛虎安妮站起身來,走到發呆的秦子月跟前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   這聲音把秦子月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看到已經幻化成人型的安妮,心裡突然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那日裡的溫存,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他愁苦的說道:「你也聽到了吧,你們以後再找他們的麻煩,我也要跟著受累的。」   安妮艱難的搖搖頭道:「他們能放過我們,就是最大的幸事兒了,我們又怎麼可能再去招惹他們呢。我大哥怎麼樣了?」   秦子月摟住安妮的腰肢向旁邊的一塊石頭上走去,邊走邊說道:「他還在你們的家裡。你放心吧,他沒事兒。安妮,以後你在我身邊好嗎?」   安妮順從的躺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閉了眼睛,用鼻子深深的呼著他身上的氣味,好像很陶醉的樣子。秦子月知道,她現在是在感受著他身上所具有的羅搏的味道,根本就不是感激自己救她,也不是迷戀自己那床第之間所向無敵的功夫。   飛虎老大被秦子月控制著,飛虎老二被龍族封印了力量,唯一健全的就是這只可愛而美麗的母虎了。秦子月讓她留下,並不是貪戀它的美色,而是想通過它來控制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所以秦子月提出這樣的要求,應該是雙方都能同意的要求。   安妮終於從沉醉中醒了過來,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二哥說道:「你能把我大哥放了嗎?」   秦子月用手托起她那嬌媚的臉龐,笑笑說道:「你會在我身邊嗎?」   安妮斜依在秦子月的肩膀上,望著天空中的那半輪殘月說道:「這是你第二次救我們了,雖然我們從來沒有屈服於任何的人類,但我可以拿你當我們的朋友。」   秦子月微微的一愣,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那就是,我們不可能留在你身邊,但你要是有了事情,我可以幫你。其實這話說的很中肯,如果現在安妮答應跟隨於他,那就顯得有點太容易了,也顯得太做作,畢竟,你是懦弱的人類,雖然你救過他們,但讓它臣服於你,從心裡來說,還很難轉過這個彎。   秦子月點點頭道:「那好吧,你帶上你的二哥回去吧,什麼時候有時間了,過來看看我,我會很想你的。」   飛虎安妮抬頭望著秦子月,眼裡帶了一點不捨說道:「你跟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個可怕的世界,到那裡,我可以保護你,讓你生活的更快樂,而且……」說到這裡,她低下了頭,帶了點羞澀的說道:「我還可以做你的妻子。」秦子月站起來,搖搖頭道:「我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好了,我要走了。」說著,作勢要走,安妮突然拉住他的衣擺,從身上摸出一個竹筒說道:「有什麼事情,你把這個竹筒的口拔開,我就可以過來了。」   秦子月湊到她的臉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道:「你保重吧。」說著,提起倒在旁邊的鳳仙子,一閃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秦子月有點懊惱,自己這算做了點什麼事兒,毛便宜沒佔到,讓兩隻飛虎在自己的眼前就這麼溜走了,跟自己做人的風格實在是不相符,但已經做了,那就讓他過去吧。躲進城裡的秦子月拉著面容嬌好的鳳仙子慢慢的在大街上走著。   鳳仙子現在只能是這麼無可奈何的隨著他,就如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引的路人紛紛駐步觀看,那回頭率絕對在90%以上。   在城的東門附近,有一家高挑了燈籠的客棧,看模樣,還算是豪華,門口迎賓的小二老遠的就迎了過來,呼喊著:「客官,住店嗎?我們店衛生舒適……」   秦子月留意了一下秦彪畫在門口的暗記,道:「可還有上房?」   小二忙點頭,在前面帶路道:「有,有,保證您滿意。」   秦子月留意著小二的動作,那小二對鳳仙子的時候,目光裡似乎沒有常人那種色色的神色,而是一種畏懼,一種尊敬。   秦子月暗道:「看來鳳仙子在這裡給自己扎的根夠深的,就這麼一家小小的客棧,還有自己的耳目,而且還是親自安排的耳目。」但他並沒有顯露任何的表情,只是隨著那小二向裡面走著,邊走還邊跟鳳仙子開著玩笑道:「寶貝,你說咱們住這裡合適嗎?」   鳳仙子表情木然,根本就不搭理秦子月的調侃。其實她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她的啞穴已經被秦子月封了。   那小二聽得秦子月的話,身子微微一縱,隨即又恢復了常態道:「客官,您是要一間客房啊還是兩間?」   秦子月做了一個很驚訝的表情說道:「怎麼,看我不像兩口子啊?你不能這麼打擊我啊,在俺們村裡,別人都說我跟她不配,還說我的小寶貝水性揚花,到處勾引男人,俺一氣之下離開了那裡,沒想到到你你這裡了,你還諷刺俺……」   小二趕緊的說道:「那裡,那裡,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們二位是不是帶了傭人,還需要再給他加一個房間不。」   秦子月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道:「這麼說,你是覺得俺們般配了?」   小二笑著說道:「般配,般配。」   秦子月伸手摸了一把鳳仙子的臉蛋說道:「寶貝,你聽見了嗎?你的手下還說咱們般配呢。」   那小二聽他這麼一說,身子微微一滯,回頭笑著說道:「客官,您真會開玩笑。」   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後院,這個內院幽靜而深邃,聽不到一點街門上的喧嘩。秦子月隨手解開了鳳仙子的啞穴,道:「他說他不是你的手下,我殺了他怎麼樣?」   56-怎麼可能     鳳仙子冷冷的說道:「你殺了我吧。」   小二這時候突然變了樣子,從剛才的慇勤齷齪變的挺拔了起來,他慢慢的轉過身子來,一臉傲慢的對著秦子月說道:「放了我師姐。」那語氣簡直就像老子在命令兒子。   秦子月把鳳仙子往自己的身邊拽了拽,順手摸了一下她那漂亮的臉蛋說道:「你憑什麼命令我啊?」   店小二手裡驀然的多出了一把劍,豎在自己的身前道:「憑我手中的這把劍。」說完,挺劍向秦子月刺了過去。那劍在刺出的時候,劍刃冒出了三寸多長的紅色劍芒,從這一手上來看,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火系的第五級。   秦子月並沒有理會他的劍芒,鼓起鬥氣,伸手卡住了鳳仙子的脖子,就在動手的這一瞬間,他們的高下已經分出來了,秦子月出手的速度比他快了那麼一點點。   店小二的劍走到半途,停了下來,他怒目盯著跟師姐保持著曖昧距離的秦子月道:「你放不放手?」   秦子月皮笑揉不笑的說道:「你說呢?」   鳳仙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明慧,停手吧,他有話跟咱們說。」   被喚做明慧的店小二手裡的劍慢慢的垂了下去,道:「師姐,他是什麼人?」   秦子月把鳳仙子又往跟前拉近了一點,說道:「情人。」   鳳仙子並不理會秦子月的輕薄,淡淡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這裡的?」   秦子月心裡暗道:「奶奶的,我怎麼知道這是你的老窩啊,狗日的秦彪也太會選地方了,竟然找到了這裡。」但他表面上並不理會她的問話,故做深沉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禮啊?」   明慧臉色裡帶了點沮喪,狠狠的說道:「請。」說著,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了。   這個小店的後院很是別緻,水面上,九曲迴廊,直接把他們引到了正房門前。在正房的門口,掛著四盞氣死風燈,幾盆叫不上姓名的鮮花怒放著。   秦子月挽起鳳仙子緩緩而行,這店小二把他們引到這裡,那說明這裡一定有機關消息,這些機關消息足可以把鳳仙子移走,並且至他於死地,所以他展開自己的神視仔細的觀察著四周。   明慧走在前面,大概感覺到了秦子月的精神波動,帶了點不屑和嘲笑的說道:「要是害怕,就別過來。」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有我鳳妹妹在,我還害怕什麼啊?」說著用自己那比城牆還厚的臉皮蹭了蹭鳳仙子那嬌嫩的肌膚接著說道:「你說是不是啊,寶貝。」   鳳仙子厭惡的躲了躲自己的腦袋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慧站在那正房的門口,伸手咬牙說道:「請吧。」   秦子月向屋子裡看了一眼,道:「咱們就在外面說吧,你瞧這裡的環境多美啊。」說著,拉著鳳仙子退到了正房前面,水池旁邊的石欄杆邊,依在哪兒,道:「你們一定很有錢吧,就這樣的房子,恐怕楊三成都住不起。」說的時候,臉上帶了羨慕之色。   鳳仙子道:「你不殺我,又把我帶到了這裡,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子月晃了晃自己的手。制止道:「打住,打住,鳳妹妹,你別寒磣我了好不好,我敢殺你嗎?拋開咱倆的感情不說,就說你背後的這些師兄弟們吧,我得罪的起嗎?」   鳳仙子站在秦子月的旁邊,那雙美目中含了恨意道:「你已經得罪了。」   「所以啊,我這不是負荊請罪來了嗎。我是懷著一顆善意和誠懇的心過來的,難道你沒看出來?」秦子月依舊調侃的說道。   明慧站在一旁謹慎的觀察著秦子月,他的鬥氣把身上那並不寬鬆的衣服撐的如吹了氣準備下鍋褪毛的豬一樣,搜尋著秦子月身上的破綻。   鳳仙子低沉的說道:「別跟我胡扯了,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告訴你,你別指望我們會放了你。」   秦子的臉上微微的閃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是那中皮笑肉不笑的笑,說道:「這麼說,以後我得把你栓在我褲腰帶上了,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的,我就跟你親熱一番,我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解決你提出的這個問題。」   站在旁邊一直在尋找機會的明慧突然說道:「你把我師姐放了,我保證以後不會找你的麻煩。」   其實現在鳳仙子還在納悶自己的師弟為什麼不把秦子月殺了呢。剛才在門口的時候,秦子月已經做好了準備,師弟要殺他必然會影響到自己的生命,所以她制止了,但這麼長時間了,以一個五級術士竟然找不到一個已經放鬆了警惕的四級術士的破綻,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她在秦子月不注意的時候,可勁的衝著師弟施眼色,但這個平時看似機靈的師弟似乎根本就沒看到,這讓她心裡窩火不已,所以她在話語上也不時的刺激著秦子月,其實這話也是讓自己的師弟聽的。   秦子月搖搖頭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孤魂野鬼,沒人幫沒人助的,所以,我害怕,害怕你們的報復,你說是不是啊,鳳妹妹。」   鳳仙子實在是討厭極了秦子月這無賴的輕薄,張口就咬向了秦子月伸來的手指。咬是咬住了,但鳳仙子覺得自己咬的是一塊石頭,差點沒把牙齒給格下來。   就在鳳仙子咬秦子月的這一瞬間,一直站在旁邊的明慧也動了,空著的手裡又多出了那柄像是噴火的劍,指向了秦子月的頭。   秦子月在術法的運用上不是很熟悉,但打架的本事卻不缺,反應也夠敏捷,手被鳳仙子咬著,他把手一揮,讓鳳仙子的身子擋在了他的前面,明慧的鬥氣在刺向秦子月頭的那一瞬間,突然多出了一個鳳仙子,但他的力氣已經用老了,半途撤劍已是不可能,只好身子一扭,用身子帶動那劍,躲開了前面的鳳仙子,躲是躲開了,他可不好受了,由於向前的力沒了阻擋,身子隨著力氣,向前躥了過來,只奔了池子旁邊的護欄,硬生生的把護欄撞進了水裡,這才算是收住了身子。   如果秦子月在這一刻封印他的力量,那實在是太簡單了,但秦子月沒有,拉著鳳仙子向旁邊移動了兩步說道:「小心點,這大半夜的,上水裡抓魚,可不是鬧著玩的。」   明慧站直身子,揮劍又想向秦子月奔來,但秦子月只把鳳仙子的身子向前一推,他那劍上的光芒九有暗了下去,憤憤的說道:「我明慧殺不了你,誓不為人。」   秦子月道:「既然你覺得咱們不能通過談化解咱們之間的問題,那我在這裡呆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你說是不是?」說著,又湊到鳳仙子的耳邊道:「寶貝,他不歡迎咱們,咱們走吧。」說著作勢要走。鳳仙子隨著秦子月的力氣沒走兩步,那正房裡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朋友,留步。」   秦子月這才轉身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燦爛道:「您老可真有涵養啊,我們在外面折騰這麼半天,您老就是不動半步,我以後得跟您多學學,這才是真正的養生之道啊。」   隨著聲音,從屋子裡走出一個看似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衣一襲綠袍,在那四盞氣死風燈的照耀下,顯得文雅而又脫俗。依舊是以蒼老的聲音說道:「取笑了。我正要感謝你不辭辛苦的把我師妹送回來呢。」   秦子月心裡暗罵:「奶奶的,怎麼修煉術法的人,個個都這麼漂亮啊。」但臉上卻顯現出一臉天真的微笑說道:「正主出來了,那咱們就別再繞彎子了。你師妹要殺我,但不小心被我禁錮了,本來她要殺我,我也可以殺她的,但想到你們的龐大,而我又實在是怕死,琢磨來琢磨去,找不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好上您這裡來請教一下了。」   那聲音蒼老而面容年輕的人笑笑說道:「我剛才跟我師妹交流了一下思想,其實我鳳師妹早就改變了原先的想法,想接著跟你合作,只是一直沒機會說出口,你能容忍她原先犯的錯嗎?」   秦子月暗暗的探察著他的功力,卻發現自己發出的神視如石沉大海,根本就無法探知到他的存在。心裡微微的害怕起來。但門面還得裝著,道:「那當然好,我能為你們效勞,那就是我的福氣。只是我覺得我道行微末,資力太淺,想請鳳仙子幫我一段時間,您覺得怎麼樣啊。」   這聲音蒼老面容年輕的人心裡著實的惱火,他剛才一直在試著解開秦子月對師妹的控制,但用盡了辦法,也無法讓師妹從秦子月的意識裡消除。這也是他一直容忍的原因,要不以這小子六級的本事,他早就將他的內丹煉化了,何必要跟他在這裡廢話呢。這話,他本來是預知的,但現在聽到,心裡還是微微的一顫,但臉色卻表現的很坦然說道:「她在這裡的事務比較繁忙,你看,讓我明慧師弟跟你去怎麼樣?」   秦子月搖搖頭道:「哎呀,我那裡也是剛起步,而且以前都是鳳仙子在照顧我那裡,她對我哪兒熟悉,現在突然換人,恐怕不是很合適吧,再說了,這裡的事情,你們也基本上定好了,她在不在,都無所謂,你說是不是?」   鳳仙子的師兄盯著秦子月,那眼神如果可以殺人的話,秦子月早死了十八次了。語音裡依舊保持著淡淡的語氣說道:「好吧。」   57-終於可以離開了     秦子月笑笑說道:「謝謝拉,既然咱們還能繼續合作,那你就把公主和跟她一起來的哪個小丫頭送給我吧,她們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沒有他們,我的勢力發展不起來。」   鳳仙子的師兄神色微微的一愣,站在他旁邊的那個明慧湊上前去,不知道用密語說了些什麼,鳳仙子的師兄笑了,這次笑的非常開心,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坦誠的再談一次。」   秦子月帶鳳仙子回來的意圖就是想讓她帶自己去找公主和秦敏,現在聽這面少年老的人一說,更加的確定他們兩個落在了這一群人手裡。當下也笑著說道:「我一直都很坦誠的。」   鳳仙子的師兄點點頭道:「其實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就是怕我師妹離開了你,你的生命受到威脅,我可以代表我的師門對你保證……」   秦子月搖了搖手,說道:「你誤會了,你們現在的努力,最終還是想完全的控制這個國家,可我的努力,是想輔助你們控制這個國家,乃至於整個大陸。現在你可能看不在我身上投資的效果,但隨著你們計劃的發展,你會覺察到我的作用。你想啊,這個國家亂了,你單單的靠控制幾個上層人物,或許可以得到很不錯的效果,但那些大的人物,他們還跟外國有或多或少的牽掛,他們會那麼心甘情願的被你們控制嗎?而且,這個世界上,也並不是你們一門獨大,戰亂一起,誰都想分一杯羹,到時候,四下裡都來攙和,你們沒有自己堅定的支持隊伍,能站的住腳嗎?所以,我請鳳仙子過來幫我,是必不可少的,至於公主和那個女孩子,我是希望能得到他們在地位上的支持,這樣在發展的時候,咱們就可以快一點。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把現在各自所具有的這點恩怨拋開,共同發展,我得一個稱號,你們得這個世界的實際控制權,咱們共同打擊其他門派。我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我現在身上的力量是源自於你們的門派,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到時候咱們的門派能發展起來,你說我會不會高興,如果將來咱們關係處理的好,我沒準還可以堂皇的加入到咱們的門派中呢,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鳳仙子的師兄只是淡笑著,似乎根本就沒聽秦子月在說什麼,等秦子月的長篇大論說完,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的發展自有我們發展的路數,我現在跟你談,是覺得咱們有交換的條件,你如果不同意這個條件,那咱們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性了。」   秦子月真誠的看著這個鳳仙子師門的老大,道:「你真覺得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嗎?」   那老大點點頭,然後抬頭悠閒的望起了星空中那並不多的星斗。彷彿秦子月根本就沒有存在似的。   秦子月默默的點頭道:「好,我沒想到你們如此的短視,不合作也好。」說到這裡,他猛然的抬起頭來說道:「那我們就後會無期了。」說著,拉起鳳仙子就要遁去。   四周似乎多了一層通明的膠質罩子,秦子月在遁去的那一瞬間,正好碰在了這層膠質的罩子上被彈了回來,他扭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蒼老的年輕人,道:「你真想把臉皮撕破?」   蒼老聲音的年輕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恐怕不是我想撕怕,而是你想撕破吧。既然你不想放過我師妹,那我也沒辦法,只能把你留在這裡了。」   秦子月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只笑的那蒼老的年輕人帶了驚訝。半天,秦子月才說道:「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沉默了半天的鳳仙子淡淡的說道:「放了他吧,師兄,把他留在這裡,我們的麻煩會很多的。」   蒼老的年輕人盯著鳳仙子,有點不解的重複道:「麻煩回很多?」   鳳仙子點點頭道:「咱們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小子背後有龍族和虎族力量的支持,萬一這小子要是耍點什麼花樣,咱們得不償失,放開他,以他一個跳樑小丑,又能起得了多大風浪啊。」   蒼老的年輕人有點不相信自己師妹的話,但又不得不相信,自己這個師妹,別看術法修為上次點,但智謀和手段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心裡恨著,但語言上卻變成了客氣道:「呵呵,剛才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往心裡去,既然你需要我師妹幫忙,那就讓她幫吧,咱們以後多聯繫……」   現在輪到秦子月牛氣了,他不冷不熱的說道:「我需要公主和隨著她的那個小姑娘。」   鳳仙子依舊說道:「把她們也放了吧,既然他知道了她們在咱們這裡,那咱們還是少找麻煩的好,那個隨著公主的小姑娘是青青夫人的弟子。」   蒼老的年輕人的腦門上帶了微微的汗意,這都是什麼啊,現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師妹得罪這些要命的人,那不是給自己找病嗎。雖然自己的師門並不懼怕他們,但他們要跟自己搗亂,那還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他說話的時候,心裡的情緒也帶了出來道:「公主已經回龔先生那裡,那小妮子在地窖裡。」說完,一閃身,消失在屋子裡。   秦子月拉著鳳仙子的胳膊,親密的說道:「謝謝你。要不是你,咱們還離不開這裡呢。咱們去把那個小丫頭接出來,然後再去那個叫什麼來著,姓龔吧,他應該怎麼稱呼呢?你不會直接的喊他老公吧,那我會吃醋的。」   明慧上人與鳳仙子修習的又有不同,鳳仙子以練氣為主,明慧上人以御劍為主,他已經到了御劍飛行的境界,到這個境界的武士不多,今日裡吃了秦子月的憋,自然是不舒服,真恨不得找個機會把他給殺了。但這秦子月奸猾的如鬼,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總能找到最佳的隱藏辦法。所以明慧上人得出了結論,那就是這小子也是一個劍道高手。所以在提出了秦敏後,他向秦子月非常嚴肅的提出了決鬥的要求,言辭中頗多輕蔑他的語言。   秦子的臉皮厚實的宛如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似的,嬉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想讓你的師姐嫁給你啊?可惜,她喜歡的是我,所以,我不想讓她因為我跟你比劍受傷而讓她傷心,這樣吧,你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我要不答應你,就顯得我有點懦夫了,我答應你,不過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是,等你師姐死了後,咱們再決鬥,這樣,不管是你死還是我活,我活還是你死,她都不會傷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鳳仙子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師弟,你回去吧,一切都按著原先的計劃進行,他這裡,你們放心,我有辦法不讓他搗亂。」   明慧上人被秦子月激怒了,但又忌憚自己的師姐,只能把頭一扎,恢復了招牌似的笑容,去當他的店小二去了。   秦敏見到秦子月,上前纏住他的胳膊,笑意吟吟的說道:「我就知道月哥哥回來救我們的,月哥哥,你不會埋怨我不聽你的話吧,其實人家是想你了,所以才出來找你的。」   秦子月把她的胳膊推開,在路邊做了暗記,告訴秦彪離開這裡,到城外的落腳點等他,然後冷漠的說道:「走吧,咱們先去看看公主。」說著拉上鳳仙子上前走去。   秦敏隨在秦子月的屁股後面,沖鳳仙子的屁股上就是一腳,罵罵咧咧的說道:「老妖婆子,你賠我的飛魚……」   秦子月一聽秦敏提起那次被鳳婆婆追殺的事情,本來打算硬起心腸,不再搭理她,可驀然的一陣激動,世間有幾個人會這麼用心的待你啊!他拉了一把鳳仙子,表情不悅的回頭對秦敏說道:「你幹什麼你?她現在是咱們的客人……」   秦敏跳著跑上前去,又掛在了秦子月的胳膊上,笑吟吟的說道:「月哥哥,你又搭理我拉,走,我知道公主在哪兒,我帶你去找她。」說著神情裡多了一份欣喜,拉著秦子月快跑起來。   鳳仙子只覺得自己被這無恥的人控制以來,受到了平生最大的侮辱,但她現在只能在心裡暗暗的罵著,不敢表露出一點的情緒來,畢竟自己所設置的計劃正在逐漸的實施著,不能因為這點屈辱就把這個計劃放棄。   龔先生是公主的舅舅,也是當朝的國舅,手裡纂著西路的兩隻大軍,這可能也是讓郡主感到憂心的一點。他的府邸在崇陽門外大街,這裡是官宦雲集的居住地,走在這條大街上,感覺不到都市裡的喧嘩,不時的還有成隊的士兵巡夜。秦子月帶了鳳仙子隱了行,慢慢的向前走著。秦敏邊走邊指化著旁邊的建築,彷彿她是一個建築專家似的,給二人解說著。其實這二人,哪個都比她見識的東西多。   龔國舅的府邸,門口有兩隻石獅子把門,那獅子的個頭足足有兩人高,威武莊嚴,在獅子後面,是闊約一丈的朱紅大門,不說這門有多麼的氣派,就說這門檻,也有一尺多高,這才常人家是見不到的。此時已到半夜,秦子月上前叩門,當值的門房嘴裡發著牢騷,問道:「誰啊?」在問話的同時,大門旁邊的小門開了,一個光著腦袋的精壯漢子探出頭來。   秦子月站在正門口,也不說話,只是捅了捅身邊的鳳仙子,那意思是讓她搭話應付。可鳳仙子在這一刻好像是啞了似的,只是閒散的看著外面的夜色。   無奈的秦子月說道:「我們要見你家老爺。」   門房站在門裡,打量著他們三位,不知這是何方的神聖,但看這氣勢委實的不凡,也不敢得罪,低頭哈腰的走出來,問道:「老爺已經睡了,三位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明兒一早來吧。」   秦子月暗道:「奶奶的,你不說,我說。」當下,斜視著門房說道:「他還沒睡,你去告訴他一聲,就說鳳仙子有緊要的事情來說。」   59-回家     門房一聽鳳仙子,馬上緊張了起來。門房是什麼人啊,他要是不帶眼幹活兒,早就混的回家種地去了,更何況這鳳仙子在安之郡是何等的人物啊,就算是郡主對她的話也得言聽計從,那是仙人啊。當下留心的看了看秦子月身邊的這兩位女性,雖不知道那個是鳳仙子,但能跟鳳仙子平起平坐的人,一定也不是俗人。看完,再不猶豫,跑著向內院回報去了。   秦子月看著門房跑進門內,衝著鳳仙子微微一笑道:「你的名號還挺管用的。」   鳳仙子鄙夷的看著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敏斜著閃出來,衝著鳳仙子就是一巴掌,打的那叫一個清脆,那叫一個爽快,罵道:「你她媽的怎麼跟我月哥哥說話呢,我姐姐本來跟我們在一起好好的,你卻多事兒,把她送到這個鬼地方,你說我月哥哥想幹什麼啊?」   秦子月把秦敏拉到一邊對著鳳仙子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計劃,過來只是想看看公主,她要願意在家呢,就讓她在家裡,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帶她走。」   兩人正說著呢,國舅爺家的中門大開,一身便服的國舅爺帶著幾個隨從,匆匆忙忙的趕了出來。秦子月閃在一旁,斜眼看著鳳仙子和國舅爺,只覺得這兩人的交往未免太隨便了。   國舅爺,看模樣有六十多歲,果真如秦彪所說,長的跟公主有三分的相像,只見他出門,並未對鳳仙子施禮,而是機警的看看四周,伸手延請。看那副情形,是怕別人知道了他們的來往似的,甚至還稍微的帶了點不滿。   鳳仙子率先向了國舅爺的府內走去,邊走邊問道:「公主還好?」   國舅爺隨在一旁道:「已經睡下了。」   國舅爺的府邸與鳳仙子他們的住所又有不同,這裡處處顯示著大氣和磅礡。進門的走廊就寬約丈許,四周雖然並未點燈,但這也掩不住秦子月的眼睛,在走廊的兩側,長著幾棵古樹,高約六丈,粗有兩抱,隱藏在暗裡的保鏢護院,一個個精神抖擻,似乎在告訴別人,這裡就算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國舅爺直接引他們進了自己的書房,說是書房,比一般大戶人家的正廳還要大,裡面牆上掛滿了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書畫,看模樣,一個個古樸雅致,應該是藏世珍品了。挨著西牆,有一個紅木架子,上面還擺放著一色的瓷器。   一行人走到書房門口,國舅爺請了鳳仙子入內,僕人卻把秦子月和秦敏擋在了屋外,暴躁的秦敏馬上就要對這僕人發脾氣,但秦子月卻樂呵呵的把秦敏攔了下來道:「我們就在這裡等吧。」   這一堵牆根本就隔不開秦敏和秦子月的神視,二人在房間內的一舉一動也躲不過他們的監視。   鳳仙子進屋,大刺刺的坐到了主座兒上道:「你去把公主請過來,我有話跟她說。」   國舅爺面帶難色,站在一旁,稍稍的帶了點猶豫。   鳳仙子看著國舅爺問道:「怎麼,這事兒難辦嗎?」   國舅爺趕緊的說道:「不難,不難,只是公主剛剛睡下,現在叫起來合適嗎?」   鳳仙子杏目圓睜道:「你覺得不合適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了點怒意,那意思似乎在告訴國舅爺,我過來瞧她,是她的福分。   國舅爺再不敢強著,趕緊的一點頭道:「我這就去叫。」說完,向門口走去。   鳳仙子這才說道:「你們兩個進來吧。」這聲音裡帶滿了臃懶之意,似乎是在驅使自己的奴才。   秦子月在門口諾了一聲,帶著秦敏抬腳進門,國舅爺走回到鳳仙子的旁邊,坐下道:「這二位是……?」   鳳仙子端起旁邊的茶碗,稍稍的喝了一口水道:「我的朋友。」她這聲朋友說的就宛如敵人似的,讓秦子月聽的微微一笑暗道:「這小娘皮的恨意還不小啊。」但聽在國舅爺的耳朵裡卻是:「你哪兒那麼多屁話啊。」   足足的等了半晌的時間,門口才有了響動,接著是僕人低聲的喊道:「公主駕到。」這聲音似乎是怕驚動了地洞裡的老鼠。   這裡除了國舅爺站起來迎接外,其他三人依舊是該幹嘛接著幹嘛,好像來的人跟他們沒有任何聯繫。   國舅爺站起來,把門推開,靜靜的站在了一邊,根本就沒有一絲當舅舅的尊嚴。公主端著自己那長袖衣衫抬步進來,嘴裡還帶了一絲的埋怨道:「這個時辰了,喊我做甚。」當她走進屋子,抬頭看到坐在偏座兒上的秦子月和秦敏,微微的一驚,步子快了一下,張嘴欲喊,但又看到正座上的鳳仙子,這才又端了起來說道:「有什麼事兒嗎?」   秦敏可完全沒有顧忌,跳起來,上前拉住公主的衣服說道:「月哥哥是過來接你的,你跟我們走嗎?」說的時候,眼神裡含滿了期望。   公主斜了一眼旁邊的鳳仙子道:「你是誰啊?」   這一問,把秦敏問愣了,伸出五根手指頭在公主的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幾啊?」   公主有點不耐煩的把秦敏往旁邊一推,轉頭對著她舅舅說道:「他們是誰啊?」   國舅爺趕緊的引見,指著鳳仙子道:「這是鳳仙子,我們的國師。」說著又指了指秦子月和秦敏道:「這是國師的兩位朋友……」   鳳仙子不等國舅爺介紹完,道:「你先出去吧,我和公主有點事情商量。」   國舅爺謹慎的看看公主,又看了看站在公主旁邊的秦敏,見公主沒有反對的意思,才說道:「那我先告退。」說著對著公主一躬身子,倒著向外退去。   秦敏看國舅爺關了門,又活躍了起來,把公主的肩膀一拍道:「我靠,你可真能裝,你是跟我們走啊,還是留在這兒?月哥哥可等著你回答呢。」   公主回頭看了一下門,又看向了鳳仙子,這才說道:「鳳仙子,這裡是京都,你把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鳳仙子無奈的說道:「我把他們兩個怎麼樣了?我還正想求你,讓他們饒過我呢。」   秦敏湊到公主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道:「咱月哥哥把她給禁錮了,沒想到吧。」說完,離開公主的耳朵,衝著鳳仙子做了個鬼臉。   公主有點不相信的看著秦子月,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秦子月微微的點點頭笑道:「你是跟我們走呢,還是留在這裡啊?」   公主聽秦子月這麼一說,把端著的那長衫衣服一甩,跳了過去,帶了天真和羞澀說道:「真的嗎?你是過來接我來了?」   秦子月道:「是。我希望你跟我走。這裡很快就要起動亂了,你到時候只能是別人的一粒棋子,當然,你要願意留下來,我也無話可說。」   公主坐在了秦子月的腿上,輕輕的錘打著他的胸脯說道:「你要不要我了,我就留在這裡。」   站在旁邊的秦敏嘴裡「嘖嘖」的羞著他們兩個道:「剛才還裝的像誰都不認識似的,現在又……」   公主嬌羞的站起來,推了秦敏一把道:「去你的,我不是怕你們兩個受連累嗎?她……」說到這裡,公主斜了鳳仙子一眼道:「這不是她在哪兒嗎,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就跟你們相認,那不是找病嗎?月哥哥,咱們什麼時候走啊?」問的時候,很是期待的表情。   秦子月站起來說道:「那就現在吧。」說著走到鳳仙子的跟前,笑吟吟的說道:「這裡還需要你跟舅舅交代一下啊。」   鳳仙子閉目養神,並不搭理秦子月。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著外面喊道:「國舅爺,鳳仙子和公主談完了,請您進來。」   門隨著秦子月的喊聲,開了,國舅爺笑呵呵的說道:「我已經安排了夜宵,大家邊吃邊談怎麼樣?」   鳳仙子這才睜開眼睛冷漠的說道:「不了,我們還有事情,公主還需要跟我們出去一趟,你覺得有問題嗎?」   國舅爺看看站在一邊面有喜色的公主,又看看一臉冷漠的鳳仙子說道:「公主剛回來,是不是讓她多休息兩天?」   鳳仙子臉色冷漠的說道:「事情緊急,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她受任何苦難的。」   秦子月拉了秦敏,秦敏拉了公主向鳳仙子靠來,就在鳳仙子說話的時候,秦子月念道:「以我為媒,遁行前裡。」剛念完,四人化做一團黑霧,憑空的消失了,此地惟留下了綽綽不安的國舅爺還在迷茫的四顧。   這一段時間以來,國舅爺以為公主再也不會回來了,並且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兩領人幹的,但公主回來之後,他才明白,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覺得郡主待他實在是太好了,甚至還要讓他去前線督察不屬於自己的軍隊,在他以前想來,這是給他機會,讓他再拉攏一部分人,可現在想想,這是讓他送死呢,所以公主回來,他一直把公主窩在自己的府裡,並且開始拉攏鳳仙子一般人,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60-謀劃     「這個保證先別說,他們的在這裡投入了六萬大軍,而現在只留下了一千多人來維護這麼重要的糧道,你覺得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啊?」秦子月抬頭看著書生問道。   書生搖搖頭說道:「這很正常,這裡的軍隊被驅趕到了內地,留下一千人,是鎮壓山民的。」   秦子月搖搖頭道:「不見得,他們在進攻古城的時候,就經常受到兩領小分隊的騷擾,現在雖然把兩領的軍隊暫時打退了,但沒有把他們徹底打垮,這些小分隊也沒解決,他們怎麼能這麼安心的走呢。所以,我覺得這裡就這麼點人,肯定有問題,一會兒,咱們兩個再過去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書生很有點不服氣,但又有點無可奈何的說道:「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說著站起身來,向房間裡走去。   秦子月也隨著站起身來,走到鳳仙子那裡,笑呵呵的說道:「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我現在再問你一句,需要不需要我們進攻古城。我不希望你放棄我。」   鳳仙子回頭望著秦子月,很冷靜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們留著一千多人是誘敵的。我現在要告訴你,我需要你進攻古城,而且還要在古城牽制他們十天,你會幹嗎?」   秦子月笑笑說道:「干,只要你不覺得我是個廢物就行。」   鳳仙子道:「那我就看你的實際行動了。」   秦子月摟住鳳仙子那芊細的腰肢說道:「十天的時間,一萬大軍的反撲,確實困難點。」   鳳仙子驚訝的看著他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子月裝腔作勢的說道:「我知道什麼啊?」   鳳仙子推開他的胳膊,保持住距離說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有一萬大軍要反撲這裡的。」   秦子月道:「猜的,他們要拿六萬軍隊來守衛這個小城,除非哪個將軍腦子進水了,既要保證前面的戰事,又要維護後方的穩定,我覺得一萬就可以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鳳仙子點頭說道:「你猜測的不錯。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你還要攻擊古城嗎?」   秦子月又向鳳仙子靠了一步,用鼻子使勁的嗅了嗅她的臉龐說道:「你身上真香,這麼多天,我沒見你洗過澡,怎麼還能這麼香啊?你聞聞我,我這幾天沒洗澡,早臭的迎風透三里了。」   鳳仙子厭惡的說道:「你要想跟我們合作,最好自重點。」   秦子月好像很驚訝似的看著鳳仙子道:「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一直都以為你喜歡呢。我是這樣想的,你平時都是那麼孤傲的裝模作樣,即不親近女人,也不接近男人,那你是怎麼排遣自己的寂寞呢?是人,就會有高興和不愉快的時候,這時候最需要別人的關心和理解的,可你沒有這樣的朋友,我就想做你這樣的朋友,分擔你的憂愁,享受你的快樂,這不好嗎?」   鳳仙子依舊冷冷的說道:「不好。」   秦子月笑呵呵的說道:「你瞧,說著說著就帶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了,有人告訴我,女人說話一般都喜歡說反話,想,說成不想,不想,說成想,尤其是那些外表看似堅強的女人,更是這樣,是不是啊,小寶貝……」   鳳仙子冷目以對,道:「你要再如此的辱沒於我,我就自殺。」   秦子月臉色猛的一驚,帶了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這樣的。只是你太美了,我禁不住就想親近你,呵護你。沒成想到弄成這樣,既然我侮辱了你,我道歉,我知道,僅僅的道歉,是無法洗刷你的恥辱的,但現在,我還不想死,所以你要洗刷自己的恥辱,只能……你要自殺,我也不阻攔你,你想怎麼死啊?」   鳳仙子惱火不堪,真恨不得把這個潑皮無賴一劍殺了,但自己現在又沒有這個能力,只得冷冷的看著秦子月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子月說道:「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需要不需要我們拖延安之的進攻。本來我是為你們效力的,但現在卻弄的像我求你似的,你覺得有意思嗎?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大概還不知道你最恨的老鬼婆婆得罪我之後,我是怎麼處理她的把?我讓她做我兄弟們大家的媳婦,不過她現在跑了。但你不會有這個運氣,因為老鬼婆婆有個秦敏是她的師侄,你沒有。」   鳳仙子道:「你這是威脅我?」   秦子月笑笑道:「來軟的不行,那我只好來點硬的了。這世界上,我還沒見過幾個軟硬不吃的人物呢,你是不是想讓我見識一下啊?」   鳳仙子看著秦子月道:「你真不怕我的師兄弟報復你?」   「這個世界上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友誼,當我足夠強大的時候,他們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於我呢。你說是不是?現在他們這麼看重你,是因為你有用,但你的用處會隨著安之的內亂而削減,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啊?」秦子月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的說著。   鳳仙子道:「別以自己的眼光看別人,那你會死的很慘的。」   秦子月笑笑說道:「死是以後的事情,但暫時我是快樂的,不是嗎?」   鳳仙子盯著秦子月道:「好,實話跟你說,我們根本就不需要你幫我們什麼,一切都在按著我們的想像發展,你滿意了吧?」   秦子月笑笑說道:「謝謝。看來我只好不讓你們的計劃那麼順利了,要不我真的就沒用了,我決定,進攻古城。」說完秦子月閃身進了書生的房間。   古城重鎮,立於兩條路的交匯口,城堅牆厚,是進入兩領的一個咽喉所在。由於戰火,這裡的牆體有三處塌陷,但有城裡的居民在戰士的監視下挑土,正在加固著這裡的塌陷處。秦子月和書生並沒有進城,只是在外圍轉悠著。這城,西邊最為完整,好像安之的大軍根本就沒碰過這裡似的,這裡大概有一里長,城頭上每隔半丈遠,站著一個衣甲鮮明的戰士。秦子月看著這裡,暗暗的點頭,看來周經在決定要攻打這裡之前,做過詳細的調查。現在讓他頭疼的不是這座城能不能攻的下來,而是怎麼應付那來援的一萬精兵。   這次戰爭是有必要進行的,這是提高自己聲望的機會,如果以失敗告終,那自己的聲望別說提高了,應該是滅頂之災,所以一切要慎之又慎。秦子月反覆的在西城牆下走動,展開神視,探察著牆裡的情形,一切都沒讓他失望,這裡就面子上那點人,從這裡進城,進而與這裡的軍人展開巷戰,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自己的人都是本地人,容易融合到土人中間,讓城裡的士兵分不出敵我來。   可那一萬士兵在哪兒呢?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起進攻呢?他一點情況都摸不到。書生站在他的旁邊說道:「咱們現在要打的就是一個士氣,攻下來後,一把火把這裡燒了了事。」   秦子月皺皺眉頭說道:「你把這裡燒了,百姓會怎麼看你啊?如果那樣,咱們還不如不打這個仗呢。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讓老百姓說咱們好,這樣才會有人隨咱們一起跟安之人干啊。」   書生狡猾的一笑道:「對,看來是我想簡單了,那這樣吧,咱們打進去之後,只搶那些軍用物資,其他的一概不拿,臨走的時候,讓大家再把搶來的吃的分給大家一點,你看怎麼樣?」   秦子月道:「恐怕咱們走不了啊。外圍還有一萬大軍等著咱們呢。」   書生帶了點驚訝的說道:「一萬?哪兒來的一萬人啊?」   秦子月嘴裡叼了一根荒草,望著遠方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所以才著急,要是知道了,也就不著急了。」   書生說道:「你確定嗎?」   秦子月點點頭說道:「確定。這一萬人肯定在附近,但咱們的情報系統太欠缺,你看看能不能組織點人在四周探察一下?」   書生點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在這裡看吧。」說完一閃身,消失了。   秦子月獨自一人默默的向遠處走去。正午的陽光映出了他那不長的身影,似乎在告訴他你太渺小了,小心以卵擊石後的悲哀在小廟旁邊的平房裡,周經弄出了一個沙盤,正與書生在哪兒說著什麼。秦子月推門而進,頗為嚴肅的站在了一旁。周經看到秦子月進來,道:「情況真如你說的,安之的一萬人分了三部分在附近駐守著,他們分別是……」說著,用手指了指古城的東邊靠近雲城的地方道:「這裡有四千。」然後又指了古城南面道:「古城到上冶之間兩千。其他的就分散成了五百人一小隊,對古城東南的村子進行搶掠。」   秦子月點點頭道:「如果咱們攻擊古城,他們多長時間能趕過來?」   周經不看沙盤說道:「最快的兩天,最慢的三天。」   秦子月道:「你估計他們是分散著攻擊咱們呢,還是集中的攻擊呢?」   周經看了看沙盤說道:「以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會匯合了攻擊咱們。」   秦子月望著窗外說道:「他們的大軍要是回救,需要多長時間?」   61-攻擊古城(上)     「沒有這個可能。」周經很堅決的說道。「他們的糧道不止這一條,其他戰線上,基本上也打開了,以他們現在進攻的形式來看,他們並不想把兩領打垮,最多是讓兩領割地求和,然後再慢慢滲透。」   秦子月道:「何以見得?」   周經指著沙盤道:「他們現在的進攻打的很快,幾乎一個地方攻擊之後,不做任何的調整,就向下一個目標衝擊,而且每過一個地方,必定留下數量不菲的人來專門從事搶掠活動,在搶劫的過程中,越往南越狠,咱們這一塊算是輕的了,所以我猜想,他們是想把咱們這一塊要到安之,這樣以後再進攻兩領,兩領就無險可守了。」   秦子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暗暗的琢磨著。鳳仙子說現在這樣的戰鬥是他們想要的,在戰爭結束後,他們會做什麼呢?秦子月微微的搖頭,戰爭結束了,對她們沒有好處,到時候,國內為了勝利而歡呼,郡主的威望超越任何時候,這時候,她們再反對郡主,那簡直是逆天而行。難道說,他們在這個戰爭中還埋伏了其他的招數,有足夠的把握讓這個戰爭拖延下去?這個招數是什麼呢?秦子月百思不得其解。他抬頭望著門外的天,黯然的說道:「你們覺得進攻以後有多少把握能讓咱們的人安全撤退出來?」   周經與書生對望了一眼說道:「攻擊古城,人員傷亡會在20%左右,守城,如果抗擊這一萬人,那就沒準了。」   秦子月回頭望著書生和周經道:「申文虎的傷怎麼樣了?」   書生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還在恢復中,他的傷比較難治,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秦子月點點頭道:「好,周將軍,我與你一起為兩領的存亡努力,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周經一個立正,大聲的說道:「謝謝您的支持,末將一定努力。」   秦敏滿口大罵著來找秦子月,她似乎委屈的無以復加,彷彿這世界上最委屈的就是她了,她比那冤死的竇娥還冤。挑簾進門,臉上帶著未干的淚痕說道:「月哥哥,你管不管秦彪啊,他欺負我。」   書生看秦敏進來,臉上帶了一絲淡淡的輕笑,站起來說道:「我還有點事兒,你們先在吧。」說著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秦子月抬頭看著滿臉淚痕的秦敏,有著說不出的憐憫,但又不敢表現的太過熱情說道:「怎麼了?」   秦敏上去一把抱住了秦子月的脖子說道:「他胡說八道,我不活了。」   秦子月輕輕的推開她道:「你得這麼看啊,要是這世界上沒人喜歡你,那說明你長的太醜了,有人喜歡你,這才說明你有魅力啊。但你得學會處理這些事情,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要不漂亮點的女孩子都要死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上哪兒找媳婦呢,你說是不是?」   秦敏就是不松秦子月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撒嬌的說道:「我就不喜歡他這麼說,我只喜歡月哥哥你。」說到這裡,她的雙眼緊緊的盯住秦子月的眼睛,一副雨後梨花的清醇道:「你喜歡我嗎?」   秦子月頗覺得尷尬,眼睛從秦敏的臉上挪開,秦敏揮動小拳頭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胸脯說道:「你看著我,不許你說不喜歡我,聽見沒有,不許你說不喜歡我。」說著又爬在他的胸膛上哭了起來,那個傷心,簡直都讓鬼神為之動情。   秦子月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讓別人看到了笑話。」   秦敏嗚嗚的哭著說道:「你不喜歡我了,你要把我送給別人……」   秦子月苦惱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你了?傻孩子,你幫我這麼多,為我付出這麼大,我要是不喜歡你,還有良心嗎?快起來,這兩天咱們就要跟安之人打仗了,我這裡正忙著呢,你要是再跟我撒嬌,萬一失敗了,咱們以後怎麼活啊,你說呢?」   秦敏依舊爬在他的胸膛上,戀戀不捨,道:「那你不許秦彪以後再再騷擾我了。」   秦子月拍拍她的後背說道:「我不許管什麼用啊,誰讓你長的這麼漂亮了。好了,這裡沒人強迫你喜歡誰,只要你自己快樂就行。」   秦敏還想接著說什麼,秦子月突然喊道:「老不要臉的,你在外面偷聽夠了嗎?回來,咱們接著說咱們的事兒。」   書生訕訕的推門進來,看到秦子月道:「我什麼也沒聽見。呵呵,秦敏,我什麼也沒聽見啊。」   秦敏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尷尬,反頭親了一下秦子月的臉頰說道:「聽見怎麼了,我就喜歡月哥哥。」說著向外走了,邊走邊說道:「晚上我來找你。」   這一下子到把秦子月弄的頗為尷尬,望著秦敏的背影說道:「這孩子,就這樣。」   書生笑著坐回去道:「是啊,這孩子們就這樣。」   天氣稍稍的放暖,已經是穿裌衣的季節了。在古城西面的山窪裡,一千二百人,分了兩隊默默的蹲在哪兒,黑壓壓的一片。平時我們在字眼上理解一千多人的隊伍,覺得不是一個什麼大數,但真聚集在一起了,足足佔了三畝地大小的地方。那景象也頗為壯觀。   另外一隊八百人的隊伍,有周經帶領,在城北門外埋伏,準備襲擊從城內逃出的士兵。這天,沒有星星和月亮,惟鉛雲密佈,好像有雨,風刮起來,吹的人身上涼颼颼的。   秦子月把秦彪和秦海潮他們幾個叫到身邊,語氣頗為嚴肅的說道:「現在我不想給你們任何的壓力,但我又不得不說兩句,這是咱們第一次與正規軍打仗,你們兩人,一人帶了一支隊伍,這個擔子可不輕,你們有把握做好嗎?」   秦彪和秦海潮默然的點點頭,都沒說話,但從他們那堅定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們的決心。   秦子月逐個的拍拍他們的肩膀,道:「現在兄弟們都看著咱們呢,這是咱們的第一仗,也將是咱們成名的一仗,將來的歷史將記錄咱們的這一切,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民族的守護神,男人處世,不能轟轟烈烈,那還叫什麼男人。好了,你們去吧,進攻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希望我們能一起坐到古城的城樓上喝酒慶功。」   兩人又是默默的點頭,向各自隊伍的位置走去。   秦子月只所以要進攻,不單單的為了跟鳳仙子搗亂,其實搗亂只是一個借口,因為他覺得鳳仙子他們一定有辦法拖住戰爭,而拖住戰爭的實質自然是要拖住安之的軍隊,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只要他們無暇顧及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機會,所以,他才決定發動這一次的進攻。   風終於小了點,但夜更黑了。雨點稀嚦嚦的落了下來,這是初春的第一場雨,雨滴中夾雜著土腥味,向著兩千人的隊伍漫漫的撒潑著,彷彿在為他們的勝利而壯行。   書生站在秦子月的身邊默默的注視著古城的變化。已經到了該發信號的時間了,可古城裡依舊沉寂著,宛如一個沉睡的老婦人。   秦子月的腦門開始微微的冒汗,他大口的喘著氣,想以喘氣來壓制住自己內心的煩躁。但他的這個辦法似乎很不管用,逼的他站起身來,在原地轉起了圈。   在秦子月身邊的書生跟他完全相反,他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的望著古城的西牆,等待著。   進去了三十多人,最不濟,也能有一個發出信號,是行是不行,讓外面的人知道,到現在為止,一個信號也不發,這算什麼事兒啊!秦子月暗暗的罵著。想著想著,秦子月突然轉頭對書生說道:「你在這裡看著大家,我進去看看。」說著不等書生有任何的反應,秦子月已經消失在這雨天的夜幕中。   秦子月不是第一次來古城,這裡有他家的產業,小的時候,他經常跟著父親到這裡來轉悠。所以,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可以說瞭如指掌,但這次進來,他卻感到了陌生。   這裡的戰爭看來打的挺艱苦的,偌大的古城,竟然沒有幾個像樣的房子,大部分的民房已經被戰火洗成了平地,在靠近南門的地方,地上搭建了許多的帳篷,大概是無家可歸的貧民住所。在城的北角,那裡燈火通明,城內巡邏的士兵一隊接著一隊,他們似乎知道外面要進攻這裡似的。   按著原先的計劃,他的人將先在城東門放火,他們外面的人看到火光,向這裡開動,在他們到來前一段時間,城的南門被打開,有先頭的騎兵控制南門。可現在自己的那一群人在哪兒啊?秦子月默默的看著東面。   總不能因為他們幾個,就取消了這次作戰的計劃,秦子月暗道。正當秦子月要動身的時候,東面的火光起來了。秦子月暗罵一句:「狗日的,回去再跟你們這幫小子算帳,可嚇死我了。」   在火光起的那一瞬間,城北的兵營有了反應,大概有三百人的隊伍向火起的地方靠攏,剩餘的士兵卻沒動,彷彿這火光跟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關係。   秦子月看著依舊安靜的大營,心裡道:「你們不動,我讓你們動動。」想著,一閃身子,向安之軍隊的大營去了。   62-攻擊古城(下)     安之人的大營,依舊安靜著,站在營帳外,都能聽到帳內戰士的呼嚕聲。秦子月幻化成一個安之軍官的模樣,慢慢的向中軍大帳走著。   由於他修煉的不是鬥氣,只能做法殺人,而且要做法,那動靜就大了,所以他盡量的閃避著巡營的士兵。正在他要接近中軍大帳的時候,軍內突然響起了警報,本來還鼾聲震天的士兵聽到警報,馬上從營帳裡鑽了出來,他們衣甲整齊,看來睡覺的時候都沒脫掉自己的戰袍。   秦子月閃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對著中軍大帳念起了咒語。其實他這麼做是非常危險的,一個做法的術士,沒有武士的保護,很容易受到毀滅性的攻擊,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術士有自己的寵物,還有的術士在做法的時候,還要帶上兩個武士的原因。   很多事情自己做的時候,覺得嚴密,實際並不如此。秦子月雖然幻化成了安之軍人的形狀,但安之大營內有著嚴格的作息制度,像他幻化成的這個的軍人模樣的戰士根本就沒有資格在夜間出來亂走,雖然他也學了他們的口號,但還是掩飾不了他的破綻,這裡的軍人只所以沒有當時就抓他,是想看看他到這裡來,是不是有內應,當看到他隱藏在角落裡的時候,幾個護衛級別的人物悄悄的向他哪兒掩了過去。   兩把雪亮的軍刀,輕輕的架在了全神貫注的秦子月的脖子上,其中一個道:「走吧。」   秦子月感覺到了脖子上的鋼刀,但他的心神卻不能收住,術法做到一半,如果現在就收功,那所聚集的力量就要反噬於他了。   那個軍士見秦子月依舊坐在哪兒,嘴裡還唸唸有詞,怒火上湧,軍刀往前一送,劃破了秦子月的脖頸,大聲的說道:「起來。」   秦子月要是能起來,早起來了,他是起不來啊。   兩個軍士見他的樣子,不由的犯了嘀咕,兩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其中哪個年歲稍長的輕聲說道:「術士?」   另一個又望了秦子月一樣,揮起刀就要向秦子月的腦袋砍去。這當兒,一個人影一閃,撲了過來,抱起秦子月向旁邊一滾,軍士的刀斬空在地上,另一個一隻閒著的軍士的刀就在那人影閃過的同時也舉起了刀,身子隨著刀向秦子月他們落的地方砍了過去。   抱秦子月的黑影舉刀格擋這一刀,但那軍士的力量太大了,刀砍下來,把他的刀砍成了兩半,餘力不減,奔著那人的腦袋去了。   現在黑影要躲,還有躲閃的餘地,但如果他躲開,這一刀正好砍在秦子月的前胸上。那人費力把秦子月往旁邊一推喊道:「快跑。」就在這一瞬間,軍士的刀奔向了那救秦子月的人的頭部。   「噹啷」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音,就在軍士刀就要到了救秦子月那人腦袋的時候,刀砍在了一塊鐵皮似的軟質黑皮上。   這時候,中軍大帳正受著密如雨點的雷霆攻擊,聚集在中軍大帳周圍的人無一倖免,大帳也著起了大火,有幾個軍官在指揮人向中軍大帳哪兒去救火,但只要一近雷電,人利馬的被燒焦,最後,即便是有人有人揮動刀子,驅趕著士兵,也無濟於事了,大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中軍大帳在雷電的照顧下,燒了個精光。   在角落裡,秦子月慢慢的收了功,這當兒,正趕上那軍士揮刀向秦峰砍來,在焦急中,來不及做任何防範的他伸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東西,擋在了秦峰的脖子上,他摸出的這個是在庫瓦國的樹林裡減來的那片龍鱗,他一直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並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這次沒想到它竟然能擋住利刃的砍擊。   恢復了自由的秦子月,擋住軍士的刀後,順勢向著這兩個進攻的軍士發出了兩道火光,這火光把這兩個軍士包圍起來,宛如掛在爐子裡的烤鴨似的,竟把這兩個軍士烤了。   火光引來了其他士兵,都向這裡靠攏著。秦子月一得手,馬上抱住被那刀震傷的秦峰遁了出去。   這時候,秦彪很秦海潮帶領著人已經衝進了南門。由於古城內部的士兵失去了指揮,大部分是各自為戰,有一部分已經開始從北門退卻了。這退卻就如瘟疫,傳播的速度驚人,最終困在城內的只有那去救火的二百多人,以一千多的兵力,圍攻二百多的敵人,結局是可以想像的。   士兵作戰,多是氣勢使然,沒有幾個士兵是願意打仗的,在失去了氣勢後的士兵,很快的放棄了抵抗,紛紛的繳械投降。這次戰鬥,前後沒有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解決了。那些第一次出戰的新人無比興奮的揮舞著自己手裡的戰刀,興奮的相互祝賀著。   秦海潮帶領著自己的那一隊士兵在城內巡查,秦彪帶領著士兵衝進了安之人駐紮的軍營去搶奪留下來的東西了。秦子月帶著受傷的秦峰落在了已經結束戰鬥的西城牆上,端坐下來,急切的試探了一下秦峰的呼吸,沒覺察出異常,這才放心的用手按在他的丹田之上,用自己的內息催動秦峰內息的流轉,片刻間,秦峰就發出一聲悶悶的歎息聲,然後睜開了眼睛,望到秦子月那關切的眼神,冷漠的說道:「你沒死?」   秦子月伸手拉了他一把,讓他坐了起來說道:「你去軍營內做什麼?」   秦峰道:「放火。」回答的依舊很簡單,即便是在他最親近的朋友跟前,他的話也不多。   秦子月看著下面的火光,伸手把自己剛才用來保護秦峰的那塊龍鱗遞了過去,說道:「你把這個收起來吧,這個可以擋刀劍,你用的著。」   秦峰推了一下說道:「你也有用。」   秦子月把那片龍鱗扔在了他的跟前說道:「你現在怎麼也變的婆婆媽媽的了,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可告訴你,這次你們沒有按著約定的時間給外面發信號,一會兒,我要處罰你們,有理由嗎?」   秦峰搖頭。其實他們早就預備好了引火用的乾柴,只是沒想到臨時的下起了雨,也是沒經驗,所以臨時著了忙,最終還是這裡的一個百姓給了他們一桶菜油才把火放起來。   秦子月道:「那好,咱們走吧。」說著不再搭理秦峰,獨自一人向城下走去。秦子月不是不想跟秦峰一起走,而是知道他的性格,他從不喜歡跟別人一起走。   城裡沒有像樣的房子,所以他們進來之後,也只能就地的搭建帳篷。那些安之軍人的帳篷也被秦彪收斂了過來,另行搭建。   書生已經進城了,隨著他的幾個軍士把帳篷搭建在了原先古城縣衙的舊址上,書生一副儒雅的神情,坐在帳篷裡指揮著城內各條戰線上的士兵。秦子月笑呵呵的走進帳篷,問道:「怎麼樣,傷亡多少人啊?」   其實秦子月在城頭上看的很清楚,這次進攻中傷亡極其有限,這可能是因為安之的軍人大意吧,他們覺得這裡已經沒有大股的敵人了,守衛這座城池的大部分是身上帶傷的將士,所以他們的進攻才顯得這麼順暢。   書生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去哪兒了?」   秦子月笑道:「我是革命一塊磚,那裡需要那裡搬。現在都不需要我了,我只能來煩你了。傷亡多少人啊?報上來了嗎?」   書生點點頭道:「到現在為止,傷四十三個,亡十九個。還不知道周經哪兒的消息呢。」   秦子月點點頭道:「城內的情況怎麼樣?」   書生拿起一張紙扔給他道:「你自己看吧。」說著又在一張大紙上寫了起來。   秦子月低頭撒了一眼他扔過來的那張紙,上面寫著:活捉二百五十三個,擊殺六十九個,奪得帳篷一百八十頂,糧草一千九百擔,刀……「這個表列的很詳細,秦子月對這些數字已經沒有了興趣,站起身來,走到書生的跟前,看他書寫的內容:公告:虎狼安之,欺我兩領,國不得安,民不得生,愁雲慘淡……」   秦子月突然把書生手的紙拽了出來,揉了揉扔在一邊說道:「你以為這裡的老百姓都是你啊,都能看得懂你掉的文袋,寫簡單,老百姓看的懂這才叫好公告呢,我念你寫。   書生白了他一眼,另拿了一張紙道:「說吧,我的大少爺。」   秦子月嘿嘿一笑道:「怎麼,生氣拉?你瞧你那點肚量,我要像你這麼容易生氣,早被你氣死了。」   書生揮筆在紙上飛速的寫著:「怎麼,生氣拉,你瞧你那點肚量……」   秦子月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邊,笑呵呵的說道:「寫吧,寫吧,我說一晚上,累死你。好了,正經點,這麼老了,一點正經都沒有,還偷聽我們說話,一會兒,我見了你那寶貝姿蓮,一准的告訴她,你以前在這個鎮子裡有一個……」   書生站起身來,左右看看,回來伸手在他頭上一拍,罵道:「你小子要敢給我造謠,我把你大謝八塊。」   秦子月笑笑,不再爭辯說道:「奶奶的,安之欺負我們兩領無人,殺我百姓,淫我妻女,奪我口糧,我們能讓他們在我們家裡這麼幹嗎?如果你要還是一個血性男兒,就跟我們一起拿起武器,趕走醜陋的安之人,建功立業,保衛家園。」   書生筆走龍蛇,聽秦子月哪兒沒了聲音,問道:「完拉?」   秦子月道:「可不完了,對了,咱們不是抓了二百多安之士兵嗎?明天白天,告訴大家,誰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   書生收起紙筆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不好吧?如果這樣的話,那些投降的士兵,一個也別想活。以後誰還敢向你投降啊?」   秦子月笑著說道:「咱們現在還不是兵呢,最多是一群土匪,土匪怕過什麼?要不讓老百姓洩恨,誰跟著你賣命啊。對了,最好把鳳仙子也帶過來,讓她看看人民的力量。我困了,你的事兒還多呢,不打攪你了。」說著站起身來,拽了書生搭在椅子上的那件皮斗篷向營帳裡面走去。   第二天,一夜的陰雨過後,又露出了太陽,天地由於雨水的沖刷顯得格外的豁亮。周經壓著大概有一百多個衣著破爛的安之士兵,騎著高頭大馬,從北門魚貫而進,也不知道是誰,組織了這城裡的百姓在北門口迎接。周經已經很多年沒享受過如此的待遇了,他高傲的騎在馬上不時的揮手向人們致意。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等周經的馬一過去,後面那些垂頭喪氣的安之士兵利馬享受起了石頭泥巴的親切問候。雖然有人還努力的想維持這裡的秩序,但這些維持最終成了做做樣子,只要這些百姓不擠進來,他們也就聽之任之了。   秦子月帶領著書生和幾個昨夜裡的幹將站在北門不遠的地方迎接著周經。這都是書生教秦子月做的,他告訴秦子月,一切都要做的漂亮一點,高雅一點,這樣老百姓就覺得你厲害,你有前途,你深不可測,然後就會跟你一起戰鬥。所以秦子月穿了一身只有大街上耍猴時,猴子才會穿的大紅袍,站在那裡,威風凜凜的抓著身上的癢處,不時的還要湊到穿一身青岱色長衫,帶比他的腿還長的帽子的書生跟前罵:「老傢伙,你給我找的什麼袍子啊?怎麼我穿了渾身癢癢啊,是不是上面有虱子啊?」   書生惺惺作態的保持著笑容,向他跟前輕輕的湊了湊,彷彿在親密的交談國事似的說道:「小兔崽子,你穩重點,再這麼多事兒,我再給你找個綠帽子帶上。」說到這兒的時候,周經過來了,他從高頭大馬上利落的跳下來,單膝行禮。   秦子月走上前去,伸手把他了起來,然後親密的擁抱,在擁抱的時候,他可不敢如跟書生那麼隨便的說話,問候道:「辛苦拉。」   這當兒,百姓好像受到了驅趕似的,紛紛的向南門哪兒擁去。   周經不解的回頭看了看如流水般擁擠著走的百姓,問書生道:「怎麼了?」   書生不滿的斜了一眼秦子月道:「這小子,抽風呢,讓咱們的人把俘虜全壓到了刑場,他們的生死由百姓決定。」   周經眨巴了眨巴眼睛,看了看正扭頭向著人們致意而有無人願意搭理他的秦子月,回頭對書生說道:「這不是胡鬧嗎?讓這些土包子來攙和,能成什麼事兒。」   秦子月回頭,像周經走過去,笑笑說道:「我不是受命於天的人,但我卻可以受命於人,在這裡,咱們不是為兩領賣命,而是在為百姓賣命,只要他們喜歡,我覺得這就足夠了,你說是不是?」   周經與秦子月之間多少有點隔閡,這個隔閡產生的原因,第一,是他年輕,第二,自己是個將軍,而他是個平民百姓。現在依附於他,是因為自己實在無處可去。他跟書生近一點,是因為他知道書生的實力,從他的內心深處,他怕書生,而且從年齡上來說,書生也值得他尊敬。   63-受襲     周經只好默然的點點頭。在這裡,秦子月就是權威,就是老大,自己雖然看不起他,但在面子上也必須尊敬於他。   城南門外,早有秦彪帶領著一眾兄弟聚集在那裡,在城南的牆根底下,用繩子掉起那二百多俘虜的脖子,從遠處看,煞是壯觀。秦彪站在旁邊的一個高坎上大聲的對聚集來看熱鬧的人喊道:「父老鄉親們,老少爺們們,狗日的安之人搶走了咱們的糧食,禍害了咱們的房子,你說咱們怎麼辦?」   夾雜在老實巴交的市民中間的便裝自衛軍帶頭喊道:「殺了他們。」稀疏的就那麼幾聲。其他人都沉默著,好像安之人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秦子月帶著書生和周經慢慢的向這裡走著,早有秦敏一臉炫耀的帶著鳳仙子等他們了。鳳仙子的臉色由白裡透紅變成了醬紫色,站在哪兒,活像吊著的不是安之士兵,而是她。   秦彪看人群裡沒有人響應,開始有了點不滿,憤慨的喊道:「你們都是木頭啊?他們這麼欺負咱們,現在他們被我們抓住了,難道你們就一點血性都沒有嗎?」   秦子月斜了一眼鳳仙子,看著吊在牆上的士兵,笑呵呵的說道:「把這裡處理清楚了,我打算襲擊燕城,你覺得我這樣做合適嗎?」   燕城是離碾子鎮最近的安之城鎮,以前跟古城一樣,也是邊關重鎮,但現在那裡的防備鬆懈了,僅有不到一萬士卒防守。   鳳仙子看著一臉自得的秦子月道:「不自量力。」   秦子月道:「是啊,我是有點不自量力,但我也是無奈啊,昨天夜裡到現在,又有一千多人投奔了我這裡,給養成了最大的問題,以前供給有老楊,我不用考慮,但現在不成了,找不到他的影子,我只有自己想辦法,所以,我必須去那裡淘換口糧。」   鳳仙子看也不看他道:「你昨天搶的東西不少,應該夠你們吃喝上一段時間了吧?」   秦子月搖頭道:「第一次打仗,沒點獎賞怎麼行啊,所以昨天晚上得來的東西,一半分給有功的士兵,一半散發給城裡的百姓,你說還夠不夠吃啊?」   鳳仙子突然轉過頭來,看著秦子月說道:「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秦子月笑了,很色的看著她道:「因為你漂亮,所以我想讓我的兄弟們穿上安之人的衣服,從燕城後面護送你進城去視察慰問前線的戰士,你覺得這主意行嗎?」   鳳仙子冷目看他道:「你是想毀我?」   秦子月忙搖頭,做了一個天真像道:「你看我像毀人的人嗎?」說著,從周經身上抽出他的劍慢慢的向安之士兵哪兒走去。走到最近的一個士兵跟前,大聲問道:「你知道鳳仙子嗎?」   士兵被吊在哪兒,渾身顫抖,只會說:「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秦子月很殘忍的笑著,揮劍刺進了他的胸口,然後撩起了身上的長衫,輕輕的擦拭著劍身上的鮮血接著向下一個士兵哪兒走去。   四周安靜了下來,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書生站在哪兒都想罵娘,心道:「這他媽算什麼事兒啊?你小子殺一人,讓老百姓怎麼看你,你的兄弟們怎麼看你啊。」   鳳仙子看著秦子月的動作,心在顫抖著,要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在這裡,而且看那小子的樣子還想告訴大家,是自己帶人過來襲擊安之軍隊的屁股,用不了多長時間,安之的郡主就能知道這個事情,那時候,自己所設計的這一切,都將象東去的江水,最終連一點自己的身影都不會留下。   秦子月並沒有走向第二個士兵,而是站在第一個第二個士兵中間,用目光冷冷的盯了那士兵幾秒鐘,然後把手裡的劍往地上一插,快步的走向了秦彪剛才站的那個土坎上,用目光掃了一圈,眼裡含了淚水,突然用袖子一擦自己的眼淚,大聲的說道:「鄉親們,我是秦子月,你們眼裡的混蛋,既然我是混蛋,我就用我混蛋的眼光來分辨一下,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今天這裡不是有二百多安之士兵嗎?我把他們交給你們,等你們把這些士兵都處決了,我這裡開始開倉放糧,讓大家吃個飽飯,如果在傍晚之前,還有一個活著,那可怨不得我……我知道大家都是老實巴交的百姓,不願意粘了血腥,但現在你寬容一個敵人,就等於給自己挖一個墳墓,戰爭沒有好人主意,非此即彼。兩領國弱,我們受到了如此的侮辱,難道我們就這麼好人主意的任由他們來踐踏我們領土,我們的家園嗎?我不甘心,也希望大家能跟這我們不甘心,讓安之人進了我們的領土,就是踏進了自己的墳墓,我們大家一起起來,保衛我們的糧食,保衛我們的房子,保衛我們的土地。我相信只要我們大家一心,一定能把安之人趕跑,我們能過上安靜,幸福的生活。」   秦子月說完,對著那一干百姓輕輕的一躬,閃身退回到了原先站裡的地方,對著眾人說道:「回去吧。」   就在秦子月說回去的時候,在南門外的樹林裡,一隻重弩瞄準了他。這弩弓箭頭呈藍色,映在初升的太陽光下,發出冷淡的光芒。   秦峰帶領著自己的小分隊也在那片小樹林裡悄悄的向哪兒掩了過去。他們已經獵殺了十三個過來探測局勢的斥候了,這是第十四個。   前面的十三個多是圍在不遠處,偷偷的向這裡觀望,而這個卻好像害怕別人看不見他似的,爬上了光禿禿的樹頂,在哪兒搔首弄姿。最後竟然想以長弓攻擊。   秦峰手捻長弓,在哪兒的身手慢慢的把弓拉圓了,瞄準了,一鬆手,箭像一只黑色的幽靈,飛快的向那在樹上搔首弄姿的漢子奔去。隨著秦峰的箭響,那人的手也鬆了,他手裡的那只毒箭向著秦子月飛了過去。   秦子月的臉色凝重的向前走著。其實他現在的內心並不像他的外表所表現的那樣,剛才他一直在留意鳳仙子的表情,雖然鳳仙子的表情變化不大,但她的那點變化足以讓秦子月看出她的內心,她害怕了。   秦子月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想知道鳳仙子他們的陰謀,然後再決定自己怎麼在這個夾縫中生存。   那流矢走的很快,秦子月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當中,並沒想到會有人會在暗裡加害於他。但箭矢飄過來之時,他心中突然有了警覺,鬥氣瞬時的充斥了自己的周邊。站在他身邊的周經劍鞘隨著長劍的呼哨之聲向這長箭砍去,書生在一邊喊道:「砍不得。」   但這一聲有點晚了,周經的劍鞘已經碰到了那飛來的長劍,就在劍鞘和長箭接觸的瞬間,那箭炸開了,一股黑色的氣體隨著爆炸散開。   書生在這一瞬間,一腳揣向了鳳仙子,一把按住了周經,撲在了地上。   秦子月迷茫的站在那裡,身子周圍的鬥氣隔絕了這黑氣向他的襲擊。   鳳仙子被書生這一腳直踹出了六丈之遠,屁股著地,多虧是掉在了一個帳篷之上,饒是如此,還是差點沒把她的屁股摔成八半。   那黑氣帶著腥臭之氣,在他們周圍久久不散,爬在地上的書生把周經一把扔出了這黑霧的包圍圈,站起身子來又想按秦子月,可秦子月週身的鬥氣充盈,在他撲過去的那一瞬間,彷彿是撲在了一堵氣牆上,又把他彈回了原地。被彈回原地的書生急的直擺手,示意他爬下。   秦子月那裡還顧得上理會他這些,從黑霧中跳了出來,四下裡觀看,想看看還有沒有別人受傷。   書生從地上爬起來,走向他猛喊道:「秦子月,你受傷了。」這聲音之大,足可以讓三里之內的一切生物知道。他邊喊著,邊向秦子月眨巴眼睛。   秦子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配合的站在那裡晃悠了幾下,慢慢的萎頓在地上。   站在遠處正看熱鬧的秦敏聽到書生這一聲呼喊,馬上向這裡躥來,書生,指揮著四周聚集過來的武士讓他們在十丈之外警戒,不能讓任何人湊過來,但這些人的警戒又怎麼能擋住發瘋的秦敏,她一個高跳,撲向了秦子月。   秦子月感覺到秦敏過來,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俏皮的眨巴了兩下,輕聲的說道:「快哭,哭我死了。」   聚集著的黑霧漸漸的散開了,周經爬起來,揉了揉屁股,剛想向前走,猛覺得噁心難忍,爬在一邊的一個倒塌了半疊的牆頭上開始嘔吐。   秦敏不解的看看四周,又看看秦子月,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輪圓了拳頭在秦子月的胸脯上敲打著:「你怎麼就死了呀,你醒醒,你死了,誰管我啊。」   城外秦峰那一箭被樹上的哪兒輕輕的用弓一磕,磕飛了,那人並不去攻擊抽出腰刀攻上來的秦峰,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這時候,秦峰聽到了書生的呼喊,心裡一疼,也顧不得去追那殺手,向城中跑去。其實就算追,也追不上,即便是追上了,就剛才他露的那一手,也可以想像到結果。   64-設伏     煙霧終於散去了,四周依舊殘留著噁心的腥臭之氣。書生上前拉開秦敏,裝模做樣的摸了摸秦子月的脖子,然後把自己的長衫脫了下來,蓋住了秦子月的臉,一臉悲痛的向兩個站在外圍的士兵招招手,示意他們把秦子月抬上,向中帳走去。   身後看熱鬧的百姓,失去管理的士卒也隨著向城中走去。有幾個平日裡與秦子月相近的已經哭出了聲。想擠過來,看秦子月最後一面。但都被書生強力給擋了回去。   周經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心裡突然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是哀痛,是欣喜,很難表達。哀痛是因為這裡剛剛建立起來的大好局面很可能就因為這個人的離開而消散,欣喜,是他與秦子月的政見不合,這小子根本就是個土匪,很難成就氣候。   周圍的百姓雖然知道秦子月是個混蛋,但是他把安之人打退了,淚窩淺的幾個婦女帶了淚珠跟隨著。秦彪秦峰幾個人趕過來,默默的站在了秦子月的旁邊。   秦海潮聽到這個消息,沒有馬上趕過來,而是驅使他的那一隊人馬馬上關閉四城的城門,嚴密防守。另還抽出了百十來個人,對城市裡的散民進行驅趕,戒嚴。維持城內的秩序,等這一切都安排好了,才向回跑。   這時候,秦子月已經被抬進了中帳,他感覺到帳內沒了外人,把書生的衣衫一撩,站起來,推了秦敏一把道:「你想打死我啊?」   秦彪秦峰被這一變化弄得有點摸不著腦袋,齊齊的說道:「你不是死了嗎?」   秦子月邪邪的一笑道:「我要不死,外面的一萬大軍,你們覺得能擋的住嗎?」說著脫下了自己的外罩,拋給站在哪兒依舊假哭的秦敏道:「別哭拉,周圍都是咱們的人,你穿上,幫我當一會兒死人。」   秦敏接過他拋來的外罩,在地上一扔,不悅的說道:「幹嘛讓我當死人啊,我不當。」   秦子月沒繼續跟秦敏矯情,直接的回到椅子上,威嚴的說道:「現在,秦峰你的人馬上對周圍五十里內的情況進行不間斷的偵察,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報告。」   秦峰見秦子月無恙,又恢復了不冷不熱的表情,站在帳內的一個角落裡默默的聽著,當秦子月提到他的名字,他應了一聲,要向外走。   秦子月喊道:「等等,大家都先別著急走,等咱們撤退的時候,再分散。」說到這裡,他看了看秦彪道:「馬上集合你的隊伍,把城裡所有的物資都拉上,開始向山裡撤退,做的倉皇一點,等轆轤彎哪兒的火光一起,你們丟掉所有的東西回擊。」說到這裡,又望了一眼周經和秦海潮道:「你們的隊伍也跟著,但不要帶什麼東西,等撤到轆轤彎,你們的隊伍進行掩藏,準備伏擊來犯的敵人。總的戰術思想,你們三個再商量一下,意見不一致的時候,以周將軍的意見為準。  」   書生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就這麼輕易的把城丟了?」說的時候,心裡的不甘表現了出來。   秦子月笑笑說道:「不是還有一千新加入的人嗎?我們兩個在這裡等著。你說怎麼樣啊?」   秦彪說道:「這怎麼行啊,你們在這裡不是送死嗎?」   秦子月笑了,道:「這一千多人,我見過,他們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弱不禁風,在安之人進攻古城的時候,他們也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現在欠缺的是紀律性,我想在這一點上,你有辦法解決,你說是不是啊?」說著他把目光轉向了書生。   書生歎息一聲道:「我遲早會被你害死的。」說到這裡,他的神色好像堅毅了許多,道:「也好,如果我們這裡先受到了攻擊,頂不住,會向你們求救的,就這樣吧,現在開始行動。」   城裡很快空了,書生帶著秦子月以前的十幾個兄弟以及新加入的那一千多人在城角的一塊空地上裝模做樣的訓練著。可以看出,這一千多人根本就無心於訓練,如果現在散開了,估計一多半人得偷著打開城門跑了。   秦子月則在營帳內無聊的翻著書生的幾本破書。夕陽的光輝依舊可以讓營帳光線飽滿,這時候,他右眼猛的跳了幾下,心也隨著不安起來。   安之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這有點不正常啊,他現在想做的是讓安之人分兵,這樣好各個擊破,到時候,安之人沒有分兵,而是直取他現在所居的古城,那自己可就慘了,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來,在大帳之內度起步來。   坐在他旁邊的鳳仙子這時候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小伙子了。在他嬉笑的時候,你感覺他就是鄰家的大男孩,但當他沉下來的時候,你又覺得他像一個沉穩的獵人,一切的部署都是那麼的妥當而細緻,讓與他敵對的人難受。做為他的敵人,那真是難纏之極。難道自己真的有必要和這個男孩合作?   但秦子月這時並沒有與她搭話,只是在屋子里昂著頭,好像吟詩似的轉悠。   他現在的內心極其的複雜,對敵人一無所知。從以前的情報來看,敵人的將領是一個比較沉穩的人,他沒有被城外屠殺士兵的行為所激怒,而瘋狂的對他這裡進行攻擊,只是派了一個殺手過來,先獵殺對方的頭腦。引起這一群烏合之眾的內亂,然後再進行進攻。如果這樣,他會怎麼做呢?無疑,首要的是先打通通道,攻佔古城,然後後續部隊與他們匯合,一起攻擊逃跑的敵人。因為通道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如果不打通通道,那就是他們的失職。   當然了,現在他們所製造的假象是城內所有的士兵都撤走了,如果他們覺得這裡的城防無所謂,那有可能先行攻擊外逃的秦彪他們,以搶回自己的物資還有被俘的戰友。   這時候,書生一臉嚴肅的走進了大帳,抓起桌子上的茶壺,一口氣喝下了半壺,虎著臉道:「小子,咱們就等著死吧。」   秦子月慢慢的走回到椅子上,也不說話,只是露出了一雙殷切而天真的眼睛盯著書生,那意思是說:「為什麼我就等著死呢?」   書生從案幾上拽出了一張地圖,攤在秦子月的面前,用手指了指古城上面的位置說道:「我們都讓假象給騙了,他們的隊伍已經在這裡集結完畢,現在正向我們這裡開進呢。」   秦子月眉頭微微的一皺,用手指向了書生剛才點的地方,說道:「他們多少人?離咱們還有多遠?」   書生坐在一邊,喘息了兩下說道:「一萬人,離這裡大概有一百里地。」   秦子月站起來,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轉回來衝著鳳仙子說道:「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鳳仙子搖頭說道:「得到的要學會放棄。現在你們佔這個空城有什麼用?他們離這裡還有一百多里地兒,你們現在馬上向山裡開,他們是追不上你們的。」   秦子月走回到地圖旁邊,仔細的看著地圖,確如鳳仙子所說,做人必須學會放棄,佔這個空城,只會成為安之人瘋狂進攻的目標。但如果現在就把這個城放棄了,那自己所想要的聲望將受到很大的削弱。再說了,自己現在撤退,那不等於把敵人全引向了轆轤彎了嗎,在哪兒,以兩千人的實力,對抗一萬訓練精良的大軍,那簡直就是開玩笑。自己現在在這裡先依靠城防,與安之人對抗,如果他們不分兵追擊周經他們,那周經他們還可以回救於自己,如果分兵,那自己這裡還是能吸引一大部分兵力,這樣周經他們就少承擔一些壓力。想到這裡,秦子月突然回頭,對著書生說道:「等死,也要在這裡等著,告訴大家,能在這裡支撐三天,我們就能勝利。」   書生不屑的一笑說道:「三天就能勝利?開什麼玩笑。」   秦子月堅定的點點頭道:「他們過來之後,一定不會忙於進攻咱們,因為咱們佔據著地利上的優勢,他們如果強攻,損失會很大。那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我覺得他們會先來點心理戰,包圍咱們。到時候,咱們可以先示弱,如果他們對咱們不在意,就會分兵去攻擊他們,只要他們能分兵,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書生看著秦子月道:「他們要不按著你的想法做呢?來了就攻擊咱們,以咱們現在這一千多人,擋那一萬大軍,你覺得能撐多久?」   秦子月笑笑說道:「三天絕對沒問題。你,還有我,再加上秦敏,難道殺不了他們的頭兒嗎?行了,你趕緊的招呼大家,加強城防,我現在還不能露面。一切可就全靠你了。」   鳳仙子冷漠的看著這幾個狂人,秦子月所說的確是事實,以他們三個的實力,完全可以攪亂了這裡的局面,因為入侵兩領的軍隊裡沒有術士。   是夜,整個古城沒有一絲燈火,盡顯了漫天的星斗。城牆之上,城防軍在書生的督促之下,一半休息,一半監視著外面的情況。一隻白色的信鴿穿過黑幕,悄悄的落到了書生的肩膀上,呱呱的叫了兩聲。   書生輕輕的撫摩了一下那白色鴿子的翅膀,然後把鴿子端在手裡,從鴿子腿上解下了一個小紙條,看了兩眼,那紙條突然冒出了火,瞬時燒成了灰燼。書生捧著雙手,把鴿子拋進了黑幕裡,緩緩的向下走去。   秦子月坐在黑色的大帳之中,閉目冥思,最近幾天,他一直都在忙,沒有修習術法,累的感覺又充斥了他的身心,而新的挑戰又馬上就要來臨,沒有充盈的心氣,難以驅駕這些,所以他不得不抓住這一刻的安靜,來充實一下自己。   65-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書生悄悄的閃進大帳,走到秦子月的跟前,輕聲說道:「他們離我們不到五十里了,現在呈扇型,向我們這裡包抄呢。」   秦子月收了功,慢慢的站起來,只覺得精神飽滿許多,笑笑說道:「看來他們還真是小看我們了。行進的速度怎麼樣?」   書生拽了把椅子坐下來說道:「按他們現在的模樣來看,是想在天明之前完成對咱們的包圍。今天夜裡,咱們是不是先搞他們一下?」書生說著,用手在脖子上比畫。   秦子月搖搖頭道:「咱們現在得裝孫子,讓他們小看咱們,你今天夜裡要去偷襲也成,但你得死人,而且還是大批的死,這樣一來,咱們本來就不多的人馬,豈不是更少了?我看,這樣吧,我到那邊走一趟,跟他們談談,你在這裡統領大局,怎麼樣?」   書生看著他道:「你是嫌活的長是不是?」   秦子月上前,親密的摟出他的肩膀說道:「你看我像短命的人嗎,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兒可做,正好趁這個時間,到他們那邊去探探情況,咱們好做準備,你說是不是啊?」   書生默默的點頭道:「那好吧,反正你小子在哪兒都是個禍害,記住,情況不好,趕緊的跑。」   秦子月笑笑,一閃身,消失在夜幕中。   天已經暗了下來,臨近黎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秦子月躺在離古城三十里地的一個小樹林裡,手裡多了一桿白旗,在哪兒默默的等著。   古城的南面是一片平原,秦子月所在的地方,有一條小河,還不到雨季,所以乾涸著。躺在樹旁的秦子月聽到馬蹄之聲,這才慢慢的站起來,舉起那桿白旗,向前走去。   在小河的兩旁,本是麥地,但由於行軍打仗的原因,這麥地也成了大路。他一邊走一邊喊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衝在前面的是騎兵,看來是先頭部隊。黑壓壓的一片,在這黑□□的夜裡,秦子月的聲音雖然洪亮,但那前鋒士兵哪兒去管那麼多,蜂擁著向前衝,幾支冷箭向秦子月的方向射來,嚇的秦子月往地上一爬,嘴裡罵道:「奶奶的,不是兩過交兵,不斬來使嗎?這小子們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啊。」   眼看馬隊就要衝過來了,那馬蹄踩地所發出的震動都能把秦子月從地上振起來。他無奈只要念動術語,閃開了前鋒軍的衝擊,躲到了一邊。   秦子月第一次見如此壯觀的騎兵隊,安之人的騎兵雖在行進中,但依舊保持著陣型,不散不亂。這一隊騎兵是輕騎兵,有一千多人,呈三角形向前挺進。他們的身上只帶了強弩與砍刀,如果對付他們,陷馬坑,拌馬索,就可以把戰爭了結,但現在不是時候。看來這個將軍真是太小看他們了。秦子月躲在一邊算計著。   等騎兵隊過完,秦子月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罵了兩句,又舉起他那桿小白旗繼續向前走著。騎兵過後,應該是步兵了,而步兵應該和主將在一起。   騎兵過後,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天漸漸的朦朧起來,早起的鳥已經唧唧喳喳的叫喚著開始覓食,秦子月依舊不徐不急的向前走著。反正這一塊早沒了居民,他大聲的喊著:「兩過交兵,不斬來使……」大清早的,他越喊,越覺得這聲音太單調了,最後竟然把這兩句簡單的口號加了點唱腔,宛如一個小丑似的向前走著。   秦子月的耳朵動了動,後背也隨著繃了起來。有四個人向他悄悄的潛了過來,從他們的動作來看,這四個人的身手不是很高明,衣著是這裡普通百姓的衣著,但身上的兵器卻是安之人的兵器。秦子月暗暗的發笑,心裡暗道:「操,等你們這麼半天,你們才過來,真讓我失望。」   這四個人近了秦子月十丈之內,其中一個突然向他的腿射來了一箭。秦子月身子猛的一繃,週身被鬥氣護了起來,那支箭也從秦子月的腿邊滑了過去。   射箭的那安之斥候微微的一怔,馬上又搭起了第二支箭,其他的三人呈品字型向秦子月撲來。   這箭落在秦子月的旁邊,他馬上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抬頭四望,當他回身看到安之士兵向他進攻來的時候,他把手裡的白旗一扔,慌忙的跪下說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三人上來,也不跟他搭話,兩人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的頭按在地上,另一個從身上抽出一根繩子,把秦子月五花大綁了起來。   此時正是朝日初升之時,朝露掛在初長的小草臉上,把小草裝點的如一個含情脈脈的少女。四人押著秦子月,無情的踐踏著這些生命,向前走著。   秦子月被推搡著,嘴早被那個捆他的士兵給用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布堵了個嚴實。他只覺得這布帶了腥臊之氣,但現在又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所以他只好裝成哈巴狗的模樣。   在馬屁股上趴著的秦子月被馬顛簸的差點連昨天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正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這時候看到了遠處的大營,那大營的規模要比古城大的多了,佔地大概有四十多畝,在營門口,木刺柵欄旁邊樹著一桿大旗,上面隸書大字「曹」銀勾鐵畫,煞是肅穆。   在營內,士卒穿戴整齊鮮明,挺著丈八長槍巡邏。   帶秦子月回來的那兩個斥候根本就沒搭理大門口的士兵,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接著向裡面跑去,直奔了中軍。   中軍大帳前,一個士卒把秦子月的頭髮一揪,直接的把他給拽在了地上,如果秦子月不是早有準備,能把他摔的吐血。另一個看都不看這裡一眼,向裡面跑去。   秦子月做木呆呆的樣子,神視早滲進了大帳。帳內,一個謀士模樣的人在一個四十多歲的將官跟前,兩人正看著地圖,那進帳的斥候單膝一跪,大聲的說道:「報告將軍,抓住一個叛軍,自稱是叛軍的使者。」   那四十多歲的將軍微微的抬起頭來,看了那斥候一眼,說道:「打四十棍子,關起來。」   站在那敦實將軍旁邊的白面文士,在將軍的耳朵邊輕聲說道:「是不是先問問?」   看來這將軍對自己的謀士挺尊重,聽得這話,對那正準備離去的斥候說道:「拉過來。」等斥候一轉身,那將軍對謀士說道:「你問吧。」說著,把地圖一抄,坐向了旁邊的椅子上,又去看他的地圖去了。   秦子月被兩個守衛帶進了營帳,堵在嘴裡的東西被拽了出來,入眼,差點沒把秦子月噁心暈過去,那是一隻灰黑色的襪子,嚴格的說,不應該說是灰黑色的襪子,應該是白襪子,只是穿的久了一點,變了顏色而已。   那白面文士和顏悅色的站起來,說道:「你是使者?」   秦子月使勁的吐了兩口唾沫,用真氣壓住胃裡一股一股的噁心之意,才說道:「是的。」   白面文士見秦子月身子不強,渾身沒有一點武士的痕跡,對那用刀架在秦子月脖子上的侍衛說道:「給他鬆綁。」然後笑呵呵的走下來說道:「把你的來意說一下吧。」說著拉過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秦子月的身邊,自己也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白面文士與他坐的距離很有講究,這個距離既不太近,也不太遠,既能給秦子月以親切感,又帶著一種壓迫,使得秦子月在說話的不好討價還價。   其實他有點低估秦子月了,你現在就算是把秦子月脫光了,然後再把他掛在訓練場上,讓所有的人參觀,他跟你談,還照樣能保持自己的心態。   秦子月也抱了一個善意的微笑說道:「您也知道,秦子月死了,他死後,我們哪兒的人分成了四股,兩股已經出城向山裡跑了,還有兩股在城裡,我是代表城中的本地土人來跟您談的。」   白面文士表情煞是認真,道:「你把你們哪兒的情況給我說說。」   秦子月表情凝重的說道:「我想您最好能給我們一個保證,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   白面文士突然一小,翹起了二郎腿道:「我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秦子月搖頭道:「謝謝,我希望得到的是我們族人的生命安全。」   白面文士很認真的看著他道:「我為什麼要給你這個保證呢?」   秦子月道:「古城的城防估計你們已經看過了,如果強攻的話,你們傷亡不會底於五千,如果我們能得到生命安全的承諾,在適當的時候,我們會說服耿將軍,或者拘禁他,迎接你們進城。」   白面文士笑笑說道:「你們坑殺了我們二百多勇士,即便是我答應你們,下面的將士會答應你們嗎?」   秦子月道:「這些不是我們的主意,是兩領的一個將軍,他叫周經,力主要這麼幹的,現在他們已經逃向了山裡,如果你要把這些都遷怒於我們,那我們只有死抗著了,您也知道,沒有活路的人是什麼都不怕的。」   白面文士臉色一整道:「你這是威脅我?」   秦子月微微搖頭道:「我是實話實說。我們想得到只是個安靜的生活,除此,別無他求。」   66-裝模做樣     白面文士突然站起身來,呵呵一笑道:「你們覺得我們會強攻你們嗎?我這裡的情報顯示,你們只有十天的口糧,只要我們在外圍圍上你們十天,你很聰明,結果是什麼樣,你應該知道吧。」   紮在一邊看地圖的那個將軍突然站了起來,說道:「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生硬,好像秦子月的腦袋已經放在了斷頭台之上。   秦子月依舊在笑,道:「如果你把我們都殺了,那你們的糧道永遠別想得到安寧。我們只是普通的百姓,依附於他們只是為了吃口飯,真正與你們作對的人已經逃到了山裡。」   那將軍把大手一揮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們自有安排,與我們大安之郡做對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說到這裡,他衝著門口喊道:「來人……」   那白面文士對著將軍的耳朵輕輕的說了兩句。秦子月支稜起耳朵,聽著:「楊將軍,不如先把他關押起來,咱們再好好的合計一下……」   站在門口的兩個侍衛應了一聲進來,將軍揮手道:「把他先給我關起來。」   秦子月被拖了出去,他被拖的時候,默默的散開了神視,監聽著帳內兩人的談話。   等秦子月一被拖出去,那白面文士說道:「他說的話很有道理,留在城裡的那一部分人沒什麼頭腦,不會成為心腹大患,倒是跑出來的那兩隊人馬,讓我們頭疼。周經,這個人我聽說過,兩領的一員虎將,派出去探察他們行蹤的斥候,到現在一個都沒回來,我們何不答應這年輕人的請求,讓他帶咱們去摸他們老窩呢?」   被喚做楊將軍的那位中年漢子低頭思考了片刻說道:「你不覺得這個人很有問題嗎?」   白面文士笑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周經派過來,引咱們上鉤的?」   將軍搖搖頭說道:「我說不清楚,我就覺得這小子有點邪乎,被帶到我們這裡,沒有一點害怕,要按他說的,他是這裡的土人,土人沒見過世面,怎麼可能會這麼從容呢。」   白面文士搖搖頭道:「我覺得將軍您過慮了,這一群小子以前是土匪,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有這個表現,可以理解。再說,從古城裡逃出來的匪兵不過兩千人,他們在逃的時候,還帶著輜重,戰鬥力不會太強,而守衛古城的匪兵不過一千人而已。我們現在以六千人去追擊逃走的匪兵,剩餘四千,合圍古城裡面的殘存勢力,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可以扶植他們做為我們的附庸勢力,以他們來遏制這個地方的殘存勢力,也不是一件壞事兒啊。」   將軍又把地圖鋪在了桌子上說道:「你說的那個周經我也聽說過,他撤退不會想不到我們的追擊。我現在不擔心古城裡面的這點匪兵,如你所說,真正能成氣候的還是逃出來的這一群人。可這一群人要依托山裡的地勢,與我們周旋,我們還真不好辦,所以,我想,咱們還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比較好,先吃下古城,然後再圖謀他們。」   白面文士搖頭道:「他們要是進了山,咱們根本就無法全部的剿滅他們。現在他們帶著輜重從古城出來,還不到六個時辰的時間,我們派騎兵追擊,雖然不能全部剿滅他們,但可以把他們打散了,然後再扶植城裡的力量,那時候,咱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了,何樂而不為呢?」   將軍用手指著地圖,按著周經他們的行軍路線一點一點的往下移,突然指到了轆轤彎道:「如果周經從這裡設伏,咱們追擊的人員恐怕是有去無回了。」   白面文士笑道:「在那裡,你覺得他們能投入多少兵力呢?他們總的有兩千人,其中一千人負載輜重前行,五百人護航,剩餘的五百人,有一百人擔任斥候,埋伏四百人,你覺得他能一口把我們六千大軍吃掉嗎?如果能吃掉,那真成神話了。楊將軍,這是保平安的一個機會,如果失去了這個機會,那我們在不遠的將來,還會遇到象前幾天一樣的情況,即便是有危險,我覺得也值得冒一下。」   秦子月手腳又被束縛起來,仍進了一個小帳篷裡。他躺在地上,暗暗的笑著,這兩個人到底是誰聽誰的啊。   楊將軍又仔細的看了看地圖說道:「那好吧,我帶人追擊他們,這裡就辛苦你了。」   白面文士笑笑說道:「這裡你就放心吧,我等著你勝利的消息。」   聽他們安排妥當,秦子月收了神視,身子微微一抖,捆綁他的繩子隨著他的抖動,落在了地上,然後從身上摸出一個一張紙片,用手在紙上凌空的寫畫著什麼東西,直到秦子月畫完,也不見那紙片上有任何的符號,依舊是白紙一張。等他畫完,這紙突然起了一火,迅速的燃燒完,秦子月一臉壞笑的又一抖身子,那繩子宛如有生命般的的,又纏繞在了他身上。   楊將軍提兵去了,白面文士又讓人把秦子月提了過去。進門依舊是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笑意吟吟說道:「哎呀,讓你受苦了,快請坐。」   秦子月抖動了幾下自己的身體,坐在了原先的那把椅子上說道:「我提出的條件你們答應嗎?」   白面文士擺擺手,讓那兩個站在門口的侍衛出去,這才說道:「我覺得你的提議有一頂的可行性,你什麼時候可以打開城門……」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秦子月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喉嚨,臉上顯現出了一絲殘忍的笑。   這文士的身手著實不弱,在秦子月動手的那一瞬間,他的腿也踢了出來,但他畢竟還是慢了,再加上,他也僅僅是有一身搏擊的功夫,跟術士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秦子月不帶一點先兆,也不帶一絲聲響的控制了文士,然後用神視探察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任何異樣的情況,悠閒的開始撥那文士的衣服。   白面文士怒目圓睜,那意思,如果他能動,就會把秦子月一口一口的吃掉。   秦子月換好了文士的衣服,搖身一變,幻化成了文士的模樣,用手輕托腮幫子,做了一個美女的姿勢用密語問道:「你覺得我長的像你嗎?」他邊說著,邊俯身,把自己的衣衫給白面文士套上,把他幻化成自己的模樣。   這一段時間,秦子月對鳳仙子所給他的晶瞳系統的學習了一下,這鳳仙子對他也真不藏私,她所知道,都複製到了那個晶瞳裡,所以,他在做法上,已經完全可以和一個四級的火系術士媲美了,而幻化人型,四級術士就可以很輕鬆的完成了,更別說他現在的修為是火系術法的第五級。   那白面文士被秦子月封了經脈,現在他能做的,只是用那雙大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了。   秦子月學著文士的聲音說道:「來人,把他給我壓下去。」   門口那兩個傻呼呼的侍衛,一撩簾子,鑽了進來,看也不看秦子月一眼,就架起那白面文士向外走去。秦子月望著那兩個人的背影暗暗的發笑,心道:「親愛的安之將領,你們將在老子英明神武的帶領下,取得有史以來,最大的勝利。」   秦子月端起桌几上放著的白瓷茶碗,有模有樣的吸了一口那不太熱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喊道:「來人。」   隨著他的喊聲,又有一個侍衛進來了,單膝跪地,聽候調遣。   秦子月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想讓剩餘的將官們進來開會,但又不知道這白面文士是怎麼對下司下達命令的,而且也不知道安之人的編制,當下,裝做很認真的看著地圖,隨口道:「讓他們進了,今天晚上準備進攻古城。」   那跪在下面的侍衛並沒有因為他說的含糊而猶豫,站起來向外跑去。   秦子月額頭上冒汗,馬上撒開自己的神視,向白面文士所在的那個小帳篷去了。他把自己的意識延伸到那文士身上,控制了他的意識,現在秦子月可以共享那文士的意識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秦子月忙又裝著看地圖的模樣,紮下了腦袋。等人聚全了,秦子月才抬起頭來,威嚴的向那一群人望了一眼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將攻擊古城,現在我把任務給你們分派一下。馬贊,你帶一千五百步兵,抄到古城東面,不許帶一絲聲響,等西門外起火,在哪兒摸進城去。」   坐在下守的一個黑臉漢子站起來,應道:「是。」聲音堅決而清脆。   秦子月點點頭,接著說道:「岳群,你帶五百人,在城西佯攻,等把匪兵都吸引過去了,點一把火,記住,你的人只能在離城半里地的地方吶喊搖旗,多帶弓箭,不得靠近古城。」   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站起來,應了一聲又坐下了。   秦子月接著說道:「程鐵衣,你帶領八百人埋伏在北門外二里地的一個叫鷹嘴的峽谷裡,等待劫殺逃竄的匪兵。   那叫程鐵衣的是一個老年人,鬍子白花花的,說話帶笑,站起來說道:「金將軍真是神機妙算啊,這次,我們一定成功。」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我在營裡給大家擺慶功宴等著大家凱旋了。」   眾人站起身來,齊聲喊道:「馬到成功。」喊完,散去了。   67-自殺式的戰爭     是夜,靜悄悄的夜,星星閃著羞澀的眼睛,一隊隊整裝的安之士兵靜悄悄的向外走著。秦子月站在營房門口注視著這支送命的隊伍離去。   古城,書生吩咐隊伍多扎草人,豎在西城之上,又把百姓從東城的帳篷裡驅趕出來,然後在帳篷內放滿引火之物,大部分人員埋伏在周圍。   西城外吶喊聲,響了起來,書生站起身,向西望了一眼,面容裡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那聲音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書生讓站在東城城樓之上裝模樣的人撤下來,人還沒撤完呢,西邊火起。接著就看到黑暗中,有幾個嘴裡叼刀的安之勇士從城牆外露出了頭。   在西城城下,書生讓一部分士兵驅趕百姓,從東城牆上望去,哪兒是哭聲喊聲,驚天動地。那幾個從城外爬進來的安之勇士雖覺得這裡的景像有點怪異,但還是毫不猶豫的跳了進來,在城上迅速的散開警戒。不片刻,東城牆上就爬上來了黑壓壓的一片。   馬贊沖在隊伍的前面,爬上來,四下裡打量了一下,把手一揮,帶著眾人下去打算把東城門打開,可他們下去之後全傻眼了,因為在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一絲城門的痕跡,這城門,早被書生用術法給堵死了,比城牆還要難開。   馬贊機警的看看四周,似乎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但他聽了秦子月的說教,說這裡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所以這絲警覺又被他壓在了心裡,指揮爬上來的士兵迅速的向前走,而他則落在了隊伍的後面,似乎在指揮大家前行。   在前一部分士兵沒有受到任何阻擋的情況下,後面的士兵如工蟻一樣,湧了進來,書生看人進來的差不多了,手輕輕的一揮,爬在他身邊的一個士卒馬上點燃了手中的長箭,向那片帳篷內射去。隨著他的第一箭,周圍的火箭如蝗蟲似的向帳篷內射去。   引火物遇火,肆無忌憚的燒了起來,只把一個□黑的夜晚燒的如白晝,埋伏在四周的那些士卒多是沒參加過戰爭的平民,玩弓箭還玩不轉,只能握一把長槍在一邊吶喊著。前面蹲著一排手持盾牌的人掩體,那做掩體的人,也不時的從盾牌旁邊探出頭來,看看在火海中跳舞的安之士兵,各個表情都興奮著。人可能就是這種動物,見到便宜的時候,士氣也就高漲了。   馬贊一見這情形,嘴裡狠勁的罵了一句,大喊道:「撤。」帶頭向回跑去。   如果那片帳篷中只是火也就罷了,還有煙,煙氣熏的安之士兵睜不開眼睛,聽到有人喊撤,紛紛的向回跑,但沒跑兩步,東城牆上站著的三十多個人一起向這裡射起箭來。站在這三十多個人旁邊的,用石頭向下砸,跑的快的,以為自己脫離了火海的蹂躪,沒想到有遭到了城牆上的箭雨洗禮。馬贊大喊:「盾牌,盾牌。」   逃的快的盾牌手馬上走上前,用盾牌搭起了掩體。   書生站在火海的南面,見馬贊在哪兒指揮,信手甩出了一支噬魂牌,貼在了馬讚的額頭上。被噬魂牌貼住腦門的馬贊口氣馬上改了,大喊道:「大家快撤,穿過火場。」   一群剛衝出來的安之士兵,盾牌手殿後,長槍手開路,又向火堆裡鑽去。這樣一來,裡面可就熱鬧了,向東逃的遇到了向西突擊的,因為在火堆裡睜不開眼睛,雖然都很努力的保持了克制,但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誰願意多呆啊,免不得互相殘殺。   火堆裡有煙,大家互相看不清楚,但在火堆外面的那些秦子月的兄弟卻能看清楚裡面。見這一眾人相互砍殺,自是多了些樂趣,現在他們竟然不覺得這是戰爭,而覺得這純粹就是一場讓人興奮的戲劇。   這時候,那些會射箭的更加的不吝嗇自己身上的箭支,有個別體力弱的,拉弓拉的自己的手都有點抽筋了。   馬贊被書生的噬魂牌控制了意識,指揮那些忠貞的士兵在火場裡四處突圍,他越突,跟在他身邊的人越少,最終,他帶進來的一千五百人剩的不到三百人了,這時候,他們才看到了一點希望,因為四周的火勢漸漸的小了,煙也隨著火勢散去了,那一幫士兵終於看到了一個包圍中的缺口,再不聽馬讚的指揮,向那豁口跑去。失去作用的馬贊被書生放棄了,終於安靜的躺在地上,翻滾著,呻吟著,享受噬魂牌噬魂的滋味。   三百多人如被捅了馬蜂窩的馬蜂,向西邊的那個缺口擁著,沒有了指揮的士兵是盲目的,而且受了這麼長時間蹂躪的士兵,對生存是渴望的,有這麼一個生存的機會,誰還會想這是不是陷阱呢。   那個缺口其實是一個大池塘,這也算是古城的一處景觀吧,這些士兵被火蹂躪半天,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起火的地方,見水,自是毫不客氣的跳了進去。   書生指揮在這裡的八百多人向池塘合圍過去。   這一役,書生所指揮的自衛軍沒有損傷一人,大火燒死了大約一千二百安之軍人,俘虜了三百六十多俘虜,這些俘虜又被書生按著秦子月的指示,讓這些新手拿安之人練手了。   一夜的辛勞,換來了一千五百人的傷亡,這些將軍們都滿眼血絲的紮著頭坐回到了大帳之內。秦子月雙手捂著臉,顯得悲痛欲絕。從朝陽初升,到日上三桿,誰也不說話。   秦子月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眼淚,非常堅決的說道:「這次的責任在我。我希望大家能精誠團結,為我們死難的將士報仇。現在,我命令大家全體出動,不計代價,攻擊古城。」   一眾人沒動,因為現在士氣低落,如果強攻古城,那代價是可想而知的。花白鬍子的程鐵衣站起來說道:「金將軍,我覺得這次咱們的失敗很有問題。匪兵好像早就知道咱們的計劃,而在那裡設伏的,俗話說的好,攘外必先安內,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查一查,這消息是怎麼走露的,這樣,咱們再次進攻的時候,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發生了。」   這話好像是提醒了秦子月,他拍拍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事情確實有點可疑。但那一群匪兵的滲透能力還不至於有這麼大吧?」   程鐵衣搖搖頭接著說道:「很難說。」   秦子月突然說道:「那好,這個事情就由你去調查,坐實了,我絕不輕饒。」說著一甩袖子,向外走去。秦子月邊走邊暗笑:「折騰吧,我還怕你們不折騰呢。」   現在的大帳已經移到古城外一里地的地方安紮了。在營門附近有一個高約十丈的塔台,用來觀察古城內部的情報。秦子月信步向那塔台的台階上走去。   已經是四月的光景了,天氣裡有點熱意,走到塔頂,微風一吹,煞是清爽。四下望去,南面一馬平川,西,北,東,岱色青青,天上飄忽著幾片白色的雲彩,真有點詩境。   古城,山麓包圍的一個小城,長不過六里,寬不過三里,現在的城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城樓上似乎都沒有士兵把守。   秦子月暗罵一句:「奶奶的,真他媽的就這麼放心啊?萬一我要是露餡了,安之人現在就進攻,你哭都哭不出來。回去我再跟你算帳。」正罵著呢,書生一襲長衫,搖著一把芭蕉扇,慢悠悠的走上城樓。那神情,全似一個閒得無聊的廢人在遊山玩水。   秦子月從身邊的士兵身上摘下了弓箭,暗用內力,估摸了一下距離,搭箭拉弓,隔著一里多地向書生射去。箭走輕靈,飄著向了書生,在書生的身邊跌落在地上。秦子月射這一箭是為了提醒書生,別做作的太過了。   書生彎身拾起那只箭,仔細的看了看,又抬頭向秦子月這裡望來。嘴角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神視蔓過來,問道:「昨天那仗怎麼樣?」   秦子月的神視也探了過去,道:「你奶奶的,現在是練兵,你用火把那些人都燒死了,還練個屁兵啊。」   書生的神視泛在秦子月腦海裡,道:「第一次得給他們點信心,他們已經被外面的安之人給嚇住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對了,這兩天有什麼行動?」   秦子月道:「歇一天,明天我打算讓一部分人強攻南面,讓那幫小兔崽子也感受一下,這樣對他們有好處。周經那邊怎麼樣了?」   書生道:「還沒消息,估計今天下午就有結果了。」   秦子月道:「我怎麼覺得老覺得不放心啊。要不你讓秦敏過去一趟,別他媽咱們沒垮,他哪兒給我找點事兒,那才是咱們的老底兒呢。」   書生道:「剛才我已經讓秦敏過去了,你自己也小心點。我下去準備去了。」   秦子月默默的望著書生下了城樓,一直站在秦子月旁邊的那個士兵帶著由衷的佩服說道:「金將軍好箭法。」   秦子月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搭理那士兵,向塔下走去。   又是一個陰天的夜晚,風給人的感覺也涼了起來。其實風涼不涼是次要的,關鍵是這座軍營涼了。四下裡靜悄悄的,除了巡營的士兵,其他的士兵,沒有命令,不得出營門半步。   程鐵衣辦事果然迅速,一天的時間裡,他已經抓住了三十二個間諜,其中普通士兵二十九個,中級軍官兩個,高級將官一個,這個高級將官就是岳群,在大帳內,程鐵衣推桑著五花大綁的岳群,對秦子月說道:「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叛徒。」   68-怪異的事情     秦子月陰森森的表情著實讓人看著害怕。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向前去,用手托起岳群的下巴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岳群「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道:「姓金的,你別以為韓將軍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秦子月躲開他的唾沫,眼神裡更帶了怒意,面容卻帶出了一絲笑容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冤枉你了?」   岳群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秦子月轉頭對著站在一旁的程鐵衣說道:「他說你冤枉他,是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程鐵衣冷笑著對外面喊到:「帶進來。」隨著他的話,幾個侍衛押了幾個士兵模樣的人進來,這幾個人五花大綁,身上鞭責痕跡明顯。這幾個人進來,程鐵衣道:「他們都是你的手下吧?」   岳群輕蔑的回頭看了一眼,頭昂的更高了,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秦子月點點頭,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好,說的好。但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加你的罪,也絕對不會以這個理由來辦你。但現在你給我的把柄實在讓我眼饞,你說我該怎麼辦?」秦子月說到這裡,用眼睛嘌著岳群。   可岳群卻像佛爺入靜似的,根本就不回答秦子月的話。無奈,秦子月只好接著說道:「你也不知道是吧?那好,我大度一些,給你機會,明天上午,你帶五百人開始攻城,如果你能攻的下來,那就說明你不是叛徒,如果攻不下來,那……哼……哼。」   岳群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著秦子月道:「此話當真?」   秦子月冷漠的點頭道:「軍無戲言。」   把岳群帶下去後,程鐵衣湊過來,帶著疑問和惋惜的對著秦子月說道:「金將軍,這不是……」   秦子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你的理由實在不靠譜,禁不得推敲。明天你帶領大軍在他的身後監督,他必須失敗,而且還不能讓他死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鐵衣不明白秦子月的意思,但還是裝成明白的樣子,伸出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秦子月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去吧,看緊點。我出去一趟,這裡一切你看著辦,但我不在的時候,絕對不能破城,我們的損失夠大了,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我不能讓那姓韓的老匹夫沾便宜……」說這話的時候,秦子月的眼裡冒出了賊光。   秦子月之所以這麼倚重這個沒什麼本事的程鐵衣是因為他從那個真正的金將軍的腦海裡淘換出了資料,這個程鐵衣是那個正牌金將軍的大舅子,也是他的心腹。   看著程鐵衣離去的背影,秦子月匆忙的寫了一封信,燃燒給了書生,告訴了他這裡的情況,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從侍衛手裡接過坐騎,騎上馬,奔西南去了。這一日裡,他的心老是不塌實,總覺得周經哪兒要出事兒似的。   跑出軍營,尋了一個僻靜所在,把媽拴好,找好坐標,瞬移而去。   轆轤彎,顧名思義,哪兒的道路如轆轤彎兒一樣曲折,那是入山的一條必經之路,兩邊的山坡上有大片的樹林,適合於隱蔽。秦子月移到了轆轤彎兒的盡頭。天氣依舊有點悶,好像有雨,但這些都不能成為這裡安靜的理由。這兒安靜的有點讓人害怕。   秦子月左右看看無人,放開神視探察四周。按說周經他們應該在這裡埋伏啊,可秦子月竟然無法在這裡找到任何人跡的模樣。算算時間,那韓將軍的隊伍也快該到了,四周更沒有撕殺的痕跡,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周經他們還沒到兒就被韓將軍他們圍殲了,這也不可能啊,如果他們被圍殲,那也應該有消息傳到書生哪兒。會是怎麼回事兒呢?秦子月迷茫的望著那黑糊糊的樹林。   秦子月現在的功力只能支持他的神視探察一公里內的事物,超出這個範圍,他就再無法獲知情況了。所以他慢慢的向前走著。四周的黑暗吞噬了這裡的一切,秦子月在接近樹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的寒冷,這寒冷很怪異,不是那種自然的冷,而是如走進一座冰窖。這種表述也不很正確,確切的說,這種冷,帶著一種入骨髓的寒意,而且還能引起心裡害怕的那種共鳴。   這個樹林似乎還有一種結界存在,只是這種結界很奇特,即不阻擋生物的進出,也不阻擋人的視線,秦子月站在這層結界的邊緣,想以自己的所知來破解這個結界的波動,但他搜遍了自己腦袋裡所儲存的知識,也無法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存在。   秦子月提起了小心,繼續向前面走著,心裡暗道:「莫非是秦敏為了阻擋安之人的視線,才設置了這層只能結界?可秦敏的土系術法自己是見過的呀,她不可能鼓搗出這麼古怪的東西。更何況這層結界只能擋人神視,而安之軍隊裡面沒有配備具有神視的術士,這些也是她所知道的。」   以前,秦子月走過這條路,根本就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驀然的多出這些,而且是在戰爭就要開始的時候多出來的,他不由的想像著,這裡的情況跟戰爭有關聯。   他的心開始揪了起來,莫非安之的軍隊裡真有高明的術士?秦子月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他到要看看,安之軍隊裡,除了鳳仙子他們這一群野心家,還會有什麼活寶冒出來。   這是一片雜樹林,古槐,白楊,松樹,一片一片的。在這林子裡,越接近松樹的地方寒氣愈重。秦子月的神視在這裡完全不起做用,只能憑藉著兩隻眼睛摸索著前行。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非常怪異的現象,一群殭屍,對,確實是一群殭屍,在叢林間跳躍前行。秦子月蹲下身子,鎖住自己的生機,注視著這一群奇異的殭屍。   那一群殭屍大約有三十多個,身著不知道何朝代的將士衣服。按說,人死,應該穿壽衣,寬大無扣,可這一群,卻如此的穿著,實在讓人費解。雖然費解,但秦子月卻舒了一口氣,這裡的陰氣來自於他們,那這一切就可以解釋了。周經他們應該是覺察到了這裡的異常,轉變了伏擊的地方。   想到這些,秦子月對這些異物再提不起一點興趣,等這一群殭屍走遠,秦子月打算離開這裡,準備到其他的地方尋找周經他們,正準備走呢,突然覺得看依靠著的那棵樹微微的顫抖了兩下。這顫抖如地震,秦子月心道:「他媽的,這些死物還知道地震來臨之前,給自己換一個沉睡的地方,看來這次的地震輕不了,我還是趕緊的告訴大家,躲一躲,免得出現不應該的傷亡。」想到這些,他又回頭向殭屍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望可不要緊,把他嚇的差點爬下。在殭屍走來的方向,一隻頭大如斗,渾身綠毛的殭屍正指揮著一群一群小殭屍驅趕著一群木呆呆的人向這裡走來。那一群人顯然失去了意識,只所以說他們還是人,是因為他們沒有隨著這一群殭屍跳躍前行,而是用常人行走的姿態向前行進著。秦子月可以確定他們不是鬼,因為鬼不是實體,是虛影,以他的眼力還是能看出來的。   更讓秦子月心躁的是,那一群人穿著他士兵的衣服。秦子月一怒,就想向前攻擊。這時候,秦子月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輕輕的拍了他一下。由於秦子月鎖了自己的生機,所以也沒有覺察到誰靠近了他。這一拍,把他拍的一激靈,身子斜著一劃,揮手就要攻擊,但與拍他的那人一朝目,眼裡的凶光壓了下去,身子又向這裡湊過來小聲說道:「秦敏,你可嚇死我了。」   秦敏微微一笑,湊到他的耳朵邊道:「月哥哥,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秦子月的耳朵被秦敏的青絲刺激的癢癢,心裡也異樣起來,所以把她一推,冷著臉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秦敏這才正色的說道:「我到這裡,監視他們半天了。」   秦子月敏感的說道:「是誰指揮他們攻擊咱們的人的?」   秦敏道:「諾,那個怪物。」秦敏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遠處的那只綠毛殭屍。「不是安之人幹的,這一群人應該是附近一個古墓裡的守衛者,今天不知道那根神經出了問題,從裡面跑出來圈人了。」   秦子月低聲的對秦敏說道:「你回去通知書生,讓他帶領大家馬上往山裡撤退。我看看能不能把這些人救出來。」說著就要向前衝。   秦敏拉他一把道:「你上去送死啊?你會驅逐殭屍嗎?」   秦子月微微一愣道:「驅逐?我殺了他們不就了事了?」   秦敏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他們要是能被刀砍死,你的那一群兄弟早把他們砍完了,還至於成現在這樣?別以為你學了點術法就天下無敵,對他們,你的那點道行還差點。」   秦子月盯著秦敏真誠的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敏又起了點不屑說道:「我要知道該怎麼幹,還在這裡看著他們成這樣啊?」   秦子月有點惱火,本來他以為秦敏有對付殭屍的辦法,沒想到她說了半天等於什麼也沒說。這一群人,是他的老鄉,他帶他們是為了讓他們有飯吃,偶爾死點,他也能對鄉親們交代,現在全軍覆沒了,自己還活著,那他還有什麼顏面面對父老鄉親啊。當下把秦敏一推,就想向前躥。   69-殭屍     秦敏使勁的拽了他一把道:「你聽我說完啊,有辦法對付他們。」   秦子月一聽有辦法對付他們,身子有縮了回來。轉頭望她道:「快說。」說話的時候,他眉頭緊縮,真恨不得把秦敏扔到那群殭屍中間。   秦敏頗有點委屈的說道:「找一個巫師過來,讓巫師用符把那些殭屍的怨氣封了,就可以制止殭屍的行動了。」   秦子月盯著秦敏,突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已經找人了?謝謝啊。」   秦敏小鼻子微微一縱道:「我要是不找,你還不把我吃了呀。我已經告訴書生了。」   秦子月一聽秦敏說書生,身子不由的又微微一顫,書生是什麼巫師啊,他什麼時候會驅鬼的,這不是胡鬧嗎。秦子月微微的一甩他的胳膊,把秦敏扒拉到旁邊說道:「你想讓我們都死啊?」   秦敏指了指遠處說道:「來了,你真夠苯的,他不會,他的老婆會啊?你沒看出他老婆修煉的跟咱們都不一樣嗎?她修煉的是正宗的道法,是修仙的,你知不知道啊。」   秦子月頗為納悶,書生說他跟他老婆是同門師兄妹,怎麼姿蓮又成了修道的了?但現在不是探求這個的時候,隨著秦敏的手臂,看到遠處一道紅紅的火影向這裡閃了過來。正是那被喚做姿蓮的女人。   姿蓮過來,也顧不得跟秦子月他們幾個說話,直接的向那殭屍王跳了過去,隨著她的動作,一道符從姿蓮的手裡脫出,向那殭屍王的身子貼了過去。   這殭屍按說是沒感覺的,只是憑藉著自己的身體和身上的毒氣來傷人。但殭屍王卻不同,如有感覺一樣,在姿蓮攻擊他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子一向旁邊跳,躲開了姿蓮的第一道符,這一條,正好與姿蓮照面了,這見那殭屍嘴一張,一股濃黑的黑煙向姿蓮噴去。   腳還沒踏地的姿蓮在空中,身子微微的一扭,斜了半丈。   殭屍王的黑霧噴射的方向,樹木枯萎,生機斷絕。閃到旁邊的姿蓮從身上摸出一把桃木劍,劍尖上掛著幾張黃紙,向殭屍王刺了過去,在刺的時候,那團黃紙燃燒,在這黑暗的樹林裡,給人一點光明的希望。   殭屍王身子向後退著,嘴裡發出「咯咯」之聲,這「咯咯」之聲如桌子拖地發出的噪音,頗為刺耳。殭屍王身邊的那一群小殭屍像是受到了召喚,紛紛的捨棄了他們看管的那一群癡呆的士兵,舉著雙手,向這裡跳來。   秦子月捅了一下秦敏道:「該咱們救人了。」說著躥了出去。   沒有殭屍看管的士兵依舊木呆呆的向前走著。秦子月用神視探察著這些士兵體內的變化,結果,沒找到任何理由。   秦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一根長繩子,對秦子月喊道:「先把他們弄走再說。」說著,把手裡的繩子一抖,那繩子如蛇一般,遊走在最前面幾個人的身邊,一下子捆了三十多人,然後秦敏嘴裡微微的念了幾句,這些人如蒸發似的,一下子從這個空間裡消失了。   秦子月抬頭看了一眼這浩浩蕩蕩的一千多人的隊伍,暗想,如果都按著秦敏的辦法輸送,那還不得把自己累死。身子向前一閃,對著當頭的那人頭上輕輕的一拍,那人隨著秦子月的這一掌倒了下去。秦子月看自己的辦法行的通,對秦敏喊道:「先把他們控制住,等結束了,再想辦法。」說著人如鬼魅,向隊伍裡衝去。   這場面有點為難姿蓮,一個殭屍王就夠她對付的,現在又增加了三四百殭屍嘍囉,並且這些東西,是碰不得的,一不留心,就可能也成為一個殭屍。在殭屍向她這裡彙集的時候,她只好從圈子裡跳了出來,站在外圍,向殭屍王又發了一道靈符。   殭屍王的雙手突然向姿蓮道符來的方向冒出了兩股藍火,兩道藍火交織在一起,吞噬了姿蓮的道符,嘴裡接著發出「咯咯」之聲,那些還在向殭屍王聚集的殭屍齊齊的轉身,蹦著向姿蓮的方向走來。   秦子月在瞬間解決了自己的士兵,在士兵的上空設置了結界,以此來阻擋殭屍的侵襲,這才回頭向殭屍望去。見那一群殭屍又向姿蓮撲去,頗有點不服氣的伸手向殭屍王發了一個掌心雷。只見一道白光向殭屍王的身子奔了過去,在接觸他身體的那一瞬間,炸開了。這一刻,空氣裡瀰漫了一種焦糊的味道。秦子月頗有點得意,心道:「我怎麼就不能對付他們啊。」   殭屍王身子微微的一顫,感覺到攻擊的方向,向著秦子月的方向蹦了一步,一張嘴,又是一道黑霧撲了過去。正彎身檢查自衛軍士兵的秦敏聽到秦子月所發的掌心雷聲,回頭想看個究竟,當她看到殭屍王要攻擊秦子月的時候,身子一躬,向秦子月跳了過去,攏了他的身子,不做停留,飛向了旁邊。   秦子月是站在他擊倒的士兵旁向那殭屍王攻擊的,殭屍王的黑霧沒傷到秦子月,離的近的幾個已經昏迷的士兵卻沒那麼幸運,黑霧漫過了秦子月設置的結界,那幾個士兵突然如被繩子吊起一樣,平舉雙手,雙膝不打彎,向秦子月他們躲開的方向蹦了過來,但受到了結界的阻擋,無論如何也跳不出哪個圈子,但依舊不死心的向外跳著。   姿蓮頭上帶汗,嬌臉粉紅,喘息急促,咬破舌尖,在桃木劍體上噴了一口鮮血。桃木劍在受到鮮血的刺激後,劍體泛出了紅光,離姿蓮最近的幾個殭屍沒被攻擊,僅僅是這桃木劍泛出的紅光,就躺倒在地上。   殭屍王也隨著秦子月他們動了,他輕輕的一躍,如附骨之蛆,又到了秦子月他們的身邊,揮手,向秦子月的頭上掃去。   秦子月雖然也是小流氓出身,身子反應也夠快,但他修煉是養氣功夫,對手腳之爭鬥並不擅長,現在面對的殭屍王,比較起來,那他的身手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剛出生的幼兒遇到了成年壯漢,想躲,已然來不及了。抱著他的秦敏,出自於女人的本能,把眼睛一閉,就等著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   手持桃木劍的姿蓮見這裡情況危機,雙手合十,夾住那把木劍,向前一推,木劍如風一樣,裹著紅光,向殭屍王的身子奔了過來。   殭屍揮手正要掃秦子月,身後的空門自然大開,這一劍來的急,又加持了姿蓮的血咒,一劍正紮在殭屍王的後背上。在紮住的那一瞬間,殭屍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他那平伸的胳膊並沒有停下掃擊秦子月,繼續向秦子月的頭部掃去。   其實秦子月已經在躲閃,只是他的速度稍微的慢那麼一點點,有姿蓮的這一劍,殭屍王那微微的一顫,正給了秦子月的躲閃的時間,即便是這樣,他的頭剛低下,殭屍王的胳膊也掃了過來,正掃在秦子月旁邊的一棵六尺腰圍的大樹上,那樹轟然倒了下去,可見這殭屍王的力氣有多大了,其實僅僅這力氣,還是無關緊要的,關鍵的是他身上那屍毒,倒下的那大樹,樹葉由綠變黃,又由黃變黑,樹幹由粗變細,由細變枯,只是在這瞬間完成了。   秦子月的鬥氣根本就無法阻擋殭屍王身上的毒,在殭屍王的胳膊閃過的這一瞬間,他的頭一暈,只覺得噁心難忍,這時候,姿蓮跳了過來,一手一個,把他和秦敏拉到了一邊,順手塞到他們嘴裡一顆丸藥。   秦子月的神志已經迷離了,那丸藥入口,芬芳如花粉,質地如冰塊,入口即化,隨著唾液慢慢的流進了喉嚨。只覺得有一股清涼衝進了頭腦,本來正在迷糊的頭腦如沉睡中,誰用針紮了一下他的手足似的,馬上清醒了過來。   殭屍王身子中了姿蓮的桃木劍,怒吼掙扎著,可他手不能回,只能這麼干忍著,不停的跳躍。姿蓮拽跑了秦子月他們,馬上盤膝坐下,嘴裡唸唸有詞,似乎在催動那把桃木劍的力量。   那桃木劍紮住的地方,紅光漸盛,殭屍王身上的傷口愈來愈大,從他的體內流出的是一種粘稠的綠色液體,這液體的惡臭充斥了這個空間,那滋味可比走到臭豆腐缸前面來的猛烈,來的具體。   那一群殭屍嘍囉都愣在了自己所站的位置,沉默著。這種沉默可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沉默,完全不用擔心回有多嘴的偶然蹦出一句不應該的話來。   姿蓮頭上的汗珠子還在向下滾著,眼看那殭屍王的軀體越來越小,越來越干,已經快不行了,可她的嘴裡還不停歇,似乎更加的緊張了。   秦子月稍微的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覺得剛才的麻痺感已經消失了,這才用手捏住了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師娘,還不行嗎?」   落在他身後的秦敏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衫小聲說道:「咱們快走吧,他在積蓄力量,等一會兒會有雷霆一擊的。」   秦子月看看那正跳著的殭屍王,又回頭看了看秦敏,驚訝的問道:「積蓄力量?那把桃木劍傷不了他?」   秦敏使勁的拉了拉他道:「咱們趕緊的走吧,你在這兒只會填亂。」說著也不管秦子月如何的不相信,費力的拉上他向遠離殭屍王的地方走去。   70-殭屍敢死隊     走了兩步,秦子月突然甩開了秦敏的胳膊說道:「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他。」說著,掏出了從鳳仙子哪兒得來的捆仙繩,手一揚,繩子如黑夜中,在水裡爬行的蛇,向那殭屍爬去。那一尺多的繩子,瞬時間,把那殭屍王纏了個嚴實,甭看他力氣大,被這繩子纏住,他連動都不能再動一下了。   秦子月繩子纏住那殭屍王之後,姿蓮身子如一道紅線,向那殭屍王撲了過去,一張黃紙,用硃砂花滿不知道是什麼文字符號的黃紙貼在了那殭屍王的身上。貼完後,姿蓮又如一個彈簧似的彈了回來,嘴裡又念叨了兩句,見那殭屍王不再動了,這才用手捋了一把汗水粘在額頭的頭髮,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千年屍王。子月,你是怎麼遇到他們的?」   秦子月忙走上前,帶著慇勤的笑,遞過去了一張手帕道:「我在這裡找我的兄弟,過來之後,就是這樣了。」   姿蓮接過他的手絹,輕輕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又扔給了他道:「沒想到他有這麼深的道行,小子,要不是你那捆仙繩,這一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說著從袖子摸出了幾包黃紙包裹了的粉末說道:「你把這個放到水裡,你的那一群兄弟們每人喝一點,就可以把他們的屍毒解了。」   秦子月接過紙包,很無恥的說道:「師娘,您真厲害,要不是您,我的這一群兄弟算是完了。您能驅使那一幫殭屍嗎?」   姿蓮看了秦子月一眼,淡笑著說道:「是不是看他們在這裡礙眼啊?我這就把他們帶走,塵歸塵,土歸土……」   她還沒說完,秦子月打斷道:「不是,是這樣,安之的軍人馬上就要到這裡了,而我的兄弟們又都失去了戰鬥力,如果沒人阻擋他們,那他們會順著山路摸到咱們的老窩的,那時候,咱們連個家也沒有了,更何況,哪兒還生活著那麼多無辜的百姓,這些人到了哪兒,還不把人全殺光了。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   姿蓮又是一笑道:「我師哥跟我說你是個貪得無厭的流氓,果真不假。這些失去千年屍王的殭屍,他們的戰鬥力是有限的,根本就無法擋住安之大軍,所以我幫不了你。」說到最後,她微微的搖頭,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秦子月聽的真,還是對著姿蓮深深的一躬道:「那謝謝師娘了。」說著把那幾個紙包遞給秦敏道:「你把兄弟們弄醒,我看看還能不能再聯絡到其他的兄弟,現在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安之人擋住。」說著就要走。   秦敏一把拉住他,道:「我跟你一起去。」然後扭頭對姿蓮說道:「婆婆,麻煩您救一下他們吧,我跟月哥哥一起去。」說著跟著秦子月向前走去。   姿蓮笑道:「行了,行了,都回來吧。你小子還真不禁逗。我帶著他們過去,你們盡快的把他們救過來,這屍毒中的時間越長,對身體的傷害就越大。」說著,她嘴裡也發出了「咯咯」的怪叫。那停滯著的殭屍又彷彿活了,整齊的向前跳去。   望著姿蓮離去的方向,秦子月回頭問秦敏道:「你拉我就拉我吧,還撓我的手心幹什麼?」   秦敏打開那紙包,隨手一抓,一個裝滿水的大缸蹲在了他們的跟前,秦敏把那幾包藥粉都撒了進去,邊攪拌邊說道:「姿蓮婆婆要是不能驅使這些殭屍又怎麼可能控制他們呢,好了,趕緊去鐵給他們灌藥吧。」說著,自己先端起了一瓢藥水,向那一群人走去了。   秦子月微微一笑,也隨了過去。秦敏扶起一個士兵,在他嘴裡稍微的倒了一點藥水,也不管他是不是喝下去,把他往地上一扔,又扶起了第二個道:「月哥哥,你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嗎?」   秦子月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奇怪?怎麼奇怪了?」   「殭屍弄這麼多活人幹什麼?」   秦子月笑笑道:「一會我們問一下姿蓮婆婆,她應該知道。或許他們是寂寞了,需要人來陪吧。」   秦敏依舊搖頭道:「不可能,一定有什麼問題。月哥哥,你快點,咱們弄好了,去他們的老巢看看,沒準能找到點什麼。」   秦子月道:「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樹林外,那通向秦彪做樣逃跑的小路上,幾匹快騎馬來回的在這裡趟了幾次,山坡上,也有幾個身手高明的斥候檢查了一遍,韓將軍的大軍這才慢慢的向前走來。由於山路狹窄,僅容納五人並排通行,所以站在山坡上看下面的隊伍,浩浩蕩蕩,有點東去之滾滾江水樣,連綿不絕。   「四百殭屍,對六千大軍,想想都覺得有意思。」秦子月與秦敏坐在林子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輕聲說道。   秦敏挽著秦子月的一隻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我們幹點什麼?」   秦子月指了指轆轤彎的尾部道:「等一會兒,姿蓮婆婆開始進攻了,我們把他們的退路封鎖住,這就行了。」   秦敏看著山下小路上行走的安之士兵,暗暗的歎了口氣說道:「月哥哥,公主要是知道你這麼對她的族人,會怎麼想呢,你想過沒有?」   秦子月微微的一愣,看了一眼秦敏道:「你怎麼想起她了?」   秦敏望著山下的士兵,接著說道:「自從你要和安之郡開戰之後,就一直沒去看她,她現在很失落,對什麼都很牴觸,前兩天,她誰也沒告訴,就要走,多虧姿蓮婆婆,把她找了回來,並且開導了她半天,不過,我看她的情緒還是不高,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唉聲歎氣。」   秦子月伸手撓著自己的頭髮,嘿嘿的傻笑著說道:「我哪兒有不待見她啊,是她多心了。」   秦敏又向他身上貼了貼,擠的更近,笑吟吟的說道:「那你是不待見我了?」   秦子月的頭利馬的大了起來,這語氣裡分明帶了爭風吃醋的味道,只好含糊的說道:「瞎說什麼,趕緊準備一下,安之人快要都進來了。」   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處在最西端的姿蓮指揮著殭屍猛的從山坡上站了起來,整齊的蹦著向安之的大軍下來。   走在前面的士兵猛然看到一群人向自己的隊伍走來,吃驚不小,先頭的那個小校尉看不清楚向自己走來的是什麼東西,只覺得那一群人不是很多,還很鎮靜的抽出了腰刀,舉起來喊道:「隱蔽。盾牌手,掩護,弓箭手,準備。」緊接著一個小兵迅速的向後方跑去報信去了。   這裡是山道,騎兵行走不便,所以以步兵開道。先頭的一千多人,多是盾牌手和弓箭手,聽到校尉的指揮,盾牌手馬上在前面架起了盾牌牆,後面掩著的弓箭手拉弓射箭,瞬時間,那箭如蝗蟲般,紛紛的向那四百多個殭屍去了。   在這一刻,秦子月和秦敏的攻擊也開始了。秦子月最擅長的莫過於雷霆電擊了,他盤膝於樹上,雙手舉過頭頂,托天的姿勢,身子裡的氣息流動,以自己火系的氣息,帶動空氣的波動,空氣波動,摩擦產生閃電,向隊伍的尾部散開了,形成一道長十丈寬六丈的雷區,進入之人無一倖免。   秦敏所修習的是土系術法,她的法術比之秦子月要弱的多了,到現在,她所修成的也不過是土系二級而已,但就算是這第二級,也頗為了得。秦敏從秦子月身邊,跳到樹下,也是盤膝而坐,雙手扶在地上,以內息注入土層,土層石質因為她的內息的侵入,迅速的膨脹起來,那膨脹按著秦敏的意圖,在隊伍的尾部,起了一道高牆,擋住了安之人撤退的道路。又讓這山間小路兩側起了陡壁,那些士兵,只能在這狹隘的小路中間活動了。既然有了土層的隆起,必然有土層的塌陷,在安之隊伍的中間,一道深約三十多丈,寬二十丈的深溝出現了,躲閃不及的士兵,大約有四百多人,一齊掉進了這深淵裡。   這一下,安之人的軍隊可炸窩了,雷霆電擊下的士兵往西跑,深溝兩側的士兵向遠離那深溝的兩側跑,人擠人,一片混亂。   前方,那些射箭的士兵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箭射了有幾千支,而那向下而來的人群一點停止的意思都沒有。但沒有命令還得射啊,手抽筋了,臂不能打彎了,這時,才看到近了的那一群人。雙手平舉,蹦跳著向前走,膽子小的,把手裡的弓箭一扔喊道:「我的媽呀,殭屍……」   那些膽小的話還沒說完,頭上一道白光,在他們身邊的監軍,手起刀落,因為這句話,先於他們向黃泉路上去了。   那校尉見弓箭攻擊無效,又把刀一舉,喊道:「兄弟們,他們擋咱們的箭已經精疲力盡了,現在正是殺他們的時候,衝啊。」說著帶頭向前衝去。   後面監軍的刀明晃晃的震懾著這些人的魂魄,進攻是死,不進攻也是死,進攻還能落個美名,蹲在這裡,死了白死。隨著這校尉的喊聲,這一群人也都站了起來,齊聲吶喊著向前衝去。   衝在前面的士兵,一刀砍在殭屍的身上,本以為這一刀下去,不砍下他的脖子,也能砍下一條胳膊,但沒想到,他們的刀象鈍了似的,砍在那些殭屍身上,僅僅入肉不到半寸,按著一般人來說,砍在脖子上半寸,這人也廢了,可殭屍根本就不受他們手裡的兵器影響,手一揮,撲倒一個。撲倒就撲倒了吧,傷幾個人對於六千大軍的安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不到半分鐘,也跟著跳了起。   71-巨蛇守護者     此消彼長,不一會兒的時間,殭屍隊伍從四百多人變成了三千多人。一起這麼跳著,真有點驚天動地的感覺。還有一千多人在秦敏陷的這坑西邊,看著殭屍隊伍一步步的逼近,向後退,已經沒有了退路,向前進攻,看著自己的同伴變成了殭屍的模樣,一咬牙一閉眼,轉身,向坑裡跳了下去。   韓將軍的車駕在那大坑東面,望著前面的殭屍,看看後面的雷電,又摸了摸兩邊的懸崖峭壁,仰天長歎一聲道:「我對不起兄弟們啊?」說著,拽出了身上的配劍就要抹脖子。   他身邊的侍衛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喊道:「將軍,不可……」   秦子月的雷霆電擊引發了小路旁邊樹木著火。本來在前面慢慢而行的秦彪早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正打算親子回來看看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這當兒,看到山火,心裡一喜,對著正坐在山坡上打睹的眾人喊道:「兄弟們,是咱們立功的時候了。」   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安之的六千大軍,死的死,變成殭屍的變將士,現在守衛在韓將軍身邊的不到一千人,這些人各自找了一個空隙,躲避秦子月雷電的襲擊,而且這裡也沒有殭屍的攻擊,所以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拉住韓將軍的那個侍衛硬把他按在了一塊石頭下面,含著眼淚說道:「將軍,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這些叛軍中有術士,不是咱們能對抗的了的,您應該保住自己身體,等咱們奏明郡主,再圖謀他們不遲……」這侍衛還正說的起勁呢,天空中又是一道炸雷,劈在了他的後背上。剎那間,還苦口婆心勸說他的那名侍衛變成了黑碳。韓將軍用顫抖的手撫摩著這名忠貞的侍衛,不禁的老淚縱橫。   姿蓮指揮的殭屍走到坑邊並不停止,一個個,勇敢而又莊嚴的向那坑裡跳著,直至那些殭屍全部消失,姿蓮這才笑嘻嘻的從林子深處鑽了出來,走到秦子月他們的身邊說道:「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說著,一閃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停止了做法的秦子月站起來用肉眼看了一下那峽谷,鼻子使勁的嗅了嗅說道:「哇,真香,一股烤人肉的味道,秦敏,餓嗎?要是餓了,我給你弄點過來吃。」   秦敏臉做噁心狀道:「討厭死了你。他們,你打算怎麼辦啊?」   「一會兒,等兄弟們恢復過來,讓他們收拾他們吧。對了,我得趕緊的跟書生說一句,這一群人裡面沒看到周經很秦海潮,他們要是跑回去搬兵,那咱們的損失可就大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半天,嘴裡噴火,那紙瞬時的沒了。秦子月這才說道:「咱們先去看看兄弟們吧,他們也該醒了。」說著拉住秦敏的手,向前走去。   這是秦子月第一次這麼主動的拉秦敏的手,一個是因為今天的勝利,心裡高興,再就是,秦敏確實也讓他感動,今天要不是她,那自己的那一群兄弟性命堪憂,自己的小命也懸乎。   樹林裡,依舊很靜,沒有了殭屍,靜的落針聽音。秦子月快步的走向依舊躺在地上的一個人跟前,身手摸摸他的脖子,回頭看了一眼秦敏道:「姿蓮婆婆不會騙咱們吧?」   秦敏也走到跟前,仔細的看了看那人,道:「應該沒問題吧。按說是時候了。」她正說著,聽到遠處一聲熒熒的呻吟,接著就是嘔吐,這嘔吐聲彷彿傳染,接二連三,一會兒成了一片,那些躺在地下的人變成了爬在哪兒,撅著屁股,使勁的吐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個秦子月存在。   秦子月笑了,這一次的笑,是真心的笑,所有的擔心去了,他對身邊的秦敏說道:「你在這裡看著他們,我到那邊再去看看,等他們能動了,你就讓他們過來,看看山谷的安之人,也好找回點自信。」說著,秦子月一人向樹林外走去。   秦子月並沒有去戰場邊,他在樹林外打了個圈,繞過自己的兄弟,接著向林子深處走去。確如秦敏所說,今天的事情,到處透著古怪,雖然他在這一方面的見識不如秦敏,但他也要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免得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順著先前那二三十個殭屍消失的地方,秦子月仔細的搜尋著他們離去留下的痕跡。在這一片樹林裡,那千年屍王雖然行銷魂散了,但他的神視依舊受著限制,在著□黑的夜裡,只能靠著眼睛,搜尋著,前進。那種寒意依舊存在,而且愈走,這寒意愈濃。雖然他有術法護身,但這寒意依舊讓他的心顫抖。   這片樹林,在秦子月的印象中,並不大,可他現在走起來,卻覺得這樹林無邊無際,不是他的腳步就能丈量完的。「難道這是到了另一個空間?」秦子月暗自詢思。   在幽暗的樹林裡,前面突然冒出了三點微弱的藍光,那藍光如天上的星星,又如黑夜裡的狼眼,在這□黑的林子裡顯得是那麼刺眼。秦子月提起了小心,慢慢的向前走著。   這林子裡沒有風,但秦子月的衣袍突然鼓了起來,像風吹衫擺一樣。那三點幽藍光芒也在向秦子月靠近著。吹動他衣杉擺動的是一股怨氣,不是殺氣,因為殺氣可以讓你起了戒備之心,秦子月所運起的鬥氣可以對這個進行反擊,但怨氣卻不同,它可以透過秦子月的鬥氣,並且引起他心理的共鳴,讓他生出一絲憐憫之心,並且願意接納它。   秦子月不是善男信女,雖不能說沒有同情心,但這同情心絕對不會因為這個而氾濫,在這一刻,他的渾身的鬥氣充盈到了極點,周圍的那些枯萎的落葉同時也飄了起來,向遠離他的地方飄去。   那三點藍光飄忽著,明明看著是向他飄來了,但又總是不肯近他的身子,像是偵察他似的。   秦子月繼續向前走著,並不因為幾點寒光而停滯。前面似乎空曠了許多,原先密集的樹木稀疏了起來,那一片大概有十來畝地的地方,只點綴了幾棵松柏,這松拜參天閉日,幾乎把這十來畝地的地方遮蔽了個嚴實,所以這裡也並不顯得比其他的光明多少。在松柏遮蓋的深處,一座如牌坊似的的大門敞開著,在牌坊旁邊,石獅子,石龍,依次排開,顯得這門著實的莊嚴。   走近那牌坊似的的大門,在大門深處,怨氣更濃,如果心志稍微弱一點的,估計當時就會爬在門口大哭。那三點幽幽藍光依舊不遠不近的隨在秦子月的旁邊,在他進大門的瞬間,三點藍光突然如箭一樣,向他射了過來,伴隨著藍光的是一股腥臭之氣,更加上陰寒之意,讓人不由的起雞皮疙瘩。剛才,那三點寒光雖然不近他,但秦子月依舊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範著,在藍光加速的時候,秦子月身子盤旋而起,向那三點寒光推出了一掌。這一掌的力量,是可想而知的,在他引發雷霆電擊的時候,可以同時打擊幾千敵人,現在,把這些能量聚集到了一點,攻擊那三點寒光,原先那模糊的三點寒光被他這一掌推出,利馬,圍繞在那三點寒光周圍的黑霧散開了,顯現出了那三點寒光的真形,是一條巨蛇,那三點寒光是這蛇頭上的三隻眼睛。   這蛇有三丈長,水桶粗,黑白色鱗甲,讓人驚訝的三隻眼睛在秦子月攻擊後,變的更加的亮了,秦子月的這一掌,僅僅是讓它在地上打了個滾,這一滾的同時,順勢,飛了起來。是無翅而飛。在飛的同時,大口張開,那口有一張桌子大小,舌頭伸直,也有半丈,猛的向秦子月撲了過來。   蛇的攻擊,迅猛如急雷,好在秦子月這一擊失手,立刻漂移了自己原先站立的位置,那蛇竟撲了個空。這一下,更激怒了那條巨蛇,身子一擺,沒看清楚它是怎麼轉身的,又撲向了秦子月。   秦子月在漂移的時候,又是一掌,奔向了蛇的七寸。打蛇打七寸,這是打蛇的常識,剛才,由於黑霧的包圍,秦子月的攻擊有點盲目,現在看清楚了,怎麼還捨得再放棄機會。又是一道白質的火光,「轟隆」一聲,把轉身的蛇震出了有兩丈遠,。蛇身正撞在了一棵松柏上,那松柏隨著蛇的身子也倒了下去。可見這一掌的力量有多大了。   看著那條大蛇的身子摔了出去,倒在哪兒,肚皮朝天,儼然是不能活了,秦子月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嘴裡念叨著:「真他媽的費勁。」說著,又向那牌坊式的大門走去。   當秦子月又走到門口的時候,那條大蛇突然身子一轉,趴在哪兒晃了晃三角腦袋,這時候大蛇的三隻眼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明亮了,很顯然,它受了嚴重的內傷。   秦子月停下了腳步,回頭向那蛇望去,身上的鬥氣在瞬間又充盈起來,一步一個腳印的向那蛇走去。   蛇身子捲曲起來,向後微微的退了一步,突然說起了人話,道:「從此之後,我是您的僕人了。」說話的時候,那大嘴一張一張的,讓人感覺噁心異常。   秦子月微微一笑,這一笑裡,殺氣依舊充盈,道:「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吃了我,你這麼玩,是不是顯得有點老套了?」   那大蛇的身子隨著秦子月的腳步,又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我是著個古墓的守護者,如果你能饒恕我的鹵莽,我可以帶領你開啟寶藏之門,讓您成為世間最為富有的人。」   秦子月微微一愣,道:「寶藏之門?」   那大蛇微微的點頭道:「是的,寶庫之門。」   秦子月盯著這條怕死的蛇道:「我的命重要啊,還是財富重要呢?如果我現在殺了你,我一樣可以找到寶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72-收服巨蛇     「你找到了也得不到。寶庫之門是被咒語封了的,如果遭到暴力的破解,寶庫將自毀。」這條破蛇自得的說道。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如果這樣的話,還可以考慮。不過,說句老實話,我很珍惜我的生命,在這個空間裡,我無法封印你的力量,總帶一個即將即將飛昇的神蛇在身邊,心裡總覺得不塌實,你說是不是啊?你看,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怕你呢?」   那巨蛇看秦子月哪兒有了商量的餘地,心頭一喜,道:「我以蛇族最神聖的神明向尊貴的主人保證,我絕對不會做任何不利於主人的事情,如有違反,永世不得超升。」   其實它並不是怕死的蛇,而且,也不是秦子月可以殺死的蛇,它現在再有三年的時間就可以飛昇了,如果秦子月殺它,那就會讓他千年的修為付入東水,一切還要從頭再來,這才是讓它心疼的事兒。   秦子月邪邪的一笑道:「我不想侮辱你的神明,但我們彼此沒有接觸過,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誓言,如果你能把你的內丹先寄存在我這裡……」   那巨蛇身子微微的彎曲了一下,想動,但實在是動不了,閉了眼睛說道:「你殺了我吧。」   秦子月用手輕輕的撫摩著他那粗糙的巨頭,笑著說道:「你看,你也不信任我了是不是。所以我剛才說咱們沒有接觸過,彼此沒有相互信任的基礎,這一點是對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把你的內丹交給我。因為這樣對你沒有任何的損害,即便我是一個毫無信譽而言的無賴,我拿了你的內丹,不還你了,你還可以從頭修煉。但你現在就不答應我,我殺了你,一樣可以得到你的內丹,從表面來看,結果都是一樣的。但,這個結果是建立在我是一個毫無信譽而言的無賴基礎上的,如果我是講信譽的人呢?那情況又不一樣了。你說是不是?」   巨蛇道:「如果你殺了我,你就得不到這裡的寶藏。僅僅得我的內丹,如果我把內丹送給你,你既可以得內丹,又可以得寶藏。」   秦子月點點頭道:「那你是看重你的內丹啊,還是看重這裡的寶藏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說數三下,希望能聽到你的回答。一……我不知道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但我要對你說的就是,作為一個修煉者,必須有決斷的能力,如果遇事兒,猶豫不決,那它很難在修為上有什麼出息。二……我看你的歲數也不小了,而且剛才已經做出了喪失尊嚴的事情,既然你能這麼做,這說明你是一個很在乎自己皮囊的動物,既然在乎自己這副皮囊,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為什麼會放棄呢?三……很抱歉,我也不想……」說著,整個人似乎高大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種聖潔的白光,尤其他那慢慢舉起的雙手,肌膚如處子的乳房一樣白嫩,手心如那嫣紅的一點,空氣為之凝滯,肅殺之氣漸漸的裹住了這條巨蛇的身體,使得他內心處於極度的恐懼中。   巨蛇看著臉色凝重的秦子月,看著不像是做作,頭一垂,嘴張開,一道烏黑的黑線從嘴裡慢慢的向外延伸著,那黑線出來後,漸漸聚集在一起,片刻間,那黑線團聚成一個球,那球由黑變淡,又有淡變紅,最終形成了一顆火紅的內丹,道:「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   秦子月身子如洩氣的皮球一樣,剛才還充盈的鬥氣,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蹤無影,他飛快的伸手抄起了巨蛇的內丹,張口,把那內丹吞了下去說道:「你放心吧,這世界上最永恆的就是利益了,我煉化了你,得到的只是你的力量,而不煉化你,讓你做我的僕人,那我即得到了你的力量,又得到了你的身子,何樂而不為呢?我夠卑鄙吧?」說著,人蹲了下來,急促的喘息著。   其實他現在也是強弩之末,因為他的力量多來自于飛虎羅搏,不是自己的力量,這就使得他的內息無法在短時間內修復,剛才對巨蛇發的那兩掌,已經讓他的內息嚴重的虧空,更加上剛才這帶有嚇唬性質的做法,強力的把自己的修為外在表現提升到了火系六級水平,使得他的內息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   那巨蛇並不理會他的自嘲,眨巴了眨巴那三隻小眼說道:「主人,你現在可不可以讓我的身體恢復?」   秦子月盤膝坐在地上說道:「我先休息一下,你幫我警戒。」說著,獨自運起功來。   那巨蛇無奈的抬起了頭,向四周看著。它現在只能聽命於他,即便他現在是在煉化自己的內丹,那自己也得聽命於他,因為自己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與這無賴討價還價的砝碼。內丹不存在了,那他想從自己身上找到那寶庫的開啟方法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用他的神視侵入自己的腦袋,就可以搞定。巨蛇有點暗自喪氣,其實他剛才完全可以不答應他的,但被秦子月數一二三,並且在數一二三的時候,還不斷的說話,使得自己喪失了正確的判斷能力,最終恐懼佔據了內心,胡亂的竟然給答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秦子月覺得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睜開了眼睛,舉目四望,這一望,著實的嚇了他一跳,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散射過來班駁的陽光,周邊的景物也變了,原先那牌坊似的門消失了,那幾棵遮天蔽日的松柏也消失了,這是怎麼了?秦子月迷茫的站起來。   一直臥在他身邊的大蛇「呼哧呼哧」的喘息著說道:「主人,你醒拉?」   這一聲低呼,才引起了秦子月的注意,他低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見一條長不過一尺的黑蛇爬在哪兒,萎靡不振。   秦子月蹲下身子,好奇的問道:「你怎麼變的這樣小了?古幕呢?」   那蛇喘息著說道:「主人,你能不能先治好我的傷啊?」   秦子月微微一笑,單手抄起那可憐的小蛇,用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七寸,暗暗的用力,把它那脫位的骨頭又接了回去,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小蛇輕輕的晃了晃腦袋,雖還覺得疼痛難忍,但已經不妨礙行動了,爬在秦子月的手裡,頭微微的點了幾下,說道:「謝謝主人。古墓之門只有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才會開啟,我現在也回不去了。」   秦子月微微的點頭道:「那你的身子怎麼變的這麼小了?」   小蛇道:「這兒失去了古墓的禁制,我怕有人過來看到我,所以才收了身子。主人,如果你想再次進入古墓只有等到下個月的月圓之日了,我現在也沒辦法。」   秦子月展開自己的神視,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那種被壓抑的感覺果然消失了。在林子外面,秦敏帶領著那些受困的,還有秦彪帶領的那一群返回來的士兵正清理著戰場,這一戰,戰果頗豐,全殲敵人,繳獲的糧草足夠他們折騰個半年四個月的,衣甲,兵器,還可以裝備兩千人的隊伍。看來這裡已經沒有懸念了。秦子月吐出那黑蛇的內丹,在內丹上加了自己的印記,交還給那可憐巴巴的小黑蛇道:「你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裡啊?」   黑蛇激動的眼淚汪汪,它甚至還學會了表達自己的情感,三隻小眼裡帶著淚說道:「主人,您真是個好主人,您去哪兒,我去哪兒。」   秦子月一笑道:「我去逛窯子,你也去嗎?」   黑蛇一下子愣在了哪兒,不知道這窯子是何物,低聲的說道:「您不想要我了?」其實它現在最害怕的就是秦子月不帶它走,因為他吞回自己的內丹,已經在內丹裡感覺到了秦子月的印記,這個印記限制了它能力的增長,控制了它的心神,如果自己脫出了秦子月的控制範圍,那自己將會回到冬眠狀態,失去了古墓的力量,在這個可惡的空間裡,如果自己冬眠了,天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它殷切的望著秦子月。   秦子月笑道:「我是說你會幻化人型嗎?如果我這樣帶著你到處走,別人見了,還不嚇死啊,你說對不對?」   小蛇一聽秦子月的話,表情上又帶了一絲喜氣,身子從秦子月的手裡一彈,在彈的過程中,一具虛無的人型展現在了他的眼前,那身型漸漸的被實質充斥著。那具皮囊是一個醜陋的男人,身高不過五尺,乾瘦乾瘦的,臉被黑巾遮住了半個,額頭上,還有一道疤,如一枚銅錢大小,大概就是它的第三隻眼了。   秦子月微笑著看著這具醜陋的皮囊道:「你叫什麼啊?」   幻化成人型的蛇道:「主人,我沒有名字。」   秦子月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那好,以後你就叫來富吧,」   來富一副僕人樣子,低頭道謝道:「謝謝主人,來富給您請安了。」   秦子月拉住他那陰冷的小手說道:「咱們走吧。」說著,一轉身,又閃回來了他昨天晚上下馬的地方,牽了馬,帶上來富,向大營走去。   古城南城,岳群帶領五百軍士攻城攻的如火如荼,他手下的人已經不多了,大概還有二百多人,雲梯上掛著被城上將士砍死人的屍體。   攻城根本就不能這麼攻,要攻城之前,總要用投石車先往城牆上扔點石頭,然後弓箭手掩護,這樣再靠起雲梯,讓戰士門向城牆上爬,但現在,岳群僅有雲梯和五百名戰士,其他的一概沒有,就這麼向上爬,城牆上一桶熱水澆下來,能澆傷十幾個,一快石頭下來,能砸傷五六個,更何況城牆上的人都拿長槍,人還沒到城牆上的時候,早被一搶給紮了下來。他心裡暗罵著,但又不敢違抗,只有身先士卒的向前衝。   程鐵衣與幾個金將軍的心腹騎馬站在一起,小聲的談笑著,宛如那攻城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方的人馬,他們在這裡,完全是在看戲。   73-保守的老爺子     秦子月帶著來富慢慢的走到戰場旁邊,程鐵衣見他過來,幾個人趕緊下馬,向這裡走來。笑呵呵的說道:「將軍,他正在進攻,估計快不行了,咱們是不是接著干啊?」   秦子月抬頭看了看城頭,城頭的士兵顯得並不緊張,甚至還有幾個,一邊攻擊向上擁來的敵人一邊說笑。這應該就是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吧。秦子月搖搖頭說道:「撤吧。」   「撤?為什麼?」程鐵衣有點不理解的問道。   秦子月歎了口氣說道:「你仔細看看,匪兵有受傷的沒有?咱們的士兵有站到城牆上的沒有。沒注意吧?我告訴你,沒有。咱們傷亡三百多人,他們一個受傷的也沒有,即便是他們穿了厚甲,咱們傷不到他,那咱們五百多人一起進攻,也應該有幾個站到城頭上的人啊,有嗎?沒有吧,這說明什麼?昨天,咱們一千五百人,全都喪命於古城城內,要是平常的對峙,即便他們用火攻擊,也不可能把咱們的人全留在城內,這都是為什麼?難道你就一點沒考慮過嗎?綜合這幾點來看,我覺得他們的人當中有法師。」   程鐵衣回頭往城牆上看了一眼,果如秦子月所說,心裡著實的慌了道:「那咱們怎麼辦啊?」   秦子月道:「撤。」說著帶著來富向回走去。   來富邊走邊獻慇勤的小聲說道:「主人,要不我把他們的魔法屏障破了?」   秦子月笑著看他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來富道:「您是我的主人。」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嚴肅,那意思彷彿在告訴秦子月,不管你是誰,我都是你的僕人,這個世界上,我惟你命令行事。   秦子月一拍他的腦袋笑笑說道:「我是城頭匪兵的頭。我把他們的將軍控制了,然後幻化成他們將軍的人型,帶著他們好我那一幫兄弟們增加點實戰經驗,我這樣說,你明白我是誰了吧?」   來富很做作的裝了個驚訝像道:「主人,你真厲害,這樣的辦法你也能想的出來,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您的智慧……」   秦子月揮手說道:「打住,別給我灌迷魂湯。也該結束了,現在這裡就剩下兩千多人,等晚上的時候,我召集所有的將官過來,你暗裡下手,把他們全都給我弄起來。這個事情能辦到嗎?」   來富鄭重的點點頭道:「您放心吧。」   連續幾天陰天,這一日裡,終於放晴了,夜晚,月亮皎潔的掛在天空,把整個大地照的如白晝一般。夜半時分,安之的大營之內突然多處起火,由於領兵的將領都在秦子月的大帳內,上面沒有統一的調度,士兵們慌做一團,這時候,從大營的東西北三面起了吶喊聲,彷彿是要劫營,這些士兵匆忙丟棄大營,向南跑去。當這些士兵跑出大營還沒一里地的時候,在正南的樹林裡又是一陣箭雨,失去指揮的士兵又折向西跑去。沒跑出二里地,這些受驚和疲倦的士兵暗暗的清醒自己躲過了追殺,放慢了腳步,這時候,從東面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又是一陣箭雨,已經從兩千變成五百的士兵又如兔子一樣,向南跑去。還沒跑出幾步,就聽到一陣梆子響,隨著梆子的響聲,在南面的山坡上衝下了大概有六百多人,各個精神抖擻,這一下可把剩下的那四百多人嚇傻了。後面有追兵,前邊有阻攔,而且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了,現在能做的只是把手裡的兵器高高的舉過頭頂,投降了。   古城內,中軍大帳之中,秦子月頗為威嚴的坐著,他的身邊站著那個叫來富的僕人,周經和秦海潮精神萎靡的跪在地上,請求責罰。   秦子月揮手示意他們站起來,然後說道:「這次失手的原因不在你們,但你們也沒有功勞,所以賞和罰就都免了。秦彪和耿老這次做的不錯,每人賞一百兩黃金。」   這時候,秦敏突然躥了進來,向秦子月的椅子哪兒跑去道:「那我呢?」   在秦敏近秦子月身子的那一瞬間,站在秦子月身邊來富的身子突然向前撲去,身手矯捷的點了秦敏身上的穴道,然後,又一閃身站在了秦子月的身邊,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頭依舊扎的很低,完全就是一副奴才樣。   作為貴賓,鳳仙子坐在秦子月旁邊的一把椅子上,看到這個情況,心裡一驚,秦敏的手段,她見識過,這小丫頭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這小子能這麼輕鬆的把她制住,看來修為不在自己之下。秦子月又從哪兒招攬了這麼一個人呢?   書生也納悶著,自從秦子月和這小子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這小子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邪氣,而且自己也看不透這小子的修為,這說明他的修為在自己之上。   秦敏不明就裡的被點在了哪兒,眨巴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秦子月站一抬手,解了秦敏身上的禁制道:「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怎麼又過來了?」   秦敏嘟嚕著嘴說道:「有人非要讓我帶他過來。」   秦子月看著秦敏微微的一笑,心想,肯定是公主過來了。說道:「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跟你去見她。」門口一聲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道:「我現在就要見你。」說著一挑門簾走了進來。   秦彪看到來人,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一股殺氣充斥在自己的身上。秦子月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眉頭也跟著皺了皺,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說著站起來,拽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這大帳的中間道:「你來幹什麼?」   秦子月的父親見眾人出去了,站在大帳的中間,一把抄起了那條几上的一個茶碗「砰」的摔在地上,怒目向著秦子月說道:「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死啊?」   秦子月彎身慢慢的拾著茶碗的碎片說道:「我死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秦子月的父親氣的嘴有點哆嗦,用手指著彎腰拾碎片的秦子月說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把碎片交給身邊的來福說道:「你把這個扔了去吧。」說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道:「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   秦子月的父親知道現在僅僅的發火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壓了壓自己的火氣道:「你說你組建自衛軍是為了保障鄉親們的生活,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麼你知道嗎?」   秦子月冷冷的說道:「知道。」   秦子月的父親說道:「知道?我看你不知道。你這是在救鄉親們嗎?你這是給鄉親找災難呢。以前咱們逃到山裡,他們也就不管了,你現在殺了他們的人,你說,他們能饒的了你嗎?我先不說你以後是死是活,鄉親們怎麼辦?你給我說說。兩領這麼大,這麼多人,都被安之人給打跑了,你憑什麼出這個頭?」   秦子月雙手扣在肚子上,半躺在椅子上說道:「爸,你還記得你把我趕出門的時候說了句什麼話嗎?」   秦子月的父親微微一愣,不知道秦子月怎麼會問起這話。   秦子月接著說道:「你說,你有本事當皇帝去啊,你要當了皇帝,老子就把她們都給殺了。所以,我現在做的就是要當皇帝。」   秦子月的父親突然像是老了十幾歲似的,歎了口氣坐在秦子月給他拉的那把椅子上說道:「兒子,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但你現在也是個男人了,你應該知道男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千萬不能以為一時的意氣,把自己毀了。」說到這裡,老爺子突然挺直了身子說道:「兒子,如果你現在放棄,我願意把他們全修了,這個家,還是咱爺倆的家,你看行不行啊?   秦子月歎了一口氣說道:「爸,我剛才說這話也是一時意氣。您別放在心上。我這樣做,並不是一時意氣用事兒,而經過深思熟慮的。您可能在山上見過除了秦敏之外的另一個女孩子,她的身份,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她是安之郡的公主……」   老爺子聽秦子月這麼一說,嘴大的成O型,說不出話來。那女孩子他確實見了,美不美先不說,只那女孩子身上所帶的那種氣質,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老爺子見她的時候,心裡還琢磨著「兒子的眼光確實不錯,等以後見了他,一定催他盡快的把婚事兒給辦了,這樣,自己以後見他媽的時候,也好有話說。但沒成想到,她竟然是公主。   秦子月接著說道:「剛才你進帳篷的時候,看到坐在我旁邊的那個女人了吧,她是安之郡的國師——鳳仙子。我只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因為她們兩個的原因。你看安之人現在強大吧,但這個郡的內亂馬上就要起來了,內亂一起,他們還有心思打仗嗎?我是這樣考慮的,以前跟在我手下的有五六十個人,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百姓,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出處,那他們只能上山當土匪,但這又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給他們找一個好的歸宿,現在正是機會,我們在這裡牽制住安之人,等兩領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們的力量也壯大了,那時候,我們大家就可以封候做將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秦子月的父親只顧著驚訝了,哪兒還能談到什麼意見,這時候,秦峰跑進來喊道:「燕城出動兩萬人向這裡來了。」   74-反叛     燕城,安之的南門,與兩領古城性質類似,雖然安之大軍已經滲入兩領內地有五百里,但安之依舊在哪兒囤積了將近三萬人,以防不測,從這兒也顯示了安之的國力之強。   燕城守備張大年今天早上接到的線報說古城遭到了一萬不明身份暴民的襲擊,致使維護糧道的一萬士兵全軍覆滅,心裡暗暗吃驚,這是一群什麼人呢?人數有多少呢?他摸不到底兒。線報說,那群暴民只有五千多人,這絕對不可能,五千人,怎麼可能把裝備精良,經驗豐富的一萬安之軍人給全殲呢,即便是一萬五,也不可能全殲一萬人,更何況,那倆兵頭都是滑的流油的主兒,強攻城池不見得能得手,逃命卻有一套。更可笑的是,有人說那群暴民裡面有術士存在,這根本就是扯淡,術士根本就不可能參與爭鬥,高明的術士都躲在偏遠的地方,修自己的仙去了,那些修為上難以超越的,也會選擇皇家,貪圖享受,怎麼可能跑到亂民中去呢?   這一切都被自己否定了,那維護糧道的那一萬多人哪兒去了呢?張大年看著地圖,默默的沉思著。除非……除非亂民依據古城旁邊的山勢,把韓將軍他們引到山裡,然後各個擊破,只有這一種可能。要是這樣,那自己只要糧道,不分兵,量他亂民也奈何不了自己的軍隊。   古城大帳之內,秦子月的父親一聽說安之的兩萬大軍向這裡來了,心一緊,拋開了自己兒子將娶公主的虛榮,跳起來說道:「我說什麼來著,兒啊,你把這裡交給他們,咱回去吧。」   秦子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對秦峰說道:「繼續嚴密監視。」   老爺子走到秦子月的跟前,帶了哭腔說道:「兒啊,你才兩千多人,他們是兩萬多人啊。咱趕緊的回吧……」   秦子月站起身來,對著門口喊道:「來富,送我爹回去。」   站在門外一直支稜著耳朵聽話的來富挑了門簾進來,拉住老爺子說道:「走吧。」   老爺子想把他甩開,但以他那平民之身,又如何對付得了這前年莽物,嘴裡喊道:「你要不聽話,以後你就不是我兒子。」   秦子月只想著趕緊的佈置,也不搭理他,轉身向座位走去。   在秦子月一轉身的時候,來富手裡多了一把刀子,架在了老爺子的脖子上,低聲喊道:「把我內丹的禁制解開,否則……」   秦子月回頭,看到來富的刀架在父親的脖子上,微微的一怔,道:「我這人從不受威脅。」   來富冷笑,他那一笑,醜陋的面孔更帶了一種殘酷道:「你少廢話,解還是不解?」說這話的時候,他架在老爺子脖子上的刀又向下移了移,老爺子的脖子上瞬時多出了一到血印。   秦子月冷眼看著他道:「你可以走了。我以後再不想見到你。」   來富用神視探察了一下自己的內丹,那道困繞著他的封印果然消失了,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悅,哈哈大笑一聲道:「很抱歉,我暫時還不能走,所以你的父親也得陪我在這裡多呆幾天。」說這話的時候,宛如一個把握全局的勝利者。   秦子月冷漠的看著他道:「來富,咱倆不是朋友,我帶你過來,有點強迫你的意思,從這一點上說,我錯了。但我想把你當朋友,出來後,我把你內丹力量的封印解除了,你也應該能感覺的到,並且我還打算幫助你度過飛昇的劫,飛昇的劫,有一個比你力量強大的人守在你身邊,那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是我真實的想法。說這些,我並不是想讓你感激我,因為我沒什麼值得你感激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需要不需要朋友,都應該對自己好一點,你說是不是啊?」   來富不屑的笑笑說道:「別說的那麼好聽,要不是你老子在我手裡,你會有這個好心?」   秦子月笑了,道:「來富,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朋友。所以我一直都沒對你下手。你剛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現在你可以用你的神視感受一下你的周圍,如果不是我有意識的壓制他們,別說你手裡拿著把破刀了,就算是拿一把飛劍,你也早死了七八次了。」   來富聽他這話,心裡一驚,展開神視,探察四周,果然發現書生了秦敏掩藏在大帳之外的角落裡,雖然他們的身手不是很高,但在自己無意識的狀態下,滅自己,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當下,來富手裡的刀又向老爺子的脖子上緊了一下,道:「謝謝你提醒,但你已經失去了這個機會。」   秦子月瞇縫著眼睛盯著來富說道:「來富,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做我的朋友,還是做我的敵人?」   來富被秦子月的目光盯的有點害怕。每個人面對一個曾經擊敗過自己的對手的時候,心裡免不得要帶點心理障礙,來富也是。他暗暗的揣摩著:「這小子為什麼敢這麼強硬?這小子為什麼告訴我外面還有人要伏擊我?這小子為什麼帶我出來,就讓我做他的貼身護衛?……難道這裡還有更強的存在?」想到這裡,來富突然把刀往懷裡一收,滿臉笑容的對著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您現在明白您兒子的手段了吧,我這樣做,只是想讓你知道,任何人想跟您兒子作對,都不會落得好下場。」說到這裡,他向秦子月微微的一躬道:「主人,我現在把老人家送回去吧?」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去吧,我希望你能拿我當朋友看。」   來富微微的點頭道:「主人說怎麼著,就怎麼著。」說著一閃身,消失了。半空中還響著老爺子的聲音:「秦子月,你要不回去,以後你就不是我兒子。」這時候,秦敏和書生兩個人走到了大帳中來,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秦子月站起身來,用手輕輕的拽了拽因為汗水而貼在後背上的內衣,心道:「奶奶的,如果你說做我的敵人,那我就該給狗日的你當奴才了。」但臉上卻保持著平靜說道:「秦峰剛才過來說,燕城有兩萬人向這裡來了。我打算抄他們的後路,你們覺得怎麼樣?」   書生看著他道:「那這裡怎麼辦?」   秦子月道:「我五百人守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帶他們去攻擊燕城。你覺得怎麼樣啊?」   書生看了看秦子月攤在條几上的地圖說道:「五百人?」   秦子月點點頭道:「我在這裡只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不跟他們開戰。你們到那邊之後,速戰速決,以搶東西為主,現在關鍵的是給咱們的隊伍找給養。搶了之後,運到山裡。咱們就可以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了。」   書生看著燕城道:「哪兒有多少人守備?」   秦子月道:「一萬。」   書生把地圖向秦子月跟前一推道:「你讓我去送死啊?兩千五百人,對付一萬……你可真敢想。」   秦子月笑道:「咱們繳獲將近三千套安之軍的服裝,你不會沒有辦法進城吧?進了城,你不會沒辦法控制城內的局勢吧?要不這樣,你帶五百人在這裡吸引敵人,我帶他們去攻擊燕城。」   書生突然歎了口起說道:「子月,咱們現在的糧食足夠咱們吃上五個月,有咱們古城這一丈,完全可以打出咱們的名聲來,何必再跟他們強幹呢?再說,咱們的這些人,還不成熟,真打硬仗,那還是咱們吃虧,不如咱們現在就撤退……」   秦子月擺擺手道:「不對,你說錯了。上一次的伏擊,兩千人,已經沒了士氣,如果不通過一次勝利,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擺脫上次的陰影。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打,而且還要勝利。再說到給養,你說咱們能支撐五個月,那是按著三千人算的帳,下一步,咱們的人絕對不會是三千,可能會是一萬,也可能會是兩萬,如果咱們的人到了這個數,你說咱們的給養能維持幾天?你可能覺得這次咱們的進攻很冒險,但你別忘了,咱們一窮二白,現在是機會,如果錯失了這個機會,那咱們後悔都來不及。」   書生又把地圖拽了回來,接著看了起來,秦敏在一邊裝做無意的說道:「月哥哥,咱爸呢?」   秦子月不滿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帶他來幹什麼啊,就會填亂。你去把他們全叫過來,我們在詳細的合計一下。」說完坐了下來,接著說道:「打燕城必須速戰速決,咱們到了他們的地頭上,如果不速戰速決,那咱們就可能陷進那個泥潭裡,想拔腿都拔不出來。」   書生站起來,在帳篷裡來回的走了幾圈道:「我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秦子月道:「讓秦敏跟你去……」   秦子月正說著呢,秦敏從帳篷外面跳進來說道:「我才不跟他一起去呢,我跟你在一起。」   秦子月不說話,而是等他們幾個人過來,逐一的分派了任務,催促他們馬上開拔。   又是一個月郎星稀的夜晚,秦子月拉了鳳仙子坐在南城門的城樓上,擺一壺酒,悠閒的飲著。   鳳仙子的臉上沒有喜也沒有悲,只平淡的坐在秦子月的對面,默默的看著他。   城外的血腥氣和著地表範起的潮氣向上湧著,如果是膽小之人,聞了這裡的氣味沒準會嚇趴下。秦子月先打破了沉默說道:「寶貝,你覺得他們這一次進攻燕城會順利嗎?」   鳳仙子斜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啊?」   75-古城之戰     秦子月做了一個驚訝的姿勢說道:「我噁心嗎?我怎麼不覺得?哦,我明白了,你不喜歡我喝酒,覺得喝酒傷身體,是不是?那我不喝了」說著把酒杯放到了一邊。   鳳仙子對這個無賴有點無可奈何,又開始保持緘默。   秦子月的臉突然范出了壞笑道:「行拉,我不叫你寶貝了。說說你的意見吧,你在我這裡時間也不短了,我一個鄉下小子,明白的事理不多,現在領著這一群人,一個差錯就可能導致全盤輸掉。所以,我很誠懇的向你求教。」   鳳仙子看著秦子月那明晰的大眼裡懷著赤誠的光芒,又加上他的恭維,心裡多少有點受用,把自己被困的事情拋在了一邊說道:「你太主觀了。做什麼事情都是你一個人決定,你以為你是神啊?現在你的勝利是因為你還沒碰到硬骨頭,而且你們幾個都是術士,以術士的手段,對付平常的軍隊,你自然可以以少勝多,以弱打強了,但你們要是碰到同樣擁有術士的軍隊,結果會是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   秦子月點頭。這幾次戰役確實是因為他們在術法上沾了光,如果沒有術法,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而且從鳳仙子的語氣中,隱約還可以聽出安之隊伍中也將有術士參戰的信息。   鳳仙子接著說道:「你的情報系統太差勁,這是在你們的地面上打仗,你還不能把對手的情況全部摸清楚,如果你們要是進入到陌生的區域,那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   秦子月不由自主的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暗自思量著。自己的情報系統確實差勁,這不用鳳仙子說,自己也知道,但這些又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事情。   鳳仙子看秦子月發呆,接著說道:「你的政令不明,你以什麼招別人入伙啊?強拉壯丁?那只會使得你喪失人心。如果你不把你的政治目的搞清楚,那你很難有大的發展。」   秦子月聽完鳳仙子這話,笑了,道:「前面兩個確實是讓我煩心的事情,但後面這個,我想,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擁護兩領朝廷,反擊侵略者。暫時,我的發展方向是以個別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為主,將來,收編各個地方的士族武裝為主。你覺得這樣行嗎?」   鳳仙子不置可否的說道:「你想怎麼幹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說我對你的看法。」   秦子月端起酒壺在鳳仙子杯裡倒了點酒,說道:「行,親愛的,你不說就不說,來,咱倆喝個交杯酒。」說著端起酒杯向鳳仙子哪兒走去。   鳳仙子一臉不屑的坐在哪兒,根本就沒有被秦子月的齷齪行為所嚇倒。   張大年的行軍速度很慢,三百多里的路,他竟然走了七天,這才到了古城的城角下。過來之後,他並不馬上指揮軍隊對古城進行合圍,而是在古城的北邊築起了一座斜坡,這斜坡是北低南高,距離古城有五十米左右。看那模樣,是想讓他的將士們站在斜坡上攻擊城內的叛軍。   秦子月帶著來富站在斜坡的對面,笑瞇瞇的看著城下的士兵忙碌,命令自己的兄弟保持克制。暗暗盤算著書生他們現在的進度。現在他們應該到了燕城了吧。   書生帶領的兩千五百名士兵並沒有走大路,所以到燕城也頗費了些時候。好在這些人都在山裡習慣了,急行五天,並沒顯現出任何的疲態來。現在離燕城還有五十多里的路程,書生命令士兵就地休息,連個帳篷都不帶扎的。在一塊僻靜的山石之後,算做臨時的會議室,書生把他們幾個招集了過來道:「明天咱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這次咱們要打的是硬仗,我希望大家能有個思想準備。進城的事情,大家不用考慮,我現在需要大家考慮的是進城之後,如何迅速的消滅敵人。現在我把城裡的情況先跟大家說一下。」書生說著,展開一張大地圖,鋪在地上,接著說道:「這是燕城城防的詳圖,現在燕城裡面駐紮著一萬士兵,他們的分佈情況是,西城一千五,北城六百,東城一千五,南城四千,其中有兩千四百人駐紮城中心。今天晚上,咱們將從南門進城。」說到這裡,書生停了下來,等眾人的意見。   這一段時間,周經對這些士兵調教的還算不錯,一眾人就地休息,竟然沒有喧嘩的,更加上他們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所以只聽到微微的風聲合著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叫喚,如果拋開這次的任務不說,這裡真是個休閒娛樂的好地方。書生站起身來,遙望燕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彪先說話了,道:「你說怎麼打,我們就怎麼打,還問什麼呀。」   秦海潮仔細的看著那張地圖說道:「我覺得這仗沒法打,先不說咱們兩千多人能不能吃的下四千人,就算吃下去了,不可能驚動不了其他的地方。到時候,四面合圍,那咱們也就不用打了。」   周經仔細的看著地圖,等他們發表過了意見才說道:「耿軍士既然有把握打開城門,那能不能讓人先從城內放一把火,然後咱們再分出五百人從北門哪兒進城,吸引南門的敵人向哪兒調撥,然後,咱們的大隊人馬從南門進城,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不過,就算這樣,咱們還是沒把握打贏這場戰役。」   書生看大家士氣低落,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們想什麼呢?自己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我們要是想在城外攻擊他們,還用穿這身衣服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大家可以平安的進城,然後還可以觀看他們盛大的閱兵儀式。」   他們三個呆了,這是打仗嗎,這是開玩笑呢。   秦彪笑呵呵的說道:「我就說老大不可能讓我們來送死,怎麼樣,你們還不相信呢。要我說啊,咱們先給他們的飲食中下點巴豆啊,番洩葉什麼的,千萬不能給他們太厲害毒藥,那麼做就沒意思了。」   書生點點頭道:「可以。」   秦海潮眨巴了眨巴眼睛說道:「誰去執行呢?這可不是小事情,給四城的軍人都下毒,我們覺得不太可能,再說了,現在是戰爭時期,他們對飲水,還有食物控制的很嚴,絕對不可能一下子讓這麼多人都中毒。」   書生依舊是笑著說道:「這個你們不用操心,你們老大都已經安排好,我現在要求的是你們提供最為直接,最有效的消滅敵人的辦法,而且還要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這一段時間以來,周經經歷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從轆轤彎自己失利,到古城的安然無恙,這都說明,秦子月的背後有強大的力量支持著。而這股力量,比自己所率領的這些士兵要強大的多。所以,他現在見到秦子月的時候,竟然有一絲害怕的感覺。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感覺。現在聽著書生的話,他更堅信了這一點,說道:「如果把他們的將領都集中到一起,那咱們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書生點頭,不置可否。再到後面,他們四個就開始分配屠殺的任務了。   其實這毒,書生早就給燕城的將士們吃了,現在等的就是發作,只要他的一個咒語,估計燕城的將士們沒有一個能動的。   在古城城下的張大年並不是真想和匪兵交戰,而是想把城裡的匪兵嚇跑而已。到現在為止,他也不明白這古城裡到底有什麼古怪。從表面上看,這城裡只有五六百士兵在哪兒悠閒的散步,而自己兩萬大軍壓境,就五六百匪兵在這裡把守,而且還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氣氛,這怎麼可能呢。可他圍著這城轉了個圈,也看不出這城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難道這城裡就有五六百人?心存疑慮的張大年坐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默默的沉思著。不能再這麼耗著了,明天就開始攻擊,張大年下了決心。這當兒,從大帳之外傳來長長的一聲:「報……」   張大年聽到這聲音,心裡一激靈,這聲音聽著慘了點,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難道古城裡的人先於自己開始攻擊了?   大帳的門簾被撞開,一個滿身血污的下級軍官哭著跪在張大年的眼前道:「將軍……將軍……」連說了兩句將軍,竟然暈厥了過去。   張大年皺皺眉頭道:「來人,把他給我弄醒。」   從帳篷外走進一個侍衛,按住來人的人中穴,不時,那報信之人才幽幽轉醒道:「燕城失守……」說完,竟然氣絕於地。   張大年愣了,這怎麼可能呢。燕城是邊關重地,城高牆厚,又有一萬精兵守衛,即便有十萬人想吃下燕城,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休想。怎麼可能一點前兆都沒有說丟就丟了呢?回過神來的張大年說道:「再探。」說完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又愣起神來。   現在退無可退,只能拚死的進攻眼前這座古城了。把古城拿下,自己或許還有翻本的機會。張大年吩咐著坐在周圍的將士,今天連夜攻城。   秦子月也得到了燕城得手的消息,現在就要看自己的了。秦子月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對身邊奸猾似鬼,卻又表現的如夾著尾巴的狗似的來富說道:「城外的進攻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知道怎麼做嗎?」   來富自然知道怎麼做,殺人放火的勾當,他沒少幹過。是夜,清風送爽,張大年正沉穩的在營帳之內運籌帷幄呢,大營裡四處火起,這火來的邪乎,水潑不滅,而且越燒越大。更為邪乎的是,他們耗時耗力修建的攻擊公事竟然也隨著火起,塌陷了。這他媽的仗怎麼打啊。   76-老謀深算     張大年已經失去了要攻擊的心情,對眾人說道:「先救火。」然後整個人又癱坐在了椅子上。外面的呼喊哭叫,似乎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在他的大帳之內,燈光突然暗了暗,接著一道黑影閃到了他的跟前。張大年身手頗為敏捷,感覺到危險,沒看危險從何處出現,就拔出了長劍。踹倒身前的條幾,亂舞動起來。   那黑衣人嘿嘿的一樂道:「省省吧。」說著身子向前湊過去,單手抓住了他的劍刃,另一隻手在他身上輕輕的一點,張大年悶哼一聲,就此了結了,安之的一代名將,叱吒疆場這麼多年,從未曾失敗過,沒想到這次陰溝裡翻船`,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來富臨走之前,還在在他的帳篷外放一把火,又把他的屍身燒了個蕩然無存。各路的將領在率領各自的士兵救火的時候,從古城方向傳來了聲勢浩大的呼喊聲,「殺呀……衝呀……」從聲音上判斷,從古城裡衝擊而來的士兵 不少於三萬人。這時候失去統一指揮的士兵,聽到這個聲音,魂都飛了,撒鴨子就跑。瞬時,這兩萬人的大營惟留下了燃燒著的火炭。   來富回到秦子月身邊依舊是一副卑微的姿態,道:「主人,您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秦子月笑著衝他的胸脯上捶了一拳道:「去你奶奶的,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啊。行了,兄弟,還得麻煩你,把這火給滅了,然後跟著逃兵,等他們休息的時候,你就給他們來點刺激,一直讓他們跑到兩領口,記住,必須走兩嶺口,咱們的人早在哪兒等著了。」   來富依舊是低頭做尊敬狀,應了一聲,跑了。   安之境內震驚了,古城戰役,喪失了一萬名精兵,兩領口戰役喪失了將近兩萬人,燕城慘案,城內一萬多名官兵無一生還,生活在哪兒的三萬多名百姓,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浩劫,匪兵把燕城搶劫一空。安之的郡主,一個面相只有四十多歲的文弱男子正在自己的書房內打轉,地上散落著茶杯花瓶的碎片。在他打轉的不遠處跪著一個人,這個人是兵部尚書許震東,年約五十多歲,鬍子頭髮已經花白,但身子卻頗為硬朗。那安之的郡主大概是轉累了,氣喘吁吁的說道:「你不是告訴我,打下兩領只需要損失六萬人嗎?現在損失了多少了?」   許震東頭紮的很低道:「陛下,老臣無能,請求處置。但這次的失利,並不影響全局,我們的大軍已經攻到了兩領的首府金沙薩,董家馬上就完了。至於在古城以及燕城的失利,我想向陛下申明一點,這次失利,非我軍指揮不利,而是因為匪兵裡面有術士參與了這次戰爭,所以,我懇請陛下也派出術士參與剿匪。」   安之郡主狠狠的瞪著許震東道:「術士,你真會給自己找理由啊。」說到這裡,安之郡主似乎安靜了下來,坐回到椅子上說道:「老許,咱倆君臣,我可有待你不誠的地方?」   安之的郡主有個毛病,越是震怒,越說明他不拿你當外人,但溫柔下來,客氣起來,那好,你這個人多半完了,跟了他三十多年的許震東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他知道郡主真正生氣的原因。他最看重的兒子是他在一次圍獵的時候,與土人女子所生,沒有任何的背景,新近才認過來,雖然進宮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但他畢竟沒有任何力量的支持,所以一直蟄伏著。前一段時間,鳳仙子遇見到郡主的大限將至,這才逼迫的郡主不得不給自己旁出的兒子掃清登基障礙,也就是說他必須除掉皇后的族人,但這個掃清,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必須一點一點的清除,要快了,恐生出是非,所以他才發動對兩領的戰爭,讓自己兒子的生力軍通過這次戰爭,快速的成長起來,先由他們控制軍權,然後再清理朝內的文臣力量,最終達到兒子真正當權的目的。但這次莫名其妙的失敗,而且還把戰火燒到了自己的郡內,這在以後恐怕落下把柄,不利於兒子當權的威信。他怎麼能不怒呢。更怒的是,出現這個事情,許震東還要推委自己的責任……   許震東依舊紮著頭道:「陛下待臣子不薄,萬死無以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我明白這個事情的嚴重性,這個責任由我來承擔。」說到這裡,許震東抬起了頭,神色間帶了點凜然之氣道:「但在臣子領罪之前,必須要跟陛下再說一聲,千萬別小看了那一群匪民。」   安之的郡主心中不喜,壓制著怒火說道:「我知道了。」   許震東叩頭站起來說道:「那臣下去領罪了。」退了出去。   安之郡郡主站在書房內,平視前方,說道:「慶兒,出來吧。」   無聲息的,一個年輕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小心的說道:「父王,我覺得許尚書說的沒錯。」   安之郡郡主回頭看了一眼這臉色略顯蒼白的少年,走回到椅子上,歎息一聲說道:「他說的沒錯,但這次失利必須要找一個人來頂罪,你是這次戰役的總指揮,這個罪責,非你即他,如果治你的罪,那你的威信何在?這次把你從前線招回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慶王道:「現在幾路人馬都集中到了金沙薩的城下,拿下兩領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我想抽出一部分兵力對古城附近的山區土匪進行剿滅。我跟許尚書的分析不太一樣,我覺得哪兒的兵力絕對不會有三萬。古城是山區,總人口超不過十萬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冒出三萬土匪呢?更何況以前咱們也沒聽說哪兒有什麼大的勢力存在,而且,咱們攻擊兩領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有三萬,那也是烏合之眾,只要把他們的保護傘打掉,絞殺他們,易如反掌。」   安之郡主點點頭道:「你的意思也是讓術士參戰?」   慶王點點頭道:「非如此不可。」   安之郡主歎息一聲說道:「兒啊,在朕的眾多兒子中間,你是最為出色的。但你還不成熟。咱們現在打這一仗的目的何在?」   慶王很平淡的說道:「教訓兩領。」   安之郡主點頭道:「也算是吧。可你現在要幹什麼?如果咱們要派術士參戰,那其他的國家會怎麼看咱們,會怎麼對咱們,你考慮過嗎?咱們不能只著眼於片面的得失,要全局謀劃。打兩領,要打個恰倒好處,不能讓他滅了,也不能要他還有反咬咱們一口的能力,然後就是想怎麼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慶王聽了安之郡主的話,微微的思考了一下,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這一群土匪先不著急收拾,等那一塊地方歸了咱們,咱們想怎麼幹都行,現在最主要的是跟兩領人接觸,進行和談。」   安之郡郡主笑了,道:「好了,我累了,你去吧。」   從古城撤退回來,秦子月顯得悠閒起來。這一段時間,他把權全放給了書生,讓他看著去整頓吧,自己還得抓緊時間準備一下,進那千年古墓,把裡面的寶藏都給弄出來,這樣一來,從經濟上,就不怕別人卡自己的脖子了。   山頂的小廟,現在算做是秦子月的行宮了。哪兒除了書生兩口子再加上秦敏偶爾的來一下,剩下的就只有秦子月和來富了。公主早被秦敏給賣到老爺子哪兒了,生活的好與壞,秦子月沒去看過。離月圓之夜還有一天,秦子月獨自一人向父親住的地方走去。這麼長時間沒見公主,他從骨子裡想,但這一段時間以來,他沉迷在修煉之中,竟找不出去看她的時間,其實這都是借口,實際的原因是他不願意回那個家,為這個,他曾經囑咐過秦敏幾次,讓她把公主給帶過來,但秦敏總裝做聽不到,大概是吃醋吧。   天大熱了起來,秦子月頂著烈日向父親哪兒走著。哪兒還是老樣子,山後的小院裡,有幾棵古樹,幾個閒得無聊的女人正坐在樹下閒聊著。秦子月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向正房走去。   雖然秦子月不說話,但那一群女人卻表現的十分熱情,看秦子月走來,趕緊的站起來,喊道:「大少爺回來了。」其中一個乖巧的,移動那三寸金蓮,向屋子裡跑著喊道:「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正房裡傳來幾聲咳嗽,接著回了一聲道:「回來就回來吧,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這時候,從側房裡,公主跳了出來,看到秦子月,大喊一聲:「月哥哥……」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沒笑出聲來,公主的一身裝扮實在是太古怪了,頭髮挽了個□,盤在頭頂,腳下踩的是有半寸多高的木頭鞋底兒,見秦子月過來,一著急就想跑,但那鞋怎麼可能讓她跑的起來啊,一生氣,把鞋一甩,跑了過來。   跟在公主身後的是申文虎,他什麼時候好的,秦子月不知道,但卻知道他現在實在是太難看了,頭上的頭髮全沒了,臉,由於雷擊,留下了幾道恐怖的傷疤。   公主跑過來,拉住秦子月的手,帶了點撒嬌的說道:「月哥哥,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啊。」   秦子月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老爺子從屋子裡走出來,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站在門口沒說話。   公主一見老爺子站在哪兒,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撒開秦子月的手,小聲的說道:「秦伯伯好。」   老爺子微微的點點頭,表情裡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種滿意,但語氣依舊很威嚴的說道:「到屋子裡坐吧。」說著自己率先向屋子裡走去。   「你們什麼時候把婚事兒辦了呀?」秦子月剛坐穩,老爺子就開始問話了。   77-婚事     秦子月和公主都沒說話,站在公主身邊的申文虎向前走一步說道:「我家小姐蒙難,多謝老員外援手,恩則恩矣,不知員外這婚事從何說起?」   老爺子臉帶不悅,心道:「我們說話,你一個下人插什麼嘴。」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申文虎,嘿嘿一笑道:「聽您老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在要挾你們家小姐了?」   老爺子聽秦子月說話,心裡一喜,看這模樣兒子是願意跟這個公主結婚了。想到這裡,他心裡暗歎一聲,自己總算要完成自己的任務了,到時候,在地下見到老婆,也有話可說。   公主頭紮的很低,臉色緋紅,雖然這老爺子的話說的很直,也很無理,但卻說到了自己的心坎裡。這一段時間以來,見不到秦子月,自己是茶飯不思,心裡空空的,總象缺了點什麼似的。今天見到他,自己的心才塌實了,這可能就是愛吧,公主自己猜測著。但她又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這個不對在哪兒,她心裡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怪怪的,很慌張。   申文虎看不起秦子月,所以話語裡也毫不客氣道:「你覺得呢?」   秦子月突然一笑,笑的陽光燦爛,心花怒放,道:「我覺得也是這樣,但又不敢確定你是怎麼想的,所以問你一下。好了,我不強迫你們,你帶公主休息去吧,我跟我爹還有點事情商量。」   公主偷眼看著秦子月,心一下子失落了許多,想解釋,可覺得在這裡解釋又有點太失體統,只好猶豫著隨申文虎向外走去。   等公主和申文虎二人消失在門口,老爺子一直裝的平淡的臉變成了鐵青,一直握在手裡的茶碗猛的向地上一摔道:「什麼東西……」   秦子月站起身來說道:「我該走了,您休息吧。」   「回來」老爺子怒道。「你到底想怎麼著?」   秦子月身子停了一下,不解的看著父親說道:「我想怎麼著?人家不願意,咱也不能強迫人家吧。」說到這裡,秦子月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我明白了,他們兩個在這裡,吃你的,喝你的,應該跟他們要飯費是吧?我這就跟他們說去,奶奶的,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這倆,吃著喝著,還這麼硬……」   老爺子翻著白眼看秦子月,知道他要耍混了,這小子是個順毛驢,所以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少給我裝瘋賣傻,我說的不是這事兒,我說的是你的那一幫子人怎麼辦。兒啊,不是爹說你,咱家這麼大家產,你說,我不給你給誰啊?你歲數也不小了,該想想以後了。她是公主,咱高攀不起,這兩天,爹給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早點把婚結了,你的心也收收,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的。」   這幾日裡,老爺子的頭髮白了快一半了,臉上的皺紋也明顯起來。   秦子月看了一眼父親,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從十四歲上,爺倆就沒怎麼說過話,即便有話,父親也是端著父親的架勢,以訓話的語氣跟他說話,這次,卻是以商量的語氣說這話的,能不讓秦子月心動嗎!他又坐回了椅子上,道:「爸,俗話說的好,知子莫若父,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應該清楚。什麼事情可做,什麼事情不可做,兒子心裡有底兒。您從小就教育我,做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樣,男人樣是什麼樣啊?我的理解就是有情有誼,有膽有識,不因為挫折而灰心,不因為順景而驕傲,認清目標,永不言敗,您說是不是這樣啊?」   老爺子的臉色更冷了,冷漠的盯著秦子月說道:「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滾……滾,你不是我的兒子。」   他的話也有點激怒了秦子月,秦子月站起身來,冷笑著說道:「我什麼時候是過你兒子。」說著一挑門簾,向外走去。   躲在廂房裡的公主一直都聽著這邊的動靜呢,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忙跑了出來,道:「月哥哥,等等我。」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公主說道:「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老爺子站在門口劇烈的咳嗽著喊:「你要走了,就永遠別進這個門。」   他的幾個小妾跑上來,趕緊的扶住他勸慰著。還有一個乖巧的走到秦子月身邊,說道:「大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呢,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一轉眼就成這樣了呢。」   這小妾不過來還好,一過來更讓秦子月火大,也不在等公主,一轉身,向外走去。   公主本來還想跟老爺子打聲招呼,但見秦子月走的快,顧不得說話,把腳上的鞋一甩,追了上去。只把老爺子那幾個小妾看的目瞪口呆。這些日來,大家雖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身份,但她身上所具有的修養,和她身邊隨著的那個大漢,再加上老爺待她的態度,都讓他們覺得,這女人來頭不小,但現在,見了秦子月,一點的斯文和莊重都沒了,彷彿沒見過漢子的花癡。   公主追上秦子月,嘴眼裡帶著笑容說道:「你怎麼說走就走啊?一點也不知道照顧人家。」   秦子月冷冷的哼了一句道:「不說了。呀,你怎麼光著腳啊?小心紮腳。」   公主挽著秦子月的胳膊說道:「我怕你不要我了,穿鞋跑不快,所以只好脫了鞋追你了。」   秦子月蹲下身子說道:「我背你吧。」   申文虎隨在他們兩個後面不遠的地方,自己跟自己較勁,一腳踢在一塊青石上,把那石頭踢了個粉碎,腳指頭也出了血。   公主俯在秦子月的肩膀上說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離開了哪個讓他壓抑的家,秦子月的心情好了起來,背著公主,更想起了以前在一起時候的親密,突然把公主從後背上抄到了胸前,抱著她道:「我氣你什麼?」   「剛才伯父說讓咱們完婚,我沒說話。」   秦子月笑道:「你就那麼想嫁給我啊?行,咱們在這裡洞房怎麼樣?天做被,地做床,四周充滿了野性的味道,這也算是回歸自然吧。」   公主羞澀的說道:「去你的,沒一點正經。」她的羞澀也就那麼一會會兒,接著很正色的說道:「月哥哥,你把我媽媽接來行嗎?」   這一句話把秦子月說的有點讓他哭出來。把皇后從皇宮裡帶出來,那簡直是開玩笑。皇宮可不是軍隊,軍隊裡不能有術士參與戰爭,這是大陸國家的共識,就如現在戰爭,不能用核武器一樣。但皇宮就不一樣了,皇宮裡有術士衛隊,即便你術法高強,也架不住人多,所以想到皇宮裡擄掠一個人,那簡直就是要去送死。   公主見秦子月臉色猶豫,接著說道:「我自己不能決定我自己的婚事兒,我想讓媽媽過來……」   秦子月聽得公主的解釋,笑了,道:「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媽媽接過來的,但現在不行。」   月圓之夜,轆轤彎的樹林中,秦子月帶著來富,又加了個姿蓮,默默的坐在一棵大樹之下等著古墓現身。秦子月笑著說道:「來富,你在哪兒生活了那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想過找一條母蛇來陪你嗎?」   這些日子來,來富跟秦子月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謹慎,當然,這說的是沒人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他表現的還是那麼卑微。來富很不屑的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我的追求是高層次的,脫離低級趣味的。」   秦子月抓起一把泥土扔向他,帶著戲弄的說道:「呀……呀呀,沒看出來啊。你要說你找不到,我也相信,還更高層次的追求,騙鬼去吧。你就說咱姿蓮婆婆吧,多高尚的一個人啊,這不還是跟著我師傅那個老東西過日子。」   姿蓮並不顯怒意,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也算是明白書生和這個小兔崽子了,一天不拿人開涮,舌頭都癢癢,當下也不為意的說道:「你個小兔崽子,我招你惹你了?」   秦子月笑道:「師娘,我這不是羨慕你們嗎?能與相愛的人斯守著慢慢變老,等老的像你們這樣,還有人拿我當個寶兒,你說,多好的事兒啊。」   姿蓮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是說我老了?」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師娘,您總不能讓我說您的春天才剛剛來臨啊。要這樣,我師傅可不放心了。」   「要死啊你,沒大沒小,小心,我把你的舌頭給你拔了。」   秦子月笑笑根本就沒把姿蓮的恐嚇當回事兒,接著說道:「師娘,我有點事情覺得很納悶,你看,我師傅修煉的是水系的術法,而你修煉的卻是正宗的道法,為什麼啊?」   姿蓮不知道這小子又憋著什麼壞呢,道:「你想學啊?要想學,師娘教你。」   秦子月笑著說道:「那當然好了,人都說,要想學的會,跟著師娘睡,我什麼時候跟您一塊睡啊?」   來富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開了。」   聽完這話,秦子月和姿蓮一起跳了起來,向來富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那牌坊似的大門從飄渺的霧氣中散開,漸漸的露出了真型。秦子月向前邁了一步,卻被來富給攔住了道:「先閉了氣,古墓裡,我也沒進去過。」   秦子月突然聽到這話,差點沒趴在地上,他叫上紫蓮,是因為上次他見幾個殭屍沒有被擊斃,怕那些殭屍再跟他找麻煩。這次過來,他是全靠著來富的,以為自己過來之後,只需要搬搬那些珠寶就算完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騙他。當下停了腳步,用可以吃人的眼光盯著來富。   來富訕訕的說道:「我是古墓的守護者,只負責外圍的守護。但我真的知道寶庫的咒語……」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別解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說著,向那牌坊式的大門走去。   78-進入古墓     林子裡又變成了□黑一片,走到古墓的門口,陣陣的陰氣從那深入地下的墓地裡散發出來。逼的人心裡打顫。秦子月在失去了來富這個拐棍後,思維又變的清晰起來。墓地一般都是害怕別人的侵襲,修建的牢固無比,可這個古墓卻處處透出古怪。把自己的大門打開,好像開門迎客似的。難道修建這墓地的人就沒想到有人會制服來富嗎?更為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開門。這門總不能是殭屍打開的吧。   這個空間更是怪異,神視無法延伸,秦子月從旁邊拾起了一塊石頭,向墓門內扔去,只聽到石頭和台階撞擊發出的聲音,連綿不絕,看來這個石階夠長的。秦子月帶頭,向古墓裡邁了一步,心裡不由的歎息道:「他奶奶的,要早知道這個情況,我帶幾頭豬過來,也好過我親自進去探路。」   在跨進墓門的那一刻,四周起了變化,秦子月想回身都不可能了,因為他進來的那條路,好像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堵石牆擋在了他的身後。秦子月用手輕輕的摸了摸那堵石牆,笑道:「奶奶的,還真像真的。」說著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向那牆上刺去,「噹啷」一聲,匕首折了。這一下子把秦子月弄躁了,自己向古墓只邁了一小步,莫不成了自己人生的一大步?   姿蓮和來富沒進來,如果姿蓮進來的話,她可能明白這裡的機關。「管他呢,大不了一死,而且老子要不出去,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先看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所在再說。」秦子月把自己的目光從身後的那堵牆上移開。入他眼的是一個大的有點離譜的大殿,高有三十多丈,面積有足球場大小,看模樣,屬於天然形成的,沒有人工修飾的痕跡。在大殿的中間,有一座塑像,這塑像高十丈,底座寬兩丈,青銅鑄造,不佛不道,應該是這墓主的或者是他手下大將的塑像,那塑像橫握一把長柄大刀,身披五彩鎧甲,煞是威風。在這塑像後面站立著八排士兵,這些士兵就如常人大小了,秦子月大概的數了一下這士兵的個數,大約有六百多人,他們各個表情如生,面帶從容,應該是那種兵痞子的形象。   秦子月試探著向前走著。惟恐一個不小心,就被暗算。但在這個空間裡,似乎根本就沒有設置消息機關,只如供人參觀的景點一樣。   秦子月慢慢的前行著。繞過這一排士兵,就可以看到一條而且是唯一的一條長且黑的通道,那通道大概有八個人平行而過那麼寬,高有一丈。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大殿裡的士兵,暗道:「故弄玄虛。」接著向黑洞裡走去。   一進黑洞,秦子月的視線跟加的侷促了,僅能看到三丈內的物體。這黑洞在秦子月眼裡,也僅僅是個洞,沒有任何的物件,但他的耳邊卻傳來了陣陣的哭聲,這聲音忽近忽遠,哭的人似乎很多,又似乎很少,聽在耳朵裡,即便膽大如秦子月,也讓他的頭髮根豎立了起來。   在這個空間裡,秦子月雖然不能說是廢人,但神視無法展開,僅僅憑借肉眼看得那點東西,實在是無法探求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所以他一步一步的向前挨著。雖然有哭聲,但他依舊是順利的通過了這半里多長的隧道,進入到一個更大的空間。這兒依舊是在黑暗的地下,但給你的感覺,這不是宮殿,而應該是一座城,一座死城。在這座城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但秦子月的心理卻燃燒著一種慾望,這個慾望就是照直了,向前走。哪兒似乎有他最想得到的東西,哪兒似乎是他最渴望的歸宿。   當然,這點誘惑對於秦子月來說,那根本起不了作用,但他好奇著。這個古墓,從他進來,到走到這裡,他竟然沒有受到一點點的攻擊,難道這裡被人盜過,已經把這裡的消息機關全毀了?這不太可能,要是被人盜過,來富不可能不知道。那這裡為什麼會這麼容易的讓自己走進來呢?   秦子月繼續順著誘惑的方向走著。他所走的是這個地下城的中軸線。在這個中軸線的兩旁,如周經在作戰前製作的沙盤一樣,上面有城市,有道路,只是在中軸線兩旁的道路如人的小指頭粗細,活脫脫的一個地圖。   誘惑的源頭是在這個地圖的中間位置,哪兒有一座巍峨的宮殿,像是皇宮。在這座宮殿的門口,站立著兩排士兵,他們的模樣與秦子月剛進這個空間的時候,在大殿裡見到的士兵差不多,但也有區別,區別在於他們的身體,這裡站立的士兵明顯要強壯許多。   秦子月忽然明白了,這座古墓是按著這裡埋葬的這主兒生前統治管理的區域建造的。他生前享受了王者的氣魄,死後,也要繼續享受。照這樣看來,那主兒的屍體就在這座大殿裡,沒準,大殿裡還有王座,這主兒正坐在那座王座上統治著他的群臣呢。   「進去看看,這孫子是個什麼樣。」秦子月提起鬥氣護身,小心的向大殿裡走去。   金碧輝煌的大殿竟然還有燈火亮著,使得從黑暗中走來的秦子月一下子還很難適應。   這大殿比起秦子月剛進這個空間的那個殿要小了許多,雖然小,但單獨的摘出來,讓你看,還是有點大的嚇人。正如秦子月所想,這個大殿是按著皇宮的規格設計的,只是那主人並沒有坐在寶座上,而是以一具水晶棺材擺在了哪兒。在水晶棺材的下面,有一口青銅大鼎,這鼎大的嚇人,足足有我們普通人家的一個房間大小,在大鼎的下面沒有柴草,但冒著藍色的火苗,火苗燒的大鼎裡熱氣翻騰。大鼎的旁邊有一副梯子,那誘惑是發自於那大鼎之中,人如果被不知名的誘惑吸引了,會自動向梯子走去,然後投身這鼎中。   秦子月順著梯子向上走著。站在梯頭,向鼎裡觀望,只見這大鼎裡沸騰的是一種藍色液體,這液體散發著一種迷人的幽香,嗅了這裡的滋味,就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渾身宛如解脫一般的舒服。秦子月想起了自己的兄弟被殭屍驅趕,估計殭屍驅趕他們的目的地就在這裡了。雖不知道這鼎有何用,但估計跟這水晶棺材裡的人有關係。   秦子月從梯子上慢慢的向下走著。當秦子月的一隻腳一接觸地面,突然從側面一陣疾風向他吹了過來。秦子月暗道:「不好。」身子一團,伸手向疾風的方向發出了一掌。曾經也是這麼一掌,把來富震翻在地,更何況,這一段時間以來,他浸淫在火系術法中,更把飛虎羅搏的力量基本上都煉化入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這一掌的力量,應該比打擊來富的力量還要大,但就是這樣的一掌出去,那疾風依然向他刮來。在推出那一掌的同時,秦子月看到了一隻蒼鷹,一隻可以和這大鼎媲美的蒼鷹,向他撲了過來。   這一掌雖然沒把蒼鷹擊落,但改變了蒼鷹的攻擊方向。那蒼鷹撲在了他身邊半丈遠的地方,蒼鷹的爪是沒抓到秦子月,但它的翅膀卻掃到了秦子月,這一掃,把秦子月從大鼎的旁邊掃到了西牆壁上,也多虧他一直提著小心,有鬥氣護身,要不僅僅這一下,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秦子月順著宮殿的西牆壁溜到了地面上,不敢停歇,對著那蒼鷹又發出了他最拿手的雷霆電擊,瞬時,在蒼鷹落地的上空炸開了一道閃電,擊向了作勢欲飛的蒼鷹,但蒼鷹似乎沒受任何的影響,翅膀一收,又飛到了空中,向秦子月這裡又抓了過來。   秦子月是術士,不是武士,雖然有當無賴時的矯捷,但他的這些敏捷在這只蒼鷹跟前,就顯得太笨拙了,身子剛挪了半個屁股,那蒼鷹的利嘴就已經近了他的身體,秦子月想遁型,但在這個空間裡,他的遁型顯然不管用,僅僅是浪費時間而已。   那蒼鷹似乎並不想殺死秦子月,爪子隨著飛行的軌跡,輕輕的一張,穿透了秦子月的護身鬥氣,抓住了他的衣服,身子一扭,避開了牆壁,抓著秦子月向那大鼎飛去。   這些就在一瞬間的時間完成了,在大鼎的上空,那蒼鷹的爪子一鬆,想把秦子月扔進鼎裡。在蒼鷹松爪的那一剎那,秦子月伸手抓住了那蒼鷹粗如他胳膊的腿,身子隨著蒼鷹去的方向一蕩,跳了出去。   那蒼鷹被秦子月的這一手激怒了,或許它從沒被人類這麼戲耍過,身子在空中一扭,又轉向秦子月的位置而來。這一次,來的更急。   秦子月正好落在那大鼎的梯子旁邊,在蒼鷹向他攻擊的那一瞬間,他身子一縱,躥上梯子,想在梯子上向那蒼鷹發動再一次的攻擊。   就在秦子月的腳一沾那梯子的瞬間,蒼鷹消失了。憑空的消失了,四周又恢復了安靜,惟聽到那大鼎裡的液體沸騰所發出的咕嘟聲。   秦子月不自覺的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才回過神來,看看梯子,又看看剛才蒼鷹所處的位置,暗道:「看來只要自己爬上這梯子,蒼鷹就不會攻擊自己。但自己總不能老站在這梯子上吧。」秦子月坐在梯子上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自己跳下去,先躲在大柱子後面,蒼鷹是靠翅膀飛行的,自己躲在柱子後面,它不可能一下子就攻擊的到自己。這可以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如何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把它給消滅呢?   79-包藏禍心     秦子月一隻腳站在梯子上,雙手扶著梯子,很具有挑逗性的用一隻腳試探著梯子下面的地面。輕輕的用腳搭在哪兒,四周沒反應,當他的這只挨地的腳用上力氣,那碩大的蒼鷹利馬現身。蒼鷹現身的位置不固定,有可能在西牆角,有可能在正房頂。「一定是地板有問題。」秦子月收了腳,仔細的看著那塊地板。地板是一塊三尺見方的理石,青岱色,機關應該在這石板的下面。如果繞過石板,可能就逃脫了蒼鷹的追擊。   秦子月抬頭看了看房頂,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實力,看能不能在蒼鷹攻擊的時候,有充裕的時間逃回梯子上。終覺得的沒什麼問題,這才向前輕輕的一跳,跳過了地上的那塊要命的石板,秦子月蹲在哪兒,倉皇的四下張望,還好,終於看不到那只要命的東西。心裡不由的暗讚自己聰明。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那邪惡的大鼎,重重的吐了一口痰,抬步向外走去。   秦子月剛向前邁了一步,身後又是一陣疾風,已經有了經驗的秦子月暗叫一聲不好,身子一團,又向回滾去。   那只巨大的蒼鷹又出現了,已經可以看到,它的雙眼成了憤怒的紅色,這一次來的更迅猛,好在秦子月機靈,沒有思考,就又竄回了梯子上。那蒼鷹在他跨上梯子的一瞬間,彷彿被一種看不見的東西直直的拉了回去。   秦子月站在梯子上罵一句:「奶奶的,真不讓老子活了。」他現在雖然發牢騷,但還是提著小心,仔細的回憶著剛才的情況,是什麼原因使得那只要命的蒼鷹又出來呢?自己這一次沒有碰那地板,而且自己落在那塊地板上,也沒有觸動機關,在自己向前走了一步的時候,那蒼鷹才出現,這說明這個空間裡的機關只允許人向著這大鼎走,不允許出去,也就是常說的,要來無回。   在這個空間裡,如果可以瞬移,那就可以避免這個情況了,但又不能瞬移,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一走,就引來那該死的蒼鷹,不過,那蒼鷹似乎還受著什麼東西的控制,雖然它現在已經被自己激怒了,但它依舊奈何不了控制它的哪個機關,看來只能徹底的破壞了這裡的機關,才能走出這邪惡的空間了。秦子月抬頭四望,想看看,這個空間裡是不是有可以控制的機關的總開關。但就以他現在所知道,即便,那機關就在他的眼前,他也看不出來。   一時的衝動,純粹是一時的衝動,秦子月想把梯子下面的那塊理事板給搗碎。舉掌,聚力,就要發洩,這時候,這大殿的門口有了動靜。   秦子月微微一愕,把準備發向那石板的力氣又收了回來,戒備著。   「秦子月……你個小崽子在哪兒……」「主人,你在哪兒啊?」姿蓮和來富的聲音。秦子月聽到聲音,心中一喜,忙回應道:「站住,別往前走了,站住……別往前走了。」   進了大殿的姿蓮和來富似乎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繼續往前走著,突然看到秦子月坐在那梯子上,來富更加快速的向前走著。   秦子月心裡焦急,大喊:「別往前走了……停下。」但來富似乎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聲音,依舊向前走著,笑道:「主人,你可嚇死我們了……」   秦子月的焦急表現在臉上,見他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忙擺手,示意他們停下。姿蓮機警,見到秦子月的手勢,停了下來,但來富卻沒停,一臉驚訝的問道:「怎麼了?」   來富問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秦子月的身邊,秦子月帶著點怒氣說道:「你豬頭啊?我喊你別過來,你沒聽見嗎?」   來富微微的一皺眉頭,頗為無辜的說道:「你哪兒說話了,我只看到你衝我擺手,以為你跟我打招呼呢。」   秦子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過來,恐怕就回不去了。」   來富問道:「怎麼了?」   秦子月道:「你往回走兩步看看。」   來富一臉迷茫的轉了個身子,向後走了一步,看看四周,沒有變化,問道:「怎麼了?」   秦子月道:「你再走兩步。」   來富又向前邁了兩步,四周依舊很安靜,那只蒼鷹似乎睡著了。   秦子月納悶的看著來富,想從他身上找出與自己的差別來。可看來看去,還是覺得沒什麼差別。心道,難道那只蒼鷹真的睡著了?秦子月站起身來,向下一跳,就在他腳沾地的那一瞬間,在東牆角里,那只巨大的蒼鷹又閃了出來,嚇的秦子月一轉身又跳上了梯子。對來富說道:「我腿軟了,你背我出去吧。」   來富好像根本就沒感覺到危險的存在,說道:「主人,您不是來找寶藏的嗎?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離寶藏不遠了,我帶你過去吧。」   秦子月搖頭道:「下個月吧,這次,咱們準備的不充分,沒準還會遇到什麼危險,到時候,別寶藏拿不到,卻把命搭進來。」   來富轉回身子來,笑著說道:「那好,咱們走吧。」說著,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回頭看他道:「怎麼不走啊?剛才我看你挺利索的,現在面了?」   秦子月看來富的表情,心裡驀然的一驚,暗道:「這小子又要來勁。」當下很平淡的說道:「來富,這是不是你處心積慮的?」   來富很得意的笑著說道:「主人,您不能這麼說我啊,當初,我技不如人,只能屈服在您的身前,但現在是您技不如人,那也怨不得我。」   秦子月依舊笑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道:「你說待人接物,以善為好呢,還是以惡為好呢?」   來富笑道:「這是我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我想惡就惡,想善就善,這全看我的心情了。你要做我的僕人,沒準我一高興就與你為善了。」   秦子月看著來富那小人得志的表情,也笑了,道:「呵呵,看來你的心情不錯啊,好,你要是願意隨著我做孤魂野鬼,我不阻攔你。這一段時間,我雖然特別想信任你,但我不敢,所以你的內丹上還有我的信息,這個信息就是為了今天。我知道,你不願意屈服於任何人,那一次,你只是迫於形勢,放了我的父親,所以,我就猜測到,還會有今天。」   來富依舊笑著,說道:「謝謝你的提醒,只可惜,要讓你失望了,因為在這個空間裡,你留在我體內的信息無法與你的主意識會合,所以你也奈何不了我。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你死後,你的意識不會消亡,而是與成千上萬的冤魂會合在一起,以喚醒沉睡的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帶著景仰的神色,看了一眼懸在空中的那具水晶棺。接著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很榮幸呢?」   站在遠處的姿蓮婆婆並沒有閒著,她雖然聽不到秦子月他們這邊的談話,但已經從兩人的動作和表情上看出了古怪。她並沒按著誘惑的方向走,而是沿著這宮殿的西牆慢慢的向前蹭,蹭一步,觀察一下四周。這個大殿裡的古怪不僅僅是表現在那個大鼎上,因為那隻大鼎只是一個媒介,它接收其他範圍的能量,把入鼎之人的魂魄吸收到在一起,然後供進懸在鼎上的水晶棺中。而這個空間裡的特異,又全出自於那水晶棺。現在只有找到那供應大鼎能量的源泉,並且把這個源泉切斷,才能使得這個空間裡的特異顛覆,使得這裡恢復常態。   秦子月依舊是笑著,他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越危險,他笑的越甜,用他的話來說,既然是危險,如果哭,能把這個危險哭完了,那就哭。但哭不完,那就笑,因為笑,給自己增加信心,給對手以迷惑,沒準就因為這笑,找到一絲對手的破綻。   秦子月道:「照你這麼說,你在我傷了你的時候,就已經謀劃好了,只要我貪圖這裡的財寶,那就可以把我制住。」   來富也笑著說道:「對,好了,咱倆主僕一場,我也不希望我對你動粗,您還是自己進去吧。」   秦子月點點頭道:「可惜啊,來富,你太相信這裡的力量了。你現在可以試一下你的內丹,是不是覺得內丹正在萎縮,力量也在減弱。」   來富眉頭一皺,暗運內息,試探自己的內丹,果真,內丹被一層火紅色的物質包圍著,他不試還不要緊,這一試,內丹若被火烤一樣,疼了起來。這疼是一種全身無處不在的疼,就如抽大煙的缺了煙土的那種感覺。他咬緊牙關,盯著秦子月道:「你……你……」說了兩個你,他突然眉眼一轉,變成了溫順說道:「主人,我跟您開玩笑呢,我們找您這麼半天,怪寂寞的,就想嚇唬嚇唬您。誰讓您平時總教育我,要笑對一切困難,要保持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呢。您是不是覺得我的玩笑開過了?」   其實他的內丹那是秦子月現在做的手腳啊,是以前,秦子月覺得他太過狡猾了,怕萬一他凶性大發,自己制不住他,所以在他劫持自己父親的時候,在他的內丹內留了一點小小的火種,這火種,因為不含有術法波動,所以在正常狀態下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但在他自己一邊提起內息防衛外界襲擊,一邊用內息探察自己內丹的時候,就會引然火種,造成他現在的感覺。秦子月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一般對敵的時候,他不會用內息探察自己的內丹,探察自己內丹的時候,又不會對敵。   80-恐怖的鳥     秦子月也笑笑說道:「你說我還該相信你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要來個第三次,我的小命沒準就……」   來富的表情有點嬉皮笑臉,但身上的疼痛又使得他的笑容顯得很是勉強。道:「主人,我真是想跟您開個玩笑,如果您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過來。」   來富顯得有點怯懦,但又無可奈何的走到了秦子月的身邊。秦子月伸手在他的丹田上點了一下,說道:「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所說的,所有的事情可以有再一再二,但絕對不能有再三再四。好了,我怎麼才能走出這個可惡的地方?」   來富挺直身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內丹,現在雖然感覺不到渾身的疼痛了,但內丹還被秦子月那火一樣的印記包裹著。看來,只要自己再表現出一點點的不順從,他還會引發這火焰,讓它把自己的內丹燃燒個乾淨。這一刻,他的心氣徹底去了,這次是他早就算計好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他不相信秦子月能抵擋的住金錢的誘惑,而且,只要他進了這個空間,那他就任由自己擺佈了,可沒想到,還是弄成了這樣,這可能是上次自己沒耐住性子,劫持他父親的結果吧。   萎頓下來的來富,坐在了秦子月面前的那塊石板上,說道:「主人,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秦子月仔細的打量著來富,想看看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見他那痛心疾首的樣子,不像作偽,笑笑說道:「那你怎麼可以隨便的出入這個空間呢?」   來富說道:「我身上有」王「奴僕的印記。每個月圓之夜,我都會押人過來,所以我不受這裡機關的限制。」   秦子月抬頭看了看來富所謂王的棺材說道:「咱們三個能不能把那只蒼鷹給滅了呢?」   來富搖頭道:「主人,這裡不是一隻蒼鷹,而是十三隻。它們是王的侍衛,我們三個聯合起來,或許能制住一隻,但絕對對付不了十三隻。」   秦子月看看表情悲哀的來富,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麼說,我和姿蓮就無法離開這個空間了?」   來富回頭看了一眼姿蓮婆婆道:「或許她可以,但您……我以前見過一個不受逍遙鼎誘惑的術士,他的力量比您還要強大,擊傷了一隻蒼鷹侍衛,結果卻招來了十三隻蒼鷹的攻擊……」來富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受制於他,最多,也就是重新修煉,而且他跟秦子月這一段時間,也真正感受到了秦子月的脾氣,實話實說,可能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秦子月道:「你的意思是說姿蓮可以走出去?」   來富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因為在這裡,我只見過宮殿裡的侍衛攻擊人,而宮殿外,有沒有其他的機關,我就不知道了。」   秦子月又歎息一聲道:「你走吧。這一段時間以來,讓你受委屈了。」   來富還是有點不甘心,因為如果秦子月死在這裡,那封印他內丹的力量會隨著他意識的消亡而強大。所以他很殷切的看著秦子月說道:「那您呢?」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說道:「你放心,即便是我死了,你的內丹也不會隨著我的死亡而消亡。我不想你跟我一起送命,如果你能把姿蓮帶出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來富頗為納悶的看著秦子月,越來越覺得琢磨不透他了,如果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會找幾個給自己殉葬的,可他竟然讓我自己走。   來富站起身來,向外走了兩步,看秦子月依舊坐在那梯子上,神情頗為落寞。這時候,他感覺的不是愧疚,而是一種解脫,自己終於可以脫離這個可怕的人類了,自己又可以自由的生活了。開始的兩步,他走的比較慢,總怕秦子月會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出手,當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腳步加快了,甚至有一種想大聲歌唱的感覺。   姿蓮婆婆小心的探察著四周的機關,她走的很慢,來富回來的時候,她還沒走出一丈遠呢,。來富一把拉住姿蓮婆婆,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梯子上的秦子月說道:「主人讓您跟我出去。」   姿蓮看了看來富,又看了看秦子月說道:「出去?」   來富很小心的說道:「是,他說這裡過於凶險,咱們暫時放棄這裡。」   姿蓮甩開他的手,繼續四下裡探視著說道:「那他怎麼不走啊?」   來富道「他讓我先帶你出去,然後再來接他。」   姿蓮婆婆四下裡看了一眼,回頭盯著來富說道:「你接他?」   來富道:「是的,他被困住了。所以希望你先出去。」   姿蓮婆婆道:「他能被困住?開玩笑。你要害怕你就先出去吧,找不到寶藏我不出去。」   來富回頭對著秦子月說道:「主人,我盡力了。對不起。」說著,跪了下來,衝著秦子月磕了三個頭,站起來,就要向外走去。   秦子月無奈,現在他說話的聲音,他們兩個聽不到,而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自己能聽到。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姿蓮不走,那也將落的跟自己一樣的下場。而姿蓮不走的原因是沒有看到真正的危險所在,所以秦子月從梯子上向下一跳,又踏在了那塊青石上,在他跳下來的這一瞬間,房頂上,一隻蒼鷹又顯現了出來,伸出利爪,泰山壓頂似的向秦子月撲來。   這當兒,秦子月已經有了準備,身子向旁邊一滾,順勢聚集了全身的力氣,向那蒼鷹發出了一掌。這一掌,帶著火光,如閃電一般,使得這大殿裡有了瞬時的光明。其實他這一掌根本就不用做的這麼花哨,因為這電光也要消耗能量,但他為了讓聽不到他說話的姿蓮得到警報,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這一掌所帶電光驚動了正專心找尋機關的姿蓮,她回頭一瞥,見到秦子月正受蒼鷹的攻擊,身子一擰,向秦子月這邊跳了過來,在她跳的同時,手也不閒著,一把飛劍,在她的手裡冒了出來。她手裡的這把飛劍明顯的不是凡品,劍身雕刻著古雅的花紋,護手大概是用象牙做成的,白潔柔順。隨著她亮出飛劍,那只蒼鷹身子一轉,又消失在了房頂。   秦子月心裡一喜,暗道:「難道蒼鷹侍衛怕姿蓮的這把飛劍?」   隨著那只蒼鷹的消失,房頂突然發出了兩聲非常難聽的叫聲,似鬼哭,像狼嚎。來富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都變了,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   姿蓮湊到秦子月跟前,警惕的四望,見不到危機,才低頭問秦子月道:「你沒事兒吧?」   秦子月從地上一捲身子,站起來,拉了姿蓮的手,就向外走道:「咱們快離開這裡。」他說話的時候,腳步才向外邁了一步,這大殿裡疾風四起,秦子月暗道一聲不好,拉姿蓮的手一用力,帶著姿蓮,又靠回了梯子旁邊。   姿蓮也感覺到不對,手裡的飛劍顯現出淡黃色的光芒,單手一揮,向離她最近的那一隻蒼鷹斬去。在她出劍的同時,秦子月也向那只蒼鷹擊出了一掌,但那蒼鷹似乎根本就沒拿他們的攻擊當事兒,爪子一張,搭在了姿蓮的劍身上,一用力,把姿蓮的飛劍奪了過去。秦子月的這一掌,也沒成什麼氣候,宛如給那蒼鷹撓了撓癢癢。它的身子繼續向他們靠近。這時候,其他的十二隻蒼鷹也迫近了。   秦子月一看事兒不對,一隻手抓住梯子,單手較力,把自己和姿蓮拽上了梯子,心想,這下它們該消失了吧,但那十三隻蒼鷹彷彿根本就無視這裡的規矩,繼續向他們兩個迫近。秦子月暗罵一句:「奶奶的,這麼不將規矩。」   姿蓮這會兒有點害怕了,這種害怕純粹是女生害怕最常見的那種表現,張口大聲的呼道:「啊……」   秦子月心道:「為什麼剛才那只蒼鷹撤退了呢?