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 《史上第一混搭》作者:張小花(3月21日連載至vip完結) 書籍介紹: 人家穿越,我還是只能被穿越 人家泡妞,我還是只能被妞…… 在我的龍門客棧裡,我接待了老槐樹精、女鬼、神獸混血兒、冒牌茅山道士等人,發生了一連串讓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本書惡搞氣氛濃重,修真、穿越、都市、愛情一個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搭」 註: 1,非吃老本作品。 2,本文系紀實文學,口述:龍羊羊,筆錄:張小花。 ------章節內容開始-------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一章 遭雷劈 公交車上,一個瘦干的漢子把手伸進一個戴金絲眼鏡中年人的口袋,不斷地摸索。 開始我還斜上45度角望天,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 可是瘦子手藝也實在太潮了點,車一動,手被顛了出來,然後又伸進去,摸了半天似乎是找著錢包了,可是還不得要領的樣子,卡在口袋邊上怎麼也掏不出來,瘦子滿臉汗水,又拉又拽,枯乾的手上青筋鼓起,就差招呼上狗熊小豬兔子它們往出拔了。 中年人就在我邊上站著,瘦子掏寶的手幾乎就在我下巴上蹭來蹭去。 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歎了口氣跟瘦子說: 「兄弟,我要管你吧斷了你財路你得恨我,可是我要不管你吧我良心上也太說不過去了——你乾脆明搶得了。」 瘦子吃了一驚,手下意識地一拔,錢包終於出來了…… 然後全車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邊,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裡舉著一個別人的錢包…… 那中年人首先喊了起來:「哎呀,那個錢包是我的啦!」說著一把搶過,緊緊捂在懷裡。 瘦子狠狠地瞪著我,我坦然地和他對視。車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一邊小心地讓開一片空地,同時檢查著自己的錢包。 司機聽動靜不對,放慢車速從後視鏡裡觀察著。 我衝他喊:「師傅停車,讓這位大哥下去。」 瘦子惡狠狠地說:「你這是找不自在!」 我笑吟吟地說:「我是為你好,憑手藝吃飯不丟人,可你這兩下子出來混還不行——不是科班出身吧?」 瘦子身後幾個面相不善的人向著這邊蠢蠢欲動,瘦子向後掃了一眼,有幾分得意地獰笑著:「你給我下來!哥幾個教教你怎麼做人!」 我使勁抽落他伸向我的手,暗含威脅道:「你想清楚了!」 這時司機已經停下車,疑惑地往我們這邊看著。 瘦子身後那幾個人已經都擠過來,當先的兩個人不由分說就要過來拽我。 「你們要幹什麼?」 一聲怒喝,我對面的座位上站起兩個人高馬大的學生來,其中一個背上背著羽毛球拍的學生使勁推開第一個衝過來的瘦子的幫手,厲聲道:「做賊還有理了?」另一個長腿大手的學生也指著那幾個人道:「別過來!」 瘦子一愣,有點搞不清狀況了,他大概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人敢出面,又見我不太好惹的樣子,於是把矛頭指向那個背著球拍的學生:「小雜種說話小心點,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賊了,用不用老子給你修理修理?」 學生一拍中年人:「人贓俱獲,當著失主你還抵賴?」 瘦子隨即惡狠狠地盯著那中年人道:「我偷你東西了嗎?」 這時中年的錢包還沒裝進兜裡,我滿以為他怎麼也得向著我說句話,可誰知這小子飛快地把錢包裝好,賠著笑臉道:「沒……沒有。」 我頓時火冒三丈,站起身衝他一揚手,這小子立刻抱頭蹲下,連聲道:「別打我。」 我給他氣樂了,跟瘦子說:「這事我不管了,你們請便吧。」 瘦子以為我認慫了,乍著手耀武揚威道:「不行,今天的事兒你們一個也跑不了,你,你,還有你,都給我下車!」他指的是我和那倆學生。 長腿學生大聲道:「下去就下去,怕你啊?」 我歎了口氣,這倆後生心是好的,可是做事太愣了,對方起碼有六七個人,看樣子還有傢伙,在車上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分,可一但下去輕則挨揍,重則就不好說了,現在這幫賊什麼不敢幹? 本來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是多了倆學生就不好辦了,我捏住瘦子的胳膊低聲道:「大家心知肚明,你們要是不順氣以後私找我,咱們彼此都留個台階吧。」 哪知我這麼一說瘦子更以為我是怕了他,反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嚷嚷道:「不行,你非得跟老子下車不行!」 這時司機大聲道:「你們到底下不下,一會交警該罰款了。」 瘦子一聽更加奮力拽我:「下來!」 我甩開他,他身後的幾個人立刻補上,那兩個學生也和對方撕扯起來,車廂裡頓時混亂不堪。 混亂之中誰也沒注意就在旁邊的機動車道上,一輛已經堵在那半個多小時的大奔車門一開,一個西裝筆挺的胖子跑下車,飛快地躥上我們所在的公交,滿頭大汗道:「謝天謝地,師傅麻煩你趕緊開車,我有一個大客戶要見。」 司機無奈地一指身後:「這樣子能走得了嗎?」 胖子見我們兩撥人正在揪扯,努力地擠過來,臉上賠著笑道:「幾位,幾位,勞駕你們有什麼問題外面處理,我趕時間。」 我們自然是誰也顧不上理他,胖子開始不厭其煩地給我們發名片:「幫個忙,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找我。」 我雙手都忙於和瘦子應付,便示意他把名片塞進我口袋裡,一邊好心地提醒他:「小心你的包!」 胖子下意識地一捂,包裡的電話已經被後面一個人的鑷子捏出多半個了,胖子很快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況,乖乖地躲在了一邊。 瘦子和他的同夥更是對我恨之入骨,瘦子手上加勁道:「你給我下來!」 這時我們身後一個紅臉膛的漢子不耐煩道:「要下你們自己下,扯上別人幹什麼?」他手上拿著一個特大號的鋼製酒壺,嘴裡噴著酒氣,看來是喝了不少。但話裡還是幫著我們這一方的。 瘦子又開始瞪眼睛:「你少管閒事!」 漢子不甘示弱道:「要滾快滾,大家都趕時間沒工夫陪你們扯淡!」 漢子身邊一個抱著一大捧玫瑰花的小白領也附和道:「就是,我還和女朋友約會呢。」 這兩個人一領頭,車上其他人也開始幫腔:「我們上班快遲到了,耽誤了全勤你給補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你們又不佔理。」「什麼世道,賊也這麼囂張。」 人們這麼一議論,瘦子畢竟是做賊心虛,少了幾分張狂,但看我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怨毒,他使勁在我胸口推了一把,罵罵咧咧道:「你給老子等著!」 我一個踉蹌身子向後倒去,幸好背球拍那個學生扶了我一把,我勃然大怒,指著他鼻子罵:「你當心遭雷劈!」一邊奮力向前準備拚命。 ——就在這不可開交的時刻,一道又長又亮的閃電冷丁從天而降,它刺破了車頂,貼著我的面門一閃而過,繼而在車底子上開了一道碗口大小的口子。 不少人眼睜睜地目睹了這一瞬間,它突如其來毫無徵兆,又片刻歸於寧靜,外面晴空萬里,要不是腳邊那個碗口大的口子存在,我幾乎都以為是做了一場夢了。 終於,在幾秒鐘的目瞪口呆之後,人們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叫—— 司機這會也等得不耐煩了,聽見車裡亂哄哄的,頭也不回大聲道:「怎麼回事,你們到底下不下?」 瘦子經此一役也吃驚非小,他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瞪大眼睛看著我,同時伸手攔住想繼續撲過來的同夥——那幾個人被他擋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過了半天我依然驚魂未定,車裡有小一百號人,可我感覺那道閃電是精確無誤地奔著我來的,甚至,如果不是在關鍵時刻我被瘦子推了一把,我這會可能已經被穿了糖葫蘆了,饒是如此,那道電光依然把我額頭上並不長的頭髮燎去一撮,它們根根直立,冒出嗆人的煙味。我失魂落魄地摸著頭頂,腳下一個勁地發軟,扶著我的學生不斷地問:「大哥你沒事吧?」 這時緩過神來的瘦子盯了我半天,忽然沖身後一揮手道:「有高人,我們撤!」 我無語…… 瘦子最後一個下車,臨走想起了什麼似的扒在車門上幸災樂禍地衝我喊:「那雷劈的可是你!」 我深沉地鬱悶了,瘦子說的對,那雷劈的就是我,指名道姓不偏不倚,我都感覺這一雷是老天爺趴在雲彩上瞄了半天才放的。 車裡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我…… 我愣怔了半晌之後跳著腳的罵:「這他媽什麼世道?」 我身後有人小聲地安慰我:「大哥別生氣了,說不定是打歪了。」 我看看頭頂上的窟窿又摸摸被燒著的頭髮,抓狂道:「這也歪得太厲害了吧,還有——什麼叫『說不定』打歪了?」 那學生樂:「肯定打歪了。」 我只能說這世上有一種謊言是善意的,就算老天爺親自下來跟我解釋說這是意外我都得看不起他!誤差沒超過0.1公分,但凡不是照著我頭頂那個旋兒瞄了半個小時以上絕打不了這麼準! 這會司機也聞到那股我頭髮上那股燎毛味兒了,一邊準備啟動車子一邊頭也不回道:「抽煙的把煙掐了啊——」 有人小心道:「師傅,你還是來看看吧。」 司機滿臉不高興道:「又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多……我靠,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看見車頂上那個大洞之後吃了一驚。 人們紛紛把目光集中到腦袋還在冒煙的我身上。然後七嘴八舌地告訴了他經過。 「你……沒事吧?」 我摸著燒焦的頭髮道:「還好。」 「可我怎麼跟隊裡交代呀,你說他們信嗎?」司機開始鬱悶了。 「上頭那個窟窿可以安塊玻璃當天窗,下頭那個嘛——你們裝個圍欄當廁所,以後你這就是第一輛有衛生間的公交車。」我給他出主意。 後上來那個胖子滿臉急迫道:「師傅,咱們走吧,我真的趕時間。」 司機瞪了他一眼:「你買票了嗎?」 胖子急忙從包裡掏出100塊錢塞給司機:「拜託了。」 師傅沒搭理他,把錢塞進投幣箱,唉聲歎氣地重新上路。 另一個長腿學生跟我開玩笑道:「大哥你錯失了一個穿越的機會,要不是你再一睜眼說不定就成王侯將相了呢。」 這會我也緩過神來了,苦笑道:「還是算了吧,咱又不會制火藥又不會吹玻璃,去了還不得讓欺負死?」 長腿笑道:「現在早就不流行制火藥吹玻璃了,現在就流行廢柴,什麼元素都感應不到,又修煉不成鬥氣那種最吃香了。」 被球拍那個學生拍了他一把笑道:「別盡胡說八道了。」然後他轉身認真地對我說,「大哥,你剛才真爺們。」 我也很喜歡這倆小子,一問才知道都是我們省體院的,那個背球拍的是羽毛球專業的,叫趙丹,而那個長腿跟劉翔一個專業:110米欄短跑,叫林鶴翔。兩人都是大二的學生,其實才比我小兩歲而已。 閒聊了幾句之後,我鄭重地跟他們說:「以後再遇這種事別傻兮兮地往上衝,現在人心多壞呀。」說著我瞅了金絲眼鏡一眼。他急忙假裝低頭。 「你還不是一樣?」打羽毛球的趙丹說我。 「我跟你們還真不一樣。」 林鶴翔頓時眼睛一亮道:「大哥你是特種兵?」 我搖頭。 「那你會武術?」 我又搖頭。 林鶴翔納悶道:「那憑什麼你敢出頭?」 我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他:「我監獄系統裡有人。」 兩個學生立刻顯得有幾分失望,最後還是趙丹忍不住好奇問:「是……誰呀?」 「我爸。」 「老爺子是獄長?」 我說:「不是,他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八年,正在服刑。」 林鶴翔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大哥你真幽默。」 -----------分割---------- 為了避免第一章就出現數學問題,我連第一章的一也檢查了好幾遍才發上來的。 小花回來了,老同學各就各位,新同學每人一朵小紅花。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章 雖然我只是一隻羊 更新時間:2011-1-18 22:25:42 本章字數:3489 我下車的時候趙丹和林鶴翔都已經走了,我和那位抱著酒壺的紅臉漢子還有那個去和女朋友約會的小白領點頭致意,以感謝他們剛才仗義執言。 我坐的這趟24路車是環城線,我下車的地方則是一處偏僻的城鄉結合部,出了站牌再往西步行一公里,那有一處不惹人注目卻風格極怪的建築:高牆上接著電網,離遠了使勁往裡看能依稀看到裡面有高高的崗樓,荷槍實彈的哨兵在上面巡邏。 我面前的大鐵門上則寫著五個大字:市第一監獄。 從角門進去登了記,把隨身物品交給獄警檢查過,再進一道鐵門,獄警小王便接了出來,我們雖然不算老相識,可也見過不少次了,小王和氣地說:「又來看你爸來了?」 「是啊,王哥挺好的吧?」 「呵呵,挺好,那你先進去吧,他一會就來。」 我點點頭,走進寬敞的探望室,隨便坐了一張桌子,不多時就聽裡面犯人通道的鐵門響,我爸他老人家表情嚴肅但步態悠然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獄警,叫不上名字,但是也見過幾次了,我衝他笑了笑,他也衝我點點頭。這當間我爸便安然地坐了下來,那獄警退後幾步在一個角落裡背手而立,老頭要不是穿著囚服,他倒像首長的警衛員一樣。 「今天不忙?」我家老爺子渾厚的男中音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看來心情不錯,要不是是不會和我先打招呼的。 我笑道:「忙也得來看您啊。」 老頭不理我的討好,像有司審查下層項目一樣問:「你那店兒還開著呢?」 「開著呢,不開我幹什麼去?」 「能掙著錢嗎?」 「仨瓜倆棗的還是有吧。」 老頭點點頭:「要有合適的行當你就退出來,要麼就把它賣了。」說道這老頭有點不自然道,「當年也是我看走眼了,拚死拚活得來的一塊地……」 我忙笑道:「爸你看你又說這個,崩操心!」 「你這腦袋上是怎麼了?」老頭終於看見我那撮頭髮了。 我摸著腦門滿腔鬱悶地說:「別提了,讓雷劈了!」 老頭一拍桌子:「你不是又跟人打架去了吧?」 「打架打成我這樣——您見過黑社會打架拿打火機互相燎頭髮的嗎?」 老頭也笑了。 左來無事,我把公交車上的事原原本本跟老頭說了一遍,我們這位曾經縱橫江湖的龍爺聽完慨然道:「現在的江湖真是不講規矩了,以前『小手藝』人要是被發現了老太太都敢上手打。」末了他又道,「嗨,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呀?」 我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老頭聽我這麼說,表情又嚴肅起來,鄭重其事道:「羊羊啊……」 我一頭杵在桌子上:「您能不這麼叫我嗎?」 老頭的思緒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繼續道:「我再跟你說一遍,不許你插手公司的事,做人要低調,別人打你左臉……」 我急忙補上後半句:「我把右臉也伸過去讓他打!」 老頭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嗯,對了,你能做到嗎?」 我腳尖點著地,悠然道:「沒人比我做得更好了。」 老頭這才笑了:「那雷沒把你小子腦子劈壞吧?」 我捋著頭皮道:「聽您的教誨,我準備把這邊也讓它劈一次,索性給我劈成鍋蓋頭。」 老頭收起笑容,問:「你孟姨那邊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又有新動作了?」 「您就會教訓我,她可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又新開了一家攪拌站,誰敢不給孟老大面子那就是死路一條!」 老爺子歎了口氣道:「我就怕她這一點,窮兵黷武,到頭來遲早得殃及自身,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變。」 「您又看什麼書了學這麼多新詞?」我笑嘻嘻地把紅彤彤的兩條軟中華推給他:「外面的這些事您就甭操心了,再過個把月您出來親自收拾她!」 老頭把煙收了道:「以後這些東西不用帶,不缺,再說你小子錢也不富裕。」 我嘿嘿一笑:「雖然買賣不成,兩條煙還是買得起的。」我問他,「獄長那邊用不用我去打個招呼?」 「不用了,你孟姨都有安排。」老頭手撫煙盒道:「這個女人做事除了有時候毛躁一點還是靠譜的。」 我站起身道:「那我走了。」 老頭起身相送,父子倆握手,點頭示意,隆重分手。 出來又是獄警小王把我送到門口,我說:「我爸這就麻煩王哥多費心了。」 小王客氣道:「哪裡,龍老闆在這也待不了幾天了,等他出去以後我還得求著你們多照顧呢。」 「那是必須的。」 小王笑道:「其實也就這麼一說,我們這種人犯忌諱我知道。」 我笑:「瞧你說的,我都外面誇下海口了:咱監獄系統裡有人!」 小王愣怔:「這可沒什麼值得炫耀的,小龍我跟你說,我還是挺佩服你爸的,他跟你說的都是為你好。」 我點頭:「我知道。」 「行了你走吧,路上慢點。」 我剛要回身擺手,小王在我背後喊了一句:「別回頭,這地方不吉利。」 我忙正襟走出監獄大門。 迎面正好來了一輛出租車,大概是貪近繞小路繞過來的,經過上午那事,我也沒心坐公交了,於是伸手攔下,跟司機說:「去火車站。」 司機看了我一眼問:「東站還是西站?」 「東站。」 「東站還有車嗎,您去那幹什麼?」 我笑瞇瞇地說:「別管。」 利用這段時間我來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叫……我叫……呃,還是先說我爸吧,我爸叫龍寶華,不到40歲就已經成為江湖上人人聞名的龍爺,以做事穩重講求公允深受道上大哥們的追捧,早年間包攬工程,後來做大,成為我市建築業的龍頭,6年前因為對抗外省的入侵勢力「海河幫」發動了上千人的械鬥,事情搞得太大驚動了上頭,我老爹為了公司投案自首,以聚眾鬥毆、故意傷害被判入獄8年,這就是他老人家的背景資料。 至於孟姨,是我爸後娶的老婆,也就是我後媽,我親媽在我3歲那年因病去世,我爸鰥居3年後認識了孟姨,當時孟老大已經算是一方諸侯,掌管著一個區的沙石壟斷,在一次「生意摩擦」中,兩人一見傾心,孟姨就成了我後媽。 兩口子雖然出身一樣,但是為人處世卻大相逕庭,孟姨是苗紅根正的江湖兒女,該出手時就出手,絕不拖泥帶水,三句話裡起碼有兩句半是問候他人女性直系親屬的修飾詞,煙不離手酒不離口,是能惹能抗的典範。我爸就不一樣了,混了半輩子江湖,難得聽他嘴裡罵句髒話,平時沉默寡言,喜歡看各類文摘雜誌,而且能學以致用,時不時冒一兩句聽著特深邃細一琢磨全是廢話的格言。不提倡跟人動手,更像是個事事權衡的商人。 我6歲就認識了孟姨,自然少不了朝夕相處,那麼不可避免的一個問題就是教育,孟姨外表粗糲,骨子裡全是傳統思想,滿腦子父業子承的預想,從小就下意識地要把我培養成獨霸一方的老大,對我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什麼,他敢搶你玩具?打他!什麼,他敢偷你糖吃?打他!什麼,我那件貂裘上的窟窿是你燙的?別跑,小兔崽子! ……除了最後一種情況,我老爹總是鼻子一哼,重重地說道:「別教壞小孩子!」老頭自己不喜歡用暴力,對我打架更是深惡痛絕,每次不管我是凱旋而歸還是折戟沉沙,等待我的都是又一頓毫無來由的臭揍。 在這個問題上,從給我取的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老頭子的態度,我姓龍,叫……咳咳,還是從我出生那天說起吧。 話說我出生那天,那真可謂風雲因而變色,草木為之含悲,天地之間一片肅殺之氣(創意需要,請勿模仿)——一言以蔽之,那天是個大陰天。我風華絕代地來到人間,一邊咳著羊水一邊嘹亮大哭,我爸的幾個得力手下便來恭請聖訓,想打聽打聽「太子」的名字,也有幾個軍師樣的人物奉上奏章,一個建議叫「龍定邦」,還有一個「龍振海」候選,我爸一聽就大搖其頭道:「江湖味道太重,有洋氣一點的沒?」 我媽也不願意我跟武打片裡的壞蛋頭子似的,隨口說:「那就叫龍洋吧。」 我爸的手下們一合計,都皺眉:「洋——羊,那不是說任人宰割嗎?」 誰知我爸一瞪眼:「任人宰割怎麼了?我寧願他任人宰割,一個羊不夠,我還要再給他加一個:就叫龍羊羊吧!」 龍羊羊……龍羊羊……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說我的名字了嗎?用現在的流行語說,這叫一個各種悲催、杯具、不給力,不過倒是挺萌的。 現在想來,龍這個姓先天已帶三分氣勢,不管叫什麼都不會太難聽,哪怕龍五龍六都透著那麼股子老油梭子味,我爸為了克制我,硬是給我添了倆羊,由此就可以看出他一早對我的人生規劃,他絕不允許我踏足道上生意,從某種意義上說,有點自廢武功的意思——幹這行的人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會擁護一個從青青草原上來的人做他們老大的…… ------------分割---------- 混搭是搭,混亂是不搭,一字之差,完全是兩個概念啊,至於怎麼搭,下章就有端倪了。 粉嫩嫩的老不要臉求票票,求點擊,向廣大童鞋致以劉老六式的問候!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章 吳永生 更新時間:2011-1-19 14:17:07 本章字數:3908 我對不起大家讓大家失望了,我不是特種兵也不會武功,更不是超人,不過給我和超人一個電話亭我們同樣能解決問題,他能換出紅褲衩來,我能打電話叫十幾個兄弟……我之所以敢管閒事,是因為我爸是龍寶華。 況且我也沒打算硬幹,我想我只要報出老頭的名字來這幫蟊賊就該掂量掂量了,現在X二代不是很流行嗎?我可是如假包換的黑二代!可惜,被那倆學生一攪和,搞得我連「我爸是XX」這句擲地有聲的話都沒說出來,坑爹呢! 從監獄出來,出租車一路向東,司機不停扭頭看我,最後問:「大哥你頭髮怎麼了?」 我摸著腦袋苦笑:「我要說是讓雷劈的你信嗎?」 司機驚訝道:「你不會就是24路車上那個吧?」 我崩潰道:「你怎麼知道的?」 司機立刻挺直了身子:「真的是你呀?交通廣播上都播了,說24路車讓雷劈了,有個孫子……哦,對不起,有個人讓雷給劈了。」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使勁朝我伸過來,「大哥幸會呀,這是我第一次離名人這麼近!」 我打掉他的手,憤憤道:「好好開你車,你也想上廣播了?」 「嘿嘿,上廣播有啥意思,我還上過電視呢。」 「哦,什麼事啊?」 司機眉飛色舞道:「高考那會免費接送考生,我是志願者代表,學雷鋒標兵。」 我說:「那你也是名人啊,跟我握什麼手?」 「呵,我不如您雷唄。」 …… 到了火車東站,司機問我:「大哥哪下?」 我說:「再往前。」 「再往前哪都不是了呀。」 火車東站附近是一大片荒灘,除了候車樓沒有別的建築,人跡寥落,司機放慢速度小心地開著,不住地扭頭看我:「大哥,再往前真的沒路了。」 「快到了。」 路越走越荒,司機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我看出來他是嚇的,最近我們這有幾起搶劫都是針對出租司機的。最後這小子頭髮都乍起來了,眼看就要棄車逃命的當間,我指著幾十米以外路邊的一座小二樓道:「就那兒。」 小二樓二樓的窗戶上,花裡胡哨地貼著「音樂茶吧」「環境優雅」「住宿」「免費上網」等字,司機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地方有人來嗎?生怕人找著似的,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開的。」 我邊掏錢包邊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開的。」 「呃,大哥你眼光還真是獨到。」 我把錢遞給他道:「歡迎你沒事的時候也來坐坐。」 司機乾笑道:「下回我可未必能找著。」 我指著窗外說:「那我告訴你,過了火車站以後看見歪脖樹就往左轉,一準能找著。」 司機找給我錢,一邊擦汗。 我笑道:「你剛才是不把我當搶劫犯了?」 司機看著我的眼睛,真誠地說:「那倒沒有,真的,不過我知道大哥肯定不是一般人——就憑住這地兒,說實話你要不是一男的我都以為你是狐狸變的。」 我幽幽地看著他道:「你走吧,回家看看我給你的錢變沒變成雞骨頭——」 司機一縮脖子,腳轟油門逃之夭夭。 我歎著氣打開玻璃門上的鏈鎖,進來,先上二樓的公共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把頭上燒焦的顆粒末梢撲拉掉,然後下樓用飲水機裡的水泡了一桶方便麵,點了根煙坐在櫃檯後面等著。 這就是我開的店,離火車站大概一里地不到,按說這是個黃金地段,早在十幾年前這一片的土地就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我爸和孟姨為了搶這塊地沒少和同行結怨,好不容易到手以後就建了這家賓館,二樓有十來間客房,都是帶衛生間帶空調的標間,樓下是一個小餐廳,配套的都是茶色玻璃茶几和雙人沙發。當年我爹志不在小,錢是其次,主要是想正正經經開家買賣,裝修都是選最上檔次的,那時節,學上到了頭的我躊躇滿志地接管了這裡,就等著開業賺錢了,然後……然後中國鐵道部就開始提速了…… ——短短兩年時間,中國鐵道部三次提速,預先打算賴以生存的火車站,被人用2B鉛筆在祖國的藍圖上把從前的箭頭改成了虛線。火車經停大多改在硬件設施更好的西站,從此以後,東站就被遠遠的甩到了歷史的車輪後面…… 東站離市區較遠,周圍也沒有像樣的建築,以前最多就是有人賣個茶葉蛋搭個鐵棚賣賣早點——後來我對這些人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他們籃子一提都跑了,就剩下我和我的小二樓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郊野地,成了龍門客棧的外景。 我也想過把地賣掉,可是實行起來很難,火車道邊上蓋商業區肯定是行不通,居民樓,沒人住,好不容易有一個養牛專業戶有興趣,可他在最後關頭得出結論:火車的噪音會影響母牛發情而耽誤下崽。 到後來我索性也死心了,寂寞歸寂寞,不過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有幾趟綠皮老爺車半夜四五點還是會抖虱子一樣放下幾個人的,這些人荒郊野外沒著沒落的,我就權當為人民服務了。 一邊吃著面,我一邊把一沓嶄新的鈔票塞進點鈔機,聽著「嘩啦啦」的聲音流淌,看著小窗口上的數字飛快地變化,我的心裡就順暢了很多,忽然「卡」的一聲,一張混雜在鈔票中的名片被彈了出來,我鎮靜地把名片和鈔票都取出來,給名片換個位置繼續點,一陣「嘩啦啦」之後名片再次被明察秋毫地彈出。我取鈔票,重新點…… 這已經成為我百無聊賴時消遣的一種方式,錢一共是56塊,都是一塊一塊的。 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一個人,看年紀四十上下,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頭髮茂密得不像話,像是好幾個人的頭髮都長到他一個頭頂上去了,穿著一件樸素的襯衫,臉上笑意盎然。 我忙站起問:「住店還是吃飯?」難得來一個客人,我顯得很慇勤。 來人笑呵呵地說:「我想在你這住一陣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賠笑道:「方便!當然方便——這麼說你不是趕火車?」 「哦,不是,我是看這環境好,想修養一段時間。」 「這環境好?」我納悶地看著他,也只好隨著他的口氣道「是啊,城市裡頭難得有這麼……」 我話沒說完一輛火車飛快地從我的飯店旁經過,發出巨大的「況且況且」的聲音,震得我腳底發麻。 那人大聲問:「你要說什麼?」 在巨大的嘈雜聲中,我扯著嗓子喊:「城市裡頭難得有這麼僻靜的地方——」 他看著我樂了。 我也很不好意思:「其實平時也不怎麼過車。」 「過也不要緊,我就看中這地方了。」 我靦腆地說:「標間一天100,你要常住我給你打八五折。」長時間的沒有客流,搞得我都不像個做生意的了,特羞於跟人談錢。 他睜大眼睛道:「什麼意思?」 「就是說一天85,得,80吧。」我先自己砍了自己兩刀,一天能有80入賬,水電費什麼的就不用賠錢了。 他眼睛瞪得更大了:「你還要錢?」 「呃……大哥,我這是飯店,不是能免費借宿的老鄉家。」 他攤開手道:「可是我沒錢。」 我氣不打一處來:「沒錢你住什麼店啊,拿我當猴耍呢?」 他顯得更茫然了:「你要錢幹什麼?」 你要錢幹什麼?這個問題問得好!其深度僅次於你是誰,你來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之類能把人想瘋的論題,我發現我一時竟真的無從答起,我要錢幹什麼?我吃喝不愁,一般人買車買房的問題對我而言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要是我堅決一點,完全可以過那種揮金如土的紈褲生活,可我執拗地堅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與56塊一元鈔相依為命,我為的又是什麼?想到這我心情特沉重,有一種**被窺探的憤怒,我勃然道:「我數著玩,**管得著嗎?」 他似乎有點恍然,點點頭道:「我懂了。」說完這句話就默默地走了出去,還幫我帶上門,坐在了外面的台階上。 我餘怒未消地罵了一句:「神經病!」 結果這半大老頭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從烈日炎炎坐到天都擦黑了,而且姿勢不變,雙手穩穩當當地放在膝蓋上,腦袋微微揚起,只有偶爾微風拂過那一頭茂密的短髮微微抖動,像棵植物似的。 其實下午那會我就已經不落忍了,這人看著年紀可不小了,看穿著打扮也不像那種牙尖嘴利愛佔人便宜的老油條,一下午我給他安了好幾個身份:落魄的外地人、生意失敗的老闆、和家裡鬧彆扭的中年問題男,最後覺得還是最後一種更靠譜。最主要的是:我真擔心這位心一橫死在我這,本來就沒生意,龍門客棧再開成古墓荒齋,我就真成狐狸精了。 等晚霞飄紅的時分,我氣也消了,捏了包煙悠然走出來,蹲在他邊上一邊點一邊看著夕陽問:「和老婆鬧彆扭了?」 坐了這麼長時間,他倒是情緒沒受絲毫影響,依舊笑呵呵道:「我哪來的老婆?」 我寬慰他:「你這是氣話,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沒老婆?」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也知道我這麼大歲數了,還找什麼老婆啊?」 我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揪扯,緩了緩口氣道:「要真沒地方去就住下吧,等你氣消了再說,其實我還真就不差那倆錢,但是生意歸生意,比爾蓋茨有錢,我們不是照樣用盜版溫7嗎(有關聯嗎)?」 他說:「我懂,老弟其實你不用管我,我在外面就挺好。」 我笑罵道:「你還端起來了,走吧,跟我進去,至於錢嘛,等你有了再說。」 他起身道:「既然你有你的規矩,我也不能破壞,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進了屋我拿出一桶泡麵道:「餓了吧,我這只有這個。」 「不餓,你這有水嗎?」 我指著飲水機:「自己接,還有老哥——你身份證能給我看一下嗎?我簡單登個記,不是信不過你,怕有亂七八糟的檢查。」 他接了一杯水,端著,卻不喝,道:「身份證?沒有。」 「你怎麼出門什麼都不帶啊,那你叫什麼名字?」 「吳永生,吳是口天吳,永生就那個永遠活著那個永生。」 「明白。」我在登記簿上寫下吳永生三個字,抬頭道:「吳哥,你這姓不太好啊。」 吳永生呵呵一笑:「隨便起的。」 ----------分割-------- 五人組模式開啟中……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章 小倩 更新時間:2011-1-19 19:10:34 本章字數:3442 就這樣,吳永生晚上就在我這住了下來,我把一號房的鑰匙給他,老吳端著那杯水上去了。 我搖搖頭,這個星期的第一筆生意就這麼虧本了,也不知道吳永生和他老婆到底什麼狀況,現在中年人生存壓力都大,離婚率和自殺率居高不下,當然,他和他老婆離不離婚我管不著,但我絕不能讓他在我這自殺,不說別的,我這人膽子也不大,他要死我這我不得糝得慌啊?得找個機會套出他老婆電話號碼來透個信! 6月的天,到9點多才完全黑下來,我坐在大堂裡看了會電視,抽了兩根煙,12點多依然毫無睡意,這一年的龍門客棧開下來,我的作息變得沒有規律,有時候四五點鐘還得起來接客,100塊錢一夜還打八五折,比小姐悲慘多了。 就在我回到櫃檯準備收拾收拾上樓躺著的時候,忽聽有人輕輕道:「喂。」 我嚇了一跳,急忙抬頭,就見櫃檯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姑娘,穿了一件樣式很奇怪的布裙子,標緻的瓜子臉,長長的劉海幾乎遮住了眼睛,披髮垂肩,她站在那裡素雅又古典,可古怪的是:她明明離我很近可我就是看不清她的長相,這丫頭像週身都被霧氣籠罩著一樣讓人看不分明,而且我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她的身子很輕,好像一口氣就能吹跑似的。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聲兒啊?」我顧不得招呼人,先抱怨了一句。 她低下頭,抱歉地說:「對不起。」 我擺手道:「算了,你是等車啊還是等人啊?」 她用很小的聲音說:「我……我想在你這住幾天。」 我一聽有「大生意」剛想振奮卻又犯了嘀咕:這小姑娘看上去最多不超過20,不等人不等車,要來我這「住幾天」,難不成是離家出走的叛逆期少女? 我小心地問:「小妹妹你多大了?」 她愕然抬起頭,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和彎彎的細眉,果然是個樣貌可人的小丫頭。她怯怯地道:「你是問實際歲數還是虛歲?」 「這有差別嗎?你實際歲數多大了?」 她重新低下頭:「17了。」 17?按現在孩子的發育應該已經快過了叛逆期了呀,我們17歲那會和女同學拉個手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了,現在的孩子馬路上嘴對嘴親熱老師看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還有不滿意的? 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了,畢竟17歲也是有行為能力的人了,再問就顯得窺探人家**了,我只好說:「打算住幾天?」 「說不定。」她依舊小聲道。 「哦,標間一天100,我給你打八五……算了,80塊錢一天,童叟無欺!」我怕她碰見吳永生…… 她瞪大了眼睛:「錢?」 「啊,錢。」我又不好意思了,看她樣子比老吳還迷茫呢,合著我開飯店就不能提錢,必須得是熱情好客,視金錢如糞土的老鄉,我可是又正規營業執照的,再說,現在還有視金錢如糞土的老鄉嗎? 她一攤手:「可是我沒錢。」 我:「……」我反應已經不如白天那麼激烈了,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是可怕的,要是沒老吳一天的折磨,我可能又發飆了,但是我現在很淡定,我已經準備好回答她下一個諸如「你要錢幹什麼」之類的詰問了。 「那你看這個能值多少錢?」她從耳朵上摘下一對耳環來,每隻吊墜上都掛著一小片翠綠的石頭。她把它們慢慢放在我手掌中,我感覺她手指比石頭冰涼。 我掃了一眼,那耳環入手頗沉,似乎價值不菲,但我在這方面的眼力一窮二白,而且玉這東西也沒個准價,有時候一二百,有時候10塊錢三對還帶紙盒子,反正都是石頭。我還怕最後說不清呢。 我把它們放在桌子上道:「妹妹,哥開的是飯店不是當鋪,這東西我不能收。」這是史上第一混搭又不是史上第一混亂,不帶串門的。 「那……對不起。」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沒說,拿起那對耳環幽幽地走出了門外,還幫我帶上門,然後就坐在了外面的台階上,一手托腮,一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我又崩潰了!都一個師父教的,不讓住就靜坐?她一個小姑娘,深更半夜的我能看著她坐這嗎?火車站附近什麼人沒有啊,她要在我門口出點事我就剩上知音體了:柔弱少女慘遭凌辱事為哪般,黑心店主熟視無睹良心何在?下次開出租那哥們見了我還得跟我握手…… 她在那坐了半個多小時,我見她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惆悵地從煙盒裡捏了根煙,走出去蹲在她身邊,點上,輕車熟路地問:「和家裡鬧彆扭了?」 「啊?」她嚇了一跳,才發現我。 「那是和男朋友?」我想她無非也就是這麼點情況,不是耍性子就是失戀,現在的女孩子總不可能為了**這點屁事離家出走。 「都不是。」 「你這麼晚出來你家裡人不擔心嗎?」 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家裡人都死了。」 「妹子這就是你不對了,鬧彆扭歸鬧彆扭,怎麼能咒父母呢?」 她這次憤怒地瞪了我一眼。 「……不是真死了吧?」 姑娘眼睛一紅,又不說話了。 我一個勁後悔,趕緊安慰:「別哭別哭,不就是沒錢嗎?跟哥進去,走——」說著我去拉她,她下意識地一閃身,然後整了整衣衫衝我翩翩斂衽道:「謝謝。」 我一愣,心說這姑娘是不是看古裝劇看多了,這當間還耍什麼身段啊? 進了大堂我問她:「餓了吧?」 她臉一紅,卻不說話,我知道她不好意思,動手給她泡了一桶方便面放到餐廳一張桌子上:「湊合吃,我這沒廚子。」 她衝我羞赧一笑,然後從門口飄然坐到桌前——她長裙曳地,幾乎看不到腿在走動,感覺就是飄過來的。她拿起叉子端詳半天,叉起幾根面來打量著,好像從來沒見過方便面似的,最後飢餓還是戰勝了羞怯,她把叉子上的面往面前遞上,可是卻不張嘴,她叉到鼻子跟前聞,聞罷多時,把原先幾根面放回碗裡,又換著叉了一縷麵條,繼續在鼻子跟前聞…… 我看得大是納悶,忍不住道:「不合口味啊?」 她微微發怔道:「沒有,很好吃啊。」 「那你怎麼不吃呢?」 「我在吃啊。」 「你……繼續吧。」 於是她繼續聞,好笑的是她聞面和咱們吃麵一模一樣:先撈出幾根麵條抖一抖,然後送到鼻子跟前聞,聞得煞有介事,可嘴卻紋絲不動。最後,她把一桶面挨根地聞完,又把鼻子尖支在碗邊聞了聞裡面的湯,然後掏出一塊手帕在嘴上擦了擦道:「我吃飽了。」 「你吃……那睡覺去吧,這是2號房鑰匙,對了妹子,你身份證給我登記一下吧,怕有檢查。」 「身份證?」她愣了一下道:「沒有。」 我開始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了:這倆,果然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我無力地揮揮手:「去吧。」 她衝我嫣然一笑,「飄」著上樓了,等她走道樓梯口那,我大聲問:「妹子,那你叫什麼呀?」 沉寂片刻,樓梯拐角那幽幽飄來兩個字:「小倩。」 我應了一聲,開始收拾準備睡覺,餐廳桌上,那桶面還好端端地放著,小倩攪和了半天其實一筷子也沒動,這會正是後半夜我肚子咕嚕嚕也叫上了,看那面扔了可惜,於是我坐了下來,滿滿叉起一大把麵條,邊往嘴裡塞邊嘟囔:「嘴真叼,這麼好吃的面……」 後面的話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因為我驚悚地發現:那麵條一點味道也沒有,不是清湯寡水那種無味,而是徹底的沒有任何質感,不酸不甜不苦不辣,也不是白水麵條軟綿綿的感覺,倒像是泡沫塑料沾了水塞進嘴裡似的。 第一口我就全吐了!再吸溜那湯,也全不是個味道。 我愣了半天才喃喃道:「難怪那丫頭不吃……」可是很快就發現不對了,小倩完全沒有發現這面難吃的機會,難道她聞就能聞出來?我也提鼻子聞了聞,隱約還是有股方便面味的,但明顯比一般的淡了很多。以我豐富的吃泡麵的經驗,我能準確無誤地辨別出這面是82年的康師傅紅燒牛肉麵還是97年福滿多酸菜排骨面——它們吃了以後拉肚子的動靜不同…… 但是我可以確定一點,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面先天是這個味。 康師傅出網兜味兒的方便麵了? 無法,我只能把它扔進垃圾桶,然後猛然覺得剛才那姑娘的名字有點熟悉——小倩,不是王祖賢演的那女鬼嗎? 再然後我腦子裡自動過濾了某些不重要的因素,只留下兩個字:女鬼! 最後想著我那網兜味的方便面和小倩那「飄逸」的步態,我沒來由地渾身一顫…… ---------分割-------- 小倩已經來了,黑山老妖還會遠嗎?她愛著誰又恨著誰?誰是撩動了她心裡最後一圈年輪的人?誰又能奪走她熾熱的烈焰紅唇? 小花戲路還真是廣啊,不寫搞笑還能寫恐怖小說,不寫恐怖小說還能去搞知音體。 -------再分再割------- 推薦票再稍微給力點行不行啊童鞋們,新書剛開咱把點推比搞得恐怖點嘛,咱也嚇唬嚇唬那些大神……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章 高小薇 更新時間:2011-1-20 13:16:20 本章字數:5752 這個星期我做了兩筆買賣,一筆不掙錢,另一筆還是不掙錢,而且賠了一桶方便麵,自被雷劈開始,這24個小時我就沒遇上什麼好事。 我把門從裡掛上上樓準備睡覺,沒想到在樓梯口那又碰上了小倩,我意外道:「你怎麼還不睡?」 小倩紅著臉低著頭道:「我……我正想問你這個東西是怎麼用的?」她手裡拿的是我給她那張房卡。 「你沒在外頭開過房啊?」 她搖頭。 「——來我教你。」 我把她領到房門前,告訴她:「看見卡上這個箭頭沒,這頭朝上往裡這麼一插……」 那位問了,你這房間鑰匙還是磁卡的呀?那是當然,當初我們開這店的時候可是照著三星標準裝修的!硬件設施那是相當牛B,當年剛開業的時候光打雜的就三四個呢,點鈔機我都買了倆! 開了房門,我怕她還有什麼不會的,索性一一教給她:「這是熱水器,把水灌進來坐在這個座上一會自己就熱了,這是空調遙控,電視你總會開吧?」 她滿臉茫然,但是胡亂地點了點頭。 「衛生間可以洗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隨時問我。」說著我咂摸著嘴道:「居然還沒和人開過房,真是好姑娘。」 她把我送到門口,小聲道:「那個……我還不知道恩人你高姓大名。」 我哈哈一笑:「剛說你乖你還貧上了,還恩人,我姓龍,你就叫我小龍吧。」 「那我叫你小龍哥。」 「也行,那你早點睡吧。」 小倩低著頭喃喃道:「小龍哥,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我不好意思地撓頭道:「感什麼謝啊,誰都有不順當的時候,去睡一覺,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太陽每天都是新的!」 小倩呆道:「這句話說得不對吧,那得多少太陽啊?」 「又不是掛QQ你管它多少太陽呢,體會精神吧。」 「哦。」 我轉身單手扶牆笑呵呵道:「那你想怎麼感謝我呢?」我得逗逗她,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跟人談感謝是要付出代價的。 誰知她愣在那認真想了半天,我歎氣道:「算了算了,跟你開玩笑呢。」我也沒真想佔她便宜,就想教她個乖,沒想到遇上一位天然呆的主。 我剛走出門外就聽小倩語氣篤定道:「以後我幫你打掃這裡的衛生吧,我看你這挺髒的。」 能不髒嗎?自從鐵道部提以後就沒打掃過。我開心道:「那這可是你說的。」 小倩衝我道了個一萬福,便把門關上了。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打算開門,一進走廊就莫名地感覺到跟往常不一樣,至於怎麼個不一樣法又說不清,就總覺有股金碧輝煌的勁,細一看終於現了與以往的不同:這裡被人仔細地打掃過了。 我順著走廊來到樓梯口,再下到大堂,四處都乾乾淨淨,再一抬頭,在小餐廳裡現了小倩忙碌的身影,我不好意思地招呼她道:「你還真幫我幹活啊?」 小倩正站在一張積滿塵土的桌子邊,她身後的桌子全都被擦得珵明瓦亮,奇怪的是她手上既沒抹布也沒笤帚,我忍不住問:「你怎麼弄的?」 小倩不說話,腦袋微微後仰,然後把嘴對準桌面:「噗——」 就見塵土飛揚,一張桌子生硬被她吹得照出了人影…… 小倩直起腰,臉上難得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乾淨吧?」 我崩潰道:「你這樣桌子是乾淨了,地怎麼辦?」我這會才現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土,幾乎能把人腳後跟埋了!敢情半個樓都是讓她這麼吹出來的—— 小倩道:「你別急呀,看我的。」她貓下腰,又把嘴對準地面,「噗——」的一吹,奇跡生了:地上的塵土竟然像海水退潮一般層層壘起,她一邊吹,那土一邊堆,最後全被她趕到了一個角落裡,小倩手拿一個硬紙板把它們都剷起來,問我:「全倒掉嗎?」 我目瞪口呆:這姑娘肺活量太可怕了!胸也不大啊。 小倩見我不說話,端著一紙土走出門外,全倒在了路上。 我喃喃自語:「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 就聽身後有人笑呵呵地說:「說誰呢?」 我回頭一看是吳永生,老吳神清氣爽地走下樓來,看樣子昨晚睡得不錯。我指著小倩結巴道:「你知道她幹了什麼嗎?」 老吳笑道:「知道啊,一早上就聽見她吹土玩。」 我吃驚道:「你難道不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老吳說著想起了什麼道:「看來她也沒錢給你,所以給自己找了個活。」 「對了,你還不打算回去啊?」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這位也是吃白飯的主兒。 老吳笑呵呵道:「說了不會欠你就不會,你這有什麼種子嗎?」 「什麼什麼種子?」 「什麼種子都行,我也給自己找點活。」 我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說的哪國外語。 老吳左右一掃,見櫃檯上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啃剩下的半個乾巴蘋果,拿起來問我:「這個你還要嗎?」 我指著冰箱道:「那還有,想吃自己洗去。」 老吳搖搖頭,把蘋果裡面的蘋果核都摳在手心裡,逕直走出門外,用指頭挖了一個幾寸深的小洞,把蘋果核放進去埋好土,又進來端了一杯水出去,小心地澆在那個土堆上,樂呵呵地說:「再過幾天我請你吃蘋果,多出來的就賣錢抵我的房租。」 我鬱悶地蹲下身:「我知道你從哪來的了,精神病醫院——那能長出來嗎?」 老吳自信滿滿道:「那要看誰種。」 這時小倩也看見了老吳,先是表情一驚,繼而拘謹地打招呼道:「前輩。」 老吳和藹地衝她笑笑,摸了摸她的頭頂道:「嗯,小小年紀,很不錯嘛,你昨天一來我就知道了。」 我在邊上大喊:「別佔人姑娘便宜!」作為老闆我還沒摸呢…… 老吳詫異道:「我這麼大歲數,當她爺爺都富裕,說什麼佔便宜不佔便宜的?」 我喝道:「還占!就算你14歲**也當不了人家爺爺吧?」 老吳和小倩相視一笑,道:「也不要叫前輩啦,叫叔叔吧。」 小倩臉紅道:「那怎麼敢?」 老吳道:「沒什麼不敢的,你虛歲多大了?」 小倩掰著指頭道:「我算算,好像是……」 就在這時我放在大堂上的電話響了,我急忙進去,就聽那一老一小在小聲嘀咕,隱隱約約聽見「嘉慶」「幾千歲」幾個字眼,心說怎麼還聊上宮廷劇了。 我接起電話:「喂?」 就聽裡面一個大嗓門的女人嚷嚷:「羊羊是你嗎?」 「呃,是孟姨啊。」是我那後媽。 「羊羊啊,你那個店還開著呢吧?」 「是,什麼事啊?」 「讓你妹妹在你那躲幾天去。」 「小薇?她怎麼了?」 「別提了,這小王八蛋不省心,把王二財的兒子給打了,王老二的一幫手下正尋著收拾她呢,王老二自己又不露面,大概也急了,我等他氣消消再跟他談,這段時間小薇不能出現,我想了想也就你那最保險。」 我忙問:「怎麼回事啊?」 「不說了,見面細聊,你下午在那等著我,我送這個小王八蛋過去。」電話還沒擱下的當間我就聽那頭有個女孩的聲音大聲嚷嚷:「姑奶奶怕他?我哪也不去!」 孟姨的聲音:「放你媽的屁,老娘讓你閉嘴!」 電話掛斷了…… 我又鬱悶了,好嘛,這娘倆,閨女是姑奶奶媽是老娘,錯著輩兒就朝我這殺過來了…… 這二位可都是惹不起的主兒。 孟姨就不說了,接手我爸的寶華集團以後一味擴張,不但在工程項目上多吃多佔,還在東西南北城各開了一個攪拌站,幾乎是一人獨大,多少同行提起孟麗珍來都恨得牙根癢癢。 至於高小薇,她是孟姨跟別的男人生的,跟我爸結婚那年還在懷裡抱著,之所以沒改姓龍,是我爸尊重孟姨的意思,而孟姨也並非舊情難忘,用她的話說,是誰的就是誰的,遮遮掩掩改個姓頂個屁用,她是要臊著那個姓高的。 我爸對我這個妹妹可是疼愛有加,要星星不給月亮,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我才是後生的。在這個事上,孟姨很領我爸的情,倆人結婚那麼多年沒要孩子大概也跟這個有關係,所謂投桃報李,江湖兒女有江湖兒女的道義和規矩,這樣孟姨才一心想著要把我培養成寶華集團的接班人,可我爸又不幹,這麼多年就一直擰著來著。 就因為這樣,我爸為了讓我少受孟姨的熏陶和毒害,我從7歲那年就被送到了寄宿學校,和別的孩子一樣受普通教育。 而我這個妹妹高小薇,親媽那脾氣自不必說,後爹也使勁寵著,反倒從小飛揚跋扈,開始還有我爸在大方向上把著,等他一坐牢,徹底無法無天,飆車、**、聚眾鬥毆都是家常便飯,儼然是太妹教主。我和她除了逢年過節見面機會並不多,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多少共同語言,是兩類人。 不過那也是我妹妹,用一句話概括:我和高小薇是不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分割-------- 我覺得我畫的還不錯……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六章 蛋疼哥 更新時間:2011-1-21 0:31:56 本章字數:5992 下午的時候,一輛原產馬自達停在我的門口,從駕駛室下來的女人黑黑壯壯,穿著一件黑色的確良的半袖,胸前綴滿了亮晶晶的塑料片,像是個擺地攤賣蔥的鄉下大嬸,不過眼睛倒是又大又圓,顯得挺招人的,年輕時候應該也是漂亮女人。 「羊羊!」這個女人就喜歡這樣熱情洋溢地喊我,一邊走到我身邊用手指使勁捏我的肩膀:「又結實了啊。」 我嘿嘿一笑:「孟姨。」 「母子」倆還沒親熱完,孟姨冷丁回頭沖車上喊:「你還不快點死出來等什麼呢?」 緊接著副駕駛的門一開,跳出一個妖怪來:這貨把腦袋上邊的頭髮全用發膠攏起來,像個大菠蘿屁股一樣,然後把太陽穴那的頭髮全剃光,描著兩個紫哇哇的眼圈,一隻耳朵上像呼啦圈雜技演員一樣串了一大串耳環,另一隻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她嚼著口香糖,下車以後很不情願地「匡」一下把車門砸上,磨磨蹭蹭地溜躂過來。 孟姨指著我衝她喝道:「叫過哥哥沒有?」 小妖怪高小薇這才勉強衝我一揚下巴,極不情願地說:「哥。」然後皺著眉又補了一句,「你這破店怎麼這麼難找啊?」 孟姨立刻罵道:「閉嘴,沒這個破店你就得被人先姦後殺!」 高小薇針鋒相對:「他也得有那本事!」 我頓時汗下,這就是老媽和閨女之間的對話,不過據我的瞭解,這還只算是一般聊天,真吵起來比這有內容…… 孟姨過意不去地跟我說:「羊羊你甭搭理她!以後她在你這要敢放肆使勁抽她!」 「呵呵……進來說吧。」開玩笑,還不知道誰抽誰呢。 進了屋我給母女倆倒上水,小聲問孟姨:「怎麼回事?」 孟姨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高小薇道:「你問這個小王八蛋!」 高小薇嚼著口香糖,眼睛望天一副不忿的架勢,翻著白眼道:「不就踢爛姓王的一顆蛋嗎?誰讓他想占姑奶奶便宜。」 孟姨頓時挺直腰吵吵道:「你聽聽——不就才一顆蛋,你知道男人一共才幾顆蛋嗎?」 我本想解勸,聽完這句理智地閉嘴了…… 孟姨跟我訴苦:「幾個小兔崽子出去喝酒,王二財的那個小雜種就摸了她兩把,她一腳就把人家蛋踢碎一顆——就是卵蛋。」 我擦汗道:「明白,睪丸。」 高小薇高聲叫道:「就摸了兩把,你還想讓他幹什麼?我是你親閨女嗎?」 孟姨頓了頓道:「對了,他摸你哪了?」 高小薇一挺胸脯,繃出兩團小白肉,把那件畫著骷髏的超短黑T恤憋得一直升到小蠻腰上頭:「他摸我**了!」 孟姨一怔,語重心長地說:「他摸你**,你打斷他幾根骨頭也就算了,絕人後幹什麼?」 我汗下…… 高小薇道:「他不是還有一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男人有幾顆……」 我練練擺手:「別吵了別吵了,都消消氣。」好麼,這話我都聽不下去了,再讓她們繼續吐槽非把我書封了不可…… 孟姨道:「總之,我沒和王老二談完之前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在你哥哥這待著,哪也不許去,把你電話給我!」 高小薇不情願道:「你要我電話幹什麼?」 「廢話,你那群狐群狗黨誰知道哪個就把你賣了,快給我!」 高小薇瞪著眼扯開書包,把一個拴著大公仔的電話賭氣地扔在桌子上,孟姨一把拿過,關機,塞進自己兜裡。轉臉衝我笑道:「羊羊,那妹妹就放在你這了,你替我管著她,這小兔崽子要是敢往外跑你給把她腿打斷!」 我下意識地夾了夾腿道:「我肯定照顧好她。」 我偷眼瞄了瞄高小薇的腳,她穿了一雙風格怪異的尖頭皮鞋,那尖兒看著就肉疼,那個什麼王老二的兒子也是作死,惹誰不好惹這位姑奶奶,活該他成為蛋疼哥,不過話說回來也幸虧是尖頭皮鞋,要是平頭的估計就一個也不剩了——侵徹力和阻止力是兩個概念。 我把孟姨送到門外,她拉著我的胳膊道:「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你就忍幾天吧。」 我說:「沒事,你忙你的,我給你看著她。」 孟姨道:「也幸虧有你這麼個地方,要不我還真不知道該把她弄哪去,別看小兔崽子嘴上橫,其實遠門也沒出過。」孟姨停了一下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在這長久也不是個事兒,要不過了這幾天跟我一塊回去,你爸在裡頭,我一個女人家家的不能總拋頭露面,沒個男人撐著算怎麼回事?」 我笑道:「我爸那關你能過去嗎?」 孟姨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下次去看他的時候我再和他說說,行了你回去吧。」 送走孟姨回來,高小薇已經佔據了我櫃檯後面那台電腦,她把兩條腿八叉著抬到桌子上,帶來那只包口大敞著,散落出許多零食,一邊登陸QQ一邊把吃完的果凍塑料殼扔得到處都是,我掃了一眼她的QQ頭像,是她自己的大頭貼,經典的腦殘妝,QQ簽名上用火星文寫著:你看不見我流淚,因為我的淚腺在**裡…… 高小薇見我看她,不滿地掃了我一眼,大聲道:「龍羊羊,把我水端過來。」 我坐在小餐廳的沙發上道:「你自己的手呢?」作為不同父異母的兄妹,她不叫我哥是慣例,而我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陪她拌幾句嘴。 「切——」她也不搭理我了。兩隻細長的爪子開始在鍵盤辟里啪啦的打字,一邊悠然自得地抖動著腿,那兩條腿又白又長,帆布超短褲剛能把大腿根兒裹住,她四仰八叉地在皮椅子上上網,胸前的兩團小白肉就露出一對弧線。 「你這臉攝像頭也沒有啊?」她打了會字開始在電腦周圍四下找尋。 「沒有!」 她又不理我了,過了一會大聲問我:「你這有什麼音樂嗎?」 「有周傑倫的。」 她不屑道:「現在誰還聽周傑倫呀,飛輪海的有嗎?」 「有過山車你聽不聽?」 她開始在網上搜索,然後點開在線聽,因為網速卡,那所謂的飛輪海也就唱得期期艾艾結結巴巴。 「破網速!」她又嘟囔了一聲。 玩了沒半個小時,她一下蹦到地上,大聲叫著:「無聊死了!龍羊羊,你這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我說:「我給你煮一籃子茶葉蛋你去鐵道上賣吧,那好玩。」 高小薇發洩地踢著椅子腿叫道:「無聊死了!無聊死了!」 這時候小倩從樓上飄然而下,見桌子上有一堆垃圾,也不說話,走過去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吹落在地上,用硬紙板剷起來走出門外去了。 高小薇發怔道:「剛才那是誰,你馬子啊?」 我說:「不是,離家出走的,沒錢住店在我這打工。」 「離家出走?」高小薇興奮道:「這麼酷!因為什麼呀?」 「一會你自己問她。」 等小倩回來以後高小薇一下蹦到她眼皮子跟前,大聲道:「誒,姐們兒!」 小倩嚇了一跳「啊?」 「你是離家出走的?」 小倩想了想道:「就算是吧。」 「為什麼呀?」 小倩幽幽道:「因為我爹我娘要把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我忍不住問:「你父母不是都死了嗎?」所謂離家出走我也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還真是。 小倩道:「我離開家很多年以後,他們自然也就死了。」 「你今年不是才17歲嗎?」 小倩點頭。 「那你父母是在你很小時候就要把你嫁出去?」 小倩又想了想道:「也不是了,就在我17歲那年。」 我越聽越迷糊:「你今年不就17歲嗎?」 高小薇不耐煩地打斷我,義憤填膺對小倩道:「你爸你媽也太不是東西了!」 小倩黯然道:「別這麼說,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 高小薇一拍小倩肩膀道:「不管怎麼說你比我有種!我也早該離家出走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你媽虐待你了?」 高小薇道:「為了一顆蛋就把我發配到你這個破地方,還不算虐待啊?」 小倩瞪大了眼睛道:「哪有這樣的母親,為了一顆蛋就把女兒趕走麼?」 高小薇順桿就上:「就是,你也覺得不像話吧?」 我無語問蒼天,鬱悶地跟小倩說:「小倩你別參合,那不是一般的蛋。」 小倩氣憤道:「就算金蛋銀蛋也不行啊。」最後她忍不住問高小薇,「到底是什麼蛋啊?」 高小薇哈哈大笑:「人蛋。」 她終於在我這找著好玩的了…… --------------分割--------------- 大家不要老拿搞笑不搞笑來衡量這本書了,混搭和混亂也完全是不相干的兩個故事,自然,搞笑是少不了,但惡搞成分會克制,現在還處於故事的前期,很多戰場沒開闢出來,許多重武器(和重口味)都用不上,但我覺得,它很有潛力要比混亂和妖怪精彩。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七章 故人 更新時間:2011-1-21 12:15:25 本章字數:3195 整整一個下午,高小薇都在纏著小倩講她離家出走的經過。 當時你帶了多少錢呀? 你家住幾樓,你是怎麼跑出去的? 那你沒遇到過壞人嗎? 她誠懇的態度虔誠的眼神都將她深深地出賣了:我敢肯定她這是在為心中醞釀已久的計劃籌備理論指導。 小倩只是淡淡地說:「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想太多,男方家是遠近聞名的惡霸,他家兒子糟蹋過很多女孩子,我只是想,作為女人很多時候雖然什麼也做不了,但是為了貞節,我們至少可以選擇逃跑。」 高小薇拍腿道:「姐你太有性格了,我喜歡,不過我的信條是做女人,就得對男人狠一點。」她一邊眉飛色舞,一邊把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小倩又拿硬紙板把它們剷起來。高小薇見狀道:「喲,不好意思,我去找個垃圾桶。」 我大感意外,想不到這話能從她嘴裡說出來。 高小薇問我:「這麼好的清潔工,你一個月給我姐多少錢?」 小倩道:「錢?我要來也沒用。」 高小薇憤憤對我說:「你這個黑心的資本家,趁機佔人便宜。」 我無辜道:「又不是我提出來的,這樣吧,視情況再定,總之不會虧待你姐姐——話說她什麼時候成你姐了?」 「我現在認,怎麼樣?」高小薇拉著小倩的手道:「以後你就是我姐了,誰敢欺負你我幫你把他蛋踢了!」說著扒開一塊巧克力塞給小倩,小倩拿在鼻子底下聞著,輕笑道:「好。」 「你怎麼不吃呀?」 「在吃,味道真怪,不過很好吃。」 高小薇眼睛一紅,從包裡拿出一疊錢,抽出一多半放在小倩手邊說:「姐,我看出你沒什麼錢,這些是當妹妹的意思,你別嫌少。」 小倩道:「這些紙真漂亮呀,不過我不能要!」 高小薇佯怒道:「你不要就是不拿我當妹妹。」 小倩只好收起來,隨即從耳朵上摘下那對翠綠的耳環遞給高小薇:「那姐姐也送一件禮物給你。」這時她才發現高小薇一隻耳朵上掛了一排呼啦圈,吃驚道,「你不疼嗎?」 「哈哈,假的,你看——」高小薇把那那些圈圈全拿下來,原來都是捏上去的。她也不客氣,順手把小倩送她的耳環戴上,青翠欲滴,頓時顯得可愛多了。 她倆在那姐姐妹妹地聊著,老吳一上午就在外面鼓搗不知什麼東西,我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正在重播昨天的本地晚間新聞,本地新聞是中央台新聞聯播之後播出,一般都是本地的奇聞異事,也算頗為受老百姓喜聞樂見的節目,我轉過來的時候主持人正一臉說評書的架勢,只見他故作神秘道:「癌症晚期對於一個患者來說幾乎就是宣判了死刑,可是下面一則新聞或許能給相同經歷的人帶來一絲希望,請看報道。」 畫面一轉到了醫院,鏡頭中間是一個紅臉漢子,畫外音道:「劉先生在上個月剛被確診肝癌晚期,這個消息沉痛地打擊了他,但是家境一般又有一個還在襁褓之中孩子的劉先生執意不肯入院治療,奇怪的是,在昨天的例行檢查中,醫生發現他本已擴散的癌細胞竟然全部消失,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屏幕裡的記者把麥克風支到那漢子的嘴邊,興奮地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漢子咧嘴笑道:「好唄!」 記者:「那您這段時間做過其它治療嗎?比如說中醫之類的。」 「沒有沒有,我哪有那閒工夫?我還想趁著沒死給我兒子多賺倆奶粉錢呢。」 記者:「那您最近遇到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沒有。」 「那您覺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呢?」記者笑著說:「難道就像網絡上說的那樣,是人品問題?」 姓劉的漢子得意地大聲道:「我覺得還得歸功於這個!」說著舉起一個鋼製的酒壺來,漢子把酒壺支到攝像機前給它來了個特寫:「我老婆前幾天還埋怨我說我這病都是喝酒喝的,可不喝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再說我的病能好嗎?大家都知道,酒是消毒的嘛!」 記者躊躇道:「呃,您這麼說會誤導別人吧?」 漢子滿不在乎道:「我不管別人,反正我的病就是喝酒喝好的!來你也來一口。」說著把酒壺朝攝影師遞過來,漢子又喝多了…… 我跟著直樂,喃喃道:「八成是醫院誤診了,現在給自己找台階呢。」隨後我就發現這漢子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再看一眼他那酒壺終於想起來了:在公交車上見過。我興奮地指著電視道:「這人我認識!」 高小薇白了我一眼,拉著小倩上樓繼續聊天去了。 換面一轉,主持人尷尬道:「這位劉先生倒是快人快語,不過他的經驗似乎真的不可取,好,我們來看下一則新聞:國家羽毛球隊將在本月抵達我省集訓,屆時也會跟我市羽毛球專業的隊員進行切磋,旨在將我市羽毛球水平拔高一個層次,我們來看看我市的體育健兒們怎麼說。」 換面轉回,省體育隊的教練對著鏡頭說了一通感謝這個感謝那個的講話,好像國家隊能來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似的,然後是幾個隊員,也都結結巴巴地按著稿子背感言,這時話筒忽然被一個人搶在手裡,興奮地說:「我只有一句話,偶像們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趙丹?」我意外地發現那大男孩居然是和我一起坐車的那個大學生,同一期新聞看到兩個故人,而且還都是一趟車上的,我不禁感慨這個世界真小。不過看趙丹的表現他似乎連省隊的主力也不是,人家國家隊來集訓,基本上沒他什麼事了。 這時候我聽到門外有人和老吳說話,我抬頭一看,見一個打扮時尚身材挺拔的帥哥笑瞇瞇地走來,他和老吳打了個招呼就徑直來到我櫃檯前,爽快地說:「我住店。」 他一頭不長不短的頭髮剛好垂到眼前,鼻端陡峭眉毛漆黑修長,背了一個一看就很有科技含量的登山包,很有股明星范兒。不過我注意到,這麼熱的天氣,他的手上居然還戴著一副厚厚的皮手套,而且還是帶翻毛那種,猛一看像對熊掌似的。 「歡迎,80一天,你住多久?」我也懶得八五折了。 他瞪大了眼睛:「還要錢?」 「等等!」我把右手在空中使勁一擺,一口氣說下去:「你先聽我說——你會告訴我你沒錢,而且連身份證也沒有,你沒有老婆,也沒有父母,但就是喜歡這裡,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住下來,如果我不同意,你就會跑去門口的台階上靜坐,直到我心軟答應為止,雖然你沒問,但是我已經會搶答了:我要錢是數著玩的——老大,你們弄死我吧!」 他聽我說完,失笑道:「你怎麼那麼激動?」 「廢話!我這一層客房都快住滿了,一個掏錢的也沒有,我能不激動嗎?」 他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不就要錢嗎?等著啊。」他二話沒說就走出門外,我還以為他又跑那坐著去了,沒想到只是在門口溜躂了一小圈,然後大步走了回來,把兩塊黃澄澄的東西扔在我的櫃檯上:「給!」 我定睛一看,不由自主地有些吃驚,這東西看著像金子啊!而且通過色澤和砸在桌子上的質地似乎成色非常不錯。 我一把拿在手裡掂量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了一會,手感加上剛才的判斷,我得出一個結論:不是十足真金起碼22K!鑒定這個東西我可在行,我爸那些手下幾乎人人一條金鏈子,我5歲就能分出K金和純金來了。 我摩挲著兩塊金子問:「這東西你哪來的?」 「撿的。」 「在哪撿的?」 「就在你門口。」 「……還能再撿點嗎?」 「能,你等著。」他說完又走出門外,在門口彎了彎腰,隨即走回來,「噹」的一聲把兩塊金子扔在了我桌子上。 我戰戰兢兢地說:「還,還能再撿點嗎……」說撿的我肯定是不信,說這東西是正道來的我肯定也不信,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而且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此人絕非善類,說不定是劫匪什麼的,只是,我這裡能有什麼比一斤多金子還值錢的呢?難道他想搶我那56張連號的一塊錢? 他樂了:「老大你別玩我了,讓不讓住就一句話。」末了很不以為然地補了一句,「都是妖精,痛快點。」 ---------分割-------- 今天回父母這吃飯,用老電腦上傳了這章,這台老爺機掛倆QQ打字就卡,真難想像以前是怎麼拿它碼出混亂和妖怪的,在此深深感謝它老人家,願它度過天劫,位列仙班。 以上內容含劇透。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八章 我沒有胸 更新時間:2011-1-21 23:48:34 本章字數:2835 「妖精?」 他見我很茫然的樣子,回身一指外頭:「那個老槐樹精為什麼就能住?」 「老槐樹精?」 「老大你這就沒意思了吧,憑你的能力會看不出他的身份?」 「他什麼身份?」 「老槐樹精呀。」 我第一感覺就是碰上一個神經病,頓了頓,我覺得這番對話很荒唐,搖頭喃喃道:「最近的怪事實在太多了!」 他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在門邊,大聲道:「要不是槐樹精,怎麼能在這種地上種出樹來?」 我順著他的手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門外的空地上,不知什麼時候長起三棵樹來,它們全都有一人半高,枝椏繁密,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吳永生就坐下樹下,瞇著眼,嘴裡唸唸有詞,好像在和這三棵樹聊天似的,而那些樹也像能聽懂他說話似的,枝葉微微搖擺,很受用的樣子。 「這……怎麼會?」 帥哥沖老吳一招手:「槐兄,請你借一步說話。」 老吳笑呵呵地走過來道:「你年紀比我都大,這個兄字可不敢當。」 帥哥道:「不用計較那麼清楚,我問你個事唄,咱們這位老大他真不知道你身份?」 「哦?」吳永生看著我,笑瞇瞇地說:「不會吧,他的修為可是比咱們都強啊!」 我納悶道:「什麼修為?」 老吳樂呵呵地說:「小龍兄也不必謙虛,我們雖然修為有限,可也看得出你已度過天劫位列仙班。」 我惶恐道:「怎,怎麼個意思,拍《西遊記》呢?」 老吳道:「正式介紹一下,我乃春秋末期函谷關外一老槐,本已受天地精華,又適逢道德天尊過關,為關尹做《道德經》,經天演講經義,不才忽有所感,遂能進化人形,我見小龍兄修為不淺,所以也沒有特地說明,冒昧之處還請小龍兄多多海涵。」 我急得在地上崩崩直蹦:「說白話文!」 那帥哥道:「意思是他是函谷關外一棵老槐樹,聽老聃的《道德經》以後變成了人,他以為你能看出來呢所以也沒特地告訴你。」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隻手悄悄伸到大腿根那使勁掐,生疼! 老吳沖帥哥一拱手:「還未請教尊兄大名,你的身世和修煉法門我竟然半點也看不透,可敬可佩。」 帥哥爽朗地說:「至於名字,叫我金誠武就好了,我爸是三足金烏,我媽是金嘴大鵬。」 老吳恍然道:「難怪我覺得你身上有好幾種複雜的氣息。」 金誠武哈哈一笑道:「因為我是混血兒嘛。」 我咳嗽一聲,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那什麼,你們聊,我得回去了……」說著大步朝門口走去。 金誠武奇道:「你去哪?」 我撒腿就跑,一邊大叫:「鬼啊!」 這時小倩和高小薇走下樓來,高小薇道:「龍羊羊你喊什麼呢?」 我站住了,再怎麼說高小薇也是我妹妹,我不能把她就這麼扔在這不管,可是吳永生和金誠武一左一右站在我兩邊,我腿抖得連半分力氣也沒有了,我哭喪著臉道:「小薇,你真不該來!」正所謂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啊! 金誠武看了小倩一眼,笑嘻嘻地跟我說:「看見沒,她才是鬼呢——。」 小倩看見金誠武,臉上微微動容,又見我們似乎有話要說,輕輕對高小薇說:「妹妹你先回房去。」 「哦。」高小薇雖然不情願,可是對小倩的話言聽計從。 高小薇走後,金誠武笑著對小倩道:「小姑娘,我們都做過自我介紹了,下面該你了。」 小倩飄下樓來,對著我們三個的位置道一萬福,款款道:「小女子清朝嘉慶年間生人,因父母執意要把我嫁給花花公子王慶,遂憤然投身懸崖,死時17歲。後因一念不散,終日遊蕩於青山松嶺之間,漸漸又修成肉身,能得見三位前輩真是善緣不淺。」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吳永生歎息道:「真是個可憐孩子,年紀輕輕的就嘗盡了人間薄涼。」 我雖然害怕,還是忍不住道:「算下來她已經200多歲了!」 小倩赧然道:「雖然我問小龍哥你問我的『實際』歲數還是虛歲啊。」 金誠武看著地上的我道:「你的小龍哥看樣子還不知道我們的底細。」 小倩驚訝道:「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度過天劫了。」 金誠武道:「我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看他表現和普通人類差不多,難道是我們都看錯了?」 吳永生溫和道:「小龍兄,你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我在地上冷靜了一會,忽然一骨碌爬起來道:「應該是你們和我開玩笑才對吧?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雖然我政治課老不及格,可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忽然想明白了,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三個人原本是一夥的,他們想騙我,而他們的道具就是:三棵樹苗,幾塊金子,至於小倩——她只要會滑旱冰就行……作為**大哥的兒子,我為我剛才的行為倍感丟人,江湖上的歪門邪道多了去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吳永生笑道:「看來小龍兄是不相信我們。」 金誠武道:「那我們只好獻醜了,我先來。」他在屋子裡左右一打,忽然把我櫃檯上的煙灰缸拿了起來,我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金誠武微微一笑,摘掉左手上的皮手套,把煙灰缸托在手上,然後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煙灰缸從和他手接觸的地方慢慢變質,金黃色逐漸由底部升起,開始向上渲染,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從一塊透明玻璃變成金光燦燦的大塊金子…… 金誠武把金煙灰缸托在我眼前:「小龍兄要不要鑒定一下?」 「……雜技吧?劉謙手可比你快多了。」 「呵呵。」金誠武也不辯解,他有條不紊地又摘下右手上的手套,隨即把金煙灰缸托在右手上。 他的手套一脫我就感覺到熱力撲面,我震驚地發現:他的右手竟然火紅得像火爐裡正在燃燒的碳條,煙灰缸在他右手手心裡迅速萎縮,像正在被火焰烤炙的塑料,最後完全化成一堆金水,繼而消失不見! 「有句話叫真金不怕火煉,但要看什麼火,三味真火就不行了!」火紅的光芒映著金誠武英俊的臉龐,他笑瞇瞇地說著。 我又一屁股坐地上了…… 金誠武小心地戴好手套,說:「因為修為不到的關係,我的兩隻手始終無法隱藏,左手觸物成金,右手常年烈火,只有這副上古鹿皮手套可以遮蓋,讓大家見笑了。」 老吳呵呵一笑:「金兄大能,令人歎為觀止,我就不丟人了,我所倚仗的,不過是自身的便利,精通草木習性,可以不拘於天時地力催生各種植物生長而已。」 兩個人一起看著小倩:「你呢?」 小倩羞怯道:「我的這點能耐在兩位前輩面前不值一哂,因為常年在山中遊蕩,我學會些粗淺的御風之術,還有,我雖化成肉身,但太過虛弱,不能下嚥食物,只能嗅其精華維持本命。而且,因為時間太短,我的肉身也沒有完全成形。」說著她撩起裙子道,「我沒有腳。」 裙子下面,只有一雙潔白的小腿,長腳的對方空空如也…… 然後三個「人」一起看著我:「小龍兄你呢?」 我哭了,捏著襯衫兩邊抖摟著說:「我沒有胸算嗎?」 -------------分割----------- 這章短點,不過寫到這也算恰到好處,龍羊羊到底是什麼身份呢?猜對的絕對有獎!提示一下,往混搭的搭字上想。不過他不是何安憶那樣的妖怪,也不是小強那樣的天庭候選人。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九章 群妖落戶 更新時間:2011-1-22 12:36:31 本章字數:6059 在中華浩瀚的知識海洋中,不乏介紹遇到鬼以後該怎麼辦的經典名著,《搜神記》上說,唾它!《聊齋誌異》上說,睡它!魯迅說,踢它! 可那些都是理論上的,《搜神記》裡那隻鬼實力弱小,智力同樣堪憂,這本書裡鬼怪整體素質低劣,估計小倩去了都能當終極大BOSS。 《聊齋》裡說白了其實無非就是些個狐狸版兔女郎,她們身材妙曼性格嬌憨,還有毛茸茸的尾巴和長長的耳朵——我一個哥們第一次夢遺夢裡假想敵就是狐狸精,而且狐狸精們都是文青范兒,看見書生和寫手就荷爾蒙失常,當然,這跟作者有關係,我們都知道蒲松齡就是一個撲街寫手加宅男。 至於魯迅先生所面臨的情況和我完全不一樣,我也做過類似的嘗試了,我要面對的不是摸金校尉也不是想渾水摸魚的詐騙團伙,我覺得我接下來的任何表現都是可以原諒的。 我不卑不亢地說:「我要保證不說出你們的身份你們能不吃我嗎?」 吳永生笑道:「我不吃葷——」頓了頓又道,「素也不吃,我只喝水。」說著他端起一杯水倒進了鞋裡:那是老槐樹精的樹根所在。 金誠武道:「我倒是滿喜歡吃肉。」 我打個寒噤。 「不過我不吃人肉,也不吃生肉。」 我心說那倒好辦,你拿右手摸摸我我就熟了…… 至於小倩,似乎沒必要擔心太多,她身體虛弱不能吃東西,不過我又馬上想到:絕不能讓她聞我…… 吳永生看著賴在地上的我哭笑不得道:「小龍兄你起來,說說你到底什麼情況,如果不是跟我們開玩笑的話為什麼我們都感覺你是度過天劫的人?」 金誠武道:「我也奇怪,他既然度過了天劫為什麼不回天上去,看來我們是真的看錯了。」 吳永生又問我:「小龍兄,你今年多大了?」 「22!」 小倩道:「那虛歲呢?」 我說:「24!」 吳永生道:「你今年22,要虛也是23,怎麼會是24呢?」 我揚著脖子道:「我臘月生的,虛兩歲。」 吳永生:「……」 金誠武笑道:「他真的是普通人,度過天劫的人氣質不該是這樣的。」 吳永生道:「可是度過天劫之人哪個不是通過辛辛苦苦幾千年的苦修,哪有22歲就得來正果的?」 金誠武道:「老吳你還沒明白嗎?我們對『小龍兄』的認識都是一個誤會,他肯定有什麼特殊的經歷。」 吳永生問我:「小龍你這幾天遭遇過什麼奇怪的事嗎?」 我說:「有,而且很多!」 吳永生關切道:「什麼事?」 我苦著臉道:「我的店裡來了一個老槐樹精,一個能點石成金的妖怪,還有一個沒有腳的女鬼!」 老吳:「……」 金誠武笑道:「別的呢,肯定還有事,尤其是這一兩天之內發生的。」 這一兩天……我剛思索一會就有了端倪,猛然坐起道:「昨天我被雷劈過!」所有倒霉事都是從那一雷開始的!而且這種特殊經歷還真不是輕易就能忘得掉的。 老吳、金誠武、小倩三個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後老吳一拍大腿道:「被雷劈過就對了!度劫正是要被劈的。」 金誠武道:「快說說。」 我把昨天在車上的事一五一十全講了一遍。 金誠武納悶道:「難道是劈歪了,車上還有別的高人?」 老吳道:「就算真是這樣,小龍身上也不應該出現劫後金身的跡象啊。」 金誠武道:「我也想不通。」 小倩小心地問我:「小龍哥,你被劈完以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比如跑的比平時快了,跳的比平時高了之類的。」 我使勁擺手:「沒有!」我要是跑的快,剛才早跑了。 金誠武攤手道:「沒辦法了,看來這確實是一個誤會。」 老吳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抱歉地說:「真是對不起呀,還以為你跟我們是同道中人,讓你吃了不少嚇,我鄭重道歉。」他跟金誠武和小倩說,「那我們走吧?」 金誠武笑道:「老吳你何必這麼死心眼呢?你難道能找到比這更好的修行地方?小龍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走又有什麼用?再說我們又不是什麼壞人。」 我心說壞人我見多了,關鍵問題是你們根本不是人…… 老吳也猶豫了,最後他拉著我的手道:「小龍,金兄說的也有道理,能不能這樣,你就當我們是普通的旅客,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你看行嗎?」 「那你們有那種能讓人忘記過去的法術嗎,我不介意你們給我用一個。」 老吳笑道:「沒有,這種攝魂術只有邪道的修行者才會學,況且我們走的是正道,如果傷害一般人類的話會有損修為,大大不利。」 我眼睛一亮道:「這麼說你們不會傷害我?」 金誠武道:「我們怎麼會傷害你呢,要是知道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們根本不會來打擾你。」 我偷眼看小倩,那倆是老牌妖精,說出來的話應該靠譜,這個妹妹可是鬼,往井裡一跳就能演貞子了,她除了喜歡上電視不會有吸人陽氣的愛好吧? 老吳笑道:「小倩也不用擔心,她雖然是鬼,修的也是正道,她要是外門邪祟的話昨天晚上我就除掉她了。」 小倩感激道:「多謝前輩。」 老吳跟金誠武道:「金兄,那我們就留下?」 金誠武一擺手,乾脆道:「別兄不兄的了,咱們既然在人類的地盤上混,就按他們的規矩叫,老吳你看上去最大,以後我喊你哥,小倩也別前輩前輩的,都叫哥——」說著金誠武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無得意道,「何況我看上去根本沒那麼老嘛。」 小倩怯怯地叫了一聲:「金大哥。」 金誠武應道:「好妹妹。」 我在一邊抓狂道:「你們在這住,我同意了嗎?」合著我這店主在他們眼裡都是擺設,港台腔都上來了。 他們三個一起看我:「你不同意?」 「呃……我這一天100,看你們人還不錯,打八五折……」 不等我說完,他們三個異口同聲道:「你說好的一天80!」 「你們這麼斤斤計較有意思麼?」 ……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當初我一跟他們提錢他們就犯迷糊了,他們以為我是一個已經度過天劫的大能,抱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在人間遊戲風塵,而錢對於他們和我這樣的人來說自然都是浮雲。 高小薇從樓上飛奔下來,大聲道:「龍羊羊我餓了,什麼時候開飯?」 金誠武也道:「走了一天的路我也餓了。」 我指著小餐廳裡堆積如山的泡麵說:「我這只有方便麵。」 高小薇道:「快去給我泡一個。」 我怒道:「你自己沒長腳啊?」我沒跑了一是因為我跑不快,二是因為她,現在被一群妖怪環繞,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小倩輕輕道:「我去吧。」說著向那堆面飄去。 我頓覺失語,這姑娘可是真的沒有腳…… 「姐我自己來。」高小薇瞪了我一眼,跑上去幫助小倩。 金誠武慢悠悠地跟上去:「有紅燒牛肉的嗎?」 我看看留在原地的老吳,他衝我舉了舉手裡的杯子笑道:「我喝水就行。」 最後我的面還是小倩幫我泡的,我本來想躲得遠遠的,可高小薇拉著小倩不撒手,一邊等面好一邊道:「對了姐,你說你最後往山上跑了,然後呢?」 我沒好氣地說:「然後不就來了我這了嗎?別問了,快吃你的。」我也只得陪她們坐在一張桌上。 高小薇不理我,又問:「那是座什麼山呀?」 小倩朝門外一指:「就那座。」 與火車站遙遙相對的就是我們這最高的鷂子山,我想小倩這些年應該一直就躲在山裡,所以她連房卡也不會用,泡麵的時候飲水機都是現學高小薇的。 金誠武坐到我身邊,笑瞇瞇地問:「這是你妹妹啊?挺漂亮的嘛。」 高小薇掃了他一眼,不過顯然金誠武這款式的帥哥在她眼裡還是太老了,高小薇敷衍他道:「帥哥你長得挺像劉德華的。」 金誠武擺手道:「不對,劉德華已經越長越像馬三立了,他們說我更像吳尊。」 高小薇意外道:「你也喜歡飛輪海啊?」 我鼓起勇氣暗暗戳金誠武的腰,暗含威脅道:「離我妹妹遠點!」 金誠武樂呵呵地跟高小薇說:「你哥挺疼你的呀。」 高小薇撇嘴道:「又不是親的,他媽是他媽我媽是我媽,他爸雖然也是我爸但我其實還有一個爸。」 金誠武掰著指頭算了半天,最後一拍我肩膀:「我以為我的家庭背景就夠複雜的了,你比我還厲害!」 -----------分割---------- 票票很給力,再多點就更好了。你們仔細看去,劉德華真的越來越像馬三立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章 殭屍 更新時間:2011-1-23 0:14:53 本章字數:5560 面泡好以後,小倩又一縷縷地聞著,金誠武則狼吞虎嚥,高小薇吃了兩口把碗一扔:「龍羊羊你這就沒別的了?你看我小倩姐一口也吃不下。」 小倩道:「挺好吃的呀。」 高小薇一撅嘴扔開碗又跑去玩電腦。 老吳道:「要不我明天給你們種點菜吧。」 金誠武吃完麵從自己帶來的那個包裡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來,打開,看了一眼網絡連接那驚喜道:「喲,還是無線上網。」 我:「……」 然後他沖高小薇道:「美女,你QQ號多少,我加你偷菜。」 我納悶道:「你還有QQ呢?」 金誠武笑道:「小瞧我,我還有msn呢。」 高小薇加上金誠武的號,念他的簽名:「后羿神馬的最討厭了。」 老吳小聲跟我解釋:「后羿是射日那個,而三足金烏是太陽的使者,所以金誠武不喜歡他。」 我:「……」 天黑以後,高小薇離開電腦伸個懶腰道:「小倩姐咱們出去喝酒吧,我請客。」 小倩驚訝道:「女孩子怎麼能喝酒呢?」 高小薇比她還驚訝:「女孩兒怎麼就不能喝酒了?」她從包裡掏出一根煙來點上,「男人能做的咱們一樣能做!」 小倩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抽二手煙的危害比別人大…… 高小薇把煙掐滅,不耐煩地說:「那這麼早總不能睡覺吧?」 我笑瞇瞇地說:「要不我幫你問問你媽?」 高小薇頓時銼了,板著臉道:「那我晚上和小倩姐一起睡。」 我大驚失色道:「不行!」 「為什麼呀?」 「總之就是不行!」這倆人住一起,這個先抽煙把那個嗆個半死,然後那個再把這個嚇死——小太妹見過沒腳到處跑的人嗎? 高小薇忽然賊忒兮兮道:「不會是你想跟我小倩姐一起睡吧?」 小倩臉紅道:「小薇你胡說什麼呢?」 高小薇理直氣壯道:「就算一起睡怕什麼?你們孤男寡女的,難道躲在屋子裡打手槍?」 這回輪到老吳問我:「打手槍什麼意思?」 我:「呃,跟你們木本植物解釋不清。」 金誠武哈哈大笑道:「現在的9o後真是生猛。」 高小薇道:「你笑什麼,你們8o後還不是一樣?」 金誠武愕然道:「我可不是8o後。」 「你難道是7o後?」 金誠武撓頭道:「我是公元前後……」 高小薇最後自己拿了一張房卡跑回屋子看電視去了。 夜色逐漸深沉下來,老吳最先走出屋子,坐在外面的台階上,緊接著是金誠武,兩個人並排坐在那,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小倩收拾完桌子也走了出去,在離兩人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坐下,也托腮往天上看著。 我捏了根煙坐在他們下面的台階上,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天上只有一個霧濛濛的月亮。 老吳最先說話了:「這個地方靈氣真充足啊。」 金誠武道:「可是不如那些年了,那會隨便一個地方都比這強。」 小倩也道:「民國那會就不如清朝。」 老吳歎道:「修行越來越不易了。」 我忍不住好奇道:「你們說什麼呢?」 老吳道:「知道我們為什麼都不約而同地來你這嗎?那是因為你這兒比別處更能吸收到日月精華。」 我使勁抽抽鼻子:「我怎麼沒感覺到?」 金誠武道:「因為你不是修道者。」 我說:「那你們以前怎麼不來?」 老吳道:「這個地方的改變也是這一兩天的事情,我覺得跟你被雷劈也有關係,那道雷不是普通的雷,它把天地之間的交界劈開一道口子,靈氣從這個地方洩露下來,恰好在你的賓館附近。」 我詫異道:「把臭氧層捅開了?」 金誠武道:「地球上靈氣不足跟人類活動過於頻繁也有關係,所以你這麼說也未必不對,總之我們應該感謝你。」 三個人坐在台階上,誰也不再說話,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慢慢吐納,隔一小會就會陶醉地呼出一口濁氣,跟三個正在抽面兒的癮君子似的。 我坐了一會頗感無聊,正要回去,忽然現遠處好像有一個人影正在朝這邊走來,我眼睛一亮道:「來住店的了!」天已經這麼晚了,這附近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這人八成是來投宿的。 「嗯?」老吳睜開眼睛,似乎有些不安。 我已經站起來,大步向那人迎過去。藉著月光,我依稀能看見來人步態有些奇怪,他走得很慢,而且磕磕絆絆左搖右晃,兩條腿詭異地打著圈,前胸收縮,腦袋則耷拉在胸前。 我興奮道:「還是個醉鬼。」這荒郊野外的,喝多了要想不在外頭過夜他沒有別的選擇。 金誠武忽然道:「等等,這人不對勁!」 我一擺手:「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們別給我把生意搞砸了。」我大步走過去,離他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就伸出雙手,熱情道,「哥們來住店啊?裡面請,我這有吃有喝還能洗澡,1oo一天還打八五折……」可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一步一扭地走,腦袋支肩膀上,兩手下垂在小腹前。這會我已經能看清他的穿著了,他穿著一件破破爛爛千瘡百孔的上衣,下身有好幾條破布耷拉著,隱約竟像條老式的袍子,我愣了一下,抱著顧客就是上帝的理念勉強笑道:「喲,這是摔跤了還是出車禍了?用不用我幫你報警……」 我一句話沒說完,老吳大喝一聲:「小龍回來,他不是人!」 可是已經晚了,對面那個東西似乎是聞到了我身上出的味道,忽然把手平舉向我撲了過來,一抬頭間,我看見了他青哇哇的一張臉和兩顆雪白的門牙! 「我靠!」我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可也就得說是我龍羊羊,雖然不問江湖紛爭,但沒少經歷我爸對頭們的各種包圍,從小練就了一身臨危不亂的過硬本領,在千鈞一之際,我腳尖點地,腰身一擰:「嗨!」來了一個漂亮的後翻身,可惜只成功了一半——腳翻上去了,後腦勺奔著地上就砸了下來,幸虧趕來接應的金誠武一把把我提了起來。老吳和小倩一左一右擋在我們前面。 那東西一擊不中,呲牙咧嘴地衝我們示威,我這回看清了,他戴了一頂過去地主老財戴的那種小圓頂帽,臉色青白,眼瞼的部分深深畏縮,露出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最恐怖的是他身上裸.露的地方皮肉都被腐蝕得一條一塊的,隨著步伐還不斷從身上掉落蛆蟲。 「啊呀呀!」我一擰身已經躲在金誠武身後,胡亂叫著:「這是個什麼東西?」 老吳屏息道:「是殭屍!」 那殭屍大概是感覺到了身前不凡的壓力,遲疑地止住了腳步。 金誠武對那殭屍道:「兄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請你原路返回。」 他不說話則已,話一開口那殭屍猛的向前一撲。 老吳道:「小心別被他咬到,否則會修為大損。」又補充道,「老金不必和他講理,殭屍是聽不懂人話的。」 小倩也道:「這種殭屍我在山裡見過,他們和我不一樣,他們的魂靈已經消失,只剩一具軀殼,聞到任何生氣就會撲上去噬咬不休。」 那殭屍撲了兩下又呆在原地,可怖的腦袋微微轉動,似乎是在辨別進攻方向。 我心驚膽戰道:「那下面該怎麼辦?」 小倩道:「這種東西壽命也很短,只要沒有血肉供養不出兩天準死!」 我說:「你的意思是咱們別管它,躲回去等它自己餓死?」 小倩道:「那有什麼不可以?」 我崩潰道:「明天小薇看見你怎麼跟她說?」 小倩不說話了。 金誠武摘掉右手上的手套,把手掌對準那殭屍道:「哥們,我不想傷害你,但是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則後果自負!」 黑夜中,金誠武的右手散著無盡的熱力和光芒,那殭屍本能地後退了幾步,金誠武大喜:「對對,往回走。」他把手往前一伸,那殭屍就朝後一退,這時候二樓窗戶一開,高小薇探出頭來大聲問:「龍羊羊,你們玩什麼呢?」 怕什麼來什麼,你說我怎麼跟她說?急中生智之下,我高聲道:「哦,沒事,這哥們迷路了。」說著抱住金誠武的右胳膊使勁往北一指,裝模作樣道:「你問火車站啊,往那邊走!」 殭屍的腦袋也隨著我指著地方看去…… 「哦。」高小薇把頭縮回去了,臨了還說:「你那個手型螢光棒挺亮的。」 我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那殭屍猛然撲了上來,金誠武甩開我,用他赤紅的右手在殭屍胸口一按,只聽一聲慘叫,那殭屍通身著起了耀眼的火焰,片刻之間就化為灰燼…… ----------分割--------- 出個腦筋急轉彎:殭屍最怕什麼?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一章 植物大戰殭屍 更新時間:2011-1-23 18:44:54 本章字數:9540 看著殭屍身上漸漸暗淡的火光,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金誠武若無其事地戴好手套道:「奇怪,這附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說:「會不會是因為你們說的靈氣把它引到這的?」 老吳道:「不會,按理說殭屍又不需要修行,它們對靈氣不敏感。」 小倩道:「只有動物和人的生氣才能使它們動攻擊,可是人氣太重的地方它們一般也不敢去。」 金誠武笑道:「不管了,總之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消滅這種東西又不會有損修行。」 三個人聊了一會又換了別的話題,殺一隻殭屍在他們看來司空見慣,就跟道上的老大碰見小毛賊一樣普通,我的心卻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暗暗後怕。 老吳來到白天他種的那三棵蘋果樹下,伸手摘下一個青翠的果子扔給我:「看看能吃不?」 我咬了一口說:「再熟一熟就好了。」 小倩也拿了一顆聞了聞,呲牙咧嘴地道:「真酸。」 金誠武伸個懶腰道:「我去睡了,你們再練會?」 老吳道:「我一會再睡,今年我有望再提升一點。」 小倩害羞道:「我級別最低,可沒你們那麼消閒。」 金誠武呵呵笑道:「要合理安排時間,不要過度沉迷喲。」說著進屋去了。 我拉住老吳問:「你快升級啦?」 老吳笑道:「升什麼級,哪有那麼容易?」 我說:「你下一級該什麼了,築基、洗經伐髓這些都過了吧?」 老吳奇怪地看著我:「你說什麼呢?哪有那麼些個亂七八糟的稱呼啊?」 「那你們總得有一個判斷誰比誰厲害的標準吧?他是金身他是不死什麼的。」 「沒有。」老吳沒好氣地說。 我驚訝道:「沒有?」 老吳補充道:「不過修為的高低可以從對方的氣息舉止看出一二,一般修為低的人是看不出修為高的的原形和家世背景,像我就看不出金誠武的原形,這跟他是混血也有關係,不過實際來說,他是史前神獸的後代,修為絕對不差,而到他這個程度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是難上加難,所以他也不著急了。」 我恍然,難怪我聽金誠武說的話那麼耳熟呢,以前上學那會宿舍幾個哥們一起玩《大話西遊》,我們都剛入手,老三那個貨已經「三轉」了,再升級沒十天半個月根本不可能,他就常牛B烘烘地跟我們說金誠武那句話。 我又問老吳:「那你離『度劫』還有多遠?」 老吳苦笑一聲:「度劫?這兩個字對我們修行者來說也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就算是能修煉到度劫前期的高手,其機緣、悟性、實力都是萬里無一的,能度劫成功的,則又是萬里無一中的萬里無一——我這麼跟你說吧,我活了兩千多年,這期間度劫成功的不過一巴掌。」 我振奮道:「那我豈不是很牛?」 老吳道:「你不算!」 「為什麼不算?」 「就因為我們都沒親眼見過度劫成功的,才會出這樣的誤會,你除了有個似是而非的劫後金身,哪點像個度劫的人?」 我嘿嘿笑道:「度劫成功的人那麼少,那像你和金誠武這樣的妖怪都哪去了?」 老吳歎了口氣道:「人力有時而窮,這句話換在我們修行者身上也是一樣的,修行到了某種程度,也脫離不了生老病死的輪迴,絕大多數的修行者還不等到度劫前期就都消亡了,無非是多活幾百年幾千年而已,我因根骨非常,也許能活的更久一些,但恐怕也無濟於事。」 「那你就不該叫吳永生——你為什麼不叫吳國槐?」 「我解放前叫吳國槐,49年以後我還叫過兩年吳建國呢。」 「……那你為什麼姓吳?」 「戰國時候我姓過李,唐朝我姓張,清朝我姓馬,還有什麼問題嗎?」 「呃,沒了。」我又轉向小倩:「小倩你呢,什麼時候度劫?」 小倩一吐舌頭:「我就更沒影兒啦。」 老吳道:「不過小倩這丫頭天分應該很好,短短兩百多年就已修成肉身,我2oo歲那會還是一棵樹呢。」 小倩不好意思道:「哪有,這些年我一直躲在山裡,最近感覺境界難有突破,沒想到一出山就遇到了小龍哥這樣的好人收留。」 我連連擺手:「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老吳道:「常出來走走是對修煉有好處的,當年我也在終南山待過幾百年,再出來見識什麼的明顯就跟不上了。」 我鬱悶道:「你們聊吧,我睡覺去了。」好麼,動不動就幾百年,跟咱們在外地待了幾個星期似的,跟這些人沒法聊。 我走到屋子門口,轉身問老吳:「這麼說你見過秦始皇?」 「當然見過。」 「什麼樣啊?」 老吳呵呵一笑:「沒啥神秘的,就是個胖子。」 …… 第二天一早,老吳跟我借了1oo塊錢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種子去了,他執意要在我門前種點菜。 小倩照例是早起收拾店,她飄來飄去,嘴裡噗噗有聲,把我這收拾得金碧輝煌,最後飄然而至來到我跟前道:「小龍哥,抬腳。」 我一抬腳,小倩把我桌子下面也吹了個乾淨,正要走,我端起鍵盤跟她說:「勞駕,你把這個給我吹吹。」 「噗——」的一聲,小倩從裡面吹出半斤多煙灰和土,眼睛迷離著就走了。 金誠武睡了個好覺,抱著筆記本坐到小餐廳上網,點進一個不知道什麼驢友的論壇,一邊看上面的圖片一邊版聊得不亦樂乎,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憤憤道:「這幫小子,去神農架也不告訴我!」 我一問才知道,金誠武還是個鐵桿驢友,這些年四處各地都去過,來我這之前剛從西藏回來。 我說:「你去神農架找野人啊?」 金誠武道:「我找野人幹什麼?幾千年以前你們全是野人。」 我又不愛和他聊了…… 高小薇睡到晌午才起,但還是沒精打采的,因為遠離了她慣常的生活,菠蘿頭也不打理了,一縷一縷片兒湯一樣粘在頭上,黑眼圈也不畫了,不過你別說,倒是比昨天有看頭多了。 高小薇靸著拖鞋來到我跟前,說話也沒精氣神了:「龍羊羊,中午吃什麼?」 我一指方便面還沒等說話高小薇就勃然大怒:「你去死吧!」然後佔領了我的電腦,從她的包裡掏出大把的巧克力和薯片自虐性地塞進嘴裡,我試探性地問她:「你吃蘋果嗎我給你摘一個。」說著指了指門外,高小薇瞪了我一眼,沒有現任何異常。 我暗暗出了一口氣,我就知道她這樣的太妹不會關注哪多了幾棵樹之類的問題——那樹在她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下午老吳回來了,顧不上休息,直接往鞋裡倒了兩杯水就開始幹活,他把各種各樣的種子種到我門前的地裡,然後端了一壺水,挨行巡視,一會給這個灑點一會蹲下身跟那個說兩句話,還不到傍晚的時候,地裡已經抽出各種綠芽兒…… 這怎能讓我不想起那個典故:春天,我把老婆種到地下,到了秋天,我就能收穫一堆老婆啦(這句話不敢讓我老婆看見)。要是吳永生真這麼幹的話,他的**該有多強大啊? 晚上的時候高小薇下了一個遊戲,打開頁面先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磔磔怪笑,金誠武茫然四顧:「什麼動靜?」 高小薇沒好氣地說:「玩遊戲呢!」 金誠武跑過去一看,見高小薇正在屏幕裡陽光明媚的草坪上擺放各種植物,不一會屏幕那端歪歪扭扭地走過來一隻殭屍,高小薇把一顆會吐子彈的綠色豌豆放在這邊,不一會那只殭屍便被打掉了腦袋,金誠武感興趣道:「這什麼遊戲?」 「植物大戰殭屍也沒玩過啊?」 金誠武搓手道:「有意思啊。」 隨著殭屍越出越多,高小薇有點支應困難,金誠武則在她身後不斷出主意:「放一個土豆定時炸彈,多種點向日葵啊,這兒這兒,這兒擺一個窩瓜。」 高小薇橫他一眼,起身賭氣道:「那你玩吧!」 「好啊。」金誠武坐下,渾不顧高小薇憤怒的眼神,怡然自得地按他的意思放了一個窩瓜…… 高小薇默默地泡了一個方便麵,幾口吃完,登登登上樓,在樓道口那大聲道:「龍羊羊,你明天再敢給我吃方便麵我踢死你!」說完回屋去了。 我悠然道:「這點苦都吃不了還冒充黑.社會呢!」 金誠武一邊玩一邊道:「你別說她,這東西我都吃膩了。」 再看小倩,也拎起幾根麵條艱難地「聞」著。 老吳道:「別急,菜明天就能吃了。」 「你都種了點什麼啊?」我走到門口往外看著,見外面的地上已經鬱鬱蔥蔥,還有各種木頭搭成的矮架子。 老吳道:「種子不全,就種了芋頭、玉米、豆角黃瓜幾種。」 「哦。」 半夜的時候,老吳和小倩又走出門坐在台階上,金誠武還在手舞足蹈地玩他的《植物大戰殭屍》,這還是一個特愛玩的妖精。 兩個人剛吐納了一會,我就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好幾個人影,他們行動遲疑,顯得鬼頭鬼腦,我納悶道:「這大半夜的,怎麼這麼多人——難道是偷菜來的?」 我嘴上說著,這回可沒動,有了昨天的教訓,我現在特別小心。 老吳皺眉道:「還是不對勁!」他站起身往遠處看著,驟然變色道,「壞了,還是殭屍!」 這會我也看清了,那些「人」穿的破破爛爛,一個個搖搖擺擺,行動遲緩,都把腦袋埋在胸前,跟昨天那個殭屍如出一轍,再走近一點青面獠牙都能看見了,確是殭屍無疑。 我一溜煙跑回屋裡,趴著玻璃急道:「怎麼辦?」粗略一看,這些殭屍大概竟有四五十隻之多,它們挨挨擦擦地直奔我們這邊而來,前後距離不等,看著好大一片,昨天一隻就把我們搞的很被動,今天可是好幾十倍啊! 老吳和小倩也躲回來,凝神道:「這可不好對付。」 金誠武一個箭步跑過來:「怎麼了?」 我哭喪著臉往外一指:「群屍玩過界呢!」 金誠武興奮道:「殭屍來了?種菜呀!」 我氣憤道:「這不是遊戲!」 「那我們就讓它變成遊戲!」金誠武一把拉住吳永生:「老吳,你種的菜能派上用場了!」 我慨然道:「你以為老吳種的菜都是濃眉大眼的豌豆射手嗎?」 金誠武道:「老吳,你種的菜能聽懂你的命令嗎?」 老吳道:「什麼意思?」 「比如讓它們按照你的意思動起來。」 老吳道:「以前沒試過,不過倒是可以試試。」說著他把鞋脫了踩到地上,我就見從他腳心處鑽出幾根細籐,直鑽到地裡然後通到外面,老吳道,「已經聯繫上了,你說怎麼動?附近這些植物都聽我的了。」 金誠武手搭涼棚往外看了看道:「現在它們離咱們還遠,你有遠程進攻武器嗎?」 「遠程?」老吳道:「讓它們在附近動還可以,太遠了就不行了。」 金誠武托著下巴道:「嗯,遠程攻擊對子彈的要求很高,黃瓜豆角這些東西肯定是不行。」 我忽然靈機一動道:「你能讓樹上的蘋果自己掉下來嗎?」 「這個容易。」 「那你先讓它們掉下來。」 「然後呢?」 「然後……咱們撿起來砸***們!」 金誠武崩潰:「就這呀?」 小倩忽道:「我有辦法——蘋果從樹上落下來,我可以用御風術把它們送出去,不過不能落地,落了地的就不行了。」 我喜道:「這麼帥?」 小倩走出門外道:「先試試。」她來到一棵蘋果樹下,然後用兩隻手往遠處瞄了瞄,大聲道,「注意第一排左面第二個,第一個就打它!」 老吳腳一動,處在小倩頭上的蘋果便直落下來,小倩不等它落地,嘴巴對準它一吹,那顆蘋果彈去如流星,直接命中目標,那些殭屍的身體都已腐朽不堪,「砰」的一聲被飛起的蘋果砸扁了腦袋,撲在地上不動了。 我們出一陣歡呼! 小倩又道:「目標,第一排右三,射!」 又一顆蘋果帶著使命一擊奏效…… 我哈哈獰笑道:「也讓你們當當牛頓!」 小倩道:「目標第一排左一,射——啊喲!」一顆蘋果直接砸在她小腦瓜上了,小倩幽怨地回頭張望,老吳急忙抱歉地擺手:「失誤!」 就這樣,十幾顆蘋果射之後,殭屍的隊伍少了一小半。我這個心疼呀——蘋果好幾塊一斤呢! 這時殭屍們已經越來越近,我斬釘截鐵地跟老吳說:「現在換射玉米。」 老吳道:「可是玉米還沒熟呢。」 我說:「想想辦法。」 老吳無法,只得道:「那我試試催熟。」他腳動了動,位於後排的玉米棒便嘩嘩作響,不一會就有幾顆明顯變大了,我對門外的小倩說:「小倩,這回把玉米送出去,讓它們在地上炸開。」 小倩點頭。 我大聲命令道:「目標,所有中距離殭屍,射!」 一顆玉米劃著完美的弧度,像導彈一般掠過長空落在殭屍堆裡,劇烈地爆炸,玉米顆粒飛散,不少殭屍頓時仆街。我一揮手:「耶!」 「我要把它們變成爆米花威力還能大——」金誠武憤憤地看著我道:「你倒滿有指揮天賦的嘛,搶我指揮權。」 我得意道:「你玩《植物大戰殭屍》才幾天,玉米加農炮見過嗎?」 金誠武搖頭…… 這會的殭屍們已經非常接近小樓,最前的一排腳已經踏在了菜地上,我大聲道:「小倩任務完成,回來!」 老吳道:「現在怎麼辦?」 我指著快要走到芋頭地上的殭屍說:「讓芋頭們彈起來,砸!」 老吳點頭,一排芋頭飛起,直中殭屍們的下巴,頓時撲倒在地,這回老吳不用我教,指揮著後排的黃瓜來回亂抽,兼之讓架上的豆角爆裂,殭屍們頓時損兵折將。 打了一陣,還有十幾隻殭屍直奔我們門口而來,老吳道:「壞了,正對著門的這一排我沒種東西。」 我笑瞇瞇地看著金誠武,金誠武愣了一下,自覺道:「我明白了,我就是那辣椒炸彈——」他摘掉右手的手套,把手按在地上,只見一排火光蔓延過去,整整一個縱隊的殭屍頃刻化為灰燼。不過他手上的火光也暗淡了很多,我跟他說:「去吸收點陽光,準備下一次的爆吧。」 門外,還有最後一隻殭屍,它趴在玻璃門上,和我們大眼瞪小眼,小倩捂口道:「怎麼辦?」 金誠武道:「讓我燒死它!」 我攔住他,從窗台上抱起一盆仙人球扔了出去,那殭屍見有東西飛出來,下意識地往懷裡一攬,仙人球的尖刺頓時扎進它的心臟位置,這貨二話不說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我四下放目,不禁仰天長笑:「殭屍最怕什麼,當然是植物,哈哈哈哈!」 樓上一個聲音怒道:「龍羊羊你神經病呀,一個破遊戲玩上沒完沒了!」 我捅捅金誠武:「說你呢。」 ---------分割--------- 給你們出個腦筋急轉彎吧都一下就猜出來了,真不厚道,下次能不能假裝猜得很費力再說答案啊?今天就更這一個級章,明天繼續兩章,很多童鞋都控劉老六啊?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二章 黃金左手 更新時間:2011-1-24 16:14:48 本章字數:4124 打完這一仗,外面凌亂不堪,我們只得出去打掃戰場,好在有金誠武,他右手一點,一具死殭屍就會燒得乾乾淨淨,老吳跟在他身後,金誠武每化一個殭屍他就說一句:「逝者往生,無量天尊。」 我抱怨道:「你們不是說殭屍不會往人多的地方跑嗎,怎麼越來越多了?」 金誠武道:「我也不清楚,確實很奇怪。」 老吳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人和咱們作對?」 金誠武道:「能指引殭屍攻擊別人的,一定是邪道修行的高手,你得罪過這種人嗎?」 老吳搖頭:「我一向與人為善,何況《道德經》說了,『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就算有矛盾,我也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這話我倒是信,老吳永遠笑瞇瞇的,沒見他和誰紅過臉。 金誠武問小倩:「你呢?」 小倩訥訥道:「我法力低微,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對頭?」 金誠武點頭:「也對。」 然後三個人又一起看我…… 我崩潰道:「我怎麼會得罪殭屍?啥時候一群人拿著片刀,大喊『砍死他』那才是我的仇人!」 金誠武自我寬慰道:「沒事,有老吳在,咱們無非多玩幾次植物大戰殭屍,下回咱們在屋頂上種點西瓜,加上小倩的御風術,山那邊的殭屍都能打著!」 我補充道:「再在冰箱裡凍一會就是冰瓜投手,別說殭屍,就算拆遷辦來了咱也有實力當釘子戶了。」我心說騰訊也不出個山寨的植物大戰拆遷辦,說不定能大火呢…… 打掃完戰場,我揀菜地裡乾淨的黃瓜摘了一根吃著,說:「我睡覺去了,你們修煉吧——不要過度沉迷喲。」 金誠武臉一紅道:「我也得抓緊了,我發現我以前就是玩太多了,要不然起碼我的左手早就用不著手套了。」 我說:「能點石成金有什麼不好的,呂洞賓的手指不是差點讓小孩要去嗎?」話說這還是我上高中時候有一次的模擬考試作文題,說呂洞賓見一個窮人家孩子活得特不易,就點了兩塊金子送他,見小孩還鬱鬱不樂,就問他還想要什麼,結果小孩指著呂洞賓的手說:我想要你的手指。出題老師讓我們根據這個故事寫一個讚美小孩自力更生不依賴別人的作文,我心說這不是作嗎?這明顯是一個蹬鼻子上臉兼臭不要臉的小孩嘛!我要是呂洞賓我就揍他一頓! 老吳道:「老金說的是能收發自如的意思,他現在要不戴手套摸什麼什麼就變金子,也不大方便。」 金誠武歎道:「是啊,左手還好點,右手更誇張,我要跟人握手就算謀殺,好幾次就是因為這個我們驢友出去玩我碰上漂亮的單身女驢友結果一事無成,人家女孩子怎麼會喜歡一個連手都不能牽的男朋友呢?」 我邪惡地想:幸虧一事無成,而且關鍵也不在右手,金誠武要真跟女孩子親熱,到關鍵時刻那女孩兒的那個部位不是變成金那什麼輝煌了嗎?我更邪惡地想:其實金誠武不能跟女孩親熱還不是關鍵,最可憐的是他不能自己……你們懂的。 金誠武見我發呆,問:「小龍你想什麼呢?」 我急忙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要是鼓掌會發生什麼情況?」我發現我最近變得愛思考古典哲理了,呂洞賓剛把手指頭撅了,自相矛盾的典故又映入我的腦海——是左手把右手變成金的呢還是右手把左手化掉…… 金誠武一愣,勃然道:「我靠你想什麼呢,我自己對自己當然是免疫的!」 老吳和小倩哈哈大笑。 我趕緊跑上樓睡覺,這麼說,金誠武也不算可憐,他起碼能……你們懂的。 …… 第二天一早又人光光鑿我房門,伴以憤怒的叫喊:「龍羊羊你想餓死我呀?」 是高小薇,她昨天基本上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這是讓餓醒了。 我打著哈欠道:「你先下樓待會,我洗完臉帶你出去吃早點。」 等我洗漱完畢,下樓一看除了高小薇,那仨居然都在,高小薇已經穿扮整齊,背著她那個來時鼓鼓囊囊現在一貧如洗的雙肩包道:「我一點零食也沒有了,吃完早點你得陪我去趟超市。」 我問那仨:「你們誰有要買的東西嗎?」 老吳搖頭,隨即又道:「你們有愛吃的水果買回來點,我幫你們種。」 金誠武道:「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可不想再吃方便麵了。」 我問小倩:「你呢?」 小倩怯怯道:「超市是什麼地方?」 不等她說完高小薇就大大咧咧道:「小倩姐當然和我們一起走。」 金誠武一拍老吳道:「你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一塊吧。」 老吳猶豫道:「我要是去吧,還真沒什麼要買的,吃喝用度我一律用不著……」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道,「我還是跟你們去吧,這些年我也沒怎麼進過城了。」 高小薇道:「這麼多人怎麼走?」 我說:「這肯定打不上車,坐公交。」 高小薇撇撇嘴,率先出門。 出去往北走500米,那就是24路車的總站,也就是我被雷劈坐的那趟線,直到現在我看見車頭上那個「24」還感覺有一絲肉疼…… 因為是始發站,我們都坐上了座兒,我回身跟老吳他們說:「你們車票錢可都是我出的,回去記賬上。」 老吳笑呵呵道:「回頭等我菜賣了就還你。」 小倩則發愣地看著窗外,她還是第一次坐車。 高小薇慫恿眾人道:「你們快別住他店了,沒見過這麼雞賊的!」 …… 等車進了市中心已經上午10點多鐘了,一般的早點攤兒都撤了,我們下車以後只找見一家賣肉餅粉湯的,高小薇一件肉餅就跟見了親媽似的,激動地喊:「給我一樣來倆!」 除了老吳,我們一人吃了倆肉餅,灌了兩碗粉湯,挺胸疊肚地走出去,高小薇摸著肚子滿足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肉餅這麼好吃?」 「走吧,買東西去。」對面就是一家家樂福超市。 金誠武忽道:「等等,附近哪有金店?」 我問他:「你幹什麼?」 「我搞點錢。」 老吳一指:「超市底下不就是金店嗎?」原來家樂福底下就是一家賣首飾的,是我們當地比較出名的金洋,也是連鎖性質的。 我小聲道:「你不是想打劫吧?」 金誠武呵呵一笑:「我還用打劫嗎?我要讓他們乖乖把錢給我。」說著低頭四下踅摸。 我問:「你找什麼呢?」 「找個合適點兒的……有了!」金誠武說著在馬路牙子上撿了一塊磚頭,我大驚道:「你不是真的打算拿這個衝進去搶劫吧?」 高小薇拉著小倩早已經過了馬路,回頭不耐煩地說:「你們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快點!」 我擦汗道:「你先和小倩在2樓等我們。」我拉住金誠武道,「你可要冷靜啊,現在可不是那幾年了,到處都有攝像頭,你搶完我還混不混了?」 金誠武也不理我,把磚頭在手上掂量了掂量,若有所思道:「這確實有點誇張了。」說著在地上磕掉多半塊,這才滿意道,「這就差不多了,走吧。」 我還想說什麼,老吳笑瞇瞇地一拽我,也不說話,只是尾隨著金誠武進了金店。 金店裡除了幾個女員工外,還有一個戴著小眼鏡的男領班,見我們三個大男人走進來,又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只懶懶地招呼了一句:「各位隨便看看?」 金誠武微笑道:「我賣點東西。」說著把那半塊磚頭放在了櫃檯上,我急忙拉著領子低頭——攝像頭正對著我呢。 領班慢條斯理地扶了扶眼鏡道:「你賣……」然後他的眼睛就猛地凸出眼眶,盯著那塊磚頭發愣。 ……不知什麼時候,那塊磚頭已經變成金燦燦的一塊——金磚! 老吳這才笑呵呵地低聲跟我說:「你忘了老金的黃金左手了?」 我恍然大悟,剛才一著急把這茬兒忘了一乾淨!我趕緊放下領子,頤指氣使道:「我們趕時間,你給稱稱吧。」 領班畢竟還是有眼力的,忙不迭地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磚頭來,驚訝道:「金磚……」 我打個哈哈:「這可是如假包換的金磚!」 領班捧著磚頭髮了一會愣,隨即來去如風地拿出一個噴槍來,按出深藍色的火焰,把磚頭翻來調去不厭其煩地炙烤著,眼睛也隨之越來越亮:「千足金!」 金誠武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領班賠著小心道:「不過這不是本店出品的吧?」 我說:「廢話,你們店又不是磚窯。」 領班鎖著脖子跟金誠武說:「成色沒的說,不過……怎麼只有半塊啊,那半塊呢?」這磚頭是金誠武隨便敲掉的,看上去滿目的犬牙交錯,一望可知原來是一個整體。 金誠武隨便道:「那半塊啊,扔了。」 領班眼睛瞪得更大了,我真想告訴他那半塊就在門外…… 金誠武敲了敲桌子道:「要沒問題就算賬吧,我等著花錢呢。」 領班謙卑道:「好好,這就過稱。」一邊喃喃自語,「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形制這麼糙啊?」 一過稱,足足421.2克,將近一斤! 領班道:「本店的千足金價格是275一克,您的金磚是421.2克,那麼就是……」領班按著計算器,最後報出結果,「十一萬五千八百三十塊!」 那幾個女店員看這金誠武的眼神全是紅心…… 金誠武一伸手:「給錢。」 領班開始用點鈔機一遍遍地點錢,我習慣性地想往那堆錢裡插一張名片…… 當領班把十幾沓錢遞過來的時候,金誠武隨便地往包裡一扔,揮手道:「走了啊。」 女店員們用紅心相送。 我走道店門口的時候,看見領班正小心翼翼地把粘在手套上的金粉抖落在一張紙上——估計也得有百十來塊錢。 出了門,金誠武拍拍包道:「今天都算我的!」 我捏著拳頭振奮道:「太過癮了,太遊戲風塵了,我太他媽願意跟你們這幫妖精一塊混了!」雖然說我不窮,可也絕沒富到撿塊磚頭就來一書包錢的份兒上!寶華集團我有很小的一股,每年分紅的錢大概相當於一個城市裡的小白領,這還是孟姨法外開恩,我爸沒進去那會我一分錢也沒有。 金誠武爽朗道:「走,購物去!」說著問我,「你想要什麼?」 我支支吾吾道:「我想要你那只左手。」 …… ---------分割-------- 別算了,這回真的是用計算器算的,一準沒錯! --------再分再割----- 感謝大家的票票和打賞,小花笨嘴拙腮,不會說肉麻的話,唯有多更少說,目前寫的很順暢,本來妖怪完本以後我覺得自己到了一個青黃不接的瓶頸期,是你們把我暖和過來了,不過副作用就是說話辦事又開始不著調了,那些日子,我可穩重來著…… -------還分還割------- 晚上還有一章,吃飯!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三章 史上第一混搭 更新時間:2011-1-25 2:04:11 本章字數:2862 二樓超市入口,高小薇和小倩已經等在那裡,高小薇推了一輛採購車,一前一後地搖晃著,百無聊賴。 我一上來就拽了好幾輛車一人發一輛:「想買什麼買什麼,今天有人請客。」 於是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入口處的附近是水果專場,各式各樣的水果陳列其中,有常見不常見的,還有反季的台灣的,應有盡有。 小倩推著車,亦步亦趨地跟著高小薇,走過一頭剝開的榴蓮時皺眉抽了抽鼻子道:「什麼東西壞了?」 高小薇回頭一看,笑道:「姐那是榴蓮,聞著臭吃著香,你來一塊嘗嘗?」 小倩把頭湊上去「聞了聞」,掩口笑道:「真的很好吃。」 我告訴她:「有什麼喜歡的就放在車裡,等結了帳才能吃。」 「哦。」小倩點頭。 我嘿嘿一笑道:「不過可以聞。」 高小薇在前頭帶路,很快穿越了洗化用品地帶來到各類小食品貨架前,先往車裡扔了兩條巧克力,然後果凍、薯片、威化、奶茶一路指東打西地拿,不一會就堆了半車,往身後一看,小倩車上還空空如也,道:「小倩姐,拿呀!」 小倩早就被各種漂亮的包裝弄得目不暇給,聽高小薇喊她,這才遲疑著拿了一瓶口香糖,我在後面往她車上又扔了幾個別的味的:「試試這幾種。」 高小薇掃蕩完吃的,又來到化妝品專櫃,拿了一筒嗜喱和一瓶指甲油。正好今天超市餅乾搞促銷,超市營業員用牙籤紮著一塊一塊的餅乾見誰讓誰試,高小薇對這個卻不感興趣,一擰身跑去看眼霜了,營業員舉著一塊餅乾可憐巴巴地對小倩說:「小姐嘗嘗吧,不買不要緊的。」 小倩過意不去,湊上去聞了一下,微笑道:「真的不錯。」說著往車裡拿了兩包,營業員眉開眼笑,舉著那塊餅乾又讓後面那人嘗,那人吃了一口,皺眉道:「這餅乾怎麼一點味兒也沒有啊?」 …… 我們轉到熟食區的時候,小倩這聞聞那聞聞,不一會就打著飽嗝道:「呃,我不能再在這兒待著了——快撐死我了。」我們都樂,敢情她來超市可便宜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還一個子兒不用花。 出了超市,我們每人手裡多了一大包東西,高小薇興致高昂,建議繼續逛街,我們也不餓,小倩就更不用說了,於是答應了她。 高小薇沒帶換洗的衣服,見我們同意,哧溜一下鑽進了一家服裝店,店員慇勤招呼道:「幾位準備選件什麼樣的衣服?」 高小薇道:「我要買褲子。」 店員看了她一眼,忍著笑道:「小妹妹你是哈韓還是哈日?」 我碰碰金誠武:「你知道韓國和日本風格有什麼區別嗎?」 金誠武道:「你說。」 「韓國褲子特別長?」 「日本褲子特別短?」 「不對,日本人不穿褲子。」 金誠武:「……」 高小薇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的影響,選了一條雖然有很多兜兒不過看上去還算正常的褲子,從試衣間出來問小倩:「姐,怎麼樣?」 小倩道:「不錯,挺好看的。」 「那就這條了。」高小薇讓店員把舊褲子包起來,穿著她的新褲子蹦蹦達達換地方了。 在鞋櫃旁,高小薇又看中一雙能露出腳趾頭的涼鞋,踩著鞋低頭看著腳趾問我們:「你們說我染什麼色趾甲好看?」 金誠武拉著吳永生道:「老吳,你也給自己換身行頭,鞋呀衣裳呀什麼的。」 老吳連連擺手:「我這麼大歲數還打扮什麼勁,你們看著給小倩那丫頭買點東西就行了。」 他這麼一說,高小薇立刻道:「對呀姐,你怎麼什麼也不買啊,不是有人結賬嗎?」 小倩羞澀道:「我就這身挺好。」 「好什麼呀,必須換一身——」高小薇指著琳琅滿目的鞋說:「先從鞋開始選,這雙看著就舒服,來試試!」小倩聽完歎了一口氣,幽怨地走開了。 高小薇納悶地問我:「小倩姐怎麼了?」 我只得小聲跟她說:「你小倩姐腿毛重……」 高小薇先恍然後迷惑道:「那她穿褲子不就行了?」 「呃……」我發現這丫頭還有救,非主流歸非主流,腦子可不殘。我只得繼續扯謊,「你小倩姐她還有腳氣,怕脫了鞋難堪——」沒出兩句話,挺好一姑娘從此要不得了。 高小薇這才不問了。 逛到半下午,每個人手裡的東西由一包變成兩包,連老吳都被強迫買了身西服,我們這才開始找吃飯的地兒。 金誠武信誓旦旦道:「別怕花錢,揀貴的挑。」 我一拍大腿:「那還猶豫什麼,皇傢俬房菜,走著!」 老吳尷尬道:「我就不去了吧?」 我小聲說:「你覺得你現在走合適嗎?」 金誠武道:「不吃看看也好嘛。」 老吳道:「你們吃著我看著?」 金誠武道:「那要不給你買瓶化肥再跟我們一塊去?」 我忙道:「那兒不讓自帶酒水。」 …… 皇傢俬房菜是我們本地最上檔次的中餐廳,一盤蘿蔔開會是真敢要你二三百的,不過據說廚師都是上過電視比賽的魁首,所以不管你是愛吃裡子還是愛吃麵子,這裡都能滿足,當然,前提是你有錢。 我一進來就被迎面那個富麗堂皇的皇帝寶座給小小地震撼了一下,有不少來吃飯的人也正抽空輪流坐在上面拍照,姿勢有的憂國憂民有的荒淫無道。寶座下面,是兩排相對的紅木圓桌,間距很寬,桌上擺的筷架子、杯盤無一不考究,還真有點皇帝大宴群臣的意思。 一個清朝宮女打扮的女服務員把手絹在肩上一撂,躬身道:「幾位請跟我來。」 金誠武嘿嘿笑道:「這地方好玩。」 小倩拉著我的衣角驚訝道:「皇帝不是都沒有了嗎?」 我告訴她:「都是假的,現在咱就是皇帝。」 落了座,服務員遞上絲絹的菜單,我沒看菜呢直接被菜名後面的價格弄暈了,這地方我也第一次來。 金誠武直接拿過去:「我點!四乾果四蜜餞先上一套,翡翠瑪瑙是什麼東西?」 服務員道:「就是小蔥拌豆腐。」 「……來一盤,這『雪落火焰山』就是糖拌西紅柿吧?」 服務員:「嗯。」 「……來一盤,這青龍過海——」 「黃瓜蘸醬!」我說:「整點硬菜吧,別盡弄虛頭巴腦的了。」 金誠武往後翻:「醬豬蹄在你們這叫什麼?」 「困獸猶鬥。」 「水煮魚呢?」 「三太子鬧海。」 「來一份。」 合著他就是這麼點菜的。金誠武翻著翻著臉色大變,「啪」一下把菜單摔那了,我拿起來一看,有道菜叫「火困三足金烏」,我樂了,小聲問服務員:「這是什麼東西?」 服務員臉帶微笑,耐心地給我解釋:「烤烏鴉,您要嗎?」 「呃,算了。」 高小薇大聲道:「我要吃過油肉土豆片!」 「好吧,你們這過油肉土豆片叫什麼?」 「就叫過油肉土豆片。」 「那……」 見我似乎還有問題,服務員笑瞇瞇地說:「魚香肉絲在我們這叫史上第一混搭。」 我:「……」 --------分割------- 看見章節名是不是以為完本了?嘿嘿。其實打算這章把吃飯寫完的,想菜名耽誤時間了…… --------再分再割--- 混搭的蜜月期快過了,我的意思是馬上要有實質性內容了,女主,劉老六整裝待發(看清楚有個逗號,女主不是劉老六啊!),下一章出一個大配。是誰我先不說……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四章 黑山老妖 更新時間:2011-1-25 18:03:51 本章字數:5464 菜點齊後,服務員問我們:「酒水需要嗎?」 我看看眾人:「誰能喝?」 高小薇舉手道:「我要喝紅酒!」 我說:「那就來一瓶吧。」我知道以這個小太妹的個性今天要是不讓她滿意了肯定還得出ど蛾子,而且家裡喝酒是有淵源的,我爸從小對我管理嚴格,唯獨好像對喝酒這事不怎麼過問,每逢過年過節,高小薇喝得滿地撒酒瘋他也只是莞爾一笑。 酒菜上桌後,我端起酒給每人倒上一杯,高小薇迫不及待地舉杯對金誠武道:「既然今天有人結賬,那就先敬東家。」說著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富二代。」 老吳小聲道:「他可不是富二代,他是神二代。」 高小薇一飲而盡,看著我們道:「喝呀!」 金誠武笑嘻嘻地對我說:「你妹妹還挺能喝的嘛。」端起杯來喝了一口。 小倩望著杯子發呆,我說:「少喝一點沒關係的,紅酒還能養顏。」 小倩舉起杯小心地聞了聞,笑道:「味道真古怪。」 高小薇吃了兩口菜,跟小倩道:「小倩姐,咱倆碰一個。」 小倩只得端杯陪她,囑咐道:「女孩子還是少喝一點的好。」 高小薇又是一飲而盡,意氣風發道:「都是扯淡,一會我請你們慢搖去,這回算我的。」 我說:「你現在去那種地方找死啊?」我之所以選擇這裡吃飯其實也是為了安全,小混混們肯定是不會來這的。 高小薇不屑道:「誰死還不一定呢,下次見著那小子我連他那顆蛋也給他踢碎!」 小倩聽得滿臉飛紅,她現在終於知道高小薇經常掛在嘴上的「蛋」是什麼東西了,不過這次她倒沒說什麼,別看她外表柔弱,其實是個性子非常剛烈的女孩兒,否則也不會為了逃婚跳崖了。小倩主動拿起杯子道:「來,姐姐陪你喝。」 高小薇哈哈一笑,又一杯乾進去了。小倩則使勁「聞」了一口,臉蛋紅彤彤的,不過這次是因為酒的關係。 金誠武樂呵呵道:「小薇真是個女中豪傑,我也敬你一杯。」說完看酒沒有了,沖服務員喊,「給我們這上半打紅酒!」引得旁邊的人紛紛回頭。 高小薇來者不拒,酒到杯乾,我也不管,笑瞇瞇地看著她,不管她把自己說得多麼厲害,也畢竟只是個17歲的孩子而已,還有點小人來瘋,人家一誇她恨不得把腦袋揪給對方,這麼多年沒吃什麼大虧也就仗著她媽,要不早就讓人賣了。 幾輪酒下來,每個人都很快進入了狀態,高小薇逮誰跟誰拼酒,臉上一片酡紅,笑容發癡,金誠武有意逗她,左一杯右一杯地跟她幹,小倩則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端著一杯酒癡癡地聞著,我轉頭看老吳,就他在那正襟而坐,不吃也不動。 我說:「老吳,喝點唄。」 老吳微笑擺手:「我你是知道的,喜歡靜,道德天尊說過,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之耳聾,酒色財氣這些東西,還是少沾。」 我說:「少喝點沒事,老子不是還說小酒怡情大酒傷身嗎?」 老吳迷茫道:「他老人家這麼說過嗎?」 「嗯,我老子是這麼說的。」 「……」 老吳拗不過我,又見眾人都喝得不亦樂乎,終於有點心動,拿起杯都倒鞋裡了…… 然後我就見老吳從脖子那一直紅上來——別人喝酒都是從臉上往下紅,他是反的。等那紅色上了臉,老吳使勁一拍桌子,大家本來都各忙各的,這時一起看著他。 只見老吳搖頭晃腦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好酒啊好酒!」 高小薇愕然道:「你們把老頭怎麼了?」 金誠武急忙拍著老吳道:「老吳,老吳你沒事吧?」 我這個汗吶,一杯就喝多了! 老吳自斟自飲連喝幾下,又倒上一杯,眼睛發亮,喃喃自語道:「當年老子過函谷關,我無非還是一棵小小的槐樹,多虧了他老人家啊,來,咱們大家敬他一杯!」說著又往鞋裡倒一杯酒。 金誠武一捂臉:「老吳這點修為算毀在咱手上了。」 小倩忙勸道:「吳大哥你別喝了。」 老吳把手裡的杯子高高舉起不讓小倩碰到,忽又泫然欲泣道:「妹子,聽哥一句話,別怪你爹媽,畢竟把你從小養大不容易,你看我,我就是想恨都沒人恨,你說我爹媽在哪啊?」也是,說不定他爸他媽早就讓人砍了當投石車了。老吳又喝了幾杯,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端起酒瓶子就往嘴裡倒…… 我和金誠武一看,趕緊起來扶住:「弄走弄走,真喝多了這是——嘴都找不準了。」 高小薇傻樂道:「不是挺準的嗎,我有一次喝多了直往鞋裡倒。」 「那你倆差不多——」我大聲喊:「小倩,你負責那個!」小倩急忙過去扶住高小薇。 金誠武結了帳,我在門口攔了兩輛車,跟金誠武說:「你跟老吳坐後頭那輛,我們仨在前頭走。」 兩輛車一前一後過了火車站,下了車我把高小薇抗在肩頭,跟小倩說:「你去幫老金。」 高小薇神智已經模糊,在我肩膀上手舞足蹈地大叫:「我還能喝!少爺,加倆炸彈!」 我歎了口氣,使勁按住她,一邊費力地掏鑰匙。 等我走得近些,發現店門口有兩個人正站在玻璃門那朝裡看著,我的心情頓時不那麼鬱悶了,看來今天終於有生意上門了,我抖摟著鑰匙大聲道:「勞駕,幫我開開門,一會房錢給你們打八五折。」 那兩個人聽見身後有動靜,猛的轉過身來,狠狠地盯著我看,這倆人,青面獠牙,穿得破破爛爛…… 「操!」我罵了一句,板著臉撒腿就跑。 高小薇見那倆死死地盯著我們看,不忿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再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我邊跑邊氣喘吁吁道:「姑奶奶你就給我省點心吧!」 我一口氣跑到金誠武跟前,崩潰地一指:「那倆,交給你了!」 「又來?」金誠武把老吳扔地下,伸手就摘右手的手套。 老吳在地上手腳並用一邊仰泳一邊囈語道:「我還能喝!下次我請你們去霍去病的酒泉喝!」 高小薇醉醺醺地哈哈笑道:「吹牛B吧你!」 這倆人一高一低倒是聊得挺投機。 那邊,金誠武已經把兩個殭屍都點著了,高小薇剛想回頭就被我摀住了眼睛。 燒完殭屍回到屋裡,金誠武看著那兩攤灰燼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我把高小薇扔給小倩,喘著氣道:「先睡覺!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 第二天上午,我開了店門,金誠武先晃蕩下來,拿著昨天在超市買的麵包吃,小倩嘴裡吹著氣從樓上收拾下來,我們三個各忙各的,誰也不說話,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樓梯口那人影一閃,又急忙縮回頭去,我卻早就看見他了,笑呵呵道:「老吳,感覺怎麼樣?」 「嘿嘿,嘿嘿嘿——」老吳撓著頭慢慢走下來,見我們都含笑不語地看著他,更尷尬了,沒話找話道:「那酒,上頭太快了。」 「你不是說五色失明五音失聰什麼的嗎,怎麼最後還是喝了?」 老吳不好意思道:「我見你們喝,沒忍住好奇心,還是修為不夠啊。」 我問他:「以後還喝嗎?」 老吳堅決道:「打死也不喝了!」 我們都笑,原來看上去穩重端厚的老吳喝完酒居然完全是另一個模樣。 說笑了一會我正色道:「說正經事,昨天晚上殭屍又來了,這樣可不行啊。」 老吳忙問:「幾隻?」 「兩隻。」 「那還不算多嘛。」 我說:「半隻也不行!以後它們天一黑就往我這溜躂我還開不開店了?就算不開店也糝得慌啊,萬一你們都不在,我怎麼辦?」 金誠武道:「我就奇了怪了,為什麼好端端就引來這麼多殭屍?」 老吳道:「這麼看來,這事絕不是偶然,應該是有人故意跟我們作對,而且是邪派的高手。」 我鬱悶道:「你們到底得罪誰了?」 老吳道:「未必是得罪,殭屍雖然不用靈氣,但是修行者就不一樣了,我們幾個聚在一起靈氣無比充足,或許是引起別人的垂涎了。」 小倩道:「吳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我們齊問:「誰?」 小倩道:「我一直在對面的鷂子山上修行,不過我只在西峰附近活動,據我所知東峰上還住著一隻黑山老妖。」 我納悶道:「黑山老妖不是讓梁朝偉打死了嗎?」 小倩繼續道:「這個黑山老妖應該也是一個上千年的修行者,不過他是正經的邪派修行,鷂子山上到處是亂葬崗,他是靠吸食死人的血肉修煉的。」 老吳皺眉道:「那確實是邪派的做法。你確定他上千歲了?」 小倩點頭:「確定。」 我不禁問老吳:「你們這些正派邪派是怎麼分的?」 老吳道:「正派高手一般是靠吸取天地精華修煉的,這樣修行雖然比較慢,但是循序漸進日子久遠以後前途宏大,而邪派最明顯一個特徵就是會禍害普通百姓,或魅惑引誘,或乾脆戕害,總之是將別人辛辛苦苦培養的血肉精華收為己用,他們相互之間也是弱肉強食,遇到比自己修為低的就大加殘殺。」 我恍然道:「有點劍宗氣宗的意思。」 老吳道:「如果真像小倩說的,對方是一個修為上千年的邪派高手的話,那就更難對付了。」 「為什麼呀?」 「邪派修行雖然迅速,但是受到的因果報應也加倍劇烈,他們完全沒有度劫的可能,壽命往往不會太長,真要是一個上千年的邪派高手,他肯定有獨門的本事。」 金誠武道:「而且邪派高手攻擊力很強,兩個歲數相當的正邪修行者相遇,正派的一方多半不是人家對手。」 我一擺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和老吳兩個人加一起也打不過那個黑山老妖!」 金誠武和老吳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片刻後,老吳又道:「殭屍的事十有**是黑山老妖所為,吸食死人血肉修煉,驅使殭屍也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我攤手道:「那怎麼辦?就等著他一撥一撥跟咱們耗著?」 老吳歎息道:「咱跟人家耗不起呀,他隨隨便便一個舉動咱們就得浪費大半夜抵禦,長此以往,修行也荒廢了。」 金誠武忽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我們忙問:「什麼?」 金誠武道:「有句話叫最強的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他想跟咱們耗咱們偏不,他不露頭咱們就找他去!」 我白了他一眼:「你拿什麼攻?人家很可能比你和老吳都厲害!」 金誠武笑道:「我和老吳慈悲為懷都是不行的——」他眼睛一轉道,「我們不是還有你嗎?」 我憤然道:「我管屁用,你想讓我找一幫黑.社會拿片刀砍死丫?」 金誠武道:「別忘了你的另一個身份——在外人看來,你可是劫後金身啊!」 老吳眼睛也亮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茬兒呢?」 我驚恐道:「你們不是想讓我跟那個黑山老妖單挑吧?」 老吳笑道:「你還不明白嗎,根本用不著你出手,劫後金身那可是一個傳說般的存在,黑山老妖見了你是不敢有半點反抗之心的。」 「你們這是要唱空城計啊?」我馬上道:「他萬一要是真反抗呢?」 老吳看看金誠武,斬釘截鐵道:「我們倆就算幹不過他,保你毫髮無傷地回來還是有信心的。」 我悲壯地一揮手:「那還等什麼,走吧!」 老吳和金誠武大喜,老吳對小倩道:「小倩你就別去了吧,萬一真打起來我們可無力分心了。」 小倩搖頭道:「鷂子山我很熟,不會出問題,再說——你們就算要逃跑也得找個認識路的人吧?」 老吳和金誠武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那走吧。」 我無語,看來我們這一行是凶多吉少啊!有句話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如果說他們三個是那包子皮,我就是那包子餡兒——看上去又有韭菜又有大蔥的不好惹,其實最好吃! 臨走我看了一眼樓上,高小薇還在睡覺,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在天黑以前趕回來。 在路上,老吳跟我說:「一會見了黑山老妖你說話注意點,別跟平時似的有的沒的瞎說八道,你可是度過劫、位列仙班的大神!」 我心說我收藏還沒破一萬怎麼就大神了…… 金誠武道:「對,要注意氣勢!」 我掏出墨鏡戴上做了一個橫眉瞪眼的表情:「這樣行嗎?」 金誠武:「……還是算了吧,怎麼看怎麼像踢人場子的**頭。」 小倩笑道:「小龍哥其實還是挺有派頭的。」 她這話沒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雖然一般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混得好的那幾個所謂「旗桿」都明白我才是真正惹不起的核彈,誰見了我不得龍哥龍哥的叫著,咱這氣質是從小就培養起來的! 鷂子山距我的店也就半個小時不到的路,不一會我們就上了山,不過我剛爬一會就顧不上跟他們聊天了,鷂子山壁立千仞極其陡峭,我爬得氣喘吁吁,那倆老妖精自然沒什麼事,小倩也是飄來飄去地談笑自若。 還沒到山腰我已經滿頭大汗,老吳道:「這樣可不行,沒到地方就露陷了,誰見過劫後金身的大神爬個山累半死?」 金誠武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老吳凝神想了一會道:「你們等等。」他脫了鞋,把腳扎進泥土裡,欣慰道,「嗯,附近有不少植物。」 現在正是初夏,鷂子山一片鬱鬱蔥蔥,植物當然茂盛,可是我不知道他能有什麼辦法,正想著,忽然從山頂上簌簌而動地冒出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細的青籐來,那籐子來到我們附近,像條大蛇一樣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快速地躥到老吳腳邊,撒嬌一樣把腦袋在老吳褲腿上蹭來蹭去。 老吳笑道:「別鬧了別鬧了,給你一個任務,把我們這位爺拽到山頂去。」 那籐子聞言來到我跟前,自己在我腰上繞了三圈,老吳大聲道:「起!」 我頓時身體凌空,被那青籐抱起飛一般向山頂行進。 我身在半空中手舞足蹈道:「我靠,太刺激了!」 老吳笑道:「感覺怎麼樣?」 我一挑大拇指:「綠籐牌過山車,我爺爺的爺爺坐了都說好!」 老吳喃喃道:「你爺爺的爺爺說不定我還真見過呢。」一邊飛快地跟了上來。 -----------分割--------- 超級劇透:黑山老妖可不是女主啊(今天就一章,明天嚇唬黑山老妖)!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五章 試探 更新時間:2011-1-26 14:32:15 本章字數:5551 雖然是坐過山車,快爬到山頂的時候還是費了半個多小時,而且這些籐子也不都直達,有時候要進行任務交接,還有時候是要我親自走兩步的。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非常不滿——你們這根本不是動車嘛! 小倩在前邊走走停停,在一處山道上,小倩忽然一擺手,老吳和金誠武不用她說話,同時感覺到了不對勁,老吳撤了我腰上的青籐道:「後面的路你得自己走了,我們已經靠近對方了。」 我下了青籐不安道:「這麼快就到了?」 老吳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我急道:「廢話,你試試!」 金誠武安慰我道:「別怕,有我們呢。」 往前走了一段,樹叢越來越茂盛,這會本來是半下午太陽光最強的時候,可是我現我們已經被嚴嚴密密地遮擋在樹蔭下,最深的地方一點光亮也沒有,我不禁惴惴地問老吳:「一會真幹起來這些樹能幫上你不?」 老吳正滿臉疑惑,聽我問他,說道:「奇怪,這裡植物雖多,我卻越來越感應不到友善了,好像它們都不能跟我建立連接了。」 正說著,冷丁從四面鑽出無數條籐蔓,像無數只大手一樣朝我們抓過來,這些籐蔓跟剛才載我的完全不一樣,都作深黑色,蔓子上帶著令人膽寒的黑刺。 「你們敢!」 就在那些蔓子要碰觸到我身體的時候,老吳大喝了一聲,而那些蔓子似乎也略顯遲疑,大概是老吳畢竟餘威猶在,猶豫了一會又都悄然消失。 老吳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對方居然也是以籐蔓為武器的,八成出身跟我差不多。」 小倩上前一步對著黑□□的叢林道:「前輩不要誤會,我等並沒有惡意,只是身為同道一直沒來拜會,今天是特意來拜訪前輩的。」 寂靜片刻之後,只聽一片黑暗中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道:「什麼人?」 小倩道:「小女子向來在西峰修煉,一直未敢叨擾,前輩海涵。」 那沙啞的聲音嚇嚇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西峰的小丫頭,你身後是什麼人?」 小倩道:「是晚輩的幾個朋友。」 那聲音哼哼道:「能躲開我的黑籐纏繞,看來修為不淺,既然是道友,那就進來吧。」他話音未落,一條黑籐便像嚮導一樣在前面領路,小倩略一躬身,領著我們向暗處進。 金誠武一拍我的腰,小聲道:「繃著點,別露陷!」我縮頭縮腦地跟在最後面,隨著黑籐走了一會,過了幾排異常粗大的樹木,忽然來到一片空地,眼前豁然開朗,往正前方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只見在面前的空地上,一棵巨大的榆樹歪歪扭扭地直指蒼穹,樹冠幾乎覆蓋方圓半里,在它的樹根處,足有上百根人腰粗細的籐蔓深深扎入地下,恐怖的是:在籐蔓間,散落著無數骷髏人骨,在黑暗深處,有點點鬼火飄動,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依稀還能聽到人的號呼慘叫,像自空闊的地獄。 老吳低聲道:「原來是棵老榆樹精!起碼也有兩千年的修為!」 黑山老妖的樹冠嘩嘩而動,再說話那沙啞的聲音聽得更真切了:「來者何人,自報姓名!」 老吳笑呵呵地上前一步道:「在下吳永生有禮。」 黑山老妖毫不客氣道:「嗯,一棵2ooo多年的老槐樹,不錯,不錯。」雖然嘴上說不錯,但看他意思似乎還沒把吳永生放在眼裡。 金誠武不卑不亢道:「叫我金誠武好了。」 「看你週身帶著三分炙熱之氣,又戴著鹿皮手套,定是熱氣不能控制自如之故,你氣息不純,可見父母並非同類交合,不過大概有一方是三足金烏,我猜得對嗎?」 金誠武臉色大變,喃喃道:「好厲害!」 沙啞聲音忽然不耐煩道:「幾位來此究竟何事,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正邪不兩立,你們難道是來替天行道的嗎?」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略帶冷笑,顯然老吳加上金誠武也沒對他構成威懾。 老吳拱手道:「近日來,我等在山腳下修煉時頻遭殭屍滋擾,不敢請問這跟榆兄有沒有關係?」 黑山老妖樹葉抖動一陣冷笑,沙啞道:「這方圓十幾里以內的殭屍都屬**控為我覓食,雖然你們說的事我不清楚,但既然是殭屍干的,那也就算是我幹的吧。」 老吳尷尬道:「那……能不能……」 黑山老妖斷然道:「你是想讓我不再派出殭屍?那我吃什麼?」 金誠武道:「那你也不能耽誤我們修行吧?」 黑山老妖縱聲狂笑道:「我黑山老妖做事全憑一己喜好,我管你們死活,誰來管我的死活?」 我百無聊賴道:「我那倒是還有幾十桶方便麵。」 黑山老妖怒道:「什麼人?」 老吳和金誠武一回頭,自然而然地把我露了出來…… 黑山老妖啞著嗓子喝道:「為什麼不報名姓?」 我硬著頭皮道:「我姓龍,名叫……你不用知道了。」 「大膽!還從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頓了一下,勃然道:「廢你娘的話,你這有人嗎?」 金誠武忍著笑,暗地衝我直伸大拇指,他卻不知道我腿肚子都快抽筋了,我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我看出來了,不管我們什麼目的,人家似乎都沒想讓我們再回去,不拼一把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黑山老妖冷笑道:「敢跟我這麼說話,為什麼不敢報出你身家淵源?」 老吳急忙道:「榆兄這麼獨到的眼力,不會一直沒看出這位的身份來吧?」 黑山老妖聽了他這話沉默片刻,樹冠也都朝我這邊傾斜了半分,似乎是在仔細觀察我,看著看著我就覺得我眼花,那些樹葉怎麼一個勁的抖呢?後來我才現不是我眼花,是他真的在抖——黑山老妖看了我半天,悚然道:「劫後金身?」 我學著偉人那樣舉起一隻胳膊衝他平易近人地擺了擺…… 黑山老妖從樹冠到樹幹急遽收縮,好半天才幹澀道:「原來還有前輩駕到——」隨即「嗤」的一笑,聲音忽然轉柔,膩聲道,「晚輩倒是孟浪了。」奇怪的是,那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調調,居然並不難聽,反而有種特別的味道。 金誠武意外道:「難道還是只母榆樹精?」 我淡定一笑,舉手投足間更有了偉人范兒:「小黑呀,你這個小鬼也真調皮,你找吃的就不顧別人感受了,嗯?」 老吳和金誠武都汗了一個,小黑…… 小倩在後邊悄悄拉我:「小龍哥,別太過了。」 然而黑山老妖似乎也默認了我這麼叫他,咯咯笑道: 「前輩教訓的是呢,不過附近的殭屍雖然都是晚輩派出去找食吃的工具,但前輩受到滋擾一事晚輩著實不知情,要知道有您這麼一個大馬蜂窩,我怎麼還敢去捅啊?」同樣是他派的殭屍,剛才他還大包大攬,現在一推六二五,屢敗屢戰和屢戰屢敗的區別,不過他說的也在理,從他的表現看,以前肯定是沒看出我的劫後金身,不然也不會給自己惹這麼大麻煩。 金誠武笑瞇瞇道:「殭屍能幹什麼好事?你就不想派他們出去就算不滋擾我們,還不是害了別人?」 黑山老妖呵呵一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我雖墮入邪道,可早不以人肉為食,派他們出去也無非就是獵些山中走獸而已,可是這座鷂子山上近年來走獸也漸漸絕跡,所以這些憨貨才會越界出線,使得道友費神出手,真是抱歉地很。」 我痛心疾道:「看看,生態環境也讓你破壞了。」 黑山老妖一本正經道:「謹遵前輩教誨,以後自然再也不敢行使這些卑劣邪術了。」 我點頭:「嗯嗯,看你態度還不錯,這次就算了。」我和老吳他們對個眼色:「那咱們走吧。」對方既然已經認矬,我也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 「幾位這就走了?」黑山老妖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沒好氣道:「不走你管飯啊?」說著我帶頭就往山下走。 「呃……龍前輩請留步。」 我心一提,難道是被他看出來了? 黑山老妖整理儀態,客客氣氣道:「晚輩難得見一回度劫成功的前輩,還想聆聽教益一番,不知前輩肯不肯垂訓?」 金誠武皺眉,小聲道:「不會是懷疑咱們了吧?」 我撓頭道:「那什麼,要不下次?」 黑山老妖咯咯一笑道:「前輩都已經是度劫的大羅金仙了,還有什麼俗事纏身?難道竟是不敢到我這一方小屋裡坐坐不成?」 老吳暗自戒備道:「這是在試探咱們,不可露怯!」 黑山老妖話音剛落,忽聽嘩嘩作響,我定睛一看,只見圍在那棵老榆樹周圍的籐蔓植物竟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巨大的樹洞來。 黑山老妖柔聲道:「前輩請!」 …… ----------分割--------- 感謝方戀海兄的打賞,你是混搭的第一個盟主。也感謝其他打賞的兄弟姐妹,那麼一串一串的名字,看得花兒真歡喜呀! --------再分再割-------- 我怎麼這麼愛寫黑山老妖啊,我怎麼這麼愛把黑山老妖寫成熟女啊——熟女控的童鞋們有福了!混搭官方級群:9112617,也請私下開群的童鞋們知會小花一聲,只要是和混搭有關的,我就特樂意往裡鑽,到時候咱們也掛成官方群。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六章 神獸 更新時間:2011-1-26 18:56:07 本章字數:6242 此時此刻,你說我是進是不進?要按著我的性格,肯定是不想進的,可是我要撒腿就跑我們這幾個人說不定就得都栽在這給老榆樹精當養料,再說我要不進讀者們看什麼呀? 不管你進還是不進,洞就在那裡,不大不小…… 老吳拉著我小聲道:「他未必敢把你怎麼樣。」 我也小聲道:「他要真敢把我怎麼樣呢?」 金誠武道:「那你就喊,我們衝進去救你!」 對這個答案我並不滿意,聽黑山老妖的口氣,他已經餓了很久,胃口一定很好,萬一那個洞是他的胃,我很可能在盱眙之間就會變成一坨排泄物,那還是在消化乾淨的情況下,要是吸收不完全,我就會變成一個半人半屎的東西——屎人,我就進步了…… 最後我一咬牙,昂然入內。老吳抱著僥倖的心理剛一邁步想和我一起,幾十根籐蔓立刻封在了我身後,黑山老妖嘿嘿一笑:「幾位道友請在外面稍事休息。」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洞裡,一邊小心地四下打量,一邊哼哼著《忐忑》…… 我發現這裡十分寬敞,大概有個七八平米,而且最讓我意外的是,這裡居然很乾淨,跟我想的屍骨遍野的場面很不一樣。 這樹洞一面開門,兩邊是厚實的樹幹,而在最裡面的樹幹上,整整一面牆都鋪滿了暗紅色的管狀物,像是人體內臟的脈絡,在這層薄膜似的的脈絡裡,隱隱約約竟包著一個形狀像人的東西,隨著血管湧動,那人也在裡面時不時地動彈一下,只是神態安靜,倒沒有什麼可怖的。 見我進來,那人又在裡面動了一下,狀似拱手行禮,那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多謝前輩賞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在外面有回音的關係,這聲音在樹洞裡更顯柔和,雖然沙啞,卻有無盡的磁性。 我東張西望了一會,擺了擺手道:「你叫我進來有什麼事?」 壁上那人手動了動,牆角那就有一個樹墩像土行孫一樣刨土前行,來到我身後,黑山老妖道:「龍前輩請坐。」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都到這了,我也索性豁出去了,大喇喇地坐下,環顧四周道:「你這挺有特色的,要開賓館便宜不了。」 壁上那人明顯一怔,隨即笑道:「龍前輩不愧是高人,隨意一句話都聽得人家半懂不懂的。」 我漸漸明白了,牆上掛那人才是黑山老妖的真身,他住在這棵樹裡,就像大腦和心臟一樣指揮著它。 黑山老妖見我看他,不自然道:「我現在人形未成,就不出來讓前輩見笑了。」 「你就上面待著吧。」我發現我自從進了洞以後黑山老妖態度又和剛才我們在外面不一樣了,剛才雖然對我頗為忌憚,但說話間隱約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現在說話倒像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主人,嬌嗔有度又端莊大方。 「對了,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不怕前輩笑話,小黑空活了兩千餘年,像前輩這樣度劫成功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雖然小黑自知度劫無望,可是其中曲折小黑還想從前輩那裡聆聽一二,若是能由此受益多活幾年,小黑永感龍前輩大德。」 我聽明白了,他是想知道我是怎麼度劫的,他雖然沒這個野心,可就是好奇,這就跟天生色盲問拿了駕照的人當初怎麼考本兒一樣…… 我咳嗽一聲道:「這個度劫嘛,其實也簡單,等雷劈下來的時候……」 「呵呵,小黑是等不到天雷度身的時候了,不如從最開始說起,前輩你是什麼時候度劫成功的?」 「不久,就前段時間。」 「那是……幾百年以前?」 「呃,就算是吧。」 「前輩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是什麼年代出生的?」 「我啊,早了,反正我跟盤哥兩人關係不錯。」 「盤哥?」 「盤古!」我實在想不起更早的人了。 「……」黑山老妖欲言又止,隨即幽怨道:「前輩既然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看來他也知道我是隨口胡謅的,度劫也就剛考公務員,盤古那可是中央常委,我要說我跟豬八戒我們哥倆穿一條褲子他估計就能信。 「那前輩能不能告訴我您前身是什麼?」 「這個……」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電腦上好像有算這個的,我沒算過,我一般就看看星座運程…… 他見我難以開口的樣子,小心地試探道:「難道是神獸?」 「我先不告訴你,考考你眼力。」我笑瞇瞇地說。 「哦,那您見過神獸嗎?」 「倒是見過幾種。」 「能說說嗎?」 「嘿,有一種神獸叫草泥馬,它們生活在馬勒戈壁上,非常受世人敬仰。」 「我明白了,前輩就是草泥馬。」 「不是!」我勃然道,心裡重複好幾遍:你才草泥馬呢,你全家都草泥馬! 「哎……」黑山老妖又幽怨了:「前輩既然什麼也不願意說,小黑也不敢勉強,那就說說您平時都是怎麼修煉的吧,這個總可以吧?」 說到這個我又想打省略號了——我哪他媽知道怎麼修煉啊? 「前輩不會連這個也不願意說吧?」黑山老妖的口氣已經不那麼愉快了,我不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暴走,或者他根本就是用這些話來試探我,我趕緊隨口道:「你要順其本心,意隨心轉,修煉自然無拘無礙。」 全是從三流的武打片裡聽白鬍子大爺說的廢話…… 「可是我的本心就是想吃人,這樣修煉下去還能得成正果嗎?」黑山老妖很迷惑地說。 「那,那還有句話叫戰勝自己,你不是想吃人嗎?忍住!千萬忍住,到一定時候就能見到成果了。」這回說的全是我的心理話! 黑山老妖聽我侃侃而談,不自覺地在牆上翻了個身,就見一具體態柔和的身體款款側臥起來,一手托著後腦勺,另一隻手放在大腿側,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帶著三分女性的柔媚,不過頂著一個大光頭,聲音也著實難辨公母,我都不知道該用「他」還是「她」了。 「前輩,你怎麼了,前輩?」 我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沒什麼。」 黑山老妖緩緩道:「今日聽前輩一席話受益匪淺,不過前輩的恩德還遠不止此。」 「啊?」我不懂了,難道他是我三年級那年植樹節種的小樹苗?不會這麼早熟吧,喝了奶粉了? 黑山老妖幽幽道:「本來我以為像前輩這樣的大羅金仙親臨,我肯定是惡貫滿盈死到臨頭了,沒想到前輩慈悲為懷,還跟我說了這麼多的話。」原來他以為我是來收拾他的。 我站起身道:「好好活著吧,只要你不害人我才不管你呢,沒事我走了。」 黑山老妖急忙站起拱手道:「恭送前輩。」 我昂首闊步地走出來,小倩和老吳他們急忙迎上來,我使勁衝他們使眼色:「淡定!」 於是我們四個大搖大擺地下了山頂,黑山老妖把籐蔓收起,樹冠低垂,畢恭畢敬地目送我們下山。 在半山腰上,小倩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呼,我們也都開懷大笑起來。老吳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把我和黑山老妖的對話重複了一遍,金誠武大笑道:「哈哈哈哈,草泥馬——你小子太壞了!」 小倩微笑道:「看來我們想多了,黑山老妖根本不敢懷疑小龍哥,他把小龍哥請進去是真的想打聽度劫的事,他原本以為他這次在劫難逃,所以我們說我們走的時候他反而不相信了。」 金誠武道:「這小子膽子也挺大,剛死裡逃生還敢又叫住小龍,他還真的想度天劫啊?」 小倩道「不過他還是有誠意的,他現在的經脈和心血全集中在樹洞裡,就算一個普通人闖進去都能對他構成危險,可他居然公然示人。」 老吳忽然停住腳步眉頭緊皺沉吟不語,我問他:「你怎麼了?」 老吳道:「這樣說來,這黑山老妖也並非我們想的那樣,他也有向善的一面,操控殭屍出來覓食他是迫不得已的。」 我說:「反正經咱們這麼一嚇唬她以後也不敢了。」 老吳道:「那她以後吃什麼呢?」 我說:「你管她呢!」 「不行!我得回去。」 我吃驚道:「你回去幹什麼?」 老吳道:「孔子曰:有教無類,他既然還有上進心,我就去幫助他,總不能看著他自生自滅。」 我說:「你怎麼幫她?」 老吳道:「我看能不能把《道德經》傳給他,讓他修回正道。」 我急道:「剛虎口脫險你又要回去?」 老吳微笑道:「上善若水厚德載物,何況這位黑兄跟我還屬同儕,我若棄之不理,對自己的修行也是一個劫難。」 我說:「那我再陪你去一次。」 老吳擺手道:「黑山老妖心性不定,你再去引起他懷疑就不好了。」 「你知道他心性不定還要自己去?」 「無妨,我們畢竟淵源相似,就算他想害我也沒那麼容易。」 「那你可想好了,小黑他可不笨,我剛才一通胡說八道他到這會也該反應過來了,你去了他把氣撒你身上你可要倒霉。」 老吳不再多說,衝我們揮了揮手,便又向山上進發。 --------分割-------- 添倆群,58839529「混搭官方後援會」 61631130「張小花官方VIP群」——話說加官方倆字還真彆扭,整得跟新聞聯播似的。 ------再分再割------ 我媳婦今天問我,你那樹精是怎麼分出男女來的,我沒告訴她,主要我也不知道,反正黑山老妖就是熟女!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七章 王一蛋 更新時間:2011-1-27 16:36:38 本章字數:3203 老吳走後,小倩走道半山腰的時候呆呆地望著一個地方出神,金誠武問她:「妹子,你怎麼了?」 小倩指著一個地方道:「轉過那個山坡就是我墜崖的地方,我的屍骨就在那裡。」 要在平時我聽人這麼說,就算他是開玩笑我也得糝得慌,可是此時此刻我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感到一絲淒涼,小丫頭17歲就跳崖身亡,幾百年孤苦伶仃地在山裡修煉,一般女孩兒17歲還在父母懷裡撒嬌呢,高小薇就是一個例子。 我說:「你想回去看看?」 小倩黯然道:「看不看都是枉然,不過就剩一具白骨而已,我修為不到,始終無法和它合而為一。」 我忙問:「那東西對你還有用?」 小倩苦笑道:「小龍哥你沒看出來嗎,我只有血肉之軀,卻沒有骨頭,主要是因為我修為尚淺,如果帶上骨頭,我的御風術就帶不動這具身體了。」 「難怪你看上去那麼飄逸,原來是沒骨頭啊。」 可惜我這句笑話說的並不是時候,小倩傷感地低下了頭。 金誠武道:「這樣說來小倩遲早還是需要用到那具骨頭的,修為到了一定時候,份量就不是問題,再往後說,如果四體都不全,度劫基本沒有可能。」 小倩道:「度劫什麼的我還不敢想,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樣能蹦能跳罷了。」 我說:「我明白了,這就像打網游一樣,10級的裝備5級的人用不了,不過遲早用得上,那還等什麼,去拿回來啊,等你修煉好了不就有用了?」 小倩道:「可是這其中有頗多禁忌,我自己的骨頭自己是拿不動的,所以看也是白看。」 金誠武道:「我幫你拿啊,我明白,像你們這種脫離原身重新修煉的有很多禁制,再厲害的鬼他能搬山搬石,可是搬不動自己生前的身體,可我又不是你,我幫你拿。」 我忙道:「對對,讓老金幫你拿,別每天風吹日曬的再缺了鈣。」 小倩眼睛發亮道:「真的可以嗎?」 金誠武道:「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你這小身板,一副骨頭才能有多重。」 「只是小龍哥……」小倩看著我小聲道:「要真把那東西帶回客棧,恐怕你就有諸多不便。」 我心說也是,我那開著賓館,房間裡擺副死人骨頭,能不糝得慌嗎?可是看小倩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下定決心這東西一定得讓她拿回來,我呵呵一笑道:「反正你本主兒在這,我沒什麼好怕的,就當是假髮假牙一樣就完了。」 金誠武挑大拇指:「這話說的,真有點劫後金身的覺悟了。」 小倩淚光瑩然道:「謝謝兩位哥哥,小倩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 我色迷迷地搓手道:「這可是你第二次跟我說報答的事,你長這麼漂亮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一個男人嗎?」 小倩知道我是跟她開玩笑,還是羞得低頭不語。 金誠武道:「好了,那咱們這就出發,不過小龍你就別去了,就你那身體素質,我們還得照顧你,再說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看看你那妹妹醒了沒。」 我一聽也對,遂一抱拳道:「二位,那我下山去了!」 金誠武袍袖一拂道:「去罷,謹記下山以後除暴安良多行俠義,勿以為師為念。」 …… 一路上我在想,難怪小倩在空中蕩來蕩去,原來她沒有骨頭支撐,她的一舉一動全是靠御風術完成的,也就是說別人一個很簡單的動作比如拿起水杯在她就得分解出很多步驟來做,她得先讓胳膊蕩起來,再指揮手指捏住杯子,有句話形容女孩子身體柔和叫柔若無骨,可是要真的沒有骨頭還是挺要命的——嗯?柔若無骨是形容身體柔和嗎? 我下了山回到賓館,高小薇看樣子才剛起,臉不洗牙沒刷坐在大堂裡玩電腦,頭髮雞窩一樣頂在腦袋上,我就納悶了,本來挺水靈一姑娘怎麼能如此地不修邊幅,不過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就明白了,這裡是沒有她認為值得打扮的人,她視我如浮雲,我拿她當炊煙,倒也相安無事,我們這對兄妹本來也沒什麼可聊的。 因為中午沒吃飯,我拿了一個麵包啃著,一邊無聊地翻著本雜誌,高小薇指頭照舊在鍵盤上辟里啪啦地跟人聊天。 半下午的時候,賓館四周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發動機聲,這些噪音雜亂無章搗人耳膜,還伴著年輕人無聊的粗口,讓人一聽就感覺不安。 這時坐在那裡的高小薇猛的臉上變色道:「壞了!」 我放下雜誌道:「怎麼了?」 不等高小薇說話,就聽外面有人高聲道:「那個小婊.子應該就在這了!」又有聲音道:「黃毛你們幾個到屋後去,別讓那個小婊.子跑了!」頓時有人罵:「圍個毛啊還,這大野地她往哪跑?」 我一聽也知道壞了…… 透過玻璃門,我看見20多個騎著花花綠綠摩托的小**下了車朝我們走來,手裡拿著棒球棍、鋼管、還有不知從哪搞來的警用膠皮棍,他們眾星捧月地把一個驢臉後生圍在當中,惡狠狠地盯著屋子裡。 傻子也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是報仇的來了! 我一個箭步躥到高小薇跟前,拽著她胳膊急道:「你都跟誰說過你在我這?」 高小薇畢竟是久混江湖的太妹,所以她一聽那摩托聲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這會她反而沒有多少驚慌,白了我一眼道:「我就在群裡說了一句。」 「什麼群?」 「溜冰仔500人超級群。」 我崩潰道:「500人超級群——你怎麼不去電視台做廣告啊?」 高小薇甩開我手道:「不用你管!我自己做的自己擔!」 「擔個屁!趕緊跟我上樓躲躲。」 高小薇再次甩開我道:「就你那十來個破房間你以為能躲過去嗎?」 我心知她說的不錯,可是當務之急是得把她藏起來,看那幫**的動靜就知道絕非善類,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孟姨交代? 「這樣,你上樓鎖上門,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都別開,我這就給你媽打電話。」 「我說了不用你管,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高小薇推開我,大步走到門前,人還沒出去,外面就響起一陣興奮和挑釁的口哨聲,有人大喊:「小婊.子出來了!」 高小薇開門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叉著腰道:「你們找姑奶奶找得很辛苦吧?」 「沒錯!」有人怨毒地喝了一聲。聽到這句話,前排的**們讓開,露出那個驢臉來,他臉色慘白,眼神陰狠地盯著高小薇,一瘸一瘸地走上前,不過看步態不是腿上的毛病,旁邊有個**討好道:「二蛋哥我扶你。」 驢臉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怒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別再這麼喊我!」 高小薇哈哈大笑道:「因為你們的二蛋哥現在就剩一顆蛋了!」 我知道這驢臉是誰了,王二財的那個兒子,蛋疼哥出場。 王二蛋盯著高小薇道:「一顆蛋照樣也能幹你!」他一字一句道,「我幹完還不算,我幹完再讓我兄弟們干!」 高小薇微微變色道:「你敢!」 王二蛋冷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帶這麼多兄弟來是幹什麼的?」 高小薇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媽非殺你全家!」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把她給我帶走!」話音一落,有幾個**便相機而動。 我聽他們說這電影裡的幼稚對白,心裡可打上了結,今天的事非常難處理,如果是王二財找到這或許還好點,老江湖懂得衡量,起碼不會把事做絕,可看樣子是王二蛋自己找了點狐朋狗友來報仇的,這就難辦了,他們這個年紀正是敢殺人放火的時候,看王二蛋的樣子,不搞出點慘絕人寰的事來是絕不會罷休的。 可此時我也只能推門而出,對那兩個衝上來的**喝道:「滾開!」 那倆人一愣,回頭看王二蛋。 王二蛋橫我一眼,怒道:「**又是誰啊?」 旁邊有個小弟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好像是龍寶華的兒子。」 王二蛋不禁重新打量著我,口氣生硬道:「今天的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就少插手,不然龍寶華的面子我也不給!」 我瞇著眼瞄著他:「龍寶華是你叫的嗎?」 龍寶華這三個字到底還是餘威猶存,雖然他們這一代人幾乎沒見過,但龍爺終究是江湖上一個無人不曉的傳說。這些**們下意識地後退了…… --------分割-------- 三個真理是顛撲不破的:1,**們不會被嚇倒。2,架是遲早要打的。3,肯定不用龍羊羊打——主要是他現在打也白給。我說完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八章 蘇競 更新時間:2011-1-28 0:21:49 本章字數:4136 王二蛋見手下的混混們軍心不振,手一擺大聲道:「今天誰的面子也不給,你們打死他我擔著!我讓我爸送你們出境!」 我哭笑不得,這是典型的香港黑片看多了,還出境,他們知道中國的境在哪嗎? 可是混混們想不了那麼多,他們這個年紀正是滿腦子打打殺殺,以為敢下黑手就能揚名立萬的時候,對前輩缺乏正確認識,認為捨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再加上王二蛋那麼一忽悠,給原本就不切實際的幻想再加上點獨步江湖落魄境外的想像,直接把自己當冷血殺手了。 那幾個混混往上一闖,我瞪眼道:「誰敢?」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幹一件事兒那就是嚇唬人,先是黑山老妖,後是一群痞.子,按理說後者比前者好對付多了,可是玄妙就在於:黑山老妖能看出我是劫後金身,他不敢動我,因為在他看來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而混混們雖然知道我是黑.道大哥的兒子,威懾力卻沒那麼強了——正好拔了我好揚名。所以你看西遊記,唐僧後台雖硬妖怪們還是爭先恐後地要吃之後快,孫悟空就一隻猴子,基本沒人願意招惹,這就是自身實力不同而待遇不同的後果。 所以我瞪眼歸瞪眼,那倆混子還是衝上來了,我劈手先給頂頭那個一巴掌,再一腳踹了後面那個一個馬趴,其他人又不敢動了…… 這種情況的分析是這樣的:先,我雖然不是孫悟空,可也不是唐僧,身為龍爺的兒子,打架的技巧還是懂一點的,我先下手為強,而那倆痞.子也不敢做得太絕,還拿唐僧舉例,雖然他無數次被掠到各種洞裡,可妖怪們還是不能貿然就吃他,要是抓住就吃,幾百個唐僧都不夠,妖怪們得看看如來佛有沒有什麼表示,孫悟空夠不夠給力,又請來了什麼救兵,所以左一耽誤右一耽誤沒一個能成事的,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軟實力硬實力都是實力…… 此情此景,王二蛋也明白龍羊羊不除高小薇他肯定是帶不走,惡狠狠地瞪著我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最好別管!」 我拍拍手道:「怎麼沒關係,她是我妹妹。」 王二蛋怒道:「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仰天打個哈哈:「你一直對我很客氣嗎?」 王二蛋猛回頭,指著那幫混混的鼻子一個一個教訓道:「我說了,打死我擔著,你們誰要是再縮手縮腳的,以後別跟著我混,不對!是哪也別想混了!」 混混們舉著棍子大聲道:「聽王哥的!」 王二蛋一指我和高小薇:「給我上!男的打死,女的帶走!」 一幫痞.子嘩啦一下把我們圍了起來,我上前一步擋在高小薇身前,高小薇在我身後兀自嘴硬道:「龍羊羊你讓開,我說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撇嘴道:「屁話,我是你哥。」 「又不是親生的……」高小薇弱弱地說了一句,不過再也沒有那麼神氣了,她也深知這幫人的心狠手辣,一個17歲的小姑娘在這種場合下說不怕那是扯淡,我都感覺她身子抖了,不過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當此時刻,要說打,我有一個自信:那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的…… 要說跑,根本無處可跑。 我最鬱悶的是這幫傢伙竟然挑了一個如此天時地利的機會找上門來,那兩個千年老妖精不說,小倩也不在,這時候就算來兩隻殭屍也是好的呀! 現在,能一眼看到底的結果就是:一擔開打,我會死無葬身之地,高小薇被他們帶到不知什麼地方,結局不會比我好多少。而這一切,只需要王二蛋一揮手。 高小薇在後邊使勁拽了拽我:「龍羊羊,你要是死了我給你報仇!」 我被她氣樂了:我要是死了,她能好到哪去?不過有這句話,我明白這個小太妹總算是有點過意不去的意思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火車站方向的地方忽然慢慢悠悠走來一輛驢車,一個老鄉戴著草帽,手裡拿著長長的鞭子,可那鞭子光在半空中晃悠卻從不捨得落下,看來這驢是他的心肝寶貝,不過這驢也長得漂亮,大眼睛雙眼皮,長長的耳朵雪白的嘴唇,走起路來慢條斯理,傲嬌得像個剛從娘家回來的小媳婦。 這些本來沒什麼稀奇的,火車站往前就是城鄉結合部,賣菜的鄉農來往很正常,奇就奇在,這一走三扭的破驢車上,竟然還款款坐著一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柳眉杏眼肌如凝脂,坐在那也可以看出身段欣長,她穿一襲雪白的布裙,長披肩,清麗脫俗得像剛從畫裡走出來似的。她把雙腳自然下垂耷在空中,雙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嘴唇微抿,眉頭微皺似乎有什麼煩心事,可一雙眸子裡全是淡然,好像整個世界也沒有什麼能讓她聳然動容的事情,而且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一般姑娘看見這麼多拿著棍子的混混就算不驚慌失措也得提心吊膽,可她只往這邊掃了一眼,似乎那些人是種在地上的蘿蔔。 這女子一出現,混混們也忘了自己的任務,開始擠眉弄眼:「誒誒,那妞怎麼樣?」 「正點!」 「跟王哥商量商量一塊弄走算了。」 「嘿,你別說,我還真想!」 「黃毛你眼睛往哪看呢?拔不出來了誒。」 王二蛋也出神地看著那姑娘,他和高小薇那點過截本來也是因為好色,此刻哪有不呆的道理,只是今天情況特殊不想節外生枝,否則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們本來是想等驢車走了再動手,誰知天不如人意,那姑娘看見了台階上的我之後,忽然叫趕車的老鄉停車,然後她略略一縱跳到地上,回頭沖老鄉微微示意,隨後竟然朝著我所在的位置款款走來。 「你……」當姑娘走過王二蛋身邊時,王二蛋下意識地一伸胳膊攔住她,只是他沒想到這漂亮女子敢在這個時候過來,連句完整的話也沒想好。 誰知那姑娘竟不等他說完便淡淡道:「讓開。」 王二蛋愣了一下隨即做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身子一擰轉到姑娘的正面,賤兮兮道:「妹子,你不會是打算來這開房的吧?」 那姑娘卻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目光直接越過一干混混落在我身上,低頭見王二蛋還擋在自己面前,再次淡淡吐出兩個字:「讓開。」 王二蛋伸手往姑娘肩上摸去:「就算開房……」 姑娘眉頭微微一皺,不等他手落下,右腳腳尖一抬點在王二蛋拿的那根棍子頭上,然後一勾腳面,那棍子脫離了王二蛋的手,直直立起,「砰」的一聲砸在他的下巴上,王二蛋悶哼一聲捂著下巴倒在地上。 群痞大嘩,黃毛頓時操著棍子罵道:「臭婊……」 一句髒話沒說完,姑娘腳在即將落地的棍子上一勾,那棍子忽的一下橫空飛出,結結實實捅在黃毛的嘴上,只見一時間黃牙亂飛,黃毛再一合嘴已經跟大力水手似的了…… 此時擋在我前面的人還有十來個,那姑娘也不再說話,腳就在那根原先拿在王二蛋手裡的棍子上一勾一搭,普普通通一根棍子如蛟龍一般上下飛舞指東打西,沒用半分鐘就清出一片場地。剩下兩邊的混混們目瞪口呆,連屁也放不出半個了。 這姑娘轉瞬間打倒十幾個窮凶極惡的流氓,竟連手也沒屑用!她見其餘人已無心反抗,便任由那棍子落地,在兩邊人默默的注視下,逕直來到我的跟前,微微躬身,恭敬道:「蘇競見過劍神先生。」 我跟痞.子們是一樣的目瞪口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分割------ 不是都市修真嗎?怎麼跑出劍神來了?那是因為——混搭終於要開始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九章 劍神 更新時間:2011-1-28 19:23:28 本章字數:5431 這不是都市修真嗎,怎麼跑出劍神來了(這不是昨天ps裡的內容嗎)? 自稱蘇競的女子見我滿臉茫然,款款道:「劍神先生不必疑惑,我知道你還不明白我說的意思,請撥冗給我片刻的解釋時間,然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其實我倒真沒多少好奇,自從被老吳他們誤會劫後金身以來,我已然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這大概又是哪一門的妖魔鬼怪找上門來想白住我的店了…… 我衝她一擺手:「不忙說,我先處理點事情。」 高小薇這會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猛的歡呼一聲飛跑過去拉住蘇競的手蹦跳著道:「姐你太厲害了!」 蘇競下意識地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衝她淡淡一笑,看來她很不習慣跟別人過於親暱,雖然她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布裙,但氣質卻如高山積雪,不惹半點世俗之氣。 我慢悠悠地走到王二蛋跟前,笑瞇瞇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二蛋捂著下巴,半句話也沒有,老半天才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看來蘇競對他的震撼太大了,剛才的情況下,就算是我叫了幾百人把他們放倒的,王二蛋也絕不會如此低靡,蘇競的出現實在是嚴重地挑戰了他的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對「反抗」二字殊乏興趣。 高小薇在台階上喊:「龍羊羊,把他那個蛋也踩爛!」 王二蛋臉色一變道:「你不會真那麼做吧?我可是已經投降了。」 我啐道:「呸!剛才老子要是投降你會怎麼做?」 王二蛋又不說話了,又過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讓我爸來贖我,你想要多少錢都行!」 我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罵道:「就你這樣的也出來混,惹事的時候你是天王老子,一栽了就找你爸吃奶,你以為老子傻,這麼幹了老子不是成綁票的了嗎?」我是真生氣,眼看著人家外國黑.手黨,黑.幫茁壯成長,有的都能帶動一個地區的經濟了,招人都是光明正大的面試,碩士以下文憑免談,一天天走向正規,中國黑.道起步本來就晚,門檻低,素質差,這幫黑二代還不爭氣,長此以往什麼時候才能和國際接軌呀?看著王二蛋這個窩囊樣子,我比他爸還恨鐵不成鋼呢…… 王二蛋忽然一骨碌爬起來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腳大聲道:「只要不要我的零件,龍哥你說吧,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我都快給他氣哭了——我使勁蹬開他,指著他鼻子道:「滾!」 王二蛋如逢大赦,連滾帶爬摸上一輛摩托,擰著火就要跑,其他的混混們也悄悄從我兩邊上了車,我一指王二蛋:「你!」 王二蛋一哆嗦,看樣子想跑又有點不敢,戰戰兢兢道:「龍哥還有什麼事?」 「叫你爸別躲了。」我又一指高小薇:「你和她的事遲早得解決,他要再躲也隨便他,我這個妹妹你是知道的,等她真把你那個蛋也報銷了我可管不了!」 王二蛋衝我一個勁點頭哈腰,領著一幫混混飛也似的跑了。 蘇競眉頭微皺地看著我,若有所思,見我忙完了才道:「想不到劍神先生和這種小腳色也有這麼多話要說。」顯然她對我剛才的表現很不以為然甚至是難以置信的。 我也不解釋,笑道:「咱們屋裡說吧。」 「稍等。」蘇競指著那輛載她來的驢車跟我說:「我曾應下這位老丈,如果他帶我來這裡見著你就給他一兩黃金,蘇競身上多有不便,有勞劍神先生代付。」 「不是吧?」我驚訝道:「這麼貴?」 我算算啊,一兩5o克,一克275塊,那就是一萬三千多塊錢啊!老農民也太黑了! 不等我說話,那老鄉急忙擺手道:「說笑了說笑了,我本來就沒說要錢,是這閨女許給我的,現在哪有用金子結賬的?我也當她跟我開玩笑呢。」 蘇競負手而立道:「我從不跟人開玩笑。」一般別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肯定是當他開玩笑的,可是對蘇競卻沒有這種感覺,她好像是認真的…… 那老鄉也慌忙道:「我走了我走了,剛才是見你們遇著麻煩想看看能幫上什麼忙,沒事我就走了。」說著那老鄉笑道,「這麼漂亮的姑娘坐我車我得意還來不及呢,要什麼錢呀?」 蘇競見他意志堅決,遂頷道:「如此多謝,以後你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老鄉一愕,莫名其妙,我指著地上吳永生種的菜跟他說:「不讓你吃虧,你把這些菜都收走吧,反正我們這也沒人會做飯。」 老鄉一聽大喜,連連道:「誒,就這句是實惠話。」 「給我留兩根黃瓜啊——」我囑咐了一句,這才轉身進屋。 蘇競無語地看了我一眼,跟了進來。 高小薇活蹦亂跳地跟在蘇競屁股後頭道:「姐,姐你是怎麼練的呀,能不能教教我?」蘇競的出現已經完全轉移了她的視線,王二蛋反而成了過眼雲煙。 「令妹?」蘇競問我。 我點頭。 蘇競上下地掃了高小薇一眼道:「資質似乎不錯,但啟蒙已經晚了,我若有閒暇可以傳你點粗淺功夫,自保應該夠了。」 高小薇兩眼放光道:「那像王二蛋那樣的能打幾個?」 我跟蘇競解釋:「就剛才那小子。」 蘇競聞言不語,只是淡淡笑了笑,隨即對高小薇說:「小姑娘你先迴避一下,我有事和你哥哥說。」 要是別人敢跟高小薇這麼說話,她非得給你個難堪不行,但蘇競淡淡兩句話竟似有無窮氣場,高小薇雖然不捨,還是乖乖走到大堂另一邊玩去了。 我把蘇競引到小餐廳,示意她落座,然後泡上一壺所謂的碧螺春,直截了當道:「說吧,蘇小姐是什麼來頭,放心,我挺得住!」看她出手,背景肯定弱不了,我已經做好她是狐狸精、白蛇精、白骨精之類東西的準備了。 蘇競靜靜地坐在那裡,端莊無比,眼睛四下掃著,顯然在這個環境裡很不習慣,只是出於心性要強才沒表示出好奇的樣子,我心裡暗笑:還挺能撐,看她表現應該是和小倩差不多剛從哪個山旮旯裡出來的妖精。 蘇競先沉默了片刻,然後才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了,有些事情我不說你是不會明白的,接下來我會把全部原委說給劍神先生聽……」 我擺手道:「我叫龍羊羊,你稱呼我名字就行。」 她點點頭,繼續道:「那就先從我說起吧,我叫蘇競,來自另一個世界,準確的說是聯邦大陸,再準確一點就是聯邦大陸的女兒國。」 「聯邦大陸?女兒國?」她一句話裡就有兩個關鍵詞引起了我的高度關注。 「劍神先生先聽我說完。」她執拗地不肯叫我的名字:「既然提到這兩個字了,那就先從劍神說吧,你知道你前一世是什麼身份嗎?」 「呃……」早知道這麼多人關心這個我真應該上網查一查了。 蘇競不帶任何情緒道:「那我告訴你吧,你的前一世,也就是老百姓們說的上輩子,是我們聯邦大陸的劍神。」 「劍神?」我又找著一個關鍵詞。 「對,劍神。而且是聯邦大陸唯一的劍神。」 不管怎樣,聽到這我已經有點小得意,急忙問:「後來呢?」 「後來你死了。」 我:「……」我現這姑娘雖然不怎麼會開玩笑,可講起冷笑話來真能把人寒死。 蘇競說到這眼睛裡似乎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你為了聯邦大陸的安危,一劍劈開黑奧斯古納山,最後因為劍氣激盪經脈崩絕而死。」 「就這麼死啦?」我指著窗外的鷂子山問:「你說的那個什麼黑奧斯古納山比那座山怎麼樣?」 蘇競掃了一眼道:「大十倍不止,高十倍不止,而且黑奧斯古納山有天然邪氣覆蓋,普通一塊石頭就相當於普通一座小山。」 「哎喲喲喲,那麼大啊,那我上輩子劈山幹什麼?挖煤吶?」 蘇競橫了我一眼道:「黑奧斯古納山對面,與聯邦大陸一山之隔還有一個黑吉斯大陸,整個大陸上只有一個國家叫黑吉斯帝國,面積雖然只有聯邦大陸一半大,可是人口茂盛,而且這個大陸的人好勇鬥狠野心勃勃,他們一直妄想吞併聯邦大陸,連年來兩個大陸之間戰禍不斷,圍繞黑奧斯古納山展開了無數次攻防戰,藍晨歷8年,也就是22年前,黑吉斯帝國不知從哪弄來一顆奇怪的珠子,它能釋放出黑色迷霧,黑吉斯帝國把它放在了兩個大陸之間最高的黑奧斯古納山上,從此陸地上再無光亮可言,而黑吉斯帝國的軍人天生就愛好黑暗,他們趁著這股黑暗拔城掠地,聯邦大陸死傷慘重,十幾個小國家被屠國滅種,眼看整個大陸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我忙接口道:「於是我出來了。」 「對!」蘇競眼睛裡閃爍著無盡的崇拜和嚮往:「劍神先生以一己之力力劈黑山,使得大地重見陽光,黑吉斯帝國功敗垂成,但劍神先生也……」 我鼓掌道:「太精彩了!起點紅書一本——」我拍著手說,「我能問個問題嗎?」 「劍神先生請說。」 「都世界大戰了,打得這麼熱鬧憑什麼最後還是我拼著腦漿子救了你們大家,其他人呢?」 蘇競肅然起敬道:「我已經說過了,當時大陸上只有您一位劍神級別的人,其他人……有心無力。」 「我明白了!」我恍然道:「合著整個大陸我最劍!」 ----------分割-------- 混搭混搭混搭混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章 原來是這麼回事 更新時間:2011-1-29 2:10:59 本章字數:3861 陽光明媚的下午,空曠的郊外,在准三星級賓館的「音樂茶吧」裡,一男一女相對而坐,他們中間擺著一壺噴香的碧螺春,畫面靜謐而漂亮,要是再放點聽不懂的音樂,絕對有人相信《藍色生死戀2》在中國某城市的火車站旁邊開機了…… 可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完全是另一碼事。 我急赤白咧地說:「蘇小姐,我跟你解釋了很多遍了,最近很多人都對我存在誤會,我覺得你肯定也遇到了相同的問題,我相信你是從那個什麼什麼黑什麼的大陸來的,但是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蘇競道:「不會錯,我甚至感覺到那力量就在你身上,你推脫也沒用。」 「好吧,那你先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又怎麼確定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劍神?」 蘇競道:「你劈山之後,雖然身死,但是我們發現你的力量並沒有消失,而是有形有質地繼續存在著,我們彙集了大陸所有的頂尖魔法師把它們收集了起來,然後通過某種特殊的計算算出了你轉世後大體所處的位置,再用最昂貴最難找的魔法水晶把這些力量傳輸了過來,現在它們已經完全重新回歸到了你身體裡。」 我馬上就找到了她的BUG:「既然你們找到了那些力量,為什麼不把它們放在你們自己人的身上,那樣不就不用耗費後來這些力氣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那些力量根本無法徹底融入別人的身體,情況好一點的能借用到其中的百分之幾,差一點的完全沒辦法融入,可是這些力量分而散之之後也就沒了意義,一群擁有劍神力量的人並不能擁有對等的實力,你的那些力量既不消亡也不減少,就是永遠也無法靠拼湊來復原一個你,最後我們得出一個結論:除了你,也就是它們原本的主人,誰也不可能真正擁有它們。」 我說:「那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們這麼費盡力氣地找我幹嘛不用這些工夫和精力做些別的事情,就是說,成本和收益對等嗎?」 蘇競斷然道:「如果能找回劍神先生,我們願意付出更多的努力,你還不明白一個劍神就算對一個大陸來說意味著什麼。」 「明白,威懾性武器,就像美國當年第一個擁有核武器一樣。」 蘇競雖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是很同意「威懾性」三個字,道:「一個劍神意味著的是:假如你想要攻打擁有這個劍神的國家,以前要10萬軍隊,現在可能得20萬甚至更多。」 我說:「那好吧,咱們先求同存異,就算我是你們的劍神,我最後一個問題是:你們找我回去幹什麼?」 蘇競一字一句道「黑吉斯帝國已經再次徵集軍隊要對聯邦大陸發動總攻,我們的人民經過上次劫難以後已經不堪一戰。」 我一捂腦袋:「所以你們又找我劈山來了。」 蘇競道:「上次是個意外,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讓你和我一起回去共同抗敵!」 「和你?」 蘇競點頭:「和我。」 「我說你們大陸一共有幾個劍神啊,這事兒就不能讓別人幹嗎?」 蘇競道:「以前你在的時候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現在仍然只有一個。」 「誰啊?」 蘇競凜然道:「我!」 我嚇得往沙發裡一躲:「你?你今年多大了?」 蘇競平和道:「20歲。」 「我當年死的時候多大?」 「35歲。」蘇競道:「劍神和年紀並沒有關係,天賦和機緣缺一不可,一個天賦很高的人練到80歲可能還只是個劍師,20歲未必就不能成為劍神。」 「這麼說整個大陸就出過咱們兩個劍神?」 「是的,但是我的老師說,在你之前300年,在我之後300年,可能再也不會有劍神了。」 「……你老師是鳳姐啊?」 蘇競忽然站起身道:「蘇競請劍神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隨我回去共禦大敵!」 我隨口道:「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你不也是劍神嗎?」 蘇競正色道:「聯邦大陸現在軍心渙散,人民談敵色變,蘇競年少德薄不能給他們以信心,我需要劍神先生的威名,跟我回去鼓舞鬥志!」 我嘿嘿笑道:「原來招牌還是老字號有說服力。」 「先生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一攤手:「問題是沒了,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喀拉——」蘇競氣得嘴唇發白,一根手指就那麼不由自主地輕輕在桌上一按,鋼化玻璃上就出現了一條白色裂紋,像《冰河世紀》裡那樣破冰般向我躥來。 我跳到沙發上大叫:「蘇小姐你聽我說!」 蘇競的手指慢慢離開桌子,情緒也很快回復了平靜,她再次衝我躬身道:「先生的作為我能理解,在一般人聽來這自然是一派胡言,可是先生應該不同,難道你就沒感覺到最近和平時有什麼不同嗎?比如身體靈便、動作快捷、力大無窮之類的。」 我苦著臉道:「我真沒有,你沒看見我剛才被一幫小混混圍住都沒辦法嗎?」 蘇競一笑道:「憑劍神先生的身份,自然不屑於和他們動手。」 我急道:「怎麼跟你說呢?」 這時門一開老吳回來了,我像見了救星一樣大喊:「老吳快來!」 蘇競一回頭,意外道:「劍師後期?」 老吳則抽了一口冷氣:「好強的氣場!」 老吳和蘇競一個照面之後頓時警覺起來,道:「這位道友,看你氣息宏大,似乎不是什麼邪魔外道,在下吳永生,乃是千年前函谷關外一老槐,閣下能否報下家門淵源,也好讓在下方便拜會。」 蘇競則道:「在下蘇競,乃是聯邦大陸女兒國蘇重威之女,前輩修為不淺,莫非認識家父?」 這兩個,一個讓對方說出底細,一個以為對方也是聯邦大陸的,越說越驢唇不對馬嘴,我在沙發上蹦著高叫道:「停!都聽我說!」 …… 一盞茶的工夫,我終於勉強把兩個人的身份跟對方解釋得差不多了。 老吳有點恍然道:「這麼說來,這位蘇姑娘是來自神州以外另一個地方。」 蘇競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一棵槐樹居然也能修化成*人,一個勁地發呆。 老吳忽道:「蘇姑娘剛才說我是什麼劍師後期,看來我的修為在你那個世界也是有可權衡標準的,而在我看來,蘇姑娘竟隱隱有要渡天劫的前兆,咱們雖然所處世界不同,實力等級卻大同小異。」 我拍手道:「這就能解釋這位蘇小姐為什麼把我當成她要找的劍神了。」 老吳笑道:「這確實是蘇姑娘誤會了,小龍也不知經歷了什麼特殊經歷,雖然看去像是劫後金身,可他確然沒半點法力。」 蘇競聽後出神片刻,忽然出手如電地拿住了我的胳膊,兩根手指按在我脈門上,臉色忽然大變道:「你是劍神本體沒錯,只不過劍氣……一點也沒了。」 我崩潰道:「你怎麼認死理啊?我真不是你說的劍神!」 蘇競決絕道:「你是!本體已經回歸,但力量空空如也,難道它們竟沒有傳到你身體裡?」 老吳道:「此話怎講?」 蘇競道:「在我們大陸,凡是修煉劍氣的人身體都會呈現一個階位,這是半點也做不得假的,他階位是劍神,只不過沒有劍氣。」蘇競盯著我問,「你有什麼特殊經歷?」 這段故事不用我說,老吳都已經耳熟能詳,他一五一十地跟蘇競複述一遍,說到最後幾句,老吳忽然猛地的一拍大腿:「我已經明白了!」 我忙問:「你明白什麼了?」 老吳笑呵呵道:「小龍,你不用抵賴了,你就是人家的劍神!」 我急道:「靠,你哪頭的呀?」 老吳未作解釋之前先感慨了一句:「天地玄妙,竟至如斯——我來把前因後果給你們捋一捋:先從蘇姑娘的聯邦大陸說起,他們把小龍你的前世的力量都傳了過來,而你確實是他們的劍神,所以那些力量傳到之後馬上到了你身上,然而——」 老吳轉向蘇競道:「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規矩,在我們這個世界,力量太強是會遭天劫的,按蘇姑娘你說的,小龍是你們大陸獨一無二的劍神,那他的力量之強可見一斑,於是在我們這個世界,他順理成章地遭了天劫,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那就是為什麼他既然度過了天劫卻又沒有半分法力——也就是你說的劍氣,這是我想不通的。」 我唉聲歎氣地說:「或許我想通了。」 蘇競和老吳一起問:「為什麼?」 「當時,那道雷劈下來的時候我被人推了一把,所以沒打在我腦袋上。」 老吳目瞪口呆道:「天雷也有打歪的時候?」 蘇競道:「我也有點明白了。」 我和老吳一起問她:「你又明白什麼了?」 蘇競道:「按吳前輩所說,你們的度劫主要針對的是超強的實力,而劍神先生的力量雖然被我們運了過來,但是時間倉促之間並沒有及時融合,他被人一推,那道雷其實也並沒有打歪,它雖然沒有打中龍羊羊,卻打中了那些力量,他人閃開了,力量卻被打散了!」 老吳大聲道:「我又明白了!」 我有氣無力道:「說吧爺爺,別賣關子了。」 老吳道:「不管怎樣,那一雷沒把你劈死,所以你的身體相當於天劫已過,但因為沒有法力,所以你又不能升仙!」 「我又又又明白了!」我一口氣說下去:「這就相當於運鈔車給銀行送錢,錢袋子送到了,錢沒了!」 老吳拍拍我的肩膀道:「也不是那麼說,至少你現在劫後金身已經有了,只要把那些力量找回來,你就可以毫無風險地位列仙班,我羨慕死了!」 我小心地問蘇競:「還能找回來嗎?」 「能!」蘇競態度堅決道:「那些力量不會消亡,不會減少,我只有一個擔心那就是它們會不會被別人的身體給吸收了——當時你在哪,身邊有什麼人?」 我說:「那可多了,我當時在公交車上呢。」 雖然不知道公交車為何物,但蘇競緊握雙拳目光堅定道:「從現在起,我們要一個一個找到他們,把你的力量拿回來——為了聯邦大陸!」 ----------分割--------- 這種混搭……你們看成嗎?推薦一本書:《超級修復》:精修美國航母,俄羅斯戰機,中國火箭,量大從優,書號1822704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一章 下人 更新時間:2011-1-29 17:39:53 本章字數:3429 蘇競說這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她這哪是要找回力量,她這是要滅人滿門啊!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蘇競起身,說走就走。 我鬱悶道:「就算走你也得給我點準備時間吧?」 「有什麼可準備的?」 我攤手道:「一輛公交車上有28個座位,加上站著的人得有五六十,這些人不定在哪住著,你說找就找啊——話說你知道公交車是什麼東西嗎?」 蘇競不說話了。 我這才問老吳:「黑山老妖那怎麼樣了?」 老吳道:「我把《道德經》上半部《道經》給他留下了。」 「他有什麼表示?」 「沒有。」老吳苦笑道:「若想修煉正道,他得重新開始,憑我區區幾句話,恐怕他還未必有這個決心。」 我又問蘇競:「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蘇競道:「大陸的所有頂級魔法師開了傳輸大陣,把我送過來的。」說著她挽起衣袖,露出潔白皓腕上的一個手鐲,「我們消耗了很多魔法石才做到這一點,可惜那些魔法石的力量剛夠把我送過來就消耗完了,不過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等這個手鐲再次恢復力量時我們就可以走了。」 那只鐲子眼色暗淡,跟普通石頭沒什麼區別,就在我們看的時候,其中某一點忽然閃了一下,變得晶瑩玉潤,和旁邊的顏色大相逕庭,蘇競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等它變得通體透明時魔法大陣就可以再次動起來了,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 我撓頭道:「說實話蘇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如果失敗的話,可能連你也回不去了?」 蘇競斷然道:「不可能,就算他們真的失敗了我也會想辦法,總之你一定要回去,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回你的力量。」 我笑瞇瞇地說:「我好像還沒答應跟你回去,你現在的情況是求人辦事,可是你求的人還沒承諾過什麼。」 蘇競聽了也不生氣,淡淡道:「你一定要跟我回去,聯邦大陸億萬生靈在等著你,你肩負著劍神的使命,這是你的責任。」 我激動道:「你這是道德綁架!我本來好端端的,就因為你們我被雷劈,我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反倒蹬鼻子上眼,還講理不講理了?」 蘇競安然道:「現在本來就不是講理的時候,你是聯邦大陸的劍神,就得擔起相應的義務。」 我無力道:「那我不當劍神了行嗎?我那些力量我都不要了,送你了,你要有辦法,我這什麼狗屁劍神本體你也拿去。」 蘇競斷然道:「不行!」 「那我教給你該怎麼樣找到那些拿走我力量的人,你自己去找他們行嗎?」 蘇競斷然道:「不行!」 「那你弄死我行嗎?」 蘇競斷然道:「不行,你得跟我回去。」 我眼珠一轉道:「你就不怕我找回了那些力量以後偏不跟你走,到時候你又打不過我。」 蘇競毫不猶豫道:「真是那樣的話,蘇競也唯有死在你的劍下,總算不辱沒大陸人民對我的期望!」 我一屁股癱坐在沙發裡:「你是訛上我了?」 蘇競滿臉正色道:「劍神先生,以前的你,武功蓋世驚才絕艷,更重要的是,你有一種悲天憫人的偉大情懷,當強敵來犯,你義無反顧地登高一呼,解萬民於倒懸,雖然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相信既然你還是你,就絕對不會是膽小怕事、貪圖安逸的懦夫。」 「膽小怕事,貪圖安逸……」我喃喃地念叨著,隨即愕然道:「你怎麼把我概括得這麼準啊?」我要不是因為膽小怕事貪圖安逸我窩在這個窮鄉僻壤的旮旯裡幹什麼?至於武功蓋世悲天憫人解民倒懸神馬的,我聽著就暈,不禁道:「我以前那麼死心眼呢?」 蘇競變色道:「請你不要侮辱我們的劍神!」 我指著自己鼻子道:「我罵的可是我自己!」 「那也不行!」 得,我連自我批評的權利也沒有了,看樣子以前的我在她心目中是不可褻.瀆的偶像。 老吳跟我說:「你倒是應該謝謝那個推你的小偷,如果沒有他,你現在八成形神俱滅了。」 我不服道:「你覺得我一定度不過天劫?」 老吳不屑道:「渡天劫者無一不是經過幾千幾萬年不輟的修煉,你以為就憑你現在這樣的身體就能成功?況且那些力量還沒完全融合。」 我愁眉苦臉道:「其實被雷劈死也沒什麼不好,省的我鬧心。」被蘇競這塊大牛皮糖粘上,跑不了打不過趕不走,而且非要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你,還相信一定能成功,她不是對我有信心,她是對自己有信心!賣保險搞傳銷也就這樣了吧? 蘇競道:「劍神先生,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現在就請你派出下人去打聽那個公交車的情況,我希望能在兩天之內找齊那些人的資料。」 我結巴道:「下人?」 「是啊,你不會連下人都沒有吧?」她這句話說得順理成章,好像我要沒有下人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我指著滿屋子跟她說:「你看這裡誰像下人?那個——那是我姑奶奶,你看老吳像下人嗎?」 蘇競道:「一個劍師後期的高手,自然不可能淪為奴僕。」她不可置信道,「那洗衣做飯這些雜務一向都是誰來做的?」 我看著她,忽然有點明白了,這姐姐肯定是出自名門望族不必說,而且聽她意思現在整個她們大陸就她一個劍神,恐怕帝王將相見了她也得唯唯喏喏賠著小心,至於容貌、氣質這些外在的東西根本不是重點——她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錦衣玉食在她而言只不過是生活必需品罷了,難怪她揍王二蛋只肯出一隻腳,雖然「打你怕髒了我的手」在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句放狠的話,但對我們蘇大劍神來說,那是真的怕髒了她的手…… 這時金誠武和小倩回來了,兩人一見蘇競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老吳給幾人做了介紹,蘇競看看金誠武道:「嗯,也是一個劍師後期,這位姑娘也算得上劍生了,看來劍神先生這裡真是高手如雲啊。」 我見金誠武兩手空空,問他:「『東西』呢?」我記得他們是去拿回小倩屍骨的。 金誠武小聲跟我說:「正想跟你說呢,去安慰安慰小倩那丫頭——她的骨頭丟了!」 我詫異道:「骨頭怎麼會丟了呢?會不會是風吹雨淋被帶到別的地方了?」 「我們在附近找了老半天,要是自然移動肯定會留下痕跡,但是我看了,沒有,原來的地方被撿的乾乾淨淨,應該是人為收走的。」 我說:「那東西別人拿了有用嗎?」 金城武道:「說不好,要是一般人肯定沒用,但如果是邪道中人,說不定就想出什麼辦法來害人,況且小倩想修成正果沒那東西是不行的。」 小倩表情哀婉,低頭不語。我忙安慰她:「別怕,肯定能找見的。」 小倩衝我勉強一笑,始終高興不起來,但是很快道:「這位蘇姐姐初來乍到,我還是先領她上樓梳洗吧。」 蘇競躬身道:「有勞小倩姑娘。」我發現她對女人明顯比對男人熱情,老吳這樣的千年老妖和金誠武那樣的帥哥她全都不假辭色,但對腦殘的高小薇和較弱的小倩都能說上幾句話。 我拽住想一起上樓的高小薇,把電話塞給她:「給你媽打電話,讓她現在就來接你,我這你待不了了!」 「為什麼呀?」高小薇不滿道。自從蘇競來了以後,她就不想走了。 「我這不安全!」我簡潔地說。 …… 傍晚時分,孟姨開著她的馬六風馳電掣地來到我的門口,還沒下車就咋呼上了:「小薇你沒事吧?」王二蛋來過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高小薇滿不在乎道:「沒事,多虧我蘇姐——媽你是沒見,我蘇姐就一腳,十幾個王八蛋全踹趴下了!」 孟姨自動過濾了她認為誇張的部分,還是用她自以為「慈祥」的目光看著蘇競,然後一隻粗黑的大手就往蘇競肩膀上招呼:「妹子,以前混過?」 蘇競微微一聳躲開她的手,只是沖這位黑.道女王微微點了點頭,梳洗過後的女劍神把頭髮紮成一個馬尾巴,清爽得像剛從大學生辯論賽上走下台的女辯手。 孟姨一撇嘴,把我拉在一邊道:「你情兒?哪來的?」 我只能說:「……來頭很大!」 孟姨仰頭打個哈哈:「咱們這還有來頭很大我不知道的人?誰閨女?」 我打內心裡鄙視她了,就知道問誰閨女,孰不知人家真正有本事的根本就不屑於當某二代,而是讓上一代也沐浴在自己的光芒之下——別人介紹蘇競她老爸的時候肯定得說:這是蘇競的父親。你再看上大街要飯那個富二代,叫什麼來著,就比他爸有名! 孟姨帶著依依不捨的高小薇剛要走,我說:「姨,車給我留下吧,我這兩天可能要用。」 「你要車干……」孟姨看看蘇競,好像忽然明白了,哈哈笑道:「有了妞自然是要用車的,輕點啊,日本車不抗造!」說著把鑰匙扔過來了。 我無語。這是想哪去了,你哪怕把話說完也好啊,就留下個「你要車干」算什麼? ---------分割-------- 今日無語,晚上再割。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二章 劉日立 更新時間:2011-1-30 1:10:14 本章字數:5877 送走孟姨母女倆,我總算長出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剩下的總算都是「自己人」了。 小倩和蘇競待了一會心情似乎好多了,她先後教會了蘇競使用房卡、開關水龍頭和用飲水機泡方便麵……蘇競在使用這些東西時的嬌憨讓小倩忍俊不禁,但是不得不說蘇競很聰明,她很快就能熟練應用這些東西了。 蘇競端著小倩給她泡的面,又學金誠武的樣子把叉子紮在麵碗上,來到我跟前道:「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吧。」 我頭疼得捂著腦袋道:「你總得讓我想想先找誰吧?」 蘇競利用這段時間問小倩:「公交車到底是什麼樣的?」 小倩道:「我說不好,我也只坐過一次。」 金誠武道:「就跟你們古代的馬車一個性質,不過一次能坐很多人,你和小龍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坐過這輛馬車的人都找出才行。」 蘇競若有所思。 我思來想去,當時車上五六十號人,就算從我被雷劈那一刻才算,上上下下的起碼就上百人了,讓我上哪找他們去?雖然按那句話說我們這也相當於十年修得同船度,可絕大多數人我連一面之緣都算不上,當時那麼擠,很多人我連臉都沒見過,更別說把他們再找到了——一起上過幾年學的同學有時候見了都認不出來呢! 不過迎著蘇競淡定的目光,我只能繼續假裝苦思冥想,你別說還真給我想到頭緒了,兩天前我記得有兩位和我一起擠過公交的哥們上了電視,其中有一個是肝癌晚期忽然轉良性了——我的心一動,莫非跟我的力量丟失有關?如果排除誤診的可能,這樣的病例可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我跟蘇競一說,蘇競馬上道:「明天先找他!」 我給電視台打電話,有人接起道:「生活經濟頻道。」 我說:「前兩天你們做了一個節目,有個人肝癌晚期……」 不等我說完對方就不耐煩道:「又是要他電話的是吧?你等著啊。」他稍停片刻道嗎,「你記一下,妖三六三妖五九……」 我記下號碼,沖正在盯著電話出神的蘇競猛一比劃:「千里傳音!厲害吧?」我現在也只能通過這種幼稚的舉動來找回點智力上的優越了…… 晚上入睡前,蘇競來敲我的門,她在門外有點侷促地說:「我知道你沒有下人,不過洗澡的木桶你總該有吧?」 我愣了一下,沉聲悶氣地應了一句:「有!」 打開門,我領著她到了她房間門口,伸手道:「你房卡呢?」 「在房間裡插著呢,小倩告訴我那卡必須插上才行。」 我無語,只得下去拿上備用房卡,打開她的房門,蘇競眉頭微皺道:「你能隨便進我房間?」 我沒好氣道:「以後出門房卡帶在身上,進門再插!」 「明白了。」她倒是沒半分不好意思。 我領著她來到衛生間,指著浴池道:「你要的木桶,放水的時候這邊擰是冷水這邊擰是熱水,自己兌,那個是座便器,方便完以後按這個沖水。」小倩因為會御風術,身體不惹塵埃,這些東西用不著所以沒有教她。 蘇競理解力很強,皺眉道:「你們洗澡和方便居然都在一個屋?」 我又無語了,我以為一般這個時候就算她是劍神也該到了嬌羞的時刻了,人家別的書裡女主人公性格再怎麼討厭出現三章之後必定要有「俏臉一紅」的橋段的,她倒好,挑三揀四的! 「要不我再給你開一間房,你這屋洗澡那屋上廁所?」 她跟我客氣:「不必,入鄉隨俗,我要是貪圖安逸也不來找你了。」 我再次被這個女人搞到無話可說,索性也懶得教她怎麼玩電視了。 …… 躺在床上我感覺還沒睡多久就聽蘇競又在外面敲門。 我抓狂道:「你又怎麼了?」 蘇競道:「該起床了,我們今天不是還有事情嗎?」 我一看外面天還沒亮,此刻也沒有吵架的力氣,我告饒道:「咱八點出發行嗎?」 蘇競也不管八點是幾點,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撤退的跡象,淡淡道:「還請劍神先生以蒼生為念,我謹代表女兒國感激不盡!」 我把茶杯蓋扔出去,大喝:「不用感激,因為老子是不會起的!」 蘇競不溫不惱道:「劍神先生自重,你再不起來我只好破門而入了。」 「你……」我有心說你試試,但一想不行,這招對別人管用,可對這位爺來說那道門跟紙糊的沒什麼兩樣,我罵罵咧咧地爬起來給她開了門,然後一頭衝進衛生間洗漱。 「多謝。」蘇競盈盈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進進出出,淡定得就像吳永生兩千多年前的模樣。 胡亂地套好衣服,我站在門口衝她說:「走吧,姑奶奶!」 …… 雖然起得早,不過等我開車到了城裡天也大亮了,上班族們開始了忙碌的一天,街上車水馬龍的聲音嘈雜,行人卻無暇多說,充斥著早上特有的節奏。 蘇競坐在副駕駛上,神情寧靜地望著窗外,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她來自另一個世界,我不無炫耀道:「第一次見這種不用馬拉的車吧?」心裡暗加一句:土包子! 蘇競道:「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很奇怪,搞出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卻沒一個擁有可觀的力量,我看了這麼多人,連個劍童級別的都沒有!」 我懶得和她廢話,感覺肚子裡空得難受,把車停在一個早點攤邊上買了幾個包子和兩杯塑封的豆漿,回到車上我把包子遞給她,然後給她豆漿故意沒給她吸管——我看她怎麼喝! 「謝謝。」蘇競把杯子拿在胸前,右手食指「嗤」的放出一股劍氣,豆漿杯口被她平平劃開……她見我看她,喝了一口,莫名其妙道:「走啊。」 我拿出吸管「啪」一聲扎進杯裡,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扭頭,見她端著杯默默地凝視著我,我亮出手裡的另一根吸管:「是你太心急了……」 …… 車上了路,我給電視台留給我的號碼打電話,不多時一個粗粗的男人聲音道:「喂?」 我說:「你好,你是劉哥吧?」節目上說這人姓劉。 那人道:「我是劉日立,你找誰?」 我忙道:「劉哥你好,我就找你,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咱們出來見個面,或者我去找你?」 劉日立沒聽我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你也是想打聽我得肝癌的事兒吧?我在電視上就說了,喝酒就行!兄弟聽你聲音年輕輕的不會是……」 「呃,不是,就是想咨詢一下,方便見個面嗎?」 「你要想來也行,我在老鼠街擺攤呢,來吧!」 掛了電話,我沖蘇競使勁搖晃手裡的手機:「千里傳音,厲害吧?」 蘇競面無表情道:「你昨天就說過一次了。」 我:「……」我發現我越來越像憨豆了。 老鼠街雖然帶個街字,其實是我們這一家商場,沒什麼名牌,全是平頭百姓日用的東西,到了地方以後我停好車,進了老鼠街。因為是早上這裡人還不算多,可是攤位卻不少,我只得問門口賣飲料的老太太:「大娘,你們這有個叫劉日立的……」 老太太樂呵呵道:「我知道,他可成了名人了,你一直往裡走,到頭右拐,115號攤兒。」 我謝過老太太,跟她買了兩瓶可樂,領著蘇競往裡走,蘇競無師自通,擰開蓋兒喝,一邊瞟了我一眼,頓時被氣頂得咳嗽起來,我心情大好…… 115號攤前,一個紅臉膛的男人正把衣服鞋襪等貨品擺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屁股兜裡插著一個鋼製的酒壺,我往前一走就聞見他嘴裡噴人的酒味,這哥們一大早就喝上了,他正是我在公交車上見過那個。 攤上還有一個姿色普通的中年婦女,也跟著一起忙活,見來了人,招呼道:「要點什麼?」 我指著劉日立道:「那個,我剛跟你打了電話。」 劉日立爽快道:「知道,你家裡有人得了癌症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偷眼看蘇競,她卻像沒事人一樣背著手四處打量,一邊小口小口抿著可樂。我只得道:「沒有,就是好奇。」 劉日立有點得意道:「我說過好幾次了,就是喝酒,酒能治百病啊!」 他媳婦一聽來了氣,板著臉跟我說:「你們買不買東西,我們忙著呢。」 我看看蘇競,她來的時候除了這一身裙子別無它物,我把她推到女人面前道:「那你就幫她從裡到外挑一身。」 女人一聽馬上樂開了花,這才半嗔半怒地一指劉日立跟我說:「以前喝酒還能罵兩句,自從上了新聞以後脾氣見長,還說不得了,誰讓他戒酒和誰急,說那就是要他的命。」 劉日立樂呵呵地說:「本來嘛,肝癌都讓我喝跑了,不然你說為什麼?」 女人無奈道:「就這德行,沒辦法,喝就喝點吧,萬一真是喝酒的功勞呢?反正我說不清,誰讓家裡都指著他呢。」女人一指劉日立,「該給孩子餵奶了。」 「知道了。」在劉日立的另一個屁兜裡,原來還揣著一個奶瓶,劉日立順手一摸,拿著就往孩子嘴裡塞。 女人大喊:「作孽的,你拿的是酒壺!」 ---------分割-------- 大家多投票多發帖,這書可有的寫了,目前其實已經包含了都市修真都市異能,往後反正起點有什麼你們就能看著什麼,千里傳音,厲害吧?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三章 扔筐裡 更新時間:2011-1-30 23:11:05 本章字數:6088 被女人一喝,劉日立急忙把酒壺調換成奶瓶,一邊給孩子餵奶一邊呵呵笑道:「酒又不是壞東西,孩子喝點也無所謂。」說著拿酒壺和奶瓶碰了一下才把奶嘴塞到孩子嘴裡,「你喝我也喝,咱父子倆乾杯!」 女人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道:「這孩子遲早也得讓他慣成小酒鬼。」她問蘇競,「妹子你從裡到外是連胸罩內褲那些也都要嗎?」 蘇競遲疑了一下,我立刻幫她回答:「都要。」 女人帶著蘇競挑衣服去了。 劉日立看著我忽然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啊兄弟?」 我提醒他:「公交車上。」 「對了對了,」劉日立拍著腦袋說:「那天在車上有倆賊。」 看來那天我的表現還是很搶眼的,畢竟那種情況下敢站出來說話的人不多,劉日立道:「那天我恰好去醫院複查。」 我馬上問:「是不是那天你複查的時候發現你沒事了?」 劉日立道:「是啊,當時在車上我還想呢,那幾個小子要敢動你我就豁出去幫你,反正我沒幾天活頭了。」 我無語,合著他是這種想法,我說:「那要是現在呢?」 劉日立嘿嘿一笑:「照樣幫你!」 我感慨道:「劉哥好人吶!」 也就是說,他那天在車上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康復,我被雷劈以後到醫院一檢查才得出結果,緊跟著就上了新聞,那麼——他很有可能是因為得到了我的力量。 這時蘇競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我為之一呆,只見她上身一件半袖T恤,下面一條天藍色牛仔褲,普普通通的兩件衣服一搭,女劍神就閃亮登場了,那條模模糊糊的長裙一去,蘇競身材修長曲線玲瓏,漂亮得恨不得馬上就上哪部大片擔綱個女一號什麼的…… 蘇競終於有點侷促了,不自然地拽拽稍微一抬胳膊就會露出肚臍的T恤,劉日立他老婆故意把她的衣服邊往上捋了捋,道:「就這樣才好看,小姑娘嘛那麼死板幹什麼?」 不得不說劉日立他老婆,雖然審美未必高到哪去,但常年的行內經驗起碼的眼光還是有的,把蘇競的好身材和年輕漂亮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付了錢,試探地問蘇競:「那我們走吧?」 蘇競沒有任何表示,道:「走吧。」 劉日立熱情地把我們送了出來,招呼道:「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找我。」 在去停車場的路上,蘇競走在我的前面,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挺翹的臀部,隨著走動,一截雪白的小蠻腰時隱時現,我真沒想道她身材這麼好,不禁托著下巴嘖嘖有聲,我原本以為她肯定不會同意穿成這樣出來,古代的女人不是連露胳膊都不願意嗎? 蘇競忽然站住,扭頭看我,我急忙裝作看別處的樣子。 「那個人身上確實有你的力量!」她說。 「啊?」我吃了一驚,拉著她道:「車上說。」 上了車,我問她:「你能感覺到?」 蘇競點頭:「能,按你說的,他以前得了不治之症,現在忽然好了,應該是吸收了你力量中身體改造那一部分。」 我說:「力量和力量還不一樣?」 「屬性不同,所擔當的作用也不同,身體改造可以讓一個人的身體自動調節到最佳狀態,百病不侵。」 「那如果沒有這種力量還跟普通人一樣?」 「那是當然。」 我小心地問:「要是咱們現在把我的力量拿回來,劉日立會不會又成了以前那樣?」 蘇競道:「我不知道,但有可能。」 我為難道:「他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那男的真出點什麼事一家子就全完了,我們還得這麼做嗎?」 蘇競不說話。 我又問:「還有,我們得怎麼做才能拿回力量?」 蘇競道:「我有一種很簡單的辦法。」 「什麼?」 「殺了他!殺了他以後你的力量會自動回到你身體裡。」 我嚇出一身冷汗,先看看四周有沒有人偷聽,然後才抓狂道:「女俠,在我們這殺人是犯法的,哦對,在你們那肯定也是犯法的,我知道你這種游離於世俗之外的高手漠視法律,世間一切法則對你們而言都是放屁,但是你得想想,你殺了他你良心過意得去嗎?是,你也許會說為了你的聯邦大陸良心也只得放在一邊了,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了,但是我知道蘇競這種人絕不會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她說要殺一個人,這個人可能在她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說不定她馬上就會開車門下去,片刻之後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來見我,任憑後面警燈閃成一片,她轉身一揮手,一股劍氣掃過,警察們抱頭鼠竄……呃,這是哪部大片裡的情景來著? 蘇競任憑我吧啦吧啦說完,扭頭看著我,安靜地說:「我是開玩笑的。」 我:「……」我沒發現這個女人身上居然還有幽默細胞。 蘇競道:「說正經的,其實你剛才那個問題真把我難住了,那個人身上確實有你的力量,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使它回到你身體裡,不過看樣子你的力量在他身子裡比較穩定,這就是個不錯的消息,至少在我想出辦法以前它不會亂跑,我們知道該去哪裡找它。」蘇競摸著手腕上的鐲子說,「要是能聯繫上大陸的魔法師就好了。」 我終於放心了,看來蘇競還是有底線的,不像有些裝B犯,拿所謂的信仰和虛囊囊的借口來為自己的殘暴和睚眥必報鼠肚雞腸做借口,我心情一好,又開始胡說八道,隨口說:「你挺漂亮的。」 蘇競道:「我知道。」 我愕然道:「什麼叫你知道,你應該說『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男人』或者『你是第一個敢當面說我漂亮的男人』。」 蘇競道:「在我們女兒國,誇讚女人漂亮是很普通的禮節。」 我又沒話了,我發現我最近經常被這個女人搞到用省略號來敷衍了事,她身上那種冷笑話天賦高得讓人頂禮膜拜。我偷偷往她胸前瞄了一眼馬上收回目光,說道:「裡面的那個……你是怎麼穿上的?」她裡面明顯穿了胸罩。 蘇競道:「我以前見人穿過。」 我納悶地想是誰呢,不過很快就恍然,肯定是高小薇唄。 車漫無目的地往前開著,蘇競問我:「下一個找誰?」 我哪知道去?我茫然地把著方向盤,忽然見前面出現一群群的年輕學生,來來往往地穿梭於一個大門——那是省體院的大門。我頓時來了精神,跟蘇競說:「我帶你看倆帥哥去!」 我清楚地記得趙丹和林鶴翔就在這所學校,這倆小伙子當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人熱忱陽光,我還真有點想他們了。 我把車停在學校門口,帶著蘇競走進體院,這裡全是活力四射的年輕學生,男生們穿著短褲背心在球場上打籃球,不時發出拍球的聲音,校園到處一派生機,那些打球的小男生們看見蘇競以後紛紛朝我們這邊投來躲躲閃閃的目光。 「小心!」忽然有人叫了一聲,籃球場上一顆被投偏的籃球飛快地向蘇競砸了過來,我走她右首,球是左邊飛過來的,想幫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蘇競聽見風聲頭也不回,輕抬右手支在左臉邊,下一秒,「啪」的一聲把那顆籃球牢牢吸在掌心裡,遠處的男生們一愣,隨即起哄道:「美女好身手!」「太帥了!」「再來一個。」 我跟蘇競說:「把球還給人家吧。」 蘇競問我:「給誰?」 我一看場上有好幾撥人,也不知道這球是誰的,遂隨口說:「扔筐裡。」 「哦。」蘇競應了一聲,退後半步使勁一揚手,那球去如流星,飛沒影了。 我汗下道:「不是讓你扔筐裡嗎?」 蘇競道:「扔進去了呀。」 「哪呢?」 蘇競遙遙一指。我隨著她的手指極目遠眺—— 在200米以外,是一片草坪,在草坪上,正有兩隊人在展開比賽,他們一邊有11個人,蘇競的球確實丟進了對面的筐裡——足球筐! 她倒不傻,盡揀大的扔。 剛才還起哄的一幫男生忽然變得無比安靜……雖然蘇競筐扔錯了,但那是200米呀!本來都想上來搭茬兒的一群人此刻都變得無比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過來了,最後還是推舉了一個他們眼中的勇士,那男生艱難地走過來,戰戰兢兢地沖蘇競打招呼:「學姐您是鉛球隊的吧?」 這時從足球場那邊跑過一個人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把那顆籃球往地上一扔,氣憤道:「你們不是搗亂嗎,我們那邊還比賽呢!」 一群人看著他,誰也不說話。 那人還沒注意到氣氛的詭異,兀自怒道:「誰幹的?」 一群人看著他,一起指蘇競。 拿人這會終於回過點神來了,納悶道:「這麼遠的距離,她是扔過去的?」 一群人看著他,使勁點頭。 那人死死拉住我的手道:「讓你女朋友去我們隊當守門員吧!」 開始我還納悶他什麼意思,後來反應過來了:蘇競真要去他們隊守門,不用踢,光往對方門裡扔就能贏球! ---------分割-------- 95456661,超級群,張小花宿舍(500人的宿舍,去廁所估計得打出腦漿子來)。這章晚了點哈…… --------再分再割----- 我覺得蘇競雖然有點不討喜,不過起碼不是裝B女,再說人是會變得嘛,一上來就嬌羞無限遐想無邊的那種女主你推.倒她有意思嗎?雖然有人會說有意思,雖然我也這麼認為,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四章 偶像 更新時間:2011-1-31 3:21:01 本章字數:3781 打發走挖牆腳的足球經理人,我問那個大個子:「你們學校有個趙丹你認識嗎?」 大個道:「我們學校好幾千人,我哪能個個都認識,什麼專業的?」 「羽毛球隊的。」 大個道:「你要平時來不一定,但是今天一定能找到他。」 「為什麼?」 大個道:「今天國家隊來我們學校集訓,羽毛球隊的人都在羽毛球館呢。」 我這才想起來前兩天電視上說過這事,原來今天就到了。 謝過大個,我們一路問人來到羽毛球館,見大門上已經掛上了條幅:熱烈歡迎國家隊來我校集訓。門口雖然守著兩個保安,但是也不限制旁人進去觀看,作為省隊,國家隊來集訓的事情司空見慣,別的專業自有別的專業的偶像,所以我們進來的時候球場觀眾席只做了稀稀拉拉幾個人,大概是聞風而來的球迷,在最前排的座位上,省隊十幾個隊員已經整齊地坐好,一個胖胖的穿著運動服的中年人正在一板一眼地給隊員們訓話: 「一會國家隊的選手們來了以後你們主要的任務是看,多學習人家的打法,反省自己的不足,有問題先記下來,集訓完了交給我我統一向人家請教。還有,一會多鼓掌,國家隊能來咱們學校集訓是咱們的光榮,要給人家留下好印象……」 我往他們隊伍裡掃了一眼,一下就發現趙丹了,教練在前邊說,他坐在最後邊一個人玩手機,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帶著蘇競走到最前面的觀眾席,和趙丹相隔不遠,放低聲音喊:「趙丹,趙丹!」 趙丹猛抬頭,見是我,先怔了一下隨即道:「小龍哥。」上次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姓龍了,看來他對我印象也很深,一下就想起來了。 趙丹偷眼看了他們教練一下,隨即矮著身子跑到後面跟我坐在一起,他們教練瞪了他一眼,繼續說他的。 趙丹熱情道:「你怎麼來了,你是羽毛球愛好者?」 我搖頭笑道:「看你來了。」 趙丹說:「那你可不白來,一會能看見國家隊的明星。」 我說:「你上場打不?」 趙丹自嘲道:「哪輪得上我啊,你沒見教練都不管我了嗎?用他的話說,我能混到省隊也就到頭了。」趙丹一指最前排的一個隊員跟我說,「看見了嗎,那是我們的種子,很有希望進國家隊的,要上也是他的表演秀。」 趙丹見我還帶著一個姑娘,小聲問我:「這是小龍嫂?真靚。」 「別瞎說,就一個普通朋友。」 「我才不信呢,普通朋友能跟你來看羽毛球?」他見教練也不管他,索性和我們坐在了一起。 這時候場館後面有腳步聲響,一行人穿著鮮紅的國家隊隊服從容入場,雖然沒幾個觀眾,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有幾個人乾脆越過場館的護欄向其中幾個索要簽名,保安立刻出來制止。 趙丹眼睛發亮,一個勁地捅我:「看看,那就是孫寧,湯姆斯杯和奧運會冠軍,再拿一個蘇迪曼杯就大滿貫了!他旁邊那個是李睿,上屆世錦賽的男單冠軍,也很厲害!」這兩個也是被觀眾包圍最多的兩個人,李睿眼皮也不抬,慢騰騰地給最前面的一個觀眾寫著自己的名字,孫寧則躲在保安身後,不耐煩地等著他們清場。 我納悶道:「這些人有什麼好看的?」 趙丹立刻道:「他們可是我的偶像——世界男子單打冠軍,這頭銜多牛逼呀!」趙丹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說。 我說:「不是還有雙打和混雙嗎?」 趙丹不屑道:「那算什麼羽毛球?」 我想不到身為一個半職業的運動員,趙丹居然對自己的專業也有偏見,不過從觀賞角度來說,羽毛球的男單確實比其它項目都高了不是一個層次,男單冠軍的含金量和受關注度也最高。同一項運動因為性別、規則、場地的不同受人關注不同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你看男足和女足就知道了。再比如說檯球,斯諾克就像一場盛大的晚宴,花式九球雖然好看,怎麼也有點配角的意思。 我問趙丹:「你想當男單冠軍?」 趙丹撇嘴道:「誰不想啊,不過也就想想罷了,就跟有人天天想自己中500萬一樣。」 我說:「那你倒是使勁啊,光想管屁用。」 趙丹道:「我的訓練量比其他人都大,可天賦不行,沒辦法。」他說到這有點意志消沉,不過很快就又被孫寧和李睿的到來調動起了興致。 場地清理好以後,國家隊的副教練兼這次的領隊象徵性地跟趙丹的教練握了一下手,隊員們熱身以後集訓就開始了。 國家隊的隊員在四個場地裡分為混雙、女雙、男雙和男子單打開始練習,孫寧和李睿都沒有下場,四個場地採取21分制分別分出勝負後,李睿開始拉隨身包,看樣子是要出場了,觀眾們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呼,看來種子隊員的單打終究還是最能吸引人的。 和李睿對打的隊員名不見經傳,但是對國家隊耳熟能詳的趙丹告訴我們那人也很厲害,是國家隊裡非常有實力的陪練。 李睿和陪練在後場拉了幾個長球熟悉場地,比賽正式開始。 李睿發球,陪練送短球,李睿忽然發力扣球,直接得分,觀眾鼓掌,李睿繼續發球,兩人在中線上展開搏殺,不時伴有大力扣殺,每逢這時觀眾們就會興奮地大喊:「殺!」 那小小的羽毛球雖然看上去又輕又軟,可是一經抽打,呼呼的風聲看得我都心驚膽戰的,羽毛球我也玩過,可是我自忖要跟人家打估計一個球也接不住。 蘇競看得半明白不明白,跟我說:「既然是為了讓對方接不住,為什麼不把球打得遠遠的?」 我跟她說:「必須得在那個框框的範圍裡才算,你那麼打就出界了。」 蘇競問:「那麼多框框,算哪個?」 趙丹一邊手舞足蹈地看球一邊給我倆集體掃盲:「雙打的時候算外邊線,單打的時候橫向算內線,縱向算外線——你們要不好記我教給你們個口訣——雙打場地肥而長,單打場地瘦而長就行了。」 蘇競點頭道:「那個網有什麼說法?」 趙丹道:「每次擊球必須過網——你不是一點也不懂吧?」 我低聲跟他開玩笑:「你小龍嫂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蘇競道:「你說的我明白,要是球擦在網上怎麼算?」 趙丹道:「擦不擦網沒關係,過界就算,不過發球的時候必須得過對方的前場線。」 蘇競眉頭一皺道:「據我觀察球每次擦在網上方向和力道都會有很大的改變,出其不意之下對方很難接,你們為什麼不利用那個網來給對方製造困難?」 趙丹失笑道:「你開什麼玩笑,球有時候能達到三百多公里每小時,能接住就不錯了,哪有時間瞄啊,再說要做到像你說的那樣必須得把球打在球網最上端才行,給你時間也未必瞄得準啊。」 蘇競淡淡說了一句:「如果是我,就能做到。」 趙丹哧的笑了一聲,不屑和這個外行說了。 李睿以21比16贏了一局,進入休息時間。趙丹他們胖教練摸到國家隊領隊那裡,點頭哈腰地說了幾句話,領隊勉強點了一下頭,來到李睿面前道:「咱們省隊的教練想讓咱們和他們的種子選手切磋一下,你去吧。」 李睿不滿道:「不是說最後一天才表演賽嗎?」 胖教練忙跑到李睿跟前,滿臉帶笑道:「求知若渴,求知若渴,就請你給指點一下。」 李睿道:「你們準備上幾個?」 「兩個。」胖教練看看自己的隊員,似乎誰也捨不得不要,忙又道,「三個。」 李睿揮了揮手中的拍子,不耐煩道:「讓他們過來吧。」 胖教練喜笑顏開,急忙把趙丹說的那個種子選手推上來,殷切地囑咐他:「好好打,認真學習!」 種子選手討好地過來和李睿握手,李睿在他手上摸了一把道:「快點開始吧,你發球。」 種子選手發球,李睿接發,種子選手再一拍子直接打在網上了,李睿1比0領先,換發球。 看樣子種子選手有點怯場,又大概是和國家隊過招有點心虛,畢竟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是自己的偶像,打球的時候未免有點縮手縮腳,被李睿幾拍子直接打了個10比0,他再想接著打,李睿把拍子一放道:「下一個吧,別浪費時間了,說好了,一人10個球,快點。」 趙丹皺著眉頭道:「他怎麼這樣啊。」 下一個倒是比種子選手好點,打了10個球贏了兩分,李睿又不和他打了,大聲道:「下一個!」說著翻著白眼道,「你們省隊就這水平啊?」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到底是在自己的場地,省隊就代表他們,李睿幾句話惹得觀眾們一片噓聲。 結果三號選手心理負擔過大,直接跟教練愁眉苦臉地說:「我就不上了吧?」 教練歎了口氣。 「我上!」趙丹忽然大喝一聲,嚇我一跳。 趙丹憤然離席,拿著自己的球拍,沖三號選手嚷嚷道:「輸球不輸人,你怕他幹什麼?」觀眾們立刻開始起哄,鼓掌。 胖教練一拉趙丹:「你那兩下子更白給,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呢。」 趙丹怒道:「直接撂拍子那才丟人呢!」觀眾開始叫好…… 國家隊的領隊倒是很淡定,跟胖教練說:「那就讓小伙子試試。」 李睿瞪著趙丹道:「你也10個球,輸了就讓開!」 趙丹氣得微微發抖,大聲道:「好!」生氣是一方面,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居然這麼勢利是主要原因——所以說沒事別和偶像見面,萬一你有一天發現蒼井空又黑又瘦,林志玲胸部下垂,那該多傷心啊! 看著走上場的趙丹,我拉了拉蘇競問:「他身上有沒有我的力量,你感覺到沒?」 蘇競搖了搖頭:「沒有。」 -------分割------ 咱雖然是紀實小說,也得有杜撰部分,今天的就表深究了,國家隊一般不會這種德性,我也很喜歡男單的林丹和陳金,小花的羽毛球也打得是有板有眼的,有時候夏天吃了飯就打一會,陪練也只有一個——不過我媽她老人家萬萬不是我的對手。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五章 「網」球 更新時間:2011-1-31 17:53:05 本章字數:5100 場地上,趙丹和李睿已經分列兩端,比賽即將開始。 我小聲地念叨著:「小趙啊小趙,你連省隊前三都排不上,何苦自取其辱呢?」 蘇競看我一眼道:「他說的輸球不輸人我很認同!就算敵人再強大,要是連亮劍的勇氣都沒有那死了也沒人可憐。」 我納悶道:「你也看過《亮劍》?」不過我相信她身上這種精神一定不怎麼強,作為大陸上唯一的劍神,她肯定盡從別人身上體會這種精神了。 我說:「你看仔細了,他真的沒有我的力量?」 蘇競道:「不會錯的。」 我歎了一口氣,這時候我倒真希望我的那點力量能勻給趙丹點,反正給誰都是給,趙丹這小伙子畢竟還不錯。 裁判示意比賽開始,趙丹球,也許是因為緊張,趙丹的這個球得有些過高,這就給對手造就了扣球的絕好機會,李睿當然不會客氣,一道斜線把球直殺下來,觀眾們出一陣驚呼。 可是趙丹在球即將落地的一瞬間竟然把它救了回來,人們頓時喝彩。 其實這無非就是一個高於一般人水平之上的救球,對趙丹這種人來說實屬平常,只不過前兩位選手狀態過於失常,這才使得觀眾信心不足,直以為自己人又要丟球了,他們心裡也明白,這場球根本贏不了,只能是中途起起哄,給趙丹鼓鼓勁罷了。 幾個來回打下來,李睿畢竟是國字隊一線選手,輕展腰肢步履穩健打得十分好看,有時候還表演個背拍海底撈月什麼的花活兒,趙丹雖然沒有什麼重大失誤,但是回球質量明顯不高,利用一個回球失誤,李睿又開始大力扣殺,趙丹奮力挑球,勉強支應,再一次扣殺對角線,趙丹身在左半場,回天乏力,先丟一分。 李睿換球,一個回合打下來他已經對對手的水平心知肚明,眼睛裡帶了明顯的輕視,球之後趙丹挑前場,李睿又有可趁之機,再次扣殺,幾來幾回,又成了趙丹被動防守的形勢。 蘇競道:「再這樣防下去肯定得輸,要是我我就冒險利用擦網球逆轉。」 我白了她一眼,我相信她有這個實力,但是趙丹又不是她,用他的話說,球動輒兩三百公里每小時,能打回去就算不錯了——別說羽毛球那麼小的東西,想像一下,假使一輛汽車以這個度衝過來,難道你躲的時候還要想是用鷂子翻身呢還是用黑狗撲屎? 李睿得理不饒人,再一次把球扣向趙丹的空擋處,趙丹只得飛身救球,可是就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他好像竟有點走神,身子在半空中明顯地頓了一下,李睿冷笑著,就等球落地了。 然而趙丹身子停了一下之後好像想明白了,手腕巧妙地一翻,居然在千鈞一之際接住了球,那球勉強地向前飛去,眼看就要碰上球網,李睿索性待在原地不動了。 照線路,那球本來馬上就砸在網面上了,可是忽然詭異地在半空一跳,落下來的時候堪堪掉在網繩上,落到了李睿的半場——趙丹得分了! 觀眾們先是一愣,這才開始鼓掌,伴以善意的笑聲,這球也太寸了,要說也只能說是趙丹的運氣太好。 李睿在那邊懊惱得直跺腳,不過這種現象在羽毛球賽場上時有生,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自認倒霉。 又該趙丹球,他得了一分後自己也自嘲地笑笑,球過網,李睿回了一個質量很高的球,趙丹俯身挑球,就在球和球拍還似碰沒碰的時候,他好像又在走神,若有所思的樣子,本來很簡單一個處理,他表情卻無比凝重,在最後時刻手腕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蘇競忽然坐直了身子,低聲道:「有了!」 球被趙丹高高挑起,直直落下,只不過這一回又砸在了網繩上,然後翻著跟頭「滾」到了李睿的界內。李睿本來還在後場等著扣殺,見球落地目瞪口呆:「你……」 觀眾們再次報以哄笑。 我一邊拍手一邊問蘇競:「什麼有了?」 蘇競看著趙丹說:「剛才他接球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你的力量波動。」 我詫異道:「還有這麼巧的事,不會是你疑神疑鬼產生了幻覺了吧?」 蘇競道:「不會,那種感覺很強,只不過時隱時現,好像只有他打球的時候才有。」 按規則,還該趙丹球,雙方平平無奇的幾個處理之後,趙丹再一次把球打在了網上,只不過這一次是球體擦著網繩過去的,李睿本來站在左半場蓄滿力等著使大招呢,結果那球產生了變向,輕巧地飄到了右半場…… 這回連觀眾也顧不上笑了,連續三個蹭網得分,這種事恐怕在以前絕無僅有,職業運動員每天練習成千上萬個球,大概這樣的幾率也不多。 李睿氣得鼻歪嘴斜,要求換球,他懷疑變了形的球影響了飛行的度和落點。換球後仍是趙丹球,李睿這回如臨大敵,一拍一怕打得十分謹慎,局勢又朝著向他有利的方向走了,經過十幾個回合的廝殺,終於把比分扮平,李睿這才多少有些釋然,看來剛才確實是巧合,可惜好景不長,輪到他球以後趙丹再次上網,球在飛行中嚴重變線,李睿眼睜睜地看著球像躲他似的落在自己遙不可及的地方…… 就這樣你來我往,比分焦灼上升,終於打到了19平,在1o比1o平的時候李睿再也不提1o個球的規定了,在整個過程中,趙丹利用擦網得分達到了15個! 最後的關鍵兩球,李睿再次利用豐富的經驗逼得趙丹只能挑高球防守,在一次精妙的封對角線扣殺後,趙丹被迫狼狽飛身撲救,那球被救起後劃了一條極其飽滿的拋物線向著趙丹自己的前場落下,李睿這時候本來是高度戒備,眼看這球完全沒可能過界,終於放慢了腳步——在比賽中,節省體力避免不必要的跑動也是他們訓練課題,他此刻身在後場,習慣性地停住了腳步,然而那球好像也懂他心理似的,本來要落在趙丹界內,見他不動,忽然鬼鬼祟祟地一探頭,居然在最後時刻過了網…… 又一個觸網得分,2o比19! 李睿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舉著拍子等趙丹球,他是不信這個邪。球,回球,再回球,三四個回合之後,趙丹找準一個機會把球打向李睿的中路,球在空中線路偏低,似乎又是一個擦網球,李睿這回不敢怠慢,事先向右半場跑去,結果那球似擦未擦幾乎也就以幾微米的空餘直接越過球網落在了左半場。李睿這次輸在草木皆兵上,人家那球根本沒擦網。 21比19,趙丹贏了。觀眾們通通起身鼓掌,叫好。 李睿氣憤地把球拍摔在地上,滿肚子怨氣沒地方撒,最後沖趙丹的教練喊:「你這都什麼隊員,有這麼打球的嗎?」 這時孫寧從看台上站了起來:「我跟他打一場。」 領隊示意李睿回去,默許了孫寧的出場,然後離開座位,抱著胳膊站在了趙丹的後場仔細地看著。 同為國家隊員,孫寧的實力顯然比李睿還要強不少,他是最有希望獲得級滿貫的選手,世界排名沒低於前三過。 兩個人一上場,觀眾們立刻熱鬧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是一面倒地給趙丹加油。這次的球權是按正規的猜硬幣獲得,孫寧球。 然後我們就欣賞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賽——孫寧球之後,趙丹回球擦網,變線,得分。趙丹球,孫寧回球,趙丹再回球擦網,變線,得分。一連得了1o分之後,孫寧才找準趙丹一個球失誤直接扣殺得回一分。 趙丹把國家隊種子選手打了個1o比1!在打到16比2的時候,趙丹一個挑高球乾脆把球挑得腦袋衝下立在了網繩上遲遲不落,觀眾們開始了別開生面的計數,他們一起大喊:「一,二,三,四……」 最後那球在網繩上待了足足有7秒才落下,孫寧眼睜睜地看這球往下掉就是沒法接,球貼著網落下來,他就算接住也只能是直上直下,根本過不了界,孫寧欲哭無淚…… 最後,趙丹以21比5贏得了比賽,不多的幾個觀眾把體育館吶喊得沸反盈天,孫寧握著球拍坐在地上,目光呆滯。趙丹的胖教練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只能小心地看向國家隊的領隊。 領隊從始至終保持了一個姿勢看完趙丹比賽,他強壓興奮走到趙丹跟前,說:「小伙子你叫什麼?」 「趙丹。」 「哦,這種擦網打法你以前是不是刻意練過?」 趙丹道:「沒有,也是剛才聽一個朋友說著玩,忽然就想試試。」 李睿在一邊嘟囔道:「奇技淫巧!」 領隊瞪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跟趙丹說:「如果說誤判是足球的一部分,那麼擦網就是羽毛球的一部分,你有興趣加入國家隊嗎?」 趙丹激動道:「我行嗎?」 領隊道:「這樣,過幾天我安排你們進行一場正規比賽,如果到時候你還能贏——我代表國家隊歡迎你!」 蘇競跟著別人一邊拍巴掌一邊靜靜地跟我說:「你這個姓趙的小兄弟拿走一項你身上很重要的力量——技巧。」 -------分割------- 每項力量屬性的不同,其臨時主人的遭遇也不同,你們同意我就這樣一直寫下去不?我能寫一個長版的《人總動員》,保守估計12億7千5百六十三萬字,這還只是大綱…… ------再分再割----- 今天這章涉及到了體育競技,我說過起點有什麼咱就有什麼的,大家看書不要忘了票票,大家還是很給力,我愛你們!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六章 女兒國 更新時間:2011-2-2 0:29:53 本章字數:3722 趙丹直到回到觀眾席時還暈暈乎乎的,好像自己剛才幹了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幾個觀眾起身衝他一個勁鼓掌,趙丹迷茫地問我:「我剛才真的贏了?」 我大聲跟他說:「你不但贏了,而且贏得很妖孽——你把你偶像打了個21比5!」 趙丹這才回到現實,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怎麼做到的?」 蘇競道:「你運氣好。」 趙丹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羞怯道:「我看也是這樣。」他始終不能相信自己打敗了孫寧,看來這個偶像在他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我問他:「你打球的時候有什麼感覺?你怎麼想到那種打法的?」 趙丹誠懇地看著蘇競道:「這還得多謝小龍嫂,她剛才那麼一說,我上場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是一接球就不由自主想到她的話了,而且也怪,居然怎麼打怎麼有,那根網繩在我眼睛裡就像放大了似的。」 我拍著他肩膀說:「你要真進了國家隊可得好好謝謝我。」 趙丹沒注意到我已經偷梁換柱地把蘇競換成了我,爽朗道:「好啊,我中午請你和小龍嫂在我們食堂吃飯。」 蘇競居然也不刻意去糾正他話裡話外的「小龍嫂」,扭頭跟我說:「我們還是走吧,去找下一個。」 趙丹好奇道:「下一個什麼?」 我說:「沒什麼——誒對了,林鶴翔呢?」我知道他和林鶴翔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林鶴翔也和我一起坐過那趟車,按理說也有嫌疑。 趙丹道:「他今天有訓練,要不我帶你們去找他?」 我跟蘇競一說,蘇競自然同意。 這會國家隊集訓還沒結束,省隊的人一個個正襟而坐,趙丹找到他們教練說有事要提前退場,胖教練捏著趙丹胳膊道:「你小子,平常訓練的時候是不是跟我藏了一手?」雖然是質問,可口氣裡充滿了親熱,胖教練雖然為人有點唯唯諾諾,但我對這人印象不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使自己的學生有所提高,沒什麼本事,但心是熱的。 趙丹躲閃著笑道:「我怎麼藏啊,平時訓練還不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 教練想想也是,殷殷囑咐道:「下午訓練以前你先到我那報到,去吧。」他也看出趙丹繼續留在這裡很侷促,給他放了一個小假,要是別人在這關頭請假恐怕非被他罵成狗血淋頭不可,今天對趙丹格外放縱,甚至連眼神都變得跟看自己女婿似的,從剛才的不聞不問到現在的偏袒縱容,同樣是不管,區別可是天壤之別。 趙丹領著我們去找林鶴翔,半路剛好碰上,林鶴翔提著跑鞋,一身運動服,汗津津的,他也馬上想起了我,跟我微笑地打了招呼,然後問趙丹:「你們不是和國家隊集訓嗎,怎麼有空跑出來了,沒輪到你小子上場吧?」他很清楚趙丹的實力。 趙丹誇張道:「我不但上場了,而且還贏了李睿和孫寧!」 林鶴翔笑道:「你夢見的吧?」 「真的!」趙丹認真地說,我急忙也給他作證,當林鶴翔知道這一切不是我們跟他開玩笑以後驚歎道:「你太牛逼了!羅伯斯要來咱們學校我別說贏他,跟他跑平我就滿足了。」 我悄悄問蘇競:「你能感覺到這個身上有我力量嗎?」 蘇競搖頭。 我遺憾地跟林鶴翔說:「你沒戲了。」 …… 目的達到,我們找了個借口告別了趙丹和林鶴翔。 在往出走的路上,我問蘇競:「你說的技巧是怎麼回事?」 蘇競道:「劍神身上另一種屬性的力量,作為劍神,光有強大的劍氣是不行的,還得有操控它們的技巧,我沒看錯的話,趙丹身上就擁有了你這部分力量。」 「那為什麼你開始沒看出來?」 蘇競道:「那是因為這種力量只有在特殊的時刻才會表現出來,他不打球的時候跟普通人一樣。」說到這蘇競面有憂色道,「這樣一來咱們的任務就更困難了,趙丹的例子說明,有些力量或許只有在特殊環境下才能顯現出來,就算你能把那些人找齊,我也不好判斷他們誰身上有或沒有。」 我笑嘻嘻地說:「那這麼說林鶴翔也不能排除嫌疑?」 「是的。」蘇競看著我說:「你好像挺高興的?」 我一本正經道:「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為人民群眾做點好事,我感到很欣慰。」 蘇競也一本正經道:「首先,不管是誰,拿了你什麼力量,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其次,那些力量不光是你的,更是聯邦大陸的。」 我不悅道:「你這麼說我就不愛聽了,既然是我的力量我愛給誰就給誰。」 蘇競也不惱,道:「恐怕不,你別忘了你的力量是我們大陸費勁艱辛才找回來送給你的,你無權獨斷專決。」 我說:「那就又不對了,應該說,雖然是你們幫我找回的力量,可那些力量最終都是我的,這樣邏輯順序才對,你們幫我找回來不是因為你們不想要,是你們要不了。上一世的我和這一世的我雖然不算繼承,但也差不多,對,我就是劍二代!」除了黑二代,我又有新身份。 蘇競道:「可是你不回去的話我們大陸會很危險。」 我說:「這就是另一回事了,比如你們的大陸是一家公司,我以前是你們公司的大股東,現在我不樂意繼續投資了,我撤資這是我的自由,再說,我繼續控股你們也未必就能挺過金融風暴啊。」說到這,我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要是回去,會有危險吧?」 蘇競老實道:「有,而且很危險,黑吉斯帝國雖然沒有劍神,但入聖級高手起碼不少於10位。」 我忙問:「那一個劍神能打幾個劍聖?」 蘇競好笑道:「劍聖劍神,都是人們眼中至高無上無比尊榮的傳奇,在你嘴裡倒好像是打群架的痞.子無賴一樣。」 我仍不死心道:「到底能打幾個?」 蘇競只得說:「真正的神聖之戰大陸上還從沒發生過,不過我也是從劍聖級別過來的,據我體會,劍神劍聖也就是一隻虎和一隻狼的區別。」 我一縮脖子:這邊一隻虎,那邊十隻狼,穩輸不贏的!我說:「這麼危險的事,你叫我回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蘇競道:「我知道你害怕,我懷疑你力量中帶有勇氣的那一部分也丟了,放心,我會給你找回來的。」 我說:「找回來我也不想去!」 蘇競歎氣道:「我真不明白以前那個扶危濟困聲明大義的劍神哪去了?」 我說:「我的力量裡肯定還有一部分是死心眼,丟了更好。」 蘇競道:「你說的是良心嗎,我會給你找回來的。」 「誒,你怎麼罵人吶?」 …… 自從見過了趙丹,蘇競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上了車以後她跟我說:「你們這有安靜點的地方嗎?我需要想想下一步怎麼辦。」 我開著車,匯入車流裡,漫無目的地掃著馬路兩邊,忽然眼前一亮:前面就是人民公園。 我問她:「花園子行嗎?」 蘇競心不在焉道:「隨便。」 人民公園是我們本市第一處公園,據說是解放前某大戶人家的私家花園,後來經過修正和部分重建對外開放,以前還有獅子狗熊這種大型動物,是動物園和植物園合併起來的,後來免費開放以後這些動物就被遷走了,只留下了猴山。 我和蘇競並肩走在公園的林蔭小路上,我問她:「這裡怎麼樣?」 蘇競實話實說道「不怎麼樣,別說御花園,連某些人家的後花園也比不上,格調粗鄙的很。」 我一撇嘴,咱們這個世界能入她法眼的東西不多,我說:「你還進過御花園?」 「是,我沒事就進去玩。」 我一驚一乍道:「你不會是皇帝的妃子吧?」 蘇競道:「就算是,那也得男的才行,我怎麼會是妃子呢?」 「啊?」我大吃一驚:「男妃,你們皇帝是女的?」 蘇競很隨意道:「所謂女兒國,皇帝自然是女的。」 我震驚了,我一直以為女兒國也就是個比較奇特的國名而已,沒想到她們的竟然是女皇當政。 「等等,你說男妃——那這麼說你們國家還是有男人的?」看來此女兒國還不是彼女兒國,唐僧去了未必就能得到女王的青睞。 蘇競道:「蠢話,沒有男人小孩是哪來的?」 「……你們的孩子都是男人生出來的?我的意思是男人懷胎十月?」 「又是蠢話,懷胎自然是女人的事。」 「那為什麼要由你們女人當政呢?」 蘇競橫我一眼:「為什麼就不能由女人當政?女兒國自古以來就是女人掌權,當今女皇陛下更是年富力強英明果敢,受萬民敬仰。」 「明白了。」我有點莫名鬱悶道:「你們就是一個女尊的國家,男人完全沒地位。」 蘇競道:「地位也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前朝也曾有一滿門忠烈,這一家女人全部戰死,男人繼承婦志繼續為國效勞,他家老太爺以80歲高齡掛帥,帶領一門男將廝殺疆場,倒也是千古美談。」 我扯頭髮:啥叫繼承婦志啊…… 我忽然抬起頭問她:「你說你是蘇重威的女兒,那麼蘇重威是……」 「我母親。」 「那你爸叫什麼名字?」 蘇競面有不豫道:「男人的名字怎麼能隨便問呢,我只能告訴你我爹蘇王氏,名諱無可奉告。」 …… -----------分割---------- 首先,今天的分割要說很多事情,其一是:小花祝大家新年快樂,這是最要緊的事!附帶一說就是,這幾天未免要去給長輩拜年和朋友吃飯,瑣事繁多,這幾天只能保證每天一更,不過要有時間的話爭取兩更(真有說話技巧)。其二,很多讀者在QQ上加小花好友,大家有事可在群裡找我直接留言,非是傲嬌,是小花QQ朋友早就滿員,大多都是讀者,有時候編輯加一下還得臨時刪一個,心如刀割!其三是劇透:公園附近劉老六出沒,請注意安全。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七章 劉老六 更新時間:2011-2-4 1:27:22 本章字數:5080 在之後的相當長的時間內我保持了沉默,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她媽叫蘇重威,她爸蘇王氏的人聊天…… 在這期間,我還想明白很多悲催的事情——她為什麼對女人都態度和藹對男人不屑一顧;她為什麼不知何物為嬌羞;為什麼對著裝的暴露程度一點也不介意,以及……為什麼別人叫她小龍嫂她不反對。 想到這,我鬱悶道:「是不是別人叫你小龍嫂的時候你腦子就自動把我過濾成蘇龍氏了?」 蘇競難得地呵呵一笑:「反正我又不吃虧。」 我糾結得直想拿頭碰樹:自以為佔了人家便宜,其實是被人家調戲了,不過轉念一想,好像我也沒吃什麼虧,不管從哪個角度說,人家那麼漂亮一個姑娘,沒要房沒要車白給你當了半天媳婦,怎麼算也是撈著了,女兒國是女兒國,現在不是在咱這一畝三分地嗎?我又樂呵了。 這樣想來,人和人的矛盾有時候全是因為世界觀價值觀的不同引起的,比如兩個暴戶斗富,你鑲一口大金牙他戴1o個金戒指,兩人就比較容易掐起來,要是一個暴戶和一個大學教授在一起,兩人淡淡地聊幾句天氣,儘管心裡都瞧不起對方,畢竟表面上和諧了,再比如說咱們平時說「我是你爸爸」都認為是一句罵人的話,可萬一要是有哪個地方的人認為當兒子才是佔便宜,那他在我們這兒人緣肯定不錯,我和蘇競就差不多是這樣…… 我問她:「你們整個大陸都是女人說了算嗎?」 蘇競道:「只有女兒國是這樣,聯邦大陸的其它國家還被落後和愚昧的男人統治。」 我撇嘴道:「也不知道誰落後,你們這麼搞特殊就沒別的國家來找茬打架?」 「有,但是都被我們打敗了。」蘇競淡淡道。 我慨然道:「真丟人,連一群女人都打不過,難怪你們的大陸差點被人家給吞併了。」 蘇競慍惱道:「別用你的偏見來思考別人的問題,平心而論那些男人打仗並不差,只不過我們更強,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好的輕騎兵和弓箭手,還有——最英明的將軍!」 「你們的將軍也是女的?」 「那是當然。」蘇競道:「那些男人恨她、怕她、可又不能不服她,最後還只得乖乖俯稱臣,把『大陸兵神』的稱號送給她。」 「她是你偶像?」我感覺奇怪,像蘇競這種眼高於頂的人物說起這位女將軍也是畢恭畢敬。 蘇競眼睛閃光道:「說實話整個大陸上我從沒佩服過什麼人,可將軍是個例外,她雖然一點武功也不會,可就算我在她面前也深為她身上那種氣質折服。」 我說:「那你們的女王呢?你難道不佩服她?」 蘇競道:「也佩服,不過那種感覺倒更像是愛戴,女皇陛下至高無上,可我在她面前反而更加放鬆,倒不似對將軍那麼敬畏。」 蘇競跟我說了幾句話不再理我,開始想自己的事去了,我只好百無聊賴地抬頭四處張望,這個地方我小時候來過幾次,還都是跟一幫小狐群狗黨跳牆進來的,我爸和孟姨自然是不會領我來這種地方,這些年沒來,這裡也大變了樣。 我正呆的時候,忽聽腳邊有人道:「小朋友,你今天有卦。」我嚇了一跳,一低頭,這才現靠牆根兒樹蔭下,一張小馬扎上坐著一個髒兮兮的老頭,手邊墩著半瓶啤酒,面前擺著一張比他還髒的九宮八卦圖,老傢伙本來坐在那打瞌睡,此刻正睜著他那雙眼屎還沒擦淨的瞇瞇眼殷切地望著我,見我看他,急忙又招了招停在半空中的黑手:「對對,就是你,過來。」 我樂了,自從城市整頓以後這種江湖騙子很少見了,我停住腳步問他:「啥叫有卦?」 老頭背乘法口訣一樣順口道:「有緣者我有良言相贈,無緣者空有千金愛莫能助。」 「這麼說我是有緣了?那你有什麼良言,贈吧。」 老頭眼望著我,鄭重無比道:「你先說你心誠不誠?」 「我要是說不誠是不是就能走了?」 老頭一頓,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無力把手衝我按了按:「後生你先坐下,誠不誠的這麼熱的天兒你還能去哪啊?」他先扔給我一張過期的報紙讓我坐,見我不接,又碼出一排寫滿姓氏的卡片來,故作神秘道,「先讓我算算你姓什麼,這些卡片裡哪張上有你的姓你拿出來,你別笑,每張上都有好幾十個我靠猜肯定是猜不中的,但是我就能指出你是姓哪一個。」 我笑瞇瞇道:「我先拿一張,一會你再讓我拿一張,兩張看起來沒啥區別,其實一對就有一個姓不一樣,上過小學三年級的都知道我姓什麼了。」開玩笑,我從小接觸的都是什麼人,這種小把戲我會不明白?不過其原理是交集和並集中的交集原理,這得上了高中才能學到…… 老頭聽我說完有些無措地把塞在衣兜裡的另一沓卡片抽出來撂在地上,訥訥道:「其實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畢竟不是還得算嗎?」 「你還有新鮮點的沒,出來混不能就這麼兩下吧?」 老頭想了想,又自信滿滿地在地上碼出6張牌:「這樣,你選一張,但是別告訴我,一會……」 我接著道:「一會你把6張牌都換了,我選那張也不見了。」 老頭碼牌的手停住了……過了半天才抬起頭來慢悠悠地說:「後生,看過兩本雜技書就出來揭人老底,你這麼做不厚道啊,我真是沒帶著我那盆會列隊的金魚,要不非得讓你開開眼!」 我畢竟道行淺,聽說有這樣的事終於還是起了好奇心,問道:「會列隊的金魚?你直接告訴我怎麼弄的吧。」 老頭這回牛逼了:「嘿嘿,也有你不知道的哈?」 我也是閒得難受,索性蹲下給老頭點上一根煙,賠笑道:「您告訴告訴晚輩唄。」 老頭悠悠地吐了兩口煙,這才直截了當地說:「也沒啥稀奇,活魚肚子裡塞上磁鐵,上面拿吸鐵石晃悠,你叫它們排它們就怎麼排。」 我失望道:「就這啊?」 老頭道:「你以為呢,這戲法有狗那年就有,不值錢,反正你要真想打聽找別人也就一塊兩塊的事兒,還不如我直接告訴你落個人情。」 我說:「那不殘忍嗎?」 老頭道:「成本還高吶,你算十條金魚怎麼也得幾十塊錢吧,我表演一次都死了,賺的不夠賠的,你要讓我上春晚還差不多。」 我點頭:「那是,不過春晚不會讓這麼弱智的節目上吧?」 老頭抽了幾口煙,忽然反應過來了:「誒,我說你到底算不算吶,盡跟我這瞎打聽什麼呢?」 我失笑道:「忘了您本職工作是算卦了。」 老頭搖頭晃腦道:「你這話可說著了,實話跟你說別嚇著,貧道乃是茅山第66代傳人,上可入天下可入地中可審時度勢測人凶吉,小友可要來一卦嗎?」我聽出來了,後面還是套話。 我擺手笑道:「您歇了吧,別背趟子了。」 老頭嘿嘿一笑,不過馬上嚴肅地跟我說:「別的可以開玩笑,我是茅山後裔這一點可是真的——我可是正兒八經茅山第67代傳人!」 「……你剛才還66代來著。」 「剛才我說的是66?」 「是。」 「呃,虛一輩兒,虛一輩兒。」 我無語道:「你要是道冠道袍什麼的置備一身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信你算了,可是你這一點血本也不下我要把錢給你你背後也得罵我大頭不是?」 老頭聽完二話不說從身後的爛口袋裡掏出兩條帶拉鎖的袖子來,我正不明白呢,就見他飛快把袖子接在現在穿的半袖衫上,對上拉鎖,一拉,我一看,剛才還看著像銅錢馬褂似的半袖衫接上袖子以後那儼然是一件九宮八卦的道袍——跟地上那八卦圖顯然是一塊布做的…… 老頭笑瞇瞇地抬頭看我:「我要穿成這樣你是不是心裡能舒服點?」 我被老頭打敗了,一邊掏錢一邊說:「你狠,你算吧,我聽著。」 老頭望著天搖頭晃腦地說:「這位施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真乃福相——」背到這他問我,「後面的你還聽嗎?」 我把2o塊錢扔到他面前狠狠道:「聽!老子聽一晚上相聲才2o塊錢,你幾句話就想把我打了?你背趟子也得給我背完。」 老頭把錢塞進口袋,心滿意足地繼續背:「施主你稚時好學心機純良及至弱冠謙和恆通始有貴人相助切忌小人作梗桃花之年當……」 我一聽桃花兩字頓時靈機一動:「等等,你先別往下背了。」我一指蘇競,「你算算她,不用你算別的,你只要算出她是哪來的,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老頭抬頭細細打了蘇競一眼,忽然臉色微變道:「這位姑娘……好像不是咱們這個世界的人吧?」 ----------分割---------- 小花在這裡正式給大家拜年了!謝謝大家的壓歲錢和票票。六爺閃亮登場了,在新的一年裡,他將秉承混六爺和妖六爺的一切品質,坑蒙拐騙無所不為,成就一段劉老六三部曲,祝他明年能順利登上春晚的舞台。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八章 一飯之恩 更新時間:2011-2-5 3:44:51 本章字數:6345 不聽則已,一聽他說出這句話我悚然一驚,這老頭難道是真有門道?正所謂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幾乎是膽戰心驚地問他:「那你說她是哪來的?」 老傢伙上下掃了蘇競一眼,忽然賊忒兮兮地說:「這不是仙女下凡嗎?後生你好艷福呀。」 我差點一個跟頭栽倒,憤然道:「拜拜了您吶——你個老混子!」 老頭手指一搓亮出幾個黑不溜秋的避孕套來,衝我一個勁喊:「年輕人『活動』的時候要注意安全,買二送一了!」 「你給你兒子裝你孫子用吧!」我罵了一句,邁步就走。 「站住!」老傢伙歷喝一聲。 我冷眼道:「你想怎麼的?」 老傢伙從身後搬出一個又髒又矮的木頭盒子來擺在眼前,口中唸唸有詞,忽而眼中精光暴閃道:「哼哈二將,出鞘!」只聽那木頭盒子裡頭一聲悶響,忽然跳出兩把菜刀來,老頭一手一把凌空挽住,舞個刀花,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下意識把蘇競拉在身後,警惕道:「你幹什麼?」 「劍生?」蘇競在我身後輕輕吐出兩個字,口氣裡有些疑惑。 老傢伙把菜刀又在手裡舞了兩下,冷丁嬉皮笑臉道:「我就不信菜刀你也不需要,我這可是正經的玄鐵菜刀,你看——」說著他又拿出一張白紙來,用手中的菜刀噌噌地削著,「削紙如絲,砍鐵如泥,你們小兩口過日子總歸少不了不是?」 此時此刻我也真有點服他了,失笑道:「你還賣什麼?」 老傢伙收了架勢,笑嘻嘻道:「賣這個字太難聽了,不過大到買房置地小到給車過戶辦證買票,還真沒有我幫不上忙的。」老傢伙見我似乎也沒有買他菜刀的打算,掏出一張那種廉價帶層塑模的名片給我,「鄙人名片,不管你有什麼事,找我就對了!」 我明白了,這位不但算卦耍雜技賣避孕套和菜刀,還兼職中介票販子黃牛黨……我低頭一看,那名片上正面寫著「劉老六」三個字,頭銜是中國道教協會華東區總理事,背面寫著:「本人專長勘察住宅凶吉、陰宅風水、看相測字批流年,科學預測股票指數……」 我邊看邊嘖嘖道:「六爺大能啊!」 劉老六連連拱手:「以後多照顧。」 我跟蘇競說:「走吧,仙女下凡。」 離開劉老六,蘇競走了一段忽然道:「剛才你站到我前頭是要保護我?」 「在我們這個世界,男人有保護女人的義務……」剛才匆忙之間我幾乎是下意識一個動作,沒來得及細想,在我眼裡蘇競畢竟是一個姑娘,我自嘲道,「我自不量力了。」 蘇競道:「也不是這麼說,你有這份心,我承你情。」 「對了,你剛才說『劍生』是什麼意思?」 蘇競道:「我也很奇怪,剛才那個老頭出刀那一刻我隱約感到他身上似乎有少許劍氣,大概夠得上我們大6上一個劍生的級別。」 我詫異道:「這麼說那老傢伙還真有點本事?」 蘇競道:「可是後來那劍氣又不見了,也可能是我錯了。」 我看了看手裡那張油膩膩的名片,隨手塞進屁股兜裡:「那就留著吧,春運的時候說不定能用上。」我問蘇競,「你的問題想明白了嗎?」 蘇競搖搖頭道:「沒有,從鐲子上看我們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我列了一個計劃:按當時你身邊有6o個人算,我們以後每天找到其中的三個,還剩1o天我來想辦法把他們身上的力量拿回來還給你。」 我小心道:「你要是想不出辦法呢?」 蘇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最好祈禱我可以,否則……」蘇競說到這自己也一愣,後面便沒了聲音。 「你……不會真的把那些人都幹掉吧?」 蘇競糾結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一邊是6o條無辜的生命,一邊是大6幾億人民,如果是你,你怎麼選?」 我想了半天,給了她一個特臭不要臉不負責任的答案:「我選擇正義的一面。」 蘇競苦笑道:「選擇難就難在在這個問題上無所謂正義和非正義。」 我開始引到她:「如果要想挽救1o個人的性命就必須殺一個無辜的人,你幹嗎?」 蘇競堅決道:「不幹!」 「那就對了!說明1個和1o個沒什麼區別,同樣是有尊嚴的,你不能用數量來衡量對錯和意義。」我覺得我不去哲學系當個教授什麼的真屈才。 蘇競道:「可是現在是6o個和幾億的區別!」她倒不傻,沒被我繞進去,看來量變導致質變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其中總有那麼一個坎兒讓人過不去。 蘇競搖頭道:「現在先不想這個了,我們目前最主要的任務是把全部精力放在找人身上。」 我一驚一乍道:「那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如果你最後也沒找到可以轉移力量的辦法你也不能傷害這些人,如果你不答應,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配合你任何行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裡我不信你一個月能幹成什麼。」 蘇競看著我說:「你對這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你對這一世你身邊的人比對上一世的偏心多了!」 我嘿嘿一笑:「人是感性動物嘛。」其實這裡邊有我自己的小算盤:如果時間到了她想不出辦法那我就能順理成章地留下來,讓她從哪來的回哪去,面對那些所謂的力量,說實話我也心動,我倒不是矯情故意不想變強,可凡事總得權衡利弊,就從目前兩種力量屬性來看,我似乎都不太需要,我身體一向健康,而劉日立就算得了我身體改造的屬性以後無非也就是頂如上了一個大病險;趙丹那個技巧什麼的對我來說也沒多大用,我不靠它出名,也不靠它賺錢,可轉過來說,我要有了它們就得和這個女瘋子到她們那什麼大6拚命去,基本就是九死一生,給你1ooo塊錢打死你和給你5oo塊錢打你個半死我寧願選擇後者,當然,情況要是允許的話,我更樂意選擇不拿錢也不挨打,最後,要是還有的選,我會選拿了錢也不挨打…… 蘇競想了片刻道:「我答應你。」還沒等我樂呢她馬上說,「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我想出辦法來了,你就得跟我回聯邦大6。」 我沒口子地答應:「好好好。」反正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以後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先穩住她再說。 蘇競舒了一口氣,表情雖然凝重了,但似乎也輕鬆了不少。 …… 我們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賓館門口,老吳、金誠武、小倩三個坐成一排,不知道正在商量什麼,我邊停車邊感慨:「我算明白了,人家別人坐完那趟車都各有各的奇遇了,那個不死了這個成名了,我的奇遇就是收了一幫妖精!」 蘇競道:「你運氣好,他們都沒有害你。」 我一下車就衝他們幾個打招呼:「又練上啦?」 三個人看了我一眼,誰也沒說話,我現他們的情緒很不對勁,平時這種情況下小倩肯定早就迎上來了。 我急忙問最邊上的老吳怎麼了。 老吳擰著眉頭道:「好消息是小倩的屍骨有下落了。」 「那壞消息呢?」 金誠武道:「壞消息是拿來她屍骨的是她以前那個未婚夫王慶。」 我驚訝道:「那人不是死了嗎?」 老吳看我一眼道:「嚴格說來,小倩也死了。」 我一拍腦門…… 老吳繼續道:「王慶那小子不知得了什麼機緣,也修成了肉身,還拜了一個很厲害的師父,而剛才他的師父已經來過了。」 「說什麼了?」 「他師父說,既然王慶和小倩有上輩子的婚約,那就應該完婚,他來當證婚人,還用小倩的屍骨做威脅,說小倩如果不答應的話,就利用她的屍骨攝小倩的魂魄。」 我忙問:「那是怎麼回事?」 老吳道:「王慶的師父看打扮是個道人,而且法力很強,攝魂捉鬼本來就是他們的強項,更別說手裡還有小倩的屍骨了,被攝魂以後小倩現在的肉身就又沒用了,幾百年的修為毀之一旦。」 我又問小倩:「那個王慶為什麼還對你賊心不死?」 小倩抬起頭,泫然欲泣道:「我也不知道,可我死也不會嫁給他的,他……他是得花柳病死的。」 我本來想提醒她已經死了,不過這會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說:「那個王慶和他師父你們都見了?」 金誠武道:「沒有,只有他師父一個人,說只給小倩一天考慮時間,如果到明天晚上12點以前還沒給答覆他就要拘走小倩的魂魄。」 我又急又怒道:「他跑到這兒放了半天屁你們就這樣讓他走了?」 老吳羞愧道:「我們攔不住他,他會御劍飛行……」 我轉頭問蘇競:「你會嗎?」 蘇競搖頭。 我氣憤道:「你怎麼連御劍飛行都不會呢?」 蘇競道:「因為我本來不用劍也是會飛的。」 我大喜道:「真的?」 蘇競又道:「不過自從我來了你們這裡以後不知為什麼力量只有在聯邦大6的三成左右,勉強相當於劍聖級別,這樣我恐怕是飛不起來了。」 金誠武道:「難道也跟靈氣稀薄有關係?」 我跺腳道:「你逗我玩呢?」蘇競這話說的,一波三折,我的心忽冷忽熱,等她大喘氣說完我都感覺我心室壁上全是大褶子…… 蘇競淡淡道:「三成,我照樣叫他有來無回,大家沒事就安歇了吧,明天的事情交給我。」蘇競看著小倩道,「妹妹,一飯之恩永不敢忘,這次我來幫你。」 小倩茫然道:「什麼一飯之恩?」 我急忙提醒她:「你不是給她泡過一碗方便麵嗎?」 …… ----------分割-------- 我給不少人泡過方便麵,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蘇競的覺悟,哎……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九章 蔫人 更新時間:2011-2-7 2:24:44 本章字數:4760 現在,我也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壞消息是蘇競竟然只有她平時的三成實力,好消息是看她自信的樣子,似乎對付一個會御劍飛行的傢伙仍然綽綽有餘。說實話我心裡還有點不平衡:人家外地來的一個姑娘就牛逼到了這種程度,咱本土修煉了幾千年的老妖精只能束手無策,照這樣下去,啥時候才能進世界500強呀? 聽說蘇競願意幫忙,老吳和金誠武都鬆了一口氣,小倩盈盈拜倒道:「謝謝姐姐。」她眼中淚光瑩然道,「小倩前世也不知修了什麼功德,盡得貴人相助。」 蘇競扶起她,笑瞇瞇道:「這男人臉皮也真厚,上趕著要嫁過來。」 我崩潰道:「這不是你們女兒國好吧。」 老吳忽道:「不對!」 我瞪他一眼:「你又怎麼了?」 老吳道:「攝魂拘魄這些法術我雖然不會,也略知道一些,那道人手上有小倩的屍骨,只要下一道符咒只怕小倩就魂魄不保,他人卻不用自己來。」 我愕然道:「千里之外取人貞操,那怎麼辦?」 老吳道:「如果真是這樣就算蘇劍神在此那道人不現身也是枉然,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也請一個精通此術的人同樣下咒破解。」 「那你說誰會?」 老吳道:「這也不是什麼多難的法術,只要是正經拜過師的和尚老道應該都會。」 金誠武道:「可是我們哪找和尚老道去,我們雖然是修行正道出身,但向來對寺廟道觀是敬而遠之的,這樣的朋友還真沒有。」 我拖著下巴喃喃道:「和尚老道,現在少林寺的和尚似乎倒是可以走穴,不過你讓他們表演個金槍扎喉或者在牆上跑個酷還行,抓鬼恐怕沒這手藝,至於道士……」我一拍屁股,「我倒是真認識一個!」 老吳道:「你認識就認識,拍屁股幹什麼?」 我從屁兜裡掏出劉老六的名片來給他看:「你覺得這人靠譜嗎?」 金誠武湊上去看了一眼道:「明顯是江湖騙子嘛,這種人我見多了。」 「本來我也這麼想,可是蘇競說能從他身感覺到不同。」 蘇競道:「也可能是錯覺,我不敢打包票。」 我拿過名片道:「不管真假,先試試再說。」我照著上面的電話撥號,一個機械的聲音告訴我:你所撥打的用戶已欠費停機…… 我放下電話道:「停機了,明天我去公園找他。」 蘇競對我說:「你早點睡吧,看來我們明天的任務不少。」 我納悶道:「什麼任務?」 「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每天找回三個人。」 「……這些我都沒意見,我就問一句話:8點起行嗎?」 蘇競不理我,跟小倩道:「我明天12點以前一定回來。」然後這才跟我說,「睡太多對你沒好處。」 …… 第二天我的門一響,我連幾點都沒看,陰著臉鬼一樣打開門,然後自顧自地洗漱、穿衣服,睡眼惺忪地拿上車鑰匙,蘇競款款地站在門外,問我:「今天你想好找人的方向了嗎?」 「還沒。」我來到外面,被晨風一吹終於清醒點了,我收起車鑰匙道:「被你這麼一問,我想好了,跟我走。」 我領著蘇競步行來到24路車站,眼巴巴地看著兩輛車從我面前經過,第三輛車一來,我帶著她上了車,指著那個司機悄悄跟她說:「我被雷劈那天就是在他的車上。」 要說別人不好找,可司機是不會換的,蘇競剛才一問,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蘇競在司機身後站了一會衝我搖搖頭:「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你問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遭遇。」 我看著車前面那塊「請勿與司機閒談」的牌子,嚥了下口水道:「師傅,還記得我嗎?」 司機扭頭看了我一眼,本來表情漠然,此刻忽然瞪大眼睛:「是你?」 「你還記得我哈?」我以為像他們這種行業每天見無數人,不可能對哪個有印象。 司機打了哆嗦道:「你這樣的我一輩子也就遇著一回,哪能那麼快忘了?」 我不好意思道:「你上次開那輛車呢?」我發現他今天開的車已經不是上次那輛了。 司機沒好氣道:「返修去了,正和保險公司打官司呢,他們非說是人為破壞,我就納悶了,那麼大窟窿怎麼人為破壞,合著我們一群司機放著車不開拿放大鏡站在車頂上燙的?他們硬說本地氣象預報沒有接到雷雨警報,也沒聽見那天打雷,說沒聽見響就不給報。」 我義憤填膺道:「我聽見了,我給你們證明!」 司機道:「你以為你是谷子地呢?」 我嘿嘿笑道:「師傅,你這兩天沒出別的什麼事吧?」 司機邊開車邊掃了我一眼,不高興道:「還說呢,我開這麼多年車就遇著這麼一出意外,就因為這個我的年度先進工作者也沒了。」 我為他抱不平道:「這又不怪你。」 司機道:「這又沒地方說理去,你說那些養雞專業戶,明知道一隻病雞就能傳染一片,是他們願意養的嗎?沒辦法,吃壞了人還得找他們算賬,不是沒有個早知道嗎?」 我無語了,我就是那只得了禽流感的雞,不過也對,人家師傅當初要是不拉我現在先進也當上了,我狠狠瞪了蘇競一眼:這些禽流感口蹄疫哪個不是從外頭引進來的?聯邦大陸要是不瞎折騰,也就沒這麼些麻煩了。 我和蘇競在後頭找了兩個座位坐下,我衝她比劃:「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三分之一了。」 車又過了幾站,座位上都坐滿了人,有一站上來一個白領打扮的年輕人,我一看這人就樂了,跟蘇競說:「三分之二了。」 「哪呢?」 我指給蘇競看。 「你確定?」 「確定。」 這小白領上車的時候還在打電話,他一手拿電話一手把公交卡在讀卡器上碰了一下,在他拿電話那個手的臂彎裡,還有一束鮮艷的紅玫瑰。 我認人本來是不行的,但是一看這束花頓時想起來了,上次見他他手裡也有這麼一捧花,坐公交車拿鮮花,給人印象太深刻了。 從小白領身上的西裝看,他大概在什麼比較體面或者對著裝有硬性規定的公司工作,而從他手裡的公交卡看,這哥們沒什麼錢,應該就是有份相對穩定的工作又每天疲於奔命的那類人。但是他一定是個追求浪漫的人,能每天給女朋友送一束花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小白領上了車以後還一直打電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嚴重的事,表情嚴肅得嚇人,一邊不斷低聲說:「什麼叫沒感覺呀,你說的太籠統了,我要有哪不對你說出來我改——你要是不願意我每天送花我可以不送,什麼,也不是因為這個,那到底為什麼呀……」 周圍的人一聽這內容,全把耳朵豎起來了,小白領抬眼望了一下四周,把聲音壓得更低:「再說你還沒好好瞭解過我,怎麼知道我不適合你呢?」 說實話我也很意外,我還以為他是送花給女朋友,聽他這意思人家對方姑娘並不喜歡他,倆人八字還沒一撇,這哥們純粹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這時候小白領身邊正好有人下車,小白領腿邁過去剛要坐,見上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於是急忙讓到一邊,招呼道:「您這邊坐。」 誰知他剛讓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郎一屁股坐了下來,小白領愕然道:「誒,這座兒是我讓給那老太太的。」 女郎掃了他一眼,理直氣壯道:「什麼叫你讓的,這座兒是你家的?」 小白領一邊打電話一邊跟人抬槓,左右見絀,想跟電話那邊解釋幾句,對方已經掛了,小白領本來是笑瞇瞇的一張娃娃臉,看樣子平時脾氣也不錯,這時耐心道:「就算不是我讓的,老人那麼大歲數了,你就發揚發揚風格。」 女郎冷嘲熱諷道:「嘿,這就有意思了,你都說座兒不是你的了,憑什麼讓我發揚風格,你要有心給老太太打輛車啊,拿我說的什麼事?」 這哥們情場失意,又被人一頓無理取鬧,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沖女郎大喝一聲:「你給我起來!」 那女郎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起來,小白領把老太太扶住坐下,鐵青著臉訓斥那女郎:「尊老愛幼,從小你沒學過嗎?你們老師就這麼教你的?站一會能累死你?」 一連串的反問,那女郎紅了臉,看著小白領訥訥道:「是我錯了……」不過我感覺有點不對,那女的雖然認了錯,可好像不是因為慚愧,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小白領,倒像是看著意中人那種嬌羞…… 小白領見對方服了軟,也緩和口氣道:「算了,剛才我情緒也不好。」 誰知女郎一聽這話,又把臉板了起來,只是看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異樣這才沒再發作,衝著小白領腳下呸了一聲才作罷。 小白領哭笑不得,不過也沒說什麼。 蘇競看著這一幕,臉上饒有興趣的樣子道:「有意思。」 車到下一站,小白領下車,蘇競一拍我:「跟上他!」 我一邊跟上她一邊問:「有門了?」 蘇競道:「暫時還沒有,也許很快就有了。」 車站旁邊就是一排寫字樓,小白領大概就在這附近上班,他看起來情緒十分低落,一隻手拎著那束花,低著頭往前走。 這時一輛紅色的奔馳雙排座小跑在他身邊飛馳而過,把馬路上一灘泥漬碾起,濺得小白領褲子上全是泥點。 「哎……」小白領剛一抬手,那輛跑車吱嘎一下停了下來,車上一個戴著墨鏡圍著紅絲巾的美女回頭冷冷打量著白領兄,劈頭就來了一句:「走路不長眼啊,沒見這全是泥還往這邊逛?」 一句話說得我都哭笑不得了,就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 小白領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褲子,極度鬱悶道:「小姐,我還沒說什麼呢……」 絲巾美女把墨鏡摘了往旁邊一丟,拿出一個足有半米長的皮夾子來,直截了當道:「說吧,想要多少錢,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訛幾個錢嗎?」 小白領低頭抖摟著褲腿道:「你走吧,我不要你錢,我認倒霉。」 絲巾美女頗為意外,遲疑道:「那我可真走了啊。」 小白領頭也不抬地擺手。 絲巾美女這才把皮夾子隨手一丟,打量了一眼身穿劣質西服的小白領,千不該萬不該嘟囔了幾個字:「倒霉催的!」 我跟蘇競說:「這女人特有你們女兒國的范兒吧?」 蘇競搖頭道:「真正有身份的人是從不欺負男人的。」 然而那女人這幾個字飄進小白領的耳朵裡,顯然正碰在痛處,這一大早先是表白被拒,然後又遭遇無理取鬧女,最後被人濺了一身泥自己沒說什麼人家倒嫌晦氣,好像自己就是一堆臭狗屎,白領兄脾氣再好這會也忍不住了,泥人還有土性呢,何況是一個備受打擊的男人,小白領手指絲巾女厲聲道:「站住!」 絲巾女吃了一驚,停下車心虛道:「你想幹什麼?」 小白領怒氣勃發道:「你濺了我一身泥我沒說什麼吧?你還抱怨上了,是,我沒車沒房沒錢沒勢,喜歡的姑娘人家看不上我,辦點好事遭人冷眼,現在你們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有錢又怎麼樣——那錢是你自己掙的嗎?」 絲巾美女居然莫名其妙地紅了臉,可語氣卻不容置疑道:「是的!」 小白領一愣,隨即道:「是又怎麼樣,是就可以欺負人嗎?」 絲巾美女臉紅彤彤地道:「我沒那個意思……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趕得急了點,抱歉。」 我在一邊拖著下巴納悶道:「今天遇見這些女人怎麼都外強中乾的?」 雖然說蔫人出豹子,可小白領的表現說起來是乏善可陳的,就我個人認為,他語言蒼白動作單調,完全沒有把臨界點那種憤怒表達清楚,我要是遇上這樣的人,我根本不會鳥他。可奇怪的是不論是公交車上的女郎還是此刻的絲巾美女,她們居然都不是小白領的一合之將,這倆人看起來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小白領大概也懵了,見對方又是這麼快道歉,只能揮了揮手,不過再也沒了好聲氣:「你走吧。」 絲巾美女卻並沒有立刻就走,她小心地看著小白領,欲言又止,最後指著他手裡那束花期期艾艾地道:「那個能送我嗎?」 我在一邊是大跌眼鏡,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沒心沒肺還是臭不要臉,蹭人一身泥完了還跟人要東西…… 小白領下意識道:「這是我準備送給我未來的女朋友的!」 可是接下來絲巾美女說的一句話才更讓我大開眼界,她含情脈脈地跟小白領說:「那,我做你的女朋友!」 --------分割------- 本書第一強攻出現了……他身上有種很特別的力量屬性,不過這種屬性大概並非所有男人都喜歡,看了下章你們就明白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章 腎好 更新時間:2011-2-7 15:43:56 本章字數:4740 絲巾美女這話一說出來,不但我震驚,連她自己好像都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摀住嘴愣在當地。 小白領也怔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你快走吧小姐,別拿我開玩笑了。」 絲巾美女臉一紅:「我不是……」覺得後面的話說不出口,轉而又問,「你電話號碼告訴我。」 「沒這個必要吧。」 絲巾女眼尖,看見小白領的胸卡就在上衣兜裡裝著,一把抽走,掃了一眼道:「孫宇——」隨後驚喜道,「你也在《女人》雜誌工作啊?」 孫宇鬱悶道:「還給我。」 絲巾美女把胸卡放在孫宇手上,開心道:「一會見。」說著跳上車一眨眼跑沒影了。 孫宇又拍了拍腿上的泥,唉聲歎氣地走了。 我問蘇競:「有結果沒?」 蘇競道:「他身上有你的力量。」 我忙問:「這回是什麼屬性?」 蘇競道:「你難道沒現嗎,他一威,身邊的女人就會愛上他?」 「那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拿走的大概是你身上魅力或者氣質這一類的力量。」 我立刻雙手捧心道:「還有這種力量呢?」 蘇競道:「當然有,一個人常身在高處,他所擁有的氣質自然和常人不同,要成為一個劍神,可不是光有無敵的武功就行的,有時候不用動手,威勢先壓對方三分。」 我說:「那為什麼他只有威的時候才管用?」 蘇競道:「這跟個人的性格和天賦有關係,當初我們收集到你的力量以後試圖把它們融合到別人身上時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一個本來修行輕靈身法的人得到你的劍氣以後非得作出笨拙無比的動作時才能揮出威力,那個年輕人性情和順,但只有脾氣的時候才能和你的魅力屬性相符,所以他一惱,女人們就抵受不住了。」 我撒腿就跑,蘇競一把拉住我道:「你幹什麼去?」 我張牙舞爪道:「我要拿回我的力量!」 蘇競道:「我都一籌莫展你有什麼法子拿回來?」 我叫囂道:「我去幹掉那個小子!」找了這麼多,我可算是找見一個我中意的力量了,想想吧,只要沒有好臉色女人就自動往你身上撲,這是多牛逼的一種屬性啊,到時候我滿大街看誰順眼就罵誰,再不行去模大賽上當毒嘴評委,據說《花花公子》的創始人休.赫夫納一生閱女愈千,我什麼都不用干,直眉瞪眼就能很快越這個老丫挺的! 蘇競馬上窺破了我的心思,笑瞇瞇道:「這個屬性先不忙要,而且我看不要也罷。」 我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怕抵禦不了我的魅力?」 蘇競道:「別忘了我也是劍神,你那點彫蟲小技還影響不到我,而且——」蘇競看著走遠的小白領孫宇道,「而且就算你拿回來也未必有用,力量放在人家身上別有魅力,放在你身上說不定是什麼情況呢,你覺得你也可以做到光給人使臉色人家就喜歡上你嗎?」 我看著孫宇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無羨慕嫉妒恨地感慨道:「天生一個強攻的命,偏生就了一副小受的樣兒。」 蘇競道:「好了,我們開始找下一個吧。」 雖然暫時沒了找下去的方向,但是孫宇給了我一個啟示,那就是在早上所有坐公交車的人身份差不多都是上班族,也就是說所有坐24路車的人在同一條線上碰面的幾率很大,我看時間還早,趕緊領著蘇競又上了另一輛24路車。 我跟蘇競說:「你留神看吧,說不定就有你要找的人。」 蘇競在人群裡四下張望,我也隨之探頭探腦地看,然後就見人群縫裡出現了極不和諧的一幕:一隻男人的手伸進了一個中年婦女的挎包裡…… 我順著那隻手一看就樂了:這人在上次車上我也見過,是那個瘦子的同夥,他身邊還有幾個人假裝無聊地看著窗外,其實是在給他打掩護——我就說這個點兒全是上班族嘛,敢情小偷也有時有點的在勤懇工作。 眼看那漢子就要得手,我一個箭步走上去穩穩拿住了他的胳膊。 漢子一驚,抬頭盯了我一眼,我大大咧咧招呼道:「又忙著呢?」 那中年女人覺得包上加了份量,低頭一看頓時尖叫起來:「喲,這是幹什麼呢?」 漢子沉聲警告她:「閉嘴!」 女人一看形勢不對,拎著包擠到人群裡去了。 漢子陰沉地盯著我看了一眼,愕爾意外道:「又是你?」他也還認識我。他身後那幾個人也嚷嚷起來:「又是這小子!」 我笑道:「想我了吧?」 漢子看著我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我們想死你了!」 「走,咱們下車敘敘舊。」我拽著他胳膊說。 漢子倒是頗為意外,衝他身後那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夥人頓時圍上來把我包在中間,大聲讓司機停車,我被挾在中間稀里嘩啦地下了車,蘇競淡淡地跟了出來。 漢子一下車就狠狠道:「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咱們好好跟這位大哥說道說道。」 對方一共有四個人,兩個夾著我,另外兩個東張西望,一指對面兩座樓中間的空當:「就那兒!」 到了地方,夾我那兩個人把我甩在靠牆的死角,他們並列一排擋在我的前面,那漢子冷冷道:「兄弟,幾次三番壞我們好事,給個說法吧,你是想出名?反扒聯盟的?」 我搖頭:「都不是。」 漢子身邊有人叫道:「還跟他廢那麼多話幹什麼,給他放點血!」 我跟他們身後的蘇競說:「我可直接給你找見四個,明天的任務也順便完成了。」 四個人一回頭這才現蘇競,他們本來沒把一個姑娘當回事,看都沒看她,這會才知道她和我是一起的。 蘇競邁步來到我跟前,問我:「這四個當初都跟你一輛車坐過?」 我點頭:「還少一個瘦子。」 蘇競問打頭那漢子:「他說的那個人哪去了?」 漢子摸著腦袋冷冷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問我了,先叫你男人給我們磕頭認錯,再把身上的錢、手機都交出來——小娘們你認便宜,也就是我們劫財不劫色,要不是你也好不了!」 「不劫色佔佔便宜還是可以的。」漢子身邊那個賊看著秀色可餐的蘇競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摸了過來。 蘇競不動聲色,翹起大拇指在對方的手即將摸上她的臉的時候用拇指在他戶口上一點,那人頓時臉色大變,抽搐著跪倒在地上。 蘇競一字一句道:「一般情況下我不願意打男人,告訴我你們還有一個同夥哪去了?」 漢子和剩下兩個賊一起退後半步,警惕道:「這小娘們練過!」他們從口袋裡摸出小刀片拿在手上,呈半包圍之勢把我和蘇競圍在牆角。 我見狀急忙撤後,跟蘇競說:「看你的……」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三個人已經都躺在地上了——我平均每說一個字蘇競就出一腳,漢子的尖下頜已經被踢成雙下巴了,另外兩個也好不到哪去,不用ps就變得無比抽像。 四個都被打倒蘇競差不多就用了不到三秒,以至於這幾位躺在地上的時候臉上連飛揚跋扈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換,蘇競背著手道:「回答我的問題。」 我問她:「這麼說這四個人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蘇競一邊微微搖頭一邊再次從四個人身上挨個看去,當她的目光落到最先被點倒那人身上時那人哭了:「哥,你別是倒賣器官的吧?」 他身邊那個反應過來也大叫道:「別要我的,我腎虛、胃潰瘍還有肺結核!」 我呸了一聲道:「少廢話,快說以前和你們一起那個瘦子哪去了?」 那人大聲道:「他兩天以前就消失了,這個月份子錢也沒交,我們老大也找他呢!」末了還添一句,「他腎好!」 --------分割-------- 今天盡量多更點。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一章 智慧 更新時間:2011-2-7 18:23:46 本章字數:2663 我問那個打頭的漢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漢子雖然人在地上躺著,可是還不忿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我,挑釁道:「大哥能留個名號嗎,也方便兄弟以後拜訪。」 我笑嘻嘻道:「我要說我是劍神你信嗎?」 漢子哼了一聲道:「大哥不想說就算了,兄弟自己打聽,我們總不能糊里糊塗栽在別人手裡連人家眉目也搞不清。」 「你這是想秋後算賬啊?」 漢子不說話。 我說:「那我就告訴你,我姓龍,我爸是龍寶華。」 漢子臉色一變道:「龍爺?」 他身邊腎虧那個也大聲道:「不會吧,那這麼說你是龍哥了?這可真是大水演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我踢他一腳道:「誰跟你一家人?」 那人沮喪道:「說的也是,龍爺別說跟我們,我們老大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漢子歎氣道:「看來真是龍哥,難怪我們兄弟不聲不響就栽了。」他大概也再沒有報復之心了,意氣蕭索道,「龍哥找上我們是什麼意思,看上這條線兒了?你要真想要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我忙道:「別誤會,我對你們的地盤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找點東西。」 漢子恍然道:「這麼說地鼠有眼不識泰山拿了龍哥的東西?」 「那個瘦子叫地鼠?」 漢子道:「江湖綽號,是個外地人,剛來沒多久,我們老大看他一個人不容易,念在同行的份上叫他跟我們搭伙一塊干,誰知這小子前兩天忽然不見了,龍哥你丟什麼了,下次萬一碰上這小子別的事先不說肯定叫他給龍哥一個交代。」 我說:「也未必就是他拿的,我就隨便問問。」 腎虧那個也連忙道:「就是,龍哥東西丟了那可不是小事,就算咱有心也輪不到咱們這個級別的小菜拋頭露面。」 他這話倒不全是恭維,作為龍寶華的兒子這種待遇我是可以有的,話說又一次有個獄警出外公幹,身上帶著2萬塊錢現金結果被人掏了,包裡還有警官證和公文若干,當時急得上吊的心都有了,最後監獄長親自出面找到正在坐牢的我爸,我爸他老人家不急不忙,叫人找來一段鉛筆一個二指寬的紙條,給外頭批了一個條子,上寫:兄弟單位不慎走失黑色皮包一個,內有2萬現金公文若干,著你處辦理。條子傳到本地賊王手上,第二天皮包就回到了那個獄警手裡,錢和東西一樣沒少,仔細一數,還多出1000塊壓驚費來…… 見他們沒說假話,我揮手道:「都起來吧,剛才的事兒不好意思了。」 四個人掙扎著爬起來,腎虧敬畏地看著蘇競,揉著還在發麻的手心有餘悸道:「龍嫂也是『世家』出身吧?」 我跟他們說:「你們也認便宜吧,你們在她眼裡就是弱勢群體,要是女的你們早死了!」 四個人:「……」 四個人走後,我炫耀地跟蘇競說:「怎麼樣,我這個黑二代的身份比劍神能唬住人吧?」 蘇競道:「你父親到底幹什麼的?」 我說:「就相當於你們那的幫會老大。」 蘇競喃喃道:「這倒跟我母親的身份差不多。」 我詫異道:「你媽幹什麼的?」 蘇競道:「做馬幫的,只要不出聯邦大陸,東西托給蘇家萬無一失,迄今還沒從有過差錯。」 我抓住她的手連連搖晃道:「哎呀呀,那我們兩個的身世很像嘛。」我爸是建築業巨頭,她媽是貨運壟斷,不用問,做馬幫恐怕背後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勢力在撐腰,從某種角度上說,蘇競也是黑二代…… 蘇競道:「看來那個叫地鼠的蟊賊很有蹊蹺,倒不失是下一個尋找的重點。」 我撇嘴道:「這種人說不定在哪被人打了悶棍也沒人管,總之他要是活著就不難找,只要他還在江湖上混就免不了跟我打交道。」 蘇競道:「那下面……」 我急忙制止她:「今天和明天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下面該我說了算了。」 蘇競道:「好,我說話算數,可是你準備領我去哪呢?」 我手一揮:「找劉老六去!」 我們進了公園,一路順著上次的路線走去,可是始終沒見劉老六,不過在另一個樹蔭下我找到一個同樣給人算卦的老頭,我跟他打聽:「大爺,那邊以前有個叫劉老六給人算卦的你知道他哪去了麼?」 老頭怪眼一翻道:「不認識!」 「就在那兒坐著那個。」我給他看劉老六的名片。 「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停機了。」 老頭道:「那我也沒辦法了,同行是仇人,我們互相又不熟。」 我只能茫然四顧,希望從哪個旮旯裡找出那個老騙子,老頭忽道:「算卦是一樣的算,你既然找他,為什麼不找我呢?」 我回頭看蘇競,蘇競衝我搖頭,意思是她感覺不到這老頭身上有劍氣,我靈機一動道:「那你幫我算算劉老六在哪,算準了我給你錢。」 老頭掃了我一眼,隨即垂下眼眉道:「本人只測凶吉批流年不算其它,不過你要是肯破費,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找到他。」 我忙道:「快說。」 老頭一語不發地把手掌伸向我,我在他手上放了10塊錢,老頭巍然不動。 「嫌少啊?」我又放了10塊。 老頭微笑不語。 「還少?」我狠了狠心,把所有零錢都給他放在手上,足有50多塊錢,老頭這才抬了抬眼皮把手放下。 「大爺,快說吧。」 老頭從容不迫地把錢收起來,緩緩道:「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我急道:「不是跟你說停機了嗎?」 老頭雙目猛睜放出兩道精光,咄咄道:「你給他交50塊錢話費!」 「噗通」我一頭栽倒,崩潰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老頭呵呵一笑,意味深長道:「照此法,你定可找著要找之人,去罷。」 我拍著滿身的土沒好氣道:「我也知道!」 …… 除了公園我找到一家繳費廳排在兩個人後面,嘴裡不住喃喃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前邊那倆人以為是神經病,排別的隊伍裡去了…… 所以說算卦是門很不簡單的藝術,它需要深刻地扎根於現實,最後提煉出無比接地氣的智慧才行,你讓一個算卦的去替領導演講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你讓一個領導替人算卦結果往往是被人抄了攤子,因為他很可能劈頭給你來一句:「今日宜艱苦奮鬥不宜驕奢淫逸。」 到了我,營業員問我:「交多少?」 「50。」說著我報了劉老六的號。 然後營業員一句話又差點把我氣死:「你確定嗎?劉老六欠費51。」 ---------分割-------- 其實所有靠嘴皮子討生活的活兒都不好幹,你看說相聲的,以前挺好的藝術家,久在高堂之上最後連人話都不會說了,一年到頭就在年末的大型文藝晚會上說段主流的頌詞,最後被人民遺忘在腳後跟上。晚上還有一更。三江期間要盡量多露幾次面,所以章節數字少了點,大家不要挑禮說小花不厚道……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二章 畫符 更新時間:2011-2-8 14:51:12 本章字數:2701 出了繳費廳,我沉著臉打電話,今天我算徹底栽在這幫江湖騙子手裡了,移動公司什麼時候心這麼好,允許別人欠費50多了?為什麼我欠5毛就不能打了? 電話通了以後就聽一個賴兮兮的聲音無比驚喜道:「咦,我的電話怎麼又能打了?」 我板著臉道:「我給你交費了。」 「哈哈,你交的太及時了,我正想換號呢——話說您哪位啊?」 我說:「昨天我們見過。」 「哦,你說那兩張車票吧,我馬上就給你排出來了!」 我無語道:「你再想想!」 「哦哦,那你是馬總吧,我跟你說了你家格局不對,大門正對廁所氣口不通,你把現在的廁所門封了旁邊開個口子進人,要是嫌麻煩就在廁所門口擺幅**。」 「那還能尿出來嗎——再想!」 「什麼,不是馬總?那你是……買套裝門的小王?」 我徹底折服了,這老傢伙到底算幹什麼的呀?我幽怨道:「六爺,你忘了人民公園看你表演魔術的小龍了嗎?」 劉老六愣了一下道:「是你呀,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非常鄭重道:「現在有件事兒很緊迫,你要能幹就說能幹,不能就說不能,你要敢說瞎話後果很嚴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劉老六也隨之凝重起來,小心地問我:「你是搞土地批文還是辦保外就醫?」 「……都不是,你會破攝魂術嗎?」 「嗨——」劉老六頓時輕鬆起來:「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這就是小菜一碟啊,你是遭小人陷害了?」 「就算是吧,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會嗎?」 「六爺我可是茅山第56代傳人!」 一聽這「56」我心裡又沒底了,老傢伙輩兒升得夠快的!我一字一句道:「這次情況特殊,你要沒真本事趁早說實話,要想騙我你可是要倒霉!」 劉老六不耐煩道:「廢話少說,先把價錢商量商量吧。」 「事成之後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好,痛快!我上哪找你去?」 「你現在在哪?」 「我在火車東站幫人買票呢。」 「你就在那等我!」 我們打車到了火車站,劉老六正蹲在候車大廳門口眼巴巴地望著,看見我和蘇競,喜笑顏開道:「我就說嘛,能給我交話費找我的人肯定不會騙我,為了你們這筆買賣,我把一下午的車票全讓給別人了。」 「跟我們走吧。」 我帶著劉老六來到賓館門口,老吳他們三個正在台階上商量事情,我回身一指:「人我給你們帶來了。」 三個人一下全站起來了,老吳和金誠武對視一眼,小聲道:「好像沒什麼特別。」 金誠武道:「看看再說。」 我把他們領到屋裡,指著小倩跟劉老六說:「這就是你這次要幫的人,有人號稱要在夜裡12點攝她的魂魄。」 小倩衝著劉老六盈盈一禮:「一切都仰仗前輩了。」 劉老六意滿志驕地一擺手:「好說,好說。」 我跟小倩說:「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劉老六閉目養神,翹一個蘭花指道:「先說說你的生辰八字。」 小倩道:「小女子是嘉慶5年生人。」 金誠武道:「也就是1800年,她今年210歲了。」 劉老六猛的睜開眼睛,撓著頭道:「幾位不要說笑。」 小倩道:「生死大事不敢說笑,我出生那年乾隆爺剛剛去世一年。」 劉老六愕然地看著我們,忽然笑道:「你們幾個小猴崽子別是拿我尋開心來了吧?」他和顏悅色地跟小倩說,「小丫頭,我看你也就是個90後,是不是你這幾個哥哥唆使你這麼幹的?」 我說:「她是正經的80後——1800後。」 劉老六站起身,不悅道:「爺爺沒工夫跟你們做耍子。」 小倩淚光瑩然道:「著實不敢欺瞞前輩,小女子歿於嘉慶22年,死時只有17歲,在荒山野嶺勤勤懇懇修煉了將近200年時間才重生肉身,不想又被前世的冤家纏上,今次萬求前輩成全解救,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劉老六憤然道:「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們要沒什麼事我可走了。」然後跟我說,「你給我交的那100塊錢就當車馬費了恕不退還。」說著就要往門口走。 小倩拉住他哀求道:「前輩千萬救一救我,如果前輩不相信我說的,那麼請看——」小倩說著拉起裙擺,露出裙子下面空空如也的小腿…… 劉老六本來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無意中往下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你這是怎麼回事?」 「不敢哄騙前輩,因為修為不到,我肉身未成,還剩一雙腳沒有成形,現下只能靠粗淺的御風術走動。」說著小倩當著劉老六的面在地上飄了一個來回…… 劉老六瞬間安靜了,他默默地坐下來,時而抬頭看看我們,時而看看小倩,眼神裡說不清是清澈還是呆滯,就好像初生的嬰兒看著滿天絢爛的火花,我剛想上前搭茬兒,劉老六猛的蹦了起來,鬼哭狼嚎道: 「有鬼啊——」 金誠武一把把他按回座位,劉老六指著小倩語無倫次道:「你們,你們沒看見嗎?她……她是……」 老吳道:「我們都知道,所以才請你來幫忙。」說著老吳扭頭跟我說,「這人恐怕不行。」 劉老六使勁掰著金誠武的手,金誠武笑道:「你別亂動,要不然倒霉的可是你自己。」然後脫下右手的手套,一股炙熱的氣息直撲面。 劉老六馬上停止了掙扎,神情也恢復了自然,他誠懇地抬頭看著我們,推心置腹地跟我們說:「大哥們,兄弟不知深淺誤闖貴洞,你們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各位放心,今天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金誠武看著我說:「怎麼辦,看來他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我在劉老六對面坐下,掏出一根煙來給他遞過去,金誠武立刻伸出一根手指給他點上,劉老六嘴角那根煙抖得就像12級颱風裡的晾衣桿似的。我平心靜氣地跟他說:「六爺,你今天來之前我跟你說沒說過今天的情況很特殊你能幹就幹不能幹別勉強?」 劉老六抖若篩糠道:「說過。」 「那我說沒說過你要是騙我後果很嚴重?」 「……說過。」 「那你為什麼還騙我?」 劉老六歎氣道:「我財迷心竅。」 我和顏悅色道:「那你說怎麼辦?」 劉老六用顫抖的手夾住香煙狠狠抽了兩口,像嫌疑犯準備交代問題前那樣長長出了口氣,心如止水道:「我看出來了,各位都身懷絕技,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那好,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得幫我妹妹度過這次危機。」 劉老六哭喪著臉道:「大兄弟,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個跑江湖混口飯吃的騙子,你們何苦為難我呢?」 我說:「那沒辦法,你要早說我還能找別人,現在都這點兒我上哪找別人去?這事兒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老吳好心道:「老哥,就算你混口飯吃,最起碼的畫符驅邪這些手法應該也學過吧?」 劉老六眼光一閃:「畫符?我還真學過!」 -------分割------ 這是昨天的一章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三章 御菜刀飛行 更新時間:2011-2-8 20:49:42 本章字數:2473 一聽劉老六這麼說,我抱著萬一希望道:「那你還記得怎麼畫嗎?」 劉老六苦臉道:「忘得差不多了。」見我們都有揍他的衝動又忙道:「不過我有書!」他打開他那個隨身的口袋,開始往出掏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撲克牌、變魔術用的小鋼圈、扳手、改錐、盜版的系統盤,最後才摸出一本破舊不堪的線裝書來,指頭上唾了點吐沫一頁頁翻著,喃喃道:「攝魂術……攝魂術……在這了!」 劉老六得意地把書上的內容展示給我們看:「我就說有吧!」 老吳捧過那書看了一眼道:「這書年代可真不短了。」 劉老六道:「那是當然,有一點我沒騙你們,這書是我老子傳給我的,我們家可是正經的茅山後裔。」 我失笑道:「茅山後裔連鬼也沒見過?」 劉老六嘟囔道:「你可別瞧不起我,六爺我也是會御劍飛行的人物。」他見我們都笑瞇瞇的不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上次我見過那只木盒子擺在地上,說道,「不信你們看著——哼哈二將,出鞘!」 話音未落,自盒中忽然騰空飛出兩把菜刀,劉老六跟身進步站在菜刀之上,口中念道:「疾!」那兩把菜刀便帶著他在屋裡飛了一圈。 我們一群人面面相覷,均感意外,原來老騙子居然還是有些門道的。 劉老六露了臉,把菜刀收回盒中,面有得色道:「怎麼樣?」 老吳沉吟道:「開眼了——不過據我所知別人都是御劍飛行,劉兄怎麼是……御菜刀飛行?」 劉老六臉上一紅道:「咱不是買不起劍嗎?再說那玩意屬於管製品,背著出來進去我還怎麼給人買火車票啊?」 我們:「……」 劉老六慨然道:「千言萬語悔不該當初不聽我爹他老人家的話,學藝不精有辱門風,不過他可真沒告訴我這世界上有鬼啊。」 金誠武道:「或許是他老人家也沒見過,你這次回去告訴他就是了。」 劉老六道:「我要是能見著他那才真是見鬼了——我爹死20多年了。」 我說:「別廢話了,快幹活吧。」劉老六露了這一手後我對他信心贈加了幾分,不禁有些焦急。 劉老六翻著書道:「別急,既然有攝魂術,就一定有破法。」他往後翻了幾頁,喜道,「有了!」 我伸頭過去一看,只見書上畫著一個怪異的符號,下面用繁體字寫著:攝魂術破解之法。 劉老六又從包裡翻出一沓杏黃紙和一個墨盒來,打開卻是硃砂,劉老六挽著一枝禿了毛的毛筆,在舌尖上舔了舔道:「這些可都是上了年代的古物,畫一張成本可高!」 我掃了那墨盒一眼道:「你們家古物上還印著流氓兔呢?」那墨盒一看就是給學前班孩子練毛筆字用的。 劉老六也不臉紅,舉著毛筆道:「看在咱們緣分不淺的份上,一張我收你50塊算了。」他看一眼書上的圖,拿毛筆在黃紙上畫一道,那符畫得歪歪扭扭曲不成調,活像是玻璃上的哈氣道子。劉老六看看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拿起來丟在一邊道:「多少年不畫了,手生——這張就不收你錢了。」 老騙子畢竟還是有功底的,第二張一氣呵成,居然給他畫了個九成像,劉老六舉著那張符四處抖摟給我們看,得意道:「怎麼樣怎麼樣,世家出手,究竟不同!」 金誠武捏著那道符擔心道:「這玩意能管用嗎?」 劉老六道:「畫我是畫得沒錯,但是管不管用我可不打保票。」 老吳道:「還是多畫幾張以防萬一吧。」 我拿出錢包數了幾張票子拍在桌子上道:「你先給我畫500塊錢的。」 劉老六精神大振,收起錢道:「得勒!」筆走龍蛇,一會工夫就畫好10張,我說:「這東西怎麼用?」 劉老六道:「只需護住靈台心口即可。」他找了兩條繩兒,每5張符穿成一串兒,掛在小倩的腦門和脖子上,我看看始終覺得不保險,又往桌子上按了幾張錢:「你再給我畫500塊錢的。」 劉老六眉開眼笑道:「看來我畫的東西還滿受歡迎的嘛。」說著就去撿錢,我打開他的手道:「我買這麼多,你就沒優惠?」 劉老六數了數桌子上的黃紙道:「紙還有20多張,我全給你畫了,多出來的算白送,這夠厚道了吧?」他把那20多張紙都畫完,看看小倩,沒地方掛只好在腰上掛了一串兒,又斜著批了一串兒,把個小倩掛得跟宋祖英似的。 老騙子畫完畫兒收拾上東西就要走:「各位,要沒什麼事兒我這就走了,咱們後會……呃,有緣再見吧。」看得出老傢伙心裡巴不得說永別呢,我說:「你還不能走。」 劉老六嘴角一耷:「我怎麼還不能走?」 我說:「你畫的符還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我花了這麼多錢你總不能不管售後吧?送煤氣的還幫人檢查漏不漏呢。」 劉老六道:「管不管用我也沒辦法,送煤氣的檢查出漏來能幫你擰上,這要不管用我也沒轍啊。」 我鄙夷道:「你這話像是世家說的嗎?」 劉老六小眼睛一翻道:「六爺我可是會御菜刀飛行的主兒,你把我惹急了我坐上菜刀就跑,我看你們誰能追得上我?」 我:「……」 老吳忙出來說好話道:「正因為劉兄有本事我們才都一切仰仗你,你總歸是此道翹楚,那些符紙萬一不濟事我們肯定全得抓瞎,劉兄你就不一樣了。」 劉老六掃了他一眼道:「你這兩句話還像個話。」 老吳賠笑道:「枉活了兩千多年,這點事理還是懂的。」 劉老六一哆嗦:「那兄弟我就勉為其難留下來給各位壯壯聲勢,不過到時候幫不幫得上忙我心裡可沒底。」 老吳拱手道:「足感盛情。」 我把蘇競拉在一邊問:「這老傢伙真要騎上菜刀跑你能追得上他嗎?」 蘇競道:「若論速度我應該不比他慢,可是我不能凌空飛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時候一長就難說了。」 我托著下巴道:「那你說他為什麼不跑呢?」 蘇競道:「或許這位劉先生只是表面上比較市儈,內心裡是願意鋤強扶弱的。」 我瞪著劉老六看了半天:「就他?我寧願相信他留下是為了蹭一頓飯。」 劉老六忽然高聲道:「我餓了,你們中午得管飯吧?」 …… ----------分割--------- 這是中午那章……晚上再發個合併大章,就不幹那些朝三暮四的事兒了,大伙看完書記得把票票也給一下,混搭要開始鬧騰了,大家漸漸就會發現本書中將出現一些惡俗的橋段,不那麼惡俗的寫法,簡稱惡搞。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四章 壞道人 更新時間:2011-2-9 3:39:51 本章字數:7796 小倩週身上下戴了無數的畫符,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就像要出嫁前的新娘,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怕身上的符掉個一張兩張,又怕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導致失效。 我看看表,現在時刻是下午6點半鐘,離12點還有好幾個小時,不禁伸了個懶腰道:「等著人家來打的感覺真不好!」 蘇競道:「你也知道不好,我們的聯邦大陸現在就是這樣。」 我笑道:「你也不用老旁敲側擊了,只要你按規定做到你該做的事,我自然會跟你回去。」 小倩坐在椅子上泫然欲泣道:「小龍哥,不管今天結果如何,我都感謝你們。」 我莫名其妙道:「你這是說的哪的話?」 小倩款款道:「我對大家來說,前幾天還無非是一個陌生人,你們為什麼肯這麼盡力幫我?」 我聳肩道:「總不能就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們面前。」 老吳也道:「丫頭你不用多心,既然咱們有緣碰上了,能幫一把是一把,何況我也沒出什麼力。」 金誠武道:「是啊,修行本來就寂寞,中途能添點冒險也不錯。」 劉老六端著桶面邊吃邊說:「你們覺悟都高,就我是被迫的。」 我實在無聊,就說:「咱們搞點娛樂活動吧,你們誰那有撲克?」 劉老六道:「我有。」他可不是得有麼,這東西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行騙的工具,說的好聽點,是謀生的手段。 劉老六從包裡掏出一副牌來,先在小倩面前擺了6張人頭,神神叨叨地說:「信不信,你隨便選一張牌我就知道你選的什麼,一會我就給你換出去。」 小倩搖頭道:「我不信。」 「那好,你選一張,不用告訴我,你說好了我就開始換牌。」 小倩盯著桌子上的撲克看了一眼道:「好了。」 劉老六把6張牌都收起來,嘴裡唸唸有詞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神靈……」 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把戲的奧妙所在,但是沒人說破,都希望小倩能借此分神,不再那麼焦灼。 劉老六念叨了一會,大聲喝道:「變!」隨即指著桌上的牌得意道,「看見沒看見沒,你剛才選的那張牌不見了吧?」 小倩看了一眼,咯咯笑道:「當然不見了,你把6張全換了。」 我們同時吃了一驚,這個把戲雖說原理簡單,但是第一次玩的人很少能想透其中關鍵,小倩居然沒有上當? 我往桌上一看不禁失笑,原來劉老六新碼出的牌裡有3有4,還有4張2,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能一眼看透。 劉老六一拍腦袋:「耍砸了。」 小倩又笑了起來。 我也笑著說:「來來來,5個人打會撲克。」 小倩怕把身上的符弄掉,忙道:「我不玩。」 蘇競背著手道:「我也不玩。」 我白了她一眼道:「不玩正好,那咱們四個人打對家。」 經過抽牌,我和老吳一夥,劉老六一邊洗牌一邊賊兮兮道:「帶血不帶血?」 我說:「輸一戶10塊錢。」 劉老六道:「我贏了不要錢,你們放我走行嗎?」 金誠武笑呵呵道:「六爺,你要是想贏他們錢我盡力幫你,可你要是這麼說我就只能拖你後腿了,我要是放水,你好像贏不了吧?」 劉老六一愣,隨即唉聲歎氣道:「贏錢贏錢,就當臨死給自己賺點在下頭的生活費。」 …… 開戰以後局勢對我和老吳十分不利,老吳根本不精此道,劉老六和金誠武卻都是又精又賊的,我獨木難支,沒打幾把就輸給劉老六100多塊錢,老傢伙開始還愁雲慘淡,越打越精神,最後簡直是意氣風發,樂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我捏著牌跟他說:「下把你再贏了可以走。」 劉老六奮力甩出兩張牌,堅決道:「孫子才走呢!」 打上牌時間過得果然快多了,不一會就到了9點一刻,這時門一開走進一個人來,進來看我們正在玩牌,這人徑直走到櫃檯前笑瞇瞇道:「我住店。」 要是平時,我樂還來不及呢,可是今天情況特殊,晚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個外人住進來會給我們造成很大不便,所以我就有些猶豫。 那人看著我說:「怎麼了,不會都注滿了吧?」 我這才站起來,不情願地走到櫃檯後面:「住幾天?」 「先住兩天吧。」這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中等個頭,眼睛不大卻非常有神,眉毛直直的,沉靜地微笑著,顯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說完這句話就站在那裡不動了,我很小心地問:「你……有錢吧?」 「哦。」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掏出錢包,不但有錢,還主動把身份證也給我了。 我感動得都快哭了!多久沒有做過這種生意了,這一個多月來我是第一次見著顧客的錢啊! 我態度立刻180度轉變,和顏悅色道:「我們這一天100,押金也是100……」 還沒等我說打八五折呢,男人馬上道:「沒問題,開票吧。」 我飛快地開好票遞給他:「您的房間在2樓206,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男人衝我一笑:「好的,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他拿起自己不多的行李,走到樓梯口那的時候衝我們那個桌上掃了一眼,看看小倩忽然微笑道:「這小姑娘輸了幾把啊這是,被你們給貼成這樣。」說完也不等別人搭茬就上樓去了。 我沖小倩擠眉弄眼道:「那人對你有意思——晚上把房門鎖好。」 小倩臉紅道:「小龍哥盡瞎說。」她們古典女人受不了這麼開玩笑。 金誠武捅捅老吳:「剛才那人有古怪嗎?」 老吳道:「我沒感覺,你呢?」 金誠武道:「我就是奇怪他在這荒郊野外一住兩天有什麼目的。」 我說:「好容易遇著一個交得起房錢的你們就懷疑人家的目的,合著全世界都該跟你倆似的白吃白住?」 劉老六正在興頭上,一個勁催促我們:「打牌打牌,上把我贏了啊。」 我愕然道:「你什麼牌就贏了?」 劉老六道:「我倆2帶一個8了。」 我攤開手裡的牌:「我這就有三個2你哪來的倆2?」 劉老六一下把所有牌都胡嚕起來嘿嘿笑道:「那就是上上把,這把不算,重新開始。」 玩到11點的時候我把牌一扔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準備準備吧。」 其實也沒什麼可準備的,無非就是陪小倩說說話,小倩緊張得一動不動,坐得筆直,我倒了杯水端在她面前道:「別害怕,喝點水。」 小倩就著我的手聞了一下,舒心一笑:「謝謝小龍哥,我不害怕。」 當時針指向12點的時候,我們一個個全都正襟而坐,金誠武看著好端端的小倩道:「對方怎麼還沒動靜?」 我開玩笑道:「也許他的表慢了一分鐘。」 我話音剛落,小倩胸口的一張符忽然亮光大作,轉而瞬間化為灰燼,老吳駭然道:「拘魂令來了!」 我搖晃著小倩道:「你怎麼樣?」 小倩呆呆地低頭檢視自身,道:「我沒事。」 老吳興奮地一拍劉老六:「你的符起作用了!」 劉老六也激動難抑,表面卻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道:「我就說嘛,我爹忽悠誰也不能忽悠我。」 就在這時,小倩頭頂上的一道符也片刻就化為灰燼,老吳道:「又來一道!」 我擔心說:「這樣也不是辦法,那邊要是一道接一道不停發怎麼辦?」 劉老六道:「我看書上說,拘魂三道符要是拘不走12個時辰之內就無法再拘。」他嘴上這麼說,一看就是心裡也沒底。 我們一起緊張地看著小倩,大概又過了不到5分鐘,小倩胸口處又有一道符蜷縮著化為一股青煙。我們誰也不說話,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倩身上其它地方的符,接下來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除了掛鐘的滴答聲,再也沒有任何動靜,5分鐘過去了,10分鐘過去了,15分鐘後,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忽然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歡呼。 我拍了劉老六一把道:「真有你的,老騙子!」 劉老六瞪我一眼:「你說話注意點,我可是……」 他一句話沒說完,忽聽外面的天上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亮道:「我道為何三道拘魂令都無功而返,原來是有道友在此出手相阻,不知可否出來一會?」 我們一聽急忙一股腦湧到門外,我抬頭一看,就見離地三四米的半空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道人正站在一把出鞘的長劍上,此人身穿金絲鑲邊的道袍,頭戴紫金道冠,三縷墨髯飄灑胸前,背背一個描龍畫鳳的長條劍匣,匣中除了有一槽是空的,還有一槽插著把長劍,光從那出塵的氣勢和穿著來看,這人就不是等閒之輩。 這道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一行人走出,只用眼神略略一掃便冷笑道:「想不到這彈丸之地居然還是藏污納垢之所。」 金誠武怒道:「你把話說明白什麼叫藏污納垢?」 道人竟然是不屑和他說話,目光從我們身上挨個掃過,在我身上只停留瞬間便轉開,略有遲疑道:「一個千年樹妖,一個神鳥后羿,你二人我已見過,還有一個不知為什麼空有劫後金身卻無半點法力的廢物,那麼今次出手阻我拘魂令的卻是哪位同道?」 我心下大驚,這道人的眼力竟然如此厲害,顯然比老吳和金誠武高了不是一個檔次,但是這孫子出口傷人讓我很是光火,不過看看人家那架勢,也只得嚥了嚥唾沫在心裡罵了句「干你娘」作罷,偷眼看蘇競,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戳在那,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道人問了一句見沒人回答,愈發謹慎道:「不知哪位同道在此,可否現身相見?」 劉老六硬著頭皮往前站了一小步道:「是我。」 「哦?」那道人看了一眼邋裡邋遢的劉老六,沒有絲毫大意,凝神道:「道友可否報上名號師承?」 劉老六大大咧咧道:「我乃茅山第三十三代傳人。」 那道人一聽急忙捏個劍訣飄然落地,腳下的長劍便劃了個古怪的圈子鑽進了身後的劍匣,道人單手放在胸前衝劉老六深施一禮道:「晚輩李壞,江湖上有個綽號『壞道人』,在此見過前……不對!」李壞說到這急忙直起腰,懷疑地打量著劉老六道,「茅山自陶祖開山以來傳至今凡73代,你怎麼可能是代傳人,莫非你已修成了不死之身?」 劉老六笑嘻嘻道:「你對我們茅山歷史很清楚嘛。」 李壞道:「那是因為不但我也是茅山派的,而且現下忝任茅山觀主,就算你真是代傳人,也是應該向在下行禮的。」 劉老六撓頭道:「這樣啊,那你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 李壞勃然道:「你竟敢戲耍於我?」 劉老六嘿嘿一笑:「我爹說我是茅山派的,我自己又拎不清,反正我也沒正經拜過師父。」 李壞仰天長笑道:「想不到我李壞陰溝翻船,竟被你這種下九流的人渣討了便宜去。」他說完這句話再不搭理劉老六,大概他在他眼中已經是個死人,李壞轉臉喝問小倩道,「看來你也想跟我作對?」 小倩平時怯怯的,此刻竟凜然不懼道:「非是小女子和你作對,實在是你沒道理。」 李壞道:「你和我徒兒既有媒妁之言,又有婚約在後,何況你家連聘禮都收了,我現在好心撮合你們,怎麼說我沒道理?」 小倩道:「所謂媒妁婚約,無非是你徒弟找了幾個潑皮無賴威逼利誘我父母而已,至於聘禮,我已經拿命償還了。」 李壞仰天打個哈哈道:「好好好,你們都跟我作對,不把你們趕盡殺絕你們也不知道我李壞的手段!」 我小心翼翼地回頭張望,見2樓那間租出去的客房窗簾緊合,我這才稍稍心安,悄悄拉了一下蘇競問:「這人什麼情況?」 蘇競淡淡道:「勉強算個劍聖,打不過我。」 聽她說完這句話,我一個箭步衝到眾人前面,指著李壞鼻子罵道:「王八蛋你說話小點聲會死啊,別驚了老子的客人——那可是唯一一個交得起房租的客人啊!」 ----------分割--------- 合併章在此,小花去也。哼哈二將,出鞘(坐著菜刀飛走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五章 三棲明星 更新時間:2011-2-9 23:54:30 本章字數:4993 壞道人眼光在我們眾人身上一掃,最後回到劉老六身上,厲聲道:「你先受死,亮劍吧!」 劉老六兩隻手在胸前亂擺道:「道兄,我是被他們脅迫才攪了你的好事的,我這就走你看行嗎?」 壞道人冷冷道:「廢話少說,你們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我把手伸向劉老六的褲兜:「你要走把老子的錢退回來。」 劉老六使勁打掉我的手,脖子一梗道:「你娘個腿兒的,爺爺給你個台階你不下,非要搞得大家都灰頭土臉不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哼哈二將,出鞘!」 那兩把黑黝黝的菜刀自匣中跳出,在他身前身後上下翻飛。 壞道人先是驚愕,繼而失笑道:「菜刀?」 劉老六一手一把將菜刀拿好,瘦骨嶙峋地擺了一個架勢:「俗話說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爺爺今兒讓你開開眼。」 壞道人不怒反笑,厲喝一聲:「龍鳳雙劍,出……」 一個鞘字還沒出口,劉老六緊趕一步把右手菜刀朝著壞道人腦門上扔出去:「去你.媽,讓你喊!」 ……這是赤.裸裸的偷襲啊,高手相鬥,都是兩個人站在高高的屋頂上,面目冷峻衣袂如風,這個問那個:「你的心靜下來了嗎?」那個問這個:「你的手準備好拔劍了嗎?」兩人且得聊半天,這才是高手風範,哪有趁對方還沒來得拔劍劈頭扔菜刀的? 不得不說,雖然劉老六於我們是友非敵,可我也覺得他要是能成功那才叫沒天理呢。 壞道人微微冷笑,不避不讓,眼看那菜刀就要砍上,眾人只覺眼前華彩一閃,菜刀已被破為兩半,我定睛一看,壞道人身前停了兩把雪亮的長劍,它們在半空中遊走不定,兩條靈蛇相仿,離著老遠我們都能感覺到寒氣逼人。 那劍斬菜刀,竟似砍瓜切菜一樣,壞道人手捏劍訣,那兩把劍就像是聽懂了主人命令的寵物一樣,身子猛的定在空中,劍尖直指向我們這邊,準備擇人而噬。 壞道人冷冷打量著劉老六,伸出兩根指頭指著他,那兩把長劍也像導彈一樣對準了他,只待一聲令下就飛出傷人,劉老六一看這架勢喊了聲「我的媽啊」抱頭就跑,壞道人喝聲「追!」兩把劍便激射過來,眼看就要透胸而過,蘇競身子平移,指頭上放出一股劍氣,那兩把長劍竟然被她定在半空,蘇競一揮手,它們就像鬥敗的雞一樣躥回壞道人身邊。 壞道人表情驚訝,細細打量著蘇競,意外道:「你是何人?」 蘇競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若就此收手,我放你一條生路。」 壞道人哈哈一笑:「女娃娃好大的口氣,速速報上你的師承門派,道爺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蘇競喜怒不形於色,平靜道:「這你放心,你殺不了我。」 壞道人道:「看你年紀輕輕,讓你三招。」 蘇競道:「不必。」 壞道人道:「道爺我言出必踐,你出手吧。」 我沖蘇競喊:「別跟丫客氣,打他個老裝B犯!」 蘇競道:「這麼說我若不先出手,你也不會出手了?」 壞道人捋髯笑道:「道爺這身份還能說了不算不成?」 「好。」蘇競一字出口身形閃動,我們眼前一花她已站在壞道人面前,蘇競輕抬皓腕,在壞道人臉上「啪啪啪」扇了三個耳光,隨即身子再一閃又已回到原位,淡淡道:「三招已過,該你了。」 安靜……令人不安的安靜,如果不是壞道人臉上那三道紅印都快沁出血來,我都以為剛才是我眼花了,因為動作太快,壞道人還保持著捋髯微笑的姿勢,只不過臉上紅一道青一道著實好看。 我把雙手攏在嘴邊吵吵道:「打得好,道爺您再讓我們三招吧,我叫她給您扇一叢林迷彩出來。」 「找死!」壞道人大怒欲狂,暴喝道:「龍鳳雙劍,殺!」他兩手齊指蘇競,雙劍便分一左一右朝蘇競刺來,蘇競手一抬,像轟蚊子似的,然而手上已經帶了幾乎強勁到有形有質的劍氣,雙劍距她還有2米多遠的時候就被擊飛,一把遠遠地飛向空中,另一把居然朝著我的方向砸過來,蘇競神色一緊,飛身擋在我前面再次把長劍撥飛。 壞道人眼見雙劍失利,急忙變換手勢,口中唸唸有詞,在劍體落地之前把它們收回胸前,再看蘇競的眼神又驚又懼,顫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競微微一笑道:「現在你該知道你殺不了我了,所以你不用知道我是什麼人。」 壞道人怒道:「小娘皮莫要得意——變!」隨著他的口令,原先停在他胸前的兩把劍竟然一字鋪開變成了7把,壞道人再次以手點指道,「殺!」 這一回那7把劍從各個方向朝我們襲來,蘇競雙手微動劍氣放出,最前頭的兩把頓時被她擊落,但壞道人嘴裡不住念叨咒語,很快落地的劍又加入了攻擊我們的行列。 蘇競一人身處7劍大陣中,絲毫不落下風,指頭嗤嗤有聲,那些劍全都近身不得,壞道人眼中忽然精光大漲,雙臂平揮,那7把劍劍鋒一轉,分別刺向老吳他們,蘇競剛才救我被李壞看在眼中,知道她顧及頗多,於是用了這一招。 那些劍或盤旋或直擊,有的在空中換位擾人視聽,蘇競要照顧眾人,再也不想剛才那麼輕鬆,身子四處飄動,不一會鼻尖上沁出一點汗水,蘇競眉頭一皺,已動了薄怒,五指並直對準半空中的一把劍猛的一擊,夜色裡一股似青非青的劍氣激射,眼看著從那把劍身裡透體而過,蘇競五指一張,那劍便乖乖落在她手裡。 壞道人臉色大變,變換手勢同時喝道:「龍鳳雙劍,歸鞘!」 空中的7把劍瞬間消於無形,又變回兩把,一把飛回到壞道人背後的劍匣,然而另一把卻仍然被蘇競握在手裡…… 壞道人頹然道:「果然是青出於藍,貧道這回可是看走眼了。」 金誠武道:「還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快把小倩的屍骨還來!」 壞道人低聲下氣道:「這個……自然是可以的。」他看著蘇競,此刻再也不敢托大,微微躬身道,「姑娘大能,恕貧道眼拙,若能將佩劍歸還,在下感激不盡。」 蘇競把雙手背在身後道:「你這個人心術不正,這把劍不能這麼容易就還你。」當年我看課外書被老師當堂沒收,他的姿勢就跟蘇競現在一模一樣。 壞道人神情憤憤,卻不敢說什麼。 老吳道:「拿小倩的屍骨來換。」 金誠武道:「對!而且你別想耍花招,你要想回去再利用拘魂術來害人,別怪我們對你的劍也不客氣。」 壞道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老吳見狀道:「據我看,壞兄這把劍絕非普通精鋼打造,恐怕凡間難有毀壞之法。」 金誠武脫下右手手套道:「卻不知三昧真火行不行?」 這倆人的雙簧一唱,壞道人又是慘然變色,勉強道:「今日幸會各位,貧道不便多擾就此告辭,小倩姑娘的屍骨下次我會一併帶來。」 劉老六不知從哪冒出來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們這是什麼地方?還有,這個怎麼算?」他從地上撿起那把被砍得就剩一個刀柄的菜刀,劈頭蓋臉朝壞道人砸去。 本來以壞道人的修為打他綽綽有餘,但是這會也只能忍著,唸一聲訣召出龍劍,凌空飛起。 劉老六罵道:「還想跑——哼哈二將,出鞘!」劉老六也站在那把完好的菜刀上,喝一聲,「疾!」然後我們眼見他馬上就要追上壞道人了卻忽然從半空中晃晃悠悠栽下來,最後提著菜刀悻悻地走回來了。 我問他:「你怎麼不繼續追了?」 劉老六有點不好意思道:「就能飛35米。」 「……原來你就這麼點本事啊?」 劉老六惱羞成怒道:「廢話,不然你以為我下午那會為什麼不跑?」 「合著就你這種飛法掉人工湖裡也得照樣淹死。」 「放屁!」劉老六頂了我一句,隨即眉飛色舞道:「六爺我會游泳。」 「嗯,你是陸海空三棲明星,你是會飛的企鵝,長翅膀的螃蟹,超級瑪麗裡的烏龜。」 --------分割-------- 今明兩天有無數迎來送往飯要吃,只好一更了,正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你不倒來我不走,若是一席終了無人醉,馬路邊上誰來睡。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六章 一擲千金 更新時間:2011-2-11 2:05:01 本章字數:3218 通過這一戰,我終於從一個側面瞭解了蘇競了強大,幾個千年老妖束手無策的時候蘇競輕描淡寫幾下就把壞道人打得狼狽逃竄,而且據她說她在這裡只能發揮她以前三成的功力,可見在聯邦大陸的時候她更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這也終於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以前究竟有多厲害?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種小事恐怕早已不足以形容我的英明神武,男人嘛,總是對單純的力量有著天生的崇拜和癡迷。 蘇競翻看著手中的鳳劍,也不禁由衷道:「這劍不錯!」 老吳道:「肯定是不錯的,像他們這種劍派,寶劍既是他們禦敵的武器,又是他們的腿,更是他們的命根子。」 我納悶道:「壞道人真強大,有兩個命根子。」他情況倒是跟王二蛋差不多——受了眼中的挫折,但主要零件勉強還能用…… 老吳繼續道:「修劍的人,他們幾乎有一半修為都轉給了劍,時久年長,劍也有了靈性,能隨主人的心意轉圜攻防,萬一丟失損壞再重頭練這麼一把劍其艱難可知,所以壞道人才那麼在意他的劍。」 金誠武道:「可惜他的鳳劍被蘇競重創之下只怕不是靈氣全失也會變得呆頭呆腦,不過總比他重新練一把要來的輕鬆。」 「給我玩玩。」我聽他們說的熱鬧,忙從蘇競手裡接過鳳劍,雙手舉過頭頂做劈柴狀虛砍了兩下,眾人急忙趨避,跟我保持安全距離。 蘇競微笑道:「你多接觸接觸劍也好,為以後做做準備。」 我問她:「我以前也是用劍的?」 蘇競點頭道:「你以前用的那把叫青玄劍。」 我撇撇嘴,覺得這名兒實在有損劍神神威,青玄——這名字聽著像網絡遊戲裡剛出新手村那會用10只蝙蝠干跟鐵匠換的寒酸貨。 我說:「那劍怎麼樣?」 蘇競道:「是把好劍,但絕非什麼奇珍異寶,到劍神這個境界,用什麼劍甚至用不用劍影響已經不大,那劍大概也就是你用慣手了而已,你走以後我們女皇花了很大代價才找到它,你跟我回去女兒國以後就能見到了。」 「這麼說,我帶挺機關鎗去更有用?」我一邊說一邊拿著鳳劍在台階上砍了幾道坎兒,火星直冒,蘇競手一張,那劍憑空就飛回到她手裡,她念惜那劍,雖然是敵人之物,也不忍破壞。還有,她這招隔空取物一直是我想擁有的技能,我每次吃飯都把遙控器落在餐桌上,每次都糾結於要不要回去取,有時候就這樣跟自己作鬥爭,一不留神就看半個小時廣告…… 臨睡前,小倩再次對大家鄭重道謝,眾人囑咐她在屍骨拿回來以前不要取下畫符,生恐壞道人使壞,劉老六今晚也住在了我的賓館,老騙子以天晚打不到車為由賴著不走,其實我也沒真打算讓他走,畢竟老騙子幫了我們的忙,還因為小倩的事損失了一把菜刀,我答應把我廚房裡不用的那把王麻子送他,反正他沒那麼多講究,只要是菜刀他就能騎著飛35米。 第二天一早我的房門響…… 我直接把昨天晚上臨睡前看了一半的雜誌扔了出去,高喊:「今天的任務昨天已經超額完成了!」 門外沉靜片刻,蘇競的聲音道:「是我忘了,我遵守諾言,那我自己走了。」 我大感意外,我那麼說也就是想賴賴床,沒想過這女祖宗真能饒了我,聽她這麼一說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儘管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很陌生,不過好像沒人能傷害得了她,就算有——那最好了! 我剛愜意地重新躺好,敲門聲又響起來了,我憤怒道:「又怎麼了?」 蘇競在門外靜靜道:「給我點錢,坐24路車不是要買票麼?」 我光穿著內褲跳下床,找到甩到沙發上的褲子,拿出錢包,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一沓錢拉開一條門縫遞了出去,隨即關門,一個魚躍朝著我最心愛的床撲了上去。 敲門聲…… 我抓狂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競道:「我買票的時候該花那種錢?」 「你自己看著辦!」 「哦。」蘇競應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那我用這種最大張的好了。」 我一聽就急了,她這是要用100塊錢辦1塊錢的事啊!雖然這兩種錢上的圖案都是太祖他老人家,可是一張紅太祖可是頂100個綠太祖,我還沒有錢到這個份上。 我一個箭步已經躥到走廊,大喝一聲:「站住!」 蘇競愕然回頭道:「你有什麼事?」 我一言不發地走到她跟前,從她手裡搶過那沓錢,一張一張地給她放幻燈片:「這種的是一塊錢,一會買票你就用它,這種是100塊,它是它的多少倍不用我教你吧?」 「那這種的呢?」 「5塊。」 「那這種的呢?」 「10塊。」這女劍神可真沒怎麼見過錢。 「那這種的呢?」 「……這是發票,不能花!」 「哦。」 為了檢驗教學成果,我把所有錢在她面前展開問:「你現在告訴我你一會買票該用哪種錢?」 蘇競道:「除了發票,都可以用。」 我崩潰道:「教了你這麼半天你怎麼還不明白,就這種可以用!」 蘇競道:「反正只要不少了人家的不就行了嗎——我花錢從來不問數目的。」 也是,蘇競是聯邦唯一的劍神,她媽是馬幫巨頭,一擲千金實屬平常,很難想像她這樣的人買東西會跟小販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地計較。 為了睡一個安穩覺,我此時此刻也豁出去了,索性有氣無力道:「我不管你怎麼花,最後能回來就行,當然,不回來也行。」 蘇競很有風度地衝我低頭致意:「謝謝。」然後她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我身體某個很顯眼的地方上愣了一下,我低頭一看,立刻雙手捂襠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晨勃啊?」 蘇競不自然地扭頭道:「我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看見她雪白的脖頸上居然出現一絲緋紅,我納悶地想:既然女兒國是以女為尊的,她為什麼還會害羞?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我第一次看毛片不也臉紅嗎? …… 回到房間我發現我竟然也睡意全無,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又迷糊了一會,再睜眼,已經9點多了。 我洗漱下樓,發現昨天入住那個男人已經坐在小餐廳靠窗的位置看了一會書了,他看見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昨天登記的時候我看過他的身份證,知道他叫鐵繼理,我衝他揚手道:「早啊。」 鐵繼理笑道:「已經不算早了,你這有什麼提神的東西嗎?」 「有咖啡,還有茶。」 「那泡壺龍井吧。」 我泡上茶端上來,鐵繼理道:「拿兩個杯吧,你要有時間的話咱們聊聊,茶算我請客。」 「不用客氣。」我拿了自己的保溫杯坐在他對面,試探地問:「大清早的喝茶,昨天沒睡好?」昨天晚上又是菜刀又是寶劍的動靜可不小,我擔心鐵繼理別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場景,就算沒人飛來飛去那也是性質很嚴重的械鬥啊…… 鐵繼理道:「還不錯,你呢?」 「我也不錯。」 鐵繼理道:「昨天晚上對面山上倒是好像很吵,你沒聽見什麼吧?」 我忙打馬虎眼道:「山上風大,我習慣了。」 「那就好。」鐵繼理微笑著呷了一口茶水,這個男人臉部輪廓分明,陽剛而不失優雅,他的長相不算英俊,但是給人感覺不錯。我很好奇他來這個偏僻的地方幹什麼,但是又不好冒冒失失地問,我見他手邊有一張碳條畫的人物素描,而且只有頭像,我隨口道:「來采風的?」 鐵繼理不置可否道:「就算是吧。」隨即,他拿起那張頭像問我,「這個人你沒見過吧?」 畫紙上的人頭髮梳成三七分,滿臉粉刺,三角眼,神情陰鷙,給人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但無疑非常傳神。 我說:「沒見過。」 這時小倩飄然下樓,我問她:「劉老六呢?」 小倩道:「劉前輩幫人買火車票去了,他說他晚上還回來。」她說著話來到我們近前,見鐵繼理在衝她微笑,臉一紅道,「您需要我幫您打掃房間嗎?」小倩現在以賓館服務員自居,負責認真。 鐵繼理道:「哦不用,房間不髒,有需要的話我會叫你。」 「嗯。」小倩紅著臉飄走了。 鐵繼理看著小倩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這小姑娘走路肩膀可夠穩的。」 「她啊?」我隨口胡謅道:「裙子下頭穿著溜冰鞋呢。」 --------分割-------- 毛片神馬的,我是15歲以後才略懂,略懂……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七章 談判 更新時間:2011-2-11 23:43:54 本章字數:5462 中午吃飯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自從在鷂子山見過黑山老妖之後,老吳執意要把《道德經》傳給他,自己上山去了,金誠武帶著小倩進城玩去了。至於我那唯一的客人鐵繼理,早上跟我聊了幾句以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裡沒再露面。 下午的時候,孟姨打來一個電話,說王二財同意和她談判了,為了公平起見,還叫了幾個前輩和現在江湖上的新貴,孟姨希望我也能去。 「這合適嗎?」我說。 「你得去,王二財那種人我很清楚,有仇必報,說是談判還不知道心裡憋著什麼壞,其他幾個老大要不是快死的老頭就是不懂規矩的二世祖,當年你爸為了大家的利益和海河幫拚死拚活,人一進去這幫王八蛋就翻臉不認賬了,這種情況下你要再不出面那幫白眼狼還以為咱們龍家沒男人了。」 我知道這幾年龍家的寶華集團在孟姨的帶領下不但沒有縮水而且蒸蒸日上很受同道注目和嫉妒,我很快也明白這恐怕不是一場簡單的談判,但是我同樣不明白我去了能幹什麼,江湖上的事我不懂,打打殺殺我也不感興趣,不過孟姨把事情都扯到家族的高度去了,我也不好推脫,只好問:「在什麼地方會面?」 孟姨道:「紅歌匯夜總會,那是王二財的地方。」 「在他的對方……安全嗎?」 「有那麼多老大在,他應該不敢做得太過分吧。」孟姨道:「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我笑起來:「你要知道我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就不會這麼問了。」這天跟我打交道的最清秀可人的也是2oo多年的女鬼,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孟姨道:「你這幾天都幹什麼了?」 「一言難盡,大體就是收一筆賬吧。」 孟姨道:「還有人敢欠你的帳不還?那你收得怎麼樣了?」 我歎氣道:「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心軟,就見不得別人受苦,去了人家什麼話不用說我自己就先不落忍了。」 「用不用我幫你收?我手底下那幫人收賬那可是專業的。」 「算了這事我自己解決——咱們幾點見面?」 「下午5點,別太早也別太晚。」 「知道了。」 我一看表,還有兩個小時,就略微收拾了一下開車出門。 紅歌匯夜總會在市西四環上,地力位置應該說不是很好,但是在我們本地很有名,原因很簡單:這裡有一切男人感興趣的東西,包括癮君子也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樂園,一向是賄賂領導、聯絡客戶感情的最佳去處。 我開著車橫跨整個市區,到了地方以後是5點差一刻,我把車停在紅歌匯的對面,老遠就看見門口立了一個碩大的牌子:今日歇業。看來王二財為了這次談判動了不小的手筆。 在車裡坐了一會我決定自己進去,在門口,我被兩個看似彬彬有禮的小弟攔在外面:「先生,本店今天歇業,有興致的話明天再來。」 還沒等我解釋,就聽身後一個粗豪的聲音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龍少也不認識還出來混?」 我回頭一看,見一條粗大的漢子從車裡鑽出來,脖子上挎著一條大金鏈子,身後跟著兩個墨鏡男,黑老大的氣質派頭幾乎就寫在臉上,兩個門迎小弟急忙點頭哈腰招呼道:「虎哥!」 這位虎哥一見我就熱情奔放地撲過來,把我摟在懷裡又拍又打,哈哈大笑道:「兄弟,還認識哥不?」 我撓頭道:「恕兄弟眼拙……」 段虎拍著自己胸口道:「你這什麼記性,我是段虎啊。」 我恍然道:「該死,原來是虎哥。」 他一說名字我馬上就想起來了——這人我小時候經常見,他叫段虎,他老爸段金龍壟斷著本市的貨運生意,前幾年退休以後段虎就頂替了他的位子,現在在道上也是赫赫威名的虎哥,他小時候老跟著他老爹去我家商量事情什麼的,跟我也算半個小,不過他比我大將近1o歲,平常也玩不在一起,談不上感情,只能說是認識,所以我乍見之下沒有認出他來。 段虎沖那兩個門迎小弟瞪眼道:「還不叫龍少?」 那倆小弟雖然不認識我,但一聽我姓龍頓時心知肚明,神情馬上不一樣了,賠笑道:「原來是龍少,我們真是瞎了狗眼了。」 段虎也不再搭理他們,摟著我肩膀道:「走,上去。」 誰料那倆小弟趕緊伸手一攔,表情為難道:「虎哥,您上去可以,您身後那倆兄弟請留下。」 段虎勃然變色道:「你說什麼?」 小弟不住賠笑道:「我們老大吩咐了,今天是純私人聚會,誰也別帶保鏢,他也不例外。」 段虎摸著腦袋道:「媽.的,王老二鬧什麼玄虛,好,既然說好都不帶我要非領著倆倒顯得底虛了——你倆自己回去吧。」 段虎一句話打走保鏢,門迎小弟千恩萬謝,其中一個便當先領路,把我們送上電梯,在電梯門口彎腰道:「虎哥,龍少,開會的地方在5樓大包,您二位受累自己上去吧,今天是各位老大聚會,我們做小的可不敢輕易露面。」 段虎不耐煩地一揮手,按了5樓,電梯合住以後我抱歉道:「虎哥剛才真不好意思。」 段虎擺手道:「多少年沒見了怨不得你,我也是看了半天才認出你來。」段虎打量著我道,「我說這麼多年你都哪去了?按理說你爸進去以後你該出面了啊,我還說咱們兄弟倆合起來幹點大事呢。」 我笑道:「沒幹什麼,上了幾年學。」 段虎眼神往攝像頭的方向掃了掃,挨近我低聲道:「今天什麼事你應該知道吧?」 我微微點頭。 段虎若有所指道:「所以說,你就不該上什麼學,留下女人只會壞事!」 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孟姨還是高小薇,只能胡亂地笑一下。 這時電梯門打開,走廊上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負責領路,她一見就虎哥長虎哥短的,顯然是一個見過世面的歌廳小姐,段虎的巴掌貼在她屁股上,不知跟她咬了幾句什麼耳朵,小姐咯咯嬌笑,欲拒還休,段虎則嘿嘿壞笑。 小姐把我們領到一個包廂門口卻不進去,稍稍正色道:「兩位老大進去吧,改天你們來玩的時候我再作陪。」 這是一個十幾平的大包廂,雖然開著頂燈,但還是有幾分沉悶,桌上只擺著一壺茶和幾隻杯子,在我們之前,沙上已經坐著一個青臉的中年男人,他臉色陰鬱,看人目光狠,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 段虎一見這人先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大大咧咧叫道:「馮哥來的早啊。」 馮哥抬頭看了一眼他,勉強湊出幾分表情道:「虎哥也不晚。」 段虎拍著我的肩膀問他:「還認識這是誰嗎?」 馮哥卻根本不感興趣,隨意道:「你新收的小弟?」 段虎一驚一乍道:「這你可折殺我了,龍爺的兒子你不認識了?」 馮哥臉色一變,這才微微欠了欠身跟我招呼道:「小龍啊,最近在哪財?」 我嘴上應付著他,隨著段虎的介紹也想起這個人來了,這人大名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只記得那些年他經常跟在我爸身後混事,但是我爸卻不喜歡姓馮的,說這人陰狠狡猾靠不住,後來姓馮的慢慢居然也混起來了,基本上只要是有錢賺什麼歪門邪道都沾,收保護費、放高利貸、拉皮條,他混起來以後口碑很不好,因為做事橫行霸道被人送了一個馮八爪的綽號,不過見了我爸還是規規矩矩的,自從我爸進去以後,乾脆誰也不服了。 馮八爪跟我說了半句話,大概是覺得已經給了龍爺面子,索性不再理我,跟段虎有一句沒一句說些不相干的事情,段虎則胡亂答應著,這兩個人顯然都看不上對方,但江湖早已不是那個可以讓你愛憎分明的江湖了,哪怕心裡再瞧不起,嘴上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大一會走廊裡傳來孟姨說話的聲音,我這才不那麼鬱悶了,說實話跟這些人在一起我覺得很拘謹,雖然我不像一般人那樣談黑色變,但是畢竟離這個圈子已經太遠了。 孟姨在包廂門口跟那個小姐說:「你們王老闆呢,他怎麼還不來?」 小姐正正經經地賠著小心道:「他說他馬上到。」 「讓他快點,找老娘談事架子還挺大,你跟他說我就等5分鐘,5分之內他再不出現老娘抬屁股走人。」 小姐趕緊道:「是。」同是女人,她的優勢一點也用不上,所以顯得倍加乖巧。 孟姨推門進來,一見段虎和馮八爪就笑道:「喲,還真有來的早的啊。」 段虎和馮八爪也都起身相迎,孟姨再是女流之輩,畢竟代表的是寶華集團和龍爺,這個面子不給不合適。 孟姨見我也在,隨便地問:「下午沒事吧?」 我鬱悶,本來沒事這不就讓她搞得有事了嗎?我趁段虎和馮八爪閒聊之際把孟姨拉在一邊悄悄問:「一會我該說什麼?」 孟姨道:「你得向著我說話。」然後馬上又補充道,「但是還不能讓他們挑出禮來。」 我苦著臉道:「難度太大了吧?」 孟姨道:「跟這幫人打交道我告訴你八個字:有理有據,胡攪蠻纏!」 我歎口氣道:「我可領悟不了。」 孟姨拍拍我肩膀道:「沒事,一會我示範給你看。」 --------分割-------- 如果打起來,你們猜這倆人靠什麼脫險?猜出來的有重獎,獎勵男二號署名權。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八章 疑兵之計? 更新時間:2011-2-13 1:22:27 本章字數:7324 孟姨下通牒後沒幾分鐘,果然走廊裡就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宿爺您可慢著點。」 包廂門一開,王二財扶著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子緩步進來,他們身後還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個子中年男人,滿臉微笑,這人叫徐懷玉,別看樣子隨和,其實是我們這餐飲業巨頭。王二財跟他兒子王二蛋一樣都是大驢臉,扶著的那個老頭滿頭白髮,一臉老年斑,大夏天穿著一件薄棉襖,手裡拄著根龍頭枴杖。 滿屋子的人一見這人都急忙起身,客氣道:「宿爺。」 話說這老頭我也認識,叫宿驥麟,是真正的老江湖,家裡幾代都是在道上混的,那時候上海有青洪幫,我們這裡可是人家宿家一家獨大,據說宿老太爺過壽的時候杜月笙都給送過帖子,解放後,宿家自然少不了被整改,但江湖地位仍在,老大們之間有什麼矛盾糾紛,往往要請宿驥麟出來做個公證,我爸見了也得喊一聲宿爺。 孟姨上前扶住宿驥麟,看似埋怨實則討好道:「這叫什麼事啊,小輩們拌個嘴炒個架也值得把您老請來,是誰這麼不懂事啊?」一句話把王二財捎帶著罵了。 宿驥麟被一左一右架在中間,其實步履矯健地很,被人扶著只不過是表明身份的姿態,老頭坐在沙發裡,拄著龍頭拐棍慢騰騰地說:「你們的事兒我早就不想參合了,一把要進棺材的老骨頭了還出來指手畫腳那才叫不懂事呢,先說好了,今天的事我不插嘴,不過你們眼裡既然還有我這個老不死,我就當出來散散心。」 孟姨笑道:「瞧您說的,我還指望您給我們主持公道呢。」 宿驥麟一擺手:「別,你們年輕人的事跟我老糊塗說了也不懂,我今天就是來喝茶的,再說,這不是有這麼多後起之秀嗎?」段虎和馮八爪急忙賠笑。 各路老大會面,情景熱鬧非常,彼此噓寒問暖介紹生意,不知道的真以為這是一場久別重逢的歡聚,其實做這行的相互之間磕磕碰碰永遠多於互惠互利,現在這種情景無非是誰也不點破的應酬罷了。 孟姨看沒了後文,瞪著王二財道:「有話說有屁放,老娘沒工夫跟你耗著。」 王二財這才往包廂當間一站,儼然以主人的身份道:「宿爺,各位老大,今天請大家來,固然是為了時間長了沒見大家聚聚,二是我和孟麗珍女士起了一點小摩擦,想請大家給做個公證,所以咱們暫時沒酒也沒『妹妹』相陪,你們可不要說我王二財小氣,要是有興致,談完了事兒我自然把最好的家底都亮出來款待各位。」 宿驥麟擺手道:「罷了,你那些妹妹給我當孫女都小,別讓人說我老不正經。」眾人都笑了起來。 王二財清清嗓子道:「事情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兒子和孟老大的閨女一起出去喝酒,都是小孩子嘛,玩不好難免拌個嘴,可是孟老大的閨女事情做得就有點不地道——她把我兒子一個睪丸給踢碎了,你們說這事該怎麼辦?」 老大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表示驚訝,顯然這消息在江湖上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孟姨呵呵笑道:「小孩子拌嘴——你說得輕巧,有些話我一個女人還真說不出口,你讓大家想想,一個小姑娘被逼得都要踢男人蛋了,那得是什麼情況?明明就是你兒子想霸王硬上弓!」我汗了一個,這叫說不出口嗎?該說的一句沒少,不該說的也說了…… 王二財叉著腰道:「就你那個閨女還小姑娘?大半夜跟著男人出去喝酒能是什麼好東西,當了婊子又立牌坊!」 「那也比你兒子強,沒本事還想玩女人,怎麼樣,當了騸驢了吧?」孟姨不耐煩地揮揮手:「廢話少說,蛋已經踢了,你想怎麼樣吧?」 王二財扭臉對宿驥麟道:「看見了吧宿爺,這老娘們就這麼橫!」 宿驥麟搖頭道:「我說了我不管你們的事——不過你倒說說你有什麼要求?」 眾人都把耳朵豎起來了,大家都明白這才進入到了關鍵部分。 王二財換上一副陰笑的表情道:「簡單,孟老大家大業大,據我所知你們寶華集團在東西南北城各開了一個攪拌站,好大的氣派,我沒別的要求,西城那個攪拌站是新開的吧?換成我王二財的名字!」 孟姨勃然變色道:「王八蛋你豬油蒙了心了,我看你這賊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吧,西城攪拌站光投資就將近2個億,規模最大,你兒子那顆蛋就算是金的也值不了那麼多錢!」 徐懷玉和段虎相互遞了個眼神,都是微微搖頭,他們也覺得王二財確實是獅子大開口,寶華集團最來錢的買賣除了房建就是攪拌站,真要把西城攪拌站讓出去,頂如是動了寶華的根基,這個道理在場的任何人都懂。 王二財面向眾人攤手道:「各位,這就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你們給評評理,我老王家千頃地一棵苗,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以後我王二財就絕後了,我要她一個攪拌站不算過分吧?」 馮八爪裝模作樣道:「我看還算公道。」 段虎和徐懷玉嘿然不語。 王二財又對宿驥麟道:「宿爺,你得說話呀。」 宿驥麟遲疑道:「這個……我看是不是這樣,二財你也別太貪,你不是看上人家攪拌站了嗎,該多少錢給人多少錢,就算買過來的你們看行嗎?」老頭說不說話最後還是插了很重的一嘴。 孟姨道:「宿爺,您這不是找著法兒讓我們打架嗎?西城攪拌站成了他們家的,那以後人們蓋房子打灰是去他們家還是去我們家?合著我費盡心機搞的買賣最後成了自己的眼中釘?」 我也覺得老頭是真糊塗了,這就好比讓段虎把他們家車賣了幫別人送貨一樣,車其實不值錢,最值錢的還是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積攢下的人脈和隱性資源,不過我聽我爸評價過老頭,這老頭就這樣,老狐狸一樣,去哪都是和稀泥的主兒,兩邊都不得罪,出的主意不是歪主意就是餿點子,反正一個也用不上。 宿驥麟受了駁斥,尷尬地咳嗽兩聲道:「我就是隨便說說,最後還得你們兩家自己商量。」 王二財脖子一梗道:「我看宿爺說的就是個辦法,不過我沒那麼多錢,我最多出一千萬,西城攪拌站以後就是我的了。」 孟姨居然不再還嘴,忽然衝我一指道:「姓王的,我說了不算,寶華集團是龍家的,這裡還有龍家的男人,你問問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孟姨這麼一說,王二財這才注意到我,隨之宿驥麟和徐懷玉的目光也都轉向我,我先跟那倆人打了招呼,這才道:「對於王兄弟的蛋的事我深表遺憾,雖然當事人都有不對,但從結果看,王兄弟損失更大,咱們就事論事,我覺得賠償是應該的。」 王二財似乎是看見了一絲希望,斜著眼道:「怎麼個賠法?」 「我看還是賠錢吧,攪拌站那堆破爛怎麼能對得起王兄弟的蛋呢?」 「那你打算賠多少?」 我伸出一個拳頭道:「我算了一下,拋去醫藥費還得這個數。」 王二財盯著我的拳頭道:「那是多少?」 「10萬。」我說。 王二財愣了一下,仰天長笑道:「龍太子你好大的手筆呀!」 段虎和徐懷玉也偷偷笑了起來。 我一本正經道:「這是我認真算過的,還查了不少相關的書籍,二財叔你也知道,蛋這個東西跟眼睛耳朵其實還不一樣,一隻眼一隻耳朵會影響視聽效果,但是蛋碎了一顆還有一顆,你兒子和女人親熱的時候絕不會因為只有一顆蛋就捕捉不到立體圖像或者出現弱聽,一顆蛋還能集中火力,10萬塊錢主要還是給王兄弟的精神損失費。」 段虎和徐懷玉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雖然不是道上的人,但是有些道理是從小就懂的,幹這一行你永遠不可能沒有敵人,而王二財不但現在不是我們的朋友,以後也不會是,對於這樣的人,你不必委曲求全地顧忌什麼,況且,我現在代表的是龍家。 王二財臉色鐵青,衝著孟姨喝道:「你這是成心讓這個小兔崽子噁心我來了!」 孟姨悠然道:「我說了他是龍家的男人,他的意思我只能照辦。」 王二財叫囂道:「攪拌站我是要定了,你要不給我一會就帶人去西城,我王二財混了這麼多年還怕跟人打架?」 孟姨笑道:「巧了,我們龍家也不怕。」 王二財頓時氣沮,若論打,他恐怕還真不是對手。他沒辦法,只得又對宿驥麟道:「宿爺,您得給我個公道啊。」 老宿頭一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把拐棍在地上連連墩著道:「現在的江湖還有狗屁公道,誰的拳頭硬就是公道!」看似痛心疾首,其實也不肯說話了。 王二財神色一變,冷冷道:「既然這樣,也怪不得我了——」他說完這句話,猛的抓起桌上的茶壺狠狠摔在地上。 一聲脆響之後,包廂門大開,從外面稀里嘩啦衝進足有50多面目猙獰的壯漢來,他們默默無聲地把我們這些人都圍在了當中。 見此情景,段虎首先變色道:「王二財你幹什麼?」徐懷玉嚇得縮在了沙發裡,宿驥麟則意外地看著這些人說不出話來,只有馮八爪安然自若地喝著茶。 孟姨冷笑道:「王老二,你跟我玩這一套?」 王二財揉著腳道:「是你逼我的!」他剛才摔茶壺把腳燙了…… 宿爺驚疑不安道:「二財,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王二財陰著臉道:「宿爺,我這也是沒辦法,龍家有錢有勢,我為了給兒子討個公道只有出此下策,要是驚著宿爺我改天登門賠罪。」 段虎怒道:「王老二,你讓我們別帶保鏢就是為了演這麼一出?」 王二財哼哼了兩聲不說話,隨即眼睛盯著眾人道:「我還是想問問各位,我剛才的要求過分嗎?」 宿爺把拐棍不住地在地上墩著道:「我早說過,我老糊塗了,你們的事自己解決!」老狐狸又想脫身了。 段虎冷冷道:「龍家對你公不公道我不評論,但你對我怎麼樣我心裡明白,改天我也請二財哥你到我那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馮八爪嘬著茶葉沫子道:「不過分,我覺得一點也不過分。」 王二財看著徐懷玉道:「徐老大怎麼說?」 徐懷玉臉上變顏變色道:「我就是個做小買賣的,各位大哥何苦為難我呢?」 現在情況逐漸明瞭:宿老狐狸一推六二五他不管了;段虎有心無力,再說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人家有句話已經算不錯了,畢竟我和他關係還沒到指望他為我們拚命的地步;徐懷玉說自己那句話沒錯,他做餐飲雖然有錢,但其實最沒勢力,幾乎不算什麼道上的人,置身事外也屬平常;至於馮八爪,鬼都知道他早被王二財買通了。王二財這是要破釜沉舟跟龍家一搏,不惜犯眾怒當小人搭上身家性命,今天的事要是沒個結果我和孟姨恐怕要徹底栽這了…… 王二財看著孟姨道:「孟麗珍,一句話,我要的東西你給不給?」 孟姨一指我道:「你先問他,他要說給咱們這就交接手續。」 王二財慢慢地扭過頭來,獰笑道:「龍少,說句話吧。」 我把手支在嘴邊咳嗽了幾聲道:「你看你因為蛋大點事兒搞得這麼勞師動眾的……」 「快說,給不給?」 「我的態度很明確,一個字——」 王二財眼睛裡頓時放出貪婪的光:「什麼?」 「呃,你猜是不呢還是給……」我一邊胡說八道拖延時間一邊偷眼看孟姨,說心裡話我多麼希望電視上那種狗血情節出現啊,孟姨一摔杯,頓時出現更多的人,或者猛的把臉皮撕下來露出一副精鋼鑄就的骨架冷冷道:其實我來自2030年,哪怕一擼褲管掏出兩把小手槍也行啊…… 可是孟姨雖然表情淡定,但沒有絲毫作為,顯然是想為了龍家從容就義,But,我好像還沒準備好呢…… 在這個穆門特,我忽然有點想蘇競了。 時間不等人,50多個打手在狠狠地盯著我,為了龍家,我眼一閉心一橫大喝一聲:「給你馬勒戈壁!」 王二財冷笑著沖身後一揮手:「抓住他們!」 這時孟姨忽然輕蔑一笑道:「你們為什麼不看看樓下再動手?」 開始人們都以為這是疑兵之計,但勝券在握的王二財還是忍不住好奇趴在窗戶上往樓下掃了一眼,然後他臉色大變道:「我靠!」 …… ---------分割-------- 你們猜的都不對,再給你們一個機會,都到這個節骨眼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不過不是樓下有更多人那麼弱智。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十九章 重裝上陣 更新時間:2011-2-14 0:30:04 本章字數:6071 王二財一喊,誰也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他的幾個手下就忍不住也趴在窗戶往下看,一個個馬上變得噤若寒蟬…… 孟姨冷笑著對王二財道:「跟你這種王八蛋見面,你真以為我會不做一點準備?」 馮八爪和段虎也都忍不住問王二財:「外面到底怎麼了?」 王二財指著窗外崩潰道:「你們自己看!」 馮八爪和段虎還有徐懷玉爭先恐後地來到窗邊,只看了一眼徐懷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著臉道:「什麼情況啊?」 段虎愣了一下神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孟姐好手段,我今天算是開眼了。」 馮八爪則沉默半晌攤手沖孟姨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宿爺最後也忍不住了,不顧身份跑去看了一眼,把拐棍在地上使勁墩著:「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小孟你這是幹什麼?」 孟姨哈哈一笑道:「我們寶華集團幹別的不行,挖個樓推個土還算在行,王老二你說得沒錯,我們龍家在東西南北都有攪拌站,我說我來和你王老大見面,總不能空手來,怕你這路不平,我叫了幾十輛鏟車來,你這哪有溝溝坎坎的別客氣,一句話我全給你鏟了!你不是喜歡西邊那個攪拌站嗎?你往那邊看,那幾台鏟車就是從那開過來的。」 開始我也不知道孟姨在外面做了什麼手腳,聽她說完這句話已經隱約有一點明白了,我踮起腳往窗戶外偷偷看了一眼,頓時也被震驚了:就見樓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幾十輛大型鏟車,它們密密麻麻地把紅歌匯圍在中間,密不透風,而且機器全都開動著堵在門口,發出轟隆轟隆的噪音,顯得虎視眈眈,只要再往前開幾米,紅歌匯免不了變成一堆廢墟…… 這時包廂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王二財的一個小弟跑上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老大,咱們被包圍了……都是鏟車!」 王二財瞪了他一眼道:「老子看見了,你們這幫廢物就不會衝出去把開車的拉出來?」 小弟驚恐道:「衝不出去呀,前後門都讓水泥糊上了!」 王二財往外一看,見鏟車後面還停著好幾輛運水泥那種罐車…… 王二財雙拳對砸,狠狠地沖那50多號人一揮手:「從2樓跳下去!」 「是!」一群壯漢臉紅脖子粗地應道。 「你們跳吧,可別後悔。」孟姨悠然道:「600號水泥和沙子按1比3配比配起來的,人跳進去就是一個眼兒,別說往出爬,找都找不見了,我這批水泥本來是準備給四環立交橋打地基用的,各位要是有心支持國家建設,我代表國家感謝你們,等以後橋建成了,我會申請把你們的名字刻在橋墩上的。」 這句話說完立刻沒人動地方了…… 王二財道:「姓孟的你叫這麼多鏟車來我這是什麼意思?」 孟姨道:「意思很明白,我來了就沒打算走,你只要敢動我們一手指頭大家都別活,我把樓一推咱們就都拌成餡兒死在這!」 徐懷玉頓時哀嚎起來:「孟老大,我可是無辜的呀。」 孟姨笑道:「那只能說抱歉了,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王二財遲疑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大叫:「你是想詐老子吧?我不信你有這個種!」 「這簡單。」孟姨忽然從包裡掏出一個一直在接通中的電話來對在嘴邊說:「二子,叫你的人往前來吧。」 孟姨剛說完,我們就聽外面噪音大作,幾十台鏟車並列前行,眾人感覺腳下一陣晃動,就好像輕微地震那樣,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刻變了臉,徐懷玉鑽到了桌子底下,其他人則不約而同地蹲下了身子,王二財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大喝一聲:「慢著。」 孟姨這才通過手機讓外面停下,昂然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宿爺也終於拿出老一輩的架子憤然作色道:「我說你們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這是幹什麼?」 馮八爪也和稀泥道:「都冷靜冷靜,都冷靜冷靜。」 王二財無力地一揮手,他的手下們還不明白老大的意思,迷茫道:「老大,還打不打?」王二財怒道:「滾!」 手下們如逢大赦,呼嚕呼嚕全跑了——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願意拚命。 王二財虛弱道:「姓孟的算你狠,你二位請便吧。」 孟姨道:「這不行,咱們這次出來是為了談事的,既然事情還沒個結果我們怎麼能走呢?」 王二財臉色難看道:「那你說怎麼辦?」 孟姨扶著宿驥麟重新在沙發上坐好,討好道:「老爺子,您也知道我們寶華集團是做什麼買賣的,您說王二財的條件過不過分?」 宿驥麟雙手按在拐棍上,沉默良久才道:「要我說二財你也有點不懂事了,明知道人家是靠什麼養家餬口的還斷人財路,你這是要砸人飯碗啊。」合著他現在一點也不糊塗了。 馮八爪也湊趣道:「談判嘛,就是你張口要價我坐地還錢,這很正常,所以說你們誰也別衝動,這麼多同道看著呢,還能讓你們哪一方吃了虧?」這話說得就相當有技巧,風頭轉得一點也看不出來,但其實態度已經是180度轉彎了。 段虎道:「要我說,王老大要人家的攪拌站這絕對是不可能,不過10萬也確實少了點。」 徐懷玉從桌子下面把腦袋鑽了出來:「要不你們商量好個價碼,這錢我出?」 孟姨把他從下面扶出來,笑道:「這是怎麼話說的,沒這個道理。」 王二財道:「那你說多少錢吧?」 孟姨又把目光轉向我:「小龍還是你說了算。」 我背著手道:「我覺得以在場各位的身份,錢多少是不重要的,主要就是一個態度,王兄弟受的苦我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所以願意賠錢已經說明我們是有誠意的了,本來10萬已經是我們的底限,但是二財叔既然覺得還不是很滿意,那我就自作主張再加2萬,12萬,你們看這樣行麼?」這時候的我跟剛才又不同,有底氣,說話自然硬氣,我同意加2萬無非是不想讓事情再那麼僵下去,與其說是給王二財一個台階,不如說是給在場的別人一個台階,王二財要是再敢呲牙,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恐怕連馮八爪也得怨他不識時務。 孟姨暗暗衝我豎起大拇指,問王二財:「王老大,你覺得怎麼樣?」 「我的場變成你的場了我還能怎麼說?」王二財忽然心有不甘道:「我兒子的事兒就算揭過去了,那你鏟我樓又怎麼算,這樣吧,你給100萬走人。」他眼見攪拌站無望,索性開始務實,抱著能多要點是點的心態步步為營了。 孟姨嗤笑道:「你怎麼不說我為什麼鏟你樓?你樓被鏟個角兒是損失,我那好幾罐車水泥不花錢?」說到這孟姨提醒眾人,「咱們最好還是趕快走,那水泥晾一會咱就真給糊這兒了。」 宿驥麟使勁墩拐棍:「二財啊,我看12萬不少了,小龍說的對,有個態度就是好的嘛。」 馮八爪也道:「我看這事就這麼了了吧,本來都是些小孩子的矛盾,你說我們這些大人犯得著嗎?」 王二財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然他為了買通馮八爪花的錢都遠不止這個數。可是此刻被人兵臨城下自己又眾叛親離,他只得無奈地沖孟姨一伸手:「給錢。」 孟姨從包裡掏出支票本來刷刷地寫著,邊寫邊莫名其妙地眼睛一紅,跟宿驥麟說:「宿爺您是看著我們家寶華長大的,他的事兒您也都知道——他那牢是為誰坐的?是為了咱們本地所有同道坐的!」說到這孟姨把支票撕下來交給宿驥麟,哀怨道,「這老的進去了,小的還沒歷練不懂事,我一個女人見識淺處處受人排擠,我也知道良心這東西現在不值錢了,可也不能變本加厲地缺德啊——前兩天二財的兒子還領了一幫人去抓我們家小薇,幸好是沒出什麼事,萬一小薇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呀?」 宿驥麟瞇著眼睛看王二財道:「還有這樣的事?」 王二財本想辯解幾句,想想也心灰意懶,索性不說話了。 這就是孟姨高明的地方,我原本想這件事對我們談判是有利的,孟姨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會忘?沒想到她只是沒用到兩軍對陣上——那會都在相互扯皮,說出來也未必有人信,最後談判勝利的時候才拿出來敲磚釘腳。 孟姨適時地擦了一下眼睛,無限惆悵道:「家裡頂樑柱不在了,人人都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哎……」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孟姨演起戲來真不是蓋得,她要是早幾年認識瓊瑤,都沒劉雪華什麼事了。 宿驥麟拍著孟姨的肩膀以示安慰,一邊道:「不是還有這麼多叔伯同輩呢麼,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們不會不管的。」宿驥麟把支票塞到王二財手裡,嚴肅道,「今天這麼多人都在場,我也給做個證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再掰扯上個沒完就是不給同道面子。」 段虎道:「宿爺說得好!」 王二財低著頭道:「知道了。」 宿驥麟這才笑瞇瞇地跟孟姨說:「小孟,你看這事你還算滿意嗎?」 孟姨像委屈的兒媳婦似的小幅度地點點頭,隨即把電話堵在耳朵上喊:「二子,給老娘在前門挖條通道出來。」 眾人:「……」 我們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發現這裡不光前後門,連窗戶外都被水泥堆滿了,堵得黑漆漆的,空氣裡充滿了泥碴子的味道。 前門按孟姨的指示被挖出一條僅供一人出去的通道,馮八爪看看一樓被鏟車鏟塌的一角,一刻也不願意多待,本來想第一個往出跑,可是看看宿爺和段虎那不善的眼神,只得讓在一邊,宿驥麟對我和孟姨說:「你們先走。」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這個時候客氣不得,要是最後關頭王二財反水,那這幫人是誰也別想好。 孟姨把我推在前面,揮手跟眾人道別,她站在門口對王二財說:「我們走了以後你趕緊雇家政打掃吧,600號的水泥再干一干,鑽頭都打不動。」 王二財:「……」 當我和孟姨出現在門外的時候,我看見了有史以來最為壯觀的場景:好幾十台巨大的鏟車一字排開停在我面前,像是一支等待檢閱的機械部隊。 我沖對面使勁揮手道:「你們好,博派。」 片刻後,無數灰濛濛的精鋼大鏟也同時上下揮舞,像在衝我致意一樣…… ---------分割--------- 有沒猜對的?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章 鐵蒺藜 更新時間:2011-2-15 1:07:44 本章字數:3508 我和孟姨來到外面安全地方,我不由得感慨道:「孟姨,你絕了!」孟姨無所謂道:「都是些小套路小聰明,不過你該學也得學。」 我納悶道:「我學了幹什麼去?」孟姨正色道:「你總不能真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一輩子店吧?」我知道她心裡轉的什麼心思,笑道:「那我爸肯定也不希望我下次再出現在這種場合。」 孟姨道:「你呢,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我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孟姨歎道:「你們父子倆啊,我是一個也看不透,尤其是你爸,要說他現在也不年輕了,我再過幾年也變成一個老太婆,這麼大的家業你不出來頂著靠誰?」我笑道:「孟姨還年輕的很,看著像30歲不到。」 孟姨29歲嫁給我爸,今年也奔50了。 「你小子別跟我耍貧嘴,你爸出來我得好好跟他談談。」 說到這,孟姨欣慰道,「你今天表現也不錯,算是露了一小臉,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孟姨沖遠處招招手,從一輛鏟車上跳下來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看著也就20歲上下,跑過來衝我笑道:「龍少!」孟姨介紹道:「這是二子,以後你們哥倆多親近,有什麼事相互多通氣。」 看樣子二子是孟姨的頭馬,她把他介紹給我意思不言而喻,二子有一雙小瞇縫眼,沒事總是笑瞇瞇的,可是一副精幹的樣子,他給我點上一根煙慇勤道:「龍少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說:「別少少的了,聽著就像養鳥專業戶似的。」 二子也笑了:「那以後叫龍哥。」 我看沒事了,跟孟姨說:「那我走了。」 孟姨道:「去吧,路上小心點。」 我剛走出去沒兩步,孟姨忽然道,「誒,你上次把的那個妞兒呢?」我茫然道:「哪個?」孟姨眨巴著眼睛道:「你跟我要車是為了哪個?」我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蘇競,解釋道:「那不是我的妞兒。」 「別人的?」「……也不是別人的。」 「那就是你的唄。」 孟姨道:「你小子到底看上哪個了,我聽小薇說你那還有一個叫小倩的……」我急忙擺擺手,上了車逃之夭夭——看來無論多麼強大的女人都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啊!我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金誠武和小倩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小倩上半身穿了一件哪哪都是兜兒的衣服,我開門下車笑道:「小倩,想當導演啊?」小倩也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這件奇怪的衣服,見我問她,一指金誠武道:「金大哥給我買的。」 金誠武跟我解釋:「這樣到了晚上小倩身上那些符就不用老掛著了。」 我站在門口朝裡看看,鐵繼理又坐在窗口看著外面發呆,除此之外空無一人,我問金誠武:「老吳還沒回來?」金誠武道:「他白天上山以後就再沒回來過。」 「哦,劉老六也沒回來?」我話音未落,黑暗中有人連聲道:「回來了回來了,我就知道我不回來你們得想我。」 我沒好氣道:「你丫不是在那一直躲著就等我這句話呢吧?你回來幹什麼?」劉老六不滿道:「你們可不能卸磨殺驢啊,要不是我,昨天晚上……」「噓——」我看了一眼鐵繼理,阻止了劉老六繼續說下去。 劉老六壓低聲音道:「今天我抱著我爹留給我那本書看了一天,原來李壞這個人很不簡單!」金誠武道:「書上還說他了?」劉老六神秘道:「原來李壞也不是咱們這會的人,他比小倩大不了多少也是清朝人,我爹給我那本《茅山志》上寫著,此人是茅山第63代傳人,但因品德敗壞被逐出茅山,但想不到此人天賦聰明,竟然自己練就了一身本事,後來又殺回茅山,對同輩師長大加屠戮,然後又自稱茅山觀主,同輩之中反對他的都被殺害了,順應他的雖然活了下來也只能是苟且偷生。」 說到這劉老六慨然長歎道,「茅山本來是一個名門大派,到了後來卻盡出些偷雞摸狗的東西,跟這個李壞當年的所作所為不無關係啊。」 我說:「就像你這樣的?」劉老六道:「我怎麼了,我可是正經茅山傳人,跟那些欺世盜名之輩又不一樣。」 「那李壞就是你們茅山派的叛徒,你應該清理門戶才對。」 「清理門戶?」劉老六眼珠子轉了兩轉道,「說點有用的吧——你們晚上吃的什麼?」……劉老六進去以後,金誠武道:「剛才你把所有人都問了個遍,怎麼沒問蘇競?」我說:「蘇競怎麼了,她回來了嗎?」小倩道:「沒有。」 「那怕什麼,她那麼大一個劍神還能讓人販子拐了去?」金誠武道:「再是劍神畢竟也只是一個女孩子,來到咱們這人生地不熟的,未必不會出什麼意外,我知道你不想跟她回去,可是作為男人你是不是起碼應該照顧人家一下?」小倩也小聲道:「就是的。」 我愕然道:「男人怎麼了,她可是從女兒國來的!」金誠武站起來拍拍我肩膀道「你好好想想吧。」 說著進屋去了。 我莫名其妙道:「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朱軍似的了?」小倩瞥了我一眼,剛想說什麼,我大聲道:「你想當倪萍啊?」小倩幽怨地進去了。 我一個留在那茫然四顧,喃喃道:「男權思想害死人啊!」然後我不禁也想,蘇競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她一大早離開,現在末班車也沒有了,按說早該回來了,賓館四週一片黑暗,我出神地四下張望,竟隱約有些說不清的緊張。 我背後有人咳嗽了一聲,我回頭一看是鐵繼理,他用隨便聊天的口氣說:「你還有個朋友進山沒回來?」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鐵繼理道:「是那個漂亮姑娘還是那個男的?」「男的。」 「哦,這還好一些。」 我這才反應過來,看來我們這些人鐵繼理都刻意觀察過,誰沒回來他竟然一清二楚,我盯著他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鐵繼理看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專程來住店的。」 「那你……」不等我問完,鐵繼理掏出一個帶著警徽的證件舉在我面前道:「我是特警隊的,我來你這裡是為了抓捕一個叫石中火的犯罪嫌疑人。」 他把那張曾經給我看過的人物素描再次展開,「就是這個人。」 我下意識地四下看看道:「他跑到我這裡來了?」鐵繼理道:「別緊張,根據確切的消息,他是藏進了鷂子山裡,武警部隊已經配合我們在鷂子山其它三面佈防。」 「那……我這面呢?」「你這面不是有我嗎?」鐵繼理微笑道:「鷂子山其它三面都是省道國道還有鐵路,一但給他跑了再抓就難了,只有這一面是衝著市裡的,我們故意沒有設防,為的就是把他逼出來,我看了一下,你這個小店開得有滋有味,絕對不會引起人的懷疑,石中火如果想進城,你這裡是必經之路,他肯定會在你這補充食物和其他東西。」 「那我們的安全誰保證?」鐵繼理指著自己道:「我!」他說,「你放心,昨天夜裡我進了一趟山,把自己設想成是石中火進行了一次逃亡,這是唯一一條看上去有可能成功的路,我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我有一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一碗泡麵收丫50塊才行——哪有這樣的警察,把人民群眾的安全置於不顧,還有,這小子原來昨天一晚上都在山上,難怪我們外面打成一片他都沒聽見。 不過我也沒有太多的擔心,你說這店裡除了我誰是省油的燈?我問:「這個石中火他犯什麼罪了?」「還只是犯罪嫌疑人,不過基本可以認定了——他在本市連環作案,把四個女性先姦後殺,手段極其殘忍,所以我很擔心你上山那個朋友。」 「他啊,你不用擔心——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照常開好你的店就行了,其實我現在已經很愧疚了,應該把你們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由我們的人來接管你的店,但是石中火非常狡猾,萬一我們露出什麼馬腳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剩下的時間我會一天24小時盯著外面,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我終於有點小感動,握著他的手說:「辛苦你了。」 「應該的。」 鐵繼理問:「你知道你這住的那個漂亮姑娘她幹什麼去了嗎?我擔心她有危險。」 「呃,你也不用擔心她,真要遇上石中火,你就算省心了。」 鐵繼理道:「石中火可不簡單,這小子練過多年散打,一口氣能做400個俯臥撐,手裡還有一把土製手槍。」 我拍手道:「真厲害。」 「他侵害的女性一般都是30歲上下,有獨立職業和結過婚的更是受他青睞。」 「靠,熟御女控啊!那你怎麼樣,你對上他有勝算嗎?」鐵繼理淡然一笑:「應該有吧,遇上敵人我的手也絕對不軟,犯罪份子們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鐵蒺藜——咬我崩碎你的牙,打我扎爛你的手。」 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鐵繼理看了我一眼,有點奇怪道:「你好像很淡定,一般人遇上這樣的事情就算不嚇得尿褲子也會怕上一陣。」 我非常認真地跟他說:「你只要保護好我就萬事大吉了。」 「你就不擔心你的朋友們嗎?」鐵繼理不解地問。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他要保護的人隨便哪一個都比他要抓的人危險!---------分割--------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吧,哎……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一章 絕世尤物 更新時間:2011-2-16 0:26:41 本章字數:5064 晚上12點的時候,老吳回來了,他腳步輕盈,顯得心情不錯,我急忙迎上去問:「你在山上沒遇到什麼人吧?」 鐵繼理在大堂隨便地四處轉著,聽我問話有意無意地把耳朵豎了起來。 老吳道:「沒有啊,這麼晚誰還上山?」 我把情況跟他一說,老吳忽然面有憂色地把我拉在一邊道:「這樣的話,我倒是很為黑山老妖擔心了。」 我意外道:「不會吧,黑山老妖連個普通人都對付不了?」 老吳道:「不是因為這個,這些天來黑山老妖在我的勸導下剛剛同意散去一身邪功改練《道德經》,這時候要有人打擾我怕他心性不定又起歹心,尤其是石中火這樣的惡人,最對黑山老妖的胃口,他要是忍不住饞涎把石中火給吃了,恐怕再也無望修回正道了。」 我問他:「黑山老妖修成*人形了嗎?」 「還沒有,大概還需些時日。」說到這老吳歎了口氣道,「也罷,這就當是對他的最後一次考驗吧,就看這位黑兄的造化了。」 老吳上樓以後,鐵繼理拿著壞道人那把劍問我:「你要一把開了鋒的劍是幹什麼用的?」那把劍被蘇競沒收以後平時就放在我的櫃檯上,憑著鐵繼理的職業嗅覺,他一下就對那東西上眼了。 我只能不自在道:「瞎玩。」我眼看著鐵繼理用它把一張紙削成一絲一絲的,要說那是我爺爺晨練用的恐怕沒人信。 「你難道還是練家子?」 「沒有沒有,真是瞎玩。」 「哦。」鐵繼理把劍放回去並沒有太在意,他問我:「你那個漂亮朋友怎麼還沒回來?」 「我也納悶呢,按說早該回來了呀——」我使勁往外張望著,心裡多少有點不踏實了。 「不如給她打個電話?」 「她沒電話。」 「怎麼會連電話也沒有?」 「她是外地人。」 「哦。」鐵繼理馬上反應過來了:「外地人也可以用電話吧?」 我胡亂道:「關機了。」 鐵繼理看出我有點心神不寧,對我說:「你先回去睡吧,我盯著外頭,只要她不是上山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咱們市的治安還是很好的。」 我沒辦法,只得回房睡覺,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我想以蘇競的本事別人要是想傷害她倒是不怕,可萬一人家要是騙她呢?她會不會已經被忽悠瘸了?而且,再是劍神也得吃飯睡覺吧,她現在在哪?金誠武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一個女孩子不遠萬里來到完全陌生的世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她完全不瞭解的人身上——雖然我直到現在仍然對她神聖的使命嗤之以鼻,但是就為了片刻的個人安逸就把人家置於不顧,心裡還是有點……內疚的。 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在床上烙燒餅,聽到些微動靜就懷疑是蘇競回來了,導致我天剛亮就起床時,臉上掛了兩個大大的眼袋,我無精打采地沖了把臉,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就愣住了:蘇競就像以往那樣站在我的房門口。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結巴道:「你……」 蘇競像以往一樣平靜道:「我回來了。」 我這才明白不是幻覺,一把握住蘇競的手臂,有些說不清的圭怒道:「這一晚上你去哪了?」 蘇競露出了一絲欣慰:「昨天我正要回來的時候忽然現一個目標,我一直跟他到家門口,然後今天早上又跟著他去了他供職的地方,這才回來。」 「那你這一晚上都在哪?」 「就在他家門口等著啊。」 我使勁攥著她胳膊罵道:「你們劍神是不都死心眼,你就不會先回來趕一大早再去?」 蘇競掙開我的手道:「萬一出什麼意外呢?」蘇競忽然展顏一笑道,「而且你用語有誤,不是你們劍神,是咱們劍神——我找到的是你的三成劍氣,是你力量中最基本的屬性,有了它再加上技巧,你就離再次成為劍神不遠了。」 「行了行了,甭管什麼吧,你找見了還得能收回來才行。」 蘇競用手擋在嘴前微微打了個哈欠道:「我去睡一會,順便想想這個問題。」 「快去吧。」我把她推到她的房門口,看著她進去。 我哼著小曲下了樓,現鐵繼理又坐在窗邊那個老位專注地往外看著,我動作輕快地泡了一壺茶放在他面前道:「辛苦了,這壺我請。」 「那怎麼好意思呢?」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是為了保護人民財產安全嘛。」蘇競回來以後,我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鐵繼理真的守了一夜,眼睛充滿血絲,不停抽煙,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那個女孩兒跟你關係不一般吧?」 我眼睛一翻道:「警察也這麼八卦?」 鐵繼理呵呵笑道:「這不是八卦是觀察力,自從她回來以後你看你整個狀態都不一樣了。」 我歎氣道:「她要不回來我心情會更好,實話。」 鐵繼理道:「她是你債主?」 「可以說是又不是,打個比方說吧,如果有一個人把一大筆錢打到你的賬戶裡,隨後又跑來跟你要,你說這算什麼?」 「那你就應該把錢還給人家。」 「第一,這個賬戶的密碼我想不起來了;第二,要是還給她我也會出危險。」 鐵繼理忍不住道:「你到底欠人家什麼了?」 我說:「一個我沒做過承諾但她認為我應該履行的義務!」 鐵繼理道:「我明白了——她懷了你的孩子。」 我:「……」 我們就這樣亂七八糟地聊著,鐵繼理精神頭又上來了,我問了他不少在普通老百姓眼裡很神秘的關於警察抓犯人的問題,他揀能回答的給予解釋。 時近晌午,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坐下繼續道:「接著聊,那要是一個歹徒拔出刀來眼看就要給人扎上了,你們還必須先朝天鳴槍嗎?」 鐵繼理抿了一口茶道:「這個嘛……」 沒等他說完,我使勁扒拉他的胳膊:「快看快看,美女!」 鐵繼理愕然扭頭向窗外看去,眼睛也一亮。 窗外,一個豐胸細腰的女人正向我們這邊款款走來,她有一頭濃密的黑幾乎垂到大腿的部位,五官談不上精緻,但粗獷得很協調,尤其那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睛充滿野性和純真,正像是一頭力量飽滿又毫無心機的母豹子一樣。再往身上看,那身段起伏得讓人光看一眼就不能自已,峰巒疊嶂之下是纖腰乍收,再往下是柔潤凸起的胯曲線,兩條渾圓修長的大腿交移著、風情萬種地朝我們走來。 這樣的絕世尤物對兩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養眼又醒腦,我嘖嘖連聲道:「身材太牛B了!」 鐵繼理專心致志地邊看邊回應:「尤其是腰……」 我色迷迷地說:「你說她會不會是來我這住店的?」 「嗯,有可能,要不她朝這邊走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我現女郎身後不遠的地方又出現一個人,因為距離遠而且大部分被前面的女郎擋著,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他不住地故意往女郎身後走,顯得鬼鬼祟祟的。 「後面那人……」鐵繼理也嘀咕了一聲,忽然臉色大變:「不好!」他飛快地起身,同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手槍,一邊上膛一邊向門外跑去,「你待在這別動!」 我瞬間就明白了:後面那人八成是石中火! 鐵繼理在出門的一刻調整了一下表情,他把槍別在後腰上,一手插兜裝作若無其事出去散步的樣子,甚至還吹著口哨。他插兜那隻手只要順勢往後一捋就能拔槍射擊。 現在有個問題是:如果那人不是石中火當然最好,萬一就是他,鐵繼理一但射擊很有可能會誤傷到兩人中間的女郎,三個人之間,鐵繼理距離女郎有1o米左右,而女郎和她身後那個人卻只有3米不到…… 鐵繼理繼續裝著閒逛的樣子往前走,他只要能和女郎擦肩而過就能確保保護她並且準確無誤地辨認出石中火。 可就在這時女郎身後那人卻突然加了,鐵繼理臉色大變,插在褲兜裡的手下意識地晃了一下,然而女郎身後那人已經猛的一個箭步躥到了她的背後,一隻毛茸茸的胳膊橫過一下卡在了女郎的脖子下邊,然後一枝土製手槍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沙啞陰測測的聲音隨之響起:「不許動!」他從女郎身後露出半個腦袋,從那只血紅的三角眼看,正是石中火。 --------分割-------- 你們猜那女的是誰,猜對的……沒獎。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二章 痔瘡犯了 更新時間:2011-2-17 0:47:09 本章字數:3817 石中火給我第一印象是粗壯,他個頭不高,躲在那女郎身後剛好把頭頂也隱沒了,但是粗壯的腰肢卻有很大一部分露了出來——由此可見那女郎的身材有多好! 石中火不但狡猾,而且矯捷,他一把扣住那女郎,只露出一隻眼睛,右手的槍頂著女郎的太陽穴叫道:「不許動,站在那!」 鐵繼理裝作惶恐的樣子舉起手道:「我不動,你想要什麼我都給!」 石中火哈哈一笑道:「鐵警官,不要演戲了。」 鐵繼理皺眉道:「你認識我?」表情瞬間回復平靜。 「出來混不認識鐵警官怎麼行?大名鼎鼎的鐵蒺藜,特警隊隊長,栽在你手裡的人快有三位數了吧?」 鐵繼理冷笑道:「那你覺得你還能跑得了嗎?」 「少廢話!」石中火大聲道:「把槍交出來!」 鐵繼理無奈,把手伸向了後面,石中火又斷喝一聲:「慢點,別想偷襲我。」他冷笑道,「我知道鐵警官的槍法很準,不過你可別打錯主意,我也不是好對付的。」說著又使勁往女郎身後縮了縮。 鐵繼理被人說破心思,只好從腰後拔出手槍慢慢放在了地上。 「退後!」石中火又大叫道。 鐵繼理退後幾步,盯著石中火道:「放開人質我讓你走。」 石中火陰笑兩聲道:「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你不死就沒我的活路!」他忽然把槍口對準鐵繼理,「鐵警官,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鐵繼理平靜道:「你開槍就會把附近所有的武警都引來。」 石中火一頓,放低槍口道:「多謝提醒,不過我要勒死這個小妞卻容易得很,所以你最好也別衝動。」 鐵繼理道:「好,我不衝動,你放開她,我來當你的人質,或者咱們來場一對一的單挑,你搞定我,自然沒人攔著你了。」 石中火嘿嘿一笑道:「我知道鐵警官你是特警隊的格鬥冠軍,兄弟這兩下野路子就不獻醜了,再說——」石中火看了看懷裡的女郎淫笑道,「拿這樣的大美人跟你換,我還捨不得呢。」 那女郎被石中火脅迫以後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眼神裡全是茫然,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聽石中火這麼說,眼波流轉道:「大美人?是說我嗎?」 石中火身處險境卻依然死性不改,在那女郎的髮梢嗅了嗅道:「當然是說你了。」 那女郎聽了之後神色竟然頗為歡喜,隨即又皺眉道:「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麼近,我很不習慣。」 石中火壞笑道:「哥現在有難,你就將就一會吧。」他左右看看,忽然大聲問,「那是誰的車?」孟姨借我的馬六就停在門口,我聽他這麼問急忙一縮脖子,可是石中火剎那間已經發現了我,立刻把槍口對準我喝道,「出來!」 我只能舉起手慢慢走出來,石中火把槍口對準我大聲道:「鑰匙!」 我結巴道:「車不是我的。」 「屁話,我都看見你腰上的鑰匙了。」 我腸子都悔青了,偷眼看鐵繼理,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畢竟現在人質的安全是第一的,我把車鑰匙接下來作勢欲扔,鐵繼理雙腿做了一個幾乎微不可見的蜷曲動作,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石中火分神去接鑰匙,鐵繼理起碼就有了一次出擊的機會。 然而還沒等我扔出去,石中火忽然道:「你上車!」 我苦著臉道:「大哥,車給你,我就不參合了吧?」 「少廢話,快點!」 我一步一磨蹭來到車前,打開車門,把鑰匙插在車上然後閃在一邊。 鐵繼理道:「好了你走吧,但是要先放了人質。」 石中火道:「你以為我傻啊,只要我一上車你就會開槍。」 鐵繼理道:「槍你可以帶走。」 石中火搖頭道:「那也不行,你們的人不等我進城就會追上我。」他衝我一指道,「你開車。」 鐵繼理怒道:「石中火你不要太過分,車我來給你開,但是別再牽扯無辜的人。」 石中火笑道:「我現在最不怕過分,我手上有四條人命,反正也是一死。」 那女郎好奇道:「你有四條人命?他們是怎麼死的?」 石中火哈哈大笑道:「你肯定不會想知道的,我的小寶貝。」他見那女郎沒有一點害怕之色,不禁也有點意外,他伸出舌頭在女郎的耳朵上舔了舔淫笑道,「哥很喜歡你的個性,要不是情況特殊,真想現在就辦了你!」 那女郎一邊嬌笑一邊躲閃著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呀?」 「等咱們到了安全地方,嘿嘿,只怕到時候我放你你也不肯走呢。」他見我還在原地,頓時叫道:「你快點上車!」 這時有一個聲音淡淡地道:「他恐怕不能跟你走。」蘇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賓館門口,她走到我身邊,把車門關上,然後抱著膀子冷冷看著石中火。她一來,我感覺驟然放鬆了,同時小聲提醒她:「小心那傢伙手裡那東西,很厲害。」 「咦,又一個小尤物。」石中火眼冒色光道:「老子還真有點不想走了。」他這麼說著,可是隨著人多起來而變得愈發警覺。 他懷裡的女郎這時已經有點不悅道:「不管你想幹什麼,先放開我好不好?」 石中火這時候已經開始有些緊張,用槍在女郎的腰上搡了一下沉聲道:「閉嘴,我說過到了安全地方自然放你。」 女郎眼中異光一閃,似乎已經動了真怒,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放?」 石中火無暇搭理他,舉著槍對著我和蘇競大聲道:「都給老子上車,否則老子真開槍了!」 就在這時,我看見了非常詭異的一幕:從石中火腳邊的地裡,竟然慢慢鑽出一根籐子來,那籐子比碗口細點有餘,先是破頭而出,再像蛇一樣蜿蜒爬上了石中火的腿,最後停在他大腿根那不動了。 這一切石中火自己懵然無知,因為角度問題鐵繼理也看不見,石中火還在拿槍威脅我,鐵繼理則像一張繃緊了的弓一樣戒備著。 那女郎微微回頭,嬌笑著對石中火道:「既然你說不想走,那就留在這裡吧。」說著臉上閃過一絲黑氣…… 下一秒,我眼睜睜地看著那條籐子猛的從石中火大腿後方鑽了進去——我們都知道,人體後方都有一個洞,至於是哪,我就不細說了…… 「哇呀!」石中火爽到極點,爆叫一聲然後跳了起來,女郎順勢輕鬆走脫,鐵繼理則為之一愣,那女郎一但脫離了石中火,那條籐子便也瞬間又順著原路鑽回了地裡,沒留一點痕跡。 