難道不是怕姿蓮的飛劍,而是怕自己所發出的那種光電?」其實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現在根本就沒留給秦子月多餘的考慮時間,有了這個認識,他顧不得把內息提到最高,鬆開姿蓮,雙手衝著那蒼鷹又是一掌,電光閃動,那迫近的蒼鷹的幾隻蒼鷹在電光閃動的時候,齊齊轉身,向旁邊飛開了。   秦子月又是一陣的得意,但這得意就得意了一下,那幾隻蒼鷹在他們的身邊轉了個圈,又向他們這裡攻擊了過來。秦子月再次向那幾隻蒼鷹發了一掌,它們又一閃身避開了。這次,他心裡有點苦了,自己的攻擊,僅僅是嚇唬他們一下,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它們,這就使得蒼鷹的攻擊如連綿的江水,而自己的內息卻像是嫖妓時候,口袋裡的銀子,用不了幾次。   姿蓮在大喊一聲後,整個人似乎又精神了,那飛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她的手裡。這會兒,她也知道面前的困境,這麼跟十三隻蒼鷹周旋,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既然維繫這個空間的是上面的那口棺材,如果自己把這個棺材毀了,那所有的事情不就解決了嗎。她悄悄的向上爬了兩步,找了一個舒服點的位置,想做法,驅使飛劍,但在這個空間裡,她的力量只能隨著她的人,所以,送了幾次,那飛劍還在她的手裡。氣急了的姿蓮婆婆招呼了一聲秦子月道:「你掩護我,我上去把那棺材毀了。」   81-救星     來富見十三隻蒼鷹齊出,知這事再無倖免的可能,悄悄的轉身向大殿之外走去。走了幾步,一種好奇心在心裡升了起來,這兩人到底會怎麼樣,能不能倖免?如果進了逍遙鼎,那也就算了,如果他們倆人能倖免,那自己可就慘了。想到這裡,又悄悄的折了回來,把在大殿的門口向裡面張望。   姿蓮費力的向上爬著,秦子月依著梯子不時的發出一掌電光來嚇唬那些瘋狂的蒼鷹。這一群蒼鷹似乎被他們兩個的行為激怒了,也可能是已經適應了秦子月那光閃電不傷人的電光,在他們兩個爬到逍遙鼎的邊沿時,十三隻蒼鷹的攻擊停頓了一下,其中一隻個頭略大的蒼鷹發出了兩聲難聽的尖叫,似乎在指揮那十二隻鷹,瞬時這十三隻蒼鷹變成了尖刀形,那個頭略大的鷹帶頭,向他們兩個如箭頭一樣衝擊而來。   秦子月暗叫一聲:「不好。」還不等那十三隻蒼鷹攻擊而來,就推出了一掌。這一掌的電光只閃的那十三隻蒼鷹身子略略的停了一下,隊型有點散,但在電光過後,它們的隊型又恢復了尖刀型,繼續撲了過來。   秦子月他們現在躲無可躲了,背後是逍遙鼎裡的湯水,進去,一准的沒命,向前跳,又跳回到了原地,那些蒼鷹一轉身子,就可以抓住他們,現在唯一能跑的地方,就是懸在空中的水晶棺材,如果跳到那上面,蒼鷹要想攻擊,必須還要兜個圈子。秦子月大喊一聲:「跳。」   秦子月托了姿蓮一把,回身又發了一掌,他藉著這一掌的反彈之力,也向那水晶棺材飄去。畢竟秦子月煉化了飛虎羅搏的力量,又借了攻擊蒼鷹的反彈之力,一舉飄向了棺頂,姿蓮就慘了點,她的力量僅僅夠抓到水晶棺材的一角。   水晶棺材離逍遙鼎只有半丈的距離,但這水晶棺材四角圓潤,沒有觸手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逍遙鼎的湯水裡。姿蓮本想抓住水晶棺材的一角,然後翻身上去,但沒想到這裡竟然無法借力,手一滑,身子向下墜去。   水晶棺材是一根粗繩吊在空中的,秦子月一上去,再加上姿蓮身子的重量,它竟然傾斜了。在這一瞬間,秦子月用腳一勾那繩子,身子前撲,用手去拉姿蓮婆婆,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點,姿蓮婆婆的身子繼續向下墜落著,馬上就要接觸那逍遙鼎裡的湯水了,秦子月匆忙中,從懷裡摸出了那根捆仙繩,向下一摔喊道:「接住。」   就在秦子月伸手摸捆仙繩的時候,從懷裡帶出了飛虎安妮送給他的那根信息筒,隨著他的手一甩,甩到了逍遙鼎外的地面上,「啪」的一聲,炸開了,一聲尖利的鳴叫,把正向秦子月他們攻擊而來的蒼鷹嚇的一扭身子,尖刀型的陣型亂了,又都散開了。   秦子月的捆仙繩甩出,那繩子如一條扭曲盤旋的蛇,向姿蓮婆婆捲去,在姿蓮婆婆的腳沾逍遙鼎裡的湯水瞬間,捲住了她的一隻胳膊,秦子月單手較力,把姿蓮婆婆向上提了一點,正想換手,把姿蓮婆婆拉上來呢,那十三隻蒼鷹在大殿裡盤旋一圈,又回到了攻擊位置,見四周沒有危險,領頭的那只又嚴厲的尖叫兩聲,隊伍重新整合,又向秦子月他們飛了過來。   現在秦子月放手不行,收手也不行。他一放手,姿蓮婆婆肯定掉進那湯水裡,收手,又沒有了躲閃蒼鷹的時間,秦子月暗叫一聲:「我命修也。」   眼見那蒼鷹疾駛而來,秦子月的手一用力,把姿蓮婆婆從逍遙鼎裡甩了出去,眼睛一閉,就等死了,這當兒,一聲虎吼,接著一陣疾風,刮向了秦子月,正在等死的秦子月突然覺得身子一緊,自己的軀體飛到了半空,是騰空而起。他感覺到異樣,一睜眼睛,看到安妮正呼扇著兩隻透明的翅膀,在水晶棺材的上空,一張大口,衝著飛行而來的蒼鷹張著,那口足可以裝的下一整只蒼鷹。   秦子月在空中,本想變換身型,好落地的時候不被摔了,可這當兒,他感覺到一個人從他的背後飛來,一把接住了他,慢慢的向地面落去。   秦子月回頭一看,是來富,他艱難的笑笑說道:「你怎麼沒走啊?」   落在地上的來富,輕輕的把秦子月放在地上,表情凝重的說道:「主人不走,奴僕怎能走啊,我正在門外想辦法呢。」   其實他哪兒是想辦法啊,只是躲在殿外看熱鬧,當他看到飛虎趕來,嚇的差點沒尿了褲子。飛虎是這個世界上僅次於龍的恐怖存在,除非是龍的術法結界才能鎮的住他們,這個空間,雖然特異,但對付飛虎,還是差了點,所以他當機立斷,見秦子月從空中飄落,身子向前一躥,上去獻媚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看看姿蓮婆婆怎麼樣了。」說著,向前走了一步,打算攻擊空中的蒼鷹了。   飛虎安妮見領頭的蒼鷹想躲避,身子向前一撲,大口張開,一口咬住了這只蒼鷹的頭,那失去腦袋的蒼鷹,在空中還繼續的向前漂移著,但這漂移失去了神經的支配,碩大的軀體撞到了逍遙鼎的內壁上,順著逍遙鼎的內壁滑進了那藍色的液體中,只見藍藍色的液體接觸到它的軀體,馬上變的歡騰了起來,原先只是偶爾的冒出一點點的氣泡,現在氣泡部滿了整個液面,而且這氣泡裡帶出了絲絲的白霧,積聚在逍遙鼎的鼎面,行成了一條直線,慢慢的向頂部的水晶棺滲透。   其他的十二隻蒼鷹雖然失了頭鷹,但攻擊依舊繼續,原先的尖刀形,現在變成了包抄。飛在空中的安妮身子突然一沉,脫離了眾鷹的包圍,一扭身子,轉到了一隻蒼鷹的身後,又升了起來。   那一群蒼鷹在功力上要遜色於安妮許多,身形也不如她靈活,在安妮脫離包圍,又形成攻擊的時候,它們還在哪兒爭相向圈子裡攻擊呢。   安妮一爪拍在了那只蒼鷹的後背上,只見這一爪下去,那蒼鷹身上的羽毛亂飛,身子也如斷線的風箏,向逍遙鼎裡落去。   安妮這一下,把蒼鷹的陣型打散了,這些蒼鷹四散飛去,其中十隻又聚集成一個刀刃型向安妮衝去,一隻脫離了隊伍,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衝著秦子月撲了過去。   姿蓮婆婆在來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渾身打顫,但神情倔強,一把把來富推開,手裡的飛劍又祭了出來,向前走了兩步,依舊對秦子月喊道:「掩護我。」說著,又向那具水晶棺去了。   來富站在原地微微的苦笑,但又無可奈何。這時候,那只蒼鷹向秦子月撲了過來,來富毫不猶豫,身子一扭,顯出原形,張開大口,衝著飛沖而來的蒼鷹一吸氣,那蒼鷹的羽毛立刻都倒豎起來,身子向前衝了兩步,跌落在地上,爪子撓住地,不由的向後一退,與來富的吸力形成了對峙,誰都不敢輕動。   那蒼鷹似乎很是惱怒,嘴裡發出了幾聲怪叫,雙眼變成了血紅色。在這只蒼鷹發出幾聲怪叫的同時,安妮又是一掌,拍亂了再次攻擊而來的蒼鷹的陣型,又拍死了一隻蒼鷹。其他錯開的蒼鷹兜了個圈子,聽到那只蒼鷹的怪叫,齊齊的向這裡飛來,這一次,它們飛行的根本就沒有陣型可言,完全是一種拚死的架勢。   就在那只蒼鷹與來福對峙的這當兒,秦子月跳起,猛跑兩步,翻身騎在了這只蒼鷹的背上,抓住了這只蒼鷹的脖子,衝著它的腦袋就是一掌,這一掌是聚集了全身力氣所發的,那蒼鷹雖厲害,但也架不住這實實在在的一掌,頓時氣絕而亡。身子失去力量支撐的蒼鷹帶著秦子月,被來富吸的向前衝了兩步,這才停了下來。   九隻蒼鷹,如箭石一般,向來富衝來,看來他們是想先收拾內奸,然後再應付外來的侵略。趴在地上的來富,身子扭動著,向後退了一步,他似乎很害怕,這九隻蒼鷹的力量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對付的。剛才,他是太急於表現自己,沒想到竟然成了這個結果。   安妮比這九隻蒼鷹的速度要快,她如閃電一般,閃到來富的身前,一張嘴,噴出了一道火焰,那火焰雖然不如秦子月所發的閃電嚇人,但很管用,這一道火焰噴出,那九隻失去理性的蒼鷹紛紛的向這火焰上撲來,接著就是一股燎毛味,其中沖的靠前的幾隻蒼鷹利馬翻倒在地上,如果現在餓的話說,用刀子割下幾塊肉,放在嘴裡,一定感覺不到生肉味。   後面的四隻繼續向前衝,這一下把安妮逼的只好閃身,她一閃身,趴在地上的來富暴露在了眾鷹之前,那四隻蒼鷹如簸箕大小的爪子張開,向來富的頭上抓去。   已經從那只死蒼鷹身上跳下來的秦子月一見來富受攻擊,身子向前一撲,拉住了一隻蒼鷹的腿,腹肌用力,身子倒了過來,腿向那蒼鷹的胸脯踢了過去。   趴在哪兒的來富並沒閒著,他也豁出去了,大口張開,蛇信伸出了約半丈長,捲住一隻蒼鷹的脖子,一拉,把這只蒼鷹拽進了口中。   閃開的安妮接著又隨便撿了一隻蒼鷹,拍出了一掌。被秦子月符身的那只蒼鷹,雖然沒被秦子月的腿傷著,但被秦子月的體重拉的偏沉了,這一次攻擊,竟然失去了準頭,落在了來富的身旁。   真正攻擊到來富的只有一隻蒼鷹,這只蒼鷹一爪向來富的腦門上的第三隻眼抓去,已經失去躲閃能力的來富這一下正被抓了個正著,疼痛的軀體扭曲,但死也不鬆開口中那只依舊掙扎著的蒼鷹。   被秦子月拉偏離了方向的那只蒼鷹似乎頗為惱怒,一著地,另一隻鐵抓,向秦子月蹬了過來。秦子月感覺到不對,一鬆手閃到了一邊,在他閃避的同時,安妮的一爪過來了,正拍在那只惱怒的蒼鷹頭上,拍完這只蒼鷹,安妮一閃身,又趕向了那只毀了來富一隻眼睛的蒼鷹,順便把它也結束了。   82-九曲回魂     秦子月盡顯疲態,蹣跚著站起來,對著安妮微微的笑道:「謝謝你。」   安妮幻化成人型,又展現出了風情萬種的樣子,帶了點嬌滴滴的走上前去,攙住秦子月道:「你們怎麼到這裡了?」   安妮這一問,秦子月才想起了正在遭受失眼痛苦的來富,拉著安妮的手向前走著道:「前一段時間,我的兄弟們受到了這裡出來的殭屍攻擊,差點就沒命了,所以我到這裡來看看,看看有什麼邪門的東西沒有。」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來富的身前。   來富的頭上鮮血淋漓,已經染了它那半張詭秘的三角臉。但他嘴裡依舊是死死的叼著那只蒼鷹,現在,那只蒼鷹的小半個已經進了他的肚子。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安妮說道:「你看能不能幫他治療一下?」   安妮蹲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摩著來富的頭,嘴裡默念著咒語。片刻,來富竟然吐出了那只蒼鷹,頭上的那只殘眼收了口,結了痂。來富彷彿被催眠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安妮歎息一聲說道:「可惜了它的天目。」   秦子月蹲在安妮的旁邊,用手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肩膀,道:「謝謝你能過來,你要不過來,別說是他那隻眼了,就我們幾個,估計也早成了那幾隻蒼鷹的夜宵了。」   正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地上的蒼鷹突然消失了,還是安妮清醒,她感覺出情形不對,說道:「咱們先出去吧。」   這會兒,姿蓮婆婆已經爬到了逍遙鼎上面衝他們喊道:「小兔崽子,過來幫忙。」   姿蓮婆婆站在逍遙鼎上,手裡祭出那把飛劍,那飛劍通體散發出一種古樸而銳利的黃色光芒,這光芒掩出了劍體一尺多長, 看上去煞是威風。在資蓮婆婆的身後,逍遙鼎的上空,一股稠密的白霧從一條線漸漸的擴大,彷彿吊在空中的水晶棺不再吸收來自於逍遙鼎的能量了,反壓了下來。   秦子月向前走了兩步,但卻被安妮一把拉住了,秦子月不解,回頭看安妮,只見她眉目皺成了一個疙瘩,嘴裡輕輕的念著:「九曲回魂。」   秦子月看她的表情,知道嚴重,衝著姿蓮婆婆招手,示意她趕緊的下來,可姿蓮婆婆卻像是魔怔了,站在哪兒,使勁的衝著秦子月喊:「快過來啊,咱們把這裡的機關破了,就可以……」   姿蓮婆婆正說著呢,安妮向著她一揮手,姿蓮婆婆如一具被繩拉了的風箏,向這裡飛來。接著,安妮推了一把秦子月喊道:「快撤。」她邊說著,邊用另一隻手拽住了來富的尾巴,向大殿的門口跑去。   秦子月隨著安妮向外跑。他們所站立的位置離大殿僅有一百米的距離,也就是幾起幾落的瞬間,原先還敞開的大殿門,突然被一塊巨石大門給擋住了,焦急中的安妮和秦子月一齊向這石門拍去,這要是在正常情況下,這石頭即便是花崗岩,也早被他們兩個的這一掌給拍了個粉碎,但現在,兩人拍出去的這一掌,竟然被這石頭擋住了,並且把他們兩個震了一個趔趄。   逍遙鼎上面的白霧越來越濃,那白霧漸漸的變成了一隻蒼鷹的形狀。落在秦子月身邊的姿蓮婆婆接著又向前衝去,這一次,沖的更猛烈,都有點歇斯底里了,喊道:「九曲回魂,放開我,現在只有破壞了這裡的機關,咱們才有希望。」   安妮搖搖頭說道:「別費勁了,機關沒在這裡。」   姿蓮婆婆被秦子月拚命的拉著,這一下把姿蓮婆婆激怒了,回頭衝著秦子月的胳膊就是一劍,站在秦子月身邊的安妮伸手捏住了姿蓮婆婆的劍身,這一刻,姿蓮婆婆那把劍的劍身漸漸的失去了光芒,安妮接著說道:「機關沒在這裡,咱們的力量也毀壞不了那具棺材,即便有能力毀壞,那也無濟於事,只能是招來更厲害的攻擊。」   姿蓮婆婆掙扎著奪自己的劍,但又奈何不了安妮的力量,最終一賭氣,把劍一扔,氣喘吁吁的道:「那你說怎麼辦?」   安妮非常平靜的道:「我也不知道。」   來富恢復了知覺,漸漸的睜開眼睛,身子雖然虛弱,但理智卻在,它扭曲著自己的身子,說道:「主人,這裡還有一條通道可以出去。」   秦子月正在著急呢,聽到來富說話,忙蹲下身子,問道:「你身子怎麼樣了?」   來富那醜陋的大臉,想表示一下感激,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噁心,他說道:「謝謝主人關心,我沒事兒了。這條通道在逍遙鼎下面,厲火中間。你們趕緊走吧。」   眾人本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高明的意見來呢,沒想到說的竟然是這麼一個通道。在逍遙鼎下面,厲火的中央,人怎麼進去,進去一個燒死一個。   來富接著說道:「那火是虛火,不熱的。」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那逍遙鼎,又看了看逍遙鼎上面正在形成的蒼鷹形狀,對來富說道:「你自己能走嗎?」   來富搖搖頭說道:「我已經完了,你們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秦子月揮手拍了他的腦袋一下,怒道:「屁話,大家一起進來的,我們能捨下你嗎?走吧,有什麼問題,咱們出去在說。」說著,一手抓住來富的大嘴,拉上他,向前走去。   逍遙鼎上的蒼鷹形的白霧漸漸的有了質感,它的翅膀已經在動了,上下的扇動著,欲飛而又無法脫離那外界的束縛,宛如一個正要出殼的小雞。   安妮推著姿蓮向前跑。其實現在正是那蒼鷹最為虛弱的時候,安妮和姿蓮婆婆都知道,如果把那逍遙鼎給打破了,就完全不用再害怕那只霧化著的蒼鷹。可這只逍遙鼎不知是什麼物質所鑄造,安妮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就已經對那只逍遙鼎和水晶棺下過手,但都沒得逞。所以她才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逃。   秦子月拉著來富走的慢,當安妮和姿蓮跑到逍遙鼎旁邊的時候,秦子月他們才走了一半的距離,安妮一把把姿蓮推進了火中,然後又返身回來,推了一把秦子月,道:「快點。」自己提了來富向前跑去。   當秦子月隨著安妮走到逍遙鼎的旁邊,幫著安妮把來富推進逍遙鼎的鼎底兒的時候,空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鷹叫,那聲音比剛才的那十三隻要響亮許多,秦子月把自己身後的安妮一推,推進了鼎底兒,再想向裡面鑽可就晚了。   一隻大不過尺的小型號蒼鷹從鼎上如閃電般的飛了下來,這只鷹,全身銀光,昭然出一種聖潔,一口咬住了秦子月的後背,,頭微微的一動,把秦子月甩了出去,接著,繼續向鼎下走去。   這時候,姿蓮婆婆已經鑽進了厲火中央的那個地洞,來福的身子還露著一半,安妮在旁邊戒備著。當她看到秦子月被甩出去,心一緊,身子接著躥了出來,迎著那小蒼鷹過去,口一張,一股淡黃色的火焰從她口裡噴出,向那只蒼鷹射去。   那蒼鷹似乎有了表情,尖利的嘴輕輕的張了張,帶著一種嘲笑的笑容,繼續向前走著,好像根本就不怕她的火焰。   事實證明,它確實不怕安妮的火焰,安妮的火焰經過它的身子,使得它身上的銀光更加的明亮了起來。鷹是天上飛的動物,可這隻小巧的蒼鷹兩隻腳走路,走的比一般人還要迅捷,還要穩當。在碩大的逍遙鼎前,它顯得是那麼渺小,可從它身上散發的氣息卻又是那麼的強大,在安妮的面前,它就如一道無法跨越的山。   現在安妮無法躲避,因為她要是躲避,身後的來富和姿蓮就會受到它直接的攻擊。   安妮用自己的神視去探察這隻小巧的蒼鷹,想找到這只蒼鷹的弱點,但她的神視裡,竟探察不出這只蒼鷹的存在,如果不是眼睛還能看到,她都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如果不是它一口把秦子月甩出去,她還會以為面前的這只蒼鷹僅僅是個幻象。   安妮的眼神越來越冷,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虎族除了神秘的龍之外,還沒遇到過任何對手呢,現在這隻小小的鷹竟然想困住自己,雖然它是「九曲回魂」的產物。   「九曲回魂」是一種古老的咒語,這種咒語下在某種生物種類群體的身上,當他們受到攻擊而死亡,那他們的魂魄不會飛散,通過一種叫回轉爐的爐體煉化,他們的力量可以重新整合,並且產生比十三隻蒼鷹合力還要強大的存在,而且這種存在是一種不死不滅的恐怖存在,一旦被它們纏上,那這個人這輩子就別想安穩了,除非你能把它收服。這也正是姿蓮和安妮要逃的原因。   不過,這種凶靈也有弱點,那就是它們的膽子很小,遇到比自己力量強大的存在,很容易變成那力量的附庸,安妮自持,不具備讓這只凶靈恐懼的力量,但她又不能割捨對秦子月的留戀。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想念他,這種想念不僅僅是秦子月身上有羅搏的氣息,還帶著對秦子月所具有的那種玩世不恭,不畏強權氣質的留戀。雖然她不是人,但經過千年的修煉,從骨子裡帶了一種人的氣息,更何況她還是只母虎,所以就特別容易感動,特別願意接納。   83-蒼鷹精靈     安妮又幻化成了飛虎的模樣,在她幻化的那一瞬間,小巧而靈活的銀白色蒼鷹暴起向安妮的頭衝了過來。   這一招,安妮早就預見到了,她的幻化就是為了讓這只蒼鷹有攻擊的機會,可以說她是在給它找機會攻擊,因為它的體形,這是它致命的弱點,如果自己去撲它,那它可以很容易的逃掉,但它撲自己,那自己的優勢就顯現了出來,大口一張,完全可以把它給咬住。   秦子月被這小小的蒼鷹一甩,身如射出的炮彈,向這大殿的頂部飛去。這大殿呈六角形,木頭頂拱向中心聚合,但沒有聚合到中心,在離中心還有五六丈的距離,搭合在四根柱子柱起的框架上,所以這大殿的中心又變成了正方形。   秦子月身在空中,無處借力,而且這個空間裡,他的術法又不能離開他的軀體為他服務,所以只能隨著那小小的蒼鷹的力氣向空中飛。這蒼鷹使出的力氣頗為古怪,一般人向外甩東西,一般都是走直線,而這只蒼鷹甩出的秦子月竟然走了斜線,他身子明明是向南飛的,走到半空中竟然又成了向北,照這樣下去,他要落下來,必然會再次落進那逍遙鼎裡,變成一個靈魂不能散開的厲鬼。   眼看就要向哲向逍遙鼎的上空了,秦子月從懷中摸出捆仙繩,一甩,搭在了大殿頂部那四根支撐大殿頂部的北橫樑上,身子一較勁,如踩鞦韆似的,向南邊那根橫樑蕩去。   蒼鷹精靈身子如箭一般向安妮的頭上射去,幻化成虎形的安妮一張嘴,就等著蒼鷹精靈過來了,但蒼鷹精靈身在空中,突然變向,折向了安妮的旁邊,身子一扭,又奔向了安妮的眼睛。   只想著用嘴咬這蒼鷹精靈的安妮促不及防,感知到變化,身子向旁邊一滾,躲開了它的攻擊。這一躲,正好讓開了通向厲火中間的地道,那小小的蒼鷹精靈絲毫都不帶猶豫的,向厲火中間撲去。   鑽進通道的來福僅僅剩下一小段尾巴了,蒼鷹精靈撲上去,一口叼住來福的尾巴,想把他從地道裡拉出來,但身入地道的來福全身的力量都拔在了地道裡,想拉出他來,除非能把這地給帶起來,所以蒼鷹精靈的攻擊只是拽下了他露在外面的那段尾巴。   安妮躲開蒼鷹精靈那伶俐的攻擊,心中暗道不好,身子一擰,又轉了回來,舉起爪子,向它拍了過去。   蒼鷹精靈似乎也知道她爪子的厲害,鬆開嘴裡的那半段尾巴,直直的向前飛去。   秦子月落在南面的那段橫樑上,看到地面上安妮正受到攻擊,一甩手中的捆仙繩,想搭在這面的橫樑上,順著飄下去,可他覺得手裡的捆仙繩搭住了東西,身子順著向下一滑,卻不知道,繩子搭在了一個活物上,他的身子向下一滑,把放在樑上的那東西也帶了下來。   地上的安妮聽到風聲,回頭一瞧,見秦子月從空中跌了下來,也顧不得鑽進地洞裡的那兩位,一縱身子,迎了上去。   蒼鷹精靈一見有機可乘,翅膀微微的一動,又向安妮飛了過來,專心去接秦子月的安妮雖然感覺到了蒼鷹精靈的攻擊,但也無暇顧及,只是尾巴一掃,算做防衛了。   那蒼鷹精靈身子小巧,怎麼會被她這一掃掃中呢,身子微微一側,一口咬住了安妮的尾巴,又是一甩,把安妮也甩向了殿頂。   安妮的術法雖然不受這個空間的抑制,但被這只蒼鷹精靈這含了術法攻擊的一甩,還是沒有馬上形成反擊的能力。整個身子向殿頂衝去。   蒼鷹精靈一得手,眼角掃見秦子月,翅膀微動,又向秦子月攻擊而來。   秦子月一覺得有異,趕緊的收繩子,打算再找一個支點,這當兒,他看到了向他飛駛而來的一道白光,顧不得在找什麼支點,手裡捆仙繩向蒼鷹精靈甩去。   捆仙繩是鳳仙子的物件,如果鳳仙子在這裡,她早就應該想到用捆仙繩來制服這蒼鷹精靈了,但秦子月不曾用過,也不知道它的厲害所在,所以他只是拿它當自己保命的東西了。」   蒼鷹精靈見到一條繩子向自己飛來,根本就沒在意,身子繼續向前飛著。但在它的身子超越捆仙繩的時候,那繩子如活了一樣,一回身,先捲住了它的雙腿,接著又向它的翅膀捲去。   房樑上的物品本在秦子月上面,但秦子月的繩子拴住了蒼鷹精靈,身子稍微的停滯了一下,那物品先他落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間,秦子月看了個清楚,那是一塊石頭,平淡無奇的石頭,有人的上身大小。他心裡暗道:「我命休也。」   在落地的時候,那石頭炸開了,裹在石頭心裡的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紅球,這紅球光芒四射,而且還有一股似麝香的香氣揮發了出來。   那蒼鷹精靈被捆仙繩捆的不能動,身子躥到了秦子月的上空停了下來,也隨著秦子月向下落去。   由於繩子搭住了蒼鷹精靈,秦子月的身子被拉偏離了正常下落的位置,正好落在了那紅球上空,秦子月掉下去,後心正壓在了那顆紅球上。秦子月本已經運起了鬥氣,以應付掉在地上的衝擊力,沒想到那顆紅球竟很輕鬆的鑽進了他的鬥氣之內,破了他的護身鬥氣,使得他用自己的背直面了冰冷的大地。   秦子月的修為不能算深厚,但也不算菲薄,失去了鬥氣護身,這一下把他摔的,只喊自己的親姥姥,估計至少斷個十根八根的肋骨。   人有的時候,適當的暈厥過去也不是壞事兒,就如現在的秦子月,他如果暈厥過去了,那得少受多少罪啊,可偏偏他無法暈過去,如果僅僅是從高處摔下來,摔個十根八根的肋骨,那他也可以忍受的住,偏偏隨在他後面,還掉下來了一隻蒼鷹精靈,這精靈看著不大,但身子卻沉,壓在他的腿上,就像一塊巨石砸著了一樣,要不是他還有鬥氣護體,那他的腿,按現在的說法,就是粉碎性骨折,而且是那種永遠無法治癒的那種,碰一蒙古大夫,還得給他截肢的那種。即便他有鬥氣護體,這一下,也震斷了他一條腿。   如果僅僅是這些痛苦,或許他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還有安妮在他的身邊,可以幫他醫治,可他壓的那顆紅球卻如一把尖刀,一把火熱的尖刀,一下子插進了他的丹田之中。這一刻,他的內息,完全被這火熱的尖刀控制了。使得他的身子一下子癱在了哪兒,想動,不能動,只能默默的感受著痛苦的侵襲。   這紅球一點一點的向他的體內滲透,在這怪異的環境裡,一個莫名的存在控制了他的內丹,控制了他的軀體,要說不怕,那是糊弄鬼呢。秦子月掙扎著想把自己散開的內息調整回來,但他固有的內息卻散的比看見蘿蔔的兔子都快。   被秦子月捆綁了的蒼鷹幽靈變的非常溫順,躺在秦子月的身上,似乎很是愜意。安妮從空中飄落下來,順手提起了那只被捆綁的蒼鷹,扔到了一邊。   蒼鷹精靈被安妮提起來,秦子月手裡所拽著的繩子也隨著安妮提起蒼鷹精靈鬆開了。被扔出去的蒼鷹精靈身上的繩子也隨著鬆開了。   這個空間的怪異就在於,術士的術法只能與自己的軀體連在一起,如果不與軀體相連了,術士的術法也就被這個空間給隔絕了。   那只蒼鷹精靈身子一被鬆開,整體又來了精神,翅膀微微一抖,又向安妮攻擊過來。這一次,蒼鷹精靈的身體似乎更強大了。它的速度更加的迅速,照準了安妮的頭,根本就不想給安妮任何的機會。   安妮站在秦子月的身前,不敢稍動,一動,身後就是毫無還擊能力的秦子月,只有硬撐著,見蒼鷹精靈攻擊過來,揮爪向那蒼鷹精靈的軀體上拍去。蒼鷹精靈的翅膀微微一抖,整個軀體向斜裡穿去。安妮的大口張開,衝著蒼鷹精靈的頭上咬去。   蒼鷹精靈攻擊安妮,就如一隻蚊子在咬一個人類,它的小巧和變幻莫測,讓安妮只能憑著感覺四處亂拍亂咬,可蒼鷹精靈總能很輕易的躲開,不一會,把安妮累的渾身冒出了汗來,身上被自己的大爪拍的,一塊一塊的毛都脫落了,在脫毛的地方,可以看到她那灰色底版的皮膚變的紅腫起來,還有的地方,帶了自己的爪印。   躺在安妮身邊的秦子月呼吸由強壯變的微弱了,這讓安妮頗為著急,眼見秦子月從十幾丈高的高空掉下來,即便強大,也受不了啊。估計現在快不行了。但有這只蒼鷹精靈在一邊牽制著自己,自己又不敢回身去探察。這時候她的心裡有點埋怨鑽進地道裡的那兩位了。   鑽進地道裡的姿蓮和來富現在正在地道裡相持著呢。姿蓮是被安妮強塞進地道的,當她想回頭的時候,來富已經鑽了進去。那條地道也就僅能容一個人爬行,來富那碩大的軀體進去,把地道堵了個嚴實,姿蓮再想出去,可就沒有空間了。為了後面的人能順利的進來,她只好向前爬,但爬了一段路,她覺察出了不對,跟在她身後的那條可惡的大蛇突然呲牙裂嘴的喊疼,問他怎麼了,他說自己的尾巴被人傷了。   誰會傷他的尾巴啊,秦子月不會,看那老虎跟秦子月之間的眼神,老的成精的姿蓮怎會看不出問題,所以那老虎也不會傷他,剩下的就是「九曲回婚」了的蒼鷹了,如果是蒼鷹傷的他,那說明秦子月他們有危險,自己這個做師母的,怎麼能丟下他們跑了呢。所以她讓來富退回去。但被嚇破了膽的來富說什麼也不往回退,就這樣,兩人僵持在了哪兒。   84-龍丹     秦子月躺在地上也不好受,那紅色的小球在這瞬間,完全的侵入了他的身體,控制了他的丹田。丹田內,那已經成型的元嬰,受到這外來力量的侵襲,奮力的反抗著,但它的力量似乎又太弱了,。完全就無法抵禦這源源不斷的侵襲。   侵入秦子月體內的力量很是奇怪,這力量不像是要控制他的軀體,到像是洪水找到了疏散的通道,洶湧而至。而且這力量的本質也很奇怪,水木金火土,與那門的力量都不合,但又像是這幾門力量的匯合體。   元嬰受侵蝕,這絕對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更別說元嬰因為其他力量的侵襲而逐漸的煉化。一時間,恐懼,焦慮佔據了秦子月的心頭。   紅球的力量全部聚集到了秦子月的丹田,慢慢的蹂躪著他的元嬰。秦子月暗暗的安慰自己:「沉住氣,沉住氣,一定有辦法解決。」人有的時候就這麼奇怪,驚慌來的時候,茫然失措,真到了危機關頭,人的潛能卻被激發出來。這時候的秦子月就是如此。那力量聚集到秦子月的丹田,想找宣洩的口子,卻被秦子月的內力四處堵劫,所以那力量就在他的丹田之內,肆意的蹂躪他的元嬰,侵蝕他的力量,等他的力量被外來的力量漸漸削弱了,再無法阻擋了,秦子月這才想到了疏導。   他的經脈經過了飛虎羅搏的改造,已經比正常人的寬闊了許多,現在容納這力量,竟然不覺得費力,而且整個人也覺得舒坦了許多。氣流進入經脈,自動的運行起來,綿綿汩汩,不停不息。這種氣息跟他以前所修煉的不同。氣息跟人的血液差不多,A型配A型,B型配B型,如型號不匹配,別說增加力量了,反而會招致禍害。不過現在貯入他體內的力量似乎包容他的氣息。   秦子月體內的元嬰沒有了這些內息的滋擾,又恢復了安靜,那些內息在他的體內流轉幾次,竟然反過來滋養起了他的元嬰,經過這外在內息的滋養,秦子月的元嬰似乎又有所超越,那元嬰週身竟然帶了五彩的光芒。他身上的斷骨,被這外在的內息流轉幾次,也癒合了。   安妮終於支撐不住了,身心的疲倦,內心的煎熬,更加上她已經聽不到秦子月的呼吸了,覺得萬物已經失去了留戀的價值,抱著玉石同粉的心態,身子慢慢的向空中飄起,準備做最後的攻擊。   安妮的身子飄起,秦子月的身子暴露在了蒼鷹精靈的面前。那蒼鷹精靈見安妮的身子躲開,不再攻擊,身子象箭一樣,射到了秦子月的身邊,站住了,像一隻寵物,溫順的窩在秦子月的臉邊,身子不停的在他的臉上蹭著。   飛在空中準備對這只蒼鷹精靈最後來個雷霆攻擊,但看到這個景象,驚呆了。她的骨子裡有動物的敏感,尤其是對危險的判斷能力,尤為敏感,現在她能看的出,這只蒼鷹精靈對秦子月毫無傷害的意思,反而有點討好的感覺。「這是怎麼了?」安妮按住自己的身型納悶著。   秦子月悠悠轉醒,嘴裡只覺得渴,費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軀體,坐直了,警惕的看看四周,其實他現在的神視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以這個空間裡的能量,根本就無法壓制他的神視了,但習慣使得他用自己的雙眼,當他看到身邊的那隻小巧的蒼鷹精靈,嚇了一跳,身子一扭,向旁邊滾去,同時召喚了那根捆仙繩,又要捆綁那只蒼鷹精靈。   蒼鷹精靈窩在哪兒,很乖巧而有很無辜的叫了兩聲,這兩聲裡,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完全像是在向秦子月示好。   秦子月的那根捆仙繩如毒蛇一般,向那委屈而好像懦弱的蒼鷹精靈飛去,繩子捆住它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雙掌交替,積蓄能量,就要向蒼鷹精靈攻擊。   飄在空中的安妮看此情形,心裡豁然開朗,明白了過來,這蒼鷹精靈要依附與秦子月,忙在空中一個旋轉,落到了秦子月的身前,衝著滿含殺意的秦子月微微的搖頭。   秦子月有點不解,散去力量,守住自己的要害,拉開背對了那蒼鷹精靈的安妮問道:「怎麼了?」   安妮道:「你身上有了龍的氣息,這個空間已經不能束縛你的能量了,所以它怕你。這個東西膽子特別小,好欺凌弱小,但遇到比它強大的存在,它就會依附於他,看這情形,這個精靈想依附於你。」   秦子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找頭,問道:「龍的氣息?」   安妮道:「是的,剛才你身下的那顆紅球應該是幼龍的內丹。雖然你現在的力量還有所欠缺,但煉化了龍的內丹,為你打開了你自己身體的極限,所以你可以在術法修煉上,超越很多層次。」   秦子月傻呵呵的一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啊?」說著,收回了捆仙繩,向那只蒼鷹精靈小心的走去。他現在還怕安妮說的不實,所以全身戒備著,以防萬一。   蒼鷹精靈頭靠在秦子月伸來的手掌上,輕輕的摩擦著,嘴裡發出了輕快而歡娛的叫聲。秦子月伸手把那只沉重超過自己體重的蒼鷹精靈抱起來,回頭對安妮笑著說道:「還真是啊,要是沒見它剛才的兇猛,只看現在,咱還以為它是病貓呢。」   安妮不明白,自己的修為比秦子月高,而且神視也不受這個空間的限制,為什麼就沒有發現這個龍的內丹呢?看來還真是天意啊,秦子月的福氣太大了。她看著秦子月那一臉滿足的笑容,道:「子月,我該走了。」   其實她不知道,這枚龍的內丹是羅搏放在這兒的。當時,他正被龍族追襲,碰巧遇到了這個古墓,所以就用天降隕石包裹了這個龍丹,使得外人探察不到這龍丹所散發出的氣息,並且在這龍丹上下了咒語,非他本人的力量,無法煉化此丹,做好這些,羅搏才放心的把這顆龍丹放到了這裡。   秦子月也是湊巧了,他撞下了龍丹,破了龍丹的外型,並且羅搏的力量被他煉化,雖然他現在的能力比起羅搏來還相去甚遠,但這不是那枚龍丹上的禁制所考慮的,所以他在茫然間,竟然把龍的力量融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這事兒是好是壞,還真難說。羅搏只所以不敢馬上煉化這枚龍丹,是因為他怕身上龍的氣息招來龍族強大的攻擊,而自己所具有的這個氣息可以說,就是龍族在自己身上下的坐標,無論他走到哪兒,都會被龍族很輕易的找到。   秦子月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只聽到安妮說要走,猛的抬起頭來,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你說什麼?」   安妮依舊很平靜的說道:「我該走了。」   秦子月彎腰,輕輕的把那只蒼鷹精靈放下,向安妮走去。他雙手拉住幻化成人形的安妮那芊芊小手,雙眼裡滿含著不捨的道:「在我身邊好嗎?我需要你。自從上次分開,我夜裡的夢中就經常被你的身影召喚,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的,所以我忍著,忍著對你的思念。今天見到你,我真的不想讓你只在我的夢裡出現,好嗎?答應我。」   並不是秦子月用情很濫,他是真的很想安妮。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不敢把公主帶在身邊,畢竟是和公主的家人作對,他把公主帶在身邊,怕引起她的誤會。而秦敏哪兒,雖然秦敏待他如火一樣的熱情,但他總是放不開,自己怎麼好跟兄弟爭女人呢。所以他寂寞,尤其是每次戰爭勝利之後的寂寞。男人可能都有這個通病,自己所得的,希望能有一個女人與自己分享。   飛虎安妮搖搖頭道:「我也想你,但我有我的責任,所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說著,她從懷裡掏出秦子月召喚她的那根紙筒,遞過去道:「這個你收好了。我們還會見面的。」   其實安妮離開他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她所說的那些什麼狗屁責任,而是秦子月本身的問題。自從秦子月煉化了那枚龍的內丹,羅搏留在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微弱的可以說消失了。而安妮依戀他,多是因為把他當成了羅搏的替代品,並不是他所具有的力量和氣魄打動了多情的安妮。   秦子月接過安妮遞過來的紙筒,看著安妮消失的地方,嘴裡發出微微的苦笑。   蒼鷹精靈飛到了他的肩頭,微微的叫了兩聲,似乎在安慰於他。秦子月揮手輕輕的撫摩了一下蒼鷹精靈的頭,示意自己領情,然後向逍遙鼎下面的通道走去。   曇花的美麗在於它顯現的時間太短了,人們很難把握它的生命。安妮的美麗也是一樣。   在地道中對峙的來富和姿蓮終於達成了君子協議,這個協議就是,出去後,安妮必須保證來富的安全,如果那蒼鷹精靈攻擊,必須先讓來富走,而且,姿蓮不論情況如何都要在外面幫他抵擋那可怕的蒼鷹精靈,直至死亡。   來富碩大的身軀很不樂意的慢慢向後退著。這一刻就如一個小偷挖了一個牆洞,要進別人家偷東西。如果自己的頭先進去,能看到屋子裡的情況,那心情可能就能放鬆一點,如果是自己的腿和屁股先進去,心裡免不得要打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在等著自己?來富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姿蓮見來富走的慢,對他是冷諷熱嘲,只把個已經因為害怕喪失了自尊的來富說的,自尊心又強了起來,身子猛的向後一撤,快速的閃出了那地洞。當來富身子快速的退出通道的時候,全身戒備,身子也變的小了許多,就如秦子月第一次收了他內丹時候的身形。   85-尋找主墓室     秦子月已經感知到地洞裡的情況,坐在逍遙鼎的旁邊等著二人出來。當來富見到蒼鷹精靈站在秦子月的肩膀上,本來鼓足了了勇氣,要拚死一搏,可沒想到外面竟然成了這樣。在他眼裡,安妮一定是被蒼鷹精靈給消滅了,秦子月也被它控制了。對於安妮,來富自知不是對手,而且他與安妮之間的差別有多大,他心裡清楚。既然安妮都被這只蒼鷹精靈給消滅了,自己就算是拚死,不,應該說是送死,也無濟於事了,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緊的逃。   隨著來富的離開,地洞的出口通暢了,姿蓮也跳了出來。她看到了秦子月肩膀上的蒼鷹精靈,色厲內荏的喊道:「把他放了。」   秦子月笑著說道:「你讓我把它放了?」   姿蓮婆婆頗為驚訝的看著秦子月,以為秦子月在說胡話,道:「子月,你放心,師娘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你從它爪下救出來。」   秦子月伸出胳膊,讓那只蒼鷹精靈落在他的胳膊上,如對一隻獵鷹一樣,輕輕的撫摩著這只蒼鷹精靈頭上銀色的皮毛說道:「現在它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說到這兒,秦子月突然提高了聲音喊道:「來富,給我出來。」   膽小的來富鑽進地洞裡,並沒有立即逃遁,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兩個人都死在那蒼鷹精靈的手下,自己也活不了,不如現在先躲在洞口,閉了自己的生機,等待機會。當他聽到秦子月的話語,心裡一陣的放鬆,生機又顯露了出來,這才被秦子月發現了他的蹤跡。秦子月這聲呼喊,把來富嚇了一大跳,但也容不得他考慮,從地洞裡跳出來,幻化成人形,笑嘻嘻的說道:「主人,您真偉大,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難得倒主人,只要您在,那就是我們這些下人的福氣,跟著您,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跟著您,我無怨無悔,跟著您……」   來富這一幻化成人形,外貌更加的醜陋了,原先那第三隻眼上是一點彎月形的傷疤,現在長的如一個雞眼。再加上他那諂媚的笑,給人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好在他們幾人都不怎麼吃飯,想吐,也無物可吐。   秦子月依舊保持著一種慣有的微笑,這種微笑不是見到朋友而真誠的笑,也不是遇到敵人,而輕蔑的笑,是那種讓你摸不到深淺,覺得敬而遠之為最好的笑。這笑裡帶著一種威嚴,帶著一種讓來富心驚的東西。秦子月道:「寶庫在哪兒?」   這個空間裡有沒有寶庫,來富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把秦子月吸引到這裡來,然後擺脫他對自己的控制,他沒想到,最後,情況竟然成了這樣。來富嘴有點打哆嗦,聲音很小的說道:「這個空間被封死了,咱們進不去啊,現在只能從那個地道裡逃生。」   秦子月依舊笑著看著來富道:「你怎麼知道哪個地道可以逃生啊?」   來富小心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在我的意識裡,好像就有這個東西,當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們可以通過這個通道脫離危險。」   秦子月點點頭道:「那好,你現在可以通過那個通道脫離危險了,走吧。」   來富嘴裡說道:「主人英明,我這就給您帶路。」說著,轉身向地道哪兒走去。當他走到地道邊緣的時候,看到秦子月和姿蓮依舊站在哪兒,心一虛,站住身子,回頭說道:「主人,您……不走?」   秦子月笑道:「你走吧。」   來富看到秦子月的笑,心一驚,他這笑裡帶著說不出的邪惡,難道他要對自己下手了?想到這兒,來富「撲通」一下,跪在了厲火裡,帶著哭腔說道:「主人,我該死,在您危險的時候,卻獨自一人逃生,主人,您懲罰我吧,請您不要不要我了。」   秦子月依舊是笑著說道:「你跟著我有什麼好啊?我要把這裡處理一下,沒準還會有危險。你跟我在這裡,還會遇到危險的。」   來富心裡吃不準,雖然他的印象裡說這個地道能逃生,可能不能逃生,自己沒進去過。再說了,秦子月身邊古怪百出,他到底有多強的實力,自己摸不準,他這話要是違心所說,那自己的小命就有危險了,所以他誠惶誠恐的跪在哪兒不肯起來。   其實來富心裡還有個計較,那就是以後再不敢跟這個閻王耍心眼了,要不他隨便召喚出一個什麼東西來,自己也對付不了,誰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象安妮這樣的高手呢。就算是沒有,單那個蹲在他肩膀上的蒼鷹精靈就可以把自己撕個粉碎。君子不處危地,現在哪兒是危地啊?在他看來,已經失去古墓屏障的的自己,到處都是危險,只有呆在秦子月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來富道:「主人,以前,我做的很多事情都對不起您,但我發誓 ,以蛇神的名義起誓,我……來富,以後再有對主人不忠的地方,天打雷轟,讓我永世不得超越。」   秦子月只想教訓他一下,並不是想一棍子把他打死。這小子,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太多,而且膽小,雖說膽小之人靠不住,但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能拉攏一個,總比推走一個的好。更何況這小子嘴很甜,腦子轉的很快,屬於比較上路的人,比自己身邊的人,更適合做統戰工作。現在自己就缺少這樣的人,看他對自己表了忠心,而且說的還比較誠懇,也就只能罷了。收了笑容,秦子月道:「我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希望你也是。」說著,秦子月拋開了他,對姿蓮婆婆道:「你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姿蓮婆婆看看懸在空中的那具水晶棺道:「你覺得那條通道走不出去?」   秦子月點點頭道:「絕對走不出去。哪兒僅僅是另一個誘惑所在。」   姿蓮看了一眼已經站起來的來富,道:「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讓秦子月怎麼回答她呢。那純粹是秦子月的一種感覺。來富是這個古墓的叛徒,在他表現出自己反叛之後,四周的環境也封閉了,這時候,他的意識裡告訴他,厲火之後有生門,以這個古墓的古怪和厲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饒恕叛徒呢。   秦子月道:「不為什麼,只是感覺。」   姿蓮婆婆也覺得這通道過於古怪,但有說不出這古怪到底出在哪兒,聽的秦子月如此說,心下也做出了一個決定道:「看來,咱們只有把那個棺材弄下來再說了。」   來富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小心的說道:「主人,這不是主墓室,這個棺材裡,放的也不是這個古墓的主人。」   秦子月微微的點頭,以他的推斷,也應該是這樣。墓室的主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屍身直接面對這麼多危險呢。即便是有蒼鷹侍衛,這蒼鷹侍衛也有對付不來的人啊,到時候,自己可就別想安穩了。秦子月抬頭看了看那具水晶棺材,說道:「躺在棺材裡的應該是個術士吧?」   來富搖頭,不做聲了。現在他可不敢隨便開口了,他覺得,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主人徹底的遺棄。所以,知道的說,不知道的,堅決不說。   姿蓮道:「照你們這麼說,咱們進的只是個殉葬坑了?」   秦子月笑笑說道:「那你說咱們現在到了哪兒呢?不過我估計主墓室應該離這裡不太遠。這裡,每個月圓之夜都要從外面抓一些活人進來,經過逍遙鼎,把這些人的陽氣和魂魄都給提煉了。為什麼要提煉這些呢?難道僅僅是為了供應那已經死去的術士,讓他的實力更高,以便守護這座墓室嗎?我看不像,為什麼這麼說呢?如果墓主想讓自己的墓室安靜長久,那他直接讓人把這裡封死就可以了,又何必做這脫了褲子放屁,兩倒手的事兒呢?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吸引活人進來,絕對不是為了守護這座古墓,其實這樣做,反而特別容易暴露古墓,增加自己墓室的危險性,既然不是守護古墓,那他們冒著破壞墓室安靜的危險,吸收這些人的陽氣和魂魄做什麼?又是什麼人才能享受這些呢?我現在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吸收這些,但我卻知道,能有這個享受的,只有墓主自己。」秦子月說到這裡,用手指了指那水晶棺材說道:「你們看,水晶棺材上面的那條繩索,有什麼異樣沒有啊?」   姿蓮和來富一起向那繩索望去,那繩索黑黝黝的,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秦子月接著說道:「看不出來吧?」秦子月說到這裡,臉上閃現了一絲莫名的壞笑道:「我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可你們可以考慮一下,一條普通的繩索,懸在空中有千年之久,而且還承受著那麼大的力量,竟然沒有壞掉,這應該是一個異樣吧。另外,來富,你沒上去過,但婆婆,你上去過,在上面的時候,你覺得它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沒有?」   姿蓮被秦子月的戲耍激怒了,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秦子月道:「那繩索中間有一股,是伸進棺材的。既然旁邊的繩索把棺材捆綁住了,那一股還伸進棺材裡面做什麼?所以,我想,墓主吸收這裡的能量,是以水晶棺材裡的那主兒為媒介的,或許他不能直接吸收這裡的能量,要經過水晶棺材裡的那主兒轉化一下,也或許……」   姿蓮婆婆不耐煩的說道:「別也許了,你就說,你是怎麼想的吧。」   86-水晶棺中的人     秦子月歪著腦袋,看著大殿的頂端說道:「我想,墓主應該在頂部。咱們進來的時候,一路向下,到現在為止,我們離地面應該有六十多丈了。即便是那墓主在上面,他也應該有足夠的空間給自己再造一個比這裡還要華麗的宮殿了。」   姿蓮婆婆突然笑了說道:「小子,外行了吧。墓地有墓地的講究,你見過那家的墓地不按風水安葬?這兒即便是你說的陪陵,那陪陵也不能在墓主的下面。明白不?」   秦子月嘿嘿一樂說道:「那您說它在哪兒啊?」   姿蓮婆婆四下裡看看說道:「我覺得那具棺材裡裝的就是墓主。要想拿到寶藏,就必須從這具棺材上下手。你別是不敢吧?」   秦子月道:「風水之說,我不懂,但我相信來富。」   姿蓮婆婆很不屑的看了來富一眼,道:「就他?膽小鬼,他是怕咱們把棺材弄下來,再召來什麼禍害。」   來富聽到秦子月說相信他,眼神裡多了一點感激,但沒說話。   秦子月道:「別總拿舊眼光看人。棺材是一定要弄下來的,但咱們必須先做好防備。我估計這棺材裡一定還有更厲害的東西。」   秦子月說到把棺材弄下來時,來富的身子不由的動了一下,那是顫抖,那是害怕的表現,但秦子月說不讓姿蓮拿舊眼光看他,似乎也在告訴他,如果他還是那麼膽小,那就別怨兄弟們對不住你了。但他還是在一邊說道:「主人,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出路啊?如果找不到出路,等這個夜晚過了,咱們就會在這裡困一個月。我和姿蓮婆婆無所謂,但您手下還有那麼多兄弟,群龍不能無首啊。」   秦子月笑笑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做事情一口氣做完,如果做不完,就會睡不下覺,吃不下飯,心裡難受。你是不是有過這樣的感覺啊?」   來富心裡一凜,頭紮了下去。秦子月跟他說話的時候,雖然很和氣,但語言裡所帶出來的韻味卻不能不讓他回味。   姿蓮婆婆似乎很願意把那個水晶棺給搞了。可能是因為她覺得是這個水晶棺束縛了這個空間,禁錮了這個空間裡的力量,只要把這個水晶棺搞了,那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像現在這樣,只能裝孫子,遇到危險,到處躲藏。   秦子月拉住姿蓮婆婆的手,一躍,直接的從地面跳到了水晶棺頂。剛才,由於蒼鷹的攻擊,他們兩個都無心仔細的打量這具棺材,現在,危機消除了,秦子月和姿蓮站在水晶棺頂,仔細的打量著這閃爍著迷離光彩的棺材。   棺材頂部確實有一股細繩伸進這棺材內部。姿蓮看了不由的佩服起秦子月來,剛才兩人同時站在了這棺材之上,但自己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   透過水晶棺的頂蓋,可以看到一個面相栩栩如生的中年男子躺在棺內,他大約有七尺長,全身赤裸,但在他的身體周圍卻像有一層紅色的薄霧蘊繞,使得人又看不真切他的形容。姿蓮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道:「怎麼辦?」   秦子月笑笑道:「你手裡有劍,直接把繩子砍了不就完了?」   姿蓮有點氣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自己總能很好的平復自己的心情,但在這裡,竟然幾次欲與秦子月發火。其實她問這話,只是想讓秦子月出手,因為她剛才試了,自己根本就砍不斷吊著棺材的這根繩子。   姿蓮婆婆歎息一聲道:「小子,這次過來,是我幫你,別整混了。」   秦子月伸手接過姿蓮婆婆的飛劍說道:「所以我感激您和師傅啊。對了,原先我問您,師傅學的是水系術法,而您卻修習道門,為什麼啊?您還沒告訴我呢。」   姿蓮婆婆神色不善,盯著秦子月道:「我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到底能不能把這條繩索砍斷啊?」   秦子月歎了一口氣說道:「砍斷應該沒什麼問題,關鍵的是,砍斷以後,我咱們還有沒有機會再看見升起的太陽。」   姿蓮婆婆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你也害怕了?如果你害怕,咱們就撤。」   秦子月歎了一口氣說道:「撤,撤哪兒啊?四周都封閉了,咱們想走也走不了。」   姿蓮婆婆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看我這老婆子不順眼了?」   秦子一笑,又是陽光燦爛的笑容道:「瞧您說的。我要是看您順眼了,我師傅不就沒什麼事兒了嗎?是這樣,你看到水晶棺裡躺的那個人了嗎?我覺得他像是道門中人,只是有點陰損罷了。如果咱們把這個棺材打開,那一定還有更厲害的後招,如果您真是道門中人,自然明白他的後招,如果您僅僅是懂一些皮毛,那咱們還是等等再說。」   姿蓮並不答覆他,而是冷笑道:「你還是害怕了。」   秦子月盤膝坐了下來道:「這和害怕沒什麼關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個道理您應該明白吧。剛才的蒼鷹已經讓咱們手忙腳亂了,如果不是安妮過來,估計咱們現在已經在下面的湯水裡洗澡了。而且,這裡的機關,一次比一次厲害,如果咱們現在就破壞這裡的平衡,自然還會有更厲害的招數等著咱們,所以我先問一下,您有沒有把握。」   姿蓮聽他說的有道理,這才又仔細的看起了那水晶棺中之人。那水晶棺內部很簡單,就躺著一個人,實在看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攻擊他們的東西存在。當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嚴肅的說道:「你動手吧。」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帶上來富,先到下面的地道裡躲一下。」說著,抓起姿蓮婆婆,向來富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勸說沒什麼用,這姿蓮婆婆看起來溫順,其實骨子裡卻鋼著呢。   飛劍在手,秦子月鼓動內息,帶動劍芒,舉平生之力,斜著向那棺材上的繩索砍去。他在砍著繩索之前,也早做了打算,在砍斷這繩子之後,這裡可能會倒塌,但倒塌並不可怕,因為現在這個空間已經不能再束縛自己的術法了。另一個可能,砍斷繩索,會引發其他的機關,而這個機關裡隱藏著更可怕的存在。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自己可以帶上姿蓮和來富土遁而走。   來富抱起被秦子月控制的姿蓮婆婆向地洞裡走去。秦子月的一劍,這會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劍,砍斷了繩索,接著,他的人也順著劍身反彈的力量,向旁邊飄去。那碩大的玉棺隨著繩索的斷開,向下面的逍遙鼎裡掉去。這時候,秦子月才覺察出讓兩人躲到地洞有有多麼的不合適,如果這玉棺把逍遙鼎砸破了,最先倒霉的就是鑽進地洞裡的兩人了。   秦子月在飄落的過程中,心隨意動,雙手一伸,成爪狀,把姿蓮婆婆和來富從地洞裡抓了出來。本來落在他肩頭的那只蒼鷹精靈在他砍落玉棺之時,驚恐的從他的肩膀上飛了起來,身在半空,竟然不敢落回到秦子月的肩膀。   那玉棺從空中掉下來,直砸進了逍遙鼎,這玉棺掉進逍遙鼎裡,竟然像死一樣的安靜,四周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最先顯出驚慌的是來富,動物對危險感覺總比人要敏感,他雖然不知道這危險從何而來,但心跳的厲害,站在秦子月身邊,一個勁的告訴自己,秦子月是最厲害的,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牙齒都在打顫。   逍遙鼎上空,霧氣翻騰,但這霧氣絕不擴散,彷彿在包裹著什麼。秦子月嘴裡發出輕輕的一聲吼叫,身子也隨著這聲音升到了空中,雙手交錯,氣息充盈雙手,向那逍遙鼎上空拍出了一掌。   隨著他的這一掌,逍遙鼎慢慢的龜裂了,秦子月身子換了個角度,對著那逍遙鼎又是一掌,隨著這一掌的推出,那逍遙鼎如癱瘓似的,變成了一堆碎沫。按說逍遙鼎中的液體會隨著鼎體的破裂而流散,可在秦子月擊碎那鼎的時候,鼎內似乎是乾涸的,竟然不見一絲液體。惟見那玉棺孤傲的躺在哪兒,散發著光芒。   隨著逍遙鼎的毀壞,四周的空氣變的更加寒冷起來,這種寒冷,不是滴水成冰的那種寒冷,而是一種陰颼颼,入骨的恐懼。   來富的腿顫抖的都成了羅圈,但他不敢動。姿蓮在下面面帶微笑,似乎在為秦子月高興,畢竟她幾次都想把這逍遙鼎給毀了,可她手裡那飛劍就如木頭做的似的,根本就無法砍破這碩大的逍遙鼎,而秦子月僅僅兩掌,就把自己的心願給解決了。   其實秦子月心裡明白,這大鼎的粉碎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自己的力量只是加速了逍遙鼎的粉碎。   那玉棺的棺蓋突然飛上了大殿的頂部,躺在棺材裡的那人隨著棺材蓋的飛起,也站了起來。在他站起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掌,姿蓮婆婆的飛劍,一起向他攻擊而去。   果真如姿蓮婆婆預計的,這個空間裡的魔法束縛去了,她又可以任意的驅使她手裡的飛劍了,而且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她的飛劍一下就扎進了那人的喉嚨。   87-靈符和桃木劍     秦子月的一掌,只打的那人身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這讓秦子月暗暗吃驚,按說自己的功力說強不強說弱不弱,即便是如安妮一般強大的對手,他這一掌打過去,也會把她震的倒退三步,可他竟然只是晃了晃身子。   姿蓮的那一劍,可以說是禍害的一劍,劍入裸體人的脖子,有點點的鮮血流出,先不說這死人還怎麼可能流出鮮血,單講他流出的鮮血,點點滴滴的,一遇空氣竟然變成了生命體,那附身鮮血的生命體飛舞在空中,漸漸的成了一大片,紅色的,霧濛濛的,只見那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人右手一揮,這霧濛濛的一片向他們飛來,情景甚是恐怖。   秦子月一看情形不對,一手拉了姿蓮婆婆,一手拽住來富,顧不得招呼依舊在空中滯留的蒼鷹精靈,想土遁而走,就在他要土遁的那一瞬間,裸體人身子一晃,晃到了秦子月要遁行的遁行點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無奈的秦子月拉著兩人,一閃身,躲開了與這裸體人的碰撞,隨手從懷裡摸出了百試不爽的捆仙繩,向那裸體人投去。   捆仙繩遇物捆物,遇人捆人,它的長度根據具體的需要調節,但面對裸體人的時候,這繩子竟然沒有一絲反應,秦子月撒出去的時候多長,到裸體人身邊,還是多長,好像根本就沒感應到那人的存在似的。   紅霧漸漸的向他們幾個湊近,這紅霧是有一個個如螞蟻大小,帶翅膀的飛行動物構成的,他們長相很難看清楚,不是因為小,而是因為這些飛行的動物體形隨時都在變化著,沒有固定的形態。   秦子月張口噴出了一蔟火焰,想把飛近了的紅霧驅散。但火焰過後,那紅霧別說散去了,他們似乎很嗜火,原先小若螞蟻的攻擊群體,變的有蒼蠅那麼大個頭了,並且飛行的更加迅速。   姿蓮婆婆站在秦子月的身後,想擺脫秦子月的保護,衝上前去,但秦子月的護身鬥氣卻把她和來富包裹在了自己的身邊,使得她無法超越秦子月這層障礙。   姿蓮婆婆著急的喊道:「這是魂魄幽冥,你破不了。」   秦子月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卻著,問道:「你有辦法?」   姿蓮婆婆道:「有,放我出去。」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摸索著,在秦子月撤除鬥氣的保護時候,姿蓮婆婆手裡已經多出了那把做法用的桃木劍和幾張畫了鬼符的黃紙。   裸體人很沉穩的向他們一步一步的逼近,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插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飛劍正在漸漸的縮小,好像被他一點一點的腐蝕,消化。   秦子月放出自己的神視,想探察他力量的源泉,但他的神視就如剛才安妮探察蒼鷹精靈一樣,根本就感覺不到有這個物體的存在,就更別說探察到他的力量源泉,甚至說控制他的內丹。   秦子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姿蓮婆婆的前面,以防止那裸體人阻礙她做法。   那裸體人,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具屍體,雖然肉身保持不壞,並且也沒有變成殭屍,但臉部肌肉僵硬,骨節活動遲緩,還是表現的很明顯。其他的,他的行動,全如常人。在他接近秦子月的兩丈的時候,他一直閉著的雙目突然睜開,射出了紅色的光芒。這光芒含著一種誘惑,又帶了一絲讓人恐懼的意味。使得他所攻擊的對象不敢看,而又想看,只要與他的目光對上一眼,你的人就完全沉浸在一種恐懼中,這種恐懼不是現在形成的恐懼,而是在你印象深處,隱藏著的恐懼。   秦子月守住心神,無畏的與那裸體人對視著,他錯了,以為自己只要守住了心神就可以抵禦這裸體人的精神控制,漸漸的,秦子月眼前的景象變了,他好像又回到了家中,安靜的家中,空蕩蕩的院子裡,惟有他一個人在轉悠,這時候,他的父親出現了,他的父親帶著他的幾個小妾說笑著出現了,他撲上去,要抓那婦人的臉,但被他父親一腳踹到了一邊……他放聲的哭了起來……這時候,他的額頭突然一疼,景象又恢復了過來,那裸體人離他不到一丈的距離了,身邊,姿蓮婆婆嘴角帶血,來富雙手抱著她正在漸漸癱軟的身體。秦子月揮手一抹眼角,想擦拭淚水,這一揮手,正碰到了姿蓮婆婆貼在自己額頭的黃紙。秦子月暗暗的感激,要不是姿蓮婆婆,估計自己現在已經成了這裸體人的傀儡了。   姿蓮婆婆急促的喘息著道:「小兔崽子,快打他的眼睛。」   秦子月不及多想,後退一步,提氣入掌,向那裸體人的眼睛攻去。這一掌過去,那裸體人的身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眼裡紅光也隨著稍微的減弱了幾分。   得理不饒人,秦子月又向那裸體人攻擊了一掌,這時候,那裸體人已經離他不到六尺的距離了,這一掌可以說聚集了秦子月全身的力量,但也僅僅是讓他裸體人又停滯了一下。   姿蓮婆婆費力的咳嗽了兩聲,聲音明顯的輕了許多,道:「小兔崽子,用水系術法攻擊。」   秦子月對於水系術法僅僅懂得一些皮毛,深刻的,書生沒教,他也就無從知道了,但水系術法的根基在,他勉力提起水系術法的力量,用火系術法的招式向那裸體人發了一掌。就在他推出這一掌的同時,本來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姿蓮婆婆突然像充了氣的皮球,向那裸體人撲了過去,右手裡的桃木劍散發出古雅的光芒,左手多了幾張鬼畫符似的黃紙,在她攻擊到那裸體人的時候,她嘴裡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正噴在那幾張黃紙上,隨著她噴出的鮮血,那幾張黃紙象裸體人身上貼去。   姿蓮婆婆右手的桃木劍直刺了過去,直接的向了那裸體人的胸膛。   在姿蓮婆婆攻擊的那一瞬間,裸體人也出手了,雖然他的動作慢,但慢的有條理,慢的有節奏。姿蓮婆婆的『左手的那幾張燒紙雖然有了她的心血做媒,但還是阻擋不住裸體人嘴裡輕輕的一口氣。這口氣吹歪了飛向他的那幾張黃紙。使得讓姿蓮婆婆認為一擊即可得手的希望落空了。   那裸體人的手也沒閒著,在姿蓮婆婆桃木劍刺向他胸脯的那一瞬間,他的胳膊微微的一曲,手掌正好抓住了姿蓮婆婆的劍身,然後往懷裡一奪,姿蓮婆婆的身子和桃木劍都向那裸體人撞了過去。   姿蓮婆婆這幾手連在一起,應該是可以成功的,黃紙封住裸體人的意識,桃木劍破裸體人的力量,但沒想到裸體人竟然把她的黃紙給破了,意識還在的裸體人當然就可以很容易的奪了她的桃木劍了。   秦子月躍起,一把拉住了姿蓮婆婆的後心,單手較力,把姿蓮婆婆拽了回來。丟給來富,身子一擰,向前撲去。虛弱的姿蓮婆婆喊道:「先用靈符貼他的臉。」喊完這一聲,人暈死過去。   秦子月依舊用水系術法向裸體人發出了一掌,這一掌發的倉促,沒用上力氣,但依舊是向著他的眼睛奔去。裸體人的身手依舊不敏捷,但恰倒好處的在秦子月攻擊勢窮的時候,胳膊微微的一抬,擊在了他的軟肋上。秦子月雖有護體鬥氣,卻被這裸體人輕輕的一擊,給撂了出去,肋骨跟著這打擊,又斷了一根。   那裸體人繼續向前走著,來富倒拉著姿蓮婆婆向後退,邊退邊喊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秦子月被裸體人的一掌震傷了內臟,落在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這鮮血不是順著嘴角流出來的,而是噴湧而出。姿蓮婆婆打算震住裸體人意識的黃紙落在地上,秦子月噴射出的鮮血有幾滴落在了那黃紙上,黃紙上面用硃砂所書的文字瞬間射出了金光。   秦子月並沒有注意這些,他看到裸體人接近了來富,顧不得自己的傷,又站起身來,搖晃了兩下,向前走去。   在他向前走的時候,一直停滯在天空的蒼鷹精靈突然紮下身子,一個俯衝,用嘴叼了一張落了秦子月所噴射鮮血的黃紙,向正在前行的裸體人箭一般的飛去。身子不等接觸那裸體人,一扭,轉到了他的前面,衝著他的面門去了。   裸體人感應到蒼鷹裡力量,手早已經抬起,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很準確的拍在了蒼鷹精靈的身上,在拍住蒼鷹精靈的那一瞬間,蒼鷹精靈嘴裡的黃紙被蒼鷹精靈彈射了出去,直向裸體人的面部糊去。   裸體人和剛才對付姿蓮一樣,嘴裡輕輕的吹了一口起,想把這黃紙吹走,但黃紙卻像公磁石遇到母磁石般的,不帶停歇的,粘在了他的臉上。   蒼鷹精靈被裸體人這一拍。身子如斷線的風箏,向牆腳躥去,直直的撞在了大殿西邊的牆壁上。剛才,安妮和秦子月聯手都沒打破的牆壁,被蒼鷹精靈這麼一撞,竟如撞在了豆腐上一樣,西牆塌陷了一大塊,可見這裸體人的力量之大了。   裸體人被黃紙一糊住面部,馬上失去了原先的安靜平和,如一隻無頭而暴躁的蒼蠅似的,手臂亂舞,想把遮蓋面部的那張黃紙拿下來,但他的手好像不聽指揮,無論如何也伸不到自己的臉上。但他這麼蹦跳,粘在他面部的那張黃紙也有點岌岌可危。   一直表現的唯唯諾諾的來富突然一反常態,把姿蓮婆婆往地下一扔,身子向前一躥,揀起被裸體人扔掉的那把桃木劍,像他的胸膛刺了過去。   在來富刺中裸體人的瞬間,那裸體人突然發狂,渾身的肌膚滿滿變黑,。雙掌盲目而快速的舞動,他的舞動帶動了周邊空氣的流動,竟然把來富給吹了出去。   88-沒想到的事情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惡臭,這種臭味來自於正在屍解的裸體人,在他一丈之內,地裂天塌,昏厥的姿蓮早被來富拉到了一邊,重傷的秦子月,也被蒼鷹精靈用嘴拽到了一邊。他們默默的注視著這只驕傲的死靈,都被他的強悍所震驚了。   秦子月內傷修復的很快,因為這只死靈在攻擊他的時候,並沒有在他身上下屍毒,這可能是因為那只死靈不屑於用這些,也可能是這只死靈身上根本就沒有屍毒,反正是秦子月的幸運。身體康復的秦子月用手輕輕的撫摩著那蒼鷹精靈的頭部羽毛,注視著一邊的姿蓮。   姿蓮的傷也不嚴重,她的傷僅僅是自己做法的時候,透支了自己的精力,只需要短暫的休息就可以恢復過來,秦子月用自己的神視慢慢的撫慰著她的內丹,幫助她修復自己的體力。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姿蓮慢慢的睜開眼睛,四下裡看看,問守在她身邊的來富道:「咱們這是在哪兒?」   來富跪在一邊,很小心的說道:「主人的血激活了已經失去靈性的靈符,那只死靈已經被我們消滅了。」   姿蓮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那小兔崽子的血激活了靈符?」她的話語間充滿了不信任。這也怨不得她,因為她所畫的符只有她自己能使用,秦子月怎麼可能把她的靈符激活呢。   來富沒有說話,因為這個事情他也解釋不清楚。   秦子月又恢復了一臉的壞笑,向這裡走來,道:「哎呀,師娘,要不是您,我們真不知道死了幾次了,你看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姿蓮看了秦子月一眼,冷漠的說道:「你是怎麼激活我的靈符的?」   秦子月也有點茫然,道:「我激活了你的靈符?您沒搞錯吧。你看我身上那點象深不可測的樣子啊?是它……」秦子月邊說邊用手輕輕的撫摩了幾下蹲在他肩膀上的蒼鷹精靈,道:「是它叼起您的靈符,貼在了那孫子的臉上。」說到這裡,他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姿蓮婆婆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不修煉武士就要多學點旁門左道,或者多帶點法寶,要不,這小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丟了。」   姿蓮婆婆雖然不相信他所說的鬼話,但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等出去之後,再好好的盤問他也不遲。當下站起來說道:「你說墓主在上面,咱們現在就上去吧。」   秦子月抬頭看看房頂,面色有點暗淡的說道:「怎麼上去啊?靠梯子?」   姿蓮婆婆看了看那還吊在半空中的繩索說道:「瞬移進去啊?你要覺得靠梯子能進去,那就靠梯子進去。」說著人向空中飛去。   失去了魔法禁制讓姿蓮婆婆覺得很是爽,即便是干仗,幹不過別人,自己心裡也不壓抑啊,最起碼自己曾經努力過,奮鬥過。她做了個瀟灑的姿態,向空中飛昇著,秦子月跟在後面,來富猶豫了一下,也上來了。只有那蒼鷹精靈,脫離了秦子月的肩膀,又躲到了空中。   順著繩子所遺留的氣眼,三人很容易的超脫了這個空間的束縛,進入了一個他們從沒有見過的世界。這個空間不大,只有十分之一個大殿大小,在這個空間裡,並不像他們預想的那樣,有棺材,有墓主,這兒僅僅是一個空蕩蕩的空間,四面的牆上鑲著水晶玻璃,透過水晶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也並不是他們常見的鳥語花香或者高山闊海,而是如在天上,看到四周都是點點的繁星。這個空間裡,房頂上亮著一排如太陽一樣的燈,照的這個空間裡,四下裡雪亮,從黑暗中到這裡,秦子月他們還真有點不適應。   姿蓮婆婆回頭看著秦子月,似乎在問他:「你不是說這是墓主的墓室嗎?墓主在哪兒?寶藏在哪兒?」   秦子月微微的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到了哪兒,只是招手招來了來富道:「這是什麼地方?」   來富頭紮的很低,唯唯諾諾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秦子月小心的巡查著四周,但四周除了堅硬的牆壁,就再無其他了。這時候,從外面響起了幾個人的聲音,這聲音好像根本就沒有顧忌到這裡還有人存在,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能量還沒充滿啊?」   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天知道。」   那個威嚴的聲音接著說道:「你去看一下,別耽誤了行程。」   「耽誤就耽誤吧,反正咱們早耽誤了。」那懶洋洋的聲音敷衍著。   威嚴的聲音接著說道:「你他媽能不能把你手裡的東西放下?快點去。再不去,老子閹了你。狗日的,別不拿豆包不當乾糧,氣急了,老子回去找幾個娘們的,把你累死。」   秦子月對著他們兩個揮手示意他們隱藏,自己卻向聲音的方向掩去。在他摸到聲音附近的時候,那牆上突然開了道門,向他們這個空間推開,秦子月一把把門子拽住,身子如泥鰍一樣,鑽進了另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也不是很大,比之剛才他們所呆的那個空間還要小了許多,在這個空間裡,四周都是密封的,根本就看不到外界的情況,但內飾卻頗為豪華。椅子是他們沒見過的椅子,人可以躺在上面,牆上還掛著一個水晶的方框,方框裡面顯現著男女媾和時候的圖像,其中一個人半躺在椅子上,嘴角流著哈喇,看著那水晶方框裡的圖像,另一個,大概是剛才訓話的哪兒,站在門旁,打算進到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   秦子月伸手卡住了站在門口那人的脖子,笑嘻嘻的說道:「你累死我吧。我特希望你能把我累死。」   躺在椅子上留著哈喇的那主兒聽到聲音異樣,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還別說,他的動作怪瀟灑的,單這起來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最少練過兩年。在他翻身站起來的這當兒,手裡多了把一尺來長的黑□□的鐵傢伙,渾身哆嗦著用手裡那鐵傢伙指了秦子月,聲音打顫的說道:「你……你……是誰?」   秦子月笑呵呵的推著自己制住的這人向前走了一步,道:「我是誰?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啊?」   那人胳膊挺了挺,把手裡的鐵傢伙向前送了送說道:「你別過來,你要再向前走,我……我就不客氣了。」   秦子月依舊保持著笑容,精神力向他手裡的那鐵傢伙聚合,使得那人手裡的鐵玩意的頭慢慢的彎曲,如在火裡達到了融化點似的。   來富和姿蓮也從門那邊走了進來。姿蓮看到那水晶框裡的畫面,臉色一紅,手裡的飛劍一揮,把那水晶界面給戳碎了,激起了藍色的火花,劈啪響了半天。而她還一臉怒意,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不要臉。」   來富則面無表情的站在了秦子月身邊,默默等著秦子月的指示。   那只穿了條內褲,身上肌肉糾結,身子利落的青年男子看著手裡的鐵傢伙頭漸漸的紮了下去,臉上顯現出不解,進而成了恐懼,把那鐵傢伙一扔,轉身欲跑,秦子月對身邊的來富道:「你跟他談談。」   來富聽到吩咐,身子向前一躥,擋住了那人的去路。那人當胸就是一拳,看那拳頭的力量,足可以平地兒震碎一隻板磚,這在普通人當中,也算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可他遇到的偏偏是來富,這一拳打過去,如打在了一塊石頭上(石頭要比板磚硬的多),只把他震的,收了拳頭,用另一隻手抱住,原地兒蹦跳。   來富依舊面無表情,一隻手卡住那人的脖子道:「你是誰?」   來富的醜臉很具威懾力,表情一嚴肅起來,活像個活閻王。秦子月微笑著看著他們。   那人被來富卡住脖子,身上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帶著哭音說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們只是路過這裡的,補充完能量就離開。」   來富的手上加了點力氣,依舊很冷酷的說道:「你是誰?」   這一下,那小子可受不了了,來富的那雙手,就算是鵝卵石在他手裡,都能捏成粉末,別說是這個毫無術法保護的普通人了。這一下把這小子捏的眼睛只翻白眼,嗓子裡發出「咯咯」的聲音,臉色通紅。   來富的手輕輕的鬆了一下,使得他又能呼吸了,然後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他。那意思好像在告訴這孫子,我不介意殺了你。   那孫子咳嗽了幾聲,哭喪著臉說道:「我是白鯨號運輸船的維護員。那邊那個是我們的大副,我們落在這裡,是為了補充能量。我們的飛船隸屬於白丹星際運輸公司,這次是受花水公司委託,向程裡星輸送貨物。」   這幾句話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秦子月依舊是笑著,並沒表現出一點的迷茫的表象,好像什麼事情他都知道似的。   來富道:「你們跟下面的世界有什麼關係?」   「下面的世界?」那孫子驚訝的問道:「我們僅僅在這裡補充一下能量,跟這裡沒有任何聯繫。」   秦子月隨手點了自己手裡這人的穴道,很瀟灑的排了排手,走上前去,拍了拍來富的肩膀,蹲在那孫子跟前,笑嘻嘻的說道:「補充能量?」   來富鬆開那孫子的脖子,衝著秦子月微微的一躬,向後退去。那孫子的脖子被鬆開,呼吸終於算是通暢了,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用一隻手輕輕的揉了揉脖子,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   人的外表在人際交往中佔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就拿現在來說吧,那孫子面對來富的時候,全身,包括寒毛孔裡,都帶著恐懼的意思,但秦子月蹲在了他的身邊,他好像是放鬆了下來。說話也稍微的帶了點放肆的意味。   89-飛船裡的貨物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說兄弟,咱們這真叫緣分啊。你知道我們是怎麼到這裡的嗎?」   那孫子自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到這裡的,問道:「怎麼到這裡的?」   秦子月道:「我們是盜墓的。盜墓的聽說過吧?就是把埋在地下的東西挖出來。我們這是一份非常高尚的職業,你別小看我們。你看,人死後,總會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帶在身邊,而人最喜歡的,往往也是最值錢的,我們為了不讓這些稀世之寶永遠埋在地下,也為了讓大家也有分享他快樂的機會,所以不辭勞苦的到處挖呀,這不,一不小心就挖到了這裡。」   那孫子笑了,盜墓的是什麼玩意他當然知道了,但能把話說的這麼漂亮的盜墓賊他還沒見過。當聽他說一不小心就挖到了自己的飛船裡又有點不理解了,說道:「不對吧,我們的飛船停在空中,你們……」   秦子月揮手示意他別打斷自己的說話,接著道:「我們也納悶呢。而且我們進的這座古墓也很特殊,每個月圓之夜都要有活人進來,進去的活人都被一個大爐子給煮了,煮了之後,通過一根管子,也就是我們到你們這裡的那根管子,把他們的靈魂傳輸過來,你說的補充能量,是不是補充那些死人的精神力啊?」   秦子月這麼一說,把那孫子說的渾身只起雞皮疙瘩,舌頭都有點不打彎的說道:「不可能,我們的飛船是靠……」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他們的飛船是靠什麼做動力的,他也不清楚,他只負責維護這艘飛船裡的常規設施,動力部分,不屬於他負責,而且,這個飛船裡好像也沒有動力工程師存在。   秦子月依舊笑著,道:「要不你跟我們下去看看?」   「不看,我不看。」他說的時候,身子只向後退。   秦子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向自己的跟前拉了拉。這個空間很是怪異,如果讓這小子離自己遠了,說不清楚他會弄出什麼妖蛾子來,所以還是讓他在自己身邊比較安全。秦子月接著說道:「我們盜墓的,不禍害人,拿死人的東西,我們誰也傷害不到,可你們呢?你們是在吃人啊?你說我們該拿你們怎麼辦呢?」   那孫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是這樣啊,我們都是替別人打工的,賺那麼一點點微薄的薪水養家餬口,就算您說的是真的,那也跟我們沒關係啊。」   秦子月站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子,回頭突然變成嚴厲的臉色說道:「你說跟你沒關係?那是不是跟我有關係啊?我就他媽的納悶了,你們這群狗日的一個個人模狗樣的,怎麼全做這些生孩子沒屁眼的勾當啊?你說,我現在怎麼辦?」   那孫子戰戰兢兢的說道:「求求您,放了我們吧,我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一家人都靠我了。」   秦子月像是壓制著自己的怒氣說道:「你們這裡有多少人?」   那孫子道:「六十多人。我們這些人身上都有傳感器,只要我們受到傷害,那我們公司的僱傭兵就會出動,到時候,你們的星球就完了。」   「赤裸裸的威脅,赤裸裸的威脅。」秦子月重複著這句話,在原地又轉了兩個圈,突然對來富說道:「把他交給你了。」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輕輕的眨了眨。   來富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似的,點點頭向這裡走來。   秦子月提起那被他點倒的那個大副,向他們進來的房間走去。姿蓮看看來富,又看看秦子月,終於還是決定隨秦子月過去。   來富的醜臉泛出一種極為殘酷的笑容,向那孫子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兄弟,沒辦法,我們老大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特別反感威脅,我們本來只想從你們這裡借點東西用用也就算了,也不妄我們辛苦一場,可你竟然嚇唬我們老大……」   那孫子被來富的笑容嚇壞了,身子一點一點的向後退,猛然間,在牆角里,閃現出了幾個小孔,來富機警,身子一閃,分出了一個幻影,真身貼在了房頂。就在來富分出幻影的那一瞬間,幾束白光向他的幻影射了過去。就在白光閃現的那一瞬間,貼在房頂的來富動了,不是身動,而是意念動,他的神視向剛才的幾個小洞口掩去,一下子控制住了六個人。   來富有探察了一下四周,再沒發現什麼情況,一翻身,跳在了那孫子的跟前,依舊是非常殘酷的笑容道:「你的同伴來的可真快的,可惜,他們都完了。」   「饒命啊,饒命。」那孫子跪在地上拉著來富的褲管哀求著。   來富抬腳把他踹開道:「軟蛋。」他在這麼喊他的時候,忘了自己遇到危險時候的表現了。   秦子月又推門進來了,笑嘻嘻的說道:「我控制了四十個,你呢?」   來富見秦子月進來,頭一扎,表現的相當尊敬道:「主人厲害,小的只控制了六個。」   秦子月走上前去,玩笑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去你奶奶的,什麼叫厲害啊。好了,帶我們去你們的倉庫看看吧,沒準那裡有我們需要的東西。」秦子月對坐在地上的那維護員說道。   那孫子已經癱軟在地上了,哪兒還敢有什麼多餘的廢話。被來富架了起來,拽著他向外走去。   這艘飛船並不小,總面積大概有十來畝地的樣子,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飛船的駕駛艙,通過駕駛艙,是餐廳,也就是來富控制那飛船維護員剛才所在的這間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地方,再向裡面走,就是休息室了,在休息室,四十多人依舊在渾然大睡,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襲擊了他們的飛船似的。這些休息室都很小,每間房子僅能容納一個人躺下。看來飛船的製造者還是特別吝嗇這點空間的。   休息室分列通道的兩邊,走過休息室,就是飛船的貨艙了,貨艙跟休息室這邊沒什麼兩樣,只是這裡每個房間大了點而已。來富把那孫子向前推了一把道:「打開。」   「我沒鑰匙。」維護員哭桑著臉說道。   來富把那孫子拽了一把,拽到一邊,上去,伸手衝著那打著封條的大門就是一拳,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顯現了出來,來富又用手一撕,糊在鐵門上的鐵板如軟弱的紙張,隨著來富的手裂開了一個可以容人的大口子。架在鐵板後面的支架,又被來富一推,那橫著的鐵棍也斷了。   維護員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驚訝於來富的力量,更驚訝於他們運送的物資。為花水公司托運的貨物名義上說是香水和香料,可沒想到這個貨艙裡裝的全是武器。「這怎麼可能呢?」維護員心裡念叨著。   來富率先走進了貨艙,隨手揀了一件乳白色的棍子左看右看,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那維護員站在旁邊顫抖的身子想躲閃,但身後又有一個秦子月卡著他的脖子。他只能嘶啞的喊道:「別動,別動。」   來富舉起那跟棍子,指著那維護員說道:「你說什麼?」   「別動它,那是武器。」維護員臉色蒼白,聲嘶力竭的喊。   來富不屑的收回那個棍子在手裡把玩著說道:「什麼玩意啊,還武器,我就沒……」話還沒說完呢,那白色的棍子衝著貨櫃的頂部冒出了一柱光。看著不粗的光,竟然把貨櫃的頂端鑽出了一個碗口大的口子。來富呆呆的看著貨艙的頂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子月裂嘴一笑,對那顯然鬆了一口起的維護員道:「你會擺弄這些東西嗎?」   維護員先是點頭,後又馬上搖頭道:「不會,這些東西比我們平時用的高級。」   秦子月點點頭道:「那好,看來我這一趟沒白來啊,呵呵。來富,看看這裡有多少啊?咱們都搬回去。」說著,帶著那維護員接著向前走去。   姿蓮追上秦子月說道:「你小子瘋了?你這麼幹,會招致他們的攻擊的,你一個人還好說,你那一群人怎麼辦?」   秦子月回頭笑笑說道:「怎麼辦?涼拌。碰到好處不拿,那還是我秦子月嗎?以後的事兒,以後說,天塌了,還有我撐著呢,你怕什麼。」   姿蓮有點賭氣的說道:「你他媽就是個無賴,成不了大事兒。」   秦子月神情冷淡了下來說道:「對,你說對了,我就是一無賴。你以為咱們不拿他們的東西,他們就不招惹咱們了?屁,我告訴你,咱們破壞了他們的能量補給系統,他們一定不會罷休的,如是這樣,還不如咱們就真的幹這一票,既然有他們所說的武器,多點這個,總比沒有的強。剛才你也看到了,來富沒有使用任何的手段就把屋頂給轟透了,這要放在一個正常人身上,他做的到嗎?做不到吧,多了這些,總給咱們的自保增加了點砝碼,再加上這裡的這一群人,我想,咱們總會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師娘,我說這話,你可能覺得我有點不敬,但你想想是不是如此啊?」   姿蓮看著秦子月,沉默了。人生處世就如下棋,有的人能看出好幾步,有的人就能看一步,姿蓮現在顯然是只看了一步。   秦子月帶著那維護員向貨艙的尾部走去,在尾部還有一部分人,這部分人負責監視四周的情況,大約有十幾個人。秦子月的神視蔓過去,逐一的搜尋他們所在的位置,他要把這些人都弄回去,為自己所用。   90-最後的瘋狂     突然,秦子月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向自己靠攏,這力量不屬於術法攻擊的範疇,但這種力量似乎比術法攻擊還要厲害。秦子月的神視無法探測到這種存在。是什麼力量呢?秦子月的腳步放慢了。   姿蓮婆婆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力量的存在,她四顧著向秦子月靠攏,手裡的那把被裸體人腐蝕過的飛劍又亮了出來,低聲的說道:「有情況。」   秦子月與她形成了背靠背的防守姿勢,慢慢的向前走著。那飛船的維護員依舊是一臉愁苦,還在為自己的前途擔心,顯然沒有感覺到周圍的危險。   在貨艙盡頭,有一扇圓型門,直徑有五尺,這門子不像我們平常的門,是中間開縫的,而是把門縫做成了S形,在門的右首,有一個過腰的平台,圓柱形,粗不過一尺,那飛船的維護員走向前,把手放在了那平台上,等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那門縫呈S形的門開了,他回頭看了看秦子月他們,那意思是說,我可以進去嗎?   秦子月四下裡看看,見沒什麼表面的危險,推了一把那飛船的維護員,向門內走去。當那飛船維護員一進那扇門,一股灼熱的氣流在兩門之間呈條狀的把進去的路封死了,跟在後面的秦子月雖然早有防備,也差點被這熱流灼傷,他急速的向後一退,一隻手想把那飛船維護員拽回來,但在他退的那一瞬間,從貨艙這邊的牆壁上突然射來了幾股能量,奔他的胳膊去了,如果他現在還想把那人拽回來,胳膊就別想要了,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那股向他們移動的力量,這股力量就在他們的頭上,而且這力量已經急速的向外傾瀉了。在傾瀉的同時,這個空間裡的術法力量似乎又被禁錮了,跟在古墓的情況一樣。   秦子月的手急速的向回收,另一隻手從懷裡摸出了捆仙繩,向那飛船的維護員拋了過去,這個空間裡的術法力量雖然被禁錮了,但秦子月所使用的捆仙繩沒有脫離他的本體,所以很容易的把已經走進圓門的飛船維護員捆了個結實,用力把他往回一拉,本來要關上的門,因為他的倒退,又開了。也不知道那門中間的灼熱氣流還在不在,反正這小子出來的時候,身體是完好的。   秦子月在那小子站在門口的瞬間,身子閃進了這門之內。這間房子依舊不大,比之前面的駕駛艙要小了將近一半,但它四周也一樣有水晶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在這個空間裡,十幾個人手裡拿著一桿黑色的燒火棍指著門口,他們有的以椅子為掩護,有的以箱子為掩護,但他們似乎沒意識到秦子月能走進這個門,所以在秦子月進門的那一瞬間都驚了。   秦子月已經見識了那燒火棍的威力,自持在術法無法展開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擋住這個攻擊,所以他進門之後,身子就地一滾,向了最近的一個人滾去。手如閃電,出手點了拿人的穴道,然後把他向前一推,讓這人向著另一個正用燒火棍指著他們的人撲去。   在這當兒,已經有人回過神來,想向他開槍,秦子月一拉捆仙繩,拽著那飛船維護員如掄著一把流星錘一樣,向那想向他開槍的那主兒飛去。   秦子月一掄起那飛船維護員,其他的幾個人都舉起了手裡的燒火棍對準了秦子月。秦子月把捆仙繩一鬆,那飛船維護員失去了牽制,向那水晶窗口撞去。   在秦子月鬆開繩子的時候,那幾個人的槍開了,秦子月身子一滾,向旁邊躲去,但他的躲避還是慢了一點,一隻激光槍射住了他的小腿,瞬時產生了一朵燦爛的血花,其他的人一見秦子月中槍,紛紛的從掩體裡走出來,用槍指著秦子月的頭,準備活捉他。   就在他們走出的時候,秦子月本來靜止下來的身子突然又活了,捆仙繩一甩,把那走出的幾人全都栓在了繩套裡。   還有兩個躲在椅子之後,見秦子月突然發動了攻擊,手裡的燒火棍又發出了幾簇火焰,這一次,秦子月的力氣已經用老,想躲也躲不開,突然,空中一聲攝人心魄的鳴叫,一道黑影從房頂直撲下來,向那兩個依舊躲藏在掩體之後的人撲去。   是蒼鷹精靈,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而且出現的又這麼及時,秦子月心裡一喜,用力的一擺繩子,讓鑽在繩套裡的人替他挨了那一槍。   蒼鷹精靈一個俯衝,電石火光的一瞬間,眼拙的人只能看到它的一道影子,利嘴叼起一個一甩,身子憑空的一轉,又向了另一個,爪子抓住那人的後背又是一摔,攻擊得手。   蒼鷹精靈的攻擊似乎總是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得手的它又飛回到秦子月的肩膀上,輕輕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表功。秦子月用手輕輕的撫摩著它額頭上的羽毛說道:「謝謝,要不是你,我這一次可就在劫難逃了。」   門,在秦子月進來之後就再沒有合攏,只是在門楣上有一隻討厭的紅燈一閃一閃的,發出尖利的叫聲。姿蓮婆婆被困在門外著急的只喊,看到秦子月受傷,更是迫不及待的想進來。   秦子月運起內息,稍稍的修復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軀體,站起來,雖然還能感覺到疼痛,但行走已經不礙事了,他向那飛船的維護員走去。   這飛船的維護員已經被他的這一下子給摔暈了。秦子月走上前去,輕點了他的人中一下,不等他完全恢復心志就問道:「這門是怎麼回事兒?」   依舊暈暈忽忽的飛船維護員晃著腦袋說道:「門?什麼門啊?」   秦子月揮起自己的胳膊,用手輕輕的接觸了一下他的臉,幫他清醒了一下說道:「我現在不計較你是怎麼陷害我的了,告訴我,那邊的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別人進不來?」   看來這一巴掌確實幫他清醒了許多,掙扎著坐起來,說道:「你把控制台上的控制器關了就可以了。」   秦子月臉色陰冷的看著他,並沒有動身子。   飛船維護員勉強的爬起來,拐著腿道:「我去關。」說著向水晶窗的旁邊走去。在水晶窗的內測有一圈桌子,桌子上全是閃爍著光芒的按扭,那飛船維護員踉蹌著向前走著,背對著秦子月,嘴角里顯現出了一絲苦笑,並且眼角里落下了兩顆晶瑩的淚珠。   落在秦子月肩膀上的蒼鷹精靈突然飛了起來,向那飛船維護員飛去,爪子抓住他的後背,又把他提了回來。   人的內心活動會產生相應的生理變化,這種生理變化會影響周圍環境的波動,這就是為什麼高手會感應到殺氣,而做為動物的蒼鷹精靈更具有這種敏感,它感應到飛船維護員的死志,同時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所發出的殺氣,所以才上前把他拽了回來。   秦子月收服蒼鷹精靈的時間不長,所以在情感交流上,還很欠缺,他不知道著蒼鷹精靈為什麼突然又把這人給抓了回來,但他知道這懶惰的蒼鷹精靈絕對不會去做無聊的事情,所以面對一臉木然的飛船維護員,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沒有人會坦然的面對強勢的冷漠,尤其是這強勢還掌控著自己的生命,飛船維護員崩潰了,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殺了我吧。」   秦子月依舊沒說話,繼續盯著他。   來自於飛船頂部的力量在這個空間裡感受不到,但站在貨艙裡的姿蓮婆婆就不一樣了,在哪兒,空氣似乎也變的熱了起來,就如一個人穿戴整齊的鑽進了蒸汽浴的浴室,而且還是憋著一泡尿鑽進去的,燥熱,煩悶,使得人有點發狂。   飛船維護員接著喊道:「你把我們的貨物搶了,我們左右還是一死……」   秦子月道:「我說過要殺你嗎?」   「你殺不殺我們都一樣,丟了貨物就得死。」   秦子月伸手過去,用內息安撫著他內心的激盪,道:「不一樣,你在你們的世界裡,或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但在我這裡,你就是個寶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鬥不過他們的。」飛船維護員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他現在浮躁的心情去了,替代這種心情的是失落,一種前所為有的失落。   「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獨特的傳遞消息的方式,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傳遞回去一個虛假的消息,讓他們認為你們意外的失事了,這樣他們就不會再追究什麼,你也就可以安心的在我這裡享受生活……」秦子月看似很謙虛的試探著。   「我與你同流合污?」飛船維護員一臉不屑的說道。   秦子月笑著說道:「你可能有你的生活信念,我不強迫你。但我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因為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這個不放過絕對不是殺了你們,而是讓你們來服從於我,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合作的話,你好,我也好,如果不願意的話,那我只有用點手段,直到你們答應為止。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可能會覺得生不如死。好了,你先把那道門的機關打開,讓我的夥伴進來,好嗎?」   飛船維護員心裡又被恐懼佔據了,他不由自主的向旁邊的按扭走去。   91-公主跑了     秦子月拽起了一把椅子,在門口哪兒試了一下,看椅子沒受到任何的危害,這才向前走去,只見姿蓮滿頭大汗,正在哪兒手舞足蹈,整個人的神志好像有點不清醒了。   秦子月上前一把把他拽了進來,隨手點了她身上穴道,轉頭對站在哪兒發呆的飛船維護員說道:「外面是怎麼了?」   飛船維護員表情木然的說道:「這是飛船的內部防禦系統,次聲波可以影響人的神經系統,我已經關掉了。」   秦子月笑著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進自己懷裡,擁抱著說道:「你做的很好,謝謝你。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飛船維護員突然把他推開,喊道:「你是魔鬼。」   秦子月臉色又轉為嚴肅說道:「我不知道你生活的環境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你嘴裡所說的魔鬼是什麼東西,但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作為一個男人,他就應該懂得怎樣選擇自己的生活,怎樣面對困難,但你不知道,你只想逃避。眼前的事情,你逃避的了嗎?別做鴕鳥行嗎?拿出自己的勇氣,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你跟我在一起,這會改變你以前的生活軌跡,但男人是什麼?不是女人,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他應該找尋刺激,找尋自我價值的實現,而你呢?只會在聲色中找點自我安慰的刺激,你要再這樣,我可以告訴你,我看不起你。」   飛船維護員看著秦子月,喊道:「你少他媽的說風涼話,老子都是被你逼的。」   一個人在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總要發洩一下內心的不滿。每個人都怕死,但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道德標準,在顛覆這個道德標準而趨向於自己懦弱的一面的時候,總要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現在他就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其實這個時候的人最為脆弱,他的心志也不成型的時候,一個不大點的外力,就可能左右他的價值取向。但他現在又不能造成一種逼迫他的影像,因為這還涉及到以後的合作,如果他把這種信念固化的心裡,對秦子月以後驅駕他是十分不利的。秦子月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世界上誰不是在受著逼迫啊?但逼迫真的就是壞事兒嗎?如果你像現在這麼生活著,你能遇到什麼?熬到最後能熬出點什麼呢?但你跟我們在一起,我可以保證你得到尊重。」   「扯,你們盜墓賊有什麼尊重可言。」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我在下面有三千多兄弟,我們佔山為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現在是亂世,說不好,我們還能求個封妻蔭子,但我們那裡還停留在用弓箭互相射擊的戰爭水平,你想,你帶著你的武器,帶著你的人加入到我們,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呢?我們到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怕的?你現在留在這艘船上會有什麼結果呢?我估計像你這樣的人,在你們的世界裡不能說一抓一大把,最起碼,你不可能是你們那個世界裡唯一的。有一句話叫擰為雞頭,不為鳳尾,你覺得呢?」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可以告訴你,我需要你。但我也請你想清楚,你不是這一群人中唯一適合我的,但在這一群人中,我們接觸是最早的,我希望我們能共同成就一番事業,這個事業不是我的,是我們大家的,是屬於所有能稱之為男人的人的。你想想吧,想好了給我個答覆。」說著,秦子月站起來,拉起姿蓮婆婆,向外走去。   來富干的很賣力氣,他把所有的貨艙都打開了,其中有一半是武器,另一半,秦子月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這時候,那飛船的維護員已經恢復了平靜,走了過來,看著迷茫的秦子月說道:「那些是香水,你們要這個沒用。」   秦子月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笑了,道:「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做兄弟,你最起碼讓我知道你叫什麼吧。」   「姆可迪,這些東西你們打算怎麼運走呢?」   秦子月道:「平時你們怎麼運輸呢?」   姆可迪指了指倉庫旁邊的房子說道:「小船,這個大船無法進入大氣層,只能用這些小船運輸,但我們一啟動小船,就無法隱藏我們的實際情況了,必然會招致他們的攻擊。」   秦子月道:「運輸你不用操心,現在最為關鍵的是怎麼欺瞞別人。要不咱們什麼事情還沒幹成,就有人來找咱們麻煩,那不是白忙活了嗎,你說是不是?」   姆可迪點頭道:「這個我想辦法,你不用操心,我希望你能善待我們兄弟。」   秦子月走上前去,笑著說道:「我希望我們成為朋友。好了,這裡就交給你和我這個兄弟了。」秦子月用手指了一下來富,接著對來富說道:「希望你們盡快的回來,我和姿蓮婆婆就先走了,在家裡給你們擺慶功酒。」說著,他轉向了姿蓮婆婆道:「你帶人,我帶東西。」說著從身上那出了書生送給他的儲物袋,一件一件的往裡面裝了起來。   無名小山,秦子月的老窩,秦子月與姿蓮婆婆一起落在了山頭。正是夕陽斜照的時候,溫存的夕陽散發著一種瑰麗的光彩,染紅了那一排房子。此刻,這裡顯得有點安靜。秦子月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姿蓮婆婆,似乎在問:「公主和秦敏呢?」   姿蓮婆婆也有點納悶,他們走的時候,那兩個小姑娘還安靜的呆在這裡,怎麼一天的時間,她們都不在了呢?是有人攻擊這裡,可看著也不像啊。姿蓮婆婆向屋子裡走去。   她現在可沒想那麼多,只覺得自己揀了個寶兒,想馬上召喚書生,讓他過來分享。   秦子月隨著姿蓮向前走著,這時候,書生閃現在了他們兩個的面前,一臉焦急的說道:「你們去哪兒了,我找你們一天了。子月,兩領有使者過來了。」   「兩領有使者過來?」秦子月皺皺眉頭。   「是的,他們想招安咱們。現在正在咱們的營地裡等著你呢,你什麼時候見一下啊?」   「現在的戰況怎麼樣了?」秦子月引著書生向其中的一間房子走去。   「兩領在金沙薩守衛戰中取得了勝利,殲滅了安之三萬多人,另外,庫瓦和圖喃都出兵了,現在安之正忙著退兵呢。」   他們進的是一間客房,原先他們幾個常商量事兒的地方,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就連周經做的沙盤還在上面擺著呢。分別坐好,秦子月問道:「兩領怎麼突然間變的這麼厲害了?」   書生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他們厲害了,而是兩領的軍隊不知為什麼,突然起了分歧,有的主張進攻,有的主張退卻,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兩領這才沾了便宜。」   「也就是說,如果咱們現在跟他們談,那根本就沒有一點優勢了?」秦子月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夕陽說道。   「或許吧,還沒正面接觸過,所以還摸不清楚他們的底牌。」   「真他媽的快,看來安之境內的戰亂也不遠了,那好,咱們現在就去見他們。」說著,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姿蓮婆婆衝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張白紙,沒說話,但臉色顯然很低沉,遞向了秦子月。   秦子月問道:「什麼啊?」   「你自己看吧。」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秦子月展開那第一張紙條,上面是公主的筆跡,娟秀而大氣,上面寫著:子月,我走了。謝謝你這一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但我不想跟別人搶,尤其是感情。你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值得讓人愛的人,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的過下去。信末沒有署名。   秦子月又展開了另一張信紙,秦敏那比蜘蛛爬還要囂張的字體映在了他的眼裡:「月哥哥,請你允許我再一次用這個稱呼稱呼你,這一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很多,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覺得都是我在一相情願的對你好,尤其是那個公主出現之後,你對我更冷了。昨天,我跟她談了一晚上,我覺得我該走了,徹底的消失,可能是處理這份不該有的感情的最好的辦法,希望你們能過的好,這就是小妹最大的心願了。   秦子月看著那兩張薄薄的紙,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想法,但他還是壓抑住了,對跟過來的書生說道:「她們走你知道嗎?」   「誰走?」書生問道。   「算了,走吧,咱們先跟兩領的人見個面。」說著,秦子月向外走去。秦敏走,她自有自保的能力,公主走,她身邊還有個申文虎。而且這些又不是著急就能把她們拉回來的,只好照顧眼前的事情了。   92-兩領使者     從這山上下去,向東有二里多地,是一個更為險峻的高山,。這山山頂的面積要比秦子月他們現在住的那座小山大了許多,最起碼佔個萬八千人的不顯擁擠。而且容易防守。這是周經在這裡轉悠了十幾天才找的這麼一個地兒,現在他正指揮著大家在山上大興土木呢。   山道還沒修好,只是原先的小路,從山道上上去,不時的可以感覺到站在暗處的哨所,一路至少有十八處之多,看來,周經夠細緻的。秦子月拋開了公主和秦敏離去的苦惱,自己給自己找點轉移注意力的著力點。   在山頂,有一個十幾畝地的操場,看來他們過來後,主要是先修的這個操場,本來的麻面被推平了,雖然還有一部分略顯得粗糙,但也不影響操練了。在往北走,是三排宿舍,面難背北,已經初具規模,但在這三排房子北面,紮起了一溜帳篷,可能大部分人還都住在從安之人繳獲來的帳篷裡。   秦子月他們剛走上山頂,就見周經帶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壯年男子站在操場邊上,等他們了。這五十來歲的壯年男子應該是一員武將,雖然穿的是文人的長衫,但□黑的臉,迥結的關節,還有沉穩的姿態,都顯示著他作為一員武將的特質。   看模樣,他與周經兩人的私人關係非常好,也難怪,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們的戰爭多是以周經的名義對外做戰的,只所以這樣,是因為周經在兩領也算是一員名將了,這樣好團結遠處的兄弟。現在兩領派一員與周經交好的人過來,也是為了能說上話,並且能拉攏的住他。   那人見秦子月與書生上來,向前走過來,一臉坦誠的笑容道:「久仰秦將軍的大名,今日相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秦子月也笑,雖然笑的有點勉強,但依舊是在笑,道:「阮將軍光臨此地,實是我兄弟之造化啊,裡面請。」說著側了半個身子,在前面帶路了。「他們所去的是新修建而成的會議室,也就是他們幾個商量事兒的地方,在三排房子的正前面,孤零零的像個墳包,不過在這缺貨物奇缺的山中,這房子修建的算是氣魄的了。高過八尺,而且還開了八扇窗戶。   門口還撲了三層台階,寬約半丈,順著台階上去,是還沒油漆的白茬木頭門子,進門就是一張長條桌子,桌子的兩旁和正北擺著椅子,早有人在裡面安排好了茶水,等他們過來。   阮將軍身邊的零碎跟班來到屋子裡,馬上衝上前去,把面南的座位向外拉了拉,這阮將軍似乎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與秦子月客氣的說了兩句,向前走去,彷彿那座位本來就是他的。   周經也頗為慇勤,在阮將軍的下首拽出了一把椅子,等著秦子月過去坐下。在拽椅子的同時,他還帶著一絲討好的對著阮將軍笑。   跟在秦子月身後的秦彪和秦海潮有點不憤,但他們又都沒經歷過如此的場合,不知道秦子月的心意,只好保持緘默。秦子月看著阮將軍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座,笑了笑走到周經拉開的椅子跟前坐了下來說道:「大家坐吧。」   他們幾個都站在了西面,所以也只好坐在一邊,秦子月居首,書生次之,周經第三,海潮和秦彪兩人坐在了尾座。   阮將軍坐在上守似乎對他們幾個人的本分很是滿意,滿臉笑容說道:「秦將軍,這次安之入寇我兩領,你的功勞不小啊,以你現在的年齡,以後可是大有前途,等咱們進京面聖之後,還希望你能多多的提攜老夫啊。」   秦子月笑,是壞笑,道:「呵呵,好說,好說,你和周將軍是怎麼安排的行程啊?」   阮將軍聽了這話以為秦子月他們這一股土匪算是搞定了,但周經一聽秦子月說話的腔調,暗道:「壞了,犯忌了,自己怎麼能安排他的行程啊,這還在其次,關鍵的是這小爺又要出妖蛾子了。」忙站起來說道:「秦將軍,具體事宜還等著您定奪呢……」   秦子月擺擺手說道:「什麼事宜不事宜的,阮將軍能到咱們這裡來,這就是咱們的福氣,郡主能惦記咱們,那就是咱們的造化,還有什麼說的?」說到這裡,秦子月的聲音變小了,變柔了道:「阮將軍,什麼時候上路啊?」   阮將軍看看周經,又看看秦子月,覺得這秦子月與周經介紹的秦子月有點不相符合啊,周經說這秦子月很難驅駕,不認官職錢財,可看他現在的樣子,哪兒有一點難以驅駕啊?看這意思還是想著早點歸順,圖個封妻蔭子了。他咳嗽了一下說道:「秦將軍可有什麼要求嗎?」   秦子月搖頭道:「沒有,我怎麼敢有要求呢。」   阮將軍聽他說這話,心裡有點暗暗的佩服這小子,別看歲數不大,挺知道分寸的,對於他們這些草頭百姓,手裡又握了兵權的,郡主難免要猜疑,現在你即便要的再多,最終這些東西也輪不到你享受,但他什麼要求也沒有,這郡主就要考慮了,雖然不至於馬上給他高官,但也不至於就拿他當眼中釘,再說了,他還年輕,只要經營上一段時間,不難走出困境。這麼年輕就有這個頭腦的人,看來自己要籠絡一下了。當下笑著說道:「如果秦將軍願意,咱們現在就可以動身。」   這時候已經是夜晚了,秦子月笑著說道:「不是咱們,是你動身。去奈何橋,現在正是時候,來人……」   阮將軍一聽話語不對,猛的站起身來,但彷彿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又坐了下來,笑了兩聲說道:「秦將軍,你真會開玩笑,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謝謝你提醒,我會讓他們行刑的時候手腳利落點的。」   門口站進來了四個軍士,阮將軍的隨從大概有五十多人,跟在他身邊的只有四人,這四人身手煞是了得,也可能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身手吧,他們四個同時從阮將軍身邊飛了起來,向門口的那四個侍衛飛去。單從他們的身手來看,已經超越了周經的境界,但在秦子月和書生眼裡,那就是大街上耍猴的本事。那四名侍衛在這一瞬間站在了門口,用刀指向了秦子月人的脖子,場面似乎冷了下來。   「跟隨你來的人身手都這樣?」秦子月表情嚴肅的問道。   這本是一句戲耍的話,但阮將軍卻大言不慚的說道:「怎麼樣?秦將軍,我說你是開玩笑呢,你還不承認呢。」   周經站起來。從腰裡抽出一半的配劍,神色具厲的說道:「阮將軍,這樣不好吧。」   秦海潮和秦彪一起站了起來,但進門的時候,沒帶傢伙,所以都抄起了身邊的椅子,一派地痞的作風。   秦子月暗暗點頭,看來周經還能分的清楚那頭炕熱,那頭炕涼。道:「你們來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決定了,如果談不攏,就用武力解決?」   阮將軍道:「秦將軍,我也是為了自保啊,將來咱們還要同殿稱臣呢,彼此的臉還是光一點比較好啊。你說呢?」   「可惜啊,我非常討厭你,從你一進這個門我就討厭你,而我討厭的人一般都活不時間長,所以,你一定活不過今晚。」   阮將軍突然話鋒轉變了,做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態說道:「秦將軍,你起兵抗擊安之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嗎?現在安之人退了,是百姓安居樂業的時候,你再一意孤行,對的起百姓和跟你的這一幫兄弟嗎?咱說的自私一點,人活著圖個什麼啊?不就圖個功名利祿嗎,現在是你通達朝廷的一個機會,如果你把這個機會喪失了,那後果,你想過沒有?」   一直沉默的書生說話了:「阮將軍,謝謝你的好意,我們都是些山野草民,受不得這些富貴,也不敢有報效朝廷的意思,我們要的只是我們這裡能有一個安靜的環境,百姓樂業,人民安居,如果沒有人欺負我們了,那我們這個烏合之眾也就沒有存在的基礎了,自然會解散。所以請您和郡主放心。」   阮將軍心裡暗道:「去你媽的,老狐狸,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是一群什麼玩意呢,以三五千人滅了安之五萬大軍,這讓郡主怎麼放心呢,除非把你們連根拔起。」其實他不認為他們這一群人有什麼真正的能耐,因為他把這個能耐全歸結到了周經身上,他還有一個計較,那就是無法說服你們這些土包子,把周經帶走也行,畢竟這裡的功勞,以周經為最大,這一群人缺少了周經的調度,想來你們也翻不了天。更何況見他們這個少主,也不是能沉的住氣的主兒,難成大氣。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道:「呵呵……如果我兩領都能有如你們一樣的忠君之心,那就好了。但郡主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否則也體現不了君恩浩蕩啊,你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如果不賞賜的話,那其他的將軍怎麼好意思領這個賞啊,我看,秦將軍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秦子月已經不耐煩了,站起來說道:「領他上路。」   門口的那四個士兵還呆在哪兒,不敢稍動,因為阮將軍下人手裡的刀子還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但秦子月發話了,他們又不敢不聽,微微的動了一下脖頸,見那四人沒有反應,這才大膽了起來。   阮將軍也納悶,自己的兄弟怎麼不動了,見那四個侍衛向他撲來,他身子一退,踹開了身邊的椅子,嘴裡喊道:「你們想造反……」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上一麻,也不能動了,而這個空間裡,五個人都坐在椅子上,沒有向自己攻擊。他一感覺到身體不對,馬上用眼神向周經求救,但周經彷彿沒看到周圍的情況似的,在哪兒紮著頭,看自己的褲襠。   93-與虎謀皮     阮將軍被推出去了,書生與秦彪秦海潮他們都忙著去剿滅兩領人的殘餘,這墳包似的屋子裡就剩下了秦子月和周經。這一瞬間,周經似乎蒼老了許多,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都有點發抖,秦子月依舊坐在副座兒上說道:「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啊?」   周經背對著他,沒說話。但眼圈裡卻含著淚花。阮將軍來的時候告訴他,他的妻女都希望他能回去,這說明他的妻女都還活著,如果自己不回去,那就會使她們喪命。更何況,自己是兩領的臣子,夢裡都想回兩領,可這裡,自己說了不算啊。   秦子月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得對我的兄弟們負責啊。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些道理,你總該明白吧,以前你在兩領的遭遇,還不能說明嗎?如果現在安之人仍然與兩領交戰,他們過來收編咱們,我絕對不會說二話,但現在不同了,安之撤軍了,我們還有什麼用?   周經收住了自己的傷心,轉過身來問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秦子月道:「安之的內亂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不能便宜安之,要跟他們攪混水。」   周經有點猶豫的坐下來說道:「那攪和到什麼程度就達到你的目的了?」   秦子月笑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既然咱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你說什麼程度就達到咱們的目的了?你一定有你的想法,說說吧。」   周經一扎腦袋說道:「我的家人還在兩領……他們還都活著,所以……」   秦子月一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個你放心,我這就讓人過去把他們接過來。」   周經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秦子月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回去。也好,這一段時間,你幫我幫的不少了,辛苦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啊?」   周經的臉色愈發的尷尬道:「沒有阮將軍,我也回不去啊。」   秦子月點頭,笑道:「哦,我還忘了這茬呢。來人,去告訴書生,先把阮將軍的人全都收押起來,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他們,要是他們少一根汗毛,我饒不了你們。」說到這裡,秦子月轉頭向著周經接著說道:「還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嗎?」   周經呆呆的看著秦子月道:「你真的放我走?」   秦子月苦笑著說道:「你罵我了不是!孫子才想讓你走呢。別的先不說,我帶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麼成色你心裡最清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形成戰鬥力,功勞在誰啊?可我拿你當兄弟,不,應該說是老大哥,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做弟弟的能不滿足嗎?不說這些了,你馬上就要回去了,以後有用的著兄弟的地方,讓人捎跟信兒過來,只要兄弟能辦到的,赴湯蹈火。在那邊呆的不如意了,兄弟這裡永遠歡迎你。」   周經望著秦子月,心裡不平靜著。在秦子月這裡的這一段時間,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用,這是在兩領不可能得到的待遇,再說到發展,雖然現在他的力量不大,但他手下的戰鬥力驚人,而兩領是西落的太陽,這次戰爭,使得他的國力損失不小,更加上四下裡,亂軍紛起,再加上他現在的制度,可以預見,他的沒落只是時間問題。如果按著現在的情況來看,秦子月的發展是必然的,如果秦子月能做大,那自己就是開國元勳,而回到兩領,自己還是苟且存活著。   周經道:「其實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你可以假意的歸順兩領,以你的實力,控制朝野,然後再發展自己的力量,不出十年,你就可以掌握整個兩領了。」   秦子月搖搖頭道:「不會那麼容易的,還是剛才我說的那句話,如果戰爭仍然在繼續,那我可以這麼做,因為兩領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現在沒有戰爭了,他們還會給我發展的機會嗎?所以我現在只能窩在這裡等機會。這個機會,不是戰鬥力上的機會,而是政治上的機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尋釁滋事,同時這一段時間,也整頓一下隊伍,讓大家有一個統一的認識,要讓他們知道,是為什麼而戰,進而達到意識形態裡的統一。」   周經又是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態了,而且,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秦子月接著說道:「周哥,這裡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難道你就真的那麼想回去嗎?兄弟們可都不想讓你走啊。如果你到了那裡,能過的更好,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可你回去後,能得到一個什麼結果,我想你心裡也清楚,留下吧……你知道,我不求人的,你知道我剛才說那話的時候,心裡有多疼嗎?但我現在忍不住了,你要走了,兄弟們怎麼辦呢……?」   又是長長的沉默,周經歎息了一聲說道:「請原諒我,剛才我的話語有點冒失了。看來還是你看的遠,我只是想著咱們能不能找一條捷徑走,讓你這麼一說,看來是走不通的。我不走了。」   秦子月樂的一下子跳了起來,道:「真的?」   「不走了。」周經嘴角里帶了微微的笑容。   秦子月跳著向外跑去,邊跑邊喊,我這就找人去金沙薩接嫂子去。   秦子月的表現是一種真情的表露,看在周經的眼裡,暖在他心裡。自己留在兩領,恐怕連兩領郡主的面都見不上一次,更談不到讓他為自己做什麼事情了。   月色皎潔,大地的身軀裸露在融融的月光裡,顯得是那麼的柔順,微微的涼風吹拂著站在懸崖邊秦子月的衣擺,再加上他入靜的神情,使得他宛如一尊無表情的雕塑。傍晚,他讓蒼鷹精靈去搜尋公主的下落,已經到了午夜時分了,還沒見它回來,這不免讓他心焦。公主她們是昨天,或者今天才走的,以她走路的速度,絕對走不出這山群,而蒼鷹精靈的速度,半天的時間已經把這一片的山全巡遍了。   難道他們遇到什麼特殊情況了?秦子月胡思亂想著。   不知何時,鳳仙子翩翩而至,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了他的旁邊,默默的等著。   秦子月冷漠的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鳳仙子道:「我怎麼就不能過來啊?我還沒見過你這麼安靜呢?遇到什麼事情了?」   秦子月道:「沒什麼,天氣熱,睡不著,在這兒吹吹風。」   鳳仙子微微一笑道:「恐怕是心裡熱吧,兩個小丫頭都走了……」   「你怎麼知道的?」秦子月一轉頭,冷漠的盯著鳳仙子。因為這兩封書信就姿蓮婆婆和他看見過,現在鳳仙子知道兩人走了,難不成,這事兒跟她有什麼關聯?如果是這樣,那公主可就有危險了。   鳳仙子依舊保持著笑容說道:「公主走的時候,還跟我告別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看來你很讓她失望啊!現在你手裡沒有了公主這張牌,你還打算怎麼走下去啊?」   秦子月冷冷的笑道:「這麼說,是你跟公主說的了。你告訴她,我只是想利用她,利用她來分裂安之,看來,我還是太放任你了……」   鳳仙子笑道:「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嗎?人的感情是最脆弱的,中間不允許攙和任何的私心雜念,小伙子,你還嫩點,以後你就會明白這中間的奧妙了。不過我看你挺沉的住氣的,難道你又有什麼新的想法了?」   秦子月腦子飛速的轉著,鳳仙子過來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殺了她?秦子月仔細的觀察著鳳仙子的面容道:「你是不是覺得安之的大局已經掌握在你們手裡了?我告訴你,你們很難如意。」   鳳仙子道:「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才過來找你啊。公主現在在我們手裡,我希望我們能合作。」   秦子月的頭微微一抬,焦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道:「怎麼合作?」   鳳仙子說道:「京城裡的局勢已經被我們控制了,皇后的家族已經開始逼宮了,丞相的人也在向京城會聚,我需要你在他們爭鬥開始之後,從這裡開始,一路向北進攻,不計損失,只要打到京城就可以了。作為合作的報酬,你可以獲得安之三分之一的土地實行自制,但必須受我們的節制,這個條件你覺得怎麼樣?哦,我還忘了,你還可以得到公主。」   秦子月笑道:「你以為我傻啊?我不惜一切力量打到京城,打到京城之後,我還有人嗎?我沒有了人,怎麼從你手裡拿那三分之一的土地去自製?你們怕我不受你們的控制,還從我手裡劫走了公主,用公主的生命來要挾我。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報復你們……?」秦子月正說著,天空中傳來了兩聲鷹叫,秦子月抬頭向上張望,見一隻碩大的蒼鷹背上托著點東西,正向這裡飛來。   94-尋找失蹤的公主     鳳仙子的內丹被封,視力及聽力都比不得秦子月,所以她並沒聽到空中的鷹叫,只是思考著怎麼對付眼前這個纏手的秦子月。這兩天,她師弟過來了,就是哪個曾經想和秦子月春風一度的黑衣人,得到的信息是,由於秦子月近期的表現,自己的師門打算與秦子月合作,但合作的前提是必須有效的牽制秦子月這隻狼。鳳仙子仔細的分析了秦子月的性格,覺得在武力上,無法使他屈服,並且自己的師門也不具有這個實力,從利益上誘惑,這步棋走起來,也很牽強,思來想去,只好從公主和秦敏哪兒下手,這樣或許還能有點效果。   鳳仙子說道:「我不管你怎麼理解,但現在我們是打算與你合作了。」   秦子月向鳳仙子身邊靠了靠,很曖昧的坐了下來,道:「你覺得咱們合作的基礎是什麼?」   鳳仙子的身子稍微的挪了一下,但表情並沒有顯現出任何的不悅道:「你現在的難處,別以為我不知道。戰爭結束了,你的存在就是兩領上層紮在手心裡的一根刺,如果你臣服於兩領,那你的結果不會好,如果你不臣服於他們,那你將背負叛亂的罪名。這對你的政治聲譽有很大的影響,所以,你在兩領的發展空間並不大。現在和我們合作,你將完全不用考慮這些。還有,你的後方補給,你們現在手裡的糧草,能維持上半年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沒有糧草的補給,怎麼發展你的隊伍啊?難道還去搶?這恐怕不現實吧,安之退軍之後,會在燕城放重兵防守,你們不會那麼容易得手的。搶兩領內地,我估計你不可能這麼做,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說是不是?跟我們合作,我可以幫你解決這些。」   秦子月好像聽明白了似的,點點頭道:「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其實,你還有一條沒跟我說,那就是失去了公主,也就失去了在安之的號召力,一個只有戰鬥力,沒有任何基礎的隊伍,想發展壯大,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對不對?」   鳳仙子道:「你明白就好。」   秦子月歎了口氣說道:「我實在是太明白了,所以,我現在不能跟你合作。你說的政治基礎,我沒有,你們一樣也沒有。關於隊伍的給養,你能辦的到,我也一定能辦的到。更為關鍵的是,你們在考察我,我也在考察你們,如果我剛起兵的時候,你們就很痛快的答應跟我合作,那我會很感激你們,但你們沒有,也就是說,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沒有幫我,這讓我很傷心,傷心還是次要的,主要是你們的手段太不入流了,以你們現在的動作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把安之趕盡殺絕,後患多的很呢,我跟你們合作,那只能把我也帶進你們製造的混亂之中,到時候,我能不能活下來,只有天知道了。」   鳳仙子冷冷的看著秦子月,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秦子月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一臉奸笑的說道:「因為你漂亮啊。這個理由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鳳仙子扭了扭身子擺脫了他的侮辱,冷漠的盯著前方說道。   「這個理由我覺得也不大靠譜,但你讓我給出你一個明確的答案,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是怕你的師門吧,其實我不答應跟你們合作,也算是把你的師門給得罪了,這個得罪,比殺了你,還嚴重,所以,我覺得我不怕你的師門。要說留著你,用來壓制你的師門吧看看現在的情況,根本就無法達到這個目的。所以,你真要讓我給你一個理由,我覺得這個理由應該是咱們熟悉了,有了一種感情。」   「你真不怕公主出事兒?」鳳仙子的表情依舊冷漠。   那只碩大的蒼鷹精靈已經離他們所坐的懸崖頗近了,秦子月用手指了指天空,道:「你看那是什麼?」   鳳仙子舉目望去,在昏黃的月光下,雖然看不太真切,但她多少也能感受到秦子月讓她看那只蒼鷹的目的,所以臉色變的蒼白起來。   那只蒼鷹精靈雖然能力超強,但沒有幻化的能力,因為這需要漫長的修煉,可它的神視不比任何術士差,所以在與秦子月的合作中,到也沒出現任何的偏差。   昨天下午,它接到了秦子月的指派,讓它去搜尋公主的下落,並且秦子月還用神視傳給了它公主的身形圖像,按秦子月所說,公主沒有術法,與她在一起的人是個武士,所以他們走不了多遠。但在方圓三十里之內,沒看到他們的身影,按說看不到,回去說一聲也就可以了,可蒼鷹精靈卻有自己的計較,第一次接秦子月的指令,就完不成他交給的任務,那不顯得自己無能嗎,所以,它擴大了搜尋的範圍,但依舊沒有公主的下落,所以他接到很喪氣,打算再向前走走,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回去。   在要靠近燕城的時候, 一個山窪裡,它感受到了一絲術法的痕跡,這是個瞬移的痕跡。它降落下去,仔細的嗅了嗅周圍的氣味,雖然這裡人為的氣味已經很淡了,但鼻子靈敏的它還是在這淡淡的氣味中尋找出了公主的氣息。算出了他們瞬移的路線,這才找到了已經到了京城的公主。   公主被掠到京城,直接送到了鳳仙子師門的老窩,也就是那個客棧。蒼鷹精靈順著公主的氣味,就向那個客棧的內院撲了過去,但撲過去之後,才知道,那個看著很不起眼的小院裡竟然設置了魔法屏障,擋住了它的身形,並且這一撲,還驚動了院子裡的人,多虧它機靈,分化出自己的一個幻影,讓那幻影帶著院子裡的人兜了半天圈子,他自己則收了力量,悄悄的鑽進了院子,拍暈了正在一間豪華裝飾的屋子裡發呆的公主,帶上她跑了回來。   秦子月站起身來,衝著飛來的蒼鷹精靈招手,神視早蔓了過去,道:「兄弟,辛苦你了。」   蒼鷹精靈翅膀揮動兩下,落了在秦子月的身旁,頭頸輕輕的蹭著秦子月的大腿,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秦子月拍拍它的頭,轉身從它背上抱起了公主。那蒼鷹精靈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不多做停留,一轉身,向遠處飛去。   鳳仙子站在離秦子月不遠的地方,看著他懷抱裡的公主,道:「看來我一直都低估你們了。那好,既然咱們無法合作,那我也該走了。」說著,轉身,向山下走去。   秦子月道:「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話還沒說完呢,那只碩大的蒼鷹精靈又閃現了出來,擋住了鳳仙子的去路。   鳳仙子轉身,望著秦子月,表情冷冷的,沒有說話,但眼神裡卻出現了絕望。   秦子月一笑說道:「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去送死,你們沒有多少機會的。現在四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你們呢,如果現狀改變,現有的勢力利益關係受損,必然面臨一系列的反彈,而你們根本就無力應付這個反彈,所以你出去,只能送死。」   鳳仙子道:「謝謝你的提醒,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幹什麼事情總應該有個目的的。你們現在在安之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即便是換個郡主,你們還是現在的位置。」   鳳仙子在濃濃的夜色裡道:「無可奉告,還有什麼事兒嗎?」   秦子月搖搖頭道:「沒有了,你真想走嗎?」   鳳仙子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好吧,我希望你出去以後,別做一些針對我們的事情,好嗎?」秦子月殷切的問道。   「我不能保證。」鳳仙子回答的很真誠。畢竟她是他們師門的人,一切都要以師門的利益為重,而她在秦子月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她要說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有點不正常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那我們後會有期了。」說著,祛除了封印鳳仙子內丹的力量,抱著公主,向後面的屋子走去。   山崖邊上,鳳仙子獨自一人站著,目送著秦子月回去。這一刻,她意志竟然有一點動搖。動搖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秦子月剛才所說的話,而是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與秦子月相處的那一份親情。   秦子月對鳳仙子所說的形式,只是他自己所想的局面而已,鳳仙子他們運做這個事情的模式,秦子月並不瞭解,但秦子月他們現在的規模和力量,卻被鳳仙子摸了個透徹,她的師門要想殲滅秦子月勢力,那簡直是易如反掌。鳳仙子暗道:「畢竟你還是嫩了點,太看重情誼了。」   回到房間裡的秦子月把公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坐在旁邊默默的守著。   沉睡中的公主,彷彿害怕一般,身體捲曲的像一隻大個的蝦米,緊緊的團在一起。一臉的風霜之色,眉頭緊皺,牙齒不時的發出「咯吱咯吱」聲。秦子月看了,有點心疼,伸手拽起了被子,給她輕輕的掩了一下。   這個動作,把公主給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但四週一片□黑。秦子月由於修煉術法的原因,晚上不用點燈,也可以看的很清楚,所以很多時候,他就忽略了。   公主只覺得周圍□黑,幽幽的歎了一聲說道:「這是地獄嗎?」   秦子月突然起了玩心,捏著鼻子,說道:「是啊,我們現在在十八層地獄的牢房裡,閻羅王說了,我們進這裡的人,永世別想超生。」   秦子月的聲音明顯的嚇著了公主,公主的身子向裡面挪了挪,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秦子月依舊裝腔作勢的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的是,咱們都到了這裡,都將承受上天的懲罰……」   「討厭死了,你是大壞蛋。」公主終於聽出了抑揚,躥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秦子月輕聲說道:「月哥哥,你是過來救我的嗎?」   95-公主的心     秦子月用手摟住公主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她因為害怕和喜悅而抖動的身軀,小聲的說道:「別害怕,咱回家了。」   公主一聽秦子月的這句話,猛的把他一推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依舊摟著她的肩膀不肯鬆開說道:「咱們已經回家了。以後不許再到處亂跑了,多危險啊,萬一我要是找不到你,你得受多大罪啊。」   公主使勁的推秦子月道:「我死了也不讓你管。」   公主推的堅決,秦子月抓的更死,在秦子月的魔爪之下,公主幾乎動不了,只惹得她呼吸急促,臉色緋紅,但意志卻非常堅強,並不是做做樣子。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鳳仙子已經走了,她們現在就要對安之動手了,這個你清楚嗎?我知道,你恨我,覺得我把你帶在身邊是有目的的,而且這一段時間,我對你忽略了很多,沒有時間陪你,這就使得這種誤會加深,再經鳳仙子的挑撥,你做出了出走的決定。我理解。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一下,聽我我的解釋,如果你還想走,我絕對不阻攔你。」   公主掙扎的力氣稍微小了點,但依舊想掙脫出他的懷抱。   秦子月鬆了手,讓公主懷了戒心的,拽了被子,掩住身體,靠在牆邊接著說道:「我看到了你給我寫的紙條,當時兩領的使者也過來了,這讓我焦躁不己,一邊安排人去找你,一邊還得接見兩領的使者,由於掛念著你,我跟兩領的使者吵翻了。不說這些了,這都是沒用的。說說你在信中提到的吧。在我心裡,我喜歡誰,你應該知道,秦敏,我一直都拿她當我的妹妹,但她的態度,讓我有的時候真的很難做的完美一點,可能引起了你的誤會,這點,我希望你能諒解。還有,鳳仙子跟你說過些什麼,我不清楚,這可能也是促使你離開的真正原因,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從沒有想過要利用你,我只想讓你做我的妻子,給我生幾個孩子,幫我把持好這個家。我現在有點語無倫次,但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如果你還想走,我讓人送你,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將會非常的開心。」秦子月說著站起身來,點亮了蠟燭,要向外走。   公主捲曲著身子,看這臉色落寞的秦子月,大眼睛眨巴眨巴,像要說什麼,但又忍住了,等秦子月要走出房門的瞬間,突然說道:「秦敏怎麼還沒回來?」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竊竊的,好像在偷著說話似的。   秦子月回頭說道:「我沒讓人去找她。」   公主聽到這話,好像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緊張了起來說道:「你真的想好了?」   秦子月回頭望著公主,默然的點了點頭。   公主推開了圍在身上的被子,向秦子月伸出了一隻手,眼神裡流露出真正的喜悅。   秦子月笑了,公主已經接受了他。他跳回到了床前,摟住了公主那瘦弱的軀體,衝著她的臉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寶貝。」   公主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其實秦敏也挺可憐的。」   秦子月道:「你現在是以勝利者的口氣來憐憫弱者了?我可告訴你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一不小心就真愛上她了。」   「她跟我們在一起也挺好的,我並不是嫉妒這些,真的。那天,她說她放棄了,讓我好好的待你,說的你好像是天下唯一的寶貝似的,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裡了。更加上鳳仙子跟我說,你讓我留在身邊,是為了借助我的名分,並不是真的喜歡我,這讓我很傷心,所以我想來想去,也就離開了。但真的離開了,我又不知道去哪兒,被鳳仙子的人帶回京都,我這才明白,全天下,只有在你身邊是最安全的,你從不強迫我做什麼,也不用擔心受別人的強迫。我從小被鎖在大牆之內,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感情糾葛,而且受的教育就是逆來順受,與世無爭,當全世界都拋棄了我的時候,我雖然也有過委屈,但把這個委屈只歸咎於命運,歸咎於自己的身世,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怨恨,而在聽鳳仙子所說的話後,我憤怒了,我覺得自己被欺騙了,這可能是因為太在乎你了,太在乎你給我的這份感情了,現在想想,其實挺傻的,我在被囚困的時候,私下裡問自己,跟你在一起快樂嗎?我心裡的回答是快樂,我覺得只要有快樂也就足夠了,你說是嗎?」   秦子月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傻丫頭,你知道你離開這裡有多危險嗎?要不是找到了你,我差點就被鳳仙子他們牽制了。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委屈,知道嗎?以後別做傻事兒了。」   公主點點頭,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了。你現在去把秦敏找回來,好嗎?」   秦子月的臉色微微一愕道:「你不怕她回來跟你爭老公嗎?」   公主依舊笑著說道:「她也喜歡你,而且為你付出了很多,你就忍心這麼放棄她嗎?」   秦子月的臉色變的有點琢磨不定,等了好半天才說道:「其實她走的很不明智,有人比我更離不開她。」   公主笑了,笑的有點勉強說道:「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有人比你更離不開她,這說明你也離不開她,是吧。去吧,把她找回來,大家在一起挺開心的,我不會計較這些的,只要你能真心對我就好了。」   現在秦子月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秦敏,他不能說不喜歡,但喜歡她,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秦子月正在思考著怎麼處理這個事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來富的聲音:「主人,我回來了。」   秦子月幫公主掩了掩被子,站起來,說道:「你先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一會兒再過來陪你。」說著,喊了一聲姿蓮婆婆,讓她與公主做伴,自己則向外走去。   來富與姆迪克必恭必敬的站在門口,見秦子月出來,來富道:「主人,任務完成了。」   秦子月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說道:「謝謝了。辛苦了吧?還能禁的住嗎?」   姆迪克與來富同時點了點頭,沒說話。   秦子月道:「那好,來富,你去把秦峰給我找來,姆迪克,咱們先到隔壁房間裡坐坐,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做的,呵呵,我對你可是沖滿了好奇啊。」說著,摟住姆迪克的肩膀,向會客室走去。   來富先行離去。在會客室裡,分別坐好,姆迪克為人並不張揚,也可能是他與秦子月接觸的不多,所以還很謹慎,端莊的坐在末座兒,眼睛看著鼻子,鼻子看著自己的心,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秦子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他的跟前說道:「嗯,裝的還挺像。什麼時候也教教我?行了,這裡沒人,都放開點,咱們就是兄弟。」   姆迪克依舊是老樣子,道:「謝謝主人。」   「我操,看來真是跟什麼人在一起學什麼人,行了,你要覺得拘束的話,就叫我一聲老大,你要覺得咱們幹的是共同的事業,就喊我的名字。一會兒呢,秦峰過來,他暫時在我這裡做監軍,而且還統領著諜報工作,我打算以後把諜報和統戰這一塊分出來,讓來富干,你覺得怎麼樣?」   姆迪克被秦子月一連串的話說的繃著的心有點鬆動了,畢竟他以前所處的環境大家都是平起平坐,今天到了秦子月這裡,他也是被形式所迫,所以才裝孫子。當聽到秦子月徵詢他的意見,他張張嘴,但沒說出話來,畢竟他剛到這裡來,對什麼情況也不瞭解,最終說道:「您讓我幹什麼?」   秦子月笑著坐回到了椅子上說道:「你的兄弟們,我暫時還扣著呢,你過來了,找個時間,跟他們談談,讓他們跟你一起做教官。我暫時還不打算把你們的存在公開出去,所以今天只叫秦峰過來,你的人就先從秦峰手下的人教起。怎麼樣?」   「聽從老大的安排。」姆迪克表現出很尊敬的樣子說道。   「行拉,以後你就先住在這邊,但我可告訴你,別招惹這裡的女人,小心我把你閹了。」秦子月半開玩笑的說著。   姆迪克謹小慎微的點著頭,心裡暗道:「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奶奶的,你們這裡的人都會魔法,就算你不閹我,我招惹誰,誰也會這麼幹的。」但又一想自己英俊瀟灑,保不齊有那麼幾個看上自己的,於是色狼的本色露了出來道:「老大,要是她們看上了我這可咋辦啊?」說完這話,心裡一陣的後悔。   秦子月暗道:「行,快能放開了。」於是笑著說道:「真有這不開眼的嗎?好了,不說這個了,在這裡住著,你可能不太習慣,等以後,咱們條件好了,我再給你安排好一點的住處。說說你們幹的事情吧,能瞞多長時間。」   姆迪克沉思了一下說道:「他們應該找不到這裡來的。」   秦子月笑了,笑的很狡詐,道:「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既然干了,就有人能長出一雙慧眼,把這個事情看透。我這麼說你也別不愛聽,做事情總要謹慎一些的。你把所有的事情再反思一下,給我一個明確點的答覆好嗎?」   姆迪克紮下了腦袋,心裡暗暗的不服,這分明是不相信自己嘛。   秦子月看他不說話,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處理那艘飛船的,但這裡的補給站被破壞了,而走這條線路的又不是你們一艘船,你們的船在這個空間消失了,補給站也破壞了,有心人會不會有想法啊?」   96-赴湯蹈火     聽秦子月這麼一說,姆迪克的信心不如原先那麼堅定了。這確實是一個破綻,他思慮了半天說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破綻。」   秦子月繼續奸笑道:「我不相信你不給自己留一個離開的通道。」   姆迪克象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的,站起來說道:「既然你信不過我,那你可以殺了我。」   秦子月依舊奸笑著說道:「這跟信不信任沒關係,我只是想把這次的風險評估的準確一點而已。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對抗他們的實力,所以一點的失誤,都可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處。」   姆迪克如鬥敗的公雞,耷拉下了腦袋,他確實沒把飛船毀掉,並且暗中帶了一條小船過來,準備在秦子月他們防備不嚴的時候,帶上大家一起逃命。畢竟來這裡,不是他的意圖,只是受逼迫。不得已而為之。但沒想到這小子心思如此的周密,看來自己的這條路也被堵死了,他哪兒有不惱喪的道理。   秦子月接著說道:「我絕對沒有不讓你走的意思,在這裡,你幫我把隊伍訓練起來,如果到時候,你還覺得無法融合到我這裡,那你就可以離開,但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我們受到攻擊的最快時間,並且我們應該做的防禦措施,這一切,都需要你幫我做。」   姆迪克抬起了頭,目光堅定了許多說道:「謝謝你能這麼坦誠的跟我說這些,我一定會努力的,至於他們的攻擊,按著你們星球的時間來換算,他們到這裡,最少要經歷十年的時間。」   秦子月笑了。這正是他所想要的,十年,十年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這十年,足夠他理解一切。   這時候,來富的聲音在門外又響了起來道:「主人,秦峰過來了。」   秦子月站起來說道:「進來吧。」   這一段時間,秦峰臉上的風霜之色更濃了,與秦子月一般大的年齡,他看上去更老了一些。尤其是臉上的那道刀疤,在燈光下,顯得詭秘而殘酷,當姆迪克看到他,身子不由向秦子月這邊靠了靠。   他保持一貫的作風,不與人湊群,來到屋子裡,並不在座位上坐,而是閃到了角落裡,默默的站著,等著秦子月吩咐。   秦子月笑著站起來,把秦峰拉到了身邊,按在了椅子上,又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裡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剛才,我跟姆迪克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他幫你訓練一下你手下的兄弟們,是秘密訓練,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什麼看法嗎?」   秦峰只是搖頭。   秦子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接著說道:「以後諜報這一塊,就讓來富負責吧,他歸你統帥。」   秦峰微微的點頭。   來富聽到這話,臉上卻起了變化,他帶了點焦急的走上前去,說道:「主人,您不能不要我了呀。」   秦子月笑道:「我要不要你了,早在其他的地方把你閹了,還要等你回來啊。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這個差使,當然了,這個差使可能辛苦一點,但我一時又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現在咱們做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諜報這一塊不僅僅是瞭解對手的基本情況,還要拉攏對方,不管是恐嚇也好,利誘也好,盡量的與各國的上層任務保持關係,當然,也要讓下層的百姓瞭解咱們,支持咱們。這兩個月,你發展的目標是安之,盡快的在安置軍政兩界建立咱們的關係網,做到及時的掌握哪兒的動向。能做到嗎?」秦子月盯著來富問道。   來富有點猶豫,這確實是一個很難纏的工作,但他既然這麼說了,自己拚命也得做好。要不,這小子一不順心,非先拿自己開刀不可了。當下默然的點了點頭。   「這是個全新的領域,我這裡又沒多少錢給你使,先委屈你了。」   來富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我一定完成主人交給我的任務。」   秦子月笑著點點頭道:「行了,你和姆迪克辛苦這麼長時間了,先帶他去休息吧。等你們休息好了,與秦峰商量具體事宜。」   眾人走後,秦峰站了起來,表情比剛才的那種冷多了一分自在道:「還有什麼事兒嗎?」   秦子月坐回到原處,表情一下子也變冷了,道:「到現在為止,咱們的隊伍修養了將近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把大家都歇懶了,並且,內部的矛盾也顯現了出來。你們幾個排斥周經,我瞭解,但你以後絕對不能跟海潮和秦彪攙和,因為你是監軍,所有的事情,都要從公正的一面出發。畢竟他不是咱們的嫡系,但他在為咱們服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峰點點頭。房間裡幽暗昏黃的燈光突然跳了幾下,房間裡顯得比剛才明亮了許多。   秦子月接著說道:「至於今天所說的,秘密訓練一隻隊伍,你自己把握尺度吧。再挑點新人進來,這是咱們將來的主力,在新人的選拔上,你跟書生碰一下面,盡量找頭腦靈活的,歲數比較小的,以便於培養。」   秦峰依舊只是點頭。如果沒有與秦峰相處過的人,遇到他這樣的,心裡一定恨不得踹他兩腳。   這時候,姿蓮婆婆跑了過來,臉色慌張的喊道:「小兔崽子,你快過來,你的女人快不行了。」   秦子月跳了起來,面帶驚訝,拋開姿蓮,向旁邊的房間跑去。   那房子裡依舊亮著燈,在昏暗的夜裡,燈光顯得有點刺眼。秦子月跑的倉促,差點被腳下的石頭拌倒,他踉蹌著顧不得調整身型,向那敞開了門的房間裡鑽去。   公主安靜的躺在床上,頭髮散亂,肢體捲曲,臉上汗水粘住了頭髮,顯然在她昏迷以前曾經痛苦的掙扎過。秦子月撲了上去,輕輕的搖了搖公主的頭,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回頭衝著姿蓮婆婆喊道:「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姿蓮婆婆面帶緊張之色說道:「我真跟她說話呢,突然她就狂喊了起來,我按都按不住她,只好點了她的睡穴,讓她睡下了。」   關心則亂,其實公主的現狀,秦子月只要稍微的用點心就可以看出來,但他只顧著著急了。聽姿蓮婆婆說完,秦子月略略的放了點心,伸手握住公主那蒼白而冰涼的小手,用神視探察著她體內的變化。   姿蓮婆婆湊了上來,小心的問道:「怎麼樣?」她剛才也試圖分析公主的病因,可能是她的修為不夠,也可能是她所知的限制,竟然找不出公主這病的原因。   秦子月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公主體內經脈順暢,不像是術士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但在她的腦子附近,似乎又帶了什麼禁制,自己無法滲透進去,至於其他的變化,他也琢磨不出什麼門道來。難不成是鳳仙子的門人給出的什麼妖蛾子?秦子月收了神視,轉身對站在身邊,綽綽不安的姿蓮婆婆說道:「師娘,麻煩您把我師傅叫過來吧,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姿蓮婆婆應了一聲,向外面跑去。秦子月用手輕輕的撫摩著公主那清秀的臉頰暗暗的歎息了一聲。這次如果真是鳳仙子的門人對公主動了手腳,那自己該怎麼辦呢?屈服於他們?可屈服於他們,自己又不甘心。與他們對著幹?眼前的公主,如果自己不屈服的話,估計她的小命就有危險。今天的發作應該是警告性質的,如果自己不能跟他們聯繫,那結果……他不敢想了。   他本身的術法多來自於火系,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是鳳仙子的門人對公主施的法,那施法的人肯定比自己高明數倍,即便是書生過來了,他也不見得有任何的辦法。   門口有衣衫破空之音,書生隨著姿蓮婆婆急促的走進了房間。秦子月見書生進來,站起身來,空出了床前的位置,讓書生幫公主拿脈。   屋內的燈光隨著書生的進來,搖曳的差點熄滅,但躥了幾下,終於掙扎了過來,又茁壯的燃燒。書生先摸脈,又看舌頭,眼睛,做著一個醫者該做的事情。半天,書生才站起來,用悲哀的語氣說道:「她的生機已經很微弱了。是什麼造成的,我也找不出原因。」   現在的秦子月反而坦然了,對書生點點頭道:「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家裡的事情,一切就都有你照顧了。周經的父母哪兒,我已經派人去接了,他們來了後,您幫著給安置一下。盡量的照顧周到一點。我要是能回來,會盡快的回來的,如果回不來,這裡的一切,都靠您了。」這個您字,在秦子月與書生交往中,從沒用過,但這次他用了。   書生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也別太傷心了,人都有壽數,順其自然吧。早點回來,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家裡的兄弟還需要你照顧呢。」   秦子月回身抱起了昏睡中的公主,默默的向外走去。這時候,天空中已經帶了魚肚白,不知道是誰養的公雞,扯著脖子鳴叫,似乎想把熟睡中的人兒叫醒轉過來。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溜平房,暗歎一聲:「再見了。」他現在的思路很清晰,自己這次過去,凶多吉少。因為自己目前的位置很尷尬,鳳仙子的門人可以用自己,也可以不用自己。而且自己的態度讓他們夠窩火的,並且,通過這個事情,也可以讓他們感覺到,留著自己是個禍害,所以,這次過去,他們不要公主的命,那就會要了自己的命。但現在的自己有選擇的餘地嗎?秦子月抱著公主,默默的向前走著。   97-重回平澤     已經是仲夏了,安之的首府平澤,綠樹成蔭,由於地處北方,馬車經過石板路,也可以把白潔的石板路帶起起一溜塵土。天空,白花花的,看到不一絲雲彩,周圍的一切物件都溫吞吞的,烤的人無精打采的。可能是午後的原因,平澤城內的行人並不多,秦子月背著公主,慢慢的向鳳仙子的老窩走去。   在微微的熱風中,客棧似乎也沒有了夜間的明媚,沾滿塵土的軀體,磨滅了它的色彩,掛在門口的招牌,也無精打采的,如強睜著眼睛的紅顏已去的妓女,懶懶的招引著客人,希望能有人帶著同情心的光顧一下。   已經過了午時,走進客棧的門,可以看到客棧已經收拾利落,惟有的一個小二爬在桌子睡著,根本就沒感覺到有客人進來。   秦子月站在門口,四下望了一眼,直接的順著客棧右首的通道,向內院走去。   內院的景色,讓秦子月很失望。上次過來,內院裡高貴典雅的裝修不知道去哪兒了,現在,東邊一堆乾柴,西邊一個泔水崗,臭氣熏天。「難道自己記錯了地方?」這是映入秦子月腦海裡的第一個問題。   景色變了,但地址絕對沒問題。秦子月退出了後院,又走到街上,仔細的打量著這裡。他的動作早驚動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店小二,他強睜開朦朧的眼睛,用力的擦了一把嘴上的哈喇,跑出來,帶著職業的笑容說道:「客官,您住店啊?」   秦子月點點頭,隨著店小二走進裡面,問道:「你們老闆呢?」   店小二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道:「老闆沒在,你這邊請。」說著,推開二樓一個房間的門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房間是中等大小的房間,裡面收拾的還算利落,秦子月小心的把公主放在床上,輕輕的用手整理了一下公主那凌亂的頭髮。   站在旁邊的店小二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公主,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這樣的美貌,自己生平未見,尤其是她那嬌弱的身軀,讓人生出一種憐惜的韻味。但他絕對不敢放肆,一個是因為自己的職業操守,再就是這女人身邊的這個男人。這男人身上到處透露著古怪,大熱天的,背著一個人,竟然看不到一絲汗意,隨在他身後,自己也莫名的帶了敬畏感。他不待秦子月吩咐,跑了出去,端了一盆水,放在了床前,默默的向後退了幾步。   秦子月歎息一聲,站起來說道:「下去吧,你們老闆回來了,告訴他,兩領的秦子月來了。」   店小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主,退了出去。秦子月從水裡撈出那帕毛巾,擰乾了,輕輕的擦拭著公主的臉。他從未曾感到如此的無助過,一切都被人捏在手裡,但他現在又無力反駁,這可能就是他的軟肋吧。   輕輕的敲門聲,把注視著公主的秦子月從沉思中驚醒,他把手裡的毛巾扔進了水盆,站起來,道:「進來。」   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雖過了尷尬的年齡,趨向於沒落,但依舊丰韻猶,存臉帶桃花的那種,風情萬種,扭著屁股,走進房間,不笑,卻帶著一臉的喜像道:「您找我?」   秦子月盯著她,想從她身上看出點異樣來。但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一點術士的痕跡。這些是做不得偽的,一個術士,即便掩藏,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內丹藏起來。   秦子月淡淡的說道:「你是這裡的主人?」   那女人被秦子月盯的,好像有點害臊似的,身子一扭,向前湊了湊說道:「怎麼,看我不像嗎?」   秦子月道:「你能把鳳仙子給我叫過來嗎?」   「鳳仙子?呵呵……我們這裡是客棧,不是……如果您想……」老闆娘笑的很誇張,盡情的釋放著自己那少的可憐的姿色。似乎想以自己的那點姿色吸引眼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很有點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雙眼冒出一種冷漠的光彩,說道:「你不認識她?」   「小爺,人家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認識她們呢。您在這裡住多久啊?如果住的時間長的話,我可以打發下人去找。」   秦子月坐在了桌子旁邊,盯著這個風騷的老闆娘說道:「這家店真正的主人呢?」   「我就是啊。」老闆娘輕輕的撩了一下裙子,坐在了秦子月的對面,手裡搖著一把圓扇子,微微的搖了兩下,很有點好奇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子月帶了點不耐煩的,神色具厲的說道:「我不希望跟你們繞圈子,帶我去見他。」   老闆娘臉色有點陰沉,站起身來,說道:「好吧。」說著帶路向前走了。   老闆娘把秦子月帶到他剛才已經去過的後院,在那堆柴草旁邊,有一間不大的南房,看模樣是用來放雜物的地方,老闆娘伸手一挑門簾,說道:「我們當家的在這兒呢。」   秦子月看了她一眼,率先走了進去,他現在也豁出去了,反正自己的這一身,都已經被人把握了。   屋子內部並不像院落裡那麼凌亂,一張土炕,炕上躺著一個跟老闆娘歲數差不多的男人,看模樣,這人是癱瘓了很久。臉色蒼白,鬍子拉碴,不過,從表象上看,這個男人的精神還算不錯。秦子月一臉疑問的回頭看站在門口的老闆娘。   老闆娘卻背過了頭,悄悄的落了兩滴眼淚。自己的男人如此,誰個不傷心。   秦子月心緒急轉,是這女人故意騙自己?但看表情,又不像。難不成是鳳仙子他們換了地方?秦子月的語氣稍微的軟了點說道:「他是怎麼了?」   躺在炕上男人死死的盯著秦子月,他現在在害怕,害怕老婆跟自己攤牌。寡婦還可以明目張膽的找個相好,即便世人不接受,但能理解,可活寡呢?讓人難受。如果明目張膽的找男人,那就是水性揚花,大逆不道,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她有她的需要,她支撐這個家,也需要一個男人,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但他心裡難受,是男人,都有獨霸的天性,所以他又不能豁達,但現在是需要抉擇的時候了。   「我是她丈夫,但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我希望你以後好好的待她。」男人忍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因為如果這話不是由他說出,而是由自己的妻子說出來,那自己就完全沒有機會了,畢竟自己現在需要人照顧,這句話沒準能換回她的一點良知。   秦子月撒出神視,探察著這個男人的機體。他的腰部脊椎錯位,壓迫了神經,可能是碰到了蒙古大夫,在幫他治療的時候,既然沒有給對準骨節,使得他下肢癱瘓。   秦子月歎了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撩開蓋在他身上的薄被,一手拽住他的脖頸,一手拽住他的大腿,猛的一拉,把本來已經歪曲著生長的骨節拉開。   這一下子,把那男子嚇了一跳,但他並沒有躲,只是睜大了眼睛,冷漠的盯著房頂,心灰意冷。什麼一世夫妻,什麼百年恩愛,全都是狗屁。   老闆娘見秦子月上前,也急了,難不成這人是自己丈夫的仇人?她跳起來,向秦子月撲去。   秦子月用意念封住了她的穴道,把那男人反了個個,用手摸索著那赤身男人的脊背。秦子月暗思道:「看來這女人待他還不錯,男人躺的床還是比較乾淨的,身上也沒有褥瘡。」   這手接骨的活兒,秦子月只跟書生學了一點皮毛,雖然是皮毛,但他現在的術法精進,即便是不學這些,也可以很幫這男人治療。   骨頭好接,但已經損壞的神經再恢復就有點難了,秦子月盤膝坐在床頭,雙手按在接好的骨頭哪兒運起了內息,幫他修復受傷的神經,並且鞏固那剛接好的骨頭。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秦子月才從床上跳了下來,解了老闆娘的穴道,並且順手在那男人的腿上捏了一把。   那男人吃疼「啊」的一聲,老闆娘也撲了過來,眼裡帶淚,喊著:「莊毅……你……」喊到這兒,他聽到自己的男人喊疼,這才稍微的放了點心,畢竟自己的男人沒被眼前這人給折磨死。當她看到自己男人的腿稍微的動了一下,哭聲利馬變成了驚訝,接著是喜悅,道:「你……你能動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向外走去。自己可以救治別人,但卻無法救治自己身邊的人。   坐回的房間裡的秦子月默默的等著,等那對夫婦的到來。他現在才反思到這兒來了後的經歷。那對夫婦一定有問題,他咬牙暗道。   前幾天,蒼鷹精靈才把公主從這裡救回去,現在這裡就換了主人,就算換,也沒這麼快啊,一般人要接手一個客棧,必會先按著自己的思路裝修一下,更何況,看那老闆娘和店裡的小二也不像新人。可鳳仙子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秦子月迷茫了。鳳仙子他們在公主身上下了禁制,以鳳仙子對自己的瞭解,一定可以想到自己會過來找他們的,難不成是為了掉自己的胃口?可她掉自己的胃口有什麼用呢?是怕自己用武力解決事情?有哪個禁制公主的高手在,他們還用的著怕自己?   難道那個高手根本就不在他們身邊。這就更可笑了,即便是沒有那個高手存在,自己的人也無法與鳳仙子的門人對抗,更何況,現在是他們謀劃大事兒的時候,那高手怎麼可能隨意的走呢?秦子月想到他們謀劃大事兒,心裡驀然的一機靈,難道他們現在只是想壞掉自己的翅膀?等他們的大事兒定了再找自己的麻煩?   98-內亂     這好像也不大可能。公主出了問題,自己怎麼可能默然視之呢,傷了公主,比傷了自己,後果還要可怕,在這點上,鳳仙子應該清楚。傷了自己,群龍無首,傷了公主,眾志成城。   秦子月的腦子亂極了。現在竟然慮不出個頭緒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公主,暗暗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召喚來蒼鷹精靈,囑咐它照顧公主,自己向外走去。   樓下,一片笑聲,老闆娘正攙著自己的老公慢慢的在客棧的大廳裡走動,幾個跑堂的也像為老闆娘興奮著,都隨在他們左右,侍奉著。   秦子月帶著愁容,走下樓來,那老闆娘看到秦子月下來,忙攙扶著自己的男人走了過來,眼裡含著淚花,幸福的淚花,猛的跪在地上,喊了一聲:「恩人。」   老闆娘的老公,骨頭雖然接好了,但下肢肌肉萎縮的厲害,自己一個人吃不上力氣,雖然有幾個夥計在旁邊幫扶著,依舊是混身顫抖,他眼裡也有淚,是快樂,解脫的淚,見秦子月下來,沒跪下,不是不想跪,是因為他身邊的幾個夥計攙扶著他,無法跪下,所以伸出了一雙粗糙的手抓住秦子月,顫抖的說道:「謝謝……」   秦子月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利落,先安靜的躺幾天,等完全復員了之後,再鍛煉吧。我還有點事情,出去一下,我的妻子在上面,你們照應一下。」說著,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老闆娘,向外走去。   這一切,都不像是在表演,即便是演技高超的演員,也演繹不出這內在的這種情來。所以秦子月更加的堅定,從他們身上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來。   他舉步向國舅爺 哪兒走去。因為在這裡,只有國舅爺可以接觸到鳳仙子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   安之的王宮,靜悄悄的,惟獨不識實物的蟬在鼓噪著。在郡主的寢宮,郡主正躺在龍床上,氣若游絲,掙扎著向旁邊的記事太監說著:「朕歸天後,傳位於慶王……朕遍觀眾子,也只有他具有一代君王的面相,我走之後,你們待他要象待朕……」話還沒說完,頭一歪,死了過去。   皇后以及幾個位高權眾的大臣侍立在旁邊,鳳仙子則坐在郡主的床旁,見郡主過去了,只是對著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宮女太監侍立的原地,皇后看也不看死去的郡主一眼,轉身,站在眾人之前道:「郡主在病中已經糊塗了,他的話做不得準,前一段時間,郡主私下裡跟我說,要立太子為郡主。當時鳳仙子也在場。」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回頭看了鳳仙子一眼,示意她幫自己圓場。因為在私下裡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就是有鳳仙子支持他們,擁立太子,廢掉慶王。   兵部尚書許震東翹著花白的鬍子說道:「皇后英明,只是改了郡主的遺詔,怕不能服眾啊,丞相的意見呢?」他回頭看站在一旁的李丞相。   李丞相咳嗽一聲道:「這個……老臣內急,前列腺出了問題,你們先商量,我去方便一下。」說著,也不搭理眾人,獨自一人,快速的向外跑去。   眾人的心裡暗罵:「滑頭,這樣做兩頭都不討好,最終,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鳳仙子站在皇后的身旁說道:「以前郡主確實說過這話,但今天又改口了,我也拿不準該怎麼辦。國家的事情,你們是重臣,還是由你們拿注意吧,我不攙和。」   鳳仙子閃到了一邊,只剩下許尚書和皇后兩人在一旁爭了。他們兩人都得過鳳仙子的承諾,聽完鳳仙子的話,更加的肆無忌憚,為自己的利益,差點就動了手。   大殿外,幾個太監突然急速的跑了進來,倉皇的分別喊道:「皇后……許尚書,不好,李丞相帶領近衛軍說是奉了郡主的密詔,進來擒……」最終這個賊字沒說出來。   皇后的眉頭皺了皺,狠狠的看了一眼許震東,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們走。」   兵部尚書也皺了皺眉頭,摸不清這李丞相到底是那頭的。自己聽說郡主病重,在過來之前,已經招集過所有的在京武官,讓他們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不能隨便調動軍隊,否則殺無赦,沒想到李丞相竟然來這一手。他要是忠於郡主的,在行動之前必然跟自己商量,要是忠於皇后的,皇后也不至於有這個表情和行動。難不成,他要謀反?想到這裡,他出了一身冷汗,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隻老狐狸也要湊這個熱鬧。想到這里許震東也匆匆的離去了。   看著眾臣都匆匆而去,鳳仙子站在死去的郡主旁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你們鬧吧,越熱鬧越好。她略呆了片刻也默默的向外走去。偌大的宮殿中,風流一世的郡主,死後,竟然落的如此淒苦。   國舅爺早在皇后的寢宮等了。他焦躁不安的在廳裡來回的走動,等皇后的消息。外面已經安排好了,如有不從的,就地正法。但他還沒等到皇后回來,就得到了丞相帶領近衛軍圍住了皇城,急的他只打哆嗦,本來自己已經跟近衛軍的統領打成了共識,由他們來維持城內的治安,沒想到他們臨時倒戈。心裡大罵著,但也不敢鬆懈,安排宮廷內的侍衛堅守皇城,自己則帶了幾個切身的侍衛向內宮走去。   時已近傍晚,許震東走出大殿的大門,馬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筒,沖天放了一束煙花。然後匆匆的向秘密通道走去。   這個秘密通道,活著的,只有他和慶王知道。宮內的局勢無法控制了,留在這裡只能當炮灰。只要自己出了宮,誰能制止的了自己。   秦子月離國舅爺的府邸不遠了,突然大街上冒出了數隊騎兵,嚷嚷著戒嚴。秦子月的心裡暗道:「看來鳳仙子他們動手了。」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的閃向了皇城。在哪兒,可以找到鳳仙子,找到鳳仙子,就可以解決自己目前的困惑。   宮城外面,被近衛軍圍了個水洩不通,秦子月很輕巧的跳進了城內,慢慢的搜索著。安之的內宮非常之大,大的出乎他的想像。這時候,內宮裡面雞鳴狗叫,一片慌亂。秦子月伸手拽住了一個倉皇躲避的小太監,把他拉到了陰暗的角落,低聲的問道:「鳳仙子在哪兒?」   小太監結巴帶著害怕的說道:「不……不知道。」   秦子月卡住他的喉嚨繼續問道:「郡主在什麼地方?」   小太監憋的臉脖子通紅,伸手指了指正北方,竟然尿了褲子暈死了過去。   秦子月顧不得再搭理這昏死過去的小太監,向他所指的方向閃了過去。這是最大的一座宮殿,在宮殿的四周,站滿了守衛的侍衛。也多虧是鳳仙子約束了術士,在皇宮裡竟然沒有術士防衛,秦子月這才很容易走進了安之最為核心的大殿。   秦子月隱身,小心的在大殿裡慢慢的走著,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安之的郡主。他靜靜的躺在那張碩大的龍床上,失去了生命活力的他顯得是那麼的渺小。殿內的氣氛有點壓抑,每個人都低沉著臉。秦子月站在他的床邊,仔細的看著這個曾經叱吒一生的君王,心裡的感覺竟然有點說不出的蕭瑟。   這種唏噓的感覺一閃即失,他轉回身子,看著大殿裡的眾人,暗想,鳳仙子去哪兒了?可在這裡抓個人審問,一不小心就觸動了別人的警覺,怎麼辦?   秦子月冷冷的一笑,回頭又看了一眼躺在龍床上的那個死去多時的老頭,彎腰,把老頭抱了起來。   侍立在大殿裡的宮女太監見郡主無端的突然飄了起來,驚恐的向後退縮著。   秦子月大聲的說道:「告訴鳳仙子,我在她的老窩等她。」說完,遁行而去。   秦子月現在是逼迫鳳仙子出來,雖然說死去的老頭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但在宮內,老頭的身子突然消失了,這總不是體面的事情吧。   國舅爺在來大殿的路上遇到了回轉的皇后,看著皇后的臉色,他知道,皇后已經得到了丞相謀反的消息,但當著眾人,他也不好直接把自己所想的說出來,只好輕輕的施禮,隨著皇后向宮內走去。   宮牆外的吶喊聲,叫罵聲,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也可遙遙可聞。回來住處,皇后屏退所有的下人,焦急之色這才顯露了出來,道:「二哥,近衛軍不是你的手下嗎?怎麼又跟姓李的攪和在一起了?」   國舅爺歎息一聲說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咱們得馬上想出對策,宮城內的侍衛抵擋不住外面的進攻啊。」   皇后癱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說道:「還想什麼對策啊,咱們完了。」   國舅爺在屋子裡轉了兩圈說道:「鳳仙子不是答應幫咱們嗎?只要她能出動她的人馬,那咱們就安全了。」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自己的手下都把握不好,還談什麼鳳仙子。這隻老狐狸心裡想什麼,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你不覺得外面的情況跟她有關聯嗎?」   「跟她有關係?不能吧,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國舅爺驚訝的問道。   「好處?咱們安之亂了,你說她有什麼好處?我們再亂,這個郡還叫安之郡,郡主的名字還姓趙,可她們……」皇后冷冷的說道。   99-復活的郡主     兩人現在說的話只能算是牢騷了,支持他們的軍隊都在千里之外,而能用的也只有皇后的班底了——宮廷裡的侍衛,但以這些侍衛來抗擊近衛軍,那顯然是以卵擊石。城破,只是時間問題。   兩人誰也無可奈何了,這裡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安然離開的通道。混在太監宮女當中,苟且也不見得能偷生。所有的王子,除了慶王,都被派了出去,現在這裡就剩下一個孤家寡人了。皇后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了許震東,他也應該在皇宮裡啊,現在,只能跟他妥協了,先對付外敵,其他的以後再說。想到這裡,皇后站了起來,平靜了一下心緒說道:「二哥,你讓人找一下許尚書。」   「找他?找他幹嘛?」國舅爺非常不解的問道。但璇即就領會了皇后的意思。他馬上跑了出去。   秦子月帶了郡主的屍首,遁回到自己的住處,打發走一直陪伴著公主的老闆娘,從床上拽了條被子,裹住了郡主的屍首,用繩子捆了起來,塞到床下,這才緩過氣兒來。與藏在角落裡的蒼鷹精靈打了聲招呼,走回到床前,看了看沉睡中的公主,見她無恙,這才安心的坐回到了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許震東與慶王在地道口匯合,向宮城外走去。近衛軍一直都歸國舅爺掌管,近期,郡主為了控制國舅爺的權利,暗地裡讓丞相插手近衛軍的事情,但又怕太過著急了,惹的國舅爺起了心,所以,只讓丞相接手了一小部分,但沒想到真正掌控近衛軍權利的竟然成了丞相!現在的後果實在是可怕,郡主為了平衡權利,沒想到,竟然平衡成了如此下場。   慶王早就在地道口等許震東了,見許震東行色匆匆,湊近了,低聲的問道:「是不是皇后反了?」   許震東瞧瞧左右無人,快速的拔開掩蓋好了地道,鑽了進去,這才說道:「情況複雜,咱們先到城外與軍隊匯合了再說。」說著,拉上慶王,向地道深處鑽去。還沒走兩步呢,幾聲輕笑,女人的笑聲,這笑聲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許震東聽到這聲音,把慶王往身後一推,向前走了一步,說道:「鳳仙子,你難道忘了郡主對你的恩情了?」   鳳仙子從地道深處款款的走了出來,笑吟吟的注視著兩人道:「可惜啊,你們走錯路了。」說著,不再廢話,雙手一張,慢慢的向前一推,本來還長的二人肩膀上的頭,如秋天遭狂風吹襲的樹葉一樣,飛了出去。   皇后獨自一人,在寢宮內焦急的打轉,她的心惶惶的。這時候,從門外跑來一個小太監,他進門哭著稟報,郡主的身子被人搶走了,而且哪兒讓鳳仙子到她的老窩去找他。   難道有其他國家的術士參與了進來。皇后首先想到的是這個問題。她緊張問道:「鳳仙子知道了嗎?」   那人搖頭道:「找不到鳳仙子。」   皇后深深的出了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了。」   □黑的夜裡,突然閃了一道立閃,隨著,風也起來了,吹的皇后寢宮的窗戶如一把大扇子,來回的呼扇著,吹暗了寢宮內的燈光。   皇后站起身來,慢慢的向門外走去。今天一天的事情好像都是在夢裡。鳳仙子的承諾,使得自己對國外勢力放鬆了警惕,二哥的近衛軍,使自己覺得即便是許震東不臣服於自己,也有把握剷除他的力量和他的肉身,罪名她都想好了,可這一切,都像演戲一樣。到了現在,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   跑回客棧的秦子月在屋子裡默默的等著,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鳳仙子好像根本就沒聽到這個事情一樣,或者說,根本就沒打算搭理自己。怎麼辦?他耐不住了,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的走著。   鳳仙子為什麼不來呢?難道她遇到了困難?不應該,她的師門力量全部的聚集到了這裡,普通的困難不會難道他們的。難不成,他們已經到了無所顧及的地步?   也不應該,畢竟現在安之還是趙家的安之,如果他們做的太過了,那很難收復人心。莫非她想通過宮外的勢力,把宮內的勢力全部掃蕩光?然後自己再以正義之名,來篡奪王位?很有這個可能。秦子月想到這裡,再也呆不下去了,又向宮內閃去。如果自己現在不能攪和了這灘水,那自己的命運可就悲慘了,他們手裡控制著公主的生命,這就等於控制了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們得逞。   安之王宮,高三丈的城牆之上豎起了魔法屏障,秦子月閃到了城牆邊,被這層魔法屏障阻擋了,一個跟頭落在了進攻的人群之中。他敏捷的躲開了進攻之人的腿,閃到了安全的地方,神色有點暗淡。外圍的這些進攻的士兵,如果魔法屏障不撤除,一輩子也別想攻進王宮,就算是自己,也進不去,這防禦魔法屏障不是一般的屏障,是王宮經過幾百年的不斷修建和改善而成的,就是為了防止出現類似的事情,難道是鳳仙子啟動了宮城內的防禦工事?   鳳仙子為什麼要啟動魔法防禦工事呢?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啟動防禦工事,可以抵擋外圍的攻擊,保護宮城的安全,那在外圍的李丞相就完了,李丞相完了,就剩下皇后的家族和郡主為慶王組建的勢力了,這兩大勢力的碰撞屬於皇家的碰撞,外人不好插手,這樣一來,鳳仙子似乎就落了下風,完全不如讓李丞相得手,自己再去平叛來的實惠。秦子月在外圍轉了一個圈,想找縫隙鑽進去,可讓他失望了。看來現在只能等了,一切線索都被這宮城的魔法屏障隔斷了。   正在焦急的秦子月突然感覺到了異常的波動,他警惕的四望,這時候,看到蒼鷹精靈落在遠處的一棵古樹上,正眼巴巴的望著他呢。   他看到蒼鷹精靈,心裡驀然的來了害怕,難道是公主出事兒了?它怎麼貿然的跑出來了?用神視與他交流道:「不是讓你守著公主了嗎?」   蒼鷹精靈道:「你帶回去的那個死人活了……」   「啥?」秦子月不及多問,也顧不得隱藏身型,一閃身,又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棧。客棧裡,死一般的沉寂,自從戒嚴後,客棧的就把大門給關死了,所以也沒有其他的客人在這裡入住。   郡主已經被蒼鷹精靈從床底下拖了出來,如一個大粽子似的,被捆著躺在床旁的地上,汗水把自己的頭髮全給打濕了,但表情很沉靜。   秦子月點亮了桌子上的蠟燭,低頭盯著躺在地上的郡主,居高臨下,頗有點威風。   燈亮了,郡主的眼球一下子無法適應這裡的亮度,歪了歪腦袋,費力的閉了一下眼睛,這才轉向了秦子月,看著他,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你是誰?」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蹲下身子,湊到他的跟前,慢慢的解著繩子說道:「你的女婿。」   郡主的身子得了自由,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撩開,一陣酸臭汗味傳了出來,差點把人熏倒,但他卻頗覺得爽快,微微的笑了一下,畢竟上了歲數,費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秦子月歪著頭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我不清楚,但這裡的情況有點不妙,你女兒被別人下了黑手。」   郡主依舊保持著笑容,站了起來,道:「可把我熱死了,給我倒點水……」他站起來後,身子不由的向床哪兒看了一眼,這一眼,使得他再無法挪動了,呆呆的看著沉睡中的公主,嘴唇有點哆嗦,但這種激動也僅僅維持了幾秒鐘的時間,面色馬上從激動轉為了平靜,平靜的如不起漣漪的死水,道:「你到底是誰?」   秦子月拉了他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說道:「今天這個局是你設的吧?太不入流了。先不說這個,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找到鳳仙子,如果找不到她,你女兒的命就沒了。」   郡主坐在那把普通的椅子上,雖然他的身軀依舊是非常單薄和蒼老,臉色也很平靜,話語也並不嚴厲,但一種無形的威嚴卻瀰漫在了這個空間,說道:「你是誰?」   秦子月好像並沒有被他的這種氣勢所嚇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我是無意中闖到你們的這個遊戲中來的,為的只是你的女兒。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念骨肉之情嗎?」他的話也是陰陰的,使得這個空間裡的空氣如凝滯了一般。   「你是誰?」郡主依舊重複著這句話,一次比一次嚴厲。   秦子月站了起來說道:「你快死了吧,我想應該是這樣的,要不你也不會這麼急不可待的設這個局,讓他們都跳出來,給你殺他們的因由。但我告訴你,作為一個郡主,今天你設的這個局實在是差勁極了。禍害可能就因為你今天這個局而延續下去,而且,你很有可能落入了別人給你設置的局當中。我說這些沒用的幹啥,告訴我,鳳仙子在哪兒。」   「你是誰?」郡主依舊說著同樣的話。他在這裡還端著做郡主的架子。   「你出的時候是個死人,回去的時候,還是個死人,別人不會起什麼懷疑吧?以你對公主的手段,我一直忍著,沒殺你,就是想從你身上得到鳳仙子的信息,如果你能跟我合作的話,沒準你能看到你這個局的結果,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好再想別的辦法了。」   100-勾心鬥角     「我不懷疑你的實力,但我想知道你是誰,畢竟我要跟你合作,應該先瞭解一下你吧。」國王的口氣鬆動了,說話的時候,失去了威嚴,取代的是一種慈祥,一種老人的慈祥。   秦子月心裡冷笑,但表面卻依舊很謹慎。道:「你進攻兩領,失敗是因為我而起的。我是誰,你應該明白了吧。」   郡主聽了,心裡也暗吸冷氣,眼前的這小伙子莫非是皇后家族的人?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白的浪費了,而且,也就真如他所說的,禍害來了,而且還要延續下去。但他的表情依舊很慈祥,爽朗的笑聲,很具有感染力,道:「是你小子啊。我一直都想見見你,沒想到在這裡與你見面了,果真一表人才,到我這裡來吧,以你的實力,我相信,做我的兵部尚書一定沒人反對的。」   秦子月走回到床前,守著公主坐下,道:「連自己的閨女都不放過,哼~~哼~~~,好了,說點正經的吧,告訴我,鳳仙子在哪兒。」   郡主的嘴撇了撇道:「看來你對我的成見已經很深了呀。你以為我就這麼忍心放棄自己的女兒嗎?你還沒做父親,理解不了父親這兩個字的含義。她是我最愛的孩子,最愛的……你明白嗎?」郡主說到這兒的時候,明顯的有點激動。「可她的母親,還有她母親的家族,想讓她來做郡主。她的性格,你應該瞭解吧?她適合做郡主嗎?如果適合,有她母親的家族支持,我高興,但她不適合,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安之墮落了,你明白嗎?我是一個父親,但我也是一個郡主,我所做的事情,首先是安之,然後才能是父親。」   秦子月只是笑著看著這位年老的郡主,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其實,就算是郡主不跟秦子月表白這些,秦子月也明白,沒有父親不圖個什麼,就置自己的閨女於死地。看他現在應該是拖時間,等著人來救他。秦子月依舊笑著道:「接著說吧,你渴了自己給自己倒點水喝,這大熱天的,著急上火的,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郡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主,眼圈裡確實帶了點眼淚,他挪著自己那老邁的身軀,一點一點的向床前過來。   秦子月見他過來,站起了身子,走回到了桌子旁邊,他不想與這老頭挨那麼近,在他的心裡,他覺得這老頭實在是太齷齪了。坐回到桌子旁邊的秦子月道:「治理一個國家就這麼難嗎?」   「唉。」老頭顫顫巍巍的坐在了床前說道:「我能當上這個郡主,就是因為皇后家族的力量,所以,我在位的時候,雖然限制了他們力量的發展,但沒有根除,原以為,我身邊有鳳仙子他們,我的生命可以多延續幾年,可沒想到,他們……」說到這裡,老頭看了秦子月一眼。他這樣說,也是在試探,他怕秦子月和鳳仙子他們是一夥的。但見秦子月沒有表情,狠了狠心接著說道:「他們竟然在暗裡打我們安之的主意,當我發現這些的時候,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我的身體也垮了,所以才不得不走這一步。但我絕對不會對皇后和她的家族動手的,不管他們支持我的那一個兒子,都是在為我安之出力,這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對付鳳仙子他們的辦法了?」秦子月不冷不熱的問道。   郡主又抬起虛弱的胳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道:「你很聰明,是的。這點我也沒必要瞞你,我在送出了自己的女兒之後,就後悔,一直後悔,到現在我也想明白了,無論是我那個孩子去當這個郡主,只要她身後有皇后家族的支持,那都能很好的做下去……其實我在我的兄弟中,也不是最出色的,但我有了皇后家族的支持,正因為有了這個支持,所以,我才能坐下來,而且還做的很好!」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不關心你讓誰做你的郡主,我只希望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鳳仙子,你的女兒也不會跟她的兄弟們爭你那個什麼郡主,只要她的身體復員了,我馬上帶她離開這裡的。」   「我希望你和我的女兒都能留在我身邊,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知道,我老了……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將給你和我的女兒舉辦最為莊重的婚禮,好嗎?」   郡主的話說的很中肯,但秦子月依舊在笑,做為弱勢,自己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要不斷的試探,不斷的總結,找出這個強者的弱點,然後再根據他的弱點,設計面子上順和強者,但骨子裡卻是保命的圈套,現在郡主就在用這手,他不瞭解秦子月,所以只能先假設他的立場,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這個假設錯了,那可能有滅頂之災,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冒險去這樣做了,然後再不斷的觀察他的表情,根據他的表情再調整自己說話的方式。當郡主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到了秦子月的笑,心裡暗叫不妙,可話已經出成這樣了,也無法更改,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說道:「我知道,沒有徵求你的意見,而強把我的意志加給你們,是不尊重,但做為一個老人,我對女兒的愧疚也只能這樣補償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畢竟你是公主的父親,即使你很不對,你也是他的父親,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是想以你的屍身引鳳仙子過來,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可能了。你能告訴我,在哪兒能找到她們嗎?」   郡主看著秦子月,沉思了半天說道:「他們現在應該回到他們來的地方了。」   秦子月站起身來,笑了說道:「恐怕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吧。你是怎麼對付他們的?」   郡主看著秦子月站了起來,而且笑容裡帶著邪惡,身子不由的向後錯了一下,他不是怕死,是因為他現在還不能死,一切的事情都等著他去處理呢,如果他死了,那所有的這一切就白費了。   他現在有點懊惱,在設計這個圈套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人會動自己的屍體呢,現在到好,落進了這個可惡的小子手裡。這小子也是自己的心腹大敵,只是他還不成氣候,所以沒想著對付他,現在到好,自己跑了過來,一個失誤啊。可惜,自己的時間無多,要年輕,還真想跟他玩玩,而且看今天的模樣,也不可能收服他,即便是能收復他,自己的兒子也驅駕不了他,反而會成為麻煩。他的腦子急速的轉著,怎麼才能讓這小子把自己帶到自己應該出現的地方。   秦子月心裡也不平靜,看來這老爺子對對付鳳仙子他們胸有成竹,這樣也好,他們鬥個你死我活,自己的發展就順利一點。他看郡主陷在了沉思中,說道:「好吧,你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咱們就一塊在這裡等吧。」說著站起身來,沖外面喊了一嗓子。   這個時候,時間並不晚,大概也就是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但由於外面的戒嚴,似的四周顯得靜悄悄的,像是到了午夜。   老闆娘滿臉的笑容,小碎步著邊跑邊應著。俗話說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答應的聲音讓人覺得是一個十七八歲,剛剛懷春的少女,並且端上飯菜,這也正是秦子月所想的。   老闆娘在桌子上擺著飯菜,猛然的見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心裡暗暗的好奇,說道:「恩人,這是您的客人啊?」   秦子月微微的笑著說道:「是啊,喊大哥上來坐一會兒吧,就我們兩個,怪冷清的。」   老闆娘笑著點點頭,道:「我這就去扶他。」說著小跑著出了房間。   郡主望著老闆娘去的方向,心裡暗暗的猜測著:「這小子又要搞什麼怪啊?」   不一會兒,莊毅扶著自己的老婆,應該說是被他的老婆背著,走上了樓來,秦子月見他們過來,忙上前走了兩步,接過了老闆娘手裡的莊毅,道:「感覺好點了嗎?」   莊毅也是滿臉的笑容道:「好,好,真是太感謝你了。」   秦子月把他攙到了桌子前面,看了看站在一旁微笑著擦汗的老闆娘道:「嫂子,你也坐吧。」   老闆娘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看來這個女人是很會做人啊。莊毅微笑著點頭,說道:「恩人,這位是。」說的時候,拿眼睛看著一臉莊嚴的郡主。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以後別叫我什麼恩人,如果不拿我當外人,就喊一聲兄弟,我聽你這麼叫著彆扭。」說著又轉想了郡主喊道:「來吧,老丈人,人全了,咱們喝兩杯吧。」   老闆娘聽秦子月對那老頭說話,差點沒樂出聲來,那有當著自己的丈人喊丈人的理兒。老闆娘向老頭走去,攙扶起來說道:「您老好福氣啊,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婿,您今年高壽拉?」   要說還是郡主的涵養好,他被老闆娘攙扶著,竟然還不生氣,樂呵呵的說道:「七十多了。你跟我女婿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喊他恩人啊?」   老闆娘剛要回答,被秦子月搶了話頭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以後在這裡有什麼事兒,我就全靠他們了。」   這話聽到莊毅他們兩口子耳朵裡,覺得沒什麼,但聽到郡主的耳朵裡,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小子在這裡設了自己的人,難道是要對我安之不利嗎?他為什麼會跟我說這話呢?難道不打算讓我活著走出這道門了?想到這裡,本來放鬆的心又緊張了起來。   101-月魔     郡主打了個哈哈道:「我很久沒有這麼熱熱鬧鬧吃頓飯了。」   秦子月端起酒壺給他面前的杯子裡倒了酒對著莊毅說道:「是啊,我這老丈人脾氣怪點,把自己的兒女都送進虎口了,說是為了國家,高尚啊,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莫過於他了。可惜,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活,所以我決定在這裡好好的陪著他,讓他老人家能享受一下家人的快樂,這也算是小一輩最大的孝順了吧。」   莊毅轉頭看著依舊保持笑容的郡主道:「您真是個偉大的老人……」說的時候,臉上帶著崇拜的色彩。   郡主的心裡苦著,按秦子月所說的,他要把自己軟禁在這裡,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這可怎麼辦啊?外面的人不見得能找的到自己,而自己也無法跟外面的人聯繫……他臉上雖然笑著,但剛才那慈祥的笑容已經變的帶了點枯澀的味道,道:「也是身不由己啊。」   秦子月給他端起了杯子,遞到他手裡說道:「別這麼說,要這麼說,就顯不出您人格的偉大了,有您這麼偉大的老丈人,我真是三生有幸啊。來,我陪您喝了這一杯。」   郡主看了看手裡的杯子,不想喝,但又不敢不喝。自己的軍隊在兩領地面上出事兒之後,他派人過去瞭解了一下這個年輕的小子,雖然得來的信息不全面,但從這不全面的消息裡也能分析出他的性格,極度殘忍,不按常理出牌,同時還有點孤僻,不太合群。雖然喊怕,但他還得裝成高興的樣子說道:「醫生不讓我喝酒,但今天高興,我就破例一次。」說著端起酒杯,把那一杯白酒倒進了嘴裡,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的味道欠佳,還是喝了之後不舒服,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但還是笑道:「好酒,好酒啊。」   莊毅在一邊笑了,笑的非常愉快,如一個遇到誇獎的孩童,抓起面前的酒壺又給郡主倒上說道:「這酒是先皇賜予我的爺爺的,一直都沒捨得喝……」   郡主聽他一說,心裡暗喜道:「你的祖先……?」   莊毅彷彿非常的得意道:「是啊,我爺爺是莊康寧……」   「禮部尚書莊康寧?」郡主有點吃驚的問道。   莊毅笑著點了點頭,很有點為祖宗而榮耀的意思。   「那你們怎麼在這裡啊?」郡主好奇的問到。   秦子月沒想到這夫婦竟然有這樣的祖宗,怕讓郡主說的多了,壞自己的事兒,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你們還不知道吧,我這老丈人啊,是安之的郡主。」   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同時站了起來,望著郡主,眼光裡帶了怨恨的神色,璇即,莊毅又坐了下來,笑了說道:「兄弟,開什麼玩笑呢。我們兩口子再禁不得折騰了。」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知道今天下午為什麼戒嚴嗎?我老丈人自己裝死,我一聽他死了,著急的不得了啊,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他呢,所以,就跑去把他帶了出來。」   「戒嚴是因為……?」莊毅驚訝的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笑著說道:」床上躺的那個就是他的女兒。也就是公主,被我的老丈人派出的人差點殺了,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俗話說的好啊,虎毒不食子,能做到這一步的,一定不是平凡人。今天見到了,確實不一般,到現在,他的女兒還在忍受著病痛之苦,可他進了這裡之後,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關心,要是我,我做不到。「   郡主的臉色陰了下來,眼眶裡含了淚珠,嘴唇哆嗦,道:「夠了,我現在在你手裡,你想殺就殺,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這樣的人……」   秦子月依舊笑著,表情都不帶改變的,道:「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我也沒辦法啊?哼哼……你的女兒,我也沒打算讓你去救,在她的心裡,她一直都不相信他的父親會這樣,可惜,她看錯了。她受了鳳仙子他們的禁制,我只想知道鳳仙子他們在哪兒,你都不告訴我。這就是你做父親的心疼自己的女兒嗎?還跟我裝的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我是覺得殺你會髒了我的手,明白嗎?一個男人,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女,無法面對應有的困難,這還叫男人嗎?你不是個男人。其實你跟我說不說鳳仙子他們在哪兒已經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因為這裡一定會有人找過來的,但他們絕對找不到你。」秦子月越說越激動,一會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郡主的鼻子罵。   郡主如霜打了的茄子,沮喪的坐在哪兒,盯著遠方,眼角里滴出了一點點淚珠。   莊毅兩口子站在旁邊,望著郡主,不知道是恨還是憐惜,呆呆的在哪兒站著。   秦子月似乎罵累了,背對著郡主走回到了床前,用手輕輕的撫摩著公主的臉頰,這些日子以來,公主水米未進,只靠著秦子月給她輸入的真力支撐著,使得她本來溫潤的臉已經露出了高高的顴骨。   郡主沒有回頭看公主,他現在還在揣摩著秦子月的心意,秦子月喊這兩人過來是為什麼呢?難道僅僅是讓自己當著這兩口子的面出醜嗎?在前面的談話中,我已經透露給他,這裡還有比鳳仙子他們更厲害的對手存在,可根本就沒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緊張的神色,而且他也沒有帶著自己挪窩的跡象,在這裡,就他一個人,難道他真的就不怕被圍攻嗎?雖然自己是他手裡的人質,但在術法高明的人面前,人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這點他也應該能想的到,但他為什麼還這樣做呢?   老闆娘緩緩的走向了秦子月,她輕輕的拍了拍秦子月的肩膀,臉色中帶著對他遭遇的同情。   這時候,一直蹲在角落裡的蒼鷹精靈突然輕輕的叫了一聲,身型陡然的大了許多,飛起來,從半開的窗戶哪兒飛了出去。   在它飛走的同時,秦子月得到了它的警告,有敵人來了,這個人的功力很深,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   秦子月讓它先收起自己的靈力躲起來。但同時也犯了嘀咕,來的是誰呢?蒼鷹精靈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而自己的實力又在鳳仙子之上,所以,來的人肯定不是鳳仙子。難道是鳳仙子師門裡那個給公主下了咒語的主兒?這也不可能啊,現在外面的情況很亂,需要有他這樣實力超然的人支撐大局,不可能因為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放棄來了,來找自己,即便是外面已經平靜了,那鳳仙子也該過來啊,她過來,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在這裡還有個迴旋的餘地。會是誰呢?秦子月慢慢的轉回頭來,望著郡主的背影。   郡主似乎根本就沒注意這個房間裡的變化,依舊在哪兒沉默著。   秦子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莊毅夫妻倆說道:「你們先睡去吧。」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帶上了催眠術,使得他們兩個的意識有點迷離,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望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秦子月坐回到了椅子上說道:「有人來救你來了。」   郡主聽得秦子月的話,先是一喜,但面色卻沒表現出來,只是平淡的說道:「你放心,只要我在,我就一定把我的女兒救回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吧,你現在也該睡一會兒了。」秦子月說著,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房間的窗戶開著,燭火隨著窗外的吹進來的悶熱的風而搖曳著,四周除了蟲子的鳴叫,再無其他的聲響,秦子月把郡主推到了床下,坐回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衝著窗外舉了舉杯說道:「朋友,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窗戶被一陣微風輕輕的吹開,放在桌子上的蠟燭也被吹的忽閃了兩下,但最終,蠟燭火焰還是堅強的挺了過來,繼續茁壯的燃燒著,似乎比剛才還要亮了許多。   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是一個一身白衣的身影,從窗戶裡進來的,落在了桌子的前面,笑嘻嘻的模樣,像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說話還奶聲奶氣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秦子月的鬥氣護了身子,看著這個不男不女的年輕人說道:「是不是覺得咱倆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我不可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啊?」   那人也不謙虛道:「是,在修為上,我比你高出了兩個台階,按說你應該感覺不到的。」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因為你身上的脂粉氣太濃了,我是聞到了你身上的氣味,並不是感覺到了你的魔法波動。以後出來,別太注重打扮了,一個男人,弄那麼花哨幹什麼,一不小心,讓人把你當成女的,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白衣人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喝了下去,也笑著說道:「你個小鬼說話還挺風趣的。我要帶郡主走,你有意見嗎?」   秦子月端起酒壺,給他的殘杯裡續上酒,道:「我想知道鳳仙子他們在哪兒,你可以告訴我嗎?」   白衣人的眼睛眨巴了眨巴笑道:「是為了床上的那個姑娘?」   秦子月有點納悶的看著著年輕的白衣人,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衣人依舊是很陽光的笑著,但他的笑容有點古怪,怎麼形容他的笑容呢,應該說是一種妖冶的笑容,那笑容不像是人類所應該擁有的。道:「她是被火系術法封住了生命之水,隨著時間的推移,生命之水被火性的術法燒的越來越少,你一見面就問我鳳仙子在哪兒,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因為這個姑娘才這麼問的。」   102-僥倖的勝利     秦子月笑了,很開心的笑道:「既然你能看出我老婆身上的癥結所在,一定有能力治療她吧?」   白衣人搖搖頭道:「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救回郡主,並且消滅一切與郡主做對的力量,所以,我不能救她,對不起,請您不要怨恨我。」說的時候竟然顯得特別的誠懇,彷彿真覺得很內疚似的。   這時候,被秦子月塞進床下的郡主費力的爬了出來,撣了撣自己身上土,走回到了桌子的旁邊說道:「月神先生,躺在床上的那個是我的小女,如果你有能力就救她一下吧。」說的時候,神色頗為鎮靜。   月神?哪兒來的月神呢?自己聽書生說的門派不少,怎麼就沒聽說過有一個叫月神的高人呢?他仔細的打量著在自己對面坐著的那個年輕人,想從他身上看出一點端倪來,可遺憾的是,找不到一點帶有身份的特徵。還有一點,是讓他覺得非常驚訝的,在他走進房間之後,他一直都在戒備著,可沒想到他竟然能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解開郡主身上的禁制,由此可見,他的術法要比自己強了不止一倍。   月神微微的搖頭道:「非常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郡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兒,雖然他曾經下了決心,讓自己的這個女兒消失,但真把女兒擺在自己的面前了,他又有點猶豫。但現在情況危機,他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說道:「把他們兩個都帶回去吧。」說著,站起身來,向門哪兒走去。   月神盯著秦子月,依舊帶了點無奈的說道:「對不起了,請你帶上公主跟我們一起走吧。」   秦子月慘淡的一笑道:「我跟你去了,你能救公主嗎?」   月神依舊搖頭道:「我不想騙你,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希望與你動手。」他說的時候,言語之間充滿了自信。   郡主走到門口,拽開了屋門,轉頭又說道:「這裡的其他人,全部殺光。」   郡主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堅毅而殘酷,秦子月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沒有人性的東西,好吧,我跟你們走……」這話還沒說完,秦子月身子向後一退,張開雙手,向郡主撲了過去。   他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挾持郡主,威脅月神。可惜,實力的差距,代表著結果的迥異,在他撲向郡主的那一瞬間,月神的手也動了,他是一隻手動的,手指呈爪狀,手臂宛如一個失去壓制的彈簧似的,向秦子月的天靈蓋抓去。   這一刻秦子月明白他是誰了,他是月魔,也就是月鷲主人以前投靠的主人。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因為術士修煉的是意動,而魔道修煉的是身動,意動,是指得在對敵的時候,以自己的意念和法寶來招呼敵人,身動,是指在對敵的時候,以身搏敵,跟武士有點相同,但也有不同,武士是以鬥氣和技巧性的搏擊來對付敵人,而他們對敵,卻不用鬥氣護體,卻以變化身體的技巧來對敵。   秦子月現在的攻擊僅僅是一招虛式,在他撲向郡主的同時,身子向後一擰,變成了背對郡主,面朝月魔,同時一揚手,一個火球向月魔的手飛去。   這火球飛行的速度很快,月魔好像根本就不懼怕他這火球似的,嘴角含著一絲嘲諷的笑,繼續向秦子月的頭上抓來。   秦子月的另一隻手向懷裡一伸,摸出了他從鳳仙子哪兒得來的那根屢次救他性命的捆仙繩,向月魔甩了過去。   月魔彷彿認識這個東西,對這個東西似乎還有點畏懼,在秦子月甩出捆仙繩的時候,他的身子暴起,閃開了窗戶旁邊,向秦子月撲來。   在月魔進入房間之後,他一直都在防備著秦子月逃跑,所以,他佔了背對窗戶,面朝門子的座位。秦子月的攻擊使得他不得不閃開這個有利的位置,在他閃開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身子像是被窗戶外面繩子拉著一樣,向窗戶外面飛去。   月魔的速度要比秦子月快,當他明白了秦子月的意圖之後,心裡暗罵一句:「卑鄙。」身子在空中折回,向秦子月消失的方向撲了過去。   郡主站在門口,嘴角里也含了殘酷的笑容,他只所以沒有讓月魔殺秦子月,是因為秦子月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當災難降臨的時候,他還是丟下了自己的女兒跑了。   秦子月跳出窗外,身子接地,順勢一滾,反身就又是一掌。跟在他身後的月魔身子輕飄飄的,如隨風而蕩的柳絮,秦子月的這一串火球在攻向他的時候,他的身子只是面對著火球輕輕的側了一下,繼續向秦子月的方向撲來。   就在他躲開秦子月這一擊的時候,秦子月看到空中多了一道黑影,這黑影無聲無息的向月魔落了下來。那黑影僅有一個人的巴掌大小,宛如一隻袖珍貓頭鷹。秦子月出來,就等著這一下了,他心裡清楚,單憑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鬥的過眼前這個可怕的月魔,只有借助蒼鷹精靈的力量。   月魔也感應到了蒼鷹精靈的攻擊,他不回身,雙臂向後一背,向蒼鷹精靈插了過去。   他有點太小看蒼鷹精靈了,也有點小看了秦子月的能力,在他的手向後背的這一瞬間,秦子月的身子坐正了,雙手猛的向月魔推去,這一推,才是他真正能力的體現,因為他在接到蒼鷹精靈的警告後,已經故意把自己實力的外在表現減弱了,給月魔一個火系四級術士的感覺。現在恢復了五級術士的功力,而且還是水火雙修的五級術士的功力,這如何不讓月魔吃驚呢。   在術士修煉的過程中,一般都是先根據自己的身體,選擇修煉的系別,在這個系別修煉到頂級的時候,才能彌補自己內在的五行不足,然後才可以去修煉其他的系別的術法,而現在秦子月的術法裡含了兩個屬性的能力,這說明他在修煉上,已經超越了一個屬性術法的九級水平。月魔的修煉雖然與術士的修煉方法不同,修煉的本質也不同,但外在的攻擊力還是需要級別來衡量的,這就如拳擊中的重量級別一樣,他現在也僅僅是一個七級水平。所以他感受到秦子月的變化後,向後攻擊的手突然改變了方向,抓住了樓頂的屋簷,微微的一借力,身子錯開了秦子月的攻擊,同時也使出了渾身的力量,向秦子月發出了騷擾他再次進攻的的一掌,然後向房頂上飄去。   他是躲開了秦子月的攻擊,但頭頂上還有蒼鷹精靈,在他身子錯開的那一瞬間,蒼鷹精靈的小嘴突然向他的腦門上啄去。現在他已經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再去管這隻小鳥了,只是全力的防備著秦子月,這隻小鳥快落到他腦門上的時候,他才把頭微微的一側,以為這就可以躲開了,但沒想到全力飛撲而來的蒼鷹精靈的隨著他躲避的腦袋,翅膀輕輕的一呼扇,硬生生的把繼續向下的身體扇成了橫飛,一口啄住了他的一隻眼睛。   蒼鷹精靈啄住他的眼睛後,翅膀又微微的一扇,急速的向後退,在退的這一瞬間,月魔的眼珠子被它從月魔的眼眶里拉了出來,一聲慘叫,已經站在房頂的月魔消失了。   蒼鷹精靈歡娛的叫了一聲,有點討好似的向秦子月落了下來。   秦子月已經躺在了那狹小的後院內,月魔臨逃之前的一掌,只是想騷擾他繼續進攻的一掌,並沒有直接的打在他身上,而是封住了他進攻的路線,這一掌,應該說是月魔全部功力的體現,雖然沒完全落在他身上,但就是那掌風,也把他震暈了過去。   蒼鷹精靈落在秦子月的身邊,身型變大了,它用頭輕輕的蹭著秦子月的腦袋,嘴裡發出低沉而尖利的叫聲。   過了半天,秦子月才幽幽轉醒,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看了看院落中央那被月魔攻擊而出現的一個深坑,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漬和沙土,費力的坐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撫摩了一下蒼鷹精靈的頭,道:「真他媽的厲害。」   在一般情況下,秦子月有鬥氣護體,根本就不會受傷,但月魔的這一掌,還不是對他全力施展的一掌,就把他震暈了。怎麼能不讓他害怕呢?秦子月努力的站了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身體,覺得沒什麼大礙,向門裡走去。   郡主無比自信,但步履蹣跚的向樓梯這兒走來,他堅定的相信,月魔能把秦子月打敗,因為他知道月魔的力量。所以他現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宮殿裡去主持大局,當他看見迎面而來的秦子月,呆住了,這怎麼可能呢,他竟然好好的回來了。驚慌只是在一瞬間,璇即,他笑了,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的女兒沒看錯你。」   秦子月順著樓梯慢慢的向上走,邊走邊說道:「對不起,你還得在這裡呆著。」   郡主的表情逐漸的冷了起來,他知道,月魔走了,那自己的一切努力就全費了,而且也真如秦子月所說的,一切的禍亂將以為自己而起,並且綿延下去。但他現在又無可奈何,這小子既然能把月魔打敗了,那對付自己,那就跟人玩螞蟻似的。他歎了口氣,向回走去。   公主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嚇人,秦子月走進屋裡,坐回到床前,端起一個小碗,往公主嘴裡餵了兩口水,這才轉頭對郡主說道:「在這兒等著吧,鳳仙子一定會過來的。」   郡主的神態顯得愈發蒼老,他坐回到桌子旁,沒有說話,等了半天,好像才做出了決定似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把酒杯的酒喝了下去道:「如果你肯幫我,我立公主為郡主。」   103-救人     房間裡又悶熱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這句話帶來的窒息感覺,也可能是外面真的要下雨了。秦子月盯著郡主的眼睛,腦子飛速的轉著。   郡主接著說道:「真如你說的,我是引火燒身了。立公主為郡主,我還有個條件,你們的孩子繼承王位,他必須姓趙。」   秦子月從他眼裡看不出一絲的虛偽,反而看出了一個老人的面對困難的無奈。從他的語氣裡可以聽出,他已經做出了讓秦子月篡位的準備。可自己能這麼做嗎?誠然,直接讓公主繼位,對自己的發展有很大便利,可也有不利的地方。自己進了安之,第一,沒有根基,第二,他既然能預見到自己會篡位,那一定還會留下後手。如果自己答應了他,那以後,安之四分五裂,自己就成了千夫所指,再說了,公主成了郡主之後,就一定會嫁給自己嗎?不見得,有皇后的家族在哪兒戳著,有眾多的大臣在哪兒看著,郡主的婚事兒,怎能隨隨便便。再說了,自己一旦臣服於人,到時候,想再去以暴力取勝,那就成了眾矢之的了。不如現在看著安之內亂先起,然後在攜天子以令諸侯來的徹底,來的實在。衡量得失,秦子月笑了,淡淡的說道:「謝謝你的美意,我希望的只是把公主的病治好。」   郡主盯著秦子月,想看他的實際意圖,按說自己現在給他開出的條件夠優惠的了,但他還不領情,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要求?可他還能要什麼?自己把閨女給了他,把一國的權利給了他,難道非要自己把話說的很明白了?看他也是個聰明之人,難道真的吃不透自己話裡的意思,他繼續試探的說道:「難道你看不上長樂公主?」   秦子月搖搖頭道:「我說了,我只要把公主的病治好。」   郡主聽完秦子月的話,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有點太急了,女兒在病中,生命堪憂,現在對他許諾這些,使得他以為是空頭支票,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郡主笑了笑道:「鳳仙子他們已經被月魔困住了,現在關在地牢裡,只是還有幾個餘孽逃逸了,我相信,你有辦法讓鳳仙子給長樂治病。現在你可以答應我的條件了嗎?」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你理解錯了。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即便是你讓我坐你的位子,我也不會答應。」   「為什麼?你組織隊伍與我們安之對抗,別告訴我你沒有野心。」郡主有點著急,口不擇言了。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不會答應你的,而且你在去世之前,也不可能離開這裡。我的意思你明白嗎?好了,你該休息一會兒了,我去看看鳳仙子,如果可能,我請她回來幫公主治病。」   郡主看著秦子月的笑容,他終於明白了,這小子算是吃乾淨他們安之了。當秦子月提他的時候,他眼神裡流露出了對生命的渴望,還有對權利的迷戀,但這一切,將隨著這個邪惡的小兒而消亡,這個國家也將不再姓趙了。他還想說,告訴他,他可以直接的把王位傳給他……但,嘴巴卻張不開了。   已經是夜的子時了,王宮外面守衛的近衛軍停止了進攻,但卻沒有離去。他們靜靜的坐在原地,等候著命令。天上的繁星眨巴著眼睛,調皮的看著這人世間的鬧劇,好像這世間就應該如此似的。秦子月閃到了王宮外面,他想鑽進這魔法屏障,但卻讓他失望了。可他不死心,那個月魔能從王宮裡出來,那就說明這個屏障留著縫隙。他漂浮在空中,散開神視,搜索著。   王宮上空魔法屏障就如一個反扣在王宮頭上的大鍋,把整座安之王宮蓋了個嚴實,找不到一絲的縫隙。秦子月在上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宮內宮外的情形。宮內雖然不見燈火,但依舊熱鬧著,很多人,急匆匆的跑著。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秦子月試探的又向這魔法屏障衝擊了幾次,但不見任何的效果。他有點灰心,難道月魔不是從王宮出來的?不是從王宮裡出了的,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囚禁了郡主呢?又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找到自己呢?他自己給自己鼓著氣,既然上空找不到縫隙,那在下面沒準就可以找到。他把身子落了下來,慢慢的圍著王宮轉。   安之是大陸的第一大郡,所以他的王宮也大的出奇,如果是普通人,圍著王宮走一圈,就需要三個時辰,現在秦子月撒出了神視去探察四周的情況,所以他也走不快,只能一點一點的向前走著。   他走了還沒有一百米的路程,突然感覺到周圍有一種肅殺的殺氣向他逼近,這種殺氣不是普通人的殺氣,而是一個有一定術法修為之人所發出。秦子月停住了身子,脖子變的僵直,撒出了鬥氣護體,背對著那人說道:「朋友,有什麼指教啊?」   那股殺氣停止了繼續向前移動,彷彿很猶豫,等了片刻才說道:「你……你怎麼出來的?」   秦子月的神視已經探出他術法的屬性,火性,應該是鳳仙子的門人,他慢慢的轉身,變背對為面對,這才看清楚了這人的真實面目,他就是鳳仙子的師弟,以前在客棧裡當夥計的那個,修的是武士。   明慧上人隱藏在一個角落裡,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如是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秦子月暗道:「我怎麼出來的?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不明白,但他依舊淡笑著說道:「又見面了……呵呵。怎麼就你自己啊?」   明慧上人的神色有點緊張,畢竟是要面對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但又不能退卻,他祭出飛劍,端在胸前,色厲內荏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其實自從秦子月進了平澤城,他就在監視他,一直跟他,見他進了皇宮,這才撤。因為鳳仙子已經算好了,秦子月一定會來安之,來了之後,一定會到他們原先的那個點,而在那裡得不到消息,一定會去找國舅爺,找不到國舅爺,自然就會入宮,當他看到宮裡的鬥爭,一定會救皇后,所以,他們在哪兒埋伏了人,準備伏擊秦子月。可不知道是哪兒出了變化,秦子月竟然跑了出來,難不成是鳳仙子算錯了?這好像也不大可能,因為在自己的印象裡,鳳仙子從沒出過差錯,難道是這小子有更厲害的手段,滅了自己的門人?想到這裡,他就更是打了個哆嗦。   秦子月笑著搖了搖手說道:「我不想跟你鬥,現在還是救你師門的人重要,他們被月魔困住了,關在地牢裡。」   明慧上人聽到這句話,心裡暗暗的噓了一口氣,看來不是這小子的能耐,不過他馬上又擔心了起來,月魔,這個人物更讓他頭大,而且還治住了自己的門人……他有點緊張的看著秦子月道:「真的嗎?」   其實這話不應該問,因為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很細緻的研究了秦子月的性格,鳳仙子說他為人還是比較正直的,雖然有的時候不是很著調,但在正式的問題上,他從不說謊言。   秦子月看著他那古怪的表情,笑了,道:「你放心吧,月魔已經走了。只要我們找到他們,這裡就又是你們的天下了。」   明慧上人手裡的飛劍光芒暗淡了許多,他看著秦子月,帶著疑問問道:「你不是說不和我們合作嗎?」   秦子月向他身邊走去,道:「我現在是被你們逼的,公主的命在你們手裡,我不屈服行嗎。好了,告訴我地牢在哪兒,咱們這就去找他們。」   明慧上人見秦子月走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想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但見秦子月沒有止步的意思,自己再退,就顯得有點示弱了,所以停下了後退的腳步,全身戒備著道:「也就是說,你要跟我們合作了?」   秦子月在離他有兩步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雙眼緊緊的盯著他道:「暫時是,但咱們還有反目的一天。帶我去地牢吧,你自己救不出他們來。」   明慧上人知道秦子月說的不假,如果自己能救的出鳳仙子他們,那鳳仙子也就不會進了地牢了。他無奈,只還在前面帶路向前走去。   地道,只有郡主和許震東知道的地道,明慧上人竟然也知道,從宮城向外走,快出東城的一間看似荒蕪的民宅裡,面積不大,但也有花園,有正房,他們兩個從牆外跳進去,在花園的假山後面,有一個被石頭堵了的洞,明慧上人率先鑽了進去,他們順著這條狹窄的過道慢慢的向前走著,一路上,誰也不說話,但又都心懷鬼胎。   通道很狹窄,僅容納一個人直立行走,明慧上人在前,秦子月在後,突然從遠處傳來了急促跑步聲,是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的跑步聲,走在前面的明慧上人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秦子月。   秦子月也茫然,從這腳步聲裡可以聽出,這不是術士的腳步聲,因為這跑步的聲音太重了,雖然外面被魔法束縛了,但在這個狹窄的過道裡,身體的能力還是不受限制的。秦子月望著前面說道:「繼續走吧。」   明慧上人現在似乎惟秦子月的話是聽,秦子月說向前走,他就接著向前走了起來。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了腳步聲的來源。是鳳仙子,她衣著襤褸,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從容和高雅,如一個落魄的宮女,她現在穿的就是一身宮女的服裝。   明慧上人一見鳳仙子向這裡跑來,丟下秦子月迎了上去,喊道:「師姐,這是怎麼了?」   鳳仙子先是一驚,後又是氣喘吁吁的推了一把明慧上人說道:「快走,我們的人都失手了。」   秦子月的腳步不緊不慢,宛如閒庭散步似的走了上去,帶著一種詭秘的笑說道:「寶貝,我們又見面了。」   104-受制     「你?」鳳仙子聽到秦子月的聲音,顯然是害怕多過於驚訝,她的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她的驚慌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之後,又鎮靜了下來說道:「我可以把公主救過來。」」   秦子月把明慧上人拉到了一邊,蹲在了鳳仙子的身邊,伸手向了鳳仙子的臉。   現在的鳳仙子顯然是被封印了力量,她竟看不到秦子月向她伸去的手,當秦子月的手摸到了她的臉,她才感覺到,想躲,但感覺秦子月沒有惡意,只是幫她整理一下她凌亂的頭髮,這才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坐在哪兒說道:「我救了你的公主,你把我們的人救出來,幫我們逃出去。」   秦子月笑著說道:「那你們不是白忙了嗎?」   站在秦子月身後的明慧上人急切的說道:「師姐,他說月魔已經走了。」   「已經走了?」鳳仙子驚訝的看著秦子月道。其實她現在根本就看不到秦子月的模樣,在這裡,沒有燈火,就如一個老鼠洞,但她還是衝著秦子月的方向死死的盯著。   秦子月扶著鳳仙子站起來說道:「你怎麼出來的?」秦子月拉著她,向外走,邊走邊問。   鳳仙子歎了口氣說道:「我沒跟師兄他們在一起,我是在發現我殺的是假冒的慶王之後,去找真慶王的時候被月魔封了內丹,當時,不知他有什麼急事兒,突然離開了,讓幾個侍衛壓送我到地牢,在去地牢的途中,我逃了出來,不過,現在月鷲衛隊的衛士正在四處搜查我呢,你來了就好。」   站在一旁的明慧上人有點著急,雖然他側身讓秦子月他們兩個從身邊走過,但他還是嘟囔道:「師姐,師兄他們怎麼辦?」   秦子月回頭道:「你去找他們吧,別告訴我你連月鷲衛隊都對付不了。」   「可……」明慧上人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了,他現在怕的是秦子月騙他。秦子月的實力雖然在他之上,但比起臭名卓著的月魔來,那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鳳仙子回頭道:「你去吧,我在咱們原先住的地方等你們回來,我想秦將軍不會和我開玩笑的。」   明慧上人很不以為然,但師姐說了,自己只有硬著頭皮去實施。不過聽師姐的意思,那就是如果自己回不去,她不會幫公主治病的,有這個拿捏著多情的秦子月,他應該不敢騙人。   望著明慧上人離去的影子,秦子月順手抄起鳳仙子,放在自己背上,向洞外跑去。他終於抓住救命的稻草了,雖然他知道鳳仙子現在沒有術法,但只要她肯幫自己,告訴自己如何去做,以自己的實力,雖然不見得能把公主救過來,但一定可以緩解現在的症狀。   一夜將盡,東方發白,這是一天最為舒坦的時候,絲絲的涼風吹進讓人煩悶的屋子,雖還是熱,但給了人清新的感覺。   瞬移而來的秦子月放下鳳仙子,指了指床上說道:「寶貝,人我給你放這兒了,如果你能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長樂,你們在安之做什麼,我不插手,如果……」秦子月說到這裡,歪頭,臉色肅殺的說道:「我是個什麼人你也清楚,我不希望現在我們就成為敵人。」   鳳仙子美目流轉,眼神不定,道:「謝謝你幫我們趕走了月魔。以前,我們總是想怎麼挾制你,現在已經沒有了挾制你的條件,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秦子月搖頭道:「對不起,我覺得咱們的目的不一樣,也就談不上什麼合作。現在你可以治療公主了。」   鳳仙子走到床邊,用手摸了一下公主的額頭說道:「她沒問題,我想咱們還是先談一談。」鳳仙子說著,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下來,雙眼望著窗外道:「作為術士,本不應該在這種無聊的俗事兒中費心思,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秦子月依舊站在窗戶的旁邊,讓窗外的涼風吹襲著他的後背,雖然他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但站在這裡依舊讓他能保持一個平靜的心態。說道:「我就是一混混,你跟我說這個,我聽不明白,我只知道,你們比我還無恥,但我不會計較。」   鳳仙子並不為他話裡譏諷的語氣而惱喪,接著說道:「你身上的術法,有一部分來自於我們火系,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總是事實吧。現在我跟你說這個,不是想讓你承我們的人情,只是想讓你認真的聽一下我的話。」   秦子月乾脆向後退了退,一抬屁股,坐在了窗戶台上說道:「你長的不難看,而且看上去也不年老,所以我喜歡跟你打交道。可如果你在半個時辰內還沒把公主救醒,我不敢保證你還能長的這麼漂亮。從現在開始……」秦子月說著,背靠著窗戶框,兩隻腳也翹在了對面的框上,假寐起來。   鳳仙子沒有動,他繼續說道:「我們這樣做也是被迫的。以前,我在這裡做國師只是蒙事,為的是給自己的師門找一個清淨的修煉之地,同時煉製法器,也需要大量的材料,單靠我們,收集不來,有安之郡幫忙,那就方便多了。後來,我的師門突然接到了上蒼的指令,讓我們統一整個大陸。開始的時候,我們只想幫助安之郡主來完成這個統一,誰知道安之郡主根本就不聽我們的,逼的我們沒辦法了,才想通過手段來篡奪他的位子,其實這個位子由誰來坐,無所謂,只要能統一大陸,我們師門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呼……呼……」秦子月躺在窗戶框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鳳仙子知他根本就是在做樣,接著說道:「原先,我們也沒打算做的這麼絕,只是想著,他不聽我們的話,那他的繼承者或許可以聽,所以,我們努力的與太子,王子們拉好關係,後來,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又踅摸回來了一個慶王,這小子跟那老頭一個德行,無論我們怎麼接近,他對我們總是不冷不熱,沒辦法,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   「呼……呼……」秦子月竟然真的睡著了,哈喇從他嘴角里流了出來。   鳳仙子接著說道:「其實我們更看好你,想讓你來做這個郡主……即便你不重用我們,都無所謂,因為你有野心,而且你也有實力,可以把天下的局勢搞亂,這樣,我們也就可以交差了。」   鳳仙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們的苦衷,想辦法的說服秦子月與他們合作。或許他們現在是真的想跟秦子月合作吧,畢竟他們的大部分人馬已經折了,再無法支撐下去了,只有找秦子月這樣強有力的夥伴,才能繼續維持自己的優勢。   時間隨著房間裡的沙漏默默的流失,這房間裡也出現了長長的沉默,鳳仙子說累了,她覺得自己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只有等秦子月表態。   沙漏裡的時刻指向了寅時,已經是秦子月給她半個時辰的終點了,一直打的鼾睡的秦子月身子一歪,從窗戶上掉了下來。他彷彿是在睡夢中被驚醒一樣,睜開眼睛,站直了身子,向鳳仙子看去。   鳳仙子已經把自己本來不多的衣服全脫了下來,赤裸裸的站在哪兒,晨曦的光線朦朧的照在她身上,使得她那飽滿而又充滿活力的身子帶足了誘惑。   秦子月看著赤裸的如羔羊一樣的鳳仙子,彷彿在看肉攤上掛著的豬肉似的,神情頗為冷漠的說道:「公主還沒醒……」   無疑,鳳仙子是個尤物,比那些青澀的小瓜更懂得誘惑。她從桌子旁邊向床附近移動了,站在床的旁邊,輕微的喘息著,眼睛半睜,雙臂半遮半掩的擋在乳房之上,渾身充滿了臃懶的小資情調。聲音也變的嗲了起來,道:「你不是喜歡我嗎?今天,我就把我的身子交給你,還沒有男人接觸過我……」   秦子月笑了,一種殘酷的笑,眼睛只盯著鳳仙子的雙眼,兩隻手交替的用力握了握,身子慢慢的向她靠近。   她與秦子月相處的時間不短,知道他出現這種表情是意味著什麼,鳳仙子剛才的臃懶小資情調馬上變了,身子一緊,站直了,向桌子旁邁了一步,一把抓住了扔在椅子上的衣服,往身子前面一掩,遮住了自己的私處,聲音裡帶著委屈和恐懼說道:「我……我現在被月魔封印了……」   秦子月的臉色冷了下來,繼續慢慢的向前走著道:「我已經說過了,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我說了之後,你並沒有反駁,現在時間到了,你沒有救好她,那我只好按我原先對你承諾的辦了。」說著,臉色帶了點悲哀的慢慢的舉起了手。   誰說強者不流淚呢?鳳仙子也是強者,在她面對死亡的時候,眼角邊上掛上了幾滴晶瑩的淚珠。但她沒有放棄最後的機會,道:「你要殺了我,你的長樂公主也會給我陪葬。」   秦子月的手舉的很慢,但很堅決,語氣也很堅定道:「我要救不過她來,我給她陪葬。你就安息吧」在他說話的時候,手已經舉到了最高,話一說完,手掌向鳳仙子的頭上拍去。   就在秦子月出手的那一瞬間,一股火性的力量湧進了這個空間,這力量來的突然,也是因為秦子月把自己的精力全放在了鳳仙子身上,竟然事先沒有覺察出一點異樣。那力量比秦子月要強悍的多,目的性也很強,直奔了他而去,在他覺察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那股力量如一把利劍,直奔他的丹田。他體內那弱小的元嬰被這股力量包裹了。這力量攻擊到他的丹田內,並不是立即封封印他的力量,而是把玩似的探察著他那弱小的元嬰,就如貓抓老鼠。   元嬰被圍,體內的真力失去了交換的場所,後續力量不足的秦子月拍到鳳仙子頭上的一掌,就如他自己拍打自己臉上蚊子所用的力量,輕飄飄的沒有力氣。   105-鳳仙子的師傅     鳳仙子也感覺出了異樣,抬頭帶了點怨恨的神色看秦子月,似乎還有點挑釁,那意思是說,你怎麼不殺我了。   秦子月額頭上的汗珠子滾豆似的向下落,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靜的讓人恐懼,蛙叫蟲鳴都停滯了。秦子月不敢貿然的伸出自己的神視去探察周圍,因為他的一絲異動都會招致萬劫不復的打擊。但他還覺得自己有希望,這個希望就是蒼鷹精靈。可能蒼鷹精靈來自於黑暗,所以它的行事也比較陰,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先把自己隱藏起來,等機會出現,才會來個雷霆攻擊。   天已經完全亮了,一切物件隨著太陽的出來,又變的溫吞吞的,似乎是把人放在烤箱裡烤著。那把耍秦子月內丹的人沒有出現。秦子月也只有安靜的等著,久了,竟如一個慣跳脫衣舞的姑娘,裸體著讓人看,沒了什麼感覺,他也漸漸的平靜了。   鳳仙子衣衫並沒有穿起來,而是掛在身上,微微的遮住了自己的羞處,不時的還要走一下光。她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挺牛的嗎?怎麼不下手了?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你那美麗的公主啊?」   秦子月如老佛爺入靜似的,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根本就沒聽到。   鳳仙子看他的模樣,也坐在了他的身邊,胳膊搭在了秦子月的肩膀上,頭靠在他的胸前道:「秦子月,剛才我的動作一定讓你看不起我,以為我是為事情而不擇手段。你錯了,我鳳仙子活這麼長時間,只喜歡過兩個人,一個,你沒必要知道,另一個就是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了一眼入靜的秦子月,接著說道:「你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喜歡的那個人的影子。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很不高興啊?但我說的是實話。所以,我也有自知之明,對你,只要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待我就可以了,我不會打攪你的生活。」   秦子月的表情依舊是木然的。鳳仙子在他身邊,就如一尊泥胎坐哪兒似的。他根本就沒聽鳳仙子所說的話,只是在暗暗的罵著那可惡的隱行人:「你他媽的有本事出來,躲在一邊算什麼本事。」   秦子月的身後,一聲輕輕的歎息,這聲歎息,不像是因為心裡有事兒而發出的歎息,更像是呻吟,秦子月雖然木然的在哪兒坐著,但聽到這個聲音,他跳了起來,向床哪兒去了。   公主睜開了眼睛,臉頰因為這麼多天的折磨而消瘦,這就更突顯了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大眼睛。她的嘴唇因為營養不良而變紫起皮,秦子月爬在床前,激動的抓起了公主的雙手,聲音裡帶著顫抖,喜悅而激動的顫抖道:「你醒了?」這時候,秦子月已經把把玩他內丹的力量完全拋開了。   公主迷茫的看著四周,一切都覺得的陌生,問道:「這是哪兒啊?」   鳳仙子也迷惑了,她看著秦子月和公主,不知道公主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笑聲,很爽朗的笑聲。這笑聲來的突然,但秦子月沒覺得的突然,因為這笑聲起來的時候,一直把玩他內丹的力量消失了。   鳳仙子站在旁邊,聽到這笑聲,臉馬上紅了,三下兩下,把自己的衣服套回到身上,然後向門哪兒走去。   公主努力的想坐起來,但身子力量欠缺,動了幾下,還得秦子月把她攙扶起來,道:「你想吃點什麼,我這就給你做去。」   門開了,是鳳仙子打開的房門,她恭敬的站在一邊道:「師傅。」   「師傅?」秦子月聽到這句話,回頭向門口望去。一個儒雅的中年文人,頭髮挽了一個□,臉上毫無表情,似乎剛才的笑根本就不是從他嘴裡發出來似的,給人的感覺是孤傲,清高。   那師傅進門,看了鳳仙子一眼,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向桌子旁邊走去。對著正在扶公主的秦子月坐好後道:「你很不錯,可以做我的關門弟子。」語氣堅決,彷彿做他的弟子是人類最大的追求似的。   秦子月很專心的幫公主在背後墊了一個枕頭,這才回過頭來,面向了這個師傅,仔細的打量著他道:「做你的弟子?」   「不做也可以,但你學了我們火系的術法,如果不想做,你把你的本事還給我們吧。」這師傅的語氣平緩,不急不徐,彷彿說的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也可能這事情在他那裡無關痛癢,但在秦子月這裡,問題可就大了,那簡直就等於說,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要了你的命。   秦子月想用神視探察他的修為,但無奈,他的神視竟然穿不透他周邊的鬥氣護體。能達到這個境界的,比秦子月的修為至少高出三級。甚至比這個更高。   秦子月笑了,他笑的很暢快,道:「我就納悶了,你在這裡,又怎麼能讓月魔逞能呢……?」   「你懷疑我的實力?」鳳仙子的師傅雙眼冒出了一束冷光,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又恢復了無賴式的神情。開始的恐懼在於他不知道恐懼的所在,無法去控制這個恐懼的產生。現在,人到了他的面前,是人,就應該有缺點,所以他沒有了恐懼,只是在找他身上的缺點。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這一點他是非常明白的。   公主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不安的握住秦子月的手。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衝著鳳仙子的師傅說道:「不,你的實力絕對在月魔之上,所以我才納悶。你為什麼讓月魔在這裡搗亂呢?」   鳳仙子的師傅淡淡的說道:「我們無緣無故的控制了安之,其他的派系會怎麼看這裡?月魔在這裡一鬧,我們自然就有了理由,畢竟,大家都排斥魔族,但我沒想到它竟然會讓你給嚇跑了。不過,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在這點上,我謝謝你。如果你做了我的門人,安之就是你的了。不,應該說這個大陸就是你的,我們將全力的支持你。並且,剛才,我已經探察了你的內丹,你現在具備五行通修的能力,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個異能,但如果沒有人調教,你將很難跨越五級這個門檻,甚至在修煉的時候,五行不調,把自己的性命也給送了。」   「五行通修」秦子月有點迷茫,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在他的印象裡,自己能做到水火通修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了,怎麼可能有了五行通修呢。但他的臉卻表現出了極度誇張的表情道:「那真是太好了,有您這樣的師傅,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了。以前吧,我總是自己摸索著修煉,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今後有您幫,我再也不用迷茫了。」說著站起身來,走到了桌子前面,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雙手舉過頭頂,尊敬的跪在地上,口裡呼喊著:「師傅在上……」在他呼喊的同時,秦子月動手了,他雙手舉的茶杯向鳳仙子的師傅臉上扣去。秦子月一動手,窗外一道黑影也向鳳仙子的師傅撲了過來。那黑影如箭一樣,敏捷而迅速。   秦子月的鬥氣是在瞬間爆發出來,他雙手捧的那只茶碗灌注了自己的真力,想以這個破了鳳仙子師傅的護體鬥氣,但他失敗了。碗裡的茶水順著一道透明的小型結界留了下來,而那只茶碗在碰到鬥氣的結界時也碎了,如雞蛋撞在石頭上一樣的碎了。   鳳仙子的師傅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望著秦子月,似乎有點嘲弄的意思。在他身後疾駛而來的蒼鷹精靈也是奔著他的頭去的,這些事情發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也許是因為他太小看蒼鷹精靈了,以為秦子月的寵物也不會高明到哪兒,所以並沒有去注意,但蒼鷹精靈卻突破了他的鬥氣結界。鳳仙子的師傅是高人,高人自然比一般人要高明,他一覺察出不對,頭微微的一動,躲過了蒼鷹精靈對他頭的那一擊,雖然躲過了對他頭的一擊,但肩膀卻沒有倖免,在蒼鷹精靈掠過他肩膀的時候,鐵嘴拽下了他肩膀上的一塊肉。   鳳仙子的師傅吃疼,雙手一合,向蒼鷹精靈攻擊。但蒼鷹精靈的身子一個旋轉,不等他的手發出力量,已經從這個空間裡消失了。   鳳仙子一看自己的師傅受傷,馬上跳了過來,要出去那蒼鷹精靈,但她師傅用手滑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鮮血和傷口馬上消失了說道:「回來吧,你追不上。」說到這裡,他死死的盯著秦子月說道:「你怎麼跟魔族有了聯繫?」語氣依舊是平淡,但渾身卻沖滿了殺氣。   秦子月的腦海裡反覆的思忖著「魔族」這個詞,但最終也沒得出一個什麼結果來,只好得出一個是鳳仙子的師傅在找理由殺他。雖然他知道,鳳仙子的師傅殺他不需要理由。   他抬頭望著鳳仙子的師傅說道:「我現在落在你手裡了,殺或剮隨你了。只是,我希望你能讓長樂公主好好的活下去。」說的時候,他一臉的堅決。   鳳仙子的師傅站起身來,道:「你是怎麼跟魔族聯繫上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魔族,只知道什麼是朋友。我的朋友對我,從來都是赤膽忠心的,我對我的朋友也是赤膽忠心的。跟你們不能比,吃著人家的俸祿,琢磨著自己的貓膩。」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頗為嚴肅,浩氣凜然。   鳳仙子的師傅冷漠的看著他道:「我可以不計較你以前的作為,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怎麼跟魔族聯繫上的。」   106-讓我做你的徒弟?     秦子月身子稍微的往後面站了站,這一站,雖然可以躲避了鳳仙子他師傅所帶來的壓力,但卻給對方示了軟,他在哪兒說道:「你還真看的起我。但很遺憾,我看不起你。」說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他一擊不中之後,就打算遁行,可鳳仙子的師傅彷彿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在他攻擊之後,馬上封了他的內丹,現在的他跟一個平民沒什麼兩樣。以前,秦子月也被鳳仙子他們封過內丹,但被封鎖之後,他能漸漸的解開,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根本就無從下手,只有等死了。   躺在床上的公主,掙扎著向下挪,一直在旁邊的鳳仙子走到了公主的身邊,攙扶起她道:「你要幹什麼?」語氣雖然不冷不熱,但行動上卻表現出了一絲親近。   公主不屑的推了她一把,倔強的向下滾。她現在想的是:「就算自己爬也要爬到秦子月的身邊,他要死了,自己也不活。」   公主掉在床下的聲音驚動了秦子月,他睜開眼睛,向公主哪兒看去,見公主跌落在床下,心裡一急,跑了過去,扶起她道:「你怎麼下來了。」   公主一臉倔強的說道:「他們要殺了你,我也不活了。」   秦子月抱起她,用臉輕輕的貼在她的面頰上,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秦子月今天只所以寧死也不答應鳳仙子他們,是因為他的個性。這二十多年來,他從不曾屈服於任何人。當然這也僅僅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如果投入到他們當中,那將是走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這一群人,是什麼目的,有什麼打算,他不瞭解,但看他們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行事,頗為邪惡,根本就不是成大事兒的模樣,要跟他們走到一起,雖然可以用自己的聰明擺脫被賣的危險,但最終,自己也將會和他們一起背上罵名。更何況,自己要屈服於他們,必然要供出蒼鷹精靈,這正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鳳仙子的師傅看秦子月和公主的模樣,又坐了下來說道:「你的資質不錯,這是我想收你為徒的原因。我聽鳳丫頭說過你,你沒有一個正式的師傅,對我們這個世界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所以,結交匪人,我也不埋怨你,只要你以後跟他們劃清楚界限,也就行了,否則,就算我不追究,其他的派系也要追究的。」   人與人交往,第一眼的感覺是最重要的。秦子月既然已經膩煩他們了,那心裡這個坎無論如何也解脫不了。他抱起了公主,把她放在床上說道:「我可以先讓她吃點東西嗎?」說的時候,語氣平淡,根本沒有情感的流露。這不是秦子月的性格,但現在卻實在的表露在他的臉上。   鳳仙子的師傅沒動也沒說話,鳳仙子用目光看了一下她的師傅,向門外走去。   窗外的陽光漸漸的強了起來,射到屋子裡,帶起了一片塵土和煩躁。秦子月接著說道:「謝謝。」說著,他彎下身子,把郡主從床下面拽了出來,拍活了他身上的禁制,把他提了起來放在床前說道:「你也看看你那該死卻沒死的閨女吧,再不看,我們真要死了。」   郡主老淚縱橫,渾身顫抖,伸手想去抓自己女兒,但長樂公主的身子卻向後退,眼裡含的是恐懼的目光。   鳳仙子的師傅現在很悠閒,秦子月被控制了,其他的兩人根本就沒有能力來和自己對抗,那逃出去的蒼鷹精靈在攻擊自己的時候吃了暗虧,以魔族的性格,他應該不敢再和自己做對了。所以自己現在的目標就是怎麼收復這個倔強的小子了。鳳仙子的師傅真的很喜歡這小子,在沒有任何指點的情況下能修煉到第五級,這在術士的眼中,是不可想像的。更不可想像的是,他還有龍的特質,具備五行通修的能力,這是人類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啊,火系一族,以後就靠他發揚廣大了。   日上三桿,可能是戒嚴的原因吧,大街上依舊是靜悄悄的,鳳仙子端了一碗湯麵進來,她的表情呆滯,走到秦子月的跟前,回頭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師傅,見他沒表示異議,才把碗遞給了秦子月。   長樂公主已經縮進了床的角落裡,大大的眼睛,含著晶瑩的淚珠,恐懼的望著郡主,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秦子月上前,一把抓住郡主,拽到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床前,輕聲的說道:「吃點東西吧。」   長樂公主正在恨著,恨秦子月把自己的父親帶了出來,恨他在自己最為害怕的時候竟然離開了,見秦子月端著麵條過來,身子向前一撲,帶著哭聲,抱住秦子月,使勁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她這一撲,把秦子月嚇了一跳,多虧旁邊的鳳仙子身手敏捷,她身子一躬,接過了秦子月手中的麵碗,把那碗麵放在了桌子上,又站到了一邊。   空出了雙手的秦子月輕輕的拍著長樂公主的後背輕聲的說道:「以後我可能照顧不了你了,你的父王已經給我承諾了,他會好好的待你,你能好好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長樂公主死死的抱著秦子月,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鮮血順著秦子月那薄衫慢慢的向下流,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   現在他能為公主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雖然他不恥於鳳仙子師門的為人,可現在只有依附於他們,才能換得公主的安全。   公主滿口的鮮血,把秦子月向外推了推,目光堅決的說道:「你去哪兒,我跟你去哪兒,他不是我父親。」   一代郡主,千萬人之上,現在卻輪為一個底三下四的弱者,也不知道他是做作,還是真情的流露,突然跪在了地上,向著女兒說道:「長樂,爸爸沒多長時間了,以前,為了安之,爸爸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現在,這一切都……爸爸心裡也苦啊,我現在沒有別的乞求,只希望你能守在爸爸身邊……」   鳳仙子的師傅站起身來,眼睛看著鳳仙子,用手指了指郡主,沒說話。但鳳仙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邁了一步,提起老邁的郡主向外走去。   秦子月冷眼看著鳳仙子,他不解,鳳仙子的封印什麼時候解除了。   公主看著父親被鳳仙子提起來,眼神還是冷冷的,但鳳仙子提著她的父親走了兩步,她這才真正的著急,喊道:「爸……」   一臉悲哀的郡主聽到公主的這一聲呼喊,回頭看了一眼從床上跳下來的公主,眼神裡有了笑容,但他沒說話,鳳仙子也沒停下腳步。或許他真覺得自己該走了。   鳳仙子提著郡主消失在門後,長樂公主這才向前衝去,但秦子月卻拉住了公主的手,對著鳳仙子的師傅說道:「我可以做你的徒弟,但你必須保證公主和他父親的安全。」   鳳仙子的師傅嘴角里帶了笑容,道:「世俗的事情,我從不去理會,但我的門人,相互之間都很團結,只要你做了我的徒弟,這些事情,你只要開口了,就不會有人反駁你。」   秦子月心裡暗罵,真是老狐狸,世俗的事情你不去理會,那現在你在做什麼。成了你的門人,我再去跟他們說,我既然是你的門人了,那就一定要為你們火系的利益負責,到時候,我說了還不是白說。他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能答應你了。」   秦子月身上的力量又恢復了。在他說完話之後,突然恢復了。鳳仙子的師傅依舊是很平靜的說道:「那我只好把你學的火系術法收回了。如果是這樣,那你活不如死。」   「謝謝你的提醒。」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公主,微笑著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著她因為抽泣而聳動的後背道:「對不起。」   鳳仙子的師傅一隻手抓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彷彿在欣賞那杯子上的花紋似的,專心致志,嘴裡像自言自語似的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如果廢你的功夫,那你以後只能當太監了。到時候,不知道這漂亮的女人是不是願意跟著你……」   要說無賴,秦子月就夠無賴了,但這人的話卻比他無賴的時候還無賴。秦子月冷冷的哼了一聲,沒說話。其實他說什麼都無所謂,因為自己如果屈從於他們,那就失去了公主,如果自己不屈從於他們,也是失去了公主。怎麼著也是失去公主,那自己何必又要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所以他沒說話。   房子外面突然熱鬧起來。馬嘯人鳴,其中一個聲嗓比較大的在外面喊道:「屋子裡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   聽到這聲音,鳳仙子的師傅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看了一眼秦子月,道:「看來咱們要走了。」說著,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鳳仙子從門外閃了進來,她的師傅道:「你把這小子給我送回去,這女的和那老不死的都留在這兒,等你回來,看著處理吧。」說著,他一閃身,消失了。   鳳仙子恭敬的衝著已經沒了人影的空地兒小心的說道:「遵命。」呆了片刻,她才回頭看床上的秦子月,在鳳仙子師傅走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力量又被封了。鳳仙子很小心的對秦子月說道:「你放心吧,我會讓你的公主好好活下去的。」說著,就要提秦子月。   107-逃脫     鳳仙子的師傅太小看蒼鷹精靈了,在他的印象當中,魔族之人遇到危險,總會自己逃避,所以,他才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   在他離開的這一瞬間,窗戶口,蒼鷹精靈靈巧的鑽了進來。身子在空中畫出了一條美麗的弧線,向鳳仙子的頭上攻擊而來。   鳳仙子感應到攻擊,心裡一急,身子微微的一矮,抓了秦子月,一滾,想瞬時遁行,但在她滾出的地方,一隻腳踩在了她的後背上,聲音很冷道:「真對不起,你走不了了。」   鳳仙子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慌,把秦子月鬆開了。她知道是誰來了。   來富表情木然,依舊用腳踩著鳳仙子,蒼鷹精靈落在床前,用頭蹭了蹭已經暈厥過去的公主,發出了幾聲難聽的怪叫,這叫聲還真神了,公主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茫然的四顧。   秦子月站起身來,拍了拍來富的肩膀,道:「放開她吧,咱們走。」說著,回身,抱起了公主,向外走去。   公主眼神裡帶著失落,快出門的時候,才對秦子月說道:「我想再看看我的父親。」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來富道:「你把郡主也帶回去吧。」   碧空如洗,艷陽高照,秦子月和公主坐在蒼鷹精靈的背上,向兩領方向飛去。現在,他心也不能輕鬆,自己的內丹被封,即便是逃了回去,那與在鳳仙子他們手裡沒什麼兩樣。   公主的眼睛閉著,似乎害怕,也可能是擔心自己的父親。一個給自己下跪的父親,無論他對與錯,都是曾經給予了自己生命的父親,他可以不用考慮就犧牲自己的生命,但他終歸還是自己的父親啊。   山上的小廟,掩藏在那稀疏的松柏之間。蒼鷹精靈緩緩的落在一塊開闊地上。來富提著蒼老的郡主早在哪兒等了。公主看到自己的父親,剛才的愁苦在瞬間消失了,從蒼鷹精靈的身上跳了下來,向自己的父親撲去。   秦子月帶著苦笑,慢慢的從蒼鷹精靈的身上跳了下來,用手微微的拍了拍蒼鷹精靈的頭,也向那一溜人走去。紫蓮婆婆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迎了上來,道:「來富都跟我們說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怎麼辦,讓秦子月頗為費腦筋。怎麼辦?他要知道怎麼辦,在安之早去把這後顧之憂給辦了。   公主突然跑了回來,拉住秦子月的手,帶著興奮的說道:「走,父王想跟你說兩句話。」說完,也不管秦子月是否願意,拉上他的手就走。秦子月無奈的回頭對姿蓮婆婆笑了笑,向正眼巴巴的望著他們的安之郡主走去。   老邁的安之郡主被公主攙扶著,向客房裡走去。書生,姿蓮,來富,都伴隨在他們左右。來到門前,郡主左右望望,對著秦子月道:「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秦子月回頭看了看隨來的幾個人,算是爭取他們的意見吧,其他幾個人也頗為知趣,點了點頭,向遠處看正午陽光裡的風景了。   秦子月挑起門簾,攙扶著郡主向房間裡走去。公主含羞的看了秦子月一眼,站在門口沒進去。剛才她跟他父親見面,似乎談到了婚嫁的問題,公主大概以為郡主要與秦子月談婚嫁的事情了。   秦子月的心情非常平靜,已經沒有了剛見郡主時候那種氣憤了,畢竟一個失去了一切的郡主也是可憐的。他把郡主攙扶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到了主位上。默默的盯著他。   秦子月的這種行為對郡主來說是一種侮辱,赤裸裸的侮辱。不管是以長輩來說,還是職位來說,秦子月都不能坐哪個位子。但老邁的郡主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種侮辱,而是長歎一聲,帶了點親近的道:「子月,我想把安之托付給你。」   這是一種責任,安之現在的鳥樣,他自己清楚,秦子月也清楚,讓秦子月去收拾殘局,或許也只能有他收拾吧。秦子月盯著郡主說道:「我現在沒有這個實力。如果鳳仙子的師傅不出面,我可能還有機會跟他們爭一爭,但現在,我沒機會了,就是我現在呆的這個地方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呢。」   郡主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很難,如果不難,我也不會說出這話來。跟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是一個血性男兒,有擔當,有勇氣,這在我那一群孩子當中,是見不到的。所以,我才說出這句話來。我相信安之在你手裡,會更加的強大。當然,如果你答應,我會發佈詔書,如果你能把外面的將軍們都招集來,那就更好了,我相信,他們都會效忠於你的。」   秦子月坐在哪兒,仔細的打量著郡主的臉,想從他的臉色當中看出他的真實意圖來。但郡主的臉色很平靜,他只是帶了期望的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我很願意給你承諾,但理智告訴我,我不能。我一個外人,拿你的王位,第一,不能讓人信服,第二,也沒有實力與鳳仙子他們對抗。我知道你這樣說是有多麼的不甘心,但現在,我真的無能為力。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月魔他們聯繫上的,但顯然這不是什麼高招。鳳仙子他們也早就知道你要走這一步,所以,才等著你這麼幹。如果你不招惹月魔,鳳仙子他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去謀你的位子,所以你在輿論上已經輸了。再看你下面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平澤城裡發展成什麼樣了,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有很多人都反了,反到了你無法控制的地步。今天,我很高興,我高興是因為長樂高興,所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盡力的幫你,但安之,我不敢接,也接不來。」   郡主聽秦子月說完,頭紮了下去,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難為你了。看在長樂的面子上,你把我送回安之吧。我也沒幾天了活的了。我的一生都在為安之活著,想不到,最終,安之卻亡在了我手裡。」他蹣跚著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秦子月望著他的背影,笑了。郡主的最終目的是回去。他站了起來,走到郡主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希望你的繼承者不要先拿我們開刀。」   郡主在看著遠方,聽了秦子月的話,眼裡突然冒出了一絲冷光,但這精光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就又顯現出了老邁昏花的眼神,慘淡的說道:「安之姓趙的日子不多了……」   公主見門口有了動靜,忙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激動的潮紅,不知道說什麼好,站在門口哪兒看看秦子月,又看看安之郡主。   秦子月拉了她一把到身邊笑著道:「咱爸說讓咱們明年給他抱個外孫子。你覺得怎麼樣?」   公主羞澀的低下了頭。她知道秦子月在說笑,但當著自己的父親,她又不好意思去與這個流氓爭辯。   郡主很沉的住氣,道:「我想跟長樂單獨呆一會兒,可以嗎?」語氣是求人的語氣。   秦子月看了看身邊的長樂公主,把她向前推了推道:「去吧。你父親馬上要走了。」   長樂公主回頭看了看秦子月,又看了看父親,帶著不相信的眼光,但馬上,她的目光又變成了暗淡。是啊,父親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也不是她兄弟們的父親,他是屬於安之郡的,能來這裡一次就不錯了。長樂公主攙上父親,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那眼神裡似乎想讓他幫自己把父親留下來。但秦子月只是笑笑而已。   一直站在房前樹陰裡的幾個人見秦子月一個人向他們走來,這才回過身來,向他走去。   秦子月的臉色很陰鬱,幾個人的臉色也頗為陰沉。事情大家已經知道了,鳳仙子他們與這裡對抗上了,而以現在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具備與他們對抗的條件。怎麼辦,大家各想著各的。   樹陰裡有一個大石頭,有三尺大小,平面,很光潔,是姿蓮婆婆整治的。圍著石頭,放了幾個石頭凳子。眾人圍著秦子月坐好,只等他開口說話。   秦子月目視前方,呆呆的,等了半天,他才說道:「你們怎麼看?」   來富已經不是秦子月的影子了,他現在負責偵察工作,所以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是望著他說的。   來富咬了咬嘴唇說道:「其他的事情都好辦,就是鳳仙子的師傅哪兒不好說。鳳仙子的師傅看重你,似乎並不是因為你在這個事情中能起什麼樣的作用,所以,我想,您不如就從了他,這樣一來,對您,還有對咱們以後的發展都有好處,畢竟他們也算是名門正派。」   秦子月搖了搖手說道:「這一點,我也想過。給他當徒弟,也不算辱沒了我秦子月,但你可能還不知道,他們還受著別人的控制呢。控制他們的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以後他們打算怎麼發展,我也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就盲目的加入到他們中間,那結果會怎麼樣,我就更不知道了。咱們現在先不考慮他們,說說咱們該怎麼應對吧。」   姿蓮婆婆看看書生,想說話,但書生在桌子下面偷偷的踩了一下姿蓮婆婆的腳,使得姿蓮婆婆剛要出口的話又噎了回去。   來富看他們兩個不說,只好接著說道:「我覺得咱們已經找一個靠山。主人既然不想依附於鳳仙子他們,那不妨找找秦敏,她的師門估計也很厲害,要不也不會與鳳仙子他們分庭抗爭。   秦子月看著書生說道:「你說呢?」   書生沉吟了半天說道:「我覺得來富說的很有道理。」   秦子月站起身來,看著他們三個說道:「是啊,都有道理,但你們想過沒有,咱們依附於別人,那以後還有自主權嗎?沒了自主權,那咱們做這個事情還有什麼意思?」   108-書生的秘密     書生安穩的坐在哪兒說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們,他們都有自己的領地,不會過來幫你啊?」   秦子月看著書生說道:「也可以這麼理解。這樣吧,暫時呢,先辛苦你跟師娘了,加強一下警戒,估計鳳仙子的師傅等不到我們,會到這裡來找我……」   秦子月說到這裡,書生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沒有風沒有火的,他的身子竟然像是害怕似的抖了一下。秦子月撒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他現在注重的是修煉,所以不必怕他大規模的傷人,你們的警戒只是做個樣子,讓他知道,我有你們水系的人撐腰。」   書生張張口,想說,但沒說出來,又把腦袋耷拉了下去。   秦子月繼續說道:「來富,一會兒你去送一下那老爺子,他想回安之,我估計他回安之還會有一系列的運做,鳳仙子他們想輕鬆的拿下安只,那簡直是做夢。沒準,因為安之那邊的事情,鳳仙子的師傅就顧不著來找我了。另外,你去了那邊,也別著急回來,盡快的把你的網絡建立起來,好戲還在後面呢。好了,你去吧。」   來富衝著秦子月鞠了一躬,倒退出了一丈,才轉身向公主他們的房間走去。   秦子月看著來富走遠了,才說道:「師傅,既然你們跟我呆在一起,那你為什麼不全力的幫我呢?」   書生並沒有看秦子月,而是看了看他身邊的姿蓮婆婆。姿蓮婆婆微微的點了點頭,站起來道:「我去陪陪公主。」說著,轉身向來富哪兒去了。   太陽如下火一樣,燒的樹葉都捲了起來。他們兩個坐在班駁的光影裡,一時沉默了。好半天,書生才歎了口氣說道:「子月,以前我沒跟你說過我的過去,並不是想隱瞞你,因為我的過去,在世人看來是可恥的。」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如果你不願意說可以不說。」   書生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我必須說了。因為我是魔族……」   秦子月並不覺得驚訝,因為以前他曾經問過姿蓮婆婆,問她修煉的和為什麼和書生不一樣,但姿蓮婆婆總是推三阻四的不回答。   書生見秦子月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訝,接著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   秦子月明知故問的說道:「知道什麼?」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現在就把我們的事情全告訴你。」書生說著,站起了身子,向秦子月的身邊靠了靠。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彷彿害怕別人聽到似的。「我教你的水系術法僅僅是皮毛而已,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同時我也是拿著水系術法做掩護的。這是因為水系術法的人從不參與人世的糾紛,也不可能有人能認出我們來。」   秦子月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沒說話,等著書生繼續說。   書生掀起了自己袍子的下擺,露出了他的腿。以前秦子月從沒注意過這些,現在書生讓他看,他這才看了一眼,那腿上全是毛,藏青色的毛,有兩寸多長,密密的結在腿上。根據這毛的顏色來看,應該是狼毛,秦子月心裡咯登一下子,暗道:「莫非師傅是狼精?」但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閃了一下,也就消失了,不管他是什麼,這幾年來,師傅對他的照顧,那絕不是噓情假意的,在他心裡,只要對自己好的人,那都是朋友。但反過來一想,秦子月心裡開始苦笑,如果師傅和姿蓮婆婆都是魔族,那自己身邊可就沒有真正的術士了,被大陸上其他的門派消滅,那簡直成了必然。   秦子月依舊沒有說話。書生接著說道:「以前,大陸上存在著魔門和五行門,魔門的門生並不全是人類之外的動物,也有人類修煉,五行門的門人也並不全是人類修行,也有其他生物修行。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五行門和魔門爭鬥了起來,最終因為魔門修煉的時間長,晉級難,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魔門幾乎被滅了。只有一少部分,選擇了妥協,躲在五行門指定的地方,忍受著惡劣環境的煎熬。魔門被滅後,五行門失去了外來的壓力,漸漸的分散了,形成了五個流派,他們以水木金火土命名自己的派別,相互爭鬥,這時候,我們覺得自己有了機會,所以才走了出來……」   秦子月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活的還挺苦啊。以後有什麼打算?」   書生帶了點慚愧的說道:「能有什麼打算,以我們自己的力量絕對幹不過五行門的人,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希望你能幫我們打下一片天地。」   秦子月背靠在樹上接著說道:「那你說眼前我該怎麼辦?」   書生看著秦子月說道:「我們現在不能幫你,最起碼我們不能與術士發生正面的衝突。因為我們如果現了身,那將會招致更大,更慘烈的攻擊。」   「你的意思是說,你和師娘要出去躲一躲了?」秦子月盯著書生的臉,仔細的看著。   書生搖頭道:「這到沒有必要,如果我們不想顯露自己的本色,別人是看不出來的。我只是說,我無法幫你。」   秦子月點頭道:「其實我現在最為簡便的方法就是去跟鳳仙子的師傅走。跟他走,我即可以學到上乘的術法,又可以很風光的活著。你說是不是啊?」   書生點點頭道:「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埋怨你的。」   秦子月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哎,你個老不死的,我算是被你算計了。好了,我不管你怎麼想的。咱以後都要撐下去。在我來說,不是為了什麼魔門和五行門的爭鬥,純粹是為了我自己的尊嚴。你去吧,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書生一直忐忑的心放了下來。秦子月這麼說,無疑就是偏向了他們的。這一段時間以來,不知道為什麼,秦子月的實力比之他還要遜色一些,但每次見到他,自己的心裡總是怪怪的,像是恐懼,但又不是恐懼,他自己也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或許是患得患失吧。   太陽已經偏西了,但光芒依舊炙烈,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能量。公主含著眼淚,不捨的看著將要離去的父親。秦子月的力量被封印,所以他汗流滿面的站在陽光裡,摟住公主的肩膀,輕聲的安慰著。這一刻真有點黃鶴西去的感覺。郡主也掉下了幾滴昏黃的眼淚,或許這是真心的吧。   秦子月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來富帶上郡主快點離開。他扶著公主,站在哪兒,等得來富離去,公主依舊舍不得離開。秦子月把公主的頭摟在自己懷裡,小聲的說道:「咱爸說什麼了?說沒說讓你明年給他生一個外孫子啊?」   秦子月顯然想轉移話題,讓公主從離別的傷痛中恢復過來,但這句話沒起到應有的效果,公主依舊抽泣著說道:「你能不能幫幫父王啊?」說的時候,公主抬頭,以明睞的眼眸,真摯的看著他。   秦子月推著公主向自己的房間裡走。邊走邊敷衍著說道:「我盡力吧。」   公主卻不依不饒的說道:「子月,我沒求過你什麼,但現在,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已經替你答應了父王,他回去之後,會協調各方面的關係……」說到這裡的時候,公主又拿出了一面精緻的玉牌,亮在了秦子月的眼前,道:「父王把他的令牌留給你了,你可以隨時調度軍隊。」   「曲線救國」秦子月心裡不滿,但又不好對公主說什麼。他接過公主手裡的玉牌說道:「假如我現在出兵,最終不得善了,你說我出不出?」   屋子裡的陰涼使得兩人在感覺上舒坦了一點。公主眨巴著眼睛說道:「你不會失敗的。」說的時候,一臉的堅決,似乎秦子月是萬能的。   女人向來是跟自己的感覺走的。秦子月心裡暗歎道:「或許吧,但我告訴你,這次出擊,我有九成的可能要失敗,但既然你答應了你的父親,我盡力吧。」   公主見秦子月說的傷感,湊到他的跟前,拉起他的一隻手說道:「月哥哥,我的父親從來沒求過我,他把我養這麼大,而我從來沒有回報過他什麼,現在他需要我們,我……」   秦子月舉起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表情木然的連說了兩個我知道,心裡卻在算計著,如果自己出兵,自己怎麼對兄弟們交代。與人打仗,他不懼怕,但鳳仙子的師門找麻煩,卻讓他心悸。如果自己出兵的話,首先要考慮的是鳳仙子的門人。   公主坐在了他的腿上說道:「月哥哥,我知道你現在猶豫是因為鳳仙子他們,我父親說了,他會在外界的輿論上幫你,他希望你能成為安之的新王。」   秦子月依舊木然。輿論上幫自己,他還能做出什麼樣的輿論來啊?起用魔族,這就是最大的輿論,他已經喪失了其他派系對他的好感。再說了,即便他能造出輿論來,鳳仙子他們也不會放過自己。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防備他們,這樣就可以保證出兵的順利了。秦子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你父親也跟我談過這個事情,但我否決了,你先休息吧,讓我好好想想。」說著,秦子月站起來,向外走去。   109-出兵安之     其實現在的情況,他出兵比不出兵更有利。他現在出兵,有安之的人幫襯,這樣,他的實力就大增,如果不出兵,那僅靠他手裡的那萬八千人的,遇到同樣具有術法幫助的隊伍,那他就毫無優勢可言了。   秦子月坐回到自己的房間,秦峰和姆迪克兩人早在哪兒等他了。秦子月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看著兩人道:「怎麼樣,這一段時間還適應嗎?」他這話是衝著姆迪克說的。   拘謹的姆迪克紮下頭,很謹慎的說道:「謝謝將軍的關心,屬下住的很開心。」   秦子月上前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了椅子上說道:「少他媽的跟我這麼客氣。說說吧,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他沒問秦峰,而是為姆迪克,這顯示了他對姆迪克的重視。   姆迪克被他這麼一拉,精神上放鬆了許多,道:「還行,將軍的手下,接受能力是很強的,這一部分人已經具備了作戰的能力。」   秦子月點點頭,沉思著道:「如果讓他們對我這樣的人,你覺得他們的勝算有多少?」   姆迪克不解的看著秦子月,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但他既然問了,自己必須要回答,所以很謹慎的說道:「將軍神勇威武,不是我們這些宵小所能比擬的。」   秦子月衝著他的胸口輕輕的打了一拳,站起來說道:「少他媽的跟我玩太極,我想知道他們真正的作戰能力。因為我現在面臨的是比我還強大的對手,以我的實力,根本無法對付他們。」   姆迪克聽到這話,心放開了,說道:「我與來富將軍回來的時候,帶了一批隱行甲……」   「隱行甲?」秦子月帶了點驚訝的問道。   「是的,上次,您突然摸到了我們的飛船裡面,並且能很準確的找到我們的位置,是因為您的身上可以發射一種微波,這個微波遇到物體,就會給您反射回一個信號,使得您能準確的判斷我們的所在,如果穿上了隱型甲,除非你用肉眼看到,用神視根本就探測不到我們的所在。」   秦子月笑了,道:「看來上次是你們大意了,如非這樣,我們還摸不到你們的人呢。好,這樣最好了。謝謝你。」秦子月邊說,邊上前,給姆迪克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姆迪克嚇的想倒退,嘴裡只喊著:「老大,我不是您想的那種人,我不玩GUY.」   「滾你的蛋吧。」秦子月被姆迪克的滑稽逗樂了。其實說是因為姆迪克的滑稽,還不如說是因為他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案。   郡主走後第五天,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段時間,總是陽光燦爛。秦子月披掛整齊,帶著周經,秦彪,秦海潮,站在了山頂平台上檢閱著自己的隊伍。這一段時間,他的人馬從四千多增加到了一萬五千人,雖然很多是沒有經歷過戰場斯殺的新兵,但經過周經他們的訓練,隊伍也頗為整齊。秦子月大聲的做著戰前動員:「兄弟們,我們輪為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誰啊?」   士兵們異口同聲的喊道:「安之狗強盜。」   秦子月很滿意的接著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殺了他們。」   秦子月接著喊道:「現在這個機會擺在了我們面前,光榮和榮耀屬於我們勇敢的戰士……出發。」   隊伍浩浩蕩蕩的向前開進了。   秦子月選擇這一天出擊是因為從來富哪兒傳來的情報說,安之的內宮城破了,李丞相擁三王子為王,佔據了宮城,號令天下,他們控制著平澤城周圍的十幾個城鎮。另一股是太子的力量,他在北方,依靠庫瓦人,和皇后家族的力量,佔據了十三個城池,是最大的一股力量,另一股是南方的慶王和兵部尚書許振東,他們現在控制著五座城池。其他的,零星散落在各地,各自為政,還沒有形成氣候。   讓秦子月覺得奇怪的是鳳仙子他們跑到哪兒了。按說現在鳳仙子他們應該出來整治局面,完成統一了,可在這三股力量裡,找不到他們的身影。   秦子月的力量被封,所以在出山的這一段路上,不能騎馬,他只有隨著大家一起步行。公主也隨著他出來了,因為他們要繞開兩領囤積在碾子鎮的人馬,所以從山裡,直接的奔入了安之境內,這一路,足足走了五天,在將要出山的這一天,秦子月帶著公主和自己的衛隊向葉城去了。   秦子月的衛隊裡包括了姿蓮婆婆和姆迪克訓練的那些槍手,秦子月這麼安排,是為了能抗擊鳳仙子的門人在暗地裡襲擊他。他現在不能出任何問題,如果他出了問題,那這一切就都白費了。   郡主回到安之,本以為情況還在他的控制之內,但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氣火攻心,竟然就此與世長辭了。可憐的公主還不知道這些情況,她現在還做著夢呢,夢到自己回了平澤,夢到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夢到父親在閒暇之時教她寫字的場景。其實她父親的記憶也就這些,因為她的父親很忙,忙的就留給了她這一點點記憶。但就這點記憶,也讓他覺得很滿足。   葉城,卡兩領與安之的咽喉。兩領的軍隊只所以還沒有進攻,就是因為葉城還沒有放棄防禦。葉城的守備將軍是蔣成侯,家族三世為安之將領,頗為皇恩浩蕩而感激,所以在這場動亂中始終保持中立,默默的為安之盡著自己的忠心。   秦子月攜公主一行人快馬來到了葉城城下。早有探馬報進了中軍。蔣成侯重甲披掛,蹬上城樓,極目眺望,也多虧他視力好,竟然在三丈多高的城樓上看到了公主手裡舉著的翠玉令牌,這一眼可把他嚇的夠戧,忙指揮下人,把公主一行人讓到了城內,跪俯在道邊,以示迎接。   葉城,大帥府,秦子月帶著公主昂首走進中廳,蔣成侯再拜,然後小心的伺候在一邊。他並不說話,只是等著秦子月發言。   對這幾個人,蔣成侯談不上尊敬,他怎麼做,僅僅是為了維持那令牌的尊嚴,但落坐之後,站在秦子月旁邊的那個女人讓他心悸,這女人面色很冷,看不出一絲表情。本來他打算把這一群人讓進來後,仔細的詢問這令牌的事情,但這女人站在哪兒,不動就給人一種壓力,這壓力只壓的他這身經百戰的將軍心裡也毛毛的,不敢抬頭望。   秦子月坐好了,清了清嗓子,用手指著公主說道:「蔣將軍,這是長樂公主。」   蔣成侯聽的秦子月如此一說,身子又跪了下去,三叩九拜,行的是大禮。   坐在上守的公主完全沒有了與秦子月在一起時候的那種小鳥依人的表情,她表情凝重,語氣裡帶著點臃懶的意味說道:「起來吧。」   蔣成候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兩步,心裡頗有點納悶。坐在公主身邊的這男子是誰啊?能與公主平起平坐,而且看這模樣,他的身份似乎比公主還金貴,是誰呢?他在腦子裡把所有的王子都過了一遍,沒發現這個人與那個王子的面相相合。   秦子月道:「蔣將軍,現在國內的形勢,我想你一定很清楚,這次郡主把牌子給我們,告訴我們過來找你,說你是咱們安之的忠臣,有你在,安之的中流砥柱就沒有消失,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們……」   蔣成侯表面恭敬,但骨子裡的不屑卻表現了出來道:「對不起,我只是守衛邊關的將士,郡主給我的命令是看好安之的門,所以,您所說的,恕在下不能從命。」他現在不想陷在這場爭鬥中去,自己是安之的將領,不是屬於那一家的將領。再說了,在情況還沒有明瞭之前,就選擇主子,萬一自己的眼光出了問題呢,那將是萬世不得反身了,自己這麼謹慎著,甭管將來誰勝了,因為自己手裡的權利,他們也不會對自己胡來。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從懷裡掏出了郡主臨死之前親筆所書的遺詔,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先王的筆跡。」說著,又坐回到了原位。   詔書所書著實讓人費解,郡主竟然說要把王位傳給長樂公主的駙馬——秦子月。蔣成侯抬頭,很小心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這個年輕人,這應該就是秦子月了,年齡不大,面容較好,雖然有點吃軟飯的嫌疑,但氣勢上也頗為了得。郡主為什麼要把王位傳給他呢?他心裡思忖著。這是先王的筆跡,這點他可以肯定。   秦子月伸手,把詔書又接了過來,笑著說道:「安之內亂,是因國師鳳仙子等人密謀串聯而起,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蔣將軍能奉詔討賊,那是安之之福,蒼民之興啊。」   秦子月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蔣成侯,看他的表情。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如果蔣成侯能答應追隨他們,那就算他萬幸,如果他要有不軌之心,當場格殺。   蔣成侯的腦子也在飛速的轉動著,自己現在怎麼辦?眼前之人雖不用顧及,但他身後站的那個中年女子卻時不時的露出點殺氣,這殺氣似乎在告誡他,如有不從,格殺勿論。看來自己最不想參與的事情還的參與了。他的臉色陰沉不定了半天,才一轉,變成了一種熱情,洋溢著笑容,道:「既然是先王的遺詔,那我蔣成侯願效犬馬之勞。」   秦子月笑了。能這麼容易就進了安之的大門,他能不笑嗎。   110-初入安之     公主和秦子月被安排到了將軍府的後院。後院的面積不是很大,大約一畝的樣子。沿著水面上的九曲迴廊直奔了客廳。在客廳裡,可以看到這不大的池塘裡,荷葉連連,偶有一條氣悶的魚從水下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再落回去的時候,帶起了一圈漣漪。   此處頗為清淨,除了三兩個奴僕伺候著,就再見不到旁人。秦子月拉著公主的手,站在廳前,看了看已經找好了掩體掩藏起來的侍衛,心稍稍的安了一點,道:「寶貝,這一路上累嗎?」   長樂公主靠在他的肩膀頭上,並不接他的話茬道:「月哥哥,你是不是把秦姐姐找回來啊。」   「找她?」秦子月不由的說出了這句話,但隨後又帶了笑容道:「你不吃醋?」   「秦姐姐可厲害了,有她在身邊,我覺得咱們都能放心。今天我們見蔣成侯,我心裡老是覺得害怕。要有她在身邊,我就不怕了。」   秦子月笑笑說道:「讓她回來給你當侍衛,我覺得不大可能吧。」秦子月故意逗她。   「不是,有她陪著你,我也可以放心你啊。你看,今天咱們見了蔣成侯之後,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他為什麼不帶咱們去見他的幕僚呢,為什麼不帶咱們去見他的手下呢。這說明他心裡還有鬼,我知道月哥哥已經做了安排,但姿蓮婆婆走了之後,你身邊就沒人了,萬一他們壞了心,要尋你的性命,那誰來保護咱們呢。」   秦子月使勁的摟了摟公主的肩膀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公主抬頭看了一眼秦子月,捶他的胸脯道:「你討厭死了……人家是看你這一段時間老是神不守舍,給你找個理由嘛。你要想秦姐姐,我不會吃醋的,非要人家把話說這麼明白。」說的時候,像一個受了屈的怨婦似的,爬在他的胸膛之上。   秦子月臉上顯現出了尷尬之色,轉變話題道:「蔣成侯的情況,來富已經摸過了,他沒跟你的幾個哥哥攙和在一起,不過,這一段時間,鳳仙子他們哪兒沒了音信,保不齊他會與鳳仙子他們起什麼瓜葛。不過,這也別怕,即使他是鳳仙子他們的人,他也不敢把咱們給吃了。可惜啊,我現在被他們給封印了力量,如果還能正常的活動,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公主不解的問道:「你說鳳仙子不會傷害咱們?」   秦子月點點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鳳仙子他們就等著咱們攪和呢。畢竟這裡各自都是以你兄弟的名聲來割據的,他一個外人不好攙和,但如果我能得手安之,那情況又不一樣了,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出來干預,到時候,誰也無話可說。」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加入到他的門下,那他就讓你做安之的郡主,如果你不答應,他會把你拉下來?」公主殷切的看著秦子月。   「應該是這樣吧。畢竟到現在為止,我們沒有名望,沒有可以依靠的幫派,他捏咱們,那還不跟玩似的。」   公主的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照秦子月所說的,自己的父親一直都在與鳳仙子他們抗掙,但最終卻落的家破人亡。鳳仙子他們太可惡了。一個國家,一國的老百姓,只不過是這些術士手裡的玩物,是他們在左右著這個世界。公主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悲哀,看著秦子月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秦子月的面容裡流露出了一種譏諷的笑容道:「知道書生為什麼沒跟咱們一起來嗎?」   公主搖了搖頭,沒說話,但眼睛裡卻流露出對這個問題答案的渴望。   「既然亂了,那我就讓他亂到底兒。我要讓這個世界徹底的亂下去。」秦子月說到這裡,不再解釋。獨自一人回房去琢磨怎麼解開他身上的封印了。   一個極度無聊的百天,翠松遮蓋了整個山坡。在山坡的翠松下面,隱藏著一萬五千多戰士。秦彪與周經和秦海潮坐在帳篷裡。急噪的秦彪坐下,起來,不時的站在門口向外看看,牢騷的說道:「怎麼還不回來,咱們還不如直接的攻進葉城呢。在這兒等著,什麼時候是個了啊。」   周經沒搭理他,只是不屑的笑笑,繼續看他的地圖。葉城,以他們現在的這點實力去攻擊,那簡直就是送死。他手裡的情報顯示,葉城駐紮著三萬人,別看人不多,但都是驍勇之人,在攻打兩領的時候,這是唯一一支沒失敗過的軍隊。而且,從地勢上來看,葉城易守難攻,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吧,就算把這些都拋開,那以他們的一萬五千人去攻三萬人把守的城池,這是不是有點開玩笑呢。   秦海潮站起來走到周經的身邊說道:「過了葉城,咱們要面對的是誰?」   周經沉吟了一下,道:「是劉鳳育。這個人好衝動,沒心計,是一員勇將。我想安之在安排人的時候,也是考慮到他的性格吧。如果前方吃緊,他可以上去頂一下。把他放在前方,沒準就吃了別人的圈套,把地利喪失了。」   「這麼說,他還是好對付的?」秦海潮自言自語的道。   「還是先考慮一下眼前吧。葉城這兒怎麼辦。咱們過不了葉城,就等於被擋在了安之門外,只有看熱鬧的份兒。」周經繼續盯著地圖道。   秦海潮的眼睛盯著地圖笑了笑說道:「老大既然去了,那就一定沒問題。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我覺得咱們應該先把下一步推敲一下。這樣不至於盲目。」   「你就那麼相信秦子月?」周經眼睛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秦海潮坐好了,半開玩笑的說道:「咱們可以打賭,我說老大一定能把葉城拿下,你敢不敢賭啊?」   周經的眼睛從地圖上移開,看著秦海潮笑道:「是不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啊?」   秦海潮臉色堅定的說道:「我手裡的情報跟你手裡的一樣,但我相信老大……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這次咱們出來,明知道要過這條路,老大要沒有安排,他是不會勞師動眾的讓我們在這裡等著的。」   周經點了點頭,不再糾纏剛才的問題了說道:「我還是比較擔心啊。這次作戰,不是在咱們兩領境內,隊伍出來,士氣上很難保證,而且作戰的意圖不明瞭……」   秦彪悶了半天,猛的插了一句道:「什麼作戰意圖啊,狗日的,難道安之欺負咱們欺負的還不夠嗎?這次是復仇呢。」   周經似乎跟秦彪沒什麼話說,聽到他說話,把自己的嘴閉上了。秦海潮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人心最重要。咱們這次過去不是以破壞為目的,這就使得咱們對外宣揚的口號不能深入人心。你覺得咱們在宣傳上應該怎麼彌補呢?」   周經半躺在椅子上,斟酌了半天才說道:「咱們的人大多都是碾子鎮周圍的貧民,無家可歸,要調動他們的積極性,財產和家是必不可少的,同時咱們進了安之還要擴軍,這個口號必須要對安之人也有吸引力。但咱們又不是義軍,還要照顧原先舊有貴族的情緒……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口號來啊。」   秦海潮歎了口氣說道:「看來這並不是老大疏忽啊,可能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內容來。我看這樣吧,咱們現在先別考慮其他的因素,只拿咱們現在手裡的這點人說事兒,這樣,你覺得以什麼口號為好呢?」   秦彪又蹦出一句:「我看,報復就是最好的理由。」   秦海潮搖搖頭道:「咱們進了安之也不能亂來啊,以後老大沒準就成了安之的郡主,報復誰啊?行不通。我覺得還是把咱們的思想明確一下,咱們去,就是為了郡主這個位子而去的,但咱們的人是兩領人,對安之的郡主沒什麼興趣,所以不能把這個意圖太突出了。」   周經突然說道:「我覺得還是報復最好,但不能說成報復,應該叫拿回我們自己的東西。」   秦海潮看了看周經又看了看秦彪,沒再爭辯什麼,雖然他覺得這口號太不光明了,但僅針對現在的班底提出這樣的口號,也是可行的。他轉變話題說道:「你們覺得咱們這次的行動能有多大的把握?」   秦彪有點洋洋自得,伸手比畫道:「遇鬼殺鬼,遇神殺神,想那麼多幹什麼。」   周經低頭沉思道:「咱們有一萬五千人,安之有四十萬大軍,雖然現在分成了三個派系,但咱們的到來可能會使得那三個派系暫時的聯合起來。我覺得咱們很難有所作為,要出兵的話,現在也不是很好的機會。不過,既然咱們來了,就應該先找到盟友,站穩腳跟,再圖謀發展。」   「是啊,老大的作戰意圖是猛攻,先把慶王他們拿下。我覺得很懸。慶王控制著八萬人馬,而且都是能征善戰的主兒。這跟在我們兩領境內作戰不同,在咱們境內,咱們熟悉環境,並且還有書生他們保障著咱們,現在,書生走了,秦敏也走了,老大的身子出了問題,咱們硬碰硬……」   秦彪一聽秦海潮提起秦敏,剛才的囂張馬上轉變成了沉默,坐在一個角落裡,端起早就倒了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道:「你們是不是怕了?怕了回家抱孩子去啊?在這兒扯什麼淡。」   帳篷外面的松海之中突然起了一陣疾風,吹的帳篷哆嗦亂顫,帳篷內安靜了,落針知聲,秦海潮和周經看了在一邊無緣無故的生悶氣的秦彪一眼,又都回頭看自己的地圖去了。兩人都是心細之人,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跟他吵架,而是想著見了秦子月的面怎麼跟他說他們現在的戰略意圖,這關係到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存亡。   111-解除封印     葉城城內,公主已經睡下了,姆迪克站在盤膝而坐的秦子月身邊,很小心的問道:「將軍,您的力量還被控制著?」   秦子月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道:「是啊。看來只有等鳳仙子的師傅施好心了。」他說的時候,心裡微微的苦笑著。自己現在的這個決定簡直就是與鳳仙子他們劃清了界線,既然不是一路人了,鳳仙子的師傅不要自己的命就算不錯了,怎麼可能會放開自己的力量呢。   姆迪克謹慎的說道:「我可以幫您檢查一下嗎?」   秦子月終於把眼睛全部的睜開了,臉上帶著一種感激的笑容,道:「你也懂術法?」別看秦子月現在對他展現了笑容,其實他並不相信姆迪克能看出什麼門道來,這笑容只不過是對他關心的一個回報。   姆迪克道:「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研究你們的術法。我覺得你們的術法與我們的科技有相似之處。就拿你們的天眼來說吧。閉著眼睛,就能看到周圍的一切。我曾經暗地裡做過測試,在您探察周圍的時候,您身上能發出一種微波,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短波,探測到物體之後,這短波返回一個信息,這樣就可以在你的腦海內形成周圍的景象了。」   秦子月聽的迷糊,但他在聽。也在想著。這小子對自己進行研究,怎麼自己就不知道呢?他想幹什麼?   姆迪克想的比較簡單,他毫無覺察的繼續說道:「為什麼您身上能形成這個內丹,我不清楚,但,顯然您身上的內丹是磁場的製造者,力量的源泉。內丹被封,您的力量也就消失了。我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麼力量封住了您的內丹。所以需要檢查一下,找出封印您力量的原因。」姆迪克邊說邊從身邊的盒子裡拿出了一個一尺多長,一尺多寬的黑匣子,把屋子裡的椅子拽來了一把,把這個黑色物體放在上面,臉上帶著愉快的神色說道:「好了。」說著人向外推了兩步。   秦子月看著那黑匣子,心裡一陣緊張,暗道:「他不會想要自己的命吧。」但想想,又覺得可笑,如果他想要自己的命,又何必做這些脫了褲子放屁——兩倒手的事情呢。直接的用他手裡的那把所謂的激光槍把自己殺了不就得了。   那黑匣子上有個旋紐,姆迪克蹲在地上,神情非常專注的按著那個旋紐,嘴裡念叨著:「一零七,一零八。」等了好半天,不見有結果。   秦子月問道:「你手裡是什麼東西啊?」   姆迪克心不在焉的繼續念著:「一一九,一二零,哦,這是微量子探測儀,一二五……」   突然,姆迪克象找到媽媽的小孩似的跳了起來,喜笑顏開的喊道:「老大,行了,看來我想的沒錯啊。」   「什麼沒錯?」秦子月迷茫的問道。   「是這樣的,封印,我覺得應該叫印封比較好。他是先在你丹田之內留下印痕,這個印痕控制了你的力量,也就是說這個印痕把你的內丹給封鎖了,使得內外不能交互,也就使你失去了製造微波的機會。丹田是人體最為虛弱的地方,他是用自己的精神波動親合你丹田的特質,讓你自己控制你自己。」   秦子月依舊是一頭霧水,他不能理解什麼叫親合,什麼叫自己控制自己。他曾經封印過別人的內丹,沒覺得有什麼複雜的,只要把自己的神視蔓過去,在哪兒留下自己的痕跡,就可以了。但見姆迪克如此的興奮,他問道:「能不能把這個禁制解除?」   姆迪克笑道:「當然能了,如果不能,值得我這麼高興嗎。你躺好了,我這就中和你身上的邪惡力量。」說著,把椅子上那黑匣子收了起來,又鼓搗出一個象錘子一樣的東西,在秦子月的肚子上晃來晃去,邊鼓搗著邊說道:「說的直白一點,封印你力量的人是用微波的力量破壞了你丹田內的生理結構,使得你本來的生理機能序列發生了變化,我現在要做的是把這種變化變回來,你感覺怎麼樣?」   秦子月的丹田之內傳出了撕拉般的疼痛,因為疼痛,額頭上冒出了汗水,他咬著牙說道:「你有把握嗎?」   姆迪克抬起手中那錘子一樣的東西看了一眼說道:「應該沒問題,我把微波的頻率調好了的。」   秦子月的心裡一陣洩氣,說道:「肯定不行,封印力量的時候不會有疼痛感。你這個玩意根本就起不到作用。」秦子月邊說邊用手捂起了自己的肚子,感覺更加的虛弱了。   姆迪克看著他手裡的那個東西,陷入了沉思。按說自己調的頻率正確啊,怎麼可能出現疼痛的現象呢?封印不就是以微波改變了他丹田內的特質嘛,自己找到了改變丹田特質的頻率……想到這裡,他恍然大悟,自己用的是與封印秦子月內丹相同的頻率,而要解除他的封印,需要找出能撤消這種頻率影響的波段,使得他丹田的生理恢復正常。看來自己從開始就錯了,測量的不應該是封印他力量的微波,而應該是秦子月本身所修煉的特質微波。姆迪克奸笑著又提出了自己那只黑匣子,道:「老大,你放心,絕對沒問題的。如果解除封印這麼簡單,那做老大的,你能被他們封住嗎?所以,這是一個複雜而煩瑣的工作,你要有耐心啊。」   秦子月苦笑著,自己現在成了他的實驗白鼠,但這只白老鼠又是不能替代的,只能自己硬撐著。   已經是午後了,房間裡的窗戶大開著,仲夏的熱浪一陣一陣的捲進房間,熏的人有點萎頓。姆迪克滿頭大汗,但精神矍鑠,他蹲在地上擺弄著自己手裡的東西,秦子月由於疼痛,捲曲著身子,歇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老姆,別我沒被鳳仙子他們整死,倒讓你給弄死了。到時候,我變成了鬼,非嫁給你不可。」   姆迪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面對秦子月時候的謹慎,隨口說道:「行啊,有你這麼漂亮的人妖鬼守在身邊,是我的福氣啊。好了,別動。」姆迪克邊操做著自己的黑匣子邊對秦子月做著手勢,讓他把自己的身體放平。   折騰了半天,姆迪克身上的衣服如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那古怪的寸頭經過汗水的浸洗,愈發顯得黑亮,他大叫一聲:「行了。老大,你怎麼請我啊?」說的時候,一臉淫笑。   在他大喊的同時,秦子月覺得自己的身上一陣輕鬆,原先的酷悶也消失了,內丹的力量從那如繭一樣的丹田中緩緩流出,蔓向了全身的經脈。秦子月也興奮了,但他並沒有姆迪克表現的那麼張狂。一種淡淡的笑,最為正常的笑,也是發自內心的笑展露在臉上道:「沒想到啊,老姆。我請你去嫖,怎麼樣?」   「好啊,好啊。老大,你得請三次,一次不行。」姆迪克依舊興奮著。   秦子月從床上站了起來說道:「沒問題,這次怎麼沒感覺啊?」   問到這裡,姆迪克的神情才稍微的穩重了一下,但還是嬉皮笑臉的說道:「保密,我這可是混飯吃的法寶,要是讓你知道了,我可就沒的可混了。」   秦子月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暗自的思忖著,怎麼從這小子手裡套出這套東西,如果有了這套東西,那自己的軍隊裡可以增加多少術士啊。其實他哪兒知道啊,術法需要天分,不是外來力量可以增強的,姆迪克的機子只能探測出術法的成分,並不能應用於對敵。   姆迪克並沒有注意到秦子月的臉色,用手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水,奸笑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識見識你們這裡的姑娘呢……?」他正說的時候,姿蓮婆婆進來了,根本就沒打招呼,簡直是衝了進來。姆笛克似乎很怕姿蓮婆婆,後面的話又縮了進去,沖秦子月伸伸舌頭做了個怪樣,退到了一邊。   姿蓮婆婆表情很凝重,進來後,見秦子月臉上帶著喜色,不滿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笑呢。」   秦子月放下自己的心緒,問到:「怎麼了?」秦子月拉開一把椅子,給姿蓮婆婆倒了碗水。   姿蓮婆婆坐下了說道:「蔣成侯不打算跟咱們合作,但他也不打算得罪咱們。」   秦子月依舊微笑著說道:「我也沒打算借助他的力量。有他在這裡,咱們在裡面攪和就可以安心,如果把他牽扯進來,那這裡沒了屏障,兩領的董家還不趁火打劫!現在要的只是他對咱們的好感,讓他知道,跟著咱們,他會有發達的一天,這就夠了。」   姿蓮婆婆道:「你說的輕鬆,咱們有多少人啊?一萬五千人!咱們要面對的是什麼人啊?是慶王的八萬大軍,沒有後防,沒有補給,萬一咱們要是失敗了,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我看實在不行,咱們就對蔣成侯用點手段,先把這裡弄成咱們的後防,這也算是進入安之的一個跳板。」   秦子月淡笑著說道:「誰說咱們沒有根基了?你知道現在已經對咱們宣誓效忠的有多少了嗎?他這裡,只要答應咱們過去就可以了,咱們要把這裡當成基地,那才真成了四面受敵了呢。外有兩領的六萬大軍,內有慶王的八萬將士,你說,咱惹的起誰啊?誰也惹不起,即便是能支撐的下去,那咱們也被陷在泥潭裡,不能自拔,所以,咱們要快速的通過,直撲寬城。哪兒,來富已經為咱們安排好了。」   「那他要不讓咱們過怎麼辦?」姿蓮婆婆心帶猶豫的問道。   秦子月站起身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估計他快要過來了。具體的事情你和公主跟他談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說著向床邊走去。   他的身體確實有點不舒服,姆迪克雖然幫他解開了封印,但他的內息像是亂了似的,根本就不聽他的指揮。現在一分心,考慮當前的情形,更讓他覺得有點吃不消,所以他才匆忙的下了逐客令。   姿蓮婆婆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見秦子月臉色蒼白,只好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兒吧。」得不到回答,她也就不在強留,自己去找公主商量具體的對策去了。   112-我可以做你的徒弟     秦子月努力的端著自己,不讓自己身上的痛苦流露出來,但這種忍耐是有限度的。站在一旁的姆迪克慌了手腳,他急促的在屋子裡轉著圈子,不知道如何解決。想出去找姿蓮婆婆,可姿蓮婆婆和公主已經被蔣成侯請了出去,現在去找也不合適。   秦子月的全身如針扎螞蟻咬,他努力的使自己把心從這些無以倫比的痛苦感受裡脫離出來,沉入丹田。丹田之內的元嬰也同樣在受著折磨,弱小的元嬰身子發出淡淡的青光,努力的與丹田周圍那暗紅色的光芒鬥爭著。秦子月催動內息迅速的向丹田集結,受到內息鼓動的元嬰身體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散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壓制住了丹田內壁異樣的力量,這一刻,秦子月的感受稍微的好了一點,但這是在他全力防守的狀態下,如果他放任自然,那疼痛就會又席捲他的全身。   姆迪克想湊近秦子月的身子,但秦子月身體所發出的護體鬥氣阻擋了他的靠近。焦急的姆迪克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又拿出了他那寶貝黑匣子鼓搗了起來。他想,秦子月的痛苦是因為自己機器裡所發的能量所至,那一定是自己所發的能量出了問題。   姆迪克的汗水順著脖頸子向下淌著,秦子月雖然痛苦,但他的神視猶在,姆迪克的表現讓他滿意,其實他對姆迪克並不是很放心,畢竟姆迪克是自己強擄來的,他是什麼樣的心思,自己搞不清楚,現在讓他做自己的衛隊長,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而且在接觸的過程中,還發現他具有這麼大的能量,這更像是埋在自己身邊的炸彈,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爆了。但現在他安心裡,從他這焦急的臉色當中,他讀懂了他的真心,他應該也是性情中人,需要尊重,需要朋友,現在他已經拿自己當朋友看了。   姆迪克不時的用手擦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現在他那破機器竟然探測不出秦子月體內的衝突,這不要命嗎。是自己的機器出了問題呢還是秦子月出了問題呢?他有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發起呆來,現在他只能用發呆打發自己的時間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秦子月在壓住丹田異種能量的反撲之後,開始小心的去探察丹田的內壁。丹田的內壁,並沒有排斥他本身能量的元素,但在內息運行的時候,總顯得與他的內丹不太合拍。全身的疼痛就是因為內丹裡的能量經過丹田這個儲存室,被儲存室給同化了,這才引起了他身體的不適。如何才能讓自己的丹田與內丹合拍呢?秦子月思索著。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但水面上卻起了漣漪。天空從晴朗突然變的陰翳起來,憑空的多了一道立閃,隨後就是炸開了的悶響,震的窗戶都隨著顫抖。風裹著土腥味捲進屋,沒吹走煩悶,卻多了躁氣。雨點隨著炸雷,落了下來。接著就是一陣地動,房子隨著地動搖晃著,看模樣馬上就要倒。本來掩藏在暗處的侍衛紛紛的向屋子跑來。這是讓姆迪克訓練的結果,他生性隨意,如果是周經或者是秦峰直接訓練,這些人就算是被淋死,被地震砸死,也不會走出來的,因為那是他的職責。   一聲長笑,隨著笑聲,雨停了,雷住了,那些從暗地裡走出來的人都定在了原地,表情各異。   鳳仙子的師傅依舊是粗布青衫,慢慢的向秦子月所住的客房走來。邊走邊說:「小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多古怪。我就說不對勁,你怎麼可能不帶人守護你呢。」   秦子月的意識一鬆,那從丹田里奔流而出的內息又讓他享受起了癢,麻,疼的滋味,但他依舊是掙扎著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雖然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脖頸子向下淌,但他還是露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道:「這麼長時間不見您老人家,心裡怪想的。您還好嗎?」他邊說,邊站起了身。   如果是抽大煙的主兒一定佩服秦子月的意志。因為秦子月現在的感受就如大煙鬼沒煙抽之後的感覺,他身子立的筆直,笑容還是那麼燦爛,能有幾個人做到如此啊。   鳳仙子的師傅如飄一樣的進了屋子,坐在桌子旁,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臉上帶了點驚訝的表情道:「是誰幫你解開的封印?」   秦子月也坐在了桌子旁邊,手雖然有點抖,但他還是勉強的提起了茶壺給鳳仙子的師傅倒著水道:「哎,別提了,我現在正受罪呢。」   鳳仙子的師傅微微的點頭道:「要不是你解開了我的封印,我還找不到你呢。怎麼樣,想好了嗎?跟我走,還是這麼挺著。你現在很危險,別以為把禁制破除了,就萬事大吉,每個人修煉的基礎不一樣,封印你力量的手法也就不一樣,在解除的時候,不能有一點偏差,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現在出了這樣的偏差,還不如被封著呢,被封,你的力量雖然不能增長,但也不會被消滅,現在,你需要自己的力量來抗衡丹田里的厲氣,你的力量也就逐漸的被消磨了,最終你將死的很慘。」   秦子月看了看周圍站著不動的侍衛,表象很輕鬆的笑道:「你找我不僅僅就為了說這個吧?」   鳳仙子的師傅笑了,在嚴肅中帶了那麼一丁點的笑容,就算上這樣的笑容,他也很少露出,道:「小伙子,我很欣賞你的骨氣,從不被任何恐嚇所嚇倒。即便是身在痛苦之中,也要強裝笑臉。我不想強迫你,真的,一點都不想,但我又很喜歡你,所以放不下你。我想問一句,你為什麼不願意做我的徒弟呢?可以給我個理由嗎?」   秦子月咬著牙忍受著痛苦說道:「你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   鳳仙子的師傅點點頭,歎息一聲道:「你還年輕,太鋼了。人啊,要學會審時度勢。做我的徒弟,你可以在術法有更大的突破,但你看你現在……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在猶豫著,按我的脾氣,如不是看好你的資質,我早……」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門口閃過一道細細的白光,無聲無息的向鳳仙子師傅身上照去。   就在這一瞬間,鳳仙子的師傅也感應到了這股光的能量,身子微微的一閃,接著身子跳了起來,在空中,他的一隻手向光線來的地方一張,一道掌心雷向院子中央的假山照去。   他身在空中的時候,已經鑽到床下的姆迪克身子一滾,從床下出來,也亮出了手裡的激光槍,向鳳仙子的師傅身上射去。   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鳳仙子的師傅身上早中了七八槍,一槍打在身上就是一個槍眼啊,看不到鮮血,但能從這槍眼裡看到對面。饒是他身體強悍,遭到這樣的襲擊,也讓他一下子癱在了地上,秦子月也沒閒著,他一感覺到四下裡的攻擊,已經活泛了的神視馬上蔓了出去,封住了鳳仙子師傅的內丹。   鳳仙子的師傅躺在地上,嘴裡喘著粗氣,很不甘心的說道:「小子,你夠卑鄙的。」   秦子月笑了笑,道:「我現在做你的徒弟可以嗎?」   這話在鳳仙子他師傅聽來,就是侮辱,一種赤裸裸的侮辱。他恨恨的哼了一聲,轉過臉,忍受自己身上的疼痛去了。也多虧這幾下擊的不是他的要害,要是招呼在他的頭上或者是他的心臟上,估計現在這老頭早駕鶴西遊了。   秦子月用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以減輕自己身上麻癢的苦楚,接著說道:「我其實挺想做你的徒弟的,你對我所說的話也不假,但我總覺得跟你的意見不合,如果做你的徒弟,就得聽你的,這很讓我難受,現在好了,咱們純潔一點,你既然喜歡我,那就傳授我功夫,我呢,也不干涉你的事情。怎麼樣?」   鳳仙子的師傅依舊氣忽忽的不看他們。但他現在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也只能用氣憤來表達內心的不滿了。這世界上,誰也不能小看誰,如果小看了,那他就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好處」……   姆迪克早從自己的百寶囊裡掏出了傷藥,敷在了這老頭的傷口上。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我覺得這樣挺公平的,你不是看好我們老大的資質嗎,有您這麼好的老師教,他一定會出類拔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你是不是擔心他到時候不認你這個師傅啊?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做個中間人,給你們擔保,將來他傲視群雄的時候,一定會說,他是你的人,這樣可以了吧。」   秦子月把一眾被鳳仙子師傅封了穴道的侍衛解開,遣散了出去,這才發出了一聲微微的呻吟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好了,大家都出去了,咱們不妨開誠佈公的談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姆迪克把鳳仙子的師傅扶了起來,坐到桌子旁,道:「你們兩個談吧,我也出去了。」說著,拾起放在身邊的激光槍故意的在他眼前閃動了一下,大概是威脅之意。   等姆迪克走出房門,鳳仙子的師傅才回頭望向了秦子月道:「這就是你的尊師之道?」   秦子月笑笑說道:「尊師,我不敢說,但我從小到大沒被人掐著脖子掐過。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而這裡的情況我又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我覺得要不咱們做朋友,你以後跟在我的身邊,教授我術法,要不你做我的敵人,結果,就不用我說了吧。我首先聲明,我絕對不會恐嚇任何人。」   鳳仙子的師傅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恰好,我跟你一樣的脾氣。」   秦子月點點頭道:「這樣也很好。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不是一個人活著,你還有你的一群弟子呢,你的弟子失去了你這棵大樹之後,會成什麼樣,我想你比我應該清楚。而且,你們似乎還背負著什麼樣的責任,如果你們完不成這個任務,你的門人會怎麼樣,你也一定知道。就如你剛才跟我說的,做人不能太剛了,要懂得審時度勢。」   113-通關     門外的水池裡,由於剛才的雨水,三兩條鯉魚不時的跳出來,軀體摔在水面上發出微微的一聲「啪」音。房間裡靜悄悄的,等了好半天,鳳仙子的師傅才看著秦子月道:「我真該殺了你。」   秦子月笑道:「我該怎麼解除身上的痛苦呢?」   「你把我內丹鬆開,你現在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鳳仙子的師傅說道。   秦子月坐回到了床上,盤膝收神,再不搭理虛弱的他了。這是一場毅力的較量,如果秦子月忍受不住這痛苦,把他的封印解除,那無疑是放龍歸海,這老頭已經注意到他這裡攻擊點了,只要秦子月一鬆開他的內丹,他一准利馬的逃遁。如果鳳仙子的師傅耐不住這種冷漠,或者說看不到自己的希望,選擇妥協,那秦子月就可得這便宜了。   時間靜悄悄的流失著,門外有了響動,姿蓮婆婆和公主兩人在幾個女孩的攙扶下,向這裡走來。以前,秦子月可沒想這麼多,公主去哪兒就去哪兒吧,走路還要人攙,這在他看來,不可想像。但看現在,公主在一個女孩子的攙扶下,走的津津有味,儀態萬千,他心裡不由的產生了公主就應該這樣生活的念頭。   當公主進門後,看到桌子旁坐著的鳳仙子的師傅,那儀態盡失,「啊」的一聲,推開身邊的女孩子,退了出去,扶住姿蓮婆婆的胳膊,顫抖的說道:「婆婆,就是他……」   姿蓮婆婆見秦子月的房間裡坐著一個人,也頗為納悶,但神色很沉靜,問道:「誰啊?」   「他是鳳仙子的師傅,上次就是他害的月哥哥。」公主的身子縮在姿蓮婆婆的身後,色厲內荏的指著鳳仙子的師傅說道。   姿蓮婆婆早打量了這人,她沒感覺到他有什麼攻擊性,而且秦子月也盤膝坐在床上,兩人相安無事,所以她也就大著膽子走進了房間,道:「前輩,您有什麼事兒嗎?」   公主他們這麼一鬧,早有人通知了蔣成侯,正在前堂暗自揣摩事兒的蔣成侯一聽公主的住所有刺客,嚇的渾身一哆嗦,奪過身邊侍衛的腰刀,跳起來就向內堂衝了過去。   後院靜悄悄的,根本就不像有刺客的樣子。而且在迴廊上還站著幾個侍衛,精神放鬆,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蔣成侯一看這情形,腦子一熱,把刀往身後一背,腳後跟又把自己拽回了院門門外,靠著牆,粗重的喘息著。他暗罵著給他報信的那侍衛,這小子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啊。現在就這麼粗魯的闖進後院,還拿著刀,公主問罪起來,這算什麼事兒啊,就算自己身上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啊。   後面幾個跟隨而來的侍衛見將軍身子貼在院門口,都停下了腳步,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他把手裡的刀一扔,扔給了他貼身的侍衛道:「你們在這兒侯著,我進去看看。」說著,整理了一下衣衫,向裡面走去。   客房裡,秦子月睜開了眼睛,繼續忍受著痛苦,帶著笑容說道:「哦,他就是一老流氓,早就聽說婆婆您長的漂亮,這不,聽說咱們到這兒來了,忍不住要過來看看你。」說著,他拍了拍依舊在桌子旁邊閉目沉思的鳳仙子的師傅,順便還問道:「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鳳仙子的師傅依舊閉著眼睛,連看也不看他們,繼續探測著秦子月封在他丹田內的那道印記。   秦子月悻悻的說道:「沒辦法,他就這德行。沒見您的時候吧,老吵吵著要見你,見了你吧又害羞,不敢看你。咱們別搭理他了,。對了,你們談的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談不成唄。」公主還是有點害怕的繞到秦子月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膽子這才大了許多,對蔣成侯帶了怨言的說道。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公主湊過來的腦袋笑著說道:「辛苦你了。」   姿蓮婆婆見秦子月滿口的胡謅,也摸不清楚那句是真那句是假,這時候,門外侍衛喊了一嗓子:「蔣成侯蔣將軍求見。」   公主看看秦子月,從秦子月懷裡脫出來,站直身子,又恢復了高貴的姿態,道:「進來吧。」   蔣成侯穿著一身便衣,走進屋裡就磕頭,道:「參見公主。」   他這時候沒直接的說參見郡主,或者說先向秦子月行禮,這就表明他不認同那道聖旨,不認同秦子月的身份。所以不讓秦子月的士兵過境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公主微微頷首道:「起來吧。你有什麼事情嗎?」   蔣成侯在進門的時候,就撒到了坐在桌子上的那青衣人,他可以肯定,公主的隨從裡面沒有這個人,但看模樣,這人又不像刺客,公主住進來之後,自己在這院子周圍加強了戒備,也不曾有人說什麼人進來了,那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呢?他心裡吸了口冷氣,不管這人是公主的朋友,還是敵人,那這都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是公主的朋友,不,應該是說是駙馬的朋友,那駙馬要取自己項上的人頭,易如反掌。如果是駙馬的敵人,看這情形,這人被制服了,那說明駙馬的人更可怕……他腦子雖然轉著其他的事情,但一點都不失態,聽到公主問話,很謹慎躬下身子回答道:「我是過來請示一下,晚宴什麼時候開。」   他沒提刺客的事情,也沒問這人是誰,而是另找了一個名目,這說明他還是很謹慎的。   公主盯著蔣成侯帶了點怒氣的說道:「吃什麼飯啊,餓死我們算了。國家危機,你蒙皇恩,卻不思為國分憂,要你這個將軍有什麼用。」   蔣成侯誠惶誠恐的低下了頭,心裡暗道:「吃槍藥了,奶奶的,下午說話還挺好的,到這兒說話怎麼這麼嗆……」想到這裡,他身子突然一緊,暗道:「她是不是要對我下手了?」但他的話語依舊很樸實的說道:「殿下,過境之人如我安之軍隊,蔣成侯自當開關迎接,但其非我安之之人。兩領虎狼,旦夕謀我安之,如有匪人,蔣某何顏去見先皇啊。」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公主的肩膀,站起來說道:「是啊,一個見詔書都不奉的人,一個坐山觀虎鬥的人,一個只知道自己家事,而不謀國事的人,他應該怎麼去見先皇呢?蔣將軍,你這麼做有你這麼做的道理,我不強求於你,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一個見詔而不奉詔的人該怎麼處理?你應該比我還明白吧。」秦子月邊說邊抬起手來,向著門外的水池輕輕的一揮,水池裡的水利馬分成了兩道,中間露出了青色的石板池底兒。   蔣成侯心裡一驚,他雖然沒與術士接觸過,但他知道這是術士的手段,不是自己這些凡人所能抗拒的。一開始他對這年輕人很是戒備,畢竟郡主那麼多兒子,選擇一個外人來做安之的郡主,不是瘋了,就是有其他不為人所知的原因,但現在他明白了。鳳仙子他們拉幫結派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立此人為郡主,可能就是衝著鳳仙子他們來的。自己該怎麼辦?各種的假設又開始在他腦海裡兜圈子了。   秦子月不說話,公主也不說話,房間裡的都把目光都聚焦到了蔣成侯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蔣成侯最終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臉說道:「郡主在上,微臣蔣成侯糊塗。」   秦子月的隊伍穿的用的都是安之人的東西,確切的說,是從安之軍隊哪兒搶來的東西。他的一萬五千名士兵在周經的帶領下,高舉著鋤奸為國的旗號,浩浩蕩蕩的從葉城而過,引來無數百姓盲目的參拜。   蔣成侯在軍隊過境的時候,也故意的為這只隊伍造勢,還讓秦子月穿了龍袍站在城樓上接見了這些士兵。這就更加的轟動了,郡主到前線了,郡主關心前線居民的生活,反正蔣成侯還為這個,在這不荒不饑的年份裡宣佈葉城的百姓三年不用納稅。   這些日子來,秦子月終於弄清楚了鳳仙子的師傅叫什麼,很俗氣的一個名字,叫落霞真人。   落霞真人每天依舊是不死不活在在屋子裡坐著,秦子月則忍受著痛苦,忙裡忙外的照應。自從蔣成侯承認了他的權利之後,他就開始忙碌,接見這個,接見那個,本來痛苦的身子,卻做做出一張笑著的臉來,他不自在,極度的不自在,甚至有的時候,都想對落霞真人投降了。   落霞真人也不自在,被秦子月封了內丹,丟人不說,感覺上也差了很多,這就如拄了多年拐棍的老人突然沒了拐棍,走不了路了,但他有嚮往外面的風景。   劉鳳育是慶王的人,他得到情報說長樂公主與新郡主出現在了葉城。一聽這話,他的火就大了,踹了報信的探馬兩腳,也不等慶王的指示,點了一萬人馬,向葉城撲了過來。   葉城往北,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在這裡作戰,拼的是實力,誰的戰士勇敢,誰的人馬多,那誰就能佔到便宜。   秦子月的軍隊並沒在葉城停留,而是過了葉城之後,人馬馬上分成三隊,周經帶三千步兵佯攻良城,行走的極慢。秦彪帶三千人佯攻羊城。秦海潮帶九千人殿後。   羊城,良城與寬城以倒品子型分佈,寬城據中間。寬城就是由劉鳳育把手的城池。   周經和秦彪帶領的軍隊只是騷擾,並不具有攻城任務,所以姿蓮婆婆隨在了真正攻城的秦海潮隊伍裡,以備不測。當他們得到劉鳳育帶一萬守軍出擊的消息後,心裡一陣的暗喜,這真是老天賜予的機會啊。如果攻城,難度就可想而知了,現在在平面做戰,那就容易的多了。   114-意外     秦子月的車隊在前軍後面慢慢而行走。當他知道劉鳳育出擊的消息後,也是異常的興奮。拿出從蔣成侯哪兒得來的地圖,仔細的看著此地到寬城的地形。秦峰如鬼魅般的又出現在他的身邊。這一段時間,來富負責的是統戰這一塊的事情,所以他有兼起了斥候營的職責。當他看到秦子月赤著背,邊看地圖邊撓自己的身子,而且身上佈滿了由於撓而留下的血紅的血痂,他歎了口氣悠然的說道:「子月,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會兒吧。」   由於身邊有姆迪克這一群侍衛,更加上他現在覺得只要自己把心態放平和,身上的難受就輕一點,所以他在營帳裡都會把自己身上所有力量收起來,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秦峰進來,當他聽到聲音,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秦峰雙眼血絲,但衣衫卻很整潔的站在房間的角落裡。秦子月笑笑,招手示意他坐過來說道:「沒什麼。前放的情況怎麼樣了?」   秦峰在只有秦子月一人的時候,表現的還是比較放鬆的,道:「來富已經跟慶王他們接觸了,沒什麼效果。這次劉鳳育的出擊是給咱們下的圈套。」   秦子月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秦峰指著地圖道:「劉鳳育的一萬大軍是衝著咱們來了,但良城羊城的軍隊也在調遣,這兩座城池的軍隊迂迴著向劉鳳育靠攏。綜合大概有三萬人。對咱們形成了合圍之勢。並且,他們的軍隊裡也有術士參與。」   秦子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的軍隊裡也有術士參與,如果這樣說來,自己的軍隊就毫無優勢可言了,而且應該說是佔了劣勢。秦子月不自覺的問道:「知道是誰在幫他們嗎?」   秦峰稍微的停頓了一下說道:「好像是秦敏……」   「什麼?」秦子月猛的站起身來,當他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時候,這才又坐了下來,輕聲的問道:「能說的具體點嗎?」   「來福和我的情報加在一起就這麼多。」秦峰覺得有點愧疚。   秦子月茫然的都忘了撓自己身上的癢道:「我知道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裡說不出的落寞。   秦峰歎息一聲道:「子月,你也保重身體啊。」說著,抬腳向外走去。   門外的陽光依舊炙烈,但帳篷之內卻顯得陰鬱不堪,空氣凝滯的像雨前,悶躁煩熱。一襲薄衫白衣的公主在蔣成侯送的一個女僕的攙扶下,向這大帳裡走了進來。走到門前,她揮退侍女,獨自走進了秦子月的大帳,當她看到秦子月坐在哪兒發呆的時候,上前輕聲的問道:「月哥哥,你不癢了?」   秦子月腦海裡正翻騰著秦敏這個字眼,注意,僅僅是字眼,不是人。他只是想著,秦敏,秦敏,根本不能把秦敏和慶王的人聯繫在一起。聽到公主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扭頭衝她一笑,揮手又在脊背上抓了兩把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是你老婆,怎麼就不能過來啊。」語氣裡有點嗲,   秦子月猛的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壞笑道:「那你就該做老婆該做的事情,來,咱們這就洞房……」說著抱起他向帳後走去。   他現在真的需要,需要宣洩,因為秦峰給他的信息太讓他焦慮了。公主的薄衫很具誘惑力,如輕紗般的薄衫,隱隱的露出了公主內衣的紅色底色。恰到好處的那對乳峰若隱若現的帶著挑逗的韻味。   公主被秦子月抱起,臉色緋紅,努力的推著,喊著,但這喊聲很小,只能他們兩個聽到。   內帳,一張大床,床邊散亂的扔著幾本書,除此之外,這大帳裡竟再找不到其他。秦子月的雙目泛紅,呼吸緊湊,一把把公主扔在床上,伸手去撕她身的衣服。   這一刻公主嚇的向床根裡躲,雙手抱在胸脯前,低聲的哀求道:「月哥哥,你幹什麼啊。你住手,你聽我說,你輕點,啊,疼,你壞蛋,嗯,人家什麼都給你了。」   秦子月趴在公主的身上,忘了自己身上的痛苦,忘了世事的艱辛,但他從公主身上下來的時候,一種撕心裂肺的疼佔據了他的神經,這種疼已經超越了他的忍耐限度,他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在床上打滾,本來頗為委屈的公主看到這種情況可嚇壞了,赤裸裸的抓住秦子月的臂膀喊道:「月哥哥,你怎麼了。」   門外的姆迪克正一臉壞笑的聽著房間裡所發出的綿纏之聲,當聽到公主的喊叫,他這才記起了自己的職責,跳起來,向內帳衝去。   秦子月與公主交歡,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意從他的下體衝進了丹田,這股力量進入丹田之後,與丹田本來的封印他的力量迅速匯合,又形成了一層結界,把他的內丹控制了。   在公主身上傳來的這股力量在與丹田匯合時,給他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這種疼讓他一輩子忘不了,但也是這種疼,讓的意識裡突然多了一點抓不到摸不著的東西。公主的體內怎麼可能有這種能量啊?   姆迪克衝進來的時候,秦子月的這種疼已經停止了,他呆呆的看著公主。   公主羞答答的從身邊抓起了一張毯子掩住自己的軀體,嗲聲道:「看什麼看,人家的便宜都讓你沾光了,還看。」   姆迪克在後帳的門口僅僅看了一眼,馬上又把頭縮了回去,在門口喊道:「將軍,你怎麼了?」   秦子月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公主的臉蛋,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說著站起身來,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慢的向身上套去。   公主的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她看著秦子月,張口想說什麼,但又停住了,就這麼看著秦子月慢慢的把衣服套好。她是多麼渴望秦子月坐在她的身邊,說幾聲甜言蜜語,但秦子月沒有。他穿好了衣服,順手把公主那撕壞了的衣衫扔了過去道:「穿上吧。」說著,向門外走去。   帳外的炙風吹的人昏昏欲睡,秦子月沿小路慢慢的向營帳旁邊的樹林走去。姆迪克幾人隨在他的左右,嘴欠的姆迪克走上前來,笑著問:「老大,你夠厲害的……」   秦子月失去了力量,同時也沒有了痛苦,覺得一身輕鬆,但現在他確實又輕鬆不起來。心裡的壓抑使得他快要瘋掉了。見姆迪克過來,他說道:「帶上你的傢伙,我又被封住了。」   這是一片槐樹林,在茂密的林子裡,秦子月選擇了一個陰涼地兒坐下,一直都沒現身的蒼鷹精靈隨著他的坐下,從空中飄落了下來。   姆迪克提著自己的箱子,跑上前來,對秦子月說道:「怎麼又被封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先幫我檢查一下吧。」   秦子月現在是寧可忍受疼痛也要恢復自己的實力,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沒有實力,那後果是很可怕的。   姆迪克有點拿不準注意,因為他給秦子月治療完後,他的痛苦表現,讓他記憶猶新。所以他用疑問的目光看著秦子月,同時也頗為不自信了。   秦子月躺好了,笑笑說道:「來吧,我受的住。」   姆迪克的眼裡含了淚花,這一段時間跟秦子月的相處,使得他對這個年齡比自己不大的小伙子帶了非常強烈的好感,跟他相處,他不會給自己壓力,跟他相處,他總能恰到其氛的給自己關心。更加上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種不屈的精神,這些,在其他同類人身上是看不到的。   姆迪克又拽出了他的黑匣子,擺在了秦子月的身邊。這時候,樹林的外面傳來了一聲呼喊:「公主殿下,您有什麼事兒嗎?」   秦子月歎了口氣,對身邊的蒼鷹精靈道:「你把她先帶回去。」說著閉上了眼睛。思緒裡卻全是對公主的猜想。   姆迪克這一次做的很小心,他給秦子月的結論是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因為他丹田內壁的波動與他內丹的波動頻率是一樣的,與上次檢查時候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躺在地上的秦子月心裡一陣的悲哀,他不知道是姆迪克故意怎麼說的,還是真的如此,但他的力量確實是不能與外界交換了。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秦子月拋開了對公主身體內怎麼會突然具有了這樣的能量的猜想,轉向了對自己眼前狀況的憂慮。秦子月屏退姆迪克,盤膝坐在林中,冥思起來。   四周的景物靜止了,盤膝而做的秦子月如一塑雕像,以至於一隻瞎了眼的麻雀都落在他的腦袋上,唧唧喳喳的叫喚著,招呼夥伴來享受不勞而獲的新窩的舒坦。   天微微的黑了下來,秦子月似乎在哪兒坐著睡了下去。姆迪克等人站在林子周圍,飼養著嗜血的蚊子,有不耐煩了。他走向秦子月,小心的叫了一聲:「將軍……將軍……」   沒有回音。秦子月依舊堅如磐石的坐在哪兒,臉上依舊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姆笛克有點害怕,他蹲下身子,伸手去試探秦子月的鼻息。「啊」的一聲,身子向後退了三步。因為秦子月不僅鼻息全無,身子都硬了。   115-秦子月的傷     隨著姆迪克所發出的這一聲叫聲,隱藏在四周的侍衛大部分衝了出來,上前看個究竟。這些侍衛多是跟秦子月起家的那一部分人,親近自不必說,看到秦子月如此,氣急了眼的用手裡的激光槍指向了姆迪克,因為這一段時間來,都是姆迪克在幫秦子月治療,現在秦子月死了,能跟他沒有關係嗎。   姆迪克身子有點哆嗦,那激光槍的威力他清楚,只要對準了他的人手指頭微微的一哆嗦,那他就魂飛魄散了。所以他雙手使勁的搖著,表示這跟自己沒關係,嘴裡也分辨著道:「不是我,不是我……」   站在旁邊的,這時候,蒼鷹精靈帶著姿蓮婆婆過來了。姿蓮婆婆也是行色匆匆,臉上帶著焦急,扒拉開眾人,擠進人群,用手摸了一下秦子月的鼻息,思忖了片刻,對身邊的眾侍衛說道:「先別著急,把他抬回去。」   姆迪克委屈的走到姿蓮婆婆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今天,將軍與公主做愛,做完愛,他出來就告訴我,他的內丹又被封了,並且帶我們來了這裡。他讓我幫他解除封印,但我探測不錯他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所以也沒動。將軍就坐在哪兒開始調息,沒想到……」   姿蓮婆婆皺著眉頭說道:「大家聽著,這裡的事情誰也不能往外說。包括對公主在內。這兩天,你們加強戒備,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能接近秦子月。」   眾人對她和書生還是挺尊重的,因為他們知道,書生和姿蓮婆婆是一家,而書生又是秦子月最為親密的戰友。但很多人還是很洩氣,沒了秦子月,這仗怎麼打!   姿蓮婆婆看著眾人眼裡的眼淚,為了鼓舞士氣,她帶著笑容說道:「你們都誤會了,秦子月並沒死,他現在只是功力更進了一步,已經達到了龜息的狀態。過不了多久,他適應了現在這種進步,就會甦醒過來。」   其實姿蓮婆婆也在傷心中,這哪兒是龜息啊,他身上的生機已經斷了,但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不能寒了大家的心。所以她只要打斷了牙往肚子裡咽,所有的壓力,自己一個人抗著。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那做營地裡也燃燒起了篝火,照亮了半邊天。來往巡營的戰士表情嚴肅,認真負責。對姿蓮婆婆一行人的回來,也不帶任何熱情的問候。他們還不知道秦子月的事情,只是在認真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如果他們知道了,他們還有心情這麼幹嗎?姿蓮婆婆挺著壓力,微笑著向前走著。   在樹林裡,姿蓮婆婆早用神視探察過秦子月的身體,她發現秦子月已經成型的元嬰正在慢慢的蛻化,這就說明秦子月的身體已經不能供應他們能量了,當時,姿蓮婆婆想以自己的能量來彌補秦子月身上的生機,但她的能量進入到他的身體,走到丹田,被阻斷了,根本就無法進入到秦子月的能量中心。   在這裡,書生走了,就她一個人在支撐著,所以當她獨自一人坐在秦子月的房間的時候,她想哭。怎麼辦?沒人告訴她,她該怎麼辦。外面的情況顯得緊急起來。姿蓮婆婆本應該在秦海潮的軍營中,但她現在又不能抽身,到哪兒去支援。秦子月依舊閉著眼睛。」   空氣中沖滿了壓抑的悶熱,術法修為高明的姿蓮婆婆竟然坐在哪兒冒著汗。在這裡,有實力的人只剩下那個落霞真人了,秦子月清醒的時候,很煩和他接觸,但現在……姿蓮婆婆無奈的站了起來,向落霞真人的帳篷走去。   落霞真人的帳篷就在秦子月大帳的旁邊,雖然已經很晚了,但落霞真人帳篷裡還亮著燈。資蓮婆婆站在帳篷門口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該進去。這人雖然看不出實力怎麼樣,但從秦子月與他的對話中自己能聽出,他與鳳仙子他們是一夥的,而鳳仙子是五行門的人,那說明這人也是五行門的人,而自己的魔門,自己只所以跟秦子月在一起,就是為了讓他幫自己的門人打下一片天地,如果這人救了秦子月,秦子月還會不會和自己一條心呢?如果他放棄了自己,那這一切不就白白的浪費了嗎!   天上的繁星眨巴著頑皮的眼睛,落霞真人的帳篷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誰站在門口啊?」   姿蓮婆婆再不能猶豫了,挑開門簾,帶著笑容走了進去,尊敬的喊道:「前輩,您還沒睡啊?」   落霞真人盤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微微的閉著眼睛,道:「你怎麼過來了?」   「是這樣,秦子月的丹田隔絕了他內丹與外界的聯繫,造成了他現在昏迷不醒的狀態,前輩,您是高人,能不能救救他啊?」姿蓮婆婆很中肯的對落霞真人說道。   落霞真人依舊半閉著眼,高深莫測的說道:「劫數使然,非人力所及啊。你回去吧。」   姿蓮婆婆看他不死不活的模樣,心裡來火,但現在有求於人,也只能把這股邪火壓住,柔聲道:「現在這裡只有您能救他。人生相逢就是緣,看在這個緣分的份上,您就出出手吧。」   也多虧姿蓮婆婆能想的出如此高明的詞來,緣分,不說這緣分還好點,一說起這緣分來,落霞真人也是一肚子火氣,想做自己徒弟的人多的去了,可這小子,揀了這便宜,還不珍惜,竟然使出下流的手段封印了自己的力量,讓自己活不如死。   姿蓮婆婆見坐在床上的落霞真人不說話,本來壓在自己肚子裡的氣就是強忍著的,現在看他給自己來了個置之不理,這氣一下子憋不住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落霞真人盤在腦袋上的頭髮,把他活活的從床上提了起來,面色不善的說道:「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是不是?」   落霞真人疼的只噓氣,雙手想推姿蓮婆婆,卻沒想到一把推在了姿蓮婆婆的胸上,這下更惹了火,姿蓮婆婆一手提著落霞真人的發□,另一隻手輪圓了,衝他的右臉上就是一下,多虧姿蓮婆婆這一巴掌沒帶上自己的野蠻之力,僅僅是以常人的力量微微的教訓了一下這老兔崽子。   可就這一下,也不得了啊,一巴掌上去,落霞真人嘴裡鮮血湧了出來,幾顆吊牙也掉了,隨著鮮血吐出了嘴外,再看他那張超凡脫俗的臉,成了豬八戒他二哥的樣子。受了委屈的落霞真人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從小就隨著師傅進了山,由於天資聰穎,竟沒有經過入世就把元嬰鑄成了,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走,即便是年輕時,由於他的出類拔萃,也很少被師傅訓斥,更別說老了之後,術法高強,門人眾多,更沒人敢如此的污蔑於他,所以這一刻,他的憤怒無以復加,衝著姿蓮婆婆的臉就是一口鮮血。   姿蓮婆婆只相信力量,誰的力量強誰就是老大,現在這個可憐蟲竟然向自己吐唾沫,而且還是往她的臉上吐,她早忘記了落霞真人的力量被封,也忘了自己過來找落霞真人的目的,另一隻手又掄圓了,那半天臉也如含著一個雞蛋似的。   其實這些還不算是最損的,打他兩巴掌,僅僅是為了洩恨,接下來,姿蓮婆婆對他的蹂躪那才算是絕了。   落霞真人留了一苒長鬚,姿蓮婆婆打了他兩巴掌之後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她一手提著落霞真人的發□。一邊殘酷的笑著看著他道:「你到底救不救秦子月?」   「不救。」落霞真人倔強的歪著頭說道。   姿蓮婆婆一支手抓住了他的跟鬍鬚,輕輕的一拽,很和善的笑著問:「疼嗎?」   「不疼。」落霞真人真是氣的有點糊塗了,說話都有點孩子氣兒了。他現在這麼說純粹就是鬥氣,姿蓮婆婆讓他救秦子月,即便他能救的了,他現在的內丹被封,他拿什麼救啊。   姿蓮婆婆又拾起了十來根鬍子,一拽,拔了下來,依舊用和善的口氣問道:「疼嗎?」   「不疼。」落霞真人依舊是不屈的說著。   倆人就這麼鬥著狠,最終姿蓮婆婆把剩下那一把鬍子纂在了手裡,一用力,這次拔下來的可不僅僅是鬍子了,還有一塊肉皮,落霞真人終於發出了「哎呀」的慘叫,他的信心終於被打擊的沉到了谷底兒,喘息著說道:「你個死婆娘,咋就這麼狠啊。」服軟的落霞真人一隻手捂著自己的下頜,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你救不救秦子月?」姿蓮婆婆並不搭理他的茬。   「我到是想救,可我沒看到他的情況,你讓我怎麼救啊。」落霞真人眥牙裂嘴的說道。   姿蓮婆婆提上他的襖領子,連推再提的,向秦子月的帳篷走去。   秦子月的大帳中,姿蓮婆婆把他放在了床上,本想把他平放,但身體僵直的秦子月無論姿蓮婆婆怎麼折騰,他就是保持著端坐的姿勢。無奈之下,也只好隨他了。   落霞真人被姿蓮婆婆提進房間,身子不由的一哆嗦,一股寒氣只逼向了他的身子,他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又要幹什麼?」   這房間裡不知何時被姿蓮婆婆弄了十幾塊大冰砣子,堆放在秦子月的身邊,大概是怕這大熱天裡,秦子月的屍身壞了。   姿蓮婆婆推了一把落霞真人道:「你看看他還有沒有救,有救,算你的福氣,如果沒救了,我讓你第一個給他陪葬。」姿蓮婆婆在說這話的時候,臉露凶像。她的表情絕對不是做作,如果秦子月沒救了,那他們的努力也就白費了,而這一切的起源,就是眼前者個可惡的糟老頭子,如果不是他封印秦子月的力量,就不會有下面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落霞真人帶著恐懼回頭看了姿蓮婆婆一眼,向秦子月走去。他不怕死,但怕這母夜叉的折磨。   116-被囚困的落霞真人逃跑了     落霞真人因為姿蓮婆婆的折磨,走起路來也顯得老態龍鍾,顫顫巍巍。他靠近秦子月,仔細的端詳著他的面容。這種情況他還真沒遇到過,如果說是練功,墮入了魔障,也不應該全身僵硬啊。要說是死了,那就更不應該了,因為術士死亡必是元嬰先失去生機,而元嬰失去生機必然使得全身乾癟,而秦子月的面容卻沒有一點乾瘦的跡象。   姿蓮婆婆走上前來,問道:「怎麼樣,看出問題來了嗎?」   落霞真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內丹被他封了,如果他死亡的話,我早就魂飛湮滅了,可現在我還好好的活著,這說明他沒死。但憑著肉眼,我還真看不出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姿蓮婆婆把姆迪克跟她說的與這落霞真人複述了一遍道:「情況就是這樣的,你覺得這是為什麼呢?」   落霞真人腦子裡反覆的思索著,與公主歡好之後就成這樣了,不應該啊。他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摸不清楚根本的情況,但現在他有不敢說不知道,因為身邊的那個姿蓮婆婆看上去,還留意著他的頭髮呢,如果自己這句話出口了,那自己的頭髮多半不保。他沉吟著坐在了一旁,信口胡謅道:「他這種情況我以前遇到過,是我們火門的一個年輕後生,他被魔門的人封了內丹,那時候,我歲數也不大,我師傅看他求死不能求活不得的樣子,很是替他傷心,就用本門的術法,暴力的幫他解除了封印,後來的情況,跟秦子月一樣,渾身刺癢,他耐受不住,就破了戒,找姑娘,想以暫時的歡娛忘掉渾身的難受,可沒想到,歡娛之後,也全身僵直,生機全斷,後來我師傅用破襲功,破了他丹田的枷鎖,他這才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可惜,現在我的內丹被封了,如果我的力量還在,我倒可以幫他……」說的時候,滿臉的惋惜。   姿蓮婆婆冷眼的瞧著他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落霞真人很無辜的看著姿蓮婆婆。   「姆迪克,幫他解除封印。」姿蓮婆婆對著門外喊道。   姆迪克提著他那小包臉色哀愁的進了屋子。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落霞真人心裡一喜,自己的封印終於可以解開了,但他看到姆迪克象外提那些黑糊糊的玩意,心下又不由的緊張起來。「這是幹什麼?」他帶著深深的疑問,望向了姿蓮婆婆。   姿蓮婆婆冷漠的說道:「把你的封印解開後,你可以跑,我們絕對不會攔你的。」說著,姿蓮婆婆拉出了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就是這想法,只要姆迪克把他的封印解開了,他馬上開溜,即便以後也會如秦子月一樣的痛苦,他也要開溜,在這裡,比他受刺癢之苦還要難受,但聽到姿蓮婆婆這句話,他的心不由的一顫,暗道:「難道她有什麼更厲害的著數對付我?不可能啊,看她,不像有多深的修為啊。」但這話只能在他心裡說,表面上表現的規規矩矩,點頭哈腰的像一條哈巴狗。   現在如果火門的人看到他的樣子一定不敢想像,人人見了害怕的主兒,今兒也變成了這副德行。   姆迪克在解落霞真人的封印之前,把外面的守衛喊來了六七個,讓他們用槍指著落霞真人,但姿蓮婆婆卻擺手,讓這些人全出去。   落霞真人看到這個情形,心裡更感覺到沒底兒,暗道:「她到底有什麼屏障呢?」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法寶,但看她堅定的面容,他又不敢不相信這女人有捏住他的本事。所以在姆迪克解開了他的封印之後,他還是忍受著刺癢的苦楚,很小心的用神視探察著秦子月的軀體。   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明白讓他苦笑不得,秦子月是受了他門中的凝智傀儡功而變成這樣的。凝智傀儡功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術法,它是結合媚惑功而用的,轉為門中女人設計,當她們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這些女人會先使出媚惑功,誘惑敵人與她們交歡,在交歡的過程中,他們再使用凝智傀儡功控制他們的內丹,這招太過於不光彩,所以除了門中之人,外人是無從知道的。其實單純的使這一手,也不會造成秦子月現在的這種結果,但他在這之前,曾經封印了秦子月的內丹,可秦子月竟然暴力破解了他的封印,這暴力破解看似破解了自己對他內丹的控制,實際上,破解的並不徹底,自己的很多東西還留在他的丹田之中,再加上凝智傀儡功的功力,使得他的內丹受了雙重的控制,這樣就造成了他的內丹無法汲取養分,進而造成了他現在的這種死樣。   明白了這一切的落霞上人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都冷眼觀望的姿蓮婆婆,並不著急去解除秦子月的禁制,道:「他現在這種情況比較難治,我需要三天的時間,但在這三天的時間內,不能有任何人打攪我,這點,你能做的到嗎?」   姿蓮婆婆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微微的點頭,也不說話,向門外走去。   等姿蓮婆婆一出房門,忍受刺癢之苦的落霞真人猴急的跳起來,渾身搔著,邊搔邊罵道:「賊婆子,有你好受的一天。」等自己抓了個痛快之後,他這才四下裡瞧了瞧,看有沒有什麼禁制存在。四周光禿禿的,這個光禿禿是對於象落霞上人這樣的術士來說的,如是常人,想走到這個位置,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落霞上人,坐回到椅子上,默默的運起了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麼異常,他這才大著膽子,想瞬移而去。這時候,從門外傳來了姿蓮婆婆的聲音道:「你要想走,儘管走,我絕對不攔著你。」   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落霞上人,身子一激靈,又收起了逃遁的念頭,心裡暗道:「莫非這賊婆子還有什麼神通不成。」其他的他都不怕,就怕自己再被這賊婆子抓回來,把自己的頭髮給拔了。   坐回到秦子月身邊的落霞上人依舊在苦苦的思索著。自己怎麼才能離開這可惡的地方,當邪惡的心戰勝恐懼之心的時候,他就想走,但一直在門外偷偷觀察他的姿蓮婆婆會在這時候發出一聲警告,這警告純粹是心理上的。但就是這心理上的折磨使得落霞上人被困在了這裡。   門外傳來了爭吵聲,姆迪克正站在迴廊上與一女子爭吵著,其他的侍衛彷彿死了,各自躲在自己的角落裡,不出聲音,只是笑瞇瞇的看著。   姿蓮婆婆聽到爭吵聲,向聲音的方向走來。秦敏正在站在帳篷前與姆迪克爭吵著。這丫頭也有一股子彪悍之氣,她雙手叉腰,跳著腳對姆迪克罵道:「你他媽的木頭啊,叫秦子月給我出來,姑奶奶我有話跟他說,你聽明白了嗎?」   姿蓮婆婆走上前來,慘淡的笑笑,推開姆迪克,拉了秦敏一把道:「你還是回來了。」   秦敏見到姿蓮婆婆,稍稍的收起了自己的野蠻,但也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叫秦子月出來。」   姿蓮婆婆歎息一聲,看看左右無人,湊到秦敏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你月哥哥……你月哥哥快不行了。」   「啊」秦敏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了。她手上拿著一封信,也隨著她的驚訝,掉在了地上。姿蓮婆婆彎腰拾起那封信,推了一把發呆的秦敏道:「你去看看他吧。」   秦敏這才反應過來,眼裡含著淚,快速的向帳篷跑去,邊跑邊喊:「月哥哥,你怎麼了?」   秦子月的帳篷裡早沒了人,惟秦子月坐在冒著白氣的冰塊跟前,閉目打坐。   姿蓮婆婆走進帳篷,四下裡看著,發現少了落霞真人,跺著腳,向門外跑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落霞真人,可讓秦敏這麼一鬧,落霞真人跑了……   秦敏衝到了秦子月的跟前,用手撫摩著失去溫度而變的僵硬的臉哭喊著:「月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四下裡一團糟,公主聽到秦敏的喊聲也出來了,雖然有侍衛攔截,但公主強要過來,沒有姿蓮婆婆做主的侍衛們也無可奈何,裝模做樣的勸慰了幾聲,也就隨公主去了。   天地昏暗,哭聲震天,兩個女人守著秦子月,就這麼掉著眼淚。還是秦敏先回過神來,她咬牙切齒的盯著一樣悲苦的公主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公主抽抽搭搭的搖頭,又是一陣猛哭。這哭聲足可以驚天敵,瀝鬼神。秦敏看從公主身上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跑到帳篷口,喊道:「是誰害死了我月哥哥……」這一聲長喝,把整座軍營給震驚了,巡邏的戰士停下了腳步,把門的侍衛把頭扭向了這裡。這一瞬間,時間停滯了,萬物沉寂了,大家的心裡都震驚了。   秦敏又喊了一聲:「是誰害死了我月哥哥……你們告訴我,我拔他的皮。」   姆迪克跑了過來,拉住秦敏的手,費力的把她往帳篷裡推,邊推邊說道:「將軍沒死,你喊什麼喊,他只是受傷了。」   「放你媽的屁。」秦敏揮起自己的胳膊,毫不客氣的衝著姆迪克的臉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要不是姆迪克身上有盔甲護著,估計能把他的腦袋給煽掉了。饒是這樣,姆迪克的身子也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嘴裡噴出了一道血箭。   屋子裡說話了。「秦敏,你搞什麼?」   是秦子月的聲音,這聲音太熟悉了。秦敏身子一扭,跳進了帳篷。   秦子月依舊端坐在冒著白氣的冰塊間,與剛才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在眨。見秦敏進來,秦子月又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117-假公主     秦敏是喜極而泣,她上前拉起了秦子月的手,哭笑著說道:「月哥哥,你可嚇死我了。你這是怎麼了。」   秦子月的手依舊冰涼僵直,秦敏用手輕輕的給他搓著。一旁的公主也是眼淚滑滑的說不出話來。   秦子月抽回了自己的手,對站在旁邊的公主笑瞇瞇的說道:「辛苦你了。這麼多天,帶著這個面具,一定很辛苦吧?」   秦敏疑惑的看看秦子月,又看看公主,突然,她的手如閃電,伸向了公主的脖子,一把卡住她的脖子,仔細的打量著公主。她與秦子月呆的時間長,自然明白秦子月這句話的意思。道:「你到底是誰?」   公主的臉慢慢的變化著,由原來的蒼白,變成了紅潤,圓臉變成了長臉。最終竟變成了鳳仙子的模樣。她慘淡的笑著說道:「你是怎麼懷疑上我的?」   秦敏驚訝的看著她,剛才還如鐵鉗一樣的手,變的綿軟了起來,驚訝的說道:「怎麼是你啊?」   秦子月費力的站起來,踢開了床上的冰塊,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鳳仙子身邊,摟住她的肩膀說道:「公主讓你藏哪兒了?」   秦敏站在秦子月的旁邊隨時的戒備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來的時候,恨他恨的要死,可見了他之後,尤其是快要死了的模樣,竟然再沒有一點恨的意思,現在反而擔心他被鳳仙子傷了。   要說到秦敏對秦子月的恨,還要從鳳仙子的身上說去。以前,她與公主陪在秦子月的身邊,並沒覺得秦子月如何可惡,反而很喜歡有公主的日子。但鳳仙子卻告訴她,秦子月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她,為了驗證這個結論,鳳仙子給她出主意,讓她和公主一起出走,看他去找誰。當時她也沒把握說秦子月是愛她的,所以她決定試一下,可結果秦子月真的沒去找她,這讓她很傷心,再加上她的師傅青青夫人和師伯老鬼婆婆在一邊的篡動,使得他徹底的恨上了秦子月。並且在她知道秦子月要出兵安之的時候,由青青夫人出面,勸說師門,來幫助慶王。其實就算她們不說,秦敏的師門也會派人與慶王聯繫的,因為太子哪兒親近庫瓦,而庫瓦是土門的勢力範圍,所以,土門已經控制了太子,現在再控制了慶王,不管這戰爭結果如何,土門也達到了實際控制安之的目的。秦敏這次來是為了向秦子月下戰書,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鳳仙子淡淡的笑著,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床上的功夫還算不錯……」   秦敏眼睛又一次睜圓了,看著秦子月,不明白鳳仙子與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   秦子月依舊是淡笑著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也瞭解我的脾氣,公主在哪兒,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回答。從現在開始。」說著,他不再搭理鳳仙子,轉向了秦敏道:「你怎麼來了?」   秦敏聽他問話,臉馬上耷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我來看看你為什麼還沒死。」   秦子月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離死不遠了。幫我抓抓脊背。」說著,,把上衣拔了下來,他身上那一道一道的傷疤顯露在了秦敏的面前。秦子月看著秦子月身上的傷疤,聲音顫抖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秦子月慘笑著說道:「我被鳳仙子的師傅封印了力量,但現在屬於非常時期,所以我就讓別人暴力破解了他設在我身上的封印,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快點,給我抓抓,癢死我了。」   秦敏剛硬起來的心被秦子月身上的傷疤給軟化了。她伸出自己芊芊細手,輕輕的在秦子月的後背上抓著,突然問道:「我走了之後,你為什麼不去找我啊?」   秦子月喊道:「用點力氣,用點力氣,對,對,就這麼著。」   秦敏見秦子月不回答,狠著心用力的抓他的脊背,算是報復吧。但她還是不死心的說道:「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啊?」   秦子月道:「你不是小孩子了,那麼容易就讓人騙了,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不清楚啊。這可到好,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搞的一團糟,我還差點送了命……」   秦敏本覺得自己的理由充分,可沒想到讓秦子月把自己說成了沒理,她有點氣餒,尤其是看著秦子月一身的傷疤,而且公主也不知道了去向,她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幫秦子月撓癢的手又輕了下來說道:「你生我的氣了?」   秦子月拽起了自己的衣衫,套在身上說道:「沒有,我一直都在擔心你,可前兩天,聽說你們到了慶王那裡,有了你的消息,我差點就跑過去了,可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一段時間,你過的還好吧?」秦子月很溫柔的問道。   秦敏有點激動,但做為姑娘,她內心裡所固有的矜持還是使得她臉色冷漠的坐了在了一邊,輕聲的啼哭了起來。   秦子月上前,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以後別走了,我需要你。」秦子月這句話,說的頗為綿纏,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喜歡秦敏,但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喜歡,因為秦彪也喜歡她,他不想因為女人,而失去兄弟,所以他一直都在找理由,找一個騙了自己也能讓秦彪相信的理由。現在他覺得合適了,因為秦敏已經站在了他們的對面。   秦敏反身抱住了秦子月,放聲的痛哭起來。一直沉默的鳳仙子說話了:「秦子月,沒想到你挺會騙小姑娘的,咱倆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我的身子可是交給你了。」   秦敏突然推開了秦子月,跳了起來,喊道:「閉上你的臭嘴。月哥哥問你呢,你把公主藏哪兒了?」說著向前走了幾步,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真像是要吃人的母老虎。   鳳仙子的身子向後退了退,很小心的說道:「你要同意我以後跟在秦子月身邊,我就告訴你。」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頗為曖昧,似乎在告訴秦敏,我也喜歡秦子月,你要是能容忍我,那我就聽你的,你要不能容忍我,那我就死抗著。   秦敏看看秦子月,又看看鳳仙子,譏諷的說道:「自己照過鏡子嗎?看看你臉上的褶子,比我奶奶還多呢,還在這兒玩純情呢。快說,你把公主藏哪兒了,不說,我讓你也嘗嘗在自己身上撓癢癢的滋味。」   鳳仙子頗為深情的說道:「我知道我以前錯了。那是因為我羨慕你們。我也喜歡他,但我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一直都不敢說出來。後來,我想盡了辦法,接近於他。可他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這讓我心裡很是難受。秦敏,你明白我的難受嗎?」   「那你還害他……」秦敏有點相信她的鬼話了。   鳳仙子抽泣著說道:「他的內丹被我師傅封了,那時候,他是一個常人,所以我就悄悄的到了他的身邊,為的就是能讓他接受我。但我又怕他因為我的師傅,反感於我,就化做了公主的模樣,我想等生米作成熟飯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暴力破解了我師傅的封印,當時,我很害怕,我怕他看出我,所以,我就與他睡覺,並且在睡覺的過程中,又封印了他的內丹。沒成想到,把他弄成了剛才的模樣,我雖然知道揭開他的封印,他會認出我,但我還是沒帶任何的猶豫,幫他把封印揭開了。」   秦子月依舊保持著一慣的笑容,使得誰也看不出他內心裡在想什麼。等鳳仙子說完,秦子月問道:「公主在哪兒。」說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冷。   秦敏有點憐憫鳳仙子,雖然她覺得彆扭,但女人的天性,使得她不做任何的分辨,就相信了鳳仙子。   鳳仙子有點驚喜的說道:「你答應我留下了?」   秦子月冷冷的看著她道:「我從來沒趕過你。而且一直都拿你當朋友看。說吧,公主在哪兒,我不希望她出任何的問題。」   鳳仙子看著秦子月,表情裡帶著喜悅道:「那好,我這就把她給你帶回來。」說著,跳起來,就向門外去了。   秦敏看著鳳仙子的背影臉色有點變了,雖然她同情鳳仙子,可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鳳仙子在身邊。對秦子月咬著牙說道:「你真是好本事啊……」   秦子月把她按在椅子上說道:「你相信她的鬼話?我告訴你,你要信她一句話,那你就算是上當了。你以為她在我身邊是因為喜歡我?大街上比我帥的人多了,深山裡比我能力大的人也多了,她這老的都快成精的人為什麼喜歡我?我憑什麼讓她喜歡,你考慮過嗎?前一段時間,我還納悶呢,他們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現在我才明白,他們一直都在我身邊,為得就是讓我幫他們完成他們的任務。這種老謀深算的辦法,也只有他們能想的出來啊。」   秦敏聽的一頭霧水,問道:「他們在安之運做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依靠你呢?」   秦子月笑笑說道:「因為我身上的修為來自於他們火系,而且我的性格裡也帶了張狂,並且,我不是火系公開的弟子,如果由我來統治安之,就少了其他派系的干擾。我不知道他們是受了何人的威脅,但我可以感受的到,他們要求的是,只要火系術法的人統治安之,就可以了。這是他們選擇我的原因吧。對了,這兩天前線怎麼樣?我受傷,沒顧得上過問,他們的人一定幫忙了。」   118-秦彪的離去     秦敏撅著嘴說道:「秦海潮比狐狸還狡猾,我們打算在寬城伏擊他,讓劉鳳育的先行部隊回擊,這樣就可以包餃子似的,把你的人全給包進來,可沒想到他帶的九千人只是做樣子,慢吞吞的,像只蝸牛。周經和秦彪的人,先行攻擊了羊城和良城,而且都差點破了城。無奈,我們只好派人去救,即便是這樣,你們的人要攻擊寬城,也別想回去。可他們竟然沒攻擊寬城,而是合力的襲擊了劉鳳育,這劉鳳育也是苯,受到攻擊,不是回撤,反而開始追擊你們的人,這一追,讓周經和秦彪合力做了個口袋,把他的人裝了進去,最終落了個全軍覆滅。」   秦子月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們的人沒出手?」   「打算出手了,但我沒讓他們動。要不你們還能打的這麼從容。」秦敏有點表功的說道。   秦子月點點頭道:「那你還走嗎?」   秦敏的臉色陰鬱了下來,半天才說道:「你說吧,我聽你的。」說的時候,又顯現了小鳥依人的可愛。   秦子月摟住她的肩膀,笑道:「我怎麼捨得你走啊。留在我身邊好嗎?」   秦敏靠在秦子月的肩膀上,點點頭,沒說話。這時候,門外傳來慢吞吞的腳步聲,紫蓮婆婆垂頭喪氣的撩開了營帳的門簾,頭先探了進來,當她看到秦子月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趕緊的揉了肉眼睛,問道:「你怎麼下來的?」   秦子月站起身來,笑著說道:「走下來的啊。害你著急了。累嗎?如果不累,咱們就到前線看看,這兩天他們幹的不錯。」   秦敏有點猶豫的說道:「那我就不去了,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秦子月的軍隊駐紮在離他們有三十多里的一片樹林旁。這一仗,雖然損失了將近兩千人,但戰士們依舊表現出了高漲的熱情,畢竟是自己勝利了。當周經,秦彪,秦海潮三人出來迎接秦子月的時候,整個軍營裡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整齊的呼喊:「安之王,安之王。」這一萬多人一起歡呼,真有點撼天震地的氣勢。跟在秦子月身邊的姆迪克可能是不大會騎馬,猛的聽到這聲音,嚇的差點從馬上跌下去。   周經和秦彪的衣甲上還帶著結渣的黑紅血漬,但精神卻顯得異常興奮,秦海潮則是一身文雅的儒生長衫打扮,三人一齊跪拜在秦子月的馬前,齊聲呼喊萬歲。   在眾人跟前,秦子月得端著,裝模做樣的一一把他們扶了起來,站在高處,用了自己術法的力量,對這一萬多為他賣命的士兵說道:「兄弟們,辛苦你們了。這一仗打的很漂亮,打出了咱們的威風,打出了咱們的士氣,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家一定能跟我秦某人一起進入平澤,洗刷咱們的恥辱。享受本應該屬於勇敢人的生活。」   在眾人齊聲的叫好中,秦子月在他們三人的帶領下,向中軍帳走去。秦子月經過的地方,士兵們跪拜,直到他離去,才起身。   這一切讓秦子月覺得有點不自在。但他依舊是做著樣子,微笑,微笑,再微笑,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的微笑。這種微笑似乎成了他的招牌。   中軍帳內,氣氛不如外面那麼狂熱了。大家坐好,秦海潮率先說話了:「老大,咱們的糧食成了問題。這一仗,咱們沒能搶到多少東西。你看是不是讓蔣成侯給咱們送點。」   氣氛有點低落,但秦子月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第一,他不會給咱們糧食。第二,咱們也不能要他的糧食。他也是老的成精的人物,到現在,他依舊保持著中立,這說明他對咱們還不太信任,如果現在就向他伸手,只能是咱們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再說了,他還承擔著抗擊董家的責任,如果咱們要了他的糧食,那他怎麼對抗董家,讓董家進了安之,那咱們怎麼辦?所以,咱們還是不能要他的糧食。」   周經聽他一口一個董家,心裡有點默然,低頭不說話了。   秦子月笑著說道:「糧食,你們放心,我想辦法。這次,你們幹的不錯,功勞,秦峰哪兒都給大家記著呢,等書生回來,咱們再論功行賞。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彪站起來,也不看人,道:「老大,我想回家。」   秦子月眨巴了眨巴眼睛看著秦彪道:「為什麼?」   秦彪撇了撇嘴說道:「我覺得沒勁。」說完又坐下了,誰也不看。   秦子月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想跟你的士兵一定有這樣的想法。這是我的錯。你們呢?你們怎麼想?」   秦海潮回頭看了一眼秦彪,心存不滿,他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這小子純粹就是一混蛋,誰也別妨害到他的利益,而且嫉妒心特別強。這次他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他和周經商量怎麼歡迎秦子月而起的。在他眼裡,是他們在拚死拚活的幹,秦子月沒出一分力,卻得了這樣榮耀,他覺得不值得為秦子月如此的賣命。   周經看不起秦彪,這小子就有點蠻力,做事從不動腦子,還讓他帶一支隊伍,這只隊伍遲早會出問題的。周經看也沒看秦彪,說道:「打仗,領兵的不能有感情,即便面對的是自己的親兄弟,也不能手軟。做不到這點,那就不要在軍隊混。」   「現在咱們考慮的不是秦彪的問題,應該考慮的是戰士們的想法。怎麼安撫戰士們的心,這才是最重要的。」秦子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徵詢大家的意見。   秦彪轉過頭來說道:「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跟大家無關。」   秦子月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有,那大家一定也有,只是他們沒說出來罷了。這個問題解決不好,那咱們就不用再干了,回家算了。」   秦海潮抬起頭來說道:「老大,你這是滅自己的士氣呢。現在咱們的獎罰制度已經形成了,大家在思想上是統一了,誰要怠慢軍機,動搖軍心,殺無赦,別因為一塊臭肉壞了滿鍋湯啊。」他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似乎在告戒秦子月,不能因私費公。   他的話針對性很強,這顯然是在跟秦彪叫板呢。秦子月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制度有,執行的人也有,但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秦彪,咱兄弟處的時間不短了,你把你心裡話說給我好嗎?」   秦彪撇撇嘴說道:「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是不想幹了。我想回家。」   秦子月站起來,看著外面的人群說道:「好吧,你可以回去。但你現在不能走,你現在走了,我沒辦法對兄弟們交代。等下次戰役的時候,你可以溜掉,到時候,我會我兄弟的陣亡好好的哭一場。」   秦彪看著秦子月的背影,慢慢的站起身來,說道:「那我真應該謝謝你了……希望你能照顧好秦敏。」說著一轉身,向門外走去。   聽到這句話,秦子月心裡微微一愣,他怎麼知道秦敏回來了?這時候,秦峰閃在了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秦彪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道:「你真該殺了我。」   秦子月冷冷的看著秦彪道:「你是個懦夫。秦峰,讓他走。希望你記住我的話,下次戰鬥的時候,偷偷的溜走,你要現在走,我會讓人追殺你的。」說著,看也不看他,又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秦海潮見秦子月臉色陰沉,說道:「老大,我覺得現在應該整頓一下咱們的隊伍……」   秦子月望著秦彪離去的方向,眼裡掉出了兩滴眼淚,道:「慶王的糧囤在盤西城,你們研究一下,怎麼過去。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秦海潮歎息一聲,喊來侍衛,讓他們帶秦子月去休息。   在帳篷內,秦子月坐在床上,脫掉了上衣,煩躁的抓著脊背。很多處鮮血淋漓,站在他旁邊的姆迪克小心的勸慰著。這時候,秦峰走進了帳門,低聲的說道:「秦彪走了。」   秦子月微微的一怔,抓脊背的手停止了,猛的站起來,向外跑了兩步,但跑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秦峰,道:「他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秦峰微微的搖頭。但隨後又看著秦子月,似乎在問他,該怎麼辦。   秦子月坐回到床上,一下子彷彿老了十歲似的,道:「兄弟一場,由他去吧。」   這似乎也是秦峰的意思,他一直都刻板的臉,微微的帶了笑容。他不笑還好,一笑,臉上的那道傷疤更顯得詭秘嚇人。   是夜,帳篷外篝火通明,秦峰又閃進了一直閉門不出的秦子月身邊,他喘著粗氣說道:「秦彪被寬城的斥候抓去了。」   秦子月一聽,躥了起來,帶上自己的侍衛,領了一千騎兵,不顧眾人的勸說,要攻擊寬城。   現在大家都知道,慶王損失了一萬精兵後,打定主意,退守不出擊。現在要去攻城,那無疑是去送死。並且,慶王哪兒還有土系的人幫忙,就算秦子月有術法,面對同樣有術士把守的城池,帶一千騎兵去攻城,為了一個反水的秦彪,得不償失啊。   119-營救兄弟     這時候,鳳仙子帶著真正的公主回來了。公主的臉色憔悴,眼神裡堆滿了委屈,她眼巴巴的看著穿戴整齊,騎在馬上的秦子月,這一刻,她多想秦子月能下馬安慰安慰他啊,可秦子月在馬上,只是看著被姿蓮婆婆擁著的公主,那一刻,他眼神裡帶了點溫情,但他跨下的戰馬「稀溜溜」的一聲高叫,驚醒了他的鬥志。只見他手一揮,衝著身後的戰士喊道:「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說著,催動跨下坐騎,一馬當先的向前衝去。在空曠的操場上,惟留下公主在哪兒落淚。   由於事發突然,周經和秦海潮還來不及商量,又加上秦子月嚴格命令他們守好營地,不允許隨便出擊,所以在秦子月走後,他們兩個趕緊的鑽進了營帳,商量計策。   騎兵攻城,那真是開玩笑,沒有步兵和工程兵的策應,秦子月攻城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無功而返。在無功而返的過程中,必然受到守備軍的追擊,現在秦海潮和周經商量的就是怎麼去迎接秦子月,讓他的損失降到最低點。   一直牢騷不太多的秦海潮在與周經商議定了接應的地點後發起了牢騷:「為了他值得嗎?」   不知何時,鳳仙子進來了,她一直是個比較特殊的人物,以前,在軍中,得了秦子月的特許,可以四處走動,到現在這個命令也沒有撤消。她聽了秦海潮的話笑了。這笑只是心裡的笑,並沒有表現在表情上,因為她覺得秦子月這一手做的非常漂亮,如果秦子月真想救秦彪的話,他自己去就可以了,何必再帶上一群士兵呢,帶上這些士兵只會給他增加麻煩,他這麼做只能說他在收買人心。但這話不能說,她站在旁邊說道:「我參與你們的行動可以嗎?」   她是術士,有她參與當然好了。兩人沒商量,就都莊重的點了點頭。   秦子月縱馬疾駛,原野,星辰燦爛,騎在馬上,習習涼風吹襲著笨重的鎧甲,撩著他那俊俏而堅毅的面容。在他的身後,一千騎兵也策馬緊追。在他們的駐地,離寬城有一百里之遙遠,照他們的速度,一個時辰就能趕到。   正在疾駛的秦子月腦子裡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恨不得馬上到達寬城城下。他的馬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這人,落在他的馬屁股上,雙手摟住了他的腰,湊到他的耳朵邊,小生的哈了哈氣,低聲笑道:「月哥哥,你怎麼不叫上我啊?」   是秦敏,秦子月心裡一陣的煩亂,今天上午,秦彪就是因為秦敏與自己決裂的,現在她又湊了過來,這當如何是好啊。   秦敏又低聲的說道:「月哥哥,我先去寬城跟我師伯談談好嗎?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秦子月身子向前傾斜著,不想聽她的話,雙腳叩著馬鐙,催促坐騎快行。   秦敏見他不說話,小嘴一裂道:「我就知道,你只在意公主,看不上我。」說著手一鬆,人從他的馬背上消失了。這一刻,秦子月的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解脫感。   在離寬城不到六里的地方,秦子月的腦子突然清晰了起來,他勒住了自己的戰馬,回頭對已經跑的斜斜跨跨的姆迪克說道:「帶槍的侍衛來了多少人?」   姆迪克停馬不及,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停在一邊的秦子月伸手拉住了他的馬頭,這才讓他安穩下來。姆迪克臉色蒼白的說道:「一百人,全來了。」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好,到了寬城城下,你的人全給我對著城門招呼,把城門給我轟開,進城後,隊伍快速的衝擊,衝到寬城城衙,自行尋找掩體,你的人混在隊伍中間,與慶王的人進行巷戰,這對我們有利,因為巷戰,他們的術士不敢實施術法攻擊,這樣咱們就有利了,大家明白了嗎?」   這一隊騎兵在訓練上是很過關的,疾駛九十里地後,還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坐騎,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使得秦子月的聲音,在這空闊的原野裡顯得清晰而有磁性,給人振奮的感覺。在秦子月說完後,這一千多人一起喊道:「明白。」聲音之雄壯,恐怕能驚到六里之外的寬城。   秦子月先從馬上跳了下來,說道:「就地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發起攻擊。」   寬城城內,秦敏落在了一片平房區內,四周黑糊糊的,看不清景色。秦敏默默的向前走著。一座很不起眼的小院子,門子虛掩。秦敏站在門前猶豫了片刻,終於推門而進,在平房的正房裡面,傳來了一聲低沉而威嚴話語:「敏丫頭,你怎麼來了。」這聲音雖然低沉威嚴,卻還帶著一種慈祥。   秦敏撅著嘴,走進屋子,在她進屋的那一瞬間,屋子裡的燈亮了。這屋子有兩間房大小。在屋子裡有一張佔了半個屋子的土炕,一個青衫老者盤膝坐在炕上,看容顏,頗為喜像,-聽剛才的聲音,你絕對想像不到,是這樣一個老頭說出的話。   秦敏真正的接觸土門中人,時間還不長,也就是到慶王這裡來,才接觸到。但在土門中,以她的年齡最小,脾氣也最為率真,所以頗得這幾個老頭的喜歡,這也就使得她更加的放縱。所以她一進屋子就坐在了炕上。抓起了放在窗台上的水果就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落淚。   這哭把那青衫老者惹的不知是哪兒出了錯,從床上跳下來,走到她的跟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秦敏又使勁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說道:「清月師伯,咱們別幫慶王了好嗎?」   清月真人仔細的打量著秦敏說道:「為什麼啊?」   秦敏抽泣著說道:「不為什麼。師伯,您有喜歡的人嗎?」   「我挺喜歡你的……」清月上人語氣嚴肅,但表情卻是帶著戲弄的意味。   秦敏忙擺手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是說,你有見了她之後,心裡崩崩的跳,嘴乾,特想跟她走在一起,見不到後,茶飯不思,老是想著見到她的那種人……」   「這與幫不幫慶王有聯繫嗎?」清月上人問道。   「當然有了,我……哎呀,你別問了,咱不幫慶王了好嗎?」秦敏帶了點撒嬌的意味說道。   「恐怕不行啊,敏丫頭,這事兒是你提出的,師傅他老人家點頭的,現在說撤就撤了,師傅怪罪起來,怎麼辦?這不是遊戲,涉及到咱們師門的名聲,涉及到咱們師門將來的發展,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秦子月了?咱們是術士,感情是束縛咱們修煉的枷鎖,在這一點上,你師傅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希望你再走她走的過路啊。當然,現在你可能體會不到,這需要入世修煉,但你是咱們土門上千年來,潛質最好的一個娃,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說著清月上人又坐回到炕上。   秦敏站起來說道:「師伯,您這樣說可就有點偏頗了,為什麼喜歡別人就是修煉的枷鎖了。我覺得我跟他在一起,我修煉的進度比以前快了許多,這只能說你不敢愛別人,或者說,愛別人,但被拒絕了,所以找了這麼一個理由騙自己,剛開始還知道是騙,但久了之後你就當成真的了,來教育您這不明白事理,但卻很崇拜您的師侄。我以後再也不崇拜你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你做事情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不是男子漢。」   清月上人微笑著在哪兒盤膝打坐,對秦敏的刺激,一點都沒有反應。   秦敏突然跑到了清月上人跟前,抱住他的臂膀,撒嬌的說道:「師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真的很喜歡秦子月,即便是需要入世修煉,我也經歷這個過程啊,當我真的被徹底拋棄的時候,我就會回來,安心的做您的好師侄,好不好啊,我的好師伯。」   清月上人微笑著睜開了眼睛說道:「你想幹什麼,我不阻攔你,但我不能放任我自己,好了,你去吧。師伯等你回來。」   這時候,安靜的寬城突然沸騰了起來。馬鳴人叫。清月上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很富有深意的看了秦敏一眼,一閃身,消失了。   寬城有兩萬守備軍,其中鎮守南門的有六千人。夜裡,在城上巡邏的只有一千多人。當他們看到一隊人馬向這裡衝來的時候,吹響了警報的號角,但在他們吹號角的時候,這只看上去規模不大的騎兵隊伍已經衝到了城前,站在城上的守備軍還沒開始攻擊,就看到熟道白光向城門閃了過來,如天空中的閃電似的,膽子小的守備軍大喊著:「有術士攻城了。」這一嗓子馬上使得守備城牆的士兵手軟了,身子一貓,躲在了城牆後面,那還顧得攻擊。   數道白光閃過,城門轟然的倒塌,把守城門的二百士兵還沒回味過來,又是數道白光夾雜弓箭,向他們閃了過來,還不等他們有任何的反應,他們已經魂歸天國了。   一千多騎兵在一個年輕的將領帶領下,有序衝進了寬城。這次攻擊,許多的士兵還在夢中,攻擊已經結束了。一千多士兵在寬闊的中門大街上快速的疾駛著,向城衙衝去。零星的巡街小隊,碰上這些凶神惡煞,避之不及,被鐵蹄踩成了肉泥,等整個城市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這只隊伍已經衝到了城衙。清月上人就是這時候趕到的。他看著寂靜的城衙,心裡不免有點吃驚,躲在暗處,放出神視,探察裡面的情況。當他的神視到達城衙上空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力量順著他的神視反向攻擊了過來。嚇的他趕緊的收了神視,換了一個位置。在他原先的哪個位置處,幾道白光攻擊了過來,地上顯現出了一個深半丈的坑。   120-進入寬城     躲在角落裡沉重喘息著的清月上人暗暗吃驚,對方反擊自己的那人,術法力量與自己在伯仲之間,但還另有幾個能發出這種怪光攻擊的人,想來,他們的術法力量也不在反擊自己的那人之下,怎麼辦?就這麼走了?   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不知對方怎麼知道了自己藏身的地點,又是幾道白光,要不是他的身手敏捷,估計已經作古了。   他再不猶豫,從身上放出了一道靈符,引自己的門人過來幫助,而他也向軍營那邊飄逸了過去。   劉鳳育陣亡後,他的副手接替了他的位置。他的副手叫文廣成,歲數不大,個子不高,但很結實,也頗有心計。即便劉鳳育不死,有文廣成在,他也呆不時間長。但他的死,使得文光成即位顯得溫和了許多。這時候,他已經披掛整齊,站在營地門口,看著起火的南門道:「他們有多少人?」   站在他旁邊的謀士是一個花白鬍子的老者,一雙與他歲數不合的眼睛冒著精悍的光芒道:「一千二百人左右,都彙集到了城衙。」   「封鎖城衙,把周圍的百姓撤走,用火燒。」文廣成簡練而殘酷的下達著命令。   站在文廣成旁邊的是員副將,他稍微的猶豫了一下說道:「孫知府被困在裡面……」   文廣成回頭瞧了他一眼,這副將馬上閉上了嘴道:「我馬上執行。」   這時候,清月上人閃了過來,他的鬍子被燒掉了一半,花白的頭髮也凌亂不堪,顯得頗為狼狽,喊道:「慢。」   文將軍見清月上人過來,顯得還是很尊敬的衝他微微的彎腰施禮道:「請問,清月上人有何指教?」   清月上人看看四周,道:「他們的人中有多名術士,我已經通知了我的門人,他們正向著裡趕來。現在希望將軍能保持克制。」   文廣成看著清月上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就在這裡等著仙人的到來,辛苦你了,寬城也就全靠您的幫忙了。」說著,望著南城道:「加強南門的防守,我估計這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後面還有大軍要過來。」等清月上人一離開他的身邊,他又接著說道:「按我原來的命令執行。外加上火炮轟擊。」說著一轉身,追上清月上人,並排著向中軍大帳走去。   文廣成年輕,他只聽說過術士的能耐,並沒親眼見過。尤其是今天晚上看到清月上人那副窩囊樣,心裡對術士更加的不屑。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命令。其實促使他下這命令的原因還有就是,他剛上任不久,就讓敵人如此輕鬆的攻擊了進來,面子上無光,要不把這一群人消滅了,自己的將位就無法保證。   城衙附近,五千多士兵忙碌的驅趕著周圍的住戶,離衙門近的,他們沒去疏散,也不敢過去疏散。   四周的合圍已經形成,藏在城衙那高大的門後的秦子月嘴角里流露出了笑容。他們這是想幹什麼,就算是一頭沒有腦子的豬也能想像的出。他喊來一隻跟在身邊的姆迪克道:「現在他們圍攻咱們的人有多少了?」   姆迪克身邊有個小箱子,箱子裡有探測的儀器,秦子月能省力氣就省力氣,所以他抓來了姆迪克問。   姆迪克忙活了半天,才湊過來說道:「六千多人,主要集中在南面。北邊是他們的軍營,有大概五千千人,但沒有移動的跡象。」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帶上一半的人,從西面衝出去,先到牢房裡救人,等這裡的火起之後,你帶人繞到南面,攻擊正面的敵人,把他們趕進來。」   姆迪克向西面看看說道:「老大,你讓我帶五百人一邊救人,還要趕六千人?你可真敢想啊。」   秦子月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去你媽的吧,別在這兒跟我耍嘴皮子了,要是把他們趕不過來,小心我拔了你的皮。」   姆迪克伸了伸舌頭,站起身來,喊了一嗓子,向外面走去。   四下裡靜悄悄的,惟有風在輕輕的騷擾著,寬城之南,二十里的地方,有一道小河,河水剛沒脖子,腳脖子。在這不寬的小河南面,有一片樹林,歪脖子樹把地面照了個嚴實。五千人隱藏在林內,靜悄悄的等著。等著秦子月羽紗而歸。   周經和秦海潮,默默的算著時間。這時候,斥候跑了過來,道:「郡主已經進了寬城。」   「進了寬城?」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說道:「進攻。」在他們說完這話沒半分鐘,樹林裡響起了號角聲,五千人的隊伍緩緩的向寬城方向開拔了。   在寬城內,文廣成的大營,也正在積極的調度著。他到現在也不明白這一千多人為什麼要衝進城來。這不合常理啊。就算要攻城,總應該有後續的力量吧,可到現在為止,他的後續力量還在二十里地以外。難道是他們之間的聯繫出了問題?也或者說是他們內部不合,後續部隊故意的拖他們的後腿?按說也不應該啊。文廣成用手使勁的掐著自己的眉頭。   是這一股力量覺得自己有把握消滅自己的這兩萬多人?要有把握,為什麼還要龜縮在城衙內,不主動出擊呢。   坐在文廣成旁邊一直閉目養神的清月上人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他們的人想監獄那邊去了。」   文廣成雖然看不起坐在自己身邊這個形象有點猥瑣的老頭,但聽到他如此的一說,心裡終於抓住了點什麼,他站起來喊道:「今天都抓了什麼人?」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個子矮小,面目有點猥瑣,但整個人卻顯得相當精幹的人站出來說道:「今天從前敵一共抓了十三個人,經過拷問,都沒得到什麼有利的口供,現在關在城衙監獄。」   文廣成低頭沉思著,突然說道:「攻擊城衙的六千人,分出一半,守住地牢的出口,如果有機會,把地牢給我毀了,一個都不能讓他們逃出來。」   坐在一邊的清月上人心裡微微的苦笑著,不是他小看他們,就他們這幾個人,就想把最少不下十個術士的隊伍給吃了,那簡直是開玩笑,不過自己到這裡的時間還不長,與他們的合作還沒有鞏固,現在就指手畫腳,不好。所以他只有沉默的等著,等自己的師兄弟,只要他們來了,把對方的術士打爬下,其他的就好解決了,不過他也有疑惑揣在心中,敵人有那麼多高明的術士,為什麼窩在哪兒不出來。   其實他是不明白情況,要是明白了,他能把自己的鼻子給氣歪了,哪兒具有術士神通的只有秦子月一人,而且還是受傷的,不敢把自己的實力全釋放出來。   與秦子月分別的姆迪克慢慢的向監牢移動著。他也是個謹慎的人,邊走,邊用自己手裡的儀器監視著城衙門前的那六千士兵,當他看到其中有三千人向自己這裡移動時,他們已經到了地牢門口。現在攻進牢房,那無疑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他指揮手裡的五百人,找掩體,先把這三千人給滅了,這才是當務之急。   在正門的秦子月看到對方的人馬聚集在一起,想發動「雷霆電擊」攻擊準備點火的敵人,這時候,從天空中亮起了一道閃雷,炸開了,一道弧形的電光向他們所處的城衙擊了過來。   這雷電的力量之強,不是秦子月所能比擬的。他顧不得招呼其他人躲閃,這雷電已經降落到他們的頭頂上,這時候,如果秦子月想躲,那一定能躲的開,但如果他躲開的話,那跟在他身後的那五百多名兄弟就算完了。所以他身子一躬,躥了起來,迎著那雷去了,同時身上的勁力全會聚到了舉起的雙手上,嘴裡喊道:「頓。」   那道奔雷直撲到了秦子月的身上,秦子月身上的力量雖然化解了一部分能量,但大部分,還是落在了他身上,這一下,把秦子月直接的擊暈死了過去。他全身□黑,頭上的頭髮都被這到雷電給燒了個精光。幾個靠他近的兄弟忙上前,把秦子月搶了過來。   一直站在遠處的士兵這時候開始放火了,由於刮的是南風,火一起,濃煙向這裡飄了過來,把隱藏在城衙的這五百多個兄弟熏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但秦子月昏迷,沒有撤退的命令,這些人只好堅持著。   站在牢房門口的姆迪克看到晴朗的空中突然來了一道閃電,心裡一驚,馬上把手裡的微型紅外掃瞄儀開到了最大,側出了雷電的粒子屬性,搜尋這種屬性的來源。   在離他們不到半里的地方,他探測到了這種力量的根源,從他的儀器上顯示,是三個人同時在發出這種力量。而且,上面還顯示這種力量還在加強中,看來,再一次的攻擊馬上就要形成。前面的三千多敵人正在向他們這裡逼來,姆迪克來不及多想,先消滅眼前的危機這才是最為重要的。他身子微微的躬起,衝著前面喊到:「攻擊。」   六十多桿激光槍,加上四百多弓箭一起向前方射了過去。其實那四百多箭根本就沒起到任何的作用。三千多進攻的士兵都是步兵,他們是盾牌開路,箭射到盾牌上,都落在了地上。可那六十多桿激光槍可就不同了,它的穿透能力極強,一下子撂倒了一片。   進攻的士卒走的雖然是大路,但這路畢竟是路,它寬不過兩丈,在這六十多桿槍打擊下,頓時撕開了一條口子,後面的還來不及補充,四百多支箭一下子全撲了過去,瞬時,倒了一片。   121-兄弟情深     這時候,天空中的另一道閃電出現了。這道閃電所聚集的能量更強,依舊是擊向了秦子月所在的位置。秦子月在昏迷中,所有的人都茫然的看著空中的那道閃電,茫然了。   這時候,在黑暗中,一隻只有鴿子大小的莫名生物從黑暗的角落裡飛了出來,向秦子月撲了過來。這時候,人們都注視著天空中的雷電,沒注意到這個飛行物,它在飛行的過程中,身型逐漸增大,到秦子月身邊的時候,體形已經到了展開有一丈多長。它到秦子月身邊的時候,身子微微的一個俯衝,嘴叼住了秦子月的衣服,又衝了起來。向遠離那道雷電的地方飛去。   這道雷電雖強,但比剛才那束要集中,因為這一次,他們是鎖住了秦子月,專門攻擊他的。就這麼一瞬間的時間,雷電擊了下來,把屋子裡的地面擊出了一個一人多深的大坑。屋子的房頂也壞了,落下來的木石,砸上了三個人,但都不是致命的傷,這也算是這一群人的幸運了吧。   姆迪克這邊,在他帶領的六十多名槍手的努力下,已經有一半敵人被消滅了,剩下的,都慢慢的向回退卻著。趁著這個時間,姆迪克帶著身邊的幾個好手衝進了地牢。   地牢裡的獄卒已經被外面的戰鬥嚇的鑽到了桌子底下,那還有心思去與外面衝來的這一群人對抗啊。姆迪克一衝進地牢就開始喊了:「秦彪,秦彪。」   監牢的四周陰森森的,牆上的燈光昏黃,就算是走在對面,如果不熟悉,你也不一定能看出他長的什麼樣子。姆迪克的喊聲,使得監牢裡面的人全驚動了,人人都從那木頭籠子的縫隙裡把著頭,向外擠著看。跟在姆迪克身邊的幾個人,手裡提著刀,過一個牢房,砍一把鎖,但讓他們失望的是,這些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一直走到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姆迪克都沒了信心,人也不往前走了,但跟在他身邊的那持刀的士卒沒放棄,舉起已經捲了刃的刀,把最後一間牢房給砍開,走進去,見在牢房的角落裡,捲曲著一個人,似乎是暈死過去了。他喊道:「這兒還有一個。」   這是最後的希望了。姆迪克聽到喊聲,返身跑了回去,抓起了躺在地上的人,用手裡的火把照了照,但他失望的把那人一扔,歎了口氣道:「走吧,這裡沒有。」   被扔的人,可能是因為一撞,把自己撞醒轉了過來,他見到有人往外走,悶哼了一聲,嘴裡喊了一句:「媽呀。」這是兩領的口音,隨著姆迪克的拿人聽到了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說道:「你是誰?」他也是用兩領土語說的。   漸漸清醒過來的傷者頭腦漸漸的清醒了,聽到問話,努力的抬起頭來,向他們看了一眼說道:「是你們喊秦彪了嗎?」   姆迪克停下了腳步,回頭注視著傷者道:「對,我們是秦子月郡主的人,你怎麼知道秦彪將軍的?」   「秦將軍也被關在這裡的。我是斥候,與秦將軍一起被抓來的。」那傷者努力說著。   「也被關在這裡?」姆迪克心存疑問的重複了一句。他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對身邊的侍衛道:「成偉,把他帶上。」說著走出了這間牢房,對守衛在門口的人喊道:「再仔細的找一遍。」   這時候,被集中在一個角落裡的囚徒中,一個頭髮散落的高個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冷冷的說道:「是秦子月讓你們來殺我的吧?」語氣冷的能把人的心給凍下一塊來。   姆迪克上前兩步,非常不屑的看著他道:「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大聽說你被人抓走了,僅僅帶了一千人衝過來救你。你還好意思說這話。帶上他走。」說著看也不看他,獨自向外走去。   牢門外,慶王的軍隊又開始集結了。這次,他們沒有貿然的向前進攻,一部分人爬上了兩邊的房頂向這裡放冷箭,一部分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投石機,向他們藏身的地點發射石頭。這一面再向外衝擊,那傷亡一定小不了。姆迪克率領侍衛壓後,開始撤退。一邊撤,姆迪克一邊罵:「奶奶的,要是老子把激光炮帶過來,狗日的你們還敢逞能嗎?」   正門,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蒼鷹精靈把秦子月撈走了,眾將士失去了主心骨,是追主子呢,還是抗擊向這裡攻擊的敵人呢,沒有了統一的思想,當姆迪克他們返回的時候,大火差不多已經燒過來了,一個侍衛見姆迪克回來,哭著跑過來道:「郡主被抓走了。」   姆迪克一楞,四下裡看看,確實沒了秦子月,他伸手就是一巴掌,道:「你幹什麼吃的?被誰抓走的?」   「不知道,郡主受傷後,一隻看起來像鷹一樣的東西把郡主帶走了。」   秦子月的蒼鷹精靈很少在人前露面,除了他身邊的幾個人,很少人知道還有一隻鷹跟在秦子月身邊。姆迪克聽了,心裡稍微的安穩了一點,道:「大家聽我的命令,現在開始突圍。侍衛隊凸前,騎兵隊殿後。目標,城門,現在大家上馬。」   這時候,大火已經燒了過來。房頂的椽子上已經冒出了藍色的火苗。沒有時間再等了。   這時候一直都被人簇擁著的秦彪突然向前走了兩步說道:「秦子月呢?你怎麼可以把他丟下?」   姆迪克臉上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道:「先讓大家出去,我們再想辦法。」   秦彪一把把姆迪克拉了過來,臉對著臉的說道:「我告訴你,有我在,還輪不到你他媽的做主。兄弟們,有種的跟我去救老大。」說著,從身邊一個戰士的身上拽了一把腰刀,向外跑了幾步,抓住了藏在掩體後面的一匹戰馬,就要向外衝。   別看秦彪脾氣火暴,在戰士中間還有一定的人緣,大家被他這麼一喊,都紛紛的向外衝去,只有侍衛隊還留在姆迪克的身邊,等著他的命令。   姆迪克歎息一聲道:「還等什麼,上馬。」說著隨著人,向外衝去。   秦彪一身布衣,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要不是姆迪克拚命的向前追趕,把他擋在自己的後面,估計秦子月還沒衝出這條小巷就被慶王的人射成刺蝟了。饒是如此,他的左胳膊還是中了一箭。   在巷子口,慶王的人早堆起了沙袋,以阻擋騎兵的衝擊,但姆迪克的槍隊也不是吃素了,他指揮著衝在前面的侍衛向沙袋開槍,把沙袋轟成了一街沙地,騎兵隊順利的衝了過去。其實這次突圍還是以姆迪克的人為主的,這次突圍,殺傷圍攻的敵人有兩千之多。能殺這麼多人,主要是因為他們對姆迪克他們衝擊準備不足,以為他們衝不過沙包呢,沒想到,沙包被他們輕鬆的越了過來。   衝出包圍的這一群戰士又折了回來。因為文廣成地到突圍的消息後,馬上從南城門抽調了人手,向這裡會合,又組成了一道防線。他們這次再向前突,那可就沒這次突圍那麼順利了。   再向北突,那就是文廣成的大營了。現在大營裡的五千士兵正整裝代發,要與他們決戰呢。跑在前面的姆迪克突然收住了戰馬的韁繩,回頭喊道:「兄弟們,咱們已經脫離了火海,現在下馬,就地尋找掩體。」   秦彪提馬上前,怒目看著他道:「你怕死?」   姆迪克看了看前方說道:「現在你帶著兄弟們在這裡狙擊向前進攻的敵人,我帶侍衛隊,把敵人的軍營摸了。」   秦彪猶豫了。姆迪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能抗的住,我那邊絕對沒問題。」說著,衝著侍衛隊喊道:「跟我走。」   侍衛隊的人並不擅長騎馬,他們各個身手敏捷,徒手格鬥也是把好手,現在有了姆迪克送來的槍,更是不得了。一百人的侍衛隊,在這裡突圍中,雖然攻在前面,但並沒有多少人受傷,這關鍵還要感謝他們身上的裝備,別看他們沒穿盔甲,但身上那薄軟的外罩就足可以擋住敵人的刀劍。   姆迪克帶領這一群人沿著兩個牆邊,貓著腰迅速的向前跑著。敵人的軍營就在他們他們前方大約五百米的地方。那是一片開闊地,沒有任何的掩體,姆迪克向後一伸手,示意後面的停止前進。   文廣成的軍營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燈火。他的軍營,中門大開,似乎在歡迎他們進去。姆迪克從身上拿出紅外掃瞄儀,向軍營裡探測著。   文廣成的隊伍集中的第一層營帳的後面,分成了三隊,中路的大約有兩千人,旁邊的兩路,一路一千五百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原先姆迪克探測到的那三個術士失去了蹤影,這裡純粹就是一群只拿著刀的士兵。   姆迪克收起了手裡的小玩意,笑了。他們知道放火攻,自己現在也可以放火攻他們。這五千人躲在營帳後面,一起火,那這一群人還不成了自己射擊的靶子。他端起槍,調節了一下射擊的力度,衝著帳篷開始射擊了。他把射擊的力度調低了,但每一次射擊,所射出的能量是一定的,力度弱了,那溫度就高了。   隨著姆迪克的射擊,一座帳篷起了火,接著,其他人也模仿著姆迪克的樣子,向哪兒射擊。瞬時間,原先還黑□□,幽靜的營地,如開了鍋的水,躲在帳篷後面的士兵,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躥。等文廣成撤出半里地,再把軍隊集結起來的時候,他的五千人,剩的不到一千人了。這時候,他氣惱的再想向前發動進攻,尾追他們而來的侍衛隊可沒那麼好心,讓他們形成合力,又是一陣亂射,文廣成的五千人,沒看到敵人長的什麼樣,就只剩下了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再不聽指揮,開始盲目的逃竄。   122-秦子月,你在哪兒啊     秦子月被蒼鷹精靈救起,那土門的三位老人又如何捨得放棄,追上去。其實他們在這裡玩的極其不爽。這是在城內,以三人聯合之力,足可以把這個城給掀反個個兒,但顧忌著城內的百姓,不得不收起了自己最擅長的土系術法,用閃電進行攻擊。   在他們攻擊的過程中,這三人的神視會合到了一點,探察退到城衙內的敵人,這次他不用再怕受到秦子月的反擊,因為三人聯合的力量,即便對方有更大的神通,他們也能撤回來。通過探察,這才發現,對方僅有一名術士。這讓曾經試探過對方的清月上人頗覺得沒面子。所以三人看到蒼鷹精靈把秦子月叼走的時候,相互對望了一眼,-一起起身,向那蒼鷹精靈逃逸的方向追去。   蒼鷹精靈的飛行速度非常快,但這三個老人也不慢,他們御風而追,一直與蒼鷹精靈保持著三十丈的距離。現在的蒼鷹精靈想甩掉他們,不太可能,但這三個老人想正面攔截,或者形成攻擊,也不太可能。就這麼一追,一跑,一禽四人,奔出了寬城,走向了廣袤的天地。   東方的天發出了魚肚白,再不用多久,天就要大亮了,天地間的輪廓也漸漸的展現在了大家眼裡,秦子月在昏迷中哪兒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蒼鷹精靈卻有點吃不消了。追在他身後的那三個老不死的雖然沒能追上它,也不可能對他所出致命的攻擊,但邊追邊騷擾似的向他發上兩掌也讓他難受,現在它屁股上的毛,差不多都被這三個無恥老人的掌風給震落了,再這麼下去,它非成禿子不可。   一片樹林,蒼鷹精靈收了翅膀,慢慢的向樹林裡降落。這三個追擊的老人看到蒼鷹精靈落在樹林裡齊齊的收住了腳步,相互對望了一眼,一扎頭,鑽進了土裡,向樹林裡土遁。   蒼鷹精靈擅長偷襲,正面作戰,對它來說,那是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去幹這些傻事兒的。因為它覺得正面的作戰費力不討好。但現在它不得不直面這三個老人。   落在樹枝上的蒼鷹精靈一雙敏銳的眼睛謹慎的盯著地面,三個老人消失在土裡,這讓它覺得非常不自在,沒有了警惕的對象,而且恐怖還纏繞在自己的身邊,這種滋味,恐怕也只有現在的它能體會到。   秦子月沒有了呼吸,全身焦黑,眼看是活不成了。站在他身邊的蒼鷹精靈除了警戒,還不時的用頭蹭蹭秦子月的腦袋。它希望他能活過來。但秦子月卻沒有半絲的感知。   早起的鳥兒,不知憂愁的歌唱著這美好的黎明,歌唱著這充滿希望的一天,但恐懼和死亡的陰影卻纏繞的同樣是鳥類的蒼鷹精靈身上。它焦躁的雙腿不時的挪動一下,還在等著。   三個老人終於對蒼鷹精靈完成了合圍,就在他們要破土而出,進行攻擊的時候,蒼鷹精靈感知到他們的存在,雙腿一用力,從樹上跳了起來,張開一雙碩大的翅膀,拋開在它看來已經死去的秦子月,向正南面的那位撲了過去。   在出土的那一瞬間,清月上人覺得腦袋上空一陣清風徐過,緊接著,就是肩膀一疼,他整個人被從土裡拔了出來。在那一瞬間,他腦子裡很清醒,這是被蒼鷹精靈給襲擊了,匆忙中,他想用術法對頭頂上的蒼鷹精靈進行攻擊,但還不等他發出力量來,那蒼鷹精靈尖利的嘴衝著他的腦門就是一下,把他直接的敲暈了過去,繼續向南飛行。   其他的兩個土系的長老,從土裡出來,看到清月長老被蒼鷹精靈抓去,也顧不得架在書上的秦子月,一躥身,又與蒼鷹精靈展開了拉鋸戰,你追我趕,好不熱鬧,但在空中,這兩位即便是術法驚人,也奈何不了這蒼鷹精靈。   周經和秦海潮所統帥的五千大軍在天亮之前已經到了寬城城前。在寬城城內,帶領將近一千士兵,與慶王的軍隊展開巷戰的秦彪聽到外面攻擊的號角聲,他再耐不住了,從自己藏身的房子裡面跳了出來,舉起腰刀,猛喊一聲:「兄弟們,我們的隊伍到了,衝啊。」   這時候,姆迪克所帶領的一百多侍衛隊員已經從北面轉移到了與秦彪他們對抗的這三千來人的隊伍後面,本來他想把自己的人隱蔽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秦彪這麼一喊,打亂了他的攻擊計劃,不得不命令自己的士兵,就地對敵人進行攻擊。   前後夾擊,這三千多士兵亂了陣腳,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外面攻擊進來的,還是什麼情況,隊伍一亂,這些人四處逃竄。姆迪克和秦彪等人也顧不得追擊,回身,向南城門跑去。   被蒼鷹精靈丟棄在樹上的秦子月遭了雷擊,這雷電的電流一下子衝進了他的經脈,,湧向了他的丹田,這只是一瞬間的爆發力,這爆發力把他震暈死了過去。   姆迪克他們與周經秦海潮等人會合,反身又攻進了城,已經失去士氣的慶王士兵如潮水般的向北門逃竄。收拾殘局的工作交給了秦海潮,剩下的眾人隨著姆迪克開始找尋秦子月了。   秦彪哭了。這哭絕對不是做作的哭,他當著眾人的面,自己給自己煽了兩個嘴巴子,發誓,找不到秦子月,就給秦子月陪葬。   還是周經老到,他輕聲的勸慰著秦彪,一眾人在鳳仙子的帶領下,向城南而去。   這時候,太陽已經斜掛在了天空,鳳仙子身在半空中,如凌波而行的仙子似的,感受著土系幾位老者曾經留下的戰鬥痕跡慢慢的而行。   姆迪克把玩著自己的儀器,也在找尋著。漸行漸遠,寬城已經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烈日把眾人曬的口乾舌燥,但沒人說要停下來歇一下。秦彪的雙眼充滿血絲,一副鬥雞的模樣,彷彿要跟誰打一架。   飄在空中的鳳仙子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她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土地,而姆迪克卻興奮起來,用手指著前面喊道:「老大就在前面。」   這一聲無疑是久旱的甘露,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都振奮了起來,一齊向姆迪克所指的方向衝去。秦彪一人衝在最前面。   在樹林的深處,一棵參天的古樹前,眾人停下了腳步。不是眾人想停下來,而是這樹的周圍頗為古怪,像是有一層透明的牆,擋住了眾人前進的路。   原來這是那兩位土系的老人在離開的時候,在這樹的周圍設置了結界,他們即想救自己的同門,又不想失去現在的這個獵物,所以才這麼做的。   鳳仙子走到跟前,用神視探察著周圍,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層結界,自己也破不了。怎麼辦?難道在這裡等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這沖滿了古怪的姆迪克,那意思是讓他拿主意。   姆迪克正擺弄著自己手裡的儀器。他邊擺弄邊嘟囔著:「操,這算什麼啊,想難倒老子,你還差點。我告訴你們啊,這一層等量子結合體,他是用自己的能量,固化了空氣中的氖氣,使得氖氣在這周圍形成了一層堅固的罩子,放心,只要找出他們的序列組合,我就能破解。」他邊說,邊快速的換著手的小玩意,就如一個魔術師在變著戲法,不一會兒,他一笑,向前一跳道:「可以了,我厲害吧。」   除了鳳仙子,其他的人似乎覺得這小子能把這層結界打開是必然的事情,惟獨鳳仙子站在原地,心裡愕然著。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要說這小子身懷更高層次的修為,打死她她也不信,因為修煉之人,雖然可以隱藏自己修煉的級別,但絕對隱藏不了自己是個術士的身份,因為修煉之人與常人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就是想掩蓋,也掩蓋不了。   秦彪第一個衝到了樹上。秦子月很安詳的躺在樹叉上。頭髮,鬍子都被燒了個精光,頭就剩下光禿禿的一個肉蛋,而且這肉蛋還是黑色的。秦彪伸手探測了一下秦子月的呼吸,感覺不到他鼻孔裡的熱氣,這一下子讓他發狂了,從身上拔下腰刀,舉在脖子前,含著眼淚說道:「老大,我對不起你,你等等我,我跟你來了。」說著,就要抹脖子。其他的人都愣了,現在就算是有心上去勸慰秦彪,也沒這個時間了。   本來一直愣在地上的鳳仙子,聽到秦彪這撕心裂肺的呼喊,身子馬上向樹上撲了過去,一把抓住秦彪的刀身,說道:「秦子月沒死,他只不過是閉過氣去了。」說話的時候,聲音冷漠,眼睛看都沒看秦彪一眼,就把從他手裡奪來的刀扔到了樹下。   鳳仙子抱起秦子月,緩緩的落在地上,把秦子月平著放好,撩起他衣杉的下擺,雙手按在他的丹田之上,默默的發力,以激發秦子月體內的潛能。   秦彪從兩仗多高的樹上,跳了下來。他這一跳就等於自殺,沒有一點術法,只會一些外家的功夫,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不死,也得把自己的腿摔斷。   一直專注於秦子月的鳳仙子突然一伸手,一股力量把秦彪托住了。鳳仙子有點氣惱的說道:「你要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別耽誤我救人。」   秦彪在跳的時候,根本就沒想死,他只是看秦子月下去了,急著看秦子月到底怎麼樣了,所以也就跟著跳了下來。鳳仙子這話,說的讓他心裡一陣的難受。是自己連累了秦子月,是自己把他弄成了這樣,可自己卻到現在還嫉恨於他。秦敏是自己放不下的疼,可就自己這德行,憑什麼跟秦子月爭女人啊……他雖然恨自己,但還是湊到了秦子月的跟前,殷切的望著依舊沉睡的秦子月,他想說:「老大,原諒我吧。」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123-我要了你的命     鳳仙子雙手按在秦子月的丹田之上,一點一點的送著真力,慢慢的,秦子月的內丹有了感應,生出了反抗之力,鳳仙子的力量也隨著加強,秦子月內丹反抗之力也隨著加強。鳳仙子的力量加到了一定的程度,猛的把手鬆開,秦子月的內丹所發出的力量沒了反抗的目標,只好從丹田里躥進了經脈,經脈一通,秦子月幽幽的睜開了眼睛,他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接著一笑,黑□□的臉,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上去煞是可愛。道:「秦彪,你沒事兒吧?」   秦彪的鼻子有點酸,他窩住秦子月的手,使勁的握了握,沒說話。   秦子月的渾身酸疼,努力的想坐起來,但身邊的眾人都紛紛的按他道:「你傷還沒好,躺著,我們這就抬你回去。」   秦子月慘淡的笑了笑說道:「我自己知道自己,你們放心吧,我能行。」   秦彪把眾人推開,抓住秦子月的雙手,一側身子,把秦子月背了起來,也不說話,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秦子月的心裡熱乎乎的,兄弟又回來了,這比什麼都讓他舒服。   卻說在漠河城的慶王正與許震東坐在臨時搭建的皇宮裡研究怎麼滅掉秦子月,這時候,一名侍衛匆匆的走了進來,遞上了一張紙條,又出去了。   這是飛鴿傳書,文廣成所書。臣屢敗屢戰,怎耐匪兵勢大,又攜術士助戰,臣無能,致使寬城失守,將士傷亡過半。現撤往寬城之北,月城小縣,旦夕復攻寬城,望郡主給臣贖罪之機,派術士支援,我定能重奪寬城,全殲匪兵。   慶王看完文廣成所書,遞給了一邊的許震東道:「怎麼辦?」   許震東坐在旁邊,閉著眼睛默默的沉思。這秦子月以前給他們的教訓,不可謂不慘痛,他把這個全歸結到了是因為秦子月手裡有術士參戰的結果。所以再一次面對秦子月的時候,他不得不招來了狼子野心的土系術士參戰,可現在,土系的人呢?昨天晚上,只對自己說了一句,寬城被人攻擊,他們要過去支援,這一支援就沒了人影,而且支援的寬城失利了!怎麼辦?寬城有兩萬人據守,而且還有土系的人助陣,這都被他們打誇了,那自己失去了術士的幫助,還能支撐多久?他不敢想了。   慶王在大殿裡轉著圈。他對秦子月是瞭解的,因為進攻兩領的戰役是他指揮的,秦子月-所-蘊涵的能量,他也是非常清楚的,本來還寄希望於許震東招來的術士,可沒想到,竟成了這樣,這能不讓他著急嗎?   許震東站起身來說道:「陛下,現在我們只有與太子聯合了。」   「與太子聯合?」慶王的臉色微微的一怔,接著說道:「難道讓我去喊那個混蛋陛下?他算個什麼東西。」   許震東歎了一口氣說道:「他身邊有皇后家族的支持,另外,還靠著庫瓦國,咱們現在是孤軍奮戰啊,而且,面對的敵人是秦子月!」   話不假,但理兒不通,自己是郡主親封的,現在竟然要拜偽郡主,他接受不了。站在哪兒想了半天,才說道:「戰爭不是不允許術士參戰嗎,我們可不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   許震東慘笑著搖頭道:「咱們的根基實在是太淺了。與外部的聯繫,比不上那姓李的,更比不上太子啊。即便能拿這個做文章,也得有願意為我們出頭的人啊。土系的人跟咱們合作的時間不長,我到現在還把握不準他們是以什麼心態來參加這次戰役的。按說,他們的人去支援寬城,即便他們的能力在秦子月之下,那寬城也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啊,可現在到好,不到一夜的時間,寬城沒了。我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跟秦子月一夥的。如果他們是一夥的,你想,咱們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能行的通嗎?」   慶王坐在了一旁,等了半天才說道:「咱們還是等一等吧,我絕對不會去參拜那無恥的傢伙,我寧可追隨秦子月,也不會……」他說到後來,語氣更加的凝重。   寬城實行了軍管,全天戒嚴,秦海潮帶領士兵挨家的搜查,發現窩藏慶王士兵的,一律誅殺九族。   公主早秦子月他們一步來到了寬城。在寬城內,公主焦急的等待著。這一段時間,她被鳳仙子弄到了一個山洞裡,在哪個山洞裡,一個邪惡的男子陪著她,可那男子的目光老是怪怪的,雖然沒對她做過任何不軌的動作,但她從骨子裡覺得難受。回來之後,本想向秦子月傾訴,但,沒想到秦子月只看了自己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這讓她頗為傷心。來到這裡,她以為就能看到秦子月了,可沒想到,他們說,秦子月又出去了。現在她覺得,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孤單的人了。   秦子月被秦彪背著,是在日落的時候回到的寬城。公主午飯都沒吃,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發呆。公主現在住的是一個被徵用的大戶人家的豪宅。這所宅子位於城西,佔地頗廣。僅一個後花園,就有將近五畝地的樣子,在這個季節裡,院子裡的花爭象怒放著。秦子月被秦彪背著,直接進了這個帶花園的宅子。   當坐在屋子裡發呆的公主聽到秦子月回來了,她本來的愁緒全跑光了,當她聽到秦子月受傷了,她更心急火燎的向廳裡跑去。   在大廳裡,秦子月的侍衛早打來了清水,幫他擦了臉。這要是一般人手了雷擊,那臉是動不得的,因為一擦,就把皮擦掉了,會落疤的。但秦子月的臉卻沒事兒,他笑稱,自己的臉皮厚,雷打都打不壞。   公主是在秦子月擦完臉後進來的。她進屋的時候,眼裡喊麇著淚呢,當她進到屋裡,看到秦子月那光禿禿的腦袋,還大聲的笑著跟周圍的人說話,她忍不住笑了,笑的身子都站不直。   周圍的人還算識趣,見公主進來,都紛紛的告退。秦子月站起身來,衝著公主也嘿嘿的傻樂。這一刻,他真像一個憨厚的大男孩。   公主笑著笑著,哭了,眼淚汪汪的背過了身子。秦子月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肢,輕聲的說道:「寶貝,讓你受苦了。」   公主身子微微的聳動了幾下,假意的想掙脫,但秦子月卻把她抱的很死,接著說道:「鳳仙子真可惡,我已經幫你教訓了她。你知道嗎?昨天你回來的時候,我多麼的不想出去,可大家都看著我呢,我不能不走啊,進攻寬城的時候,我就想著,快點把寬城打下來,這樣我的公主就能過來和我相聚了,可沒想到,他們這裡竟然有土系的術士,我這一著急,所以就著了他們的道,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公主停止了哭泣,回過身來,仔細的打量著他道:「真的嗎?」   「騙你是小狗。」秦子月依舊抱著公主,嬉笑著說道。   「你討厭,以後打仗的時候不許想我。他們說你身子受傷了,傷在哪兒,傷的怎麼樣了?」公主關心的問道。   秦子月拉著公主,坐到了椅子上,道:「我這叫因禍得福啊。前一段時間,你沒在,姆迪克那小子幫我破解了落霞真人設在我身上的封印,沒想到這小子的水平,是個半瓶子醋,沒破解乾淨,弄的我整天全身難受。」說著把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他身上那一道一道的血印顯現在了公主的面前。   公主一看到他身上的這些血印,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秦子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換上,說道:「這就是姆迪克那小子幹的好事兒啊。一直都讓我痛不欲生啊,可又解決不了。沒想到這次,讓土系的人這麼一搞,現在沒感覺了,徹底好了,你說我是不是因禍得富啊?」   「你真的好了?」公主帶著疑惑,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當著公主的面,把自己那條被雷燒的全是洞的褲子也脫了下來,公主一看他脫褲子,身子一背,臉色緋紅,嬌聲說道:「你怎麼這麼流氓啊?」   秦子月迅速的穿好褲子,道:「你是我老婆,我在你面前換個褲子,還叫流氓啊?我要是在別的女人跟前換,你樂意嗎?」   門外傳來一聲賊兮兮的笑聲道:「你在我姐姐跟前換褲子,我不樂意怎麼辦?」   「秦敏?」公主驚訝的喊道。   「是我。姐姐,你想我了嗎?我又回來跟你搶老公了。」秦敏懶散的走進了屋子,她穿著一身男子的衣服,卻化了一個很亮麗的女人妝,混身的裝束不倫不類。   公主見秦敏進來,臉上顯現出了很大氣的笑,她向前走了兩步,拉住秦敏的手,道:「這些天,我不在,謝謝你照顧月哥哥。」   秦敏大刺刺的道:「什麼呀,我照顧他?我也是剛回來,本來是想看看他死了沒有,可他實在是讓我失望了,還好好的活著,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公主聽了秦敏的話,心微微的放了下來,要說女人對這事兒不吃醋,那是假的。這一刻,公主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正喝著茶水的秦子月,對他做了一個怪表情,再與秦敏說起話來,顯得率真多了。   秦敏努力的使自己鎮靜,但看秦子月一直保持沉默,她再也忍不住了,拋開了一直說的很開心的公主道:「月哥哥,我的三位師伯,你把他們弄到哪兒了?」   秦子月眉頭皺了皺說道:「你的三位師伯?我哪兒知道啊。哦,我還忘了呢,是他們對我下的手,差點沒把我給打死。他們可真夠厲害的。秦敏,你幫我跟他們說說,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他們別跟我作對了好不好啊?我實在是怕了他們了。當時你是沒看到,三個人合夥欺負我一個人啊……」   秦敏盯著秦子月說道:「月哥哥,我代他們三個向您陪不是了,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我的三位師伯放了吧。我已經在盡力的勸他們了,你要再放了他們,我相信他們一頂會領你的人情,這樣我也好做人,我不想我夾你和師門之間,難做人。」   秦子月非常正色的說道:「秦敏,我沒抓他們。」   「那他們怎麼不見了,自從你們進城之後,我怎麼也聯繫不到他們。」秦敏帶著疑問看著秦子月,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妹妹,難道你不相信月哥哥?」公主在一旁幫腔了。   秦敏的臉色非常難看,看那模樣,有點想哭。道:「月哥哥,你能幫我找找他們嗎?你知道,如果他們就此失蹤的話,我的師門與你就算結下仇了,而我,以後也不能在你身邊了。」   公主看看秦敏又看看秦子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秦敏這丫頭說來說去,還是想跟在秦子月的身邊,這讓她心裡很不是個滋味,當初已經說好的事情,現在又反悔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秦子月從旁邊的人口裡知道,自己受傷之後,是蒼鷹精靈救的自己。那這三個人應該是去追蒼鷹精靈了。他坐在椅子上,完全的沉下了心來,試圖與蒼鷹精靈溝通,但他試了幾次,都沒跟蒼鷹精靈聯繫上。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蒼鷹精靈死了,一種是它現在離他們的距離太遠了。這兩種可能裡面,蒼鷹精靈死,不大可能,因為蒼鷹精靈本就屬於不死之物,也就沒有死亡的可能了。現在只有另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蒼鷹精靈離他們很遠很遠了。   做完這一切,秦子月站了起來,笑道:「你放心吧,以你三位師伯的實力,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傷害的了他。他們現在應該在很遠的地方,與我的那頭鷹玩遊戲呢。」   秦敏聽完秦子月的話,很真誠的望著他道:「月哥哥,你是不是恨我在你受到攻擊的時候,沒去救你啊?對不起,我是後來才聽說你受傷了的,在那之前,我去見清月師伯,想讓他們幫你,可他不答應,所以,我就回師祖哪兒去了,想求他不要跟你作對。回來之後,才知道你受傷了。對不起。」   秦子月笑著說道:「說什麼呢?要不是你三位師伯,我現在還全身刺癢呢,他們的雷電擊中我之後,我竟然不刺癢了,我應該感謝他們才對啊。走吧,你姐姐一天了沒吃飯呢,難得大家湊在一起,咱們陪她吃頓飯去。」說著拉起了公主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以後不許耍小性子不吃飯了,我秦家的希望可全落在你身上了,你的身體壞了,我上哪兒找兒子去啊……」   公主的臉色馬上緋紅起來,那是一種幸福的緋紅。秦敏聽了秦子月的這話,心裡頗不是滋味,什麼你秦家的希望全在她身上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我,他只要公主一個人嘛。但她現在只有苦笑,自己的師門與他作對,還傷了他,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月色下的寬城相當的美。蟲鳴蛙叫,站在城牆上,可以看到遠處點點的篝火。根本就沒有一點撕殺過的痕跡。秦子月安頓好秦敏和公主,獨自一人站在了城樓之上,遠眺這一副景色。他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獨自一人,站在高處,鳥瞰天下。   如幽靈一樣的來富閃了出來,站在他的背後。秦子月依舊看著遠方說道:「有什麼好消息嗎?」   來富這才向前邁了一步,說道:「我們已經控制了東面的六座城池,西面的七座。現在正在與慶王的手下接觸,估計能接管他的三座城池。」   秦子月點點頭道:「直接跟慶王談吧。我給他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他歸順的話,我可以保留他的爵位,給他相應的待遇。」   這時候,來富突然消失了,一道白影慢慢的向城樓上走來。是鳳仙子,她依舊是一襲白衣,看上去,真有點仙風道骨的韻味。秦子月沒動,鳳仙子提了一壺酒,坐在了秦子月旁邊,吃吃的小聲笑著說道:「你真是好雅致啊。還記得嗎,上次,咱們也是這麼坐著,你說什麼了,還記得嗎?」   秦子月笑道:「你這算不算挑逗我啊?不說這個了,你說你那鬼師傅會不會找我麻煩啊?我到現在,心裡老是砰砰的跳,安不下心來。」   鳳仙子笑的很嫵媚,她笑的時候,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冰潔玉器,讓人敬而遠之的感覺,充滿了誘惑,一種熟女的誘惑。但秦子月好像並不喜歡她的這種誘惑,身子反而離她遠了。以前,秦子月挑逗她,是對她威信的一種挑戰,並不能說真的喜歡她,現在她自己弄出這種造型,挑戰沒了,那對秦子月的誘惑也就消失了。   鳳仙子道:「這,我可說不清,他從不管我們的事兒,向來都是獨來獨往。」   「誰說你不知道了?要不是你求情,我早把這小子廢了。現在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就要了這小子的命。」落霞真人的聲音從天際邊慢慢的傳來。   124-遠去的蒼鷹精靈     秦子月扭頭向正向這裡飄來的落霞真人看去。在雲頭,落霞真人邊按著祥雲邊撓著癢。這幾天不見,他的嘴差點沒裂到耳朵根裡,可千萬別誤會了,他裂嘴絕對不是因為笑,而是因為刺癢的難受,老是裂著嘴吸涼氣。另外,他被姿蓮婆婆拔了的鬍子也出了新茬,但這鬍子與他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比起來,那就讓人難以接受的多了。   鳳仙子見師傅過來,恭敬的站起身來,臊眉耷拉眼的侍立在一旁,完全不敢去看他師傅的這副可笑的尊容。   秦子月依舊坐在城牆邊上,兩腿伸到城牆外沿,耷拉著,如戲水一樣自在的說道:「師傅,你想我拉?這幾天,我也想你,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   落霞真人落在了秦子月面前,面色很冷,伸手又撓了一把癢,道:「小子,趕緊的把你下在我身上的禁制去掉,要不老子拔了你的皮。」   秦子月指了指身邊道:「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動這麼大肝火,傷了身子,誰養活你啊。再說了,我這人是個驢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死和當你的徒弟這兩者之間選擇,我選擇了前者,一邊是死亡,一邊是榮耀和體面,我都選擇了前者,你說你現在恐嚇我有用嗎?坐吧,咱好好的談談,什麼事情都是談出來的,不是恐嚇出來的,你說是不是?」   落霞真人今天過來,實在是癢的難受,但凡他能把這事情解決了,也不會再到這兒來丟人現眼。但他想想,秦子月說的還真是這理兒,這小子是個驢脾氣,打著不走,趕著倒退。無奈的坐在了秦子月的旁邊,道:「秦子月,你身上好像也不太好受吧……咱們做個交換……」   秦子月微笑著端起酒壺,分別在杯子裡倒了酒,端起了近自己的一杯,慢慢的品著說道:「你的毅力可沒我強啊。這麼長時間,我一直都忍著,還得笑,有的時候,笑著笑著都想哭!哎,你說咱們都算是修煉之人,為的就是有超脫的那一天,在這世俗的人群中,咱們爭這強,好這勝,有什麼用啊?」   落霞真人盯著秦子月道:「你這是說你自己了吧?好了,別那麼多廢話了,我提出的交換條件你答應嗎?痛快點。」   秦子月眼睛盯著遠方,淡淡的道:「既然你沒爭強好勝的心思,那我可以跟你交換。但交換的條件不能依你,要依我。以後你做我的師傅,跟在我的身邊,我幫你解除你身上的禁制。」   「我不幹。」這老爺子還真有點孩子的天性,接著說道:「這樣我就虧了,又幫你解除禁制,又做你的師傅,我有什麼好處啊?」   秦子月笑了,淡淡的笑,比之落霞真人還有點脫俗的感覺道:「我不用你幫我解除禁制,只讓你安靜的做我的師傅。我學這麼多東西,都是自己一個人摸索著走的,其實,在你提出要做我的師傅的時候,我就特別的動心,畢竟有一人指路,比獨自在黑暗中摸索要簡潔的多,你說是不是啊?」   落霞真人疑惑的看著秦子月,心裡暗道:「莫非這小子使詐騙我?他身上的禁制去乾淨了,在我身上還留這麼點尾巴?」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落霞真人,笑著說道:「我剛受了土系門人的攻擊,差點死去,但因禍得福,你留在我身上的那點尾巴被他們的攻擊給消除了。你要不願意做我的師傅,也可以找土系的人打一架,沒準你不用再做我的師傅,就可以把心病去了。」   落霞真人的心真有點動,但看秦子月笑的邪乎,而且這小子花樣百出,弄不好這也是在騙自己呢。兩相權衡,覺得還是自己答應他比較好。只要自己的身子自由了,那他還敢跟自己玩什麼花樣。更何況這小子的潛質不錯,自己調教,用不了多久,就能為自己的門派支撐門戶了。想到這裡,他端起自己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好,我答應你,做你師傅。」   秦子月笑了。落霞真人想法他怎麼會不明白呢,但他現在需要能與土系那三個老不死的抗衡高手,書生一去不回,現在只能把這個老鬼拉進來了。   蒼鷹精靈抓著清月上人,翱翔在晴朗的天空中。它現在沒有了希望,沒有了依靠,所以它要回家。在決定跟秦子月的時候,它把自己的忠心交給了他,可現在,秦子月死了。在這個廣闊的世界了,沒有一點處世經驗的蒼鷹精靈只有選擇回家。因為它並不喜歡這裡,這裡有太多的殘酷,有太多的斯殺。   古墓的門閉了,勞累的蒼鷹精靈抓著清月上人落在一個凸忽忽的山包上。山包沒有樹,烈日烘烤著它那黑色的羽毛,讓它感覺很不舒服,但它無處可去,這個山包離它的家最近了。土系的兩位上人追的也是氣喘吁吁,當他們看到蒼鷹精靈無精打采的站在山包上的時候,身心如吸食了鴉片一樣,又振奮了起來。在這人煙荒蕪的地方,他們再不用有所顧忌,可以盡情的攻擊,可以把自己那點原始的暴虐展現的淋漓盡致。   兩位德高望重的上人在空中慢慢的飄來,手裡掐了個訣,齊聲唱念著:「以我之虔誠,召喚土神之靈,賜我力量……」   蒼鷹精靈那雙渾濁的雙眼默默的盯著如跳樑小丑般的兩位真人。隨著兩位真人唱咒完畢,本來還晴朗的天空漸漸的泛起黃色,如十二級大風帶起的揚塵。蒼鷹精靈的爪子緊緊的抓住腳下的清月真人,它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你們的人在我手裡,如果你敢對我下手,那我就要了他的命。   但這兩位真人似乎忘記了這些,站立在蒼鷹精靈前面十丈的空中,整個人如犯了羊角風似的,亂舞。   天空中的昏黃越來越重,已經把太陽遮住了,站在山包上的蒼鷹精靈只能看到眼前不到五丈的距離。這時候,它的身子越來越沉,眼皮也開始打架了,身子說不出的乏,但它的腦海裡還殘存著一絲神志,強力的支持自己不要爬下。而它腳下已經昏厥的清月上人漸漸的能動了,這讓它那根鬆弛下來的神經突然的一緊,整個身子又恢復了緊張的狀態,它用自己鐵鉤似的嘴衝著清月上人的頭上又狠狠的來了一下,然後身型漸漸的變小。   站在空中的兩個土系高人合力施展的迷魂術被自己人那不合時宜的醒來給搗毀了。同時兩人猛然發現,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蒼鷹精靈的蹤跡。   昏黃的天空漸漸的清晰了,世界又變的豁亮起來。蒼鷹精靈如一隻蚊子大小,在空中慢慢的飛舞著,它已經脫離了兩個高人的神視範圍,不,應該說是它把自己的力量全收了起來,這兩個高人探測不到。   土系的兩位真人沒有貿然的上前去搭救自己的門人,而是嚴陣以待,謹防蒼鷹精靈的突襲。因為在他們的心中,蒼鷹精靈把他們帶到了這裡,一定有它的陰謀。但太陽西落,空氣中充滿了溫馨的吉祥,那可惡的蒼鷹精靈依舊沒有出現。還是一個看上去年輕一點的土繫上人沉不住氣,他嘟囔了一句,也不與身邊的師兄招呼,猛的向清月真人撲了過去,想突襲般的把清月上人搶回來。   站在它身邊的師兄見師弟突然向清月上人撲去,想喊住他,但他去的速度太快了,來不及制止。就在他全身心的為自己師弟的安危擔心的時候,他突然感應到了蒼鷹精靈的力量存在,就在他身邊。再想防備,已經來不及了,蒼鷹精靈瞬間變大的身體向他壓了下來,這蒼鷹精靈的身子重到了他難以想像的地步。一下子把他壓的趴了下去。當他再想反擊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的力量完全消失了。竟然如一具皮囊,沒有了思想的皮囊。   當他的師弟抓住清月上人,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簡單的時候,回頭再望,見那一直迷瞪著的蒼鷹精靈宛如天神,八面威風的站在雲端,爪子上還抓著青雲上人。   看到這些,他的腦子一下子不夠用了,逃?戰?交織在他的心頭。逃,自己怎麼可以丟下師兄不管呢,戰,自己肯定不是這扁毛畜生的對手。   蒼鷹精靈根本就沒有再次進攻的意思。它站在雲頭,很驕傲的抬著自己的脖子,「呱呱」的叫了兩聲。似乎在向那抱著清月上人的土門術士示威。   清虛上人抱著清月上人默默的站在那個小山包上,心裡在懊惱著。如果剛才蒼鷹精靈要是攻擊自己,那它一定不會如此輕易的得手,但自己的離開,使得師兄把心全放在了自己身上,這才招致了致命的攻擊。他望著空中的蒼鷹精靈,突然跺了跺腳,一閃人,憑空的消失了。   漫漫的黑夜,帶給人無限的哀愁。蒼鷹精靈站在樹林的上空,等待下一個月圓之夜,等待古墓之門再次開啟。但等待是漫長的,而且它的心頗不寧靜。當它抬頭仰望天空,璀璨星辰似乎在嘲笑著它的迷茫,它再次想起了躺在樹上的秦子月。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是晦日,離月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這麼等,那得需要多大的耐性啊。它是個需要精神依托的動物,在它生成之日起,就與秦子月在一起,即便是離開,也是秉承了秦子月的意圖,現在失去了這個依托,又要等待,難免要倉皇起來。   夜深了,除了偶爾的貓頭鷹的叫聲,四週一片寂靜。蒼鷹精靈再也耐不住了,它雙腿輕輕的一用力,跳了起來,張開雙翅,向來的地方去了。   125-又鬧了起來     又是一天,黎明開始的時候,對於上進的人來說總是沖滿希望的。秦子月得了這個師傅,雖然這師傅看起來非常不爽,但秦子月還是把他請到了自己的帳篷,虛心的請教。他的這種虛心似乎讓這師傅稍微的有了一點面子,但姿蓮婆婆的進來,使得他剛鬆動的表情又繃了起來。   落霞真人似乎有點怕這個面容嬌好的婆婆,見她進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並且不自然的用手摸了一下光禿禿的下巴。   姿蓮婆婆見到落霞真人,微微的怔了一下,即而笑道:「你沒有鬍子到顯得挺帥的。」   落霞真人的實力要比姿蓮婆婆高出許多,也不知為什麼,他心裡對這個女人有懼怕的感覺。被這女人說帥,他竟然帶了一點的不好意思的紮下了頭。   姿蓮婆婆對他只說了這一句話,就轉向了秦子月,道:「小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那兩個妞今天一早又要走。」   秦子月的眼睛睜的倍兒圓,他有點不相信,但姿蓮婆婆似乎又沒必要騙他。秦子月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公主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輕聲哭泣,秦敏則站在一邊,一臉的倔強,似乎她們兩個為了什麼爭吵過。   秦子月輕輕的推開門,笑吟吟的走上前道:「怎麼了?」   兩女同時背過頭去,誰也不搭理他,把個秦子月晾在了一邊。這時候,秦子月的意識裡突然一跳,一種熟悉的信息傳到了他的腦海。是蒼鷹精靈,它又回來了。但他壓制著自己內心深處的躁動,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都不搭理我啊?那好,我走。秦敏,我那頭鷹要回來了,也不知道你師門的人怎麼樣了。」說著,真的向外走去。   秦子月早在伺候她們的侍衛哪兒打聽好了,大清早的,公主就來找秦敏,說了些不倫不類的話,說什麼別給秦子月增加壓力,開始她還能哼哼哈哈的聽著,但後來,她越說越不像話,說什麼喜歡他,就應該無條件的付出,想來,這讓秦敏聽的心裡非常惱火。昨天,她跟她師門談,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她又來教訓秦敏,讓秦敏覺得她算個什麼東西啊,所以兩人吵了起來,其實也不能算吵,應該說是秦敏自己一個人在哪兒大發雷霆,到最後,到像是她找公主的茬兒似的。當她聽秦子月說有自己師門人的下落了,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依舊垂著臉道:「他們怎麼樣了?」   秦子月笑嘻嘻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搭理我了呢。為什麼吵啊?」   秦敏冷冷的說道:「不為什麼。告訴我,我師伯他們怎麼樣了?」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這要等我那可愛的鷹回來之後,才能知道。敏妹,我知道,這讓你為難了,如果你有氣就衝著我發吧,好嗎?」秦子月很真誠的看著秦敏。   秦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屋子裡掉眼淚的公主說道:「月哥哥,我心裡很煩,你幫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吧。」說著,一轉身,消失了。   秦子月立在門口,沒有追秦敏,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了,才轉身向屋子裡走去。公主很是委屈的抽泣著。秦子月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她讓我代她向你道歉呢。」   「我不稀罕。」公主臉色變的非常不好看。平時,公主不是這樣的人,她屬於那種外柔內剛的人,現在她和秦敏竟然鬧到了這種地步,從側面也說明了兩人內心裡的隔膜。秦子月笑吟吟的伸手去摟她的肩膀,她竟然很敏感的把秦子月一推道:「拿開你的臭手。」   秦子月頗有點尷尬,但他沒把自己的手拿開,而是帶了點粗暴的摟住了她的肩膀,道:「你知道你在我心裡的份量嗎?」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門外的朝陽,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自從我遇到你,我的心就牢牢的捆在你身上了。後來我做的這一切,可以說也是為你。那時候,我就只想著給你出一口惡氣,我不見得能滅了安之,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真實的,自我的,站在平澤城的最高處吶喊,我不是任人宰割的長樂。一路走來,可能原先的一些東西發生了變化,但我對你的心從沒變過。」   長樂公主回頭不屑的看了秦子月一眼道:「說的多好聽啊……全是為了我。為了我,你為什麼又讓秦敏回來啊?為了我,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想要什麼啊?」   秦子月看著長樂,突然嘿嘿一笑道:「寶貝,你哭的樣子真好看。說吧,你想要什麼。我今後都聽你的。」說到後來,秦子月的表情又凝重了。   長樂公主淡淡的說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你可以給我嗎?」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很認真的說道:「真的?」   長樂公主很具有挑逗意味的譏笑著,道:「怎麼?是不是後悔了?」   秦子月站起來,望著遠方,等了片刻說道:「可以。我跟大家交代一下,咱們還回兩領,你覺得怎麼樣?」   長樂公主依舊帶著不屑的神情,轉頭面向了牆壁。默默無語。   今天的太陽被厚厚的烏雲遮住了,還不時的發出兩聲悶雷。沒有風,這悶雷只在他們的頭上響著。秦子月低頭沉思著向議事廳走去。天空中一聲響亮的鷹鳴,雖然是獸語,但跟在秦子月身邊的姆迪克依舊能聽出這鷹叫聲中所帶的歡娛。他追上秦子月,小聲的道:「老大,你的寶貝回來了。」   秦子月恍然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語氣很平淡的說道:「哦,我知道了。」   姆迪克很是納悶的說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秦子月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沒什麼。」   姆迪克跟在秦子月身邊開玩笑的道:「從前啊,也是一個烏雲密佈的早上,一位偉大的領導人,在自己的花園裡散步,眉頭緊縮,心事很重,丞相有事情要稟報,可看他的模樣,知道他在思索國家大事,也就不敢打攪,站在一旁,默默的等著,他等啊等啊,等了老半天,這偉大的領導人依舊心事重重,丞相再也耐不住了,走上前去問,陛下,您是不是為戰爭的事情發愁呢?這皇上聽到說話,才察覺到丞相來了,很嚴肅的的歎了一口氣,老大,你說這皇上說什麼了?」   秦子月表情依舊很嚴肅,歎了口氣道:「原來青樓女子也有處女啊。」   姆迪克很疑惑的看著秦子月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秦子月與秦彪之間發生的故事,只不過姆迪克給誇大了,說成了皇帝和丞相。秦子月沒有回答,快步的向落在他們面前的蒼鷹精靈走去。   蒼鷹精靈落在地上,雙爪鬆開了清月上人,跟在秦子月身邊的姆迪克馬上走上前去,把清月上人帶走了。秦子月走到蒼鷹精靈跟前,用手輕輕的撫摩著蒼鷹精靈那毛茸茸的頭,用神視與它交流著。   秦敏來了,是在蒼鷹精靈落地的那一瞬間來的。她從姆迪克手裡接過了清月上人,把他放在地上,小聲的跟他說著什麼。   蒼鷹精靈的身軀越來越小,漸漸的又成了一隻麻雀大小,落在了秦子月的肩膀,很是享受的趴在哪兒。時不時的還發出一聲低沉的呼喊,似乎在發洩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內心的恐懼。   悶雷不斷,天氣也煩悶的讓人難受。秦敏沒等秦子月過去,獨自離開了。秦子月繼續向議事廳走去。他的初衷是為了給兄弟們找到一條生存的道路,但這條道路被他帶的越走越遠了。甚至他現在還有挑起魔門與五行門爭鬥的念頭。這可能是他的性格使然,所以,現在他必須離去,把矛盾的箭頭帶走,這對大家來說,可能是個好消息。   議事廳,是一座不太寬大的房子,也就能容的下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其實這也不能叫什麼議事廳,只不過這裡是他們幾個早上碰頭和吃早點的地方而已。秦子月進來的時候,早有周經一眾人在等了。秦子月在進門之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緩緩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他坐好之後,秦彪赤著脊背,用繩子綁了荊棘,衝了進來,他臉色憂傷,跪在了門口,大聲的喊道:「老大,我錯了。」   秦子月想笑,這不定是那個小子給他出的這個餿注意呢。但坐在旁邊的周經他們神色卻頗為嚴肅,大概覺得這是應該的。   秦子月又站起了身來,走下去,親自給他鬆開綁,把他背後的荊棘扔了出去,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送他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才走回到自己的位子旁邊,清了清嗓子說道:「兄弟們,從今天開始,我要離開大家了。」   眾人很疑惑的看著他,因為他離開大家是經常的事,平時,只要沒有什麼大事兒,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窩著。   秦子月環顧了一下大家,接著說道:「為這個事情,我想了很久,現在才做出了這個決定。以後,這裡就有海潮負責吧。」說著,站起身來,還不等大家明白是什麼事情,他走到了秦海潮的身邊,把他拉了起來,推向了自己的座位。接著說道:我希望大家以後繼續精誠合作,能闖出一片天地來。「   秦海潮的屁股上像是著了火,被秦子月推到哪兒,屁股一沾哪個位子,馬上又跳了起來,臉色中帶著驚慌說道:「老大,你開什麼玩笑啊。」   秦子月很正色又把他按在了椅子上說道:「有很多事情,你們還不瞭解。我現在走,也是迫不得已。今天,鳳仙子和姿蓮婆婆都沒在,我也不妨跟大家明說,她們兩人勢不兩立,而我在中間,很難保證在將來他們兩人的爭鬥中,不連累大家。我現在走,他們兩人失去了支持的力量,也會漸漸的淡出。這樣以來,咱們的這支隊伍保住了,而且,這裡還有來富和姆迪克留在這裡,在戰鬥力上,咱們也不會損失多少。」   126-離開     大家都沉默的看著秦子月,秦彪突然站了出來,粗魯的喊道:「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道:「扯淡,我他媽要看不上你,還管你死活啊。你現在也帶著一群人,做事情先經經你的腦袋行嗎?兄弟幾個,我他媽的就不放心你。以後啊,你多跟海潮學著點,現在是跟老虎爭食物呢,你不怕死,可兄弟的死活你要考慮考慮啊。」   秦彪突然一笑,偌大的個子,這一笑,還帶著點靦腆,樣子頗為滑稽的道:「你要不放心我,那你就別走,大家都不希望你走,有你在,我們心裡有底兒,你要走了,估計我們也就散攤子了。」   秦子月淡淡的一笑道:「你以為我偷懶呢?我現在要把這些狗日的們引到另一個戰場去,讓他們在哪兒鬥個你死我活,這樣,咱們這裡就沒什麼阻力了。你們放心,我不會真的離開,但現在我又不能不離開,我希望你們能把大家帶的走向光明,即便是覺得沒有發展了,我希望你還能把兄弟們帶回碾子鎮。好了,一會兒,我就要走了,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希望以後咱們見面的時候,大家都能活著。」說著,他一轉身,向外走去。   周經的表情很複雜,但他也隨著大家苦苦的挽留秦子月。秦子月只是表示自己去意是為了大家。周經的心思,他很清楚,他希望能坐在秦子月的位子上,但秦子月不能把這個位子讓給他,因為他沒魄力。同時,他也不怕周經搗蛋,因為在這裡,他沒有真正屬於自己心腹的人,而且,即便他敢搗蛋,自己也能抓的住他。   鳳仙子最先抓到秦子月。她急匆匆的,帶著驚訝的表情,把秦子月和公主堵在了房間裡,並在房間外面設置了結界,道:「你為什麼走?」   秦子月拉著公主的手,笑著說道:「她不想我在這裡,所以我決定跟她回去。」   「回去?秦子月,我真不明白你。你辛苦的帶著大家走出來,你為了什麼啊?」鳳仙子睜大了眼睛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道:「為了她。」說著把頭靠在了長樂公主的腦袋上,很幸福的笑了笑。   鳳仙子很仔細的看著秦子月道:「真是可惜。既然你離開,那我也就無法再幫你了。從此之後,我們可能就只能成為敵人了,希望你好自為之。」說著,轉身離去。她走的並不快,大概是等著秦子月喊她。可秦子月沒喊,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我絕對不開玩笑。」說完,加快了速度,走了出去。   長樂公主站在秦子月身邊,臉色有點猶豫說道:「月哥哥,要不……」   秦子月扭頭衝她的臉輕輕的親了她一下,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咱們走吧,只要你在我身邊,這世界就是完美的。」   他的話一出口,公主的臉色緋紅,同時,也頗多了點猶豫。一個男人,為你放棄了事業,這說明什麼。但做為愛這個男人的女人,她為了考驗男人是不是愛她,而讓他放棄自己的事業,在男人要放棄的時候,她還是多了點不安。   秦子月的離開,秦海潮他們根據秦子月的要求,並沒有向外宣佈。但宣佈與不宣佈,並不能阻擋這個消息的傳播。慶王先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在大殿裡興奮的抓耳撓腮,喋喋不休的對身邊的許震東說著:「著是天賜良機啊,許尚書,我看咱們現在就開始進攻吧,」   許震東看不懂,秦子月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呢?難道是軍隊內部起了內亂?也不像啊。他對這個消息抱著懷疑的態度。   但慶王有點迫不及待,道:「他們前兩天還跟咱們談十天的期限,我看,他們能不能抗過這十天。」說的時候,使勁的咬著後槽牙,看來對秦子月的憤恨已經達到了極點。   許震東歎了口氣道:「陛下,土系的人沒回來,而前兩天過來跟咱們談的那個小伙子,你也見到了,他的身手怎麼樣?想必你也清楚。一個秦子月走了,但他們的班底並沒有倒,我們現在進攻,不如和他們聯合。我聽說鳳仙子他們又出來了,而且聲明支持姓李的那小子,以咱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與鳳仙子他們對抗,有他們的幫助,總比咱們現在干抗著好啊。」   「跟他們聯合?」慶王不敢相信的問道。「他們算什麼東西……」   許震東淡笑道:「陛下,秦子月走了,他們在政治上也就沒有了號召力,與他們合作,最多是給他們一個棗核含一下,但對我們而言,那就是多了一層助力,與姓李的抗爭的時候,多了一個砝碼,何樂而不為呢?現在咱們這裡是最薄弱的,所以,姓李的一直和大王子對抗,而不搭理咱們,為什麼?因為他知道咱們不值得他用全力對付,等他們兩人之間有了結果,那咱們就遭殃了,所以,我們應該先發制人。一邊用秦子月的人對付鳳仙子他們,一邊聯繫土系的人,等他們與鳳仙子他們爭個兩敗俱傷的時候,下手,把他們全給拔了。」   秦子月回到了兩領,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山上。那裡,由於長時間的不整修,塵土滿地。偌大的山上,僅僅他們三個人(落霞真人也跟他回來了。)顯得空落落的。   公主看著這曾經熟悉的一切,覺得有點陌生。秦子月陪著她慢慢的向她原先住的房間走去。落霞真人跟在他們後面,嘴裡嘟囔著道:「-你既然回來,為什麼不把你的人也帶回來啊?」   秦子月笑嘻嘻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讓姿蓮婆婆回來啊?」   「恩……不,不,我是說啊,你最起碼要帶回幾個伺候的人吧,這荒山野嶺的,沒個伺候的人,難道你還想讓我伺候你啊?」   秦子月操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椅子,讓落霞真人坐下,笑著說道:「老不死的,起色心了是不是?要不,我下山給你找個窯姐?」   「去,小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說著,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本來他就不該來這個房間,這屬於一個兩人世界。但他從沒有入世修煉過,與世俗不太合拍,所以就跟了進來,沒想到卻被秦子月奚落了一頓,灰溜溜的走了。   人,或許是世界上最賤的動物,最起碼落霞真人是這樣的。自從姿蓮婆婆對他實施了淫威威脅,這就在他心裡打下了烙印。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人對他如此過,而姿蓮婆婆這樣做了,而且還是站在比他高的高度對他實施的威脅,所以他有點懼怕,但同時又覺得有點異樣,他之所以回來找秦子月,也可能就包含了這個因素,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想見到這個女人,想報復她,想告訴她,自己比她強,但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報復的心又全失去了……   長樂公主收拾著自己的屋子,她一邊幹著,一邊偷眼瞧著秦子月。但見秦子月表情恬靜,心終於放了下來,道:「月哥哥,對不起。」   秦子月站起身來,撂小手裡的抹布,看著已經成了花臉的公主,笑道:「對不起?怎麼對不起我拉?你有別的男人了?」   公主臉色一紅,佯怒道:「又胡說。我跟你說實話,你可不能生氣啊。」   秦子月一個立正道:「只要不是被別的男人把你的魂勾走了,我就不生氣,說吧。」   「討厭拉……你就沒個正形。那天早上,敏妹找我,她讓我配合她在你跟前演戲,讓你放棄軍隊,同時她也勸她的師門,放棄幫助慶王。說那樣,咱們三個以後就可以安穩的在一起生活了……」   秦子月坐了下來,雙眼望著門外的天空。公主說完,心裡覺得有點不妥,但話已經說了,她有點後悔的走到秦子月跟前,小聲的說道:「月哥哥,你生氣拉?」   秦子月拉住她的小手,微微的笑道:「沒有。你總是這麼善良!其實,我也是心無大志,對做那個什麼安之王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我帶著這麼一群兄弟,我總要為他們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吧,所以才生出了進攻安之的心。沒想到的是,我帶著兄弟們卻走進了一個漩渦,一個派係爭奪的漩渦,如果我繼續在哪兒呆下去,那就違背了我當初的意願,所以,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兄弟們,我都得離開。」   「你離開了,那鳳仙子他們不就更加的為所欲為了嗎?」公主關切的問道。   秦子月摟住長樂公主的肩膀,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自己的頭貼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碰了碰說道:「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因為我覺得鳳仙子他們還有更大的陰謀,而她跟在我的身邊,我又無法確定他們的陰謀是什麼,不如激化一下矛盾,站在旁邊看一看,這樣,或許就能更清楚一點。至於她對我的威脅,那只不過是威脅而已,她真要想把我的兄弟們吃了,不是我小看她,她還做不到。」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真是為了我才離開呢。」公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酸酸的。   秦子月很正色的道:「其實我不離開,照樣能把這些事情做了。但我想跟你在一起,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能跟你在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到時候,你幫我生幾個孩子,多美的事情啊。你說呢?」秦子月一臉淫笑的看著長樂公主。   公主的臉色又變的緋紅起來,她推了一把秦子月道:「誰說要給你生孩子了,討厭,放我下來。」說著掙扎著從秦子月懷裡跳了下來。她在掙扎的時候,秦子月並沒有阻攔,使得長樂公主還有點不太樂意。道:「你是不是還在想你的兄弟們啊?既然你說,鳳仙子奈何不了他們,那就不會有問題了,敏妹會說服她的門人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127-兩人離開的真相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才怪呢。土系的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老鬼婆婆,青青夫人,還有她那幾個師伯,是什麼人,你接觸的不多,可能不瞭解,但我相信,我瞭解他們,他們絕對不會放棄這塊肉的。」   「那……那可怎麼辦啊?」公主有點焦急的問道。   「怎麼辦?涼拌。行了,跑了這一路,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去看看我那老不死的師傅,也為他安排一下住的地方,要不一會兒他該不樂意了。」說著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落霞真人坐在小廟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正生著悶氣呢。對於一個沒有入世修煉過的高人來說,不食人間煙火的時候,還能清心寡慾的安心修煉,但現在,他心中對愛的感受,比之一般人還要強烈,竟然再無法靜下心來修煉。這讓他苦惱,如果他是年輕人,那他還可以灑脫一點,去表述自己愛意,但他不再年輕了,還有很多人看著他呢,所以他只有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對自己的門人說起來,是自己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可這諾言隨著秦子月的離開,他實在是不想再遵守了。   秦子月悄悄的向他走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但他坐在哪兒沒動身,而是調整自己的心緒,把自己的外表弄的光鮮一點,免得落下什麼把柄。   炙烈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滾燙滾燙的,彷彿要把這幾天的陰鬱的潮氣全蒸發掉。秦子月很愜意的伸了伸懶腰,站在落霞真人的身後說道:「老頭,想什麼呢,這麼投入?」   落霞真人這才回過頭來,努力是自己的臉色平靜的如不起漣漪的死水似的,道:「沒什麼。昨天,我教你的那套心法練的怎麼樣了?」   秦子月揀了個乾淨地方,坐了下來,說道:「老頭,是不是想走啊?」   落霞真人看了他一眼,帶著不滿的情緒說道:「是啊,教你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別人一天能學會的東西,在你這裡少不了三天,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   秦子月知道他在找借口,他跟自己在一起,也就教了他一些調和體內陰陽的淺顯功法,其他的根本就沒跟他說過,怎麼能說自己領悟的慢呢。但他還是帶著一絲勉強的笑道:「你要走就走吧,過兩天,我這裡會來很多人,他們都很厲害……」   落霞真人看著秦子月道:「來很多人?」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是啊。來很多人。土系的,魔門的,你要在這兒,也算上你們火系的了。但你待我很好,我不想你攙和這潭混水。」   「魔門?」落霞真人皺著眉頭,微微的沉思著。突然,他抬起頭來說道:「是你小子在搗鬼?」   秦子月點點頭道:「也算是吧。土系與你們都在打我的注意,而我那點人,你也知道,禁不住你們折騰,所以,我必須再製造點別的衝突,讓你們忘了我的那點人。」   落霞真人的臉色變的非常嚴肅,但語氣卻輕柔了起來,道:「小子,我告訴你,你這是拌石頭砸自己的腳。魔門進來了,那會遭到五行門群起而攻之,以前,我知道你跟魔門有關係,所以,才決定跟在你身邊,因為你是一個很好的苗子,我不想你就此被毀了。現在,你竟然要搬弄這個是非,到時候,恐怕就沒有人能救你了。」   秦子月也是一臉的苦惱,道:「那你說我現在怎麼辦?鳳仙子他們跟我反了臉,土系的人也要找我的茬,我總得找個靠山吧。找不到靠山,我只能讓他們先亂起來,自己靠自己。」   落霞真人看著秦子月道:「鳳丫頭不是幫你的嗎?有她在,你還用的著怕別人?」   秦子月冷冷的笑道:「幫我?是在利用我吧!我知道,我在你們眼裡就是一粒小的不能再小的棋子,你覺得做棋子的滋味好受嗎?」   落霞真人暗暗的歎了口氣說道:「小子,你太自負。而且也太想當然了。以前,他們或許是想利用你,但我見了你之後,就跟他們說了,讓他們盡量的幫你。現在可以說,你是在利用他們。或許你覺得這樣的合作違背了你的意願,但你做的是事兒,應該以達到目的為指導,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秦子月道:「老頭,我知道你看的起我,也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我也領你人情,但我還是不能跟鳳仙子他們合作。是的,你說的沒錯,我的目的很明確,他們也在幫我,但達到我的目的之後會怎麼樣?我想,你比我還清楚,我要的只是兄弟們安身立命,而不是被人當槍使。而且,我覺得,你也在被你的徒弟們耍著玩。」   落霞真人聽了,不由的「哦」了一聲,疑問之意很濃。   秦子月接著說道:「雖然我叫了你一聲師傅,但我對師門的事情並不瞭解。我與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能感受到,你的心很熱,不像其他的修煉之人,沒有他們那種炎涼的心態。這才是我要求你留下的主要原因。如果你和我的脾氣不合,就算你喊我師傅,我也不會讓你呆在我身邊的。但這也是你的弊病,你的徒弟們,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沒你這麼單純,我這樣說,你別生氣,我覺得單純,對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來說,是最為真誠的,也是最為讓人願意接受的一種性格。但他們不行,他們總想算計人。我剛才說你被你的徒弟耍著玩,這完全是猜的,做不的准。」   「他們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提醒。我現在只想告訴你,別跟魔門的人攙和,好嗎?」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假如說,你喜歡的是魔門的人,你會怎麼辦?」   「我喜歡魔門的人,你的意思是說……我喜歡誰了?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落霞真人真有點生氣了。   秦子月詭秘的一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在你眼裡,可能魔門是邪惡,五行門是正義的化身,或者,我說的確切一點,你們兩個門派的爭鬥,是因為各自利益而發生的爭鬥。你說是不是?」   或許落霞真人是真的捨不得這個弟子落入魔障吧,他耐著心說道:「小子,你還年輕,理解的也很偏頗,但我不管你怎麼說,有我在這裡,就絕對不允許你招惹他們。」   秦子月淡淡的笑笑站起身來,道:「走吧,我給你安排房間。」說著,獨自向前走去。   落霞真人追上來,拉住秦子月的肩膀道:「我的話,你到底聽不聽?」   秦子月依舊是一臉笑意,回頭道:「老頭,你真想讓我聽你的話?」   落霞真人微微的一怔,但還是很堅決的說道:「難道你真要一意孤行?」   秦子月搖搖頭道:「不想,如果你要讓我聽你的話,就得告訴我,鳳仙子他們的到底是在忙什麼。」   天空中白質的太陽落在落霞真人的臉上,使得他那才冒出來的鬍子茬更顯得滑稽,但他卻是一臉沉重,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鳳仙子告訴我,你們這麼幹,也是受別人的指示。這個別人是誰啊?」秦子月很真誠的問道。   落霞真人盯著秦子月,半天才說道:「她真這麼說的?」   秦子月點頭道:「我沒必要騙你。如果她不這樣說,我想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的。即便她不這樣說,我也要問個為什麼。安之,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她是個普通人,說她要篡權奪位,我會相信,但她不是普通人,而且權利慾望也不強,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幹。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覺得奇怪呢?所以,我想你能告訴我為什麼。」   落霞真人喃喃的說道:「那是因為安之的君主不聽話,我們需要一個聽話的君主。」   秦子月笑的很邪,道:「我聽話嗎?我的脾氣,你應該也知道,跟聽話根本就不沾邊,可她為什麼要幫我?再說了,換個君主,在她來說,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又何必這麼費周折?這個君主給你們的供奉少了,還對火系的人不尊敬了?他的不聽話從何而來,你能不能對我講講?」   落霞真人道:「這些俗事,我從不過問,但幫你,是我要求他們這麼做的。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   秦子月搖頭道:「不滿意。人分忠奸,門分邪正,但門是個泛指,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個體,所以,在我的心中,只有人的忠奸之分,沒有門的正邪。你跟我說的這些根本就無法讓我對鳳仙子他們的作為放心,反而也為你擔心起來,如果鳳仙子他們利用你,你也可能會遺臭萬年的。」   「這麼說,你還是要一意孤行了?」落霞真人咬著牙,帶著威脅的說道。   秦子月搖頭說道:「老頭,你說錯了,我從不一意孤行。今天我就是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跟你商量的,可你不能說服我,當然,你的力量比我強大,但一切的謀劃早已經完成了,你現在就算把我殺了,也阻止不了這個事情的發生,但你能說服我,我到可以把這個事情擺平了。」   落霞真人的眼光很冷,冷的讓人在烈日下渾身打顫,但秦子月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如瓦藍瓦藍的天空。還是落霞真人沉不住氣,道:「小子,我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   秦子月反身拍了拍落霞真人的肩膀,再不說話,向前走去。   128-紫念真人     天上的太陽被一陣風吹來的烏雲遮住了。空氣隨著這片烏雲的到來,變的悶了起來。落霞真人依舊坐在那塊石頭上沒動。他在思索著秦子月所說的話。魔門已經被打壓在一個角落裡,沒有出眾的人才,即便是跑出了禁地,那他們也是有來無回。想來那些怕死的傢伙不會貿然的出來,秦子月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他還提到自己所愛的人是魔門中人,難道他說這些是在為這句話做鋪墊?   姿蓮怎麼可能是魔門中人呢。他想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落霞真人反覆的琢磨著秦子月所說的話,他說這話的目的何在?難道是怕自己離開?   很有這個可能。這小子的話裡,十句有八句是假的,說假話必須有目的,他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讓自己在這裡看著他,所以,這應該是真的。他為自己想通這些而沾沾自喜。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開始下雨了,只是他有鬥氣護體,雨水順著他身邊的氣囊滑落在了地上,使得他沒有覺察。   落霞真人慢慢的向秦子月的房間走著,突然他的神視感到了空氣的波動,是四個人同時在這個空間裡降落,從他們所降落的身手來看,應該是土系的人所為。感受到這些,他心裡一驚,暗道:「難道秦子月不是在騙自己?」   降落的這四人站在離他大約十丈之外的地方,靜靜的,沒說話。只是相互試探著。落霞真人感受到其中的一人與自己的修為不相上下。所以,他也沒有盲動。   或許是來人覺得自己人多,所以那與落霞真人功力相仿的人先說話了。「你是秦子月什麼人?」   落霞真人這才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說話之人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紫念師兄啊。不知你到此有何貴幹啊?」   紫念真人聽到落霞真人的話,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還要問你呢,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了?」   落霞真人笑道:「不知紫念師兄這話從何說起啊。這是我徒兒的地方,我在這裡也不奇怪吧。」落霞真人笑是笑著,但心裡卻打起了鼓,火系和土系面合心不合,自己強攔這擋子事兒,萬一要是起了爭鬥,然後向師門交代呢!   「哦,秦子月是你的徒弟啊。很好,很好。」他連說兩句很好,但表情卻沒有好的意思。紫念真人一轉身,對身邊的青雲上人道:「你把事情的經過跟你落霞師叔說說,我想,他會給你個交代的。」   青雲上人得了師傅的命令,站出來,把狙擊秦子月,到秦子月被蒼鷹精靈救走,再到他們師兄弟受傷的過程說了一遍。這青雲上人別看長相木訥,但嘴皮子利落,把這經過說的惟妙惟肖,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秦子月身上,尤為重要的是說秦子月勾結魔門,這讓落霞真人有點為難。秦子月手裡有個魔門的寵物,他是知道的,本來打算過一段時間,自己和他好好的溝通一下,讓他放棄,可沒想到自己還沒跟他說呢,這禍患就找上門來了。   落霞真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紫念師兄,我記得咱們是師祖給咱們化定勢力範圍的時候,安之是化給了我們火系的,不知道你的人到安之來做什麼?」   紫念真人冷冷的笑道:「安之出現了魔門之人,我們也是遵照先祖的意願,前來剿滅匪族的。沒想到,是落霞師弟在縱容他們啊。」   秦子月從房間裡聽到動靜,走了出來,遠遠的站著,道:「說的真好。人可以無恥,但我沒想到能無恥到你們這種地步。我被他們攻擊的時候可有魔門的人嗎?我被你們打的快要死了,被人救了,你們就說是魔門的人在搗亂,到底是你們搗亂,還是魔門的人搗亂?魔門的人在哪兒,你們給我指一下,讓我也見識見識。」   落霞真人冷冷的笑道:「我的徒兒被你們的人無辜的傷了,到成了我們的不是了?紫念師兄,我想你能不能給我個說法呢?」   「哈哈……」紫念真人狂妄的笑著,半天,才停了下來說道:「落霞師弟,看來你們真是要與我五行門對抗了。」   落霞真人嘿嘿的樂道:「你五行門?師兄,這到要搞搞清楚了,五行門要是你的,那我不知道其他的幾系是不是同意?」   紫念真人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落霞師弟,我不跟你鬥嘴,看在同門的份上,現在,只要你把魔門的人交出來,與他們劃清界限,咱們就兩清,我以後再不追究。」   