石中火在原地跳了幾下,屁股後頭躥出一大股黑血,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一邊殺豬似的嚎叫著,一邊發狂地打量著四周,他見我離他最近,抬手就是一槍打來,喝道:「老子叫你上車!」 我只覺眼前一花,蘇競本來在我左面站著,再一定神已經跑到我右面去了。 沒等石中火開第二槍,鐵繼理一個魚躍前滾翻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手槍,一個兩連發,石中火拿槍的手被打了個稀巴爛,破碎的土製手槍也散了一地。 「撲通」一聲,石中火粗壯的身體轟然倒地,鐵繼理一個箭步躥到他跟前和身撲上,剪著他雙手把他銬了起來。 「你沒事吧?」鐵繼理完事以後第一個就衝到我面前問我。 我查看週身,茫然道:「沒事。」 鐵繼理長噓了一口氣道:「幸虧那個王八蛋槍法臭。」 槍聲果然驚動了四下的武警,很快就有大批部隊趕來,石中火在地上大聲咆哮,痛不可當——我可是看得真切,被碗口粗的籐子爆.菊,你想那感覺好得了嗎?那些特警和武警戰士在看了石中火的傷口以後都敬畏地看著他們的鐵隊長,不知道他對犯罪嫌疑人用了什麼手段…… 在鐵繼理在一邊跟同事們介紹事情經過時,我看見那性感女郎悄然來到石中火身邊,俯低身子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道:「在我的鷂子山上沒吃了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沒想到你還敢欺負到我的頭上。」 石中火猛然抬頭,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掙扎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郎一笑,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想告訴你,四條人命不算什麼,死在我手裡的,四百也多!」 石中火還想說什麼,已經被武警戰士扯起來押上了車,鐵繼理撓著頭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血跡——他也對石中火突然受傷的事情感到納悶,他看看那性感女郎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郎呵呵一笑道:「我好得很。」她說完這句話忽然向我走來,臉上帶著笑道,「龍前輩,你好啊。」 我莫名其妙道:「我們見過?」 女郎嬌笑道:「你這麼快就把『小黑』忘了?」 我恍惚了一下,繼而吃驚道:「你是黑山老妖?」 女郎瞪我一眼道:「難為你還記得,前輩把小黑騙得好苦啊。」 我不好意思道:「你都知道了?」 女郎道:「多虧我有一個為人忠厚的師父,要不然我還真以為你是劫後金身呢。」 「靠,原來老吳這個王八蛋把老子給賣了!」這性感女郎,竟然是我們前幾天進山見過的黑山老妖,想不到她幻化成*人形以後居然是一個如此尤物。 黑山老妖聽我罵了老吳一句,張牙舞爪道:「不許說我師父壞話!」 蘇競身子一閃擋在我前面冷冷道:「你最好離他遠點!」 黑山老妖先是一愣,受蘇競的劍氣所迫往後退了半步,隨即掩口嬌笑道:「我又不會吃了他。」 我問她:「你來幹什麼?」 黑山老妖道:「我來找我師父啊。」 這時鐵繼理在原地兜了十幾個圈子,始終弄不明白石中火為什麼會突然受傷,他走過來問我:「你剛才在邊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掃了黑山老妖一眼,使勁搖頭。 「這就怪了,好端端的為什麼就肛.門爆裂了呢?」 我假裝了想了一會然後提示他:「會不會是突然痔瘡破了?」 鐵繼理又撓了撓頭道:「勉強說得過去,不過這破得也太大了點……」鐵繼理慨然道,「看來天理昭昭,世間還是有報應的,這小子槍斃以前恐怕都得吃什麼拉什麼了。」 ---------分割-------- 性感的小黑喲,是哥的最愛……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三章 拜師 更新時間:2011-2-19 2:14:03 本章字數:3106 槍聲和警車的喧囂很快把金誠武和小倩給吵起來了,兩人看看熱鬧非凡的現場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把經過一說,因為有鐵繼理在場,我也沒有特意介紹黑山老妖,小倩聽完「哦」了一聲,金誠武繞著裝石中火的警車轉了一圈,見石中火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金誠武道:「看什麼看,你是沒遇上我,要不非把你變得人見人愛最後一塊一塊撿走!」鐵繼理納悶道:「什麼意思?」金誠武笑道:「沒什麼意思,現在人不都拜金嗎?」鐵繼理繼續莫名其妙,最後跟我說:「你這些朋友也都夠淡定的。」 他跟我握了握手道,「多謝你這兩天來的款待,以後有時間我再來和你喝茶聊天。」 我忙道:「歡迎歡迎,誒,我以後要犯了事能找你嗎?」「呃……」看來鐵繼理不習慣別人跟他開這種玩笑,可以理解,職業特殊嘛,不像攢電腦的可以四處發名片,附帶一句「有需要隨時找我」,他們就不行,我還有個在火葬場工作的哥們在這件事上也是惜言如金,從不搶先答應幫人忙……「哈哈,開玩笑的,咱監獄系統有人。」 ……鐵繼理走後,黑山老妖左顧右盼道:「我師父呢?」金誠武好奇地問我:「這美女是……」我小聲告訴他:「黑山老妖!」金誠武吃驚道:「是你?」黑山老妖瞅他一眼道:「剛才你說那小子幸虧沒遇見你,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厲害?」金誠武忙道:「沒有沒有,還是遇見你給力——話說你怎麼是女的呀?」黑山老妖顧盼生姿道:「不可以麼?」「可以可以,不過我們該怎麼稱呼你?」黑山老妖道:「你比我大,就叫我小黑吧。」 小倩小聲道:「那我叫什麼?我叫你奶奶都算佔你便宜……」黑山老妖擺手道:「哎呀隨便吧,反正除了我師父和這位神鳥兄你們誰喊我奶奶都是佔我便宜——就叫姐吧。」 這時候老吳也趕出來了,一邊四下張望一邊道:「剛才亂哄哄的怎麼回事?」我們都笑嘻嘻地看著他,老吳納悶道:「你們看我做什麼?」我說:「黑山老妖找你來了!」「啊,黑兄來了,他在哪?」老吳一聽頓時左右找尋:「也不知道我給他的他聽懂沒有。」 黑山老妖跨步來到老吳跟前,大聲道:「師父,我在這!」老吳吃了一驚,結巴道:「你……是黑兄?」黑山老妖一把拉住老吳的手搖晃道:「師父,我是小黑呀。」 老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道:「黑兄……這可折殺我了。」 我在一邊道:「人家都認你做師父了你還黑兄——再說你看她哪裡兄?」胸?兄?老吳道:「是啊,你怎麼會是女的呢?」黑山老妖低頭踟躕道:「師父你這麼大的能耐,再說你我是同類,竟不知道樹也是分公母的嗎?」老吳尷尬道:「我倒把這個茬兒忘了,前些日子只在樹洞裡見過你,想不到你變成*人形以後居然是這個樣子。」 黑山老妖關切道:「怎麼樣,不好看嗎?」老吳眼光無意中在黑山老妖領口那掃了一下,趕緊眼望別處,不自在道:「好看,好看……」黑山老妖剛從山上下來,身上穿了一件絲非絲帛非帛的衣裳,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皮草呢,現在一看原來只是幾塊簡單的樹皮包了一下,可想而知那裡面既沒有這墊那墊也沒有這膠那膠,老吳這一眼探進去得了個大實惠,難怪臉也紅了——樹也會臉紅。 黑山老妖沖老吳躬身道:「小黑受情勢所迫,這些年來作惡多端,天譴須臾即到,沒想到有幸得遇師父肯以聖典解救,大恩不敢言謝。」 老吳忙道:「不敢不敢,我如何當得起黑兄……呃,你的師父?」黑山老妖道:「要不是師父傾囊相授,小黑大限已到,別說幻化成*人,只怕……不滿師父說,你我初次相見之時我已有根蔓枯萎之象,師父晚去幾日,小黑必然枯作一堆廢木。」 老吳道:「言重了,李祖做本意就是普濟天下,我不過是順應他老人家的宗旨而已。」 黑山老妖失落道:「師父竟始終不肯收我麼?小黑雖然積惡頗多,但實在是因為逼不得已,當年小黑不過是一棵小小的榆樹,因鷂子山上多埋屍骨,小黑受了屍氣熏染漸有靈識,要想生存只得不斷吸取他人血肉,到後來說不得連走獸行人也殃及池魚,逐漸積重難返,師父是嫌棄我作孽太多麼?」老吳道:「不是……」「那是嫌我第一次見師父時不夠恭敬?」老吳苦笑道:「我怎麼會那麼斤斤計較?」「那你為什麼不肯收我作弟子?」老吳道:「若說一起研究琢磨還行,師父這兩個字實在是愧不敢當,黑……你就別讓我難堪了。」 「哼,你左推右拖無非還是嫌我出身卑賤,你傳我是看我可憐罷了,我居然癡心妄想要做你的徒弟,你既然看不起我,大不了我再會鷂子山上吃人去!」黑山老妖說走就走,眼裡還噙著淚水,拔腳就往對面跑去。 老吳一揚手道:「誒,我不是那個意思。」 金誠武笑道:「老吳,既然人家那麼有誠意,你再唧唧歪歪的就沒勁了,你可別跟我說正邪不兩立這樣的屁話,咱們這群人裡,除了人家小龍看上去像那麼回事,誰也不是正道上來的。」 我嘀咕道:「扯上我幹嘛?」老吳急道:「誰這麼說了?我是真的覺得不配當她師父——」說到這,老吳看著黑山老妖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辭倒顯得矯情了,你非要屈尊的話,那我就腆著臉應一聲,以後萬一再有名師,你改投他門我舉雙手贊成。」 黑山老妖喜道:「這麼說你肯答應了——師父?」老吳只得勉勉強強應了一聲,馬上提心吊膽道:「你不回去吃人了吧?」黑山老妖破涕為笑道:「不去了。」 我們都笑,除了憨厚的老吳誰都看得出黑山老妖本來就沒想走,無非是使了個最蹩腳的小伎倆,但是我們都能感覺到她並沒有惡意,所以誰也不說破,黑山老妖一片心思顯然還是發自至誠的,只不過她這兩下子手段也就能對付老吳,這個幾千年沒出過山的老妖精性情淳樸,其實跟鄉下村姑差不多。 老吳一旦身為人師,馬上循循善誘道:「小黑,你以後萬萬不可再心起歹念為禍他人,知道嗎?」黑山老妖道:「知道,剛才要不是念著師父的教誨,那樣的人渣我就算不吸乾他也要了他的狗命。」 老吳滿意地點點頭,問及她如何能這麼快就幻化成*人,黑山老妖一一備述,原來她自修行以來,雖然法力大損,但是修為卻與以前大相逕庭,終於在昨天夜裡變成*人形,她心裡念著老吳,便下山拜師來了。 金誠武托著下巴端詳著黑山老妖,嘖嘖道:「老吳好運氣,收了這麼辣一個女徒弟。」 我也托起下巴微瞇雙眼道:「是啊,導師和女研究生之間的風流韻事罄竹難書,老吳要『老樹開花第二春了』。」 金誠武愕然道:「他有第一春嗎?」我嘿嘿一笑道:「那還用問?像他們這個物種,花花草草隨便度幾個就受用不盡了,老吳這樣的老實頭對女人才有殺傷力呢!」金誠武:「……」他們在那邊說話,我終於騰出時間來仔細地檢查著我身後的汽車,那顆子彈沒打著我,說不好就在車身上穿一個洞,這車是孟姨借我的不說,這兩天開下來,我總得對人家汽車負責吧?我小心地檢視摩挲著,從車窗到車身,再到輪胎,蘇競忽道:「不用找了,在這。」 說著攤開手掌,在白玉似的手心裡,竟赫然有一顆銅彈頭……我吃驚非小道:「你哪來的?」「用手接住的唄。」 蘇競把那彈頭在手裡拋了拋道:「實話說他們用的那個暗器威力真不小,比我在聯邦大陸見過的任何暗器都快。」 「你竟然接得住子彈?」蘇競把彈頭隨手一丟道:「這東西對付一般人還行,對上真正的高手也不過如此。」 「這麼說這東西對付不了你?」蘇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開:「我是劍神,不是高手。」 「切——」我看著她背影,從車裡拿出一瓶水來,仔細地澆在老吳種的蘋果樹下,嘴裡唸唸有詞道:「蘋果MM啊蘋果MM,你若有知勿忘我今日澆水之恩,日後也不求你前凸後翹也不求你風情萬種,唯一求你不要自吹自擂,就像某人……」---------分割--------再過植樹節的時候大家要用點心,說不定哪天半夜就有成形的樹苗精跑去陪乃們過個2月14什麼的……〔〕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四章 殺手 更新時間:2011-2-20 4:30:28 本章字數:3250 下午的時候,有人送來一封信,是李壞寫的,信上說他想用小倩的屍骨換回自己的鳳劍,地點選在市中心的一間茶樓裡,他在那裡等我們,措辭十分恭謹,至少看起來是比較有誠意的。 我對小倩說:「跟哥走吧,咱把你的骨頭拿回來。」 老吳道:「這話說的,好像小倩是個特沒原則的人。」 我說:「那換一句——咱去把你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金誠武笑道:「這話一般是壞蛋頭子說的。」 小倩顯得很緊張的樣子:「我不想再見那個壞道人了。」 我說:「你不去他萬一騙我我怎麼辦?」老吳道:「按理說他不敢,現在是他怕咱們,把地點選在市中心大概也是為了眾目睽睽之下讓蘇競投鼠忌器不要動手。」 金誠武道:「我也覺得他不敢,這個傢伙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在蘇競面前,他應該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我跟小倩說:「那你不想去就別去了,等哥的好消息。」 臨出發前,我把蘇競叫過來,鄭重地把一個我以前換代下來的手機交給她:「以後出門記得帶這個,一會上了街我給你買張卡。」 我可不想再跟她失去聯絡了,這個世界自從有了電話實際上人們就失去了自由,他們在抱怨被電話控制的同時又無法容忍身邊的人失去音信,人類就是這麼被科技俘虜的。 劉老六聽我要出去辦卡,冷丁冒出來道:「辦卡還用去外頭?」他碼出一堆電話卡來問我,「你是要聯通的還是移動的?」我一邊翻看著一邊道:「你小子這麼多卡居然還讓電話欠費?」劉老六道:「私事歸私事生意歸生意,賣蘋果的也不能往死裡吃蘋果吧?」我白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餓死了都不吃吧?」劉老六嘿嘿一笑道:「其實我那卡早就不想用了,我新辦了張校園卡,省錢!」「……你哪來的學生證?」「六爺我是幹什麼的你難道不知道?」「……就這張吧。」 我挑了一張移動的卡安在電話裡,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交給蘇競:「以後找不見我了就按這個鍵,咱倆就能說話了。」 看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我拿出一堆舊報紙把鳳劍包起來,蘇競奇怪地問我:「你這是幹什麼?」「這東西屬於管制物品,我總不能就這麼提著進市裡吧?」我把鳳劍裹得像條帶魚似的,又拿膠帶紙纏了兩圈,帶著蘇競上了車。 車到市裡,我找到李壞說的那間茶樓,服務生聽我報了名字以後把我領到一個雅間,李壞坐在那,顯得頗為焦急,見我們進來,失神片刻後起身拱手道:「二位有禮。」 「坐。」 我衝他擺擺手,隨後神秘道:「『貨』呢?」李壞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布口袋來拍了拍,隨即也問:「不知道貧道要的東西二位帶來了沒有?」我把「帶魚」放在桌子上了。 李壞看看服務生,揮手道:「你先出去吧,沒叫別進來。」 服務生看我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滿臉迷惑地出去了。 等他走了我打開布口袋的口子往裡看了一眼,見是一具小小的白骨,最上面還有一個骷髏頭,饒是知道那是小倩的屍骨,我還是感覺到有些糝人,我盯著李壞道:「你不會騙我吧?」李壞歎了口氣道:「貧道要這東西又沒多大用處,要不是劣徒異想天開,也不用起這許多周折。」 我還是不放心,把骨頭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然後用手機拍了幾張圖片給劉老六用彩信發過去,配上文字:你讓小倩看看是不是真的?過了一會劉老六沒頭沒腦地發來一條短信:A貨,繼續交易。 「這個老王八蛋想害死老子啊。」 這短信要讓外人看見我說得清嗎?小倩既然說沒問題,我把骨頭小心地收好,把「帶魚」往李壞那推了推。 李壞見自己的心愛之物就那麼草草地被裹在幾張破報紙裡,滿眼蒼涼,慢慢攤開報紙,手在鳳劍上摩挲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傷感了一會李壞把背後的劍匣露出來,輕喝一聲:「鳳劍,歸鞘!」那鳳劍卻只在桌上勉強動了動,卻沒能夠入鞘,李壞又試了兩次還是不行,歎著氣用手把鳳劍插進劍匣,眼神更淒涼了。 我聽老吳和金誠武說修劍之人的劍年長日久也會有靈性,鳳劍受了蘇競的重創,看來是靈性大損,也無怪李壞傷心了。 交易還算順利我也沒心多待,我對李壞這個人很不感冒,他屠戮本派師兄弟不說,畢竟門派這些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但是這傢伙本身就透著一股不討人喜歡的勁兒,我走到門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你怎麼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為了你徒弟連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都干呢?」李壞表情黯然,勉強道:「早年我受人追殺,重傷將死,是王慶收留了我,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要拜我為師我又怎麼好拒絕呢?」「喲,看不出你還挺有良心的嘛。」 我說:「不過你對你的同門可是夠狠的。」 李壞神色大變道:「你怎麼知道?」蘇競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蘇競不會罵人,這兩句話已經是很嚴重的警告了。 李壞不敢多說,只能憤憤地看著我們離開。 在茶樓門口,我買了半斤花茶拎著準備自己喝。 到了外面,我拍拍布口袋道:「你說小丫頭見了得多高興啊?」蘇競一笑道:「是呀。」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表情一變,雙眉緊皺道,「不對……」我忙問:「怎麼了?」蘇競竟不再答話,雙手微張把我護在身後,顯得十分緊張,就在這時,從我身後的地上忽然有一人破土而出,這人先前像只田鼠一樣躲在地下,此刻猛然跳出高高躍起,雙手舉著一把又細又長的鋼刀照我頭頂劈下,同時厲喝一聲:「殺!」出其不意間,我嚇了一跳,幾乎坐一個屁墩兒,眼見那鋼刀化成一輪虛影就要落在我頭頂,千鈞一髮之際,蘇競猛然轉身,曲起的中指在他刀身上一彈,那人連人帶刀便被遠遠彈開落在地上,他身材極其矮小,大概只有1米5多一點,一頭微白的短髮顯出這人年紀已經不小了。 蘇競看他一眼,意外道:「陸人甲,是你?」「是我!」隨著一聲斷喝,這小老頭揮刀又上,卻仍舊砍的是我,蘇競把我拉在一邊,手掌貼著他的刀面一拍,小老頭借力在原地一轉個兒,哧溜一下從蘇競身邊再次轉到了我身後,刀鋒奔著我後腦勺狠狠砍了下來,蘇競身形也隨他轉動,雙掌猛推,小老頭高高躍起,「砰」的一聲,他身後的電線桿被蘇競的掌風打了個千瘡百孔,小老頭從我們頭頂飛過,眼見要落在遠處,可身子偏偏在空中一擰又飛了回來,手中長刀再次砍向我的腦瓜……蘇競不敢有絲毫大意,而且似乎對此人的套路也並不陌生,以掌化指向空中點去,發出哧的一聲劍氣,小老頭只得以刀護身,從空中輕輕巧巧地落下來時還不忘又衝我砍出一刀,最後才落在我們對面。 可是他不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又舉著刀撲上來了。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發生的,等他和蘇競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向著馬路對面撒腿就跑,蘇競衝我高喊一聲:「別離開我!」別離開你?這老頭像我睡了他閨女似的刀刀不離後腦勺我受得了嗎?我不理她,繼續往前跑,忽然,對面的房上斜刺裡飛下一人,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劍光匹練一樣刺了過來——毫無疑問他的目標也是我,我這時才明白蘇競的意思:我只有在她身邊才是安全的……可是一切都晚了,小老頭纏住了她,房上的殺手得以單獨面對我,此時此刻,劍映夕陽,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情急之下隨手把那包茶葉朝他劈臉扔了過去,這人似乎對我頗為忌憚,見我出手,長劍立刻化作一片劍影護住了週身,那包茶葉便被攪得像雪片似的漫天飛舞。 那殺手愕然一頓,急忙檢視自己身子,又看看手忙腳亂的我,忽然恍然,冷笑道:「原來你真的武功盡失了!」我瞪眼道:「放你媽的屁,你再試試!」殺手卻不理我外強中乾的威脅,仰天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我指著他身後道:「喂,你小心後面啊。」 殺手看著我的樣子越發得意:「堂堂劍神居然也耍起了小伎倆,你還能……哎喲!」……早在他仰天大大笑的時候我就看見他身後一輛三蹦子以50邁的速度衝了過來——我知道,這種車一般閘是不靈的,況且騎車的大爺老眼昏花,殺手哥站在個馬路當間不是等著挨撞嗎?「光」的一聲,大爺的三蹦子結結實實和殺手兄的後腰來了個親密接觸,殺手兄被撞出一溜跟頭,趴在馬路牙子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了……--------分割-------史上最悲催殺手隆重出爐。〔〕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五章 虐俘 更新時間:2011-2-21 1:54:23 本章字數:4817 關於過馬路,我記得我們幼兒園阿姨曾傳授過我們一個口訣:一看二慢三通過——我覺得這也是我從小到大從老師那學過的最有用的知識了。 像殺手哥這樣冒冒失失跳到馬路中間嬉戲打鬧在我們當年是要被嚴厲批評並且摘除一朵小紅花的。 這邊殺手哥一仆街,那邊小老頭再也無心應戰,舞了兩個刀花飛身上房逃之夭夭。 蘇競唯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也不追趕,快步來到我身邊,警惕地四下打量。 這時撞人那個大爺奮力地捏住閘,慌張地往前看著,幾乎所有路人都駐足觀看——別忘了,這一切都是生在車水馬龍的鬧市裡,這會開始有人躲得遠遠的小聲議論:「剛才怎麼回事?」「不知道啊,有個人從地下冒出來又砍又殺的。」 「你看見沒,那個小老頭還會飛呢。」 ……我愣怔片刻,揮著手大喊:「卡——攝影組收工,大家幹得不錯。」 人們這才恍然:「原來是在拍戲啊。」 你們說我還能怎麼辦?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刀又是劍的,我要不這麼說警察來了我解釋得清嗎?這時騎三蹦子的大爺從車上下來,走到殺手哥的面前,有點六神無主地問:「你沒事吧?」殺手哥掙扎著坐起來,手捂著腰誰也不理,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我,我趕忙走過去跟大爺說:「沒事沒事,純屬意外,我們這拍戲呢。」 大爺一聽頓時寬心,轉而道:「你們沒事是吧——我有事!」「……你怎麼了?」大爺一指三蹦子:「我那給人送一塊玻璃,這下全碎了。」 我一看,三輪車裡果然有一塊大玻璃,經過這麼一撞倒是沒碎,正中間起了一道裂紋。 大爺一個箭步躥到殺手哥跟前,扯住他袖子道:「你得賠我玻璃!」殺手哥被搖得呲牙咧嘴,依舊一語不地盯著我看,大爺的聲音裡漸漸有了哭腔:「後生,你可不能欺負我老漢,你要不賠我玻璃,我好幾天就白幹了……」我在一邊實在不落忍,這兩人其實都挺慘的,我拿出2oo塊錢塞在大爺手裡:「您看這夠嗎?」大爺低頭看了看道:「多了……」「多了你就裝起來,獎勵你的——下次看見這麼橫穿馬路您還撞***!」說起來大爺還算我半個救命恩人呢。 大爺過意不去道:「要不你把那塊玻璃拿走劃開做個魚缸?」「呃,不用了,您拿去蓋棋盤吧。」 大爺感激涕零:「今天我算碰上好人了,你們的電視劇叫什麼名字,以後我給你們增加點收視率。」 「。」 「哦,還是續集啊,怎麼沒聽說過1?」「我們直接拍2。」 大爺抹著眼淚跨上三蹦子走了……我看看地上的殺手哥,這位哥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有個很標準的殺手型:一縷頭遮住眼睛,其餘全綁在後面,他見我走近,猛的撿起地上的長劍朝我下半身劃過來,大喊:「我殺了你!」蘇競手一按,長劍已經到了她手裡。 周圍的人們又開始議論:「怎麼還殺啊?」有明白的說:「入戲太深了,好演員!」我躲在蘇競身後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殺手哥悲愴道:「既然落到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便你!」蘇競道:「有骨氣,那我就讓你死得有尊嚴一點吧。」 殺手哥聞聽眼睛一閉,伸長了脖子,蘇競舉起一隻手掌向他頭頂拍下去,我一把拉住她,魂飛魄散道:「你幹什麼?」蘇競道:「殺了他啊。」 我崩潰道:「你沒病吧?」蘇競語重心長道:「雖然他要殺你,但既然失敗了我們就給他一個痛快,我不主張用酷刑折磨人。」 我虛弱道:「姑奶奶,這麼多人看著,你殺了他咱們以後怎麼混?」殺手哥冷冷道:「把劍給我我自裁!」蘇競想了想道:「好吧——」說著把手中的長劍遞了過去,我一把搶過,跳著腳道:「不行!」殺手哥怒視我道:「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把事做得太絕!」說著向蘇競一拱手,「你我雖是死仇,但足下大德段某感激不盡!」蘇競微微點頭:「好說。」 我無語,這是什麼世道啊,要殺他的他千恩萬謝要救他的他恨之入骨……蘇競小聲問我:「你想拿他怎麼辦?」我跟殺手哥說:「這樣吧,我不殺你,你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殺手哥道:「當真?」「當真當真,你趕緊走,我一刻也見不得你!」殺手哥想了想,忽而冷笑道:「你是想跟蹤我然後找到我們的據點來個一網打盡吧?」蘇競不屑道:「你把我們兩大劍神想成什麼人了,再說恐怕你們也沒什麼固定據點吧,陸人甲經此一役難道還會回去?」殺手哥大概也覺得有道理,哼了一聲開始使勁,但疼了個滿頭大汗也沒爬起來,最後索性癱在地上道:「我已經是個廢人,還是把劍給我讓我自己了斷了乾淨。」 ……我又開始抓狂了,讓他死固然是不行,讓他留在這也不是什麼好辦法——這麼多人看著,都以為他和我是一起的,把他扔在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虐待演員黑心導演這個稱號肯定是跑不了的,再讓人給捅到優酷上去,我比虐貓女得招恨!最主要的,我要不管他,這小子死在這我最終還是脫不了干係,相對帶一個殺不了我的殺手和被警察去刨根問底,權衡利弊我決定還是先把他帶上。 我把他的劍鞘踢到他跟前沒好氣道:「拄上,跟我走!」殺手哥仰頭道:「你要帶我去哪?」我說:「你不是有種嗎?有種就別問。」 殺手哥眼中閃過一絲悲壯:「我段某何懼!」他撿起劍鞘,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然後像瞎子一樣戳戳點點地跟在我身後。 「在這等我!」我把瞎子安置在一塊空地上,把車開過來,蘇競給他打開門,順便跟他一起坐在後面。 我剛要走,茶樓的夥計忽然跑出來趴在我車窗上笑瞇瞇道:「導演慢走。」 我問他:「什麼事兒?」夥計指著茶樓門前一個大坑支吾道:「您是不是給我們把那坑填了再走,知道您拍戲忙,可是那麼大一坑我們實在沒法做生意了。」 「什麼坑?」夥計連說帶比劃:「就剛才那個小老頭,嗖一下從那蹦出來……」「哦哦。」 我這才明白過來,隨即看著後視鏡憤憤道:「挖了坑也不填,真沒有公德心!」我拿出錢包數給夥計幾百塊錢道,「買袋水泥自己填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夥計接過錢喜笑顏開道:「不麻煩,為國產影視做貢獻人人有責——對了,剛才你們飛來飛去我怎麼沒看見吊威亞呀?」「新技術,新技術……」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我竟一時無語,短短的小半天工夫我遭遇了別人可能幾輩子都遭遇不上的情境,最為荒誕的是:我的車裡居然坐著一個要殺我的人。 蘇競則安然得很,好像這種小場面完全沒放在心上,自然,她也不會幫我想下一步該怎麼安置這位殺手哥。 她靠在座位上若有所思,最後有些不解地說:「沒想到堂堂的劍聖居然也幹起了暗殺的勾當。」 我忙問:「你說誰?」蘇競道:「陸人甲,就是從地裡冒出來那個老頭,據我所知他是黑吉斯大陸上少有的幾個還沒到6o歲就晉級劍聖的高手之一,遁地宗迄今為止最有天分和才華的宗師,想不到竟不惜充作一個刺客現身。」 我憂心忡忡道:「他們是怎麼來的?」蘇競看看殺手哥,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也不勉強,說道:「這個不奇怪,既然我能來,他們也能來——現在最糟的就是他們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情況,所以急於要在你找回力量前把你扼殺掉。」 我用一隻手點上根煙,顫顫巍巍地抽了一口道:「我上輩子也不知做了什麼孽,惹上你們這群主兒!」說完我才想起來——我上輩子沒作孽,只不過不該是劍神。 蘇競又看看殺手哥道:「你什麼也不打算告訴我嗎?」殺手哥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了。 我隨口問:「這貨是什麼級別?」蘇競道:「我沒看錯的話,是劍師中期。」 她扭頭對殺手哥說,「以你的年紀達到這個級別,應該也算很不易了吧?」殺手哥雖然一直沉默,但得了蘇競一句肯定似乎也頗為得意,看來蘇競雖然是他的敵人,但以劍神的身份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很受用。 蘇競道:「能在4o歲以前達到劍師的水準,在兩個大陸來說都是鳳毛麟角,要不是一流的高手,也不會被派來刺殺你。」 我往窗外吹了一口煙:「就這貨也算高手?」還一流高手,一出場就被三蹦子撞殘了,茶樓夥計台詞都比他多……殺手哥終於忍不住怒道:「我殺你易如反掌!」蘇競道:「他以為自己要對付的是劍神,一副精力全放在你身上,否則輕易也不會出這樣的差錯。」 我愕然道:「你哪頭的呀?」蘇競道:「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 我握著方向盤出了一會神,忽然道:「不對!」蘇競道:「怎麼了?」我撓著頭道:「三環以內不是不讓跑三蹦子嗎?」蘇競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我把煙頭扔向窗外,咬牙切齒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這位高手就應該被寶馬用7o碼的度撞上,然後再拖出2oo米,最後再來個碾壓死,這本來是完整的一套,讓三蹦子給我攪和了!」殺手哥雖然聽不大明白,但還是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喃喃道:「真是一個殘忍的世界……」「閉嘴!再囉嗦老子把你送到看守所,先讓你喝水再讓你躲貓貓,最後你就擎等著用鞋帶打開手銬再用鈔票上吊吧!」-------分割------有者幫我總結了,小花的書裡就不能出現殺手:裡秦舞陽讓鞋抽死了,裡林子文一輩子做不成任務了,裡殺手哥一出場就讓三蹦子撞得告別自行車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六章 膽結石 更新時間:2011-2-22 4:01:33 本章字數:4857 我開著車,忽然迷茫了,現在去哪呢?我回頭問殺手哥:「你死不了吧?」殺手哥哼了一聲,卻是滿頭大汗,蘇競道:「只怕是骨頭斷了也未必。」 「我靠!」我知道腰椎最重要,那幾乎是全身神經的樞紐,殺手哥要是高位癱瘓,我是不得伺候他一輩子?「老子真是欠你的!」我嘟囔著,從小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多了,兩邊火拚你把人家砍得頭破血流,該給人看病還得給人看病,畢竟出了人命不是鬧著玩的。 我深受這種啟蒙教育的影響,把車開向醫院。 到了醫院,殺手哥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自覺地拄著劍鞘跟在我們身後,開始表情還要死不死的,等見了走廊上全是紮著吊瓶的人開始變顏變色,我在掛號口等了半天終於輪上了,裡面有人問:「掛什麼科?」我想了想道:「讓車撞了該……」裡面不耐煩道:「骨外科,患者姓名?」我一愣,這才想起還不知道殺手哥的姓名,我回頭問他:「你叫什麼?」殺手哥脖子一梗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天涯!有什麼手段儘管……」我沒搭理他,扭頭對窗口裡說:「段天涯。」 「12塊5。」 我交了錢,領著蘇競和段天涯進了電梯,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拄著拐的中年人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由護士推著大概是剛從外面遛彎回來。 段天涯看看中年又看看老太太,嘴角抽搐道:「你們好狠的手段,恁般好漢被你們整殘了不說,竟連這麼大歲數的人都不放過!」那中年無奈道:「兄弟,現在醫院都這樣,你就忍忍吧。」 那護士則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有什麼意見跟我們院長說去。」 段天涯挨近中年小聲道:「這個機構是專門負責折磨人的吧?」中年人笑道:「你要這麼說也沒錯。」 段天涯神色憤憤,喃喃道:「奸賊,奸賊!」老太太在輪椅裡安慰他:「小伙子啊,人總有走背運的時候,你哪來那麼大火氣啊?」段天涯悲愴道:「看你早年應該也是個叱吒江湖的人物,此刻竟連反抗之心都消磨沒了嗎?」老太太:「……」我忙對他們說:「你們別跟他說話,剛被車撞了還不清醒,檢查完骨頭我就領他去精神病院。」 上了樓,大夫的診室外面還排著幾個人,輪到我們時,大夫簡單地跟我瞭解了一下情況,又按了按段天涯的腰,段天涯倒是很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覺悟,咬著牙一聲沒吭。 大夫給我開了個單子:「先去交費,然後拍個CT。」 我又去交了幾百塊錢,領著倆人來到CT室門前,接著排隊,不一會有人叫我們進去,一個白大褂坐在微機後面說:「讓病人站到機器跟前,把外衣脫了。」 我指撥上段天涯來到機器後面,把他外面的長衫扒下來,這貨裡面居然穿了一件火紅火紅的小短襖——段天涯憤怒地瞪著我道:「你到底想怎麼折磨我?」還沒等我說話,白大褂喊:「少廢話,把腰挺直。」 段天涯視死如歸地挺了挺胸,白大褂鼓搗了一會說:「行了,出去等片。」 又是漫長的等待後,我終於拿到了片,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見,不禁好奇地舉起來在太陽光底下端詳著,在一片烏漆麻黑中,段天涯的腰椎骨呈白色暗影鱗次櫛比地展現在眼前。 段天涯忍不住也湊過來看著:「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把片子往他鼻子前一杵:「你的骨頭。」 段天涯大驚失色地往後一跳:「你想幹什麼?」白大褂呵斥我們:「外邊去,你們能看懂?」我趕緊噤若寒蟬,再上樓找大夫,大夫對著片子隨便看了兩眼道:「骨頭沒斷,大概是軟組織受傷了,一個月以內靜養。」 說著又給我開了一張單子,「下去交費,然後領藥。」 我一看單子上除了三七傷藥片麝香虎骨貼劑什麼的之外,還有一堆營養液,到劃價那一算又是600多塊錢……我抱著一堆藥出了醫院,往副駕駛上一扔,陰著臉道:「也不知道你們是來要老子命的還是來搞老子錢的,一下午花了老子將近2000塊!」段天涯爬上車,迷迷瞪瞪道:「這就算完了?」「那你還想怎麼的?」我把藥和一瓶水扔給他:「自己吃。」 「這是什麼?」「讓你吃你就吃,廢什麼話?」段天涯在一板藥片都摳在手心裡,一仰頭全部吞下,我也不管他,反正這藥也吃不死人,蘇競看他對著那個瓶子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樣子,伸手接過幫他擰開。 重新上路以後,車裡的三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段天涯這會似乎是有點回過味來了,良久遲疑道:「你原來沒想折磨我?」我瞪了他一眼,沒有搭茬兒。 段天涯道:「本來你們要折磨我我是死也不會開口的,不過你們既然還算磊落,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可以把能說的告訴你們。」 蘇競插口道:「我們也沒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們無非就是從黑吉斯大陸來刺殺轉世劍神的。」 段天涯一頓,不甘心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派來的嗎?」「除了黑吉斯的皇帝和軍政部還能有誰?」段天涯道:「雖是他們指使,我們卻不直接隸屬於他們。」 蘇競道:「你們?」段天涯一字一句道:「我是三色石的人。」 蘇競托著下巴想了一會道:「三色石——就是那個轄下有赤黃青三個分壇的殺手組織嗎?」段天涯似乎對蘇競的反應很不滿,提高聲音道:「在下是三色石赤字隊的隊長!」蘇競哦了一聲道:「難怪派你來,赤字隊是專門負責暗殺這一塊的吧?」段天涯面有得色道:「不錯,所以陸人甲以劍聖之尊也只能配合我行動,他引開你,然後由我來動手。」 我插了一句:「結果你就被三蹦子撞了?」難怪他裡面穿了一件紅色短襖,現在想來這肯定他們組織表明身份的一種手段。 段天涯頓時沮喪道:「意外,那純屬意外,實在是我見曾經的劍神就要死在我手裡情難自已,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蘇競道:「三色石也沒什麼了不起,無非是幾個偷雞摸狗之輩小人得志罷了,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來尋找劍神的消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段天涯道:「你別忘了三色石青壇下的青字隊就是專門負責各種情報的,你們女兒國自以為做得絕密,其實還是被消息給洩露了出來,所以說你不該瞧不起我們三色石。」 蘇競點頭道:「這次來找劍神勞師動眾經人頗多,原也沒想過能瞞多久,只不過你們動作也太快了——三色石這次收了什麼好處?」段天涯乾脆地吐出一個字:「錢!」蘇競道:「你們的頭頭想沒想過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你們會為此得罪兩個劍神?」段天涯把頭扭在一邊道:「富貴險中求,這些也就顧不得了,我們三色石在兩個大陸參與的江湖暗殺宮廷內鬥數不勝數,被我們幹掉那些大人物無一不是說句話就能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的角色,要總是前怕狼後怕虎三色石一開始就不會誕生。」 蘇競微笑道:「說得也是,看來我回去以後得找找你們三色石的晦氣,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別賺錢賺花了眼。」 段天涯冷冷道:「放心,你們一定回不去!」蘇競眉毛一皺:「哦,為什麼這麼有信心?」段天涯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老大計劃的事情還從沒失誤過。」 說完這句話他保持緘默,開始衝著窗外發呆……利用這個機會我給他普及交通知識,我把車停在十字路口指著紅綠燈跟他說:「看見沒,以後過馬路紅燈行綠燈停,就再也沒有車能撞著你了。」 段天涯看看我們頭前的紅燈,又看看我,我臉上一紅,還以為他看破了我想借刀殺人的詭計,想不到他跟我說:「我怎麼看著全是一個色?」「……」開始我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後來一想他似乎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情,我拿起一罐鮮紅的草莓味的口香糖問他:「那你說這是什麼色?」「這個……是暗色……」我又拿起一罐香蕉味的:「這個呢?」「這個……也是暗色。」 我把罐扔在一邊,放心道:「行了,你以後多過幾次馬路我就高枕無憂了。」 蘇競奇怪地問我:「他怎麼會這樣?」「全色盲唄。」 說到我再次回頭,問段天涯:「你們組織所有人裡面穿的短襖款式都跟你一樣吧?」段天涯點頭:「一樣。」 我又問他:「顏色呢?」段天涯低頭看看,隨即說:「也一樣啊。」 「這件衣服不是你自己做的吧?」「不是,是壇主統一發在我們每個人手裡的。」 「哦,那你見了組織裡其他兄弟怎麼知道他們是那兩個壇的呢?」「每次會面他們都會自報身份——你問那麼多幹什麼?」「不問了。」 我見綠燈亮了,開始專心致志地開車:「合著你們三色石在你眼裡其實是膽結石,都一個色。」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七章 一起睡 更新時間:2011-2-24 4:08:07 本章字數:5690 我們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又已經黑了,我把車停在門口,小倩第一個跑了出來,她站在台階上眨巴著眼睛望著我,看我下了車才小心地問:「小龍哥,東西……帶回來了嗎?」 我故意兩手空空地衝她一攤,小倩驚慌地摀住嘴道:「出什麼事了?」 我這才哈哈大笑道:「你說呢?」說著打開副駕駛的門,露出那只布口袋…… 小倩大喜,飛快地朝我飄來。 這時剛下車的蘇競忽然把手一擺大聲道:「別過來!」 小倩一愣:「怎麼了?」 蘇競冷眼望著四周,提高聲音道:「出來!」 小倩奇怪道:「蘇姐姐,你在說誰?」這會老吳和金誠武他們也都出了門,蘇競示意他們待在原地,又衝黑暗裡道:「各位是等我親自去請嗎?」 我也感到莫名其妙,這四周都是荒灘,哪有什麼人啊? 然而暗處卻突然有人隱惻惻地答話了:「劍神果然是劍神,我們兄弟費盡心機的隱藏也瞞不過你。」話音一落,在我們正前方和左右兩側各立起一個陰影,已經對我們構成包圍之勢。 段天涯也下了車,他側耳聽著,猛然喜道:「仇天刃是你?你們也來了?」 對方卻並不理他,在暗處裡道:「蘇劍神,你們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陸之間的恩怨本來是你們自己的事,何苦千里迢迢來為難你身邊那位朋友,就算他上輩子真是劍神,這輩子也和他無關了,你這麼一來,搞得我們非殺他不可,你說他冤不冤?」 我一聽這話,頓起知己之感,從那個莫名其妙大陸來的人裡,知道疼人的真不多……我不由得上前一步大聲道:「哥們,你就是我親兄弟啊!你算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拜託你回去跟你們老大傳個話:只要你們不動我,我也不去招惹你們,只要你們答應我,我絕不會跟這個姓蘇的小妞回去的。」 對面那個聲音立刻道:「好啊,我們答應你……」 就在這時蘇競猛的拉了我一把:「閃開!」她的手憑空一擺,一根筷子長的東西就被她彈上了天,直射出去,隨後我才聽到對面傳來一聲機括的響動:「啪——」可見這東西速度極快。 對面的人忽然大喝一聲:「放!」 「啪啪啪」三聲過後,從我們三面射來三支暗器,全是衝著我面門而來,蘇競屏息凝視,或撥或彈,始終沒讓那些暗器近我一尺之內。 不等我緩過神來,對面又喊一聲:「上排弩!」 他話音未落,另外兩人已經將排弩豎起,連同喊話那人,只一瞬間就將無數弩箭密如雨點一般射過來,這三個人之間的配合實在是妙到巔峰。 蘇競擋在我前面,右手像拉窗簾似的向上猛然一扯,劍氣蕩起,只聽辟里啪啦一陣響,那些弩箭在離我們還有半米遠的地方全都力竭而落。她垂手而立,凝視著對面,從我這看去,能見到她白皙的脖子後面出現了細微的汗珠,我想以蘇競的本事躲開或震開這些弩箭是易如反掌的,但是因為要保護我,她還是緊張了。 我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處處受一個女孩子保護,有些憋屈、有些慚愧、有些因為大男子主義催生的惱羞成怒和一絲憐惜…… 我勃然大怒道:「操,不是說好不打了嗎,你騙老子?」看來他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再趁機下手。 跟我一起不滿的還有段天涯,三個排弩一起射過來,有好幾支就都射到他那去了,幸好段天涯腰雖受傷,手上功夫不失,接的接擋的擋,總算沒被打成篩子,段天涯怒道:「蠢材,對付蘇競這樣的人怎麼能用排弩呢,我以前是怎麼教你們的?」他話鋒一轉道,「況且,沒看到老子也在這嗎?」 對面冷笑一聲道:「段天涯,這你就怪不得我們了,三色石幫規裡第一條就說得明白:一但成為敵人的俘虜就自動脫離組織,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隊長了!」 段天涯狂叫道:「放屁,老子不是俘虜,仇天刃你這個小人,明明是覬覦我的隊長之位。」 仇天刃嘿然不語,轉而又對我道:「劍神兄,非是兄弟信不過你,但實在是出發前就收了死命令,一定要取你項上人頭才行。」 我跳著腳道:「你們這群王八蛋給老子等著,老子回去非把你們打個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仇天刃道:「那我們更非殺你不可了。」他把手一揮,沖那倆同夥大聲道,「動手!」 剎那間,三個人六隻手一陣狂扔,也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衝我招呼過來,飛蝗石飛鏢袖箭短弩,漫天的暗器雨點一樣向我打來,蘇競則像個雨刷器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地把它們屏蔽掉,我躲在她身後,在雨打芭蕉似的噪音中道:「你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這會在一邊的金誠武終於瞧出苗頭不對,他摘下右手套往地下一扔,在漫天的飛雨中擋在我和蘇競身前,把手掌對著天空一舉,同時手上火光大熾,那些細小的暗器還沒落下就已像雪片入沸水似的融化。 小倩也斥道:「別傷我小龍哥。」飄身向那幾個殺手的位置趕去,蘇競道:「小倩,危險!」 迎面一支弩箭正射向小倩的右臉頰,眼看就要打上閃無可閃之際,小倩驀然吸氣,右臉就像洩氣的皮球一樣忽然下陷,那支弩箭便擦著她的腮幫子飛過,在金誠武的手邊化作一縷青煙…… 原來小倩沒有骨頭架子,身體全靠一股風撐著,所以能夠收發自如,仇天刃一看大驚失色,大喊一聲:「撤!」 三個人身形晃動朝著三個方向分別逃竄,忽然有人喝道:「想跑?哪有那麼容易——哼哈二將,出鞘!」劉老六坐上菜刀,風馳電掣一般撲向仇天刃。 蘇競略微鬆了一口氣,對金誠武道:「多謝。」 金誠武微笑道:「舉手之勞。」 我檢查著小倩的臉說:「你沒事吧——這幫王八蛋太壞了,竟然顏.射你。」…… 不多時劉老六也晃悠回來了,我們知道,他的菜刀只能飛35米…… 我拽拽蘇競道:「你怎麼不去追?」 蘇競道:「我擔心……」 她一句話沒說完,我們就聽身旁的汽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蘇競臉色一變,金誠武叫道:「車下有人!」說著即刻俯身檢查,可是除了一個勉強能容一個人出入的洞外別無它物,蘇競談了口氣道:「我就怕我一離開你陸人甲有機可趁,看來他果然是這麼想的。」陸人甲一擊沒有得手,看來已經順著地下跑了。 …… 眾人遭遇襲擊化險為夷後又警戒了片刻這才確認安全,老吳半晌才兀自發呆道:「這些是什麼人?」 「一言難盡啊!」我把今天從跟李壞見完面後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老吳咋舌道:「這麼說來刺殺你的人還不止一批。」 我這時才想起段天涯,回頭瞪他道:「你們到底派了多少人來殺老子?」 段天涯低著頭道:「總歸不會是一批,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 「呸!」我說:「人家都不認你這個隊長了你還替人家賣命。」 段天涯咬牙切齒道:「仇天刃這個小人,枉我一心栽培他,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劉老六道:「當了俘虜就自動脫離組織——你們是幹什麼的,搞傳銷的?」 段天涯怒道:「我說了我不是你們的俘虜!」 我納悶道:「那你說你是什麼,你接著我邀請函才來的?」 段天涯語結道:「我是一時大意後繼續留在目標身邊尋找機會罷了。」 我跳腳道:「你這個孫子賊心不死啊!」 段天涯把脖子一梗道:「來吧!」 我反倒下了一跳:「你幹什麼?」 段天涯道:「殺了我,你不殺我我遲早還得殺了你!」 我鬱悶道:「你屬滾刀肉的?」 段天涯閉著眼睛道:「你們怎麼還不動手?」 我氣道:「老子花了一大把錢給你看病就為了把你殺了啊?」 段天涯道:「難道你想沽恩市惠套我的情報?」 蘇競道:「你覺得你那有有價值的情報嗎?三色石接了來刺殺劍神的任務在大陸恐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假如我們回得去,這筆帳你們躲不過,如果我們回不去,那就更無所謂了。」 「那……你們想幹什麼?」 我語重心長道:「大哥,我錯就錯在上輩子不該是劍神,你看,我前幾天還坐在家裡數著錢,喝著茶,你們一來已經把我害得夠慘了,就不要再往變態的深淵裡逼我了。等你腰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行嗎?」我發現我是正宗的「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自從那一雷劈過,我先是收了一堆妖魔鬼怪,然後受人追殺,這些也就罷了,現在又給我出了一道難題,眼前這位,我不殺他他就得殺我,一般這樣的命題下要是女殺手還好辦,她最後無疑會愛上我,可是殺手哥……我只能這麼說,就算我是一個同性戀看見他長那樣都得給逼回來。 本來當初在馬路上我提醒他後面有車的時候未必就不是出於真心,我一直覺得我跟那什麼大陸的人本來沒多大仇,大家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談未免不能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解決,可是我發現我似乎錯了,他們這種沒來由的要把你弄死的決心絕對比我想和他們和平共處的意願來得更誠懇! 段天涯看看我又看看蘇競,忽然沮喪道:「我明白了,你倆都是劍神,根本不屑於殺我這種腳色。」 我說:「你只要不死怎麼認為都沒關係,你要說自己是一棵蘑菇我每天給你澆水。」這種死志已決的爺最惹不起,我只能順著他說。 段天涯盯著我說:「這樣吧,你畢竟也算對我有恩,我可以保證在你這裡這段時間不對你下手,可是等我傷好以後我要和你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就算死在你的劍下,也洗刷了我的恥辱。」 「呃……」聽大夫的意思他個把月以後就能康復,可那時候我能不能打過他實在沒底,蘇競說了,段天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可我除了能連續一個月吃方便麵不膩以外其它方面都乏善可陳。 蘇競淡淡道:「你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所謂的公平,不是你能輕易殺他,就是他能輕易殺你。」 段天涯臉一紅道:「我可沒想著要佔他便宜,既然蘇劍神這麼說,那我再加一條:等你什麼時候成為真正的劍神了我再和你決鬥。」 我喜笑顏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什麼時候能輕易弄死你的時候就和你決鬥。」 劉老六歎道:「我發現小龍也不是一無是處。」 我忙道:「你怎麼發現的?」 劉老六卻並不理我,把臉轉向段天涯道:「你要和小龍比臉皮厚,你現在就能死得心甘情願!」 我笑道:「要是我和六爺您比呢?」 劉老六擺手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老了,硬要比的話——你的臉皮刀捅進去能把刀沒了,我的臉皮刀砍上來能把刀崩了,就這點區別。」 段天涯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趴在車底,藉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檢查,車下面有一個洞,與之對應的車底盤上被撞出一個淺印兒,蘇競分析道:「又是陸人甲,這次大概是換三色石的殺手來配合他行動,那三個人吸引我的注意,陸人甲趁機鑽進車裡發動攻擊,或許他甚至是想暫時就潛伏在車裡,可是沒想到車不是轎子,下面這麼硬。」 我心疼道:「怎麼沒把這個老王八蛋撞死呢?」 蘇競道:「要不是他怕劍氣過早地暴露,你的車早被他撞穿了,遁地宗的武功平平無奇,唯一出奇制勝的地方就在於他們能遁地而走,作為遁地宗的大宗師來搞暗殺,可著實讓人頭疼。」 我頓足捶胸道:「無法無天,還有人管沒人管了?」 一個聲音嬌笑道:「誰惹小龍生氣了?」黑山老妖施施然從屋裡走出來。 我一見她頓時抱怨道:「剛才你上哪去了?」 黑山老妖道:「師父讓我每天做一個時辰的晚課,怎麼了?」 「這半遲不早的你做什麼晚課呀?」我歎了口氣,這才從車裡把小倩的骨頭拿出來:「再確認一下是不你的。」 小倩拿過看了看,歡喜道:「沒錯,謝謝小龍哥。」我擺擺手。她見我悶悶不樂,隨之也黯然道:「要不是我,小龍哥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了。」 我說:「這又不賴你,他們大老遠來就是為了殺我,就算不在那動手也會在這動手,反正躲不過。」 段天涯見眾人都在瞪他,坦然道:「只怪你劍神的名頭太盛,為你一個人,黑吉斯帝國竟然不敢貿然出兵,後顧之憂不除,你讓他們怎麼能放心?」 我哼哼了一聲道:「老子累得很,上床去了——小倩,你去給他開個房,就算幫我忙了。」 小倩走到段天涯跟前問:「你……需要人扶嗎?」段天涯搖搖頭。 「哦,那跟我來吧。」小倩領著他往屋裡走。 老吳道:「丫頭,順便給小黑也開一間。」 黑山老妖道:「不必了,我跟師父一起睡。」 「哦?」我們都饒有興趣地看著老吳,連段天涯也忍不住回頭張望…… 「這怎麼可以?」老吳又是侷促又是尷尬。 黑山老妖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以前那些文人墨客不是動不動就促膝長談嗎?我和師父學東西,自然是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好。」 我嘿嘿笑道:「有覺悟,要想學得會得和師父睡,小黑我看好你哦。」 老吳頓足道:「混賬話!」也不知道是說我還是說黑山老妖,說完就一個人上樓去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黑山老妖委屈道:「不睡就不睡嘛,幹嘛瞪眼睛……」也只好找小倩去了。 金誠武和我擠眉弄眼道:「看出來沒,老木頭心虛了。」 我感興趣道:「怎麼個意思?」 金誠武道:「以老木頭的修為早就有了人的七情六慾,這麼辣的女徒弟要陪他睡,他心裡要是沒鬼才怪了。」 「那他怎麼不索性……」 金誠武笑道:「你別忘了老木頭可是2000多年的老古董,除了不能和徒弟有所染指的禁錮以外,恐怕門第思想也是有的,小黑畢竟是邪派出身。」 我一個勁搖頭:「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當年我也該學學《道德經》。」 金誠武道:「我看小黑反而心思簡單得很,她在山裡待了那麼多年,初作人形,還不太懂這些調調。」 我感慨道:「御女的氣質蘿莉的心靈,還**……」 蘇競在我身邊咳嗽了兩聲,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我意外道:「咦,你怎麼還沒去睡?」 「哦,這就去。」 「那就一起上去吧。」我和她一起上樓,路過自己房間的時候跟她說:「晚安,祝你春夢了無痕。」不等她說什麼就關門,脫衣服,我剛脫得只剩下內褲,就聽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蘇競還沒走。 我把腦袋伸出去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然後蘇競就跟我說了一句讓我五雷轟頂的話,她說: 「我和你一起睡。」 …… ---------分割--------- 明天繼續更一大章。票票什麼的,你們沒忘了投吧?嗯,那我就放心了,有機會的話,我陪大家……吃飯。咳咳。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八章 國寶 更新時間:2011-2-25 2:59:44 本章字數:4505 一個男人,在備受打擊和失落的時候——尤其像我這樣一天被好幾撥人殺來殺去的,他最需要什麼?答案是女人,當然,就算是正在得意和巔峰時候的男人也是需要女人的,其實這種問題你只要看題干就知道答案了……男人總是需要女人的嘛。 我可真是沒想到啊,蘇競居然提出……和我一起睡,現在就推.倒是不是快了點?我覺得完全還可以再拖幾章嘛。我支支吾吾道:「你……想怎麼睡?」難道她良心發現,想用一種特別的方式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蘇競道:「從現在開始,我要無時不刻地和你待在一起,你也見了,陸人甲能隨時隨地出其不意地出現。」 我莫名失望道:「你就為了這個來的?」 蘇競道:「你是聯邦大陸最後的希望,我絕不能容你有失。」 我不滿地開了門,指著床說:「那你說怎麼睡?」 我的床和別的標間不一樣,別的房間都是兩張床,我就一個人,特意訂了一張1米8的雙人床…… 蘇競看看,似乎也頗感侷促,最後她說:「你睡床,我睡沙發。」 我撓頭道:「這怎麼好意思?」 「就這麼定了。」蘇競走進來拿了條薄毛毯坐進了沙發裡。 我低頭看看自己就穿了一條小褲頭,急忙溜進被子裡,我問她:「你不去洗個澡嗎?」 蘇競眼睛盯著衛生間的門看看,猶豫了一會才道:「我明天洗。」 「哦,我看會電視你不介意吧?」 「看吧。」 我把頻道換來換去,先是有將近半打的台約好了一起放一部其爛無比的電視劇,然後有幾個台在做超長的電視廣告,最後還有幾個台那種弱不禁風的中分小青年在講股票大盤,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本地新聞,畫面中,一個謝頂老頭正捧著一個錦盒在閃光燈中沖鏡頭慈祥微笑,畫外音:「僑居海外半個世紀的馬來水先生於本月20日終於再歸故里,作為禮物,他將祖上保留的一件金縷玉衣捐獻給本市博物館,據專家分析,該件金縷玉衣製作年代約為西漢末年,是重要王室的陪葬品之一,而其年代之久遠、保存之完好實屬罕見,隨著這件金縷玉衣的入住,本市博物館也迎來了自己的鎮館之寶,饋贈儀式定於明日上午9時,地點博物館,我台將對整個過程進行全程直播,以紀念這個具體歷史意義的日子。」 我咋舌道:「乖乖,這是無價之寶啊!」我再看蘇競,只見她胳膊支在茶几上托著腮,似乎是睡著了,也難怪,這一整天都在打打殺殺,就算再是劍神也該筋疲力盡了。 我悄悄關了電視,上了趟廁所,又躡手躡腳地鑽進被窩,閉上眼睛躺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又鑽出來,沖蘇競努努嘴:「喂。」 蘇競猛的睜開眼睛道:「怎麼?」 「過來睡吧。」 蘇競搖搖頭道:「不必了。」 我說:「你這樣坐一晚上怎麼能保證有精力保護我呢?你在這又不是要待一天兩天。」賓館的沙發又不是家裡那樣,蘇競只能坐在裡面打盹,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我只能打算讓出半壁江山,當然,這裡面也有為我的令名考慮的成分——我怕別人以後這麼議論我:那傢伙和一個漂亮妞同處一室居然沒有把她搞上床…… 蘇競想想我說的話,居然不再推辭,大方地走到床邊然後背轉身子把外衣脫下,只穿著一件胸罩和下面的小內衣鑽進了被子的另一頭。 「呃……」對於她的舉動,我反倒有些失神了。 蘇競穩穩地側臥在那頭,問我:「怎麼了?」 「沒什麼……你不用太緊張,我不會侵犯你的。」現在是把她搞上床了,可至於下一步幹什麼我基本上沒什麼念想——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她要是一根指頭就能把你捏死你絕對比我更像守禮君子…… 誰知蘇競冒出來一句話差點把我嗆死:「好吧,我也不會侵犯你的。」我忘了她是從女兒國來的了,在她們國家,一向是女人占主動的,也就對她來說我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自薦枕席」的便利條件,她不侵犯我,也是出於風度和禮節。 我賊忒兮兮地往那邊湊了湊道:「其實我不介意你侵犯我,真的。」 蘇競淡淡道:「我不是個隨便的人,睡吧。」說著哧的一股劍氣彈出把廊燈關了。 ……我趕緊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你睡覺沒有夢遊的習慣吧?」 她不理我了。 在一片黑暗中,我藉著月光能隱約看到我身邊躺的那個人身材妙曼,被薄被襯托得柔和委婉,鼻孔裡似有似無地聞到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我索性翻到另一面,對著牆發了一會呆,發現自己有點不習慣側向這邊,於是又翻回來,百無聊賴中看見蘇競散落在枕邊的頭髮,我輕輕地捻起一撮想數數有多少根,這時蘇競忽然道:「你還沒睡著?」 我嚇了一跳:「你頭髮開叉了,以後別用賓館裡的洗髮水了,明天給你買點好的。」 蘇競輕輕道:「其實你有時候還是挺善良的。」 我嘿然道:「一瓶洗髮水就把你打發了?」 「我說的是段天涯,別看你罵罵咧咧的,實際上你對他不錯,能這麼對敵人的人,要不是特別善良就是城府深得可怕。」 我擺手道:「別太形而上學,你說的兩種我都不沾邊,遇上叫春的貓我也拿石頭砸過,不過你讓我踩它我還真下不去那腳,我要不是怕姓段那小子死在這給我惹麻煩我才不管他呢。」 「這也是善良的一種,相信我,有些人一生出來就已經做好了屠殺別人的準備,就像黑吉斯大陸的人,其實我來你這之前一直有一個擔心,生怕你是那種人,後來見到了你,你雖然膽小怕事油嘴滑舌,但人不壞,這我就放心了。」 「……您這是誇我呢?」 蘇競忽然轉過頭來,在黑暗中看著我的眼睛道:「你想沒想過,或許你有一天遲早是要殺人的?」 我老實道:「沒想過,從小我爸連架也不讓我打。」我說,「你不是就怕我是那樣的人嗎?」 蘇競道:「如果是壞人呢?」 我撓著下巴道:「說實話我從小身邊就沒什麼好人,我爸是什麼人你已經知道了吧?」 蘇競道:「我說的壞人是指那種以掠奪別人生命為樂的人,我們女兒國的大將軍,半生帶兵殺人無數,可她是為了自己的國家,我覺得她就是好人。」 我歎氣道:「你這種思想很危險的,當初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還有那些搞種族滅絕的都是想當這樣的人來著。」 「那是些什麼人?」 我無奈道:「這麼美的夜,孤男寡女共臥一床,你說咱倆都聊點什麼呀,你也真夠無趣的,長得不醜,可居然能把身邊的男人聊困了。」 蘇競一笑:「那睡吧,今天辛苦你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在此鄭重向你表示歉意。」 「都這時候了就別扯沒用的了,你要不侵犯我我可真睡了。」 蘇競:「……」 後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地發生了——蘇競果然沒侵犯我,而我,居然真睡著了。我後來曾無數次回想,這可真TM是一個奇妙的夜晚啊! …… 第二天一睜眼已經八點半了,蘇競穿戴整齊,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見我醒來說:「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的。」 我意外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蘇競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我想我們現在又有新的任務了——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力量大概已經找回多一半了,但是怎麼把它們收回來我還一籌莫展,我覺得是時候把重點轉移了。」她轉弄著腕上的手鐲道,「時間不多了,假如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來,我得確保你走的時候至少把那些已經找到了的力量全部帶走。」她的那個手鐲前幾天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塊石頭,現在已經有一小段顯出晶瑩玉潤的光澤,大概有十分之一那麼多。 「沒看出你還是個務實主義者,你這是大撤退前能撈多少就撈多少啊。」 蘇競道:「我想過了,你跟我回去不用你出手,我只需要你給聯邦大陸信心,剩下的事我來辦。但起碼你得像個劍神才行。」 我穿好衣服道:「先下去吃早點吧。」 樓下,小倩又已經起了個大早把衛生都收拾好了,電視也不知是誰打開的,黑山老妖和段天涯一邊一個好奇地盯著屏幕不放,所有本地台都在放同一個節目:直播華僑給本市博物館捐贈金縷玉衣的儀式。 博物館已經被整修得煥然一新,現場的市領導、儀仗隊、記者、武警和警察也都就位,屏幕外的主持人盡量用奧運會開幕式前夕那種充滿喜氣又激動難抑的口氣介紹著本市博物館的悠久歷史和華僑馬來水的祖宗三代,自然少不了提及金縷玉衣的珍貴。 9點鐘一到,一輛黑車在禮炮聲中緩緩駛入人們眼簾,主持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道:「來了來了,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即將來臨,馬來水先生的車已經來到了博物館的門口……」 他抑揚頓挫的聲調把老吳和金誠武也吸引了過來,我和蘇競捧著方便面站在櫃檯裡也抬頭看著。 車子停止,戴著白手套的儀仗隊隊長一手負在背後,彎腰為馬來水打開車門,馬來水雙手捧著錦盒走下車,儀仗隊奏樂,市委書記、市長、博物館館長三個老頭一起迎上去,和馬來水握手寒暄,表示感謝…… 老吳也跟著興奮得什麼似的道:「雖然比我晚了幾百年,總歸算是跟我一個時代的物件,用老金的話說,我們都是公元前後,有機會我一定看看去。」 接下來是市領導和博物館館長講話,最後由馬來水致辭,看得出老馬也真激動了,他眼含熱淚聲音發顫,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金縷玉衣的歷史然後講起了馬家和這件國寶的淵源,原來馬來水的爺爺和父親都是從事古董研究的專家,而這件文物的出土時間正是上世紀60年代,那時候中國國內風雨飄搖,幾乎沒人再關注這些國寶級的歷史遺產,馬來水的父親眼見金縷玉衣前途叵測,不惜背上叛國的罵名攜寶潛逃國外,但是他一直告誡後人,這件東西是國家的,但是他沒能在有生之年再回到祖國,完璧歸趙的理想只能被馬來水繼承了下來,今天,馬來水覺得時機成熟終於踏上了家鄉的土地,因為他的父親就是本地人而且金縷玉衣是在這裡出土的,所以他意願將寶貝捐贈給本地博物館收藏,可以說,這件東西秉承了馬家世代的追求和信仰,今天,實現理想的時刻終於到了。 老馬一番話聽得連我都有點動容,歎道:「真不容易啊。」 老馬講完話,在耀眼的閃光燈中走上紅地毯,紅地毯一直從外面通往博物館最新建成的展櫃,老馬要走完這一段路把金縷玉衣放進展櫃裡,這也是個象徵,表示國寶這一段艱難曲折的歸程,一干領導此刻也大氣不敢出,正容緊隨在馬來水身後,眾人緩步走向展廳,無數的記者痙攣一樣按相機,要把這個歷史時刻銘記在自己的鏡頭裡。 樂隊奏樂,所有武警莊嚴敬禮,主持人聲情並茂地說:「2000年的歷史,半個世紀的等待,金縷玉衣終於回到了祖國的懷抱……」 以馬來水為首的幾個老頭緩步走上紅地毯,所過之處觀禮的群眾都報以熱烈的掌聲。整個過程莊嚴而不失真情,人們都相信,這段歷史及其留下的影像將成為本市一段佳話…… 可黑山老妖聽馬來水講完故事以後就頗感無聊,她看那幾個老頭離展廳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怎麼也走不完,抱著胸跟老吳說:「師父,你說要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搶了國寶就跑會怎麼樣?」 老吳先是臉色一板,繼而自己也失笑道:「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 然而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屏幕右邊大概是觀眾群的方向忽然衝出一個人來,這人速度奇快,他從人群裡猛的鑽出,腳不停步地向對面跑去,在經過馬來水身前的時候胳膊順勢一拐,把裝金縷玉衣的錦盒一把攬在懷裡,然後頭也不抬地衝出人群,就此揚長而去…… --------分割-------- 本章內容創意需要,請勿模仿,否則後果自負。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十九章 閉關 更新時間:2011-2-26 4:57:32 本章字數:3072 電視上的直播還在繼續,主持人念的稿子還是事先準備好那一份:「國寶的回歸,象徵著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中華兒女……」他說到這的時候,那人已經抱著錦盒平跑出了屏幕,主持人下意識道,「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導播,導播!」 這時候現場還是一片肅穆,儀仗隊仍在奏著樂,馬來水仍然作捧盒狀款款向前,直到那人衝出人群,馬來水才發現自己懷裡已經空空如也,他茫然回頭,幾個市領導和博物館館長停下腳步,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樂隊裡一個吹圓號的終於吹出一個破音,樂曲戛然而止,圍觀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馬來水本來是雙手捧著錦盒,這時人去盒空,他發了一會怔,無助地把兩隻空胳膊沖市委書記攤了攤,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釋,市委書記學著他的樣子攤開雙手,同樣不明所以,主持人強作鎮定道:「呃,我們來看看是不是主辦方安排了什麼別出心裁的儀式……」 這時終於有最先明白過來的人喊了起來:「國寶被搶走了!」馬來水呆若木雞,市委書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現場頓時大亂,幾個人去扶地上的書記,書記振臂怒喊:「你們還不去追?」一時間,武警、警察、保安這才喊的喊追的追,也有人快步奔上警車,可是剛才那人早已沒了蹤影…… 主持人看著混亂的場面六神無主,一口一級甲等的普通話居然語不成調:「啊這這……導播,導播現在怎麼辦?導播你丫倒是說話啊!」 導播大概也是在想辦法無暇搭理他,最後只得調出這個時間段的廣告來,只見屏幕一變,一男一女分坐床頭兩邊愁眉苦臉,畫外音:「意外懷孕怎麼辦,快到都市女子醫院來。」…… 黑山老妖笑得抽風:「哈哈,人類真是太好玩了。」 老吳瞪了她一眼,沉思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金誠武也發愣道:「這樣的場合,那小子居然活搶,這也太有才了吧。」 老吳道:「光現場的警察和武警加起來起碼就有兩個連,主要還是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誰能想到他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拿了就跑?」 金誠武道:「話說回來,這小子跑得也真夠快的。」 蘇競忽然道:「你們都說錯了。」 眾人一起回頭:「怎麼?」 蘇競道:「他能成功確實是因為跑得快,但他之所以跑的快還是因為小龍。」 看熱鬧看得正專注的我一下蹦起來:「關我毛事?」 蘇競道:「這人從人群裡鑽出來,拿了東西就跑,這事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很強的實力,他先從稠密的人群中鑽出來,然後穿過那些軍人排成的人牆,搶過寶貝,再從人群中逃走,他的想法固然是驚世駭俗讓人猝不及防,但是速度才是關鍵!」蘇競看著我下了定義,「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從你身上拿走了一部分力量——速度!」 我抱著腦袋苦惱道:「這叫我怎麼說得清呀?」別人打架你給遞刀逮住也是重罪,今天這個事的嚴重性更不用說,我這個從犯看來是得坐實了。 蘇競臉色平靜道:「小龍,咱們的事已經刻不容緩,我要閉關。」 我納悶道:「你閉關幹什麼?」 蘇競道:「我要想一想該怎麼樣才能把你的力量收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做的是找到剛才這個人,等我出關以後咱們一併去找他,但是你還不能離開這座房子,萬一有危險我才能保護你的周全。」 我攤手道:「連門都不能出你讓我怎麼找?」 蘇競道:「你父親不是很有勢力嗎?借用一下他的影響,我給你一個提示:還記得咱們上次在公交車上碰見的那幾個賊嗎?其中有一個叫地鼠的莫名失蹤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跟他有關,因為一般人就算發現自己擁有了特殊的力量也絕不會把主意打到國寶身上,他這麼做一定跟他的身份和職業習慣分不開。」 我說:「你閉關得多長時間?」 蘇競道:「5天之後不管有沒有結果我一定出關。」 「哦。」我點頭說:「閉關是不是得把你拿泥糊在一個小房子裡還是怎麼的?」 蘇競道:「不用。」 「那你吃飯怎麼辦?」 「你們吃的時候我自然會來。」 我撓頭道:「那你這還是閉關嗎?」 蘇競道:「大家只記住一點,這5天之內盡量不要和我說話,迎面碰上了也不要打招呼,僅此而已。」 眾人都道:「記住了。」 我說:「那你上樓去吧。」 蘇競道:「不必,在這裡就行。」蘇競沖眾人揮了揮手,「各位,咱們5天後再見。」 不等眾人說話,蘇競雙目微閉,竟然就此端坐不動,我小心地走到她身邊,發現她呼吸如常,皮膚的彈性和溫度也都沒什麼變化,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忽然睜開眼睛,我嚇了一跳,卻見蘇競那雙秋水剪瞳的眼睛此刻似乎略顯空洞,就好像一個人正在出神那種表情,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眼皮還會眨,但是接下來就沒有更多的動作了。 我站在她身後沖眾人道:「你們說這算哪門子閉關啊?」 不想段天涯看著蘇競的眼神裡卻流露了無比的欽佩和羨慕,深深地感慨道:「劍神就是劍神,境界果然不同!」 我忙問:「什麼意思?」 段天涯道:「你剛才說的把人關在小房子裡那種閉關,是普通人的閉關,不過這個普通也只是針對劍神而言,閉關無弱手,需要用靜思的方式考慮問題和拔高修為的人一般都是登堂入室的高手,他們閉關的時候絕不允許旁人打擾,有的甚至連一點雜音也聽不得,所以人們閉關大多選在幽靜的山谷懸崖上。可是蘇劍神似乎已經超脫了這一禁錮,達到了物我兩忘天人合一的境界,就連閉關也可以無拘無束,鬧市山谷對她已經沒有區別,商婦鼓噪小兒啼哭於她亦如山谷幽鳴,人浸於中而神遊於外,可欽可佩!」 我說:「那現在要有人殺她豈不是撈個大便宜?」 段天涯道:「哪有那麼容易,她一但感受到有劍氣自然回神,況且閉關中的人雖然眼鼻耳感覺退化,意識卻更為敏感,附近要有人接近絕瞞不過她。」 我翻個白眼道:「難為你這麼崇拜她,早知道她這麼強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哪知段天涯認真道:「我接下這個任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來看看你和蘇劍神的,所謂劍神在兩個大陸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人傑,我輩一世習武,縱然自己不能成為劍神,好不容易躬逢其盛,瞻仰一下劍神風采也是好的嘛。」 「呸,別忘了你是幹什麼來的!」 段天涯道:「我殺不了你被你殺了也行啊,走江湖尤其是幹我們這一行的遲早都有這一天,能死在劍神的手裡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歸宿,可惜……」段天涯後面的話不再說了,顯然他對一現身就被三蹦子撞趴耿耿於懷。 我笑瞇瞇道:「我讓你失望了吧?」 段天涯歎道:「失望肯定是有的,不過你現在武功盡失也不作數,等什麼時候你恢復劍氣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們的決鬥,但願蘇劍神閉關能有個結果。」 「閉關真的有那麼神嗎?」 段天涯道:「閉關說白了無非還是思考問題,只不過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以後人的意識可以單獨地分離出來,閉關就是純粹地運用意識配合身體想事情的經過,其效果卻是普通人殫精竭慮也達不到的。」 金誠武道:「跟我們修煉很有共通的地方啊。」 老吳跟黑山老妖道:「你多聽聽,我發現你修煉的時候就老走神。」 這時候蘇競忽然起身,我下意識道:「你幹什麼去?」 段天涯道:「你別跟她說話。」 蘇競卻不搭理我,身在雲霧一般從桌上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慢慢飲下,依舊坐回原處。原來她心思雖然已經遠遊,身體有什麼需要還能自給自足,只不過完全是處於無意識狀態了。 段天涯歎為觀止道:「劍神境界,真是讓人心生景仰啊!」 「景仰個屁!」我說:「跟花花草草能進行光合作用不是一樣麼,對了,這不就是一個高級植物人嗎?」 ---------分割---------- 94834199,新群,歡迎大家加入。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章 搜查 更新時間:2011-2-27 5:56:38 本章字數:6920 本地午間新聞的時候,上午捐贈儀式事件不出意料地沒有被提起,新聞主播依舊一副歡聲笑語伴春風的表情在播報本市大麥高粱又每畝增產了多少斤。 我想這倒不是本地媒體不負責任,我相信他們正在在手忙腳亂地製作相應的內容。 內容都直播出去了,避諱也沒什麼用,只是本市向來沒有出過什麼大事,也從來沒野心承接奧運亞運之類的世界級活動,媒體缺乏應急經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官方不說不代表人們不議論,直播過後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全市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所有的國際國內大事被本地百姓棄若敝履,街頭巷尾只有一個話題,那就是上午的捐贈儀式——老百姓自娛自樂地將之稱為「捐贈門」。 如此隆重的場合,重量級國寶被一個土賊拿了就跑,視在場的警察和武警如無物,人們也身處在巨大的錯愕中,不知道是該哭笑不得還是同仇敵愾。 本地論壇也迅火爆起來,有好事者把當時的視頻傳上了時內瀏覽量突破歷史達到了空前的幾十萬次,經過多方轉載之後影響已經開始蔓延向全國範圍……此情此景下,本地官員也不好過,市委書記氣得拍桌子瞪眼,責令分管政法的副市長和公安局長72小時內必須破案,市長倒是淡定得很——事之後他就因心臟病突被送到醫院搶救去了。 馬來水也在隨後的非官方記者布會上表了態,老先生一改斯文,痛心疾地說:「金縷玉衣風風雨雨5o年,在我手裡沒被國外的野心家強取豪奪,也沒被有錢人高價買走,怎麼一回來就被搶了呢?」下午,火車站方向趕來大批武警,東站雖然已經處於半廢棄狀態,但少有的幾個過往旅客仍然要接受嚴格的盤查。 外面紛紛擾擾,我可不能光顧看熱鬧,蘇競還有任務給我呢,可是對此我頗感茫然,成千上萬的警察都束手無策,我一個純業餘的能幹什麼呢?我只能把網上那幾段視頻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可是無論怎麼慢進那人的臉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出身材確實不高,跟地鼠倒是有幾分符合。 不多時,一輛警燈閃爍的警用麵包車停在了賓館外面,車上下來5個民警,其中有兩個腰畔的槍套顯得格外刺眼,以前「龍門客棧」也經受過例行檢查,但是像今天這麼嚴重的還是第一次。 我習慣性地把賓館營業手續和入住登記薄都拿出來等著他們進門,可馬上就慌張地嘟囔了一句:「壞了!」……這店裡,除了已經跑出去看熱鬧的劉老六和我,別的人奇形怪狀先不說,他們可是連身份證也沒有!這會為的胖警察推門而入,他面無表情地直奔前台:「臨時檢查,把你這客人名單給我看一下。」 他身後的四個警察則四下看著。 我硬著頭皮把名冊遞給胖警察,他只掃了一眼就奇怪道:「你這裡住了幾個人?」「呃……6個。」 這時候老吳金誠武他們以及正在閉關的蘇競和段天涯都在大廳裡坐著,我連打馬虎眼的餘地也沒有。 「那為什麼名單上只登記了兩個,還連身份證號也沒有?」那兩個人是老吳和小倩,那還是當初他們來的時候我隨便寫的。 沒等我說話,其中一個警察已經走到黑山老妖跟前伸手道:「你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黑山老妖莫名其妙道:「什麼東西?」「身份證,請你快一點。」 黑山老妖索性道:「沒有。」 那警察臉色一變:「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與此同時,那三個警察在盤問老吳、小倩和段天涯的時候情況也可想而知,老吳還懂得支支吾吾推三阻四呢,那倆乾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幾個警察對視一眼,似乎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其中兩個把手下意識地放在了槍套上。 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安局長絕對是下了死命令,捐贈事件一出,他的前途是已經不用提了,職位能不能保住還得看他的表現,關鍵時刻人人自危,屬下們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在賓館這種地方,這樣的情況我本該早就想到的,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就憑我們的表現,人家把我們當詐騙團伙一點也不冤。 胖警察盯著我,口氣轉硬道:「這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們都是我朋友,來我這玩的,所以我也就沒登記。」 我只能這麼說了。 段天涯忽然冒出來道:「我可不是你的朋友,一則你是劍神我高攀不起,二則我也不用避諱,我就是來殺你的!」……胖警察默默地看著我,等我解釋。 「喝多了,還暈著呢。」 我賠著笑說。 胖警察冷冰冰道:「拿上你所有的房門鑰匙,我要挨個檢查。」 他隨行的一個警察指指老吳他們道:「這些人怎麼辦?」胖警察道:「一會都帶到局裡調查。」 我結巴道:「不用這樣吧?」胖警察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違反了酒店管理條例,這個咱們以後再說,就憑你們沒身份證這一點我就應該查你們,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不知道嗎?」我滿臉堆笑道:「你看我們這幾個誰也不像是能拿了東西就跑那種缺心眼吧?」胖警察不耐煩道:「我說你們是了嗎?跟我們走一趟,情況要是屬實的話自然沒事,你磨蹭什麼?先開房間。」 我期期艾艾地拿出房卡,腦子裡一片混亂,就這幾個人要進了公安局,不出亂子則已,一出亂子恐怕金縷玉衣事件恐怕也得很快被蓋過風頭——段天涯是職業殺手,黑山老妖能是任人擺佈的主兒?就連小倩也得扯出人體器官販賣來——她可是沒腳啊!一想起小倩我更心虛了,她的屍骨還在樓上呢,我能說得清嗎?胖警察見我猶豫更加重了懷疑,語氣變得非常嚴厲:「你別耍什麼花招啊!快點帶我去。」 僵持……黑山老妖見我犯了難,偷偷給我遞過來個眼色——她看著屋裡的幾個警察用兩根手指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意示詢問,老吳剛用眼神制止了她她身邊那個警察頓時跳了起來:「你想幹什麼?」說著把槍拔出來了……我歎了口氣,這麼弱智的手勢誰看不明白啊?況且我就算讓金誠武把我變成小金人也不能把這幾個警察真的都幹掉吧?我知道大勢已去,能不能解釋得清現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我得先保證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沒有流血事件生,因為無論流誰的血,最後賬一定會算到我頭上。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低頭無意間看見一個人的名字——鐵繼理。 這還是他抓捕石中火那會在我這住的時候登記的,想到他,我終於有了一線希望,我跟胖警察說:「我打個電話。」 胖警察擺手道:「別費事了,今天跟誰說也白搭。」 不過他並沒有強硬阻攔我,畢竟我們還不是他的犯人,這個自由還是有的。 鐵繼理走的時候我們互留過電話,作為抓捕石中火的參與人之一,他也需要證人和他保持聯繫。 電話接通的時候鐵繼理正在亂哄哄地忙著,不時能聽見警車呼嘯的聲音,看來金縷玉衣被搶以後這位特警隊長肩上的擔子也不輕。 「喂,不管你是誰,有事趕緊說!」他應該是沒存我號,著急上火地先冒出一句。 「鐵警官,我是龍羊羊——火車東站邊上賓館老闆。」 「是你,什麼事?」鐵繼理言簡意賅,大概正在外面辦案。 「關於金縷玉衣那件事,我有個情況要反映。」 聽那邊的氣氛,我要是直接表明來意鐵繼理非得直接給我掛了不可,我只能先用一個誘餌把他吸引住。 果然,鐵繼理提高幾個聲調道:「快說。」 「呃,在說這個之前,你得先幫我一個小忙,我那幾個朋友不是在我這住著嗎,他們都沒帶身份證,你的幾個同志看來是對我們有些誤會……」「把電話給他們!」鐵繼理永遠沒有廢話。 我把電話交給胖警察,他先是疑惑地看看我,然後接了過去,鐵繼理大聲道:「我是特警隊隊長鐵繼理,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們就留在那等我。」 胖警察顯然是知道鐵繼理的,意外道:「鐵隊長?」「就這樣。」 鐵繼理把電話掛了。 胖警察把電話還給我,態度立刻生了轉變:「你和鐵隊長……」我輕描淡寫道:「幫過他幾次小忙。」 雖然在抓石中火的過程中我也就是圍觀了一下,但這麼說應該不至於追究我的刑事責任,吹牛不是不犯法嗎?這次輪到胖警察糊塗了:「你幫他的忙?你們是……」我呵呵一笑:「具體身份就不跟你們說了。」 矛盾的焦點就在這了,我說了他們要是能信我不就不用找鐵繼理了嗎?哪知胖警察誤會了,他把腦袋湊過來神叨叨地問:「不會是同行吧?」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把我們當成鐵繼理手下的特警隊員了。 我故意含糊其辭道:「等鐵隊長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胖警察這下更深信不疑了,瞬間放鬆,擺手道:「我說呢,你們是在執行任務吧?」他納悶道,「誒,那你們怎麼不帶證件呢?」「哦,我們一般都不帶證件。」 胖警察也不深究,既然特警隊的人要來,他也就不怕出什麼岔子了,他一瞪拿槍的那個警察:「還不把槍收起來!」那警察把槍裝進槍套,不滿地嘟囔:「就算你們是臥底也該有身份證吧?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段天涯作色道:「你說誰是臥底?」他手上不自覺地一使勁,厚厚的玻璃杯被他捏得躥起幾條裂紋。 殺手哥不但討厭別人說他是俘虜,連臥底也忌諱。 胖警察駭然道:「好大的手勁!」黑山老妖則看著身邊警察槍套裡的槍道:「這東西我昨天還見了,不怎麼樣,小蘇競用手就能抓住。」 說著伸手去摸槍柄。 那警察一蹦三尺高:「別亂動!」我提心吊膽地暗暗祈禱鐵繼理快點來,這5只裡也就老吳比較敦厚,金誠武對沒有共同話題的普通人類並無好感,不高興了毀屍滅跡的事情不是做不出來,蘇競這會也不喜歡被人驚擾,被5個男人撫了逆鱗未必懂得「憐香惜玉」——要是5個女警察就好多了。 好在不大一會鐵繼理終於來了,只有他一個人,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對那5個警察說:「你們可以走了。」 胖警察帶著4個手下走了以後,我有點想不通地問他:「為什麼非要等你來了才讓他們走?」鐵繼理道:「第一,光是通電話他們未必相信那就是我,第二……我說實話你別不高興,我怕沒人看著你你搞什麼貓膩,畢竟咱們還不是很熟,說不定你利用我憋什麼壞呢。」 我委屈道:「得,你不會懷疑那事兒是我幹的吧?」鐵繼理一笑:「那可說不定。」 「那為什麼你又讓你那幾個同事走了呢?」「因為我來了,他們也就沒有待著的必要了。」 我歎了口氣:「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 鐵繼理問我:「他們為什麼不帶身份證?」不得不說這個特警隊長辦事爽快卻不魯莽,在這種關頭居然還能心細如,我以為我給出的誘餌足以能讓他忽略別的事情呢。 黑山老妖不耐煩道:「身份證到底是什麼東西呀?」鐵繼理意外道:「你怎麼在這?」黑山老妖道:「那我還能去哪?」鐵繼理衝我意味深長地一笑:「你小子下手夠快的呀,明明是咱們一起救的人,勞動成果全歸你了——行了說正事吧,你有什麼線索?」黑山老妖一打岔鐵繼理居然把身份證這茬兒忘了……我說:「先說說你們警察那邊研究出什麼線索來了吧。」 鐵繼理坐下來,直言不諱道:「從錄像回放上看,有價值的不多,這小子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可是整個過程一直低著頭,攝像機沒能拍下他的外貌。 而現場那麼多群眾居然也沒有人看清他長什麼樣,據幾個目擊者說,那人眼瞅著就從自己身邊跑過去,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像有種模糊的東西給擋上了似的,這讓我們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和莫名其妙。」 我說:「你沒注意他的身材?」「當然注意到了,所以我一進你的門,在座的幾位就全都沒有嫌疑了,你們中間沒有那麼瘦小的。」 「我靠,你真的懷疑我來著?」鐵繼理笑了:「好了,該說你知道的情況了。」 「我也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線索,我的身份是熱心市民,出了什麼差錯你們可別找我後賬,我也不擔保就是這個人幹的。」 「廢話真多,這些還用你跟我說?」我點上一根煙道:「好吧,我給你說個事:咱本地公交車上有一夥賊,其中有一個綽號叫地鼠的,身材跟錄像裡很像,而且他是幹這個出身,所以我一下就想到他了。」 「等等,用一下你的電腦——」鐵繼理進入公安內部網,搜索了一會拍拳道:「果然有案底!」我湊上去一看,公交車上那個獐頭鼠目的瘦子照片赫然出現在屏幕上,資料上寫著,「趙廷濤,湖北襄樊人,1982年生,外號地鼠,自2oo9年年底曾多次因為小偷小摸被批評教育……」鐵繼理喃喃自語道:「小偷小摸——怎麼會忽然就有這麼大的膽子了?」我假裝摳著指甲,低聲說:「能力有多大,野心就有多大。」 --------分割-------這個禮拜忽略給大家加精的事了,現在還有將近3oo個精,本章布後,所有相關內容來一次加精大會,童鞋們排好隊來領精吧,不過不要刷屏哦,每人先領倆嘗嘗鮮。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一章 禽獸不如 更新時間:2011-2-28 0:31:49 本章字數:5341 「還有什麼別的憑據嗎?」鐵繼理問,畢竟事關重大,他也不希望做無用功。 「我說了就是直覺,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 「哦,那我去查一下這個人吧,還是表示感謝。」 鐵繼理走到門口忽然問我,「對了,你們這附近是不是有蛇一類的野獸出沒?」我說:「沒有呀,你問這幹什麼?」鐵繼理撓頭道:「石中火被抓回去以後經驗定他的傷是外傷,醫生說像是受了野獸的攻擊。」 我篤定道:「沒有,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我也很奇怪,問石中火本人他什麼也不說,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鐵繼理摸著額頭道,「最近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我走了。」 我把他送到門口,有意無意地提醒他:「萬一真是地鼠干的,你們抓他的時候對去幾個人,這小子應該跑得很快。」 「再快能有我的子彈快?」鐵繼理一笑道:「不管是誰,讓我抓住絕輕饒不了他,這是我們警察的恥辱!」送走鐵繼理,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他,固然是因為事突然我拿他做做擋箭牌,內心裡也是希望能幫上點忙,不為別的,馬來水值得尊重和同情,人老頭不遠萬里跑回來一心想給國家做點貢獻,結果一進家門就讓人家吃了個冰秤砣,從心裡說我也覺得不落忍,況且鐵繼理萬一真要有什麼收穫我也能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整整一個白天,蘇競就坐在那裡呆,有時候胳膊腿不舒服了會動一動,眼珠子間或一輪,這中間還去了一趟廁所。 傍晚的時候我們正準備泡方便麵吃,劉老六提著兩大摞盒飯回來了,一進門就熱情洋溢道:「來來來,今天我請。」 他把一堆盒飯放在桌子上,又擺出一排一次性筷子和一沓餐巾紙。 我笑道:「六爺怎麼這麼有心?」劉老六道:「不能總佔大家便宜不是?快點來,一會涼了。」 我招呼上小倩和金誠武他們一起過來,段天涯坐在一邊強作鎮定地看著別處,眼珠子卻一個勁往桌子上掃,這哥們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中午小倩想要給他弄東西吃被他嚴詞拒絕了,他雖然自命不是俘虜,身份卻實在尷尬,所以我們吃飯他就索性假裝自己是路人。 我衝他一招手:「行了,過來吧。」 段天涯低著頭道:「你們吃,我不餓。」 我歎氣道:「我知道你有骨氣,不食嗟來之食,那算我求你行不?」段天涯伸著脖子又往桌上看了一眼,不停地吞著口水,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我沒好氣道:「愛吃不吃,一會別說盒飯,飯盒都沒的剩!」然後我就覺得眼前一花,段天涯已經坐在了我對面,手攬數只盒飯道:「這飯錢以後等回了大陸我會還你的。」 「……你腰好了?」「我想過了,我得活下去,跟劍神決鬥的機會千載難逢,就算為了你我也不能餓死!」我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搶他的盒飯,段天涯撥拉著我的手道:「別別別,說了會還你的錢的,大不了現在吃你幾盒飯以後決鬥的時候讓你幾招。」 「老子拿回力量以後還用你讓?」段天涯道:「反正等你拿回力量我讓不讓都沒什麼意義,要死也死個大義凜然。」 「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 眾人落座,老吳把黑山老妖領在身後道「你們吃,我和小黑出去了。」 劉老六道:「一塊吃唄。」 他還不知道老吳不需要進食。 黑山老妖眼望琳琅滿目的飯菜道:「師父,我餓……」老吳納悶道:「你怎麼會餓呢?」黑山老妖道:「我跟你不一樣嘛,我得吃肉才行。」 老吳道:「那你去吧。」 劉老六又從兜裡掏出兩瓶二鍋頭來道:「你也別走,一起喝點。」 老吳看酒色變:「這絕對不行,我還是走了。」 眾人想起老吳上次酒後失態都笑,我說:「別管他,咱們吃。」 劉老六倒上酒,人們還沒等動筷子,蘇競聞著飯香飄然而至,迷迷瞪瞪地自己拿了雙筷子低頭開吃。 我失笑道:「這還真有一位主動的。」 劉老六端起杯道:「在小龍一方寶地,我就借花獻佛了,我先乾為敬。」 黑山老妖把被子舉在面前聞了聞道:「這是什麼東西呀?」老吳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喝。」 黑山老妖一飲而盡,咂巴咂巴嘴道:「喝到肚子裡暖烘烘的,再來一杯。」 小倩道:「黑姐姐真是好酒量。」 說著只是淺淺地聞了一下。 我把盒飯都揭開,見有幾盒是魚香肉絲和過油肉土豆片,還有幾盒燒茄子手撕辣子白無所不包,不禁納悶道:「你這菜怎麼點的?」我是奇怪他左三樣右兩樣的絲毫沒有章法。 「搭配起來有營養。」 「不是,為什麼……」「來,喝酒。」 劉老六舉杯把我話堵回去了。 我問他:「街上人們都怎麼說?」劉老六道:「別提了,滿大街都是警察,都查瘋了,有個老頭提著了毛的短涼席剛出門就被警察包圍了。」 我莫名其妙道:「為什麼呀?」劉老六道:「那東西不是像金縷玉衣嗎?」眾人愣了一下,一起大笑起來。 我說:「警察們也沒找你算算?」劉老六道:「今天我可顧不上算卦,不過可沒少賺警察的錢。」 金誠武好奇道:「那你幹什麼去了?」「我賣盒飯去了唄,3oo份盒飯,有一多半都是警察買走的。」 眾人恍然道:「哦,難怪你請我們吃盒飯。」 劉老六一拍嘴:「說漏了。」 我們這有說有笑,蘇競只是一口一口地吃飯,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不理我,我從飯盒裡挑了一大片姜放在她面前,蘇競直接夾嘴裡了……小倩拍了我一下嗔道:「小龍哥太壞了,盡欺負蘇姐姐。」 我嘿嘿笑道:「現在不欺負她以後沒機會了。」 我拿起酒瓶子給她倒了半杯酒遞到蘇競手裡,她接過一口喝乾,繼續吃飯,不一會臉蛋就紅撲撲的了。 眾人:「……」這時蘇競忽然把筷子一放,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愕爾頭全部豎起,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有股似有形又無形的氣從四面八方逼過來,我的汗毛像做靜電實驗一樣豎了又倒,段天涯駭然道:「好強的劍氣!」其他人也都紛紛變色,老吳大叫道:「是蘇競身上出來的!」我驚恐道:「她這是怎麼了?」段天涯大聲道:「不知道,誰讓你給她喝那麼多酒的?」這會屋子裡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眾人卻如身處在一條暴風驟雨中的子卻像要爆炸了一樣。 好在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1o秒鐘的時間,隨著蘇競頭垂落,不適感才驟然消失,大家彼此對視,眼睛裡都寫滿了震驚和訝異。 沉寂片刻,段天涯才虛脫一般道:「好險,幸虧她無心傷人,不然咱們全都得死在這。」 蘇競的眼睛仍舊木然地看著我,我一拍桌子道:「不就給你喝了半杯酒嗎你就撒酒瘋,我自罰一杯總行了吧?」說著我倒了滿滿一杯酒在她眼前晃晃,「我喝了啊。」 蘇競還是沒有表情。 段天涯道:「沒用的,她現在神遊物外,你跟她說什麼她根本聽不見。」 我聽完趕忙放下杯道:「那不用喝了。」 眾人:「……」我問段天涯:「她剛才搞什麼啊?」段天涯攤手道:「憑我的見識哪能知道她在幹什麼?可我奇怪的是她好像在單純地釋放劍氣,就好像從一個裝滿了的米口袋往出倒米一樣,她要老這麼幹,還不得跟你一樣力量盡失啊?」我擔心道:「那要不要叫醒她?」段天涯道:「劍神心思不可捉摸,說不定她在練什麼特別的功夫,你要現在叫醒她未必是好事。」 我糾結地看了看蘇競,終究是沒敢打擾她……晚上睡覺的時候,為了把蘇競弄到我房裡去,我只得牽著她的手上樓,蘇競乖乖地跟著我走,回到房間,我把自己脫得溜光精滑先洗了個澡,當我擦著頭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蘇競又坐在沙裡了,我摸著頭跟她打商量道:「那個,你還是上床睡唄?」自然是沒有回應……我只好又拉著她的手把她領上床,一但上了床蘇競自然而然地躺下來,還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我喃喃道:「你倒是省心,該吃吃該睡睡。」 我把她鞋扒掉,張著十根指頭在床邊了一會呆,最後還是放棄了,「就不幫你脫衣服了哈。」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懷裡有東西在蠕動,我吃了一驚,頓時睡意全無,卻見蘇競一手搭在我腰上,把頭鑽進我胸前的被子裡,大概是中夜寒冷,她下意識地給自己找了個暖和地方。 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白裡透紅的臉蛋,蘇競在我懷裡吹氣如蘭,作為男人我渾身一陣燥熱,這樣的情況下昨天的經驗似乎已經不那麼管用了——這在那些色*情書裡,就叫任君採擷呀!此時此刻,我只能不能地告誡自己:「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你可不能當禽獸……」後面的事情再次順理成章地生了——我又找出一條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數了兩百三十六隻羊,睡著了。 我想,這在某些色*情的書裡,我此刻的舉動就叫禽獸不如啊,這是我和蘇競第二個奇妙的夜……---------分割--------推薦兩本書,一本是瘋狂冰咆哮的新書《最終鏡像》,這廝老傢伙了,前兩本反響都不錯。 還有一本是伴小牧童的《我家的劍仙大人》,這廝……也算老傢伙了,而且很有些惡趣味的,在此順道對蒼天白鶴巨神的無私直通車表示感謝,和都是難得一見的爽文,白鶴老哥為人敦厚,令人感動。 三本書稍後都可以在直通車上找到,今天加精大會圓滿結束,沒加上的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二章 中人之資 更新時間:2011-3-1 14:41:26 本章字數:5928 蘇競閉關的這幾天,日子就這樣過去了:每天按時吃飯睡覺,除了多了老吳和金誠武他們一幫人,和以前沒什麼差別。 這幾天裡,蘇競幾乎跟小倩一樣都是飄來飄去的,我們吃飯的時候她就自己過來吃,我睡覺的時候就領著她,這讓我想起了我初中時候玩過的那種電子寵物,那種電子錶似的東西,有三四個鍵,除了要給它定時餵食除便以外,有時候你還得陪它玩,不過蘇競玩的時候不需要我陪——這幾天裡她經常把她的劍氣散得到處都是,每到這時,屋裡所有人的頭都會跟她一樣根根豎起,最後我都有點習慣了,不過這樣也有個好,每次她一抽風我就把空調關上,能省不少電。 這天我們一群人吸溜完方便麵,我見蘇競嘴角有一點油漬,我有點走神,就下意識地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蘇競這時手裡還舉著叉子,順手叉過來直接塞嘴裡了…… 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嚼了兩下,冷丁眼神一閃,隨即皺眉道:「什麼東西這麼難吃?」她把嘴裡的紙巾吐出來,失神片刻道:「這是什麼?」 小倩怯怯地看著她道:「姐姐,是紙……」 「誰給我塞嘴裡的?」 眾人一語不地一起指我…… 我頓足捶胸道:「你們不能這樣陷害忠良,我可是好心吶!」 小倩撇嘴道:「什麼好心,你還給蘇姐姐吃過薑片呢。」 蘇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是嗎?」 我一愣,馬上道:「你醒啦?」 蘇競道:「應該說我出關了。」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問,「我閉關多久了?」 我看了一下牆上的日曆道:「今天剛好第五天。」 段天涯卻格外關心閉關結果,問:「你找到幫他收回力量的辦法了嗎?」 蘇競不動聲色道:「一部分吧。」 段天涯剛想再問,蘇競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表情痛苦道:「我怎麼這麼臭啊?」 「你5天沒洗澡了可不都餿了嗎?」我小心翼翼地說:「本來我想幫你洗來著,可怕你醒了以後揍我……」 蘇競一笑道:「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先去洗澡,等著我。」 十幾分鐘後,蘇競擦著濕漉漉的頭下了樓,段天涯急不可耐道:「快說,你想出什麼辦法了?」他比我還積極。 蘇競道:「這幾天裡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我的劍氣?」 段天涯道:「感覺到了,很強!」 蘇競道:「那是因為我把劍氣都散了。」 段天涯大驚道:「為什麼?」 蘇競道:「為了體驗小龍現在的狀態。」 段天涯道:「你把劍氣散了怎麼保護他?」 蘇競道:「聽我慢慢說,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散去十成中的一成,我現散去的劍氣還是可以很容易地找回來,然後我逐漸加大比例,三成,五成,乃至全部,最後就跟小龍一樣,空有一個劍神階位沒有絲毫劍氣,在這種狀態下怎麼把劍氣收回來也就成了關鍵,如果我能成功那麼說明這個法子同樣適用小龍。」 段天涯一驚一乍道:「你成功了嗎?」 蘇競道:「成功了。」 段天涯眼睛頓時大亮:「我能知道嗎?」 蘇競淡然道:「很簡單,我把劍氣散盡之後又開始像初練者那樣重新修煉,我現我的身體裡只要再生出一丁點兒劍氣以後,找回從前的劍氣並不難,只要劍神階位仍在,再加上這一丁點兒劍氣做引子,從前的劍氣就會像鐵屑被磁鐵吸引一樣回到身體裡。」怪不得這兩天陰風陣陣的,鬧了半天蘇競把自己當成鼓風機做實驗呢。 段天涯吃驚道:「這麼說,在某個時刻你是劍氣全無?」 蘇競道:「是的。我曾試驗過只留一成劍氣,但這跟小龍的情況還不符,後來我索性自廢武功又重頭開始,最後終於給我現了這個法子。」 「那你就沒想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那時候就算我都可以輕易殺掉你。」 蘇競道:「最後不是成功了嗎?」 段天涯不可思議道:「你真是瘋了!」 蘇競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要收回劍氣,只要成為劍童就可以了。」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概念?」 段天涯道:「在我們大陸,習武者的級別分別是劍童、劍生、劍士、劍師前中後期,所謂劍聖和劍神,那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一般人既不存希望,也不多想,反正多半是不可能達到的。」 我摸著下巴道:「那麼說我只需要達到啟蒙階段就行?這個劍童又有什麼說法?」 段天涯道:「這個劍童說簡單也並不簡單,若沒有老師教習,任你再是身強體壯心思敏捷的人也沒有可能成為劍童,一個普通的劍童和一個壯漢對打,劍童絕對是穩贏不輸的——兩個大陸的絕大多數國家的軍隊一般對初級軍官的最低要求都是劍童級別。」 我說:「那怎麼才能成為劍童呢?」 段天涯道:「劍童的判別標準是以能放出劍氣為底限,也就是說哪怕只有一絲、一丁點兒,都算。」 「哦,那多長時間才能學成劍童呢?」 「以中人之資來說,5年吧。」段天涯道。 我一蹦老高:「5年?你開什麼玩笑,就算我能等,你問問你們的蘇劍神願不願意等!」 蘇競淡然道:「他說的是中人,又沒說你。」 段天涯有些自得道:「是啊,一般人想練出劍氣得5年,不過我只用了區區7個月就成了。」說著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他用略帶自矜的口氣問蘇競道,「不敢問蘇劍神用了多久啊?」 蘇競面無表情道:「3天。」 段天涯不說話了…… 我把兩隻手使勁在胸前招搖:「我不是中人沒錯——我比中人還笨呢!我到初一還不會解三元一次方程!」我有點明白了,他們所說的劍童就跟咱們的小學畢業文化程度差不多,一般人需要5年,神童大概一兩年就全學會了,然後再往上升就是初中、高中、大本、研究生博士生,劍聖可能就屬於中科院院士那個級別,可院士歸院士,你想研究出原子彈留聲機蒸汽機什麼的就又是一個層次了——這叫劍神。 從小我在學東西方面沒什麼天分,不比別人強也不比別人差,完全一個他們嘴裡的「中人」,可我們知道要想練成蓋世武功最怕這樣的中人,令狐沖、蕭峰、楊過這樣的是靠聰明,郭靖、石破天是靠笨,你一個中人學武功,最多也就「關中五虎」「塞外雙俠」「王家溝三百六十二猛」這個水平…… 蘇競道:「你是前世劍神,起碼的悟性還是應該有的吧?」 我哭喪著臉道:「前世的老鷹這輩子轉成兔子了,悟性再高也飛不起來啊,從高處蹦下來摔成一堆正好被人撿回去燉了!」 蘇競道:「就算你沒悟性我也會讓你在1o天之內練出劍氣的,我就不信我親自教還教不出一個劍童來。」 我苦惱道:「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嗎?」 段天涯道:「蘇競身為劍神不惜把劍氣散盡,她為了你已經拼了命了,你忍心讓她的辛苦白費嗎?」 我瞪眼道:「你怎麼幫她說上話了?」 段天涯道:「我只是說句公道話,我和她雖然為敵,但劍神始終是我們大陸的榮耀,一個人能把劍氣練到這種程度就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事了,那代表著我們大陸武學的輝煌成就,蘇劍神為了你冒了多大的險?萬一她要是試驗失敗了遠比失去性命還痛苦你明白嗎?」 我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能把問題拔到了這種高度,我們老師說得對呀,距離會產生嫉妒,可距離太大了就只有仰慕了,當年我們班6o多個人我考48,就對47名那個小子很不滿,他要不作弊他那個位置就是我的,但對我們班兼全年級第一那個怪胎就只剩景仰了,那小子75o分的題能考7o2,拿什麼嫉妒啊?段天涯對蘇競就是這樣。 蘇競倒沒說什麼,只是最後宣告式地對我說:「從今天起,我會開始教你武功,直到你成為劍童。」 我苦著臉道:「要是等你走的時候我還沒練出劍氣怎麼辦?」 蘇競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刻苦一些,還有,你別忘了陸人甲他們的存在,就算你不跟我回去,我走後他們還得來殺你,不過你要是有了以前三成劍氣起碼自保應該沒問題了——那個拿走你身上三成劍氣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只要你第一步成功了剩下的就很簡單了,你跟他握個手或者近距離接觸一下那些劍氣就會回到你身體裡。」 我唉聲歎氣道:「看來我也沒的選了。」 蘇競道:「還有一個事情我要跟你說明白,我這次研究出來的法子只對單純的劍氣有效,至於你身上其它那些複雜的力量屬性恐怕還不行。」 我失望道:「這麼說我的魅力還是拿不回來?」 蘇競道:「那些我會另想辦法的,好在你就算先拿回三成劍氣也總算有個劍神的底子了,回到大陸以後你只要振臂一呼,我們的士氣就立刻不一樣了。」 我說:「你這是投機取巧瞞天過海欺騙消費者啊!」 蘇競淡淡道:「好了,我們開始吧,下面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我在椅子上攤開手腳呈現出大字形,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大聲道:「那來吧,快點,我讓你見識見識馬王爺有幾條腿!」 小倩捂嘴笑道:「是幾隻眼吧?」 我瞪她一眼道:「今兒的馬王爺不數眼就數腿,要麼怎麼叫中人之資呢?」 …… -----------分割----------- 就一個事兒:月中得上架吧,聽說有種東西叫保底月票,你們總得給我留著吧?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三章 傳功 更新時間:2011-3-2 3:12:19 本章字數:3434 陽光明媚的下午,蘇競要教我武功,我的心情很複雜(忽然感覺這章開頭好有意境……)。 說到學武功我們也並不陌生,那些武功蓋世的前輩們風範令人高山仰止:覺遠挑了幾桶水就練成了《九陽神功》;童林是繞了8年大樹以後天下無敵;至於張無忌,丫的學藝過程毫無驚喜,金大師也終於讓自己的主人公掉了一次懸崖…… 不過這些都距我太遙遠了,我對送水和繞著老吳跑都殊乏信心,跳崖更不用說,所以我很好奇蘇競要用什麼辦法把我變成絕世高手。 我和蘇競坐在小餐廳裡,段天涯遠遠地躲在一邊,他雖然也很好奇,但懂得規矩,傳授武功這樣的事情是頗為忌諱外人偷聽的。 蘇競看著我,款款道:「正常來說,想成為劍童也得先從扎馬步、打熬力氣開始,不過我們時間不多,所以我會把我的經驗告訴你,讓你從快從速地修煉出劍氣來。」 我迫不及待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蘇競道:「首先,我把人的身體按頭以下腳以上分成了三個區域,也就是頭、胸腹、腿腳。頭是用來想東西的,當敵人一招攻過來,你得靠它分解敵人動作,想出制敵的辦法,腿腳要擺出相應的步伐,這兩者配合好的話,就算你劍氣不如對方也可立於不敗之地,當然,這些都是步入劍師後期或准劍聖以後才需要思考的問題,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讓丹田產生劍氣,丹田位於你身體中間那個區域……」 我使勁擺手道:「等等,你先告訴我丹田到底在哪啊?」我知道這是個神奇的地方,老聽丹田丹田的。 蘇競道:「臍下三寸的地方。」 我低著頭摸索著:「在這啊?」 蘇競道:「對,胸腹區對習武者來說最為關鍵,它能提供給你源源不斷的劍氣,就像武器庫一樣,加上清醒的頭腦和正確的步伐,不說劍神吧,要成為一般高手並不難。」 「真有這麼簡單?」 「你先練劍氣吧。」 「怎麼練?」 蘇競道:「一般人之所以要四五年時間才能練出第一絲劍氣,是因為他們把大部分工夫都耽誤在打坐和訓練身體上了,其實任何一個普通人丹田里都有現成的氣,只要稍加變動就會成為劍氣,人們之所以走彎路,是因為起初不熟悉自己的身體,非得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和訓練才能使得自身內外呼應,他們耗時漫長修煉出來的第一絲劍氣根本就是和自身的丹田氣相差無幾,他們把大把的時間都浪費掉了。」 我撓頭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或者直接出本書,還不得比《聖經》賣得都火?」 蘇競輕輕搖頭道:「就算我說了能聽懂的人也絕不會多,況且就算懂了也無非節省四五年時間罷了,後面的級別還是得腳踏實地地修煉,萬一他們覺得有取巧之門不思刻苦,反而是害了他們,還不如任由其循序漸進,進度雖慢,貴在堅持,所以我從來不收徒弟,一則怕誤人子弟,二則怕遇上笨蛋把我氣死,當然——主要還是怕被氣死。」 我無語,見過狂妄的,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區區20歲一個小姑娘把天下英雄視為草芥,還說得這麼悵然若失,在她眼裡這些人別說給她當敵人,當徒弟都不夠格啊! 蘇競道:「閒話少說,下面我開始教你把丹田氣轉為劍氣。你記住,雖然聽上去簡單,想要做到可並不容易,所以你不要掉以輕心。」 我說:「不能,誰讓咱是中人之資呢。」 「好,你現在閉上眼睛不要想任何事。」 我依言照做,問:「然後呢?」 蘇競道:「放鬆。」 我放慢呼吸:「然後呢?」 「再放鬆。」 我繼續放慢呼吸,停了片刻蘇競似乎還不滿意,只得氣若游絲地呼吸,再過一會我忽然滿臉漲紅氣喘吁吁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想憋死我呀?」 蘇競道:「我讓你放鬆又沒讓你不喘氣。」 我把自己癱在椅子上,隔了一會道:「這下放鬆了。」 「現在用心感覺,放眼內視……」 我猛的睜開眼睛:「等等等等,啥叫放眼內視?」 「就是……把眼光收回來看著自己的丹田。」 「我又不是X光怎麼看著自己的丹田啊?」 「……就是感覺,感覺你丹田附近的氣息遊走,總有一些氣息是你感覺得到的。」 「哦。」我又閉上眼睛,在椅子上平躺下。 蘇競道:「感覺到了嗎?」 「還沒……」 「放鬆,心無旁騖,如果沒感覺到也別急在一時,氣息是會遊走的,你把注意力放在一個點上,等著它出現。」 我手腳開始往椅子下出溜,就聽蘇競輕輕道:「也別太刻意,還是要注意放鬆,你需要做的就是把目光收回來審視自己的內裡,就像看到了另一幅風景……」 後面的話我就再也沒聽見了……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我忽然感覺胸口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急忙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誒,幾點了?」 眼前,蘇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我讓你內視,不是讓你睡覺!」 我強辯道:「我沒睡!」 段天涯在一邊樂不可支道:「別嘴硬了,你都打呼嚕了。」 我嘿然道:「昨晚沒睡好。」 蘇競氣得小臉發白,忽然一指段天涯道:「你!」 段天涯吃了一驚道:「啊?」 「你來教他。」 段天涯喃喃道:「你都不行我行嗎?」 蘇競道:「你帶過徒弟嗎?」 「帶過啊。」段天涯不無驕傲道:「我的大徒弟也已經是劍士級別了。」 蘇競道:「那就好,你教他,就按照啟蒙學徒那樣教。」 段天涯湊了過來:「那我試試?」 蘇競對我說:「也許是我對你要求有點高,跟你說了很多不相干的話擾亂了你的心神,也怪我沒有傳授徒弟的經驗,現在我們試試另一種辦法,你按部就班地學,說不定反而能激發你的感覺。」 我茫然道:「哦。」 「那我先走開一會,不打擾你們。」蘇競到一邊去了。 段天涯興致勃勃地坐到蘇競剛才坐過的地方,激動道:「想不到平生還能教一回劍神,也不知上輩子修了什麼功德了——來,咱們開始。」段天涯把椅子往我跟前挪了挪道,「不過要按我的學你起碼得先蹲半年馬步。」 我:「……」 段天涯忙擺手道:「我知道沒時間了,那我就當你已經到了該打坐練氣的程度了,你閉上眼睛意守丹田,然後把體內多餘的氣注入進去……」 「我沒氣!」 段天涯一愣道:「不可能,你雖然沒有經過勤學苦練,但正是年輕氣壯的時候,就算沒練過也一定有多餘的氣,你只要學會這個法子每天注一點到丹田里,總有一天丹田飽滿然後奇經八脈俱通,這樣就能放出第一股劍氣了,不過為了效果更好,從今天起你馬步還是要蹲。」 雖然還是聽不明白,可是蘇競要我做的是由內而外自給自足,段天涯卻要我省吃儉用積少成多,境界不同高下立判,這就好比蘇競直接扔給我一張卡,跟我說只要你想出密碼隨便花;而段天涯卻早早把密碼告訴我,我卻得一分一分存進去,我頓時就沒了興趣。 段天涯卻很是積極,能給前世劍神當一回師父讓他非常有成就感,他見我發呆,關切道:「怎麼樣,學會了嗎?」 我假裝饒有興趣地問:「老段,你說你當年從普通人到劍童用了7個月?」 段天涯道:「是啊,不是我段某自吹自擂,7個月在大陸裡已經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 我笑嘻嘻地說:「沒少吃苦吧?」 段天涯歎氣道:「那還用說?別人5年練的功我7個月練完,你說苦不苦?」 我同情道:「其實你不用吃那麼多苦的。」 「怎麼說?」 「你那種往丹田里注氣的辦法是錯的,人的丹田里本來就有氣,你與其往裡注不如往外拿,7個月辛苦白費了不說,還浪費了丹田里一股劍氣。」 段天涯臉色大變道:「你聽誰說的?」 我沖蘇競努努嘴,段天涯懊惱地一拍腦袋:「可惜我那時沒有名師教導,枉費了7個月心血啊。」 我安慰他道:「也不用難過,成了劍童以後後面的級別還是得一步一步來,你無非是耽誤了點兒時間而已。」 段天涯瞪眼:「一點兒?那可是7個月啊,這7個月我要是用在修煉上,說不定早就劍師中期了。」說著他再也顧不上教我,掙扎著站起沖蘇競一拱手道,「心情鬱悶,暫時無心教學,還請蘇劍神贖罪。」說完就一個人跑旁邊發呆去了…… 蘇競走過來重新坐下,瞪了得意洋洋的我一眼道:「你挺會想辦法的嘛,本事一點沒學,先把老師給氣跑了。」 我嘿嘿笑道:「誰讓他先讓我蹲半年馬步的?我覺得還是你靠譜點。」 蘇競無奈道:「好吧,咱們重頭來——閉上眼睛,放鬆……」 這回效果就更明顯了,還沒等她說完我腦袋一歪,就此睡去…… ---------分割-------- 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老夢見在課堂上睡覺,真懷念那段從不失眠的日子啊!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四章 閒 更新時間:2011-3-3 5:33:58 本章字數:6745 為了練成劍氣,我一下午都在昏昏欲睡…… 我記得上學那會我們管聽不懂的課叫聽天書,老師說的話明明都懂,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現在我就有這個感覺,什麼內視什麼丹田在我聽來完全一頭霧水,反正蘇競一跟我說這些我就犯困,最後直接導致看她說話我就想睡覺。 蘇競無奈道:「今天就這樣吧,我看你是太累了。」 我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來神了——這一下午都睡夠了。 電話這時響了,我一看來電是鐵繼理,有點奇怪他怎麼會想起主動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笑呵呵地說:「有事嗎鐵警官?」 「那件事就是地鼠干的。」鐵繼理的聲音頗顯沙啞,也不知道多久沒休息了,他上回在我這熬了兩天兩夜也沒見他這樣。 說到地鼠,我的心裡其實有數,我說:「那恭喜你了,立了一大功,這小子不會就這麼給斃了吧?」我還指望以後找個機會不勞而獲拿回我的度呢,想到這我忽然又想起還在監獄裡的我爸,距上次探監已經有十來天的工夫了,老頭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多月就出來了。 誰知鐵繼理無力地吐出三個字:「沒抓住。」 我神情一緊道:「怎麼會沒抓住呢,不是讓你多帶幾個人嗎?」 「武警特警我總共帶了1oo多個人,抓殺人犯也沒動這麼大的陣仗,可是還是讓他……給跑了。」鐵繼理的話音中帶著無盡的憤懣和憋屈。 「他怎麼跑的,你們就不會開槍嗎?」 「我開了,當時我們把這小子圍在一條死胡同裡,他看見我們以後居然不跑不動,我開始以為他嚇傻了,正準備上去抓他,這小子忽然跳起來從我們頭頂上跑了過去,我朝他腿上開了兩槍……」 「然後呢?」 「然後……」鐵繼理失神道:「這小子居然像是能躲過子彈,在牆上轉了兩圈,等我們再想找,已經不見了。」 我一拍大腿道:「早就讓你小心點!」 鐵繼理道:「我想問你的是:你到底怎麼知道金縷玉衣是他偷的?」 「我都告訴過你了,我胡猜的,有一回坐車我跟這小子碰上過。」我只能隨口敷衍。 鐵繼理咬牙切齒道:「除此之外你還瞭解些什麼情況?」 「沒了。」 「你要是知道,請一定告訴我,算我第一次求人。」 「真沒了。」我聽出這個特警隊長這次受的刺激不小,犯罪分子們聞名色變的鐵蒺藜這回算栽了一個大跟頭。 鐵繼理沮喪道:「好吧,想起什麼隨時跟我聯繫。」 我說:「你也別氣餒,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出我們認知的事情,尤其你們這一行,更得有心理準備。」 「你想說什麼?」 「呃,我就是給你寬寬心,許石中火菊花不保就得許有人能從你槍下逃走,下次注意點。」 鐵繼理強作精神道:「謝謝,我絕不允許下次有這樣的情況生。」 我掛上電話,蘇競道:「地鼠有消息了?」 我說:「跑了,從1oo多個警察面前大模大樣地跑了。」 蘇競道:「我倒是不意外,這個世界上恐怕真沒有人能憑度抓住他——除了我可以勉強試一試。」 「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這小子經這麼一鬧還不得成了驚弓之鳥,再找他難了。」 蘇競道:「我倒不這麼看,地鼠要跑早跑了,你以為憑他現在的度設幾個卡子能攔住他嗎?他之所以沒跑大概是有恃無恐,沒把那些要抓他的人看在眼裡。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他,不然真等他跑了就難辦了。」 「怎麼找?」 蘇競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有手下嗎?」 「得,你還真有當老大的天賦,有什麼難辦的事就交給手下。」我想了一會,這事還真就得靠特別途徑解決,警察那面的通緝令肯定很快就會貼出來,地鼠再傻也不會輕易露出行蹤,現在他應該只對一種人警惕性不會太高——道上的人。 我找出二子的電話,猶豫了一下才撥過去,二子卻立刻接起來慇勤道:「龍哥!」上次我們在王二財那見過以後互留了號碼。 「忙著呢?」我簡單地客氣道。 「不忙,龍哥有什麼事說吧。」他也揣測出了我絕不能沒事跟他瞎膩乎。 「幫我找個人,叫地鼠。」 二子緊張道:「地鼠?」 「這兩天的新聞你也看了?」 「就算不看新聞也知道了啊,這麼大的事兒!警察好像懷疑這事兒跟地鼠有關,前幾天就四處找他呢。」二子消息的確夠靈通。 「有困難嗎?」 二子笑道:「既然是龍哥吩咐,有困難也得辦啊,不過難度肯定是不小。」 「嗯,找著了就算,找不著也別耽誤了正事。」 二子越吃不準我的意圖,小心道:「龍哥你不會是對那件金縷玉衣感興趣吧?」 我笑道:「盡扯,我要那玩意幹嘛,當情趣內衣啊?」 二子也不多問,又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晚上睡覺之前,蘇競洗了個澡披著浴衣出來,秀滴水眼波懇切道:「我們再試一次吧?」 我痛苦道:「今天不行了,明天吧。」 蘇競湊上來道:「就一次!」 我扭著肩膀頭子道:「人家沒心情嘛。」 蘇競臉色漸漸失望,語氣轉硬道:「你別忘了你的責任。」 「那……來吧。」 ——以上對話絕對全部實景截取,絕無半分胡曖昧的意思。 蘇競急忙趁熱打鐵道:「閉上眼睛,心無雜念,讓呼吸平順自然,心境空明之後隨著第一口吸氣把……」 後面的事再次順理成章地生了——這一夜我連夢都沒做一個,睡得好極了。 第二天我其實已經有安排了,早上起來吃過早點,我藉故跟蘇競搭茬道:「想不想出去轉轉,你也在家悶了好幾天了。」 蘇競道:「去哪?」 我撓頭道:「看看我爸去。」這就是我今天的計劃,老頭再有個把月出來,我得趁現在好好溜溜老爺子,順便探探口風,看他有什麼打算,我真怕以後就沒我好日子過了。 蘇競道:「你父親是在大牢裡吧?」 「說那麼難聽!監獄,畢竟還是人民內部矛盾嘛。」 黑山老妖一聽頓時炸了窩:「什麼,小龍他爹居然在牢裡?」她叉著腰質問金誠武他們,「你們這些朋友是怎麼當的?看著人家老爹受苦也不管。」說著她一拍我肩膀,「小龍你放心,姐姐這就幫你把你爹從裡頭弄出來!」 我戰戰兢兢道:「不勞黑姐費心,我爸再有一個月就出來了。」 黑山老妖道:「你怎麼也這麼不孝,一個月不也得受罪嗎?」 我嘿然道:「他還真沒受過什麼罪,你要現在把他弄出來他這輩子都得受罪了。」 蘇競道:「為人之子盡孝道是應該的,我同意。」 我帶著她出了門,在車門前猶豫了片刻道:「咱們還是坐公交走吧。」 蘇競道:「這樣甚好,順便還能再找找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坐上24路,到地方以後再走一公里,我們又來到了市第一監獄門前,在門口登記,這地方沒身份證是絕對進不去的,好在這裡的人上上下下都認識我,我隨口給蘇競編了一個號碼,也沒人檢查原件。 仍舊是獄警小王接待,監獄有規定,一個月只許探監一次,當然,這規定對於某些人來說也就不成其為規定了,小王打量著蘇競小聲問我:「女朋友?」 我只能點頭:「是啊,領了來讓老爺子看看。」 小王點頭道:「真漂亮,龍老先生肯定滿意。」 進了會見室,我家老頭過了一會又帶著一個「警衛員」走了出來,遠遠地就朗聲道:「你不是前幾天才剛來過嗎,又來幹什麼?」精氣神非常飽滿,看得出老頭心情也隨著刑期結束的接近而雀躍,他還寶刀不老,外面還有大好的世界和他一手打下的江山在等著任君馳騁,老龍在心理上已經準備好了。 我笑道:「不是想你了嗎?」 「少跟我貧!」老頭看見蘇競,略微愣了一下,還是先從容不迫地坐下,這才說:「這是……」 「這是蘇競,你就當她是我對象吧。」 老頭瞪了我一眼:「這叫什麼話?」他跟蘇競禮節性地點了一下頭道,「姑娘哪裡人?」 蘇競道:「不是本地的。」 「哦,父母是靠哪行財啊?」 我忙道:「她媽有個可大的物流公司。」 「那你父親呢?」 蘇競淡然道:「我父親閒賦在家。」 我爸慨然道:「好命啊!」隨即瞪我一眼道,「什麼時候你也能讓我閒下來省省心?」 我無辜地左顧右盼,關我什麼事啊,你這幾年不是挺閒的嗎?再說蘇競她爸閒是付出代價的,你能甘心當孟龍氏嗎? 老頭又問蘇競:「你倆認識多長時間了?」 蘇競想想道:「不過1o天。」 「哦,那你可能還不瞭解我這個兒子,這小子懶奸饞滑都沾一點,不過太壞的心思是沒有,你平時多敲打他就是了。」 蘇競抿嘴笑道:「我現了,我會的。」 我:「……」 老頭又說了幾句閒話,跟蘇競道:「你要是不介意,讓我們父子倆待一會。」 蘇競道:「好的。」說著起身推門而出,站在了院子裡。 老頭這才看看我說:「姑娘不錯,雖然沒多聊,可以看出是個有教養的孩子,你要找,我不反對,你要是就想玩玩,趁早跟人說清楚,咱們龍家不出花花公子。」 我鬱悶道:「在您眼裡我就乾脆一無是處了。」 老頭道:「主要是你還年輕,以後會有大把的女人讓你看花眼,太早下定論對你對人家女孩子都不是好事。」 我嘿嘿笑道:「您這是不是在變著法地告訴我別為了一棵樹木放棄整片森林?」 「別嬉皮笑臉的,等我出去得好好查查她的背景,咱們雖然不是什麼政要豪門,畢竟身份特殊——你能明白嗎?」 我心說查蘇競這可要費點事,她媽那物流公司雖然在大陸無人不曉,可又不是在中國大陸註冊的…… 老頭撓撓短道:「對了,你來看我到底有什麼事兒?」 我也開始撓頭,好像真沒什麼事,我就是不想讓蘇競架著我學天書而已,可是又不敢告訴老爹——我總不能跟他說我跑監獄裡躲清閒來了吧? ---------分割-------- 再托付託付童鞋們,月票給花留著啊。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五章 再見眼鏡男 更新時間:2011-3-4 4:49:02 本章字數:3232 我跟老頭胡說八道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胡亂打岔道:「您最近看新聞嗎?」老頭道:「你是說金縷玉衣?」我頓時來了興趣:「這事您怎麼看?」老頭道:「那小子太可惡了,為了吃飯可以理解,但他不該把主意打到國寶身上,姓馬那老頭也怪無辜的。」 我笑嘻嘻道:「我也這麼看。」 有了老頭這句話,我也能拿著雞毛當令箭,以後有人問起二子,我可以說這是老爺子幕後的指示。 老頭斜眼打量著我道:「你這一大早跑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幾句屁話?」「您不是再有一個月就出去了嗎?我就是來打個前站,看看您有沒有什麼高屋建瓴的計劃,我好去做做準備。」 老頭笑罵道:「又是屁話——你有正經事就趕緊說,沒事就滾蛋。」 我起身賠笑道:「那我走了,下個月咱們接風酒上見。」 老頭納悶道:「你真沒事?」我笑:「真沒事。」 老頭指著門外道:「真的滾。」 老頭難得地幽默了一把。 出了門,我見蘇競正背著手百無聊賴地往天上看著。 「看什麼呢?」蘇競道:「你們這監獄的牆太低,一般的劍生就能跳出去。」 這時小王也過來了,領著我們往外走,我小聲問他:「萬一要有人越獄直接從牆上跳過去你們怎麼辦?」小王神色一緊道:「這玩笑可不能胡開!」我樂了。 出了監獄的大門我們再坐上車已經將近中午了,24路車在車流裡且行且慢舉步維艱,這個點兒正是車流量最大的時候,我們這的公交車沒有專用車道,只能托著笨重的身子和各種私家車湊在一起,終於在一個十字路口遭遇了堵車。 起因是一輛現代想趁變燈之際勉強左行,可顯然對面的出租車也想利用這一丁點兒時間通過,兩輛本來對開的車在路**界處制上氣了,現代要左轉,出租車偏想從它前頭先過,倆車一擰巴,把本來就不寬的路口封上了,鄰線上的車見是綠燈也湊熱鬧,小車都勉勉強強擠著過去了,大點兒的越野車和公交車只能停在這倆主兒後面狂按喇叭,沒過三分鐘,整個路都糊上了……這個路口還沒交警,司機們誰都不讓誰,還找著空兒見縫插針,到最後不管紅燈線還是綠燈線上的都走不了了,在路當間堵了一個大包。 我們車上的司機開始還跟著一點一點往前挪,等見堵瓷實了索性熄了火趴在方向盤上看熱鬧,有的乘客開始抱怨:「師傅,想想辦法啊。」 司機一攤手:「我有什麼辦法,你沒見都堵死了嗎?」也有人議論道:「相互讓一讓不就走了嗎?」不過這種話毫無營養,況且這會現代和出租車想讓也沒法讓了。 就這樣堵了將近有10多分,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反而連後面的車也堵上了。 這時車裡有一個人奮力擠到車門前大聲道:「開門!」司機猶豫了一下打開後門道:「還有下的趕緊,這沒有個把小時通不了。」 人們頓時又是一陣怨聲載道。 喊著讓司機開門那個人下了車卻並沒有走,他徑直來到路口,分別在兩輛始作俑者的車前蓋上敲了敲道:「你倆都別爭了,聽我的!」現代和出租車的司機都把頭鑽出來道:「你是幹嘛的?」這人把袖子挽起來道:「還想走不想走了?」倆司機都不說話了。 這人指指出租車道:「你往邊上讓點,讓他往前開。」 現代又不幹了,把頭探出來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啊你就讓我往前開,我回家得左拐!」那人道:「你在下一個路口繞一圈不就行了嗎?」現代不滿道:「我馬上就到家了再繞一圈?」那人也高聲道:「你不就心疼那倆汽油錢嗎,繞一圈能把你繞窮了?」「成成成,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現代把頭鑽回去,小心翼翼地從出租車讓開的細細的一條縫裡開過去,那人揮著胳膊指揮著現代後面的車:「走走走。」 然後對著躍躍欲試的出租車道,「你等等。」 出租車司機道:「都是綠燈,憑什麼我等等?」那人一瞪他:「你走得了嗎?」出租車司機見他吹鬍子瞪眼的,又不知道他底細,只好忍氣吞聲。 交通在這個人的指揮下終於漸漸活絡了,等我們的車也終於能走時,他三步並作兩步又跑上車,司機特意等著他,佩服道:「你可真有辦法,交警吧?」這人扶了扶眼鏡道:「不是,我用的都是笨辦法,主要是現在的人太自私。」 自始至終,我都覺得這個人我在哪裡見過,可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他一扶眼鏡我才大吃了一驚:「怎麼可能是他?」這人的眼鏡很特別,是這兩年不多見的金絲眼鏡——這人就是我被雷劈時被瘦子掏了錢包都不敢做聲的金絲眼鏡!我之所以沒想起他來一是因為我對他印象不深,最主要的是他現在跟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實在是太不一樣了!我第一次見他時,這個小眼鏡唯唯諾諾膽小如鼠,我幫他找回錢包他都沒放半個屁,被瘦子一咋呼連實話都不敢說,可此時的眼鏡兄,眼鏡還是那副眼鏡,打扮也是那副打扮,可是袖子高挽衣扣半解,尤其是剛才指揮若定,竟有幾分器宇軒昂的架勢,按說以他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不是樣子完全一樣,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 我失神地看著蘇競,指著金絲眼鏡結巴道:「那個人……」蘇競平靜道:「剛才我就發現了,那個人身上也帶了你三成劍氣。」 我一拍大腿:「難怪!」隨即我又問她,「劍氣會改變人的性格嗎?」蘇競道:「按說不會,怎麼這麼問?」我苦笑道:「你是沒見過這哥們以前什麼樣,別人拿他東西他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蘇競道:「可我雖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你的劍氣,但那股劍氣只是蟄伏在他身體裡,並沒有真正能為他所用,你說的是怎麼回事?」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隨口胡說道:「大概跟酒壯慫人膽一個道理,我的劍氣他雖然不會用,但副作用就是讓他變了一個人。」 蘇競道:「別光顧說話,問問他在哪住。」 我頓時醒悟,擠過人群來到眼鏡身邊道:「哥們,幹得不錯啊。」 「沒什麼,與人方便於己方便嘛。」 眼鏡回頭看了我一眼,有點迷惑道:「咱倆是不見過?」我提醒他:「上次也是在24路上,你錢包差點丟了……」眼鏡恍然道:「原來是你啊。」 說著他在我胸口重重來了一下,「我還想著找你呢。」 「你找我幹什麼?」眼鏡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感謝你唄,上次那事我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丟人,那事兒我辦得真不是個爺們。 自從那以後我一直就想著要找倆人,一個是你,一個是那偷我錢包的小子,這次再讓我碰見他我非跟他拼了不可!」一般凡是事發當時露了怯回頭說這話的人都是吹牛,可我明白眼鏡八成是說真的,我沒想到眼鏡居然能不怕丟臉把上回的事全認了,說明他胸襟也夠坦蕩,可惜,要不是因為清楚他為什麼才變成這樣我還真想交這麼一個朋友。 眼鏡抓著我的胳膊道:「好容易碰見了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中午跟我回家,讓你嫂子好好整倆菜咱們喝一頓。」 我猶豫道:「這方便嗎?」「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哦,下站咱們該下車了。」 蘇競衝我微微點頭,我知道她的心思,找到眼鏡他們家以後就能上門收賬了,我只好說:「那好吧,就是太不好意思了。」 下了車,我本來還想買點水果什麼的作見面禮,眼鏡使勁把我拽走:「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哥又不是外人。」 我暗自感慨,這同一個人,脾性可是天上地下,這要放在以前的眼鏡身上真是不敢想。 我們順著馬路沒走多遠就進了一個漂亮的小區,看來眼鏡家的家境還不錯,進了單元門上了樓,眼鏡一開家門就大聲道:「愛華,來看看我兄弟。」 一個珠圓玉潤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從廚房走出來,把手在圍裙上擦著道:「歡迎歡迎。」 眼鏡打開鞋櫃給我們擺出拖鞋:「想換就換,不想換隨意,我是怕你們不舒服。」 我忙道:「自己來自己來。」 眼鏡他老婆衝我們笑了笑,跟眼鏡道:「這還是你第一次領人家裡吃飯,給介紹介紹啊。」 「哦,看我都忘了這茬了。」 眼鏡把手搭在我肩上熱情洋溢地說:「這是……」這時他才想起來我們其實這才是第二次見面,他撓著頭道,「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呀?」眼鏡老婆看著我們,露出了迷惑的眼神……----------分割----------大家想想身邊有沒有那種性格一下就變了的朋友,那感覺挺有意思。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六章 螳螂捕蟬 更新時間:2011-3-6 2:59:13 本章字數:3168 經過介紹我知道,金絲眼鏡大名叫王金生,是審計局一名科員。 說話間王金生老婆擺上飯菜,王金生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白酒,咬開蓋兒,給我和他都倒了一大杯,王金生笑道:「平時我還真不怎麼喝酒,今天咱哥倆一醉方休。」 王金生老婆納悶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王金生一拍我肩膀:「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在公交車上幫我找回錢包那個兄弟。」 王金生老婆道:「是你呀?金生那天晚上回來就跟我念叨,這幾天更是三天兩頭說起你。」 我笑瞇瞇地說:「王哥都說我什麼了?」王金生老婆道:「那天的事兒都跟我說了,回來一個勁說後悔,覺得對不起你,說當時就應該就跟那個小偷拼了。」 我大感意外,沒想到王金生連這種事兒都跟老婆說,作為大老爺們他就不怕他媳婦瞧不起他?王金生擺手道:「總之那天的事兒就是四個字:丟人敗興啊。」 我忙道:「也不能這麼說,王哥總算是知恥而後勇,也算條好漢。」 王金生一笑,端起酒杯道:「啥也不說了,干!」他一口把酒喝乾,又給自己倒上,文鄒鄒的笑臉頓時像被貓撓過一樣躥起紅線,看來酒量堪憂,王金生舉杯道,「我這人膽小怕事,以前不會做人,損人利己的事肯定是沒少干,但說來也怪,見過你那天之後好像良心都發現了似的。」 我奉承道:「說明王哥底子不壞,要換了有些人說不定就改不回來了。」 王金生道:「你還真別說,我從小就想當大俠,也給人出過幾次頭,可無奈身體小雞子似的,給人打怕了。 前幾天我又想通了,打不過怕啥,有種就行,郭靖怎麼說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敢情王金生是星爺裡的如來神掌,也不知他第一次給人出頭是不是被人尿了一臉從此留下了陰影……王金生說得豪邁,把杯中酒又是一口喝乾,然後就栽栽歪歪地倒在沙發上了……我看看王金生他老婆抱歉道:「對不住啊嫂子,不知道王哥不能喝。」 王金生老婆歎了口氣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人這麼喝酒,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他這樣的。」 我意外道:「啊?」王金生老婆臉一紅:「有男人味了,你是不知道他以前,膽小怕事、小心眼、在單位受了氣只能回家撒,現在他完全變了。」 她擔心道,「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長時間,誰知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時抽風?」我忙道:「不能不能。」 蘇競拉了我一下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既然目的達到我們也該撤了。 王金生已經睡得東倒西歪,我們作別了他老婆,一出門我就感慨:「想不到我被雷劈了還能改善別人夫妻關係,這三成劍氣我都有心不要了。」 蘇競對此行的收穫十分滿意,忽然冷丁問我:「郭靖是誰?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這話說得真好。」 「小說裡虛構出來的人物,再說人家郭靖守的襄陽城是他自己的國自己的民,你別想忽悠上傻子拚命。」 蘇競道:「如果是郭靖面對你現在的情況,他會怎麼做?」我眼睛一翻道:「那誰知道,又不是。」 經驗教訓告訴我們,貿然為別人出頭其結果多是被人尿一臉,星爺和王金生就是前車之鑒!這時我電話響,一看號碼是二子,我接起來還沒說話二子就用很小的聲音道:「龍哥,你要找的人有信了!」我詫異道:「這麼快?」二子道:「也是無心,咱們工地上有幾個工人在租房的地方發現有個人長得像地鼠,正商量要不要報案呢,我先給你通個信。」 「在哪?」「在西郊有個裝化肥的倉庫,那有一排民租房……」打聽清楚了具體位置,我安頓二子:「這事兒先跟誰也別說,至於那幾個工人該怎麼獎勵你看著辦。」 二子道:「放心,我知道怎麼辦。」 掛了電話我喃喃道:「真的比警察還好使啊!」蘇競興奮道:「找到地鼠了?」我點頭:「我們去之前用不用告訴警察一聲?」蘇競搖頭道:「他們去了什麼忙也幫不上還得礙手礙腳,我們自己去。」 我攔了一輛出租,把地址告訴他,出租車上已經貼著地鼠的通緝令了……到了地方下車,遠處是一大片包谷地,眼前果然有一個很大的化肥倉庫,再往旁邊是好幾排農民蓋得平房,平時大多都租給外地的民工,這時候還沒到收工的點兒,附近顯得靜悄悄的。 我問蘇競:「有感覺沒?」蘇競示意我不要說話,凝神片刻才道:「有,很強,他一定就在附近!」蘇競低著頭,循著感覺慢慢往前走著,我打趣道:「你怎麼跟獵狗似的?」這時蘇競站在一間木板門的平房前,表情凝重地指了指房門,用口型跟我說:「在裡面……」而同時地鼠也似乎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忽然高聲道:「誰?」我和蘇競沒有說話,片刻地鼠冷笑道,「看來不是警察,要不然早就衝進來了。」 蘇競開門見山道:「你拿了我們的東西!」地鼠嗤笑道:「金縷玉衣是你們的?」蘇競道:「除了金縷玉衣,你身上還有一樣東西是我們的。」 「什麼東西?」蘇競一掌把門拍開,屋裡的地鼠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在床邊,手頭有一個包袱,地鼠打量了我和蘇競一眼,輕蔑道:「知道有多少警察眼睜睜看著我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了嗎,就憑你們兩個就想抓住我?」蘇競正色道:「那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忽然能跑這麼快了嗎?」地鼠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人?」我嘿嘿一笑道:「我們是你債主。」 地鼠滿臉茫然之色,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蘇競道:「就算你現在已經做下錯事,總歸是因我們而起,這樣吧,金縷玉衣我們幫你還給官府,你跟我們走,等什麼時候你把身上的力量還給我們,我們可以送你遠走高飛,你看這樣公平吧?」她一番一廂情願的話說得地鼠莫名其妙,他眼皮一抬,懶懶道:「你們不就是想黑吃黑嗎?那也得有本事才行,能抓住老子再說!」「好!」蘇競也不廢話,手指一點,一股強勁的劍氣掠過我的面頰直刺向地鼠,地鼠本來翹著二郎腿坐著,這時大概也感覺到了異常,身子下意識地一躲,他身後的牆上便被戳了一個小洞。 地鼠大驚,身形一閃沒見他怎麼動卻已經站到了茶几跟前,再一閃又來到另一邊屋角,最後幾乎像會分身術一樣,屋子裡到處都是他的身影。 蘇競絲毫不敢大意,任憑地鼠怎麼晃動她只是穩穩堵住門口,手上的劍氣不時激射出去,不一會這間房子已經被她戳得千瘡百孔,只要這樣繼續打下去,地鼠逃無可逃,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 然而地鼠也不是傻子,他見局勢不妙,忽然一竄身貼上了右面牆壁,哧溜一下順著通風用的口子鑽了出去,這房子沒有窗戶,那通風口也幾乎只有兩塊磚大小,這一下倒不是我們粗心,而是實在想不到地鼠居然能從那逃出去——他矮小的身材救了他一命。 蘇競本來勝券在握,忽遇意外,氣得使勁一跺腳但毫不遲疑地也跟著躥了出去,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話:「就在這裡等我。」 兩人一前一後像兩條閃電一樣掠過空地,前邊是無邊無際的玉米地,我原本以為地鼠要鑽進去,這本是逃生的常識,卻不料他一躍而起,身子就站在玉米桿上,像是腳踏實地一樣往前飛跑。 蘇競也是一樣,踩著玉米桿奮起直追,一邊不住發出劍氣,但地鼠左一擺右一擺,十幾個跨越就把蘇競甩開了一段距離,我很快就明白:但憑速度,蘇競似乎追不上他,他若是鑽進玉米地風險反而更大。 兩個人都是踏雪無痕的輕功,轉眼就消失在我眼簾中。 我既幫不上忙,索性慢騰騰地走進屋裡,隨之眼前一亮:我發現地鼠匆忙之下,原本放在手邊那個包袱竟然顧不上帶走,我奔過去打開一看,不禁大喜若狂——那件讓無數人魂牽夢繞的金縷玉衣居然就安安分分地躺在裡面。 我抖抖索索地展開包袱,一件金絲纏繞、玉石為綴的寶貝便完整無遺地捧在我手裡,難為年代這麼久遠的文物,只有少許破損,而被金絲編織的翠玉,竟一塊不少!就在我欣喜萬分的時候,沒注意門口已經被一個人堵上,這人同樣笑瞇瞇地道:「劍神先生,在下恭候你多時了。」 我愕然抬頭,只見一個頭髮花白的瘦小老頭手握一柄長刀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陸人甲。 --------分割--------昨天少了一章,上架前一定補上,劇透一下,龍羊羊很快就第一次要穿越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七章 偷輛自行車回宿舍 更新時間:2011-3-7 5:30:56 本章字數:5524 我的心涼了…… 我深知這個老頭要殺我的決心和能力,他不遠萬里從那個什麼該死的大陸來,每天挖地三尺,可不是為了偷光纜的! 我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義正詞嚴道:「我知道你是非殺我不可了,不過我死前能提一個要求嗎?」 陸人甲道:「說。」 我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答應你們絕不參合你們的事兒,你們是不是還得殺我?」 陸人甲微笑著點點頭。 我跺腳道:「打個商量也不行?」 這時仇天刃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出現在陸人甲身後,陸人甲道:「你是想被我砍掉腦袋還是想被射成篩子,自己選吧。」 「……你們要信不過我咱們簽合約,按手印都行!」 陸人甲懶得理我,沖身後道:「動手!」 一聽這兩個字,我毛骨悚然,手在邊上下意識地胡亂摸著,隨即一舉,那件金縷玉衣便恰好出現在我眼前,我見它滿結實的樣子,也顧不得什麼國寶不國寶了,往頭上一套,哧溜一下鑽在木板床下面,頭頂上風聲掠過,兩發梭子鏢便釘在牆壁上。 陸人甲看我的眼神也不知是鄙視還是歎息,跟身後的仇天刃道:「我真不願相信這就是咱們的劍神。」 仇天刃冷冷一笑,對我喝道:「出來!」 我也同樣大聲道:「有種你進來!」 就在這時,我們頭頂上喀拉一聲巨響,無數的牆磚傾倒下來,原來這房子本來就不結實,剛才被蘇競的劍氣戳了幾十個洞,再加上仇天刃兩發梭子鏢,竟然就此倒塌,陸人甲和仇天刃飛身跳後,我順著床下一個破洞鑽出去,撒腿就跑! 在塵土漫天之際,我甩開後面的追兵,眼看就要跑進玉米地,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高大的道人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抬頭一看,意外道:「是你?」這人正是李壞。 李壞冷眼看著我,叫一聲「龍鳳雙劍,出鞘!」隨即朝我一指,那兩把劍便向我凌空疾射過來,我苦笑一聲,想不到機關算盡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可此情此景我也只能把眼睛一閉站在原地等死。 就聽「匡」一聲金鐵碰撞的聲音傳來,我睜眼一看,見陸人甲居然用手中的刀撥開了李壞的雙劍。 李壞冷冷道:「你這是為何,你們不是要殺他嗎?」 陸人甲拱拱手道:「我們大陸的事讓我們自己來,劍神絕不能死在別人手裡。」 李壞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收起劍道:「好吧,那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陸人甲來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一拱手道:「劍神先生,非是我等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我身為黑吉斯帝國的子民,咱們各為其主,也說不得了,我知道現在殺你有違公平,但願下輩子……」 我打斷他話,哭喪著臉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費什麼話!」 陸人甲眼露讚許之色:「這才像是個劍神了,那就對不住了。」 我一擺手:「等等!」我轉向李壞,咬牙切齒道,「老小子,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不想想你能有好果子吃嗎?」 要說我不恨陸人甲那是假的,可是還能理解,畢竟牽扯到國家意志,他的所作所為也就無可厚非,但李壞這小子著實可氣,明明已經認了慫,最後又陰魂不散地來了這麼一下——我明明就要鑽進包谷地了! 李壞憤然道:「你說的是姓蘇那個丫頭吧,貧道一生少有敗績,你以為我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這時忽然從李壞身後鑽出一個青年男子,身穿綠色長袍,腰間的帶子上繫著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墨玉,但是一張臉長得卻像是從山上滾下來的山藥一樣,既沒法形容形狀又佈滿麻點,兼之剃光了腦門披頭散髮,活像現從棺材裡挖出來又去三流古裝劇組化了妝的怪物,這人一雙眼睛陰冷地盯著我,眼仁多而瞳仁少,問李壞道:「師父,他就是那個壞了我好事的小雜種嗎?」 李壞哼哼一笑道:「壞了你的好事卻成就了我的好事,為師還得好好謝謝他呢。」 我隨即恍然,這人肯定就是逼死小倩那個花花公子王慶。 王慶又道:「師父,等你殺了那姓蘇的小賤人一定要幫我得到小倩的純陰之身啊。」 李壞臉有不豫之色道:「到時候這等小事何足掛齒?不過你得先幫我收集全散落的劍氣才行。」說著李壞看看我,陰笑數聲道,「據說咱們這位龍劍神以前力量強的很,你幫我收來的只有他的三成劍氣而已。」 我吃驚道:「你們幹了什麼?」 「呵呵,一個將死之人,也沒必要知道了,陸兄,他就交給你了。」 我怒道:「你等著蘇競收拾你吧!」 李壞傲然道:「我還真有點等不及要見她了。」 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淡淡道:「哦,是嗎?」 我大喜,回頭一看,蘇競已經站在我身後,我就說嘛,除非是張小花不想好好幹了,要不他敢違背主角不死定律?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她是那麼可愛,忍不住一個箭步跑過去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蘇競微微變色,一把把我推開嗔斥道:「你幹什麼?」 陸人甲臉色也是變了一變,歎氣道:「又晚了一步!」 李壞乍見蘇競,瞳孔縮了縮,隨即道:「陸兄不必沮喪,一會我纏住那丫頭,你趁機下手,總之要取了姓龍的性命!」 陸人甲嘿然不語,顯然是沒什麼信心。 蘇競迷惑道:「你們怎麼搞到一塊了?」 李壞不再多說,喝道:「龍鳳雙劍,出鞘!」兩把長劍應聲飛出,李壞手捏劍訣,猛的對著蘇競一點,兩把劍矯若驚龍向我們刺了過來,蘇競照例把我往身後一拉,單掌拍出,發出急遽的聲響,然而這一次雙劍卻並沒有被她定在空中,而是繼續刺過來,蘇競略感意外,化掌為指左右一撥,那兩把劍在她頭前打個盤旋,又回到空中,伺機而動。 蘇競單掌護在面前,對李壞道:「這不是你的實力!」 我在她身後小聲道:「他拿走了我三成劍氣,你要小心。」 蘇競臉色大變:「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小心就對了。」 李壞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也很出乎意料,身在半空道:「看來你上次也沒有出盡全力。」 蘇競沉著臉道:「妖魔小丑,你以為你配麼?」 李壞大怒,凌空一指,雙劍分上下兩路刺了過來,蘇競忽然雙臂張開,像虛抱著一個大球似的,那兩把劍就在距離我們兩米的地方被愕然定住,李壞口中唸唸有詞,手指飛快變換,雙劍便強力跟進,但無形中像有無數障礙橫在中間似的,進展頗慢,勉強往前擠了幾寸,又凝立不動了,蘇競長髮豎起,我也感覺到全身汗毛直立,這說明她的劍氣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兩人僵持了數十秒,李壞大喝道:「陸人甲,你要一直作壁上觀嗎?」 這句話頓時提醒了陸人甲,他手舞長刀直奔我而來,蘇競一急,騰出右手朝他劈去,陸人甲絲毫不敢懈怠,遠遠地躲在一旁,只聽刷的一聲,蘇競手指向地方的玉米被凌厲的劍氣劈倒了一長排,李壞的雙劍有機可趁,突破蘇競的防護圈,上面的龍劍被蘇競彈開,下面的鳳劍終於在她小腿上劃了一條口子,蘇競臨危不亂,提著我的後脖領子飛身躍開。 李壞將雙劍納於身前,得意得哈哈大笑:「小賤人,今天也讓你嘗嘗長劍透體的滋味。」他再捏個劍訣,龍鳳雙劍便化作7把劍從四面八方向我們攻來,這一招已經不新鮮,但是這次攻擊的威力卻非同小可,7把劍各自發出嗡嗡的聲響,蘇競面沉似水,雙臂大開大合,只用了幾招便劈落了其中三把,同時縱橫的劍氣逼得陸人甲上躥下跳。仇天刃他們三個遠遠地躲在一邊,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不屑趁人之危,後來才明白是被劍氣所迫,根本近不得身。 但是蘇競並不輕鬆,陸人甲和李壞都是劍聖級別的大師,李壞又不知怎麼得了我三成劍氣,像她從前說的,劍神劍聖就是虎與狼的區別,兩隻惡狼拼了命也夠一隻老虎受的,我見她脖子後面有細細的汗水流下,這一次是真的捉襟見肘了。 又打了十幾個回合,李壞的7柄劍只剩下3柄,已經失去了混淆視聽聲東擊西的意義,而且我也看出來了,其中有一把劍在進攻的時候總是顯得畏畏縮縮,大概是那把鳳劍因為受過蘇競的重創有點指揮不靈,但就算如此,李壞和陸人甲兩個人的進攻也終於逼得蘇競顯出了敗像,本來如果讓她放手一搏未必會如此,但她要保護我,心無旁騖又得兼顧兩大高手的進攻,再強的人也吃不消了。 這時場面上李壞已經又用回雙劍,陸人甲卻已經逼近了一寸,雖然是短短的一點距離,但是我已經能感覺到那寒冷的刀風在我臉前刮來刮去,蘇競忽然厲喝一聲,單掌逼得陸人甲遠遠跳開,然後一縱身猛的向李壞飛去,李壞大吃一驚忙揮劍回護,蘇競纖指點出,一股凌厲的劍氣將他束起的髮髻打亂,李壞心膽具寒,一個倒退隨即躍上半空,蘇競不依不饒地揮掌斜劈,李壞不顧身份地往前一趴,那股劍氣直衝雲霄,竟激得天邊的雲彩也驟然散開,蘇競五指戟張,怒喝道:「我先殺了你!」 此刻,陸人甲距我尚遠,蘇李二人展開了近身纏鬥,在一邊發了半天呆的仇天刃終於意識到機會來了,手一舉,我還沒等看清是什麼東西先聽到「崩」的一下聲響,我心一涼——是弩箭!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卡」的一聲,眼前星光飛濺,那支直奔我面門的弩箭不知被什麼東西擊落下來,就在離我不超過10公分的地方!蘇競一個旋身也已飛回到我身邊,對著仇天刃怒目而視。 這時李壞也無心再戰,他立於飛劍之上嗎,隨手拽起王慶,先是悚然隨後冷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佩服佩服,小丫頭,今天就先饒了你,若非我鳳劍不靈你早已是我劍下亡魂,不過不急,待我將這三成劍氣運用自如後就算不用雙劍你一樣不是我對手!」說罷大笑三聲御劍而走。 陸人甲等人見狀也只得各自逃散。 我使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好險!」卻見蘇競面容慘變,不禁問,「你怎麼了?」 蘇競不說話,黯然俯身從地上撿起幾段碎了的玉石,我看著眼熟,再一瞧她胳膊上空空如也,失聲道:「你把手鐲打碎了?」 蘇競蹲在地上,默默無語,任憑小腿上的傷口血流如注,好像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回想剛才的情形,我這才明白:因為劍氣難以及遠,蘇競用來打落那支弩箭的,正是她賴以回到聯邦大陸的玉手鐲!這支手鐲一碎,那就意味著……她也再回不去了。 我趕緊先蹲下幫她按著傷口,然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她渾身微顫,蘇競良久才面無表情地冒出一句話:「這下你總算不用跟我回去了。」 我只能胡亂安慰她道:「別難過,肯定有辦法的。」 蘇競一屁股坐在地上,慘然道:「沒有了……」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劍神從前無論是一籌莫展還是身處險境,總能保持一份淡然超然,似乎命運永遠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此刻卻意氣用盡心灰意冷。 我靈機一動道:「手鐲碎了還有別的途徑,你想,你們那邊既然能送你來,就能送別人來,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能,你別忘了還有陸人甲呢,他們來了就得回去,憑你的武功,你只要抓住他……」 不用我說下面的話,蘇競眼睛已經亮了起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我嘿嘿一笑:「你沒在大學丟過自行車唄。」 「那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車丟了,不代表你不能偷別人的車回宿舍,沒文化害你一輩子!」 蘇競身子微微後仰,表情終於輕鬆一點了,她呵呵一笑道:「是我太悲觀了。」 「就是嘛。」 蘇競長噓了一口氣道:「那是因為我責任重大,找你回去是萬分火急的事,如果連我也回不去,那聯邦大陸這場戰爭就再也沒有可能贏了。」 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說個人英雄主義害死人和團隊精神這些東西都是對牛彈琴,只能拍拍她道:「咱也走吧,你把人玉米劈倒那麼多,一會該找你算賬來了。」 蘇競一笑,麻利地裹好傷,然後把碎了的手鐲小心地收集起來裝好,可眼神裡的鬱鬱始終不能盡散,我明白她的個性,她是那種不達目的死不休的人,在目前這種舉步維艱的情況下她現在又多了一個任務:活捉陸人甲。但她同時又是一個充滿自信的人,只要事情還有可轉圜,她就有信心去辦到,只是手鐲碎了以後終究給本已不太確定的前景又加了一層雲霧,蘇競的心情大好不起來了。 我扶著她,邊走邊問:「地鼠呢?」 蘇競推開我示意自己能行,一邊道:「跑了,以我的速度再追下去也沒有意義,而且我很快意識到這有可能被陸人甲他們利用來刺殺你,因為地鼠的干擾,我都沒察覺出他們就在附近。」說到這,蘇競忽然表情很嚴重地拉住我問,「李壞為什麼跟陸人甲在一起我勉強可以明白,但他說的那三成劍氣是怎麼回事?」 我說:「嗯,陸人甲刺殺我那天李壞就在樓上,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們搞在一起不難理解,至於劍氣什麼的,我也不大明白,依稀好像跟他那個丑徒弟有關。」 蘇競擔心道:「李壞的功夫比以前確實有了質的不同,難道他先於我們竟先找到了能拿走並使用你力量的方法?」 我小心道:「他會不會是殺了其中某個帶著我力量的人?」 蘇競搖頭道:「沒理由啊,如果他殺了那個人,那份力量就算不回到你身上,也該不能輕易為別人使用才對,怎麼……不行!你先跟我走一趟。」 「去哪?」 「去看看我先前找到的那個身上有你三成劍氣的人。」 …… 我們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終於攔到一輛車,蘇競跟司機道:「聽我的指揮走。」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往後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跟我說:「哥們,馬甲哪買的,挺涼快吧?」 我低頭一看啞然失笑:那件金縷玉衣還在我身上穿著呢。還真別說,這東西又是金又是玉的還真爽快。 我索性扭了扭肩膀道:「怎麼樣,合身吧?」 司機咂巴咂巴嘴:「合身,一看就是為您量身定做的。」過了一會他大概是反應過來點勁了,猛然回頭道,「您這不會就是那金縷玉衣吧?」 我拍拍前胸道:「仿的,看這玉沒?全是果凍做的,淘寶團購價才200多。」 「啊,那您可買貴了,我妹夫給他兒子買了件《滿城盡帶黃金甲》裡周傑倫穿的那種金甲才花不到300——」司機道:「不過他那甲葉子是巧克力做的。」 -----------分割---------- 就要上架了,大家手裡捏的月票可以往小花的儲錢罐裡投了,活活。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八章 502真好用 更新時間:2011-3-8 14:23:55 本章字數:6400 車在蘇競的指引下進入一片小區,此時正是晚上下班時間,她領著我下了車站在一棟單元門前,眼睛不住地盯著進進出出的人們。 不多時,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提著一袋菜走過來了,蘇競低聲道:「就是他!」 我關切地問:「怎麼樣?」 蘇競顧不上回答我,猛然上前一把拽住了中年人,那人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蘇競直愣愣地問:「最近這幾天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中年人云裡霧裡道:「你問這幹什麼?」隨即恍然道:「你是中醫吧?前幾天我有一次睡到半夜忽然身上冷,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了?」 蘇競道:「之後呢?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那人道:「那倒沒有,您是不是 給我開個方子什麼的?」 蘇競淡然道:「不用了,以後就沒事了。」 在中年人迷惑的眼神裡,蘇競來到我跟前黯然道:「他身上的劍氣確實不見了,我們走吧。」 我回頭看看那中年人,挺為他惋惜,好容易有了這樣的奇遇,結果還是成了路人甲。。。。。。 蘇競低頭不語慢慢往前走著,喃喃道:「看來李壞他們的確有特別的辦法。」 我擔心道:「那王金生會不會有危險?」 蘇競道:「起碼性命無憂,而且李壞未必一時就能找得到他。」 「那我們先回去吧。」我看看身上的「馬甲」說:「至少把這東西還給政府,晚了該說不清了。」 。。。。。。 回到賓館,段天涯正坐在那往腰上貼虎皮膏藥,蘇競一個箭步竄上前拽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拉起來,喝道:「你們來刺殺劍神的最後一步計劃是什麼——你們怎麼回去?」 段天涯茫然道:「回去的事情都有陸人甲安排,如果任務完成我們跟著他就是了。」 蘇競放開他,失望道:「你果然什麼也不知道。」 老吳出來問:「怎麼了?」 蘇競把碎了的手鐲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疲倦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我把今天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老吳咋舌道:「竟有這樣的事?」 金誠武道:「我有點不明白——」他對蘇競道:「你不是說你們大陸的力量到這個世界以後只能揮出平時的三成麼,怎麼壞道人剛得小龍三成劍氣就能和你打個平手了?」 蘇競道:「我也想不通,而且他得到的只是劍氣而已,就算技巧、度這些方面靠他自己的素質補足,也應該不是我的對手才對。」 老吳提心吊膽道:「這麼說來如果再讓他隨便找到點小龍別的力量,連你也鬥不過他了?」 蘇競沮喪地點頭:「看來是這樣。」 我表情肅穆道:「老吳、老金,還有各位,咱場面話不說了,以前你們住在我這我就當多交幾個朋友,現在情勢不同了,哥們我現在是朝不保夕,你們該走就走吧。。。。。。」我看看段天涯說:「還有你,你也走吧,別跟我這混了,昨天我看到你都能蹦了。」段天涯假裝什麼也沒聽見把頭轉過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金誠武率先道:「你這叫什麼話?敢情你一直沒拿我們當朋友啊?「黑山老妖道:「本來我還不稀罕在你這呆著,不過你要說這話我還非賴這不可了。」 老吳呵呵一笑道:「看來小龍還不瞭解我們,我們這些人都是老牌妖精了,壽命這東西看得很淡,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趨吉避凶這句話對我們沒有意義,倒是小倩,你還年輕,你出去躲一躲吧。」 小倩淡淡道:「事情因我而起,吳大哥再這麼說我生氣了。」小倩對我著我深深一躬道,「小龍哥,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沒有我,你也就不會惹上壞道人了。」 我嘿嘿一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給力,這種話就不要說了。「看著小倩,我忽然想起王慶提過的一個詞,不禁問老吳,「什麼叫過純陰之身啊?」 老吳茫然道:「哦,這個卻不知道。」 就聽正下樓梯的劉老六接茬說:「純陰之身是指過世的女子魂魄不散,又能修煉出肉身,不過這樣的人物百年難得一見,非得是至純至性的女子所不能。 我恍然道:「所以小倩就算純陰之身?「小倩臉一紅道:「你說這個幹什麼?」 我說:「我今年見到王慶了。」 小倩臉色一變道:「他說什麼了?」 我訥訥道:「反正沒好話唄。」 劉老六聽完我的介紹說:「照你說的王慶能在白天顯形,應該也能修成了肉身,那就是所謂的陽陰之身。。。。。。」 我忙問:「陽陰之身又有什麼說法?」 劉老六又從他的包包裡掏出那本破破爛爛的:「我看看。」敢情他都是現翻,劉老六翻了一會指著:「有了——陽陰之身指男子過世後魂魄不散修成肉身,因我陰陽相抵,所以其法力低微,若想再有展,需與純陰之身的女子交合,然。。。。。。」 「然什麼?」 「你等等,這一行字糊了——然陰陽之身與純陰之身可須臾依附與修為不及其者或凡人體內,吸取少量法力陽壽穿與第三者,此為邪法,上古時期多有邪士飼養此類衰鬼為禍人間,其法比與漁者飼之鸕茲,有虧大德,我茅山派弟子不可習也。」 老吳翻譯道:「意思是說陽陰體和純陰體的人可以附身在修為不如他們的人身上,把這些人的法力偷走送給另外的人,這就好比漁夫養著鸕茲給自己抓魚一樣,在道德上是卑劣的,茅山派的人不許學這種邪法。」 我一拍大腿:「我有點明白李壞是怎麼偷走我的力量的了——他叫王慶附在別人身上,然後通過他把力量轉換到自己體內,王慶就像是偷汽油用的那根管子,只是個導體。」 蘇競道:「身上有你三成劍氣的人,論修為比李壞也只高不低,怎麼會連王慶都不如?」 我說:「你別忘了,那些劍氣只是潛伏在他們的身體裡,可他們並不會用,說白了他們還是跟普通人一樣,下午咱們找的那個人說有天晚上睡覺寒,肯定就是被王慶附體了。」 蘇競若有所思道:「大略如此。」 我重重在小倩肩膀上一拍,賊忒兮兮道:「小倩啊,看來哥拿回東西的事情還得著落在你身上!」 小倩納悶道:「我?」 我說:「他王慶怎麼拿,你也怎麼拿,別忘你是純陰之體,不比他差小倩道:「可是我不會附人體吸陽壽這些歪門邪道啊。「我轉向劉老六道:「你那書上後面是怎麼說的?」 劉老六把那破:「方法還真有,但是缺了半篇,我爹說他從我爺爺手裡繼承下來的時候就這樣,大概是哪位老祖宗故意撕掉的。」 我一把搶過遞給小倩:「你看得懂嗎?」 小倩接過來後看了幾眼道:「前頭不難,說的都是如何靈魂出竅的內容,可是後面缺了的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黑山老妖道:「這個我倒是能勉強教教你,那些年我全靠吃人活命,有時候碰到法力低微的人也順便吸吸他的修為。」 老吳歎氣道:「你們這是逼著小倩走邪道啊。」 不等我說話,小倩決絕道:「為了小龍哥,我就走一回邪道!」 我感動道:「好妹妹,那就全靠你了。」 小倩勉強一笑道:「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與其落到壞道人他們手裡,我寧願魂飛魄散。」 蘇競拽了我一把道:「你也別真的全靠小倩,她幫你找回技巧那些東西不難,劍氣方面還得靠你自己,就說王金生吧,我現他身上有一部分劍氣已經跟他融合,萬一小倩一個不小心搞砸了,小丫頭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我苦著臉道:「還得我親自學?」 蘇競拿出一個絲綢織的小冊子來遞給我道:「這上面是我根據自己的心得寫的修煉筆記,亟需了如何能從一個普通人快達到劍師的訣竅。」 我一把拿歸來胡亂翻著道:「有這種好東西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蘇競道:「大陸和你們這邊字體不通,另外有些地方也得我親自講解你才會明白,你先帶在身邊吧。」 我一看上面的字,有很大一部分像是繁體字,另有一些就完全不認識了,不過大概也就是寫「丹田」「經脈」之類的詞彙,隱隱約約能看懂個兩三成。 我隨手往屁兜理一揣,拍拍手大聲說:「好,下面大家就各行其是,咱們秣兵厲馬跟李壞那老雜毛拼了!」 蘇競從後面拍拍我:「那你呢?」 我嘿嘿一笑:「我嘛。。。。。今天很累了,你放心,哥明天一定憤圖強,在說——」我把金縷玉衣放在身上道:「我得先把這個麻煩處理掉,這玩意在咱們手裡多一天就跟定時炸彈似的。」 蘇競歎了口氣道:「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李壞並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但他確實是個問題,他有王慶,我擔心他先於我們找到另外四成劍氣,真要是那樣的話,那就誰也制不了他了!」 我不耐煩揮手道:「放心吧,錯不了。」 蘇競有些呆地看著桌上的碎手鐲,出神道:「以後的路任重道遠,我最擔心的其實不是李壞,而是我最終能不能回去,陸人甲身為一代宗師又受國所托,就算我能捉住他,他也未必肯妥協。」 我見他觸物傷情,隨即把那些碎手鐲都擺在一起,從抽屜裡拿出一小罐5o2來說:「你也別難過了,我給你粘起來,起碼還能留個念想。」我把手鐲拼出個大概齊的樣子,然後抹上膠,一塊一塊地對著粘,起來,沒用十分鐘就勉強弄在一起了,可是原本晶瑩玉潤的一個玉鐲子給我粘得千溝萬壑暗紋叢生,蘇競一看更傷心了。。。。。。 我一手把玩著手鐲,一手拿著電話,看著面前的金縷玉衣呆,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跟鐵繼理說,現在東西是找回來了,可地鼠依然在逃,作為**他肯定得對我刨根問底,我得把話編圓了。 老吳見別人都聚在一起忙活,就他和金誠武閒坐著,呵呵一笑道:「後生可畏,倒是把咱們兩個老傢伙落下了。」 金誠武看著眉頭緊皺的蘇競道:「那倒未必,其實再添幾個幫手咱們還是可以幫得上大忙的——就算不用手鐲和陸人甲,把小蘇競送回去也並非什麼難事。」 「啊?」我和蘇競一起驚訝地叫了出聲,注意力全部轉移了過去老吳聽金誠武說到這,神色鄭重道:「你是說動用五形大陣?」 金誠武點點頭。。。。。。 我不禁伸長了脖子道:「那是什麼東西?」說話間,我拿著玉鐲子的手無意識地往下一聳拉,手鐲和桌子上的金縷玉衣碰觸到了一起,我猛然覺得眼前一片恍惚,那裂紋橫生的手鐲像有了吸引力似的從金縷玉衣中帶出一片晶瑩的綠色,瞬間光華大作! 蘇競本來專注在老吳和金誠武身上,忽覺我這邊不對勁,隨意地回眸一望,頓時大驚失色,高聲叫道:「小龍小心!」 然後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只覺得眼前萬物攸乎逝,蘇競、老吳、金誠武、小倩。。。。都化作一片模糊影子消失,緊接著我腦子生出一陣強烈的暈眩,就此人事不知。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一章 單刀直入 更新時間:2011-3-10 12:57:26 本章字數:6031 其實我最討厭「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之類的小說了,什麼屁話嘛,一點也不符合自然規律,還缺乏誠意,合著就你急著穿越,連個好點的借口都懶得想,你看我,第二卷才穿…… 可是,我真的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個陌生意味著不是被人打了悶棍丟到牆角醒來那種陌生,雖然我確實是在一個牆角醒來的。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我正躺在繁華的鬧市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整齊迤邐的建築,街上的人個個風神飽滿,兩邊做買的做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這是一個毫無新意的開局——穿越無非兩大流派,一種是在床上醒來,一種是在街上,我屬於後者,街上的人也毫不稀奇地穿著古代的衣服,對襟襖、長袍衫,簡約與繁複齊飛,布衣和綢緞共一色,不過不論什麼衣著,他們都穿得整潔而合體,從精神狀態看,這應該是一個太平盛世。 我一□轆爬起來,先緊張地檢視了一下自身,我還是我,穿著剛剛還在龍門客棧穿的衣服,我心裡又有了點兒底——本人穿!因為穿越從形式上分還有本人穿和魂穿,本人穿是軟硬件一塊過來,魂穿就一套系統,我倒是更樂意本人穿,魂穿容易穿到豪門不假,可多半是沒名沒分的庶出,更慘的是穿到老爺和丫頭的兒子身上——那下面5o章內容先得讓哥哥們欺負個半死然後才能扮豬吃虎什麼的呢。 我雖然穿著古怪舉止荒誕,但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在 意我,盛世就是這樣,老百姓們也見多識廣見怪不怪,畢竟我跟他們一樣也是黃皮膚黑眼睛,一套奇裝異服還不至於引起慘無人道的圍觀。不過是有幾個路人朝我拋個白眼什麼的,他們大概也只當我是喝多了。 我利用這個暫時安定的空當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剛才我還在龍門客棧裡待著聽老吳和金誠武說話,之所以忽然被甩到這來,是因為蘇競那隻手鐲,當時它和那件金縷玉衣生了接觸,然後手鐲大亮,我就來了這裡,那麼導致我這次穿越的兩大元兇就是手鐲和金縷玉衣,我聽蘇競說,當那隻手鐲恢復成色以後就能把人帶回去,而給它提供能量的是她們大陸上一種很稀少的魔法石,接下來的邏輯就簡單了:源自於漢朝那件金縷玉衣上的玉,和這種魔法石屬性大概相同,兩者碰撞,於是它給了手鐲充盈的能量,當時正拿著它的我就被帶到了這裡——我只是沒想到拿5o2粘起來的手鐲居然還能用! 這些前因後果沒什麼複雜的,這裡最大的可能就是蘇競所說的聯邦大陸,與其說這是一次穿越倒不如說是一次意外,和所有別的穿越者不同,我沒有心潮澎湃也沒有如喪考妣,因為我明白一個鐵定的事實:我必須得回去,在這裡我什麼也做不了,更沒打算做什麼。 在進行下一步行動前,我還是先清點了一下物品:蘇競的手鐲還在我手上,但它變得再次暗淡無光且佈滿裂紋,這個東西暫時沒用了,但是以後回去說不定還得靠它;褲兜裡的東西有錢包,這玩意基本上現在就能扔了——當然,我說說而已。除了錢包,兜裡還有一串鑰匙和手機外帶一個打火機,上衣口袋裡有盒煙,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信號格已經乾巴成一根兒,毫不意外地告訴我「僅限緊急呼叫」,我也沒有太失望,這地方要能打電話那才是真正見鬼了。我收好隨身東西,試探性地走到大街中央,這樣一來關注我的人果然多了起來,他們看著我,遠遠地避開,和我並肩而過的也不住回頭。 利用很短的時間,我整理出一個思路:不管這是聯邦大陸的什麼地方,我得先找到他們的頭頭或者負責人,跟他說明情況然後讓他再把我送回去,可是具體該怎麼做,我還是有點莫衷一是,聯邦大陸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封建制度的城邦聯盟,類似於古希臘,在這裡最能說得上話的人無疑應該是某國的皇帝或者腦,可是我怎麼才能見這些人呢? 我忽然靈機一動,想起我的身份來了,我跟這片大陸,說沒關係也沒關係,可是真要追究下去淵源還不淺呢——我前世可是他們這裡無人不曉的劍神!至於這一點似乎不難證明,記得蘇競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雖然我沒有半分劍氣可她還是把我當成了劍神,因為縱然我沒有半點武功,劍神的階位還在!有了這一點保證我心裡就有底了,從他們對劍神的狂熱崇拜來看,整個大陸都是好武的,這就好辦了,如此癡迷武術的人們能看不出我是誰嗎——玉米能不認識李宇春嗎?鋼絲能不認識郭德綱嗎?**能不認識蒼井空嗎? 想到這我有點恍然,難怪這些人看我的眼神裡充滿敬畏,保不齊有人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我不自覺地微微腆起肚腩,昂闊步地沐浴在一片景仰的目光中,人們見我這樣愈躲得歡了…… 可是光是受萬民景仰也不行啊,我正事還沒辦呢,念及於此,我隨機攔住一個正要從我身邊路過的大嬸,盡量平易近人和顏悅色地跟她說:「你知道我是誰吧,請問怎麼才能見到你們的皇帝?」 大嬸對我怒目而視:「你瘋了吧?」 我大受打擊,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看她樣子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這也就難怪了,看來得找一個練武的人問才行。 這時我正好看見一個彪形大漢,立刻一把拉住他道:「帶我去見你們的皇帝。」 哪知那大漢竟然驚叫一聲,掙脫我的手逃命似價的跑了。 「不用怕成這樣吧?」我喃喃道。又問了幾個人,他們不是急忙躲開就是白眼相加,想不到聯邦的人口口聲聲想劍神盼劍神,卻全都是些葉公好龍之輩。一條馬路快給我走遍了也沒人搭理我。 就在這時, 我忽然感覺後面有人拍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美婦,鵝蛋臉,身材豐滿,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我,見我回頭,美婦笑瞇瞇地問:「你在這幹什麼呢?」 我見她氣度不凡,心想大概是有門,隨口道:「我要見你們這裡的頭頭。」 美婦展顏一笑,百媚橫生,伸出一隻柔若無骨的白手衝我招了招道:「那你跟我走吧。」 「去哪?」 那美婦斜我一眼道:「哪來這麼多廢話,當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她說完就逕自轉身前面帶路,我心下一喜,急忙跟上,從身後看,這女人風致嫣然,一頭烏黑的長用一根龍形金釵簡單地束起,那龍嘴裡居然還含著一顆細小的夜明珠,隨著麗人的走動在龍口內微微打轉,不用說,這女人非富即貴,起碼也得是什麼王親貴胄的內室之類,這樣的人物上來主動跟我搭訕,八成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難道是想替哪個有謀反之心的王爺招募我?」我滿腦子轉著這樣亂七八糟的念頭,跟著她走過一個街角,美婦來在一處黑瓴紅柱的華屋前,看也不看昂然入內,我也只得跟著走進去。 這房子裡頭更是奢華,入眼先是一個偌大的廳堂,足有將近三百平的地勢,抬頭四周都是閣樓,樓梯護欄都做了浮雕鏤空,裝修考究,樓上樓下走動的人也全都服飾華麗,其中多有姿色不凡的女子,自然也不乏神色輕薄的男人——這地方竟然像是一個青樓! 那美婦見我放慢腳步,頗有不悅之色道:「怎麼,你反悔了?」 「我反悔什麼?」我不明所以,隨即又跟上她。 又往前走幾步,有人嗷咾一嗓子叫了起來:「侯奶奶,您可想死我了!」我嚇了一跳,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就見一個四十多歲虛騰騰的胖子從裡邊衝出來一下蹦到美婦身前,一雙小胖手拉著美婦的胳膊又搖又拽,忽又幽怨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麼長時間沒來,是不是又被哪個院子裡的後生迷住了?」 美婦哈哈一笑,隨便地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道:「姑奶奶不得賺錢嗎?別看你現在說的好聽,姑奶奶腰裡要是沒銀子恐怕你這胖臉翻得比狗還快。」 胖子委屈道:「瞧您說的,傷死小的心了。」這傢伙起碼二百三十多斤的坨兒,偏偏擦了一臉香粉,右手三根指頭還捏著一塊手絹,說話之間揮來揮去,看得我汗毛直豎,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也聽不大懂,看言語舉動,胖子是絲毫不敢得罪這位美婦,然而動作輕佻似乎又不太避諱男女之嫌。 我趁他們說話偷偷四下打量了一下,我現這裡出沒的男人個個劍眉星目英姿不凡,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能做偶像劇裡的男主角,從他們的虎背蜂腰上看,顯然都身懷絕技。我逐漸看出點眉目來了——這裡鐵定是哪個大人物的私人會館,是招賢納才的地方,類似於戰國四公子招待門客的場所,至於那個胖子,我也隨之恍然,此人應該是天閹之人,在權貴門下充當任人取笑的玩物小丑而已。 這時那胖子也看到了我,他冷冷地上下掃著我,沖美婦撇撇嘴道:「姑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麼大的館子竟然沒有讓您滿意的男人了嗎?還從外頭帶一個來。」 美婦笑道:「少廢話,我就是看上他了,給我間房是正經,錢少不了你的。」說著隨手丟過一塊金子到胖子懷裡,胖子立刻滿臉堆笑道:「還不是您一句話——小蘭,給侯奶奶開間上房!」 「來了!」樓梯上一個露出六塊腹肌的英俊男子應了一聲,飛快地奔下樓來,先滿臉賠笑地跟美婦唱個喏,但看見我之後神色一變,有些不甘道,「他可不是咱們館子裡的人!」 美婦在他肩頭捏了一把道:「你也這麼多廢話,快走吧。」 那叫小蘭的漢子無奈,只得領著我們上了樓,打開一間房門,美婦先行入內,那漢子卻卡在門口,對我怒目而視,顯然我的到來對他們的地位是一個嚴重威脅,我毫不客氣地還瞪回去,昂然道:「別只顧嫉賢妒能,男人得有本事才能把腰桿挺直!」小蘭聽了一跺腳憤然而去。 按說我一個堂堂的劍神不應該跟這種小人物一般計較,可是我就見不得男人小心眼,白有那麼漂亮的腹肌了,問題是你跟我是一個級別嗎?不自量力!活該你叫小蘭。 氣跑小蘭,我也進了房間,我現這裡裝修得十分別出心裁,明明是招待豪客死士的地方,偏偏是牙床錦帳紅燭淺杯,三分優雅卻帶著七分曖昧,那美婦翹著二郎腿笑呵呵地看著我,饒有興味道:「聽你剛才說的,你難道很有『本事』?」 我淡然一笑:「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美婦更來了興趣,眼波流轉道:「你是誰?」 我一擺手:「說太清楚了也沒意思,咱們心知肚明吧。」 美婦呵呵嬌笑起來:「你這個男人果然有趣——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開門見山道:「恕在下直言,姑娘的家裡人恐怕起碼是什麼王公貴胄吧?」 美婦神色微變,但轉瞬即恢復正常,讚許道:「眼力不錯嘛,居然只見一面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不但知道你是什麼人,還知道你找我來想幹什麼……」 那美婦一聽這話,用手托著下巴,眼露笑意道:「你能猜出我的身份我佩服你,至於後面那個嘛就不怎麼樣了——」她媚笑道,「誰都知道在這裡應該幹什麼的……」 我說:「那咱們就快點步入主題吧。」 美婦笑道:「不先喝幾杯麼?」 「不了,我情況特殊,時間也很緊迫,你還是趕緊……」 「好,爽快!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就喜歡單刀直入的男人。」她霍然站起,大步走到床邊,雙肩一滑,已經把紫色的長袍褪下,露出裡面單薄的褻衣,渾圓嬌俏的曲線也隨之顯現,她回頭見我還在桌子邊呆,嗔道:「你怎麼還不脫衣服?」 我:「……」 --------分割-------- 汗,我怎麼覺得這章口味之重遠比黑山老妖對付石中火那章還厲害?大家對龍羊羊的處境看出點端倪沒…… -------再分再割------ 鄭重求月票,爭取明天把小花頂上新書月票榜,看大家的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章 身陷女兒國 更新時間:2011-3-11 13:00:20 本章字數:7005 我第一想法是這的福利真好,入幕了還有美女侍寢,可是轉念又一想不對!福利再好也不能讓「**」來吧,除非這位王爺真的是傳說中的綠帽子王! 那美婦見我愣,不禁著急道:「喂,你幹什麼呢?」 「啊?」我緩過神來道:「這不太好吧?」 美婦柔媚入骨道:「你不是說你很有『本事』嗎,怎麼現在怯了,不會是中說不中用吧?」 我愕然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屁!那你說的是什麼?」那美婦嬌笑道;「難道你還害羞?」說著她徑直朝我走來,雙手放在褻衣的衣襟上,我就見一對雪白的半圓漸漸逼近眼前,一股似麝似蘭的香氣撲鼻而來,說實話在這個時刻我真有點恍惚了,心裡一陣漣漪:要不先笑納了再說? 我嘿然無語,眼見那美婦已經來到近前,正在和最後一絲理智做鬥爭的時候忽聽街上一陣騷亂,有馬匹踏地和兵器在盔甲上摩擦的聲音,美婦臉色一變,急忙披上外衣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隨即懊惱道:「掃興,也不知是哪個小醋罈子壞了本王的好事!」她見我還無動於衷的樣子,失笑道:「你還不快跑?」 我茫然道:「我為什麼要跑?」 「難道你有牌?」 「牌?」我仍舊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美婦頓了一頓,隨即恍然:「哦,雖然沒幹成事,不過我不會虧待你的。」她從腰間掏出一個金絲纏繞的荷包來,把裡面的金子全放在桌子上,「拿去吧。」 「……這是什麼意思?」 美婦愕然道:「你不會是嫌少吧?」 我索性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美婦逕自穿好衣服,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剛要走,片刻又旋回來,嫵媚道:「看來你也捨不得我,放心吧小騷貨,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悚然道:「小騷貨——你是說我麼?」 美婦一笑,不再管我飄然出門。 我看著桌上那堆金子如墜雲霧,自始至終也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這會馬蹄聲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地把那些金子納入口袋,也出了房門,就見整個樓裡的人都出來看熱鬧,見我出門,衝我指指點點,那美婦卻已經不知去向,我迷迷糊糊地出了大門,就見不遠處有一小隊士兵正朝這邊趕來,為的幾個人騎在馬上,其餘的小跑跟在後面,手裡拿著長戈,腰上挎著腰刀,跨啦跨啦地朝我跑來,在領頭的小隊長馬頭旁邊,一個人衝我指指點點,卻是小蘭。 這時那個拿手絹的胖子見我還在怔,著急地一拽我道:「你怎麼還在這,快從後門跑吧!」 我滿腹的疑問無處傾斜,甩開他的手道:「我跑什麼?」 胖子低聲道:「你可真不知死,不知道他們是來抓你的嗎?」 「……抓我幹什麼?」 胖子嘿然:「你幹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我……」我左思右想,我好像真沒幹什麼啊,不但事沒幹,人也沒幹,憑什麼抓我呀?一念至此,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難道是有人想陷害我?那個尚未謀面的王公識破我身份,隨即設下美女脂粉計,眼見我要入彀,馬上派人來捉姦,正好以此要挾我幫他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想想又不對,就算他要陷害我,也不至於豁出自己老婆的名聲吧,這對任何男人來說可都是恥辱,難道他已經做好了捨不得老婆套不住劍神的準備?再一想,我終於明白了,來的這幫人恐怕不是他派的,而是他對頭的人,劍神現身此地的消息想必已經不脛而走,他的對頭自然不允許這麼好的機會就白白讓給敵人,於是馬上派人前來搶奪——這幫人搞不好就是當今皇帝的人,那個野心勃勃反王的心思已經被他洞察,在此生死存亡之際,小皇帝破釜沉舟全力一搏,要努力把我爭取過去,美婦見事情敗露,這才不得不走,嗯,大體就是這樣了。 我可真是一個洞若觀火的人啊! 想到這我不顧胖子的拉扯,奮力跳到街心,那隊人馬也已經看見了我,馬上的小隊長頂盔冠甲身量苗條,我甚至都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了,他指著我問小蘭:「……是不是那個人?」 不用說,小蘭是皇帝安插的臥底,我生怕對方沒看見我,使勁揮著手臂道:「是我是我!」 那小隊長一催馬來到我面前,勃然道:「你好大的膽子,無牌賣.yin還這麼囂張!」 我納悶道:「什麼賣.yin,我是你們要找的劍神!」 小隊長撥馬在我身邊打個盤旋,氣得柳眉倒豎:「你說什麼瘋話?」她又問小蘭道,「是他嗎?」這時我才現這位帶兵的小頭領居然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再看她手下那些兵,也都是歲數不大的少女,個個粉雕玉琢,身穿魚鱗環甲,盔帶光鮮,雖是軍人打扮卻都十分精緻養眼。 小蘭躲在那女孩兒馬後,指著我連聲道:「就他!就是他!」 那小隊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耐煩道:「你到底有牌沒牌?」 「你們說的牌到底是什麼?」剛才聽那美婦就提起過這個。 那小將冷冷道:「在我們這,你幹這皮肉的生意是要掛牌的,有人揭你在這無牌賣.yin。」 「皮肉生意?」我錯愕無語,半天才失笑道:「小姑娘,你肯定是誤會了……」 那小將怒道:「什麼小姑娘,我們是巡城兵馬司的人,你有牌立刻亮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她說完這句話,再看看這群女孩子們的行頭,我腦子裡忽然電光火石地一閃:這裡的軍人居然全是女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是聯邦大6不假,需要補充的是,這裡是聯邦大6上的女兒國! 難怪,難怪我剛來的時候就感覺怪怪的可就是說不出來哪不對勁,這一注意我才現,街上擺攤做賣的都是女人,提籠遛鳥的都是老太太,穿著短打,在商舖門口忙進忙出的也都是女人!大街上不是沒有男人,可他們無一不是低眉順眼地拎著菜籃子,說話含羞帶怯,腳步輕起輕落——這裡的一切,都跟正常的古代世界是反的! 我心下恍然,趕緊沖那少女統領一抱拳:「這位軍……呃,小將軍。」我本來想照電視劇裡那樣喊她軍爺的,可是性別不對,總不能喊軍奶吧?我說,「這位小將軍,貴國有一位蘇競你應該認識吧?」 那少女頭目臉現茫然之色道:「蘇競是誰?」 我心一提,在女兒國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蘇競? 好在立刻有人在她耳邊低聲道:「他說的不會是劍神大人吧?」 少女面色一凜:「莫非你認識蘇大人?」 我喜笑顏開道:「何止認識,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哪知那少女頓時像罩了一層寒霜似的怒道:「胡說,蘇大人怎麼會和你這種人是朋友?」 我胸有成竹地一笑:「因為我就是你們蘇大人要找的劍神。」 少女看了小蘭一眼道:「這人莫非是瘋子?」 小蘭「風情萬種」地在她馬鐙上摸了一把道:「大人您別被他騙了,這廝肯定是怕您抓他,故意在您面前裝瘋賣傻。」 少女一頓道:「不錯,此人著實可惡,來人——給我拿下!」 立刻有兩個女兵不由分說奔到我近前,將我胳膊反剪起來,我一甩膀子掙脫出來,大喊:「不信你親自看啊,別的可以弄假,劍神階位總裝不出來吧?」 那少女一揮手,盯著我看了半天,正色道:「這麼說你真是劍神?」 「真的!」 隨行一干人聽我這麼說面面相覷,一起把目光集中在那領頭的少女身上,等她的命令。 那少女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在馬背上大笑起來,隨著幅度加大,她簡直笑得伏在馬鞍上直不起腰來,她指著我跟一干手下道:「他說他是劍神,哈哈哈哈。」 一眾女兵先是一愣,也都笑起來,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可真是好看,我正有點怔的工夫,那少女驀地厲喝一聲:「給我拿下送城西男監營!」 「是!」這回十來號女兵一起圍將上來,抓的抓捆的捆,我一愣神就被綁得粽子一樣了。 那少女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字一句道:「蘇大人在整個大6都被人奉若神靈,豈容你這個賤人玷.污?」 我扭著肩膀急道:「我真的是劍神!」 那少女把馬鞭在空中虛抽出「啪」的一聲,怒道:「要不是我從來不打男人,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我還想再說什麼,脖子上立刻被架了兩把鋼刀,耳邊傳來幾聲脆生生的怒斥:「閉嘴!」 