落霞真人冷冷的笑道:「這麼說來,我要謝謝你了。子月,過來,謝謝你師伯寬宏大量。」   秦子月向前走了兩步,跪地,磕頭,站起來,神色頗為傲然的對著落霞真人說道:「師傅,你讓我謝,我謝了,這是我尊敬你是我的師傅,但我認你做師傅,不是為了忍氣吞聲,是為了讓我能在人前不受欺負,現在,他們的人欺負我,而你還要讓我謝他,認你這師傅,我丟不起這人……」   落霞真人皺了皺眉頭,看著秦子月說道:「是你師叔欺負你了嗎?」   「不是。」秦子月傲然的說道。   「那不就完了,我讓你謝的是師叔,不是那幾個小兔崽子,你現在既然給他磕頭了,我想,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很好的交代。」說到這裡,落霞真人轉頭對著紫念真人說道:「師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你這是成心找事兒。」紫念真人臉色變黑。狠狠的說道。   「我找事兒?紫念師兄,我安之的事情向你求助了嗎?你私自越境,到我安之,還傷我的門人,這當何講?現在竟然還要來找我問個是非,你怎麼給我交代吧。」   紫念真人嘿嘿的冷笑道:「你們勾結魔門,單這一條,就夠我誅殺你。還需要別的理由嗎?」說到這裡,他回頭對三個弟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動手,把那個小雜種給我擒來。」   落霞真人臉色變了,他沒想到紫念真人真的敢動手,看來衝突是不可避免了,他身子慢慢的飄了起來,身型變大,渾身如充氣的氣球,喝道:「我看誰敢。」   紫念真人不懷疑自己的弟子,所以他現在拼著挑起事端的責任也要把秦子月拿住,只要把秦子月拿下了,他相信自己能讓這小子開口說出與魔門勾結的秘密,只要有了這個口實,那安之還不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在落霞真人發功之後,他也不示弱,把自己的外杉慢慢的脫下來,疊好了,放在旁邊的石頭上,這才向前邁了兩步。   他這兩步邁的很有講究,即給落霞真人施加了壓力,也把秦子月控制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防止他逃跑。   跟在他身後的那三人,也向著秦子月走去。落霞真人與紫念真人實力相若,但秦子月與這三人比較起來,那就顯得落後許多。   既然話不投機,那也就無話可說了,落霞真人飄在空中對著走上來的紫念真人發出了一掌。這一掌只帶了八分氣力,饒是這八分氣力,也把周圍攪了個天昏地暗,空中的雨絲根本就無法透進他掌力範圍。站在地上的紫念真人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像一個虔誠的教徒在做著祈禱,其實他在用自己的內力,防住了自己的心脈,抗擊著落霞真人的攻擊。只見他的長髮飄飄,如一個矗立在水中的中流砥柱,任憑落霞真人那火風的侵襲。單這一手,落霞真人和紫念真人的高下就分了出來。落霞真人在攻擊,而紫念真人在防守,攻擊的還沒有防守的輕鬆。   站在紫念真人旁邊的那三個弟子可就沒他這麼輕鬆了,雖在紫念真人的庇護之下,但各個臉色蒼白,一身衣衫如被火炭燙過似的,襤褸百結。   秦子月站在原地沒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在兩人攻防的壓力下,動攤不的。他現在才明白什麼叫高手,以前遇到的鳳仙子他們在這些人跟前,那簡直就想小孩子與大人的差別。那日裡,他能夠封印落霞真人,也全是姆迪克帶來的兵器所產生的威力,現在,就算他想抽機會下手,在這樣的攻防面前,他也找不到機會。   落霞真人的攻擊終歸有真力不繼的一時,在落霞真人換氣的時候,紫念真人向後一撤,雙手一揮,地上的石頭如有了生命,從地上彈了起來,停在了大概一人高的地方,紫念真人雙手向後一收,然後再向前一推,那些大的如饅頭,小的如雞蛋的石頭,向落霞真人的身上飛去。   落霞真人雙手一揮,一層火焰圍繞在了他的身邊,漸漸的向外擴展,當火焰遇到石頭,那石頭如一張紙似的,竟然化了。可也有不化的,在那一群小石頭後面,一顆大如頭顱的石頭隨之而來,穿透了落霞真人身邊的火焰結界,攻了進去,如果這石頭僅僅的是向落霞真人砸去,那也沒什麼,因為他已經做好了防備這顆石頭的準備,可這石頭一進入這層火焰結界,利馬的炸開了,分化成十幾顆小石頭,從不同的方向向落霞真人的身體擊去。   這是落霞真人所沒想到的,沒想到也就談不上防備了,那分化出來的石頭實實在在的砸在了落霞真人的身上,飄在空中的落霞真人「啊」的一聲,口吐鮮血,落了下來。   這些石頭都是帶了術法咒語的石頭,與一般的石頭不同,這些石頭能鎮住人的血脈,使人暫時失去攻擊的能力。但這石頭不傷人。   站在紫念真人後面的那三個孫子這時候才從紫念真真人身後走了出來,表情平淡的如去抓一隻兔子似的向秦子月走去。可憐的秦子月身子被紫念真人的神視鎖住,依舊不能動攤。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了。   129-魔門狼王     空中依舊陰雲密佈,但雨停了。由於他們站的是山頂,所以不顯泥濘。這一群人除了受傷的落霞真人衣服被淋濕外,其他的幾個人,衣衫依舊鮮亮。   那三個人走的很慢,老鼠被貓抓住之後,也是這麼玩的。秦子月如老鼠,站在一邊的紫念真人是貓。這時候,從遙遠的雲端傳來一聲虎嘯,那聲音只撼動的山體搖晃,攝人心脾。走在前面的三個跳樑小丑聽到聲音,一起停下了腳步,向雲端望去。   紫念真人冷酷的臉終於帶出了點笑容。這是他一直等待的,如果自己手裡能握住一個魔族的人,那火系的人就永遠別想翻身。他跳起來道:「把這小子先帶走。」說著,人已經如冉冉升起的炊煙,向天空慢慢的升起。   那虎嘯由遠而近,已經可以看清楚那老虎的形狀了。它身體上長著兩翼透明的膜,如果不仔細觀察,還以為它是攝空而行呢。在它的背後,還追著兩頭藏青色皮毛的狼,狼行無聲,但精神上卻顯得相當矍鑠,鋒利的牙齒露在嘴外,似乎張口就能把站在雲頭的紫念真人給吃了。   秦子月能動了,在他能動的同時,那三個跳樑小丑也近了他的身子,他們三個呈品字型,把秦子月包在中心,其中一個冷言道:「小子,你認命吧。」   這當兒,秦子月的嘴角里流露出一絲微笑。他的身子一閃,躲開了正面的青雲上人,在秦子月的身後,蒼鷹精靈如一支精神抖擻的利箭,向青雲上人撲了過來。   躲開的秦子月也沒閒著,他斜著發出了一記奔雷掌,這一掌如果打在石頭上的話,那石頭就會化成岩漿,但他這一掌打向清許上人,卻如掉進泥潭的牛,瞬時不見了蹤影,而清許上人,這幾人中的老大,在匆忙中,擋了這一擊,還不忘抓秦子月,身子稍稍的向後一退,雙手向前一伸,手掌心裡驀然的多出了兩道白色的光芒,向秦子月身上照去。   秦子月志不在清許上人身上,所以他一攻擊清許上人,身子馬上又向著青雲上人這個空擋鑽去。清許上人的那兩道白光向清成上人身上照去,只把個相貌端莊的清成上人嚇的身子一矮,順勢在地上一滾,這才算是逃過了自己人的攻擊。   蒼鷹精靈抓走青雲上人的時候,空中的飛虎安妮已經撲向了紫念真人。紫念真人在空中,整個身子呈現出燦爛的金色,如同金塑的大佛似的,威風凜凜。安妮撲向他的同時,身後跟著的兩頭狼也躥了起來,嘴裡噴出一道火焰,攻向了紫念真人的下身。   紫念真人不急不徐,緩緩的抬起手臂,雙手抱圓,兩臂交錯,猛的向外一推,一股急風,照向了安妮。撲在半空中的安妮促不急防,身子一個趔趄,竟直直的從雲頭摔了下來。   逃出包圍的秦子月在匆忙中向天空嘹了一眼,正是安妮從空中跌落的時候,他顧不得自己的安危,向空中一跳,張開雙臂,迎了過去。   地上的清許和清成上人一見秦子月逃脫,有點懊惱,如果這樣追下去,那不知道何年能把這奸猾如狐的小子抓住,可這當兒看到秦子月向空中飛去,兩人心裡一喜,互望一眼,同時伸出了雙手,默唸咒語,向空中的秦子月周圍布起了一道網。一道阻擋秦子月逃逸的網,這網不見得能困的住秦子月,但絕對可以阻擋他逃逸的速度,給兩人留出抓他的時間。   那兩隻藏青色毛皮的狼噴射的火焰在到了紫念真人身下的時候,紫念真人的身前突然起了一道牆似的東西,擋住了這兩道火焰,他冷笑道:「跳樑小丑,班門弄斧。」說著雙手一揮,要向那兩隻藏青色毛皮的狼發動攻擊。在他舉起雙手的瞬間,紫念真人的頭上突然落下了一隻像是裝鳥似的籠子,那籠子通體呈白玉色澤,在籠子周圍的柱子縫隙間不時的發出幾朵電火花。   紫念真人沒注意到頭上還會有人攻擊,而且那籠子落的很快,而且那籠子似乎還帶著吸力,紫念真人放棄對兩隻狼的攻擊,全力的抗拒這籠子的吸力,但依舊沒能躲做做籠中鳥的命運。   籠子壓著紫念真人向地上落去,身在籠中的紫念真人還想掙扎,但身子只要挨住籠柱,就會感受到如抽筋似的疼痛,如果單純的疼痛,也就算了,這籠子似乎還帶著一股邪氣,只要他的身子一碰籠壁,身上的力量利馬就被吸附。他為了保存自己的力量,籠子縮小,他的人也跟著縮小,最終,籠子又成了鳥籠大小,而紫念真人也變的如一隻鳥兒大小。   籠子把紫念真人扣在了地上,在天空中的雲霧間才閃出了一隻狼,這隻狼比用真火攻擊紫念真人的那兩隻狼體形要大,全身呈白毛,在它的額頭上,隱隱的還露出了一個王字。   那三個跳樑小丑追向秦子月,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師傅被人用鳥籠子圈住了,放棄了秦子月,一轉身向鳥籠子撲了過去。他們的身子還沒沾著那籠子呢,早被那兩隻藏青色的狼按在了地上,空中的那隻狼王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本來是四隻腳趴在地上,但沾地後,兩隻前爪立了起來,整個身體也變化著,漸漸的,變成了一個白袍老人,銀髯垂胸,身高六尺,精神頗為矍鑠,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看似朦朧,其實眼神裡卻透出了銳利和狡猾。秦子月在空中接住安妮,落在地上,與這老人對視著,這老人給秦子月的感覺就是很難對付。   按著那兩個土系高人的蒼狼把他們塞進了那隻鳥籠子,也幻化成了人型。書生就站在那兩隻狼的中間,他很小心的紮著頭,向這裡湊了過來,道:「子月,這是我師傅。」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嗯,看出來了,像這麼英勇神武的人,才能教育出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啊。走吧,屋子裡請。」   狼頭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也不錯啊,小嬌說你頗有點實力,願意為我們神門效勞,所以我才過來看看,你有什麼打算?」   秦子月頗覺得的好笑的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扭捏的書生,心裡暗道:「原來你叫小嬌啊。」但他聽到後來,心裡就不樂意了。什麼叫自己願意為你們效勞啊。老子能幫你們,是你們的福氣。所以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很平靜的說道:「是啊,你們能宣誓效忠於我,我就可以幫你們奪回你們的領地。」   狼王聽到這句話,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屁股後面,戰戰兢兢的書生,心生不滿,但還是滿臉的笑容道:「看來你的胃口不小啊。」   秦子月給他撩起了門簾,把狼王讓進了屋子,回頭對書生說道:「你去把落霞真人安置好,一會兒,我還有話跟他說呢,不能失了禮數。」   書生剛想轉身,但想到師傅,這才又停下了身子,向屋子裡看了看,但狼王卻一點表情都沒有的看著他,讓他現在很難受,駁了秦子月,對以後的發展不利,但違背了師傅,他馬上就會給自己點兒看。進去兩難啊。   秦子月回頭笑瞇瞇的看著他,但秦子月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種肅殺之氣道:「行了,我不難為你,我自己去。」   狼王爽朗的笑了一聲道:「不麻煩你了,小嬌,你去把他也扔進籠子裡。」   秦子月道:「照你這麼說,咱們的合作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狼王看著秦子月道:「你要想跟我們合作,最少要拿出你的誠意和本事來,否則,像今天這種情形,你被幾個三流的術士追著打,我們不敢跟你合作。」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道:「你說你收的那位是三流角色?」   狼王表情很平靜,點了點頭。   秦子月的心裡震撼著。這幾個是三流術士,那一流的會是什麼樣?自己沒遇到過。這可能也是僅僅只有狼王過來的原因,他們都不信任自己。當然,自己也沒有讓他們信任的籌碼。   狼王看著呆在哪兒的秦子月,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嬌把你說的神乎其神,我這才過來看看。你夠傲氣,但還不足以幫我們。不過,按你現在的修煉基礎,不出一千年,一定能練就一番成就,那時候,咱們再談這個事情吧。」說著,人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當狼王從屋子裡走出來,準備離去的時候,房角的草叢裡突然冒出了幾束強光,向狼王射來。   狼王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身子一扭,想躲開,但這強光的速度太快,而且沒有一點的先兆,狼王的身上竟然被穿了幾個眼。   身體吃痛的狼王四下裡環顧,等了半天,才回頭看秦子月道:「這是你給我安排的見面禮?」   秦子月臉色依舊很沉重道:「你覺得這個能不能滅了一流的術士?」   狼王身上的傷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璇即就恢復了正常,他盯著秦子月,半天才說道:「看來小嬌沒有騙我啊,如果剛才的攻擊是對著我的腦袋,那我的戰鬥力就喪失了。」他說話的時候像是自言自語,說到這裡,他突然又點了笑容道:「小子,咱們可以合作。」   130-與魔門的合作     秦子月微微的點頭,帶頭向屋子裡走去,分賓主落坐,沒有客套,狼王直接的問道:「你身邊還有高明的術士願意跟我們合作?」   秦子月笑著說道:「他們不是術士,但比術士還管用。」   埋伏在周圍的是秦子月單獨訓練的一批持槍侍衛。姆迪克在幫他訓練侍衛的同時,他從姆迪克哪兒找了幾個領悟能力強的哥們,另起爐灶,訓練了大約有二百人左右,一直隱藏在暗處,這是不為人所知的。他回到這裡,也把這一群侍衛帶了回來,爭鬥這麼半天,公主在屋子裡沒出來,就是他們先下手,把公主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狼王點了點頭道:「那好,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秦子月道:「我沒什麼條件,我所希望的就是你們在這片廣闊的天地裡,也有一塊生存的空間。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想法。」   狼王到也直率,站起來爽朗的笑道:「奶奶的,我想出來都想瘋了,你說我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秦子月陪著笑道:「那好,我個人沒什麼能力,想來你們也看不上我,但我可以資助你們十個剛才襲擊你的這樣的戰士。讓他們幫你們。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瞭解你們的實力呢,可以跟我說說嗎?」   狼王微微的思忖了一下,道:「我們神門具有神通的人不多,加在一起,不過三百多人。比起五行門來,那就相形見絀了。他們人數以萬人記。」說到這裡,狼王有點意趣闌珊。實力上的差別太明顯了。   秦子月道:「像你這樣的人,有幾個?」   狼王這次回答的很爽快道:「五個,但都不足以與頂尖的術士相抗衡。與他們的二流術士勉強能爭一下高下吧,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還有自己的領地的原因。只要我們不出來威脅他們,那些頂尖的高手是不會出來的。」說到這裡,狼王的臉色又帶了點自得。看來他經歷了無數次的戰鬥,而且對二流術士的戰鬥中,並沒有吃虧,所以才流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秦子月沉思著。眼前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沒有與五行門抗拒的實力,這次過來,就是想借助自己。可自己能幫他們多少呢?別弄來弄去,弄的自己灰頭土臉,他們也遭到滅門。   狼王見秦子月沉默,自己也收起了自得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要想衝出來,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困難。但他還有一絲豪氣道:「與五行門的爭鬥,不僅僅是術法上的爭鬥,還有心志上的爭鬥。我們常年處在被壓迫的環境中,磨練出了一身他們無法比擬的戰鬥本領。更何況,他們雖然人多,但能起作用的人不多。小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他們能稱的上高手的人也不過幾百個,其他的,都是他們覺得有潛質的人。其實這個潛質,哼哼,也不過是適合修煉他們門派的本領而已,那兒有什麼潛質。練來練去,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能擠身四流水平罷了。」   聽他這麼一說,秦子月心裡的緊張稍微緩和了一點。雖然他知道狼王在寬慰他,但這個寬慰對自己而言,可有可無,畢竟自己不會參與到他們的爭鬥中去,他現在最需要寬慰的人是自己,因為他們將去直接的參加戰鬥,戰鬥的勝負,決定著他們的生死存亡。當下笑了笑,用手輕輕的敲著桌子道:「看來,即便我不跟你們合作,你們也會出來的。那好,從現在開始,我的人就跟你在一起了,你們盡快的把這潭混水攪起來,如果我滿意,將來還可以再給你們增加人手,你看怎麼樣?」   狼王站在哪兒,看著秦子月道:「我需要剛才攻擊我的那幾個人。」   秦子月笑著道:「沒問題。」說完,他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站在門口,衝著牆角里喊了一聲:「秦樂,過來一下。」   從牆角的草叢裡站出了一個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高個子,很瘦,如同一個馬竿,手裡提著一條一尺多長的白色激光槍,身上穿著蔚藍色的短上罩,一走三晃的向這個房間走了過來。   狼王跟在秦子月身後,看著向他們走來的秦樂望去,這時候,他的心開始沉淪了。在他的印象中,能發出如此強大力量的人,絕對算的上頂級高手,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走路都走不利落的人,這讓他怎麼去和五行門的人交手呢。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竟然用神視探察不到,這是為什麼呢?他有點疑惑的看著秦子月。   但秦子月並沒有給他任何的解釋,拉住秦樂的手,介紹道:「這是書生的師傅,以後,你帶十個人先隨著他們,記著,別給咱們兩領人丟人啊。」   秦樂雙腿併攏,很利索的一個敬禮。這些動作都是跟姥迪克那小子學來的,比較新潮,而且也不複雜,所以秦子月就默許了。   狼王看著秦樂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又退回到了屋子,坐了下來,道:「謝謝你。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我希望你嘴裡喊的小嬌繼續留在我的軍隊中,幫我做事兒。」   狼王沒有一點猶豫,點頭答應了。   晚上,夜色很美,尤其是這雨後的夜色,清新中帶著一絲涼爽。秦子月送走了狼王,帶著公主坐在一塊大石上仰望著天空,不識時務的落霞真人一臉沮喪的坐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一直想說話,但有這個公主在,他的話又出不了口,所以一直沉默著。這讓秦子月很不開心,有殺了他的衝動,這夜,這景,那簡直是下黑手的好時光,可有他在,自己只能和公主彬彬有禮的坐在哪兒,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拉拉手。   公主很喜歡這樣的夜晚,安靜而悠閒。聽著蛙鳴蟲叫,躺在愛人的懷裡,說不出的安逸。兩個人雖然沒有更親密的接觸,但卻可以毫無顧忌的說著胡話,一陣破空之聲打破了這裡的寧靜,秦敏臉色低沉的向他們兩個走來。當公主看清楚是秦敏的時候,身子趕緊的坐正了,臉色有點紅的說道:「妹妹,你回來了。」   秦敏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這一聲是對公主的不滿,還是另有心事。她站在了秦子月的前面,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   秦子月到無所謂,他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但公主卻耐不住這樣的冷場,站起來,拉住秦敏的手,說道:「敏妹,你這是怎麼了?」   秦敏的呼吸很重,重的就算是普通人在一丈之外都能聽到。她推了一把公主,差點把公主推倒了。趔趄著向後退的公主也有點帶怒,但她壓制住了,站穩了,再沒向他們靠來。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秦敏這才發出了怒喝道:「秦子月,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秦子月站起身來,看著秦敏,冷冷的說道:「我卑鄙?我怎麼卑鄙了?秦敏,你不能憑空的污人清白啊。」   「你怎麼了?你跟魔族勾結,殘害我的同門,你把我當什麼了?你還有一點良心嗎?當初你對我師傅師伯她們動粗,我苦口婆心的幫你解釋,現在你又勾結魔門,來殘害我的同門,你要是不待見我,早點說,虧我還一心為你呢,你拍著你的良心想想,你對得起誰啊?」   秦子月心裡一動,暗道:「狼王他們的動作可夠快的。」但他的表情依舊很平靜的說道:「你說完了嗎?如果你不相信我的為人,你可以走。我告訴你,我沒不待見你,我也體諒你的難處,所以,我明明知道是你和長樂兩人聯手演戲,但我還是放棄了軍隊。為什麼?就是怕你為難。你現在是偏聽偏信,如果你的師門為了你,或者說,什麼也不為,放過了我,那我吃飽了撐的,再去招惹什麼魔門。」   一直在一旁想說話,但沒說話的落霞真人湊了過來,道:「小子,土系的人固然不對,可也總有把事情說清楚的一天。在這個過程中,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不管怎麼說,你勾結魔門的人就是不對。別以為你今天下午放了我,我就任由你胡鬧,我告訴你,這辦不到。現在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救要的地步,你如果及時回頭的話,還能來的及。」   秦子月冷笑著說道:「回頭?怎麼回頭,讓人把我抓去,嚴刑拷打?老頭,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低過頭,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以及於將來,我絕不低頭,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好,說的好,你有志氣。有志氣你騙這女孩子做什麼?你為什麼離開你的軍隊,你心裡不清楚嗎?」落霞真人真的不計後果的揭秦子月的短兒了。   秦子月淡笑著,一種很悠然的笑,沒說話。但秦敏卻緊張的看著秦子月,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騙自己。女孩子可能就是這麼敏感,雖然事情如她們所願,但還是不想被欺騙。不過見秦子月這一臉的笑,她也無話可說,畢竟秦子月離開軍隊了,而自己的師門還追著他不放。尤其是落霞真人還喋喋不休的追問著秦子月,她有點怒火,轉頭對落霞真人道:「礙你蛋疼啊。」   這句話把落霞真人說了個大紅臉,一個女孩子,一個未婚的女孩子,尤其是自己還幫著她說話,她竟然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   秦子月臉色很平靜的說道:「秦敏,你怎麼說話呢?他是我師傅。下午的時候,要不是他,我早被你的師門抓走了。道歉……」   秦敏一臉執拗,背過臉去,看也不看他。秦子月歎了一口氣道:「秦敏,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你總得做一個選擇吧。兩頭都想討好,最終,恐怕是兩頭都得不到好。」   131-一根筋的落霞     秦敏微微的一怔,眼眶裡含淚,等了半天才道:「月哥哥,咱們不管這些世俗的事情了,我跟你,還有姐姐,咱們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出來了,好嗎?」   秦子月慘淡的笑笑道:「可惜,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地方啊。秦敏,我知道你待我好,也知道你在這中間費了很大的力氣,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屬驢的,今天他們要不過來找我,也就算了,但他們沒完沒了,第一次讓,這是因為你,但我不能一讓再讓,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我知道你為難,也知道你想讓大家都好好的過下去,這世界上的人,要都如你,那也就好辦了,可惜,像你這麼善良的人太少了。今天的事情,即便沒有魔門的人加入,我師傅,就是剛才你罵『礙他蛋疼的』這個老頭,他與你們的師門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想你應該做一個選擇,要覺得我重要,你就留下來,如果覺得師門重要,那你就走。」秦子月說到這兒,很殷切的望著秦敏。   秦敏咬著嘴唇含著眼淚在哪兒發呆。讓她選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在她的心裡,自然是秦子月重要,她跟師門的人根本就沒多少的交往。但師門的力量卻不是秦子月所能抗衡的,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忙,忙的就是幫秦子月開脫,可還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她今天過來,是想把秦子月帶回去,憑著自己師傅的面子,他們可能不會在跟秦子月為難,可沒想到秦子月竟然如此的執拗。   秦子月向前走了兩步,拉住秦敏的手道:「敏妹,是不是很為難啊?」   落霞真人這當兒突然明白世俗了,他背過臉去道:「幹什麼呢,有人在呢。」   公主也走了過來,她拉住秦敏的另一隻手,很乖巧的說道:「敏妹,這些事情讓他們男人操心吧,咱們只要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就行了,你說是不是啊?」   秦敏很自然的把被秦子月纂著的手甩了一把,甩開,爬在公主的肩膀上,像是很悲痛的哭了起來,邊哭邊斷斷續續的申辯道:「我就是想他能好好的,可你看他的態度,好像誰也離不開他似的……」   公主摟住秦敏,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安慰道:「他知道,他知道你是為他好,走,咱到屋裡說話,不搭理他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呆著,走吧,好妹妹,以後咱們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兩人慢慢的向房間走去。   一下午沒找到說話機會的落霞真人走上來,道:「小子,我佩服你的手腕。把所有的人都能玩的團團轉……」   秦子月摟住了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打斷了他的話道:「老頭,說唯心的話了吧。我知道你一定還想挽救我。可是,事情都成這樣,你怎麼挽救我啊?剛開始的時候,我想你走,可你沒走。現在你走哪兒?無論你走到哪兒都會被人追殺。」   落霞真人慘淡的笑了笑道:「做事情但求個問心無愧就得了,小子,這裡所有的事情因你而起,我現在再問你一句,你到底還想不想回來?」   秦子月抬頭看了看天上漸漸升起的月亮,仰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擔心魔門發展起來,你們就沒有立足之地。其實你們現在也亟亟可危了,土系的狼子野心,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以你一門的力量與土系抗爭,結果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兩虎相爭,必有魚翁得利。而現在魔門出來了,你們就沒有壓力了。再說了,你跟魔門爭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們有什麼樣的實力,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以他們的實力,能在這個世界上站住腳嗎?很顯然,他們不能,到時候,漁利的是什麼人?是你們,是火系,我現在只是把他們召喚了出來,並沒跟他們糾纏在一起,咱們也落不下什麼實在的把柄,他們說,也只是他們的一家之言,如果你現在跟我弄掰了,或者把我拿回去,那就是告訴他們,你,落霞真人也攙和進來了,也跟魔門有聯繫,如果你依舊跟我在一起,即便有人質問,你還可以搪塞,你可以說是土系的人為了謀你安之,所以才造謠生是。你這樣說,我想一定會有人相信,因為是他們先進你們的安之,失禮在他們,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落霞真人看著秦子月道:「小子,我已經說過了,但求問心無愧就得了,跟我說這麼多,你是不是死不改悔啊?」他說著的時候,手漸漸的揚了起來,那只看似粉雕玉砌的手變成了赤紅色,一股隱隱的熱氣從他的掌心裡冒出來,如果秦子月再不答應,他可能就要下手了。   秦子月看著他的手掌,依舊笑著,他現在修煉的是火系術法,自然知道這一掌所帶的力量,和這一掌擊下來所產生的後果,但他依舊笑著,道:「你這一掌拍下來的後果你想過沒有?我死,事兒小,但你怎麼跟別人交代呢?土系的人說你與魔門勾結,你怎麼分辯呢?你個人無所謂,但你的師門呢?你的師門也與你一起背這個黑鍋啊,到時候,別說你無立錐之地,你的師門,也要跟著受連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實誠人,但天下都如你這樣嗎?今天下午哪個叫什麼紫念真人的,他是個什麼貨色,你應該也明白吧。他們鐵了心的整你,整你的師門,又沒了我這個佐證,你仔細想想吧。」   「我說殺你了嗎?」落霞真人手掌裡所發出的赤紅色的光芒稍微的暗了一些。   秦子月依舊淡笑著說道:「那你舉手幹什麼?怕我跑了?我在你跟前跑的了嗎?我不是說你,你帶著當我師傅的這個名號,我看啊,你還不如喊我師傅呢。為了自己的那點可憐的信念,不能審時度勢,在修煉上,你也無法突破。要知道,很多事情,需要放下的就得放下,需要狠心的就得狠心,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拿不起,放不下,以為自己是最為聖潔的人,可你的聖潔有誰知道啊?有誰會同情呢,沒有吧!」   這話,落霞真人似乎聽誰說過,對,是自己的師傅,自己的師傅曾經如此的告戒過自己,該放下的就得放下,可自己無法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今天聽秦子月這麼說起,他的心裡驀然的多了震撼,難道秦子月說的對?可自己怎麼琢磨怎麼不是這個理兒。他的手掌慢慢的沉了下去,手心裡所發出的那赤紅的光芒也漸漸的消退著。   秦子月勾起他的肩膀,親密的如哥們一般,帶著沉重的語氣說道:「師傅,別想那麼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對自己師門有利的,那就讓他去吧。很多事情,不像咱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他的發生,必然有他發生的因素,你就說這次魔門出擊吧,他們沒有實力,卻強想做超越自己實力的事情,那結果必然是滅亡。他們的滅亡,必然削弱土系的力量,到時候,火系只要不大的力量,就可以把他們的侮辱之仇報了,您自然也就成了火系的功臣,將來,我也隨著您在火系門中光耀。」   落霞真人推了秦子月一把,自己走了。他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又是一個黎明即將到來,總是先飛的鳥把夜的沉寂打破,一直盤膝坐在露天石頭上修煉的秦子月睜開了眼睛,看著天邊冉冉而升的太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昨天夜裡是一個不眠之夜,公主陪著秦敏絮絮叨叨,獨自一人的落霞真人面對牆壁,當黎明到來的時候,本來一頭的青絲卻變成了花白。狼王獨自一人又回到異界,招呼他的兄弟去了。秦海潮他們也沒睡,現在他正頭疼著呢。士卒開始有開小差的了,慶王那邊態度強硬,完全沒有秦子月在的時候那種曖昧,所以他需要一場勝利來捍衛自己的權利,同時也給慶王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白給的。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大地的時候,書生回來了,他依舊是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身姿瀟灑,不急不許的向中軍走去。熬紅了眼的秦海潮正跟周經爭執著,他們在為攻擊良城的方案爭執著。以前,秦子月在的時候,周經還多少有點忌諱,在進攻的策略上,他也不做大拿,現在秦子月走了,只留下這麼兩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這讓他如何能服氣呢,所以自己堅持的固守著自己的方案,看那意思,真有點秦海潮要不答應他,他就撂挑子的意思。這時候,書生一團和氣的走進了屋子,清了清嗓子說道:「怎麼,三位還沒睡呢?」   秦海潮一見書生進來,臉上顯現出了喜悅之色。他腦筋活絡,辦事嚴謹,但為人的親和力不夠,所以他在這裡當這個頭是有點活受罪,但責任和虛榮心使得他死死的支撐著。今天這裡陷進了僵局,書生過來,正是他巴不得的。他離開地圖,快速的向前走了兩步,道:「您怎麼回來了?」   書生慢悠悠的走到裡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慢吞吞的說道:「秦子月那邊的事兒清了,他讓我過來協助你,你們談什麼呢?」   周經看到書生過來,心裡驀然的一慌,但隨即又鎮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我們正商量進攻良城的路線呢。現在城裡的糧食不多了,必須經過良城搶方城的糧倉,但我們幾個對進攻的路線有點異議,你回來了,你就幫我們拿拿注意吧。」說著,他把地圖拽到了書生的跟前,用手指指著寬城和良城之間的路道:「海潮主張放棄寬城,全力進攻良城。我的意見是留一部分人駐守寬城,因為現在咱們不是要消滅誰,而是要佔領和統治誰,寬城,百姓歸順,吏制整頓,一切都打理的很有條理了,現在把寬城放棄,讓城裡的百姓和官吏再受慶王的一次洗刷,那誰還敢歸順咱們啊?」   秦海潮也湊了過來道:「寬城,在三城夾擊之中,如果咱們出兵良城,那必然要受到其他三城的攻擊,即便是咱們想保,可咱們的兵力有限,如何來保呢?所以,我覺得,既然保不住,就不如全力的去攻擊良城,把良城當做據點,然後再圖謀其他的城池。」   132-披著羊皮的狼     書生笑著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啊。對了,來富呢?那小子去哪兒了?」   秦海潮道:「他剛回來,正整理手頭的資料呢。」   書生很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看似很溫柔的一句話:「來富,你小子給我滾過來。」但這一聲傳的頗遠,離中軍住的很遠的來富聽到聲音,把手裡的筆一扔,跳著跑來了。   這一段時間,他過的比較鬱悶,秦子月走了,把他自己一個人扔下走了,這讓他有點被拋棄的感覺。雖然他與人接觸的多了,有了人的獨立性,但骨子裡還帶著自卑,尤其是現在,一切的外事都需要他一個人張羅,更是覺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著手,現在書生回來了,在他心裡,書生雖然不能跟秦子月劃等號,但比那幾個小子要覺得親切了許多。所以他飛速的向中軍跑去。一進門,眉開眼笑的道:「你回來了。」語氣雖然很喜悅,但話語卻很平淡。   書生微微的點點頭道:「剛才他們跟我說了,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坐吧,我們正商量攻打良城的事情呢,你給我們拿個意見。」   來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以前,他幹什麼事情,都是秦子月分派下去的,現在讓他說意見,雖然他肚子裡的話很多,但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書生看來富有點扭捏,接著說道:「戰爭向來以攻心為上策,而來富,你負責的是外交,對這次戰爭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說說吧,你跟慶王接觸了一段時間,我還不知道他哪兒的情況呢。」   談到具體的業務,來富心裡靜了下來,他點點頭道:「慶王現在正在著急呢,土系的人聯繫不上,所以他想跟咱們聯合,讓咱們幫他。」   書生回頭看了一眼秦海潮道:「你知道這個情況嗎?」   秦海潮搖了搖頭,沒說話,但眼神裡卻飄出了一絲失落。自己現在是這裡的老大,連最起碼的情報都不知道,還做什麼老大啊。心裡的不爽,表露了出來。   書生的臉色也微微的嚴肅了一點道:「來富,有什麼情報,你要即使的跟海潮匯報,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小心我拿你是問。」   來富有點惶恐,他紮下頭,嘴裡嘟囔著道:「我正寫報告呢,你就把我喊了過來。」   書生笑了,站起來拍了拍來富的肩膀道:「對不起,我錯了,沒瞭解完情況就亂發脾氣。接著說吧。」   來富被書生這麼一說,心裡也是怪不舒服的,但書生認錯了,他的心裡又稍微的好受了一點,接著說道:「慶王現在是兩手準備,一邊打算跟我們合作,一邊又和鳳仙子他們接觸,我沒接到命令,所以也沒加以干涉。」   書生點了點頭道:「這說明他們恐慌了,一邊害怕咱們,一邊害怕平澤城的那些主兒。海潮你看咱們下一步是不是先不忙著跟他們打,還讓來富繼續跟他們接觸?」   「咱們的糧食不多了,支撐不了半個月,而且……老大走後,咱們這裡開小差的人不少,沒有一次像樣的戰爭刺激士氣,恐怕不好支撐下去。」秦海潮也面露了難色。   書生微微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打,還是要打,來富那邊的接觸也不能停止,先給慶王來個敲山鎮虎,讓他覺得疼了,來富那邊談的時候,也就好談了……」   這些那是秦海潮的想法啊,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把良城打下來,然後再去搶糧食,維繫自己隊伍的生存。但書生這麼一說,他有覺得在理兒,當下點頭。   書生接著說道:「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就實施吧。來富,你到了慶王哪兒不用威脅他,只要讓他知道咱們的決心就可以了。至於怎麼攻擊良城,我覺得,咱們沒必要把這座城市丟了。進攻良城,我和周經帶三千人去就可以了,家裡,還是由你來坐鎮調度吧。你看怎麼樣?」   能不丟寬城,那是最好了,畢竟,寬城也是很不容易打下來的,而且這裡的建制已經健全了,這些浪費了自己多少的心血啊。以前書生沒來,他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所以他不得不傾城而出,現在,書生回來了,那他又怎麼可能捨得丟棄這座城市呢。當下,點了點頭。道:「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很塌實,因為書生說帶三千人攻擊良城,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而自己帶一萬人守衛寬城,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另外,還有個責任心的問題,現在書生出面,自己感覺不到壓力了,自然也就輕鬆了,不過,心裡還有一點點的失落,自己是這兒的頭,現在卻要靠書生來支撐門面……!   謠言的魅力是無窮的,秦子月與魔門之間的關係被那些無聊而又有點神經過敏的術士傳的神乎其神,這當然要歸功於土系不遺餘力的遊說。本來還算默默無聞的秦子月,這幾天成了焦點,只是那些大佬級別的人物沒出來說話,這些小混混也只能是傳傳謠言。   土系這幾天也頗為緊張,地處於極北的清靈山,白雪皚皚,清松頂著雪白的寒霜熠熠生采,把整座山的根骨勾勒的生靈活現。   順著山間石級小路,一路上山,在山頂可以看到白霧雲繞中的空閣大殿。此時的大殿之中,十幾個土系長老級的人物團坐在一個乾瘦枯小的矮子跟前,低眉耷眼的恭聽著。   那乾瘦枯小之人是土系的門主,元成大神,他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個蒲草做成的蒲團上,不見嘴動,卻發出聲音道:「照你們這麼說,紫念是被秦子月聯合火系,並且,火系也和魔門的人形成了聯合,而拿下的?」   一直恭敬的站著的青成上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是這樣的。」   「你身上有魔門留下的痕跡,但從這痕跡上看,擒拿你的並不是什麼很高明的魔門中人,火系與我抗衡幾千年,但在對待魔門的事情上,他們從沒含糊過,今天你跟我說,火系與魔門有聯繫,難道僅僅有一個低級的魔門之徒在中騷擾,就讓我挑起兩門的爭鬥嗎?你們可知道,兩門爭鬥的結果嗎?再說了,從道理上也說不過去啊,魔門有多大的能耐,我比你們清楚,火系這麼幹,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青成上人沒說話,因為這話根本就輪不到他回答,一直坐在元成大神旁邊,看模樣應該是首座弟子,道:「火系,狼子野心,圖謀我庫瓦國已經很久了。這一次,聯合魔門,應該是想把我們的視線轉移到魔門身上,他們好從中漁利。所以,這次,我們晉見師尊,就是想讓師傅您出面主持,借助這個機會,把火系打壓下去。」   元成大神道:「火系的元望大神是我師兄,他的能耐足可以把我們的基業全給毀掉,這些你們想過沒有?」   那首席弟子道:「如果僅我們與他們鬥,那自然得不到好處,我們可以聯合其他的三系,共同應對火系,這樣,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聯合其他的派系?難道就因為青成身上的這點魔族氣息嗎?要知道,養一個魔族的崇物並不犯禁忌。」元成大神開口說話了,這一次可以看到他的嘴動了,嘴一動,顯出了他那已經成了光板的嘴,一顆牙齒都沒了。想來,他不用嘴說話,就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嘴巴裡的醜陋吧。   首席弟子道:「不,紫念師侄被魔門的人掠去了。」   「紫念被魔門的人抓去了?」元成大神不解的問道。   首席弟子道:「是的。秦子月是火系落霞真人的弟子,他勾結魔門傷了青雲,紫念師侄帶上他們去找秦子月對質,從哪兒以後,紫念師侄就失去了音信。前兩日,有人給送了一封信過來。」說著,從懷裡掏了出一張疊的四方的紙塊,遞上上去,接著說道:「是魔門之人送來的,裡面有魔王的印信,他們公然的向我們挑戰。這中間的曲折,我思來想去,也只有是他們獲得了火系的支持,才敢如此大膽的跳出來,請師尊定奪。」   元成大神伸手接過了大弟子澤哲的信,慢慢的展開,仔細的看著。那信確實是魔王的親手所書,口氣狂妄,真有點小天下的意思。這魔王的實力,他也非常清楚,充其量與自己的大弟子能一爭長短,現在竟然說出如此的大話來,不是瘋了,就一定是獲得了其他能量的支持。   難道真是火繫在這中間搞鬼?他對自己的觀點有點不信任了。這信是實實在在的信,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來只有把那個秦子月帶來問上一問,或者直接的去接受魔王的挑戰。否則,沒有事實的依據,很難讓別人相信,火系與魔門有關聯。他想到這裡道:「我想見見秦子月。」   澤哲表情依舊很平靜的說道:「澤平師弟已經帶人去了。估計這個時間也快回來了。」   碾子鎮旁邊的那座無名小山上,秦子月正站在廟前,身邊,秦敏跪著,她正苦苦的哀求著師祖澤平。   澤平大仙,身量不高,一襲白衣,出塵脫俗。面如朗玉,給人一種溫溫而雅的文人氣魄。但跟在他身後的兩人,顯然沒他這麼和善,他們鬚髮乖張,被仇恨迷住了雙眼。他們是紫念真人的師兄弟,與紫念有著很深的交情,現在紫念因為這小子,而被魔族禁制,這讓他們如何不仇恨呢。更讓他們恨的就是跪在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他們雖然叫不上她的名字,但從她的內丹裡可以辨認出,是自己的同門。自己的同門不以師門為重,卻為感情禍患,所以他們更想教訓這小女子一頓。但沒有師傅的命令,他們又不敢輕動,所以只有站在哪兒,暗暗的準備著。   澤平大仙沒搭理秦敏,只是笑吟吟的看著秦子月道:「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吧,這對大家都好。否則,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133-不說理的土系     秦敏爬在地上,回頭看著秦子月,那意思是想讓他答應。因為自己的師祖說的很清楚,只要他能配合,那大家就能重新做朋友。   跟在秦子月身邊的落霞真人被澤平大仙禁制了,所以,他只能站在遠處觀望。現在他很急,急的想拚命,但在澤平大仙這樣的人物跟前,他就如一隻可憐的小貓,被人支配著生命。   秦子月想去。不為別的,土系來找自己的人級別越來越高,而且越來越客氣,這說明他們的上層人物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現在需要證實一下。自己去了,那還有辯解的機會,如果不去,那他們將把矛頭對準自己。他還不想把戰火燒到自己身上,這也是他把落霞真人留在身邊的原因。他彎腰想攙起秦敏,但他這一彎腰,跟在澤平大仙身後的那兩位不幹了,幾乎是同時,衝了上來,把秦敏拉了過去。   秦敏被他們抓的瞬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顏色。秦子月一直保持著的溫和笑臉耷拉了下來,輕聲道:「把她放了。」這話語裡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跟在澤平大仙身後的那兩人如何能看的起他,他不過是個五級的火系小子,跟自己叫陣,那不是找死嗎,要不是礙於澤平大仙在自己的身前,他們早上前把這小子抓起來了。   澤平大仙依舊保持著笑嘻嘻的模樣道:「她是我的門下,有些事情,也需要問她,所以也要把她帶回去。不過你放心,你回來的時候,我可以讓她跟你一起回來。」   話說的好聽,顯然秦敏在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她臉色鐵青,額頭上的汗水隱隱,秦子月繼續低沉的說道:「把她放了,否則你們也別想離開。」   跟在澤平大仙身後的兩人想笑,但沒笑,因為這裡沒有他們說話的權利,所以他們只是做著怪表情。澤平大仙嘴角輕輕的向上一挑,似乎也要笑,但沒笑道:「真抱歉,我已經說過了,她是我的門人,在她入門的時候已經宣誓效忠於我們土系,所以,我要帶她回去。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你是火系的弟子,我不想因為一件還沒有搞清楚的事情而破壞了兩系的關係,你明白嗎?」   秦子月沒有笑容,平日裡他總是笑吟吟的,讓人覺得很容易接觸,現在板起了臉,有一股說不出的孤傲。他繼續說道:「我不管她是你的什麼人,現在她在我的地面上,又是我所喜歡的人,所以請你把她放了。如若不然,我將不再顧忌什麼……」   澤平大仙依舊笑著,因為他明白,即便秦子月與魔門有聯繫,那魔門的人也不可能拿下自己。而且,他來此的目的就是想驗證一下,秦子也與魔門到底有沒有關聯,現在秦子月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他要動用自己手裡的王牌了,只要魔門的人現身,那自己將再無任何顧忌。所以他只是微微的搖頭,處在他身後的秦敏這時候臉上的肌肉開始扭曲,眼睛睜的滾圓,彷彿要噴到眼眶外面。   秦子月已經出離憤怒了,他對土系本無好感,現在又受了這樣的威脅,所以,他仰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這可是那麼逼我的……」說著,雙手慢慢的抬起,做了要攻擊的姿勢。   澤平大仙只是注意著他的雙手,見他的雙手由白皙漸漸的變紅,臉上的笑意更甚,就秦子月的這點能耐,一掌拍在自己的身上,跟給自己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這時候,讓澤平大仙根本就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在廟裡的大殿閣樓上突然閃出了十幾道白光,這白光是衝著他們的腦袋來的,速度快,根本不給他們反擊的機會。可以說他們是被秦子月騙了,他們一直以為秦子月會對他們發動攻擊,或者說,秦子月會有幫手出現,所以他們把神視發揮到了極至,一邊防備著秦子月,一邊探察著四周,搜尋著異常的波動,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竟然有東西能隱瞞過他們的神視,並且還能給他們致命的打擊。   秦子月揚起的手,等槍擊之後,馬上拍向了三人最為薄弱的地方——丹田。激光槍打在頭上,可能使得他們暫時昏厥,但不能使他們失去戰鬥力,秦子月這一下,破壞了他們的氣海,使得他們再無法聚集真力,接著,秦子月的神視趁他們汽海被破的虛弱,攻了進去,封印了他們三個的力量。上面的這三個層面缺一不可,他們如不被槍擊,就不會暈厥,秦子月的那一掌也就無機可趁。要沒有秦子月的那一掌,他的神視也不可能滲透進去,這幾個人,最次的一個,也具有了兩種系別的修為,而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丹田也具有了一定的防護能力,根本就不是秦子月欺負落霞真人和鳳仙子的時候那麼輕鬆。   其實封印別人的力量是犯忌諱的,所以,在平時的爭鬥中,不是本派的人士,一般是不會去封印別人的內丹的。因為內丹裡包含了一個派系的所有信息,你封印了他的內丹,就如探察了別人的隱秘,所以,一旦被封印的內丹解開,那被封印人會追殺封印人,不死不休。秦子月不明白這些,以前曾經封印過鳳仙子的內丹,也封印過落霞真人的內丹,更封印了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的內丹,這些人只所以沒追殺他是因為落霞真人和鳳仙子把他視為自己派系的人,而老鬼婆婆和青青夫人由於秦敏的關係,的內丹封印還未被解除。   躺在地上的三人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倒在這兒。秦子月上前,拉起倒在地上的秦敏,拍著她身上的塵土道:「感覺好點了嗎?」   秦敏由於疼痛,所以眼角里帶淚,臉色蒼白,被秦子月拉起來,微微的點頭道:「月哥哥,你不用管我,跟他們去吧。」   秦子月的笑又恢復了和風撲面的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人,道:「他們說以後陪著你呢,來人……」   從廟裡跑出了兩個漢子,接過秦子月手裡的秦敏,聽秦子月說道:「先帶她回去休息吧。」   如非不得已,秦子月真不想對這三人動手,因為這是自己的秘密,保命的秘密,現在三人知道了,那等於把自己的秘密武器亮給了別人,而且狼王以後用這一手對付五行門的門人,那五行門會把這筆帳記在自己頭上,沒有了秘密,又被厲害的對手惦記著,那以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秦敏掙扎著不走,因為她看到澤平大仙的頭被洞穿了,雖然哪兒沒有鮮血也沒有腦漿,甚至知道,這點傷根本就無法至這三人於死命,但她還是慌了,掙扎著回過身來,撲在澤平大仙的身上,用力的搖晃著由於被封印了力量而暈死過去澤平大仙。她的聲音有點歇斯底里,回過頭來,對秦子月喊道:「你快把我師祖救過來啊……」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尷尬的兩名侍衛,站在哪兒沒動。兩名侍衛哪兒是秦敏的對手,拉,拉不起來,再親密一點,當著秦子月,面子上又不好看。最終只有無奈的在哪兒蹲著,象徵性的拉秦敏一下,只急的二人滿頭大汗。   無奈的秦子月只好俯下身子,拍了拍秦敏的肩膀道:「你先回屋子裡去吧,放心,死不了,他們只不過是受了點輕傷,需要休息一下,你要在這裡驚擾他們,真力無法運行,沒準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秦敏依舊不依,蹲在哪兒,看著呼吸微弱的澤平大仙。嘴裡發出來的聲音稍微的輕了一點,也溫柔了許多,道:「月哥哥,你趕緊的救救他們吧,你不能再這麼走下去了,你會下地獄的……」   秦子月點頭道:「你放心,我會救他們的,你趕緊回去吧。在這裡,影響他們恢復。」說著,他用力的把秦敏推了起來,向後面的房間推去。   落霞真人看著倒在地上的這三人,心裡一陣的寒意。這三人的實力,他心裡很清楚,捏自己,如捏一隻螞蟻一樣的輕鬆,可就是這麼強大的人,在彈指一回間就被秦子月撂倒了。雖然他有取巧的嫌疑,但卻真的把這三人撂倒了,如果這小子有心的和自己的門人過不去,那會怎麼樣呢?看來自己應該找機會把這小子弄死。但馬上又把這個想法給駁斥了。現在,這小子對自己還客客氣氣,如果把這小子弄死了,那這些神秘的能發出超級能量光芒的人怎麼辦?如果他就有一個,或者是兩個這樣的人,那好說,把秦子月滅了,然後再把這些人也滅了,了事兒,可他身邊這樣的人不計其數啊,到現在,自己也搞不清,他到底有多少這樣的人,如果這些人知道是自己滅了秦子月,那後果就太可怕了。   其時,澤平大仙先醒了過來。他迷茫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這才努力的爬起來。在他爬的時候,因為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內丹被禁錮,所以站起來的時候,腿一軟,又差點倒下去,好在他也是老的快成精的人物,馬上適應了這種遭遇,堅強的挺了挺腰桿,站直了,對著站在他旁邊發呆的落霞真人道:「落霞師侄,我到這裡來可曾有過失禮的地方嗎?」   一直在思索的落霞真人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看著澤平大仙,惶恐的說道:「對不起……」   澤平大仙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子月送走秦敏,向這裡走來,邊走邊說道:「沒什麼意思。我這人就是好客,但又怕你們事情多,不答應,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怎麼?聽這意思,你們還挺不高興的?」   澤平大仙瞭解這個落霞真人,他知道落霞真人沒有入世修煉過,心不硬,所以就想以自己的輩分和名望壓制一下落霞真人,讓他顧忌師門之間的感情,把自己放了,但沒想到離開的秦子月又回來了,這小子是個什麼脾氣,他不瞭解,但看剛才行事的手段,應該是個難纏的主兒,他不由的冷哼一聲道:「你想幹什麼?」   134-被擒     「這話該我問你,在我的領地上,抓了我的女人,還對她進行野蠻的人身攻擊,我不止一次的警告你,可你置若罔聞,是不是覺得自己會點術法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強大,就可以無辜的把耍別人了?我真為你感到悲哀,為你們土系感到惋惜。」秦子月邊走邊數落著眼前的這位高人。   澤平大仙表情頗為安靜,道:「小子,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將有大麻煩了。」   秦子月依舊笑著走到了他跟前,用手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咦,我記得他們是把你的腦袋給爆了,怎麼現在還好好的啊?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秦子月是打趣的取笑澤平大仙呢,可在身邊的落霞真人以為他真不明白呢,說道:「他現在已經具有了三層術法的修為,而能完成兩層的術法修為,就可以達到不壞之身的效果,利器的打擊根本就不能傷到他,除非你滅了他的元神……」   滅他的元神,現在秦子月絕對能做到,所以秦子月嘿嘿的陰樂,他的眼睛盯著澤平大仙的丹田,左右的不離,只把個超凡脫俗的澤平大仙看的渾身冒涼汗,腿腳打哆嗦。道:「你想幹什麼?」   秦子月道:「不幹什麼。隨便看看。好了,你安心的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吧,我想,我們肯定能做朋友,你說呢。」他邊說邊伸手去拍澤平大仙的丹田,這一下,恐嚇之意昭然。也把個澤平大仙嚇的心驚肉跳。   清靈山上的空閣大殿,靜的落針知聲,十幾個人坐在蒲團上等著澤平大仙回來。按說,這個時間,澤平大仙早該回來了。澤哲大仙有點慌神,心裡暗道:「別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天色微黑,一直閉目養神的元成大神睜開了眼睛,道:「澤哲,澤平出事兒了,我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澤哲大仙一聽腦子馬上轟鳴一聲,有點找不到北。他略略的呆了片刻道:「我去看看。」說著站了起來,他的幾個師弟也隨著他向外走去。他在向外走的時候,心裡犯著嘀咕,澤平師弟被禁錮了,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力量呢?即便是有魔門的人參與,師弟就算打不贏,一定可以逃出來。但現在卻被禁錮了內丹,難道魔門有與師傅抗衡的人物出現了?這不可能啊……   秦子月在他的窩裡也正苦惱著呢。他的初衷是讓魔門與五行門鬥起來,自己從中間漁利,可沒想到,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現在躲不是,與之抗衡,也不行,怎麼辦?屋子裡的燈盞裡爆了一個火花,照的房間瞬時的亮了一下。落霞真人坐在他的對面,滿頭的銀髮,顯得蒼老了許多。他也沉默著。   還是秦子月先打破這樣的僵局道:「老頭,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落霞真人耷拉著眼皮,聽到秦子月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說道:「你自己種下的苦果,誰能幫你吃啊!」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是啊,我是有點太小看他們了。你看這樣好不好,他們肯定還會再來人的,我跟他們回去……」   落霞真人苦笑道:「你跟他們回去?要是澤平大仙來的時候,你跟他們回去,那還好說一點,現在你跟他們回去?怎麼解釋?你說是你的那幾個手下把澤平大仙擒住的?你的那幾個手下不是術士,而他們又具有這樣的能力,那他們就是異端,會被處死的。你也不能例外。」   秦子月點頭道:「是啊。那可怎麼辦呢?我是你的徒弟,他們這樣待我,分明就不是把火系放在眼裡。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吧。你在我這裡呆的時間不短了,也回去吧。免得連累你。」   落霞真人並沒有動,道:「你可以躲起來啊,你要躲起來,他們找不到你的。」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躲,躲哪兒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還有一群兄弟在安之呢,我躲起來,我那群兄弟不就倒霉了,好了,你走吧。死,我也不會離開這裡的。」說著一甩衣袖向門外走去。   黑□□的夜,秦子月拉了三五個人,提著澤平大仙他們幾個,請了秦敏,向清靈山去了。到了山下,秦子月把精神萎靡的澤平大仙往前一推,順著台階山上走去。守山的嘍囉看到這些人模樣古怪,忙回報信。   秦子月到平安的走進了清靈山。一直坐在大殿裡閉目養神的元成大神突然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有客人來了。」說著,竟然站起了身來,看那模樣是要出去迎接客人。這在土系建派以來是極其稀有的事情,門主超然事外,從不貿然的迎客。   當秦子月他們走到山頂之時,元成大神已經站在了山路口,默默的等著。   秦子月仰頭,看到山門前站著一個個子矮小的中年男子,長相醜陋,甚至說有點讓人作嘔的感覺,但不知為什麼,這人雖然矮小,卻給秦子月一種不敢褻瀆的感覺。   元成大神站在哪兒,突然說道:「是你禁制了澤平?」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直被秦子月推著的澤平大仙突然身子微微的一抖,接著,在他身上生出一層結界,把跟在他身後的秦子月震出了一丈多遠。   跟著秦子月的侍衛沒得到他的命令,只是在不遠處站著,不去扶他,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秦子月給他們的命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不能出手。   秦子月爬起來,用手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道:「是的。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討個說法。」   「好倔強的小子,跟我討說法,說吧,要什麼說法。」元成大神已經看透了秦子月的身量,不相信他能禁制澤平大仙,所以他等著。   秦子月站起來,身子又挺的筆直道:「你們也算是名門汪派,既圖謀安之,為什麼不敢明目張膽的來,非要偷偷摸摸的從我這裡下手呢?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呢?」   元成大神點了點頭道:「是,是覺得你好欺負,而且你身上也有文章可做。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還不算正宗的火系弟子,所以,即便我們把你玩死了,也無傷大雅。更何況,你跟魔族確實也有關係,能抓住你的把柄,我們就可以把火系掀翻,抓不住,也無所謂。」   秦子月冷冷的笑著道:「你跟我說的這麼直白,是不是已經做好了不讓我走的打算?」   元成大神點頭道:「是的,你走不了了。剛才澤平跟我說,你身後的這幾個人很厲害,所以,我已經把他們定在哪兒了,以你的實力,我覺得你還是安心的讓我們欺負一下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依舊很悠閒。   秦子月無言,很安分的被從元成大神身後走出來的兩人帶走了。事情被他弄的一團糟,他現在確實需要時間來思考一下了。   可土系的人並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把他帶到了清靈山後的一處雲繞冰寒的孤嶺上。這獨嶺名喚釣客嶺,大概是因為這嶺如一個釣客似的,鳥瞰著清靈山所得的名稱吧。   清靈山與釣客嶺僅有一條寬不過一尺的小路相通,道路險峻,如非身手了得之人,很難蹬上去。秦子月被這不知名的術士提著脖領子,如提一隻兔子似的,向釣客嶺上奔走著。在行進的過程中,秦子月想提起自己的內息,以減輕這份苦楚,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內丹沒被封印,卻無法提聚真力。   前後不到一袋煙的時間,秦子月被扔在了釣客嶺上。釣客嶺,大約有三十多丈大小,山高,風也大,不見一根草木,惟有怪石點綴著四周的風景。在入嶺口處,有一個三丈左右的深水潭,山頂寒氣逼人,但這水卻不結冰,反而冒著絲絲的暖氣。在水潭的旁邊,接著一座假山模樣的石壁,在石壁上,吊著一串手臂粗的絲鐵非鐵,似玉非玉的鏈子,那鏈子沒在了水池中,不知彼端栓了何物。   再往前走,是一間茅草屋,很矮,跟我們常見的狗窩差不多高。送秦子月來的那位高人鬆開秦子月的脖領子,推了一下他的後背,驅趕著他向那狗窩走去。   秦子月表現的很馴服,他隨著這人的力氣向前踉蹌著走了兩步,差點沒摔倒,但他還是回頭對送他來的這人婉爾一笑,站直了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到了房子跟前,那送他來的高人用手指了指那狗窩道:「冷了,可以到裡面避寒,別靠近那潭水。」說完,一轉身,走了。等這人遠去,秦子月回身,沖那狗窩上就是一腳,可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狗窩在他這霹靂的一腳之下,竟然沒有半點的損傷,反而把他的腳震的生疼。   四周似乎沒有結界,發洩完了的秦子月坐在了狗窩的旁邊,用神視探察著四周。憑自己的能耐,要想逃離這裡,可以說輕而易舉。秦子月小心的沿著來路走。當他走到入口處,一股怪異的風,把他從入口處吹了回來,一屁股跌坐在石頭上的秦子月嘴裡發出了苦笑。這地方邪門的緊,就算是自然界的狂風也別想吹起自己,但在這裡,自己竟像一片枯萎的樹葉……   四周,除了風聲外,靜悄悄的。閒來無事,秦子月盤膝在狗窩前,運起了火系的功法,這一段時間來,他的功業耽擱了不少,現在得了這樣的安靜,不練功,還真不知道怎麼打發這個時間。天,在沉寂中黑了下來。風,隨著天色的變化,漸漸大了,吹的小一點的石頭都飛了起來。沉浸在功法中的秦子月覺察出了冷。可以說,他是被這風刺骨的寒意給逼醒的,隨著風力的加強,在這仲夏的夜裡,竟然飄來了雪粒子,要不是秦子月有術法護體,這雪粒子能穿透他的身體。他身上的衣衫,被這雪粒子打的全是小孔。   清靈山上,元成大神與眾人依舊坐在大殿裡閉目養神,突然,他睜開了眼睛說道:「風雪暴來了。可惜了那小子的性命。」語氣很淡,彷彿在說鄰居家的小孩丟了一文錢似的。   135-麒麟獸的淫威     釣客嶺是土系之人修煉的地方,一般入世修煉回來的人都要去哪兒呆上一年半年的。哪兒的環境惡劣,如不具有土系九級的身手,沒有人幫助,別想走出那嶺半步。這也是土系讓門下弟子在此修煉的原因,。入世修煉,使得人心無慾,在此,又迫使他們燃起從這裡走出去的慾望,進而純潔了修煉之人的心,使得他們心中僅留下對術法渴望。並且這裡的環境很適合修煉,惡苦的環境,寂靜的時空,靈性的天地之氣,促使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佳的修煉結果。   風雪暴是釣客嶺獨有的自然現象,風中裹著大如拳頭的冰塊,如雨點一樣,向釣客嶺飄灑,如果僅僅是厲風吹來冰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是應接不暇的時候,被砸幾個包,可這冰塊不是一般的冰,屬於千年寒冰,具有穿透護體鬥氣的本領,成噸的冰塊一起向一個人身上招呼,即便是如元成大神這樣的高人,也受不了,非的當場吐血不可。不過,這冰雪暴千年不遇,所以他們也並沒想到這一層,沒想這小子竟然遇到了,不知道這是他的福氣還是他的冤孽。   澤哲大仙聽了這句話心裡一驚,暗暗的後悔。早知如此,那就直接的把這小子帶來審問了,為了搞的圓滿一點,先問秦敏和他的那幾個手下,卻沒想到,事情最終卻變的最不完滿,命中注定啊!   蜷縮在釣客嶺上的秦子月全身哆嗦了,雖然知道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可他不是志士,所以使勁的往那狗窩裡縮,想躲避風的寒冷以及沙粒子一樣的雪粒的侵襲。但這破茅草屋根本就無法阻擋外面的雪粒子,而且這雪粒子越來越大,雞蛋大小的冰塊穿破茅草屋的房頂子,落在他身上,砸的他吐了幾口鮮血。   秦子也心裡暗道不好,在這裡還不被砸死。趕緊的從狗窩裡鑽出來,想找個背風的石頭,可這兒的風邪乎,它是四周向釣客嶺吹,沒有死角,站在哪兒,都是被雞蛋大小的冰塊砸,無奈之下,秦子月向那潭水跑去。在這裡,僅那潭水路可以躲避這風雪之禍,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撲了進去。   水,是暖的,暖的如溫泉一樣,給人一種非常舒坦的感覺。秦子月跳進水裡,很愜意的向下鑽。因為越往下,越暖和,而且,水面上冰雹帶來的寒氣也影響不到他。   水潭很深,秦子月順著那根似鐵非鐵的鏈子向下潛著,想看看鏈子那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潛了大概有百八十米的距離,終於看到了,鏈子那頭栓著一頭犀牛一樣的東西,正爬在潭底兒睡覺,鏈子栓著它的鼻子,就如我們平時所見的栓牛一樣。秦子月很小心的隱住身形,慢慢的向上浮。他已經感應到了這頭犀牛強勁的內息,明白,這個東西不是自己可以招呼的。他現在只是避難,能不給自己找麻煩就不找麻煩。   伏地的犀牛也早就感知到秦子月了,但它沒動,只等著秦子月下來,當秦子月接近它的時候,它再去攻擊,這樣節省體力,當它發現秦子月接近它的時候,馬上就要上浮了,無聲無息的飄了起來,向秦子月靠近。當秦子月發覺身後的犀牛,雙腿狠狠的一蹬,想擺脫靠近他的犀牛,但那犀牛的大口一張,一股強大的吸力把秦子月這一蹬的力量全部卸掉了,並且把秦子月的身子也拉了過去。   看似不大的犀牛,張開嘴,足可以把秦子月吞下去,危機之中,秦子月反身一掌,這一掌帶了全身之力,可他忘記了,這是在水中,火系的術法,在水中施展,那是最弱的。其實,即便不是在水中,碰到這樣的怪物,他的這一掌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秦子月的身子被拉了回去,眼看就快要到那犀牛的口中,秦子月藉著水中的浮力,彎身向前,雙手張開,猛的又想那犀牛的眼睛發了一掌。可惜的是,這一掌依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在這當兒,他的腿已經被吸進犀牛的嘴了。秦子月的腦子一暈,心裡暗道:「完了。」   人在水裡,能耐再大,也比不了魚,所以秦子月很順利的到了進了犀牛的嘴裡。那犀牛嘴裡的腥臭直接刺激著他的感官。秦子月收住全身的氣息,守住丹田之中的內丹,整個人也隨著急速的變小,可他小,那犀牛的嘴也隨著變小。秦子月的身子落了在犀牛的那根帶滿黏液和味蕾的舌頭上,被粘住。犀牛的舌頭靈活的如蛇信子,輕輕的一卷,把秦子月送到了自己的牙齒上,這時候,就要閉嘴。任秦子月術法高明,他也躲不過這一劫難。危機中,秦子月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短槍,衝著犀牛的上槽牙就是一槍。打完這一槍,秦子月一滾,從犀牛那寬闊的後槽牙上滾了下來,掉到了它的牙齒和舌頭之間的縫隙裡。   犀牛吃痛,忘記了秦子月的存在,猛的閉嘴,從它的喉嚨深處噴出了一股氣流,把秦子月吹了起來,撞向向它的牙齒。秦子月的護體鬥氣雖然抵擋不了犀牛的攻擊,但這一撞,對他來說,還是小意思,而且,差點沒把犀牛的牙齒給撞掉了。   秦子月這一擊得手,那還捨得放棄,在他落下的這一瞬間,手裡的短槍又衝著犀牛的嗓子開了兩槍。一條橘紅的光線射在了犀牛的後嗓上,冒了股白煙,並沒有象打擊其它人似的,洞穿他的腦袋。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犀牛就不是簡單之輩。   但這一下並不能說沒有功效,犀牛一張嘴,把秦子月吐了出來,四周的水隨著秦子月的出來,也避出了一個空間,犀牛恢復了正常的體形,呵斥呵斥的喘著氣,兩隻大眼有點不相信的看著秦子月道:「你是誰?」它這一說話,渾身的威煞之氣顯現了出來,逼的秦子月後退一步,碰到了後面的水面。   秦子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恢復了常態,道:「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啊。我好好的在這裡游水玩,你卻要吃我,這還有天理嗎!」   犀牛道:「天理?你們把我關在這裡就有天理了?」   秦子月道:「這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啊。」   「沒關係,我怎麼會在這裡啊?你們五行門就沒有好人。好了,別說廢話了,剛才我小看你了,現在我們可以公平的打一架。幾百年了,我還沒動過手呢。」說著,它的前肢立了起來,掛在他鼻子上那道鏈子在它的身前晃來晃去,看上去,頗為滑稽。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打架,你覺得有意思嗎?打贏了我,你也離不開這裡,打敗我,也顯現不出你的厲害,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聊聊,或許能聊出點感情來……」秦子月信口胡言,他指望著能找個機會逃出去。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   犀牛根本就沒打算給他機會,它現在非常惱喪,因為這小子在自己的口中撒野,使得自己吃了暗虧,所以,它要把這個面子找回來。在秦子月說話的時間,犀牛的立起來的兩條腿向前一撲,他的蹄子之大,足可以把秦子月一下子按在地上。   秦子月也不敢猶豫,雖然他的身形已經被這怪異的犀牛控制了,但手還是能動的,所以,他把手裡的激光槍又提了起來,衝著撲來的犀牛就是一槍,這一槍是衝著犀牛的蹄子擊去的,那犀牛的蹄子只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撲擊的速度和力量並沒有減下來。   秦子月見這一槍沒有起到作用,心一橫,暗道:「反正老子也跑不了了。」舉起手中的激光槍對著犀牛就是一陣亂射。   激光槍的力量是驚人的,要不澤平大仙也不會著了他的道,這畜生雖然厲害,不怕槍的威力,但這一頓亂射還是讓他停止了進攻,開始躲避。   秦子月看犀牛躲開,心裡一鬆,暗道:「看來他也有軟肋。」當下,再射擊的時候,就有了目的性。先是犀牛的頭。犀牛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起來,對秦子月射擊他的頭,並不在意,而是沉著的向前邁著步子。   秦子月一看,打他的頭不管用,接著向他的腿又開了幾槍。   犀牛繼續向前走著,激光槍打在它的腿上,就如雪花濺到它的腿上一樣,都不帶顫抖的。   秦子月有點納悶,犀牛不怕攻擊,為什麼剛才要躲開呢?既然它躲開,那就一定有害怕的地方。它現在慢慢的向前走著,不是像剛才那樣,撲過來,難道是它的肚皮怕槍擊?秦子月突然笑了,很和善的笑,道:「兄弟,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物,如果你的肚子也能練就這個功夫,那我今天就認栽了,可惜……!我不是五行門的人,今天到這裡,也是被抓來的,跟你一樣的命運。咱們現在應該想想怎麼逃出去,這才是正題兒。」   犀牛聽到秦子月說它的肚子,步子停了下來。確實自己的肚子比較脆弱,但就這小子手裡拿的那個玩意,最多也就是能把自己的肚皮傷了,不可能置自己於死命,它之所以躲,是因為不想受傷,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以此來威脅自己。不過聽他說他不是五行門的人,犀牛的心還是微微的動了一下,暗道:「難道是自己的門人來救自己了?」但它探察了一下秦子月的內丹,又把這個想法給否了。這小子身上具有的分明是水火兩系的術法,怎麼可能是自己的門人呢,所以它繼續向前走著。   秦子月被犀牛身上所帶的那種霸氣逼到了結界旁邊,他突然說道:「你想出去嗎?我可以救你。」   犀牛的腳步不停,聲音裡帶著嘲弄的笑,道:「小子,你還是先考慮一下你自己吧。我已經很多年沒吃到過人肉了,你小子細皮嫩肉的,想想都讓人留口水啊。」說著,犀牛的身子已經近了秦子月,蹄子一揮,向被控制了身形的秦子月拍了過去。這一蹄子,秦子就算是想躲也躲不過,只能等死。   136-地心之火     地面突然晃動了兩下,犀牛所結出了無水空間被這震動無情的粉碎了,溫暖的水瞬時又積滿了這裡,秦子月被擁進來的水吹離了犀牛蹄子的攻擊範圍。他心裡一陣暗喜,藉著這水的衝力,雙腿奮力的一蹬,向上飄去。   站在實地上的犀牛微微的呆了一下,這時候,他似乎沒有去追秦子月的慾望了,身子一扭,捲起尾巴,身軀隨著身子的扭動,飄了起來,四肢急劃了兩下,向旁邊閃去。它似乎也在害怕。   秦子月的人還沒飄出水面,一陣寒意襲擊過來。這寒,差點沒把他凍僵了,但比較起下面的危險,他還是努力的向上浮著。在這潭水的上層,鴨蛋似的冰雹砸在水裡,下沉,又浮了起來,使得這一層成了冰水的混合物,一般的冰水混合物在零度,但這兒的冰水混合物卻低出常態許多,如非這潭水裡也含著怪異的靈氣,估計早凍成冰坨子了。   當秦子月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間,剛想出去喘口氣,沒想到剛一露頭,就被上面拳頭大小的冰雹給砸了下去。這一下,把他砸暈了,直向下落去。   溫暖的水漸漸的熱了起來,如沸騰起來,秦子月所修習的是火系術法,對熱有著天然的喜好,所以他被砸暈,又落回到潭底兒,被這熱浪一烘,又清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找不到那犀牛模樣的怪物,只見潭底兒有一個三尺見方的坑,坑裡冒出火紅的岩漿,岩漿一遇到水,馬上產生大量的氣體,這些氣體從潭底向上衝著。水溫急速的上升,如果這潭水裡有魚,那一準兒的被煮熟了。   秦子月受這熱的影響,體內的真力提到極點。這時候,沒有了那犀牛的影響,他的神視又恢復了正常,四周的景象如鏡子一樣,反射到他的腦海裡。   那犀牛一樣的怪物龜縮在潭底兒的一個小縫隙裡,渾身發抖,彷彿很怕熱,而且,他的身子被這熱力一衝,散發出靈氣。想來,土系的人就是以此來造就這釣客嶺上的修煉靈氣的。   秦子月雖然也忍受著這熱浪的侵襲,但他還能耐受的住,而且覺得現在是機會,所以,他慢慢的向那犀牛游去。   其實爬在那狹小縫隙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犀牛,而是千古靈獸——麒麟。由於它的身體被土系的元成大神做了手腳,所以只要遇到熱浪,就得運起全身的氣力來抵抗,不敢有絲毫怠慢,若非如此,它就可能被煮熟。而擁來的熱浪也帶走了他的精力,它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也無可奈何。所以釣客嶺常年靈氣充盈,這完全要歸功於它的痛苦。   麒麟身子已經縮的很小了,爬在哪兒,渾身哆嗦,宛如一隻可憐的哈巴狗,完全沒有了剛才窮凶極惡的模樣,讓人看了,心不由的會軟。   秦子月笑吟吟的落在了它的跟前,想用自己的真力結出一層結界來,但熱浪太烈,他所結出的結界被這熱浪一沖,就衝破了。所以,他放棄了奚落這神獸的機會,掏出了自己的激光槍,衝著那道鏈子上連放幾槍,想把鏈子打斷,可他的這幾槍僅僅的在鏈子上留下了幾道白痕。秦子月很不服氣,把那道鏈子抓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又把鏈子在石頭上墊實了,又是幾槍。那墊著鏈子的石頭被穿了幾個空,這鏈子依舊蕩啊蕩的,牢固的連著麒麟獸。秦子月很不服氣的又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更小的槍來,這槍只有手掌大小,握起來很不舒服,他一手握了一把,衝著那道鏈子同時開始射擊。   石屑從石頭上分離出來,激盪的向秦子月這裡反射,使得本來清晰的潭水變的有點渾濁。他有點驚訝的看著手裡的那把小槍,心裡震撼著。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大的厲害,可沒想到這小槍的威力竟然要高出那把大槍十倍以上,再看栓著麒麟獸的那把鏈子已經斷開了,在水中宛如一條蛇似的,慢慢的向下落著。   秦子月身子向下一潛,伸出一支手,抓住那條鏈子,一用力,把躲在石縫裡那已經精疲力盡的麒麟獸拽了出來,慢慢的向水面浮去。   水面上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冰涼刺骨了,這好像對了麒麟獸的胃口,它的身型越來越大,原先還如哈巴狗一樣的容貌又變的猙獰起來。漸漸的超過了秦子月,率先爬出了水面。可他一出水面,又縮了回來,眼巴巴的看著停在哪兒的秦子月,好像在問他:「外面下雹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秦子月很奸邪的笑著。他們兩個現在不能用神視溝通,因為誰也不相信對方,彼此還防備著呢。當麒麟獸看到秦子月那邪邪的一笑,有點發怒,揮起自己的蹄子又要向他拍去。   秦子月自知道那小槍的威力,再捨不得放下,一直抓在手裡,見麒麟獸揮起了蹄子,沖它的蹄子就是一槍,這一下,麒麟獸可就慘了,它怒吼一聲,在水裡,雖聽不到聲音,但可以看到水裡帶起的氣泡向秦子月衝了過來,再看麒麟獸的蹄子,早暴開了,鮮紅的血順著它的蹄子慢慢的浸出來,染紅了四周的水。   麒麟獸本想衝過去,但看到秦子月手裡的那把槍,終於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沉下心來,去治療它腿上的傷了。得了空閒的秦子月半躺在溫暖的水中,如回到了母親的襁褓之中,舒服而自在的仰在哪兒,看著外面的景色。   一直在大殿裡坐著的元成大神突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道:「麒麟獸王掙脫了縛天鎖的束縛……」說著就要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道:「大家準備一下,讓你們門下的弟子先到山洞裡躲躲。」說著,身形在這個空間裡消失了。   風雪暴依舊繼續著,元成大神站在通往釣客嶺的路上,默默的等著。他的身邊跟著他的一眾弟子,仰頭望著釣客嶺,不甘心的說道:「師傅,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對付那麒麟獸。」   元成大神輕輕的搖頭道:「想當年,魔門只所以能跟我們五行門對抗,就是因為有這個麒麟獸,雖然他被我禁制了上千年,法力有所退化,但他的實力還是不能小瞧啊。你們結成五行大陣吧,防備它突然逃走。」   麒麟獸的蹄子在瞬間恢復了過來,它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子月,那眼神裡帶出的表情頗為複雜,有怨恨,有感激,有深沉……看了這一眼後,它的面容變了,成了一種誠惶誠恐的模樣,體形也變小了,又恢復了哈巴狗的模樣,邊搖著尾巴邊向秦子月靠過來。看那模樣,應該是對秦子月產生了很深的依戀。   秦子月躺在哪兒,看也不看它,假寐起來,但手裡的槍卻一直對著麒麟獸。   麒麟獸靠到了秦子月的身邊,偎依在他的腿旁,輕輕的用頭蹭著他的大腿。這時候,外面的冰雹來的更猛了,潭底的熱量有點應付不了這裡的寒冷,四周的溫度急劇下降,秦子月想向下走一點,就在他一動身的那一瞬間,麒麟獸也動了,它的身形陡然變大,一隻蹄子拍向了秦子月握槍的手。   事發突然,秦子月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槍已經被麒麟獸打落了下去。這一下,秦子月又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麒麟獸用神視鎖住秦子月的身形,身體向他的下面一鑽,抗起他,向潭外跳去。   這麒麟獸折騰半天,就是為了這一刻,如果它貿然的出去,雖然他身強皮厚,也阻擋不住冰雪暴的襲擊,現在有了這把傘,釣客嶺的面積又不大,他在秦子月這把活人傘的照護下,應該能逃脫這個空間。   秦子月的身子不能動,但他的內息依然暢通,在出水的那一瞬間,他為了保命,強行把自己的真力提到了極點,即便是這樣,一出水面,幾個拳頭大小的冰雹砸在他的腿上,也把他的骨頭給砸斷了。   就在他們出水的那一瞬間,地面的震動更加的強烈了,一股岩漿擺脫了水的束縛,終於衝了出來,這股岩漿正沖在了麒麟獸和秦子月的身體上,把他們兩個給包裹了起來,赤紅的岩漿包在他們兩個的身上發出「哧哧」怪響,岩漿也從赤紅色變成了暗紅,既而成了鐵青,兩人被岩漿衝到了空中,而岩漿的熱氣也衝散了冰雹的襲擊。這股衝力,把他們兩個送出了釣客嶺,向山下跌去。   岩漿裹住了兩人的生機,站在半山腰等風雪暴停止的元成大神突然神色落寞了下來,轉頭對身邊的弟子道:「回去吧,他們兩個都完了。」說這話的時候,那種高手寂寞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元成大神等自己的一眾弟子離開,他的情緒似乎又好了起來,宛如一個偷糖吃的孩子,偷偷的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身形突然暴長了起來,原先的猥瑣和小巧好像根本就跟他不沾邊,這一刻,他威猛的如一尊金剛,慢慢的向空中飄了起來,向山下飄去。   秦子月和麒麟獸被岩漿包裹,向山下摔去。這岩漿頗為怪異,可以阻斷他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彷彿一個獨立的空間,所以他們兩個在岩漿結成的岩石裡根本就用不上一點的力量,向下摔去。要知道,清靈山的釣客嶺離地面有一百多丈,他們施展不出術法保護,就如一個普通人似的,從山頂上摔下去,不死,那才叫見鬼了呢。   元成大神的速度比他們兩個的降落速度還要快,兩人從山頂上直線下落,而元成大神曲線過來,還比他們早到了一步。眼見就要摔在地上了,元成大神雙手舉起,把急速下落的兩人托起,慢慢的放在地上。他並不著急著把兩人身外的那層岩石打破,而是慢慢的站在一邊琢磨著。好像是一個拿到點心,而分成了兩半,一半準備送人,一半自己吃的小孩,在比較著那個大一點。   137-世人嚷嚷,皆為利往     這外層的岩石把兩人束縛的喘氣都困難,也就談不上反抗了。元成大神從這兩塊石頭的外形上分辨出哪個是麒麟獸,更找到了它的腦袋,這才慢慢的舉起了手。這時候,從山下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聲音不大,但足可以讓元成大神聽到。聲音笑的也很輕浮,是女子的笑聲。元成大神停下了手,回頭向黑□□的樹林望去,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由於時近黃昏,一切景色都變的模糊起來。山花帶著脈脈的香氣給這樹林的黃昏帶來了一絲清新,回歸的鳥而不時發出一兩聲清脆的長鳴,還昭示著這世界裡充滿了生機。但從樹林深出走的這個女人卻把這一切都給禁錮了,花不香了,鳥不叫了,時間似乎也停止了。   這女人一身黑色打扮,身子不高,但很勻稱,尤其是一走,身子如S形,充滿了少婦般的誘惑。她邊走邊笑吟吟的說道:「你是不是想把麒麟的元神煉化了呀?能不能分給我一點呢。你知道,小妹我術法不精,常常被人欺負。要是師兄您肯幫我,那我真是太感激您了。」   元成大神想前走了兩步,擋在了那兩具石像的前面,又恢復了原先的弱小乾瘦,笑道:「元聰師妹,麒麟獸是由我看管的,如果它出了問題,各位師兄問起來,我沒法交代,還希望你能體諒……」   黑衣女人繼續向前走著道:「師兄,現在就咱們兩個,而且這裡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如果說麒麟獸魂飛魄散,沒人不相信。而且……」說到這裡,那黑衣女子像是遇到了很可笑的事情,用手摀住嘴道:「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是不是不想讓小妹我分你一杯羹啊?」   元成大神正色的說道:「師妹,這玩笑可不能開啊。」   就在這說話間,那黑衣女人走了上來,很柔弱的站在元成大神前面道:「瞧把你嚇的,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咦,怎麼還有一個啊?那個人是誰?」她邊說著邊向裡面闖去。   元成大神一閃身,又擋在了元聰大神的前面,依舊保持著笑容道:「是我門下一個不成器的弟子,也被困住了。師妹,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元聰大神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耷拉下了臉,帶了點撒嬌的說道:「你還說呢,我讓那老不死的打了,你也不管我……」   元成大神臉色有點尷尬,訕訕的笑道:「你與元沖師弟鬧彆扭了?」   「可不是,他老是惦記著咱倆以前的那點事兒,我一生氣,就來找你了,以後,我再也不回去了,就在你這裡住著好嗎?不過,你煉化麒麟獸的時候,也要讓我參加,要不讓我參加,那就是你也不喜歡我了……」   元成大神苦笑著道:「師妹……」   「別說了。」元聰伸手摀住了元成大神的嘴,這個動作別說有多親密了。元聰大神接著說道:「你要煉化就快點吧,要不,他們一會兒都要過來了。讓他們看到,咱們就做不成了。」   元成大神苦笑,他確實想煉化了麒麟獸的元神,可沒想到讓這個要命的冤家給遇到了。元聰大神是很難纏的,而且什麼手段都敢玩,今天讓她看到這事情,如不答應她,那自己一定會被說成處心積慮的謀劃這事兒,到時候,別人相信她,不會相信自己的,無端的給自己招來這些禍害!   不過,與她分享,也無不可,畢竟她不是自己的死對頭,想到這裡,元成大神歎了口氣道:「你要非願意這麼做,那就這麼辦吧。」   元聰大神一聽,雀躍的跳了起來,向前衝了過去。兩人雖然有了一樣的目標,但都懷著戒心,相互的推委著,想讓對方先動手。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黑暗的深處,有一雙褐色的眼睛在焦急的等待著,只待著兩人下手。但遠處飄來一朵祥雲,這朵祥雲在黑夜中顯的非常亮麗,元聰和元成大神看到這朵祥雲,同時停止了推委,呆住了,道:「怎麼來的這麼快啊。」   祥雲從高高的天空中落了下來,一個身量頗高,面容清新的青年男子跳了下來,看了看那兩塊石頭,笑道:「好,好,今天一天,我的眼皮就猛跳,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元成師弟,辛苦你拉。它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元成大神站在此人跟前,變的很老實,面目又恢復了不死不活的樣子,道:「魔門的人混進來,正好遇到冰雪暴,我們無法靠近,這才讓他們得逞,多虧遠聰師妹趕了過來……」   那面相年輕的師兄點點頭道:「我能看看魔門的人嗎?他們到底有什麼能耐能把縛天鎖打開。」他說這話的語氣頗為不善,看來是不相信眼前的這兩人了。   元成大神有點不自信的說道:「在這裡?」   「對,在這裡,放心,有咱們幾個在,麒麟獸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元成大神很不情願的白了身邊一臉無辜的元聰大神一眼,慢慢的向前走去。這時候,又有幾個人閃了過來,今天,在這荒郊野嶺裡,五行門的頭腦們全聚到了這裡。這是千年來不曾有過的事情。各派系雖然師出同門,但發展到後來,真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看來麒麟獸的威力確實不能小瞧啊。   元成大神見眾人齊聚,停下了腳步,逐一的打著招呼,而先到來的元木大神則站在哪兒死死的盯著他,那意思是讓他把秦子月放出來,以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團。   元成大神心裡那個彆扭,無以復加。那被困在岩石中的秦子月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而且還是元哲大神的門人,把他放出來,這小子一陣胡言亂語,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呢。所以站在了一邊,無視元木大神那極端的眼光,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紙,展開,對著大家,說道:「各位師兄師弟,魔門的跳樑小丑不服我五行門的管制,前兩天,竟然跳出來給我下戰書,我只顧著考慮怎麼對付他們,卻沒想到他們玩的是聲東擊西,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混進了釣客嶺,救出了麒麟獸,我覺得,現在再留著這個東西,就是禍害了,不如,我們就地把它毀滅……」   元木大神冷冷的笑道:「元成師弟,你是氣糊塗了吧。麒麟獸是自動歸降我五行門的,師祖當初的承諾就是保證它生存下去,你不會讓我們五行門做不講信譽的小人吧。如是這樣,那我們與魔門還有什麼區別。這次麒麟獸逃出了,必定有它逃出來的原因,我希望你能讓我們清楚,他為什麼要逃出來。」   眾人露出了贊同的臉色,元成大神訕訕的說道:「是因為魔門的人……」   元木大神截住了他的話道:「那好,你把那救他的魔門之人放出來,讓我們問一問。」   元成大神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把脖子一僵,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了?是認為我跟魔門勾結?」   元木大神道:「元成師弟,你太多心了。麒麟獸降服於咱們的時候,師祖答應讓它好好的過下去,現在它突然要離開,總歸要有個原因吧。我們就是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道:「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其實大家都想得到麒麟獸的內丹,煉化麒麟獸,這樣自己的實力就可以超越其他的門派,但麒麟獸是屬於大家的,受大家監視,所以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今天,他們突然感受不到麒麟獸的存在,所以才一齊趕到了這裡,沒想到,元成大神在這裡石化了麒麟獸,這讓他們怎麼可能不起疑心呢。更甚的是,元成大神對著大家還推三阻四的,他的居心顯得更加的可惡。   元成大神看著大家的臉色,心裡一虛,道:「那好吧。」眾怒難犯,這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說著,走到了那堆岩石跟前,對著秦子月的身子,輕輕的拍了一掌,那堅硬的岩石利馬龜裂開了,在裡面被憋的差點沒暈厥過去的秦子月覺察出了石頭的變化,用力一推,從石頭裡面鑽了出來。   他這一出來,元聰大神面上先是一喜,接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去。   秦子月的衣服已經被岩漿燒沒了。渾身的毛髮也不見了,光禿禿的就如一個肉蛋,但他沒感覺,依舊認為自己很瀟灑,站在哪兒根本就不像是裸體之人,到像是穿著華麗衣服檢閱他的軍隊似的。   元木大神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一揮手,他身外的那件長袍罩到了秦子月身體上,道:「你是魔門的人?」   秦子月的身上罩了這件袍子才覺察到自己是赤身站在哪兒的,臉色不由的一紅,道:「魔門?你看我像魔門的人嗎?」   元木大神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秦子月,回頭對著元哲大神道:「他是你的人?」   元哲大人也查看了秦子月的內丹,心裡頗有點納悶,自己的門人自己怎麼不認識呢?他向前走了一步,道:「你是誰的弟子?為什麼在這裡?」   秦子月從來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火性屬性,知是火系的老祖宗,道:「我是落霞真人的弟子。因為我個人與土系有點恩怨,所以就到這裡來跟他們解釋一下,沒想到遇到了這隻怪物,差點沒被它給吃了。還好,遇到了火山爆發,把它和我給裹到了岩漿裡面,噴了出來,這才逃了一命。」   遠成大神眼裡流露出了感激的目光,他一直都怕這小子胡說八道,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維護自己。看來事後還要與這小子親近親近。   138-五行門的五位大仙     元哲大神看看秦子月,又看看元成大神,接著說道:「既然你是我的門人,在這裡,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沒必要為別人遮掩什麼。」他說這話,很顯然是讓元成大神聽的。   元成大神聽完這話,心裡一陣緊張,真怕秦子月改口。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元成大神,心裡計較著。自己只不過是這一群人手裡的一個玩具,挑起事兒來,他們之間可能會有一點衝突,但為這個事情,絕對不可能把土系滅了,最重要的是,秦敏還在他們手裡,如果自己把話說絕了,元成大神奈何不了自己,但他絕對能拿秦敏出氣。所以他繼續說道:「我沒受任何的威脅。」   元哲大神的目光相當深邃,幽幽的說道:「這麼說,是你要把麒麟獸放走了?」   「我放走它?我躲還來不及呢,我為什麼要放走它啊?」秦子月裝糊塗。   元哲大神道:「岩漿根本不可能把縛天鎖燒斷,當時就你在它的跟前,不是你弄斷的還能有誰?我告訴你,你雖然是我的門人,但犯了這樣的錯,我也救不了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沒盯著秦子月,而是盯著元成大神。   他的話大家都明白,秦子月只不過是個五級術士,就算他想放麒麟獸,也打不開那縛天鎖。這裡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秦子月受了元成大神的威脅,不敢說實話。   元成大神自然也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他不滿的說道:「元哲師兄,你的意思是我在嫁禍你的弟子?」   元哲大神冷冷的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先師的縛天鎖是我這不成器的弟子打開的?元成師弟,你覺得這樣的話大家能相信嗎?我這弟子修為雖然不高,但已經具備了五行通修的本領,這點,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了吧,把他與麒麟獸放在一起,先由他吸收麒麟獸的能量,使得麒麟獸的能量先在他體內均衡轉化,你再煉化他的內丹,好高明的手段。哼~~哼~`.」   一眾人聽到這句話,都盯上了元成上人。   元成上人被氣的臉脖子通紅,嘴有點結巴道:「你這是污蔑。」說著,一把抓起秦子月,帶了點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秦子月被他抓的有點喘不上氣來,他嗓子如塞了驢毛,乾咳著斷斷續續的道:「我……我……不知道。」   元哲大神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渾身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低聲道:「把他放下。」   沉默了一段時間的元木大神也走了上來,笑呵呵的說道:「行了,行了,這事情既然沒發生,我們也就沒必要追究了。元成師弟,我不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說著,他從元成大神的手裡接過了秦子月,交給了一邊的元哲,繼續說道:「這樣吧,麒麟獸既然已經從你哪兒跑了出來,以後就由元哲師弟看管。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他這話根本就不是問元成大神的,因為大家已經認定是他在搗鬼。失去了麒麟獸,他的釣客嶺算是廢了,門下的弟子修煉,最起碼要多費一半的時間。所以元成大神恨的牙根癢癢,但又無話可說,只把這一腔的怒火全加到了秦子月頭上。   元哲大神聽了這句話,喜悅從心裡跳了出來,他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是真的,偷偷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這才確認,趕忙謙虛的說道:「我一定不辜負大師兄的信任。」說著放下秦子月,向那石像走去。   眾人的眼裡冒出了嫉妒的眼神,紛紛說道:「不可,麒麟獸生性兇猛,威力奇大,萬一走失,那將引起又一場血雨腥風。」   元木大神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看來是我大意了。大家說怎麼辦?」   誰都希望把麒麟獸帶回家,可誰也不明說這個意思,只是道:「對這事情應該慎重,不能如此的草率。」   元木大神看著眾人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元哲師弟自己無法禁制麒麟獸啊?」   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頭。他們覺得這是最好的由頭了。   元木大神無奈的點了點頭,回頭對站在哪兒,怒目而視眾人的元哲大神道:「我本來是想麻煩師弟你的,看來大家對這個有點意見!」說著,轉身,對大家說道:「那好吧。我本來不想攙和這個事情的,但大家都以天下蒼生為重,我要再推辭,那就顯得我這做師哥的不夠意思了。」說著,他獨自向麒麟獸走去。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是元聰大神聰明,她咳嗽一聲,向前走了一步道:「師兄,您理解錯了我們的意思了……」   不等她把話說完,元木大神已經把麒麟獸抱了起來,大喊一句:「就這麼辦了。」說著,身子騰空而起,向遠處去了。   眾人一看,元木大神搶走了麒麟獸,什麼也顧不得了,跳起來向元木大神追去。在這空曠的原野上,就剩下了孤零零的秦子月,他不由的一陣冷笑,心裡暗道:「高人,狗屁高人。」   等仙人們的仙氣兒跑光了,秦子月這才抬起腳要走。   一直躲在樹林深處的那雙褐色眼睛看到秦子月要走,這才謹慎的四下裡探察了一下,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跳了出來,喊道:「小子,等我一下。」   秦子月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看清楚了來人,淡淡的一笑,道:「行啊,這麼多高人,你竟然沒被發現。」   狼王向前跑著,可能是腿軟,也可能是不小心,差點沒摔一個跟頭。但他的身子還算靈活,在前撲的一瞬間,向前一跳,化解了前撲的力量,跳到了秦子月跟前,臉色有點蒼白的說道:「小子,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王被囚禁在這裡的?」   秦子月重複著問道:「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救那長的跟頭牛似的東西?」   狼王訕訕的說道:「我哪兒有這個能力啊,只是來探探路。我們約了元成老賊決鬥,在決鬥的時候,我們的人再過來救王。可沒想到你竟然先得手了,更沒想到,他們的人這麼厲害!」   秦子月依舊嬉笑著說道:「嚇破膽拉?是不是不想做了?」   狼王的氣息終於調節的順當了一些,臉上露出了詭秘的笑道:「是有點膽小,但我絕對不會放棄。以前,我們只想跟他們硬碰硬,但我們的王被他們囚禁,我們沒這個實力,所以只想著把王救出來,現在看來,不用了,我們只要在一邊煽風點火就夠了……」   黑夜,月兒已經爬上了樹梢,把這裡照的如白晝一般。突然,狼王身子一激靈,接著,顧不得再跟秦子月說話,一閃身,急促的向旁邊的樹林去了。   就在狼王逃竄的瞬間,已經離去的元成大神等人又回來了,元聰大神和元哲大神擋在了狼王逃竄的路口,正把狼王抓了個正著,元木大神則笑嘻嘻的走到了秦子月身邊道:「小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秦子月站在哪兒,有點傻眼,他沒想到這一群人如此的奸詐。但他的表情不變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元木大神微笑著說道:「元成師弟說你跟魔門勾結,你也是本派中人,我們不想冤枉你,所以只好出此一招,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秦子月淡淡的笑道:「你就是為了證明我是不是跟魔門有關聯,就費這麼大的周折,值得嗎?」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最近,魔門的活動頻繁,這一切都說明他們要有進一步的動作,我們一直都很納悶,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這麼幹,不符合他們的性格,所以,我們想找出這幕後的黑手……」元木大神頗為嚴肅的告戒秦子月。   看他現在的意思,是想整倒元哲大神。而站在一邊的元哲大神,臉色蒼白,但又不敢多說話。   秦子月無所謂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是我支持魔門的人了?」   元聰大神推著被禁制的狼王過來,把狼王推倒在地上,厲聲問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元木大神放棄了秦子月,蹲下身來,溫和的問道:「狼王,這麼多年來,我們五行門可有對你不起的地方嗎?」   狼王神情委頓,耷拉著腦袋,說話的聲音也顯得中氣不足道:「我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元木大神道:「我們五行門要想對你們趕盡殺絕,那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安分,我們也不會對你們下手的。雖然,今天你走出了錯誤的一步,但我相信,你還是一個安分的人。你放心,只要你說出是誰主使你們的,那你的領地,還有你的子民,我都可以向你做出承諾……」   狼王歎息一聲道:「我說的你能相信嗎?」   元木大神用堅定的目光看著狼王道:「我相信你。」   狼王聽到這句話,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他淡淡的說道:「我到這裡來是追殺秦子月那畜生的。他帶著人破壞了我的領地。」   「破壞了你的領地?」元木大神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對,破壞了我的領地,還傷我最心愛的孫子……」   元木大神微微的笑道:「狼王,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如果你再狡辯,那我也只好……」後面的話沒說,但威脅的意思昭然。   139-勾心鬥角     狼王繼續歎息一聲道:「我不管你信不信,但你讓我說,我就把我的想法全說出來。想必你也見到我給土系下的戰書了。秦子月這畜生有個女人,是土系的門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逃回火系而逃到了這裡,所以我就追到了這裡。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狼王,你說的非常有想像力,如果編故事,那我佩服你,但我想聽到的是事實。別拿著可笑的承諾當自己的保護傘,這裡沒人可以保護你。」   狼王歎息一聲道:「那好吧,我說事實。我有個徒弟跟著秦子月闖天下,他說秦子月很厲害,可以幫我神門打倒你們五行門,我開始還不相信,可後來,一見他,覺得他果然非常厲害,所以,我就決定依靠他。今天他到這裡來,就是要救我們的王,我在這裡,是接應的。」   元木大神眉頭皺的更深了,站起身來道:「狼王,你讓我很失望。」   這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的元聰大神上來提起狼王,就要下手。別看這元聰大神長相嬌小,下起手來卻黑,當她要置狼王於死命的時候,元木大神又說話了,道:「把他留著吧。等事情搞清楚了,再做處置。」   秦子月一直都是淡笑著面對這些高人,元木大神轉回頭來說道:「子月,你也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說著,一閃身,消失在了夜空中。   元成大神提起秦子月,一陣冷笑道:「小子,你認命吧。」說著,也追那幾人而去了。   在土系的大廳內,元木大神坐在了首座,依次是土系門主元成大神,水系的門主元東大神,金系門主,元聰大神,末座才是火系門主元哲大神。   水系的門主元東大神是個神情肅穆的老年樣,他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沒做一個動作,但這並不表明他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兒,在這五行門中,論個人的實力,要以他為最強,他現在的術法已經修到了第四重天,只要再把木屬性的術法修成,他就可以羽化成仙了。但他在師門中的排行是老二,所以他坐在了元木大神的下座兒。並且他生性恬淡,與眾人交往不多,在這裡,也就不顯重要性了。   元木大神看著火系的元哲大神道:「師弟,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前一段時間,在你的安之就傳出了有魔族出沒的謠言,現在你的徒弟們又和魔族糾纏不清,你到底想幹什麼?」   元哲大神臉色一直發青,現在又被如此的誣陷,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元木師兄,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說我勾結魔門,為非作歹啊?」   元木大神收起了那和藹的笑容,板起臉道:「我並沒有說你勾結魔門,但現在很多證據顯示你跟魔門有聯繫,我希望你能給大家一個解釋,這也好讓我們大家放心。」   「我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如果你們要是覺得我勾結魔門,那好,你們把我也抓起來啊。」元哲大神有點出離憤怒了。本來土系到他的安之搗亂就夠讓他鬧心的了,現在竟然又被污蔑勾結魔門,這怎不讓他惱火呢。   元木大神道:「師門祖訓第五條是怎麼說的?」   「你少在我跟前裝大瓣蒜,你算個老幾啊?你以為你是五行門的門主嗎?你要是門主,我現在就給你下跪,可惜,你不是。還把自己裝的像個聖人似的,說白了,你不就是想把麒麟獸據為己有嗎。說什麼我勾結魔門,我勾結魔門做什麼?你就是想把這事情搞複雜了,誇大魔門的威脅,自己好趁水摸魚,把麒麟獸帶回家。」元哲大神指著元木大神的鼻子說道。   一直沉默的元東大神說話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但說出的話卻帶了磁性,說不出的好聽。道:「元哲師弟,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同門……」   「好好說……哼哼,我能好好說嗎?今天這事兒明擺著呢,他們是想把我火系吃了,我怎麼好好說啊?前一段時間,土系莫名其妙的進了我的安之,你們誰說什麼?現在,又拿魔門說事兒……」   元木大神冷冷的笑道:「這麼說來,你是怨恨我們大家才和魔門勾結的了?」   元哲大神譏笑道:「我還沒有你那麼下作。」   這一句話把元木大神說怒了,站起來,要與元哲大神較量。   元東大神一看情形不對,趕緊的站起來,擋在了兩人中間,道:「行了,行了,咱們現在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是要吵架的。今天這麒麟獸跑的蹊蹺,那個秦子月不可能把縛天鎖打開,就算是在下面接應的狼王,也沒這個實力,我們現在最為關鍵的是弄清楚麒麟獸是怎麼跑的,以防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說是不是啊?」   沒人附和,但也沒人反對。不過元成大神不樂意了,這不樂意只寫在臉上,並沒有說出來。元東大神接著說道:「師兄,你說呢?」   元木大神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說的很對,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但做這個事情,必然要有做這個事情的理由。前一段時間有謠傳,說他們跟魔門勾結,現在在麒麟獸身邊又有一個火系的門徒,你說,這事情讓大家怎麼想,我這麼問他,是還把他當自己的兄弟,你看他這態度?還拿我當大師兄嗎?我現在要是認定他與魔門聯手,問也不問他,早把他廢了。」   元聰大神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走到元哲大神跟前,半扶著他的肩膀,臉色中帶著輕浮的笑道:「師兄,大師兄也是為你好。你看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事情說明白,也就算完了。是不是啊?」她邊說,邊晃著元哲大神的身子,只把元哲大神晃的心煩意亂,伸手要把她推開,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這個平時慣於在他身邊撒嬌的師妹那芊芊小手,如一把鋼釬,向他的丹田戳了過去。   這一下可是致命的,那小手直接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如果這手僅僅是一把鋼釬,那對元哲大神這樣的高人來說,那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傷,關鍵這手探進了元哲大神的丹田之內,馬上又在元哲大神的內丹周圍布了一層結界。   元哲大神馬上委頓了下來,他的眼神露出了不相信,不甘心的目光,嘴唇哆嗦的說道:「元聰,你……你……」   元聰大神向後退了兩步,依舊笑嘻嘻的說道:「師兄,我們五行門分開的太久了,這辜負了師傅他老人家的意願,所以,我們大家都想請大師兄出來做我們五行門的掌門,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啊?」   其他人都震驚了,包括元木大神,也震驚了。他雖有這樣的想法,但從不曾表露過,今天師妹這樣說,是什麼目的呢?他的腦子急速的轉著。   元成大神抬頭看了看元東大神見他沒有任何的表情,心裡害怕著,暗道:「難道他們三人已經達成共識了?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反對,最終也成元哲那樣!」   元聰大神很鎮靜的看著大家道:「看來大家是沒什麼異議了,那好,咱們就在這裡參見新掌門吧。」說著做勢要跪。元東大神可受不起,他現在還不明白這女人懷的是什麼主意呢,怎敢受這一拜呢。這女人花樣太多,弄不好,就落到她的圈套裡了,所以他忙上前,扶住元聰大神道:「師妹,使不得,可使不得。」   元聰大神的臉色變的好像很單純,問道:「什麼使不得啊。難道你不願意當我五行門的掌門人嗎?我在這裡先聲明,如果師兄你不做,別人做,我不服。」   元木大神有點糊塗了,他實在是不明白她這是唱的那一出兒。這事情沉默也不是,答應也不是,反到把自己弄的很被動。身邊的元東和元成,都紮著頭,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能與他們兩個抗衡,這不是讓自己遭罪嗎!但他還得說話,謙虛的說道:「師妹,你真是羞殺我了,論術法修為,我雖忝為師兄,不如元東師弟,論……」   元聰大神突然截斷了他的話道:「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元東師兄當五行門的掌門是不是啊?我反對,我堅決反對。」   元聰與元東有很深的過節。那還是他們的師傅在的時候,兩人因為屬地的劃分,鬧起了彆扭,最終,因為元聰的得寵,師傅壓制了元東。當他們的師傅羽化之後,兩人的矛盾失去了制約,爭鬥日趨白熱化,尤其是近幾年,他們的門人弟子見面就拔劍,比仇人還仇人呢。元木似乎有點明白了,元聰支持自己當這個五行門的門主,是不是為了讓自己壓制元東呢?可他撒了一眼身邊的元東,他依舊是象老佛入靜似的在哪兒坐著,看不出一絲的表情。   如果元聰是真心的幫自己,那這事兒沒準真能成。這個元東師弟除了對修煉感興趣外,其他的,什麼都不看重。而元成就不足為慮了,這人是牆頭草,看那邊有利就向那邊倒,最難纏的要數元哲,他已經被元聰制住了,也不足為慮。元東大神暗暗的盤算著,現在最為關鍵的就是元東的態度,怎麼做才不讓他反對呢?他回頭看了一眼元東大神道:「我覺得元東師弟比我適合做五行門的門主,不過……」   元聰大神又打斷了他的話道:「這麼說,你是支持他做五行門的門主了?」   「我覺得他比較合適。」元木大神知元聰一定不會答應,所以,才說出了這句話,但沒想到的是,元聰大神神色黯淡的歎了一口氣道:「你是師兄,我聽你的。」   140-脫困     元木大神突然有一種被當做猴子耍的感覺。照現在看來,自己和元聰都支持元東,那他當門主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他剛想張口反駁,元東大神站起身來,道:「行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最關鍵的是弄清楚麒麟獸是怎麼跑的。」   元木大神一聽他把話頭岔開了,心裡稍微的輕快了一點,但懊惱一直蘊繞在他的心裡,聽完這話,忙掩飾自己的不快道:「是啊,說來說去,都是魔門惹的禍。」   一直坐在一邊沉默的元成大神有點慌,元哲被禁制,他們三個又聯手要找自己的茬,所以馬上站起來,很堅決的說道:「魔門之所以敢於向我們挑戰,就是因為我們五行門散了,力量分散了,這就給了他們可趁之機,如果,我們能再次聚集起來,就算魔門有麒麟獸的幫助,那他也奈何不了我們。所以,我覺得,現在咱們首先要考慮的是合併,而不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這些小問題。我贊成推選門主,我支持大師兄做掌門。   他這樣說,也經過察言觀色之後說的,那元聰大神雖然以前與元東大神有過節,但看今天這樣子,她應該是偏向於元東,自己如果再支持元東,那這事情就成了。他要攪混水,把這事情攪和黃了,最終來個不了了之,那就最好不過了。而且,他這麼一來,也把大家的視線轉移了,而且也拉了元木大神這個盟友,何樂而不為呢。   元聰大神回頭望著元成大神道:「這是你的心裡話?」   元成大神一聽這句話,心裡又有點惶惶的感覺,難道元聰真的支持元木?如果這樣的話,那自己可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他看了一眼面容依舊沉靜的元東大神,點頭道:「是的。我支持大師兄。」   元聰大神喜笑顏開的走到了元木大神旁邊道:「大師兄,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啊。大家都支持你,你就做門主吧。」   元東大神睜開了眼睛,雙眼閃爍著炯炯有神的光芒,向四周撒了一眼道:「元聰,你到底要搞什麼鬼?」   元聰大神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別以為自己本事大,就可以隨便的欺負人,現在大師兄是門主,我告訴你,你要再敢欺負我,大師兄不答應。」說到這裡,她轉向了元木大神,恢復了小鳥依人的可愛狀道:「是不是啊,大師兄?」   元木大神笑呵呵的說道:「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元東師弟怎麼會欺負你啊。」說這話的時候,他真把自己當成門主了。   就在他得意的這個時,元聰大神的小手又伸向了元木大神的丹田。這當兒,一直看似興奮的元木大神突然把膩在自己身邊的元聰大神一推,繼續笑道:「師妹,謝謝你支持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希望的。」   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但元木大神裝糊塗。可能他還是想讓元聰大神支持他吧。但現在,矛盾已經顯了出來,元聰還怎麼可能繼續支持他。而且,從元聰的出手來看,元東已經動了殺機,如有人不從,那他就會武力解決。在這個空間裡,元成和元聰功力不相上下,而元東要比元木高出一籌,真鬥起來,對元木大神他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元成大神看出了霉頭,他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說道:「大家到這兒半天了,我去準備些水果。」說著,就要往外走,想躲開這場爭鬥。   被元木大神推開的元聰閃到了門口道:「謝謝,我們不渴,現在商量我們五行門的大事兒,你還是別出去的好吧。」   元成大神回頭看了一眼元木大神,站在哪兒,神色平淡的說道:「元聰師妹,你到底想幹什麼?」   元聰大神嬉笑著說道:「我想選出咱們五行門的門主,你難道不想重新回到五行門嗎?」   元成大神冷冷的說道:「我五行門講究仁慈,你如此對待元哲師兄,已經違背了我五行門的門規,如果重組五行門,我五行門第一個容不下的就是你。閃開。」說著,就要向外闖。   秦子月被抓回來,關在了一個普通牢房。說是普通牢房,那是相對而言的。這個牢房的四周也含了術法禁制,按他現在火系五級的水平,根本就不可能突破出去。可這裡的人忘了,他手裡還有一把具有無限能量的激光槍。所以門上的那把鎖,對他來說,那只不過是個擺設。」   這牢房,嚴格的來說,不是牢房,僅僅是這裡的一個客房,四周被下了禁制,所以也就不用人看管了。秦子月等四下裡安靜了,這才湊到了門的跟前,穿起了一直沒穿的那件姆迪克他們送來的隱身衣,把門上的鎖打開,閃到了院裡。   這是一座跨院,面積不大,幾棵千年的古槐鬱鬱蔥蔥,把整個院子給遮住了。一條石板小路,在這幾棵古槐間,通向了一個弓形月牙門。秦子月很小心的躲在陰處,逐一的探察這裡的房子。他想找到秦敏。可讓他失望了,這裡除了他之外,就再無其他人了。他不得已的沿著石板路向外走去。想抓個人問問。   從月牙門出去,是一大片空地,那空地足有一畝大小,上面種滿了青草,綠意殷殷,夜晚的涼風一吹,走在上面,真有一種愜意的感覺。秦子月顧不得去感受這詩情畫意,急速的穿過草地,向前面的房子撲了過去。   前面是一座大殿,有微微的燈光滲出。秦子月放慢了腳步,屏住呼息,向前面靠去。裡面有人聲傳出。這讓他覺得興奮,因為在這裡,他轉悠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一個喘氣的東西,他現在急需找一個喘氣的來問問秦敏的下落。   近了,他躲在了一扇窗戶下,偷偷的把頭向大殿裡望去。在這裡,他不用刻意的去躲,只要不被人用眼睛看到,那就不會有人感覺到他的存在,因為他身上穿了姆笛克他們送來的衣服。   他這一把頭不要緊,可把他嚇了一跳,屋子裡面,五個大神站在五個方位,正爭吵著呢。秦子月躡躡的紮下頭,慢慢的向旁邊走去。現在他只希望離這五個怪物越遠越好。可他沒走出兩步,就聽到屋子裡的元聰大神說道:「元哲他勾結魔族,是罪有應得,你為他叫屈,難道你跟魔族也有瓜葛?」   秦子月一聽這話,心裡一驚,難不成是我連累了元哲大神?他停下了腳步,又湊回到了窗前,偷偷的向屋子裡望去。   元哲大神委頓的坐在地上,而元聰和元成兩人站在門口,劍拔弩張。另外兩人,各自站在角落裡,默不作聲,不知道他們是支持還是反對元聰大神。   秦子月把手伸進懷裡摸了摸激光槍,但暗忖這把槍不能對付這幾人,不由的又想念起了落在水裡的那把。   元聰大神與元成大神的爭執漸漸的升級了,眼看就要動手,還是元木大神沉不住氣,他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死像的元東大神道:「師弟,你到底想幹什麼?」   元東大神像是剛睡醒似的,「恩」了一聲,這才抬起頭來,道:「什麼?」   元木大神恨的牙根癢癢,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元東大神神色依舊很平淡的說道:「師兄,你不覺得咱們五門應該重新歸回五行門嗎?」   元木大神聲色具厲的說道:「今天這局是你設的?」   元東大神依舊是不死不活的樣子道:「不是。以前我和元聰師妹談過這些,今天到這裡來,我也沒想到她會提起,怎麼,難道師兄不同意?」   元木大神有點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元東,從今天起,我跟你恩斷義絕。」說著拾起自己的袍子下擺,一伸手,把下擺割下一塊來,轉身就要向外走。   元東大神突然精神了,一掃剛才的臃懶,冷笑一聲道:「事情沒說清楚,你走的了嗎?」說著,一跳,擋在了元東大神的前面,伸手向元東大神身上按去。   兩人是同門師兄弟,彼此的著數,彼此都很清楚。元木大神見這一掌過來,心知不能抵,身子又撤了回去道:「元東,你是想逼迫大家?我告訴你,即便你把我們禁錮在這裡,我們也不會承認你的。」   元東大神站在哪兒沒動,一伸手,向正全神貫注的對付元聰的元成大神發了一掌,這一掌的力量並不是很大,只是把元成大神了畢了回去到了元木大神的旁邊。道:「我不需要你們承認。我還有三百年,就要追隨師傅,羽化而去了。師傅他老人家辛苦創建了五行門,到我們手裡,卻四分五裂,我羽化之後,有何顏面面對師傅啊。還有,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被龍族欺壓,為什麼會被他們壓著呢?還不就是因為我們不團結嗎?我們是人,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生物,我們不能被人欺壓,我們要站在萬物之上……所以,我今天真心的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咱們別在搞內訌了,好嗎?」   元木大神接住了他扔來的元成,把他放在地上,冷冷的道:「說的多好聽啊,我真應該為你鼓掌。為了我們不被龍族欺壓,為了面對羽化的師傅。我告訴你,我呸……」說著,他雙手一揮,向元東大神拍去。   秦子月坐在窗戶下面,正抓自己的頭髮呢,這時候,從大殿的門內爬出了一個人。秦子月猛的一驚,想逃,但仔細一看,才知道,爬出來的是已經受傷的元哲大神,他抬起頭,向屋子裡偷望了一眼,見眾人正忙的不可開交呢,心裡一喜,跳起來,閃到元哲大神跟前,一把摀住他的嘴,托起他的肚子,向遠處飄去。   依舊是囚禁他的那個小院,秦子月提著元哲大神又進了屋子,這才鬆開了他的嘴。   元哲大神急促的說道:「帶我去後山,把麒麟獸放出來。」   141-放出麒麟獸     143放出麒麟獸   秦子月有點愣,元哲大神有點急,喘著粗氣說道:「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秦子月向外看了一眼,只見遠處的大殿裡有點點的火光閃耀,想來是動上手了。他再不猶豫,抱起元哲大神向後山跑去,邊跑邊問道:「後山哪兒啊?」   元哲大神的內丹被制,黑夜中無法辨認方向,只是說道:「後山松林。」其時,秦子月已經帶他來到了後山。這後山全是林子,沒建築物,鬱鬱蔥蔥的,而且麒麟獸的信息全被岩石封住了,根本就探測不到它的存在。秦子月停下了腳步,四下裡觀望,道:「我們已經到後山了。」   元哲大神有點懊惱,他從秦子月的身上下來,四下裡望了望,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他還是說道:「在樹林的中央,有一座塔台,那石像放在塔台之上。」   秦子月又一次跳了起來,向樹林中央飄去。但這松樹林的上空突然起了一層霧,厚厚的,把整個樹林蓋住了。在霧天裡,神視探察的準確性不高,在空中,他覺得的差不多要到樹林中央了,慢慢的落了下去。   松林裡沒有風,黑□□,陰森森,走在中間,踩在落葉上,軟綿綿的,如走在地毯上一樣。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秦子月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冷的只起雞皮疙瘩,他雖然看不到危險,但第六感卻告訴他,這裡確實存在著危險。他停下了腳步,用力的吸了幾口氣,拉住身邊疲憊的元哲大神道:「這裡有點蹊蹺,咱們先在這裡等等吧。」   元哲大神催促道:「等什麼等,再等就來不及了,再等我們火系就不存在了。」   秦子月四下裡看看道:「你這是意氣用事兒。咱們倆現在這德行,你被人傷了,我的能力,拍死一隻蚊子綽綽有餘,但要面對那些高人,只有逃命的份兒,咱們怎麼去放麒麟獸啊!先在這裡等一下,我找幾個幫手去。」說著,一閃身,消失了,惟留下長聲歎息的元哲大神在那裡暗歎人心不古。   樹林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大霧瀰漫在林中,失去了術法能力的元哲大神摸索著向前走去。他知道,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等,那幾個人勝負一分,馬上就會想到自己,而在他們想到自己之前,還沒找到一個護身符,那火系就算完了。   在這霧氣的籠罩中,他分辨不出方向,心裡暗罵著秦子月,但還是向前走著,因為秦子月說那塔台就在前面,不管他說的是不是正確,現在也只能搏一把了,生死有命吧。   向前走,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突然一個人喊道:「站住。」   元哲大神心裡暗道:「完了。」   隨著這聲喊叫,一道白光從他的身後閃了出來,向聲音的方向奔去,接著一聲慘叫,四周又恢復了安靜。元哲大神張口喊道:「誰?」   依舊沒有聲音,但元哲大神的心裡卻安然了不少,這一道白光的發射者明顯是在幫自己呢,難道是秦子月那小子搬來的救兵,可這也太快了啊。但隨即又一想,管他是誰呢,先把麒麟獸放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呢。   越往前走,霧氣越大,雖然天邊露出了白光,但元哲大神還是看到不任何的東西,只能在快要碰到樹的那一瞬間,看到樹的模樣。   突然,從前面響起了幾聲急促的喊聲:「誰?」這聲音來自於幾個方向,看來,他已經快接近塔台了。本來他認為手後還會有人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但等了片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才整理了一下衣杉很正色的說道:「我是元哲,到這裡來看看麒麟獸的情況。」   很顯然,那幾個人還不知道大廳哪兒的爭鬥,聲音也變的溫和了道:「是元哲師伯啊。這裡沒事兒,您放心吧。」   元哲依舊向前走著說道:「帶我過去看看。」   從霧氣中走出了一個人,他站在了元哲大神的前面,道:「家師說過,沒有他,誰也不許靠近麒麟獸,您看,是不是……」說到這裡,他的面容裡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元聰大神被禁制了。   元哲大神雖然聽到了聲音,但還看不到人,所以他繼續向前走著,道:「這麼說你是不讓我看了?」   那人雖然知道元哲大神失去了神力,但還是頗多禁忌,面帶為難的說道:「家師這麼吩咐,我們也沒辦法,還是希望師伯別為難我們了……」在他說話的瞬間,元哲大神的身後白光一閃,這正說話的傢伙身子一震,慢慢的倒了下去。這時候,一直隱藏在霧氣中的幾個人同時閃了出來,圍住元哲大神,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他,戒備著。   元哲大神很坦然的面對這幾個人道:「你們想幹什麼?」   眾人沒看清楚這裡的情況,所以以為倒在地上的那人是元哲大神傷的呢,但這也是致命的錯誤,就在他們圍住元哲大神的那一瞬間,神視全凝聚到了元哲大神的身上,這時候,在他們的身後,又是幾道白光,這幾個人隨著白光倒下了。樹林深處,秦子月舉著他那把白色短槍很小心的向這裡走來,見再無危險,他這才湊了上來,把這幾人拉在一起,用捆仙繩拴住,逐一的鎖住他們的內丹,防止他們走漏了這裡的消息。   這時候,天邊的太陽露出了頭,霧氣隨著太陽的出來,漸漸的淡了,秦子月湊到驚訝的元哲大神跟前說道:「還愣著幹嗎?前面不就是那塔台嗎?趕緊上去吧。」   元哲大神這才放棄了自己所有的疑問,向塌台上走去。但走了幾步,他停下了腳步道:「咱們走吧。」   秦子月跟在他的後面,驚訝的說道:「走?咱們白費力氣拉?」   元哲大神歎息一聲道:「那岩石上,我們五人都下了禁制,缺一人,也別想靠近那岩石。哎,我是急糊塗了。」   秦子月用神視探測著那塊巨石,可他一點異樣也沒看出來,道:「下的什麼禁制啊?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元哲大神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他太累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支撐著走到這裡,現在心中沒了期望,他再也無力站著了,道:「我們五個,誰也不相信誰,所以下的禁制很隱蔽,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秦子月依舊渺著那塊岩石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元哲大神誤會了秦子月的意思,以為他問的是除了放出麒麟獸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付其他的四繫了呢,道:「我們火系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能成氣的,今天我見你之後,發現你具有五行通修的異能,以為你能把我們火系發揚光大,可沒想到,竟然又遇到了這個情況,看來是老天不佐我火系啊。」說的時候,眼裡掉出了兩滴眼淚,看來是悲痛已極。   秦子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既然我們無力打開,那咱們就趕緊走吧,那些孫子還惦記著你呢……」   元哲大神苦笑著說道:「走?走哪兒啊?我身上已經被他們下了禁制,走哪兒,他們也能找到我。」說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道:「小子,你走吧,他們找的是我,不是你,如果你能逃生,我們火系就全靠你了。」說到這裡,元哲大神費力的站了起來,抓住秦子月的雙手,很動情的望著秦子月。   秦子月尷尬的笑笑說道:「靠我?就我這水平,到處逃命可以,真到了那些孫子跟前,就跟脫光了衣服的妓女一樣,只能被他們玩,而且是他們怎麼高興怎麼玩!」   元哲大神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玉瞳,遞到秦子月手裡道:「這是本系的修煉秘訣,你現在雖然不能跟他們一較長短,但將來,你一定能超越他們的,我看好你。」   秦子月伸手抓過了玉瞳,放在懷裡,笑道:「行了,咱們先看看能不能把麒麟獸放出來吧,你玩完了,剩我一人也沒用。」說著,他不信邪的向前走去。   元哲大神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量,向前一撲,抓住他道:「不能,一碰那岩石,那岩石會生出反擊之力。」   秦子月看了看身手的元哲大神又渺了一眼岩石,伸手,向那岩石發了一槍。當那光線接觸到岩石的瞬間,馬上又向他們反射了過來。嚇的秦子月拉著元哲大神向旁邊一跳,多虧他早有戒心,所以這一下並沒傷到他們。   秦子月慢慢的向岩石走去。他伸手摸了摸被他槍擊的那個地方,發現那地方除了溫度稍微的高點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秦子月想了想,把手裡的槍端起來,調節了一下,衝著那岩石慢慢的扣動了扳機,一道光線,由弱而強,慢慢的炙烤著那岩石。由於他現在不是攻擊那岩石,所以,岩石並沒有生出任何的反擊。岩石在高溫下,慢慢的融化著,這時候,站在他身後的元哲大神突然推了推他道:「小子,咱們完了。」   秦子月回頭,望了一眼旁邊,心一下變的瓦涼瓦涼的。四個人,四個方位,把他們包圍了。元成大神冷冷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現在事實俱在,你還要狡辯嗎?」   這一刻,秦子月手裡的激光槍被元聰奪了去,她一臉輕浮的笑容,拿在手裡把玩著道:「這東西不錯,還可以發出火來,元哲師,能告訴我,這東西是怎麼煉製出來的嗎?我也想弄一個。」   秦子月笑嘻嘻的向她哪兒走去,說道:「這是我的,你想知道嗎?」   元東大神一張手,秦子月感覺如一座山壓在身上似的,再也向前挪動不了半步。他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了一種痛苦,但他努力的支持著。可以他的身手,如何支持的住呢!   142-五行門就這樣完了     142五行門就這樣完了   元哲大神看著秦子月的痛苦,一直沉默的他說道:「我贊成並派。」   元成大神道:「你這卑鄙小人,我恥於跟你同門。」   元聰大神向元東大神一張手,一股無形的氣旋向他奔了過去,只把元東大神逼的退了一步,才說道:「這孩子挺可愛的,我很喜歡,師兄,你看能不能讓他到我門下來?」   元東大神一直平淡的臉露出了些須的微笑,道:「你不會是喜歡這小伙子了吧。」   元聰大神嗲道:「喜歡怎麼了?」說著,向秦子月跟前走去,手裡端著那把槍遞給秦子月道:「你是怎麼煉製出來的,可以告訴我嗎?」說話的時候,煞是溫柔,彷彿是孩子他娘問自己的老公,晚上那個不哪個似的。   秦子月活動著自己的身子,道:「謝謝姐姐……剛才可壓死我了,要不是你啊,我估計我現在已經吐血了。」秦子月說話很放肆,根本就沒被這個場面所嚇倒。   元聰大神遞過從他手裡奪來的那只激光槍,頗有點厚顏無恥的說道:「知道姐姐對你好就行了,快告訴我這個東西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好喜歡啊。」   秦子月接過了那只槍,調節了一下尺度,握在手裡晃了晃,笑著說道:「哎呀,你看,我這一著急,就把這東西的製造方法給忘了,姐姐,你看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讓我好好想一想啊?對了,這東西,還是元哲大神幫我才做出來的,沒有他,估計也做不成啊。」   元聰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頭笑道:「小滑頭,沒有元哲,我一樣可以幫你做出來的。走吧,咱們現在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讓你好好想想。」說的時候,眉眼亂飛,彷彿要把秦子月電倒一般。   元聰拉著秦子月剛走了兩步,就被站在旁邊的元成大神擋住了道:「火系的餘孽,一個都不能漏網。」   元聰大神的臉色變的很快,剛才還是臃懶嬌羞的小女子形象,現在變成了潑婦的模樣,她把擋在身前的元成大神一推道:「這兒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元東大神臉色變了變,他有點煩這個師妹,一點都不知道低調,現在,兩人都已經心悅誠服的歸順了過來,但他們所轄的人員還不認同,你現在跟他們耍什麼橫啊,等他們把人都拉進來了,到時候,還不是你的天下啊,所以元東大神淡淡的說道:「元聰師妹,你不能帶他走。」   元成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哪兒的元東,心裡微微的動了一下,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閃開了。他只所以不讓秦子月走,是怕火系的人真正的歸順了元東他們,雖然他現在被逼迫著順應了元東他們,但不代表他真的去實施並派的舉措,只要這些人一走,自己再跟元木大神結盟,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但元哲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現在說出了同意並派,那就一定會實施!所以,他不能活著。不過,既然元東站出來說話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在這裡死擰著了。   元聰回頭看了一眼形如枯木的元東大神,道:「我要是一定要把他帶走呢?」   元東大神頭有點疼,這女人任性的緊,自己如果不答應她,她就有可能跟自己翻臉。而且,他相信,這女人把這小子帶走,那這小子就別想活著回來。只是現在,她急著想要這小子手裡哪個玩意,所以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而且,現在元哲大神已經同意了歸順,現在再傷他的人,那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元東大神神色不變的道:「師妹,你說元哲怎麼辦?」   元聰大神見元東大神答非所問,哼了一聲道:「我問你讓不讓我把他帶走呢……」   元東大神臉上帶出了微微的笑紋道:「師妹,這些都是小事情,現在元哲師弟同意回到咱們五行門了,這是大事情,我希望你能以大事為重。」這話裡有勸慰,有安撫,有威脅。但元聰大神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道:「我尊重你是師兄,所以再問你一句,我現在就想把他帶走,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元東大神微微的一愣,但接著很冷酷的說道:「不同意。」   元聰大神冷冷的一笑,拉住秦子月就向前走去。大家重歸五行門下,而這個同盟者就給他出難題,今天如果不敲山震虎,那另外幾個人自己怎麼管理呢。所以,他看到元聰大神向外走,站在哪兒,低沉的喊了一嗓子道:「元聰,你可考慮清楚了……」   元聰大神頭也沒回,繼續向前走著。步子很穩健,似乎這世界上再沒有比她走更讓她覺得心安理得的事情了。氣惱的元東大神跳起來,向元聰追去。他只所以敢直接的跟元聰反臉,是因為元木大神已經被他制住了,剩下一個元成,根本就不足為慮。   就在元東大神跳起的那一瞬間,元成大神也湊了過去,喊道:「我來。」   元東大神微微的呆了一下,見元成身手利索,一下閃到了元聰跟前,一伸手,點住了元聰大神。也不知道為什麼,元聰大神並沒有反抗,直接的被元成大神點倒了。   這時候,元東大神也到了元聰的身邊,面容恢復了冷漠,道:「元聰師妹,今天的事情,我不想深究,但我希望你以後能遵守門規。」   他說這話的時候,元成站在他的身後,元聰躺在他的前面,這話還沒說完呢,元成已經動手了,他在元東的身後悄悄的向元東的腰眼上拍去,可就在他拍的這一瞬間,元東也動了,他一直都防備著呢,身子一個旋,變成了面對元成大神。就在他旋過身的同時,躺在地上的元聰跳了起來,張手向他的頭上拍去。   這變故讓人覺得突然,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元東和元聰結了同盟,怎麼又和員成聯合上了。其實這個還要歸功於麒麟獸,元東大神制住了元木大神的時候,元聰也制住了元成大神,元成大神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許諾把麒麟獸讓給元聰大神,只是元聰大神一直沒表態,剛才,她要走的時候,才用密語告訴他,要他如此行事。   元東大神被制住了。一切的變化都是那麼突然。秦子月站在旁邊只是嘿嘿的傻樂,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但這個突然對他有好處。他所希望的就是沒有人跟他的軍隊搗亂,而這一群人一亂起來,誰還顧得著他呢。   元聰大神默默的掃了大家一眼道:「現在這裡是我做主了,希望以後我們大家能精誠合作,光大我五行門。好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大家就生活在一起吧,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暫時呢,我先代理起門主的職責,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這裡,除了她,就剩下秦子月還是有完全活動能力的人,但秦子月的實力也太次了,根本就不可能跟這個魔頭相提並論。   這時候,陽光已經把迷霧驅散了,一切又都顯得嫵媚起來。站在塔台入口處的元聰大神被這燦爛的陽光一照,顯得英姿煥發,頗有點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味道。   那放在塔台中央的岩石突然動了,如爆炸一般。麒麟獸站在塔台的中央,渾身的皮毛被燒去了一多半,黑皴皴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它的眼珠子卻亮的嚇人,這雙眼睛盯著站在塔台邊緣的元聰大神,道:「沒想到你們如此的卑鄙。」   元聰大神渾身一哆嗦,這麒麟獸的能耐,她心裡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她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剛才的鹵莽,如果現在自己和元成聯手的話,那就可以制住麒麟獸,可現在,估計這麒麟獸不會給自己機會了!但她依舊保持著安靜道:「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麒麟獸站在哪兒沒動,卻冷笑著說道:「我的承諾,不是承諾給你們的。那老鬼已經走了,我也就沒必要再守著這份承諾了。小姑娘,你手腕很厲害嗎?我很喜歡你。」說著,向前走去。   麒麟獸向前走一步,元聰大神向後退一步,麒麟獸的步伐很大,一步可以跨出常人十幾步的距離,所以他走一步,張口吸一個躺在地上的大神,當他要吸元哲大神的時候,秦子月舉起了手裡的那把槍,對準了麒麟獸。   麒麟獸微微的一怔,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秦子月,放棄了吸食元哲大神的動作,又向前跨了一步,衝到了元聰大神的旁,蹄子向前一伸,要拍元聰大神。   元聰大神雖然緊張,但依舊很細心,當她發現秦子月用那槍指著麒麟獸的時候,麒麟獸停止了攻擊元哲大神,似乎明白了一些,身子向旁邊一斜,搶過了秦子月手裡的槍,照貓畫虎的對準了麒麟獸,色厲內荏的喊道:「站住。」   就在這一瞬間,三個不可一世的大神都進了麒麟獸的肚子,他晃著頭,笑道:「小丫頭,那個東西不管用。」說著,從嘴裡吐出了一把比-她手裡拿的哪個稍微小點的,道:「這個厲害。」   秦子月一看他吐出來的,正是自己在潭水裡丟失的那把,心裡一動,暗道:「這把分明落到了水裡,他什麼時候撈回來的。」   元聰大神覺得自己有了屏障,以為麒麟獸只是在糊弄自己,所以很正色的說道:「你再向前走一步,小心我不客氣。」   她這麼說,其實她還不知道怎麼用這個東西呢。其實即便是她知道怎麼用,麒麟獸也不會怕他。因為這個東西根本就傷不到他。所以,他根本就沒去搭理這個騷婆娘,對著秦子月說道:「你和他,只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你選擇吧。」   143-一世聰明     麒麟獸所說的他是指的躺在地上的元哲大神。秦子月站在哪兒沒動,也沒考慮的說道:「你現在可以走,我不會追究你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如果不走,那……」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望了望西面的釣客嶺道:「再回到哪個地方,不知道你會有什麼感受。」   麒麟獸看了看他身前的那把小槍,心裡暗道:「難道這小子還有這個東西?」不過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設想,因為他手裡要有這個東西,那就不會拿那個破玩意指自己了。所以他笑了笑,繼續向前秦子月走去。   現在,元聰大神就站在秦子月的身邊,她大聲的喊道:「停下,再不停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那個東西不可能傷到他。」   元聰大神一急,把手裡的那把激光槍向麒麟獸砸去,這一下,帶上了內力,只見那把輕忽忽的激光槍如一一把標槍似的向麒麟獸撞去。   麒麟獸一張嘴,把那只槍吞了下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元聰大神想逃,但又有點不甘心。這裡的一切都是她苦心經營得來的,沒想到,就這麼輕鬆的失去了。而且,失去了三個師兄,她再無能力與這個禽獸對抗,這也昭示著這個世界將重新被魔門佔據。   元聰大神撒了一眼身邊的秦子月道:「小子,你好自為知吧。」說著一閃身,向遠處飄去。在她逃遁的時候,麒麟獸一張嘴,一股強大的吸力又把元聰大神給拽了回來。這一點,秦子月早就品嚐過,在麒麟獸施法的時候,被吸之人根本就無法施展出自己的能耐來,不知道,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秦子月依舊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因為自己一動,馬上就會被麒麟獸給撂倒。他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應該怎麼辦。他看不上五行門的人,但五行門的人完了,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兒,他需要的是雙方勢均力敵,這樣,自己就有空子可鑽了。可現在,已經呈現出一邊倒的跡象了。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幫元聰大神,可怎麼幫呢?就自己這點能力,想幫也幫不了啊。所以他的眼偷偷的看著那把小槍,想在麒麟獸不注意的時候,把這把槍搶過來。可麒麟獸離那把槍不過兩步的距離,自己要是衝上去,不等拿到那把槍,已經被他掃倒了。而且還把自己的底細給暴露了。所以,他現在只能等。   元聰大神畢竟不是秦子月,她的身手要比秦子月高出不是一個台階,所以眼看她就要落到麒麟獸的口中了,只見她一身子在空中一轉,雙手向前一推,一股金色的光芒閃了出來,如有形的物體似的,向麒麟獸的口中撞去。   麒麟獸並不驚慌,他的頭微微一晃,大舌頭伸了出來,向那道光芒一掃,元聰大神的那道金光似乎連著她的身體,被麒麟獸這麼一掃,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似的,向遠處飄去,如箭石一般的飄逸。   秦子月心裡冷笑著,這婆娘可真夠有心計的。麒麟獸一見元聰大神逃遁,馬上一晃身子,收了地下的那把小槍,順便向秦子月這裡拍了一蹄,一股強風,把秦子月竟然吹暈了。他這才跳起來,向元聰大神的方向追去。   元哲大神被這一系列的變故驚呆了,雖然他沒再受傷,但身心的疲憊,早讓他站不起來了。當他看到麒麟獸離開,心裡一陣的痛,同門的幾人都被這畜生吃掉了,而單靠元聰大神一個人的實力,根本就對付不了,這可怎麼辦啊。   麒麟獸有點低估了秦子月,很顯然他已經非常瞭解秦子月的實力了,但他沒想到秦子月身上穿了隱身衣,這衣服對含有術法攻擊的能量有抵抗能力。所以他這一蹄子過來,並沒有加持額外的力量,這一下雖然威猛,但也僅僅是把秦子月拍暈厥了一下,隨著他的離開,秦子月又清醒了,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迷茫的四下裡望了一下,這才向委頓在地上的元哲大神走去。   元哲大神虛弱的看著秦子月道:「我們完了。」   秦子月把他扶了起來道:「什麼完了?人還活著,就不算完。走吧,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元哲大神盯著秦子月說道:「是我害了五行門啊!」   秦子月頗有點安慰的意思道:「行了,什麼你害了五行門啊?如果那幾位都健健康康的,這麒麟獸能如此猖狂嗎?咱們過來,也只不過是想自保,沒害誰,要我說啊,那幾個老東西,是自作自受,說來說去,是他們自己釀造的苦果,你啊,現在別想那麼多了,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這才是重要的,只要你還活著,麒麟獸雖然威猛,但他也不敢亂來,你說是不是?」說到這裡,秦子月再不搭理元哲大神,用神視召喚來躲在遠處的蒼鷹精靈,扶元哲大神上去,目送著他們遠去。   無疑,回到他的那座無名小山上是最為安全的,哪兒有幾十個帶槍的侍衛,並且其中幾個級別稍微低一點的,還帶著他大傷麒麟獸的那種槍械。但秦子月還不能走,他要找到秦敏,和他帶來的那幾個侍衛。所以,他從塔台上跳下來,向他打傷,並且隱藏在樹林裡的幾個人走去。   陽光已經生到了樹梢,但樹林裡依舊顯黑。他走到那幾個人跟前,笑瞇瞇的拉住捆仙繩道:「哥幾個,休息的好嗎?」   那三四個人已經被秦子月控制了內丹,神色沮喪,無力的抬頭看了一眼秦子月,眼中透露出了誓死不屈服的堅毅。   秦子月繼續笑道:「我想找秦敏,就是跟我來的那個小姑娘,如果找到了她,你們就自由了。可以告訴我她在哪兒嗎?」   被捆仙繩綁著的眾人依舊不說話,像集體啞巴了似的,可能他們還在等,等自己的師傅過來救自己。可他們哪兒知道,他們的師傅已經做了麒麟獸的早餐了。   秦子月歎了口氣道:「你們很讓我失望。」說著,一用力,把捆仙繩收了回來,從他們中間隨便的拉了一個,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眾人有點疑惑的看著秦子月,但腳步忍不住的向外挪了兩步,這兩步只是試探著走的,他們其實也怕死,怕秦子月在他們的背後下手。   秦子月拉來的這個,眼珠子提溜亂轉,這也正是秦子月把他拉來的原因。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眼神不定,說明這人心眼多,心眼多的人,意志一般都不堅定,也就是說不認死理。他們覺得一條路難走的時候,會另外找出三條或者五條的路走。   那幾個人雖然挪了幾步,但都不放心秦子月,所以又停下了。秦子月沒有與他們遊戲的心情,所以不等他們走,秦子月那那人一提,跳開了。   又是清靈山,山上的大殿已經倒塌了,還沒人過來修繕,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人來修繕了。秦子月提著那人,落在了大殿的旁邊,道:「兄弟,可以告訴我秦敏在哪兒嗎?」   那人正發呆呢。大殿倒塌了,師傅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秦子月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咱們的師祖們為了爭奪五行門門主的位子,打起來了,現在已經有三位永遠的消失了,其中包括元成大神。」   那人聽了,眼珠子又開始轉了。他在思考秦子月話裡的水分到底有多大。但秦子月並沒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啊?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都跟我沒關係,現在你在我手裡,沒人能救你,所以,你最好告訴我秦敏在哪兒。」   那人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打了起來呢?」   秦子月望了望那片廢墟道:「我再說一句,我想知道秦敏的下落。」他說這話的時候,身上露出了殺機,這一下把土系的那位高人嚇了一跳。他能準確的感受到這股殺意,這股殺意刺的他肉疼。當下,不由自主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秦子月冷冷的看著他,慢慢的舉起了手。他要找秦敏,只是費點時間而已,他只所以不想浪費時間,是因為不知道那麒麟獸什麼時候回來,這畜生回來之後,自己就有點麻煩了,所以他才把這孫子抓來。可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這怎能不讓他著急呢。   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句:「我知道。」   秦子月聽到這聲音,心裡一喜,這正是秦敏的聲音,當即回頭望去,見秦敏衣杉完好,但面色蒼白的站在了他的身後,想來她是手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吧。秦子月向前,一把抱住了秦敏的肩膀,有點哽咽的說道:「讓你受委屈了。」   秦敏的笑容很勉強,但依舊在笑著道:「我這不沒事兒嗎?」   秦子月扶她坐了下來,道:「你是怎麼出來的啊?」   秦敏依舊拉著秦子月的手道:「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禁制突然全沒了,所以,我就出來了。我想他們肯定把你囚禁在大殿裡,所以就過來找你了。」   這時候,又一個聲音響起:「秦子月,我可找到你了……」   144-火系的老窩     是狼王的聲音,他急匆匆的向這裡奔來,當看到秦子月安然無恙的時候,緊張的面孔終於平靜了下來。道:「你沒事兒吧?」   這是一種真情的流露,都說魔門人性淡漠,相比較起來,秦子月反覺得魔門的人更加讓人親近。他鬆開秦敏的手,站起來,笑著說道:「沒事兒,我也正打算找你呢。我那幾個兄弟呢?」   他一問這話,秦敏先沮喪了,狼王看著那土系的高人,恨恨的說道:「已經去了。」   秦子月的心裡默然的一陣難受,但看到秦敏眼裡流露出來的乞求之色,終於還是歎了口氣道:「咱們走吧。」說著,拉上秦敏,跳起來,向自己的老窩閃去。   天下大亂,魔門已經把土系和水系的人全趕跑了,只所以說是趕跑了,是因為魔門的人並沒有全殲他們,一部分思想活絡的一看情形不對,先跑了。五行門人,由於失去了門主,都倉皇的不知如何是好,當狼王聽說麒麟獸逃脫的消息,再也呆不住了,來不及跟秦子月告別,跑了回去。碩果僅存的元哲大神在屋子裡悶著,誰也不見。他或許還在懺悔吧,但現在懺悔已經無濟於事了。   秦子月站在元哲大神的門口,默默的等著。他也在思考,思考著自己的利益。魔門強大,對自己並沒好處,他現在需要的是一種平衡,而且,五行門的門人並不弱,只是他們各自為戰,力量分散了,也就顯得弱勢,只要他們團結起來,一個麒麟獸,又怎能如此輕鬆的把他們滅了呢。所以,他站在元哲大神的門口,等他回話。道理,他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就看他怎麼辦了。如果他不答應,那自己只好耍點手段,強迫他答應了。   時間在流失,太陽已經西落了。秋的韻味越來越濃,這時候,衣著單薄的人,會感受到涼意。   在太陽快要落山的那個時刻,已經在屋子裡鑽了三天的元哲大神終於走出了房間,他的臉更瘦了。但精神還算好。見到秦子月,說道:「我想好了,送我回去吧。」   秦子月默默的點了點頭。元聰大神的這句話算是承諾吧。雖然他現在已經算一個廢人了,但他的威望還在這裡擺著,只要他出面,一定能聚集一部分人。   其實,說到底兒,還是五行門的人並不弱,只要他們團結起來,那魔門還是微不足道的。   秦子月是第一次到無量山,這裡與清靈山又有不同,山勢不高,但清秀,規模不大,但別緻。色調以紅色為主,顯得大氣而有朝氣。秦子月攙扶著元哲大神走到了院門外。這時候,早有一眾人站在了哪兒,表情顯得嚴肅而且悲觀。   落霞真人沒在這一眾人中,因為他還不夠資格。這些人都是元哲大神的親傳弟子。他們向秦子月這裡湊了過來,其中一個可能是他的大弟子,上來,一把把秦子月推開,攙扶著元哲大神小心的問道:「師傅,您這是怎麼了?」   元哲大神被這些人圍住。他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看的非常清楚,這也正是他們所擔心的。   元哲大神灑了眾人一眼,道:「秦子月呢?」   秦子月已經被擠到了旁邊,眾人一聽這話,又都向他望去。秦子月極度失望的站在一邊,他到這裡來,雖然沒指望這一群人把他當上賓看,但也不願意受到如此的待遇,聽到元聰大神喊起,他這才回道:「我在這裡。」   元哲大神伸出手來,向他招招了,示意他到自己的身邊來。秦子月微微的搖了搖頭道:「要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元聰大神拋開眾人,向秦子月走去。元聰大神的眾弟子也隨著他向秦子月湊了過來。在他們眼裡,這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所以那為首的澤真大仙怒道:「師傅讓你過去呢。」   元哲大神微笑著拉住秦子月的手,道:「咱們到大廳說話。」說著,半依附著秦子月,慢慢的向大門內走去。   火系的院子從外看,不大,但真正走進院門,你就會發現,這裡別有一番天地。主路,有一丈多寬,在路的兩旁,參天的古樹遮雲蔽日,走在這寬闊的小路上,兩邊張望,竟然看不到邊際。路的兩旁,綠草殷殷,不時的有三兩隻鳥雀跳躍其中,使得人感覺恬靜而悠然。   走了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才看到大殿,八角挑起的屋脊,與天上的雲彩相接,褐紅色的殿體如雨後沖刷過一般,別的不說,僅這個殿門,就有三丈多高,兩丈多寬。殿內,一尊高約十丈的青銅塑像站在北邊,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在那座塑像的兩邊,有幾把蒲團。元哲大神半依靠,半拉著秦子月走到了那塑像下面,拽著秦子月坐了下來說道:「我的身體不行了,所以,我想把門主的位子讓出來。」   眾人一聽,都支稜起了耳朵,雖然眼前有難,但大家對這個決定還是頗有點興趣。元聰大神微微的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打算把我的位子讓給秦子月……」   為首的澤真大仙一聽不由的出聲道:「什麼?」現在這個時候,他雖然不想去做什麼門主,但讓眼前的這個五級術法的小子坐在這個位置上,那簡直就是開玩笑。別的不說,就說魔門的威脅,這涉及到火系的存亡,現在弄出了一個不能服眾的人坐在這裡,這簡直就是把火系送給魔門。但澤真大神反過來一想,難不成是這小子威脅師傅了?他仔細的打量了秦子月幾眼,又覺得不像。   秦子月也震驚了,他沒想到元哲大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站起來,忙搖手道:「使不得。」   元哲大神並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我只所以選擇他,是因為他具有五行通修的體質,另外,他也具有很強的指揮能力。現在,魔門當前,我們五行門一盤散沙,如果沒有一個得力的指揮之人,那是很難挫敗魔門的威脅的。所以,這幾日來,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當然了,他做門主,我也不會退出的,有什麼該我做的,我照樣會做下去。大家有什麼意見嗎?」說完這話,他的整個人彷彿精神了似的,眼光也銳利了,灑了眾人一眼,似乎在告訴大家,這是我的決定,你們不能有任何的意見。   眾人一齊紮下了頭,惟有秦子月站在哪兒,還苦苦的推卻著。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笑聲,眾人一驚,都站了起來。這笑聲有遠及近,只是瞬間的事情。他們深深的恐懼了。在聽說魔門襲擊了水系和土系之後,澤真大仙就在這裡做了佈置,按他與魔門交手的經驗,知道魔門實力,所以在外線佈置了落字輩的高手警戒,自己的一眾師兄弟都聚集在院裡,即便是師傅回來的時候,他們也沒走下山,怕是魔門的圈套。可沒想到的是,自己設在外面的警戒一點回音也沒有,就有人闖了進來,這人的身手實在是了得啊。   元哲大神臉色變了變,但沒說話。因為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實力。秦子月一直都在推辭,當他聽到這聲音,面色漸漸的剛毅了,站在大廳的中央,與那些迷茫和倉皇的大仙們比起來,真有點指點江山的神態。   是一個錦衣男子,大約四十歲上下的面相,身量頗高,從門口緩步走了進來。但他看到站在中央的秦子月微微一愣,接著又是壞壞的一笑道:「小子,我正找你呢,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了。」   一聽說話,秦子月明白了,這是幻化成人形的麒麟獸,他也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遮擋住了身後的元哲大神道:「我也正找你呢。」   「好……好,真是太巧了。說吧,你找我做什麼?」麒麟獸站在門口背負著雙手問道。   澤真大仙他們趁著兩人對話的這個時間,把麒麟獸包圍了。但站在門口的麒麟獸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依舊笑著,而且笑的很開心,彷彿圍在他身邊的是保護自己的人似的。   秦子月道:「我只想告訴你,別太張狂了。」   麒麟獸雙手一抖,一股強大的氣流,把圍在他身邊的那一眾人給震了出去,道:「我張狂嗎?我沒覺得,這世界上,全是憑實力說話,如果你有這個實力,也可以這樣對我。」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對了,你說你找我,找我做什麼?」   麒麟獸看著秦子月身後的元哲大神道:「我記得那天我告訴你,你們兩個只有一個可以活著,不知道你忘記了沒有。」   秦子月把胳膊一抖,一把銀色的小槍掉了手裡,他端起那槍,仔細的看著說道:「我覺得你這話有問題,你一不是我爹,二不是我師傅,三不是我老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如果我現在說,你馬上滾蛋,如果你不走的話,我拔了你的皮,你會怎麼想呢?」   麒麟獸臉色變了變,他吃過秦子月手裡哪小玩意的苦頭,知道,現在沒有幫手過來,僅僅自己一個人與他對抗,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所以他笑了笑道:「好,我現在就滾。」   他這一說,躺在地上的那一群人心裡暗道:「壞了。這小子要發彪。」可沒想到,麒麟獸說走就走了。   一直都坐在秦子月背後的元哲大神用手拄地,費力的站起來,對躺在地上的眾弟子說道:「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這小子太邪乎了。不戰而退敵,而敵人又是如此的強大,難不成,這小子與剛才的那位是在做戲給他們看,真正的目的是奪取這裡的權利?澤真大仙費力的站起來說道:「我不同意。」   145-我讓你做五行門的門主     秦子月也恢復了常態,坐站在哪兒扶住元哲大神道:「好了,把你送回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您說話,我先走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站在旁邊的那幾個大仙突然圍住了他道:「你不能走。」   秦子月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元哲大神,對著這幾位說道:「我為什麼不能走啊?」   為首的澤真大仙冷冷的說道:「我懷疑你是魔門的走狗。」這話語間的褻瀆,使得秦子月有點怒,但他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澤真大仙。   澤真大仙並不因為他的目光而畏縮,眼睛反而更加的明亮,道:「你現在只能留下來,配合我們。」   元哲大神咳嗽了兩聲,慢慢的說道:「澤真,放肆。」邊說著,邊顫顫巍巍的走到秦子月身邊道:「哎,也難免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剛才那怪物的能量,大家都看到了,而你只是一個五級的術士,就能把他給嚇跑了,這要是我不瞭解,也會懷疑的。」說到這裡,他抬頭對大家說道:「我只所以想讓秦子月做門主,是因為他有一些法寶,可以對付魔門,現在,我們五行門支離破散,在我們師兄弟裡面,就剩下我和元聰了,而現在,元聰師妹又下落不明,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無法帶領大家與魔門抗衡,所以,我才決定把位子傳給他的。」   大家聽了,神色不由的暗淡了下來,師傅這樣的解釋完全合情合理,以他們幾個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與剛才進來的這人抗衡。所以圍在秦子月身邊的人漸漸的散開了。   秦子月不想攙和進來,因為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再說了,他也不希望對這一群安逸了多年,自以為是的人負責,他所希望的就是能給兄弟們一個騰挪的空間,而魔門和五行門的爭鬥,正符合了這個要求。現在只要元哲大神出面,把零落的五行門拾掇起來,那就可以與麒麟獸對抗了,自己再走進來,有點多此一舉。所以他淡笑著說道:「好了,事情解釋清楚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元哲大神突然跪在了他的身前,拉住他的手說道:「子月,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師門滅亡嗎?」   這一下把秦子月弄的麻了爪,他趕緊的扶元哲大神,道:「事情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有能力對付魔門。我呢,還有我的事情,你把我留在這裡也沒用的。我今天如果坐在這個位子上,或許能使得咱們暫時的與魔門分廳抗爭,但後果是,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了火系,其他的派別全完了。所以,你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   元哲大神這一跪,把他的弟子們跪急了,有的甚至想過來揍秦子月。師傅是什麼人啊,那是這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高人,你個小崽子憑什麼值得師傅跪拜啊。   秦子月攙扶起元哲大神,不再等他說話,一閃身,走了。這也是元哲大神的弟子們沒想到的,也可能是他們故意的放秦子月走。但站在旁邊的元哲大神一下子衰老起來。這衰老的速度是驚人的,原先看著還如一個中年的漢子,在秦子月出門的這一剎那,他變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將死之人。不能說他不迷戀權位,但以現在的形勢來看,他也只能這樣。剛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秦子月能震懾住麒麟獸,只是覺得這小子行事邪乎。麒麟獸出來的時候,都跟他說,可以讓他選擇一個人離去,而且,狼王都在他身邊言聽計從,所以他覺得,秦子月與魔門有一定的聯繫,為了保住五行門,他只好強忍著歡笑,把秦子月扶在這個位置上,這樣,自己就可以有了騰挪的時間,等自己把身上的禁制去掉之後,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秦子月,可沒想到這小子對這個位子根本就看不上眼。所以,在秦子月走出門的那一瞬間,他心灰了。   澤真大仙見師傅如此,忙走上前去,焦急的問道:「師傅,這是怎麼了?」   元哲大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費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澤真,你帶人把秦子月給我找回來,另外,你們盡快的找元聰,她還沒死,找到她,馬上把她帶回來。好了,我累了,要休息。」   秦子月從無量山回來,只覺得渾身的愜意,坐在山頭上,帶著公主,和秦敏看看西落的夕陽,偶爾的喝喝小酒,到也逍遙。但澤真他們似乎不願意讓他逍遙,可能是元哲大神告訴他們,落霞是他的師傅,所以,兩日後,落霞真人來了。風塵僕僕,如一個趕喪的孝子,出現在了他們三個面前。秦敏見到他如見到了一隻蒼蠅似的,不悅的站起來,道:「你怎麼來了?」   秦子月到也坦然,站起來,笑著對落霞真人說道:「你可手瘦拉,怎麼,這一段時間,心情不好?」   落霞真人歎了口氣道:「師祖讓我來請你回去主持大局,他說,如果我請不動你,那我也就別回去了。」   秦子月拉他坐下來,道:「不回去就別回去了,在這兒也不錯啊。渴了有泉水,餓了有野果,困了有房子,神仙也只過如此啊。」   落霞真人有點惱,道:「你少說風涼話。小子,師尊讓你回去,那是看的起你,要是我……」   秦子月微笑著道:「要是你,你會怎麼樣呢?」   落霞真人惱怒的道:「要是我,我先把你殺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引起來的,本來大家好好的,你卻勾引什麼魔門,弄得現在,我們五行門四分五裂,還被魔門欺負的不敢抬頭……」   秦子月依舊在笑。落霞真人如是說,那說明他並沒有把他勾結魔門的事情告訴他們。再有就是,他還不瞭解五行門分裂的具體情況。等他把牢騷和怒火都發洩完了,秦子月才說道:「你錯了。那幾個大佬死,是因為他們幾個為了爭奪五行門門主的位子,起了糾紛,大打出手,才造成的。而元哲身上的傷也是你們眼中的高人——元聰大神傷的。至於魔門為什麼能欺負你們,你師祖最清楚,是他放出了麒麟獸,結果,反受了麒麟獸的害。我不是想推卸責任,我也沒必要推卸責任,原先,我確實想幫魔門,而且,我所做的你也看到了,但現在,你要再說,這些都是因為我才起的,那就有點偏激了。」   公主一直站在一旁,微笑著聽他們兩個人談話,她要比秦敏溫和,但現在也覺得沒什麼興趣,站起來,拉了一把看模樣要上去拔落霞真人鬍子的秦敏道:「咱們到那邊去吧。」   秦敏有點倔脾氣,她甩開公主的手,站在落霞真人的跟前道:「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對你不客氣了。」   落霞真人帶著惱火,聽到威脅,一揮手,把秦敏送了出去。   秦敏如一個斷線的風箏似的,飛向了天空,秦子月的臉色冷了,他盯著落霞真人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說著站起身來,向屁股著地的秦敏走去。   落霞真人見秦子月起身,一探身子,想抓住他,可在他動手的那一瞬間,幾道白光閃過,再看落霞真人的手,已經被洞穿了,由於突然,他急忙把手縮了回來,疼的只裂嘴。當然,這點傷,對落霞真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他略微的一調理,也就恢復了正常。他的氣憤被這一槍給打醒了,站在哪兒,呆呆的看著秦子月道:「子月,跟我回去吧,大家都等著你呢。」   秦子月扶起了秦敏,拉上公主,向房間哪兒走去。落霞真人不甘心的追了上來。這時候,從角落裡走出了幾個人,手裡端著槍,站在了他的身前道:「站住。」   落霞真人根本就沒有停步,繼續向前走著。那幾個人也毫不客氣,衝他的腳就是幾槍。一聲慘叫,把秦子月的頭又給勾了回來。他看到落霞真人用手捂著腳面,半趴在地上,頭費力的向上挺著,望著他。秦子月明白這是苦肉計,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又走了回來,蹲在地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起來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落霞真人盤膝坐在地上,道:「我沒什麼要說的,就是要讓你跟我回去。」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說句老實話吧,我不恥於與你的師門為伍。所以,我不會跟你去的。」   落霞真人道:「我是你的師傅,我的師門,不就是你的師門啊?我來的時候,他們跟我說了,如果你不跟我回去,那就對你在安之的隊伍下手。現在,我的幾個師叔已經到了安之,就等我的消息了。」   秦子月聽到這話,心裡一驚,不由的又重新看了一眼落霞真人,道:「你們這是威脅我?」   落霞真人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啊。現在魔門已經快要到我們無量山的山底下了,師尊說,你再不幫我們,我們只能滅亡,我們要滅亡,自然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秦子月站蹲在哪兒,沉默了。這一群人無恥到了如此地步,也真是不容易。按他跟院哲所說的,他們應該能對抗魔門啊,可他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拉過去呢?這讓他不解。   落霞真人見秦子月不說話,帶了點內疚的低聲說道:「我也不想這樣。」   秦子月看著落霞真人道:「照你這麼說,我只能與魔門聯繫了。好了,你走吧,」   落霞真人哭喪著臉說道:「子月,師尊請你過去,是讓你做五行門的門主,這是多少人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榮譽啊,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呢?」   秦子月站在哪兒,衝著天邊的落日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個驢脾氣,從不受別人的威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好了,你走吧,從此之後,我再不想見到你們。」   落霞真人依舊坐在哪兒說道:「子月,你這是意氣用事兒……」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了,你走吧。」說完,秦子月看也不看落霞真人,向內屋走去。   146-心裡永遠放不下的人     秦子月陷入了苦惱中。他手裡自有那些兵器,但這些兵器要懂術法的人使用才可以制住那些所謂的無恥高人。這是因為他的冷兵器可以傷到他們,但不能致他們於死地,甚至說,只能暫時的使他受到傷,所以,如果那些高人對他的軍隊動手,那他的軍隊就如螞蟻遇到了大火,完全沒有騰挪的餘地。   秦子月跟他們說要與魔門聯合,那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他並不想依靠任何的力量,也不想做誰的傀儡,只想保持中立,給自己的兄弟們找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還百姓們一個輕鬆的生活。   以前,五系控制著各國,各國為了給五系的高人提供煉丹的原料,窮全國之力,才馬馬乎乎給他們湊齊,這就弄得黎民怨聲哎道,現在有這個機會,他又怎麼可能去與他們苟合呢。   公主站在一臉愁容的秦子月跟前,倒了杯水,遞給他道:「月哥哥,落霞真人還在外面站著呢。怎麼辦啊?」   秦敏則半躺在床上,大大咧咧的翹著一條腿,不屑的說道:「讓他站著唄,反正也累不死。月哥哥,你怎麼想啊?我覺得,你要是當了五行門的門主,也挺威風的。」   看來她對五行門還是很有感情的。秦子月有點惆悵的說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什麼能耐,我自己心裡清楚,別人能把你抬起來,就能把你扔出去。我去了,也是個傀儡,而且還要受各方面的氣,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們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我想你比我還瞭解呢,一個個自高自大,不可一世,有他們,簡直就是這世界上的禍害,現在好了,有人能治他們了,我還跟著攙和什麼。」   秦敏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他們要是對你的兄弟們下手,你怎麼辦啊?」   秦子月猛的站了起來,雙目射出凶光道:「他們還不敢對我下手,麒麟獸現在只所以不去招惹他們,是因為他認為我還在哪兒,如果他們對我下了手,那就是在告訴麒麟獸,與我翻臉了……」他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神情微微的一愣道:「他怎麼來了。」   秦敏問道:「誰啊?」   秦子月並沒回答她,而是向外走去。來富急匆匆的向這裡跑著,他的表情嚴肅,有點要哭的感覺。一見秦子月,神色更是悲愴,站在他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主人,我們的隊伍快頂不住了,書生也受傷了,現在只剩下不到一萬人了。」   秦子月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道:「怎麼回事兒?」   「鳳仙子他們與慶王攪和在一起,而且,他們幾家也聯合了起來,對付我們。」來富的表情有點低落。   站在門外的落霞真人聽到來富的話,心裡不由的咯登一下子,暗道:「這些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子月慢慢的向落霞真人走去道:「行啊,你們的動作夠快的。」說完,不等落霞真人再有回復,拉上來富向安之閃去。   寬城,他們最早佔領的那座城池,本來牆堅城厚,現在被攻擊的遍體鱗傷,搖搖欲墜。秦子月到了寬城,並沒有直接的去帥府,而是先站在了城頭上,四下裡張望。   守城的士兵精神萎靡,全身血污,看來是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有的士兵躺在城牆掩體後面,低聲的呻吟著,想來是受了輕傷。秦子月歎息一聲,慢慢的向身邊的士兵走去。   那受傷的士兵感覺到來人,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秦子月,猛的跳了起來,這一跳,使得他有點脫力,又軟了下去。秦子月忙扶住他,把他放在地上,溫聲說道:「傷哪兒了?」   那士兵不好意思的勉強笑笑道:「肩膀中了一箭。將軍,」   秦子月小心的把他肩膀上的衣服撕開,用手輕輕的按在哪兒,緩緩的送出真力,激活他的修復能力,不一時,那士兵身上的傷好了,他有點驚喜,更加的激動,這時候,秦子月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那些士兵強壓著自己的悲傷,默默的站在旁邊。因為他們都是兩領人,而秦子月軍隊中,大部分是兩領的老百姓,這些死傷的多是他們的兄弟,這怎能讓他們不悲傷啊。同時,厭戰的情緒也很濃烈,他們只所以不說話,大概也是想讓秦子月給他們一個交代。畢竟他們都是跟著他出來的,而他卻把他們拋棄了。   秦子月站起身來,臉色同樣的沉痛,他抹了一把含在眼窩裡的淚水,重重的吸了一口不通暢的鼻子,這才說道:「兄弟們,這次戰爭的失利,是我的責任,我對不起死難的兄弟們。是我帶大家出來的,我想讓大家擺脫那無休無止勞作和整年的飢餓,但萬惡的五行門卻不答應,他們處處與我們作對,因為,是他們在攫取我們的勞動成果,如果我們站起來了,那他們就得趴下。現在好了,我們已經找到了幫手,所以,以後,我們大家會越走越順利,最終,等待大家的將是榮華富貴,將是我們永遠的榮耀。」   站在秦子月旁邊的那群士兵依舊是一臉平淡,根本就提不起士氣來。   秦子月有點尷尬,這時候,秦海潮帶著一群人飛也似的向這裡走來,但那群士兵看到他們,卻一臉的厭惡,秦子月不明白這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但這問題可不是小問題,士兵沒了士氣,將領沒了威信,那這支軍隊就算完了。可他現在還不瞭解造成這個情況的具體原因,所以他強忍著自己的不悅,繼續說道:「今天大家累了,都下去休息吧,城防交給我了。」   眾人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他的話,因為大戰剛剛結束,敵人就在城外三里多的地方紮營,隨時都有攻擊的可能,現在下去休息,那不是開玩笑嗎。但秦子月素來積聚的威信還是使得大家半信半疑的向下挪動了幾步,見站在秦子月旁邊的秦海潮沒說話,這才大膽的向下走去。   秦海潮一臉激動,他的眼珠子裡含滿了血絲,渾身也沾滿了鮮血,看來,這一仗的激烈程度是超出他所想像的。跟在秦海潮後面的周經和秦彪也是如此。他們見眾人下去,齊聲說道:「老大,你可回來了。」這一句話讓人聽了讓人心酸,他們的聲音乾澀嘶啞,說這話的時候,就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秦子月站在城牆邊上,望著遠處的大營,說道:「對面的是誰?   秦海潮最先從激動中平息下來,站在了秦子月旁邊道:「慶王。有三萬大軍,鳳仙子他們也在軍中,今天上午,鳳仙子他們用術法攻城,造成了很大的人員傷亡,耿前輩在與他們的對抗中,也受了重傷,現在正在營帳內休息。」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士兵對你的意見不小啊,這是為什麼?」   秦海潮歎了口氣說道:「這一段時間,逃兵越來越多,我沒辦法,只好抓一個殺一個……」   秦子月無言的點了點頭,他心裡明白,秦海潮說的只是表面現象。更深層次的,可能是大家對這場戰爭的失去了信心,在這裡,是因為懼於秦峰的淫威。這才是真正的對立面。他說道:「姆迪克,秦峰留下,你們都休息去吧,明天我們還有更慘烈的戰爭。」   秦海潮還想說什麼,但看秦子月表情冷漠,心裡驀然的生出了一絲畏懼,點點頭,下去了。   已經是秋天了,野草開始枯萎,空闊的原野上,枯草的味道裡裹著些許的血腥之氣隨著微風向他們飄來,秦子月在西落的夕陽的照射下,緩緩的轉過頭來,歎息一聲道:「我們這次可能真要玩完了。火系的人跟我們耗上了,他們要不惜一切消滅我們,姆迪克,你也參與了今天的這場戰鬥,對他們的攻擊,你有什麼想法啊?」   姆迪克搖頭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啊,他們先用雷電攻擊,要不是書生死抗著,估計,咱們的人早完了。」   秦子月看著他道:「今天的攻擊還不算什麼,如果他們的高人來了,就算有十個,百個書生,都別想抗的住。所以,我現在才著急啊,如果沒有對付他們的辦法,那咱們乾脆早點撤兵。」   姆迪克低頭沉思著,道:「其實現在最關鍵的是我找不到他們,如果能找到,就可以定點清除他們。」   秦子月搖搖頭道:「那些人,你可能還沒接觸過,現在你們手裡拿的那些東西根本就傷不到他們,打在他們身上,就如給他們撓癢癢似的。」說到這裡,秦子月從懷裡逃出了那把小槍道:「這個還差不多,但這也只能傷到他們,不可能致他們於死地。」   姆迪克看了一眼秦子月手裡的那把槍道:「他們真有那麼厲害?」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恐怕比你想像的還要厲害,而且,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雖然他們不可能把咱們弄的全軍覆滅,但也絕對不會讓咱們好受,所以,如果你有辦法,那咱們就趕緊的行動,如果沒有辦法,那我只能跟他們妥協,給別人當走狗去。」   姆迪克微微的一笑道:「你也太看重我了吧。你這兒的能人多了,你怎麼不問問他們的想法啊?」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他們要是有想法,那就不會有今天這場慘烈的戰爭了。我現在真是頭疼啊!要是我一個人,也就無所謂了,但他們要對付的不是我,卻是我的兄弟們,這可正踩到我的尾巴上了!」   姆迪克微微的點頭道:「難道你不怕他們的攻擊?」   秦子月微微的停頓了一下,說道:「他們要對付我,就必須近距離的攻擊,遠了,那力量就減弱了,這樣,我就有足夠的能力防守。而要對付兄弟們,他們只要把這裡的城防震動塌,或者製造出一個深坑,把兄弟們摔進去,就可以致他們於死命,即便是這些不能要了兄弟們的命,那他們還有軍隊呢!掩殺過來,一個也逃不掉,而我又無法與他們的大規模襲擊抗衡……」秦子月正說著,突然感覺到空中有異動,他抬頭向天上望去,只聽到一個聲音:「想我了嗎?」   147-信心是用勝利迎來的     秦子月的臉上洋溢起了溫和而親熱的笑容,是狼王來了。他與狼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能感受到他的友情。他們在清靈山上一起蒙難,在脫難之時,狼王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卻冒著危險,到處找他。   狼王從空中跳到了他的跟前,笑呵呵的說道:「我到你那窩去找你,他們說你來這裡了。怎麼,站在這兒,看風景呢?」   秦子月微笑著說道:「我估計你也快來了,所以在這裡等你。」   狼王依舊是笑呵呵的模樣,高大的身軀,配上這笑笑的模樣,給人一種別樣的親合感覺。道:「哦,那你說說,我為什麼找你啊?」   秦子月望著遠處的慶王大營,慢條斯理的說道:「讓我入伙唄。前兩天,我見了麒麟獸,他不戰而走,我估計回去肯定跟你們說了點什麼,然後你這不就來了。」   狼王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王很感激你,但五行門壓在我們頭上,使得我們受了這麼多年罪,現在有這個機會,我們怎麼捨得放棄呢。你啊,也別在這裡折騰了,五行門馬上就完了,等他們完了,這天下,你想這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跟我回去吧。」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我不能去。怎麼說,我也受過五行門的恩惠,暗地裡耍點手腕還行,要我這麼明目張膽的到了你們哪兒,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怎麼混啊!」   狼王點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們也為難啊。你師從火系,而現在五行門的那幫孫子都跑火系去了,如果我們放過火系,那以後,我們就麻煩了,如果我們攻擊火系,又怕你為難。」   秦子月心裡暗道:「看來元哲真把所有的人聚集到了一起。」他笑笑說道:「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以前,我覺得你們弱,而且也看不慣他們的作為,所以想幫你們,現在,你們強了,有我不多,沒我不少,那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這跟我無關。」   狼王似乎鬆了一口氣,他靠著秦子月,趴在城牆邊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前方說道:「我聽說火系的人要對你下手,需要我們幫助嗎?」   秦子月反過身來,背對著城牆,面向了經過戰火洗禮,已經破爛不堪的城內,道:「現在好像我成了你們雙方爭鬥的焦點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想給兄弟們找口飯吃的普通人,一沒有高深的術法能力,二沒有可以服眾的操守,我就納悶了,你說,大家為什麼這麼看的起我啊?」   狼王也轉回了身子,很正色的說道:「因為你手裡有他……」狼王邊說邊指了一下姆迪克手裡握著的激光槍,「如果你要是幫助五行門的話,那我們就多了點危險,如果你幫我們的話,那五行門就得滅門。所以大家才這麼看的起你。兄弟,咱接觸的時間不長,也談不上是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但我希望你這個人,喜歡你的脾氣,今天,我也不妨跟你說一句實話。做人啊,非此即彼,你現在兩不相幫,其實你是把兩邊的人都得罪了,最終,你也落不了好人。我這樣說,純粹是覺得你夠朋友,並不是逼你到我們這邊來,你也是個聰明人,不妨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秦子月嘴角微微的向上一挑,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我沒有能力把你們全消滅了,但我也不能跟你們任何的一方合作。你沒有在人世間生活過,不瞭解這世上百姓的苦楚。五行門橫行這個世界,橫徵暴斂,你們要控制了這個世界,我想也一樣。因為你們要修煉法寶,要修煉法寶就需要原料,這些原料從哪兒來呢?你們自己絕對不會開山挖石,那只能百姓來幹,百姓幹了這個,就不能種莊稼,沒有莊稼就得餓肚子,所以,說來說去,還是百姓遭殃。現在你們兩邊爭鬥,顧不上去修煉什麼法寶,百姓也就不用去挖那些沒用的東西,這樣,他們就可以吃幾頓飽飯,睡幾個囫圇覺。所以,你們現在勢均力敵,我就誰也不幫,等你們任何的一方弱了,不用逼我,也不用請我,我自然會去的。既然哥哥你拿我當朋友看,跟我說實話,那我也跟你說,這就是我心裡所想的。」   狼王很驚訝的看著秦子月,道:「兄弟,你沒瘋吧。」   秦子月搖搖頭道:「或許我瘋了,但我一直都這樣。」   狼王道:「你一個人,挑戰兩邊?我也真服你了。是,確實如你所說的,誰統治了這個大陸,也需要那些草頭百姓為他們提供修煉材料,但你是個術士。這世界上本來就有高低貴賤的分別,誰的命是什麼樣,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你何必又去為這個和自己過不去呢?」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你的命是什麼樣的?估計你從出生就在受五行門的壓制吧,現在不也翻身了嗎?好了,咱不爭論這些了,爭論半天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你這次來,還有別的事情嗎?」   狼王神色稍微的有點失落,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笑呵呵的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兒啊,就是過來看看你。對了,你送我的那十個人,我給你送回來了,在你那個小窩裡,我的人……?」   秦子月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的說道:「他現在休息呢,今天上午的一仗,受了點傷,你要想帶他回去,就去接他吧。」   狼王依舊是很豪爽的笑著,他並沒有因為跟秦子月要書生而感到內疚,在他的心中,他覺得這是等價交換。在他轉身走的那一瞬間,他才說道:「小子,你自己保重吧,這世界上不為我用,定為我敵,你現在有兩家敵人,等他們明白了你的意思,定會以殺你為快的。」   秦子月只是默然的點了點頭。他這麼說的意思,一是告訴他,今天我聽到的不會跟別人說,再就是告訴他,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別把自己的小命玩丟了。   狼王走後,姆迪克湊了上來,小心的說道:「老大,你真想跟這一群孫子干啊?」   秦子月也明白眼前的困境,他心不在焉的說道:「不是我想跟他們干,是他們想幹掉我。」   姆迪克默默的說道:「這不一樣嗎。」隨即他嚴肅的說道:「老大,我覺得咱們現在被動,不如主動好。」   「主動?怎麼主動。」秦子月稍微的帶了點興趣。   「他們不是要跟我們作對嗎,我們在這裡等著他們來,那就是被動。我們找他們去,那就是主動……」姆迪克給秦子月解釋著淺顯的道理。   秦子月搖頭道:「你知道五行門有多少人嗎?有幾萬人,分散在這個大陸的各個角落裡,我們怎麼去圍剿他們?而且,大部分人,都跟我身手差不多,跑出三五個,就可以把我們滅了。這不可取。」   姆迪克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麼著?他們比我們強,而且,我們還在明處,我看啊,咱們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秦子月無奈的轉身,望著遠處的大營,淡淡的說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傻瓜,可我就是這樣的傻瓜。姆迪克,你來我這裡也有半年多了,為我做了不少事兒,我很感激,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災難,沒人可以與我分擔,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可以嗎?」   姆迪克枯澀的笑罵道:「操,我不在你身邊讓我去哪兒啊。對了,你曾經答應過我,幫我找個小姑娘,到現在,還沒見你幫我拉一個過來呢。」   秦峰一直站在旁邊沉默著。或許他是覺得現在的火候還不夠,所以走上來說了一句:「老大,平澤的六萬軍隊正在行進的塗中,估計五天後就會到達我們這裡。」   以一萬軍隊對付十萬大軍,而且還是有術士領銜的軍隊,可真夠他媽的熱鬧的。秦子月回頭問道:「秦海潮知道嗎?」   秦峰道:「知道。所以,現在他們三個意見不統一。我這才讓來富去請你過來。」   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了一起。這其中的關鍵莫過於火系的那幫孫子。而這一群人又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他咬了咬牙說道:「看來都在逼我。」   姆迪克站在秦子月旁邊很謹慎的說道:「老大,你從飛船上搬下來的武器在哪兒呢?我可以看看嗎?」   秦子月把飛船搬空後,他把東西都存在了他老窩的那個山洞裡,這次過來的時候,他把那些東西也帶來了。因為自從上次他知道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小槍起了大作用後,就想跟姆迪克商量一下,看還有沒有更厲害的武器在裡面。   以前姆迪克不問這些,是因為他怕被秦子月懷疑,畢竟自己屬於外來人,而且還帶了被強迫的成分,如果自己老是問那些東西的去向,秦子月可能會起戒心,而且還可能會把他消滅掉。但現在是非常之時,他不得不拋開這些疑慮,向秦子月提起。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那裡面的東西有能對付他們的?」   姆迪克沒點頭也沒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裡面還有更厲害的家當。如果盡快的把這些裝備到咱們的人當中,一定可以提高戰鬥力。」   148-又見鳳仙子     「哦。」秦子月帶著疑問的口氣問道:「如果把這些都裝備到隊伍當中,我們有幾成勝算?」   姆迪克依舊搖頭道:「我沒跟你所說的那些高人們接觸過,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悍,但如果把你手裡的武器這些都裝備到咱們的隊伍身上,那他們就不可能像昨天那麼容易的攻擊我們了。我們可以遠程的打擊他們,讓他們根本就沒有近咱們身的機會。不過,這些武器能不能打擊那些人,我就說不好了。」   秦子月一笑,從懷裡掏出了儲物袋,扔到了他的跟前道:「那好,這些東西就全給你了,你馬上給我訓練隊伍,爭取天亮之前,讓他們都知道怎麼用。我現在去跟鳳仙子他們談談……」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姆迪克有點為難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啊……」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閃身離去了。這是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給大地留下了無盡的絢爛,秦子月踏在城外那沾滿鮮血的土路上,慢慢的向慶王的大營走著。在離大營還有半里地的時候,秦子月停下了腳步,喊了一嗓子:「鳳仙子,寶貝,老公來看你了……」這聲音聽起來不大,也很溫柔,就如相親的小兩口剛見面時候的問候一樣,但傳的卻極遠。正在大營內休息的鳳仙子盤膝坐在床上正閉目養神,以修復今天上午用盡的精神力,聽到這一聲喊,身子一激靈,跳下了床。她有點氣急敗壞的向門外閃去。在她出門的同時,他的幾個師兄弟也隨著跳了出來,向秦子月這裡飄去。   秦子月是一副休閒的模樣,半躺在草地上,這時候,正抓住了一對交尾的螞蚱,端在手裡瞧著。鳳仙子到了。她依舊是一身雪白的衣服,俗話說的好,要想俏,一身孝,這話用在這裡,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她臉色蒼白,跳到這裡,都有點喘的跡象。跟在她身後的那幾個人把躺在地上的秦子月圍了起來。   秦子月好像沒看到這些似的,舉起手裡的螞蚱,笑著說道:「你看他們在幹什麼呢?」   他這話裡挑逗的意味很濃,讓鳳仙子的幾個師弟有點發怒,其中一個伸手就要對秦子月下手。鳳仙子臉色凝重,白了那位師弟一眼,道:「誰讓你們跟來的?都回去。」   她的那幾個師弟臉色頓時委頓了下來,有一個不開眼的訕訕的說道:「師姐,我們怕你出事兒。」   鳳仙子臉色一寒,道:「回去。」她這話出來,讓眾人心裡頗不是個滋味,一番好意,卻貼在涼屁股上了。不過他們的心裡也有了計較,那就是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師姐的情人,在他們走的時候,還不忘恨恨的挖一眼秦子月。   秦子月依舊半躺在哪兒,嬉笑著,仔細的打量著鳳仙子,彷彿在欣賞一副風景畫,等眾人離去後,鳳仙子依舊滿面寒霜,與他保持著距離,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事兒嗎?」   秦子月一張手,把手裡抓著的螞蚱放了出去,向她招招手道:「怕我吃了你啊?來,坐這兒來。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我那個想啊,你是不知道,抓耳撓腮的想啊。,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的身體就會出現在我的腦子裡,尤其是你那潔白的軀體……」   「夠了。」鳳仙子有點惱,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子月站了起來,向鳳仙子走去。他這一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了鳳仙子的心頭,想退,又不能退。秦子月邊走邊說道:「我聽落霞那老小子說,是澤真帶著你們在這裡跟我搗亂的?」   鳳仙子微微的一愣道:「什麼?」   從她的語氣裡,秦子月明白了,澤真並沒有在她的身邊。但心裡不免又有了點倉皇,澤真不在她這裡,那會在哪兒呢?但他沒表現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繼續淡笑著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了,你想我嗎?」   鳳仙子不解秦子月怎麼突然說起了澤真大仙,她並沒隨著秦子月的胡說而亂了思緒,道:「你說澤真大仙是什麼意思?」   秦子月走到了她的身邊,色迷迷的盯著她,答非所問到說道:「還別說,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不過,可惜啊……」   鳳仙子受不了他那無賴的表情,臉微微的一側,望著旁邊說道:「我問你跟我說澤真大仙是什麼意思。」語氣裡雖然有威脅的成分,但這話讓人聽起來,又特有怨婦思春的韻味。   秦子月率先坐了下來,拉住她的手,使勁的拉了拉她,鳳仙子開始還堅持著不坐,但最終沒能挺住,還是坐了下來,但屁股不自覺的離秦子月遠了點道:「我問你話呢。」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現在魔門的人已經攻到火系的門前了,你知道嗎?」   「魔門?你胡說什麼呀。我告訴你,秦子月,今天這一仗,對你僅僅是個教訓,如果你現在改主意,看在以前咱們交往的份上,我還可以接納你,如果你繼續堅持,那五天之後,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鳳仙子以為秦子月是來談今天這次戰爭的呢。   秦子月以很純真的眼神看著鳳仙子道:「跟我說實話,你到底知道多少?」   鳳仙子覺得秦子月這話來的好沒來由,她有點氣惱,今天只所以把所有的師弟都趕走,是因為她覺得秦子月可能改變主意了,有一些話,當著師弟們,不好說出口,但她沒想到秦子月竟然跟她胡攪蠻纏,這讓她怎麼能不氣憤呢,道:「你今天來是什麼意思?」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看來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前幾天,你們五行門的幾個大神爭門主的位子,打來打去,弄了個兩敗俱傷,現在只剩下元哲那個老鬼,他也受了重傷,魔門趁機開始反擊,現在已經打到你們火系的家門口了,這些你都不知道?」   鳳仙子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因為她從沒跟魔門的人接觸過,而且在這個大陸上就沒聽說過有魔門的人存在,現在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魔門攻擊師門呢。更何況,師門有難,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她神色冷漠的站了起來,道:「我沒時間跟你鬼撤,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們合作。」   秦子月的臉色也變的莊重了起來,他輕輕的說道:「我今天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死,就趕緊的離開這裡,魔門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並且,你傷了我那麼多的兄弟,我也不會放過你。」   鳳仙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那我要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你也好自為知吧。」說著一閃身,從這裡消失了。   秦子月望著她的背影陰陰的笑了,他在他們的身上下了姆迪克給他的一種隱形粉,沾上這種粉,那他就可以知道他們在哪裡。今天晚上,姆迪克就會帶人去定點的清除他們。沒有了這一群騷人,那自己的隊伍吃掉慶王,那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天邊的月兒升了起來,紮在枯草裡的蛐蛐發出震耳的叫聲,似乎害怕這世界把他們遺忘了。秦子月慢悠悠的向回走著。他還在考慮著怎麼對付澤真一幫人。鳳仙子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嘍囉,跑腿的,在火系裡,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不少,傷了他們,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更不會讓澤真放棄他的想法。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一個完全之策,心裡不由的狠罵了一句:「狗日的魔門,你們怎麼還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呢。」他知道,腹誹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還是忍不住。   寬城的大門就在前面,他不知覺間已經回到了這裡。拋開所有的思緒,跳上城牆,卻沒想到幾道寒光向他襲來。秦子月促不急防,正被這幾道寒光招呼了個正。好在傷的不是他的丹田也不是他的腦袋,所以,他強忍著站好,這才看到幾個人從遠處向這裡摸了過來。   是姆迪克的人。秦子月雖然被打了,但心裡還是覺得挺高興的。他捂著自己的胳膊,微笑著說道:「辛苦大家了。」   姆迪克的人走近了才看清楚是秦子月,有點慌神,其中帶隊的那個是個大個子,嘴有點哆嗦的說道:「將軍……我……我……不知道是你。」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   這時候,又有幾個人跑了過來。秦海潮,姆迪克,秦峰,他們行色匆匆,大概是接到了報警,來看看這邊的情況吧。   眾人聚過來,關心並且內疚的看著秦子月,秦子月略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傷,笑著說道:「沒什麼。走吧,咱們回去說話。」說著率先,向前走去。邊走,邊回頭看了一眼跟來的姆迪克,微微的點了點頭。姆迪克也衝他微微的一笑,落在了眾人的身後,漸漸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終於又回到了久別的中軍大帳,在這裡,秦子月悠然而升一種使命感。他沒有與眾人推辭,又坐回到了主位上,頗具威嚴的掃了一下周圍。   周經他們並沒睡,眼睛裡的血絲依舊,秦子月坐在哪兒,很和善的笑著道:「這一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我也沒想到鳳仙子會與慶王他們聯合,這是我的失誤,我檢討。本來,我也沒想回來,但從今天開始,我們的情況會越來越嚴峻,我不得不回來與兄弟們一起面對。既然大家今天晚上都沒睡,那我就佈置一下任務,海潮,你帶兩千人,在去往良城的路上伏擊慶王,具體地點,你選。周將軍,你帶三千人,多打旗號,向西他們驅趕,秦峰帶五千人騎兵攻擊助城,來富已經到哪兒了,他會協助你破城的,你的主要任務是搶他們的糧倉,搶完之後,馬上撤退。」   149-攻擊慶王     已經是黎明時分了,是全天最暗的時候,秦海潮和秦峰已經出發了,周經的人馬早聚集了起來,默默的蹲在城下等著秦子月的信號。   秦子月站在城頭,望著遠處。他現在心裡也敲著鼓,今天是檢驗姆迪克的時候了,不知他的那套新東西到底管不管用,能不能把鳳仙子他們全給拿下。   起了微風,是西北風,這時候,秦子月看到了一小隊人馬正向這裡疾駛,帶頭的是姆迪克。看到這些,他心裡不由的一顫,心道:「難道他們沒成功?」心裡有了這個想法,他再也忍不住了,從城頭上向姆迪克哪兒跳去。現在他是著急的,因為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姆迪克了,如果他現在的裝備都無法剿滅鳳仙子他們,那就更談不上對付澤真大仙了,這也就是說,自己必須選擇一個依靠。   其實依靠別人,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想過,但覺得走不通。因為自己依靠元哲大神,魔門會對自己的隊伍進行打擊,如果依靠魔門,那元哲也不會輕易的饒恕自己。   秦子月這一躍,直接的到了姆迪克的馬前,伸手拉住馬的韁繩,活活的把這匹疾駛的駿馬拉在了原地,只疼的它前蹄跳起,稀溜溜一陣猛叫。   姆迪克一驚,當看到是秦子月的時候,趕緊的從馬上跳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成了。」   秦子月死死的盯著他,簡直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那你怎麼不發信號啊?」   姆迪克笑嘻嘻的說道:「本來只打算清除鳳仙子他們,但我看他們的大營沒什麼防備,所以把他們全給放倒了。現在還不能過去,等一會兒,迷霧散了,咱們的人再過去,我也怕你等的著急,所以先過來通知你一聲。」姆迪克在說這話的時候,有三分得意,七分張狂。   秦子月一直端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拉著姆迪克的馬,抬腳作勢要踢姆迪克,嘴裡笑罵道:「狗日的,讓你嚇死我了。跟我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姆迪克走在秦子月的身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先找到了鳳仙子他們住所,對他們進行電子干擾,破壞他們的磁場,然後,為了不驚動其他人,我找到了他們的磁場頻率,控制了他們的磁心,也就是你常說的封印了他們的內丹。只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所以,我又給他們放了幾個催眠炸彈,讓他們睡上一會兒,等過上半個時辰,這些氣體都散盡了,咱們的人再過去拿他們吧。」   秦子月只是微笑著聽著。他現在思考的並不是這次行動,而是澤真大仙他們。下一次的行動,要比這次艱難的多,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完成。但他現在沒說,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說了,也得不到答案。   天邊露出了光亮,他們的隊伍終於可以出發了。在晨曦的陽光中,踏著含著露水的枯草上,士兵們又恢復了活力。這是一次復仇的行動,而且還是只沾光不賠本的行動,士兵的信心恢復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可以說,他們有點雀躍。   秦子月一直沒放鬆對周圍的探察,他讓姆迪克他們警戒到了十里的範圍,這是因為他怕澤真他們突然對自己下手,那一切可就全完了。其實,恐怖的打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知道要受到打擊,卻不知道這打擊來自於何方,什麼時候具體實施。   慶王大營,靜悄悄的,宛如還沉睡著似的。營門口的大門緊緊的閉著,幾個握著長槍的士兵委頓在地上,睡的正香。秦子月走在隊伍的前面,一伸手,把那木樁大門擊了個粉碎,率先走進了營內。他現在關心的是鳳仙子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他要檢查他們的身體,看看姆迪克的東西到底有多大的用處。   憑著他放置在鳳仙子身上的信號,他如一條獵犬,聞著味向大營的深處走去。   慶王的大營設置的很是高明,跟在他身後的周經邊走邊念叨著。他不時的指指這兒,又指指哪兒,給秦子月講解著紮營的奧妙,但秦子月哪兒有心思去瞭解這些,甚至都有點煩他,但他沒直說,只是加快了腳步。   鳳仙子他們身上的信號越來越強了,應該就在前面,這時候,秦子月卻放慢了腳步,撒出神視去探察四周。因為他現在還不瞭解姆迪克手裡的那些東西,所以也就不得不提起小心。如果,姆迪克的打擊沒把鳳仙子他們制住,他要是貿然的進去,那可就慘了。這慘,不是他個人的得失,而是他的軍隊。鳳仙子不會把他殺了的,在這點上,他還是很有信心。   幾頂白色的圓形帳篷,紮在大營的中央,從外表上看去,這些帳篷如羊圈裡的驢,顯得特別的扎眼。秦子月站在帳篷的前面驚訝著,他沒想到落霞真人也被放到在了裡面。反覆的審視著,確定這些人不是在做偽,這才抬腳向裡面走去。   他們幾個聚集在一個帳篷呢,看來這營帳是為鳳仙子他們特製的,擺設豪華,簡直都賽過安之的王宮。營帳內,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紅底色,中間點綴著幾朵黃色的花,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屋子中央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那桌子應該是紅木的,在桌子上擺放著幾種不常見的水果。桌子旁邊的椅子雖多,但只有落霞真人坐在哪兒,其他的人都是橫七豎八的躺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看模樣躺的還挺舒服。   秦子月徑直的走到了落霞真人跟前,伸手摸了摸他脖頸的脈搏,雖然他知道他沒死,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並且檢查了一下他的內丹。   姆迪克對他內丹的控制手法很單一,如果他們醒來,估計很輕鬆就能解除,秦子月當然不能客氣,又在姆迪克的控制上加了一層禁制,現在,就算是元聰大神來了,想幫他們解脫,恐怕也要費點力氣。   屋子裡很靜,周經跟在秦子月身後,看他沒了動作,很小心的問道:「他們怎麼辦?」   秦子月這才從思忖中醒悟過來,回頭一笑,道:「先把他們帶回去。我出去看看還有沒有漏網的。」說著,向外走去。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金燦燦晃人眼睛。秦子月慢慢的向前走著。在他身邊經過的戰士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昨天的低落一掃而光。   今天的這場戰爭不應該叫做戰爭,因為這裡沒有鮮血,也沒有傷亡。周經帶來的人只是充當搬運工,他們四處搜尋著,把倒在角落裡的,躺在帳篷裡的統統的拔了外面的鎧甲,僅留下貼身的內衣,搬到了一起。   周經也隨著他跑了出來,那些高人們自有士兵招呼。現在的周經對秦子月算是完全的服了。在沒有他的那些日子裡,眾人絞盡腦汁,思忖著各種的辦法,來對付眼前的敵人,可琢磨來琢磨去,還是差點被人吃掉,秦子月這一來,眼前的這些看似不可逾越的高山立馬成了平地,而且還是平坦的康莊大道,兵不血刃的把他們輕鬆拿下。   秦子月對跟在身邊的周經說道:「慶王在哪兒?」   別看周經隨在秦子月的身邊,他對這裡的情況比那些忙著在這裡轉悠的士兵可要清楚多了。聽到問話,趕緊的上前,道:「他們已經被帶到了城裡。」   秦子月微笑著說道:「看來你的動作還挺快的嗎。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把慶王給抓住了,這就是最大的勝利。從這次戰爭的意義上來說,屬於里程碑性質的勝利,他直接的可以打擊另外兩個王子的信心。當然,這只能從戰爭的角度來闡釋,如果要涉及到術士的鬥法,那這次勝利就顯得寡淡的多了,純粹是有它不多沒它不少了。   秦子月跳到城頭,剛想向下走,卻聽到了一聲溫和的叫聲:「小子,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這一聲,使得秦子月渾身一激靈。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慢慢的回過身來,見一身青衣的澤真大仙站在他身後約三丈的地方,面東背西,迎在朝陽裡,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爽,他那頎長的身材,加上飄在他胸前的那一抹鬍子,給人的感覺,聖潔而又超俗。如不是因為秦子月知道他的目的,肯定會為他所表現出的形象而傾倒,並且產生親切感。   秦子月依舊是淡笑著說道:「我已經等了你很長時間了。」   澤真大仙站在哪兒,面上的微笑如刀刻在哪兒一樣,不帶一絲改變的說道:「想通了嗎?」   秦子月站直身子,淡淡的說道:「你們如果真遇到困難的話,我一定會過去幫你們的,現在你們完全可以應付眼前的困難,我去不去都無所謂。」   澤真大仙依舊是那個造型,說道:「師尊閉觀,哪兒的事兒需要你來指導。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回去。」   秦子月道:「對不起,我說過了,我不跟你去。現在魔門進犯在即,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別因為你,使得五行門蒙受損失。」   澤真大仙道:「你現在已是我五行門門主,我五行門,臨戰退縮者,收其元神,禁其行止,如你不跟我回去,那你就是臨戰退縮……」   秦子月的臉色非常誠懇,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告訴我,如果我不依從你們,那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150-難纏的澤真     澤真大仙淡淡的說道:「你是我們五行門的門主,如你固執行事兒,我也奈何不了你。但在這裡作戰的部隊,我卻有能力處置他們。」   他的語氣很淡,但卻很肯定,那就是告訴他,如果你承認是我五行門的門主,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要屠殺你的兄弟,如果你不承認是我五行門的門主,那我可以連你一塊殺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你的意思是我非跟你走不可了?」   澤真大仙的臉終於有了點變化,嘴角微微的向上一挑道:「隨你了。」   秦子月在說話的時候把手伸向了懷裡,但他一動,澤真大仙也動了,他的手微微一抬,一道無形的力量托住了秦子月的肩膀,把他那只伸進懷裡的胳膊托了出來道:「我不希望對你動粗。」   秦子月已經完全被澤真大仙控制了。這就是術法和科技的分別。術法固化在人的身體裡,只要有想法,就可以帶動自己的行動去攻擊別人,而高科技的東西卻要比它多出一個步驟,所以,秦子月現在也只有被治的份了。同時,他的內心也頗有點惶恐,姆迪克他們負責警戒,竟然探察不到澤真大仙的到來,那說明自己還不具有與他們對抗的能力。   秦子月無奈的笑笑道:「我這裡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處理完了,我跟你走。」他現在也是無奈了,想起狼王的那句「不為我用,必為我敵。」心裡不僅唏噓。   澤真大仙淡淡的說道:「不用了,這裡的事情我會讓人幫你處理的,等把魔門消滅了,那這個大陸就是你的。」   秦子月站在哪兒沒動,由於是背對著陽光,使得他的臉看上去陰暗消沉,但又很堅決,似乎在告訴澤真大仙,這是我同意你條件的最底門檻了,如果你不答應,我寧願死。   澤真大仙也沉默的盯著秦子月,他是面對著陽光的,所以臉部的線條顯得很明朗,始終保持的微笑,給人一種親切而有不可撼動的韻味。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誰都不動,這應該是意志和耐心的較量了。如果就這麼堅持下去,以澤真大仙那數千年的修煉素養,最終堅持不住的應該是秦子月。   空中的太陽漸漸的升高了,雖是秋天,可依舊毒辣。四周除了幾聲秋蟲的鳴叫,就再無其他了。突然一個很輕鬆的女聲從遠處喊了一嗓子:「月哥哥,我們找你好半天了,你怎麼站在哪兒啊?」   這一聲,把這裡的耐力和心志的對抗打破了,秦敏拉著公主的手,蹦蹦跳跳的向這裡跑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幾個從秦子月老窩帶來的侍衛,大概有十來人的樣子,他們邊隨著兩個女人走邊四下裡張望,恐怕有刺客襲擊,可他們不知道,最大的刺客就在城牆上站著,如果他願意,現在就可以把他們所有的人都消滅掉。可澤真大仙似乎並沒有注意他們,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這一群人對他來說,形不成任何的威脅吧。   秦敏的臉色激動而張揚,公主被秦敏拉的踉踉蹌蹌,由於耐不住熱,臉色緋紅,香汗淋漓,眼神裡卻露出了幽怨。她們兩個順著台階爬上城牆,等一登上城牆,秦敏就鬆開了公主的手,向秦子月哪兒撲了過去,喊道:「月哥哥,我們想你了,過來找你,你不生氣吧。咦,這是誰啊?」她跑到秦子月身邊的時候才注意到澤真大仙,彷彿是見到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仔細的,很無理的上下打量著他。   秦子月淡淡的說道:「這是火系的澤真大仙,元哲大神的大弟子,到這裡來是想把我帶走。」這話,是秦子月說給那些侍衛聽的,他希望這些侍衛能幫他解決眼前的難題。但那些侍衛上來之後,馬上散開了,警戒著四周,根本就沒去關心這裡的情況。可能他們覺得秦子月夠強大了,只要他在,那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秦敏很認真的看著澤真大仙,突然驚叫一聲,道:「你真是澤真大仙嗎?你好帥啊。姐姐,快過來看看,他就是澤真大仙,我好崇拜你啊。」她邊喊著邊向公主跑去,在跑的同時,她對面衝著她的那個侍衛做了殺的姿勢。   可就在她接近公主的那一瞬間,沒見澤真大仙動,卻控制了秦敏。他淡淡的說道:「別跟我耍花樣。」   這一來,散在四周的侍衛明白了,他們馬上舉起手中的槍,要向澤真大仙射。可在明處,他們的動作又怎能得逞呢。澤真大仙一揮手,十來個侍衛也被制住了。一瞬間,在這場中,只剩下了秦子月和公主能動。   公主驚呆了,她看看秦子月又看看秦敏,站在哪兒不能動,等了半天,心情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道:「你為什麼傷害他們?」她的表情一板正,頤指氣使的高貴之氣凜然,彷彿她現在就是這裡的主宰似的。   澤真大仙根本就無視這個沒有術法根底的女人存在,只是看著秦子月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著,咱們現在就走吧。」他說這話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被控制了的秦敏和浩氣凜然的公主,似乎在告戒秦子月,你要再耍什麼花樣,小心這兩個女人。   這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的實力強,誰就有說話的權利。但秦子月依舊不死心的說道:「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跟你走。但你得讓我把這裡安排一下。」   澤真大仙拿這小子也有點無奈。在他來的時候,元聰大神跟他詳談了一次。他告訴澤真大仙,秦子月具有五行通修的異能,雖然他現在可能與魔門有關聯,但能把他拉過來就拉過來,畢竟與魔門的戰役後,還有龍族站在他們的頭上,如果能把秦子月拉過來,用不了一千年的時間,就可以把他塑造成一個絕對的強者,那時候,他們就有了與龍族一較長短的本錢。不過他也說了,如果秦子月死心塌地的與自己對著幹,那就消滅他,省得再讓魔門增加一個助力。   本來澤真大仙是看不起這個小子的,雖然師尊如此的跟他說。可剛才的對視使得他對這小子有了新的認識,一個修煉者,要具有平和的心態,和超越常人的忍耐能力,在與他對視的時候,這小子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卻能坦然的與自己說話,並且在自己對他實施精神壓力的時候,他還能平淡的接受,這說明自己的師傅說的不錯,這小子絕對是一個修煉的好材料。所以他再次聽到秦子月如此說,做了讓步道:「我只等你一個時辰。小子,做為一個修煉者,應該做到無我無物,你的得失心太重,這是修煉者的忌諱。」   秦子月聽了心裡一喜,但表情還是很淡的說道:「謝謝你。你能不能……」說著,他用眼睛撒了一眼秦敏他們。   澤真大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衝著他們輕輕的揮了一下手,跟在了秦子月身後。   秦敏他們能活動了,這是喜事,但這個老怪物跟在自己的身邊,這又怎能讓他不鬧心呢。本來他是想利用這個時間來安排一下,讓姆迪克他們獵殺澤真,可他跟在自己身邊,這一切恐怕要成了泡影。既然無法再對澤真動手,那他只有認真的安排一下了。   他拉住公主的手,含著神情的說道:「對不起,本來我說要與你一起過安定的生活,可我失言了。」   公主很安靜,也真難得她一弱女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安定。她微微的搖頭道:「別說了,我明白。我等你回來。」這是多麼平常的一句話啊,就如一個普通的女子對丈夫許下的諾言,讓秦子月聽起來,心裡不由的一酸。但他還要說,因為他要負責的不僅僅是公主,還有跟他一起從兩領走出來的兄弟們。秦子月使勁的抱了一下公主道:「我走之後,你就呆在這裡吧,幫幫海潮他們,我會回來的。」他雖然說會回來的,但他心裡卻清楚,自己這一走,能不能回來,還真是個未知數。   公主爬在他的肩膀上落著淚,點了點頭。站在她身邊的秦敏用怨恨的目光盯著澤真大仙,如不是實力不濟,估計早把澤真大仙撕碎了。   秦子月與長樂公主交代完,又回頭向著秦敏說道:「小敏,你在這裡要保護好長樂,等我回來,好嗎?」   秦敏無語的點頭。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那好,你去把他們都叫回來,我跟他們說幾句話。」秦子月只所以讓秦敏去叫他們,一個當然是要跟他們說話,再就是想讓她通知姆迪克,好讓他們做好準備,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秦敏點頭,轉身要走,澤真大仙卻道:「你不能去。」神色之冷,如寒冬裡的冰掉進了心裡,讓人的心凍的只打顫。   秦子月回頭,望著澤真大仙道:「為什麼不能去?」   澤真大仙並不接秦子月的茬,道:「你有什麼話,交代給她們就可以了。這裡的人,誰都不能離開。」   澤真大仙雖然不瞭解秦子月到底能耍出什麼怪來,但他還是覺得應該謹慎一點。因為跟在公主身邊的那十幾個侍衛身上沒有能量散出,也就是說,自己探察不到他們的存在,如果這小丫頭離開後,找一些這樣的人,埋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雖然他們不見得能傷到自己,但遇到這個總是麻煩的,所以他不讓秦敏離開。   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呢。秦子月無奈的轉過身來,拉住秦敏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以示安慰,轉身要向下走去。   澤真大仙突然跳到了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道:「你在這裡說就可以了。」看來,他連秦子月的自由也給封死了。   秦子月一下子惱了,他伸手向前推去,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是被你請,還是要去做你們的囚犯?」   151-老子不尿你     澤真大仙一揮手,把他的手擋開,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已經做了讓步。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有什麼事情,請你快點說。」   實力上的差距把秦子月又逼的無奈起來說道:「我還有朋友受傷,我要離開,總要去看看他吧,如果你再逼我,我寧為玉碎,不與你勾同。」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堅決。   澤真大仙盯著秦子月思忖,他現在實在不想和這個小子搞的太僵,畢竟,他是五行門的希望。看他臉色堅定,衡量半天,這才不情願的說道:「你要耍什麼花樣,小心我不客氣。」   秦子月的臉色這才緩和過來,半開玩笑的跟走在身邊的澤真大仙說道:「就算我不耍花樣,你就對我客氣了?哎,人都羨慕能結交上術士朋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認識你們就只有麻煩。」   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加持了真力,想把這個聲音送出去,讓守在附近的人聽到好幫他去找人。可澤真大仙卻在他的身邊做了一層活動的結界,把這十幾個人包裹在其中,現在,就算秦子月喊再大的聲音,外界也別想聽的到,而且這層結界還控制了其他的人,不能逃走。   秦子月並沒有可看的人,書生走了,姿蓮婆婆雖然留下了,但她已經跟秦彪他們出去了,這城內基本上算是空了。他這樣說,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給姆迪克報信。可他的願望,被澤真大仙給粉碎了。即便是這樣,他還要做出要看人的樣子。   寬城的城衙,雖然經歷了幾次戰爭,但它依舊挺拔而雄偉的站在哪兒,不帶一絲傷痕。守在衙門門口的幾個士兵無精打采,看樣子應該是戰爭受傷的人被安排到了這裡,站在哪兒只是充個景,完全是個擺設。這也難怪,畢竟衙門裡沒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且,這裡也只是個投誠過來的地方官打理日常業務的地方,所以就顯得不重要了。   那些士兵見秦子月他們一行人走過來,相互的推了一下,這才站直了身子,向他們敬禮,神色間,充滿的惶恐。秦子月站住了腳,微笑著問道:「慶王關在哪兒?」   那些士兵只見秦子月張嘴,但聽不到說話,一個個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相互對望了一眼,可能有人說了一句話吧,他們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都稀罕的望著秦子月,不知他哪兒出了問題。   站在秦子月旁邊的澤真大仙推了一把秦子月道:「你到底要去哪兒?」   秦子月回頭怒道:「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這裡睡覺,怎麼了?」說著在地上一坐,不起來了。   澤真大仙微微一笑,把那幾個站崗的士兵也拽進了結界,道:「你打算讓誰來對付我啊?」   秦子月依舊坐在衙門門口的台階上,看也不看他,生著悶氣。其實他也只是做個樣子。這是寬城的城中心,他坐在哪兒,做很生氣的樣子,自然會被有心人看到,這樣或許就能傳到姆迪克的耳朵裡。   可澤真也是老的成精的人物,他上前一把提起了秦子月,向衙門內走去。   那幾個士兵還不知道澤真大仙的厲害,一見秦子月被抓,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去。也沒見澤真大仙動手,那幾個士兵還沒近了他的身子,就被摔了出去。這一摔,撞到了澤真大仙設置的結界上,滑了下來,接著人就如癡呆了似的,自己爬起來,溫順的如一隻小貓,跟在他們身後,向衙門內走去。   秦子月使勁的一甩胳膊,從澤真大仙身上脫下來,自己站直了說道:「好了,我服你了,現在你帶我去看看慶王,然後我就跟你走。」   他現在真被折騰的沒了脾氣,這澤真大仙不是落霞真人。落霞真人還講點人情,這澤真大仙簡直就是一個畜生,四六不懂,水潑不進。   澤真大仙仰頭望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陽說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你還有什麼花樣,儘管耍。」說著,他拉過了一個士兵,推到了秦子月的跟前。   那士兵被真大仙一推,神志恢復了,嘴裡出了一口悶氣,接著張嘴就罵道:「奶奶的,耍老子……」說著揮拳就要砸澤真大仙。   秦子月神色不悅的一把抓住他的後背說道:「告訴我慶王關在什麼地方。」   那人回頭剛想罵,回頭一看是秦子月,這才安靜下來,道:「我也不知道。」   秦子月看了澤真大仙一眼說道:「我們才抓住慶王,我想見他一面,希望他能跟我們合作。」   澤真大仙道:「你見不見他是你的事情,跟我說做什麼,反正半個時辰後,你就要跟我走,這是你說的。」   秦子月怒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奶奶的,把我圈在這裡面,我想找也找不到他。我告訴你,澤真,把我逼急了,你們誰也別想好受。」   澤真大仙依舊是那不死不活的樣子,站在衙門的偏房裡,如一尊塑像,如不是要說話,估計嘴巴都懶得動,道:「你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秦子月不怒,反而笑了,走到澤真大仙的跟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把澤真看了個實在,道:「好,好,那咱們就走著瞧。」說著,向門外走去。   他的話好像是一個人偶然間從下面冒出了一股廢氣似的,根本就沒有影響到澤真大仙,如果非要說影響,那也只不過是讓他挪了挪自己的鼻子。當秦子月向外走的時候,他也跟了上去。因為他不走,由於結界的問題,秦子月也走不出去。   城衙門外,有一個大約三畝地的廣場,不算大,但在這緊湊的城市裡,也顯得相當壯觀。出了廣場,就是大路了,寬約三丈的大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經過,原先這裡還有幾隻飛鳥經過,現在,除了湛藍的天空和炙烈的驕陽,就是這些不能移動的死物了。甚至,連一隻蛐蛐的叫聲都聽不到。這世界如死一般的沉靜。   走出偏房的澤真大仙突然生出了警覺,他一把抓住秦子月的肩膀,四下裡望著。雖然他的神視是非常強大的,但他並不完全相信他自己的神視,因為很多潛在的危險,是看不見的,尤其是今天見了秦子月的侍衛之後,他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因為他感覺不到秦子月的這些侍衛存在。   雖然他感覺到了危險,但這並沒有讓他畏懼。因為他並不知道秦子月手裡掌握的力量,在他的眼中,只要不是麒麟獸襲擊,那就不會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而且他知道麒麟獸絕對不可能在這裡,所以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進一步的威脅秦子月道:「小子,我已經告戒過你,別再跟我耍花樣,否則,有你好受的。」   雖然這一路上秦子月對他耍的小把戲都被他一一的揭穿了,並且有效的遏制了秦子月的搞怪,但這些瑣碎的事情讓他頭疼,而現在,這顯然又是他佈置的一個陷阱。   秦子月在他設置的結界內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只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在他看來,外面的景象並沒有什麼值得澤真警告的。由於是戰爭時期,城內已經進行了戒嚴,所以,這裡看不到行人是正常的,而且,城內除了維持治安的少量隊伍外,就再無他人,路上沒有軍隊經過也是正常的。但聽到澤真的威脅,他心裡微微的一動,心裡暗喜,心道:「難不成是姆迪克他們回來了?」但他又四下裡望了望,心又重新跌落到了冰點,衙門的對面是一堵高牆,牆邊沒有樹,只要人一露頭,就被看個正著,所以,在哪兒根本就不可能隱藏殺機。衙門的左右,視野開闊,足有三十多丈的寬度,在三十丈開外,用那個小玩意攻擊澤真大仙,先不說激光槍的能量能不能達到傷害他的程度,就攻擊那一瞬間所產生的波動,也足以使他有足夠的時間躲開。   秦子月淡淡的說道:「謝謝你提醒我。我明白我是什麼人,也明白我將要去幹什麼。」說著,肩膀微微一抖,抖落他的那只可惡的魔爪,向外走去。   慶王應該被送進了軍營中。在這座城市裡,也就軍營裡還留著點武裝人員,慶王,對他們來說,應該算是重要的人物了,不可能隨便的一扔了事。   秦子月也不理會澤真大仙,邁開步子,向軍營走去。就在他們走出衙門大門的那一瞬間,從最不可思議的方向一一衙門對面的那堵牆哪兒射出了幾道寒光,由於是白天,那幾道光並不顯眼,這也是澤真大仙沒躲閃的原因吧。那幾道寒光正射中了跟在秦子月旁邊的澤真大仙的頭。   秦子月微微一怔,馬上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他一回身,抓住了站在哪兒搖搖欲墜的澤真大仙,馬上用神視封住了他的內丹。   其實他這一抓,也救下了澤真大仙,如他不擋住視線,估計澤真大仙早魂飛魄散了。這些事情,是他後來知道的。當然。從他的內心來說,他並不想真的把澤真大仙給殺了,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被圈在圈子裡的人還懵懂著呢,茫然不知所措。他們看著澤真大仙的頭上被打了一個大口子,那口子又慢慢的恢復,都驚呆了。   姆迪克帶著人從那堵牆後跳了出來,笑吟吟的如漢奸遇到了鬼子一般,跑著過來,嘴裡還頗有微詞的說道:「老大,你瞎轉悠什麼啊?等我們埋伏好,你又換地方了,弄的我們象孫子似的,跟著你到處亂跑。」   152-初見慶王152初見慶王     秦子月一提澤真大仙的脖領子,送到了他身後之人的手裡道:「這麼說你早就發現他過來了?」邊說邊向前走著。   姆迪克跟在他的身邊,道:「也不是,他跟你見面之後,我們才確定了他的位置,先前,他可能故意的隱藏了自己的身型,所以沒發現。怎麼處理他?」   秦子月道:「先管起來吧,等他恢復了,送他回去。」   「送他回去?」姆迪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緊著追問。   秦子月點頭道:「是啊,不送他回去怎麼著啊,難道還讓我養著這狗日的?好了,你去把慶王給我提來,我想見見他。」說著,向衙門走去。   他現在也沒什麼好去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想在軍營或者說地牢裡見慶王,畢竟自己是他的姐夫,雖然他們姐弟不怎麼和睦,甚至於面都沒見過幾次,但這個名分還是要有的,面子也是要給的,而且,如果談的好,以後還可以合作。   其實慶王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只是他在安之沒有多深的根基,所以才落到了今天這一步。如果不是秦子月的出現,他很有可能統一這個國家。   他現在還沒打算見許震東,這不是因為他不重視這個老傢伙,而是他覺得現在還沒必要見他。如果慶王能與他合作,那到時候,許震東自然會跟過來,如果慶王不與他合作,那見面談的事情肯定要有很大的差別。所以他回身,走到了公主他們跟前,溫情的說道:「讓你們受驚嚇了。」   秦敏大大咧咧的說道:「嚇個屁啊,挺好玩的。」   公主卻臉色蒼白,渾身還在打著顫,秦子月上前,輕輕的摟了一下她的肩膀,拉住秦敏的小手道:「好了,現在沒事兒了,一會兒啊,我讓人把慶王給請過來。咱們請他吃頓飯。」   公主神色中更顯現出不悅來,隨在秦子月身後小聲的說道:「我有點頭疼,要休息一下。」   很多的事情,公主都不想想,可秦子月卻把這些都強擺在了她的面前。她是一個內向的人,不願意招惹是非,可偏偏卻攤上了這麼多事兒。   別看秦敏整天大大咧咧的,其實心很細,當看到公主的表情,她馬上揮開了被秦子月牽著的手,走到公主的跟前,把他拉到一邊,對秦子月說道:「你忙你的去吧。」   秦子月也明白公主的心性,頗為歉意的說道:「那好吧,你們先去休息。」說著率先向衙門走去。   寬城知事是個胖子。他的胖可不是一般的胖,是屬於浮腫式的胖。如一個發面的饅頭似的。就算他長成這樣了,還娶了十八房姨太太,據說是那些女人非要抗著鋪蓋捲到他家裡跟他搭伙,他這才勉強答應的。所以秦子月很佩服他,雖然以往他的官聲不是太好,雖然秦海潮他們幾個反對讓他繼續留任,但秦子月還是親自去找了他,把他拉在了這個位置上。   秦子月進去的時候,胖知事正摟著自己的一個小妾,擺了一壺酒,美著呢。平時這裡算是清淨,秦子月不在的時候,那幾位根本就不來這裡,而且現在軍管,這裡也沒什麼事情,所以胖知事也只好用這個來打發時間。當他看到秦子月進來,渾身的肥肉不由的一哆嗦,心裡害怕起來。軍隊守城,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萬民同悲,他還有心情在這裡陪著美女喝酒,這是什麼態度,很顯然是對守備軍的不敬,而且還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但秦子月卻沒發怒,這讓戰戰兢兢的胖知事心裡稍微的塌實了一點。在他與秦子月交往的過程中,他瞭解到,秦子月是個喜怒表於臉的人,他現在沒怒,這說明他沒生氣,所以很是巴結的走上來,幫坐下來的秦子月倒了一杯酒,做出惶恐的表情道:「君主此來,下官未能遠迎,實在是罪過啊。」   秦子月端起那杯子,笑著揮了揮左手道:「行拉,林老哥,這裡沒外人,別他媽給我弄這些酸掉牙的東西。我跟你說啊,你趕緊的讓人準備一桌酒菜,我要借你的地方請客,別弄的太寒磣了,這可是貴客啊。」   胖知事叫林翰炯,聽吩咐,給站在一邊,眉眼如絲的小妾使眼色,讓她下去,但那小妾似乎就沒看到他似的,輕羅衫,曼肢體的走到秦子月的旁邊,嗲聲嗲氣的說道:「君主,您請的是什麼客人啊?」   秦子月並沒看那婦人,不滿的望了胖知事一眼道:「好了,你們都下吧,我想清淨一下,酒菜快點,弄好了通知我。」   這小妾是他最近才收的,本地最大的青樓一一盈紅院裡的頭牌。風騷入骨,甚得他崇愛。胖知事恨恨的挖了一眼自己那風騷婆姨,聽秦子月如此吩咐,心裡不由一鬆,忙應承著,拉了一把自己那穿著露肉的小妾,向門外走去。等出了門,走遠了,胖知事這才掄圓了巴掌,沖那小妾的臉上就是一下。罵道:「再給我顯擺,我要你的命。」   秦子月在屋內,端著那杯清酒慢慢的泯著,外面的景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惹的他忍不住有點想笑。這胖子自詡風流,號稱十八房姨太太抗著鋪蓋卷追他,不明就裡的人還真以為他有多大的魅力呢,其實他的那些姨太太,除了正房之外,全是青樓出身的女子,他花錢贖人家,人家自然要抗著鋪蓋卷追著他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姆迪克壓著慶王來了。秦子月是第一次見慶王。這慶王與他想像中的根本就不一樣。在他的心中,慶王應該如一個受氣包似的,到處夾著尾巴做人,即便不是這樣,也應該如一個白面書生,溫靜而幽雅,可站在他眼前的慶王卻是儀表堂堂,頗有點威猛之相。他身高七尺,身量雖瘦,但筋骨瓊結,給人的感覺就是有力。雖然他被眾人押解而來,但站在那裡,竟然毫無懼色,反而給人一種他可以主宰一切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小家碧玉不能成為大家閨秀的原因吧。生活的環境不同,造就的氣質也就迥異。   秦子月一臉平和的笑,站起身來,對姆迪克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這才說道:「我操,以前我沒見過去你,還以為你長了八條腿呢……」   秦子月的話沒說完,慶王截斷了道:「我現在是你的階下囚,士可殺不可辱……」   秦子月的話沒停,依舊是壞笑著說道:「今天見到了,我才明白,為什麼我們這裡的男人多,女人少,因為你小子他媽的長的太帥了,把女人都給勾跑了。」說著,他走到了慶王的身邊,摟住他的肩膀,拉著他到了椅子邊上,把他按在上面。這一下,慶王身上所表現出來的王者之氣全扯淡了。慶王也試圖抗掙,但他的力量又怎能與秦子月相比呢,所以被秦子月輕鬆的按在了哪兒。氣的說不出話來。   秦子月端起水壺,給他倒了杯水,臉色略微的正統了一些,道:「今天把你請過來,我是這樣想的。」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慶王的臉色,見沒什麼特別的,又接著說道:「我們倆家能不能聯合起來呢?」   慶王不冷不熱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他現在也豁出去了,因為他明白,自己被秦子月抓住了,那就沒有倖免的可能。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是啊,我不是什麼東西,但我是你姐夫。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我只希望我們平心氣合的談一談,如果有可能,咱們就合作,至於將來這皇帝,誰坐都無所謂。你也知道,我是個修煉之人,對世俗的東西看的很淡,沒有太多的權利慾望,這點,我想你也聽說了吧。前一段時間,我把這裡交給了秦海潮,如果你不聯合鳳仙子他們,我是不會來這裡的。所以,咱們合作,對你來說,絕對是個好事情。今天,我跟你談,就是想看看你的想法。」   慶王冷冷的笑道:「你騙三歲的孩子呢?我告訴你,秦子月,我絕對不會和你這勢利小人合作的。」   秦子月的臉色稍微的嚴肅了一點道:「我想在開戰之前,你一定把我的底細調查了個清楚,我是個什麼人,遇到事情,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你應該也很清楚吧。你不要試圖激怒我,今天我會很有耐心的跟你談這個事情的,其實,我根本就用不著跟你廢這個口舌的,因為你已經完了,你的隊伍已經全被我俘虜了,而且,我這裡,有你不多,沒你不少,我只所以跟你談,一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還有就是覺得你還算個人物,要換成其他的王子……哼哼……一群軟包蛋,我看一眼都覺得煩。」   慶王嘿嘿的陰樂道:「那我還得謝謝你拉?瞧我多有面子啊。」   秦子月不冷不熱的說道:「今天這裡也沒有外人,就咱們兩個,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慶王道:「我想操你媽。」   這一句話,把秦子月的火給惹了起來,他跳起來,一把抓住慶王的脖領子,張開手,就要煽,但他的手沒下去,等了片刻,把自己內心的火氣逼了下去,撲哧一笑道:「好了,現在我可以讓你遂願了。你還有什麼遺願嗎?我幫你實現。」   慶王慢慢的站起身來,道:「我希望你死。」說的咬牙切齒,臉色鐵青,真如一個愣頭壯士。   秦子月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緩緩的說道:「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在這個世界消失的。坐吧,我已經吩咐廚房了,讓他們做菜,這也算是姐夫為你餞行了。在姐夫眼裡,你也算條漢子,沒白在這世上走一回,下輩子,我還希望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   153-血濃於水     這城衙內的廚子手藝還相當不錯,不一會兒的時間,已經整治出十八道精緻的小菜,擺在著桌子上,只引的人口水向外流。胖知事侍立的旁邊,打算侍奉他們吃飯。秦子月臉色有點不悅的說道:「你去吧,我們哥倆說說話。」   胖知事陪著笑,一走,屁股三顫的出去了。慶王在他出去之後,再不客氣,甩開了腮幫子,幾乎要把這十八個菜全填到肚子裡。這是他的最後一頓飯了,能有如此的口福,那也算是滿足了。不一會兒,桌子上的碟子見底兒,慶王打著飽嗝,坐在哪兒看著秦子月道:「謝謝你的飯,我臨死之前,想提醒你一句,以後你統一了安之,我希望你用人的時候,多為百姓想想。」   秦子月看了看門外說道:「你說剛才哪個胖子啊?我也是沒辦法啊,剛到安之來,百姓們不與我合作,也不信任我,所以我只好讓他來做這個知事,等什麼時候,他把眾怒激起來了,我再拿他開刀,這樣,也好換點為民做主的名聲,你覺得這樣行嗎?」   慶王無語,站起身來,道:「我是不是該上路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站在門口的姆迪克高喊一聲:「公主駕到。」   秦子月坐在哪兒沒動,對慶王說道:「你姐姐本來不想過來的,看來她還是想見見你這個弟弟啊。好了,最後一面,我希望你能拿出一點男子漢的氣度來,能讓你姐姐高興一點,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弟。」   秦敏扶著公主,走進了房間。顯然,公主換了衣服,雖然眼有點紅,但看起來,還是雍容華貴,扶著她的秦敏雖然沒有她的那種大氣,但也絕對不像是一個奴婢,鬼靈古怪的氣質,雖有所掩飾,但還是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慶王果真沒走。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被秦子月說的不好意思走了,同時他還有點傷感,不管怎麼說,他與公主都是姐弟關係,更何況他還真是不逃避事兒的人,既然遇到了,見一見又何妨呢。   公主進門,抬頭看著慶王,眼窩裡又流出淚來了。秦敏推著她向前走,她這才整理了一下情緒說道:「父王去了,你吃了很多苦吧……」   慶王並不買她的帳,站在哪兒木然的說道:「我很好,謝謝你關心。」   其實他們兩個並沒有多少話要說,以前就沒有什麼交往,僅僅有一個血脈關係維繫著這種親情,現在,慶王只覺得失落,更加的不說話,而公主內向,也不知道從何找話題,兩人僅僅就這簡單的問候以後,就再不知道說什麼了。公主只是呆呆的看著慶王,如不知道他們這種關係的,準以為公主看上慶王了呢。   秦敏見場面冷了下來,左右看看,突然怪叫一聲道:「你們吃飯也不叫我們,餓死我了,嗨,大個子,這是不是都讓你吃了?你怎麼這麼能吃啊?姐姐,你弟弟也真是的,他怎麼就不管我們呢?如果他是我弟弟,我早打他屁股了。」說著走到了慶王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你呢,你怎麼沒反應啊。是不是你吃的……」說到這裡,突然一笑,那一笑,鬼靈古怪的性格盡顯無疑,道:「你把我們的都吃了,我們怎麼辦?」   公主被秦敏這麼一攪和,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道:「秦敏,別鬧了,讓他坐下吧。」   慶王有點尷尬,他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哪兒看戲的秦子月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公主有點驚訝的說道:「你去哪兒啊?」   慶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望著公主道:「姐姐……」這句話,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會喊這個女人姐姐。他接著說道:「以後你要多多保重。」   公主不明白慶王怎麼突然說起了這話,他扭頭望向秦子月。   秦子月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答應他,讓他如死了。」   「什麼?」一向溫順的公主跳了起來,眼睛睜的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喊道:「秦子月,你怎麼能這樣啊?」   秦子月不冷不熱的說道:「這怨不得我,是他想死,我攔也攔不住。」   公主回頭望著慶王,眼裡充滿了渴望,道:「為什麼啊?」   秦敏見終於有人說話了,坐到了椅子上,眼睛四處的踅摸,聽到公主問這可笑的話,道:「他吃的多,怕你養不起他唄,還能為什麼啊。難道你真以為月哥哥捨得殺他啊,就算是看你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殺他啊,你說是不是,月哥哥。」   這話讓秦子月無法回答,所以他也就沉默了。在這沉默中,慶王看著公主道:「一山不能容二虎,我戰敗了,不能丟了父王的臉,姐姐,你保重吧。」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公主微微的一呆,慶王已經走出了屋門,她也不看秦子月,追了出去。   秦敏坐在秦子月的旁邊,沒動身,盯著秦子月道:「你這次把澤真留了下來,估計五行門跟你沒完,你有什麼打算啊?」   這才是真正的問題,一個慶王,多了他,也不會讓他有什麼長足的進步,少了他,也不會使自己滅亡,而五行門的事情,卻是要命的事情。秦子月若有所思的說道:「恐怕不僅是五行門要跟我過不去吧,過一段時間,魔門也會跟著攙和進來。」   秦敏神色中也有點憂慮的說道:「那要不你就去五行門做門主吧,這樣,我的師門也可以保存下去了。」   秦子月苦笑道:「我做什麼門主啊。他們只不過是想拿我當猴耍。以我的這點修為,誰能看的起我呢。敏妹,你也太天真了。」   「那你現在兩頭都不討好,這麼下去,不更難受嗎?」   秦子月笑笑說道:「他們兩家,現在勢均力敵,而且都有弊端。魔門雖然有麒麟獸的幫助,但他們的人丁不旺,所以,他們現在的目標一是打擊五行門,再就是發展自己的勢力。五行門呢,在這個大陸上經營多年,雖然沒什麼厲害的人物,但人多,而且還有無量山上的天險,一般人攻不上去,而只有麒麟獸一人,也不可能把數千人一下子給滅了,所以,他們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而且他們也並不是真想讓我幫他們,你想想,我要是去了,算什麼?他們能讓一個外人如此張揚嗎?他們只所以不段的找我,是因為怕我去幫別人。如果我兩不相幫,他們還能容忍我,如果我真的靠了他們中間的任何一方,那才叫滅頂之災呢,他們會不遺餘力的打擊我。」   秦敏如好奇似的看著秦子月道:「照你這麼說,五行門應該不會以門主的位子拉攏你啊。」   秦子月搖搖頭道:「門主,說的好聽,我去了之後也只不過是個空架子,他們怎麼可能聽我這麼一個小人物的話呢,再說了,將來,他們不高興了,隨便找個罪名就能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而且我還說不清楚,到時候,就算是死,還落個千古罵名!」   秦敏低頭說道:「那你總被他們找來找去的也不是個事兒啊。再說了,你也算是火系的弟子,他們找你去,也是應該的嘛。」   秦子月挪了挪屁股,坐到了秦敏的身邊,說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知道,你還放不下自己的師門,但這些又不是咱們所能左右的了的,所以,我們還是簡簡單單的活著最好,最起碼,我還在你身邊。你說是不是?」   長樂公主追上慶王,擋住姆迪克他們,對慶王說道:「跟我走。」   慶王微微的一怔,但看公主臉色堅毅,不容置疑,又看了看姆迪克他們,這才跟上公主,向外走去。   姆迪克有點納悶,追上去問道:「老大讓我們把他帶回去。」   公主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跟你們一起把他送回去。他是我弟弟,我怕你們虐待他。」   姆迪克訕訕的笑道:「那能啊。您回去吧,我們會好好待他的。」   公主不說話,帶頭向外走去。路上依舊很安靜,公主拉著慶王的手,如一個護犢的老虎似的,臉色蒼白,手裡都冒出了細細的汗。   姆迪克在前面帶路,該轉彎了,姆迪克轉彎走了,而公主拉著慶王依舊向前走著,連頭都不回一下。姆迪克感覺到身後人沒跟上來,忙回頭,看到自己的兄弟們擋在了公主的前面,而公主不知道從哪兒拽出了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刀鋒壓在那白皙的脖頸上,已經露出了淡淡的血痕。   姆迪克心裡一驚,轉身欲走。公主眼尖,喊道:「你要走,我就自殺。」   這一下,姆迪克可為難了。這景象,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公主是要放慶王走,而現在,自己又不能得罪這奶奶,萬一他要出點什麼事兒,秦子月還不拔了自己的皮啊。所以他的聲音都有點打顫,站在哪兒喊道:「別,別,有什麼,咱們好商量。」   公主說道:「你放心,他走了之後,我會向秦子月解釋的。誰也不能走,送我們出城。」   姆迪刻苦笑著向前走了兩步,道:「公主,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慶王站在一邊,心裡震驚著,他想說,但又說不出話來,只是傻傻的站在哪兒。他沒想到這讓他和父王算計的女人會幫自己,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被一個女人保護的地步。   公主手裡抓著刀子,又向脖子哪兒挺了挺,沒說話,但眼神裡卻流露出堅毅的目光,似乎在告訴他,你再不走,我就抹脖子。   無奈的姆迪克帶領著他的人在前面走,公主拉著慶王的手跟在後面。已經近城門了,公主淡淡的說道:「你走後,要多保重自己。」   慶王無語的點頭。他有點木然了,這一切都像是在夢中。等了好半天才說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公主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走。」   慶王有點焦急的說道:「姐,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他是在利用你,他是要利用你,搶佔咱們的安之。你在這裡,他就有理由繼續跟我們作對,你要是走了,我們大家一起把他趕出去。姐,跟我走吧……」   公主淡淡的說道:「是父王求他接手安之的,不是他想要搶佔安之。」   「這不可能。」慶王有點歇斯底里的喊道。「父王不可能把自己的領地讓給一個外人。」   已經到了城門口,公主站住了,對姆迪克說道:「去跟守門的要匹馬過來。」說完他又回頭看慶王道:「姐姐就不送你了。你走後,要多多保重自己。」此話出來,是那麼的自然和平和,就如跟囑咐自己不懂事的小弟一樣。   慶王接過姆迪克送來的駿馬,看了一眼公主,默默的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向遠處奔去。他還想跟公主說讓她跟自己走,但想想,自己走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逃脫呢,再帶上公主,那就更加的多了拖累。而且,看樣子,她受秦子月的禍患很深,就算自己讓她走,她也不見得跟自己走。但他還是很感激這個姐姐的,因為在他最為難的時刻,她救了自己,所以他下了決心,不管代價多大,也要把她從秦子月身邊奪出來。   公主望著慶王遠去的背影,眼角里掉出了幾滴眼淚,他的眼淚不是因為慶王的離去而掉的,而是因為她從慶王的身上又看到了父親的影子,而父親卻已經離她遠去了,雖然父親並沒有善待自己,但那畢竟也是自己的父親啊。   站在她身邊的姆迪克走上前來,小聲的說道:「公主,咱們回去吧,這兒風大。」   公主冷冷的說道:「誰也不能走。等他走遠了咱們再回去。」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不是因為近了黃昏而暗的,而是因為天空飄來了一塊雲彩,把天給遮了個嚴實,這時候,一個很懶散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道:「秦子月在哪兒?」   154-節外生枝     眾人回頭,只見一個年齡不大,穿一身白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他們的身後。也許是他們太用心了,也許是這人的功力太高了,他們竟然沒覺察出他的到來。   公主舉著的手自然的放了下來,恢復了安靜,向前走了兩步道:「你是誰?」   那白袍男子相貌相當的俊美,猶如潘安重生,臥蠶眉,丹鳳眼,尤其是那張嘴,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著,宛如在笑,可又沒笑,給人一種強烈的親近欲。由於天氣暗淡,他站在哪兒,如給這裡增加了光明,使得四周又清晰了起來。   那男子雖然長的喜相,但說起話來,卻給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道:「我問你秦子月在哪兒。」   公主那受他這個屈,冷靜的目光裡顯現出頤指氣使的神態道:「把他拿下。」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沒人動,也沒人附和。公主有點驚訝的回頭看了姆迪克他們,只見他們一個個如傻子一般,站在哪兒,呆呆的不動。竟然是被人控制了。   那年輕人的臉依舊保持了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但語氣很冷,冷到人的骨髓裡道:「他是不是秦子月。」那年輕人在說話的時候,只是用眼睛瞧著公主的身後,問道。   公主心裡有點慌,已經失去了原先的那種安靜,順著他的眼光回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嚇的她渾身一哆嗦,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後又站了兩人,一人是木呆呆的慶王,一人是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一個老頭,身高不過三尺,體重不過百斤。模樣有點滑稽,表情有點卑微,站在公主的身後,紮著頭,默不作聲。   公主還是大氣的公主,她並沒有因為身邊的變化而氣餒,站在哪兒說道:「你們找秦子月幹什麼?」   可能他們是這寬城之內唯一還活動著的人物,那人自然要找上她問一問。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受抬舉,白袍男子有點不耐心的拋開她,向慶王走去。   慶王的衣著打扮依舊是那麼鮮亮而整潔,這是因為在擒拿他的過程中,秦子月的軍隊沒費多大力氣,也沒對他動什麼手腳。更加上他的那種氣質,在這裡,能有王者之氣的恐怕只有秦子月了,所以他們把他當成秦子月也不算是怪事。那白袍男子走到慶王跟前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把他的禁制解開。」   那猥瑣瘦小的老頭惶恐的點頭,伸手在慶王身上點了一下,退到了一邊。   白衣男子依舊盯著秦子月,他對他有點不恥,因為在他來的時候,有人告戒他,這秦子月的修為也頗不簡單,要他一定要小心,可看眼前之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那談的上什麼修為啊。等慶王回過神來,白衣男子問道:「你是秦子月?」   慶王有點怨恨的看了一眼公主,因為他是不知覺間被抓到這裡的,具體是誰抓的他,他不清楚,不過他覺得抓自己一定與公主有關係。所以他心裡帶了氣道:「你們不用跟我演戲了,我告訴你們,我寧願死……」   白衣男子語氣很冷道:「我問你是不是秦子月。」   慶王心裡一轉,暗道:「他們是來找秦子月麻煩的?」心裡有點樂了,道:「我不是,但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白衣男子心裡微微的輕快了一些,終於有一個人要幫他了,但他的臉色依舊不變,很簡潔的說道:「帶路。」   慶王撒了站在一邊的眾人一眼道:「你最好把他們都制住,要不這一群人也很厲害的。」慶王邊走邊好心的提醒他。   那白衣男子冷冷的哼了一下,並沒有動作,也沒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著。慶王尷尬的笑笑說道:「看來我是多心了,以您這樣的身手還會怕他們嗎,不過這個秦子月也不是個一般人,您要對他,還是要小心一點。」   白衣男子似乎聽厭了他的嘮叨,把他向前一推道:「快點。」   慶王沒有繼續走,反而站下來,回頭對白衣男子說道:「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是誰……」   白衣男子沒有繼續催促,而是站了下來,用玩味的神態看著他。   慶王神態嚴肅了起來,道:「我是慶王,現在被秦子月俘虜了。如果你是秦子月敵人,那我們可以合作,如果你是秦子月的朋友,那你可以把我送給秦子月。」他只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覺得這小子連秦子月是誰都不知道,那怎麼可能是他的朋友呢,多半是過來尋仇的。   白衣男子等慶王說完,依舊是不死不活的說道:「哦,你是慶王啊,慶王是個什麼東西?」   慶王有點苦笑不得,他不知道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消遣自己呢。但現在他處於不利的環境裡,也只能把他當作是不明白慶王的含義,說道:「我的人現在控制著八座城市,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合作,你在我這裡將得到很大的利益。」   「哦,利益,什麼利益?」   「如果將來我統治了安之,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修煉的一切東西。」慶王咬著牙說道。當初他的父王就是因為原先與鳳仙子他們合作,才把安之弄的四分五裂,現在,他又不得已與這個不明來歷的人合作,這讓他肉疼,但他又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白衣男子略微的思忖片刻說道:「你說的條件,秦子月也可以給我們提供。」   慶王心裡一陣輕快,這說明他對自己的提議有興趣,只要他有興趣,那以後就好談了。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沒跟他接觸過吧,你現在可以跟他先接觸一下,我呢,等著你的回話。他就在前面的衙門內,你讓你的哪個隨從把我先送出去,你們約個地方,我等著你。怎麼樣?」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那好吧,你就在這裡等我。」說著,他一揮手,慶王的身子飄了起來,向遠處飄去。白衣男子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微微的呆了一下,這才向衙門內走去。他之所以能答應慶王,是因為他們現在需要這樣的支持,而且這種支持越多越好。   在衙門的主房裡,秦子月正低頭沉思著,在他面前的秦敏靠在他的身邊,說道:「月哥哥,姐姐出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回來啊?你說她會不會把慶王放走呢?」   秦子月聽了淡淡的說道:「可能吧,把慶王留在這裡也沒多大用處……」說到這裡,秦子月突然停住了,抬頭望著門外道:「是那位朋友,進來吧。」   白衣男子閃到了門口,依舊保持著一種文雅的笑道:「你就是秦子月?」   秦敏一見有人,坐直了身子,不等秦子月回答,站起來,陰韻密佈的她的那張嬌好的臉上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試探的觀察著秦子月,現在他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是秦子月,因為他所具有的能耐跟狼王說的沒什麼區別。所以他很安穩的坐到了秦子月對面,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秦子月道:「我是受王的指派到這裡來跟你談合作的事情的。」   話語很簡單,也很直接,彷彿他的到來是受到了秦子月的請求一樣。   秦子月笑笑說道:「合作?是你媽媽該出嫁了,還是你妹妹該出嫁了?」這話說的相當無理,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句話就能把對方激怒。但白衣男子並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也沒怒,依舊是不死不活的那張臉,連表情都沒有一點的變化說道:「我沒有媽媽,也沒有妹妹,我們要跟你合作,是想幫你打敗火系的人。幫你統治這個世界,讓你做天下的主人。」-   秦子月好像在沉思,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哦」聲,道:「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應該是麒麟獸的徒子徒孫吧?」秦子月明白魔門的性格,而且前一段時間,狼王也提醒過他,如不為我用,必為我敵,所以他一直試圖激怒已經用神視鎖住他的白衣人,好給自己找出反擊的機會,但這白衣男子似乎根本就是個沒脾氣傢伙,他的目光很冷,冷的讓人發顫。道:「是的。」他說的語氣很簡潔,讓秦子月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思想波動。   秦子月試圖和他的力量抗衡,但當自己的氣機一發動,就遭到了那白衣男子排山倒海式的壓制。只把他憋屈的想站起來大喊:「我草你姥姥。」但這種極端的挑戰絕對不合適,只要露出一絲反抗的意思,那這人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煙消雲散。   那白衣男子接著說道:「我等著你回話呢。」   秦子月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敏,突然一推她道:「你看什麼看?是不是看他長的比我帥,就想跑啊?我告訴你,沒門。」   秦敏一直都憋著壞   呢,聽到秦子月這麼一喊,馬上有了反應,把他一推,道:「我看怎麼了?我就喜歡看,你管的著嗎?」   這小兩口吵的熱鬧,那白衣男子如沒看到時候,坐在哪兒,閉上了眼睛,但他對兩人防範的精神力絲毫沒有放鬆。惹得秦子月心裡一陣煩躁,他把秦敏一推,向那白衣人推去。秦敏張牙舞爪的向白衣人撲過去,嘴裡喊著:「秦子月,我跟你沒完。」   秦敏撲到那白衣人身邊的那一瞬間,那白衣人的身子一閃,躲開了,抬腳踩在了秦敏的後背上,冷酷的說道:「我在等你回話呢。」   155-秦敏被抓     就在他說話的這當兒,秦子月把袖子輕輕的一甩,那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槍到了手裡。就在他要舉手的那一瞬間,白衣男子也動了,他的神視牢牢的縮住了秦子月,只要他一有異動,「殺無赦。」   在他就要動手的那一瞬間,被他踩在腳下的秦敏手裡也多了把小槍,她躺在地上,不露聲色的衝著那白衣男子的頭來了一下。   一直以來,這白衣男子都忽視著這狡詐的女人,因為在他所得的情報裡,只有秦子月才具有這種詭秘的能力。在這種對抗中,還是秦敏先他一步出手,所以,白衣人很順利的躺下了。   秦子月臉上的汗順著臉膀向下淌,被人的精神力控制,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更何況他也怕死。   秦敏站了起來,有點驚訝的看了看她手中的哪個玩意,隨著,對那白衣男子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腳,罵道:「敢踩你姑奶奶……」   秦子月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恢復了常態,向那白衣人走來。在他的心裡,他覺得這小子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剩下的就是該他們折磨他了。可沒想到,他還沒到那白衣人跟前的時候,那白衣人的身子突然消失了。如蒸發一樣的消失了。   秦敏就在他的身邊,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間,秦敏也隨著他消失了。這消失來的突然,讓他有點茫然,但隨後,他馬上意識到,秦敏被這白衣人抓走了。   現在他有點麻爪,這白衣人是誰,到哪兒去了,他一無所知。但絕對離不開魔門和五行門。五行門的門下,澤真大仙剛剛來過,他的師門應該不會再有動作,剩下的就只有魔門了。秦子月站在門口,默默的思忖著。   門外,公主踉蹌著跑過來,滿頭汗水,兩鬢緋紅,氣喘吁吁,衣衫有一點凌亂,給人一種如有人追趕的感覺。當他看到秦子月站在門口,一臉的肅穆,腳步停了停,但還是很堅決的走了上來。   當公主走到他的身邊,他這才醒悟過來,回頭看了一眼公主,淡淡的說道:「回來了?」   公主臉色很消沉,竊竊的說道:「對不起。」   秦子月並沒理會她的歉意,說道:「秦敏被抓走了,這裡你幫我看著點,好嗎?」   天色漸漸的明朗起來,公主的臉色瞬時間表現的更為誇張,嘴張的大大的,估計那口能裝的下三個雞蛋。結巴的說道:「什……麼……?」   秦子月暗暗的歎息一聲道:「秦敏被抓走了,我要去找她。這裡,你幫我盯著點。」   公主漸漸的恢復過來說道:「是不是慶王……」   秦子月強顏歡笑,摟了摟她的肩膀,微微搖頭道:「跟他沒關係。」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心卻動了動,暗道:「莫非是慶王請來的人?」   公主帶了點惆悵的說道:「對不起。」   秦子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的笑道:「傻丫頭,跟你沒關係。慶王留在這裡我也為難,你把他放走了,算是去了我一塊心病。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姆迪克他們在哪兒?」   公主聽到這話,心裡猛然的一驚,呼道:「我就是想過來告訴你,他們被一個穿白衣的人給控制住了。在東門哪兒……」   秦子月心裡一驚,一把抱住公主,向哪兒飛去。他只所以抱住公主,是因為現在沒有人能保護她,把她扔在這裡,恐怕還要招來麻煩。   東城門,靜悄悄的,惟樹葉被風吹起,摩擦著路面發出輕微的聲音。城門大開,那些守城的士兵也不知哪兒去了,更別說是姆迪克他們了。   秦子月站在東城門口,默默的看著空蕩蕩的大門,沒說話。公主則帶著點驚訝的說道:「奇怪了,他們剛才還在這裡呢。」   秦子月拉著她轉身向回走去。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有人在針對他,逼迫他站出來。但還有一點,讓他有點不明白,如果是逼迫他,那他們為什麼又要把公主放出來呢?他們應該把公主也抓走啊。不過他沒問公主,因為這些話,問,也是白問,那些人不會跟公主說的,而傻呵呵的公主更不會動這個腦筋。   現在他有點為難了,這裡,失去了姆迪克就等於失去了與其他隊伍決戰的優勢,李丞相的軍隊還有四天的時間就要到這裡了,而自己手裡這點人,要想與他們對決,那還真有點不自量力。   公主焦急的站在秦子月的身邊問道:「怎麼辦啊?秦敏會不會被他們打啊,你到是說話啊?」   秦子月強打起精神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吧,他們抓秦敏,只是為了威脅我,如果他們拿秦敏出氣,惹惱了我,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他嘴上這樣說,但心卻不這樣想,這些人到這裡來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他不瞭解。雖然說要跟自己合作,可看那模樣,分明是想殺了自己。而且還把姆迪克也給帶走了,可以說,是把自己的羽翼給剪了,剩下自己光桿一人,那就好對付了,所以這次把秦敏帶走,想來也不會讓她好受。   公主自然相信秦子月的話,道:「那怎麼辦啊?你快去把秦敏找回來吧。」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是啊,我是該把他們找回來。」說到這裡,秦子月放出神視,召喚蒼鷹精靈。   這一段時間以來,蒼鷹精靈總是不在他的身邊,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或許是找到了雌蒼鷹,正在熱戀中吧。過了大約有一頓飯的時間,蒼鷹精靈才從門哪兒閃了進來。看模樣,它的身子竟然顯得嫵媚了一些,也就是說整個身子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不像當初,總是咄咄逼人。更讓人驚奇的是,它的渾身竟然多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以前,它與秦子月總是用神視交流,今天,一進門,竟然開口說話了,「流氓,你找我。」   這話差點讓秦子月跌一個跟頭,第一句話就是喊他流氓。   蒼鷹精靈又看了一眼公主,道:「美女,我想死你了。」   秦子月聽到這話,再看他那無辜的眼神,冷著臉說道:「都哪兒學的亂七八糟的。」   蒼鷹精靈委屈的說道:「跟你學的,你見了她喊美女,她見了你喊流氓……」蒼鷹精靈說話還不是很利索,聽起來一頓一坎的,但別有一番韻味。公主聽了他這話,臉色驟然的一紅,別過了頭去。   秦子月走上前,懲戒性的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胡說八道,以後不許這麼說話了。秦敏被人抓走了,你幫我找一找,看看他們在哪兒,好嗎?對了,幫我把秦峰叫過來。」   蒼鷹精靈晃了晃腦袋道:「流氓,讓我親你一口,我再去。」看他說的那個認真,真有點要親秦子月的感覺。   秦子月衝他的腿踢去。罵道:「快去,哪兒學來這麼多怪話。」   蒼鷹精靈的雙翅膀一展,跳了起來,道:「你每次對美女都是這樣說的。」說著,身形慢慢的消失在空中。   公主狠狠的白了一眼秦子月,有點羞赧的說道:「討厭。」那一剎那的風情,只把房間裡逼的花香馨人,春情蕩漾。但秦子月並未被這景象迷住,依舊是沉著臉說道:「寶貝,以後這裡,你要多費心了。」   公主見他臉色凝重,也收起了異樣的心情,道:「咱們要是不出來,那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啊!」說的時候,竟然帶上了幽怨。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公主,說道:「對不起。」但這一聲說的非常冷,完全沒有帶出歉意的心態。   公主聽出了秦子月話語裡的無奈,湊到了秦子月旁邊,柔聲說道:「你是不是生氣拉?」   秦子月這才抬起頭來,強做笑臉道:「沒有。我現在也在想這個事情。我來,到底是不是有點鹵莽了。他們要的是我,如果我不過來,他們可能也不會對我的兄弟們下手。」   公主靠在秦子月的身邊,小聲說道:「我怕失去你……」   秦子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看我像好人嗎……」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公主沒聽到,但秦子月卻聽的非常實在,是秦峰來了。他輕輕的推了一把正陶醉著的公主,站起身來,向門口走著,道:「我等你半天了。」   秦峰一臉滄桑之色,看來,這一段時間,辛苦不少。不過他的人看上去很精神,無形之中增加了一層煞氣,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他走進門,看了一眼公主,默默的站在了一個角落裡,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如石像一般,這讓公主對他很不感冒。站起身來,到旁邊,去看別的物事了。   秦子月站在秦峰的旁邊說道:「姆迪克被抓走了。以前你也帶過他的手下,這一段時間,你繼續帶著吧。」   秦峰沒說話,依舊是冷冷的樣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秦子月繼續說道:「過兩天,李丞相的人就要到了,我要出去,所以,你還是要和海潮他們配合,。不過,我估計他們的人不會貿然的進攻的,畢竟,咱們剛消滅了慶王的生力軍,他們會好好的掂量一下,等海潮他們回來,你跟他們說一聲,現在主要任務是防守,盡量的拖延時間。我會盡快的回來的。」   秦峰依舊是沉默。秦子月也習慣了他的沉默,扭頭看了公主一眼道:「保證她的安全。」說著,走回到了公主身邊,道:「我這就要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吩咐他們。」   156-慶王的老窩     荒郊野外的山上,秋風無情的吹襲著落葉,秦子月站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包上默默的等待著蒼鷹精靈的到來。這一刻,他的心並不安寧。他不知道蒼鷹精靈到底能不能找到哪個神秘的白衣人,也不知道五行門會不會再對他的兄弟們進行毀滅性的打擊,一切都顯得很亂。他現在只能默默的等著。   但他知道,五行門要對他進行打擊之前,肯定還要與他接觸一次,因為在五行門中,最厲害的當屬澤真大仙了,但澤真大仙已經在了他手上,這對五行門來說,他的實力顯的模糊起來。所以,他還能沉得住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深秋的夜晚,颼颼的涼風吹的人好不愜意,但在這人跡罕至的山上,又給人一種神秘的恐怖。秦子月如一尊塑像似的站在山頭,默默的等著,他已經感應到了蒼鷹精靈的氣息,心裡暗暗的著急。他的著急,是因為他覺得那白衣人的實力顯然高出他的預計,蒼鷹精靈雖然厲害,但他能不能找到他們留下的氣息,還真難說。   月兒掛上了樹梢,一隻碩大的陰影在向這裡飄著。空氣中突然多出了一種血腥的味道。秦子月嗅到這中氣味,心裡更是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遮住了他的心頭,但他依舊站在哪兒沒動。   蒼鷹精靈的速度很快,從看到他的身影到閃到秦子月的身邊,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他落在秦子月前面的大石上,好像還帶著喘息,道:「流氓,我受傷了。」   其實不需要他說話,秦子月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蒼鷹精靈的傷在腿上。傷口並不大,但鮮血依舊在汩汩的向外流著。這時候,蒼鷹精靈並不像以前,見了他,自動的變小,依附在他身上。而是忽閃著那一雙大翅膀,保持著自己的身體的平衡,那只受傷的腿半捲曲著,不敢著地。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蹲下身子,抓住他的那條腿仔細的看著。雖然他並不懂的醫術,但修煉術法,使得他自身的修復能力大大的增強了,所以他蹲在哪兒默默的伸出一隻手,按在蒼鷹精靈的傷腿上,默念起了咒語。   蒼鷹精靈的傷只是皮外傷,並不嚴重,按他的體格,這傷根本就不可能造成他的行動能力受阻。在秦子月幫他治完腿傷後,他依舊站不穩。秦子月站起來,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表示了一下安慰道:「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蒼鷹精靈那小腦袋撫在他的肩膀上,很受用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   秦子月已經用神視探察了一下他的全身,沒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可看他現在的樣子,分明是還有其他更厲害的傷在身上。他心裡暗暗的著急,道:「是誰傷的你?」   他現在已經豁出去了,本來還有溫和解決這個事情的想法,但現在,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蒼鷹精靈單腿站著,附在秦子月的肩膀上道:「樹枝劃了一下。」   蒼鷹精靈的話越來越流利了,聽那口氣,還有點與他相仿,秦子月皺了皺眉,道:「你還能不能站住?」   蒼鷹精靈微微的點了點頭,如一個撒嬌的孩子似的說道:「我就是想讓你抱抱我嗎……」   秦子月聽了這話,猛的把他一推,有點怒,又有點好笑的撇了他一眼道:「站好了。跟誰學的這些。」   蒼鷹精靈沒意識到秦子月會把他推開,差點沒爬在地上,忽閃了兩下翅膀,才站穩當了,帶著點委屈的說道:「這都是跟你學的,流氓。」   秦子月無奈的說道:「誰流氓啊,我看你才流氓呢。」   蒼鷹精靈看出秦子月臉色中的不喜,有點無奈,又有點惶恐的說道:「你不是喜歡他們喊你流氓嗎?我看只要別人喊你流氓,你就笑,為什麼我喊,你不高興啊。」說的時候,那神態頗為委屈,彷彿秦子月要拋棄他似的。   秦子月無奈的笑笑,確實,秦敏和公主喊他流氓,那是因為兩人正膩著呢,所以他會笑,但讓這不倫不類的蒼鷹精靈說起來,有著說不出的彆扭。他淡淡的說道:「行拉,你探察到秦敏他們的下落了嗎?」   蒼鷹精靈突然像生氣了似的,頭轉到了一邊,不說話了。真把秦子月急的,站起來,衝他的翅膀踹了一腳笑著說道:「還真生氣拉?她們喊我流氓,是因為我是她們的老公,要是別人喊我流氓,那就是罵我了,我就不高興了,知道嗎?」   蒼鷹精靈冷冷的哼了一聲,這聲音還真有點像是學秦敏所發出的,道:「你不喜歡我,就喜歡他們兩個,我以後也不喜歡你了。」   遇到這種情況,秦子月也真叫無奈,這蒼鷹精靈猶如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切都覺得新鮮。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頭,無奈的說道:「咱們是兄弟,你不是娘們,學也學錯了對象啊。好了,別鬧了,秦敏他們在哪兒?咱們趕緊的過去找他們,否則,他們跑了,你就白費力氣了。」   蒼鷹精靈轉頭很真誠的問道:「什麼是娘們?」   秦子月是真服他了。正色的說道:「現在馬上告訴我秦敏他們在哪兒,否則,以後你別跟著我了。」   蒼鷹精靈帶著委屈和不願,壓制住嘴頭的話,等了好半天才說道:「他們與慶王到了青城。其中你讓我追的那個好像受了傷,還有一個老頭,他押解著姆迪克他們。我本來想把他們帶回來,可你只讓我找他們,我怕你不高興,所以就沒帶他們回來。」   秦子月無奈的笑了笑,順口罵了一句道:「你他媽的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認死理了,以前你也不這樣啊。」說著,躥到了蒼鷹精靈的背上說道:「走吧。」   委屈的蒼鷹精靈無奈的展開翅膀努力的向天上鑽去,一邊飛,嘴還沒閒著,問道:「什麼是娘們啊?」   秦子月有點氣悶,也懶得搭理他。這一段時間不見他,不知道他中什麼邪了。原先,他雖然膽子小點,但遇到事情從不打折扣,現在倒好,整個一八十的老太太。   蒼鷹精靈聽不到秦子月說話,一回頭想看看背上的秦子月出什麼事兒了,他這一回頭,身子偏了,正在走神的秦子月一不留心,從他的背上滑落了下去。還是蒼鷹精靈機靈,秦子月向下一落,他一個俯衝,用嘴叼住了秦子月的後背,當然,即便是把秦子月摔下去,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但這把他的心緒給破壞了。尤其是蒼鷹精靈還帶著一絲嘲笑的眼神。   秦子月的腰部一用力,身子又飄了起來,落到了蒼鷹精靈的背上,依舊是不死不活的模樣,他並沒有責怪蒼鷹精靈,這讓蒼鷹精靈心裡覺得很不探視,嘴又開始碎了,道:「你怎麼不罵我啊?我看你與那兩個美女在一起的時候……」   秦子月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你是不是賤骨頭啊?不罵你難受是不是?我現在沒心思跟你開玩笑,趕緊的帶我找秦敏他們。如果再耍花樣,我把你頭上毛給你拔光。」   蒼鷹精靈似乎很享受秦子月的威脅,反口又問了一句:「娘們是什麼東西啊?」   秦子月又是一陣無語。不過這一次,蒼鷹精靈顯然感受到了秦子月的怒火,不敢再多囉嗦,在天際間翱翔盤旋著向青城飛去。   青城不算大,但也絕對不算很小,大概有三十多公頃面積,在慶王所控制的這些城中,算是中等的了。在空中鳥瞰青城,到也別有一番風趣。這時候,已經是夜了,城中的燈火大多熄了,惟留下兵營裡還燈火闌珊,秦子月從蒼鷹精靈的背上跳下來,習慣性的用神視囑咐身邊的蒼鷹精靈,但這個頑皮的傢伙竟然生出了反擊之力,不接受他神視的問候,道:「說話多好啊。」   秦子月抬頭看了一眼青城的大營,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辦完了事兒找你。」說著,向大營飄去。   青城的大營建在這座城市的北邊,看那營地的模樣,應該有一萬多人駐守。秦子月並不擔心自己在這裡被人攻擊或者是被人發現,因為聽蒼鷹精靈的口氣,跟著那白衣男子的人術法並不高明,所以,在那白衣男子受傷之後,自己完全有力量把他們兩個控制住,更何況,他早讓來富到這裡等著了。   黑□□的街道,游弋著巡邏的士兵。充分的顯示了戰爭的緊張氣氛。但這些士兵就如高粱地裡插的稻草人,哄那些麻雀還行,遇到他們這樣高手。   秦子月在營前站住,放出神視探察著四周,同時也召喚著來福。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天氣有點陰冷。來富如鬼魅一般,跳到了他的身前。他一身黑衣,就算是頭也被黑巾包裹起來,如不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秦子月都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來富。   看到他,秦子月樂了。道:「他們的人在哪兒?」   來富見到他,總是顯得那麼拘謹和尊敬,這讓他很不舒服。總覺得兩人之間存在著很深的隔膜,並且有前幾次的反水,也讓他不敢重用於他。即便是現在,這樣緊急的時刻,他寧可讓秦峰統帥他的衛隊,也不敢讓他進來插手。   來富低著頭,很小心的說道:「他們在中軍大帳。慶王在跟他們商談合作的事情。」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肅殺之氣,這讓秦子月心裡一驚,但他沒動。看似悠閒的問道:「那兩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157-意想不到     來富的頭依舊扎的很低,好像帶了點不安的說道:「我不清楚。」   一聲爽朗的笑聲在秦子月的耳邊炸開,差點把他的魂魄給嚇跑了。而站在他身邊的來富好像就沒聽到這聲音似的,依舊顯的很猥瑣的站在哪兒,一服誠惶誠恐的樣子。   秦子月的驚訝和失態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就又恢復了正常,淡淡的說道:「出來吧。」   依舊是那白衣人,他神采煥發,根本就沒一點受傷的樣子,站在了秦子月的前面。依舊保持著那種迷人的笑容,不過,差別的是他的語氣不像在寬城的時候那麼冷了。   白衣人的出現,來富沒吃驚,好像白衣人就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似的,他依舊是臊眉耷拉眼的站在哪兒,身子動都不動一下。   秦子月歪頭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說道:「你先閃開吧,小心傷著你。」   秦子月心裡很清楚了。他身上穿著姆迪克送給他的隱身甲,這白衣人絕不會如此輕鬆的找到他。找到他的原因,一個就是他們早發現了來富,跟蹤他,再就是來富變節了。   秦子月心裡惱怒著,今天又落進了這孫子的陷阱,上一次,還有秦敏在他身邊幫他,可現在誰幫他呢?   白衣人從黑幕中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離他不到三步遠的位置,道:「你很囂張啊,不過我喜歡。我估計你會來的,你如果這麼輕易的就放棄朋友的人,那我們也不打算跟他合作。對我們的合作,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秦子月到坦然了,現在跑是跑不了了,而且也不可能有人過來幫他。所以他淡淡的說道:「為什麼要找我?」   白衣人顯的很友好,道:「我並不是一定要找你,但在我出來的時候,小狼告訴我,你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讓我有時間跟你接觸一下,你很有性格,我喜歡你。」   小狼是誰,秦子月不清楚,這小狼可能是狼王,也有可能是書生,不過以他的身手來看,這人顯然要比書生高明了許多,所以,估計這人口中的小狼,應該就是狼王了。秦子月道:「那這麼說來,你不是故意來找我的了?」   白衣人依舊微笑著說道:「不是。我現在要做的是搶五行門的地盤。他們現在象王八一樣龜縮清靈山,我們想攻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趁著他們沒時間理會其他的地方,我們就搶地盤,看他們能維持多久。」   秦子月無語的點了點頭,道:「這到是一步高棋。」   白衣人笑著說道:「我把我們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你看咱們的合作是不是能親密一點呢?」說到這裡,他看秦子月臉上不帶表情,繼續說道:「只要咱們合作,安之就是你的了,我們可以幫你說服其他的人。」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謝謝。我不想和你們合作。」   白衣人依舊笑著說道:「你跟我們合作不合作,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如果你答應我們,我們可以幫你爭取權利,如果你不答應我們,那你所面臨的就是死亡,我希望你考慮好了再回答。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不會讓我失望的。」   秦子月回頭看了看一直都非常安靜的來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到這裡來的?」   白衣人似乎已經吃定秦子月了,道:「是你的僕人告訴我的。別為這個生氣,他與我們是一類人,所以他偏向於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子月看到來富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保持著沉靜。不由的歎息一聲道:「看來我是眾叛親離了,但遺憾的是,我依舊不能答應你。」   白衣人依舊笑著,道:「你確定?」   秦子月心裡明白,與他們合作,那就變成了他們的附庸,以後,永別想翻身。而且,還有可能成為五行門首要打擊的對象。他現在死了,雖然自己的理想不可能實現,但自己的兄弟們能保住,所以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對來富道:「我死之後,你告訴兄弟們,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沒做好大哥,對不起大家了。」   那白衣人毫不客氣,慢慢的舉起手來道:「那非常遺憾,你只能死了。」   秦子月臉上依舊很平靜,宛如是一潭死水,並且嘴角輕輕的上撇,帶出了一絲不屑和聖潔。白衣人並沒有遲疑,揚起手,向秦子月的頭上拍去。   天地之間,黑煞上湧,籠罩著每一個生靈的心,他們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種殺氣,心在顫抖著,就在白衣人舉手的那一瞬間,一個角落裡突然閃出了一道白光,白衣人的手漸漸的垂了下去。   秦子月愕然的看著四周。他有點不相信這樣的變故。身邊的來富突然動了,從木吶呆板變的非常迅捷,一把提住白衣人的腦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身子迅速的變化著,變的長了起來,他又恢復了蛇形,張開大口,用蛇信子探了幾下那白衣人,猛的一張口,一股巨大的吸力,把那白衣人吸進了嘴裡。   這時候,姆迪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道:「老大,你真高,先讓來富兄弟混到他們中間,把我們救出來,然後再對他們進行圍剿……」   秦子月苦澀的一笑,走上前去,和他來了一個擁抱,道:「萬幸啊。」   他這句話的意思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到姆迪克他們開始進攻,他都不瞭解事情的真相,以為自己真的完了,沒想到來富竟然這麼用心的幫他。   漸漸恢復成人形的來富又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站在了秦子月的身邊。秦子月推開身上的姆迪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謝謝你。」   來富紮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小聲說道:「都是您英明。」那話說的生硬生硬的,讓人聽了,不知道是讚揚還是辱罵。   秦子月拍了一把他那大肚子,笑呵呵的向前走著說道:「去你奶奶的。走,咱們找秦敏他們去。」   姆迪克向後面招了招手,從黑暗中又走出了三人,他們四個快速的走了上來,圍在秦子月的身邊,四下裡警惕的看看,見沒有動靜,才又隨著秦子月向前走去。   秦子月邊走邊問身邊的來福道:「秦敏他們在哪兒,知道嗎?」   來富跟在秦子月的身後,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與秦子月平行著走,聽到秦子月問話,小聲的說道:「被關在大營裡,蛇王的侍衛看管著呢。」   秦子月聽到蛇王這兩個字,不由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有說不出的欣慰。來富是一條巨蛇,遇到蛇王,那有不臣服的道理,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這說明他與自己的情誼,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處處堤防著他,看來是自己太小人了。   慶王的大營,沒有因為白衣人的消失而失去光彩。在這個破落的城市裡,大營與平民的房子比起來,顯得豪華許多。其實他的大營並不豪華,而是這裡本來窮苦,所以就襯托的大營氣派了起來。   在營地門口,秦子月提起姆迪克,又拉了兩人,回頭對跟來的來富道:「我帶兩個,你帶兩個。」說完一閃身,憑空的消失了。   由於夜已深了,大營的深處,靜悄悄的,惟幾盞昏黃的燈還顯得特別精神。深秋的夜風,吹在人身上,已經頗有點寒意,那些巡邏的士兵似乎沒了精神,強打著哈欠,行屍走肉似的在過道裡走著。在他們看來,大營裡的巡邏就是一個象徵性的東西,因為這是在城內,不是在城外,即便有敵情,也有守城的士兵呢。   來富先落在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屋前面,這房子在大營的邊上,不大,但清淨,四周沒什麼建築物,就這麼孤零零的一間房,他對秦子月輕輕的搖了搖手,衝門內喊道:「王讓你帶那小丫頭過去見他。」   門內沒有燈光,黑□□的看不見任何東西。等了片刻,裡面才有了回聲道:「你做什麼怪,那小丫頭已經被王吸盡精氣,死了,怎麼帶她過去啊。」屋子裡那人說的慢慢悠悠的,好像還抱怨來富打攪了他的美夢似的。   秦子月站在後面的暗處,一聽這話,馬上跳了起來,向屋子裡撲去。來富也動了,他先一步衝進了屋子,一頭向那盤膝而坐蒼老老者撞去。那老者坐在中央,看那意思,是在修煉,被這突來的襲擊驚擾了,還沒回味過來,來富一頭撞在了他的胸脯上,把這老者撞暈了過去。   秦子月隨後闖了進來,眼球已經變成了赤紅色,那模樣,簡直都有吃人的衝動,上前,一把抓住了那老者的領子,把他拽了起來,聲音沙啞的喊道:「你說什麼?」   站在他身邊的來富無奈的撇了撇嘴向房間外走去。這就是他一直沉默和顯得低調的原因,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了,但又不敢跟秦子月說,因為要是說了,他找不到發洩的對象,那自己就慘了。   姆迪克不知道這個消息,湊在房間的門口,四下裡望著,這屋子沒點燈,所以他看不到屋子裡的情況,只聽到秦子月如狼一樣的壕叫聲,看來富走出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問道:「老大怎麼了?」   來富回頭望了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又繼續向外走去。   那倒在地上的老男人嘴裡冒出汩汩鮮血,來富這一下,正撞在他的氣海之上,破了他的內丹,同時也把他震暈了過去。秦子月左搖又晃那老者,不見效果,自己的心志也漸漸的清醒了,他抬頭看了看四周,沒見秦敏,發了一股內息,激醒了那老者,問道:「秦敏在哪兒?」   158-秦敏之死     老者依舊在迷糊當中,由於內丹被破,眼睛也不怎麼靈光了,硬是沒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誰,甚至連聲音都分辨不出來了,聲音含糊的罵道:「狗日的,你還反了,要是王知道了,小心拔了你的皮。」   秦子月掄起自己的巴掌,衝他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下。這一下,那老者吐出了兩顆大牙。要不是秦子月還控制著自己的力量,估計這一下,就又把他給抽暈過去了。不過這一下也把他打醒了,不安的表情寫在臉上,含糊的說道:「你是誰?」   秦子月咬著牙問道:「秦敏在哪兒?」   「她,她在王那裡。」   秦子月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回頭喊道:「來富,你過來。」   已經站在門口的來富忙轉身向屋子裡跑了,小聲的問道:「什麼事兒啊?」   秦子月一手抓著那老者的脖領子一邊回頭,帶著希望的問道:「他說秦敏與那孫子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火又燒到了來富的身上,他有點尷尬的說道:「沒有,他在騙你。秦敏……她已經死了。」   秦子月鬆開那老者,猛的跳了起來,抓住來富,使勁的搖晃著他,喊道:「不可能。你騙我。」   來富依舊是不死不活的樣子,站在哪兒,沒有一絲反抗,眼裡掉出了兩行清澈的眼淚,道:「我沒騙你,這是真的。」   秦子月突然把來富一推,又蹲下身子,抓起那老者,道:「你說,他是不是在說謊?」   那老者眼珠子亂轉,由於被秦子月抓住了脖領子,說話的氣息有點不順暢,嘶啞的說道:「是他傷的那個女孩子……」   這老者想轉嫁危機,他看出抓著他的這個男人十分可怕,而且,也看出那背叛他們的無恥之徒還受這個人節制。   秦子月順手又給了那老者一巴掌,這一下,那老者的臉對稱了,一邊鼓起了一個大包。秦子月壓制住怒火道:「你把秦敏弄哪兒了?我告訴你,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你求活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姆迪克什麼時候進來的,他摸索著點亮了房間裡的燈。這才把四周的情況看清楚了。來富呆呆的站在一邊,臉色愁苦,彷彿隨時都要掉眼淚。秦子月蹲在屋子中間,一手抓著那老者的衣領子,雙目赤紅,頭髮也亂了,有一半遮住了他的臉,給人一種陰森狂妄的感覺。那倒在地上的老者,已經成了五花臉,正眼巴巴的望著秦子月,有點求饒的意思。   姆迪克吹滅了手裡的火折子,走到秦子月身邊,小聲的說道:「老大,我來問他吧,你先休息一下。」說著,也不管秦子月是否答應,衝門外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過來,毫不客氣的抓住了秦子月的肩膀,向外拉他。   秦子月雙臂一震,把這三人震飛了,回頭怒視著說道:「都給我出去。」   看他的模樣,如果這些人不聽他的話,他就可能下殺手了。姆迪克站在他的身邊,嚴肅的說道:「老大,我知道你傷心,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如果秦敏只是受傷,沒有死,你這麼問話,估計也問不出結果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幫你問,如果一刻鐘內,問不出結果,你拿我是問,好不好?」他說著,上前拉住秦子月的手,用力拽他。   姆迪克的話有點讓秦子月動心,確實,現在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被姆迪克拉了起來。站在旁邊的來富上前扶住他,推著他向外走去。   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那張不大,看上去還挺簡陋的桌子上的燈默默的發出光明,照亮了這個房間。這房間實在是破,除了那張破桌子,和幾把凳子,別無他物,那老者也是席地而坐,按說他們到這裡來,應該能住上更為豪華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要住在這裡。   這個房間裡靜下來之後,竟然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姆迪克很不舒服。他平時與來福不大交往,想來,也是因為他身上也帶著這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吧。   姆迪克向前走了兩步,笑嘻嘻的蹲下身來,那模樣簡直就如一個善人要施捨一個要飯的叫花子,道:「你好,我叫姆迪克,你叫什麼啊?」   躺在地上的那老者本以為秦子月會為難來富,卻沒想到他被人換走了,而眼前的這個傢伙,一定是個難對付的主兒,只看他那笑嘻嘻的臉和冷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老者掙扎著,用雙手拄起身子來,喘息了一陣,這才說道:「我既然落在你們手裡了,那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你殺了我吧。我相信王一定會為我們討回公道的。」說到這裡,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尊敬和自豪。   姆迪克依舊是笑嘻嘻的說道:「我們並沒有與你們為敵的想法,只是想找到被你們擄掠的人,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如果你能告訴我秦敏的屍體在哪兒,我可以放了你,我說話算數。」   老者望著姆迪克那漸漸清澈的眼神,一種求生的慾望漸漸的戰勝必死的決心。其實他一直都不想死,如果真想死,那他就不會再嫁禍給來富了。不由的問了一句:「真的。」可他又望了一眼門外,整個人利馬如霜打的茄子,又委頓了下去。那年輕人怎麼可能放了自己呢。看那年輕人的表現,蛇王殺的那女孩子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而這些人顯然又是他的手下……   姆迪克很平靜的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老大是一個非常開明的人。再說了,殺害我們老大女人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他不會再遷怒於你,因為我們不想與你們魔門產生衝突,只想把她的屍體找回來,好好安葬。」   老者明白,一個女人的屍體無法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更何況,如果這些人想找,那只要費點心,甚至不用費多大的周折就能找到,因為這女人的屍體還在隔壁房間裡。現在,也只能順坡下驢,指了指東面的牆道:「她在哪個房間。」   那個房間是蛇王的房間,她吸乾了秦敏的精力,就沒再搭理她,所以她的屍體還擺在哪兒。秦子月如一頭惡狼,一腳踹來了那扇薄薄的門,衝了進去。   這房間依舊是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桌子,並無他物。秦敏捲曲的側躺在西牆根地下,面向著門,她的頭髮散亂,幾乎把那蒼白的臉全護住了。秦子月衝過去,一把抱起了秦敏,呼喊著:「秦敏,你說話啊。秦敏……」   姆迪克隨著秦子月走進了這個房間,看著秦子月那悲痛的表情,微微的別過頭去,輕輕的擦了把眼淚。   來福在他們走後,並沒有跟上去,而是返回了那老者的房間,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先到了桌子旁邊,吹熄了蠟燭,然後這才返回那老者身邊,身子都不屑於彎下,抬起腳,一腳,踹向了他的頭。他只所以如此輕鬆的殺他,是因為覺得這老者沒什麼油水可撈,以他那點微末的道行,吃他,都覺得費力。   其實進他肚子裡的蛇王還沒死,來富怎麼捨得讓他如此輕鬆的死掉呢。他身內的內丹是無上的寶貝,死了,豈不是糟蹋東西。如果能煉化了他的內丹,那自己就可以輕鬆的逾越修煉的坎。   秦敏的身子已經僵硬了,眉頭皺的很緊,眼睛還睜著,無神的望著這個世界,彷彿想用最後的努力,把這個世界看全了。秦子月用手慢慢的撫摩著她那僵硬的臉,為她梳理著凌亂的秀髮。嘴裡輕輕的呼喊著她的名字。天地間顯得更黑了,黑到了人心裡。跟在秦子月旁邊的這幾個人都紮下了腦袋,誰也沒過去勸慰,他們知道,現在勸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白天的時候,秦敏還活蹦亂跳的守在他的身邊,或嗲或嬌的跟他說話,可就這麼半天的時間,她不能說話了,連一個笑容也不能給予他。老天怎麼就這麼捉弄人啊。   秦子月抱起她,慢慢的向外走去。不知何時,天空中落下了雨點,冰冷的雨點落在了秦子月身上,也落在了他的心裡。他試著把自己的真力灌輸到秦敏的身體,可那已經失去生機的身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人,畢竟是人,人怎麼可能勝天呢。直到他百自己的真力消耗殆盡,也未能看到這個機靈鬼有任何的反應。   修煉之人的死,不是身體上的死,而是自己所結的內丹的消失。蛇王吸收了秦敏的能量,這才真正的宣告她正式的死亡。   這裡是慶王的大營,秦子月如此神不守舍的向前走著,只嚇的姆迪克他們驚慌的圍在他的身邊,四下裡警惕著。   這時候,已經到了午夜了,慶王的大營也完全的沉寂了下來,整齊的營房過道上看不到任何人,他們一行人如此明目張膽的這麼走,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幾個巡邏的士兵遠遠的見到行來的這幾個人,依舊提不起精神來,懶洋洋的喊道:「口號。」   來富走在最前面,他話也不搭,嘴微微的一張,一道無聲無息的黑霧向那幾個人衝去。還沒等這幾個可憐的士兵明白是什麼事情呢,他們已經與這個世界告別了。但其中一個不知道是精神頭比別人大,還是早就留心他們幾個了,在他躺下的那一瞬間,一聲呼哨,響徹雲間,把這大營內的安靜打破了。但這大營並沒亂,營房裡的人也沒有出來,只是幾小隊士兵向這個方向悄悄的掩了過來。   159-逃脫     來富和姆迪克都有點急,來的雖然也就百八十人,但看他們行動的架勢,都是好手,當然,他們的身手在這些人眼裡,那算不得什麼,但他們沒把握殺掉這些人而不弄出一點動靜,而驚擾了這裡的大軍,那他們就有麻煩了。   姆迪克靠近秦子月,小聲的說道:「老大,我們怎麼辦?」   秦子月的心裡滿是秦敏的影子,哪兒還有心思去聽這些話,他只是木呆呆的向前走著。走在前面的來富,突然一轉身,低聲的對姆迪克說道:「我帶老大離開,你們先頂住,我回頭來接你們。」說著,回身一把抄起了秦子月,就要閃。   姆迪克不大信任來富,他一把抓住來富的身子道:「讓他們和老大一起走。我自己在這裡頂著。」說話的時候,眼睛顯得賊亮。   那三個人一聽,望了望前方的敵人,有點感激,但又都忠厚的說道:「你和老大先走吧,放心,我們堅持的住。說著,幾個人迅速的向過道兩邊的房子閃去。   他們幾個人手裡拿的都是小兵器,怎麼可能支撐的住呢。姆迪克順手拉住一個向黑暗中掩藏的小伙子說道:「你隨他們走,我留下。」說著,單臂一較力,把那小伙子拽到了自己身邊,像是擁抱似的,偷偷的爬在他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道:「老大就交給你了,小心那小子,別讓他對老大有什麼不利。」說著使勁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大聲的說道:「如果我死了,記得讓老大給我燒個美女的畫像,他說給我找個好看的姑娘當老婆,可他一直都沒給我找過……」   最後的這幾句話說的有點悲壯,惹的那小伙子眼淚含在眼眶裡,差點沒落下來。被來富抓著的秦子月突然一抖動身子,掙脫了來福的手,繼續失魂落魄的向前走。黑黑的路上,留下了一串帶著哭音的笑聲,道:「你們都走吧,我要陪敏妹。」   那一群掩過來的士兵突然停了下來,向他們射箭,來富急速上前,拉住秦子月,一閃身,走了。剩下他們一群人,都站在哪兒,紛紛尋找掩體,而姆迪克急了,來富獨自一人把秦子月帶走了,萬一要出點事兒,自己可怎麼辦啊。他有點氣急的喊道:「大家一起向外衝。」   三個已經找到掩體準備射擊的小伙子一聽姆迪克的喊叫,其中一個年歲稍微長點的,像是這幾個人裡面的一個小頭兒,從掩體裡滾了出來,一把撤住他的腿,使勁的一拉,把他拉倒在地上,低聲的說道:「將軍,我們現在衝不出去。能堅持一會兒是一會兒。」   就在這一瞬間,姆迪克站著的地方,如蝗蟲一樣的箭石衝了過來,如不是這年輕人手快,估計姆迪克早被射成馬蜂窩了。   被按在地上的姆迪克痛心疾首的用拳頭拍打著那石鋪的路面,恨的牙根癢癢,等了片刻,才恢復過來,低聲說道:「尋找機會,盡快突圍。」他說這句話,因為他明白,秦子月哪兒,自己已經是有力不能施了,而現在,跟在他身邊的就三個人,三個人被圈在一個萬人的軍營中,再不趁著合圍沒有形成而突圍,困在這裡,那就只有等死了。   就在他們幾個要分散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們的肩膀,姆迪克一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黑影站在他們的身後,這人全身被黑色的夜行衣包裹著,根本就看不出長的什麼樣。   那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都過來。」說著,伸手有把那三人拽了回來,道:「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們離開。」   姆迪克等人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那黑衣人的手,只聽一聲:「走。」他們的身體象被擠壓拉長了一般,混進了一種靜止的世界。四周沒有風,也沒有聲音,只有無邊的黑暗。這時候,他們的心裡沒有恐懼,只有慶幸,能離開慶王的大營就值得慶幸。   時間不長,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又說道:「去吧。」兩手微微的向前一送,把他們甩了出去。這時候,他們又有了感覺,雨依舊在下,打在他們身上,更加上風一吹,有點涼。屁股摔在地面上,還有點疼。姆迪克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這才抬起手,仔細的看了看他那一如既往的手,心裡琢磨著。剛才那人的手好小,也好柔,像是女孩子的手。可那聲音,乾澀而低沉,又像是老年之人,這會是誰呢?   他抬起頭來望了望四周,黑□□的,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現在是在哪兒。只覺得風很硬,所以,他推斷他們站的地方一定也很高。地不平坦,但並沒有太大的起伏,想來他們是被扔在了山頂之上。   姆迪克看了看周圍的兄弟,覺得一個也沒少,這才說道:「奶奶的,終於出來了。」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那僥倖的心情也顯露無疑。   就在幾人茫然不知道何處去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歡快的叫鳥鳴。是蒼鷹精靈,姆迪克對這聲音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他跳了起來,向黑暗的天空中招手,喊道:「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聲音在這空曠的山野裡返來了回音:「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咯咯的笑聲讓他們幾個有點毛骨悚然,這聲音分明是那漸漸迫近他們的蒼鷹精靈所發出的,可這聲音有點像剛剛去世的秦敏的聲音。蒼鷹精靈揮動著大翅膀,站在他們的跟前道:「來富讓我到這兒來接你們。我說哥幾個,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姆迪克上前,仔細的打量著蒼鷹精靈,道:「你到底是誰?」   蒼鷹精靈不奈的一揮他那大翅膀,把姆迪克煽的倒退了幾步說道:「你奶奶的,連我都不認識了。是不是覺得我說話難聽啊,嗚嗚……老大也不搭理我了。你們都討厭……」   姆迪克有點苦笑不得,眼前這龐然大物哭起來竟如一個小女子惺惺作態,要多噁心人有多噁心人。姆迪克無奈的說道:「老大在哪兒?」   蒼鷹精靈慪氣似的轉過頭去,不做回答,那大翅膀呼扇呼扇的扇著,以保住自己身體的平衡,看到意思,彷彿在告訴他,你快點道歉,不道歉我就不搭理你。   姆迪克上前,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道:「老大的老婆去世了,你剛才學她的聲音,把我們嚇壞了,快帶我們走吧,老大現在需要人安慰,好嗎?」   蒼鷹精靈也有點傷感,紮下頭道:「我知道,來富都告訴我,你們快上來吧,我帶你們回去。」說著,眼裡掉下了兩行眼淚,等眾人爬上他的後背,他慢慢的煽動翅膀,撲上了天空,邊飛邊說道:「我感受到老大出來,就去見他,可他抱著那女的,根本就不搭理我……你們說是不是老大真的不喜歡我啊?」說的時候,那個傷感,真有點讓人落淚的氣氛。   姆迪克雖無心跟他扯淡,但現在自己需要他幫助,所以還是出言安慰道:「怎麼會呢,老大挺喜歡你的,快點吧,老大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咱們都不好受。」   蒼鷹精靈雙翅急扇了幾下,速度明顯的快了起來,但嘴還是沒停,道:「什麼是娘們啊?」。   姆迪克閉上了嘴,其他的幾個人也無心跟他去開這種玩笑,他們現在的心已經飛到了秦子月的身邊。因為他們知道秦子月的性格,睚眥必報。這次他的女人被人殺了,只要他恢復了心志,那就要開始行動了,而僅靠他一個人,那肯定不行,去找魔門,簡直就是去送死。姆迪克做為他貼身侍衛,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蒼鷹精靈獨自一人默默的念叨著:「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我問你們誰,你們誰都不告訴我……嗚嗚。」   他們到達寬城的時候,天空已經展現出了灰白的顏色,由於下雨,寬城的上空有一絲陰鬱,這可能是他們的心情而造成的這種感覺吧。   姆迪克他們從蒼鷹精靈的後背上跳下來,急匆匆的向軍營跑去。   寬城的大街上,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已經開始佈置這條主道了,在道路的兩旁,一切都成了白色,即便是巡邏的士兵,也換在衣甲的外面披了層白袍。   姆迪克快速的向前跑著。在城北的軍營中,士兵們都站在了道路的兩旁,臉色哀傷,不知道這哀傷是真是假,反正沒有人帶出笑容。   沒有人阻攔他們幾個,順著軍營的主道,盡頭已經搭建起了一座空蕩蕩的靈堂,但這靈堂還空著,只有少數的幾個侍衛在哪兒看守。靈堂的旁邊,是一座小屋,那是秦子月以前的臥室。很小的屋子,與普通士兵住的沒什麼兩樣,在那座小屋的門前,站著幾個人,秦彪,周經,秦海潮,還有姿蓮婆婆和公主,幾個人紮在一起,低聲的商量著什麼,公主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一個人落著淚,但沒看到來富。   姆迪克心裡存了疑問,站在幾個人身邊,默默的盯著那緊閉的房門。那幾個人也沒搭理他,依舊在商量著他們的事情。那閉了門的房間裡傳出了秦子月一個人的叨叨聲:「秦敏,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呢?我知道你受苦了,這都怨我,你要是不高興,就打我吧,我不躲,真的,我不躲……」   姆迪克環視周圍,想找到來福,因為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要問他。昨天晚上那黑衣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把蛇王給吞噬了,還要把蛇王的侍從也給殺了,難道他想掩飾什麼?現在為什麼又消失了。   160-希望     姆迪克衝著站在房子旁邊的一個侍衛施了一個眼色,轉身向旁邊走去。站在離眾人有四五丈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   那侍衛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對身邊的同伴小聲的囑咐了一句,向姆迪克走來。他走的小心翼翼,彷彿怕驚動了別人,走到姆迪克的身邊,有點不安的站住了,小聲的說道:「您找我?」   姆迪克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來富將軍呢?」   那侍衛回頭看了一眼那站在哪兒商量事情的人,道:「他把君主送回來後就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姆迪克追問著。   侍衛搖搖頭道:「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來富去哪兒,沒必要向他匯報。但這不要緊,他想知道的就是來富到底在沒在這裡。因為來富所做的一切都有點古怪。他把他們從蛇王哪兒要出來,這就透著古怪,更別說,現在大家都在這裡,偏偏少了他來福,自己是這裡的侍衛長,如果有奸細,不查,那就是自己失職。他輕輕的拍了拍那侍衛的肩膀,點點頭,示意他回去,自己則向角落裡走去。   秦峰一直都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即不接近別人,也不讓別人接近自己。他的面容有點憔悴,但表情依舊冷漠,除了眼睛偶爾的撒一眼那小房子時候流露出的關切,就再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了。姆迪克看似無意的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道:「我覺得來富非常可疑,秦敏的死可能與他有關。」   秦峰的眼裡猛然的閃過了一道寒光,很仔細的盯著姆迪克的臉,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調查的。」   姆迪克看他那不死不活的態度,真想上去抓住他的脖領子,左右開弓,狠狠的教訓他一頓。現在這是什麼時候,這小子一句我知道了,我會調查的,就想把這事情糊弄過去,真不知道秦子月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人跟在身邊。但姆迪克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道:「他可能與魔門有勾結……」   秦峰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語氣依舊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他與秦峰算不上有交情,這人似乎總是在刻意的躲避與人交往,以前,看他行事,還算雷厲風行,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如此的冷漠,難道他與來福也是一夥的?   一有這個想法,他的心裡馬上惶恐起來,秦峰負責諜報和軍紀,可以說,在這裡,他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如果他與秦子月分心,那將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姆迪克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拋開秦峰向那小屋子裡衝去。   眾人都一齊回頭看他,心裡不免的生出了擔心。因為秦子月在進去的時候說了,誰也不能打攪他,而且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了濃濃的殺意。姆迪克不知好歹,現在闖了進去,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秦子月的小屋,也是非常簡陋的,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張床。那床的一半被書佔據著,在他走之後,這裡也沒什麼變動,現在,秦敏被擺放在床上,秦子月坐在床邊,抓著秦敏的手正在發呆。姆迪克進來,驚動了正在傷心的秦子月,他的虎目一睜,閃過一道殺機,低沉而嘶啞的嗓音幽幽的說道:「誰讓你進來的。」   姆迪克有點不認識秦子月了,他突然心裡一陣害怕。他從沒見過秦子月有如此的囂張和冷漠,即便是他被秦子月俘虜的時候,秦子月的表情也是很溫和的,讓人生出一種親近之意。他壓制住自己的不適,說道:「老大,女人雖然重要,但兄弟們的命更重要啊。這麼多人跟著你,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看你為女人傷心嗎?秦敏去世,我們也傷心,但這已經成為事實了,現在外面的天快要塌下來了,難道你就這麼著,不管兄弟們嗎?」   秦子月看著秦敏那蒼白的臉,暗暗的歎息道:「什麼事兒?」   姆迪克一聽秦子月的話語不像剛才那麼煞氣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我懷疑來福與魔門勾結……」   秦子月猛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那眼光中又閃出一道精光,思忖片刻說道:「為什麼?」   姆迪克心裡一陣暗喜,覺得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了,原先的苦悶一掃而光,道:「是他把我們帶出來的,當時,秦敏跟我們關在一起,她跟我們一起出來的,不過她被那老妖帶走了,我們跟著來富出來的,如果他想救秦敏,應該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時間,但他沒救。後來,他吞下了那老妖,又殺了他的隨從,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是在殺人滅口啊。後來,他本可以把我們一起帶走的,可他沒帶我們,只把你帶了出來,我想如果不是蒼鷹精靈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到了你身邊,你現在也危險了。現在,我們大家都在這裡,他卻走了,他去哪兒了?分明是他怕事情敗露,逃跑了。老大,我覺得你現在不能再悲痛下去了,如果這畜生逃走了,再聯合魔門來對付我們,那我們就危險了,你快點拿主意吧。」   秦子月雙眼無神的盯著潔白的牆壁,彷彿就沒聽到姆迪克的話似的,半天才說道:「我知道了,讓我和秦敏單獨呆會兒行嗎?」   姆迪克又開始著急了,他使勁的撮著手,道:「讓他跑了,後患無窮啊。」   秦子月的聲音依舊是平直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道:「他要想走,早走了。你出去吧,我想與秦敏單獨呆一會兒。」   姆迪克還想說,但秦子月一揮手,一股強大的推力把他推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的姆迪克衝著門口喊道:「你是個懦夫,你不敢面對現實……」   姆迪克正喊著呢,突然覺得身後陰森森的,有人拍他的肩膀,他猛的一轉頭,看到了臉色蒼白的來富。他像受了很重的內傷,說話的時候,都有點喘不上氣來,道:「老……大……在裡面嗎?」   姆迪克目瞪口呆的看著來富,想說話,又沒說出來。來富抓著他的肩膀,像是扶著他似的,見姆迪克不說話,身子向前邁了一步,一鬆開手,虛的差點沒摔在地上。但他還是堅持著站直了身子,喘息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敲了敲門,道:「老大,我把秦敏的內丹找回來了……」說到這裡,他似乎再也支撐不住了,嘴裡吐了一口鮮血,身子慢慢的委頓下去。   姆迪克離他最近,一看他支撐不住,忙向前去扶,但他還是慢了點,屋子裡的秦子月已經跳了出來,一把抓住虛脫的來福,帶著驚訝的喜悅急促的問道:「什麼?」   來富的身子慢慢的向下沉,語氣漸漸的輕了,道:「我把秦敏的內丹找回來了。」說完,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姆迪克站在來富的身邊,一陣的汗顏。雖然他不知道內丹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內丹為什麼會使得秦子月如此高興,但他知道來富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裝的,他可能經歷了很大的苦難,才把秦敏的內丹尋了回來,而這內丹一定對秦敏的身子有好處。   姿蓮婆婆和秦海潮他們也向這裡跑來。秦彪的眼睛紅紅的,但臉上沒有淚痕,這時候,他也是相當激動。秦子月蹲下身,扶住來富,由於他在救治秦敏的過程中,把自己的精神力消耗了八九成,所以他現在也是乾著急沒辦法。   姿蓮婆婆扒拉開眾人,走上前去,從秦子月手裡接過來富,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平舉,按在來富的頭頂,嘴裡默念著咒語。   雲層漸漸的被太陽晃開了,幾縷金燦燦的陽光射了出來,使得天地間顯現出異樣的光彩。掛在牆上的白布,被這陽光一照,顯得整座軍營乾淨整潔,站在路邊的士兵被這陽光一掃臉上的苦悶,又都帶上了笑容。秦子月表情有點緊張的看著來富。公主也跑了過來,她推開攙扶她的侍從,蹲在秦子月身邊,也是一臉期盼的看著他,嘴裡嘟囔著:「快點醒啊,快點醒吧。」   一聲長長的悶哼,來富睜開了雙眼,臉色稍微的帶了點健康的紅暈,這時候他還納悶呢,四下裡看了看,掙扎著坐起來說道:「秦敏在哪兒?」   這時候,秦子月又恢復了常態,他的嘴角掛起了微微的笑容,攙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架了起來說道:「在屋裡呢,辛苦你了。」   來富站起身來,微微的喘息了一下,向房間內走去。一眾人隨著來富向屋子裡走。這房間本就不大,怎能容納的下這些人呢,有的只好站在門口,把頭向裡面看著。   秦子月先來富到了床前,把秦敏那僵直的身子稍微的往床裡面推了推,騰出了一塊僅容一個坐下的空間,回頭望著走路還顫顫巍巍的來富道:「你行嗎?」   來富望了秦敏一眼,抬腿坐上了床,道:「時間不等人啊,再晚,恐怕就無法恢復了。」說著盤膝坐好,雙手抱住丹田,嘴微微的張開,一道淡淡的紅霧從他嘴裡慢慢呼出,這一絲淡霧在離他嘴大概一寸的地方凝結,隨著他呼出的量越來越大,這團紅霧逐漸成了一個通紅的圓球,這就是秦敏的內丹了,現在只等來富把秦敏的內丹重新結合,再送入她的身體,那就可以保住秦敏的生機,至於她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只有老天知道,但最起碼,她活了,這就讓人興奮。   161-書生回來了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驚慌的聲音:「怎麼了?」   眾人閃開一道縫隙,書生臉色惶恐的衝了進來,當他看到秦子月站在床前,臉色才稍微的鬆弛一下,問一直站在來富旁邊的姿蓮婆婆:「這是怎麼了?」   姿蓮婆婆看到他的到來,臉色一喜,馬上又恢復了正常,答非所問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書生看看周圍,見沒外人,小聲的說道:「蛇王可能要過來。」   秦子月的心全放在了正做法的來富身上,並沒看到書生,只見來富嘴邊的那刻紅球越來越亮,鮮紅欲滴,有隱約的雲繞之色。他慢慢的托起雙手,捧住那紅球,漸漸的向前送,可就在這時候,來富嘴裡又吐出了一口鮮血,雙眼慢慢的閉上,身子也委頓了下來。   眼看就要成功,卻在這個時候,暈死了過去。秦子月的能量已經消耗怠盡,姿蓮在剛才救治來富的時候,內力也消耗了差不多。還是書生趕來的及時,如再晚那麼一會兒,秦敏的內丹就要煙消雲散了。   在來富倒下的那一瞬間,書生感覺到不對,馬上上前一步,探出精神力,托起那紅球,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生機全無的秦敏,慢慢的把那紅球送進她的丹田。這時候,秦子月才注意到了書生,他的表情很複雜,有驚喜,有疑問,還有感激。剛才來富倒下的時候,秦子月也差點吐出血來,想去接住那紅球,可自己力不從心。   書生臉色嚴肅,把內丹送進體內,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基礎的一步,下面還要激活她體內的活力,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耗體力的。書生臉上的汗水流了下來,他也緊張,因為做這些,一步走錯,那這人的命就算完了。眾人把目光全投到了他身上,大家也都捏著一把汗,雖然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已經死塌實的人還過魂來,但看他的表情,已經知道接下來,還有非常嚴峻的路要走。   來富早被姿蓮婆婆從床上抱了下來,書生則順著床沿坐了上去,他幽幽的說道:「讓她坐起來。」   秦子月不等他吩咐,早抬起了秦敏,把她放正了,小心的看了一眼書生,那意思是看他還有什麼吩咐。書生慢慢的抬起胳膊,雙手推到了秦敏的身前,這時候,書生身上發出一種淡金色的光芒,這種光芒愈來愈強,刺的秦彪他們睜不開眼,而且還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這個房間裡慢慢的擴散著,這氣流散的雖然慢,但逼的人忍不住要往後退。   秦子月和姿蓮婆婆雖然也有修為,但二人的內力早已經枯竭,還沒來得及修復,所以也被這氣旋擠到了門口,秦子月很不甘心的想用自己那剩餘不多的內力與這氣旋抗衡,但沒想到書生的修為竟然超出了他的預計,也就是說,在分別的這一段時間裡,書生的術法又精進了不少。他強行抗衡著這氣旋,忽然,他覺得自己的嘴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著,身子被拋到了眾人中間。   那房子也因為氣旋的原因,也開始搖晃了,要不是這房子建造的結實,估計,現在早倒塌了。眾人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怕一個不小心,這房子禁受不住那氣旋的壓力,塌掉。當然了,書生肯定不怕壓,但失去術法而死亡的秦敏一定怕,甚至有的人開始琢磨了,怎麼把這兩人從房子裡弄出來。可書生所發出的氣旋逼的眾人不能近那房子,所以也只能站在哪兒默默的祈禱了。   祈禱如果管用的話,那這世界上就沒有生老病死了,所以他們的善念也僅僅是一種善念,那房子搖晃了一會兒,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了,轟隆一聲,倒了下去。塵土飛揚,四周又恢復了安靜,眾人的眼睛都盯著那倒塌的房子,氣旋沒了,突然,眾人像被馬蜂蟄了似的,一同向那倒塌的房子撲了過去,手腳並用,開始挖那一堆廢土。   秦子月沒動,他坐在地上,喘息著,雙眼木呆呆的望著那廢墟,這一刻,他的思想停止了,只會望著哪兒。公主蹲在他的身邊,眼裡含著淚水,也說不出話來。   秦子月本來還期盼著書生能抱著秦敏從那廢墟裡站出來,但久久的不見動靜,哪兒彷彿就是一座墳墓,把一切都埋葬了。他再也坐不住了,努力的爬起來,踉蹌著向前走去。公主好心的想攙他,卻被他一把甩開,差點把公主摔在地上。   空氣中瀰漫著灰塵的味道,嗆的人想咳嗽。秦子月瘋了似的向上爬著,就在這時候,那堆倒塌的廢物突然動了,這一動,又是一陣的塵土。但大家誰也沒在意這些,站住了,呆呆的看著那堆廢墟。   又動了一下,零星的小磚頭從堆上向下滾落,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他們看來,書生一定沒問題,就是不知道秦敏怎麼樣了。   轟隆一聲,一道紅影從廢墟中冒了出來,是秦敏,她飛起的不高,大概離地有一丈左右,然後緩緩的落了下來,眼神中含著迷茫,四下裡看著道:「這是怎麼了?」說完這話,腿一軟,癱倒在地上。看來她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還不瞭解。秦子月向秦敏跑去,他抱住她的肩膀,雙眼含淚,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到是秦敏安然,躺在秦子月懷裡,聲音乾澀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秦敏和秦子月,只有秦海潮還看著那倒塌的房子,他默默的等著,等書生出來,但灰塵落盡,那堆殘磚亂瓦中也沒有任何的情況。他有點急了,對後面一揮手,幾個士兵跑了上來,在他的帶領下,眾人開始搬那些東西了。   姿蓮婆婆站在一邊,雖然沒看秦子月他們,但心裡也不急,因為她知道,這些東西砸在書生身上,就如一隻蒼蠅落在他身上差不多,絕對傷不了他,他還在裡面,可能是因為救治秦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不願意動,坐在裡面修煉呢。不過她也沒有阻攔秦海潮,能把石頭搬了,自己要比壓著石頭好。   眾人都在為秦敏的恢復高興,秦海潮突然喊了一嗓子:「再過來幾個人……」   一根粗大的房梁壓著一條腿,那腿分明是被房梁砸斷了,周圍被那條斷腿流出的鮮血染紅。但現在誰也不敢盲目的把那根房梁搬開,因為一動,有可能帶動其他的碎石。   姿蓮婆婆率先跳了過去,當他看到丈夫被壓的樣子,心沉了下去。但她還是很沉穩的,站在亂石中間,道:「你們先離開。」說著,蹲下身子,抓住了書生裸露出來的那條斷腿,用自己那微弱的內息探測著。   書生是脫力暈死過起的,他的內丹力量很弱,而且,他的功力好像也損失了不少,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的內丹還在運行,那他就沒什麼大事兒,最多是吃點苦而已。其實她現在只要在他的體內注入一點真力就可以把書生喚醒,可她沒這個能力,自己的真力僅能維持她站在這裡,所以她無奈的站在哪兒,默默的等著。她不想打攪別人,更不想讓喜悅的秦子月擔心。當秦海潮湊到她身邊問她怎麼辦的時候,她還是強裝著笑臉說道:「沒什麼,讓他在哪兒吧,他現在正在恢復,等一會兒他自己能出來。」說完,直接的坐在哪兒,也運功調息。因為以書生現在的狀況,如果她不幫他的話,他至少要在這裡躺上半個月,才能恢復知覺。   掛在牆上的白布被撤了下來,靈棚也拆掉了,整座軍營裡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秦子月的臉也恢復正常的笑容,他現在只會看著秦敏嘿嘿的傻樂。樂的秦敏有點不滿,推開他,站起來道:「笑什麼笑,是不是又憋著什麼壞呢。」   秦子月終於算是正常了,他看著秦敏那張依舊蒼白的臉,轉身對公主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折騰這麼半天,也累了,晚上咱們一起吃飯。」說著狠了狠心,招呼眾人向議事大廳走去。但他剛走了兩步,這才想起書生來,他要對他說聲謝謝,可轉頭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書生,問道:「我師傅呢?」   秦海潮回頭看了一眼那倒塌的房子說道:「他還在哪兒躺著呢,姿蓮婆婆說他有點脫力,要安靜的修煉一下,讓我們先走。」   秦子月也不在意,點點頭道:「你們先去大廳吧,我去看看他們。」說著,向那廢墟走去。   其實他們誰都沒想的太多,覺得書生被砸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更沒想,書生的身邊為什麼會起那麼大的氣旋,也沒想秦敏為什麼能如此快的恢復過來。   秦子月的身子有點沉,眼皮老是打架,在精神力耗盡後,他最想的是睡一覺,可眼前的情況不允許他睡,書生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他還不知道。以書生的脾氣,如不是緊急的事情,他絕不會跑過來的。所以,他想去看看書生,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情。   廢墟四周高,中間被挖了下去,秦子月爬上這不高的廢墟堆,頭上已經冒出了虛汗,當看攀上去,看到書生的一條腿,驚了,嘴唇有點發紫,向走下去,但一腳踩在了一塊碎磚頭上,沒站穩,身子滾了下去。他滾下去不要緊,正砸在了那跟房樑上,只心疼的姿蓮婆婆只皺眉頭。   秦子月滾下去,帶動了其他的磚塊碎石也紛紛的下落,那些碎石頭砸在身上,也無所謂,但有一塊大個的,被他的震動震開了支撐他的小石,也隨著滾了下來,正向他的頭上砸去,秦子月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這大石給蓋住了,人也震暈了過去。   這時候,四下裡靜悄悄的,沒人再搭理這裡。姿蓮婆婆雖然想去把秦子月拽出來,但她正在行功,中途無法停止,也只好隨他了。   162-相思扣     落在坑裡的秦子月,腿與書生的腿壓在了一起,在大石壓下來的那一瞬間,秦子月有點急,想用手去推落下來的巨石,雖然他現在精力枯竭,但人在急了的情況下,還是有潛力可挖的。這一著急,他把身體裡的最後一點精力全發揮了出來,可這一發力,與書生連著的腿,如來富抓食動物時候的嘴,吸住了他的力量,慢慢的抽著。如抽絲撥繭。多虧那大石頭被架住了,如不架住,秦子月當場就被拍成肉餅,他也就玩完了,因為他現在精力被抽乾了,如果身子再喪失生機,那內丹就會沿著他的腿,流向有生機的地方,轉到書生的體內。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秦子月幽幽轉醒,只覺得身體虛弱異常,似乎自己的修為下降了不少,他抬頭看看四周,見公主正眼巴巴的看著他,眼中含著淚水,腫的像一雙桃子似的,看樣子,是哭了很長時間。秦子月努力的抬起手來,為她擦拭了一下眼淚,聲音裡帶出了虛弱和勉強的說道:「怎麼又哭啊?再哭就不好看了。」   公主勉強的笑了一下,但臉上還是帶著愁緒,握住秦子月的手道:「你餓嗎?我給你弄點吃的。」   秦子月微微的搖搖頭道:「不餓,他們呢?」   公主盯著秦子月,道:「他們都出去了,你現在身體不行,別管那麼多了。」   公主不是個善於演示自己內心的女人,秦子月聽了,心裡有點急,如果僅僅是自己受傷,那公主也不可能如此的哭,除非她覺得特別無助,也就是說,秦敏也昏迷了,或者說,她又去了。秦子月努力的支撐起身體,想坐起來,但虛弱的他,根本無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掙扎了幾下,喘息著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公主回頭看了一眼門外,語氣稍微的平靜了一點,道:「有他們呢,你就別管了,沒什麼大事兒。」   秦子月自己明白自己的身體,他歎息一聲道:「是不是李丞相的軍隊到了?」   公主搖了搖頭,道:「別瞎想了,沒什麼大問題,你安心的休息吧,等你把傷養好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處理呢。」說著,站起來,向外走去。   秦子月四下裡看了看這個房間,覺得陌生的緊,而且,這房間還很簡陋,如鄉下的民房。他閉上了眼睛,想盡快的恢復體力,那怕能站起來也比躺在床上好啊。只要自己能站起來,就可以走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現在,自己的只能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這是他最不習慣的。   秦子月想聚真力,但他的丹田之中,空空如也,當他把意念全會聚在丹田之中時,卻發現自己剛剛恢復了一點的精神力被丹田之中的空虛吸收進去,嚇的他趕緊的收了意識,呆呆的看著屋子裡那黑糊糊的房頂。心裡暗問:「這是怎麼了?」   這種情況,他從沒遇到過,無法把意識會聚到丹田,那就無法恢復自己的內力,而無法恢復內力,就無法讓自己的精神力強大起來,他現在只能做一個普通人。   他思索著,把元哲大神送給他的晶瞳上的東西全溫習了一遍,想從中間找到答案。裡面到也有介紹,只是有點離奇。晶瞳中說,當強大的修煉者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黑道士用卑鄙的鎖魂術吸取了自己的能量,並種下了相思扣,那這強大修煉者的力量就會被封印,但這種封印只能維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被鎖魂術鎖住的修煉之人能逃脫,並且半個月內不被抓到,那就可以解脫出來。不過,被種了相思扣的人在不知覺中,力量會慢慢消失,最後,基本上連爬的力量都沒有了。   秦子月想翻身,可身體綿軟的如初生的嬰兒,現在他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覺得費力。他心裡暗道:「莫非自己被下了相思扣?可在整個過程中,他沒覺得與什麼人接觸啊。」想到這裡,他的頭上開始冒汗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影子浮現在他的腦子裡。那影子是書生。難道是他?這怎麼可能呢,如果他想殺自己,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呢?如果是他,他來到這裡之後,直接就可以殺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但不是他又能是誰呢?秦子月睜著大大的眼睛呆呆的望著房頂,現在他只能望著房頂了,因為他想動也動不了。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過來。公主端著一個粗瓷大碗走了進來。她現在的臉色稍微的好了一點,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不再像剛才那麼愁苦了。公主輕步走進到那張破床旁邊,見秦子月睜著大眼正在哪兒發呆,低聲的說道:「別瞎想了,我給你熬了點湯,你喝一下試試。」說著,從碗裡拿出了一把盛飯的大木勺,舀起了一些,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試了一下溫度,這才送到了秦子月的嘴邊。   那大勺子足足有秦子月的四個嘴大,公主雖然很小心的把湯送到秦子月嘴裡,但那湯還是有不少流在了他的嘴外面,公主忙從身上拽出了一塊手絹,幫他擦拭,道:「這裡沒有小勺子,只能湊合了。」   秦子月微微的搖頭道:「我不喝了。告訴我,書生怎麼樣了?」   公主微微的一愣,並不搭話道:「是不是不好喝啊?我怎麼做過飯……」   秦子月的臉色有點難看,低聲的重複了一遍道:「告訴我,書生怎麼樣了。」   公主皺了皺眉頭,把碗放在床邊,表情很嚴肅的說道:「他說你的病不能著急,要慢慢的養著。」   秦子月一聽公主說起書生,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而且聽她的口氣,看來書生還活著,而且還活的相當滋潤。秦子月依舊盯著房頂說道:「現在,這裡就咱們兩個,而且還住在這種地方,很明顯,是在躲藏什麼。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你要不告訴我為什麼躲在這裡,我才真著急了呢,說吧,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想動,也動不了啊,所以,你不用怕我意氣用事兒。」   公主還猶豫著呢,秦子月突然撒嬌的說道:「好寶貝了,快告訴我,要不我真著急了,書生不是告訴你我不能著急嗎?你要讓我一著急,死了,你可就要做寡婦了。」   長樂公主臉色微微的一紅,道:「去你的,都這樣了,還沒點正形。我告訴你,我把寬城的情況告訴你了,你可不許著急……」   秦子月努力的點了點頭,雙目殷切的望著她,似乎很怕他後悔似的。   公主的臉色一變,聲音低沉了下來,道:「在你昏迷的時候,寬城遭到了術士的攻擊。書生拚死把你和我送到了這裡。」   秦子月的心裡翻騰著,但表情上沒多大的變化,道:「秦敏呢?」   長樂公主道:「我也不知道,當時,城內亂糟糟的,我就見書生抱著你,跑到了我的臥室,拉上我就向外跑。他跳到空中的那一瞬間,身上還被城外攻擊的人打了一下,差點沒掉下去。到這裡之後,才跟我說,讓我和你在這裡呆一段時間,而且還告訴我,不能把寬城的事情告訴你,說是怕你著急。」   秦子月微微的笑了笑說道:「這也是你著急的原因吧。其實書生不用把我送到這裡的,幾個術士還不可能把寬城給攻下來。好了,我想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他說這話,是安慰公主的。現在寬城的情況,他心裡清楚,姆迪克手裡雖然有了武器,但他們既然能想到自己,還對自己下了毒手,那一定也會對姆迪克下手。而姆迪克手裡的人,秦海潮從來沒有接觸過,也就談不上指揮,一個失去指揮的隊伍,在戰爭中能起多大的作用,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更何況還有書生這樣的人在身邊,一不如意,他還可以下黑手。剩下的來富和秦敏,根本就不是書生和姿蓮的對手。秦子月一想到書生,胸口一陣疼痛,這實在讓他難以接受。他怎麼能這樣呢,秦子月現在已經把書生看做對他下手的人。   「怎麼辦?」秦子月躺在床上默默的思考著。以自己的身體,走都走不動,還能怎麼辦?現在別人還不知道的力量就剩下蒼鷹精靈了,但自己失去了精神力,又如何去召喚他呢。再說了,即便是自己把蒼鷹精靈召喚回來,他面對書生和姿蓮婆婆,又能有幾分勝算?   與蛇王接觸,使得自己知道他們現在要的是領土,所以,他們不可能大面積的殺自己的手下,而是在自己安排的幾個將領中間找一個他們的力量。而這個力量不應該是今天才扶植的,應該接觸了一段時間,會是誰呢?秦彪和秦海潮都不大可能,他們都是跟自己一起走出來的,兩人的脾氣,他瞭解,都不會跟自己耍這樣的心計,而且他們也清楚,如果失去了自己支持,那他們還飛不起來。剩下的就是周經了。不過左右想想,周經好像也沒這樣的魄力,即便他與魔門勾結,那隊伍中的人也不會信服他,畢竟他不是從兩領出來的人。大家都不可能,那他們會扶植誰呢?秦子月皺起了眉頭。   公主並沒走,一直盯著秦子月的臉。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說道:「想什麼呢?書生說不讓我告訴你……」   長樂公主這麼一說,秦子月猛然的醒悟了,自己算來算去,就沒算到書生的頭上,在隊伍中,他完全可以自立為王。想來,魔門也是下了狠心了,他們可能會用自己的隊伍做跳板,進而統一安之。想通了這些,他的臉上又掛起了虛偽的笑,道:「沒什麼,就是不能動,心裡難受。對了,你能不能從我懷裡拿出一支小竹筒啊?」   公主雖然不知道他要搞什麼怪,但還是順從的把手伸進了他的懷裡,摸索了半天,終於拿出那支兩寸多長,指頭粗細,看絲枯竹一樣的竹筒道:「是這個嗎?」   秦子月微微點頭,嘴角里含著笑容道:「你把那個蓋拽開。」   公主問道:「裡面是什麼啊?藥嗎?」說著一用力,把那筒子上的木塞子拽了下來,一聲尖利的空響,嚇的公主一哆嗦,握在手裡的竹筒落到了地上,身子倒退裡兩步,等看那竹筒再無什麼變化,這才有點怒氣的回頭看秦子月,罵道:「死秦子月,你嚇我。」   163-躲藏     秦子月依舊是微微的笑著,道:「長樂,一會兒,我讓蒼鷹精靈過來,把你先帶回到兩領好嗎?這裡不太安全。」   公主漸漸的適應過來,彎身拾起那竹筒,塞好了,狠狠的扔向秦子月的旁邊,道:「我砸死你,讓你嚇我。」說著,坐回到床邊,道:「好啊,咱們回哪兒也好,反正這裡也沒你什麼事情。」   秦子月苦笑一下,道:「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不能走,還有那麼多兄弟還在這裡,我要是走了,以後還怎麼去見他們的家人呢。」   公主微微的一愣道:「你不走?」   秦子月又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我不能走。」   公主呆呆的盯著秦子月,突然很堅決的說道:「那我也不走。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無能啊?你幹什麼事情,都要把我指開。我不走,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秦子月無奈的笑笑說道:「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什麼叫無能啊?我現在才叫無能呢。有你在,我就有站起來的願望,如果失去了你,那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離危險遠一點,只要你在,我就有希望,為了能看到你的笑容,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你在這裡,必然會被別人攻擊,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能保護你嗎?所以,你回去,這才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公主搖頭道:「不,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以前,你走了,你知道我有多孤單嗎?你現在有病,哪兒也去不了,我就要守在你的身前,如果有壞人想害你,那我就趴在你身上,讓他們先殺了我……」   這破屋子的門是敞著的,不知何時,安妮站在門前,或許是女性的第六感特別敏銳吧,公主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回頭向門口看去。當她看到一身白衣的安妮,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又用疑問的眼神看著秦子月,彷彿在問,她是誰啊?難道你又背著我們與別的女人胡搞,讓人找上門來?   秦子月順著公主的目光向門外看去,見安妮一身素雅的裝扮,站在門前,他雙手支床,想坐起來,但他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掙扎了幾次,都不能如願。安妮忙走了進來,扒拉開公主,抓起了秦子月的手,把他拽了起來,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公主被安妮推到一邊,有點氣惱,冷冷的問道:「你是誰啊?」   這句話,並沒有得到回答,秦子月半躺在床邊,有點喘息的說道:「現在,我這裡出了點問題,需要你幫助。可這問題是與你們魔門有關的,所以,我喊你來,還有點猶豫……」   安妮的面色也很冷,她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個自己並不是很愛的小伙子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就酸溜溜的難受,說道:「那你還喊我來做什麼。」   秦子月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因為這裡再沒有可以讓我信任的人了,我只能找你。」   安妮回頭看了公主一眼道:「你不是與狼王達成協議了嗎?怎麼還會與我們有關呢?是不是王要找你的茬?如果是這樣,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我被人給陰了,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被人送到這裡後,就再沒跟別人聯繫過,所以,到現在,我還不明白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你能不能幫我把蒼鷹精靈召喚過來,讓他出去打探一下那邊的消息?」   公主見二人並沒有過多親密的動作,她的心放了下來,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敏了,訕訕的站在旁邊,道:「是啊,在我們出來的時候,還受到了攻擊呢。」   安妮白了公主一眼,繼續盯著秦子月說道:「你被人下了相思扣?」   秦子月無言的點了點頭。面色中有點難過,因為在元哲大神給他的晶瞳中都沒有交代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安妮自然也沒辦法解決,也就是說,自己還要繼續在床上躺著!   安妮微微的點了點頭道:「誰給你種的?」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現在我也說不清楚,但肯定是我們哪兒的那幾個人。所以,我才找你過來幫我。」   安妮沉思著說道:「你哪兒有蛇王的人?」   秦子月沒有思索,就搖了搖頭道:「沒有。與你們門中有交往的就只有書生和姿蓮婆婆。」   安妮咬了咬她那性感的嘴唇說道:「不可能啊,他們兩個絕對不會賣你的,再說了,他們也不可能會下相思扣,這是蛇王的獨門本事。」   秦子月又把自己清醒時候所記得的一切回憶了一下,沒覺得自己與蛇族的人有什麼接觸啊。就算來富是蛇族之人,他也不可能給自己下這種東西的。因為在開始的時候,來富只與秦敏接觸了,而後來,他就暈了過去,有人把他抬走了。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可能與自己接觸,而蛇王,他更沒機會給自己下這個東西,因為自己沒跟他接觸過,所以秦子月依舊搖頭說道:「我沒和蛇族的人接觸過。」   安妮皺著眉頭說道:「那就奇怪了。」說到這裡,她好像醒悟過來似的說道:「先不管這麼多了,其實相思扣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東西,只要……只要有女人跟你交合就可以破解。」說到這裡,她回頭望了一眼旁邊的公主,又想起了自己和秦子月春風一度的風光。   公主一聽,有點害臊了,她紮下頭,裝做沒聽到,心中卻忐忑著,聽這女人的意思,是要她與秦子月交合。這怎麼好意思呢,在這裡,而且,還有這個女人在身邊。   安妮見公主沒回應,接著說道:「是你來還是我來?」   公主一聽,臉更紅了,如猴子屁股似的,她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這事兒還有這麼問的嗎。她心裡罵道:「這女人真不知道羞恥。」   安妮見公主沒表示,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道:「我沒時間跟你們耗著,你說吧。」   秦子月到是灑脫,嘴角里含著笑,看了看安妮,又看了看害羞的公主,當他看到公主的時候,公主偷偷的抬起了點頭,狠狠的挖了他一眼,那意思,你要敢答應這女的,我跟你沒完。   秦子月淡笑著對安妮說道:「你去幫我把蒼鷹精靈喊回來吧,他現在應該在寬城南面,大約有三十多里地的一個叫天水的小山上。」   安妮默然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羞赧的公主說道:「這有什麼,以前我就和他在一起睡過。」說完,一閃身,消失在了這所破房子前面。   公主的臉不再是紅色了,變成了蒼白,向前走了兩步,惡狠狠的盯著秦子月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子月非常尷尬,從他心裡來說,他是想讓安妮留在這兒的,畢竟自己現在是有病,不是單純的找樂,萬一出點什麼問題,安妮能幫他處理,公主卻不能。但現在當著公主,自己要讓安妮留下,以這小妮子的性格,還指不定鬧出點什麼事兒來呢,所以他無奈的讓安妮離開了。可沒想到安妮走的時候,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要他的命嘛。秦子月臉色稍微的嚴肅了一些道:「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   公主的眼神裡的堅冰終於稍稍的溶解了一點,說道:「那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秦子月到現在為止,還沒與公主發生過關係呢,當他讓安妮走的時候,就沒想著與公主交合,以解決自己身體的問題。因為他覺得,有安妮在,再加上蒼鷹精靈,完全可以處理寬城的事情,而且,自己這種傷,與公主交合,沒準會傷害到她,所以他淡淡的說道:「你出去吧,我想睡會了。」說著,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這讓公主有點吃驚,她呆呆的看著秦子月,等了片刻,回身走到門前,輕輕的掩上了房門,開始寬衣。這破房子裡,頓時春色滿堂,閉上眼睛的秦子月聽到悉悉嗦嗦脫衣聲,又睜開了眼睛,當看到公主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藕白的臂膀,肚子上還掛著一個肚兜,傲人的雙峰支撐的那肚兜鼓繃繃的,晃人眼睛,再向下看,那紅彤彤的肚兜上繡了一雙嬉水的鴛鴦,非常的挑逗人的性情。他的腦子微微的一暈道:「你幹什麼呢?」   公主羞赧的白了他一眼,飛速的跳上床,用蓋在秦子月身上的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道:「便宜你個大色狼了,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的?」   秦子月的力量雖然消失了,但他的感覺還在,身體的那話兒在不知覺間腫脹起來,只覺得有一團火在他的體內燃燒。公主爬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咬著他的耳垂,一手慢慢的幫他解著衣服,這時候,她的臉早紅的如熟透了的蘋果,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   秦子月粗重的喘息著,但他還保留著神志,急促的說道:「別,這樣可能對你的身體不好。」   公主幽怨的說道:「以後,你不能再跟那個騷女人眉來眼去了,而且不許你拋下我,到處跑,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邊說著,邊慢慢的爬到了秦子月的身體之上。   這時候,秦子月的感覺異常的靈敏起來,公主那細嫩的皮膚滑過他的軀體,讓他有一種觸電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與以前的女人在一起,從沒有過的。公主是很保守的,保守到即便與他生活了將近一年的光景,還保持著自己的童貞,甚至不曾讓他摸過自己的乳房,現在,她竟然捨得在這種環境下投懷送抱,這也說明了秦子月在心中的份量。   164-安妮的詭計     門被撞開了,在最為關鍵的時候,門被撞開了,秦敏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她衣衫不整,一件淡紅色的衣服被燒了幾個大洞,頭髮凌亂,臉色依舊蒼白,進門就喊道:「月哥哥……」喊到這兒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因為她看到公主正爬在秦子月的身上,兩人雖然用被子裹住了下半身,但赤裸的上身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公主呆住了,她的臉上沒有羞澀,呆在了哪兒。秦敏好奇的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幹什麼呢?」   公主似乎這才回味過來,猛的一翻身,躲進了床裡面,順勢把被子拽了上來,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面,她躲在被子裡面輕輕的掐著秦子月的胳膊。   秦子月臉色平靜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秦敏沒有出去,而是走到床邊,探身到床裡面,使勁的拍了一下埋在被子裡公主的屁股,道:「躲什麼,快出來,你們幹什麼呢?」   秦子月臉色不變,道:「寬城出什麼事兒了?」   秦敏並不回答,順手把被子一拉,公主早就把被子緊緊的拽住了,這一掀,只露出了秦子月的身體。秦敏看到秦子月那巨大的突起,嚇的「啊」的一聲,把被子一扔,站了起來喊道:「你們兩個流氓,怎麼能這樣呢。」說著說著臉色紅了起來。   秦子月淡淡的說道:「我這病只能與女人交合才可以痊癒,剛才我還害怕呢,長樂沒有修習過術法,這樣可能對她的身體不好,你來了……」說著,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公主從被子裡露出了一個頭,臉色緋紅,道:「是啊,剛才一個人說,只有這樣,才能幫助秦子月。」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彷彿是蚊子在叫。   秦敏重重的呸了一聲,轉過身子去,道:「沒有拜堂成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啊。快點起來,敵人可能馬上就要找到這裡了,書生讓我來把你們帶走。」   公主爬在秦子月的身邊,看看秦子月又看看秦敏,臉色中帶出了一點堅毅,說道:「敏妹,你先出去,我把月哥哥身體內的毒解了,就出去。」   秦敏背著身子,有點不耐煩,又有點氣惱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你們還想著尋歡做愛。」   公主的聲音很冷靜,道:「要不你來,我到外面看著人?」   秦敏覺得這話無恥到了極點,她猛的轉過身來,冷漠的盯著二人說道:「我就沒聽說過……沒聽說過交合可以治病的,你們……你們,太無恥了。」說著一剁腳,向門外閃去。   公主望著秦敏離去的背影,眼裡含起淚花,她爬在秦子月的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胸肌,小聲的說道:「都是你不好。」   秦子月望著秦敏的背影,嘿嘿的傻樂道:「我不是病人嗎!要不是躺在這裡,怎麼捨得讓你們佔便宜呢。算了,你讓她帶你走吧。我在這兒躺兩天就沒事兒了。   人都有羞恥之心,尤其是女人,雖然兩人相處的非常默契,但碰到這種尷尬的場面,還是有點抹不掉心中久存的那點齷齪。公主現在也非常著急,聽秦敏的意思,魔門的人馬上就要找過來了,看情形,她還打不過他們,如果秦子月不馬上恢復,那他們就只有等死。公主看著秦子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裡含著淚水,不再說話,翻身騎在了秦子月的身上。一股強烈的痛楚從她的下身傳來,但倔強的公主卻不坑一聲的咬著牙,眼裡的淚珠,額頭的汗水混雜在一起,向下流淌著。   秦子月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也有點吃疼,睜開眼睛,看著公主,心裡一陣的異樣。   公主咬著牙,堅持著,堅持著。門外傳來秦敏的的一聲嬌喝:「誰?」   蒼鷹精靈從遠處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算做是回答吧。蒼鷹精靈的速度很快,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到了近前,語氣裡帶著嘻嘻哈哈的坯子韻味道:「美女,等著我呢?」   秦子月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聽的那蒼鷹精靈怪叫一聲:「你……你幹嘛打我啊?我聽秦子月經常這樣叫你的,我不玩了,你不是好人。」說著,門被撞開了,蒼鷹精靈急匆匆的衝了進來,他身上的羽毛被燒焦了一大片,臉上帶著非常不爽的表情,走近了秦子月的身邊,看了看正在秦子月身上運動著的公主,驚訝的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公主自然的躲了一下,但想想時間緊急,雖然有點羞怒,但閉上了眼睛,完全當蒼鷹精靈不存在,繼續痛苦的做著她該幹的事情。   秦子月苦笑一下,道:「她正在給我療傷。」   「你受傷了?」蒼鷹精靈向前又走了一步,站在了秦子月的旁邊,仔細的看著閉著眼睛享受的秦子月。看了半天才說道:「好像是相思扣。這個……這個好像不是這麼解的啊?」說著,蒼鷹精靈的眼睛裡冒出了紅光,他的翅膀微微的扇了兩下,一股炙烈的氣流滾向了秦子月的頭部,那氣流如和煦的春風,使得秦子月完全沒有了性的快感,只覺得如沐浴在陽光裡一樣。那股氣流進了秦子月的腦袋,順著經脈慢慢的向下流動著,隨著蒼鷹精靈的氣流走進秦子月的體內,他有一種想動的感覺,手好像有了力量,他可以把手抬起來了。   那溫熱的氣流漸漸的流進了丹田,本來空空的丹田被他的氣流一衝,頓時又有了活力。那消失不見的內丹又回到了丹田之中,內丹雖然闇弱,但他的真力已經可以流轉了,這也就是說,他的身體在慢慢的恢復之中。   蒼鷹精靈的真力撤了回來,他關切的看著秦子月,只見秦子月閉著眼睛,眉頭微微的皺起,彷彿很痛苦的樣子,心裡不免的有點不安,小聲的問道:「老大,你的內丹已經開始運轉了,怎麼還不能動啊?」   秦子月依舊皺著眉頭,閉著眼睛,低聲的說道:「你先出去。」   蒼鷹精靈不安的說道:「可你現在……」   秦子月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低沉的說道:「我沒事兒了,你先出去。」   「可你怎麼還這麼痛苦啊?這不應該啊。按說,你現在應該能動了,而且也不應該有這種痛苦的表現,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要不,我再試一下,不過,我覺得我好像沒做錯啊。」蒼鷹精靈很真誠的對秦子月說著。他現在確實是真心的想讓秦子月好過來。   公主的動作停了下來,睜開眼睛,仔細的看著秦子月。秦子月感覺到公主停了下來,自己的身子不由的動了兩下。   原先,秦子月就如一個木頭,根本就不能動,現在他能動了,公主的腦子一轉,如見鬼似的,身子一歪,鑽到了秦子月的內側,把被子蓋住頭,手狠狠的掐著秦子月腰部的軟肋。人的軟肋是最為敏感和最脆弱的地方,只疼的秦子月暗吸涼氣,但臉上卻不表現出來。他睜開眼睛,望了一眼蒼鷹精靈說道:「我沒事兒了,你先出去吧。」   蒼鷹精靈依舊關切的站在哪兒,沒有動的打算,接著說道:「那你也不應該痛苦啊,按說解開相思扣是不會痛苦的,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問題呢?」   秦子月苦笑不得,猛的坐起來說道:「我沒問題,要休息一下。你去出問問秦敏,寬城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現在,只有你是我的兄弟,我暫時還無法恢復力量,一切就全靠你了。」   蒼鷹精靈聽了,很是興奮,他點點頭,退了兩步。秦子月心中一喜,又躺了下來,雙手縮進被子裡,抓住公主的手,剛想對公主說話,可蒼鷹精靈又站住了,面帶哭色的說道:「她剛才打我,我不想跟她說話了。」   秦子月又露出了腦袋,說道:「你是我最親密的兄弟了,如果你現在不管這個事情,那我就有可能被別人殺死,以後也就無法做兄弟了。現在,全靠你了。」   蒼鷹精靈面露難色,但還是向外走去。   秦子月打發完這個大孩子,回頭再想與公主歡好,公主已經擁起被子,在被子裡面穿起來衣服。現在,秦子月的身體被裸露在外面,只看到那擎一柱,還直挺挺的站在哪兒,周圍有斑斑血跡。   秦子月淫笑著,抓住公主擁在身邊的被子,用力的拉了拉道:「他出去了,咱們繼續。」   公主的臉色有點發青,這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使勁的踹了他一腳,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騙我。」說著,跳下了床,向門外跑去。   「我沒騙你。」秦子月坐起身來,想追上去,因為他太瞭解公主的性格了,外柔內剛,今天,與他在一起出了這麼大的糗事,怎麼可能不生氣呢。以她現在的狀態,出走都有可能。但他的身子依舊很弱,跳下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沒倒在地上。   現在可好了,秦敏為了清靜,與蒼鷹精靈走出了很遠,任他喊破了嗓子,他們也聽不到,無奈的他只好又爬上了床,一個人躺著,心裡憋屈的難受。不知何時,安妮又站在了他的床前,依舊是那一身白色的衣服,但不知為什麼,衣服的上領開的很大,笑嘻嘻的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啊?」   165-胡思亂想     安妮的語氣裡帶著莫大的誘惑,這話一出,讓秦子月的心裡一激靈,但他也明白,現在絕對不是歡好的時候,所以秦子月裝成沒事兒人似的,依舊是笑嘻嘻的臉,道:「我正想讓你幫我呢,快,把那小丫頭追回來。」   安妮的臉色有點沉了下來,順手把自己的衣領子向上豎了豎,道:「你自己不會追啊?」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向外走去。這一折騰,秦子月的心火漸漸的熄滅,他盤膝坐起,慢慢的把意識投入到丹田之中。   天似乎還是藍的,並沒有因為公主的怒火而改變。改變的是人,秦敏似乎懶得搭理她,只是任由她坐在門外一塊石頭做的小凳子上哭泣。安妮陪著公主,臉色說不上關心,也談不上尷尬,只是站在哪兒,不冷不熱的說著:「哭什麼哭,你煩不煩人啊?是他強姦你了,還是你身上掉了二兩肉。」   公主突然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臉色變的很凶,衝著安妮嚷道:「都是你,你和他聯合起來騙我。」   秦敏不屑的回頭向這裡看了一眼,繼續拍打著蒼鷹精靈的頭,訓斥著道:「你怎麼這麼肉啊,我不是告訴讓你趕緊的帶上秦子月走嗎?你怎麼還在這裡站著,一會兒他們的人來了,咱們誰也走不了。」   蒼鷹精靈苦喪著臉說道:「老大只讓我問你那邊的情況,沒說讓我帶他走啊。你快說吧。要不他會不喜歡我的。」   秦敏不想去見秦子月,但又有點割捨不下,正好蒼鷹精靈過來,所以她想讓他帶秦子月走,可這蒼鷹精靈認準了秦子月的話,就是不動身,這讓她有點氣憤,真想一撂挑子,不管了。可回頭看一眼那委屈的如一個受了婆婆氣的公主,又有點不甘心,她接著說道:「你到底去不去,你要不去,我把你的毛全給你拔了……」   蒼鷹精靈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道:「老大說讓我問你情況呢,他不讓我打攪他,他現在正在休息。」   秦敏冷冷的笑了一聲道:「你怎麼那麼怕他啊?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就算是一個耗子過來,都能把他的腳指頭給咬下來,你怕他做什麼。」   蒼鷹精靈情緒非常低落,他並不太擅長與人打交道,被秦敏噎了幾次,他有點心灰意冷,從心裡來說,他怕這個女人,所以他低落的說道:「老大已經好了。」   「好了?」說到這裡,她回頭望了一眼正衝著安妮發火的公主,心裡暗道:「莫非她說的是真的?」而且看她現在的表情,也好像是很不樂意似的。   秦敏是個豁達之人,心裡雖然不樂意看到秦子月與公主在一起,但這畢竟已經成了事實,而且,她還是為了救秦子月而這樣做的,如果是自己,自己也會這樣做。她歎了口氣,向公主走去。   長樂公主正對安妮發著脾氣,她本來是想走,離開這個讓她丟人的地方,寧願死,她也不想成了別人的笑柄,可她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安妮的身邊,她現在好像在一個透明的箱子裡,被困住了。   秦敏走到公主的身邊,不再是剛才的那種冷漠,帶著感激的笑說道:「姐姐,剛才我錯怪你了。」   公主的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安妮見這裡沒她的事兒了,收了結界,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秦敏蹲下身子,笑呵呵的說道:「哭什麼啊?我以為你們兩個不顧死活,在哪兒快活呢,所以,我很生氣。沒想到你是幫他呢,要我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行了,姐姐,別哭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便宜他小子了,你這麼一哭,弄的好像是我佔便宜似的,走,咱們兩個找他算帳去。」說著,使勁的拉住公主的胳膊,就往屋子裡拽她。   公主頓住身子,哭的更厲害了。秦敏回頭望了她一眼道:「怎麼了?是不是嫌我說你了。如果你心裡不高興,打我兩下吧。」說著,抓起公主的手,就向自己的臉貼了過來。   公主抽泣著使勁的拽自己手,有點焦急的說道:「沒……沒有。是他騙我呢……」   「騙你?」秦敏有點吃驚的盯著公主問道。   「嗯,他和哪個女人聯合起來騙我,說……說交合可以幫他解開他身上的禁止,我以為是真的呢,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他是個大色狼……他騙我。」   秦敏回頭灑了一眼站在以便的安妮,只見她面如陳水,目視著天空,好像這兒的事兒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秦敏依舊笑著對公主說道:「我還正生氣呢,你跟他哪個,都不告訴我。不過,我現在不生氣了,你是為了救他才這樣的,大家都知道。」   公主雙手捂著臉,依舊嗚嗚的哭著,斷斷續續的說道:「他是騙我的……」」   秦敏又拉起了她的手,道:「走,咱們殺了他去,他個死騙子,竟敢騙我姐姐。」   公主又一甩手,道:「你笑話我……」   秦敏無奈的說道:「姐姐,現在什麼時候了,我那有心情笑話你啊。寬城那邊已經頂不住了,估計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快點吧,咱們拉上月哥哥趕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公主的哭聲住了,她抬起頭來,很認真的看著秦敏道:「真的?」   秦敏重重的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了一絲悲哀的表情。一直站在一旁的蒼鷹精靈這時候湊了上來,接著問道:「到底怎麼了?老大讓我問你們呢。」   秦敏不耐煩的說道:「沒時間搭理你,趕緊的,帶上月哥哥,咱們一起走,再晚了,小命就沒了。」   蒼鷹精靈一聽小命要沒了,身子一激靈,憑空的消失了。他一有危險,先躲起來,這是他的本性。稍稍片刻,蒼鷹精靈又閃了出來,追著秦敏他們到了屋前,道:「老大讓我問寬城哪兒到底怎麼了,你還沒告訴我呢。」說的時候,腦袋四下裡亂看,彷彿真的害怕危險降臨到他的頭上。   這時候,安妮走了過來,她擋在了屋子門口,正好擋住了她們的路。秦敏想上去拉她,可安妮是什麼修為,秦敏怎麼可能拉的動她,只氣的秦敏站在門口跺腳罵道:「你奶奶的,快讓開,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安妮微微的一笑道:「你剛才就客氣了?快說,寬稱哪兒怎麼了?」   秦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捋了捋袖子,又要上前去拉安妮。安妮輕輕的一揮衣袖,把秦敏給逼開了,道:「你跟秦子月呆的時間也不斷了,這兒還有他的那麼多兄弟,難道你覺得他會跟你走嗎?快點說,別等他們打過來了,咱們沒準備。」   這句話點在了秦敏的死穴上。確實,他們現在進去,也不見得能把秦子月拉走,但不把他帶走,呆在這裡,難道等著送死嗎?秦敏上前一步,道:「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快點讓開。」   安妮冷冷的笑著說道:「好個倔強的小丫頭,那好吧,你願意耗著,你就耗著,等他們過來了,有你哭的時候。」說著,站開了,把門推開,示意秦敏進去。   秦子月盤膝坐在床上,面目嚴肅,額頭上,汗水漣漣,渾身被一股濃濃的霧氣包圍了。看模樣,他行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時候是不能打攪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讓他生不如死。   秦敏站住了腳步,望望屋內,又看了看安妮說道:「我出來的時候,書生和姿蓮婆婆正與魔門的人對抗呢……」   安妮冷冷的說道:「是神門。」   秦敏撇了撇嘴道:「魔門的狗崽子們想震塌城牆,他們人多,我在哪兒幫著姿蓮婆婆和書生叔叔與他們對抗,可畢竟我們的人比較少,無法與他們抗衡,城牆塌陷的那一瞬間,書生叔叔讓我趕緊的走,讓我帶著月哥哥回兩領去。」   安妮並沒在稱謂上與秦敏計較,等她說完,安妮接著說道:「攻城的有多少人,他們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秦敏道:「不知道,一直都沒看到人,但絕對比我們三個的力量強大。」   安妮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現在在城內的,有幾個懂術法的?」   秦敏見她不在問的仔細,臉也嚴肅了起來,想了想說道:「我,書生叔叔,姿蓮婆婆,還有來福,就我們四個。」   安妮的眉頭依舊皺著問道:「你剛才說,你和書生和姿蓮在一起與外面的人對抗,那來福幹什麼去了?」   「他?他好像保護姆迪克他們呢?怎麼了?你不是要幫我們對付外面的人嗎?你問這個幹什麼?」秦敏帶了點警惕的問道。   安妮淡淡的說道:「你們內部有內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內奸就是來富那小子。」   「他?」秦敏驚訝的問了一句,接著笑道:「你太會開玩笑了,他要是內奸,我們早死了。」   安妮表情不變,依舊是平靜如水的樣子,說道:「我已經聽蒼鷹精靈把你們哪兒的事情說了,你們都落進了他的圈套。他是串通著蛇王,收了你的內丹。因為當時,他不敢肯定秦子月身邊還有沒有象姆迪克這樣的人,如果有的話,那他就不好動手。然後再用你來消耗他的真力,並且在送還你內丹的時候,在你的體內下了連環相思扣,下完後,他裝做受傷,在你們哪兒,只有秦子月懂得術法,他受傷後,自然會由秦子月接手治療你,在他治療的過程中,那相思扣就會在他不知覺間控制他的內丹,這樣,就可以輕鬆的把秦子月制住,可他沒想到書生會去,而且後來由書生接手了這個事情,但他不知道秦子月與書生的身體接觸,又吸收了書生身上的相思扣,所以他現在還沒表現出來。」   166-受制     公主驚訝的早忘了剛才讓她痛苦的事情,道:「這怎麼可能呢,他為什麼要背叛秦子月呢?」   安妮微微的笑了笑說道:「這個要問他才能知道。」   公主接著問道:「那你又為什麼幫我們呢?」   「神門內部也有矛盾,現在,各個派系正搶地盤呢,如果我幫你們打敗了蛇族,那你們會不會感激我呢?」安妮神態自若的說著。   「月哥哥不會讓你插手我們的事情的,所以你還是省省心吧。」秦敏聽的不耐煩了,拉上公主,向房間裡走去。   秦子月的臉色呈赤紅色,如烈火炙烤著他的臉,並且,眉目間顯現出了痛苦的神色。秦敏拉著公主站在秦子月的身邊,暗暗的著急著,不停的問著身邊的公主道:「他這是怎麼了?」雖然她知道公主回答不上來,但她還是問著。   平淡的安妮坐在桌子旁邊,道:「要不要我幫忙啊?」   秦敏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還是安心的想想怎麼當你的女王吧。」說著轉身向故意站在角落裡,躲避著她的蒼鷹精靈走去。   蒼鷹精靈見秦敏過來,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但秦敏怎麼可能放過他呢,在這裡,只有他的法力可以與這個女人抗衡,而且看現在的模樣,秦子月可能出了點問題,不找他還能找誰呢。秦敏站在蒼鷹精靈的身前,用嚴厲的聲音說道:「月哥哥到底怎麼了?」   蒼鷹精靈歪頭看了一眼做在床上的秦子月,有點惶恐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相思扣已經解開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安妮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悠閒的用手在桌子上打著節拍,帶著一絲譏笑,道:「知道相思扣為什麼叫相思扣嗎?」她見別人都沒有回答,接著說道:「不知道吧。相思扣之所以叫相思扣,是因為被下扣之人如害了相思病一般,被下了相思扣的人不能與女人接觸,如果一接觸,那他所有的心思就全放在了女人身上,神不守舍。你看他現在坐在哪兒練功了吧,其實他的神視根本就沉不下來,我敢肯定,他現在滿腦子的色情,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況,還強行的修煉,最終只有一個結果。」安妮說到這裡,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環視眾人,那眼神裡帶著淡淡的自詡,接著說道:「那就是死……」   公主有點不相信她的話,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個騙子,剛才就是你騙我的,我要相信你才有鬼了呢。」說著,又回頭關切的看起了秦子月。   秦敏沒有公主那份幼稚,心裡明白,如果真如安妮所說的,那秦子月就危險了。她淡淡的說道:「你威脅我們有什麼用,即便現在我們答應你,月哥哥醒了,他不答應你,你的陰謀不還是無法得逞嗎?我知道,你是月哥哥的朋友,你能趕過來幫我們,我們感激不盡。現在,月哥哥有危險,如果你能幫他,只要是我們能做的,一定會幫你的,如果你不幫我們,只是坐在哪兒說風涼話,月哥哥……月哥哥的身子真出了問題,雖然他不是你殺的,但我們還是要記恨於你,只要我們活著,只要我們兩領的人,有一個沒死,那你就不可能安寧。」   安妮依舊坐在哪兒,表情還是那麼怡然,道:「謝謝你提醒我。我知道秦子月不會答應我,我也沒指望他能答應我,而且你們哪兒也很亂,蛇王,狼王都想爭奪你們這塊肥肉,我一個人無法與他們抗衡,只能與你們結盟。希望你們能幫助我。放心,我也不會特別的為難你們,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看好秦子月,別讓他輕易的屈服於別人。」   秦子月盤膝坐在床上,心內那股邪念纏繞在他的心頭,而且隨著他的內息增強,這種邪念也越來越強,使得他幾乎沒有心思去控制自己體內內息的流動,但他又不敢放棄控制,因為只要他一放鬆,內息就會散進他的經脈內,使他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這是一種毅力的較量,就如困到極點的人與困意抗衡一樣。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閉上了眼睛。   秦子月的精神力是強悍的,但現在這成了他的缺點,因為這種邪念控制了他的大腦,剩餘的那點理智要與強大的精神力抗衡,困難就可想而知了。如非意志堅決之人,早就放棄了,可他一直都在掙扎著。   什麼叫掙扎,掙扎就是無力抗拒,就如被強姦的女人,略微的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而已。所以,秦子月現在也是這樣。那沿著經脈運行的真力慢慢的向四下裡飄散著,雖然主流還在經脈上運行。但真力散失,這也是遲早的事兒。   空氣中瀰漫著悲觀的味道,在這個村莊的小屋裡,僅門和一扇紙糊的窗戶能透射進光來,所以屋子裡顯得很陰暗,這陰暗使的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太愉快,秦敏努力的使自己不失去理智,她死死的盯著安妮,緩緩的說道:「你也算是月哥哥的朋友,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要帶著大家走這條路。以前,五行門統制著這個世界,無休止的攫取百姓的財產,弄的餓殍遍地,民不聊生,月哥哥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大家能吃上口飽飯,穿上件暖衣,如果我答應你,那等於與月哥哥對著幹,月哥哥不會饒恕我,我自己也不會饒恕我自己。」   安妮坦然的說道:「別說的那麼高尚,你要說秦子月不想別人窺視他的權利,我還相信,你要說他起兵是為了那些窮棒子,呵呵……也就你這天真的小姑娘相信罷了。我可以保證,以後只要你們幫著我發展,我絕對不會干擾你們的事情。再說了,現在如果不救治他,他還有以後嗎?所以,你現在答應我,是對他好,對你們的士兵好,我想,他醒過來,會感激你們的。」   秦子月的臉色愈加的紅了,秦敏的心裡焦急,但她的表情依舊很平靜,說道:「你確定你能幫月哥哥?」   安妮從懷裡掏出了兩粒紅色的丸藥,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向前推了推道:「這是撼天丸,男人吃了,可以滋陰壯陽,女人吃了可以青春永駐,但有一點,可能你們不願意接受,那就是當你們不幫我的時候,這丸藥可能會禁錮了你們的內丹,進而使得你們的筋骨萎縮,最後成了一個廢人。」   在秦子月的內息就要散去的那一瞬間,一股清泉似的的氣流澆在了他紛亂的如烈火一樣的意識中,他一下子清醒了,心頭不由的暗喜,馬上重新調理自己的心性,壓制住四散的內息,又指揮著他們向丹田里流去。一個周天下來,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的火性的術法又突進到了第七級。很長時間以來,他都無法再有任何的超越,今天竟然因禍得富,術法修為又有了進境。   當他醒來的時候,正聽到安妮逼迫秦敏他們吃那火龍丹。這丹藥,他知道,是虎族提升自己力量不二聖藥,一般人是無法得到的。但他沒馬上說話,而是繼續閉著眼睛,裝做很痛苦的樣子,他想看看秦敏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其實剛才那股力量就是安妮所發出的。秦子月悄悄的撒開神視暗暗的探察著安妮的身體。這一段時間以來,安妮的力量精進不少,已經達到了一代宗師的水平。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秦子月暗暗的想著。   安妮也感受到了秦子月的窺視,有意無意的向他哪兒灑了一眼,用密語,帶著嬌氣和酸味的說道:「小子,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對你還挺忠心的。」   秦子月依舊用密語回道:「難道你對我不忠心嗎?寶貝,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可想死我了,你還好嗎?」   安妮沒再搭理他,死死的盯著正在沉思的秦敏道:「你的月哥哥已經很危險了,他的心已經受到了內息的侵蝕,現在就要壞死了。如果你再猶豫的話,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他。」   秦敏回頭看了一眼正裝著痛苦的秦子月,心一狠,伸手去抓那兩粒丸藥,可沒想到安妮卻按住了她的手,從她手裡拿出了一顆道:「這粒是給那個小姑娘吃的。」   秦敏冷冷的看著她道:「她不會術法,我替她吃了。」   安妮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人都能左右秦子月,如果只你一個人吃了,我不放心。」   公主看看秦敏,又看了看秦子月,心裡暗暗的下定了決心,如果這個可惡的女人逼迫自己,那自己就死,所以,她毫不猶豫的上前拿起了那粒丸藥,送進了嘴裡。秦敏剛想制止,安妮用力量封住了她的內丹,讓她再無靠近公主的力量。這時候,安妮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道:「吃吧,她已經吃下去,你再拖延,秦子月的命就沒了,到時候,不僅你們難受,我心裡也不好過。」   秦敏回頭看了秦子月一眼,絕望的舉起了手,把那粒丸藥扔進了嘴裡,悲哀的笑著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快點救月哥哥。」   一直站在角落的裡蒼鷹精靈突然說道:「你們又上當了,老大早就醒了,他不讓我說話……」   一隻鞋砸向了蒼鷹精靈,秦子月睜開了眼睛,衝著蒼鷹精靈罵道:「你不說話會死啊。」   秦敏和公主一齊看向秦子月,那眼神裡含著疑問,但都沒說話。秦子月嘿嘿的獨自樂著,從床上跳了下來,說道:「安妮給你們吃的是火龍丹,秦敏,你現在趕緊的運功消化吧,長樂,你過來,我幫你……」   門外一聲尖利的笑聲,如貓頭鷹的怪叫,道:「秦子月,你的死期到了。」   167-回到寬城     這個聲音傳來的時候,蒼鷹精靈鬼魅般的又消失不見了。秦敏和公主相互的望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安妮依舊坐在桌子旁邊,很幽閒的看著門外,道:「你也來拉?」   安妮的話音剛落,狼王走到了門前。他依舊是那身青布長杉,站在這個黑暗的屋子裡,有一種超脫的感覺。他淡淡的笑著說道:「你們藏的這叫什麼破地方,我一找就找到了,那蛇王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騰出時間來,找你們還不跟玩似的。」說到這裡,他看著秦子月道:「小子,你的傷好點了嗎?」   秦子月笑著說道:「有你在這裡,我還怕他做什麼。」   狼王緩緩的走進屋子,四下裡看了看,挨著安妮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抬頭望著秦子月道:「你小子心可是夠大的,外面都鬧翻了天了,你還在這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我可就沒你這種涵養。」   秦子月苦樂一下,沖從角落裡閃出來的蒼鷹精靈招了招手,示意他幫公主運功,以增強火龍丹的功效,這才坐拽了把椅子,坐到了兩人中間,說道:「別損我了。我現在也是著急上火著呢,對了,你怎麼過來了?」   狼王撒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安妮,道:「還不是小嬌這混蛋,我不讓他攙和進來,沒想到他卻背著我,跑這裡來了,我也是不放心他,過來看看,可沒想到,沒找到他,到先找到你了。我要知道虎妹子在這裡,我也就不來了。那邊怎麼樣了?」   秦子月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狼王嘿嘿的笑著,看他笑的樣子,真有點像偷人的小媳婦,沒被抓住,還享受了偷情的樂趣。道:「你身上的氣場太特殊了,與龍的氣場幾乎一樣,只是你的修為未免太弱了一點,就算是剛出世的雛龍,也比你強大的多。我在這裡經過,感受到了你的力量,就過來了。」   秦子月擔心的是自己被別人下了什麼印記,聽他這麼一說,似有似無的「哦」了一聲。心裡卻很不以為然。他要是沒見書生,怎麼會知道自己被別人下了毒手呢,或者說,他本就與那狼王是一夥的。畢竟自己跟他接觸的不多,對他也不是很瞭解,所以他起了戒心,淡淡的說道:「謝謝你。」   狼王嘿嘿一樂,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安妮小姐在這裡幫你,那我就走了,你見了小嬌,讓他回去,告訴他,以後再敢擅自行動,小心我廢了他。」說到後來,狼王的眼神裡帶出了一絲陰狠的光芒,這點寒光把這陰暗的屋子帶的都顫抖起來。   秦子月站起來,微微點頭道:「那我就不送了。」   門外,陽光依舊燦爛,天空中看不到一絲雲彩,幾隻南飛的大雁排成一個人字在緩慢的向南飛翔著,在這秋高氣爽天空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清澈,如一個孩子的眼睛,讓人迷戀。   秦子月拉著安妮的手向外走去。秋風吹來,托起了安妮的長衣,那白色的長衣隨風而展,宛如畫中之仙,讓人生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心性。但站在她身邊的秦子月顯然沒有這種心性,他一手搭在安妮的肩上,嬉笑著說道:「寶貝,這麼長時間不見我,你想我嗎?」   安妮一臉嚴肅,把他推開道:「少碰我。」   秦子月笑著說道:「咋拉?是不是吃醋了?」   安妮不屑的說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這是秦子月第一次走出這個房門,也第一次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房子建在半山腰中,背靠著山體,面朝著懸崖,懸崖前,有一條寬不過半丈的小路盤旋著通向了山頂。秦子月走到懸崖前的小路上停下了腳,回頭望了一眼臉色凝重的安妮笑著說道:「看來還是我一相情願了。不過,能面對你這樣的美女,一相情願,也是我的福分,謝謝你能過來幫我,我走了,以後我一定重謝。」說著,一閃身,瞬移而去。   秦子月落地的地方是寬城城東的一座小山上,這座山離寬城大概有不到十里的距離。他之所以選擇這裡,是想先觀察一下寬城的動靜,好再做決定。   不是秦子月不想走近一點,而是在寬城的周圍就這麼一座小山,還是一座石山。山頂光禿禿的,惟有怪石林立,風吹石響,發出嗚嗚的怪叫,秦子月蹬上最頂端,憑著目光遠眺。正常人的視線,在無遮擋的情況下只能望到四公里的距離,秦子月雖然有術法在身,他最遠也只能望個七八里地,但他又不敢放出神視去探察,怕驚動了哪兒的魔門中人,所以看那邊也只看了個影影約約。   寬城城內冒著濃煙,那煙只沖天際,他只能看到這些,心裡不免的焦急起來。   小石山下,有一個大約百八十人的村莊,或許是這村莊經歷了太多的戰火,所以顯得破敗不堪,秦子月跳到山下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抬腳向村子裡走去。   村莊的街道高低不平,可能是因為前兩天雨水的原因,路的中間泥土混了水,化成了泥漿,兩邊較高,是死坎,所以這路只能走兩邊。秦子月在路的右手慢慢的向村子裡走去。   村中的路邊,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年老的婦女,那些老年婦女身子瘦弱,甚至有的只穿了一條短褲,乾癟的乳房垂到了腰部,就算是那條粗布的短褲,也是補丁壓著補丁,天氣已經很冷了,他們坐在哪兒,想來,是想讓太陽光把自己變的暖和一點。這些人,目光呆滯,表情嚴肅,相互之間看不出一絲的親熱。還有一些孩子,大多是六七歲的樣子,赤著身子,惟顯著那與身體不協調的大肚子,有的委曲在老人的身邊,不安分的,不顧泥水的污濁,嬉戲追逐著。當秦子月走進村子,那些婦女和孩子如見鬼一樣,一哄而散。街道又恢復了安靜。   這裡的情況,秦子月清楚,村子裡的男人大多被征走了,不是當兵,就是去為該死的五行門挖晶石,他不知道,他們的碾子鎮的人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反正是因為他們哪兒交通不太便利,所以被征的人也是相當少的。   秦子月來這裡,只是想找一身合適的衣服,把自己現在身上穿的換掉。因為他穿這身衣服到了寬城,那只要是帶眼的人,都知道他是誰了,更何況,那邊魔門的術士甚多,自己在不明情況以前,還真不敢顯露自己的身手。可這裡的景象讓他失望了,那些赤裸的上身的女子分明告訴他,這裡沒有多餘的衣服。   秦子月的身後,空氣中一陣波動,秦子月的心裡一驚,顧不得多想,揮手沖那波動元點發了一掌,身子順勢一滾,滾到了泥裡。他現在可不敢大意,如果跳起來,那等於把自己全身的空擋都給了攻擊者,而瞬移,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念那該死的咒語,所以,只能往泥裡滾了。   在他滾進泥裡的同時,手伸進了懷裡,他知道自己的份量,修習術法,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他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修煉的比別人快了那麼一點點,但那些老的都可以喊他們祖宗的主兒,還是比他厲害了那麼一點點,所以這時候,他還是相信姆迪克帶來的東西。   在他滾進泥裡的那一瞬間,他看清楚了來人,是安妮,她是在他身上下了坐標,瞬移追他而來的。看清楚來人,秦子月把手從懷裡掏了出來,爬起來,用那粘滿泥的手抹了一下臉上那帶著牲口糞的泥漿,說道:「你怎麼來了?」   安妮很幽雅的閃了一下身子,躲開了他那記霹靂火龍掌,然後聖潔的如聖母審視苦難的蒼生一樣,站在哪兒,看著他,當他站起來,用手擦了一把臉的時候,安妮忍不住笑了,很淑女的笑,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肩膀微微的聳動。等了半天,她才止住了笑,道:「這路是你家的?我來不來還要向你請示嗎?」   秦子月心裡暗道:「這下好了,不用在費心的去找什麼衣服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估計沒人能認的出來。」他趟著泥水,向安妮走去,邊走邊說道:「謝謝你。」說著已經到了安妮的跟前,伸出一隻胳膊,不等安妮有任何反應,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這次笑,笑的很開心,彷彿是一個揀了塊糖的孩子。   安妮想躲,但沒躲開,氣的她用肘部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脯。秦子月雙手抱住自己的胸脯,痛苦的蹲在地上。額頭的汗水馬上流淌了下來,可見這一下有多狠了。   安妮回頭看他,臉上帶著不安,嘴卻很硬的說道:「活該,誰讓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啊。」她說完,看秦子月依舊是一手拄地,跪在哪兒,心裡有點吃不準,暗道:「他是不是真受傷了?」以安妮的力量,這一肘打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早把他打的胸骨碎裂,命喪黃泉了,即便是秦子月這樣的人,她這一肘下去,也能讓他嘗到痛苦的滋味,但秦子月不是剛剛傷癒嗎,她不由的害怕起來說道:「快點起來啊。」   秦子月嘴裡發出了悶哼,依舊俯在泥水不能動。無奈和焦急的安妮再顧不上他身上的泥水,走上前去,攙住他道:「到底怎麼了?」   秦子月猛的一抬頭,裂嘴笑了,那潔白的牙齒迎著陽光,燦燦生輝,安妮一看秦子月的表情,忙要躲,心裡暗道:「又上當了。」   秦子月一把抱住安妮的身體,口貼在安妮的櫻桃小口上,也不管她如何的抗拒,只是盡情的褻瀆了一番,最終竟然惹的愛淨的安妮性起,他這才鬆開了手腳,笑吟吟的站起來說道:「走吧,現在沒人能認的出咱們了。」   安妮癱軟在地上,兩腮緋紅,眉眼如絲,在秦子月離開的時候,竟然有一絲割捨不下的渴望,但秦子月已經站起來了,自己也不能主動去糾纏,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滿是污穢的雲杉,小聲的說道:「討厭。」   此去西北,大約有十里路之遙,安妮毫無顧忌的一閃身走了,剩下秦子月,也不得不收起小心,隨她而去。   168-王志東     此時,已經是午後,陽光燦爛的動人,秦子月緊隨著一身泥污的安妮來到了寬城城內。此時的寬城,基本上已經不算是個城了,稱之為廢墟更為合適。城牆被震塌了一半,城內的民房,更是沒有能倖免的。路,基本上被這些倒塌的房子給堵死了,有一部分士兵正忙著清理。   看到那些士兵,秦子月心裡一陣的安慰。這說明寬城沒有失陷,不知道秦海潮他們是不是還在。看那些士兵的表情,還是比較坦然的,這說明城內沒出現什麼大事兒。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安妮,淡淡的說道:「你幫著警戒一下,我到裡面看看。」   安妮粗獷,但不莽撞,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的說道:「這裡有問題。」   秦子月也隨著他向四周灑了一眼,問道:「有什麼問題?」   安妮把他拉到了一座倒塌的房屋後面,這倒塌的屋子還有半截牆擋在哪兒,正好遮住了人的視線。安妮壓低了聲音說道:「把你的力量收斂一下。四周太安靜了,如果是你的人勝利了,應該歡呼才對啊,可你看城裡有幾個人?所以,我估計蛇王已經把你的人全給控制了起來。」   秦子月把頭向外看了兩眼,四周確實很安靜,就連百姓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回身盯著渾身泥污的安妮,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其實他在一眨眼的時間已經有了三四套的方案,現在這麼問她,只是出於一種禮貌,和對自己的計劃進行一下完善而已。   安妮靠在牆上,虛無的望著天空,緩緩的說道:「我估計蛇王可能已經出去找你了,留在城裡的大概是一些普通人,不過。我們現在也不能大意,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把你的手下全給殺了,那就不划算了。」   秦子月不由的為秦敏他們擔心起來。萬一蛇王找到他們,那他們就危險了。這時候,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蒼鷹精靈的模樣,那小子,只要有一點點危險的氣味,他就能嗅的到,想到這裡,他淡然的笑了。說道:「那你說怎麼辦呢?」   安妮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先去探一探外面的情況。」說著,不等秦子月答應,一閃身,跳了出去。   秦子月走出藏身地點,向不遠處的那幾個士兵走去。在他看來,這裡的安靜根本不沒什麼,塌了房子的市民一定被秦海潮安排到了合適的地方。他不會讓他們參與清理的,因為這些市民都是老弱病殘,他們加入進來,不僅不能幫忙,沒準還可能引起騷亂,拖延清理的進度。至於說勝利了沒在大街上慶祝,這也是應該的,因為這次的戰爭不是面對面的與敵人廝殺,而是自己躲在城內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現在沒有了打擊,可也沒了發洩的對象,只能沉默。   離他近的幾個士兵看到一個泥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紛紛的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向這邊張望,其中一個眼尖的歡呼一聲道:「是君主。」其他的幾人一聽,嚇的渾身一哆嗦,扔下了手裡的工具,跪俯在地上。   秦子月雖然身上沾滿了泥污,但笑起來,依舊頗具有親和力,道:「辛苦你們了,秦海潮將軍他們在哪兒,誰能帶我去呢?」   跪俯在地上的哪個剛才認出秦子月之人,忙點頭道:「我帶您去。」說著,站起身來,討好般的的走到秦子月身邊,低頭哈腰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讓秦子月走在前面。   秦子月非常不適應這種熱情,但在眾人面前,又不能失了這種體面,只好裝腔作勢的向前走著。街道上依舊安靜難行,他們兩個踏著倒塌的房子艱難的向前行走著,秦子月邊走邊問道:「怎麼清理街道的就這麼幾個人啊,其他人呢?」   隨在他身後,手腳並用的向前爬行,還不忘在艱難的路段扶他一把的那個年輕人有點氣喘的說道:「不太清楚,好像都出去了吧!」   「哦」秦子月高深莫測的應了一聲,繼續向前走著。他走的比較輕鬆,那隨著他的人,攙扶他,變成了秦子月拉拽他。秦子月問道:「家是哪兒的?」   隨在他身後之人,很謹慎的說道:「在碾子鎮旁邊的小石凹村。」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那可是個不錯的地方,對了,你為什麼出來呢?」   秦子月問出這話,那人的臉色顯然沉了下來,雖然在秦子月面前顯露出如此的神情,是十分不敬的,而且還有被冠上怠慢軍心的帽子,殺頭的可能,但他還是不情願的說道:「我是君主家的佃戶,老爺當時說只是為了保家,可沒想到,卻到了這裡。」   「那你想回家嗎?」秦子月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著,但他心裡卻生出了深深的憂慮。這種心態不是他一個人有的,而是大部分的兩領人都有的。   隨在他身邊的這人無奈的說道:「想,但君主的大業還未完成,小的不敢輕言回去。」這話說的非常的言不由衷,可能他也是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話吧。   清理街道的大概有一千人左右,現在主要聚集在城東的居民區,而這一條主路上只有那麼三五群人在清理,這些人也只是把路中間的雜物向兩邊推一推,留出了個三四個人並排走的小路。衙門也倒塌了,在衙門門前的廣場上,搭建起了十幾個帳篷,到了這裡,才看到了點人氣兒,四周有侍衛警戒,匆匆而走的人,個個臉上都寫著焦急。那帶領秦子月前來的侍衛站在警戒線外用手制了制那一溜帳篷說道:「君主,將軍們都在哪兒了,要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秦子月回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送他來的這個人,見他滿眼血絲,身上沾滿了塵土,想來從昨夜到現在,一直都還沒有睡下。他依舊是微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他心裡,他覺得這個人還是非常直率的,而且在待人接物上,顯然要比秦峰易於接觸,而且還非常有分寸,現在自己的隊伍中,不滿情緒非常嚴重,需要一個人來疏導大家的不滿情緒,而這個人,雖然也有不滿,但他有對權利的慾望,這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上就可以看的出來,所以他想瞭解一下這個人,如果可以,等有時間了,讓他來幫自己去安撫那些隨自己出來的鄉親們。   那人垂下頭,依舊是非常不安的說道:「小人叫王志東。」   秦子月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謝謝你送我過來。」他正說著,早有士兵把他回來的消息傳進了帳篷,一臉凝重的秦海潮和臉色慘白的書生走到了他的近前。書生氣息有點微弱的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秦子月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說道:「我怎麼就不能回來啊,走吧,咱們屋子裡說。」   在著廣場上的眾人看到秦子月站在哪兒,都停下了腳步,向這裡望著,秦峰也出來了,但他站的離眾人很遠,當秦子月走到他的身邊,他這才跟了上來,秦子月回頭低聲的說道:「你幫我查一下剛才送我來的那人,他叫王志東,記得,別驚動他。」說完,沖廣場上的人微笑著招了招手,加快了腳步,向營帳內走去,他可不想讓大家看著他不雅的形象。   這帳篷顯然是才搭建不久,在帳篷之內,還是空蕩蕩的,地上鋪著一張地毯,想來,他們剛才就是坐在那張毯子上商量事情。   走進帳篷的秦子月盤膝坐了下來,臉色恢復了冷峻,道:「情況怎麼樣?」他說完這話,屋子裡嗖的一聲,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只把秦海潮和書生嚇的臉上變色。   不知道何時,安妮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再看不出她身上的泥漬,人也顯得清爽了不少。她笑著說道:「怕什麼怕,我要想殺你們,你們早沒命了,就這防守,還想抵擋住蛇王啊。」   書生認識安妮,秦海潮見秦子月面無懼色,又坐正了身子,說道:「蛇王的人已經全部被擒獲了,但我們的損失也不小,寬城幾乎沒有了防禦能力,在擒獲蛇王的人後,周將軍和秦彪率領五千人去攻擊良城了,我們必須盡快的拿下一座城池息身,否則,遇到攻擊,我們將會有更大的損失。」   「全部擒獲了?」秦子月有點驚訝。   書生道:「是,這全是來福的功勞。他先是假意屈從於他們,把蛇王的人全部引到了這裡,然後帶領姆迪克他們過去襲擊。咱們的人當中有蛇王的間諜,所以,他不得已,在秦敏的身上下了相思扣,又故意讓秦敏把相思扣傳給你,封印了你的力量,這樣,好取得他們的信任。」   秦子月點了點頭問道:「來富呢?」   書生羨慕而又高興的說道:「他得了蛇王的內丹,找地方煉化去了。不過這一仗,咱們也夠懸乎的,來富先前沒跟我們說,使得咱們這裡一點準備都沒有,要不是姿蓮勉強的支撐著抗擊他們的打擊,估計咱們的人馬就全完了!」   「姆迪克呢?」秦子月現在最關注的還是他,因為這小子手裡的活兒還沒全抖摟出來,如果他被傷害了,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169-給我交代     秦海潮說道:「他帶著人與秦彪他們一塊去了良城。估計現在已經到達了良城,不知道他們哪兒怎麼樣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興奮。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擒獲的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秦子月這話像是問秦海潮又像是自言自語。站在他身邊,無聊到極點的安妮,搖晃著肢體,旁若無人的在帳篷裡亂轉,瞅瞅這兒,又瞅瞅哪兒,聽到秦子月問話,回頭說道:「殺了唄,還有什麼好問的,那一幫雜碎,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   書生聽到安妮的話,眼裡飄過一絲疑惑,但隨即又消失了,咳嗽兩聲道:「你們先坐著吧,我身體不太舒服。」說著站起來,向外走去。   安妮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似的笑道:「膽小鬼。」   書生的腳停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向前走去。這空蕩蕩的帳篷內只留下了他們三人。安妮走回帶秦子月的身邊,坐了下去,斜依在秦子月的身上,問道:「你說他是不是膽小鬼啊?他怕殺了蛇族的人會被報復,這樣的男人還算男人嗎?」說著抬起頭,臃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秦子月。   秦海潮雖然算是秦子月的心腹之人,但見安妮那或嗲或妖的身態,不由的尷尬了起來。頭轉到旁邊,匆匆的站起身來說道:「老大,我先出去了。」說著,不等秦子月答應,逃也似的衝出了營帳。   秦子月扭頭望了一眼眉眼如絲的安妮,鼻子向她的發跡湊了湊,使勁的吸了兩口氣說道:「嗯,你還是那麼香。」說著,一隻毛糙的大手伸進了安妮的衣衫,淫笑著說道:「寶貝,你把我整治的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現在我讓你補償我。」說著,頭向安妮的嘴邊湊去。   安妮突然使勁的推住他的胸膛,把他推開,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道:「去你的。臭死了。我還不是為你好啊,那女的在你身邊那麼長時間了,你都沒能下手,我略施小計,就讓她就範了,你該感謝我才對啊。」   秦子月不屑的說道:「你要是拉屎拉一半,別人找根棍子把你的屁眼子給堵了,你是不是要感謝哪個堵你屁眼子的人啊?再說了,拉屎也要看環境,也要看心情,你瞧你給我安排的這事兒,我整個一癱瘓無能,躺在床上給拉了,你說這算不算噁心我?更何況,我當時並不著急拉屎,所以還在踅摸著,找一個環境好一點的茅房,享受的把這事情給解決了,你卻讓我在那麼爛的地方,那壞的環境下,拉了……」   安妮幾乎是捂著鼻子在聽他那滿口的胡話,這小子即便是在說這胡話的時候,手也不閒著,與安妮拉拉扯扯的,一個想把衣服脫了,一個想保持住自己那可憐的衣服。也不知道安妮身上的衣服是什麼料子做成的,在相互拉扯中,竟然沒有被撕裂。   安妮並不是想要與他發生關係,只是想看看他猴急的模樣,所以,秦子月的手雖然沾光不少,但並沒有進一步,更實質的內容。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秦子月終究是沒能得逞,看安妮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也漸漸的失去了興致,躺在那塊猩紅的大地毯上,盯著帳篷的頂子,暗自吸了口氣,壓住了自己的慾望。   安妮爬在他的胸脯上,笑嘻嘻的如純潔而不懂事的小姑娘似的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秦子月的心裡非常不爽,今天一天,他就沒有爽快的時候,所以語氣很淡的說道:「沒有。」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能聽出他的心情。秦子月說完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壓下了自己的衝動,猛的坐了起來,衝著門外喊道:「進來吧。」   秦峰表情冰冷的撩開簾子,穩噹噹的走進門來,站在一個角落裡,說道:「老大,你這樣影響不好,兄弟們對你的事情都頗有怨氣,你說怎麼辦呢?」   秦峰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緊緊的盯著秦子月,看那意思,是想讓他自己懲罰自己。   秦子月拍了拍已經乾透了,結甲的衣衫,這一下,抖落出來的塵土把安妮嗆的咳嗽了兩聲,手摀住鼻子,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   秦子月道:「我受傷了,她在幫我療傷。」   秦峰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的聲音外面聽的很清楚,大家都知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呢,我希望你能給我個交代,否則,我無法整頓紀律。」   秦峰的語氣很嚴厲,他的話似乎是跟自己的手下說呢,根本就不給秦子月一絲迴旋的餘地。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竊笑的安妮道:「你讓我怎麼給你交代呢?」   秦峰道:「把她殺了,當眾認罪。兄弟們冒死為你拚命,你卻在這裡享樂,你讓兄弟們怎麼想?」   秦子月苦笑著道:「我殺她?她殺我還差不多。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不管她是誰,也不管你們以前怎麼樣,你在軍營中做這個事情,就是違反了軍紀,既然你讓我負責這一塊,我就得說,除非,你不讓我管這個事情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兩眼雪亮,臉上那道傷疤隨著他的語言,無規律的抽動著,給人一種陰煞堅毅的感覺。   秦子月知道秦峰的脾氣,他的話不多,但說出來,別人就不能打折扣。其實他這樣說,也是為了自己,現在軍心不穩,跟自己從兩領出來的人馬,對這場戰爭產生了疑問,而自己在隊伍受了這麼大的打擊的時候,還有心尋歡作樂,這要是傳出去,那士兵的心氣就更低落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謝謝你,這個事情,我會處理的,我讓你調查的王志東,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秦峰盯著他,不說話。眼神裡帶著倔強和牴觸,看那神情,似乎秦子月不當著他的面殺了安妮,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一直坐在秦子月身後的安妮突然站了起來,抱住秦子月,衝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還用挑釁的眼光盯著秦峰說道:「你是不是也想找個女人啊?」   秦峰語氣很淡,但眼神還是盯著秦子月說道:「想,大家都想,但現在不是時候。如果都去找女人了,那我們還怎麼打仗,所以我們的軍隊中有明文規定,不許淫樂,大家一直都很遵守,如果有人敢於挑戰軍紀,我從沒手軟過,現在,老大帶頭挑戰軍紀,我雖然不能把他怎麼樣了,但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交代,這樣,我也好管理大家,如果他沒有交代,那我以後也直不起腰稈來了,我看,大家還是散了得了。」   安妮毫無顧忌的摟著秦子月的肩膀,盡情的展現著他們的恩愛道:「我看你就是針對我的。以前,秦敏和那個叫長樂的小妖精都在他身邊,你怎麼就不管呢?現在,我剛到這裡來,你就讓她殺了我,而且,還讓他給你交代,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峰平時的話不多,甚至有的時候,說話還結巴,但現在,他的語氣很冷,語速很慢,但沒有結巴,這樣,就跟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壓力要是在普通人面前,那早把那犯錯之人嚇爬下了,可在安妮跟前,他的話別說是給人壓力了,反而讓安妮的輕鬆帶的他有結巴了起來,道:「那……那不一樣。」或許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道:「大家都認可她們,因為他們在軍中還擔任著職務,再說了,他們與老大交往,從沒出現過讓別人反感的事情,而你卻在這裡,弄的大家都知道你在和老大那個,所以,我必須管。」   安妮鬆開了秦子月,向前走了一步,一股無形的殺氣充斥了這個空間,道:「那你殺了我吧。」   這股無形的殺氣把秦峰逼的倒退了三步,正好退到了帳篷門口,他的眼中突然亮了一下,臉上的那道刀疤無規律的猛跳了起來,他的這種表情,可不是害怕的表情,而是激起了鬥志的表情,他的手放在了腰間的腰刀柄上,那刀拔出了三寸,突然,他猛的把腰刀往刀鞘裡一推,聲音很低沉的說道:「你不是我軍中之人,我無權處置你。」   安妮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秦子月的跟前說道:「呵呵,你的兄弟不錯啊。他讓你殺了我,我不想讓你為難,動手吧。」說著把頭微微的上仰,做出了引頸待割的樣子。   秦子月沒笑,對著秦峰道:「走吧,我跟你出去,給大家一個交代。」說著,拋開了身邊的安妮,先秦峰走出了帳篷。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金燦燦的陽光靜靜的灑在大地上,雖有沒落的趨勢,但卻給人無限的美感。衙門門前的廣場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所以,四周靜悄悄的,倒塌的廢墟更散發出一種荒涼的韻味,給人一種恐怖的壓抑。走出帳篷的大門,秦子月對跟在身後的秦峰說道:「你確實在外面聽到裡面的聲音了?」   秦峰表情很靜,好像秦子月說的根本就是聖潔的事情似的點了點頭。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跟來的安妮,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那帳篷不隔音,這點,秦子月很清楚,即便軍紀管不著他,他也不想讓別人聽到他的曖昧的話,所以,他在帳篷的周圍設置了結界,以阻擋帳篷內的聲音。現在看來,一定是安妮搞了什麼鬼,把他們的聲音給傳了出去。   安妮只是笑著,很美的笑,在夕陽中,暗影給她的笑增添了一種朦朧的感覺。這讓人看起來,更覺得迷人。秦子月悶著頭繼續向前走著,但心裡卻不安靜。安妮這麼做是為什麼呢?以前,她幫自己,幫的都很利落,可以說是為了感謝自己曾經饒過她一命,為了報恩,才幫他的,現在她為什麼又要做出這一系列的讓人費解的動作來呢?難道也是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利?   170-說不清的感情     想到這裡,他苦笑著暗自搖頭。狼王和安妮與自己接觸的最多,自己的性格,他們也瞭解,不會允許他們插手這邊的事物的,並且,將來也不可能給予他們多少幫助,這就是狼王放棄他,而選擇支持別人的原因。他不直接與自己對抗,同時又與自己保持著還算過的去的關係,將來,即便戰爭燒到了他支持的力量哪兒,如果自己強行征服,那就是自己失禮,他們再加入到戰團當中,自己也說不了什麼。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秦子月突然頓住了腳,回頭望向安妮,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安妮好像很吃驚的樣子,眼睛睜的很大,幾乎快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嘴成了O型,那表情,配合上本來嬌好的臉,讓人生出一種憐香惜玉的衝動,等了好半天,才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臟,怪喃的說道:「你想嚇死我啊?」   秦子月仰望著天空,笑笑說道:「天下能把你嚇死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吧。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做呢?先把公主給忽悠了,然後又在這裡,故意讓大家知道我跟你調情。」   安妮看著秦子月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饒有興趣的說道:「你說我為什麼呢?」   秦子月微微的搖頭,淡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你讓我挨整,我總得先找個理由吧,要不心裡不平衡。」他的語氣很輕鬆,因為她行事可能就是心血來潮,如果是這樣,把她得罪了,可就划不來了。其實他這樣問,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但他問,就表情自己有這個疑問,如果她真是心懷鬼胎,那這一問,算做是警告了。   安妮的表情很好玩,即像是羞澀,又像是解恨的說道:「誰讓你是個色狼了,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色狼。以後,看那個女的還敢接近你。」話說到最後,竟然帶了濃濃的醋意。   以前的安妮是非常內秀的,現在突然有了小女人的姿態,這讓秦子月的心裡一震,但隨即他又把這種自我良好的感覺給否定了。因為他明白,安妮跟他在一起,是因為羅搏,而羅搏是自己親手殺的,並把他的內丹也煉化了,推究起來,安妮還跟他有深仇大恨呢。即便安妮明白,羅搏死不能復生,把他當做了替代品,那也不應該如此刻意的表現自己,更何況,他只所以能與安妮和平相處,是因為她的大哥和二哥都被自己封印了內丹,想到這裡,他彷彿找到了點思路,暗道:「她這麼做是不是要自己幫他大哥和二哥呢?」   想到這裡,他又暗自搖了搖頭,這不大可能,因為安妮現在做的全是跟自己開玩笑呢,有可能把自己激怒,這樣一來,她的想法可能就無法實現了。   秦子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又繼續向前走去,安妮追在他的屁股後面說道:「臭小子,你不會真的把我給殺了吧?」   秦子月當然不會殺她,因為他沒能力殺她,即便他有能力,也不會去殺她,畢竟她還算自己的朋友,如果安妮不拿他當朋友看,那他在受傷的時候,早被安妮給吃掉了,從這一點上來看,安妮就不會存太大的噁心。秦子月笑道:「我還打算娶你當老婆呢,怎麼捨得殺你呢。」   語氣裡有調侃的韻味,安妮當然能聽出來,她與秦子月平行著走著,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那麼多女人,我才不嫁給你呢。」這話像是幽怨的婦人在對自己的中意的人說。秦子月聽了,心裡又是一陣煩躁。安妮這麼說,像是在告訴他,我也喜歡你。   秦子月依舊是淡淡的笑著道:「那算了,我吃點虧,你以後就拿我當情人得了。」   兩人打青罵俏,走在他們旁邊的秦峰終於聽不下去了,對秦子月說道:「你要去哪兒?」   「找海潮他們吧。」秦子月這才有了點正經的說道。   其實秦海潮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離他們並不遠,也就是幾座帳篷的距離,秦峰引著秦子月走進了已經亮起了燈的帳篷。那帳篷裡,有幾個人正圍著他說著什麼,當秦子月走進去的時候,那些人看似尊敬的都閃到了一邊,但眼神裡卻帶著一種齷齪的疑問,尤其是看到安妮從秦子月的身後閃了進來,這些人的眼神同時亮了一下,但又都紮下了頭,不過,扎頭後,還用眼角的餘光向這個靚麗的女人瞟著。   秦子月衝著眾人微微的一笑,也不與秦海潮打招呼,站在帳篷的中間,回過頭來,面朝了門子,語氣沉重的說道:「今天,我做的有點出格,違反了軍紀,到這裡來,是接受秦峰將軍的處罰的。以前,我走的時候,跟大家說過,這裡就全權交給秦海潮將軍了,但由於特殊的原因,我不得不回來,既然我回來了,我就得接受這裡規矩的約束,所以,請海潮將軍召集大家到這裡來,我接受八十軍棍的處罰。」   站在他身後的秦峰表情冷漠的說道:「你是這裡的君主,大家都是衝著你秦子月來的,你不能以身做責,就必須加重處罰力度,否則難以服眾。」   秦海潮看看秦子月,又看看秦峰,突然「撲哧」的一聲樂了,道:「你們倆唱的是那一出啊?行拉,周將軍哪兒傳來消息了,說已經攻克了良城,咱們得馬上過去,平澤的軍隊已經開到了離我們不到三百里的地方,估計三天左右就可以到達這裡。」   秦峰很固執的說道:「這事兒必須處理,否則,謠言將動搖軍心。」   秦海潮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你這樣做,老大的聲威何在,你想過沒有?咱們的兄弟們已經有了厭戰的情緒,這時候,再弄出這調調來,大家怎麼想?」   秦峰依舊是冷漠,秦海潮接著說道:「就當他是謠言,大家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咱們不適宜攙和進去,如果正面處理這事情,那就是告訴大家,老大確實幹了這事情,這樣,對咱們以後的管理是非常不利的;如果咱們這邊沒什麼動作,那人們只會把他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久了,也就沒什麼可說了。」   秦峰臉上的刀疤猛跳了幾下,帶的他的眼睛也跟著眨巴,等了片刻,他回頭掃了一眼安妮說道:「你說的根本就沒道理。這事情出了,大家都聽見了,咱們還來個置之不理,如果這些聽到聲音的,以後也犯了這個問題,那我們怎麼處置?再說了,本來大家就沒什麼心氣,有這個謠言傳出去,大家會怎麼想?」   秦海潮狡詐的一笑。望著安妮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女士應該是虎王小姐吧。你看這事情,我們該怎麼處理呢?」   安妮抱著秦子月的一隻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盡力的展現著他們的恩愛,聽秦海潮這麼一問,她這才抬起頭來,眼睛朦朧,給人媚惑的感覺,道:「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就與子月在一起了。」   秦海潮微微一笑,又把頭轉向了秦峰道:「聽到了吧,她可是虎族的王,她喜歡我們老大,如果這個事情,讓大家知道了,你覺得會不會刺激咱們士兵的士氣呢?」   一直站在秦海潮旁邊的一個看似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白面無鬚,穿一身淡青色長袍,聽完秦海潮的話,臉上現出了一種明瞭的微笑道:「秦將軍說的對,如果大家都知道,咱們的君主魅力無邊,就連虎族的王也投懷送抱,那咱們的兄弟們會怎麼想?」   安妮的矜持突然間消失了,她雙手叉腰,剛才的柔弱之美瞬時變成了一個撕破臉皮的悍婦,罵道:「放屁,老娘什麼時候投懷送抱了?」   她這一發彪,把那白面無鬚的軍士模樣的人嚇的一哆嗦,馬上紮下了頭,秦海潮則淡淡的笑著說道:「我們大家都聽見了。」   安妮皺著鼻子,道:「你們聽到什麼了?自始至終都是秦子月一個人在說胡話,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海潮依舊是微笑著,戲弄的看著她,沒說話。但那意思很明顯,他聽到她說話了。   秦峰的長相使得人們都覺得他是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漢子,他依然是那不帶表情的臉,說道:「你們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要不我也不會讓老大給我交代。」   安妮回頭望他,那做作的朦朧消失了,眼神裡滲透出一種嚴厲,道:「你聽到什麼了?」   秦峰閉上嘴,虛無的望著前方,根本就沒有回答的意思,無奈的安妮又把頭轉向了一直沉默的秦子月道:「是不是你在搞鬼?」   秦子月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   安妮有點氣急的說道:「這不可能,一定是你的陰謀。」   秦海潮笑著說道:「好了,這不重要,你喜歡我們老大,那你就喜歡吧,我們支持你。隊伍可能已經集合起來了,走吧,大家一起過去看看。」說著暗暗的沖秦子月丟了個眼色,拉上沉默的秦峰向外走去。   屋子裡就剩下了秦子月和安妮,安妮依舊在思忖著,她的話,這些人怎麼可能聽到呢,自己故意的把聲音給過濾掉,難道是秦子月在搞鬼?這也不可能啊,如果他搞鬼,那自己應該能感覺的到,難道另外有人?想到這裡,她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另外有人在旁邊偷窺,而且這偷窺之人還能在她不知覺的狀態下,那她的小命可就懸乎了。但他見秦子月望著她,一臉的壞笑,忍不住揮手向他的頭拍去,罵道:「都是你小子惹的。」   她這話說的有點刁蠻,這事兒全是她一人引起的,現在卻怪上了秦子月。秦子月抓住了她那芊芊小手,很認真的說道:「你還走嗎?」   171-遷居良城     這話問的好沒來由,安妮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想我走啊?」   秦子月淫笑著說道:「我怎麼捨得你走啊,只是我又怕你走,所以才問問你。」   安妮聽到這話,眼裡飄出了一絲淡淡的憂鬱,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虎族就我一個人,我還能去哪兒啊?在神門,一切憑實力說話,我過的很鬱悶,在你這裡,還算開心,最少你可以讓我玩,而且還能讓我開心一點。」   秦子月看著她傷感的眼睛,輕輕的摟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走吧,外面的人還等著咱們呢。」   東昇的月兒已經掛上了樹梢,在這秋夜裡,發出淡淡的銀光。從衙門的廣場出去,沿新收拾出來不到三尺寬的道路向北行走,不過五百米,就是以前的軍營。這裡沒什麼建築,主要是帳篷,所以,沒太多的障礙物。城裡還剩餘的兩千來人都靜靜的站在哪兒,幾堆篝火霹靂啪嚓的燃燒著,襯托出這裡的莊嚴。   秦海潮已經站在了隊伍的前面,正說著什麼,突然隊伍中發出了一聲呼喊:「萬歲。」這裡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四千多人一起喊,那景象還真有點驚人。這一聲呼喊,把秦子月嚇了一跳,他的腳步停了停,見他們再沒有任何的動作,這才又拾起腳步,向前走去。   安妮一副嬌弱的樣子,依在秦子月的邊,秦子月很謙遜的扶著她的一隻手,宛如一個侍從一樣,引著她向前走去。   秦海潮見他們兩個走來,雙手一舉,全場又是靜默。書生站在秦海潮的旁邊,臉色依舊蒼白,看來這半天的休息並沒有使他好上多少。即便是這樣,他還在幫著秦海潮傳遞聲音,以便他的聲音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   秦海潮道:「我們英明,戰無不勝的君主和虎王來了。」   站在空地上的四千多士兵舉起手中的武器,高喊著:「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秦子月心裡苦笑,狗日的秦海潮什麼時候又給自己戴了這麼一頂帽子。什麼戰無不勝啊,我現在純粹就是一戰就跑,跑的膽子越來越小。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這麼說,他已經知道秦海潮跟這些人說了什麼,所以他站在眾人前面,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滿臉威嚴的說道:「兄弟們,我們與虎王結盟的消息秦將軍已經給大家傳達了,我也就不再囉嗦,前一段時間,我們遇到了點困難,我相信,虎王的加盟,必然讓我們走的更遠,我們還會像以前那樣,戰無不勝,榮耀和體面就在前面等著我們,歷史將在我們的手中改變,兄弟,出發吧。」   隊伍押解著將近三萬的慶王軍隊開拔了,秦峰悄悄的閃到了秦子月的身後,道:「我看這個女人不像好人,你要多注意點。」他那善意的提醒,依舊是冷冰冰的,刺的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良城,城並不大,比起寬城來,小了將近一半。它處的寬城的後面,既不屬於商貿重鎮,也不屬於軍事要塞,所以它的城牆也不是很堅固。這個城攻打起來,並不困難,因為在慶王失利後,他有意識的把自己的防線壓縮了,而且這座城還和平澤的三王子轄區相臨,所以並沒有放置重兵。   城幾乎是一座空城,秦子月他們走進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廢墟,不過,這裡比起寬城來,還是好的,因為這裡的城牆還完好的站在哪兒,這就給他們的防禦提供了方便。   秦子月他們是在黎明的時候到達的,讓秦子月沒想到的是,秦敏和長樂公主也出現在了迎接他的隊伍當中,這兩人滿臉的不爽,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   秦子月壓制住了自己與她們解釋的慾望,與眾人走進了營帳。營帳中,周經早擺好了良城周圍的地形圖,看來在秦子月來之前,他們已經在討論如何與平澤三王子的軍隊戰鬥了。   周經站回到地形圖前,說道:「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要壞,平澤得到了猴王的支持,他們重新整合了軍隊,正向我們這裡趕來,估計,明天午時就可以到達這裡,在你們過來之前,我和秦彪正商量這事兒呢,咱們現在還有八千多人馬,他們是三萬人。咱們這裡,術士有君主,還有姿蓮婆婆,秦敏,你們三個,而他們那邊,根據可靠的消息說,猴王帶著他的幾十個弟子全來了,他們要全殲我們。從幾方面衡量,我們都處在下風。所以,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撤出這座城,向西邊進發。」說到這裡,周鏡用一個棍子指了指沙盤上的一座小山。「從這裡向西,大概有二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個山系,現在,正面對抗,咱們無法取勝,是不是可以避一避他們的風頭,然後再圖謀發展呢?」   眾人都瞧著秦子月。秦子月斜躺在椅子上,手托著下巴,注視著那個沙盤,等了半天才說道:「我們不能撤,即便是失敗也不能撤。咱們到安之來,沒有根基,撤到了山裡,就等於自己把自己困死在哪兒了。」   周經盯著沙盤說道:「現在咱們撤,還能保住咱們的力量,如果咱們在這裡與他們硬拚,即便咱們勝利了,也只能是慘勝,咱們的人消耗光了,還拿什麼與他們抗衡啊!」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不能撤。現在,咱們沒有給養,只能以戰養戰,撤到山裡,也就把咱們的給養給斷了,用不了多久,他們不打咱們,咱們也得散。」   周經帶著不滿的看了秦子月一眼,點了點頭道:「既然咱們不撤,我與秦彪將軍商量了一個方案。」說著,他從沙盤的西面轉到了沙盤的北面,站定了,用手裡的那根長棍指著良城北面的一片平地說道:「咱們的隊伍分成三股,一股現在就出發,取道良城西面的山路,攻擊他們的出發的城市,九鳳城。根據情報顯示,九鳳城現在只有一千多人守護,如果能拿下九鳳城,就可以讓他們分心,這樣,就可以減輕咱們這裡的壓力。」   周經手到這裡,抬頭掃了一眼眾人,見沒什麼異議,接著又用棍子指了指良城正北的一片空地道:「在這裡,姆迪克將軍帶人,對猴族的人進行暗殺。這裡是一馬平川,他們行進的時候,必然會放鬆警惕。如果能把猴族的人消滅,那我們就輕鬆多了。」   姆迪克上前,看了看哪兒的地形,說道:「我盡力吧。」   周經轉到了沙盤的東面,望了秦子月一眼,說道:「剩下的人,全部聚集在這裡,準備迎戰。這是我和秦彪將軍昨天晚上商量的方案,大家看看,還有什麼不完善的地方,咱們再研究一下。」   秦子月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用分兵攻擊九鳳城。即便是攻擊了,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哪兒是三王子的後方,他們不會輕易的撤兵的。這樣吧,我帶人在剛才的哪個位置伏擊猴王,大家都在家裡防守吧。我想,三王子他們過來了,那慶王也會有動作,咱們現在不妨以不變迎萬變。」   周經盯著沙盤說道:「這樣不妥吧,你親自歷險,萬一出點問題,咱們可怎麼辦啊?」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殺不了人,我還跑不了啊,這點你們放心。家裡還是由海潮坐鎮,你們看怎麼樣?」   眾人無語,只是相互的看著。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兵員短缺,給養不足,這讓大家都有點心灰意冷,現在還要面對強大的三王子,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秦子月看出了大家的失落,笑了笑說道:「咱們到安之來,也有小半年的時間,在這半年時間裡,咱們一個安之的士兵也沒招上,大家是不是覺得咱們在策略上有點失誤?」   大家都不說話了,因為這話他們沒法說,說秦子月在策略上失誤,那太不敬了。秦彪則沒有這個顧忌,大大咧咧的說道:「我操,招這兒的人,你見過這兒的人嗎?都他媽的是一些老弱病殘,招他們來幹什麼?當奶奶養著他們啊?」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對,你說的沒錯,咱們見到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強壯的哪兒去了?一部分去為那可惡的無行門開採晶石了,一部分人被抓丁當兵了,還有一部分,躲了起來。我們怎麼能讓那部分躲起來的人跟咱們一起奮鬥呢?我覺得,這需要咱們好好的研究一下,要不,按現在的這樣,遲早咱們會被他們拖垮的。」秦子月說到這裡,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一下衣服說道:「好了,我先去設伏,這個問題,大家好好考慮一下,等這次戰役結束後,我們要著力在這一方面下下工夫,讓我們真正的融合到當地人中。再有,就是讓公主出面,招安慶王的那三萬士兵,咱們也不能總養著他們啊。」   一直站著想事情的姆迪克見秦子月向外走,忙追了上去。   良城北八十里的地方,是一片荒蕪了的田地,雜草叢生,已經到了枯黃的季節,所以枯草的味道很濃。姆迪克站在秦子月的身邊,用手搭了涼棚,極目眺望。   這裡除了雜草還是雜草,他們幾人站在那條顛簸不堪的大路上,使得這裡才有了點生機。姆迪克說道:「老大,你說他們走不走這條路呢?」   秦子月也在觀察四周的地勢,說道:「蒼鷹精靈已經去探察了,估計快要回來了。」   姆迪克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很愜意的曬著暖洋洋的太陽,道:「老大,我就納悶了,你為什麼不讓那個小妖精跟你一起來啊,她的本事不是挺大的嗎?」   秦子月也隨著他坐了下來,道:「她也是魔門的人,跟咱們攙和在一起,不太合適,所以,能不用她的地方就不用。再說了,咱們在這裡設計伏擊猴族,難道猴族就不想去殺咱們嗎?良城內無人,那也是很危險的。   172-猴王     姆迪克突然半爬了起來,饒有興趣的說道:「老大,給講講,你們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那妮子挺漂亮的,我看的直流哈喇呀。」   秦子月順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他媽的整個就是精蟲上腦啊。我跟她勾搭,你也太高抬我了,她跟咱們在一起,那是因為她想借助咱們的力量發展他們的勢力,我他媽的算被她耍了。不過,現在她在咱們這裡也不錯,最起碼她能幫咱們,至於以後,誰說的清楚啊。」秦子月說到這裡,突然臉色一正,道:「就跟你胡扯了,把正事兒忘了,把你的方案說一下,估計三王子的隊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過來了。咱們在三萬多人中,去殺那幾個猴崽子,一不小心,就可能全撂哪兒了。」   姆迪克很輕鬆,又躺了下來,順手拽了根枯黃的野草,摘了葉子,放在嘴裡,道:「咱們不是有精靈老弟嗎?讓他載上我們幾個,到天上,看準他們的位置,我們就開火,剩下的就是你的工作了,我插手不了。」   秦子月淡淡的說道:「猴王有多大能耐,我不知道,但狼王有多大能耐,我卻清楚。他能與狼王分庭抗爭,這就說明他的能耐不低於狼王。所以,你要攻擊,只能一次找準目標,把猴王給幹掉,如果一次不能成功,那你和蒼鷹精靈就危險了。」   姆迪克依舊不在乎的說道:「我在空中,即便一下打不住他,我跑還是跑的及的。」   秦子月搖頭道:「恐怕你不會有這個幸運的。還記得落霞真人嗎?就是被咱們關著的那個人,追著我,哭著喊著讓我做他徒弟的那個老頭,他跟狼王對抗的時候,一招落了下風,他就再也不能動了。蒼鷹精靈的實力比落霞真人還要差上一個檔次,如果你一次不能把猴王打的無法動了,那你們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姆迪克依舊躺在草地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道:「只要你的情報準確,我這裡沒問題。如果我被他們抓住了,也是你的情報不準確。」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無賴相。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現在的情報不可能準確,只能你們上了天後自己把握。」   天空中一道黑影越來越近,蒼鷹精靈鼓噪的怪叫了兩聲,向他們兩個撲了過來,越迫越近,那鐵鉤似的爪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白光,恐怖的嚇人,看他來的方向,應該是要撲向他們的腦袋,即便這爪子不能抓到他們兩個,只看著蒼鷹精靈的體形,壓也得把他們兩個給壓死,蒼鷹精靈的身軀帶著勁風,把兩人的頭髮衣服吹的獵獵做響,但兩人都沒動,依舊在哪兒說著話,好像就沒看到他似的。   蒼鷹精靈到了他們的跟前,猛的一扇翅膀,身子稍稍的向上起了一點,正擦著他們的頭皮落在了兩人的南面,轉過身來,帶著不曰的說道:「你們兩個真沒勁,一點都不配合。」   姆迪克笑著跳了起來,走到蒼鷹精靈的跟前,猛的身子向後一仰,倒在地上,做作的用手摀住胸脯,半笑著喊道:「哎呀,嚇死我了,兄弟,你可真厲害,我崇拜你。」   秦子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臉色很嚴肅,對隨他們而來的十幾個侍衛說道:「你們馬上隱藏起來。」   姆迪克很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而蒼鷹精靈則更是誇張,道:「是不是有女人過來了?你讓他們藏起來,是不是怕他們跟你搶女人啊?」   秦子月看著那十幾人迅速的臥進了不遠處的草叢中,這才又躺了下來,看絲很愜意的說道:「我是怕你被跟蹤,說說你探到了什麼情況。」   蒼鷹精靈機警的四下裡望了望,確定沒人追過來,這才放心的說道:「沒想到你的膽子比我還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了鄙夷。但他沒有因為鄙夷而不說話,繼續說道:「他們的人馬有三萬兩千八百三十六人,有術法的三十六人,其中術法比我水平高的沒發現,以他們走路的速度,如果不吃飯,不睡覺的話,四個時辰左右就可以到達這裡。」   姆迪克從草堆上爬了起來,笑著說道:「那你怎麼沒順便把他們做了啊?這樣也省得我們麻煩。」   蒼鷹精靈的身型變小了,跳到了秦子月的肩膀上,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大沒讓我這麼做。」   秦子月閉著眼睛,暗暗琢磨著蒼鷹精靈的話,他不是不相信蒼鷹精靈,而是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跟在隊伍中的人竟然沒有高手,難道他們不知道安妮在自己的身邊?做戰講究的就是知彼知己,如果他們不知道安妮已經在自己的身邊了,那他們的情報系統也實在太落後了。而這種可能,可以說沒有,也就是說,他們知道安妮在自己這邊,還派這幾個當炮灰的人充樣,不是猴王的腦袋出了問題,就是他們另有陰謀。而他更相信他們另有陰謀這一說。   秦子月抬頭望著蒼鷹精靈說道:「你確定他們沒有厲害的主兒在軍隊中?」   蒼鷹精靈很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很納悶,他們怎麼可能就派幾個剛剛入門的小猴子跟著軍隊呢,那不是送死嗎。」   「你納悶那是因為你把注意力都放在軍營裡了,我適應不了軍營裡那骯髒的空氣,所以在離軍營不遠的小樹林裡住著。我感覺到你的精神波動,就把自己的力量收了起來,所以你沒找到我。」   在離他們有十丈多遠的地方,一個乳白色的人型漸漸的實質化了。秦子月一驚,跳了起來,蒼鷹精靈想要遁形,被那還是霧一樣的人型給定住了。   秦子月小心的問道:「你是誰?」   那實質化的人身型矮小,大約只有常人的一半大小,手臂很長,直著身子,手臂耷拉下去,幾乎可以摸到自己的膝蓋。至於臉,更為滑稽,眼大鼻子小,那鼻子簡直就不能叫鼻子,沒有鼻樑,只有兩個小孔。兩片嘴唇很薄,薄的可以跟紙媲美。那形象,整個一活脫脫的大猴子,但他身上卻沒毛,屁股也不是紅色的。他向前走了兩步,站定身子,道:「你們讓我很失望,本來以為虎王會在這裡的,看來,我還的費點工夫啊。告訴我,她在哪兒?」他說這話的時候,那瘦弱的軀體裡發出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這力量幾乎可以穿透他們的大腦,看到他們的想法。   秦子月覺得腦子一蒙,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了他的意識,使得他覺得那矮子說話的聲音特別親切,有一種非常願意與他親近的慾望,只覺得他問的話,自己若是不回答,心裡特別的難受。   這股力量衝進他的腦海,他丹田之中的元嬰猛的發出了一種紫色的光芒,這紫色的光芒化做元氣,流入了他的經脈,漸漸上行,與佔據他腦海的那股莫名的力量相互積壓著,當自己的內息衝進腦海之時候,他的精神一震,神志又恢復了過來,他看到猴王正納罕的看著他,猶如人看猴子似的看著他,道:「你是五行門的狗崽子?」猴王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鐵青,似乎秦子月曾經強姦了他媽,霸佔了他妻子。   恢復了神志的秦子月看著猴王,「撲哧」一聲樂了,他在拖延時間,因為他的侍衛就埋伏在周圍,而他們身上的特殊衣服,可以讓猴王探測不到他們的存在。可不知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還不發動攻擊。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別說的那麼難聽嗎。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可說到底,咱們都是為了活的更好,你說是不是啊?以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五行門,也沒有什麼魔門,大家在一起快樂的生活,多好啊,你現在強把大家分開……」   「夠了。」猴王聽著他那不知邊際的嘮叨,身子向前一探,抓住了他的喉嚨。   卡住喉嚨對一般人來說,那是窒息的,難受的。但對術士來說,則不會有這樣的難受,因為他可以不通過喉嚨,內吸。但這也不能說卡住喉嚨就對秦子月沒有影響,那隻手,離腦袋那麼近,只要他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所以他很乖覺的安靜了。   猴王道:「你們不是虎王的人?」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帶著男性特有的那種雄壯還磁性,單讓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聽他的聲音,沒準會愛死他的。   秦子月明白他這問題的來由,魔門與五行門勢不兩立,安妮在魔門內,多多少少也有點地位,所以他覺得安妮不可能與五行門的人有聯繫。而在自己的身邊,只有蒼鷹精靈有魔族的屬性,很顯然,蒼鷹精靈是他的手下,而自己又具有五行門的神通,所以他才有了這個猜疑。秦子月的喉嚨裡發出「啊……啊」聲,示意他把自己的喉嚨卡的太緊了。   猴王的手輕輕的鬆了鬆,雙眼惡狠狠的盯著他,等他回答。   秦子月對自己的侍衛已經不再抱什麼希望了,他裝著咳嗽的樣子,身子向下佝僂,手臂卻悄悄的抖動了一下。如果猴王不靠近他,他是沒這個機會做這些動作的。也是猴王大意,他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秦子月,以他的那點修為,根本就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   秦子月的臂膀一抖摟,那把白色的小槍準確的落到了他手裡,但他依舊不敢大意,因為他稍微的一有異動,猴王的那隻手就可能把他的脖子給擰下來。所以他的手微微的向上彎了一下,沖准了猴王的丹田,一扣扳機,一道白光貫穿了出去。   猴王一聲慘叫,抓著秦子月脖子的那隻手漸漸的失去了力氣,身子向後倒去。他粗重的喘息著,道:「你……你是秦子月。」   173-兩個猴王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因為在他們出來之前,麒麟獸曾經給他們交代過,有一個叫秦子月的小子,不知道手裡有什麼法寶,那法寶能發出強大的力量,即便是他,在不注意的情況下,也會著了他的道。   陽光依舊燦爛,曬的人渾身的舒坦。秦子月封印了那隻猴子的力量,向埋伏在周圍的那些侍衛奔去。因為侍衛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出手,這說明有人在旁邊做了手腳。   姆迪克和蒼鷹精靈大夢剛醒,警惕的看著四周,當見到那猴子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著,氣憤的姆迪克向前走了兩步,衝著那隻猴子的腰,輪圓了腿,就是一腳。這一腳,把那猴子踢的翻了個滾,那滑稽的臉上沾了枯草和泥土,顯得更有點可樂,尤其是被這一腳踢的只裂嘴,現在看起來,有點讓人同情。   蒼鷹精靈突然向前躥去,瞬時,身型變的如一隻蜜蜂大小,就在他身型變小的那一瞬間,一個與剛才那人長相幾乎是一樣的男子提著秦子月跳到了路中間。他嘴裡發出愉快的笑聲,這聲音很尖,如夜梟的叫聲,但聲音裡的歡娛之意昭然。   他的出現,阻止了蒼鷹精靈的逃竄。那小如蜜蜂的蒼鷹精靈在離那與剛才之人非常相像的之人大概有一掌遠的地方,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跌落的蒼鷹精靈身型漸漸的復原,但他躺在哪兒不能動了。姆迪克想過去看看他的死活,但在哪兒面前,他還是不敢動,因為一動,他也會落的蒼鷹精靈一樣的下場。   躺在地上之人掙扎著喊道:「把我扶起來。」他雖然在掙扎,但語氣裡卻帶著命令的口吻。   提著秦子月剛跳過來的那人把秦子月往地上一扔,依舊笑著蹲下了身子,但手沒有動,沒有去扶那躺在地上之人,道:「哥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們啊?」   躺在地上的哥哥一聽這話,停止了掙扎,平躺在地上,兩隻因為受傷而變成死魚一樣眼睛盯著身邊的這個弟弟輕輕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啊。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是你的影子,你知道當影子是什麼滋味嗎?」蹲在地上的弟弟很激動的說著。「我的女人,成了我的大嫂,我的榮譽,成了你的鮮花,我的修為,成了你的殺手,你給我什麼了?」說到這裡,那弟弟眼睛裡落出了眼淚,可能他壓抑的太久了,所以需要宣洩,他接著說道:「你也給我了,對,你也給我了,你的仇恨給了我,我把你的敵人一個個全給撂倒了,你也給了我財富,在你的領地裡,你給了我一棵樹,就離你那豪華的宮殿不遠,哥哥,我的親哥哥,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他們啊?」   躺在地上的哥哥依舊盯著自己的弟弟,等他說完了,發洩夠了,才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坐這個位子嗎?如果你願意坐,你可以坐。我幫助你。」   弟弟蹲在哪兒仰天長笑,道:「說的多好聽啊!可惜,我不需要你輔佐,我只希望你能安靜的離我遠一點。」   姆迪克一直沒動過手,所以這弟弟也不太瞭解他的實力,只是覺得這人沒有術法修為,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為了防止他逃走,所以禁制了他的腿,現在他的情緒激動,竟然忽略了這個可怕之人。   沒有一絲聲息,一道白光貫穿了弟弟的頭,他身子微微的一僵,看不到鮮血,只能看到他的頭上的洞,由於這個弟弟是面朝著陽光的,所以在那弟弟身後的影子裡,竟然看到了班駁的一點光線。   姆迪克這才敢動了,他試著向前走了一步,看那弟弟一動不動,膽子這才大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槍,衝著那人的頭又是三槍,這才放心的向秦子月走去。   秦子月睜著眼睛,但不能動,等他走過來,這才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幹的不錯,謝謝你了。」   姥迪克蹲了下去,扶住他的後背,把他扶了起來,道:「他把你怎麼了?」   秦子月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我的內丹讓他給破壞了。需要靜靜養,現在就你能動,你快點回去,把秦敏找來,記住,只能告訴秦敏一人,讓她馬上過來。時間不能超過三個時辰,超過了,那小子就恢復了,咱們都得倒霉。」   姆迪克依舊扶著他說道:「那你呢?」   秦子月道:「我在這裡沒事兒,你趕緊去吧,越快越好。」   姆迪克心裡犯愁了,從這裡到良城,有八十多里地,靠自己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跑的回去呢。他無奈的看著秦子月道:「老大,要不我背你,咱們一起走?」   秦子月望著他的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微微的一笑道:「從這裡往南走,大概有個十來里地兒,哪兒就有咱們的斥候,你到哪兒後,點一堆火,就會有人跟你聯繫了。」   姆迪克聽了這話,再顧不得秦子月,一鬆手,轉身就跑。四個時辰,一轉眼就過去了,如果不能把秦敏找來,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秦子月的後背失去了托扶的力量,自由的向下倒去,「砰」的一聲,頭撞在了地上,只摔了個大包,氣的他低聲的咒罵著。   驕陽的腳步不曾停歇,他催促著姆迪克的腳步,在這荒蕪的連一隻老鼠都看不見的田地裡,他揮汗如雨,有很長時間了,他沒有如此的趕過路,現在累的連咒罵的心情都沒有了。匆忙的拽了兩把乾草,點了火,就躺在了草地上,粗重的喘起氣來。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惟有天上高飛的大雁還在悠然的飄著。   姆迪克趕到這裡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速度不算快,但也絕對不算慢,他躺在草地上,氣已經平了,身子卻乏,不願意再動攤一下,已經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他不想動,也得動,努力的坐起身來,四下裡望了望,依舊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氣惱的站了起來,發洩式的喊道:「狗日的,不是說這裡有人嗎?耍老子呢,天啊,這可怎麼辦啊……」   他的罵聲剛過,在離他大約有十丈遠的地方站起了一個人,那人身上批著荒草,看到他,一臉憨憨的笑,向這裡走來,道:「是姆將軍啊。」   姆迪克先是一驚,後,喜悅又上了頭,嘴裡罵道:「狗日的,什麼母將軍啊,我是公將軍。你快點往回傳遞信息,告訴秦峰,讓他馬上找秦敏。」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太陽,接著說道:「從現在算起,讓她兩個時辰內趕到這裡,否則,秦子月的性命堪憂。對了,只能讓他們兩個知道這事情,明白嗎?」   那斥候站在哪兒一愣,見他說的認真,也不敢遲疑,從懷裡摸出了一張信紙,匆忙的寫了兩句話,疊好了,匆匆的向遠處走去。   姆迪克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身心說不出的疲憊,想躺下來,再休息一會兒,但又怕秦子月那邊出什麼變故,於是又抬起沉重的腳步向回趕去。   良城內,氣氛非常壓抑。公主在秦敏的攙扶下,慢慢的向剛搭建起來的帳篷走去。也不知道秦海潮他們從哪兒弄來了一件素雅的長袍,素白色的長袍拖在地上,足足有一丈多長。跟在公主後面的兩個侍從幫她拖著。這衣服穿著,雖然不實用,但讓站在裡面的那三十多個俘虜長官看起來,卻另有一番威嚴。   帳篷很大,這三十多人站在帳篷裡,一點都不顯得擁擠。那三十多人,身穿著白色的內衣,赤手空拳,有的臉色平庸,有的激奮,但經過這幾天的磨練,他們都知道內斂了,所以並沒有過激的動作。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公主的身份,他們說到底兒是安之的士兵,從骨子裡透著對皇權的尊重。   公主與秦敏站在了帳篷的北面。背北朝南的站定了身型。公主輕聲的咳嗽了一下,回頭緊張的看了看秦敏,秦敏則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以安撫她那緊張的心。   公主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坐了下來,很溫和的說道:「大家坐吧,這些天來,讓各位受苦了。」   眾人相互的對望著,只有一兩個人坐了下來,剩下的人還站著,而且用仇恨的目光盯著那坐下之人,似乎坐下之人與他們有殺妻奪子之仇似的。   公主也不在意,依舊微笑著說道:「我想今天我讓大家過來的意思,你們也都清楚了。所以,我也就不再囉嗦了。現在安之受難,我大哥,三哥,還有十七哥擁兵分立,完全不遵父王的旨意,使得咱們安之四分五裂,兄弟相殘,我覺得很痛心。在這之前,我們安之的情況,相信大家也非常清楚,父王一直都想清除五行門在我安之的勢力,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讓大家有一個寬鬆的環境,但他的努力沒有實現,以至於出現了後來的宮闈之禍。這宮闈之禍完全是有鳳仙子他們一手操持的,最終達到分裂我安之,鞏固他們權利的目的,父王被逼無路,所以選擇了我的夫君來做安之的君主。我跟你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們明白,我們這次的目的,在這裡,我不強迫大家加入到我們當中來,有願意過來的,你們可以留下,如果不願意的,我們送給你們盤纏,你們可以回家。」   這次秦海潮為公主招來的全是中級將領,他帶著人站在門口,這些人手裡的刀子出殼,一派殺氣騰騰的樣子,公主在裡面說,我不強迫你們,而他卻在外面告訴那些人,她不強迫你們我強迫你們。   秦峰跑著過來,顧不得與秦海潮打招呼,就闖進了帳篷。站在屋子裡的那些兵頭見一個凶神惡煞似的的人跑了進來,心裡不由的一抽。   174-秦子月失蹤     秦峰的眼看都不看他們,跑到了秦敏的跟前,湊到她的耳朵邊輕輕的說了兩句話,秦敏的臉色瞬時白了,她回頭望了一眼公主,小聲的說道:「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說著,也不等公主回答,身子驀然的消失了。站在帳篷裡的俘虜兵頭同時心裡一驚,他們不怕死,但對這種具有超能量的人還是懷了懼意。   公主望著離去的秦敏,心突然覺得失去了依靠,茫然不知所措。   站在下面的一個顯然要比其他的人官銜稍微的高了那麼一點點,出來說道:「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受到了他們的威脅?」   公主意趣闌珊的說道:「沒有,我說過,你們願意留在這兒的可以留下,不願意的,可以離開。」   那人繼續說道:「秦子月是兩領人,我們在與兩領的戰役中,他傷了我們不少人,君主怎麼可能把王位傳給他呢?」   公主終於不耐煩了,站起來,說道:「我怎麼知道父王怎麼想的,你以為我的夫君願意接這個攤子嗎?他接了這個攤子就等於與魔門還有五行門正面抗爭,你知道他的損失有多大嗎?我的哥哥們,他們只知道爭奪王位,誰為百姓著想了?你們都是軍人,你們也來自於百姓,他們的生活怎麼樣,你們心裡最清楚,我的那幾個哥哥挖空心思的想找到依靠,最終,即便他們蹬上了王位,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跟原先一樣,這是父王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好了,我說的已經不少了,至於你們的去留,你們自己考慮吧。」說著,在兩個侍女的陪伴下,緩緩的向外走去。   眾人依舊是奴性十足的恭送著公主離去。等看不到公主的影子了,相互之間這才又活絡了起來。他們看著門外那手持著鋼刀的侍衛,低聲的議論著。其中的那個看似有點地位的人道:「大家什麼意見?」   其中一個聽了公主的話,坐在椅子上的人依舊坐在哪兒,道:「什麼意見?咱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啊?全鍋給端過來了,慶王都不知道去向了,還能有什麼意見。公主說的好聽,說咱們不願意跟她,可以走,怎麼走啊?你看門口的那些人,他們能放咱們走嗎?我看啊,她的意思就是,願意跟她的,可以活命,不原因跟她的,那就只有一死。」   其中一個身型彪悍的漢子突然站了起來,道:「咱們安之軍人,豈能如你一樣怕死。」   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嘿嘿一樂道:「我吳起什麼時候怕過死啊?但這死有值得的,有不值得的。如果是外人入侵,那我吳起要是皺皺眉頭,算我沒種。可現在呢?現在是他們內部鬧矛盾,我們給他們當炮灰,你說死,值得不值得?」   那身體彪悍的漢子眉頭微微的一皺道:「怕死就怕死,別找那麼多理由。」   吳起嘿嘿的一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是打算留下了,你要不怕死,就走唄,誰也沒攔著你。」   那看似是兵頭一樣的人打斷了二人的爭論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爭,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拌嘴。我看啊,公主既然說這話了,那就不能不放咱們走,只要咱們離開了這裡,什麼也好說,我估計,慶王已經回去了,慶王待咱們不薄,咱們可不能忘本啊。」   吳起冷冷的一笑道:「趙頭,我們都是小嘍囉,慶王勝了,我們是小嘍囉,長樂公主勝了,我們也是小嘍囉,比不得你,你是慶王的紅人,回到慶王哪兒當然還會受到重用,我們呢?再說了,你確定他們會放我們走嗎?即便放我們走,能讓我們還回慶王哪兒嗎?即便能回慶王哪兒,下一次戰爭,我們又被抓了回來,你想公主能放的了咱們嗎?要我說啊,你這是為你自己著想的,做的是斷子絕孫的勾當。」   被吳起喚做趙頭的漢子有點氣惱,上前,一把抓住了吳起的脖領子,怒道:「你他媽說什麼?慶王哪兒對不住你了。」   站在旁邊的人,親這趙頭的,站到了他身後,親吳起的,紛紛的挽袖子,剩下一多半人站在旁邊看熱鬧。   這裡的動靜惹起了外面守衛的注意,幾個人猛虎一般的衝了進來,喊道:「怎麼回事兒?」   吳起撇了撇嘴,把頭轉向了旁邊。那趙頭鬆開了手,一臉悻悻的也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侍衛冷冷的打量著他們兩個,道:「走,跟我們出去。」說著,其中兩人上前,推上那趙頭和吳起向外走去。   天空中的雲層漸漸的厚了,兩人被推出帳篷,漸行漸遠,推著他們的侍衛鬆開了手,兩人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敵對情緒,彼此笑笑,吳起說道:「你說他們會怎麼辦?」   那趙頭微微的搖頭,道:「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呢。」   已經跟上來的秦海潮笑嘻嘻的說道:「謝謝你們。」   姆迪克從斥候手裡要了一匹馬,心裡暗自得意,心想,再不用費力的跑了。坐在馬上,急促感受著午後微風的溫馨,真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十里地,坐在馬上,轉眼的工夫就到了。在那條路上,蒼鷹精靈還在哪兒躺著,看那樣子,如折翼一般,躺的非常不安穩,努力的掙扎著。   那兩個猴王倒頗為安靜。他們兩個跌在一起,到引來了幾隻轉吃死屍的禿鷲。那禿鷲聽到馬蹄聲,一震翅膀,鑽上了天。但他們還是不死心,依舊在哪兒的上空盤旋著。   姆迪克輕輕的勒了一下韁繩,馬的步子慢了下來,姆迪克滿懷喜悅的喊道:「老大,你躲哪兒了?」   在那塊空地上,沒有秦子月,但他並不著急,因為他覺得秦子月可能藏到了草堆裡。但他的喊聲,得不到回應,他這才有點慌了,加大了聲音,喊道:「老大,你別嚇我啊,快出來。」   四周空蕩蕩的,他的喊聲驚動了草窩中的幾隻禿尾巴鵪鶉,「撲稜稜」的向遠方半飛半跑了去。   姆迪克勒住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向正在掙扎的蒼鷹精靈跑去。   蒼鷹精靈身子僵直,聽到了聲音,知是姆迪克來了,停止了掙扎,等姆迪克上前,他才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什麼?」姆迪克沒聽清楚他的話,把腦袋貼在蒼鷹精靈的頭上,反問著。   坎坷不平的地面突然鼓了起來,如一棵瘋長的樹。等到了一人多高的時候,停下下來,一個土製的人型慢慢的轉化成實質的人體。秦敏來了,她依舊是一身素雅的長袍,臉上帶著焦急,看到姆迪克俯在蒼鷹精靈的跟前,問道:「秦子月呢?」   她只所以沒叫月哥哥,是因為她覺得秦子月可能就在旁邊,而看蒼鷹精靈的模樣,僅僅是丹田被鈍器打擊,而使得內丹受傷,無法接濟力量,只要過上個三天五天的,就能恢復過來。