我欲哭無淚,被一群女兵推推搡搡離開鬧市,臨走就見滿身腹肌的小蘭得意地掩口偷笑,朝我遞來一個小人得志的挑釁眼神。 就這樣,我生平第一次被一群女孩子用特別的方式「簇擁」著,在城中穿街而過,所到之處,路人盡皆衝我指指點點,男人們則小聲議論:「快看,男犯。」「是啊,這倒少見,也不知犯了什麼法。」「我看啊,八成是串通野娘們謀害親妻……」 聽了這些話我幾至崩潰,滿胸口的憤懣之情無處宣洩,只得對他們怒目而視,把那些男人們嚇得四下逃散。 出了城,我被她們押著選道一條田野小徑,從那少女的口中我得知她們是要把我送到什麼男監營去,一路上我羞憤歸羞憤,可也在想著脫困的法子,先最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裡竟然連一個能看出我身份的人也沒有,按蘇競說的,我雖然沒有劍氣,可階位卻是實實在在還有的,那統兵少女身段利落,又是軍官,按道理起碼該是個劍童級別的修煉者,不應該看不出端倪呀。 我現在遇到一個無比尷尬的局面就是:我這個劍神身份別人要是看不出來,我還沒法說——什麼叫糾結至死,這就是! 從中午到傍晚,走了一身臭汗,在茫茫的大野地裡,眼前毫無徵兆地出現一處用灰磚牆圍成的營盤似的地方,但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巨大的、用根根原木做成的牢門,高足有5米,兩輛馬車那麼寬,頂頭直聳入雲並且削成尖頭。 我悲催地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所監獄。 木門前那兩個把守的女兵見了馬上的少女,兩人先隔著門沖裡面喊了幾句,然後一起站在木門的一邊,合力拖拉,那巨門這才吱吱呀呀地慢慢打開,我偷眼一看,木門的那邊同樣有兩個看守在奮力地推著,原來這牢門不但是從裡面上鎖的,而且需要四個人才能打開…… 那帶兵的少女冷著臉沖那幾個看守點點頭,一言不地催馬前行,她手下的女兵就押著我跟在後面,又過了一道低矮的鐵門,這才真正來到裡面,放眼望去,東北角上有一長排矮房,屋前幾十個身穿囚服的男人或蹲或坐,他們見這邊來了人,一起張望過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和幸災樂禍。 不容我細看背後就被人推了一把,牢營裡有人出來接應,那帶兵少女下了馬,頭前帶路把我帶到了矮房對面的一間木屋裡,屋子當間擺著一張粗陋的木桌,桌後,一個三角眼身穿青灰色官服的女官坐在那裡,自打我進屋就不錯神地盯著我看,就像看著待宰的牲口似的。 少女衝她拱手施禮道:「司營大人。」 看樣子司營大概就相當於監獄長,那女官也不回禮,眼睛仍舊冷冷地盯著我,嘴角動了動直接問:「什麼罪名?」 「私自賣.yin。」 我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跳腳道:「你才賣.yin呢!」 女司營眉頭一皺道:「審過了嗎?」 「回司營大人,現在全國都在忙著招募新兵徵集糧草,有司公務繁忙,我就先把他送到這了。」 「好了我知道了。」女司營手一擺對手下道:「把他帶下去。」兩個女兵上來抓我,我又喊又叫道:「我是劍神,你們這樣對我是會後悔的……」 那押我來的少女忙道:「對了,這人厚顏無恥卑鄙狡猾,請大人務必在意。」 司營嘴角一咧,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三章 有一種尷尬叫騎驢難下 更新時間:2011-3-12 12:29:32 本章字數:5946 被人帶離木屋,又進了一間比較大的暗房子,押我來的女兵解開我的綁繩,把我推在一個穿著獄i卒灰衣的女人面前道:「交給你了。」 那女獄i卒一抬頭,我先看見她有一個挺翹的鼻子和一雙沉靜的眼睛,她淡淡應了一聲道:「好了,你們去吧。」 那兩個女兵退出,那女獄i卒掃了我一眼道:「知道這的規矩嗎?」 「不知道……」 「嗯,那我現在告訴你,這裡的規矩只有一個: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明白了嗎?」 我黯然道:「明白了。」人在矮簷下焉能不低頭,此時此刻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作為一個穿越來的人物,這樣的自覺性我還是有的,剛才她們給我鬆綁的時候,我本來有心奮起反抗的,我感覺到這些女人雖然穿著軍裝,然而並非什麼孔武有力之輩,我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她們未必能制得住我,可是當我看到那扇四個人才能推動的巨木門緩緩關閉以後就死心了,我可不想當甕中捉鱉。 那獄i卒隨手丟過來一套囚服:「換上,隨身的東西都自覺點交出來。」 我心裡下意識地一緊:隨身物品,這可是很多穿越者化險為夷起山成巨的重要道具啊,要就這麼交出去不是自毀長城麼? 女獄i卒催促道:「快點,別逼我得親自動手了你又說我揩你油。」 我一時無語,通過這句話才又清i醒地認識到這裡是女兒國,我這些東西裝在身上還有個屁用啊,手i機不用說,它現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讓我知道我們那個世界現在幾點了,至於打火機和煙,要在一般穿越世界說不定還能當個神物,在女兒國……丫就是浮雲啊。 我長歎一聲,把兜裡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囚衣套在腦袋上,那女獄i卒道:「褲子也換了。」 我無法,只得背轉過身脫i褲子,像往常換洗前一樣,我習慣性地往屁兜裡一掏,手指碰i觸到一小團東西,那是我臨來這之前蘇競給我那本修i煉手冊! 雖然不知道它能頂什麼用,但我預感到這東西才是目前唯一能幫我擺脫困境的重要東西,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揉成一團攥在手裡,隨即換上那條粗布的褲子,囚服自然石沒有口袋的,我就把它掖在腰裡。 「跟我走。」女獄i卒把我的東西胡亂歸攏在一塊拿著,領著我出了房子,來到東北角那群正在放風的男犯跟前,隨手一指其中某人道:「武嬰,這個新來的交給你了。」 那群人裡立刻站起一個禿眉,滿臉凶悍的漢子來大聲道:「是,劉司牢!我肯定給您把他訓得老老實實的!」 「別鬧i事啊!」被稱為劉司牢的女獄i卒哼了一聲,冷冰冰地對我說:「以後你就跟他們一個囚i室,我去給你領被褥,你過去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她走以後,那禿眉 漢子見我左顧右盼,喝了一聲:「看什麼看,蹲下!」他身邊有十幾個男犯頓時七嘴八舌道:「聽見沒,說你呢!」 我初來乍到哪都摸不著門路,只得按他們說的蹲在地上,一邊仍舊四下打量。 這座牢營大概有一個體育場那麼大,在各個角落裡放風的男犯大概有個一百多號,內牆是由一道鐵門鎖住的,四面牆邊各有一兩個和劉司牢一樣衣著的獄i卒閒散地溜躂著,卻全是女人,她們也不配正規武i器,手裡無一例外地拿著短棍,偶爾呼喝兩聲,也不見動手打人,表情輕i松,似乎這一干男囚徒是她們放養的一幫牛羊。 我心裡無比沮喪,看樣子跑是跑不了了,對我構成最大威脅的不是這些守備二十那兩道高牆,尤其是那道木門,況且我也摸不清那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守備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對付,僅僅十來個人敢於看i管著上百號的犯人,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要貿然反抗搞不好就得栽在這。 從我的龍門客棧穿越到女兒國,不過短短幾個小時,我經歷了無數離奇的遭遇,尤其最後還被當犯人送進了監獄,要在現實世界,這就算有了人生污點了——以後再也不能參軍和考公i務員了。 巨大的荒誕感反而使我沒有太計較目前的處境,反而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我想被送進監獄至少也算解決了一個穿越人物先必須解決的問題——這裡肯定管飯。 我想我要是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的話只能等蘇競來救了,想到這我就無比的憋屈憤懣,我從沒想過我能被女人害的這麼慘過,這個世界上無非只有女人和男人兩種人,我們和她們之間的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不過具體到我身上居然是這麼一種方式。回想這幾個小時的經歷,我真是悲催到了無以復加:先是悲催地用一罐5i毛錢的5o2穿越到了這個男人的地獄,本來想以堂堂劍神身份好好地裝一回B再回去,結果卻悲催地差點讓一個女人嫖了——回頭想想那個美i婦,丫其實就是一個重口味又有異裝癖的嫖i客!要不鬼才知道她怎麼一眼就看上我了,隨後,我又被十幾個悲催的女城i管以「賣淫」為由關進了監獄! 悲催啊! 這事不想還好,一捋順了就更加鬱悶,你說我都干了點什麼啊,不遠萬里地來當一回鴨,要是掙著錢了也算了,退一萬步說,舒服了也行啊——那美i婦其實還是很有幾分味道的,結果呢,錢沒撈著,性i福也沒享受,最後還被人告以做了一回鴨,鴨還不是好鴨,還是「無證經營」的禽流i感鴨,我都有心用三年沒洗的褲衩上吊了…… 就在我倍加糾結的時候,那個武嬰來到我身前狠狠踢了我一腳,連上帶著惡i毒的笑意,陰陽怪氣道:「聽說你是『賣』的?」 我扯著頭大聲道:「老i子不是!」 「媽的,都進來了還嘴硬!」武嬰惡狠狠道:「大i爺最討厭你們這些不i要i臉的賤i貨。」說著他喉結湧動,「呸」的一聲在地上吐了一口濃痰,「舔i了!」他身後那十幾個漢子頓時群相激憤道:「聽見沒,大哥讓你舔i了!」 我先是一愣,緊接著從喉嚨裡出幾聲低沉的咆哮,我真想仰天大笑,我龍羊羊也有今天——這不是看i守i所裡老混混對付小混混的經典項目嗎?這種事我聽過不少,可是親身經歷還是第一次——別忘了我的身份,我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公子,早明白現實社i會的黑i暗,可是以前好像都是我黑i暗別人,我們龍家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我家老頭i子一直不讓我插足社i會上的事,他的用意我隱約是明白的:他怕我這個獨子殺人放火最後搞到無法收拾龍家就此斷子絕孫,可是我也明白,就算我真的殺人放火了第一個出來回護我的肯定也是老頭i子,現在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真要按武嬰說的做了,我們家老頭i子寧願斷i子i絕i孫也得親自把我打死! 一時間我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低沉道:「你再說一句!」 武嬰顯然還沒察覺到我的變化,依舊沒心沒肺道:「廢什麼話,快舔……」 不等他說完,我驟然飛起一腳,把全身的力量都踹進武嬰的小腹裡,這孫i子粹不及防下,「啊啊」地喊著退出去足有七八米,嘴裡雖然慘叫,大概是因為太意外了,臉上的表情還保持在得意洋洋的階段,可是眼神已經變得十分茫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就是茫然,就好像看見一隻正在賣萌的小兔子一口把老狼咬掉半個腦袋那種茫然…… 此時此刻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不等他躺在地上,接連幾步趕上,右手拳頭劃個弧線狠狠補在他腮幫子上,武嬰轟然倒地,我再一個箭步跳過去,兩i腿叉住他腰坐在他肚子上,左手拽住他頭將他腦袋扯得離地幾分,右拳照鼻子一個衝刺,武嬰那血就像小孩子用吸管吹泡泡一樣連氣帶水躥了出來,隨後又用兩手抓i住他腦袋往地上磕了兩下,大聲道:「還舔不舔i了?」 武嬰這時候才終於露i出了恐懼的神色,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並沒有反抗,而是下意識地把雙手都放在胸前,好像是做好了挨打的準備,我展開拳頭換成巴掌,在他臉上一下一下地瞅著,繼續質問:「說話呀,還舔不舔i了?」我知道下一刻他的那些獄友兄弟們會很快地撲上來把我打i倒,可是箭在弦上不i得i不i,關於這種在看i守i所和監獄的內鬥,我爸的那些手下們都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對我循循善誘說: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得先把裡面當頭的打服,就算隨後你再被打個半死,最後總能換得一時太平,一味地忍讓在這些地方根本活不下去。每到這個時候我爸就會i陰著臉出現把他們驅散,想不到今天還是用上了! 所以我沒有手軟,一來一回又抽i了武嬰十幾個嘴巴i子,一百年大聲道:「你他i媽倒是說話呀。」 其實這會我已經底虛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挨過後面那幫人的報復,只能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威風凜凜意猶未盡…… 然而……想像中的反擊並沒有來,武嬰的那十 幾個獄友開始也被驚呆了,然後這種狀態就一直持續到了我抽他第27個嘴巴i子的時刻,最後我都打得有心無力了,回頭張望,就見那十幾個人竟然個個把手捂在嘴邊,一副驚嚇過i度的樣子,見我停了手,有幾個膽大的這才慢慢走過來,一改剛才窮i凶i極i惡的樣子,怯怯的,用商量的口氣跟我說:「你……別打了行麼。」 於是我再一次鬱悶了,這他i媽是怎麼回事,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又抓著武嬰的脖領子喊:「你服不服?」 武嬰躲閃著我的眼神,氣息奄奄道:「你……你打死我吧。」 在這時,我甚至都有點盼著那幾個看i守來給他解圍了,可是那幾個女看i守見我痛揍武嬰,先開始是驚愕異常,隨後居然笑吟吟地看起好戲來,雖然在慢騰騰地往這邊走,可看她們那度,估計走過來武嬰都得過周i年了…… 在很久以後我想起這件事來還是哭笑不得,那天我終於知道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比騎虎難下更尷尬的處境就是騎驢難下——你騎它,它馱著你往牆上蹭,你打它它也不反抗,可你一但助手,它還蹭。你在沒有把它徹底打死的心理準備下是非常棘手的。 我坐在武嬰身上思考了一會人生,被i迫無奈道:「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吧——」 就在這時我只覺身前被巨大的陰影覆蓋,一抬頭,我的心臟差點飛出腔子:只見我面前站了一個足有2米開外的巨人,眼似銅鈴膀大腰圓,顯然他也是武嬰的獄友,穿著一身囚服,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毛道:「你想幹什麼?」 我目測了一下,這巨人要想弄死我基本什麼也不用干,往我身上一趴我就成肉乾了,本來想著被打個半死,看來這回弄巧成拙了。 但是,打死我也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這巨人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雙手支在下巴上,悶聲悶氣地說:「求求你,別打了。」 我瞬間就崩潰了,也明白了,這就是女兒國為什麼要由女人做主的原因,這裡的男人完全沒有一點血性和骨氣,要讓這樣的男人當家做主,女兒國只怕早亡i國了! 我長歎一口氣,從武嬰身上下來,這時候氣也早就消了,一剎那還有點意興闌珊,不過收尾的活兒還是得干,我看看圍在周圍的一干男犯,有氣無力,像犯了錯誤似的問:「……還有誰不服?」 眾男犯噤若寒蟬…… 我一屁i股坐在地上,對這個世界失望透了,此時此刻,我竟莫名其妙地懷念起很多人:王二財、王二蛋、馮八爪、石中火……這群貨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他們畢竟是男人,就算只剩一顆蛋的王二蛋來了這種地方估計也算得上是鐵骨錚錚的純爺們了。 我看看曼聯鮮血的武嬰,忽然十分內疚,打他就相當於打女人,看來我犯i下了令i人ii指的罪行。我拉著他的領子把他拽起來,喃喃道:「對不住你了,不該惹急我的。」 武嬰本來還有幾分硬氣,結果一聽我這麼說眼睛裡頓時噙滿了淚水,像個挨了打的小媳婦似的嘟囔:「你下手也太狠了,嗚嗚嗚嗚……」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四章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更新時間:2011-3-12 12:29:40 本章字數:5663 經過這麼一鬧,監獄裡的其他男犯也都把目光望了過來,那幾個女看守見我們已經住了手,也不再過來,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拿眼神,就好像咱們這個世界裡男人看女人打架那種笑吟吟的神情。 武嬰正坐在地上哭,那劉司牢推開眾人走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床被褥,看見滿臉是血的武嬰,喝問道:「這裡怎麼回事?」她指著武嬰道,「不是不讓你鬧事嗎?「武嬰抹著眼淚道:「怎麼是我鬧事呢?」 我心一提,這小子要是告刁狀我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不管是哪的監獄,出現暴力鬥毆這種事情肯定都是嚴懲不貸的。 劉司牢在他腿上踢了一腳道:「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武嬰擦了一把臉,抬起頭茫然道:「怎麼了?」 「你的臉,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武嬰道:「我自己摔的。」 他這麼說我大感意外,不禁朝他遞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武嬰卻假裝妹看見,盯著劉司牢道:「真的,我自己摔的。」 「哦?」劉司牢似笑非笑地掃了我一 眼,又問其他人:「是這樣嗎?」 其他男犯相互看看,這才亂七八糟地應道:「真的,我們親眼看見的。」 「哼哼。」劉司牢只笑了一聲,竟然就此揭過,她把那床被褥塞進我懷裡道:「司營大人要見你,跟我走吧。」 就這樣,我在一片異樣的眼神中跟這劉司牢走了,走在路上,我還在想這群人為什麼替我打掩護,我頻頻回頭張望,那群人已經散開了。。。。。。 劉司牢又把我帶到那間木屋前說:「你自己進去吧。」 我心懷忐忑走進去,那個滿臉凶悍的司營仍舊坐在那,桌子上擺著我換下來的衣服和隨身被沒收的東西。 女監獄長坐在那裡陰沉沉的,像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欠她二百弔錢似的,見我進來第一句就問:「你說你不是干皮肉營生的,那這些錢怎麼解釋?」 我一看就暗叫不好,她手邊正在擺弄的是那個美婦臨走時給我留下的那些金子,她走得匆忙,把荷包裡的東西全倒下就跑了,那些金子說多不多,也有一小堆,我雖然不知道那些數目是多少,可乍一看也覺得是不小一筆錢,迎著這位司營大人熾熱的目光,我忽然靈機一動,笑嘻嘻道:「這不是您的錢嗎?」 司營神色一頓:「哦,怎麼成我的錢了?」 我攤手道:「那些錢本來是我撿的,留在我身上也沒用用,就當孝敬司營大人吧。」 司營嘴角向上一聳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叫什麼名字?」 「龍洋。」 「龍洋,我記住你了。」 我暗暗一拍大腿,看來果然沒用不偷腥的貓,尤其是監獄這種靠山吃山的地方,監獄長不剋扣犯人怎麼財?關於這個我也有著豐富的經驗,我爸剛進看守所那會孟姨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叫了十幾個小弟裝成打群架被抓進去保護他,這只是小打小鬧,重頭戲在於給所長送了。。。。。。具體數字不方便說,反正當時購買一套房了(現在也就買輛二手夏利,這房價漲的,嘖嘖),事實證明,在裡邊,一個管教比十幾個小弟有用多了,所以任何時候都要學會審時度勢——總之我爸那點經驗今天我算是都用上了。與其放著這筆我拿不到的錢讓這個老女人眼紅,不如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司營把玩著那幾錠金子,盯著我說:「如果上頭的人問起這筆錢來,你怎麼說?」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錢?我沒見過。」 「真沒見過?」 「真沒見過!」 司營手點著桌子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是個聰明人。」 我嘿嘿道:「過獎過獎。」 司營像對熟人訴苦似的說:「我這像你這種聰明人還真不好找。」她把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椅子裡,打量這我說,「你沒什麼家裡人了吧?」 我胡亂點頭道:「沒了。」 「嗯,有的話你也不會幹這個了——這麼說也沒人會來保你出去?」 我有點頭。 司營笑瞇瞇地細細撫摸那幾錠金子道:「那你的那個恩客呢?大家都是聰明人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你能提供她的信息,我可以找人幫你透個信給她——能用這種官金的人想必是朝中權貴,假如她還念著你,一定不介意花點小錢保你。」 我一聽又來了,他們是認定我是幹那個的了,但是現在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了,這個老女人一門心思鑽進錢眼裡,無非是想多訛幾個錢,我只得老實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還什麼也沒顧上干呢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司營頓時收斂起笑容,一字一句道:「那你最好盼著她快點想起你來,不然我也幫不上你。」 我還想說什麼,她把手一揮:「你可以走了。」 我心裡暗罵一句,剛走到門口,就聽背後司營道:「至於你的這些金子。。。。。。」 我忙回眸一笑:「是你的金子。」 。。。。。。 回去的時候太陽落山,放風已經結束,犯人們在一個簡易涼棚外排成長長的兩隊準備吃晚飯了,劉司牢把我放在隊尾自顧自地去了。 從現實世界穿越到這個倒霉地方,好幾個小時我水米沒打牙,這時一股飯菜的香味飄來,我禁不住踮起腳尖無意中問了一聲:「吃什麼呢?」兩排犯人一起回頭見是我,不禁都愣住了,我肚子餓得厲害,揚起脖子看了看前面長長的隊伍,忍不住催促道:「前面的快點啊。「哪知我一說話,排在我頭裡的兩個犯人立刻默默地走在一邊給我讓開一條道路,然後像被傳染似的,他們一個個不聲不息地繞到了我身後,排在最前面正是武嬰和那個大塊頭,武嬰一見是我,立刻也乖乖讓在一邊,棚子裡負責打飯的也是一個囚犯,見我頂頭過來,先討好地衝我笑了笑,我左顧右盼道:「哪有碗?「那個打飯的犯人急忙從旁邊桌子上拿了一隻碗一雙筷子遞給我,隨即用飯勺慢慢地給我舀了一碗菜,最後在菜尖上放了兩個黃金的玉米餅子。 我看著那碗飯菜,頗感意外,失笑道:「伙食不錯呀。「我原以為監獄裡吃的是那種能把人嗓子拉破的糠窩窩呢,再看那菜,白菜茄子中間居然還飄著幾根肉絲,不禁食指大動,打飯的犯人賠笑道:「大哥您慢吃。」我衝他點點頭,走到一邊大口大口吃起來,第二個輪到是武嬰,那個負責打飯的人也照樣給他了兩塊餅子,但菜就沒有給我的那麼多了,只有平平的一碗,到大塊頭時,連餅也成了一塊。 看到後來我有點明白了,別看是一頓飯,這裡面也分尊卑的,排在第一個的往往能受到格外的照顧,地位也最高,越往後質量越差,輪到最後幾個人時只能分到些清湯寡水,餅子更是沒得吃,打飯的人把飯盆傾斜起來,倒些殘渣給他們,那些人似乎也都認了,端著碗躲得遠遠的,唉聲歎氣地吃。 吃飯的當間,武嬰和大塊頭有意無意地貼近我,我始終不明白剛才武嬰為什麼帶頭幫我圓謊,我打他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他要揭我我肯定夠喝一壺的,不過這種地方只要不惹出太大的簍子,顯然是秉承「民不告官不究」的,他不申訴,那些女守衛更是懶得找事。所以我很承他的情,衝著他招了招筷子,武嬰趕緊端著碗一溜小跑湊過來。 「剛才不好意思啊兄弟,下手重了點。」 武嬰賠笑道:「沒什麼,就掉了兩顆牙。」 「我看看。」 武嬰張大嘴給我看,我安慰他道:「沒事,都是智齒,不影響你吃飯。」 武嬰赧然一笑道:「那是那是,我也是活該。」 我笑道:「剛才你怎麼不告我呢?」 武嬰道:「咱這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當老大,我栽在您手裡也認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何苦呢?」 武嬰聽了個半懂不懂,胡亂點頭道:「您說的是。」 我說:「我叫龍洋,你也憋老您您的了。」 武嬰忙道:「那我以後叫你龍哥。」 我往他身後一看,那個大塊頭正躲躲閃閃地往武嬰身後藏,武嬰一把把他拉過來道:「還不快叫龍哥?」 大塊頭甕聲翁氣道:「龍哥。」 我問他:「你怎麼稱呼?」 大塊頭道:「我叫余曼麗。」 我一聽一口把剛吃進嘴裡的菜全噴出來了:「我靠,你叫什麼?」這麼一號長得跟金剛似的傢伙居然叫余曼麗。。。。。 余曼麗一見我咳嗽馬上又躲到武嬰身後去了。 武嬰跟我賠笑道:「沒見過世面,見誰都害怕,讓龍哥見笑了。」 我見他碗裡那塊餅被他咬一口就要掉五分之四,隨即問:「你這麼大的個兒夠吃嗎?」 不等余曼麗說話,武嬰無奈道:「這也是沒方法,東西都是有數的,咱們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你沒見排在最後那幾個連一口都沒的吃麼?」 我點點頭,剛才打飯的時候隊伍最後那倆個確實是連一口都沒撈著吃,我把碗裡的一塊餅一分為二,指著他們倆道:「過來。」那倆人急忙跑過來,武嬰卻已經看出我的意思了,吃驚道:「龍哥,這可使不得,這是當大哥應有的待遇。」 我啐道:「屁話,都來了這了還當個毛的大哥。」說著夾了半塊餅放到其中一個碗裡,武嬰大驚失色,趕緊把自己吃剩的半塊給了另一個人。那兩人千恩萬謝。看我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感激。 武嬰慨然道:「別看龍哥手狠,可是心軟。」 我說:「大家能在這種鬼地方碰上也算一種緣分,尤其是。。。。。。」 武嬰道:「尤其是什麼?」 後面的話我沒用說出來,還能是什麼呢?在女兒國這種變態的地方,當老爺們本來就難的了,再相互傾軋有什麼生趣? 我使勁在武嬰的肩膀上一拍,黯然神傷道:「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呢?」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章 繡花能手 更新時間:2011-3-13 22:24:20 本章字數:5962 吃完晚飯,我們被另一個女獄i卒帶回東北角那排囚i室裡,所有犯人都排好隊,十幾或二十個人一撥,站在各自的囚i室前,我就跟著武嬰,等獄i卒示意可以進屋後,犯人們各自回屋睡覺。我現這裡有幾百個犯人,居然沒有點數這一環節。武嬰聽了我的疑問後嗤笑道:「這裡自古就是男監,還從來沒有人逃跑過。」 等進了囚i室一看,大概十來平的地方,靠牆有一個大通鋪,武嬰一個囚i室的有十幾個人,包括大塊頭余曼麗。 屋裡並沒有燈,獄i卒點著火把站在門口,見犯人們都進了屋,嚷嚷了一聲「睡覺」便各自散了。 有幾個人展開舖蓋就要上i床,武嬰一瞪眼睛道:「這麼沒規矩,龍哥還沒說話呢!」那幾個人急忙又爬起來,站在地上等我訓i話。 武嬰賠笑道:「龍哥,你先請,挑個好地方。」 我把被褥隨便往鋪上一扔道:「以後咱們別搞這一套,你們要真讓我立規矩,那就只有一條就是麼有規矩,都當兄弟處。」 武嬰撓頭道:「這樣行麼?」 「沒什麼不行的,睡覺。」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沖其他揮手道:「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都別愣著了。」一干人這才上i床,武嬰和余曼麗一左一右把鋪蓋放在我邊上,也上了床,這群男人躺在那不睡覺,開始東扯西扯地侃大山,居然沒一個睡著的。 我碰碰身邊的武嬰隨口問:「誒,你怎麼進來的?」 武嬰歎氣道:「偷東西。」 「哦,你偷什麼了?」 「我和曼麗本來是一家大戶人家廚房的雜役,合不該那天我們放工的時候看見主人家堂屋沒人,我就上前拿了一隻銀酒杯剛要往懷裡揣不巧被人撞見,當場押往官i府,然後就到這了,害得曼麗也跟我吃了官司。」 余曼麗甕聲甕氣道:「你若把那酒杯換了錢自然少不了我的好處,既然被抓,那我也認了,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問武嬰:「你們判了多長時間?」 武嬰道:「2年。」 我吃驚道:「偷一個破酒杯就判這麼久?」 武嬰苦笑道:「誰讓咱是男人呢,在那些女人們看來男人犯錯就該死。」 我小心道:「你們知不知道在女兒國以外的國i家其實都是由男人說了算的。」 武嬰道:「倒是聽人說起過,說是那裡的皇帝宰相將軍都是男人來當,連種地打鐵這種粗活都是他們做。」 還沒等我說什麼,鋪上頓時有人道:「太可怕了!」 我愕然道;「有什麼可怕的?」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男人嘿嘿笑道:「要我去種地打鐵——反正我寧願在牢裡待著也不幹!」 我哭笑不得道:「靠,我以為我就夠懶的了,沒想到你更是懶出境界了。」 武嬰小心翼翼道:「龍哥,你……不會是想過那種日子吧?」 我無i言i以i對。 武嬰又結結巴巴道:「龍哥,我問你個事你別生氣啊。」 我說:「你問吧。」 武嬰遲疑道:「你真的是不是……幹那種營生的?」 一說這個我頓時來了氣,大聲道:「不是!」我這麼一喊,別人頓時都不敢說話了…… 武嬰這才道:「其實我也覺得你不像,你那一拳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就這麼想了,真是幹那個的,脾氣絕對沒你這麼火爆,你倒像是從傳說中的那些『男人國』來的。」 我沒好氣道:「老i子本來就是!我告訴你,老i子不但是從『男人國』來的,而且還是劍神!」 一干人悚然道:「劍神?」也有人小聲道:「咱們女兒國的蘇競大人好像是大第一混搭吧手打 我大聲道:「你們那個蘇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為了找老i子巴巴地跑去求我,我還跟她一張床i上睡過呢。」 這話一出,這個囚i室靜可聆針,過了老半天武嬰推心置腹地跟我說:「龍哥,本來你是老大,你說什麼小弟們也得應著,不過吹牛扯皮總得有個限度吧,兄弟這麼說你別不高興,這裡沒外人你過過嘴癮大伙就當聽個笑話,不過你要是到外面說去不是得惹麻煩嗎?你說蘇大人睡過你……」 我憤然道:「是我睡過她,不是她睡過我!」 「好吧,我們就勉強相信這一點吧。」 又有人小聲嘀咕:「蘇大人好像不好男色啊。」看來蘇競在女兒國i家喻戶曉,而且威望極高,我納悶的是這些傢伙一直受女人壓迫居然還如此回護她,不過轉念想想也就明白了——這就跟男權世界裡那些小女生們喜歡少年英雄是一樣的,無關性別。 好在我早就知道我說了也沒人信,就當一通i洩。 武嬰岔開話題道:「龍哥,白天司營找你什麼事兒?」 我說:「還能有什麼事兒,想敲一筆唄。」 武嬰道:「這個我們也想到了,這裡所有人都被她敲過。」 我說:「聽她口氣只要有人保濕可以出去的,怎麼你們都沒嫁人嗎?」 武嬰歎氣道:「要是有人管根本就到不了這來,女兒國以前本來沒有男監,除非是殺人放火,一般男人犯了錯也沒人計較,就算鬧上公堂,家裡人肯活動的話官i府也不深究,稍示懲戒也就放歸了,可是像我們這樣的窮苦出身又沒人管的人犯了法漸漸多了以後朝廷這才建了男監營,司營是這裡最大的官,那個老貨愛錢如命,可惜這裡又是個沒有油i水的地方,兄弟們進來的時候都少不了受她盤剝,要能少孝敬她點還好,若是一窮二白,一頓毒i打是少不了的,朝i廷一年撥給男監營的錢其實不少,可是經過司營三扣兩扣,輪到咱們頭上就少的可憐了,所以才連飯也吃不飽。」 我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老女人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兒,原來是搜刮不上油i水恨得。」我問武嬰,「這麼說全國的男犯人都關在這了?」 武嬰點頭道:「是的,你白天見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西北和西南角上還各有一個囚營,加起來也有一千多號人。」 我咋舌道:「這麼多?」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道:「也不算多,女兒國人口幾千萬就出了我們一千多個男犯,」他自嘲地笑笑,「說起來我們也算萬中無一呀。」 我說:「都因為什麼進來的?」 武嬰道:「什麼都有,小偷小摸、背妻偷人……」 我打斷他道:「還有背妻偷人?」 武嬰直至通鋪的一邊:「齊小環就是因為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被他老婆告了才進來的。」 黑i暗裡那個叫齊小環的頓時叫道:「什麼叫勾勾搭搭?我和她連手都沒拉一下,我家裡那個惡i毒女人天天打我我難道就不能找人訴訴苦嗎?」 我崩潰道:「她打你你就不會打她?」 別的犯人們都一起笑起來:「誰敢打女人呀?」 這話要是放在現代哪個男人嘴裡說出來我會敬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此刻情境不同,我心裡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悲哀和憋屈來,我一挺i腰坐起來,抱著腿憤憤道:「媽的,你們還是男人嗎?」 一干人不敢還嘴,卻小聲嘟囔道:「是男人才不敢打女人呀。」 武嬰賠笑道:「龍哥別生氣,還是說說你吧,你也沒人來保嗎?」 「司營那個老婊i子讓我去找白天給我錢那個女人,老i子上哪給她找去呀?」 這是余曼麗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哥,什麼是婊i子啊?」 「就是……女人出來賣。」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皺眉道:「龍哥,你這個事不好辦了。」 我忙道:「怎麼了?」一番談話以後我現武嬰對監獄裡頭的事門清,他這麼說,搞得我心裡一提。 武嬰道:「像我們,在這裡長短有個期限,我再有一年也就出去了,可你不一樣,你是巡城兵馬司直接送來的人,還沒過堂,按說你這點事兒可大可小,就算官i府嚴辦你最多也就坐個一年半載,可是現在全國都在徵募新兵,他們哪顧得上你啊?其實司營要有心放你,你明天就走也沒人過問,可她要謀算你那點贖金,那人一天不來保你她就能關你一天,1o年不來她就能關你1o年,於理於法還都說得過去,所以我說你這事不好辦了。」 我變色道:「那你的意思我就得老死在這?」 武嬰嘿然道:「但願司營見你沒有油i水可搾,過些日子就放了你也說不定。」 我的心涼了半截,武嬰分析得在情在理,那個老女人八成會這麼幹,本來在蘇競靠不住的情況下我最大的指望就是盡快出去找到女兒國的高層表明自己的身份,讓他們協助我回去,真要像武嬰說的那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思來想去十中一籌莫展,乾脆把心一橫鑽進被子裡大聲道:「睡覺!」 武嬰附和道:「大哥說的對,明天還得幹活呢,都早點睡吧。」 我噌的一下又把頭鑽出來問:「幹什麼活,挖沙子還是搬石頭?」 武嬰笑道:「我們怎麼會幹那些粗活呢——咱們繡花。」 我瞪大眼睛:「繡花?」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道:「是啊。」 我一翻身坐起來,拚命搖著余曼麗道:「你還是掐死我吧!」 余曼麗伸手指頭跟棒槌似的大手輕輕一擋就把我推在一邊,粗著嗓子道:「龍哥冷靜點,你要實在不想幹大不了我替你繡。」 我苦笑不得道:「就你?你會嗎?」 武嬰淡淡道:「曼麗繡花那是一把手,男監營裡1ooo多號人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六章 監獄風雲 更新時間:2011-3-14 19:10:57 本章字數:5013 躺在床上我一整晚都在想:假如我還能回去,我說不定會變成一個堅定的女權主義者一一隻有受過那種不公正的待遇才能瞭解到弱勢群體的悲哀。 經過武嬰一番介紹,我現女兒國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裡不但皇帝將軍都是女人,連挖煤夯土這樣的工作也都是女人一肩挑,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女兒國的男人和女人其實跟其它國家情況一樣:男人同樣比女人高大,有力,喉結凸出,單把他們中的某一個放到別的地方你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不同,所以我很納悶這樣的女權體制是怎麼產生並傳承下來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人家在這種體制下不也好好地活下來了?而且活得還不錯,女兒國算得上是聯邦大陸上的大國,除了男人地位低一點,人家既沒有被別的國家攻佔,也沒有民不聊生,誰規定男人力氣大就必須得說了算?在人類誕生初期女人也確實比男人更能幹,要沒有她們摘的果子,就憑男人十天半個月才能抓一隻老鼠人類早就全餓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被獄卒喚起,排隊用冷水洗了臉,隨即被帶到一間大工棚裡,十幾條粗木桌子橫亙其中,喜十人一組占一張桌子開始幹活,獄卒在每人面前擺了一疊衣服,每人再一個笸籮,裡面有針有線,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衣服的邊上用金線繡齒花邊,隨著獄卒一聲令下,男人們都熟練地飛針走線開始忙碌起來。 我拎起一件衣服來看了看,現都是統一制式的兵衣,我碰砸旁邊的武嬰道:「這些衣服都給誰穿?」 武嬰小聲道:「飛鳳軍,咱們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現在正是備戰時候,軍衣告緊。」 我好笑道:「軍人就穿著這些繡著花的衣服去打仗?」 武嬰道:「這是她們的竄服,也只有飛鳳軍有資格穿這樣的衣 服。 我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別人飛快地引針,我把手上這件衣服反過來掉過去就是無從下手,別說繡花,我連十字繡都玩不了啊……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軍人的衣服上居然要繡花,這不就跟用史努比作軍旗一樣嗎?不過一想到這是女兒國我也就很快釋然了,其實這也是我到這裡現的又一個有趣的現象:這個國家所有的地方都充滿了女性的黯號一一無論多麼宕大的建築都是用細磚細瓦砌成,而且喜用浮刻鏤空,屋頂多加以彩綢綵帶做裝飾,把洛可可風格的繁複華麗揮到了淋漓盡致;無論多麼廉價的馬車馬鞍都有色彩鮮艷的圖案描畫出來;無論多麼粗陋的用具都要加點細鐵鏈紅飄帶這樣的小裝飾物,在女兒國,男人還是男人,只不過是沒有地位的男人,女人也還是女人,還是喜歡浮光掠彩令人眼花繚亂的小東西、把所有和自己有關的物品都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這麼一看,軍衣上繡花也就不難理解了。 余曼麗見我犯難,悄悄地把我面前那些衣服都拿過去,小聲跟我說:「龍哥你歇著吧,我幫你幹。」 我扭頭一看,就見一根細細的繡花針在他的十根棒槌似的手指間神出鬼沒上下如飛,就跟縫紉機差不了多少,一朵朵整齊漂亮的金絲小花就像在初春綻放一般出現在他手裡。 我不禁由衷佩服道:「你這怎麼練的?」 余旦麗憨厚一笑:「男人嘛,誰還沒學過幾天刺繡,我就幹這個在 行。 我說:「你繡這麼快不是要崦別人多幹嗎?」 余曼麗看看四周,嘿嘿笑道:「我平時才不繡這麼快呢。」敢情他看著傻,也有自己的小聰明。 我既不用幹活,又不艙離開工棚,只得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最後我的目光又忍不住下意識地望向棚子外頭的那道鐵門,監獄的內牆並不高,大概只有3米出頭,假如要是有人肯和我配合的話,加上我上學那會練就的翻牆絕技,要跳出去似乎並非難事……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我耳邊道:「你不幹活賊眉鼠眼地幹什麼呢?」我回頭一看見是劉司牢,不禁膽虛道:「我……正學呢。」 劉司牢掃了一眼我和余曼麗,嘟囔了一句「男人家家的連繡花也不會?」就背著手走開了。 武嬰小聲跟我說:「劉司牢人看著傲一些,但對咱們其實不錯。」 就這樣,我在女兒國的男人監獄一待就是三天,慢慢地也和這裡的人混熟了,在武嬰和余曼麗的協助下,他們對我也都很服帖,我不用幹活,每天要做的其實就是吃飯和睡覺,日子相比以前在客棧似乎沒什麼區別,可是我的心裡卻越來越燥熱起來一一我來這可不是為了給一群唯唯諾諾的老爺們當老大來的,我得回去! 可是目前的情況下我只能一籌莫展,「越獄」這樣的念頭我連武嬰和余曼麗也沒敢透漏,他們會不會出賣我是一個顧慮,最主要的是他們 再有一年就刑滿釋放了,是不是值得跟我冒這個險呢?我不想讓他們為難,而且看樣子他們在這裡過得優哉游哉也沒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 這天終於出事了,我們正吃晚飯時分,就聽男監營外面馬蹄聲大作,十幾個女兵伙著一幫鄉紳打扮的男男女女火急火燎地來到監獄門外,還有人打著火把,吵吵嚷嚷的一片人要見司營。 司營帶著幾個獄卒接出去,不多時接進一個犯人來,這人被一夥女兵用門板抬著進來放到操場上,左臂齊根斷掉,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那十幾個鄉紳模樣的人圍著司營竊竊私語,不住地用怨毒的眼神看門板上那人,||最快|布|。司營倒看上去笑瞇瞇不緊不慢的,操場上正在吃飯的男犯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這個新來的犯人什麼情況,也有膽大的偷偷溜到平時關係不錯的獄卒跟前悄悄打聽。 那幾個鄉紳跟司營嘀咕了半天這才離開,那十幾個女兵又跟司營鄭重交代了幾句,也上馬而去。 待獄門關上,司營冷冷地打量著地上的新犯,大聲命令道:「所有人都回牢房裡去,馬上!」 她一聲令下,還沒吃完那些人也不敢耽擱,胡亂往嘴裡塞幾口就列隊往囚室走,我剛要動身,司營忽然大聲道:「新來的這個人就安排到甲丑號囚室,龍洋你過來。」 甲丑囚室正是我和武嬰他們那間牢房,這些人一聽要把這個血葫蘆一樣的人安排給我們,面面相覷都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我聽司營喊我,忙脫離了隊伍跑過去,司營秉開兩個手下,帶著我來到操場中間又左右看看,這才瞇著眼睛跟我說:「聽說你混得不錯,才來幾天就成了他們大哥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樣子似乎並不是要收拾我,只能嘿然道:「哪有那麼回事啊……」 司營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道:「看在你還比較聰明的份上我沒管你,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nbot;了裡暗罵一句,臉上賠笑道:「多謝司營大人照顧。」 嗯,明白就好,你只要聽話,好處還有你的。」她下巴沖被枯奮門板上那人一指,「那個人你看見了吧,交給你了,不過我得托付你件事。 「司營大人請說。」 &nbot;他得罪號異;該得罪的人,那些人想要他死,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看來所謂的那些人就是那些鄉紳,司營收了她們的錢,想暗中下黑手,又不方便自己出頭,於是要利用我借刀殺人。 司營見□不說話,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你幫我我幫你,這件事你要給我幹好了,我保你三天之內離開這裡出去。」 我裝傻充愣道:「不知這個『幹好』要幹成什麼樣? 司營一把把我拉在她面前,低語道:「我不想他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你明白?」 我點頭:「有點明白。」 司營冷冷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壞了□-的好事我可對你 不客氣!」 我一笑:「這種事兒您交給我還真找對人了。 司營臉色一暖道:「回去吧,別讓我失望。 在回去的路上,我表面上雖然風平浪靜,可心裡已經揭開了鍋,這還是咱第一次接這種借刀殺人的活兒,難為在這地界還有人瞧得起哥們,不過想拿我當刀她似乎還把我看得嫩了點一一我嘴上一番糊弄,其實可什麼承諾也沒下,我沒有公然回絕的原因是因為我不傻,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要不答應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可等你真正幹了那就是她的幫兇,有把柄在人手,以後就永遠只能當她的走狗!更主要的原因是一一我看出那個人事實上已經不大可能活過今晚了。所謂生死有命,我不去害他是我的事,可也不介意拿一個將死之人做個順水人情。 正在我胡思亂想就要回去的時候,暗中忽然跳出一個人來,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低聲喝道:「司營找你說什麼了?」 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卻是劉司牢,看她樣子就算沒聽見也已經猜到了司營的意圖,我不知道她什麼來意,更不清楚這裡頭是不是有貓膩,隨口道:「你怎麼不去問她?」 劉司牢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我道:「不管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別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我假意賠笑道:「死牢大人說的這個『鬧事』又指什麼?」 「新來的那個人,他死不死是他的命,可你要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我絕對饒不了你!」 我先是愕然,隨即失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七章 十足純娘們,鐵血真女人已經更了 更新時間:2011-3-15 9:47:37 本章字數:8426 進了囚室我先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那個被門板抬進來的人斷臂上的血幾乎已經流到我腳邊了,屋裡的人大部分蜷在床上躲得老遠,武嬰和余曼麗一左一右站在那人邊上看,也閃得開開的。他們見我回來一起招呼道:「龍哥。」 我皺皺眉,看來這人真的是活不過明天了,我問武嬰:「這人犯了什麼事兒問明白沒?」 武嬰頓時興奮道:「這小子可狠!一口氣殺了3個人!」 「哦,為了什麼呀?」 武嬰道:「我也是偷聽幾個看守聊天才知道,這小子他們村裡有個大地主,為了搶他們家田做祖墳,逼死了他娘,他爹找人家去理論,被吊在牛圈裡整整一夜,第二天也嚥氣了,這傢伙一氣之下拿了把砍刀衝進……衝進地主他們家連地主帶她兩個男人都砍死了,保長帶人抓他,又被他砍傷了十幾個,最後還是當地的守備出動了軍隊才把他抓住,那條胳膊就是被砍斷的。」 我聽完眼前一亮道:「這是個狠茬啊.」 余曼麗問:「龍哥,司營找你什麼事?」 我直接說:「司營收了錢,要他明天之前斷氣。」 武嬰道:「肯定是那地主家的親戚夥同鄉里的大戶干的,這事兒在女兒國又不新鮮,有錢人搶房佔地都是常事,要任由這小子這麼幹,以後他們還怎麼混?」 我蹲下身查看著這人的傷口,左臂齊根而斷,又沒有經過包紮,骨頭渣子還在往外翻著,血海在汩汩的往外冒,這人一雙粗黑的眉毛皺著,牙齒咬的緊緊,饒是如此,他腳腕子上竟然還拷著一副精鋼的腳鐐,我正要上去看個仔細,這人忽然恨恨的罵了一句:「我殺了你!」武嬰和余曼麗都嚇了一跳使勁往後躲開,武嬰變色道:「龍哥,這傢伙殺人殺紅了眼了,你離他遠點吧!」我拉著她的右手呼喚道:「兄弟,醒一醒。」 那人卻再也不說話了,只是臉色白的嚇人,我瞪了武嬰他們一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救人?」 余曼麗道:「可是司營不是想讓他死嗎?」 我怒道:「屁話,他已經剩半條命了你還想殺他?「 余曼麗道:「咱們….咱們只要不管他,最多個把時辰他想活頁活不了了。」敢情他和我當初想到一塊去了。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再這麼想了,我在女兒國這麼長時間,也只有眼前這人對我的脾氣,而且我現我比想像中心軟,要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你面前還無動於衷我似乎做不到…. 我指著武嬰道:「快去拿水來。」說著我把自己的杯子扯過來把背面撕成一條一條的,把他傷口一道道緊緊勒住,武嬰端過一瓢水來小心翼翼的跟我說:「龍哥,你可想清楚了,救活了他司營那你沒交代不說,這傢伙醒了以後你管不管的住他還在兩說,萬一他要造你的反…」 我嚴厲的看了他一眼,武嬰不敢多說,只得把水一點一點撒在那人的嘴唇上,因為失血乾渴,那人在昏迷中仍然使勁翕動著嘴唇,一邊夢囈似的道:「水…還要!」 武嬰給他喝了小半瓢,我說,:「夠了!」 武嬰卻又了善心,道:「他要喝酒給他多喝點唄,水咱又不缺。」 我說:「失血過多不能多喝,你想讓他喝水喝死啊?」 武嬰連忙停手,看著我說:可是咱們連藥也沒有,怎麼救他啊?「 剛才吃晚飯的時候我手裡還有半個玉米餅沒有吃完司營就叫犯人們回牢,我就把半個餅在水瓢裡花開,掰開那人的嘴全給他順了下去,他也不管是什麼,嘴巴蠕動,連水帶餅渣全吃進肚子。 這時候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我費了半天勁,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哥們喃喃道:「兄弟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前半夜我叫人輪流守著,後半夜我親自當值,這人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開始還了點小燒,後來汗透了一身,我打了個盹的功夫再摸他額頭體溫又正常了,他居然靠著一口玉米餅子挺過來了! 看著他偉岸的身形,我由衷讚道:「這才像個男人。」 誰知那人眼鏡猛然一睜,虛弱道:「你罵誰?」 我驚喜道:「你醒了?」 這麼一來全屋的人都嚇了床圍在我們旁邊,那人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我道:「你幹嘛說我是男人?」 我一愕,接著明白過來了,在女兒國,說一個人威武雄壯就決不能誇他像個爺們,我胡亂道:「好吧你不像男人,你是個十足純娘們,鐵血真女人,行了吧?」 武嬰對他道:「你這個憨貨,是我們龍哥救了你,你還不快謝他?」 那人身子一挺想要坐起,可是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我說:「先別起來。」說話間他已經靠在了牆上,看著我的眼神帶了些許的笑意:「我都聽見了,龍兄弟。大恩不言謝,我要是能活著出去,這輩子就跟著你了!」 我撇嘴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女人。」我開始從心裡佩服這哥們了。無論從哪方面說,都算的上是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不過這次我可敢對他說了… 我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耿翎,翎羽的翎。」 我又撇了撇嘴,女兒國這些男人的名字,總是難有亮點,不過龍羊羊這三個字在這裡似乎倒是找到了歸宿。 這是有獄卒用棍子在門上大聲的敲著,一邊道:「起床了,司營要點名,快點。」 我臉色一變,對耿翎道:「壞了,司營收了人家的錢害你,這是要看你死沒死。」 余曼麗急道:「這下怎麼辦?」 我說:「沒你們的事,一會問起來你們就全推我身上。」 獄卒一腳踢開牢門道:「出來點名,快點。」耿翎拽著我的褲腳道:「龍兄弟,我不能連累大家,一會有人問你們就說我是自己緩過來的,我知道這麼說多少有點沒良心,不過情境特殊,大家的恩德我不敢或忘。」 我歎氣道:「這時候別說沒用的了,你自己緩過來還能把傷口扎這麼好看?」耿翎扭頭一看,二話不說就去撕扯那些布條,我一把拉住他道:「我救你救了一晚上,現在再把你弄死兩頭撈不著好,聽話,為了我你就活著吧。」 耿翎再不多說,衝我遞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說道:「扶我起來,我要去見見這個司營。」 我扶著他起來,耿翎咬牙行走,每一步腳鐐就出一陣嘩然響聲。司營背著手站在操場中間,一副無動於衷又準備好聽到「壞消息」的模樣,當她看到耿翎第一眼時就頓時變色。耿翎冷笑道:「司營大人,看到我還活著你很失望吧?」 司營往他傷口處掃了一樣,隨即把怨毒的目光朝我投過來,我聳肩道:「我說這事兒您交給我準沒錯,現在放心了吧?」 「你給我小心點.」司營說完這句話,鐵青著臉往回走,旁邊一個獄卒道:「大人,不是點名嗎?」 司營揮手一巴掌抽她臉上:「還點個屁!讓他們幹活去!!」 就這樣,我們又被帶進了工棚,耿翎雖幹不成活,也就強拉來站在一邊,余曼麗自覺的把我面前的衣服都拿過去,一個獄卒頓時喝道:「你幹什麼?」說著舉棍就打。劉司牢過來格開她道:「怎麼回事?」 那獄卒一指我冷冷道:「這傢伙不幹活。」 劉司牢道:「他剛來正在學習。」 那獄卒仍不干休,夾槍帶棒的說:「你不要管閒事,我這麼做你不會不明白是為什麼吧?」言下之意是受了司營指使。 劉司牢針鋒相對到:「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懲戒犯人須得是他們在犯了三條鐵律的情況下—不服管教,滋事鬥毆,做工懈怠,請問他犯了哪一條?你再這樣胡來我只得上述稟明刑部主管,讓他們來評理。 那獄卒對劉司牢似乎頗為忌憚,哼了一聲,隨即對余曼麗道:「既然你那麼能幹,再給你加兩個人的任務,幹不完不許吃飯。」說著把一大堆衣服扔在余曼麗面前,余曼麗癟癟嘴,一副要哭的樣子,武嬰見那獄卒走開,偷偷拿走兩件自己去繡,余曼麗身邊的人也都拿一件兩件的把繡好的衣服和他換,我於心不忍,也勉為其難的親自上陣,只穿了兩針那絲線就結了一個死疙瘩… 余曼麗哭喪著臉道:「龍哥你還是放下 到午飯的時候余曼麗還沒有完工,眾人有心幫他卻被趕去吃飯,打飯的也換成了司營的人,分給每個人的飯菜比平時少了一半還多,下午又是如此,為了示今威,司營把平時工作量加了一半,放風時間也取消了,大家敢怒不敢言,我開始還怕眾人把怒火轉移到我和耿翎身上,不過似乎目前還沒有這種跡象,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四下一溜,原來這群人聽說了耿翎的事,都佩服他的勇氣,這些男人平時都被女人欺壓,耿翎的所作所為無疑給他們打了一劑強心針,知道這樣的待遇是因為我保護耿翎被司營穿了小鞋,不但沒有怒氣,連平時對我敬而遠之那些人也利用休息的時候過來跟我搭兩句訕,拍拍我的肩膀。整個男營的氣象,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晚飯的時候司營終於對跟我一向親近的武嬰和余曼麗下手了,他們被藉故清點軍衣為由留下而錯過了吃飯時間,等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形回來,鍋裡連湯也沒一口了。 在回囚室睡覺的路上,劉司牢悄悄貼近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個紙包塞進我手裡,小聲道:「給他敷在傷口上。」然後還不等我回過神來就走遠了。 我攥著紙包跟誰也沒說,回到囚室,眾人都唉聲歎氣的,耿翎重傷未癒,慘白著臉道:「諸位兄弟,叫大家跟著我受連累了,明天我就跟那個司營說,叫她有什麼衝我來….」 武嬰捂著肚子懶懶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現在給我一塊玉米餅子比什麼都好!」余曼麗垂頭喪氣道:「是啊,我餓了一天腳都軟了。」 我手一翻亮出半塊玉米餅,笑道:「我這倒是有半塊,可惜你們有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分了。」 武嬰驚喜道:「老大你怎麼會有這東西的?」 「別廢話了,你倆快吃吧,少是少了點,意思意思總比沒有強。」那是我吃晚飯的時候特意給他倆留的。 武嬰看著,嚥著口水道:「曼麗,還是你吃吧,你個大經不起餓。」 余曼麗道:「那怎麼能成,還是一起吃。」 武嬰不耐煩道:「半塊餅再一分,吃了跟沒吃一樣,你把它吃了好賴還能頂一會。」 余曼麗憨憨一笑道:「咱哥倆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跟著你監獄都進了,半塊餅怎麼就不能分著吃了?」 武嬰聽完再沒說什麼,歎了口氣就要分餅,齊小環忽道:「等等!」 武嬰道:「你怎麼了?」 齊小環也自背後摸出半塊餅來笑道:「我這有給你們留了半塊,這樣你們就不用分了。」他剛說完,旁邊又有人道:「我也給你們留了。」「唉,巧了,我這也有半塊。」一時間竟有好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拿出自己藏的乾糧來,原來眾人想到一塊去了。 武嬰愣怔了一下,梗咽道:「以前我有得罪的地方大家別往心裡去,以後你們就都是我和曼麗的親兄弟!」 我笑道:「你也別廢話了,快吃吧!」 武嬰和余曼麗急忙大口大口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抹眼淚,我看的又有點好笑又有點雷—這倆人,一個形似綠巨人,一個凸眉三角眼,做派卻一點也不像個爺們。不過不得不說,他們幹的事兒是越來越像男人了! 等兩個人吃完我問:「吃飽了嗎?」 余曼麗捂著肚子道:「比平時吃的還飽呢。」眾人都笑。 他們都睡下後,耿翎因為怕別人碰觸傷口就在左牆角躺著,忍著劇痛翻來覆去,過了好一會我估摸別人都睡著了這才輕輕下床,拉了拉他,耿翎隨即起來,我們來到屋子當中,他小聲問:「什麼事兒龍兄弟?」 「忍著點,我這有藥。」屋裡幾乎沒有一絲光亮,我把那紙包打開,摸索著都按在他傷口上,耿翎不住吸氣,卻沒有出一聲呻吟,我暗暗佩服,這哥們就算放在別的地方,那也是真男人! 「你哪來的藥?」 我小聲道:「那個劉司牢給的,我還想問你呢,她為什麼幫你?」 耿翎楞了一下道:「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她。」 沉默了片刻,我變給他上藥邊開門見山的說:「耿哥,咱倆再在這待下去可沒好果子吃啊。: 耿翎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直截了當的說:「逃出去!」 「你是說越獄?」 「噓,小聲。」 黑暗中我感覺耿翎脖子動了動,似乎是回頭看了一張床上,這才壓低聲音道:「你有計劃嗎?」 「越獄就是計劃!」 耿翎歪著頭忽然問了我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你這麼想出去為什麼還救我?聽他們說司營找過你,你只要讓我死了你不就出去了?」 我嘿嘿一笑:「自己逃出去和別人放出去是兩種感覺,我說句話你先忍住別生氣,我救你是因為你像個真正的男人—女兒國外頭那種那種男人。」 耿翎詫異道:「你是男人國來的?為什麼到女兒國?」 我歎氣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先說眼前的事吧——」 「好,那你說說你的具體計劃。」 「具體計劃我也沒有,但是我觀察了,監獄兩堵牆,內牆只要你我合作就能爬過去,外牆有些棘手,就算我們有鑰匙,那個木門也得四個人才能推開。」 耿翎微微搖頭道:如果我沒受傷的話或許能幫的上你,但我現在傷勢嚴重,而且還戴著腳鐐,恐怕連第一道牆也怕不上去。「 我摸了下巴道:「這倒是個問題,你知道不知道你腳鐐的鑰匙被誰拿走了?「 耿翎道:「不知道,但一定在那些守衛某個人身上。」 「看來目前最先要解決的就是把你腳銬上的鑰匙偷來。」 「怎麼偷?」 我苦惱道:「你容我想想。」 這時有一個人幽幽的在我們腦袋旁邊道:「還想什麼呀,偷雞摸狗本來就是我們兄弟的強項!」 我和耿翎同時大吃一驚:「誰!」 「我!」那人湊過來,我藉著微弱的月光就看見一個大腦袋,眉毛那塊光溜溜的… 「武嬰?」我暗叫一聲不好,我偷著給耿翎上藥就是怕屋裡有哦人知道劉司牢的事,我倒不是防備武嬰,這屋裡其他人都不知根不打底的,萬一要有人偷偷給司營報信,以後連個可以幫我們的人也沒有了。 武嬰抱怨道:「我道龍哥多講義氣呢,才剛說同甘共苦,沒想到策劃這等好事反倒將我等撂在一邊。」 他話音一落,就聽周圍亂七八糟的聲音紛紛道:「就是!龍哥真不夠意思。」他們一邊說話一邊放開喘氣,我只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熱力撲面,合著一屋子的人都沒睡覺,在這憋著氣聽了半天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八章 越獄理論學 更新時間:2011-3-16 11:29:55 本章字數:4456 原來這幫人餓了一天都睡不著,聽我和耿翎商量越獄的事兒,都圍上來聽著,見我說到偷鑰匙,武嬰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我意外地看著他道:「你不是還有一年就放了嗎,還跟我們冒這個險幹什麼?」 武嬰道:「那不是還有一年呢嗎,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裡待著啊?」 我說:「那像你這種的勉強也湊合,再有刑期比這短的兄弟就別參合了,不值得。」 齊小環道:「不,龍哥剛才說得好,自己逃出去和被人放了是兩碼事,我還有不到一年,可我願意跟著大伙干!」齊小環委屈道,「主要因為我是被冤枉的,我跟她連手都沒拉一下,怎麼能算通姦呢?」 我和耿翎對視了一眼,我問道:「那在場的有沒有不願意的,不願意我們絕不強求。」 沒人說話。 我清清嗓子道:「好,既然這樣,那這事就定下來了,大家都是男人那些假惺惺的話我就不說了,總之我會確保每一個人活著出去。」我數了數,加我一共是十八個人。 武嬰道:「現在人多了,龍哥你就給大家安排任務吧。」 我揉著腦袋道:「讓我想一想我剛才說到哪了?」 武嬰道:「偷鑰匙。」 「對,當務之急就是偷到耿翎腳行上的鑰匙,這事你能辦嗎?「 武嬰面有難色道:「偷是沒問題,可是我得先知道鑰匙在誰身上啊。」 余曼麗道:「龍哥你說我們要去問劉司牢她會告訴我們嗎?」 我擺手道:「這事絕不能讓她知道。」 武嬰道:「對,我看劉司牢肯送藥給我們最多是同情耿翎,她這個人一向比較公正而已。「 我說:「那就更不能讓她知道了。」同情絕不等於背叛,這種人往往原則性很強,是敵是友還不明確。 武嬰道:「偷了鑰匙以後呢?」 我說:「這件事可以緩一緩,順便給耿翎幾天養傷的時間,最主要的,還是琢磨咱們這麼多人怎麼逃出去。「 耿翎道:「這個也得慢慢想,一定要計劃周密。「 我看看囚室的大門說:「假設我們現在就開始跑,這道門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囚室門雖然沒有上鎖,但犯人們每天進屋以後是要從外面插上的。 武嬰走到門口觀察了一會道:「這個好辦,只要有一根鐵絲就能把門插提起來。」 我點點頭:「明天大家幹活的時候多留神,但凡覺得用得上的東西都撿回來,不過要小心別讓別人發現,還有,注意觀察一下這裡一共有多少守衛,她們的崗位位置,今天先睡覺。「 一干人因為參與到了如此絕密的事情而顯得個個振奮異常,上了床還在竊竊私語。 我本來還擔心第二天被人看出馬腳,想不到這些傢伙當著外人的面一個個沒事人似的,倒是我顯得有點精神恍悔…… 上工的時候我腦子裡把過去看過的越獄經典全過了一遍,首先是《肖申克的救贖》,主人公用一副麗塔海華絲的性感海報做掩護,展開了長達若干年的挖洞計劃,他用藏在裡的小錘子做工具,堅持數十年如一日的挖掘,每天把挖出來的土利用放風的時間均勻地撒在操場上,最後從下水通道裡逃出生人…… 可是這個可實施性比較弱,首先,性感海報就沒法搞,就聳劉司牢肯幫忙我也不知道該搞誰的,因為我不知道在女兒國誰能性感到讓人把他的畫像掛在牆上而不引起人注意的程度,總不能掛小蘭的吧? 然後,我想說的是挖洞這活兒也不好幹,嚴格來說這屬於技術活兒,要不認識兩個有十年經驗以上的盜墓賊根本行不通,洞可不是扛把鐵鍬就能挖的,挖不好容易把自己埋了,這方面我格外沒天賦,記得高中那會植樹節我挖樹洞都挖塌了…… 最後,我也沒十年的時間來等再有一個月,我老爸都出獄了! 於是《肖申克的救贖》就被我無情地口Pass了,經典的魅力就在於無法複製,我們還是讓它依舊經典著吧! 要說關於越獄的權威資料,那自然還是得算美劇同名劇。邁克爾為救哥哥,事先把監獄的地圖紋在身上,故意犯罪進去,隨後展開了一系列有條不紊高科技加高智商的活動,他先用美男計迷倒獄醫,然後利用身份之便頻繁出入醫療室,為以後的逃跑埋下了便利條件,而且邁克爾除了長得帥還是一個天才,發散性靈感如尿崩,一根螺絲一袋牙膏無不能成為越獄利器,最後一幫亡命徒都對他言聽計從。 細想之下這個難度就更高了,監獄的地圖沒有,美男計倒是靠譜,可又沒有米帥的姿色,就算這裡的女守衛口味也比較怪喜歡上我,我 人沒人家的聰明,不但不會玩螺絲,連地圖也看不懂越獄》也提供不了理論支持,想逃出去只能依靠走龍羊羊特色的道路…… 幹著幹著活,我忽然無意中發現看著我們的女看守百無聊賴中偷偷轉過身去摸出一面小銅鏡來照了照,又取出一面小粉盒在臉上補了補妝,我不禁好笑,這裡全是犯人,她化了妝給誰看啊?看來女人愛美真是一種天性。我忽然靈機一動,趁人不注意趴在耿翎的耳邊上說道:「想知道誰拿著你的鑰匙嗎,你要這樣這樣……」 耿翎聽完漲紅著臉道:「真的要這樣啊?」 我目光堅定地拍了拍他:「為了自由,這點小犧牲你不會介意的,哦?「 耿翎低著頭猶豫再三,脖子都紅了才訥訥道:「難度大了點。「 「有什麼難度,小孩都會。」 「……可我又不是小孩。」 我笑嘻嘻道:「你就當是為了咱們十八個兄弟委屈一回吧。」 耿翎唉聲歎氣道:「我試試吧。」 過了好一陣子,耿翎終於紅著臉小聲道:「我成功了。」 我頓時叫了起來:「哎呀,什麼味兒這麼騷啊?」 那女看守收起粉盒,瞪著我道:「你喊什麼?」 我指著耿翎大喊:「報告司牢,他尿褲子了。」 一干犯人都把目光集中過來,耿翎恨不得把頭鑽進地裡,那女看守走過來,離得老遠就摀住了鼻子,瞪著耿翎道:「你怎麼回事?」 耿翎抖摟抖摟濕褲子,無辜道:「一時沒忍住……」 那女看守嫌惡地連連揮手扇風,一指門外:「給我換褲子去!」 耿翎道:「我戴著腳鐐,沒法換。」 「混賬東西。」那女看守罵了一句道:「你等著,我叫人去。」 她走了沒多大會就帶進另一個看守來,我沖武嬰使個眼色,武嬰會意地點點頭,那看守從腰裡拿出一把黃銅鑰匙來,忽然猶豫道:「司營吩咐過,這個人的腳鐐絕不能隨便打開。」先前那女看守不耐煩道:「他就剩一條胳膊還能幹什麼?你倒是不用聞他那股臭味。「拿著鑰匙那個女看守沒辦法,想給耿翎開鎖又嫌臭,最後把鑰匙丟給我大聲道:「你,帶著他換褲子去。」 我諾諾連聲,領著耿翎往外走,武嬰他們盯著那鑰匙看了兩眼,衝我一伸大拇指。我嘿嘿一笑,衝他做口型道:「認住這個人。「 女人的弱點還真是有趣,據說她們能比忍受7倍以上的痛苦,卻單單受不了一條臭褲子,男監營生活條件簡陋,可是每人都給發了好幾套換洗衣服,而且還有硬性規定,每兩天必須換洗,這倒不是她們關心我們健康,而是由女人天生愛乾淨決定的。 兩個看守押著我們回到囚室,兩人就站在門口,對我說:「你去幫他換褲子,動作快點。」然後兩人就在門外閒聊起來。 進門我幫耿翎打開腳鐐,他在一邊換褲子,我盯著那枚鑰匙直發呆,這個的東西身上可是寄托著重大的責任,現在它就輕易地被我拿在手裡,一想到還得再把它還回去我就有種不甘,我發了一會呆,忽然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屋裡東翻西翻起來。 耿翎莫名其妙道:「你幹什麼呢?」 我沒空搭理他是因為我忽然想到裡的一個情節:米帥把一枚鑰匙在香皂上按了模子,然後用燒著的塑料牙刷澆出一個複製品來,與其讓武嬰冒險再把它偷回來,為什麼不利用現在的機會先做一個模子? 我東張西望,眼見沒有可利用的東西,不禁急出一頭汗來,無意中一撩炕席,頓時大喜過望——炕席下面,全是黃澄澄的干膠泥!我把那枚F型的鑰匙款款放在膠泥上,飛身上床,狠狠踩了一腳,拿開鑰匙,那便有了一個清清楚楚的模子…… 屋外那兩個看守見我們半天不出去,不耐煩道:「你們快點,換條褲子這麼長時間?」 耿翎這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眼露喜色,一邊隨口敷衍道:「我不是只有一個手嘛。 我把鑰匙擦乾淨,又把腳鐐給他鎖上,這才出門,那看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見沒有問題,把鑰匙別回腰裡走了。 在回工棚的路上,耿翎見看守離我們有一大截距離,忍不住小聲問我:「模子有了,你打算拿什麼做鑰匙?」 他一句話就把我問愣了——在女兒國,既沒有塑料牙刷這種東西,而且……我打火機也被沒收了。 …………分割………… 最後的越獄過程肯定是你們想不到的,真的。 (本章結束·未完待續)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九章 囚室修煉 更新時間:2011-3-17 7:44:51 本章字數:4705 晚上我給他們看了炕上的模子,眾人交口稱讚,紛紛豎起大拇指道:「還是龍哥有辦法。」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別拍馬屁,想想拿什麼東西往出拓!」 齊小環看了看道:「拿木頭怎麼樣?」 我說:「能刻出一棋一樣的嗎?」 齊小環道:「要是才材料和工具一點也不難。」 「你確定?」 旁邊才人道:「他娘就是木匠。」 我:「」 齊小環道:「找塊石頭磨也行,主要我們現在連木頭也沒有。」 我拍拍手跟眾人道:「明天開始,找木頭,還才,再找一切能利用的東西。」 武嬰道:「我先匯報一下今天我規寡的看守位置一…固定哨有兩撥,分別在鐵門邊上和外面的木門旁,咱們幹活的時候每20個人才一個看守,差不多是50個人,夜裡才兩班流動哨是由白天的人輪值的,還才一些小頭目她們不具體貞責站崗。」 我說:「那麼就是說整個監獄一共才不到,四個看守?」 武嬰道:「是這樣。」 我拖頭道:「他娘的「1000人居然被不到四個女人看著,我們為什麼不直腰衝出去?」 余曼麗不無鄙夷道:「那些男人扭扭捏捏的哪有咱們這種氣魄?」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氣魄你怎麼早不跑?」 余曼麗嘿嘿笑道:「不是早沒遇見龍哥嗎?」 我鄭重道:「好了,咱們再重新規劃一下具體步驟,我建議把時間定在三更天看守最容易犯困的時候,耿翎需要的鑰匙模子才了,剩下的齊小環你去想辦法;囚室門上的第一道鎖就交給武嬰了。」 武嬰道:「我去找鐵絲。」 我繼續道:「第一道牆好辦,我看踩著余曼麗的肩膀就能跳出去,最難解決的是第二道牆,我們需要一狠狠長的繩子……」 余曼麗道:「這也好辦,咱們不是才現成的被子嗎?撕開就是繩子。」 我對他刮目相看道:「你倒是一點也不傻啊。」 余曼麗憨笑道:「繡花磋麻繩這種活兒我最擅長了。 「不過光才繩子還不行,還得能抓在牆上,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飛爪頭。」 說到這個眾人卻犯了難,這種地方哪找飛爪去啊? 這時屋裡才人小解,呲水聲和剛倒過的恭桶發出了請脫的回音,眾人不禁把目光都移了過去,那人見十幾雙眼睛都盯著他看,不自在地往牆角挪了挪,武嬰忽然一個箭步躥過去捉著恭桶把和桶連著的鐵提手搖來搖去地興奮道:「看我找到了什麼?」 那鐵提手是一條鐵板彎成個半圓連在桶上的,只要稍加利用就是一個小耙子……眾人不禁都歡欣鼓舞起來。那個尿了半截的連聲跟武嬰道:「放下放下,尿你一手……」 我把兩個拳頭對撞著,興奮難抑道:「看來最難解決的兩個東西都巳經才門了。」 耿翎忽然淡淡道:「可是最主要的一個問題還沒才解決。」 眾人一起道:「什麼問題?」 耿鑰看著我道:「小龍,你知道距此不到5里是什麼地方嗎?」 我說:「你說。」 耿鑰道:「距此不到5里地就是守衛京都的京函戍衛營,從那騎馬趕來須臾便到,我們最大的問題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逃出去以後怎麼才能跑得掉,你道男監營設在這裡是沒才它的用意所在的嗎?」 我皺眉道:「這還真是個問題。」 耿鑰道:「所以我們得事先把逃跑路殘竹算好,這才是重點。」 我笑道:「你例是很才信心嘛。」 耿鑰道:「那些女看守裡沒才高手,大家又這名齊心協力,出去屬實不難。」 我問:「你怎麼知道沒有高手?」 耿鑰道:「我看得出來,至少她們中連一個劍童級別的也沒才。」 「你怎麼看的?」 耿翎猶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實話說了吧,知道她們為什麼那麼怕我嗎?因為我很快就要達到劍童級別了。」 他這句估一說出來,屋裡所才人都愣住了,半晌武嬰才震驚道:「你居然練過功夫?」 耿翎道:「前幾年曾有位道姑在我家借宿了幾日,她見我根骨不錯,就傳投了些粗淺的招數和修煉口訣給我……」 我脫口而出:「穆念慈啊你是。」 「那是誰?」 我搖搖頭,估說穆念慈就是因為洪七公傳授了她幾招,走江湖的時候居然也磕磕絆絆地能算個二流高手,所不同的是她遇見的是白鬍子乞丐,耿翎遇見的是老尼姑,想到這我心裡頓時不平衡了這書誰是主角啊,我怎麼就遇不見這些亂七八糟的高手傳授我亂七八糟的絕技呢? 不過我也由此看到了希望……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終於找到一個修煉劍氣的人了,證實我身份的大計就在此一舉了,我一把拉住耿翎的胳膊道:「耿哥,這麼說你身上才有劍氣了?」 耿鑰道:「還沒有,只是快了。」 「那你分得請劍童劍生這些東西嗎?」 「這個倒是分得請的。」 我一下把胳膊杵到他懷裡:「快看看我是什麼級別?」 耿翎滿臉疑感地把手拱在我脈上,表特凝重…… 平原昭雪的日子就要來了!我迫不及待地要看看當他震驚無比地說出「劍神」兩個宇時那幫傢伙的反應。我見耿翎臉上越來越深沉的表特,志驕意滿地說:「告訴他們,我什麼級別?」 耿翎摸了半天,抽搐道:「那個小龍亦…你好像沒級別。」 我差點。噴鮮血而死,跳腳道:「我怎麼會沒級別呢,你會不會看?」 武嬰小心道:「龍哥,我說句估你別不高興,你何必老說自己是劍神呢,我們知道你怕我們以為你是,賣,的,可弟兄們處到這份上,就算你真是賣的我們也不會嫌棄你的……」其他人紛紛道:「就是!」 我都快哭了,無力地吶喊道:「老子不是!」 眾人紛紛用哄小孩的口氣道:「好好,不是不是。」 耿翎失笑道:「小龍,這個我真幫不了你。」 「算了。」我哭喪著臉從腰裡柏出一個絲綢卷兒來遞給他說:「那這上面的宇你認識吧?」 耿鑰腰過去隨意地看著,沒用兩分鐘眼睛已輕努出眶外,顫聲道:「這是誰寫的?」 我撇嘴道:「還能才詐,你們女兒國那個劍神,蘇競唄。」 一干人笑:「龍哥又來了。」 耿翎高高地舉起他那只僅剩的右臂沉聲道:「真的可能是劍神寫 武嬰好寺道:「你怎麼看出來的?」他和余曼麗等人大都不識字。 耿翎不理他,震驚地對我說:「照這種方法修煉,別人5年的苦功豈不是抵不上她十天?「 我糾正他:「確切地說,是3天。」 耿翎拿著絲絹的手艇艇顫抖:「看來這真是劍神手筆「 眾人吃驚道:「龍哥真的認識劍神大人?「 我不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還和她一起睡過呢。「 耿翎鄭重地把那絲綢卷兒舉過頭頂朝我遞來:「如此貴重的東西,你一定要小心保存。」 我不接道:「既然對你有用那你就拿著吧。」 耿翎好像沒聽幢我在說什麼,茫然道:「我拿著?」 「是啊,我又看不懂上面的宇,而且也沒打算學,要它有什麼用?「 耿翎表特凝重道:「劍神秘籍,這物事可是能引起國與國之間交兵的寶貝,你就這麼給我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又平衡了,原來這東西在他們女兒國就相當於九陰真經,敢情咱哥們不是沒人理,是有絕頂高手上趕著教我我還不屑學,這又是一種怎樣的牛逼啊! 我笑道:「那我就更不要了,你看兄弟們誰想學,順便也教教他們。「 武嬰等人不可置信道:「男人也能學武功嗎?「 我說:「怎麼不能,除了每個月掉HP那點事兒她們女人能幹的男人都能幹得更好……好了,繼續說咱們的事,耿哥依著你的意思咱們逃出去以後應該往哪跑?」 耿翎珍而重之地把絲綢卷收好,穩了穩特情緒說:「這裡向北是國都,那絕不能去,往南穿過一片野地就是城郊,我的意思咱們趁夜穿過那裡的村落再做計較,往東全是高山野嶺便於逃匿,轉西則能潛入葉城,為了咱們區區幾個人,追兵應該不至於去那裡輯拿。 我落拳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大家依舊各行其事,等時機成熟就走!」 眾人個個摩拳棕掌道:「好!」 當夜,耿翎躺在床上忍不住幾次三番地摸出那絲絹冊子摩娑,最後終於還是跳到地上,蹲在門口藉著門縫透過來的微弱月光逐字逐句地翻看,嘴裡不住嘖嘖有聲道:「蘇劍神真乃天人,秩照她這個法乎修煉,別人四十年苦修才能達到的劍師級別竟只要十年就能略才小成,資質高些的話五六年就能達到劍師前期!」 武嬰蹦了一下道:「不是吧,那麼誇張?「 我問:「怎麼誇張了?」 武嬰道:「我和曼麗打雜的那家主人就是劍師前期,就憑這個,她不考取任何北名只在竿軍掛個虛職每月也有幾百兩銀子軍餉,等於是國家花錢供著。「 余曼麗也翻身坐起道:「這麼說咱們只要學過十年八年也能像她那樣吃國家俸祿了?」 武嬰在他腦門上鑿個爆栗道:「別忘了你是男人,女兒國什麼時候有男人做官了?」 耿翎道:「不過看字裡行間的意思,這種速成之法最大的弊瑞就是根底不紮實,先天不足的人就算級別升上去,劍氣還只能相當於普通人按普通方法時間裡修煉的那麼多,只不過空有一個高階,蘇劍神在書裡說了,她這種方法原本是給那些天賦極高的人過度用的,這種人身體條件持異,可以自行補上劍氣的不足,劍神大人的這本書是為了讓這種人節省時間好盡快能進入參悟劍聖階段用的…蜘她寫這本秘籍,是為了讓女兒國在短時間內多出現幾個劍聖好抗衡黑吉斯帝國的侵略,不過這種人萬里無一啊。」 我孫持道:「實不相瞞,哥就是這種人。」 眾人自覺地過濾了我,武嬰跳下床道:「那我也學,就算成不了劍聖,當個劍童也好啊,耿哥你教教我吧。」 耿翎道:「要學大家一起學,說不定過幾天跑的時候還能用上。」 一干男人聽說學武功都來了神,紛紛坐起,耿翎道:「大家都是新手,先跟我學入門的打坐姿勢,雙手自然交疊放於小腹前,此時全身經脈呈兩個環形囤住丹田,調勻氣息心無所念…… 我一聽又是老一套,也懶得起來,閉著眼睛聽他繼續說:「這一步大家不要急,須得真正平心靜氣了才行,有的人可能時間得長一點。「 眾人知道這是劍神大人親手寫的秘籍,修煉起來也絲毫不敢怠怯,一個一個長吁短歎的,居然一點雜音也沒發出,過了好半天耿翎才又道:「都靜下來了嗎?」 才那麼五六個人雜七雜八地回道:「靜下來了。」 耿翎卻不再說估,又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道:「這次呢?」 這一回只才兩三個人道:「好了,下面呢?」 耿翎在黑暗中艇微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上,卻還是不說話,這次等的時間更長了,足才半個小時之後再次問道:「靜了嗎?」 眾人似乎都有所領悟,再也沒才人說估了,耿翎滿意地點點頭:「此刻放眼內視…… 果不其然,馬上就有人問:「什麼叫放眼內視?」 耿翎也不著急,綏緩道:「隨著你呼氣吸氣,達到忘卻自我,這時你的意識隨著你的氣息一起進入身體就是內視。」 有人焦躁道:「這太難了。「 耿翎耐心道:「不急,達到這一步確實是初學者的一個瓶頸,咱們再來。」 我睜眼看看,就見十幾個老爺們齊齊地坐在杭頭上,全都屏息凝神,只覺得這場面既好玩又詭異,他們誰也不理我,只有耿翎那不緊不慢的聲音悠悠然地指引著眾人:「呼……吸…呼「 我不自覺地跟著他的節奏呼吸,怯怯地心情自然平靜下來,耿翎輕聲道:「劍神書曰:呼吸吐納之道,在於自然而不在於緩急之分,無思無慮則自然生,自然生則意空明,意空明而神識駐,神識駐而丹田開!」耿翎本來語氣輕緩,可是後面的話越說越快裁說越響,最後幾乎是聲色俱厲,開始我本來是徜徉在一片安靜中的,隨著他的話語,我吸進鼻腔的一口氣冷丁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似的,好像真的沾染了人的思維,它像一個被做了記號的小疙瘩一樣順著我體內滑向小腹,當耿翎最後一句話喝出,我的臍下三寸的地方感覺募地一動,緊腰著丹田被那個小疙瘩戳開了一個洞,一冷,又一熱……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章 點刻 更新時間:2011-3-18 21:02:53 本章字數:9502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當初堂堂的劍神和金牌殺手怎麼教我都學不會,這會身處囚室,竟跟著一個連劍童也不是的人練了一會居然有感應了。 除我之外,屋裡有好幾個人也同時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我感覺到了!」 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就跟學車一個道理,你讓舒馬赫從一檔起步開始教,他必定不是個好教練,他滿肚子個是怎麼漂移,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達到極,踩離合壯扎這些步驟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你交流了,這些東西已輕是他的生理本能,你讓他枯述他反而說不清楚,這時你就不如請教一個剛考過科二的人來得方便,因為他在前面跌過的跟頭可以叫你注意,還會孜孜不倦地捉醒你別忘了拉手剎…… 正因為耿翎連劍童也不是,所以才更能從初學者的角度給以提示,我心裡一歡喜走了神,剛有點感覺的丹田又沒動靜了。 耿翎叫幾個已輕初步領悟了的人自行重複剛才的步驟,然後又翻回頭去教另外幾個比較遲鈍的,練到半夜,除了兩三個人之外其他人都學會了調息打坐,耿翎道:「今天就先到這,以後每天晚上這個時間我們一起練氣。」 第二天我們被獄卒喊起來的時候耿翎仍然坐在地上,我吃驚道:「你一晚上沒睡?」 耿翎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臉上卻連一絲疲憊也沒有,他抑制不住興奮地小聲跟我們宣佈:「這一晚上下來,我已輕練出劍氣了!」 武嬰驚喜道:「這麼說你已輕是劍童了?」 獄卒在外面大聲道:「幹活了,快點!」耿翎沖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地把我給他的小冊子收起來,神采奕奕道:「只要大家勤奮一點,以後我們就誰也不用怕了!」 眾人也是一陣欣喜,強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出門,雖然都沒怎麼睡覺,但一個個精神振奮,臨進工棚的時候我提醒他們:「注意現,只要覺得對咱們有用的東西都別放過。 結果這一整天下來收穫頗豐,齊小環在放風的時候在柴火堆裡撿了一塊質地比較硬的木頭,有人在操場上撿了幾小塊鵝卵石,撞碎之後用鋒利的那面勉強可以代替刻刀用,余曼麗在工棚地上撿了半根斷掉的針,其他人也分別各有斬獲,反正不管用上用不上,晚上收工的時候亂七八糟的小物件我們收集了一堆,我的一句話,我們這十八個老爺們都顯得神神叨叨的,幹活的時候東張西望,放風的時候低頭觸摸,這麼說吧,總之一天之內全監獄的破爛全被我們撿回來了…… 晚上回囚室以後齊小環就開始開工,他用石邊先在木頭上削出個大概形狀,然後開始打磨。看守睡下以後,耿翎照例教大家打坐練氣。照蘇競的書上說,丹田打開之後就要開始從裡面往外逼氣,直到打通了全身經脈出第一絲劍氣,那麼就可以達到劍童級別,在這一環節上我又遇上了難關,我確實能感覺到丹田里有氣的存在,可要想讓它們聽我指揮卻一籌莫展,好在耿翎說這是正常情況,想想當初以蘇競的悟性這一關都用了三天,我也不急在一時了,不過調息打坐已輕越來越熟練,這一晚,最後那幾個人也學會了打開丹田。 就這樣一晃三天,我們白天撿破爛,晚上練功,雖然睡眠時間很少,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因為練氣,同囚室十八個人反而個個精氣飽滿,這一天連武嬰也傳來捷報:放風的時候他悄悄把我拉在一邊,朝我亮了亮他褪在袖口裡的一件物事……那是一根掉了腦袋的長勺子柄,以前大概是用來舀飯的東西。 我驚喜道:「哪搞來的?」有了這東西,對付囚室門外面的插銷也有了著落。 武嬰讓我摸摸那勺子柄的質地,得意道:「我從茅坑裡撈出來的…」 「**把他一推三丈遠,不停在褲子上蹭手。 武嬰委屈道:「已經洗乾淨。」 「那你也離老子遠點!」 ........................ 可第四天頭上還是出事了:這天我們正在幹活,司營忽然宣佈所有犯人在操場**,獄卒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手裡拿著棍子把所有人趕到操場列隊。 我心裡暗感不妙,和耿翎他們幾個互遞個眼色,武嬰嬉皮笑臉地問劉司牢:「司牢大人,什麼事兒啊?」 劉司牢也皺著眉道:「我也不清楚。」看來司營這次行動事先跟誰也沒打招呼,我更預感到是針對我們的了,這幾天我們囚室的人儘管盡量低調,可是不尋常的表現恐怕還是引起了司營的注意,只不過事到臨頭也沒有辦法,只能靜規其變。 犯人們排好隊以後,司營面無表特地來到操場中央,背著手往下掃了一眼冷冷地開口道:「今天有兩個事情要宣佈。」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她展開手中的紙卷念道:「刑部公文,人犯耿翎,因與同鄉起隙,悍然殺人者三,傷無數,後由當地戍衛營輯拿歸案,致使鄉間民怨載道,經刑部三核定案,判斬監侯,秋後菜市口問斬!」她念完公文,一雙三角眼幸災樂禍地瞄著我和耿翎,耿翎凜然不懼,微微冷笑。 說實話對這個結果我們一點也不意外,一個男人在女兒國殺了人,還一殺就是三個,其影響就像在那些連胳膊都不能露的保守國家裡有個女人偷了一個連的漢子,再加上有人背後做手腳,從理論上講耿翎想不死很難。 既然早有心理準備,我們又有計劃在先,所以我和耿翎誰也沒有表示,我們表情越淡定,司營表情越扭曲,但她似子勝算在握,慢吞吞道:「第二件事,今天我要給你們調換囚室,名單已經列好了,現在你們排隊到各自囚室門口,自然會有司牢按新名單佈置你們。」 她這一手卻真的把我們搞懵了,本來我們原先甲戌囚室的十八個人好不容易有達成同盟,現在萬事俱備,就等著打開耿翎的腳鐐就可以實施大計,現在她這麼一搞很多事特就相當於前功盡棄。 我隔著人群找到武嬰和余曼麗互相遞個眼色,他們眼中也全是憂色,不一會眾人湊在一起排好隊,本來還想商量幾句,但不斷有看守大聲呵斥我們:「不許說話!」 司營背著手漠然地打量著我們,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奸笑。 別的囚室都是一個看守帶隊,我們囚室足足派了三個人,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吃了一驚——囚室的門大開著,裡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司營竟趁我們在操場的時候叫人來搜查過了。 我偷眼看看武嬰,武嬰不動聲色地拍拍大腿內側,我這才稍稍放心,我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是隨身攜帶的。一個女看守站在囚室門口道:「我念到名字的人,回屋拿上自己的東西去相應的囚室報到…武嬰,乙子囚室。」 武嬰悚然一驚:「那別人呢?」 女看守冷冷道:「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抱上你的東西滾蛋!」 武嬰無法,只得回屋抱了鋪蓋,他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勁衝我使眼色,我就站在第一排,假裝無意間往前走了兩步,武嬰眼睛亂翻,通過這些天我們相處出的默契,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我的被子裡放了東西,我略略衝他點點頭,武嬰被乙子囚室的看守帶走了。 女看守繼續道:「余曼麗,丙申囚室。」 捨曼麗道:「為什麼不讓我和武嬰在一起?」 「信不信再廢話我讓你一個月見不著太陽?」 余曼麗黯然地看看眾人,也抱著東西走了。 「齊小環,丙丑囚室。」 齊小環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快道:「鑰匙放在原處。」我略一打愣,胡亂猜測所謂原處大概是炕席底下,可也不能細問。 就這樣,我們囚室的人被一個一個拆開散往各個囚室,最後只剩我和耿翎時那女看守念道:「龍洋、耿翎,丁子囚室。」 我多少有些意外,想不到我們兩個居然還能被分在一起,我和耿翎一起進屋,他故意落後我半步用後背擋住外面的視線,我飛快地來到被子前一掏,裡面果然有把勺子柄,我學著武嬰的辦法拽開褲子把它藏在大腿內側,接著又一撩炕席,齊小環磨的那把鑰匙果然放在那個模子坑裡,大體形狀出來了,只是還有些地方沒來得及修,可是離了模子,後面的事情也沒法干了,我隨手把它掖在腰裡,等耿翎也帶好東西,我們隨著那念名單的看守去往新囚室。 分完囚室就到了晚飯時間,輪到我和耿翎吃飯的時候卻沒見武嬰他們,原來司營又布了新規定,以後幹活吃飯分批,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原來一個囚室的人相互碰面的機會很少了…… 我和耿翎打了飯,見此刻看守相對鬆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耿翎皺著眉頭道:「我們哪露馬腳了?」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那個老女人肯定是針對我們才來這一手的,咱們這麼多人難免不有蛛絲馬跡被她察覺。」我說,「不過我倒奇怪她為什麼沒把咱倆分開?」 耿翎冷笑道:「這就是她陰險的地方,她是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死。」 我憤憤道:「這個老BIao子!」 耿翎道:「下一步你有什麼計劃?」 「東西全在咱們手上,看來武嬰他們的意思是實在不行讓咱倆先跑。」 「那你的意思呢?」 「出賣兄弟的事兒不能幹,咱倆要是跑了他們也沒好日子過,趁離秋後還有一段時間,你我總得找機會想辦法聯絡上他們才行,我答應過他們要一個不少地逃出去!」 耿翎振奮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噓,看守來了」 吃過了晚飯,看守押著我們回牢房睡覺,等她把門插上以後,我現這間囚室裡十幾個人都眉目不善地看著我和耿翎,我們兩個站在當地,他們呈半包圍趨勢把我們圍在當中,從陣勢上看,這些人以前就是一起的,顯然受過什麼人的吩使,對我和耿翎充滿敵意。男監營裡有,1ooo多號犯人,分成三個區,這裡頭的人我幾乎都沒見過,更不知道他們什麼底細,耿翎單手握拳,怒目橫眉,我們雙方對峙了十幾分鐘誰也沒有先開口。我在耿翎耳邊低語:「要打起來,你能對付幾個?」耿翎小聲道:「十個以上沒問題,你呢?」 「…廢估,你打剩下的還不都得我來解決?」我粗略數了一下對方大兆有十六七個人,真要都拚命,我是絕對沒把握干倒六七個的。 過了半天,還是沒人說估,對方不主動挑釁,可也絕不友好,似乎對我們三分忌憚之外還有七分忌諱…… 我見這樣下去終非了局,向前一大步,沉聲道:「老子沒時間跟你們耗了,有不服的就站出來,要是背後使壞或者收了司營老BIao子的好處想給老子打小報告別怪老子對他不客氣!」我目光凌厲地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這些人湊在一起還像那麼回事,可是被我這麼一個一個瞪過去,又全都變得躲躲閃閃的。 「好,那這裡以後就我說了算!」我深知在監獄這種地方是沒有民□主可講的,要麼低聲下氣地混日子,要麼就得震服四方,我和耿翎目前的情況只能是夾縫裡求生存,除了殺出一條血路根本沒別的選斧。 這些傢伙既沒有表示順從,也沒人敢公然反杭,被我一咋呼全都散了架子各幹各的去了,有的躺在被子裡呆,有的摳摳這拖拖那,還有的自顧自地聊天去了。 耿翎無語道:「這什麼情況?」 我碰上這麼伙滾刀肉也無可奈何,攤手道:「這就算擺平了吧?」 耿翎一拉我:「今晚怎麼睡?」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怎麼睡?」 耿翎道:「這幫傢伙現在不作,等咱倆睡著了下毒手怎麼辦?你道司營老BIao子把咱們安排在這沒有她的用心嗎?他們不用幹別的,全摞在咱倆身上咱就完了。」 我一聽大有道理,不禁毛道:「那你說怎麼辦?」 「沒辦法□,輪流睡吧,你先上床,我打地鋪監視著他們。」 我一聽也只能這麼辦,於是大剌剌地往床上一躺,其他人自覺地讓開一片地方,但可想而知,在這種環境下屬實難以入睡,我躺了一會看看耿翎,他是既不敢睡著又不敢練功,在那腦袋一點一點地犯昏沉。 我乾脆跳下床來到他身邊,耿翎一激靈:「誰?」 我沒好氣地說:「我,我睡不著,還是你去睡吧。「耿翎苦笑道:「我上去肯定也睡不著。」 我攥拳道:「你我還能有個照應,咱那些兄弟今天晚上更苦了。」 耿翎咬牙切齒道:「覺也不能踏實睡一個,再過些日子咱自己就廢了!」 我賭氣道:「要我說,咱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現在跑球了算了,咱倆先出了這個門,然後挨個找見武嬰他們,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跟老BIao子幹一場!「耿翎眼睛一亮道:「***,那就干!「「真的?「「你先試試齊小環給我磨的鑰匙能不能用。」 開始我還是只是說說而已,經過這麼一琢磨現現在跑和以後跑還真就沒什麼區別,總之手頭上的東西就這些,與其猶豫不定等老BIao子暗算還不如豁出去賭一把。 我下定決心,掏出鑰匙,這會正是月上中天,我藉著月光試了試,那把木頭鑰匙居然順利就抽進了鑰匙孔,但是擰了擰卻毫無動靜,還帶得鐵鏈出一陣響,床上的人都沒睡著,我們說話也沒有特意迴避他們,我在地下幹活,那幫傢伙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個全坐了起來,出神地朝我們張望。 我小聲威脅對對面:「誰出動靜弄死誰!」一邊跟耿翎說「你拽著點鏈子。」 「哦。」耿翎依言把鏈子扯緊,我左擰右擰還是不行,不禁出了一頭汗,耿翎奮力抓住鏈子不使它出響動,我耐著性子,努力回憶當年開生蛌漲萓璅捍磢爾g歷,緊三下慢三下,想湊著巧勁把鎖弄開,正忙得不亦樂子,隱約就聽「咯崩」一聲,耿翎忽道:「不用試了。「「怎麼?」 耿翎把手上半截鐵鏈子衝我招了招:「斷了。」 「……怎麼斷的?」 耿翎道:「拽斷的。」 我低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那腳鐐的鏈子被耿翎使勁拽了一會,竟然從右腳踝那齊根被拉斷了。要說女兒國的鏈子細緻是細緻了點,想憑人手弄壞還是不大可能,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鏈子頭兒那做雕刻而且還是點刻…… 耿翎對我說:「你去想辦法開門吧,左腳我自己來。」說完開始他抓住左腳踝上的鏈子生往斷拽…… 我從衣服裡取出武嬰從茅坑裡撈的勺子柄,肩膀扛住門板擠出一條縫來,慢慢把勺子柄伸出去架在門插下面,開始往上拽。 耿翎坐在地下拽了沒3分鐘,左腳鏈子也被他拽斷了,我衝他一打手勢:「門交給我,你做繩子!「耿翎頓悟,他不由分說一下跳到床上,也不管誰的被子抓過來就撕,然後撕成一條一條的打個結,再繼續撕。床上那些人自然不能再睡,一部分人希里呼嚕地被耿翎趕了下來,但是誰也沒有叫喊,一切都在靜默中生,黑暗裡就聽刺啦刺啦撕被面的聲音,半天才有人小心地問:「大哥,你們這是要越獄啊?「我一邊捅門一邊回頭道:「屁話,要不你以為我們這是給你拆洗鋪蓋呢?」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道:「大哥,求你們個事兒,你們要跑也帶上我們吧!」 我掃他一眼道:「你們不是司營的人嗎?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都是重刑犯,司營確實說過要我們好好收拾你們兩個,可兩位大哥的事跡我們都聽說過,佩服還來不及呢,怎麼犯得著拿性命和您兩位過不去呢?「我問他:「你犯什麼事兒了?「那人道:「囤積私鹽。」 「靠,你囤積那麼些個鹽防核輻射啊?」 耿翎問我:「怎麼辦?」 我說:「信得過!帶上他們。」私鹽走私,這在古代差不多跟販毒一樣是重罪,只不過走私鹽是投機倒把,販毒是損人利己,此時此刻這些人還是可以當做忠實盟友的。 耿翎看看這些佇立在黑暗中的鹽梟,沉聲道:「還愣著幹嗎,幫忙啊!」 一群人如夢初醒,急忙加入到撕被子的行列中…… 然而武嬰的勺子柄並不好用,它還是粗了一些,我把它捅出去正好卡在門縫裡,別說拙撥插銷了,上不得下不去連個轉格的地方也沒有,眼見那邊被子都撕得差不多了,這邊的門還是弄不開,我是著急上火,不住給肩膀上加力,希望能頂出一個更大的縫隙好讓勺子柄有用武之地,我是越著急越弄不開越用勁,用勁之後鞘稍微鬆懈一點那勺子柄就被夾得更死,最後我兩腿頂著地,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門上,臉紅脖子粗。 耿翎見我這塊不得力,放下被子跑過來看了一會說:「不行想別的辦法吧。」 「還有什麼辦法?「那鹽梟也跑過來出主意道:「要不咱們結個細繩子頭,從門仔裡穿出去再饒上來,一捉門就開了。「耿翎道:「繩子太軟,穿不出去,你們有鐵絲嗎?」 鹽梟急道:「這會哪找那東西去呀?」 他們在那邊說,我在這邊並沒停手,還在咬牙切齒地頂門,然後頂著頂著我就一個踉蹌衝出去了,再抬頭,外面月朗星稀,扭頭一看,身後那門歪在一邊,生生被我擠垮了! 耿翎和鹽梟面沖裡,還在那討論呢:「那你們有沒有細竹條什麼的?」 「這個也沒有,不過炕席上有麥秸桿,我去看看有沒有長的。「我背著手幽幽道:「甭費那個事了,出來吧。「兩人一起回頭,驚訝道:「門怎麼開的?「「擠開的。」 「……「鹽梟小子愣怔片刻,震驚道:「大哥你太厲害了!「我擺擺手平靜道:「誰擠誰知道…趕緊走吧,別扯淡了。「————————————————————分割—————————————————————— 童鞋們,今天你們鹹了嗎?沒鹹就給張月票吧,中國鹽業說了,每年國內銷售總額只佔他們產量的十分之一,你們算算看,佔地球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國只能消耗國產食用鹽的十分之一(有些鹽做了它用),說明咱們的鹽供給全世界都夠了,沒必要搶,別太重口味,安心。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一章 脫逃 更新時間:2011-3-19 21:49:15 本章字數:5866 因為門開得太突然,我衝到門外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兩個手提燈籠的巡夜看守和我碰了個面對面,我嚇了一跳不說,他們兩個顯然也沒有準備,結果是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地。其中有一個看守一指我:「你……」話沒說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原來是耿翎見機不妙,手疾眼快從後面把她打昏了。 另一個看守正是白天點名那個,張嘴要喊,我急忙一把摀住她的嘴巴她攪在懷裡,在她耳邊惡狠狠道:「敢叫喚老子強*奸了你!」 耿翎手起掌落把她擊昏,失效道:「你許給她這樣的好事她更得喊了。」我愕然,見那幾個鹽梟也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才明白我剛才那句話在女兒國似乎沒有什麼威懾力,可是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嚇唬女人最厲害的一句話了,我看看那女看守,遺憾地發現其實還挺漂亮的…… 我們一行20個人身處茫茫月色之下,四週一片寧靜,看守們都在東南的屋子睡覺,對這邊的事情暫時還一無所知。那鹽梟道:「兩位大哥,接下來怎麼辦?」他們初脫牢籠,下意識地想要一哄而散,我說:「現在大家必須一起行動,否則一個也跑不了,我們還有16個兄弟被關在別處,我倆得先救出他們再做打算。」 耿翎背著被子結成的繩子道:「你們想要自己跑我們也不攔著,但是那道木門你們肯定出不去。」 哪鹽梟審時度勢,一跺腳道:「好,我們都聽你倆的,你們讓我們幹什麼?」 我問耿翎:「武嬰他們都被關在哪間囚室你還記得嗎?」 耿翎道:「匆忙之下哪記得那麼多,就算記得現在黑洞洞的夜看不到哪間是哪間,只能一個個找了。」 我對哪鹽梟說:「那只有辛苦你們了,你們去操場那邊的囚室一間間的找。但凡有以前甲戍囚室的就告訴他們說龍哥計劃提前了,咱們最後在西牆**一起走!」 那鹽梟道:「如果比爾也想跟著咱們跑呢?」 我猶豫了一下道:「帶上,別搞出太大動靜就行。」這就像買了2斤糖回家一看鄰居的孩子也在,你總不能就拿出一顆糖塞在自己孩子嘴裡,那樣做也太不厚道了,況且已經折時候了一隻羊可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愛誰誰吧。 給鹽梟他們派了任務,我和耿翎也分頭開始找人,我們這個區有兩排囚室,我負責前一排他負責後一排,我一個箭步先衝到緊挨著我們的隔壁囚室,敲了敲門沖裡面低聲喊,「有以前甲戌的人嗎?我的龍洋!」 隔了一會裡面有人怯怯道:「龍哥?」 「你是誰?」 「我不是甲戌的人,不過聽過你的名字……」 「那我找錯地方了,你們繼續睡覺!」 裡面一陣騷動,不一會就聽幾十個人一起擠在門前,亂七八糟地問:「龍哥你怎麼出去的?」緊接著開始有人撞門道:「你要跑帶上我們吧!」 我拔開門插衝他們一比手指頭:「哪就別廢話小聲點!跟著我。」 我開始敲第二間囚室的門:「有以前甲戌的人嗎?」 不等裡賣弄回話,先拋出來的那幫人已經有人直接打開了囚室,低聲呼喚道:「龍哥要帶著咱們逃跑,動作都快點!」也有人事先告誡裡面:「別出聲!」 我無語,什麼時候成了我要帶著他們逃跑了?這時兩件囚室的人搞出來的小騷動已經驚動了旁邊不少的囚室,有人敲門道:「龍哥,我們也要跟著你!」 我示意已經跑出來的人去給他們開門,自己跑到第四間囚室門口,還沒等說話,裡面忽然有人道:「龍哥,我是齊小環呀。」我大喜,急忙打開門,齊小環提著一個恭桶出來,我奇道:「你拿他幹什麼?」 齊小環道:「做飛爪啊。」 我頓時醒悟,這麼一亂吧這茬給忘了,我說:「你去找武嬰他們,我和耿翎稍後就去。」 儘管我們說話都很小,但人一多動靜自然就大了,平時這座監獄島了這個點兒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今天難得熱鬧一會,還被關在囚室裡的人憑敏銳的嗅覺都察覺到外面出事了,透過門縫一看也就明白**,不住有人拍打著獄門道:「放我們出去!」「龍哥,行個方便吧!」 事實上不用我再說什麼,這些人一但出去都馬上投入到了解救同伴的行列中,他們中有的是互相交情深厚的,有的還是兄弟親人,當然,也有那種樂善好施的,經過別的囚室順手就把門打開,結果就像病毒感染一樣,我一愣神的功夫我們這個區的兩排囚室都已經大門洞開,將近200號人一起衝出來,耿翎也領著一大幫人跑來跟我匯合,我隱約聽到操場那邊也有嘈雜的聲響,隨之變成一片人在喊,一時間請示在業無法控制,平日裡死寂的監獄就像過年守歲那麼沸反盈天。 齊小環大聲道:「龍哥,現在怎麼辦?」 我揮手道:「先找到武嬰他們再說!」 西北角上有人大聲道:「我們來了。」武嬰帶著余曼麗和幾個以前的老兄弟衝了過來。原來他們那邊情況也一樣,幾乎是瞬時間所有牢房的人都跑了出來。不一時三個區的犯人一個沒少地衝出牢房衝向操場,但是大多數人都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他們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只是見別人往出衝自己也跟著亂跑。 耿翎面有憂色跟我道:「小龍,現在人這麼多可我們只有一條繩子。 」 我堅決道:「只能先顧咱們兄弟了,人齊了嗎?」 武嬰道:「齊了。」 正在這時,操場的東南方亮起了幾條火把,有女人的聲音歷喝道:「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回去!」終於還是唄看守發現了—— 雖然我們行動的時間很短,但作為一所監獄來說,看守們的反應也確實夠遲鈍的了——而且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根本沒以為我們是打算要越獄,具體表現就是:只有兩個人拿著火把走過來,其他看守則還帶著三分睡衣氣分慍惱在一旁看著,他們還在為我們吵了他們的覺而生氣,自以為跑出的這幾個不過是偷偷溜出來想撒撒野放放風,他們擎等著教訓一頓也就算了。 事到如今,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我眼見那兩個看守走進,低頭一掃,隨手奪過齊小環手裡的恭桶,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力氣還是不足以對其構成威脅,我把恭桶交給余曼麗道:「扔過去。」 余曼麗也不多說,提著恭桶一掄,那桶劃著弧線帶著亮晶晶的液體朝兩個看守扣下去,只聽匡當嘩啦一陣響,桶裡的半桶尿首建奇功,火把滅了不說,兩個看守也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們抽抽鼻子,頓時發出淒厲的尖叫——作為女人,我相信他們寧願天上掉下來的是刀子…… 這時那些看守們似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遲疑的一下才點起更多的火把拿著棍子朝這邊衝了過來。 這一下犯人們頓時大嘩,潛意識裡他們沒想過要反抗,見看守衝了過來,像被驅趕的羊群一樣擁擠到監獄的西邊牆上,衝著牆又踢又撞,也有人一個勁的蹦高,想要攀牆而上。 我搖頭歎氣道:「一群烏合之眾,咱們按計劃行事吧。」我對余曼麗道:「一會得先委屈你做個肉梯,等弟兄們爬上去以後在拉你上來。」 余曼麗點頭道:「沒問題!」 耿翎指著那幫抓狂的犯人道:「他們呢?咱們真不管了?」 我說:「咱們先做個示範,但願他們能學個乖,一會大不了吧繩子留給他們,能跑多少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我們一行加上那個鹽梟的幾個弟兄,30幾個人小跑著來到牆邊,余曼麗往下一蹲道:「來吧。」 我對鹽梟道:「兄弟,你們先上吧。」 鹽梟感動道:「這合適嗎?」 「我說過只要跟著我的人我都保證他們跑得了,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上吧。」 鹽梟站在余曼麗的肩頭,與滿意一起身他就順利趴在了牆上,可就在這時就聽我們身邊轟隆一聲巨響,眼前塵土飛揚,我扭頭一看眼珠子差點努出來——我們邊上的那面牆,居然被我所說的那些烏合之眾給擠塌了…… 不光是我嚇了一跳,後面那些追過來的看守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們面面相覷,不自居地放慢了腳步。 被擠塌的那個口子足有三米多寬,犯人們稀里嘩啦沒有兩分鐘全跑了,余曼麗還專心致志地蹲在牆角那道:「龍哥,你們也上啊。」 我哭笑不得道:「還上個毛啊!」 就這麼莫名其妙過了第一道牆,第二道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靠余曼麗爬上去了,耿翎拿下肩膀上的繩子,忽道:「壞了,恭桶也扔了,飛爪怎麼做?」 齊小環道:「我再去找一個來。」 我一把拉住他,面無表情道:「人家給咱做了示範,咱就學個乖,還等什麼呢——踹吧!」 不用我說,那些犯人們在第一道牆上嘗到了甜頭,正在那對著最後一道壁壘拳打腳踢,可這堵牆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相比第一道牆,它厚了兩倍有餘,而且是用石磚砌成的,想單純靠人的身體推到是肯定行不通的,我把目光放在那道巨大無比的木門上,忽然靈機一動:出囚室的時候我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我發現女兒國的東西不可謂不堅固,但是往往細節方面不到位,就比如耿翎的腳鐐和囚室的門,那門本身沒問題,但合頁部分是它最脆弱的部位,不是技術不行,而是由於女人的天性,她們在做這些活兒的實惠大多喜歡畫蛇添足,你說你在腳鐐上做點刻幹什麼——我現在嚴重懷疑那些做了大鏤空的防盜門廠家都是女廠長…… 對著一干亂抓亂踢的男人,我揮手大喊:「兄弟們,聽我說句話!」 其中有些人認識我,不由自主地停了手,我大聲道:「我不反對你們踹,但是你們踹的地方不對!」 人們亂七八糟地問:「哪你說踹哪?」 我一直那道木門:「踹那兒!」 有人看著那道高出牆體一大截,由原木製成的龐然大物,疑惑道:「能行嗎?」 鹽梟揮舞著手臂道:「聽龍哥的沒錯,他絕對不會害大家。」 有人猶豫道:「哪你說怎麼踹?」 我一直他們中一排人道:「大家排好隊,聽我指揮一起使勁,我說踹的時候再踹。」 這時候身後的看守們已經拿著棍子追了上來,一個個柳眉倒豎:「你們要造反嗎?」 我嘿嘿一笑對耿翎說:「耿哥,追兵交個你對付了。」 耿翎道:「我去殺了他們?」 我鄙夷道:「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咱們不是有那麼多磚頭嗎,把她們砸跑就算了。」 余曼麗依言撿起一塊磚頭朝著最近一個看守劈頭就扔,他力氣奇大,女兒國磚頭小,一扔扔出30多米遠,幸好沒砸著人,擦著其中一個看守腦袋飛過去了,我愕然:「你真想砸死她們啊?別砸頭! 」 「哦。」余曼麗又撿起一塊磚頭照胸就要扔,我一把拉住他頓足道:「砸胸還不如砸頭呢,你想讓她恨你一輩子啊?」 「那我砸腳。」余曼麗這次無師自通,一磚砸過去,哪女看守抱著腳撲到在地,我心一顫,這還是我第一次干教唆上男人打女人這麼變態的事,連我都恨自己了…… 一排磚砸過去,女看守們抱頭鼠竄,隨機嬌叱連連,依葫蘆畫瓢撿起地上的石頭也朝我們仍過來,可惜這時候男女差異就顯現出來——我們能砸住她們,她們卻連半截距離也扔不到,看得我由衷地懷念起上學那會和女生打雪仗的日子,不過那時我們一般都不使全力,有事還故意挨幾下以博得喜歡的女同學咯咯嬌笑,而現在這幫男人就不厚道多了,一個個青面獠牙的恨不得一磚過去開人瓢,差勁急了。 在我指揮下,踹門工程終於忙而不亂有條不紊地進行開了,我讓個子最大的一群人站成長長的一排,看我手勢一起助跑然後亮飛腳,在匡匡的巨響中那麼悶兩邊的縫隙越來越大了,不過看樣子想把它踹到還得不少時間。 這時有個女看守奮勇地頂著簸箕冒死前進,一邊大聲道:「別打了,是我!」 耿翎聽音辯形急忙揮手道:「停,是劉司牢!」 武嬰和余曼麗一聽也不打了,她們對劉司牢還是有幾分尊敬的。劉司牢穿過火線來到我們身邊,我嘿然笑道:「你是來談判的嗎?」 劉司牢把簸箕一扔,指著那道木門道:「你們別白費勁了,那門根本沒鎖。」 「啊?」我制止住眾人繼續踹門,驚奇道:「怎麼回沒鎖呢?」 劉司牢道:「誰能想到你們敢越獄,那門又厚又重,平時有人送菜送水開鎖太麻煩,平時就是做個樣子的。」 我詫異道:「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個?」 劉司牢表情堅定道:「我要和你們一起走!」 鹽梟伙了幾個人過去查看,驚喜道:「龍哥,真的沒鎖!」 我沒好氣道:「你們剛才沒長眼睛啊?」眾人:「……」 鹽梟使勁推了推,那門紋絲不動,不禁急道:「可是還是推不開。」 劉司牢翻了個白眼道:「拉!」 鹽梟和另外幾個拉住那巨大的門環一拉,門開了…… …… 事情就是這樣的,上帝在關了一扇門的同時一定也為你開啟了一扇窗戶,當你發現門和窗戶都推不開的時候,不妨拉一拉…… 就這樣,我們1000多人蜂擁出門,外面是一片茫茫的曠野,所有人情不自禁地衝刺著,發洩著愛那個彈丸之地憋屈出來的過剩精力,大家筋疲力盡的時候才不約而同地發出各種鬼哭狼嚎的歡呼聲。 我們跑上一塊高地,原來的男監營被遠遠拋於腳下,那些看守們躲在殘垣斷壁後面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出逃,失魂落魄表情沮喪,一頓磚頭除下了也沒人敢追。 我喘息了半天這才問劉司牢:「你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跑?」 劉司牢表情黯然道:「遺言難盡,總之我不想再那個地方待了。」 我撇嘴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想到我們中間臥底?」 劉司牢道:「我要想和你們作對根本用不著臥底——你以為你在床下壓的那個鑰匙模子沒人發現嗎?」 我吃驚道:「你見過?」 劉司牢不屑道:「我要揭發你們你們連囚室門都出不來,何況臥底只說?」 耿翎道:「我相信你。」 劉司牢白了我一眼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鹽梟帶著他的幾個弟兄道:「對,龍哥有什麼打算跟我們說說,以後我們就跟著你了。」 眾人紛紛議論道:「是啊,這次多虧了龍哥,你去哪我們就跟在哪。」 人們自然而然地把我圍在中間,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出身片刻,忽然跺腳道:「靠,氣死老子了!」 耿翎道:「怎麼了?」 我傷感地說:「老子白忙活了半天,到頭來一件也沒用上。」想想看,我殫精竭慮計劃也不可謂不周密,從鑰匙模子到背面做的繩子,從出囚室門道第一道牆和第二道牆的應付對策,無一不是機關算盡親力親為,可結果腳鐐是耿翎自己拽開的,囚室門是擠垮的,第一道牆唄眾人踹倒了,第二道牆我倒是指揮得有理有節,可人家門壓根就沒鎖,雖然最後還是跑出來了,可這就好像《肖申克的救贖》裡安迪要實施越獄前一天忽然被宣佈無罪釋放了,《越獄》裡邁克爾剛把地圖紋在身上他哥哥平原昭雪了一樣,結果再好,總是讓人掃興。 說個題外話,今天我去理髮,突然奇想地想理短點,結果理髮師理著理著忽然冒出一句話:你這個頭骨不好,歪。等他理完一看,真的歪,右邊比左邊高了好幾毫米,回來路上我跟老婆說,可能是左右腦容量不同的關係,我老婆看了看,給我下了個結論:你小時候沒睡平……所以我很傷心,需要大量月票安慰,謝謝大家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二章 男禍(上) 更新時間:2011-3-20 9:19:04 本章字數:6306 眾人聽我這麼說.紛紛安慰道:「要沒有龍哥領著,我們這輩子也別想逃出去。」「就是.還是多虧了龍哥。」 我心情轉好,大聲道:「客藝話就不說話、兄弟們有家的回家、沒家的各奔散程.日後見了別忘了今天的一場緣分就行。」 武嬰和余曼麗他們自然是紋絲不動.鹽某和他的十幾個同伴也都不肯走.其他人面面相覷,等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離開、有人小心道:「龍哥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我愕然道:「怎麼這麼說.好不容易跑出來了你們不想和家人團娶嗎,」 人們紛紛道:「我們哪還有家啊? 鹽梟道:「龍哥.兄弟們大多都是些可憐人,要是有家有業的誰能淪落到這個地方?反正我想好了,以後你去哪我們跟著去哪.龍哥要是趕我們走.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其他人都道:「龍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們。 我撓頭道:「你們要願意跟著我我自然也不反對。」一般越獄犯不都是各方豪傑嗎?他們跑出來居然還想跟著我這個情況讓我多少有點意外.看來是真沒地方可去.我跟耿翎商量.「那我們還按原計劃跑? 耿翎斷然道:「不行! 「怎麼了?」 耿翎狂著額頭道:「咱們反獄之後司營必定派人到京哉戍衛營求救,從這裡到那最多要一蛀香時間、最多再有半個時辰.京哉營的騎兵就會出動,咱們這麼多人目標過大.不管跑到什麼地方都會被攔路截殺。 我點頭道:「說話沒錯。」 有人道:「那我們還不快點跑?早動身一刻好過在這等死。」 耿翎大聲質問道:「你再快能快得過馬去?」 那人不做聲了。 武嬰沮喪道:「早知如此.咱們就不如把那些獄卒綁起來再走,1000多號人被不到100人攆得張張惶惶跑出來.又無路可去.真夠窩囊的。」 我眼睛眨了眨道:「現在或許也不晚。」 武嬰歎氣道:「晚了,這麼長時間司營的人只怕早已經在半路上了。 我微微一笑道:「你們聽沒聽過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武嬰道:「我只知道現在我們就夠危險的。 我啟發他道:「那你說話?戍衛營的騎兵最想不到我們會去哪裡? 武嬰莫名其妙道:「我怎麼知道?、 耿翎卻眼睛一亮道:「你是說話去? 武嬰發呆道:「回去?回哪去? 耿翎一揮手道:「男監營! 我哈哈一笑:「知我者.耿翎也。 武嬰嚇了一跳「好不容易逃出來,再回去?」 我說:「當然不是現在就回去、什麼時候京藐營的人出動了.我們就該回去了。. 劉司牢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話們就在這裡等著,多咱看著追兵走了咱們再殺個回馬槍?」 我瞪了武嬰一眼道:「看看、你連個女人都不如! 武嬰委屈道:「男人本來就不如女人嘛。」 耿翎道:「這一抬者似風險最大,其實成功機會也最高,咱就這麼辦吧。 我把想法一宣佈,犯人們頓時嘩然起來,七嘴入舌道:「這樣行嗎?萬一自投羅網呢」「就是,咱們拚死拼話跑出來難道再自己送上門去嗎? 我招了招手道:「兄弟們.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自謀出路我堅決歡迎,但是要跟著我我也就這點本事,這麼做風險是有,我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成功.但是這也是目奸唯一的出路.想要和馬賽跑的我不攔著.我只想說話一你們誰被抓了請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不要出賣大家。」 耿翎大聲道:「我支持小龍的想法。. 我問:「有沒有想走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誰也設膽子單獨行動,但是聽說話冒這麼大的風險也不情願.最後權衡再三隻得表態道:「你說話麼就是什麼吧.就算一起被抓回去也好過一個人擔驚受怕。」 耿翎見狀大聲道:「那好.既然大余信得過小龍、以後咱們就是一逃跑期間要聽從安排,做到今行禁止.等到了安全地歲你們再想分家我們還是歡迎.以後也還是兄弟。」 眾人亂哄哄地應道:「好。 耿翎這才問我:「那我們這會去哪?我說:「乘諒。 「乘諒? 我遠遠地一指男監營的圍牆:「以前我們盡在牆裡面待著了.現在也體會體會在圍牆外邊乘諒的感覺。 耿翎道:「好主意!、 我說:「領上咱們的人迂迴過去別讓那些看守們發現.這是最關鍵的一步了。 耿翎道:「我看想行動方便咱們還得分分隊,我建議按以前三個區分成三個隊,以後你有什麼話直接跟隊長說話是了,具體他們怎麼傳達.再讓他們扶囚室分出小隊來就是了。」 我點頭笑道:「我看行,咱們這1000人正好是個團建制,你說話那三個區的區長就叫營長,一個營長再分轄三個連九個排.具體到以前的囚室就稱作班……每個班設一個班長。」 耿翎道:「這個編製倒是聽著新鮮。 我說:「以後你就當咱們的團長吧。」 耿翎忙道:「我哪成.團長自然是你來皆。 「我當政委就行、大不了再兼個參謀.給你出謀劃策。 耿翎還想再讓,我說:「現在還不是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你要聽我的就照辦吧。」我發現耿翎的領導組積能力很強.再說話又沒打算在這個破地方長待,別說話個野路子團長就某給我個集團軍司令我也不稀罕呀…… 耿翎不再推辭,三言兩語把命令傳達下去.不一會三個區都各自推選出一個區長……也就是連長來.武嬰和鹽梟名列其中,另一個區爭吵不下,最後一致同意讓劉司牢暫代.可見這個姑娘頗得人心.所謂區長,其實就是三個區以前的獄霸,武嬰和鹽泉都是「眾望所歸」,鹽梟大名叫蕭炎,鹽某倒騰過來念就行,倒也省事。 一時間我帶著我新組建起來的流亡進獄團輾轉迂迴,費了好大工夫人不知鬼不覺地重新回到男監營外,悄無聲息地躲在監獄南牆根下,眾男把深感前路渺茫,個個志怎不失.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不多時就聽北面蹄聲大作.上千騎兵手將火把殺氣騰騰地趕來,帶兵的統領也不下馬,來在破敗的西牆外厲聲道:「你們的司營呢. 她滾出來見我!」 片刻就聽有人連滾帶爬地哭喊道:「將軍.救命啊……」 那統領自然也是一名女將.說話卻連半點情面也不留,劈頭蓋臉道:「怎麼會讓把人跑了的? 就聽司營帶著哭音道:那群殺貨在一個叫龍洋的犯人慫恿下集體暴動.撞破獄牆跑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將軍容稟.小人雖殊死搏殺,無奈那夥人實在是人多勢眾又兼窮凶極惡.小人幾個屬下都給他們打成重傷…… 那統領喝道:「屁話少說,他們往哪跑了? 「西邊…… 「飯桶!」那統領又罵了一聲.撥轉馬頭大聲道:「眾軍聽令,我緝拿逃犯,駕!」說話帶人直奔西方追了下去.我憑馬蹄的轟響粗估計了一下,對方起碼也有干人以上,她們來的快去的也快.疾疾如風軍令如山,女兒國的正規軍比起男人來絲毫不遜色。 我們窩縮在牆根下,兩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只要話露馬腳不免全軍覆滅,連我也感到心下惴惴,直到追兵遠去連火光也看不見半點了.身邊的人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有人喜道:「總算龍哥英明.咱們逃過一劫。」他們也看出來了、如果剛才一味逃跑.遲早會在精疲力竭中被人家趕殺殆盡。 武嬰揉著發麻的腳,心有餘悸道:「龍哥、這下咱們能走了吧?」 我笑有有地說:「走是一定要走的,不過不能就這麼走。」 劉司牢道:「你還想幹什麼?」 我說:「你沒聽司營大人說話?咱們是一夥窮凶極惡的殺貨.咱要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對不起她這個評價?」 余曼麗怯怯道:「龍哥.出氣報仇也不急在一時、我看咱們還是跑吧!」 我說:「咱現在又沒乾糧又沒錢.你認為能跑多遠?」 耿翎恍然道:「不錯,咱們須得跟可營大人借點盤纏再走。」 我呵呵一笑.大搖大擺地走出牆角,武嬰和蕭炎等人便跟在我身後。 男監營中.司營正頹然地坐在一堆廢磚上唉聲歎氣.經此一役她的前程不保還是其次,上面追究下來烏紗也基本成了浮雲,恍德中見我們一起出現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晴這才敢相信.不禁直起身大喜道:「這麼快就都抓回來了?」然後她就發現.我們固然是回來了,卻半分也不像是被抓回來的「一出現在她眼前的.只有我們一幫人。 那些看守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回過神來史後一個個揮舞著手裡的棍子大聲喝道:「蹲下!」 我沖旁邊一努嘴道:「一營長,清場撈!」一營長是蕭炎,我把三個營按以行地理方位分成蕭炎的一營劉司牢的二營.最北邊的武嬰則是三營。 出於下意識的習慣,把人們見了看守還多少有些懼怕.有幾個不人自覺地往後閃了閃,蕭炎一瞪眼道:「還悟著幹什麼,沒聽見龍哥的話嗎……給我拿下!」 他身後的那十幾個兄弟立刻一起撲上、這些人以並干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袋上的營生,膽氣也最旺、一眨眼的工夫就耙最前頭的幾個看守絆倒放翻抽了起來.其他人一見.亂哄哄地發一聲喊一擁而上把剩下的看守都綁了起來,幾百號男人對付幾十個女人,結果不言而軒.雖然女兒國的男人都怕女人.但我身後這些男人畢竟是這個國家最凶悍頑劣一群傢伙、一但下定決心.男人的血性和暴慶全被激發了出來。 以和營為首的女牢頭們被相成一排扔在我面前,我一揮手道,「二營長,你對這裡最熟悉.帶幾個人去搜尋一下.把這裡所有吃的用的都帶上!「劉司牢應了一聲.帶著人去了。 我又道:「三營長.你去看看司營大人的住處有什麼好東西.全拿來。 武嬰嘿嘿笑道:「這事兒我最拿手。」他領著余曼麗帶了一個班的人也去了。 不多時劉司牢的人回來了.他們把整所監獄的米面糧食和鍋碗盆瓢全搜羅了來.我滿意道:「手裡有糧心頭不慌.這下咱們就有底,了。 就在這時只聽武嬰興奮地大聲嚷嚷道:「龍哥,看我找到了什麼?」隨著話聲,他和余曼麗等人每人背著一個大包袱來到操場上.把包袱裡的東西一倒.我們頓覺金光耀眼.那些包袱裡,竟然全是金銀珠寶.倒在地上一大雄.光者一眼就會覺得心跳加速.眾人一起圍上,發出陣陣驚歎.有人不自覺地就要伸手,耿翎大聲喝道:「誰也不許動,原樣裝回,等到了夾全地點一一登記入冊,用作咱們逃跑經費。」 司營面色慘變道:「那是我的!」說話竟吞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想要用身體護住那些金銀,耿翎一把把她推在地上.義正言辭道:「你貪心不足處處索要賭賂.又剋扣伙食、說話底這些錢是我們的.現在物盡用也算是理所當然!」 司營癱瘓在地.發狂似的喊:「你們不能這樣.那是我半輩子的積積蓄啊。」 我不搭理她.問武嬰:「還有別的東西沒?」 武婆把另一個包袱打開道:「有,儘是些碎頭巴腦的破爛。 那些大概是把人們進來之行身上的物品.我一眼就看見了我的手機和錢包.還有蘇競的手鐲.我一把全檢起來、如獲至寶道:「這些可不是破爛。」我冒險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那隻手鐲,這可是關係到能不能回去的重要東西! 事情都辦完,耿翎問我:「小龍.你看這些人該怎麼辦? 有人頓時道:「殺了乾淨!、 我回頭瞪他一眼:「放屁!女人你也殺?」我跟耿翎說.「就扔在這吧.她們也夠慘的了。 有人又道:「那我們以前更的氣就白受了?」 我翻個白眼道:「被女人抓幾下撫幾下你還想著報仇,你是不是男人? 「可她們是我們的敵人啊!. 我馬上擺著手嚴前道:「記住,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女人.而是我們自己! 「我們自己?、我歎了口氣,知道現在還不是跟他們研究這麼高深命題的時候.我點了根煙,像檢閱部隊一樣檢視著那些女看守們,當看到當初分囚室點名那個女獄卒時.我停下腳步關切道:「你沒事兒吧?」她被耿翎打昏過.脖子後面現在還有一道印子。 那女看守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道:「你……你要幹什麼?. 我往她臉上噴了口煙,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哥不打女人。 「那……那……」那女看守忽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那你是不是要強.奸我?」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三章 男禍(中) 更新時間:2011-3-21 9:29:18 本章字數:4505 「就跟童養媳一個道理吧?」"童養男?」我隨即無師自通道: 耿翎道:「小龍做得對。」 土匪也是女的呀?」我伸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道:「您看好嘍,我們是男的。」我翻個白眼道:「媽的,你們這連 不下咱們了,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別國投軍。」耿翎道:「我想過了,女兒國是容 我又無話了…… 過路費的?」我愕然道:「什麼情況,這也有收 土匪了!」耿翎湊在我耳邊道:「我們遇上真 錢。」我聽完於心不忍,跟耿翎道:「給 會現學現賣大魚吃小魚的嘛。」我看看武嬰笑道:「你小子倒是挺 "哦。」耿翎應了一聲,掏出一塊金子放在老族長手裡:「這個夠嗎?」"拿人家多少東西就給多少錢。「 男人,我們一行力趕路,時過晌午後終於把都城遠遠地拋在身後,下午的時候大概已經奔出四五十里,眼前出現一片連綿的高山。好在不管自定位如何,男人終究是 續趕路。」我心灰意懶道:「叫大家收隊,繼 ?我哼哼一笑道:「我遲早也要讓你們喜歡上女人。」我無語,喜歡女人就那麼大罪過嗎 說裡都有,就你們還當個寶。」隨之我嘿嘿一笑道,「不過對付女人夠了。」我不屑道:「這招算個屁,三流小 響,從裡面飛一般的湧出1oo來號人馬,為的女子背背雙刀,額頭紮著一條綵帶,上插三根孔雀翎迎風瓢擺,這女子懶散地趴在馬鞍橋上,一雙鳳目笑瞇瞇地朝我們這邊看著,她身邊的侍從手拿一條花槍,挺身坐在馬上,面無表情像朗課文一樣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宇,我是管殺不管埋。」就在這時,忽聽前面樹林裡一棒鑼 」劉景撇嘴道:「誰離不開男人了? 給他們錢,她都說咱是土匪了,咱該跟他們客氣什麼?」余曼麗也憤憤道:「早知道就不該 麼大個個子,連劉司牢一個女人都不如。「余曼麗吶吶道:「她以前是當官的,我怎麼能比?「劉司牢道:「大家以後別再叫我司牢了,我大名叫劉景。「我大手一揮道:「好,咱們跟百姓借衣服去!「這些人聞絃歌而知雅意,本來都不是什麼正經出身,一起擠眉弄眼轟然應道:「好。「「不過我把話說明白……我大聲道:"借歸借,都要客客氣氣的,而且只能限於衣服,不許見財起意,更不許見色起心!」我憨地看著余曼麗道:"白長那 有別的出路了嗎?」余曼麗惶恐道:「要去打仗啊?沒 嗎?」余曼麗擔心道:「人家會借給咱們 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男人見識的。」我愕然道:「這算什麼,以後我會 衣服伸手就拿,有那膽大的直接衝進屋裡翻箱倒櫃,可想而知1ooo多號人的隊伍,這個寧靜的小村莊剎那間就被搞了個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男人叫小孩哭,倒是頗有幾個婦人勇悍異常,雖然不敢反抗,但叉腰大罵。一干人湧進村裡,見晾衣桿子上的 國都相反的方向行進,在天將弗曉前,前方出現了一個村鎮,我叫武嬰去探探有多少人,武嬰一揮手道:"齊排長,執行命令。」齊小環道:"是!」然後領著一個班的人去了。按照原定的計劃,我們朝著女兒國 嗎,老百姓窮成這個樣子?「齊小環道:「這不是要跟黑吉斯大大陸開戰了嗎?村裡的青壯女人們都打仗去了,無人耕種,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我納悶道:「這裡不是離都城很近 這是實話,遠在我還沒第一次遺精的時候我就愛關注漂亮姑娘,幼兒國的時候搶她們糖吃,小學的時候揪她們的小辮兒,上了中學給她們寫情書,到了大學就開始打獵一樣揣摩獵物了,買雜誌我喜歡買封面上有美女的,看電影我喜歡看大尺度的,就連在淘寶買襪子我都喜歡跟女商家打交道,那一個「親」喊過來讓你心裡軟軟的,不買個三五百塊的襪子都不好意思下線。我舉手道:「我就離不開女人!」 機會鍛煉鍛煉。」武嬰嘿嘿笑道:「我是想多給他們 」說著哀婉道,「看到他們就想起我自己的身世,要早碰上龍哥,我也不用受那幾年的苦了。」齊小環道:「我已經答應他們了。 般是老百姓對土匪的稱呼。」耿翎在我耳邊小聲道:「大娘,一 要和你們頭領交涉。」那幾個村女道:「這是我們族長, 的村子,有1ooo多戶人家,我沒驚動他們。」不一會齊小環回來道:「是個不小 」這一聲大娘算叫錯了……,齊小環來到我跟前低聲道:「龍哥,這個村子可夠窮的,平均每戶人家也沒有三四件衣裳。」老太太嚇了一跳道:「我也不是! 們就一指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最後余曼麗忍不住湊過來小聲道:「龍哥,你不會真的是幹那個的吧……」誰知我說完這句話後武嬰余曼麗他 童養男,見咱們對當地人不打不罵,都願意跟咱們走。」齊小環道:「都是那個村的村民, 害臊了。」余曼麗一捂臉:「哎呀龍哥你太不 已經是形同造反,就算想做平民也不可得,不如索性去看看別的國家的男人是怎麼活的。」耿翎道:「我們這一鬧在朝廷眼裡 男人啊?然後也心有慼慼,看來無論是在女兒國還是在哪,沒車沒房就是沒人願意跟你,不過人販子在哪都可惡!我義憤填膺道:「想跟著咱們的就帶上!」我被雷得風中凌亂,什麼叫娶不起 老太太,您別怕,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您放心,我們就求幾件衣裳,別的一概不動。「雖然這不是中國,但尊老愛幼的傳統不能忘。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客氣道:「 我奇道:「怎麼多的?」 查吧。「我跟耿翎商量:「是直接穿過去還是繞過去?「耿翎道:「兄弟們身上都還穿著囚衣,天一亮到哪都得引人注目,要我說咱們還得跟這的老百姓「借點」衣服。」我說:「做得好,以後你就負責偵 龍哥殺回男監營這一招就太厲害了,龍哥你是怎麼想到的啊?」余曼麗興奮道:「不說別的,就說 ,那個村太窮,很多女人都娶不起男人,就花錢從人販子手裡買。」齊小環道:「還有的是被拐賣來的 這個問題咱們不討論了,說到底這才是真正的人民內部矛盾,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我擺手道:「好了好了,男人女人 ,以後我立個規矩,不管到哪都不許拿群眾一針一線,迫不得已也要按價給錢,咱本來也是被逼無奈,就算朝廷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也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把柄,到頭來就算跑不了,老百姓念咱們個好,也是一條後路。」我正色道:「記住,咱們不是土匪 ,掂量掂量那金子的份量,樂得嘴都何不論了,一個勁道:"夠了,夠了。」老太太沒料到土匪搶完東西還錢 人都聚集在村口對我們進行了一個歡送儀式,不少人都殷切地問:「好漢們什麼時候再來?「這次行動只收繳或說買來不到三百套衣服,被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換上,其他人還是穿著囚衣,使我們的隊伍看上去更填了幾分流亡在外的悲壯色彩,齊:「龍哥,咱們又多了十幾個人。結果在老族長的號召下,人家全村 是是非之地,我很快指揮著眾人攜運著東西往南行動。至於那些獄卒和司營,我把她們捆結實以後關進了囚室,要想被人現,起碼是一天以後的事了。「在男監營小憩片刻,但這裡終究 劉司牢就行了,我們男人家起什麼心?」余曼麗小聲道:「這個你只要看好 「投軍?」 見識還還真難得。」劉景笑道:「一個男人能有這樣的 不開女人。」余曼麗也針鋒相對道:「也沒誰離 顫巍巍地來見我,那老太太大概是被人剛從被窩裡喚起,好不容易弄明白情況後這才連聲道:「英雄,英雄饒命。」不一時幾個村女扶著一個老太太顫 意長壽並健康地活著,要沒女人,這個世界該多麼乏味啊!總之,正是因為有了女人男人才願 我說:「過了山以後呢?」 ,似乎還得著落在蘇競的手鐲和女兒國身上,如果照耿翎說的做,我豈不是要永遠留在聯邦大陸?「這…」我沉吟不語,我要想回去 耿翎道:「給什麼錢?」 讓大家原地吃飯休息,一邊和耿翎商量後面的打算,耿翎道:「從此往西是葉城,但咱們這麼多人難以掩蓋行跡,葉城是去不了了,往東就是這片大山,我建議讓兄弟們休整一下咱們連夜翻山。」這時眾人的體力終於達到極限,我 ,女兒國裡能打仗的女將軍多的是,你是沒碰上她們。」劉景不服道:「你這也就是小聰明 自行領悟出了稱呼土匪的正確詞彙來稱呼我們:「好漢,手下留情啊。」「啊?「老太太癡呆了半天,終於 陸雖沒正式開戰,但硝煙已起,聯邦大陸各國戰事吃緊正是需要兵源的時候,女兒國以西是和黑吉斯帝國僅隔著黑森林的十八國聯盟,再往北,是也處在黑吉斯攻擊鋒線上的洪烈帝國,咱們這些人去投軍,他們肯定都是求之不得。」「是的,現在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 他們不借也得借了。」劉司牢擠擠眼睛道:「情非得已, 土匪。」我哭笑不得道:「大娘,我們不是 膊道:「大娘,我們這窮鄉僻攘的,真的沒有你們要的東西啊。」老太太老眼昏花,一把抓住我的胳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四章 男禍(下) 更新時間:2011-3-22 12:35:52 本章字數:7319 這樣的情況我卻是始料未及,在女兒國,有女皇帝、女將軍、女保鏢、女獄卒,雖然照此推理出現女土匪也很正常,卻沒想到她們來得這麼快…… 一干男人們才出龍潭又入虎穴,不禁一個個面面相覷臉有苦色。 那女土匪在馬上展了展腰,懶洋洋道:「對面的人可聽清楚我的話了?我們只求財不要命,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自覺點,全拿出來吧。」她沒穿甲,只有牛皮束住腰身,一挺腰之際顯得身段玲瓏凹致,倍顯嫵媚。 她手下那些嘍囉有的騎馬有的步行,手裡各式各樣的兵器都有,雖是一班女子,也是殺氣騰騰。 我再回頭看看身後這幫廢柴,個個面有菜色疲憊不堪,別說跟人家放對,就是跑都跑不了。 我歎口氣,上前一步沖那女土匪抱個拳道:「大娘好。」 那女匪饒有興致地看看我道:「你是這幫人的頭頭?」 我歎氣道:「就算是吧。」 「好,我的話你也聽明白了,錢留下,姐姐我今天沒什麼興致,人就不要了。」 看來我們遇上的還是一幫專業素質很強的土匪,劫財不劫色,我唉聲歎氣道:「大姐你看好了,我們像是有錢的人嗎?」 那女匪伸長脖子向我們隊伍裡打量了一眼,不耐煩道:「姑奶奶又不是算命的婆子,你們到底算命來路?」 我誠懇道:「從衣服上還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剛從監獄裡逃出來的囚犯。」 「哦?」 那女匪愣了一下,頓時來了興趣:「莫不是京郊的男監營?」 我說:「正是。」 「有意思,我聽說有這麼個地方,本還想閒了去參觀參觀呢,沒想到你們都跑出來了。」 那女匪好奇道:「說說你們是怎麼跑的?」 我意興珊闌道:「這有什麼好說的,一千多個男人被不到一百女獄卒管著,她們把我欺負得狠了,我就一鼓作氣帶了兄弟衝了出來。」 「哈哈,還有這麼有趣的事兒。」那女匪轉頭跟他手下嘍囉笑道:「一幫男人居然越獄,可見那句話說的沒錯——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女嘍囉們放聲大笑,我鬱悶的直想給她們每人一個大嘴巴,這有什麼可笑的呀?女人這種動物真是不可理喻,難怪她們看那種腦殘劇都哭得稀里嘩啦的。 那女匪笑罷多時,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們是土匪你們是逃犯,說起來大家也算半個同行,我不為難你們,不過看到你們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我們山寨最近正缺一批統一樣式的軍衣,其實也沒多少活兒,可是老百姓不敢接,你們既是男監營出來的,紡線織衣應該不在話下,你們要能幹我把這活兒交給你們,不知意下如何?」 我渾然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道:「你要我們給你們做衣服?」 那女匪道:「正是。」 我摸著下巴道:「不去行嗎?」 那女匪斐然道:「我梅力紅最佩服的就是有膽色的人,你們敢於越獄出逃我是很欽佩的,我把話說明白,要你們做活絕不白做,每人每天發給工錢,不想幹也不勉強。」 她微微冷笑道,「其實要不是看你們無處可去我還不想收留你們呢。」 我問耿翎:「你看呢?」 耿翎道:「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兄弟們又餓又累,在這荒野中萬一遇上官軍那就全軍覆沒了,不如在此稍作整頓。」 蕭炎小聲道:「她不會陰咱們吧?」 我擺手道:「這個倒不用擔心,咱們這一千多人無非都是兩個肩膀擔個腦袋,大不了白給她幹點活也就是了。」 耿翎道:「也趁機避避官府的風頭。」 我跟梅力紅道:「我們干了!」 梅力紅笑道:「這就對了,在我這掙點錢再各奔前程總好過你們暴屍荒野。」我說:「不過你得管我們吃住。」 梅力紅道:「屁話,我梅大娘難道會只叫你們幹活不給你們吃飯?」 就這樣,我們隨著梅力紅的人馬上了山,跟著我的這些男人雖然都是雞鳴狗盜之輩,擔見了土匪也害怕,好在這一路上狀況不斷也都學會了隨遇而安。 我們眼前這座山叫神峰山,梅力紅的山寨自然也毫無出奇地叫神峰寨,寨子建在半山腰上,我們上來一看只見這裡地勢廣闊雲山霧罩,梅力紅手下總共有三百多人,在這山腰上儼然一個小鎮的摸樣,嘍囉們各自有自己的屋子,鐵匠鋪成衣鋪一應俱全,山上還墾出幾畝梯田,雖然是一幫土匪,但屋舍整齊綺麗,倒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女人們就算當了土匪,生活情調依然不減。 梅力紅也確實夠意思,當天夜裡大擺筵宴款待我們這群不速之客,我本以為過慣了苦日子的男人們得好好過一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癮,沒想到這群貨們肉是沒少吃,酒卻很少喝,一問,都不會,個個都規矩得像要出嫁的大姑娘似的,我這個掃興就別提了,反倒是梅力紅見我喝酒,頻頻向我舉杯,雖然是寄人籬下,這總算是我到了女兒國以後第一天過舒心日子,宴席上的酒又沒什麼勁,所以酒到杯乾,最後我和一幫女土匪都喝多了,梅力紅喝得東倒西歪,摟著我的肩膀笑道:「龍洋,這群男人裡就你對我脾氣。」 我也忘乎所以,眼見身前一片鶯鶯燕燕,不自覺地把這當了夜總會了,不停地攬著不同的姑娘,調戲完這個調戲那個:「來,陪哥幹了這個哥給你唱個曲兒。」姑娘們唧唧咯咯地笑著,走馬燈一樣把我圍在當中,個個眼波流轉笑巧嫣然。 余曼麗紅著臉一個勁地歎氣:「太失態了,龍哥太失態了……」有姑娘找他喝酒,余曼麗眼觀鼻鼻觀口,眼睛也不敢抬。 酒甘耳熱的梅力紅忽然一把攬住我,笑嘻嘻道:「今晚你陪我睡怎麼樣?」她那些手下一聽話頭不對,全都笑著走開。 一聽還有MM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可是扭臉看著耿翎等人都關切地看著我,那眼神依稀就是擔心他們的帶頭大哥委曲求全賣身求榮,好在我靈台還有一片空明,反應過著就是女兒國了,只得唉聲歎氣道:「不好。」 梅力紅頗感意外,吃吃笑道:「怎麼不好了?是嫌我長得不好看麼,那告訴我你看上誰了?」 我往她身上瞥了兩眼,急忙老僧入定一樣道:「總之就是不好。」 這女土匪身段妙曼容顏嬌媚,怎麼也算得上一個極品尤物,可在女兒國就算是天仙也不能隨便睡,尤其現在,睡了就成壓寨夫人,同樣是上床,這個睡和被睡我還是滿介意的…… 我喃喃地對梅力紅道:「等多咱你們女兒國男人當皇帝了,我再和你睡。」 梅力紅一愕,隨即哈哈笑道:「你真是喝糊塗了,好吧,不睡就不睡,我從來不勉強男人。」 第二天我們就開始在山上幹活,紡線繡花這些營生對他們來說倒是輕車熟路,我既不會幹更不願意幹,仗著算是大哥,索性厚著臉皮滿山轉悠,在鐵匠鋪前我碰上了耿翎,他因為只有獨臂也不能幹活,鋪子裡兩個女人正在打鐵,牆上掛滿了兵器,一個女人用夾板夾住一塊燒紅的生鐵,另一個女人便乒乒乓乓地砸,耿翎就在一邊出神地看著,我湊上去問他:「好看麼?」 耿翎顯然有點走神,隨口道:「好看。。。。。」 我隨即往那打鐵的女人身前瞄了一眼,鋪子裡炙熱難當,她只穿一件薄衫,胸前的一對肉團隨著鐵錘上下飄舞,我賊忒兮兮道:「果然好看,想不到耿哥也有這興致哈」 耿翎回過神來道:「啊,什麼興致?」 我一捅他,會意道:「都是男人,別裝了。」 耿翎卻道:「我是在想,咱們若要投軍,須得有趁手的兵器才好,這門手藝要學會才是。」 我汗顏了個,忙道:「這活兒本來就該讓男人來幹。」 耿翎上前對那砸鐵的女子道:「我來幫你如何?」 那女子失笑道:「哪有男人打鐵的?」但是有人幫忙她自然十分願意,便把鐵錘交給了耿翎,耿翎單手接過,只幾下就把那紅鐵砸成了薄薄一片,那女人意外道:「咿,幹得還真不錯。」 耿翎又問了她幾個關於如何鏨火如何交疊的問題,把錘子還給她,除了鐵鋪跟我說:「看來要想離開女兒國還有很多事情要學著做,我還有個想法得徵求你的意見。」 「你說」 「我想把修煉的訣竅教給那些帶出來的兄弟,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我說:「這是好事兒啊,但凡願意學的你就教。」 「多謝了。」耿翎道:「咱們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耽誤,咱們男人在女兒國低人一等,出了女兒國又低別人一等,所以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我在想如果咱們1000多人都能達到劍童級別,投軍的話無論哪個國家都會歡迎的?而有了劍神秘籍,一般人達到這個級別10天左右應該差不多。」 「那以後白天幹活晚上就把他們召集起來跟你學習你看怎麼樣?」 耿翎點頭道:「不光要練氣,最好還能學些武功招式,甚好打鐵蓋房,耕地播種這些東西也得學。」 我笑道:「山上那麼多土匪不都是現成的老師嗎?一會我跟梅力紅說。」 結果我跟梅力紅一說,梅力紅是舉雙手贊成,我們上山以後屋舍本來就要修繕新建,她正愁沒有人手,聽說我們願意幫忙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又提出要派人幫她的手下打造兵器耕種農田,這些活兒都說苦活累活,梅力紅更是樂得清閒,甚至要我專門分派出一部分人跟著她的人學習,以後她就當甩手掌櫃了。 於是我和耿翎召開了私下的營連級幹部會議,每個營都派出一個排來單獨學習,晚上則由各排排長曲他屋裡開練氣補習班,回去再傳授給底下的人。 就這樣,我們在神峰寨展開了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學習生活,白天,大部分去給土匪們做衣服,一小部分去跟山上的人學各種手藝。晚上集體練氣,至於功夫招式,土匪們都是好手,我叫他們別那麼死心眼,適當賣弄賣弄「姿色」還怕沒人教?這就像女徒弟跟男師父學手藝,只要你用心,對方根本就沒機會藏私嘛,不過再大一點尺度的話我就不敢說了。。。。。 一個禮拜之後,這天我正在和梅力紅耿翎閒聊,齊小環忽然嬌喘吁吁地跑進大廳,上氣不接下氣地跟我說:「龍,龍哥。」 我說:「什麼事兒急成這樣?」 齊小環賊兮兮道:「我有個重大發現要跟你和梅寨主說。」 梅力紅道:「什麼發現?」 齊小環眼珠轉了幾轉道:「我在山下發現一隊馬車,大概有200多輛,裡面可全是好東西呀。。。。。。」 我笑罵道:「呸,關你屁事,你真把自己當土匪了?」 梅力紅瞪我一眼道:「怎麼說話呢?土匪怎麼了?」 我賠笑道:「這不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嗎?」 梅力紅看了齊小環一眼道:「可以呀,我的人都沒發現倒讓你搶先了,說說,車裡都說什麼?」 齊小環神神秘秘道:「看車轍印子,前面起碼有50車裝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梅力紅激動得一下站起來了:「你說什麼?銀子?」 齊小環接著道:「後面那些車被服糧食什麼都有,而且沒有軍隊押運,走的是馬幫。」看來這小子這些日子跟梅力紅的手下真沒少學東西,掌眼探哨這些絕招更是青出於藍。 梅力紅一聽是馬幫反倒是凝重起來,問道:「知道走得是誰家的車馬嗎?」 齊小環道:「那旗子上就寫了一個『蘇』字。」 梅力紅隨即坐下,慍惱道:「蘇家的貨還說什麼?讓他們過去吧。」 我好奇道:「蘇家怎麼了?」 梅力紅沒好氣道:「你不會不知道蘇重威吧?」 我一下蹦起來:「她們家的貨?」 梅力紅道:「知道就好。」 我用拳頭把桌子砸得蹦蹦直跳:「你為什麼不劫?」 梅力紅斜眼看我道:「你既然知道蘇重威,難道不知道她女兒是誰嗎?」 我跳著腳道:「不就是蘇競那丫頭嗎?」 梅力紅呵呵一笑道:「哦,你還知道啊?「我說:「就因為這個?」 梅力紅攤手道:「那你說呢?蘇競別說我惹不起,就算整個聯邦大陸的匪寨響馬綁成團兒也經不起人家一個手指頭啊。」 「那你知不知道蘇競目前不在大陸?」 梅力紅擺手道:「不管她在不在,給劍神個面子還是應該的,這筆買賣不能做。」 我面紅耳赤道:「要是比別人家的也就算了,這東西要是她們家的,我還非得干他一票不可!」 耿翎道:「小龍,三思啊,再說你不是和蘇劍神有舊嗎?」 我大聲嚷嚷道:「有舊?我和她是有仇!她把老子害得多慘啊,收她幾車東西做賠償這有錯嗎?」 我現在是一聽蘇競這倆字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沒有她,我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傷心的地方?要沒有她,我何至於差點被女人嫖了?何至於蹲大牢玩越獄還眼睜睜看著300多個姑娘不能睡。。。。。。現在我們窮困潦倒淹留於此被一群女人養活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要想遠走高飛這些物資對我們是何其重要啊,她媽就算把這些東西雙手送給我也不足以彌補我心靈創傷的十分之一! 梅力紅笑瞇瞇地看著我道:「你還和誰有仇?」那意思很明顯,是笑話我不配。 我大聲道:「不管,這批貨我要定了。」 梅力紅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淡然道:「反正這事兒我不參合,要拿你自己去拿。」 我嗤笑道:「你以為就你有人?我兄弟也不少!」 梅力紅憤然起身道:「嘿,你還漲脾氣了?」 我沖齊小環揮手道:「去,把咱們的兄弟都找來,跟哥幹點男人該幹的事兒去!」 不一時,那些還在各處幹活的難兄難弟們被我召集在空地,他們都不知道我有什麼事,個個神色茫然。 我站在一塊石頭上,揮舞著胳膊道:「山腳下有人給咱們送來不少好東西,要不要就看你們有沒有膽子了——齊小環,告訴兄弟們那些車上都有什麼?」 齊小環道:「別的沒看清,反正50車白花花的銀子是一定的。」 眾人頓時大嘩起來:「我們要!」 我嘿嘿笑道:「想要就跟我走,不過你們聽明白了,這可不是搶,是有人該咱們的。」 些人都早就紅了眼,哪管三七二十一,況且這幾天住在土匪窩裡耳濡目染也早就把自己當成梅力紅的同行了,一起振臂高喊:「走!」 劉景道:「我不同意,這樣一來咱們不就真的成了匪患了嗎?」 我說:「你不同意可以保留意見,但這是私人恩怨。「梅力紅小心道:「你不是真的要干吧?」 我正色道:「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梅力紅愣了愣,忽然衝我一挑大拇指道:「行,你還真像個娘們!」 這是誇我嗎。。。。。。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五章 軍資 更新時間:2011-3-23 16:51:36 本章字數:8678 山腳下,長長的一排馬車正在走過,2oo輛車馬顯得相當壯觀,從這頭望不到那頭,我和耿翎趴在半山腰上,身後是,。臨時兼職的服裝廠工人……,我看著頭前那輛馬車上抽著一桿大旗,旗上寫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蘇」字——聯邦大陸的字跟漢字大同小異,我都半識不識的。 我問齊小環:「她們大概有多少人?」 齊小環道:「每輛車上一個馬伕,還有百十來個雜役,總共3oo人吧。」 我擔心道:「有沒有保鏢的?」 梅力紅道:「蘇家開的是馬幫又不是鏢局哪來保鏢的?」 我說:「那她們就不怕人搶嗎?」 梅力紅曬笑道:「劍神家的買賣誰敢搶?憑那桿大旗就是最好的護身符,也就是你們這樣得了失心瘋的才敢打它的主意。」 我臉一紅,握拳道:「那還等什麼,干吧!」 梅力紅道:「我把話說在頭裡,你們要干是你們的事兒,可不許打我的旗號,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我一揮手道:「上!」 耿翎帶著武嬰他們呼啦一下衝下山去,在山腳下一字排開擋住了車隊的去路。 「吁……」頭輛馬車上的車伕一見情況不對急忙勒馬,吃驚道:「什麼人?」 我慢悠悠地逛下山頭,慢騰騰道:「這還看不出來,打劫!」 那馬車伕本來神色緊張,待見攔路的是一群男人,啞然失笑,沖身後道:「二當家,有群男人要劫咱們。」 「哦?」她身後車內有人不緊不慢道:「問問他們是什麼人,要是流民就給倆錢兒打了,這種事情也來問我嗎?」自始至終連頭也沒露。 那馬車伕大聲道:「聽見了吧,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這個氣呀,對方若仗著蘇競橫行霸道不怕搶也就算了,居然見我們是男人連臉也不露一下,擺明就是鄙視再加歧視,搶劫不怕窮的也不怕橫的,你總得有個話兒吧?沒錢說兩句好話種個唬,哪怕你說」要錢不給要命一條」也算是個回應,起碼劫匪的身份還是被承認的,把人當要飯的算怎麼回事? 我喝道:「少廢話,把車留下,大爺今天興致不高,人就不要了。」 只聽身邊有人咯咯嬌笑道:「學得還真快。」原來梅力紅終於是禁不住好奇,蒙了臉跟下來了。 那馬車伕回頭道:「二當家,人家不是流民,非得劫咱們。」 「廢物!」車簾一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這才冒了頭,這女人用一根粗大的木簪把濃密的頭挽起,臉上不施脂粉,膚色游黑,一雙蛤蝶眼精光四射,一者就是強悍精幹之人,她嘴裡罵著車伕,表情卻笑瞇瞇的,也不出來,只把兩手衝我一拱,客客氣氣道:「在下是重威馬幫的管家,小兄弟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我不耐煩道:「老子說的已經夠蘇了,東西留下,人滾蛋。」 女管家也不著惱,呵呵一笑道:「算看來小兄弟真是手頭拮据了,我給你提個醒…………說著她伸手拈了拈馬車上的蘇字大旗道「,這可是蘇家的貨口…… 」老子搶的就是蘇家的貨!」 女管家臉色一變,沉吟道:「看你們也是走投無路才幹這營生,我再點你幾句,我們這個蘇家可不是別的蘇家,你連劍神大人的面子也不給嗎?」 我仰天笑了一個道:「你不就想拿蘇競那個小娘們嚇唬老子嗎?要不是她老子怎麼會走投無路?」 女管家愕然變色,指著我鼻子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奶奶我是看你們可憐才跟你們好話說盡,就憑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也來學人劫道嗎?」說話的工大,押運車隊的馬伕和雜役等人全都湧到前面,手裡拿著根子和馬鞭脊脊地看著我們,這些人雖然不是護衛,但見男人劫道還是不忿,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聳肩道:「兄弟們,沒話說了,幹活吧!」 耿翎獨臂一揮:「上」、 一場混戰就在山腳下展開了,雖然我知道我們一定會贏,但戰鬥過程還是出乎我的意料…幾乎只用了5分鐘,那些開始還嗷嗷叫的馬伕們就被耿翎他們反剪雙手全扔在了路邊,嚴格意義上說,這根本就不成其為戰鬥,說白了就是男人和女人打架…男人被惹得不耐煩了把女人抓住扔在一邊。經過越獄的洗禮,我底下這幫傢伙對付女人可謂是熟能生巧。 那女管家也被耿翎拽住在路上摔了個屁墩兒,她坐在地上先懵了一會,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哭天搶地道;」你們這幫天殺的,可要了我的命了……」 我嗤笑道:「女人!」 耿翎他們也不為已甚,對那些被趕散的女人們置之不理,隨後連馬帶車趕著,大搖大擺往山上走。 我看看那女管家,笑瞇瞇地蹲在她跟前道:「你回去告訴蘇重威,東西老子笑納了,就當她閨女給我賠的精神損失費吧。」 女管家林著眼淚憤憤道:「等著瞧吧,你們可惹下大大麻煩了。」 我不再搭理她,隨著眾人上山,梅力紅笑道:「小子很有前途嘛,要不然跟我正式入伙吧。」 我撇嘴道:「我們不是土匪。」 這時人們清點戰利品,有人打開馬車上的箱子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好多錢啊!」 我湊過去一看,見地上擺了滿滿一地箱子,橇開蓋子一看全是一般大小的銀錠子,每1o兩,粗略結算了一下,竟然2o萬兩! 梅力紅面色凝重道:「這麼多錢,恐怕除了蘇家不肯和你善罷甘休以外那失主也得找上門來。」 我一笑道:「你想分多少,說吧。」 梅力紅正色道:「既然說好了我不參合,你們搶的東西我分文不要,況且我怕你也得吃不了吐出來。」 還沒等我說話,就聽齊小環驚叫道:「龍哥,快來看這是什麼!」 我跑過去一看,見他面前新打開的箱子裡整整齊齊碼的全是刀劍和弓上用的箭羽,我斥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齊小環道:「這麼多兵器,這怕是軍械啊!」 那邊武嬰也喊道:「龍哥,你再來看這個。」 武嬰從另一口箱子裡拿出不少旗幟,展開一看,上面畫的目紊都是同樣的一隻相相如生的鳳凰,那邊又有人道:「這還有!」後面的幾十口箱子裝的卻全是軍服,那些衣服的邊緣袖角上,都紋著金色的花紋… 整座神峰山剎那之間忽然變得死寂!良久,齊小環有吶吶道:「我們搶的是……飛鳳軍的軍貨?」 我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不解道:「那又怎麼樣,你們怕什麼?」 梅力紅抓枉道:「怕什麼?飛鳳軍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那是整個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你們搶了她們的軍貨,這不是鐵上釘釘的謀反嗎?」 武嬰擦著汗道:「龍哥,咱們這回是真的惹下大麻煩了。」 我無所謂道:「劍神咱都惹了,怕飛鳳軍幹什麼?」 梅力紅道:「劍神再厲害,咱們小打小鬧未必就能引得她親自出山,再說咱們當土匪的還可以東躲西大藏,惹下飛鳳軍就是和朝廷過不去,那有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攤手道:「那你們說怎麼辦?東西已經搶了,難道再給她們送回去?」 梅力紅苦笑道:「兄弟,從此以後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也看出來了,我這廟小留不住你這大神,咱們就此散了吧。」 我愕然道:「你趕我們走?」 梅力紅擺擺頭道:「不但你們得走,這山寨我也呆不下去了,所幸我沒有報出我的名號,但願還有機會遠走高飛。」 我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土匪此刻居然也意興闡珊,忍不住道:「既然是這麼重要的軍貨,為什麼沒有軍隊護送呢?」 梅力紅道:「我猜現在各**力吃緊,咱們女兒國為了節省兵力才出此下策,按說東西交到蘇家運送也同樣安全,詐知道被你這個愣頭青給劫了?」 我愧疚道:「那真是對不起你了,這樣吧,錢你拿一半,咱們各自分頭跑路,畢竟因為我害得你連山寨也丟了。」 梅力紅歎氣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好好計劃一下往哪逃吧,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梅力紅嫣然一笑道,「我們土匪本來就居無定所,無非是找座山頭再蓋幾所房子的事兒。」 我既感動又羞愧,手足無措道:「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不我陪你睡一覺吧。」 眾人:「……」 耿翎道:「小龍,事已至此咱也就砸不了許多了,錢和兵器對咱有用,咱們正好拿了這些東西去別國投軍,至於旗幟和軍服我看就留在這裡再還給飛鳳軍吧,畢竟我們是女兒國的人,也算對本國盡心了。 我說:「看不出你還是個愛國主義看。」 耿翎道:「如非迫於無奈,我本不想動飛鳳軍的東西,飛鳳軍的統帥咱們女兒國的大將軍趙芳華,我對她一向是很敬重的。」 我問:「她是不是有個,大陸兵神,的綽號」耿翎道:「正是。」 這個所謂大將軍我常聽蘇竟提起,言下之意她也對她充滿敬意,看來飛鳳軍和趙大將軍威名在外,就連耿翎這樣的人都肅然起敬。 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做著出逃的準備,梅力紅只肯牧下5萬兩白銀做補償,當天夜裡她命全山打點行囊烘製乾糧,我們也只能做好了和她分道揚鑣的打算,預計第二天一早就向西南進。 然而禍患卻早一步到來了……就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齊小環的偵查排報告:神峰山腳下已經被三千官軍團團圍住! 消息報上來時所有人正在打理行裝,一經傳開頓時人心惶惶,我和耿翎梅力紅急忙來到山崖前向下規望,只見山下確已被密密麻麻的騎兵攔住了去路,她們並沒有安營紮寨,而是個個靜大坐在馬前,眼神閃爍地向我們這邊拆視著。 耿翎觀察片刻沉吟道:「看樣子她們沒打算久待,天一亮就會攻上來。」 梅力紅拍拍胸口道:「不幸中的萬幸,不是飛鳳軍,看旗子是葉城總兵手下的兵馬。」 耿翎道:「你有什麼打算?」 梅力紅道:「目前只有趁黑照著她們一個陣腳沖,能不能跑出去只有聽天由命了。」 耿翎搖頭道:「你沒現她們背後的羽翎嗎?這些人都是騎射手,憑我們這些人往下衝還沒走到近前就得先損一半,我們的人沒馬,到頭來一個也走不掉。」 梅力紅道:「那你的意思呢?總不能就等著讓人家殺上來吧?」 耿翎道:「就讓她們往上殺!」 「你說什麼?」梅力紅不可置信道。 耿翎道:「我們在高處,她們仰攻會限制度,只有利用好這個優勢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梅力紅玲異道:「攻上來以後怎麼辦?」 耿翎道:「我們先回去安頓手下吧,邊走邊說n,一他來到我跟前,忽然握了握弗我的手道,「小龍,這一仗我們可以打!「我茫然道:「可以打是什麼意思?「耿翎道:「我們有1ooo人,對方三倍於我,但是如果不讓她們揮騎射的優勢在平地對決的話,我有把握完勝!「我說:「憑什麼?「耿翎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我們這1ooo人裡,已經有27o人晉陞了劍童級別,據我所知,整個大陸還沒有一支軍隊劍童的比例能達到三成之多,徒手格鬥的話,我們不會輸於任何人!「我驚喜道:「已經這麼多了?」 耿翎擔憂道:「只是弟兄們還沒有信心,怎麼才能讓他們敢於放手一博是個問題。」 我拍著胸脯道:「這活兒不就是我這個政委的嗎?你放心,我跟他們說。「不一時來到神峰寨的議事廳,一路跟隨我的人們已經全都聚集到這裡,自蕭炎武嬰以下全都面有憂色,其他人更是個個張皇,見我來了七嘴八舌地問:「龍哥,現在怎麼辦?」 我擺擺手道:「兄弟們,聽我說。」 眾人慢慢安靜下來,我面帶微笑道:「我要跟大家說個秘密。 人們面面相覷道:「都這節骨眼了龍哥要說什麼秘密?難道神峰寨有密道?」 我一笑道:「這個秘密確實跟咱們眼下的情勢有關,這個秘密一經公佈就沒人能攔得住咱們。「眾人根奮道:「龍哥快說。」 我故意壓低聲音道:「這個秘密就是…其實論打架,女人不是男人的對手。「人們再次迷茫:「這算什麼秘密?」 我說:「你們難道沒現,從我們越獄開始,我們打敗過很多女人——那些看守,那些馬伕和雜役,只要我們敢於反抗,女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底下有人大聲道:「可是這次我們面對的是軍隊啊。「我說:「軍隊又怎麼樣?她們只不過是一幫穿了軍服的女人,你們中大概有不少人知道,我其實是來自你們嘴裡所謂的男人國的,在我們男人國,女人穿上軍裝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勾引男人和她們睡覺,這叫制服誘惑。」 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龍哥怎麼又說到睡覺上去了?」馬上有人小聲告訴他:「龍哥是幹那個出身的……「我無語片刻,繼續道:「讓我來告訴你們男人應該幹什麼——男人,就應該戰鬥,而他的戰鬥對象也只能是男人,在我們男人國,男人可以被打得頭破血流,可以把命送在戰場上,但絕不允許尊嚴被侮辱,我們不會像你們這樣窩窩囊囊地活著,受女人統治,女人憑什麼統治我們呢?她們智力不如我們,體力也不如我們……「梅力紅咳嗽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這個倒霉國家出了什麼問題,男人全像王八蛋灰孫子一樣躲躲藏藏地活著。」 眾人全都震驚地看著我,包括那些女土匪。 我不管不顧道:「要在平時也就算了,可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之機,一群老爺們居然被幾個女人堵在山上只會哭哭啼啼,我都恨不得拿大腳丫乎扯你們,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你們要想活著出去就必須把她們制服,你們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想活的跟我去擺平她們,想死的我建議你們別浪費人家的弓箭,自己找東西撞死,別丟男人的臉了。「下面的人幾乎是一片死靜,有不少人憤憤地看著我。 我笑道:「想揍我嗎?等把外面的事兒擺平我讓你們揍,可是一會誰要是慫了就得承認自己是烏龜王八蛋灰孫子…… 終於有人小聲道:「龍哥說的似乎沒錯,她們要殺咱們,咱們為什麼不揍她們呢?咱們也不比她們差啊。」 我擺手道:「不是不比她們差,是一定比她們強,再說這種話你別說是我兄弟,我不跟你們做姐妹!「一干老爺們被我擠兌得面紅耳赤,群相激憤道:「干了,跟她們拚命!」 我笑罵道:「媽的,誰讓你跟她們拚命的?我說過了,女人從來就不是我們的敵人,她們只不過有時候有些反覆無常,寂寞的時候想找男人陪而已,山下的那些女人想和我們做個遊戲,我們就陪她們玩玩,但是記住,不許殺人,女人是個很美好的東西,我們要好好地愛她們。「底下的人也笑了起來。 我說:「好了,下面讓耿翎安排你們具體該如何做。「耿翎暗暗衝我機起大拇指,開始排兵佈陣。 梅力紅悄悄抽了我一把道:「你可真夠肉麻的,說得我心直跳。」 耿翎的計劃如下:先派人佯裝要逃跑的樣子把山下的騎兵引上山腰,隨即用木樁封路,迫使她們下馬追擊,然後在樹林裡伏擊,目的是使這些騎射手既沒有馬又用不上弓箭,和我們展開貼身肉博。 梅力紅急道:「那我們幹什麼呢?「我說:「事兒是因我們而起的,不用你派一兵一卒。」 梅力紅照舊道:「夠娘們!「我糾正她道:「以後要說夠爺們,什麼時候這句話你說順嘴了,我就能和你睡了。」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六章 劍神的防偽標籤 更新時間:2011-3-29 7:04:04 本章字數:3433 第二卷女兒國第十六章劍神的防偽標籤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耿翎派余曼麗幾個個大腿長的人假裝倉皇出逃的樣子在山口一閃就往回跑,這時天已經大亮,女兵們認為總攻的時機已經成熟,3000騎兵一起仰攻,當她們避開崎嶇山路上的枝枝蔓蔓到達半山腰時,發現道路已經被粗大的樹樁封住了。 作為正規軍在剿滅一個小小山寨時出現這樣的情況,在她們眼裡是順理成章的垂死掙扎,女騎手們雷厲風行,一起下馬繼續追擊,隨後她們要面對的就是一群火氣被挑得正旺,且有將近300人是劍童級高手的男人 戰鬥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但跟我們搶劫蘇家馬幫並沒有質的區別,這一戰是耿翎的開山之作,後來很長時間內都被聯邦大陸引為經典,其實沒啥經典的,就是一個軍事常識——當騎兵變成步兵,當弓兵變成武卒,優勢全無,這3000女兵實在跟3000雜役馬伕沒什麼區別,那些修煉了劍氣甚至強於一般男士兵的越獄犯們一個打三個輕鬆得就像貪吃的胖子吃掉三個旺仔小饅頭一樣。 這場仗沒有人喪命,只有蕭炎在猝不及防下被十幾個女兵用弓箭猛揍,起了一頭包…… 他們在密林裡打架的時候,耿翎忽然改變了不用梅力紅一兵一卒的初衷,他派了一撥女土匪把那幫女騎士的馬全給偷了。 我並沒有當這場勝利有多了不起,就跟小時候跟女孩子打架贏了沒臉炫耀一樣,我也沒有為難那些女兵,客客氣氣地送下山,在女孩子們的咒罵聲中,我得知禍因果然是由於劫了蘇家運送的軍資,這事引起了當今女皇的震怒,嚴詞訓斥了離神峰寨最近的葉城知縣和統轄葉城兵馬的總兵,所以總兵大人就忙不迭地派人來剿匪了。 這件事的影響很深遠,首先是越獄犯們的自信心得到了空前鼓舞,一個個在神峰寨裡挺胸疊肚揚眉吐氣了,但是由於傳統觀念根深蒂固,他們對暗送秋天菠菜的女土匪們大多還是敬而遠之,保持了一個身在女兒國男人的矜持,有時候我想:有這麼一班和妙齡女郎朝夕相處而沒一起桃色新聞的部隊,何愁戰無不勝啊 第二個影響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附近那些深受迫害欺壓的男人們在聽說有神峰寨這麼個地方以後開始雲集而來,短短5天時間我們的人就從1000達到了4000多,這些人有的被我勸退了,但大部分意志堅定的留了下來,我想這就是男人的天性吧,渴望獨立,渴望變強,我就是很奇怪他們以前在那麼長的時間裡是怎麼忍下來的,看來燎原的星星之火也很重要。最有力的證明就是婦聯,無數受了氣的小媳婦聯合起來不也頂了半邊天嗎? 這天耿翎等人來找我商量之後的行動計劃,耿翎把左袖掖在腰裡,褲帶上插著一把又細又長的刀,他的表情有些特別,似乎還沒適應從一個越獄犯到受人尊敬的領袖,所以還有些迷茫,他緩緩開口道:「小龍,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了?」 因為人員驟增物資緊張,神峰寨早就養不起我們這麼多人了,不得已眾人只得打開劫掠的飛鳳軍的軍資,所以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全是飛鳳軍的軍服,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 我說:「有5000沒?」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來女兒國半個多月,絲毫沒有找到回去的頭緒,所以這些事情我也不太關心。 耿翎道:「三天時間,我們又收了5000人,現在我們總人數已經快要超過10000了」 我吃驚道:「這麼多?」 余曼麗興奮道:「一聽說我們這管吃管喝還不受女人欺負,每天往這跑的人都成百上千的。」 我跟耿翎說:「那恭喜你,你直接從營長升成師長了。」 耿翎道:「這對我們未必就是好事,原本我想帶著兄弟們去投軍,可現在情勢不同,咱們這上萬人無論去哪都免不了惹人猜忌,寄人籬下也終非長久之計,不管是去投軍還是在這神峰寨,況且這裡離都城又近,朝廷豈容我們坐大?」 我說:「那你有什麼想法?」 耿翎道:「現在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遣散來投奔我們的人咱們按原計劃遠走高飛;第二,另覓棲身之地再做計較。」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道:「你應該已經拿定主意了吧?」 耿翎也一笑道:「我記得你常說一句話,大家都是男人就應該相互幫助,尤其是在女兒國,雖然非親非故,但兄弟們來投靠我們說明信任我們,自己跑固然輕鬆,可那樣的事兒我做不出來。」 我說:「那你想好去哪了嗎?」 「這是個難題,這個地方須得遠離都城,還得施展得開才行,我們連人帶馬吃穿用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地方小了不用別人來打,我們自己就餓死了。」 劉景忽道:「我倒是有個地方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 耿翎道:「哦,說說看。」 劉景道:「九牧原。」 耿翎道:「你是說女兒國最南邊的邊境?」 劉景點頭。 我說:「你怎麼想起去那的?」 劉景頓了頓道:「因為我母親是那裡的知縣。」 武嬰奇道:「你母親居然是當官的?那你為什麼還幫著我們逃獄?」 蕭炎也道:「是啊,以前你當司牢的時候對我們著實不錯,我們還以為你起碼是出身窮苦人家。」 劉景苦笑道:「區區知縣算什麼官兒?我娘她以前可是刑部侍郎。」 眾人大吃一驚,劉景道:「我原本也不是什麼司牢而是從四品的中郎將,我母親因為為人耿直受人排擠,這才被貶到九牧原做了一個芝麻知縣。」 蕭炎道:「難怪男監營那些司牢甚至連司營都有些怕你。」 劉景道:「怕歸怕,我還是他們眼中的另類,那司營也是朝中某些權貴的眼線,我在那個地方名為司牢,其實也跟犯人差不多。」 耿翎道:「九牧原乃是一個縣,能容下我們這麼多人嗎?」 劉景道:「這你有所不知,九牧原雖然是一個縣,但其面積耕地遠比普通一個州還大,不過是因為地處偏疆人煙稀少罷了,而且還因為有各異族蠻夷每每侵伐百姓也不願意去,在那個地方當官,跟流放也沒什麼區別,不過知縣終究還是知縣,你們要去的話,立足之地還是有的。」 耿翎看看眾人道:「你們看呢?」 武嬰道:「無所謂,只要別被抓住,去哪都成。」 耿翎道:「那就事不宜遲,京城發兵到神峰寨,正是所謂的朝發夕至,要不是現在局勢不定,飛鳳軍早就把我們堵在山上了,所以我們動作要快,我再給大家三天時間準備乾糧冶造兵器,我們去九牧原」 看著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我卻犯了沉吟道:「兄弟們,我恐怕不能跟你們走了。 幾個人一起吃驚道:「為什麼呀?」 我愁眉苦臉道:「你們只知道我來自於男人國,卻不知道我那個男人國還在另一個世界裡,要想回去必須得靠你們的女皇帝下令幫忙,動用全國的魔法師和一種很特別的石頭才能行。」 武嬰張大嘴道:「龍哥你不會真的是劍神吧?」 我沒好氣道:「都這時候了老子騙你幹什麼?」 武嬰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我的脈門,我說:「你幹什麼?」 武嬰皺著眉頭不說話,像老中醫一樣給我號脈,耿翎笑道:「武嬰現在已經是劍生級別,按理說是可以看出一個人練氣到了什麼階段的。」 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道:「行啊你小子,看出我什麼級別來了嗎?」劍生,這反倒是我來女兒國以後接觸過的最高級別的人了。 武嬰東摸西摸老半天,漲紅了臉訥訥道:「龍哥我說實話你別打我,從脈象上看,你真的什麼都不是。」 「你」我一瞪眼,武嬰急忙跳開,連聲道:「也有可能是我錯了。」隨即問耿翎,「耿哥,話說劍神會不會和咱們普通人的識破方法不一樣啊?」 耿翎一凜道:「你這麼說倒讓我想起來了,蘇劍神的秘籍上好像寫過。」耿翎翻開衣服,在貼身口袋裡取出那本秘籍,一頁頁翻著,忽然歡喜道,「這果然有識別對方劍氣等級的方法,從劍童到劍聖都大同小異,踏入劍童的初級練氣者和進入劍聖級的人相互識別都並非難事。」 我忙道:「那劍神呢?」 耿翎指著一行字念道:「由聖入神,其氣也返璞歸真,其境也虛懷若谷,其色也類於常人……」 我湊上前去道:「那不是說就像普通人一樣了?後面呢,說沒說到底要怎麼識別?」 耿翎繼續念道:「體察劍神境界,非入聖級高手不可」 我茫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耿翎小心道:「意思是說……進入劍神境界的人,看上去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普通的修煉者是看不出來的,非得……非得劍聖級別的高手才能識別真偽」 武嬰一驚一乍道:「劍聖級別,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整個大陸也超不出20個啊。」 我目瞪口呆道:「那我上哪找這些人去?」 --------分割--------- 先來一章熱熱身,下章多更,另:我說的那個跟龍羊羊有舊的人根本不是那個shu女,大家再猜。 再另:求月票^-^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七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更新時間:2011-3-29 18:16:58 本章字數:5478 我問耿翎:「你們女兒國有劍聖嗎?」 耿翎緩緩搖頭道:「女兒國蘇劍神天下皆知,但劍聖還真沒聽說過。」 劉景忽道:「有!女兒國有一個劍聖。」 眾人和我一起問:「是誰?」 「苦梅師太。」劉景道:「但是苦梅師太性情怪僻孤芳自賞,一向不願意牽扯到世俗紛爭之中,她少有的幾個徒弟大多都是軍中新貴,但也被苦梅下了嚴令不許提及師門,女兒國除了劍神蘇競,還有一個劍聖,只不過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分朝中重臣才知道。」 武嬰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景苦笑道:「我娘她以前也勉強算得上是重臣吧。」 我也苦笑道:「看來想證明我的清白只有找這個苦梅師太了。」我現在好比是流落民間的中央常委,身份雖高沒人認識,要想驗明正身起碼得找一個經常參加政治局會議的部長以上級人物,你跟縣長市長那一級別的掰扯,非得把你當瘋子抓起來不可。 劉景道:「這事兒難辦了,苦梅師太為人清高,據說蘇劍神幼年時也多經她指點,任你是王宮貴族尋常想見她一面都難,有時候連女皇陛下的面子也不給,別說你一個男人了。」 我垂頭喪氣道:「我再想辦法,你們去準備自己的事吧。」 …… 接下來全山忙得熱火朝天,先要應對的是一萬人的吃穿問題,好在有那批軍資打底,短期內還不用愁,耿翎按我的意思把新人收編成三個旅,一切按軍事化管理,還開設了各種培訓連,這些男人大多沒什麼生活技能,萬事都得從頭開始,不過男人的紀律性也得到了充分體現,他們對現在的生活充滿新奇,除了學習自給自足以外,耿翎還訓練了一支3ooo人的騎兵旅,不會騎馬不要緊,我們有最剽悍的土匪做教練,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們奇跡般建立了一支初具規模的軍隊。 也就是耿翎決定遠走的第二天傍晚,神峰山下來了一小隊人馬,大概只有2o來人,均是年輕女子,她們穿著繡著金色花邊的軍裝,鮮衣怒馬,在山腳下直言趙芳華大將軍麾下偏將要見龍洋。 消息傳上山以後,眾人免不了一通狐疑:飛鳳軍找上門來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可是看對方的來意似乎不是要開戰,我告訴齊小環:「先把她們請上來再說。」末了又補了一句,「客氣點。」 那2o來人很快就上了山,這些女軍人看著山上一片亂哄哄的樣子,眼中明顯帶著玩味,一副遊山玩水的樣子悠然地來在議事大廳前,一起下馬,身段利落之至。 為那名偏將細腰長眉,帶著一股女軍人特有的英氣,一進來眼光就打在我臉上,脆聲道:「你就是龍洋嗎?」 蕭炎大聲道:「叫龍將軍!」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好吧,龍將軍。」 我一擺手,微笑道:「不知幾位姑娘找我有何貴幹?」 那女偏將手一展亮出一封信道:「這是我們大將軍給你的信,你先看看再說。」 有人把信傳到我手裡,我展開看了半晌——就跟看天書似的,只覺得那字頗為雋秀,完全不像一個行伍之人的手筆,我只得交給耿翎道:「幫我唸唸。」那些女子又笑了起來:「原來你不識字啊?」 我臉上一紅,就聽耿翎念道:「龍洋閣下,君自男監營起事,一路劫掠,及至神峰寨又與匪梅力紅攔我軍資,再公然遏我兵鋒於彼,盜我軍馬3ooo匹,可謂惡行纍纍,今上龍顏大怒,本欲令我重兵圍剿,3萬飛鳳軍己枕戈待旦,然我深知兵不可擅用,追根溯源,知閣下亦有不得己之苦衷,男監宮司牢斯人不良,玩忽職守狼貪羊糧,迫閣下甚急,實為暴亂之禍因,又聞閣下雖奔行窘促,然於民秋毫無犯,神峰山一戰我軍冒進失利,拜君仁念係數放還,我始知閣下實無心作惡,此於君幸甚,於我飛鳳軍幸甚。」 耿翎念完,小聲跟我說:「信就到這,大將軍只說她能體諒咱們的苦衷,但最後也沒說什麼事。」 我看看那偏將道:「是啊,你們上山到底什麼事兒?」 那偏將嘴一撇:「好事兒唄,我們大將軍說了,她願意收編你們,只要你們下山投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們的人集體編進飛鳳軍,軍餉待遇和我們正規軍一樣。」 我愕然道:「你們這是要招安啊?」 「所以說是好事兒啊——」那偏將說到這又把嘴一撇:「多少人托門路求人情哭著喊著想進我們飛鳳軍,你們倒好,胡鬧一通反倒得了便宜。」 耿翎他們幾個面面相覷,顯然事情也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那偏將道:「你們這就隨我下山吧,天黑之前還能趕回去。」 「呃——」我說:「姑娘,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 那偏將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道:「這麼好的事還商量什麼,你們不是真想跟我們飛鳳軍對著干吧?」顯然她以為我們會歡欣鼓舞才對,她只是區區一個偏將,但我們這一萬來人似乎都完全沒在她眼裡,在她看來她媽大將軍這麼做無非了善心,要麼就是嫌麻煩根本懶得出兵,想不到我們還如此不識抬舉。 耿翎面無表情道:「姑娘此言差矣,之前你們派人來攻打 我們,我們早就已經是對著幹了。」 「你!」那偏將氣得一時氣結,隨即一副好女不跟男斗的架勢冷冷說了一句:「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我忙打原場道:「今天已經這麼晚了,姑娘們就在山上好好休息一下吧——余曼麗,給我好好招待貴客們。」 那偏將倒也乾脆,直截了當道:「今天就聽你的,但是明天一早我就要信兒,要麼戰要麼降給句痛快話,我們大將軍還等著呢。」 我賠笑道:「一定一定。」 。。。。。。 余曼麗領著她們走後,我看看眾人道:「說說你們的想法。」 蕭炎先道:「話也不是這麼說,飛鳳軍真要想滅咱們無非是多費點周折,你真以為憑咱這一萬多人能抗衡得了嗎?」 耿翎道:「蕭炎和劉景說得都沒錯,真要打,三萬飛鳳軍無論如何都能把咱們吃得死死的,而且大將軍的措辭還是比較誠懇的。」 我沒料到耿翎剛才還那麼強硬現在居然能服軟,不禁道:「這麼說你同意招安?」 哪知耿翎道斷然搖頭道:「不同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 耿翎慨然道:「『大陸兵神』的心思豈是一般人能揣測得到的?或許她只是想為了減少傷亡把我們騙下山再一舉殲滅也說不定。」 我苦笑道:「你這個人說話越來越難懂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耿翎道:「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照計劃行事,去九牧原!」 劉景道:「你既然知道大陸兵神是什麼樣的人,她豈容你搏她面子?那偏將話說得明白,不降就是戰。」 耿翎道:「降絕非上策,就算大將軍不計前嫌,我們這些男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加入飛鳳軍?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們有了正規軍的名頭,人家派我們上戰場,我們去還是不去?」 劉景冷眼到:「你這麼怕上戰場?」 耿翎一笑道:「我不怕上戰場更不怕思,但要死也得死得其所,那種後背不能放心交給戰友的戰場,我看不上也罷。」 我說:「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耿翎道:「就是這個意思。」 劉景沉默片刻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武嬰道:「我看乾脆還像男監營那樣,咱們把那幾個女的綁起來扔在這,連夜跑路。」 耿翎搖頭道:「跑不掉,咱們有一萬人,卻只有3ooo匹馬,目標大行動慢,連故技重施的可能也沒有。」 我忽道:「我倒有個辦法。」 眾人一起看我。 我清清嗓子說:「你們該準備跑路還是準備跑路,至於那個大將軍,我去拖住她!」 耿翎道:「怎麼拖?「我說:「我假裝去和她談條件,等我們一走,你們也馬上動身去九牧原。」 幾個人一聽,一起搖頭道:「不行!」梅力紅笑道:「你這是沒把自己當人也沒把我們當人啊。」 我心裡一陣暖和,緩緩道:「你們聽我說,第一,就算沒這個機會我也得進京城一趟,我要想回去必須見到你們女兒國的女皇;第二,我得去找那個苦梅師太驗明正身,這兩件事我都必須辦,現在好不容易能直接見到大將軍,我求之不得。」 武嬰道:「萬一大將軍一見你騙她,直接二話不說把你殺了怎麼辦?」 我笑道:「她會不會這麼干要看你們跑不跑得掉,她派人來招安,說明多少還是有些忌憚我們的,只要你們能遠走高飛我就還有張底牌在手,她投鼠忌器未必敢把我怎麼樣,你們要能搞出點名堂,她還得恭恭敬敬把我伺侯起來呢。」 耿翎道:「小龍說得沒錯,只要咱們在,大將軍就不會把事做絕。」 我說:「那就這麼決定吧,明天我們一走你們就趕緊跑,不過對外要嚴守口風,裝出一副在原地等待收編的樣子。」我看著梅力紅道:「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梅力紅道:「我還打算個屁呀,沒看我的名字都寫在大將軍的信上了嗎?你們要是良心過意不去,就帶我一起跑!」 我笑道:「我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梅力紅揮手道:「罷了罷了,誰讓我英雄難過美人關呢。」 ——————分割—————— 兄弟們你們這是腫麼了,腫麼月票被人拉下去啦∼∼∼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八章 飛龍軍 更新時間:2011-3-30 15:21:57 本章字數:5714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八章 飛龍軍事情就這麼商議定了,我假意去和女兒國的大將軍談判,然後藉機表明身份,眾人知道我說得輕鬆,其實此行實是前途未卜充滿凶險。 耿翎拉著我的手道:「小龍,我的命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謝,不過說實話當初我手刃仇人的時候就沒指望活著,所以你救我命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人的魂兒是你給的,為了我們,你也要活下去。」 我呵呵一笑道:「男人之間這些煽情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只有一點建議。」 耿翎道:「你說。」 「以後不管你發展到什麼地步,不要傷害女人,男人應該有男人的擔當。」 耿翎鄭重道:「我記住了。」 蕭炎道:「要是沒龍哥我還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行軍打仗,而且比女人強得多,女人們有飛鳳軍,我看咱們也建一支軍隊就叫飛龍軍!」 我笑道:「你這是叫板吶。」 耿翎卻道:「這個主意好,咱們現在條件有限,打不過讓余曼麗再在現有的基礎上重新設計一個圖案。」他跟我說,「小龍你別嫌棄,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以後別忘了大伙,飛龍軍就是你的家,是你的飛龍軍。」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剛說到余曼麗,余曼麗就臉色通紅地回來,眾人問他怎麼了,余曼麗憤憤道:「那幾個女人佔我便宜!」 我馬上感興趣道:「怎麼占的?」 余曼麗小聲道:「她們摸我……」 梅力紅咯咯笑道:「我當什麼了不起呢,在軍隊裡待得久了,哪有見著後生不眼熱的,摸你幾把算什麼?」 我笑道:「我不是讓你好好招待人家嗎,你怎麼不索性留下來陪陪人家?」 余曼麗翻個白眼道:「龍哥怎麼能說出這麼……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我慨然道:「等你們以後成了事,再想和姑娘們睡覺還得看人家臉色,你們不好好珍惜現在的好日子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眾人:「……」 第二天我照計劃把我的托詞一說,那女偏將似乎很不以為然,作色道:「我們飛鳳軍想收編你們,你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你認為有必要因為這點事去打擾大將軍嗎?」 我一本正經道:「我認為很有必要,畢竟是關乎我們一萬多人身家性命的事兒,具體的待遇和如何安置我想先弄明白,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這樣弟兄們也安心不是?」 那偏將乜斜了眼睛道:「我要是不同意你去見大將軍呢?」 我笑道:「我們的心要是放不到肚子裡姑娘們的腿只怕也閒不住,你們要願意兩邊跑我也不反對,大將軍是個聰明人,你們像她會為了小小一個要求就大動干戈嗎?她要是那樣的人,你們恐怕也不用有此行了。」 那偏將似乎也覺得這麼大的事自己不敢擅作主張,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我趁熱打鐵道:「與其你們跑來跑去兩邊遞話,倒不如帶我去見大將軍,反正從這到京城也就一日的路程。」 那女偏將想了想道:「那就即刻動身吧,不過我不知道大將軍願不願意見你,所以我把醜話說在前面,你的安全我們也不能保證,大將軍一但動怒,最先倒霉的是你!」 我點頭道:「這個就不勞各位費心了,只要我見到大將軍把話說明白,後面的就生死由命,不干各位的事了。」 那女偏將道:「你倒也爽快,那咱們這就走吧。」 耿翎忽然大聲道:「列隊,恭送各位女將軍!」 女偏將不耐煩道:「時間緊迫,還送什麼送?」 耿翎面無表情道:「要送的,隊已經列好,各位請吧。」 我們出了議事大廳,就見半山腰一萬人已經列成三個方隊等在那裡,這些人大部分都穿著飛鳳軍的軍服,還有些人則還沒來得及換,穿的是自己來時的衣服,兵器也是千奇百怪,甚至於鐵鍬鋤頭鐮刀都有,隊列也站得不是很整齊,總之看上去就是一支雜牌軍。 那女偏將一見之下忍不住噗嗤一聲樂出來,跟隨行的屬下戲謔道:「看看,還真是軍容整肅啊,」一干女兵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耿翎卻絲毫沒有怠慢之色,他手握刀柄站在高處,朗聲道:「大將軍有意收編我們,龍政委代大家去商洽相關事宜,因為他的努力,我們可以不用再過受人欺凌提心吊膽的日子,從此以後走上坦途,你們要銘記他的苦心!」說完用力一揮手,一萬人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喊聲:「殺!殺!殺!」 也許是第一次聽到男人們集體吶喊的這種低沉和粗糲,女偏將臉上微微變色,她的屬下們笑容也全凝固了臉上,不過畢竟都是久與帶兵這人,片刻即復,那女偏將淡淡道:「走吧。」 我沖耿翎等人眨眨眼,見一干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我,他們深知我這一去再見不知何年何月,我也明白,他們名為送客,實則是為我餞別。 我上了馬,隨一干女兵下山,話說我騎馬的經驗極其有限,以前無非是在公園裡拍過幾次照片,有時候要有女同學同行,為顯勇武這才拽著給遊客準備的鐵環子兜幾圈,往往能贏來尖叫無數,可騎在軍馬之上完全是兩個概念,我身子扭來扭去,神色慌張,這次通行的倒都是女孩,不過她們的姿勢就好看多了,柳隨風擺,就跟長在馬上似的,那女偏將笑道:「龍將軍原來不大會騎馬麼?」她手下的女兵又都笑了起來。 我尷尬笑笑道:「這種腳動檔的還不大習慣。」 女孩子們聽我說傻話,又都咯咯笑起來,我發現她們特別愛笑,然而這種笑是那種蔑視一切、神馬都是浮雲的笑,顯然身為飛鳳軍的一員她們深感驕傲和自豪,把世間萬物都看的雲淡風清,我想這對一名軍人來說就叫豪氣干雲吧,不過我總覺得用英姿颯爽更貼切,女人玩豪氣干雲,總有點那麼不搭調。 女兒國的軍裝也很別緻,胸甲和戰裙之間有細細的束腰,能把女子的玲瓏曼妙的身材戰事的一覽無餘,這倒很符合女兒國唯美細緻的特點,不過我總邪惡的認為這身軍裝的設計師肯定是一個猥瑣大叔,只有好色的男人才能這麼精準的抓住女人的特點,我身邊的這群女子,年輕又活力,言笑晏晏,要是易地而處我則是相當願意和她們呆在一起的,可這情形在女兒國就有些特別,我名義上是去跟人家談判的,可實質上怎麼看怎麼像個俘虜,而且這些女孩子看我的笑意總有些特別,正如一群大老爺們看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那樣…… 我撇撇嘴按說以她的年紀達到這個級別似乎確實很難得的,但顯然還是沒法跟耿翎他們比,耿翎在送別我的前兩天就已經達到了劍士級,當初跟我一個囚室的十八獄友除我之外已經有十一人是劍生了。練氣看似簡單其實也有他的的規律,晉陞劍童說來容易,也是有坎兒的,除了天分極高的人外,一般人大體得從13到15歲修行才行,否則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義,到十七八歲達到劍童級別再正常不過,其中也有腦袋始終不開竅的一輩子也無法成功,就跟上學一個道理,有的人你讓他打鬥地主,能從大小王記牌記到3,可連四則運算都糊塗,從劍童到劍生就已經要考驗一個人的天分了,有的人需要兩年,有的人需要10年,劍士水平就勉強可以算的上是高手了,至於劍師----段天涯一個中期左右水平的人,已經算是頂尖高手了。總而言之,蘇競秘籍的神奇由此可見一斑馬菁見我不說話,反問道:「那麼龍將軍你呢,你是什麼級別?」 我歎氣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都劍生了難道看不出我什麼水平?」 馬菁一雙妙目在我臉上掃著,笑道:「所以我才奇怪,一個連劍童都不是的人居然給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要我們大將軍親自過問。」 我賊兮兮道:「馬姑娘,要說咱們也算有點交情了,給你透個底兒,你們大將軍真的想收編我們嗎?」 哪知馬菁爽快道:「我看不是,進飛鳳軍是何等的不易,要你們一幫男人來做什麼?我看大將軍多半是因為戰事緊迫不想節外生枝,把你們乖哄下山發兩個錢遣散也就算了,最多留幾個人看看糧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絕對沒有壞心,我們大將軍該強硬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這麼做也是為了給你們一條活路,不知道我這麼說你滿不滿意?」 我小聲嘟囔道:「滿意個毛,最毒莫過婦人心!!」 馬菁雖然沒聽見我說什麼,但從神色上看出我很不爽,不禁道:「你難道還真想上戰場?你們自己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嗎?」 我知道這個問題跟她們無法交流,索性笑道:「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有男朋友了嗎?」 馬菁納悶道:「男朋友?」 「就是 老公、丈夫、情兒,在你們女兒國該怎麼說呢?」 馬菁身邊一個女軍官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了,不就是相好嗎?我們馬將軍就喜歡高頭大馬型,你們山上那個余曼麗就很合她的胃口。」 馬菁笑吟吟地瞟了她一眼,還嘴道:「我卻知道你口兒重,看見那個禿眉的叫武什麼的來著眼睛就直了。」 旁邊又有人笑道:「看來還真是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歡那個叫耿翎的,雖然殘疾了,可是很有味道。」 我聽她們說得熱鬧,迫不及待地指指自己:「我呢,你們誰喜歡?」 哪知一群女孩子看看我,一起咯咯笑道:「你這人油嘴滑舌不懂自重,你這樣的我們都不喜歡。」 我:「 」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十九章 大將軍 更新時間:2011-3-31 14:18:13 本章字數:11349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就是身處一群「色狼」中居然無人問津,我就納悶了,連武嬰那樣都有人垂涎三尺,哥這樣的翩翩美男子居然沒人感興趣…一我簡直恨透女兒國這個鬼地方了! 三磨蹭兩磨蹭,等我們到了城外的時候城門已關,守城的士兵點著火把在城頭巡邏,見有人接近,立即喝問:「什麼人?」 馬菁掏出牌子一亮大聲道:「開門,我們是飛鳳軍!」 「哎喲。」城上的人叫了一聲,忙不迭跑下來,只簡單地檢查了一下馬菁的接牌,立刻點頭哈接地放下吊橋讓我們入內,馬菁也不下馬,只沖那守城的官兵略點了一下頭,又催馬前行。 我不禁小聲道:「乖乖,飛鳳軍這麼牛?」 馬菁得意道:「這算什麼,別說進城,女兒國還沒有我們飛鳳軍去不得的地方。」 這是我第二次到女兒國的都城,此時還未到宵禁時間,城裡燈火通明,客棧飯店酒樓夜市正在迎接最後一撥客流,錦衣男女穿梭其間,一派繁榮景豪,看來女兒國正處在國力鼎盛的時期。偶爾有一隊隊巡城的普通士兵迎面走來,見了馬菁等人也都悄悄避在一旁,只是見隊伍中夾雜著一個男人,不免多看幾眼,我怕惹人誤會,急忙低下腦袋……要是再被當成幹那個被抓的,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馬菁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匆忙道:「姐妹們慢行,我去通稟一聲。又對我說「大將軍軍務繁忙,看來今天是見不成你了。」說著催馬而去。 我和剩下的女兵慢慢徜徉在街上,這個點出沒的大多都是衣飾華麗的年輕女子,個個神色曖昧,在任何地方都不難揣測她們外出的目的,只是這是在女兒國,所以她們雖然最後要幹的事情是一樣的,卻由「賣「變成了「買」。我不禁樂陶陶地想:「假如我能把外面的男人帶進來他們還不得樂死?這裡的妞太容易上手了!不過不知道他們事後要是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嫖了會不會以後都產生心裡陰影,男人有時候其實還是挺脆弱的,有的人寧願花50塊錢找個年老色衰的半大媽消火,要有年輕貌美多金的少婦提出要包他他一準得跟你急。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迎面跑來幾匹馬,馬上的人也都穿著飛鳳軍軍裝,她們一路疾奔到了近前也不減速,眼看要撞上這有勒馬,戰馬前蹄高高揚起,當先一員女將面色冷靜,問道:「龍洋在這嗎?「我說:「我就是。 那女將不苟言笑道:「跟我走吧,大將軍同意見你了。「跟我隨行的一個女軍官道:「這不是趙護衛嗎,大將軍要連夜召見龍洋?「趙護衛點頭道:「是的,各位姐妹辛苦,馬偏將已經覆命完畢,各位請回去休息吧!「女軍官拱手道:「那就勞煩趙護衛了,我們告辭了。」 趙護衛回了一禮,看了我一眼道:「走吧。」說著在前面帶路一陣疾行,這次這群女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都接挎長刀,比之馬菁她們更多了一分肅穆。我騎著馬跌跌撞撞跟在她們後面,大約跑了半個多小時腸子都快顛出來的時候終於到了地方,猛抬頭見已經來到一所巍峨宏宅門第前,深紅色的府門上有三個滾金大字卻全都認識,乃是「將軍府」,門上一邊16顆人頭大小的門釘,兩旁立了兩根幾可入雲的白玉石柱子,將軍府門前是一片空曠地,柱子兩邊各有一長排下馬石,遠遠地延伸開去一望不到邊,也不知有多少。 趙護衛來到這裡也絲毫不敢怠慢,飛身下馬,將韁繩交給門前的衛兵,整個過程中都在靜默中進行,她見我呆著不動,小聲道:「快快下馬,你不想活了?」我這才醒悟,下了馬,一個衛兵一言不發地接過韁繩,我猜測將軍府前下馬應該是有什麼說道,又或者是什麼規矩,反正那兩排下馬石就已經夠我看得頭暈目眩了,看來將軍府前武官下馬文官落驕是死規定,這位大將軍好大的威儀!不難看出,這裡才是女兒國真正的軍事要害部門,任何人都不敢捋大將軍的虎鬚。 下了馬,趙護衛又跟門前的侍衛們交代了幾句,偏門打開,依舊是她帶路,我這才算進了將軍府,結果進去一看又傻眼了,門廊之後根本不是我想豪中的深宅大院,而是又一個幅員遼闊的廣場,面積甚至還要大過一般的公國,從這頭望向那頭,都有點海市蜃樓的氣象了,隱約可見遠處高樓廣廈林立,矗立在最眼前的,是一座宏偉的四簷吊角宮殿,殿頂也有三個大宇,不過這回就一個也不認識了,宮殿台階下站了長長兩排衛兵,武器卻格成了長戈,看著更像儀仗隊。 趙護衛屏息凝視,帶著我一路走角門,又路過了三個規格較小的宮殿,來在一叢相較低矮的起居房前,指著當先的一間對我說:「進去等著,大將軍要是今晚不來你就先住在這裡,明一早再說。」 她把我帶到地方自己先去了,我進了屋子便有兩個手按長刀的衛兵侯在門口,我撇撇嘴,這不是把我當防賊一樣防著嘛? 我打量打量這間屋子,見除了當地一張八仙桌和四個方凳以外別無它物,地勢例是不小,足有50來平,屋角簡單擺了幾個花瓶做裝飾,圖案也都是金戈鐵馬,不過畫裡的武將都是女人罷了,這裡顯然只是招待身份低下的訪客用的,不過簡陋中依然帶著幾分女兒國特有的柔軟情調,也有一絲武將出身的率性。 我坐在那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找我的樣子,乾脆自給自足把四個方凳擺成一排準備睡覺,忽聽門外腳步甚急,一個女總管模樣的人帶著一個手端茶水的男雜役身後還跟了兩個衛兵,一進門就風風火火道:「大將軍馬上來見你,你身上有武器嗎?」 我拍拍衣兜道:「沒有。」 那女總管道:「照慣倒,生客面見將軍要搜身,得罪勿怪。「說著沖那個男雜役一揮手,我忙道:「慢著!「那女總管皺眉道:「怎麼,你不答應?「她身後的兩個衛兵立刻把手按在刀柄上…… 我看了看那個老眉老眼的男雜役,苦著臉道:「我不習慣被男人碰。」 女總管笑吟吟地看著我道:「難道你想讓我來搜?不管你是什麼人,終究是客,我可不想被將軍責怪猥褻客人。 ……敢情在這裡女人搜男人身反而有占偏宜的嫌疑。 我見那女總管雖然年紀不輕了,畢竟還細皮嫩肉的有幾分福相,隨即嘿嘿一笑道:「我不怕…… 那女總管呵呵笑了起來:「你這樣的男人倒是少見,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最後她也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指示身後一個女兵來搜,那女兵先衝我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上來把我從頭到腳檢查了個遍,手腳雖輕,可幾手把每一個衣角都細細捏過,最後從我身上拿出了手機錢包打火機等物,指著這些問我:「這都是什麼東西?「我只能說:「沒用,你們要不放心就拿走吧,不過那個手鐲得給我留下,我一會要給你們大將軍看。」 女總管依言把托盤裡的東西端過道:「那這些我們就暫時代為保管,事後一定原樣奉還。」 這幾個人走後我又在那呆坐了半天,說是大將軍要來,仍然不見半點蹤跡,來了兩回人,卻都是來添茶倒水的男僕。我沒想到光是見她一面就如此複雜,我發了一會呆,聽見外面有人走近,不禁微微抬頭,心裡卻並沒有多少期望,直以為又是什麼閒雜人等,卻見一今年紀在四十開外的女子信步走來,她沒帶任何能彰顯身份的裝飾,就是一襲簡單的青衣,頭髮在肚後盤起,兩片輕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嘴角卻習慣性地艇微上楓,皮膚白暫,只是眼角巳有細微的魚尾紋,她整個人看上去寧靜而惹和,不像是手握重權殺伐絕厲的將軍,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我見過的女人裡最獨特的。我知道,大將軍終於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腳踏進屋裡第一步時我的心就莫名地扯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預感先於眼睛感知到了什麼,卻只給了一點提示,還在跟心玩捉迷藏,我茫然站起,呆呆地看著她,而她也適時地停頓了半步,眼睛裡閃過一絲看不清的情緒,我們就那樣默默對視了三秒,誰也沒有說話,三秒,其實很短,連點根煙都不夠,可是這一刻對我卻卻好像有半個世紀那麼長,我們似乎都有千言萬語要對面前這個陌生人要講,一時卻又毫無頭緒,在心裡頭亂竄。 最後終於還是她先回過神來,把手朝我按了按道:「俗務在身,讓你久等了。」 我忙道:「不客氣,是我打擾了大將軍才對。」 這一問一答十分彆扭,明明對上了話,感覺兩個人還在走神一樣,就像是單純為了說話而說話,片刻後,我們又陷入了沉默…… 為了打破這種侷促,她再次開口的時候立刻切入了實質性的問題:「你說想跟我談收編條件,說吧。」 我攤手道:「不必了,其實我動身來你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離神峰山到別的地方去了。「她下意識道:「去哪了?」 我笑道:「不能告訴你。」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不論我做什麼她都不會傷害我。 她果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背著手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你這是。」 我詫異道:「這成語你也知道?」在女兒國和他們說咱們那的成語,有很多意思可以明白,女兒國也有不少成語接近咱們的用詞,但是如此一模一樣完全相同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大將軍輕皺眉頭道:「既然你們不願意收編,走也就走了,你何必又來見我,你托住我,是怕我不同意你們走嗎?」 我直爽道:「是的。」 大將軍歎了口氣道:「既然他們走了,那你也走吧…… 我問:「我去哪?「我生怕她這個「走「有送我上路的意思,她們大人物就喜歡饒彎子說話。 大將軍道:「從哪來的回哪去,只要你們不禍害百姓不威脅朝廷我也不願意趕盡殺絕。」她說完這句話就朝門口走去,似乎不願意和我多待。 我忙道:「大將軍留步。」 「你還有什麼事?」 我說:「其實我來找你最重要的事還沒說,這件事正和我從哪來回哪去有關。」 「哦,什麼意思?「我開門見山道:「你們的蘇競去找另一個轉世劍神,這事你知道吧?」 她點點頭,臉現疑惑。 我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我就是劍神!」 她怒道:「瘋話!」 「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去找劍神的事?」 大將軍道:「這在大陸巳經快傳得人盡皆知了,你憑這個就想騙我麼?「我拿起桌上的手鐲道:「還有這個,這是蘇競的東西,你可以找人鑒定,她是憑著它才找到我的。「大將軍接過去細細地看著,忽然哧的笑道:要作假也不說花點功夫一竟拿一個破爛來騙人——她指著手鐲裡那些裂紋道「,你起碼拿一個完好的再來吧?」 我說:「那些裂紋是我用502粘的,手鐲之前碎過。「大將軍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麼,神色一緊道:「蘇競呢?「我沮喪道:「被留在我那個世界裡了。」隨即我又振奮道「所以你們要趕緊送我回去,不然你們連唯一一個劍神都賠進去,雞飛蛋打。「大將軍道:「你既然是劍神轉世,又何至於被我們的人抓進男監營?」 我歎氣道:「一言難盡,你們的人把我以前的力量送過去結果出了意外,我現在空有劍神階位沒有劍氣,蘇競正幫我往回找呢我就莫名其妙被弄到你們這了。」 大將軍聽到這神色已經大變,急火火問:「你說的你們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我說:「按照我們那的紀年是公元2010年,我們那是男人說了算的。」 大將軍几子是喊道:「這個我知道,你是什麼國籍?」 我說:「中國,全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不等我說完,大將軍猛的打斷我道:「省份呢?」 我報出了省名。 「地市?」 我又報出了城市名,隨即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喃喃道:「你對我們的行政劃分好像不陌生……」,大將軍一把攙住我的胳膊:「你今年多大了?「「23…… 大將軍面色慘變道:「這麼說你是1987年生的?「我吶吶道:「大將軍數學還真好。「她忽然問了我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們那姓龍的人多嗎?」 我頓了頓道:「不算多………… 然後她接著說了一句者似很愚蠢的話:「你爸也姓龍吧?「我有點茫然道:「這個是自然。」我看著她有點發怵,這個大將軍神色癲狂,人已經有點不大對勁了。 她把兩隻手都使勁按在我肩膀上,顫聲道:「你本名真的叫龍洋嗎?」 我結結巴巴道:「後來改了一下……「她猛的按住我的嘴巴,全身發抖道:「你別說話,聽我說,我以前也有個兒子叫龍洋,他是3月23的生日,後來改名叫龍羊羊,從他三歲那年,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目瞪口呆如中雷擊,這些,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想開口,她再次按住我的嘴,有些驚恐道:「不管你是不是他,你先別說話,作先別說話,就讓我先把你當成是他,一刻也好!「我停止猙扎,安靜地看著她,有種無比巨大的暈眩讓我已經無力開口。 她在我嘴上捂了很長時間好像也虛脫了一般,最後像排雷手看著解除完畢又不知成功與否的炸彈一樣一寸一寸放開手,夢吃似的道:「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嗎?「我只覺全身都不聽使喚,像被一根大木撅子釘在地上一樣,過了很久很久有能調動所有的力量,讓嘴唇試探性地哆嗦出一個字:「媽?「大將軍的眼淚像決堤一樣奔湧而出,哆哆索索地擠出幾個宇:「羊羊,這些年你還好嗎?「我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發出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一聲嚎叫:「媽…… 「兒子!」 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上半身相擁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門口的衛兵聽動靜不對,握著刀踏門衝進來,見我們這樣,滿是疑懼。 我的將軍老娘無力地揮了揮手,虛弱道:「出去!」她已經沒有力氣說多餘的字了。 我三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這一直是我心大的陰影,孟姨人不壞,但畢竟不是親媽,況且從高小薇的現狀看就知道她教育孩子有多糟爛了,幼年喪母人生大不幸,從我記事起就感覺自己的生命缺失了一半,家裡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母親的一張遺照,我在夢裡常常見到照片裡的女人,不管我多大,在夢裡我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她不停地衝我笑,用手摸我的臉,可我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時候我想這也許不完全是夢而是以前的光彩重現,雖說那麼小的孩子應該沒有記憶,但天性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明白呢? 想不到這個不著調的老媽居然撇下我跑到女兒國來當什麼大將軍,我的心裡又悲又喜,依然如在夢幻,我們兩個哭罷多時,暫且分開,忽又同時間:「你怎麼……「老媽臉一紅,道:「你先問。 我抹著眼淚道:「你怎麼丟下我不管跑來當將軍了?」 老媽又笑又氣道:「你這話說得有沒有良心?生老病死豈是由人的?媽當年得了疾症,身體精神都一天不如一天,忽然有一天一睜眼,身體是好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連身份也變了,我成了這個叫趙芳華的女人,奇妙的是她跟我死那年同歲,是女兒國飛鳳軍中一個馬弓手,從那天起我只能渾渾噩噩地活著,心裡可沒一天不惦念你。」 我驚詫道:「媽你原來也是穿越了呀?」 「穿越?」 「哦,這是這兩年才流行的詞,就是指你這種情況,到了另一個世界,不過你這是魂穿。」我憤憤嘟囔道,「張小花這是想幹什麼,不知道雙穿是穿裁小說大忌嗎?「我又說:「您說得也太輕巧了吧,什麼叫渾渾噩噩就當了將軍了?」 我老媽臉一紅道:「從咱們那個世界來這,總有些獨到的見解,那時候飛鳳軍還是一支普通部隊,這個世界又是女人說了算,我一步一步做起,都統,偏將、校尉、將軍乃至現在的大將軍,飛鳳軍也成了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 我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爸說你是會計出身,怎麼會懂打仗的事兒?」 「切,我雖然是會計,不過你別忘了你爸是幹什麼的,那會他盡領著人打架,我耳濡目染也就學了不少。」 我失笑道:「敢情您這大將軍還是跟小混混打架學來的。」 老媽迫不及待道:「先別說我了,說說你,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輕輕歎了口氣,她立刻緊張道:「怎麼,你爸給你找後媽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就是敏感,我這才歎一口氣她就感覺到了,問題是我歎氣也不是因為後媽啊,這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吶吶道:「後媽是找了一個,叫孟麗珍。」 我媽她老人家眉毛一聳,冷森森道:「姓孟的對你不好嗎?」說話之間大將軍威儀重現,我毫不猶豫我只要點一下頭我媽就會立即點起百萬雌師去把孟姨她們家祖墳都刨了…… 我委婉道:「姓孟的倒是對我不賴……」眼見老媽眼珠子瞪起來了,忙補充了一句,「那也比不上親媽啊。」 老媽一笑道:「小滑頭,盡撿好聽的說,你三歲我就死了能有什麼好?」 我脫口道:「我天天夢見你呢。」 這句話一說,我們兩個同時都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母子天性,相處時間雖短,倒好像是久別重逢一樣。 已並非我記憶中那樣,不過要是同歲的話,老媽也剛奔5張,這20年她是怎麼過的呢? 老媽很隨意道:「你爸不是還沒死麼?」 我拖頭道:「可是你們都分居19年了,法律也早事實離婚了。」 老媽搖搖頭道:「這些年忙裡忙外哪還顧得上這個,一轉眼,都50歲的人了。」 我說:「您看著可不像,別人肯定都以為你是我姐姐呢。」 老媽瞪我一眼,卻樂在其中,話說她離開那會還是90年代初期,這樣的奉承還沒流行起來,所以聽著又新鮮又舒服,你要拿這套話對付現在的始娘,鬼才搭理你。她笑了一聲道:「女兒國什麼都好,就是女人動不動就三妻四妻的,說實話我接受不了……」 我搓搓手道:「你比我爸混得好多了,不說別的光這套房他估計就買不起,得有十幾萬平米吧?」 「對了,你爸怎麼樣?」 我說:「他這個月就要出獄了。」 老媽一驚道:「他坐牢了?」 我擺手道:「干他們那行的免不了,跟您比都是小事兒。」 老媽忽然眉頭一皺道:「那你現在幹什麼呢,不會跟他一樣胡混吧?」 我說:「我開了個小賓棺,自食其力,我爸不讓我瞎摻和。」 老媽鬆了口氣道:「他總算還算幹了件靠譜的事一…不對,那你怎麼能幹出越獄打劫的事來?」 我鬱悶道:「我那是樓被欺負狠了,我要不越獄就得老死在那,至於那批軍資,我先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我看是蘇競她媽的貨,心想要她點東西也不過分吧?」 老媽微微一笑:「不過分,劫了也就劫了,蘇重威要是敢找麻煩我去跟她對質,損失還得她包賠。」 我興奮道:「媽你太給力了!」 「還是先說正事吧,這麼說你真的見過蘇競了?」 我說:「真的,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是劍神。」 老媽慈愛地瞟了我一眼:「傻兒子,你覺得你是不是對媽來說重要嗎?」 我犯難道:「那你說我還回不回去了?」要照我的意思,短時間內我是哪也不想去了,剛剛母子相認我還想多享受一下來自母親的關愛呢,況且回去我頂多是個黑二代再勉強算個富二代,在這裡可是太于子黨,不是一個層次!不過內心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要不回去,別人不說,我老爹怎麼辦?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得回去找到蘇競商量對策,至於女兒國,我還可以再來。 果然,我老媽道:「你回去還是要回去的,你爸那個老傢伙今年也60歲了,再把兒子丟了該熬不住了。」 我笑道:「看來你還是很關心他啊。」 「別貧了,你要想回去還得靠大陸上一種很特別的魔法石才行,這種石頭非常難找,女兒國前些日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剛剛找齊剛夠一次運送的石頭,要讓她們心甘情願地把你送回去須得先讓她們相信你剛才說的才行,首先得讓她們相信你是劍神。」 我說:「這個容易,找苦梅就行,只有劍聖能鑒別出劍神的階位來。」 「苦梅師太?」老媽深思了一會喃喃道:「你說錯了,這個很不容易,不遜…」她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一握拳道,「好吧,明天我們就去碰碰運氣,找苦梅!」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章 梅庵 更新時間:2011-4-1 9:11:19 本章字數:1299 我們母子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述說,常常是我說一段我媽說一段,相互搭不上也沒關係,說累了就都枕著胳脖趴在桌子上,老媽看著我,常常像失神般的來一句:「怎麼會是你呢?」語氣中既有欣慰也有擔憂。 我說:「我也沒想到是你啊,我還怕你這個大將軍一怒之下把我砍了呢。「 老媽笑道:「你一說5o2我就感覺不對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帶頭暴動的人就是我兒子。」 我說:「說實話,這人要不是我你打算拿山上那些人怎麼辦?」 老媽正色道:「我說要收編他們也是真心的。」 「啊?」我大感意外。 老媽道:「你也知道,原本該男人幹的事現在全擔在女人肩上女兒國負擔有多重,女人們既要維持本國秩序,又要面對外來的侵略,好在女兒國周邊沒什麼大國,女皇一直在用人海戰術彌補武力上的不足,但兵力其實已經是捉襟見肘,現在女兒國的國防力量一半以上要靠飛鳳軍,但飛鳳軍常備人數只有2o萬,我走的是少而精的路線,這2o萬人在戰場上或可與男人一拼,其他的部隊則遠遠沒有達到這個水準。」 &nbnbsp; 這回小尼姑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板著臉走了,我本想罵幾句一看老媽的臉色 也不敢做聲了,心裡不禁憤憤想:「這老尼姑太可惡了!和尚和老道怎麼還不把 她搶走啊?「 好在沒多長時間小尼姑原樣蜇回來,手一側道:「請吧。」 老媽把馬菁她們留在門口候著,帶著我跟上小尼姑緩緩入內,過了一道小小 院落繞過一堵影牆,眼前豁然開朗,幾間精舍隱沒在綠樹叢花之中,屋子東北角 搭了不少架子,種著各種蔬菜,不過一看就是裝飾用的,菜都熟了也沒人摘。 小尼姑把我們領在一個石桌前道:「大將軍請在此用茶,師父她稍後便來。」—— 分割—— 哎,月票殺賬了,不過大家已經很用心了,小花一定不負眾望,這個月咱們 再戰!求個月初月票先,傍晚盡量也來一章。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一章 師父 更新時間:2011-4-2 1:46:25 本章字數:3683 我一看那石桌上倒是真有兩個茶杯,淡黃色的茶水上飄著星星點點的茶葉沫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茶。 老媽道了謝示意我坐下,悄聲道:「她能見我們就算錯了。」 我坐在那東張西望,見這裡草木繁茂子門口那棵綠籮,每一片葉子都像被人擦洗過似的,看得人眼暈,我不禁搖頭晃腦道:「不好,不好。」 這時就聽一個蒼老的女聲淡淡道:「大將軍駕到不曾遠迎,貧尼失禮了。」 老媽急忙起身道:「師太不必客氣,是我們來得唐突了。」 我扭頭一看,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蒼蒼的老尼姑,她身材極其矮小,大概只剛到我胸口,滿臉皺紋,穿著一身灰色僧衣,只有那雙眼睛像個大姑娘似的黑白分明秋水剪瞳,只是臉上神色木然,一副古井不驚的樣子,給人感覺很不搭調,看外表,說她七八十不為過,看精氣神,說她不到四十也有人信。 老媽一邊和她打招呼一邊用腳踢我示意我站起來,嘴上奉承道:「師太別來無恙,越矍鑠了。」 苦梅隨口道:「大將軍過獎了。」她敷衍了一句,眼神卻始終在我身上轉著,淡然道:「這位小施主連說兩個不好,不知所謂何事?」 老媽急忙道:「小孩子家信口胡說,師太不必深究。」 我直統統道:「你這太乾淨了。」 「嗯?」苦梅略感意外道:「佛門聖地,乾淨有什麼不對?」 我嘿嘿小刀:「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雖然我對佛學沒什麼研究,但是這句最著名的和尚切口還是聽說過,用在這裡還滿合適的。 「這話說得倒有意思。」苦梅神色動了動,卻不再理我,轉向老媽道:「貧尼不擅與人結交,是以辭了大將軍兩次,沒想到將軍三顧敝庵,想必是有什麼事吧?」 她這番話說得直截了當,連起碼的應付也沒表示一下,實在是爽快得讓人渾身不舒服。 老媽鄭重道:「前段時間,令徒蘇競。。。。。。」 苦梅擺手道:「大將軍請豬,蘇競不是我徒弟,這一點還請將軍更正。」 老媽無奈道:「好吧,蘇競去找轉世劍神的事情師太想必是知道的吧?」 苦梅面無表情道:「略有耳聞。」 「那師太知不知道,轉世劍神已經找到了?」 苦梅眼中精光一閃:「你說什麼?」 「轉世劍神已經到了女兒國,而且和我見過面了。」 苦梅急忙問:「蘇競呢?」 老媽道:「師太別急,聽我慢慢說,劍神雖然找到了,可是目前空有劍神階位,因為陰差陽錯,他獨身回到了女兒國,卻把蘇競留在了那裡,我這次來就是想請師太為他證明身份,我也好奏明陛下把劍神送回去跟蘇競見面,以後的事再做計較。」 苦梅面沉似水道:「那麼大將軍說得那位劍神現在身在何處?」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 苦梅忽然勃然怒道:「一派胡言!從一開始我就不信什麼轉世投胎之說,這無非是那些所謂法師想趁亂蠱惑人心罷了,我知道皇帝也想借此安穩民心,可是苦梅是何等樣人,你們連我也想騙麼?」 老媽也急道:「師太,事關重大,還請你三思後行啊。」 苦梅幽幽道:「在我心裡劍神永遠只有一個,斯人不再,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們?」 我見這老尼姑水米不進,這時是再也忍不住了,跳腳道:「你信不信的看看我是什麼階位能費你多少工夫?你是怕蘇競回來搶了你女兒國第一高手的名頭嗎?」苦梅森然道:「你說什麼?」 老媽也急忙道:「不許無禮!」 可是話已經說到這了,我也沒有再縮回去的道理,索性道:「蘇競是不是你徒弟我不知道,可是她一個女孩子為了國家鞍前馬後鞠躬盡瘁,你這個當師父的一樣是女兒國的人,卻處處自以為高人一等推三阻四,難怪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是一個劍聖,你就不覺得臉紅嗎?」 苦梅和老媽同時變色,苦梅腳下微微一動,老媽已經一個箭步擋在我身前,凜然道:「師太,此人和我淵源極深,還請手下留情。」 我把老媽拉在一邊,繼續道:「你還跟我玩清高,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園子靠你自己能買起,國家平時把你供著哄著圖什麼?不說讓你肝腦塗地,連點小忙你也不肯幫,不就是讓你行行貨嗎?你這麼矯情幹什麼呀?」 苦梅怔了片刻,好像是給我罵蒙了,半天之後忽然不怒反笑道:「這可有意思了,大將軍帶了一個男人到我這,為的就是數落老尼一頓嗎?這玩笑可開得有點大了吧?」 老媽也知道這時再也沒了退路,歎氣道:「事已至此,還請師太勉為其難姑且一試,一切後果都由我一力承擔。」 苦梅冷笑道:「好,那就把話說明白,如果他不是劍神怎麼辦?」 老媽道:「我願意給師太當眾賠罪,並辭去大將軍之職。」 我梗著脖子道:「我要是呢?」 苦梅厲聲:「那老尼也給你磕頭!」 我撓撓額頭道:「不行,我是不是劍神都要由你說了算的,你要說謊我們豈不是沒處說理去?」 不等苦梅說什麼,老媽正色道:「不要胡說,苦梅師太若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咱們又何必來?我是萬分信得過師太的。」 苦梅微微冷笑道:「大將軍總算還是大將軍,不像那些黃口小兒。」 我說:「你要怎麼看?」 苦梅道:「把手拿來。」 我伸出右臂,苦梅出手如電掐在了我的脈門之上,當她手指和我皮膚一觸的電光火石之際兩條灰白的眉毛驟然一抖,我看見老媽也跟著一哆嗦。 現在老媽的大將軍當不當得成已經不是我要考慮的範圍了,看老尼姑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而且她也確實有這個能力,現在整個女兒國能攔住她的,沒有!所以我就像等著法官宣判的嫌疑人一樣,只有忐忑不安的份兒。 苦梅按著我的胳膊,久久不語,從臉色上看不出什麼,只有一雙眉毛在突突亂顫,我的心也跟著崩崩亂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老尼姑忽然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清澈無比,像是霍然明媚又像是帶著無窮的疑惑。。。。。。 老媽忍不住問:「怎麼。。。。。。」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二章 往事 更新時間:2011-4-3 17:35:46 本章字數:5569 看著剛才還倨傲的苦梅跪在我跟前,這場面別說我,就連老媽也驚呆了,我緩了半天神才下意識的去扶苦梅,別說只是挖苦了我幾句,就算她揍我一頓我也不能讓這麼大歲數老太太跪著啊。 可是苦梅肩膀微微一抖,巋然不動,女兒國沒人能打得過她,同樣的,要是她不願意,也沒人能扶得動她。 我喃喃道:「什麼情況?」我直到此刻還蒙著,「師父」,難道是在叫我?我活這麼大還從來沒給人當過師父呢—— 苦梅老淚縱橫道:「師父,你不記得阿梅了?」 「阿梅?」我悚然道,這面前的老尼姑,哪一點阿,哪一點梅啊? 老媽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勉強回過神來,先是又驚又喜,好半天才低頭道:「我迴避一下。」說著走出去了。 我挽著苦梅道:「你快起來。」 苦梅拉著我的手哭道:「師父,你真的一點也不認得徒兒了?」 我苦著臉道:「不管記不記得,你先起來再說,你也是個有徒弟的人了,讓她們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苦梅的幾個小女徒弟在屋簷下站成一排,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場面,她們立刻四散逃逸。 苦梅掙扎站起,渾身仍在微微抖,顫聲道:「您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我苦笑道:「師太,我今年才23歲,你要是抱過我我說不定還有印象。」 苦梅一凜道:「不錯師父正式23年前離世的……」她茫然道,「這麼說來,真有轉世投胎一說?」 我說:「你看好了?」 苦梅篤定道:「階位在此,怎麼可能看錯,我生平再也沒見過比師父你更高的階位了。」 「蘇競不也是劍神嗎?」 苦梅一笑道:「不是我小瞧她,她可比師父差得遠了。」 我撓頭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苦梅輾輾眼淚,款款道:「3o年前,阿梅不知天高地厚地闖江湖,也自命俠女,然而有一天終於被群賊圍攻,眼看就要命喪當場,幸得師父搭救,隨後的7年,我隨侍師父左右,多得師父教誨,修為精進,只可惜23年前我恰好有事外出,師父獨身前往黑奧斯古納山,以一己之力劈落山巔,等我趕到,師父您已經因為劍氣蕩漾靜脈崩決而仙去了,我有心追隨師父而去,又恐世人風言風語,你我之間坦坦蕩蕩,我若一死,沒的墮了師父的名節。」 我忙道:「別別別,沒必要,這麼說你真是我徒弟?」 苦梅哼哼一笑:「世人只知道苦梅是女兒國的劍聖,卻不知道她的師父是鼎鼎大名的劍神。」 我說:「那你怎麼也不說呢?」 苦梅黯然道:「師父剛才已經說過了,阿梅行將就木之年才是一個區區劍聖,怎麼好辱了師父的名頭。」 「你對自己要求很高嘛,剛才我也是說氣話,據說你們兩個大陸加起來一共才不到2o個劍聖,也算很了不起了。」 苦梅道:「師父的話真讓弟子汗顏。」 我把雙手在腰上拍了拍道:「你看,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以前不管咱們之間是恩還是怨都該一筆勾銷了,你也不用叫我師父了。」 苦梅堅定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就算你還在襁褓之中,也還是我的師父,我原本也不相信什麼轉世劍神的鬼話,可是能再見到師父,我心裡比誰都高興。」 苦梅忽然輕聲道,「師父,你活著真好。」剛才還面容槁枯一個老尼姑,瞬間竟然有了小女兒態。我納悶道:「你不是學佛的嗎,怎麼不相信投胎轉世?」 苦梅道:「當年女皇屢次三番要我出仕,我沒別的理由推脫,只好做了一個尼姑。」苦梅一笑道。「師父剛才罵得對,我這個尼姑,無非就是混口飯吃。」 我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憋死:受人敬仰的苦梅師太,居然是這麼來的…… 我現苦梅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神漸漸活泛,一個原本波瀾不驚的佛門弟子,居然漸漸有了江湖兒女的豪情和爽朗。原來我和她之間還有這麼一段英雄救美的橋段,可以想像,當年那個自命女俠的苦梅是何等的意氣風桀驁不馴,直到碰上了劍神這才稍有收斂,這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奇女子啊! 我又問:「蘇競到底是不是你徒弟?」 苦梅歎道:「蘇競這孩子確實跟過我幾年,她的啟蒙也是由我完成的。」 我奇道:「那你為什麼不認她?」 苦梅微微搖頭道:「她現在是大陸唯一的劍神,我只是一個劍聖,說人家是咱的徒弟,豈不是有欺世盜名自矜自誇的嫌疑?」 我笑道:「原來你是在吃自己徒弟的醋啊?」可想苦梅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是不願意用別人的光輝來襯托自己的價值的。 苦梅道:「也不盡然,蘇競天分極高,就算不跟著我,遲早也要不如登峰造極支境,不過是早幾年遲幾年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你這個徒弟我也不敢認了,你現在是女兒國的國寶,我連劍童都不是。」 苦梅道:「那不一樣,不說師父當年教我武功,要是沒有你,阿梅早曝屍荒野了。」 我悠悠道:「師太,你說的那些2734233717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你看你這麼大年紀,我總不好叫你阿梅吧?」 苦梅扭捏道:「外人面前不好叫,私下裡還是可以叫的。」 我咳嗽一聲道:「我現在空有階位,半點劍氣也沒有,你還肯認我這個師父嗎?」 苦梅凜然道:「師父這是說的什麼話,雖然你武功天下無敵,可我敬的是你的人。」 有句話叫蹬鼻子上臉,現在的情況是我連鼻子也不想蹬,可人家架好梯子讓我蹬,苦梅看似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可就這麼短的時間接觸下來我就感覺到這人其實性烈如火是個心裡忍,這樣的人咱傷不起,不過我滿腦子尋思的都是怎麼就坡下驢趕緊讓她出山也好送我回去的事,索性腆著臉道:「阿梅啊,師父今天得求你幫個忙,要想找回劍氣我還得回去,你去跟皇帝說一聲讓她派人送我一程,你不會拒絕的,嚎?」 苦梅吃驚道:「師父又要走?」 「我還會回來的。」 苦梅振奮道:「這自然不在話下,唯求師父能快去快回,黑吉斯不是要和我開戰麼,咱們師徒倆再去攪他個天翻地覆!」說到後來,這老尼姑臉上豪情無限,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我嘻嘻笑道:「你又肯為國效勞了?」 苦梅道:「以前我之所以深居簡出,還不是聽從師父的教導?」 我愕然道:「我以前怎麼說的?」 「你說身為巔峰強者,對黎字不可不關注,也不可太關注,他們固然常常需要我們的幫助,但我們不可自輕身份有求必應,只有到了最危急的關頭挺身而出他們才能記住我們的功德,珍惜我們做的一切。」 我咂摸咂摸其中的味道,不禁說:「我怎麼覺得這話這麼不是東西呀? 苦梅道:「怎麼?」 「這分明是一個沽名釣譽小人說的話,再說打仗又不同平時,盡早出手佔得一點主動就能少死很多人吧?合著吃幾服藥就能痊癒非憋得病危時再做手術,你說這不是小人行徑是什麼?這個道理我現在都明白,上輩子怎麼可能想不通。」 苦梅楞道:「這……。這我卻沒有想過,我只知道師父說的話一定不會錯。」 我擺手道:「看來我上輩子不是什麼好鳥,這話你可以就當放屁了,人家女兒國這麼供著你,你該出力時也別矯情。」我嘿然一笑,「當然,只是個建議。」 苦梅道:「師父的境界越高深了,我這就去見女皇。」 我們兩人快步走出梅庵,老媽正在門口呆,見苦梅出來,急忙迎上去道:「師太。」 苦梅道:「大將軍,剛才多有得罪,我這就進宮面聖。」 老媽看著我們兩個人如墜雲霧,下意識道:「好,有勞師太了……。。」 苦梅的徒弟見師父要外出,上前道:「我這就給師父備轎。」 「還備什麼轎啊?」苦梅從馬菁手裡搶過韁繩道:「借馬一用。」說著腳尖點地凌空上馬,大聲道:「我去了!」 眾人見素來端莊穩重的枯梅大師如此風風火火,全部目瞪口呆,馬菁更是連話也說不出半句,我見苦梅要走,拉住她的韁繩,笑瞇瞇地小聲道:「阿梅。」 苦梅俯身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我強忍著笑,在她耳邊輕聲道:「說實話,你當年出家跟我的死有沒有關係?」 苦梅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隨即莞爾一笑道:「說什麼癡話,就算當年我都比你大了好幾歲呢。」 嗯,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大了好幾歲,這算什麼回答?要是心裡沒鬼臉紅什麼?當然了,我們現在的年級就擺在那,彼此胸懷坦蕩,我知道以我和苦梅的淵源就算開句玩笑她也不至於生氣,所以故意逗逗他。 苦梅的弟子們見我竟然如此大膽,紛紛喝道:「喂,你閃開。」 苦梅一瞪眼珠子:「放肆,還不快叫師祖?」 那些女弟子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相互確認了一下又見苦梅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只得訥訥道:「師祖……。」 我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收拾收拾全都還俗嫁人去吧,別跟著你們師父瞎耽誤了。」 眾人:「……。」 如果……。如果小花的兒子叫張綻的話,你們覺得怎麼樣?會不會給廢柴老師念成張定而把外號傳出去?話說寫小說給人起了好幾百號名字也沒這麼犯難過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十三章 女皇召見 更新時間:2011-4-5 14:32:27 本章字數:5553 苦梅走後,我們一行也打道回府,馬菁好幾次想問我什麼,可是看老媽在一邊又沒敢吱聲,其實別說她,跟老媽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也很費了一番周折。 老媽道:「原來苦梅的師父是劍神,難怪她這麼了得,,這話說的,好像沒我什麼事兒似的,完個沒把我和劍神聯繫在一起的樣子,不過這就是母愛,在母親心中,不管兒子是什麼身份,首先是自己的兒子,霸道而理所當然。 回到將軍府還沒等休息,忽有人報說女皇陛下有口諭到,老媽正要張羅著擺香案,那使者又說不必,不一時有個女官進來,看服飾應該不是朝廷品秩,一身青衣皂靴,戴了一頂無翅烏紗,只是腰間繫有三根黃絛帶,老媽帖聲跟我說:「這是皇帝身邊的近人,類似於咱們古代的太監。」 我不禁納悶,女人怎麼當太監?難道裡面穿了鐵褲襠? 來人滿臉堆笑,沖老媽連連拱手道:「恭喜大將軍又為國立下奇功一件。」 老媽也拱手道:「曹大姑辛苦,不知此話怎講?」 原來女兒國皇帝身邊的人叫大姑,曹大姑道:「苦梅大師已經面見聖上,劍神蒞臨將軍府,這不是大功一件麼?,,老媽道:「聖上要召見劍神了嗎?」 曹大姑道:「正是。」 老媽道:「那咱們這就動身?」 曹大姑擺手笑道:「不忙,為隆重起見,陛下準備了百乘儀仗稍後就到,我只是來打個前哨,好通知大將軍一聲的。」 老媽動容遣:「百乘儀仗?那不是陛下才能用的嗎?」 曹大姑道:「陛下說了,劍神光臨女兒國乃是我舉國榮幸,這百乘儀仗也用得的。」 老媽凝重道:「謹遵御旨。,,曹大姑腦袋來回轉動,小心翼翼道:「不知劍神先生現在何處?,,……老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一直就站在她身邊,這位曹大姑居然對我視而不見。 我咳嗽一聲道:「我就是。」 「啊?」曹大姑嚇了一跳,要說她這種皇帝身邊的人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是起碼的基本功,見我突然冒出來說自己是劍神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不過到底是機靈百變的人物,通過對在場的人查言觀色看出我不是開玩笑,立刻呵呵笑道:「好年輕的劍神啊。 ……這一句由意外變成驚歎,巧妙地恭維了一句,中間過渡絲毫不露痕跡,拍馬屁的功夫果然是爐火純青。 我回敬道:「你不是一樣?」這位曹大姑細皮嫩肉眼眸明亮,看樣子超不過30歲,跟我心裡那種臉就像包袱皮似的老太監大相逕庭。 這時又有人稟報說外面儀仗已到,曹大姑正了正神色道:「劍神先生請。」 我當先走出,老媽跟在我身後,曹大姑又落後半步,我剛邁出將軍府大門,冷丁耳邊傳來轟隆一聲炮響,我嚇得一跳腳,老媽急忙按了我一把,腰著炮聲又響了下,老媽悄悄跟我說皇帝御駕親征才能響滿12聲。 將軍府外,隊列林立,無數盔甲鮮明的鄂林軍威風凜凜地立在馬旁,大道上停了長長一排鑰車馬,一望不著邊際,四匹馬為一乘,車上除了騎者以外,兩邊各有一個手持長戈的士兵,靜靜地佇立在車上,她們見我出來,齊呼:「恭請劍神先生。」 我看看老媽,老媽衝我微微點了點頭,我上了車才發現裡面霍然開朗,車廂裡香氣撲鼻,錦墊上灑滿鮮花,我撲拉撲拉騰出個地方來坐下,外面有人悠然爽朗地喊了一聲:「起行……… 御林軍上馬開道,其後是八八六十四面傘蓋,再後面是2000陸軍武士,然後才是車隊,然而車隊之中仍人夾雜著不計其數的黃羅傘蓋,隊伍綿延數里,這還只是正規儀仗,早有先頭部隊用黃土淨街,道邊每隔十步又有軍士站崗,這一回我可是十足體驗了一把皇帝的威風。 此次儀仗不打迴避牌,所以老百姓們都湧在街邊觀看,不一會轉世劍神駕臨女兒國的消息就不胎而走,人們看著我的馬車,眼神個是艷羨,也有人小聲哨嘀咕:「嘖嘖,這轉世劍神也不知比咱們的蘇大人如何?」 這是我第三次步入女兒國的都城,回想前兩次的經歷,真是恍如隔世啊……,我感慨了一會,使勁夾了夾腿…從早上到現在我還沒去廁所呢,本來剛回去正要去,曹大姑就來了,對著皇帝的使者,你總不能說我尿一泡再跟你走吧。剛才還有股新鮮勁兒頂著,這會尿意昂然,我可有點受不了了,偷偷把珠簾撥開一條縫看看,見前面的隊伍還在大街上慢慢行進一望無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皇宮。那木輪車在地上碾來碾去,顛得我牙都要記住我們的網址書書網酸了,就覺褲襠那好像夾著一灘湖水,一波一波地往上漾,我實在忍不住了,把車門打開一個巴掌寬的地方,問車上左手邊那個金戈武士:「姐姐,我說咱什麼時候到呀?」 我只得鑽回來,旋即又把頭探在門口道:「你告訴我還有多少里路?」 那女兵哭笑不得,小聲道:「也就七八里的樣子了。」 我粗略一算不得了照這個速度起碼還得半個小時,這會我是一陣陣倒牙,全身微微發冷,再這麼顛簸上半個小時,等到了地方我就能直接頂替曹大姑的位置了…… 我貓著腰在車裡找了一圈,希望能找見馬桶之類的東西,雖然我也覺得這是不大可能的,這只是皇帝平時出宮的儀仗車,就是做樣子時候用的,馬桶絕不會放在這裡,就算平時有,今天也不會有,劍神剛來女兒國,在車裡擺個馬桶成什麼話? 我的希望破滅,隊伍還在有條不紊地走著,我無遮襠,只覺得這一切已經不太那麼美好了…… 好在車隊上了大道以後漸漸快了起來,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前面衛隊嘎然而止,重新排列整齊,我悄悄朝外看了一眼,見我的馬車剛好停在一座巨大的宮門前,沒等細看,黃門官悠悠揚揚地喊了一聲:「劍神先生駕到,百官列隊迎接。」 一時宮門大開,百官都穿著朝服,文東武西站成長長的兩排依次走出,個個表特肅游。 曹大姑小跑看來到我車前,微笑道:「劍神先生請降座。」 我迎著百官的眼神走下車,只聽對面轟然道:「恭迎劍神先生!」 此時此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沒想到我規格這麼高,看樣子這就相當於故宮的午門,女皇居然要群臣在自家大門口列隊相迎,我只得朝對面揮了揮手,可是一干文武都垂著腦袋低眉斂衽,沒一個回應。 「呃……我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曹大姑笑道:「先生請隨我來,陛下在金殿門外等您呢。」她走在我側前方帶路,百官自動讓在兩旁,我就從他們中間走過,我不斷回頭,希望得到老媽的提示,可是她也歸到群臣裡去了,好在她是武班裡打頭第一個,離我不算太遠。 過了宮門,金殿前也是一片廣場,地勢比將軍府絲毫不見侷促,但少了幾分森嚴多了幾分莊重,這裡是女兒國的政治中心和權力巔峰,建築風格也完美體現了女兒國的特色,一廊一柱一階一梯無不精雕細刻,比之我在電視上和文獻裡看到的古代帝王宮殿雖然少了幾分巍峨多了幾分細麗,但堂皇莊嚴一點也不遜色。 遠遠的,我就見金殿門口有那麼一小撥人等在那,其中一人身穿天藍色長袍,上繡金龍,頭戴紫金紗冠,冠頂上嵌著一顆夜明珠,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長相,但是此人站在最前面,鶴立雞群一般。 曹大姑小錯步往前走著,明明走不快還緊忙活的樣子,搞得我也莫名緊張起來,曹大姑邊走邊喃喃小聲道:「陛下吩咐過,先生不必到禮部演禮,這是尋常難有的恩隆,還望先生一會小心謹慎些才是。」 「哦。」我應了一聲,隨著往前走,那宮殿前的一列人輪廓也漸漸顯現出來,我們剛走到廣場中央,那頭戴王冠之人也邁步朝我們走來,曹大姑失色道:「陛下不但在勤政殿門口等候,居然又親自舉步迎接。」 越走越近,我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只見她一雙峨眉淡掃,眼瞼細長鼻子挺極,嘴唇微薄而嘴角上翹,看年紀似乎在三十五歲上下,她眼神柔和,款款朝我走來。 我身後的群臣見皇帝親臨,一起跪倒道:「吾皇萬歲!,,我回頭一看沒一個站著的人,不禁有點侷促,不知道該行什麼禮,跪拜我是不肯的,握手又好像太過驚世駭俗,敬禮吧我又不是軍人,抱拳似乎也不太行…… 女皇大概是發現了我的不安,淡然一笑道:「劍神先生不必拘禮。」隨即又對我身後的大臣們道「,眾卿平身,隨朕殿內敘話。」聲音始終請脫柔和,這位萬人之上的女皇帝,竟然溫婉如大家閨秀一般。 群臣又山呼萬歲這才起身,女皇來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行,柔聲道:「先生請。」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四五個老臣,都是衣著華麗的老太太,應該是地位超然的閣老,苦梅在也其中,那幾個老太太全都好寺地打量著我,似乎對這麼年輕的劍神大感疑惑但也沒人敢多嘴,都轉到我和女皇身後,一起入殿。 看樣子勤政殿就是女兒國平時女皇議政上朝的主殿,殿深有將近刃多米,殿內香煙撩饒,最前面南背北擺放龍書案、龍椅,在龍書案的台階下,還放著一張太師椅,在空落落的大殿之上除了龍椅就是它,看起來十分扎眼。女皇徑直領著我來到太師椅前道:「先生請入座。,,原來這是給我準備的,既然皇帝有旨我也沒打算客氣,回頭看看老媽,見她衝我微微擺了擺頭,好在我還算機靈,忙道:「還是皇上先請。」 女皇道:「先生太客氣了。,,我嘿嘿笑道:「不客氣,客隨主便嘛。」 女皇一笑,登階而上,她剛坐下,我就見殿後跑出四個和曹大姑一樣服飾的女人來,每人手裡搬一個小墩子,飛快地放到剛才和女皇一起在殿門前等候的老太太們身後,又飛快地不見了。 老太太們一起向女皇謝了座,這才坐下,原來除了苦梅之外,其中只有三個閣老是有資格在勤政殿落座的。這在以前是無上的尊榮,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三個老太太看看我的太師椅又看看自己的小墩子,衝我直翻白眼。 其實我自己也很難受,除了這三個閣老,大臣裡也有不少上了歲數的老太太,這幾個坐著的也使我聯想到了「老幼病殘」專席,作為一個大男人坐在她們中間,我感到壓力很大……,這場面要讓哪個憤青看見拍了照片給我發到網上去,我不得被人肉死啊? 女皇袍袖一拂道:「眾位愛卿,朕今天一早就得到喜訊:轉世劍神已為忠節公蘇競找到,並駕臨我女兒國,此事苦梅大師已經印證,大家也建國先生丰神了。」 我這才知道蘇競原來還有一個什麼忠節公的爵位,難怪老百姓要叫她蘇大人。 百官剛才不敢細看,這時藉著女皇的話都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著我,大有看看劍神長得是圓是方的意思。 女皇繼續道:「劍神光臨,實為我舉國之榮幸,我有意減免三月賦稅,大赦天下以慶賀,眾卿意下如何?」 這種小事情,皇帝又已經做了決定,群臣哪還能有什麼異議,以時間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我小聲喃喃道:「你要早發現我幾天,耿翎他們也不用造反了。」 女皇見我嘟囔,轉頭道:「劍神先生有話要說麼?」 我撓了撓頭道:「皇上,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苦梅師太跟您說沒說清,我雖然是你們要找的轉世劍神,可是我現在還一點劍氣也沒有,要想恢復本事,我還得回去。」 「這我已經知道了。」女皇微微一笑道:「自古豪傑哪個不是經受一番磨難才能有所作為的?先生的經歷正好印證了這句話,先生秉承天意,這些小曲折是不在話下的。」 我不禁有些感動,雖然她說的都是些大而無當的客氣話,但是這種一視同仁的態度還是讓我有些意外,按說我正是英雄落難時,一個毫無劍氣的劍神,甚至連個劍童也不如,可人家還是啟用從來未有的重禮來接待我,派自己的車去接,讓大臣們在門口迎著,最後自己還親自從客廳跑出來,怎麼說都夠仗義的了。 女皇道:「送先生回去的事宜我來安排。」他面向群臣道,「魔法司的主事是誰?」 就在文臣那排最前頭,緊挨著三個閣老的位置有人應了一聲:「是我。」這人回答皇帝的問題,只用了簡單的兩個字,絲毫沒有繁文縟節,顯然除了地址極高意外還備受恩寵,她嘴上應著女皇的話,眼神卻一直笑瞇瞇地看著我,我只看了她一眼,就驚得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情不自禁道:「是你?」 此人身穿紫色朝服,頭戴明珠冠,與身後群臣相比,卓爾不群,卻正是我初來女兒國時遇上的那個美婦! 女皇也不以為忤,相反看著這美婦無奈地笑了笑,就像對著一個常常調皮讓自己難堪的弟弟妹妹一樣,果然,女皇微笑著對我說:「這是朕的胞妹,生性有些跳脫,先生勿怪。」女皇自始至終都沒有把自己置於高高在上的地位,說話的口氣很家居,他忽而詫異道:「怎麼,莫非劍神先生已經見過她了嗎?」 「呃,沒有……」你說我該怎麼說?要是應下人家再一問不就露餡了,堂堂的劍神跑去幹那個,還差點被當朝的王爺做了寵客,到時候我丟臉不說,女兒國的朝廷也顏面掃地,女皇難保不會把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劍神推出去斬了。 女皇見我們兩個神色古怪又不得要領,只得道:「雲泉,再次啟動魔法大陣需要多少時日?」 那美婦仍舊笑嘻嘻地看著我,雙手向上一拱道:「回皇姐,三日之內即可發動,我趕趕緊的話,兩天也沒問題。」 女皇嗔道:「真是混賬話,什麼叫你趕趕緊?」 那美婦咯咯一笑道:「好吧好吧,兩天。」 女皇這才莞爾道:「兩天之後,我要你準確無誤地送先生回去,如有半分差池,我拿你是問。」 拿美婦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只是皇姐,送劍神回去容易,可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說」 美婦道:「動用魔法大陣需要一種十分罕見的魔石,我國傾盡人力所找到的無非夠一去一回而已,蘇競去的時候魔石已經用了一半,大陣再開,用的就是預備給她回來的那一半了,這樣一來,我恐怕劍神先生會有去無回,再要湊齊魔石,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女皇沉吟道:「這倒是個問題。」 我生恐出意外,急忙舉著胳膊道:「我有辦法!」 女皇道:「哦,先生請講。」 我說:「我們那有一種東西叫金縷玉衣,大概和你們所說的那種魔石成分差不多,我之所以能來女兒國,就是因為無意碰了它一下,我想我既然鞥來一次,你們只要把我送回去我就能來第二次。」 那美婦質疑道:「真有這種東西嗎?」 還不等我說話,苦梅表情木然道:「我師父說的話豈同兒戲?」 女皇展顏道:「如此最好,那就這樣定了吧!」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四章 尿崩御花園 更新時間:2011-4-7 16:33:23 本章字數:5716 女皇和我定下返回事宜,微微地伸了個懶腰,曹大姑忙道:「眾臣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吱聲,女皇緩緩道:「劍神先生和大將軍留步,其他眾卿退朝吧。」 眾人山呼萬歲,出了宮門文官上轎武館騎馬各自打道回府。 我也不知道女皇把我和老媽留下是什麼意思,不禁以目相詢,老媽則微微搖了搖頭,女皇見殿裡已經沒有外人,微笑道:「朕想請劍神先生一起用個午膳,想請大將軍作陪,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老媽躬身道:「臣的榮幸。」 我本來想皇帝請吃飯我先到地方等著她就是了,沒想到女皇從台階上下來,來到我跟前道:「我同先生一道走。」 曹大姑道:「皇上,午膳在哪兒用? 女王略一沉思道:「就去泠聲閣吧」 曹大姑悠然道:「擺駕泠聲閣。」 和我們同行的除了老媽,還有那位紫衣美婦,一時過來一隊女兵,抬著四乘小輦,都是每四人抬一乘,女皇先上了輦,我見抬輦的都是年輕的女孩子,一個人大男人(原文如此)要女人抬渾身不得勁,可又不能不坐,只得在輦上做四個圈揖道:「姐姐們辛苦拉。」女孩子們各個輕咬貝齒,忍俊不禁,可也不敢隨便跟我搭訕,抬起輦跟在女皇后面,那美婦聽我說話,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老媽落在最後,我忍不住小聲問她,:「皇帝的那個妹妹我該怎麼稱呼」 老媽也小聲說:「你叫她雲親王就是了」 皇帝的妹妹,在別處叫長公主,在女兒國果然是親王。 我坐在輦上不住地東扭西扭,老媽問:「你怎麼了」 我咬牙道:「我還憋著一泡尿呢,從家出來就不行了。」 老媽失笑道:「還能再忍忍嗎?」 我愁眉苦臉道:「我試試吧」 乘輦走了大概有不到十分鐘,曹大姑站在一處紅牆外向內報了一聲,好讓閒雜人等規避,女兒國的皇宮和電視裡的大同小異,東西南北方向鮮明,幾座處理政事的大殿都建在皇宮的中軸線上,大殿的後面是皇帝起居的地方,我們到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後宮,院牆不高,一草一木都帶上了幾分輕俏,宮裡的大姑們早早地跪迎在門外,女皇下了輦,不忘回招呼我:「先生請。」 我暗暗叫苦,這女皇自打見了我比我見我媽還熱情,竟是片刻也不肯分開,我還指望能趁飯錢偷個空上趟廁所呢,陪皇帝吃飯,沒有把個小時怎麼下的來?可我的膀胱是萬萬等不了,我感覺身體裡就像塞了個大水袋似得,每走一步都晃蕩的要炸開似得,我抱著肚子下來,眼看要進門的時候終於鼓足勇氣道:「呃,那個……」 女皇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紅頭漲臉道;「有句話當著皇上不能說,可是已經非解決不可了……」 女皇神色一凜道:『有什麼話先生但講無妨,是有軍國大事要向朕提議嗎?』 我低著頭用腳搓地,面紅耳赤道:「那什麼,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去過廁所了……」 我為難倒不是因為她是皇帝,主要周圍都是姑娘,我要不是實在沒招了這話打死也不願意說——女人對憋不住尿的男人肯定是殊乏好感。 女皇聽完先是一愣,隨記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嫣然道:『吃糊拉撒原本就是人生四件大事,朕光顧著前兩樣了,是我這個當主人的失職,雲泉,你快帶先生去駐顏宅』 「是,皇姐。」雲親王一側身對我說:『跟我走吧』 事情急迫我也顧不上客氣了,沖女皇點點頭,弓著腰捂著小腹跟在雲親王身後。 我們沒要人隨行,雲親王前面走,我急匆匆德跟在後面,到了一段小路上,雲親王見左右無人,這才笑吟吟地回頭道;「初見時不知你身份,多有得罪啊——劍神先生。」 我沮喪地擺手說:「不提了,我也是弄巧成拙啊,」 雲親王道:「後來我又去找你你已經不在了,問他們樓裡的人,也沒一句實話,你到底上哪兒去了?」 原來我被抓走的事情那胖老闆沒跟雲親王說,也難怪,王爺帶個情兒去他那開房結果別人抓了,他說出來必定得罪雲親王,當然是任我自生自滅最好,他們這種場子裡的人和人哪有什麼真情,一時找不著轉眼也就忘了。 我齜牙咧嘴地說:『這些咱以後再說,我現在就想拜託你快點』 雲親王呵呵一笑道:「當著我皇姐的面提出要如廁的,恐怕你也是空前絕後了——」說到這兒雲親王又感慨道:「可惜,可惜你不是女人,要不然咱倆肯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到時候咱們一起喝喝酒,還可以一起四處尋快活,倒也是美事一樁。」她嘴上說著,腳下果然加快了腳步,我忙又喊:「慢點慢點,對了剛才皇上說啊要你領我去什麼駐顏齋,我忘了問,那是什麼地方?」 雲親王笑道:『就是廁所啊,御醫說了,每天按時出恭對女人顏表很重要,皇姐一時起了玩鬧之心,宮裡的廁所也就全改叫駐顏齋了。』 我好笑道;「名字放在這裡很貼切,比賣假藥的強。」 我們這會兒已經走了有小半天,眼見來到一處茂盛的花園裡,奇花異草小徑通幽,景色是極美的,可沒見半點廁所的蹤跡,我不禁站下道:『還有多遠』 雲親王說;「「這裡是御花園,等過了御花園就到了」 我哭著臉道:「怎麼廁所這麼遠啊。」 雲親王只是笑,不說話 我想了想,也明白這宮裡不是一般的花園子,每個牆角都安一個廁所,侍衛大姑們都有固定的去處,至於皇上肯定不會和別人共用這種地方的。你總不可能一進廁所見皇上嘴裡叼著廁紙蹲在那跟你打招呼,所以類似廁所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設施在宮裡諱莫如深。 我也不知道出廁所還得多長時間,反正是短不了,我索性停下腳步,嘶聲道;「我等不了了」 雲親王愕然道:「那怎麼辦」 我一指前面的假山:「我就在這兒得了」 雲親王又笑又道:「你好大的膽子,這裡可是御 花園!」她神色一轉,呵呵笑道,「好吧好吧,真要憋 壞了劍神我跟我皇姐也設法交代,那你就請白便吧。 說著背過了身去。 我衝她揮揮手道:「你再望遠走點。 雲親王呼了我一眼,似嗔非嗔 道:「第一次見你的時 候你可沒這麼多事。」不過還是往錢走了兩步。 我街量了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又估算估算肚子裡液體大 體大 概能涉及的方位,繼續道:「再往遠走,小心流你鞋 上!」在這個還叫過我「小**」的女人面前,我還真 就覺得沒什麼話是可以避諱 的了,當初要不走陰差陽錯 錯,我倆大概都已經赤誠相見過了。 雲親王無語凝噎,又往前走了兩步道:「……我就在 這給你看著人,你不想讓別人看見你撤尿吧?」 我不管不顧地解開褲帶,衝著假山一角就尿,只覺肚子裡的水翻江倒海一般衝刺出來,真可謂飛流直下三千尺,又道是天門中斷楚江開,我舒服他瞇起了眼晴,可冷丁就見假山對面走過來一小隊巡邏的女兵,透過縫晰,我能看見她們,她們也看見我一個前臉,不知道我在幹什麼那為的隊長見我面生,指著我喝了一聲:「什麼人?」 我叫苦不迭,可這個時候又不能停下,只得暗暗加勁,嘩嘩的水聲更響了…… 那隊長見我鬼鬼祟祟不說括,拔出腰刀帶著屬下就要往前衝,雲親王忽然自假山後面轉出來,板著臉道: 「你們幹什麼? 那隊長見是她,急忙施了一禮,隨即指著假山裡邊道:「雲親王,我們現一個疑犯!」 雲親王道:「什麼疑犯,那走皇上請來的貴客,當個的劍神!」 那隊長迷惑地張大了嘴:「啊?走劍神先生?」 雲親王道:「禁聲,別驚了劍神的……清修。 那隊長白然不明白為什麼堂堂的劍神跑這清修來了,還伴以Z流水的聲音,不禁看我又看看雲親王,這會我已經完成了最後「三股」,繫好褲子施施然走出來,伸手招呼道:「各位辛苦了。 那隊長剛才看不真切,這時見果然走我,急忙收起刀,躬身道:「見過劍神先生。 我親切微笑道:「好好好,'小姑娘很負責任嘛 我就是來四處看看你們皇宮的守衛有沒有死角的,你能這麼細心,我也就放心了。 雲親王忍著笑道:「劍神先生誇你呢,帶著你的人領賞去吧。 那隊長大喜,賞錢什麼的倒無所謂 難得的是得了劍神一句誇獎,恭敬道:「多謝劍神先生和雲親王。」只走她,一低頭間看見假山後流出一片形跡可疑的水漬,一時也顧不上多想,帶著人興沖沖她去了。 侍衛們走後,雲親王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還滿機靈的嘛。 我嘿嘿笑道:「剛才多榭你了。 「哦,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呢?」雲親王眼眸含春道:「不如今晚先生就下榻在我的王府,咱們倆好敘敘舊? 我把頭搖得拔浪鼓一樣:「不去!」好麼,她這心還沒死呢,要說雲親王這娘們,長相不賴,身材也夠惹火,可惜這裡是女兒國,睡了她等於被他睡,作為一個男人我決不能留下這樣的污點…… 雲親王一笑道:「我們快走吧,我皇姐該等急了。」看樣子她也就是隨口調戲我一下,現在我的身份舉國矚日,早已非當日那個「小**」了· 就這樣,我在女兒國的御花園裡尿了一泡,隨著雲親王去赴女皇的宴請。我回頭看了看,我的尿居然在假山的邊上衝塌了一角,果然是尿崩山倒的劍神境界……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五章 百花宴 更新時間:2011-4-9 19:53:26 本章字數:4493 隨著雲親王重回泠聲閣,屋裡卻只有老媽和女皇,侍候的人也只有一個曹大姑,泠聲閣院落小巧,屋子也不大,十幾平的地方除了正中擺著一張四方靠榻,兩邊順牆放著兩排木凳,屋子當中有一張八仙桌,女皇坐在正座上,老媽在她下垂首陪著,我原本以為皇帝請吃飯是那種她坐在上面下面發一人一個小几,沒想到看樣子倒和尋常人家差不多。 老媽見雲親王進來,起身相迎,女皇把她按在座位上道:「姐姐,還按老規矩,既然只有自家人了,就別拘禮了。」我又意外了一下,女皇居然叫老媽姐姐,這在君臣相處中倒是少見,很多皇帝在還不是皇帝的時候有很多生死弟兄,登基以後也不敢叫了,跟皇帝稱兄道弟,本來就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 老媽看似已經習以為常,跟雲親王寒暄了一句逕自坐下,女皇吩咐曹大姑道:「既然劍神先生回來了,那就傳菜吧。」 曹大姑應聲出去,不一會便有人傳菜上來,結果甜點一上我就吃了一驚,只見一個大姑端上來一個方形的盤子,盤子四周用冰雕做了一圈圍牆,晶瑩剔透沒有一絲水泡,冰雕中央是一小疊乳白色的奶酪。雲親王介紹道:「這道甜品叫雪落春城,先生不妨嘗嘗。」 我舉起玉著剷起一片送進嘴裡,原來那奶酪是用鮮奶凍成的,中間還雜以麵點,奶酪入口艇涼卻不激牙,味道醇厚,我吃了一片,砸吧砸吧嘴,大感意擾未盡,此時正是女兒國夏末時分,宮裡有冰塊毫不稀奇,難得的是這份甜點大有哈根達斯的味道,我吃了兩片不好意思多吃,這東西果然有開胃的功效,不吃則已,吃完了才覺得飢腸轆轆,後面又是五道甜點,味道固然不錯,可都形式大於內容,每樣挑一兩筷子就破了相被端下去了。 我眼巴巴地看著門口傳菜的大姑,幾道甜點吃得我越來越餓,甜點上畢,果然是正菜,一個大姑捧著碩大的食盒款款走來,把食盒放在桌上揭開一看,我又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盒子裡居然是一朵奇大的牡丹花,不但花瓣鮮艷,連花心花蕊也纖維畢現,我舉著筷子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雲親王又道:「先生,咱們吃的是女兒國皇宮裡鼎鼎大名的百花宴,這一席菜制柞極其繁複,尋常可是吃不到的哦。」 女皇見我還在發愣,微微一笑,先行夾起一片花瓣放在嘴裡給我做了個示範,我也從善如流夾起一片放進嘴裡,剛一嚼就又吃了一驚,原來這東西看著是牡丹花的花瓣,其實是用銷得很薄的肉片做的,最奇持的地方就在於肉片並沒有上色,那嬌艷奪目的花色完全是靠火候蒸出來的,再一細看,那花蕊分明是用蜂蜜極拔來的絲…… 不多時又有人端上各種食盒,打開來無一倒外全是各式花的樣子,細吃之下才能品味出是什麼原料,唯一美中不足的還是中看不中吃,一道菜吃不了幾口就沒了,還有的讓人看著根本就捨不得動筷子,其中還有一道叫曇花一現的菜最為奇特,像鐵板燒一樣下面點著炭火,端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個花骨朵,熱著熱著忽然綻放,隨即又慢慢枯萎,一吃,有知道是用魚肉片成的片做的,大概是用了熱脹冷縮的原理,我吃得咋舌不下,略有遺憾的就是這些菜雖然色香味俱全,可似乎都不怎麼頂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要這時候忽然端上來一盤紅燒豬蹄那有是大煞風景的事。 菜過三旬,兩個大姑合力抬進來一個大傢伙擺在當地,我直以為是「硬菜」上來了,一看又不像,她們抬進來這東西像是種盆栽那種大盆,盆中放一個高高的白玉盞,這玉盞形似一個馬糟倒立在盆中,頭上也封著頂,盆裡全是熱氣騰騰的熱水,水像有股力量扯動著似的從盆底被吸附上來,又不斷順著玉盞週身流下,那玉盞壁上細流潺潺,好像一道溫泉瀑布一樣,我正在納悶這是什麼東西,雲親王道:「咱們的酒來了。」她剛要起身,女皇忽然用手按住她,親自來到那玉盞前,拿起一個斗來自那玉盞腹中掏出一斗粉紅色的酒水。 原來這東西是酒具,這玉盞置於熱水盆中,被熱水時時包裹,既不會涼又不會燙,心思之巧妙製作之精良是讓我大開眼界,女兒國的這些小物件實在是冠絕天下。 女皇拿著斗來到我身邊,用斗裡的酒把我杯子斟滿,又給雲親王和老媽倒上,那兩人急忙起身告罪,女皇把自己杯子也添上酒,款款舉杯道:「這裡沒有外人,在座的兩位,一個是朕的皇妹,一個是朕的老姐姐,咱們今天只敘情誼,不論尊卑。」她端著酒對我溫柔一笑道,「至於先生,這杯酒我正式歡迎你來到我們女兒國,在您的眼裡,我們都是庸庸碌碌的凡人,那些世俗禮節,更不用理會了。」 我端著杯和她碰了一下道:「凡到你這種境界的,還真不多。」 女皇一笑,一乾而盡,老媽和雲親王也都陪著喝乾,這酒入口微辣,可順著喉嚨流下去時只覺口腔乃至五臟六腑都是一片馨香,女皇喝完一杯,暈生雙頰,顯然平時是不怎麼喝酒的,雲親王搶過酒斗為我們滿上,女皇看著我道:「據說劍神先生來自於完全不同於我們兩個大陸的國度,能不能為我們介紹一下那裡的風土人情呢?」 我想了想道:「怎麼說呢,我們那雖然是男人為主的杜會,可女人地位並不低……就把我們處的那個世界也算成一個大陸吧,大陸上的國家大部分沒有男人國女人國之分,男人當皇帝的國家也有女高官,女人當皇帝的國家男人也能參與政事,就算是比較平等吧。」 女皇不可置信道:「男女真的能平等嗎?我聽說聯邦大陸上那些男人國裡的女人毫無地位可言。」 我知道和女兒國的人討論這個問題只能是南轅北轍,況且女皇的擔心是正常的,像目前他們這種封建主義制度下男女還真的無法平等,不是女壓男就是男壓女,我只能打岔道:「反正男人國絕不會有這麼好吃的百花宴。」 接下來就是閒聊,我撿了些無關輕重的事情跟女皇和雲親王當笑話說,結果她們都表示不相信世界上有汽車這種東西,但是當我說到化妝品的時候她們則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詳細問了我半天… 中間老媽一句話也沒插,有些黯然神傷,女皇見她不對勁,抽個空道:「姐姐,黑吉斯那邊沒什麼動靜吧?」 老媽道:「根據我安在那邊的探子回信,黑吉斯已經蠢蠢欲動,他們在兩個大陸交界的黑森林邊界上彙集了第一次攻擊的矛頭。」 女皇本來是想把她引進話局,一聽這個消息頓時凝重起來:「他們動作好快,前些日子你跟我說還只是調動糧草階段。」 老媽道:「看來他們這次志在必得,想要一鼓作氣。」 女皇道:「對這一仗,姐姐有信心嗎?」 老媽毫不諱言道:「我們女兒國所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一是要看黑吉斯從哪開始進攻,二是看聯邦大陸能不能齊心協力共抗外敵,黑森林邊境上,洪烈帝國完全有實力頂得住黑吉斯的第一波進攻,但是他們的士氣似乎不是很旺,十八國聯盟則要差很多,他們人口加起來沒有洪烈帝國一半多不說,最主要的是軍心渙散各自為營,名為聯盟卻誰也不服誰,到了關鍵時刻不但不能相互救援,有時候還生恐變生肘腋,加上他們的士兵訓練不足,對黑吉斯還有恐懼心理,黑吉斯真要選這個薄弱點打過來,他們是不堪一擊的。」 女皇皺眉道:「十八國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十八國萬一破了,緊接著就是咱們女兒國,姐姐可有什麼對應之策?」 老媽道:「我已經派5萬飛鳳軍和他們的軍隊混編在一起,軍貨物品全由我們出,我想即便要戰,也盡量把戰場放在女兒國之外」 女皇點頭道:「你做得對。」她隨即又道,「那批軍貨追回來了嗎?」聽到這,我忙道:「皇上,這事我得跟您告個罪,那批軍貨是我搶的。 」我把當時的情況一說,女皇只是一笑毫不介懷,老媽道:「那正是送去給十八國邊境上飛鳳軍的,我已經叫人另備了一份,這一兩天就可以再上路了。」 女皇微笑道:「出事以後蘇重威還假惺惺地托人給朕遞來一道帖子說一切損失由她包賠,朕怎麼可能要她的錢呢?再說蘇競又是你的乾女兒,我看你這個乾媽也不好意思要她親媽的錢。」 我詫異地問老媽:「蘇競是你乾女兒?」 老媽點頭道:「蘇競這個丫頭為國為民可謂不辭勞苦,可惜她這個媽卻是個十足的財迷。」 女皇嫣然道:「我也奇怪蘇重威怎麼能養出蘇競這樣的女兒來。」 三個女人又議論了一會軍國大事,老媽和雲親王應對如流,這三個女人是女兒國的權力中樞,每一個都不是蓋的,雲親王雖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三言兩語間就把我回去的各項事宜安排妥當,我雖然插不上話,但女皇頻頻和我舉杯,倒也沒閒著,從身份上,女皇是拿我當貴客招待的,可這次宴請性質又十分私人,從宴會的地點到談話內容都把我當外人的樣子。 她們的談話告一段落,女皇似乎無意間問我:「劍神先生回去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撓撓頭道:「還沒想好。」 女皇試拆性地問:「先生是還要回來的吧?」 我看了老媽一眼道:「回來肯定是要回來的。」 女皇聽了這句話面有喜色,忽然起身衝我盈盈躬身道:「那先生重回聯邦大陸之後,萬望您幫我們一幫!」老媽和雲親王見她竟然不顧身份向我行禮,都驚得一起站了起來。 我發愣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女皇立在原地姿勢不變,字字凝重道:「劍神先生前世就已經威震天下,解聯邦大陸人民於倒懸,可恨黑吉斯帝國野心不死窮兵黷武又發重兵來犯,如今我大陸兵力未復士氣低落,軍民談敵色變,唯一能救他們的就只有先生,清揚冒昧,想請先生重出江湖登高一呼,帶領聯邦大陸再逃過一劫。」 我放下筷子道:「皇上說的哪裡話,我只要回來就肯定是來幫你們的,難道我還幫那什麼黑吉斯帝國去?」 女皇道:「恕清揚得寸進尺,此次還請先生速去速回才好。」 我說:「我盡量。」 女皇這才如釋重負道:「多謝!」她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原本先生已經為大陸的子民舍生取義過一回了,按說我等也不應該再報非分之想,這次沒經過您的同意就又把您牽扯進來,更是大大的不該。」 這幾句話說得我熨帖無比,難得她還知道我心裡的鬱悶和委屈,不過我也因此見到了老媽,總算失有所得,而且身為一個堂堂的女皇,她這種方式也讓我很舒服,要說我現在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劍神,可人家禮盡周到,按說她剛才當著滿朝的文武提這個要求我也不能拒絕,可人家沒有敲磚釘腳而是私下裡濕言相求,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這位女皇的胸圍,呃…是胸襟,足見寬廣。 女皇心事已解,再次舉杯道:「這杯酒,我謹代表女兒國百姓謝過先生。」 我一口喝乾,捏著酒杯失神了片刻,不禁道:「皇上,能問你個問題嗎?」 女皇嫣然道:「就叫我清揚吧。」 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按說對抗黑吉斯是整個大陸的事兒,為什麼在我的問題上都是貴國在出力?」 女皇頓了頓道:「實話跟先生說了也無妨,縱觀聯邦(花花更新)大陸各國實力,洪烈帝國自保有餘,十八國聯盟都是些見風使舵之輩,抱著打不過就降的打算,只有女兒國地處大陸平原,黑吉斯多年垂涎,我們既不能降又沒有必勝的把握,肩上的壓力最重,所以免不了急迫些,歸根結底,我們對先生是有私心的。」 我愣了一下,又端起酒杯道:「為了皇上這份坦誠,這杯我敬你!」 女皇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臉色酡紅道:「只此一杯,我是不能再喝啦。」 雲親王這會也微有醉意,意興分發道:「皇姐,何不來些樂舞助興?」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忙問:「有美女嗎?」 雲親王呵呵笑道:「美女沒有,俊俏後生倒是不少,你看嗎?」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六章 軍報 更新時間:2011-4-10 10:07:53 本章字數:4426 最後樂舞自然是沒上,不過這已經算得上我人生經歷中最奇情的一頓飯了。 眼看宴席接近尾聲,女皇道:「先生還沒有下榻處吧,我這就命人收拾房間?」 我忙道:「不用麻煩了,我還住將軍府好了。 「這,…」女皇沉吟了一下道:「雖然我和姐姐並無差別,不過我還是希望先生能留在宮中,也好隨時聆聽教益。」 我自然是不肯和老媽分開,呵呵一笑道:「皇上不用客氣了,我在外面待著習慣。」 女皇莞爾道:「也是,這深宮之中呆板的人太多,恐怕也拘束了先生,既然如此——老姐姐,那就拜託你了。」 老媽躬身道:「陛下放心。」 女皇令人再次備輦,和雲親王一起把我送在勤政殿門口,溫言道:「清揚多有不便,只能送到這裡了,萬望先生莫要失約,女兒國的前途全仰仗先生了。」 我揮手道:「皇上放心吧,我一定早去早回,到時候再來吃你的百花宴。」 雲親王偷空來到我跟前,俏目含春,小聲道:「你真的不跟我走麼?」 我嘿嘿一笑道:「改日,改日……」 雲親王似乎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咯咯低笑道:「你果然不是什麼好鳥,不過我喜歡。」 出了皇宮,老媽的飛鳳軍衛隊牽過馬來,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老媽微笑道:「怎麼了?」 我說:「在這種地方,總少不了提心吊膽,我怕我被你們這群女人玩死,你要不是我媽,我連你都得防著!」 「屁話!」老媽笑罵了一句,隨即正色道:「深宮帝王家,這種事本來就尋常,不過皇帝這人倒不必太防著,在她那個位置上,馭下的手段不可全無,不過對親近的人倒是沒有什麼花花腸子。」 我說:「她對我這麼客氣你不覺得奇怪嗎?」 老媽直接道:「不奇怪,你這麼想是因為你還不瞭解劍神在大陸是一個什麼概念,劍神超然物外,世間所謂的王侯將相在這種人眼裡真的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女皇跟你推心置腹是希望你以後也可以真心幫她,這一點也不稀奇,她要跟你耍手段那才是做了蠢事。」 我恍然道:「這就像西遊記當裡李世民對規音菩薩那麼個意思。」 老媽笑道:「差不多吧。」她忽然又面帶憂色道,「只是這次你來她造了這麼大的聲勢,這對你卻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了?」 「黑吉斯帝國進攻在即,女兒國現在人心不穩,皇帝大張旗鼓地宣揚轉世劍神已到女兒國,為的是穩定民心鼓舞鬥志,這事很快就會傳到黑吉斯皇帝的耳朵裡去,萬一再給他知道了你現在的狀況,你覺得他會錯失良機不採取任何行動麼?」 我歎氣道:「哎,緊小心怯小心還是被人給利用了。」 老媽淡然道:「你吃了人家的百花宴當了人家的座上賓,這點小便宜還不讓人占嗎?」 我笑嘻嘻道:「您這話說得讓人家心,我可是您親兒子。」 老媽道:「好在再有兩天你就走了,黑吉斯行動再快,消息傳過去也得個把月以後了,所以這個我倒不是很擔心。」 我說:「那個雲親王是什麼情況,她好像很得寵啊,皇帝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不是應該都很忌諱嗎?」 老媽道:「雲親王得寵可並非偶然,這是個極度聰明的人吶。」 「哦,怎麼個聰明法?」 老媽道:「老皇帝一共有兩個女兒,大的就是當今的女皇侯清揚,小女兒就是雲親王侯清泉,後看比前看小了整整10歲,侯清揚溫文爾雅頗有城府,侯清泉聰穎張揚,做事決斷公允,老皇帝一直不立嗣,眾人都能看出她其實更鍾愛小女兒一些,自然有一批公卿貴族團繞在侯清泉身邊,當時情景對侯清揚非常不利,然而侯清泉似乎並無心帝業,對討好自己的那些大臣若即若離,終日游手好閒毫無進取心,眾人開始還以為她這是在以進為退諱莫如深,可侯清泉後來說了一句話終於徹底打消了這些人的心思,老皇帝這有把帝位傳給侯清揚。」 我忙問:「她說了句什麼話?」 「她17歲那年當著眾人的面說:,我只想做30年太平王,享盡人間榮華富貴。」, 我拍腿道:「哎呀,她這是自絕後路啊!」 老媽道:「就在當年,老皇帝駕崩,侯清揚即位,至今10年,侯清泉輔佐她盡心盡力,女兒國能有今天的繁榮,全賴侯清泉當年退那一步,否則往小了說禍起蕭牆,往大了說分崩離析也不是不可能,女兒國絕不能有現在的昌盛。」 我感慨道:「侯清泉這妞兒看著傻,其實是真聰明!」 老媽點頭道:「正因為這樣,侯清揚繼位後對這個妹妹隆崇備至,甚至破倒不要她更名以避諱,清,這個字,侯清泉還是主動改叫了侯雲泉,任職的時候也盡撿那些清水衙門,以前的魔法司不過是一個小衙門,要一個親王當主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過雲親王實權並不小,女皇有什麼事都要和她商量,雲親王實際上是女兒國的無冕相國,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女皇為了回應當年她那句30年太平王,也曾說過一句話:,30年太少,朕許你今生生世世,。」 我悠然神往道:「這對姐妹可都不簡單,這個雲親王好像更帶勁一點。」 老媽笑道:「太平王這三個字也真是給她做到了極致,有事上上朝,沒事尋尋歡,雲親王生性風流是廣為人知的,她這樣的,當王爺固然是極品,當皇帝恐怕就難免背上昏君的罵名,她當年那麼做,未必不是一種自知之明。」 我說:「好色就未必當不了好皇帝吧?」 老媽道:「不光是這個,我總覺得若論當皇帝,很難再有比當今女皇更合適的了。」 「何以見得呢?」 老媽道:「就以胸襟而言,能把20萬精銳的飛鳳軍完全放心地交到一個大臣手上,這一點就沒幾人能做到。」 我笑道:「難怪你替她說好話,你是既得利益者啊一…」我神秘道,「老媽你跟我說實話,你要是造反,能有幾成勝算?」老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瞪眼道」l你要死啊,這話要讓別人聽到咱娘倆不得給人五馬分屍?」 i,嘿嘿,這又沒有別人,再說飛鳳軍不是你的嫡系部隊嗎?所謂嫡系,必須得就算你要造反也跟著你的有作準。「 老媽搖頭笑笑道:「我只知道女皇的巡城兵馬司和京畿成衛營加起來也不到5萬人,而飛鳳軍的大營就在皇城外,我要真作起亂來,她鐵定是要大大的狼狽,要不是你這個臭小子說這種不要命的話,這個我還真從來沒想過。」 我笑道:「我可不是慫恿上您造反,就算您成功了我也撈不著好處,在女兒國,我他***就是個公主,您跟人和親的時候才用得著。」 老媽也笑:「所以女皇才無人能及,她好像能看透人的內心,知道我肯定沒有貳心,雲親王再精幹,在這一點上永遠比不上她姐姐,不過話說回來,她這種天生沒有野心的人仍然值得敬佩,你沒見別的國家多少昏邁無能的王子自相殘殺也要奪取大統,到頭來失敗的死無葬身之地,得勝的也只有禍國殃民,雲親王這樣識大體碩大局的皇室子弟實在是鳳毛麟角。」 閒聊一路回到將軍府,天色已經不早了,老媽問我:「你是去睡覺還是打算四處逛逛?」 我依依不捨道:「您再陪我聊會吧。」我和老媽相認不過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兩天以後我又要回去,我實在是捨不得這段時光。 老媽也是一樣,坐在我對面的椅子裡,問的都是些家長裡短,包括我上的哪所幼兒國、小學班主任老師是教什麼的、每天中午怎麼回家等等,眼睛裡卻有著化不開的溫柔。 說著說著我又餓了,在女皇那吃了頓眼花撩亂的百花宴,就是眼晴享福了,肚子基本沒撈著什麼東西,我說:「媽,咱搞點吃的來吧,在宮裡我就沒吃飽。」 老媽道:「我去給你下碗麵吧。「 i,你府裡傭人這麼多怎麼還得作親自下廚?」 老媽淡淡一笑道:「這麼多年了,媽從來沒給你做過飯,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不大一會老媽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兩碗麵進來了,我忙接過來,說:「我有一碗就夠了。」 老媽嘿嘿一笑:「其實我也沒吃飽。」 我失笑道:「也不知道這讓女皇知道了她怎麼想,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我的碗裡還荷包了兩個雞蛋,麵湯上瓢著幾片蔥花,我胃口大開,和老媽一人一碗大口小口地吃了起來,一時間屋裡漂著的都是面香,還有兩個人吸溜麵條的聲音,場面溫馨極了。 就在這時,忽然就聽外面有人不斷連聲高喊:「大將軍在何處,大將軍在何處!」緊接著有急促的馬蹄聲和衛兵在前領路帶動甲冑的聲音,老媽眉頭微微一皺道:i,是六百里加急,否則一般人不敢騎馬進將軍府,肯定是有什麼緊急軍情了。」她推開碗來到門前,門外,一隊甲士後面,一個瘦骨伶仃幾乎看不出人樣的士兵從馬上滾落下來,她的胸前繫著一個包袱,一隻手抓著馬疆,另一隻手還死死地攙著包袱的一角,她掉落在馬下,從包袱裡扯出一個紙卷奮力向前遞著,泣不成聲道:i,大將軍……急報!」 有人接過紙卷交給老媽,老媽看看那人,吩咐衛兵:「你們先扶她下去休息口……說著迫不及待地走回屋裡,一邊展開紙卷,剛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又往下看了幾行,老媽抬起頭髮了一會呆,好像又什麼事特想不通了,繼而怒不可遏拍在桌子上,咆哮道:「棍蛋!「 我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老媽無力地衝我擺了擺手,眼角眉稍都微微顫抖,那張紙也隨之瓢落在了桌上,我拿起來一看,上面的字十有**不認識,自然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可是寥寥半篇紙上,似乎帶著無盡的肅殺之意,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老媽立在桌邊,突然身子往前一傾幾乎栽倒,我忙扶住她坐下,小心道:「媽,你沒事吧?」 老媽虛弱地衝我道:「你繼續吃吧,我沒事。」我看見她眼睛裡一片瑩然,臉上肌肉發木,明顯是悲傷過度,我哪還有心思吃麵,扶著她坐在那,雙手在她太陽穴上輕輕按著,老媽失神片刻,抹了一把眼睛,走到門口,平靜地對衛兵說:「傳我命令,所有偏將以上統軍速來將軍府匯合,我有話說。」那衛兵應了一聲飛快地走了,老媽木然地轉身回來,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我忍不住道:「到底怎麼了?「 「5萬飛鳳軍,就這麼沒了…………老媽像是回答我的問題又像是喃喃自語道。 我吃驚道:「怎麼回事?「 老媽盯著屋子裡一個角落,夢吃似的道:「我們被人出賣了……「 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我沒忍心再問,現在她很需要靜一靜,我就坐在老媽身旁陪著她。 不大一會工夫衛兵來報:「將軍們已經在門外等候了,請問大將軍在哪接見他們?」 老媽道:「就在這,讓她們進來吧。」 很快的,門外腳步聲紛雜,20多個盔甲鮮明的女將軍排成兩隊昂揚走來,這些女將大多年紀不大,少有幾個上了歲數的也就在四十開外,個個頗有風霜之色,挎著刀按著劍從容入內,女軍人身上那種英姿鞏爽之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根,老媽似乎也受了感染,神色逐漸平緩,已經看不出任何悲傷,這些女將軍們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特,在門外時還談笑風生,但進了門之後全都肅立兩旁,屋子裡頓時靜可聆針。 她們靜靜地看著老媽,眼神裡全是熾熱和仰慕,她們知道大將軍不會沒事把她們召集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靜待軍令。 老媽把那道軍報在手心裡揉成一團丟在桌上,慢慢起身,聲音低沉道:i,就在剛剛,我接到一份六百里加急,我們派去十八國聯盟的5萬飛鳳軍,全軍覆沒了………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七章 行刺 更新時間:2011-4-12 11:02:29 本章字數:5595 可想而知,這句一說出來那此女將軍們是何其的震驚,她們全都呆在當地,這樣的死寂維持了很長時間她們中有終於有一個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會這樣?、, 老媽緩緩道:「十八國聯盟中的虢國,私自與黑吉斯媾和,虢**大營紮在我軍旁,名為側應,卻暗中借道給黑吉斯,導致我軍被黑吉斯軍10萬人馬包圍,雖經死戰,終損傷殆盡!「 這一句話更是如水入油鍋,好幾個女將軍滿眼通紅地喝道:「大將軍,發兵吧,我們誓為死去的姐妹報仇,把黑吉斯的雜種殺個乾淨!」也有人大聲道:「最可惡的是十八國聯盟,我們先去把他們的老窩端了!」 老媽一擺手道:「說這些為時過早,現在局勢還不明朗,我們只知道虢國已經投敵,另外那十七國是什麼態度暫時不明。「 有人怒道:「十八國聯盟都是一丘之貉能有什麼好鳥,我看把他們都殺了乾淨!」 老媽沉聲道:「諸位,我和大家一樣悲傷憤怒,可這都於事無補,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如果我們現在意氣用事把矛盾擴大那正中黑吉斯下懷,黑吉斯兵鋒直指聯邦大陸,毋庸諱言,此時的情況是敵強我弱,內訌一起,聯邦大陸衣無寧日,我女兒國遲早會被拖垮拖死,軍人戰死沙場並不丟人,最可恥的是喪權辱國,到那一天我們有何面目去見女兒國舉國百姓和皇上?「 眾將一時沉默,卻均有憤憤之色。 老媽召過一個衛兵道:「你去把送信之人找來,我有話問她。「 不一會兩個衛兵攙著那個送信的女兵走進來,她已經換過了衣服吃了些東西,看上去略略有了血色,剛到門口,這人就飛撲進來跪在地上哭喊道:「大將軍,快想辦法救救張將軍和姐妹們啊一……… 老媽眼神一閃道:「你說什麼?」 那女兵淚流滿面道:「張將軍和幾萬姐妹被黑吉斯10萬大軍困在山上,糧草只夠一月之用,還請大將軍速速發兵去救。」 老媽急向前一步道:「這麼說她們還沒死?」 那女兵臉現茫然道:「誰說她們死了?」 老媽急忙打開桌上的軍報道:「這上面不是說我5萬飛鳳軍全軍覆沒嗎?「 「這…………我能看看嗎?「老媽把軍報遞到她手裡,那女兵細細看了一遍道:「這就蹊蹺了,黑吉斯來犯時,張將軍率領全體姐妹拚死突圍,她寫這道軍報時,我們已經衝到一座山上了呀。」 老媽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詳細說一遍。 那女兵緩了一口氣道:「張將軍一直對虢**不放心,所以暗中加了兩班暗啃,黑吉斯來襲前我們總算沒有完全措手不及,將軍帶著我們邊打邊撤,總算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落了腳,現在黑吉斯10萬人馬把我們困在山上,將軍和姐妹們急盼大將軍來救。」 老媽道:「那怎麼軍報上說你們全軍覆沒?」 那女兵又者了一遍軍報,同樣不明所以,馬菁拿過來端詳了一會,遲疑道:「這份軍報寫得甚是潦草,錯字連篇也就不說了,好幾處模糊不清,我看張將軍的原意應該是,險些,全軍覆沒才對。」 眾將愣了一下,紛紛道:「應該是這樣了。」 老媽長出了一口氣,心情轉好,笑道:「張趕虎這個小兔崽子帶兵是機靈的,可惜就是不學無術,好幾次的軍報都寫得莫名其妙詞不達意,這次更是,險些,一筆抹殺了我5萬飛鳳軍啊。」 眾將也都放下心來,哈哈大笑起來。 老媽神情一凜,又問那女兵:「你說你們被困在山上,現在情況怎樣?」 那女兵道:「張將軍派人據住要道,那山易守難攻,暫時還不怎樣,可是糧草只有一個月的了,還有…………那女兵悲傷道「,我們現在也沒有5萬人了,突圍的時候王副將帶著3000人為我們打掩護,全都……為國捐軀了,為了讓我突圍送信,張將軍手下的1000近衛軍姐妹也戰死沙場,我,我……「她後面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又哭倒在地。 一干將軍急火火地道:「大將軍,讓我帶兵去救張將軍吧!」 老媽揮手止住眾人的七嘴八舌,鄭重道:「此事要從長計議,黑吉斯軍的統帥但凡不是酒囊飯袋就肯定會重新佈置靜待我們入敖,咱們要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就好比狼入了。袋,那時的損失就更大了。」 眾人又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老媽問那送信的女兵:「虢**投敵了,那其他十七國呢?」 那女兵道:「其他國家看樣子是想降又下不了決心,半信半疑,我們在和黑吉斯交戰的時候他們各自閉關自守,既不出兵幫我們,也沒有放黑吉斯軍入城。」 女將們又吵吵起來:「我就說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老媽咳嗽一聲道:「這也怪不得他們,十七國國小勢微,又沒一個主心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把他們聯合起來。」老媽清清嗓子道「,眾將聽令!」 將軍們一聽立刻肅靜,老媽大聲道:「馬菁聽令!」 馬菁向前一步道:「末將在」 「你速速帶人前去十七國,一定要勸說他們堅守城池不放黑吉斯一兵一卒入城,你就跟他們說女兒國大軍不日就到,他們若抗敵,我飛鳳軍就是他們的後援;他們若降敵,那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大軍到日定不跟他們善罷甘休,其中利害你要跟他們言明,黑吉斯狼子野心,一時屈從無異於引狼入室,與我女兒國精武合作才有生路,具體怎麼說你自己斟酌,這件事至關重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馬菁道:「遵命!」 「王清!」 隊列裡走出一員40來歲的女將道:「末將在!」 「你持我虎符調集邊境兩省全部兵力駐紮在十八國與我女兒國交界處,萬一十八國倒戈,你就是我第一道防線,務必要把敵人阻在女兒國境外。」 王清道:「遵命!」 「趙得力!」 「末將在!」 「糧草輜重一切事宜我全交給你,一但開戰你要保持我軍血脈通暢,只准有戰死的將軍不許有餓死的士兵,如有半分差池,軍法不饒!」 「遵命!」 「李緯!」 「末將在!」 「我命你訓練新兵。」 「這……」李緯不解道:「大將軍,訓練新兵一直是由專人負責的。」 「我讓你訓練的不是普通的兵,我飛鳳軍雖然精銳,可是人數太少了,我令你從各地軍中挑選尖兵再加以集訓,補充到飛鳳軍中,人數嘛,就控制在3萬左右,記住,入我飛鳳軍第一宗旨是自願,強征來的一概不要。」 「遵命!」 「其他眾將各回本部整頓人馬聽候調遣,三日後隨本帥親征。」 眾將一起躬身抱拳道:「遵命!」 老媽三言五語把防禦、後勤、徵募新兵的事項安排妥當,各將一一凜遵。 處理完軍事,王清的眼神左右亂掃,小心翼翼道:「大將軍,我聽說劍神先生就下榻在將軍府,不知能不能讓我們見見?」 老媽一愣,隨即指著我說:「這位就走了。」 眾將一起看過來,眼神裡既有驚訝又有意外,她們大概也沒想到劍神居然是我這樣一今年紀輕輕的男人,我手裡還端著半碗麵條,見無數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不禁尷尬道:「各位將軍吃點再走?」 一干人愕然,她們都是學武之人,聽說劍神在此免不了都有好奇之心,其心境大概就像靠碼字為生的人見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一樣,不過我不知道她們見我是這個樣子會不會失望…… 王清失神片刻,笑道:「先生肯賞臉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賜教幾招?」 「這個……」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樣的情況我早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你要我怎麼跟她說?堂堂的劍神不會武功?她要是那種練過兩天跆拳道想拿別人試試手的妹妹也就算了,最多讓她踢兩腳,可這位是王牌部隊裡的將軍,保底級別是劍生劍士,隨便給我一拳我就有資格身殘志堅了。 好在馬菁跟我處得還算不錯,出來解圍道:「劍神先生現在空有階位,王將軍想請教的話須得等先生下次回來了。」她把原委一說,最後又說了苦梅的事,那些將軍們中有幾個果然小聲議論:「這麼說,他不是成了我們師祖了?」 王清惋惜道:「既然這樣,那只好下次了。 將軍們走後,老媽擰著眉在屋裡跟了兩圈,我問她:「你打算怎麼救那些人?」 老媽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除去虢國,十七國的態度很重要,當然,有沒有他們的支持這些人我都一定要救,5萬人,飛鳳軍的四分之一,相當於女兒國國防力量的八分之一,不論從大局還是道義上,這次出征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說:「嗯,就相當於扎金花,一小半家底已經押進去了,不管對面怎麼叫囂咱們都得陪著,要不然就得出局!」 「你這個比喻倒也恰當…」老媽忽然一瞪眼道:「你小子這些年吃喝嫖賭沒少沾吶?」 我嘿嘿笑道:「冤枉,後兩項我走到了女兒國才學會。」 老媽和我閒話了幾句,抑鬱稍減,但眉宇間始終有一抹化不開的憂色,5萬飛鳳軍被困在山上,女兒國主動盡失,她這個大將軍肩上的擔子不輕。 老媽沉思了一會,拿出紙筆刷刷點點寫起信來,我問:「您寫什麼呢?」 「請罪書,這次兵敗是我決策失誤,我要向女皇辭去大將軍一職。」 我吃驚道:「三天以後您不是要親征嗎?」 老媽道:「放心,女皇不會同意的,我也就是走走形式以掩那些史官的嘴,這麼大的紕漏總不能沒人負責,我不能讓女皇落下話柄。」 我說:「那萬一女皇要真同意了呢?」 老媽苦笑道:「那我就省心了。」 整整一夜老媽都沒合眼,待在作戰室裡和幾個參謀對著地圖商量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從神情上看,也沒什麼結果,吃過午飯,女皇的聖旨終於來了,女皇在聖旨裡把老媽一頓臭罵,說你趙芳華身為大將軍,竟然連,勝敗乃兵家常事。覺悟都沒有,吃了虧就鬧辭職,置朕和百姓於何地等等,總之誰都看得出來,與其說是罵,不如說是安慰和寬心信,只在聖旨的最後說要罰薪三個月,這同樣是在堵別人的嘴,這對君臣的雙簧倒是唱得合板合眼一絲不苟。 來宣旨的是曹大姑,她念完旨私下裡拉著老媽的手道:「皇上罰大將軍的薪無非是給別人看的,她希望將軍不要介意。「 老媽歎口氣道:「我自然是明白的。「 曹大姑道:「皇上昨天一夜沒睡,一是掛念被困在前線的將士,二是但心大將軍的身體,她說,大將軍恐怕比朕難受一百倍,那些將士們於朕是君臣,於大將軍是姐妹,朕一夜不睡不要緊,大將軍怕是要連續幾夜不睡了。,這是皇上的原話,她要我轉告你,此次出征一切生殺予奪全由將軍便宜行事,有什麼困難和要求儘管提。「 老媽眼睛一紅道:「勞煩大姑奏明聖上,趙芳華無地自容,唯有以死相報。」 曹大姑又轉向我道:「皇上也很牽掛劍神先生,再三要我轉達對先生的敬意,雲親王上書說她那邊已經基本妥當,明天就送先生回去,希望先生能夠快去快回,女兒國上下感激不盡。」 我說:「你讓皇上放心,我絕對會像脫疆的野狗一樣趕回來。」 曹大姑:「……這就好。」 送走了她,老媽更沒時間睡覺了,將軍府裡傳令兵和各部統帥人來人往,各種關於出征的事宜都需要老媽處理,一夜之間老媽老了很多,鬢角的頭髮像被霜氣染了似的白了兩叢,我心疼她,偷空勸她休息一下,老媽卻愧疚地拉著我的手道:「羊羊,你明天就要走媽本來應該多陪陪你,可惜咱們時間都不多了,你回去以後要好好生活,至於我的事……就別告訴你爸了。」 不等我說什麼又有人來稟報軍情,老媽只得振作精神去處理。 就在這時,將軍府門口一陣大亂,隱約傳來了衛兵的喊喝聲和兵器相交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人在明火執仗地硬闖將軍府。片刻間趙護衛帶著一隊衛兵火速趕到,老媽一手拿著軍報看著,頭也沒抬一下道:「什麼事?」 趙護衛單膝跪地,言簡意賅道:「大將軍,有刺客!」 老媽這有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如常道:「哦?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地就想殺我,他們有多少人?」 趙護衛道:「10個以上,具體不清楚。「 「能拿活的嗎?」 趙護衛面有慚色道:「稟大將軍,恐怕有難度,刺客武藝極高,而且都是死士,我們已重傷了其中的兩人,但都咬舌自盡了。」 老媽淡淡道:「那就格殺勿論吧,反正也不難猜出誰想要我的命。」 「是!」趙護衛應了一聲,老媽又看了她一眼,問道:「能頂得住嗎?」 趙護衛大聲道:「能」、 「好。」老媽又開始看軍報。 趙護衛道:「為了安全起見,還請將軍暫且迴避…… 老媽揮揮手道:「既然能頂得住我還迴避什麼,讓黑吉斯的人看笑話嗎?」 趙護衛滿臉通紅道:「是!」她起身抽刀,站立在老媽身旁,將軍府裡的衛兵遇事並不慌亂,有人不斷跑去前面支援,也有一隊隊衛兵井然地把我們所在的院落包圍起來,刀出鞘弓上弦,靜待前方的事態發展。 這時前面嘈雜聲更大了,兵鐵相撞的聲音一波一波傳來,不時能聽到有人悶哼一聲就此寂然,除此之外始終不再有人大聲喊喝,對方的人武功顯然十分精強,有好幾次打鬥聲都已漸漸逼近我們所在的位置,但都給生生地壓了回去,雖然看不見嘶殺的場面,但這番驚心動魄更勝於親見。 痞子打群架我沒少見過,可這樣的場合還是第一次經歷,不禁有三分害怕七分緊張,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要給王將軍她們看見我現在的樣子,她們恐怕連大牙都得笑掉,這樣的劍神她們大概連聽也沒聽說過吧?可這也不能怪我,痞子打架有人腸子一流出來立刻就作鳥獸散,現在可是分分秒秒都在死人啊! 漸漸地,嘶殺聲小了起來,又過了不知多久,終於歸於岑寂,一個渾身是血的小隊長跑步來到我們近前,跪倒在地道:「報大將軍,刺客一十四人全部伏誅。」她額角被砍了一刀,還在汩汩流血,可面有堅毅之色,這女兒國的女人發起狠來,果然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媽道:「我們的人呢?」 小隊長黯然道:「死132傷……傷無數。「 老媽神色一痛:「1比10?看來來的這些都是狠角色啊。「 那小隊長道:「據卑職觀察,其中有不少於5人是劍師前期級別,其他人未及細看,想來也不會差。」 老媽冷哼一聲道:「一次派來有個劍師刺殺我,也算得上下血本了,走,帶我去看看。」 我要今天三更,月票能有100不?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八章 最後一擊 更新時間:2011-4-13 12:20:14 本章字數:3753 那小隊長在前面帶路,眾衛兵環衛,我們緩緩走出跨院,過了一條 長廊,眼前的景象讓我不忍卒讀,就見演武場通往後院的台階上到處都 是鮮血,衛兵們三三倆倆地搬運著屍體,無數傷兵在戰友的扶持下蹣 珊而行,場面極其慘痛。 那小隊長道:「刺客因不熟悉地形,在通過演武場的路上被我們阻 殺了一半,剩下的經過血戰也盡伏誅。 老媽道:「一個活口也沒有?」 小隊長道:「沒有。」 衛兵們把自己人和刺客的屍體分成兩堆,飛鳳軍的屍體排成長長的 一排,那些刺客們也大多身首異處,侍衛們神色悲憤,有人大聲道: 」大將軍,把這些狗長雜種的腦袋掛在城門示眾以慰姐妹們在天之靈 吧!」 老媽無力地擺了擺手:人都死了,示眾有什麼意義?讓百姓看了 徒增緊張,把他們都埋了吧。」她來到飛鳳軍眾護衛遺體旁,眼睛微 紅,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吩咐趙護衛:厚葬這些姐妹們,家屬撫恤 從優,要派專人負責。」 趙護衛低頭道:「是!」 清理工作過半,有人檢視過刺客屍體,這些人無一倒外全是青壯男 性,身上除了武器別無它物,衣飾上也看不出什麼,但很顯然,這麼一 大批男性高手肯定不會是女兒國人,一般的組織也絕沒這樣的實力, 幕後主使昭然若揭……黑吉斯帝國大兵未動,已經提前對故人的統帥下 手了。 老媽看著那些刺客的屍體咬牙道:雖然這些人武功高強,但居然 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要我項上人頭,是視我將軍府如無物嗎?還是只 想開戰前挫挫我軍的銳氣?,、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一次派出有個劍師,黑吉斯這次下的血本不 小,可是這些人像腦殘一樣正面攻擊將軍府,就算他們不怕死,可未免 也死得太冤了,難道他們真的以為女兒國的大將軍就如此不堪嗎? 可就在這時,就在演武場的東牆上,一個人覷準老媽的位置所在, 像閃電一樣躍下,他蒙著臉,手裡拿著一把三尺長的匕首,奔著我們直 撲過來。 此時眾衛士警惕未消,地點又是平坦寬闊的演武場,所以這人一 出現就被發現了,衛兵們大聲報警,一邊各拔兵器衝上,更有手疾眼快 的弓箭手引弓放箭,可這人速度奇快,只幾個縱越就把身前的衛兵甩 在身後,匕首輕巧地一撥,弓箭就像雨點一樣被刷掉,前面的衛兵舉刀 砍過來,這人左一閃右一扭形似鬼魁,在人叢中就像一條狂竄的毒蛇, 匕首每一劃就濺起一股血霧,不等衛兵們補位就立刻躥上,十步殺一人 如入無人之境! 趙護衛大聲指揮道:「列陣!」幾百侍衛齊喝一聲,刀如山槍如 林攔住蒙面人的來路,他身子一低,從還未成陣的眾兵腳下穿過,後背 著地,手中匕首疾刺如風,就像一輛加了斬草機的四驅車一樣在人群 中掃蕩,侍衛們稻草般倒下,上百根長槍刺來,此人仍然游刃有餘,後 背上像長了輪子一樣,別人刺不著他,他的手腳卻無一不是殺人的利器 ,片刻就突出了軍陣,身子一翻立了起來,雙掌憑空一堆,面前幾十 個侍衛竟被他的掌力推得倒飛出去,個個口噴鮮血,他東一晃西一晃, 眾兵不知他要從哪面突圍,混亂中都擠做一團,此人身在重圍之中, 可動作絲毫不亂,他的眼光越過眾人冷冷地盯在老媽身上,就像成竹 在胸的獵人在審視自己的借物一樣,此刻侍衛們只能實施人海戰術,成 百上千地堆上來,蒙面人或殺或閃,前進速度不減幾千飛鳳軍竟然 擋他不住,這人閃轉靈活心狠手辣,只一瞬間就貼了上來,眼看離老 媽還有將近50米的距離,手中匕首激長射而出,直刺老媽的心口。 將軍府的護衛見機不可謂不快,這人剛出現時就已經有人擋在老媽 身前,那柄匕首刺過來時正有一個護衛站在老媽正前方,此刻」哄……的 一聲連人帶甲穿了個通透,卻依然來勢不減,趙護衛厲喝一聲,急揮手 中的刀砍去,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趙護衛的刀已經斷為兩截,人居 然被匕首上的餘勁震得口吐鮮血!這人也隨之高高躍起,就像被一塊雲 彩托著一般凌空落到我們近前,他手中沒有了兵器,單掌拍向老媽的胸 口! 老媽雖是大將軍,可半點武功也不會,此時愣在當地,天性使然, 我毫不猶豫地把她向後一扯,擋在了她身前,蒙面人眼見成功在望,一 雙眸子裡閃過一絲得意,見我頂了上來,只是微微冷笑,手掌探出瞬 間就放在了我的心臟位置,此時此刻,我心知這次是在劫難逃,只得把 眼睛一閉…… 然而那人的手掌只在我胸前似輕似重地一探,忽然表情大變,像被 摸了褲襠似的叫道:「劍神!」他喊了一聲,眼神裡頃刻間充滿恐懼, 猛的使了一今後空翻,緊接著身子向後彈開,又順著原路退到牆邊,腳 尖點地翻上牆頭,轉頭回望,看我的表情像見了活鬼一 樣,再沒有半半分遲疑,跳出將軍府逃之天天。 自始至終我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想不通這人為什麼在最後關頭放棄,他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 將軍府裡,衛兵大嘩,無數侍衛裡三層外三層把我和老媽圍在當中,弓箭手全都張弓指天背向我們半跪在地上,那人就算走而復返也再沒可能靠近我們了。 我如墜雲霧愣在當地,猛覺背後有人把我抱在懷裡大喊:「羊羊,你沒事吧?」 我抖樓抖樓手,扳住老媽肩頭道:「你呢?」 老媽顧不上回答我的問題,上上下下把我檢查了個遍,幾乎帶著哭音道:「你嚇死我了!」 我茫然地看著牆頭道:「那人為什麼不殺我?他怎麼知道我是劍神?」 老媽見我無恙這才回了魂,愣怔了一會道:「他能探出你是劍神,這麼說,他的級別是……」 「劍聖?」這兩個字是我和老媽一起說出來的,我們誰都無法相信,黑吉斯這次除了有名劍師外,居然還派來一位劍聖!看來對方根本就不是想打擊一下女兒國的士氣那麼簡單,他們是志在必得!那有個劍師的作用就是當引子,把老媽引出來最後再由蒙面人實施最後的決殺!而且如果最後不是他自動放棄,他現在可能已經成功了……侍衛們再次清點傷亡人數,須臾之間,又死了56人,重傷過百,此人一人之力幾乎就與有名劍師造成的損傷相平,而且沒費吹灰之力,如果他的目的純是殺人的話,這個數字還得翻倍! 看著滿目瘡痍,老媽黯然地叫人安頓傷兵,這一役趙護衛也身受重傷,她本身已是劍士級別,只是接了一把蒙面人飛來的飛刀就傷成這樣,此人實力之恐怖由此可見一斑。 老媽苦笑道:「有個劍師做魚餌…原來人家根本沒想過殺不了我,是怕我跑了,那有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知道我的方位。」 我說:「不過他們終究沒得逞。 老媽沮喪道:「我想明白了,也幸虧對方是一個劍聖,咱娘倆才撿了一條命。」 「為什麼這麼說?」 老媽道:「如果他不是劍聖級別的高手,也就覺察不出你是劍神,他不知你的底細,這才臨陣退縮,剛才那種情況,別說劍聖,就算一個劍師動手咱們母子也都完了。」 老媽這麼一說我也恍然了,那蒙面人甫一和我照面,感覺到了我的劍神階位,心生恐懼所以放棄了任務,那是他自以為不是我的對手沒敢發力就把手掌撤了回去,如果知道我毫無劍氣,那一掌10個我也死翹翹了。 為了安慰老媽,我強顏歡笑道:「沒想到那個小子還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所謂劍神劍聖我也有了一個大概瞭解,一個劍聖在萬軍叢中來去自如絕不誇張,而來刺老媽的這位堂堂的劍聖見了我這個冒牌的劍神就望風披靡,按理說剛有那樣的情況不管敵人多強也只好破釜沉舟,但他居然對劍神怕成這個樣子,就可見劍神才是小母牛坐在酒缸裡,最牛B的。 我正在胡思亂想,老媽忽然掄圓了在我腦瓜頂上來了一巴掌,怒道:「剛才你蠢不蠢?你要是死了要我怎麼活?」 我知道老媽是擔心我,嘿嘿一笑道:「這不是都沒事嗎?」 老媽背著手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我問:「您有什麼事情?」 老媽回身看著我,神色鄭重道:「羊羊,你回去以後別再來了。」 我愕然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就當這裡的事都沒發生過,你繼續過你的生活,聯邦大陸的事兒,你不要再插手了。」 我吃驚道:「為什麼?」 老媽語氣沉重道:「剛有你也見了,黑吉斯在邊境上有雄兵百萬,國中高手如雲,光劍聖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兼之行事鬼祟,不擇手段,當你以劍神身份回歸後,他們所有的矛頭都會對準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你真有十成的本事,也難免出意外,何況,…」 我鬱悶道:「你不相信你兒子?」 老媽道:「不管兒子有多強壯,在媽的眼裡他都還是孩子,兩個大陸之間的恩怨,卻要把所有擔子都放在你身上,我覺得這對你不公平。」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九章 回家 更新時間:2011-4-16 13:14:13 本章字數:7586 聽老媽這麼說,我感覺到隱隱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我說:「女皇那我怎麼交代?」 老媽道:「你不回來也就不用向她交代了。」 「這不是背信棄義嗎?女皇對我不錯呀。」 老媽道:「女皇這個人,你不能說她邀買人心,但在她那個位置上一言一行必有她的政治目的,你以為你要不是劍神她還會對你那麼著意嗎?」 我愕然道:「她要聽你這麼說她,還不得傷心死?」 老媽道:「我和她是君臣,老媽是什麼人你最清楚,在我心裡其實沒有多少忠君思想,女皇她待我不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不遺餘力地幫她,但你聽說過有誰為了自己的上司把兒子搭上的嗎?」 我說:「那女兒國的百姓怎麼辦?」 老媽歎了口氣道:「我最鬱結的也就在這了,自古戰禍一起最倒霉的就只有百姓,作為他們的大將軍,我也只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己』這八個字了,但是你不一樣,你不屬於這裡,你沒有非幫他們的義務。」 我低著頭道:「其實女皇、百姓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媽,那你呢?我要是不回來,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老媽眼睛一紅,沉默片刻這才款款道:「羊羊,媽一前一後算起來活了兩輩子,這兩輩子我只有你一個兒子,孩子就是媽的天,你要是出事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只要你平安快樂地活著,就算見不到你,媽也知足了。」 我也感傷道:「媽你別這樣說。」 老媽道:「你回去以後,好好地生活,結婚生子,找份正當的工作,你爸年紀不小了,你要好好地孝敬他,至於你那個姓孟的後媽……據說她對你還不錯,你也要好好對人家。」 我失笑道:「您想得倒遠,最後這句話言不由衷吧?」 老媽瞪我一眼道:「別嬉皮笑臉的,我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咱們母子倆終究是見了一面,我已經沒什麼可遺憾的了,以後也無非就是生活在兩地聯繫不便,跟那些孩子在國外工作的人沒什麼兩樣。」 我說:「那等您老了誰養您?」 老媽笑道:「我要你養嗎?」 我說:「那誰保護您呢?」 「算了吧,你連自己也顧不好,剛才要不是狗屎運……」說到這老媽也覺後怕,下面的話沒再說出來。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媽,你別忘了就算我回去了也不是我一個人,我那還有一個蘇競呢,我要是說不回來了,你覺得她能答應嗎?」 老媽用手扶著腮幫子道:「我倒真把這個忘了。」她思忖了一會說:「這樣,你就跟她說這是我的意思,不得己的時候可以把我們的關係也告訴她,你就直截了當地跟她說,女兒國還有我這個大將軍,輪不到也犯不著把別人扯進來。」 我懷疑道:「她能聽你的?」 「蘇競是我的乾女兒,對我還是很敬重的。」 「這個我倒是知道,不過我看她很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勢,憑三言兩語是勸不服的。」 老媽道:「其實你沒現蘇競和她的師父苦梅都是一樣驕傲的人,只不過苦梅多了幾分孤芳自賞,而蘇競則是有些不合於世,這個世界上她真正服氣的人恐怕一個也沒有,被迫去求你蘇競本來就不情願,要不是為了聯邦大陸和女兒國的百姓,她是絕不會委曲求全的,你只要把話跟她說開,我想她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我說:「這個我倒是也看出來了。」 老媽道:「你回去以後要好好照顧她,蘇競這個丫頭性子是代傲了一些,但小小年紀能為了百姓不辭勞苦奔波,甚至能放下身段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這樣的覺悟連我也自愧弗如,可惜她是女兒國的人,又是女皇欽封的忠節公,要不是能留在那邊過一輩子太平日子也不失為一種最好的歸宿。」 聽了這句話,我忽然悟出是哪裡不對勁了——老媽話裡話外透出一股意興闌珊的情緒,似乎對女兒國的前途並不看好。 我小心道:「媽,這一仗你是不是沒有把握?」 老媽道:「有些話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這些年來我戰戰兢兢舉步維艱,總算沒有讓女兒國丟失一寸土地,其中艱辛只有我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句話對別的國家的將軍有效,我絕不敢這麼想,我這個大將軍就不能打敗仗,女兒國先天不足,北有強大的洪烈帝國,西有鼠兩端的十八國聯盟,南邊是各凶悍的番幫異族,今天的局面是我小心翼翼精打細算才維持下來的,打一個兩個勝仗並不難,我最擔心的不是輸,而是女兒國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這話怎麼講?」 老媽憂心忡忡道:「現在的女兒國,皇帝英明將士勇猛百姓富足但也只能維持個不勝不敗的現狀,試想想,如果有朝任何一環節出了問題,女兒國將何以面對種種外憂內患?」 我說:「這就像個正值壯年的苦力,現在靠給人扛包還能勉強餬口,可是再等幾年就不好說了。」 老媽點頭道:「你這個比喻很恰當,上一次兩個大陸間的戰爭打了1o年,這一次黑吉斯厲兵秣馬,沒有七八年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我有信心在三年內讓黑吉斯一兵一卒不能染指女兒國,至於後面會不會被拖垮,我實在說不好了。」 我說:「其實關鍵問題還是在於男人,人家一個男兵上來,你們就得用三個女兵去抵擋,飛鳳軍再猛,不是常規辦法,往後十幾年幾十年,誰也無法保證飛鳳軍的編制不變,就算編製在,能不能一直打硬仗也是個問題。」 老媽道:「你說的沒錯,但是這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 老媽沒辦法,我更是一籌莫展,隨即道:「媽,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吧,就算不想見我爸,我給你在外面買幢房子,咱們母子太太平平過日子,你這個大將軍的位子想坐的人肯定不少,你走了自然還會有人帶兵打仗。」 老媽搖頭道:「我現在走就相當於叛國,2o萬飛鳳軍就成了沒娘的孩子,老媽再自私也不能幹這種事。」 「那就讓我回來幫你!」 老媽斷然道:「不用再說了,你必須走,而且不准再回來!」 「那如果我有能力幫你呢?我只要能修煉出劍氣就能拿回以前的力量,加上蘇競,兩個劍神總會管點用吧?」 「不行,你是不是劍神對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活著,打仗的事你不懂,一兩個人怎麼可能改變戰局?女皇派人去找你,政治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你難道不明白嗎? 這一點蘇競也曾跟我明言,她根本沒指望我真能幫上什麼忙,就想讓我來走走秀,熱熱場,把醬油黨們調動起來。。。。。。 我訥訥道:「可是我捨不得你。」 老媽按著我的肩膀道:「媽也捨不得你,可是你得活著,我孤零零一個人習慣了,可你在那邊還有你的生活。」 我黯然神傷道:「您說這話我更難受了。」 老媽道:「明天我要去校軍場點兵,可能不能去送你了,但你要記住媽的話,不要再回來了!」 事已至此,我只得道:「知道了。」我揮手叫過一個衛兵來,老媽道:「你幹什麼?」 「讓我最後再為你做點事吧。」我跟那個衛兵說:「辛苦你去一趟梅庵,把苦梅師太給我請來。」 「啊?」那衛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向眼高於頂的苦梅大師何時被人這麼「請」過?所以對這次任務不是很有信心,小聲道:「就這樣去麼?」 我說:「你要不好意思去的路上買2斤點心。」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讓大將軍寫一封手書?也顯得隆重一點?」 我笑道:「大將軍不好使,你就說是我讓她來的。」 「。。。。。是。」衛兵遲疑著去了。 老媽問我:「你把苦梅請來幹什麼?」 我說:「我再也不能把你的安全交到一幫小妞手裡了,苦梅怎麼說也是個劍聖,我想請她做你的貼身保鏢。」 老媽驚詫道:「你可真敢想,讓一個劍聖來給我當保鏢,女皇也沒這待遇啊。」 我說:「女皇又沒有當劍聖的兒子,咱不特殊誰特殊?」 老媽失笑道:「德性!」 果然,苦梅聽說是我找她,巴巴地趕來,我把今天老媽險些遇刺的事一說,苦梅憤然作色道「 這些賊子太猖狂了!」她手起掌落,硬是把手邊一個石獅子拍成了埃及貓,我忙趁熱打鐵道:「對方那些人裡竟然還有個劍聖,我想了又想,要想護大將軍周全,也只有請你出面了。」 苦梅臭屁烘烘道:「師父其實不用想,現在整個女兒國也只有我有把握對付他。」 我心說壞了,好容易蘇競不在,這麼好一個拍馬屁的機會也被我錯過了,於是話鋒一轉道:「主要是擔心你不願意。」 苦梅道:「既然是師父話了,阿梅能有什麼不願意的?」她面向老媽道:「從現在起,我會和大將軍寸步不離。」 老媽忙道:「怎麼敢讓苦梅大師降尊做這等事?」 苦梅道:「苦梅以前驕矜了些,經師父教導已經幡然悔悟,我現在能為女兒國做的最有價值的事就是保護好大將軍,何談降尊?」 老媽道:「那就多謝大師了。」 。。。。。。 就這樣,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一早飛鳳軍各級將領在演武場集長合,我起來時老媽已經站在點將台上了,不大工夫雲親王親自帶隊來接我,我磨磨蹭蹭故意拖延著時間,可是眼瞧這最後一面還是見不上了,我依依不捨走到將軍府門口時,老媽終於急匆匆從裡面趕了出來,母子相對,後悔遙遙無期,可是顧及旁人在場又不能說太多,老媽站在台階上,眼中淚光瑩然,只勉強說出幾個字:「回去以後記住我說的話。」 我點點頭,哽咽道:「你保重。」 苦梅道:「師父放心地去吧,我用性命擔保大將軍的安全。」 我囑咐她:「你也要保重,也沒必要寸步不離,該吃吃該睡睡,照理說你也不年輕了。」我這一趟給老太太禍害夠嗆,高姿態是裝不成了,身份也由大師降成了徒弟,臨走還騙人家接一份長工,我這次來女兒國,感覺最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武嬰,我把他後槽牙打掉不少,武嬰以後基本上是沒法嚼口香糖了;還有一個就是苦梅,老尼姑明明就對我的前世情義深重,我這麼做是感情綁架,感覺特不厚道。 上了雲親王給我準備的馬,一步三回頭離開將軍府,眼見老媽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不見了,我使勁抹了抹眼睛。 雲親王笑呵呵道:「才兩天時間就難捨難分,你人緣不錯嘛。」 我勉強笑道:「你人緣也不錯,大將軍沒少誇你。」通過老媽的介紹,我對雲親王也有了改觀,知道面前這個女兒為國家的太平放棄了皇位,色是色了點,但民男是不搶的,這王爺就算不錯了。 雲親王媚笑道:「那中王公大臣們的誇獎我才不稀罕呢。」 我說:「那你稀罕那種誇獎?」 「呵呵,我就稀罕我喜歡的男人誇我『活兒好』。」 看著她媚眼如絲的樣子,我鬱悶道:「你就別再調戲我了,我眼看就走的人了,你想讓我以後回去想起女兒國來把腸子悔青嗎?」 雲親王道:「難道你不回來了?」 我自知失言,忙打岔道:「咱們現在去哪?」 雲親王道:「去我的王府,傳送地點就設在那。」 「皇上呢?」 「她已經在那邊等你了。」 「哦。」 一路懷著悵然我們到了雲親王的王府,有人急忙去通稟女皇,雲親王帶著我走進王府大門,女兒國我去過的兩個地方,將軍府森嚴粗獷,皇宮巍峨莊嚴,這裡卻是我見過的最像個達官貴人住的安樂窩,進門就是小橋流水飛廊畫閣,這位理想就是當3o年太平王的女人,果然很會享受。 走著走著我問她:「一會咱們是不是直接就開始?」 雲親王道:「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一捂肚子道:「我還得上趟廁所。」 雲親王道:「你怎麼上哪都去廁所呀?」 「你就別廢話了,皇上還等著呢。」 雲親王無奈道:「廁所離這可遠著呢。」 我崩潰道:「你們怎麼都不蓋廁所的?」 雲親王眼睛左右一掃,指著前面一座假山道:「你看那行嗎?」 我苦笑道:「得,以後要沒假山我還尿不出尿來了。」 「快去吧,你以為你是狗啊?」雲親王推了我一把道:「老規矩,我幫你看人。」 ———————————— 大家身邊有沒有那麼一種朋友,你在某個地方撒尿的時候他說他會幫你看人?然後等你解開褲子的時候他會突然大喊:「快來看!」 ———————————— 我就是那種朋友。。。。。。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一章 出獄 更新時間:2011-4-16 13:14:37 本章字數:6888 在女兒國我撒了兩泡記憶深刻的尿,一泡是在家山後面,另一泡也是在假山後面…… 解決完個人問題,雲親王在前面帶路,我們來到一座花園後的小房子前,女皇正等在那裡,這次沒什麼儀仗,只帶了幾個隨從和護衛,女皇穿了一件藍色的錦袍------女兒國是以藍色為貴的。 沒有任何繁文縟節,女皇拉著我的手款款道:「先生莫忘了我們的約定------你再來女兒國時,我請你吃百花宴。」 「呃……好」她並不知道我和老媽已經有約在先,此刻的我有些做賊心虛,不管怎麼說,一個女人殷切的盼我回來跟她吃飯,儘管她的身份是女皇,儘管不是吃飯那麼簡單,我還是感到很愧疚,所以只能支吾過去了。 雲親王指著那間當中擺了一把椅子,四個白蒼蒼的老太太圍坐在四面,見我進來,其中一個衝我點點頭,道:「坐吧」 我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那老太太道:「把手鐲拿出來攥在手裡。」 我依言照做,四個老太太分別掏出一堆碧綠的小石頭捧在手心,個個不苟言笑,剛才說話的老太太又道:「劍神先生如果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要開始了。」 我茫然道:「這就開始了嗎?」 那老太太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我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了,似乎心裡真的沒什麼準備,女兒國我算轟轟烈烈地來過了,越了獄,認了媽、在御花園撒了尿,和女皇吃了飯,猛的就要離開了,我才現在這個奇妙的國度裡,我還有很多割捨不下的人,先是老媽,她要帶著她的女兵即將要面對一場惡戰,勝負難測。再就是我新認的兄弟,他們遠走天涯,在夾縫裡求生存。還有我那個新收的老徒弟,還有溫婉的女皇,以及那個風騷的王爺…… 那老太太面無表情道:「一會劍神先生什麼也不用做,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個時辰左右。」 我點頭道:「好」 那老太太道:「那就開始了。」說著率先把胳膊支在我肩膀上,我忙道:「等一等!」 「你還有什麼事?」 我訥訥道:「我走了以後麻煩你跟外面的人說一聲,我會想她們的。」 「一定轉達。」老太太依舊面無表情,她示意另外三個人開始,四個人一起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嘴裡唸唸有詞,手中的石頭光華大作。 我捏著蘇競的手鐲,心中忐忑,漸漸的,那手鐲上也渲染了一絲綠芒,十幾分鐘過去了,除了那綠芒越來越盛以外,那四個老太太依舊老和尚唸經一樣,本來我還頗覺緊張,慢慢地也就平靜下來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手鐲上的綠光似乎要透出來一樣,我也沒什麼看的心情,開始昏昏欲睡,那幾個老太太的咒卻越念越急,我打了個盹驀然醒來,見她們額頭見汗,嘴唇微微抖,這時我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是估摸著大概快要差不多了,其中一個老人忽然眼光一閃,大聲道:「走!」 向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我感到巨大的暈眩,就好像坐過山車俯衝那樣,整個五臟六腑都跟著移位,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那感覺由強變弱又由弱變強往復幾次,最後終於漸漸平緩,我還沒睜開眼睛就有種想哭的衝動------我的耳朵已經先一步捕捉到了現代社會那種車水馬龍的喧囂! 我試著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是的!如果沒出錯的話,我已經站在了一條繁華的馬路上!我把手擋在頭上,似乎都已經不太習慣這裡的陽光了…… 大街上,人們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跟我穿越到女兒國一樣,根本沒人注意到一個陌生人的舉動------哦不,有一個,一個出租車司機奇怪地看著我,好像已經注意我半天了,見我看他,他把頭探出窗外試探問:「走不走?」 「走!」我篤定道。 「去哪?」 「火車東站」我說。 做在車上,看著窗外的行人,我百感交集,第一感覺就是又回到男人的世界了,甚至看見在馬路上吐痰和丟煙頭的都倍感親切,司機師傅大概是開了很長時間的車,摸出半盒煙來,看了看我道:「能抽煙嗎?」 「抽吧」我舔舔舌頭說,我最後一根眼都被老媽給沒收了,現在看見有人抽煙不禁喉嚨癢,師傅善解人意地遞過來一根,我的眼睛不可免俗的濕潤了,還是男人的世界爽啊,這他娘的真是回家了呀! 師傅見我舉止古怪,問我:「您這是從哪裡來呀?不是本地人吧?」 我苦笑道:「我在這裡住了2o多年了倒成外地人了。」 「那您是剛從國外回來的?」 我奇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師傅撇嘴道:「你們這種人身上有股勁兒,看見什麼都愛激動,上次我送一個老華僑,看見街上賣豆腐腦的都感慨地不行,下去吃了3碗。」 「……老華僑胃口真好。」 「您呢,您這是從那來啊?」 我隨口道:「女兒國。」 師傅愣了一下:「合著您跑西遊記藝術宮裡轉了一圈就唏噓成這樣啊!」 「……不是,是真女兒國。」 「哦,是非洲哪個部落的景點吧」 「哎,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女人說了算,孩子跟女的姓不說,男人結婚就把自己聘了。」 師傅笑道:「還有這種好地方呢,下回您再去把我領上。」 我歎氣道:「等你真去了就不這麼說了。」 師傅當我侃大山,也不當真,車到了地方往下一扣表道:「34。」 我掏出一張5o的來遞給他:「不用找了,不過這錢你最好別花,怎麼說也跟我出了趟國。」 …… 我下了車到了我的小賓館外面,不由得又是感慨萬千,老吳種在我門口前那三棵果樹已經長高了不少,賓館的門開著,我大步走進去,就聽裡面有人頭也不抬道:「要住店老闆不在。」段天涯坐在我以前的位置上,正在玩我的點鈔機…… 我沒好氣道:「老闆回來了!」 段天涯猛一抬頭,驚訝道:「龍羊羊?」 他這麼一喊,頓時從小餐廳裡跑出一大群人,迎面老吳也吃驚道:「小龍你回來啦?」 他身後的金誠武叫了一聲:「我靠!你跑哪去了?」 簡單的幾句話,我心裡一熱,我現,在這個世界,我同樣有一群掛念的朋友,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們那種歡呼雀躍還是感染了我,小倩捂著嘴道:「小龍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我張開胳膊道:「來,哥看你是胖了瘦了?」 小倩嫣然一笑道:「我倒是沒什麼變化,有一個人可是真瘦了。」 黑山老妖咋咋呼呼沖樓上喊:「蘇競,蘇競,你那個姓龍的回來了!」 我不悅道:「什麼叫你那個姓龍的回來了?」從女兒國回來,我對這種話比 較敏感…… 樓梯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蘇競在拐角那幾乎剎不住閘,堂堂劍神出現這 樣的狀況,顯然是心情激動難抑,她定定地看著我,一時失語道:「你……」 「你什麼你,按輩分你得叫我師祖,苦梅是我徒弟你不知道吧?」 蘇競快步走到我跟前,語氣裡帶著無盡的欣慰道:「你終於回來了。」這還 是我第一次見到那個漂亮姑娘,出塵高雅,但是少了一份淡然多了幾分憔悴。 我哼哼道:「我不回來怎麼辦,你們怎麼還沒走啊------」我轉向老吳他們道 ,「房費該結了啊,這都一個多月了吧?」 老吳笑呵呵道:「反正我還是沒錢。」 我看看蘇競道:「那個壞道人沒再來找麻煩吧?」我忽然現,其實一直以 來我最掛念的還是蘇競,壞道人收了我三成的劍氣,再加上和陸人甲聯手,蘇競 已經不佔上風,在剛才進門的時候我心裡就隱隱有種擔憂,此刻一顆心才放下。 蘇競急切道:「先別說這些,說說你是怎麼回來的?」她稍一定神馬上道, 「你見過我師父了,這麼說你去了女兒國?」 我說:「不但去了,還攪了個天翻地覆,你們女兒國最牛B的三個女人我全 見,還差點和一個生了純潔的男女關係……」 蘇競很快省悟道:「是雲親王?你還見了女皇陛下------哦,是她派人送你回 來的。」 「全中。」 「還有一個是誰?」 我故意試探她道:「你們女兒國還有誰最牛B?」 蘇競眼光閃亮道:「大將軍你也見了?」 我有些黯然道:「見了,她明天就要帶兵親征了。」 蘇競急道:「怎麼回事?」 「黑吉斯已經動手了,十八國聯盟裡出了叛徒,勾結黑吉斯軍把5萬飛鳳軍 困在山上,老……大將軍她得去救她們。」 蘇競眉頭緊皺道:「他們來得好快!」 金誠武咳嗽了一聲道:「這些事情你們以後慢慢再說,小龍,我看你還是先給 家裡打個電話,你那個姓孟的後媽找你都快找瘋了。」 「孟姨?她找我幹什麼?」 「不知道,看樣子很急,我們又不敢跟她說實話,她要不是知道我們是你朋 友,我看就差嚴刑逼供了。」 聽他這麼說我急忙把手機打開,找到孟姨電話拔了過去,電話通了還沒等我 說什麼,就聽孟姨滿腹怨念道:「龍羊羊你跑哪去了?你再不出現我都以為你讓 人給宰了!」 我嘿嘿一笑道:「出了趟國,孟姨找我有事?」 孟姨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還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翻了一下日曆,今天似乎什麼日子也不是,既不是立夏也不是什麼節氣, 連個某某誕辰多少週年也不是。我小心道:「今天你生日?」 孟姨嚷嚷道:「生個屁,今天你爸出來!」 我猛的一拍腦袋:「該死!」今天剛好是老爸刑滿釋放的日子,這些天來我 心無旁騖,加上過的又是女兒國的時間,竟然活生生地給忘了! 孟姨忽然壓低聲音道:「我們正在金玉酒店給你爸擺接風酒,你快點過來, 你爸不見你嘴上不說,心裡早就懷疑上了。」 我連聲道:「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我急吼吼說:「壞了壞了,今天我爸出獄,我要開飯前趕不過去恐 怕得再穿越一次。」 蘇競道:「我陪你去!」 「你去幹什麼?」 蘇競道:「壞道人和陸人甲隨時有可能出現,還是老規矩,我得保護你。」 我跺腳道:「那快走!」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章 誰知女人心 更新時間:2011-4-18 12:49:10 本章字數:16490 人的一生總有很多意義特殊的日子,一開始是生日,然後是結婚紀念日,再 然後可能是孩子的生日,最後死的那天是忌日…… 對我老爸來說,一定要加上一個那就是出獄日,這可能也是他這輩子唯一比 別人多的一個特殊日子,我想這樣的日子他應該不會再有了,而且這樣的日子對 道上的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好在我的車還在,我一頭鑽進車裡,蘇競跟上來,眼睛不錯神地看著我,我 被她盯得毛毛的:「你怎麼了?」 蘇競道:「我還是不敢相信你就這麼回來了。」 我笑嘻嘻道:「這麼長時間,想我了吧?」 蘇競正色道:「我是擔心你。」 「有什麼區別嗎?」 「我很怕你出意外。」 「是以為我出了意外就沒法幫你了嗎?」 蘇競搖頭道:「不全是,因為我你才被捲了進來,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會良 心不安。」 我一邊開車一邊道:「沒別的了?」 蘇競道:「你走了以後我好好地反思了一下,從始至終我好像還沒正經問過 你,你願不願意幫我們,一直都是我在強迫你,現在女兒國你也去過了,兩個大 陸的形式也瞭解了,我正式問你一句,你還願意幫我們嗎?」 我說:「我要說不願意呢?」 蘇競道:「那我不會再勉強你,等我把這邊的事情做一個了結,我會自己回 去,畢竟跟我回去是有危險的,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也不過分。」 我看著她說:「你就沒想過留在這,太太平平過一輩子?」 蘇競斷然道:「沒有!」 我悠然道:「說實話我以前是不願意的。」 「那現在呢?」 「現在也不願意。」看著蘇競失望的表情,我笑了笑道:「放心,我會跟你 回去的。」 「為什麼?」蘇競迷惑地問。 我歎了口氣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了,還是等我應付完老爸慢慢跟你說吧。」 …… 我們趕到金玉酒店的時候已經過了12點,孟姨站在酒店門口不住低頭看表, 見我下了車,焦急道:「什麼也別說了,快點進去吧,你爸等著你呢。」 我隨著孟姨走進酒店的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很多熟人——段虎、徐懷玉、馮 八爪,王二財也在其列,道上的老大們齊聚一堂高朋滿座,還有很多我小時候經 常見卻叫不上名的老江湖也都來了,今天這樣的日子,不管是江湖新秀還是已經 隱退的名宿都要給龍家一個面子。 在最前面的一張桌上,老爸穿了一件嶄新的中山裝正站在宿驥麟旁邊,手裡 端著一杯酒,兩個人正在高聲說笑,同桌的也全都是江湖前輩,老爸雖然站著, 可腰板挺得筆直,那些老頭子們反倒個個身子前傾,臉早帶著笑,認真地聽他和 宿老頭閒聊,江湖說到底是靠實力講話的,龍寶華這只猛虎一出牢籠注定再次成 為眾人矚目的魁,人人自危談不上,但小心些總是對的。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我總覺得老爸很威風,就算在牢裡也是一樣,可今天再 見他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先,他已經老了,雖然他的頭染得黝黑亮, 身板筆直,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不像從前了。還有一種感覺就是——我覺得他的 這種威風已經不再能吸引我,以前老爸是我的偶像,年輕人誰以能不羨慕一言九 鼎的黑道大哥呢?因為這個,我為了他不讓我插手公司的事鬱鬱了很長時間,我 能安之若素地待在一個荒郊野外的小賓館裡啃方便麵,未必不是為了和他賭氣, 我倒不是有什麼野心,我覺得憑我的身份就算不能八面威風,起碼應該比現在這 種狀態好上幾倍才對。現在,我看到這些所謂的老大們躊躇滿志沾沾自喜,忽然 很想笑,心境也隨之泰然了,我想我還是應該由衷感謝老爸的,他沒有讓我涉足 這個圈子是最明智的一步,也許龍寶華高明就高明在這裡了吧?我很奇怪我為什 麼突然有了這種想法,隨即很快恍然——那是因為我見識過了真正的威風,泰山 崩於頂而不變色,十幾個殺手衝進家裡也泰然自若,一聲令下,幾十萬人千里跋 涉奔赴戰場,說到底,老媽是手握百萬軍隊的大將軍,老爸還在為新開了一家攪 拌站洋洋自得,這兩口子已經不是一個境界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事情,我快步走上去,老爸面無表情地看過來, 又和宿爺說了幾句閒話,這才對我說:「你孟姨說這幾天都找不到你,你是為了 在今天給我個驚喜嗎?」口氣雖然平淡,可我還是聽出了裡面的怒氣還有擔憂。 我嘿嘿一笑,隨手從桌上拿起一隻酒杯倒滿酒,高高地舉起來道:「爸,祝 賀你,這些年您受苦了。」 老爸不和我碰杯,自顧自地呷了一口,板著臉道:「找地方坐吧。」 我沖桌上的眾人一揮手道:「諸位叔叔伯伯吃好喝好,我一會來給各位敬酒。」 宿驥麟呵呵一笑,假裝背地裡跟我爸誇我卻剛好讓我聽見:「後生可畏,龍 老弟什麼時候讓他也出來試試手腳?」 「宿爺,別慣壞了小孩子,他還嫩得很。」 我撇撇嘴,連對白都毫無新意…… 我帶著蘇競找了張人少的桌子坐下埋頭大吃,這可是這麼多天來第一頓消閒 飯,同桌的人都知道我是龍寶華的兒子,又見我吃相凶殘,不禁都面面相覷。 我們旁邊那桌,高小薇不知道從哪叫來一大幫非主流孩子,一個個畫得就像 牛頭馬面一樣,臉上還帶著各種釘子,桌上已經喝空好幾個瓶子,在那大呼小叫, 就跟閻王殿的小鬼吃工作餐似的。 高小薇見了蘇競急忙跑過來,親熱道:「蘇姐姐,你也來了啊。」 蘇競愣了一下才想起她來,便略略點頭,高小薇興奮道:「你答應過教我幾 手功夫的,你什麼時候有空呀?」 蘇競道:「你要真想學可以去你哥哥那裡找我,只要我在,一定抽空教你。」 高小薇歡呼雀躍道:「耶,那就這麼說定了,剛才我跟他們說你一個人能打 十幾個,他們都說我吹牛B,等我學會了要他們好看!」 高小薇走後,我驚訝地問蘇競:「你不是真打算教她吧?」 蘇競道:「我說過這話,就不能不算數。」 「你沒聽她學會了以後要幹什麼?」 蘇競道:「所以才需要人教,人不是天生下來就明白學武的意義的,你妹妹 本性並不壞,況且我只答應教她些粗淺功夫。」 「一個人可以打十幾個那種算粗淺功夫嗎?」 蘇競道:「算。」 我無語,隨即笑嘻嘻道:「對了,你還沒叫我師祖呢,你師父是苦梅吧?」 蘇競也微笑道:「可惜我師父不認我這個徒弟,否則我就叫你師祖。」 我說:「你知道苦梅為什麼不認你做徒弟嗎?」 蘇競歎氣道:「知道,她怕別人說她沽名釣譽。」 我意外道:「沒想到你挺瞭解你師父的。」 蘇競道:「我也沒想到師父是和你學的功夫,我以前只知道她對她的恩師非 常敬重,但她從來不說是誰。」 我幽幽道:「我教了她武功,然後她教了你,你又跑來找我,這就叫自作孽 不可活吧?」 蘇競道:「你剛才說你會跟我回去是什麼意思?」 不等我說話,我爸端著酒又過來了,幾輪敬酒喝完,老頭已經有點暈,但 步履依然矯健,我見他過來,忙站起來,老爸一按我肩膀,有些落寞道:「你坐 下,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過幾天跟我去看看你媽,我有八年沒去看她了吧?」 「我媽她……」幸好我沒喝多,下面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 「沒什麼……你去的時候通知我就行了。」 老爸點點頭,又轉到別的桌去了,我看著他的背景跟蘇競說:「老頭喝多了。」 蘇競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為什麼又想跟我回去了?」 我鄭重道:「因為你們的大將軍。」 蘇競奇道:「大將軍,她怎麼了?」 「沒什麼,你就當我是敬佩她吧,至於具體的我以後再告訴你。」 蘇競道:「在女兒國我只敬佩兩個人,一個就是大將軍。」 我好奇道:「另一個是女皇?」 蘇競搖頭道:「另一個是我母親。」 我嘿嘿一笑道:「說到你媽,我還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 「你幹什麼了?」 「你媽不是送快遞的嗎?我把她的快遞給劫了……」我大略地把我怎麼被抓 進男監營,怎麼上了神峰山和劫持飛鳳軍軍資的事情跟蘇競一說,蘇競搖頭苦笑 道:「你果然夠胡鬧的。」 我撇嘴道:「這是你欠我的人情。」 蘇競道:「搶了就搶了,我又沒說你什麼。」 我奇怪道:「你媽在女兒國人緣是不是不太好啊?」 「為什麼這麼問?」 「你這句話我已經是第三次聽了,大將軍說過一次,女皇也說過一次,現在 連你也這麼說。」 蘇競笑道:「那是因為大將軍和女皇都知道我母親那人一毛不拔,這麼說只 是自認倒霉罷了。」她問我,「你一個男人是怎麼在女兒國見到大將軍和女皇的?」 「這簡單,我帶著人把你們葉城的3ooo騎兵繳了械,大將軍派人來和我談收 編的事。」 「就憑你們1ooo個男犯?」 我說:「我把你給我的秘籍讓他們練了,當時我們有3oo個劍童。」 蘇競驚訝道:「他們?」 「是的,我走的時候把秘籍送給了他們,還叫人謄抄了很多份,幾乎人手一 冊。」 蘇競愕然道:「沒到想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這麼被你送出去了……」她 問我,「那你練得怎麼樣了?」蘇競說著把手搭在我的脈上,猛然驚喜道:「你 已經快有劍氣了!」 我說:「他們練我也跟著起了兩天哄,不過還是沒有像你說的那種感覺。」 蘇競道:「你只剩下最後一道屏障,然後很快就能晉陞劍童了。」她欣喜道 :「如果你能修煉出劍氣,那本秘籍就總算是物有所值。」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走的時候小倩正在學怎麼樣利用純陰之身幫我拿 回力量,她那邊怎麼樣了?」 蘇競道:「小倩這些天片刻也沒有鬆懈,通過劉老六的秘籍和跟老吳的徒弟 學了一些,似乎是有所小成,但是具體還得試驗。」 「那咱們先拿誰開刀?」 蘇競用指頭在桌子上劃著列了一個表:「按次序來說,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的 身體改造、技巧、魅力還有度,這些力量和劍氣屬性不同,需要由小倩來幫你 拿回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風險,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找一個不太要緊的試試。」 「哪一個不太要緊?」 蘇競道:「我看就是魅力吧。」 我撇嘴道:「明明就是最重要的……」 蘇競起身道:「我們走吧,去找那個年輕人。」 我問:「你打算怎麼跟他說?」 蘇競道:「實話實說,就算順利,小倩完成交換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這 一個小時裡你們三個需要待在一起,手掌相連,如果對方不配合很難做到這一點。」 我說:「那也得等我爸這邊完事了再走。」 蘇競看了我一眼道:「我們最好抓緊時間,兩個大陸已經開戰,一分一秒都 很寶貴,我想你父親要是知道你要去幹什麼應該會理解的。」 我想想也是,老媽那邊明天就要出征,等著她的是不知多少黑吉斯的軍隊和 不知怎麼的陷阱,我還在這邊和一群老頭虛以委蛇,我咬了咬牙道:「走吧!」 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不告而辭,我知道事後肯定跑不了一頓臭罵,但是我現在 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其實從離開女兒國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回去! 在車上,蘇競像不認識似的看著我:「大將軍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怎麼了?」我問。 「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大將軍再三叮囑我不要回去。」 蘇競意外道:「她真這麼說?」 「是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走?」 我一笑,沒再說什麼,開著車按著回憶去找那個帶著我魅力屬性的年輕人, 我記得他好像叫孫宇,在一家名叫《女人》的雜誌社工作,那天的經歷給我留下 了很深的印象,也不知我的力量在他身上搭錯了那根筋,孫宇只要一板起臉他周 圍的女人就會喜歡上他,我在女兒國的時候常常唏噓,我要是事先把這份力量拿 回來的話也許我的女兒國之行會更美好一點…… 《女人》雜誌社在一棟商務樓裡,我們到了樓對面的時候是下午2點多鐘, 職員們開始上班的時間,等了大概不到1o分鐘,孫宇出現在了樓門口。 我和蘇競趕在他進門之前攔住了他,孫宇並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低著頭 想要繞開我們,我叫了一聲:「孫宇。」 孫宇猛的一抬頭,茫然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我們認識嗎?」 我說:「能不能佔用你幾分鐘時間?」 「什麼事?你們是來投稿的?」 我撓頭道:「不是……」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蘇競開門見山道: 「和你最近總遇奇怪的事有關。」 孫宇微微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這次孫宇主動道:「跟我走吧。」 我們在他公司對面的一間咖啡廳的雅座裡坐下,點了咖啡,服務員走後孫宇 看著我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啟齒,只得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嚴格說……我是你的 債主,哦,別誤會,我不是來訛你錢的,怎麼說呢,你拿走的這種東西很難用現 實裡現成的例子比喻,但它確定是我的,你最近有很多奇遇吧,那就是因為這件 原來是我的東西被你給拿去了,就好比你從我身上傳染了感冒,你開始流鼻涕打 噴嚏,現在道理一樣,只不過症狀不同,而且我傳染給你我自己沒有了,我知道 我這麼說你可能不信……」 哪知孫宇篤定道:「我信!」 「啊?」這回反倒是我吃驚了,我覺得我的表達能力並不是很強,沒想到他 不但聽明白了,而且還信了。 「我就知道哪不對了!」孫宇莫名地興奮起來,就像找到了撿他錢包的路人, 三分驚喜帶了七分忐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能吧?」 「呃……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孫宇小心道:「你們來找我是希望拿回這份能?」 「是的,當然,你要是捨不得我還可以再借你玩幾天。」 孫宇雙手搖得雨刷器一樣:「求你們了,趕緊拿走吧。」 我有點不滿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賣乖,我可是看見了,光我們跟你那天就 有好幾個美女主動撲你。」 孫宇哭喪著臉道:「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說:「那不是正好?你也讓她撲你呀。」 孫宇氣不打一處來道:「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這能真有點缺德。」 「怎麼了?」 「你看著啊。」孫宇招手喊道:「麻煩你!」 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問:「先生有什麼需要?」 孫宇指著面前的咖啡說:「這杯咖啡不合我的口味,能給我換一杯嗎?」 女服務員客氣道:「對不起先生,咖啡是不能換的。」 孫宇一拍桌子道:「你們這是什麼態度?!」 女服務員冷不丁神情一變,看孫宇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變得曖昧起來,臉蛋紅 樸樸地道:「既然這杯不合口味,我請您喝杯別的怎麼樣?」說著就要拿桌上那 杯咖啡。 孫宇歎了口氣道:「算了,跟你開玩笑的。」 他口氣一緩,女服務員馬上醒悟過來,好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剛才 那番話,驚魂未定地逃之夭夭了。 孫宇衝我攤手道:「看見沒,只有我脾氣的時候才有女孩子喜歡我。」 我嘿嘿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喜歡誰就沖誰瞪眼不就行了?」 孫宇怒道:「你這是人話嗎?喜歡一個人又怎麼能衝她瞪眼呢?」他這一喊, 咖啡店的幾個姑娘全都往我們桌上拋媚眼…… 孫宇愁眉苦臉道:「你這個玩笑可把我害慘了,我們公司八成都是姑娘,我 現在見了誰都得陪笑臉,生怕一不小心她們就愛上我。」 我眼望天花板道:「你還說沒得了便宜賣乖?」 孫宇憤憤道:「你試試!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本來對我沒感覺,現在好了,想 約她出來吃頓飯就得怒目橫眉地跟她說,要不然絕不出來……」 我忍著笑道:「確實難為你了,不過也有個好處,你要每天罵她一頓,準保 她下個月就跟你結婚。」 孫宇幽怨道:「我做不到,我是真心喜歡她,平時重話都不捨得說一句,又 怎麼敢罵她呢,再說,那樣就算她和我結了婚,能保證她也是真心愛我的嗎?」 我跟著歎氣道:「對不起了,兄弟。」這小子也確實夠糾結的,面對著喜歡 的人永遠不能給好臉色,你說小情侶在一起哪個不是情意綿綿的,這位倒好,別 說肉麻話,一露笑臉就得被踹,更別說在樓下彈吉他,用玫瑰擺心形圖案了…… 孫宇看著我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是無心之過還是就想拿我做 實驗,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能,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必須給我解決。」 「其實你想過沒有,很多夫妻你一個賊婆娘她一個死老頭,風風雨雨多少年 也過來了……」我見孫宇看我的眼神已經不簡單是不善了,忙擺手道:「好了好 了,不開玩笑了,我們來找你就是來給你解決問題的。」 這時孫宇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先歎了口氣,接起來不耐煩道 :「又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有個女人的聲音關切道:「你怎麼還沒來上班?」 「人總會有點私事的吧?我不去上班你可以扣我工資,用得著打跟蹤電話來 嗎?」 「哦不不,你別誤會,我是怕你出了意外或是病了。」 孫宇沒好氣道:「我沒事。」 「那就好,那你下午還能來上班嗎?」 孫宇道:「看吧。」 「嗯……不來也不要緊,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 「沒時間,況且我對音樂也不感興趣。」 「那看電影呢?」 「也不感興趣。」 「那我們去唱歌怎麼樣?」 孫宇越來越不耐煩,臉也憋得通紅,從電話裡不難聽出,這大概又是一個對 他芳心可可的姑娘,孫宇不是對音樂和電影不感興趣,而是對這姑娘不感興趣… … 眼見他就要說什麼難聽的話出來,我急忙小聲提醒他:「淡定,淡定!」 孫宇頓時醒悟,口氣轉柔道:「金總,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才對,看你那 麼勞累我們做下屬的都很擔心。」他說得溫柔,可表情像背課文一樣,看得我和 蘇競哭笑不得。 電話那邊忽然沉默了,孫宇試探地問:「金總,你沒事吧?」 「我太感動了!」金總幾乎哽咽道:「平時看你冷冷的,沒想到你這麼關心 我,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自己,你也別太累,今天要是有事就不用來了,明天 我煲湯給你喝。」金總說著嬌羞無限地掛了電話。 孫宇呆惹木雞,好半天之後忽然拽著我的脖領子拚命搖晃:「你害死我了!」 我扒拉開他的手,失笑道:「關我什麼事,我只讓你淡定,沒讓你說肉麻話, 你這不是跟人家表白心跡嗎?」 孫宇呆道:「我財才說得肉麻嗎?」 我點頭:「麻!」其實孫宇的那幾句話離肉麻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充其量也 就是下屬恭維上司的場面話,可是他表情僵硬至極,那真正是話不麻肉麻了。 孫宇哭喪著臉道:「這可怎麼辦啊,本來就甩不掉,現在徹底貼上來了。」 我說:「她怎麼會喜歡上你,你連老大都敢罵啊?」 孫宇道:「那天她開車濺我一身泥我就搶白了她兩句,誰知道她是我們社新 上任的老闆啊?」 「哦,是她呀,那妞不錯呀。」原來我們和一次見孫宇時開小跑那個年輕女 孩竟然是孫宇的新老闆,因為一次小衝突結果愛上孫宇了——整的跟韓劇似的。 孫宇百思不得其解道:「按理說我都給她陪笑臉了她應該討厭我才對呀,為 什麼……」 我打斷他道:「你完全就是偽命題,只能說被你使臉色的姑娘會愛上你,可 不表明你說兩句就能中和掉,你以為這是炒菜呢?」 孫宇苦惱道:「看來這次真得換個工作了。」他問我,「你們打算怎麼幫我?」 我說:「我們有一個朋友能幫你,跟我們走吧。」 結了賬在出來的路上,孫宇終於還是好奇心作問我和蘇競:「你們到底是 什麼人啊?」 蘇競道:「你沒必要知道,總之我們會幫你就是了。」 孫宇憤然道:「什麼話,我被你們害得這麼慘連知情權也沒有了?」 蘇競一笑,沒說什麼。 孫宇完脾氣小心翼翼低聲地問我:「我說她不會也愛上我了吧,那真是那 樣,哥們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笑道:「放心吧,她對你免疫,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別惹她,否則下場絕 對比愛上你更慘。」 孫宇納悶道:「難道她會嫁給我?」 我面無表情道:「不,她會揍你。」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三章 晉級 更新時間:2011-4-21 12:49:48 本章字數:5422 回到賓館,我把孫宇介紹給眾人,然後我看著小倩道:「倩,哥全靠你了。」 小倩忐忑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孫宇看著小倩道:「你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她?」 我說:「怎麼了?」 孫宇道:「我沒想到是個小姑娘。」 我說:「所以你得對人客客氣氣的。」 小倩笑道:「跟我客氣什麼?」 我說:「主要怕你上了他的當。」 蘇競到:「開始吧。」 我問小倩:「需要做什麼準備?」 小倩道:「什麼也不用做,你們兩個把手給我就好了。」 我和孫宇一邊一個坐在小倩旁邊,各握住小倩一隻手,老吳他們都圍了上來,孫宇心神不定道:「是不是以後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戀愛了?」 「還不知道成不成功呢。」我掃了他一眼道:「況且,您那不叫正常戀愛,您那是正常被踹。」 小倩道:「我要開始了。」 我問:「我們不能說話了?」 小倩道:「可以,不過別太大聲,我還有點吃不準,怕分神。」說著閉上了眼睛。 眾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孫宇更是戰戰兢兢。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小倩像根數據線一樣連著我和孫宇,按照她這些天修煉的方法開始運功,我能看見她臉上的汗毛微微抖動,蘇競不禁小聲問我:「有什麼感應沒?」 我搖頭。金誠武道:「利用這段時間給我們講講你在女兒國的經歷吧。」 我看了一眼孫宇,孫宇馬上道:「放心,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我只求變回普通人,你說的話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當沒聽見。」 我也不刻意避諱他,把我那天從到了女兒國開始的經過詳細跟眾人講了一遍,一干人聽得咋舌不下,段天涯道:「黑吉斯終於動手了,我要是能回去,一定建議老大退出這場紛爭,國與國之間的恩怨,本來就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我問他:「你腰好了?」 段天涯扭著腰道:「好了,現在就等你什麼時候拿回力量我跟你來一場決鬥我的心願就全了了。」 這是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小倩哼了一聲睜開眼睛,臉上全是汗水,我忙問:「好了?」 小倩喘息了片刻道「我能做的已經做了,還沒好還不知道。」 我鬆開她的手,跟孫宇道:「你試試。」 「怎麼試?」 「隨便給哪個妞打電話,看她反應不就知道了?」 「我真成了你們的試驗品了!」孫宇嘟囔一聲,掏出電話,想了一會才小心翼翼撥通了一個號碼,對面有個女聲道:「喂?」 孫宇忙溫情脈脈道:「曉風麼?我是孫宇,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吃個飯?」看來這個曉風就是孫宇一直追求的女孩子。 對面不冷不熱道:「今天很累了,以後再說吧,還有,你不用每天一個電話,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感覺。」真是現世報來得快,這小子剛拒絕了他們女上司,就又有人來報仇了,甚至連借口都是一摸一樣——很累了這個托詞大部分時候其實就是「滾蛋」的代名詞。「那……」孫宇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沒什麼別的事我掛了。」 我趕緊使勁捅他肩膀:「罵她罵她!」 孫宇無奈道:「你也太過分了,一起吃頓飯我能把你怎麼樣,你不是說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朋友請你吃頓飯你總這樣推三阻四的!」 那邊一愣,口氣忽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別生氣,我本來真的挺累的,不過你這麼說了,那……下班以後我在公司門口等你!」 我歎氣道:「失敗了!」 孫宇掛了電話,表情都快哭了,呆呆道:「我又被迫跟她脾氣了。」 我跟小倩說:「看來是不行啊。」 小倩抱歉道:「一開始本來挺順利的,可就在要收尾的時候我好像感覺到剛剛轉移在你身上那些氣息一瞬間又都回到他那邊去了。」 「怎麼回事,找到原因了嗎?」 小倩道:「我也不知道。」 我沖孫宇無奈道:「看來還是跟你有緣。」 孫宇憤憤道:「那你們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吧?」 我聳肩道:「我們已經盡力了,而且我比你還想拿回來我的東西,這樣,這也不是急在一時的事,你回去等我電話,我們有了新辦法會通知你的。」 孫宇悲觀道:「一般這種情況就是說沒救了。」 「你想的美,你說那是醫院,咱們這是私人債務——」我拍著孫宇肩膀安慰他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讓你走你就走,你不是約了姑娘吃飯了嗎?再晚該遲到了,給你個建議,利用這最後幾天的好時光幹點實質性的事,誰都知道我存銀行最虧,你這會有這麼大筆巨款不好好利用是不有點暴殲天物啊?」 最終還是我那句話起到了作用,孫宇一跺腳和女孩吃飯去了。 剩下小倩小聲道:「對不起.小龍哥哥。」 「這怎麼能怪你呢。」我樓上樓下地看子一圈問:「劉老六呢?」這會我想起這個技木支持來了。 老吳道:「這段時間他總神出鬼沒的。」 我跟蘇竟說:「看來想拿回那些力量屬性暫時是不行了,還是先從劍氣著手吧。」 蘇競道:「沒錯,劍氣才是根源,只要有了劍氣,那些屬性自然還能練出來。」 我說:「我的丹田倒是才感應了.可始終沒有你說的那種劍氣。」 蘇競道:「這個正常,只是還沒水到渠成而已.加把勁很快的。」 我一揮手道:「今天晚上爭取搞定!」 蘇竟道:「修煉劍氣最忌急躁,看你現在的狀態再有三天能晉陞劍童就算正常。」 「三天?我等不了啊!」 蘇黨莫名其妙道:「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積極了?以前有大把時間的時候一點也不見你急。」 我嘿嘿一笑:「以前是以前。」我說,「你再好好教教我怎麼弄的來著?」 蘇竟微微搖頭.但還是給我做了示範:「跟我做,第一步....」 我知道這其實挺無聊的,到了她這個級別讓她指導我怎樣晉級本童.就跟讓一個博導教學齡前兒童從拼音學起一個道理.我認真地跟著做了一遍,感覺還是丹田還是老樣予,不過我也不急躁,我知道從普通人晉級劍童是很關鍵的一步.多少高手都是從這裡入門.從某種意義上講.從普通人晉級劍童和到最後晉級劍聖劍神是一樣,天分和心境都很重要。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照著蘇競教我的辦法刺激丹田.蘇黨的理論很簡單,人的開田里本來就是有氣的.初學者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斷刺激它.打通全身的輕脈。 吃過晚飯,我繼續坐在那裡一遍遍地實驗,段天涯道:「你這麼做根本沒才意義,人的身體是有限度的,就算你....」 他一句話沒說完,我毫無來由的、猛的感覺到小肚子那裡「崩」的一下,像是什麼東西彈開了,就像平時我們吐出一片瓜子皮一樣,只不過這次是在身體裡面,我只覺丹田那裡才一股微弱的氣息瞬間遊走全身.非熱非涼,有種癢癢的舒服。 我心念一動,知道八成是成功了,我屏息凝視.試著調動全身的氣息衝著桌上的一張名片一揮,那名片微微地挪了挪,段天涯似乎也有所感應.動容道:「成了!」 我則興奮地大叫:「劍氣!劍氣!」 屋裡所有人都一起圍過來,我沖那張名片連連揮手,一邊大聲道:「看見沒,動了?」 段天涯咳嗽一聲道:「我糾正一下,那不是劍氣……」 我抓住他的頸子道:「那你說那是什麼?」 「呃……」段天涯把我推開,朝那張名片扇了幾下,那名片便落在桌子下面:「你看,嚴格說來,你那是手上扇起來的風.你要用嘴.風更大。」他猛的沖腳下一點,一股凌厲的勁氣射在名片邊角上.那張名片被激得翻轉著飄了起來.段天涯伸手接住道,「這才是劍氣。」 我:「……」 段天涯轉而正色道:「不過恭喜你.你確實巳輕晉陞劍童了。」 我這才轉怒為喜:「是吧?」 段天涯感慨道:「劍神就是劍神,僅僅半天就能晉級.這在平時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我臉一紅,從普通人晉級劍童.我何止用了半天,一個月都多啊,早在沒穿越到女兒國那會我就已輕開始練上了,等遇見耿翎算是正式開始,這裡面可沒什麼值得炫耀的,和我一起越獄的1ooo個人裡,短短幾天時間就有三成晉陞劍童,這麼多人裡我就不算倒數第一反正肯定是打底的,這跟我心態有關係.以前我總覺得事不關己並沒有真正上心,直到和老媽相認以後我才有了主動的心思.可就資質來說,我恐怕還真不算高。 當然,這些我是不會告訴他們的,我張牙舞爪地沖眾人嚷嚷:「牛B不,牛B不?」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三卷 討債的劍神 第四章 收回劍氣 更新時間:2011-4-23 15:13:41 本章字數:5507 「我聽說有人晉陞劍童了?」蘇競快步走了過來,憑她的修為,自然一眼就看出我說的不假,驚喜道,「是真的?」 我手舞足蹈道:「誰也別理我,先讓我玩一會。」我左右看看,見五步外的桌子上正好有只紙杯,我雙手連揮想要把它擊落,可是那杯子紋絲不動,我不禁詫異道,「誒,怎麼不靈了?」 蘇競道:「你想幹什麼?」 「用劍氣把它打下來啊,戳幾個洞也行。」 蘇競又好笑又好氣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做到那一步起碼得是劍士。」 我失望道:「你不是說劍童就能出劍氣了嗎?」 蘇竟道:「沒錯,可是強弱有別劍童也就稍強於普通人而已,而且你現在還沒能熟練掌控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啊?這麼複雜?」 斷天涯道:「而且操縱劍氣也是一門學問,同樣是劍師,高低之別全在對劍氣的控制,當然,武功招式也很重要」 蘇竟道:「你成文劍童的最大好處就是我們明天開始就可以找回劍氣了」蘇竟憧憬道,「只要你找回三成劍氣我們就可以回聯邦大陸了去了」\"你的意思是明天我們去找王金生?\" 「對!」 我抖著手道:「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跟他說?」 蘇竟道:「你不用跟他說什麼,只要和他握個手,拍個肩劍氣就會自動回到你身上的」 我搖頭道:「這樣不太好吧?」 蘇竟道:「那些見其本來就是你東西,你還有什麼顧慮?」 我說:「我也不能不告而取啊,這段時間我的劍氣已經在人家的身體裡成為了一部分,和著我想起來了就不聲不響的拿回來,這就好比朋友跟你借了錢沒還。你總不能見他錢包在桌上就自己拿去吧?在別人家寄養條狗還得承人請呢.」老吳道:「小龍說的餓對,這麼做確實有點不厚道,要是那部分劍氣沒對王金生產生什麼影響也就罷了,可是我聽小龍說他自從就收了小龍的劍氣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蘇竟微微點頭道:「說到這個我們還應該感謝他,正因為那些劍氣和他產生了部分融合現象,所以壞道人和他的徒弟不至於輕易的搶走它,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後顧之憂。」蘇竟問我「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還是把應該告訴人家的都坦白,先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金城武道:「想不到小龍也是個有心人.」 其實王金生要一直是公交車上那個膽小怕事的小眼睛我才不管他呢,問題就在於我覺得他後來變得像那麼回事了,所以有了負擔,說實話我已經有點拿他當個朋友了。這還是跟他借錢一樣,你借給朋友一筆錢,改善了他的生活,眼瞅著就奔小康了可非得拿回來不可,這讓人很進退兩難.蘇竟道:「那就這麼定了吧,明天我們去找王金生,然後準備回聯邦大陸.」 我說:「那我的那些其他力量不要了?」 蘇竟道:「時間緊急,先回去再說,只要能回到女兒國我們遲早還能回來到時候小倩說不定就已經找到問題的根源了,這場仗起碼要打好幾年,事有輕重緩急,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等得起了.」 「要回去還得借助那件金縷玉衣吧?你們把他放哪裡了?」 「在這」老吳從我櫃檯裡撤出一個包袱,打開一看,正是那件金縷玉衣. 我一驚一乍道:「這可是無價之寶,你們就隨便扔在這?」 黑山老妖一呲牙:「有我們在,丟不了....」 「那到也是.」我問他們:「這些日子政府沒有什麼新動作?」 老吳道:「人抓不住,東西又找不會來,還能有什麼心動作?一個勁的說已經現了新線索了唄」我說:「等這件事一了得趕緊還給國家,否則遲早是個大麻煩,趙沿濤一落網也得把咱們扯出來」 晚上蘇竟照例跟我一個房間,照例躺在一張床上,我們各懷心事,默默無語,過了半天我問她:「你在想什麼?」 蘇竟道:「現在壞道人偷走我們三成劍氣,王金生接受了三成,我在擔心另外那些劍氣的下落,這段日子壞道人一直額米有出現,八成也在找它們,一旦給他們找到,那就壞了.」 我說:「明天要是順利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幫手」 蘇竟道:「我想過了,明天王金生順利的話我們就回聯邦大陸去.」 我詫異道:「剩下的真不要了?」 蘇竟道:「三成劍氣一拿到,已經足夠讓人相信你就是劍神,到時候你登高一呼,;聯邦大陸的軍隊士氣高漲,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其他的事我來做.」 我苦笑道:「你這是想讓我當花瓶啊?」蘇竟道:「聯邦大陸的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不是一直也不願意去麼?」 我堅決道:「這次不行,我一定得有點真本事,幫得上大將軍的忙才行」 蘇竟不禁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大將軍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了?」 我想起老媽的話,笑瞇瞇的問蘇竟:「你是不是一直就沒打算讓我幫忙?」 蘇竟竟然點點頭道:「我一直不願意求人,要不是形勢所逼,我不會來找你」 我又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也不服我-----當然,我說的是以前的我」 蘇竟這次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我抓狂道:「還真是啊,那用不用的我找回劍氣以後也跟你打一場?」 蘇竟道:「那樣最好」我無語,合著這丫頭一直就憋著這心思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估摸著王金生要下班的點兒,帶著蘇競在他家樓下等他,不一會王金生從小區門口進來了,我急忙迎上去,王金生一見是我,立刻熱情道:「兄弟你來了?」 我支吾道:「嗯,來了……那個王哥,我這次找你是有事兒。」 「什麼事兒家裡說去,我讓你嫂子再炒倆菜,咱們哥倆喝點。」 「那什麼,家裡就不去了吧,我就在這說吧。」 王金生不依,推著我往樓上走,我半推半就,到了家門口,王金生見我神情忸怩,突然道:」你是不是手頭緊缺錢花了?「」呃……不是。「王金生道:「是也沒關係,家裡的錢都是我管,要多少你說話。」 我心裡一熱,這朋友交到這份上真是沒話說,也就一面之緣,能掏心掏肺,我要不是因為老媽那邊事情緊急,這三成劍氣我還真就不要了。 我結結巴巴道:「王哥,跟你說個事兒你先當笑話聽。」 王金生開門道:」進來說。「王金生的老婆也在家,見是我們,衝我禮貌地笑了笑,王金生道:\"你先去做飯,把我上次拿回來那瓶酒打開。」 我忙道:「嫂子不用忙,我們一會就走。」 王金生大大咧咧道:「那絕對不行。」 王金生老婆看了我們一眼,做飯去了。 王金生這才問我:「你剛才說什麼?」 我見左右無人,這才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慢慢道:「王哥,自從咱們第一次在公交車上見面以後,你沒感覺你有什麼變化嗎?」 王金生道:「有啊,以前我膽小怕事,自從讓你打擊了以後我像個爺們了。「我訥訥道:」其實那不是我打擊的你……「王金生哈哈一笑道:」那是為什麼?反正我就漢子道自從見了你以後才變的。「」這句話是沒錯,而且你確實欠我東西。「王金生愕然道:」我欠你什麼了?「我拽著衣角道:」氣……「」什麼?「王金生沒聽明白。 我索性大聲道」 「氣!你之所以脾性變得這麼厲害,是因為帶走了我身上的氣,至於這個氣到底是什麼東西隨便你怎麼理解,你就當是氣功。」 王金生笑道:「你還沒喝呢就多了?」 我說:」你好好想想,為什麼你那邊自從見了我以後就變了一個人,你覺得解釋得通嗎?「王金生神色一緊,我知道他也對自己懷疑了。 」你說我拿了你的氣,怎麼證明?「我小聲道:」現在我只要跟你握一下手那些氣就會回到我身上,你會回到以前那個樣子。「王金生愣了片刻,一字一句道:」兄弟,不是大哥不信你,這也太天方夜譚了。「蘇競歎了口氣道:」那你們就握個手吧。「王金生慢慢地探出手來,卻遲遲不肯跟我握,看來他也有預感了,但最終,我們的手還是握在了一起。 只一瞬間,我感覺像被強大的電流擊中一樣,右半個身子整個全麻了,人就像要被吸走似的飄在了半空,精神也隨之恍惚起來,我就覺得我們四周的空氣好像被渲染得光芒萬丈,還隱隱約約聽見蘇競驚歎了一聲:」好強的劍氣!「這種感覺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才漸漸恢復神智,再看王金生,雖然還是站在那,可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了——他像是憑空小了一圈,不光是身體,神情也委頓了下去。 我緩緩放開他的手,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小心地呼喚了一聲:」王哥?」 王金生在很長的時間裡都保持了那個樣子,忽而悲愴笑道:」我還以為自己原本就是一條漢子,沒想到……沒想到我根本就是個慫人。「經過剛才的事情,不用我多說,王金生已經接受了事實。 我難過道: 「別這麼說王哥。」 王金生虛弱地擺擺手:」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是你讓我體驗了一把當男人的感覺。「我安慰他說:」王哥,性格這種東西本來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你也不用難受。「王金生低頭不語,良久才消沉道:」你走吧。「我說:」等我把我的事情辦完了就回來看你,如果有可能,我還在你這投資。「王金生沒有再說話。 我歎了口氣,帶著蘇競往門口走,王金生的老婆見我們要走,詫異道:」不是在家吃飯嗎?我都快做好了。「看著面前的女人,我幽幽地說了一句在她看來莫名其妙的話:」對不起,嫂子。「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五章 漲油價 更新時間:2011-4-27 8:15:28 本章字數:4630 出了王金生家,我始終有些鬱鬱不樂,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情。我在前面走,蘇競在後面跟著,看我的眼神有幾分陌生。 「你怎麼了?」我問她。 蘇競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像沒什麼不同。」剛才和王金生握手那一刻我確實感覺到了有股莫名強大的力量注入到我的身體裡。可是現在好像又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了。 蘇競道:「你發動一下丹田里的劍氣試試。」 我依言催動劍氣,可依舊是那種很微弱的感覺。 蘇競納悶道:「沒道理啊,我明明能覺出你身上有股很宏大的劍氣。」 我說:「有多宏大?」 蘇競面無表情道:「幾乎能和我抗衡,但就力量而言,已經不遜於我了。」 我驚喜道:「這麼厲害?」 蘇競點頭道:「我也一直在納悶,為什麼我的力量自從來了你這裡之後就只剩原來的三成,說是地獄因素勉強說得通,因為通過交手我發現陸人甲也是一樣,可是你的力量卻絲毫沒受影響。」 我想了想道:「你看是不是這樣?就像一個一直住在盆地的人上了西藏,缺氧是肯定的,這人不管平時多壯上了高原也不能像往常那樣又蹦又跳的了,可是我的力量來的時候還是一個雛形,不受人的因素影響,就好比剛降生的嬰兒,西藏他長大了,自然也適應了高原上的氣候。」 蘇競聽得半懂不懂,微微點頭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我好奇地問:」照你這麼說我過去三成的劍氣就你能和你平起平坐了,可不可能我回到聯邦大陸以後還能保持這個狀態?「 蘇競失笑道:」不可能,你的意思是你本來就比我強三倍?」蘇競搖著頭道,「劍神再強,也是有極限的,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你一個人就足以對抗黑吉斯帝國的軍隊了。」 我說:「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別忘了我可是憑一己之力劈開了一座山!」 蘇競仍是一個勁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真要有那麼強,你劈開黑奧斯古納山以後也不會經脈崩決而死了。」 我說:「我有了這三成劍氣,為什麼丹田里還是空空如也?」 蘇競道:「那也正常,你才剛剛入門不久,這麼強的劍氣還駕控不了,它們在你的奇經八脈遊蕩,什麼時候你能把丹田控制自如,它們也自然會像回家的孩子一樣聽你指揮。」 我急切地問:「那什麼時候我才能控制自如啊?」我現在總算也有了段譽和游坦之的待遇了——控油滿身的內力卻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樣的橋段一出現,這人遲早會成為絕世高手的。 蘇競道:「我會教你的。」她見我始終悶悶不樂,說道,「王金生的事你不用太內疚,劍氣畢竟他拿去也沒多大用處,可是你卻要拯救億萬生靈,如果他能理解你說明他深明大義,那你的劍氣在不在他身上都沒什麼區別,如果不理解說明他本性薄涼,這樣的朋友你也不用交。」 我想想也是,王金生以前什麼德行我不是沒見過,如果他的豪邁必須要由我的劍氣支撐的話,說明這人本性還真不怎麼樣,這就像朋友,有些朋友平時默默無聞,可在關鍵時候幫你,有些朋友酒酣耳熱後盡說好聽的,你聽著是爽了,可那其實已經不是他了。[花花更新] 我心情轉好,打開車門道:「走吧。」 在車上,蘇競說:「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今天就會女兒國。」 「這麼快?」 蘇競道:「你有了三成劍氣,我再教你些竅門,就算你不想當擺設,總也能幫得上忙的,其他的事就像我說的,我們遲早還有機會回來的。」 我也迫切地像再見老媽,於是同意:「就這麼辦吧。」 車慢慢匯入車流,這時是中午不到一點,正是高峰,不一會就堵在進2環的路上了, 蘇競眼睛望著外面,突然指著一個高高在上的東西問我:「那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隨口道:「摩天輪啊,你沒做過?」 蘇競搖頭。 問完我也不禁失笑,她一個聯邦大陸來的怎麼會坐過摩天輪?我說:「要不要去玩玩?」 蘇競道:「時間這麼緊,哪有玩的功夫?」 我卻在一瞬間堅定了決心:「今天就回女兒國了,你好容易來一趟連摩天輪都沒坐過多虧呀?再說跟這堵著也是堵著,等怎麼能玩完回來正好走。」不等她表態,我一打方向盤把車開到遊樂場門口,拉著蘇競直接來到摩天輪前買了票,一起鑽進一個遊樂倉。 當摩天輪慢慢升上空中的時候,蘇競忍不住隔著玻璃往下看著,不禁動容道:「好大的城市。」 我說:「如果有機會,你還回來嗎?」 蘇競道:「我恐怕免不了要回來的,你的力量才拿回一小半,還有四成劍氣沒有下落,地鼠身上的速度我也沒有想到辦法。」 我撇嘴道:「能不能先把你的國家天下放一放,我是說等仗打完以後,你來玩。」 蘇競道:「這一仗沒有10年時間,怎麼可能打得完?」 我歎氣道:「被你打敗了,那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把黑吉斯打跑以後,你總是要嫁人的吧?」我突然道,「對了,在你們那裡你這個年紀好像應該嫁人了。」 蘇競道:「在女兒國,要結婚也是我取別人。」 我笑瞇瞇道:「有心上人嗎?「 蘇競搖頭道:「沒有,我哪顧得上考慮這些?」 「哦,對,你條件這麼好,擇偶肯定是老大難問題,你媽就不急嗎?」 蘇競:「……」 我撓著頭道:「我突然想到一個事。」 「什麼?」 「要說符合你條件的,好像也只有我了吧?加上我這個半吊子大陸一共才兩個劍神,你還能找誰去?」 蘇競愕然不語,轉而笑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娶你,到時候你當正室。」 大局漸定,她這會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我撇撇嘴:「算了吧,我爸就我一個兒子,我再當上門女婿,不說別的,我媽也不同意呀。」 蘇競小心道:「你媽她不是已經……」 我差點說漏嘴,急忙打岔道:「你要是嫁給我,我可以承諾,一輩子恪守一夫一妻制,至於包不包二奶……看情況再說。」 蘇競笑道:「我媽就不能同意,她還等著子孫滿堂呢。」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懷疑我不行嗎?再說了,你媽在想子孫滿堂也得一步一步來,一個男人娶5個老婆,一年就算懷3個來年就能滿堂了,你娶再多老公還不得一胎一胎懷。我們這有個比喻,說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隻茶壺可以配很多茶杯,可是一個茶杯配很多茶壺那就不像話了,說到底,你這種一年一熟的莊稼和我們這種一年多熟的沒法比。」 蘇競張紅了臉,嘀咕道:「你……可真不害臊。」看來女人終究是女人,不管和男人打仗還是鬥嘴都有其局限性的一面,再說我說得沒錯呀,女人一個月就排一顆卵子,還得懷胎十月,男人四處留情捎帶腳地就把傳宗接代問題解決了,夏雨荷她閨女不就是這樣麼? 我又想到一個問題,忙問:「誒對了,就像你們女皇懷了孕,她怎麼知道是哪個男妃的種兒啊?」 蘇競:「……」 我們一路有說有笑——當然,主要是我有說有笑地坐在摩天輪裡,看它升上了最高點,蘇競玩下看來一眼,咋舌道:「真高。」 我說:「你不會是怕了吧?」 蘇競淡然道:「這算什麼,要不是在這裡,我能飛得更高。」 「你真的會飛啊?」說到這裡我頓時來了興趣,從小到大我都在作著一個會飛的夢,可是我們知道這在人類的科技史上還是一個空白,人類造出了飛機,可在個人飛行上始終被若干問題困擾著,如何克服萬有引力,如何能量守恆,摒除跳傘,滑翔機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真正的飛行只有在科幻神話小說裡有,像雷震子就會飛,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他,那對翅膀固然看著拉風,可是人有了翅膀還是人嗎?理我最近的會飛的人大概就是壞道人和劉老六了,我也不羨慕他們。壞道人腳踏飛劍,我感覺跟玩滑板其實沒什麼差別,而且站在劍上那麼促狹一點也不瀟灑,要是能坐上去估計會好點,不過那樣容易吧褲襠劃了,劉老六就更別說了,和我理想最接近的飛行還是超人那樣的,不過超人的姿勢也夠傻的,俯面朝地還四肢平攤,活像個被從殼裡拽出來的王八,我知道他是為了減小阻力加快速度,為了快你把紅被單扔了多世紀?這孫子飛得又裝B又雞賊。 蘇競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力量有多強,總之我不建議你經常飛,不說你現在的身體協調能力不足肯定不能成功,而且飛行非常耗費劍氣。」 我下意識地問:「百公里多少個油? 蘇競楞了。 我急忙換了一種問法:「你在滿氣的狀態下能飛多遠?」 蘇競道:「以前差不多能從女兒國的都城飛到郊外,現在恐怕不成了。」 「為什麼呀?」 蘇競自嘲道:「這麼久不飛,功夫肯定是要打折扣的。你們這裡有個詞交什麼來著——貶值?」 我感慨道:「你這不是貶值,估計是因為女兒國油價也漲了。」 P:南京之行很成功,除了兩次演講浮雲了以外,其他都挺好,很感謝那些到場支持小花的兄弟姐妹們,字雖然很醜,可一個要我賠書的也沒有,我很感動。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六章 摩天輪之戰 更新時間:2011-5-1 13:21:42 本章字數:5404 閒聊了一會.摩天輪落底再次上升,我就飛行問題和蘇竟展開了計論,蘇競道:「你還是一步一步來,現在你的劍氣還不聽指揮就想著飛了?」 我笑道:「心才多大,舞台就才多大嘛。」 就在這時.蘇競冷丁神情一緊,喝道:「小心!」她一把把我推開,右手中食指一夾,與此同時我聽到肚後有尖銳物體破窗發出的聲響,蘇競兩根指間夾著一根弩箭衝我一亮:「有人暗算我們!」 「在哪?」我失色地往後看了一眼.就見在我們後面那個遊樂倉裡,依稀有人影一閃。 蘇競道:「是仇天刃他們!」 話音未落.我面前的玻璃再次發出破碎之聲,一根弩箭迎著我面門直射過來,蘇競絲毫不敢大意,用手將其撥飛,我定晴一看.見我們前面倉裡也才一個人拿著弩箭正在朝我們這邊看著,不容我們回過神來,後面崩崩兩聲又接連射來兩支袖箭,蘇竟手指連動.把它們收在手裡,憤然道:「可惡,我們被包圍了!」 我這時也明白過來了,仇天刃他們居然利用這個機會一前一後把我們夾在中間,我和蘇競身在半空.只能成為他們的活靶子! 這會的摩天輪正處在平緩上升期.我們前面那個倉位於我們斜前方,後面那個谷剛好能看見我的後腦勺,兩撥人一起發射暗器,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真是避無可避。 只十幾秒的時間.仇天刃他們又射來幾支弩箭,蘇競沉著臉左古撥打,我發現情況雖然危急,但似乎對方想憑這種東西傷著我們的可能性並不大,蘇竟畢竟是一代劍神,這些小玩意也只能讓她神情緊張而巳,想要命中,幾率很小。 在一味被動挨打中.我著了看蘇竟手裡接下的暗器,提示她道:「咱們不是也有彈□藥嗎?」 蘇竟恍然.將手裡的兩支弩箭甩手回射過去,砰砰兩聲,附著著劍氣的弩箭不由分說地直沒入遊樂倉的鐵門,後面的殺手吃了一驚,頓時沒了聲息.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蘇競手裡還才最後一支弩箭,這時我們前面的遊樂倉已經升在表們頭頂,只留給我們一個鐵皮底子,蘇競看也不看,隨手一揮,那弩箭穿過我們頭上的鐵皮,斜刺裡射進上面的遊樂倉,不一會就見倉底上那個,洞才血滲出。 我駭然道:「太帥了!」 蘇竟問我:「你還有什麼暗器嗎?」 我愕然道:「我哪來的暗器?」 「可以扔出去的東西有嗎?」 我隨手一掏兜,除了電話錢包以外別無它物,蘇競拿過我的錢包。 我急忙道:「那個別扔!」 蘇競把錢包側過來倒出幾枚硬幣,我放心道:「這個可以。」 蘇競攥著那些硬幣照著我們腳下仇天刃的遊樂倉射了出去.那倉頂頓時被射出幾個洞.仇天刃他們再也不敢冒頭了。 在整個戰鬥中,仇天刃他們前期確實取得了一定的火力壓制優勢,但是在威力上面實在不敢恭雄,一前一後兩個倉裡的殺手生死不知,但是可以確定前面那個殺手肯定是受傷了。 之前段天涯就說過,面對蘇竟這樣的高手,弩箭毫無機會,現在我們處的位置雖然很不利,但仇天刃他們還是失算了,我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貿然地利用一點優勢來攻擊一位劍神。 我眉飛色舞道:「這幾個缺心眼嘿,價雞不成蝕把米。」 蘇競也若有所思道:「按說三色石的殺手不會這麼孟浪才對。」她頓了頓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下去再說。」 我往外看了看,我們的遊樂倉這會剛好升到了摩天輪的最頂端,我納悶道:「怎麼下去?」 蘇竟道:「我帶你下去。」 「這麼高?」 蘇競淡然道:「我雖然不會飛,可這點度還摔不死我,一會我會托住你的。」 「可是門是朝外鎖.......」 我話音未落,蘇競手只在鐵門上輕輕一按.外面的插銷便應聲而斷,我又腦殘了,這區區的門鎖怎麼能難住劍神呢? 就在這時.只聽半空中忽然有人厲喝一聲:「小賤□人,你還不受死嗎?」我抬頭一看,在我們窗外,一個身穿道裝的中年道人腳踩飛劍,正得意洋洋地覷著我和蘇竟.正是李壞! 蘇競暗道一聲不好,那李壞伸手向我們一指,大聲道:「龍劍,出鞘!」 他背後的劍匣內一把光彩萬般的寶劍飛出來.在半空中饒了半個圈子,又一時化作6把長劍,閃電一樣刺了過來! 「又是他!」蘇競憤然道,她知道壞道人已經吸收了我三成劍氣,不敢大意,雙手平揮,一股至純的劍氣排出,6把長劍被遏制在遊樂倉外頓了一頓,但仍有一把透倉而過,照著我的面門直刺過來.蘇競大驚,千鈞一髮之際推了我一把,那劍擦著我的臉刺到後面去了。 蘇競悚然道:「他的劍氣又強了不少!」 壞道人身在半空,打個哈哈道:沒想到吧賤人,你們的劍神祇是徒為他人做嫁衣裳,反倒便宜了老夫。」 蘇競臉色一沉道:「什麼意思?」 壞道人冷笑道:「什麼意思試試不就知道了,老夫新近又得了一股劍氣.正想拿你開刀呢。。。」 蘇競神情大變:「你說的是真的?」 壞道人再不答話,手指向前一遞,6把長劍再次飛集於我們遊樂倉外,像6只撲食的餓狼一樣撲了過來,蘇競手如蓮花綻放,劍氣嗤嗤連聲,這次卻只抵擋住4把飛劍,有兩把刺進倉內,一把直取我的脖頸一把是正面衝著蘇競去的,壞道人向來與蘇競交手只敢聲東擊西,這次顯然是對自己信心滿滿.居然朝蘇競發難了。 在狹小的空間內,我們閃無可閃蘇競一心照頑我,把我推在一邊,又在射來的長劍柄上點了一下將其擊出,另一把長劍便無暇顧及,只能勉強低頭閃躲,劍鋒劃落她幾縷秀髮,在遊樂倉內打了個盤旋,把玻璃連同鐵皮全身全都割開,蘇競緩過手來這才把它拍了出去。 這時遊樂倉又緩緩下降,和前後兩個倉又處在了一條直線上,仇天刃冒出頭來,可以看見他面頰上多了一個血窟窿,雖然受傷不輕,仍舊把弩箭拿出來對準我們放了一箭.蘇競把暗器撥飛,憤慨道:「我們中計了!」 ......她剛才那句話沒錯,三色石的殺手絕不是冒失之輩.他們把我們夾在中間原本就是等壞道人正面發起攻擊以後來渾水摸魚的,然而這一招也確實奏效了,在壞道人6把長劍的逼迫下,我和蘇競本來就成了案上魚肉,仇天刃再這麼一攪合,我們儼然是危在旦夕了。 此刻,倉門已然洞開,如果我們要強行跳出去身在半空門戶大開,會立刻被壞道人的劍陣絞殺成肉泥,可是待在這裡也只有挨打的份在狹窄的遊樂倉裡.壞道人可以肆無忌憚神出鬼沒地攻擊我們,我們卻連他進攻的方向也無法預料。 眼見壞道人巳輕又把劍陣集齊,蘇競滿眼通紅道:「想不到我蘇競居然要死在這裡!」她看看我,忽然神情轉柔,悲愴道:「。。。小龍。。。我害了你。。。。」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這位大陸上蓋世的劍神已經心生絕望,以前不管情況多麼危急,她最多只有憤怒,這樣的口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壞道人眼瞅昔日強敵氣數巳盡忍不住仰天大笑道:「小賤□人,早知今日,你還敢跟道爺作對嗎?」 我看著他那副欠抽的臉一股鬱悶之氣無處釋放,壞道人雙手重重一推,6把長劍呈矩形釘了上來,我忽覺腹內有股**辣的氣翻湧奔騰,再加上心中的怨念,不禁破口大罵道:「去你媽的!」一句話出口,我不自覺地學著蘇競的樣子雙掌推出,頓覺掌心像被炭火燒焦一樣疼痛無比,可是怪事也隨之發生了——射向我的三柄長劍就像大風中 的塑料吸管一樣被吹得東倒西歪,一瞬間,我的身體裡被一股神秘強大的力量充滿,像拿了把氣焰噴槍站在雪地裡,似乎整個世界都沒什麼能阻擋住我,我的眼神也比平時尖銳了,隨手拍落射向蘇競那邊的兩柄長劍,厲喝一聲:「喂,要死也別死在這!」 蘇競本來也不會束手待斃,只是有片刻的失神,被我一喊.頓時眼神一閃.扭腰躲開最後一柄長劍,驚喜道:「你......怎麼......」 我大聲道:「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告訴我該幹什麼?」 蘇競頓時回過神來.肅穆道:「你先對付仇天刃,我來頂住李壞!」 仇天刃這時還在左一箭古一箭地朝我們射著,我微微低頭躲過他射正的一箭,身體裡那股巨大的力量慫恿著我無師自通地拍過去一掌,有道似有形似無形的氣柱激□射過去,但我在出手的那一刻就預感到打歪了,這股力量雖然強大,指揮起來卻困難重重,首先我並不能預知它的方向,其次.正因為強大,它的運□動軌跡似乎是帶著弧度的,就像高壓水槍那樣,我一掌拍出,仇天刃所在的遊樂谷邊緣被打成了一堆鐵粉,卻並沒有傷到仇天刃,強大的劍氣把他們身後的遊樂倉直接砸癟,好在裡面沒人,這麼一來,我倒不敢再輕易出手了。 「照著連接處打!」蘇競一邊凝神提防著壞道人,一邊小聲提醒了一句,我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恩,朝著後面的倉頂發出一掌,來回激盪的劍氣雖然沒有首中目標.但是掛著遊樂倉的鋼臂還是被掃了個正著,籃球粗細的精鋼臂攪中了劍氣如豆腐被切了一刀似的齊齊而斷,仇天刃慘呼一聲,他們的遊樂倉像被從樹上砍下來的香蕉一樣掉落下去。 我慢慢轉身看著壞道人,一字一句道:「下面該你了!」 —————分割———— 聽說到7號之前都有雙倍月票哦.求一個..這個月小花一定要給力!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七章 好消息和壞消息 更新時間:2011-5-1 19:34:35 本章字數:7381 壞道人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明白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等見仇天刃他們掉到地上去了這才轉過兒來,他見我瞪他,先是一愕,繼而打個哈哈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和老夫為敵嗎?」 我嘿嘿一笑道:「你試試!」 壞道人再不理我,口唸唸有詞.他的6把長劍被我和蘇競的劍氣打散,這時又慢慢重聚起來,劍尖一起對準我們,蘇競凝神而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拍了過去:「打你狗□日的!」這招還是跟劉老六學的,壞道人每次進攻之前似乎都要有一個簡短的儀式才能把劍氣集起來,如果說作為一名高手來說,我應該才等他完成再進行公平決鬥的覺悟,不過我這高手是半路出家才沒當幾分鐘,既沒能培養出覺悟,而且我覺得覺悟這種東西也是講天分的,你不能指望一個道上大哥的孩子跟人打架還講覺悟,那樣的話被人揍了都沒人可憐你...... 壞道人身在半空一閃,顯然我的劍氣還是震撼了他,雖然我也知道那一下是打歪了,但是力道肯定不輕,這就像一個臭靶子打槍,準頭雖然差了點.可是k47還是k47硬件設施擺在那,敵人就絕不敢輕視。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這一下雖然沒打著壞道人,卻把我們前頭那個遊樂艙打了下來,這倒省了我不少事。 壞道人6劍聚齊,分向6個方向攻了過來,這時我已經嘗到了劍氣的甜頭又有蘇競在旁護身,沒有後頓之憂的我不由分說一頓亂打,遊樂艙上頓時出現了無數手掌型的窟窿,劍氣激盪之下也並非全無用處,才兩柄長劍硬是被我的胡亂拍了回去蘇競小心翼翼她將其它飛劍擋回,又好笑又好氣道:「你別胡來口」 壞道人臉色微變,喝道:「龍劍,合併!」那6把劍猛然歸為一把,壞道人神情肅穆,兩隻手不斷在劍柄上注氣,蘇競小聲道:「小龍注意,勝敗就看這一下了!」 龍劍在壞道人的不斷的催動下,劍體漸浙變亮隱約比平時粗大了一圈,蘇競兩根手指放在胸前,眼睛凝犯著劍尖,劍氣也在體內鼓蕩不止,整個天空驟然失色,連我們頭頂上的雲彩也像被什麼驅趕似的飄開了! 「攻!」隨著壞道人一聲斷喝,龍劍矯若游龍一般刺向我們,蘇競眼光華一閃,兩根指頭快點出,就見一道灰白色的有形劍氣筆直激□射而出點在龍劍上那龍劍在空緩了一緩,再次襲來,蘇競大聲道:「小龍,看你的了!」 