所以,秦子月的傷一定也不會太厲害,既然他死不了,那自己對他的氣就不能不發,所以她問起秦子月的時候,是直呼其名,並且語氣很冷。   姆迪刻苦喪著臉道:「我正問呢。剛才我去給你們報信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秦敏皺了皺眉頭,上前走了兩步,席地盤膝坐在了蒼鷹精靈的身邊,她慢慢的舉起了雙手,向蒼鷹精靈的肚子上按去。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激活蒼鷹精靈的潛力,讓他的內丹重新與自己的內息聯繫起來。蒼鷹精靈不安的扭動著身體,並不配合,嘴裡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說著什麼。   姆迪克聽不明白,但秦敏卻聽明白了,她臉色蒼白,雙目空洞,雙手不自然的垂落了下來。   姆迪克看看蒼鷹精靈,又看了看秦敏,很小心的問道:「怎麼了?」   秦敏緩緩的站了起來,依舊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好似無心的說道:「月哥哥被龍族抓走了。」   「龍族?龍族是什麼東西?」姆迪克問道。   「誰都惹不起的人。」秦敏依舊是木呆呆的樣子。   姆迪克微微的笑了說道:「老大吉人天像,他們找老大,可能是喜歡老大吧,那虎王不也是喜歡老大才到咱們這裡的嗎。行了,別這個樣子,你這樣,讓老大知道了,該罵你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想辦法解決,你先把蒼鷹老弟治好,這樣,咱們也好有個幫手啊,實在不行,讓虎王出面,跟他們說說好話,龍和虎之間總應該有交情吧,你說是不是?」   他在旁邊鼓噪,只把秦敏聽的心裡冒火,但事兒已經出了,她也無可奈何,壓住心裡的煩躁,又盤膝坐下,默默的給蒼鷹精靈療起傷來。當她感覺到蒼鷹精靈的內丹有了反應,收了手,才對姆迪克說道:「龍族,是最強大的一族,無行門和魔門,在他們眼裡,那簡直就是跳樑小丑。他們是因為秦子月煉化了一隻幼龍的內丹才找到他的,估計月哥哥跟他們回去後,他的內丹馬上就會被吸取出來,補償那幼龍的軀體,讓那幼龍復活。」說到這裡,秦敏的眼眶中滴出了幾顆純潔的眼淚。   姆迪克思忖了一下,很堅定的說道:「不管他是誰,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老大救出來。」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望著遠方的落日的余霞,真有點壯士將去的感覺。道:「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秦敏慘淡的笑笑道:「我要是知道他們在哪兒,早去找他們了。」   175-美女龍王     希望就在姆迪克的決心中破滅了,他有點懊惱,但不沮喪,說道:「你放心,他們既然來了這裡,就一定留下了痕跡,我一定要把他們揪出來。」說到這裡,他很謹慎的說道:「只不過,我一個人可能不行,能不能讓虎王過來幫忙啊?」   秦敏並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道:「你用什麼辦法找他們?」說話的時候,表情依舊顯得很悲傷。   姆迪克看著秦子月躺過的地方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只要能找到他們的所在,我相信,我有辦法把老大救回來。」   秦敏沒有說話,因為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蒼鷹精靈的身體終於能動了,他耷拉著頭,爬起來,語氣有點低沉的說道:「沒有機會的,他們說了,把老大帶回去,就把他的內丹給挖出來。現在……估計現在早……」說到這裡,他頭紮的更低了。   秦敏漫無目的的走著,她腦子裡什麼都不能想,只覺得自己好想好想死去。   姆迪克追在秦敏的身邊,小聲的勸慰著,道:「既然咱們無法去救他,那咱們就應該幹好咱們的事情。老大他花樣百出,你沒見虎王說嗎,以前,她受到龍的追擊,就是秦子月救的她。既然龍族裡,有人賣給老大面子,那他就不可能送命,你說是不是啊?現在三王子的人馬上就到了咱們這裡,咱們應該先對付他們,然後……」   秦敏的臉有了憤怒之色,一轉身,衝他喊道:「你煩不煩啊?」   她這是發洩,發洩自己心中的那點惶恐,姆迪克所說的,也正是她心中所希望的,但她現在心裡依舊是空落落的,沒個底兒,罵完這一句,她的臉色平靜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漠的說道:「好了,我沒事兒了。三王子哪兒,就由你去處理吧,我帶上這倆小子先回去了。記住,月哥哥的事情,對誰都不能說,我要是聽到有什麼閒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說完,一轉身,向那兩個猴王走去。   秦子月在姆迪克走後,躺在哪兒,百無聊賴的等著,他現在是即不能動攤,也不能運功療傷,所以只能等著。在姆迪克走後半個多時辰,天邊突然多了兩塊黑壓壓的烏雲,這兩塊雲彩並不大,但那架勢嚇人,黑的如墨一般,還夾雜著閃電,快速的向他這裡移動著。   那烏雲行的極快,從秦子月看到,到那烏雲照在他的上空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烏雲在他的上空停止了,雖然那雲層很黑,但他依舊能看到兩條巨龍在雲層裡翻滾著,在到達他上空的那一瞬間,兩條巨龍脫離了雲層,幻化成了人型落了下來。   秦子月有點納悶的看著向自己飄來的兩人,想跟他們打聲招呼,可惜自己的嘴巴不是那麼好使,只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那兩人走到秦子月跟前,四隻赤紅色的眼盯著秦子月,那模樣,似乎要把秦子月身上有幾根寒毛都要看清楚。被看的混身發毛的秦子月突然覺得丹田內一熱,受傷的內丹受這熱流的刺激,本來灰白的顏色,瞬時發出了紫色光芒,受損的丹田隨著紫光,也漸漸的有了感應,氣息開始慢慢的向丹田里流了進來。   秦子月能動了,是這兩人救的他,他趕緊的運息行功一周天,的自己的身子再無大礙,這才站起來,笑著對那二人說道:「謝謝了。」   那兩人的臉色依舊凝重,並且還伴隨著淡淡的憤怒,但他們的語氣很平靜,也很冷,道:「不用謝,我們已經找你找了很久了。」   「找我?」秦子月不解的問道。「找我做什麼?難道你們龍族有人要結婚,想請我去吃喜糖嗎?」秦子月已經意識到他們找他的原因了。自己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吸收了那幼龍的內丹,當時他還挺害怕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進了自己的體內,後來,澤哲大神問起他原因,他這才知道,那進如自己身體的是龍的內丹,當時還暗自慶幸呢,自己擁有了五行通修的能力,比別人修煉的速度要快了許多。可沒想到,竟然惹來了眼前的禍害。   那龍臉色不變,語氣依舊很冷,也很平淡的說道:「我們要把你煉化的東西收回來。請跟我們走吧。」說著,一道赤紅的光把秦子月的身子包裹了起來,如一個大繭子一樣。   被紅光包裹的秦子月的腦子依舊非常清醒,他能看到四周,他的身子隨著那兩人漸漸的向空中飛去,漸漸的,霧氣包圍了他的身子,他能看到的只有四周的白霧。他想喊,但口中如塞了只臭襪子,一用力,嗓子裡就被臭氣沖滿了,而且還喊不出聲。   大約行了半日之久,秦子月在懵懂中被扔了出去。他是在不知覺間被扔出去的,就如走在路上,不小心踩了陷阱一樣,這一刻,他的身體又有了知覺,也能動了,但就是無法施展他的術法。這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空間,與他進入古墓之後的那種感覺是一樣的,雖然內丹沒有得到禁錮,但卻無法施為。   從雲層裡掉下來,摔在地上,他並沒覺得疼,在這裡,他的軀體象虛化了似的,一切都顯得虛無飄渺。   他落的地方是一個大殿,他都有點納悶,這大殿上面有房頂,他是怎麼從空中落到這裡的。   大殿裡金碧輝煌,八根鎦金大柱子分在紅地毯鋪了的路兩邊,支撐著大殿的房梁,人居身其中,立刻覺出自己的渺小來。秦子月站起身來,四周張望。在大殿的前方,有十八級台階,分做兩層,台階盡頭,一把龍椅,那椅子大的出奇,如果是人坐的話,估計坐個十個八個人,也顯不得擁擠。在椅子的兩旁,燃燒著兩個香爐,看那模樣,應該是紫金鑄成,在香爐的上面,微微的冒出一絲白煙,那煙直直的向上,一個折都不帶打的。   秦子月向前走了兩步,想仔細的看看那香爐,因為他現在被人禁錮在這裡,自己的命運不由自己做主,所以他也就灑脫了,雖然這裡沒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但他還是想看看那香爐,到底是不是紫金做的,如果是紫金做的,這玩意,弄到自己哪兒,估計能換來自己兄弟們半年的吃喝。   步子向前邁了,而且身子也動著,但那香爐離他的距離好像根本就沒有改變。這讓他心裡頗為納悶,停下了腳步,回頭向大殿的門口望了望,離哪兒依舊是三十多丈的距離。他突然轉過身來,向大殿的門口跑去,跑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候,再回頭望那紫金香爐。還是讓他失望。他跑的時候,覺得身邊的景物在倒退,可到頭來,在看四周,才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挪動一步。   秦子月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那紅地毯上,竟然笑了起來,看他的模樣,笑的還挺開心的,宛如剛才看到了一個美女裸體洗澡似的。   四周依舊是非常的安靜,秦子月坐在哪兒,覺得還不是很舒服,躺了下來,可躺下來之後,還是覺得頭有點低,又站了起來,把自己的長衫脫了下來,疊好了,放在頭邊,墊了起來。可一間單薄的外衫能有多厚啊,他覺得還是不夠舒服,順便把自己的褲子和上衣也脫了下來,疊好了,與外衫放在一起,又躺了下去。   現在他才覺得舒坦了許多,但他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短褲,在這莊嚴肅穆的大殿裡,他只穿了一件短褲,枕著自己的衣服竟然睡起覺來,其褻瀆的意味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只這樣,依舊沒人搭理他,等到他真要睡著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一群人的腳步聲,整齊有序,而且走的也不快,更沒有說話的聲音。   秦子月被腳步聲驚醒了,他微微的睜開眼睛,偷偷的向大殿的門口望去,空蕩蕩的依舊看不到人。   腳步聲更近了,秦子月乾脆閉上了眼睛,躺在哪兒故意的打起了鼾。   一聲驚叫,打破了這裡的安靜,秦子月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向驚叫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頭上長著一雙似鹿角的漂亮女孩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背過了身去。   跟在那女孩子身後之人,大部分都老的彎背弓腰了,饒是這麼老,其中兩個人的身手卻依舊很快,在那女孩子尖叫的同時,站在人群中的兩個老人突然站直了身子,向他這裡撲了過來,其中一個衝他一點,本來坐著的秦子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在他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竟然多出了一件紅袍,那紅袍,紅的象火,就如大街上,我們看耍猴的猴子身上穿的紅袍一樣。   另一個人上前,一把抓住秦子月,把他按在了地上,也不見他手上有什麼動作,秦子月的身上突然如針扎一樣,疼的眼裡掉淚,身上冒汗。   那驚叫的年輕女孩子看秦子月被制服,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大殿裡那大的有點離譜的椅子上走去。   秦子月扯著破鑼一樣的嗓子喊道:「放開我,我疼,你把我弄疼了,你們放不放,再不放,我的尿屎一塊就出來拉……」   已經坐在椅子上的那個頭上長角的小姑娘眉頭皺了皺說道:「把他放開。」   那兩個老者順從的沖秦子月的後背狠狠的捏了一下,這一下,沒用多大力氣,分明是瀉恨的,秦子月又誇張的喊道:「哎呀。」喊著,爬了起來,含著眼淚,對著那年輕的女子說道:「他掐我。在您神聖的命令之下,他竟然不聽您的命令,還下黑手掐我。他這是蔑視您的尊嚴,我被您抓到這裡來,自是只有一死,但我不怨恨,不管為什麼,我能死在高貴的龍族手裡,也算是我的福分了,尤其是能死在您的受裡,更是我的榮幸。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之將死,也想對您說兩句忠告。」   176-挑撥離間     那漂亮的小女子坐在那大的離奇的椅子上,竟然顯不出有任何的不妥。這可能就是氣質,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她的瑰麗感染著這個死氣沉沉的大殿,因為有她,這大殿裡竟多了一點激情,讓人有一種活躍的感覺。她沉默著,但她的神情卻頗為不屑,看著眼前的這個跳樑小丑,她的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種想笑的感覺。但她不能笑,因為一笑,就失去了做為王者的尊嚴。但她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秦子月看了看那女子,又掃了一眼站在兩邊的那一群看似老邁的老頭,繼續說著:「您剛剛當上王,現在大家都看似對您很尊重,其實很多人都在試探著,就如剛才,您說把我放開,而他們還敢於接著做動作,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並不拿您的話當話,只是面子上,對您還保持著尊敬,如果您不制止這種行為那在不遠的將來,強大而神聖的龍族將面臨一場巨大的變動……」   秦子月只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女子在進門的那一瞬間發出的那一聲驚叫。如果她的歲數已經很大了,而且做王做的久了,絕對不會如此的失態,所以她推斷她應該是剛當上王,既然剛當上王,他這麼挑撥一下,就可能使得一些人跳出來針對他說一些不應該說的話,這樣,他就有了騰挪的時間和餘地。如果真能挑撥出點事兒來,那就更好了。   秦子月的話還沒說完,站在這兩排隊伍最前面的一個鬚髮花白,老態龍鍾的老爺爺站了出來,背對著坐在椅子上的那王,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你的話說完了吧?」   秦子月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老的快要掉渣的老爺爺,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看了半天,才衝著那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王說道:「看來我為您所擔憂的事情沒錯。做為下屬,背對著王,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心裡沒您,沒把您當王來看待。如果任其發展下去的話,那會是什麼結果呢?為王之道,必先讓其懼之。他們看不起您,這就是禍亂的根源。」   那老的快要掉渣的老爺子依舊面對著他,表情不改的說道:「你說完了嗎?」   那漂亮的女王依舊冷眼看著他們,沒說話。秦子月心裡有點吃不準了,但他還得說,不說,就等於告訴他們,你們可以殺我了。道:「你覺得我說完了嗎?你既為人臣,難道不知道禮數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對王是非常不敬的?」   這老人表情依舊是不死不活的樣子,道:「如果你說完了,那我就要問你話了。以你現在的功力,不可能傷害的了小王子,但你卻把他的內丹給煉化了,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坐在王位上的那個美女龍王這時候,眼睛才閃現出了精光,她死死的盯著秦子月,似乎,這才是她最為關注的事情。   秦子月的心裡有點失落,他說了這麼半天,竟然沒挑起事端。但他的表情沒變,依舊是笑嘻嘻的,拿什麼都不當事兒的痞子表情,道:「那我怎麼知道啊。我是在一個古墓裡,摔到了一個紅球上,這紅球自動鑽進了我的丹田之中。當時我還很害怕呢。後來才知道,是有人禁錮了龍的內丹,卻讓我揀了便宜。」   那老人依舊是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大概是想看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吧。等了半天,看秦子月依舊是半調子的模樣,滿不在乎,這才把目光轉移開,回頭面對坐在椅子上的美女龍王說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褻瀆我龍族的,另有其人,請王允許我將此人帶走,將小王子的內丹收回。」   那美女龍王終於說話了,她的聲音很甜,如在沙漠中見到了清澈的溪水。但話語的意思卻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道:「我不管是不是他殺死了我弟弟,但我弟弟的內丹在他身上,我不能就此輕饒於他,我要親自動手,把我弟弟的內丹取回來。」說到這裡,她站起了身來,由侍女攙扶著,向下走去。   她走的時候,那臉色讓站在下面的人都吃了一驚,她的雙目成了赤紅色,臉上的肌肉如抽筋似的不規則的跳動著,以前溫溫而雅的公主,竟然真動了恨意。   秦子月被剛才按倒他的那人提著,如提一個孩子似的,向外走去。   秦子月第一次見到這個空間裡的天。這天是混澄澄的紅色,如四周都在燃燒似的。天上掛著的哪個東西不知道該不該叫太陽,因為他是藍色的。在大殿的前面,幾顆大草旺盛的生長著。只所以說它是草,而不說它是樹,是因為,樹有軀幹,而草卻沒有,由於這裡與他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所以這讓他覺得很詭秘。   公主在五個人的簇擁下,向大殿旁邊的偏門走去。一路向上,顯然是往山上走。路上沒人說話,這就更讓人覺得壓抑。秦子月被提著,依舊是笑呵呵的,好像要受難的是別人,而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嘴巴被控制,估計他現在又開始胡說了。   一行人順著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向那大草的深處走去,天漸漸的被草遮擋住了,陰森森的感覺佔據了人的心靈,但這裡看著稍微的順眼了一點,四周的空氣不再是那種紅澄澄的浮躁,一切又都恢復了常態。   在這裡,四周沒有建築物,在草最茂盛的地方,有一個山洞,山洞口足有三丈多高,那美女龍王很安然的向裡面走去。   秦子月努力的抬起頭來,觀察著四周。顯然這裡不是什麼刑場,到像是一個居住的地方。四周顯得很乾燥,在洞內的牆壁上掛著一些鮮草編製的飾物,頗有點小女孩調皮的色彩。   進洞走了大約有半地裡的地,空間豁然的大了起來。秦子月雖然無法施展修為,但可以感覺的到,這裡靈氣襲人,頗為適合修煉。   在這山洞內沒有火把,也沒有人間的生氣,幾顆大如拳頭的夜明珠掛在山洞的頂端,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那幾顆夜明珠的正下方,有一道大約三十多丈的如床一樣的石頭平台,那平台散發著脈脈的寒氣,只把接近它的空氣也寒成了白霧。   美女龍王站在了檯子前面,回頭威嚴的對身邊的幾人說道:「你們出去吧。」   那幾人的眼神裡雖有不安,但依舊還是唯唯諾諾的向後退了出去。空蕩蕩的山洞裡,只剩下了美女龍王和秦子月。   在眾人退出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身體能動了,嘴巴也能說話了。他裝做很費力的樣子,爬了起來,臉上依舊帶著那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你看你也太客氣了,想請我到這裡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何必再麻煩他們,讓我省這力氣呢?你知道,有你這樣的美女召喚,就算再苦再累,我也心甘。」   美女龍王坐到了那大的出奇的床邊,表情嚴肅的盯著他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秦子月想走上前去,坐在她的身邊,可他向前邁了兩步,再看那美女龍王,她依舊在他前面兩步的地方。秦子月帶著驚訝的表情問道:「我怎麼走不到你身邊啊?」   美女龍王道:「這是劃地為牢,你走不出去的。回答我的話。」   秦子月四下裡瞧著,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呢。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你一定不是看上我了,讓我到這裡來與你談情說愛的,你說是不是?」   美女龍王淡淡的說道:「從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的放肆。你是第一個。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秦子月盤膝坐在了地上,不再試圖突破這個空間了。他滿臉不在乎的說道:「現在我被您俘虜了,您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如果您覺得殺死我怕髒了您高貴的手,我可以自盡。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您雖然是龍族的王,但您的地位岌岌可危了。你現在考慮的不應該是外患,而應該是怎麼治理您的內憂。」   美女龍王表情依舊平淡的說道:「我怎麼考慮我的內憂啊?」   秦子月聽完,心裡一喜,暗道:「看來自己猜測的不錯。」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道:「我並不瞭解你這裡的情況,所以現在說,也是亂說,我希望你能讓我在這裡生活幾天,四周看看,那我就可以幫你了。」   美女龍王的那雙曼妙而有靈氣的雙眸盯著秦子月,半天,才說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秦子月的臉色稍微的嚴肅了一點,回盯著那美女的龍王,道:「我不想死。」   美女龍王嘴角輕輕的向上一撇,帶出了一點微微的笑容,但那笑容裡卻帶著不屑,大概在想,我就知道你小子是這樣的。璇即她的臉色凝重了下來,說道:「這不可能。我說過,我要收拾你,為我弟弟找回他失去的內丹,所以,你必須死。」   秦子月坐在哪兒,很愜意的晃著頭說道:「我說過,我沒有褻瀆你們龍族,而且,他的內丹也不是我想要的,而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自己鑽進了我的身體。你們龍族也算是一個高貴的種族,這高貴,不僅僅是因為你們厲害,而是你們處世公道,這讓大家對你們心服口服,現在,你們如此的對我,公道何在?既然你們失去了公道,那將來會怎麼樣,我想,做為王的你,應該知道吧。你做為王,不僅僅要牢牢的控制住自己手中的權利,還要為後人留下功德,現在,即便你能把龍族的人都控制住,但你卻失去了讓人尊敬的資本,你想,你的後人會怎麼想你?他們會不會指著你的圖像,大聲的埋怨呢?」   美女龍王的秀眸望著秦子月,眼神裡流露出思考的迷茫。秦子月繼續說道:「你繼承王位,這是承襲,別人說不得什麼,所以,他們心裡都有怨言,現在就等著你犯錯誤呢,你只要犯了錯,就會有人站出來跟你叫板,到時候,你是張著嘴不能說話,最終,在眾人的壓力下,你只能把這王位獻給有德之人,最終,你可能會如落水之狗,人人喊打。」   177-意外     美女龍王的臉上露出了怒容,喝道:「夠了。」   秦子月盤膝坐在哪兒,與這裡的嚴肅比較起來,顯得不倫不類。但他怡然自得的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和你那失去內丹的弟弟關係非常親近,他們把我帶回來,可能就想看你失誤。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處治我。」說完,往地上一躺,做出了待人宰割的羔羊狀,但嘴角里還留著那該死的笑容。   美女龍王站起身來,在那大的不能再大的床前來回的走動,她的心很亂,當上這個王以來,她從沒如此的心亂過,一切事情也從沒想的如此多過。今天見到這個齷齪的小子,聽他胡說八道,心裡驀然的多出了一種警惕。確實,她不是以武功做上這個王的,而是世襲於父王的位子。本來這個王也不用她來做的,但自己唯一的弟弟又被人殺死了,所以,她只能勉為其難的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當然,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位子。這男子的話,跟自己父親坐化前,交代自己的話語差不多,聯想起父王在位的時候,宮廷裡的情況,再想想現在自己坐上王位後的情況,這讓她心裡怎麼能不亂呢。   轉了幾步,她的心終於靜了下來,又坐回到自己的那張大床上,表情也恢復了安靜,說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秦子月聽到聲音,這才又坐了起來,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你讓我在這裡觀察幾天,至於你為什麼不殺我的理由,這就不用我費心了。」   美女龍王盯著他慢慢的說道:「那好,暫時我先不殺你,等找到那褻瀆我龍族之人,讓你與他一起死。現在你先做我的僕人吧。」   她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冷,冷的有點讓人打顫。但秦子月卻能安然的與她對視。這可能是因為他體內有那龍族小王子內丹的原因吧。秦子月依舊笑著,笑的非常謙遜,宛如一個討好她的小人似的。至於他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美女龍王是看不出來的。秦子月道:「但願你永遠找不到那褻瀆你們龍族的人,當然了,我相信你一定會讓大家找不到的,是不是啊?」秦子月的話裡帶上了威脅,能討價還價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美女龍王沒搭理他,躺在那張大床上說道:「你退下吧,我要修煉了。」說著,她的身軀漸漸的變化起來,越來越長,最終,一條銀白色的大龍完全佔滿了這張看似很誇張的床。當她的身軀鋪滿這張床的時候,會聚在床上空的白霧消失了,而那美女龍王似乎很享受似的,爬在上面嘴裡向外噴射著濃濃的白霧。   秦子月的身體能動了,他就在床前兩步遠的地方。他試著向前走了一步,只這一步,讓他身子驟然的冷了起來,宛如一個普通人,冬天裡,穿了一身帶水的衣服,爬在冰面上。他想退回來,但步子卻怎麼也邁不動,自己象被這裡的寒氣吸引著。   在這一瞬間,秦子月體內生出了一股反抗的力量,這力量很淡,如在冬天裡,點了根火柴取暖一樣。不過有這個火柴總比沒有的好,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那冰一樣的床上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子裡就生出了坐在這床上的念頭。   這念頭是可怕的,距離那石床一步遠的地方就能產生如此強烈的寒氣,就更別說坐到床上了。但他坐了上去。在那美女巨龍的旁邊,擠了一個只有他屁股大小的地方坐了下來。   寒氣從他的屁股下漸漸的向上行著,已經接近了他的丹田。那股寒意把他的血液都凍凝固了,就在接近他丹田的時候,丹田中那股微弱的反抗力量如抽絲撥繭似的,從丹田的內壁上冒了出來,現在只有那股力量能與這寒冷抗爭,他的內丹似乎都被凍住了,只有這股力量,如無魂之鬼,在他的丹田內遊蕩著。與寒氣抗爭著。那股力量越聚越大,完全拋開了他的內丹,另聚了一個球形。這個球形試圖替代他的內丹,加入到他自身氣息的流轉當中,但他的氣息似乎凝滯了,即便那股力量可以幫著他驅趕這寒冷,內息也不接納於他。   秦子月的內丹與那股新形成的圓球相互抗衡著,這時候,體外一股強大的力量衝了進來,那力量從他的頭頂貫穿他的經脈,漸漸的侵襲到了他的丹田,進入丹田之後,漸漸的向那紅色的圓球靠攏。   進入他身體的這部分力量與那紅色的圓球所具有的力量似乎有著相同的屬性,那股體外的力量漸漸的把那圓球包圍了,本來還隱藏在他丹田內,沒有洩出來的,也向那圓球靠攏。   秦子月的內丹依舊呈灰白色,沒有一點生機,那股體外的力量托著那聚攏的圓球漸漸的向外移動,有一種要從他的丹田破口而出的意圖。   秦子月的丹田掙扎著,這完全是一種本能的掙扎,想控制住這力量,可他本身所具有的力量太弱了,與侵入他丹田之中的那點力量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時候,他的耳膜突然受到了一種強大的震動,是一聲怪笑,這聲音尖利的如一根鋼針紮在他的耳膜上,疼的他本來迷糊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被凍僵的內丹似乎也有了感應,紫光爆長,被紫光刺激,氣息終於又開始流轉。   那侵入他體內的力量在這一聲音尖利的叫聲中撤退了,本來包裹起來的那紅球在她力量撤退的那一瞬間,如失去了包裹的氣體一樣,充斥在他的丹田之中。瞬時,丹田內被這股紅霧沖滿了,腫脹著。那紅霧蹂躪著秦子月的內丹,壓迫著,使得他那冰冷的內丹如掉進了一鍋熱水裡。   從那大床上所傳來的寒意隨著他的經脈流進他的內丹,他的內丹依靠這一點寒意與那熱氣抗爭著,化解著。熱氣中的能量漸漸的被秦子月的內丹吸收著。   被他內丹化解的紅霧轉化成力量,擁進了他的經脈,本已經被擴張過一次的經脈再次被衝擊著,他坐在那石床上,雖寒冷,但額頭的汗水卻如連線的珠子一樣,向石床上滴答,其中的痛苦,除了秦子月,恐怕也只有這石床知道了。   在這巨大的山洞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黑龍,他身子盤旋在洞口,頭向著美女龍王的方向,嘴裡發出尖利的笑聲,這笑聲奪人心魄,足可以讓正在行功之人心神不定,內息散亂。   美女龍王正把秦子月煉化的小王子的內丹聚集起來,向外收,沒成想到,在這深宮禁地,竟然有不知死的人闖了進來,並且敢於擾亂她的心神,破她的功法。   美女龍王很機靈,她的心神一亂,馬上停止了行功,已經侵入秦子月體內的法力也撤了出來。饒是她沒有被這一聲尖笑攪的驚的心神俱滅,也受傷不輕。猛然收功,運行在經脈中的內息不及收回,那力量反噬她的內丹,使得她的內丹被封閉了起來。   那黑龍見美女龍王精神萎靡躺在石床上打了個滾,一張口,一道赤紅的火焰照在了她的身上。美女龍王被這火焰灼燒的身體慢慢的變小,等她小到人型一般,他閉上了口,火焰也隨著消失了。   身型變小的美女龍王在他收口後,變成了人型,兩手扶住那石床,費力的支撐起身體,慢慢的坐了起來。她的雙眼沒有因為氣憤而變成赤紅色,而是那種平淡無神的模樣,她有氣無力的說道:「黑長老,你為什麼這樣做?難道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那被喚做黑長老的黑龍在美女龍王蛻化成人型後,一閃身,也幻化成人型,站在離她大概有三丈遠的地方,臉色嚴肅的說道:「沒有。」   「既然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可知道擅闖聖地會有什麼後果嗎?」美女龍王嚴肅的問道。其實她的嚴肅只是她個人故意做作而來的。她現在身上沒了術法能力,根本就無法給人一種凌駕的感覺。也就更談不上威嚴了。   那黑長老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說道:「知道。」   美女龍王大概也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處境,所以語氣稍微的緩和了一點,道:「黑長老,我的父王在位的時候,常常跟我說起你,他這一生從沒佩服過誰,只有你,是他最為欣賞的。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那龍族的事情一定要聽您的,因為,如果他去了,在龍族,最有力量,也最為公道的人就是您了,到今天,這話我都不敢忘記,您今天過來,一定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如果我哪兒錯了,您就直接告訴我,做侄女的,一定聆聽您的教誨。但,即便是我錯了,我現在也是龍族的王,您不能這樣教訓侄女吧?」   那黑龍依舊是那冷淡的模樣,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王了,我代表大家過來告訴你。」   他的話語很簡單,但卻很有力,這句簡單的話差點沒把美女龍王給擊暈了,本來她做在那石床上就有點勉強,聽了這句話,她的身子晃了兩晃,竟要倒下去了。   那黑龍長老似乎沒看到她的可憐,依舊說道:「你背叛龍族,長老會決定罷免你龍王的權利,並責成我來索拿於你。你現在可以跟我走了。」說著,看也不看臉色蒼白,口吐鮮血,又有點奄奄一息的美女龍王,轉身,向外走去。   178-五行門主清靈子     本已經倒在石床上的美女龍王隨著他的向外走,身子象被一根繩子拽著似的,被那黑龍長老拖著出去了。一身的高貴,在這一刻,竟如土狗一般,不值一錢。這空蕩蕩的山洞內,惟留下了應該是囚徒的秦子月,他盤膝坐在那大的有點出奇的石床上,與自己體內那紅霧做著鬥爭。   秦子月體內的紅霧漸漸的被吸收著,轉化著。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秦子月再覺察不出寒冷,他睜開了眼睛。   四周黑□□的,沒有了夜明珠的光亮,也沒有了那大床的氣魄。他有點納悶的看著四周,不知道自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四周雖然黑暗,但這黑暗擋不住他的眼睛。他把周圍看的真切,這裡,絕對不是那美女龍王的寢宮。四周石壁是大塊的石頭砌成的,沒有門子和窗戶,而且空間也相當的小,僅有他一人高,躺著,也剛好能躺下他一個人。而且這石頭壁上還加持了術法,是一種他不能理解的術法,所以,他試圖把這石壁打破的慾望也在他的實踐當中破滅了。   現在怎麼辦?秦子月在那只有一人高,一不小心,就可能碰到頭的小屋子裡來回的走動著。他現在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所以他還在思量著,這美女龍王為什麼要迫不及待的把他送到這裡來,難道自己猜測錯誤了?   俗話說,山中無甲子,在這黑暗的牢房中,也一樣沒有時間概念。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秦子月的心中終究是安靜了下來,再不像剛被關進來的時候那樣,有著強烈的突破慾望。他無聊的躺在了那冰涼的石頭鋪成的地面上,哼起了碾子鎮的小曲。一腿翹在另一腿上,自在的抖動著,彷彿在這裡也是一種享受。   房間的四壁被下了術法禁錮,地上的石頭卻沒有。秦子月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探察著地上的情況。   他現在不敢貿然的運用術法,因為這裡的人都是術法修為的老祖宗,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就就可能永無出頭之日。秦子月小心的演示著自己,把神視放了出來,探察著地下。神視如細絲一樣,透過了石頭的縫隙,向地下鑽去。他一點一點的加強著自己的神視力量,神視一寸一寸的向走著。   終於,在他哼著家鄉的小曲,滿頭大汗的時候,探到了地下三丈的地方,這裡,有一條暗流。暗流的水量並不大,那容水的空間,也剛夠他一個人爬行。不過,這也就夠了,只要能容納的下他的身子,他就能不用術法而爬出這一塊地方。只要從這裡走去,那,這世界又將是自己的了。   秦子月收了神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站起來,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沒發現異常情況,這才口中念著咒語,一扎身子,鑽進了石頭的縫隙裡,向那暗流擠去。   他閉了氣,在那僅容他身體的流水中掙扎著向前挪。那暗流的洞穴越來越大,從僅容納一個人的身體,變成了他剛才所在的那個房間大小,在暗流的上空竟然有了氣體的空間,他從水裡冒了出來,張開嘴,貪婪的吸收著這裡的空氣。   四周依舊是黑暗的,他抬起頭來,看這個空間,在這豁然開朗的空間裡,水的旁邊,竟然有一個人工挖開的地道。他現在不敢讓用自己的神視去探察地道裡的情形,看看前面那茫茫然的暗流,又看看那地道,心裡暗道:「這裡怎麼會有地道呢?難道這裡還有什麼隱秘不成?或者說,以前有人從這裡逃跑,開挖了這條地道?」   他從水裡,爬上地道,弓著腰,向前面走著。著地道的牆壁不甚光滑,秦子月弓身走在裡面,壁上的石頭還不時的掛一下他的衣服。秦子月心中更堅定了是有人挖這條地道逃跑的念頭。因為這地道做的相當的粗糙,如果是有心人挖的話,那這地道的牆壁必然是光滑的,不會有稜角,掛人衣服。   秦子月在地道中弓身行了約半個時辰,突然他坐了下來。不是因為他累了,而是因為這地道到了盡頭,在這狹窄的地道內,他站不起身來,只能坐了下來。那地道的盡頭,有一具人的骨頭架子,在這黑暗中,那骨頭白的嚇人。   秦子月的心有點沉了。眼前之人,一定是探察了周圍,找不到出路,所以才在這裡挖洞穴的。他挖了半天,最終竟然死在了這裡,這說明四周沒有出路,看來,自己在這裡,也只有等死了。   喘息半天,他還是弓身站了起來,向那一堆白骨走去。畢竟在這裡,還能看到人的痕跡,那也算是緣分,既然有緣分,讓此人暴骨於此,於心有點不忍。   他上前兩步,仔細的打量著這靠在地道盡頭的白骨,此人生前,一定偉岸,秦子月的身材就算高大的了,可此人之身量比他還要高上半尺。   秦子月蹲下身來,雙手合十,嘴裡念叨著:「奶奶的,你挖著洞,讓我鑽了半天,把我累了個半死,你到在這兒睡著了。既然你把我引過來,我也不能讓你安穩,我要把你身上的這把骨頭扔到地底下,你可有什麼意見嗎?」   那白骨靜靜的躺在哪兒,他當然沒意見了,要是有意見,就不會是一堆白骨了。秦子月脫下自己的外袍,動手開始收拾他的屍身。   在秦子月拾起屍身的骨盆的時候,看到在他的屁股底下有一個兩寸多長的晶瞳,秦子月胡亂的把那人的屍身包裹在自己的衣服內,拾起那晶瞳看了起來。   他看這晶瞳是因為他納悶,眼前這人會是誰呢?他又怎麼到了這裡的呢,如果是有家有業的主兒,自己把他的屍身送回去,那也算是一件功德了,當然,先題條件是這晶瞳裡有讓他逃出去的方法。   這人是個絮叨的人。秦子月把自己的神視沉入晶瞳裡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雖然晶瞳裡,他的影像顯得很灑脫,但秦子月依舊感覺他是個絮叨之人。他在晶瞳裡說,他在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龍族居住的地方,所以他偷偷的跑了進來。就這麼簡單的意思,他竟然說了半天,先從他如何發現這裡的,又如何溜進這裡,描述的非常詳細。秦子月關心的是他為什麼要在這裡挖這個地洞,但他說了半天都沒有提起。這差點讓秦子月把自己的神視撤回來。   當他正打算把神視撤回來的時候,那晶瞳裡的影像突然變的嚴肅起來,道:「說了這麼半天,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五行門的門主,清靈子。」說到這裡,他的影像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到這個晶瞳,更不知道看到晶瞳的人是不是我五行門的門人,只有我五行門的門人,才能進入到這裡。   秦子月聽完他這話,心裡大驚,聽澤哲大神他們所說,他們的門主已經飛昇了,他怎麼又死在了這裡呢?   那晶瞳裡的幻影接著說道:「龍族,在世間的存在中,是最為強大的一族,我五行齊修後,認為自己已經超越了龍族,所以向他們挑戰,但都是大敗而歸。這讓我很失落,但也知道了差距,所以我假托飛昇,潛到這裡,打算偷學他們的術法,在這裡,我不敢顯露我的本質,化做一隻劣等的花龍,躲在這個空間的邊緣,不敢太接近於他們。我在這裡隱忍了三百年,身上也有了龍的氣息,這才敢於接近他們。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敢與他們太過於接近,所以,我做了一隻紅龍最低下的奴役,專門為他整治食物的奴役。我獨自一人整日的躲在廚房裡,默默的等著機會,等進入他書房的機會。   一日,不知為了何事兒,紅龍帶領全家外出,家裡只剩下了我們幾個劣等的花龍雜役,我制服了其他的花龍,潛入了紅龍的書房,終於盜取了他修煉的初級法門。我知道,這不能讓我強大多少,但有了他修煉的初級法門,我就可以打下基礎,有了這個基礎,把他們修煉的秘訣與我五行門的術法相結合,雖不見得能比他們強大,但也可與他們分庭抗爭。可是,我在逃的時候,大意了,我用了五行門的術法,引起了這裡龍王的注意,在我快要逃到轉換點的時候,被一隻紅龍抓了回來。我被抓回來之後,被關到了這上面的一個黑屋子裡,當時,我吸取了教訓,偷偷的鑽到了下面,本來打算從地下的暗流中潛逃出去,可隨著水流,我沒找到出路,而且在水流的盡頭,還有術法結界,無奈之下,我只能又回到了這裡。為了不再因為術法使為,而引起龍族的注意,我只好用笨法子「挖地道。」挖到這裡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被龍族下了一種可怕的咒語,這咒語是只要我脫離他們的控制,那我將形身俱滅。   晶瞳裡的影像說到這裡,淡了許多,似乎他的時間不多了。那自稱自己是清靈子月的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人到這裡,留下這個晶瞳,也是為自己留了一份希望,我希望有五行門的門人,能突破我以前的修為,挑戰龍族,也希望能有人拿到這個晶瞳,在這個晶瞳裡,我把我畢生所學,以及從紅龍哪兒偷來的學問都輸入了進去,並且還有我對龍族修煉的理解,我希望我的門人能到這裡,能修煉成功,能傲視世界……」說到這裡,他的影像消失了。   秦子月收了神視,嘲笑的看了看手中的晶瞳,把它收進了懷裡。如果像這自稱為清靈子所說,那他挖到這裡,應該就快要找到出路了。秦子月把包裹清靈子骸骨的衣衫打了個結,放在了一邊,自己則向前走了一步,靠住這地道的盡頭,伸出雙手,也開始挖了。   他的手只動了三下,在地道的盡頭,就露出了一道清光。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衣服所包裹著的屍骨,心裡不是個滋味。但他沒有為他感到悲哀,畢竟他的身上被下了咒語,即便他能走出這裡,也不可能生還。   他現在還暗自慶幸呢,心裡想著:「還好,可能是他們覺得自己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吧,竟然沒給自己下這可怕的咒語,如果下了,那自己也不可能倖免。」   179-困龍之所     如果他現在就說幸運,那顯然,他太淺薄了。當他爬出地道的時候,呆了。他到的這地方太美了,藍藍的天,碧綠的水,還有幾條虎視眈眈的龍盯著洞口。他的半塊身子卡在洞內,半塊身子爬出了洞外,停在了哪兒,他勉強的笑笑,看了看天,道:「下午好,吃了嗎?」   那三天龍盤在那潭水的旁邊望著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錯,不再是大殿哪兒那混澄澄的天了,一切又讓人覺得親切了起來。秦子月見他們沒動,費力的爬了出來,返身有把那包裹著清靈子骸骨的衣服拽了出來,向著那三條龍笑笑說道:「跟您問一下路,從這兒到俗世怎麼走啊?」   坐在水潭旁邊的一條銀龍,大概是他們幾個的頭,嘴巴微微的張了張,聲若洪鐘的說道:「到了這裡,誰都出不去。」   秦子月左右看看,見四周不過是有幾座高山環抱著,即便這裡沒有路,以他身上的功力,飛也能飛出去的,更別說是眼前這幾條龍了。除非是這幾條龍要阻止他出去,那他就真的沒脾氣了。秦子月說道:「你們也出不去?」秦子月故意把自己的表情做的很誇張,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似的。   那三條龍依舊望著他,還是那條銀龍回答道:「出不去。我等都是帶罪之身,如能出去,也顯得我龍族太過無能了。」他這話裡含了怨氣,似乎對被關在這裡,頗有點耿耿於懷。   秦子月點了點頭,盤膝坐在了那潭水前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兒也不錯啊,山清水秀,湖光山色,正是頤養天年好地方啊。對了,你們已經很老了吧?」   那三條龍依舊看著他,由於他們並沒有幻化成人型,所以,看不出他們的表情。只有那銀龍答非所問的說道:「你非我龍族之人,為何也到了這裡。」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哎,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話說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如果我僅僅在俗世間也就罷了,誰知你們龍族的那根筋錯了,說新王登基,要為女王招駙馬,竟然把我也給拉到了這裡。我不來還好,一來,你們那新登基的王看上我了,這還得了,那麼多王孫貴族都想做這個駙馬,我一個外人拔了頭籌,所以被人栽贓嫁禍,就把我送到這裡來了。不過,也好,在哪兒,與那麼多人勾心鬥角,累。在這裡,多清淨啊,想練練功夫,就練練功夫,想睡了,就睡。悶了,還有你們幾個陪著,所以,我要感激他們。」   那銀龍聽他胡說八道,心煩了,閉上眼睛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別想著修煉了,你還是做好挨餓的準備吧。到了這裡,你就又恢復了常人的狀態。」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說什麼?」   那銀龍閉上眼睛再不回答他了。天上的白雲悠悠的飄著,潭水倒影著那瓦藍的天,給人一種無限美好的感覺。可秦子月聽完他那話,竟然真的覺的自己餓了。他爬到水邊,向潭水裡望了望說道:「不會吧,這裡不是有魚嗎?我們餓了可以吃魚啊。」   銀龍依舊閉著眼睛,緩緩的說道:「你別讓它吃了你就行。我不知道你怎麼樣,反正我們到這裡來之後,身上的修為就全部的消失了,只剩下了本能。我們只所以坐在這裡,忍受著乾渴,就是因為這潭水裡的怪魚。他們不受環境的影響,頗為凶悍,只要你一接近水……」   他正說著呢,秦子月看到潭水裡一隻只有三寸大小的小魚向他這裡游來,看準了魚的方向,他把他的那隻大手仰了起來。就在他要向下抓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銀龍突然睜開了眼睛,喊了一聲:「小心。」   他這話一喊,秦子月有點猶豫,手沒伸下去。他的手沒伸下去,那水裡的魚卻跳了起來,大嘴一張,露出了雪白而鋒利的牙齒,寒光閃閃,甚是嚇人的向他的手上衝了過去。多虧秦子月的身手還算靈活,他的猛的把身子一扭,身子帶動胳膊,躲開了那魚嘴。魚沒咬住他的手指,啪嗒一聲,又跌進了水裡,在潭水的岸邊急促的游弋著,彷彿在為自己將到口為未到口的那嘴肉而氣惱著。   秦子月站起身來,對著那條猙獰的銀龍微笑著說道:「謝謝你。」   銀龍見他無恙,又閉上了眼睛說道:「你還是趕緊的休息一下吧,到了晚上還有你好受的呢。」   秦子月懷著好奇,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條龍不會騙他。在這裡,沒有高貴和低賤之人,大家都是難友。要不怎麼一起鑽過監獄的人會顯得特別親近呢。   太陽漸漸的向山下鑽去,空中顯現出了夕陽所帶來的那一絲詭異的光彩,折射到這山澗中,更顯得瑰麗了不少。這時候,在洞裡睡夠了的猛獸伸伸懶腰,從洞裡鑽了出來,發洩似的沖天空喊上兩嗓子。這叫聲此起彼伏,如果他們的生命不受到威脅,坐在那潭水旁邊,聽一聽,也是享受。   這純粹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本來看似混混欲睡的龍在聽到獸叫之後,精神了,他們三個慢慢的爬起來,其中那條銀龍把頭伸進水裡,試探了一下水反應,這才對秦子月說道:「小子,你要不想把性命丟掉,就到水裡來。那魚雖然吃肉,但還不會要了你的命。」說著,不等他有什麼反應,一扎頭鑽進了水裡。   秦子月站在岸上,看著水面翻騰,本來清澈的潭水,在這一瞬間混了起來,而且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從潭水裡翻出,刺鼻難聞。   秦子月猶豫了,水裡的魚有多凶狠,他已經見識過了,而這裡的猛獸有多厲害,他還沒見到過。但這幾條龍寧願被魚攻擊,也不願意呆在外面,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他站在哪兒回望著四周,這時候,四周又恢復了安靜,這種安靜是可怕的,令人窒息的。鳥雀消失了,天空那剩餘的光線也被貪婪的青山遮擋住了。秦子月還在岸上猶豫著。   突然,一條銀龍的尾巴,沾著幾條小魚兒,從水裡冒了出來,衝他的身子一掃。秦子月還在迷茫的四下裡看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襲擊,他的身子隨著那龍尾一掃,不由自主的向水裡撲去。   清涼的水,刺激了他的意識,劇烈的疼,讓他手舞足蹈。在他入水的那一瞬間,一條魚已經咬到了他的屁股,就在他入水的那一瞬間,陸地上,三隻花皮的豹子閃電一樣的疾駛到這裡,他們用鼻子嗅著秦子月留在岸上的氣息,圍著這潭水打轉。秦子月在水裡,扭動著肢體,想擺脫那魚兒的撕咬,剛把屁股上的那條拽了下來,又有兩條咬在了他的大腿上。秦子月在水裡不停的翻騰著,那三條龍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的軀體龐大,這就吸引了更多的魚兒撕咬。   秦子月的肚子真的餓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的,可他現在竟然真的餓了。抓住一條咬住他大腿的小魚兒,也不管他是什麼成色,就向嘴裡送去。   他咬的是魚肚子,自持牙口比較好的他,藥在那小魚的肚子上,竟然差點把他的牙給格下來。秦子月試著換個部位咬,可結果還是一樣的。那魚的鱗甲如金剛石做成,真他媽的算是氣死人了。秦子月一揮手,把那條魚扔了出去,一伸手,又在自己的屁股上抓了一條,這次也不管是屁股腦袋了,他張開大嘴,把那條小魚吞進去了一半,猛的一閉嘴,想把那魚切開,那情形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了,牙被格的生疼,而且更悲慘的是,那魚的口進了他嘴裡,他沒把魚咬死,魚卻咬住了他的舌頭。舌頭不同於皮肉,那舌頭是人體最為軟弱的地方,這魚的力氣雖然不算大,但咬住他的舌頭,還是能把那塊肉給咬下來的。不過這魚似乎並不想把他的舌頭給咬下來,只是咬著他的舌頭,貪婪的吸收著他的鮮血。   秦子月吃疼不過,伸出舌頭,想用手把那魚給拽下來。可他一伸舌頭,又有兩條魚湊了過來。嚇的他趕緊的又把舌頭縮了進去。就這不進不退間,他享受著人世間最為慘烈的酷刑。忍無可忍的秦子月再顧不得其他,心想,魚生活在水裡,我把頭冒出水面,沒了水,我看你鬆不鬆口。   星星眨巴著調皮的眼睛,憐憫的看著正在受難的秦子月。這潭水岸邊,十幾條飢餓的食肉動物正撕咬著,互不相讓。當秦子月的頭從水裡鑽了出來,那十幾條好漢同時停止了他們那勢均力敵的撕咬,盯著秦子月的頭。其中一隻看著很笨的大熊,晃動著身體,向岸邊走去。   秦子月冒出水面,盯著那一群猛獸,伸出舌頭,魚咬著他的舌頭,猛的看上去,如吊死鬼一般。如是人看到這個景象,估計能嚇個半死。那憨大笨拙的灰熊卻沒這點害怕,他盯著秦子月,突然,一縱身,向秦子月所在的地點撲去。   單那灰熊的體重就能把秦子月壓死,就更別說他那爪子上鋒利的指甲了。很明顯,那灰熊的爪子就是想抓秦子月的,秦子月暗思不能抵擋的住他那鋒利的爪子,只好忍著那可惡的魚,又鑽進了水裡。   灰熊的身體並不靈活,他向這兒一撲,沒抓住秦子月,卻掉進了水裡。現在的秦子月可不敢與這龐然大物較量,一鑽進水裡,馬上向水低兒鑽去,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那大灰熊掉進水裡,馬上也有幾條小魚兒向他游去,吃痛的大灰熊並不甘心,忍著疼痛,向下扎去。在水裡,龍似乎要比這灰熊強大一點,當灰熊向下潛的時候,那條銀龍冒了出來,用尾巴輕輕的一掃,把那灰熊掃的又向水面浮去。但在他浮上去的那一瞬間,他一張口,一股巨大的吸力,把秦子月從水下拽了出來   180-與猛獸的戰鬥     灰熊拽不動體形龐大的龍,但拽這個微不足道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憐的秦子月硬是被這可惡的灰熊拖上了岸。   岸上的那一群猛獸突然看到秦子月被拖了上來,都站在哪兒不動了。但眼神裡卻冒出了狂熱的光,幾隻狼,低頭發出粗重的吼聲,那幾隻豹子,尾巴翹起老高,弓起了腰,做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他們沒想到灰熊能抓住秦子月,能得到這個食物,在灰熊跳下水的瞬間,他們甚至生出了嘲笑的意思,可沒想到他成功了。他們現在可不想是因為他冒著危險而得到了食物,只是想,怎麼能把這灰熊趕跑了,從他手裡把這食物搶過來。   灰熊用嘴叼著秦子月的衣服,屁股沖後,退到了岸上。他邊退邊觀察著身後。他那看似笨拙的身體上掛著幾條小魚兒,這魚兒在夜光下,閃閃發光,把個灰熊裝扮的靚麗不少。   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只要把秦子月一拖出水,就馬上逃遁,他已經觀察好了,在東北方向,沒有阻攔。   那十幾隻猛獸站在大灰熊的後面準備著,準備在他把秦子月拖上來的時候,就發動攻擊。這時候,秦子月的身體已經有一大半被拖出了水面,潭水突然翻動,三條巨龍的尾巴露出了水面,他們向灰熊這裡掃來。   那十幾猛獸受突然興奮了,這三隻龍,他們垂涎已久了,但這三隻龍狡猾的如泥鰍,只要他們一接近這裡,三隻龍馬上溜進水裡,在水中,他們雖然厲害,但也無法奈何這三隻龍,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露面了,只要他們一離開水,那就不是他們所能左右的了的了。   這十幾隻猛獸相互的對望了一眼,各自的心思馬上被對方領會,各自的分工也明確了,三隻向那銀龍,三隻向了紅龍,三隻向了黑龍,另外還剩下了四個,他們向潭水的對面走去。   那三條龍的尾巴一起掃了過來,雖說力量不大,威風也欠缺,可如果這一下掃到那灰熊身上,也足可以讓灰熊重新跌落到水裡。   如果這裡只有灰熊,那三隻龍的意圖也就得逞了。可這裡還有十幾隻其他的猛獸,他們就等著這三隻龍露臉了。是幾隻猛獸一起向三隻龍的尾巴撲去,速度之快,簡直超越了人的想像,當然也超越了那三隻龍的想像,如果他能預見到自己的尾巴會被咬住,那他們也就不會再冒險出來救這個與他們不相干的人了。   花豹的力量較小,但他的速度敏捷,所以,三隻花豹分在了三個隊伍中,他們最先咬住三隻龍的尾巴。在他們之後,是幾隻斑斕的老虎,這幾隻老虎加入進來,一下子把差點把花豹帶到水裡的龍固定在了岸邊。幾隻狼鑽到了水裡,他們要進水裡去騷擾這三隻龍,讓他們沒有借力的地方,這樣,好把他們全給拖上來。   現在,秦子月哪兒到輕鬆了,灰熊把他拖出水面,一掌拍在他的頭上,把他擊暈了過去。但沒把他打死,這可能是因為灰熊不願意吃死物的原因吧。   三條龍被固定在岸邊,如拔河一般,一會兒,龍的身體向上走一點,一會兒,龍的身體又向水裡進一點,相持不下。   突然,三條龍的身子猛的向外突了出來,虎豹興奮的向後退著。三條龍的頭也露出了水面,那潛水的三隻狼掛在這三條龍的脖子上,顯然,是那三隻狼咬住了龍的脖子,使得他們無暇在顧及自己的身體,所以被拖了出來。   夜色漸濃,星星也隱藏了起來,只有微風還在吹著,吹皺了那水面,吹老了那龍的心。他們已經無力再掙扎了,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樣。   那十幾頭猛獸死死的咬住他們的身體,不放鬆。局面就這麼僵持住了。秦子月躺在潭水旁邊,沉睡著,那咬住他舌頭的魚兒不知何時鬆開了口,跌落在地上,頑強的掙扎著。意圖再跳回到水裡。可惜的是,沒有人幫他。秦子月的衣服上還向下淌著水,這條魚兒身子跳動著,向有水的地方挪,他又漸漸的靠近了秦子月的胸膛。秦子月的衣服在被灰熊拖的時候,褪到了脖子附近,所以胸膛是赤露著的,那條魚兒靠近了他的胸膛,大概是天性使然,他一口竟然咬在了秦子月的乳頭上。   人的乳頭最為敏感,雖然男子的有所蛻化,但他依舊能強烈的刺激人的神經,秦子月被那魚兒一咬,又清醒了過來。他晃了晃依舊發暈的腦袋,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陰間,幽幽的說道:「這是哪兒?」   沒有人回答他。那十幾隻猛獸依舊在他不遠的地方與那三條龍較著力,他們聽到了秦子月的聲音,也無心去管,而那三條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回答他。   秦子月雙手拄在地上,努力的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當他看到眼前的情形,一下子驚住了。他下意識的伸手向懷裡摸去,想摸出姆迪克給他的那只槍,可惜的是,那只槍在被兩隻黑龍抓他的時候,就給沒收了。   看著那十幾隻勇猛的野獸,他想發動自己的術法,遺憾的是,他的內丹象睡著了一樣,根本就不聽從他的指揮。赤手空拳的與這十幾隻猛獸做對,那無異於送死。但送死也得送,因為他們是為自己,才牽扯進來的。四周連個棍子都沒有,秦子月四下裡灑了一眼,看到自己包裹清靈子骸骨的衣衫,他再不猶豫,搶了過去,解開衣衫,拿起了清靈子的一根腿骨,步履踉蹌著向前衝去。   那三條龍雖然掙扎著,但能看到他的身影,見他衝了過來,心頭也是一熱,掙扎的更加賣力裡。這就使得那十幾隻猛獸不敢放鬆,也給秦子月的攻擊提供了機會。   平常人,死後,骨頭因為失去了鈣質,就會蘇掉。但不知這清靈子有何等的本領,他死後千年,這骨頭還如此的瓷實,沒有一點馬蜂窩的現象。而且輕重適手,簡直就是一件上等的武器。   秦子月舉起那長約二尺的腿骨,向離他最近的,也是這禍害的根源,把他從水裡拖上來的灰熊頭上砸去。現在他雖然沒有了術法能力,但他從小就是個狠主兒,打架知道打哪兒能把敵人給放倒,而且手上的力氣也不小。在他砸向那灰熊的腿骨閃出了幾道微微的藍光,這藍光在這□黑的夜裡,顯得是那麼的刺眼,秦子月看到那藍光,到也坦然,因為他知道,人死後,骨頭偶爾的會發出這樣的光芒來。   但他這一下下去,讓他有點意味,本以為,這一下,能把那灰熊打疼了,鬆開了咬住銀龍的口,使得那灰熊追自己,這就達到目的了,可沒想到,那灰熊竟然暈死了過去。   他有點驚訝的看了看那根骨頭,心裡不解,這灰熊的力量,他剛才嘗試過,不可能就這麼容易的倒下啊。但現在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既然這裡能得手,那打其他的動物,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秦子月一轉身,想他附近的那只花豹奔了過去,手中的那根腿骨毫不猶豫,他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向那花豹的頭上砸去。   花豹根本就沒看到灰熊倒地,只是一味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撤著銀龍的尾巴,當秦子月手中的腿骨砸到他腦袋上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小的可憐的傢伙竟然要向他攻擊。他當時還帶著不屑,當那骨頭砸到他腦袋上的時候,他的腦子裡才生出了反應,想反擊,但已經晚了。嘴鬆開了,身子慢慢的委頓在地上。   吊在龍脖子上的狼頗為機警,他們嗅到了危險的氣味,而掛在銀龍脖子上的那只灰毛狼更是身有體會,銀龍的身體已經向水裡走了一大塊,眼看就到把他也帶到水裡了,沒有其他動物的保護,他要是被龍帶到了水裡,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被嗆死。所以他一覺察出不對頭,馬上從銀龍的脖子上跳了下來,低聲的發出了一聲吼叫,招呼他的同伴向樹林深處跑去。   秦子月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發瘋的向依舊墜在銀龍身後的那隻老虎撲了過去。現在,老虎獨自拽著銀龍,顯然是非常的吃力,他的四個爪子使勁的抓在地上,被銀龍拖的,地上顯出了四道深溝。   手起骨頭落,那老虎哼都沒哼一聲,也倒在了地上。   受到逃跑的那隻狼的警告,又看到了銀龍肢體又活躍了起來,剩下的那些猛獸搶了自己的同伴,一哄而散。秦子月累了,那三隻龍也累了。他們同時爬在潭水的旁邊喘著粗氣。那三隻龍身上的鮮血慢慢的向下滴著,不過傷口癒合的很快,就在秦子月再次爬起來的時候,他們身上的傷口已經看不到了,而且連個傷疤都沒有。現在只有秦子月身上還留著潭水裡那怪魚咬的傷口,雖然鮮血流的不像剛才那麼快了。   秦子月因為舌頭被魚咬了,所以大著舌頭,含糊不清的說道:「他們也沒什麼厲害的啊,你們怎麼就那麼怕他們呢?」   沒有人回答他,那三隻龍似乎是睡著了,粗重的喘息吹著潭水,使得潭水一圈一圈的起著波瀾。   秦子月手裡握著清靈子的那根大腿骨頭,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塌實。在這裡,他的內丹被鎖,無法得知這骨頭的屬性,但他可以肯定,這骨頭絕對有靈性,而且,他的力量在這裡也不受限制。   天邊漸漸的冒出了白光,鳥兒也開始了歌唱。在這裡,又恢復了安詳。那三條龍漸漸的甦醒了過來,秦子月忍著身上的疼痛,笑吟吟的走到那銀龍的跟前說道:「就昨天晚上那幾個廢物就能把你們嚇成這樣啊?」   也不知是龍族不會開玩笑,還是這銀龍不願意開玩笑,他語氣依舊很嚴肅的說道:「還有幾個,昨天沒過來。昨天是他們在明,你在暗,所以你能傷到他們,如果他們在暗,那咱們就無法面對了。」   這時候,湛藍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小點紅澄澄的天,那一點越來越大,突然,一條龍從那紅點裡跳了進來,向地上落著。銀龍歎息一聲道:「又一個被送來受苦了。」   181-美女龍王當囚徒     秦子月抬起頭來,向天上望著。邊看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來受苦的呀?難道不是為了救咱們,才進來的嗎?」   銀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裡只能進不能出,誰會來這裡呢?年輕人,你還是塌下心來,慢慢的呆著吧。把所有的俗事兒都放下,這樣,你心裡會平衡一些,舒服一些。」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也帶上了不甘,看見他並沒有把俗事給放下。秦子月嘿嘿一樂道:「我沒放不下啊,在這裡,我覺得挺開心的,有你們這一群倒霉鬼陪著我,我又不寂寞。我這麼說,只是想調劑一下咱們的生活,你說你們三個吧,也挺夠朋友的,就是太悶,活潑點多好,以後,咱們不用到那潭水裡去受罪了,這就值得咱們高興。」   銀龍道:「你太天真了,那些無恥的東西怎麼可能甘心呢。」   天上掉下來的那條龍掙扎著向下落。顯然他已經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如果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估計摔也更摔成肉泥。不過還好,他落的地方是那潭清水,落進去,只會受點苦,絕對不會摔死。秦子月接著說道:「那就沒別的辦法了?他們現在不來找咱們,咱們可以去找他們啊。這大白天的,他們不可能在一起,雖然咱們三個力量不大,但單打獨鬥,還是不用怕他們的。」   從天上落下來的是條銀龍,通體顯現出銀白色,比眼前的這條尾巴上還有點黑色的銀龍要純潔的多了。站在秦子月面前的銀龍失聲說道:「皇族!」   秦子月見他沒有回答,道:「你是不是不敢啊?你要不敢,我就自己去找他們,我可不想晚上還躲到水裡去受哪個罪。」   尾巴上有黑點的銀龍望著湖裡,道:「我們不可能離開這湖邊的。我們的活動範圍只有一百丈。」他說這話的時候,又流露出了無奈。   落到湖裡的那頭銀龍掙扎著,身子在湖水裡翻騰,只把那潭清水又攪混了。她邊折騰邊喊道:「你們卑鄙,我要懲罰你們……」   秦子月聽這聲音覺得很熟悉,仔細的打量著那湖水中翻騰的巨龍,終於明白了,那是那個美女龍王,他嘿嘿的一樂道:「你怎麼來了?快上來,那裡面有吃人的魚,他們專咬人的臉蛋,只要咬住了,就留下一道傷疤,不管以後怎麼演示,都演示不住。」   本來還在水裡掙扎著大罵的美女龍王猛的從水裡躥了出來,爬到了陸地上,盯著旁邊的那三條龍道:「你們是誰?」   尾巴上有點黑的銀龍道:「我們是這裡的囚犯,歡迎你加入我們。」   美女龍王不屑的轉頭望向秦子月,道:「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秦子月依舊是吊兒郎當的笑,道:「等你啊。我就知道你會被他們送到這裡來,所以就早你一步到了這裡來等你。」   美女龍王的氣無法消除,看著秦子月那笑臉,火氣更大,揮動粗大的前爪,向秦子月拍去。這美女龍王剛從天上掉下來,更加上這裡的環境控制了她的實力,所以她這一爪子,也僅僅是虛張聲勢的一爪,就算她有心,腿上也無力了。只見她把自己那前爪一抬,身子一軟爬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攤了。   無聊的秦子月肚子汩汩只叫喚,他確實餓了,看來這龍還是沒有欺騙他。昨天晚上,被他們從水裡帶上來的那幾條小魚兒早因為脫水,翻著白肚,躺在地上。秦子月氣不過他們昨天晚上對他的欺負,走到一條魚兒的跟前,伸出腳,用力的去踩,可惜,那魚兒的皮太堅實了,他踹了幾腳,都沒能如意。氣的他抬頭向那尾巴上帶黑點的銀龍道:「有火種嗎?狗日的,昨天晚上你咬我,今天我讓你洗個火澡。   在那尾巴上帶黑點的銀龍眼裡,秦子月的行為叫浮躁,跟一個明明知道無法對付的傢伙較勁,那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更何況他這裡也沒有火種。   秦子月得不到他的回應,只好向外走了走,找了一塊枯木,又用石頭打成了一個鑿子模樣的石棍,然後,他把那石棍放在木頭上,雙手開始撮那根石棍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看到那枯木之上開始冒煙,秦子月撲下身子,小心的吹起了那冒煙的枯木,不一時,火苗從枯木上冒了出來,秦子月高興的如一個孩子似的,大喊一聲,把找來的枯木都架了起來,另用一根青枝從那銀魚嘴裡穿過,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其實秦子月這麼做,開始的時候,還是為了瀉恨,到後來,他看到那幾條高貴的龍竟然啃食周圍的野草,心變了,變成了怎麼把這魚兒給吃下肚子。生吃,吃不了,熟吃應該就能吃下去了吧。   那堆火熊熊而起,開始那魚兒被架在火上,還抽搐幾下,不片刻,那魚兒的身子漸漸的成了焦黑色,本來鋼硬如鐵的鱗甲被火一燒,也捲曲脫落了下來。秦子月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彷彿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秦子月不時的翻轉著那幾條小魚兒,看著其中的一條成色差不多了,收回來,輕輕的吹了吹,慢慢的用嘴靠近魚的身體,試探了一下溫度,張開大嘴,使勁的撕了一口。   這魚的鱗甲著實厲害,現在它的鱗甲被燒之後,再不是堅硬如鐵了,秦子月這一口,幾乎咬掉了半隻魚兒,他哈著吞進嘴裡的魚身子所帶的熱氣喊道:「味道不錯,哥幾個,來吧,吃兩口。」   那三條盤在潭水旁邊的龍也動了心,慢慢的向這裡爬來。秦子月自己吃了一條,把剩下的那七八條全給了那三條餓龍。這麼小的魚兒,落到他們的嘴裡,那簡直是杯水車薪,不過這總比吃青草好。   秦子月吃下這魚兒,覺得身上又暖了起來,一切又變的非常美好。別看那魚兒不大,肉卻很禁得住嚼。而且滋味也頗為鮮美。美女龍王捲曲在潭水的旁邊,身上還帶著幾條咬食她的小魚兒。秦子月嘿嘿的奸笑著向她走去。   美女龍王見他向自己走來,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她的身子綿軟,動不得,所以色厲內荏的喊道:「你想幹什麼?」   剛才的情形她已經看到了,這三頭龍吃青草,秦子月也如惡狼似的到處亂轉,雖然他們烤了幾條魚兒吃,但那麼小的魚又怎麼可能滿足他們的食慾呢,現在這邪惡的小子向自己走來,而且臉上還帶著那種笑容,這分明是想打自己的主意。   秦子月的腳步沒有停,繼續向前走著,道:「你覺得我要幹什麼?」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里的笑意更濃了,那分明是一種戲弄的笑容。   那尾巴上有黑斑的銀龍似乎也在跟自己的做著鬥爭,他頭上的角不停的抖動著。在他不吃肉的時候,還能忍受的住對肉的慾望,現在,吃了這麼點肉,把他心底兒的慾望全給勾了起來,他粗重的喘息著,望著走近美女龍王的秦子月,道:「殺了她,殺了她,她是可惡的皇族,我們在這裡受苦,就是因為他們,殺了她。」他在喊這話的同時,那兩條龍也頗為配合的靠近了美女龍王,擋住了她向水裡逃的去路。   秦子月回頭驚訝的看了一眼那尾巴上帶了黑斑的銀龍,又慢慢的向美女龍王靠了過去。美女龍王被三隻龍裹在中間,想逃也無力可逃。她現在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秦子月。秦子月的臉色中失去了剛才的那中戲弄,變的嚴肅了起來。他靠近她的身子,從她的身上拽下了幾條小魚兒,看也不看那三條龍,又向火堆哪兒走去。   美女龍王緩緩的出了一口,她在慶幸,慶幸秦子月沒有向她下手。但她的慶幸沒過多長時間,就又變成了悲哀。那三條龍依舊虎視眈眈的爬在她的身邊,眼神裡流露出貪婪的目光。她的心有開始哆嗦了。自從她見了秦子月,她的心就沒有一刻的安寧。   秦子月坐回到火堆旁邊,架好了那幾條魚兒說道:「吃魚吧,自相殘殺是畜生幹的事兒。」   那三條龍可不買他的帳,與皇族的仇恨,再加上肉慾的刺激,他們怎麼可能捨得下這個虛弱的龍呢。   秦子月烤魚的香味道隨著風慢慢的在這個林子裡散開了,昨天晚上逃跑的那一群猛獸嗅到了食物的氣味又湊了過來,只不過,他們現在沒有直接的靠過來,而是遠遠的呆著,死死的盯著這裡。他們怕火,也怕那看似柔弱的秦子月。   那三條龍終於爆發了,他們根本就聽不下秦子月的話,現在,秦子月如果上前去勸阻,估計他們連秦子月也要吃。這就是獸行,雖然龍族高貴,但他們畢竟是獸。   那三條龍一動起來,躲在遠處的那十幾頭猛獸也動了,他們終究還是垂涎龍肉的鮮美。現在僅有一個秦子月,還有那一堆火,還嚇不住他們。最多,他們先把秦子月結束了,畢竟那三條龍顧不得這個秦子月。   三條龍分別咬住了美女龍王的頭,肚子,尾巴,又僵持住了。   十幾頭猛獸,動如閃電,向秦子月撲了過來。秦子月這時候,正專心致志的烤著那幾條魚兒,他現在心裡滿是悲哀,這悲哀不知道是因為爭鬥的龍而發,還是對眼前的環境而發。   182-友誼     秦子月身邊的那根腿骨頭突然震動了起來,他的震動惹起了秦子月的注意,他回頭望了一眼身邊的那根清靈子的腿骨,淡淡的笑道:「你也想吃肉啊?」   在他望那腿骨的時候,眼的餘光灑到了一隻花豹正藉著林子之間的樹葉做掩護,向他這裡慢慢的爬行著。秦子月心裡一驚,但表情依舊,拾起那根腿骨,站了起來,衝著四條正在撕咬的龍喊道:「玩夠了沒有?魚熟了,你們還吃不吃?」   那條秦子月看到的花豹可能是故意讓他看到的,在他說話的這當兒,他的身後,一隻豹子從草叢中躥了出來。那草叢離秦子月大概有三十多丈的距離,這豹子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就撲到了他的跟前,隨著這豹子的行動,掩藏在其他位置的猛獸也躥了出來,雖然他們的速度稍微的慢了那麼一點點,但他們的出擊,也僅僅是比那只豹子慢了三四步。   秦子月從小就靠著打獵來獲得食物,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性,所以,當那掩藏在他身後的豹子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他一轉身,變成了面對。手中的那根腿骨慢慢的舉起,就等著那豹子撲過來了。   那豹子昨天晚上受過他的苦,所以一見他轉身,本要撲他的頭顱,嚇的尾巴翹起,前爪向前一推,身子斜著,從秦子月的身邊劃了過去。就在他斜過去的那一瞬間,隨在他身後的那只白額大虎撲了上來,秦子月手中的那根腿骨向前一探,掃向了那虎的虎頭。   這老虎是打住了,可還有其他的猛獸,他們是一起向秦子月發動攻擊的,而且攻擊的方向也不單一,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這時候,秦子月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擋住其他的動物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疼,身子被抓了起來。他有心用手裡的那根骨頭回救,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子被甩了出去。   秦子月飄在空中,這才看清楚,剛才甩出自己的是尾巴上帶黑斑的銀龍,不知何時,他已經鬆開了美女龍王,在這危機的時刻,把秦子月從那一群猛獸中間救了出來。   而他們幾個也被幾隻猛獸包圍了,三條龍爬在地上,慢慢的向水裡退卻。只有那美女龍王還很不服氣,習慣了頤指氣使,又受到了這樣打擊,現在遇到以前她連正眼看都不看的那些低能野獸,她怎能服氣呢。所以她依舊爬在哪兒,與那幾隻猛獸對峙著。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能力,在這裡根本就無法使為。   秦子月的身體被拋向了空中,向水裡落著。那三條龍的身子也漸漸的退進了水裡。地面上就剩下了美女龍王,獨自一人與幾十隻猛獸對峙著。當那三隻龍都退到水裡後,猛獸突然發動了攻擊。開始,美女龍王還保持著強大的氣勢,身子扭曲的轉著,漸漸的,她的身子沒了力氣,再無法扭動了。   秦子月落進水裡,急速的向岸上游去。雖然他與這美女龍王沒什麼交情,但在這裡,大家都是落難之人,怎麼能看著她在哪兒受苦呢。   那三條龍的身子全進了水裡,只有頭還露在水面上,那尾巴上有黑斑的銀龍看到秦子月向岸上游去,喊道:「你幹什麼?」   秦子月回頭撇了他一眼,繼續向岸上游去。那三條龍可能受他們的苦太多了,所以害怕岸上的那一群猛獸,但見秦子月向岸上游,他們不由的也向秦子月靠了過去。   這感情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東西,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那幾條龍竟然把秦子月看成了自己人。而美女龍王雖然是他們的族人,但他們卻非常的仇視於她。   秦子月跳上岸的時候,美女龍王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那一群猛獸已經準備吃這眼中的大餐。秦子月跳上岸,向最近的一隻猴子衝了過去。那猴子抓著美女龍王的尾巴,邊抓著,邊不時的用口咬一下,似乎有點急不可待。   秦子月手中的那根骨頭棒子狠力的想那隻猴子頭上砸去,猴子機靈,再加上美女龍王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所以,他也就可以分心旁顧了,當他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身子一扭,跳到了美女龍王的身上,秦子月那一下,正砸在了美女龍王的尾巴上。   美女龍王吃痛,身子一機靈,又扭動了起來,她這一動,那一群猛獸又是一緊張,本來鬆口,打算分享這頓豐盛的午餐了,現在又都咬住了美女龍王的身子。   秦子月這一下沒打住那紅屁股的猴子,身子向外一擰,接近了一隻正咬著美女龍王的老虎,照他的頭上,又是一下,這老虎沒有猴子精靈,竟然被他砸暈了過去。   美女龍王也就動了一下,就再也動不了了。那一群猛獸分成了兩撥,一撥繼續控制美女龍王,另一撥向秦子月圍了過來。這一下,秦子月傻眼了,那十幾隻猛獸,只要向前一撲,就能把他給按到哪兒。   很顯然,那一群猛獸不想讓秦子月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把秦子月在岸上圍了個圈,現在,秦子月是進也不能進,退也不能退,只好揮舞著手中的那根骨頭棒子,虛張聲勢,更別說去救那個美女龍王了,他自己的小命都無法保證。   天上的太陽正烈,照在秦子月那滿是汗水的頭上,更讓人看出了他的心虛。   水裡的那三條龍在靠近岸的時候,猶豫了,岸上的猛獸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應對能力,但看秦子月在哪兒,岌岌可危,那條尾巴上帶著黑斑的銀龍猛的鑽出了水面,向秦子月身後的那那幾隻猛獸發動了攻擊。   為了阻擋秦子月重新逃到水裡的猛獸顯然早就做出了準備,在銀龍攻擊他們的那一瞬間,已經跳上美女龍王脊背的那隻猴子突然向前一跳,吊在了銀龍的龍角上。這是龍的盲點,他自己無法驅除掛在哪兒的那隻小猴子。銀龍一慌,站在秦子月身後的那幾隻猛獸也躥了上去,咬住了他的脖子。   另外的兩隻龍一見銀龍受制,再不猶豫,馬上從水裡衝了出來,其中的一隻靠到了銀龍的旁邊,伸出爪子,向掛在銀龍頭上的猴子拍去,另一隻閃到了銀龍的前方,以阻擋其他猛獸的攻擊。   控制著美女龍王的猛獸都撤了下來,向這三條龍靠了過來。二十多隻猛獸圍住了這三條體態疲憊的龍,看來,他們的危險真的到了。   秦子月揮舞著手裡的那根腿骨,向美女龍王靠攏著,他現在只有向她靠攏,以他的身子做為自己的後方,這樣,他就可以直面那些猛獸,不至於腹背受敵。   由於那三隻龍的加入,他現在的壓力輕了許多,在他面前的只有四隻猛獸。一隻花斑老虎,一隻猴子,一隻狼,還有一隻灰熊。在這四隻猛獸中,老虎的實力最為強大,也最為肆無忌憚,他根本就無視秦子月的存在,粗暴的向秦子月撲了過來。   秦子月背靠著美女龍王,見老虎向他撲了過來,他一閃身,錯過了老虎的身子,順勢團身一滾,向靠近他的那隻猴子打了過去。   老虎撲在了美女龍王的身上,他那鋒利的爪子,一下抓掉了她的一塊鱗片,那美女龍王麻木的肢體只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再無其他反應。   秦子月的這一下,正打在那猴子的腿上。可能是這猴子沒注意,也可能是覺得秦子月手裡拿的那根骨頭沒什麼威力,反正最為機靈的他竟然沒閃。這一下,把那猴子的腿竟給掃了下來。鮮血噴濺,離猴子最近的那狼毫不客氣,一口咬住了猴子的脖子,那猴子哼都沒哼一聲,就這樣,把性命給丟了。   鮮血的腥氣刺激了狼的殘虐,他們紛紛丟下各自手裡的攻擊對象,向這隻猴子這裡靠攏。   灰熊似乎不受這血腥的刺激,舉起了那寬厚的熊掌,向秦子月的頭拍了過去。   秦子月團身攻擊那猴子,也防備著這熊的攻擊,他的身子向回一滾,又到了美女龍王的身邊,趁著那灰熊還沒反應過來,他舉起那根骨頭,向落下來的老虎肚子戳去。   秦子月找的地方非常之準,戳的就是老虎的心臟,這骨頭雖然無鋒,但卻能把秦子月的力量發揮到極至,再加上那老虎本身落下來的力量,這一下,竟把老虎戳的在空中翻了個身,倒在了秦子月的身旁,嘴裡吐出了鮮血。這是秦子月所沒想到的。   那灰熊頗為執著,他並未因為猴子的受傷,老虎的死亡,停下腳步,他那肥胖的軀體,短小的腿,扭啊扭的,向前快速的前進著。秦子月戳老虎這一下,自己也受了點傷。那老虎壓下來的力量之大,令他沒有想到,所以他現在右手有點抬不起來。   灰熊已經到了他的身邊,那粗大的熊掌,如要拍一隻蒼蠅似的,向他的頭上拍去。秦子月忍著疼痛,左手接過那骨頭,用力的舉起來,去格擋灰熊拍下來的胳膊。可他的力量,與這灰熊比較起來,那就顯得太過於渺小了,灰熊一掌拍下來,雖被他舉起的骨頭擋了一下,速度有所減弱,但拍下去,依舊把秦子月拍暈死了過去。   那笨拙的灰熊見他倒在地上,不再亂動,轉過身子,抬起屁股,衝著秦子月的腦袋壓了下去。   秦子月雖然暈死了過去,他左手握著的那根骨頭並沒有倒下,依舊在他手裡,如個樹樁子似的立在哪兒,也不知道是這灰熊昏了頭,還是那骨頭有靈性,在灰熊坐下來的時候,那根骨頭竟然插進了他的屁眼。拳頭粗細的骨頭,插在他的屁眼中一尺多深,那灰熊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他「哦」的一嗓子,跳了起來,向遠處跑去。那根骨頭依舊被秦子月纂在手裡,灰熊的屁股上流著鮮血跑了。幾隻搶奪猴子肉無望的餓狼聞到他身上鮮血的味道,撒鴨子,向他追去。   183-邪惡的五行門主     五六隻狼跑了,虎死了一隻,猴子被狼吃了一隻,灰熊也跑了,這裡的壓力一下子小了許多。那三條龍已經有了騰挪的餘地,雖然無法傷到他們,但那些猛獸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局面又成了相持。   一隻虎慢慢的退出了戰團,倒退著向秦子月這裡靠攏,銀龍覺察出他的意圖,身子向前一撲,嚇的那幾隻與他對峙的猛獸紛紛後退,這也正閃出了那隻虎,變成了銀龍直面那隻虎了,   在這裡,虎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還是不能與龍相比的,銀龍直面了那隻虎,把那老虎嚇的急退了幾步,再不敢去騷擾昏迷的秦子月了。   秦子月手裡的那根骨頭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這是一種聖潔的光,逼的人不敢正視。昏迷中的秦子月在這聖潔的光輝下,顯得無比安詳。他的內心深處泛起了一種渴望,一種解脫的渴望,只覺得那骨頭裡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在順著他的胳膊向他的經脈裡衝擊著。那力量進入他的經脈,並未向他的丹田流去,而是逆流而上,向他的腦丹流了過去。   秦子月在昏迷中,下意識的掙扎著,想擺脫那氣流,可惜,他現在的內丹受制,無法用自己的內息去保護自己的腦丹。好在那股暖洋洋的氣流並不是想傷害他,而是親合的與他的腦丹結合。在結合的那一刻,秦子月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那氣息似乎激活了他的腦丹,使得他的精神力又恢復了,他現在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可以看到三條龍正與那一群猛獸對峙,看到那只湊向他的老虎被銀龍嚇退。一切似乎有美好了起來。突然,他的這種精神力消失了,秦子月的意識又陷入了黑暗中。那侵入他腦丹的力量從他的腦丹裡慢慢的向外滲透,似乎有另一種意識在向他的腦海移動。   秦子月的內心裡發出了一聲:「你是誰?」   那侵入他腦海的力量回話了,一聲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道:「我是清靈子。你是幫我收拾骸骨的人吧,也是我五行門的弟子,我現在要借你的身體,恢復我的力量。你叫什麼名字,是何人的門下,我會記住你的。你將是我五行門的英雄。」   秦子月驚訝的問道:「你要借我的身體?」   清靈子的元神很肯定的說道:「是的,你很幸運。」   秦子月勃然大怒道:「放你媽的臭屁,狗日的,你要再敢向前走一步,我讓你魂飛魄滅。」   清靈子嘿嘿的笑了一聲道:「小子,別發脾氣,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不管是你的意識控制這具軀體,還是我的意識控制,總的來說,這還是你的身體,你說是不是啊?知道嗎?在你用意識沉入我留下的晶瞳時,我就在你的腦海裡留下了印記,只要你逃離了龍族的控制,一定還會與我的骸骨接觸,只要你與我的骸骨接觸,我的元神就會上了你的身。你是我五行門的弟子,為我做這麼一點貢獻,應該是你的榮幸。」   秦子月冷冷的笑道:「你可以看看,現在我是不是脫離了龍族的控制?你煞費苦心的佔據我的身體,到頭開恐怕還是要魂飛魄滅的。」   清靈子的元神再次發出了笑聲道:「如果你的身邊有龍族力量的存在,我是不會出現的,現在,你身邊根本就沒有龍族的力量。小子,騙人可不是好習慣啊。」他說話的時候,力量也不減弱,繼續向秦子月的腦海進犯。   現在,秦子月的力量是極其微弱的,他的精神力根本就無法與上千年的老妖精相比。雖然他一直在抵抗,但他的意識還是被趕到了一個角落裡,而且他的意識也迷離了,在這裡,他根本就無法再有任何的作為。秦子月還殘存的那一點意識非常清楚的告訴他自己,自己算是完了。   可就在他沮喪失望的時候,那佔據他腦子的力量迅速倒退,秦子月被壓縮的意識又回來了,他有點納悶,問道:「怎麼了?」   那退出的精神力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龍怎麼還會在你的身邊啊?」   秦子月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道:「我早告訴你了,我還沒有離開這裡,你卻不相信。好了,你還是安心的回去吧,等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喚醒你的。」   清靈子如何甘心就此出去呢。再說了,他要是出去了,以後還有機會進這小子的身嗎?但不出去又能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等著那幾條龍發現自己,然後把自己弄個魂飛魄散。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這時候,他竟生出了惡毒的念頭一一把這小子給廢了。隨即他有把這個念頭給否定了,把這小子給廢了,自己更無出頭之日了,能與這小子和平相處,他還有一線希望,如果把這小子給廢了,那自己永遠也別想走出去。退縮到一個角落裡的清靈子突然笑了,語氣變的非常和善的說道:「小子,你只要帶我出去,幫我找一個人,讓我寄居,那我就可以讓你做五行門的門主。你是五行門的門人,你想想,做五行門的門主是何等榮耀的事情。而你帶我出去,僅僅是舉手之勞。」   秦子月心裡清楚現在的形勢,也明白這清靈子的力量,他現在只希望他能出去,離自己越遠越好。但現在,他還不能這麼輕易的答應他,因為輕易的答應他,會讓他不相信自己的,他不相信自己,定然還回附加別的要求,所以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清靈子以為是和善的微笑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秦子月道:「那你又怎麼讓我相信你的人格呢?原先,你留下晶瞳,是為了讓我上當,現在你又許下這樣的諾言,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又為我下了什麼圈套呢?除非……除非,你讓我做你的弟子,傳授我術法,讓我能與你的弟子們一較長短,這樣……」   清靈子心中暗暗的喜悅,聽這小子的口氣,他是答應自己了。至於當什麼弟子,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只要自己能重新回到哪個世界,即便是他讓自己喊他爹,自己都願意。所以他忙答道:「可以,術法嘛,那晶瞳中已經全記錄了下來,你可以先按著上面的修煉,等我出去後,我會教你一些高深的東西,只要你努力,加上你的聰明,我想,你超越我不是問題。」   秦子月微微的點頭道:「咱們就這麼說好了,你不許反悔。不過,在這裡,你還得幫我,我拿你的那根腿骨做武器,你把你的力量還回到哪兒,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用他來抵抗的,如果我死在了這兒,你的希望就落空了,好嗎?」   清靈子說了一聲好,慢慢的從他的意識裡退了出去。等秦子月再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影響,這才冷冷的哼了一聲,暗道:「老小子,你就等著吧。老子不把你磋骨揚灰,算對不起你。」   他從昏迷中恢復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十幾隻猛獸依舊站在旁邊,不死心的望著那三條龍。他費力的用手支撐起身體,扒著美女龍王身上的鱗甲,站了起來。他丟掉那根腿骨,從旁邊拿起了那死去的老虎從美女龍王身上抓下來的一塊鱗甲,回頭看了看那些猛獸,蹲下身子,把那死虎的身子翻過來,變成肚皮朝天。他拿起那邊緣鋒利的鱗甲,一手抓住死虎的頭,從虎嘴的下頜哪兒入刀,竟然要撥他的皮。   現在,四條龍和把秦子月圍在當中,猛獸們站在外圍,當他們看到秦子月的動作,幾隻老虎怒了,他們現在已經失去了統一的協調,僅僅幾隻老虎向前撲了過來。   這只隻老虎貿然的行動,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爬在外圍的幾條龍爪子輕輕的一揮,把這幾隻虎給扔了出去。在這一群猛獸中,以虎的力量最為強大,現在虎被扔了出去,剩下的那幾隻豹子和猴子,就再不足以為慮了,那三條龍又上前一撲,把那幾隻跳樑小丑嚇跑了。   現在的龍極其的疲憊。他們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吃不上東西,使得他們的身體只能支撐一小會兒,但猛獸一退,他們爬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秦子月的手沒有閒著,他撥虎皮,一是為了激怒那幾隻老虎,再就是,他真的想吃這老虎的肉。因為他們幾個都餓了,如果再餓下去,他的力量也會大打折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雖然他的力量不大,但失去了力量就更為可怕了。   那堆火依舊燃燒著。秦子月費力的搬起那三百多斤的大虎,架在了火上,又往火裡加了點柴火,然後躺在旁邊,靜靜的等了起來。   肉的香味刺激著那三條疲憊的巨龍,他們都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向這裡望著,他們沒有如狼一樣,上去就爭搶食物,但他們的眼光裡卻露出了貪婪。秦子月躺在哪兒,很悠閒的吸了吸鼻子說道:「都過來吃吧,難道讓我還給你們送過去啊?」   那三條龍遍體鱗傷,他們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半潭湖水,失力還有失血,讓他們動一下都費力,尤其是那條銀龍,他的額頭被該死的猴子抓下了一塊肉皮,那肉皮耷拉在他的眼睛旁邊,使得他的視力都受了影響,當他聽到秦子月的話,好像身上有多了點活力,慢慢的向這裡爬來。   暈死過去的美女龍王這時候醒了。她的肚子也餓了,而且是屬於那種餓到了極點的餓,她努力的用鼻子嗅了嗅,迷茫的四下裡看看,當她看到架在火上的肉,頭輕輕的一抬,身子向前一探,那大口,一下子把半隻虎給吞了下去。   那三條龍在美女龍王動的時候,一齊愣住了,當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三條龍猛的向美女龍王撲去,他們氣惱著。為了救她,使得自己渾身受傷,現在,僅有的這一點肉,竟然被她給吞掉了一半,另一半也被她拖在嘴邊,只要她的嘴一緩,那剩下的一半肉也就進了她的嘴裡。這讓他們怎麼不氣惱呢。   美女龍王還在懵懂之中,在她的印象裡,她餓了,要吃東西,自然拿起來就吃,沒必要跟別人客氣。   銀龍跳起,一口向她的脖子咬去。但他現在的力氣太弱了,咬是咬住了美女龍王,但他的嘴去吃不上力氣,只能卡住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往下吞嚥食物。紅龍則壓在了美女龍王的脊背上,防止她站起來,用爪子傷人。另一條龍則爬到美女龍王的嘴邊,與她搶奪著露在她嘴外的那一點食物。   秦子月無奈的歎息一聲,又開始去拾那些掉在岸上的小魚兒。   那美女龍王傷勢也不輕,她與這三條龍抗爭,自然是落了下風,剛吞到嘴裡的肉,硬是被拽了出來,落在她嘴裡的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油脂。只氣的她爬在哪兒,掉下了幾滴憂傷的眼淚。   虎肉又被送到了銀龍哪兒,那兩條龍貪婪的看著肉。看來龍還算是高級動物,他們懂得克制。   銀龍看了一眼滿身是傷的美女龍王,毫不猶豫的用爪子把那肉分成了四份,他自己吃的是頭,那兩條龍吃的中刀,後座部分留給了秦子月。   其實秦子月根本就吃不了那麼多,但他們依舊是按比例給他分了,而且是最好的地方。銀龍把後座叼起來,無言的送到了秦子月身邊。在他們飢餓的時候,他們還能如此做,這說明他們真的把秦子月當成自己人了。   秦子月烤著那幾條小魚兒,笑嘻嘻的模樣,彷彿,這魚兒是最好吃的東西似的。銀龍把那肉送來,秦子月看了一眼哭泣的美女龍王,道:「給她吧,我吃這個就行了。」   銀龍瞟了那美女龍王一眼,語氣很冷的說道:「隨你的便。」說著,把那肉一放,轉身走了。看來他是生氣了,他們把秦子月當朋友,而秦子月卻親近他們的敵人。   秦子月單手提起那塊肉,向正在落淚的美女龍王走去。他沒有說話,只是把那塊肉往他身邊一扔,又轉回到了他的那幾條魚兒旁邊。   那三條龍吃完肉,躺在明媚的陽光下,很快睡去了,因為他們知道,夜晚馬上就要來臨,而夜晚,那些猛獸將更加的可怕。   秦子月坐在火的旁邊,也在琢磨著。他不想再躲進水裡。雖然那魚兒要不了他的命,但那畢竟也是很難受的,而且,第二天,將會傷痕纍纍的躺在這裡,就算是放個屁都覺得費力。   他的目光轉到了他鑽進來的那個地道。地道的口很窄,就算他鑽,都要費點力氣,就別說眼前的這四條龍了。現在,讓他把這幾條龍都丟下,獨自躲起來,這是他所不願意的。他正琢磨著呢,天空突然被一團雲彩遮住了。閃電夾雜著悶雷,漸漸的壓在了他們的頭上。那三條龍像是驚著了似的,猛的跳了起來,喊道:「快跑。」   184-晴空霹靂     這個山凹裡,並不是很大,大約也就有個百八十畝地的樣子,那潭水佔了十餘畝地,在它的東北兩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向西,是秦子月所來的那個山洞,山洞前是一片空地。那三條龍倉皇的向那片空地上爬去。   美女龍王還爬在哪兒,她嘴下面的肉也沒動,依舊在哪兒放著,幾隻討厭的蒼蠅在肉的附近飛著。她迷茫的看了看那三條龍,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秦子月也迷茫,但他看到那三條龍慌張的樣子,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他衝著美女龍王喊了一嗓子:「還愣著幹嘛,快跑啊。」   在三條龍剛爬到那塊空地,天上的雷密了起來,雷聲中夾雜著閃電,向樹林和潭水上放射著。美女龍王沒來得及跑,天上的閃電已經射了下來,其中有幾道射在她的身上,打下了她的幾片鱗甲,只疼的她身子扭曲,但卻不能動了。   秦子月跑了兩步,看美女龍王呆在哪兒,不能動,有點焦急的沖那幾個把有掩藏在石頭縫隙裡的龍喊道:「幫幫忙,把她給弄過來好不好啊?怎麼說,咱們也是一起落難的,難道她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雨水傾盆而下,秦子月看著那些無動於衷的龍,呆了一下,不管自己是不是能拖的動那美女龍王,向雷區跑去。   他的腳一動,那銀龍的尾巴微微的一翹,向他的方向掃了過來。   雷聲很響,響的秦子月根本就沒聽到銀龍說什麼,身子就被掃了回來。直把他掃到了銀龍的身邊。或許是那銀龍吃了點肉,身上有了力氣,所以這一下拿捏極準,秦子月正好落在他的頭旁邊。那銀龍大聲的喊道:「你不要命拉?」   秦子月掙扎著喊道:「你不能看著她死啊!再怎麼說,她也是咱們這裡的一員,大家都成這德行了,還有什麼仇恨可講啊。」   銀龍的聲音裡裹著雷聲道:「她死不了,最多受點傷,養個三天兩天就好了。你急什麼啊?」   秦子月聽他這麼一解釋,心靜了下來,這一靜下來,他突然多了個想法。龍都怕這雷,那其他的猛獸呢?他們一定也怕,不如趁著現在,出去找找,或許能消滅上幾隻,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點了。他爬在那銀龍的耳朵邊上大喊道:「你們怎麼也怕雷啊?」   雷聲陣陣,震的人都有點頭疼。銀龍把頭從自己的身子底下抬了起來,道:「我們不怕雷,但那閃電打在身上不好受。」   秦子月微微的笑了笑,心裡暗道:「不怕才有了鬼呢。要是不怕,還把腦袋埋在身子下面幹什麼。」但這短兒揭不的,道:「那些猛獸一定怕這個,你說咱們現在去找他們怎麼樣呢?」   銀龍忙搖頭道:「咱們走不出這個圈子啊。咱們的活動範圍只有一百丈。再說了,他們怕,咱們也怕啊,那雷擊中了,滋味不好受。」   秦子月歎息一聲,向旁邊躲了躲,他的身子正好坐在了他爬進來的那個洞口,這正擋住了雨。秦子月安逸的晃了晃頭上的水珠子說道:「你們能不能變身啊?如果能變身,咱們大家躲到這洞裡,也省得再到池子去餵魚了。」   天空中炸雷陣陣,閃電都是豎的,除了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其他的地方,都被金黃色的豎雷包圍著。秦子月的話,惹來了銀龍的歎息,道:「我們要能變身,也就沒必要在這裡受苦了。」   秦子月頗為同情的點了點頭,道:「為什麼這一塊沒有雷電呢?」他知道,問也是白問,他要是能說的清楚,就不會在這裡受苦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銀龍的身軀瑟瑟發抖,他沒有說話,但天空中的一道豎雷幫他回答了,那道豎雷正打在他的軀體上,把他那銀色的鱗片打下了幾片,那失去了鱗片的地方,露出了鮮紅的嫩肉。   秦子月被這雷嚇的向後退了大約一步的距離,他的身子有全部的爬進了那個山洞。這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內丹跳了一下,彷彿,只要他退回到山洞,身上的力量就又恢復了。他趕緊的盤膝坐下,意識沉入到丹田之中,觀察自己身體裡的異動。   內丹不知何時,變成了淡金色。這內丹的顏色是很有講究的,五行門中,土系的內丹是土黃色的,金系的內丹是鐵紅色的,木系的內丹是暗清色,水系的內丹是天藍色,火系的內丹是紫紅色,以前,秦子月身具水火兩系的修為,所以內丹為紫色,現在,驀然的變成了淡金色,這讓他有點吃不準了。暗道:「難不成是因為這裡的環境改變了我身體的屬性?」現在似乎只有這樣的解釋可以讓他滿足。   他不敢試自己的力量,因為怕自己的力量一發出來,那把他關進這個牢獄之中的人就會發現他的出逃,雖然這裡條件艱苦一點,但總比在那個小屋子裡要自在。畢竟這裡還有人可以陪自己說話。   雖然他不敢去實驗自己的實力,但他總有種感覺,自己的力量又強大了不少,雖然,不能跟那已經成精的清靈子比,但與他的那些徒孫們比起來,自己的實力,應該不會弱到哪兒去,這就是進步。自己以前也就是鳳仙子他們哪個級別的人物,現在能與落霞真人他們媲美,也算是不錯了。   他心裡喜悅著,抬頭向洞口望去,不知為什麼,他竟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按說,銀龍就在那洞口的旁邊,這時候,他看到的僅僅只是一束光亮。   他心裡詫異著,身子向前探了一下,又爬出洞口,銀龍赫然的還爬在洞口哪兒,渾身顫抖著。在他的頭探出這個地洞的那一瞬間,他身上活躍的內丹又恢復了平靜,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秦子月納悶的又把頭縮了回來,在他把頭縮回的那一瞬間,他體內的內息又順暢的開始流轉了。他腦子飛速的運轉著,想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他把自己所知的全想個個遍,也沒發現,到底是什麼,造成了這種現象。   在這個空間裡,他感覺就舒服多了,最起碼不會覺得餓,而且還不會受到那些猛獸的襲擊。可在這裡,他總有一種驚秫感,心裡不塌實。他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慢慢的向那洞口爬去。   外面的那片烏雲已經散去了,天空又恢復了明淨,更為難得的是,在東面竟然有一條彩虹掛在天上,一切又都顯得明媚了起來。   秦子月爬到銀龍的跟前,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的頭道:「怎麼樣?還活著嗎?」   銀龍有氣無力的睜開了那雙迷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就又把眼睛閉上了。看來他身上的傷也不輕。在這裡,雷電還是少的,那爬在潭水旁邊的美女龍王身上的傷估計更厲害。   秦子月拍了一下身上的泥水,向美女龍王哪兒跑去。   美女龍王通體的白色鱗片,在雷電的擊打下,掉了將近一半,那一半失去鱗片的軀體,有的鮮紅,有的□黑,鮮紅的是鮮肉,□黑的是被多次擊中,肉都燒焦了。秦子月跑到美女龍王的身旁,用力的拍打著她的頭喊道:「你還活著嗎?」   美女龍王的喘息非常急促,但顯然她已經沒有了意識。無論秦子月在她的身前怎麼作弄,她都無法睜開她的眼睛。她身上的鮮血在流,在她身下的地面上,鮮血混合著雨水,慢慢的向那潭水裡流淌著,使得潭水裡那嗜血的魚兒歡樂的翻騰著。秦子月站在她的身前,暗暗的著急著,如果任由它這麼流下去的話,估計那美女龍王就別想在起來了,可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那幾條龍也奄奄一息,估計是指望不上他們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向她那傷口上抹去。他小的時候,身上流血了,如果找不到傷藥,就會用泥土糊在上面,達到止血的目的,可他用這泥巴糊在美女龍王身上,顯然有點不合適,因為美女龍王身上的血流的太塊也太多了。   滿身泥污的秦子月站她的身旁,四下裡觀望著。這裡的環境不錯,應該能找到一點草藥什麼的,幫她止血。可在這潭水的旁邊,那些草木,根本就沒有藥用的價值。他信步向遠處走去。   在這林子的邊緣,有幾棵雜草,雜草的根部有幾個蘑菇一樣的小黃球。這種植物在雨後生長,在秦子月的家鄉叫馬匹泡,有止血的作用。那幾個雖少,但總比沒有的好。秦子月看到這個,心情略微的激動了一下,向前跑去。   到了樹林的邊緣,他卻被一道氣牆擋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那黃色的植物,不能採到手,心裡那個氣啊,伸腳用力的向那氣牆上踹去。可這只能算是撒氣而已,於事無補。他邁著疼痛的腳步,在這氣牆周圍亂轉,想看看看有沒有可以突破的點。   銀龍似乎恢復了點精神,回頭看了秦子月一眼道:「出不去的,我們試了好多次了。」   秦子月回頭望了一眼爬在那懸崖邊上的銀龍,又打量了一下那狹窄的洞口,向回跑去。現在他可顧不得什麼了,他要把那個洞口弄大,然後把美女龍王拉進去。因為進了這個地道,她就可以恢復術法能力,只要恢復了能力,她就可以自己治療自己的傷勢了。   185-進洞     銀龍見他瘋狂的跑了回來,驚訝的看著他,想問為什麼。但秦子月似乎無暇搭理他,一頭鑽進了哪個兔子窩似的小洞口裡。   事情根本就沒他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個地道只能挖到半人多高,就再也挖不動了。而美女龍王的身體要比這半人粗出了一圈,這如何能把他拉進去呢!秦子月彎腰出來,一邊打量著美女龍王,一邊看著這狹窄的洞穴。既然成了這樣,也只能將就一下了。秦子月望著銀龍道:「你能不能幫我把她拖過來啊?」   銀龍的身子依舊很虛弱,他爬在哪兒,只有眼睛能動。聽到秦子月這話,他望了一眼美女龍王道:「你為什麼要管她啊?你知不知道咱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都是因為他們皇族……」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皇族怎麼了?她不也到了這兒嗎?既然到了這裡,那咱們就算是難友,多一份力量,咱們就多一份出去的希望……」   銀龍不屑的說道:「出去?哼哼……」   秦子月眼神堅定的說道:「對,既然他們皇族能把咱們禁錮在這裡,那他們一定知道這裡的秘密。咱們想辦法把她治好了,或許就能有希望。如果任有她如此的死去,咱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了。」   銀龍的頭微微的抬起,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熾熱光芒。如果說他不想出去,那純粹是騙鬼的話。他好像在思忖這樣做的得失,等了片刻他才說道:「你把她弄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子月看了看那狹窄的洞口說道:「到了裡面,我們的修為就可以恢復了,她現在的模樣,估計你也救不了她,所以只能把他塞進去,讓她自己恢復了。」   「什麼?」銀龍驚訝的看了看那山洞,又看了看秦子月,似乎他說的是笑話似的。   秦子月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好了,你快點幫我去把她弄過來吧,如果她死了,咱們都沒戲。」   銀龍看看秦子月,又看了看山洞說道:「我先試一下。」說著他也不管秦子月是不是同意,就向裡面鑽去。秦子月失誤了,他不該跟他說,進了裡面就可以恢復修為。因為在這些龍看來,只要自己的修為恢復了,那就又是天下無敵了,又怎麼可能會在乎其他呢。   秦子月腦子飛速的轉著。那龍迫不及待的向山洞裡鑽,可惜那洞還是太小了,單他那頭就進不去,更別說身子了。現在,他努力的向裡面鑽,結果,他的頭被卡在了洞口,他是想進也進不去,想出也出不來,連話都不能說了,只是使勁的發出急促的嗚嗚聲。   另兩條龍爬了過來,他們有點不解,自己的老大怎麼要鑽到哪兒呢,但聽銀龍的聲音叫的急促,也不敢猶豫,轉到他的身後,咬住他的尾巴,使勁的向外拉他。   秦子月歎息一聲,雖然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大,但還是加入到了那兩條龍的中間,一起費力的拽他。   銀龍的身體懸浮的在空中,他們幾乎把他拉成了一條直線,再加上他的那兩條爪子也費力的向手撐著,終於出來了。出是出來了,在看他的那張臉,早被石頭刮花了,如果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眼前的這條銀龍就是他,更為悲慘的是,他的一隻角也被石頭扳下了一段,兩隻角不對稱,模樣顯得頗為滑稽。   從山洞裡出來的銀龍氣惱的看著秦子月,似乎在怨恨他欺騙自己。他的那雙黑色的眸子,漸漸的變成了紅色,這紅色絕對不是他行功時候的紅色,而是氣惱的眼球裡充滿了血絲。   秦子月無奈的說道:「這洞口太小了,如果大的話,我早讓你們跟我一起進去了。現在那母龍非常危險,所以,我才讓你們幫我看看能不能把她塞進去。如果能塞進去,那就算她的幸運,如果塞不進去,咱們也盡力了,這說明老天讓咱們在這裡終老一生。」   銀龍雖然惱火,但也無話可說,他賭氣的說道:「我都不能進去,她怎麼可能進的去呢?」   秦子月也帶了點火氣的說道:「你到底幫不幫吧!」說這話的時候,他雙眼死死的盯著那條銀龍,身上所帶的氣勢逼的高傲的銀龍不敢說一個不字。其實,這話不應該這樣說,應該說那銀龍考慮了得失之後,還是答應幫助秦子月。   美女龍王的身體大約有六七丈長,半丈多寬。而那山洞僅僅有她身子的一半大小,把她塞進去,還真有點困難。   三條龍和秦子月把美女龍王倒著拉過來,秦子月看看山洞,又看了看美女龍王,一狠心,又拾起了那根骨頭,衝著美女龍王頭上的那兩根秀美的角狠狠的砸了下去。秦子月走進山洞,他的實力也就恢復了,那時候,他拽美女龍王,只要沒有硬物阻擋,估計能把她拉的進去。   銀龍見他提著那跟骨頭去砸美女龍王的角,急忙喊道:「你這是幹什麼?」   秦子月並沒有因為他的喊聲而停下手裡的動作,只這狠狠的一下,就把美女龍王那美麗的龍角給敲了起去。鮮血順著斷頭慢慢的向外浸著。銀龍在一旁愕然著。要知道,龍的角是他們身份和地位的象徵,一隻失去角的龍,那就不配再叫做龍了。秦子月這一下,把那美女龍王的身份給敲了下去,估計這美女龍王醒過來,又有一番好戲看了。   秦子月邊向洞口走著邊說道:「角重要啊還是命重要啊?我進去後,在裡面拉她,你們在外面推。」說完,低下身子,向裡面鑽去。   一進地道,眼前的景象又消失了,那美女龍王的尾巴雖然被放了進來,但秦子月在裡面竟然看不到。氣的他又費力的爬了出去。在他爬到洞口的時候,又看到了美女龍王的尾巴。他呆住了。美女龍王的尾巴明明應該放進了地道,為什麼他在地道裡面就看不到她的尾巴呢?他有點納悶,又有點失落,但沒有灰心,思忖片刻,又向銀龍走去,道:「先等一下推。」說著,他向樹林裡走去。   在這片茂密的樹林裡,籐條比比皆是。不一會兒,他尋了十幾根結實的籐條,結成粗大的繩子,大約有十來丈長短,他在銀龍不解的目光裡,用那繩子拴住了美女龍王的尾巴,把另一頭扔進了地洞,試了一下那繩子的力量,感覺還算趁手,回頭對那三條懶洋洋的龍喊道:「好了,我進去之後,你們就推吧。」說完,又向洞裡鑽去。   這時候,天邊的太陽已經發出了微弱而昏黃的光,昭示著這一天又將要結束,黑暗即將來臨。如果他們這次沒有成功,即便能把美女龍王身上的血止住,那她也會在猛獸的攻擊下喪命。   三條龍看著天邊的夕陽,也有點焦躁不安。但他們還留著對出去的渴望,所以他們還在堅持著。但能堅持多久,誰也說不清楚,只要猛獸一來,估計他們馬上就會跑到水裡去。   秦子月走進地道,心裡頗覺得欣慰,因為他看到了那根籐條,這也就是說他能在這裡用上力氣了。當下也不再猶豫,抓起那籐條,用力的向內拉著。   這也算是美女龍王幸運吧。在這個空間裡,生命體只有全部的進來,才能顯現出身型,而非生命體卻可以例外,如果不是秦子月想到了用籐條拉她,他們幾個只是在外面推,依美女龍王那粗大的身體,就算他們幾個把她的骨頭全推斷了,也不見得能把她推進來。   秦子月的眼前依舊是黑糊糊的,想來是那美女龍王的軀體擋住了外面的光線。開始,他拉著還算順利,大約向後退了三丈多,再拉,就費力了。回到洞裡,他抓起了一段籐條,試了一下那籐條所能耐受的力量,那籐條也就能禁受的住他大約一成的力量,如果力量再大,那就斷了,所以他現在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如果力氣太大,籐條斷了,美女龍王卡在了那洞口,進,進不來,出,出不去,那可就難受了。   秦子月就合著這力氣,一點一點的讓美女龍王向裡面擠著。但效果卻不太理想,照現在的速度,他到天明也不見得能把美女龍王給拉進來。   突然,他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步實在是太美妙了,手上的籐條沒有脫力,這說明她還牢牢的捆在美女龍王身上,而後退這一步,說明她的身體又向這裡進了一大步。按現在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美女龍王給拉進來了。   他的高興,也就就是剎那間的事兒,隨著美女龍王的身子向前進了一大步,接著,她的身子又向回退了一小步。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外面拽著他似的。   秦子月依舊不敢用太大的力氣,他保持著這樣的力氣與外面拉她的力量抗衡著。外面那拉美女龍王的力量只是猛的把她拉了一下,然後就又鬆了力氣,秦子月均勻的保持著這力量,進一步,退半步,不到一頓飯的時間,他終於看到了美女龍王的尾巴。他心裡暗喜,能看到她的尾巴,這說明她的身體進來了。當下,拋開了手裡的那根籐條,俯身向前走去。   美女龍王的身體把這個地道給堵的嚴嚴實實,秦子月來到她的身邊,也只能坐在她的尾巴邊上。現在他也顧不得演示自己的力量了,放出神視,慢慢的向她的身體內探去。現在他要把她的力量激活,讓她自己修復自己身上的傷口。   美女龍王的體內,生機已經失去了一半,就算進到了這洞裡,她的內丹依舊是死氣沉沉,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反應。   186-反覆無常的美女龍王     秦子月小心的向她腹部的內丹靠近。他如此行事,是很危險的,他的力量與這美女龍王的力量相差太遠,如果美女龍王是清醒的,明白他在幫她治療,那就會約束自己的力量不去反擊秦子月,可現在,她在昏迷中,不明白當前的情況,所以,現在只要她的內丹一活動起來,必然會先驅除外界的干擾,而秦子月只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遭到美女龍王內丹的反噬。他現在即要把美女龍王的內丹激活,又要在她的內丹恢復力量的時候撤退出來,這需要一個度,所以他謹慎的靠近著。   美女龍王的內丹依舊是蒼白色的,躲在她的丹田之內,沒有一絲的光澤。她的內息停滯,秦子月現在要做的是把她的內息引導的運轉起來。他的神視慢慢的包裹住她的內丹,然後輸入一點力量催動她那停滯的內息。力量一點點的加強,美女龍王的內丹似乎生出了反應,秦子月馬上收回了自己的力量。可他把力量收了之後,在一邊等了半天,那美女龍王依舊是躺在哪兒,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秦子月滿頭汗水的又把神視沉了進去。他現在的緊張,也只有他知道知道。   再一次托住她那蒼白的內丹,催動她內息的力量稍微的加強了一點,本以為這次可以了,秦子月擦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水,後退兩步,就站在哪兒靜靜的等著。情況依舊。秦子月撩起自己的那件青布長衫的下擺,擦了一把汗,有點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概,又向前走去。   這一次,他的膽子大了,神視護住美女龍王的內丹,力量發揮到了極至,催動著美女龍王的內息向她的丹田走去。美女龍王的身軀長大,內息行走起來,自然也頗費了些時候。秦子月慢慢的推動著她的內息向前運行著,心裡卻想:「看來上兩次我是太著急了。」   秦子月推動美女龍王的內息走了大約有三分之一周天,突然,一絲警覺閃進了他的腦海。美女龍王那蒼白的內丹突然變了一下,這一下,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恢復了蒼白的顏色。秦子月猶豫了,他現在繼續推動她的內息,那有可能被美女龍王反噬,而現在撤出來,她身上的內丹可能還會如上兩次一樣,繼續沉寂。而她的身子還在流血,如果不能盡快的幫她恢復,那她就有可能斃命。   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瞬間,美女龍王的內丹受到流轉進來的內息刺激,金光猛閃,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秦子月催動他內息的力量向他的內丹反噬了回來。秦子月「啊」的一聲,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來多長時間,秦子月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酸疼,精神萎靡,但他依舊覺得慶幸,慶幸自己還能醒過來。   在秦子月的身旁,盤膝坐著一個少女,她一身素雅的長衫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有一部分還結了痂。她的頭髮散亂的披在臉上,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但他卻能感受到她的眼神,非常凌厲的眼神,即便她沒正眼看秦子月,也使得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她的監視之下。   秦子月費力的想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但他的努力失敗了,只好平躺在地上,費力的笑了笑說道:「你好了吧?」雖然他依舊在這地道裡,但他的內丹卻被封住了,想來就是這女人搞的鬼。   在那山洞的洞口附近還躺只幾隻猛獸,他們的屍體簡直都不能叫做屍體了,血肉模糊,躺在秦子月那個位置,看不出他們到底是猴子啊還是老虎。美女龍王的聲音依舊很冷,道:「你徹底煉化了我小弟的內丹,我不允許你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秦子月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心裡暗道:「奶奶的,我說我的內丹怎麼成了金黃色的了,原來是他那小弟的內丹在搞怪。」但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問道:「你不是答應放過我的嗎?」   美女龍王道:「你來這裡之前,雖然也煉化了他的內丹,但我還能收集起來,現在,他的內丹和你的內丹結合在了一起,我無法再把小弟的內丹收回來了,所以,你必須死。」   秦子月笑了,他笑的非常愜意,彷彿躺在地上,聽到了非常幽默的笑話,道:「看來我就不該救你。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你救了過來,你卻要我的命!真是仁慈的龍族啊。」   美女龍王雙目如寒星,盯著秦子月道:「這也是我等你醒過來的原因,如不是你對我還有點恩惠,我早把你殺了。」   秦子月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美女龍王回答的毫不含糊,道:「知道,我被他們囚禁在了萬劫谷,而且還被罷免了龍王的稱號。但這些都跟你死無關,只要我還活著,就不能看到我弟弟的內丹被人侮辱。」她說到這裡,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說道:「好了,說你的願望吧,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會盡力的滿足你的要求的。」   秦子月看著她那黝黑的面孔,望了望那不大的洞口,歎息一聲說道:「在這裡,誰也別想出去。」   美女龍王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殘酷道:「說你的願望。」這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話,她心裡也清楚,這裡不可能出去,這也正是讓她煩躁的事情。所以她非常武斷的打斷了秦子月的話,雙目漸漸的變成了赤紅色,這是殺意的流露。   秦子月望了一下她的眼睛,趕緊的把頭轉了過去,道:「我也沒什麼願望,但我現在口很渴,你能不能去幫我弄點水過來啊?」   美女龍王依舊看著他,看他是不是要耍什麼花樣。她現在並不知道從這個地道出去後,身上的術法會消失。她認為自己在外面受苦,是因為被扔到這裡的時候,內丹被那些元老們給封了,現在,她的力量又恢復了過來。當她看著秦子月那明亮而又真誠的雙眼,心還是動了動。自己在外面受到猛獸的肆虐,是這人奮不顧身的救自己,自己餓的時候,另外那三條卑鄙的龍欺壓自己,不給自己食物,是他把他的食物給了自己,而現在,他要喝口水,自己怎能不幫他辦呢。當她感覺不到他有其他的不良企圖,終於還是冷漠的點了點頭,道:「好,你等著。」說完,俯著身,向洞內鑽去。   秦子月一看她向內走去,心裡有點慌了。他忘了這地道的另一端就是暗流,所以他趕緊的喊道:「哪兒的水很鹹,我想喝外面的水。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依舊很凝重,沒有一絲驚慌,也沒有一絲喜悅。   美女龍王望了他一眼,沒什麼表示,向那洞口走去。她覺得的非常奇怪,為什麼自己的神視無法穿透這裡,看到洞的外面呢。不過,她對自己又非常的有信心,那三條醜陋的龍,還有那一群小丑似的猛獸,在自己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即便這秦子月想讓他們過來幫忙,那也只不過是給自己多一個蹂躪的對方,自己也有個機會好好的發洩一下。   秦子月看到美女龍王從洞口哪兒消失,嘴角里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微笑很淡,如果讓人看的話,一定會以為他是在苦笑。他確實應該苦笑,因為這個空間裡,就剩下了他自己,而且還不能動。躺在地上的滋味絕對不能說是好受。所以他掙扎著,掙扎著想向外爬。在他看來,到了洞外,內丹的力量被自然的封住了,那美女龍王放在他身上的禁制也就算解除了,他就又恢復行動的能力。   但願望是願望,事實是事實,他現在只能安穩的躺在哪兒,即便是想動一下手指頭,都的用上全身的力氣,而且還要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美女龍王一鑽出地洞,身子利馬起了變化,她心裡驀然的一驚,想再退回到山洞裡,可她那巨大的龍軀,如何回的去啊。而在她的身前,那三隻巨龍正虎視眈眈的望著她。   美女龍王的身子恢復了原形,力量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她還有點不適應,一下子爬在了地上,警惕的盯著那三條龍。   銀龍先說話了,道:「你身體復原了?」   這純粹是一句廢話,她要是沒有復原,怎麼可能爬在這裡呢。美女龍王有恐懼,身子捲曲著,盡量的向山洞口兒哪兒縮。   銀龍的話語間帶出了笑意道:「你可真夠幸運的,那小子在裡面拉你,我們在外面推你,弄了半天,也沒把你弄進去,結果那些畜生過來了,我們沒辦法,只好又躲到了水裡。那些畜生咬著你,差點沒把你拽出來,也不知道那小子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竟把你拽了進去,要不是他把你拽進去,估計你現在早被他們吃了。」說到這裡,他好像才想起了秦子月似的,問道:「那小子怎麼還沒出來啊?」   美女龍王依舊警惕的看著他,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不安。   銀龍見她沒說話,也沒在意,接著說道:「那小子說的對,咱們都是落難之人,應該相互幫助。對了,你是皇族的人吧?怎麼也到了這裡啊?」   美女龍王依舊很緊張的看著銀龍,身子退的已經不能再退了,她現在有點怨恨秦子月,是這小子算計了自己,讓自己又回到了這裡,又與這些無恥的傢伙碰面了,而且自己的修為也沒有了。她依舊沒有說話。   銀龍看著她道:「是不是與別族通姦啊?那也不至於這樣啊。最多是把你幽禁在家裡了事。是不是你帶頭謀反啊?」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謹慎,雖然在這裡,不通信息,但這樣的話說出口,還是有點讓他忐忑。   187-自救     美女龍王漸漸的適應了自己的身體,她終於能站起來了,但站起來也並不值得高興,眼前的這三條龍與秦子月是一夥的,如果他們知道秦子月被自己制住了,那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一定會殺了自己的!美女龍王站起來後,稍微的有了點信心說道:「我是被他們誣陷的。」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依舊很冷。   顯然,銀龍並不想與她在這個事情上糾纏的太多,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你既然是皇族,那對這裡的情況一定很瞭解吧?」銀龍試探著問道。   美女龍王盯著那銀龍,腦子裡飛速的轉著。眼前的銀龍現在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呢?記得剛來的時候,他們是很仇視自己的。難道他們知道自己在山洞裡恢復了力量,但並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力量又消失了?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稍微的舒坦了一點,語氣裡帶著傲慢說道:「聽說過。」   銀龍也顯得非常高興,道:「那你一定知道怎麼能出去了?」   美女龍王依舊是傲慢的說道:「不知道。」   銀龍回頭看了看另外的兩條龍,交換了一下眼色,接著笑道:「咱們都是這裡的囚徒,你既然被人誣陷,那誣陷你的人一定非常有勢力,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出去,依舊無法跟他們鬥。雖然我們的法力不是很強,但也不算很弱,如果你能把我們也帶出去的話,那你的力量也就增強了一點,報仇的機會也增強了一些。你說是不是啊?」   銀龍認為她是不想帶他們出去,而秦子月現在還沒出來,沒準已經被這母龍送出去了。   美女龍王懊惱的說道:「我說了,我出不去,要是能出去,他們怎麼可能把我送到這裡呢。」   銀龍的臉色漸漸的變了,變的嚴肅而乖戾了起來,在他的眼神裡冒出了一絲殺機,但他的語氣依舊平淡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帶我們出去了?」   美女龍王感受到了他那凌厲的眼神,心裡不由的一驚,暗道:「難道他們不怕我?」但她現在又不能表現出軟弱來,依舊傲慢的說道:「我已經說了,我也出不去。請讓開路。」她邊說著,身子慢慢的向前爬。   那三條龍根本就沒有讓路的打算,依舊爬在哪兒,盯著美女龍王。他們最為關心的也就是能不能出去,現在這條母龍告訴他們,她也無法出去,這讓他們的願望落空了,進而使得他們更加的恨眼前這個龍族了。   由於昨天,他們都吃了一點食物,所以身上的力量有所加強,銀龍前爪有力的抓在地上,抬起了他那高傲的龍頭,雙眼裡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美女龍王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殺氣,停住了身子,有點不安的說道:「我騙你做什麼。」這時候,她的心裡又恨上了秦子月,這可惡的傢伙,把自己騙到了這裡,如果自己有機會見到他,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那三條龍的身子同時向她的身邊靠了靠,銀龍道:「如果不是那小子攔著,我們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現在好了,那小子沒在,我看誰能阻攔我們。」說著率先跳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向美女龍王那光禿禿的頭上咬去。另外兩條龍也沒閒著,在銀龍躍起的那一瞬間,也紛紛的爬了過去,控制住了她的前後爪子。   美女龍王掙扎著,她在銀龍躍起的那一瞬間,低下頭,想用角去抵住銀龍的進犯,可惜,她沒意識到,她頭上的角早被秦子月給砸了下來。   躺在地道裡的秦子月躺在冰冷的地上,慢慢的靜下了心來。他明白,現在著急也不管用,聽那美女龍王說,自己把她那倒霉弟弟的內丹給煉化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身體裡的屬性與她所發的力量就相同了,既然相同,那自己就有機會把她封住自己的內丹解放出來。   秦子月的神視散亂,根本就無法進如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並且內息也停止了流轉。在他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的腦子裡顯現出了那無恥的五行門門主清靈子留給他晶瞳裡的龍族功法:以空靈化虛實,無慾求,自得運轉之道……   秦子月心下不安,怕自己修習清靈子給他的東西,再著了他的道,可又覺得這兩句簡單的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再說了,自己不按著他所說的去練,那還得躺在這裡。可反過來又一想,自己按他所說的去修煉,也不一定能成功啊。思想反覆的鬥爭了幾次,他終於還是決定練……   按他所說,無慾無求,心態平正,內息自然流通。只是只要自己一有驅使它的慾望,那被封的內丹馬上生出反應,擋住丹田之路,讓他的內息無法經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心無旁顧,讓微弱的內息流通起來,以使得足夠的力量進入到丹田,讓自己與美女龍王的力量充分親近,進而使得自己與她那同質的力量慢慢的融合。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按清靈子所說,這個過程最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時間雖然漫長了一點,但能動總比不能動的好。   秦子月的心平了,再不刻意的去著急。氣息微微的活動了一下,向他的丹田中流去。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覺察出身體內的變化似的,依舊不用意念去控制這氣流。   內丹被美女龍王所遺留的氣息包裹著,他的氣息流進丹田,美女龍王包裹他丹田的力量並沒有排斥,彷彿還有一種親近感。秦子月那微弱的氣息漸漸的增強了起來,兩種力量在他的丹田之內交織著,親合著。慢慢的,那包裹他內丹的力量發散了,有一部分竟然隨著他的內息又回流進了經脈。   這一切,都是在秦子月無所覺察的情況下進行的。他的意識是虛無的,什麼都不想,大腦一片的空白。   腳步聲打亂了這裡的平靜,是兩個人的腳步聲,這聲音也把秦子月從靜中驚醒了過來。會是誰呢?美女龍王已經走到了洞外,不可能再進來。難道是關押他的人,感覺到他在救美女龍王時所發出的的力量,尋到這裡來了?想到這裡,他馬上生出了逃跑的慾望。意念帶動自己的肢體,也帶動了自己的內息,已經在丹田之內的氣息猛的受到干擾,向包裹他內丹的力量衝去。   那包裹他內丹的力量一覺察出異動,馬上形成了反擊,首先閉塞了他的丹田通道,僅餘已經流進丹田的力量在哪兒孤軍奮鬥。秦子月現在的傷不僅僅是來自於內丹的封印,還有救治美女龍王時,那反撲的力量對他內臟造成的傷害。這就是他不能動的主要原因,如果僅僅是內丹被封,他雖然失去了強大的術法力量,但還是能動的。   秦子月的內息再次被封,本來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半坐了起來,但由於失去了內息的支撐,他又倒了下去。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子月焦急的掙扎著,但他越是掙扎,身體就越發的不能動,而且,疼痛使得他滿頭的大汗,氣息也不均勻起來。他那粗重的喘息聲反而使得那迫近他的腳步聲慢了下來。   秦子月強迫自己把心靜了下來,疼痛和喘息在他靜下心之後,又消失了。包裹他內丹的力量並不是很強,隨著氣息的再次進去,那力量也收縮了,任由他的內息在自己的周圍打旋,而美女龍王的力量也慢慢的與秦子月的內息融合著。這融合的速度大大超越了清靈子留下的哪晶瞳所說的速度,如果沒有人過來打攪,估計用不了一天的時間,秦子月的內丹就可以全部的放開。   來的是兩個棕衣打扮的人,大約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個子不是很高,大約只有三尺多一點點,他們兩人的相貌非常的相似,差別在於右首那人嘴上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色痦子,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兩人的差別。兩人閃閃躲躲的試探著來到了秦子月身前大約三丈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其中那個長痦子猶豫著問道:「你是誰?」   秦子月躺在哪兒,這讓兩人看起來感覺非常的怪異,而且,從他身上看不到一絲修為能耐,而這正是怪異所在,一個沒有修為的人,怎麼可能在這裡攔截他們呢。   秦子月沒有回答,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自然也就無法回答他們的話了。   站在那長痦子棕衣人旁邊的哪個輕輕的拉了拉棕衣人的衣角小聲的說道:「哥,不行咱還回去吧。」   這話讓那長痦子的棕衣人聽的很不順耳,他帶著邪惡的眼神望了對方一眼道:「要回去,你回去,我絕對不會回去的。」說著他壯了壯膽子,又向前走了一步道:「你到底是誰,如果再不說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現在,秦子月體內的內息漸漸的又恢復了流轉,美女龍王留在他體內的禁制也隨著他內息的流轉慢慢的鬆動了,化做了他的力量。   那長痦子的棕衣人試探的提起了自己的雙掌,一股強大的氣流向秦子月的身上壓了過去。他的這一手是攻守兼備一招,如果秦子月反擊,那他就可以用發出去的力量阻擋秦子月的打擊,如果秦子月沒有反擊,這一招可以試探出他的能量。   秦子月依舊沒有動,那股強大的氣流漸漸的接近了他。長痦子的棕衣人見他依舊沒有反應,猛的把力量向前一推,秦子月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似的,蹭著地道裡的牆壁,向遠處飄去。長痦子的棕衣人這一下可不再是什麼防守的招了,而是純粹進攻,因為他感覺到秦子月的身上確實沒有力量存在,如果這時候,他還防守,那太對不起自己的這身力量了,同時,他心裡暗暗的責怪自己,太過於膽小了。   其實他這一下的傷害力度並不大,只是把秦子月從他們前進的道路上推開,即便是這樣,秦子月也受不了,那力量推動著他的身體向前飄動,大腿和胳膊與牆壁摩擦著,厲害之處,鮮肉脫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現在,即便他不死,也好不到哪兒去。   188-兩條紅龍     長痦子的棕衣人回頭衝著自己的弟弟微微的一笑,那笑裡包含了輕蔑的意思,好像在說,瞧你那膽子,就這麼一個死物件,你都怕,你還能幹成什麼啊。   棕衣弟弟憨厚的笑了笑,望著前面的那一到光線,道:「你說他為什麼躺在這裡啊?」   長痦子的哥哥向前走著道:「你管他那麼多幹什麼。趕緊走吧,估計前面就是出口了。」說著也不管自己他的兄弟,有點興奮的向前跑去。   他們與秦子月一樣,也是被關到天牢裡的人,得了這個機會,能逃出去,自然要興奮了。棕衣弟弟見哥哥向前跑去,自己也不再猶豫了,追了上去。至於秦子月為什麼會在這兒躺著,留做出去後再想吧。   那長痦子的棕衣人推秦子月,本意是想探測一下他的修為,所以他把力量全集中到了秦子月的丹田之上,他這一推,美女龍王封印秦子月的力量生出了反擊,以抵抗外來力量的侵襲,就在它反擊棕衣人的力量之時,本已經在丹田之中養了許多內息的秦子月腦子突然一震動,覺出了自己內丹又活躍了起來,馬上把自己的神視沉進了內丹,催動內息流轉。   他的內息一轉動起來,美女龍王下在他丹田之內的力量就顯得太薄弱了,根本就無法抵擋的住秦子月氣息,所以,它被秦子月運動起來的內息一點一點的蠶食消化,最終美女龍王的那點力量全留進了秦子月的體內。   秦子月被棕衣人推起之後,他絲毫不敢猶豫,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的肉身,繼續行功,以鞏固自己內丹的力量。即便是拋開這些不說,他身體內還有救治美女龍王時候的內傷,如果不及時治療,那也是致命的。更何況,還有眼前的這兩人,他們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自己只要表現出一絲的掙扎,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再上來,給他的身子補上一掌。   那兩個棕色衣服之人一鑽出地道,心中即可大呼:「不好。」因為他們在鑽出地道的那一瞬間,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力量消失了。如果僅僅是力量消失了,他們還不至於如此的害怕,而是眼前還有三條龍正撕咬著一條無角的銀龍。   兩人一鑽出這地道,身子馬上復原了,他們也是龍,是兩條紅龍。在龍族裡,龍的顏色代表著自己的身份等級。最高端的是銀龍,次位置的是黑龍,再次就是紅龍了。現在一條銀龍竟然受到了一條令人不齒的雜交銀龍的攻擊。那紅龍弟弟看著眼前的情形稍稍的穩定了一點,因為這裡的等級亂了,這說明,這裡沒人管他們,於是對他身邊的哥哥說道:「哥,我怎麼覺得那銀龍特別面善啊?」   驚慌的哥哥聽完他這話,認真的看著眼前正在掙扎的銀龍,片刻後才說道:「是一一王。」   「什麼?」弟弟努力的適應著失去力量後的身體,現在終於可以穩穩的站在哪兒了。他也仔細的看了兩眼,心裡驚愕著,突然上前,用爪子抓住了那條正壓在美女龍王身上的紫龍,張開血盆大口,向那龍的脖子咬去。   銀龍他們三個正全神貫注的壓制著美女龍王,沒想到這裡突然又冒出了兩條龍,開始,不知道他們是何等人,有何企圖,所以沒退,現在猛然見那一條紅龍向自己的兄弟撲了過來,銀龍再不猶豫,鬆開了咬住美女龍王的口,向紅龍也撲了過來。   眼前的形勢,對銀龍他們是相當不利的,與美女龍王的爭鬥已經使得他們喪失了大部分的力量,而這兩條龍初來乍到,沒有肌餓的困擾,本色的力氣還比較充裕。以前,如遇這情況,那三條龍早退走了,可現在,他的兄弟被擒住了,他們也只能拼上性命去抗爭。   那紅龍弟弟也氣餒著呢,他猛然失去了術法的力量,心下忐忑著,見這三條龍鬆開了美女龍王,他趕緊的也鬆了那條紫龍,而紅龍哥哥早搶到了美女龍王的身前,擋住了三條龍攻擊的方向。   銀龍一見自己的兄弟被鬆開了,馬上向前又靠了一步,擋住了受傷紫龍的身體,讓他慢慢的向後退。現在這四條龍仇視的相互對望著,誰也不動手。等那紫龍退到了安全的位置,銀龍才咬著牙根說道:「你們一定要幫她?」   這話問的實在是沒有道理,這兩條龍分明就是要幫那美女龍王的,而且看情形,他們還是舊相識,絕對不是出於意氣,而幫助弱小的。   紅龍的哥哥護在美女龍王的身旁說道:「我們是王的侍衛。」他說這話,也就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王?」銀龍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不由的又回頭仔細的打量起了美女龍王,心下暗道:「她是王?」左看右看,覺不出相像來,尤其是她頭上少了那兩根威風的角,更讓他看著彆扭。但這人既然說她是王,那一定差不了,而且那人類的小子也處處回護於她,想來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想到這裡,他心中的疑問更大了,龍王為什麼會到了這裡呢?可這話他沒有力氣再問了,自己的力量幾乎耗光了,如果再在這裡堅持,讓他們看出自己的虛弱,那就可能對自己發動雷霆攻擊。所以他慢慢的向後退去。   地道裡的秦子月慢慢的恢復著,他體內的內息開始流轉,那他身上的那點傷也就顯得渺小多了。他按著清靈子所遺留的晶瞳修煉,漸漸的,他竟然把龍族的基本功修煉成了。在他看來,這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他修煉的僅僅是基本功而已,但如果那清靈子活著,就會大大的驚歎,這小子真是福氣不小啊,如是常人,必須五行不缺,也就是說,五行同修之後,才有可能修煉這個。這裡是說的有可能,因為龍族的術法是根據他們身體的特異所修煉出來的,如果不具備這樣的特異,就算是五行同修,也不見得能成功。就算具有了這種特異,要想修煉,也需要幾百年的時間。可秦子月在不知不覺間,竟然修煉成功了。雖然他所修煉的術法不會給他的力量提供多大的幫助,但他以後如果再修煉其他龍族的術法,那他的力量就可以超越現在的麒麟獸和澤真大神他們了。   這些應該歸功於那倒霉的美女龍王和她那死鬼弟弟。如果秦子月不吸附幼龍的內丹,他也不會來到這裡,如果不是美女龍王試圖從他的身體內把他弟弟的內丹提煉出來,而把他吸引到那大的出奇的寒床上,秦子月也不會有真正煉化吸收她那死鬼弟弟內丹的機會,如果不是龍族內部起了禍亂,那他也不可能真的得到幼龍內丹的力量。   秦子月只覺得身體比之以前更加的輕盈,他行功圓滿,坐起身來,很意的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嘴裡罵了一句:「奶奶的,差點沒把老子搞死。」說著,他跳了起來,向四周看著。他很清楚的記得在自己入靜之前,有腳步聲,可現在卻看不到人了,那幾個人去哪兒了呢?而且看看自己所在位置,不是自己剛才躺的那地方,而是離洞口更近了。「會是誰把自己移到了這裡呢?肯定不會是那幾條龍。」他又仔細的探察了一下周圍,沒發現人,心裡笑了。看來那腳步聲,也是跟自己一樣的幾個逃犯所發出的。自己的身體也應該是他們移到這裡的。想到這裡,他望了望洞口,信步向那洞口走去。他現在急切的想知道那幾個逃犯的情況,因為在洞外無法逃逸,那只有在這牢房這邊打注意了,而自己不是龍族之人,對牢房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他想通過那兩個人瞭解一下。   在山洞之外,那兩條紅龍正依靠在美女龍王的身邊,警惕的看著退向遠方的敵人。秦子月的出現,讓美女龍王和那兩條紅龍大吃一驚。因為在美女龍王看來,這人被自己禁錮了,不可能有行動的能力,而那兩條紅龍則認為,秦子月已經是個死人了,怎麼可能又復活呢。   他們三個看到他,都不由的向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警惕之意昭然。   已經爬在遠處的那三條龍看到他,說不上喜悅,也說不上熱情。因為在他們的心裡,秦子月是屬於美女龍王這一邊的,雖然從心裡來說,感覺他還算不錯,但立場站錯了,那就是自己的敵人,所以他們沒有一點的表示。   秦子月走出了山洞,先打了個哈哈,對著美女龍王道:「我在裡面等著你的水呢,你怎麼還沒給我弄過來啊?」   美女龍王雖然對他能出來有點不解,甚至還有點害怕,但兩條紅龍擋在她的身前,這讓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氣哼哼的說道:「小子,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秦子月站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站住了腳。他之所以站在這裡,還是怕美女龍王暴起,來傷害於他。他依舊嬉笑著說道:「我一直就沒高興過。你說你都現在這德行了,還念念不忘那無聊的事情,怨不得他們把你那龍王的位子給搶了呢。你看看咱們周圍,攏共有幾個人啊?你做為龍王,不僅不能把大家團結起來,為你所用,反而是到處的受制,這說明什麼?說明你不是個稱職的龍王。你說我說的對嗎?」說到這裡,他用眼睛盯著那美女龍王,等著他表態。   擋在美女龍王前面的那兩條紅龍勃然大怒,道:「放肆。」   秦子月又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也是從牢房裡逃出來的吧?既然逃到了這裡,那我們就應該心往一塊使,琢磨著怎麼離開這無聊的地方,而不是守著她,在這裡受苦。你們第一次過來,對這裡的情況還不瞭解,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在這裡,我們大家都失去了力量,而且周圍還有一群猛獸,對我們虎視眈眈,一不小心,就可能喪生於他們之口。」   189-紅龍侍衛     那兩條紅龍對望了一眼,有點不相信秦子月的話。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美女龍王說話了,道:「這麼說,你有辦法讓我們離開了?」   秦子月輕蔑的一笑道:「你們是這裡的主人,還想不出逃離的辦法呢,我這個外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怎麼可能有辦法呢?我的意思是大家和睦相處,即便是留在這裡,出不去,我們大家合力,也可以抵擋住晚上進犯的猛獸,以後,就不用再鑽進那潭水裡,餵那一群可惡的魚了。」   美女龍王的語氣有點鬆動,道:「是他們與我作對,不是我要與他們作對的。」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你把你的架子放下來,跟他們多交流一下,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拿你當朋友。我來的只比你早一步,他們為什麼會拿我當朋友啊,而且在我受難的時候,他們寧可捨棄自己的性命也過來救我,為什麼啊?你難道就一點的問題也沒有嗎?在這裡,沒有什麼龍王,大家都是難友,有困難,大家一起分擔,這才能做成朋友呢。你說是不是啊?」   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也讓那三條龍聽著。他所想的是,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團結起來,那才有可能衝出哪個牢房。   美女龍王沒說話,兩條紅龍有點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如此跟王說話。」   秦子月聳了聳肩膀,做了個滑稽的表情說道:「如果你們還抱著這個態度,那你們就好好的伺候你們的王吧。」說著,轉身向那三條龍哪兒走去。處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先找個依靠,否則,美女龍王是絕對不會就範的。   那三條龍冷漠的看著秦子月,雖然他說的話,他們都聽到了,但他們並不認同。因為在他們的心中,是皇族把他們給投到了這裡,讓他們受苦的,這怨恨當然要算到那美女龍王的身上。其實,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他們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自己覺得那美女龍王過來就應該聽從他們的,可現在,那美女龍王有了兩個保鏢,這樣算起來,她現在可以和他平起平坐,這是最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秦子月走到他們的身邊,坐到了那銀龍的旁邊,小聲的說道:「那條地道與外面的天牢相通,如果我們想出去,就必須依靠那兩個剛進來的紅龍。」   他這話又激起了銀龍的希望,他歪了歪脖子,看了一眼秦子月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吧?」   秦子月微微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覺得你問這話有意思嗎?你是不是想永遠呆在這裡啊?」   銀龍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顯然在思考著。那美女龍王進了山洞之後,一身的傷被修復了,這說明那山洞能夠恢復他們的能力。現在,他所希望的並不是出去,因為出去,對他們來說,那顯得太遙遠了,也太不現實,所以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恢復自己身上的能力,這樣以來,就不會再受這飢餓和恐怖煎熬了。猶豫的他,等了半天才說道:「不想。但我們也不想出去,你能把我們帶進哪個山洞,我們就非常感謝你了。」   秦子月很認真的盯著他說道:「你真不想出去?」   銀龍聽他的口氣,心裡有點不塌實了。他也回頭與秦子月對視著,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是不是有把握能讓他們出去。可遺憾的是,秦子月的表情很寧靜,看不出一絲他內心的想法。   銀龍無奈,歎息一聲說道:「我怎麼想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鬼才願意呆在這個地方呢。如果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們出去,那我隆巴多一定記住你的恩情。」   秦子月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既然咱們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   銀龍打斷了秦子月的話,接著說道:「別扯那麼遠,你說吧,除了讓我們臣服於那個狗屁王之外,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秦子月微微的一怔,表情嚴肅的說道:「在這裡,我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被那些猛獸吃掉了。所以,我跟你說這話,也是為了你好。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但顯然,被關到這裡的龍都是被整個龍族所不齒,或者是當權著害怕人物。就如你我現在,如果出去了,必然會被整個龍族追殺,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出去,還不如呆在這裡安逸呢……」   銀龍又打斷了秦子月的話道:「那我也想出去,在這裡太他媽的窩火了。」   秦子月微微的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們出去後,有更好的生存方式,如果成功的話,那你們還可能功成名就,受萬人景仰呢。」   銀龍的喉嚨裡發出了一絲不屑的笑聲道:「你做夢了吧。小子,我告訴你,我們能出去,就算是最大的幸運了,至於你說的,我想都不敢想。說實話,我在這裡,早就想好了,出去之後,我他媽的專找皇族,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他們讓我受罪,我也讓他們不好受。」   秦子月看著銀龍,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說著,一仰身子,躺在了草地上,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銀龍等著聽秦子月的計劃呢,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躺在他的身邊睡著了,氣的無奈,低下他的頭,輕輕的蹭了一下他的屁股說道:「你真有把握讓我們出去嗎?」   秦子月依舊躺在哪兒,閉著眼睛說道:「沒把握。但我想試一下,如果你抱著這種心態,我想,我試了也是白試,因為即便你出去了,也很快就會被抓到這裡來,到時候,你再想出去,那恐怕比就很困難了。」   銀龍被秦子月說的心裡癢癢的,問道:「你說該怎麼辦呢?」   秦子月坐了起來,見那美女龍王正費力的向地道裡鑽,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我是這樣想的,現在那個龍王跟咱們在一起落難了,如果咱們幫助她重新奪回王位,那你說,她會怎麼待咱們呢?」   銀龍皺著眉頭說道:「行了,你別說了,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臣服與他們這些無恥之徒的。你是不是來幫他們做說客的?如果是這樣,那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說著,把頭轉向了旁邊。   秦子月微微的搖頭道:「你是不是有點太高抬我了?你覺得我有資格做她的說客嗎?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嗎?是因為我把她弟弟的內丹給煉化了,就算剛才,我費那麼大的力氣,把她拉進了山洞,保住了她的性命,她依舊是封印了我的內丹,甚至想殺死我,如不是我還算機靈,我現在早變成了一具乾屍。我這個人不是分不清楚誰好誰壞,但在這種情況下,我更偏向於自己的利益,要知道,感情用事,那只是匹夫之勇,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須有成就大事兒的氣魄。雖然我剛才說要咱們與他們和好,但他們受不受咱們的好意,我還說不清呢!即便是受了咱們的好意,出去之後,你們或許能安身立命,但我呢?我煉化了她弟弟的內丹,她從骨子裡恨我,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逃脫不了一死。如果我說,我是在無私的為你們,那這話就顯得虛偽了,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出去之後,有多難,還有,我與那混蛋的王有多大的仇恨,即便是這樣,我還能把我的恩怨放下,更何況你們了!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銀龍看著秦子月,表情裡稍微的有一點悲哀,說道:「兄弟,你放心,只要你能把我們帶出去,以後,只要我活著,就不能讓你受委屈。」   秦子月慘淡的笑了笑說道:「謝謝。我說這話,並沒有讓你們幫我的意思。你是一條龍,我是人,咱們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出去之後,你能過好你的日子,這也算是兄弟對你的希望了,再說,咱們能不能出去,還說不清呢!」   銀龍聽完他這話,沒有氣餒,依舊笑著說道:「其實能到那個山洞裡,我就非常滿足了。」   秦子月笑著站了起來,走到銀龍的頭旁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那高傲的頭顱道:「有這個心態就好。暫時呢,咱們還是不要出去,與那美女龍王多交流交流,等她覺得離不開咱們,也服軟了,那咱們再跟他談這話,你說怎麼樣?」   銀龍很不習慣被人如此的愛撫,尤其是這樣一個弱小的人類來愛撫他,但他還是受了,在秦子月挪開他的手之後,他晃了晃腦袋,說道:「你說了這麼半天,我還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把我們帶出去呢。」   秦子月抬頭望著那湛藍的天空說道:「現在我也說不好,因為天牢那邊的情況我不清楚,所以,這需要那兩條紅龍的幫助。」   銀龍的目光轉向了那兩條護在正向洞裡鑽的美女龍王的紅龍,他怎麼看他們兩個怎麼覺得不順眼,說道:「就他們?」說到這裡,他不屑的搖了搖頭。他是非常看不起那兩條紅龍的奴才樣的。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是啊,我們只有瞭解了那邊的情況,才能下手,如果不瞭解,現在貿然的衝過去,那不還是受著禁制嗎?」   美女龍王的頭向洞裡鑽,鑽了半天,終究上鑽不進去。不得已,只好又把自己的尾巴縮到了那洞口內,倒退著向裡面鑽去。銀龍見她把尾巴調了過去,心下著急的說道:「他們要走了,這可怎麼辦啊?」   現在,他似乎把秦子月當成了老大,一切竟然都要問一下他。秦子月依舊是抱著肩膀,微笑著看著美女龍王道:「她進不去。那洞比她的身子小,她的身子進了洞之後,就無法動了,而在外面推,只能是把她身上的那些肉全堆集在洞口。」   190-無恥的清靈子     美女龍王終究還是鑽不進去。她氣喘吁吁的爬在洞口,雙眼無神的看著那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焦急著。因為她在這裡過過夜,知道夜裡的恐怖。而秦子月他們卻爬在那潭水的旁邊,安靜的等著,似乎就在等天黑了,這樣,他們就可以躲到潭水裡去躲避那猛獸的襲擊。而自己,一是不願意再到那潭水裡受苦,再就是不願意與那三條龍為伍。她暗暗的歎息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那狹小的山洞,心裡默默的恨著秦子月,但又無可奈何的爬在哪兒。她現在恨秦子月比恨那篡奪她王位的黑龍還要狠。   秦子月躺在草地上,悠閒的望著被遮住了半塊的夕陽,很悠然的念著:「如果他媽的那太陽是張肉餅該多好啊,把它拿下來,咬上一口,滿嘴流油,吃在肚子裡,暖洋洋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大的足以使得美女龍王也聽到。因為折騰這半天了,要說不餓,那是假的。他現在就是磨一磨那美女龍王的脾氣,因為她到了這裡,還沒真正的服過軟,也沒把他們當做難友來看待,現在,那兩條紅龍來了,她更加的囂張。只有她認識到她自己的處境,與他們真心的交流,那他才有機會。所以,他還的等著。   空氣中有了潮氣,這潮氣是從地上泛起來的,在地面與地面三吃以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霧,天也邊成了昏黃交界的幽明,幾聲有力而又悠長的猛獸長吼,打破了這裡的安靜,銀龍他們三個慢慢的向水面靠攏。背對著水面,頭形成品字形,警戒著。現在,他們只要發現敵人,馬上就會退到水裡。   美女龍王也警惕的看著四周。那兩條紅龍見美女龍王的表情,竟然還安慰的說道:「王,你放心,有我們在,他們不敢過來。您就安心的休息吧。」   猛獸的叫聲越來越大,而且,聲音還特別的分散,這說明這一次的進攻,是有預謀的,有組織的,而且力量特別強大的進攻,比之前兩天的進攻,猛獸的數量最少多了一倍。   銀龍他們的尾巴已經到了水裡,他們還在等待著,等待著猛獸最後進攻時刻的來臨,因為他們實在是不想到水裡去餵魚兒,那滋味也不太好受。   在樹林的邊緣,已經出現了三隻老虎,這三隻老虎的體形比之前兩天進攻時候那老虎的體形大了許多,在秦子月看來,那些老虎就如牛犢似的,有這樣的體形,那他們身上所具有的力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本來秦子月還在水邊生起了一堆篝火,打算靠這堆篝火抵擋一陣子,可看到那三隻老虎,他的身子不由的向水面旁邊退去,邊退邊衝著美女龍王喊道:「你們還等什麼?   在樹林邊緣的那三隻老虎還在猶豫著。他們也沒有思想準備,本以為這裡就有四條龍,卻沒想到,一天之間,這裡又多了兩條,這與這裡的規矩不大合拍啊。一個囚禁區域最多四條龍,所以,他們的進攻是按著四條龍的規模發動的。所以他們猶豫著。   美女龍王也看到了蹲在樹林邊緣的老虎,無奈的對兩條紅龍說道:「到水裡去。」她說這話的時候,用的是命令的口氣,宛如她還是那萬人之上的龍王。   那兩條龍撇了一眼已經半進入到水裡的那三條龍,帶著小心說道:「我們還是在這裡吧,他們到了水裡,萬一他們在水裡發動攻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受傷無所謂,但如果您受傷了……」   美女龍王道:「不進水裡,咱們抵擋不住那些猛獸的襲擊。」說著,向水中爬了過去。天色更加的暗了,在潭水的周圍閃著許多雙螢綠的眼睛,他們安靜的蹲在哪兒,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著。   兩條紅龍一進水裡,馬上又要向岸上跳,因為他們沒想到在水裡會有惡魚對他們進行攻擊。美女龍王喊道:「不能上去。」   可那兩條龍又如何肯聽她的話呢,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這種敏捷,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跳上了岸。早就等在旁邊的那三隻老虎一看僅兩條龍上了岸,而剩下的四條龍還在水面中央,他們再不猶豫,一聲長吼,早就埋伏在林子中間的大約四五十隻猛獸一起躥了出來,分成了兩撥,以三隻大虎為首的站在水面旁邊,警戒著水裡的四條龍,剩下大約二十多頭猛獸向那兩條龍撲了過去。   秦子月並沒有潛伏到水面中央,而是在潭水的岸邊。他不敢再使用清靈子月骨頭了,雖然那骨頭力量強大,但他要是佔據了自己的軀體,那可就不是什麼美事兒了,所以他在下午的時候,弄了一些標槍,就是他們在兩領時候打獵用的那種不帶鐵器的標槍。其實這標槍的結構很簡單,就找一些直一些的棍子,把頭兒用他打製的石器刀子削尖,放在水裡,讓這些標槍吃足了水,帶上了重量,也就成了標槍了。   昨天他殺了一隻虎,趕跑了一隻熊,也算是清楚了這些他們的屬性。他們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只不過比兩領的猛獸力量大一點,狡猾一點,技能多一點而已。   當那兩條條龍跳出水面的時候,秦子月爬在潭水的旁邊,已經握住了一根標槍。在水裡聽不到聲音,但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動,當他覺察到猛獸到了岸邊,他猛的站了起來,腹身用力,標槍向那帶頭的老虎拋了過去。   拋擲標槍是他的拿手好戲,這一下既快又準,雖然他現在的力量有所下降,但在氣急的情況下,這一下的力量還是足夠讓那隻老虎受傷的。   那三條龍慢慢的向旁邊游去。現在秦子月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那他們就可以輕鬆的蹬岸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他們三個能上岸,就可以壓制住猛獸。畢竟那兩條龍拖住了二十多隻。   啊身軀龐大的老虎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水面中央的四條龍身上,他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弱小的人類敢於偷襲於他,所以,他被這標槍紮住了喉嚨,鮮血汩汩的向外流淌著。站在他身邊的那兩隻虎見他受傷,怒吼一聲,向秦子月消失的水面撲了過去。   他們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沖混了頭腦,跳到水裡去追擊敵人,那顯然不是他們的強項,而且,在水裡還有一條龍,如果那條龍過來一攪和,那他們就別想再回去了。   秦子月扔完那根標槍,並沒有向深水裡潛伏,而是繼續留在哪兒,手裡又挺起了一桿標槍,躺在淤泥中靜靜的等待著。他現在不敢肯定那些猛獸會撲下來,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與這些猛獸比起來,差的太多,一擊得手,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就算把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和防守了。   那兩條巨虎瘋狂的跳進水裡,秦子月一看到水面晃動,心裡暗驚,如果跳下來的動物多,那他就會把自己的那桿標槍收起來,讓他們過去。反正水的中央還有一個美女龍王,有她在哪兒,完全可以把這寫動物給吸引過去。但水面僅僅的晃動了兩下,他心裡稍微的塌實了一點,手裡的標槍,向那晃動的水面刺了過去。   血隨著他的標槍,在水裡慢慢的洇開了,秦子月想拽回這跟標槍,再向另一隻動物刺去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老虎,身子強行的一扭,向他的身邊撲了過來。   水流帶著強大的身體向秦子月的身子壓了過來,在秦子月眼裡,只是白晃晃的一片,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動物。他心裡一覺得不對,馬上鬆開了手中的標槍,想拿起另外一根,再刺。可那虎離他太近了,近的已經超過了那半丈多長的標槍。秦子月手裡纂著一根標槍,一扭身子,順勢用腳踢了幾下淤泥,攪渾了身邊的水,想以此來延緩那老虎的進攻,可遺憾的是,那老虎根本就不為眼前的景象迷惑,身子輕輕的一擰,又向秦子月鋪了過去,他與秦子月的距離依舊沒變,秦子月手裡的標槍依舊無法施為。   秦子月雖然害怕那清靈子的骸骨,但他還是把那根骨頭帶在了身邊,畢竟在這裡這骨頭的力量可以幫他保住性命。眼看那巨虎就要撲過來了,秦子月再不能猶豫,身子又是一轉,從背手拽出了那根被他用樹皮包裹的很嚴實的骨頭,猛的向那撲近他的老虎刺了過去。   鮮血再一次在水裡飄散開了。血腥的氣味刺激了這潭水裡的魚兒,他們瘋狂的向這裡游動著,那景象也可謂壯觀。兩隻死虎的身上掛滿了這種嗜血的小魚兒,這景象又有點恐怖。   秦子月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在他抽動那根骨頭的時候,清靈子的精神力又一次滲透到了他的腦海中。在這種無法施展自己術法的空間裡,他無力可施,只能任憑著清靈子的精神力在他的腦海裡肆虐著。突然,清靈子的精神力停止了擴張,帶著驚訝的口氣與他交流道:「你學會了龍龍族的術法?」   他們兩個純粹是思想的交流,秦子月所想,那清靈子能很清楚的知道。秦子月用意識道:「很巧合的事情。」   「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子月的腦海中顯現出了清靈子那頎長的身軀,雋秀的面容。他的影像與那晶瞳中顯現的又不相同,這一次,顯現出來的是一個落魄中年人的形象,個子比自一般人要高出一倍,身子消瘦,給人一種馬竿的感覺。想來,這一次出現的應該比較接近於他的本來面目。,因為秦子月手裡所握的那根腿骨與他這身量相當。   秦子月道:「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他確實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那清靈子月的精神力卻不相信,不過,他沒有接著追問,沉思著說道:「看來這就是緣分啊。我曾經用了將近百年的時間,想把這個東西煉成,可惜……沒想到,你卻成功了。小子,看來我算是找對人了,你的身體,我要定了。」說到這裡,他的影像消失了,秦子月的意識開始迷離起來。   191-貪婪的美女龍王     美女龍王見到兩頭老虎平浮在水面上,左右看看,再無猛獸攻擊,她悄悄的向那兩頭老虎游了過去。在白天,她一直都在努力的鑽那洞,耗費了她很大的精力,所以她現在已經餓的前心貼了後心。   在岸上,兩條紅龍在銀龍他們加入到戰團後,終於有了騰挪的餘地,五條龍和四十多頭猛獸,在樹林裡翻騰著。其實那些猛獸在三隻虎死後,早喪失了鬥志,只是這五條龍逼迫的緊,他們不得不奮起的反抗,場面上,雖然猛獸落了下風,但並沒有太多的傷亡,反而是那五條龍,身上被猛獸抓的有幾處露出了鮮血,到顯得特別的悲壯。   秦子月躺在水裡,猛的感覺到自己又清醒了過來,而且,神志又慢慢的向自己的大腦中恢復著。勢力減弱的清靈子有點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小子怎麼還沒離開這裡啊?」   秦子月明白了,他是在佔據了他的身體之後,又發現了龍族的存在,笑著說道:「上次,你跟我說的好好的,說讓我隨便給你找一個人,你佔據他的身體就可以了,你這樣,讓我還怎麼相信你啊?」   秦子月明白,他怕龍族之人,可能是他被龍族打怕了,也可能是有別的難言之隱。所以,他的心到是放開了,盡力的戲謔著。   清靈子道:「小子,我本就不想佔據你的身體,現在搶了你的意識,只不過是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已經好多年沒看到外面的世界了。,難道用你的身體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也是錯嗎?你是我五行門的弟子,為五行門的門主服務,應該是你的榮耀,你明白嗎?」   秦子月心裡冷笑著說道:「是嗎?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謝謝你用我的身體,我他媽的那輩子修來的福氣啊,竟然被您看中了,回去後,我一定要給我的祖宗們燒一點香,磕上幾個響頭。」   清靈子也感覺到了無奈,這小子的脾氣桀驁,不好馴服,而且,這次的事情之後,恐怕他再也不會搭理自己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種不可言明的悲哀,眼前的這小子靈性驚人,自己修煉了百年都無法成功的術法,沒想到,他竟然只用了三兩天的時間就修煉成功了,可以說是千古第一人。如果自己能佔據他的身體,那以後,自己就有可能與龍族一較長短,可現在,這小子已然生出了警覺,以後,恐怕自己就再也不可能進入到他的身體了。   他現在有一種破壞秦子月身體的慾望,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畢竟是自己五行門的人,如果把他的身體破壞了,那自己所創立的無行門,將永無出頭之日。所以他現在心如死灰,這種悲哀的情緒準確無誤的傳輸給了秦子月。他接著說道:「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其實,我也是鬼迷了心竅,即便我佔據了你的身體,也無法佔有你修煉成功的龍族術法。小子,你修煉成了龍族的術法,但你本體的力量還是太弱,根本就無法與龍族對抗,即便是我的那幾個不成氣的弟子,以你現在的力量,也無法對付。我無法把我的能量傳給你,只能把力量凝聚在我的骨頭上,你以後可以用我的骨頭做武器,雖然不能使得你的力量有多大的提高,但對付一些宵小之徒還是沒問題的。」   秦子月不屑的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清靈的精神力漸漸的弱了,餘音裊裊的在秦子月的腦海裡翻騰著道:「信不信由你,我是不成了,但我希望你能把我五行門發揚光大。」   秦子月心裡暗笑,老子要再相信你才有鬼了呢。不過,在這裡,自己可以盡情的使用他的骨頭了,因為這老鬼怕龍,只要有龍在自己的身邊,那他就不用去怕他。   當秦子月再次睜開了眼睛,恢復了感覺,外面已經平靜了。銀龍他們把那兩條紅龍包裹在中間,默默的警戒著。美女龍王吞食了兩隻老虎,覺得身上的力氣恢復了許多,再加上岸上也沒有了什麼危險,她漸漸的向岸邊靠。但現在無人願意搭理她,在危險的時候,她躲在水裡,有了食物之後,他不顧別人的死活,吞進了嘴裡,雖然兩條紅龍奴性很重,但遇到這樣的情況,心還是不免的寒了起來。   美女龍王靠在岸邊,爬了下來,使勁的抖摟了一下身子,想把那些掛在她身上的魚兒給抖落下去,但那些魚兒就像在她身上生了根似的,不根本就不搭理她那茬,繼續吮吸著她的鮮血。   銀龍他們三個在那兩條龍的前面防禦著,所以美女龍王與那兩條龍很接近,疼痛的她向前爬了兩步,站在了那紅龍哥哥的跟前,道:「請你把我身上的這些討厭的傢伙弄下來。」語氣依舊很冷,彷彿那龍為她做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紅龍哥哥的身上汩汩的向下流淌著鮮血,他無力的爬在哪兒,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可沒成想到這美女龍王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他疲倦的想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但剛才的巨斗已經使他喪失了移動的能力,只好氣喘吁吁的說道:「對不起……」   美女龍王見他如是一說,又把目光轉到了紅龍弟弟哪兒。   紅龍弟弟的傷勢更為嚴重,他已經睡了過去。美女龍王見他二人對自己如此的冷漠,心下恨著,向後退去。她現在很委屈,覺得這世界上的人都對不起她,都在針對她。   秦子月手裡握著哪根骨頭棒子,從水面內鑽了出來,看到美女龍王獨自一人爬在水潭的旁邊,身上瑟瑟發抖。他又看看四周,再沒有危險了,這才步履蹣跚的從水裡走了出來,站在了美女龍王的身旁道:「怎麼了?」   美女龍王全身瑟瑟發抖,聽到秦子月的話,她無力的翻了一下眼皮,賭氣的沒說話。因為在她看來,這小子更不是什麼好人,屬於自己必殺的那一類。當然了,這個的前提條件是自己能走出這個空間。她到這裡之後,只想著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了,根本就沒想著在這裡長久的呆下去。   秦子月看她的模樣,也不說話了,順手把掛在她身上的魚給拽了下來,扔在了他點起的那堆火旁邊。   美女龍王感覺到他的動作,心中依舊是牴觸的,在她看來,是這個卑鄙的人類在討好她,她才不會為這些小恩小惠而動心呢。   秦子月從她身上把魚兒拽完之後,也不搭理他,又向銀龍他們走去。   銀龍身上也有傷,但不是很厲害,他們上來的比較晚,而且還是他們三個聯手對付那二十來隻猛獸,身上的傷自然要比那兩條紅龍輕了許多。秦子月邊拽著他們身的小魚邊說道:「人多力量大,以後,咱們都團結起來,就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沒有人迎合他,但這個道理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不好說出來罷了。秦子月也沒打算讓人迎合他,收拾起小魚兒,又扒拉亮了那堆火,把魚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美女龍王爬在水邊,肚子漸漸的難受了起來。她吃那兩頭老虎的時候,沒在意掛在老虎身上的銀魚兒,把那銀魚兒一起吃進了肚子裡。那銀魚兒的鱗甲堅硬,不是她所能消化的了的,估計那銀魚兒進了肚子,吸乾了那老虎之後,已經開始附著在她的胃壁上,吸食起她體內的血液。   美女龍王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身子不停的翻滾,但銀龍他們幾個只是冷漠的看著。那紅龍兄弟兩個到是帶著關心,但卻無力走過去。只好趴在那裡,關切的問道:「您怎麼了?」   美女龍王的身子翻滾著,聲嘶極力的喊道:「疼,疼。」   秦子月沒走過去,依舊在火堆旁烤著他手裡的魚兒,說道:「哪兒疼啊?」   「肚子……」美女龍王現在只能以簡短的話表達自己的意思,她的疼,已經超越了她的忍受能力。   秦子月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家都好好的,你怎麼會肚子疼呢?」   他這態度把美女龍王氣急了,她覺得自己怎麼也是一死,在死之前,也要把這個卑鄙的小子給捎上,所以當秦子月不陰不陽的說完這句話,她猛的豎起了自己的身體,向那秦子月的身子撲了過去。   秦子月只所以沒到她的跟前,就是怕她翻滾的身體壓住自己,沒想到,自己說了兩句話,美女龍王就張開她那血盆大嘴向自己撲了過來。   這一下要是撲到秦子月,就算美女龍王的嘴咬不住他,身子壓也得把他壓死。雖然他還算機靈,一看情況不對,把手裡的魚兒一扔,一翻身,向旁邊滾去,但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他能滾到哪兒去啊,美女龍王的身子如小山似的,向他的身上覆蓋了下去。   一隻冷靜的銀龍見美女龍王豎起了身子,心叫一句:「不好。」身子扭動,急促的用自己的頭去撞美女龍王的身子。但他與秦子月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而且,他還是在倉促間啟動的,當然無法追的上美女龍王的那一撲了。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子月被美女龍王壓在了身子下面。心中暗道:「這小子完了。」   美女龍王撲住秦子月之後,很是得意的抬頭望了望已經過來的銀龍,那眼神裡痛苦中帶著一絲挑戰。   銀龍歎息一聲說道:「要不是他,你早被猛獸吃掉了。」說著,一轉身,又向自己剛才的位置爬了過去。他雖然對秦子月有好感,但卻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秦子月被這美女龍王殺死,他只覺得悲哀,但也無可奈何。真正讓他抓心的是,秦子月答應把他們帶出去,可現在,這句話變成了美麗的泡影。既然已經失去了秦子月,他也就沒必要再去挑起事端了,因為那美女龍王身邊還有兩條紅龍,如果自己再去為無謂的事情,惹起爭鬥,那最終弄個兩敗俱傷,就得不償失了。   192-準備逃脫     在美女龍王撲過來的那一瞬間,秦子月也覺察出了自己無法再逃脫,急忙從身後抽出了那根骨頭棒子,豎立在地上,護住了自己的頭。這一刻,他並沒有驚慌,因為他看到那美女龍王的爪子沒抓向自己,大口也沒咬向自己,雖然這一撲,比較厲害,但她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只要砸住住自己的要害,想來也不會置自己於死地。   那兩條紅龍也沒想到自己的王竟然會有如此的一下,他們也清楚,這秦子月與銀龍他們是一夥的,王貿然的殺了他們的同伴,會使得他們的處境非常艱難。所以當他們看到銀龍向美女龍王走去的時候,都做好了撲擊的準備,但沒想到那銀龍竟然離開了,這讓他們把心放了下來。但同時,他們心裡又有一種不安,他們不明白自己的王到底是怎麼了。   美女龍王見銀龍轉身離去,她身上的痛再也壓制不住了,身子一扭,發出了一聲慘叫。這叫聲,如果讓菩薩心腸的人聽了,沒準會落下眼淚來,可這裡的這幾條龍都不是菩薩,當然就不會落淚了。銀龍默默的看著,那兩條紅龍則關切的望著。   美女龍王滾開了,秦子月手裡拿著那根骨頭棒子,用力的支撐著身體,想站起來。美女龍王剛才那一下,雖沒有撲在他的要害上,可也沒讓他好受,被重重的壓了一下,即便是骨頭沒受到傷害,身上的肌肉也被砸的拉傷了幾處。   秦子月掙扎著,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越滾越遠的美女龍王,喘息著罵了一句:「奶奶的,想找老公,也不能這麼著急啊,你就算是一個被罷黜了的王,也不能在上面的,這是道德倫理的問題。」   銀龍看他站了起來,心突然的一鬆,有一種幸運的感覺。聽著他滿口的胡言,道:「你受傷了嗎?」   秦子月拄著那根骨頭棒子悻悻的說道:「沒事兒,這兒的魚烤好了,你們想吃自己拿吧。」說著一拐一拐又想火堆跟前走去。   那兩條紅龍強打著精神向美女龍王的方向爬去。他們也算是這美女龍王的忠心侍衛了,要不他們也不可能被投進天牢。可現在,他們看著美女龍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竟然一點的辦法都沒有。想向銀龍他們求救,可美女龍王剛才的那一下,已經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僵化了,銀龍他們怎麼可能會對美女龍王施救呢,就算是他們願意幫忙,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也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所以他們向前慢慢的爬著,爬到坐在火堆旁邊的秦子月身邊的時候,那紅龍哥哥突然一伸自己的爪子,把秦子月按在了地上,回頭對了那三條龍說道:「你們的兄弟在我手裡,如果你們想讓他活命的話,那就快點把王身上的痛苦解除。」   銀龍微微的一驚,思忖片刻,知道他的意思了,看著那紅龍哥哥,道:「我們也沒辦法。」   紅龍哥哥依舊很嚴肅的說道:「我謝謝你剛才救我們。但為了王,我不得不施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希望你能原諒。如果您能把王救過來,以後,我兄弟二人就跟您了。如果,你不救王,那我們就把這小子給殺了,並且與你們……」   銀龍不耐煩的說道:「我說過,我也沒辦法。她現在的疼,估計是吃了水裡的魚兒,那魚兒進了肚子就不會再出來,除非,把她的肚子破開。」   紅龍也看到美女龍王吞噬了那兩頭老虎,而且也看到了那老虎身上所帶的銀魚兒。他的神情有點沮喪的說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銀龍微微的搖頭道:「不知道。或許……」他說到這裡,又看了秦子月一眼,道:「或許她的力量恢復了,她自己可以救治自己。」   紅龍哥哥一聽有希望,表情馬上緊張了起來,殷切的望著銀龍道:「那怎麼可以讓王恢復力量呢?」他現在的的表情像一個求知慾望特別強烈的學生在等著老先生告訴他答案似的。   被他踩在爪子下面的秦子月到也安逸,那紅龍抓著他的肚子,並沒有用多大力氣,只是卡住了他的要害,防止他逃跑而已。秦子月聽完銀龍和紅龍的對話,忍不住說道:「我到是可以幫她恢復力量,但現在,我的身子受傷,恐怕就辦不到了。」   紅龍聽他如是一說,忙低頭說道:「真的?」喜悅之色,完全沒有因為秦子月的後半句話而減弱。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你不得好死。」他的語速很快,把我騙你,你不得好死說的連在了一起,猛的一聽,就以為他在說,「我騙你不得好死」似的。   紅龍抬起了他那傻大苯粗的爪子,放開了親子月,和顏悅色的說道:「請你救救王吧。如果您能救王,以後我們什麼也聽你的。」   秦子月心裡道:「去你奶奶的,老子要相信你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傻子了呢。」諾言就像操你媽,常說,卻做不到,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不過,現在他還是有所圖的,所以話也不能說的很絕。道:「我覺得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那些魚兒嗜血,你讓她跳進水裡,你們呢,把自己身上弄個口子,也跳到水裡,盡量的多放出點血來,把水攪混了,然後再讓他盡量的喝帶了你們血的水,把那些魚兒勾出來。」   其實秦子月是有點看輕龍族了,龍族對自己的諾言相當的重視,他們寧可丟了性命也會遵守自己的諾言的。那兩條紅龍也夠忠心的,聽秦子月這麼一說,毫不猶豫,在自己的尾巴上咬了一口,然後招呼了美女龍王向水裡鑽去。   看著這三條龍爬進了水,銀龍湊到了秦子月身邊說道:「小子,你可夠狠的。即便他們得罪了你,你也不能這麼整治他們啊。」   秦子月全身酸疼,翻了個身,躺在地上,淡淡的說道:「現在,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我再把她弄進那個洞裡,我的小命就沒了。上一次,我把她弄進去了,看她無法醒過來,我用力量刺激她的內丹,結果,讓她把我震暈死了過去,她趁著我受傷的時候,又封印了我的力量,打算殺了我。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如果現在再讓她回到哪兒,以她現在的脾氣,沒準就會把天牢的看守給吸引過來,到時候,別說她受罪,咱們誰也別想跑出去了。最好的辦法,是在這裡把她調理順當了,到時候,她不給咱們找麻煩。」   銀龍看著在水裡翻騰的三條龍,淡淡的說道:「那你也不能出這樣的主意啊。你看他們,再這麼折騰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三個都得玩完了。」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銀龍不說話了。他確實沒主意,只是覺得眼前的情形有點太過於殘忍了。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說道:「你是怕咱們出去之後,龍王記恨於咱們吧?其實以她現在的脾氣來看,她根本就是適合做哪個王位,如果不把她的性情給她調節過來,出去後,再跟她在一起,那簡直就是受罪了。所以,暫時咱們先忍耐一下,看她有沒有變成熟的可能,如果沒有,那咱們出去後就各走各的,如果有,那咱們就幫她把位子再奪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銀龍歎息一聲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只要把我們帶進那個山洞我們就非常感謝你了,如果能出去,那就更好,一切都聽你安排吧。」   秦子月嘿嘿一笑道:「你覺得那兩條紅龍會不會跟咱們合作呢?」   銀龍道:「我們龍族最重諾言,剛才他們已經說過了,只要你能幫他們把那個狗屁什麼王救過來,他們就會聽你的。」   秦子月撇了撇嘴道:「但願吧。」   銀龍像是受到了侮辱似的,轉頭看著他道:「不相信我們龍族的諾言,是最我們龍族最大的侮辱。」   秦子月笑著說道:「我說我不相信了嗎?好了,叫他們上來吧。看看那美女龍王現在怎麼樣了,如果沒好的話,還得把她弄到山洞裡。」   潭水因為兩條龍的血邊的污紅,那美女龍王安靜的爬在水面上,盡力的喝著兩條龍的血水。而那兩條龍的尾巴上則帶滿了銀色的小魚兒,猛的看上去,感覺還不錯。   銀龍衝著那兩條紅龍說道:「差不多了,上來吧。」   現在這兩條紅龍由於失血太多,在向岸上爬的時候,兩腳竟然吃不上力氣,要不是銀龍幫他們一把,估計他們都走不出這潭水。   美女龍王依舊張著嘴,爬在水面上,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銀龍喊道:「你也上來吧,估計沒多大事兒了。」   美女龍王微微的閉了一下嘴道:「我肚子還疼。」   銀龍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秦子月費力的站了起來道:「那麼多魚兒咬你的肚子,你能不疼嗎?比剛才好點就行。」   那兩條紅龍爬在岸上奄奄一息,美女龍王上了岸之後繼續喊著疼,看來秦子月的辦法並沒有幫她驅趕走她肚子裡的那些要命的銀魚兒,無奈,秦子月拉住銀龍,把他的雙角也給敲了下來,把他先弄進了山洞。因為沒有一個能克制那美女龍王的哥們,秦子月可不敢再把這要命的東西帶在身邊了。   193-孤身戰猛獸     在天色大亮的時候,秦子月終於先把銀龍弄進了山洞。這銀龍幻化成人型卻是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子。他身高八尺,長髮披肩,多少有點飄渺的感覺,讓人看不實在,卻又讓人覺得他非常的完美。   銀龍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在這裡,他又恢復了實力,而這種實力讓他感覺出自己的強大,雖然這個山洞有點狹窄,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因為在這裡,他不用再膽驚受怕,不用再每天鑽到潭水裡餵魚了。   秦子月看著坐在地上的銀龍,嘿嘿的笑著,笑的那銀龍有點摸不著腦袋,問道:「你樂什麼?」   秦子月道:「沒看出來啊,你竟然這麼帥。要是在我們人世間,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抗著鋪蓋卷追你呢。」說到這裡,秦子月的臉色一正,道:「好了,你在這裡吧,我出去幫幫他們。記住啊,千萬別對那條母龍動心,否則,小心她把你閹了。」說著,不等銀龍回答,已經拉上那根繩子,鑽出了山洞。   山洞外,美女龍王早咬著牙,爬在了洞口。秦子月用繩子把美女龍王的尾巴綁好,喊來另外兩條龍,拉住了美女龍王的頭,又鑽進了山洞,示意銀龍開始。   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已經到了可以曬到他屁股的高度了,樹林裡又傳來了兩聲吼叫。這兩聲吼叫把正忙活著的兩條龍嚇的渾身一哆嗦,停下了力氣。   那美女龍王的身子半上不下,頭露在這邊,眼神中也露出了恐懼的光芒。   「真他媽的鬧心。」秦子月嘟囔著向四周看著。   龍有靈性,雖然在這裡,他們的術法修為消失了,但他們依舊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這一次的危險比之昨天晚上還要濃重,也就是說,這一次來的動物比上一次還要多。   秦子月心裡鬱悶著,哪兒來的這麼多猛獸啊?原先二十來只,後來四十多隻,現在竟然到了八十多隻。而且,很顯然,這一次來的比昨天晚上的更為強大。莫非這裡也分著幾個空間,這些猛獸也分著區域,現在,攻擊自己這個區域的猛獸受到了打擊,然後呼喚了其他地方的猛獸來協助?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那些猛獸站在林子的外圍靜靜的觀察著這裡的,他們已經準備進攻了。原先爬在秦子月身邊的四條龍慢慢的向後退著,只有秦子月拿著那根骨頭棒子還站在那裡,模樣顯得單薄。八十多隻猛獸,慢慢的向前推進著,他們沒有像以前那樣一窩蜂的向前衝,而是穩紮穩打的向前推進。   兩條紅龍想上前幫忙,但已經退到他們身邊的那兩條龍用口咬住他們的尾巴,使勁的向水裡拖著,並且還對秦子月呼喊一聲:「快下來。」   那八十多隻猛獸根本就不去管他們四個,而是繼續向秦子月這裡慢慢的推進著。看來這一次他們也學精了,知道貪多嚼不爛,現在,他們的目標就是卡在洞口的美女龍王。   可憐的美女龍王眼神裡流露出絕望的悲哀。她掙扎著,想從洞裡鑽出來。可洞內的銀龍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依舊使勁的向裡面拉著。美女龍王這一用力,全身的肌肉繃緊,更把她的身體卡在哪兒。   秦子月手裡握著那根骨頭棒子,雙眼注視著正緩緩接近的猛獸說道:「放鬆,你放心吧,這裡有我,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美女龍王聽了這話,心裡暖洋洋的,但依舊不敢放心。面前的猛獸,不是秦子月一人能打倒的,即便他有心保護自己,可多了他也只不過是給猛獸多了一點食物而已。所以她依舊掙扎著。   秦子月氣惱,按她現在掙扎的樣子,別說進洞了,出都出不來。秦子月回頭看了她一眼,舉起手中的骨頭棒子衝她的腦袋上就是一下。   美女龍王沒想到秦子月會來這麼一下,所以也沒防備,只這一下,就暈死了過去。這一下,她算是徹底的放鬆了,跟上次一樣,感覺不到進洞的痛苦,也不會再生出抵抗了。   那一群猛獸見秦子月舉起手裡的骨頭棒子打在了美女龍王的頭上,而且一下,就把她打暈了過去,一齊停下了腳步。   在那一群猛獸中,一隻長相非常怪異的老虎站在最前面。他身上沒有花斑,渾身呈黑色。頭上,有一嘬白毛,形成了一個殘缺不全的王字。他蹲在哪兒,沒動,渾身就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看來這隻虎應該就是這裡的虎王了。   有幾隻老虎湊在他的身邊,小心的蹲在哪兒,等他發話。   那黑色毛皮的老虎,雙眼緊緊的盯著秦子月手裡的哪個骨頭棒子,似乎對那骨頭棒子有點懼怕。   秦子月則無所謂的站在美女龍王的前方,心下卻恐懼著。這一群猛獸,如果一起向自己衝擊,估計利馬能把他撕成碎片。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退,他一退,那美女龍王就完了。   空中的太陽已經掛到了正中,明媚的如一個懷春的少女,炙烈的烘烤著大地。太陽的熱情也帶動了周圍的環境,樹更加的翠綠,水更加的清澈。也帶動了那一直沉默的著黑皮老虎,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猛的站起身來,沖天高呼一聲,圍在他周圍的那些猛獸聽到這聲吼叫,屁股上如裝了彈簧一樣,彈起來,向秦子月這裡,歡騰的撲了上來。   這一次進攻的只有二十多隻猛獸,大多是猴子和野狼,從實力上來說,他們應該屬於這個群體裡比較弱小的一族,饒是如此,也讓秦子月的頭大了一圈。沒女龍王的身子已經進去了一大半,秦子月還得等著。他身子向後靠了靠,靠住了美女龍王的身子,面對著那一群猛獸。   猛獸如一窩蜂似的,紛紛的向他的身上撲著,尤其是那些猴子,他們跳的比較高,身子也相當的敏捷,這讓秦子月防不勝防,他也管不了許多了,舉起手中的骨頭棒子胡亂的揮舞著,擋住了自己身前的要害。那些猛獸只要被這骨頭棒子碰著了,一准的躺在地上。所以,秦子月雖然多處受傷,但倒在他面前的猛獸也不少。正當他為身上的壓力減輕而興奮的時候,那一隻一直沉默著的黑皮老虎又發出了一聲吼叫,剩餘的六十多隻猛獸一起向秦子月撲了過來。   這當兒,秦子月已經怯力了,他舉那骨頭棒子都覺得渾身酸疼。更看到那六十多隻猛獸一起向這裡撲來,那腳步聲地動山搖,他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在這當兒,他回頭看了一眼爬在水面上的龍,喊了一句:「兄弟們,我先走了。」喊完,一舉手中的骨頭棒子,竟然要向前衝。   就在他要向前衝的那一瞬間,他一直依靠著的美女龍王竟然憑空的消失了,帶的他差點摔到在地上。那地道的口也露了出來,秦子月揮舞著手中的骨頭棒子,向後倒去。   他這一倒,幾隻已經眼紅了的惡狼再不猶豫,一起向他身上撲了過來。   雖然他那骨頭棒子力量驚人,但一下子幾隻猛獸撲過來,那也是要命的。他只顧著護住要害了,幾隻發動的比較晚的餓狼沒有向他的要害衝去,而是向了他的腿。   秦子月手中的骨頭棒子把幾隻撲向他頭的餓狼打暈,猛的感覺到腿上一疼,再伸手去趕腿上的餓狼,他腿上的一塊肉早被那咬住他小腿的餓狼給拽了下來。   他身子猛滾,向那地道口滾著,幾隻靈敏的猴子,可不給他逃跑的機會,雖然他們的力量不大,但騷擾,也讓秦子月的臉和身上多出了幾道傷疤。   這時候,那一群猛獸迫近了,一股腥臭的氣味也隨之而來,本來秦子月邊滾,還邊用那跟骨頭棒子敲打著攻擊他的猛獸,現在,他顧不得身上的疼,也顧不得是那隻狼又咬了他一塊肉,他手腳並用,如一隻大猩猩似的,爬著向那山洞口狂奔。   其實那山洞口離他並不遠,也只不過是一丈多的距離,就這點距離,在秦子月眼裡,無疑是崇山峻嶺,很難爬越的。   他的意圖早被幾隻餓狼看了出來,所以,他們早早的等在了那地道口上,虎視眈眈的望著秦子月。秦子月有點暈頭,後面的猛獸已經追了上來,眼前還有這幾隻餓狼,如果他照顧前面的惡浪,後面的猛獸必然會卡住他的脖子,如果他面對後面的猛獸,那幾隻餓狼一定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無奈的秦子月倒過身來,變成了背對那幾條餓狼,因為他與餓狼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那些餓狼沒有空間去撲擊他的脖子。   秦子月揮舞著手中的骨頭棒子,與那只黑虎形成了面對面。在秦子月身後的那幾隻餓狼見秦子月把空擋留給了自己,也就毫不客氣,張開嘴,向他的屁股上咬去。   在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那黑虎也跳了起來。他身上所帶的那種威勢著實讓秦子月覺得害怕,但害怕是害怕,他依舊很冷靜,這時候,他身上的力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是舉那骨頭棒子,也覺得費力,但他還是費力的舉起了那骨頭棒子,指向了向他撲來的黑虎。   黑虎的身子大概有五六百斤,秦子月的骨頭棒子雖然指向了黑虎的肚子,阻止了他向自己的頭顱撲擊,但黑虎身子的重量壓在了他的那根骨頭棒子上,把秦子月撲的向後一坐。是坐,不是倒,因為他的屁股上還有被幾隻狼咬著,所以只能坐下去。狼咬死口,只要被他咬住的東西,致死也不鬆口,所以,秦子月這一坐,竟然把擋在洞口的那隻狼給拱進了洞裡。   194-終於出來了     那圍在秦子月身邊的猛獸一見秦子月摔倒,再不顧忌什麼,一起向他身上撲了過來。現在秦子月已經再無力氣反抗了,即便是有,也沒辦法反抗,那六十多隻猛獸一起向他撲來,他就是有天大的力氣,也無法把這一群猛獸全部趕開。   秦子月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眼睛一閉,心裡暗道:「完了。沒想到我秦子月會餵了一群猛獸!」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向後一拽,接著,眼前一黑,就暈死了過去。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到,身邊擺著兩條狼,那銀龍面色和藹的看著他,似乎很關心的樣子。   秦子月掙扎了一下,覺得身上還有點酸疼,但不大礙事了。可能是自己的術法已經開始運轉,所以所受到的傷害也自然的修復了。他輕盈的坐起身來,四下裡看了看,道:「那條母龍呢?」   銀龍回頭看地道的深處看了一眼道:「她去找出路了。」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道:「我不是跟你說不讓她在這裡隨便的亂動嗎?你怎麼不管管她呢?」   銀龍道:「你說的到輕巧,我管她,我憑什麼管她啊?在這裡打起來,更能把別人驚動了。不過她答應不隨便的使用術法。」   秦子月無奈的坐正了身子,用神視探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覺得沒什麼大礙,道:「什麼她媽的東西,咱們遲早要被她給拖累死。我看,乾脆,她回來,把她弄死算了,就她媽的她這樣,出去都是禍害……」   「你說什麼?」美女龍王的聲音從山洞深處傳了出來。她的聲音很冷,冷的都有點讓人打哆嗦。   秦子月瞇著眼睛,望著虛無的山洞道:「我說我們要把你弄死。」他根本就不掩蓋自己的觀點,因為現在她並不怕她。   美女龍王彎著身子向這裡走來,等離他們有三丈遠的地方,她停下了腳步,坐了下來,望著秦子月道:「小子,說話注意點。」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我說話已經很注意了。就按你現在的脾氣,咱們出去後,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而且,他們把你關到這裡來,就是不想讓你再出去,你出去了,必然招致各方面的追擊,到時候,我們跟你在一起,也會很麻煩。再就是,現在,你不是什麼龍王,你是個囚徒,咱們在一起,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從這裡跑出去,所以,一切的行動都必須以這個為前提,但你根本就沒有這點意識,我行我素,惹人討厭。」   美女龍王的臉色很平靜,道:「那好,你過來殺我吧。」   秦子月盯著美女龍王,臉色很嚴肅的說道:「我也懶得說你。在這裡,咱們能不能出去,還說不清呢。但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脾氣改一改,別人為什麼尊敬你啊?一,你可以給別人名,二你可以給別人利,三,你尊重別人,以你現在的樣子,你能給予別人什麼?還整天好像誰都欠你的似的,這怎麼獲得別人的尊敬呢?假如咱們現在能從這裡出去,我說的只是假如,出去之後,誰會幫你啊?你現在就是脫毛的鳳凰,連隻雞都不如。我也是氣糊塗了,還總對你報著希望,希望你能帶著我們走出去,希望你能重新坐在你的位子上……」   美女龍王的那雙秀美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秦子月,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子月沒想到她突然會變的如此的虛心,有點愣住了。等了半天才說道:「首先,你得認清楚你自己現在的地位,然後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為你的王位而團結。做的時候,要讓大家都明白,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好處,即便沒有好處,也要讓大家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塌實。這種塌實,是建立在你有擔當,有氣魄的基礎上的。就說你的肚子疼吧。你為什麼會肚子疼呢?因為你餓了,你吃了那兩隻老虎。可你吃老虎的時候,你想過沒有,你餓,大家也餓,如果你把那東西分給大家,大家會怎麼看你?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美女龍王沉思著。久久的沒有說話。秦子月站了起來,對銀龍說道:「我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把他們也帶進來。」說著,向外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那些猛獸不知道何時也散開了。四條龍捲曲在潭水的旁邊昏昏欲睡。秦子月爬出山洞,喊了一句:「他奶奶的,差點沒把我吃了。你們沒事兒吧?」   紅龍哥哥聽到聲音,掙扎著睜開眼睛,很激動的道:「王沒事兒了吧?」   秦子月向他們走去,道:「沒事兒,我訓了她一頓,她正在裡面閉門思過呢。你們先休息,我去扎個籬笆,這樣也好擋住野獸,一會兒,再把你們也送進洞裡,咱們就算安全了。」說著,向旁邊的樹林走去。   秦子月整整忙活了一個晚上,也奇怪了,這一晚上竟然非常的安靜,一隻猛獸也沒過來騷擾。在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秦子月才把那籬笆扎完,他站在籬笆的外面試了試力量,看能不能抵擋的住猛獸的衝擊,這才招呼著大家向洞裡鑽去。   耗費了兩天的時間,終於把這幾條龍都弄進了洞裡,秦子月坐在洞口出神的望著外面這熟悉而又讓他感覺生澀的世界,心中莫明的生出了一種恐懼。這恐懼壓在內心的深處,他竟然理不出個頭緒來。   四周太安靜了,安靜的連一個隻鳥都沒有。這幾天壓根就沒有任何的猛獸過來過。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猛獸被他們打怕了?沒這個可能啊,那些猛獸幾乎就把他們全給吃了,而且這兩天大家都躲到了山洞內,他們的勢力要小了許多,那為什麼這些猛獸不來進攻了呢?   他不明白,只覺得身體有點疲倦,慢慢的向山洞內爬去,心裡與這個世界在作著別。   六條幻化成人性的龍無言的坐在地上默默的等著。那美女龍王也安靜了,她目不斜視的盯著對面的牆,似乎在考慮著什麼。秦子月也盤膝坐好道:「那邊怎麼樣了?」   紅龍哥哥又恢復了人型,他的模樣在這一群人中顯得特別怪異,尤其是他那矮小的個頭,更讓人覺得有點滑稽。現在,他表情沮喪的說道:「沒有可能。哪兒是出不去的。」   秦子月思忖著道:「牢房裡總應該有門吧?既然他們能把咱們給扔進來,那就一定有縫隙存在。我覺得,現在咱們最好是趕緊的過去。外面這兩天特別的奇怪,猛獸都不光顧咱們這裡了,我懷疑是不是咱們的人一走,哪裡馬上就會生出變化,沒準這個變化早讓外面的看守者發現了,如果咱們再不想辦法出去,那咱們可能要倒大霉的。」   紅龍哥哥低頭不說話了。因為他現在無話可說。他只所以要從那個牢房裡逃出來,就是覺得哪兒無法逃出去,現在又回到那裡,那不是白忙活嗎!   銀龍一直沉默著,見這裡冷場了,說道:「出不去就出不去吧,在這裡就不錯。」   秦子月道:「咱們沒有試過怎麼能隨便的下結論呢。好了,現在咱們先去那牢房看看,如果有機會,咱們就突破出去,如果沒機會,那咱們再回到這裡來。你們看怎麼樣?」   美女龍王終於說話了,她語速不是很快,表情也頗為莊嚴,道:「我覺得秦子月的想法很好,咱們就試一下吧,如果能出去,那是萬幸,如果不能出去,咱們再回到這裡也不晚。」說著,她站起了身來,率先的向裡面走去。   流水潺潺,綿延不絕,幾個人扎進水裡,慢慢的向回游著。快要到牢房的下面了,秦子月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潛到這裡,就順著水流走,沒有逆水而上,下面雖然給堵死了,那上面呢?上面沒準就有機會。   紅龍兄弟到了牢房的下面,見秦子月繼續的向前游著,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他向前走去。   前面的水路愈加的狹窄,他們幾個如果不是術法在身的話,估計都無法鑽過去。   前方出現了微微的亮光,這亮光就是希望。秦子月心裡喜悅著,但他也知道,這絕對不能說他們就可以出去了,因為前面有那個清靈子,他比自己的能耐要大的多,自己既然想到了回游,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呢。但這些他不願意想,甚至還給自己找理由,那就是,清靈子發現了哪兒的出路,所以就不再向這裡走了。   艱難的從那狹窄的水道裡鑽過來,前面豁然開朗。這裡大約有三四丈的空間,看模樣,那應該是一道泉眼,水翻騰著向上湧著。他們終於算是走到了這水的源頭,也看到了希望,秦子月順著水慢慢的向上浮著,他浮的時候很小心,因為他們出來的也太容易,容易的讓人都有點害怕。   但他在上浮的過程中並沒受到任何的阻擊,直到出了那水面,他還有點懵懂呢。四下裡望了望,只見四周又是翠樹成蔭,風光秀麗。秦子月心裡很警惕的向旁邊游著。心裡暗道:「莫非又到了與關押銀龍他們一樣的空間?」   幾條龍從水裡露出了腦袋,四下裡觀望著。那銀龍率先從水裡跳了出來,踏在那水池旁邊柔嫩的鮮草上,也是四下裡觀望著。好在,在這裡,他們的術法並沒有消失,這是讓他們覺得愉快的一件事情,而且也不用再在那個山洞裡憋屈著了。即便是又到了另一個囚禁的空間,那他們也覺得幸運。   美女龍王興奮著,兩條紅龍也興奮著,他們都爬到了草地上開始撒歡的喊叫了。秦子月慢慢的走出水面,依舊很警惕的望著四周。從這裡的環境來看,這裡絕對是他所生活的空間,但這裡又與他生活的空間有點差異,因為在他生活的空間裡,現在應該是秋末冬初了,而這裡卻花香四散,正在秦子月琢磨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是誰?」   195-分別     這一聲把大家愉快的心情掃蕩完了,自動的圍成了一個圓圈,警惕的望著外面。   在草地的西邊,大約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小山包,山包的下面,有一個被鮮草掩蓋了的山洞,那聲音就是從山洞裡傳出來的,如不是這聲音,他們還真無法發現哪個山洞。   美女龍王很鎮靜,等了半天,不見山洞裡有人走出,她向前走了一步道:「你是誰?」   四周靜悄悄的,惟有幾隻艷麗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秦子月也向前走了一步,笑呵呵的說道:「我們是從天牢裡跑出來的犯人,您是看守這裡的侍衛嗎?如果是,那你就過來抓我們吧,如果不是,那我們就打攪您了,從您這裡借一下路,您看怎麼樣呢?」   山洞裡終於有了回音,那聲音顯得很蒼老,讓人聽著,竟然有一絲慈祥的感覺。道:「那我們就算是同道中人了?」說著,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穿一身青布長衫,從那山洞裡鑽了出來。他站直了身子,足有六尺多高,面容矍鑠,在塵世的話,那應該叫鶴髮童顏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紋,道:「看來,你們也受了我的恩惠啊。」   美女龍王站在哪兒,很不適應這樣的交談。秦子月向前走了兩步,帶著驚訝的說道:「受了你的恩惠?」   那老者微微的一笑道:「那天牢是我親自修建的,在修建的時候,在三間牢獄中留了暗門,可以通往這裡。想來,你們是從另外兩間裡逃出來的吧。」說著,他呵呵的一笑道:「小伙子,你是人族,怎麼跑到我們龍族的天牢裡了?」   秦子月回頭看了美女龍王一眼,笑道:「他們說我勾引你們那美女龍王,所以就把我關起來了。你呢?你是修建者,怎麼也鑽到監獄裡了?」   那老者歎息一聲道:「我與一條紫龍相愛了!這是龍族所不允許的,所以他們知道後,就把我投到了裡面。然後我就跑到了這裡。」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嘴角里微微的露出了笑容,看來,他對現在的生活還是挺滿意的。   秦子月笑道:「不錯,是個好主意。你先讓紫龍跑到這裡來,然後,你再從監獄裡悄悄的潛出來,這樣,大家都不跟你們為難了,我真羨慕你。」   老者微微的一愕看著秦子月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猜的啊。我挺羨慕你們的。對了,您能告訴我,這是哪兒嗎?我們怎麼走出這裡呢?」   那老者很深沉的望了秦子月一眼道:「你最好別出去。你們既然被關押了,那你們身上就有了龍族囚犯的烙印,只要你們離開這裡,那龍王馬上就能知道你們在哪兒,並且會派人追殺你們的。」   秦子月回頭望了望身後的眾龍,見他們都無所表示,說道:「謝謝您的好意,我們自會小心的。現在我們想離開這裡。您是不是怕我們離開這裡,會暴露您的行蹤啊?」   那老者盯著秦子月沒有說話。其實秦子月他們要離開,自能離開,眼前的這老者雖然厲害,但還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但秦子月不想樹敵,如果還沒有離開這裡,就發生爭鬥,沒準會驚動那些自以為是的龍族。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站在我身後的那個美女就是你們這裡的龍王,如果您跟我們在一起,我想龍王可以保證,您與您的愛人的愛情能得到大家的認同。」   老者雖然知道美女龍王是皇族,但不知道她就是龍王,當下很是吃驚的看著他們,突然微微的一笑道:「小伙子,你騙我做什麼?」   秦子月依舊微笑著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是從天牢裡逃出來的,她就不可能是龍王了?告訴你吧,她確實是龍王,但她的王位被黑龍搶了,所以她被關在了這裡。你在這裡生活,可能很愜意,但肯定也很孤單,如果你現在幫著她重新奪回她的位子,那她就可以保證你與你愛人的身份合法,而且還會受到大家的擁戴。」說到這裡,他回頭望了一眼美女龍王道:「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美女龍王微微的點了點頭。現在她是孤家寡人,心裡沒什麼主意,秦子月怎麼說自然就怎麼好了。   那老者望著美女龍王,有點激動,仔細的打量著她道:「你真是龍王?」   美女龍王慘淡的說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不過,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回屬於我的東西的。」   她現在也意識到,出去之後,就靠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是遠遠不夠的,需要拉攏更多的力量來對抗經營多年的黑龍。   那老者嘴唇有點哆嗦的說道:「你真是龍王……你真是龍王……」他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別人。那洞內突然又有了動靜,一個年約三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裹著一丈白凌走了出來,她的動作非常的柔順,如仙子下凡一般,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她走出山洞,望著美女龍王道:「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呢?」   這話,秦子月無法給她保證,所以,他回頭望向那美女龍王。   美女龍王的臉色安定,淡淡的說道:「我現在無法給你們任何的保證,因為我的位子已已經被黑龍搶了。如果,我能坐回到原先的位子上,我可以承認你們的婚姻。」   那女子回頭望了望身邊的丈夫,微微的點了點頭。看模樣,他是想跟著秦子月他們出去。即便是愛情使得兩人可以放棄一切而走到這裡,但時間久了,這種獨處也會變味,也會讓人生出厭倦。更何況,如果他們從這裡離開,必然引起當權者的注意,到時候,他們也得跟著受連累。   那老者微微的點了點頭,摟住自己的妻子,道:「那好吧。」他的這個動作,讓秦子月頗覺得好笑,因為他們兩個,從視覺上來看,太不般配了,男的年老,女的年少,晃如一對父女,偏偏又做出非常恩愛的表情。   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並不是龍族的空間,而是秦子月他們所生活的世界。按著老者的指引,他們穿越了自然形成的一層結界,這才算真正的來到了這個世界。   眾人的臉色都很凝重,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自己一穿越那曾看絲虛無的結界,馬上就會把自己逃離出來的消息傳給龍族,這樣,必然會引來龍族的追擊。   秦子月到頗為酣暢,他好像根本就不為這個所擔憂,而是站在這山谷之外的一座小山上,雙臂張開,迎風而立,呼喊著:「我又回來了。」   美女龍王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身邊,低聲的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那山包在這一片丘陵中屬於最高處,一眾人自行散開,各自警惕著。朔風吹亂了他們的頭髮,如果從遠處望去,他們兩個真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秦子月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也沒見你施粉啊?你身上怎麼這麼香啊?」   美女龍王似乎已經習慣了他說話不著調的樣子,站在一旁,憑風而吹。那陣陣的山風,吹鼓了她那鮮紅的羅裙,吹飄了她的長髮,這就更讓她的美艷不可方物。   秦子月伸著自己的鼻子在她身上亂嗅,只惹的她有點惱怒,身子微微的向後撤了一步道:「你幹什麼啊?」   秦子月笑著說道:「你怎麼跟我說話總是冷冰冰的啊?你知道這樣讓我心裡很難受的。我……」   美女龍王終於帶了點火氣,她還是有點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給他點雨露,他就發芽,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是誰了。美女龍王說道:「我問你,下一步我們該幹點什麼了,回答我。」   秦子月一見她動了真火氣,微微的笑了笑,站好了,望著遠處說道:「回去,回你們龍族去。現在他們剛剛的得了權利,局面還不穩定,你的出現,一定會使得哪兒的環境更亂。再就是,你要去拜訪一下那些元老們,雖然他們沒有什麼能力幫你,但他們能製造出影響力。另外,你還要聯繫你以前的舊部,對你特別忠心的那些人,這樣一來,你從勢力上,可以與黑龍分庭抗爭,在聲望上,也可以得到提升。具體怎麼做,你就看著辦吧,我沒經手過你哪兒的事情,也說不詳細。」   「那好,現在就走吧。」美女龍王的神色很鎮靜。   秦子月望著遠處的山道:「我不跟你去了。以後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這世界上,最為兇惡的就是權利,如果要想鞏固自己的權利,一要讓別人怕你,二要讓別人離不開你,這樣,你就可以坐的長久一些了。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在腦子裡多轉幾個圈,別再像以前那麼鹵莽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美女龍王已經習慣了有秦子月在自己的身邊,猛的一聽他要離去,雖然她看不起他,但心裡還是覺得空落落的,神情有點落寞的說道:「為什麼要走啊?」   秦子月望著遠方道:「我也有一群兄弟,他們也在等著我呢。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美女龍王的臉色猛的剛毅起來,盯著他道:「那好,我不阻攔你。只是,你走之前,要把我弟弟的內丹留下。我不希望他身上的東西出現在一個骯髒的人類身上。」   秦子月回望著她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必須幫你把你的位子奪回來呢?」   美女龍王眼神虛無的說道:「是的,你幫我奪回來,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不能離開我們龍族,如離開一步,我就會不客氣的。」   秦子月望著美女龍王邪邪的笑道:「說的真坦誠,可惜,我現在就要走,你要想殺我,就快點動手吧,否則,你就見不到我了。」說著把脖子一仰,擺出了一個引頸待割的樣子。   196-重回地道     美女龍王的秀眸忽閃忽閃的閃動著,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子月冷笑著說道:「我可沒這麼說,以前,你不是已經起了好幾次殺心了嗎?」   美女龍王身上起了濃濃的殺意,這殺氣,把四周警戒的龍也給震動了,他們抬頭向這裡張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美女龍王身上的殺意漸漸的淡了說道:「好了,你也別逼我,我也退一步,你幫我把王位搶回來,以後你就自由了,這樣,對你來說,公平了吧。」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說道:「看來這幾天我沒白費力氣,你終於知道審時度勢了。做王,有很多時候,不得不說一些違心的話,辦一些違心的事情。你終於算是成熟了。不過,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無法幫你。因為在你們龍族,我只是一個渺小的人類,從力量上來說,我無法與一隻幼龍鬥,從智慧上來說,我跟害你的那條黑龍無法比擬,而且,我跟在你的身邊,會讓你的族人看輕了你,所以,以後的事情還是要靠你自己。我並不是想逃脫,你知道,我身上也有龍族下的囚犯的標誌,如果你不能取勝,那我也就沒有生活下去的空間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美女龍王呆呆的看著秦子月,這一刻的風情,讓人有點窒息,美女龍王那秀麗的美眸裡射出了怪異的光芒道:「你為什麼對我好?」   秦子月看著她道:「誰讓你長的漂亮呢。好了,你們趕緊的走吧,如果再不走,恐怕就會招致他們大規模的襲擊了,現在,遇到這樣的襲擊對你很不利。」   美女龍王依舊很怪異的看著秦子月道:「我說過,你跟我走,幫我奪回王位,我可以放過你,如果你現在想走,我就殺了你。」她這一刻的語氣不容質疑,堅定的如一塊石頭。   秦子月的心裡暗罵一句:「奶奶的。」道:「行,我跟你走,如果出了偏差,你可別埋怨我。」   美女龍王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要是無法幫我奪回王的位置,那我就先殺了你。不過,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幫我,對吧?」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光裡沖滿了信任。   秦子月罵罵咧咧的向前走著說道:「去你媽的,老子算是被你害死了。」說著,招呼四周警戒的龍道:「大家分開走,暫時誰也別回龍族,隨便在哪兒兜幾個圈子,做出逃命的姿態來。等半個月左右,你們再向回來。現在你們先約定一個在龍族內集合的地點,然後咱們在聚合。」   眾龍看著他,默默的點頭。美女龍王走到秦子月的身邊,緩緩的說道:「那咱們就在半個月後,龍城城外的聖泉旁邊集合吧。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七條龍同時發出了一聲怪叫,反正秦子月是沒聽懂他們在喊什麼,只是覺得這聲音裡含著一種激奮人心的激情。他們喊完,身子馬上轉了過去。各自出發了。   秦子月看著他們的背影,等了半天才說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說完,竟然向他們剛才出來的方向走去。   美女龍王皺著眉頭說道:「去哪兒啊?」   秦子月繼續向前走著說道:「你以為咱們現在能回到龍族嗎?我估計各個傳送點都被看管了,咱們現在回去,那就是自投羅網。現在,咱們按著原路返回,或許還有回去的希望。」   美女龍王向前緊追了幾步,有點著急的說道:「咱們再回到那裡,不也是自投羅網嗎?」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我們出來,他們定然已經感覺到咱們跑了,所以,我想他們一定會檢查監獄,搜查咱們出逃的路線。咱們現在回到下面,正好趁著混亂,混進龍族,要不,現在,咱們不可能回到龍族,等黑龍把你以前的支持者都殺光了,關死了,那你就算是回去,也起不了作用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美女龍王追在秦子月的身後,說道:「既然你覺得在這裡,咱們可以套回去,那為什麼還讓他們在外面兜圈子啊?」   秦子月繼續笑著說道:「他們要是不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咱們能回到龍族嗎?」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那泉水的旁邊,美女龍王看著那泉水道:「如果你是條龍就好了。」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竟然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哀愁。   秦子月率先跳進了水裡,向下游去。他明白美女龍王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是條龍,她就可以給自己官職,給自己榮耀,可遺憾的自己是一個人。   又回到了清靈子挖的那個山洞,在山洞內,秦子月很是幽雅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珠,揀了一個乾燥的地方躺下。很是舒坦的說道:「你說咱們在這裡,如果被人看到了,會不會認為你和我在偷情啊?」   美女龍王端坐在秦子月的旁邊,隨口問道:「什麼是偷情啊?」   秦子月也坐了起來,湊到她的身邊,嬉笑著說道:「就是你喜歡我,可又怕別人知道,所以咱們找了這麼一個沒人的地方,干咱們愛幹的事情……」   美女龍王的口氣很冷,道:「我不會喜歡你的。」   秦子月驚訝的問道:「為什麼?」問完為什麼,他「撲哧」一笑道:「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應該說的這麼直白嗎,以後啊,如果遇到別人說喜歡你,你如果不喜歡他的時候,你要含蓄點回答,你就告訴他,你很優秀,相信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所以,我就不跟他們湊熱鬧了。你如果這樣說,他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而且這樣也不傷他的自尊心。」   美女龍王的口氣很冷道:「如果我是王,那就不會有人問我這麼無聊的問題,如果我無法拿回王位,我也無法見到其他人,所以也不會有人向我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秦子月搖頭道:「你錯了,以後你沒什麼可屏障的,當然除了你這身體。你如果想把各個方面的人都聚集在你身邊,那你就得學會逢場作戲。好色的,你就用色誘之,好財的,你就用財誘之。總之,你要把很多的人團結在你的身邊,這你才能成功。」   美女龍王淡淡的說道:「你跟我爸一樣。都這麼囉嗦。」   秦子月坐回到牆壁旁邊,半依在牆壁上,笑了嚇說道:「所以說啊,你爸爸可以當龍王當很長時間,而你,坐那個位子只坐幾天的時間,這就是差距。就拿我們人來說吧,人在社會上的分工不同,所要幹的事情也就不同,所思考的東西,自然也就有差距。如果你驟然的讓一個種地的去做王,他滿腦子的土地,滿腦子的怎麼才能多大糧食,那結果會是什麼樣,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了吧。這就叫做居其位而謀其事。如果居其位而不謀其事,那你就完了,你將是一個非常不稱職的人。你說是不是啊?」   美女龍王突然道:「我們要在這裡等多久啊?」   秦子月道:「那我哪兒知道啊。現在只是預計他們會順著這裡來查看,這樣,咱們就有機會混進去了,如果他們不來查看,那咱們只能另想辦法了。不過,咱們在這裡,總比他們在外面要強啊,你說是不是?」   美女龍王又沉默了下來。她現在也沒有別的想法,只能任由秦子月擺佈了。因為她知道,自己與秦子月拴在一根繩子上,自己如果無法成功,那秦子月也無法倖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著,洞內漸漸的安靜了,秦子月的鼓噪,自己都覺得乏味,所以躺在一邊,竟然睡了過去。美女龍王有點羨慕這小子,他從不拿正事兒當事兒,永遠是那麼的輕鬆,跟他在一起,自己也失去了那種緊張的感覺,彷彿只要有他在,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事兒,他都能幫你輕鬆的應付。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點微弱的聲音:「操,沒想到這裡竟然有條地下水,我說他們怎麼能逃出去呢。兄弟,你回去稟告一下,我順著這裡看看。」   美女龍王和秦子月猛的都睜開了眼睛,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嘴角上都帶上了笑容。美女龍王想的是:「這小子猜的不錯,確實有人來這裡了。真是天賜良機。她小心的收起了自己的力量,身體貼在了牆壁上。默默的等著。   雖然他們把自己的內息都收斂了起來,但只要是有心人,還是能發現他們的存在的。可那條探察的龍好像根本就不去注意似的,可能,在他看來,既然能從監獄裡跑出去,那就不可能再在這裡呆著吧。所以他很大意的向前走著。邊走還邊哼著他們龍族那外人不能懂得的小曲兒,這曲兒,讓美女龍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看來那曲兒的意思應該屬於那種淫穢色彩的,少兒不宜的。   漸漸,那條龍趟水的聲音近了,曲兒突然停止,道:「我操,還真下功夫啊。在這兒挖洞。」說著,秦子月他們聽到了從水裡鑽上來的聲音。秦子月和美女龍王對視一眼,同時,向那條從水裡爬上來的龍發動了攻擊。其實,這攻擊,也就是美女龍王所發動的,秦子月身上所具有的那點能量,也就夠給這條龍塞塞牙縫而已。隨著他們力量的爆發,一聲低沉的呻吟聲傳了過來。   197-回到皇城     秦子月似笑非笑的看著美女龍王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一下就打倒了一條黑龍。」他邊說著,邊俯身向前走去。   美女龍王神色中沒有得意,也沒有不快,道:「我銀龍一族能世代為王,自也有點超人的本領。」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那地道的洞口,看到一個一身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爬俯在地上,嘴角里侵出了許多的鮮血,這鮮血洇紅了那石質的地面。秦子月左右看看,見再沒有任何的情況,蹲下身子,拉住那人的胳膊,倒退著把那人向裡面拖去。   美女龍王有點不解的看著秦子月道:「你這是幹什麼?」   秦子月一笑,露出了一種純潔的笑容道:「咱們在那邊受罪了,他來了這裡,怎麼能讓他輕易的逃脫呢?幫幫忙,這傢伙太沉了。」說著,繼續倒退著。   美女龍王並沒有動,因為在她看來,秦子月的這個舉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一點意義,如果能把這條黑龍留在這裡,並且把他的內丹吸收過來,那可比讓他鑽到那個破地方要來的實在。但她現在也沒心情去吸收這黑龍的內丹,她現在最想的就是趕緊的走出這個齷齪的地方。   秦子月看她沒動,把那黑龍向裡面拉了兩步說道:「姑奶奶,你知道外面的情況嗎?不從他嘴裡問出點來,咱們就貿然的向外衝,你是不是想讓他們再把你抓進來啊?」   美女龍王這才過來,給他的身上下了禁制,把他弄醒。秦子月端坐在前方,眼神裡露出溫和的目光,很是友善的說道:「你好,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   那黑龍的眼裡露出了惶恐,嘴有點結巴的說道:「你……你是誰?」   秦子月依舊笑著,溫和的笑道:「我是誰,就算是跟你說了,你也不可能知道,但旁邊坐著的哪個,你一定知道,她就是你們以前的王……」   那黑衣人回頭望了一眼美女龍王,渾身更是一哆嗦說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秦子月依舊微笑著說道:「我們想讓你告訴我們外面的情況,如果你和我們配合,那我可以赦免你的罪行。」   秦子月從這條黑龍的表情上已經看出來,他不是個意志堅強的龍,自己心裡的信念更是不確定,進而言之,他在黑龍一族裡,並沒有什麼地位。   黑龍驚恐的看看秦子月,又看了看美女龍王,結巴著說道:「我……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你不告訴我們也行,但你可能要受點罪,並且,我還可以跟你透露一點信息,你們黑龍的日子不會太長的,這次只所以能讓你們成功,我們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反對我們。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我們出去後,馬上就會對你們動手,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如果你能把握,那我就可以赦免你的罪行,並且放過你的家人,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那就很遺憾了,你和你所愛的人,就會在最黑暗,最荒淫的地方度過你們的餘生了。」   那黑龍的眼睛睜的很大,顯然是在恐懼著,秦子月接著說道:「可以告訴我外面的情況了嗎?」   那黑龍忙點頭,嘴裡有點大亂,話都說不清楚了。   秦子月微笑著等著。現在再給他施加壓力,那結果就會相反了。   等了一會兒,那黑龍的舌頭伸直了,情緒也穩定了一些,說道:「您……您到底想知道什麼?」   秦子月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道:「牢房那邊的情況,你可以告訴我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自從你們從牢房裡逃出去之後,王城就亂了,我們的頭被抓了去,現在,這裡就剩下了六條龍把守。」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可以告訴我,他們的實力怎麼樣嗎?」   黑衣人道:「高手都出去追擊你們逃出去的人了,現在看守這裡的,跟我水平差不多。」   秦子月抬頭望了一眼美女龍王,眼神裡帶著詢問的意思。   美女龍王點了點頭,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她說的是自己制住那六條龍應該沒什麼問題,這也正是秦子月想要的結果。   秦子月接著問道:「都城裡還有什麼情況啊?」   黑衣人諾諾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就負責看守天牢,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不瞭解。您真的能放過我嗎?」   看來他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安全。秦子月本想把他留在身邊做個嚮導,但覺得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沒準就會發生點什麼意外,所以他說道:「放心,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現在,你所說的,我們還沒有驗證,所以你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那邊有個洞口,你看到了嗎?」秦子月用手指了指那洞口,接著說道:「你現在到那邊去吧,哪兒雖然不能離開這裡,但保證你不會受到你的族人的傷害。」   黑衣人狐疑的望著秦子月,道:「你不是龍族,我不相信你的話。」他邊說邊用眼睛灑著美女龍王,那意思是想讓美女龍王給他表態。   秦子月臉色漸漸的變了道:「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們呢?」   黑衣人不明白他與美女龍王的關係,但他現在落到他們手裡了,也就沒必要去瞭解他們的關係了,不過他明白,人類的諾言就像他們經常罵人時候的一句話「我操你媽。」常常說,但很少能做到。所以他硬著頭皮說道:「你們人類說話不算數。」   秦子月微微的笑了,說道:「你現在有本錢跟我討價還價嗎?如果我看著你不順眼,現在就可以對你動手。我告訴你,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不講究信用的,我既然說了這話,就一定讓你活下去,而且,你也絕對不會受到你的族人的迫害。」   秦子月確實講信用,他把這黑龍送進了無望空間,在哪兒,他只要夠機靈,就一定能活下去,而且他的族人也絕對不會跑到哪兒去害他。   黑衣人無語了,他被迫無奈的慢慢向那邊爬去。等他走到洞口,還想回頭對秦子月他們哀求,但站在他身後的秦子月衝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腳,直接的把他送進了無望空間,讓他在哪兒去安享自己的晚年了。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道:「你不是告訴我,要聯合一切能聯合的力量嗎?你為什麼又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秦子月帶頭向地道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他們是黑龍,現在,他們當權,所以他們的名譽和地位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他跟著你,你能給予他什麼?既然你不能給予他更多,那就存在了變數,所以,寧可不要,也不能在自己的身邊放這個火藥桶。」   秦子月原先鑽的那個牢房,少了一面牆壁,過道裡,也無人看守。從暗流裡爬出來的秦子月還高度緊張的警惕著,但看到這裡的情況,心放了下來。暗道:「看來那黑龍說的不錯。」   美女龍王超越秦子月,向前走著。現在回到她的地盤了,而且,也需要她的力量去制服剩下的那五條龍,所以她義不容辭的走在了前面。   過道很狹窄。走出這間不大的牢房就是過道。一人一龍都是人形,在那狹窄的過道裡行走著。這個天牢應該在地下。因為四周沒有一點的光線,而且,他們也是爬坡似的向上走著。   他們這一路走上去,竟然再沒看到門,彷彿這裡就有這麼一條路似的,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一個監牢所在。順著這小路,大約行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他們終於聽到了腳步聲。那腳步聲急匆匆的向下走著,從腳步聲音的散亂程度,可以聽出,走來的是四個人。   秦子月不明白這裡的龍為什麼會幻化成人型存在著。按說這是他們的世界,他們應該以龍的身軀存在才對啊。   美女龍王收住了腳步,示意秦子月也停下腳步,她慢慢的舉起了自己那秀長的手掌,暗吸一口氣,向外猛的一推。一股無形的氣流沿著這監牢的牆壁向腳步聲的方向湧去。隨著美女龍王的這一掌,那邊傳來了一聲:「哎呀。」的叫聲。接著,又是安靜,如死一樣的寂靜。   看來這幾條龍的實力實在是弱。秦子月站與美女龍王繼續向前走著,道:「你的歲數也不大,你的修為咋這麼厲害啊?」他說這話,有點捧的意思。   美女龍王與他並行著前進,淡淡的說道:「萬年寒冰石能幫助修煉,所以,雖然我銀龍一族人少,但實力卻是最為強大的。」邊說,已經迫近了倒在地上的四條龍。他們依舊是人的形,只是身著黑衣,想來是黑龍一族了。   秦子月從四人的身旁繞過去,接著問道:「黑龍的實力怎麼樣?」   美女龍王走到他們的身邊,那手飛快的在幾人身上又點了一下,面不改色的繼續平淡的說道:「他們的人數最多,在修為上,只能算是中等,沒有特別出色的人才,但為了安慰他們的心緒,這才在定等級的時候,把他們定在了僅次於我們的一個階層。」   198-空城     他們已經走到了這地道的盡頭,在這裡,是一座小房子,那房子裡除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就再無他物。這裡的一切,看起來,與人類居住的地方沒什麼兩樣。屋子裡空蕩蕩的沒人。門也大開著。他們兩個從這屋子裡出來,從外面再看這房子,很是不起眼,與這街道兩旁的建築物沒什麼兩樣。都是普通的平房。   秦子月又看到了那紅澄澄的天,這讓他覺得非常壓抑。不過,幸運的是,這一次,他身上的術法並沒有失去,這可能是因為他把美女龍王弟弟的內丹吸收了的原因吧。   大街上,沒有什麼行人,四周靜悄悄的。美女龍王站住腳步,回頭望著秦子月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秦子月表情顯得很悠然,道:「趕緊的聯繫你的族人,估計黑龍很快就會感覺到你回這裡來了。如果你在他回來之前,還沒取得自己的勢力,那咱們就死定了。」   美女龍王站在這人流稀少的大街上,她那曼妙的身姿襯的這街也增添了不少色彩。現在,她身上依舊是一身皇族打扮,這讓偶爾路過的行人都躲著他們走。   從街面上看,這裡沒太大的變化,雖然起了宮變,但街上並沒有戒嚴。或許龍族和人類的行為習慣不同吧。但秦子月心裡卻緊張著,平靜不代表著安全。   美女龍王依舊站在哪兒,沉思著。秦子月站在了他的身邊道:「怎麼還不走啊?」   美女龍王有點綽綽不安的說道:「我不知道找誰,銀龍大部分都沒有在城內。」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道:「都沒在城內?」   美女龍王悲哀的點了點頭,道:「是的。父王讓我繼位的時候,怕起了內亂,所以把他們都派出去了。在城內的銀龍,就我自己一個。」   秦子月深深的鎖住了自己的眉頭說道:「那你的父王應該給你留著忠心於你的人吧?」   「最忠心的就是黑龍叔叔,可他卻搶了我的位子。」說到這裡,美女龍王竟然流露出了小女子的無奈。   秦子月抬頭望了望四周道:「你也夠朽的。那你總應該有朋友吧!現在是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了。」   美女龍王眼神空洞的說道:「我沒有朋友,從小,我被流逐在外,除了一個僕人外,我沒跟任何人接觸過。在弟弟被你害死後,父王才把我招了回來,可沒想到,他竟然也匆匆的去了。」   