我既不會蘇競那樣以指放氣,又不懂怎麼操控劍氣,只得照樣揮蒼蠅一樣扇出一掌,不過好在距離很近,我能粗略感覺到我的大部分劍氣都打在了龍劍上,壞道人吃了這一擊,身子突兀她在空退了半步龍劍也盤旋著飛了回去,壞道人一低頭,任憑它自己歸鞘,瞇縫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冷笑道:「這麼精純的劍氣歸了你真是暴殄天物,這次算你們走運,道爺我還會回來的!」說罷腳踩飛劍轉身而去。 「回你娘的腳,你以為你是灰太狼啊?」我照著他的背影又是一頓胡拍,蘇競按住我的胎膊道:「沒用了,別白費力氣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身上所才的力量被驟然扯空,腿一軟,幾乎掉下去蘇競急忙扶住我:「你怎麼了?」 我單膝跪例,只覺丹田里一片空空如也,連帶著身體也像麵條似的不聽使喚了,身經百般蹂躪的遊樂艙巳經是千瘡百孔不堪重負,喀拉一聲在半空歪了一半,蘇競把一隻手穿在我肋下道:「走,我們先下去。」她帶著我縱身一躍,就像坐電梯似的緩緩下降,我們腳剛著 她,就聽身後轟隆一聲,那個遊樂艙終於也掉了下來。 摩天輪周圍這時早巳經是人山人海,我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就見上頭被一層烏雲似的煙霧罩住.從這裡看去只能看見一片混沌,蘇競小聲道:「應該是壞道人施了障眼法。」顯然壞道人也不想當眾暴露身份,所以我們在天上決鬥,下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不過就算如此,短短5分鐘之內掉下3個遊樂艙來,圍觀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都在議論紛紛猜測上面剛才生了什麼事。 摩天輪的老闆都快急哭了,見我們從上頭掉下來,幾個箭步竄過來抱著我的手一個勁搖著道:「大哥,上面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喘著氣道:「你沒看見嗎?起霧了。」 老闆跺腳道:「這叫什麼話,起霧也不至於掉下來啊!」 我胡亂道:「還打雷了。」 老闆先是恍然繼而茫然:「我怎麼沒聽見聲兒啊?」 我說:.「問雷。」 老闆又是搓手又是跺腳:「我怎麼那麼例霧呢,台灣買幾條船遇颱風,四川蓋幾棟樓遇地震,現在租個摩天輪還遭雷劈!」 我納悶道:「你一個買得起船做得起房地產的主兒怎麼跑這賣票來了?」 老闆都快哭了:「不是遇上颱風和地震都賠了嗎?」 我汗了一個..也無比同情他,敢情明明一個可以成為包玉剛和潘屹的主兒現在成了一個牧票的了,貝利的烏鴉嘴是坑別人,這位更好,坑起自己來簡直是行動上的巨人。 我拉著他的手道:「別難過,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生了,你這摩天輪又不是只有三個艙,其它的照樣賺錢。」 老闆苦著臉道:「算了,我看出來了,我再繼續干遲早得出事,個天好在是沒出人命,要不我非得賠死不可。 我忙問:「這麼說那三個小子都沒死?」 老闆道:「沒才,不過一個臉上穿了個洞,一個腳底板開了個眼兒哥幾個都是厚道人,也沒找我索賠...」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找你索賠。.. 老闆舒心道:「今兒我總算是遇著貴人了。」 我無言以對。臨走的時候我語重心長地告誡他說:「以後投資干萬要謹慎啊。」 老闆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以後絕不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想好了,我把手上的錢都變了現以後我在國內買兩支股票不是說衣食住行嗎,我一支買雙匯一支買蒙牛,然後我再去日本販魚去。我就不信有誰能不吃飯!」 &qut;呃...祝你成功。..」 離開遊樂場的路上我仍然需要蘇競扶著,現在的我從肩膀到大腿根,具體到每一個手指關節, 都軟得鞋帶一樣,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五臟六腑翻江倒海,渾身自腦袋以下腳以上,沒一處地 方不疼,而且這種疼還不是肌肉骨頭那種疼,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好像是在表卻又像是在裡的疼, 隨著每一下呼吸,猶如萬千細針刺體,由此我想到一個詞--這才叫刺身呢! 到停車的地方短短一截距離,我已經疼得滿腦門子是汗,等坐進車裡的時候,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競抓過我的脈門把了一會,面有憂色道:「你怎麼樣?」 緩了好半天我才勉強道:「疼死我了!」 蘇競道:「你現在劍氣在體內激盪,奇經八脈大開,不疼才是怪事。」 我顫巍巍地拿出煙盒,手卻哆嗦著怎麼也掏不出一根煙來,蘇競索性拿出一根放在我嘴邊 幫我打著火,我嘴唇顫抖著吐出一縷煙霧道:「你說的那些奇經八脈是什麼意思?」 蘇競眼望窗外,失神片刻,幽幽道:「通過壞道人這次對我們的伏擊,我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告訴你。&qut; 我說:「先聽壞的。」 蘇競道:「壞消息是:壞道人確切無疑地又比我們先找到一部分你身上的劍氣,現在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我問:「具體有多少看不出來嗎?」 蘇競道:「看不出來,我想不會太多,但也絕不會太少。」 我歎了口氣:「等於沒說,好消息呢?」 蘇競道:「好消息是:通過這次伏擊得出一個結論---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駕馭不了這些 劍氣,我們回女兒國的計劃恐怕得推遲了。」 我錯愕道:「這算什麼好消息?」 蘇競忍不住淡淡的失望道:「你雖然有了三成劍氣,但你的經脈和身體都不足以承受它們, 今天幸好是同樣沒有熟練掌握劍氣的壞道人,如果換了別的高手,你再多支撐一會,有可能已經 經脈崩決而死了,這是我以前沒想到的失策,我說是好消息,是因為我們幸虧現得早,還可以補救。」 「怎麼補救?」 「去找那個劉日立,拿回你的身體改造屬性。」 想到小倩第一次試驗的失敗,我苦笑道:「其實是兩個壞消息唄。」 蘇競道:「有的救總好過沒的救,我的劍氣是循序漸進練來的,竟然忽略了身體本身的 重要性,我們要就這樣回女兒國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說到底是我差點害死你,我得向你鄭重道歉。」 我笑道:「你怎麼學會客氣?」說到這我忍不住眉飛色舞道,「我剛才狗酷吧?」 蘇競也一笑道:「你剛才確實很勇敢,要沒有你臨時揮,我怕是已經。。。。。。」 我撇撇嘴道:「說起你,真不怎麼樣,話說你當時是不是有點自暴自棄了?」 蘇競臉色微紅道:「當時我確實有點懵了,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想到死。」 我詫異道:「按說你跟人交手不會少啊。」 蘇競道:「我反省過了,我跟人交手的確不少,可大6只有我一個劍神,大部分時候我都有絕對的勝算,歸根結底,我是太一帆風順了。」 我拖著下巴道:「這就像那些學習尖子,一直都是第一,偶爾當回第二就要死要活的,像我們這種不溜,別說第二,拿回前十就高興瘋了。」 蘇競道:「你一般能拍多少名?」 我說:「當初我們班5o多人,我大概就在4o名左右徘徊吧。」 「那你也不算不溜啊。」 「。。。。。。」我假裝彈煙灰避開這個話題,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反正像你們這種吃屎都要吃屎尖子的人心理都脆弱。」 蘇競白了我一眼,隨即道:「所以我今後要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多找幾個高手陪我練練。」 我說:「你這話又有邏輯錯誤了,有人能陪你你早練了,不是一直沒人賠得起你嗎,冷丁蹦出一個來就是死敵,也難怪你手忙腳亂。」 蘇競歎氣道:「這是個問題。」 我嘿嘿一笑道:「看來你的希望還得寄托在我身上,我看普天之下除了我能和你窮對付的集體沒有。」 蘇競哧的一笑:「你這人還真不害臊,壞道人有一點沒說錯你,你這兩下子充其量也就算個三腳貓。」 「三腳貓照樣打跑丫的,你要沒我這個三腳貓,也得被人穿了糖葫蘆。」 蘇競正色道:「說真的,剛才也就是你劍氣強勁起到了混淆視聽的作用,要說你這兩下子功夫,段天涯就夠當你5年師父的。」 我說:「那怎麼辦?」 蘇競道:「所以我已經打算開始教你武功了。」 我斜著眼看她道:「你和壞道人的功夫誰更厲害?」 蘇競道:「若在平地格鬥,我不會輸他,不過剛才地形特殊,在你們狹促的空間裡只有以劍氣相搏,半點巧也取不得,所以他劍氣強過我時我就束手無策,你一出手,他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兒。」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那種情況下你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要自個 逃走應該不難吧?」 蘇競卻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如果我帶著你躍下,在半空我們不佔優勢, 想全身而退是勢比登天。」 我著重道:「我說的是你一個人跑。」 蘇競依舊不做回答,而是理所當然道:「如果你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我故作誇張道:「不是吧,咱倆已經到這份兒上了?」 蘇競呵呵一笑道:「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你死了我是無法向聯邦大6的百姓交代的。」 雖然我確實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沒來由地心裡一陣感動VVVVVV --------------分割----------- 有童鞋說這章和上章內容重複了,過來一看還真是,可是修改後新內容遲遲不顯示,連ps內容也都寫了兩遍了,這是第三遍,好吧,上兩回的ps主要是說,某花這個月要拿全勤,月票獎,值此第三次更新之際,小花鄭重感謝童鞋們的支持,這章內容其實是4k,也不知道更新後是不是還按k收費,如果是,那就太好了。我幽幽地想啊,張小花這輩子都沒5更過,難道今天是天意VVVVVV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三卷 討債的劍神 第八章 失眠 更新時間:2011-5-3 1:33:03 本章字數:9878 在車上緩了大半個小時我的手腳這才漸漸恢復穩定,但是一對掌心還是像在火上烤過一樣,身體裡也有一股的感覺。 蘇競鄭重告誡我道:「以後你千萬不要再隨意使用劍氣,否則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我嚇了一跳道:「這麼嚴重?」 蘇競道:「你現在還是普通人的身體,以這樣的身體出這麼宏大的劍氣,就像在紙盒子裡包了一團看似將熄的火炭,你不動它都有性命之憂,更別說用嘴對著它吹氣了。」 我戰戰兢兢道:「那現在怎麼辦?」 蘇競道:「當務之急就是要拿回劉日立身上的屬性。」 我哆哆嗦嗦地打火道:「我們去看看劉日立!」 …… 車到了老鼠街,我按著上次的路線來到劉日立的衣服攤前,劉日立的老婆抱著孩子坐在那正在餵奶,她還記得我和蘇競,見我們來了衝我們無聲地笑了笑。 我大聲跟她打招呼:「嫂子,我劉哥在不?」 劉日立的老婆急忙把一根手指豎在嘴邊:「噓,小聲點兒,他剛睡下。」 我莫名其妙道:「大白天的睡什麼覺啊?」 這時後面的掛簾一挑,劉日立歎著氣道:「根本就沒睡著——誰找我?」 我一見他出來就大吃了一驚,短短一個多月,劉日立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先,他瘦了,我第一次在公交車上見他時他也算條五大三粗的漢子,可這會居然瘦得形銷骨立,下巴尖尖地支在領口。然後,他好像帶著股不可名狀的,劉日立兩眼血紅,可是眼珠子瞪得賊大,太陽穴上的血管都鼓鼓出來,看人的時候全神貫注,就好像要同你吵架一樣。 我嚇了一跳:「劉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劉日立見是我,跟我打了個招呼,隨即唉聲歎氣道:「我也不知道。」 我問:「怎麼回事啊?」 劉日立他老婆神色鬱鬱道:「別提了,我們家最近盡遇倒霉事,你劉哥他剛得完癌症,又得上了不知道什麼怪病。」說著泫然欲泣。 我撓著頭道:「劉哥,你不會是在外面染上什麼……」 劉日立使勁搖手:「別胡說啊,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了?」 劉日立指著自己猩紅的雙眼道:「瞧見沒,失眠!我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 「因為什麼呀?」 劉日立抱怨道:「我哪知道啊,明明困得要死,就是睡不著,一閉眼睛就興奮,有時候腦子都累得想不了事了,胳膊腿自己在那抽抽。」 我納悶道:「夢遊?」 「不是,我現在根本沒夢,就是沒覺,死活合不上眼,往床上一躺,自己就蹦下來了。」 我愈加摸不著頭腦道:「沒去醫院查查?」 劉日立道:「查了,大夫什麼也說不出來,就說失眠,給我開了一堆安眠藥,別人每次吃半片,我得吃一兩,勉強能閉上眼睛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又醒了……」 劉日立老婆道:「你們不知道,現在他耳朵比狗靈,有一天睡不著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床底下螞蟻爬,你說這不是神經病嗎?」 劉日立忙鄭重跟我道:「別說,我去看了,真有螞蟻爬,那叫一個萬馬奔騰啊!」 我愕然道:「劉哥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你就沒去檢查檢查這兒……」說著我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劉日立不悅道:「你看我像神經病嗎?」 「不像……」 劉日立道:「你要說睡不著吧,精神還不錯,幹啥事也不受影響,胳膊腿還比以前靈便了。」 我說:「可是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人不睡覺跟汽車不熄火不是一樣嘛,再好的動機也受不了啊。」 劉日立道:「可不是麼,我現在心跳都上4o了。」 我偷眼看看蘇競,見她衝我點了點頭,我找了個借口告別出來,迫不及待地問:「你知道怎麼回事了?」 蘇競道:「很簡單,你現在的情況是身體不堪劍氣的重荷,他則是精神不堪身體的重荷。」 「怎麼說?」 蘇競道:「劍神的身體本來承載著渾厚的劍氣,年長日久,這具身體已經大異常人,劉日立被改造了以後,你的身體還按以前的習慣來要求現在的主人,沒有劍氣撐著就熬人的心血,所以劉日立才會這個樣子。」 我總結道:「我明白了,我是小三輪上裝了台飛機的動機,一跑就散架,劉日立是麻雀的心臟放進了狗熊的身體,隨時有可能過勞死。」 蘇競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再這樣下去,我也不知道劉日立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他目前的情況比你還要危險。」 我歎氣道:「怎麼這麼擰巴呀,我本來以為救了這哥們一命,想不到最後適得其反了——那咱還得靠小倩了唄?」 「但願她這次能成功!」 …… 回到賓館,小倩正在和劉老六在一張桌前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我意外道:「你回來了?」 劉老六儼然道:「我不回來你怎麼辦?」 我一下躥到他跟前,在他身上胡亂搜著:「你不回來我怎麼辦,你個老騙子能給老子帶來什麼好玩意,說,是過期的盒飯還是劣質菜刀?」 小倩掩口笑道:「小龍哥,劉前輩這次真的有大禮送你哦。」 「咦,那是什麼?」 小倩拿起桌子上的半張信紙道:「劉前輩帶來了上次那份不全的心法後半段。」 我一把搶過看著,詫異道:「真的?」 劉老六道:「小倩第一次失敗的事情他們已經跟我說了,看來是修煉方法不對,我特意把後半段補全了,有了這個,下次成功幾率肯定會高。」 「誰補全的?」 劉老六道:「當然是我。」 我看看那半張紙,依稀是劉老六的筆跡——那字比張小花的簽名還醜呢! 我半信半疑道:「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劉老六哼哼道:「你別忘了六爺是什麼人!」 「江湖騙子?」我不確定地說。 劉老六氣勢一弱,隨即道:「為老百姓解除困難只是我的業餘愛好,六爺我可是茅山第……」 我瞪著他道:「我看你這次說多少代!」 劉老六忙嘿嘿一笑:「多少代不重要,重要的是嫡傳。」 「色盲症還嫡傳呢。」 段天涯道:「什麼是色盲症?」 「呃,這個很難跟你解釋。」我順便告訴他今天他的同夥對我們下了手,段天涯心有慼慼道:「這就是我們三色石的信仰,不達目的死不休。」 「呸,你們這是臭不要臉。不過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已經拿回了三成劍氣,按照咱們的約定,我很快就可以揍你了。」 段天涯茫然道:「我怎麼感覺不到?」 老吳也道:「是呀,我們沒看出你跟以前有什麼差別。」 我歎氣道:「別提了,一陣一陣的。」 蘇競拉著小倩問:「劉前輩給你的心法你看得懂嗎?」 小倩道:「剛才我試了一下,以前的幾個難題好像確實都迎刃而解了。」 劉老六得意道:「怎麼樣,怎麼樣?」 蘇競緊張道:「小倩,聯邦大6的人民全靠你了,我代表他們謝謝你。」 小倩訥訥道:「蘇姐姐別這麼說,你和小龍哥都是我的恩人,再說壞道人的事也是因我而起……」 我說:「咱不說這個了,你重新修煉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小倩道:「我加把勁,盡量爭取早些。」 「你辛苦了!」 小倩嫣然道:「不辛苦。」 沒想到一句話小倩格外當了真,第二天我們起來的時候,她還坐在桌子邊上,面前擺著那張紙,竟是一夜沒睡。 我站在樓梯口道:「你個丫頭還是個急性子,讓你抓緊不是讓你拚命,又不急在一時……」我一句話沒說完,冷丁感覺手腳一陣抽搐,不由分說地大頭朝下就掉了下去,蘇競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我的脖領子把我拉了回來,急切道:「你怎麼了?」 我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只覺渾身炙熱疼痛,感覺猶勝昨天,蘇競拿起我的胳膊摸了摸,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好,你的經脈在枯萎!」 我有氣無力道:「怎麼會這樣?」 蘇競道:「你昨天力過度,劍氣已經傷到了五臟六腑和四肢經脈,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嚴重。」 「那怎麼辦?」 蘇競深深地看著小倩道:「看來,我們現在得急在一時了,小倩,你怎麼樣了?」 小倩收起桌上的紙,通紅著眼睛道:「我好了!」 蘇競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劉日立。」 我無力地擺擺手道:「我開不了車了,我們需要一個司機。」 金誠武從小餐廳裡站起來道:「我會。」 老吳道:「我也跟你們走一趟吧。」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們是擔心我和蘇競單獨出去再次遭到壞道人的偷襲,現在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蘇競就獨木難支。 來到外面,金誠武從我手裡接過鑰匙,繞著手指轉了兩圈道:「我可沒有駕照啊。」 「……你小心別把手套摘了就行!」 蘇競摟著我的肩膀攙著我,上了車以後神色越來越凝重,我問她:「怎麼了?」 「你的情況在慢慢加劇,我甚至都不知道在見到劉日立前你的經脈會不會全部枯萎。」 我定定地看著她,蘇競躲閃著我的目光道:「我只是說實話。」 我一手朝她腰後環去,一手扒住她的肩膀,把腦袋靠在蘇競胸前虛弱道:「我要是癱了你得管我吧——我還沒老婆呢。」 小倩擔憂道:「蘇姐姐,小龍哥沒事吧?」 蘇競掃了我一眼,面無表情道:「看他現在手上的力道,兩個時辰之內不會有事。」 我被戳穿,索性賴在蘇競身上不起,也許是心存愧疚,她居然沒有動,但是我能看見她的脖頸子紅了…… 按照我的指點金誠武把車挺好,依舊是蘇競攙著我來到劉日立的衣服攤上,還是她老婆坐在那,我問:「我劉哥又睡了?」 不等他老婆回答,簾子一開,劉日立頭蓬亂,苦惱道:「還是睡不著啊!」 我指了指小倩道:「我給你帶來個醫生,專治失眠。」 劉日立意外道:「這麼年輕?」 他老婆則問:「收費貴嗎?我們沒少看老醫,全不管用。」 我歎氣道:「看老醫當然不管用,劉哥現在是睡不著,又不是睡不成……」 劉日立他老婆:「……」 劉日立見我趴在蘇競身上,問:「你這是怎麼了 ?」 「用力過度了。」 劉日立看看蘇競又看看我,曖昧道:「可以理解,你還年輕嘛,兄弟你要支持不住我給介紹幾個老醫……」 「別不正經了,還是先看你睡不著的問題吧!」 我拉著劉日立來到後面,讓他躺在鋼絲床上,劉日立道:「怎麼治?」 小倩道:「把你手給我。」小倩一邊拉著我的手,坐在我和他間,定了定神道:「蘇姐姐,小龍哥,我知道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可是我心裡著實沒底……」 我安慰她道:「沒那麼嚴重,別有負擔,大不了讓你蘇姐姐伺候我一輩子。」 劉日立卻比小倩還沒底,他見一個小姑娘聲稱要給他看病,憂心忡忡道:「兄弟,你不是想用心理療法吧,我和你嫂子都試過了,那叫什麼來著?哦對,催眠師,一個一個根本就是白騙人錢,盡會拿根繩子在人眼前晃悠,要麼就給你朗誦詩歌,收費還貴,晃吐了就跟人收oo塊錢……」 老吳笑道:「年輕人,別著急,聽我給你講段《道德經》,對你以後也有好處。」說著朗朗道,「道非道非常道,名非命非常名……」 劉日立道:「您這是繞口令啊。」 不過你別說,在老吳的《道德經》,劉日立很快就犯了困,微閉著眼睛,雖然沒有睡死,意識已經逐漸模糊。小倩衝我點點頭,也開始了工作。 沒多大工夫,我感覺從小倩手上傳來一種很奇異的酥麻感,它從小倩的左手傳到我的右手,然後順著我的右胳膊遍佈全身,我能察覺出我的身體就像乾渴的植物一樣對它的到來欣喜若狂,它先是像麻藥一樣止住我的疼痛,然後甘霖潤土般滋養著我的肺腑和經脈,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像一隻小手把我綻開撕裂的靜脈全都攥緊捋順,我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蘇競緊張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故意逗她道:「不好,什麼感覺也沒有。」 蘇競眉頭緊皺,看劉日立時,見他眼皮越來越沉,而小倩則是渾身微微抖,像過電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倩的手猛的垂下,我豁然站起,蘇競驚喜道:「你好了?」 我腳下一個踉蹌跌到她懷裡:「哎呀哎呀,不好,腿腳都不聽使喚。」 蘇競拿起我的胳膊仔細地摸了半天,慍惱道:「你還裝?」 我哈哈一笑,跳在了一邊。 這時劉日立也悠悠轉醒,他一把拉住老吳道:「老哥,你剛才給我念的什麼?」 「《道德經》啊。」老吳溫和道:「怎麼,你是不是想學了?」 「不是。」劉日立道:「你剛念兩句我就困了,哪有賣的我買一本去,以後睡不著時候看,比那些催眠師的『在一片蔚藍的大海上飛著幾隻海鳥』管用多了。」 老吳:「……」 小倩坐在床邊遲遲不起,臉上神色疲憊,我忙扶住她問:「倩,你怎麼了?」 小倩衝我勉強一笑:「我沒事,原來成功了以後是很累人的。」 我抓住劉日立的手握了握,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劉哥,少喝點吧,以後你的身體可就是你自己的了。」 劉日立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我送送你們。」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疲倦少了幾分,假以時日,應該不難恢復。 外面的衣服攤兒上,劉日立他老婆正在勸金誠武買她的手套:「後生,這大熱天的,你不來雙真絲手套戴嗎?你那個多熱呀?」 劉日立插嘴道:「廢什麼話呀,給這個兄弟多拿幾副。」 他老婆回頭一看,見劉日立腦袋一點一點地直打盹,喜道:「你好了?」 劉日立扶著門框哈欠連天道:「我都快困死了。」 他老婆不由分說從腰包裡掏出一把錢來就往我手裡塞:「謝天謝地,這次是真管了用了,大兄弟你就是我們家的貴人吶。」 我使勁往外推著:「別客氣嫂子,這個真不能要。」 他老婆見我意志堅決,遂指著衣服攤說:「那一人拿套衣服穿?」 我笑道:「真不用客氣。」 他老婆執意不肯,我只好順手從攤上拿起一個壓衣服用的長木柄鞋拔子道:「那這個我拿回去玩。」 沒想到他老婆從後面抱來一大捆足有十多根一起塞進我懷裡:「這都給你。」 我哭笑不得道:「我要這麼些個鞋拔子幹什麼?」 劉日立道:「拿著吧,留個念想,知道貴重東西你也不能要,就讓它們見證咱哥倆的情誼吧。」 「得,咱哥倆合著就是一對破鞋。」 劉日立慢慢從門框上往下出溜,掙扎著睜大眼睛道:「以後常來,你的衣服我全包了——我可真得去睡了。」 我笑道:「去吧,睡他個三天三夜。」 然後我們就見劉日立頭也不回倒退兩步,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很快出了鼾聲。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九章 點兒 更新時間:2011-5-3 22:46:31 本章字數:12629 回去的時候金誠武還想開車,被我一膀子扛到後面去了。 金誠武揉著肩膀道:「你這是又活了?」 我邊開車邊眉飛色舞道:「哥我現在是易經洗髓、不同凡響!」我擔心地問 蘇競,「我這樣開車不會把方向盤拽下來吧?」我把頭探出窗外,對著一個垃圾 桶手舞足蹈半天,絲毫沒見它有要動的意思。 老吳道:「我們怎麼感覺不到你跟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 「是啊,怎麼會這樣?」我問蘇競。 蘇競道:「因為現在你的劍氣根本不聽你的指揮。」 「那昨天……」 蘇競已經搶先答道:「昨天應該是劍氣恰好經過丹田,被你誤打誤撞逼出來 了。」 「那什麼時候再經過呀?」 蘇競白了我一眼道:「劍氣在你身體裡,我怎麼知道?」 我鬱悶道:「不會跟列車時刻表那麼扯吧?」 金誠武道:「不准還好說,別跟東站似的不停了吧?」 我無語。 小倩自從出來以後臉色黯淡,疲倦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車上緩了好半天 才略有起色,拍著胸口道:「小龍哥的力量好強,只是在我身體裡過了一下都讓 人受不了。」 「你沒怎麼樣吧?」 小倩勉強笑道:「現在好多了,不過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再幫你了。」 老吳道:「我最擔心的是劉老六那本書上寫得明白,這麼做於德行有虧,對 小倩以後的修行大大不利。」 我說:「咱們拿回自己的東西也不行?」 老吳道:「天又不是人,他是分辨不出來的。」 小倩道:「吳前輩不用擔心,如果沒有小龍哥和蘇姐姐,我恐怕早己魂飛魄 散,德行有虧就讓它虧去,總之我問心無愧。」 我沒想到小倩這丫頭外柔內剛,不禁由衷讚道:「小倩你真是條漢子!」 …… 回家以後蘇競把我單獨找來,很認真地跟我說:「按照以前的計劃我們到了 這個時候,我們本來已經可以走了,不過既然你想做名副其實的劍神,我就來幫 你一把,從今天起,我開始教你武功!」 我撇嘴道:「你教我?」我知道蘇競的師父是苦梅,而苦梅又是我上輩子的 徒弟,現在讓一個徒孫輩的來教我,感覺總是怪怪的,而且,讓一個女孩子來教, 我心裡的大男子主義多少有點作祟。 蘇競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說道:「你不用叫我師父。」 「我也不用叫你姑姑吧?」 「什麼?」 「哦,沒事,你繼續,咱就不用從蹲馬步開始了吧?」 「沒時間了,我只能把我揣摩出來的戰鬥理論告訴你,接下來就要看你的悟 性了。」 我愁眉苦臉道:「又是悟性?」我發現悟性這東西實在是滅絕人性的一種說 法,郭靖悟性差,最後能和四絕打個平手;楊過悟性好,也就和四絕打個平手 (話說四絕其實是三部曲裡最大的NPC),令狐沖悟性好得不行,沒了劍什麼也 幹不成;石破天毫無悟性可言,最後是逆天級的高手,所以說這東西根本就沒法說理,反正是寫書的人怎麼忽悠怎麼算。 我給蘇競打預防針:「我的悟性可不行啊!」 就在這時,賓館門口蹦進來一個巨形蒲公英來,開始我還以為老吳又把什麼 東西度化成*人了,仔細一看才認出來是高小薇,這貨把腦袋上的毛全都燙直,根 根飄著,動起來像蒲公英修煉成精,不動的時候像棉花糖進化成*人。 我一見她頓時腦袋大了三分:「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又把誰的蛋踢了?」 高小薇瞪了我一眼道:「我來跟蘇姐學功夫來了。」她一個箭步蹦到蘇競面 前,親熱道:「姐,你說的要教我功夫的。」 蘇競頓了頓道:「坐吧,我正要教你哥哥,既然你來了,就一起聽吧,我沒 時間從粗淺功夫教你,能領悟多少……」 我接著道:「就看你的悟性了。」 高小微往蘇競對面一坐:「好,開始吧。」 蘇競皺著眉看了看高小薇,我一拍她後腦勺:「口香糖吐了。」 高小薇本來還想反擊,但看看蘇競的臉色乖乖把口香糖吐在面巾紙裡了。 蘇競隨手拿起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個沒有五官的小人,款款道:「我跟小龍 說過一次,我習慣把對手的身體分成三個區,那就是頭部、胸腹和腿,對方要想 發動攻擊,這三個部位是一定會動的,怎麼動,先動什麼就構成了我們應該怎麼 擊敗他的提示,比如他的右拳打過來,你就要想好是躲閃還是反擊,由此來指揮 自己的三個區域該怎麼運□動。」 高小薇立刻舉手道:「我明白了,就好比對面的小子低下頭,就說明他要拿 頭撞你,咱們就可以按住他後腦勺用腳尖踹他面門!」 我無語…… 蘇競卻微微一笑道:「說得也沒錯,不過拿頭撞人這一招我可從來沒見過。」 我瞪了高小薇一眼道:「別盡拿你們小痞子們那兩下出來丟人現眼。」 蘇競在那個小人身上和胳膊腿上各畫了許多小點:「這是更細緻的劃分,每 三個點都可以連成一條線,表明一種攻擊方式,而每個點都是相應攻擊方式的弱 點所在。」 蘇競指著小人腿上三個點說,「就拿這個來說,如果對方想用腿攻擊你,這 三個點是一定要一起動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等他攻過來以後找準其中一個點 給予還擊,當然,每一個點又代表了一種不同的還擊方法。」 高小薇感慨道:「好複雜啊!」 蘇競起身拉著我道:「我和你哥哥給你做個示範。」 蘇競指著我的右小腿跟高薇說:「看,這就是圖上那三個點所在的位置。」 蘇競站到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大聲道:「龍羊羊,用你的右腿踢我。」 我可不傻,站得直溜溜道:「你不會報復我吧?」 蘇競道:「只是示範一下,當然不……」 不等她說完,我飛起一腳踹向她的大腿,蘇競微微一笑,背著手同樣用右腳 尖輕輕一勾正好勾在我的腿彎裡,「撲騰」一下我就摔了個狗啃屎。 蘇競問高小薇:「看清沒?」 高小薇興奮道:「看清了,真的是按圖上的三個點來動的,要是再示範一遍 就好了。」 蘇競衝我招手道:「來,再來一次。」 「王八蛋才再來呢!」我爬起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道:「話說,你到底 是教誰武功呢?」 蘇競笑道:「實踐也是學習嘛。」 我躲得遠遠的道:「那你也讓她學習學習。」 高小薇道:「學就學,誰像你那麼膽小?」她試探地跟蘇競說,「姐,我能 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嗎?」 蘇競道:「可以,來吧。」 高小薇聽她說完忽然退後幾步加了一個助跑然後身子凌空向蘇競踹去,不得 不說這小太妹經過長期的實戰,還是很有幾分凶狠的,蘇競繞到她身邊,在她腳 脖子上一提,高小薇頓時頭衝下栽了下來,蘇競怕傷著她,伸手扶住。 我拍手道:「這個好這個好,就是最後摔的那一下有失水準。」 高小薇一骨碌爬起來,連褲子上土也顧不上拍,激動道:「姐你真神了,平 時沒發現,回頭琢磨琢磨還真是怎麼也逃不脫你畫的那些點兒,打架原來還能這 麼打。」她忽然發現蘇競紙上的小人身旁也畫了不少點兒,問道:「姐,這些是 什麼意思?」 蘇競淡然道:「那些你不用管,總之什麼時候看人都是點兒了,一般人也就 打不過你了。」 我揮手道:「去吧,你記點兒去吧。」 蘇競道:「你也一樣,不如這樣,你們兄妹來一場競賽,看誰最短時間記得 多。」蘇競隨後又畫了一張遞給高小薇道,「這張給你。」 高小薇拿著「點紙」走到一邊去了,蘇競把原來那張擺在我面前道:「你現 在學這些對你自衛很幫助,除非入聖級的高手,劍師以下的敵人不在話下。」 「那入聖級的敵人怎麼辦?」 蘇競指著那些在小人身體外的點兒說:「劍聖以上高手可以操控劍氣對人發 起進攻,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來他的方向的,但是根據對方劍氣的波動也有規律可 循,這些點就是劍氣的運□動規律,不過你現在也不用看這些,先記身體裡的吧。」 我這才拿過那張紙仔細看了一遍,小人身體上的點遍佈全身,而且任意三個 點都可以連成一條線,它指示著人體運□動的必然軌跡,也就是說敵人要想對你 構成打擊,必須經由這些線路,而你認清了它們的軌跡,就可以占敵先機,無論 是攻是守盡取主動。 雖然我是個外行,可也明白這簡單一張圖費盡了蘇競的心血,可以說她這小 半生的成就就在上面了,不言而喻,這張紙的價值絲毫不比她先前給我的劍神秘 籍遜色,我不敢怠慢,捧著這張紙著實看了半天。 過了大半個小時,高小薇背著手來到我們跟前,蘇競問她:「記得怎麼樣了?」 高小薇道:「記住一大半了。」 蘇競點頭道:「不慢不慢。」她又問我,「你呢?」 我苦著臉道:「已經忘記一大半了。」 「你們兩個都再想想。」 高薇想了一會道:「又記起不少。」 我訥訥道:「我又忘了不少。」 蘇競重新取出一張紙來在上面畫了個小人,讓高小薇在上面標記,高小薇戳 戳點點在上面畫滿了點兒,蘇競看了一下道:「有幾處錯誤,不過也算難得了。」 她把紙擺在我面前道:「你把你記得的也畫下來。」 我拿著筆,到畫時才發現滿腦子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點兒,可具體一個也記不 起來了。 蘇競皺眉道:「你悟性真的這麼差啊?」 我委屈道:「怎麼人家張無忌忘得越多悟性就越好,我忘得這麼快反倒悟性 差了呢?」 當然,其實我是明白的,人家張無忌學的是劍意,張三豐示範給他的那些招 數會桎梏他的發揮,所以忘得越快說明人家領悟得越深,我這完全是應試考□試, 忘得越多分數越低,要是這樣也能得高分,我早上清華北大了——我高考分數只 相當於我們市理科狀元一個綜合卷。 蘇競見我滿腦子漿糊,無奈道:「你去一邊繼續記吧,我和小薇示範給你看。」 她把高小薇叫到大堂的寬敞處,招手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你想得 出的都可以用,來攻擊我,一會我反擊你的時候你好好想那些點兒,點兒的位置 是死的,不過連起來就有無數組合方式,你要好好領悟,把所有招式都演練一遍 是不可能的,最後只有靠你自己發掘。」 高小薇躍躍欲試道:「那我要開始了!」 蘇競招手道:「來。」 高小薇一個猛子衝過來,小拳頭毫不客氣地朝蘇競的鼻子打過來,蘇競往旁 側步,拽著她的拳頭一扳,高小薇頓時被反剪起來:「哎喲哎喲。」 蘇競放開她道:「想起對應的點了嗎?」 高小薇凝神想了一會,驚喜道:「想起來了,原來這個點是這麼用的。」 蘇競微笑道:「當然也可以用別的方法,不過你現在每樣只學一招就好了。」 高小薇道:「我們繼續吧。」說著又是一腳踢來,蘇競用兩根手指支在她腳 後跟上一掀,高小薇仰面朝天栽了過去。娛樂交流YY:399446~ 就這樣,兩人一來一往示範起來,高小薇自然是邊也沾不到蘇競一下,可是 毫不氣餒,反而越打越開心,直到她把所有自己能想起來的揍人的招式都用出來 也奈何不了蘇競半分,蘇競伸手制止住她道:「好了,現在換別人打你,看你能 不能觸類旁通。」 高小薇道:「換誰?」 不等她們說話,我搶先道:「反正我不幹!」 高小薇翻個白眼道:「膽小鬼,我又不會真的傷到你。」 「我怕傷到你!」 蘇競左右一掃,忽然大聲道:「段天涯!」 原來段天涯見劍神傳藝,這種百年不遇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早在一邊偷偷 摸摸看了半天了,聽蘇競叫他,臉一紅道:「我這就走。」 蘇競道:「誰叫你走了,你過來給小薇喂喂招。」 段天涯悻悻地走過來:「怎麼喂?」 蘇競道:「你不要使用劍氣,就跟小薇空手格鬥。」 段天涯鬱悶道:「我可是劍師中期的高手,給一個小姑娘喂招?」 蘇競道:「事後我可以也教你兩手。」 段天涯大喜道:「真的?」 「劍神說過的話會不算嗎?」 段天涯急忙擼胳膊挽袖子:「來,我豁出去了。」 蘇競跟高小薇說:「現在你就把他當成欺負你的壞蛋,他要打你我看你怎麼應對。」 高小薇看看段天涯,隨便揮手打招呼道:「謝了大叔。」 段天涯滿不是滋味道:「我有那麼老嗎?」 他話音未落高小薇一隻腳直奔段天涯的胯下踢了過去,段天涯是何等樣人, 暗算下黑手都是他的長項,輕鬆地捏住高小薇腳骨,呵呵笑道:「小丫頭出手可 是挺黑呀。」【花花更新】 蘇競在一邊叫道:「段天涯還手!」 段天涯單掌向高小薇頸子上砍去,雖然不附劍氣,也是快似流星,高小薇明 顯還是慌亂了一下,用兩手向上一架,段天涯早已經在中途變了招,化掌為指點 向她的咽喉,高小薇忽然眼光一閃,喝道:「肘三點!」她一手舉在脖子前一托 段天涯的手,另一隻手像只鉗子一樣捏向段天涯的手肘關節處。 可是她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段天涯的手在她脖子上輕點了一下,隨即收回, 雖然是勝了一招,可是表情卻異常詫異。 蘇競也忍不住微微動色道:「小薇這丫頭悟性很高呀,才剛練了一個下午就 能和段天涯這個級別的高手遞招了,最主要的,她好像完全理解了我的方法。」 我酸溜溜道:「鬧了半天悟性高的在那呢?」 蘇競道:「這半天你看出點什麼來沒?」 我茫然道:「什麼?」 蘇競氣得打跌道:「你以為我叫他們練習是為了什麼?你就沒從他們的示範 中領悟到點什麼嗎?」 我撓頭道:「你又不早說,這半天我盡看熱鬧了。」 蘇競長歎了一口氣…… 整整一個下午高小薇都在纏著段天涯交手,和****的一哥對打,她自然 是佔不到任何便宜的,相反段天涯一不留神還會打疼她,可是這個小太妹也不知 發了哪門子神經,好像小孩子找到了喜歡的玩具一樣興奮不己。 而我這一下午則記那些點兒記得昏頭轉向,有一些記是記住了,可是離能運 用在實戰中還有距離,從小我就對這種公式式的教學方法深惡痛絕,更主要的是 我覺得打起架來還去看人家的點這非常扯,他一拳過來你一腳過去,管他露了幾 點,雖然從高小薇的訓練結果看,蘇競的這套辦法確實行之有效,但無奈我就是 學不大會,這次可不是我不積極,也許真應了「悟性」這碼子事,可顯然我的悟 性在這方面是一片空白。 蘇競對此也很無措,最後她只好說:「好吧,既然你說你學拳腳沒悟性,那 明天開始我教你劍法!」 ---------分割------------ 月票,月票~進分類(他激動了,我覺得是近期內~)小花還會爆發的,這 個月我怒了!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章 劈山 更新時間:2011-5-5 21:32:24 本章字數:8312 我原本以為高小薇學功夫也就是貪一時新鮮,沒想到她好像是打算在我這常住下來了,吃完晚飯,高小薇自己從我櫃檯上拿了一張房卡衝我一晃:「龍羊羊,我去睡了。」 我納悶道:「你不回去了?」 高小薇道:「當然不回了,明天我還得跟蘇姐學功夫呢。」 我撓頭道:「這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蘇競道:「你既然想認真學,就要把底子打好,明天早晨5點起來跑步。」 高小薇認真道:「好。」 我嗤笑道:「她要能起來才是有鬼了——小倩我不是說你啊。」 蘇競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去睡吧。」 剛跑到樓梯口的高小薇意外道:「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我故意道:「我有什麼稀奇的?」 高小薇忽然咯咯一笑道:「那我以後是不是得管蘇姐叫嫂子了?」 蘇競臉色一板道:「不要胡說。」 高小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蘇競,急忙一吐舌頭跑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蘇競愁道:「你明天能不能認真點,就這個樣子你怎麼回女兒國?」 我委屈道:「我可是一點也沒偷懶。」 蘇競道:「但願你在劍上有天分,近身格鬥這些功夫有我在你身邊學不學還不太重要,可你起碼得像個劍神啊,等回到女兒國以後,你至少得公開露一次面吧?」 「你這還是想拿我當花瓶啊。」 蘇競一笑,問我:「今天你的劍氣怎麼樣?」 我忙道:「對了,正想問你呢,按說我現在從軟件到硬件都配備了,怎麼劍氣卻一點蹤影也不見了?」 蘇競道:「你還不懂駕馭它們,它們就在你身體到處亂走,什麼時候你把它們都收進丹田,那就成功了一大步了,基本的練氣竅門你已經會了,下面要做的就是用你己有的丹田氣去和它們進行交流,這樣最後才能融會貫通。」 我依言把丹田里的一點氣放出來順著全身慢慢遊走,可是那傳說中的劍氣毫不見蹤影,我迷茫道:「沒人理我呀。」 蘇競道:「大概還需要慢慢磨合吧,畢竟它們才剛回到你身體裡,總需要個過程。」 我鬱悶道:「就像離家出走的兒子剛回家不可能抱著我大腿叫爹一樣?」 蘇競:「……」 不用想,第二天睡個懶覺的幻想早早破滅了,不到7點的時候蘇競就正容站在我床前,我剛想假裝翻身,蘇競面無表情道:「別裝了,練劍!」 我只好抱怨著爬起來,跟她來到外面的空地上,我兩手空空地一攤:「劍呢?」 要說劍,我們還真有一把,那是段天涯被三蹦子撞了以後帶來的,既然是教習,肯定不能用真傢伙,就算讓我用我也不幹,傷著誰也不合適,當然,最有可能還是傷著我。 蘇競在屋裡找了一趟,不一會抱著昨天從劉日立那拿的那捆鞋拔子回來了,她抽一根比劃著長短:「嗯,居然正合適,就是份量輕了點。」 我苦著臉道:「劉日立害我!」我就知道蘇競肯定不會就此干休,沒想到她倒是挺會想辦法,我們兩個大劍神就拿著鞋拔子當劍,也難為她了,不過想想邊遠山區那些沒有書本沒有教室的孩子們坐在廟裡上課,我好想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蘇競扔給我一根鞋拔子自己拿了一根,開門見山道:「用劍很簡單,劍的招式無非就是削刺劃砍,一般人喜歡把劍看得很神聖,說它是百兵之王,好像不練個十年二十年難以入門,其實沒那麼複雜,它不過就是一件兵器,你只要記住一點……」 我欣喜道:「這次只記住一點就可以了?快說是哪點?」 蘇競:「你用它取勝就可以了。」 我:「……原來不是你昨天說的那個點了。」 蘇競把手中的鞋拔子一揮:「所謂削刺劃砍,招式也不一定要多講究,只要快准狠就是了,有了劍氣以後快和狠並不難,你所要做的就是准,對咱們劍神而言,也很容易,下面我就教你一些用劍的基本技巧,等你身上的劍氣和你慢慢融合以後,你用劍的威力自然會倍增。」 我興奮道:「這個果然容易多了,看來我的悟性全勻在劍上了。」 蘇競單腿向前邁了一步,擺個姿勢道:「下面跟我做,我先教你削的技巧。」 我學著她的樣子站好:「那開始吧。」 「削的過程就是平行把物體或敵人分開的過程,要求劍刃絕對平直。」說著她一揮臂,鞋拔子平平在空中削過。 我跟著隨意一揮道:「就這麼簡單?這還真沒幹什麼講究哈?」 蘇競搖頭道:「要說沒什麼講究也不盡然,先你就沒做到平直,你沒現你的劍刃在空中的走向是一條波浪線嗎?」 我又揮了一下道:「這不是挺直的嗎?」 蘇競把我帶到賓館牆邊上道:「你再來一次自己看。」『我對著牆揮了一下,鞋拔子便在牆上留下了印記,我一看,果然歪歪扭扭不成樣子,不禁納悶道: 「我以前怎麼沒現我還手抖?」 蘇競道:「新人用劍,手抖是正常的,一般人開始都以為自己劃出去的是直的,其實真正做到絕對直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即便能在牆上劃出一條直線,也未必就是那麼回事,用你們這裡的計量單位說,就算一微米的差距都不能叫直,那說明你的劍刃在空中生了轉向,這會成為對手制服你的契機,因為物體轉向會消耗多餘的力量。」 我越聽越玄乎,忍不住道:「你不是說用劍很簡單嗎?」 蘇競淡淡道:「我是說你學會了四大技能之後會很簡單可你現在不是還沒學會嗎?」 我好奇道:「那你真正能劃出一條直線花了多長時間?」 蘇競道:「5年。」 我:「……」這是開玩笑啊,她都用了五年,我這輩子還有戲嗎?我有些崩潰道:「你這麼吹毛求疵有什麼用?難道敵人會因為你能削除直線就引頸就戮?咱波浪就波浪,大不了把她腦袋削成萬聖節用的南瓜燈。」 蘇競道:「我剛才說了,如果敵人和你是一個級別的,你這樣會浪費多餘的力氣,而且不走直線對度有很大的妨害。」 我收了架勢,洩氣道:「直不了了,先學其它那三樣吧。」 蘇競道:「其它那三樣道理是一樣的,就拿刺來說,對直線的要求更高,劃和砍可以砍做是削的變招,所以不先學好削其它的都無從談起。」 我百無聊賴地比劃了兩下,抗議道:「練5年就練個直線,有必要嗎?人家令狐沖練獨孤九劍才用了幾個晚上,也沒聽說拿格尺比著劃直線的。」16開小說娛樂yy399446 蘇競道:「如果你對自己的要求是只要贏個劍師就行,當然不用這麼做,但你是劍神,你以後不知道會遇到多強大的敵人,只有吹毛求疵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別人都說我當劍神是因為天分好,我苦練的時候他們可沒看見。」 我摸著下巴道:「我看你不是有當劍神的天分,你是有學幾何的天分。」想想吧,先是在人身上畫點兒,然後是比直線,可以說她和人交手就是一門形象幾何學,只要套公式就行了。我卻沒有這樣的耐心,當年我要不是理科不行何苦點鈔機和計算器都一樣買倆。。。。。。 我央求蘇競道:「現在你就當我直線已經練好了,開始教我劍招吧。」 蘇競歎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我先教你幾招自保的招數,以後危機時刻但求能應付一下吧。」 我喜道:「早該這樣了。」 接下來蘇競從如何持劍教起,開始傳授我一些基本的招式,其實就是些動作要領,就好比教嬰兒怎麼拿筷子,教書法愛好者怎麼拿毛筆一樣,仍舊枯燥無味,所以說萬事開頭難,只是我沒想到難到這個程度,相比讓人失望的現實,我還是喜歡小說裡那些授藝橋段——師徒倆都神神叨叨的,不見幹什麼絕世武功就傳完了,或者乾脆,師父要死了,一隻手貼住徒弟背後有那麼二三十分鐘也完事了,況且我和蘇競都是劍神級別,按理說不應該這麼乏味才是啊,你說假如歐陽鋒失憶了,洪七公再教他武功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從九陰真經開始?5年時間教套太祖長拳算怎麼回事啊? 就這一個多小時也很快過去了,蘇競教了我些劈刺的基本功,我擦著汗道:「怎麼樣,我學這個還算快嗎?」 蘇競道:「我沒教過別的徒弟,不過不管是跟我比還是跟小薇比,你的領悟力似乎都不算很好。。。。。。」 我手一揮:「打住,再跟哥提什麼領悟力哥可跟你翻臉了。」 蘇競一笑道:「好吧,下面開始進入實戰階段,我找個人和你練習一下。」 「找誰?」 蘇競頭也不回道:「段天涯,你給我出來!」 段天涯悻悻地自一棵樹後繞出來,嘿嘿一笑道:「又被你給現了?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這地兒還是我先來的。」 蘇競直接扔給他一根鞋拔子:「還是昨天那樣,你不要用劍氣,和小龍過幾招。」 段天涯接住鞋拔子來到我跟前,露齒一笑:「跟劍神過招我還是第一次。」 我小心道:「你可悠著點,我這個劍神現在還是水貨。」 段天涯道:「放心吧,不會傷著你的。」 「那我可出手了啊!」 「來吧!」 我高舉鞋拔子哇呀呀一聲怪叫衝了上去,照著段天涯腦袋就打,段天涯愕然道:「蘇劍神剛才有教的你的有這招嗎?」他一邊說,一邊用鞋拔子抵擋,我在他鞋拔子上敲了一下,回手又朝他腰上砍去,段天涯更是滿頭霧水:「這又是什麼招數?」他架住我的鞋拔子手腕子一擰,我便被甩到一邊,我劈手朝他脖領子抓去,隨即用鞋拔子柄砸他面目,學了半天的功夫,我一跟人打起來還是流氓打架的套路。。。。。。 面對我這樣的野路子,段天涯自然是應付自如,他用鞋拔子頭撥打著我的進攻,使我不能近他三步之內,一邊調笑道:「不是我說句托大的話,就你這兩下子就算有了劍氣以後一而不是我的對手,咱倆可是說死了,最後得來一場決鬥,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我來了氣,打到最後,雙手抓著鞋拔子的柄,像用東洋刀一樣拚命朝段天涯砍去,段天涯一手背在後面,一手輕鬆地撩撥著我,一副李慕白的范兒:「哎呀我說小龍,你這樣不行啊,咱是自己人我不說你什麼,以後你要真跟人這麼動手,你就不說了,連蘇劍神的臉也給你丟光了。」 就在這時,我冷丁感覺到丹田一熱,這會正在劇烈打鬥中,全身經脈大開,我只覺一股熱力不由自主地從丹田躥到了我的胳膊上,我照著段天涯砍下一記,鞋拔子上帶起「呼」的一聲巨響,段天涯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他身後的泥土地上頓時被我的劍氣開了一道3米寬、將近1米多深的鴻溝! 段天涯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再變,吃驚道:「你……」這是我的第二招也遞了過來,段天涯手忙腳亂地蹦起,腳底下又出現了一個能容納三開門冰箱的大坑。16開小說娛樂yy399446 我打得興起,遠遠地衝著段天涯平揮了一下,自己都感覺到全身汗毛豎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洶湧而出,賓館附近幾百米的地方全被我的劍氣橫掃,一時風雲突變,段天涯大駭,顧不得形象撲身往地下一趴,凌歷的劍氣從他頭頂掃過,直衝向對面的鷂子山,少頃,鷂子山的山頂突兀地騰起一陣塵土,緊接著山崩地裂,無數的巨石滾落下來,煙塵落盡時,整座山都矮了幾寸,海拔千米的鷂子山,竟被我一下削平了山頭…… 段天涯震驚地回頭觀望,猛的把鞋拔子丟在一邊伏在地上大喊:「我不跟你打了!」 我握著鞋拔子,也有幾分茫然,這是我第二次感應到劍氣,想不到威力竟有如此恐怖。一時也不知道該喜該憂,呆在了當地。 蘇競頗有興奮之色,見我呆,輕喝一聲:「別停,我來跟你過幾招!」說著她身形一閃已經竄到我跟前,手中鞋拔子直挑我前胸,我依舊隨手一揮,一道依稀肉眼可見的弧形氣圈瞬間劃出,蘇競也不敢怠慢,手臂一沉,同樣有股劍氣送到,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空氣驟然稀薄,勁風刮得人皮膚生疼,段天涯半坐在地上,連上神情竟好像是被震傻了一樣,蘇競高聲道:「離開這!」他這才猛然醒悟,連滾帶爬藏到一棵樹後面去了。 蘇競攻勢不停,她利用度在我身周來回穿插,時不時遞出一劍,說也奇怪,蘇競動起來是可以接住子彈的,可是此時在我眼裡仍然有跡可循,我的眼神和耳朵好像在此刻高度契合,隱隱約約地好想有第六感似的能察覺到蘇競的進攻方向,但是我度不行,所以不能反攻只能全然被動防守,蘇競招數雖快,我勉強竟也能抵擋得住,不過我全無招法可言,大多只有靠逼出強大的劍氣連掃帶轟使蘇競的節奏放慢,就這樣,連蒙帶打,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賓館的房上、地上,被我們搞得一片狼藉,我漸漸感覺不支,身體裡那股劍氣毫無來由地階次減弱,某一刻時,我手腳一軟,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蘇競在半空中做了個迴旋,輕飄飄落地,眼中卻閃爍著驚喜色神色,我有些乾嘔,喘息了半天才漸漸平復,但是已經沒有了上次那種力後的疼痛,蘇競拉起我來道:「你沒事吧?」 不等我回答,段天涯小心翼翼道:「他沒事,我們可是有事!」 我回頭一看,見他從樹後面露出半個頭來,賓館門口,老吳、黑山老妖和金誠武他們不知什麼時候都湧出來站在那裡,連上變顏變色,驚詫地看著我們。 蘇競歉然一笑:「讓大家受驚了。」 段天涯道:「不是受驚,我們這是在玩命啊。」他瞪著我道,「我不就諷刺你幾句嗎,犯得著連山都劈了嗎?」 我不好意思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段天涯道:「反正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打了!」 我說:「那我們的決鬥怎麼辦?」 段天涯道:「決鬥是決鬥,你現在不是還沒拿回所有力量嗎?」 我愕然道:「你覺得那時你還是我的一盤菜嗎?」 段天涯嚴肅道:「兩碼事,作為敵人死在你劍下和作為陪練不明不白地當了祭品是兩個概念。」 老吳回過神來道:「想不到小龍這麼厲害了,開始我還以為是壞道人來了。」 黑山老妖也拍著胸口笑道:「幸虧我下山早,要不該被劈了。」 我看看唄削去一層的鷂子山,擔心道:「這可怎麼辦,政□府問起來我總不能說嫌它擋路就把它搬了一塊吧?我離子子孫孫無窮匱也還有一段距離呢。」 金誠武笑道:「沒事,你什麼也不用管,專家會替你圓謊的。」 我說:「那老闆姓能信嗎?」 金誠武笑道:「專家會讓他們信的,是在不行就說跟改委漲價有關,他們一准信!」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一章 規律 更新時間:2011-5-6 3:04:24 本章字數:9708 賓館的房頂上,天線被不知吹到哪去了,好幾塊玻璃有了裂紋,門口的蘋果樹枝葉幾乎全部脫落,老吳心疼地過去挨個安撫,好在不一會便有葉子抽芽。附近幾里都像遭了颱風似的,這還得說是蘇競用自己的劍氣抵消了一些,否則房子都早塌了。 我看著門口那兩個被我用劍氣打出來的大坑,鬱悶道:「我找鐵鍬去。」 蘇競一笑,伸手一推,那坑便被掩平。 這時高小薇小碎步跑了過來,額頭汗津津的,顯然她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擦著汗道:「這……是鬧哪樣啊?」 我隨口道:「剛才颳風了。」 「颳風倒沒覺得,你們看見沒有,對面的山好像被人炸了?」 「呃……你倒是很有當專家的潛質——話說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高小薇抖摟著衣服道:「跑步啊,蘇姐不是讓我跑步嗎?」 「你真跑了?」我意外道,早晨我見她房門關著,還以為這貨在睡覺,我是打死也沒想到她居然能起這麼早。 高小薇不理我,拉著蘇競道:「姐,今天再教我點什麼吧。」 蘇競道:「你今天還是要鞏固昨天的理論,繼續找人練習吧。」 高小薇左顧右盼:「段……」 不等她喊完,段天涯從樹後轉出,幽幽道:「我在這呢,那就開始吧。」說著又幽怨的補了一句,「哥哥欺負完妹妹又來,我成了你們兄妹倆的玩具了。」 留著他們在外面練習,我和蘇競他們進了屋,我察言觀色,發現蘇競似乎情緒不錯,不禁道:「剛才我那兩下打的還可以?」 蘇競點頭道:「不錯,如果你的對手是段天涯這個級別的,你基本可以穩贏的。」 「你這是擠兌我嗎」 蘇競道:「劍氣再精純一點,操控再如意一點的話,劍聖應該也傷不了你。」 「哪是什麼意思?」 蘇競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一個問題,你我都是劍神,我的這一套方法對你是不是合用?剛才看來,你似乎更擅長以宏厚的劍氣克制對手,我把我的套路硬加給你,似乎有些自以為是了。」 我興高采烈道:「看,我就說嘛!」 蘇競道:「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回你自己的禦敵之術——技巧!」 我愕然道:「你是說趙丹?」 蘇競問小倩:「小倩,你回復過來大概需要幾天時間?」 小倩道:「三天應該差不多了。」 蘇竟看著我道:「那就是三天,三天以後,順利的話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回去了。」 我拿出電話道:「我先給這孩子打打預防針。」 我手握電話,卻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的技巧被趙丹接受以後幫他從省羽毛隊脫穎而出,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後將星路坦蕩,拿幾個世界冠軍是手到擒來的。這跟王金生的情況不同,王金生在擁有了我的劍氣以後性格發生了改變,對生活的影響只是很小範圍的,而趙丹這面幾乎是他一輩子的命運,如果我拿回力量,一顆燦燦升起的國際巨星將再次淪為省隊的二線隊員,這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太殘酷了! 不知不覺地號碼已經撥通,過了挺長時間趙丹才接起,可以聽出對面是在空曠的場館裡,不時還有擊打羽毛球的聲音傳來,趙丹好像是喝了口水才略有些氣喘地說:「小龍哥?」 「呃,是我。」 「有事嗎?」 「你正訓練呢?」 趙丹笑道:「沒事說吧,現在我們教練對我是放縱式管理,我也正好歇歇。」 「國家隊準備收你了嗎?」 「手續都辦好了。再過幾天我就去報到了。」 我心一提:「那個什麼李睿和孫寧都背你打爬了?」 趙丹笑道:「好像是的,不說這個了,你有事?」 我囁嚅道:「我知道我這麼說很荒唐,可你想過沒有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趙丹一頓,爽朗道:「自然少不了你和小龍嫂的功勞,要不是她那天提醒我,我也發明不出來這麼變態的打發。」說到這趙丹又笑了起來,「你不知道,自從我打出位以後我們省隊的人都瘋了,一個個跟球網過不去呢。」 我小心地問:「有成功的嘛?」 「哈哈,沒有,為這個我們教練都快發飆了,現在他們一接球就觸網,連街上的大媽也打不過。」 「那你想過沒有,你為什麼能成功?」 趙丹愣一下道:「這我還真沒想過。」 我扯開話題道:「你平時看網絡小說嗎?」 「看啊,怎麼了?」 「相信裡面的異能什麼的嗎?」 「小龍哥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比我還幼稚吧?那玩意能信嗎?」 趙丹莫名其妙道:「你找我不是就為了跟我探討網絡小說吧?」 「不是,我要告訴你,你身上就剛剛發生了一出小說裡才有的事,你之所以能百試不爽地打出擦網球,是因為具備了異能,而這項異能原本是我的,現在我需要它來救人,所以需要你還給我,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趙丹半晌無語,遲疑道:「小龍哥,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我歎氣道:「你自己體會吧,每個球都能擦網過界,是你運氣好還是技術過硬?有些事情外行是看不明白的,只有你們自己明白,羽毛球是不是可以這麼打?」 對面好半天沒有回音,我餵了兩聲趙丹這才回過神來,語氣發沉地應了一聲:「我……就算相信你了,我要怎麼做才能把它還給你?」 我說:「你什麼也不用做,我們會去找你。」 「小龍哥……」趙丹吶吶地支吾了一句,卻沒了後話。 「怎麼了?」我明白,他現在除了一小半的半信半疑之外,更多的肯定是失落,就好像王金生當初得知了真相以後的心情,就好比彩票站的老闆,看幾個億的大獎從自己手裡過了一下那種感覺。 趙丹為難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能不能把它最後借給我三天?」 「你想幹什麼?」 趙丹口氣裡充滿堅決道:「請你一定答應我好嗎?」 我想也沒想道:「反正我們原打算也是三天以後再去找你的,那你就在玩三天吧。」 「謝謝小龍哥!」 掛了電話,我終於了了一樁心事,眉開眼笑道:「現在大學生素質真不錯,這麼大一筆債一個電話就答應還了。」 蘇竟道:「他要三天時間幹什麼?」 我說:「不知道,不過他既然答應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黑山老妖道:「那可難說,說不定他是想利用這三天時間遠走高飛呢?」 我愕然道:「攜巨款潛逃?問題是他就算跑了能幹什麼去?世界上有給這東西兌現的銀行嗎?」 黑山老妖道:「要不就是去做什麼壞事。」 我對趙丹印象還是不錯的,聽她這麼說不禁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黑山老妖撇嘴道:「反正要是我我就不還,又沒偷又沒搶是你們自己送到我身上的,憑什麼還給你?」 老吳皺眉道:「小黑,你這是什麼價值觀呀?」 黑山老妖咯咯一笑道:「我也就是按常理猜的,本來嘛,那小子就要當上武狀元了吧?你們這一鬧他還不是全泡了湯?」 我說:「比武狀元還厲害,全世界武狀元。」說到這我遺憾道,「本來能給國家羽毛球事業做點貢獻呢,今年的羽毛球金牌要是旁落了咱們就是國家的罪人!」 老吳沉思道:「拿著你的力量去搶金牌,這似乎不大光明吧?跟吃興□奮劑有什麼區別?」 我揮手道:「區別還是有的嘛,我的力量說到底還不是我上輩子苦修來的?現在我願意給誰就給誰,這就跟富二代集成遺產是一個道理,不光明也不卑鄙,再說上天對人本來就不公平,就像有的人天生就是當劍神的料,沒辦法。」 金誠武笑罵道:「你還是真實活該被雷劈。」 我得意洋洋地問蘇競:「要是我拿回技巧以後你打不過我了會不會很失落?」 蘇競笑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為你剛才有多厲害嗎?這麼跟你說吧,我要想制住你確實得10招以後,可是要殺你連3招都用不了。」 我撇嘴道:「我現在配置不是還沒齊嗎?」 蘇競表情一凜道:「說到這個,我們還真有兩個很嚴重的問題需要解決。」 我說:「怎麼了?」 蘇競道:「第一,你的那些力量別的都有了門路,魅力不要也罷,身體穩定拿回來了,只有速度還在那個飛賊趙廷濤身上,通過剛才的交手,我發現你在速度方面匱乏得厲害,這個屬性不拿回來,你始終不能成為真正的劍神。」 我說:「那下次再碰上他抓住他不就行了?」 蘇競苦笑道:「癥結就在這了,我都抓不住他,這普天之下恐怕沒人能及得上他的速度!」 「太誇張了吧?按說你我都是劍神,你應該不輸給他才對啊。」 蘇競道:「也許和職業習慣有關係,一個飛賊拿了你這個力量再加以發揮,要抓他是難上加難。」 黑山老妖道:「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小龍上輩子就特別擅長逃跑也是有的。」 蘇競瞟了她一眼道:「不要亂說。」她雖然不服我龍羊羊,但對於我前世的所作所為還是推崇備至,一有人說劍神的壞話,她反而不高興了。 我說:「第二個問題呢?」 蘇競道:「第二個問題就是壞道人,這段時間他看來是又找到了你散落的劍氣,他的修為已經隱隱高出我一頭,而且他肯定不會閒著,現在你我聯手還能勉強壓制住他,萬一剩下的劍氣被他先一步找到,後果不堪設想,到那時就再也沒人能敵得住他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卻可以心無旁騖地幹一件事,此人是目前最大的隱患。」 「那怎麼辦?」 蘇競目光堅毅道:「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這是外面傳來呼喝之聲,我們站在門口一看是高小薇和段天涯打得正熱鬧,高小薇雖然只學了一天的理論,可是現在再看居然已經有幾分氣象,動手之間凝神沉思,有時候竟能和段天涯像模像樣地對幾招,顯然昨天一晚上沒少下心思。 蘇競背著手往外看著,自言自語道:「小薇這丫頭悟性還真是不錯,我有點喜歡上她了。」 我哭笑不得道:「就這小祖宗的性格你也敢喜歡?」 蘇競看著我反問道:「她本性壞嗎?」 我摸著下巴道:「倒真說不上壞,不過沒事就踢人蛋不是什麼好事吧?」 蘇競道:「這恐怕還得歸功於你那個孟姨,這樣的家庭教出來的孩子魯莽一點正常,不仗勢欺人就是了。」 我想想也是,高小薇雖然霸道,可從來不欺負比自己弱小的孩子,倒是經常見她給人強出頭,整個一女李逵。 蘇競感慨道:「可惜她不是聯邦大陸的人,要不我真相收她做個入室弟子,把劍氣傳給她,假以時日,會是我女兒國的一個好幫手。」 我忙道:「你可別禍害她了,我不會把她牽扯進來的。」 「對了,你那麼牛,怎麼沒沒收個把捧臭腳的徒弟呢?」 蘇競簡潔道:「沒時間。」 我好笑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別是人家看你年輕沒人願意跟你吧?」 蘇競淡淡一笑:「在大陸,想做我徒弟的人多如牛毛,不少權貴甚至托門子或者親自出面施壓,為的就是把自己的子弟送到我門下,其中不乏皇族。」 「那你不收不是很得罪人?」 蘇競傲然道:「我會怕得罪人嗎?」 我恍然道:「對了,你是女皇欽封的忠節公。」 蘇競道:「那也不過是個名頭罷了,我本不想受封,又怕女皇以為我有遁世之心,所以勉強接受了。」 我笑道:「說得好像你當了人家的官兒還是給人面子似的。」 蘇競道:「說句不好聽話其實就是這樣,我受她的封,一則是為了讓皇帝寬心,二是為了讓百姓寬心,這樣他們都有個指望,其實公侯王爵在咱們眼裡算得上什麼呢?」 我忙擺手道:「可別咱們咱們的,我就喜歡當公務員,你說女皇怎麼也不封我個官兒呢?」 蘇競道:「那是她怕你多心,你身為劍神,又不少女兒國的子民,她封你官兒一來怕你不答應失了皇家體面,主要還是怕你生了厭惡之心,索性一走了之。」 我惋惜道:「我哪有那麼傲嬌啊?」 。。。。。。 下午,蘇競又支著我和段天涯練劍,段天涯本來老大不情願,蘇競道:「此事過後,我保你一年之內晉陞劍師後期。」段天涯這才欣喜若狂地答應,劍師中期已經是絕大多數人的頂峰,對高手來說也是一樣,蘇競下了這樣的保證,自然有高深的修煉方法酬謝段天涯,所以他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這次還沒動手段天涯就有點畏畏縮縮,再三提醒我:「你可悠著點,你再是水貨也是劍神。。。。。。」 我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有感覺了我會喊你的。」 結果開始還是段天涯佔據主動——其實也沒有主動一說,在我沒有劍氣的時候他想殺我並不比捏死一隻螞蟻更複雜,我依然拿著鞋拔子胡揮亂砍,毫無章法可言,段天涯打著打著又牛逼起來了,一隻手叉在腰上,一隻手拿著鞋拔子時不時捅我一下,要麼晃個劍花,雖然不說,可是賣弄之意非常明顯。 然而又是突然之間,上午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降臨丹田,我停止手,面容冷峻地跟段天涯說:「你閃開吧。」 段天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納悶道:「有什麼?」 我不說話,一手揮出,段天涯身側頓時出現一個大洞,他恍然大悟,「哎喲」一聲,輕車熟路地逃到樹後面去了。。。。。。 我拿著鞋拔子遙遙對著鷂子山揮了幾下,對面立刻又是天崩地裂,我回頭對段天涯道:「看見沒,這才是劍氣!」 段天涯半敷衍半發自肺腑地衝我挑挑大拇指,可死不敢從樹後面出來了。 還是跟上次一樣,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之後丹田忽然歸於平靜,我把鞋拔子一扔:「出來吧,這撥過去了。」 段天涯躲躲閃閃地繞出來,心有餘悸道:「你這一撥一撥地太嚇人了!」 蘇競也出來道:「小龍你可以試著總結一下規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劍氣就會歸入丹田?」 我摳著嘴想了半天,似乎還真沒有什麼規律,第一次和壞道人交手的時候是中午,今天的第一次是上午,現在又是下午,說明在時間上沒有痕跡可尋,地點自然也不存在問題,我絞盡腦汁地想——難道是跟吃的東西有關?好像也不是。 蘇競見我沉思半響,緊張地問:「想出來沒?」 我眼望天空道:「目前為止好像只有一個規律。」 「是什麼?」 「那就是,沒有規律——」說著我又補充了一句:「就跟躥稀一樣。」 蘇競:「。。。。。。」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二章 破釜沉舟的一戰 更新時間:2011-5-7 0:05:06 本章字數:9601 第十二章 破釜沉舟的一戰接下來的三天,我沒事就被蘇競逼著和段天涯「練劍」,其實所謂練劍,就是我開始拿著鞋拔子胡打一氣,然後直到被逼得王八之氣瀰漫,段天涯用標準的狗啃屎姿勢躲到樹後面去…… 所以,我還是找到了能逼出劍氣的規律——那就是只要先做一套熱身運動,我現我身上的劍氣平時都穩如泰山,但是胡亂舞動一氣後,短則五六分鐘,長則十幾分鐘,就會慢慢流入丹田。這個現可以說很有價值也可以說毫無用處——真有敵人的話,我相信他不會耐心等你做完熱身運動才動手。 三天之後,到了我們該去「收賬」的日子。 蘇競問我:「要不要先給趙丹打個電話?」 「不用了吧?」我覺得這樣似乎有不信任對方的意思。 「那走吧。」 我開車帶著蘇競和小倩來到省體校,照上次的路往羽毛球館走,經過跑道的時候,我們現林鶴翔正穿著短褲背心在訓練,他的項目是11o米跨欄,我們到的時候他正好結束訓練,見是我,林鶴翔擦著汗道:「你們是來找趙丹的吧?」 我奇道:「你怎麼知道?」 「他跟我說你們今天會來。」 我的心先放下一半,其實開始我也有個擔心,生怕出什麼意外。 我說:「他還在羽毛球館嗎?」 林鶴翔道:「要是平時說不定,不過這幾天肯定在。」 「什麼意思?」 林鶴翔道:「也不知怎麼了,趙丹這幾天幾乎日日夜夜泡在那個地方。」 「他幹什麼呢?」 「練球唄,這三天他差不多打壞了上千個球,這也就是現在的趙丹,以前光是羽毛球錢都不夠他賠的。」 「現在的趙丹怎麼了?」 林鶴翔道:「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他已經被國家隊招收了,再過一個禮拜他就要作為主力隊員代表中國隊參加印尼的尤伯杯了。」 我吃驚道:「這麼快?」趙丹被國家隊招收我是知道的,沒想到他竟然馬上就要參加國際比賽了。 「跟我走吧。」林鶴翔在前面帶路,我們走進羽毛球館的時候正趕其他隊員都吃午飯去了,偌大的場館裡只有趙丹一個人,他站在場地的一邊,腳邊放了一大堆嶄新的羽毛球,用球拍挑起一隻球,然後奮力地朝對面場地打過去,林鶴翔剛要上去打招呼,我一把拉住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 那只球高高被趙丹打得高高飛起,勢若長虹般射向對面,在我們看來,它的落點必定是後場,但是奇怪的事生了——那球在堪堪越過球網的時候生了急遽的變向,腦袋一低貼著球網落地,可以想像,假如有人和他對打的話此刻一定手忙腳亂。 趙丹完一個,又挑起一隻球大力抽射,這回我們都看得心一跳,那球這次是貨真價實奔著後場飛去了,而且看運動軌跡一定會落在界外,搞不好飛上觀眾席都有可能。 然而奇跡又生了,羽毛球在即將躍出邊線的時候像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了一下似的中途腰折,轉頭急下,凶狠地落在界內。 看到這我忍不住鼓起掌來:「你小子打球更詭異了!」 趙丹一回頭,爽朗一笑:「小龍哥,小龍嫂,你們來了。」 我見他持拍的右臂高高腫起,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 趙丹混不在意道:「練球練的。」 林鶴翔也忍不住道:「沒見你以前多刻苦,現在這麼拚命,這進了國家隊覺悟就是不一樣啊!」 趙丹微微一笑,對他說:「鶴翔,你去幫我買點吃的吧,我快餓死了。」 林鶴翔跟我們說:「看見沒,飯都顧不上吃了。」說著也不起疑,去食堂了。 趙丹看看我和蘇競,指著觀眾席最前排的椅子道:「坐吧。」 我渾身不自在地坐下,這次會面多少有些尷尬。 趙丹用毛巾擦著脖子裡的汗水道:「這三天時間裡,我越來越相信你跟我說的話了,我現在每天練習這些球,有些人確實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打出幾個來。」 我訥訥道:「你要早說你下個禮拜就要參加大賽我們就不來了。」 趙丹很直接地問我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是準備好了,不過我也不介意再多借你一個禮拜,畢竟是為國爭光的事兒。」 沒想到趙丹決絕道:「不行!」 「怎麼了?」 趙丹道:「如果我還什麼也不知道就算了,可是自從小龍哥跟我說了那番話以後我忽然現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的球技真的是因為異能的關係——」說著他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見只有我們幾個這才繼續道,「那不是跟作弊一樣嗎?」 我意外道:「咦,你也這麼想?」 趙丹道:「所以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我要把你的東西還給你,再堂堂正正地參加比賽。」 我小聲道:「你這不死心眼嗎?又不是吃興奮劑,不會有人現。」 趙丹正色道:「也許是這樣,可是你不明白,羽毛球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我第一次見它在天上飛舞的時候就下定決心長大一定要當羽毛球運動員,那時我還不會打,可能是我天分不行,這麼多年拚死拚活勉強打進了省隊,還只能當一個板凳隊員,我比誰都想贏,不過贏不了也沒關係,至少我還可以每天和它在一起。」 我說:「那這樣的話你更沒理由放棄眼前這個機會了。」 趙丹一字一句道:「我愛它,就不能玷.污它,如果我用特別手段就算贏得了世界冠軍那也是對我的恥辱,不說別的,連我那些年的辛苦都對不起。」 我失笑道:「你這話說得……理解不了!」 趙丹道:「就好比你是一個劍客,辛辛苦苦練了很多年的劍要去消滅一個敵人,可是在決鬥前有人塞給你一包毒藥,說你只要把它塗在劍上就能手刃對手,那時你是什麼感覺?」 我兩眼望天道:「那要看是什麼樣的敵人,如果是殺父之仇那種我就謝謝給我毒藥那人!」我回身小聲跟蘇競說,「給咱提了個醒兒,回去以後小心段天涯那小子給我下毒。」 蘇競:「……」 趙丹笑道:「總之我接受不了,我要名正言順地參加比賽!」 我小心地問他:「以你真實的實力,有把握拿世界冠軍嗎?」 趙丹道:「我會用自己的真實水平和國家隊的隊員們先來一場公平競賽,如果那樣被刷下去也好。」趙丹一笑,「不能拖國家後腿。」 我說:「你這是何苦呢?」 趙丹道:「往大了說是為了羽毛球事業,往小了說是我自己的虛榮吧。」 我歎氣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趙丹安慰我道:「放心吧,我也沒那麼容易輸的,這三天裡我練習了不下十幾次萬次,盡量做到在自己還有這種記憶時各個角度各種回球都嘗試了一遍。」 我莫名其妙道:「你讓我寬限你三天就為了這個?」 「是的,我相信我以後照樣能打出擦網球,能打出世界波,我已經把那種感覺記在心裡了。」 我哭笑不得道:「給你放著大餐不吃,非等人端走了這才吧嗒嘴,真不知道你是圖什麼許的?」 趙丹不再多說,微笑道:「你準備怎麼拿回你的異能?」 「你真決定了?」 「真的!」 「好吧,你什麼也不用做,把手給這個妹妹就行了。」 趙丹依言把自己的左手遞過來,小倩看看我又看看他,在我們中間坐下,各拉起我們一隻手,輕聲道,「其它的讓我來,你們只要坐著就好了。」 趙丹坐在我的另一邊,表情有些忐忑,也有些落寞,我隔著小倩拍了他一把:「別整得跟行刑似的,我都說借你了是你不要的。」 趙丹這才笑了,末了小心地問:「對了小龍哥,你這異能是怎麼來的呀——能問嗎?」 我糾結道:「哎別提了,讓你說著了,我tm還真就是一劍客。」 趙丹眼睛亮道:「啊,什麼朝代的?」 我說:「不是古代的,是一個大6。」 趙丹立刻來了精神:「還是異世大6?」 「你小子網絡小說沒少看啊。」 畢竟是年輕人,一聽說了這個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來,我也沒有刻意隱瞞,粗略地跟他講了講女兒國的事情,我跟他說這些主要是為了讓他分散注意力,本來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恐怕就此前途渺茫了。 趙丹聽說我是劍神,拍著大腿道:「太酷了!」 我說:「就是委屈你了。」 趙丹擺手道:「哪的話,那麼多人等著你去救,再說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 小倩忽然道:「好了!」然後又像上次那樣虛脫了。 休息了一會,我扶著小倩和趙丹告別,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下個禮拜好好打,我相信你行的!」不過這話說得連我自己都不信。 趙丹微微一笑:「小龍哥你根本不會撒謊。」 蘇競道:「謝謝你的深明大義,大6人民會記住你的。」 我們走的時候趙丹又拿起羽毛球拍,朝著球網打了過去,我回頭張望,剛好見羽毛球無力地落在了他自己的界內…… 我歎了口氣…… 回去的半路上我有些走神,回來的三四天時間裡,我好像沒幹幾件光彩的事情,劉日立就不說了,王金生和趙丹算是被我害慘了,他們本來好端端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被我一攪和徹底過不好了,我沒來由地想起一句詩: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這時蘇競莫名其妙地跟我說:「小龍,開快點。」 「你有急事嗎?」 「沒有,開快點就是了。」 「哦。」我笑道:「沒想到你也是急性子。」 蘇競凝神不語,滿副戒備的樣子,直到車到賓館門口才鬆了一口氣,我納悶地看著她道:「你尿褲子裡了?」 蘇競面無表情道:「剛才我們被人跟蹤了。」 「啊?」 「應該是壞道人,我感覺他就在天上,大概是想對我們突施暗算。」 我驚訝道:「現在呢?」 蘇競道:「現在感覺不到他的劍氣了,應該是還沒把握一起對付咱們這些人聯手。」 「你怎麼不早說呀?」 「我怕你分心。」 「這孫子賊心不死呀,按說你我聯手他也不是個兒啊。」 蘇競憂慮道:「他劍氣又比以前強了!」 「他不會是……」 蘇競搶先搖頭道:「應該不是又找到了你的劍氣,只是很小的一點,但是很明顯。」 我們邊說邊走進屋裡,滿家人都在,卻沒一個理我們,都抬頭出神地看著電視屏幕。 電視畫面上,好幾輛救護車停在一棟小區門口,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忙碌,不斷有人被抬上救護車,畫面下的字幕:本市某小區住戶集體休克,疑是食物中毒。 「這回是地溝油還是毒奶粉?」我忙找張凳子也坐了下來,關切地問。 眾人不說話,一起看著劉老六,劉老六難得表情嚴肅地跟我說:「是王慶!」 「王慶?」我一時沒轉過彎來。 劉老六道:「這些人印堂黑,而且全都是青壯年,顯然是被吸了陽氣。」 「吸陽氣?」 劉老六解釋道:「王慶利用自己的陽陰之身吸取這些人的陽氣,他們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起碼得緩個半年一年的。」 「陽氣有什麼用?」 劉老六道:「這東西對王慶是沒用的,但是他師父肯定用得著……」、 蘇競忽然恍然道:「難怪壞道人劍氣變強了,是王慶搞得鬼!」 劉老六點頭道:「看來壞道人又明瞭什麼邪法,能把普通人的陽氣化成他的劍氣,王慶之所以現在才動手大概是他新近才實驗成功,這還是昨天的新聞,今天已經又有整整一個小區的人遭殃了!」 蘇競一拳砸在茶几上:「可惡!」 劉老六歎氣道:「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對普通人動手了,這是茅山派的大忌!」 我愁道:「照這麼下去,等王慶把全市人都吸一遍壞道人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劉老六苦臉道:「誰說不是呢?」 「靠,那你倒是想辦法啊,你不也是茅山派的嗎?」 蘇競道:「你別難為他了,就他那兩下子能有什麼辦法?」 我悚然道:「壞了,王慶這麼下去,遲早得輪到咱們親人。」不過我很快就現,這裡面好像除了我,別人也沒什麼親人了。 蘇競一拽我道:「你跟我來。」 她把我叫到餐廳的一個角落裡,正色道:「看來,我們和壞道人是該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苦笑道:「你有計劃嗎?」 沒想到蘇競決絕道:「有!」 「說說!」 蘇競道:「假如壞道人現在現了你身上散落的劍氣,他還會捨近求遠讓王慶去吸取普通人身上那點單薄的陽氣嗎?」 我說:「當然不會,別繞彎子了,直接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吧。」 蘇競道:「壞道人害人的關鍵就在於王慶,如果王慶完了他就失去了爪牙,所以我的計劃就是引出王慶,然後抓住他!」 「怎麼引?」 蘇競道:「用你的劍氣。」 我失笑道:「廢話,我要是知道它們在哪自己去收了不好麼,到時候你我再聯手幹掉壞道人多簡單?」 蘇競道:「所以我們要造一份假的。」 「怎麼造?」 蘇競道:「我上次閉關的時候有一個意外現:也許因為都是劍神的關係,你我的劍氣非常相似,如果我再動些手腳就完全察覺不出分別了,我的計劃就是找一個人做魚餌,我把我的劍氣放在他身上故意讓王慶現,然後引出他來。」 我震驚道:「你不會說真的吧?」 蘇競道:「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你想沒想過,萬一失敗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蘇競道:「應該不會失敗,王慶本身並不強,只要他剛一出現我們就制住他,我馬上收回劍氣,我們再聯手對付壞道人。」 我想想都不自覺地冷汗直下:「這可是玩命啊,一但失誤了壞道人可就成了奧特曼,咱們就剩挨打的份了。」 蘇競粉拳一握:「只有搏一搏了!」 我擦汗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蘇競道:「就算為了這裡的人民吧,壞道人不除,他們安全就沒有保證,我從女兒國來這找你初衷本來是為了救人,總不能眼看著這裡又有人受難不管。」 我頗受觸動:「別說,你還真是挺負責任的。」 蘇競柔聲道:「主要也是聽了你剛才那句話,如果我們不管,壞道人遲早會傷害到你的親人朋友,我回女兒國以後,你還要在這裡繼續生活,我不能給你留下禍患。」 這次我是真受了感動,還有,聽到她說「我回女兒國以後」這句話莫名其妙的有些傷感,我猛的站起,憤然道:「娘的,那就拼了!你說吧,咱們先怎麼幹?」 蘇競道:「第一步,你要給我找一個可以相信的普通人。」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三章 決戰時刻 更新時間:2011-5-8 9:26:54 本章字數:10081 我明白,這個所謂「可以相信的普通人」主要任務就是去當誘餌,因為任務特殊,這個人必須膽大心細,遇事不慌,還有,他必須有沒經過修煉的身體,否則王慶接近不了他。 蘇競到:「在這裡除了你們幾個之外,我根本不認識別的人,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我問:「會有危險麼?」 蘇競頓了頓道:「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證事情向我們設計的那樣發展。」 我皺眉道:「這可不好找。」我朋友不多,願意為我拋頭顱灑熱血的就更少了,而且拋去危險不提,我該怎麼跟他解釋? 這時忽然高小薇忽然蹦出來大聲道:「你們看我行嗎?」 我大吃一驚:「你都聽見了?」 高小薇得意道:都聽見了你們要找一個人引出你們的仇家,這個人還得是個生面孔,我說得沒錯吧?」 「你就聽見這些?」拾陸開小說交流yy399446 高小薇道:「你們說的亂七八糟,不過大體就是這樣吧?」 看來她並沒有完全聽明白,本來這家裡原先沒什麼外人,所以我和蘇競說話也沒有刻意避諱,想不到這個丫頭竟躲在一邊偷聽。 我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少參合。」 高小薇哼哼道:「怎麼跟我沒關係,蘇姐可是我師父。」他轉而又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道,「你們不用瞞著我了,蘇姐這麼有本事的人對頭肯定不少,跟咱爸還不是一樣,說吧,這次你們要對付的是哪邊的老大?」 我哭笑不得,原來這小太妹以為我們要和哪個道上大哥火拚去,我板著臉道:「少廢話,不許你去!」 高小薇拉住蘇競的手央求道:「姐,我肯定壞不了你的事,就讓我去吧!」 蘇競遲疑了一下,正色道:「小薇,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你要想好!」 高小薇哈哈一笑:「我是那種怕危險的人嗎?」 蘇競轉頭看著我,小聲道:「確實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了。」 我知道她說的不錯,但還是為難道:「萬一出了事我怎麼跟她媽交代?」 蘇競道:「以壞道人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現在不出事她們以後的安全也沒保障。」 我猶豫再三,瞪著高小薇道:「一會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許多問!」 高小薇白了我一眼:「知道了知道了。」 我問蘇競:「需要做什麼準備?」 蘇競道:「我們得找兩個幫手,一會我的劍氣轉給小薇,沒有還手能力,萬一壞道人出現,你是不行的。」 這時老吳他們還在唏噓不已,我拍拍手道:「哥哥們別感慨了,咱們這就去收拾壞道人。」我把蘇競的計劃一說,老吳也擔憂道:「這可是險招啊!」 蘇競道:「所以我們要盡力做到萬無一失,現在我需要你們其中幾位的協助,一會萬一壞道人出現,大家要幫我頂一會。」 老吳道:「樂於從命。」 金誠武道:「算我一個。」 黑山老妖也不甘落後道:「自然少不了我!」 蘇競道:「可有一節,去的人要十分善於隱藏自己的劍氣,否則王慶見機不對,恐怕不會上當。」 老吳信心十足道:「我們木系修真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金誠武一愕:「這個我以前還真沒專門練過。」 蘇競道:「那就只好有勞吳兄了。」 老吳道:「小黑也去吧,她同為木系,而且論修為不在我之下。」 黑山老妖開心道:「師父最好了!」 我再次申明道:「吳哥,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這次的活兒有多危險吧?你們可想好了。」 老吳呵呵一笑:「廢話少說吧。」 小倩忽然走過來說:「我也去。」 我打量打量她:「你去幹什麼?」 小倩淡然道:「我跟王慶也該做個了斷了。」 金誠武心直口快道:「你還是別去了,遇上麻煩你又幫不了什麼忙。」 蘇競道:「也不是這麼說。」她拉著小倩的手道:「妹妹,你們之間的恩怨不急在一時,況且我們這次就未必一定能遇上王慶,你放心,我保證他以後絕不敢再來煩你。」 小倩知道大家是擔心她實力弱小不足自保,黯然道:「好吧。」 段天涯在一邊訥訥道:「看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祝你們平安回來吧。」 我說:「你能幫上。」 「我能幹什麼?」 「去把我的鞋拔子拿來。」 段天涯:「……」 我們一行5人上了車,我拉開駕駛室鬥志昂揚道:「風蕭蕭兮易水寒……」 老吳道:「說點吉利的吧。」 「不成功就成仁!」 「……你還是別說話了。」 其實我的心裡是有點沒底,按硬實力來說,壞道人已經在我和蘇競之上,而且我們的計劃實在是漏洞百出,只要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後果絕對是萬劫不復,但事到臨頭,也只有拚死一搏了。 蘇競和高小薇並排坐在後面,高小薇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麼,迷迷瞪瞪地問:「姐,一會我怎麼做?」 蘇競道:「先把你的手給我。」 高小薇伸手過去,蘇競看著滿車的人鄭重道:「會就拜託大家了!」說著握住高小薇的手道,「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馬上跟我說。」 高小薇莫名其妙地答應了一聲,蘇競不再說話。我能感覺到她的劍氣湧動,然後慢慢地減弱。 我開著車,茫然地走在路上,這時夜色降臨,路上行人漸漸稀少,我只知道王慶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出來害人了,我在幾個小區路口繞著,不住回頭看蘇競,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蘇競臉色疲憊的道:「好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 蘇競道:「繼續繞,現在百里以內,只要稍有修煉經歷的人就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劍氣,希望王慶能發現她。」 高小薇茫然道:「姐,你們在說什麼呀?」 我盯著後視鏡道:「我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了,一會可千萬別離開你蘇姐姐。」 蘇競忽道:「這樣不行,王慶認識咱倆,就算他發現小薇也不敢動手,讓小薇下車自己走。」 高小薇問:「我去哪?」 蘇競道:「隨便哪兒,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害怕,我們就在你身後。」 「哦」高小薇毛毛地應了一聲,平時再怎麼囂張,她畢竟還是一個17歲的小丫頭,這時候終於有點怯了,但也有幾分興奮。 高小薇下車以後就在馬路上慢慢走著,我不敢靠太近,跟她保持一段距離穩住了開,老吳看著外面黑洞洞的天色道:「這也太渺茫了,王慶要是一天不出現我們難道就這樣一天晃下去?」 蘇競疲憊地靠在車座上道:「他會出現的,小薇現在就像一塊香氣四溢的蛋糕,王慶這條餓極了的狗只要出動,就一定會盯上她!」 我小心道:「不會是肉包子打狗吧?」 蘇競道:「不會,咱們這些人對付王慶是綽綽有餘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萬一壞道人趕來,你得多長時間才能恢復戰鬥力?」 蘇競道:「我身上將近九成劍氣全輸進了小薇的身體,把它們再收回來大概需要10分鐘的時間。」 「10分鐘,你覺得我們幾個應付的來嗎?」 蘇競道:「我相信你能,其實以你現在的劍氣,就算贏不了壞道人他也輕易傷害不了你。」 我歎氣道:「我現在總算知道趙丹的感覺了。」我說我相信他能憑自己實力贏得冠軍,跟這會情況差不多,都是純安慰…… 高小薇開始還在馬路上走,這時已經越走越荒,我們繞的這兩個小區本來就地處偏遠,她還盡撿小路走,我們說話的工夫她已經快走到郊外去了,我把車燈關了,悄無聲息地跟在她後面。這地方既沒路燈又沒住戶,四下頓時一片黑暗。 高小薇反應過來的時候肩膀一抖,這夜黑風高的,她一個小姑娘走到這種地方自然是忍不住害怕的,剛才大概是一直在走神,這會才醒悟過來。不過她也明白這時候不能讓人察覺出我們的存在,硬是忍住沒有回頭,只是腳步匆忙了很多。 我小心地開著車,感慨道:「這小丫頭還真是一個惹事的天才,就算不讓王慶逮著,也得引出倆流氓來。」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總之月上中天大概已經是凌晨時分,黑山老妖也由一開始的亢奮焦躁變得不耐煩無精打采,不禁沮喪道:「我看今天沒戲了。」 「來了!」蘇競冷丁小聲叫道。 我囂張無比道:「哪呢?」 蘇競手從後座上伸到前面給我指點:「仔細看,小薇身後跟了一個影子!」 我凝神看去——這裡我得說明一下,自從我收了劉日立的那份力量以後,眼神確實好多了,以前公路廣告牌我只能看見上面的大字,現在連下面的網址和審批字號都能看清楚,所以在蘇競的指點下,我終於費力地發現了她給我指的那個影子。拾陸開小說交流yy399446 那顯然是一個人影,但稍一留神就會發現他的異常——他好像半透明似地粘在高小薇身後,若非蘇競特意指出,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就算高小薇本人也茫然不覺,在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這幅場景連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篤定道:「是王慶沒錯!」 黑山老妖重振精神道:「那我們還等什麼?」 蘇競道:「不急!」 我們說話的時候王慶似乎也有些猶疑不定,那樣子就像看見路邊隨便扔了幾十萬塊錢卻沒人撿一樣,有些驚喜,也有些不敢下手,他不住扭動身形四下張望,大概也在觀察周圍的情形,我索性停住了車,屏息凝視。 王慶跟著高小薇又走了二三十米得距離,終於耐不住了,悄悄地張開雙臂就要往高小薇身上撲,蘇競斷喝一聲:「動手!」 黑山老妖第一個衝出車門,大罵一聲「王八蛋你往哪跑!」 王慶一聽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顧不得高小薇,兔子一樣躥了出去,然而老吳已經等在他前面,見他撲到,手在他肩膀上一捏就把他提了起來:「呵呵,抓住你了。」老吳雖然平時沒什麼攻擊力,畢竟是修煉千年的樹精,王慶這種小鬼在他面前自然毫無抵抗能力。 高小薇聽見我們說話掉過頭來,好奇地問老吳:「你跟誰說話?」 她的眼睛一時還適應不了王慶這樣的陰陽鬼,所以竟沒看見他。 王慶在老吳手上拚命掙扎,嘶聲裂氣道:「放開我!」一張全是麻子的醜臉也隨之扭曲起來。 老吳欣慰道:「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小子終於還是落在我們手裡了。」 王慶梟唳一般道:「快放開我,不然我叫我師父殺了你們!」 黑山老妖掄圓了給他一巴掌:「你師父在哪呢?叫他出來受死!」 王慶修煉的是和小倩一樣的技法,全身都軟塌塌的,給黑山老妖一個嘴巴打得整張臉都塌陷在一邊,血肉模糊,高小薇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不禁叫道:「靠,還有長這麼醜的人?」 王慶瞪著血紅的眼睛道:「敢說我醜,一會吸乾了你!」 那高小薇是什麼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太妹,剛才膽怯是因為心裡沒底,這會見著人了哪還客氣,飛身一腳踢在王慶襠上:「姑奶奶先踢爛你!」 王慶被踢得小腹驟然收縮,哇的一聲叫了起來,高小薇卻吃了一驚道:「你不是男人?」王慶沒有骨頭,她大概是從這一腳的腳感上感覺出不對勁了——跟踢王二蛋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王慶惱羞成怒道:「放屁,老子玩過的女兒成百上千了!」 高小薇哈哈一笑:「姑奶奶踢過的男人也成百上千了,你敢說你有卵蛋嗎?」 我無語。。。。。。 蘇競把高小薇拉在一邊,走到王慶面前道:「你害了那麼多人,還有什麼說的?」 王慶肩膀抽搐道:「小賤□人,我遲早讓我師父脫光你的衣服再。。。。。」 我在高小薇身後推了一把:「平時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讓你踢你都踢不死他?」 高小薇不忿,又一腳踹在王慶下身,王慶慘叫一聲,後面的話便說不出來了——我可以證明,王慶其實是有卵蛋的,只不過把雞蛋擺在檯面上踢和藏在棉包裡踢成功幾率不一樣而已,高小薇這次應該是成功了。。。。。。 黑山老妖手指一挑,地上頓時鑽出一根拳頭粗細的黑籐來:「還跟他廢什麼話,殺了他就是了!」 老吳一皺眉道:「小黑,你怎麼殺氣還這麼重?」 黑山老妖訥訥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還養著他?」 老吳看我道:「小龍,你說呢?」 我咬牙切齒道:「殺了他太便宜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王慶打個寒戰,依然嘴硬道:「你們就不怕我師父?」 我獰笑道:「幹掉你,你師父遲早就是我的一盤菜!」 天上驀地有人朗聲道:「果然好計策,我還道大陸劍神是什麼英雄人物,原來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頭也不抬指著天上跟蘇競說:「怕什麼來什麼,這老王八蛋果然是陰魂不散!」 蘇競拉起高小薇的手,平靜道:「既來之則安之,小龍,靠你了。」 我擺擺手:「聽天由命吧。」 蘇競道:「你調整劍氣吧,只要能扛過10分鐘,我們就有一半以上勝算。」 我恍然,急忙從腰上抽出鞋拔子,使勁憑空揮著,手指天上道:「老王八,你敢等小我幾分鐘嗎?」 王慶一下有了主心骨,奮力大喊:「師父,救我!」 壞道人見王慶還在老吳手上提著,怒道:「你還不放手嗎?」說著手朝背後一揮,龍劍出鞘,自半空中刺向老吳,黑山老妖罵道:「老雜毛連我師父都敢罵!」她手臂一張,地上便鑽出無數條黑籐,漫天遍野地朝壞道人抓去,壞道人一愣,隨即輕蔑道:「原來是棵槐樹精,好,道爺今天就干回好事,除了你這個妖孽!」他手指微動,龍劍劍鋒急轉,老吳喝道:「小黑小心,此人厲害!」 可是為時已晚,「噌」的一聲,壞道人的劍已經將黑山老妖的籐子齊刷刷削斷,黑山老妖面色一暗,吐出一口似綠似紅的血來。 壞道人冷笑一聲,隨手向老吳一指,龍劍掠過,老吳急忙躲閃,王慶輕鬆逃在一邊,他快步來到壞道人腳下,哭喊道:「師父,幫我報仇啊!」 壞道人冷冷道:「蠢貨,人家隨便設個計你就乖乖入彀。」 王慶委屈道:「我也是為了讓師父快點練成神功心切啊。」 壞道人板著臉道:「滾在一邊,看為師怎麼戲弄這群宵小。」 王慶興奮道:「師父,這幾個女兒還請師父給我留下,我要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神色間充滿淫邪。 壞道人哼了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我又歎了口氣,壞道人一出場,一招之間就打得黑山老妖吐血,搶回了王慶,現在蘇競9成劍氣還沒收回,老吳唸經還行,打架甚至不如高小薇,能和我並肩戰鬥的只有一個鞋拔子——看來今天晚上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是一個也回不去了。。。。。。 ————————分割—————— 繼李靜水,無雙之後,又一個愛踢人襠的主兒誕生了,話說這招其實確實無敵的,而且褲襠只有四種踢法,咱們以後再詳細講解。 我說了這麼多的意思就是,男童鞋們請快把月票給我(女童鞋想學這招的也請給我,當然,我建議慎用)謝謝!!!!!!!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四章 王道長 更新時間:2011-5-9 0:52:14 本章字數:8650 蘇競拉著高小薇的手默然不語,壞道人掃視了一眼,立刻大致明白了我們的計劃內容。厲喝一聲:「小賤人誑我!」龍劍刺出,蘇競不敢硬抗,拽著高小薇跳在一邊,高小薇這時候已經呆若木雞,被強大的劍氣一摧,人竟然暈了過去。 壞道人冷笑一聲,剛想追擊,黑山老妖抹著嘴上的血嘿嘿一笑:「想不到你這個老雜毛還算有點本事,剛才是我輕敵了。」 壞道人也頗意外,隨即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嘴硬,那我就先幹掉你!」 老吳慢慢走到黑山老妖身前,抬頭語重心長道:「這位道兄,枉你一身的修為,可惜墮入邪道,你若有心悔改,我願把道德真君《道德經》傳你,可化解你身上的戾氣,不知意下如何?」 我崩潰道:「都這時候了你說這些幹什麼?」 壞道人仰天打個哈哈道:「看你確實有幾分誠意,那麼我就……」 我滿懷希望道:「什麼?」難道老吳才是壞道人的剋星?壞道人是那種外表看起來離經叛道,其實內心一直渴望友情的「壞小孩」? 壞道人盯著老吳,把後面的話說完:「賞你個全屍!」 我一抖摟手:「我就說嘛。」 黑山老妖道:「師父,不用跟他廢話,你攻前我攻後!」 老吳歎息道:「也只有這樣了——記住,不可貪功冒進。」 說話間黑山老妖的籐子已經繞到壞道人身後,高高地躥了上去,壞道人不耐煩道:「既知無用何必又來,無聊之極!」他懶得回身,念個口訣龍劍便逕自飛向他身後把那些籐子全部削斷。 黑山老妖難得地神色嚴肅,也是不斷唸唸有詞,那些黑籐子被斬斷以後不斷催生,看來她加意防備之下壞道人也沒那麼容易就傷到她。 老吳一隻手掌朝上一隻手掌朝下,從他腳邊也悄然冒出幾股籐蔓,只是那些籐蔓看著比黑山老妖的黑籐細了許多,而且生長速度也慢得多,黑山老妖在後吸引壞道人的注意力,老吳的綠籐逐漸升起,朝著壞道人腳底進發。 「負隅頑抗,困獸猶鬥!」壞道人叫了一聲,龍劍斬斷身後黑籐,子彈一般射向老吳,老吳眼神一閃,道聲「纏!」那些綠籐便齊刷刷地捲向龍劍,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綠籐看上去柔弱,壞道人的龍劍切在上面竟然一時不斷,而是像蠶絲一樣裹在劍上,隨即滋長,龍劍在籐子裡扭了兩扭,居然沒有掙脫! 黑山老妖讚道:「師父,還是你的功力深厚。」 老吳微微一笑:「順其自然,不怒不爭,本是《道德經》的精髓所在,你都忘了嗎?」看來黑山老妖的黑籐重在速度,老吳的綠籐雖然趕不上她,卻能以柔克剛。 壞道人也吃了一驚,接連變換手形,龍劍光芒大作,最終還是割斷幾根綠籐脫身而出,壞道人冷笑道:「有意思!」他念個決收了鳳劍落在地上,原來他也發現自己身在半空應對老吳和黑山老妖不佔便宜,壞道人改用雙手持劍,身形閃電一般掠向老吳,鳳劍嗤的一聲刺了過去。 在平地上,老吳的綠籐根本無暇應對,只得雙手一合勉強夾住壞道人的劍鋒,然而終於躲不過龍劍的攻擊,在腰上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黑山老妖大驚,身周無數黑籐盤曲成一隻巨大的手掌向壞道人抓來,壞道人不躲不閃,以鳳劍在前開道,黑籐遇上劍鋒,被絲絲攪碎,壞道人瞬間便來到黑山老妖面前,龍劍哧的一聲刺入了黑山老妖的小腹,老吳驚道:「小黑!」 黑山老妖坐倒在地上,咳嗽了兩聲,兀自勉強笑道:「師父別慌,幸好咱們是樹,一時還死不了。」 壞道人手舞雙劍道:「那我就剝了你們的樹皮,看你們死不死?」 老吳手捂傷口,喘息道:「這位道兄,迷途知返猶未晚,你一定要逆天而行嗎?」 壞道人被氣樂了:「你這人倒真是臉皮比樹皮還厚,命在旦夕了還耍嘴皮子?」他見老吳和黑山老妖都沒了抵抗能力,也不急在一時,目光轉向蘇競,緩緩道,「小賤人,這下你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蘇競和高小薇並排坐在一起,口不能言,只是眼神透出幾分焦急。 我高聲沖壞道人喊:「喂!」 壞道人扭頭,我一邊抽風一樣手舞足蹈,一邊大聲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人了?」 壞道人道:「不錯,你要不說我倒把你這個跳樑小丑忘了。」 我掄著胳膊道:「你敢等爺爺幾分鐘嗎?」 壞道人這時才看清我手裡的「武器」,忍不住失笑道:「鞋拔子?」 「鞋拔子怎麼了,照樣抽你!」 壞道人不耐煩道:「想死還不簡單——」他手持雙劍飛奔我而來,一邊惋惜道,「就是可惜了你身上那些劍氣!」 蘇競、老吳、黑山老妖頓時一起大驚失色,他們知道我現在劍氣不靈,此時動手那是分分鐘就得讓壞道人幹掉。 我高舉一隻手對壞道人道:「等等!」 「你想幹什麼?」 「我還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壞道人皺眉道:「有屁快放!」 我一邊在原地抽風一邊道:「呃……那個,你晚上吃的什麼?」 壞道人在巨大的錯愕中下意識道:「你說什麼?」很快他就明白我在和他耍貧嘴,眼睛一瞇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急中生智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身上最後的劍氣在哪嗎?」 壞道人幾乎是脫口而出:「在哪?」 這時我終於感覺丹田一熱,一股強大的暖氣順著全身的脈絡流了出來,我嘻嘻笑道:「傻b,我要知道我早自己去了。」 壞道人武功卓絕,但是這些小流氓的伎倆一竅不通,憤恨道:「那你廢什麼話?」 「拖拖時間也是好的嘛。」說完這句話,我停***來,將鞋拔子橫在胸前擺個架勢站好,嶽峙淵渟般深沉道,「信不信我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壞道人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八十老娘倒崩小兒,今天我要不殺了你以後李字倒過來寫!」 我趁他身子還在半途中,雙手舉著鞋拔子刷的一下劈了過去,一股連綿宏大的劍氣帶著弧度飄向李壞,他橫過鳳劍一架,發出「甑」的一聲,聲音刺耳,壞道人沒想到我劍氣竟如此雄厚,不自覺地退了半步,他駭然道:「你……」 「你什麼你,再讓你看看這個!」我知道現在是一鼓作氣的時候,論招法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只有趁他驚魂未定的時候才有機會,我左一下右一下拚命朝他砍去,鞋拔子末端附著著無數道劍氣,話說這些天我和段天涯「練劍」也總結出一些經驗,劍氣逼出來也是有鋪天蓋地的威勢的。 壞道人一架一閃,在經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很快恢復了鎮定,在我劍氣交錯的空氣中步步向前緊逼,他畢竟不是段天涯,段天涯的劍氣已經跟我不是一個級別,所以我發威時他只有挨打的份兒,就像一隻鬥雞和老虎打架,鬥雞再悍勇也經不住老虎一爪子,可壞道人是和蘇競是平級的高手,他的劍氣並不輸給我。 只幾個錯步,壞道人已經來到我跟前,雙劍一交,像把大剪刀似的朝我脖子剪了過來,我一低頭閃開,末轉身子就跑,還沒等跑出兩步,就覺左腋涼颼颼的,我一抬左胳膊,壞道人的鳳劍刷的一下自下而上劈了個空,然而我的衣服也被劃去了一大片,連帶著手臂上的汗毛在空中飛舞…… 我頓時出了一鼻子汗,不用多,我剛才要是慢了半拍只怕整條手臂已經保不住了,這還多虧了劉日立身上收回來的身體改造力量,我現在耳聰目明,要換過去,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 老吳忽然高聲道:「小龍別跑!」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面對敵,我至少還有劍氣可依賴,可要拼速度我就完全落了下風,把後腦勺交給人家實在是糊塗之舉。 想明白之後我握著鞋拔子猛的扭身,呼的一下朝壞道人面門削去,壞道人此時也不敢過於大意,左手鳳劍擋在面前,右手龍劍同樣向我臉頰遞了過來。 「篤」的一聲,我的鞋拔子頭被鳳劍削掉,手裡就剩個短棍平平掃過壞道人面前,然而他的龍劍劍鋒幾乎也挨著我的皮膚了,這時候再想躲閃已然是不趕趟了,我悍然張嘴,一扭頭咬住了他的劍鋒,這時我們兩個面對面,頓時來了一個大眼瞪小眼,出於一種很自然的習慣,我的右膝蓋瞬間頂向他的小腹,壞道人一愕,抽身退出兩步,龍劍也隨之收回,把我嘴裡的牙蹭得生疼,壞道人冷冷道:「堂堂的劍神,連小混混打架的招式都用上了。」 我赧然道:「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你管我用什麼招式呢。」 他說得沒錯,用膝蓋頂人肚子本來是小混混打架才用的爛招,但是我不得不說這招在近距離撕扯中一直行之有效——剛才就是個例子。 老吳喝彩道:「小龍打得好!」 我嘿嘿道:「打得不好,讓大家見笑了。」 壞道人雙劍一錯,冷冷道:「你只怕已經黔驢技窮了吧?」 我手握短棍道:「你也就那麼回事嘛。」經過這幾個照面,我雖然處處險象環生,但似乎覺察出他要殺我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禁多了幾分信心。 壞道人昂然道:「10招之內我要殺不了你,李字倒寫!」 我微笑道:「你肯定不是你爸親生的,要不怎麼老想著改名換姓呢?」 黑山老妖這時緩過點勁來了,坐在地上插口道:「他爸要不姓李姓什麼呢?」 我哈哈笑道:「要麼姓張要麼姓王,或許還是我的異姓兄弟,壞道爺到底是老雜毛還是老雜種還有待鑒定啊。」我一直深恨他叫蘇競小賤人,終於報了一箭之仇。說到這我忽然捂嘴道,「哎喲壞了!」 黑山老妖道:「怎麼了?」 我說:「壞道爺他爸要是姓王咱們就虧了,王字倒過來還是王啊。」 黑山老妖忙給我捧哏:「姓田也不行啊——」 「你識字倒是挺多的嘛。」 黑山老妖笑道:「以前在鷂子山也曾抓過幾個腐儒,不過我對讀書人一向是很客氣的,他們只要教我幾個字,我便饒他們一命。」 我感慨道:「這就是知識改變命運啊!」 我們這邊一唱一和,壞道人氣得牙根癢癢,飛身刺來,我嘴上說笑,其實精力無比集中,眼睛死盯著他的雙劍,調集全身的劍氣在短棍上,眼見鳳劍撩了過來,隨手用短棍敲在鳳劍劍身上,龍劍跟進時,我靈機一動,手腕一擺又將其敲開,只聽場地中傳來單調的「啪啪啪啪」幾聲,我竟然把壞道人的進攻全部擋開了! 老吳興奮道:「小龍的技巧屬性生效了!」 這也正印證了我心裡的想法,以前我跟蘇競交手時劍氣再強也抵擋不了三招兩式,可今天好像有種特別的感覺,好像身體不自覺地要比腦子快一步,對方有什麼招數攻過來總能自然而然地用很特別的方式化解,就像一個象棋大師,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殘局總能應付自如。 我一邊抵擋著壞道人的進攻,一邊道:「一二三四……現在已經是第五招了王道長,你再有五招殺不了我可就要壞了!」 壞道人已經有點抓狂了:「我不姓王!」 「那就姓田——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說你李字倒過來寫不是成了***朝天了嗎?」 又過了幾招壞道人忽然面色一冷,從震怒中恢復了平靜,他開始見我左右見絀還以為殺我不難所以放下狂言,這時遇到了阻力,強自寧神,他這樣的高手本來不容易動怒,只是被我擠兌得狠了,見不能奏效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到底,絕頂高手就是絕頂高手,不但功夫要強,心理這關也得過得去才行。 只是這樣一來我又慘了,壞道人至少也有幾百年的修為,我才是個半吊子劍神,目前的狀況是我不但劍氣不如人家強,招式更是沒法比,壞道人一但鎮定,招法如連綿大河一樣滔滔不絕,我一邊打一邊後退,好幾次都險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都靠逼出盡可能多的劍氣勉強應對,壞道人要不是不願意跟我拚個兩敗俱傷我早就沒命了。 又過十來招,我退著退著忽然覺得身後一硬,偷眼瞅了一下地上的影子,原來是靠上了一堵廢牆,我心裡就是一涼,前有追兵後無退路,馬上就要瀕臨絕境,而這時候要想轉身是勢比登天,我奮力揮了兩下短棍把壞道人逼退半步,忽又感覺丹田里熱氣漸熄,頓時如置身寒窯一般,在這本來就險象環生之下,又來了一個釜底抽薪,如果天意如此,那就誰也沒辦法了。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有人脆聲道:「李壞,該是咱們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大喜,蘇競已經收功完成,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了。 壞道人明顯感覺我已經是燈油漸枯,本想趁著最後的時機痛下殺手,蘇競手掌揮出,一股醇厚的力道向他後腰擊來,壞道人飛身閃開,惋惜道:「功虧一簣!」 與此同時,我幾乎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丹田一片冰涼,感覺不到一絲劍氣了。我身後的廢牆轟隆一聲,頃刻間化成了無數粉塵,竟硬是被我剛才靠垮了。 蘇競來到我身前,欣慰道:「小龍,你做得好,剩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我有氣無力道:「你有把握嗎?」 「試試吧。」蘇競微微一笑。 老吳道:「可惜,蘇競要是能早個幾分鐘你們就能聯手抗敵了。」 我蹣跚著走過去跟他坐在一起,問他:「你沒事吧?」 老吳搖搖頭道:「無非是又損個百來年的修為,不礙的。」 我擔心道:「你這動不動就損個百來年的修為,最後會不會又變回一棵樹去?」 老吳苦笑道:「很有可能吶。」 我安慰他道:「沒事,你要是真變回去我就叫劉日立每天拿本《道德經》再給你念去。」 老吳奇道:「為什麼是劉日立?」 「他不是失眠吧,讓他睡前給你念。」 老吳:「……」 我們對面,蘇競淡淡地看著壞道人,緩緩道:「李壞,你慫恿弟子盜竊我聯邦大陸劍神劍氣,又屢次三番與我們作對,這些也就罷了,竟然又對普通人下手,就不怕遭報應嗎?」 壞道人仰天長笑道:「報應?要有報應我早遭了,何用你這個小賤人多嘴多舌?」 我在一邊大聲道:「田道長,你爸叫你回去吃飯!」 蘇競並不知道我們剛才的事情,莫名其妙道:「你本來姓田嗎?」 這一下可戳了壞道人的心病,他剛才跟我動手別說10招,只怕四五十招也有了,按約定,他以後就不能再姓李了,當然,這麼說也未必對,我們約好的本來是李字倒寫,但是李字倒寫顯然就不成其為一個字了,不管是你去登記身份證還是領登機牌,人家的輸入法裡絕不會有這麼一個***朝天的字……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五章 王天一 更新時間:2011-5-10 10:46:39 本章字數:9519 蘇競收功完成,壞道人惡從心起,我們知道,最後的決戰時刻到了!說到底我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能和壞道人平起平坐,最終決定勝負的還得靠蘇競。 然而我有一個擔心,剛才的我無論劍氣運用、身體協調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竟連壞道人身前5步都近不得,蘇競此時和我劍氣相當,對戰李壞,似乎還顯單薄。 壞道人橫劍在胸,絲毫沒有輕視敵人的意思,這一戰他如果得勝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沒有對手,所以意義重大,蘇競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她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雙手放在大腿兩側,掌心朝外,一時間兩大高手對峙,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我把手攏在嘴邊喊:「申道長,這次你給自己定的是幾招啊?」 黑山老妖道:「又換姓了?」 我笑道:「多給他預備幾個讓他留著以後打賭用。」 壞道人對我們怒目而視,終於耐不住性子鳳劍一撩,一道劍氣撲向蘇競,蘇競竟不閃躲,左手掌同樣在身前一提,二人多發的劍氣便在當中碰撞在一起,奇怪的是卻並不炸開,而是像兩個相撲選手一樣團在一起,這是因為兩個人所發劍氣都至純至厚,所以迎面碰上就擠在一處。 壞道人仗著自己的劍氣雄厚,連忙又加了兩道追擊過來,蘇競才此刻毫不示弱,也是手掌連揮,兩人累積在中間的劍氣越來越多,開始我還不覺得怎樣,漸漸地感覺呼吸困難,就就像在密封的玻璃罩裡有一把越來越旺的火把氧氣都消耗乾淨了,最後不但喘不上氣,面門也被炙烤得滾燙了。 這團劍氣越聚越大,終於「波」的一聲強烈炸開,我距他們有10米左右,仍然被激盪的劍氣摧得渾身發疼,這還是我有劍氣自保的情況下,黑山老妖和老吳都被刮得一連串跟頭滾出老遠,我急忙把高小薇護在懷裡。 趁著這個工夫,蘇競已經飛身躥向壞道人,在一片飛沙走石中揮掌擊向他小腹,壞道人雙劍交錯迎擊蘇競正面,蘇競已經一擰身轉向他背後,啪啪啪三掌朝他肩後按去,壞道人身子前傾,雙劍像長了眼睛一樣攔截過去,蘇競手掌一側,用掌鋒化拍為劈,凌厲的劍氣遞出,眼見就要蓋上壞道人的頭頂,壞道人冷笑一聲,鳳劍隨之側過,那股劍氣便被蕩了開去,然後劍鋒只略略一吐,順勢削向蘇競的大腿。。。。。。 二人一近身,瞬間就交換了十幾招,無一不是凶狠異常神出鬼沒,又兼劍氣虛虛實實地或真或假或近或遠佯攻實擊,我看得是眼花繚亂,不禁暗暗心驚——看來要論招式上的修為,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要不是今天恰好收回趙丹身上的技巧屬性誤打誤撞挨了那麼長時間,壞道人殺我確實用不到10招以上。 兩大高手性命相搏以快打快,頃刻間就過了近百招,或近交或遠攻,劍氣瀰漫身影繽紛,附近的地上全是被他們戳出一個一個大坑,連夜空上的雲彩都被二人遏在天邊,月朗星稀之下,月光像一圈巨大的影光燈探照下來,蔚為奇觀。 時間一長,我也稍微看出了些門道,蘇競一雙肉掌上下翻飛,輕盈翩翩,她不和壞道人以力硬碰,一觸就走,像只黃鶯似的團團飛舞,壞道人陰沉凶狠,像只上了年級的禿鷲,黃鶯雖巧卻一時奈何不了禿鷲,禿鷲雖狠,也制不住對手,從場面來看,蘇競似乎更積極,這位年輕的女劍神對敵自成一番體系,招式上的造詣果然不輸於劍氣上的修為。然而壞道人已有百年的功力,他以一己之力殺的茅山派門庭凋零,從另一個角度說,自然也是不世出的人傑,而且窮蘇競一生之力也無非就是短短二十年,壞道人和人交手的時間只怕比她的年紀也只長不短,在經驗上蘇競是無法和他相提並論的,只是蘇競創出的對戰理論太過精確刁鑽,在沒找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之前,壞道人很難重創對手,蘇競這種螞蟻啃骨頭的打法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找到壞道人的漏洞。拾陸開小說交流yy399446 二人你來我往貓撲蝴蝶一樣從月上中天打到了桂枝東移,我一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不禁咋舌,老吳面有憂色道:「再這樣打下去,蘇競恐怕要吃虧。」 我擔心道:「為什麼?」 老吳道:「你沒看出來嗎,壞道人要是想抽身只需飛劍而走即可,他不走那就是想一舉拿下蘇競,他有後路可走,劍氣又強於蘇競,時間一長,小蘇競支持不住,那就是他下狠手的機會!」 我看場上的蘇競,果然見她鼻尖領口都佈滿了細密的汗水,壞道人依舊一副安之若素的樣子,看來再拖下去蘇競確有不支的跡象。 蘇競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漸漸焦躁起來,在招式上,她勉強還佔著半分的優勢,不禁加快了進攻的節奏,雙掌密不透風地迎了上來,壞道人鳳劍主防龍劍主攻,初時還全靠鳳劍抵擋,漸漸地龍劍也能參與進來,到後來,反而是龍劍以快打快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在場外看得明白,那是因為蘇競的進攻已經不如起初那麼靈動,她施加的壓力一弱,壞道人自然就有閒暇攻守兼備。他看蘇競的眼神也泛起一絲得意:「小賤□人,你還要以卵擊石嗎?」 就在這時,我忽然莫名其妙地察覺到壞道人雙劍舞動時似乎總有一點彆扭的感覺,我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落在他後腰上,我就發現他每次鳳劍龍劍同使時後腰那塊肌肉非常不自然,好像全身都在協調作戰,只有那裡多出一塊贅肉來…… 壞道人本來也算是虎背蜂腰身材十分順溜,可我越看就越覺得他那裡多出一堆脂肪來,到最後我甚至感覺就算作為敵人也很替他遺憾,就像一個面目姣好豐胸翹臀的美女穿著三點式,本來應該是很美的一幅畫面,可偏偏腰裡游泳圈似的多了一層肥肉,讓人不勝唏噓之際也大感掃興。 我盯著他那地方看得時間越長就越不舒服,最後竟像癡了似的站起,著了魔一樣慢慢朝他們走過去,嘴裡喃喃道:「我去幫幫蘇競。」 老吳大吃一驚,伸手就拉我的褲腿:「你找死嗎?」 他一把沒拉住,我已經逐漸接近壞道人背後,蘇競在我正前方看得真切,可她既不能開口讓我回去,又不能有什麼舉動讓壞道人察覺出後面有人,只能漲紅了臉奮力加緊進攻,這樣一來,她更加心浮氣躁,招式已現凌亂之勢。 壞道人大喜過望,龍鳳雙劍舞動成一團光影向蘇競罩去,此時這二人的劍氣仍然強勁無比,我靠上去就像身處10級大風中,衣服毛髮全都獵獵而動,舉步艱難,但我眼中只有壞道人後腰上那塊抖動的贅肉,竟然全然不顧地一步步接近,手中的短棍不自覺地慢慢伸出,這時我猛地恍然:那並非什麼贅肉,而是壞道人招式裡很明顯的一處破綻!我自收了技巧屬性以後眼光也隨之獨到起來,壞道人臨敵之際不自覺地露出這處破綻,在我看來就像是滿漢全席上的一隻蒼蠅,百花叢中的一泡狗屎,實在大煞風景。 蘇競眼瞅我自尋死路一樣來到她和壞道人後面,只得咬牙吸引住壞道人的注意力,貿然猛攻之下頓時亂了步伐,壞道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左手鳳劍屏開蘇競的掌風,龍劍中宮直進,然而此刻也正是他後腰最薄弱的時刻,我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向前一捅,壞道人原本全身都佈滿劍氣,按理說就算被一個普通人刀砍斧剁也不會有絲毫損傷,然後就在這後腰的一點,完全像被翻開肚皮的刺蝟,我的短棍結結實實的捅進去一寸有餘,雖沒傷著皮肉,但壞道人慘叫一聲,全身抽搐,手腳全部不由自主地抻直,門戶大開! 蘇競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她輕巧地閃開龍劍直擊,雙掌合十奮力向前一推,宏大的劍氣半分不差地斬在壞道人胸口,「砰」的一聲,壞道人道袍前襟盡裂,嘴角掛上了一絲鮮血,蘇競本想趁機再進一步,壞道人畢竟老而彌辣,隨手丟開龍劍,右拳發出洶湧的一擊,蘇競勉強抵擋,但她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被壞道人拚命的一拳打出數十米,同樣噴出一大口血。 壞道人受了這一下顯然內傷不輕,他面目猙獰地回身張望,見我手裡提著棍子,不怒反笑,露出滿口帶著血絲的牙齒,他一把捧住我的脖子,嘶聲道:「老子掐死你!」 蘇競和老吳他們大驚:「小龍快躲開!」 ……我在昏過去之前還在憤憤地想:「這不他媽廢話嗎?我要能躲開還用你們說?」 可想而知,壞道人身受重傷,可劍氣仍在,被他這麼一掐我哪還有好?一度我曾認定自己已經死了,可暈眩的感覺只是一剎那的事,片刻後我一個激靈又清醒無比,感覺脖子上的手雖然在用力,但漸漸疲軟,同時我的全身都被一種巨大的酥麻震顫著,就好像身處幾萬伏的高壓電中似地,壞道人一雙血紅的眼睛本來充滿憤怒,瞬間之後就被驚恐代替,看我的樣子如見惡鬼!他的身體像台發動機似地顫抖不已,逐漸抖若篩糠,抓在我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綿軟無力,他拚命地想要往後退身,雙手卻粘在我脖子上不聽指揮,我的酥麻感也越來越強,丹田里一陣山呼海嘯。拾陸開小說交流yy399446 此時此刻我和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蘇競最先醒悟,大聲道:「小龍撐住,他的劍氣正在外洩!」 一瞬間我也明白了:壞道人身體裡最強的那股劍氣本來是偷自於我,他和我一有皮膚接觸,那些劍氣自然而然地識別出原來的主人,竟然全部回到了我身體裡! 壞道人眼裡滿是恐懼,嘶啞著喝道:「放手!」 我瞬間錯愕後嘿嘿冷笑:「是你要掐老子的,老子的手又沒在你身上!」 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壞道人看上去已經銼了一大截,正如當初我收回王金生身上劍氣時的情況一樣,他身子漸漸軟下來,眼裡已經是絕望了,然而他忽然將頭後仰,猛的朝我的胸口撞來,他除了偷我的那部分劍氣,本身修為也不弱,這一撞之下力道勢必也小不了,我這會劍氣指揮不靈,未必就能吃得住這一下,我腦子裡電光火石地一閃,猛地想起高小薇說的幾句話來:他要拿頭撞你,你就抓住他頭髮踹他面門。。。。。。 我雙手就勢按住壞道人的頭頂往下一按,腳丫子毫不客氣的迎上,「匡」的一下,堂堂一個劍聖級的人物,就被我用小混混的法子把鼻子踹平了。。。。。。 壞道人滿面鮮血,然而這一下也總算脫離了我的桎梏,他踉蹌幾步腳尖在鳳劍柄上一踢,大叫一聲:「鳳劍,起!」鳳劍躍在空中,他隨之站立在劍上,手往東邊胡亂一指,「遁!」 我心下大急,知道這是除掉壞道人最好的機會,然而此時蘇竟身受重傷,我劍氣不聽使喚,眼見壞道人升上半空就要逃之夭夭,忽聽東邊黑暗處有人大叫一聲:「哼哈二將,疾!」然後就見那邊小樹林裡一個髒兮兮的老頭腳踩兩把菜刀斜刺裡歪歪扭扭地飛出來,向著壞道人逃跑的方向奮起直追,我一見此人頓時哭笑不得道:「六爺,您那15米就別湊熱鬧了吧?」 劉老六顧不上搭理我,鍥而不捨地奔東邊直下,這時就連老吳和黑山老妖都苦笑不已,眾人都清楚,就憑他這兩下子想追上壞道人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但事情就是這樣,往往你不做幻想時就有奇跡發生——壞道人原本已經站在劍上飛去甚遠,誰知道他聽後面有人這麼一喊,心神慌亂,也是傷後神志不清,腳尖一擰,竟迷迷瞪瞪地又蹣跚了回來,正巧和劉老六碰個臉對臉,劉老六眉飛色舞道:「李壞,看你往哪裡跑?」 壞道人大驚,急忙再一扭身,可這樣一來正好把後背露給了劉老六,而且身子一沉,劉老六左腳立在菜刀上,右腳瞄準壞道人後背像甩鞋一樣一蹬腿,一柄菜刀遍晃晃悠悠飛了出去,可惜準頭差了點,眼見就要落在地上,壞道人聽腦後有風聲,迷亂中一閃,肩膀正好迎上菜刀,「噗」的一聲入肉三分——「啊!」壞道人一跤跌進塵埃,鳳劍也遠遠丟在了一邊。 老吳和黑山老妖振奮精神一起撲上,黑山老妖手一揮,一條籐子便把半昏迷的壞道人捆了個結實。 天上又傳來「啊」的一聲,劉老六單腳踩著菜刀跌跌撞撞地摔下來,摔了一串跟頭之後急忙爬起,興奮道:「娘咧,再出去5米我還真就追不上他了!」 蘇競在一邊搖搖欲墜,我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麼樣了?」 蘇競面色蒼白,但欣慰一笑道:「沒有大礙,三五日便好。」 她在我的攙扶下來到壞道人面前,壞道人這時悠悠轉醒,我上前一個嘴巴抽在他臉上,憤恨道:「老雜種,想好以後該姓王還是姓田了嗎?」 壞道人心知大勢已去.閉目不語.蘇競攔住我道:「別為難他了,我們不虐降敵。」 我哼了一聲拍拍他的臉道:「你降了嗎?」 蘇競道:「先幹正事,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你沒收回的劍氣?」 我伸手抓住壞道人的腕子,感覺沒什麼動靜,跟蘇競道:「看來是沒有了。」 黑山老妖問老吳:「師父,這老小子怎麼處置?」 老吳猶豫道:「我看還是交給六兄吧,畢竟李壞是他的同門。」 這時壞道人猛的睜開眼睛道:「你不是說願意收我當門下,教我《道德經》嗎?」 老吳一頓,黑山老妖急道:「師父,不能答應他!這老小子無非是想借你心慈手軟逃過目前的一劫,傷好了以後肯定還會四處害人!」 老吳猶豫道:「這……」 壞道人道:「你連吃人無數的榆樹精都願意收,為什麼我不行?再說孔子不是說有教無類嗎?」 老吳呵呵一笑道:「對不起了李道兄,孔子是孔子,我們這一門乃是傳承於老子的。」老吳這樣的性格都不願意寬恕李壞,可見他也真狠了這壞道人。 壞道人歎了一口氣,挑釁地問劉老六:「你想拿我怎麼辦,殺了我嗎?」 劉老六看著我們,撓頭道:「我還真沒殺過人。」 這時天上忽有一人道:『師弟,把他交給我怎麼樣?」 我們抬頭一看,半空中又站了一個老頭,腳下踩著一柄古樸的長劍,他念個訣收了劍便站在我們面前,這老頭穿了一件灰色襯衫,腳下蹬了一雙涼鞋,要不是背後背著劍匣,看著跟公園裡下象棋的老頭沒什麼兩樣。 劉老六見了此人,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根煙道:「大師兄,你來了?」 這老頭點了煙,笑瞇瞇道:「今夜見這邊劍氣盈天。料想是李壞又在四處作孽,想不到已經被幾位高人料理了,多謝,多謝!」說著他朝我們作了一個四圈揖。 老吳還禮道:「不敢請教這位是?」 劉老六道:「這位是我們茅山派至今還在世輩分最高的大師兄。」 壞道人在地上冷聲道:「你是第幾代傳人?」 大師兄正色道:「我乃茅山派第69代傳人王天一。」 壞道人撇嘴道:「輩分太低,沒聽說過。」 王天一道:「我卻聽說過你,我師父臨終前最大的憾事就是沒有讓你這奸人伏誅!」 壞道人眼睛眨了眨道:『你師父?那麼就是68代雲宇輩的人。是哪一個?」 王天一恭謹道:「家師諱葛下雲意,乃是茅山派第68代掌門人!」 壞道人哈哈一笑道:「掌門人?我才是茅山派掌門人。」 王天一丟了煙頭憤憤道:「你自封觀主,四處虐殺同門,就因為這樣,我師父他老人家為了保護茅山派後人,臨終前遺命:自他以後茅山派不設掌門,今後派中弟子誰能除掉李壞誰自動晉陞第69代掌門,說到底我師父才是真正的茅山後裔,你早被革出門牆了!」 壞道人冷冷道:「你能把我怎麼辦?」 王天一一字一句道:「廢你武功,帶你回茅山在祖師爺靈前謝罪!」 壞道人瞳孔一縮:「就憑你?不是我小瞧你,就算我時下重傷,你仍然不是我對手,你敢鬆開我綁縛公平一戰嗎?」 我們大急,生怕王天一犯蠢答應了他,他這樣身負師命的苦逼孩子最容易腦袋一熱做出傻事來。 誰料王天一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道:「你當老子傻□B啊,你這樣捆成現成的老子不見好就收還跟你胡搞個毛啊!」他見我們都驚愕地看著他,不好意思道,「嘿嘿,見笑了,讓各位見笑了……」 我忽然發現他有點面熟,不禁問,『王道長咱們是不在哪見過啊?」 王天一嘿嘿一笑:「龍兄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上次去公園找老六,還是我教給你……」 「充的話費?」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上次找劉老六他電話停機,就是這老騙子兜了半天圈子讓我去交了100塊錢話費 「想起來了吧?」 「想起來了!」我由衷感慨道:「茅山派有你和六爺這樣的徒子徒孫,中興有望啊!」 劉老六提醒王天一:「大師兄,這小子可厲害的很,你就這麼帶他走嗎?」 王天一臉色一緊,肅穆道:「師父臨終前教了我一套劍法,為的就是抓住李壞以後讓他不能繼續作惡。」 劉老六道:「哦,那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 王天一點點頭,自背後拔出長劍指著壞道人道:「李壞,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別怪我們做晚輩的心狠手辣!」 壞道人變色道:「你想怎麼樣?」 王天一刷刷幾下,長劍分別劃過李壞的手腳,劍到處血霧噴出,李壞瞬間委頓,烏黑的頭髮和鬍鬚瞬間失色,漸漸變白枯萎,神情也萎靡下去。 黑山老妖看了半天,失望道:「這叫什麼劍法,不就是割人腳筋手筋嗎?」 --------------分割------------ 這章後事還沒交代清楚,可惜時間不等人,先發了再說。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六章 掃墓 更新時間:2011-5-11 1:07:50 本章字數:8766 王天一看著癱瘓在地的壞道人,又衝我們作了一圈揖,正容道:「貧道多謝各位了,此賊作惡多端,傷我門人無數,怎奈敝派人才凋零,這麼多年來無人能敵此賊,思之汗顏,此次多仰仗各位高人出手相助,鄙人感激不盡!」 老吳看了一眼劉老六,笑道:「王道長不必客氣了,我看這也算禮尚往來,小倩那丫頭修習的***恐怕還是王道長幫忙補全的吧?」 劉老六臉一紅…… 王天一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我這才恍然,原來小倩幫我收回力量的***的後半段到底是人家王天一給補上的,難怪每次問及他都顧左右而言他。 王天一看看劉老六,忽然倒身下跪,劉老六吃了一驚道:「喲喲喲,這是怎麼話說的?」 王天一道:「我師父是茅山派有據可靠最後一代掌門,他老人家有言在先,本派弟子誰能生擒李壞即為第69代掌門人,師弟你做到了,當然就是我派掌門。」 劉老六臉皮再厚,此時也有點慌了神,在原地不停繞圈道:「這可如何是好,我也沒幹什麼呀!」 我說:「你不是一直以自己是茅山派為榮嗎?這會怎麼了?」 劉老六訥訥道:「大師兄實不相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茅山派弟子。」 王天一站起身來道:「對了,我還沒聽師弟你說過自己的師承輩分。」 劉老六摳著指甲裡的泥道:「……我也沒什麼師父,就是我爸死前交給我一本書,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我爺爺這麼說,我爺爺的爺爺也是這麼說,具體要往上幾輩子,我也不知道了。」 王天一點了根煙道:「有家譜嗎?」 劉老六想了一會道:「有,不過早就失傳了,我們這幾輩人裡就我爺爺聽說過那東西。」 王天一道:「那你家裡最早見於家譜的祖先叫什麼名字?」 劉老六道:「好像叫劉德華。」 我們:「啊?」 王天一掐指一算,有些變色道:「德字輩,那應該是第17代弟子的排字——等等,你說劉德華?」 劉老六生怕王天一誤會,忙道:「不是香港那個。」 王天一微微吃驚道:「我聽我師父說起過這個人,那一代人才輩出,有個叫劉德華的更是驚才絕艷,可是此人因為在掌門之爭中輸給了同門,就此脫離茅山派,從此不知所蹤,他竟是你的祖先?」 我撓頭道:「呃……道士可以結婚嗎?」 王天一道:「茅山派嫡系弟子本來是不行的,不過劉德華既然脫離了茅山派,後來還俗也未可知——」他看著劉老六不禁感慨萬千道,「想不到你竟是德華前輩的後代,天意,天意啊!」 劉老六忐忑道:「那我還能算茅山派嫡傳嗎?」 王天一道:「當然算,況且你今日有功,德華前輩就算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也功過相抵,這個掌門你是當之無愧的。」 劉老六頓時又牛b起來,一個勁衝我們說:「看見沒,六爺我可是正經茅山後裔,現在還是掌門了!」 我哼哼唧唧地說:「恭祝六爺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劉老六儼然道:「一統江湖不敢說,我一定要把茅山派揚光大——我明天這就招生去!」 王天一呵呵一笑道:「那就祝掌門師弟馬到成功!」他提著壞道人上了飛劍,轉頭對我說,「小龍兄,敝派敗類對你和蘇劍神多番滋擾,我代表茅山派給你們賠個不是,不過你也不白費心,李壞利用王慶吸取的那些劍氣剛才也被你吸走不少,就算是這筆舊賬的利息吧,我這就帶他回茅山祖師爺靈前謝罪。」 王天一衝劉老六比劃個手勢:「掌門師弟,電話聯繫!」 劉老六道:「一定,你的號我存了!」 王天一帶著壞道人連並他的龍鳳雙劍飛上半空,轉瞬便已經飛得遠了,只留下杳杳一句話:「要是沒費了別忘了給我充上,公園的小樹蔭別讓別人給我佔了,我還回來……」 老吳背著手悠悠道:「壞道人命不久矣,能在臨死前回茅山謝罪,未必不是一種歸宿。」 黑山老妖忽然失聲叫道:「王慶呢?」 這時我也才剛想起這個小子來,剛才和壞道人性命相拼,誰也沒顧上他,這時候這小子已經跑得沒半點蹤影,這月黑風高的再上哪找去? 我們攜傷扶殘正要回去,就聽遠處小樹林裡忽然有一個女孩子聲音充滿質問道:「王慶,你我之間的這筆賬怎麼算?」 我們吃了一驚,急忙蜂擁過去,藉著微弱的月光,就見小倩目光平靜地站在一個虛影面前,那人正是王慶。 黑山老妖一個箭步擋在王慶身後,我們依次站在一旁,卻誰也沒有插嘴,這兩個人的恩怨也持續了2oo多年,現在也終於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王慶本來還想逃跑,見我們這些人已經對他隱隱構成了合圍之勢,猛地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鼻涕一把淚一把求饒道:「各位前輩,你們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也是被李壞那個老東西逼的呀。」 小倩不理他的央求,仍舊淡淡道:「王慶,當年你逼死了我,這筆帳怎麼算?」她表面上平靜,可全身都在微微抖,顯然情緒已經激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王慶抬起頭,勉強爭辯道:「我是真喜歡你呀,當初我家可是下了聘禮準備對你明媒正娶的!」 小倩怒道:「胡說!誰不知道你用這種手段害了多少姑娘,你在外邊有無數小宅,女孩子落到你手就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被你玩厭了之後就轉賣到青樓,哪個有好下場了?況且——」小倩憤憤道,「你逼我的時候已經染上了髒病,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王慶向前跪爬幾步,連聲道:「我該死,不過……」王慶想起什麼似的道,「不過咱們當初的程序可沒半點差錯,父母之約媒妁之言一節都不差,我下的聘禮可不輕啊。」王慶把脖子一挺,索性道,「說到底,你早該是我王慶的人了!」 小倩幽幽道:「我父母貪財收了你的聘禮,我已經拿命還了!」 王慶一聽「拿命還了」四個字後身子一軟,再也不敢有半分狡辯,他撲到小倩腳下,帶著哭腔央求道:「小倩姑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我一命吧,我現在已是個雙重廢人,殺我髒了你的手!」說著他向前一撲,想要抱住小倩的腳,只是一下撲了個空,定睛一看小倩腿下空空如也,迎著小倩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噤。 我看看眾人,徵詢他們意見:「這小子怎麼辦?」卻沒一個人應聲,壞道人一敗,蘇競自然不屑和王慶為難,老吳心慈手軟,劉老六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慶看老吳最面善,一步步爬到他腳下,連聲道:「前輩,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老吳嫌惡地後退了一步道:「你能改過自新嗎?」 王慶看到了希望,一個勁道:「能,我誓我以後一定做好人!」 老吳以目光詢問小倩,小倩掩面道:「總之,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說著率先跑出小樹林。 老吳歎了口氣,也緩緩步出。 黑山老妖忍不住一步跳到王慶面前,扯住他頭惡狠狠地問:「你真的能做好人嗎?」 王慶似乎已經明白眾人不屑和他為敵的心思,沒口子地道:「能啊!」神色間卻頗為得意。 「好。」黑山老妖放開王慶,我本以為事情就此了結,誰知黑山老妖手指一動,「噗」的一聲,眾人一起轉頭,就見王慶跪在地上,前心口鑽出一根拳頭粗的黑籐!他臨死都不知道黑山老妖為什麼出爾反爾,眼睛努出眶外,愕然地回頭觀看,迎著他質問的目光,黑山老妖笑嘻嘻道:「可是我不信!」 「呃!」王慶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黑山老妖抽出黑籐,他就倒在地上,漸漸化成一灘屍水。 老吳震驚道:「小黑,你怎麼能殺了他呢?」 黑山老妖一攤手:「他說的話你們信嗎?」 我率先拍手道:「殺得好,說實話我要不是下不去手我早幹掉他了!」 老吳長歎了一聲,黑山老妖小心道:「師父,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老吳道:「那也沒有,只是下次你要殺他之前不可騙他,這才是正邪之分。」 黑山老妖笑道:「我是想他死前少幾分害怕,說不定下輩子真能做個好人呢。」 老吳一笑:「歪理邪說!」 我欣慰道:「黑姐也算遇上了個好師父,要是唐僧早把你趕回花果山了。」 黑山老妖趁機道:「師父你可不能趕我走啊,你要趕我我只能回鷂子山繼續吃人了。」 老吳正色道:「小黑,以後不管為師在不在,向善之心不可斷,這才是我們正道修行的根本。」 黑山老妖嬌笑道:「好好好,記住了。」 小倩慢慢來到黑山老妖身邊,小聲道:「小黑姐姐,謝謝!」 黑山老妖笑道:「客氣啥,以後再有這樣的人渣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一塊殺了!」老吳回頭瞪她,她急忙一捂嘴…… 這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劉老六面對著天際第一絲朝霞負手而立,滿臉的任重道遠:「茅山派振興大計就要從這個早晨開始了!」 我忍不住問他:「你打算第一步先從哪著手?」 劉老六沉思良久,認真道:「先吃個早點再說吧。」 我們:「……」 我們一行來時5人,回時7人,好在劉掌門要去吃早點,小倩身子單薄,在後面跟他們擠一擠也就是了,問及她怎麼會來,原來小倩始終放心不下我們,半夜偷偷溜了出來,一路找到了這裡。 經過一夜的激戰,眾人都是疲憊不堪,蘇競和老吳師徒都受了不輕的傷,高小薇仍舊在昏睡,我還擔心她是不是摔處腦震盪來了,蘇競示意我沒事。 說也奇怪,眾人裡只有我精神振奮,一晚上沒睡,反而更清醒了,同時身體裡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在往外冒一樣,蘇競見我不斷回頭看她,疲憊道:「是壞道人的劍氣起作用了。」 老吳道:「聽王天一的意思,壞道人本身的劍氣也給你吸走不少。」 蘇競雖疲乏卻欣慰道:「這一下,我們終於可以放心地回女兒國了。」 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蘇競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今天怎麼樣?」 我吃驚道:「你沒瘋吧,起碼等你傷好了再說。」說到這我牛b烘烘道,「當然,你要堅持我也沒意見,大不了回去以後你就做做樣子,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蘇競一笑:「那就再等三天吧。」 回去以後金誠武都快急瘋了,見我們平安回來急忙安排我們吃早飯,睡覺,我把高小薇放回她的房間,回來見蘇競坐在沙上盤腿打坐,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她咳出兩口血來,精神頓時好了不少,她睜開眼睛見我正在看她,我們兩個相視一笑,這麼多天來我們被壞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此刻才覺得寧靜平安。 中午的時候高小薇終於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走下樓來,見眾人都在,***著腦袋道:「姐,昨天晚上我是怎麼了,我好像看見有個男的從天上飛下來了。」 我忙道:「你一開始就被人打暈了,做夢呢。」 高小薇茫然道:「真的嗎?那後來呢,你們的事擺平了嗎?」 蘇競衝她招招手道:「小薇,你過來。」 高小薇走過來道:「什麼事?」 蘇競站起身,正色道:「今天,我正式收你為徒。」 段天涯在一邊艷羨道:「了不得呀,蘇劍神竟然收徒弟了。」 我笑瞇瞇地說:「我也是劍神,我收你為徒怎麼樣?」 段天涯卻顧不上理我,一拍高小薇道:「還不快行拜師禮?」 高小薇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蘇競:「要磕頭嗎?」 蘇競猶豫了一下道:「在這裡就不用拘禮了,記住,你以後就是我的入室大弟子,這幾天我會教你一些其它的東西。」我知道蘇競是為了獎勵高小薇,大概是要傳她劍氣了,不禁有些擔心,這小太妹只要學了蘇競一成本事,以後打架還不得血流成河? 蘇競拉著高小薇的手告誡道:「以後不許和人隨便動手,知道了嗎?」 高小薇道:「那別人要是先惹我呢?」 「那就不說了,但是你不許驕傲自大仗勢欺人。」 高小薇本來以為蘇競在和她開玩笑,見她表情莊重,只得訥訥道:「哦,知道了。」 …… 下午我接到老爸的電話,他約我和他一起去給我媽掃墓。 蘇競執意要和我一起去,我笑嘻嘻道:「不太方便吧,這時候只有兒媳婦才有資格陪著。」 蘇競道:「你別忘了6人甲他們還在,就憑你那半生不熟的劍氣,你覺得你能應付得了嗎?」 我忙把車門給她拉開:「請吧。」 公墓門口,孟姨開著車送老爸先來一步,她見我到了,跟老爸說:「你們上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說著用曖昧的眼神看了一眼蘇競。 老爸也是一樣的表情,他沖蘇競點點頭道:「你也來了?」 蘇競又不好解釋什麼,只得點頭。 我們順著鋪在山路上的台階慢慢走著,在2區13排找到了老媽,這地方我每年至少要來一次,但從來沒有這麼百感交集過,老媽去世的時候我才3歲不到,幾乎對她沒有什麼記憶,以往的悲傷也就有限,可奇怪的是現在我明明知道她還活著,卻忍不住悲從中來,跪在墓前眼淚大滴大滴滴掉下來,墓碑上照片裡的女人披、皮膚白皙,鼻翼有幾點雀斑,看上去寧靜沉藹,跟女兒國的大將軍絲毫不沾邊,我想這也是我悲憤的主要原因——一個柔弱的女人,痛失了丈夫和兒子,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經歷了不知怎樣的磨難最終成了風雲際會的人物,最後還是擺脫不了艱辛***勞。 老爸點著紙火擺上貢品,聲音深沉道:「我和兒子看你來了,後面那個是兒媳婦。」 蘇競一聽,只得跪在我旁邊,我忍俊不禁,衝她做個鬼臉,蘇競見我臉上還掛著淚水卻又朝她擠眉弄眼,不禁愕然…… 老爸燒完紙,沒有多說,起身順勢坐在墓碑前,我也一樣和他並排坐在一起,老爸掏出煙來給了我一根,我幫他點上,他唏噓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媽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挺好的,就是累。」我說。 老爸皺著眉看了我一眼,我忙抽煙,不說話。 老爸看著天邊的浮雲,忽然道:「這些年,我什麼也不讓你幹,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我撿個草棍劃拉著地上的泥土道:「以前恨過。」 「那現在呢?」 「現在?」我吹了一口煙,心事重重道:「現在我已經對您那些事情不感興趣了。」 -----------分割---------- 今天忽然想起一事兒來,那就明天再說!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七章 五行大陣 更新時間:2011-5-12 1:00:19 本章字數:9954 在山上待了一會,老爸跟我說:「走吧。」 我又點了一根煙道:「你先下去吧,這上面風大。」這個地方我想我以後不會來了所以想多待一會。 老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自己走下山去了。 蘇競看了看墓碑上老媽的生卒年,小心翼翼道:「想不到你也算個苦命孩子,三歲就沒有母親了。」 我說:「沒關係,我很快就要見到她了。」 蘇競以為我在說喪氣話,低頭道:「大陸之行雖然凶險,未必就一定捨生成仁,再說……我也不會讓人傷到你的。」 我笑瞇瞇地道:「為什麼呢?」(史上第一混搭始發起點中文網) 蘇競剛想說話,我忙搶先道:「除了因為我是你們的劍神,是不是你也喜歡上我了?」 蘇競呵呵一笑:「你這人,臉皮真厚。」諸事落定,她心情大好,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我一探身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我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嬌美的臉頰,不禁嘖嘖道:「長得漂亮,又是劍神,家庭條件還好——」我回頭跟墓碑說,「媽,咱這個媳婦算撈著了。」 蘇競掙開我的手,皺眉道:「你怎麼在哪都胡說八道的?」 「你這才剛磕了頭就不認婆婆了?」 蘇競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遠處的大山了。 「你說女兒國那麼危險,你讓我巴巴地跑去總得給點什麼好處吧?」 蘇競扭過臉,有點認真地問我:「我老讓你置身險地,你有沒有恨我?」 我認真道:「沒有!相反我還得謝謝你。」 蘇競奇道:「那是為什麼?」 我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大將軍和我說了什麼嗎?」 蘇競點頭。 「她讓我不要再回去了。」 蘇競意外道:「她怎麼會這麼說?」 我一字一句道:「因為大將軍是我媽!」 蘇競一時沒回過神來:「什麼?」 我覺得這件事似乎也沒必要瞞著蘇競,而且回到女兒國以後,遲早要讓她知道,於是再次認真道:「大將軍是我媽!」 蘇競見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指著墓碑道:「那……」 「這墳裡埋得確實是她的骨灰,但是我媽去世以後就去了你們女兒國,她穿越到了一個叫趙芳華的女兵身上,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當上了大將軍,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大陸兵神。」 蘇競震驚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以為我為什麼突然轉變態度,又非要跟你走了?」 蘇競默然良久,說:「那她為什麼要你別回去?」 我說:「很簡單,她擔心我。」 蘇競點點頭:「這樣一來,就確實說得通了。」 我看著她道:「現在你是不是對你們的大將軍失望了?」 蘇競思索片刻,斷然道:「沒有,這才是人之常情,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愛,又怎麼能愛護手下,大將軍這麼做是天經地義,現在我更欽佩她了。」 我歎道:「你這是盲目崇拜啊。」 蘇競道:「那你為什麼又不聽她的話?」 我說:「連自己的老媽都不管,我還能算個人嗎?」說完我笑嘻嘻地問她,「我這麼說你是不是也很欽佩我?」 蘇競撇嘴道:「你心裡只有小家沒有大家,境界差得遠了。」 我莫名其妙道:「怎麼幹的事一樣,在你嘴裡就完全兩個樣子了?」我說,「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專揀一家坑,老媽搭進去不說,連兒子也不放過。」 蘇競思前想後,感慨道:「我們女兒國確實命中注定要欠你們母子倆的情了。」 我忙擺手道:「別命中注定呀,你現在就有一個報答我的機會,話說剛才磕的那個頭你是不打算認了?」 蘇競一笑:「我們回去吧。」 我跟在她身後唸唸叨叨:「別打岔,你到底還給不給我當媳婦了?」 …… 回去的路上,蘇競跟我說她準備在等她傷好的這兩三天時間裡把修習劍氣的技巧傳給高小薇。 我說:「你教給她有什麼用?盡跟人打架!」 蘇競道:「年少輕狂誰都有過,以我現在教給她的功夫,她只要用心練習,和普通人打架同樣不存在勝負問題,我傳她劍氣反而是要克制她爭強好勝的脾性,只有讓她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多強,才能逐漸讓她擔負起責任。」蘇競笑道,「小薇這孩子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呀?」 「我師父。」 「苦梅?」 蘇競點頭:「是的,你大概也知道了,我師父年輕時候也是個火爆脾氣,可她自從晉陞劍聖以後你還見她和人隨便打架嗎?」 我失笑道:「你這招真陰呀。」 蘇競道:「我教她武功也是為了以後給你增加一個幫手,老吳和金誠武他們未必會一直住在你那裡,別忘了你身上的速度屬性還沒收回來,小薇這丫頭練習到一定火候,你們兄妹兩個聯手說不定能抓住趙廷濤,也算了卻了我在這裡的一樁心事。」 我說:「那陸人甲他們怎麼辦?」 蘇競道:「咱們回大陸以後,他們待在這裡也沒了意義,自己自然會回去,只不過是我們多了一個強敵罷了。」 「那我身上最後幾成劍氣呢?」蘇競道:「王金生身上你收回三成,壞道人那大約有四成,我也很奇怪剩下的三成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有等聯邦大陸的事告一段落你回來以後慢慢找吧。」 「孫宇也不管了?」 蘇競淡淡一笑道:「小倩還沒恢復,不過等你下次回來隨時都可以去找他。」 我歎息道:「該來倒不來,不該來的來一大堆!」 …… 兩天後,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傍晚,可對我來說卻意義非凡——我和蘇競已經決定要回女兒國了。 高小薇被蘇競打發回房修習劍氣去了,這兩天蘇競已經把基本訣竅交給了她,什麼時候能修煉出劍氣就看她的天分了。 屋子裡,老吳和金誠武他們集體到席給我和蘇競開了一個小型歡送會,蘇競躬身道:「這些日子多仰仗各位鼎力相幫,我代表大陸人民感激不盡!」 我白了她一眼:「什麼大陸人民,盡說官話。」我沖眾人一抱拳笑呵呵道,「以後我這裡就是你們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吳道:「你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我眼睛一眨道:「是免費的哦。」 老吳樂了:「就這句最實在!」 小倩訥訥道:「其實要說感謝是我該謝小龍哥和蘇姐姐才對……」 我擺手打斷她道:「咱都不說場面話了——來給哥抱抱吧。」說著把小倩環進胳膊摟了一下,不禁道,「真軟!」 小倩臉一紅掙出我懷抱。 蘇競看看段天涯道:「你跟我們一起走嗎?」 段天涯猶豫道;「我實在沒法回去,任務沒完成不說還成了你們的俘虜,我看我即使回去也還是跟陸人甲他們一起比較好,你們一走我就去找他們,我跟仇天刃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 蘇競點點頭,又看看我:「你準備好了嗎?」 我把錢包、手機和亂七八糟估計用不著的東西全塞進抽屜裡,又把早準備好的兩條煙和5個打火機背在背上——這都是上次穿越到女兒國的前車之鑒。 蘇競一手拿出手鐲,一手握住我的胳膊,鄭重來到那件金縷玉衣前,衝我點點頭,猛的把手鐲放上去。 一秒、兩秒、五秒、.....這次卻沒有出現我當初去女兒國前的場景,蘇競疑惑地看看我,又把手鐲換了一個地方跟金縷玉衣挨在一起,然而還是沒有動靜,蘇競大急,把手鐲來來回回地擺弄,最後交到我手上道:「你來!」 我試了十幾次,那手鐲灰濛濛的同樣沒有反應,老吳看了半天,小心道:「會不會金縷玉衣也是有能量的,小龍上次就已經把能量用盡了?」 金誠武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老吳道:「你們再試試!」 「沒用啊!」我這會兒也急了,今天走已經是我估算好的最後日期,老媽的50000飛鳳軍被困在山上,只有一個月的口糧,我回來已經10多天了,算來老媽這時已經和黑吉斯的人馬交上手了,就算我暫時幫不上大的忙,蘇競是一定要回去的! 老吳道:「你們先別急,我和老金商量商量。」說著他朝金誠武遞個眼色,金誠武笑瞇瞇道:「你還是上次那個意思?」 看他們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一把抓住老吳的手道:「你們是不是有辦法?」 老吳把我的手拿下來樂呵呵道:「不管什麼事情都是有辦法解決的,只不過不知道這次成不成。」 「快說,別賣關子了。」 老吳道:「其實上次小蘇競的手鐲摔碎以後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了。」 我茫然道:「什麼?」 「你們要想走並不難。」金誠武一字一句道:「只要我們開啟五行大陣!」我腦子裡電光火石的一閃,上次我臨穿越以前似乎真的聽老吳他們說過這個詞。 蘇競忙問:「五行大陣是什麼?」 金誠武道:「這五行大陣就跟度劫一樣,都是存在於傳說我們又沒見過的事物——傳說中只要有千年以上的修行者湊成金木水火土五行,就可以把人送到任何地方,不拘時間地點。」 我擔心道:「這麼說你們也只是聽說?」 老吳道:「千年以上的修行鳳毛麟角,湊齊五行更是難上加難。」 我沮喪道:「那你還說它幹什麼?」 老吳一笑:「可是咱們目前就都符合了——我、老金、小黑、修為都何止千年?」 蘇競緊張道:「可是五行......」 老吳得意道:「巧得很,我們三個湊齊五行看來也不難,老金不用說,他左手金右手火,我和小黑都是木系修行,水木不分家,我們倆任意一個都不難分擔水行,只有這土系有些為難。」 我說:既然條件都符合你們以前為什麼不試試?」 金誠武道:「我們怎麼試?五行大陣耗費功力巨大不說,更主要的是大陣的施法者並不能得到實惠,我們瘋了累個半死把一個不相干的人送到別處去嗎?這也是從來沒人見過五行大陣的主要原因。」 我轉憂為喜道:「這麼說有門?」 蘇競道:「可是不是要耗費功力麼?」 老吳道:「這些都是次要的,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缺了土系大陣就無法運行,我早年間曾修煉過土系的一些法門,可是能不能足以運轉起大陣就不得而知了。」 我忐忑道:「要不。。。。。。試試?」 「等等!」老吳忽然嚴肅道:「不管大陣成與不成,這之前我得先把大陣的弊端告訴你。免得你遺憾終生。」 我下意識一捂褲襠:「不會是要先自宮吧?」 老吳道:「大陣送人有去無回,你可要想要想好了,就是說人一但被送走,就再也無法回來,你要去女兒國,就得做好一輩子都留在那裡的準備。」 我倒吸一口冷氣道:「這是為什麼?」 老吳歎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許上天怕有人利用大陣為非作歹,所以加了這麼一劫吧。」 我慢慢扭頭向蘇競看去,蘇競也正在眼不錯神地看著我,金誠武在一邊道:「不如這樣,我們先把你們送過去,小龍想回來時女兒國不是還可以幫忙嗎?」 老吳對我道:「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個辦法屬於偷奸耍滑,能不能行得通很值得商榷,大陣一開,你多半是無法回來了,這個險你冒不冒得起,自己斟酌吧。」 我冷汗頃刻而下,這個險冒不冒得起呢?如果真像老吳說的那樣我再也回不來了,就意味著我得放棄這邊的一切一切包括朋友、財產、老爸。。。。。。 這時段天涯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們找到陸人甲,他也從大陸來,自然也得回去——不過希望很渺茫,陸人甲是黑吉斯的國士,又是堂堂的劍聖,你們就算抓住他他肯不肯就範是個問題。」 我洩氣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蘇競癡癡發呆,表情氣苦,良久忽道:「小龍。。。。。。你還是留下吧,這裡才是你的生活。如果再也回不來,你的犧牲就太大了。」 「那你呢?」 蘇競微微一笑,對老吳說:「煩請幾位前輩把我送回去吧,蘇競不敢言謝,今後更是無法報答各位只有行此一禮了!」說著盈盈拜倒。 老吳急忙扶住她道:「自己人就別客氣了。」他回頭問我,「小龍,你想好了嗎?」 蘇競道:「你別為難他了。」說著蘇競衝我一笑道,「如果聯邦大陸時局不振而我還能回來,遲早還要來煩你,你可要做好準備。」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她這一笑充滿淒楚,我的眉頭擰成八字,呆在當地。 蘇競道:「我們開始吧。」 老吳歎了口氣道:「那就請金兄負責金火兩系,小黑負責水系,我來主攻木土兩系。」金誠武和黑山老妖隨即答應,三人圍坐成一圈,把蘇競圈在當中,老吳道:「報出你的生辰八字。」 蘇競道:「蘇競,女兒國嘉隆24年生人。」 老吳道:「欲往何年何地?」 蘇競道:「欲往女兒國藍晨10年。」 老吳到:「你說的年號不在我神州序列,這倒有些為難,不過大概無妨。」 這三人中,金誠武左邊身子呈現出耀眼的金色,右邊則通紅如火,黑山老妖週身藍汪汪一片,老吳則半個身子呈青木色,三人圍成的圈子漸漸煥發出一股淡淡的光暈,蘇競坐在當中,影子越來越模糊。我不自覺地往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 過了很長時間之後,幾個人仍舊坐在那裡,身上的彩色越來越濃,卻不見有絲毫進展,老吳低沉道:「諸位略微堅持片刻,我這裡土系出了些問題……」原來他畢竟不是修煉土系出身,大陣遲遲不動。 就在這時,一個人猛然破窗而入,這人身材矮小,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對滿屋人置之不理,唯獨照著我腦袋兜頭就是一刀! 此時此刻,三大高手都在運功,蘇競身在陣中,拋去我劍氣不靈的時候和小倩,還有反擊能力的段天涯反而是實力最弱的人,衝進來這人顯然不是他能抵禦的——這人是劍聖陸人甲! 好在我雖然劍氣不聽使喚,身體的協調力這些日子是練出來了,見刀光晃動,哧溜一下鑽進了桌子底下,就聽頭上「刷」的一聲,那桌子就像豆腐一樣被削成兩半,我就地一打滾,陸人甲再舉刀的功夫,蘇競已經奮不顧身地從五行大陣裡衝了出來,單掌接刀,和陸人甲戰在了一處! 段天涯見我有驚無險,陸人甲又原本是他一夥的,不知道該幫哪邊好了,只有訥訥道:「陸前輩,你又何苦趕盡殺絕,龍劍神已經決定不回大陸了。」 「嗯?」陸人甲在蘇競的攻擊下無暇多說,只是疑惑地哼了一聲,蘇競厲聲道:「陸人甲,你們打算怎麼回大陸去?」 陸人甲眼睛一掃,已經發現了老吳他們的五行大陣,他衝進來時我站在窗邊而蘇競身在陣內,陸人甲只粗一琢磨就已經大致明白了我們的境況,得意道:「你們倆只能回去一個了麼?」 蘇競怒道:「快說!」 陸人甲雖然正面不是蘇競的對手,但在屋子裡繞來繞去蘇競一時也奈何不了他,他一邊在牆壁上躲閃一邊哈哈大笑道:「實話跟你說吧,早在我們來這之前壓根就沒打算回去!」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八章 我是誰 更新時間:2011-5-13 0:47:59 本章字數:8535 陸人甲此言一出,蘇競大聲道:「你胡說,你們這麼多人滯留在此,怎麼可能沒有回去的辦法?」 陸人甲眼神一閃道:「只要能幹掉劍神,我們幾個人算什麼?」 段天涯愕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人甲哼哼一笑:「咱們執行的是死士之命,來此只求剌殺劍神,至於回去的途徑,根本不在我和陛下的考慮之中!」 段天涯失色道:「就是說你帶我們來之前就沒想過要回去的事?」 陸人甲道:「正是!」 段天涯頓時崩潰道:「你□他媽這是坑爹啊!你和你的陛下串通一氣,不是把我們三色石的人也搭進去了嗎?」 陸人甲稍有慚色:「那也說不得了,你們三色石收了陛下的重金,你們四個人的命早己賣給我們黑吉斯了!」 段天涯一愣,隨即悲憤道:「原來我們早被組織出賣了!」 陸人甲復又得意道:「早知道劍神回不去了,我也不必身犯險地了。」說著他將手中長刀朝我一擲,腳尖點地,瞬間己有半個身子鑽進地下,蘇競飛身擋在我面前接住暗器,眼見陸人甲就要穿地而遁。 這時黑山老妖忽然咯咯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她身在大陣中不動,手朝陸人甲一指,我就見地上翻起一溜地磚,向著陸人甲消失的地方滾動,片刻,陸人甲忽然大叫一聲又冒出頭來,他高高躍在半空,腳上被一根黑籐纏繞,論武技修為,黑山老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一但身在地下,那就成了黑山老妖的俎上魚肉,此時他手裡沒了刀,黑籐又堅又韌,陸人甲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卻怎麼也掙不脫。 黑山老妖手一收,那黑籐拽著陸人甲向大陣拖去,就在此刻,順著籐子陸人甲身上忽然泛起一股淡黃色的光暈,老吳正在焦頭爛額,忽然睜眼,身上青木色大熾,他肅然道:「五行集齊,蘇競快走!」 蘇競稍一愣神便明白了——五行大陣本來缺一行土系,陸人甲這一來陰差陽錯地補齊了這最後一行,這時老吳他們三個人圍成的小圈子光芒大作,不停地急速飛轉起來,蘇競驀然回頭道:「小龍,你要保重!」然後顧不上多說,飛身向大陣中央跳去。 此時,我腦子一熱,順手抓住她的手臂大聲道:「我跟你走!」 「啊?」不等蘇競說什麼,她已經帶著我跳進大陣,老吳大驚道:「小龍出來,危險!」 可是一切都晚了,那種熟悉的暈眩感再次降臨,有過兩次經驗的我知道這是穿越前兆,昏迷前,我抓著蘇競胳膊的手不知不覺鬆開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濕冷,隨即耳朵裡傳來水拍岸邊的聲音,然後我就發現我是面朝下趴在一片沙灘上,大半個身子都浸在水裡,我下意識地一蹦:「操!」隨手向後背摸去,頓時心比大腿還涼——我帶在身上的兩條煙,已經被泡成一堆紙沫子了…… 天邊最後一絲紅雲即將隱沒,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傍晚的水邊,我胡亂地擰著衣服上的水,這才下意識地沖黑暗裡小聲地叫道:「蘇競,蘇競?」 回應我的依然只有湖水單調的嘩嘩聲,就在這時,遠處的湖岸上忽然亮起十幾支火把,有人高聲喊:「少爺,少爺!」 我眺目遠望,依稀能看出,來的這隊人都穿著對襟的短打,我的心先放下一半,這說明我至少是穿越成功了,我直起腰尋找蘇競的下落,然而對面的人也同一時間發現了我,高聲道:「那邊有人!」緊接著馬蹄聲響起,十幾個人一起朝我趕來。 我心說找個人問問也好,剛一抬頭,對面已經有人驚呼:「少爺在那!」他們蜂擁而至來到我跟前,還沒等我說話,為首的一個大鬍子一下跳到齊膝深的水裡,一把拽住我胳膊,有幾分慍惱道:「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呀?」 我愕然道:「少……」 然而我一句話沒說完,那大鬍子已經不由分說朝身後人道:「快點,擔架!」 那些人也紛紛跳進水裡,從馬上卸下一副擔架,大鬍子和另一個人分別抓住我的肩膀和小腿,一下把我撂在擔架上,大呼小叫道:「前面的人先回去報信,我們這就回府!」 我躺在擔架上手舞足蹈地掙扎著,莫名其妙道:「各位,各位,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大鬍子低頭看了我一眼,神色間頗有幾分無可奈何道:「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樣三番五次地胡鬧,害的還不是我們?」 他下面立刻有人抱怨道:「就是,您這次是沒出事,要真鬧出點什麼意外來讓老太爺和大老爺的臉面往哪擱啊?」 又有人道:「少說兩句吧,少爺心裡苦悶也是有的。」 也有人小聲感慨道:「還是富貴子弟不知道愛惜,他這樣的身份就算不能從武,隨便讀兩年書一個正三品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聲點吧,讓少爺聽見!」 我越聽越糊塗,忍不住在擔架上坐起來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大鬍子先是一愣隨即失笑道:「又開始裝不認識我們了——沒用的少爺,我 們是一定要把你送回去的,不過你放心,大老爺現在急得什麼似的,肯定不會責罰你的。」 我就知道我問錯話了,這個情形下我不該問他們是誰,應該問我是誰——我聽天由命地躺回擔架裡,感歎道:「靠,又穿錯了!」 現在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一準是穿越到了古代的某個地方,要不也不會有少爺,然後問題也隨之來了——我有一個最大的擔心,我不擔心沒穿越到女兒國也不擔心沒穿越到聯邦大陸,我怕我已經不是我了!要不然我為什麼會成了他們的少爺?我堅信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對兩個人長相完全一樣這種鬼話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你看過去舉辦了那麼多各種各樣的明星模仿秀,哪一個是真的一模一樣的?老吳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大喊一聲危險?想到這,我悚然地聯繫到:難道這次是魂穿?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沒錯,還是我臨來之前的那套,可是這似乎並說明不了問題,我又往頭上摸了摸,半寸還在,尖下頜也還在,可是這時候我有點不大信得過我的手了——要沒個十年八年當瞎子的經驗,手感這東西實在不太可靠,尤其是摸自己的時候。。。。。。 在擔架上直起腰,冷丁跟後面抬擔架那人說:「喂!」 那人猛一抬頭:「啊?」 我試探地問:「你看我還是瓜子臉嗎?」 那人看了看我,嘟嘟囔囔道:「我看少爺您倒像是花生臉。」 我悲傷地往下一趟:「完了,還他媽是魂穿!」 這群人也不理我的胡說八道,大鬍子騎馬在前面開路,其他人抬著我行走如飛,不一時就來到了街市裡,雖然已經是燈火闌珊,但我還是藉著月光大概瞭解了這座城□市的建築風格——廣廈林立鱗次櫛比,很多樓閣雖然宏大高聳,但所用的大多是簡單的紅磚青泥,那這裡絕不會是女兒國,女兒國不會有這麼粗礦結實的房屋,更重要的,女兒國的男人不會有這麼足的底氣。 在換了五六撥抬我的人以後,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亮如白晝,無數點著火把的家丁林立在一座府門前,有人在那麼邊喊:「是少爺找到了嗎?」 大鬍子急忙下馬道:「正是。」 一個家丁把他的馬牽過去道:「快去把,大老爺等了你們一晚上了!」 大鬍子整理容裝,來到府門前的台階下,跪下道:「大老爺!」 台階之上,一個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不動聲色道:「人找到了?」 他下頜一叢鬍鬚黑得發亮,雖然只穿著一件家常的青鍛長衫,但眉目間帶著說不清的威風和高傲,我注意到他腰上還掛著一口寶劍。在他身後,站著一排四個年輕的武將,全都以手按劍英姿勃發,長相也都十分相似,應該是兄弟。 大鬍子道:「全仗大老爺洪福,少爺找到了。」 中年人冷然道:「我有什麼洪福——你們在哪找到他的?」 「錦湖邊上。」 中年人臉色更見冷淡:「這個小畜生是要跳湖尋死嗎?」 大鬍子不敢多說,只得把頭使勁往下低著。 中年人說完一句話,目光隨即掃向我,帶了幾分冷漠和不屑,語調生硬道:「下次要死死遠一點,我也算你是英雄好漢,在自家門口撒嬌耍賴算什麼本事?」 「呃......」我剛要說話,後面立刻有人捅我,小聲道:「大老爺還在氣頭上,少爺你就少說幾句吧。」 我理智地閉了嘴,那人提醒得對,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最好時機,這中年人顯然對這個兒子本來就沒什麼好感,我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當然,我並不認為他就比我自己的親老爹難對付,他們身上那種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的氣場都非常相似,但看府門的排場和他的舉止,這家多半也是有軍政背景的家族。 見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那中年人身後其中的兩員小將轉出來對中年抱拳道:「伯父,既然五弟安好,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家父對五弟也很是掛惦,我們也好去通秉一聲。」 中年人揮揮手,隨即也轉身回了府,臨走瞪著我重重地說了一句:「丟人敗興」 家丁們見主人走遠了,這才忙過來扶我,我甩開他們:「我自己能走!」 台階上還剩兩個小將,臉面稍老成點的那個看著我一個勁地歎氣,另一個看我的眼神多少有點幸災樂禍,見我從他身邊走過,笑嘻嘻地道:「五弟,以後要小心呀。」 我雖然不明所以,也看出他沒安什麼好心,小聲道:「一看你丫就是個孫子!」 我進了府門,家丁們便熄滅火把各自奔散,我進了大門一下就傻了眼,這座宅第裡面亭台樓閣壯闊起伏,黑暗中只見重重的房屋黑影累疊,比老媽的將軍府只大不小,我應該往那走啊?再一回頭,那兩個小將也不知去哪了。」 正在我發呆的時候,就聽一個女聲不冷不淡道:「走吧,還看什麼呢?」我再一回頭,見面前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襲長裙,梳兩個爪髻,手裡提著一盞小小的風燈。 她見我不動,沒好氣道:「發什麼愣,走啊!」 我只好跟著她,穿屋越門,走了一身汗才來到一所單獨矗立的院牆前,少女推開院門,指著亮燈的正房道:「你先進去。」 我踢踢踏踏地走進去,見屋子裡擺設居然井井有條,東北角上放著一張床竟是金絲楠的,蚊帳挽起,當地擺著一張曲腿八仙桌,桌上茶壺茶杯都是白釉青花的質地,西牆上有一面書櫃,一卷卷絲卷整齊地陳列其中,桌上和床頭各點了一盞金絲紗燈,裊裊的火燭跳動,伴有一股很特別的清香,顯然燈油裡還加了香料。 看這些東西,說明我這個悲催的兒子雖然不受待見,不過生活條件還是非常奢華的,我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只好坐在凳子上等那個少女,知道現在我也猜不出她是什麼身份,看打扮像是小丫鬟,可聽她口氣簡直比我太姥姥還牛,讓人費解。 不一會那小丫頭抱著一疊衣服進來,往床邊上一放:「換上。」她好像跟我沒多餘的話。 我走到床邊把髒褲子髒褂子都蹬在地上,拿起她給我準備的新衣服往頭上套,那少女自然而然地把頭轉在一邊,見我換完便把髒衣服都抱了出去,自始至終我都沒看清她的臉。 坐在床上我算徹底犯了愁——這裡是哪、什麼年代我一概不知不說,現在連我是誰也成了一個疑問,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跟蘇竟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沒想到居然昏頭昏腦地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還一來就被一群男人當了少爺,然後又被人當了兒子,最後,連一個小姑娘都那麼神秘莫測…… 想到這我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你還有什麼委屈的嗎?」 我嚇了一跳,原來那個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她依舊不看我,手裡拿了一塊大抹佈伏在地上擦我剛才帶進來的泥,一邊擦一邊道:「你也不想想,你死了除了苦了夫人以外誰還能把你當回事,老爺那人你是知道的。你那兩個哥哥?哼,老大還算厚道,老二巴不得你又出什麼丑呢,至於那兩個堂哥就更不用說了,嗯,大小姐人心是好的,可你跟人家也沒什麼交情,老太爺有5個孫子,也不差你這一個……」 她嘴上數落著我,手腳麻利地擦乾淨了地,又給我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床邊道:「洗腳。」隨即又開始道,「你不管我也對,可你也比嫌我說話難聽,你死了也就我能去你墳上哭幾聲……」 我越發地迷糊了,這姑娘到底跟我什麼關係啊?說是丫鬟似乎沒什麼問題,可丫鬟敢跟主子這麼說話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個機會打斷她,試探道:「大姐,你別氣壞了身子……」 哪知這小丫頭猛的把抹布摔在地上,怒目橫眉道:「誰是你大姐?」 她這麼一來我終於看清她長相了——這姑娘,一副濃眉大眼,小圓臉兒,腮幫子上汗毛畢現,就跟年畫裡的招財娃娃似的,說不上丑,可也不敢恭維,我一驚一乍道:「你不會是我老婆吧?」 這小姑娘臉一板,隨即又被我氣樂了,她撿起抹布繼續擦地道:「行,跳回湖你還學會說笑話了。」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聽她話裡意思既不是我大姐也不是我老婆,那麼鐵定是丫鬟了,然後我就又鬱悶了:我怎麼看現在怎麼也算是富貴子弟,更重要的,人家別人穿越隨身的小丫頭都是嬌俏可喜的那種,沒事特弟,更重要的,人家別人穿越隨身的小丫頭都是嬌俏可喜那種,沒事特會嬌羞,一調戲就臉紅,養成上兩年還可以推倒,還對主人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 小圓臉擦完了地,見我不說話了,便又開始念叨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去給夫人請安,她今天可是嚇得夠嗆,要不是老爺不許她來,她早過來看你了。」 我猶疑不定道:「你說我媽?」 小圓臉瞪我一眼道:「那還能有誰?」 我使勁捶床:「我他媽太趁媽了!」一個月不到的功夫,我已經從孤苦伶仃的小可憐孩兒搖身一變變成了三個媽的至尊寶,爹是少點兒,也有倆...... 想起老媽,我頓時又心急如焚,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給人家當兒子的!我猛然問小圓臉:「你知道女兒國嗎?」 小圓臉被我猛的一問,也隨口說道:「知道啊,不就在咱們洪烈帝國東南方嗎?」 我的心瞬間就落回一大半,那麼就是說我雖然沒有穿到女兒國,畢竟還是在聯邦大陸上,洪烈帝國我聽我媽不止一次提過,好像是聯邦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然後我就尋思著該解決第二個問題了:我到底還是不是我?甚至我是誰暫時都不重要,我得先弄白我是不是龍羊羊,它關係著我能不能利用劍神之體去幫老媽! 我一下蹦到地上,開始瘋狂手舞足蹈,小圓臉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熱身!」 ------分割------ 昨天斷網,拚死費力地把稿子用手機傳給胡說老大幫我上傳,感謝他。這麼有責任心的小花可是久違了--!明天開始新卷,然後我要把所有穿越文的狗血情節來一遍,大家做好準備。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一章 六百里加急 更新時間:2011-5-14 21:04:23 本章字數:5456 我抽了半天瘋,隨著身體發熱丹田忽然一動,就覺一股宏大的劍氣如江河一般緩緩注入丹田,我大喜,不禁喃喃道:「這倒是跟寬帶一樣,想上網得先撥號。」 小圓臉莫名其妙道:「我說什麼呢?」 我顧不上理她,此刻我身體裡的劍氣奔流沸騰,帶得我整個人也倍顯亢奮,以前這時候都是我和段天涯練劍的時候,現在習慣成自然,不動彈動彈還覺得渾身不自在,況且劍氣好不容易通了一回,就像一把壓滿子彈的衝鋒鎗,不打一梭子總是不爽。 我快步來到院子裡,見四下除了花草也沒什麼空曠地,只得對著天上雙掌一推,我感覺我的兩個掌心就像裝了高壓水槍一樣,「突」的一顫,一股排山倒海的劍氣既急且勁地直衝上天,甚至還產生了強大的後坐力,把我推了一個踉蹌。 然而這股劍氣並沒有就此罷休,它們捅破夜空中累積的烏雲,像在濃稠的墨汁裡猛地捅進一支管子似的,周圍的雲層驟然湧動,被我劍氣攪進一個巨大的漩渦,隨即,我頭頂上這片天上的烏雲漸漸變薄變淡,露出一大塊璀璨的群星來…… 見到這種景像我自己也吃了一驚,前段日子我在家的時候我的劍氣好像還沒這麼強,一來了這裡怎麼變得如此恐怖? 這時也有人發現了頭頂上的異象,高喊道:「快看,天被捅了一個窟窿!」 夜深人靜之中,這一聲傳得又遠又清楚,不少正在守夜的家丁愕然抬頭,也都喊了起來,不多時連已經睡下的人們也都披衣出門,然後也都驚呆了。 原來烏沉沉的天空,這時就像一個照天蓋地的黑色玻璃穹頂被人擦出那麼一塊來,遠空繁星點點,景象既瑰麗又透著幾分詭異,府邸裡不管男女老少都情不自禁地喊起來,倒是很有幾分熱鬧。 「你怎麼出來了,連件衣服也不披……咦,這是怎麼回事?」小圓臉手裡拿著一件外衣從屋裡走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上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我笑瞇瞇道:「我捅的,好玩吧?」 小圓臉根本就沒有聽我在說什麼,把衣服披在我身上連聲道:「快回去快回去,剛著了涼又在風裡站著,明天該鬧病了。」 我拗不過她,只得走回房裡,外面吵得更厲害了,這深宅大院之中一年四季都死氣沉沉的,難得有這麼個機會鬧騰,從下人到主子都像過節一樣。不多時就聽腳步雜亂,還夾有盔甲的聲響,原先在門口見過的那位衝我歎氣的青年滿身戎裝帶著一隊衛兵急步來到我院門口,兩個士兵在他前面舉著火把,這青年一路喝止喧鬧的人們,他雖然年紀輕輕可少年老成,眾人都被驅趕回屋,他來到我門口,剛要敲門,小圓臉已經迎了出去,那青年小聲道:「這裡沒出什麼情況吧?」 小圓臉道:「沒有,大少爺有事嗎?」 那青年朝我屋裡看了看問:「五弟睡了?」 「剛睡下。」 那青年猶豫了一下道:「那我就不進去了,天象異常,父親怕是強敵來犯,綠萼你要警醒著點。」原來小圓臉名叫綠萼。 這青年雖然行跡匆忙,但口氣頗為客氣,綠萼道:「大少爺放心。」 那青年點點頭,又帶著人去別處去了。 綠萼回屋裡見我16kxs網已經躺在被子裡,感慨道:「到底是手足之情,大少爺還是關心你的。」 我好奇道:「他說的強敵是什麼意思?」 綠萼歎氣道:「大概是老太爺得罪了什麼人,這些年府裡戒備森嚴,好像倒也沒出什麼岔子。」 我撇嘴道:「那還搞這麼嚴重?」 綠萼掃了我一眼道:「你快睡吧,明天一早我來叫你去給夫人請安。」說著幫我吹滅了床頭的燈,飄然出門。 躺在床上我哪能睡得著啊?從穿越到現在,我一直處在莫名其妙中,情況好像並不複雜——看來我的長相跟這位什麼五少爺是非常相似的,這位五少爺大概又遇上了什麼不痛快的事離家出走,恰好出去找他的家人碰上了我,然後半拖半綁把我當成他逮回來了,整個過程中我沒機會解釋,也無從解釋,當然,這些都毫不重要,這位少爺要是沒死遲早會回來,就算死了也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感歎造化弄人,這麼巧的事居然讓我碰上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劍氣還在,當務之急就是去找老媽和蘇競。 當時我下決心要跟蘇競走其實也未必是一時衝動,在很短的時間裡我就已經想明白了,就算永遠回不去了我來這裡也是值得的,在那邊待著我只能混吃等死,了不起老爸哪天走火入魔讓我加入社團,我也就是個高級混混而己,可是老媽這邊就太需要我了,就算要一碗水端平,我也應該在老媽身邊。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做了一個決定:洪烈帝國的事我就當它是過眼煙雲,明天我就起程去找老媽! 就這樣我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翻了半夜的烙餅,天亮了這才睡著,迷糊中那個小圓臉綠萼好像叫過我兩次,我困意混沌,也不知怎麼應付過去了。 就在我半醒不醒時,綠萼忽然使勁推我,急切道:「快起來,夫人來看你了。」 我茫然道:「誰?」 「夫人!」綠萼急道:「讓你起你不起,倒要夫人先來看你!」說話間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惶急道:「老五怎麼樣了,在水裡浸了半夜有沒有落下病根?」 我一個激靈,急忙起身就套褲子,然而門簾一挑,一個滿頭珠飾的貴婦已經快步走了進來,本來看她年紀和聽說話的口氣大概是「我」媽,可為難的是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容顏嬌美的少女,我一急,又哧溜一下鑽進了被窩,雖然事起倉促,綠萼還是被我狼狽的樣子逗得一樂,隨即站在一邊。 那貴婦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悲切道:「小五,你怎麼麼這麼狠的心呀,你走了我可怎麼活?」 我深深歎了口氣,這情景下,我還能怎麼說?我要說我不是她兒子她能信嗎?我只有任由她拉著我的手緘默不語,那貴婦見我發呆,憂心道:「這孩子別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我訥訥道:「呃,我沒事,你別哭了……」 那貴婦一愣,哭得更悲傷了:「看看,已經不認識人了。」 我只好試探地叫了一聲:「娘?」古代好像得這麼叫才對。 那貴婦驚得坐了起來:「你怎麼叫我娘啊?」 我意外道:「你難道不是我娘?」 貴婦見我傻兮兮的樣子,沒來由地被逗樂了,擦著眼淚嗔怒道:「我不是你娘哪個是?不過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母親的嗎?」 我一個勁撓頭,管自己老媽叫母親,這也太書面了吧?拍《大明宮詞》啊? 「娘就娘吧,聽著親近,你這小子也終於開竅了。」她拉著我的手道:「跟娘說,凍沒凍著?」 我支吾道:「還好,還好……」 貴婦卻又哭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就算你練不成那勞什子劍氣,當個文官不是也挺好嗎?」 我豁然開朗,一襲明白了癥結所在,隨口問:「為什麼我練不成劍氣?」 那個跟隨貴婦進來的小美女脆生生道:「五哥何必又提這些,你無法修習劍氣乃是因為天生經脈堵塞,又並非你不夠刻苦,再說為國出力又不一定要馳騁疆場才行,做個胸懷錦繡的治世能臣也可以名垂青史呀。」這小美女聲音甜美,明目皓齒,雖然說的是堂而皇之的場面話,但睫毛一撲閃一撲閃的,顯然並非全是敷衍。 那貴婦道:「為國出力,有你兩個哥哥咱們史家也算對得起國家了,娘不求你別的,只求你平平安安待在家裡,總好過皇上一出征娘就得提心吊膽,在娘眼裡,你兩個哥哥純粹就是兩頭沒腦子的人熊,半點也及不上我的小五。」 那少女掩口嬌笑道:「伯母這麼說大哥二哥不知得多傷心呢。」 貴婦回頭瞪她一眼:「我看你敢去告訴他們?」 我心頭一熱,知道這貴婦是愛惜兒子,極力想哄他開心,我也剛剛才認回老媽,人同此情情同此理,我拿起貴婦的手拍了拍道:「娘,你放心,我以後再不做傻事了。」 貴婦這才破涕為笑,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那少女偶爾也插一兩句話,我既怕說漏了嘴又不敢不應,只得發揮自己的特長和她們胡說八道,逗得兩個女人咯咯直笑,貴婦感慨道:「小五雖然幹了件蠢事,性子倒是開朗了很多。」那少女呵呵一笑道:「五哥大概是想明白了。」 我嘴上和她們胡扯,心裡卻越來越急,雖然都是娘,畢竟此娘非彼娘,我那親媽還不知道怎麼樣了,瞅個空子我假裝無意道:「娘,你知道要去女兒國該怎麼走嗎?」 貴婦微微警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胡亂道:「聽說那裡風土人情很特別。」 貴婦道:「女兒國邊境正在打仗,你想去玩等過段時間我讓人陪你去。」可轉瞬又道,「不行,你哪兒也不許去!」 我伸個懶腰道:「我哪也不去。」 貴婦道:「我看你也累了,這幾天你就休息吧。」她瞪我一眼,著重道,「不許再胡鬧!」 貴婦和那小美女走後,我匆忙蹬上褲子,綠萼奇道:「你不是要休息嗎?」 我滿臉嚴肅道:「綠萼你過來!」 綠萼見我神情莊重,走過來道:「什麼事?」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看著她眼睛道:「少爺我昨天讓水一淹腦子有點不大好使了,話說我昨天出事之前到底幹什麼了?」 綠萼莫名其妙道:「你只跟我說要去錦湖泛舟,結果晚飯還不見你,又得知你一個隨從也沒帶,就稟報大老爺了。」 我心裡一動,有種不祥預感升上來,我不動聲色道:「我修煉不成劍氣的事我爹很失望吧?」 綠萼神情黯淡道:「你又說這些幹什麼?」 我擺手道:「那我以前是不是老受欺負?」 綠萼遲疑道:「這........」 我全明白了----典型的廢柴流 我這位原身,那個五少爺,具備了一種非常厲害的異稟,那就是什麼異秉也沒有附帶不能修煉劍氣屬性,可想而知在這極端重武輕文的家族裡他是受了不少白眼——一個人去湖上泛舟,看來事情比我想像得要嚴重,這孫子這是真不想活了!本來要照一般發展,他最後肯定會練成什麼逆天級的玩意,可惜,他還沒等到揚眉吐氣那一天就嗝屁了,搞不好這小子這會已經屍沉湖底了。從別人對我的態度來看,可以看出這小子平素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學武不成學文又不樂意,最後文不成武不就鬱鬱而死。我猜到了故事的開頭,當然,也猜到了故事的結尾,總之就一句話:誰讓他不是主角呢? 想到那個小美女,我假裝很隨意地說:「剛才那個姑娘就是大小姐吧?」 綠萼奇怪地看著我:「是啊。」 我一副脫口欲出的樣子:「她叫史什麼來著?」 「史迪佳呀,你不會真的腦子壞了吧?」 我擺擺手小聲道:「近親不能下手,可惜了!」我已經知道「自己」姓史了,可是史什麼卻不能再問了,你總不能問別人自己叫什麼吧?那樣非得露餡不可。 「我出去走走。」跟綠萼打了聲招呼,我背著手走出院門,四處溜躂,通過剛才套的話我已經知道史家確實是軍人世家,看府邸應該是手握重權那種級別的將領,而他們所謂的老太爺,大概是這一家的頂樑柱,具體是多大的官兒還不得而知,史家的宅院大多用青磚紅瓦築就,顯得肅穆威嚴,不用看空地上那些帶甲的士兵就能感覺出一股拙厲的軍人風采,跟老媽將軍府那種精雕細琢的威儀大異其趣,我穿了兩道屏風過了三重院落,這才出了後院,眼前樓閣蔚然成群,大約是史家家長辦公的地方,隔著一條甬道,是史家的馬廄,我這一路走來迎面碰上不少家丁侍女,大多數見了我就當沒看見,實在走個對頭的,也就是勉強點個頭道聲五少爺,看來我在家裡地位確實不怎麼高,不過我也不在意,見了馬廄我的心又活動了一下:我要偷他們匹馬直接趕奔女兒國邊境,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吧? 我裝作閒逛的樣子悠悠然地來到馬廄前,見一排排馬廄沿直線建成,養著足有五六百匹馬,下人們鍘草的汲水的刷馬的都在各自忙活,我見沒人注意我,立刻鬼鬼祟祟踅的到一間馬廄前,還沒等細看,就聽旁邊草垛裡有人道:「我看女兒國這次要吃緊了,5萬飛鳳軍被困在山上,虢國人叛了盟,黑吉斯10萬大軍駐紮在山下,女兒國的大將軍雖然帶著援軍趕到,可也只能觀望。」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豎起了耳朵,同時往草垛後看去,只見昨天帶人去找我那個大鬍子一邊鍘草一邊和身旁的夥伴議論:「形式不利呀,再這麼耗下去5萬飛鳳軍保不住,女兒國就得像瘸了一條腿的馬,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他身旁那人笑道:「你一個馬伕,操這心幹什麼?」 大鬍子道:「女兒國真要亡了咱們洪烈也沒好日子過,你道黑吉斯為什麼先打十八聯盟國,他們知道女兒國出手是一定的,主要目的還是要看看咱們洪烈的態度,咱們要不出兵,他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長驅直入了。」 旁邊那人翻個白眼道:「你比老太爺都厲害了!」 大鬍子嘿嘿一笑:「這些我也是聽老太爺手下那些將軍們議論的,我哪有這本事?」 旁邊那人道:「女兒國要真滅了倒也怪可惜的,聽說他們國家裡的女人個個都漂亮啊。」 又有一人戲謔道:「漂亮管什麼,想跟她們睡覺可是要被坐轎子娶回去的,你媽就你一個兒子,她能願意嗎?」 先前那人道:「就算她願意我老婆也不願意啊。」 眾人一陣大笑。 我從馬廄後轉出來,他們發現了我,趕緊收斂笑聲,個個垂手道:「五少爺。「 我衝他們揮揮手,然後徑直來到大16kxs網鬍子面前,問:「剛才那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鬍子不好意思道:「邊境上的戰報一天沒有十封也有八封,這些早就傳開了,不過咱們府上的人還是比那些老百姓知道得多。」說到這大鬍子自豪的表情油然而生。 我抓住他的肩膀急切道:「那你知道虢國邊境離咱們這有多遠嗎?」 大鬍子手扶著鍘刀,眼睛看天想了想道:「尋常的通信兵一個來回要一個多月,算來最少也有幾千里吧。」 我頓時額頭汗下:「這麼遠?」 大鬍子道:「不過要是特別緊急的戰報用六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往來趕的話,7天也就到了。」 我忙道:「那六百里加急怎麼送?」 大鬍子攤手道:「這個卻不知道了,我雖然是個馬伕,這輩子也沒一次跑過六百里啊!」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章 撫遠將軍 更新時間:2011-5-15 1:13:20 本章字數:12377 大鬍子一句話又讓我的心拔涼拔涼的,我沒想到洪烈帝國離虢國居然有千里 之遙,這可不是隨便偷匹馬就能去的。 不過他的話也給了我一個啟示:可以利用軍方設置的驛館,比如那個什麼六 百里加急。 我若有所思地離開馬廄,不知不覺信步來到一片廣□場,我只顧著低頭琢磨事 情,冷不丁就聽耳邊一聲巨響:「喝!」 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只見廣□場上站著五六百彪 形大漢,都精赤著上身,全部用一條腿立在地上,雙掌在胸前合十,個個汗流浹 背,剛才那一聲就是他們喊的。 我剛一發愣,身後有人道:「五弟,你怎麼來了?」 我回頭一看,見是昨天那位帶兵夜查的青年將軍,聽綠萼說,好像是我大哥, 他兩手背在身後,穿著便衣,長袍的下擺掖在腰裡,看樣子正在指導那些大漢們 練武。 我熟稔道:「大哥,早啊。」 那青年一愣,隨即也笑道:「早。」 我指指那些大漢不解道:「你們這是……」但馬上住了口,按理說這是在自 己家,表露出過多的好奇恐怕引人懷疑。 哪知那青年卻並不以為異,解釋道:「哦,五弟以前不常來這裡,自然不明 白,這些都是咱們家的護衛,今天輪到我當值,教習他們練功。」 看來廢柴老五還是頭次來這,所以那青年意外之餘也沒有看出破綻,我忍不 住問:「練武就練武,一個腳站在地上幹什麼呢?」 那青年道:「這是祖父他老人家發明的一套方法,單腳立在地上更有利於專 心致志,劍氣也能更暢通。」 我手摸下巴道:「這用在寫文章上更合適吧?」 「什麼?」 「哦,沒什麼。」他這種辦法倒讓我想起海明威來了,海大神寫東西的時候 就愛一條腿站在地上寫,說這樣能迫使自己簡潔,話說海大神不但是享譽全球的 作家,估計也是最具平衡感的作家——反正我就做不到。 我大哥耐心道:「這法子不但可以讓人集中精神,還可以更快排出身體裡的 濁氣。」 我撓頭道:「不就是放屁嗎?」 大哥無奈地笑笑:「就算是吧。」我冒出這麼一句,他頓時沒興趣繼續和我 聊了。 我試探地問:「大哥,問你個事兒唄,假如你要有急報送六百里加急,要走 什麼樣的流程?」 大哥道:「六百里加急督撫以上官員才有權啟用,現在沒有戰事,你問這個 幹什麼?」 我忙道:「那咱爹有這個權力嗎?」 大哥失笑道:「父親身為撫遠將軍,自然是有的。」 「是不是得他親筆簽個名什麼的?」 大哥道:「那倒不用,蓋一枚加急印就是了。」 「那……」我見他看我的神情已經起疑,隨即揮手道:「沒事了,我就是隨 便問問。」我打岔道,「大哥劍氣修煉到什麼級別了?」 大哥道:「去年剛突破劍士。」 那麼就是說這位大公子現在已經是劍師前期了,看他年紀應該不超過30歲, 用段天涯一對比,我這個大哥真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驕子了。 就在這時,只聽有人用誇張的口氣道:「哎呀呀,看這是誰來了?」昨天對我冷嘲熱諷那個傢伙慢悠悠地走上來,在我身前身後轉了兩圈,像看什麼稀奇物 似的道,「五弟難得來我們這個地方垂訓,你今天就不怕染了汗臭味嗎?」 我心說來了,果然來了,每一個苦主背後都有這麼一個幸災樂禍尖酸刻薄的 兄弟——當然,主要是狗血情節需要這麼一個人。我嘿嘿一笑,轉身就走。 哪知這傢伙捏住我的肩膀道:「別急走嘛,好容易來一趟鍛煉鍛煉也是好的。」 他指著地上一個石鎖道,「來,把這個舉起來給我看看。」 那石鎖足有小號藏獒那麼大,看樣子根本就不是給普通人練勁用的,別說廢 柴老五,就算是我劍氣不靈的情況下也沒法撼動,這小子這麼說是故意刁難我, 想讓我當著眾人出醜罷了。 我不想搭理他,一掰他的手道:「沒工夫。」 老大也皺眉道:「二弟,不要胡鬧。」原來這小子排行老二。 老二手一伸一縮,躲開我的手仍然按在我肩膀上,笑嘻嘻道:「怎麼,不聽 二哥的話?」 我眼神一閃道:「放手,不然你可要倒霉!」 老二愕然,隨即失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我怎麼個倒霉法。」 這時綠萼忽然趕來,見狀道:「少爺,你該喝藥了,快跟我回去。」 老二哼哼道:「這時候喝的什麼藥,你沒見主子們正在說話嗎?」 綠萼的小圓臉一板,憤然道:「二少爺,你和五少爺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就算是陌生人也要講三分臉面,你何必欺人太甚?」 老二頓時瞪大了眼睛,發怒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教訓我了?」 綠萼面無表情道:「你當我是奴才,老太爺和大老爺可沒這麼說!」 老二一滯,這時老大也道:「二弟,你鬧夠了沒有?」 我肩膀一抖甩開他的手,綠萼上前拉住就走,我暗暗歎氣,聽他們說的,這 老二還是我親兄弟,可架不住在這豪門裡恩怨糾纏,也不知為什麼他跟我不對付, 按說五廢柴這種人應該威脅不到他的地位才是。我走出去兩步,驀然回頭,笑瞇 瞇地跟老二說:「你放心,我來這裡不是和你們爭風吃醋的——你還不夠資格。」 「你……」不等他發飆,綠萼拉著我風一般地跑了。 一路奔回小院,綠萼有些氣喘,她放開我的手,用責備的口氣道:「你沒事 去那個地方幹什麼,不是自取其辱嗎?」 我笑嘻嘻道:「你怎麼知道我沒事?」 綠萼正色道:「修煉不成劍氣沒什麼,書讀不成也沒關係,大不了你以後娶 個媳婦搬出去另過,就算沒有豪宅美味,當個普通百姓也就是了,你何必自己去 找氣受?」 我嘿嘿笑道:「那我娶你怎麼樣?」穿越成少爺而不調戲小丫鬟,如入寶山 而空回,我也忍不住俗了一回。 「呸,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忽然道:「我很納悶——你為什麼這麼牛啊,老二怎麼說也是少爺,你說 罵就罵?」 綠萼哼哼道:「明知故問,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爺的三個兒子都是我奶奶 的奶水養大的,她老人家活著的時候大老爺還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問候一聲?」 原來綠萼的奶奶是史家的超級奶媽,看來在府裡的地位不低,那綠萼身份特殊也就不難解釋了,我由衷道:「你奶奶奶水真充足!」 綠萼瞪了我一眼道:「為了你我今天可是撒了一回潑,我奶奶要泉下有知, 得氣得從墳裡跳出來罵我,她老跟我說,奴才要有奴才的樣子,話說要不是為了 你,我是那種擺功請賞的人嗎?」 我忍不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 綠萼翻個白眼道:「誰讓我和你一起長大的呢,你這個人脾氣又壞又冷酷無 情,板起臉來三五天也不跟人說一句話,我都不知道你哪好!」 從她話裡我推斷出五廢柴肯定是個性情乖戾的小混蛋,不禁道:「我以後也 對你好,叫人來伺候你。」 綠萼道:「算了吧,以前這屋裡七八個丫頭哪一個留得住?不是被你罵走就 是被你氣跑,總之不是你欺負她們就是她們欺負你。」 我好奇道:「她們還能欺負我?」 綠萼帶著壞笑道:「她們往你茶裡吐口水你不知道吧?」 我喉嚨一緊,不過馬上就想到好在那些茶水我總算沒喝過,不禁拍著胸口道 :「萬幸,萬幸,幸虧不是魂穿!」看來五廢柴身在福中不知福,全給欺負跑了。 綠萼看著我忽然奇怪道:「不過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揮手道:「綠萼,你坐下。」 「幹什麼?」綠萼沒好氣地坐在凳子上,我語氣真誠道:「謝謝你以前為我 做的一切,要是有緣,我會報答你的。」 綠萼眉頭一皺道:「你說這些幹什麼呀?」然而她的臉其實是有點紅的,這 種話五廢柴是絕不會對她說的,雖然五廢柴大概只有她這麼一個知心的人。 我賣片糖當然還是有目的的,我小心翼翼的問綠萼:「你知道我爹的書房在 哪嗎?」 「當然知道。」 「那他那些印啊什麼的都在裡面吧?」 綠萼兩手放在膝蓋上道:「不知道,我一個小丫鬟關心這些幹什麼?」她很 快警醒道,「你要幹嗎?」 我搬個凳子坐在她面前,鄭重其事道:「有很多事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還 是那句話,要是有緣的話我會報答你的,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等大老爺不在府 裡你給我放個哨,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做!」對這個發小,我決定開門見山,主 要也是因為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按路上耽誤一個禮拜來算,我要再拖延幾天老媽 那邊可就難說了。 綠萼盯著我發了一會呆,猛的搖頭道:「你不告訴我你要幹什麼我就不能幫 你。」 我乾脆直接道:「我需要用六百里加急的加急印!」 綠萼叫道:「你還想逃跑啊?」 我點頭:「我必須走了!」 綠萼急道:「那夫人怎麼辦?」 我決然道:「管不了了,麻煩你告訴她一聲,她兒子是個十足混蛋。」 綠萼霍然站起,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表情複雜,愕爾,她站在當地道:「罷 了,你在這個家裡也確實沒什麼待頭,你要真想走的話……我幫你!」 我欣然道:「你真是我的親人吶!」 「不過有個條件,你必須得帶著我!」 我使勁擺手道:「帶著你怎麼行,我要拚命趕路,你吃得消嗎?」 綠萼斜我一眼道:「你都吃得消我怎麼會吃不消?」 我的手用力在空中一揮道:「你要幫就幫,不幫拉倒,總之你不能去!」 綠萼泫然欲泣道:「才沒好兩天,你又開始凶我了……」 我硬著心腸道:「你到底幫不幫我?」 綠萼擦了一把眼淚,委屈道:「我不幫你誰還能幫你?」 我一把摟住她興奮道:「那快點吧,我的小清新!」 綠萼掙出來道:「要偷東西還得趁大老爺不在的時候。」 「他什麼時候不在?」 「每天這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出門了。」 「那還等什麼呀?」我拉著綠萼就衝出了院門,剛沒跑幾步綠萼就叫:「錯 了錯了,往那邊才對。」 「哦!」我又拽著她往相反的地方跑。 綠萼忽然抬頭迷惑地看著我道:「你怎麼連家裡的路都不認識了?」 我只得敷衍道:「讓老二給我氣的。」 綠萼沒有多說,帶著我來到一間屋外,我拿眼一掃心頓時提了起來——那屋 子門口站了兩個士兵! 綠萼見我發呆,在我背上推了一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進去啊,大老爺 要是回來我就咳嗽一聲。」 時間緊迫,我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昂然往裡硬闖,那兩個士兵對視了一 眼,似乎頗為疑惑,但是居然就那麼讓我進去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在屋裡四下一掃,見北面擺著一張大書桌,邊上立著一排 櫃子,桌子上各種信件整齊地擺放著,書桌正中,有一盒印泥,我頓時手心冒汗, 有印泥,就說明一定有印才對! 我撲到跟前一看然後就傻眼了——印是有了,可是足有十多種,有圓形小印 也有正方大印,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印章,都隨便地擺放著,最要命的是我不認 識這裡的文字,也就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加急印,我呆了一下,急中生智,找來一 沓沒用過的信封,在每個上都蓋一種不同的印章。堪堪蓋完最後一個,就聽綠萼 扯著嗓子喊:「大老爺您回來了?」緊接著有個中年人洪厚的聲音道:「你怎麼 在這?」 我叫苦不迭,怎麼這個時候他回來了? 我這個名義上的老爹渾沒把綠萼當回事,信步走進屋來,猛一抬頭意外道: 「你怎麼也在這?」 我把那沓信褪在袖口裡,哈巴狗作揖似的一拱手:「爹。」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又下意識地往桌上掃了掃,似乎也沒發現什麼不 對勁,冷冷道:「你到這裡幹什麼?」 我只得胡亂道:「想找幾本書看看。」 「嗯?我這裡有你要看的書嗎?」 我一邊往門口退一邊支吾道:「兒子最近忽然對兵書感興趣了。」 中年聽完面色一緩,點頭道:「兵書戰策,看看也對,以後你去兵部掛職, 也不至於一窮二白為人恥笑說你純是托了門路混差事的。」 我一個勁點頭:「就是就是。」 「那怎麼沒見你拿書啊?」 「哦,對了。」我趕緊踅到書櫃前,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鄭重地捧起一本 最厚的書來,嘴裡嘖嘖有聲,「這本一看就寫得好!」 中年不解道:「你拿軍部的花名冊幹什麼?」 「呃……」我放下那本,又抄起一本來,中年臉色變幻,忽然喝道:「那本 也不是你看的!」 這會我已經拿著那本書翻了幾頁了,只見紙頁之上全是眉目清秀的豐腴女子 酥胸半露眼神迷離,我詫異片刻隨即恍然——合著撫遠將軍也看春宮圖啊? 我忙又把這本放下,抄起一本翻得破敗不堪的書來,中年這才稍有緩和道: 「嗯,這本《三十五計》是很好的,不失為經典之作,你要好好研習。」 我心說這洪烈帝國到底不如我華夏文明,寫本書還少了一計,那我就給他補 上——我已經打算走為上計了。 我走到門口,忽然心裡蹦出一個這半天來總也解不開的疑團,不禁回頭道: 「爹,如果你是女兒國的大將軍,會怎麼解救被困在山上的飛鳳軍?」 中年大概最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聽我這麼問,自然而然道:「難了, 除非我洪烈發兵,否則黑吉斯是吃定了這5萬人馬。」 「怎麼說?」 「飛鳳軍乃是女兒國的精銳,現在被困在山上,正是打擊女兒**心民心的 大好時機。」 我說:「可是大將軍帶著15萬援軍趕到,按理說10萬黑吉斯軍隊就再也圍不 住飛鳳軍了啊。」 中年搖頭道:「十八國聯盟態度不明,趙芳華立腳不穩,黑吉斯兵鋒強盛, 這到手的5萬飛鳳軍他們是死也不肯吐嘴的,上兵伐謀,就算用10萬20萬士兵的 性命換來女兒國首戰失利,那也是值得的,搞不好虢國邊境就會成為女兒國和黑 吉斯決戰的戰場,黑吉斯敗了可以立即退回黑森林休整,可女兒國敗了,那他們 就再也擋不住黑吉斯的鋒銳了。」 這一番話他侃侃而談,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聽得汗毛直豎,忍不住問 :「那洪烈國為什麼還不出兵,唇亡齒寒的道理連一個馬伕都懂,你會不明白嗎?」 中年意外地看著我,一時竟被我問愣了,但他隨即作色道:「軍國大事,小 孩子不要插嘴!」 「切!」我轉身出門,心裡充滿不屑,什麼狗屁撫遠將軍,就會看黃書凶兒 子,老子不伺候了!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章 駱駝山 更新時間:2011-5-15 23:57:25 本章字數:8411 走出門外,拉著綠萼來到拐角,綠萼關切道:「怎麼樣?我得意地一揮手:「馬到成功……」綠萼忽然臉色一黯道:「你走了以後還回來嗎?」,我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道:「傻丫頭,少爺我走了以後自然不回來了……」綠萼眼睛一紅道:「那我怎麼辦?」,見她要哭」我忙安慰她道:「就算這個家我不回來,你我還是會記住的,說不定我在外頭安頓好以後就派人來接你……」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我清楚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五廢柴的除了他那個親老媽就是這個小丫頭了,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現在對她好點。綠萼明知以後的事渺然無期」還是使勁點頭道:「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呀……」我忽然又犯了難:「我該怎麼走呢……」綠萼道:「反正你也不打算回來了,就說大老爺派你去公幹,讓他們給你準備一匹馬,等家裡人反應過來,什麼也晚了……」我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機靈鬼……」綠萼忽道:「你等等!」,說著撤腿就跑。「你幹什麼去……」「你就在這裡等著我……」綠萼跑得遠了。 不大會工夫她捧著一個小包袱回來,塞給我道:「差點忘了,出去總是要用錢的,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你帶在身上……」我往外一堆道:「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綠萼不悅道:「你和我還分什麼彼此……」 「呃……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就沒點存款什麼的……」 綠萼眼睛一翻道:「你又不像其他幾個少爺那樣有軍職,平時吃喝用度都在府裡,哪來的錢?」,我歎了口氣道:「人廢柴也就算了,臨走還得吃回軟飯……」我接過包袱,心情忽然變得很沉重,這都是小丫頭的血汗錢啊,我也不再廢話順路重新來到馬廄前,大鬍子還在那裡忙活,見了我納悶道:「五少爺怎麼又回來了……」 我說:「大老爺派我公幹,麻煩你給我套匹馬……」 大鬍子意外道:「大老爺怎麼派五少爺您………」我知道他半信半疑,忙把那疊信封衝他一亮「快點吧,事情緊急。」,大鬍子一見了信封上的印章」不敢怠慢,手腳麻利地給一匹馬套上馬鞍,站在一邊拱手道:「恭喜五少爺,大老爺肯派你出去,說明您也快跟其他少爺那樣威風了……」 綠萼眼裡噙著淚看我上了馬,我衝她一笑道:「你放心吧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派人來接你……」 綠萼當著外人生恐露出馬腳,只有使勁點頭。 我騎在馬上心情大定,忽然想起在這家待了這麼久,連自己的名字還不知道,雖然沒打算回來,可總是有些遺憾,我眼珠一轉,故意提高聲音跟大鬍子說:「臨走前少爺我考考你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大鬍子笑道:「五少爺說什麼笑話,您官名不是叫夾迪載嗎……」 「史迪仔?」,我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來,史迪載,我還星際寶貝呢,這不就是那只爛耳朵考拉嗎? 大鬍子賣弄道:「我還知道載是載物的載……」 我無力地擺擺手:「拜拜了……」 我剛轉到門口又轉回來問大鬍子:「你知道通往兢國邊境最近的驛館該往哪走嗎……」 大鬍子無語地指了指南邊………… 出了大門我一路策馬狂奔,不多時就出了城,我本來不大會騎馬此刻心裡掛念老媽也只得勉為其難,雙手雙腿不一會就磨出了血泡,跑過一大段野地,在一個小鎮邊上我找到了第一家驛館,我騎的那匹馬馬力明顯減弱,我不做片刻耽擱,飛身下馬來到驛站內一個身穿青布軍衣的老驛承見我打扮不官不民,面無表情道:「我們不做私人生意投店的話你再往前3里路,那有客棧……」 「我是公務……」 「哦……」老驛承立刻上了幾分心:「那請出示令函……」 我掏出那一大堆的信封扔在他面前道:「你自己看哪個是吧。」,老驛承哭笑不得一一翻檢道:「你這是怎麼個情況啊……」 我說:「出來的時候著急索性一股腦都帶上了……」 老驛承揀出其中的一張看了一眼上面的印章,變色道:「六百里加急……」 我忙道:「對……」 「喲,那可得趕緊的……」老驛承不敢怠慢」領著我到後面選了一匹馬,說道,「那我不能招待你了,你趕快去吧……」 「多謝了……」我再次飛身上馬,揚鞭趕路。 洪烈帝國是聯邦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軍隊建設自然也極其正規,而在冷兵器時代,信息傳遞同樣重要,所以驛站就成了軍隊最重要的一個組成,洪烈帝國也不例外,此時雖然戰事未起,可戰報全靠驛站傳遞,洪烈帝國的驛站易於識別,準備充分,我所到之處只要把加急令一往出拿,自然有人替我備好馬匹乾糧,我騎了就走,絲毫不用顧忌馬力疲乏問題。 就這樣從不到中午跑到日頭偏西,我已經轉換了三個驛站,接力一般瘋跑,大腿兩側已經疼得發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我終於趕到了第四個驛站,此刻的我已經是蓬頭垢面兩眼發直!那驛丞一看我就道:「兄弟」你這樣可不行,現在還沒出洪烈國呢,你這麼熬下去能堅持到貌國嗎……」 我無奈道:「軍情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眼睛忽然見他門口立著一大捆竹子,我一直那個,「那些你還要嗎……」 我用繩子把竹竿捆在一起,讓它看上去像個四方架子,然後把架子固定在馬鞍上,這樣一來我就能一邊騎馬一邊靠在這些架子裡打盹了。那驛承不禁嘖噴道:「難為你怎麼想的……」 我上了馬,靠在後面,把韁繩在手上纏了兩圈,就像在沙漠裡開著一輛剛加滿油的敞蓬跑車似的」酷酷地用兩根手指沖那驛承一比,「……」一聲絕塵而去。 後來我發現這個辦法好雖好,可是就是不太保險,隨著馬的顛簸我隨時有掉下去的危險,最後我索性用繩子在腰上纏了好幾圈,和後面的架子綁死,這回就安全多了,那驛承告訴我,這馬跑開也不大用管,它對驛站之間的路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也正好解決了我不認識路的問題,只是這樣一來,好好一輛敞蓬跑車變成區間公交了,「………… 在第二天天大亮之後,我被下一個驛站的驛承告知:天黑之前我有希望越過洪烈帝國的邊境。在跟他打招呼之前,我已經癱在馬上了,到了換馬的時候,我扎手紮腳地衝他一笑:「勞駕您再找幾個人把我搭下去……」,驛承找來幾個人把我連架子抬下來,他看了看我做的那個玩意也忍不住好笑:「你這辦法我倒是第一次見。」,我坐在架子上道:「有意思吧?以後你就照這個做那麼幾十副,誰再跑長途你賣給他,我這創意就免費給你了……」 驛承摸著下巴道:「不過你這終究還是風吹日曬的。」,有了他的提醒,我到了一處集市上買了一塊油氈鋪在架子上,這樣就再也不怕陽光了,下雨的時候還能擋雨。 洪烈帝國幅員遼闊」好在他們的都城就離邊境不遠,饒是這樣我也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下一個驛館的驛承告訴我再往前走驛館和驛館之間就隔得更遠了」在半路上我又有新發明——…找了一個三腳架固定在馬鞍上,然後把韁繩栓在三腳架上,這樣撥轉馬頭就可以像開車那樣轉方向盤了」我就想第一批進化成*人的猴子那樣解放出了雙手,可以吃東西,可以喝水,還可以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城鎮裡的百姓看見我沒一個不笑的。 第三天夜裡,我已經到了一個完全的無人區,正西方是影影憧憧的森林,黑默默的深不可知」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黑森林,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陸唯一的分界線。 我腳下的地方卻是一片荒涼的戈壁,夜風急勁,我把油氈放下來」只在側面開了小口看路,憑感覺,這裡已經出了洪烈帝國,可是走了許久也不見人煙,更沒見什麼所謂的十八國。 天亮以後,我正騎在馬上遲遲疑疑地往前小跑著,忽見對面山坡上跑過兩匹快馬,看馬上騎士的身段像是兩個女子,我不禁大聲喊道:「始娘,姑娘……」 那兩名騎士非常警覺,聽見下面有人聲,頓時止住馬,從接間拔出長刀回頭觀望,我爬上山坡,見那兩人果然是細腰窄背的年輕女子,更重要的是,她們身上都穿著金絲繡邊的軍裝,是飛鳳軍! 我心下大定,還沒等說話那兩人見了我的樣子已經把刀收起,其中一人脆聲道:「老鄉,你有什麼事嗎……」另一個女兵則是看著我的馬上帳蓬不住嬌笑。 我低頭看看自己,納悶道:「老鄉?你說我啊……」 先前那女兵道:「不是說你難道是說我……」 我鬱悶道:「我不是老鄉……」 那女兵笑道:「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拾糞的老鄉就是黑吉斯的探子,你不是老鄉那麼就是探子縷……」她嘴上開著玩笑,可沒半點緊張的樣子,顯然認定我就是「老鄉」,了。我更鬱悶了,難道我長得特有安全感? 我說:「我是你們的劍神,我要見你們的大將軍……」 那女兵下意識道:「劍神不是蘇大人嗎……」 另一個女兵小聲道:「我聽說前段時間還有一個什麼轉世刮神……」 兩個女兵說完不禁重新認真打量了一遍我,然後一起搖頭:「不像……」 我崩潰道:「像不像你們帶我去見了大將軍再說……」 那女兵笑道:「你要是想行刺我們大將軍怎麼辦……」 我說:「連你都不怕我,我怎麼行刺她……」 不知不覺的,我已經和她們走在了一起,兩人雖然不信我就是劍神,可也不敢不當回事,不多時就來在了一座行營前,我剛要和她們一起進去」其中一個喝止我:「稱先在這等著,我們去通報一聲……」 她們分出一個人去報信,另一個就和守衛在門口的女兵們弄著我一個勁發笑,小聲議論道:「多半是個瘋子……」 過了大半個小時,那報信的女兵快馬奔來,我急切道:「怎麼樣了……」 那女兵膘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想渾水摸魚那就是自尋死路。「說著她跟其他女兵道,「說出來怕你們不信,你們看誰來了?」說著伸手往後一指,眾女兵回頭觀望,不禁一起喊了起來:「蘇大人!?」 那女兵身後,信步走來一人」長長的披髮,杏核眼,沒穿軍裝,只有一襲樸素的長裙,正是蘇竟。她一雙眼睛急切地向營口張望,當看到我時不禁愣在了當地。 我爬下馬,笑瞇瞇地道:「小競競,想我沒?」 蘇競瞪大了眼睛,猛然一個箭步衝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搖著:「小龍,你真的來了?」 隨著她這句話」女兵們震驚不已,她們沒想到傳說中的轉世劍神竟是我這樣一個「老鄉」。 也怪不得她們,整整三天三夜,我沒合眼沒下馬」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像從垃圾堆裡撿來的,騷臭難聞。 我把蘇競的手從我肩膀上拿下來,暈頭轉向道:「再搖就昏了。」 蘇竟這才意識到了失態,窘迫地抽回了手。我們的女劍神平時不芶言笑,剛才激動之下幾乎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讓那群女兵們見識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劍神大人。 一個女兵小聲地請示蘇競:「大人,要不要我去稟告大將軍?」 蘇競回過神來道:「快去吧。」 我指著營門口的那幾個女衛兵問蘇競:「要不要殺人滅。?她們可是全看見了。」 蘇競一笑,隨即恢復了常態,但仍有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問我:「你這是從哪來啊?」 「洪烈帝國,哎」一言難盡。」 蘇竟道:「邊走邊說。」 我回頭跟那幾個女兵說:「把我馬牽上,那可是我的寶貝。」 蘇竟見了馬上那頂帳蓬也忍不住嫣然道:「你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呀?」 我信誓旦旦道:「這是時間不允許了,要走路再長點我絕對有信心把它搞成一輛吃草的布加迪威龍。」 軍營裡,軍馬奔騰衛兵來回巡邏,一副熱鬧的景象,我和蘇競默默走著,有時候相視一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好半天我才問她:「怎麼是你來接我了?」 蘇競道:「我也是剛從女兒國趕到這裡,聽說有人冒充到神,就報著萬一的希望去看看,哪知道真的是你。」她小聲說,「我正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跟乾娘說你和我一起回來卻出了意外的事呢。」 我說:「說也奇怪,我這次竟然穿到了洪烈帝國,還被一家姓史的當成了兒子,我是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出來的。」 蘇競道:「可能是因為五行大陣出了什麼差錯,老吳要我報出生辰去目的地,你還沒來得及說就跳進了陣裡,我真怕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她真情流露,我剛想調戲幾句,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幾近興*奮道:「師父,你回來了?」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苦梅從一座大帳裡飛奔而出,她身後,老媽身披一件大氅站在帳蓬門口,眼中神色複雜。 我笑道:「小梅子,你打擾到師父泡妞了。」 苦梅茫然道:「什麼?」 我拍拍她肩膀道:「沒什麼」辛苦你了。」苦梅居然真的說到做到,成了老媽的貼身保鏢。 老媽緩步走到我身邊,微微歎了口氣,小聲責備道:「你怎麼不聽我話?」 我眨眨眼睛道:「兒子大了,自然就不聽老媽的話了。」 蘇競小心翼翼道:「乾娘,小龍現在已經今非昔比,我相信他來了以後局勢會有所扭轉的。」 我馬上問:「對了,現在什麼情況了?」 老媽道:「和黑吉斯的人接了幾仗,小有斬獲,但是大局還沒什麼根本變化。 我說:「那咱們以後再敘舊」先具體說說吧。」 老媽一撩帳篷:「進來說吧。」 我們進了大帳,老媽見我一身.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xs.com風塵,問我:「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擺手道:「不礙事。」這也就是現在的我,有強大的劍氣做後盾,要是以前估計早就廢了。 「好。」老媽把我們帶到一張地目前,指著目上面兩各隆起的曲線道:「我軍被困的山被當地人稱作驂鴕山,由南峰和北峰組成,現在我軍就被困在最高的南峰上——」說著她在下面的那條曲線的頂端指了指,「我原以為黑吉斯軍在山腳對我軍構成包圍,但事實不是這樣,他們佔據了相對比較低的北峰。」 我迷糊道:「那就不狗成包圍了啊?」 老媽道:「你聽我說完,駱恥山顧名思義,除了有兩個高峰以外,下面還有驂能的身體,這兩個山峰地勢也都大同小異,三面前是峭壁,要想下山只有雙峰之間的一條小徑,現在,敵我雙方各佔一峰,黑吉斯軍想要攻上南峰很難,可他們佔據了北峰順便據住那條小徑,我們的人想下來也勢比登天!」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章 首飛 更新時間:2011-5-17 0:19:34 本章字數:7585 我看著那幅圖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老媽說的,原來所謂駱駝山,就是一座高山上有兩個開叉的山峰,飛鳳軍現在佔據了南峰,而黑吉斯佔據了北峰,想要下山,只有雙峰之間一條小路可走,現在的情況是:黑吉斯的人馬佔住了北峰和下山的要道,飛鳳軍下不來,黑吉斯的人也攻不上去,然而老媽的部隊要想上去接應被困的人馬,也是癡心妄想。 大體的局面是:5萬飛鳳軍被10萬黑吉斯軍困住,而這舊萬黑吉斯軍又被老媽的15萬軍隊堵在山上。 我說:「既然黑吉斯軍也下不來,那我們就跟他們耗下去!」 老媽搖頭道:「我們耗不起,山上的人只有一個月的口糧,現在已經過去了20多天,黑吉斯軍則準備充分,再過10天,我們的人就要不攻自破了。」老媽擔憂道,「而且我們的糧草也不富裕,從女兒國到這裡,補給線過長,我們打不了持久戰。」 我說:「除了貌國,這不是十七國的地盤嗎?」 老媽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我們的大營後面就是十七國,現在他們態度不明,我們來時他們只肯勉強借道讓我們走,咱們的糧草供給、軍餉、都要從他們境內通過才能送達到前線,萬一十七國反目,我們就成了孤軍,那可就要萬劫不復了。」 我頭疼道:「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老媽道:「事實比這個還要複雜,咱們的5萬飛鳳軍當蟬是一定的了,可黃雀是誰現在還說不準,10萬黑吉斯軍是吃定了這只蟬,而且他們不怕身後的黃雀我懷疑黑吉斯已經有了拋棄這10萬人馬換我飛鳳軍的準備,這就相當於用馬換一個車,怎麼算這筆賬都不會虧的。」 我詫異道:「他們要用炮灰戰術啊?真夠缺德的。」 老媽道:「為將者只想著如何能有效打擊對方,這些小兵的性命本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換了是我,把對方的王牌部隊困住」未必不會用同樣的手段。」 我歎道:「這是沒好人走的道兒了…——話說那現在怎麼辦啊?」 老媽凝視著地圖道:「為今之計,唯一的辦法就是裡應外合猛攻。」 「怎麼個攻法?」 「我需要一個人殺上山去跟山上的姐妹們通一個氣,然後約定日子對黑吉斯上下夾擊。」 我說:「黑吉斯既然佔住了要道,猛攻的話傷亡會不會太大了?」 老媽道:「傷亡大總好過全軍覆沒,黑森林對面就是黑吉斯的本土,我們在這裡是捨近求遠,只能速戰速決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點頭道:「好吧,那我能做什麼?」 老媽瞪我一眼道:「你給好好一邊歇著去。」她說,「去報信這個人要穿過萬軍,而且這回不比在平地之上」駱駝山山勢險惡,敵人佔據要道,本來我唯一的人選就是苦梅師太,可又擔心她年事已高不堪重負毗——」老媽看著蘇競道,「小競這一來就全解決了!」 蘇競微笑道:「乾娘儘管吩咐就走了。」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媽,我也是劍神啊。」 蘇競道:「你現在劍氣雖然有了,可時靈時不靈的,此行兇險,乾娘怎麼放心讓你去?你放心,假以時日,總有你立功的時候。」 我看看老媽不善的眼神,趕緊雙手亂擺道:「算了算了,當花瓶就當花瓶吧。」這次行動對別人來說是九死一生,可對蘇競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所以我也不刻意強求。 老媽拉著蘇競的手道:「小競,你上山的時候如果能不暴露行跡最好別暴露,如果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兩廂合兵,定能打對方個措手不及。」但是旋即又自言自語道,「但是山道狹窄,除非飛鳥」不然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忽然靈機一動對蘇競道:「咱不是會飛嗎?」 蘇競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你忘了還是你跟我說的」咱們劍神不是可以飛的嗎?」 蘇競失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是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 蘇競道:「飛行對劍氣的損耗巨大無比,若非情非得已,絕不能隨便使用,飛行一次,距離短的話還好,距離一長就算是我也得修養兩天才能徹底恢復。」 我失望道:「這麼鋒啊?」 蘇競若有所思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是個辦法,我飛上驂恥山與姐妹們匯合,再和乾娘裡應外合,這點距離應該還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無非是突圍的時候少殺幾個敵人而已。」 老媽笑道:「小競一來,我肩上的重擔就卸了一半。」 我訥訥道:「所以我們劍神是戰略性武器。」 蘇竟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乾娘有要交代的書信嗎?」 老媽道:「用不著,你只要記住統軍的將軍叫張趕虎,你上山以後跟她講明,今夜子時咱們兩軍一起行動助她突圍就走了。」 蘇競道:「好!」 我們來到帳外」蘇競沖老媽和候在門外的苦梅微一躬身,兩隻掌心向下,冷丁騰空而起,向著飛鳳軍大營正對面5里以外的驂能山飛去,那驂鴕山高聳入雲」兩座恥峰更是隱沒在雲端之中,粗略估計起碼得有兩千米以上的海拔。 蘇競騰空飛行並不避諱營中諸軍,不少士卒親眼目睹了劍神在藍天的身姿,頓時歡呼起來,蘇竟負手而立,如在雲端閒庭信步一般,苦梅看罷多時,慨然道:「劍神劍聖,果然是天差地別。」 我笑瞇瞇地說:「阿梅,你又何必跟自己的徒弟矯情呢,她再厲害也脫不了你的功勞,徒弟強了不能不認師父,師父不如徒弟,也不用灰心喪氣啊,就拿現在來說,你還是比我厲害,難道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 苦梅道:「不敢。」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認蘇競這個徒弟了?」 我知道這對師徒關係很複雜,蘇競對苦梅內心是敬重的」可苦梅怕人說自己貪天之功,不肯讓蘇競再叫她師父,搞得這對師徒見了面別彆扭扭的。 苦梅道:「既然師父發話,下次……」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打住她道:「女兒國師徒之間可以通婚嗎?」 苦梅臉一紅道:「師父這話從何講起?」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想到一個為難處…——如果女兒國跟大宋似的不許師徒搞曖昧,那我以後還怎麼調戲蘇競啊?苦梅要認了她,她就是我徒孫!想到這我忙跟苦梅道:「你還是先別認她了……」 就在這時,天上的蘇況忽然不知為什麼身子踉蹌了一下,緊接著急轉直下,像只被擊中的大雁似的跌落下來」好在她掩飾得好,最後關頭身子一擰飄然落地,我吃了一驚,緊跑幾步扶住她:「你怎麼了?」 蘇競臉色蒼白,不住咳嗽,我見她張開袖口把一口血咳了進去,不禁失色道:「蘇競,你沒事吧?」 蘇竟伸手擋開我的攙扶道:「別讓別人看見!」 「都這時候你還顧什麼面子啊?」 蘇竟小聲道:「決戰在即,我怕軍心不穩!」 我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怕士兵們看見她這個樣子起疑」這個時候他們最需要主心骨,一但主將受傷,那對軍隊的士氣是致命打擊。我揮手沖那些圍觀的士卒們道:「沒事,她中午吃多了……」 蘇竟哭笑不得道:「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劍氣還沒恢復?」我記得蘇競穿越過去以後她的劍氣只有三成,不知道這會怎麼樣。 蘇竟捂著胸口道:「與劍氣無關,是和壞道人交手時落下的傷還沒好全。」 我急道:「你怎麼不早說?」 蘇竟苦笑道:「這下弄巧成拙,干婉亥夫望了。」 這時老媽和苦梅也趕了過來,關切地詢問蘇競,蘇競咬牙對老媽道:「乾娘放心,我一定將信傳到。」 我跺腳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呀?」 蘇競勉強一笑道:「雖然不能飛了,但對付幾個小腳色我還應付得來。」 老媽鄭重道:「不行!我寧願5萬人馬不要」你不能有半點差池。」可顯然話是這麼說,老媽心裡比誰都著急,又道,「你先歇著,咱們再想辦法。」 苦梅決然道:「我去!」 蘇竟拉住她的衣柚道:「師……苦梅大師,大將軍的安全重於一切,你不能走!」 苦梅道:「可你這麼去不是送死嗎?」 蘇競喘了口氣道:「不妨,我心裡有底。」 苦梅眼睛一斜道:「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你重傷在身也比為師要強?」這個時候她倒拿出師尊的架勢來壓人了。 蘇竟無奈道:「您別忘了您已經把我革出門牆了。」 我鬱悶得揪著頭髮道:「你們這會就別唧唧歪歪了行嗎,難道我不是刻神?」 蘇競轉頭道:「小龍,你不會武功,劍氣又不靈,短期之內還是不要暴露為好。」 我冷丁問她:「你這個是怎麼飛的?」 蘇竟道:「你要幹嗎?」 我低頭道:「不幹嗎問問也不行?你不會是想藏私吧?我可剛在你師父面前說了你的好話。」 蘇競隨口道:「御空而行主要是靠週身劍氣集於腳下,隔絕土地和空氣融為一體,這時候……」 「這時候就飛起來了!」.手機看小說訪問wap.1Vkxs.com我身在半空飄飄搖搖地說。 蘇競看著我瞪大了眼睛,不不可置信道:「你……」 剛才那麼一急,我身體裡的刻氣不知怎麼剛好集中在丹田,聽著蘇競的講解,我暗暗雙掌朝地,發出一股劍氣托住我的腳底,居然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我感覺腳下像有一個隱形的墊子托住了我,原來御空飛行就是拿劍氣當燃料,把人送上天,只要劍氣足夠強,這一點卻並不難做到。 我在空中蹬了幾下腿,隨手又排出一股劍氣,身體便躍升越快了,蘇競急忙衝我招手道:「你幹什麼去?」 我笑呵呵道:「想不到吧,我在飛行這方面還是很有天分的!」我低頭問老媽,「是今夜子時對吧?」 老媽這才看出我竟然是要替蘇競去送信,嚇得臉色驟變,一個勁道:「你給我下來!」 我哈哈笑道:「下不來啦,當年你生我的時候,想不到我會飛吧?」 老媽都快哭了:「羊羊你下來,媽有話要跟你說。」 我撇嘴道:「您這招也太老套了。」當年我爬鍋爐,我爸就是這麼把我騙下來的,只不過他當初說的是要領我去買玩具,結果等我下來就是一頓臭教……,… 這時我已經升到了大概三樓那麼高,說實話我自己心裡也害怕,不禁手舞足蹈的,好幾次都差點一個趔趄摔下來,下面的幾個人更是看得心驚膽戰」蘇競傷後無力再飛,剩下的人是有心無力,只能胡亂勸我下去,我又往上飛了有三四米,不禁低頭問蘇競:「喂,怎麼只會往高躥啊,想往前走怎麼弄?」 蘇竟抿嘴道;「我……我不告訴你!」 我嘿嘿一笑:「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 飛行不就主要克服個地心引力嗎?既然我已經做到了最難的一步,剩下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初中物理老師早就告訴我們了,想往前就要使一個向後的力,這會我全身劍氣鼓蕩,充盈無比,我的手微微向後一撩,身子猛的朝前衝出去一大截,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我慌得身子在天上一栽歪差點掉下去,把老媽她們嚇得亂跳,在這個時候我全身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一股劍氣不由自主地從腳底躥出,終於又保持了穩定,再看下面的人,都成了小小的縮影,我興*奮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毗當然,也有被風吹的因素,再朝後一揮手,又往前出溜了一大截,結果得意忘形之下忘了保持平衡,在天上表演了一個拿大頂,好在我很快想起了要領,腦袋衝下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總算又正過來了…… 下面的人自然都欣賞到了這一幕,可是給我的卻沒有歡呼和喝彩,人家蘇竟飛,飛得飄逸瀟灑,連掉下來的時候都那麼端莊,我飛得連難看都算不上,就像在酒缸沿上的老鼠,一會這抓抓,一會那撓撓,看得人們面面相覷,簡直以為我是被誰一腳踹上去的。 不過我卻毫不介意」姿勢再難看也是我的第一次飛行啊,我在掌握了大體技巧之後,歪歪斜斜地在大營上空盤旋了兩圈,志得意滿地衝下喊:「大家等我好消息吧!」話音未落又一個趔趄…… 蘇竟在下面跟著我跑,一邊著急道:「小龍稱先下來,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我衝她揮了揮手:「別費事了,我很快就回來!」 她拚命揮舞著胳膊道:「是真的,你……」下面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五章 讓劍神和騾子走在隊伍中間 更新時間:2011-5-18 1:23:06 本章字數:11782 我好想在前面就說過,從小我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飛翔,我覺得飛翔才是自由的終極詮釋想想看,我們張開雙臂,迎著風,感受天地的靈氣,拋卻一切世間的煩惱,無憂無慮,清風迷了你的眼,卻擦亮了你的心,我們不知道前方是何處,我們在飛,去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有鳥兒的鳴唱,有雲朵的撫摸,自由自在,這一刻,塵世的喧囂遠離了你,身心完全放鬆,在天空裡,我像一個哲人般思考了很多問題,高度賦予我智慧,不過後來,我還是被一個問題困擾了——飛這麼高,老子怎麼下去呀? 這麼說吧,我在天上騷情得不行,本來沒想到這麼沉重的問題,可是10里地的距離在此刻實在要比平時近得多,我眼瞅著駱駝山就在腳下了,這時才想起來我是學會飛了,可還沒學會怎麼降落,現在想來,蘇競那時候喊我大概就是要和我說這個問題。 開始,我試著收回劍氣,整個人直接往下掉,那場面太他娘的嚇人了,我又趕緊飛上來,這個時候我總算是冷靜了,原來飛行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美好——現在風是迷了我的眼睛,可我的心更糊塗,我的身邊倒是有鳥在叫,還有拉屎的,這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最主要的,我可不能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飛,我得準確無誤地降落在南峰上,我試了兩回,始終不得要領只得又躥上去,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起很多那種跳傘員沒背傘包的笑話,笑話講究戛然而止,悲催的傘兵們背著書包跳下去以後的事情就沒人追究了,可我最明白,後面的事一點也不好笑,因為不管頭先著地還是腿先著地反正都是一灘…… 我還想起一個很美的傳說,話說有一種鳥,它生來沒有腳,它生活在風中,它落地的時候就是它死的那一天,現在看來這個傳說一點也不美,也不知哪個缺德鬼寫的,我很快就會變成這種鳥,可老子明明有腳啊 就這樣,我繞著駱駝山一圈又一圈,就像找不著跑道的飛機,我心一橫,劍氣一收照著駱駝山南面那座山峰就撞了下去,我是這麼想的,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人面前,但願她們收我的時候仔細一點…… 在離地面還有將近100米的時候,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提,又高高地飛了起來,這個舉動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有人在你眼前揮手你會閉眼睛、水到了嗓子眼會有吞嚥反射一樣,通過這一次不要命的嘗試,我終於摸到了一點竅門:這樣一上一下雖然不能幫助我安全落地,但每一次往返運動都可以有效第降低一點高度,剛才我還在3000米的高空,這樣一搞我差不多降了有50多米,我心裡暗暗地算著,每次降50米,3000米的高空差不多要做60次左右這樣的升降運動。 我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剛才那樣傻愣愣地衝下來根本到不了南峰,飛行中速度奇快,要想有目的地降落必須算好提前量,至少不能在南峰上空作為減速帶。 我盯著山上的一塊巨石作為假想目的地,降低,爬高,再降低,來來回回試了十幾次,心裡大約有個底了,這才重新回到空中。 我這麼一搞,下面自然有人發現了我,雖然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能看出底下的人開始一撥撥聚集起來,應該是正在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時我也悲哀地發現,要想在南峰降落,必須從北峰就開始減速,那裡正是黑吉斯軍的大本營 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再做過多的試驗,劍氣說不定哪時候就會失靈,幾十次俯衝以後,我已經能看見北峰上黑壓壓的軍隊聚集在了一起,說不得,我只好硬著頭皮向北峰掠過,地面上的人和物越來越近,我已經看清了那些身穿黑甲的士兵,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吉斯的人馬,他們的帳篷鋪滿了整個北峰,隨著我的接近,終於有人大喊起來:「是敵襲」 然後整個黑吉斯軍的營盤頓時沸騰了無數士兵大聲鼓噪,我甚至能看清他們中很多人的表情,他們臉上帶著驚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有一個人從天而降,隨著第一個人喊,也跟著喊起來:「敵襲敵襲」10萬人的大營,幾乎是摩肩擦踵,源頭一起,兵丁們海水漲潮一樣湧出帳篷,一時間雞飛狗跳。 但是黑吉斯軍不愧是訓練有素,騷亂的人群很快就被騎馬來回奔馳的長官喝止住,一員武將見我堪堪從他頭頂飛過,立即彎弓搭箭,我就聽弓弦聲響,一支狼牙箭不由分說奔著我的面孔射來,或許是距離太遠,它離還有兩米多的距離時就掉落了下去。 那將官見射我不中,立即大聲道:「列陣,列陣」黑吉斯軍聽到口令,幾乎是源於平時訓練的本能,瞬間就列成了幾個萬人方陣,緊接著在軍官們的指揮下漫天飛蝗一樣的弓箭朝我撲過來,我嚇得急往上躥,就聽腳底下辟里啪啦一陣密響,那些射來的弓箭居然像射在防彈玻璃上一樣紛紛彈開,我一愣之後馬上明白:現在我週身都佈滿劍氣,這些弓箭自然傷不著我,反而他們自己人被誤傷了不少。 可也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丹田一抽,這是劍氣要過勁的前兆,我的心卻沉得比劍氣還快,我要掉在這個地方那千刀萬剮就是我最好的歸宿 劍氣一濁,我便落了下來,結果是既沒有落在地上也沒停在空中,而是半死不死地就懸浮在眾兵將頭頂上,我雙腿使勁倒騰,就踩著他們頭皮往前奔跑,眾人大嘩,立刻拔出兵器向我砍的砍捅的捅,一使勁就聽叫罵聲沸反盈天,我像被一根無形的鋼絲吊住一樣,一邊躲閃著腳下的襲擊,一邊偷空把下面的人腦袋上踢出包來,說好聽點,我這會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說現實點,就是想在臨死前再最後占幾下便宜。 我鐵青著臉,憤憤道:「**,老子被你害死了」也不知是心有感應還是劍氣也通人性,在這危急關頭,我身體一輕,居然又高高躍起,向著對面的北峰扶搖直上,我就聽身後一片驚歎,黑吉斯帝國的官兵們忘記了咒罵,這一次,他們親眼看見一個人肋插雙翅一般騰空而起,終於被深深地震撼了。 隊列中一個軍官大概以為我來是為了故意戲弄他們,又大聲叫罵起來。 對於這點,其實我很想解釋一下,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願意踩著他們的腦袋跑路,人腦袋雖然圓溜溜的,但跟溫泉裡的按摩石完全不一樣,你踩他的時候他還會動,感覺怪怪的,況且我也不是那種喜歡作弄對手的人,我這個人很低調的。 我在半空中一轉身,見他張著大嘴罵得正歡,我的直系家屬和近親無一旁落,我也氣不打一處來,右腳使勁衝他一蹬,腳上的鞋直飛出去,恰好落在堵在他嘴上,這雙鞋還是有來歷的,早在我還沒穿越到洪烈帝國之前,我為了給自己留點紀念,特意去買了一雙旅遊鞋,這些天我穿著它走驛站過戈壁,從沒有一刻離腳,那麼可想而知,一隻捂了一個禮拜的旅遊鞋,乍的堵在一個人嘴上——那將官「啊」的一聲跌下馬去,就此人事不知了…… 我也一氣躍到了北峰的正上方,這裡依山而建的同樣是一片連營,飛鳳軍的金邊鳳字旗迎風飄展,對面山上的騷亂她們自然是察覺了,但因為距離太遠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刻在懸崖邊上也集結了不少人觀望,猛的見有東西從天直落下來,有人大喊:「放箭」 我這個氣呀,敵人射也就算了,這幫小娘們也射我,我在半空中揮著手大叫:「別射別射,自己人」 這時她們中很多人才發現這所謂的東西原來是一個人,意外之餘也便停了手,我身子失去平衡,張牙舞爪地沖人群中撞下去,位於我下方那些人不禁錯愕,此情此景下竟不知道該接還是該閃了,我大聲道:「讓開,讓開」那幾個人聽我喊這才慌忙閃在一邊,我哇哇大叫著從天上跌落下來,上身的巨大的慣性把我摜倒在地,我四腳朝下地往前跑了將近20米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暈頭轉向道:「萬幸臉沒先著地。」 山上的飛鳳軍各拔兵刃在手把我團團圍住,一個女將領緩了半天神才小心翼翼道:「你……你是什麼人?」 我乍著雙手道:「我是你們的劍神。」剛才連滾帶爬,我兩隻手都破了皮,右腳也被扎得生疼。 那女將立即道:「胡說,誰不知道大陸只有我們蘇大人一個劍神?」 我有氣無力道:「沒工夫跟你們解釋了,我要見你們的張趕虎將軍。」 那女將和身邊的夥伴小聲議論了一會,又大聲質問我:「你要是黑吉斯的探子怎麼辦?」 我苦笑道:「你見過我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探子嗎?」 那女將愣了一下,吩咐手下道:「你去通報張將軍,我們在這看著他」那人飛奔而去。 那女將手握刀柄,警戒地問我:「你是怎麼上來的?」 我無奈道:「你不是看見了嗎?我是飛上來的。」 那女將看看天空,又看看對面的北峰,半信半疑道:「黑吉斯那邊的亂子是因為你才起的?」 我點頭道:「就算是吧。」 那女將道:「你真的會飛?」 「嗯。」 「那你再給我們飛一個。」 我擺手道:「現在不行了,等下一撥。」 那女將愕然,這飛還論撥的,她大概是頭一次聽說。 這時就聽人群之外有一個粗糲的聲音道:「讓開讓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冒充劍神?」 眾兵丁聽這聲音集體往兩旁一閃,人群就露出一員魁梧的女將來,這女將接近一米八的個頭,頭頂麒麟盔,身穿錦鱗甲,腰上掛著一把案板似的開山刀,往臉上看,卻是長眉大眼,鼻樑挺拔,看相貌本來不醜,只是聲音粗得讓人難受,她撥開眾人來到我跟前,粗聲粗氣道:「就是你小子冒充劍神?」 我無辜道:「我真是你們的劍神」 這料想就是張趕虎的女將道:「你失心瘋了吧,你來騙我們之前就沒打聽打聽整個大陸上一共才幾個劍神?」 我唉聲歎氣道:「以前是只有一個,不過你們沒聽說你們的蘇劍神去找轉世劍神的事嗎?」 張趕虎撓頭道:「有這事情?」 她手下一個副將小聲道:「好像是有,不過咱們動身來這之前蘇劍神還沒動身,現在不過過了個把月,竟有這麼快嗎?」 原來她們戍守邊關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最近一直被困在山上,對外面的消息毫不知情,所以我上次在女兒國風光亮相的事她們也沒聽說。 張趕虎始終不信,斜眼打量著我道:「蘇劍神呢?」 我說:「她會在山下接應你們。」 張趕虎道:「那你來有什麼事嗎?」 「大將軍要我通知你們,今夜子時你率軍突圍,她會在外面和你們裡應外合。」 張趕虎伸手道:「有書信嗎?」 「沒有。」 張趕虎瞪眼道:「那我怎麼相信你?還有,你是怎麼上來的?」立刻有人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一邊對我指指點點,張趕虎睜大了眼睛道:「你確定他是飛上來的?」 那人看看我,不大自信道:「依我看更像是掉下來的。」 「反正是從天上來的?」張趕虎總算一語中的,那人這次立刻點頭。 張趕虎又問我:「大將軍怎麼知道我們被圍的?」 我說:「你派出去送信那人已經把軍報遞到了大將軍手裡。」 張趕虎道:「大將軍看完了以後怎麼說?」 我說:「大將軍罵了你一頓。」 張趕虎眼神一閃道:「為什麼?」 「明明5萬飛鳳軍被困在駱駝山上,你說她們全軍覆沒,我們還是問了送信那個人才知道你們並沒有死,大將軍白擔心一場,說你帶兵是機靈的,可就是不學無術。」 張趕虎臉上一紅,疑慮頓消,她哈哈一笑,隨即大聲道:「姐妹們,大將軍已經帶人來救我們了」 山上頓時一片歡騰,原來她們信息閉塞,老媽帶著人前來援助的事情她們一概懵然無知,此時才倍感鼓舞。 張趕虎問我:「大將軍這次帶來多少人馬?」 我說:「15萬飛鳳軍全部帶來了,現在就在山下10里以外,只等今夜子時時分上下夾攻。」 張趕虎感動道:「大將軍為了我們不惜動用了全部老本,老張這張臉可沒地方擱了。」 我:「……」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自稱老張…… 張趕虎看看我,蒲扇般的大手在頭頂上一拍,笑道:「爺爺的,搞了半天是一場誤會,這可是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她瞪了一眼身邊的兩個衛兵,「還不快扶劍神起來?」 那兩個衛兵急忙過來把我攙起來,我暈了這麼半天也好多了,站起來一瘸一拐道:「我自己能走。」 眾人見我鞋丟了一隻,紛紛慷慨解鞋,但是飛鳳軍都是些芊芊玉足的女兵,哪有合適我穿的?張趕虎見狀把自己腳上的那對牛皮戰靴脫下來扔給我道:「來,穿我的。」 結果我穿上一看,還大一號…… 張趕虎赤腳爬上一塊巨石,朗聲道:「姐妹們,大將軍和我們約定今夜子時突圍,現在傳我將令,全體埋鍋造飯,除卻站崗的哨兵,吃飽了全給我睡覺去,晚上還有場硬仗要打」 下面轟然道:「遵命」 張趕虎跳下石頭,換上一雙鞋,她見我滿手是血,捏著我膀子道:「你不是劍神嗎?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我不好意思道:「剛來你們這,我的劍氣還不太聽使喚……」 張趕虎哈哈一笑:「那今天晚上你可自求多福,就算我們死光你也不能出事,你可是我們的寶貝啊。對了,你餓了吧?」她隨口吩咐手下,「給劍神開個小灶。」 下面的時間全山人馬集體開飯,讓我納悶的是居然不見她們生火,不一會有個士兵給我端來一個瓦盆連帶兩張硬麵餅,訥訥道:「劍神大人請用吧,山上條件簡陋,您將就著吃。」 我一看,只見那瓦盆裡清湯寡水地飄著幾根野菜,別說肉,連油也沒有一滴,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她們所謂的「小灶」,不過我看了一圈馬上就信了:除了我,其餘女兵全都是人手一個硬麵餅就著涼水啃。 我詫異道:「你們就吃這個?」 張趕虎咬了一口麵餅道:「沒辦法,在山上待了20多天,菜和肉早就吃光了,有限的一點野菜也就剩你這最後幾根了。」果然,她手裡也就一張餅,這幾根野菜已經是VIP待遇了。 我看看四周,見那些女兵們個個面有菜色,走路發飄,顯然所謂一個月口糧是指只能維持最低生存標準而言的,這20多天,只怕硬麵餅也不敢敞開了吃。 這樣的身體素質,還能打得了仗嗎? 張趕虎嚼著餅,若有所思地看著山下,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北峰上的黑吉斯軍開始點起火把燈籠,10萬人的大營普遍了多半個山峰,遠遠看去,像一支巨大的豎起來的煙頭在夜色裡灼灼發亮。 我問張趕虎:「張將軍,你有什麼計劃?」我知道這位張將軍看似粗魯,實則粗中有細,能得老媽一句誇獎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張趕虎出神片刻,這才道:「哦,我在想怎麼才能盡量減少傷亡。」她指著我們下面一條狹窄的山間小路道,「你看,下山的路只此一條,對方守住口子,咱們要想衝過去可不容易吶。」 我定睛一看,見那條小道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對面的北峰,狹窄的地方勉強能通過兩個人,最寬處也最多只能供四五個人容身,這樣一條小路,5萬人馬就算走也要走幾個時辰,別說還要面對兩倍於己敵人的阻擊。 張趕虎鬱鬱不樂道:「當初我就應該跟他們拼了,也省的現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她雙拳對砸,憤慨道,「我老張打了半輩子仗,從沒這麼窩囊過」 我幽幽道:「我還做了一件對不起大家的事——本來大將軍是想讓送信的人神不知鬼不覺來和你見面的,我卻過早地暴露了行跡,現在黑吉斯肯定已經有所防備了。」 張趕虎拍了拍我肩膀道:「別這麼說,我看差別也不大,咱們就聽天由命吧」她站起身說,「我去和手下們合計合計,你也休息一會吧——對了,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姓龍。」 「龍劍神,一會你能保護得自己嗎?」 我說:「你們不用管我。」 張趕虎立刻招手喚來十幾個士兵,大聲對她們道:「下山的時候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龍劍神的安全,從此刻起,你們不許離開他半步。」 我愕然道:「我能保護得了自己」 張趕虎黯然道:「這些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姐妹,本來我有1000近衛,突圍的時候就剩這些了。」 那些衛兵們眼中淚光瑩然,一起應道:「遵命」 張趕虎走出兩步隨即又回來道:「一會讓劍神和騾子走在隊伍中間。」 我無語…… 張趕虎走後,一個女兵跟我解釋道:「我們上山的時候大部分馬都沒能帶上來,只有少數一些負責運送物資的騾子爬上來了,將軍當寶貝一樣供著,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捨得吃,讓龍劍神和騾子走在隊伍中間,那是將軍一片殷殷心意。」 我歎氣道:「跟你們將軍說,我和騾子都謝謝她。」 顯然,因為我個人的一些問題,我這個劍神遠不如蘇競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但還是高於一般士兵,與騾子是劃等號的。 我坐在地上悶悶不樂,不光為自己憋屈,同樣也為飛鳳軍未卜的命運擔心,駱駝山地形險要,是很典型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人家只需在每個路口上放幾百弓箭手就能封住我們的去路,老媽要仰攻,山上的這些飛鳳軍已經孱弱不堪,我不知道她們中最後能有多少人活下來,這一仗打下來要死多少人誰也不知道,但損失一定少不了。 我呆呆地坐著,面前一隻毛毛蟲正在探頭探腦地試圖從塊光溜溜的石頭上爬下來,那石頭並不大,可是毛毛蟲不知深淺,每次探頭都又縮了回去,急得在石頭上團團轉,我苦笑一聲,它現在的境況不就和我們是一樣的嗎?我剛想伸手幫它一把,身邊有人跑過震動了地面,石頭旁邊一個小土堆轟然倒塌,恰好堆積在石頭邊上,那毛毛蟲又爬了一圈來到那些泥土邊緣,頓時大喜過望,蠕動著爬下了石頭。 我忽然若有所思,不禁喃喃道:「既然不能從北峰過,我們為什麼不選別的路走?」本來是無意識的一句話卻被我旁邊的衛兵聽到了,她失笑道:「劍神大人未免都把我們當了傻子,要是有別的路走,我們何苦等到今天?」 我臉一紅,隨即又道:「如果我們開一條路呢?」 那衛兵茫然道:「開一條路?從哪?」 我手向四面平揮:「隨便從哪都行。」 那女兵當我是發□症,乾脆不說話了。 我猛的站起,對她喊道:「快把你們張將軍叫來」 那女兵茫然道:「幹什麼?」 「快去」 她奇怪地打量了我一眼,只得遲遲疑疑地去了。 沒多大工夫張趕虎快步走來:「龍劍神有什麼事嗎?再有半個時辰咱們就該走了。」 我激動道:「我帶你們走」 「啊?什麼意思?」 我語無倫次道:「如果咱們從南面下山,是不是就不用和北峰的黑吉斯軍碰面了?」 張趕虎笑道:「你這是想讓我們集體殉國——南面是懸崖啊」 我抓住她的手道:「如果我能把它削出一個角度來,我們是不是就能像走平路一樣下去了?」 張趕虎徹底糊塗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我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劈:「我把駱駝山從南面給你們劈成一個斜坡,然後咱們一起下去。」 張趕虎摸著腦袋琢磨了半天,忽然對那個衛兵說:「他的這個想法你知道嗎?」 「知道……」 張趕虎立刻暴跳如雷:「那你把我喊來幹什麼?」 那衛兵訥訥道:「我以為龍劍神是想和我開個玩笑……」 張趕虎拍著頭頂連聲道:「壞了壞了,蘇大人好不容易找來這麼一個幫手,直接摔傻了。」 我死死拽住她不讓她走,飛快道:「你聽我說,劈山這活我以前經常幹,雖然這麼高的沒把握,但總能試試,比你損兵折將要好吧?」 張趕虎隨手撿了塊石頭朝南面一丟,黑暗中過了足有十幾秒才聽到「卡」的一聲,她手指著懸崖道:「聽到沒,咱們離山腳起碼有兩千米,你現在跟我說要劈山?你覺得我要信你大將軍還讓我帶兵嗎?」 ------------分隔----------- 好吧,劈山已成定局,事先做個劇透,龍羊羊以後還會各種劈山……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六章 掏廁所 更新時間:2011-5-19 0:03:41 本章字數:8422 我和張趕虎的這番話給了我兩個啟示∼ 首先其實我早該想到劈山這一招了,按說我當劍神時間也不短了,可遠遠不知道這個稱號意味著什麼,每天渾渾噩噩,同樣也不明白劍氣的用處,這段日子以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欺負段天涯,這跟人的思維方式有關係,我雖然拿著這麼強的劍氣,不知道靈活妙用,人家有的人就會拿吹風機吹洗成一團的鈔票,拿卸妝液清理透明膠帶紙,我腦子死,要不是受了蟲子的啟發還真想不出劈山來。 其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張趕虎解釋了,這關係到一個人接受事物能力的上限,她不信我不怪她,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要信我老媽才 不會讓她帶兵呢,比如你身邊的朋友跟你說他就是沉香,你可以當他是開玩笑,可他真要買了去西安的火車票背著斧子非要現場給你表演力劈華山這就一點也不可笑了,要是關係不錯,我們還得領著他去醫院檢查腦袋,因為這已經違背了人們熟知的常識。 張趕虎現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所以她非常惱火手下不知輕重在這百忙的時刻耽誤她的時間。 見她執意要走,我一下蹦到她面前道:「你就試試怎麼了?你別忘了我可是劈山出身的。」 張趕虎納悶道:「怎麼說?」 「你不會連劍神傳說也不知道吧?那個黑什麼什麼山不就是我劈開的嗎?」 張趕虎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傳說劍神我是很景仰的,可傳說中的事哪有那麼靠譜的?」 敢情張趕虎還是一個「無神論」者。 我擋在她身前道:「就算我是吹牛,你就滿足我一次吹牛的癮——一個小時!你給我一個小時時間休息休息也就是半個時辰,如果不成,你再突圍我絕不攔你。」 張趕虎難得耐心道「現在已經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半個時辰後就過了大將軍和我們約好的時間,那時候我還不動手就是違抗軍命,況且毗——」張趕虎不悅道,「你要我把眾姐妹們的性命置於不顧聽你吹牛嗎?」 「你不聽我的才是把姐妹們的性命置於不顧呢,如果我失敗了你無非是遲下山幾分,於大局根本無妨是違撫軍命重要呢還是你的姐妹們的命重要?」 張趕虎只是一個勁地擺手,我循循善誘道:「張將軍,帶兵是你是一把手,可你會看病嗎?你會做豆腐嗎?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你是不是應該給一點尊重,你沒當過劍神吧?」 張趕虎道:「我現在是劍士,離劍神還天差地別呢。」 我說:「你看,你不是劍神就沒有發言權,可我是劍神!」 張趕虎道:「可我也沒見蘇劍神能把山劈了呀!」 「這個嘛……,…我只能說劍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張趕虎笑瞇瞇地看著我道:「像你這種連自己也保護不了的算幾等?」 「呃,總之我跟你說最後一次你要是執意硬突圍,說不定會後悔一輩子。」 張趕虎下意識道:「你以前劈過山嗎?」 我猛然道:「別說,還真劈過!」她這麼一說我想起賓館對面的鷂子山來了,我和段天涯練劍的時候鷂子山就曾被我劈平了山頂,只不過鷂子山海拔只有舊口來米,而且比驂恥山要小上十幾倍說實話我心裡沒底…… 張趕虎撓著頭道:「我到底該不該信你呢?」 我趁熱打鐵道:「你要怕大將軍事後責罰你,我去給你說。」 張趕虎揮手道:「別說責罰,要是能讓姐妹們平安脫險,把我腦袋砍下來都行!」 我眼睛放亮道:「怎麼樣?你答應了?」 張趕虎跺腳道:「爺爺的,我就信你一次不過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我為難道:「短了點。」 張趕虎道:「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半個時辰之後大將軍的人馬就會發起進攻,我們要是不下去接應她就成了孤軍奮戰。」 我想想也是,決然道:「好!」 張趕虎道:「需要我配合你做什麼?」 我說:「你盡量讓你的人往北邊聚集我要把南峰劈成一個斜坡,需要很大的空地。」 張趕虎往深不可測的山下看了一眼,苦笑道:「爺爺的,我現在就後悔信你了。」但她畢竟傳下了命令,全軍向北面的封頂靠攏,眾軍以為不時就要向黑吉斯發起進攻,在這生死關頭,不禁有幾分忐忑,也有幾分躍續欲試。 軍兵們收起帳蓬,原來的地方就空出很大一片地方來,本來我是打算先休息一下的,這幾天我幾乎不眠不休地往邊境趕,剛才又經過了長時間的飛行,可是時間不等人,好在我似乎也沒感覺到多累,便站起來拍打著雙腿,為熱身做準備。 張趕虎問我:「現在呢,我們還需要做什麼?」 我簡潔道:「等著。」 張趕虎道:「那你呢?」 我顧不上理她,在原地小跑起來,不時把兩條胳膊在胸前擺來擺去,張趕虎愕然道:「你現在才開始鍛煉身體是不是晚了點?」 我不說話,照舊抽風。 可是劍氣這東西不是說來就來的,以前不管我預備多長時間都無關緊要,可今天非比尋常,也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剛才損耗過多,舊鍾後我的身體裡絲毫不見劍氣經討丹田的跡象,我一急,就繞著那空地一圈又一圈地跑起來…… 張趕虎蹲在邊上看著我,她身邊的副將小聲道:「將軍,這真的行嗎……」 張趕虎鬱悶地摸著臉道:「他抽風我也抽風,也不知是缺了哪根弦,我居然信他了……」 又過了小半天我已經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張趕虎越看越鬱悶,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叼個草棍喃喃道:「爺爺的,讓大將軍知道了這荒唐事她真得砍我腦袋了……」她的副將提醒她:「按時間算,大將軍現在已經快到山下了……」 張趕虎道:「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嗎……」 副將道:「已經到了……」 張趕虎霍然站起,衝我招手道:「龍劍神,您還是收了神通吧……」 可這時候基本上已經是一不做二不休,我邊跑邊喘氣道:「再等一會……」 「一會你們幾個負責把他弄起……」,張趕虎隨口吩咐了衛兵們一句,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一邊大聲道:「傳令,先頭部隊向北峰進發,全軍跟進……」 副將道:「是!」,張趕虎把我扔在一邊指揮突圍去了,偌大的空地上就剩我和幾個衛兵,她們幾個見我還在鍥而不捨地兜圈子,其中一個好心道:「劍神大人,咱們也走吧,遲一會就追不上騾子了。 ……」她們還惦記著讓我走中間呢……,我心裡憋著一口氣,揮手道:「你們先走……」 那女兵笑道:「那可不行,違背軍令是要被砍頭的……」她沖幾個夥伴遞個眼色,頗有頑皮意味,那幾個侍衛也全都點頭微笑,不懷好意地分散開,朝我慢慢包抄過來,她們也知道我不會什麼武功,看樣子是想強行把我制住帶下山去,而且有這個大好地跟劍神「動……」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當前那女兵跳到我面前伸手向我一抓」我急忙側身躲開,旁邊立刻補上兩人來,我一急,慌忙向左飛閃,就在這一扭一躥之下,我小腹裡忽然躥上一股灼熱感,我大喜,可就在這時幾個女兵已經把我團團圍住,眼看就要被擒」我雙手朝地一翻」身子慢慢升上了半空。幾個女兵瞬間石起…… 第二次飛我總算多少有點經驗,手腳協調著穩穩停在高處,舉目一看,飛鳳軍在張趕虎的帶領下已經到了北峰口,對面黑吉斯大軍的營盤燈火通明,一條各火把組成的火龍緩緩移動,顯然是在排兵佈陣,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我明白這會就算飛到張趕虎面前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動,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試著在南邊開出一條後路,我此刻漂浮在驂駝山南峰的正上空,南峰以北是張趕虎的飛鳳軍,以南則是撤軍之後的大片空地,照著我的計劃,我要把南面的懸崖劈出一個角度供大軍下山,難度是不用說的,驂馳山海拔2000米,最高的南峰還要高出幾百米,需要多強的劍氣我不知道,反正導彈要是一塊錢一個估計也得扔幾千塊錢的…… 而且角度也是一個難題,我粗略地想了一下,能供人行走的角度最好應該在與地面呈160度角左右,可這就牽扯一個斜邊過長的問題,目前南峰和地面幾乎是90度角垂直,可以看做是一個豎起來的長方形,要想一下到底劈出160度角是不可能的,就像一根筷子在要求保留頂端的情況下做不到一樣,為今之計,只有一段一段分出階次地劈,就算劍氣足夠強,這也是一個腦力活兒啊! 我往山頂瞄了瞄,心裡估算著怎麼下手毗劍氣劈出去以後,我不但對強度沒把握,準頭更是說不上,我睜一目渺一目,豎起手掌比劃了好幾下,心一橫,猛的一掌劈出,一股弧形劍氣帶著微亮的光芒彌蕩過去,對面的山頂跨啦一聲巨響,南峰以南半個山體被我一掌劈斷!洪荒怪獸一般沉沉地落向地面! 對這一掌我還是基本滿意的,尤其是準度原先那幾個女兵立足的地方被我堪堪劈落,急勁的劍氣幾乎是擦著最邊上那個女兵的鼻子過去的,她被嚇得花容失色,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暗暗點點頭」這才背著手飛到飛鳳軍大旗上空,張趕虎正指揮著先頭部隊舉著盾牌在小道前開路,從我這個角度看,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們距最近的敵人還有不到100米的距離!在這狹小的山道上,雙責的隊伍都是長長的一各線,只不過黑吉斯軍在相對寬闊的地方聚成了點,在兩座山峰之間,黑吉斯的人馬更是人頭攢動,飛鳳軍的行進箭頭像一條細水」而這裡就是一盆熾熱的火焰!也不知多少細水才能澆得滅這盆人…… 這時天色濃黑」我身在半空竟然沒人發現,我低著頭喊:「喂……」 下面的人這才抬頭,依稀看見有個人影,不禁個個驚愕,我面無表情道:「,跟我走吧……」 張趕虎驚異片刻之後哈哈笑道:「原來你真的會飛啊……」 這時那幾個女侍衛不顧一切地衝到張趕虎身前,也不知是該用失魂落魄還是亢奮來形容她們此時的表情,幾個人撲到張趕虎身上張牙舞爪地一氣亂喊:「將軍,不得了了,山……山掉了……」 張趕虎失笑道:「什麼鬼話,啥叫山掉了……」 那幾個女兵一起指著我,語無倫次道:「南面的懸崖被??神劈開了!」,張趕虎還沒說什麼,整個大地忽然莫名其妙地劇顫起來,原來被我劈掉的那塊山石經過一番滾動,此時才落地,強震使地面顫抖不止,不停有轟隆轟隆的聲音傳來,那是山上其它石頭被震下去發出的。 張趕虎瞬間失色,抓住一個女兵的脖領子道:「他真的把山給劈開了……」 那女兵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涕淚橫流道:「真的呀……」 「干他爹……」張趕虎放開她,罵了一句女兒國式的髒話。 我再次在天上酷酷地一揮手:「跟我走……」 5萬飛鳳軍大部分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腳下的大地顫抖不已,她們在等著張趕虎下令就對北峰發動衝鋒,張趕虎夾手一揮,爆叫一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跟著天上那傢伙……」 當她們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頓時歡呼雷動,張趕虎哇啦哇啦地叫道:「小聲點小聲點,意思是讓張趕虎手下副將小聲道:「將軍咱們要能從南峰下去的話他們似乎也能………」 張趕虎一愣,隨即道:「管那麼多,我們先下去再說。 ……」她從天上一抱拳「龍劍神,老張服了你啦……」 「你說計麼……」我大聲問。 張趕虎聲嘶力竭道:「我說我服了你了……」 「哦知道了……」我扯著嗓子喊。倒不是我愛聽好的,實在是天上風大聽不清,我又不敢隨便落下來,話說我現在還不知道一會怎麼下去呢…… 5萬大軍來到南面山頂,以前的懸崖啃壁早已被我削成了一個斜坡,眾兵一見之下再次發出一陣歡呼。 我在天上喊:「你們等等再下,我還沒完工……」 按照剛才的設想,確實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現在只有最頂端被我削平了,可還沒有一通到底,我手起掌落,在原有的坡度上一層一層地切削著山體,就像炸魚前在魚身上劃出道子來一樣,起初我還擔心劍氣誤傷到山頂上的人,隨著越削越下,我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掌緣每一砍出,山上就出現一道大大的平層,伴以耀眼的火星,不斷有巨石落下,驂鴕山腳被漫天的石粉蕩得方圓2。裡以內伸手不見五指…… 忙活中,我渾沒注意我的劍氣似乎已經比以前強了不是一點半點,我也沒顧得上考慮這個問題,我玩得有點太投入了此時的驂駝山對我來說就好像一塊巨大柔軟的蛋糕,任我揉捏,從小就喜歡玩橡皮泥的我怎麼可能不心花怒放?只是後來我有點不敢下手了,好端端的鴕峰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狀,山腰也漸漸細了下去,所以我削到最後很是小心,唯恐飛鳳軍那面軍旗就像我們小時候玩挖土遊戲插的那根小棍那樣忽然倒掉…… 這事兒說起來複雜其實幹起來也快,無非就是十來分鐘後,我已經削出一個鱗次櫛比的層次,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跟張趕虎說:「你們試試吧,哪不行我再給你們削。」,奇怪的是我說完這句話半分鐘之後下面一個回應我的人也沒有,5萬飛鳳軍靜靜地佇立在夜風裡,張趕虎在帶頭發呆,我大聲道:「,喂,你們想什麼呢……」 張趕虎好半天才勉強回過神來,一反咋咋呼呼的常態,幽幽道:「你還是人嗎?」,她手下眾兵也一起抬頭,看我的眼神裡不知是喜是懼,這些王牌軍,被我深深地震撼了…… 隨後5萬大軍開始緩緩下山,剛被切削過的石頭還有些燙腳,眾人誰也不說話,默默地走著,我見最頭前那個大眼睛女兵在朝下面跳躍的時候險些滑下山去,手疾眼快地一指,她腳下立刻出現一個台階穩住了她,那女兵驚訝地抬頭,隨即嫣然道:「謝謝劍神……」 我在她頭上飛了兩圈,擺手道:「你叫後面的人等會再走,我給你們刻點樓梯……」 那女兵:「………」 我十指連動,那女兵面前的石頭嗤嗤有聲,風把石粉吹散以後出現了一節節石梯,我這時才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我的劍氣已經運轉如意了,只是這種現象恐怕維持不了多久,就像我不知道劍氣什麼時候來一樣。 就這樣,我在天上開路,眾人在我的指引下緩緩下山。行進過程中,我發現張趕虎那個副官附在她耳朵上低語著什麼,臉上緋紅,我忙問:「怎麼了?」,張趕虎卻哈哈大笑起來,在她副官胸口捶了一拳道:「爺爺的,你還學會害羞了,以前你在哪不是就地解決啊……」張趕虎抬頭對我說,「她尿急,又怕就地解決對你不敬……」此言一出,不少女兵都赧笑起來,看來她們也存在同樣的問題,本來女兒國的女人沒什麼講究,不過現在多了個我,情況變得有點特殊,這山上光禿禿的也沒個遮擋,我還在天上飛著,女孩子們終究是不好意思了。 我聽完想了想」隨手一拳在她們旁邊的山壁上搗了個大洞,嘿嘿笑道:「別客氣,我給你們掏了個廁所。」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七章 掌劈駱駝山 更新時間:2011-5-20 0:24:32 本章字數:2935 隊伍下山下到一半的時候,忽有人來報:「將軍,黑吉斯大概是 發現了我軍動向,從後面抄上來了!」 張趕虎握拳道:「爺爺的,他們鼻子倒是靈得很啊,你讓大部隊先撤,我帶人阻擊他們!」 她身邊幾個將領一聽這話,頓時圍上來好幾個,爭搶道:「將軍,還是讓我去吧!」 張趕虎揮手道:「去去去,我沒撈著仗打正鬱悶呢,你們搶個什麼勁兒?」 幾個將領不依不饒道:「還是讓我們去吧,將軍你怎麼能輕易身犯險地?」 張趕虎瞪眼道:「這是什麼屁話,我打仗有躲在後面的時候嗎?」 我聽得真切.隨即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別看她們說得輕巧,其實她們都明白這一去無論是誰,都意味著再也回不來了,雖然由攻變守傷亡會少很多,但是要掩護5萬大軍撤退,堅守到最後肯定是得和敵人玉石懼焚,拼光為止。 她們幾個在那爭爭搶搶,我悠悠道:「我看還是我去吧。」 張趕虎抬頭道:「你?」 我斜著眼睛道:「你有意見嗎?」 「呃……沒有。」此時此刻,她們對我已經是無條件信服,由我去守一條小道,張趕虎自然是無話可說,能減少部隊的傷亡對她來說求之不得,不過可能是姑娘們對我的能力太過信任了,連句「保重」之類的容套話都沒人跟我說。 我升上南峰峰頂,就見北峰上星星點點的火光蠕蠕而動,其中一條火龍蜿蜒蜒蜒地順著兩峰之間的小道朝這邊逼了過來,他們顯然是也感受了這地上的震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察覺了飛鳳軍在撤退,於是率先發動了攻勢。 身在半空,我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下面的人好像螻蟻般渺小,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我隨手一道劍氣揮了過去——就像冷水潑向炭灰那樣,北峰上的燈火應手滅了一溜,但是茫茫夜色中,他們對我的存在茫然無知,我又是幾道劍氣發出,黑吉斯軍這才像受了驚擾的蟻群一樣【花花更新】騷亂起來,但那些暗地很快就被新的火把填充,一副暗暗和我較勁、不達目的死不休的架勢。受了阻擊的黑吉斯軍在長官的催促下行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眼看最前面的人馬已經要攀上南峰,我心裡起急,現在飛鳳軍剛剛退到山腰上,如果給黑吉斯在身後這麼一攆,到時候上不上下不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後果不堪設想。 我發現我倒霉就倒在天黑上.本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威懾力,動搖其軍心,可是這黑燈瞎火的我幾道劍氣砍出去對方不聲不響地受了,其有生力量並沒有遭到顧失.我夕氣雖強』就像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砍螞蟻,死在刀刃上的螞蟻才能有幾個?如果在白天,至少對方的士兵能感受到來自天上的威脅會有所忌憚,而此刻我就像用針在刺一個上了麻藥的巨人,他雖然受了傷,但不會疼,更不會死,讓人鬱悶的是連火都沒發,而是依舊一頭撞上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丹田里輸出的劍氣已經不純,就好像原本滿滿的一罐可樂吸到最後哧啦啦地摻進了空氣一樣,我在天上一個趔趄,幾乎栽下去,我臉色大變.苦笑道:「屋漏偏逢連夜雨……」 如果把黑吉斯軍放上南峰,我不知道後果到底會嚴重成什麼樣子,也許會成為女兒國的千古罪人,或者她們會因為我是劍神不再追究,說實話這些我都不太在乎,我在乎的是那5萬條活生生的生命,她們之中絕大多數還是花季女子,還有,如果這5萬飛風軍在老媽眼皮子底下全軍覆沒,她會不會就此垮掉? 我心裡一片黯然,不甘心地繞著南峰飛了一圈,在兩峰之間,我眼見黑吉斯軍排成長長的一溜,猛的一拍腦袋——要想不被水掩,把水龍頭關了就是了,何必等水漫金山以後再去拖地呢?這本來應該是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想到的,不得不承認,我自從成了劍神以後腦子就不大好使了(其實主要是因為情節曲折需要),再有就是大概跟我幾天沒睡覺也有關係………… 我置身於南北峰正中,將一隻手掌高高舉起,照著兩峰之間那條小道拚命砍了下去,因為不知道殘留的劍氣還足不足以截斷山路,這一下我拼盡全力! 「簌——」伴著悠長的聲音,一道明亮的劍氣像軟體動物似的慢慢挨近南北峰中間那段縫隙,我眼見著它緩緩切入山體,隨之無形地隱沒了,然而和剛才我掌劈南峰的時候不同,駱駝山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甚至連小石頭都沒有落下一塊,我的心徹底涼了,看來終究劍氣不足,計劃失敗了!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時候,就聽對面傳來「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的聲音,這聲音非常有節奏感和預示性,正如一件物體要從中裂開那樣,起初我還以為是錯覺,因為眼前的駱駝山巍然沒動,我定睛一看,還是沒動…… 咳咳,以上純屬是個笑話,事實上是:當劍氣消失片刻後,駱駝山的兩個駝峰正中冷丁出現了一條裂縫,隨著嘎啦聲,那條裂縫像條飛躥的小蛇一樣自上而下地遊走,瞬間就游到了山底,黑吉斯的第一個士兵腳剛踏在兩峰之間,跨啦一聲巨響,駱駝山的山脊從中斷開,原本山體的一部分全都被我劍氣震成了拳頭大小的石頭,稀里嘩啦地傾瀉在山腳,堆成了別一座石頭山! 自此,駱駝山被我劈成了兩座完全獨立的山,兩座山之間相隔大概有十幾丈寬…… 就在這時,駱駝.哦不,兩座山的山腳下忽然塵煙大起,一隊人馬打著大大的鳳字旗呼嘯而來,頭前一員女將金盔金甲,正是老媽。 之後的情節我想了很久.主要是臨時出現了一些難題,所以到現在就寫了這麼多,不過劈山單開一章也是有意義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更新會過萬的。(未完待續.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八章 蘑菇 更新時間:2011-5-21 0:56:12 本章字數:17137 15萬大軍騰起的煙塵遮天蔽月,她們已經分出前鋒和後援部隊準備攻山,一支5000人的先鋒部隊率先到達山腳,原本殺氣騰騰的先鋒官望著眼前的兩座大山一個勁地發愣。 老媽見先鋒不動,派人來問怎麼回事,那先鋒官親自騎馬來到軍前,訥訥道:「大將軍,我們先攻哪座山啊?」 老媽莫名其妙道:「什麼哪座山?」她離山比較遠,還沒看清駱駝山的變化。 那先鋒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索性道:「您……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老媽帶了十幾個衛兵跑到山前一看頓時也傻眼了,下意識地問先鋒:「這是怎麼回事?」 先鋒囁嚅到:「我要是知道也就不問您該從哪攻了——還有,上山的路已經被好大一堆石頭掩埋起來了。」 老媽愣怔了片刻之後頓時在馬背上直起了身子,大聲問:「那張趕虎她們呢?」 就在這時有傳信兵來報:「大將軍,張趕虎將軍她們已經從我們身後下山。」 老媽吃驚道:「什麼,她在哪?」話音未落,就聽有人鬼哭狼嚎的一聲:「大將軍,我在這!」 張趕虎飛奔而來,一下撲在老媽馬前,抱著老媽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大將軍,老張活著見到你了。」 老媽震驚不已,抬起張趕虎的下巴端詳了半天這才顫聲問:「姐妹們呢?」 張趕虎回手一指:「都下來了。」那些被困在駱駝山上將近一個月之久的飛鳳軍此刻全都哭著奔上,七嘴八舌道:「大將軍!」 老媽擼下頭盔,強自鎮定了半天這才又問:「你們……是怎麼下來的?」 說到這,到底是苦梅和蘇競眼界心思不同,此刻幾乎同時叫道:「師父!」「小龍!」二人一起抬頭往天上看,我尷尬地衝她們揮揮手——本來大功告成,我是想以一個酷酷的姿勢直接落在她們面前的,可無奈只會飛不會落,在她們頭上兜了好幾個圈子試了幾次都不能順利落下,蘇競和苦梅臉色大變,只見兩條身影從馬背上彈起,一起飛身解救,最後還是蘇競比苦梅快了一步,伸手把我攬在懷裡,款款落地。 當此時,我和蘇競來了個臉對臉,她低頭關切地看著我,落地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麼樣?」我只覺後背一片軟綿綿的舒服,故意不說話,露出了只有嬰兒才有的天真與邪惡結合的表情……這種高空接人的橋段幾乎每部武俠電視劇裡都有,只不過他們的情節都是丰神俊朗的少俠接住白衣飄飄的姑娘,兩人凝視,慢鏡頭落下,姑娘臉紅,掙脫懷抱,到了我這既然已經反了,我就乾脆一反到底——話說我以前真沒想到蘇競前面這麼有貨呀…… 苦梅沒接到我,又見我們舉止怪異,不禁咳嗽了一聲。 我這才從蘇競懷裡跳在地上,嚴肅道:「阿梅,你又耽誤師父泡妞!」 苦梅嘿然。 老媽一個箭步趕到我跟前,拽著我領子道:「小兔崽子,你急死我了!」 我急忙求饒道:「媽我以後不敢了。」 蘇競面有慍色道:「你知不知道,為了你乾娘幾乎改變了我軍的進攻時間,我們派人在附近找你又費了多大的工夫?」 我見老媽眉頭緊鎖,知道她這半天肯定是著急壞了,兒子開車出去當媽的都要千叮嚀萬囑咐,更別說我這種兩手一乍飛著出去的。我拉了拉老媽的衣袖,小聲道:「媽,讓你擔心了。」老媽見我沒事,歎了一口氣放開我道:「哎,兒子大了,以後你想飛就飛吧。」只不過三分失落中倒帶了七分自豪。 我嘿嘿一笑,轉頭問張趕虎:「咱們的人都下來了嗎?沒出意外吧?」 張趕虎二話不說倒頭就拜:「你救了姐妹們和老張的命,我給你磕一個!」她往後退了一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沒等我把她扶起來,她身後從山下來的5萬飛鳳軍齊刷刷地跪了一片,我忙道:「別別別,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使勁掀了張趕虎幾下才勉強把她拽起來,一看後面的飛鳳軍還倒身不起,我笑道:「你們 要等我一個個去扶,完事了也都從小妞變成大齡女青年了。」女兵們這才訕笑著起來,我和這些姑娘們相處時間雖短,可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了,老媽帶來的這些部下還不怎樣,這些人看我的眼神裡再也揮不去敬畏的神色。 張趕虎把我劈山的詳細經過跟老媽講了一遍,苦梅老淚縱橫道:「師父,恭喜你神功大成。」我忙擺手:「神功兩個字千萬別用了。」反正牽扯到這兩個字的最後不是木有小**就原本是個大騙子,非常壞行情。 老媽道:「此處非是久留之地,咱們即刻回營。」 就這樣,飛鳳軍終於團聚,20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凱旋班師,臨走前蘇競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面目全非的駱駝山,神色間頗有凝重,我問她:「怎麼了?」 蘇競一笑道:「沒什麼,從今天起,你可算一戰成名了,只怕風頭很快就會蓋過我呢。」我說:「你吃醋啊?」 蘇競淡然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回到營中,老媽問我:「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我打個哈欠道:「我要睡覺!」加上今晚,我已經四個晝夜沒有合眼,一天奔波之後,有種從心裡犯上來的疲憊,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媽急忙安排人給我佈置帳蓬,結果我往床上一躺連被子也來不及蓋就昏睡過去。營地上,為了慶祝飛鳳軍會師,她們舉行了簡短而隆重的歡慶晚會,當然,主要是為了給從山上下來的姐妹們好好吃一頓。我在睡夢中依稀還能聽見張趕虎那爽朗粗獷的笑聲。 第二天一睜眼,外面已經日上三竿,我撩開帳蓬的門出去,正和蘇競碰了個對面,她終究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把帳蓬也搬了過來。 我平伸著胳膊道:「小競競,睡得好嗎?」 蘇競四下看看道:「不要亂喊我名字。」 我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龍龍啊。」 蘇競無奈道:「你什麼時候能把胡說八道的毛病改了我可真要謝天謝地了。」 我剛想湊過去調戲她幾句,我帳門口那個衛兵「叭」地給我來了一個立正,大聲道:「龍劍神早!」 我愕然地看看她,笑道:「精神很飽滿嘛,小鬼你多大了?」 那衛兵大聲道:「回劍神,我今年25。」 我撓頭道:「哦,比我大呀?」 蘇競見我裝□B失敗,不禁嫣然。 我和她慢慢行走在軍營裡,除了帳篷群,前面一群女兵正指著對面竊竊私語,臉上神色飄忽不定,我湊上前去問:「你們說什麼呢?」 「啊,龍劍神。」一群女兵見識我,七嘴八舌地打過招呼之後,全都訥訥不語,我大感好奇,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不禁也吃了一驚——他們所觀望的方向正是駱駝山。 然而此刻的駱駝山再也不能叫駱駝山了,它的南峰已經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狀,與北峰的連接處也完全斷開,山腳下亂石堆壘,新削的石壁林立,在朝陽的光輝下別有一番波光粼粼和氣象森嚴。 昨天我又要救人又要阻擊敵軍只顧了忙活,又是黑天半夜,除了張趕虎他們切身體驗了一把,說實話其實沒幾個人看清當時我是怎麼劈山的,這是駱駝山整個暴露在早晨的陽光裡,方圓數十里的一座大山被人用肉掌削得面目全非,別說這些女兵,就連我也震驚不已。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兵把雙手握在胸前,瞪著大眼睛道:「龍劍神,駱駝山已經不能叫駱駝山了,你給起一個新名字吧。」 我往遠處掃了一眼,隨口道:「這還不簡單——梳子山。」 小女兵似乎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又道:「那另一座呢?」 我又往北峰看了看,頓時瞇起了眼睛,露出了那種曖昧的笑——那北峰昨天被我一劈,山頂圓溜溜地成了一個橢圓,大頭下面的山體直直的是一根棍,最難得的,那圓頭上面還有被我劈出來的一道溝…… 我嘿嘿笑道:「這玩意兒看著可像某件不雅的物事啊。」 眾女兵一愣,隨即幾個上了一點年紀的都跟著呵呵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幾個年輕的則迷茫道:「像什麼呀?」那些老兵們笑得更厲害了。 我有意為難蘇競,便道:「北峰就讓咱們的蘇劍神給起一個名字吧」 蘇競往對面看著,若有所思道:「還真像呀。」 我忍著笑道:「那你說該叫什麼?」 蘇競道:「它不就像個蘑菇嗎?就叫蘑菇山吧。」 我失望道:「就這個啊?」 蘇競茫然道:「那你說它像什麼?」 「呃……那就叫蘑菇山吧。」雖然我覺得更像是一種海陸兩棲、可以活很長時間的生物的頭部…… 我看著「蘑菇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喃喃自語道:「這山已經成這樣了,黑吉斯那幫孫子可怎麼下來呀?」 一個女兵道:「好叫龍劍神得知,今早探子來報,黑吉斯的10萬人馬確實被困在了蘑菇山上,一個也沒下來。」 我揮拳道:「該!」駱駝山被我分成了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原先通往地面的小徑也隨之消失,蘑菇山山如其名,黑吉斯的人被困在蘑菇頂上懸置在半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正地成了一支孤軍。本來是為了救人,現在歪打正著,這卻是我沒想到的。 女兵們和我閒聊了幾句,心滿意足,一個個面色緋紅地散開了,我和蘇競繼續漫步,所到之處的不管是普通士兵也好還是中層將領也好,見了我有的垂首肅立一旁,有的停下腳步微小目送,我嘻嘻哈哈地跟她們揮手致意,不禁飄飄然道:「看來我在女同志們的心裡是很受歡迎的嘛。」 蘇競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感覺到她們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有嗎?」 蘇競道:「她們現在很自豪,因為有了你這個劍神,她們心裡有了底氣。」蘇競看著我道:「這正是我去找你的原因,你帶動了整個國家的士氣!」 我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現在就能走了?」說到這個,蘇競低頭道:「也不知道老吳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回不去了,那可是……總之,我會督促她們尋找魔石,一有機會,就全力幫你回去。」我說:「在這待著也沒什麼不好,跟著我老爸也是混黑社會,我媽還不放心呢。」蘇競低頭踟躇道:「跟著乾娘出生入死,龍老爺子知道了以後恐怕更擔心吧?」我背著手悠然道:「我要是能回去就什麼也不說了,要是真回不去了,他連我在幹什麼也沒機會知道了。」蘇競頓了頓,正色道:「小龍,你為我們女兒國付出的犧牲太大了,我代表……」我知道她又要說什麼,趕緊擺手道:「你又不是人大委員,怎麼總代表啊?」蘇競微笑道:「這次我代表我自己好好謝謝你,這總行了吧?」我眉開眼笑地捅捅她:「那要怎麼謝呢?」蘇競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沒說,瞟了我一眼走到前頭去了。我大樂,話說調戲蘇競現在成了我一大愛好,她們女兒國的姑娘不習慣被男人調戲,可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冒犯,所以每次這種時候蘇競都會很錯愕,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總是藉機打岔或發一會愣就過去了,讓我覺得很有意思。蘇競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問我:「你今天起來有什麼感覺?」「我就知道你又要打岔了,不過這回的借口是不是牽強了點啊?」蘇競嚴肅道:「我說真的,你的身體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嗎?」我在原地跳了兩下道:「就是手腳還有點軟,好像以前搬完重東西那種感覺。」蘇競意外道:「僅此而已嘛?」「嗯,怎麼了?」蘇競道:「本來我一直擔心你發出那麼剛猛的劍氣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我說:「為什麼這麼說?」 蘇競緩緩道:「別忘了你前世是怎麼玩的,駱駝山雖然不比黑奧斯古納山,可你初來乍到,劍氣又指揮不靈,此舉風險一點也不小。」說到這蘇競又抬頭看了看梳子山和蘑菇山之間那道被我劈出來的天塹,心有餘悸道,「說實話,我看著都有點害怕。」 我忽然想起來張趕虎一句話來,隨即問蘇競道:「如果換你沒受傷的時候,你會不會用這種辦法把山上的飛鳳軍帶下來?」 想不到蘇競直截了當道:「我的劍氣根本不足以劈開駱駝山。」 我意外道:「你的功力不是恢復了嗎?」 蘇競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沒錯,可我估算了一下,就算我沒受傷的時候我的劍氣也及不上你目前的三分之一。」 「啊?你不是說你一旦回大陸你的劍氣就會增強三倍嗎?」 「現在看來我的增強了你的也同樣強了三倍。」 我詫異道:「怎麼會這樣?」 蘇競一笑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說的那樣——你本來就比我厲害。」 我安慰她道:「你到了我上輩子那個年紀自然也越來越厲害了。」我這麼說是怕她失落,本來全大陸就一個劍神,那是多大的光環?結果我這個半吊子一來就搶光了她的風頭,蘇競胸圍……呃,胸懷再大畢竟還是個年輕姑娘,心理上會不會有失衡很難說。 蘇競搖頭道:「劍神先生離世時只有35歲,再過15年要企及這樣的高度,那是絕沒可能。」她悠然神往道,「如果把天縱英才四個字放在劍神先生身上,那其他人也就再也不配這個形容了。」 我摸著後腦勺道:「你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 蘇競瞪我一眼道:「又不是說你,你最多也就是上輩子天縱英才。」 我笑道:「我上輩子天縱英才也就夠了,這輩子要繼續天縱英才別人還怎麼活?我這是厚道。」我一拍大腿道。「哎呀,這麼說我不知不覺就天下無敵了?」 蘇競忽然盯著我的眼睛道:「小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見她十分鄭重,問道:「你說。」 「以後不到迫不得已,你千萬不要再這樣強使劍氣,你劍氣再強無非是多殺幾個敵人,於大局無補,可是萬一你要出了意外,女兒國千萬軍民就又要人心惶惶了。」 我笑瞇瞇道:「你為國為民操勞奔波,想沒想過收什麼回報?」 蘇競莫名其妙道:「回報?」 我說:「名、利、或者老百姓的感恩戴德什麼的?」 蘇競道:「前兩樣我不缺,後一樣拿來又有什麼用?」 「那你是怎麼想的呀?」我說:「要是你能手到擒來解決了的也就不說了,可是顯然你很吃力,要不然也不用去找我了。」 蘇競道:「就像你遇見一個快餓死的乞丐,你手裡只有一塊麵餅,你是選眼睜睜看著他餓死還是分一半餅給他?雖然你也不富裕。」 我讚歎道:「想不到你也會打比方啊?」 蘇競道:「那你先答應我。」 「好吧,說實話我發威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害怕!」 蘇競:「……」 這時一個士兵跑步到我和蘇競面前,躬身道:「龍劍神,蘇大人,大將軍有請兩位到中軍帳前議事。」 我和蘇競趕忙往中軍大帳走,還沒到門口,就聽張趕虎的粗嗓門興高采烈道:「我看黑吉斯這幫狗□雜種這回怎麼下來?」 轉過一頂帳篷,老媽和一干將軍都背對著我在中軍帳站著,她們面朝駱駝山,張趕虎這句話就是指著蘑菇山說的。其他幾個將軍也頗有興奮之色,見我和蘇競走過來,幾個人急忙整肅軍容,眼神裡全是崇敬之情。 我見老媽也是全身甲冑,笑瞇瞇地問:「純金的嗎?」 老媽道:「鍍金。」 我撇嘴道:「我認識個朋友下次讓她給你搞成千足金的。」 老媽道:「臭小子現在夠重的了,你想累死我啊?」 我和老媽這麼一開玩笑,幾個將軍也都放鬆下來,其中一人出列道:「龍劍神還認識我嗎?」 我一看還真認識,我記得這人叫王清,上次老媽派她去女兒國邊境調兵顯然現在危機解除她也歸職了,我說:「記得王將軍不是說要和我討教幾招嗎?」 王清一縮脖子道:「這回可是說什麼也不敢了,我這小身板跟山比哪夠你劈的?」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老媽道:「我請你和小競來,就是商量下一步計劃的,黑吉斯10萬大軍被困,我們是留在這裡圍點打援還是班師,大家意見都不太一樣。」 張趕虎道:「爺爺的,老張在山上憋了一肚子氣還沒撒,要我說咱們就等著看黑吉斯怎麼辦,他們要派人來救山上那些雜種,咱們就來個一鍋燴,他們要是當縮頭烏龜那就更好了多暫山上那群王八蛋餓成*人乾兒多暫咱們回國。」 老媽負手道:「你說的自然是一個手段,可萬一黑吉斯要派大軍來,怎麼就得做好決戰的準備,你手下那5萬人馬還能扛得起硬戰嗎?」 張趕虎發蔫道:「恐怕還得修養個把月。」 老媽道:「這樣的話,依我的意思還是先班師吧。」 張趕虎道:「那山上那10萬點心我們就不吃了?」 老媽道:「駱駝山高有千米,就算讓他們救也是一種耗時耗力的事情,短期之內邊境無戰事,我們也正好回去修整。」 王清道:「那我這就去十七國打個前哨,讓他們讓開道路?」 不等老媽說話,忽有士兵來報:「大將軍,除虢國之外,十七國統帥齊到我軍營外,請求面見大將軍。」 老媽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趕虎莫名其妙道:「曹操是誰?」其他幾個將軍自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起小聲嘀咕:「大將軍說話時常就是這麼高深莫測,豈是我等能揣度的?」 士兵請示道:「大將軍,這些人您見還是不見?」 老媽道:「自然是要見的。」 「那您是不是先移步中軍帳?」 老媽想了想道:「你就把他們帶到這裡來吧。」 「是!」 過了不大一會,那衛兵原路回來,身後跟了一群身穿各式盔甲的將領,其中也有幾個穿著文官的朝服,一個個屏息凝視低著頭在衛兵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他們來在老媽近前,抱拳的抱拳,拱手的拱手,一起道:「見過趙元帥。」 老媽也略一躬身道:「各位將軍不必客氣。」 趁他們見面的時候,一個人影哧溜一下鑽到了老媽背後我一瞧這人我也認識,正是當初把我帶入將軍府的馬菁。我記得我上次走的時候老媽派她遊說十七國共抗黑吉斯,雖然沒有成功,不過也算不上失職。她見我也在,在老媽身後衝我做了個鬼臉。 客套已畢,老媽問那十七位各國來使道:「各位將軍、大人、不知百忙之中來我軍營有何貴幹?」 當中一個身穿絳紅色官袍的老頭拱手道:「我等得聞趙元帥對黑作戰中旗開得勝,特來恭賀。」老媽笑道:「原來是衛國喬老丞相,感謝感謝。」 老喬本來豎起耳朵等後面的內容,誰知老媽說了兩句感謝乾脆沒了後話,悠然地看風景去了,老喬只得又道:「這個......讓趙元帥見笑,我們只收到邊關捷報,對整個過程卻還不甚明瞭,還請趙元帥不吝告知。」 「哦,你問黑吉斯是怎麼戰敗的啊--張趕虎,你來給喬老丞相講講當時的情況。」說完這句話,老媽又背起手看別外去了。 張趕虎沖老媽暗地裡丟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一手摟過老喬的肩膀,另一隻手遙指遠處道:「還認識那座山嗎?」 老喬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幾乎跳了起來:「那不是駱駝山嗎?怎麼,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此刻其他十幾個將軍也震驚非常,他們從飛鳳軍身後過來,所以還不曾見過被劈過之後的駱駝山,十八國都處在邊境,駱駝山自然是見過無數次了,但變成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還是第一次見,猛然間哪有不大跌眼鏡的? 張趕虎摟著老喬的肩膀樂呵呵道:「你聽我給你說呀---以前駱駝山分南峰和北峰你知道吧?」 「呃......」老喬臉紅道:「這個倒也知道。」 「那就簡單了,我給你說啊,我們女兒國新出了一個龍劍神,他昨天就那麼飛在天上,拿手這麼砍砍砍------」說著張趕虎用手掌在老喬胸前比劃著,「就把南峰給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至於北峰,他豎的來了這麼一下,以前的駱駝山就被劈成現在的兩座山了,黑吉斯那幫王八蛋全被困在北峰項上,上不來下不去,擎等著餓死呢,我說清楚了嗎?」 「這.....這......」老喬面紅耳赤語無倫次,這了好半天以後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你是說駱駝山是被人劈成這樣的?」 張趕虎哈哈一笑道:「你說人也對,不過我覺得這傢伙真的已經成神了。「 張趕虎這番話說得並非不明白,相反十分言簡意賅,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要全部理解了還是很費心神的,一干統帥們在原地愣了足有五分鐘,這才開始此起彼伏地倒吸冷氣。 還是那個道理,按常人的邏輯來說,張趕虎的說法是不被接受的,可是常人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將軍們聽著張趕虎的描述,看著眼前的被分肢的駱駝山,臉上終於全變了顏色,一個個目瞪口呆...... 老喬發了頭天呆,勉強緩過點神來道:「不知......這位龍劍神,我們有沒有榮幸一睹尊顏?」 張趕虎一指我:「呶,就是這位了。」 老喬趔趄了一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好一陣,表情複雜道:「想不到新晉的劍神如此年輕,果然英武,英武啊!」 我心說我還八哥呢,隨意擺手到:「好說好說,不值一提。」些將軍們野都行屍走肉般地跟我抱拳客套,我一概招手還禮,當他們看到我手掌伸出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臉上一起變了顏色…… 老喬酸不溜溜地跟老媽道:「恭喜趙元帥又得一強助啊。」 老媽道:「哪裡,龍劍神肯出手相幫,那是我女兒國的幸事。」 老喬訥訥不語,老媽笑道:「喬丞相和各位將軍屈尊光臨是還有什麼吩咐吧?」 老喬身邊一個武將乾脆道:「我們是來和趙元帥歃盟的。」誰都明白這分明是他看女兒國得勢之後的臨時起意,不過倒也佩服他的直爽——終究是練武之人,臉皮比老喬是厚。 他這麼一帶頭,其他將軍紛紛應和倒:「不錯不錯,我們是來和貴國約盟的。」 老媽這才正面轉過身來,表情寧靜道:「各位將軍,喬丞相,我記得早在黑吉斯第一次犯我大陸的時候我們女兒國和各位就有盟約,那時候黑吉斯雖然強大,但我們眾志成城還是把他們殺得鎩羽而歸。時隔20年,咱們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虢國叛盟我已是痛心疾首,其實我5萬飛鳳軍被困在駱駝山上,各位沒有施以援手而是做了壁上觀,實在是不應該。」 眾使者均面有慚色,老媽繼續到:「我知道十八國雖名為同盟,但多少有點面合神離,這也沒什麼不對,國與國之間本來就是以利益為重,各位深恐自己貿然伸手被黑吉斯打了出頭鳥,又怕鄰國實力就此此消彼長對自家以後構成隱患。但是我想說次可以進是我女兒國和各位最危急的關頭,萬萬容不得這種想法,黑吉斯有多強大各位不會不知——第一次兩個大陸之戰他們動用了380萬軍隊,經過20年的休養生息,此次捲土重來我們要做好抵抗500萬大軍的準備!」 將軍們臉色又有點變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女兒國遠在諸位國土以東,黑吉斯兵鋒所指乃是各位的邊境,如果我女兒國抱著和各位一樣的心態,第一次黑吉斯侵犯聯邦大陸時我們若要袖手,諸位試想一下後果。可我們沒有嗎,黑吉斯第一次叩邊,我們女兒國的將士始終奮戰在黑森林邊境第一線,我們的傷亡是十八國聯盟總和的兩倍,為什麼?就因為我們女皇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戰事再起,如果我們不能像從前那樣戮力同心擰成一股力量,黑吉斯必將趁虛而入把我們個個擊破。對虢國的叛盟很費解,也許他們認為黑吉斯在聯邦大陸南邊的主要目的就是我們女兒國,他們沒必要為了別人做了擋箭牌,可是我想問諸位一句:就算黑吉斯開始不吞併你們,等女兒國國破之日,他們還會容你們擁兵自重各自為王嗎?到時候他們只需東西夾擊,不用一個月,各位的下場就只有四個字:國破人亡!「 將軍們聽得冷汗涔涔,有人道:「這個道理我們不是不明白,實在是外有強敵威懾,近有臨國虎視,內有政見不同,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老媽道:「所以我說我們實在已經到了最後的危急關頭,以前不論是誰,幹過什麼都既往不咎,我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我們能一致對外,精誠合作,不因盟友的弱小而生輕視之心,不因敵人的強大而有苟且之念,各位能做到嗎?」 老媽恩威並濟,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又推心置腹,女兒國能在威勢強勝的時候顯示出這樣的胸壞,十七國的各使者既感動又羞愧,此時轟然道:「能!」 老媽道:「好,各位都是各自國中翹楚,我信得過你們——來人,上酒!」 立刻有士兵端上酒來,老媽率先舉杯道:「從今往後,女兒國與十七盟國榮辱與共,干!」 老媽喝乾一杯酒置杯在一邊,微笑道:「軍中不能多飲,只此一杯,各位還有未盡興的可以自便。」 十七國的代表自然也沒多少閒心喝酒,全都放下酒杯辭出營去,臨走少不了多看我幾眼,我揮手和他們道別,他們一看我舉起手掌,臉色又變了變… 代表們走後王清小聲問老媽:「大將軍,虢國你準備怎麼辦?」 張趕虎一聽就跳起來了:「大將軍,讓我去吧!」 老媽淡淡道:「區區一個虢國無需大動干戈,我們先退回邊境修養,以後再懲戒不遲。」 這時馬菁忽然跪倒在地道:「大將軍,末將辦事不利,請軍法從事。」 老媽微微一笑道:「你怎麼辦事不利了?」 馬菁叩頭道:「我說破嘴皮他們只肯借道於我,大將軍三言五語就說得他們納了盟約,還不是末將無能嗎?」 老媽苦笑道:「哪是什麼三言五語?要沒小龍劈山在先,你道他們肯就範嗎? 你沒有功勞,但是苦勞很大,起來吧。「」是。「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讓馬菁輕鬆了不少,她起身鄭重其事地打量了我幾眼道:」那山真的是你劈的啊? 「怎麼,你不信啊?」 馬菁一吐舌頭道:「信,其實你昨天劈山的時候,我就在衛國的城門上站著,你劈最後那一下的時候我看見你了。」 我得意道:「怎麼樣,帥呆了吧?」 馬菁笑道:「帥不帥我不知道,反正你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樣子跟你騎馬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鬱悶半晌,忽然抓住蘇競的胳膊問:「對了,你平時怎麼落地的?」 蘇競瞟了我一眼道:「你不是很有飛的天分嗎?」 我嘿嘿笑道:「我最大的天分就是遇見了你呀。」 眾人一聽不是個話頭,似乎是有人在調戲他們的蘇劍神,不禁都嘿嘿乾笑起來,老媽咳嗽一聲道:「你們都去準備撤兵的事吧,羊羊和小競跟我來。」 我們三個人屏退左右,這才終於有時間暢談,蘇競已經知道了老媽的真實身份,不禁感慨道:「乾娘,這些年難為你了。」 老媽道:「也沒什麼難為的,倒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總在外奔波挺不容易的。」 我歎氣道:「合著就該我這個大老爺們白忙活。」 老媽看看我又看看蘇競,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時衛兵在帳門口道:「報大將軍,雲親王自都城趕來,現己到營門口,她不許我們事先報信,說怕您去接她耽誤了軍機大事。」 老媽笑道:「這個雲親王,走到哪都是這麼特立獨行——不過她來幹什麼呀?」 老媽一邊說一邊頂上盔甲,雲親王雖說不用接,可既然知道了就算裝樣子也得裝一下。她剛邁出大帳一步,就聽外面有個嬌媚的聲音道:「我說不用接就不用接,你還是接出來了,這得耽誤多少軍機啊,皇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我皮扒了?」 「呵呵,已經沒什麼事可處理了,雲親王遠道辛苦,我不接一下怎麼過意得去?」老媽嘴上說著笑話,在帳門口作勢欲拜,雲親王慌忙趕上來一把托住她,小聲道:「你這不是要我命嗎?」 按品秩的話,老媽給雲親王行禮不為過,雖然她手握軍權但沒有爵位,雲親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族,但雲親王還真不敢讓老媽跪實了,你讓三軍的主帥在屬下面前矮了一頭不說別的,這些下屬就得不高興了,說句誇張的話,在這戰亂之中要藉機報復一個親王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兩人一個假拜一個真扶,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老媽為的是彰顯王室尊榮,為的是告誡下屬在任何時候都不能驕橫跋扈,雲親王卻為的是自己的安全…… 兩個人假惺惺地做完戲來到帳內這才相對而笑,老媽道:「親王,你怎麼來了?」 雲親王歎口氣道:「還不是皇姐她不放心?又怕你錢不夠花,隨行要我帶來150萬兩賞銀。」 老媽笑道:「那我要謝謝你這個財神了。」 隨即她拉著雲親王的手正色道:「萬幸天祐我女兒國,5萬飛鳳軍已經平安接回來了。」 雲親王道:「剛才我經過衛國的時候已經聽說了,不過只聽了個迷迷糊糊,說有人把山給怎麼了?亂七八糟的。」 我幽幽道:「他們的丞相才剛走,傳言怎麼就飛到衛國去了?看來到底是資深5□毛黨,轉帖速度不慢呀。」 ----分割---- 這好像又是有數的幾次更新過萬啊!速度流掌門人,果然名不虛傳!!!!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八章 蘑菇 更新時間:2011-5-21 1:11:49 本章字數:16609 15萬大軍騰起的煙塵遮天蔽月,她們已經分出前鋒和後援部隊準備攻山,一支5ooo人的先鋒部隊率先到達山腳,原本殺氣騰騰的先鋒官望著眼前的兩座大山一個勁地愣。 老媽見先鋒不動,派人來問怎麼回事,那先鋒官親自騎馬來到軍前,訥訥道:「大將軍,我們先攻那座山啊……」 老媽莫名其妙道:「什麼那座山?」她離山較遠,還沒看清駱鴕山的變化。 那先鋒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索性道:「您……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老媽帶了十幾個衛兵跑到山前一看頓時也傻眼了,下意識地問先鋒:「這是怎麼回事……」 先鋒囁嚅道:「我要是知道也就不問您該從哪攻了——還有」上山的路已經被好大一堆石頭掩埋起來了。」 老媽愣怔了片刻之後頓時在馬背上直起了身子」大聲問:「那張趕虎她們呢……」 就在這時有傳信兵來報:「大將軍,張趕虎將軍她們已經從我們身後下山……」 老媽吃驚道:「什麼,她在哪……」話音未落,就聽有人鬼哭狼嚎的一聲:「大將軍,我在這!」,張趕虎飛奔而來,一下撲在老媽馬前,抱著老媽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大將軍,老張活看見到你了……」 老媽震驚不已,抬起張趕虎的下巴端詳了半天這才顫聲問:「姐妹們呢?」 張趕虎回手一指:「都下來了……」那些被困在駱駝山上將近一個月之久的飛鳳軍此刻全都哭著奔上,七嘴八舌道:「大將軍……」 老媽擼下頭盔,強自鎮定了半天這才又問:「你們……是怎麼下來的……」 說到這,到底是苦梅和蘇競眼界心思不同,此刻幾乎同時叫道:「師父……」「小龍……」二人一起抬頭往天上看,我尷尬地衝她們揮揮手…——本來大功告成,我是想以一個酷酷的姿勢直接落在她們面前的,可無奈只會飛不會落,在她們頭上兜了好幾個圈子試了幾次都不能順利如願,這會被人現了,我的劍氣也終於告馨,像一片落葉般從半空落下,蘇競和苦梅臉色大變、只見兩條身影從馬背上彈起,一起飛身解救,最後還是蘇競比苦梅快了一步,伸手把我攬在懷裡,款款落地。 當此時,我和蘇競來了個臉對臉,她低頭關切地看著我,落地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麼樣……」我只覺後背一片軟綿綿的舒服,故意不說話,露出了只有嬰兒才有的天真與邪惡結合的表情……這種高空接人的橋段幾乎每部武俠電視劇裡都有,只不過他們的情節都是丰神俊朗的少俠接住白衣飄飄的姑娘,兩人凝視,慢鏡頭落下,姑娘臉紅,掙脫懷抱,到了我這既然已經反了,我就乾脆一反到底——話說我以前真沒想到蘇競前面這麼有貨呀…… 苦梅沒接到我,又見我們舉止怪異,不禁咳嗽了一聲。 我這才從蘇競懷裡跳在地上,嚴肅道:「阿梅,你又耽誤師父泡妞……」 苦梅嘿然。 老媽一個箭步趕到我跟前,拽著我領子道:「小免崽子,你急死我了……」 我急忙求饒道:「媽我以後不敢了……」 蘇競面有慍色道:「你知不知道,為了你乾娘幾乎改變了我軍的進攻時間,我們派人在附近找你又費了多大的工夫……」 我見老媽眉頭緊鎖,知道她這半天肯定是著急壞了,兒子開車出去當媽的都要千叮嚀萬囑咐,更別說我這種兩手一乍飛著出去的。我拉了拉老媽的衣袖,小聲道:「,媽,讓你擔心了……」 老媽見我沒事」歎了一口氣放開我道:「哎」兒子大了」以後你想飛就飛吧。 ……」只不過三分失落中倒帶了七分自豪。 我嘿嘿一笑,轉頭問張趕虎:「咱們的人都下來了嗎?沒出意外吧……」 張趕虎二話不說倒頭就拜:「你救了姐妹們和老張的命,我給你磕一個……」她往後退了一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沒等我把她扶起來,她身後從山上下來的5萬飛鳳軍齊刷刷地跪了一片,我忙道:「別別別,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使勁掀了張趕虎幾下才勉強把她拽起來,一看後面的飛鳳軍還倒身不起,我笑道:「你們要等我一個個去扶,完事了也都從小妞變成大齡女青年了……」女兵們這才訕笑著起來,我和這些姑娘們相處時間雖短,可也算得上走過命的交情了,老媽帶來的這些部下還不怎樣,這些人看我的眼神裡再也揮不去敬畏的神色。 張趕虎把我劈山的詳細經過跟老媽講了一遍,苦梅老淚縱橫道:「師父,恭喜你神功大成。」,我忙擺手:「,神功兩個字千萬別用了……」反正牽扯到這兩個字的最後不是木有小JJ就原本是個大騙子」非常壞行情。 老媽道:「此處非是久留之地,咱們即刻回營。」,就這樣,飛鳳軍終於團聚,2。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凱旋班師,臨走前蘇競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面目全非的駱駝山,神色間頗有凝重,我問她:「怎麼了?」,蘇競一笑道:「沒什麼,從今天起,你可算一戰成名了,只怕風頭很快就會蓋過我呢……」 我說:「你吃醋啊……」 蘇競淡然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回到營中,老媽問我:「,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我打個哈欠道:「我要睡覺!」,加上今晚,我已經四個晝夜沒有合眼,一天奔波之後,有種從心裡犯上來的疲憊,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媽急忙安排人給我佈置帳蓬,結果我往床上一躺連被子也來不及蓋就昏睡過去。營地上,為了慶祝飛鳳軍會師,她們舉行了簡短而隆重的歡慶晚會,當然,主要是為了給從山上下來的姐妹們好好吃一頓。我在睡夢豐依稀還能聽見張趕虎那爽朗粗獷的笑聲。 第二天一睜眼,外面已經日上三竿」我撩開帳篷的門出去,正和蘇競碰子個對面,她終究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把帳篷也搬了過來。 我平伸著胳膊道:「小競竟,睡得好嗎……」 蘇競四下看看道:「不要亂喊我名字。」,我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龍龍啊。」蘇況無奈道:「你什麼時候能把胡說八道的毛病改了我可真要謝天謝地了。 我剛想湊過去調戲她幾句,我帳門口那個衛兵「……」地給我來了一個立正,大聲道:「龍劍神早……」 我愕然地看看她,笑道:「精神很飽滿嘛,小鬼你多大了……」 那衛兵大聲道:「回劍神,我今年25。」 我撓頭道:「哦,比我大呀……」 蘇競見我裝B失敗,不禁嫣然。 我和她慢慢行走在軍營裡,出了帳篷群,前面一群女兵正指著對面竊竊私語,臉上神色飄忽不定,我湊上前去問:「你們說什麼呢……」 「啊,龍劍神……」一群女兵見是我,七嘴八舌地打過招呼之後,全都訥訥不語,我大感好奇,順著她們的目光一看」不禁也吃了一驚——一她們所觀望的方向正是駱鴕山。 然而此刻的驂駝山再也不能叫駱駝山了,它的南峰已經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狀,與北峰的連接處也完全斷開,山腳下亂石堆壘,新削的石壁林立」在朝陽的光輝下別有一番波光粼粼和氣象森嚴。 昨天我又要救人又要阻擊敵軍只顧了忙活,又是黑天半夜,除了張趕虎她們切身體驗了一把」說實話其實沒幾個人看清當時我是怎麼劈山的,這時駱駝山整個暴露在早晨的陽光裡,方圓數十里的一座大山被人用肉掌削得面目全非,別說這些女兵,就連我也震驚不已。 一今年紀輕輕的小女兵把雙手握在胸前,瞪著大眼睛道:「龍劍神,駱駝山已經不能叫駱駝山了,你給起一個新名字吧……」 我往遠處掃了一眼,隨口道:「這還不簡單一一梳子山……」 小女兵似乎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又道:「那另一座呢……」 我又往北峰看了看,頓時瞇起了眼睛」露出了那種曖味的笑一那北峰昨天被我一劈,山頂圓溜溜地成了一個橢圓,大頭下面的山體直直的是一根棍,最難得的,那圓頭上面還有被我劈出來的一道溝…… 我嘿嘿笑道:「這玩意看著可像某件不雅的物事啊。」,眾女兵一愣,隨即幾個上了一點年紀的都跟著呵呵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幾今年輕的則迷茫道:「像什麼呀……」那些老兵們笑得更厲害了。 我有意為難蘇競,便道:「北峰就讓咱們的蘇刻神給起一個名字吧……」 蘇競往對面看著,若有所思道:「還真像呀……」 我忍著笑道:「那你說該叫什麼?」,蘇競道:「它不就像個蘑菇嗎?就叫蘑菇山吧……」 我失望道:「就這個啊……」 蘇競茫然道:「那你說它像什麼?」 「呃 ……,那就叫蘑菇山吧。」雖然我覺得更像是一種海6兩棲、可以活很長時間的生物的頭部…… 我看著「蘑菇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喃喃自語道:「這山已經成這樣了,黑吉斯那幫孫子可怎麼下來呀……」 一個女兵道:「好叫龍刻神得知,今早探子來報,黑吉斯的1o萬人馬確實被困在了蘑菇山上,一個也沒下來。」,我揮拳道:「該……」駱駝山被我分成了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原先通往地面的小徑也隨之消失,蘑菇山山如其名,黑吉斯的人被困在蘑菇頂上懸置在半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正地成了一支孤軍。本來是為了救人,現在歪打正著,這卻是我沒想到的。 女兵們和我閒聊了幾句,心滿意足,一個個面色緋紅地散開了,我和蘇競繼續漫步,所到之處的不管是普通士兵也好還是中層將領也好,見了我有的垂肅立一旁,有的停下腳步微笑目送,我嘻嘻哈哈地跟她們揮手致意,不禁飄飄然道:「看來我在女同志們心裡是很受歡迎的嘛……」 蘇競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感覺到她們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有嗎……」 蘇競道:「她們現在很自豪,因為有了你這個劍神,她們心裡有了底氣……」蘇競看著我道,「這正是我去找你的原因,你帶動了整個國家的士氣……」 我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現在就能走了……」 說到這個,蘇競低頭道:「也不知道老吳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回不去了,那可……總之,我會督促她們尋找魔石,一有機會,就全力幫你回去……」 我說:「在這待著也沒什麼不好,跟著我爸也是混黑社會,我媽還不放心呢……」 蘇競低頭蜘涸道:「跟著乾娘出生入死,龍老爺子知道了以後恐怕得更擔心吧?」 我背著手悠然道:「我要能回去就什麼也不說了,要是真回不去了,他連我在幹什麼也沒機會知道了。」,蘇競頓了頓,正色道:「,小龍,你為我們女兒國付出的犧牲太大了,我代來……」,我知道她又要說什麼,趕緊擺手道:「,你又不是人大委員,怎麼總代表啊……」 蘇競微笑道:「這次我代表我自己好好謝謝你,這總行了吧……」 我眉開眼笑地捅捅她:「,那要怎麼謝呢……」 蘇競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沒說,瞟了我一眼走到前頭去了。我大樂,話說調戲蘇競現在真成了我一大愛好,她們女兒國的姑娘不慣被男人調戲」可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冒犯,所以每次這種時候蘇競都會很錯愕,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總是藉機打岔或一會愣就過去了,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蘇競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問我:「你今天起來有什麼感覺……」 「我就知道你又要打岔了,不過這回的借口是不是牽強了點啊……」 蘇競嚴肅道:「我說真的,你的身體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我在原地跳了兩下道:「就是手腳還有點軟,好像以前搬完重東西那種感覺……」 蘇競意外道:「僅此而已嗎……」 「嗯,怎麼了?」,蘇競道:「本來我一直擔心你出那麼剛猛的劍氣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我說:「為什麼這麼說……」 蘇競緩緩道:「別忘了你前世是怎麼死的,駱駝山雖然不比黑奧斯古納山」可你初來乍到,刮氣又指揮不靈,此舉風險一點也不小。」說到這蘇競又抬頭看了看梳子山和蘑菇山兩山之間那道被我劈出來的天塹,心有餘悸道,「說實話,我看著都有點害怕。」 我忽然想起張趕虎一句話來,隨即問蘇競道:「如果換你沒受傷的時候,你會不會用這種辦法把山上的飛鳳軍帶下來?」 想不到蘇競直截了當道:「我的劍氣根本不足以劈開駱駝山。」 我意外道:「你的功力不是恢復了嗎?」 蘇競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沒錯,可我估算了一下,就算我沒受傷的時候我的劍氣也及不上你目前的三分之一。 「啊?你不是說你一但回大6你的夕氣就會增強三倍嗎?」 「現在看來我的增強了你的也同樣強了三倍。」 我詫異道:「怎麼會這樣?」 蘇競一笑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說的那樣一——你本來就比我厲害。」 我安慰她道:「你到了我上輩子那今年紀自然也越來越厲害了。」我這麼說是怕她失落,本來全大6就一個劍神,那是多大的光環?結果我這個半吊子一來就搶光了她的風頭,蘇競胸圍……呃,胸懷再大畢竟還是今年輕始娘,心理上會不會有失衡很難說。 蘇競搖頭道:「劍神先生離世時只有35歲,再過15年要企及這樣的高度,那是絕沒可能。」她悠然神往道,「如果把天縱英才四個字放在劍神先生身上,那其他人也就再也不配這個形容了。」 我摸著後腦勺道:「你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 蘇競瞪我一眼道:「又不是說你,你最多也就是上輩子天縱英才。」 我笑道:「我上輩子天縱英才也就夠了,這輩子要繼續天縱英才別人還怎麼活?我這是厚道。」我一拍大腿道,「哎呀,這麼說我不知不覺就天下無敵了?」 蘇競忽然盯著我的眼睛道:「小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見她十分鄭重」問道:「你說。」 「以後不到迫不得已,你千萬不要再這樣強使劍氣,你劍氣再強無非是多殺幾個敵人,於大局無補」可是萬一你要出了意外,女兒國千萬軍民就又要人心惶惶了。」 我笑瞇瞇道:「你為國為民操勞奔波,想沒想過收什麼回報?」 蘇競莫名其妙道:「回報?」 我說:「名、利、或者老百姓的感恩戴德什麼的?」 蘇競道:「前兩樣我不缺」後一樣拿來又有什麼用?」 「那你是怎麼想的呀?」我說:「要是你能手到擒來解決了的也就不說了,可是顯然你很吃力,要不然也不用去找我了。」 蘇競道:「就像你遇見一個快餓死的乞丐,你手裡只有一塊麵餅,你是選眼睜睜看著他餓死還是分一半餅給他,雖然你也不富裕?」 我讚歎道:「想不到你也會打比方啊?」 蘇競道:「那你先答應我。」 「好吧」說實話我盛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害怕!」 蘇競:氣…」 這時一個士兵跑步到我和蘇競面前,躬身道:「龍劍神,蘇大人,大將軍有請兩位到中軍帳前議事。」 我和蘇競趕忙往中軍大帳走,還沒到門口,就聽張趕虎的粗嗓門興高采烈道:「我看黑吉斯這幫狗雜種這回怎麼下來?」 轉過一頂帳蓬,老媽和一干將軍都背對著我在中軍帳外站著,她們面朝著駱駝山,張趕虎這句話就是指著蘑菇山說的,其他幾個將軍也頗有興奮之色,見我和蘇競走過來,幾個人急忙整肅軍容,眼神裡全是崇敬之情。 我見老媽也是全身甲冑」笑瞇瞇地問:「純金的嗎?」 老媽道:「鍍金。」 我撇嘴道:「我認識個朋友,下次讓他給你搞成牟足金的。」 老媽道:「臭小子現在已經夠重的了,你想累死我啊?」 我和老媽這麼一開玩笑」幾個將軍也都放鬆下來,其豐一人出列道:「龍劍神,還認識我嗎?」 我一看還真認識,我記得這人叫王清,上次老媽派她去女虢國邊境調兵,顯然現在危機解除她也歸職了,我說:「記得,王將軍不是說要和我討教幾招嗎?」 王清一縮脖子道:「這回可是說什麼也不敢了,我這小身板跟止,比哪夠你劈的?」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老媽道:「我請你和小競來,就是商量下一步計劃的,黑吉斯舊萬大軍被困」我們是留在這裡圍點打援還是班師,大家意見都不太一樣。」 張趕虎道:「爺爺的,老張在山上憋了一肚子氣還沒撤,要我說咱們就等著看黑吉斯怎麼辦,他們要派人來救山上那些雜種,咱們就來個一鍋蛤,他們要是當縮頭烏龜那就更好了哂——多暫山上那群王八蛋餓成人乾兒多暫咱們虢國。」 老媽負手道:「你說的自然是一個手段,可萬一黑吉斯要派大軍來,咱們就得做好決戰的準備,你手下那5萬人馬還能扛得起硬戰嗎?」 張趕虎蔫道:「恐怕還得修養個把月。」 老媽道:「這樣的話,依我的意思還是先班師吧。」 張趕虎道:「那山上那1o萬點心我們就不吃了?」 老媽道:「駱駝山高有千米,就算讓他們救也是一件耗時耗力的事情,短期之內邊境無戰事,我們也正好回去修整。」 王清道:「那我這就去十虢國打個前哨,讓他們讓開道路?」 不等老媽說話,忽有衛兵來報:「大將軍,除虢國之外,十虢國統帥齊到我軍營外,請求面見大將軍。」 老媽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趕虎莫名其妙道:「曹操是誰?」其他幾個將軍自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起小聲嘀咕:「大將軍說話時常就是這麼高深莫測,豈是我等能揣度的?」 衛兵請示道:「大將軍,這些人您見還是不見?」 老媽道:「自然是要見的。」 「那您是不是先移步中軍帳?」 老媽想了想道:「你就把他們帶到這裡來吧。」 「是!」 過了不大一會,那衛兵原路回來,身後跟了一群身穿各式盔甲的將領,其官的朝服一個個屏息凝視低著頭在衛兵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他們來在老媽近前,抱拳的抱舉,拱手的拱手,一起道:「見過趙元帥……」 老媽也略一躬身道:「各位將軍不必客氣……」 趁他們見面的時候,一個人影哧溜一下鑽到了老媽背後我一瞧這人我也認識,正是當初把我帶入將軍府的馬等。我記得我上次走的時候老媽派她遊說十虢國共抗黑吉斯,雖然沒有成功,不過也算不上失職。她見我也在,在老媽身後衝我做了個鬼臉。 客套已畢,老媽問那十七位虢國來使道:「各位將軍、大人,不知百忙之中來我軍營有何貴幹……」 當先一個身穿繹紅色官袍的老頭拱手道:「我等得聞趙元帥對黑作戰中旗開得勝,特來恭賀……」 老媽笑道:「原來是虢國喬老承相感謝感謝……」 老喬本來豎起耳朵等後面的內容,誰知老媽說了兩句感謝乾脆沒了後話,悠然地看風景去了,老喬只得又道:「這個……讓趙元帥見笑,我們只收到邊關捷報,對整個過程卻還不甚明瞭,還請趙元帥不吝告知……」 「哦,你問黑吉斯是怎麼戰敗的啊…——張趕虎你來給喬老承相講講當時的情況……」說完這句話,老媽又背起手看別處去了。 張趕虎沖老媽暗地裡丟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一手摟過老喬的肩膀,另一隻手遙指遠處道:「還認識那座山嗎……」 老喬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幾乎跳了起來:「那不是駱駝山嗎?怎麼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此刻其他十幾個將軍也都震驚非常,他們從飛鳳軍身後過來,所以還不曾見過被劈過之後的駱駝山十虢國都處在邊境,駱駝山自然是見過無數次了,但變成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還是第一次見,猛然間哪有不大跌眼鏡的? 張趕虎摟著老喬的肩膀樂呵呵道:「你聽我給你說呀一——以前駱駝山分南峰和北峰你知道吧?」,老喬點頭。 「那我們一直被困在南峰上你也知道吧……」 「呃………」老喬臉紅道:「這個倒也知道……」 「那就簡單了,我給你說啊,我們女虢國新出了一個龍劍神,他昨天就那麼飛在天上拿手這麼砍砍歡………」說著張趕虎用手掌在老喬胸前比劃著,「就把南峰給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至於北峰,他豎的的來了這麼一下以前的駱駝山就被劈成現在的駱駝山了,黑吉斯那幫王八蛋全被困在北峰頂上,上不來下不去,擎等著餓死呢,我說清楚了嗎……」 「這……,這……………」老喬面紅耳赤語無倫次,這了好半天以後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你是說驂恥山是被人劈成這樣的……」 張趕虎哈哈一笑道:「你說人也對,不過我覺得這傢伙真的已經成神了……」 張趕虎這番話說得並非不明白,相反十分言簡意賅,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要全部理解了還是很費心神的,一干統帥們在原地愣了足有五分鐘,這才開始此起彼伏地倒吸冷氣。 還是那個道理,按常人的邏輯來說,張趕虎的說法是不被接受的,可是常人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將軍們聽著張趕虎的描述,看著眼前的被分肢的駱駝山,臉上終於全變了顏色,一個個目瞪口呆…… 老喬了半天呆,勉強緩過點神來道:「不知……這位龍劍神,我們有沒有榮幸一睹尊顏?」,張趕虎一指我:「呶,就是這位了……」 老喬趔趄了一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好一陣,表情複雜道:「想不到新晉的劍神如此年輕,果然英武,英武啊……」 我心說我還八哥呢,隨意擺手道:「好說好說不值一提……」那些將軍們也都行屍走肉般地跟我抱拳客套,我一概招手還禮,當他們看到我手掌伸出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臉上一起變了顏色…… 老喬酸不溜溜地跟老媽道:「恭喜趙元帥又得一強助啊……」 老媽道:「哪裡,龍劍神肯出手相幫那是我女虢國的幸事……」 老喬訥訥不語,老媽笑道:「喬承相和各位將軍屈尊光臨走還有什麼吩咐吧……」 老喬身邊一個武將乾脆道:「我們是來和趙元帥歃盟的……」誰都明白這分明是他看女虢國得勢之後的臨時起意,不過倒也佩服他的直爽毗——終究是練武之人,臉皮比老喬是厚。 他這麼一帶頭,其他將軍紛紛應和道:「不錯不錯,我們是來和虢國約盟的……」 老媽這才正面轉過身來,表情寧靜道:「各位將軍,喬承相我記得早在黑吉斯第一次犯我大6的時候我們女虢國和各位就有盟約,那時候黑吉斯雖然強大,但我們眾志成城還是把他們殺得鎩羽而歸。 時隔刀年,咱們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虢國叛盟我已是痛心疾,其時我5萬飛鳳軍被團在駱駝山上,各位沒有施以援手而是做了壁上觀,實在是不應該……」 眾使者均面有慚色,老媽繼續道:「我知道十八國雖名為同盟但多少有點面合神離,這也沒什麼不對,國與國之間本來就是以利益為重,各位深恐自己貿然伸了出頭鳥,又怕鄰國實力就此此消彼長對自家以後構成隱患。但是我想說此刻已經是我女兒國和各位最危急的關頭萬萬容不得這種想法,黑吉斯有多強大各位不會不知————第一次兩個大6之戰他們動用了38o萬軍隊,經過2o年的休養生息此次捲土重來我們要做好抵抗5oo萬大軍的準備……」 將軍們臉色又有點變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女兒國遠在諸位國土以東,黑吉斯兵鋒所指乃是各位的邊境,如果我女兒國抱著和各位一樣的心態,第一次黑吉斯侵犯聯邦大6時我們若要袖手,諸位試想一下後果。可我們沒有,黑吉斯第一次叩邊我們女兒國的將士始終奮戰在黑森林邊境第一線,我們的傷亡是十八國聯盟總和的兩倍為什麼?就因為我們女皇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戰事再起如果我們不能像從前那樣戮力同心擰成一股力量,黑吉斯必將趁虛而入把我們個個擊破口對貌國的叛盟我很費解,也許他們認為黑吉斯在聯都大6南邊的主要目的就是我們女兒國,他們沒必要為別人做了擋箭牌,可是我想問諸位一句:就算黑吉斯開始不吞併你們,等女兒國國破之日,他們還會容你們擁兵自重各自為王嗎?到時候他們只需東西夾擊,不用一個月,各位的下場就只有四個字:國破人亡!」 將軍們聽得冷汗涔涔,有人道:「這個道理我們不是不明白,實在是外有強敵威懾,近有鄰國虎視,內有政見不同,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老媽道:「所以我說我們實在已經到了最後的危機關頭,以前不論是誰,幹過什麼都既往不咎,我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我們能一致對外精誠合作,不因盟友的弱小而生輕視之心,不因敵人的強大而有芶且之念,各位能做到嗎?」 老媽恩威並濟,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又推心置腹,女兒國能在威勢強盛的時候顯示出這樣的胸懷,十七國的各使者既感動又羞愧,此時轟然道:「能!」 老媽道:「好,各位都是各自國中翹楚,我信得過你們——來人,上酒!」 立刻有士兵端上酒來,老媽率先舉杯道:「從今往後,女兒國與十七盟國榮辱與共,干!」 老媽喝乾一杯酒置杯在一邊,微笑道:「軍中不能多飲,只此一杯,各位還有未盡興的可以自便。」 十七國的代表自然也沒多少閒心喝酒,全都放下酒杯辭出營去,臨走少不了多看我幾眼,我揮手和他們道別,他們一看我舉起手掌臉色又變了起……,… 代表們走後王清小聲問老媽:「大將軍,虢國你準備怎麼辦?」 老媽默然片刻,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還能怎麼辦,血債血償!」 張趕虎一聽就跳了起來:「大將軍,讓我去吧!」 老媽淡淡道:「區區一個虢國無需大動干戈,我們先退回邊境修養,日後再懲戒不遲。」 這時馬普忽然跪倒在地道:「大將軍,末將辦事不利,請軍法從事。」 老媽微微一笑道:「你怎麼辦事不利了?」 馬普叩頭道:「我說破嘴皮他們只肯借道於我,大將軍三言五語就說得他們納了盟約,還不是末將無能嗎?」 老媽苦笑道:「哪是什麼三言五語?要沒小龍劈山在先,你道他們肯就範嗎?你沒有功勞,但是苦勞很大,起來吧。」 「是。 」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讓馬菁輕鬆了不少,她站起身鄭重其事地打量了我幾眼道,「那山真的是你劈的啊?」 「怎凍,你不信啊?」 馬普一吐舌頭道:「信,其實昨天你劈山的時候我就在衛國的城門上站著,你劈最後那一下的時候我看見你了。」 我得意道:「怎麼樣,帥呆了吧?」 馬菁笑道:「帥不帥我不知道,反正你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樣子跟你騎馬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鬱悶半晌,忽然抓住蘇競的胳膊問:「對了,你平時是怎麼落地的?」 蘇競瞟我一眼道:「你不是很有飛的天分嗎?」 我嘿嘿笑道:「我最大的天分就是遇見子你呀。」 眾人一聽不是個話頭,似乎是有人在調戲他們的蘇劍神,不禁都嘿嘿乾笑起來,老媽咳鼻一聲道:「你們都去準備撤兵的事吧,羊羊和小竟跟我來……」,我們三個人屏退左右,這才終於有時間暢談,蘇競已經知道了老媽的真實身份,不禁感慨道:「乾娘,這些年難為你了。」 老媽道:「也沒什麼難為的,倒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總在外奔波挺不容易的。」 我歎氣道:「合著就該我這個大老爺們白忙活。」 老媽看看我又看看蘇競,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時衛兵在帳門口道:「報大將軍,雲親王自都城趕來,現已到營門口,她不許我們事先報信,說怕您去接她耽誤了軍機大事。」 老媽笑道:「這個雲親王,走到哪都是這麼特立獨行一——不過她來幹什麼呀?」老媽一邊說一邊頂上盔甲,雲親王雖說不用接,可既然知道了就算裝樣子也得裝一下。她剛邁出大帳一步,就聽外面有個嬌媚的聲音道:「我說不用接就不用接,你還是接出來了,這得耽誤多少軍機啊」皇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我皮扒了?」 「呵呵,已經沒什麼事可處理了,雲親王遠道辛苦,我不接一下怎麼過意得去?」老媽嘴上說著笑話,在帳門口作勢欲拜,雲親王慌忙趕上來一把托住她,小聲道:「你這不是要我命嗎?」 按品秩的話,老媽給雲親王行禮不為過,雖然她手握軍權但沒有爵位,雲親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族,但雲親王還真不敢讓老媽跪實了,你讓三軍的主帥在屬下面前矮了一頭不說別的,這些下屬就得不高興了,說句誇張的話,在這戰亂之中要藉機報復一個親王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兩人一個假拜一個真扶,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老媽為的是彰顯王室尊榮,為的是告誡下屬在任何時候都不能驕橫跋扈,雲親王卻為的是自己的安呢……,… 兩個人假惺惺地做完戲來到帳內這才相對而笑,老媽道:「親王,你怎麼來了?」 雲親王歎口氣道:「還不是皇姐她不放心?又怕你錢不夠花,隨行要我帶來佔15o萬兩賞銀。」 老媽笑道:「那我要謝謝你這個財神了。」隨即她拉著雲親王的手正色道,「萬幸天祐我女兒國,5萬飛鳳軍已經平安接回來了。」 雲親王道:「剛才我經過衛國的時候已經聽說了,不過只聽了牟迷迷糊糊,說有人把山給怎麼了?亂七八糟的。」 我幽幽道:「他們的承相才剛走,傳言怎麼就飛到衛國去了?看來到底是資深緯黨,轉帖度不慢呀。」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九章 職業兒子 更新時間:2011-5-21 23:51:52 本章字數:10787 聽得有人說話,雲親王一回頭見是我,先是意外了一下,繼而笑道:「劍神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不過你怎麼在這?」 老媽道:「雲親王猜一猜這次的山是被誰劈的?」 雲親王眼珠一轉道:「劍神先生?」 老媽笑道:「正是。」 「哎呀!」雲親王興鳳地兩手交錯道:「皇姐這下該開心子,她還擔心先生不會回來了呢。 我臉一紅,當初可不就是抱著這個心思走的每? 雲親王道:「不行,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六百里加急告訴皇姐。」她想了想又道,「也不行,還是大將軍親自上報吧,免得別人說我搶功心切。」 老媽道:「要說起功勞,我看這次的首功還是小競,要沒有她,小龍也回不來。」 蘇競微笑道:「乾娘言重了,我實在是沒做什麼。」 雲親王詫異地看了老媽一眼,說道:「兩位劍神缺一不可,還是並記首功吧。「她這麼說大概是怕我不高興,畢競蘇競是女兒國的人,可以不用客氣,當務之急是把我哄開心了。 老媽掃了我一眼,背著手道:「雲親王不用和他客氣。」對她來說,我那是真正的自己人。 雲親王尷尬一笑道:「說得也是,先生是什麼人物啊,怎麼會在乎這區區的名頭?」 我看她說話實在彆扭,摟著老媽的肩膀笑道:「雲親王真的不用客氣,我們娘倆誰跟誰呀?」我覺得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也就沒必要再隱瞞了。 雲親王小小地吃了一驚道:「怎麼……你稱呼她,…」 「這是我媽。」 雲親王錯亂道:「這是怎麼論的呀?」 老媽歎了口氣道:「你就當我認了個乾兒子吧,箇中詳恃十分複雜,容我以後再跟親王和皇上解釋。」 雲親王又驚又喜,不由得感慨道:「大陸上兩個劍神,一個是將軍的乾女兒,一個是乾兒子,這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我鬱悶道:「明明是親兒子嘛。」 老媽暗中掐了我一把衝我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只得又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比親兒子還親。「這話倒是實話。 雲親王道:「劍神先生是什麼時候回歸大陸的?」 我糾結道:「說來話長,我一來就被人家當了兒子而且還是在洪烈帝國我就記得我新名字叫史迪載。」 雲親王笑道:「正所謂好事多磨,這家人也不知上輩子修的什麼福,竟然能讓劍神給他們當兒子。「她說完這句話,又轉向老媽道,「說起來我這次面見大將軍還真跟洪烈帝國有關。」 老媽忙正色道:「是皇上有什麼計劃嗎?」 雲親王點頭道:「黑吉斯大兵春蠢欲動,十八國聯盟兵少將寡眼看是靠不住了,皇姐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跟洪烈也達成互救協議,統一抵抗黑吉斯的侵略?」 老媽沉思了片刻道:「這也算舊事重提,皇上心意拳拳,可是那洪烈帝國向來目中無人高傲自大沒把我女兒國放在眼裡咱們幾次派使者前去商討結盟的事情都是無慕而終,我怕去的勤了反而更讓他們有小瞧了我們的心思。」 雲親王也道:「是啊,洪烈帝國傭兵百萬武功強盛,力年前那場大戰幾乎是頂住了黑吉斯大半的兵力,按說跟我女兒國是友非敵,可是那之後卻老死不相往來,大概是有輕視我們之心。」 老媽哼了一聲道:「我看他們是更輕視我們女人咱們的使者每每被他們譏笑諷刺,對我國的各種風俗也是嗤之以鼻。」 我忍不住道:「既然這樣,別搭理他們不就完了嗎?」 老媽道:「聯邦大陸只有我們和洪烈帝國兩個超級大國,上一次黑吉斯進攻大陸犯了一個戰略性的錯誤就是戰線過長,而且兩線作戰,結果北有洪烈帝國南有我們和十八國聯盟經過死戰這才把他們打回黑森林以西,這一次黑吉斯看來是吸取了教訓,他們在十八國邊境上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北線卻紋絲不動,就是想試探洪烈帝國的態度,最終洪烈帝國選擇了袖手旁觀,要不是駱駝山一役黑吉斯吃了個大虧,4可能他們會把南線作為主要的突擊口,真要是那樣的話,可就夠棘手的了。」 我說:「正好黑吉斯這次被我打了銳氣,下一步只能是去找洪烈帝國的麻煩這回換咱們坐山觀虎鬥。」 老媽瞪我一眼道:「你懂什麼?我才剛跟十七國的人說了唇亡齒寒的道理,轉臉就要鼠目寸光了嗎?洪烈帝國雖強一定頂不住黑吉斯的全力攻打,到那時候聯邦大陸上只有一個女兒國孤掌難鳴,最後還不是給人滅國?」 我吶鈉道:「只要有我和蘇競在,我就不信黑吉斯他不掂量掂量?」其實老媽說的我未嘗不懂,就在我來十八國之前我還原話跟我那個史家的便宜老爹說過,可是人就是這樣,得過且過易,居安思危難,加上我對什麼洪烈帝國並沒什麼好感,打仗打去,我管他那麼多呢,說實話就算女兒國,要不是老媽在這打工,我也懶得理,人一輩子就2萬來天,活那麼累幹什麼呀?說白了美國打伊拉克世界上各國還不是看熱鬧? 雲親王道:「現在我們攜新勝之威,再去跟洪烈帝國說這個事情是不是要容易一些?」 老媽凝神道:「洪烈帝國不比十八國聯盟,咱們這麼做搞不好讓對方誤以為我們是在脅迫他們,洪烈帝國的皇帝朱嘯風那也算是個寧折不彎的主兒,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我不由得氣悶道:「這叫什麼事兒啊,明明是咱們好心好意卻給人當成了驢肝肺。」 雲親王這時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問我:「你說你在洪烈帝國的時候他們叫你什荊」 我說:「史迪載啊。」為這事我還鬱悶過,跟爛耳朵樹袋熊同名…… 「史迪載?「雲親王問:「這麼說把你認錯那家人姓史?」 我失笑道:「看你也不像個笨蛋,怎麼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雲親王也不生氣,使勁拍著腦袋道:「史迪載,史迪載……這個名字我聽說過!」 我詫異道:「這小子還是個名人?「根據她的愛好,五廢柴似平什麼機會跟她打交道啊。」 雲親王想了一會,猛的拍手道:「當然是名人!史家的人都是名人!」她興鳳地問我,「這個史迪載是不是在家裡排行老五?」 「…是啊,你真知道啊?」 雲親王不再理我,轉頭對老媽道:「大將軍,這下你總該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吧?」 老媽也一副恍然的樣子:「史存道的孫子?」 雲親王拍掌道:「就是絕!」 我莫名其妙道:「你們說什麼呢?」 此刻竟連蘇競也道:「你們說的難道是洪烈帝國兵馬大元帥史存道?」 雲親王笑道:「聯邦大陸只有一個蘇競,當然也只有一個史存道。」 蘇競意外道:「這麼巧,居然是他?」 我崩潰了:「誰啊?」 雲親王對我說:「恐怕整個大陸也只有你不知道史存道了,他是洪烈帝國的兵馬大元帥,三朝老臣,他父親和祖父也都是洪烈帝國的重臣,被人稱作一門三公,史存道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撫遠將軍史馳是史存道最鍾愛的三軍先鋒,二兒子史飛,掌管京哉戌衛,三兒子史動,任兵部侍郎,史家父子四人幾乎充任了洪烈帝**政部門全部要職,榮寵之高古今罕見,被人戲稱是聯邦大陸上最有權勢的家族,這麼說吧,就算朱嘯風想用兵,沒有這四父子的首肯也是白搭。」 我詫異道:「這麼牛B?」 雲親王笑道:「這麼說的話,劍神先生去給他們家當兒子,勉強也不算辱沒了你。」 我翻個白眼道:「我倒是很有當太zi黨的天分啊。」 雲親王接著說:「不過說起史家的第三代來,似乎還沒什麼出眾的人物,史馳有三個兒子,史飛有兩個,史動只有一個女兒剛滿舊歲,按迪字輩排名分別是揚、威、齊、州、載、佳,史迪載是史馳的三兒子,不過總排行在第五。」 我喃喃道:「原來老五是這麼來的。」 雲親王道:「除去史迪佳不說,史存道的四個孫子不過是靠著祖蔭在軍中掛職,名聲遠不如父輩,所以我才一時沒想起來。」雲親王問我,「他們怎麼會把你錯當成史迪載的?」 我說:「我怎麼知道,看那個意思好像是五廢柴練不成劍氣想尋死,剛好我長得跟他差不多。」 雲親王感慨道:「洪烈帝國重武輕文,年輕人最大的指望就是在軍中顯貴,練不成劍氣相當於半個廢人不說,仕途也完了,史迪載偏偏又生在史家這種家庭裡,也難怪沒有他的活路了,洪烈帝國最下等的軍官也要劍士才可以吧?。 老媽道:「史存道本人修為很高,已經達到了劍師後期,在大陸的統帥裡邊,算得上第一人了。」 我奇怪地問她們道:「這些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雲親王道:「洪烈帝國是聯邦大陸的超級強國,他們統帥的這些基本資料我們當然得知道一一就像咱們大將軍的背景他們恐怕也瞭如指掌一樣。」她眼珠轉了轉道,「大將軍,和洪烈帝國結盟的事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老媽道:「親王有話請講,這裡又沒外人。」 雲親王看著我賊成今分地道:「我在想,世上竟有這麼巧的事,會不會是老天給我們一個契機,好讓我們兩家聯手。」 老媽似乎也猜到了**分,遲疑道:「親王的意思是……」 雲親王道:「他們既然錯把劍神先生當成了史迪載,我們何不將錯就錯,就辛苦劍神先生頂著史家老五的名頭促成我們女兒國和洪烈帝國的盟約?」 老媽揉著額頭道:「這個……合適嗎?不說敗露,就算真的成了也有失光大吧?」 雲親王道:「咱們又沒有惡意,就算敗露,先生只需亮明轉世劍神的身份,誰敢把他怎麼樣?」 我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麼梗主意?都跟你說了老五是條廢柴,我頂替他回去,連我也變成了廢柴,能幫上你們什麼忙?」 雲親王呵呵一笑道:「說我傻,我看你腦子才不靈光,他是廢柴不假,可你不是劍神嗎?你回去以後隨便假裝自己遇上了什麼際遇,發個一兩成的劍氣還不得把他們都驚死?洪烈帝國的傳統向來是用實力說話的,等你混到高位上,提出和女兒國結盟,這事不就順其自然成了嗎?」 我吃驚道:「你這是要玩潛伏啊?」 雲親王問老媽:「大將軍你說呢?」 老媽猶豫了片刻,終是下不了決心,雲親王道:「本來如果小龍和你沒這層關係的話別說讓他去別國做內應,就算讓他去當洪烈帝國的元帥我還不願意呢,加上小蘇竟大陸一共才兩個劍神,咱們犯不著拿這樣的寶貝冒險,可小龍既然只認你這個老媽,那咱們不妨拿劍神這個身份做點文章我說的是小人話,可咱們辦的是君子事啊。」雲親王說到這,又對我說,「我看你回去以後過段時間乾脆亮明自己的劍神身份,好讓洪烈帝國以為轉世劍神出在他們國家,到那時候只怕大部分軍權都會落在你手裡,我們不求你為女兒國謀私利,共抗黑吉斯這總不難吧?」 老媽沉思良久道:「親王這個法子於國於民是好的,但還得徵求小龍的意見。」 我傷感道:「您這是想讓我去給別人當兒子啊。」 老媽也失笑道:「我也覺得這招怎麼還是有點卑鄙呢?」 雲親王道:「還是那句話,我們又沒有壞心,大不了仗打完以後你們把我供出去,就說壞事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老媽笑道:「把你供出去有個屁用,丟的可是我兒子。」 雲親王索性抓住老媽的胳膊道:「怎麼樣,怎麼樣,你答應了吧?」 老媽看著我,愁腸百轉道:「羊羊,這事是有些為難,不過……」 我歎氣道:「明白,您這是捨小家為大家,不過我有個問題。 「你說。」 我說:「說到頭,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您也見了,黑吉斯10萬大軍經不住我一掌,他們要不怕死儘管來,我全負責給您拍死,咱還費這勁幹嘛呀?」 一句話屋裡人全都笑了起來,老媽笑了一會忽又歎了口氣道:「你把戰爭想得太簡單了,一人之力終歸有窮盡,我問你,如果黑吉斯的人馬不是在馱恥山上,你一掌真的能把他們殺乾淨嗎?你的劍氣不會有枯竭的時候嗎?如果黑吉斯500萬大軍傾巢而動就圍在女兒國城外,你拚死能解決多少?」 我額頭汗下,鈉吶道:「這…」菜刀砍螞蟻這種事情我深有體會,像老媽說的,如果黑吉斯的人馬不是在馱駝山這種特殊情況下,我確實沒把握把他們制服。 老媽語重心長道:「羊羊,我早說過,在戰爭面前,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扭轉不了什麼,否則女兒國有小競也不用去找你了,但是有了你以後我們的優勢擴大了,不過跟黑吉斯比這點優勢還不足以取得勝利,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利用優葬扭轉劣勢,直到戰爭結束。」 我唉聲歎氣道:「好吧好吧,為了你我就去給人再當回兒子,反正我最近盡給人當兒子了。」 老媽攬住我肩膀在我耳邊小莫道:「媽也捨不得要。」 雲親王迷惑地問蘇競:「大將軍和小龍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感情看著比親母子倆還深呢?」 蘇競笑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還是等大將軍日後解答吧。」 溫馨了一會,老媽忽然棒著我的臉,鄭重道:「你要記住,此去任務是讓洪烈帝國和我們結盟,除此之外你不能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要做到於理無虧,於心無愧。」 我抖摟著手道:「我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五廢柴有個堂妹倒是挺漂亮的,不過我不喜歡那個款的。」 老媽:……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雲親王結合我要去做的事情和史家的家庭背景,給我總結了這麼幾句話:「你既不能一開始就太露鋒芒也不能一味恬弱,還得合理合拍地扭轉你目前在史家的地位,為了不讓他們看出破綻,你既不能跟他們走得太近也不能太過疏遠,要團結對你發展有幫助的人,打壓一些沒事招惹你的人…」 我拍手道:「你把廢柴流寫作特點概括得太好了,就是職業**啞!」 老媽擔心道:「小龍現在劍氣有一陣沒一陣的,如果真遇上危險怎麼辦?」 蘇競道:「我和他一起去!」 老媽欣慰道:「那我就放心了。 蘇競道:「我去準備準備。」 雲親王道:「那我也不打擾了,留下時間給你們母子倆團聚團聚。」她走到帳門口抬頭一看正好看見被我劈完的馱恥山,當她看見北峰現在的樣子後,錯得了一下掩口嬌笑道,「這可不是……呵呵,還是不說了。」 她們走後,我問老媽:「媽,你為什麼不讓我跟雲親王把話說明白?」 「你是說咱們之間的關係嗎?」老媽悠然道:「女皇對我信任有加,恐怕跟我沒有子嗣很有關係,我軍權在握,忽然多了一個兒子,如果你是皇帝,你有什麼感覺?」 我愕然道:「這麼複雜?」 老媽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庸人自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現在這麼重要的關頭我還是不想生變,況且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還是等仗打完以後慢慢解釋吧。到時候我索牲辭去大將軍一職,安享晚年也就走了。」 我說:「那個洪烈帝國的老史有三個兒子五個孫子,不也好好地當著元帥?」 老媽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聽說史存道為人忠烈,對皇帝極是忠誠,朱嘯風正當壯年,雄心勃勃,這個人也很不簡單,史存道大概是對了他的胖氣,誰知道呢,總之能當皇帝的人肯定都不傻,你以後萬一要見了他,也要多加小心。」 我點頭道:「好。」 「看樣子這仗最快也得打個三五年,你想好你回去以後該怎麼跟你爸說了嗎?」 我沒敢說老吳他們那個意外,胡亂打岔道:「我盡量讓它在一年內結束。」 老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你跟媽說實話,你回女兒國除了捨不得我,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啥意思?」我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喜歡蘇競?n 我嚇了一跳,頓時叫起屈來:「冤枉啊,您怎麼能這麼想你兒子呢?」 老媽呵呵笑道:「你緊張什麼,按說你這年紀也該談女朋友了,你爸在那邊沒給你張羅嗎?」 「他不是才剛出來嗎?再說以您對他的瞭解,他會操心這些事情嗎?」 老媽道:「哼,他就算操心我還不放心呢,就他那個眼光能找什麼好的?」 我嘿嘿笑道:「瞧您這話說的,那他怎麼就找上您了呢?」 老媽呸了我一聲,托著下巴道:「要說蘇競這丫頭,武功不提,人品是上上之選,就是家世有點問題。」 我忙問:「怎麼了?」 「那個蘇重威就是個暴發戶,我都奇怪她怎麼能養出這樣的女兒來。 「暴發戶有什麼不好的,我不也是暴發戶的兒子嗎?」 老媽瞇眼道:「這麼說你還是喜歡蘇競啊?」 這……」我這才發現上了老媽的當,被她繞進去子。 「你好好說,你到底對她什麼感覺?」 我小心翼翼道:「反正不討厭…」 老媽興鳳道:「那就對了,倆人過日子,總得先從不討厭開始。哎呀刪」她在地上轉了一圈好像想到了什麼重大問題,皺起眉頭道,「我差點忘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按女兒國的風俗男女結婚男人是要被娶回去的,這個委屈你能受得了嗎?「不等我說話,她又道,「還有,以後生了孩子也得跟著媽姓,這可如何是好……」 我徹底無語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她都操的什麼心啊?此刻我眼中再也沒有什麼大將軍,只有一個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老太太!——分割—— **流神馬的,最有愛了。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章 座位 更新時間:2011-5-23 0:50:25 本章字數:9934 當初好不容易才擺脫那個什麼洪烈帝國,本來以為那個地方從此以後再也不 會和我有交集,沒想到還得主動回去,又因為要和老媽分別,所以我悶悶不樂, 但牽扯到軍國大事,還得從速。 當天下午老媽就令人給我和蘇競備好了一切必需品,和雲親王在大帳外給我 們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歡送會。 臨行前老媽拉著我的手道:「羊羊,此去艱辛,一路多多保重。」 我揮手道:「行了,回去吧。」我左右打量,見給我預備的那匹馬高大英俊, 通身棗紅,不禁道,「我那輛『布加迪威龍』呢?」 蘇競笑道:「你是說你那匹『帳篷馬』嗎?那匹馬又老又瘦,再不堪騎了。」 我說:「馬不行了你們把配置給我移過來呀。」 蘇競失笑道:「我可不跟你丟這個人。」 我撇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雲親王道:「從此到洪烈帝國一路有我女兒國的驛站,你們換馬歇息都可隨 意行事,不過不要耽誤了正事。」她囑托完公事,忽然挨近我,媚眼如絲道, 「此事一完,還請劍神先生到我府中做客,咱們好好敘敘舊。」 我心領神會,嘻嘻笑道:「還是那句話,日後再說,日後再說。」 蘇競皺眉到:「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雲親王呵呵笑道:「快去吧,小蘇競不高興了。」 我上了馬,作別眾人,和蘇競並肩出了飛鳳軍大營,那棗紅馬果然是神力非 凡,跑得又快又穩,我閒來無聊,蘇競又不搭理我,忍不住道:「你不喜歡雲親 王啊?」 蘇競沉默了片刻才道:「雲親王那人在政治上的見地我是佩服的,但為人就 不怎麼樣了,好好一個親王,每日出沒在勾欄風化場所,成何體統?」 我眼前一亮道:「你還挺傳統的嘛。」在女兒國找這麼一個觀念的人,還真 不容易。 蘇競道:「倒不是我冥頑不化,我是覺得她要把時間多放在國家民生上一點 會更好。」 我失望道:「你滿腦子就是國計民生,你自己的事呢?」 蘇競奇道:「我有什麼事?」 「你有對象了嗎?你媽不催你啊?」 蘇競瞪了我一眼虛揮馬鞭跑到前面去了…… 十八國邊境和洪烈帝國邊境相隔千里,馬不停蹄也要三天三放,我和蘇競為 趕時間也是不眠不休地跑到天黑才在女兒國的驛站換馬,我把疆繩隨手扔給那驛 丞,蹲在一邊用井水洗臉,一邊道:「兄弟,辛苦了。」 那驛丞把另一匹馬的韁繩拋給我,脆聲道:「兄弟,別光顧著洗臉啊。」我 抬頭一看,居然是個女子,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沒看見你是女孩。」 …… 再次上路,我忽發奇想道:「小競競,咱們飛一會如何? 蘇競笑道:「也不知道我傷勢怎樣,不過料想飛慢一點還是可以的。」我說 :「那好,正好趕上這撥劍氣了,咱們就直接飛到下一個驛站吧。」 蘇競從以上騰空而起道:「好啊。」 我急忙招手:"別急,你先告訴我該怎麼下來再說。「蘇競道:」不動腦子, 向上飛劍氣要向下使力,往下落時當然是往上發氣了。「 我詫異道:「那不是得摔死?」 「走,試一試。」 蘇競不再多說,拉著我直衝雲霄,等上了幾十米的高空忽然一撒手道,「你 自己下。」 我聽得耳邊風聲呼呼,眼瞅著就要摔成相片,只得硬著頭皮按她說的那樣把 劍氣向上揮出,本以為這樣會加速下落的速度,然而劍氣就像一張無形的降落傘 一樣把我兜住,隨即穩穩落下。 我興奮道:「原來這麼簡單啊?」 蘇競淡然道:「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看著難其實很容易,不過大部分時候是 相反的而已。」 我重新升到天上,低頭俯瞰,不禁怡然自得地捅捅蘇競道:「整個大陸上, 就咱倆會飛吧?」 蘇競點頭道:「目前看來是的。」 我賊忒兮兮道:「那咱倆要在天上幹點壞事別人一定發現不了吧?」想到這 連我也不禁悠然神往,總見網上有小情人在不適合的地方偷情被人偷*拍,你說他 們要是會飛的話就不至於整出各種門了吧?「 蘇競忽然指著地上道:「呀,下一個驛站這麼快就到了。」我一拍腦袋: 「你又打岔!」 就這樣,我們這一路飛一陣跑一陣,居然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到了洪烈 帝國的邊境上,飛是肯定不行了,我和蘇競在集市上買了兩匹馬,我按著記憶中 的路漸漸接近史府。 眼瞅再過一條街就是府門了,我忐忑道:「你說我就這麼回去合適嗎?」我 上次跑可是打著離家出走的旗號。這時間是不也短了點?這回鐵定是讓人看了笑 話,老五本來就是廢柴,鬧這麼一出,以後再想抬頭恐怕就更難了。 蘇競也皺著眉頭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咦,你看那是怎麼了?」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見史家府門前車水馬龍,進進出出的人川流不息, 一個個面帶微笑拱手不止,全都是盛裝出席,身後跟著的家丁三五成群,抬著大 大小小的禮品。史府門前,一個長相酷似我那便宜老爹的中年人正在應酬,他滿 臉帶笑立在門前,不過一般人和他打招呼他最多是略一點頭,只見少數幾個人的 轎子或馬車停下,這才上前拱手:「王大人辛苦。」「丁尚書有禮。」「呵呵, 李將軍別來無恙啊。」那些人官職不小,在外人面前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樣,但在 這中年人面前卻絲毫不敢怠慢,寒暄還禮甚是慇勤。 我越看越奇滿頭霧水,暗想難道是因為五廢柴離家出走,史家一高興之下要 擺酒慶賀?又一想五廢柴似乎還沒這麼天怒人怨,他級別也不夠啊!我躲在一邊 聽了一會,就聽那些人嘴裡不斷說什麼「老太爺」「八十大壽」之類的詞,猛的 恍然,看來今天日子非同小可,是洪烈帝國三軍統帥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爺爺史存 道的八十大壽!難怪前來朝賀的人絡繹不絕,今天史府要接待的文武百官只怕比 洪烈帝國金鑾殿上的也只多不少,老頭子八十大壽,這可是朝廷驚天動地的大事 啊! 蘇競也搞清了狀況,小聲跟我說:「這未必不是一個回家的借口嗎,正好讓 你趕上了。」 我點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蘇競道:「我不能陪你進去了,等你回去安頓好以後我們再找機會見面。」 我指著站在門口迎客那中年問她:「那人你認識嗎?」 蘇競奇道:「你不認識嗎?看樣子像是史存道的三個兒子之一。」 「我就在史家待了一天哪認識那麼多人去?」 我們兩人在門口犯了難,就算找到了借口回去,總不能見了長輩招呼也不打, 可他到底是我什麼人我還吃不準。 看著門口熙熙攘攘排隊等著入內拜壽的人流,我忽然有了主意,見一頂綠呢 小轎落在我眼前,轎子裡下來一個頭頂雙翅烏紗的胖子,面帶忐忑之色,估計也 沒什麼身份,純粹是來打醬油捧臭腳的,於是一把位住他,指著門口那中年人問 :「老兄,我問一下,那人是誰呀?」 胖子見我穿著非官非民,不禁又帶了三分驕色,瞟了我一眼道:「是你家主 子派你來送禮的吧?竟連史家三爺也不認識!」 我放開他,跟蘇競小聲道:「這麼說他是我三叔?」 蘇競道:「大概是了,那你進去吧,多加小心。」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走上台階,離著老遠就沖那中年嬉皮笑臉道:「三叔!」 那中年見了我臉色微微一變,當著眾人又不好說什麼,哼了一聲道:「總算 今天你還知道回來,進去吧!」 我如逢大赦,哧溜一下鑽進了大門,只剩那個排在最後的胖子看著我驚詫莫 名…… 我一路小跑奔著後宅而去,今天史府內家丁管家主事全都出來迎客,個個陪 著小心,也沒工夫理我,最多就是一愣,我剛跑過前院,又見一個長相酷似史老 三的中年在那幫賓客指引道路,他見了我還沒等說話,我一拱手道:「二叔好, 我換身衣裳就來。」心裡可著實捏了一把汗,但願沒有搞錯…… 我飛奔回先前的小院直接推門而入,綠萼正在院子裡澆花,聽見門響猛一抬 頭,下意識道:「你怎麼回來了?」說完這句話莫名其妙地把小圓臉一沉,竟不 理我,轉身進了廂房,我剛一出神的工夫她就抱著一身新衣服又轉了出來,把衣 服往我懷裡一擲,面無表情道:「換上就去吧。」 我也不知道是誰惹了她,可這時也顧不上許多,急急忙忙接好了衣服順著原 路跑回前邊,大多數賓客卻已經在大廳落了座,史家兩兄弟也不見了,我只得一 個人走進大廳,一進來就險些被嘈雜的聲音掀個跟頭,就見偌大的廳堂裡擺了將 近有100桌酒席,與座者不少的人一看官服就是朝廷大員,倒有一多半是身穿盔 甲的將軍,這些人聚在一起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大廳正前方一個檯子上擺著一張桌子,一個魁梧的老者傲然一人端坐其上, 身穿一件百壽袍,其餘既沒頂盔也沒帶甲,花白鬍鬚飄灑胸前,這老者坐在那裡 笑瞇瞇的,卻有股渾然的威勢從他身上沁出來,滿堂賓客大多是手握兵權的大將, 可眼神都不由自主地追隨在他的身上。 老者下首一張桌上幾個人神色泰然,看樣子應該都是皇親貴胄,與之平行的 桌上,史家三兄弟位列其中,同桌的幾個人估計也是尚書丞相一類的部長級官員, 再下垂首就有我認識的人了,坐的是史家的揚威齊州四兄弟,讓我意外的是史迪 佳也在場。 我這一進來,大廳裡人們自然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其中倒也有不少認識我的, 小聲道:「這是老元帥的孫子史迪載。」馬上有人議論道:「就是那個無法修煉 劍氣的老五嗎?」「小聲點,讓老壽星聽見該不痛快了。」 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逕直來到台前,想了想,只能跪下磕頭道:「爺爺, 史迪載給您叩頭了,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在這邊說著話,就聽旁邊的桌上有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用猜也知道正是 我那位便宜老爹史馳。 史存道往下看了看,手摸鬍鬚道:「我聽說你前幾天和家裡不告而別,這些 日子哪去了?」 「呃……」 不等我想出個托詞來,史存道呵呵一笑道:「回來就好,坐吧。」 我趕忙爬起來,自然而然地來到史家小兄弟那一桌,剛好見還有一把空□椅子, 走過去沒等坐忽然憑空一隻手伸出來抓住椅子背往桌子下面一推,我順勢一看, 就見史迪威也正抬頭盯著我,帶著冷笑道:「這沒你的座兒。」 此刻大廳裡有無數雙眼睛向這邊打了過來,那些正在談話的人也暗暗加了關 注(其中大部分都是V),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拉著椅子往外拽了拽,史迪威手上 加勁,那椅子紋絲不動,史迪揚惟恐被人看了笑話,小聲道:「二弟,鬆手。」 史迪威索性把椅子踹到了一邊,隨即冷冷地看著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 要是去把它撿回來,那史家老五就從此就徹底淪為笑柄,椅子這東西很奇怪,無 論古今中外它涵蓋的意義都遠非它本身那麼簡單,史迪威的意思很明白,這沒你 的座兒就是說你不配當史家人,我要死氣白賴地找回來,那廢柴老五就不光是廢 柴,連狗都不如了。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忽聽一個少女咯咯笑道:「二哥你怎麼跟一把椅子 過不去啊?」說話的人正是史迪佳,她看似非常自然地起身把那把椅子拉到近前, 隨即拍了拍自己原先坐的那張跟我說:「五哥,坐呀。」她把我按在椅子上,自 己自然而然地坐在我和史迪威中間,把我們隔開來。 ----------分割----------- 想看痛揍史迪威的給下月票,給的越多,揍得越狠呦親~~ --------再分再割--------- 既然小花說了要把狗血情節做一個總結,那就說到做到,你看,上面求月票 的內容都很狗血呀,其實小花不是這樣的人,不管你們給不給,史迪威是一定要 揍滴。 --------還分還割--------- 當然,你們最好還是給一下……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一章 釣魚 更新時間:2011-5-24 0:00:04 本章字數:14906 讓史迪威這麼一鬧我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我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這個兄弟這麼刻薄,五廢柴無論從哪一點說也不會對他構成威脅和影響。 好在有史迪佳的解圍,我才沒有當眾出醜,我衝她笑了笑,她則遞過來一個鬼臉。 史存道見賓客聚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下面的人們頓時都靜下來,在這曹雜的大廳裡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能得到眾人的響應,可見夾存道威信極高。 老頭端著酒杯環視了一眼四周,微微笑道:「今天是老夫8o壽辰,本來想貓在家裡躲個請淨也就走了,沒想到還有一幫老夥計們惦記著,我知道你們是嘴饞想喝酒了找不到借口便把我這個老東西推出來給你們當擋箭牌好讓你們過癮,你們這些老傢伙可狡猾得很吶。」 下面的人頓時笑了起來,史存道道:「所謂人生百年,老傢伙就算真的能活一百歲無非也就還有2o年好活,犯1o年糊塗,抖1o年混這輩子也就過去了。」 底下有人大聲喊:「老元帥定能活上一千年,到時候咱們還得來討杯壽酒喝。」 史存道哈哈一笑:「活一千年,那不是成了王八了嗎?」眾人又笑了起來。大元帥說的雖是生死,可豪氣不減,也沒人認為有什麼不吉利的。 史存道繼續道:「承蒙先帝和皇上錯愛,我史存道大元帥都已經做了兩朝4o多年啦,這4o多年來,老夫有兩個心願一直未完,也算生平憾事,第一件就是窮我一生,沒能打過黑森林去,讓黑吉斯那幫雜種也嘗嘗被人兵臨城下的滋味,上負皇恩下負黎民啊。」 一干將軍們都有訕訕之色,有人高聲道:「老元帥的這個心願假以時日一定能完成,第二個呢?」 」第二個不值一提,老夫13歲晉級劍童,時至今日67載有餘,竟未能更進一步,還是一個區區的劍師,想來慚愧啊。」 這句話一出口,下面的人面面相覷,稍即轟然道:「老元帥這是怎麼話說的,您都慚愧我們還活不活了……」是啊,元帥已是劍師後期,整個大6也算鳳毛磷角了……」老元帥這是存心擠兌我們呀。」一時間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反倒成了趁機歌功頌德的由頭。 史存道擺了擺手道:「罷了,這兩個願望靠我是一個也完不成了了,不提也罷,咱們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喝酒,來,咱們先同飲此杯,一會有誰不服的儘管上來,老夫我今天捨命陪君子。」 有了這一句話氣氛頓時熱烈起來,眾人推杯換盞,壽宴就算正式開始了。 一輪一輪的敬酒開始後,史存道面帶微笑酒到杯乾,臉上卻不紅不白的,看樣子老頭得比劉日立能喝。前去敬酒的人自然也都是位高權重的皇親將軍,這就得你自己打個思量了,老頭雖然能喝,可不是誰的面子都賣,要不然這大廳裡千數來號人還不得喝出毛病來,所以從敬酒的順序中也能看出這些來賓的品秩高低。 我大哥史迪揚在周圍幾個桌上作為東家幫著應酬了一番,瞅個機會向老壽星磕頭道:「祖父,孩兒不才為祖父準備了一件薄禮。」 史存道一聽樂呵呵地擺擺手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眾位且看看我這幾個孫兒給老夫準備了什麼吧。」 下面的人都笑盈盈地看過來,史迪揚回到桌前棒出一隻長匣,雙手敬上,史存道探身取過,打開盒子一看乃是一把長刀,刀鞘古樸也不見任何裝飾,史存道按卡簧拔出刀身,大廳裡頓時一陣森然,史存道看看面前的銀酒杯,手起刀落,那酒杯被齊刷刷斬斷,難得的是位置沒有絲毫移動,只有半杯酒水灑了一地。眾人不禁轟然叫好:「好刀……」刀固然是好刀,大元帥的刀法更為精妙啊。」 史存道滿意地點點頭,史迪揚道:「此刀乃是名匠吳黑子後人所做,孩兒遍尋大6才找著他的下落。」 下面馬上有人恃然道:「吳黑子?那不是給劍神鑄過青玄劍的人嗎?」 史迪揚道:「起初孩兒再三求肯,吳氏後人只推說已經封爐,後來孩兒說明了此刀是要獻給祖父的,他們這才欣然答應。」 這句馬屁拍到了重點,史存道呵呵笑道:「難為你了。」 史迪揚歸座,史迪威依次上前給史存道叫了頭,一揮手,便有兩個下人抬著一座東西走上大廳,來到近前,史迪威揭起上面蓋的紅布,露出一屏色彩斑讕的珊瑚來,史迪威道:「這座海底珊瑚是孩兒偶然間尋得,孩兒已詢問過太醫,據說此物擱置在旁有滋心養顏的功效。」 史存道笑道:「hua了不少錢吧?」 史迪威道:「孩兒祝願祖父大人萬壽無疆!」 「嗯,好好。」史存道示意他歸座,目光不禁朝史迪齊史迪州兄弟掃來,史迪齊忙正襟站起,從懷裡珍而重之地拿出一個小盒,跪在史存道面前舉國頭頂:「這味百異丸是用上百種已經絕跡的珍奇野獸膽熬製而成,普通人吃了百兵不侵,祖父這樣的絕頂高手吃了能夠劍氣大增,孩兒裙祖父大人能夠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早日晉級劍聖!」 史存道伸手接過,隨口誇讚了一句,也沒見得有多上心,他身為大6最有權力的統帥,這種靈丹妙藥自然見得多了,可顯然劍聖不是那麼好當的。 接著是史迪州,他送給老頭的是一件小葉連環甲,據說是用繽鐵所鑄,既輕且薄還刀槍不入——我特想當下讓史老頭用史迪揚送的刀試驗一下來著,沒敢。 最後是史迪佳,她送給祖父的是自己親手繡的披風:在大紅的緞子上,一隻斑讕猛虎作下山狀,史存道即興撥在身上,堂上賓客無不喝彩。 看來史存道過壽接受小一輩的壽禮是每年的保留節目,史迪佳雖是女孩,大概很受史存道寵愛,所以也能在這種場合下露面。 本來這就算告一段落,哪知最後關頭史迪威忽然故意大聲道:「五弟,你遠道回來,不會沒有給祖父準備壽禮吧?」 眾人隨之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前面幾個孫子孫女都有重禮奉上,按說我在男丁裡排行最小,更應該著意準備才是,可是我也剛剛才知道老史過壽的事,哪有什麼禮物啊?早知道在路上買兩個面桃也好啊,我瞪了史迪威一眼,見他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迎著眾人的目光,我只得吶鈉站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史迪佳又給我解圍道:「五哥剛從外面遊歷回來,倉促之下沒有準備也是有的,以後補上就走了。」 旁邊桌上,我那便宜老爹和兩個叔叔也都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修不成劍氣還在其次,我要兩手空空再掛上一個不孝的名聲那丟的可就是史家的人了,所以幾個人看史迪威的眼色也頗為不善。 史存道往下看了看,對我的情況已是心知肚明,勉強按了按手:「無妨,你坐下吧。」 就在這時我忽然靈機一動,向上拱手道:「爺爺,我還真有一件禮物要送給您。」 「哦?那是什麼?」史存道微微好苛問了一句。 我笑道:「這件禮物看不見摸不著,不過料來您一定會喜歡。」 史迪威冷笑道:「看不見摸不著你別藹你是空有一腔孝心吧?」 史迪佳也偷偷拽了拽我道:「五哥,坐下就走了,你可別胡說粵。」 史存道也有點吃不準,兩道長眉皂了楚道:「五郎,你有什麼東西就拿出來吧,此間也沒有外人真是什麼新奇物事,也好讓大家開開眼。」 我笑道:「這件東西說來一點也不稀奇,在座的人大部分都有,只不過以前我沒有而已。」 史存道神色一動道:「五郎,別再賣關子了。」 「是!」我面向大廳道:「這段日子我在外遊歷,也許是機緣巧合,以前堵塞的經脈竟然豁然開朗一一我已經可以修煉劍氣了。」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吃驚地放下了筷子,史家老五天生不能修煉劍氣的事眾所周知,這對史家來說始終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比任何珍苛異寶都要讓老爺子開心了。 史存道聽完也是吃了一驚,這位見慣了百萬雄兵的帝國統帥此刻身子微微前傾竟有些遲疑道:「五郎,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所以我說這件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爺爺您一定喜歡。」我說:「您要不信可以親自檢驗啊。」 史存道左右一掃,始終有點不敢相信,最後道:「馳兒,你去看看五郎現在是什麼期段。」 史馳二話不說快步走上前來,眼中神色極其複雜,既有幾分期許,但更多的還是警告,我知道他是怕我隨口胡說讓史家在賓客面前無光迎著他的步伐,我坦然地伸出胳膊,史馳捏住我的脈門摸了片刻隨即放開,面向史存道用剛好能讓全大廳的人聽見的聲音道:「回父親,迪載現在已為劍童階位。」 堂上頓時一片大嘩一一劍童是修煉劍氣的初始階段,那就說明確實是能修煉劍氣了。 史存道怔了片刻,忽然老懷大慰,哈哈笑道:「看來老天對我史家不薄,從今以後又多了一個可以為國家效力的子孫!」 眾賓客無不隨著歡呼讚歎,開始了新一輪敬酒。 史馳回歸本座,表面上不動聲色,可他顫抖的眼角說明他恃緒也在劇烈的波動中,有人衝他舉杯,他也不管是誰,端起杯來一口喝盡,顯然有些魂不守舍了。 在洪烈帝國,沒有劍氣就相當於沒有任何希望,最低的軍官也需由劍士充任的規矩是死的,就算史存道是元帥也無可更改,然而同樣的,在史家你只要不是一個連劍童也不是的廢人就有無限可能,哪怕你無法很快提升劍氣級別,但小小的後門還是敞開了這就像你爸是國企的廠長,你要是一個文盲他肯定不敢把你弄去當副廠長,不過要廠裡打算招一個會計,雖然要求寫的是大學本科,你有個小學畢業的水平也不是不可以。 我劍氣這一通,也就意味著史家最後一個廢柴也將投身軍旅,不久之後很有可能和其中某些人成為同僑史家在軍中的位置又多了一份保障,來的這些客人裡大多是史存道的門生子弟,對這樣的事自然是真心樂見其成的,這樣一來,來給老頭敬酒道賀的人更是滔滔不絕我這份壽禮可算搶盡了那四兄弟的風頭。 其中也有人懷疑的,可是三軍先鋒史馳親自驗證過的,雖然我和他是父子倆,但在這史家的壽宴上,誰敢表示出來?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是史迪威斜著眼睛看我道:「你什麼時候成了劍童的我怎麼沒現?」 史迪揚道:「你不曾與五弟動手,自然不會知道。」他端起酒來,跟我碰了一下」,五弟恭喜你了。」 史迪威無話可說,又嗤之以鼻道:「22歲的劍童,五弟的天分可是很高啊。」史迪齊史迪州兩兄弟在一邊強忍著笑,看樣子衛歲才成為劍童在他們眼裡跟以前那個廢人也差不多。 我喝著酒,若有所思,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才隱約猜出原來劍氣級別的鑒別看來在動手的時候才能衡量出來,像蘇競那樣只看一眼就能瞭然於胸的屬於個別怪膾。 其實我剛才還有一點擔心我現在的級別非常混亂,劍氣靈的時候我可以劈山,劍氣不靈的時候好像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我生怕史馳察覺出什麼不對來,又怕他什麼也沒察覺出來,好在我這個劍童的級別算是腳踏實地練出來的看來平時我在別人眼裡也不過如此級別。 史存道今天心情暢快,大杯喝酒,終究是歲數不饒人,喝到個**分,跟眾人告個罪由兩個下人扶著率先退場了,酒宴也隨之結束,仍是史家老三史動負責送客,他在兵部任職,就比他兩個哥哥要懂得應酬。 我丹要往回走,忽覺肩上被人拍了一把回頭一看是我那便宜老爹,史馳面有凝重之色小聲跟我說了一句:「隨我來。」他把我領在沒人處這才問,「迪載這幾天你可有什麼特殊的經歷?」 我說:「沒有啊。」 「那為什麼你堵塞的經脈竟忽舞通了?」 我胡扯道:「在外面看看huahua草草,心情一好,大概自然就通了。」 」這……」,史馳也聽出我話裡有所指,可難得強忍著沒有爆,勉強裝出一個和顏憂色的表恃道,「既然有這等機緣巧合,我希望你日後能勤學苦練,不奢望3o歲之前追上你大哥吧,盡量和你三哥四哥別差太遠。」他微微出了口氣道」,所謂非劍士不能領兵,那是指將職而言,你已是劍童,從十夫長做起,積幾年戰功,未必不能破格錄用。」 果然,我想的一點都沒錯,史老大已經打起了這個主意,只是說得沒有那麼明目張膽,我樞著嘴道:「從十夫長做到你這個位置,最快需要幾年?」 史馳隨口道:「就算劍氣達到標準,至少2o年吧。 」他愕然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用腳踢著土道:「太長了,我等不了啊。」 史馳愣然道:「什麼等不乒…… 我說:「再過力年,我的多歲,做個先鋒官,你跟著我不是也丟人嗎?」 史馳愣了一下,忽然慍惱道:「小兔急子你說什麼呢?」 我這才想起我說錯話了,史馳今年已經5o多了,還是個先鋒官…… 乖啡溜一下鑽進一條小胡同裡撒腿就跑,一邊高聲道:「喝多了,想吐!」 」作別」了史馳,我逛蕩回小院,綠萼正在正屋裡幫我鋪床,我進來以後她明明是臉朝我這邊的,忽而掉過了頭去,一言不地又開始擦桌子,我奇怪道:「你怎麼了?」 綠萼還是不理我,擦了一通桌子出去換了盆水接著擦拒子,我愈摸不著頭腦,只能再問:「是不是我走的這段日子有人欺負你了?」 綠萼忽然眼睛一紅,頭也不抬道:「除了你,誰還敢欺負我?」 「啊?我欺負你了?」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有點明白過勁兒來了,綠萼這是在氣我不爭氣,當初信誓旦旦說要去闖蕩天下,結慕沒一個禮拜就跑回來了原本在她少女的心目中,五少爺終於也爺們了一把,沒想到最後雷聲大雨點小,成了個扶不起的執綺子弟。 我只能放緩聲調道:「綠萼,我這次回來可不是為了貪圖安透少爺我已經是……」 不等我說完綠萼擦了擦眼睛,忽又笑了道:「回來也好,其實你當初一走我就知道遲早得有今天,也怪我當時沒頭沒腦的,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出去怎麼過活呀?」說到這她關切地看著我道」,這些天你餓著沒有,凍著沒有?」 我失笑道:「你的臉可變得真夠快的。」我掏出一大包錢來放在桌上道,「對了,把你的錢還瓶…… 綠萼驚訝道:「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原本她給我的那包錢我離開洪烈帝國以後hua得差不多了來時就隨便跟老媽要了一包,一路上也沒怎麼hua,比她給我時多了不少。 就在這時,我見門口人影一動,蘇競漫步走進來,我意外之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和綠獸見面,蘇競走到綠萼身後在她後腦上輕輕一切然後把昏倒的她放在椅子上,衝我淡淡一笑:「小龍,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呃……,沒有,你不是把她殺了吧?」 「我只是點了她的昏睡穴,不礙的。」 「哦。」我看看她,就見她還是一糞白裙悠閒得像在自己後hua園遛狗的女主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蘇競笑道:「整個洪烈帝國還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我由衷道:「你牛!」 蘇競道:「今天什麼情況?」 我說:「我已經讓他們接受了我是劍童的身份。」 」那還算順利嘛。」 我擺手道:「未必。」 「怎麼了?」 「想晉級洪烈帝國高級軍官必須得是劍士才行,要從劍童往上熬,就算有史家的背景熬成普通將軍也得出年。」 蘇競奇道:「你為什麼要熬呢?你不是劍神嗎?」 我說:「你說得輕巧,以前還是廢柴一條,忽然就變成劍神了你不起疑?再說,就算告訴他們我是劍神轉世我的劍氣也得靠譜才行啊。」 蘇競若有所思道:「看來我得教你一個既循序漸進又不惹人懷疑的法子。」 」有嗎?」 蘇競點頭道:「哼,你身體裡的劍氣本來很強,只是大部分時候不經由丹田你指揮不了而已,它們既然不來,那你就去主動找它們。」 「怎麼找?」 「你身為劍童丹田里也是有可以任意指揮的劍氣,雖然弱了一點但丹田內外的劍氣同氣連枝,你用丹田里的劍氣做誘餌把身體裡遊走的劍氣勾一些回去,別人眼裡你的級別自然也就不止是劍童了。」 我又驚又喜道:「居然還有這種辦法?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蘇競道:「這個辦法好是好,可還是只能調動一少部分劍氣,以前要害你的人都是劍聖級別的高手,教給你也沒用。」 我忙問:「那你估計臨時抓來這些劍氣最多時大概相當於個什麼水平?」 蘇競道:「恐怕也就是劍師中後期的樣子吧。」 我拍手道:「那就夠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其實很簡單,就像鉤魚那樣,你把丹田里的劍氣放出來,等著你身體裡其它劍氣有少部分跟它匯合時就再收回去…………蘇競詳細地給我講解了一些其中訣竅,好在我並非初次接觸劍氣的新手,不大工夫就小有成就。 學了個差不離,我問她:「那對方要是一個劍生,按說我想揍他就得變成劍士,可是我在鋒魚這半天還不能跟他動手吧?」 蘇競道:「這就是我以前為什麼不教你的原因真正遇上危險的時候,這個法子幾乎一點用也不管,敵人是不會等你調集好劍氣再來殺你的。」 我嘿嘿一笑道:「不過裝樣子給別人看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院外有人道:「五弟在嗎?」 我一聽是大哥史迪揚的聲音,忙跟蘇競道:「你先躲躲。」 蘇競淡淡道:「沒關係,你去開門就好了。」 我來到院裡打開門,史迪揚又全身妝掛帶著人在巡夜,我笑道:「大哥辛苦。」 史迪揚隻身進來,蘇競就站在他身後,史迪揚全然不覺跟我聊了幾句閒話,隨即道:「五弟,你既然已經能修習劍氣,那從明天開始不如就跟我們在操場一塊練習吧。」 」這個…………我撓撓頭道:「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大哥帶的那幫護衛,大多也都是劍童劍生這個級別你和他們一起說不定能相互學點什麼修煉的技巧。」 「那好吧。」 史迪揚見我有些勉強,又道:「你是不是怕二弟又無事生非刁難你?其實他這個人並不壞,就是有時候刻薄了些,希望你們慢慢相處能融給起來。」 史迪揚交代完事情轉身出去,蘇競移了兩步又站在了他身後,他自始至終都沒現背後有人。 我關上門,蘇競問我:「他說的那個二弟是什麼人?」 我鬱悶道:「史迪載的二哥史迪威,也不知怎麼老跟我過不去,他要再惹老子老子非揍他不可!」 蘇競道:「那你可要小心些了。 」我小心什友?」 蘇競臉上有了頑皮之色:「小心你把他打死,就算是臨時抓的壯丁你的劍氣也還是要比他強很多心你知道他是什麼級別嗎?」 我說:「不知道,不過老大史迪揚是劍師前期,那幾個兄弟都不如他,無非就是劍士。」 蘇競道:「劍士也分很多級的,你要先搞消楚再說。」 我崩潰道:「怎麼劍士也分級了,不是只有劍師分前中後嗎?」 蘇競笑道:「劍士當然是分級的,不出意外的話普通人修煉劍氣以後在劍士這一階段帶留的時間最長,天分出眾的會晉級劍師,天分中常的也許就一輩子留在劍士一階了,總之這一級對修煉看來說至關重要,他們通俗地把劍士這一級又分成赤搭黃綠青藍紫七段。」 我糾結道:「怎麼這麼複雜啊,又跑出彩虹來了?」 蘇競道:「這是根據這一級修習階段不同運氣時臉上的顏色變化來分的,初入劍士時,動用劍氣的時候臉上會有赤紅的顏色,這是因為劍士要擺脫初級修煉者的桎梏,運氣時可以調動全身血脈所致,隨後血脈固實,染指到肌膚,是為橙色和黃色,後四段綠青藍紫那是已經由表及裡,是為更高階段。」 」那你以前怎麼也沒跟我說過這些啊?」 蘇競道:「對咱們劍神而言,這些階段不過走過眼浮雲轉瞬即逝,說來也沒什麼用處。」 我問她:「那你從赤紅到紫,用了多長昧間?」 蘇競想了想道:「我從劍士到劍師,大概總共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我好奇道:「那你那三個月裡的最後幾天豈不是小臉藍車哇還透點紫,別人見了你不害恤啊?」 蘇競掩口笑道:「所以那段時間我很少出門。」 我忽道:「其實就算讓我從頭開始修煉,這些階段我也能一天就全度過去。」 蘇競斷然道:「那沒可能。」 「怎麼沒可能?」我說:「你給我買兩瓶啤酒,我喝完自然就紅撲撲的了,再來一斤二鍋頭喝上,開始蠟黃,最後到酒吧搞點炸彈,酒精一種毒可不就紫了嗎?」 蘇競:「………… 這時綠萼在屋裡伸個懶腰,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我不放心地問:「她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蘇競笑瞇瞇地看著我道:「你挺關心她的嘛。」 我歎氣道:「這麼大一家子,就人小姑娘對我還算不錯,要因為我讓你給打傻了怪不落忍的。」 蘇競道:「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說罷飛身上房,再一躍已消失在夜色中,院外更鼓悠然鐵甲環繞,看似戒備森嚴的帥府對她的到來渾然不覺。 我走回屋裡,綠萼匆忙起身,歉然道:「白天也沒幹什麼重活,竟然睡著了。」 我說:「那你索性去睡吧,我這裡沒什麼事了。」 綠萼看看那包銀子,又想起這個茬來,不禁問我:「你是怎麼回來的,一路上沒hua錢嗎哎呀,怎麼還多出來了?」 「那是我給人當苦力劈了一天石頭的酬金,你拿著買hua戴吧。」 綠萼瞪了我一眼道:「我留著,等你下次什麼時候又失心瘋想往外跑了再找我要!」 我嘿嘿一笑道:「就算要跑也用不著錢,少爺我現在會飛!」 接下來的兩天我就按史迪揚說的,每天早上去操場和他們一起練氣,那5oo大漢還是每天雞鵲似的一各腿跟那站著,史迪揚為人敦厚,但馭下破嚴,對我倒是滿溫和,大概是怕我初修劍氣過於嚴厲打消了我的積極性,只是他講的那些我實在提不起興趣,兩下一對比我才現蘇競的方法是多麼簡潔有效,史迪揚心是熱的,可惜口才不佳,他那些修煉方法也多是陳詞濫調,跟要小學生背課文一樣,難怪他帶出來的兵都一股呆氣。 除了例行公事一樣去操場,我這兩天就是在元帥府裡閒逛,我明白我現在的主要任務還不是引起人們的注意,史迪載從小在帥府長大按說他對這裡理應很熟,還有那些府裡的人,現在二叔三叔是分清楚了,可史迪齊史迪州兄弟我是還沒太弄明白,好在這兩個人總是一起出現,只要籠統地喊三哥四哥就走了。 史存道平時並不怎麼在府裡住,多半時候在都城外的中軍帳待著,那天過壽露了一面之後再沒出現過,史家三兄弟也各有公務,在府裡碰面的機會很小,我每天逛蕩,反正見了誰都樂呵呵的,以至於下人們也愛和我聊天,最後老三老四兩兄弟我沒搞清楚誰是誰,傭人們的名字倒能叫出一大堆,後來府裡的人們都說,五少爺離家出走了一次,雖然經脈通了,但腦子傻了…… 這兩天我夜裡沒事就練蘇競教給我的鉤魚修煉法,就像蘇競說的那樣,這個法子在對敵的時候基本沒什麼用,但是在視等級為一切的史家肯定用得上,好在這法子也沒什麼難的,無非就像在嘴巴裡攢口水一樣,只不過對於攢到什麼程度相當於什麼級別我還不太明白,總之蘇競說了,攢到最多的時候大概相當於劍師中後期,是夠了……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去操場」早鍛煉……,史迪揚今天卻不在,我剛想正好偷懶去睡個回籠覺,就聽身後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五弟,怎麼見了二哥就走啊?、, 我歎了口氣,索性轉身沖史迪威招手:「來,你來。」 史迪威背著手慢悠悠地鞭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想跟二哥學幾招?」 我托著下巴道:「我到底怎麼惹你了你老看我不順眼?」話說這個問題真的困擾我很久了,我這麼問除了氣不過外,也是真想知道答案。 史迪威沒想到我今天這麼生猛,微微地意外了一下,隨即眼睛一翻,也乾脆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了?」 我哭笑不得道:「好,你倒是也夠爽快,巧得很,我看你也不順眼,你說怎麼解決?」 史迪威厭惡地揮揮手:「以後見了我躲得遠點,滾吧。」 我勃然道:「放屁!這元帥府還不是你史迪威的私宅,為什麼你不滾?」 史迪威樂了:「啊?」他指著我跟旁邊的人說」,這小子今天怎麼了,還蹬鼻子上臉了。」他轉過頭問我」,那你說怎麼辦?」 我壞笑道:「咱們打一架吧。」 史迪威又樂了,把長袖梧在胳膊上道:「你不如說你是皮子癢了想挨揍。」 我悠然道:「誰挨揍還不好說。」 史迪威見我不像是開玩笑,慢慢有些興鳳起來,竟鄭重道:「那咱們說好了,誰挨了揍可不能去大哥和祖父那告狀,你可是咱們家的新星…一背賃,新晉級的劍童哦。」 我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還告訴你,你這頓揍鐵定是白挨。」 