秦子月不解的問道:「去了?死了嗎?」   美女龍王憂傷的說道:「我們龍族是不死的,褪九次皮後,就會得到上天的眷顧,成就極樂之佛。父王成佛了,這裡就剩下我一個人……」   秦子月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們這裡怎麼還有個什麼元老院啊?」   美女龍王道:「只有龍王可以成極樂之佛。其他人只能是不死之身。元老院裡大多是在自己的種族中德高望重之人。」   秦子月沉思了一會兒道:「那好,咱們現在就去元老院。」   美女龍王有點著急的說道:「那怎麼行啊。是他們把我送進去的,我再去哪兒,不還得被他們送進去啊,我不去,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啊?」美女龍王焦急的喊著。這聲音之大,把四周的行人都驚動了。本來他們見一個身著皇族衣服的人站在大街上,就感覺非常的怪異,現在,又聽美女龍王如是的一喊,都停下了腳步,向這裡觀望。   秦子月見人越聚越多,心中突然多了一個想法,他向前走了一步,對著站在路邊觀望的人群喊道:「這就是咱們的龍王……」   眾龍聽他這麼一喊,腿不由的一軟,跪在了地上,把頭扎進了自己的褲襠裡,數自己哪兒到底有幾根毛去了。秦子月並不明白,美女龍王到底是為什麼被黑龍給拉了下來,所以他信口說道:「我們的龍王為了讓大家生活的更好一點,過的更安逸一點,所以想縮減黑龍一族的權利,卻沒想到,黑龍勾結元老院的元老,用最為卑鄙的手段,暗地裡對我們尊敬的銀龍下手,竟然奪取了她的王位,你們說,這合理嗎?」   眾龍聽秦子月說完這句話,馬上站了起來,那些龍臉上流露出惶恐的顏色,匆匆的走了。這大街上又恢復了安靜。   秦子月本想鼓動起這些龍,與他和美女龍王一起到元老院去鬧事,逼迫他們收回命令,卻沒想到,這皇城裡的龍竟然如此的怕事兒,一聽這個,竟然都跑了。   秦子月無奈的對著美女龍王笑笑說道:「沒想到你的名聲這麼臭,現在可好了,咱們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在大街的南面,幾十個身穿著黑色士兵衣服的士卒正勇敢的向這裡跑著。大概他們也接到了信息,說這裡有人穿著皇族的衣服,在這裡招搖呢,所以才過來看一下真假。   美女龍王冷冷的笑著說道:「就他們?」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爆發出一種罕見的逼人的氣勢。這就是實力,看來她的修為要比那些士兵高出許多。   她身上所發出的這強烈的霸氣,在空氣中瀰漫著,直逼向了那些衝來的士兵。那一群士兵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都停下了腳步,驚恐的向這裡看著。其中,一個像是他們一群人裡的頭頭,站了出來,向前只邁了一步,道:「你們是怎麼從天牢裡逃出來的?」   看來,他已經感受到了他們身上那囚徒的烙印了。這也顯示出,他絕對不是什麼高層的人物,因為他連有人從天牢裡逃脫的消息都不知道。   美女龍王用自己的手回答了他的問話。她慢慢的抬起手來,向那一隊人推了過去。無形的氣浪打著旋,把擋在前面的人都給吹了起來,然後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在美女龍王發動攻擊的時候,加持了術法結界,所以她的這次攻擊並沒有傷害到兩旁的建築物,只是把那一群士兵震倒在了地上,並且把他們的內丹全給震幽閉了。   那一群龍族士兵眼神中含著恐懼的望著漸漸走近了的美女龍王,其中那帶頭的顫抖著說道:「你……你到底是誰?」   美女龍王沉默的站在他們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給他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尤其是她還不說話,這就更讓那一群龍心裡恐慌。   秦子月走上前去,婉若一個狗頭軍師似的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王。你們助紂為虐,附和黑龍暴亂,該當何罪。」   「黑龍暴亂?」那帶頭的似乎還不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道:「我們怎麼不知道呢?」   秦子月嘿嘿的一樂道:「那好,你帶我們去找你的長官。如果他告訴我們,你們確實不知道,那我們就饒恕你們,如果你們真是黑龍的手下,那也怪不得我們的王了。」   那躺在地上的士兵頭領費力的爬了起來,道:「那好吧。」說著,蹣跚著向前走去。   秦子月故意的把美女龍王讓到了自己的身前,因為在這裡,她是王,自己走在她的前面那就是大不敬。可美女龍王卻故意的放慢了腳步,與秦子月同行著,低聲的問道:「接下來我們幹什麼?」   路的兩邊早安靜了,只有少數膽子比較大的,還從兩邊的窗戶裡偷偷的向外望著。   秦子月以為龍族的地域應該是超脫的一個地方,沒想到這裡,竟與自己生存的世界沒什麼兩樣。他懶洋洋的回答道:「你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大,如果遇到幾百頭龍聚集起來,攻擊你,你能打的過他們嗎?咱們現在先把城內的士兵控制住,讓他們幫你,這樣,即便黑龍回來了,他也沒能力對付你了。」   美女龍王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才抬起胸脯,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那士兵的頭向前走去。   路狹窄了起來,越走,那民房似的民居就越稀少,紅澄澄的天,讓秦子月心裡煩躁。他追在美女龍王的身後,心裡驀然的生出了一種警覺。他四下裡望著,想用眼睛看看,是什麼東西讓他的心裡總是這麼不寧靜,可遺憾的是,這條大路上,竟然沒有一點特別的東西。依舊是靜靜的大路,風也吹著,是溫馨的風,吹的人渾身的舒坦。   突然秦子月停下了腳步,對美女龍王說道:「這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啊?」   美女龍王並未在這裡走過。她四下裡望了望說道:「不知道。」說著,繼續跟了上去。   她這句「不知道」就是在告訴秦子月,她沒有在四周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也沒感應到有更厲害的人物存在。但秦子月的心依舊驚著。他不是一個草木皆兵的人,這一刻,他總覺得自己抓住了點什麼,但到底是什麼,他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再向前走一定有危險。所以他上前一步,擋在了那兵頭的身前說道:「你告訴我,你們的將領在哪兒。」   那黑衣的軍官很是納悶的看著秦子月道:「您不是讓我們帶你去嗎?」   秦子月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去更好一點。」   黑衣軍官無辜的看著秦子月,甚至還帶著點哀求的說道:「您是不是要殺死我啊?」   199-元老院     秦子月微微笑著說,道:「你既然有勇氣帶我們去見你們的將領,這就說明你心裡沒鬼,你心裡既然沒鬼,這說明你還是擁戴我們的王,你說我們能少一個擁戴王的好士兵嗎?」   那黑衣的軍官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龍族在人類的跟前,顯得特別強橫,那是因為他們的修為要比人類高出許多,他們在比自己強橫的強者面前,也會表現出自己的懦弱。黑衣軍官道:「從這裡向前走,大約有三里地的地方,我們的長官就在哪兒。」   秦子月點了點頭,回頭望了那美女龍王一眼,向前走去。   美女龍王也不搭話,伸手在那黑衣軍官的身上輕輕的一點,那黑衣軍官暈死了過去。點完,美女龍王追上了秦子月問道:「你為什麼不讓他帶咱們去了呢?」   前面是一條岔道,按那黑衣人所說,他們應該向右走,秦子月卻偏向了左邊,邊走邊說道:「他帶我們見的只是他們的小官,不可能控制全城。我想……」   美女龍王停下了腳步,眉頭縮成了一個疙瘩,不悅的說道:「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剛開始說去元老院,後來又想去找侍衛,現在竟然又說找他們沒用,難不成我們就在這裡瞎晃悠,等著他們來抓我們嗎?」   秦子月心中也煩躁,聽她這麼一埋怨,扭頭對著他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瞭解這裡,甚至不知道你的能力有多大,你能不能制服那黑龍,如果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制服元老院的那些人,那我們現在就沒必要去找什麼侍衛了,直接去找他們,讓他們臣服於你,那一切事情就好辦了。」   美女龍王幽幽的說道:「我不能制服他們,但我相信,只要我去了哪兒,肯定有人願意幫我。」   「那好,那咱們現在就去元老院。」   元老院在城的東南,離皇宮不遠。是灰白色為主題的建築物。外圍是一道圓形的圍牆,不應該說是圍牆,應該說是一溜房子,在正南的方向開著一道大門。那門頗為雄偉,比之旁邊的圍牆要高出大約三四丈,門楣呈拱行,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秦子月雖然不認識,但那字的結構卻讓他震撼著。那字,銀勾鐵畫,有點躍躍欲飛的感覺。在門前,站著四個侍衛,這四個侍衛的個子也是極高,大約有一丈左右,秦子月走到他們的跟前,都有一種渺小的感覺。   那四個侍衛分明不是龍族之人,他們的頭奇形怪狀,有點像獅子頭。秦子月走在他們的旁邊,悄悄的問美女龍王道:「你們這裡居住的不全是龍嗎?」   美女龍王淡淡的說道:「我們龍族能有多少人啊,這裡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其他類別的動物。我們龍族是統治者。他們服從我們的指派。」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元老院門口前,那四個身著黑衣的士兵這才籃住他們道:「很抱歉,沒人人通知我們,今天有客人來訪。」   美女龍王嘴角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讓開。」在她說這話的同時,她身上發出了濃濃的殺意。那四個守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美女龍王與秦子月宛如閒庭散步似的向院子裡走著。這院子裡的小路是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看上去雅致而又別具風味。   在院內,一群老的都快成化石的老人們,或站,或坐,大約有三四十人的模樣。當他們看到美女龍王突然出現在這院子當中,都呆住了。站著的把身子站的更直,坐著的,也站了起來。他們剛才還洋溢著的笑容,在美女龍王出現的那一瞬間,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種苦惱的,惶惶的,驚訝的表情。   美女龍王站在了院子中間,臉上帶著笑容說道:「我回來。你們還好嗎?」   這話說的溫柔而又不失威嚴。站在老人中的一個看似黑龍的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喊道:「你這個叛逆,我們龍族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美女龍王變色不變,道:「請問,我怎麼丟了龍族的臉了?」   那黑龍理直氣壯的看著秦子月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與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即便是龍,不同種族,也不能交配,你卻與這卑鄙的人類相愛……」   秦子月突然明白了,明白這美女龍王為什麼被別人管了起來。他心裡不由的暗暗稱讚那謀事兒的黑龍,他知道美女龍王一定會把自己身上所蘊藏的她弟弟的內丹提煉出來,所以把自己抓來,送給美女龍王,然後再在美女龍王提煉內丹的時候制住她,再加上這麼一個借口。不過,他還是有點納悶,這麼滑稽,簡單的計謀,這些老的成精的人物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那一群人中,大約有四五個黑龍的元老,他們在這說話之人站出來後,也跟著走在了前面。看那架勢,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和美女龍王動手了。   美女龍王面色依舊溫和,臉上的笑容不減,道:「大家都認為這事情是真的嗎?」   那一群元老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其中那個最先站出來的黑龍遠老,手輕輕的一揮,一個水晶圓球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那圓球足有半丈大小,在這紅澄澄的天色中,顯得明淨而無塵,給人一種心靜的感覺。那黑龍元老接著說道:「這是龍洞內的影像。大家看看之後就明白了。」他說著,手又輕輕的一揮,那水晶球裡馬上顯露出了美女龍王躺在萬年寒冰床上的情形。   這大概是秦子月迷失了之後的景象。美女龍王的身子捲曲在那床上,身型漸漸的變小。秦子月神情木然的向床上走去。美女龍王身上的衣服漸漸的落了下來,她抱住秦子月的後背輕輕的撫摩著他的肌膚,臉上表現出很享受的樣子。   圖像到了這裡,突然停止了下來,那黑龍回頭向嘴角里掉著哈喇看這影像的人說道:「後面的太過於不堪入目,所以,我就不再讓大家看了。從這一段,大家也能看出她是個什麼人吧。現在,她竟然帶著她的姦夫回到了這裡,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眾人神情激奮,一起喊道:「把他們送進無望空間。」   美女龍王望著眾人依舊笑著,等眾人的話音落了下來,道:「大家看我是不是一個傻子?」她說著,轉動身體,讓大家把她看了仔細。接著說道:「今天我回來,我就是想告訴大家,我與這個小子才認識不久,而且,他身上還有我弟弟的內丹,所以,以後,我還會把他帶在我的身邊,直到我把我弟弟的內丹從他體內提煉出來。另外,還要告訴大家,黑龍謀反,與大家無關,但現在,誰要再支持黑龍,那就是跟皇族過不去。忠於皇族的請站到我的身邊。」   大部分人都是牆頭的草,他們聽到這話,很是猶豫的看著美女龍王和那四條黑龍,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原先,他們都聽了黑龍的勸說,說只要把這美女龍王送進無望空間,以後大家可以分享龍族的領地,而且,絕對不會受到銀龍的反撲,現在看來,這話純粹就是扯淡,別說銀龍一族其他的人了,就是這被認為不可能出來的龍王竟然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過,他們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陰影,這個陰影就是美女龍王違反了龍族的紀律,與人類有了苟且之事兒,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原諒於她。所以他們還在猶豫著。   那四條黑龍站在美女龍王的對面,見眾人都沒動身子,嘴角里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道:「這事兒大家都很清楚,而且這個決議也是大家決定的。現在,你還是伏法吧。」說著,那四條黑龍慢慢的向美女龍王迫了過來。看那意思就要動手了。   美女龍王沒有動,她依舊是很安定的站在哪兒,嘴角還帶著那迷人的笑容,彷彿眼前的這四條龍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秦子月站在一旁有點著急,但又有點為這美女龍王的安靜而喜悅,這才是王者之氣,處變不驚。   那四條龍靠進了美女龍王,其中那個最先說話的停下了腳步,道:「你是自己把自己的術法費了,還是讓我們動手啊?」語氣裡帶著傲氣,似乎眼前的美女龍王就是他囊中之物,任他蹂躪。   美女龍王的臉色沒變,很平淡的說道:「你以為就你們幾個跳樑小丑就可以顛倒黑白是非了嗎?我告訴你,我今天既然來這裡,就不會怕你們。大家聽著,他們對我的污蔑,我會加倍償還的,現在,我給大家最後一個機會,我數到三,如果在我數到三之後,大家還站在叛徒一邊,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她撒了眾人一眼,緩慢的說道:「一……」   還站在原地的眾龍相互的看著。   美女龍王慢慢的說道:「二。」   這時候,已經有人向這邊走來。那四條黑龍沉不住氣了,他們對望一眼,揚起了雙手,向美女龍王的身上照去。這時候,眾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畢竟,現在顯露在他們眼前的只有一個人,如果這四條龍很輕鬆的把美女龍王給打敗了,那他們的錯誤選擇,將使得他們抱憾終生。   200-假手他人     美女龍王現在要的就是不讓其他人攙和進來,現在僅僅的這四條龍發動攻擊,那她還是能應付的來的。當她看到這四條龍抬起了手,身子驀然的消失了,把秦子月暴露在了這四條龍的面前。那四條龍這一下正打在猝不急防的秦子月身上,只把他的身軀吹的如浮萍落葉似的,飄向了遠方。   美女龍王在他們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閃到了他們的身後,分別在他們四人的身上都輕輕的點了一下。那四條黑龍的身子馬上翻倒在地上。其實以她的實力,根本就不用躲閃,正面與他們四個為敵,也可以輕鬆的把他們拿下。   秦子月享受了那四條龍全力的一擊,他們的力量是相對於美女龍王所發出的,而秦子月的修為絕對超越不了一條幼龍,這強大的一擊,落在他身上,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身子落在了大門的門前,全身的骨骼被震的寸寸斷裂,還好,就是那四條龍所發的力量並沒有加持控制內丹的力量,所以他的內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饒是這樣,他受到攻擊之後,那內丹也無法再活動了,蒼白的如死人的臉。   美女龍王點住了那四條龍,把他們的身軀輕輕的一提,扔在了一邊,冷漠的看著眾人,等了片刻才說道:「好了,我要數三了。」   那一群蒼老的,惜命的老傢伙在此情此景下,竟然紛紛的向她的身邊走了過來。只有一條銀龍,也就是美女龍王的一個旁系的祖宗站在原地兒沒動。緩緩的說道:「子櫻,你為什麼要與人類苟且?」   這句話一直埋在大家的心裡,但現在受到美女龍王實力的震嚇,不得已才轉到了她的身邊。   美女龍王望著這個老的快成骨灰的老爺爺說道:「你覺得我需要解釋嗎?如果我與他的關係真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你覺得他會被打成這樣嗎?」   銀龍老爺爺望了望躺在遠處的秦子月歎息一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著,向美女龍王的身邊走了過來。   美女龍王冷冷的說道:「這都是黑龍一族搞的鬼,你們也是我龍族的棟樑,基石,竟然如此的糊塗,不能分辨是非,真是讓我失望。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人云亦云,能為我龍族做個典範。」   眾龍都紮下了腦袋,心裡綽綽不安,真怕這美女龍王一發彪,先拿自己開刀。但美女龍王好像沒有動他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兩句,就轉換了話題道:「現在請你們幫我招集所有的侍衛過來。我要在這裡接見他們。」說完這話,根本就不管秦子月的死活,轉身向那元老院的首座走去。   若大的院子裡,瞬時清淨了下來。只有秦子月和那幾個侍衛依舊在門口。那幾個侍衛也在惶恐著,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把秦子月拉走,因為他們到現在還沒接到任何的命令,而且,他們沒阻擋的住那兩人闖進這院子,這就是最大的失職。   秦子月現在是出氣多於進氣兒,躺在哪兒,耳朵鼻子嘴角里向外浸血,現在就搶救這人,也不見得能活下來,但如果不搶救,那就只能死。四個侍衛站在秦子月的旁邊,心裡惶恐著。其中一個獅面人突然蹲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蛋,柔聲的說道:「嗨,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很顯然,他是想聽一下秦子月的遺言。秦子月這一刻還算有點清醒,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明白這美女龍王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裡來。一路上,他還覺得自己可以幫那美女龍王,卻沒想到這美女龍王的心計比他要深的多,他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計之中。秦子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我說的話,你恐怕幫我辦不到啊。」   那獅面人現在頗有豪氣的說道:「你放心,我盡力的幫你辦。」   秦子月那浸滿鮮血的嘴角輕輕的一撇,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道:「我想操你們龍王她媽。」說完這句話,他眼睛慢慢的閉上了,呼吸也停止了,但他的嘴角里依舊帶著那一絲怪異的笑容。   那獅面人微微的一呆,眉頭一皺,心道:「肯定是瘋子。」但見他現在的模樣,又有點不忍心,轉頭對身邊的眾人說道:「幫幫忙,把他先抬走吧。」   剩餘的那三人都站在哪兒沒有動。似乎怕惹禍上身。   那獅面人道:「他跟那新王是一夥的,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如果咱們能幫上忙,沒準咱們就可以擺脫現在奴役的身份。」   他的這一句話起了作用,那些懵懂的獅面人一起向前,抬起了秦子月,把他拉進了旁邊的小屋子裡。   混混然,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秦子月費力的睜開了眼睛。他只覺得渾身疼痛的難以忍受,即便是想動一下,也動不了,不由的呻吟一聲,這一聲呻吟喚來了一個關切的目光。美女龍王就坐在他的身邊,語氣裡含著溫柔說道:「感覺怎麼樣了?」   秦子月的神志一恢復,馬上壓制住了自己繼續呻吟的衝動,嘴角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你怎麼在這裡?」   美女龍王的臉色稍微的變了變,但還是很正色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秦子月有點摸不著腦袋,不明白她到底唱的是那一處兒。因為在秦子月看來,自己已經沒什麼用了,美女龍王應該把自己拋棄才對啊,可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陪著自己,而且還說上了這句對不起。所以他壓制著自己的痛苦,沒有說話。   這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空間,四周黑□□的沒有一點光線,秦子月躺在地面上,美女龍王盤膝坐在他的身邊。秦子月的內傷似乎好點了,但他還是不能動,而且,現在他的內丹似乎又被禁制了,現在,雖然能讓他維持自己的生命,但絕對不能用這內力去修復身體所受的傷害。   美女龍王看他不說話,歎息一聲,道:「我們又被抓住了。」   秦子月一聽,差點沒坐起來,但他身上的骨頭全斷了,如何能坐的起來的,所以只是用了用力,疼的出了身汗而已。他還是躺在那裡,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呢?」   其實他心裡也有了計較,那就是,她肯定是在大意的情況下又被人制住了。而且,他也在為自己慶幸,如果美女龍王不被抓進來,估計自己也早死了。   美女龍王無神的望著前方說道:「我沒想到他們會有人假裝順從於我,他們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對我下的手。」   秦子月說不出是仇是喜,只是呆呆的看著黑暗的房頂。因為現在,他們即便是僥倖的逃脫了,美女龍王也會對他下手,逃脫不了,那黑龍也不會放過他。   美女龍王在一邊有點焦急的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幹啊?」   秦子月忍不住身上的疼痛,哼了一聲,但這一聲聽在美女龍王的耳朵裡卻是諷刺和記恨。她的臉色稍稍的變了變,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嗎?」   秦子月忍住了疼痛,眼神裡流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美女龍王看了秦子月一眼,又把頭轉向了黑□□的牆壁邊,語氣消沉的說道:「我將是我弟弟的妻子,而他現在死了,你卻佔了他的內丹,在我們這裡的人看來,只要內丹沒有消失,那就認為他還活著,我曾經許下了諾言,這一生,非我弟弟不嫁,現在,你站在了我面前,那就意味著,我必須嫁給你。可我要嫁給你,這又是我們族人所不允許的,如果我不嫁給你,那我就違背了我的誓言……所以,那天,我想借黑龍之手殺了你。」   秦子月的內丹並沒有完全被禁制,所以在這黑暗的環境裡,他能很清楚的看到美女龍王的表情。心裡也頗為複雜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美女龍王歎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我就整天在惶恐度日。現在,心裡卻像是塌實了似的。只是,我不想父王的位子在我手上失去。」   秦子月現在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道:「那你以後打算把我怎麼樣?」   美女龍王眼神裡帶出了點異樣的色彩道:「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裡?」   秦子月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這是你的地盤,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出去呢?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美女龍王無望的說道:「想與不想,有什麼區別嗎?如果咱們出不去的話,那咱們面臨的將是更為嚴厲的懲罰。我估計黑龍叔叔已經快要回來了!」   秦子月眼睛眨都不眨的望著美女龍王道:「我不敢說曾經幫過你,但畢竟咱們在一起受過苦,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樣,我心裡也好塌實一點。」   美女龍王無望的望著那黑□□的房頂說道:「如果真讓我選擇,他們還是以以前的眼光看我,我還是要假借別人的手殺了你。因為,我一不喜歡你,二你還阻擋了我的腳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秦子月聽她口氣中的怨言依舊很重,微微的一笑道:「你真夠誠實的。但你這樣想,只能說明你還不夠成熟,什麼叫因為我啊?即便是沒有我,就你這樣,他們照樣會謀反的,只不過會找一個其他的理由罷了。不過,你說的第一條理由還是正確的,我也不喜歡你,也從沒想過做你們龍族的丈夫,更加的討厭你的這種脾氣。」   201-又進監牢     美女龍王的臉色稍微的變了變,但隨後又恢復了正常道:「謝謝你,我怕你知道我的諾言後,會來煩我。現在,我放心了。」說到這裡,她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想個辦法,讓咱們出去吧。」   秦子月忍著疼痛微微的一笑道:「我就是個卑鄙的人類,你以為我有多大的神通啊?其實你更應該相信你的族人,他們與你休戚與共,更應該能幫你。」   美女龍王幽幽的說道:「我哪兒能見的到他們啊!再說,我也不相信他們。」   秦子月躺在地上,心一分神,忍不住又哼了出來。他身上的傷雖然好了點,但沒好利落,這或許是龍族之人故意而為之,也不知道美女龍王的身上是不是又被下了禁制。他隱忍了半天,才咬著牙說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了。」說到這裡,他竟然又疼暈死了過去。   黑暗之中,看不到太陽,也就不知道時間了。也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秦這才又醒轉了過來。這一次,他的身上沒有了疼痛,而是麻木了起來。他現在除了他的舌頭,其他的地方一點的感覺都沒有,他覺得他自己死了,因為身受這麼重的傷,自己又沒了感覺,那不是死了是什麼。   令他欣喜的是,他的眼睛依舊能睜開,但他看不清楚四周。四周黑□□的,現在,他身上惟留的那點氣息也消失了。   依舊是美女龍王的聲音,她這聲音裡透出了關切,問道:「你現在好點了嗎?」   秦子月聽到這聲音,心裡塌實了不少。因為他明白自己死了肯定會被下地獄,而美女龍王則不同,第一她不可能死,再就是,她即便被人給煉化了內丹,也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所以他的語氣中帶了點欣喜的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美女龍王歎息一聲道:「我不在這兒能去哪兒啊?全是你拖累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再聽不到以前那種抱怨的語氣,而是一種小女人似的撒嬌。   秦子月笑笑道:「我全身麻木,以為自己死了呢。不過,你在我身邊,就算是死,我也覺得值了。」   「去你的。你快想想辦法,在這裡,遲早會被人殺了的。」美女龍王一聽秦子月沒死,這才又恢復了想出去的願望。或許她的心根本就不在秦子月的身上,雖然在秦子月昏迷的時候,她也落下了眼淚。這眼淚可能是孤獨的眼淚,因為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人,而這個秦子月在她眼裡總能創造出奇跡。   秦子月道:「你放心吧,總會有人過來救你的。」   「為什麼?」美女龍王有點好奇的問道。   秦子月道:「這是個慾望的世界,每個人都有慾望,有的迷戀錢財,有的迷戀美色,有的迷戀權位。我相信,你們這裡一定有迷戀權位的人存在。而現在,你那黑龍叔叔又沒在這裡,所以,皇城顯得有點空,這正是那些迷戀權位之人行動的時候。他們如果能幫你把你的位子奪回來,那他們就會得到你的信任,得到你的重用。當然了,這裡也有危險。但危險和將來的權位比較起來,那危險就顯得小了許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如果沒有人來救咱們呢?」美女龍王還是不十分相信秦子月的話。   一扇小小的鐵門,大概只容的下一條狗爬進爬出。它正對著秦子月的腦袋,在美女龍王說話的時候,那門被推開了。門開的瞬間,一束清光閃了進來,刺的秦子月的眼睛生疼。   那小門外探進了一個腦袋,喊道:「快跟我出來。」   美女龍王有點猶豫的看了秦子月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該出去。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你趕緊的走吧。別管我。」   秦子月非常不明白這女子的心態,有的時候,看似成熟穩重,心思縝密,有的時候,又讓你覺得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時時刻刻需要人關愛。這可能就是本性。其實美女龍王並不是一個世事不知道小女孩,而是在她信心十足的時候,受到了打擊,這讓她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所以現在有點依戀秦子月而已。   美女龍王並沒有獨自跑出去,她拉住秦子月的雙腿,倒退著向那狗洞湊近。她現在有點極度的不自信。所以,她還是決定把秦子月帶在身邊。   門外那人把秦子月拉了出去,接著又接住了美女龍王。出了這扇門,他們看到的依舊是紅澄澄的天。可見,這裡並不是什麼牢房。他們依舊被關在元老院中。   美女龍王一鑽出那狗洞,心裡涼了半截。因為按秦子月所說的,救她之人應該是龍族,而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卻是四個獅面人,也就是這裡的奴僕,他們的戰鬥力低下,根本就無法與龍抗衡,如果依靠他們,自己必然還是失敗。   秦子月被他們架著,滿面的笑容,還有感激的語言,讓這四個獅面人都露出了欣喜的顏色。美女龍王失望的臉色則寫在臉上,這與現在的景象很不協調。或許是這四個獅面人受到了美女龍王臉色的感染,等秦子月那安慰,鼓勵,感激的話語一說完,他們馬上紮下了頭。   秦子月被架著勉強的站在哪兒,回頭望了一眼美女龍王,見她的臉色有點凝重,道:「怎麼拉?是不是讓黑龍把你打怕了?你瞧你那臉色。這哥四個救了咱們,就是咱們的朋友,你看看,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他們幫忙啊?」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衝著美女龍王眨巴了眨巴,似乎又在讓她開一些空頭支票。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神色依舊顯得很凝重道:「謝謝你們。」   那曾經救過秦子月的獅面人聽到這句話,身子一激靈,半抬著頭,不敢正視美女龍王,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元老院的元老們都被我們放倒了,就等著您處置了。」   「都放倒了?」美女龍王心中一喜,但又有點不相信。因為她覺得這四個獅面人根本就沒有能力把這些龍全給放倒。   獅面人的頭紮了下來,小聲的說道:「是的。我們在他們的食物裡下了暈厥粉,如果一個時辰內,沒人幫忙,那他們將甦醒過來。我們希望您能把我們身上奴役的烙印消除,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們啊?」   美女龍王聽了心中一喜,點頭道:「沒問題,如果你們忠心的話,可以跟在我的身邊,你們將成為我龍族的上賓。」說到這裡,美女龍王向那元老聚會的屋子撒了一眼道:「我身上被他們下了封印,現在無法把他們都禁錮了,你們能不能幫我?」   美女龍王的這一句話讓這四個獅面人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因為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禁錮那些元老的內丹,而無法禁錮他們的內丹,一個時辰之後,這些人甦醒過來,那一切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美女龍王看出了他們的為難,微微的一笑道:「是這樣的,我不需要你們禁錮他們,我只希望你能拖延他們醒來的時間。我大概要一個半時辰才能解除身上內丹的封印,而在這一個半時辰內,我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攪,你們能做到嗎?」   美女龍王這麼一解釋,那獅面人的臉色稍稍的緩和了一些,道:「沒問題。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美女龍王的身子能動,所以也不需要他們的指引,只是說道:「你們看看能不能幫他恢復力量,再就是把門子看好就行了。」說著,她向那元老們聚會的房間走去。   這是非常鹵莽的舉動,現在,美女龍王還沒有驗證那些元老們是不是全睡了過去,就獨自一個人向哪兒走去,如果有一個沒有被他們麻倒,那她就非常危險了。   在美女龍王抬腳向前走的時候,秦子月喊道:「你沒必要去哪兒修煉吧!」他這句話是善意的提醒,可美女龍王一得到自由,就忘記了應該注意的事項,由於她焦急,也可能是她根本就沒聽到秦子月的話,逕直的向那房間走去。   獅面人攙扶著秦子月,其中哪個看似為頭領的人問道:「真抱歉,我們無法幫您恢復力量。」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沒什麼。我能走出哪個房間,就已經萬福了,如果不是兄弟們幫忙,我估計我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這天了。對了,你們也別管我了,把我放在這裡,你們去哪兒照顧王吧。」   那獅面人本就不大看的起他。秦子月的力量比他們還要次,他們現在要在那美女龍王跟前多賣賣力,一定能得到恩寵,到時候,這小子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地位。所以聽完秦子月的話,真的不再管他了,把他往地上一放,向元老們聚集的大殿走去。   秦子月全身麻木,被他們放倒,自然的躺在了那冰冷的石頭路面上。他抬頭望著那紅澄澄的天,暗暗的吸了一口氣,憋足了,想以這口氣帶動自己的內丹再次活動起來。但事兒哪兒能如他所願啊,他這一口氣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個又響又臭的屁來,而且,他這麼一折騰,還惹來了疼痛。本來麻木的軀體,漸漸的又恢復了知覺。   天地間似乎就他一個活人,任由他呻吟著,痛苦著。他現在身在那大門的旁邊,他的呻吟聲惹來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但這是誰的聲音,他竟然一下子想不起來。那聲音很粗,也很沉,有著中年男子特有的一種磁性,聽起來,讓人感覺很是舒服,道:「是誰在這裡喧嘩?」   202-黑龍侍衛     秦子月的心一驚,把頭轉想了門的方向,見一個黑衣人,大約一丈高的模樣,正站在了門口,向他這裡望來。那黑衣人身後還跟著大約四五個人吧,他們也是一色的黑打扮,各個彪悍精壯,給人一種力與美的視覺衝動。除了那帶頭的黑衣人,剩下的那些人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這種殺氣不是平常人能具有的,而是那種經常殺人的殺人高手才能流露出來的。   那帶頭的黑衣人看著秦子月,並沒有等他回答,突然一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小子,夠膽量,竟然跑到了這裡。」說著,他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那四五個人一擁而上,把秦子月架了起來。   那黑衣人走到秦子月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告訴我,你們從牢獄裡逃出了幾個人,都有誰?」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都有誰從那裡面逃了出來,這也說明他們並沒抓住逃到外面之人。秦子月一副要死的樣子,嘴裡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那黑衣人看他軟骨頭的模樣,眉頭微微的一皺,手輕輕的一抬,秦子月的內丹活了,雖然他現在依然是非常痛苦,而且那內丹的力量也是非常的微弱,但他身上的禁制去了,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那黑龍也探出了他的力量,這人只不過是個弱小的人類,所以,他才敢於把他的力量釋放出來。現在,他要從他的嘴裡得到那些逃犯的信息,也只好先讓這小子舒坦一點,等把他的話全掏了出來,那他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就不好說了   秦子月慢慢的坐了下來。他受到那些黑龍的打擊,身子傷的很厲害,如不是那些獅面人及時的救治,估計他早魂飛魄散了。饒是如此,他現在也無法用自己的力量修復自己身上的傷。站在他旁邊的那黑龍的頭等的不耐煩,蹲下身子,雙手貼在了他的後背上,慢慢的吐出了力量,幫他把斷裂的經脈接合了起來。   這黑衣人的腦子應該不太靈光,秦子月為什麼會躺在這裡,這元老院為什麼會這麼安靜,逃到這裡的是兩個人,怎麼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呢。這一切他都沒有去想,只是想著從他嘴裡套出點話來,這樣,也好在老大面前賣賣功勞。如果他現在馬上就到那聚會大廳,估計他的功勞將更大,但他失去了這個機會。   秦子月的呼吸漸漸的順暢了,臉色也顯現出了久違的紅暈。黑龍首領收了功夫,盯著秦子月道:「告訴我,從監牢裡逃脫的都是些什麼人?」   四周依舊很安靜,靜的連隻鳥都沒有。秦子月的身體恢復了,他睜開眼睛四下裡望了望,突然嘴角里帶了笑容道:「謝謝你們。我受這傷,簡直生不如死啊。」   那黑衣人沒有任何的表情,重複了一句道:「告訴我,從監牢裡逃脫的都是些什麼人?」   秦子月看著他那黑色的眸子中發出了淡淡的殺意,做出緊張的表情說道:「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想知道,你們會怎麼處置我?」   那黑衣人盯著他,又重複了一遍道:「告訴我,從監牢裡逃脫的都是些什麼人?」他語氣中的殺意更濃了。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他現在笑的非常不合時宜,這讓那黑龍以為秦子月在笑他。只見他看到秦子月這一笑後,雙手慢慢的舉了起來。   秦子月閉上了眼睛道:「如果你們再把我送到監牢之中,我寧可死在這裡。」   那黑衣人的手終究是沒有落下去,他盯著秦子月道:「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否則,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秦子月的嘴角里依舊帶著笑容,道:「難道剛才我身上的傷不夠厲害嗎?還不夠生不如死嗎?我不希望你能把我放出去,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再回到牢獄,當然,我也不希望就此的消失。我想,我的要求不算過分吧,要知道,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幫你們把剩餘的逃犯全抓回來。」   黑衣人聽完秦子月的話,眼睛裡突然冒出了一絲喜悅的光芒,這光芒一閃而失,取而代之的還是冷漠。他緩緩的說道:「我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秦子月胡扯道:「您最好相信。因為我不可能從您的手心裡逃脫,如果我不能按我說的辦,那你可以隨便的處置我。」   黑衣人沉思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那好,我現在可以給你承諾,如果你能幫我把逃犯全部抓回來的話,我可以奏明龍王,讓他恩准你做我的侍衛。這樣,你可以滿意了吧?」   秦子月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點了點頭道:「那我真的謝謝你了。」   黑衣人站起身來,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都有誰逃了出去嗎?」   秦子月顛三倒四的說,為的就是拖延時間。因為他知道,美女龍王正在恢復當中,只有她恢復過來,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秦子月道:「其實他們叫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那黑龍的眉頭皺起,語氣嚴厲起來道:「你竟敢騙我!」   秦子月的表情很平靜,淡淡的說道:「我沒說我認識他們啊,我只說我可以幫你們抓到他們。」   黑龍頭領身上的殺氣漸漸的消退了,道:「說吧,怎麼才可以抓到他們。」   秦子月微微的搖頭道:「這還需要你們配合一下,我自己一個人無法抓住他們的。」   黑龍有點不耐煩的說道:「這個自然,你說吧,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這五條龍正處於壯年,身上的術法修為也超越了一般黑龍,他們站在秦子月的身邊,雖然沒發出殺氣,但那股煞氣卻逼的秦子月有點惶惶然。其實真正使得秦子月感到惶然的並不是那幾條龍,而是美女龍王。在他的意識裡,美女龍王遇到危險,根本就不會照顧他的。所以,他現在必須想出一個能自己脫身的辦法。   秦子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這些人,說道:「就你們幾個要想把他們全都拿住,恐怕……」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意思卻很明白,那就是你們的實力太次,根本就無法拿住那幾個人。   黑龍頭領到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主兒,他點頭道:「我知道,現在,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把他們全拿住。」   秦子月望著天,淡淡的說道:「兄弟們,別怨我,我也是被逼的。」說到這裡,他好像才下了決心似的,說道:「我們約定好了,如果你們的人追他們,追的無處可逃,那他們就會回到我們逃出去的地方。」   黑龍有點懷疑的看著秦子月道:「你是不是騙我啊?」   秦子月的面容上帶出了一絲無奈的微笑道:「你願意相信就相信,你不願意相信,那就拉倒,我現在還在你們手裡,你想我敢對你們撒謊嗎?」   那黑龍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好,你現在就帶我們過去。」   這正是秦子月所想要的結果。但他還是略帶著猶豫的表情,說道:「我……我……也不著急,他們現在肯定還沒過去呢?」   但那黑龍頭領根本就不搭理他的這種猶豫,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向前一推道:「快走。」說著,秦子月的腳步一個踉蹌,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一步。   秦子月的身體雖然恢復了,但他還是太虛弱,即便是他沒有受傷,在這一群如狼似虎的黑龍面前,他也無法做出半分的抵抗。所以,他只能是無奈向前走著,帶著這一群黑龍,向他們的墓地走去。   牢獄的門大開著,那幾條黑龍已經被美女龍王給制住了。這幾條黑龍走進這個空間,四下裡看了一眼,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那黑龍的頭領警惕的四下裡看看,站在他身邊的人的也隨著他散開了,警惕著。   黑龍頭領回頭,眼神裡流露出了恐嚇的目光,盯著秦子月。   秦子月唯唯諾諾的說道:「我是與一隻銀龍從這裡逃出來的。但出來之後,卻被他給弄成了這樣……」說到這裡,他低下了頭,似乎有說不出的傷感。   那黑龍頭領望著秦子月,道:「那條銀龍跑到哪兒了?」說的時候,秦子月可以看出他們的緊張來。   秦子月也有點納悶,美女龍王身上也有罪犯的烙印,他們應該能察覺到美女龍王就在元老院中,可不知為什麼,他們竟然沒發現美女龍王,所以他現在又開始信口胡說了,道:「我與他一起跑出來後,他怕人多,被人發現,所以就把我傷了,現在,他可能已經逃離了這裡。我記得他跟我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帶著我先逃到了這裡。」   黑龍終於生出了懷疑,盯著秦子月道:「你真是被那銀龍傷的?」   秦子月的腦子裡微微的打了一個轉,心裡明白了,銀龍和黑龍所修煉的術法不同,所以傷人之後的結果也不一樣,而秦子月是被四條黑龍所傷害,所以他們認為秦子月在說謊。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雖然不是他傷的我,但,跟他傷我也差不了多少,我與他一起向圍攻我們的幾條尊貴的黑龍發動了攻擊,可他卻跑了。丟下了我一個人在哪兒。」   他這麼一解釋就合理多了,秦子月一個人躺在元老院裡,四周沒有一個人,如果是還有另一條龍存在,那就可以認為他們傷了秦子月後,集體去追拿那隻銀龍了。   不一會兒,從房子裡走出了一條黑龍,他對著那黑龍頭領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是驗證了秦子月所說的不假。   203-再回無望空間     那黑龍頭目又仔細的打量了秦子月一眼,道:「帶路吧。」   經過狹長的過道,進入那窄小的囚室,潛入到暗流之中,轉到了地道。黑龍驚訝的隨在秦子月身後。他實在不明白,這嚴密的監獄裡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條通道出現。想來,他們很真是順著這個通道過去的。   站在那地道的盡頭,秦子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想先鑽過去,但那黑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回頭十一跟在他身後的一條黑龍先鑽出去。   秦子月苦笑著說道:「現在我在你們手裡,你們怎麼還這麼不相信我啊?」   那黑龍首領冷冷的看著他,也不說話,只是盯著那鑽進洞口之人。四下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音。就連呼吸,也因為這一群人的內力而消失了。   空氣中流露出了淡淡的緊張氣氛,那黑龍首領也算是一個心細之人,見那條黑龍鑽進去很長時間都沒出來,冷冷的又看了秦子月一眼,回頭對另一個侍衛說道:「你去看看怎麼回時兒。」   黑龍首領站在這裡,感受不到洞外的氣息,所以他心裡不安著,但現在他又能確定洞外的情況,所以,他還不想與秦子月搞的太僵了。所以在另外一條龍鑽進那洞口,他低聲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秦子月到也坦然,慢悠悠的說道:「從這裡出去,就是另外一個空間,所以哪兒與這裡不通聯繫,如果你不放心,我現在就鑽過去好了。」秦子月說著,就要躬身向裡面鑽。   黑龍頭領心下矛盾著,他的矛盾在於害怕那邊早有逃出去的龍守侯著。現在把秦子月放進去,無疑是放虎歸山,同時,他又有點不甘心,如果現在就放棄,那還能成什麼功業,所以他思忖良久,對秦子月說道:「如果你騙我,我煉化你的內丹,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秦子月做出生氣的樣子,說道:「我現在在你手裡,我敢他媽的騙你嗎?老子上輩子做什麼錯事兒了,碰到你們這麼一群倒霉鬼。」嘴裡罵罵咧咧的,也不管那黑龍頭領是不是答應,向那山洞內鑽去。   鑽出山洞,秦子月又看到了藍藍的天,心中頗為舒坦。可在他鑽出山洞的那一瞬間,幾條龍怒目站在了他的面前,看那模樣,有吃他的慾望。   秦子月嘿嘿的一笑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秦子月這是明知故問,他把這幾條龍帶到了無望空間,那幾條龍能幹什麼?   最早被他塞進來的那條黑龍,渾身鮮血,遍體鱗傷,看來在這裡受的苦頗為不小了,一見秦子月進來,那幾根龍鬚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掙扎著向他這裡爬了過來,聲音沙啞的喊道:「小子,你害苦我了。」   秦子月並沒搭理那條黑龍,而是衝著怒目而視的兩條黑龍說道:「我們說好了的,如果逃脫不了,就先到這裡來避難,你們這是幹什麼?」   那兩條黑龍並沒有攻擊他,因為後面還有黑龍頭領,他們的一切行動還是需要聽從指揮的。   空氣中瀰漫著火藥的氣味,估計只要那黑龍頭領一進來,秦子月就得玩完。   時間隨著天上的太陽慢慢的流轉著,在地道裡的黑龍首領終於還是按耐不助,對身邊的那條龍交代一聲,向洞外鑽去。   他的身子一進這個空間,馬上覺察出了異樣,心一驚,想向後退,但現在他哪兒還退的回去啊,只的爬在了洞口,警惕的看著四周。當他看到四周只有自己的兄弟,還有另一個遍體鱗傷的黑龍,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眼光裡帶出了惡狠狠的光芒望著秦子月,似乎在等他的交代。   秦子月站在那洞口的旁邊,面對著三四條龍,心下緊張,但表情輕鬆的說道:「我們出去的時候,說好了的,如果被追的實在是沒地方逃脫了,那就到這裡來避難。因為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的。」   黑龍頭領自然知道這裡是無望空間,關押逆天之龍的地方,要是普通龍,即便是罪行大,也別想到這個空間裡來享受。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山洞的洞口,心下到也不再倉皇了,因為這個空間,要龍族的元老們合力才能打開,而現在,自己竟然如此輕鬆的走了進來,那就一定有辦法出的去。他現在不由的開始佩服那些逃獄之龍的智慧了,確實,這裡是避難的最佳場所,一般人不會想到,如果不是這小子帶自己來到這裡,估計這輩子都想不到那些龍會躲藏在這裡。他心下坦然,對著圍在秦子月身邊的那兩條龍說道:「好了,你們先到林子裡隱藏起來吧。」說著,他自己走到了秦子月的跟前,說道:「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秦子月撇了撇嘴說道:「我哪兒知道啊。這要看你們的人怎麼樣了。他們如果無法逃脫你們的追捕,他們才會來到這裡,如果你們無法對他們形成威脅,他們可能永遠不會過來的。」   黑龍頭領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秦子月對他說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們怎麼出去?」   秦子月回望了一下那個山洞說道:「離開,你們可能要吃點苦。那山洞,你們還得從哪兒鑽進去,只要你們的身體有一個部位進去了,你身上的術法就可以運轉,這樣,你就可以縮小身子。」   黑龍頭領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山洞,又是點了點頭。心下暗道:「這小子還算老實。」他看了看隱藏在樹林中的那兩條龍,暗思,現在自己的人比較少,還需要在找幾個過來幫忙。所以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牌子,對著秦子月說道:「現在,你去告訴外面的那個兄弟,讓他帶上我的牌子,再去找一些兄弟過來。」   他現在讓秦子月去傳達他的命令,是因為他看那洞口實在是小,如果自己向裡面鑽,一定要受不少苦,而現在,自己又沒必要受這個苦,而他敢於讓秦子月去幫他傳達命令,還因為他是個人類,一個弱小的人類,即便是想玩出點花樣來,他也無法從一個龍的面前逃跑。   秦子月彷彿帶著不願,說道:「為什麼讓我去啊,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嗎?」   黑龍首領眼中帶著冷峻的光芒望著秦子月,沒說話。那眼神裡似乎是在警告他,警告他別跟自己耍花樣,要條件,因為他的命捏在自己的手裡。   秦子月望了一眼他的目光,嘴裡嘀咕著,轉身向那洞口走去。他現在就要做個樣子給那黑龍看,免得他看出了破綻,把自己留在這裡,那就麻煩了,何況還有那個奄奄一息的黑龍,向自己這裡爬了兩步,就暈死了過去,如果醒過來,還說不清楚會說出點什麼來呢,那時候,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站在門外的另一條黑龍見秦子月出來,舉起自己的手掌就要拍秦子月,嚇的秦子月沒敢躲閃,把手中的那塊牌子向前一舉道:「是你們的首領讓我過來告訴你事情的。」   那舉起手掌的黑龍仔細的看了看舉在秦子月手中的牌子,稍微的猶豫了一下,終於把手慢慢的放了下來,道:「說吧,什麼事情。」   秦子月見他不再對自己存敵意,這才慢慢的把牌子掖到了腰裡,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他讓我告訴你,趕緊的去外面找幾個兄弟過來。但這事兒不能讓別人知道了。否則容易走露風聲,他怕引起逃犯的注意。」   秦子月不敢說太多的假話,因為他感覺到,那黑龍首領的牌子裡也含了靈性,如果那黑龍首領早把自己的話加持到了那牌子當中,讓自己過來,就是送一下這個牌子,自己現在說太多的假話,就會讓這條黑龍起了殺意。其實,真實的事情也就是這樣。那黑龍首領的牌子已經把那他的意思記錄了下來,他就是讓秦子月幫他傳遞一下那牌子而已。因為他不相信人類,在龍的眼睛中,那些人類是最為無恥,也最為靠不住的。   站在秦子月身邊的那條黑龍道:「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回去。」說完,他依舊站在秦子月的身前,身子沒動,那意思是讓他鑽進去。   秦子月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道:「真的?那太好了。」說著,身型迅速的向回鑽去。   那黑龍稍稍的一猶豫,上前,一把抓住了秦子月的後背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帶了點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我沒說什麼呀,怎麼了?」   那黑龍有點猶豫的看著秦子月,道:「頭是不是讓我把你帶走?」因為那黑牌上沒帶著這樣的信息,所以他也不敢確定有沒有這樣的命令。不過,在這個危機的時刻,自己想的稍微有一點不足,那後果也是不可想像的。而且,他的官階僅次於那黑龍首領,辦事情的時候,當然要想的周全一些。這事兒要放在一般士兵身上,他們是不會想的,上面有什麼命令,就按什麼命令執行。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說道:「帶我走?」   那黑龍微微的點頭道:「現在,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有你在身邊,會增加很多麻煩的。」   秦子月皺著眉頭說道:「你們的頭沒這麼說啊。再說裡,現在他們誰也沒過來,大家都在找隱蔽的地方,你現在把我帶走了,那我怎麼找隱蔽的地方啊?」   黑龍聽他這麼一說,再不猶豫,一把抓住了秦子月的後背,再不多言,提著他向外走去。只把秦子月急的喊道:「放開我,你要幹什麼?你們老大已經說過了,不會為難我的,你不聽你們老大的話,你會受到懲罰的,快放開我。」這一路上喊的那個熱鬧,真有點潑皮無賴加膽小鬼的氣概。   204-重回元老院     秦子月是想出去的,現在,一切都按著他所想的在進行。因為他知道,只有這麼一條龍抓著自己,那美女龍王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而只要自己離開那個空間,那美女龍王一定會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她如果不救自己,恐怕也要來害自己,到時候,能見到她就好了,畢竟自己對她來說,還是有點用的。   從那暗流裡鑽出去,來到大街上。又見到了那讓人昏昏欲睡的天。那黑龍提著秦子月,站在大街上左右看了一眼,回頭望著突然停止了喊叫的秦子月道:「小子,你怎麼不叫了?」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在這裡,我叫有什麼用。這兒都是你們的人,即便是我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搭理我的。你說吧,是把我殺了還是把我刮了,我要是喊一聲,算我沒種。」   黑龍微微的一笑說道:「你以為我們龍族是你們邪惡的人類啊,既然已經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給你辦到的,現在,我只是覺得你在哪兒礙事,所以,把你帶出來,先把你關押起來,等那邊的事情了結了,再把你放出來。好了,你不喊就可以了,省得麻煩,我先把你送的元老院,在哪兒,你不會受苦的。」   此時,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語氣也和善了許多,這可能是因為他覺得秦子月對他無害的原因吧,如果是美女龍王跟在他的身邊,他即便是再大度,也不可能說出這麼溫和的話來。   秦子月心裡暗喜。現在,在那些黑龍看來,這個監牢已經不可靠了,而元老院是他們控制的,而且哪兒還全是一些元老,沒人敢去打攪哪兒,所以,他想把秦子月送到哪兒去。   元老院還是秦子月離開時候的樣子,四周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那黑龍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四下裡望了望,自言自語的說道:「都去哪兒了呢?」   一聲嬌弱無力的聲音臃懶的說道:「他們都睡了。」   秦子月聽到這聲音,心裡笑了,這是美女龍王的聲音,由她在這裡,那自己就安全了。但他現在還被那黑龍抓在手裡,也不敢太過於情緒化了,因為現在這黑龍還有殺掉他的能力。   那黑龍聽到聲音,猛的一扭頭,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驚訝的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美女龍王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跟在她身邊的那四個獅面人則有點狗仗人勢的樣子,向前站了一步,喊道:「跪下,」   那黑龍手裡提著秦子月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卻著,但他退一步,美女龍王就向前邁一步,只把這黑龍逼到了牆根地下,退無可退了,才慢慢的說道:「你是誰的手下?」   黑龍望著咄咄逼人的美女龍王,覺得實在是無法再抗拒了,猛的彎下了膝蓋,跪在了地上,直直的望著美女龍王,語氣裡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小的一時被蒙蔽了眼睛,求王饒恕。」   他現在只所以會跪在地上,是因為他沒有從美女龍王的身上感受到囚犯的烙印,而這個烙印是屬於元老院的元老們掌管的,其他人不可能隨便的給一條龍打這個烙印,同時,也無法把一條龍身上囚犯的烙印消除。美女龍王被關進無望空間的時候,身上被打了烙印,而現在沒有了,這說明元老院的人已經臣服在她的身下,失去了元老院的支持,那他們黑龍就不可能再有多大的發展了,所以他才跪了下來,苦苦的哀求。   美女龍王的眼神裡飄出了一絲不屑,道:「你覺得你的罪行能得到寬恕嗎?」   黑龍抬起低下的頭望著美女龍王道:「王,我只是受了蒙蔽,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美女龍王冷冷的一笑道:「告訴我,你是誰的手下。」美女龍王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覺得這條龍的實力不弱,不可能是一條普通的龍,所以她才這麼問他。而且她也想從他的口裡得到這裡的具體情況,因為現在她的身邊就只有這四個獅面人,而這四個獅面人的實力也實在是太弱小了,根本就無法與黑龍對抗,她需要更強大的幫手,幫她來控制現在的局面。   黑龍膽戰心驚的說道:「我是八炎老龍的侍衛。」   八炎老龍是一條紅龍,他的身份雖然低下,但他在龍族的地位卻不低,是龍宮裡的侍衛統領,而能做到八炎老龍的侍衛,那修為一定是相當不錯了。美女龍王淡淡的說道:「八炎在哪兒呢?」   黑龍神色裡有點尷尬的說道:「他已經被王……不,是羅林,驅趕了出去。」   八炎老龍是忠於銀龍一族的,否則他也不會做到侍衛統領的地位,現在被驅趕,一定是不願意和黑龍同流合污,所以才被黑龍一族下了黑手。   美女龍王依舊是很冷淡的問道:「把他驅趕到哪兒了?」雖然她沒有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八炎老龍身上,但,她還是想知道他去了哪兒,畢竟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那黑龍臉色有點尷尬的說道:「他被送到了溫柔鄉。」   美女龍王一聽這句話,臉色馬上變了,嬌嫩如雪的肌膚,成了醬紫色,她的目光裡含著怨恨和羞澀。秦子月在一邊有點納悶,雖然聽著地點的名字覺得有點齷齪,但被驅趕,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地方。   美女龍王調節自己情緒的本領還算不錯,等了片刻,就恢復了平靜說道:「跟我說說城裡的情況吧。」   黑龍依舊跪在地上,見美女龍王沒發火,表情漸漸的緩和了下來,說道:「現在皇城內極其空虛,羅林帶著一群元老現在正在出巡,安撫群龍。守衛皇城的侍衛在得到羅林的指示後,也出去搜尋逃跑之人了。」   秦子月聽了這話,心裡暗暗的欣慰,如果不是時機合適,估計他們現在早就被黑龍抓起來,又被送到無望空間了,甚至還可能把他們全部的處死。如果不是這個機會,估計那些獅面人也不會敢於把他們救出來……   美女龍王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秦子月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了?」   那跪在地上黑龍聽美女龍王這麼一問,心裡不由的一驚,暗道:「她怎麼跟卑鄙的人類攙和到一起了。」想到這裡,他突然站了起來,大有壯士的韻味,道:「如果你與卑鄙的人類合作,我不會向你乞命的,你動手吧。」   美女龍王斜著眼看他道:「誰說我跟人類合作了?你覺得他有跟我合作的資格嗎?他跟你一樣,也是我的俘虜。我現在問他,是因為我想看看他跟我所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樣。你的族人不也是這麼擠兌我的嗎?」   黑龍聽了這話,紮下了頭,站到了一邊。只要美女龍王不與卑鄙的人類合作,那自己的性命就重要了。   秦子月到顯得無所謂,站在那裡搖頭晃腦的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聯合其他的勢力,我相信總有與黑龍唱對台戲的人存在。」他說到這裡,歪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耷拉著腦袋的黑龍,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似乎在說:「小子,我就與她合作了,你說怎麼辦吧。」   美女龍王只是看了秦子月一眼,就又盯向了那黑龍說道:「好了,我希望你起誓,效忠於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龍族之人最為看重誓言,一條背叛了自己誓言的龍,將受到整個龍族的歧視。他們看不起人類,也是因為人類的狡猾,他們往往把誓言當做罵人的一句話「操你媽。」常說卻很難做到。所以很難讓龍族人相信。現在美女龍王讓黑龍起誓,就是想讓他以後效忠自己。黑龍聽了美女龍王的話,低頭沉思了片刻,道:「庫牙向龍王起誓,以後庫牙只聽從龍王的指揮,如若不然,遭天譴,害鱗病。」   秦子月聽了他的誓言有點想笑,這叫什麼誓言啊,害鱗病。其實他不明白,一條龍的身子全靠這鱗甲保護了,如果失去了鱗甲,那就如一個普通人在冬天,沒穿衣服而走在大街上,不僅尷尬,還冷的要命。   秦子月的臉上帶著一種譏諷的笑容,他並不瞭解龍族,因為那黑龍的誓言在秦子月聽來,簡直就是放屁,根本就是敷衍了事。這龍是不是叫庫牙,他不知道,如果他隨便的找一個人的名字一念,那這誓言有什麼用呢。再說了,這誓言裡根本就沒有具體的東西,遭天譴,老天就那麼輕鬆啊,你說說,他就去譴責你的。所以秦子月冷冷的笑著。這事兒要是放在秦子月身上,他絕對不會這麼辦的,最起碼要先查驗一下他的身份,然後再控制了他的身體,這才敢於去用他,而這美女龍王到好,聽完那黑龍的話,如又見到了她那不知道去哪兒了的爹一樣,滿臉的笑容道:「好,我豁免你與你家人的罪行,現在,帶我去找八炎老龍吧。」   黑龍微微的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美女龍王的腳步稍微的停頓了一下說道:「還楞著幹什麼,快走啊?」   秦子月總覺得心裡不舒服,這不舒服來自於那條黑龍,現在,從他的相貌上來看,他是極其的溫順,如一個乖巧的小媳婦見到了公婆,但他的眼神裡卻露出了一絲狡詐,這種神色雖然很淡淡,但卻被秦子月給抓住了。   秦子月走向前,站在了美女龍王的旁邊,看著為了避嫌而走遠,但又站在了足讓他們能看到的地方,道:「你相信他說的話?」   美女龍王的口氣很淡,道:「他總比你要值得我相信。」   秦子月默然,跟在美女龍王身後,慢慢的向元老院外走去。他現在也是無奈。走,這美女龍王一定不會讓他走的。就自己的這點本事,也只能屈服於人。   美女龍王見秦子月沒說話,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衝他微微的一笑,那大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給人一種狐狸一樣狡猾的感覺,道:「你怎麼不說話拉?」   秦子月的表情很坦然,道:「我有什麼可說的啊?你既然不相信我,而且,我的能力又很小,你為什麼還要讓我跟著呢?」   205-八炎老龍     美女龍王沒回答他的話,繼續向前走著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但我還是不得不說,因為我們龍族吃了你們人類很多虧,所以,我們不相信你們人類。」   秦子月的眼睛盯著遠方說道:「以你們的實力,把人類全部消滅,也是舉手之勞,又何必跟我們人類治氣呢?」   美女龍王歎息一聲道:「我們龍族有個古老的誓言,在幼龍一誕生,就得遵從這個誓言,那就是,我們不得擅殺人類。這是個非常古怪的誓言,我到現在也不能明白,我們的祖先為什麼要立下這個誓言。這千萬年以來,我們龍族有不少的了龍在蛻變的時候,遭到了你們人類的屠殺,曾經,我們也試圖和你們人類和好,和平相處,但你們人類口是心非,讓我們的努力以更大的損傷而結束,所以,在我們龍族現在才有了這麼一種認識,那就是不能和你們人類打交道,如果與你們人類有太多的接觸,那就會被人唾棄。」   秦子月依舊是呆呆的向前走著,他不明白美女龍王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等了半天,才說道:「那你不一樣把我給抓來了?」   美女龍王微微的一笑,那笑容在這紅澄澄的天空下,顯得是那麼的純潔和可愛,竟然讓秦子月感受不到這紅澄澄天的壓抑,道:「我什麼時候要殺你了?我只不過是想把你煉化的我弟弟的內丹取回來。但機緣巧合,你竟然徹底的煉化了我弟弟的內丹……哎,這也算是緣分吧。」   兩人在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那條黑龍的跟前。黑龍紮著頭默默的等著,見他們過來,轉過身子,來到元老院前面,一塊開闊地上,幻化身型,以龍身,騰了起來。   美女龍王望了秦子月一眼道:「我帶上你。」說著,也幻化了龍型,匍匐在地上,等著秦子月騎上去。   她幻化成龍形之後,秦子月發現她那被自己打掉了的龍角竟然又冒出來了那麼一小點點,如含苞未放的花蕾,別樣的風情。   這是秦子月第一次升上龍族皇城的天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裡的全貌。他一直不明白這裡的天為什麼是紅澄澄的,到了天空中,他才算明白,原來,他們竟然是在一片紅色的海洋之中。皇城裡只所以沒水,可能是因為哪兒有一層結界,阻止了水的蔓延。秦子月隨著美女龍王鑽出了那紅色的海洋,鑽進了雲霧,向皇城南飛去。   溫柔鄉,在秦子月的印象裡,應該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地方,男人的樂園。可他們飛到那溫柔鄉的上空,才發現,他錯了。那是一片黑糊糊的海,從外面看,給人一種粘稠噁心的感覺。黑龍率先鑽了進去,美女龍王也沒有猶豫,隨著他,也鑽進了。   那黑色粘稠噁心的液體粘在人的身上,有一絲癢的感覺,這種感覺可能是意識在作怪吧。   鑽進這層黑色的水面,終於可以看到溫柔鄉的全貌了。由於黑色的水,使得這裡的天色始終顯得黑□□的,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但落在這裡,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的術法沒有消失,估計也看不了十步遠的地方。美女龍王落在那鬆軟的土地上,等秦子月從她的脊背上爬了下來,這才幻化成人型,慢慢的站了起來。可能她比較愛好潔淨,雖然到了這裡,她身上粘的那些臭水早消失的無了影蹤,但他還是可勁的用手拍打著。   早他們一步進來的黑龍恭順的站在他們的身邊默默無語。秦子月撒了一眼四周,心中依舊帶著一種警惕,因為他覺得這地方顯得太安靜了,並且沒有什麼禁制,如果那八炎老龍真的忠心於美女龍王,他在美女龍王受到懲治的時候,就應該站出來,為她仗義執言,或者,出面制止。   美女龍王站直了身子,又恢復了威嚴,對那條黑龍不冷不熱的說道:「現在可以帶我去找八炎了嗎?」   那黑龍依舊是紮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面,低沉的回答道:「可以。」話語很簡單,從這話語裡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秦子月隨在美女龍王的身後慢慢的沿著這條鬆軟的小路向前走著。走在這條路上,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雖然這裡沒有光線,一直都是黑暗,但卻給人一種放鬆,一種發自內心的糜爛的感覺。秦子月跟在美女龍王的身後,嗅著她身上發出的那股脈脈的清香,這種衝動就更加的強烈了。他有一種想上去擁抱她的感覺,但他壓制著,暗暗的告戒自己,不能這樣,千萬不能這樣。   遠處,有幾盞昏黃的燈,掛在那低矮的小房子上。隨著那幾盞燈的臨近,喧鬧的聲音也發散了出來。這裡與人類所在的那種歡樂窩又有不同。人類的歡樂窩,是男女混雜,酒氣沖天,而這裡,除了喧鬧的聲音,在大街上就再看不到任何的人了。似乎,大街永遠是乾淨的。   三人慢慢的向前走著。漸近燈光,秦子月看到美女龍王的臉色也呈現出緋紅。心中暗道:「看來,她也受了這裡的干擾。」   這路越來越寬,從遠處看,那幾所房子顯得特別的低矮,但近了之後,才發現,這裡竟然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那幾盞燈籠只不過是掛在了門楣上,而除了這門楣之外,就再看不到任何的光線,整棟的樓竟然都是黑□□的,這不由的讓人覺得奇怪。   黑龍站在了那空蕩蕩看不到一個人影的門口,回望著美女龍王道:「八炎侍衛長就在這裡。」   美女龍王有點驚訝的看著空蕩蕩的大門,說道:「你去把他給我叫出來吧。」   她是對著那黑龍所說。那黑龍聽了面露難色,但還是不折不扣的點了點頭道:「好的。」說完一轉身,向那大門裡面走去。   在這條街上,有三四家挑著燈籠,卻又□黑一片的房子,五一例外的都發出男人豪爽,女人嬌嗲的呼聲。那聲音,給人無限的遐想,美女龍王還沒經歷過如此的場面,站在哪兒,雖然故意的做出嚴肅的表情,但臉頰還是緋紅一片。   來到這個空間,就會有一種不自覺的墮落感,秦子月壓制著自己的慾望,湊到美女龍王的跟前,輕聲的說道:「我怎麼覺得這裡鬼怪的緊啊。」   美女龍王沒意識到秦子月湊到她的跟前,猛的聽到聲音,忙向旁邊一躲,這才看清楚是他,嘴裡罵道:「不要命拉。」   秦子月的一笑,帶出了一種邪惡的本質,那笑容裡含著淫蕩的色彩,道:「我在提醒你,這裡古怪的緊,要不要先躲一下?」   美女龍王臉色稍微的正了正說道:「這裡就這樣。沒什麼古怪的。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到旁邊躲一躲。」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屑,似乎在說他沒見過世面似的。   大街上就站著他們兩人,顯得是那麼的突兀,尤其是美女龍王,她的人型還是那麼的吸引人。就在黑龍進去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從那大門內走出五六個大漢,那大漢統一的穿綠色衣服,身材健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他們走出大門,在門口靜靜的看了兩眼,其中一個像是頭領一樣的人又鑽了回去。剩餘的全都向美女龍王湊了過來。那五個大漢把美女龍王和秦子月包圍在中央,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   美女龍王的眉毛稍微的向上挑了挑說道:「你們想幹什麼?」她在說話的時候,雙手已經漸漸的揚了起來,準備發動攻擊。   那五個人道:「有個客人說你要見我們這裡的人,現在,我們過來請你。請隨我們走吧。」   美女龍王有點無助,她的表情雖然坦然,但現在遇到五個人圍在她的身邊,尤其是這五個人的身手還不弱,如果是他們五個一起動手的話,估計美女龍王是無能為力了,只能乖乖的就擒。   秦子月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對當前的形式還是看的很清楚的。他心裡明白,美女龍王被那黑龍給賣了,滑稽的是,他被黑龍給賣到這裡來做妓女了。   美女龍王歪頭向秦子月看了一眼,眼神裡流露出了詢問的目光。秦子月四下裡看了看,對那五條穿綠衣的龍,道:「我們在這裡等他就可以了。」   那五條龍沒有動,依舊是站在他們的身邊,靜靜的等著,似乎在等裡面的回話。   秦子月湊到了美女龍王的跟前,小聲的說道:「別管我,你要能逃走,就趕緊的走。」   美女龍王聽到他這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現在還不明白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還要等那八炎老龍。   秦子月的話,那幾條龍也聽到了,他們的嘴角帶著笑容,似乎根根本就不怕他們能逃走似的。秦子月真想罵那美女龍王是根木頭,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小聲的說道:「你再不走,估計就走不了了。」   美女龍王看了看身邊的五條龍,回望秦子月道:「我為什麼要走啊?」她這話裡還帶著怒火,聲音很大,惹的那五條龍臉上帶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秦子月現在也只能無奈的看著她道:「那你就等著吧。」說著,一轉身,自己要走。   站在秦子月旁邊的那條綠龍見秦子月轉身,身子一閃,擋在了他的前面說道:「你不能走。」   206-卸磨殺驢     秦子月看著那條表情裡帶著戲弄笑容的綠龍說道:「我為什麼不能走呢?」   那綠龍道:「因為你站在了我們的門口,那就是我們的客人,如果你走了,老闆會認為我們服務的不周到,所以,請您體諒我們。」他的話說的非常的有條理,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他的眼神裡,有一種冷酷的殺意,這殺氣只把修為較弱的秦子月逼的全身冰涼,有一種打哆嗦的慾望。   秦子月勉強的支撐著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走了?」   那綠衣龍站在哪兒,眼神裡依舊是冰冷的殺氣,道:「你是我們的客人,如果你走了,那就是我們的失職,所以你不能走。如果要走,必須先進我們的屋子。」   秦子月望著那黑□□的大門,心裡只剩下了無奈。這就是差距,實力上的差距,那綠衣龍僅僅對他施加壓力,他的身子就有點僵直。美女龍王依舊站在哪兒,望著秦子月,道:「你還是在這裡安靜的等著吧。」她的語氣也很冷,似乎在這裡,她更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幾條龍。   門內走出了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那女子,按人類的評價標準,應該算是一個上上品,個子高挑,臉蛋光潔,尤其是那雙眼睛,水靈靈,如秋波一般的迷人。她的腳步輕盈,隨在她身後的還有剛進去的那個綠衣龍,和跟美女公主他們一起來的那條黑龍。現在那條黑龍故意的躲閃在暗處,不被美女龍王所看到,但美女龍王還是看到了他,道:「八炎老龍呢?」   黑龍沒說話,那黑衣女子卻說話了,她的肢體扭動,如隨風飄零的柳絮,輕捷而具有美感。到了美女龍王身前大約有三尺的距離,停下了腳步,仔細的打量著美女龍王,看了半天,臉上的笑容更勝,道:「哎呀,妹子,你要能到我這裡來,一定是頭牌了。條順,人美,還是條銀龍,呵呵,這次我賺大方了。走走,咱們去找八炎那老鬼去。」說著一轉身,又如輕盈的柳絮似的,向回飄去,走到那黑龍的跟前,她還不忘輕輕的拍一下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美女龍王是自己向屋子裡走的。秦子也則被架著向裡面走。他現在無力反抗,但又不想進去,所以只能被架著向裡面走。   在外面,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情形,從大門向裡面走,一進去是一個足有幾畝地的大廳,進去之後,情形就變了。在屋頂掛著幾顆足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這幾個夜明珠把屋子照的如進了水晶的世界,一切都顯得透亮了起來。但這大廳內並沒有幾個人,即便是有,也是幾個漂亮的女人坐在桌子的旁邊喝著一種綠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一進門,就可以聞到那綠色液體的香氣,這種香氣很能挑逗人的神經,使得人有一種放鬆,有一種原始的慾望,攙和進大腦裡。   秦子月並沒有心思去聞那香氣,他暗暗的觀察著四周,想看看有沒有逃跑的路線。可惜,這讓他失望了。他突然發現,這個房間裡,除了了那個大門之外,就再無其他的路可走了。   在那女子的帶領下,他們繼續沿著那大廳邊上的過道向裡面走著。他們走的方向並不是向上,而是向了這房子下面走去。在這座房子裡,樓上喧鬧,樓下安靜,走進向下走的樓道,秦子月簡直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樓上和地下的樓梯只有一步之遙,但一進入那地下的樓梯,四周喧鬧的聲音馬上消失了,只剩下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在四周迴盪著。   地下的樓道裡,也有幾顆夜明珠點綴著,但這裡的裝飾卻沒有外面大廳那麼豪華了,僅僅是幾個雞蛋大小的珠子默默的發著幽暗的光芒,讓人能看清楚四周的路而已。   順著樓道,向下走了大約有三四丈的距離,終於見到了平地。這也是一條過道,這條過道大約有一丈多寬,三人多高,在這裡,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僅僅是一條石板鋪成的過道。在過道的兩邊,有幾道石門,看石們看上去非常厚實,看這模樣,應該是關押人的場所。   秦子月心裡暗歎,自己終究還是擺脫不了被人關押的命運。   他們幾個繼續向前走著,這過道大約有十幾丈長,大約快走到盡頭的時候,一個大的出奇的門,在過道的盡頭展現了出來,那帶領他們走過來的黑衣美女表情上失去了笑容,換成了一種嚴肅而且尊崇的表情,站在門前,小聲的說道:「八炎老爺,要見您的人,我們幫您帶過來了。」   門內傳出了一聲濃重的咳嗽聲,那聲音給人的感覺,是已經非常的蒼老了,他咳嗽過後,道:「進來吧。」隨著他的聲音,那道玉石的大門緩緩的向左邊縮去,開了大約只有兩個人身子大小的縫隙。從這門縫裡向裡面看,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人盤膝坐在那不大的屋子中央,正閉目養神。   這幾條龍並沒有進去,只是把閃開身子,讓美女龍王和秦子月向裡面走。   現在,秦子月的心裡有一點點的驚喜。因為以前,在他看來,他和這美女龍王走到這裡,是要倒霉了。可沒想到,他們真的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而且,從這一群人的表情上來看,這人似乎還是這裡的主宰,如果他真的是終於美女龍王的,那他們就可以無恙了。   走進這個房間,秦子月才看到了這個房間裡的擺設。其實這個房間根本就沒什麼擺設,四周空蕩蕩的,只有那八炎老龍坐的地方,有一個蒲團。   美女龍王他們一走進這屋子,那房間的玉門自動的關上了。美女龍王站在門前,望著八炎老龍沒說話。   坐在地上的八炎老龍卻等玉石門全關,猛的站了起來,本來蒼老和憔悴的面容一轉眼消失了,剩餘的是一種惶恐和尊敬。他側著身站在美女龍王的前面,小聲的說道:「王,您可來了。」   美女龍王衝著八炎老龍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答禮,道:「辛苦你了。」她邊說著,邊坐到了那八炎老龍原先坐的哪個蒲團。   八炎老龍雙手垂放在自己的腿上,頭紮的很低,聲音也很小,並且嗓子好像還有點痰,說話多少有點含糊,道:「王,在您被陷害的時候,我沒能及時回去,讓你受苦了。」   美女龍王似乎不太喜歡這套子話,微微的點頭道:「現在,我沒有什麼可依靠的了,過來找你,就是想看看你還能不能幫我。」   八炎老龍嚇的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是小的失職……」   美女龍王輕輕的搖了搖手說道:「我們都上了黑龍的圈套,這也怨不得你。好了,起來吧。說說,你有什麼計劃?」   八炎老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秦子月,眉頭微微的皺起,道:「王,這個人類就是……」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   美女龍王淡淡的說道:「是的。他煉化了我弟弟的內丹,所以,我要把他帶在身邊。有什麼問題嗎?」   八炎老龍的眉頭依舊緊緊的鎖著說道:「王,您的詬病就來自於他,您現在還把他帶在身邊,恐怕這會讓很多人不服的。不如把他交給老臣……?」他是以一種試探的口氣在問美女龍王。秦子月明白,這美女龍王只要找到靠山,馬上就會把他甩在一邊。所以也只能站在哪兒默默的等著。   美女龍王的眼皮輕輕的挑了一下,用眼的餘光撒了一眼秦子月道:「也好,你看著處理吧。」   這句話一出,那八炎老龍再不客氣,一伸手,抓住了秦子月的脖領子,同時也制住了他的內丹,把他扔給了在外面等候著的那五條綠龍。   秦子月心裡到也坦然,他守在這個情誼薄倖的美女龍王跟前,總有一種不塌實的感覺,現在他們把自己扔了出去,只要得了機會,那就可以逃走了,再不用在這裡受這份罪。   那五個綠衣龍得了八炎老龍的囑托,提著秦子月向前走去。還是這個過道,在從樓梯下來,右首的第一個房間,五條綠龍把那石門推來,拉了秦子月進去。   這個房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是有個梳妝台而已。那五條綠龍把秦子月按在梳妝台旁,就站在一邊等了起來。片刻間,那黑衣女子又飄啊飄的飄了進來,看著秦子月,嘴角輕輕向上一挑,笑道:「嗯,這個貨色也不錯嗎?」說著,走到了秦子月的跟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語氣頗為輕鬆的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能做的到嗎?」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燦爛,道:「你打算讓我幹什麼呢?」   黑衣女子好像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個我還沒想好。因為以前我們這裡以前從沒有人類服務,所以我得為你好好的包裝一下,我相信,你絕對能讓我們更火暴。」   秦子月依舊望著那黑衣的女子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想什麼。到這裡來的龍,肯定有受過人類欺負的,或者,有親人受了人類欺負的,你把我往哪兒一擺,告訴他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估計這就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了。」   站在旁邊的那五條龍見黑衣女子進來,默默的退了出去。現在,這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秦子月和那黑衣女子。那女子聽了秦子月的話,低頭沉思著,彷彿在考慮,秦子月所說的是不是可行。半天,她才抬起了頭,雙眼裡沒有了鉛華和虛偽,只剩下了一絲嚴厲道:「跟你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207-黑衣女子     秦子月望著她的眼神,心裡揣摩著:「她是靠那一邊的呢?親黑龍的?還是在為那八炎老龍吃醋?」   秦子月的這一猶豫,那女人突然笑了,笑的很輕,也很性感,道:「都說你們人類狡猾,我看也就這麼回事兒嘛。小子,你放心,以後你在這裡,我不會讓你吃苦的。告訴我,那女人是誰?」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你怎麼不去問八炎呢?我想,他會給你一個很好的解釋的。」   黑衣女子眉頭微微的一皺道:「我現在在問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告訴我,否則,有什麼後果,我想你會非常清楚的。」   秦子月一直以來都是被人捏在手裡,就算是伸一下腰,都要看別人的臉色,現在依然是這樣。但他從沒伏輸過,所以他依舊帶著笑容說道:「既然你能為八炎在這裡管事兒,那你一定是他信的過的人。你現在問我這個卑鄙的人類,你覺得我能知道多少呢?」   黑衣女人冷靜的說道:「你既然不說,那也就怨不得我了。好了,你現在做在梳妝台這裡,咱們就開始打扮吧。等一會兒,你要好好的伺候客人,如果出了什麼紕漏,那就有你好看的了。」她邊說著,邊站起身來,從梳妝台上拿起了一把小梳子,鬆了秦子月盤在頭上的頭髮,慢慢的幫他輸理了起來。   現在秦子月就算是想動也動不了。因為他的內丹被控制了。他直直的坐在哪兒,說道:「其實你們一直誹謗我們人類,我看啊,你們龍族還不如我們人類講信用呢。」   那黑衣女子的手很輕,秦子月的內丹雖然被控制了,但他的感覺還在。這女人給他梳理頭髮的動作,讓他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可以說是舒服到了極點。   那黑衣女子淡淡的說道:「溫柔鄉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不受任何道德的約束,所以,在這裡,沒有什麼信譽,也沒有什麼規矩,只要我們的客人高興就好。以後,你就是為他們提供快樂的工具,如果你幹的好,就可以獲得自由,如果你不能讓客人滿意,那你就會失去任何的東西,但不包括生命,因為在這裡,你的生命不是屬於你自己的,而是屬於八炎老爺的。」   秦子月閉著眼睛彷彿很享受的說道:「照你這麼說,你們的八炎老爺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了。既然敢於在這裡開這個窩子,就一定得到了黑龍的默許,我說的沒錯吧?」   黑衣女人嘿嘿一樂道:「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呢……」   秦子月依舊閉著眼睛說道:「那個女人重要嗎?在這裡,是八炎老爺的天下,你只要把你應該做的做好就可以了。如果你喜歡他,那就告訴他,如果你是別人派來的,那你就不應該問我這話。你說是不是啊?」   黑衣女人的手一重,差點沒拔下秦子月頭上的幾根頭髮,她的臉色稍微的有點白了,語氣更加的冷道:「小子,別跟我嚼舌頭,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求死不能,求活不得呢?」   秦子月依舊是閉著眼睛,靠在那椅子被上,語氣很淡道:「信。自從我被你們抓到這裡來之後,我什麼都相信了。你應該也是個好人家的女孩子吧。我雖然沒在你們龍族呆過,但覺得還算能分辨的出人的心思。雖然你刻意的想把自己打扮的妖冶,但你的骨子裡卻帶著傲氣,這重傲氣不屬於這種風月場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一條黑龍,但你卻喜歡上了八炎。八炎是紅龍,你們在龍族的地盤上,不敢逾越這一層枷鎖,所以,你甘願跑到這裡來,隨著八炎做一個下等人,我說的沒錯吧?」   那黑衣女子的手停了下來,眼神有點發呆,但這表情只是在一瞬間,璇即又變成了一種虛偽的笑,笑的很張狂。這應該是以笑來演示自己內心的心事吧。等了半天,她才停止了笑聲道:「你小子還挺會想像的。沒錯,我是喜歡八炎,所以我才擔心哪個女人搶走了他。以前,除了我之外,從沒有女人進入過他的房間,但現在,那女人卻進了他的房間,而且,還讓我也離開了。小子,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好嗎?」   秦子月的心裡有點糊塗了,他有點把不准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因為美女龍王過來之前,那條黑龍是求見的她,如果黑龍不告訴她美女龍王是誰,她能讓美女龍王去見八炎老龍嗎?現在她卻反過來問自己,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秦子月睜開了眼睛,望著那石頭牆面說道:「那女人與八炎沒有你所想的那層關係。好了,我的頭髮快被你拔光了,如果你再給我梳頭,我以後就只能去做和尚。」   黑衣女人停下了手,道:「你既然跟著那條母龍,而八炎又很重視那條母龍,那八炎為什麼還要把你送到這裡來呢?」   秦子月能從他的口氣裡聽出她現在輕鬆了許多,這一句話,純粹是無聊而問秦子月的。她在問這話的時候,停止了梳理他的頭髮,開始給他抹臉蛋了。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弄出了一個粉餅,那粉餅上夾雜著濃烈的香氣,這氣息,熏的秦子月只打噴嚏,但他還是忍耐著說道:「因為我是人啊,不是你們龍,所以,在用不著我的時候,就把我送給了你啊。這就是命啊!」   那黑衣女子顯然沒有心思再跟他扯淡了,手裡的粉餅很利落的在他的臉上沾了幾下,然後轉身,從旁邊一個看似是石頭牆壁的牆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從那口子裡取出了一件印有花紅圖案的長袍,舉在秦子月的身邊,比畫了一下說道:「好了,站起來,穿上這件衣服,你就可以工作了。如果你在這裡三年內沒有人對你提出不滿,那三年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並且可以得到一個體面的身份,以後你也可以做我們龍族之人了。如果在這裡,有人提出不滿,一次,增加一年的期限,如果你想逃避,那將受到最嚴厲的處罰,明白了嗎?」   秦子月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向那件衣服趨了過去。他現在心裡很明白,那衣服上面一定有古怪,但他還是無法抑制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向那衣服走了過去。   那印了花紅的袍子似乎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增一份則太胖,減一分則太瘦,更配上他那雋秀的身材,還有一張朝氣的臉,更讓人覺得他的秀美。   那黑衣女子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歪著腦袋,嘴角含笑的看著他道:「嗯,還不錯。走吧,現在我帶你去見客人。」   秦子月的腦子很清晰,但身體卻不受自己意識的控制,那黑衣女子說走,他的腳步就跟了上去,彷彿他就是一個被裝了線繩的傀儡。   從這個並不大的房間出去,順著樓道,走上了地面,並未在大廳裡停留,他們兩個又順著樓梯向上爬去。   由於這裡的黑暗,秦子月在外面並沒有看到這個樓到底有多高。現在,他隨著那黑衣女子向上走,才發現,這樓梯走起來竟然沒有盡頭。雖然走在這個樓梯上並不費多少的力氣,甚至還可以說,走在上面就如走下坡路似的,頗為輕鬆,但這段路還是讓秦子月的頭上開始冒汗了。   一路上,他可以聽到女人淒厲的喊叫聲,可以看到半裸著身體,躺在樓道裡,奄奄一息的女人,而站在旁邊的那些穿了綠顏色衣服的侍衛彷彿就沒看到這些似的,自顧的說笑著,只有當這黑衣女子經過時,才表現的端莊一點,但也無視那些躺在地上的女人。   黑衣女子沒說話,只是帶著秦子月順著樓道向上走。秦子月的肢體雖然不聽從他意識的指揮,但他的舌頭卻聽。終究,他還是耐不住這樣的寂寞,說道:「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啊?」   黑衣女子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回頭望了他一眼,臉色凝重的說道:「你第一次來這裡,我帶你先熟悉一下環境,免得將來壞了這裡的規矩。」說完,就又向前走去。   秦子月心裡問候著這黑衣女人的母親,但面子上卻保持著快樂的微笑。這微笑並不是他想笑,而是在穿上那衣服之後,這種微笑就固化在了他的臉上,現在你即便衝他的臉上撒尿,他還會保持這種歡快的微笑。秦子月心裡苦悶的說道:「你看我的樣子,能不能被人包養啊?」   漸向上行,喧鬧的聲音越小。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反正是四周都安靜了下來,樓道裡的光線更加的暗了,那黑衣女人才停止了向上攀爬,一閃身,走進了過道。這條過道很寬,寬的可以走三輛馬車,地面也很光華,不知道是用什麼打磨的,那石頭都可以照人的影子。   過道雖然很長,但兩邊就三五個門,那黑衣女子很隨便的拉開了近了樓道的一間房門,站在門口,回頭對秦子月說道:「好了,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說著,把秦子月推進了門內,自己則又在外面仔細的看了看,見沒人,這才走進了這間房子,很小心的把房門關上。   這間房面積很大,幾乎可以與下面的大廳相媲美。在這間房子的中央,有一池水,那水清澈的如天使的眼睛,如果秦子月的身子沒有受到控制,那他還真想鑽進那水裡去泡上一番。   黑衣女子走進這房間,很愜意的坐在了那池子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對秦子月說道:「好了,這裡沒有外人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我希望你好好的回答,否則,在這裡,我會讓你吃到你以前從沒吃過的苦頭。」   在黑衣女子說話的時候,秦子月的肢體又恢復了意識。他自由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走到那黑衣女子的跟前,甩開了自己的鞋子,躺在椅子上,說道:「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問什麼,我說什麼。」   黑衣女子慢慢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208-閹了你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我是什麼人,重要嗎?」   黑衣女子表情嚴肅的說道:「重要。因為八炎剛才告訴我,你把王迷倒了,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必須要瞭解你,然後再幫王解脫。」   秦子月轉頭望著那女子,有點不解的說道:「我把她迷倒了?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   黑衣女子表情不變,道:「是的。你有這個本事。就在剛才,八炎告訴我,王請求他善待於你。」   秦子月苦笑道:「所以,你知道那個女人是王,才把我帶到這裡來?」   黑衣女子點頭,那嬌好的面容裡帶著一絲放鬆,道:「可以這麼說吧。我明白,你可能也不是故意捲進來的,但進來了,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秦子月歎息一聲說道:「說吧,讓我怎麼做。」   黑衣女子的眼裡流露出一絲酣暢的眼神,似乎還帶著一些讚許,道:「王,因為你,名聲受損,所以,這名聲必須從你身上找回來。並且,你還要與王徹底的脫離關係。」   秦子月只是點頭。他知道,那黑衣女人還沒說到點子上,只是在試探他的心理底線,如果有可能的話,或許秦子月還有跟他討價還價的餘地。所以,他現在選擇了沉默。   黑衣女人看秦子月只是點頭,沒說話,接著說道:「哎,其實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並且,我也不想讓八炎離開這裡,但你卻把王引到了這兒,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你也不要埋怨。八炎已經跟王談好了,將你淨身,以後還讓你跟在王的身邊……」   肢體上的痛苦,還有心志上的摧殘,秦子月都能接受,他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提出了如此荒謬的一招,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秦子月猛的跳了起來,喊道:「什麼?」   黑衣人似乎已經意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表情,表情不變的說道:「現在要想消除影響,只有讓大家都知道,你淨身了,這樣才有利於王重新團結舊人。」   秦子月站在那黑衣女人身邊三尺的地方,如一個要戰鬥的公雞,表情囂張,但他卻不能再向前邁出一步。因為他的身子又被這黑衣女子給定住了。秦子月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怒火,他知道,現在發火一點的作用都沒有,所以他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的表情也略微的帶了點沉痛,說道:「你放心,我不是現在就要閹割你,他們大概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出去。在這三天內,你在這裡可以隨便的玩,這也算是對你的補償吧。」說著站了起來,向門哪兒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過頭來,很是愧疚的望了秦子月一眼說道:「你就在這裡吧,有什麼事情,你只要衝著門子喊一聲,我就知道了。」說著,那道玉石大門自動的開了,她閃身走了出去。在這偌大的空間內,只剩下了秦子月一人,默默的站在那池水旁邊。   黑衣女子一走出這道門,秦子月的肢體又恢復了意識,他望著那玉門,走上去,看能不能打開,可惜的是,他用盡了辦法,那門子依舊是死死的關在哪兒,在他折騰夠了的時候,那玉門旁邊的一個小孔裡傳了那黑衣女子的聲音,依舊是甜的發嗲的聲音道:「你有什麼吩咐啊?」   秦子月重重的喘了口氣兒說道:「你不是說這三天裡,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嗎?現在放我出去。」   黑衣女子的聲音稍微的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不起,你現在所在的房間,是我們這裡最為高級的房間,為了保證你的舒適,所以,這三天的時間裡,你必須呆在這個房間裡,你需要什麼,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   秦子月怒道:「我需要你。」   那黑衣的女子又是猶豫了一下,道:「那好,我可以陪你。」說著,那個小孔裡沒了聲音。片刻間,玉門又開了,黑衣女子換了一身火紅的打扮,站在門口,臉上堆著職業的笑容,道:「我來了。您需要我為您做點什麼?」   這四周是密封的,秦子月已經檢查過了。所以,他現在打起了這門子的主意。見那女人走了進來,他又坐回到了剛才他躺的那張椅子上說道:「我想通了。我在人世間,是爛命一條,在這裡,也就這樣。陪我說說話吧,我有點害怕。要知道,受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在這等待的時間裡,會想很多的東西,這些東西,讓我會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你陪在我身邊,與我說說話,我的這個心思也就淡了。」   那黑衣女子進了這個門之後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從一個頤指氣使的管理者變成了一個謹小慎微的侍從,聽秦子月說完話,她很規矩的站在了秦子月的身邊,蹲下身來,輕輕的幫他捏著腿,小聲的說道:「您要不要到水裡泡泡?這水的溫度很合適的。」   秦子月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用。有你在這裡陪我說話就可以了。你也坐下吧。」秦子月有點懷疑現在進來的這個是不是剛才哪個黑衣女子。但左看右看,終究沒看出什麼破綻道:「你說對我的處罰能不能變更呢?」   黑衣女子溫柔的站了起來,秀眸望著秦子月,顧盼間,有一種燎人的風情,輕嗲道:「我現在的任務是讓你舒服,請不要再問我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了,如果您想瞭解更多,那你可以等三天後,見到八炎再問。」   「看來這女子確實是那黑衣女子。否則她不會讓他去問八炎老龍。」秦子月確認之後,心裡舒了口氣,笑笑說道:「行,不問就不問。對了,你既然喜歡八炎,為什麼還要做這個呢?」   黑衣女子臉色不變,依舊帶著輕浮的笑容道:「您現在是這裡的客人,我們要滿足客人的一切需求。」她邊說著,邊走到了秦子月的身邊,為他按起了他的肩膀。   秦子月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撥弄著她的臉蛋,笑裡帶著淫蕩,道:「你非常的漂亮,自從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發現我喜歡上你了。但我知道,我沒機會,所以,我壓制著我的想法。自從你把我帶進這個房間,我的這種願望就更強烈了。你告訴我,說要閹了我,當時,我非常的沮喪,這沮喪不是因為他們對我肉體的摧殘,而是因為我覺得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親近你了,但沒想到,你卻給了我這樣的機會。」秦子月邊說,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她那冰潔的臉蛋。   黑衣女人的身子並沒有特別的反應,或許龍跟人不一樣吧。   秦子月接著說道:「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的委屈啊?我是個卑鄙的人類,你是高尚的龍,讓一隻高尚的龍陪一個卑鄙的人類……你要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強求你。」   黑衣女人依舊保持著笑容,那笑容始終就沒變換過。就如秦子月穿上那花紅衣服後臉上的笑容一樣。黑衣女子說道:「您是我們的客人,只要您高興就好。」   秦子月看著她的笑容,突然失去了把情話說下去的慾望。因為他明白,自己現在所說的一切都不會留在那黑衣女子的心中,她現在只是在執行她應該做的事情,根本也不會把這裡的一切帶到自己的腦袋裡去,即便秦子月能把死人說活了,那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秦子月心裡暗暗的罵著,罵美女龍王的娘,雖然他不知道美女龍王到底有沒有娘。   秦子月已經鬱悶到了極點,他試著揍這黑衣女子,可以他的能力,打在那黑衣女子身上,就跟給她撓癢沒什麼區別。秦子月算是被囚禁到了這裡。一天,兩天,任他用盡了能耐,就是無法逃出這個房間。   折騰疲倦了的秦子月躺在那張大椅子上,他現在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只等著咬舌自盡。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他覺得,男子漢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應該四處去闖蕩,哪怕碰的頭破血流,馬革裹屍,也應該出去。但現在,他的這種雄心沒有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悲哀。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彷彿都如在夢中。   黑衣女子早被他打發走了,屋內那幽暗的燈光還點綴在那池水中,光怪陸離,給人一種搖晃的感覺。秦子月默默的躺在那張椅子上等著。玉石門靜靜的打開了,秦子月的眼皮都沒抬一下,說道:「是不是要帶我走啊?」   沒有回音,只有輕輕的腳步聲在向這裡挪動。情形有點異樣,秦子月用牙齒咬住舌頭,眼微微的一斜,看到了來人。是美女龍王,這三天沒見,她身上所帶的那種王者氣息更濃,這種王者之氣應該就是自信吧,自信可以主宰一切人的生命。   秦子月見到他,牙齒鬆開了舌頭,說道:「你來幹什麼?」   美女龍王站在離秦子月大約一丈遠的地方,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道:「你是不是想死啊?」   秦子月望著美女龍王一眼說道:「我不怨你。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一切都算是命吧。過了今天晚上,我以後可能就再看不到你了,你要多多保重。另外,我還想告訴你一句話,別太倚重於某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八炎對你到底忠心到什麼程度,但你還是應該再發展一支力量,這樣,在八炎有其他的想法的時候,他們之間也可以形成一種制衡,你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我所要說的話,就這些,走吧,別在這裡了。」   美女龍王依舊站在哪兒沒動,她的嘴輕輕的撇了撇,等了半天才說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秦子月苦笑著說道:「我並不想留在你們這裡,而要想離開,就必須讓你恢復王的地位,所以,在我的能力所到的範圍內,我盡力的給你出主意。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不可能了,人的一生最大的悲哀是什麼?對你來說,你可能理解不到,但對我們男人來說,莫過於此了!好了,你走吧,我不恨你。」   209-神秘的黑衣人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躺在椅子上,稍微的有點賴皮的表情,道:「我並不是過來愧疚的。只是想跟你說說話。這幾天,我心裡很煩,見了很多人,這些人都是以前反對我的人,現在,他們站在我跟前,又裝起了孫子,嘴上不說,但骨子裡卻想得到更多的利益,我覺得如果我答應他們,那我做這個王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你現在除了給他們這些口頭上的承諾,還能給他們什麼啊?如果你什麼也不能給予他們,那他們又為什麼幫你啊?別的我不知道,但就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你應該也很清楚,這不是你們龍族允許存在的,但他卻存在著,現在,如果你告訴八炎,如果你當權的話,你就會取締這裡,你想他還能幫你嗎?我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人,很多時候,都是無奈的,所以你也就別在意這些了,等你坐穩了你的位子,你再考慮怎麼去整治吧。」   美女龍王向前走了走,坐在了秦子月身邊的椅子上說道:「對不起。」   秦子月望著美女龍王的那雙秀氣的眸子,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有什麼對不起的啊。其實我已經很幸運了。被抓到這裡來,我就該死,卻沒想到,機緣巧合,逃了出來,並且還能跟你在一起,這就算是我最大的福氣吧。以後,你要多多保重。我是為了能離開這裡,所以才幫你的,並且在這裡也沒有根基,即便我有壞心,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壞事兒,而現在,圍繞在你身邊的人,他們都是虎狼之人,為的是自己的利益,如果你壞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站起來反噬於你!」   美女龍王望著秦子月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幹呢?」   秦子月微微苦笑道:「我沒見過他們,也不瞭解他們。你讓我從何說起啊。以後你多多注意吧,我是不能再幫你了。」   美女龍王望著秦子月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秦子月道:「你不可能永遠禁制我的身子,即便是禁制我的身子,把我閹割了,我也不會再幫你出任何的主意。我的性格,你也應該瞭解吧。」   美女龍王的臉上露出了些須殘酷的笑道:「小子,跟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能不瞭解你的性格嗎?自從我進來之後,你就跟我演戲,讓我覺得我需要你,而且你對我是沒有害處的,這些也是實情,但我告訴你,閹割你,這事情絕對不可能更改,如果你還有其他的要求我到可以滿足你。說吧,我不能在這裡呆很長時間。」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我壓根就沒想讓你幫我。好了你走吧。」   美女龍王站起身來,又望了秦子月一眼道:「那好,既然你沒什麼需要我幫你的,那你就保重吧,以後的日子裡,我會彌補你的損失的。」說著,一轉身,向外面走去。   在美女龍王離去的那一瞬間,從玉門外走進了幾個穿了綠衣的漢子,他們也不答話,直接的上去,架起秦子月,拖著他向外走去。   從這間房子出去,秦子月的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這些綠龍把他帶到哪兒,他是不知道了,現在,他就算是想自殺,都沒有自殺的能力。   在幽暗的過道上,一個穿了黑衣之人悠閒的向下走著。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穿了花紅衣服的靚麗女子,巧笑歡顏,應承著這男子。顯然,那男子有點暈,他走路的時候,眼神頗為老實的盯著那女子的胸脯,不帶一絲斜視。   秦子月被拉出來後,並沒有走樓道,那幾個綠衣人抬著他,向這過道的最裡面走去。在這個過道的盡頭,也是一個石頭門,那門子虛掩著,四隻綠衣龍用身子撞開了門,走了進去。   摟著那女子的黑衣人突然抬頭向四下裡望了一眼,好像感受到了什麼。被他摟著的哪個女人彷彿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往他的懷裡又蹭了蹭,發嗲的說道:「看什麼呀……」   黑衣人微微的一笑道:「我怎麼覺得這裡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啊?要是讓人發現我到這裡,那可就麻煩了。」   女子握著他的手,笑著說道:「你一邊說喜歡人家,一邊還怕人發現,那你以後就別找人家了。」說著,人像一隻小貓似的,更向那黑衣人的身上貼去。   黑衣人笑笑,伸手指了一下前方,道:「你看那是誰來了?」   在女子抬頭向前望的那一瞬間,黑衣人的手如靈蛇,點在了她的腰間。此時,他們正走在一個樓梯的拐角處,光線暗淡,在那角落裡,早躲藏了一個人,也是黑衣打扮,那女子一倒,他站起了身來,接住那將倒的女子,一手撤住她的衣服,如掀桌布一樣輕鬆的把那女子身上的花紅衣服拽了下來。然後往身上一披,做了那女子狀,半依附在那黑衣人的身子上繼續向前走著。   那黑衣人見那女子衣服被脫,一揮手,那女子的身體漸漸的變小,小的如指甲一般,飛了起來,落到了那黑衣人手裡。黑衣人隨手把那縮小了的女子往自己口袋裡一扔,繼續向前走去。   經過樓下的大廳,那黑衣人掩了一下自己的領子,撇下女子,向門外走去。而那女子則目送了他離開,等再看不到他的影子了,這才回身,向樓下的過道走去。   從這裡下去的第一個房間,也就是給秦子月梳妝打扮的那個房間,母龍陪完客人,要回到這裡。這變化成女人的黑龍看似很輕鬆的走了下去,眼不帶斜視的就走了哪個房間,坐在了椅子上,等待著。四周的空氣很悶,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等了很久,那服侍秦子月的黑衣女子才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道:「小青,讓你久等了吧?」   那化做女子的黑龍由於還穿著花紅的衣服,所以看不出她到底有什麼想法,只是微笑著說道:「沒什麼。」   黑衣女子站在了她的旁邊,收起了那件花紅的衣服,送進了牆壁內暗藏的衣櫃,笑著說道:「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那幻化成女人形的黑龍身體全部的裸露了出來,這讓黑衣女子十分的不解,她的眼神裡飄過了一絲警惕,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   幻化成女人形的黑龍神經一直都很緊張,那黑衣女人的這些變化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她的身子向後一退,黑龍身子暴起,反撲了過去。   那女子只是為八炎管理這的女人的,身手不是很強,所以,黑龍只一下就把那黑衣女子制住了。黑龍收拾好了周圍,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變化,這才小心的把黑衣女子上上的衣服剝了下來,幻化成她的模樣,拉開了門,向外面走去。   過道裡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聲音,那黑龍看似悠閒的向前走著。這時候,幾條綠衣服的龍抬著秦子月,從秘道裡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似頭目的人還衝著黑龍笑著點頭。   黑龍站住了腳步衝他們一樂,道:「把他帶過來拉。」   綠衣龍點頭,腳步不停,繼續向樓道旁邊的第二個房間走去。   這樓道裡再沒有其他人,一切又恢復了安靜,黑龍跟上了綠龍,走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面積也不是很大,站了四五個人,就有點顯擠,那綠衣龍見幻化成黑衣龍模樣的黑龍跟了進來,有點不解,但也沒問,而是繼續著自己手裡的工作。他把秦子月固定在了房子中央的一張大床上,伸手脫掉了他的褲子,這時候,才回頭看那黑龍道:「羽姐,您是不是迴避一下呢?」   這幾隻綠衣龍都是八炎以前的手下,身手相當的高明,黑龍自持,沒有能力把他們全放倒,說道:「你們先等一下下手,我還有點話要跟他說。」   綠衣龍有點猶豫,但看著黑龍嚴肅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住了,道:「那您就問吧。」說著,向後退了一步,紮下頭,做出很溫順的樣子。   黑龍道:「這裡有你和我就行了,你讓他們先出去吧。」   綠衣龍臉上顯出了難色,彷彿不敢做這個主兒。   黑龍望著那綠衣龍的頭領,微微的笑著,他也沒有說話。不是他看不出那綠衣龍的難色,也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對這裡還不是很瞭解,話多了,容易生出破綻。   綠衣龍還是沉不住氣了,因為在他看來,這黑衣女子是八炎的情人,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一定是得了八炎的囑托,而且,還不方便當著大家說出來,雖然八炎對他們的管教極嚴,但有這女人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所以,等了片刻,他回頭衝自己的幾個兄弟點了下頭。那幾個綠衣龍心領神會的向外走去。   屋子裡就剩下了黑龍和綠衣頭領,黑龍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走到綠衣龍的跟前,說道:「是這樣的,八炎說要我們……」他說話的同時,手也伸到了那綠衣龍頭領的丹田位置,氣力向外一吐,控制了綠衣龍的身子。   也是這綠衣龍太大意了,他沒想到黑龍會對自己下手,如果不是大意,黑龍要想制住他,那還真的費點力氣。更為要命的是,八炎老龍還沒在這裡,所以,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210-出逃     從昏睡中幽幽醒來,秦子月的第一反應就是檢查自己的小弟弟,他是平躺著的,費力的彎了身子,抬頭去看,見自己的褲子還掛在腰上,並且也沒疼痛,這才伸手去檢查了一下,發現還在,心裡不由的舒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情去看四周。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山洞。因為四周的牆壁極其粗糙,而且沒有什麼規則,在他的身邊,盤膝坐著一條龍,那龍身著黑色衣服,閉目養神,好像根本就沒察覺到秦子月醒來。   秦子月躺在哪兒,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麼禁制,這才坐起了身來,望著那黑衣的男子,道:「我怎麼到這裡了?」   黑衣男子依舊閉著眼睛說道:「是我把你從八炎的侍衛手中把你搶了過來。」   那黑衣男子頗為面生,秦子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救自己。站起身來,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那黑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裡露出了逼人的光芒,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道:「因為你以前救過我。」   「我救過你?」秦子月有點糊塗了。他什麼時候救過黑龍呢。   那黑龍看著他的迷茫,說道:「在庫瓦國,良臃的分封地,曾經有一隻飛虎要傷我,你把飛虎殺了。昨天,我奉王的旨,打探八炎那裡的動靜,正好碰到了你,順便把你帶了出來。小子,你是怎麼混進我們這裡的呢?」   秦子月依舊有點糊塗,他有點愕然的看著那黑龍,晃了晃腦袋,證明自己不是在夢中,這才說道:「那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黑龍表情依舊很冷漠的說道:「不用謝,我們不是朋友,現在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扯平了。告訴我,你是怎麼混到這裡的?」   黑龍的勢力應該是比較強大的,他能進入八炎的老窩,這說明他的實力也是超然的。秦子月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我希望你能把我送回到我們的世界。」   黑龍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淡淡的說道:「可以。只是,你身上有我們龍族罪犯的烙印,這比較麻煩。你是不是為了躲避我們的追捕才逃到八炎哪兒的?」   秦子月聽他的意思是可以幫他把自己身上的烙印驅除,心下暗喜道:「不是。我是被你們這兒以前哪個龍王給抓過來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竟然又把我與她給關了起來。」   黑龍聽了秦子月的話,似乎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蠱惑龍王的人類啊!那好吧,我現在把你送出去。不過,以後你不能再跟她有任何的聯繫,你能做到嗎?」   秦子月知道龍族向來注重承諾,既然他這樣問自己,那就說明他下了決心要幫自己擺脫這裡的糾纏。秦子月低頭沉思一下道:「我無法保證,因為我身上有烙印,他們要想找我,一找一個準兒,我的實力有實在是太弱,到時候,即便我答應你,也無法兌現這個承諾。」   黑龍盯著秦子月,這才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道:「照你這麼說,那母龍確實在八炎哪兒了?」   秦子月覺得沒必要去欺騙他,自己與美女龍王沒什麼交情,甚至說,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恨意,所以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是的。」   黑龍站起身來,道:「那好,我現在先把你送出去。」說的時候,就有點迫不及待了,看來他對這個情報是很感興趣的,而且,這也說明,那黑龍的龍王已經騰出了時間,準備對他們發動進攻了。   一眨眼的時間,秦子月已經站到了自己的世界裡。他們站的地方是一座山的山頂,當時,旭日東昇,陽光燦爛,勁風鼓吹著山頂的石頭,發出嗚嗚的空響。黑龍鬆開挽著秦子月的手說道:「你好自為知吧。」說完,也不給秦子月說話的時間,一閃身,就匆忙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秦子月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不知道該是哭還是樂。自己糊糊塗塗的到了龍族,又糊糊塗塗的受了苦,這一切都像是在夢中,但掐一下自己的肉,卻又生疼。他知道,自己和龍族的聯繫還沒有完,現在,就算是自己不想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自己。秦子月衝著黑龍離去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收拾了頹廢的心情,辨明方向,向良城飛去。現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良城哪兒的情況了,自己不在,他們能不能應付別人的攻擊呢。   秦子月的身子剛鑽上天空,突然四周黑雲翻滾,幾條若隱若現的黑龍合著向他飛了過來。秦子月心裡暗罵一句:「操……」就站在了半空中,再不動地方。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想跑,也跑不了,這幾條龍應該是搜尋從監獄裡逃出龍的,他們的身手應該是很高的。   來的有十幾條黑龍,分了三層,把秦子月控制在中央。站在最裡面的一個,身形碩大,比之身邊的幾條龍足足粗了一圈。他的兩隻眼睛不怒生威,盯著秦子月,冷冷的說道:「小子,我們找你找了很長時間了。」   秦子月心裡暗暗的苦笑。他笑自己點太背了,剛一露面,就被這幾條龍給盯上了,或者說,自己本就是被送自己出來的那條黑龍給出賣了,他承諾說不抓自己,可他卻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在外面搜尋逃犯的黑龍。   站在那大個子黑龍旁邊的幾條龍慢慢的向他圍了過來。但他們並不靠到他的身邊,而是在他三丈遠的地方,結成了一層氣牆,把秦子月先困在了裡面。   秦子月站在中央,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道:「不用擔心,我是個人類,沒什麼能耐,既然被你們撞上了,那就是我倒霉,不會再跑了。」   那條巨龍看著他,衝著身邊的幾個人微微的一點頭,示意他們上去。秦子月又被抓住了。這十幾條龍押著他,站在雲端,浩浩蕩蕩的又向龍族走去。   秦子月從龍族出來,沒有一刻鐘的時間,又被帶了回去。這個山上就有轉換點,那轉換點就是一棵大樹,在來的時候,秦子月的眼睛被黑龍給蒙蔽了,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出來的,現在再把他押解進去,這幾條龍就不再怕他看到什麼了,直接的站在了樹的旁邊,十幾條龍嘴裡唸唸有詞,秦子月只覺得的腦子一暈,再次睜開眼睛,他又回到了龍族的地盤。不過,他可以肯定,這裡絕對不是皇城,因為這裡的天不是那種紅澄澄的天,而是清澈的如湖水一般的藍天,天上還掛著幾朵悠閒的白雲,在哪兒悠閒著飄著。看到這樣的天,讓他覺得害怕,因為他在無望空間裡,就看到了這樣的天。而且,這兒的周圍也沒有人影。   那十幾條龍一進入到這個空間,馬上變化成了人形,那巨龍幻化成人形後,個子依舊比一般人要高,幾乎有兩個秦子月大小。他向前推了一把秦子月,順著這平坦的,如在花園中一樣的小路,向前面的一個樹林走去。   那樹林很大,站在芳菲的花叢小路上,看不到樹林的兩邊,至於樹林裡面的情況,就更加的看不清楚了,因為那樹很高,葉子也很密,把林子裡遮的黑壓壓,如一個悶罐似的。秦子月被推的踉蹌著向前走,走進那林子,他才發現,其實在外面看到的都是假象,進入這林子,走不出三丈的距離,就可以看到一條潭湖水,幾隻白毛紅頂的鶴在湖水邊緣,單腿站立著,不時的還把頭扎進水裡去找尋一點食物。   湖水上架著一座迴廊,走進一個迴廊,那十幾條龍都表現的戰戰兢兢,大氣兒都不敢出。順著迴廊走,大約有半里地的模樣,進了一個孤島,這孤島的面積並不大,大概也就十幾丈方圓,那孤島上只有一個建築物,就是一座八角的亭子,在亭子裡坐著一個黑衣人,他的身邊站著幾個灰色衣服的侍從,紮著頭,正在數褲襠裡到底有幾根毛呢。   從迴廊到亭子間,那十幾條龍停下了腳步,其中那個高大黑龍向前跨了一步,帶著尊敬的臉色說道:「王,我們找到了一個逃犯……」   那坐在亭子裡之人一直都皺著眉頭,像是苦思著什麼,聽到這一聲,才抬起頭來,向這裡望,看到他們幾人,臉色中沒有欣喜,只是淡淡的說道:「帶過來吧。」   這人身量也極高,跟那個高大黑龍的個子差不多,但他的臉上所帶的那種富貴和頤指氣使的表情卻是那高大黑龍所不能比擬的。   高大黑龍一手抓住秦子月的腰,如提一個小雞似的,把秦子月提到了亭子內,把他往地上一扔,然後倒退一步,側立在了旁邊。   那黑龍仔細的打量著秦子月道:「他們幾個呢?」   秦子月的身體被封了,爬在地上,動一下都困難,但他還是努力的抬起頭來,望向那黑龍的望。現在那黑龍王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而秦子月努力的抬起頭來回望,這景像有點象秦子月在努力的求饒似的給秦子月的心理產生了很大的壓力。   秦子月苦笑著說道:「你覺得我能知道他們在哪兒嗎?」秦子月正說著呢,從迴廊上又匆匆的走來了一條黑龍,那黑龍顯然要比那巨大的黑龍地位高,他走進來的很隨意,根本就不像那幾條黑龍那樣,表現的戰戰兢兢,而且說話也頗為隨心,走到迴廊,就喊道:「大哥,有大事兒了……」   正問秦子月話的黑龍王抬頭看了一眼那匆匆而來的黑龍,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但嘴角里卻帶著笑容,那笑容是一種苦笑,看來他明白這位說的大事兒是什麼事情。他依舊坐在哪兒,問道:「打探清楚了?」   211-幻世     行來的黑龍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秦子月,臉色突然變了,他有點不解的看了一眼黑龍王道:「你怎麼把他給帶過來了?」   黑龍王看看秦子月,又看看那黑龍,道:「你認識他?」   那黑龍看著秦子月說道:「以前,就是他救過我。」   他這話一出來,秦子月的心裡才一驚,暗道:「我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原來是那黑龍。」他強扭過了身子,臉色蒼白的沖那黑龍一笑,道:「緣分啊。我倒霉的時候總遇到你。」   黑龍王依舊安穩的坐在椅子上,沖那巨大的黑龍說道:「好了,先把他帶下去,等一會兒我再問他話。」說完站了起來,先行的向那亭子的另一條迴廊上走去。   被秦子月救過的那條黑龍看著秦子月離去,這才追那黑龍王而去。邊走邊說道:「大哥,你把他弄過來幹什麼?」   黑龍王臉色有點難看,邊走邊說道:「他既然對你有過恩情,我不會和他計較的。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   這迴廊的盡頭是幾間精緻的小房子,依水而建,雅致而精美,如略施薄岱的少女。在這幾間小房子的前面,有一張石桌和幾把石椅,黑龍也不管黑龍王,直接的坐了下來,道:「傾雅現在在八炎哪兒,這一段時間,青龍,白龍,還有卑賤的花龍頻繁出入那裡,我估計,他們馬上就要有動作了。」   黑龍王站在水邊,雙眼無神的望著水面,緩緩的說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坐在石桌旁邊的黑龍,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先給八炎那老鬼來個下馬威。咱們給他的好處不小了,如果再忍讓的話,那咱們就退無可退了。」   黑龍王轉過身來,坐在了椅子上,道:「你覺得咱們有實力跟八炎對抗嗎?銀龍一族虎視眈眈,他們也在暗地裡活動,現在八炎又要跳了出來,到時候,咱們四面受敵,拿什麼給他下馬威啊?」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間也頗為惆悵。   黑龍微微的搖頭道:「大哥,你考慮的太多了。其實銀龍對咱們構不成威脅,他們誰也不服誰,現在內部的鬥爭就讓可以把他們的實力削弱了,那還有心思跟咱們做對啊。我覺得,現在應該給八炎一次打擊,這樣,一可以震懾其他族,二可以徹底的消除八炎的力量,否則,養著八炎,那就等於養一隻吃龍的金龍,到時候,他肥了,完全可以輕易的把咱們給消滅掉。」   黑龍王微微的搖頭道:「幻世,你錯了。在沒有消滅咱們之前,銀龍雖然有爭鬥,但他們會盡力的忍讓,因為咱們是他們的敵人,這次,我出去,試圖接觸分解他們的力量,但……」說到這裡,他輕輕的搖頭,道:「雖然,我給他們的條件已經很優惠了,可他們表面上對咱們清除傾雅表示感謝,但他們並不宣誓對咱們效忠,這就說明他們已經在積蓄力量了。而八炎哪兒,我接觸他接觸的比較多,自信也比較瞭解他,他是一個比較貪婪的人,而傾雅又不知道變通,我相信他們的合作不會長久,而失去了傾雅,八炎不會得到其他龍族的認可,這樣,他們的力量就會分散,到時候,就不足為懼了。」   幻世有點緊張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任由他們造反了?」   黑龍王無奈的說道:「現在也只有這樣了,以空間換時間,先讓他們張狂一下,等他們佔領一部分地方,那時候,在利益劃分上必然產生矛盾,而且,他們的胃口會漸漸的變大,咱們再謹慎一點,忍讓一下,到時候,失去了傾雅的八炎必然會受到銀龍一族的攻擊,而我們站在後面,收拾他們的殘局,你覺得這樣是不是可行呢?」   幻世皺著眉頭,心裡暗暗的盤算著。等了半天才說道:「這裡面的變數太多,如果傾雅不與八炎分手呢?如果銀龍一族不攻擊八炎呢?那咱們怎麼辦?到時候,他們都站出來跟咱們作對,咱們的威信沒了,大家的心也散了,怎麼把著統治權奪回來呢?」   黑龍王又歎息了一聲,望著黑龍道:「救過你的哪個小子不是跟著傾雅嗎?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啊?」   幻世微微的一呆,馬上說道:「你覺得他可信嗎?咱們不能把咱們的生死押在一個人類身上。我覺得咱們最好是先打壓一下八炎,你說他是個勢利小人,那咱們就打他一巴掌,再給他點糖吃,這樣完全就可以壓制的住他,先把他鎮住了,其他的龍族也就不敢再跟咱們鬧事了,這樣,咱們就可以全心的去對付銀龍,而銀龍看到咱們這裡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必然不敢貿然的出動,有了時間,咱們就可以逐漸的削弱他們的力量,進而達到徹底消滅他們的意圖。」   黑龍王微微的一笑道:「你太悲觀了。據我所知,那小子跟傾雅混的並不開心,要不就不用你把他從哪兒帶出來了。還有,他現在在塵世還一群兄弟,這一群人正受無行門和神門的夾擊,如果現在我們答應幫他,你覺得他會不會答應呢?」   幻世道:「我不相信人類,他們太反覆無常了。一不小心,他就可能把咱們都賣了。再說了,你忘了咱們的誓言了嗎?不能攻擊人類,如果幫他,那會讓更多的人反對咱們。」   黑龍王依舊是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不相信他們,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他們。人類之所以卑鄙,是因為他們只看自己的利益,現在,我們給他想要的,你說他幫誰呢?至於你所說的誓言,我想,這也不是問題,他現在已經具備了修煉我們龍族術法的能力,只要我們傳授他一些簡單的術法,那他完全可以對付那兩門,使得他立於不敗之地。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幻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沉思。他覺得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但又找不到反駁大哥的理由。等了半天,他才站了起來說道:「我不管了,你說怎麼合適就怎麼辦吧。」   黑龍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是你的恩人,你應該多跟他溝通一下,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有你來做比較合適。我知道你擔心咱們太被動了,我可以向你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就可以把損失全找回來,現在最重要的是積蓄力量。明白嗎?」   幻世無奈的說道:「你是大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說完,一轉身,向那迴廊外走去。   秦子月被這十幾人從那亭子裡拖了出來,又回到了湖水的岸邊。那十幾個人的臉色顯得非常焦急,因為自從有人從牢獄裡逃脫之後,黑龍王就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半個月之內把所有的人給抓回來,不惜一切代價。可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他們還沒有一點點的消息,今天抓住了這個,本來以為黑龍王會高興,沒想到中途又把他們打發了出來,這怎能不讓他們惶恐呢!   他們這一惶恐,秦子月可就受苦了,那巨大黑龍拽著秦子月的頭髮,倒拖著,走了出來。他邊走還邊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罵些什麼。   幻世從迴廊上走了出來,他笑嘻嘻的模樣讓這十幾條龍心裡順了不少。因為他們知道,幻世是黑龍王最親近的弟弟,如果黑龍王的心情不好,那幻世不可能有這樣的表現。幻世離他們還有很遠的距離,就大聲的喊道:「兄弟們,辛苦拉。」   黑龍巨龍表情嚴肅,向前走了一步,道:「能為王效勞,不辛苦。」   幻世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了,把他交給我,你們繼續追捕其他的犯人吧。」說著,一轉身,把地上的秦子月拾了起來,鬆了他身上的禁制,微笑著說道:「小子,看來我是跟扯不清楚了!」   那十幾個黑龍侍衛悄悄的退了下去,秦子月用手揉了揉發疼的頭皮,憨憨的一笑道:「你不欠我的了,現在你也沒必要再把我從他們手裡要出來,說吧,你需要我幹什麼,否則,我這一輩子也不得安心,」   幻世拉著秦子月,順著湖水向前走著。大約走了半里多地,湖水的旁邊有一座小屋,那屋建在一棵三人身子粗細的大樹上,大樹的樹身被樓梯環繞,幻世拉著秦子月順著樓梯向上走著,邊走邊說道:「平時我就住在這裡。」   秦子月看著那只有鴿子籠大小的房子,有點迷茫,但他沒有多說話。因為以前這黑龍跟自己說的很清楚了,以後各走各的路,不會再幫他了,現在竟然有把他從那十幾條惡龍的手裡要了過來,而且還帶自己到他的房間,這說明他有事情跟他說,而且這事情很可能與美女龍王有關係。他現在不想跟他們撤這層關係,但卻又被逼迫著走了進來,只能是無奈的等待著。   從只有半人多高的門鑽進那木頭搭建著房子,他的眼前霍然開朗,這屋子並不像外面看起來那樣小,秦子月站在屋子中央,竟會生出一種渺小的感覺。幻世把他讓到屋子中央的空地上,席地而坐,道:「你也知道傾雅與我們作對……」   秦子月眨巴了眨巴眼睛,好奇的問道:「誰是傾雅啊?」   幻世看了秦子月一眼,以為他是故意推辭呢,道:「如果你不想幫我們,那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你的兄弟們現在正被無行門和神門攻擊,你個人也必然因為出逃,而受到傾雅他們的騷擾,現在,我們需要你,如果你能幫我們,以後,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甚至還可以把我們龍族的術法傳授給你,讓你縱橫塵世。要知道,能學會龍族的術法,是你們人類最大的夢想。以前,你們人類,有個叫清靈子的,為了學我們龍族最為卑賤的術法,費盡了心思……」   212-萬獸谷     秦子月看著幻世,很平淡的說道:「跟你,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但你還不瞭解我的為人。我是被你們抓到這裡的,並不是自願來的。從內心來說,我不想攙和你們的事情。再就是,我這個人疏懶的緊,對修煉術法沒什麼野心,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放過我。」   表面上看來,幻世給了秦子月不錯的條件,但實際上,秦子月什麼也得不到。現在,美女龍王和黑龍在爭,將來誰主沉浮,還說不清呢,秦子月現在貿然的去答應他們任何一方,將來,都存在著危險。因為自己是人類,即便他們把術法傳授給自己,自己在短時間內也增加不了多大的能耐。他們要想捏死自己,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   幻世看著秦子月,道:「你想清楚了,如果你不答應我們,那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裡。」   秦子月自然想清楚了,自從來到這裡,他就想清楚了,自己絕對不可能有個善果。開始的時候,他還對美女龍王抱著希望,但現在,美女龍王的絕情,讓他也算是清楚龍族的脾性了。而且,聽幻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再回到美女龍王那裡,給他做內應。自己要是回到那裡,美女龍王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給閹割了,那樣的話,還不如鑽在他們這裡心裡舒坦呢。   幻世不甘心的說道:「說吧,你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幫我們呢?」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你覺得我能幫你們做什麼呢?你把我從八炎哪兒帶了出來,現在再讓我回去,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嗎?再就是,他們一直都不相信我,我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幻世笑了,那笑容顯得很淫蕩,道:「傾雅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嘛。她許願要做他弟弟的老婆,而現在他弟弟的內丹就在你身上,如果她丟下了你,那就是違反了自己的誓言,而違反了自己的誓言,在龍族,那就等於激起了眾怒,所以她不可能丟下你。我知道,你在她哪兒過的並不開心,但你有了這個功勞,將來就是我們黑龍一族的恩人,既然是我們的恩人,那好處,也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秦子月搖頭道:「我說過,我不想與你們的事情糾纏。」   幻世依舊笑著,道:「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我告訴你,千萬別動這個情,她不會掙扎多長時間,用不了三個月,她和八炎他們就會滅亡,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她。」   秦子月不屑的笑了一下道:「別說了,我不會很你們合作,我不想攙和你們的事情。如果你把我送到你所說的那個傾雅哪兒,我就把你們的計劃全告訴她。我想,你也不願意這樣吧。」秦子月說完,站起身來,四下裡看了看,道:「現在你可以把我囚禁起來了。」這話說的很冷,如冬天裡的霜雪,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幻世依舊坐在地上,低頭沉思著說道:「那好吧,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只好按著逃犯的資格對待你了。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處理逃犯的嗎?」   秦子月閉著嘴,沒說話。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目的達不到,必然會想盡辦法折磨自己,等自己忍受不住了,他們會再跟自己談的。以前自己也曾經用這種辦法整治過人。   幻世抬起頭來,望了秦子月一眼道:「兄弟,我真不希望你受苦。要知道,逃犯被抓回來之後,會被關到萬獸谷,龍到了哪兒,都忍受不了那裡的折磨,更別說你了。到時候,你就會體會到什麼叫求死不能,求活不得!到現在為止,哪兒一共關押了十三條龍,他們在龍族都是絕頂的高手,可前一段時間,我陪龍王去哪兒看了一眼,發現,他們現在瘦弱的只剩下骨頭架子,就連站站不穩當!」   秦子月嘴角里帶著笑紋道:「謝謝你的提醒。現在可以走了嗎?」   幻世眼神逐漸的冷了起來,他盯著秦子月,半天才問道:「你寧願受苦都不想幫我們,是嗎?」   秦子月搖頭道:「我是個弱小的人類,無論放到你們誰那邊,也只是個人類。送我去吧,別再廢話了。」秦子月說到這裡,轉身向外走去。   萬獸谷不是谷,而是一片沙地。一望無際的沙地。在這裡,看不到一點生機,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惟有天上的雲彩和這沙地象呼應著。幻世把秦子月帶到了萬獸谷的邊緣,再一次鄭重的問道:「小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秦子月望了一眼安靜的沙地,笑了笑說道:「謝謝你的忠告。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幻世望了一眼沙漠,道:「去吧。」說完,那沙漠的上空閃出了幾道悶閃,在這悶閃中,出現了一道黑門,那門樹立在半空中,從外面看上去,黑森森的嚇人,並且伴著陣陣的惡獸吼聲,如滾雷一般,綿延不絕。秦子月心裡震驚著,他以為這沙漠就是萬獸谷了,原來,萬獸谷是另外的一個存在,僅看這門,就已經可以想像出裡面的景象了。   幻世看著秦子月道:「兄弟,別怨恨我……」說著,他的手在秦子月的後背上一推,把他推向了那大門之內。當他看到秦子月進了大門,眼眶裡竟然掉下了兩行眼淚。   秦子月從那道黑色的大門裡鑽進了萬獸谷,看到的卻與剛才所見的又有不同。跨進那道大門,入眼的又是沙漠,跟他與幻世在一起看到的那片沙漠景象完全的相同。秦子月四周打量著,打算從這景象裡找出一點不同來,但這讓他失望了。他抬頭望了望天空中那正烈的太陽,費力的嚥了一口唾沫,向幻世來的方向飛去。   在這裡,他身上的術法沒有失去,所以還能飛的起來。這讓他覺得欣慰。身在半空之中,俯視著那蒼黃的沙地,竟然有一種雅致,覺得那沙漠,如畫面一樣的優美。   順著他與幻世來的路,慢慢的向前飛著。可越飛,秦子月心裡越驚,他們來的時候,路是乾淨的,除了沙子,再無他物,但現在,他所見到的卻是滿地的屍骸,那屍骸全是大型動物的屍骸,而且越走,屍骸的密度越大。這說明這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但也埋伏著殺機。   在沙漠中的一個低窪地,秦子月慢慢的落了下來。他現在需要靜一下心,要不貿然的衝了過去,那還不糊塗的把自己的命送了嗎。   這沙漠裡的低窪是風造就的,隨風而動。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刻,大風將起,地面上已經昏澄澄的,無法看遠。秦子月落在那低窪裡,站定了,用手遮住鼻子,四下裡打量。地面上的骸骨密密的布了一層,秦子月低身拾起一段骨頭,想辨別一下這到底是什麼留下的。   入他手的是一段大約半丈長的骨頭,有拳頭粗細,由於時間久遠,骨頭裡的鈣質流失,外表看起來,像是枯木。秦子月在身邊設置了一個擋風的結界,坐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著。   是什麼動物有這麼長的骨頭呢?他用手輕輕的撫摩著那根骨頭,思忖著。在塵世間,他從沒見如此的一根腿骨。即便是龍,他們的腿也不可能有這麼長。   風漸漸的大了起來,吹的那沙丘慢慢的向他的身邊掩蓋著。遠處傳來了幾聲動物的嘶叫之聲,聽上去頗為淒慘。秦子月不由的扔下手中的那根骨頭,站起了身來。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驅趕那些動物,而且也想知道,有這麼長腿骨的動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那風是順著他來的方向而吹的,所以這聲音也是從那面傳來的。在秦子月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地上的震動。這震動有輕微變的越來越重,當他透過那瀰漫的黃沙,看到向這裡奔跑的動物的時候,也看到了追在那一群動物身後的黑煙。   那黑煙向前推進的極快,那些似牛,但又非牛的高大動物只要慢上一步,被那黑煙追上,利馬就會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就被黑煙吞沒了。想來,那些地上的骸骨,就是被黑煙吞沒的動物留下的。   秦子月一看這情形,不敢再猶豫,跳上天空,準備逃逸。但他跳到天空中,才發現,天空中也早佈滿了逃亡的野獸,他們飛行的速度,要比秦子月快的多。饒是這樣,還不時的有幾隻野獸從天上掉下去。   秦子月心裡恐懼著,他不能明白,這黑霧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他在跳起來的同時,也發出了神視,探察那逃亡的野獸,發現那些野獸的修為比他要高的多,既然比他高,那形成一層結界應該不成問題,所以說,結界對那黑霧並不起任何作用。   秦子月也無心去研究那些黑霧,反身順著風逃去。野獸群如波濤洶湧的潮水,向他擁來,他身在空中,竟然被後面擁來的野獸給擠落了下去。如果沒有那黑霧,這些野獸的凶悍也可見一斑。   空氣中瀰漫著沙塵的味道,與其說秦子月是被擠下去的,不如說秦子月是被一隻野獸用爪子給拍下去的。就在他被拍落,這些野獸也急著逃生的時候,他腿上還被野獸給咬了一口。他跌落在沙地上,腿上的傷口粘了沙子,止住了血。但他再想站起來的時候,下面奔跑的野獸也衝了上來,一蹄子踩在了他的另一根大腿上,這讓他想站也無法站起來了,所以他一沉心,用真力護住了自己的身子,任由那些野獸在他身上踐踏。漸漸的,他的身子被黃沙埋沒了,秦子月心知,倒在這裡,就等於送死,因為如果藏在沙子裡就能躲避那黑霧的話,那野獸群也就不用這麼倉皇的逃竄了。   213-十三條龍     慘叫聲越來越近,這說明那黑霧也越來越近,秦子月幾次想從沙子裡鑽出來,都被上面那些野獸的蹄子給踩了下去。現在,他也只能把自己的本事發揮到極限,護住自己的身體,如果僥倖,或許還能活下去。   一股強大氣流吹起了覆蓋在秦子月身上的沙子,直接把他裸露在了那黑霧之中。現在,秦子月才看清楚,那黑霧到底是什麼東西,一隻隻類似於蚊子,但又比蚊子大個三四倍的東西,黑壓壓的向前方擁擠著。當他們飛行的氣流把秦子月掀出來的時候,成千上萬隻的蚊子向秦子月身上撲去。在秦子月身體周圍的結界根本就擋不住這些蚊子的攻擊。他看著那些蚊子嘴上的牙齒,注意,是牙齒,不是吸血的管子,只覺得毛骨悚然。   就在蚊子要靠近他的身體的那一瞬間,那蚊子突然在空中一個轉身,折身又向空中飛去。   秦子月納悶著,心裡暗道:「怎麼不吃我啊?」   這黑壓壓,如霧一樣的蚊子群繼續向前飛去。大約有一頓飯的時間,蚊子跑完了。四周又恢復了安靜。這時候,皎潔的月兒掛上了天空,清風吹拂著沙地,秦子月有點迷茫的站在滿地新骸骨的沙漠上,四下裡望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蚊子不吃自己呢?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他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都抖摟了出來,除了清靈子的那根骨頭棒子,其他的,再找不到任何有力量的存在。   秦子月歎息一聲,坐到了地上,現在,他才覺察到自己身上傷口的疼痛,盤膝用功,修復起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幽幽中,他聽到一聲驚訝的說話聲:「老哥,咱們這裡又來新人了。」   那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秦子月聽到聲音,收起了自己的內息,站起身來,向四下裡望去。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活的動物。他大聲喊道:「誰啊。」   又一個聲音,那聲音顯得比較蒼老,等了片刻才說道:「好像是個人類,不簡單啊,能從牢獄裡逃出來,必定是個人物。」   依舊是只有聲音沒有人,秦子月身子在地上轉著圈,四下裡觀望,但依舊沒看到人。   第一個說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像帶著不屑的意味,道:「他哪兒不簡單了?修為低下,長的也馬馬乎乎,我看啊,他就是個倒霉蛋,一定是那些卑鄙的龍把他弄進來的,礙於自己的諾言,怕別人知道他們與人類作對,所以把他投到了這裡。」   蒼老的聲音哈哈一笑道:「不對,如果他們想結果一個人類,根本就沒必要把他們送到這裡來。這是什麼地方?關的都什麼龍,你心裡比我清楚吧?如果他們不害怕他,絕對不會把他送到這裡來的。鍾離老龍的修為不是也不高嗎?但如果不是他,咱們的日子能過的這麼悠閒嗎?所以,你看人啊,不能只看表面,應該看到他的骨子裡。」   第一個說話的聲音反駁道:「照你這麼說,他的能耐大的很拉?如果真有那麼大,怎麼又被送到這裡來了呢?只要他混在人類群中,那些卑鄙的龍就不敢去抓他,難道這點道理他不不明白嗎?我看啊,他就是被卑鄙的龍抓到這裡來滅口的。」   秦子月看了半天看不到人影,站在哪兒喊道:「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嗎?」   兩條龍同時說道:「不想。」   秦子月微微的一怔,接著又帶著笑容說道:「那你們爭論什麼?」   兩條龍又同時說道:「我們願意爭論什麼爭論什麼,關你什麼事兒?」   秦子月呵呵一笑道:「謝謝你們。」   兩條龍道:「你謝我們什麼?」   秦子月終於辨別出他們說話的方向,這兩條龍就在他的上方,只是站的有點高,所以他一直沒找到他們的位置,這時候,秦子月躺在了沙地上,面朝著天,喊道:「如果不是你們,估計我早被那些野獸還有蚊子給吃掉了,就憑這一點,我覺得我就應該謝謝你們。」   那兩個聲音依舊是同時發出,道:「你拿什麼謝我們啊?就用你的嘴?」   秦子月躺在地上,翹起了二郎腿,望著天空中那兩道淡淡的黑影道:「你需要我怎麼謝你們呢?」   現在只有那個蒼老的聲音說話了,道:「你的命是我們救的,你應該做我們的奴隸。」   秦子月依舊是非常愉快的說道:「行啊,我一個人類,能做你們的奴隸,那是我的福氣。」   聲音蒼老的那條龍有點驚訝的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你還可以反悔,如果你答應了,那你永世都能離開我們了。」   秦子月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可想的啊,如果是你們救了我,我做你們的奴隸又何妨,如果不是你們救的我,在這裡,有你們幾個照顧我也不錯啊。至於永世不能離開,你覺得我有離開這裡的機會嗎?如果有,你們也不會在這裡呆著了,我說的沒錯吧?」   那一直沉默著的龍突然說話了,道:「小子,果然是個人物。我們大家都有一樣的仇恨,你既然來了這裡,我希望你言行一致,不要口是心非,否則,你在這裡過的將很不開心。」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型也顯現在了秦子月的面前。兩條龍,一個高大,一個矮小,都是人型,高大的,足有兩個秦子月高,矮小的,還不足秦子月身型的一半,兩人站在秦子月跟前,顯得頗為滑稽。   那矮小的聲音蒼老,他那銀白色的鬍子垂到了胸部,臉上的皺紋溝壑,彷彿多年沒洗過一樣,呈現出黑紅顏色。身子用獸皮包裹著,那獸皮毛在裡面,皮在外面,白花花的,中間多了幾個大洞。他落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一臉的奸笑,上下的打量著秦子月道:「你確定要做我們的奴隸?」   那大個子,臉色白淨,也顯得斯文了許多,他除了腰間圍了一塊獸皮外,全身赤裸著。雖然他的模樣不老,但他的動作卻相當的遲緩,比那蒼老聲音之龍,顯得更加的笨拙。他聲音嚴肅的道:「小子,我最討厭與人類打交道,因為你們人類從無信譽可言。所以,我警告你,跟我們在一起,你不能跟我們耍花樣。」   秦子月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沙子,笑嘻嘻的說道:「你們覺得我有資格做你們的奴隸嗎?」   秦子月一說話,那矮子道:「夠。」高個子卻道:「不夠。」雖然兩人說的話不一樣,但所要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樣的,那就是認同秦子月做他們的奴隸,而且特別的想找一個這樣的侍從。   秦子月笑著說道:「到底是夠還是不夠啊?」   矮子和高個子對望一眼,矮子道:「不夠。」高個子卻道:「夠。」這次,兩人所說的反了個個。   秦子月笑著說道:「那算了,你們兩個的意見不一致,等你們一致的時候再說吧。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呢,如果我做你們的奴隸,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他這一問,那高個子眉頭微微的一皺,沒說話,矮個子依舊奸笑著說道:「我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我們的奴隸,但你的能力還需要我們調教一下。至於你說的好處,剛才你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是為了報答我們啊,難道你與其他卑鄙的人類一樣,口是心非嗎?」   秦子月依舊是笑著說道:「首先我得向您道歉,我說話有點鹵莽了。如果讓我做您的奴隸,您必須要證明,是您救了我,開始的時候,我沒看到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地方的高人,現在見了,這讓我很失望,因為我覺得您的實力實在是不怎麼樣。」   高個子的臉色漸漸的變成了醬紫色,因為他這樣說,就是懷疑他們佔便宜,這是對龍最大的不尊重。那矮子依舊奸笑著說道:「你不做我們的奴隸也好。呵呵,我們這就先走了。一會兒呢,那些蚊子會回來的,而且還有黃蜂向這邊攻擊,到時候,不知道你能不能抵抗的住。」說著拉住那高個子的手,轉身就要走。   那高個子有點猶豫,但他耐不住那矮子的力量,被矮子拖的踉蹌著轉過了身去。   秦子月自然明白現在的處境,他怎麼捨得放棄這兩個人呢。但他也知道,這兩個人需要他,現在那矮子要走,只是做做樣子,否則他們要走,根本就不用用腿,跳起來,就可以飛遁。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薑還是老的辣啊。行了,我跟你們走。」   那矮子反過身來,笑著說道:「我們可沒逼迫你,現在,是你自願做我們的奴隸的。」   秦子月笑著說道:「行,我就伺候您,直到把你舒服死為止。」   那矮子一臉勝利的微笑,回身,伸手托了秦子月一把,把他托到了空中,帶著他慢慢的向西飛去。這時候,月兒漸漸的變成了半圓,星星稀疏的掛在那廣袤的天空中,頑皮的眨巴著眼睛,一切又都如水一樣的平靜了。在空中,秦子月站在那矮子的身邊,道:「為什麼那些蚊子不咬我呢?」   矮子站的比秦子月靠前一步,語氣裡帶著笑意,道:「因為你是這裡的囚犯,這裡的十四個囚犯身上都有龍的印記,而在我們培養那些蚊子的時候,先讓他認識了這個印記,給他們身上下了禁制,所以他才沒咬你啊。」   秦子月心下愕然,那些蚊子都是這些人培養出來的,他們也真夠下本錢的。但心下還有不解,道:「送我進來的龍說,到了這裡,會受到慘絕人寰的襲擊,可我看你們過的也好好的啊?」   矮子接著說道:「那是以前,自從我們弄出了這些蚊子之後,我們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所以說,你小子幸運啊,你要是早來幾個月,估計你現在早成人干了,每天被那些猛獸撕咬,疼個半死,然後再恢復,再被他們撕咬。」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帶起了一絲悲蒼。由於他個子很矮,人也顯得很胖,所以,他的臉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惹人發笑,但現在,他的身上猛然的冒出了一絲凜然的浩氣,使人有一種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的感覺。   是沙漠就有綠洲,在這萬獸谷中,也一樣。那是個不大的地方,不到三畝地兒的一片綠色,站起空中望去,在黃金中攙和了一點瑕疵。矮子在接近綠洲的時候,表情又恢復了平時的嘻哈。扭頭望了一眼秦子月道:「怎麼樣?以後,咱們就在這裡生活了。」   秦子月的術法修為雖然低下,但站在雲端看那綠洲,這樣的眼神還是有的。那綠洲中有一潭水,水面不大,大約也就比一口井稍微的大那麼一點點,這要是秦子月在裡面打個滾,還可以,但一條成年的龍在裡面,估計也就能沒他們的一條腿。   龍是離不開水的,如果沒有水,那他們身上的鱗甲會漸漸的脫落,而一個沒有鱗甲的龍,那簡直就跟一條蟲沒什麼區別。秦子月望了一眼帶了點得意的矮子,道:「你們佔這裡,費了很大的力氣吧?」   矮子臉上的自豪顯現無疑。看這沙漠裡的骸骨,就可以知道這裡有多少的猛獸,而那猛獸在逃亡時,還不忘了撕秦子月身上的一塊肉,就可以知道那些猛獸有多凶狠,而要在這一群猛獸中搶奪這一塊綠地,雖然龍的術法修為高深,但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從雲端落了下去,綠洲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利而又讓人難受的叫聲,如鳥叫,又如悲鳴,那高個子龍也生出了一聲叫聲,只震的秦子月耳膜刺痛,他的叫聲一過,綠洲的上空這才顯現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洞口,像是一個大門,矮子推著秦子月先向那大門內鑽去。   從那門進去,入眼的是一潭清水,比之外面的那潭水要寬闊了許多,這水足可以把外面的綠洲都給淹沒了。秦子月鑽進去,看到潭水裡泡著十幾條龍,他們漂浮在水面上,很愜意的閉著眼睛。當矮子落在地上,喊了一聲:「兄弟們,咱們這兒又來了一個新人。」那潭水裡的龍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向岸上看了一眼,雖然眼神裡有一點喜悅,但身子卻沒有動。   估計這個空間在地下,四周黑糊糊的,沒有一點光線。頭頂上還有泥土,四周也沒有樹。秦子月站在岸上,仔細的打量著水裡的眾龍,心下暗暗的歎息著。因為水裡的龍各個都是乾瘦,露在水面外面的皮膚,沒有一點的鱗甲,想來,他們水面下的身體也好不到哪兒去。   矮子見眾人的反應,笑呵呵的,接著說道:「以後,他就是咱們的奴隸了,這是他親口說的,也是他自願的,我絕對沒有強迫他,誰要是有什麼需要了,儘管找他。」說著,向水裡一鑽,恢復了龍形,扎進水裡,悶了半天,才把頭從水裡露了出來。   他的身體似乎要比躺在水裡的那幾條龍稍微的好一點,最少,他頭上的角還在。現在岸上就剩下了秦子月一人,百無聊賴的秦子月坐在岸邊,仔細的打量起了爬在水裡的那些龍。剛鑽進水裡的那個矮子,身上三三兩兩的還留了幾片鱗甲,那鱗甲是秦子月從未見過的顏色一一金色。他的身型比之那些龍要小了許多,但他身上所具有的氣勢,在水裡所佔有的水面,是那十二條龍所不能比擬的。其他的龍,在這矮子進水之後,自動的靠到了一邊,把水裡的空間給他讓了出來,供他嬉戲。與這矮子一起的另一條龍,是一隻銀龍,身上的鱗片早沒了,但頭上的角還在,在水裡他也盡力的翻騰著,但他佔的水面要比這條金龍小了許多,不過他偶爾也會進犯一下這金龍的領地,當他過來之後,這金龍總對他晃一晃那不大的腦袋,似乎在警告他。銀龍只要一見他晃腦袋,馬上把身子縮回到自己的領地。其他的龍,是什麼龍,秦子月就不清楚了,因為他們身上的鱗甲都掉光了,頭上的角也完了,具有身份象徵的東西都消失了,但他們既然能從牢獄裡逃脫出去,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秦子月看著龍在水裡愜意的樣子,身上也覺得的癢,把衣服脫了下來,想鑽進水裡。就在他向水裡鑽的那一瞬間,一道疾風吹的他的身體,把他給送了出去,撞到了這個空間的牆壁上,饒是他有術法修為,這一下,也把他撞的迷糊了起來,這時候,一個聲音道:「誰讓你下去的?」   214-龍族術法     那聲音就在他的身邊,是躺在水中的一條龍所發出的。這時候,他已經跳到了岸上,幻化成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秦子月。只是他的臉色蒼白,想來,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吧,站在岸邊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模樣頗多滑稽。   秦子月晃了晃昏花的腦袋,抬頭看了他一眼,費力的扶著地,慢慢的站了起來,嘿嘿的笑了兩聲道:「既然你們這麼不歡迎我,那我走好了。」   現在他看出來了,這一群龍都在積極的恢復自己的身體,他們在這裡受苦受的時間太長了,身體也差到了極點,如果不能及時恢復體力,那他們會落下終生的遺憾,這就是那隻金龍為什麼要他來做他們奴隸的原因。   金龍在水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吹的那水面顫抖,道:「小子,你進了我們的門,這輩子還想出去嗎?」這聲音,驚的這個狹小的空間泥土瑟瑟震落,惹的其他幾條龍的頭也稍微的縮了縮,似乎那些龍也在害怕他。   秦子月的表情很平靜,他經歷的風浪不可謂不多,心知,只要拿捏住分寸,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他依舊笑嘻嘻的看著那條金龍道:「你既然讓我來了這裡,就應該誠心的對待我,而現在,你們卻把我當外人看,從心裡不齒與我為伍,我不走做什麼?到外面,即便是死,我也要像個男子漢似的的死去,在這裡,要是死了,也是窩囊死的。」說著,他抬頭望了望這個空間的頂子,想找到出去的路,可遺憾的是,這裡沒有路。想來,如果他們不想讓他走,他是走不了的。   金龍爬在水裡,望著秦子月道:「以前我們這裡受野獸的攻擊,大家都是一條心,對付野獸,現在,我們沒有了野獸的威脅,但多年來積攢在心裡的怨氣已經很深,如果你敢於挑戰我們,那我們會毫不客氣的對付你,如果你覺得自己有實力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就囂張,如果你覺得沒有實力對付我們,那你就乖乖的聽話,我沒有心思跟你廢話,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現在,我們需要安靜,你到牆角里休息吧,等我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喊你。」   這話像是命令,又像是勸慰,讓秦子月無可反駁,因為他確實感覺到了那一群龍身上發出的殺氣。這殺氣不是恐嚇性質的殺氣,而是實質的殺機,如果他在倔強下去,那些龍真有可能要殺掉他。在這個可惡的空間裡,被野獸追殺了那麼久,現在,驟然得了這樣休息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不需要發洩呢。如果自己不來,那他們內部一定會起矛盾,現在,自己來了,他們就可以把矛頭指向自己了。   秦子月苦笑著,向角落裡走去。在這裡,只有實力才能說話,自己的這點微末道行,跟這些人比起來,如九牛一毛,根本上不了他們的眼。他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如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默默的等著。   眾龍看著秦子月走到了角落裡,都露出了笑臉,那笑容非常的燦爛,突然,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猛然的大笑了起來。這一笑,其他的龍也忍不住了,跟著笑,滿堂的笑聲,襯托出了秦子月孤寂。他縮在角落裡,如一個失去了依靠的孩子,孤苦而無辜的望著水裡的龍,心裡暗暗的不平著。自從他從碾子鎮出來之後,他就沒有順利過,到現在,他依舊是受著這些龍的欺負。但他沒有畏懼,因為他知道,害怕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只有勇敢的去面對,審時度勢,才能生存下去,才能過的更好。   金龍也在笑,他的笑聲不大,但很自得,看著秦子月坐在角落裡,表情裡充滿了落寞,等了半天,他的表情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道:「小子,不是不讓你到水裡來玩,而是這水你進不得。這水裡填加了很多東西,如果沒有傷,進來會要了你的命的。我們幾個受傷很重,所以每天要泡在這水裡,這樣,或許能讓我們的肉體多存在幾年,也可能根本就支撐不了幾天。我只所以讓你做我們的奴隸,並不是歧視於你,而是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以後,這些事情就要靠你了……」   金龍說的很真誠,秦子月望了望金龍,又看了看其他的龍,見他們的表情裡都帶上了愁緒,知他說的話不假,心裡竟然對這幾條龍生出了同情。因為在這裡,要不是他們的苦心經營,自己也會跟他們一樣受苦,可以說,自己是受了他們的福澤。秦子月站了起來,又恢復了原先的自信的表情,道:「我說過的話,不會後悔的,既然答應做你們的奴隸,我就會盡力完成我的任務。謝謝你們能把我帶到這裡來。」   金龍的嘴角里帶了笑,望著秦子月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好,你有這個心就可以了。反正我們離死也不遠了,在這最後的日子裡,就靠你了。外面的那一群蚊子,以後就要你去控制,希望你能把他們管理好,在剩下的日子裡,我們希望能安靜的在這裡享受一下。」   秦子月面露難色,控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蚊子,那簡直就是開玩笑,自己見了他們,跑都跑不及,還怎麼去控制他們啊。   金龍看出了他的表情,在水裡,道:「其實控制他們也很簡單的,每天的早晨,他們都會回到這裡來,在他們回來之後,你給他們加持一點術法保護就可以了。他們是不會傷你的。」   秦子月依舊面有難色的說道:「你看我行嗎?」   金龍道:「行,怎麼能不行呢,如果我們傳授你術法,你再不行,那我們也就別混了。你已經具備了龍族的基礎術法,再修煉一下,就可以了。這幾天,也不需要你去做什麼,一會兒我把這個法門傳授給你,你熟練了,就可以幫我們。」   秦子月很慎重的點了點頭,但他的心還在猶豫著,因為面對那一群蚊子,他實在沒把握把他們都調理好。但看金龍這麼說,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而且,即便自己不成,還有他們在後面盯著呢。所以,他點頭了。   金龍見他點頭,從水裡鑽了出來,站在岸上,又幻化成了人型。他們幻化成人形,可能是因為這個空間狹小了,如果以龍的面目出現,那他們就無法在這裡立足。他走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仔細的打量著他,好像還在猶豫,半天才說道:「也真難得你了。按說,以你的資質,根本就不適合修煉龍族的術法,不過,你煉化了銀龍的內丹,勉強也能湊合吧。」說著,他把手按在了秦子月的頭頂上,雙眼默默的注視著這空間的頂子,嘴裡唸唸有詞。   秦子月只覺得腦子一熱,頓時昏厥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幽幽轉醒,這一刻,他直覺得神清氣爽,身上有說不出的舒坦。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他探察了一下自己的內丹,發現自己內丹的力量又有所加強,看來,那金龍給予了自己一部分力量。同時,他的腦子裡也存了龍族術法的概念。龍族術法和人類修煉的基礎不一樣,人類修煉術法,以五行為基礎,而龍族的術法則以內丹鑄基為基礎,好在秦子月已經煉化了美女龍王弟弟的內丹,否則,他根本就無法達到五行平衡,也就無法修煉龍族的術法了。現在,金龍灌輸給他的,只是一些基礎的術法理念,至於高深一點的,金龍沒有傳授給他,不過,就是這點基礎,如果他重新回到塵世,那他也可以嘯傲群雄了。   秦子月慢慢的收了自己的神視,睜開了眼睛,看到眾龍又趴在水面上,安靜的休息著。那隻金龍和銀龍卻失去了蹤影,想來,又出去驅趕那些可惡的蚊子了。   閒來無事,秦子月閉上了眼睛,引了真氣,慢慢的灌輸到丹田之中,以真氣裹住內丹,以意念催動內丹,慢慢的釋放力量,然後再以這力量催動內息,向經脈裡分散,漸漸的,秦子月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身體的力量也發揮到了極制,秦子月沒有按著他內息的流向而行功,而是依照金龍傳授給他的知識,逆向著行功。這是極其凶險的,因為這樣以來,使得他的經脈倒流,違反了他的生理極限,這樣下去,隨時都可能讓他魂飛魄滅。但他不知道,因為他從沒有系統的學習過術法修為的知識,練什麼功夫,都是信手拿來,而且,他一直都順利,所以,在他那不大的腦袋裡,根本就沒有危險這兩個詞存在。   秦子月的身體極度的不適,渾身如蟲爬蚊咬,難受異常,但他依舊忍耐著,水裡的龍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異常,但這些龍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們的身體也處在痛苦之中,而且,無法施展自己的術法,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子月享受著難得的痛苦。   秦子月額頭的汗水如雨點似的向下滾淌著,現在,他暈死過去應該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可他偏偏就暈不過去,而且神志還特別的清醒。如果他現在放棄催動氣流的流轉,也來得及,可他沒有放棄,因為他明白,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自己沒有本事,只能做別人的奴隸,雖然那金龍傳授給他的術法不見得是什麼高深的法術,但他心裡明白,這些術法要比他以前修煉的高強的多。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眾龍眼睜睜的看著秦子月,以前,從沒有人類修煉過龍族的術法,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秦子月到底受了什麼樣的苦,當然,也不知道他身體內到底出現了什麼變化,但他們知道,他現在的修煉出了問題。因為修煉術法,需要順勢而為,不能強求,而且,修煉的程度,還需要有慧根,如強力而為,只能是適得其反。但秦子月不知道,他只是莽幹著,他有著牛一般的毅力,把真氣一點一點的逆向著推進,進一分,疼痛增加一份。像他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恐怕不是修煉成真正的龍族術法,而是把自己的身子也給搭進去。   突然,這個空間外傳來一聲低叫,接著,在水潭上面露出了一個洞,金龍和銀龍倉皇的闖了進來,根本就無暇顧及秦子月,氣息不均的落在岸邊,臉色有點蒼白的說道:「兄弟們,不好了,那些蚊子,他媽的開始攻擊我們了,怎麼辦?」   215-失去控制     一直躲在水裡的一條看不出任何身份特徵的龍猛的跳了起來,爬上岸。他的身子乾瘦的只剩下了幾根骨頭,所以顯得他的身子特別的細長,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他站在岸邊,幻化成了人形,表情緊張的問道:「怎麼回事兒?」   金龍的身上被咬了幾處兒,被咬處,有的鮮紅滴血,有的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模樣怪是嚇人。他氣喘吁吁,又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媽的,我們在給那些東西加持術法的時候,他們竟然反過頭來咬我們,要不是我們見機的快,估計現在早成了一堆骨頭架子了,你說怎麼辦啊?」   他這話是對剛爬上來的那條瘦骨嶙峋的龍說的。那龍想了想說道:「我先去看看。」說著,就要往外走。可金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你想死啊,我們都對付不了,你現在去了,不也得讓他們吃了!」   那瘦骨嶙峋的老龍歎息一聲說道:「現在不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衝到這裡來,到時候,咱們就再無法安寧了。」說著,微微的一掙,從金龍手裡掙脫了出來,向那暗門附近走去。當他走到那門中間的時候,才回頭道:「兄弟們,如果我不能回來,你們……」「說到這裡,他竟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他不能回來,這一群龍無法對付那些蚊子,他們也會像那些猛獸似的四處躲藏,甚至還不如那些猛獸,因為那些猛獸數量眾多,死幾隻無所謂,而他們,就這麼幾隻,並且多年來,受那些猛獸的肆虐,身體虛弱,能不能逃走都是個問題。   金龍回頭看了依舊趴在水裡的龍一眼,追上去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說這句話需要勇氣,因為從他身上的傷就可以知道,他從那群蚊子身上受了多大的苦。而趴在水裡龍的眼神裡卻流露出了悲哀。他們不是不想去,而是他們去了,也不管用。這時候,誰也無心再去管秦子月了,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大家都精神緊張的望著那門,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金龍和那只身上沒有任何標誌的龍把門打開了,那身上無任何標誌的龍非常笨拙的向上爬,如果不是金龍幫助,估計他連掛在房頂的門都出不去。就在他們沒入門口的那一瞬間,門外突然一陣蚊子翅膀轟鳴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那兩條龍又跌落到了水中。其他的龍一看情形不對,馬上扎進了水裡。在水面上僅剩下了秦子月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哪兒。   蚊子如潮水般的向這裡湧著,片刻間,已經把這個空間充滿了。一些蚊子向水裡鑽,一些蚊子則向秦子月彙集,在一瞬間,秦子月的身體上沾滿了那大個蚊子,整個人如黑了一般。這時候,秦子月體內的真力正逆流而行,走了半個周天。這半個周天下來,他的真力已經如失去了渠道的流水,四溢著。一個修煉之人,真力不受自己的控制,離他魂飛魄散就不遠了。這一群蚊子飛了過來,咬住他的肉,同時,這蚊子還有術法修為,因雖然一隻蚊子的力量不大,但一群蚊子圍繞在他的身邊,所會聚成的術法磁場,比之一條龍還要強大,他們咬在秦子月的身上,就如一條成年的龍在積壓著秦子月的身體。吸收著秦子月身體內四散的力量。受到他們積壓,撕咬,秦子月身體內四散的真力漸漸的有了宣洩的出口,不再向秦子月的身體內的經脈四散,他竟然有了一種舒服的感覺。   逃到水裡的十三隻龍可就慘了,他們造這個空間的時候,只造了一個出口,這樣,他們防禦的時候,也方便一些,現在,蚊子進來了,那這個空間就如遭到追擊的時候,鑽進了一個死胡同,想躲也躲不了。那蚊子鑽進水裡,毫不費力的咬住了這些骨瘦如柴的龍,雖然他們身上沒什麼肉,但他們還是歡天喜地的咬著。因為他們的撕咬與那些猛獸還不相同,外面的那些猛獸受了這個空間的制約,只是咬食他們的肉體,並不吸收他們的力量,最多是消耗他們的修為而已,所以他們只有痛苦,而沒有生命之憂,現在,這蚊子不僅要吃他們的肉,還要把他們的內丹也給吸收了,如果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能魂魄飛散。   那條金龍在水裡翻滾著,在這裡,他的力量最為強大,所以,現在他受的痛苦也最大。他的翻滾,只把這裡的水都給拍打了起來,整個空間都被一陣陣的水浪給席捲了。   秦子月體內的真力找到了宣洩之處,所以他的腦袋也漸漸的清晰起來。不過,他的這種清晰只是他自己的清晰,因為他現在還全力的催動著自己身體內的內息,所以,他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由於蚊子的叮咬,他的氣息有了分流,逆行之真力雖然少了許多,但沒有了阻擋,竟然順利起來,當他的真力再一次衝進了他的丹田,他已經可以修煉金龍灌輸給他的術法了。這一刻,他的腦子裡被金龍所傳授術法佔據,內丹也不自覺的配合那術法精要而運行了起來。這是一種散功的術法,這術法是讓他把自己體內的真力散出來,幫助那些大個蚊子加強身體防護,再就是增加他們對他身上印記的認識,進而達到不被他們攻擊。   如果不是這些蚊子擁了進來,以秦子月的修煉方式,他必然要魂飛魄散,即便是金龍在他身邊,他也無法避免。這是因為他雖然煉化了美女龍王弟弟的內丹,但他並沒有龍族術法的根基,雖然前一段時間,他修煉了龍族的一些入門功法,但那些功法只是一些低下之龍修煉的,並不屬於真正的龍族術法,所以,嚴格的來說,他並沒有涉獵真正的龍族術法,也不知道龍族術法的如何奠定基礎。而金龍只是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龍族氣息,並不知道他真正的修為,所以才出了這樣的亂子。   那些蚊子被秦子月體內所散發出來的能量熏陶著,不一兒,他們紛紛的從秦子月身上落了下來,向水中的蚊子群飛去。現在,那些蚊子已經熟悉了秦子月身上的烙印,但這不等於他們也熟悉了水中龍的烙印。因為秦子月的身上還有那些元老們為他加持的囚犯烙印,再加上到這裡來之後,身上帶的烙印比水中龍多了一重,而大個蚊子是低能智慧的生物,他們只知道秦子月身上有什麼東西,那他們就選擇什麼東西,水中之龍少了一樣東西,那他們就不是同類,照樣的攻擊。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秦子月幽幽轉醒,他睜開眼睛,看到水面上又恢復了平靜,心中有點不解的站起身來,向四周望了望。他並不知道蚊子進來的事情,他只是覺得奇怪,那些龍都跑到哪兒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為什麼也破爛不堪了。   那潭水裡冒了一個泡,「咕嘟」的一聲,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站在岸邊猶豫了一下,因為在他進來的時候,那金龍告訴他,他身上沒有傷,不能進這潭水。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肉,已經被撕的鱗傷遍佈,心道:「我現在也算是有傷了,應該能進去。」   其實他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自我安慰一下,因為他的好奇心很重,想到水裡去看看,那冒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拉,那本破碎的衣服,不用他費多大力氣,就從他身上脫落了下去。秦子月赤條條的鑽進了水裡。   這水,在外面看起來,平靜的如一張鏡子,但鑽進去之後,秦子月才發現,水下面竟沸騰著,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把水的表面控制的如此平靜。秦子月不由的感歎這造就此空間的龍。   這水裡如加了鹽似的,秦子月一入水,身上的傷口利馬的疼痛起來,只疼的他想馬上從水裡跳出來,但他還是忍耐住了,繼續的向下潛。   黑壓壓的蚊子聚集在水底兒,幾具白森森的龍骨躺在水下,還有幾條龍依舊在掙扎著,饒是這樣,那些龍身上都沒有流出一點的鮮血。秦子月心下一急,忘卻了身上的疼痛,急速的向下劃去,當他靠近的時候,看到那條金龍已經只剩下喘氣的份了,即便是這樣,他的身下還死死的壓著一條龍,被他壓的那條龍就是說要出去看那些蚊子的那主兒,想來,這些孽畜就是他的傑作了。   秦子月所學的僅僅是如何給這些蚊子身上加持術法保護,並不知道如何驅趕這些蚊子,所以他靠近了,也只能是不受那些蚊子傷害,而不能保護那些龍。   被金龍壓著的那條龍,還算清醒,雖然他的身上也受到了蚊子的攻擊,但那畢竟是小範圍的,不在要害。當他覺察出秦子月靠近,歇斯底里的喊道:「快把他們趕走。」   秦子月微微的一愣,站住身子,有點迷茫的問道:「怎麼把他們趕走啊?」   那龍在已經半死的金龍身下,接著喊道:「你可以召喚他們,把他們帶出去。快點,否則大家就全完了。」   「召喚」這在秦子月眼裡是個陌生的詞彙,他依舊站在哪兒問道:「怎麼召喚他們啊,我不會你們的術法。」   趴在金龍身下的龍道:「你過來。」   秦子月依言而行,靠了過去,趴在金龍身上的那條龍伸出了一隻爪子,按住秦子月的頭,一股柔和的力量向他的腦海中滲透著。趴在金龍身下之龍顯然高估了秦子月的力量,也可能是因為他在慌亂之中,無暇去想太多,他現在竟然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所知全灌輸到了秦子月的腦海中,而秦子月一下接受了這麼多的能量,自然的暈厥了過去。   他的暈厥太不合時宜了,那些龍還指望著他救助呢,可他卻暈厥了過去。用爪子按住他腦袋的那條龍來不及把爪子縮回去,早被那一群蚊子給圍了上去,現在,他再想把爪子縮回去,已經沒有可能了,因為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裡,他那爪子上早就沒肉了,僅剩下白森森的骨頭。那些蚊子順著他的骨頭,向裡面鑽著,那龍在水裡大聲的喊叫著,但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留下一長串氣泡慢慢的向水面上浮去。   216-蚊子的厲害     其實驅使這些大個蚊子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秦子月已然懂得了怎麼與他們親近,驅使他們只需要再加一個咒語就可以了,可這龍在匆忙中竟忘掉了這些,把自己所知一股腦的全灌輸給了他,這使得秦子月的頭腦一下子容納不了這麼多東西,震暈了過去。   一直趴在哪兒,護著身下之龍的金龍雖然受傷很重,但他的修為最深,所以他還是有點意識的。當他覺察到身下的異樣,猛的顫抖了一下身軀,把身下之龍又向下壓了壓,壓了個嚴實,阻擋了那些蚊子的進攻。並且他也感覺到秦子月的存在,雖然他無力再去保護於他,但他還是猛的一張口,呼出了一口水柱,把秦子月吹了出去。   這水柱一吹,把秦子月吹出了大約三丈多遠,由於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水潭的邊緣,他這一吹,正把秦子月撞在了潭水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如果不是在水中,這一下,能把秦子月撞個半死,由於水的浮力,緩解了那水柱的衝擊力,所以秦子月只是柔和的用頭撞在了石壁上。這一撞,竟然把他撞醒了過來。   秦子月迷茫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這才回憶起了自己要幹的事情,他的身子又向前靠了靠,在記憶中搜索著如何驅趕這些蚊子。當他靠近那兩條龍的時候,驅逐蚊子的咒語已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他嘴裡念著:「無佛你合勒……」同時用意念催動內丹,發出力量,轉身,帶著那些蚊子向外飛去。   很多事情,看上去複雜,實施起來卻簡單。就如驅逐這些蚊子,這些蚊子由於在追逐撕咬猛獸的時候,吸收了他們身體內的力量,所以產生了變種,所以不受原先術法的約束,但他們的骨子裡卻留著龍族術法的印象,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在咬秦子月的時候,秦子月發出的能量能同化他們的原因。如果那條金龍在受到蚊子攻擊的時候,不是倉皇的逃竄,而是沉下心來去應付他們,那這些蚊子也不會攻擊他們。   從這個空間裡出來,秦子月帶領著那一群蚊子浩浩蕩蕩的向蒼茫的沙漠中飛去。現在,他不敢就此離開,因為他不知道這些蚊子在他離開之後,還會不會返回去。   正午的陽光強烈的刺人眼睛,四周的溫度早超越了這些蚊子的忍受能力,一隻隻的從隊伍中脫離,跌落在地上,死去。漸行漸遠,那些大個蚊子越來越少,如果這情形被那幾條龍看到,估計得心疼死,要知道這些蚊子可是耗費了他們近千年的心血啊。   看著只剩下了不多的蚊子,秦子月心裡終於舒了一口氣,在他引導這蚊子的時候,他心裡也犯著嘀咕,以龍之強大,都奈何不了他們,更何況自己呢。所以他一直謹小慎微,害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這些蚊子給吃掉,現在,剩下這麼幾隻,他心終於放了下來,向回飛去。在著荒蕪的沙漠上空,沒有一絲風,四周靜的安靜的夜,空氣中乾燥的緊,。當秦子月再回到那潭水旁的時候,追在秦子月身後的蚊子只剩下了幾百隻,這幾百隻垂頭喪氣,如死了爹娘。   那爬在金龍身上之龍身上並未受多大的傷害,當秦子月領著這幾隻蚊子回來的時候,那龍正趴在水面上養傷,他看到跟在秦子月身後的那幾隻蚊子,微微的一怔,猛的躥到水面之上,帶著驚訝問道:「他們呢?」   秦子月正想回頭拍打那剩下的幾隻,聽見聲音,停下了手,而那幾隻大個蚊子見到那只龍,如狼見到了肉,渾身精神抖擻,猛撲了過去。   那老龍彷彿沒看到撲向他身子的蚊子,依舊語氣嚴厲的問道:「他們呢?」   秦子月有點納悶的說道:「誰啊?」   「你帶出去的有三百二十六萬隻,現在只剩下了三十多隻,你說我問你誰呢?」   秦子月恍然,微微的一笑道:「他們都干死在外面了,怎麼?捨不得他們啊?」   那龍的臉頓時耷拉了下去,本就沒有幾兩肉,現在耷拉下去,更顯得瘦小,他眼裡含著淚水道:「你會害死我們的。」   秦子月卻無所謂的笑笑說道:「那些傢伙在,才會害死你們的。好了,你趕緊的修養一下吧,沒有了這些蚊子,那些猛獸過一段時間就又會進攻我們,你體力恢復不了,恐怕抵不住他們的進攻。」   那龍低頭看了看趴在他身上吸食他血肉的蚊子,臉色中帶著沮喪,嘴裡默默的念叨著:「都是你,都是你……」他說著說著,突然頭一抬,眼中露出了凶光,向秦子月撲了過來。現在,他的身體虛弱,這一撲,並沒有把秦子月撲倒,他自己卻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但他畢竟是龍,瘦死的龍也比人大,他雖然倒下了,但他身上術法修為還在,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間,他催動了畢生的功力,向秦子月發出了一掌。這一掌有撼天的威力。秦子月並沒留意他的進攻,所以這一下並沒有躲開,那龍的力量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直把他震的飛到了這個空間的角落裡,而且,他身上的骨頭也給震碎了,饒是他有術法護身,這一下也把他的魂魄震飛了七成。秦子月躺在角落裡,嘴角里帶著鮮血,中氣虛弱的問道:「為什麼?」   那龍費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但用了幾次力,都無法成功,索性放棄了努力,趴在哪兒,氣憤的說道:「你就該死,卑鄙的人類,我要知道你會把我的寶貝都弄死,你進到這裡來,我就應該殺了你。」   秦子月癱軟在角落裡,掙扎著,但內丹受損,他無法借助真力,所以疼痛和死亡的氣息向他接近著。他不再說話了,也無力說話了,只有睜著眼睛,等待著。   那龍身上的氣力漸漸的恢復了,他又站了起來,眼光裡的凶焰更盛,一步一步的向苟延殘喘的秦子月逼了過來。這時候,水面上「嘩啦」一聲,受傷頗重的金龍從水裡鑽了出來,他費力的爬上岸,幻化成人形,急切的說道:「住手。」   那龍回頭望了金龍一眼,頗有點委屈的說道:「他把我的寶貝全給弄死了,我要要他的命。」   金龍有點氣喘,但身子卻站的筆直,道:「現在你要了他的命,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啊?再說了,這次要不是他,咱們全都得玩完,按說我們應該感謝他才是!我知道,這些東西是你的心血,你捨不得,我也捨不得,咱們的安全就全靠他們了,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你生氣有什麼用呢?」   他這話一出,那龍頗有點不平。眼裡還含著眼淚,委屈中帶著不情願的說道:「我不想再到處躲藏了……」   金龍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不是還有幾十隻嗎?他們能在烈日下活下來,那說明他們的適應能力更強,再把他們培養一下,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那龍長出了一口氣道:「談何容易啊!」說到這裡,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到:「他們幾個怎麼樣了?」   這話如慘淡的烏雲,一下子遮住了燦爛的陽光,把這個地下空間遮了個嚴實,不用金龍說話,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出結果。他低聲道:「除了巴圖,估計都不怎麼行了。我上來的時候,探察了一下他們的內丹,已經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了。這就是命吧,那些猛獸沒有奈何咱們,卻沒想到……」話說到這裡,他的眼裡掉下了幾滴眼淚。這眼淚晶瑩的如鑽石,在粼粼的水光中,折射出他真實的悲哀。一起生活了上千年,而且在一起受難,現在,卻都走了,其中的滋味,只有當事人心裡清楚……   秦子月終於撐不住了,他的頭一歪,倒在了岩石的旁邊,呼吸也隨著停止了。那金龍抬頭望了一眼秦子月,用商量的語氣與身邊之龍說道:「我先幫他恢復一下,可以嗎?」   他的語氣非常的誠懇,完全沒有強者的姿態,他說完,見那龍紮著頭,不說話,接著說道:「現在,咱們幾個就指望他了。如果再不救治,他可能會魂飛魄散,到時候,就咱們三個,恐怕維持不下去。現在,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就應該按出事情的情況來處理,咱們三個的身體太弱,如果沒有他,咱們是無法脫離那些猛獸的襲擊的,你說是不是?」   那龍紮著頭,無奈而傷感的說道:「你去吧。」說完,費力的爬了起來,向水裡走去。   金龍回頭望了一眼他那衰老和蹣跚的背影,也無語的站了起來,向秦子月走去。他用手按在秦子月的頭上,慢慢的向他輸送著力量,但他的力量送到秦子月的體內,竟然生出了抗拒力,這抗拒之力雖淡,但也讓他的臉色一變。因為秦子月身體能生出抗拒力,這說明他跟自己的術法修為不是一路,如果他再把自己的力量強加給他,那就會損傷他的身體。   金龍比較納悶,因為秦子月來到這個空間,他給他灌輸術法知識的時候,早試探了他的術法修為,他的修為並不排斥他,短短的時間內,這小子身上竟然起了變化,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在修為上有了突破,並且超越了他的所知呢?金龍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秦子月的身體漸漸的僵硬,卻有無可奈何。   這個空間的大門敞開著,從這裡向外望,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想來,太陽已經落山了,野獸的吼叫聲漸起,三三兩兩,稀疏的叫喚著。可能他們依舊害怕那些蚊子,所以沒有直接的進攻,但這種懼怕持續不了多長時間,野獸之所以是野獸,是因為他們記吃不記打,永遠抗拒不了誘惑。金龍站在秦子月的身邊苦苦的思索著,想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並且不斷的在秦子月身上做著實驗,可遺憾的是,在博知的金龍的所知中,竟然無法找到一個可以把秦子月救過來的方法。當那些野獸的叫聲響起,金龍才醒悟過來,他的身子一個激靈,抬頭望了望上空的那個出口,無奈的向湖水中喊道:「走吧,咱們不能再在這裡呆了。」   隨著他的聲音,從水裡鑽出了兩條龍,他們望了一眼秦子月道:「他怎麼辦?」   217-塞翁失馬     金龍無奈的說道:「走吧,我救不了他!帶上也是個拖累,讓他自生自滅吧。」說著,拉住他們兩個,向那大門外跳去。當他們走出大門,那金龍還好心的把頂上的大門給關上了。   在他們跳出去的那一瞬間,一隻咬在那條龍身上的蚊子突然都從他身上脫離了出來,留在了這個空間內。那龍還有心把蚊子給收回,但金龍托著他,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因為這幾隻蚊子,在金龍眼裡,根本就無法與外面鋪天蓋地的野獸相較量,有他們跟沒他們沒什麼兩樣。   由於這個空間的大門被關閉了,也不知道時間,想來,已經是半夜了,外面嘈雜了起來,野獸的嘶鳴,震撼著大地,也震動了這個地穴裡的那潭水,隨著外面的聲音,潭水中起了波紋,如果秦子月沒有暈死過去,如果這個空間是安全的,那坐在潭水邊,把兩隻腳伸進水裡,自有一番韻味和浪漫。但秦子月暈死了過去,這個空間的大門也被野獸很輕鬆的破開了。一隻隻野獸如見到了肉似的,奮勇的向這個空間裡跳著。   可能在這個沙漠裡就這一處地方有水,而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離不開水,這也許是金龍他們幾個從這裡離開的原因吧。   幾隻蚊子悠閒的在秦子月身邊飛舞著。他們如高雅的藝術家,哼著小曲,漠視著這些猛獸的進來,彷彿那些猛獸是他們的下屬,不是進來攻擊他們的。   猛獸的模樣非常怪異,個子大的,跳進來,能把這個空間給擠了,個子小的,也比老虎大出許多。沒有了蚊子群的襲擊,他們又都變的乖戾而囂張,進到這個空間,他們並不著急進攻,而是先四下裡環顧了一眼,這才慢慢的向秦子月靠近。他們也看到了在秦子月身邊緩緩而飛的蚊子,但在他們的眼裡,這些蚊子可以忽略不計。鮮血的味道刺激了他們的神經,這一群猛獸突然都跳起來,向秦子月撲了過來。闖進這空間的猛獸大概有百十多隻,一起向前撲過來,那氣勢就可想而知了。野獸與野獸間相互擁擠,強大的壓著弱小的,當他們快要接近秦子月的時候,那些看絲悠閒的蚊子突然靜止在了空中,頭衝著野獸,沒有一點要退卻的意思,甚至還帶著點威脅的發出嗡嗡之聲,但紅了眼的猛獸那會理會這幾隻小小蚊子的警告,繼續向前擁擠著。眼見就要靠近秦子月了,這幾隻蚊子突然向前一飛,他們拿捏的還挺準,分工也相當的明確,直直的刺向了那幾隻靠前的猛獸,就在這一瞬間,那些猛獸失去了眼睛。瞬時間,這個空間被哀嚎聲充斥了,因為衝向前面的是一些大個子的猛獸,猛然間他們受到了攻擊,他們慌亂了起來,這一慌亂,身子亂動,把後面那些弱小的,想分一杯羹的猛獸給擠了出去。就這樣,那些小一點的猛獸紛紛的向外逃去。蚊子們依舊在秦子月的身邊飛舞著。他們的力量已經發揮到了極點,眼見著那些受傷的猛獸踐踏著秦子月的身體,他們也無可奈何了。   被龍打擊過的秦子月渾身經脈寸斷,骨頭也摔的粉碎,現在,那些受傷的猛獸又在他的身上一陣狂踩,這下算徹底的把他毀滅了。不過,現在毀滅的只是他的肉身。人與龍體質上的差別決定了人不能修煉龍族的術法,如果想修煉,也必須改良之後,吸其精華,去其不合,然後再去修煉,可秦子月卻非如此,而是強行的修煉,如果不是意外,估計他現在早死去了,即便是現在,他修煉成功,他的身體內還存在著很大的隱患,因為他體內存在的是美女龍王弟弟的內丹力量,美女龍王他們屬於銀龍,而他以銀龍的力量去修煉金龍的術法,如果長久下去,必然會引起兩種力量的不調和,最終,他也會因為兩種力量的爭執,而功消身散。後來又遭到了龍的攻擊,龍的攻擊,把他內丹全部破壞了,這種破壞是無法恢復的破壞,因為那龍是全力而為,但他受到損傷後,那些蚊子在龍離開之後,護住了他的內丹,這種保護,純粹是一種親合,因為蚊子已經熟悉了他的內丹力量,當他內丹力量薄弱的時候,蚊子會與他產生交互的作用,雖然蚊子的力量不大,但他們卻可以護住秦子月的內丹,不使得他的內丹力量全部消散,同時,還把自己所具有的能力反向傳輸給他,使得他那微弱的內丹力量裡攙和了蚊子的特質。   現在這些猛獸猛然的失去光明,胡亂的踐踏,同時放出了強大的精神力,護衛著自己的身體,當他們踩到秦子月身體的時候,精神力也作用在了秦子月身上。而現在的秦子月,由於吸收了那些弱小蚊子的力量,內丹裡也具有了吸收能量的能力,雖然他的內丹不能運轉,但猛獸釋放的能量不由得他不吸收,所以,這些猛獸雖然摧殘著他的身體,但他卻從猛獸身上得到了力量,內丹的力量漸漸的恢復了。   蚊子圍繞在秦子月的周圍,適時的攻擊一些湊上來的猛獸,這使得那些猛獸再不敢向前移動,但他們又有點捨不得放棄秦子月身上的肉,所以雙方僵持著。   洞內黑暗,不知時間,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秦子月那如肉泥一般的身體漸漸的又豐滿了起來,身上破碎的骨頭也隨著癒合著,不時的發出一聲「嘎巴」聲。等了半天,秦子月的身型恢復了,這才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歎息,這歎息是氣悶的歎息,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身體依舊芊弱,內丹也未完全恢復,當他看到身前不遠處的猛獸,不由自主的用手支撐著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那些猛獸見他動了,紛紛後退,其中那些被他吸收了力量的猛獸更是害怕,因為他身上有那些蚊子所具有的氣息,而他們受這些蚊子的攻擊,早讓他們膽戰心驚,現在秦子月動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怎麼不讓他們害怕呢。一些膽子比較小的,早開始向外逃竄,只有那幾個盲了眼的猛獸依舊在這個空間裡亂轉。   秦子月睜大了眼睛,小心的看著,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野獸為什麼要逃。那些蚊子依舊在他的身邊飛舞著,秦子月只覺得自己身體虛弱,睜著眼睛都覺得費力,身上的傷口處帶動著他的感覺,使得他疼痛難忍,所以,他也管不了許多,只覺得自己內丹又有了活力,於是閉上眼睛,引導著內丹的力量遊走全身。   四周安靜了下來,安靜是因為這個空間的蚊子又多了起來。蚊子遇到水就會產卵,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繁殖出下一代。以前,龍培養這些蚊子的速度緩慢是因為這裡沒什麼水,他們只捨得用不多的水做為這些蚊子的繁殖地,現在,這個空間的面積大了,水也多了,蚊子產卵產的多了,自然繁殖出了的數量也就多了。由於這裡的水加持了一些特殊物質,所以這些蚊子比之上一代還要強悍,從水裡一出來,就撲向了那些猛獸,雖然現在蚊子群的規模還達不到以前,但他們體型要比原先蚊子的還大,所以,他們消滅起這幾隻猛獸,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只用了不長的時間,就把這些猛獸給消滅光了。當他們把這些猛獸消滅之後,又把目光盯向了秦子月。在秦子月身邊悠閒飛著的蚊子嘴裡發出了極淡的聲音,這聲音彷彿就是命令,使得那些蚊子全柔順的圍繞著秦子月飛翔著,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層厚厚的保護牆。   秦子月依舊盤膝坐在地面上,他的腦海裡泛起了那培養蚊子之龍灌輸給他的術法。只覺得這術法與自己特別的親,甚至把其他的修為全給忘卻了。   在他修煉的時候,他的軀體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那些蚊子圍繞在他的身邊,貪婪的吸收著他身體裡所散發出來的能量,而那培養出這些蚊子的龍擅長的就是驅駕動物的能耐,秦子月在修煉的過程中,不自覺的使用了這些術法,如果這些蚊子不受到外界的刺激,那這些蚊子將成為他最為忠心的侍衛。而他的修為在茫然間,也跨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修煉術法需要的是悟性,而非毅力,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一個高境界,而有的人年紀輕輕就可以登堂入室。現在的他身體重新構造,再加上一系列的外界之力,使得他的心志突然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飛昇,這也是他修煉成功的原因。   以他現在的能力,已經達到了一隻平庸成年龍的實力,雖比之金龍仍有差距,而且這個差距還很大,但這也算一個奇跡了。   他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四下裡看了看,見身邊飛舞的蚊子,心下再沒有恐懼,反而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他站起身來,衝著外面的天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喊道:「奶奶的,老子竟然活了下來。」   他這一喊,那一群蚊子圍繞在他的身邊,震動著翅膀,發出強烈的聲響,似乎在為他鼓掌。秦子月回頭微微一笑,罵道:「狗日的,你們高興什麼。走吧,咱們去找找他們去,這幾天,他們應該受了不少苦吧。」說著,他也不等蚊子回答,其實蚊子也不可能回答,他就從這個空間裡跳了出去。   現在,正值午夜,天上繁星如錦,寒光照射廣漠的沙地上,如寒霜鋪地,那一群蚊子沒有了烈日的炙烤,顯得精神了許多,跟在秦子月的身後,如在水裡嬉戲的游魚兒,撒歡的圍繞在秦子月身邊。其中幾隻上次沒死的蚊子,他們似乎明白秦子月的意圖,跑在了秦子月的前面,給秦子月帶路。   在蒼茫的沙漠裡,一人一群蚊子響聲震天的向西北方向飛行著。越往西北,環境越是惡劣,地面上看不到任何的植物,地上,由沙子變成了石塊,地面也變成了紅褐色,飛在上空,給人一種燥的感覺。   大約走了三個時辰左右,帶頭的蚊子停了下來。秦子月也隨著從雲端落下去。這是一片開闊的窪地,在上空看這窪地,平的如一面鏡子,在這塊地上,躺著三條龍的骨頭架子,那骨頭架子上,還或多或少的殘存著點骨肉,其中,以金龍恢復的最快,他的頭上已經長出了新鮮的皮肉,但這皮肉顯得粉紅新嫩,秦子月落下去,走上前去,笑嘻嘻的說道:「哥幾個,這是怎麼了?」   金龍輕輕的動了一下腦袋,也不知道他的眼睛能不能看到秦子月,就又耷拉下了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還活著啊。」   218-救命     秦子月坐在了金龍的旁邊,笑了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該死啊?」   金龍無力跟他開玩笑,躺在地上,費力的扒拉開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好,你替我們警戒一下,如果不受到攻擊,明天早上,我們就能恢復。」說完,閉上眼睛,去運他自己的功去了。   天邊終於露出了一絲魚肚白,那三條龍身上終於掛滿了皮肉,但他們身上的肉還是鮮嫩異常,估計見不得陽光,如果在陽光下,他們還得受一番別樣的痛苦。   秦子月盤膝坐在旁邊也沉浸在了自己的修為世界裡,金龍那微弱的聲音驚醒了他。他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站起身來,道:「休息好拉?」   金龍的氣力稍微的長了一點,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逍遙洞沒被毀了吧?」   秦子月身邊的蚊子受到了秦子月的約束,沒有攻擊這三條龍,但現在看到這三條龍的身體又豐滿了起來,不由的一陣騷動,可看到秦子月的模樣,他們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貪慾,停在了秦子月的旁邊。   秦子月看著金龍,點了點頭道:「沒問題。現在你們可以走嗎?」   金龍回頭看了一眼那兩條龍,道:「沒問題。」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遠處起了一陣陣的狼煙,大地為之震撼,那金龍看了一眼秦子月身邊的那一群蚊子,嚇的臉色變了,說話都有點哆嗦的說道:「快……快幫我們一把,他們又來了。」   秦子月歪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狼煙,臉色也變了,因為他明白,那狼煙代表著什麼,從狼煙泛起的高度可以看出,來的野獸不少於一萬隻,而以他身邊的這一點蚊子去對付,那顯然有點滑稽。這些野獸的行進速度非常快,在他們有了知覺,到他們動身,那些野獸離他們已經不到一里的距離了,而且,當他們幾個站在半空中,才看到,他們根本就沒有逃脫的空間,起狼煙的地方是大隊的野獸,而看不到狼煙的地方,有幾千隻,在向這邊慢慢的靠攏,從天上,到地下,可以說佈滿了野獸。這讓秦子月有點不解,那些蚊子肆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這裡的野獸還有這麼多,如果沒有這些蚊子,那這裡的野獸會有多少呢?   金龍站在半空,歎了口氣說道:「跑不了了,下去吧。」   一直飛舞在秦子月身邊的那些蚊子見到這一群野獸猛然的興奮起來,但沒有秦子月的命令,他們又不敢妄動,只急的他們在秦子月身邊急促的飛舞著。當秦子月的臉色猶豫之時,其中一隻個子比較大的蚊子突然趴在了秦子月的耳朵邊,急促的煽動著翅膀,發出討厭的嗡嗡聲,似乎在提醒秦子月,該讓他們出去了。   秦子月還不習慣驅使於他們,當這蚊子在他耳邊可勁的鼓噪之時,他才想起來,應該讓這些蚊子給衝開一條路,心念一動,那些蚊子如跟他的思想是相通的似的,向前撲了過去。秦子月拖著兩條虛弱的龍,拉著那條金龍,隨在蚊子的後面,慢慢的向前推進著。   秦子月行的不快,那些蚊子雖然急噪,但也與他保持著距離,不把他們落的太遠。那些野獸行的卻著實的迅速,他們還沒走出三十丈,那些野獸已經到了他們的身邊,當野獸看到蚊子站在他們的眼前,都停住了腳步,默默的等著,這一刻,四周竟然安靜了下來。初升的太陽漸漸的升起,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那一群蚊子的翅膀上,熠熠生輝。野獸停止了行動,但蚊子沒有停,他們繼續向前飛行著。那些野獸見到他們過來,不由的向後退卻了一步。他們還在猶豫著,因為眼前的蚊子群實在是太小了,跟以前鋪天蓋地的蚊子比較起來,這幾萬隻小小的蚊子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就在他們猶豫的那一瞬間,蚊子群發動了攻擊。他們也知道自己數量太少了,沒有像以前那樣,群起而攻擊一隻野獸,而是散開了,如在地宮裡一樣,攻擊站在前面野獸的眼睛,這些蚊子個頭雖然不小,但與那些野獸比起來,就小的太多了,這也正是他們的優點,因為他們的個子小,而且能穿透猛獸的護體真氣,所以野獸防無可防,當那些蚊子得手之後,這裡的情形變了,幾萬隻的野獸騷動起來,向前衝的,向後撤的,混雜在一起,一時間,不用那些蚊子再去進攻,那些野獸已經亂了。但蚊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停止攻擊的意思,他們現在見到了肉,大部分蚊子出世之後,就沒吃過血肉,現在見了,怎麼捨得放棄呢,尤其是那些野獸自相進攻了起來,秦子月他們又沒有了危險,所以,一起圍住了幾隻野獸,嘶咬了起來。   原先還安靜的荒漠在這一瞬間熱鬧了起來,野獸的哀嚎聲震撼著人的心靈,如果心腸稍軟之人,聽到這聲音,心裡沒準還會生出憐憫之心。但站在秦子月身後的金龍卻笑了,他笑的很淡,但卻能從他這笑聲中聽出他的內心,他的內心很美。之所以笑的淡,是因為他身上的傷還很重,不敢猖狂的笑。而被秦子月拖著的那條培育出蚊子的龍卻面帶了苦笑,他的這種笑彷彿是一種自嘲,因為他辛苦培養出來的東西,竟然依附在了秦子月的身邊,這讓他怎能不苦笑呢,而且,他還看出,這一群蚊子更加的厲害,似乎有了自己的智慧。   秦子月回頭看了看那三條龍,道:「走吧。」   攻擊野獸的蚊子接到了秦子月的命令,很不情願的撤出了戰鬥,隨在他們的身邊,慢慢的向前飛去。在原地,留下了一群相互踐踏的猛獸,金龍在走的時候,還不時的回頭向野獸群望上一眼,似乎很是依戀。   逍遙洞,還是舊樣子,三條龍爬在水裡,又恢復了安詳。金龍最先恢復過來,他跳上岸,對盤膝坐在岸邊的秦子月,帶著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控制住這些蚊子的呢?」   飛舞在秦子月身邊的蚊子帶著敵意的看著金龍,對金龍的靠近,帶著十足的戒意。   秦子月緩緩的睜開眼睛,嘴角里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使得他的模樣更加的迷人,看著金龍道:「我也不知道,這可能就是天意吧。」   金龍有點不信,坐在了秦子月的前面,面帶著不屑的說道:「小子,蒙我是吧,這可就沒意思了。」   秦子月把蚊子驅趕到水裡,與金龍並排著坐著,道:「我當時的情況你也瞭解,你說我怎麼控制他們啊?」說到這裡,秦子月突然嚴肅了起來,說道:「信不信由你吧。對了,你們被關在這裡時間不短了吧,有沒有逃出去的辦法啊?」   金龍慘淡的一笑道:「如果有出去的辦法,你覺得我們還會在這裡嗎?」   現在,這個地宮裡的門並沒有關閉,秦子月抬頭望著那門外照射著的班駁陽光,幽幽的說道:「這裡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那些猛獸怎麼生活啊?」   金龍道:「你覺得他們需要吃東西嗎?」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我來這兒的時間還不長,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咱們要想出去,就必須找到這裡的漏洞。我想,每個空間裡都應該有一個漏洞,這是你們龍族做事情的習慣,從不把事情做絕,我說的對吧?」   金龍嘿嘿的乾笑道:「那是他們做事的方式,我做事情,從不留後路。」   秦子月看著遠處的天空,腳伸進了水裡,悠閒的拍起了幾個水花道:「你應該找過這裡的漏洞吧?結果怎麼樣?」   金龍被秦子月這麼一問,神色黯淡了下來,道:「能怎麼樣,如果我能找到,你覺得我還會在這裡呆著嗎?他媽的,我覺得他們在做這個空間的時候,一定把這個空間裡的漏洞全給堵死了,你想啊,到這裡來的,都是從他們的監牢裡逃脫的人,在這裡,如果還能逃脫,那他們設置這個空間還有什麼用?」   秦子月微微的點了點頭,躺在了地上。他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那金龍被秦子月這麼一說,又勾起了對出去的渴望,他半躺在秦子月的身邊,半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啊?」   秦子月雙手抱著腦袋,仰面躺著說道:「沒有,但我想總會有辦法的,即使在這個空間裡沒有漏洞,他們總會打開這個空間的大門,向這裡面送人的,到時候,咱們瞅準了機會,就可以衝出去。」   金龍很無辜的望著秦子月,似乎秦子月是個非常嚴厲的父親,等了半天,他撲哧一笑,道:「小子,你可真夠聰明的,你以為這裡經常有人進來嗎?我告訴你,你比我們最後一個進來之龍晚了一千多年,你知道嗎?我們總不能每天等在那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秦子月緩緩的說道:「你放心,咱們等不了多久,肯定會有人再進來的。跟我一起逃出去的有七八條龍,如果跟我一起逃出去的龍獲得了勝利,他們會找我的,如果他們失敗了,那他們也會被送到這裡來,只要他們進來,咱們就有機會。」   金龍聽了他的話,眼中猛的閃出了異樣的光芒,他的身子幾乎要壓在秦子月的身上,說道:「真的?」   秦子月點點頭道:「就看他們會不會把我那幾個哥們送到這裡來。如果送來,那咱們就有機會。」   金龍跳了起來,有點興奮的說道:「他們都是一些迂腐的混蛋,既然他們把這裡定位在逃脫之人的受難所,那抓到逃脫之人就一定會送到這裡來,走吧,兄弟,咱們現在就到哪兒等著去,真要他媽的能出去,我一定要讓他們也享受一下在這裡的樂趣。」   秦子月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因為在他受傷的情況下,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力量都比美女龍王強大,而美女龍王在龍族裡面也算是高手了,那他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要龍族之人不合力圍剿他,那就是他的天下了。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你如果不想再回到這裡來,最好還是安心的把這裡的事情給忘了,還有,我也不敢保證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會過來,所以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   219-結拜兄弟     金龍依舊很是興奮的說道:「你小子就是個福星,我知道。我們才把蚊子培養成功,你就來了,你受那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本來那些蚊子都死的差不多了,你還能把他們收服,而且發展到了現在的規模,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小子有這個福氣。」他邊說,邊手舞足蹈,像一個傾訴自己的夢想孩子。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那就借你的吉言吧,希望我們能出去。好了,你趕緊的恢復你的身體吧,等你的身體強壯了,咱們的把握才能更大一點,單純的靠那些蚊子衝鋒,我估計遇到沒有受傷的龍,那些蚊子是起不到作用的。」   金龍依舊很興奮的說道:「我現在沒問題,就他們兩個,估計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不過,這也沒什麼,等咱們出去了,在外面站住了腳,再回來接他們也不晚。對了,兄弟,我一見你,就覺得跟你特別的投緣。以前,我在你們人類呆過,知道你們人類如果覺得投緣就結拜兄弟的,你看,咱們結拜兄弟怎麼樣?」   秦子月抬頭望了他一眼,微微的笑道:「你知道結拜後的責任嗎?」   金龍帶了點不滿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啊?」   秦子月依舊一板一眼的說道:「不是你不夠資格,是我不夠資格,能與你這樣的高人結拜,那是我的福分。我之所以這樣問你,是因為我怕你不知道人類的規矩……」   金龍看秦子月的眼神都有點變了,他的表情顯得很冷淡,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願意與我結拜啊。」   秦子月並未被他那殺人的目光給嚇退,淡淡的笑著說道:「還真有那麼點意思。你特別嗜血,如果咱們出去之後,你的這個毛病不改變,我與你結拜,只能被你拖累。我不想變成你的幫兇,而且又不想違背自己的諾言,所以我現在要跟你把這一切都說清楚。」   秦子月的話很煞風景,金龍的一番熱情被秦子月這話給潑滅了,他冷冷的看著秦子月道:「很好,你很好。」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多了殺意。   秦子依舊是那種不在意的表情,很輕鬆的說道:「我一直很好,你現在才知道啊?如果我是宵小之人,你跟我提出這個問題,我早高興的答應你了,因為你的力量比我強大,我要借助你的地方很多,我這樣說,只是為了免得以後咱們兩個尷尬,現在,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答應你。」   金龍不屑的轉過頭,幻化成龍形狀,鑽進了水裡。多少年以來,都是他主宰別人,現在,這個陌生的小伙子竟敢跟自己談條件,如果不是顧忌那些蚊子,他還真想把他拍倒在地上。   四周恢復了安靜,秦子月站起身來,看了看金龍道:「現在我們該去這個空間的門哪兒等著了,你去嗎?如果錯過了機會,我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金龍賭氣趴在水裡,沒說話,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彼此之間都是坦誠相見,所以他已經不習慣裝腔作勢了,喜怒表現在行動上。秦子月笑了笑,跳進水裡,拉住他那剛剛長出來的鬍鬚,道:「走吧,至於生氣嗎?在這裡,咱們親如兄弟,出去之後,咱們還是兄弟。我只是不想招惹你們龍族的是非,所以才這樣說的,你也知道,我們人類是弱小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龍族的誓言是什麼,但我卻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的招惹人類,如果我答應你,與你攙和在一起,到時候,有你在,沒人能把我怎麼樣了,但他們可以對我的族人下手,到時候,我就是想哭都沒地方哭去,你說是不是啊?好了,大哥,別生氣了。」秦子月半哄半騙的把只是裝樣子的金龍拉上,分了一半的蚊子守衛著個地宮,與金龍向他落地的地方飛去。   在路上,金龍依舊是歪著腦袋不看秦子月,也不說話,不過秦子月拉著他,使得他忍不住說道:「你帶我去哪兒啊?」語氣冷冰冰的,讓人聽著難受。   秦子月見他開口,微微一笑道:「去我進這個空間的地方啊。」   金龍一頓身子,帶的秦子月也站住了,說道:「我進這個空間的位置在西邊。」   秦子月聽了一皺眉頭,愣在了哪兒,呆了半天,才說道:「這麼說,咱們現在連進這個空間的門都找不到了?」   金龍有點死性的說道:「怎麼找不到啊,到咱們進這個空間的地方等著就行了唄。」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你進來的時間在西面,我進來的時候在東邊,這說明這個門不是固定的,我們上哪兒找啊。我估計,他們兩個進來的時候,位置一定也跟你進來的時候不一樣!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就沒辦法了。」秦子月邊說著,邊從雲端落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滿是骸骨的沙地上,愣起了神來。   金龍也隨著他落了下來,道:「你想的辦法,我們早就想過,他們進來的位置與我是相同的,只是你所說的與我們不同,是不是你記錯了呀?」   秦子月聽了這句話,心裡突然又有了希望,如果他們進來的方位是相同的,那說明以前這個空間的門在他們落的地方,而現在,黑龍當權,他們把門又重新的換了一下。同時,他又記起了幻世所說的一句話,他說前一段時間,他和他那當龍王的哥哥到這裡來看了一下,莫非他們是害怕美女龍王他們打起了這個空間的主意,所以才把門又換了一下?   秦子月跳了起來說道:「那就沒錯了,走吧,現在他們把門給換了。我進來的地方是現在門的位置。」說著,他也不管金龍有沒有看法,跳上了雲端,向他落地的地方飛去。   金龍把他看做福星,雖然對他的做法非常的不滿,但他還是跟了上去,嘴裡大聲的呵斥著:「你到底想搞什麼鬼啊?」   秦子月的笑容很憨厚,如一個鄰家的大男孩一樣,帶著親熱和熱情說道:「去等著這個空間的門開啊,現在可就看咱哥倆的運氣了,如果很快有人進來,那就是咱們的福氣,如果沒人進來,你可不能失去了耐心。」   其實這話應該是金龍告戒他的話。在這裡生活了千年的龍,怎麼可能沒有耐心呢?就算是個暴躁脾氣,在這裡,也早把他的性子給磨平了。金龍望著他,似乎早忘了自己對他的怨恨,說道:「你怎麼確定那門的位置就在你所降落的地方呢?」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我不敢確定,現在咱們只是碰運氣,如果運氣好,那咱們就能出去,如果運氣不好,那咱們就繼續在這裡呆著,你是相信你的運氣啊,還是相信我的運氣啊?」   金龍表情中帶出了一些不信任,思忖了半天,說道:「那咱們分開等吧。這樣,機會多點。」   秦子月看都沒看他道:「可以,只是那門開,就一瞬間的時間,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趕過來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覺得我的運氣好,就跟我在一起,如果你覺得你有把握,那你就去哪兒等著。」   這話讓金龍沒了主意,他一邊擔心秦子月把自己帶錯了地方,一邊又擔心自己離開而失去了出去的機會。以前,他是個非常自信的龍,但秦子月到這兒來了之後,讓他的自信打了折扣,這是因為秦子月的幾次變化,超脫了他的預料。同時,對他有了盲目的信任,所以他忍了半天,才決定,跟秦子月一起賭一把,即便是賭錯了,也只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但他這一把賭錯了!當他們在秦子月降臨的地方等了幾個月,金龍身上的鱗甲都長的差不多了,還沒等到門開。金龍掛念藏在洞裡的那兩個兄弟,強拉著秦子月向回走去,在路上,他們發現了一條龍,這條龍不屬於他們這兒,當他們發現他時候,他正在遭受猛獸的攻擊。   這一段時間,那些蚊子的數量還很少,而且,秦子月還約束他們,不讓他們隨便的出去,所以,那些野獸除了不去地宮和秦子月他們呆的地方之外,是到處遊蕩,當他們聞到有食物的氣味,當然是不會放過的。   地上那被撕咬之龍已經面目全非了,秦子月和金龍站在雲端,分辨不出她是何來路,但他們可以肯定,這條龍不是這裡的,所以金龍很是不滿的看了秦子月一眼,沒說話,從雲端降落了下去。   秦子月微微的苦笑,心下暗道:「他媽的,看來我估計錯了。」不過他並沒有失望,也隨著金龍降落了下去。   正在地上撕咬那條無名之龍的猛獸感覺到了天空中的異動,抬起了頭,當他們看到黑壓壓的蚊子向地上衝了下來,嚇的再顧不得咬食地上的食物,紛紛的逃竄。   金龍落在那條受傷之龍身邊,臉色嚴肅的說道:「你是誰?從哪兒來的。」   現在的金龍已經恢復了原先的體貌,這讓躺在地上的那條已經脫了形的龍費力的倒退了一步,她的一隻從眼眶裡脫離出的眼珠子還耷拉在自己的臉上,模樣更顯得血腥和恐怖,更加上他看到金龍的姿態,更讓人覺得憐憫。其實這也不能怪那只受傷的龍,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金龍是血腥和殘暴的代名詞,而且在這個恐怖的空間裡,遇到金龍,他怎能不怕呢。嘴裡哆嗦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聲音非常的熟悉,秦子月落在地上,探過身子去,望著一堆不成形的骨頭,帶著驚訝的問道:「你是美女龍王?」   那驚恐的聲音聽到秦子月的聲音,激動的渾身顫抖,扭曲著身子,聲音裡帶著驚喜,向前湊了湊,但感覺到金龍,她又向後退了一步,道:「你也在這裡?」   秦子月拍了拍金龍的肩膀,道:「老兄,她怕你,你還是到旁邊坐會吧。」說著靠在了美女龍王的身邊,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220-傾雅來了     美女龍王依舊警惕的看著金龍,見他沒動,又望了望秦子月,似乎在問秦子月:「他不聽你的話,是不是你也是被他抓來來的?」   ***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沒事兒,他是咱們的哥們。你是不是想我,才跑到這裡來的啊?」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了挑逗的韻味。但美女龍王並沒有理會他的調戲,爬在地上,歎息一聲道:「我被八炎出賣了。」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不甘。   ***   秦子月輕輕的摸著她的頭,輕柔的拍打著,道:「你啊,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你父親讓你做這個王,也太難為你了。好了,現在沒事兒了,在這裡,我相信你一定會開心的。」   ***   美女龍王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臉色中帶著狡詐和凶殘金龍,有點膽戰心驚的向秦子月的身邊靠了靠道:「你恨我嗎?」   ***   秦子月看了看天邊的落日,又看了看美女龍王身上的傷,道:「走吧,一會兒該起風了,咱們先找個地方躲風,否則,你身上的傷會讓你受很大的苦的。」   金龍站在秦子月的前面,語氣冷漠的說道:「還沒問她是從哪兒來的呢,現在不能走。」   他這話把美女公主嚇的渾身一激靈,本已經站起來了,他這話一處,嚇的又爬在了地上。秦子月回頭看了金龍一眼,緩緩的說道:「那你在這兒吧,我們先走了。」說著,手上一用力,拉住美女龍王頭上剛剛冒出來的角,跳上了天空。那一群蚊子圍繞在秦子月的身邊,緩緩的隨著他向遠處飛去,邊飛邊鼓動著翅膀,發出刺耳的響聲,這聲音似乎在向那金龍挑釁,只把金龍氣的牙根發癢,看他那模樣,似乎要追上秦子月,咬他兩口。   在他們的不遠處,還站著幾條不死心的野獸,蹲在地上,向這裡張望,當秦子月帶上蚊子跳上了天空,其中的一隻伸直了脖子,向天空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吼叫,隨著這聲吼叫,遠處狼煙飛騰,大地又一次為之震撼。金龍臉色微變,四下裡望了一眼,急匆匆的跳上天空,追秦子月去了。   秦子月走的並不快,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等金龍過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離開,那金龍會再一次受傷,而他如果受傷,一定會把這股怨氣算在自己身上,到時候,他不顧一切,那自己就要受苦了。   美女龍王跳到空中,幻化成了人型,半依附在秦子月身上,小聲的問道:「你為什麼到哪兒都能很好的活下來呢?」她在問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滿了羨慕的味道。   秦子月摟著她的腰,如果他們現在這樣走在塵世間,一定會讓很多人羨慕。女的俊俏,而且看上去,病懨懨的,有一種讓人憐惜的衝動,男的瀟灑,高大,帶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真是一對仙侶。但秦子月現在卻沒這樣的心情,他微微的一笑道:「我活的好嗎?自從我到了你們龍族之後,我就一直沒順過心,只所以沒死,是因為碰到了太多的巧合,你不也沒死嗎?咱倆現在都一樣。」他說到這裡,嘴角里帶出了淡淡的慘笑。   美女龍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修為不高,卻能在修為比你高的龍跟前跟他們稱兄道弟,而我……」說到這裡,她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情緒有點低沉,等了半天才說道:「我卻總是失敗。」   這時候,金龍已經跟了上來,他的身後還追著一群猛獸,金龍不願意靠近秦子月,但看到後面追來的猛獸,不得已又湊到了秦子月的身邊,但臉色鐵青,不發一言。   秦子月衝他一笑,很善意的笑道:「生氣拉?我忘了告訴你了,她是我老婆……」   這話一出,金龍的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直勾勾的望著秦子月,半天才說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繼續笑著說道:「她是我老婆啊?怎麼了,不相信啊?」說著,把見到金龍追上來而嚇的把全身貼在秦子月身上的美女龍王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這一親,只把美女龍王那蒼白的臉親的緋紅,她不由的把秦子月一推,道:「胡說什麼。」語氣裡有點嗲,但羞澀的成分居多。   金龍看看美女龍王,又看看秦子月,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恨意,帶著不信任說道::「你小子就給我吹吧,如果我沒看錯,她應該是條銀龍,搞不好還是個皇族,他們皇族最重視血統,如果血統不純正,那他們就失去了管理的威望,所以,她怎麼可能喜歡你呢?即便她違反了族規,喜歡上了你,也不會被送到這裡來,應該是被送到無望空間,而沒有誰能從無望空間裡逃出來。」   秦子月使勁的摟了摟美女龍王,看著金龍道:「你覺得我是在吹嗎?」   金龍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美女龍王一遍,問她道:「是真的嗎?」他說話的時候,臉變成了慈祥的模樣,如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大媽在問自己的女兒一樣的和藹。但美女龍王終究還是怕他,見他靠近,身子向秦子月的背後躲,眼裡流露出膽怯的目光,小聲的說道:「是真的。」   她這樣說,是因為她覺得金龍似乎忌憚秦子月,而自己說自己是秦子月的妻子,那金龍就不會再為難自己了。再就是,按她自己的誓言,她的確應該是秦子月的妻子。而對金龍把中間的曲折解釋清楚,她沒有這個心情,而且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所以她承認了。   金龍依舊不相信的看看秦子月又看看美女龍王,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呵呵,你一定是害怕我,而看著我與他是朋友,所以你才這樣承認的,是不是?」他盯著美女龍王問。   美女龍王貼在秦子月的背後,不敢說話,秦子月笑著說道:「是不是羨慕啊?」   金龍這才轉頭看向秦子月,突然,他猛的向前一撲,不等秦子月有任何的反應,抓住了美女龍王,把美女龍王拖到了自己身後,用密語問秦子月道:「你說她叫什麼名字,用密語說,你要是用嘴說出來,算你欺騙我。」   秦子月臉色不變,而美女龍王的臉色卻變了,她臉色蒼白,眼神幽怨,但又無可奈何。她的實力本就不如金龍,再加上,現在她身上有傷,她更是無力反擊,但她依舊掙扎著,最終,她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著秦子月,一向高傲的她現在轉了秉性,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死也不會去求秦子月的。   秦子月嘴裡淡笑著,用密語說道:「傾雅。」   金龍有意識的在美女龍王的身邊設置了一層結界,他聽了秦子月所言,自己也鑽進了這層聲音結界裡面,看著美女龍王,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小丫頭,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好嗎?」   他的語氣有點像大灰狼在與小紅帽說話,美女龍王嚇的渾身哆嗦,當她那幽怨的眼神裡顯現出了絕望的時候,本性裡所帶的倔強又顯現了出來,一隻表現的盈弱如水的她猛的站直了身子,把眼光從站在原地不動身的秦子月身上收了回來,道:「你殺了我吧。」   金龍的笑容更顯得慈祥,他如一個豪爽的父親遇到淘氣的女兒拔他的鬍子似的,爽朗的笑著道:「我殺你幹什麼?你如果是秦子月的老婆,還得喊我一聲大哥。如果你不是秦子月的老婆,到了這裡,咱們也算是難友,你知道什麼叫難友嗎?就是共同受難的意思,在危難中,還有什麼種族和仇恨啊,你說是不是?告訴我,你叫什麼好嗎?」   美女龍王眨巴了眨巴那大大的眼睛,蒼白的臉色也漸漸的恢復常色,雖然依舊有點白,但那絕對不是因為這金龍嚇的。她不相信金龍的話,因為金龍是最為邪惡,也最為反覆無常的種族,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為撲殺金龍才坐上王位的,而他被關在這裡,一定與自己的父親有關係。自己的父親走了,那金龍對龍族的仇恨自然會轉移到她的身上。而她在遇到金龍的時候,把希望全寄托在了秦子月身上,可現在想想,秦子月,一個卑鄙的人類,又沒有厲害的身手,他遇到金龍能怎麼樣?只能屈服於他們,現在金龍要殺自己,秦子月怎麼可能救自己呢?就算他把他的性命搭上,也不可能救的了自己。   美女龍王冷冷的說道:「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動手吧。」   金龍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見他依舊是一臉壞笑的站在哪兒。心中有點不齒,暗道:「小子,想蒙我,你還嫩點。」他把頭轉了回來,臉色變的僵硬和殘酷,道:「那好,告訴我你叫什麼,我的手下不死無名之龍。」   美女龍王把頭抬的很高,如一個視死如歸的壯士似的說道:「傾雅。」她說的很慢,但語氣很重。   金龍收了結界,衝著秦子月狠狠的淬了一口唾沫道:「媽的,讓你小子給蒙對了。」說著一隻手抓住美女龍王的後背,把她向前一推。金龍的身子很矮,抓美女龍王的後背都有點吃力,更別說推了,所以顯得頗為滑稽,不過他的動作做連貫起來看,卻有一種美感,如藝術家做畫一樣,同樣是寫生,但藝術家寫出來的東西能給他帶上一種靈魂。   美女龍王被推的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多虧秦子月站的位置正,結實的把美女龍王抱在懷裡。他嬉笑著,順便把嘴堵在了撲來的美女龍王的臉,狠狠的吻了一下,這才笑嘻嘻的說道:「什麼叫蒙啊,這叫魅力。我這輩子就靠這點魅力混了。要說打架,我不行,要說找女人,你不行。」正說著間,他們離開了些須日子的地宮到了。金龍在跳進洞內的那一瞬間,回頭道:「你就吹吧。」說完,跌了進去。秦子月本也要跟進去,卻被一頭霧水的美女龍王拉住了,她有點膽怯的望了望那洞口,說道:「我不想進去。」   秦子月站在洞口,洞內的蚊子如聞到了肉味的狼似的向外湧來,他們與圍繞在秦子月身邊的蚊子一起揮舞著翅膀,發出嗡嗡之聲,似乎是盛裝歡迎秦子月。   221-面臨危險     秦子月從那培育這些蚊子的龍身上得來知識使他知道,這些蚊子在請求他釋放能量,以加固自己身上的防護。其實,這只是一種形式,一種驅駕蚊子的把戲,現在的蚊子根本就不需要他身上的能量,他們只所以給蚊子加固這種意識,就是為了使他們覺得離不開自己,同時,也讓他們熟悉自己,把自己認為是同類。   ***   美女龍王見飛舞出來的這一群蚊子,眉頭皺了皺,說道:「怎麼跟你在一起的都是噁心的東西啊?」   ***   秦子月沒有說話,他身上散出一股淡黃色的霧氣,那一群蚊子如沐浴在和煦春光裡的戀人,翩翩起舞。美女龍王站在秦子月的身邊,那一群蚊子也在秦子月的身邊飛舞,所以,免不得要與美女龍王碰撞,美女龍王用手拍打著蚊子群,身子一步一步的向遠離秦子月的方向躲避著。現在,她覺得比較驚訝,驚訝於秦子月的修為,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秦子月的內丹竟然鑄下了龍族術法的基礎,雖然他的內丹比較怪異,但這絕對是龍族術法,在這點上,他毫不懷疑。   ***   跟蹤他們而來的猛獸站在遠處向這裡張望著,如果沒有那些蚊子,他們早就衝了過來。但美女龍王不知道,她只想遠離這些噁心的東西,雖然現在他把秦子月當成了自己的依靠,但她依舊不願意與那些蚊子和那條金龍為伍,可她退出了十幾丈,一扭頭,看到了遠處那些躍躍欲試的猛獸,嚇的她又向秦子月靠了幾步,喊道:「你幹什麼啊?野獸又過來了。」   ***   秦子月全身心的沉入了自己的術法當中,哪兒能聽到傾雅的話呢,只把她急的又是蹦又是跳的差點掉出眼淚來。那一群猛獸緩緩的試探性的向她這裡靠攏著,她想跑,但有放心不下秦子月,所以聲音都喊直了:「秦子月,你個混蛋,你快點出來啊。」   她的聲音沒喚醒秦子月,反到是把金龍給召喚了出來。金龍站在地宮的門口,笑嘻嘻的說道:「是不是擔心他呀?你放心吧,現在我們的命都在他手裡,那些野獸不敢招惹他,你只要在他身邊就沒事兒的。」   美女龍王看著他與那些蚊子就覺得噁心害怕,所以沒有靠近,反而又向遠處退了兩步。猛獸靠的更近了,他們一隻眼看著那一群蚊子,一隻眼盯著美女龍王,嘴裡的哈喇如仲夏的驟雨,浸潤著這乾渴的沙地。終於,有按耐不住的,猛的躥起來,向美女龍王撲了過來。   猛獸的速度是美女龍王所不能比擬的,但她畢竟離秦子月要近,所以她看到猛獸向她撲了過來,嚇的尖叫一聲,也顧不得蚊子的噁心,也忘了那金龍的恐怖,向秦子月的身邊衝去。   在秦子月身邊飛舞的蚊子感覺到猛獸衝來,猛的從秦子月身旁衝了出去,向猛獸們靠近。這些衝過來的猛獸本就帶著警惕,一看到蚊子衝了上來,馬上折身,向遠處跑去。那些蚊子似乎不受秦子月的控制了,繼續向前追著。秦子月從沉寂中醒了過來,滿頭的汗水,模樣中顯得頗為焦急,望了望依舊圍繞在他身邊的那幾隻蚊子,回頭望了金龍一眼,道:「他們又不受控制了。」   金龍一聽,匆忙的跳進了地宮,也就是一瞬間的時間,他拽著兩條瘦骨嶙峋的龍從裡面跳了出來,衝著秦子月喊了一句:「快跑啊,還等什麼?」   先頭衝向美女龍王的幾百隻野獸從開闊地亡命的向遠處跑著,而幾萬隻野獸依舊蹲坐在原地,向秦子月他們這兒望著。秦子月盯著野獸,努力的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說道:「你覺得咱們能跑的了嗎?還是在這裡想想辦法吧。」   美女龍王靠到秦子月身邊,兩隻明睞的眸子非常關切的望著他道:「怎麼了?」   秦子月把她輕輕的推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到他們哪兒去吧。」說著,扭頭對金龍說道:「你們先回洞裡吧,我身邊還有幾隻上次沒死完的,他們還可以抵擋一陣子,如果我不行了,記得幫我照顧我老婆。」   金龍不安的看看那些未動的野獸,又看了看秦子月,思忖片刻道:「也好。」說著,一揮手,把他從洞裡拽出來的兩個兄弟扔了進去,又向前一湊,抓了秦敏,眼光中帶著感激的看了一眼秦子月,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向洞裡鑽去。現在,他沒有向外逃,這說明他還是非常信任秦子月的,而要得到一隻金龍的信任,這在其他的龍看起來,是多麼的不可思啊。但秦子月沒一絲榮幸的感覺,他明白,遠處的那一萬多隻野獸隨時都有可能衝過來。這次,這些野獸與以往有所不同,一看,就知道,這些野獸是有組織有預謀來的,他們有了分工,一部分吸引那些蚊子,一部分向他們發動進攻。估計一會兒,他們開始進攻的時候,也不會全衝上來,而是分匹的向前進攻,這樣,自己身邊這幾百隻小小的蚊子,即便是能破壞那些猛獸的眼睛,也不會引起他們的騷亂。秦子月看著前面的猛獸慢慢的向洞口退去。   由於秦子月受傷之後,蚊子曾經向他輸出過內力,所以他現在能與那幾隻沒有死去的蚊子用意識交流,當   那幾隻蚊子感受到他的焦急,其中一隻像是蚊子王模樣的問道:「放心吧,他們一會兒就來了。」   秦子月非常的驚訝,因為這是蚊子第一次與他交流,當他感覺到精神波動,還四下裡張望,當他意識到是在他身邊飛舞的那隻大個子,心中一喜,道:「你怎麼知道?」   那蚊子繞著秦子月飛舞,道:「他們都是我的子孫,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秦子月心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但看到那些猛獸已經緩緩的向這裡靠近,心下不由的又急了起來,但他又不能催,只能站在哪兒默默的等著,心裡默念著:「老天保佑。」   幾萬隻猛獸突然加快了速度,瞬時間,在這廣漠的沙地上,猛獸的奔跑帶起的塵土遮天蓋地,迷了人的眼睛,抬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野獸,向這裡合圍著。野獸的奔跑,帶動了大地的震動,這震動震撼著人的心弦,讓秦子月有點膽顫。   就在這時候,在秦子月身前不遠的地方的,地面突然像被掀起來似的,足有三畝多地的面積,一群蚊子,從地下鑽了出來,他們各個精神抖擻,翅膀煽動空氣發出的聲音遮住了猛獸奔跑所發出的聲音。   當猛獸見到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大片蚊子,衝在前面的停下了腳步,而後面的猛獸還不知道前面出現了什麼情況,繼續向前衝著,這一衝,又引發了猛獸群裡的混亂。秦子月所站的位置是個窪地,在他哪兒,向上觀望,正好把這些動物的行蹤看了個清楚。在空中飄著的,在地上跑著的,在離他大約有半里地的地方相互的擁擠著,塵土竟然因為這擁擠,顯得小了許多,這也讓秦子月的視線放的更遠。   從地上爬出來的蚊子雖多,但比之以前,還是少了太多,他們要抗衡這幾萬隻猛獸,只攻擊要害部位還行,如果想把他們消滅,那就沒什麼希望了,而這些猛獸的恢復能力極強,只要他們不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身上的傷養好。   獸群裡雖然出現了混亂,但他們整體的勢力並沒受多大的損失,因為這一次的進攻,他們並沒有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進來。其中一隻高大的猛獸,足有三十多丈高,站在離這裡大約有三四里地的一個沙坡,如一座鐵塔似的,擋住了半邊天。由於還有沙塵瀰漫,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覺得它的身體如一個站立起來的老鼠似的,雖然龐大,但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隨著風,沙塵漸漸的消失了,那些猛獸雖然受到蚊子的攻擊,但並沒有動,依舊很安靜的站在沙地上,任憑這些蚊子撕咬。但這些蚊子實在太貪婪了,他們不是集合起來攻擊幾隻猛獸,而是想遍地開花,哪個都想咬上兩口,這樣一來,他們離秦子月的距離就越來越遠了。   沙塵去了,可以看清楚站在遠處的那隻猛獸了,現在,他正站在最高處,很悠閒的俯望著窪地,不時的發出幾聲低沉的吼叫聲,這聲音極大,把蚊子翅膀鼓動空氣的聲音全壓了下去。在他這聲音的刺激下,本來安靜的動物又動了起來,受傷比較重的自動的向北撤退,而那一群蚊子正追著這些傷兵,一直站在後面的猛獸從南面衝了過來,看來他們是下了決心,不計犧牲,也要把他們給消滅了。   秦子月用意識與身邊的那只蚊子說道:「讓他們回來。」   那隻大個子的蚊子鼓足了力氣,拚命的煽動翅膀,想召喚那些蚊子回來,可那些蚊子離他們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竟然不受他的召喚。那大個子蚊子鼓動了半天翅膀,不見效果,無奈的道:「叫不住了。」   他的語氣很平和,確實,他也應該平和,因為無論如何,那些猛獸也傷害不到他們,但秦子月急了,道:「你去把他們追回來。」他用的是命令的口氣,但那蚊子似乎並不想買他的帳,道:「我不能離開這裡。」   蚊子依舊很悠閒的飛舞著,秦子月已經焦急了起來,眼見那些猛獸轉眼就要過來了,他個人到還無所謂,關鍵的是地宮內還有其他的幾條龍,他們現在不能受傷,因為能不能出去,就全靠他們了。因為美女龍王被送了進來,那其他的幾條逃脫的龍離進來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   越到危機時刻,秦子月反而越是清醒,這可能與他從小就打架有關係吧,因為他明白,遇到危機的時候,手忙腳亂是無濟於事的。他的腦海中泛起了那繁殖這些蚊子之龍所傳授給他的知識,這些知識可以說五花八門,但對這些蚊子的記錄卻很少,僅僅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如何養殖他們的,還有一些摸索出來,已經被證明是錯誤的引導蚊子的辦法。   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所發生的,跑的快的猛獸距離秦子月不到三十丈的距離了,那些猛獸身上所帶的腥臊味道已經能刺激他鼻子的末端神經了,可遠去的蚊子還看不到了蹤跡,而他身邊的這幾個蚊子雖然動了,但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小,只能是襲擊幾隻靠近的猛獸,而後面,那黑壓壓的一片,從天上,地下,一起向他圍了過來,這幾隻蚊子只能急促的飛舞著,東奔西走,疲於奔命,秦子月終究還是歎息一聲,暗道:「人算不如天算啊。   222-蚊子的智慧     在這一刻,天上的太陽被飛來的猛獸遮擋了,地上跑著的猛獸一個個如鐵塔一般,把秦子月團團圍住,使得秦子月如身處地獄一樣,向上望,看不到天,向前望,是高他三四丈的凶神惡煞。猛獸們圍住他,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站在前面的猛獸,鼻子孔就有秦子月的拳頭大小,所以呼出的氣息更是粗重,那氣息中帶著濃重的野獸腥氣,熏陶著他的神經。   ***   秦子月安然的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默默的等著。他到這個空間之後,還沒有受過這些猛獸的苦,但他知道,自己的反抗是沒用的,而這些猛獸也不會真正的吃掉自己,只會讓自己受點苦。   ***   蚊子急促的飛行著,他們似乎在挑逗這些猛獸,東咬一口,西咬一口,但並不咬他們的要害部位。有脾氣暴躁的猛獸,揮舞著自己的蹄子,拍打著,但他的蹄子沒拍到蚊子,卻把自己的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   野獸終於怒了,可以說是被這些蚊子給激怒的,站在最前面的一幾一起站了起來,向秦子月撲來。就在那幾隻要撲向秦子月的時候,秦子月的身子突然如落進了陷阱裡似的,向沙子下面跌落了下去。隨著秦子月的跌落,四周的沙地裡又衝出了一群蚊子,這蚊子的數量之大,完全可以與剛才出去追擊那些猛獸的蚊子群媲美。他們從地下一鑽出來,就分散了,向四周的猛獸開始攻擊。這一次,再不是蜻蜓點水似的挑撥了,而是鋪天蓋地的襲擊。   ***   在這些野獸感覺到情況不對時,站在高處的那隻野獸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這叫聲似乎是命令這些野獸有秩序的撤退,但就在他發出這聲吼叫的同時,那消失已舊的蚊子群如從天而降似的包圍了他,他雖然高大,也夠威猛,但這蚊子從他身邊經過之後,那高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當蚊子群飛出了半里遠之後,他那高大的骨頭架子才轟然的倒了下去,砸起了一層塵土,漫天的飛揚。   現在,這野獸們被包了餃子,飛到外面的那一群蚊子在襲擊了猛獸之王后,開始分散。分散了的蚊子群,雖然從場面上看起來,顯得單薄,但在外圍的,只襲擊猛獸的要害,使得他們不能突圍,而站在裡面的蚊子群則貪婪的吃著,讓人覺得的奇怪的是,這些蚊子吃這麼多大的動物,而且還吃那麼多,竟然沒有撐死,身子也沒有顯得笨拙。   秦子月落進了地宮的水裡。不知道這些蚊子是如何在這堅固的地宮定上開的洞,他們也真值得佩服的。落進地宮的秦子月心終於塌實了,因為他在地宮的入口處看到了一群蚊子,這些蚊子爬在地宮口的房頂上,不發出一絲聲息。   秦子月在水裡劃拉了兩把,鑽出了水面,走到了躲在角落裡的美女龍王身邊。現在的美女龍王依舊是一個小婦人形象,如受了委屈似的,雙手抱住肩膀,身子貼在牆壁上,兩隻大眼裡含著恐懼,當她看到秦子月爬上岸的時候,眼中的色彩變了,變成了一種炙烈,跳了起來,向秦子月身邊靠,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你沒事兒吧?」   秦子月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把身上的水珠抖落了下來,道:「你看我像有事兒的樣子嗎?」說著,用手輕輕的劃拉了一下美女龍王的臉蛋,笑的非常淫蕩。   美女龍王並沒有在意他的輕薄,而是帶著不安的問道:「那些猛獸走了嗎?」   秦子月擁著美女龍王,靠著牆壁坐了下來,很是舒坦的靠在牆壁上說道:「沒有,我也不知道那些蚊子在搞什麼鬼,不過,那些野獸應該傷不到咱們。你就放心的先在這裡呆著吧。」   美女龍王的眼不由的向正向岸上爬的金龍望去,看來,在她的心裡,依舊無法抹掉金龍的陰影。秦子月用力的抱了一下她的肩膀,衝著金龍笑著說道:「老兄,我也被蚊子給算計了,沒想到這些蚊子的智慧比我們還要高啊。」   金龍看秦子月的表情輕鬆,自己的表情也輕鬆了下來。本來,他看到秦子月從地宮的頂上掉了下來,嚇的他拉著那兩條龍潛到了水底兒,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有猛獸衝進來,所以才壯著膽子從水底兒爬了上來,看到美女龍王正與秦子月兩人親熱,也不好打攪,但又忍不住,所以才故意的弄出了點響聲,向岸上爬去。   金龍聽了秦子月的話,嘿嘿的一樂道:「現在可以問問你老婆,她是從哪兒過來的嗎?」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美女龍王。等她的回答。   美女龍王看看秦子月,又看看金龍,有點忐忑的說道:「我被扔進來的地方就是你們看到我的地方。」   金龍有點不相信的看著美女龍王反問道:「真的嗎?」他這話說的很嚴肅,把美女龍王嚇的身子又向後縮了縮,低聲的說道:「是真的,我不騙你。」   秦子月看著正在思忖的金龍道:「看來黑龍把這個空間的門給改了。」   美女龍王瑟瑟的說道:「黑龍被八炎囚禁了起來。」   秦子月聽了,覺得有點迷茫,扭頭看著美女龍王,有點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說道:「八炎他們有這個實力嗎?」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眼神裡帶著點憂鬱的說道:「他先利用我聯合起其他的種族,等他的勢力擴大了,又假裝降伏於黑龍,在黑龍不注意的時候,他把黑龍王給抓了起來。然後,又把我送到了這裡。」   秦子月沉默了,他的沉默不是因為八炎老龍的詭計而沉默的,是因為這個空間的門短期內不可能再打開而沉默的。   八炎掌權之後,必然要清理黑龍的勢力,而一直追捕的,都是黑龍的心腹,他們必然先遭到八炎的毒手,把他們清除之後,八炎忙著處理龍族之內的事情,必然沒有時間再去考慮那些逃跑之龍。   金龍看著秦子月道:「小子,看來是你記錯了,白白的讓我跟你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你得賠償我。」說著,眼盯著美女龍王的臉,嘴角里帶著淫蕩的笑容。   他的笑容讓美女龍王抱秦子月抱的更緊了。秦子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道:「你想讓我怎麼賠償你啊?要不,我讓那些蚊子幫你弄一隻野獸過來,讓你在他們身上出出氣?」   金龍的嘴角間掛起著訕訕的笑容,道:「算了吧。」說到這裡,他的面容一改,變的嚴肅了起來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這話也是秦子月的心病,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門不從外面開啟,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美女龍王站在秦子月的旁邊,見他緊緊的鎖著眉頭,小聲的說道:「如果沒有那一群野獸,這裡也不錯的。」   秦子月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先在這裡修養一下,我出去看看。」美女龍王的這一句話,又讓他想起了自己原先的想法。這些蚊子如此的屠殺那些猛獸,而這裡猛獸的數量卻並不顯少,如果說這些猛獸能很快的自生,那地上就不可能有那麼多骸骨。是什麼原因使得這裡的野獸能如此快的恢復數量呢?想來,金龍也不會清楚的,因為以前,他們被這些猛獸屠殺,不可能去探究,而後來有了這群蚊子,那些野獸遇到這些蚊子,總是逃命,所以他也不可能追到這些野獸的老窩。   美女龍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我跟你一起去。」   秦子月回頭看了一眼她那蒼白的臉,溫言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這水對你恢復身體很有幫助的。」   美女龍王很是堅決的說道:「不,我就跟你在一起。」說著,先他而跳了出去。   金龍微微的一笑,道:「你們小兩口還挺恩愛的。去吧,都去吧,死外面才好呢。」說著,一轉身,又跳到了水裡。現在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因為他明白,美女龍王之所以要跟著秦子月,是因為她害怕自己,不信任自己。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沒有再理會他,從洞口跳了出去。外面黃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在午後的陽光下,這些沙子變成了褐紅色,置身其間,血腥的氣味熏的人有種想吐的感覺。在這洞口下面的沙地上,白森森的骨頭凌亂的散落著,尤其是那潭水旁,更是堆集了有半人高的骨頭,那骨頭把潭水都遮蓋了,,地上,矮小的灌木,被野獸的這次衝擊也糟踐的趴在了沙地上,但他們沒有死,因為他們的根還牢牢的紮在沙子裡面,只需要幾天的時候,它就又能站起身來。   現在已經看不到野獸了,秦子月憑住呼吸,放出神視,召喚著那只蚊子統領。美女龍王站在秦子月的身邊,非常不忍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道:「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秦子月搖搖頭道:「沒有那些蚊子,咱們一步都不能走,否則就可能再讓那些畜生蹂躪一回。」   蚊子的統領並沒有遠去,它一直在這洞口的附近巡遊,當他接受到秦子月的命令,如開玩笑的返回了神視道:「沒跟你哪個小美人在下面溫存啊?」   秦子月心裡罵了一句:「***,這些話都跟誰學的呢。」   223-尋找野獸的老窩     蚊子邊飛邊笑著道:「在你受傷的時候,我們給你補充力量,我順便用力量在你的腦子裡走了一圈。今天這場戰鬥就是從你的意識裡偷來的,怎麼樣,我幹的漂亮吧?」這蚊子說話的口氣都與秦子月有點相像,這讓秦子月頗有點無奈,說道:「你帶我去看看這些猛獸的老窩,我們想出去。對了,你知道這裡的出口嗎?」   ***   蚊子飛行的速度比箭石還快,就在交流間,他已經飛到了秦子月的身邊,道:「我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還沒告訴我,這次戰役我幹的漂亮不漂亮呢。」   ***   蚊子帶上秦子月向西北走去。秦子月跟在他的身後,用意識道:「當然漂亮了,就算是我,也幹不了這麼漂亮,你真有天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早被那些野獸給吃掉了,謝謝你。」   ***   蚊子在秦子月的意識裡烙下了呵呵的笑聲,道:「我都是跟你學的。這叫什麼來著?讓我想想……」   ***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不是這意思啊?」秦子月邊走邊與他矯情著。   蚊子自得的說道:「對,就是這句話,***,你的東西太多,我的腦袋太小,一下子容納不下,所以,我就只選擇了戰鬥的信息學習。這次,我們幾乎把這些野獸都消滅乾淨了,還有幾隻,他們向東跑了,我的兄弟們正在追他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趕過來,對了,你去他們的老窩幹什麼?」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我們想出去,可又不知道怎麼出去。這些野獸,你們殺的也不少了,可總是殺不絕,我想到他們的老窩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蚊子微微的沉默了一下,道:「要為這個,我覺得你沒必要過去了。」   秦子月問道:「為什麼?」   蚊子道:「我以前跟我的那一幫兄弟曾經去過哪兒,哪兒什麼也沒有,連水都沒有。我們也納悶,為什麼每次追他們,殺他們,他們的數量卻沒有減少呢,你別誤會,我們不希望他們少了,他們少了,我們就沒吃的了。我們去哪兒,純粹是好奇。其實時間也不是很長呢,就是前幾天的事情,我們幾個悄悄的跟著幾隻受傷的野獸,我肯定他們沒發現我們,就這樣,跟到了他們的老窩。」   秦子月有點無奈,他實在是厭煩於聽他瞎扯,只想知道哪兒到底是個什麼所在,但他又不能打斷他,從剛才的交談中,他知道,這只蚊子的虛榮心極強,把他得罪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他哼哼哈哈的應著,就在蚊子絮絮叨叨的講述他的歷險記的時候,他們到了。   這依舊是一片沙漠,一馬平川,根本就沒有一點可以成之為窩的跡象,蚊子停止了他的絮叨,先落了下去,道:「就在這兒。」   秦子月隨著蚊子落了下去,他站在那片柔軟的沙面上,四下裡仔細打量。天邊的太陽已經向西斜了,地面受一天的照射,使得這如架在火上的鐵板,如果拉肚子或者關節炎什麼,躺在上面,一定是一種享受。   美女龍王隨著秦子月落了下來,望了望夕陽的餘輝,順手攏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這才轉向秦子月說道:「這兒真美。」   秦子月望著這一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沙地,說道:「越美的就越殘酷。好了,咱們分頭看一下,看看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咱們要想出去,就得仔細一點。」   夕陽的光線拉長了美女龍王的身影,在夕陽的金色光輝裡,美女龍王更顯得聖潔。但秦子月無心去欣賞這種美,向前面走去。美女龍王追在他的屁股後面道:「我不想出去。」   秦子月仔細的觀察著地面,道:「我想出去。」他說這話的時候,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的感情。   美女龍王跟在秦子月的身邊,語氣中帶著點傷感的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你老婆嗎?難道你不願意讓我當你的老婆嗎?」   秦子月回頭望了她一眼,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那笑容迎在夕陽中,顯得特別的溫馨道:「玩笑可以開,事兒卻不能這麼做。我要是做了你的老公,還不讓你們龍族的人把我給吃了呀。」   美女龍王很真誠的望著秦子月說道:「所以,我不想出去。在這裡,你喜歡我,我陪著你,誰也不會來煩咱們,這有多好啊。」   秦子月停下了腳步,道:「你喜歡我嗎?」   美女龍王那雙美眸忽閃了兩下,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不想出去。」   秦子月的面色中並沒有失望,因為他知道,龍是看不起人類的,更別說讓一條龍做人類的妻子,這話說起來都讓人覺得荒唐。秦子月微微一笑道:「找吧,看看有什麼痕跡沒有,即使有什麼痕跡,咱們也不見得能出去,如果真能找到出路,現在你不想出去,沒準將來你就想要出去呢,那時候,咱們也方便一點,你說是不是啊?」秦子月說完,不再搭理她,低頭打量起了地面,而美女龍王則跟在秦子月身後,並不離開。因為她怕,她怕秦子月離開,她怕那些野獸衝過來。但她也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天邊的夕陽越來越暗了,這空曠的連一根草都沒有的沙地上,除了沙子,還是沙子,連根獸毛都看不到。折騰半天,秦子月有點灰心,甚至有點懷疑蚊子騙他。風漸漸的大了起來,沙子迷住了他們的眼睛,秦子月有點牛性的坐在一個背風的地方,對跟來的美女龍王道:「我讓他們先帶你回去吧,我要在這裡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美女龍王瞇著眼睛,雙手抱著肩膀,坐在了他的身邊,道:「不,在這裡,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風漸漸的大了起來,跟隨秦子月的蚊子群在夜風中顯得愈發的精神,似乎這風對他們根本就不存在影響似的。秦子月盤膝坐在沙堆的後面,閉眼,放出神視探察著四周。現在,他的神視範圍已經擴大到了三四里地的範圍,在他的神視範圍內,這一夜是寂靜的,除了風吹沙子所帶起的變化,就再無其他的異樣。當黎明的第一道光線穿透雲層,霞光萬道的照射大地的時候,這裡又漸漸的恢復了平和,可除了黃燦燦的沙子之外,就再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抖落身上的沙土,秦子月攙扶起身邊的美女龍王,四下裡看了一眼,道:「回去吧,看來咱們來的不是地方。」   美女龍王身上的傷依舊很重,在這風沙中忍了一夜,幾次,她都有點忍受不住了,但看秦子月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她只好默默的忍著。現在秦子月把他攙了起來,她的鼻子一酸,差點掉出眼淚來。   秦子月幫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沙土,道:「讓你回去,你不回去,受罪了吧?」他是明知故問,昨天晚上,他就看到了美女欲說還休的舉止,但他沒說話。   美女龍王的臉色蒼白,站在秦子月的身邊,雖然被他攙扶著,身子依舊有一種飄的感覺。她語氣虛弱的說道:「沒什麼。」   美女龍王的話說的很勉強,也很生分,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這裡好啊,還是外面好啊?」   美女龍王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這裡。」   秦子月繼續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道:「為什麼啊?」   美女龍王道:「在這裡不用跟別的龍勾心鬥角,我討厭那種生活。」   在他們說話間,西北角上起了狼煙,跟在秦子月身邊的蚊子群激奮了起來,很顯然,野獸從哪個方向奔來了。秦子月拉上美女龍王,跳上了天空,舉目向遠處望去。奔跑的野獸群佔滿了他的視野,看到這兒,他扭頭向在他身邊飛舞的蚊子望去。   那只蚊子王看到他的目光,道:「你別瞪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他們確實在這裡休息呢,所以我才把你帶到了這裡。」   秦子月又望了望那野獸群,道:「把他們向西面趕。」他的意識剛一動,一直圍繞在他身邊的蚊子如箭石一樣,向那一群野獸射了過去。   本來圍在秦子月身邊的不過就幾千隻蚊子,秦子月一驅使他們,在昨天晚上風吹起的一個沙堆後面,又湧出了如烏雲一樣的一群,具體有多少隻,秦子月算不清楚,但那陣勢足可以遮蓋三里地的太陽。他也不知道這些蚊子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所以他看著那些蚊子,心中有點驚訝,跟在秦子月身邊的美女龍王則更是花容失色,靠在秦子月的身邊,渾身直打哆嗦。   以前,可以說,沒有美女龍王害怕的東西,現在,她看到什麼都膽戰心驚。這龍也是奇怪了,走兩個極端,而且,這極端,讓秦子月很不適應,他輕輕的拍了一下美女龍王的肩膀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美女龍王搖頭道:「我害怕。」她說的很坦率,好像她害怕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情。秦子月笑了笑道:「怕什麼?只要是有生物存在的地方,就有競爭,有戰鬥,如果你有能力去改變現狀,那你就是一個強者,如果你沒有能力去改變現狀,那你就應該學會去適應,依從於強者,這就是生存的法則。害怕沒有用,害怕只能使你陷入更大的痛苦中,明白嗎?***,我就納悶了,你也算是當過王的人物,怎麼變成現在這個奶奶樣了。」   那一群蚊子從他們的身邊飛了過去,感覺沒有危險了的美女龍王那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點點的微笑,道:「你不就是一個強者嗎?我現在就依附於你了呀。」   224-大蠶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我是個人類,一個在你眼裡,卑鄙無恥的人類,你覺得我值得依靠嗎?」   他們兩個追在蚊子後面,向野獸群衝了過去。那些野獸沒向回撤退,而是繼續向前衝,似乎只有跑到東邊,才是最安全的。但前面的蚊子群太厚了,衝進來一隻,消亡一隻,但他們竟然不退後一步,而是轉了個頭,向南而奔。蚊子圍追堵截,竟然沒擋住他們,終於還是有幾隻衝破了蚊子的防線,向南逃逸去了。   美女龍王追在秦子月的身邊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跟在你的身邊,心裡特別的塌實,而且也不覺得累,跟他們在一起,我就沒覺得輕鬆過。」   秦子月停在了空中,望著那些野獸逃竄,道:「你說他們為什麼不向西北逃竄呢?哪兒沒有蚊子追擊,也沒有什麼障礙,如果向哪個方向逃,他們的生存希望要比向這三個方向逃大的多。」   美女龍王這才看了一眼野獸群道:「或許他們向那邊逃,就更沒有機會了。」   秦子月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邊有更厲害的東西在驅趕他們?」   美女龍王向西北方向望了一眼,道:「我覺得只能這樣理解。如果不是那邊存在著比生命威脅更大的威脅,那他們沒有理由不向那邊逃啊。」   秦子月微微的點了點頭,向在他身邊飛舞著的那只蚊子頭領說道:「讓他們停止攻擊,咱們向西北方向走。」說著,也不管蚊子群,拉著美女龍王的手,向西北方向飛去。   西北,一百多里地,依舊是漫地的黃沙,但天色漸漸的變成了墨色,雖是黎明,在上空卻看不到任何的光線,似乎光線走到這裡,都被給吸收了。秦子月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這種沉重不是有心事的沉重,而是被這裡的環境給感染的,彷彿這墨色能把人的意志和歡樂都給吸收過去,秦子月的神情有點恍惚,他身邊的美女龍王則半爬在他的身上,眼皮都打起架來。驚醒他的是一直在他身邊飛舞著的那隻大個蚊子首領,他衝著秦子月的臉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口,只疼到了秦子月的骨髓裡,瞬時,他也清醒了過來,警惕的四下裡望望,見還是滿眼的黃沙,不由的埋怨蚊子道:「你奶奶的,咬我做什麼?」   蚊子首領道:「要不是我,你早睡著了。」他正說著呢,秦子月和美女龍王突然從空中跌落了下去,進到這裡,術法修為似乎失去了作用,秦子月和美女龍王以肉體,直接的摔到了地面上,雖說地面是沙地,但從幾十丈高的空中掉下來,這感覺,絕對好受不了。跟在他們身邊的蚊子想承接他們的重量,但他們的力量太單薄了,根本就無法托住,尤其是美女龍王,在這裡失去了術法力量,在空中翻轉著,又變回了原形。她的身體被野獸撕咬後,鱗甲還未長出來,使得他的身體依舊保持著粉紅的嫩肉,而且瘦的只有皮包著骨頭,現在,讓那些吃他肉的猛獸看到了也要落下幾滴眼淚。   在他們向下落的時候,那一群蚊子完全放棄了美女龍王,只去托了秦子月,雖然他們的力量弱小,但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秦子月的下落速度比美女龍王落的稍微慢了一點。那一群蚊子也夠損的,他們一看無法托住秦子月,就在空中稍微的向旁邊推了他一把,使得他正好落在了美女龍王的身上。   從空中跌落下來,已經使得美女龍王受了很重的傷,秦子月這一落,更使得她悶哼一聲,暈死了過去。無辜的秦子月從美女龍王的身上滾落了下去,站起身來,向前走兩步,到了美女龍王的頭部,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喊道:「老婆,你沒事兒吧。」   美女龍王要是沒事兒,那才是見鬼了呢,秦子月用盡了力氣,想晃動她的腦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這兒,他失去了術法能力,如何能晃動的了她的腦袋呢。   四周除了蚊子的鳴叫就再無其他聲音,詭秘的嚇人。秦子月邊晃動著美女龍王的腦袋,邊打量著四周。這裡雖然黑,但與其他的地方並沒有區別,一樣是沙地和沙丘。秦子月失去了術法力量,視線看不遠,只能看到他周圍的景象。蚊子在在他的身邊鼓噪著,道:「別晃悠她了,你還是留心一下外面的情況吧,在離咱們大約半里地的地方,有兩隻恐怖的東西正向這裡走來。看那模樣,我們傷不了他們,你說怎麼辦啊?」   秦子月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道:「既然咱們到了這裡,怎麼能撤呢。你讓你的兄弟們保護好我老婆,好了,你跟著我,咱們迎上去。」   蚊子道:「你要過去,恐怕會被他們吃了的,要不,我先去看看?」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少囉嗦,走吧。」因為他明白,現在不向前走,等那幾隻猛獸過來,必然會把美女龍王也吃掉,而自己又無法把美女龍王從這裡帶出去,所以只能迎上去,不管能不能打贏,都得上去,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蚊子嘟囔著道:「你送命,也得連累我,真是沒有天理啊,我的老天,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竟然與你的意識聯繫在了一起,我抗議,我嚴重的抗議,我強烈的抗議……」   僥倖的是秦子月雖然經歷了頗多周折,但他身上的隨身物品並沒有丟,他隨手從後背上摸出了清靈子的那根腿骨,如一個鬥雞似的,向前走去。   那蚊子王帶著一群蚊子蚊孫跟在他的後面,一改以前遇到獵物衝在最前面的習慣,邊飛邊絮叨著:「真是要老命了,我怎麼就跟你在一起了。」   在這空洞的空間裡,黑的只能看到自己的手。秦子月心裡也嘀咕著,以前,那些蚊子為什麼沒到了這裡啊?那正嘀咕著的大個蚊子似乎接收到了他的思想波動,道:「我們只是追那些野獸,看他們在哪兒休息,我們就在哪兒等著,所以沒到這裡來。怎麼?你不會是覺得我在害你吧。我的老天啊,我拼了命跟你到這裡來,你竟然這麼想,我不活了,我要與你斷絕關係,我要……我要強姦你的老婆。」   秦子月心裡苦笑,心裡道:「你他媽的都從哪兒學的這些話啊,好好的給我帶路,我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他現在的心又稍微的開朗了一些,似乎把這裡那股不知名的愁緒給沖淡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術法修為雖然沒了,但那些蚊子身上的功力還在,只要他們的功力在,那自己就多少有點安全的感覺。雖然他知道,這些蚊子可能對付不了前面的怪物,但他依舊這麼想著。   此去西北,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的路,那跟在他身邊飛舞的蚊子突然停了下來,其中那只蚊子王似乎有點害怕,即便只是精神上的交流,他給秦子月的信息也顯得聲音很小道:「他們就在前面了。」   沒有任何的徵兆,就來到了這可怕的動物跟前。秦子月的雙眼如盲,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把身子挺了挺,站的似乎更直了一些,喊道:「你們能聽得懂我說話嗎?」   隨著秦子月的聲音,前面似乎有了響動,是那種蠕動的細微聲響,秦子月屏住呼吸,站的更直了,手中握的那根骨頭棒子微微發顫。他不怕直面恐懼,但畏懼這種等待,因為直面恐懼的時候,他可以反擊,而等待這種不知方向的打擊,卻讓他有一種無助的感覺。   隨著前面的響聲,秦子月的眼前亮了。在他前面大約四五丈遠的地方,鑽出了兩條類似於蛔蟲的大個蟲子,長約十五丈,渾身佈滿了紅色的斑點,這斑點散發出混沌的光彩,照亮了周圍。在他們的身體表面,有黏糊糊的液體附著著,給人一種噁心的感覺。   只所以說他們是蟲子,是因為他們的身上沒有腳,也沒有皮毛,甚至看不到他們的嘴臉,不過卻能看到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睛如兩盞燈籠似的,發出閃閃寒光,讓人心裡不由產生一絲畏懼感。   那只蚊子王停止了忽閃他的翅膀,落在了秦子月的肩膀上,小聲的說道:「別看他的眼睛。」   秦子月已經看了那兩條蟲子的眼睛,他的目光是被他們的眼睛給吸引過去的。秦子月心裡也明白,不能看他們的眼睛,因為他們的眼睛太奇怪了,但他自己管不住自己,不由的轉了過去。在他望了這兩條蟲子的眼睛之後,腦子嗡的一聲,似乎他的意識被這兩條蟲子給吸了過去。開始他還有一絲要抗拒的慾望,但在那兩條蟲子的眼神中,卻有一種頹廢到人骨子裡的享受,似乎到了他哪兒,人就可以完全的超脫了,而且可以為所欲為,就在秦子月腦海中那最後一絲理智快要喪失的時候,他手中的骨頭棒子一震,一股力量通過他的手慢慢的進入到了他的身體,向他的腦丹中流去。   隨著這股力量的加強,秦子月的身子突然顫抖了起來,他的意識裡增加了一種痛苦感,似乎他的意識在被拉扯著,一股力量在他的體內,拉拽住他的意識,不讓他的意識從他的身體內離開,而另一種力量卻用力的向外拉伸。突然,在他腦海僅存的那一點意識中感受到了一聲大喝,這一聲大喝驚的他猛的醒悟過來。其實,現在是他自己的意識要出殼,而非那兩隻類似蟲子的東西在拉他,所以他一清醒,意識馬上又回到了本位。侵到他腦丹中的清靈子的力量笑呵呵的說道:「小子,幾天沒見,你小子的修為有增加了,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下,我拉都拉不住你了。」   秦子月頗為汗顏,向來,他自詡自己的定力超群,卻沒想到面對這兩隻怪獸的時候,自己竟然拿捏不住。   清靈子微微一笑道:「小子,你也別自卑,如果我的肉體存在,我在他們面前也無法保住自己的意識,即便是龍,他們也做不到,而你卻還能在自己的腦子中存一絲靈視,這已經很難得了。」   秦子月有點驚訝的問道:「他們是什麼東西?」   225-逃脫     清靈子嚴肅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看他們的模樣,應該是一種精神體,以吸收生物的精神力為生存條件的一種存在,我估計他們沒有術法修為,你只要把握住你自己的意識,就可以戰勝他們。」   跟在秦子月身後的蚊子群全爬在了沙地上,沒有了他們翅膀煽動的轟鳴聲,這裡顯得更加的寂靜,四周的空氣似乎也凝滯了。那兩隻類似於蛔蟲的東西爬在地上,兩隻冒著寒光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他們沒動,只是想以自己的眼神把秦子月這個生命體的精神力吸引過去。   秦子月並沒有睜開眼睛,饒是這樣,他的腦子裡還是一震,似乎又有一種舒適的所在在向他召喚。在他腦丹中的清靈子說話的聲音也隨著外面誘惑的加強顫抖了起來,他似乎拼盡了全力,從牙逢裡擠出了一聲:「你自己保重吧,我受不了了……」說著,他的力量從秦子月的腦丹中迅速的退了出去,又回到了自己的骨頭中,並且刻意的把自己的力量收了起來,秦子月握著他的骨頭,就跟握一根普通的木頭棍子沒什麼區別。   秦子月的腦袋開始眩暈了,而他又無法去催動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精神力,所以他只能通過本能與外界的誘惑抗衡著。他努力的使自己不去想,但外界的誘惑太強烈了,一會兒,他的腦海中顯現出了秦敏的影像,一會兒又變成了長樂公主,一會兒又出現了美女龍王,她們都在向他招手,都在告訴他,她們在外面等著他,讓他趕緊的過來。剛開始,他心裡清楚,這是幻象,但漸漸的,他感覺到外界氣溫也隨著高了起來,心情也隨著浮躁了,這一浮躁,他的意志就變的不像開始那麼堅強了,似乎覺得,在他眼前的,真是這些人。   慢慢的,他坐了下去,也不知何時,這裡有了風。輕微的風吹拂著他那俊俏的臉龐,這讓他本來混亂的思維稍微的清晰了一些,也就是說,他又清楚了自己在做什麼。   爬在他身上的那只一隻蚊子也動了,他們一直都如睡著了似的,隨著這一陣的清風徐徐吹過,那只蚊子如雨後的蜻蜓,又恢復了活力,如箭石一般,向其中的一隻蛔蟲射了過去。那蛔蟲沒想到這小小的蚊子竟然沒被他吸收了精神力,心下不由慌然,想向後退,但他的速度哪能比得了這小小的蚊子,就在他想撤出精神誘惑那一瞬間,蚊子已經撞上了他那兩隻如藍寶石一樣的眼睛,這一撞,使得那只可憐的蛔蟲慘叫一聲,身子漸漸的萎縮,身上的紅色斑點也失去了光芒。   就在蚊子一擊打得手,想向另一隻蛔蟲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另一隻蛔蟲的眼睛從秦子月身上轉開,看向了這隻小小的蚊子。他眼中的寒光驟然的大亮。那蚊子在向他飛的半途中,翅膀急促的拍打了兩下,停止了運動,身子則畫了一條拋物線,跌落在了那只碩大的蛔蟲面前。   就在那只蛔蟲的眼睛從秦子月身上轉移的那一瞬間,一直爬在秦子月身上的那只蚊子頭領也動了,他的速度更快,第一隻蚊子的身體還沒有落地,他已經撞向了那只蛔蟲,同樣,也是撞的他的眼睛,那只蛔蟲與他的兄弟一樣,軀體也慢慢的萎縮著,隨著他身體的萎縮,他們身體裡的精神力向外宣洩。爬在地上的蚊子們又飛了起來,他們貪婪的吸收著這四散的精神力,而坐在地上的秦子月卻表情痛苦的呻吟著。他的呻吟是因為第一隻受傷的蛔蟲對他的精神壓迫,當時,那只蛔蟲正全力而為,沒想到蚊子會對他發動攻擊,所以在受傷之後,他的精神力全依附到了秦子月的身上,而秦子月驟然的得到了這些精神力,使得他的意識一下子無法接受,所以痛苦著。   精神力與術法修為不同,精神力是腦丹的開發,而術法修為是內丹的擴展。腦丹的力量主要是人的意識,而內丹則是人的力量,兩者是相互作用,秦子月是人類,他的精神力與龍族比起來就差了太多,他雖然在巧合的狀態下修煉成了龍族的術法,但他的精神力沒跟上,這也就制約了他術法的發展,。   隨著這兩隻蛔蟲的消失,這裡又顯現出了光明。而且,隨著他們的消失,秦子月身上的力量也恢復了。不過他依舊不敢睜開眼睛,繼續保持著他那眼觀鼻,鼻觀心的姿勢。蚊子在他的身邊盡情的飛舞著,他們受那只蛔蟲精神力的滋養,顯得精神煥發,甚至在炙烈的陽光下,都顯得百無禁忌。   秦子月處在無慾無求的狀態,心台明淨,那強大的精神力漸漸的與他的腦丹融合著,這種融合是痛苦的,就如有人在你的指甲裡插鋼針一樣的痛苦,在沒有了外界的誘惑之後,這痛苦對秦子月來說,就顯得太渺小,不值一提了。   這個空間裡的黑暗力量消失,躺在地上的美女龍王漸漸的恢復了知覺,她調息內丹,功行傷處,本來,她受的也只是外傷,並不是很嚴重,所以在調息之下,不一會兒就又站起了身來。幻化成人形,晃了晃有點發暈的腦袋,撤開嗓子喊道:「秦子月,你在哪兒?」   這聲音中含了內力,所以,傳的極遠。盤膝坐在地上的秦子月自然也能聽到,但他沒動,甚至腦子裡的思維都不曾起任何變化,因為他認為那兩隻蛔蟲還存在著,這聲音是那兩隻蛔蟲造出來的幻象。   美女龍王看著這黃燦燦的沙地,一種無助的感覺油然而升,她有點想哭,在這裡,有可怕的野獸,還有那些可惡的蚊子,如果沒有秦子月,自己簡直都不能活下去。她繼續撕心裂肺的喊道:「秦子月,你在哪兒啊?你為什麼把我扔在這裡啊?」   四周靜悄悄的依舊沒有回音。美女龍王忘了自己還具有術法神通,在無望之後,終於又記了起來,伸展開神視,向四周探察,終於發現了秦子月的蹤影,這一刻,她的心又歡娛了起來,忙向前飛去。靠近秦子月,她伸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膀,柔聲道:「你為什麼把我留在哪兒啊?」   秦子月的神視早看到了她的蹤影,但他現在依舊不能相信這是事實,所以他繼續閉著眼睛,在哪兒躺坐著。只把美女龍王氣的衝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把秦子月踢的翻了幾個滾,這才讓他清楚,這已經不再是幻象了。他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覺得神清氣爽,有說不出的舒坦。看到美女龍王,嬉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   美女龍王有點抽泣的說道:「你為什麼把我扔在哪兒?」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你受傷了,前面又有猛獸,我不得不把你放在哪兒。」他說到這裡,轉頭用意識問那蚊子王道:「那兩隻蟲子呢?」   蚊子王道:「死了。」他回答的很簡單,似乎還在思索著別的事情。   秦子月巴不得他沉默下來呢,要不然,這蚊子也是一個嘮叨的主兒。美女龍王道:「我以為你不搭理我了呢,以前,我做了很多事情,現在想想,自己都不敢相信……」   秦子月打斷她的話,笑了笑說道:「行拉,我沒埋怨你,走吧,咱們看看,這裡到底有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說著拉住她的手,向前走去。   在這片沙地上,竟然冒出了幾棵粗大樹木。這樹木如春天的小草,就在一瞬間的時間,茁壯的長了起來,這是秦子月所不曾想到的。因為在沙漠中,即便有樹,也不可能長成這麼高,這麼大。是什麼原因使得他長起來的呢?秦子月散出精神力,向樹的周圍探察著。   美女龍王看著在樹周圍轉悠的秦子月道:「這有什麼好看的?」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你仔細的觀察一下它的根部,是不是覺得在它的根部,有什麼問題啊?」   美女龍王道:「好像它的根部有一層術法包裹著,這也沒什麼啊。」   秦子月嘿嘿一樂道:「你進這個空間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那門的術法鑲嵌與樹根的術法相同啊?」秦子月這一問,到讓美女龍王想起了什麼,她皺了皺眉頭道:「好像是吧。」   秦子月道:「什麼叫好像啊,根本就是。如果它與那門的術法力量一樣,這說明什麼?說明兩隻蟲子是從這裡吸收能量的。在這個空間裡,沒有靈氣讓他吸收,所以他們只能通過這個樹根與外界聯繫,既然這裡有這個通道,那咱們就可以從這裡走出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美女龍王沒有出現與秦子月一樣的笑容,她的表情沉重了下來道:「我不想出去。」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你這叫消沉,為了那一點點的挫折,就把所有的都給否定了,你覺得合適嗎?好了,你先在這裡呆著,我去把金龍他們也喊過來。」說著,不等她有任何的表示,秦子月已經帶上一群蚊子,從這裡消失了。   金龍拉著他的兩個兄弟也跟著秦子月圍繞在樹的旁邊,笑的鼻子都到了眼睛那裡。他帶著他的兩個兄弟迫不及待的鑽進了樹根,只留下了秦子月和美女龍王依舊站在哪兒。美女龍王的眼神裡流露出了哀緒,但她又不能背離了秦子月的意志。因為在這裡,如果沒有秦子月,她的日子也輕鬆不了。所以她只能隨秦子月而去。秦子月並沒帶著蚊子群,因為那些蚊子的修為太弱,不可能跟他們從樹跟裡鑽出來,當然,那蚊子也不願意從這裡離開,因為秦子月告訴他,哪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野獸供給他們去吃。   從樹跟中鑽過去並不是很難的事情,秦子月拉著有點憂慮的美女龍王,慢慢的縮小了身子,與那樹跟親合,順著樹跟的紋理,逆向流著。當他們兩個從樹跟裡鑽出來的時候,金龍帶著他的那兩個兄弟正站在一片坡地上等著他們,見他出來,笑呵呵的說道:「兄弟,我們現在到了你們人類的世界了,以前我跟你說過,要與你結拜兄弟,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啊。如果你願意,我帶你回到龍族,到時候,哪的天下就是咱們的了。」   226-回到自己的世界     秦子月歎息一聲,抓緊美女龍王那雙顫抖的手道:「兄弟咱們可以做,但你們龍族的事情,我不攙和,我只是希望將來你們龍族不要插手我們人類的事情就可以了。」   金龍看著美女龍王,似乎在讓她說服秦子月,但美女龍王卻道:「我也不想回去,他去哪兒,我去哪兒。」說這個的時候,她偷偷的灑了秦子月一眼,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心意。   金龍歎了口氣道:「那好吧,我們先走了,祝你們幸福。」說完,拉起那兩條龍,騰空而去,一點都不帶留戀的。   望著他們兩個離去的影子,秦子月幽幽的說道:「他們走了,咱們也走吧。」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了美女龍王一眼,只見美女龍王輕輕的點了點頭,那眉宇之間帶著說不出的落寞。   秦子月離開寬城有半年的時間了,他拉著美女龍王飛在空中,心下有點忐忑。因為在他離開的時候,隊伍正面臨著最大的困難,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們現在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被人吃掉。   近了寬城,他站立在空中,心下涼了起來。在空中看寬城,他發現,寬城早破敗的不成了樣子,茅草叢生,連個人毛都看不到。他匆匆的落了下去,站在了寬城那破落的城牆上,心下有說不出的傷感,難道自己的兄弟就如此的完了?如果是這樣,那自己還有何顏面去面對自己的父老鄉親呢。   美女龍王跟在他的身邊,看他悲傷的樣子,小聲的說道:「你怎麼了?」   秦子月仰天歎息道:「都是我的錯,我饒恕不了無行門。」說著,他也沒不搭理美女龍王,獨自一人跳上了天空,向北飛去。   美女龍王趕緊的追了上去,看著他因為憤怒而變形的臉,道:「到底怎麼了?」   秦子月只是不說話。悶著頭向前飄著。突然他聽到空中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似鳥叫,又似獸吼,心中驀然的一驚,扭頭向叫聲的方向望去,只見蒼鷹精靈正奮力的向他們這裡飛著。他沒注意到自己的速度,他現在飛行的速度比那蒼鷹精靈要快了許多。他這一停身,從側面飛來的蒼鷹精靈射了過來,帶著驚喜的喊道:「老大,我可等到你了,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就在這裡等著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老大,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啊?長的可真漂亮,是不是你的新老婆啊?」   美女龍王不自然的笑了笑,算是與這只蒼鷹精靈打了個招呼。   秦子月哪兒有心情與他嘮叨這些,直接的問道:「秦海潮他們呢?」   蒼鷹精靈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你見面也不問問我在這裡等你等的多辛苦,就問他們,難道他們比我長的漂亮嗎?」   秦子月道:「你奶奶的,我是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所以才問你啊,快告訴我,否則小心我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   蒼鷹精靈吧嗒吧嗒嘴,不高興的說道:「他們現在已經進了平澤城了,讓我在這裡等著你。」   秦子月一聽他們沒事兒,心算放了下來,不管他們是用什麼辦法生存下來的,畢竟他們還是生存了下來,而且還去了平澤,這說明他們把李丞相的人全給吃了。秦子月心下喜悅著,走到了蒼鷹精靈的跟前,用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笑著說道:「幹的不錯。走吧,咱們去看看他們去。你奶奶的,幾天沒見你,你長的越來越帥氣了。」   蒼鷹精靈依舊帶著點不樂意的說道:「你又騙我了,我在這裡受了多少罪啊,怎麼可能變的英俊呢。」說著,他負氣飛向了前方,給他們帶路。   秦子月微微一笑,拉起美女龍王跟在了他的身後。等了不一會兒,蒼鷹精靈終於憋不住了,道:「老大,你去了龍族沒受罪吧?」話語之間還是帶著關切。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呵呵,我整天想著你,就算是受罪,也不覺得。」   蒼鷹精靈知道他在說笑,但心裡還是比較受用的,在空中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跑的更快了。就在蒼鷹精靈絮叨間,他們來到了平澤。   這不是秦子月第一次來平澤,當他們飛到平澤城上空的時候,這裡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四周的景象讓他有點不敢相信,因為這裡依舊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一點都沒有戰爭的跡象,這是怎麼了?秦子月站在空中悄悄的問自己。   蒼鷹精靈降落著,怪叫一聲。這尖利的聲音引起了平澤成人們的注意,都紛紛的抬頭向天上觀望,納悶著,這扁毛畜生的聲音咋這麼大呢?而皇宮內則亂了,長樂公主和秦敏從屋子裡跳了出來,伸頭向天上望去,因為他們知道,蒼鷹精靈接不到秦子月是不會回來的,現在他的叫聲傳來,那自然是把秦子月接了回來。   秦子月拉著美女龍王的手慢慢的向皇宮內落著,當快要到地面的時候,秦敏的臉色變了,長樂公主雖然依舊保持著穩重,但她原先的笑意卻沒了,只剩下了嚴肅。跟在她身邊的使女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兒,只見空中飄忽忽落下了兩人,以為遇到了神仙,都嚇的跪俯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秦子月鬆開了美女龍王的手站在秦敏和長樂公主跟前,笑著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秦敏耷拉著臉,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了身去。長樂公主被使女攙扶著,表情平淡的說道:「你沒死啊?」話音雖然平淡,但語氣裡的醋意昭然。   秦子月嘿嘿的一樂,道:「走吧,咱們屋子裡說話。」說著,拉了美女龍王一把,向正殿走去。在這裡,公主害怕丟醜,不會為難於他,但秦敏卻不會有這些顧忌,說不清楚她什麼時候會爆發,那樣,他的醜可就丟大了。   秦子月這一走,公主和秦敏兩人對著耳朵低聲的嘀咕了幾句,也追了上去,秦敏邊走邊說道:「秦子月,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我們在這裡為你支撐著,你卻跑出去勾引別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們嗎?」就在秦敏的責難間,他們幾個走進了公主的寢宮。這寢宮裝飾的頗為豪華,一進門,是一扇紅木雕花的木屏風,有一人多高,正遮擋住了外面人的視線。從側面繞過去,入眼的是屋子中央的一張大桌子,大概也是紅木雕成,有半丈的桌面。秦子月進了屋子,也不客氣,直接的拽了把椅子,坐在了那張桌子旁邊,端起了一杯茶昂頭向嘴裡倒去,邊喝還邊說道:「真他媽的舒坦,好長時間沒喝過這玩意了。」   秦敏柳眉倒豎,向前一步,擰住秦子月的一隻耳朵,道:「她到底是誰?」   就在秦敏動手的那一瞬間,美女龍王也動了,她的手輕輕一抬,指頭隔空衝著秦敏一點,正要對秦子月發彪的秦敏手慢慢的垂落了下去。秦敏的眼中透射出無限的幽怨,似乎在說:「你氣死我了。」   秦子月的手在秦敏的背上輕輕一拍,把她身上的禁制鬆開,道:「她是龍族的王。」   秦子月的這一手,讓美女龍王微微一呆,因為在她的印象當中,秦子月的術法修為並不怎麼高明,而自己對秦敏發出的這一指,只有具有純正龍族血統,修煉在千年之上的龍才能解開,沒想到秦子月竟然如此輕鬆的給化解了。不過她沒表現出自己心思,只是垂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   身體輕鬆的秦敏望了望美女龍王,有點不信任的又看了秦子月一眼道:「你說什麼?」   秦子月微微的笑著說道:「我說她是龍族的王啊?怎麼,沒聽清楚啊?」   屏退了侍女的長樂公主走上前來,死死的盯著秦子月,半天沒說話,現在看秦敏的表情裡有了動搖的意思,上前一步,道:「我不管她是誰,你有了我們兩個,就不能在找其他的女人。」   秦敏站直了身子,仔細的打量著美女龍王,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哆嗦的說道:「你真是龍族的王?」長樂公主不知道龍族的王代表了什麼,但秦敏卻知道,一條成年的龍在人世間,那就是無敵的意思,更別說是龍族的王了,她的力量應該更加的強大。   美女龍王站在旁邊,似乎有點害羞,小聲的說道:「不是……」   秦敏聽到這話,臉上帶出了鄙夷,回頭望了一眼秦子月,道:「我就知道,你又哄我們呢。龍族的王,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幾斤幾兩,就你那樣,也就我們拿你當個寶兒……」   美女龍王沒有停頓,道:「以前我是,但現在不是了。我跟秦子月在一起,覺得心裡塌實,他對我相當的坦誠,所以,我就跟他過來了。」   這句話讓秦敏又驚呆了,長樂公主有點不耐的向前又走了一步,靠近了美女龍王,道:「妹妹,你別相信他,他一肚子花花腸子,總干騙人的事情,我……我就讓他騙了。」說到這裡,她的臉一紅,大概想起了她與秦子月在那茅草屋的事情吧。   美女龍王有點天真的問道:「我覺得他挺真誠的,他怎麼騙你的?」   這話讓長樂公主覺得無法回答,她支吾著說道:「他……他……反正他騙我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算帳呢,他就被你們抓去了,而且還弄……把你也弄了過來。」說到這裡,她有點想哭。她過來是想讓美女龍王對秦子月失望,但沒想到美女龍王竟然把她給問住了。   227-再到平澤     秦子月站了起來,頗有點威嚴的說道:「好了,別鬧了。她只是跟咱們在一起。你們以為一條龍會看上咱們人嗎?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評價人類的嗎?他們的口頭禪就是卑鄙的人類。秦敏,你先帶她去休息。」他說著,走到了長樂的跟前,用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臉頰,很是深情的說道:「長樂,你瘦了。」   長樂公主微微的一□,接著滿臉緋紅的向旁邊躲了躲道:「討厭。」   秦敏看了秦子月一眼,又看了看美女龍王道:「走吧。」說著,很粗暴的拉了美女龍王一把,但美女龍王卻站在哪兒沒動,道:「秦子月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話音裡帶著堅決,彷彿這世界上,只有秦子月是個人似的。惹的秦敏一陣白眼。她扭頭望向秦子月,帶了點撒氣的說道:「她不走。」說著,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   長樂公主聽了秦子月的解釋,心下稍安,道:「好了,別鬧了,海潮他們估計也過來了,這一段時間辛苦他們,你現在是不是先見見他們?」   秦子月嘴角里露出了微笑,道:「讓他們過來吧。」   長樂公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這是後宮,他們過來不合適。」   秦子月拍了拍腦袋,若恍然大悟的樣子,站起身,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啊,奶奶的,讓他們過來,把我這如花似玉的老婆給勾引走了可咋辦呢。你說我在哪兒見他們比較合適呢?」   長樂公主臉色微微一紅,低聲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讓侍女帶你去議事廳吧,我們就不去了。」說著,衝門口喊道:「來人。」   秦子月看著長樂公主嬌羞的樣子,心下也異樣著,想起那日草屋的旖旎,當著兩外兩女的面,衝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如一個頑皮的孩童似的,跳躍著向門口的侍女跑去,邊跑,還邊喊道:「真香。」   門口的侍女平日裡只見長樂公主的威嚴,哪兒見過受人如此的輕薄啊,而且公主還不惱,這著實有點好笑,但他們忍住了。視而不見,是她們這些做侍女的基本生存法則。   秦子月走出房門,又恢復了嚴肅,在這一群侍女的帶領下,背著手,邁著方步,很是優雅的向前走著。在他行走時,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這是他修煉成龍族術法後,身上自然所帶的一層護體真氣,這真氣裡帶了龍族的威嚴,使得人覺得他高高在上,有種神的聖潔。給他帶路的侍女心中笑意漸漸的淡了,偶回頭一望,心下還竟生起了一絲畏懼。   秦子月邊走笑著,長樂公主還有秦敏與美女龍王在一起,說不清弄出點什麼事兒來呢,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只是她們三個要鬧起來,估計這裡的房子全得塌了。就在他思索這複雜的問題間,侍女帶他來到了議事廳。   議事廳,在皇城正南偏西一點的位置,走進去,像是一個四合院,但面積卻比四合院大了許多,正西的一溜房子足有三十多間的房架,在正衝門的位置,秦海潮,秦彪,周經一身戰袍,焦急的在哪兒議論著什麼,秦峰站在遠離他們的位置,與姆迪克也小聲的說著什麼。當秦子月走進這個門的那一瞬間,在暖洋洋的春光下,這幾個人呆住了,突然,他們集體爆發了,除了周經之外,一起向秦子月撲了過來,嘴裡歡呼著:「老大,可想死我們了,你怎麼沒死啊。」   秦子月站在哪兒微笑著,拉住他們的手,眼裡不由的流出了兩行清淚,道:「我也想你們啊。」說著,他與眾人抱在了一起。良久才鬆開。秦峰也過來了,但他沒和眾人擠在一起,只是在一邊默默的笑著流出了眼淚,以前,他們雖然不相信秦子月會死,但理智卻告訴他們,秦子月不可能不死,所以,他們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了戰鬥當中。現在秦子月突然回來了,這怎能讓他們不興奮呢。   周經慢慢的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行了,行了,咱們大家到屋子裡坐吧,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咱們好好的說說話,我相信大家一定想聽聽君主的遭遇。能從龍族的手裡逃脫出來,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說著,逐一的拉了眾人一把,向正門走去。秦子月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房間,被眾人推上了正座,把自己在龍族內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一直支稜著耳朵聽的姆迪克突然問道:「老大,聽說你又帶回了一個美女,是不是真的啊?」   這話大家都愛聽,但又沒好意思問出來,姆迪克這麼一說,眾人一陣哄笑,但眼睛卻眼巴巴的望著秦子月,等著他的回答。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是啊,不過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你想一個龍族的王,怎麼可能看的起咱呢。說說吧,這一段時間,你們都干了點什麼。奶奶的,我去了寬城,一看哪兒全廢了,以為你們都死了呢,很讓我掉了幾滴眼淚。」   眾人聽來無趣,向椅子靠背上一躺,不說話了。秦海潮坐在哪兒,清了清嗓子道:「自從你走後,寬城面臨著魔門和五行門的夾擊,我們不得已,只好請狼王幫忙,現在它是我們的國師,在他的幫助下,由公主出面,收編了慶王,擊敗了李丞相,現在,只有身在北方的大王子依舊不肯歸依過來,他們與庫瓦人聯手,我們正在商議對他用兵呢。」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五行門怎麼樣了?」   姆迪克接茬道:「他們現在搬到庫瓦國,魔門奈何不了他們,他們也奈何不了魔門,前一段時間,我聽狼王說,元聰大神和她的丈夫也跟他們會合了,估計要有什麼動靜,所以狼王他們都回去了。我們也正犯愁呢,如果五行門真的強大了,那我們就會受到魔門的牽累。」說到這裡,他帶了笑紋,道:「現在好了,老大你回來了,我們就不用再擔心了。」   秦子月沒有反駁他的馬屁,思忖片刻說道:「我記得咱們這裡有五行門和魔門的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秦峰縮在角落裡,聽到這話,身子微微的向前傾了一下,說道:「五行門的鳳仙子,落霞真人,還有魔門的猴王,被關押在地牢裡,由來富看守。姿蓮婆婆和書生他們去探察大王子的動向了,安妮在附近的山上練功,估計晚上的時候就能回來。」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那好,把關押在地牢裡的人給我帶過來,我有話跟他們說。」說著,他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了,我去看看他們。都曾經給過我恩賜,讓他們在哪兒受那麼多苦,也是我的不對了。」說著,向外走去。   一行人在護衛的簇擁下,向地牢走去。他們這一出動,驚動了路上的行人,士兵先行戒嚴了街道,路兩旁的百姓並不知道秦子月是誰,但見軍中巨頭都陪著秦子月出來了,而且各個都面帶喜色,都齊聲的喊起「女王萬歲。」   秦子月面上帶著笑容,扭頭對跟在身邊的秦海潮說道:「不錯啊,看來這裡的人對你們還是比較滿意的。」   秦海潮笑著向路邊的行人揮手致意,邊側頭對秦子月說道:「都是按著你說的做的,政治上,有先王的遺照,政策上,我們免除了百姓的差役,經濟上,有楊三成的扶持,所以,我們到了平澤之後,這裡更繁榮了。」   秦子月也衝著眾人揮了揮手,接著問道:「狼王就沒有讓咱們給他幹苦役嗎?」   秦海潮苦笑一下,道:「怎麼能沒有這樣的要求呢,如果他不圖咱們什麼,為什麼給咱們提供保護呢。我們跟他們談的時候,盡量的拖他們,他也諒解咱們的難處,所以說一年之內,不會讓咱們為他們提供晶石。我們也是得過且過,你沒在,我們也沒辦法啊。」   秦子月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頻頻的與路邊的百姓招手致意。秦海潮的心有點虛,因為秦子月向來不主張依靠任何的人,尤其跟那些修煉之人攙和,更別說還答應他們這些條件了。但自己如果不與他們攙和,那就無法生存下去,所以他的臉色變的嚴肅起來,跟在秦子月的旁邊,解釋道:「您不在的時候,我們……」   秦子月笑著道:「我知道,沒什麼,這段時間難為你了。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會好起來的。」   秦海潮瞭解他的脾氣,聽了他的安慰,心下的忐忑消失了,笑意這才真誠了起來。   地牢在平澤城的南面,靠近城門。哪兒突兀的只有一座牢房矗立著,百姓都不願意與這裡沾邊。來富早得到了通告,站在地牢的門口等著。如果不是礙於職守,早跑到議事廳去看秦子月了。當秦子月一行人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時,他急急的向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眼中含著淚水,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子月一把把他摟到懷裡,拍著他的肩膀,道:「辛苦你拉。」   等了半天,來富才恢復了儀態,笑著擦了把眼淚道:「我以為你回不來了呢。現在可好了,現在可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以後不用再受魔門的欺負了。因為他曾經背叛了蛇王,而蛇族在魔門中又佔了舉足輕重的位置,軍隊和魔門合作,以後必然會與蛇族有所接觸,接觸的時候,自己免不得要受罪,所以見到秦子月,他是覺得特別的親。   從地牢的大門走進去,一股霉氣撲鼻而來,順著台階下去,在地道兩旁的牆壁上,燃燒著幾個火盆,那盆中的火把過道的牆壁熏的□黑,而且在這裡還有一股很濃重的火油味,使得人很不舒服。   地牢裡的獄卒似乎也被這裡的黑暗給帶的沒了精神,他們縮在角落裡,安靜的站著,沒有一點活力。秦子月隨在來福的身邊道:「把他們全帶出來吧,我就在這裡等著。」   228-釋放囚徒     自從他被龍族關進地牢之後,就對地牢有一種牴觸的情緒,所以他不想進去。   來富點頭,向前去了,在幽暗的燈光裡,來富的背影漸漸的拉長,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陰暗。   跟在後面的侍衛不知何時,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許多坐椅,擺在了他們的面前,秦子月看了一眼椅子,道:「擺在外面吧,我們在外面說話。」   不一會兒,來富引著幾個蓬頭蓋面的如乞丐模樣的人從地牢的深處慢慢的走來。他們的腳上砸著鐵鏈,走路的時候嘩啦嘩啦做響,聽起來頗為刺耳。秦子月望了一眼,幾乎人不出他們的模樣,一個個垂頭喪氣,有點死爹沒娘的氣魄。秦子月搓了搓雙手,有點尷尬的笑著說道:「真對不起,讓你們受罪了,走吧,咱們外面說話。」   鳳仙子早失去了往日的仙風道骨,這一段時間的折磨,使得她看上去如一個八十的老太太,臉上佈滿了皺紋,聲音也顯得頗為蒼老,聲音沙啞的說道:「小子,謝謝你的照顧,我記住你了。」   聽到她帶有威脅的言語,秦子月的表情到是自然了,他微微的一笑道:「謝謝你能記得住我。你要不記得我了,我還覺得難受呢,走吧,從今天開始,你們又自由了。」   秦子月面對這一群人的時候,心下還是有內疚感的,尤其是落霞真人,他對他的照顧,讓他無法釋懷,而見到他的模樣。落霞真人並不多言,拖著腳鐐,隨在鳳仙子的身後,向外慢慢的走著,甚至,他連看秦子月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站在陽光裡,秦子月放出神視,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禁制,道:「好了,以前,無論你們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敵人,現在,你們都可以走了。我希望你能給我帶話給你們的主子,我秦子月不會依附於任何人,也不會去打攪任何人的清淨,但我不希望他們擋了我的路,如果擋了我的路……」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身上的金光陡然強盛起來,即便是他們恢復了術法修為,也被這金光刺的窒息。   落霞真人睜開迷茫的眼睛,這才望了秦子月一眼,道:「你不怕你死的很難看嗎?」這絕對是一句關心的話,因為秦子月所說的話,如果傳出去,那五行門和魔門都會過來找他的麻煩,到時候,雖說他現在的功力增強了不少,但好漢架不住人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所有的人都惦記他,他能過的好嗎。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想要說的是,我不希望魔門,或者是五行門再奴役百姓,如果他們能放棄這樣的做法,我可以跟他們做朋友,而且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我這人沒有什麼野心,不想去做什麼門主,只想安穩的過日子,如果他們再繼續這樣幹,恐怕有違天意。」說到這裡,他停下了嘴,望著身前的眾人。鳳仙子自得了術法修為,馬上修復自己的容顏,在秦子月說完這話之後,他的身體也恢復了差不多,這才抬起頭來,做了個高傲的樣子,不屑的說道:「口氣還不小,小子,以後你還是好好的保重你自己吧。我們走了,但我還會回來的。」其他的人都在觀望,因為他們不知道秦子月是不是真的要放他們走,但鳳仙子明白,這小子不會和自己開玩笑,所以她說走就走,一閃身,從這個空間裡消失了。剩下的幾人看著鳳仙子走了,沒人追擊,這才放開了膽子,跟了出去。   在明媚的陽光下,只剩下了蒼老的落霞真人,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只是紮著腦袋,看著自己的靴子。秦子月慢慢的走向前去,小聲的說道:「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落霞真人看看四周,歎息一聲說道:「小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讓普通人過的好一點,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你術法修為遠遠的超過了我們,但你想過沒有,你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你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殺光,逃出一個,就是你的麻煩。以前,我的師祖想讓你做五行門的門主,你不如就做了五行門的門主,這樣,你就可以約束別人,同時,也可以有利的打擊魔門,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秦子月微笑著道:「你還是沒忘了你到這裡來的任務。不過,現在外面的情況起了很大的變化,我想,五行門已經用不著我了。」   落霞真人道:「孩子,我這是為你好。否則你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子月真誠的看著落霞真人道:「我明白,但我現在不能苟且,是狼,總要吃肉,即便我做了五行門的門主,也無法約束他們。」   落霞真人道:「你為什麼要跟他們作對呢?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秦子月背著雙手,望著天空,慢慢的說道:「沒好處,但我還是要做。即便我不做,將來也會有人站出來,跟你們作對。我想,你在人世間也呆了一段時間了,也瞭解人們生活的狀況,如果不把你們推倒,那老百姓就沒有好日子過。」   落霞真人看著秦子月,語氣沉重的說道:「孩子,這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他想活的自在,可以到五行門來,如果他沒有這個天分,那他也只能過這種生活,這就是命,人不能和命運爭,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你現在帶著這麼多人,一定也對治理人類有一定的想法,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人給你賣命。你可以想想,在歷史上,有那個朝代,那個國家,跟這些術士們發生過衝突呢?他們滅亡了嗎?沒有吧。我告訴你,民不患窮,但患不均。民,就是民,無論到了那個時代,他也是民,即便沒有我們這些術士,他們也一樣會受別人的管理,受別人的盤剝,無論你怎麼治理,社會中也有等級。真正造成平民暴動的是不均,貧富差距加大,人們覺得沒有了希望,是不是這個道理啊?五行門的存在,就給平民們留下了希望,而且也可以幫助你去管理百姓,你現在想一刀把五行門給切了,我不說你的能力,你覺得這對你的管理有好處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希望就是要讓跟你從兩領走出來的兄弟過上好日子,如果你現在跟五行門開戰,你覺得你的兄弟能過上好日子嗎?你不可能把五行門全部殺乾淨了,而要跑出幾個,他們在暗地裡,就能讓你的兄弟們吃盡苦頭,而你要與五行門合作呢?你現在已經佔據了大半個安之,我們可以幫你統一安之,甚至可以幫你把七個國家全統一起來。你不是害怕我們與你合作,會使你的子民受更多的壓迫嗎?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你統一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不會給你增加什麼負擔。我們現在的情況,你也瞭解,五行門,就剩下我們火系一族了,我們這麼點人,也用不了多少晶石,所以,在你統治初期,可以讓你得到一個好的威望,至於以後,我想我們也不可能讓你增加多少供給。你是個聰明人,你可以衡量一下得失。」   秦子月微笑著看著他道:「你說的我都懂,謝謝你為我考慮了這麼多。但我還是不想跟你們合作。這不是因為我年輕,做事情不考慮後果,而是因為你們的名聲。五行門在大陸統治了大約有兩千多年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你們留給百姓的苦難太多了,他們恨的牙根都癢癢。以前,我進安之,沒有安之人隨著我,但自從我們打出了要反對你們的名號之後,你看有多少人加入到了我們當中來呢?我統治這個國家的基礎是什麼?不是那些貴族,也不是以前的軍隊,而是老百姓,如果我不能給他們實惠,那我就會被推倒。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牽強啊?在你的印象裡,強者永遠是強者,可以用自己的手腕死死的卡住別人的脖子。這樣理解也不錯,但我為什麼要做這個王呢?僅僅是為了做這個王而做這個王嗎?如果為了這個,我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我做這個王,就是想讓百姓念我點好。至於你所說的什麼等級拉,什麼剝削拉,我承認,我無法控制,但只要我在,我就不會放任他們胡作非為,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落霞真人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在蒙我。你真想做這個王嗎?」   秦子月摟住他的肩膀,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走吧,咱們去喝點茶,這輩子,我沒覺得虧欠過誰,但把你扔在這裡,這是我對你最大的虧欠。」說著,向拉著落霞真人向地牢旁邊的屋子走去。   地牢雖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外面的建築還是頗為氣派的。在秦子月轉身的時候,早有侍衛幫著收拾好了會客廳,擺上了茶具。跟隨秦子月而來的將領們站在門口沒動,因為秦子月並沒讓他們跟來。   順著石階小路,傳過一片茂密的竹林,經過一條半丈長的小橋,走進了來富居住的寓所。客廳裡,到沒有了外面的雅致,除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就再無他物,而且還有一股陰颼颼的寒氣,讓人覺得彆扭。但兩人都不是普通人,秦子月搬了把椅子,讓落霞真人坐下,這才走到了一邊,道:「這裡沒人,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不想做什麼王,也不想做什麼五行門的門主,我只想要一個長治久安,能讓我的兄弟們得到一個好的歸宿。如果我不滅了你們五行門,那他們就安不了,永遠是你們的傀儡。我只所以在外面那樣說,是為了不使他們多心,如果我說我現在不想做這個王,那他們就可能在暗地裡與魔門,或者你們勾結,將來,我的願望也就落空了。還有就是,龍族已經起了變化,我想他們的實力,你也清楚,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殘暴的金龍會掌握龍族的權利,而你們的祖師爺一一清靈子,曾經到過龍族,還在哪兒做了很多事兒……」說到這裡,他從自己身上所帶的儲物袋裡,倒出了清靈子月屍骸,接著說道:「這是我從龍族裡帶出來的。金龍如果抓住這個問題做文章,那別說你們五行門倒霉,人類也會隨著倒霉的,所以,我要與你們作對,讓你們無法發展起來,這樣,金龍也就覺得拿你們玩,沒什麼意思了。」   他的話一出,落霞真人額頭上的汗水開始向下淌了,這冷汗不僅是因為眼前清靈子的屍骸,還有金龍的信息,都讓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229-純潔隊伍     等了片刻之後,落霞真人才恢復了安靜,道:「你把我們都滅了,難道金龍會放過你嗎?」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是的,他不會和我作對,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落霞真人看著秦子月,緩緩的說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和煦的春光靜靜的撒在屋內石鋪的地面上,似乎驅走了一些陰氣,但屋子內的氣氛,又使得這裡顯得特別的壓抑。秦子月思忖半天才說道:「你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我這裡。」   落霞真人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會丟棄我的兄弟。我只希望你能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避免的辦法。」   秦子月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往落霞真人面前的杯子裡倒了點水,示意他坐下,接著說道:「現在,這些只是我的估計,不一定會發生,所以你也不用緊張,在這段時間內,你們不招惹我,我絕對不會主動向你們出手的,如果你率先挑起事端,那我也只好應對。不過,從長遠來看,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想著爭霸了,管好自己的人,好好的過日子,這比什麼都好。」   落霞真人站在原地沒動,他歪著頭,思索著,忽然,他嘿嘿一樂道:「小子,你在騙我。說來說去,你還是不想跟我們合作,既然這樣,我也不費嘴舌了,你好自保重吧,咱們後會有期。」說著,一轉身,從這個空間裡消失了。   秦子月坐在椅子上,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望著落霞真人離去的方向,微微的一笑,這才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午時的陽光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受用。眾人站在陽光裡,三三兩兩的說著閒話,表情中帶著輕鬆,似乎只要秦子月回來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   天空中飄來一朵白雲,那朵雲彩慢慢的降落,在雲的端頭,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小子,你回來拉?」   是狼王的聲音,今天,他的聲音有點特別,似乎是一種戲弄的強調,看來他已經知道秦子月對著那些人所說的話了,過來,應該是找秦子月的後帳的。   秦子月微笑著站在台階上,抬頭仰望那朵白雲,道:「是啊,我回來了。你來的也夠快的,有什麼指教啊?」   在他說話間,那朵白雲落在了秦子月的身邊,從白雲裡走出一個穿青布長衫的中年人,這一段時間不見,狼王愈發顯得精神了,這也說明他的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   當他從雲中走出的時候,望著秦子月,身子竟然呆在了半空中,嘴張的很大,大的足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他的驚訝,是因為秦子月的修為,因為他已經看不出秦子月修為的深度,但卻能感受到秦子月給他帶來的壓力。這壓力,即便是他面對他們的王,麒麟獸的時候,都不曾感受過。這是一種如坐針氈的壓力,使得他覺得自己如裸體站在秦子月的面前。   秦子月依舊是謙遜的笑著,道:「怎麼,見了老朋友,還害臊拉?走吧,咱們回去說話。奶奶的,以前來富在這兒住著,住的都沒人氣兒了,我在他的屋子裡坐了一會,坐的我渾身發冷,要是呆的久了,沒準還讓我陽痿不舉了呢。」說著,他上前走了一步,拉住依舊在哪兒發呆的狼王,向前走去。   狼王到現在還沒回過味來,他被動的跟在秦子月的身邊,走了三五步,才說道:「你怎麼變的這麼厲害了?」   秦子月那笑容裡帶了點自得,道:「我厲害嗎?我怎麼沒覺得呢?對了,你過來幹什麼?」   狼王很消沉的說道:「現在說不說都沒什麼意義了。五行門與我們開戰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可能就是你們,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們,讓你們暫時迴避一下。現在看來,應該是五行門迴避你們才對,好了,既然這裡不需要我了,我也該走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讓小嬌(書生)給我帶個話。說著,一閃身,從這裡消失了。   秦子月回頭對跟在後面的來富說道:「兄弟,你覺得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來富面對秦子月的時候,總表現的謹小慎微,現在跟在秦子月的身後,更是大氣都不出,唯唯諾諾的說道:「屬下不清楚,還請王明示。」   秦子月返身衝他的腦袋輕輕的拍了一下,罵道:「你奶奶的,跟你說話怎麼就這麼費勁啊。我這麼長時間不在這裡,你以為我是神仙啊?你跟我說說你的看法,你要再敢跟我說不清楚,小心我閹了你。」說到這裡,他忍不住也笑了。這笑容如雨後的陽光,燦爛而明晰的照在來富身上,使得來富身上的陰氣也黯淡了許多。   來富張張嘴,想說什麼,但猶豫了半天又閉上了,紮著頭道:「我不知道說什麼。」   秦子月嘿嘿的一樂道:「我剛說了不與魔門合作,狼王就過來了,你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你以為五行門真的會先拿咱們開刀嗎?五行門的門主我見過,他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如果他們的實力被魔門打壓的沒有反抗之力了,他可能會拿咱們撒氣,而現在,五行門得了元聰大神這一級別的人物,自然又多了一點與魔門抗衡的力量,現在他們要尋咱們的麻煩,那不是自分力量,讓魔門討便宜嘛,所以,我覺得狼王來的蹊蹺。」   來富沉吟片刻,惶恐的說道:「老大,您是不是懷疑我……」   秦子月撲哧一聲,笑了,罵道:「狗日的,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啊?滾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都他媽的什麼跟什麼啊?」   來富並沒有走,而是低聲的說道:「您回來了,他來與不來又有什麼關係呢?姆迪克將軍帶的侍衛軍應該有三萬人的規模,而且,現在他們手裡的武器比以前強悍了許多,即便他們想攻擊咱們,那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想,他這一次過來,還是想看看你的想法,畢竟這只隊伍是您一手組建的,而且控制權也在您這裡,以前秦將軍跟他有協議,他怕您回來之後不認帳,所以才如此匆忙的過來吧。」   秦子月點了點頭,這才真誠的笑了道:「這他媽的還像人話。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以後,你還回我身邊來吧,姆迪克一個人帶那些人也帶不過來,讓他分你一點。咱們也得做好準備啊,萬一那天,他們先向咱們發起了攻擊,這樣也好有點照應,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來富又是沉吟,在秦子月的面前,他什麼事情都要思忖一番,才做出回答,這讓秦子月很為不滿。他自我感覺,不像一隻猛虎,偏偏這來富把他看的比猛虎還猛,惟恐說錯一句話,惹來禍害。他等了半天才說道:「您說這樣合適嗎?」   他的話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隱藏的含義,秦子月皺了皺眉頭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呢?」   來富偷偷的望了一眼站在他們身手不遠處的姆迪克,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的意識是,隊伍是他訓練的,現在讓我接手,他會不會有意見啊?」   秦子月好像明白了似的「哦」了一聲,站住腳,沖姆迪克喊道:「走快點,腳上栓鐵拉?我跟來富正商量你那點人的事兒呢,眼前,魔門五行門都有可能向咱們進攻,咱們又不能不防備一點,所以,我想讓來富過來幫你,你說怎麼樣呢?」   姆迪克大大咧咧的說道:「好啊。」他剛說完,好像就後悔了,臉色嚴肅的說道:「不行。」   他說不行的時候,秦子月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這笑容卻透露出了虛假。在這只軍隊中,名義上,他雖然把權利交給了秦海潮,但秦海潮也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來,這是因為秦峰控制著一部分人,姆迪克也控制著一部分人,以前,為了維持這種平衡,他始終沒有讓姆迪克手中的人數超越了他認為合理的限額,前一段時間,為了抗衡李丞相和猴王,他才放棄了這個原則,讓他手下的人發展了起來。莫非來富所說,就是為了提醒自己注意,注意姆迪克起了野心?秦子月的心裡思忖著,道:「為什麼不行啊?」   姆迪克嚴肅的說道:「我覺得只讓來富過來,效果不大,應該讓安妮,秦敏,必要的時候,您也要過來,這樣,咱們對付他們的把握才更大一點。」   秦子月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道:「那你說該怎麼分配這些人呢?」   姆迪克看秦子月的表情,以為他不願意讓這些人到自己這邊來呢,想了想說道:「我們的情況你也清楚,遇到術法高強的人,根本就不管用,如果沒有術士在旁邊幫助,那就等於去送死,所以我想,現在這部分人分到他們的名下,由他們帶領,我呢,就負責你的安全,這樣,我輕快了,他們也可以把這些任務完成。老大,你別以為我這是偷懶,我說的可都是實際情況啊。」   秦子月不貪圖權利,但他不希望這些人篡奪他的權利,因為他坐在這個位子上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而很顯然,其他的幾個人還沒這個能力,如果他們現在就起了篡奪之心,那他們這只剛成型的隊伍就很麻煩了。   其實秦子月也清楚,姆迪克不可能成就什麼氣候,因為他訓練的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嫡系,能不能聽從他的調遣,還是一個未知數呢,但他還是有點多新。聽完姆迪克的語言,嘴角微微向上一撇,露出了很陽光的笑,道:「行,我回去跟他們說說,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見他們呢。不過,你小子也別偷懶,這些人是你訓練的,在警戒中,還得由你來指揮啊,他們跟著你,最多是幫你的忙。」   230-宮廷之鬥     夕陽已經掛在了西邊,眾兄弟坐在一起,把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具體情況又說了一通,秦子月的談興正濃,公主著了侍女過來喊話,說晚餐已經完備,讓大家一起用餐。   秦子月的修為早已經過了避谷期,現在,他對食物已經沒有任何的慾望了。但兄弟們在一起,總要照應一下,所以也隨著進了宴會廳。   華麗的燈光把整個宴會廳照的溜光異彩,但這裡最亮麗的卻不是燈光,而是早就坐在餐桌前的女人們。這三個女人,秦敏嬌憨,公主莊重,傾雅冷艷,一時間,讓進入宴會廳的眾多男人眼都直了,如果不是礙於禮數,估計他們的眼光絕對不會從這三個女人身上離開的。   按著職位分了座次,姆迪克算是秦子月的貼身侍衛,所以他站在了秦子月身邊,嘴角里流著哈喇,斜著眼睛看著傾雅道:「老大,那女的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你對我的承諾,給我帶回的女人啊?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秦子月拉開了身邊的一把椅子,拍了一把他的屁股說道:「好啊,你要能把能伺候的了她,那我沒意見。」說著,他把姆迪克按在了椅子上,喊了一聲開飯,豐盛的飯菜流水價的端了上來。這一頓飯是長樂公主特意準備的,所以顯得特別的豐盛。跟在秦子月身邊的這一眾人,除了了周經之外,都是貧苦出身,自從參加戰鬥以來,風餐露宿,哪兒吃過什麼好東西,即便是進了平澤城,生活的環境好了一點,他們也還沒學會奢侈,以往為了避嫌,也未曾進過這皇宮,即便是有事情商量,也是在大殿上說事兒,沒有與公主在一起吃過飯,現在飯菜上來,這些人那還顧得了什麼體面,伸出自己那黝黑的手,就開始抓桌子上的食物,只有姆迪克,色心戰勝了食慾,從秦子月身邊站了起來,頗為慇勤的走到坐在秦子月身邊的美女龍王的旁邊,用筷子從餐桌上夾了一塊肥碩的肉,放在了美女龍王的跟前,道:「你想吃什麼啊,我幫你。」   美女龍王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吃東西。」   姆迪克彷彿很關心的樣子說道:「這怎麼行啊,不吃東西會餓出病來的。不是有句話叫人是鐵,飯是鋼嗎?你不吃東西了,那怎麼行啊,是不是不喜歡吃油膩的啊?要不我給你撿點清淡的?」說著,他用自己的筷子給美女龍王撿了一份油菜心,放在了她跟前的盤子裡。   美女龍王冷冷的看了姆迪克一眼,道:「離我遠點,否則我不客氣了。」   姆迪克的臉皮夠厚,他嬉笑著依舊站在美女龍王的跟前,感覺到威脅的美女龍王身子稍微的向後退了退,雙眼裡冒出怒火,這怒火足可以把冰冷的石頭燒化,但面對姆迪克這樣,臉皮比石頭還厚的人,實在是沒什麼效果,他依舊站在哪兒,笑著,道:「我現在侍奉您呢。伺候好您,是我最大的幸福。」   秦敏一臉的壞笑,用手拄著腦袋,看看美女龍王又看看秦子月,似乎他們兩個的臉上畫著兩隻小王八似的。   長樂公主臉色沉靜,如沒看到這邊的好戲,張開櫻桃小口,慢慢的啖著面前精美的食物。   美女龍王的看了秦子月一眼,道:「他是什麼人?」   秦子月歪著腦袋,笑瞇瞇的看著美女龍王道:「他說他喜歡你,你既然不喜歡我,那你可以給他點機會啊?」   美女龍王臉上帶著不屑的望了姆迪克一眼,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淡淡的說道:「這世界上,除了秦子月,我不希望有人靠近我,你聽明白了嗎?如果你再在我眼前晃悠,我將對你不客氣了。」   這話一出,姆迪克有點猶豫了。美女龍王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他垂頭喪氣的白了秦子月一眼,轉身,坐到了秦子月的身邊說道:「你奶奶,她是你的女人,你還讓我出這個丑。」說著,抓起了眼前的食物,狠狠的向嘴裡塞去。她的動作,惹來了眾人一片的哄笑。   姆迪克的臉皮確實夠厚實,他抬起頭來,憤憤的對眾人說道:「笑什麼笑,老大的女人怎麼了?你們敢跟老大的女人這麼說話嗎?我敢。沒見過你們這麼沒出息的,進來,就知道吃,我看你們的吃像就生氣,所以想緩解一下氣氛,也讓你們知道一下,我跟老大到底有多鐵。現在你們看到了吧,老大待我多寬容……」他正說的起勁呢,長樂公主坐在主位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的話,道:「這段時間以來,辛苦大家了。我是個小女子,不飲酒,但今天,我要喝酒,我代表我的夫君,敬大家一杯。」說著,她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與站立起來的眾人滿滿的喝下了那一大杯。這一杯酒下肚,她的臉上升起了紅暈,使得她那莊嚴的面相瞬時增添了幾分嫵媚,給人多了幾分親切感,少了以往的那種拒人千里的生分。   現在坐在這裡的眾人都是秦子月的手下,對她並沒有多少的畏懼,讓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是因為戰爭的需要,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們也漸漸的感覺的她的威嚴,這種威嚴是秦子月身上所沒有的,秦子月給予他們的是兄弟般的情誼,和無所不能的手段,而長樂公主給予他們的是規矩,跟長樂公主接觸,讓他們明白最多的就是這個,這裡,除了姆迪克見到秦子月有點忘形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安分的坐在哪兒。   長樂公主喝完這杯酒之後,自己親自動手,又往杯子裡添滿,端了起來,走到姆迪克的跟前,眼神漸漸的恢復了平時的空洞,道:「這杯酒,我要單獨敬你。這一段時間以來,你為我們的安全做了很大的貢獻。」說完,她一仰脖子,把杯子裡的酒又倒進了肚子。   長樂公主端的杯子並不很大,但也不算小,那一杯酒大概有半兩左右,對於平時沒喝過酒的她,這兩杯酒下肚,已經使得她飄飄然了,眼神裡稍微帶了點醉意,但她看姆迪克的眼神依舊是很冷漠,甚至說,還帶了點殺意,這讓端起杯子的姆迪克眼裡飄過畏懼之色,他不喝不對,喝了又覺得心裡難安,因為他從長樂公主的動作裡讀出了這杯酒的含義,所以他望著秦子月,向他求救。   秦子月笑嘻嘻的望著長樂公主,似乎很欣賞她的大方,道:「行了,別喝了。」說到這裡,他撒了姆迪克一眼,道:「你小子的臉面還挺大的,她都沒陪我喝過酒,你要再不喝,小心我吃醋。」   姆迪克聽了他的話,心下稍覺得輕鬆,當即端著那杯酒喝了下去。但長樂公主好像根本就沒有因為秦子月的話而改變自己的心意,看他喝了下去,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姆迪克的頭一下子炸了,低頭小聲的說道:「知道。」   長樂公主身子站的筆直,她把對秦子月的怒火全發洩到了姆迪克身上,道:「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在這裡喧嘩呢?你知道在這裡喧嘩,調戲女人的後果嗎?」   秦子月要是沒回來,打死他也不會在這裡大聲說話,今天只所以這樣,一個是見到秦子月後心裡高興,所以有點忘形,再就是見美女龍王之美,也動了點色心,現在他才有點後悔,小聲的說道:「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長樂公主道:「你既然知道在這裡褻瀆了國家的尊嚴,還這樣幹,這就算是明知故犯了,如果不治你的罪,難以服眾,這樣吧,留你一個全屍。」   今天到這裡來的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從兩領走出來的將領,還有慶王他們。很久沒了信息的申文虎又站在了長樂公主的身邊,看模樣,像是公主的貼身護衛。等長樂公主的話一說完,申文虎向前一步,抓住了姆迪克的領子,順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遍,把他手裡的武器給下了下來。站在門外的護衛聽到申文虎的動靜,也躥進來幾個,一起按住了姆迪克的胳膊。   姆迪克確實怕了,他被按的跪在地上,費力的抬頭望著秦子月,喊道:「老大,我真是開玩笑呢,您到是說句話啊……」   跟秦子月從兩領走出來的將領們丟下了自己手裡的食物都站了起來,而最近歸順過來的人則坐在椅子上,沉默著,眼睛只盯著眼前的食物,彷彿這裡根本就沒發生事情似的。   這是一場新舊勢力的對比,歸順過來的將軍們雖然握著軍權,但他們並不得志,所以把長樂公主看做了他們的代表。現在姆迪克被拿住,這說明長樂公主在向舊有勢力發難。   在這裡,他們並不認同秦子月,與他交過手的,恨他,懼他,但並不擁護他,沒與他交過手的,見他年輕,雖知道他的威名,但還是看不起他。   秦子月望了望沉默著的人,又看了看已經站起來的人,笑了笑說道:「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敢褻瀆我秦子月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你們別拉著我,要要跟他決戰,奶奶的,以為是我的兄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告訴你們,沒門。申將軍,把他放開,我要跟他決鬥,你們都在這兒看著,誰也不許幫我,誰要幫我,我跟你們誰急。」   申文虎根本就不聽他的屁話,手上的力氣反而增加了許多,只疼的姆迪克發一聲殘的如豬一樣的叫聲,這聲音在大廳裡迴盪著,真有繞樑三日的餘韻。秦彪向前站了一步,伸手去摸掛在腰間的腰刀。   秦子月依舊是微笑著說道:「看來我說話是不管用了。」說的時候,臉漸漸的冷了下來,他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殺機,這殺機把申文虎逼的向後退了一步。饒他是久經沙場的戰將,遇到秦子月這樣術法修為之人,還是耐不住他的壓力。就在申文虎向後退一步的時候,那些坐在桌子旁邊看著自己碗裡食物的武將也站來起來,這一瞬間,這裡形成了兩派對抗的形式。   秦子月在逼退申文虎的時候,也對他發出了一股力量。以前,申文虎受了傷之後,身上留下了大片的火燒之後的疤瘌,秦子月的這一次發力,順便把他身體的結構改變了一下,使得他身體外面的傷疤急速的脫落著,這種脫落是痛苦的,就如用刀子在剜他身上的肉,也多虧他的身子骨硬朗,竟一聲沒喊,只是額頭上的汗水淋漓的向下淌落著。   231-解除兵權     跟在公主身邊的將士們看到申文虎那淋漓的大汗,都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只等公主的一句話。現在,只要她一開口,估計這裡將成為血海。但公主並沒有說話,只是有點驚慌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用質詢的眼光望著秦子月,那意思好像在問秦子月:「你想幹什麼啊?」   秦子月心裡極度的不爽,今天他只所以讓姆迪克如此的放肆就是想看看來的這部分人懷的是什麼心思。一家不容二主,在這只軍隊裡,分成兩派無所謂,關鍵的是看這兩派到底忠於誰,如果忠於一個人,這還是件好事情,如果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那這只軍隊就完了。   秦子月依舊微笑著說道:「今天你喝的有點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秦子月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他的聲音卻顯得特別的嚴肅。他不相信公主與他會耍什麼貓膩,但這一群在這裡,他需要樹立威信。   長樂公主看著秦子月,心中帶了委屈道:「他做錯了,難道我不應該懲治他嗎?」   跟在公主身後的眾人向前湊了湊,似乎在給公主助陣。秦子月看著長樂公主,道:「你們三個先回去吧。」現在他的語氣愈加的冷了,這話聽在長樂公主的耳朵裡,有說不出的難受。坐在她身邊的秦敏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小聲的說道:「咱們走吧,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既然月哥哥回來了,咱們就不用再操心了,走吧。」說著把委屈的長樂公主拉上,向大殿的後面走去。站在長樂公主身邊的那一群將軍們突然如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全都耷拉下了腦袋,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四周又恢復了安靜,申文虎身上的皮漸漸的落了下去,取代那些疤瘌的是一層新嫩的皮膚,如初生的嬰兒,粉嫩細膩,坐回到座位上的人人都好奇的看著表情痛苦的申文虎,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秦子月向長樂公主剛才坐的位置上走了兩步,到了慶王的跟前,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繼續吃吧。」說著,他一屁股坐在了長樂公主的位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很輕鬆的說道:「我出去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辛苦大家了。在坐的,有跟我從兩領走出來的兄弟,也有新加入進來的兄弟,不管是誰,現在都是我的兄弟,我都會一樣的對待。」   慶王依舊站在秦子月的身邊,面色上有點猶豫不定的看著秦子月。他沒有術法,所以也看不出秦子月身上的變化,只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怪異,他只所以還隱忍著,就是害怕今天的事情是秦子月處心積慮的安排的,如果自己帶頭起來鬧事兒,就會讓秦子月以此為由,把他們全給放倒,那就得不償失了。同時,他還有點怨恨,怨恨自己的妹妹,她怎麼就一點主見都沒有呢,如果她在這裡主持,那雙方的對峙,鹿死誰手還說不清呢。   申文虎身上的痛苦消失了,他努力的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下驚訝著,不相信的拽起了自己的袖子,仔細看著自己身上的肌膚。他的表情很激動,本來一個很帥氣的小伙子突然之間變成了厲鬼一樣的模樣,他怎會不失望呢,現在重新恢復了自己的容顏,這是何等的榮幸。   美女龍王一直很警惕的站在秦子月的身邊,因為她覺得只有在秦子月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她的出逃,必然引起龍族的追擊,而要想脫離他們的控制,就必須呆在秦子月身邊,即便有的時候,秦子月也會無奈,但他總有辦法讓自己重新獲得自由。當申文虎帶著激動,揮舞著雙手向秦子月靠攏的時候,美女龍王在身邊形成了一層結界,把申文虎擋在了結界之外。   申文虎碰到了這層結界,也把他碰醒了,本來想到秦子月的跟前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看到秦子月坐在位子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執拗脾氣又起來了,臉色一冷,轉身,向大廳外,追公主而去。   坐在位子上的眾位將軍都紮著腦袋,根本就沒聽得進秦子月的話。他們現在都在算計著,怎麼從這裡出去,然後再怎麼與自己的隊伍會合。   慶王愣了片刻,在秦子月的身邊坐下,打了個哈哈,道:「秦將軍,你這話可說的有點大啊。我們都是長樂陛下的臣子,效忠於長樂陛下,與你,最多是同殿稱臣,你沒必要對我們一視同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秦子月笑著說道:「誰做這個王都無所謂,我並不貪圖這裡的富貴。我只希望你們與我共同努力,把五行門和魔門消滅了,還百姓一個清明的環境。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見啊?」   坐在旁邊餐桌上的眾位將軍依舊紮著頭,根本就沒有聽秦子月扯淡的意思,因為在他們的心中覺得秦子月根本就沒有與修煉之人對抗的實力,他這樣說,只是想把自己的搶奪王位子的惡劣行為粉飾一下。   慶王也不相信他所說的話,雖然他知道秦子月手下有點本事,但覺得他不可能與那一群人對抗,因為秦子月就是一個術士,他只能代表他們那一部分人的利益,再說了,他聲稱自己是為了百姓,除非是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相信他的話,他憑什麼要為百姓啊?百姓能給予他什麼,如果他得罪了貴族,他能統治的了國家嗎?能讓這些手下為他賣命嗎?所以他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很好,我很佩服你,但很遺憾,我們只效忠於長樂陛下,對你的命令,我們無法接受。」   秦子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舊顯得很悠閒,他慢悠悠的說道:「這麼說,你們都不打算跟我一起努力了?」   秦子月與慶王說話的時候都是面帶笑容,但他們兩個人的話裡卻露出了鋒芒和威脅,尤其是秦子月,他在說話的時候,使得眾人都不敢抬頭看他,只覺得他每一句話,都如鋼錘一樣戳在他們的心裡。   慶王也覺察出了壓力,這壓力不僅僅於秦子月一人,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美女身上也有一種強烈的威嚴感。慶王的心理素質算是不錯的了,可在這兩人的威壓下,還是有點心裡發虛,他知道,眼前,只要自己再強調自己的觀點,秦子月這個魔頭就有可能對他們下手了。所以他打了個哈哈道:「你與我妹妹也算是一家人,效忠於她,與效忠於你也沒什麼區別,只是現在猛然的讓我們改口,心裡有點接受不了。以前,你小子把我打的也夠慘的了,我自持,沒有與你對抗的能力,這才過來的。現在,在你這裡,我們覺得很滿足,只是不希望與五行門和魔門對抗,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凡夫俗子,與他們對抗,那就等於送命,如果僅僅是我們的命,也就罷了,要與他們對抗,就算把我安之的人全都加起來,也不夠他們殺啊。」   秦子月輕鬆的一樂道:「我不需要你幫我對付他們,只希望你能幫我把安之統一起來,當然,今天你跟我這麼說,可能並不是你的真心話,但我希望是真心話,一路走到這兒來,我並不介意我的手上再沾點鮮血。」說到這兒,他的眼光向紮著頭的那一群將領望了一眼。這一眼,使得那些將領的心裡一涼,似乎秦子月的眼能看到他們的心似的。   今天唱這一出,秦子月並不想他們能轉變思想,而是想逼迫他們跳出來,這樣他就好淨化一下隊伍。因為他面臨的是五行門和魔門的打擊,如果自己的隊伍不能純潔,那到時候,窩裡出了什麼問題,他的損失可就大了。現在看眼前的這些人,估計只要一離開這裡,馬上就會與自己動手,他心裡冷笑著,默默的等著。   他不是個不能容人的人,如果這事兒放在平時,他可以慢慢的與他們拉關係,但眼前情況危機,他不得不用了這卑鄙和殘酷的辦法。一頓不開心的晚餐結束了,眾位將軍如被貓放開的耗子似的,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等眾人走乾淨了,秦子月的幾個鐵哥們湊了上來。姆迪克一臉委屈的揉著自己的胳膊,牢騷著到了秦子月跟前道:「老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看著我挨整,你也不幫我,讓我受這麼多罪,不行,我得打你兩拳,要不今天晚上我睡不著覺。」說著,他衝著秦子月的懷裡輕輕的打了兩下,這才心滿意足了起來,道:「這下舒坦多了。老大,這幫孫子出去準得琢磨事兒,是不是讓秦峰將軍去看看?」   秦子月在姆迪克伸拳打來的同時,衝他的腿上也踹了一腳道:「你奶奶的,那怨我啊,純粹是你自找的。」他們兩個這一笑鬧,整個的大廳又恢復了活躍。雖然美女龍王站在一邊,依舊是冷冷的,但這並不妨礙這裡活躍的氣氛。   秦海潮鎖著眉頭說道:「老大,咱們得早點動手啊。」   秦彪則大大咧咧的說道:「你們啊,膽子也太他媽的小了。就他們那幾個孫子,能鼓搗出什麼事兒來啊?現在,他們手裡抓著多少人?就咱們手下的這些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淹死。」   來富不陰不陽的說道:「慶王和李丞相他們手裡隱藏著五行門的術士,只是一直沒站出來。」   這話讓秦海潮眉頭皺的更緊了,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說他們怎麼會歸依咱們呢,原來五行門是變化了策略,他們想暗地裡控制咱們,好陰險。」   秦海潮這話讓秦彪聽的有點摸不著頭腦,埋怨的衝著來富說道:「你既然知道他們與五行門勾結,為什麼不早說啊?海潮,你說他們暗地裡控制咱們?怎麼控制啊?咱們人多,他們人少,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吃了咱們。」   秦海潮看了看秦子月的臉色,說道:「老大在的時候,他們無法打動咱們老大,而老大走了之後,咱們又與魔門聯手,他們既不想現在與魔門動手,又不想放棄咱們,所以只好讓慶王他們過來,制約咱們不能快速的擴展,我想,這也是他們從安之境內離開的原因吧。」   232-枕邊風     秦子月只是笑,一種胸有成竹的笑。,看著眾人爭論,最後他才說道:「來富,你先把五行門門人的行蹤打探一下,能控制住他們,就不怕他們跳了。還有,姆迪克,你帶一部分人,日夜監視他們,先不要驚動他們,把他們的行蹤給我搞清楚,如果他們不動,我還不想拿他們開刀。剩下的,咱們研究一下,怎麼把大王子也拉攏過來,這樣,咱們就可以安穩一點了。」   一直沉默的周經坐在秦子月的對面,說道:「君主,我覺得現在的問題,最重要的並不是大王子,而是您的夫人,長樂公主。今天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如果不及時制止這種情況,那後果會很嚴重的。所以,我覺得你有必要先跟您的夫人談一下,最好先讓她跟那些人接觸,如果他們能回心轉意,那是最好了,如果不能,咱們再對他們動手也不晚。」   秦子月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長樂並不是有野心的人,他們只不過是拿她當個冤大頭,即便是長樂跟他們談,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改變。沒準,現在他們已經去找長樂了,最好,我暫時還是不要打攪他們為好,我想長樂知道該怎麼說。對了,兄弟們,我希望以後你們也把自己的心放開,他們既然過來了,那就是咱們的朋友,你們也應該跟他們多接觸一下,別整天象敵人似的,他們不是咱們的敵人,是咱們的朋友,一天沒背叛咱們,一天就算咱們的朋友,你們說是不是啊。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先說一下怎麼拿下大王子吧。」   眾人都停下了嘴,因為他們明白,秦子月這是問秦海潮呢。而秦海潮好像有點為難的說道:「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半年來,咱們佔據了安之三分之二的土地,而地方上還有很多反對咱們的人,他們嘯聚在一起,燒殺淫掠,無所不為。如果咱們不去鎮壓,那咱們就可能失去了現在的局面,所以,我認為還是暫緩攻擊大王子,全力平息安之境內的叛亂。對大王子,還是應該以勸和為主。」   秦子月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到也是個問題。你現在是怎麼佈置的?」   秦海潮看了看眾人,驀然的覺得心裡有了壓力,現在,這正是他最頭疼的事情,那些人神出鬼沒,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自己的隊伍根本就無法追蹤他們,所以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沒有有效的辦法。所以我也正為這些事情頭疼呢。」   秦子月道:「都是些什麼人在作亂啊?」   秦海潮道:「是一些不願意歸附的士兵與地方上的一些財主。」   秦子月突然發出了一聲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笑聲道:「看來他們是真想把咱們的腳步給拖住。」說到這裡,秦子月彷彿又陷入了沉思,半天才說道:「咱兄弟幾個打仗還行,但管理地方就不行了。現在,你們是怎麼處理地方事物的?」   秦海潮道:「基本上是安撫原先的城主,由他們來管理。」   秦子月猛的站了起來說道:「好了,後方的事情就先不要管了,準備對大王子的戰鬥。在戰鬥之前,我想與長樂去一下他們那邊,如果能談的來,那就是他們的福氣,如果談不來,那就算他們倒霉。再有,看好慶王,剝奪他們手下的軍權,在生活上,給予他們最高的待遇,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傷害他們的性命。都回去準備吧。這段時間,還是有海潮主持這裡的事情,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點頭分散。站在秦子月身邊的美女龍王望著眾人的離去,說道:「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秦子月拉住美女龍王的手,轉身向內走去,道:「是啊,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美女龍王有點傷感的說道:「在龍族,我要是有這麼一群兄弟那就好了,可惜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我的。」   秦子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兄弟的交情是一方面,利益又是一方面,同時還要講究一個制衡。他們只所以跟我在一起,一是信任我,再就是害怕我。對了,你對今天這事情怎麼看?」   美女龍王依舊帶著點憂鬱道:「你的力量比他們強大,還有一部分人跟隨你,所以你處置他們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的手下也太弱了一點,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與龍族對抗,而我跟你在一起,你就必須要考慮他們的介入。」   秦子月道:「龍族不可能大規模的進到這個空間裡來,而且還有金龍制約他們,我想他們不會以你為主的。對了,咱們從無望空間裡逃出來的龍,你能不能把他們找過來,這樣咱們的實力就強一點,到時候,面對你的族人進攻的時候,就有了迴旋的餘地。」   美女龍王聽他一說,心下還是忐忑著說道:「他們過來後,會不會出問題啊?我有點害怕。」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他們與我們都面臨著危險,所以,最起碼,對外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他們對咱們下手,你覺得他們有什麼好處。當然了,過來之後,還有一個權利之爭,在這裡,他們不敢太過於明顯的顯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們還會隱忍一段時間,至於以後,那要看誰的本領高,誰的手腕更加的厲害,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美女龍王聽他的解釋,這才點頭道:「好的,我可以跟他們聯繫。」   就在說話間,秦子月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公主居住的後花圓。夜色已經很濃了,在公主居住的大殿前面,吊著幾盞猩紅的大燈籠,這燈籠照亮了路,也照亮了周圍那含苞未放的花蕾,只顯得特別的溫馨。愈發的近了公主寢室,嬰嬰的哭聲遙遙相傳。是長樂公主在哭,他的哭聲隨著外面早春的蟲子鳴叫,顯得格外的幽怨。秦敏勸慰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大概她感覺到秦子月已經回來了,所以說的也特別的狠,道:「姐姐,別哭了,他就是個混蛋,你又不是不清楚,現在他回來了,就讓他混蛋好了,那裡不是咱們女人管的,如果他一會兒再不回來,你就把門關起來,不讓他進門,我看他還有什麼辦法,你要覺得還不解氣,我給你把他的腿打斷了,你說行不行啊?」   長樂公主抽泣著說道:「我不是氣他讓我下不來台,而是怕他對我哥哥他們下手。你也看到了,跟他在一起的那些人,根本就看不起我哥哥他們,而且還經常找我哥哥他們的事兒,要這樣下去,我哥哥他們非讓他們給整治死不可。」   秦子月推開屋門,走了進來,看到長樂公主坐在桌子旁邊,秦敏正拿著一張手帕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長樂見秦子月進來,把頭一扭,背過了身去,秦敏則把鼻子一皺,惡狠狠的說道:「都是你,把我姐姐氣哭了,你說怎麼辦吧,如果你聰明的話,把你的屁股抬起來,讓我踹你幾腳。」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偷偷的看長樂,想看她的表情。   秦子月笑呵呵的走到了長樂公主跟前,拽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道:「還生氣呢?我都不生氣了,你還氣什麼啊?來寶貝,讓哥哥抱抱你。」說著伸手去拉她的肩膀。但長樂公主猛的一起身,想離開他。秦子月力大,又存心的耍無賴,一把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嘴湊上去,親了一下她的臉蛋,笑著說道:「還是那麼香。」   長樂公主氣羞的用盡力氣想把他推開,但她哪兒能掙脫的開啊,只憋的臉脖子通紅,想用手去抓秦子月,可手也被秦子月抱住了,氣憤之下,把嘴一張,沖秦子月的臉上咬去。這一口正咬在了秦子月的右臉上,也是秦子月故意,所以長樂公主的這一口,把他的臉咬下了一塊肉,鮮血從傷口裡滴答滴答的向外冒著,衝向了長樂公主的胸膛。這一下,長樂公主慌了,她焦急的扭動著身子,從秦子月的懷抱掙脫了出來,惶恐的看著秦子月,焦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兒吧。」說到這裡,她扭頭衝門外喊道:「來人啊,傳御醫,快點。」   秦敏站在旁邊笑著,她自能看的出秦子月的伎倆,如他不願意,長樂想咬他,估計連他的肉皮都咬不破,怎麼可能流出鮮血呢。   秦子月雙手捧著臉,聽到公主要傳喚御醫,忙制止道:「不用,沒什麼大問題。」說話的時候,他使勁的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臉,鮮血不向外流了,但傷口還在。那傷口處,一塊嘴大下的肉搭拉在臉邊,顯得詭秘嚇人。長樂帶著哭音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說著,眼裡向外掉出了淚珠,吧嗒吧嗒的,如仲夏的驟雨。她靠在秦子月的身邊,小心的用自己的手絹沾他臉上鮮血,秦子月不時的還哆嗦一下。長樂公主以為他疼的厲害,下手更是溫柔,小聲的說道:「都是我不好……」   秦子月摟住她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打是親,罵是愛啊。對了,你是不是還生氣啊?我今天讓你回來,是不想讓你尷尬。你哥哥他們受五行門的指使,故意在這裡,拖著咱們腿,我知道,你對親情看的很重,如果你留在哪兒的話,會使你很尷尬的。」   長樂公主一呆,手中的那帕手絹如秋的落葉一樣,向桌子下面飄去。長樂公主的聲音裡帶著顫抖的說道:「你……你把他們殺了?」   秦子月微微的搖頭道:「沒有。我既然知道你在意親情,怎麼會去殺他們呢。我只是奪了他們的兵權,這樣,就不會出什麼亂子了。」   長樂公主依舊發呆的看著秦子月道:「你就這麼不能容忍我哥哥嗎?」   233-大王子     秦子月繼續搖頭道:「我誰都能容忍,而且咱們這裡也缺人,需要有本事的人來帶領咱們的隊伍,可我不希望出亂子。你放心吧,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你哥哥他們的安全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且生活上也不會有人刁難。」   長樂公主歎息一聲,坐的離秦子月稍微的遠了一點,道:「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秦子月裝腔作勢的吸了一口氣,彷彿臉上的傷口很疼的樣子,道:「我想讓你跟我去一趟你大哥哪兒。跟他們說說,讓他們也過來,你看怎麼樣啊?」   長樂公主警惕的看著他道:「我不去,慶哥哥讓你折騰成了這樣,我再……」   秦子月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同時他臉上耷拉著的那塊肉又長在了臉上,但還留著長樂公主咬他的牙印。道:「我這是為你哥哥好,如果開戰,失敗的必然是你哥哥,到時候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是個什麼人,我想你很清楚,安之統一後,我會回我的老家,與你和秦敏過悠閒的日子,這裡,我會交給他們的。你想,如果咱們走了,我會把這裡交給誰呢?海潮雖然有領導能力,但不能服眾,秦彪太過於鹵莽,而且,有點小聰明,所以,他也不可能做安之的君主,至於周經,他也不可能坐這個位子。因為他更沒有威信。做這個君主,一要有百姓的支持,再就是,需要將士們的認同,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大哥比較合適。我雖然沒跟他接觸過,但對他也有一定的瞭解。他與你是一母同胞,從親情上來說,他與咱們更近一步,在管理上,他比較注重拉攏百姓,也切實的為百姓做過些事情,這是我最欣慰的。所以,我希望他能過來。」   長樂公主不屑的說道:「你要說你不為權利,為什麼還要奪了我哥哥他們的軍權呢。」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現在,我要與五行門做戰,不希望咱們內部出什麼亂子。而且慶王別有用心,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我自己去你大哥哪兒,不過我去了之後,事情不見得能成,到時候,起了戰爭,那對你是個傷害。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一趟,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你說是不是啊?」   長樂公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秦子月,尤其是他從龍族回來之後,她更覺得眼前的這個秦子月與自己生分了。而且,她有一種被秦子月利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但她又覺得無奈,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還能怎麼樣,並且,自己也無力改變這裡的一切。她又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說著站起身來,向自己的床邊走去。   安之的北部,依舊是雪花紛飛,寒意逼人。在空中,長樂公主雖然穿了厚厚的皮草,但依舊渾身的哆嗦。她靠在秦子月的懷裡,眼神中帶著憂鬱,並且帶著點害怕的看著下面。   大王子的行宮就在眼底,從空中看下面,人如螞蟻,房如阡陌,秦子月攜長樂從空中緩緩而落。只驚的守護宮門的衛兵大呼小叫,不一會兒,從宮內躥出了幾個具有術法修為之人,他們呈扇行向秦子月圍來,大聲的喊道:「來者何人。」   秦子月笑吟吟的一揮手,把向他圍過來的六名術士擋在了自己三丈之外,並且封住了他們內丹,使得他們無法移動半步。落到地面,秦子月這才鬆開了抱著長樂公主的手,對用長槍指著他們的衛兵說道:「我是秦子月,去告訴你們王子,我要見他。」   他在說話間,又揮動了一下胳膊,放開了在空中飄著的六個五行門的低級術士,衝他們喊道:「你們回去吧,告訴你們的頭領,現在,我還不想對你們動手,但我也不希望你們與我作對,否則,我出手不會像今天這樣客氣的。」   飄在空中的那些術士不等秦子月把話說話,早逃的沒了蹤影。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秦子月的對手,如果強留在這裡,只會把自己的命給送了。   在下面圍著秦子月的衛兵一看術士都跑了,心下更沒底兒,其中像是帶頭的,陪著笑臉上前一步說道:「您稍等一下,我們這就去通報。」   秦子月的名,他們自然聽說過,但他們還是不敢相信,來到這裡的是秦子月。第一,他們覺得秦子月不可能是術士,再就是,他們也不相信一個率領千軍萬馬的人會到這裡來涉險。現在這樣說,是為了穩住秦子月,這樣也好讓大王子有時間躲藏一下,或者等來更厲害的術士,讓他們制住秦子月。   秦子月面帶著溫和的笑容與圍在他身邊的士兵說道:「你們這裡可真夠冷的,據說,男人小便,一邊尿還得拿一根棍子敲水柱,是不是真的啊?」   這純粹是玩笑,站在秦子月身邊的士兵們並不說話,只是緊張的看著他。   長樂公主依舊凍的渾身哆嗦,秦子月摟住她的肩膀,很是神情的看了她一眼,道:「要不咱們先進去?」   長樂公主有點猶豫,跟在秦子月身後的美女龍王上前走了一步。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旋,把圍在他們身邊的士兵全都吹倒了。然後,她有點不滿的對秦子月說道:「如此弱小的人,你跟他們費這個時間做什麼。走吧。」說完,直接的順著城門向裡面走去。   隨著美女龍王的踏入,王城內亂了。擋在他們前面的是一隊盾牌手,跟在他們後面的是一隊弓箭手,在這一隊人馬的旁邊,站著一個年齡大約在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精壯而利索。他喊道:「站住,再向前走,我們就射箭了。」   他的話就如空氣,美女龍王的腳步根本沒停,手輕輕的一揮,那一隊士兵如氣球似的,向旁邊跌去。要不是秦子也不讓她殺人,估計這一群的性命早丟了。那喊話之人也隨著摔了出去,雖然他的身子摔出去了,但他手裡的那把刀卻向美女龍王射了過來。   美女龍王嘴角里帶著不屑和恥笑的笑容,伸手抓住了刀身,一用力,這刀如放在了煉鋼爐中似的,成了鐵水,掉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那位將軍驚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美女龍王的手臂向前一探,抓住了那位將軍,冷冷的說道:「帶我們去見你們的王。」   那將軍身子骨頗硬,被美女龍王抓的雖疼,但依舊咬著牙不說一句話。美女龍王的眼神裡飄出了一死殘酷的笑,道:「你是不是不想帶我們去啊?」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手上又加了把力氣,只把眼前的這個鐵漢子將軍捏的臉色發青,渾身哆嗦,但他依舊不說話,秦子月走上前去,拍了拍美女龍王的肩膀,道:「算了,放了他吧。」說著,一伸手,把那將軍提在了手裡,豎在了地上,繼續向前走去。   順著石板路向前走了三五步,這時候,從深宮內走出了一隊人,身著藏青色的長袍,戴著氈帽,從他們的穿著上來看,是屬於庫瓦人。秦子月瞇起眼睛,望著來人,冷冷的發笑。心中暗歎,這世界還真小,到哪兒都能遇到熟人啊。   來人是庫瓦國的小王子良臃,一年多沒見,他的相貌變了很多,不,應該說是他的神態變了很多,人顯得更成熟了,臉上少了當年的戾氣,更多了一點穩重。他看到秦子月,如淘氣的孩子見到了慈祥的母親似的,一臉的微笑,快走幾步,上前道:「兄弟,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你。真是讓我想念啊。」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了一眼站在秦子月身邊的公主,笑的更是爽朗道:「其實想你還是次要的,主要是想你這個美貌的妻子啊。我是沒這個福氣,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她哦,如若不然,我可要對你不客氣拉。」   跟在良庸身後的依舊是以前保護他的那個術士,現在他的心情非常緊張,因為眼前之人,功力早超越了他的想像,小主人在這裡,如果遭到此人攻擊的話,那自己是無能力回護的。他向前湊了湊,俯在良庸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主人,我對付不了他,咱們還是早點走吧。」   良庸依舊是笑著,推了他一把,看著秦子月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啊?」   秦子月縱了縱肩膀,露出無奈的笑容道:「我過來是想看看大王子到底願意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呢?」   良庸也是呵呵一笑道:「是你們的大王子讓我過來的,說是讓我幫著他們對付你。其實我也挺樂意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不過,現在看來,我不是你的對手了。你身後的哪個女子是你的保鏢吧,奶奶的,她看我的眼光就讓我覺得害怕。對了,兄弟,你這次來,不會圖謀我庫瓦國吧?呵呵。」   秦子月搖了搖頭道:「我沒那麼大的胃口,能把安之吃下去,就非常滿足了。你不會真的幫他對付我吧。」   兩人都在試探著。良庸明白,秦子月敢於單身過來,必定有脫身的能力,而自己過來,僅僅是當一個看客,沒必要與這要命的人死拼,所以他的話很豁達,一個是隱藏自己的實際目的,再就是不去招惹他。從戰爭角度來看,這小子在短短的兩年內,能發展到這種地步,這說明他的手段非常厲害,從政治的角度來看,他能把所有的人團結在一起,這也是非常難得的。總之,這小子是禍害,但自己又得罪不起,看來,只有聯合別人來壓制他了,最好,還是不能讓他把安之的大王子給吃下去。良庸笑了笑道:「沒見你的時候,還真想幫他,但見到你之後,我知道了,不能幫他,如果幫,就等於把你得罪了,到時候,你再揮直指我庫瓦,我們可抵擋不住你啊。好了,咱們也別在這裡站著了,你這次來,可能不會與大王子動手,我也是他的客人,咱們一起去上他哪兒坐坐吧。你瞧把你夫人給凍的,我都心疼啊。」   234-又見良臃     秦子月微微一笑,與良庸並排著向前走去。而一直站在良庸身邊的那個年老的術士卻沒動,等他們從這裡消失,他臉色鐵青的向空中閃去。消失在了這個空間裡。   這一路走來,秦子月的對大王子的認識又降低了一點。這是大王子的地盤,自己到了這裡,無論自己是敵是友,他也應該出來啊。即便自己沒實力與自己對抗,那也帶著他的人,到這裡來攔截自己,或者是派人來攔截自己,現在可到好,良庸帶著自己,長驅直入,逕直的向內宮走去。彷彿良庸是這裡的主人。同時他也生出了警惕,不正常的事情裡面往往帶著危險。在路上,他故意的落後了一步,俯在美女龍王的身邊,用秘語道:「你注意一下周圍,小心他們設置什麼陷阱。」   美女龍王無言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秦子月則依舊笑吟吟的與良庸扯淡。長樂公主自從看到良庸之後,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這讓她回憶起了過去,想起了與秦子月在一起共同經歷的風雨。   路越走越寬,天上雖然依舊飄著雪花,但落地既化,使得路面濕漉漉的,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長樂公主靠在秦子月身邊,有點畏懼的看著前面那座高高的宮殿,小聲的說道:「月哥哥,我怕。」   秦子月笑著說道:「怕什麼啊?」   長樂公主道:「我怕見媽媽。」   秦子月輕輕的揉了揉她那袖長的黑髮笑道:「怕什麼,有我在呢。」   就在他們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大殿前。在大殿前,一個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概有五尺身材,臉色蒼白,眼圈發黑,穿一身皮草,把自己圍了個嚴實,依舊打著哆嗦的站在哪兒。見良庸和秦子月過來,臉上帶了點勉強的笑容,道:「我正打算出去迎接我的妹夫呢,你就進來了。好啊,不錯,一表人才嘛。」   他這樣說可能也是得了稟告,說自己的人無法奈何這秦子月,而現在又不能避免,又不能失了做大哥的體面,所以才勉強的站出來迎接一下。秦子月拉了一把有點畏懼的長樂公主,向前站了一步道:「大哥真是客氣了,這一路啊,把你妹妹給凍壞了,有沒有火盆啊,讓她先暖和一下。」說著,也不顧什麼禮節,拉著長樂公主就向房間內走去。   這讓站在台階上的大王子有點驚訝,驚訝於這小子的無理。   秦子月也明白,但他更明白,今天過來絕對不是談心論家常來了,在大殿周圍隱藏的武士不下一千人,而在這一千人當中,具有術法修為的不下三十人,雖然說這些人的身手都不是很高,但這也充分說明了大王子的目的。   秦子月踏上台階,站在大王子身後的幾個武將想上來攔截,但美女龍王卻趕到了秦子月的身前,僅僅是一個眼光,就讓這些武將站在了原地,不能動一步了。秦子月走上前,摟住大王子的肩膀。他沒想到大王子的身體竟然虛弱到了弱不禁風的地步,秦子月上前一摟,差一點把他拽倒。惹的大王子臉色一變,但也僅僅是一變,隨即又恢復了笑容,道:「看我這沒眼力勁,快請,快請。」   秦子月心裡暗笑:「奶奶的,請我進甕啊,鹿死誰手,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但他的臉上也不顯露異樣,粗俗的說道:「我老丈母娘呢?她閨女跟了我,我還沒見過她老人家呢。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大哥,能不能幫我把她請出來。」   良庸跟在秦子月的身後,眼睛四處的掃著,與他一起來的武士也全神貫注的盯著秦子月,彷彿害怕他一時暴起,傷害到良庸似的。但以他們的實力,又如何能防範的住秦子月呢。   大王子聽了秦子月的話,猛的一呆,他不明白秦子月在說什麼,但站在他身後的良庸卻笑著跟了上來,道:「大王子,他是想見見你的母后。」   大王子這才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這幾日,母后偶感風寒,臥床不能起身。長樂如果想見母后,可以讓侍女帶去。」   長樂公主伸手只掐秦子月的手背。她跟秦子月在民間呆的時間久了,自然明白秦子月在說什麼。現在猛的聽到大哥讓自己去面見母后,心下一陣激動,但又有點害怕。自小,她就畏懼於母后的尊嚴,現在讓自己一人去,心下更是恍然。   走進這大殿,秦子月到象了這兒的主人,拉上長樂公主,直奔火盆的旁邊,又隨手拽了把椅子,把長樂公主按在了哪兒,這才回頭說道:「來吧,咱們都守著這兒坐吧,這裡比較暖和。」   大王子和良庸對望了一眼,嘴角里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他們現在的目的就是要穩住秦子月,等待後援。而這小子竟然對自己的修為特別的自信,一會兒,估計他哭都哭不出來了。   大王子笑了笑,也拽了一把椅子圍了上來。這大廳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傭人,也看不到一個士兵。很顯然他們是為了迷惑秦子月。大王子坐過來之後,道:「這一路上,受罪不小吧?」   秦子月微微一樂,道:「我到沒什麼,就你妹妹,他沒經歷過這種寒冷,受了不少罪。這次過來呢,我是想看看咱們到底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安之,現在分成了兩個國家,怎麼看怎麼彆扭,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一家人這麼鬧下去,恐怕惹人笑話,你說是不是呢?」   大王子的眉頭微微的一皺,彷彿在思考似的,說道:「是啊,都是我這當大哥的沒能力,不能把你們團結起來。現在好了,你既然有這個想法,母后聽到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大哥,你這樣說,我可就不太愛聽了。我老丈母娘是一個婦道人家,她應該做的事情是管理內宮。我想呢,我們合作,應該是百姓高興才對啊。你說是不是?咱們安之,立足之本是什麼?以前,國家積累了很多的蛀蟲,他們蠶食著國家的基本,而大家拿他們又沒有辦法,因為他們能左右這個國家,如果我們拿他開刀,就會得罪他們,使得我們的統治不能安穩。現在,趁這個機會,純潔一下國家的內部,還百姓一個安樂的空間,我覺得這才是立國之本啊。」   大王子打了個哈哈,道:「還是你想的長遠啊。」   良庸坐在他的身邊,臉色愈加的嚴肅起來。他被父王貶到邊遠之地,這一段時間也想了很多,其中很多的想法竟然與秦子月相合,但其間有很多的難題,這讓他覺得很苦惱。得了他們談話的縫隙,說道:「秦將軍,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不知道你如何去實施啊?」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維持一部分人的利益,必然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我實施,自然是用我的軍隊去為百姓的利益爭取啊。現在,我哪兒不用給五行門任何的供奉,這也就使得我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   良庸苦笑道:「這才是你的可怕之處啊。我們沒有能力與五行門對抗,所以不得不給他們供奉。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強者,但卻有絕對的弱者,我們就是這絕對的弱者。」   坐在秦子月旁邊的長樂公主既不想離開秦子月,又害怕坐在秦子月旁邊的良庸,所以她的身子蹦著力氣,不一會兒,腦門上竟然落下了汗珠。   良庸由於長期處在極北之地,終年酷寒,所以多食牛羊肉,這次出來,雖多次沐浴,身上的腥氣依舊很濃,尤其是坐在了火爐邊,熱火一熏,使得大王子也要經常皺眉頭。這一切的細節落在秦子月眼裡,他微微的笑著,也不理會,道:「是啊,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強者。一會兒,你們請的幫手過來了,我可能就會被他們擄掠而去,如果我不幸了,還要請你多多照顧我的兄弟們啊。」   秦子月說的輕描淡寫。但大王子的臉色變了。他不時的看著良庸,但良庸表情卻頗為平靜,微微的一笑說道:「你也太高看我們了。我聽我的侍衛說你的水平已經超越了現在五行門的門主,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對付你啊?」   秦子月靠在椅子背上,撒了周圍一眼,道:「我今天過來,一是想跟大王子談談合併的事情,再就是看看我的丈母娘。現在這兩個目的都沒達到,雖然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對付我,但我也不會走。所以你們放心,不用委曲求全的跟我在這裡瞎扯,我有耐心在這裡等著。」   良庸笑笑說道:「也好,明白人,咱就把話說開了也好。確實,在我哪兒,有一個術法高強的修煉之人,這次沒跟我過來。當我的侍衛覺得你的能力超越了他的想像,他就去請他了。如果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知道,你是條漢子,我不想在我們之間起什麼衝突。但現在,大王子是我的姐夫,我是受了父王的委派,過來幫他的,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   他只所以把話說的這麼坦白,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他要的人已經來了,所以他才敢於這麼坦白的說。而且,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收服秦子月。   他能感覺到,秦子月自然更能感覺的到,站在他們旁邊的美女龍王更能感覺到。她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語氣低沉的說道:「是成疑嗎?」   美女龍王的這一句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傳的極遠,使得遠在十里之外的紅龍聽到這聲音,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但身下的速度不減,反而更快,就在一眨眼的時間,紅龍已經進了大殿。   良庸如見到了救星,帶著媚笑,站起身來,向幻化成人型的紅龍走了過來。但紅龍卻衝著美女龍王很是尊敬的鞠了一躬,然後又向秦子月的身邊走了一步,單膝跪了下來,道:「主人,您也來了。」   良庸全身發涼。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上賓,被自己供為神明,沒想到卻是秦子月僕人,由此而見,秦子月的身手已經到了他無法理解的地步。   235-紅龍歸來     其實他理解錯了,這紅龍認秦子月做主人,並不是秦子月有多厲害,是因為他們忠心於美女龍王。在無望空間的時候,他們為了讓秦子月救美女龍王,而許下了諾言,要認秦子月為主人。所以現在才在秦子月身邊下跪。   秦子月笑著站了起來,走上前去,攙扶起紅龍道:「辛苦你們拉。那幾個兄弟呢?」   來的是紅龍哥哥,他的身型偏矮,嘴上還有個痦子。被秦子月攙起之後,表情冷漠的說道:「為了躲避追捕,我們散開了。」   大王子的腿開始哆嗦了,他瞅著秦子月沒注意他這邊,身子突然向前一躥,躥到了坐在火爐旁邊的長樂公主跟前,順手,從懷裡抽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藍汪汪的發亮,貼在滿臉恐懼,又有點不解的長樂公主的脖子上。她那雪白的脖子,被匕首逼的露出了一道淡淡的紅印。   秦子月感覺道身後的變化,慢慢的轉過身來。雙眼帶著嚴厲的看著大王子道:「鬆開她。」   良庸站在一邊,表情很平靜。他明白,自己失敗了,在眼前這樣的高人跟前,就大王子那點小伎倆,根本就是給自己找彆扭,所以他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著。當秦子月說話的時候,他繞到了大王子的身後,在大王子不注意的時候,突然拔出了自己身上的一把匕首,如蒼鷹撲兔一般,向大王子撲了過去。這一下,是必殺之招,良庸本就是凶悍之人,根本就不在乎大王子的性命。因為眼前,只有取悅於秦子月,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就在他的匕首接近大王子喉嚨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眉頭微微一皺,一隻手向前一推,良庸被推了出去,同時,大王子的身形也被定在了當地。他不屑的看了落在地上的良庸一眼,走到大王子的跟前,從他的懷裡,把驚恐的長樂公主拉了出來,這才揮手拍開了他身上的禁制,歎息一聲道:「原先,我覺得你比慶王要強一點,但現在看來,你讓我失望了。好了,看在你是我妻子的哥哥份上,我不與你為難,帶我去見你的母后吧。別指望外面那一千多人了,他們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如果你不想受罪,最好別起什麼心思。走吧。」說著,他推了一把木然的大王子,摟著驚恐的長樂公主,向前走去。   其實大王子並沒有讓他失望。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擒拿長樂公主,這是很明智的一件事情。因為他並不瞭解術士的厲害。如果自己不是術士,那他的選擇是正確的。而且,他還發現,這個大王子並不像他外在表現的那樣虛弱。就如剛才,良庸撲擊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防範的準備。當時他的腳已經挪動了,腳從面對秦子月變成了側對秦子月,只是身子還保持著面對秦子月的姿勢,只要良庸一撲上來,他馬上就會把長樂公主拽的擋住自己的要害,這樣一來,當良庸殺了長樂公主,這也就使得秦子月喪失了理智,當時,秦子月必然瘋狂的攻擊良庸,而就可以根據眼前的情況控制秦子月,只要控制了秦子月,那這裡的局勢就對自己有利了。這都顯示了他機靈的一面   大王子走在前面,腳步邁的很慢。他覺得自己徹底的失敗了。在這個可惡的秦子月面前,徹底的失敗了。自己在周圍佈置的人不管用,自己找來的幫手,沒想到竟然是秦子月的手下,以後自己還有什麼指望啊。一個秦子月就能把自己給消滅了,還談什麼爭奪天下。   長樂公主依在秦子月身邊,看著自己的哥哥,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可能就是政治,政治使得人六親不認。以前,自己在平澤的時候,根本就沒覺察出殘酷來,現在面對自己的哥哥,竟然讓她生出了深深的畏懼。她見秦子月伸手去推步履蹣跚的哥哥,忍不住說道:「你輕點。」   秦子月笑笑,沒說話,繼續隨著大王子向前走著。大王子他們居住的是以前的一座行宮,規模也算不小。長樂公主的母親居住在正北偏西的跨院,這院子面積不大,但擺設的卻雅致,從小躬行的門走進去,竟然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春意。這春意不是說這裡暖和,而是這裡的氣氛。幾從竹在水池的旁邊,頭上頂著雪,但依舊嫩綠晶瑩。順著碎石鋪成的小路走過去,正望見正房。那房子的門緊緊的閉著,門口站了幾個年老的侍女,看模樣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在秦子月他們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美女龍王早施了術法,控制住了他們。秦子月站在了門前,輕輕的推了一把長樂公主,衝著那扇閉著的門努努嘴,笑吟吟的示意她過去。但長樂公主卻猶豫著。她看看秦子月,又看看那房門,竟然有點挪不動腳步。秦子月推她一把,幫她把門打開,這才閃到了一邊。   門內,一聲蒼老的聲音慢吞吞的喊道:「誰啊?」   那聲音雖然蒼老,但並沒有病態,看來大王子告訴他們皇后病了,是一個謊言。   長樂猶豫著站在門口,又看了一眼秦子月,這才向前走了一步,怯生生的回答道:「我。」   久久的沉默,半天,長樂公主才帶著哭音喊了一聲:「母后……」   「孩子……你……你怎麼回來的,你是不是從秦子月哪個惡魔手下逃出來的啊?讓母后看看,你瘦多了。」安之皇后帶著激動的說道。突然,她「哎呀」一聲,帶著疼痛和驚訝的喊道:「孩子,你的脖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他們追你的時候,傷著拉。來人啊,來人啊,快叫太醫。」   門外沒有回音,秦子月抬腳走進了房間。他笑吟吟的鞠躬道:「丈母娘,你好。」   他這一說,把安之皇后說愣住了,來人的話語粗魯,但儀態卻頗有風度。她有點不明白的看了看跪在她身邊的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子月道:「他就是秦子月。」   從外面聽起來,安之皇后的聲音蒼老,但她的面容卻顯得頗為年輕,看模樣,最多有四十多歲。一頭烏絲半披在肩上,一件絲質的長袍鬆垮垮的披在身上,有說不的出雍容。當長樂公主一說秦子月,她身子猛的站了起來,用手摀住胸口,向後退了兩步,色厲內荏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秦子月依舊站在門口,保持著謙恭的模樣,微微的一笑道:「我既然做了你的女婿,就應該拜見一下您老人家啊。以前,由於種種的原因,不能過來,還請您多多的包含啊。」   安之皇后冷冷的一笑道:「你這個魔鬼,奪我安之,我恨不得吃你肉寢你皮,你還敢到這裡來。來人啊,來人啊……」   秦子月依舊微笑著說道:「真的很抱歉,沒人能過來。這樣,我也是不得已啊,我不想讓別人打攪咱們談話。我知道,您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能維持這裡這麼長時間,多是您在支撐著。以大王子的能力,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我今天過來,一是想跟你談談關於咱們合併的事情,在就是拜會您一下。這麼多年來,長樂一直都很想您,有的時候,在夢裡都在哭。哭自己的命運,哭自己不能見到您。我很痛心,但我又無能為力。我知道,以前的悲慘,不是您造成的,但現在製造這個悲慘的人已經去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和睦呢?」   安之皇后的心漸漸的靜了下來,冷笑著說道:「好啊,合併當然是好事兒了。你把你的隊伍整合過來吧。」   秦子月拉了兩把椅子,一把推給了安之皇后,另一把放在了依舊跪在地上的長樂公主身邊。伸手把長樂公主攙起來,按在椅子上,這才坐在了床邊,使得自己面南背北,安之皇后母女二人像是他臣子。他笑著說道:「也行啊。丈母娘,我跟你說,我坐不坐這個王都無所謂。只是我希望有一個有能力的人做這個王。因為我想要做的就是給百姓一個寬鬆的生活環境,同時把五行門和魔門從安之趕出去。如果您覺得誰有這個能力,我把位子讓出來也行啊。」   安之皇后冷冷的一笑道:「你說的到挺好。你覺得自己能跟五行門或者魔門對抗嗎?純粹是一派胡言。我告訴你,你搶我安之的土地,必然會遭到報應的。」   長樂公主從旁邊站了起來,很是拘謹的站在安之皇后跟前,小聲的說道:「母后,你不知道,如果咱們這裡,五行門和魔門繼續存在的話,龍族就會對咱們人類進行殺戮,月哥……秦子月也是為了咱們好啊。」   安之皇后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長樂公主,冷冷的哼了一聲,又望向了秦子月道:「你到是挺會蠱惑人心的。」   秦子月依舊是很平淡的笑容,道:「今天我過來,不是想跟你談這些的。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在一個月內蕩平你們,但我不希望這樣,畢竟你是我老婆的母親。所以我才要跟你談,如果咱們談不來,那我也只好不客氣了,現在,我就要把你和你的大兒子帶走。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說著,他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長樂公主想跟秦子月出去,但有礙於自己的母親,所以又坐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的鞋,久久的不說一句話。安之皇后很是不屑的看著秦子月的背影,嘴角里露出了殘酷的微笑。等秦子月的身影從門口消失了,這才站起來,走到了床前,半爬在床上,伸手衝著牆的內側按了一下。   哪兒是一個機關,是出現危機情況的時候,通知侍衛隊過來保護的機關。在她按動機關的同時,大王子一臉沮喪的走進了房間。他臉色蒼白,表情落魄,進門,「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道:「母后,孩兒無能……」   236-禪讓王位     安之皇后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嘴唇有點哆嗦的說道:「怎麼了?」   大王子跪在地上,語氣悲愴的說道:「我們不是秦子月的對手。庫瓦王子手下的術士是他的奴僕,我們……我們更無法與他對抗。」   安之皇后呆呆的站在哪兒,好半天,那蒼白的臉上才勉強的擠出了一點笑容,對著站在她身邊的長樂公主,道:「樂兒,你坐吧。」   長樂公主被安之皇后按在了椅子上,有點驚慌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母后,您放心,秦子月是個好人,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皇后勉強的笑容更顯得勉強,她也坐在了長樂公主的對面,很溫和的說道:「我知道,如果他不念你的情,今天也就不過來跟我談了。但,長樂,安之是誰的安之啊?安之從我們手上丟了,我們會一輩子背上罵名的。現在,你哥哥一力支撐著,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你們這一輩人不被後人唾棄。」   長樂謹慎的說道:「母后,秦子月在帶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說他會把王位讓給我的大哥的。」   皇后淒慘的笑道:「孩子,你太天真了。誰會把嘴裡的肉讓給別人呢?他只不過是在利用你。我剛剛得到的情報顯示,慶王的兵權被他解除了,你三哥的兵權也被他解除了。如果他真是無心我安之的權利,他又何必要這樣做呢。這分明是在削減你們的實力啊。孩子,我知道,我這樣說會讓你為難的,為了我安之,你……你能不能把他控制住?」皇后說到這裡的時候,眼裡含著渴望的熱切。   長樂公主有點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道:「怎麼控制啊?」   皇后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白色的玉石瓶子,放在了長樂公主的手中,笑了笑說道:「你只要讓他把這個喝下去,那他就不會與我們為難了。」   大王子一直跪在地上,當他看到母后交給長樂公主瓶子的時候,歎息一聲,站了起來說道:「母后,沒用的,我們的東西對他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的這一句話讓一直很慈祥的皇后突然暴躁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喊道:「那你說怎麼辦啊?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為所欲為嗎?」   長樂被母親突然表現出來的暴戾嚇的向後退了一步,但身後的椅子擋住了她倒退的路線,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現在的皇后根本就無心去看自己的這個女兒,她暴躁的在屋子內來回的溜躂著。如果現在她的身型被人看到,一定不會以為他是母儀天下皇后,現在的她與一個村婦差不多。身上那顯得雍容的紗衣不規則的掛在身上,臉上的老態盡顯。大王子沮喪的說道:「現在,我們誰都拿他沒辦法。他……他得到了龍族的支持。」   皇后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繼續轉著,嘴裡喃喃的說道:「我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下了身子,邪惡的看著長樂公主說道:「把她給我捆起來,我就不相信他能狠下心來,讓我把他的女人給殺了。」   皇后的話還沒說完,秦子月又走了進來。他表情鐵青的看著皇后,冷笑著扶起了倒在地上,因為恐懼,而無法站起來的長樂公主道:「好了,我沒有時間跟你們囉嗦。現在告訴我,你們是願意和我合作,還是不願意。」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用上了龍威,只把皇后和大王子嚇的渾身一哆嗦,身子不由的向下一跪,說不出話來。   秦子月冷蔑的一笑道:「好了,這才是一家人嘛。現在你們招集你們的臣子在大殿前面集合,我想你們應該把你們的思想給他們傳達一下。用不了多長時間,我的人也就過來了,到時候,他們會接收你們的隊伍的。」   現在皇后和大王子都被秦子月迷惑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只是木訥的站起身來,點頭稱是。   長樂公主看著自己的母親,又是擔心,又是覺得恐懼,她靠在秦子月的身邊,怯生生的說道:「月哥哥,你不要傷害他們啊。」   秦子月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走吧,現在還是由你來當這個王,這樣,他們還容易接受一點。不過,我估計五行門的門人也快過來了,我要做一下準備,至於在大殿上怎麼說,你應該很清楚吧。」   長樂公主不安的看著秦子月道:「你別離開我好嗎?」   秦子月淡淡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說道:「我不會離開這裡的。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我讓蒼鷹精靈送你回平澤,我去見一下元哲。即便他們不找我,我也要找他們談一談,否則這事情還真不好辦。」   長樂看著木呆呆的皇后和大哥,無奈的點了點頭。在她的性格裡,逆來順受的秉性佔據著她的靈魂,這是多年的皇族教育給她的虐根。後來,她受了秦敏的感染,也想反抗,但在秦敏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又失去了這樣的勇氣。   大殿之上,氣氛嚴肅。眾多從平澤走出來的官員已經知道秦子月來了,並且還知道王宮的衛隊被秦子月打跨了,所以綽綽不安著。有的聚集在一起小聲的議論,有的靠在一邊,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而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又不在這裡,所以他們只希望能有什麼變故發生,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當長樂公主攙著皇后,在大王子的帶領下走進大殿的時候,這一群人心裡驀然的生出了一陣欣慰。因為他們沒看到秦子月,這就說明秦子月可能已經被大王子他們控制了起來,所以一起跪倒在地上,呼喊:「萬歲。」   這些大臣們一直都是膽戰心驚的活著。因為在這裡,他們聽說的關於秦子月的傳聞太多了。從進攻兩領,就有傳言說秦子月是惡魔,專吃人的腦子,身高三丈六尺,眼大如銅鈴,手大如斗,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人的腦袋給擰下來,一口就能把人的腦袋吞下去,並且,腦袋進嘴以後,他還會用牙齒把腦袋磕開,吃了腦子,再把腦骨給吐出來。後來證實,這是謬傳,但他們依舊畏懼他。因為在秦子月的軍隊中,有他們的密探,在慶王的隊伍中,也有他們的密探,他們知道,被秦子月控制之後,自己的權利和地位就無法得到保障。但秦子月的手下又極其的野蠻和彪悍,自己的隊伍根本就無法與他們對抗,現在只希望五行門的術士能幫自己。所以他們看到大王子進來,都是發自內心的呼喊著。   大王子直接走上了自己的座位,還沒等自己坐穩當,他就如一個傀儡似的,聲音木訥的說道:「我與母后商量過了,鑒於當前的形式,為了大家的利益,我決定把我的王位禪讓給我的妹妹,長樂公主。」   他把話說完,下面一片的安靜。長樂公主是秦子月的夫人,這一點,大家都清楚,現在大王子說把王位禪讓給自己的妹妹,那不就等於把自己這些人給了秦子月嗎。但腦袋靈活的卻有點沾沾自喜。因為他們很清楚,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與秦子月的虎狼之師對抗,現在把王位傳授給長樂公主,雖然看似歸了秦子月,但又有不同。長樂公主畢竟是安之的純正血統,她所維護的必然也是自己這些安之的老人,而且,她也不會容忍秦子月胡來。而她又是秦子月的夫人,秦子月也不可能對他動手,雖然這裡最終還是要成為秦子月的領地,但這中間就給了自己緩衝的餘地,而在這一段時間裡,自己就可以與秦子月套近乎,讓他明白自己這些人的重要性,這樣一來,那就又有了騰挪的空間。所以在大王子這樣宣佈完之後,下面的反對聲音並不多。而這反對的聲音在一片稱呼萬歲的高喊聲中,顯得也不明顯。   長樂公主被侍女攙扶著,走上了台階,接過了大王子交來的王冠,鄭重的坐在了龍椅上,環顧四下,真有一種帝王的威嚴。秦子月站在大殿之外微微的笑著,與站在身邊的美女龍王說道:「傾雅,你覺得她比你怎麼樣?」   美女龍王眼神冷漠的看著眾人道:「做樣子誰不會啊。秦子月,我感覺到咱們周圍有了危險。」   秦子月聽了她的話,眉頭微微一皺,放出神視,探察周圍,可他什麼也沒發現,不解的問道:「沒發現啊。」   美女龍王抬頭看著天上說道:「你的精神力和修為雖然超越了我,但你自己歷練還不夠。這是一種知覺。」   秦子月雖然覺得有點懸乎,但又不得不相信,他問道:「是什麼危險呢?」   美女龍王語氣低沉的說道:「應該是龍族出來的人,他們已經到了這個空間裡。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找到咱們。」   一直沉默的紅龍有點畏懼的說道:「王,咱們是不是先躲一下呢?」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想聽他的意見。秦子月嘿嘿一笑道:「我想現在他們即使過來找咱們,也不會出很多人,你最好把咱們的兄弟都叫過來,這樣,咱們的實力就強悍一點,到時候,不見得就能輸給他們。」   美女龍王見秦子月眼光堅定,心下也稍微的安然了一點,對身邊的紅龍說道:「就按他說的辦吧。馬上把他們給喊過來。」說著,她與紅龍一閃身,從這裡消失了。   秦子月望著白色的天空,看著那低沉的陰雲,心裡暗暗的琢磨著。自己把美女龍王他們帶在身邊是不是合適呢?他們在自己的身邊,如果金龍無法在這場戰役中獲得勝利,那塵世間就會掀起血雨腥風,最終,自己的願望就落空了。但現在他又不能拒絕他們。所以他只能歎息一聲,向宮外走去。   就在秦子月走出王宮的大門的時候,美女龍王他們帶著七條龍站在了他的身邊。這七條龍都幻化成了人型,現在他們的臉上又都帶了恐懼之色。因為敵人的身份不明,數量不明,現在貿然的與他們對抗,如果失敗了,那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   237-黑龍幻世     秦子月恬淡的衝他們一笑道:「兄弟們,都來拉,我可想死你們了。」   眾龍沉默的看著。他們相信的是美女龍王,不是秦子月。但美女龍王相信秦子月,所以他們才聚到了這裡。不過從他們心裡來說,還是看不起他。因為秦子月是個人類,一個卑鄙的人類。所以他們都沒說話。   美女龍王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了?」   秦子月神情裡有點尷尬,他左右看了看,變了一下臉,又恢復了原先的冷靜,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危險在哪兒裡。咱們現在在這裡等著,不如迎上去,主動出擊。因為他們現在想不到我們又聚集在了一起,這次出擊的話,可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除了美女龍王,其他的幾條龍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他們只是看著美女龍王。從他們身上的衣著來看,他們這一段時間過的很辛苦。那只尾巴上有斑點的銀龍身著了一身市儈模樣的油膩服裝,想來是在那個飯店,或者是食堂做雜役的。而一直跟著他的那條紅龍則是一身粗布衣服,頭上還包著一條毛巾,尤其是再配合上他那張古銅色的臉,更像是一個地道的農夫。其他的,也都是落魄之像,等美女龍王說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出發的時候。」這一群人的眼中迸射出精光,這才顯示出他們的威猛。   秦子月招呼了蒼鷹精靈,交代了這裡的情況,與眾龍一起向西飛去。現在他們只是根據美女龍王的感覺在飛,因為這裡除了美女龍王具有這個靈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這個能力。   漸漸的秦子月也感受到了龍的強烈信息,這不是一種敵意的信息,僅僅是龍在人世間的存在。秦子月能感到,那幾條龍當然也能感受到,他們臉上顯現出了輕鬆。因為沒有敵意,這說明這龍不是來捉拿他們的,有可能是到這裡來褪皮的。   美女龍王也有點鬆懈,扭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那意思似乎在說:「我的神經有點太緊張了。」但秦子月卻沒有鬆懈,他感覺到哪兒不是一條龍存在,而是有六七條龍。他們現在雖然沒有散發出敵意,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意識到秦子月他們來了,如果他們感覺到他們的氣息,那一定會警戒,也可能,他們已經感覺到秦子月在向他們走來,故意做出的樣子。   秦子月看了美女龍王一眼,小聲的說道:「提起精神來,準備戰鬥。」在他說話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精神波向他們輻射過來,多虧秦子月的提醒,如果沒有他的話,估計這些龍的神視在這一刻早被鎖住了,再無法釋放自己的能量。   就在對方能量發射的這一瞬間,七條龍隨著秦子月向那精神力的來源撲了過去。   在他們移動的瞬間,從離他們大約七八里外的地方躥出了四條黑龍,嘴裡噴著火焰,也向他們撲了過來。從他們的動作來看,他們的力量要超越那六條龍,但比秦子月和美女龍王還要差一點。   秦子月站在空中,映著那火焰衝了過去,喊道:「傾雅,跟我來。」就在秦子月和美女龍王靠近黑龍的時候,秦子月突然發現,來的這條龍竟然是自己的舊相識一一幻世。   當秦子月靠近的時候,那黑龍也認出了他,身向旁邊一斜,同時也招呼自己的同伴放棄了進攻,轉入了守勢。秦子月也喊了一嗓子:「住手……」   美女龍王有點迷茫,但她還是停止了進攻,與那六條龍落在了安全的地方等待著。現在美女龍王並不著急,因為她在發動進攻的時候,已經估計了雙方的力量,以自己的實力,絕對不會在這四條龍面前落敗。   秦子月嘴角里帶著笑容,向幻世走了一步道:「哥哥,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幻世也有點意外,表情冷漠的說道:「我是被八炎逼的跑到這裡來了。你不是在煉獄嗎?怎麼出來的?」   秦子月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棵樹,自己先行坐了下來說道:「你能把我送進去,我就能出來啊。哥哥,你也太不厚道了,知道哪兒受罪,你還把我送進去。」說這話的時候,他有點唏噓的搖著頭。   幻世低聲說道:「本來我只是想讓你在裡面呆幾天,然後再跟你談合作的事情,可沒想到,八炎他們先下了手,這讓我們很是被動。所以我只好自己逃了出來。」   秦子月看他沮喪,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等了片刻才說道:「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呢?」   黑龍苦笑,道:「只有這裡安全一點。龍族在你們人類的地面上是受限制的,他們不能平白的傷害人類,所以,我們逃脫的時候也容易一點。」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   幻世又是一聲歎息,道:「能怎麼辦啊。能躲一天是一天吧。我們不是八炎的對手,而且我們的人,大部分被他俘虜了,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了。」   美女龍王站在旁邊,眼神裡露出了幽怨的眼神。她現在真想上去把幻世給殺了,但她又不知道秦子月的想法,所以只能忍耐著。現在的她,極度的不自信,只想逃避與這些龍接觸。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既然你也受了八炎只害,我老婆她也是受八炎陷害,你們有共同的敵人,不如你們聯合起來吧。這樣,在對付追來的敵人的時候,也方便一點。」   秦子月的這句話讓雙方都不滿意,在每年閨女龍王的眼裡,黑龍奪她的權利,囚禁她,是她的敵人,而在黑龍的眼裡,這個美女龍王沒有任何的能耐,與自己在一起,只會拖累自己,所以他們同時搖頭。   秦子月站起身來,笑著說道:「你們啊,讓我自己說你們呢?傾雅做你們龍族的王,做的時間不長,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你不會團結人嘛。還有,幻世哥哥,你為什麼做不了你們黑龍的王啊?你比你哥哥的力量強大,比他敢於冒險,為什麼做不了呢?難道你就沒想過嗎?以前,你們之間有恩怨,現在,你們同是落難之人,還有什麼仇恨啊。好了,你們還是團結起來吧,你們的力量強大了,自然就不會有誰敢於招惹你們,如果還是現在這樣,最終,你們只能是被各個擊破,被關進監牢裡。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他的話,使得幾條龍都沉默了。因為秦子月說的是事實。其實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自己的意圖的。他希望把這一群龍從自己的身邊推出去,他們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就跟自己沒有關係了,而且,將來,龍族內部再有什麼波動,也不會波及自己和自己的兄弟。   空氣在這一瞬間沉寂了,如一團糨糊似的讓人窒息。秦子月站在兩人之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笑道:「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好了,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算我沒說。我先走了。」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做勢要走。美女龍王跟在他的身邊,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秦子月回頭又看了看黑龍,只見黑龍的目光迷離,有說不出的猶豫,他停下了腳步,轉身道:「我說哥哥,你還想什麼呢?難道你真的願意去煉獄裡去呆著嗎?」   黑龍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猛的站了起來,說道:「好吧,那我們暫時就先湊在一起,如果大家合的來,那就繼續呆著,如果合不來,就分,這樣可以吧?」   他這話說的好像他有多吃虧似的。秦子月也沒理會他的口氣,拉著美女龍王,走了上去,又抓起了幻世的手,把他和美女龍王的手放在了一起,道:「這多好啊。」   美女龍王一接觸幻世的手,手不由的向回一縮,但被秦子月拉的,又縮不回去,只能任由他擺佈了。只是臉色冷的都可以讓這春天裡的水結冰。   可以說,在這世界上,美女龍王的手,除了侍奉她的傭人和自己的父親之外,只讓秦子月拉過。現在秦子月牽著他,讓她與自己的仇人去拉手,心裡自然的不願意,但又有點無可奈何。   丟下眾龍,秦子月與黑龍幻世向旁邊的樹林走去。兩龍心下還有隔膜,分走在秦子月的兩邊,猶豫著向前走著。這片樹林黑黝黝的,雖有下午的陽光照射著,依舊讓人覺得陰森的難受。這是因為他們所在位置依舊靠北,而這裡雖然到了春天,卻沒有春的溫暖。   走出了半里許,秦子月才站住了腳,對二人說道:「我帶你們二人到這裡來,是想問你們一句,你們還想不想稱雄於龍族呢?」   美女龍王毫不猶豫的說道:「不想。」   黑龍幻世也很堅決的說道:「不想。」   秦子月呵呵的一笑道:「真的嗎?」   美女龍王看了一眼身邊的黑龍幻世道:「真的。我不想活的太累了。」黑龍幻世則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自己的斤兩,能求得自由之身,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告訴你們,現在龍族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金龍已經開始對八炎動手了,你們如果想過的自在,現在可以回去,去找金龍,你們可以幫他,我相信,他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如果你們留在這裡,不管是金龍掌權,還是八炎掌權,你們都是逃犯,都是他們的忌諱,他們還會讓人來追捕你們,如果你們回去,幫金龍,那你們就可以得到豁免。」   黑龍幻世微微的搖頭道:「兄弟,我是黑龍,在我們黑龍之族遭了滅頂之災,我沒有殉死,已經是很不應該的事情了,現在再為了活命,而去幫殘忍的金龍,我把黑龍的臉都丟盡了。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去。」   238-心計     美女龍王沒說話,但她沒說話,卻比說話還厲害。她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秦子月的胳膊,似乎要用這種小動作來宣洩自己的不滿。在她聽來,秦子月是要向外趕她,而她把秦子月當做了自己的依靠。   秦子月本想勸慰他們兩個回到龍族去。在他帶這兩條龍過來的時候,就想好了,他們可能想得到王位,也可能不想,如果想,那就告訴他們,現在八炎和金龍正在爭奪天下,他們回去,可以趁機得好處。如果不想,那就告訴他們,在金龍哪兒,他們可以得到安逸。沒想到這兩天龍還真有點骨氣。他疼的只裂嘴,但還是忍著疼痛,帶著笑容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你們以後的日子可能就不會很好過了。我想,你們還是仔細的想一想吧。做不做王位是一回事兒,與他們鬥不鬥又是一回事兒。如果你們能取得了勝利,以後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黑龍幻世道:「我們沒這個雄心,也不可能與他們鬥。好了,既然你已經讓我們聯合在一起了,在這個空間裡,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謝謝你。」說著,真誠的伸出了他那高貴的手,與秦子月緊緊的握了一下,然後返身向林子外走去。   美女龍王望著幻世的背,等看不到了,才轉身對著秦子月說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在你身邊啊?」   秦子月微微的一愣,眨巴了眨巴眼睛,突然一笑道:「你長的這麼漂亮,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我呢。我這樣說,也是為了你好,你在我身邊,終究不是個事兒啊,要知道,你們龍族的規矩,是不跟卑鄙的人類交往,你在這裡,不就違背了你們龍族的規矩了嗎。再說了,如果將來金龍找你的麻煩,你怎麼辦?你還是要受罪啊。」   美女龍王的小鼻子微微一皺,頗有點撒嬌的韻味,道:「你騙鬼去吧。如果你說八炎找你的麻煩,我還相信,你要說金龍會找你的麻煩,打死我,我也不信。我們龍族雖然有爭鬥,但每條龍都會遵守自己的諾言的,如果金龍能得到王位,他一定不會找你的麻煩的,而我在你的身邊,所以,我也是安全的。你現在鼓動我回去,是不是真的討厭我呢?」美女龍王說到最後,臉色中帶著點溫怒,眉頭微微的皺著,鼻子稍稍的梗著,真是說不出的可愛。秦子月不由的伸開自己的雙手,抱住了她的軀體,微笑著看著美女龍王道:「你真漂亮。」   美女龍王把他向外一推,甜甜的笑著說道:「去你媽的,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討厭我在你身邊啊?」這是美女龍王第一次在秦子月面前如此失態的發火,她覺得很是委屈,總覺得秦子月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可他現在也在嫌棄自己,她有點覺得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兒。   秦子月臉色恢復了平靜,盯著出離憤怒的美女龍王說道:「傾雅,你想錯了。我並不嫌棄你。我在你的跟前,總是覺得自卑。因為你是一條龍,我是一個人。龍在人的眼裡是至高無上的,我能與你在一起,是我的福分。以前,我覺得很幸福,真的,但我發現。你雖然跟我在一起,但卻憂鬱,我不敢直接的問你,我怕傷了你,所以我就想,你是不是還在留戀你的王位啊。這一次,遇到黑龍,我覺得這是你的機會,如果你能和他們一起努力,那你就會奪回你的王位。」   美女龍王從暴躁中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如果是煉獄中的那一群蚊子在這裡,他們一定知道,秦子月說的滿口都是胡話,因為蚊子與他的意念是相通的。但美女龍王不知道,雖然她沒有掉下眼淚以表示激動,但她的表情卻表現出了她的開心。她從殘暴的狂笑到逐漸的冷靜,最後又變成了嘴角里帶笑,這一切都說明她相信了秦子月。   美女龍王向前邁了一步,又站回到了秦子月的跟前,拉起他的手,小聲而溫存的說道:「我說過,我信任你,無論你在哪兒,我就到哪兒。做你的老婆,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為我操心。我不想再與他們鬥了,我覺得很累,而且,我也沒有你的狡猾,你可以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而且反臉不認人,但你對我卻是真實的。只要有你這份真實就夠了。以前,我的父親說過,王是男人做的事情,自從他失去了弟弟後,才無可奈何的把位子讓給我,當是我很不服氣,我覺得我也能做好這個王,可我錯了,也付出了代價,我希望跟你在一起,不是我的錯,我輸不起了,我也不想再付出代價。我知道,你是怕我跟你在一起,惹來龍族的報復,但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希望你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好嗎?」   美女龍王的話很激奮人心,但秦子月卻如一個坯子似的,淫笑著說道:「你知道做老婆應該承擔的責任嗎?」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眼神裡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因為她知道,秦子月這樣說,就是表示接受她了,而且也願意為她擋風遮雨。道:「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做你老婆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你有膽子,有這個能力,就來吧,我絕對不反抗。」她說著,身子向下一躺,隨著她的躺下,她的身形也在變化著,漸漸的,她又恢復了龍形,秦子月站在她那巨大的身體面前,就如大樹上站了一隻知了。   秦子月站在她那巨形的身前,低沉著臉,道:「你真夠高的。起來吧,咱們去看看他們去。」說著轉身向前走去。   美女龍王的身子一翻,跳了起來,追上去,有點羞澀和不安的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秦子月只是沉著臉向前走著。美女龍王有點慌張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這裡也不合適啊。要不,回去之後……?」   秦子月撲哧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不得反悔,如果你後悔,你就是小狗。」   美女龍王很有一種上當的感覺,但見秦子月沒有生氣,還是覺得有點欣慰,羞澀的紮下了頭,跟在秦子月的身後,如一個小媳婦似的,走著。   秦子月終究還是沒有擺脫這一群龍。他帶著這一群龍又回到了大王子的行宮。一路上,他雖然一直在和身邊的美女龍王說笑,但內心裡卻充滿了憂慮。這憂慮還是來自於龍族的威脅,可他又無可奈何。   這一段時間的事情本來就紛雜,一邊是安之的事情,一邊是術士的麻煩,現在還有龍族的威脅。他都有點不知道如何善了。安之現在算是平靜了,但他新入安之的時間不長,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一個是來自於安之內部的,還有來自於外部的。內部的,就是那些不甘心的人組織的反抗,這讓他很頭疼,這些人雖然成不了大氣候,但足可以讓安之不得安寧。現在,他需要加強對百姓的恩惠,使得他們明白自己的好,可他的隊伍中又沒有這樣的人才。外部的,自然是其他國家對自己的不認同。但這些都不是很重要,只要用武力威脅,就可以震懾住。還有五行門和魔門的人,他們不會甘心的喪失自己的力量,一定會與國內的人聯合起來搗亂,這是讓他最為頭疼的事情。因為這世界上就只有一個秦子月,而他不可能到處都在,自己的隊伍裡雖然有姆迪克訓練的槍手,但他們單獨面對術士的時候,又顯得力不從心。這也正是他繼續把美女龍王他們留下的原因。   坐到了長樂公主暫時居住的寢宮裡。秦子月顯得憂心重重。接見完文武官員的長樂公主換上了一身的便裝,坐在桌子的對面望著秦子月。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陪著他。房間裡靜的落根針都能聽到聲音。突然,秦子月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抬頭望了長樂公主一眼,微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長樂公主用手拄著自己的臉,出神的望著秦子月,她發現,秦子月在安靜的時候,顯得特別的溫順,特別的有氣質。很長時間了,她都沒有如此仔細的看過他。猛聽到秦子月的話,吃了一驚,臉色有點發紅的說道:「早就回來了。你想什麼呢?」   美女龍王沒在秦子月的身邊,她與那一群龍居住在離他不遠的一間小房子內。所以秦子月才得了這個時間。他微微一笑道:「還能有什麼啊!現在安之統一了,我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呢。五行門和魔門並不局限與我們安之境內,有我在,他們可能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如果我走了呢?」   長樂公主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很是仔細的看著秦子月道:「你走?你去哪兒啊?」她在問這話的時候,心裡有點惶惶然,害怕秦子月拋下她。   秦子月望著窗戶外那依舊飄舞著的雪花,道:「我覺得我跟你說過,給我的兄弟們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就要回去了。現在已經有了他們的空間,我在這裡也就顯得多餘了。不過,我走後,又怕他們應付不了。」   長樂公主望著秦子月道:「那我怎麼辦啊?」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願意跟我回去,就回去,不願意回去,就留在這裡。只是現在,我還不能走啊。」   長樂公主笑了,笑的如花兒一樣美麗。她湊到了秦子月的身邊,靠在他的身上,說道:「我自然要跟你回去了,在這裡有什麼好的,我討厭他們。月哥哥,回去之後,我們再也不與他們在一起了,好嗎?我就想跟你在兩領的日子,出來之後,我幾乎都看不到你。」   秦子月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小鼻子,笑道:「我也希望啊,但我現在還不能走,我要把這裡的事情都辦完了。明天,我自己去見一下五行門的門主,然後再去看看麒麟獸,如果他們不再相互的爭奪,願意過平淡的日子,那就好說了,如果他們不願意……」說到這裡,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疑慮,道:「我也沒辦法,只能在這裡,走一步看一步了。」   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向這裡掩來,這腳步聲很輕,很顯然,不是常人,應該屬於術士的腳步聲,秦子月正沉浸在甜蜜中,聽到這聲音,耳朵支稜了一下,輕輕的把長樂公主從身邊推開,站起了身來,喊道:「進來吧。」   239-五行門主     這一聲呼喊,使得外面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顯然他是猶豫了,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發現。不過他只停頓了一下,就又繼續向前走了。因為既然被發現了,不進去,就顯自己太無能了。   門緩緩的被推開了,冰冷的風從那大門裡擁了進來,吹的衣著單薄的長樂公主向她的身上靠了靠。門外,站著一個白衣人,有一丈高,臉色蒼白,如一個吊死鬼似的,把長樂公主嚇的又向後退了一步。   秦子月依舊是他那招牌的微笑,望著門口之人說道:「元哲大神,好久不見了,是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元哲沒想到秦子月的精神力會如此強大,自己故意的隱藏了身型,他還能發現自己,同時他還帶著點欣慰,因為元聰大神他們還在外面,隨時準備襲擊這裡,如果自己出不去的話,他們會在這裡製造大麻煩。聽到秦子月那帶著點戲弄的問候,他也冷冷的笑著說道:「我聽到你給我傳的話,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使得你如此猖狂呢,現在我明白了。」   門口又有很輕的腳步聲傳來,是六七個人的腳步聲,元哲大神眉頭皺了起來。他現在面對著秦子月,無法用眼睛去看後面的情況,而他的神視又無法探測到這些人的存在,這才是真正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坐吧,你的兄弟們和過來了。」在秦子月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發出了強大的精神束縛力,這力量把元哲大神給鎖住了,使得他不敢輕動。在秦子月說話的時候,他把神視放開了,元哲大神這才敢回頭望,只見元聰大神和他那無能的丈夫被幾個力量使他無法理解的人提了進來。那幾人提他,如提一隻小雞似,輕若無物。元哲大神徹底的失望了。他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讓秦子月明白自己的厲害,沒想到全折在了他的手裡,他暗歎一聲,坐在了秦子月面前的椅子上說道:「以前,我說過,想讓你做我五行門的門主,可你沒答應。那時候,你說你的力量達不到,做這個門主,也是送死。現在,你的力量強大了,而且,祖師的骸骨也讓你找了回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的要求了呢?如果你能帶領我們,那魔門不是問題,甚至,我們五行門在您的帶領下,或許還能戰勝龍族,這是我們五行門幾輩子的願望了。」   秦子月擺了擺手說道:「打住。我們不是龍族的對手。我不知道你遇到沒有遇到過龍,但我遇到過,他們的力量比我們要強幾百倍,前一段時間,我把你的人從我這裡放出去,讓他們給你傳信,就是想讓你知道,龍族可能馬上就要進攻我們人類了,而且他們很可能會拿你們開刀,進而傷害到人類。」   秦子月的話,讓元哲搖頭微笑。等秦子月的話音落了,他接茬說道:「這不可能。我們只要不招惹他們,他們是不會侵犯我們的,您太多慮了。」   秦子月笑著站起身來,走到了美女龍王的跟前,從他們手裡接過了元聰大神和他那不爭氣的丈夫,按在了桌子上,道:「你錯了。現在龍族內起了內訌,金龍很有可能掌權。如果金龍掌權的話,他不會顧忌他們以前那可笑的諾言。在他眼裡,人類的地方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這個認識,不論是現在的龍,還是以前的龍,都是這麼看的。現在,金龍當權,他必然會把有趣變成他自己的所有,這也正是我擔心的。現在,如果你們消失,不給他們任何的借口,那我想,這就是我們的人類的幸運了。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想去找你談一談,因為這個由頭是由你們的祖師,清靈子所招惹的,他們必然會因為這個由頭來說事兒。」   元哲大神依舊帶著不相信的微笑道:「子月,如果你覺得咱們五行門給人類施加的壓力太大了,你做了門主之後,可以讓大家節省一點,我相信,只要你說了話,不會有人反對的。」   秦子月看了看站在他們身後的美女龍王道:「你大概還不知是誰把你的兄弟給抓過來的吧。我告訴你,是龍族的龍。知道他們為什麼過來嗎?就是因為龍族內部的鬥爭讓他們無法再生存下去了。」   元哲扭頭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幾條龍,臉上帶著驚訝,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的身上帶著他不理解的精神波動。但他還是有點不相信的看著秦子月道:「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看來他是誤會了秦子月的意思,以為秦子月推三阻四就是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秦子月笑著說道:「話,我已經說明白了,到現在為止,你們只要不對我安之下手,我不會招惹你們的,希望你們好自為知吧。」說著,揮了揮手,示意美女龍王他們讓開大門,讓這三位離開。而元哲依舊坐在哪兒,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接著說道:「我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我能做到,包括我的性命,我都可以給你。」   秦子月搖頭道:「我對你的性命沒興趣,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自己思量一下,再做選擇吧。我希望你還是為你的門人多想一想。」   元哲回頭有看了一眼站在門旁的美女龍王,心下猶豫著,道:「你說的是真的?」   秦子月笑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啊?好了,以後,我不希望再在安之見到你們,如果你們再在安之出現,別怪我不客氣。」   元哲已經從沉默的元聰哪兒瞭解到了這些人的實力,他相信這些人是龍,因為人類不可能有如此強悍的實力,所以他也有點相信秦子月的話,坐在哪兒,眉頭縮成了一團,道:「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秦子月歎息一聲道:「原先我想把你們全部消滅了,但我又覺得這太殘忍了。最好的辦法是自我消失,這樣以來,龍族就算是想找你們的茬,也找不到了。」   秦子月說到這裡,元哲大神像突然明白秦子月的意思似的,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道:「我明白了,你現在與魔門的人搞在一起了,你是想不動一根手指頭,就把我們給瓦解。他們給你什麼好處了?子月,你的出身,你應該清楚,你的根基是我五行門的,以你現在的修為,我想,麒麟獸也奈何不了你,你又何必為他們做事兒呢。你回到我五行門,咱們可以很輕鬆的把魔門的人消滅掉,到時候,這個世界不還是你的。子月,我知道,以前我們五行門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情,可這也不能成為你放棄捷徑而取天下的理由啊。我知道,你是個做大事情的人,如果沒有你,兩領那個彈丸之地也不可能走出這麼多人來,也不可能佔據安之。而且,安之也不會是你的目標,子月,你擁有了五行門,就等於擁有了這個世界,不用費任何力氣的擁有這個世界。你知道嘛,如果你想滅五行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五行門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以魔門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把五行門一口吃掉,即便你有高深的術法,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五行門的門人全吃掉,而現在,你與五行門聯手,五行門的門眾視你為恩人,聽從你的指揮,滅魔門,只在彈指一揮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想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啊。」   秦子月笑吟吟的看著元哲大神,等他說完了,才說道:「信不信由你吧,我見了你之後還要見一下麒麟獸,我也會用同樣的話告訴他們。好了,我現在要出去,你願意在這裡,就在這裡呆著吧。」說著,不再理會狐疑而囉嗦的元哲大神,把長樂公主交給了一直在暗處的蒼鷹精靈,帶上美女龍王,向魔門而去。   魔門,自稱神門,總部設在圖喃國境內,以前,由於五行門的鎮壓,他們失去了總部,而散居在大陸邊陲的不毛之地,自從麒麟獸出來之後,又恢復了自己的總部。秦子月拉上美女龍王的手,漂浮在空中,寒冷的風,吹在他們炙熱的身體上,使得他們感覺非常的舒服。美女龍王在潮濕的雲層中問道:「子月,你是不是想假借金龍之手,來徹底的消滅他們啊?」   秦子月微微一愣,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美女龍王半皺著眉頭彷彿在措辭,等了片刻說道:「龍是不會和你們人類為難的,因為我們有誓言約束著。即便是金龍,他也不會改變這個誓言。你這樣跟他們說,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啊?」   秦子月看著美女龍王道:「你也太天真了。我與金龍在一起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自然明白他的脾氣,對自己親近的人,他不會吝嗇,對陌生人,他不擇手段。而且,他的野心極大,不會僅僅滿足於龍族的疆域,現在,有清靈子這個緣由,他絕對不會放棄的。但暫時他不會過來尋釁,等他把龍族內安撫好了之後,必然會來這裡,所以我不得不先預謀一下。同時,我對他們這些術士也沒什麼好感,能把他們打爬下,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站著。   美女龍王說道:「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啊,權利慾望太重了,雖然口口聲聲跟他們說,你會撤出,但我看,你不可能撤出。如果你要真的撤出,你就不會把隊伍的權利全聚集在你一個人身上。」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這你可說錯了。我現在歸攏權利就是為了讓海潮容易接手一點。如果我現在不拿慶王他們開刀,那他們就會與海潮分庭抗爭,如果我想繼續做王的話,這是最好的結果。」   美女龍王道:「你到底那句是實話啊?我記得你跟你的大老婆長樂說,你要把你的權利交給大王子啊,現在又說要交給秦海潮。」   秦子月撇了撇嘴,道:「這一群人,你都接觸過,讓你說,我離開之後誰做王比較好啊?」   美女龍王道:「沒有一個適合的。按你的思想,你不想讓五行門介入,而他們又沒有這個實力,所以我說,你跟他們說的都是假話啊。」   秦子月道:「我肯定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的。我的意思是說,相比較起來,你覺得誰合適啊?」   美女龍王又想了想說道:「不知道。誰做王也不可能按著你的意思行事。」   秦子月笑了,這事情他自然明白,自己只所以想回去,是因為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想靜下心來,把自己所學的東西消化一下。世俗的事情,他到看淡了。道:「我並不指望他們能按著我的意思行事,只是想給他們創造一個安靜的環境。現在,我與五行門和魔門接觸之後,他們認識到我的厲害,自然就不敢貿然進攻安之,至於他們聽不聽我的話,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最終,他們還是免不了要與你們龍族做一場鬥爭,最後,消失的還是他們。」   240-麒麟獸     美女龍王看著秦子月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為百姓著想嗎?現在怎麼不為百姓著想了。子月,其實你做這個王也挺好的,沒必要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按著常人的想法,秦子月確實有點做作了,現在美女龍王也這樣想他,這讓他有點苦笑不得。或許他對權利有特別的慾望吧,可他真的不想再做這個王了。因為如果做了這裡的王,那就算把他的身子給拴住了,想走也走不了。圖喃國南面的望天崖到了。這就是魔門的總部。望天崖沒入雲端,三面環水,非常人可以攀登。從雲端看,望天崖的頂部有一座雄偉的大殿,在大殿的旁邊,是參天的古木,古木遮蓋了大半個大殿,饒是這樣,那大殿依舊顯得雄偉異常。   秦子月道:「信不信由你吧。」說完,他先落了下去。   他們落地的地方是大殿背面的一塊平坦的石地上,當他們兩個落地的時候,警報聲響,驚動了四周的護衛,這些護衛紛紛的向這裡聚集,看模樣大約有五六十人,秦子月微笑著說道:「看來魔門的勢力還是無法與五行門相比啊。」他說完,沖四周衝來的侍衛喊道:「讓麒麟獸出來見我。」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用上了龍族的震魂術,這一嗓子,把這些人全震的站在了原地,不能挪動半步。他的這一聲呼喊,也驚動了正在休息的魔門門眾,從四周的山洞裡,地穴裡鑽出了數不清的野獸。這些野獸還是幼獸,但數量卻讓人驚心,黑壓壓的一片,數都數不過來。秦子月也心驚著。以現在的速度發展,魔門的門眾將成為大患。   秦子月的聲音也驚動了正在大殿裡修煉的麒麟獸,他慢慢悠悠的走出大殿的門,望到秦子月的身影,冷冷的哼了一句,道:「小子,我正想去找你呢,現在你卻來了,好……」說著,猛的向前一躥,企圖襲擊看似無心的秦子月。   美女龍王看到麒麟獸身動,雙手向前一推,把麒麟獸的身子給鎖在了空中,然後雙手向下一反,將他壓在了地上。這一下,把其他的魔門門人都鎮住了,有的跳躍著想向前衝,有的則向後退。這望天崖上一時間雞飛狗跳,頗為熱鬧。   秦子月慢慢的走到了麒麟獸的面前,示意美女龍王放開他,道:「咱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吧,你過的可好?」   麒麟獸被美女龍王這一抓一放,心下有點心驚,但秦子月在他的面前,他忽然又生出了惡念,這小子手裡有件法寶,自己無法應付,現在他手裡沒拿著哪個小東西,又怕他做甚。所以在美女龍王鬆開他的那一瞬間,他的前爪子向前一揮,想拍秦子月的腦袋。   秦子月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爪子,不動聲色的硬是把他的前爪按在了地上。向來,麒麟獸對自己的力量都相當的自負,沒想到幾日不見,這秦子月竟然有了如此的神力,這一下,他的自信心消失了,獸的本能使得他趴在地上,如一個溫順的小貓。晃了晃尾巴,看那意思,是想求饒。   秦子月坐在了他的身邊,抬頭望一眼眼天上的月亮,道:「相信我給你的傳話,你已經聽到了吧。」   「你給我傳話?」麒麟獸有點不解的反問道。   秦子月與魔門的人接觸不算多,所以也並不瞭解他們的本性。猴王失敗後,他是不敢回來的,因為在魔門,失敗就等於死亡,在外面不死,回來之後,也會被麒麟獸殺死,所以他們從秦子月的牢獄裡出來,就分散著逃命去了,哪還會給麒麟獸帶什麼話啊。當然了,狼王也不會說,因為他如果說了,也會被暴怒的麒麟獸殺死。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道:「那好,我現在告訴你也不晚。龍族可能要襲擊咱們,所以你最好把你的人解散。這只是我對你的忠告,聽不聽在你。另外,我還想告訴你,現在安之是我的了,我不希望你再到安之去騷擾我們,否則,咱們見面將不會這麼溫順。」說完,秦子月拍了拍他的頭,站起身來,向美女龍王走去。   麒麟獸還在懵懂之中,當看到秦子月要離開的時候,才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喊道:「等等,你說什麼?」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我說龍族可能要對咱們動手,你最好把你的人全部解散,否則你們將會有滅頂之災。」說著,拉上美女龍王的手,向外走去。   麒麟獸在懵懂中,如何會放棄秦子月呢。他顧不得其他,跳起身來,追秦子月而去了。秦子月想要的就是麒麟獸追來。群龍無首,那他身後的這些徒子徒孫也起不了什麼大浪。包括在行宮的元哲,元聰他們,都不會走,現在秦子月所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全拉到自己的身邊。   麒麟獸追趕秦子月,一直追到了安之的行宮,才追上故意與他保持著距離的秦子月。他有點氣喘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子月沉默的點著頭道:「是的。」說著,他一伸手,點住了麒麟獸,提起他那碩大的身體向行宮落了下去行宮現在燈火輝煌,暗哨林立,看來秦峰和來富已經趕過來了,並且這些護衛已經換成了自己人。夜色已深,長樂公主寢宮裡依舊亮著等。秦子月提著麒麟獸落在寢宮的門前,推開門,看到元哲他們依舊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愁容。幾條龍依舊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彷彿石雕一樣,但身上卻擁出了股股逼人的氣息,只逼的元哲幾人身子有點佝僂,不敢多做一點動作。   秦子月走進門,笑呵呵的說道:「怎麼還沒走啊?」他邊說邊拍開了身邊麒麟獸身上的禁制。   麒麟獸驟然見到元哲大神他們,呆住了,他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卻被站在他身後的美女龍王又向前推了一把。   元哲大神也呆了,他們三個站在了一起,防備著說道:「秦子月,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子月很悠閒的坐在了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來,看了看元哲,又看了看麒麟獸道:「我什麼也不想幹啊。我不是說了嗎?你們趕緊的走,你們為什麼沒走呢?我現在有話要跟麒麟獸說說。」   元哲無語了。秦子月確實讓他們離開,但他們又不甘心就此離開,所以在這裡等他,沒想到這小子卻把麒麟獸給提來了。   麒麟獸氣喪喪的說道:「你為什麼要點住我?」   秦子月又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在外面說話,我怕把別人驚動了,所以才點你。怎麼著,你是不是不服氣啊?要不你也點了我,咱倆算是撤平了。」   秦子月的話,讓兩幫的人都無言以對。秦子月坐在哪兒說道:「既然你們碰在一起了,那就坐下來喝杯茶吧。我知道,你們都想主宰這個世界,但你們兩邊都沒有這個力量。現在有了麻煩,你們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麒麟獸,元哲大神都不說話。他們敵對的相互對望著,秦子月嘿嘿一樂,說道:「既然你們沒有解決的辦法,那我來給你們解決,你們看好不好啊?」   麒麟獸,元哲這才用自己眼角的餘光撒了一眼秦子月,齊聲說道:「怎麼解決?」   秦子月道:「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吧。至於你們門下之人,就由他們自生自滅得了。」   秦子月的話使得兩人同時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秦子月無所謂的又喝了一口茶道:「既然你們都到了我這裡,而且也不想走,那就在這裡呆著吧。」他把話說完,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這兩個相仇的人突然覺得他們的對峙是多麼的幼稚。眼前的秦子月是最大的一條狼,他們就如小綿羊一樣,為了爭一口草,相互仇恨著,而秦子月卻是想吃他們的肉。隨著秦子月的離開,四人都想往外衝,但站在門口的龍把門一擋,隨著發出一股讓他們無法抵抗的精神力,鎖住了他們的腦丹,這四個人如被抽了筋似的慢慢的委頓在地上。   艷陽高照,秦子月站在長樂公主的屋子前,輕輕的叩了兩下門,喊道:「老婆,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門內傳來了一聲臃懶的聲音,似乎還未睡醒似的,慢悠悠的說道:「是喊我嗎?」   秦子月的眉頭微微一皺,把門推開,直接的走了進去。看到鳳仙子半依在床上,雲裳半露,有說不出的誘人。秦子月的臉色漸漸的變冷了,盯著鳳仙子,一句話也沒說。鳳仙子笑的有點曖昧的說道:「人家等你半天了,你怎麼才來啊。」   秦子月皺著眉頭說道:「長樂公主呢?」   鳳仙子笑著說道:「你這麼長時間沒見人家了,一見面就問別的女人,這有點說不過去吧。快過來吧,坐床上,人家昨天一晚上都沒暖和過來,就等你來看人家了。」   秦子月心裡明白,鳳仙子留在這裡,一定有她留在這裡的屏障。這說明長樂公主已經落到他們的手裡了。這事情應該出在昨天晚上,他與美女龍王離開的時候,那時候,沒有接到命令的龍是絕對不會插手他們人類的爭鬥的。看來,五行門這一次出手是很有計劃的,而且這計劃還很周密。他突然笑了,笑的很甜,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鳳仙子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露出了她貼身的如紗一樣的內衣,帶著誘惑的說道:「過來吧,你讓人家等了這麼長時間,你知道人家等的多苦啊。」   241-長樂失蹤     她的動作有說不出的誘惑,但此時的秦子月把心思全放在了長樂公主的身上,根本就無視他的誘惑,道:「鳳仙子,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把你們老窩全給端了。」   鳳仙子用手摀住自己的胸口,裝做很害怕的樣子道:「你怎麼忍心這麼對人家呢。人家是想你了,才過來看你的,你這樣待人家,人家走了。」說著,把被子一撩,拽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一套,看也不看秦子月一眼,就要向外走去。   秦子月的大眼一瞇縫,雙手在經過自己身邊的鳳仙子身上一點,鳳仙子委頓了下去。這一下,秦子月給鳳仙子身上的筋骨施了一個縮筋術,鳳仙子身上的筋骨開始縮短了。其中的疼痛自是不言而喻。   秦子月蹲下身子,湊到她的跟前,一臉殘忍的微笑道:「你把長樂弄到哪兒去了?」   鳳仙子咬著牙忍著疼痛說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瞬時間,秦子月的臉色變了,又恢復了正常的微笑,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說道:「你早這麼說,就不用我演戲了,你還得受這麼大的罪。好了,起來吧,咱們好好的談談。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鳳仙子眼裡逡著淚花,身子依舊有點顫抖的被秦子月攙了起來,送到椅子上坐好,等了半天,才恢復了平靜,這時候,她的臉色變冷了,道:「好,既然你一點都不掛念我,那咱們就開始談條件吧。元哲大神他們被你囚禁在了這裡,你把他放了,然後再幫我們把魔門消滅了,我就把你的公主還給你。」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把公主帶走的。這裡雖然沒有術法很高明的人,但蒼鷹精靈在這裡,以你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辦到這個事情。」   鳳仙子依舊很冷漠的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現在給你留三個時辰的時間回答我,如果三個時辰之後,我還沒有從你這裡走出去,你將永遠見不到你的公主了,你在安之的統治也將因為公主的消失而失敗,我想,這個問題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不需要你提醒我。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你也不能離開這裡。」秦子月很是無情的說道。   鳳仙子冷冷的一笑道:「好,是條漢子,我真為她覺得不值。秦子月,別以為你的本事大,我告訴你,我們所在的地方,你三個時辰之內絕對找不到,」說著閉上了眼睛。現在是意志和耐力的較量,鳳仙子瞭解秦子月的性格,知道他捨不得放棄長樂公主,而且他也不可能放棄長樂公主。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看來我是不得不答應你的條件了,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就必須給我希望,讓我見到我的老婆,如果你讓我見到之後,你們根本就無法擋住我對你們的攻擊,即便你不讓我見到,只要給我時間,我也會慢慢的找到她的,到時候,你還有什麼東西能約束我呢?」   鳳仙子閉著眼睛,帶著微笑說道:「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秦子月無奈的點頭說道:「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也只好屈服於你了,不過,我還是好心的勸你一句,你這麼走下去,後悔的不是我,將是你們。」說著,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美女龍王冷靜的站在門口,看秦子月走出來,回頭又望了一眼鳳仙子,嘴裡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這才追秦子月而去了。而鳳仙子看到她的笑容,心裡驀然的一驚,有種心裡沒底兒的感覺。   從長樂公主的寢宮走出,秦子月的牙齒咬的格格做響,道:「讓兄弟們馬上給我查,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遇到什麼人,不留一個活口。」他的話陰森可怕,就是走在秦子月身邊的美女龍王,身上也不由的打了個寒戰。以前,雖然知道秦子月心計比較多,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冷酷。美女龍王點頭道:「好的。」說完,一閃人,與那幾條龍溝通去了。   蒼鷹精靈也消失了,秦子月散開自己的神視失去與他建立聯繫,現在他的神視能探察到方圓幾百里地的地方,可在他的神視範圍內,竟然無法與他建立任何的聯繫,這說明蒼鷹精靈不在他們周圍。秦子月對蒼鷹精靈的生死並不擔心,因為蒼鷹精靈本就非生命體,而是一種意識的匯聚,而在長樂公主失蹤的時候,它與長樂在一起,現在肯定是追蹤而去了。所以,他覺得,只要能聯繫上蒼鷹精靈就可以找到長樂公主。   秦子月沒有出去,因為他知道,這世界大了,他如此的探察根本就不可能有結果。秦子月獨自一人走出了宮殿,在宮城外,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仰望著天上的剛升起的旭日,心下揣摩著。長樂公主被抓,這幾條龍還在宮中,如果是陌生人進來,他們雖然不會管人類的閒事兒,但也會知道有人進來了,為什麼他們沒跟自己說呢?能隱瞞過他們的,除非是術法比他們高明,或者是這裡所熟悉的人誘騙長樂公主從這裡出去的。如果是這樣,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龍族有人參與了這個事情,二就是自己的內部出了內奸。而龍族有人參與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內部出了奸細,而這個奸細一定比蒼鷹精靈厲害,或者說,為蒼鷹精靈所信任。秦子月細數著自己身邊的人,覺得沒有能勝過蒼鷹精靈的人物存在,那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蒼鷹精靈信任的人。如果把範圍縮小到這兒,那這個人就好找了,除了秦敏,再找不到第二個人。   會是秦敏嗎?秦子月想到這兒,他忽然迷茫了。秦敏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所在的土系已經徹底的消失了,再不會有人左右她,而且她還是一個比較豁達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但既然想到了他,秦子月就再不猶豫,站起身來,迎著寒冽的風,向宮內走去。   今天秦敏也來了,她就住在離公主不遠的清雅閣裡,以她平時與公主的關係,出了這樣的事情,早應該過來了,可到現在,她都沒過去,這說明什麼。秦子月越想,心下的疑問越大,他急速的向秦敏的居所走去。   清雅閣,守備鬆散,秦子月向裡面走的時候,竟然沒受到任何的阻攔,直接的到了秦敏的房間,只見秦敏的房門大開,屋子裡面的被臥整齊,很顯然,秦敏一夜未在這裡呆。   秦子月在屋子四周逡巡一圈,沒發現任何的蹤跡,詢問了當值的侍衛,得知他們根本就未曾看到秦敏離開,而屋子裡又沒有任何術法波動留下的痕跡,這說明秦敏是自主的離開這裡的。這時候,秦子月心中的懷疑更甚了。可現在他又有點無可奈何,秦敏去哪兒了呢?秦子月在清雅閣前來回的溜躂著。空中幾幾翱翔的鳥兒不時的俯衝嬉戲著,秦子月卻在為自己的大意而懊惱著。   三個時辰的時間轉眼間就到了,而在這三個時辰內,秦子月竟然沒想出任何的辦法,只好召喚了人,從地牢中拉住了元聰三人,交給了帶著勝利面容的鳳仙子。鳳仙子沒說任何的話,扭頭走了,只餘下秦子月依舊站在原地發呆。其實鳳仙子他們並不需要秦子月幫什麼忙,只要秦子月放出了元哲他們,這就夠了,沒有了麒麟獸的魔門就如紙糊的人一樣,經不起任何的風浪。   秦子月在懊惱中,回到了平澤。因為美女龍王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收穫。秦子月只是催促著美女龍王他們四下裡尋找,可茫茫世界,大海撈針,又談何容易啊。安之靜悄悄的,失去了術士的支持,那些貴族也成不了氣候,所以漸漸的沒有了反抗,一切又都恢復了盛世的光耀,百姓得了安寧,交口稱讚。秦海潮坐在安之的王位上,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政事,倒也顯得莊重。但這一切,秦子月又覺得與他無關,他要的是長樂公主,可到現在,還見不到長樂的身影。至於魔門,不用五行門驅趕,他們很自然的又回到了自己以前領地,但這一次,就沒有了以前的幸運,就這點領地,也被五行門佔據了,他們如喪家之犬,到處的逃竄。最終,被趕出了這塊大陸,到海上漂泊去了。   現在,已經到了秦子月最大的忍耐界限。五行門又統一了這個大陸,那自己應該能見到長樂公主了。可五行門統一之後,竟再見不到五行門的人向他通報,秦子月帶著怒火,向五行門所在的清靈山而去。這一次,他沒帶任何人,單身而去。如果這一次,五行門再與他推三阻四,那他就再不會客氣。   當他到達清靈山的時候,他驚訝了。清秀的山峰,這時變的滿山的血腥,秦子月站在清靈山的上空,就被這血腥的氣味熏著來,他慢慢的降落下去,看著四處的血污,還有滿地的皮肉,心下竟然升起了憐憫之心。   在清靈山的大殿外,擺放著各色水果,還有各樣美酒。看來是五行門在慶祝自己勝利的是,被人突然實施了襲擊,秦子月慢慢的向內走著,仔細的觀察著四周。誰有能力把五行門全部殲滅呢?難道是金龍出來了?這也不太可能啊,金龍身上的氣味,他清楚,這絕對不是金龍的手段。那會是誰呢?在這個世界上,誰還有如此的能耐呢?他心裡恍惚。就在他失落到極點,準備離開的時候,從山道上走出了幾個人,遙遙的望著他的身影。秦子月眉頭微微的一皺,心下暗道:「他怎麼會來這裡呢?」   站在山道上的人是姆迪克,他笑吟吟的迎著秦子月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喊道:「老大,我幫你把五行門的門人都消滅了,你該怎麼獎賞我啊?」   秦子月站住了腳,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那些陳豎在道路兩旁的屍體,眼神愈加的冷了起來。在自己推究長樂失蹤的原因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姆迪克呢?他同樣具有俘虜長樂公主還有指揮蒼鷹精靈的能力,而且他要隱藏長樂公主,只要隨便找個地洞,不讓人的肉眼看到,然後再在她身上穿一件隱行的衣服,他們就無法發現她的影蹤。但他為什麼這麼做呢?秦子月找不到他這麼做的理由。同時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與五行門有了聯繫的,如何與鳳仙子勾搭上的。   242-龍族大戰     姆迪克跑了過來,他笑嘻嘻的看著秦子月道:「老大,我幹的漂亮嗎?」   秦子月的臉陰翳的如烏雲遮蓋,緩緩的說道:「你想要什麼?」   姆迪克依舊笑著,說道:「呵呵,老大,你很聰明啊。一見到我,就明白事情的經過了。好吧,既然你這樣問,我就說了,你可別生氣,如果氣壞了身子,你的長樂和秦敏會很痛心的。」   對與姆迪克的調侃,秦子月的心反而更加的平靜了。道:「說吧,我不會生氣的,畢竟是我把你俘虜來的,你起這樣的心,也很正常。」   姆迪克道:「那好,既然你能理解,我也就不多廢話了。你們這個星球是我們的必經之地,而且你們的星球上有很多我們需要的能量石,以前由於術士的存在,而且還礙於星際公約,我們不好向你們的星球動手,現在你們起了內亂,而且劫持了我們的飛船,我們也就找到了理由,並且,我們還能通過你,有效的控制這個星球,你覺得我們這個想法怎麼樣?」   秦子月點了點頭道:「好主意,只不過,我想知道秦敏他們在哪兒,你能讓我見見她們嗎?如果我見不到她們,你覺得我會和你合作嗎?」   姆迪克道:「你放心吧,不管以後咱們走什麼路,我都尊敬你。你是我的老大,他們就是我的嫂子,你們不是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嘛,我絕對不會欺負我的嫂子們的。至於見他們嘛,如果你能答應我們的條件,你很快就能看到他們。」   秦子月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答應。」   姆迪克笑著說道:「老大,你說的很不真誠啊。不過,聽到你這句話,我還是很開心的。我知道你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自己的兄弟們都有一個好的歸宿。我們想要的與你的主張並不衝突,能量石,我們自己開採,不會用你們的人力,我們路過,也只是走你們的上空,對你們這裡也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害。」   秦子月心下冷冷的哼了一聲。姆迪克如果只有這麼一點的要求,根本就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他只要平心氣合的跟自己談,自己也會答應他,現在他這樣說,就有了要挾自己的意思,而自己最為反感的就是被人要挾,這他應該清楚,可他現在還要這麼做,這說明他還有別的目的,或者說他現在所做的事情,自己根本就無法接受。但秦子月的表情還是冷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鳳仙子他們有的聯繫。」   姆迪克一臉淫笑的說道:「是她勾引的我。不過,那騷娘們的味道還不錯,對了,老大,你享受過她嗎?真他媽的絕了……」   秦子月用眼掃了一下周圍,發現很多黑黝黝的槍口都對著他,這些人,他沒見過,這些槍他也沒見過,想來,跟自己在飛船裡搬出來的東西差距不小,自己搬出來的那些要跟他們現在所拿的比起來,一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這些人,也可能是最近才來的這裡的。現在,只要自己稍微的有點不如他們的意,那這些槍就會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招呼。他望著姆迪克道:「你是怎麼控制住蒼鷹精靈的?」   姆迪克微微的一笑道:「他本就是我們的人,還用我控制嗎?」   秦子月點頭道:「好吧,看來我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了。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的老婆們?」現在秦子月心裡也清楚,他在這些人面前,根本就無法反抗,即便他有能力殺死他們,他也不可能反抗,因為秦敏和長樂都在他們手裡。   姆迪克笑了笑說道:「回去你就可以看到他們,不過,我在他們的身上放了點東西,如果你覺得我們沒有生存的必要了,突然對我們下手,我的兩位嫂子也就沒有生存的必要了,所以我請老大原諒我。」   秦子月微微的笑著,心道:「這些人的手段也真夠毒的。現在以自己實力根本就無法和他們相對抗。」但他並不覺得氣餒,因為在他的眼中。沒有強大,只有弱點。不管是什麼人都有弱點,只要找到他們的弱點就能對付他們。秦子月道:「既然你不會傷害我的百姓,那我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呢。其實,你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只要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   姆迪克陪著秦子月向山下走著,邊走邊說道:「是啊,單純對你,我們確實沒必要這麼幹,但你們這裡還存在著一個強大的龍族,我們這麼干就是為了與龍族對抗,把他們打爬下。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估計龍族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在這裡,會受到連累的。」說到後來,竟然帶出了點真情。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點了點頭,向遠處飄去。現在,能對付這些人的恐怕只有以前在煉獄裡的那一群蚊子了。秦子月毫不猶豫的向龍族的領地飛去。   依舊是那棵大樹,秦子月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跟蹤,這才鑽了進去。進到煉獄空間,他急速的向那潭水旁飛去。滿眼的黃沙,輕風微吹,給人一種美感。在這裡,已經看不到野獸群了,也看不到骸骨,看來上次把這裡的兩條蟲消滅後,就再沒有野獸從這裡孕育了。   在水潭的旁邊,幾隻蚊子無精打采的飛舞著,當看到秦子月的時候,他們的翅膀急促的鼓動了幾下,發出尖利的鳴叫聲。隨著這幾聲鳴叫,從地宮裡擁出了黑壓壓一片蚊子,但現在蚊子的數量比他離開的時候,要少了許多,這可能是因為這裡沒有食物的原因吧。   那只蚊子頭領見到秦子月,急促的鼓動著翅膀,趕了過來,用神視向秦子月哭訴著道:「你走之後,這裡就再沒有野獸了,我們現在都無法繁殖了,如果你再不來,你就見不到我們了。」   秦子月笑著說道:「我這不來了嗎?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找吃的。」說完,就再不猶豫,帶著這一群蚊子,向外趕去。從樹的根部鑽出去,對蚊子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秦子月把自己身上的術法能力全加持到蚊子身上,把自己弄了個筋疲力盡,才弄出了五六十個蚊子。這讓他很是沮喪,但蚊子卻喜滋滋的在他的身邊飛舞著,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們幾個就足夠了。」現在,秦子月也只能如此的無奈了,掙扎著站起身來,想跟在蚊子的後面,向清靈山趕,但剛才用力太大,使得他竟然又跌落在了原地。他急速的調息,但欲速則不達,他的努力竟然使他無法聚集真氣。秦子月無奈的的歎息一聲,望著眼前的蚊子道:「看來我是去不了了。你們去告訴美女龍王,讓他們不要去清靈山。」說完,他盤膝而坐,慢慢的調理起自己的身體。   他著急的就是美女龍王他們落進了姆迪克的圈套,現在把蚊子打發走了,自己心也就靜了下來。而他所在的地方,又是一個靈氣聚集之地,僅僅用了一條的時間,他又恢復了,當他站起身來,環望四周的時候,竟然發現,他現在的實力竟又比原先進了一步。雖然這並不值得喜悅,但內力提升,總是好的。他跳起身來,向清靈山飛去。   當他趕到清靈山的時候,發現山上靜悄悄的,如不是看到山上還有幾隻飛鳥,他還以為這裡是一塊死地。當他落在山上之時,發現地上除了屍骨之外,還有一些散落的槍支,是姆迪克他們所帶的槍,秦子月看著這些,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這些槍支說明姆迪克他們已經死了,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姆迪克曾經告訴他,如果他們不能生存下去,那長樂和秦敏也別想活下來。現在,他們死了,那長樂和秦敏一定也活不下去。他無力的坐在了一棵樹下,潸然淚下。這一切彷彿都是夢,自己把兄弟們從安之帶出來,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可自己呢?自己所愛的,和愛自己的都走了。在遠處還有幾具龐大的屍骨,想來,那骨頭就是美女龍王他們留下的。而造成這些的,都是自己親自引出來的蚊子,那些蚊子在這個空間裡,又有了食物,他們會更快的繁殖,到時候,自己怎麼控制他們呢?秦子月擦了擦眼淚,望著群山,使勁的喊道:「去他媽的。」   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現在這裡的一切又將因為他而消失。隨著秦子月的喊聲,在天空中飄來了一片厚厚的彩雲,在彩雲後面,跳出了幾條龍。美女龍王從雲頭落了下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金龍和他的兄弟們。秦子月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覺得這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致了。雖然他知道美女龍王沒有死,但在他的內心深處,除了覺得美女龍王長的還算不錯外,就再無其他的思念,現在他的骨子裡都是對長樂和秦敏的思念。這幾條龍出現之後,跟在他們後面的,竟然是蒼鷹精靈。秦子月看到蒼鷹精靈,也提不起一點的報復之心,畢竟,他的身體是屬於哪個古墓的,而古墓又是屬於姆迪克他們的,蒼鷹精靈背叛他,也是有原因的。隨著蒼鷹精靈的出現,秦敏也從雲頭飄了出來。秦子月的心一動,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他費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上空,又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才露出了一點慘淡的笑容。秦敏跑了出來,而長樂公主消失了,這也是自己心頭的肉啊。   秦敏的手上還連著一隻手,隨著秦敏他們的降落,秦子月又看到了長樂公主,這絕對不是幻象,真的是他們過來了。秦子月站在下面,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跳起來,向他們飛了過去。秦敏驕蠻的說道:「我們都決定不搭理你了,在我們受罪的時候,你都不過來看我們。」長樂公主則小聲的說道:「是蒼鷹精靈把我們救了出來。」   蒼鷹精靈紮著頭,再沒有以前見到他時候的那種矯情,看秦子月摟著兩個女人望他,他這才低聲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跟姆迪克他們混在了一起,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把他們兩個從宮城裡帶了出來。所以,我就帶他們一起過來找你了。」   金龍笑呵呵的說道:「看來我們的誓言是永遠不能改變了,這一次,又是你幫我們把他們給趕跑了……」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長樂公主的身上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鳴叫,這鳴叫聲來的突然,所有的人的意識隨著這鳴叫聲向長樂公主的身上鑽去。在遠處的山崗上,姆迪克望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身形,嘴角里露出了微笑。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