史迪威又氣又樂,抓住衣領一甩,長袍脫下,露出裡面的勁裝來,大步上前就要動手,我忙一擺手:「革會!」 史迪威斜眼看我道:「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孫子才後悔呢,不過我在揍你之前得搞清楚一件事情。」說到這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敢告訴你現在是什麼級別嗎?」 史迪威哼哼著道:「你二哥我現在是劍士既然你問起來了,我就把話跟你說明白,我不知道你撞了哪股子邪練了那麼點劍氣就敢跟我放對,我估計你是不明白這裡面的級別,現在我告訴你,你那個什麼劍童根本就不值錢,你要不是個廢物,早1o年8年就該是劍童了,劍童往上還有劍生和劍士,你聽明白了嗎?」 我嘿嘿一樂道:「不就才隔著兩級嗎?」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二章 打架 更新時間:2011-5-25 0:36:08 本章字數:6921 史上第一混搭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十二章打架 聽我冒出這麼一句,在場的人都笑了,史迪威誇張道:「聽到沒,不就隔著兩級而已。」 有那好心的侍衛見我明明就是個棒槌,上來解勸道:「兩位少爺,還是好說好話,幹嘛要動手呢?」 史迪威瞪眼道:「誰也別管,今天我揍定他了!」他衝我一指道」,你準備好了嗎?」 我摳著下巴道:「你等會」 史迪威冷笑道:「你別是現在才知道怕了吧?晚了!」 「我是怕了一一我怕把你打死!」這話倒是實話,蘇競跟我說的我可沒忘,我現在手上沒準,段天涯好歹是個劍師中期,打不過我的時候往樹後躲的本事還是有的,史迪威一個弊士,我跟他動手就像壯漢跟嬰兒打架一樣,說不上哪一下就要了他的命——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再摸摸異況再說。 我打量著史迪威道:「那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是劍士哪一段?」 史迪威意外道:「哈呀,還知道劍士是分段的,那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劍士藍段。」 我點頭道:「快酒精中毒了。」 史迪威不耐煩道:「你到底打不打?」 我說:「你再等會。」 史迪威好笑道:「你要是怕了就明說,給我好好地賠個不是我就放你走。 知道了史迪威的級別和段位,我多少有了點底,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用鉤魚法聚集劍氣,只覺丹田里慢慢充實,可難題就是隨著劍氣的增多,我並不知道我此刻的程度達到了什麼級別,太強了的話史迪威小命不保,太弱了又有挨揍的危險,我眼珠一轉,隨即對史迪威說:「我現在要先去辦件事,你等我一會。」 史迪威崩潰道:「你要跑了呢?」 我一邊往操場外走一邊回頭道:「別子才跑呢你等著我!」 史迪威眼見我出了操場,也不知道是該追還是該走,錯悍地問侍衛們:「你們說我是等還是不等?」 侍衛們失笑道:「我們要是五少爺,自然就不回來了。」 史迪威在我後面跳腳道:「你要是敢跑,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不理他轉過操場的牆見有個瘦小的家丁正在牆外給花流水,我伸手一指:「小豆子,過來。」 那家丁因為生得矮小,綽號叫小豆子,為人有些木吶,還有幾分傻氣,見我喊他,抬頭道:「五少爺叫我幹啥?」 「我讓你看看少爺的臉。」 小豆子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道:「五少爺是生臉瘡了嗎?咱們後廚的王奶奶有種膏藥,貼了就好,要不要我替你去討幾副來?」 我可氣道:「不是!我讓你看著少爺的臉一會有什麼變化就告訴我。」 「哦。」,小豆子呆呆應了一聲,忽又歡喜無限道:「五少爺原來還能變戲法。」 我聚了一會氣,隨後運轉在手上,問他:「有變化嗎?」 小豆子呆呆道:「沒有。」 」想,那就是還沒到劍士。」我依著鉤魚法繼續往丹田里調集劍氣,問他:「現在呢?」 「沒有………… 我頗感不耐煩,又持續了片刻小豆子忽然叫道:「變了,少爺的臉變紅了。」 我心裡一喜,看來是已經到了劍士初段,**加勁,小豆子蹦了起來:「變了變了又變了,少爺你的臉變黃了。」 我盤算了一下史迪威是劍士藍段,也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中倒數第二段,我還得往上加三段,隨著劍氣的聚集,小豆子拍手道:「少爺你的臉一會綠一會藍,真是有趣。」 我說:「等變成繁的再告訴我。」 話音未落小豆子道:「繁了繁了,少爺的臉紫了。」 我停下運轉,背起手道:」那就行了。」 小豆子關切道:「少爺你莫不是病了吧?上回小豆子吃壞了肚子,也是像你這般臉上忽藍忽紫的。」 我失笑道:「少爺我是給人氣的。」 我自信滿滿地往回走,臨到門口忽然又有點遲疑了我的公開身份是劍童,這才過了短短兩三天的時間現在要以劍士紫段的劍氣打敗史迪威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於驚世駭俗了?雖說這次來之前對此就已經打好了胡賴的準備可我覺得還是有理有節一點好,蘇競倒是劍神,從劍士到劍師也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我用三天時間從劍童過度到劍士最後一段,不得讓他們給我送到非正常人類研究所去? 想到這,我又把丹田里的劍氣散了一多半,回頭問小豆子:「我的臉還紫嗎?」 小豆子看了一眼笑道:「少爺你又不生氣了?臉上不紅不白的。」 我一聽頓時哭笑不得,這不是又變回劍生甚至劍童了嗎? 史迪威在那邊喊:「史迪載,你快點給我死回來!」 這會要再提氣已經有點來不及了,我索性心一橫,快步走上操場,史迪威本以為我逃之天天了,這時看我沒跑很有幾分意外,失笑道:「我還真沒想到你敢回來。」 我笑道:「我也沒想到你還沒跑。」 史迪威臉色一沉道:「廢話少說,打架又不是鬥嘴皮子。」 我攤開雙手道:「那就來吧。」 夾迪威道:「你準備好挨揍了嗎?」 我說:「沒,不過我準備好揍你了。」 」找死!」史迪威再也忍不住了,劈手就來抓我的脖領子,我哪敢讓他抓住,他是劍士藍段,我搞不好還是個劍童,說白了力氣不如人家大,速度不如人家快,就像小學生跟初中生打架,一但糾纏在一起非吃虧不可。 不過說起打架來,我可不完全是一無是處,就我從小長大那環境,無數」前輩……傳投過我絕招,況且我雖然不招惹人,也不是什麼乖乖仔,架還是打過那麼幾十次的見他伸手抓我,我隨異張開手掌朝他大拇指耪去,往常的情況下只要拇住對右手指再一擰,就能來個反背,然後基本上就能結束一場戰鬥。 可史迪威是何等樣人他級別雖低久在軍中任職,史家又是軍事世家,平時耳潘目染接觸的格鬥高手自然數不勝數,這種小混混打架的招式要能制住他那連我也不信。 果然,史迪威見我出了這招,冷笑一聲,胳膊一縮,然而來勢不減,已經操作拳頭朝我小腹直桶上來,此時他身子微低一對肩膀不知為什麼顯得格外扎眼,我自然而然地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按,這樣一來,史迪威身子前傾一拳走空,我順勢豎起胳膊肘朝他背上砸去,眼看就要得手,史迪威腳尖點地刷的一個側翻躥在一邊詫異道:「喲,不錯嘛。」說話間身子凌空而起一腳踹向我的面門,我眼看著那腳離我還有一尺多的距離,可就感覺一股凌厲的劍氣逼得我連氣也喘不上來,在蘇競嘴裡,劍士似乎連被她談論的資格也沒有可就是這麼一個區區的劍士,原來也小瞧不得。 我下意識地想往後閃,可眼光冷丁一閃,不自覺地發現史迪威右腳在前,左腳虛勾,瞬間便明白他還有後招,若是後退,只能是正中他下懷,我鬼使神差地不退反進,恰好閃過他的右腳整個人就堵在他身子的左下方,此剩史迪威左腳還沒來得及踢出正如一顆還沒上膛的子彈,我雙手一探抓住他的左腳腳脖子搶起來就往地上摔,史迪威驟然失控身不由己地跌向地面,然而他雙臂一展,竟然像張紙一樣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史迪威落在地上,不禁神色微變,怒道:「你這都是什麼**打法?」 我笑道:「別管流不**,能揍你就行!」 史迪威大怒,飛身向我撲來。說也奇怪,本來我劍氣不如他強,速度也不佔優勢,可是每每在對方一招州施展開的時候腦子裡就莫名其妙地生出好多相應的對應辦法,而且無一不是古靈精怪機變百出,這些念頭就像鬧蝗災時的螞炸一樣一個一個蹦出來,讓我目不暇接又樂在其中,就好像一個數學高手看見了一道一道運算題,在演算過程中總有獨闢蹊經的辦法找到最後的答案,而過程本身也是一種樂趣。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這些辦法雖妙,可總帶些不夠光大的意思,就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小混混晉陞武學大師後與人動手還是帶著三分邪氣三分無賴。 這時史迪威手掌向我胸口拍來,正常情況下,一般人會或擋或閃,可是看著那手掌在前,偏偏想起用拳頭去砸他手掌中間的中指。 史迪威掌上囊挾著強勁的劍氣,可是我這怪招一出恰恰奔著他手掌外緣最柔弱的地方,他只得撤掌,怒道:「我堂堂史家,這些歪門邪道是誰教給你的?」 被他這麼一喊,我猛的恍然:這些招式我以前從沒學過,是因為劍神的技巧在作慕!我上次回去,不但收回了7成的劍氣,還從劉日立身上和趙丹身上找回了劍神的身體改造和技巧,此刻劍氣一弱,技巧就自然而然地補上了不足,只是我也沒什麼正經和人對敵的經驗,所以技巧的發揮也全建築在小時候和人打架那點基礎上,所以看著不像那麼回事。 但劍神技畢竟是劍神技,就算只有粗鄙的幾招,往往能別出心裁化腐朽為神奇,在格鬥中,力量固然重要,但技巧更為關鍵,不然拳擊散打這類比賽不用比,直接靜腕子分勝負就走了,史迪威劍氣比我強,但招式乏善可陳,我越打越順手,史迪威卻越打越鬧心,他那些簡潔有力的攻勢全被我無聲無息地消融。打到後來我對他的路數已經瞭然於胸,史迪威看著花樣百出,交手幾十招沒一招是重樣的,要換了別人可能還會讚歎他家學淵博,但用我的眼光一看,完全沒有什麼神秘的,趁下一個他出拳的疏漏,我在他衣袖上拽了一把,史迪威跌個趔趄,我藉著他失去平衡的當口搶起巴掌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啪」這一聲聲音悠揚,清脆響亮,史迪威像被抽愣了一樣看著我,全然忘了動彈四下裡圍觀的侍衛們也全都看傻了,他們以為我之所以能堅持這麼長時間是史迪威存了戲弄之心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有的人笑盈盈地等著看笑話,此刻個個笑容僵硬在臉上,茫然無措地看著史迪威。 」我殺了你!」史迪威爆叫一聲沒命價撲了上來只是這樣一來他更亂了方寸,我往旁一閃讓過他的身子,在他**上踹了一腳。史迪威一言不發,血紅著雙眼回身又撲子上和……, 這時侍衛們終於看出不對勁來了,紛紛道:「兩位少爺,適可而止吧。 ……也有人道:「快去叫老爺和大少爺! 史迪威原本有些泛藍的臉此刻因為充血變成深紫色,咬著牙,拳腳雨點一般潑過來,可現在的他其實已經完全沒了章法,我好整以暇地躲閃,一邊笑道:「恭喜二哥,這麼一會的工夫你就晉陞劍士最後一段了。」 說完這句話,我忽然覺得丹田一動,全身的劍氣像洪水一般湧了進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運堊動,它們竟然恰好流經丹田了! 我臉色大變,一改笑容道:「史迪威,別打了!」用不了多大工夫我就再次成為那個劈山的劍神,史迪威這樣糾纏無疑自尋死路! 史跡威現在根本不與我搭話,頭髮散亂張牙舞爪地猛撲,我腳下一個錯步已經遠遠地飄開,史迪威悍然地抬頭看我,失聲道:「你是劍生?」 我一愣後隨即明白,原來此時劍氣流入我的丹田雖然只是一眨眼的事,但我的級別已經從劍童顯示為劍生了。 史迪威說完這句話,下意識地又撲了過來,堂堂的史家二公子,那在人前是人家人羨的少將軍,被一個眾所周知的廢柴扇了一個耳光今天這臉他要是找不回來,只怕以後也沒法混了。 看著這個不知死的傢伙,我抓住他雙臂一損把他損倒在地上,史迪威二話不說爬起來又衝上前,我又急又怒,猛的一掌揮出,厲聲道:「還打?」 「轟隆」一聲,距離我們六七丈外的高牆被我一掌轟得粉碎,渣粉粉地垂直姜地,院牆外,小豆子正提了噴壺洗花,聽得眼前有響動,抬頭愣然地看著…… 史迪威在距離我半步之遙的地方終於停住了!他大概是從我身後圍觀的人臉上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內容,然後又聽到了不一般的聲音,他站在原地,隨著眾人的目光慢慢回頭,然後身子就僵在那了。那堵有50多公分厚的青磚牆,被我用手掌隔著六七丈的距離拍出一個能容兩輛馬車並行的口子,青磚已成卉粉,青灰色的粉末隨風慢慢飄散,小豆子傻分分地看了半天,大概最終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於是索性不想,繼續提壺流花。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三章 史家出了一個天才 更新時間:2011-5-27 1:14:03 本章字數:10856 史存道聽完史飛的「總結陳詞,「依舊沉著臉道:「那又怎麼了?」 史飛向上看了一眼,小心地重複了一遍:「我說的是,老五,把,老二揍了!」 其實沒等他說完第二遍,史存道已經覺察到了他話裡不符合邏輯那部分,皺眉道:「你說老二把老五還是老五把老二?」 史飛垂手道:「老五把老二。」 史存道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老幾?」 史飛索性一指史迪威臉上的傷:「父親自己問吧。」 史存道看了看史迪威,忽然大聲道:「二郎,你現在是什麼級別?」 史迪威低著頭道:「劍士藍段」 史存道一拍桌子:「那老五是怎麼揍的你?」 史迪威鬱悶非常,史存道這麼一問,無疑是要他把生平最引以為恥的敗績當眾再複述一遍,其憋屈可知。 史迪威沮喪著個臉道:「孩兒無話可說,老五他不知從哪學了幾招下流招式,孩兒一時沒加意著了他的道兒。」 史存道哼了一聲道:「那你倒說說,什麼招式叫下流招式?」 「這…「史迪威張著嘴,不知道該說怎麼說了。 史存道道:「枉你久在軍中,也算個老兵了,你告訴我,與敵人生死相拼時扣眼珠踢褲襠算不算下流招式?」 我一聽這話大起知己之感,不禁拍手道:「爺爺威武!」 史存道瞪了我一眼:「你得意什麼,要不是你二哥讓你,你能佔著他便宜?」 我吶吶道:「還真沒看出他讓我。曰看來在老頭心裡事情是這樣的:老二和老五起了。角,然後我趁史迪威不備突施暗算佔了一點小便宜,隨即被人拉開…… 不等我解釋什麼,史飛滿臉嵐重地拱手道:「父親,事情要是那麼簡單的話我也不會叫人請您回來了。」 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說!」 史飛沉吟半晌,不知從何說起,三個兄弟裡面除了史動為人比較活套以外,老大和老二口才都不怎麼樣,史飛想了半天,只蹦出幾個宇:「我看老二和老五不存在誰讓誰的問題。」 「想?」史存道眼神一閃,大聲問我:「五郎你現在是什麼級別?」 我摸著鼻子道:「劍童吧。」 史存道又好氣又好笑道:「區區一個劍童老二要是不讓你你能打過他?」 「呃…」史飛又拱了拱手道:「父親,事情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史存道急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也不簡單那也不簡單哼哼唧唧的到底想說什麼?」 一句話把我逗樂了。 史飛一著急更是尷尬,結結巴巴道:「這…這個……」 史存道怒道:「當時還有誰在場?」 史迪揚趕緊站起身道:「回祖父,孩兒也在。」 「那你不早說,把你二叔急得那熊樣!」 史迪揚無奈道:「孩兒也是後來才趕過去,前面的經過也不大瞭解。」 「你就說你到的時候看見什麼了?」 史迪揚道:「孩兒趕過去的時候,二弟和五弟已經分開,二弟已然受傷了。」 史存道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問道:「那你二叔吭哧半天想說什麼?」 史迪揚道:「我想二叔想說的大概是操場的牆。」 「牆?」 「是!我和二叔到時演練場的牆上被人用掌穿了一個大洞!」 「誰?」 「五弟。「這祖孫倆一問一答,言簡意炫,然而這番對話後兩人同時染上了一層迷茫的神色,顯然史迪揚這半天也還在百思不得其解。 史存道問:「什麼樣的洞?」 史迪揚本想用手比劃,後來現自己臂長不夠,形容道:「能容兩輛馬車並行的洞。」 「怎麼打出來的?」 「當時五弟距牆大約有2o多米,用右掌打井來的。」 兩人對話依然十分精煉但語氣已經越來越急,有種迫切想要瞭解真相的倉促感,史迪揚此言一出,史馳史動,包括後來的史迪齊史迪州兄弟臉上同時變色,齊聲道:「怎麼可能?」 史存道當了四十年大元帥大風大浪見過無數,此刻也不禁也有些失神,他問史迪揚:「你看清楚了確是五郎所為?當時附近還有別人嗎?」 史迪揚搖頭道:「看清楚了,況且闔府上下有此功力的除了祖父,也就我爹和兩位叔父而已。」 史存道一刻不停地問:「那你呢?如果是你,能不能做到?」 史迪揚老實道:「墜步之外將牆擊打,孩兒可以做到,但為難的是把牆磚擊成粉末,那就不行了。」 史存道兩道長眉頓時豎了起來:「你說什麼?擊成粉末?」 史迪揚道:「是的,五弟一掌把演練場的牆磚打成了卉粉。」在場的人又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史迪威大概覺得這也是挽回他面子的好機會指著我道:「這小子邪乎的很,我看他根本不是什麼劍童。」 史存道再次轉向我嚴肅道:「五郎,你到底是什麼級別?」 我裝傻充愣道:「按二叔和大哥的說法劍童吧?我對級別沒什麼概念。」 史存道道:「老大,你再去探探五郎的脈門」 「是。」史馳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胳膊細細地握了一會,說道:「回父親,迪載他確實是劍童。」 「這是怎麼回事?」史存道喃喃地說了一句。 史飛被冷落了半天,這會回想到一些事情,插口道:「依我看,老五的劍氣有些紊亂。」 「怎麼說?」史存道問。 「在演練場,我初探他脈門時感覺他體內劍氣奔騰,隱然是劍士級別,可片刻之後那劍氣急轉直下,先後由劍士、劍生落回劍童,現在想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竟有這樣的事?」 史迪威馬上道:「我作證,這小子剛開始跟我動手的時候還是一個劍童,可是打著打著就不知怎麼變成了劍生。」 史存道聽罷眼神在屋裡挨個掃了一遍,似乎在尋求答案,然而史家幾個兄弟包括幾個小一輩也全都面面相覷既然史飛和史迪威都這麼說他們自然是信不疑。對自家人這點信心他們還是有的,可是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的事情你們以前聽說過嗎?」史存道沉聲問了一句。 幾個人均自搖頭,沉默了一會史動勉強道:「我只聽說過以前有人在對敵的時候受了重傷或得了重病可能會落級,可是這種平白無故掉級的還是頭回見,再且還是一掉兩級。」 史存道擺了擺手道:「放下這個先不說,我想知道的是:五郎怎麼會在短短兩天時間內由打劍童晉陞到劍士的?掉級總是有的掉才行,他是何時晉陞劍士的?」史存道看向史馳道」,老大,你說。」 史馳支吾道:「這個……兒子也不知…… 史存道哼了一聲道:「五郎是你兒子,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 史馳滿臉委屈要說這屋裡的人不是我爺爺就是我叔叔,以前沒一個管過我的,現在才來找替罪羊。 史存道教訓完兒子,終於還是找上了我這個正主兒,他問我:「五郎,前段時間你離家……扼,出外遊歷可是遇到了什麼高人?」 我一聽又來了,這幫人是非要我供出什麼白鬍子大爺來才肯干休啊,我一如既往胡扯道:「沒有,只不過在外面逛得久了,心情一好,竟偶有所感想到一條修煉劍氣的特殊法門。」 」哦,!」史存道眼睛大亮,老頭乃是個十足的武癡,聽我這麼一說頓時起了興趣。 我歎氣道:「以前孩兒經脈堵塞,無法修煉劍氣,外人白眼有加,就算在自家人面前也是自慚形秒,心裡憋屈得很,這才想著離家出走。」 史馳聽我冷丁說起這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史存道也尷尬道:「這個……以前我和你幾個叔父忙於軍務,無暇關照你們幾個小的也是有的。 我點點頭要說起來五廢柴也挺可憐的,我這麼說也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氣他泉下有知也該心滿意足了,我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道:「孩兒在外流落,心裡鬱悶,這天來到一座山前,忽然心有所感,於是練成了劍氣。」 史存道道:「看見座山?你想到什麼了?」 我嘿嘿一樂道:「那山苛高無比,我當時就想,不管你在,還是不在,山就在那裡,不高不低,孩兒經脈堵塞,便聯想到既然打開經脈不可行,不如求助於己,又是偶然間,我現就算是普通人,丹田里本身就有少量劍氣,只不過一般人修煉是從打熬力氣開始,逐漸積聚劍氣到丹田,而我是直接把丹田里的劍氣放出來打通經脈…………, 」丹田自己就有劍氣?,、史迪揚不顧在場還有很多長輩,驚訝地問我。 我點頭:「哼,不過大哥你知道這個也沒用了,你都劍師了。」 史迪揚好像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喃喃道:「不辦……,當初我經脈初開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丹田里已然是有劍氣的,當時還道是勤學苦練的結果,沒想到那是丹田里自己原本就帶的。」史迪揚失魂落魄道」,這麼說,我為了打通經脈辛辛苦苦練的那兩年其實是白費了?」 他這句話就好像魔咒一樣在屋子裡飄蕩,在場的人級別最低的也是劍士,自然個個都從那個階段經歷過,回想自己晉級劍童時的場景,苦憂參半。劍童是修煉者要經過的第一道重大的門檻,雖然大部分人都可以踏過去,但由於資質或種種原因終生不能練出劍氣的也大有人在,看樣子史迪揚兩年入劍童已經屬於天分很高的了,那不用說,史家眾兄弟經歷的時間比他更長,聽我這麼一說,再回想當初的體驗相印證,得知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邁過去的難關被我輕輕鬆鬆地繞了過去,他們個個臉上不同程度地出現了苦笑、沮喪、失落的表情。 史存道失神片測,馬上問:「後來呢?」 我攤手道:「後來我就打通了經脈只不過劍氣有時強有時弱。」這回我倒是一句謊話也沒說,修煉方法是蘇競告訴我的,至於後面那句,要看怎麼理解了…… 史存道緩緩摘下帥盔放在桌上,摟了掩滿頭白忽道:「那也不對就算你另辟蹊經修成劍氣,那也解釋不了你三天之內連越兩級的事情啊。」史存道問在座的眾人」,你們見過這樣的先例嗎?」 史飛道:「三天越兩級,這樣的人別說見,聽也沒聽過啊。」 「除非是…………史動遲疑地接了半句,眾人的目光不禁一起落在他身上,史動情然道:「2o年前的劍神?」 我情不自禁地拍了幾下巴掌,史馳掃了我一眼道:「你幹嘛?」 」哦,沒事。」我心裡暗讚:真會聊,一下就說到點子上了! 廳堂之上再也沒人說話半晌後史迪威才勉強冒出一句:「就他?他怎麼能和劍神相提並論?」被史馳瞪了一眼。 史存道靜默了一會,忽然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史家竟出了一個天才!」 史家兄弟相顧愕然,轉瞬也都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就這樣,憑老爺子一句話,我這個笨的險些讓蘇競自殺的人終於也被冠以」天才」的帽子,人分兩種一種是有想不通的問題硬想,一種是自己給它一個答案,前一種人往往容易崩潰,看著聰明,其實笨,後一種人才是真聰明顯然史存道就是這樣的人,不過天才兩個宇用在這裡也確實解決了史家父子的難辦……, 史迪揚、史迪齊兄弟看我的眼神充滿艷羨,甚至還有一點嫉妒,但出於禮節紛紛向我表示祀賀,我忙從小馬扎上起來和他們握手,場景酷似夏納電影節頌獎儀式,我都準備要說獲獎感言了。只有史迪威重重地哼了一聲。 史存道問我:「五郎,你說說這幾天你是怎麼修煉的嗎,也好讓我這個老朽也開開眼界。」 史家兄弟立剩把目光聚集在了我身上,史迪揚他們幾個更是不錯神地盯著我連史迪威也暗暗豎起了耳朵。 棄背著手在屋子裡悠然地轉著,一邊侄偶而談道:「這個嘛也是因人而異的,有句話叫成功就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見天分和努力缺一不可……」 史馳迷惑道:「沒見你怎麼努力呀,我聽下人們說你最近盡在園子裡瞎逛逛。」 我頓了頓道:「所以我說修煉是因人而異的嘛,我在園子裡逛,一方面是鍛煉腿腳,一方面是抒解心情,心情好了,修煉自然就事半功倍。」 史飛道:「修煉還跟心情有關係?」 」當然有了,而且關係很大,所以我的級別才一會低一會高,要讓我永遠保持好心情,說不定我抖師也進了。」 史存道忙道:「吩咐下去,以後府裡不管任何地方都不許阻攔老五,他想去哪逛就去哪逛。」 史家兄弟謹遵道:「是!」 史動道:「我還有三點不明奴…… 我說:「三叔請問。」 史動道:「我聽你跟二郎動手的時候級別還是劍童,最後也無非就是個劍生,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麼勝了他的?」 我無所謂道:「不就才兩級而已,差別不是很大吧?」 我自以為聰明,沒想到這一句話說得太外行了,史動馬上道:「五郎此言差矣,要說劍童越級戰勝劍生這或許有可能,但越兩級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我笑道:「照您說的,劍童能打敗劍生,那劍生說不定也能打敗劍士,這麼一堆論,劍童打敗劍士也就不奇怪了吧?」這還那會老師教我們推導公式時學的,aB,Bc由此就能推出史動決然道:「劍生打敗劍士那是絕不可能!」 我納悶道:「怎麼就不可能?」 史動道:「劍童劍生,同屬於練氣的初級階段,而劍生入劍士非十年八年不可,劍士又分赤橙黃綠青藍紫,每一段的修煉更是舉步維艱,老二已經是劍士藍段,按理說一個劍童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住他三招兩式的。」 史存道道:「我也很奇怪當時是什麼狀況,老二,你來說。」 史迪威氣鼓鼓道:「我說了,老五這小子不知從哪學來的歪門邪道,我招式雖快,可是都被他胡混過去了。」 史存道大感好奇,揮手道:「你們兩個把當時交手的招式再給我們演練一遍。」 我聞言」增」的一下蹦到當地,躍躍欲試道:「來!」 史迪威無奈,只得也進入場地,放慢手腳道:「當時我是這麼抓他的。」 我按照回憶道:「我是這麼按的他肩膀,然後用胳膊肘這麼磕他後背……」 史迪威鬱悶道:「我這樣斜縱裡跳開。」我們兩個都是慢騰騰地比劃,難為史迪威竟能輕飄飄地躍開,可見時劍氣的操縱水平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境界。 史存道笑瞇瞇道:「嗯,這兩招倒也有意思,五郎機靈,二郎熟練,不過要說這樣就能出奇制勝,恐怕還不夠啊。」 史迪威又躍起道:「我這麼踢他。」 我走到他身側:「我這麼抓他左腳,然後這麼搶伽…… 史存道看到這神色微變,不禁往桌前站了站道:「這招……這招可就厲害了!」 」我這樣揮拳打他。」 」我這樣扯他眼角。」 」我這樣飛身膝擊。」 」我這樣扯他眼角。」 」我使了一個犀牛望月。」 」我這樣扯他眼角。」 史存道看了半晌,表情轉為嚴肅,我心一提:別是我招數太卑鄙連老頭也看不下去了吧?不想史存道看罷多時失笑道:「五郎確然沒學過什麼功夫,可是機巧百變,用的全是貼身近搏的招式,二郎劍氣雖然強,果然沒有用武之地啊」、他問史家兄弟」,如果當時跟五郎對敵的是你們幾個,你們該當如何?」 史馳道:「若是我跟迪載交手,他第三招便已輸了我用劍氣震開他的雙手,中宮直進,換做敵人,非死即傷,可惜迪威只有劍士的級別,差之毫釐,終究功虧一簣啊。」 史存道點頭道:「五郎以劍童階段越兩級戰勝二郎已是極限——但他如果是劍士呢?」 史馳臉上變色,不再說話了。 我和史迪威比劃」著,史存道等人開始還懷著好奇看熱鬧的心態,可是越看越詫異,史飛忍不住道:「老五招式雖然粗鄙,可是很管用啊」, 史存道沉聲道:「何止管用!」 史迪威這個氣呀,他一邊挨打還要一邊聽長輩們誇讚對手,氣呼呼道:「我這樣後踹。」 我貼著他身子挨到他後面,笑瞇瞇道:「我這樣用腳尖桶他菊hua」 史存道等人也不禁笑了起來…… 這時我們已經比到最後幾招,史迪威道:「我揮掌打他咽喉。」 我輕巧地在他袖子上一拉:「我借力化力,然後肩他一個耳光!」說著搶圓了在史迪威的臉上抽了一巴掌。 史迪威全無防備,被我結結實實打了一記,原本半紅不青的臉頓時腫了起來,他怒道:「你……」 我笑道:「是爺爺吩咐咱們要按當時那樣演習的,你以為我願意打你啊,抽你我還手疼呢。 史迪威剛要衝上來跟我拚命,史存道道:「好了。」 史迪威不敢違抗,捂著臉看我的眼神幾乎噴出火來。 史存道和史家兄弟交換個眼神,手撫鬍鬚若有所思道:「五郎,這些招式你是跟誰學的?」 我忙道:「沒人教,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史存道點頭道:「恐,料來如此,這些招式全是臨敵之際的異想天開之舉,就算有人到意教,下次對手一變招也就全無用處了。」 史馳為人端莊中正,顯然對我這兩手很看不上眼,嚴肅道:「這些下……,這些怪招你以後要慎用,否則沒的墮了我們史家的名聲。」 史存道掃了他一眼道:「我看未必,招式雖顯不雅,但無一不是別具匠心妙奪天工的神來之筆,你想一想,如累這些招式經由一個劍師甚至是劍聖用出來,天下還有誰能是他的時手?」 」這……」,史馳垂立在一旁,不敢說什麼了。 分割 這章沒裝好,下章裝。有月票的童鞋來幾張不?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四章他強任他強 更新時間:2011-5-28 9:09:11 本章字數:4344 史存道看我和史迪威演練完拳,沉思了一會,問我:「五郎,這些功夫雖然不是什麼人能教出來的,可是若沒有特殊際遇怕也想不出來吧?」 這一點上想打馬虎眼似乎有些困難了,這屋裡的幾個人幾乎都可以稱為武學大師,五廢柴平時看來也不是什麼愛招惹是非的人——至少他肯定不會憋著每天和人打架去,突然之間有了這樣的身手,於理不合。 我一本正經道:「這也得歸功於那座大山。」 史存道道「哦,你又從中悟出什麼了?」 「孩兒看著大山,忽然想起兩句話來。」 「是什麼?」史存道和史家兄弟全都熱切地看著我,我隨口道:「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史馳道:「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強就讓他強,我就像清風拂過山崗一樣……」 史馳喃喃念了一遍,無語道:「你這除了把『任』改成了『讓』,基本等於沒說呀。」 史飛則道:「字面倒沒什麼難理解的,可還是不懂啊。」 史動道:「我隱約懂了一點,它的意思是說:不管外力如何侵蝕,我自巍然不動隨遇而安,這樣也就立於不敗之地,不會為人所制了。」 我心說大師就是大師,理解力就是強,話說這話我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史存道默默記了一遍,慨然道:「這得是多強的修為才能達到的境界啊?」 我說:「爺爺您要是喜歡後面還有一句一併奉送: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沖任他沖,熱血臭**。」 「嗯?流什麼?」 「哦,最後那句不算。」一高興說禿嚕嘴了。 史存道迷惑道:「這兩句話似乎更多的是說劍氣大成以後該如何自持,跟招數有什麼關聯嗎?」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有點討教的意味。 我隨口道:「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吧,反正我就覺得動手過招,別受任何拘泥,打贏了就算。」 史存道失笑道:「這種解釋倒是別具一格。」他直起腰道,「難為你竟從一座山上領悟出這麼多東西,看來,咱們有工夫的話也要出去看看山了。」 我暗叫僥倖,沒想到這樣也能矇混過關,也幸虧在座的都是武學大師,我雖然打贏了史迪威,可是身武功這一點還是瞞不過眾人的眼睛,也正因為這樣才不會引人起疑。 有老頭給我撐腰,我可謂百無禁忌,得意洋洋地看了屋裡各人一眼。 史存道老懷大慰,呵呵笑道:「五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我史家後繼有人了!」自史迪揚以下那幾個小一輩的迪字輩臉色都不太好看了——合著他們都不算史家人。 史存道又道:「五郎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個劍聖也說不定。」屋裡頃刻間就安靜下來,史存道說完這句話,好像也給自己嚇了一跳,隨即道,「你們看我幹什麼,沒可能麼?」 史飛不知道為什麼皺著眉頭,凝神道:「父親,正因為這樣,是福是禍還說不好呀。」 史存道道:「這是什麼話?」 史飛道:「我史家出了這樣的人才自然是好事,按理說奏請皇上,封賞五郎軍職也無不可,但是當下黑吉斯虎視眈眈,正是欲對我不利之時,咱們史家的有什麼風吹草動只怕人家是一清二楚,在這個時候讓五郎出現在他們視線裡未必是什麼好事。」 史存道道:「你是怕他們派人來刺殺五郎?」 史飛點頭道:「父親沒聽說麼,前段時間女兒國的大將軍就險些在自己的將軍府被刺,黑吉斯這次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我倒不怕他們來明的,就怕他們暗中使什麼卑鄙手段。」 史存道沉思道:「***說得在理。」 史飛道:「何況五郎現在劍氣不穩,正是最需要靜修的時候,讓他出來做官,對修煉大大不利。」 史存道又點頭道:「這個才是重點。」老頭轉向我,把一雙大手按在我肩膀上,語重心長道,「五郎,咱們史家風風雨雨200年,大富大貴位極人臣,唯一的遺憾就是身為武學世家始終都沒有出一位劍聖,爺爺是不中了,你爹和你兩個叔叔資質平庸,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這些小的,而你,是最有希望的一個。」 我眨眨眼睛道:「要當就當劍神,當個劍聖有什麼意思?」 史存道無奈地笑了,跟眾人道:「看看這小子,剛誇幾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史家老小只能陪著乾笑…… 史存道道:「不過你二叔說得沒錯,所以我暫時不想讓你參軍,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靜下心來修煉,你天分極高,又有特殊機緣,50歲以前晉級劍聖不是沒有可能……」 我越聽越心涼,我來洪烈帝國可不是來搞科研的,照老頭的話,好像是有雪藏我的意思,我乾澀道:「孩兒怎麼能白看著爺爺和叔父們***勞呢?」 史存道道:「你踏踏實實在家裡修煉就是了,外面的事我們去應付,我明白你們年輕人的心思,哪個不想駿馬得騎人前顯貴,等你晉級劍聖那天,有的享不盡的榮光等你!」 我臉兒都鸀了——合著我50歲以前是別打算見人了。 我小聲嘀咕:「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啊!」 史存道道:「你沒意見吧?」 這會我還能說什麼?只得道:「沒有……」 史存道滿意地點點頭,問史飛:「五郎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史飛道:「當時就有些侍衛在場,我叫他們不要外傳了。」 史存道道:「一會你再去跟他們重申一遍,誰敢外洩,嚴懲不貸!」 史飛道:「孩兒明白。」 「那就這麼說定了。」史存道心情大好,呵呵一笑,轉而正色道:「對了,十八國邊境傳來的諜報你們看了嗎?」 史馳道:「不知是什麼內容?」 史存道背著手道:「內容只有一句:劍神出手,黑吉斯10萬兵馬被困駱駝山。」 「啊?」史家兄弟面面相覷,震驚無比。 史動問道:「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 史存道道:「情報上語焉不詳,探子似乎也沒搞明白情況,又怕貽誤軍機,是以送來這麼一份沒頭沒腦的軍報。」 史飛道:「劍神,是指蘇競嗎?」 史存道:「除了蘇競還能有誰?」 史飛道:「這麼說黑吉斯在十八國邊境上吃了一個大敗仗?」 史存道慨然道:「可歎我洪烈帝國無論幅員還是人口都是聯邦大陸上的第一大國,唯一的劍神出在女兒國不說,居然還是一個剛滿20歲的小丫頭。」史存道抓著我胳膊使勁攥了攥道,「五郎,你可要加把勁啊!」 我無奈道:「誒,得咧。」 分割 做一回2k黨,這是昨天的。今天爆發。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五章 宅男 更新時間:2011-6-2 4:05:02 本章字數:5442 我劈山的時候除了飛鳳軍沒有別人在場,為了配合我這次行動老媽在軍中下了封口令,隨即又撤了防,所以洪烈帝國的探子大概沒搞清楚所謂劍神到底是誰,根據時間推算,這份諜報應該是我當晚劈山,第二天就送出來了,從另一個側面說明洪烈帝國的情報搜集工作做得還是非常有效率的,我在當地的名聲已經傳開,新的情報恐怕一兩天之內就會到達史存道手裡,不過好在他們肯定不會把這位新晉劍神聯繫到我頭上。 史存道終是不放心,問史飛:「當時有多少侍衛在場?」 史飛道:「大概三四百人。」 史存道問:「嘴牢嗎?」 史飛道:「都是些老侍衛,對咱們史家的忠誠度應該沒問題。」 史動道:「忠誠度是沒問題,只是這些傢伙好酒貪杯,就怕他們喝多了去外面胡說。」 史飛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史存道怫然道:「府衛干係重大,居然被你們慣成這個樣子」 史家三兄弟不敢說什麼,史存道道:「嚴令下去,三個月之內全體府衛不得飲酒,違者革除軍籍配邊塞」 史飛擦汗道:「是」這是他第一次見自己的老爹如此鄭重其事,不禁有些意外。 史存道道:「不是我不懂人情,實在是事關我史家興衰,你們也要謹記,在外不可露出半點風聲。」 史家老少忙齊拱手道:「是。」 「嗯,那就先這樣吧,都還沒用過午飯吧,我難得回來一次,咱們就一起吧。」 史存道前面帶頭,一家老小隨他趕奔客廳用餐,史迪揚悄悄拍了拍的我肩膀,史迪威則對我怒目遠視,史迪齊史迪州兄弟也衝我含蓄地笑笑——這倆兄弟一但離開座位,我又分不出他們了。 我明顯得感覺到了自己在史家地位的不同,不單是一言一行,走在院子裡的時候,我被他們隱隱護衛在中間,以前還被人棄若敝履的五廢柴,現在儼然成了史家的一寶。 我們一行出了小會議室,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忽見前面假山周圍圍了一圈傭人,一個瘦小枯乾的身影半蹲半坐在假山頂上,正手舞足蹈道:「你們當時是沒見,五少爺就這麼一揮手,天上忽然刺過一道閃電,然後那牆呼嚕一聲,就像水潑在熱鐵板上一樣變成了一團煙霧,我正在牆外澆花呢,把我嚇得抬頭一看……」 下面馬上有人問:「你看見什麼了?」 「什麼也沒看見,灰塵把我眼睛迷了。」 又有人道:「那你怎麼看見五少爺的?」 「等灰塵落下來,自然就看見了。」 一個雜役嗤笑道:「小豆子吹牛越來越不著邊際了,你要說是大少爺,我們或許還有可能信,可五少爺明明就天生不能修煉劍氣,還閃電呢,他又不是雷公崽。」 有個老媽子附和道:「就是,要真像你說的,我為什麼沒看見天上打雷?」 小豆子立刻糾正道:「我又沒說打雷,我說的是閃電,須得抬頭才能看見。」 老媽子笑道:「天上又不會掉錢,我一天到晚抬個頭幹什麼?」 小豆子見沒人信他,急道:「我騙你們幹什麼,你們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啊,演練場的牆上現在還有個大洞呢。」 有人小心翼翼道:「這倒是真的,那大洞我也見了,足有丈把寬。」 小豆子得意道:「是吧,我沒說謊吧?」 「那你怎麼證明那就是五少爺干的呢?」 雜役裡有那懂點修煉的道:「照你說的,離那麼老遠把牆拍倒,起碼得是劍士以上級別,咱府裡除了老太爺和三個老爺,就大少爺是劍師前期,你說五少爺把牆拍倒,不是說螞蟻也能咬死大象嗎?」 小豆子馬上抓住了對方話裡的致命弱點:「老太爺和兩位老爺都是剛剛才回府,二老爺和大少爺是後去的,那你說那牆是怎麼倒的?」 那人頓時無語,訥訥道:「年久失修自己倒的也說不定。」 「你見過倒成一堆粉灰的牆?」 在小豆子的狂轟濫炸下,終於有人小聲道:「難道真的是五少爺神明附體了?」 他們這番話,史家老少爺們都清清楚楚地聽在耳裡,只是愕然之下誰也沒有立刻阻止,這時面面相覷,史存道臉沉得就像六月裡的陰天,史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厲聲喝道:「你們幹什麼呢?」 下人們一回頭,見老爺們都在,慌忙跪倒,小豆子也連滾帶爬地下了假山,撲倒在地,史家三兄弟交換個眼色,史馳小聲問史存道:「父親,怎麼辦?」 史存道微微歎了一口氣,走到小豆子前問:「剛才誰還在這裡?」 小豆子不明所以,磕頭道:「前院的張嬸,後院的李媽,廚房的胖子和馬廄的疤嘴老三,還有許多都記不得了。」 史存道負起手,抬頭看著天,一時間竟有些沉默了,史馳喝道:「還不快去把他們都找來?」 史存道肩頭微聳,回頭緩緩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2o個全副武裝的近衛,那些士兵似乎有所感應,把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我站在他身後小聲嘀咕:「爺爺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太殘暴了」 史存道聽後只得擺了擺手,無力道:「罷了,罷了。」說著逕自走了。 史馳瞪了一眼小豆子,怒道:「以後不許胡說八道」他又指著那些雜役婆子道,「剛才那些話,誰也不許到外面瞎傳去聽見沒有?」 一群人唯唯諾諾地胡亂答應,史馳也歎了一口氣,跟在史存道後面走了。 小豆子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懵然地跪在那,我見史家眾人走遠,笑瞇瞇道:「小豆子,口才不錯呀。」 小豆子見就剩了我一個,趕緊回身道:「五少爺來了,你們有不信的親自問五少爺。」 我失笑道:「你還敢說?」 小豆子委屈道:「我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大老爺為什麼生氣啊?」 我說:「你知足吧,要在別的小說裡你們早死了。」 我不知道史存道剛才是不是起了殺意,他把我看做是史家的未來,那麼為了這個最有前途的孫子殺幾個無辜的人,是不是值得?老頭可是經歷過世界大戰的鐵血狂人,幾條人命在他眼裡應該不算什麼,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老頭可能就是肩膀癢癢? 只是經過史馳這麼一說,反而起了欲蓋彌彰的作用,這些下人們看我的神色全都變了,我把小豆子扶起來,替他拍了拍腿上的土,語重心長道:「大老爺讓你別亂說你就別亂說,這事傳出去不好。」 小豆子又恢復了那副癡呆相:「哦,知道了。」 我好奇道:「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又蔫了?」 旁邊有人笑道:「五少爺不知道,小豆子就這毛病,別看他平時傻了吧唧的,可是最愛聽評書,有時候也自己講,就這時候人就機靈了。」 我好笑道:「還是一宅男寫手范兒啊。」 …… 就這樣,史家老小苦心孤詣想要阻止的傳言被小豆子兩句評書就在宅門裡大放異彩了,其實從史存道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他自己也放棄了——對那些侍衛,史存道還能用軍令去約束,可是如果面對一群下人尤其裡面還有四五個老媽子,這位帝國的第一元帥也無能為力,只是我沒想到傳播度遠遠快於我們的想像。吃飯的時候,連傳菜的侍女都忍不住多看我幾眼,史家人只能相視苦笑。 吃過了飯臨散場的時候,史存道拉著我又是一番叮囑,傳言一起,我這個二手天才就被推在了風口浪尖上而顯得前途未卜,史存道唯恐我受了影響而耽誤修煉,我見一家老小個個面色凝重,拍拍手道:「來,笑一笑,板著臉才是修煉的大忌哦。」 自史存道以下,幾個老頭急忙極力調整表情,擠出一張張一笑跟哭似的臉…… 在他們的「笑臉」歡送下,我信步回到自己的小院,綠萼見我回來,忙裡忙外地給我張羅著換衣洗臉,雖然沒和我搭話,但顯得倍加慇勤,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古怪,有些亢奮,又憋著不說,只是來去如風地忙碌著。 我看她再憋就要憋出暗傷來了,笑吟吟道:「你是不是已經聽說了?」 綠萼一聽這話頓時跳到我面前,興奮道:「你快跟我說說呀。」 我故意逗她:「說什麼?」 「說你跟二少爺打架的事。」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往院門口看了一眼。 「怎麼了?」 綠萼小聲道:「大老爺不讓議論。」 我好笑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綠萼嗔道:「快說嘛。」 「好吧,你想知道哪一段?」 綠萼迫不及待道:「你真的把閃電從天上拽下來了?」 我又好笑又好氣道:「你信嗎?」果然,傳言不出意外地變成了謠言,小豆子無意的一句牛皮已經成了亮點,不但有閃電,而且還是拽下來的……也不知誰的動詞用得這麼妙到巔峰,這史府裡的寫手,論質量論數量,都不比起點差啊 -----------分割----------- 還是求個月初月票先,給力不給力,從明天開始看。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六章 心情不好 更新時間:2011-6-3 5:59:34 本章字數:6680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十六章心情不好 綠萼聽我這麼說,失望道:「他們果然是騙我的。」 我悠然道:「那也不盡然,至少我把二少爺揍了是真的。」 綠萼頓時興奮道:「真的呀?」不過她馬上疑惑道,「二少爺的功夫不是很厲害嗎?我聽說他已經是什麼劍士藍段。」 我說:「你知道這相當於什麼嗎?」 綠萼道:「什麼?」 「什麼都不是,少爺我天縱奇才,劍士劍師這一級的,少爺根本不放在眼裡。」 「切,盡會吹牛。」綠萼掩口巧笑,隨即道:「他們說你出走那幾天肯定是遇上什麼高人了,這也是真的嗎?」 我納悶道:「他們還說我什麼了?」 綠萼道:「他們有的說你被雷劈了,有的說你吃了什麼靈獸的內丹,還有的說你遇上了世外高人。」 我點頭道:「嗯嗯,各種流派都有了,他們這麼胡說八道就不怕大老爺責罰嗎?」 綠萼道:「他們這麼說,無非也就是想給少爺提口氣。」 「提什麼氣?」 綠萼道:「其實平日裡二少爺欺負人大家也早就看不慣了,以前還不怎樣,自打你前幾天回來以後大家都說五少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大家都和顏悅色的,這整個宅子裡,也就五少爺還把他們當人,你讓二少爺吃了癟,大家心裡都很高興呢。」 我摸著腦袋道:「我人氣已經這麼高了?」 綠萼看著我忽然擔心道:「少爺,你到底怎麼了,綠萼心裡著實怕得很。」 我納悶道:「你怕什麼?」 綠萼道:「自從上次從錦湖回來以後,你的脾氣都變了,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學了一身武功,我總覺得不踏實。」 我反問她:「你覺得呢?」 綠萼道:「我覺得武功什麼的,少爺天資聰穎,你不過是開竅晚了一點罷了,只不過……」 我笑道:「只不過什麼,哦,你是怕我得寵以後不讓你伺候了?」 綠萼臉一紅,隨口道:「你敢」 我笑嘻嘻道:「你放心吧,少爺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等以後你想嫁人了,我一定做主幫你物色個好人家,非王侯將相不可,我是五少爺,你就是史家的二小姐」 綠萼的臉愈發地紅了,急道:「說這樣的瘋話,讓老爺們聽見還不得說我不知好歹?」 「我龍……呃,史迪載的發小,給他們史家當個小姐算什麼?」 綠萼笑道:「越說越拎不清,你可不是史家的人嗎?」她說完這句話,表情嚴肅道,「我害怕是因為怕你從此以後再也過不上以前那樣的太平日子。」 「這是為什麼?」 綠萼道:「以前你雖然受氣,畢竟生在大富之家,就算地位不濟,官宦人家的小姐還是能娶一位,仗著老太爺的庇護,過一輩子無風無浪的日子還是可以的,可你現在有了這番奇遇,免不了要隨著老太爺征戰四方,陣前無眼,我怕你……」 聽到這我心裡已是一陣感動,這小妮子雖然一副小女人心思,可全是為我好啊,我把她拉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酸溜溜道:「這個你放心,爺爺不打算讓我50歲以前出去見人,他叫我靜心修煉。」 綠萼喜道:「真的呀?」 這時我就見蘇競又施施然地走進來了,不禁囑咐她:「你輕點。」 綠萼莫名其妙道:「你說什……」蘇競在她腦後輕輕一切,安之若素地坐在我對面,問:「為什麼50歲之前不讓你出去見人?」 我說:「別提了。我把今天的事情大概一說,又道,「老頭的意思是在我成為劍聖以前,什麼事兒也別幹,就待在家裡。」 蘇競道:「這我們可等不了啊」 我說:「廢話,等我50歲咱倆的兒子都27了」 「什麼咱倆的……」等蘇競反應過來後,又擎出打岔的絕技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我攤手道:「我怎麼知道?」 蘇競若有所思道:「看來得下一味猛藥了。」 「什麼猛藥?」 蘇競道:「史存道不是想要一個劍聖嗎?我們就給他一個驚喜——亮明你的劍神身份。」 我說:「然後呢?」 蘇競道:「然後你就找機會提出和女兒國結盟的事,史存道應該會重視吧?」 我搖頭道:「你這味藥實在不怎麼樣,首先,我這個劍士的身份都是好不容易遮掩半天才讓他們相信的,其二,就算我表明我是劍神,猛然提出和女兒國結盟不是也太過突兀了嗎?」 蘇競為難道:「說得也是……」 我和蘇競犯了一會難,我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善於謀斷的人,末了蘇競道:「只要黑吉斯那邊一有動靜,我們總有機會的,據我看洪烈帝國現在士氣不振,是最需要鼓舞人心的時候,你這個劍神一出,很快就會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結盟的建議由你提出來,他們一定會慎重考慮的。」 我失笑道:「你這不是車□轆話嗎,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麼讓他們接受我就是劍神的事實?」 蘇競也笑了:「那就只能看你的了。」 「合著這就是你的辦法啊?那你再算算黑吉斯什麼時候才會發兵?」 蘇競道:「少則三五月,多則一年。」 「你這一竿子就支出去大半年啊,那要是一年也不來呢?」 「兩年之內,黑吉斯必定入侵」 「好傢伙,你是劉老六新收的徒弟吧,不但會車□轆話,還會兩頭堵了。」 「要是兩年也不來呢,我就在史家待兩年?」 蘇競道:「要是兩年不來,聯邦大陸的人民就能多享兩年太平。」 「那我受得了受不了啊?」 蘇競笑道:「我看你在史家也沒什麼不好,今天你揍史迪威的時候不是威風的很嗎?」 我說:「你都看見了?」 蘇競點頭道:「當時我就在演練場的牆上。」 我歎氣道:「看來史家的防護工作該加強了——對了,你把你的修煉秘籍再給我寫一份。」 「你幹什麼用?」 我說:「你不是要下猛藥嗎?我總得先來個藥引子吧。」 「你打算把它給史家人看?」 「怎麼,你捨不得?」 蘇競想了想道:「也沒什麼捨不得的,既然史家注定要共抗黑吉斯,就當是送給他們的見面禮好了。」蘇競拿起桌上的紙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張紙遞給我道,「這是從劍童到劍士的修煉心法,給人的時候,你要言明其中利弊,照此法,修行雖速,但根基不穩。」 我揣起來道:「行了你去吧。」等她走到門口我又招手道,「誒,我要有事怎麼找你啊?」 蘇競道:「有事我會來找你的。」 「我還忘了問了,這幾天你都在哪落腳?」 蘇競道:「我怕我一個單身女子住店惹人懷疑,這些天都是隨便找戶大戶人家的空房過夜的。」 「這麼慘啊?」我嘿嘿笑道:「要不然你跟我湊合湊合得了,我那張床也能睡得下兩個人,就是擠點。」 蘇競一笑道:「你還是自己多保重吧,不用擔心我。」 蘇競走後,綠萼悠悠轉醒,摸著頭道:「我怎麼又突然睡著了?」 我歎息道:「恐怕你以後得經常『突然』睡著了。」 史存道軍務繁忙,當天就回了軍營。但是第三天就有一個他身邊的親衛來到我院門前,隔著門恭敬道:「少將軍,大元帥讓我問問您這兩天的修煉進展如何?」 我說:「沒什麼進展,還是劍童。」 「哦。」那侍衛應了一聲,給我行了個禮走了。 他一走我就後悔了,要照這麼應付,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見人呀?於是第二天那侍衛再來,我便道:「今天劍生了。」 那侍衛佩服無比,一邊掏出紙筆幾下一邊嘖嘖道:「少將軍進展真快,當年我從劍童晉級劍生用了3年多時間。」 我嘿嘿笑道:「你是趕巧了,這幾天剛好該升了。」 「那恭喜少將軍了。」侍衛又走了。 第三天,那侍衛照例來到我院門前,恭敬道:「少將軍……」 不等他說完,我隨口道:「劍士赤段。」 那侍衛急忙掏出筆幾下,忽又愕然抬頭道:「什麼?」 我忙小心道:「是不是有點升得太快了?」 那侍衛聽我有和他商量的口氣,回了半天神兒才道:「對一般人來說確實是快了點兒,不過大元帥也說了,少將軍非比常人,那也就正常。」 我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 為了能盡快讓史家人適應我的新身份,我乾脆打算每隔幾天給自己升一級,今天說赤段,後天就說已經到了橙段,結果這天鬧按計劃本來應該到青段了,結果我把順序搞錯了,順口就說了個黃段,那侍衛幾天跑下來,神經本來已經被我震撼得極為強勁了,聽我說完又瞪大了眼睛:「少將軍您怎麼不進反倒退了一級啊?」 「啊?退了嗎?」 那侍衛道:「您前天就已經是綠段了,按說再晉級的話該青段了。」 我喃喃道:「我說怎麼感覺不對勁呢,原來中間落了一段。」 那侍衛訥訥道:「我回去以後該怎麼跟大元帥交代?」 我說:「你就說我這幾天心情不好,所以退了一級。」 那侍衛吃驚道:「修煉跟心情還有關係?」 「呃,這個典故大元帥是知道的,你就這麼跟他說吧。」 「好……」 分割 今天這章又晚又少啊,主要是後面的情節做了細化處理,因為這本來應該是很歡樂的兩章,白天寫得有點粗了,現在修改一下,以備下面的一個小**。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七章 乳燕歸巢 更新時間:2011-6-5 0:34:11 本章字數:7386 史上第一混搭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十七章乳燕歸巢 我們知道,在史府,五少爺只經沒什麼秘密可言了。所以我隔天越級的事情也就在宅子裡不勝而走了,這也導致了史府裡的人看我的眼神有兩種,一種是敬畏的,自史馳以下包括府裡全體的侍衛,看我全是這種眼神,隔天越級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基本就是恐怖的存在,尤其是史家三兄弟,看我的眼神哪侄的表情,分明就是美術學院的學生看見了畢加索的樣*……」 另一種就是親切——史府裡所有的雜役廚師馬伕現在都和我鐵磁,見了面還貧兩句:「五少爺,今天什麼級別啊?」 」劍士綠段了」 」哦,不錯不錯,晚上想吃什麼我給您做讓綠萼給您端過去。」 」五少爺,今天該劍士藍段了蝴」 」沒有,今天心情不好,黃段。」 」喲,還退了一級啊。」 」呵呵是啊,心情不好嘛。 這是我們之間最多時候的對話內容,類似」吃了嗎」之類的打招呼方式,身為史府的下人,他們對修煉級別並不陌生,但是其中艱難只有切身體金過的人才明白,所有這些對修煉一知半解的下人們完全沒有敬畏之心,這就和你跟一個賣菜的說自己解出了…為什麼1+1等於2一樣,所謂無知者無畏,在他們看來1+1就應該等於2,我每隔幾天升一級或退一級也就沒什麼不正常,五少爺天才不天才的跟他們關係不大,但是給他們帶來了快樂是真的一一也不知五少爺跟他們說了什麼,老爺們最近臉上都樂開了花,也不吹毛求疵了也不訓斥人了,不過據猜測,大概是因為怕」心情不好」退級, 這幾天的日子我也只能用百無聊賴來形容,除了頭上天才的光環越來越亮,我卻感覺離完成任務越來越遠了要真讓蘇競說著了的話,黑吉斯一天不侵略洪烈帝國,我就得一天在這耗著。 這天我吃過早飯逛蕩著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操練場,今天迪宇輩的四個兄弟居然都在,史迪威一見我一言不發扭頭就走這小子也夠憋屈的,現在是打也打不過我,論地位也不如我,就算他想和我拚命,史存道就得先和他翻臉。 史迪揚見了我,快步迎上道:「五弟怎麼有空過來了?」 我詫異道:「大哥這是什麼話,當初不是你叫我來和你們一起修煉的嗎?」 史迪揚笑笑道:「當初是當初,現在你再和我們在一起不是空耽誤工夫嗎?」 我忽然發現這個一直對我不錯的大哥有點變了,表情裡有種淡淡的疏離,我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現在的五廢柴今昔非比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老五了,如今的史迪載集父輩寵愛於一身,修為精進,這種差別產生的距離,讓他對我再也親切不起來了。我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吃醋的因素,作為史家的老大和修為最高的長孫,史迪揚的地位毫無疑問產生了動搖這也和當初不同了。 我搖頭苦笑,豪門啊,真是說不清,我意興闌珊道:「我就是閒逛到這了,隨便看看。」 「哦,五弟要是有什麼特別的經驗也可以給大家傳授傳授。」 演練場上那幾百個上身精赤的侍衛仍舊單腿獨立在那照史存道發明的辦法練氣一個個汗流俠背,史迪揚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逆從懷裡掏出蘇競寫的那張紙拍在他手裡道:「照著這個練吧,比你領著他們放屁強。」 史迪揚拿過去先是掃了一眼,等看了幾行,兩個眼珠子幾乎努出眶外,吃驚道:「這是從劍童到劍士的修煉法門?」 我點頭道:「嗯,可能比一般法子要快一些。」 史迪揚雙手顫抖道:「何止快一些,當年我要是有了這法子,起碼能節省五六年時間!」當初他聽我說有快速晉級的法子只怕未必就信今日親見才確信無疑,不禁又是失落又是沮喪。 我說:「大哥也不用遺憾這種方法修煉是快了,但是根基不穩可以說各有利弊。」 史迪揚這才神色稍緩,他看到最後,驚訝道:「這上已經寫到劍士繁段,這麼說你已經快要突破劍師了?」 史迪齊史迪州等人大吃一驚,同時把頭轉了過來,我只好道:「要是不忙,就這一兩天吧。」 史迪揚苦笑道:「五弟,你到底是天才還是妖孽啊?」他看著史迪齊等人道」,這法子我雖然用不上了,不過二弟他們正好沾你的光,有了這秘籍,劍師是穩升的。」 史迪齊和史迪州頓時興□奮起來,史迪威遠遠地投來一瞥,表恃複雜,對他們修煉之人來說,能夠借助外力晉級無疑是巨大的誘惑,但這秘籍走出自我手那就另當別論了,此時史迪威內心的糾結可想而知。 史迪揚看看史迪威,為難道:「五弟,按說你二哥和你」「」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擺手道:「這話就越說越遠了,我和他再不和,畢竟我們還是兄弟,二哥要是抹不下臉來,你偷偷給他就走了。」以史迪揚的為人,肯定不會專美,他連史迪齊史迪州都能想著,史迪威自然不會落下,與其鼠肚雞腸,不如做個順水人恃。 史迪揚感慨道:「五弟,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怎麼?」 」以前我只道你疾世憤俗,沒想到你胸懷這麼寬廣。」 我一笑道:「這東西又不值什麼,大哥別這麼說。」其實蘇競還是留了一手的,我記得她第一次給我的秘籍上明明是從劍童到劍師末期的。 見史迪齊史迪州迫不及待的樣子,我說:「你們慢慢看吧,我再去別處逛逛。」 演練場不遠處就是馬廄,我背著手來到這裡的時候七八個馬伕正一人玲個大錘在拆一間黃泥壘的草料棚,大鬍子領著手持大錘在泥牆上通通地鑿著,幾個人砸了一氣,那草料棚呼啦一下歪在一邊,大鬍子急忙招呼人四下逃開,我納悶道:「你們這是豐什麼呢?」 大鬍子見是我忙道:「這棚子年久失修,我們打算乾脆折了重蓋一個磚砌的。」 「哦,那你們忙吧。」我袖手站在了一邊。 可是大鬍子幾個人卻犯了難,那草料棚給他們這麼一砸,半塌不塌隨時都有倒下來的危險馬伕誰也不敢靠得太拼了。 夾鬍子遲疑半晌,忽然眼珠一轉來到我跟前,笑嘻嘻道:「五少爺,還得求您幫個忙。」 「什麼忙?」 大鬍子道:「您也見了,這棚子搞成這樣人是上不去了,您不是有功夫嗎?勞駕您給我們補一掌「…… 我失笑道:「你倒機靈,少爺我一身劍氣就給你們幹這個啊?」 旁邊也有人笑:「這要讓老太爺知道了,還不得錄了我們的皮?」 大鬍子慇勤道:「五少爺您就別藏著摧著了,演練場那個大洞我也見了,比這個得結實十倍,您還不是揮揮手的事兒?」 這人就怕被拍馬屁,讓大鬍子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飄飄然起來,再說人家開口要我幫忙,也是沒拿我當外人,要說就這麼個棚子,史迪威兄弟們隨便一個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大鬍子找上我,那是因為只有我這個少爺跟他們親近。 我打量了打量那個棚子,一邊提毛一邊道:「那你們閃開吧。」 大鬍子忙使勁揮手:「讓開讓開,五少爺要發功了。」 一群人大是興□奮,紛紛閃在一邊,我感覺氣提得差不多了,沖那個棚子比劃了一下,忽然問大鬍子:「這真的是草料棚吧?」 大鬍子納悶道:「五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是想趁人不在搞強拆吧?」 「……誰強拆折自己家啊?」 「嗯,那你們再閃遠點。「我看清裡面裝的都是草沫子這才放心——政□府已經不讓強拆民居了。 比劃」了半天,我又問大鬍子:「你們是只想折這一間還是這一排都拆了?」 大鬍子慌忙道:「就這一間,您可悠著點。」 我手掌在半空中劃來劃去道:「要不我給你把這一排都折了你們都蓋成磚的?」 大鬍子哭喪著臉道:「算了,我們還是不用您了。」 我笑道:「跟你開個玩笑——開!」說著話我一揮掌,那草料棚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大鬍子們頓時一陣歡呼,我拍拍手,自己也很滿意,這說明我對力道掌握得越來越好了。 大鬍子道:「五少爺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該怎麼報答您呢?」 我斜著眼看看他道:「你要是個女的說這話還差不多。」 大鬍子笑道:「那我下輩子投個女人胎好伺候五少爺。」 我趕緊擺手:「算了吧,就你這底子投了女人胎我也不敢要,你再紮著我。「一群人都笑。 我說:「這樣吧,你不是懂馬嗎?給我找匹跑得快脾氣好的。」 大鬍子拍著胸脯道:「這算什麼事,包在我身上!」末了又苦著臉道,「不過您這次別騎著離家出走就行。」眾人又樂。 想著和大鬍子兩次打交道的經歷都和離家出走有關,我不禁也笑了,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要是沒有他,我也許上次在潮邊醒來就直接奔回女兒國了,也不會有這麼多曲折,不過說起來我在史府也就和這些下人們在一起時才覺得放鬆,大鬍子就算是我唯一的朋友吧。 離了馬廄我又不知該去哪了,不知不覺信步來在史馳日常辦公的屋子前,上次我就是從這裡跑的,而我「借用」史馳加急印的事情直到現在也沒被人發現,大概這東西本來也無關緊要,史馳身為將軍,對這種小事情自然也不關心。 門口依然有兩個士兵站崗,見了我下意識地直了直身子,我也就隨口問了一句:「將軍在裡面嗎?」 其中一個士兵答道:「回五少爺,將軍不在。」 「哦……那我進去找。」我本來是想走的,猛然間想起一件東西,鬼鬼祟暴地溜進來,直接到史馳的書櫃前,用手挨個點指,很快從中間抽出一本書來,找張椅子坐下,翻開第一頁,舒心道:「生活無聊,看看黃書也是好的嘛匕「我拿的,正是上次那本春宮圖。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沒時間放鬆一下,而且日本那邊行恃低靡,武籐蘭退役飯島愛隕落,連蒼井空也不務正業跑到中國發微薄,新秀們倒是讓人眼花繚亂,可是無論三圍還是演技都難以撐起前輩們創造下的輝煌,話說日本的av界似乎更需要鼓舞士氣呀…… 而在這資譏落後的洪烈帝國,別說步兵,《3D肉□蒲團》的盜版也沒有,搞本春宮看看,也就聊勝於無吧。 沒想到這麼一看還真挺意外,也不知是我眼界低了還是這書畫功了得,只見放眼處全是驚喜,不光人物栩栩如生,而且創意大膽前衛,我剛翻到第三頁就叫不上人家那名堂了,就見一宮裝美女衣衫堆壘在腰間,酥胸外露,單腳著地,另一腳朝後高高翹起,一個猛男側立於其股後,一手環住她向上的腿,兩人腹股交疊隱在衣衫下,表恃癡辦… 我正看得噴賃有聲,不料史馳忽然進來,他見我坐在那來還有嘉許之色,可一掃那立刻沉下臉來,怒道:「你幹什麼呢?」 我鎮定地把書攤在膝蓋上道:「弄書啊。」 史馳抓狂道:「誰讓你看這種書?」 我說:「爺爺不是說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史馳一怔,耐著性子道:「那也不是讓你看這種書。」這也就是現在的我,要換了以前,估計大巴掌早就上來了。 我一本正經道:「這種書有什麼不好,爹你還不知道吧,修煉到一定程度是要舒經活血才能更進一步的。」 史馳下意識道:「你說真的?」 我笑嘻嘻道:「真的。 史馳本欲不信,可又怕萬一,皺了半天眉這才換個話題道:「聽說你快晉陞劍師了?」 我嚴肅道:「你要把這書借我,明天就差不多子!」 「……」史馳無語片刻,沉著臉道:「在這看可以,不許拿走!」說罷哼了一聲便往外走去。 我不理他,繼續低頭看書,嘴裡連聲讚歎道:「這招太帥了,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目。」 史馳立刻回頭道:「那招叫乳燕歸巢!」 「啊?」我愕然抬頭,史馳自知失語,尷尬地咳嗽一聲出門去了…… 分割 這兩章本來應該是很歡樂的兩章,手有點生,所以寫得慢了點。下一章會有個互動遊戲其實就是小花不知道該怎麼寫了要徵求大家的意見,下章將會出現一個開放式的結尾,有三種設定,看大家喜歡哪種……嗯,下章見。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八章 科考害死人 更新時間:2011-6-8 8:18:58 本章字數:3418 史馳剛出門,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大聲道:「大老爺,不好了」  史馳不悅道:「什麼事?」  那下人手指身後道:「咱們府門上……被人……」他一急之下更是詞不達意,最後索性道,「您還是自己去瞧瞧吧。」  史馳聽罷快步往門口走去,我也忙起身跟上。  這時府門周圍已經聚集了一群下人,門前被幾十個侍衛團團戒嚴,下人們既擠不到近前,紛紛小聲議論,史馳陰著臉道:「圍在這裡做什麼,都各幹各的去」下人們這才一哄而散。  侍衛們見主人出現,閃開一條道路,讓出帥府的大門,我躲在史馳後面往前一探,不由得也小小地吃了一驚,只見元帥府的兩扇銅獅子頭大門上,赫然被人印滿了血手印,有的血跡未乾,血水還兀自向下蜿蜒,望之可怖。我不禁道:「這是誰啊,膽子也太大了,敢在元帥府門上亂寫亂畫?」 本以為史馳會暴跳如雷,沒想到他面色陡然凝重起來,癡癡地看了一會那門上的血手印這才恍惚地問侍衛隊長:「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隊長倒是滿臉憤慨道:「就在剛剛輪到卑職換值的時候。」  「原先的侍衛何在?」  那隊長一揮手,有人抬上12扇門板來,那是12具冰冷的屍體,撩開裹屍布,每人脖頸上受了致命一刀,那些血手印就是用這些侍衛的血按上去的。此時此刻我不禁也義憤填膺握緊了拳頭,氣憤之餘也有些驚訝,對方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元帥府門前的衛兵屠戮殆盡,武功之強下手之狠還在其次,難為的是居然神不知鬼不覺,要到侍衛換崗才發現。元帥府雖然在一條獨街裡沒有過往的行人,這些侍衛更多的職責是充當儀仗武功未必很強,但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把他們不聲不響地解決也很有難度,這說明對方不但出手很快,而且不止一個人  史馳和侍衛們說話的工夫,我還特意去數了數門上血手印的數目,我剛數到第五個,史馳冷聲道:「不用數了我下意識道:「什麼意思?」  我下意識道:「什麼意思?」  史馳道:「自你爺爺以下,加上我和你兩個叔叔的妻室,還有你們兄弟及你妹妹,那是咱們史家所有的人」  我咋舌道:「靠,這是要殺咱們滿門啊」  那侍衛隊長羞慚道:「卑職失職,請將軍責罰。」  史馳表情沉靜,看不出喜怒:「不關你們的事,你立刻著人快馬通報元帥還有二爺三爺,讓他們盡快趕回。」  「是」史馳看看門上的血手印,無力道:「清理一下,加強門禁,謝絕一切訪客,從此刻起只准進不准出。」  侍衛們一一凜遵,此刻史迪揚和史迪威等人也已趕到,有人打來一桶水照著大門一潑,水混雜著血,在元帥府前的台階上潺潺流下,幾個人相顧愕然,史馳嚴肅道:「你們幾個跟我來。」  還是上次那間會議廳,史馳正襟端坐在帥案的下垂首,眉頭緊皺,他不說話也沒人敢問,史迪揚自覺擔負起臨時主持,站在門口的台階上不住調兵遣將加強府衛,不多時整個史府裡就聽鐵甲連聲,不斷有兵器無意間發出的碰撞,大多數下人還對前頭的狀況懵然無知,但士兵們已經如臨大敵,氣氛壓抑而緊張。  這次沒用半個時辰,史家二爺和三爺都各自從衙門回府,三兄弟見面史馳只是沉著臉略微點點頭,史飛和史動似乎便知道了由來,也都默然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靜等史存道。  一個小時後,史存道大步走入,第一句話就問史馳:「來了?」  史馳點頭道:「來了。」  史存道手按刀柄,面無表情道:「終於還是來了。」  這兩人的一問一答搞得我們幾個小的莫名其妙,挨著我的史迪州幾次想問終是不敢,他靈機一動,碰了碰我,然後朝上努了努嘴,他的意思很明顯,我現在是史家的寵兒,這當間由我開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我也是忍不住好奇,支支吾吾道:「呃……爺爺。」  史存道一擺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環視了一眼史家三兄弟道,「我看也是該告訴他們的時候了。」老史這麼說了,史馳等人自然不敢有異議,只是神色肅穆起來。  史存道沉吟片刻道:「從哪說起呢——嗯,就從40年前說起吧,我記得那一年馳兒才剛滿12歲,飛兒、動兒還是垂髫孩童,說起來,這段往事,你們大概也不是很清楚吧?」史飛道:「孩兒記事以後聽父親說起過幾次,不過後來也沒再提起。」  史存道點頭道:「當初跟你們說這個就是為了讓你們不可掉以輕心,時時記住我史家在外還有一個強敵,後來一過十幾年,遲遲不見那人露面,我還以為他已心無芥蒂,還暗責過自己心胸狹窄,想不到啊,過了40年,他終於還是來了」  我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那人這還是一段陳年舊事啊。  史存道出了一會神,幽幽開口道:「40年前,我洪烈帝國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那時還是先皇在世,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陸相安無事,軍中也並無大元帥一職,當時分為三大派系:神鋒營掌管京畿戍衛、懷遠軍督查邊境太平、撫化軍稽辦國內民變,災時則負責運送救濟,三軍各司其能地位相等,可這樣一來也就免不了勾心鬥角利益相爭,其後三軍不合而黑吉斯蠢蠢欲動,先皇忽然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選拔出一個元帥來統領三軍,於是在京城召開了一場盛大的招賢大會,此次選拔說是人選不限,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最終多半還是要在軍中產生,我那時跟隨你們的祖父在撫化軍中已經做到了參將之職,自然也是心嚮往之,一時天子腳下彙集了無數青年才俊,隨後先是三十三天的文考,又是十八天的武考,最終有兩個人脫穎而出。」  我插口道:「怎麼要考那麼長時間?」  史存道微笑道:「大元帥事關重大,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考察到,不瞞你們說,當時那些題目可考得老夫有些暈頭轉向,其中兵法戰策不提,居然還有吟詩作對繪畫填詞,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連平日裡喜食什麼小吃、喜歡喝什麼酒都要寫。」  我暗暗琢磨:「這大概是在做心理測試,現在有些企業招聘,不是連星座血型都要填嗎?」我說,「那後來呢,這兩個人裡不用說有一個肯定是爺爺,還有一個就是『那人』?」  史存道道:「不錯。」他自然而然道,「那人名叫魏無極,是懷遠軍中一個游擊校尉,按說官職卑微,但他是平民出身積軍功才晉身,也很難得了,而且他那時才20出頭,可以說前途無量。」老子看小說關你吊事?是你寫的小說?是你手打的文字??? 樓主手打辛苦,我佩服,我感激, 但是某些口口聲聲自稱手打組,自己卻不手打,還想忽悠別人給他賣力的,我就看不過去。  我說:「明白了,然後他在評比中輸了,沒當上大元帥,隨後懷恨在心。」  「他沒輸」史存道簡短地拋出三個字。  這次不單我和史迪揚等人大吃一驚,連史家三兄弟也相顧失色,這些年他們只聽說過魏無極這個人,卻不知道其中具體的細節,聽史存道這麼說,不禁都感驚詫。  史存道用手理了理花白的頭髮,平靜道:「論吟詩作對我不知道孰強孰弱,但我半輩子只會帶兵,小陣仗也經過一些,若說與將士們同甘共苦身先士卒這個我行,可文人那些花花腸子我是沒有的,我看的書也儘是些排兵佈陣的兵書,魏無極卻是懷遠軍中出了名的好文采,想來這方面我不如他甚遠。」  史迪揚道:「祖父寬心,打仗又不是花前月下,那魏無極文采雖好,莫不是空有花架子的花花公子?」  史存道道:「當時我也有這個想法,但後來證實我錯了——50多天的比試之後,只剩我們兩個人,於是便在先皇的殿前排演兵法,當時我們各領了5000神鋒營軍士,就依據地形操練,我存了輕視之心,先是貪功冒進,被魏無極困在大陣裡,撤退時又猶豫不決,到後來幾乎是全軍覆沒。」  這下誰也不說話了,好半天我才勉強道:「說不定他也只會紙上談兵,那個……不是還有武比嗎?爺爺武功蓋世,想必在武比中是一舉奪魁了?」  史存道歎氣道:「當時我以不惑之年已晉陞劍師中期,料定會在比武中扳回一局,沒想到那魏無極年紀輕輕居然也修為不俗,其後的武比中……我又輸了。」  「啊?」我吃驚地長大了嘴,想給老頭打個圓場,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史迪揚等人和史家三兄弟也面面相覷,屋子裡再度陷入冷場。  史存道苦笑道:「智計武功,我都不是魏無極的對手,可謂輸得一塌糊塗。」  我下意識道:「那最後怎麼是您當了大元帥呢?」  史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醒悟到這話有點戳人脊樑骨,但後悔已經晚了。  史存道也不生氣,淡淡道:「兩場比完,最後的結果要等先皇三日後宣佈,人們都認定魏無極就是大元帥的不二人選,已經在提前給他開慶功宴了,丞相沈冰也推波助瀾,說不管誰當選,都可以娶他的獨女為妻,當時馳兒都已經12歲了,沈冰看中的自然還是魏無極。」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十九章 下毒 更新時間:2011-6-11 2:12:33 本章字數:6260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十九章下毒 史存道介紹完經過,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事情很簡單,就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打工仔被官二代在公務員考試中打壓的故事。魏無極確實是慘了點,事業愛情都遭到了雙重打擊,但其之後的所作所為也證明了此人的人品是有問題的——況且我也不認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最終的結果是由老皇帝決定的,說明他就是看中了史存道,說白了人家是家族企業,要用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裡有數,別說史存道也很不錯,就算人家最後選的是聾子啞子瘸子也跟別人沒關係,你只能說老皇帝重口味,不能說他不公平。 史飛打破沉默道:「父親,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史馳道:「還能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父親和祖父能打敗魏無極一次,我們未必就不行。」 史存道凝神道:「話不能這麼說,當年你爺爺和我加起來兩個劍師中期的高手,和魏無極也只打了個不勝不敗,此人天賦之高,是我生平僅見的」 史馳道:「父親現在不已經是劍師後期了嗎,懼他何來?」 史存道用低沉的聲音道:「據可靠線報,魏無極已經晉陞劍聖了。」 「什麼?」史馳幾乎是驚叫出來:「可信嗎?」 史存道苦澀一笑道:「這些年,他惦記著我,我也沒忘了他,當初他在洪烈帝國無法立足,史府一敗後連夜逃奔了黑吉斯,這麼多年來我利用皇上在黑吉斯布下的眼線,一刻也沒放鬆對魏無極的追蹤,說起來這也是我當上元帥以後唯一一件動用職權為自己謀私的事……」 史馳道:「魏無極真的晉陞了劍聖?」 史存道道:「不單如此,他敢明目張膽地把血手印按在我門上,那是有恃無恐,背後還有不少人幫他,你們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 「是誰?」 史存道忽轉移話題道:「聽說過三色石嗎?」 不等別人說話,我脫口道:「那不是一個殺手組織嗎?」要說在場的這些人裡跟三色石打交道最多的恐怕還是我…… 史馳自然不會孤陋寡聞到連兩個大陸上最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也不知道,說道:「聽說這個組織裡匯聚了不少高手,分為紅黃青三個分壇,其中紅壇就是專門負責暗殺的。」他疑惑地問史存道,「魏無極和三色石有關係?」 史存道一字一句道:「三色石就是魏無極一手創立的」 史馳更驚道:「魏無極創立三色石難道只為了找父親報仇?」 史存道道:「大概就是這樣,魏無極深知殺我不易,於是招募來一幫亡命之徒,想不到無意間竟成了大陸上人人談之色變的三色石。」 史動見氣氛有些消沉,大聲道:「父親,不是孩兒妄自尊大,我看什麼三色石在一般人眼裡神秘,其實無非就是一群故弄玄虛的草匪而已,孩兒只需5000兵馬就能踏平他們的老巢。」 史存道道:「三色石確實不足為慮,但魏無極其人陰狠狡詐,武功又高,他這次來如果不是勝算在握絕不會提前暴露,你們萬不可起了大意之心。」 史動看出父親是在擔心魏無極的劍聖身份,又道:「劍聖未必就天下無敵,父親已是劍師晚期,加上我們三兄弟和迪揚,五個劍師對他一個劍聖,未必就輸。」 我忙道:「加我六個。」 史存道驚喜道:「五郎也晉級劍師了?」 我說:「現在還沒,不過隨時都可以。」 史迪揚拿著我上午給他的小冊子給史存道:「這是五弟寫的修煉心法,確實馬上就要突破劍師了。」 史存道雙手端過細細地看了一遍,表情由喜轉驚,再轉為震撼,最後重重地一拍桌子,大聲道:「上天不負我史家,出了五郎這樣的天才」 我嘿嘿笑道:「爺爺過獎了。」 史存道把冊子還給史迪揚,受了這個振奮,老頭豪氣頓生,握拳道:「我已從營中帶來1000精兵補充府衛,你們回去以後要各自多加小心,這位40多年的老故人既然尋來了,我們就和他鬥一鬥」 史家老小一起站起,轟然道:「是」史迪揚等年輕一輩還沒經歷過什麼戰陣,此次遇敵,不禁新奇緊張中帶了三分亢奮。 在回小院的路上,我見史府上下已經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充斥,三三兩兩地到處巡邏。 我回去的時候綠萼正站在院門口向外探頭張望,忍不住問我:「外面怎麼回事?」 我把她拉回屋裡道:「爺爺的仇家尋仇來了,這段時間你待在家裡哪也別去。」 綠萼道:「那人終於來了嗎?」 我意外道:「你也知道?」 綠萼道:「我從小在史府裡長大,自然知道,每次有重大節慶的時候老太爺都要三令五申地加強防衛,前段時間大少爺不是還特地來看過你一回嗎?」 我記得那次是因為我用劍氣把天捅了個窟窿,史迪揚便帶人大驚小怪地來巡查,現在想來,這麼多年,史府籠罩在魏無極的陰影下,說難聽點就像是驚弓之鳥,這次他出現,對史存道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吃過晚飯以後我一直癡癡地看著牆頭,我在等蘇競。 遇上劍聖這個級別的對手,我心裡多少有點沒底,不說我那抽風的劍氣,單以招式而言我就沒把握,劍神的技巧可以幫我越級打贏史迪威,可魏無極是一個一輩子浸yin於此的高手,當初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可能連壞道人也打不過。 可是當你需要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往往不在你身邊,我望著牆頭出了半天神,蘇競也絲毫沒有要出現的意思,綠萼小聲道:「你看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道:「哦,沒什麼,我問你,你害不害怕?」 綠萼笑道:「我賤命一條害怕什麼?再說老太爺是大元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衝進元帥府來殺人嗎?」 我哼哼一笑:「你見過什麼?」 在一般人眼裡,帥府就是銅牆鐵壁,可是經歷過一次暗殺的我卻明白,高牆鐵衛在一個劍聖眼裡根本就是浮雲,史府地形錯綜複雜,十分利於殺手藏匿,和上次老媽遭遇的刺殺不同的是,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是一群更為專業的刺客。 入夜後,整個府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鼓交疊,軍士們交叉巡邏,口令遙相呼應,史府幾乎變成了一座臨時的軍營。 綠萼嘴上說不怕,心裡也毛毛的,從偏房裡把被褥抱來就在我睡覺的屋子打了地鋪,總算勉強度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綠萼去膳房給我端來早點,史府吃飯向來是統一配給制,除了特別招呼要待客加餐或者給病號開小灶以外,一日三餐都是從膳房取飯,自然,根據身份不同夥食的待遇也不同,所以一到飯點各房的下人們就全彙集在膳房門口,川流不息。 今天的早點是油煎果子海帶湯,還有一小碗三鮮面,幾碟時鮮醋辣鹹菜,和一塊芝麻餅,史存道顯然深知早點的重要,可以說十分豐盛,經過一夜的消化,我肚子裡空空如也,拿起油果子張開大嘴剛要咬,院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史迪揚張皇地跑進來,一邊叫道:「五弟,別吃」 我納悶道:「怎麼了?大哥要是沒用過就一起吧。」 史迪揚過來劈手把我面前的早點全打在地上,高聲道:「飯裡有毒」 我震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史迪揚臉色灰暗道:「已經有幾個下人吃了今天的早點被藥倒了。」 「怎麼被下的毒?」 史迪揚捏著拳頭道:「這就是對方陰險的地方,那毒也不知是下在水裡還是下在面裡,有的人吃了沒事,有的人吃了立刻口吐白沫。」 「這……」我看著地上琳琅滿目的早點,只得嚥了嚥口水道:「算了,我也不吃了。」 這時已經有侍衛敲著銅鑼在四處發佈警示,要眾人把領到的早點集中到院子裡統一銷毀,事關個人安危,人們不敢不信,只得成群結隊地端著早點來到外面等候下一步指示。 史迪揚跟我道:「跟大哥去巡邏吧,你也該為家裡做點事了。」 我點點頭,跟著史迪揚來到從前的演練場,見下人們正一笸籮一笸籮地把新鮮的吃食堆積如山地傾倒在地上,本來都是清晨空腹,眼見著炸得金黃的油果子又不能吃,可是這當口又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不禁個個臉色淒惶。 史迪揚背著手沉著臉,親眼看著所有早點都被清理了這才問手下:「一共有多少人中毒?」 那人道:「回大少爺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子眼看就要不行了。」 史迪揚臉色發青道:「去把老黃給我找來」 老黃是史府的廚師頭,也就是膳房主管,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能和史府大總管分庭抗禮,平時自然用不著他再親自動手做什麼,儼然從一線轉到行政,此刻滿頭大汗地跑來,離得老遠就噗通一聲跪在史迪揚面前,磕頭如搗蒜道:「大少爺,今天的事可萬萬與我無關啊。」 史迪揚強壓怒火道:「起來說話。」 老黃扭動著肥碩的身形從地上爬起來,垂手站在一邊,還連連為自己開脫,史迪揚不耐煩道:「今天做飯的時候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老黃想了想道:「沒有啊。「 「廚房裡也沒什麼可疑的人出沒?」 老黃道:「也沒有。」 「你確定?」 老黃賠笑道:「要說別的我還不敢保證,可是膳房裡一共就那麼20來個人,都和小的打了十幾年交道,這個是不會認錯的。」 史迪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作色道:「那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人中毒?」 老黃一聽趕緊又跪下了,哭喪道:「這個小的實在不知啊。」 我從史迪揚身後繞出來,提醒他道:「今天早上用的油啊面啊什麼的,不存在過期或者別的問題吧?」 老黃委屈道:「瞧五少爺這話說的,咱府裡就有自己的煉油廠,用的都是上等的豆油,米面都是今年剛收上來的新米新面。」 我喃喃道:「既不是地溝油,又不存在轉基因,看來,只能是魏無極給咱們兌了添加劑了……」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章 殺機重重 更新時間:2011-6-15 7:54:35 本章字數:5333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二十章殺機重重 其實不用我問史迪揚心裡也早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所以他也沒有為難老黃,擺手道:「起來吧,和你無關。」 老黃剛站起來,兩輛運菜的馬車恰好從我們身邊經過,雖然史馳下過命令限製出入,但是府上幾千人張著嘴,蔬菜水果這些東西那是少不了的。 坐在頭一輛車上的那主兒我認識,此人姓王,頭上有一片癩所以下人們背後都叫他癩子王,史府裡每天的菜蔬都是他負責,算得上是半個後勤主管,因為自覺身份不同,所以雖然一雙樣式普通卻做工精良的豆包靸鞋上沾滿了田間的泥土,上身卻穿著寶藍色的綢緞衫兒,一身行頭極不搭調,此刻正坐在車上悠然自得地哼著小調,身後緊跑慢跑跟著兩個小廝。 史迪揚正在想事情,一走神險些和癩子王碰個對頭,癩子王見是史家大少爺,慌得急忙把撥轉馬頭,順手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呵斥道:「讓你這個畜生不長眼」說著人也跳下車來,衝著史迪揚連連拱手,史迪揚先是沒在意,眼見馬車從身邊經過,忽然大聲道:「站住」 癩子王趕緊拉住馬,討好道:「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史迪揚掃了一眼車上的蔬菜和鮮肉,也不搭話,刷的一下拔出佩刀,癩子王嚇了一跳,史迪揚用刀割了一片肉,隨手扔在旁邊樹上的一個鳥籠裡,那鳥嘴一伸把肉吞下,突然慘鳴一聲,瞬間口吐鮮血而死,不過片刻連身子也僵硬了。 癩子王在一邊頓時面如白紙,幾乎是癱倒在地上,連頭也抬不起來了。 史迪揚手持長刀厲聲道:「說,是誰讓你來害我們史家的?」 癩子王汗流浹背,一邊死命裡磕頭一邊結結巴巴道:「小人著實不知,大少爺饒命」 「那這是怎麼回事?」 癩子王渾身戰慄,翻來覆去只有「大少爺饒命」和「小的不知」幾句話,史迪揚和我交換個眼色,癩子王在史家這麼多年,要下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不用問,這又是魏無極的人做了手腳。 史迪揚問癩子王:「這些東西哪來的?」 癩子王顫聲道:「和往常一樣,菜是小的從郊外的地裡親眼看著他們拔的,這豬肉也是昨天才殺的。」 「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動過這車嗎?」 「沒……」癩子王剛說一半,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後的兩個小廝,那兩個小廝早被嚇傻了,一聽話不是個頭,一起軟在地上,大聲道:「小的們萬萬沒有這狗膽啊」 史迪揚歎了口氣道:「都起來吧。」他叫人把車上的東西同早點一起銷毀,扭頭跟我說,「可恨魏無極連這種卑鄙手段都用,竟是想把咱們困死在府裡。」 我說:「那倒未必,他肯定明知靠這個辦法是害不死我們的,其實多半還是想攻心,讓咱們心生懼意,喪失鬥志。」 史迪揚點頭道:「說得不錯。」 這時忽又有人氣喘吁吁地跑來道:「大少爺,你快去看看吧,馬廄那邊出事了。」 史迪揚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一路狂奔,離著馬廄還有十幾步遠我就聞見一股甜絲絲的腥氣,不祥的預感頓時籠罩住了眾人,等來到第一間草料棚一看,所有人都忍不住胃裡一陣抽搐——只見棚裡的十幾匹馬全都腦漿迸裂死在地上,粘稠的血水彙集起來潺潺地流出,不光第一間是這樣,後面幾排馬廄全都是這種情形,上百匹駿馬,居然無一倖免 負責馬廄的十幾個下人垂頭站成一排,個個神色悲慼,這些馬對他們來說無異是多年的朋友,一夕盡死,馬伕們悲怒交集,同時也不免惴惴。 有侍衛挨個檢查過馬廄,回來稟告道:「大少爺,所有的馬都是被人用重手法打在腦袋上而死,無一存活」 史迪揚吃驚道:「用手打死的?」 「是的。」 「這……這是衝咱們示威來了」史迪揚又驚又怒,滿腔的憤懣無處發洩,不禁指著一干馬伕咆哮道:「人家這麼大的手筆,你們竟連一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嗎?」 有人戰戰兢兢道:「回大少爺,大……大鬍子或許看到了。」 史迪揚怒道:「他人呢?」 「死了……」那人訥訥說了一句。 「啊?」我震驚道:「怎麼死的?」 那人指著馬廄不遠處一間草棚道:「昨夜**鬍子當值,今天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見他死在門口,想必是聽見了什麼動靜出來查看才被害的。」 這時兩個侍衛抬著大鬍子的屍體來到我們近前,我正要伸手去揭蓋屍體的布,其中一個道:「五少爺還是別看了,他死得……死得跟那些馬一樣……」 我的手一抖,終於還是沒忍心打擾大鬍子的最後一程。那邊有人意外道:「快來看,這還有一匹馬沒遭毒手」 有個侍衛從大鬍子守夜的草棚裡牽出一匹高大白馬來,史迪揚納悶道:「大鬍子幹嗎把馬牽到屋裡?」 有個馬伕道:「哦,那是他為五少爺物色的,五少爺說他想要一匹脾氣好又跑得快的馬,大鬍子就留上心了,這匹白馬是他特地從所有馬裡挑出來的,唯恐別人搶去,就當寶貝一樣藏在屋裡,說天一亮就拉去給五少爺看。」 聽了這句話我終於沒忍住眼睛一紅,指著牆頭破口大罵道:「魏無極**你媽,有種你出來和爺爺我當面鑼對面鼓地幹一場,殺幾個下人算什麼……」話音未落,就聽崩的一聲,我身側20幾步遠的地方冷丁射來一枝弩箭,這種聲音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幾乎是下意識地產生了警覺,自從從劉日立那拿回身體改造的力量以後,我雖然還沒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是協調性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加上第一時間的反應,我很快就判斷出了弩箭射來的方位並且估計出了它的速度,按說要閃開它並不難,可是我身後就是史迪揚,我躲開以後,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會不會有危險?這麼一遲疑的工夫,那弩箭已經射到我面前,不等我再猶豫,我身後突然伸過一隻手來死死地捏住了箭桿,正是史迪揚,劍師前期的修為畢竟非同小可,一般的暗器終究逃不過他的視線。 史迪揚捏住了箭桿,那弩箭的箭頭離我的鼻子還不到兩公分,幾乎聞到了那上面發出來的鐵蚳,史迪揚生怕誤傷到我,一把把我推開,微怒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不知道我的心裡活動,見我以馬上要突破劍師的身份連枝弩箭也躲不開,大概是有些恨鐵不成鋼,我沒有生氣,相反有些感動,通過這件事說明了兩個問題:史迪揚的臨敵經驗遠比我豐富,還有就是……兄弟畢竟是兄弟,不管是以前的廢柴老五還是今天的天才五弟,他這個大哥永遠都有保護弟弟的責任。 史迪揚拿著那弩箭看了一眼,變色道:「有毒」 這時不用我們吩咐,手下的侍衛們已經把罪魁禍首團團包圍了起來,我順勢一看,意外道:「小豆子,是你?」 眾人包圍之下,小豆子站在一片草叢之中,手裡只提著一把噴壺,在刀山林立中瑟瑟發抖道:「五少爺,救命啊」 起初我也以為他是混入史府的內奸,細一看才發現是冤枉小豆子了,通過陽光反射的金屬光澤,可以看到剛才發射弩箭的那門弩機就在小豆子身後,弩機的機身上連著一條細繩,沒入草叢,一直延伸到小豆子腳下,顯然,這是有人設下的陷阱,專等獵物上鉤,只要一踩到牽動弩機的細繩就會發射,小豆子恰好就踩中了其中一個,只不過他運氣好,那枝弩箭射的是我。 我伸出雙手沖小豆子比劃道:「別害怕,慢慢走出來。」 小豆子帶著哭音道:「我不能動啊。」說著使勁衝下努嘴,我低頭一看,不禁苦笑不已,小豆子腳下,赫然還有一條細繩,我立刻大聲道:「大家都散開」 侍衛們急忙散在兩邊,我慢慢走近小豆子,順著那根繩子尋找,很快找到了另一門還沒發射的弩機,它正對著小豆子後心,現在小豆子只要一抬腳弩箭就會射出…… 史迪揚見狀一把把我拉在一邊:「小心,箭上淬了毒」 小豆子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哭道:「五少爺,你得救救我啊」他踩繩子那條腿不住打顫,眼見就要支持不住了。說話間我就見他襠上忽然濕了一大片,順著褲腳往下滴答淡黃色的液體…… 我盡量用平緩的聲音道:「小豆子別急,少爺肯定救你,你可千萬別亂動。」 小豆子面色慘白道:「五少爺你可要快點,我要踩不住了」 我剛要上前,史迪揚一把拉住我:「危險」 「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史迪揚的神色裡出現了片刻的茫然,或許在他心裡這種情況下一個下人的生死根本就無足輕重,可聽我這麼說只得道:「要去我去」 我笑笑道:「放心吧,這點小情況我還應付得了。」 分割 對這幾天的停更花很抱歉,每當我感覺自己寫不出水準以上的東西時,我就會選擇性地消失一下下,片刻的休憩是為了更好的前進,戰士在決戰的黎明前靜靜地擦亮了手中的西瓜刀,蒼狼在無人的旮旯兒舔舐著無人知曉的痛,黎明即將到來,決戰即將到來…… 再分再割 好吧,坊間的另一種說法是張小花其實就是犯懶,今天恢復更新是給老婆罵了一頓……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一章縛神衛 更新時間:2011-6-16 7:43:30 本章字數:7162 我執意親自去,是因為看到史迪揚嫌惡的眼神,他倒不是怕弩箭,是對小豆 子腳下那灘尿漬望而卻步。 我走到小豆子正面,把雙手放在他肩膀上,溫言道:「一會我數到三的時候 你就抬腳,記住沒有?」 小豆子抹了一把眼淚道:「記住了。」 「那我可開始數了!」 「……少爺您先等等。」 「怎麼了?」混搭手打組 「我腳有點麻……」小豆子艱難地動了動腳脖子,這才道:「好了。」 「好,一,二……」不等我數三,小豆子又哭了起來:「少爺你還是讓我死 了算了,我不能連累你呀。」 史迪揚手握長刀,不耐煩道:「你怕什麼,五弟不行還有我,一會你只管抬 腳。」 小豆子感動道:「讓兩個少爺一起出手,我怎麼敢當啊。」 我在他腦門上焀了一下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這麼一打岔,小豆子漸漸放鬆,表情堅決道:「這次我真的準備好了。」 史迪揚站在我們身後,雙手握刀,眼睛死死盯著草叢,此刻的情形有點像打 棒球,史迪揚就是擊球手,只不過唯一的不同就是如果他失誤,不用三振,一振 就出局…… 我抓住小豆子的肩膀,喊道:「一二三!」三字剛一脫口,我就抱著他死命 往旁邊倒去,小豆子腳一離地,身後的草叢中嗤的一聲射出一枝弩箭,史迪揚手 疾眼快,覷準弩箭的箭身劈手就是一刀,刀卻只把後半段箭身砍落,箭頭來勢不 減正好也因為這一劈改變了方向,擦著小豆子的耳朵直直地釘在了我們對面的樹 上,箭桿兀自顫抖不止,可見這一箭力道恐怖。 小豆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攙起他,慢慢走出了草叢。 史迪揚吩咐侍衛們:「你們把所有草坪細細檢查一遍,要留神!」 於是侍衛們拍成常常的一排,緩緩向草叢進,充當起了排雷的工兵,他們 每人手持一根長棍,身前擋著盾牌,幾個來回,盾牌上就被紮了七八枝弩箭。 史迪揚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好狠毒的魏無極!」他回身命令道:「去 通知全府所有人,自此刻起誰也不得任意走動,來歷不明的吃食不得沾唇。」 我歎道:「恐怕來歷明白的也不行——癩子王的菜車不也給人下了毒嗎?」 史迪揚一頓道:「不錯!」混搭手打組 我跟那侍衛道:「你就告訴全府的人,今天水米別打牙就對了,好在你們平 時也不缺營養,就當減肥吧。」 我們剛把手頭的事處理完,有人來報道:「老太爺讓兩位少爺去。」 史存道昨天沒回軍營,此時史府亂成一鍋粥,從上到下人人焦頭爛額,我和 史迪揚趕到時史家的另外幾個迪字輩兄弟也都是剛剛被史存道召集過來,史馳三 兄弟也已到場,只是今天沒有歸座,在史存道的帥案下站成一排,眾人個個屏息 凝視面目沉重,史存道沒穿盔甲,花白的頭整齊地攏成一個抓髻,表情不喜不 怒,見人已到齊,淡淡地道:「各房都安好吧?」 史馳道:「所幸還沒有驚擾到內宅。」接著史飛史動也都報了平安。 我忍不住道:「爺爺,一早上咱府裡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史存道衝我擺擺手,又問史迪揚:「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史迪揚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回祖父,咱們的馬……全死了。」 「怎麼回事?」 史迪揚道:「昨天夜裡有人偷襲了馬廄,所有馬匹被人用重手法打死。」 史存道眉頭抖了一下,蒼涼笑道:「魏無極這是怕咱們騎了馬逃走嗎?」 這句玩笑當然無人附和,屋裡一片沉默…… 史存道道:「一夜之間連殺幾百匹馬,這人如果不是魏無極,那麼他起碼也 得有劍師中期的水平,看來咱們的對手實力不弱呀。」 史迪揚道:「如果他們肯跟我們刀兵相見那還好說,可是對方下毒陷阱無所 不有,現在府裡人心惶惶,孩兒怕再拖下去……」 史存道打斷史迪揚道:「不會再拖了,魏無極已經約定今日午時三刻來與我 們會面。」 史迪揚不禁道:「祖父怎麼知道?」 史存道緩緩掏出一張信紙道:「他已下了戰書。」 史馳雙手接過看了一眼,又交給史飛,不一會傳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眼, 見紙上只有短短一行字,除了一個時間沒有任何別的內容。 史馳道:「這封信父親是什麼時候收到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史存道道:「你當然不會知道,這封信是我早晨起來在枕頭旁邊現的。」 「什麼?」幾乎所有人都驚叫起來。戰書放在枕頭邊上而史存道懵然無知, 這就是說……混搭手打組 史存道苦笑一聲道:「這就是說人家要想殺我,我早就人頭落地了。」 我納悶地想,既然如此,那對方為什麼沒有動手呢? 好像史存道特意回答我的疑問似的,平靜道:「魏無極這麼做,那是把我當 成了甕中之鱉,把咱們戲耍夠了再下嘴,我一直以為魏無極這些年來處心積慮地 想要殺我——其實人家根本沒把老夫當回事啊!」 「……」史家老小還在持續的震驚中沒緩過神來,史府裡史存道修為最高, 連他都如此,自己這些人確實也只有做貓爪下耗子的份兒。 史存道緩緩對眾人道:「一會散會以後,你們各自回去遣散下人,我已經通 知總管,舀出府中所有積蓄,他們追隨我史家這麼多年不易,告訴他們有親的走 親,無親的投友,我史家自身難保無暇他顧,就說老夫心中有愧,就不送了。」 史飛訥訥道:「父親,這樣一來我史家豈不是要顏面掃地?」 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道:「命都保不住了還要面子幹什麼?」 迪字輩兄弟面面相覷,史飛一愕,再也說不出話來。 史馳道:「父親切莫說喪氣話,情況還不至此,大不了我們舉家搬遷到軍營 裡去,在千軍萬馬的護衛下,魏無極縱容狡詐也無法得逞的。」 史存道怒道:「都這個時候了,說話何必遮遮掩掩的,魏無極光是狡詐嗎? 他以劍聖之威,在萬軍叢中還不是如履平地?就算他一時三刻接近不了我,三色 石又是幹什麼的?他們在軍中今天殺十個明天殺十個,我又於心何忍?你叫我有 何臉面面對三軍兒郎?」 史馳被史存道幾句話罵得抬不起頭來,然而此時畢竟非比尋常,他最終還是 鼓足勇氣道:「難道父親堂堂三軍主帥,真要和一個草莽去火拚嗎?」 這句話也正是我想說的,按理說史存道是洪烈帝國的二號人物,現在強敵來 犯,他怎麼也不應該束手無策才對,我不認為一個劍聖就能給一個帝國的統帥帶 來滅頂之災。 我說:「爺爺,我覺得我爹說的在理,千金之子不立於危堂之下,況且您現 在是千金之爺……」我見史迪揚使勁衝我挑大拇指,我不禁又道,「況且我們洪 烈帝國就沒有能和魏無極正面對抗的人了嗎?」 「你是說劍聖嗎?」史存道感慨道:「大6之上劍聖雖少,我洪烈帝國自然 不乏其人,可是這樣的大師人物都如行雲野鶴一般,就算找到也未必有心過問江 湖的事。」混搭手打組 我搖頭道:「看來咱們該加強愛國教育了。」 說道這個,史動忽道:「我們為何不向陛下借縛神衛一用?」 我好奇道:「縛神衛是什麼?」 史動神色間頗為興奮道:「縛神衛早先隸屬於神鋒營,是戍守皇宮和皇上的 貼身近衛,幾乎集中了全國的頂尖高手,縛神衛三個字的由來就是就算刺客是劍 神的身份,在縛神衛面前也得束手就擒。」 我下意識地一哆嗦,看來縛神衛以前的假想敵是蘇競,現在又多了一個我… … 想不到史存道一聽這話,大手一揮道:「絕對不行!」 史馳索性把壞人做到底,硬著頭皮道:「三弟說的倒是一個辦法,我們只需 要把情況稟明皇上……」 史存道怒道:「閉嘴,這再話也休提!」 我小心道:「為什麼啊?」 史存道見眾人似乎都被這個想法打動了,歎了口氣道:「你們不知其 中利害,當初神鋒營和其它兩軍合併時皇上就有言在先,神鋒營可撤,但絕不允 許旁人染指縛神衛的事情,這也是皇上和我之間的約定,三軍即並,縛神衛已然 是皇上唯一的直系衛隊,咱們再得寸進尺,豈不是要讓別人起疑?」 史動急道:「可是事情緊急,皇上未必不肯。」 史存道道:「我就是知道皇上肯,所以才怕他為難!這個先例一開,君將不 君吶!」 史馳聽到最後四個字,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黯然道:「父親說得是, 我等莽撞了。」混搭手打組 史存道道:「我知道你們也是關心則亂,不怪你們。你們說的第一種法子或 許也可行,只是我希望我和魏無極能起於私人恩怨止於私人恩怨,此刻黑吉斯虎 伺在側,我不想給國家徒添強敵,我想過了,憑著我們現有的一千精兵,加上熟 悉地形,魏無極真要用強,誰勝誰負還不一定,不管結局如何,活就活個光明正 大,死也死個轟轟烈烈,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 這句話說得平平淡淡,但史馳等人無不熱血沸騰,加上這一天一夜憋悶得久 了,轟然道:「有!」 分割 新的元素出現了——錦衣衛。大家說我要不要加點精靈矮人神族魔族什麼的?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二章離別 更新時間:2011-6-17 7:17:49 本章字數:6717 不得不說史存道畢竟是戎馬身的老軍骨,在強敵到來聖z前只三言五語就把士氣調動了起來。 眾人答應聲就要各自準備,史存道忽然道「等等,在此z前還有件事情要做。」 史馳道「請父親吩咐。」 史存道頓了頓,緩緩道「這戰生死未知,你們把家眷……都安排好吧。」 史馳道「父親的意思呢?」 史存道停頓了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最終才道「我的意思是讓她們出去避避。」 史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自黯然,大家都明白,史存道這麼說」那是因為對此戰還無把握,他固然 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可作為家z長不能不考慮別的,兒子們隨自己出生入死,不能讓他們還有後顧z 憂。 史存道道「你們三個回去收抬下,如果問起,不妨以實話相告,就跟我的兒媳婦們說,是老夫連累你們 了。」 史馳生澀道「父親這是說的什麼話?」 史存道卻不理他,繼續道「為了少惹人耳目,除了我三個兒媳婦和迪佳以外,應婆子丫鬟全都不帶,東 西也以精簡為主。 我想起個茬兒來「爺爺,咱府裡可是連馬也沒有了。」 史存道默然不語,只是握緊了拳頭………… 史迪揚見狀急忙道「我這就叫人去僱車。」 史存道蒼涼笑道「誰能想到我們史家也有今天?」 史馳小心道「父親,不知該讓她們往哪去?」 史存道思考了片刻,忽然道「老三一」 史動嚇了跳「啊?」 史存道盯著他道「你在鄉下不是有個外宅嗎?」 史動大感窘迫」訥訥道「想不到父親已經知道了…………」 史存道哼了聲道「你以為能瞞我多久?」 史動急忙跪倒道「孩兒有錯一」 史存道歎了口氣道「起來吧,我知道你也是求子心切,所以也沒說什麼。」末了又似笑非笑地問,「那 個桂枝肚子有動靜了嗎?」 史動爬起來」唉聲歎氣道「還沒有……」 史存道道「就讓你大搜二嫂她們去那裡避避吧。」 史動低頭道「是。」 史存道苦笑道「魏無極百疏密,十三個血手印裡總算沒把桂枝算上。」 史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安排妥當」眾人正要分頭行動,史存道忽道「五郎,你也去吧。 我納悶道「我?去哪」 史存道道「隨你娘她們到鄉下去吧。」 我吃驚道「為什麼呀?」 剛走到門口的史家三兄弟聽到這也起回頭,史馳神色複雜道「父親」這不合適吧?」 史存道面無表情道「沒什麼不合適的」就這麼定了吧。」 我再次道「為什麼?您別說這事和我無關,魏無極那小子可是把我的血手印也按在門上了。」 史存道淡淡道「史家總得留個種兒吧?」 我哭笑不得道「那為什麼是我呀,我又不是種馬。」我就近抓住史迪州的手道,「他怎麼樣?」 史迪州甩開我道「你扯我幹什麼?」 史存道環視了眼眾人,緩緩道「我這個決定誰有意見?或者誰想塊走,我絕不勉強。」 沒人說話……「…… 我知道老史對這戰心裡沒底,可是沒想到嚴重到這種程度,他這分明就是怕史家被人滅門就此絕種要留個 播種機」至於為什麼選上我,我多少是有些明白的。 我急道「爺爺,你讓我留下我至少還能助你臂z力。」 史存道搖搖頭道「就算你已經是劍師前期,多你個少你個也於事無補,你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暫避敵 人的風頭,保住我史家的香火。」 史迪揚道「爺爺說得沒錯。」他拉著我的手道,「五弟」你臨敵經驗太少」留下也幫不了什麼忙。」 我說「就因為這樣我才應該多鍛煉啊,現在你們組團刷b,不就是個好機會嗎?大哥,要不你走我 留下?」 史迪揚笑道「說什麼傻話?」 我又對史迪威道「你不是直看我不順眼嗎?要不咱倆換換?」 史迪威冷笑聲,陰陽怪氣道「這我可不敢,你是咱們史家的天才,我們要是都死了還得指望你給我們報 仇呢。」 史存道怒道「屁話一你要不想死就給我滾」 史迪威也覺得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急忙跪下道「孫兒說錯話了,請祖父責罰。」 史存道瞪了他眼,來到我跟前,語重心長道「五郎,找z所以讓你走不是因為你天分有多高,也不是因 為你進展有多快,是因為你是咱們史家最小的孩子」就算你還是以前那個不能修煉劍氣的五郎」我樣還要你 走……」 這句話說得我心裡熱,不禁脫口而出道「爺爺」我有把握對付魏無極……」 史存道在我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道「不要意氣用事,走吧,你娘和你嬸母她們也需要人保護,我們萬不 測,你就是史家最後個男人,她們就全靠你了。 「這……」這點我倒沒想到,史飛和史動雙雙來到我面前,鄭重道「五郎,拜託了……」言下z意都有 托孤的意思。 我跺腳道「叔叔們放心,我把兩位嬸母送到地方以後就回來……」 史存道嚴肅道「不行,沒我的命令你不許擅自回來,天黑以前如果我沒派人去找你」你就帶著她們到個 別人找不到你們的地方隱居起來,至於報……」史存道苦笑道,「那也不用想了,等你真成了劍聖那天,魏無 極只怕也早就入土了,人活世」笀者百年,到我這個年紀也就看開了,什麼恩恩怨怨」不過是場浮雲……」 我跟著感慨道「其實神馬都是浮雲……」 史存道無力地揮了揮手,「都去吧,辦完各自的事以後還在這裡**。」,儼然就是場生離死別,眾人 都面目凝重地退了出來。森外面,史飛和史動又再三地托付了我」這才決絕而去,史迪揚幾個兄弟也和我握手言 別,只有史迪威躲在邊,神色閃爍。 在回去的路上,史馳和我並肩而行,沉默了片刻,這才道「迪載,你二哥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有時候忍辱 負重遠比從容赴死難,你走以後莫忘了肩上的擔子,萬萬不可園小失大……」 我明白他是擔心我受激不過半路返回而導臻史存道的片苦心白費,說道「我才不和他般見識,爹你放 心吧,我不會惦記著給你們報仇的,我這人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史馳停下腳步,黯然道「臨別在即,爹也沒什麼給你的,我現在才發現除了具先天不足的身體,我從來 都沒給過你什麼,以前我總是對你惡聲惡氣的,你不會恨我吧?」,雖然他不是我親爹,但這幾句發自肺腑的話 說得我有點難受,我故意大大咧咧地揮手道「當兒子的哪有恨爹的,你別亂想,快去和我娘告別吧……」 史馳在我胸口捶了下,奔後宅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決定」就為他剛才那席話也定要保得史家周 全』 回到小院我吩咐鸀萼「收抬東西跟我走……」 鸀萼驚乍道「你又要離家出走了嗎……」 「差?p> 歡唷輩還襡e問譴鶿艀i鎪鉡@□摺覛蔇玟市|慮櫚木隢戭`炤通篨蝭怕槔陶皏MT稅o?p> 子交到我手裡道「那你快點動身吧……」 我看看她道「你什麼意思,你也起走啊。」,鸀萼咬著嘴唇道「老太爺不是說外人概不帶嗎?我還 是不去了吧?」,我在她鼻子上掐了下道「少廢話,你是外人嗎?」,鸀萼眼睛紅道「少爺有這份心我 就知足了,只是幾個太太都不帶下人,我去了算什麼?」 「別磨嘰」快點走……」 「好……」鸀萼胳膊甩,已經把包扛到自己肩上了……,我失笑道「這才像你的風格嘛,學什麼幽怨 派?」,鸀萼道「會車上要是坐不下,我就跟在你們屁股後面跑……」 「……放心吧」就算我跑也不能讓你跑……」 帶上鸀萼」是我早就做好的決定,小丫頭對我有情有義,這節骨眼上我要拋下她還能算人嗎? 儘管我不怕魏無極,還是認為轉移家屬很有必要,否則會亂起來不免顧此失彼」真要有什麼損傷,那就抱 遺終身了。 按照事先說好的,我帶著鸀萼來到後門」這裡已經停了輛兩匹馬拉的四輪馬車,趕車的是史動的個老家 人,他認識去外宅的路。 不大工夫,史家的三個夫人依次出來,史迪佳跟在最後,攙著史動的老婆」各人眼角均有淚痕,史馳的夫 人、也就是我那便宜老娘」見我又進來由地哭了鼻子。 這裡面哭得最傷心的還得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不過傷心的理由不同罷了,二夫人神色悲慼,那是因為她的兩 個兒子都留了下來,從此能不能再相見還在兩說三夫人神色愁苦,原因自然不言而喻大婦家裡遭了難要去小三 那棲身,就難怪她憋屈了。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三章 鄉間小道 更新時間:2011-6-18 10:19:29 本章字數:5572 因為有要事在身,所以男人們誰也沒有送,史動的那個老家人手持馬鞭立在馬車旁等著。 我招呼一干女人道:「娘,兩位嬸嬸,上車吧。」 按照順序,大夫人先上,其他兩位夫人也哭哭啼啼地坐了進去,輪到史迪佳時,她退在一邊道:「五哥先請。」 我笑道:「都這時候了就別搞這套虛的了,你坐裡面。」 史迪佳這才上車,綠萼怎麼也不敢先上,只得讓她靠最外邊坐下,老家人從外關了車門,趕著大車吱吱扭扭了。 也許是為了低調,也許是無意為之,總之史迪揚租的這輛車又破又爛,車廂裡漆皮斑駁,地上髒亂不堪,別說三個養尊處優的夫人,就算綠萼只怕也從沒坐過這麼破的馬車,在離開史府的一瞬間,二夫人想到從此以後難免身世飄零,忍不住放聲大哭。三夫人自顧不暇,大夫人只好寬慰道:「可瑩,不必如此,說不定我們現在走,晚上就回來了呢。」 二夫人抽抽噎噎道:「老太爺實在應該讓迪州也走的,他今年也不過才20出頭。」 大夫人一聽不是個話頭,幽幽地歎了口氣不好說什麼了。要說此役中付出代價最大的確實得算史飛一家,二夫人老公和兩個兒子全留在了史府,如果出現不測,那她以後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 二夫人哭了一會見大夫人滿臉尷尬,抹了抹淚道:「大嫂別多心,我絕沒腹誹老太爺不公的意思,迪載他年紀最小,按理也該他規避險地,何況咱們都是一家人,是我狹隘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還要指望大嫂和五郎照應。」 大夫人扶著她肩頭傷感道:「不用多說,我都明白。」她轉頭對我道,「迪載,以後我們三個都是你親娘,如果你敢怠慢了兩位嬸母,我就不答應,你聽清楚了嗎?」 這是做大嫂的在給兩個妯娌寬心呢,我只好道:「那是必須的」這下好,人家別人穿越撿龍蛋撿寶器,我是到處撿娘,剛50萬字就撿了5個娘了…… 剛把二夫人安頓好,三夫人又不知為何悲從中來,史迪佳不停在旁勸慰,大夫人看得不耐煩,說道:「春蕊,老三外面有小,你不會不知道吧?」 三夫人擦著眼淚道:「知道,誰叫我肚子不爭氣沒給他生個男丁出來,所以也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怎想到能到今天這種地步——咱們要去寄人籬下,她要是仗勢欺人,還有我和迪佳的好日子過嗎?」 大夫人眼睛一橫道:「我看她敢?」 二夫人悲傷稍抑,此刻不禁又燃起了八卦之火,探過身來問:「這個桂枝你見過嗎?」……原來史動在外面有小不但是全府公開的秘密,眾人連對方的名字都知道了。 三夫人道:「沒見過,想來是正當妙齡的女子,姿色也必定差不了的。」 二夫人道:「再怎麼說她沒名沒分,總也蓋不過你去,她要是恭恭順順的也就罷了,要敢放肆看二嫂怎麼給你做主」 大夫人笑道:「李刺史家的千金好大的官威啊,剛才還哭哭啼啼呢,這會就要給別人出頭了。」 這句話把兩個妯娌都逗樂了,這兩個嬸嬸我以前也見過幾次,對她們的背景略知一二,二夫人李可瑩的父親是史存道的老部下,現在是洪烈帝國信州刺史,掌管一省的兵馬,三夫人趙春蕊則是監察院御史的女兒,至於我那便宜老娘郭碧華可乖乖了不得,是前戶部尚書郭謙的獨女,史家滿門權貴,史存道三個兒媳婦也都出身名門,其實做到老史這個份上對門當戶對的概念反而不那麼重了,結的親家多是知根達底的至交好友,所以史府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史家男子誰也不得納妾,這固然是為了給老朋友面子,從側面也維護了史家的繁榮穩定,當然,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史存道自己吃不著葡萄也不許別人吃的陰暗心老頭一輩子就沒納成妾。 三個妯娌中要說起家世,三夫人趙春蕊要相對低一些,監察院御史按品秩只有從五品,權力也有局限,御史只能參劾有問題的官員,所以三夫人顯得底氣不足也是正常,不過我倒是覺得史動膽兒可夠肥的,他就不怕老丈人找機會參他一本? 三夫人末了歎道:「說到底是我心裡有愧,迪佳要是個男孩兒也就沒這些事情了。」 史迪佳本來還在安慰母親,一聽這話眉頭緊皺,扭過臉不理三夫人了。我趁機碰碰她道:「妹妹,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史迪佳奇道:「你謝我什麼?」 「你總幫著我唄。」 史迪佳道:「那是以前。」 我說:「為什麼這麼說?」 史迪佳淡然一笑道:「眾兄妹中,以前五哥練不成劍氣,而只有我一個女孩,咱們兩個再不互相幫忙偌大的府裡也就沒人能交心了,現在就不同了,五哥你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可我不過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 我忙道:「那從現在開始就該五哥幫你了。」 史迪佳輕咬貝齒道:「你能怎麼幫?」 我嘿嘿笑道:「那就要看你想讓我怎麼幫了,就算你想變成男的我也有辦法的。」 史迪佳笑道:「五哥盡胡說。」 我正色道:「對了,你要想發光發熱我還可以把你介紹到女兒國去,那可都是女人說了算的。」 「啊,五哥去過女兒國麼?」 正說到這,只聽外面老家人道:「夫人少爺們坐好,咱們已經出了城,前面的路有些顛簸。」 我撩開車簾一看,見城牆果然已經被我們甩在了身後,前面的路上正在趕鄉集,我叫老家人停車,我下去逛了一圈,這時集市將散,也沒什麼稀罕東西,只買到幾張烙油餅,正要上車,見道邊還有一個賣糖葫蘆的,我隨手買了兩串兒,上車後給眾人分發。 從早上到現在,大家都是水米未進,烙油餅雖然看著黃焦焦的,可是又有蔥花又有椒鹽,香氣撲鼻,幾個夫人猶豫了一下只得接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我把糖葫蘆遞給史迪佳和綠萼每人一串,自己一邊吃餅一邊囑咐老家人繼續上路。 不大一會工夫我們的車就走在鄉間荒無人煙的小道上,我吃了一張餅,開始有點坐不住了,不住地撩起車簾往外看,一邊喃喃道:「怎麼還不來?」 史迪佳納悶道:「五哥,你找什麼呢?」 就在這時,前面的小樹林忽然鑽出幾個人影,這些人站成一排據在道中間,背背長刀,紅色的馬甲分外耀眼…… 我呵呵一笑道:「來了」 老家人見有人擋在路上,只得高聲道:「幾位,借光。」 這幾個人充耳不聞,也不答話,依舊靜靜站著,只待車子靠近,老家人無法,只得一拽韁繩勒住馬車。 那幾人目光冰冷地覷著馬車,仍舊沒人說話,卻一起緩緩拉出了長刀…… 老家人吃驚非小,撩起簾子顫聲道:「夫人……咱們,咱們怕是遇上打劫的了。」 陽光下,長刀上寒光閃耀,幾個女人哪見過這陣勢,膽的三夫人頓時嚇得尖叫起來,一個勁拽著我的衣服道:「快把錢都給他們」 史迪佳此時備顯冷靜,抓過三夫人的手道:「娘,他們不是來搶錢的。」 我笑道:「妹妹說得對,他們肯定不要錢。」 三夫人驚恐道:「那他們要什麼?」 「要命」 我這兩個字一出口,就見三夫人嗝的一聲昏過去了。 大夫人死死地咬著手絹道:「迪載,你快跑吧」 我搖頭歎道:「跑不了了。」 「那怎麼辦?」 「別擔心,我去會會他們——一二三四五六,他們一共來了六個人。」我數完人頭隨即起身往車門走去,見綠萼呆呆地看著外面,不住地拿糖葫蘆簽兒戳嘴,我一拍她。 「啊?」綠萼嚇得一激靈。 我笑瞇瞇地說:「再吃一個給我。」我看見她簽兒上還有7個山楂果。 此時此刻綠萼也顧不上想我要幹什麼,下意識地咬掉一個紅果隨手把簽子給了我。 我拿著大半串糖葫蘆跳下車,沖對面一揚下巴:「三色石的?」 離我最近那人一下被我問愣了,稍即大聲道:「不錯」 我點點頭,又問:「紅字隊的?」 那人道:「想不到你還有些眼光。」 「廢話,我又不像你們隊長是個色盲。」 「你……認識我們隊長?」 我擺手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們怎麼才來呀?」 「……你什麼意思?」 我勃然道:「你知道不知道我為了等你們耽誤了多少時間?」我習慣性地掏褲兜想拿表,一掏掏了個空,那人,「現在離午時三刻還有多長時間?」 「……半個時辰左右吧。」 「嗯,勉強還來得及。」我看了看呆若木雞的六個殺手,好笑道:「那就快點動手吧,還愣著幹什麼呢?」 分割 明天那章叫讓糖葫蘆飛一會……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四章 讓糖葫蘆飛一會 更新時間:2011-6-24 6:07:17 本章字數:6802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二十四章讓糖葫蘆飛一會 殺手們大概還沒見過我這樣的目標,後面的幾個看了看為首那人,那人手一揮,沉聲道:「動手」 眼見對方呈扇形包抄了過來,我忙豎起雙手道:「等等」 為首的殺手冷笑道:「現在才求饒不嫌晚嗎?」 「不是。」我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們也是受人之命,要不誰願意大冷天凍得跟三孫子似的在這等著?」 那人皮笑肉不笑道:「這麼說多謝體諒,一會我給你留個全屍。」 我擺擺手,語重心長道:「這位老兄,事情緊急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我趕著回去救人,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你們先等我一會,我乾淨利落地把你們收拾了;第二個選擇是你們馬上一擁而上,經過一番死纏爛打以後我把你們收拾了。」 那殺手頭冷笑道:「總而言之是你把我們收拾了?」 我說:「本來還有第三個選擇就是咱們各走各路,但考慮到你絕不能聽,所以我也就沒說。」 殺手頭道:「史家怎麼還有你這種徒逞口舌之利的子弟?」 我又擺擺手道:「那咱們就廢話少說,你是選一還是選二?」 殺手頭道:「本來我打算再點取了你的首級好回去交差,聽你這麼一說,倒想看看你是怎麼『乾淨利落』地收拾我們的。」 「這麼說你是要選一了?」 那殺手頭身後有人道:「隊長,這小子莫不是想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殺手頭道:「那也無妨,有不怕死的咱們一併殺了回去邀功領賞,最好是史家的哪個少爺,那樣的話咱們又有一萬兩銀子入賬,兄弟們也能少干幾年。」 我好奇道:「什麼一萬兩?」 隊長笑道:「這次我們三色石傾巢出動,你們史家各位爺們的項上人頭都是明碼標價的,史存道老賊十萬兩,史馳三兄弟每人兩萬兩,小一輩的史迪揚等人是每人一萬兩,我們哥幾個撈了個閒差來截殺女眷,可也沒什麼錢,事後每人只有一千兩的跑腿錢。」 我指著自己鼻子道:「這麼說你們殺了我也有一萬兩?」 隊長道:「還沒問你是史家的老幾?揚威齊州載你是那個?」 我說:「史迪載就是我。」 隊長愣怔了一下,跺腳道:「晦氣,晦氣」 我哈哈一笑道:「你們已經知道我的厲害了?」 隊長道:「屁五兄弟裡你只值一千兩,跟娘們價錢一樣。」 我氣得險些跳起來:「憑什麼?」 隊長道:「誰不知道史迪載是出了名的廢物,天生不能修煉劍氣,你的頭要是也值一萬兩,組織裡的兄弟打破腦袋去找你,那就什麼也幹不成了」 我森然道:「你們的消息已經過時了,老子的這一千兩已經升值了」我一邊說,卻暗暗擔心起來,三色石全體而動,聽他們的意思對史家的底細瞭解得非常清楚,又仗著有魏無極這個劍聖有恃無恐,這一戰看來是志在必得。說到援兵,我下意識地四下望了望,卻始終不見蘇競出現,不禁苦笑:這妞屬警察的,需要她幫忙的時候永遠不會出現…… 一邊想,我可沒閒著,先做了幾個深蹲,擴胸,然後一絲不苟地在原地小跑起來,殺手中有人小聲道:「這小子要幹什麼?」 隊長抱著胳膊道:「苟延殘喘裝瘋賣傻,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他身後那人道:「我們何不快點完了此間的事好去協助幫主圍攻史府,說不定還能撈著揚威齊州四個小狗,也好發一筆小財。」 隊長斜了那人一眼道:「這次幫主和三大壇主一起出面,憑你也想分一杯羹?還是老老實實的吧起碼咱們這趟是穩賺不賠,錢雖然少點,好過其他幾隊。」 那人訕笑道:「隊長說得也是。」 我一邊學蛤蟆跳一邊道:「說好了要等我的你們可不能失約,放心,只要你們說到做到,我可以保證不要你們的命。」 幾個殺手見我怪相百出,就在一邊笑盈盈地看著。這時車窗一挑,史迪佳探出頭來,淚光瑩然道:「五哥,你快跑吧。」車裡的三個女人已經哭成一團。 我揮手讓她進去,同時感覺到丹田一熱,劍氣如江河湖海一般彙集起來,我直起身子,衝殺手頭招招手道:「可以了,來吧。」 對方懶洋洋地往後一側身,跟挨著他最近那個殺手道:「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那人頓時感激道:「多謝隊長栽培。」從兩個人的對話中可以看出,這次隨著這位紅隊新晉的隊長來的都是組織裡沒什麼地位的新人,隊長能把我這白花花的一千兩銀子讓給手下,一是不屑跟我動手,二是為了邀買人心。 我早知道來截殺我們的不會是什麼一流高手,所以臨下車就想好了對策:如果對方一擁而上,我就憑劍神技大概也能應付,唯一不能保證的就是他們會不會對車裡的女眷趁亂下手,此刻劍氣歸宗,這個擔憂也已煙消雲散,我打量了對手一眼,見他全身收拾得乾脆利索,把鋼刀在手裡揮舞了幾下也是虎虎生風,顯然起碼也是劍士級別。 然而事情總是相對的,此時我自然也不能把區區一個劍士瞧在眼裡,我無意識地咬了一顆山楂果在嘴裡——這串糖葫蘆我本是打算用它的竹籤子做武器的。 還沒等我嚼,對面的殺手已經高高躍起,手中的長刀照著我的頭頂直落下來,我眼瞅著他跳起,刀落,可是殊乏躲避的心情,此時此景之下,他在我眼裡全身破綻大開,就好比一隻肥蠢的母雞,我甚至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別說躲了,眼見刀鋒就要劈下,車裡也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我嘴一張:「噗——」把那顆還沒來得及嚼的山楂果噴了出來,接著又是「噗」的一聲,本來高高在上的殺手大腿上猛的濺出一股血霧,狼狽不堪地摔進塵土裡——那顆山楂果就像子彈一樣擊穿了他的身體,同時把他狠狠地推到了後面…… 出於慣性,殺手在空中仍然完成了一個劈砍的動作這才落地,他兩腿箕張坐在地上,刀劈在面前的石頭上,眼神裡還都是茫然,幾秒鐘後,血泅濕了他的屁股,巨大的疼痛才使他無聲地滾倒,他甚至忘了喊疼,或者是沒來得及喊。 這一切來得太快,殺手隊長愕然地看著地上的同夥,愣了一會才猛的抽風一樣把刀在胸前舞成一片亮光,大聲喝道:「有暗器」手下們如夢初醒大驚失色,紛紛效仿他的樣子把刀護在胸前。 剛才因為有那人擋著,殺手們視線受阻,直到同夥受傷也沒看清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而且那糖果去勢太快,自始至終都沒有顯露痕跡,所以隊長這才以為我有什麼獨門暗器,不過他這麼說倒也沒錯,只不過他沒想到我的暗器是從嘴裡射出的而已。 那隊長總算還有幾分義氣,一邊舞著刀一邊把受傷的同夥拉回陣裡,大聲喝問:「他用什麼傷的你?」 「他……他……」那人捂著腿傷,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到底,他只見我嘴動了一下,卻也沒弄清自己是怎麼受的傷。 「你去」隊長沖另一個手下一努嘴,示意他來叫陣。 「我?」那人吃了這一嚇,已經絲毫不敢大意,聽隊長叫到自己,身上起了一個哆嗦,但不敢違抗命令,舞著刀花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朝我逼了過來,他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雙手,已經做好了隨時後撤的準備。 我笑瞇瞇地又吃了一個山楂,那人見我手一抬,嚇了一跳,大聲道:「你耍什麼花……」 「噗」不等他說完,我把嘴裡的紅果又朝他噴了出去,「喀嚓」一聲,那人的半個肩膀塌了下來,舞刀的手耷拉在一邊,長刀隨之掉在了地上…… 這回所有人都看清了,當他們發現導致他們風聲鶴唳的元兇竟然只是一顆從我嘴裡噴出的山楂時,所有人的臉色都瞬間變得煞白只一愣神的工夫,我又把竹籤放在嘴邊,用門牙切住一顆山楂,慢慢拉動竹籤,這個本來很普通的動作在他們眼裡竟比看見妖魔鬼怪還恐怖萬分,就像死刑犯在刑場上聽見了身後的武警拉動槍栓的聲音……片刻間,對面站著的四個人又拚命地把刀舞了起來,就如四團耀眼的白光。 我一不做二不休,照著四團白光的中間舌頭一卷,又是一棵山楂射出,可是這次卻失誤了——用嘴發暗器,本來是需要極高的技巧和運氣的,前兩次擊中目標那是因為對手離我幾乎是呼吸相聞,基本上就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打,其實我這門暗器有效距離不超過三米,三米之外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那山楂果一擊落空,打在四人身邊的一棵大樹上,直激得樹幹顫動,樹葉便紛紛落了下來,被四人劍氣一絞,漫漫揚揚地蔚為壯觀。 我一擊不中趕緊再用嘴上膛,可是在心理陰影的影響下,第四顆糖衣炮彈直接飛上了天,那隊長卻起了急智,見我又去咬竹籤,大聲喝道:「他一次只有一顆,咱們有四個人,和他拼了」說著率先揮刀衝了上來,其他三人稍頓了一下覺得他說得在理,也都飛身向我撲來,這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捨命一搏或許還有轉機,身為職業殺手的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 在漫天的樹葉中,四條人影飛快地向我刺來,空氣裡都充滿了肅殺之氣,我略一分神,不禁把嘴裡的山楂咬碎了,不覺牙齒一梗,發現這顆山楂居然沒有去核,不由得先在心裡罵了一句,隨即嘴唇一翻:「呸」了一聲,這下可不得了,只見山楂核四散飛射,眼前的四人同時慘叫,四把鋼刀一起崩裂,化作片片殘刃,其中三人或捂腮或捧腹,跌倒在塵埃中——說到這我還得感謝人家賣糖葫蘆的,就因為他一時偷懶,我步槍變散彈,在這種近距離交戰中威力陡增,除了隊長之外,其他三個殺手都被我這一下噴成了重傷 那隊長手中的刀雖然也被我打碎,但好在人還算囫圇,他低頭一看手裡就剩個刀柄,這人見機也真快,發一聲喊末頭就跑,這就是殺手和死士的區別,同樣一個任務,殺手首先想的是保全自己,死士則不達目的死不休,至於自身安危完全不在考慮,可以這麼說,殺手是工具,就像錘子刀子,你總不能為了釘一顆釘子就廢掉一把錘子;而死士是消耗品,就像發膠和避孕套,誰也沒見過哪個人晚上回家把腦袋上的發膠刮下來再用的…… 隊長就深知自己的身份是錘子而非避孕套,眼見情勢不對就想逃之夭夭,這時我手上還有最後一顆山楂,急忙咬在嘴裡覷準他後心噴了出去,然而隊長距我已遠,這顆帶著冰糖的子彈先一步釘在了他身前的樹上。我頓足道:「哎喲,打歪了」 「沒關係。」史迪佳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我身邊,伸過小手來把一樣東西放在我手裡道:「我這還有一串一顆都沒吃呢,五哥接著打」 隊長本來已經跑出去有二三十米,一聽這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就地一滾,卻並不爬起,而是調轉頭跪倒在地,連聲道:「小的再不跑了,五少爺饒命啊」 我啼笑皆非,在史迪佳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可真壞呀,讓糖葫蘆飛一會,嗯?」 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史迪佳小臉通紅,拉著我的手道:「五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啦?」 我一笑,拿著那串糖葫蘆來到隊長面前,笑瞇瞇地問:「你怎麼不跑了?」 隊長臉色慘白,連連叩頭道:「小的自知不是五少爺糖葫蘆的對手,認栽了。」 我踢他一腳道:「少爺我還只值一千兩銀子嗎?」 隊長忙道:「您值十萬兩,不,一百萬兩。」 我笑罵道:「放屁,那樣的話你把老子殺了還不得通貨膨脹?」 隊長趕緊再叩頭道:「憑我這種小腳色怎麼可能殺得了少爺您?」 我嘿嘿一笑道:「今天該著你們走運,我要是吃石榴你們早被射成篩子了。」說著我往嘴裡塞了一個糖葫蘆,隊長臉色大變道:「您說過不殺我的。」 「我要殺你了嗎?」 「那……」隊長心有餘悸地看著我手裡的糖葫蘆。 「屁話,為了你們好好一串糖葫蘆一個沒吃全糟蹋了,老子嘗一個怎麼了?」說到這我嘴巴動了動,這才道:「嗯,味道還不錯。」 ----------分割---------- 抱歉又停了幾天,這幾章是一個**,所以寫的時候也比較慎重。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五章 糞斗 更新時間:2011-6-26 23:09:50 本章字數:7693 史上第一混搭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五章 糞斗 打倒幾個殺弄之後,接著一個為難事就是該怎麼外理他們。雖然殺他們連濫殺無辜都算不上,可我並不想多沾鮮血,況且除了殺手隊長以外其他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 我一把把隊長提了起來,喝問道:「除了你們,前面還有沒有埋伏?」 隊長戰戰兢兢道:「沒有了………我們原想不到五少爺如此神勇……… 我點點頭,這話倒是符合事實,今天車上的人要不是我,就算是迪字輩的其他幾個兄弟也對付不了這一行殺手,按下這六個人,魏無極的佈置可算是萬無一失的。 我抓著他脖領子道:「你們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隊長訥訥道:「沒有了。」我一瞪眼,隊長立刻叫道:「是真的,這次我們幫主和三大壇主一起出馬,除了分出我們這一小隊,其他人都直奔史家去了,以三色石的實力,根本用不著陰謀詭計「…… 史迪佳掩口道:「那祖父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我扔下隊長道:「我就這去幫爺爺他們。」 史迪佳指指隊長道:「那他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道:「聽見沒,我妹妹對你有點不大放心吶。」 隊長惶急道:「小的又不是不知死,五少爺只要肯放過我們兄弟,小的們從此以後退隱江湖,安安分分地做普通老百姓!」 我斜眼看著他:「你說我就信嗎?」 隊長苦笑道:「我們得罪了五少爺是死,完不成任務回去也是死,唯一的活路就是隱姓埋名,您要是信不過我們,還是殺了我們乾淨。」 我聽他說得誠懇,加上本來也沒想殺他,揮了揮手道:「帶上你的人滾吧。」 隊長大喜過望爬起來就去攙扶地上那幾個傷兵,我終究不放心喝道:「等等!」 「五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我把指頭按在一棵三人也圍不攏的大樹幹上,厲聲道:「我走以後你們要敢有什麼壞心眼,你來看!」說著一提,那棵巨樹就像一根吸管一樣被我輕易地提出半米,帶著無數泥土根莖一時不倒,轟然斜立在半空中,我說:「我妹妹她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尋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們,到時候也是這麼一提!」隊長臉色變了變,衝我躬身道:「多謝五少爺不殺之恩,小的們絕不敢動歪心思。」 這招還是我從《水滸傳》裡學來的,魯智深在全書最出彩的兩次全跟樹有關一次是倒拔垂楊柳,一次是野豬林鏟斬古木,由此可見樹不但能清新空氣,還能嚇唬人「………… 看著殺手們蹣跚離開,史迪佳擔心道:「五哥,你真的要回去?」 我點頭道:「爺爺他們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這時三個夫人和綠萼也已下車,幾個人望著那棵被我拔出來的大樹怔怔無語,二夫人忽然深深斂衽道:「五郎史家就全靠稱了!」 我知道她的心意,溫言道:「嬸母放心,我一定把三哥四哥安全帶出來。」 我那便宜老娘表情複雜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一笑道:「知道了,你們快上路吧。」她一萬個不願意我去,可身為史家大兒媳,總得起點表率作用,況且史府裡被困的還有自己的丈夫。 看幾個女人還有話說我忙擺手道:「好了好了,有什麼話等咱們團聚以後再說不遲,爺爺那邊可等不了了。」 綠萼道:「你怎麼走?」 「你們先行,我自有辦法。」 那老家人還呆呆地坐在車上,我嘉許道:「難為你老人家居然沒自己跑也算忠義了。」 老家人苦著臉道:「不瞞五少爺說,我不是不想跑,實在是剛才嚇得腿都軟了。」 我哈哈一笑從綠萼拿的包裡掏出兩大塊銀子扔進他懷裡:「難為你這麼老實,賞你的。」 看著馬車重新上路我雙手向地下一按,身子便緩緩飄在空中,要說趕時間,當然還是飛的快」「」 我調轉方向,向著都城飛去,從小樹林到史府,算是一次短途,我生怕飛過了頭,於是只將身子勉強隱在雲層之上,不住往下打量著,約莫十幾分鐘後我已來到史府上空,俯瞰之下,只見一片宏偉的宅第裡,無數人頭攢動,正在紛紛擾擾地亂著,其間有數量眾多的士兵和身穿青紅黃三色的刺客東一簇西一簇地廝殺。就像兩窩螞蟻在展開對攻,雖然距離太遠聽不見任何聲音,但情勢緊急歷歷在目! 我一股劍氣向上發出,身子便斜刺裡迅猛降落,最後在一個草叢裡踉蹌了十幾步這才著地,還不等停穩,耳朵裡已經充斥著雜亂震天的喊殺聲,距離眼前不過5米的地方就有好幾處戰場,雙方只顧著廝殺,我從天而降竟然沒人發現! 我剛穩住步伐,就聽腳邊有人小聲道:「五少爺,快來躲躲吧。 」 我嚇了一跳,低頭一看,見一個草坑裡居然趴著一個人,這人滿眼驚慌,嘴唇微微發抖,顯然是給這樣的場景嚇得不輕,他手裡握著一個糞勺,身邊放著一個糞桶,正走出來給hu□施把的小豆子。 小豆子也沒看見我從哪來,他趴在地上如驚弓之鳥,難為他還能邀請我和他一起避難,看來廢柴少爺的形象深入人心,他竟沒想到我是來幫忙的。 我既感動又好笑:,「你好好躲著吧,看少爺怎麼給你出氣。」 我們面前有兩個人正在酣鬥,其中一個穿了身紅色的裌襖,手使一對鋼鉤,另一人本來是全副盔甲,大概是嫌礙事,扯得只剩下兩頁戰裙,手舞一把長刀,卻正是史迪揚,他把刀舞得水潑不進,但頭髮已見散亂,竟有些不敵對方。 那紅衣人雙鉤忽左忽右神出鬼沒,神態悠然」將史迪揚逼得連連倒退,閒暇之餘鋼鉤遞出」每一下都能重傷或殺死身邊戰團中的史府士兵,原本和那些士兵交手的刺客一但脫身,立刻加入到別處去幫同夥,有的便提著刀肆意殺戮府裡亂竄的下人。 這是我第一次見史迪揚如此狼狽,史家的這個長孫像極了他父親史馳」處處端莊嚴謹,在小一輩眼裡大哥風範儼然,說話辦事都十分穩重,此時卻大聲喊殺,只是對手武功高出他甚多,而且故意存了戲弄之心,一邊打一邊陰陽怪氣道:「史大少爺,何必做無謂掙扎」不如引頭就戮也好讓在下領了那一萬兩賞銀,我還能承你個情。」言語輕侮,就好像史迪揚的頭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那紅衣人背對著我,史迪揚冷丁看見了我,不禁喊道:「五弟,你怎麼回來了?」 「我聽說我腦袋也值一千兩,來給這群王八蛋創創收!」我一邊說一邊四下踅摸,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那紅衣人聽見身後有人說話」也不怕史迪揚偷襲,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獰笑道:「嗯,這就是史家老五嗎?」 我嘿嘿一笑:「怎麼樣,開心吧?」他回過頭來我才看清,此人的衣服質地與一般殺手質地明顯不同,而且胸口那繡著一團hu□」顯然是三色石裡的高級頭目。 說話間我隨手從小豆子手裡接過糞勺,在糞桶裡舀了一勺糞湯,對著紅衣人一揚,大聲道:「接著!」 那紅衣人此時已經完全轉向我,左手鋼鉤在身後一揮一劃將史迪揚的進攻盡數擋下」儀態嫻雅,然而眼見一勺大糞如烏雲壓月一般潑來,不知為什麼全不懂躲避,他微微仰頭,神色癡呆」右手鉤下意識地一撩,可是無濟於事,就聽「噗」的一聲,如熱碳澆上雪堆,那紅衣人全身著糞,半個身子竟然垮了下去,接著一聲不吭地委頓在地,眼見不活了…… 我想不到一勺大糞竟然有此威力,不禁如獲至寶,史迪揚悄詫地看著地上的死屍,巨斗之下陡然輕鬆讓他有幾分茫然,也有駭然,我大聲問:「大哥,你沒事吧?」 史迪揚這才猛然驚醒,一手挽住散亂的頭髮,一邊如夢初醒道:「快去救你三哥!」說著伸手一指。 距我們不遠處,老三史迪齊正在和三個刺客大打出手,這三個人中有兩個穿著紅衣,另一個則是同款式的黃色衣服,這幾人武功全不在史迪齊之下,人數又多,已經逼得史迪齊不住踉蹌後退,再退幾步,後背一硬已經靠住一棵大樹,史迪齊身處劣勢緊咬牙關,長刀一揮撥開攻向他胸口的一截短槍和一柄劍,向下一擋砸開刺向他大腿的爪子,隨即上身暴漲呼的一刀把三個人逼開了一步,他肩膀大腿上的傷口血流如注,但攻守間依然法度森嚴,一看就知道受過名家的指點,但是對方不給他裹傷止血的機會,三價兵器一起又刺了過來,史迪揚紮好髮髻,提刀就要上前助陣,我一按他肩膀:「放著我來!」 我提著糞桶一溜小跑來到三人身後,大聲道:「三哥別慌,我來幫你!」我舀了一勺糞湯就近向那個使爪子的潑過去,那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悶哼了一聲死在地上,剩下的兩個同夥大吃一驚跳開兩丈之外,各持兵器警戒。 史迪齊跟史迪揚一樣,也是錯愕了片刻之後才問我:「五弟你怎麼……」接著他臉色大變道,「我娘怎麼樣了?」 史迪揚搶上一步幫他包紮傷口,一邊安慰道:「五弟如此武功,嬸母必定無恙,他是回來幫我們的。」史迪齊聞言端端正正地衝我鞠了一躬,正色道:「多謝五弟。」 我搖搖頭,看得出史迪齊在劇烈的戰鬥中太過於亢奮,此刻一停歇下來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我扭臉看對面那兩人,就聽使劍那人對使短槍那人道:「你對付左面那個我對付右面那個!」 這正是分指史迪揚和史迪齊兩人,我鬱悶道:「那我呢?」那兩人也不搭理我,各挺兵器衝了上來,史迪齊剛要拔刀再戰,我趕忙道:「放著我來!」說著把糞桶傾斜,用糞勺就著桶口一撩,一股黃澄澄的糞水奔著使劍那人劈臉潑來,要說前兩次是因為偷襲得手或許還在情理之中,可是這一次那人明明眼瞅一勺大糞當頭澆下,居然雙手抱胸看樣是想硬挨一下」結果可想而知,裹雜著我劍氣的大糞就像一塊鋼板一樣把他拍倒了…… 使槍那人一見情況不妙飛身就跑,看來打不過就逃是三色石的優良傳統,我又是一勺大糞撥去,他身在半空」那勺大糞緊隨其後,就像一隻猛獸在空中叼取獵物一樣把他攔腰撲了下來,那人腰上被穿了一個大洞,幾乎斷為兩截。 史迪揚和史迪齊相顧駭然,然而這會不是問話的時候,我提起糞桶道:「去幫助其他人!」兄弟二人跟在我身後,我們目前位於史府的西北角,我帶頭往前院跑去」現在整個史府到處都是戰場,我們每每是跑不了多長一截就會碰見三色石和史家衛兵搏鬥的場面,每到這時,我二話不說一勺大糞澆過去立刻解決問題,騰出手來的人也隨即加入我們的隊伍,到最後滾雪球一樣聚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力量也就越來越大,遇見三三兩兩的敵人全被我方一擁而上殲滅。 前面傳來有人格鬥的聲音,我們轉過一看,在史馳的那幢辦公房前,史迪威和六個身穿各色馬甲的殺手在殊死拚殺,迪字輩裡除了史迪揚晉級劍師以外,其他兄弟都是劍士,雖然在一般人眼裡劍士已經足以當得起「高手」二字,可面對三色石」這個級別也就沒什麼稀奇,所以史迪威以一對六,無異於跟常人打架以少敵多一樣。 史迪威手上的刀已經砍得全是鋸齒,對面六人衣色不同,兵器也是五hu□八門」六人圍成一個扇形把史迪威半包起來,各自把兵器護住自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慢慢前逼,只要史迪威一露破綻便合力絞殺。 史迪威渾身是血」一隻眼睛已經被頭上的血迷得睜不開了,另一隻眼睛也只能半瞇責」眼神狠戾,他一手握刀,雖在眾敵的包圍之下卻半步不退,身體凝立,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猶如困獸,時不時地向前一竄,對方為求自保便一起後退,看樣子是想讓史迪威流血而死。 我們趕到時,史迪威正做最後一次試探,他身子往前一撲,那六人各自抽身後撤,其中有一個慢了半步,史迪威揮刀便砍向他頭頂,這人使一條長槍,彭的一下直扎史迪威心口,旨在攻敵之必救,哪知史迪威竟不管不顧,仍舊是一刀砍下,那人槍長,雖然能先一步扎透史迪威的心臟,但是也有被一劈兩半之虞,他自然不肯做虧本買賣,急忙就地滾倒,史迪威一刀落空,兩側的敵人終於找到了機會,一時刀槍並上,又在他小腿上和右臂上各開了一條深口子,鮮血順著破爛的盔甲潺潺流下,史迪威勃然大怒,照著傷他的兩人揮刀平砍,那兩人冷笑一聲,各自退開。 史迪齊一見血葫蘆一樣的史迪威,已經是魂飛魄散,史迪揚也是大驚失色,他身子剛一動,我一把拽住他,我們兩個目光一對,異口同聲道:「放著我(你迪揚笑道:「那就還是勞煩五弟出手。」他笑過之後帶著深深的憂色道,「要快一點,老二支持不了多久了。」他明白這會只有讓我出手反而才最節省工夫,所以儘管擔心也沒執意親力親為。 「放心,保準快!」我一手提糞桶一手持糞勺,緩步走上,看樣子倒像是個餵豬的伺養員,我掏了一勺大糞隨手澆去,圍著史迪威的六人中便有一個頓時仆街,他身邊那人還不及回頭,也被我如法炮製地一勺大糞澆在地上,等對方警醒時,六人已去其二,一時大嘩,其中兩個轉身朝我撲來,另外兩個蜘錮不前,我也不管是撲上前的還是原地不動的,總之都是一舀一澆,每一勺糞都報銷一個,就像在遊樂園用氣槍打氣球,史迪揚看得歎為觀止,大喊:「二弟堅持住,敵人就快呢……」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把最後一個殺手灌溉於斯…… 但是史迪揚喊的話史迪威卻如若不聞,兀自凝立不動,史府的侍衛們有人想上前扶他都被用刀逼開,史迪揚皺眉道:「不好,二弟千脫力了。」 史迪威身上的血越流越細,腳步踉蹌,可是仍不許任何人近前,此時我也不由得佩服他硬氣,低聲道:「二哥,把刀放下吧。」 史迪威耳朵聳了聳,似乎是聽出了我的聲音,沉聲道:「你不是逃走了嗎?」史迪揚見有戲,喜道:「二弟,是我們。 史迪威見眼前人影晃動,忽然憤然道:「你們想殺小爺沒那麼容易,老子自己動手!」他一句話說完,猛的把刀橫在脖子上,史迪揚和史迪齊大驚道:「不可!」兩個一起撲上,但是及不上史迪威手快,眼看就要釀成慘劇,我把手憑空一張,喝道:「拿來!」史迪威手上的刀就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牽著一樣飛到我手上、這招隔空拿物還是我纏著蘇競學的。 史迪威沒了刀,可是還在一個勁地做抹脖子的動作,只見他的手就像吃羊肉串一樣來回拉動,脖子也跟著一送一送的,模樣滑稽,不過沒一個人笑……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六章 寶刀不老 更新時間:2011-6-28 8:29:21 本章字數:4782 史迪揚和史迪齊一左一右飛身上前拉住史迪威的胳膊,史迪威仍然掙扎不休,史迪揚在他腦後輕擊一下把他打昏交給身後的士兵,表情絲毫不見欣慰,說道:「敵人勢大,也不知祖父他們怎麼樣了?」 有士兵道:「元帥和幾位將軍在涼亭阻敵。」 史迪揚揮手道:「快去幫忙!」他抽了抽鼻子道,「怎麼這麼臭?」 有人無言地朝我指了指,眾人一起看我」見我一手糞桶一手糞勺,經過這麼半天的混戰,院子裡四處都是被我潑的大糞,其味可知,只不過剛才情勢危急沒人注意而已,眾人看著我不禁又是駭然又是好笑。 史迪揚道:「五弟,你這是什麼功夫?」 我不好意思道:「讓各位受委屈了。」剛才史府裡出現了千古未有的一幕:一大群身穿盔甲的武士跟在一個手提糞桶的人身後瘋跑,這要傳出去,史存道大元帥40年英名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史迪齊道:「聞具味總好過被人殺,大哥你說呢?」 史迪揚一笑,隨即奇道:「這些人見著糞汁灌頂,居然不躲不閃倒也稀奇」就算他們認為這東西不足以致命,可是澆在身上味道很好嗎?」他捂著鼻子走到一具屍體旁邊,見死人腳下被踩出一個深坑」其他屍首也都是如此,史迪揚想了一會,忽然道:「我明白了他們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開!」 史迪齊忙問:「為什麼?」 史迪揚指著屍體腳下的深坑道:「他們本來是想跑的,可是五弟的劍氣壓得他們無法移動,就像小蟲子頂著暴風無法起飛一樣,你們看他們腳下這些坑,這都是他們想避開時候踩得。」 我抓著糞勺手舞足蹈道:「少爺我現在摘hu□折葉皆能傷人啊有木有?」 一干士兵急忙用手遮掩:「五少爺,那東西放下吧。」 我把糞勺往糞桶裡一扔:「正好也沒子彈了。」 史迪揚道:「五弟」你是不是已經晉陞劍師了?」但他馬上道,「不對,我察覺不出你的級別,難道你是劍聖?」說這句話的時候,開始他還帶著開玩笑的口氣,後來才發現自己一句戲言竟然越來越接近事實,不禁連自己也被嚇住了。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聽有人大聲道:「大元帥在那邊!」 我們誰也顧不上多說,一陣疾奔後來到涼亭,只見諒亭下,無數人正在捉對廝殺,一個魁梧的身影施開拳腳,一人同時對敵七八名強敵絲毫不落下風,正是史存道,在他身邊」史馳史飛三兄弟也都分別和好幾個對手糾纏不下,這一撥敵人中有好幾個都穿著帶著hu□紋的衣服」顯然也都是三色石裡的頭目。 史存道功夫大開大合,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十足的勁道,圍著他那七八個人看身段起落都不弱於和史迪揚交手那個頭目,但無人能上前和老頭對上一招,只是仗著人多形成合圍之勢,史存道突前便有人在後加以偷襲」防後又有人從前面暗算,這些人深知此刻若不能精誠合作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相互配合緊密妄圖讓史存道亂中出錯好有機會下手。 這些人圍著史存道,他們外圍又被幾十個史府的衛兵圍著,只不過裡面的人劇鬥不止」以這些士兵們的武功根本插不上手。 史馳史飛史動三兄弟的境況也都大同小異,史家三兄弟都是齊刷刷的劍師中期水準」按照他們的年紀,這個水平絕不算低,可也不能算高,換句話說,三兄弟是真正的中人之資,如果放在別家,可能還不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史存道為了培養三個兒子,遍請天下名師」加上自己督促極嚴,後天所能做的都做了」可以說三兄弟目前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各自的極限,其中吃了多少苦頭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然而今天總算有了回報,面對若干強敵,史馳和史飛都打得游刃有餘,反倒是和史動單對單那個非常棘手。 我目光一掃,憑感覺就知道史家眾人都沒什麼危險,這時史存道忽然大喝一聲」從腰間拔出長刀將一干敵人的兵器全部斬斷」趁對方一愣神的工夫找到一個口子突圍而出,先是一拳打倒一個使刀的,然後伸腳踢飛一個使棍的,殺手們陣型被破,由原先的一個圈變成一條線,再也無法發揮人多的優勢,史存道看也不看」遇著敵人隨手一抓一拿擋者披靡」殺手們接二連三地傷在史存道手下」不過片刻,八個人全部伏誅。 史存道解決了自己的對手」拿眼一打三個兒子,發現史動的敵人最是難纏,大步上前,也不見他動作如何hu□哨,只伸手一抓就捏住了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攥扔在地上」那人身子蜷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就此斷氣,剩下的殺手見了史存道威風凜凜的樣子腿肚子抽筋四散潰逃,史馳和史飛各自追殺了兩個,其他的也都被衛士們一擁而上亂刃砍死。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史家兄弟在史存道的帶領下取得了局域戰場的勝利,史迪揚高聲喝彩:……祖父老當盛壯寶刀不老啊!」 史存道手捋鬍須,微微笑道:「刀固然是寶刀,我卻終究老了一這還是你送我的壽禮呢。」,他拿的,正是史迪揚80壽誕的時候送他的那柄寶刀。 史存道轉過頭來一眼先看見了我,臉色頓時變了變,史馳和史飛等人交換個眼色」正要發問,我搶先道:,「我娘和兩位嬸母我已經安全送到了。」,夾存道使勁跺腳道:「那你回來幹什麼?」,史迪揚道:「祖父,五弟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史存道搖了搖頭:,「他能頂得了什麼?」 史馳見了昏迷不醒的史迪威急忙跑過來」史迪揚道:「二弟傷得很重,好在都是外傷,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史迪齊擔心弟弟,問道:「誰見迪州了?」,「我在這。」史迪州帶著一撥人一瘸一拐地從涼亭另一邊走過來,也是渾身帶血受傷不輕,他見眾人都在這裡」微笑道:「害大家擔心了。」至此史家男人全部聚齊,除了史迪威重傷以外」所幸都無大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這危急時刻相視一笑,默契在心。 史存道見狀慨然道:「罷了,咱們史家爺們齊聚一堂」要死也死在一起!」 我撇撇嘴道:「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 史迪揚昂然道:「說得好!」,史存道欣慰道:「不管勝負,你們這群小崽子總算沒有一個是軟骨頭,老夫生平足慰了。」 這時就聽前院喊殺聲大作」史存道飛身上了涼亭,眾人緊隨其後,手搭涼棚向下眺望,不禁個個臉色大變。 在涼亭之上,整個史府盡收眼底」前院方向,大約有三十多個三色石的殺手向我們這邊衝來,他們身穿紅青黃三種顏色的衣服」分成三路,每一組只有十來個人,雖然受到了數以十倍士兵的阻擊,但是這些人武功極高,三步之內舉手殺人」史存道安排在史府裡的1000精兵竟然阻止不了對方,被一截一截地逼了過來。那喊殺聲便是由此而來。 我眼見殺手們每一揚刀,眾士兵紛紛倒地但是不退半步,雙方在狹窄的地勢裡展開廝殺,殺手們武功雖高,士兵們悍不畏死地衝上去他們想前進也不易,然而士兵們付出的代價就是傷亡慘重血流成河,殺手們每前進一步,都伴以數十條人命,三色石三組人像三條會吐血的長蟲,鮮艷無比地染了過來…… 這個場面讓我想起了當初老媽在將軍府遭遇的刺客,那一次刺客的人數跟現在的規模差不多」但是他們沒能衝進將軍府的後宅,倒不是說史府的衛兵武功不如飛鳳軍,我們首先在地勢上就吃了虧」將軍府有一個校軍場做緩衝,多數的刺客在那與軍隊大規模的碰撞中就已經喪命」而史府的構建完全是照普通官宦人家造的,小橋流水曲徑通幽,這種地方軍隊根本施展不開;另外一點,老媽的將軍府儼然就是一座守衛森嚴的軍營」而史府裡住的都是史存道的家人,自然不能屯兵,在人數上,這一戰也不能和當初相提並論。 所以殺手們雖然步步為營」但還是給他們一點一點殺了進來,當然他們中也有人間或被衛兵合力絞殺的,總之場面慘不忍睹,我眼看著自己人一個個屍首分離,也不知是因為悲傷還是氣憤,手腳冰涼,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爺爺」,」這兩個字一出。」我發現我連聲音都顫抖了。 史存道以為我是害怕,抓著我的胳膊靜靜道:「五郎,身為史家人,這種場面你以後注定要見無數次。 史馳道眉頭深擰道:「父親,我看……,咱們的人是頂不住了。」 史存道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伸手指點道:「這三隊人裡各有一個絕頂高手」武功都不在我之下。」 史飛道:「也不知哪一個是魏無極。」 說話間三色石的殺手們又已逼近不少,距離我們立腳的地方不足兩百米了,這說長不長的一段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但很明顯,照這麼下去史存道的一千精兵必定是傷亡慘重。 史存道負手而立,苦笑道:「原來剛才只不過是人家的先頭部隊,正主兒這才露面。」 史迪州喃喃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了。」他情緒激憤之下」。無遮攔」史飛狠狠瞪了他一眼」問史存道:「父親,我們該怎麼辦?,」 史存道淡淡道:「既然擋不住,何苦讓將士們徒增傷亡。」他忽然長嘯一聲道」「史家軍聽令」全部退下,放這些朋友進來,我要見一見故人!」,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七章 對陣 更新時間:2011-7-2 2:14:53 本章字數:4508 史存道一聲令下,士兵們都是一愣,三se石的殺年們趁機大舉突前,三組人裡各有一個頭領越眾而出,幾個起落便把shi衛們拋在身後,他們來到涼亭腳下並不上前挑戰,而是飛身上了對面的影壁牆,他們分別穿著紅青黃三種顏se的長衫」年紀最小的也在五旬開外,三個老者站在牆上凝立不動,對身後的廝殺置若罔聞,只是靜靜地朝我們這邊打量著。 史存道也往對面看著,他的目光在三個人身上分別掃過,朗聲道:,「讓魏無極出來跟我說話。」,那三個老者既不說話也無表示,像是在等什麼人。 史府的士兵見對方已和元帥對上了面,紛紛回撤,匆忙間也有不及停手的在兀自廝殺不休,三se石的殺手大部分都突破重圍,他們挨個上牆,在我們對面站成長長的一排,目光冰冷」仍舊無人說話。 史存道在人群中尋找魏無極,他先看了看穿青衫那個五旬老者」暗自搖了搖頭,按年紀算魏無極今年也已六十開外的人,這青衫人顯然太過年輕了,再看那紅衫老者,鬚髮皆白比史存道小不了幾歲,卻又太老了,只有穿黃衫的那個歲數差不多,但又不敢確認,史存道朗聲道:,「魏兄」這麼多年沒見,我可有些認不出你了,不如現身一見如何?」他問了兩聲無人應答,呵呵一笑道,「怎麼」你是沒臉見我嗎?」,「是你沒臉見我!」,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大門口遠遠傳來,緊接著一條灰撲撲的身影從門口院牆上躍下,迅捷無比地躥向涼亭,他所過之處,凡有還在纏鬥的史府士兵盡皆噴血斃命」但是誰也沒見他是如何出手的,以三個老者為首的三se石眾人默默在牆頭站成兩排」魏無極在距離他們還有田多米的地方騰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在牆頭」三se石的人一起躬身道:「幫主!」,史馳見他隨手殺了幾十名士兵,咬牙道:「可惡!」,魏無極全身都罩在一件灰白se的斗篷下」只lu出一雙發光的眼睛,他擺手讓手下起身,面向史存道道:「我有什麼沒臉見你的?」 史存道怫然道:「我以為以你一介劍聖會自重身份」想不到你連我那些不成器的小兵都殺,呵呵」他們至死都不知道仇人是誰,你不是讓他們死得冤枉嗎?」 魏無極輕描淡寫道:「捏死幾隻臭蟲也要顧及身份嗎?」,史馳怒道:「那你是什麼?」,魏無極瞟了史馳一眼道:,「我是什麼不消你說,不過你在我眼裡卻跟那些臭蟲沒什麼兩樣。」 史馳破口大罵道:「你這個不忠不義的小人才是禽獸不如。」,魏無極不再與他搭話,面向史存道,又道:「我有什麼沒臉見你的?」 史存道昂然道:「你當年叛國離家,挾s□憤屠殺沈丞相滿門」又ji□n殺了沈小姐,難道不覺得這是小人行徑嗎?」,魏無極冷笑一聲:「我叛國離家,又是誰害的?」 史存道大聲道:「自作自受,又有誰害你了?老夫一生更沒害過什麼人。」 「大言不慚!」,魏無極道:「當年那場比試,論文采講智謀,你勝得過我喲」 史存道一頓,還是如實道:,「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那麼武功呢?」 「也及不上你。」 魏無極森然道:「那為什麼你高居廟堂之上,我卻只能流落江湖之間?」 史府的衛兵面面相覷」當年的事他們絕大多數都沒聽說過,此刻不禁議論紛紛,魏無極這兩句話也正是為了讓史存道人前丟醜,他見目的達到便不再多說。 史存道微微搖搖頭,說道:,「帥位之爭的最終人選乃是先皇擇定,這些年我忠君之事,雖無建樹」也問心無愧,你沒當上元帥」前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但你做下傷天害理的事情,落得這樣的結果,卻也怨不得別人。」 魏無極怒道:「呸,我看你才是大言不慚,你能勝出無非是仗著有一個好老子」還說什麼問心無愧,這些年黑吉斯屢犯洪烈」你身為元帥尸位素餐,如果我是你,早打得黑吉斯俯首稱臣了。」 說到這個,史存道卻不yu與魏無極爭辯」只是淡淡搖了搖頭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嗎?」,魏無極也冷笑一聲道:「好吧,那就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吧,這麼多年來」我可念你得緊啊。」 史存道負手而立,不再說什麼。 三se石的殺手們已經集體列於影壁牆上」長長地站成一排,此刻史府的shi衛們也已在周圍集合,把我們包括魏無極圍在當中,士兵們手裡拿著弓箭,史飛見狀略略沉吟」忽然大聲道:「三軍聽令,放箭!」 今天來史府戍衛的都市史存道親自帶出來的精兵,軍令一下,幾乎是毫無猶豫地照做,一時間弓弩齊放,罩住魏無極等人立腳的牆頭鋪天蓋地地攢射過去。 也不見魏無極怎麼動,他藏在袍袖裡的手略微揮了揮,天上的弓箭就像鐵屑受了磁場的影響一樣」一起變向,箭頭直指朝下跌落在地上,就像下了一陣箭雨,同時所有人都感覺到空氣裡有股凌厲的氣息鼓dang,最前排的士兵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史迪齊和史迪州本來和我們並排站著,這時也情不自禁地退了幾步…… 魏無極悠然道:「真教我失望,這麼多年沒見,你就用這個招待故人嗎?」 史存道狠狠瞪了史飛一眼:「丟人現眼!」,史剁內訥無語,他也是存了萬一之想,希望能打魏無極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讓魏無極lu了一臉,士兵們驚疑不定,士氣低落。從這一點上看,史家兄弟顯然對劍聖認識不夠。 史存道明聲道:「魏無極」你到底想怎樣?」,魏無極道:「不想怎樣,只求史大元帥識時務讓賢,一併向皇帝舉薦草民,等我當了大元帥,咱們之間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 史存道歎息道:「魏無極」想你也是一介劍聖,又何必如此矯揉造作,我明知就算我真的向皇上舉薦你也不可能得逞,況且我死了還有我兒子」我兒子死了還有我孫子!」,魏無極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你們史家果然是要把著元帥之位不放了嗎?我連你兒子帶你孫子通通殺光!」 史存道哈哈一笑道:「我們史家人死光了自然還有別人來當元帥,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卑鄙小人。」他知道魏無極這一來不殺個肝腦塗地絕不肯善罷甘休,所以說話也沒留半點餘地。 魏無極怒道:「好!那我就先殺光你滿門再說!」,史存道上前一步道:「動手吧!」,魏無極一擺手:「且慢。」,史存道笑道:「怎麼,難不成你怕了?」,「你覺得的呢?憑良心說」你認為以你的身手能在我面前過幾招?」,史存道凜然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想讓老夫束手就縛也是癡心妄想。」 魏無極搖頭道:「以卵擊石,後果可想而知,你就真的忍心讓史家絕後嗎?」,史存道雙拳緊握道:「廢話少說!」,魏無極慢吞吞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也好讓你們史家不至於香火斷絕如何?」,他眼神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往身邊一指道,「這次三se石的三個壇主也隨我前來,你和他們三個交手,每贏一陣我就饒你一個子孫不死,你看怎麼樣?」末了魏無極惺惺作態道,「要照當年我的脾氣是決計不肯的,現下年紀大了,心腸也軟了不少。」 史存道默然不語,緊了緊腰帶就要上陣,史馳史迪揚等人呼啦一下炸開了,紛紛道:「爹,讓我去吧!」「祖尖,我去!」,史存道道:「那三個人都是劍師後期的高手,你們不是對手。」 我打定主意,擋在史存道身前道:「爺爺,還是我去!」 史存道一笑:「五郎讓開吧。」 這時就聽腳邊有人憤憤道:「欺人太甚!」 我低頭一看見是史迪威,他受了重傷,被抬過來以後就放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史迪威咬牙切齒道:「這老賊分明是戲耍我們」把咱們都當成了他掌中玩物!」,我問他:「二哥,你沒事吧?」雖然我和他一直不睦,不過這會我也滿欣賞他的剛烈。 史迪威見我也在,翻個白眼道:「你不去逃命回來幹什麼?」 一句話說得我又不想搭理他了。 趁這個工夫,史存道已經躍下涼亭站在庭院【中】央,我有心把他替回來已經不大可能了,史存道是聲名赫赫的大元帥,這個關頭天王老子也不能讓他臨陣脫逃,他看著牆頭大聲道:「哪位先來指教?」,魏無極在手下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道:「青壇主,你去領教領教是史元帥的高招,40年沒見,我也想看看這位老朋友精進到什麼地步了。」 那年紀在50開外的老者躬身道:「是!」他說著話,身子毫無徵兆地騰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姿勢還保持著行禮的樣子,最奇的是不見他曲tu□也不見他彎腰,可見此人輕功已達到了隨心所yu的地步,他行完了禮,這才扭頭面對史存道,面無表情道:「請!」,!。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明天恢復更新 更新時間:2011-7-6 3:12:19 本章字數:600 明天恢復更新 輕度食物中毒,上吐下瀉,接連熬了幾天,頭腦昏昏沉沉,龍羊羊和魏無極之間的決戰直接變成了我和肚子的決戰,7月於小花不吉,每逢這個時節總是要中暑一次,腸胃鬧一次,到了中旬,就該鼻子過敏了。本來想悄無聲息地碼一個大章出來給大家個驚喜,總是虎頭蛇尾不能為繼,特此鄭重致歉,其實還是那句話,沒有更新就沒有收入,最希望更新飛速的人是某花,但是這種心浮氣躁的狀態下碼出來的字就算訂閱高我也不開心。現下國家和個人都在面對信任危機和公關危機,今天好幾個讀者跟我說由於更新的疲沓已經激起很多童鞋的民糞,我悵然之餘還是有點得意的,有民糞說明還有人支持,有人抱有希望,對那些默默守候的童鞋說聲感謝,對那些不平則鳴的童鞋也說聲感謝,我正用劍氣逼毒,估計再有幾股就好了。 話說龍羊羊劍氣時靈時不靈這個設定還真和躥稀有關……混搭之前想寫一個絕世病魔的題材,主人公一打噴嚏就會力大無窮,那是我鼻子過敏時期的構思。總之小花儘管有頭皮屑、沙眼、齲齒、近視眼,鼻子還過敏,但是他身殘志堅,一定會努力更新,請大家監督。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八章 選擇 更新時間:2011-7-7 7:38:15 本章字數:4623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二十八章選擇 青壇主露了一手上乘的輕功,史存道打了他一眼道:「可惜」 青壇主頓了一下道:「你想說什麼?」 史存道道:「枉你年紀輕輕已是劍師後期,可惜不走正路。」 我失笑道:「這也叫年紀輕輕?」 史馳凝重道:「以60不到的年紀晉陞劍師後期,確實難得,此人很有希望晉級劍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人才居然肯為魏無極效力。」 青壇主聽了史存道的話,仍舊面無表情道:「正不正道不是史大元帥說了算的,你還是出招吧。」 「好,看拳」史存道知道多說無益,左拳一擺照青壇主的面門打去,右拳藏在腰間,兩拳之間形成角度,就像一柄叉子,對方要是硬接他求之不得,想避則要費神留意右拳的虛招,是極為老到很辣的招數,史存道見青壇主以輕功見長,所以一上手就動了一個「巧」字。 然而他一拳打過去,青壇主的身子竟然快捷無比地從旁邊繞過,嗖的一下來到了史存道的右後側,史存道微感意外卻不驚慌,右肘向後磕擊,按說青壇主偷襲不成想要閃開本來並不難,誰知他不但不退,反而雙手搭在史存道的胳膊上,以其為槓桿,身子一蕩又飄然到了史存道正面,兩隻細長的爪子化作無數虛影朝史存道上三路抓去,就聽啪啪啪啪啪連響,兩人一個身在半空一個在地上,於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已對了十幾掌,青壇主無所借力,力道又不如史存道渾厚,最後一掌不等發出已被史存道搶了先,眼見他就要被史存道擊落,在緊急關頭,他身體忽然毫無徵兆地向後一蕩,就像一片羽毛似的飄了出去,史存道見敵人要逃脫,右手由掌化爪,哧的往懷裡一帶,終於還是距青壇主的衣服下擺差了不到半寸,給他逃了開去。眾人見他把輕功練到這等渾若無物的境界,不禁駭然。 史存道不等對手落地飛步上前,掌心向上拍出一記,青壇主故技重施,只不過這回是將身子凌空拔高了半尺,史存道招式使老,給他在掌心上一搭,借力使力地遠遠躍開。史存道看出對方力量是薄弱點,跟身進步撲上,青壇主見他來勢凶狠,身子向旁一滑,又滑向史存道的側後方,史存道見他人在半途,伸手去抓,青壇主在間不容髮的一刻一縮,竟又給他跑了。 兩個人就在場地上你來我往地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只是初時是史存道想要抓住對方,然而青壇主腳下像裝了軌道一樣總能偷襲到他的後方,到後來反而說不清是誰捉誰了。史存道見速度上始終不及對手,便任由他偷襲,只用胳膊肘和反背掌和他交手,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繞著他上下翻飛,不時啪啪啪地過上幾招,又即分開,就像一頭沉著的老貓在和一隻機敏的鷂子撕咬,老貓既捉不住鷂子,鷂子也無法重傷老貓,兩個人表面上打得異常好看,實則已經陷入了焦灼。 三色石的人站在牆頭不斷指指點點地說笑,就好像這史家的後花園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一樣,魏無極看了一會,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場上的兩個人在性命相搏,在他看來居然十分無聊。青壇主似乎察覺到了主子的不滿,更加賣力地繞著史存道飛舞起來。 我不禁問身邊的史馳:「爹,你看最後誰能贏?」 史馳眉頭緊皺道:「現在還看不出來,要是一直照這樣打下去,你祖父只要不失誤是有贏無輸,但是……」他往對面掃了一眼,後面的話沒說,我卻明白他的擔心,青壇主只是三色石眾多高手之一,史存道卻是我們這邊唯一的頂樑柱,老頭以80歲的高齡,就算贏了這一陣,後面的拚鬥也有心無力,局面幾乎是一面倒地偏向於魏無極了。 我寬慰他道:「放心,爺爺只要勝了這一場,後面的事情我來……」 話沒說完,史馳忽然驚叫道:「不好」 原來青壇主發動了一陣急攻,史存道背面迎敵終究不如對手靈便,胳膊肘一拐擊空,肩膀上吃了青壇主兩掌,史存道腰一彎大聲咳嗽起來,但是我見他神色閃爍,擰背沉腰,笑瞇瞇道:「爺爺只怕要使詐了。」 青壇主見敵人似乎是受了重傷,當下身子落穩,照著史存道後心打去,在史馳等人的驚呼聲中,史存道猛然轉身大喝,青壇主見他神威凜凜,明白中計時已經太晚了,兩人距離呼吸相聞,儘管他已經向後退開兩尺,但是史存道的手掌已經印在他胸口,青壇主被打得直飛出去,史存道身形一晃後發而先至,又是一掌打在他肋下,青壇主鮮血狂噴,再也無力躲閃,史存道抓住他脖領子將他提在手上,頓了頓道:「我不殺你,去向你主子覆命吧」說著手一揚把青壇主拋向牆頭,青壇主身子在半空中竭力掙扎想要飛上牆頭,但重傷無力之下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他探出一隻腳來勉力勾住牆磚,像只蝙蝠似的倒掛在那裡,三色石的人個個看在眼裡,竟然沒有一個出手相助,最後還是青壇主奮力掙上牆頭,晃晃悠悠地沖魏無極躬身道:「屬下無能,幫主恕罪。」說著又吐了兩口血。 魏無極壓根不看他一眼,笑瞇瞇地道:「恭喜史元帥,這陣一贏,你們史家終於不用絕後了。」 史存道怒道:「放屁你下來我連你一塊收拾了」他胸口起伏不定,誰都看得出老頭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會別說是魏無極,三色石任何一個人只怕都能打倒他。 魏無極冷冷道「既然你不領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說著話他雙手平伸,人們誰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然而我就聽身邊「呼呼」兩聲,史迪齊和史迪州竟像被人用無形的繩子捆住一樣凌空朝魏無極飛去。 涼亭上的人開始誰也沒想到魏無極那個動作的意思,等到驚覺,史迪齊和史迪州已經被魏無極一手一個提住領子提在牆頭,史馳和史動大驚失色,史飛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眾人既吃驚於史迪齊史迪州的被擒,又吃驚於魏無極居然能把隔空取物的功夫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史飛失神地揚起一隻手,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魏無極得意洋洋地對史存道道:「史元帥,你贏了我一局,按照約定我饒你史家一個人的性命,可是現在我手上有你兩個孫子,要誰活要誰死就看你的選擇了。」他雙手分別按在史迪齊和史迪州的頭頂上,這兄弟倆模樣一般無二,神色驚怒,可是絲毫反抗不得。 史存道臉色慘白,渾身戰慄,這個時刻要他在兩個孫子之間做出選擇又怎麼能說得出口? 魏無極見史存道良久不語,於是緩緩道:「元帥大人,你再猶豫不決我可等不了了,你是要左邊這個小子活命嗎?」 「不是……」這兩個字一出口史存道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魏無極奸笑一聲道:「那麼你是要右邊這小子活命了?」 史存道大怒如狂,咆哮道:「姓魏的,有種你下來和老夫拚個你死我活,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 魏無極長笑一聲:「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你兩個孫子在我手上,你要再不說話我可一起捏死了,一會就輪到你三個兒子和另外幾個孫子,聰明的話趁早給個明白話,省得最後雞飛蛋打,一個也不剩」 這時魏無極左手邊的史迪州大聲道:「魏無極,夠膽你就殺了小爺」 史迪齊急道:「要殺殺我,別動我弟弟」 他們越是這樣推讓魏無極越是得意,悠然道:「史元帥,你再不說話我可要動手了。」 史迪威忽然大喝:「老三老四都閉嘴吧,何必低三下四地求他,不過一死而已,你們兩個先走一步,二哥隨後就來陪你們」 史迪齊史迪州一聽都是一震,相互交換個眼神,齊聲道:「二哥說得是,姓魏的你把我們都殺了吧」 魏無極看了一眼史迪威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狗,一會再收拾你」他轉向史存道道,「史元帥,我數一二三,你要再不表態,我可真兩個一起殺了,一——」 史存道滿眼血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魏無極拖長聲音道:「二。」 史迪威又大聲道:「祖父不必猶豫了,你道姓魏的真的會放過我們嗎?咱們史家爺們一起死在這,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史存道一凜道:「不錯,想不到我的境界還不如我孫子高。」他蒼涼道,「我史存道一世英雄,最後卻栽在宵小手裡,天不佑良人啊」他明白自己和魏無極功夫差得太遠,這種情形下要救人只能是自取其辱,只好把頭轉在了一邊。 史迪威看看我說:「讓你跑你不跑,現在後悔了吧?」 我哭笑不得道:「你怎麼總是針對我?」 這時魏無極大喝道:「三那我可不客氣了」他話音一落,手掌便向史迪齊和史迪州拍去,史存道兩眼一閉,我卻手疾眼快,兩手一伸,同樣大喝一聲:「回來」隨著喊聲,就見史迪齊和史迪州就像兩個彈回來的皮球一樣飛回涼亭。兩個人本來閉目待死,等了半天不見動靜,慢慢睜開眼睛見我笑模笑樣地看著他們,不禁面面相覷。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二十九章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更新時間:2011-7-8 8:56:56 本章字數:4549 要說隔空取物這手功夫其實並不怎麼神秘,當初我拿回劍氣跟蘇競討教其中訣竅時蘇競曾很不屑一她哪知道一個懶人的初衷啊?說白了這就像一個人第一次見別人騎自行車,心說等我以後會騎車了多遠的路也不怕了,然而等他自己會騎車以後才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騎車久了也累,就算後來再學會開車開飛機也是要付出勞動的,只不過畢竟方便了很多」所謂隔空取物,靠的是用劍氣附加在物體上,然後再收回來的過程,跟利用劍氣飛行大同小異。 在場的人裡,除了那些普通士兵,大概連史馳史迪揚等人也會這手功夫」只不過劍氣強弱不同能力範圍也有不同而已,像魏無極這樣在10米開外隔空擒人看上去雖然驚世駭俗,說到底也只是劍氣充沛」這一招如果是級別相差不遠的兩個人用在對敵上一文不值,但魏無極和眾人差距太大,他用這種方式擒住史迪齊史迪州」不戰而屈人之兵,既省力又震懾了敵方的士氣,可以說一舉兩得,但在我看來卻是投機取巧」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他提醒,我才想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論劍氣,我肯定不輸給他,只不過我對自己的劍氣操控還有些信心不足,生恐僵持中出什麼意外,所以一上來就使了全力,把兩兄弟扯皮球一樣扯了回來」說起來也有點趁人不備的意思。 可是這一下帶來的震驚也遠大於我的想像,預料中的掌聲和喝彩沒有出現,三色石的人沒動靜我倒是可以理解,奇怪的是連史府的衛兵也沒有任何表示,沒人歡呼雀躍不說,他們的眼神裡反而全是疑惑和茫然,沒人鼓掌也沒人說話」就那麼一個個地呆站著…… 我很快也就明白了,這些人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打死他們也想不到以前的廢柴五少爺從一個劍聖手裡把人搶回來了…… 我的作為史馳他們自然是看見了」可是這幾個人表情也和下面那些士兵們一樣,只有史飛一邊發怔地看看我,一邊又看看兩個兒子,忽然喜極而泣。史馳則是下意識地伸手在我身前探來探去,我老半天之後才明白他是在檢查我是不是用了什麼隱形的繩索之類…… 史迪揚訥訥地問我:「五弟」你做了什麼?」,史家上下居然也沒一個人想到我是用劍氣把人救回來的。 我笑了笑,問那倆兄弟:,「三哥四哥,你們沒事吧?」史迪齊和史迪州機械地搖搖頭,我也不多做解釋」跳下涼亭走到史存道身邊,小聲道:「,爺爺,剩下的事我來幹吧。」 要說瞭解真相」金場大概也只有一個人∼魏無極緩緩把斗篷拉下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朝我發問:「你是什麼人?」這個在大陸上讓人談之色變的殺手之王,外表看是一個皮膚白皙、長眉細目的男子,頜下留了一叢短鬚,片墨之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白,看年紀,更像是50出頭的中年人,如果不是眼神裡帶著太多的陰狠和疾世憤俗,倒也算得上丰神俊朗」他讓我想起了壞道人。 還不等我說話,史存道朗聲道:「這是我史家五郎,魏兄還沒見過吧?」 魏無極脫口而出道:「就是那個不能修煉劍氣的妾物?」 史存道不置可否地一笑:,「廢物兩個字原樣奉還,總歸是我最不成器的孫子,不過他能在魏兄手下把人救出來,倒也沒太辱沒了門風。」史存道一邊敷衍」一邊不住地用眼神瞟我」意在詢問,顯然他也沒往正地方想,只是在這個強敵環伺見我鬧了這麼一出,希望由此節外生枝打亂敵人的陣腳。 對史存道的話」魏無極自然是不信的,非但不信」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暢快:「魏某一生鑽研武功,對奇技淫巧卻不在行。」開始我還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想了半天明白了∼他人質脫手壓根就沒往劍氣上想」一聽說是我」所以更加確定」認認我不過是使用了什麼「奇技淫巧」的東西,恍如天蠶絲一類的隱形絲線。 儘管這樣魏無極也感顏面無光,藉故道:「誰再去會會史元帥?」,一面暗自加強戒備,一雙眼珠子盯著我袖口不住打量。 緊挨著魏無極身邊那個紅袍老者沉聲道:「幫主,我去如何?」 魏無極點點頭道:「那就有勞紅壇主了」這一場你有幾成把握?」 紅壇主看著史存道,淡淡道:「十成不敢說,九成還是有的,否則豈不是辜負了青壇主先前一番辛苦?」說到這他陰森森地一笑」「只是幫主許下的那10萬兩銀子就要便宜了老朽了。」,魏無極也一笑道:「銀子自然歸你,不過打斷他手腳即可,此人我還留著有用,話說在前面,你要讓他痛痛快快死在你雷雲手下,銀子我可一兩不給!」 「遵命!」,紅壇主說完一躍下牆,隨著他腳一沾地,後hu□園裡憑空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眾人只覺大地微顫,就像地底下打了一個滾雷。離他最近的一排士兵站立不穩,有好幾個被震得東倒西歪。 史存道見他如此威勢,悚然道:「好霸道的劍氣!」,紅壇主傲然道:「我見史元帥剛才以兇猛見長,我們先對上10掌如何?」 史存道手捋鬍須道:「這等蠻打與莽夫何異?我倒更願意領教閣下的高招。 」,老頭可不傻,他經過一番劇鬥,劍氣、體力十成中剩下不到兩成,眼見這紅壇主也是走剛猛的路子,硬拚肯定要吃虧,所以合計著要用青壇主對付他的辦法來對付紅壇主,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不受對方的擠兌」到底是老奸巨猾老而彌辣,人活到這份兒上才算活明白了,紅壇主面無表情道:「你想以快取勝那是打錯算盤了,我輕功並不比青壇主差。」 史存道呵呵一笑道:「那我可要見識見識了,請!」,紅壇主雙手在胸前圈成一個圈,像虛抱著一棵大樹」不急不躁道:「請!」 我氣不打一處來,往兩叮,老頭當中一站」叉腰道:「我說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呀?」 史存道忙道:「五郎閃在一邊!」 我歎氣道:「爺爺,我大老遠回來可不是為了看他們車**戰你一個人的。」 史存道搖頭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下去吧。」,我悠然道:「爺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知道你是大元帥要身先士卒,可是我已經把第一仗讓給你了,風頭也出了,你當長輩的還跟後輩爭這就不對了吧?再說他們搶著和你動手是因為你值舊萬兩,他們的腦袋又不值錢,你跟我搶的什麼勁?」,史存道笑道:「好吧,我也來定個價,魏無極值舊兩,一個壇主值5兩,其他的一概1兩1個你看怎麼樣?」,我咂巴著嘴道:「賤是賤了點,不過蚊子雖小也是肉,我就當討個吉利掙個零hu□錢。」 史存道開過了玩笑,隨即正色道:,「你且去一邊掠陣。」 我好氣道:「您不會是連幾十銀子都捨不得吧? 史存不悅道:「事體大兒戲不得,你讓……」,不等他說完,我急忙拉住他手道:「您就把這個五兩的勻給我吧。」,史存道無意中在我手上捏了一把,忽然神色大變,先是大喜後是大驚」緊接著詫異、疑惑、震驚諸番表情在老頭臉上一一展播,顯然情緒已經激動到了極點,他顫聲道:「你已經是劍,」 我忙示意他別說,笑瞇瞇地道:「這下你總該放心讓我去了吧?」 史存道看樣子是有滿腔的話要問,但是在敵人面前只能強壓心情,盡量不露聲色,我擺手道:「等這件事以後我慢慢再跟您解釋。」 史存道聽罷頓了一下,然後在我肩頭使勁一按道:「那你要小心。」說完不再廢話,竟轉身上了涼亭,老頭拿得起放得下遇事機變決絕,真不愧是堯帥之才。 紅壇主見他離開剛想阻攔」我一伸手道:「來,我和你打!」,紅壇主失神地看著史存道走回涼亭,忽又不屑道:「史存道就讓你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來送死?」,我一笑道:「你倒是干了」能穿嗎?」 「你說什麼?」 「……,沒什麼。」按三年一代溝算,我和這老頭隔著20多條溝」我說的俏皮話他自然理解不了。 紅壇主本來是嚴陣以待,這時左一眼右一眼看著我,不禁收了架勢,怒氣沉沉地向影壁牆上喊:「幫主,10萬變1千,老朽這回可要虧本了。」 魏無極背著手道:「1千兩銀子確實不值得紅壇主出手,這樣吧,你殺了他我照樣給你1萬。」,我也回身沖涼亭上道:「爺爺,人家那邊漲價了,你就沒表示?」,史存道大聲道:「他漲10倍我也給你漲10倍。」,「哦。」我轉過頭來跟紅壇主說:「聽見沒,在我的爭取下,你值50兩了。」 紅壇主城府極深,聽了我的話居然並不生氣,這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又說:「你知道咱倆這叫什麼嗎?」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什麼?」 我幽幽道:「這就叫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章 八世同堂 更新時間:2011-7-10 5:03:37 本章字數:5190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三十章八世同堂 我從上場到把老史換回去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直到史存道回到涼亭人們這才明白他是要讓我對陣紅壇主,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史馳和史飛他們把史存道圍在中間,神色惶急見於言表,史存道只是擺一擺手,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沖紅壇主拱拱手道:「按年紀我怎麼也得稱呼你一聲前輩,在公交車上見了得給你讓座,可不是我不尊老,是你為老不尊,自己找打可就怪不得我了。」老頭80多了,鬍子比史存道還長,要不是迫不得已我還真不願意和他動手。 紅壇主輕蔑道:「史存道既然讓你來送死,那你就先替他和我對上十掌再說」 我招招手:「那就來吧。」 紅壇主道:「既是對掌,那可不能躲不能閃。」 我點頭:「好。」 紅壇主道:「更不能逃。」 「真囉嗦」 紅壇主見我都應了下來,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看掌」他把右臂掄了兩下,右掌頓時比平時漲了兩圈,這一掌拍來掌風颯然,我看也不看,隨手一掌還了過去,紅壇主臉色大變,急轉身子閃在一邊,饒是如此,右手的袖子還是被激得片片破碎,我不滿道:「你不是說不能躲閃嗎?」 紅壇主呆了一呆:「我……」 我大聲道:「那好,第二掌」 紅壇主見勢不妙高高躍起向旁避開,我笑道:「別怕,嚇唬你的。」其實我第二掌根本沒發劍氣,只是揮了揮手,沒想到紅壇主已成驚弓之鳥,我說:「你這算什麼,說好不躲偏躲,說好不跑又跑,合著你的規矩全是給我定的?」 史府的士兵聞言頓時大聲鼓噪起來,紛紛指責紅壇主不講信用。 紅壇主的臉由白轉紅,腳尖一點,已朝我身後躥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變了臉色——魏無極瞇縫著兩眼,又驚又恨地打量著我,剛才我那一掌把他腳下的影壁牆上打出一個掌形的洞,此刻誰都看出那是貨真價實的劍氣所為,魏無極想不通其中的關節,不禁疑怒交加,從他的眼神我就能知道,他今天就算殺不了別人,我這個眼中釘是一定要除掉的。 紅壇主的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他自然也不明白為什麼年紀輕輕的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劍氣,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拚不行只得另做打算,看得出他是想用青壇主的法子來對付我,他身形這一展開,我頓時眼花繚亂,真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我沒想到80多歲的老頭還能跑這麼快,老傢伙說他輕功不在青壇主之下,也不全是吹牛B的,可是我又沒有史存道聽音辨形的功夫,只能是跟著他轉,他跑到哪我就把臉扭到哪,不一會就有點暈了。紅壇主眼光毒辣,看出我劍氣雖強可是對敵經驗不足,更加賣力地繞起圈子來,就在我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史存道忽然大聲道:「五郎勿慌,身子放低,耳聽八方。」 我一想有道理,身子放低以後可任對方攻擊的部位自然也就縮減,而且能節省轉身時間,我雙腿打彎兒,腰一矬縮了起來,這時紅壇主剛好發動第一次試探,他本來是從我斜後方插上,我腳一擰剛好跟他來了個面對面,還不等揮手就把他嚇了一跳,趕緊遠遠地跳了出去,不禁憤憤地瞪了史存道一眼。 魏無極冷冷道:「現學現賣,不覺得晚了點嗎?」 史存道知道他不滿,故意笑瞇瞇道:「你也可以教你的人啊。」 紅壇主強作精神越轉越快,我不自覺地也把身子越降越低,開始先是抱膝蹲了下來,慢慢地手腳著地,最後竟平展大晾地躺在了地上,這麼一來紅壇主不管繞得多快再也擺脫不了我的視線了,我大是得意,一手托住後腦勺,悠然道:「你繞吧,我先躺會。」 紅壇主又急又氣,心想腿終不如手靈活,便朝我小腿踩來,卻險些給我蹬中,老頭抓狂之下怒道:「你是烏龜嗎?」 我笑道:「我是烏龜,你是烏龜王八蛋。」 史府的兵丁一起大笑,一掃陰霾,士氣大振,更有人出口譏諷紅壇主:「那他不是成了咱們五少爺的兒子,老太爺的重孫?」也有人道:「老太爺收這麼大個重孫,再加上重孫的重孫,恐怕得八世同堂了。」 紅壇主越聽越怒,忽然欺身而至,舉掌把最前排的幾個士兵打得口噴鮮血,他一個圈子繞下來,又有十幾個士兵死在他掌下,兀自憤憤道:「礙手礙腳,死有餘辜」 我勃然大怒:「老王八蛋,有種衝我來」 紅壇主冷笑一聲:「那你倒是來救他們啊。」他見我於心不忍,居然故意衝進士兵叢中肆意屠殺,史府的衛兵個個忠心,沒一個後退,只聽砰砰連聲,不少人死傷在他的雷雲手下。 我看得目眥欲裂,顧不上起身,腳一蹬已經像條魚一樣躥到了紅壇主身下,此刻他一隻腳正要朝一名士兵踹出,我手疾眼快伸手拉住往下一扯,一來老傢伙猝不及防,二來我力道奇大,他身子失去平衡頓時滾倒在地,我立刻奮不顧身地騎在他背上,兩手環住他脖子往後一掰,雙腿自然而然地盤在他腰下,這一招還是我從電視上美式摔跤裡學的,一但成功,下面那人一般只能認輸。沒想到紅壇主手臂忽然翻轉180度朝我打來,他綽號叫雷雲手,一身的功夫全在手臂上,竟然能大異常人,我見狀急忙一仰身,然後利用胸口往下一壓,只聽咯崩一聲紅壇主那只胳膊當場被我脆生生地壓斷了,他劇痛之下全身一顫,我使勁掰住他腦袋,大聲喝問:「服不服?」 紅壇主不住扭曲,我生恐他脫逃,加大力氣又問:「服不服?」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就見紅壇主的脖頸子漸漸發青,他掙扎的力道也越來越小,我有心放開他,又怕中了他的詭計,仍然大聲道:「你不說話就是還不服?」 勒了一會,紅壇主身子一挺不動了,有士兵小聲道:「五少爺,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我心說不錯,這才起身,紅壇主緩了一緩,悠悠轉醒,老傢伙畢竟修為精湛,最終還是給他活過來了。 我本來看在他年紀的份上沒想傷他,可是又深恨他濫殺無辜,於是問眾人:「你們說拿他怎麼辦?」 士兵們面面相覷,雖然憤憤不平,可是誰也無法對一個已經失去抵抗的老頭下手,一時都沉默了。 我在紅壇主的腳上踢了一下道:「既然大家不屑殺你,快滾吧」 紅壇主在地上掙了幾下始終沒有爬起來,我憤然道:「怎麼,你還想訛我?」我習慣性地向四周抱拳道,「大家給我作證,我可是碰也沒碰他一下啊」 眾士兵:「呃……」 紅壇主又緩了一會,勉強爬起,不看任何人,踉蹌著走向魏無極,他一隻胳膊耷拉著,不住咳血,這條老命已然丟了一多半,恐怕以後再也無法助紂為虐了。他來到影壁牆下,本想一躍而上,無奈有心無力,只得苦笑道:「幫主……」 魏無極居高臨下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怎麼?」 「勞駕幫主,我……我想上去。」 魏無極道:「你腳不是還沒斷嗎?」 紅壇主沮喪道:「屬下受了重傷……」 魏無極打斷他道:「你既然連這堵矮牆都上不來了,還回來幹什麼?」 紅壇主大驚,結結巴巴道:「幫主,屬下這些年跟著你,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魏無極再次打斷他道:「你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不過是為了我許下的酬金,你一個快死的老傢伙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你想另立門戶的野心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冤枉啊」 魏無極冷笑道:「你一心想殺史存道為的不就是那10萬兩銀子嗎?這筆錢一到手,只怕你離心想事成就更進一步了吧?」這次不等紅壇主分辨,魏無極吹了一口氣道,「黃壇主,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屬下知道」魏無極身邊那身穿黃袍的老者應了一聲,手一揮,一枚兩頭尖尖的梭子鏢便把紅壇主穿胸而過,紅壇主重傷之下無力躲閃,屍體轟然倒地,那枚梭鏢透過他的胸口釘在地上,爍爍放光。 「好鏢」魏無極道。 「多謝幫主誇獎。」黃壇主急忙躬身,滿臉諂笑。 魏無極道:「三個壇主只剩你一個,那就由你去教訓那個小子吧。」 「我?」黃壇主似乎是吃了一驚。 「怎麼?」 黃壇主見魏無極面色一沉,只好躬了躬身,飄然落下,在距我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站住,滿臉賠笑道:「那麼就由在下領教領教五少爺的高招。」 我見他滿客氣,不像剛才那倆壇主那麼橫眉冷對的,又是被逼無奈,於是也微微一笑道:「你想比什麼」 黃壇主琢磨了片刻道:「拳腳兵刃容易傷了和氣,我們不如比……」說到這他冷不丁手一揚,一枚梭鏢奔我面門疾射而來,他這才大喝一聲,「暗器」 ----------分割------------ 說到暗器,前幾天我還自己做了一支,用塑料繩拆散穿在針眼裡當飛鏢,把全家櫃子扎得都是眼兒,後來我老婆不讓我玩了。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一章 你是誰 更新時間:2011-7-12 7:42:26 本章字數:4668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三十一章你是誰 黃壇主好端端說著話冷丁來這麼一下,根本就是偷襲,這也就是在戰場上我沒有絲毫的鬆懈,況且他先前打死紅壇主給我提了醒讓我加了小心,我眼瞅著那枚梭鏢射來,有心躲開,又一想身後就是史府的士兵,急忙揮舞手掌發出一排劍氣,那梭鏢直飛上了天嗚嗚作響,眾人抬頭等它落地,可是那梭鏢去勢不絕,竟然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我笑瞇瞇地看了黃壇主一眼道:「夠不厚道的。」兩軍陣前人家突施暗算,說來也沒什麼不正常的,所以我也沒有生氣。 黃壇主樂呵呵地一拱手道:「兵不厭詐嘛。」 我說:「你要和我比暗器,可是總得給我點準備時間吧?」 黃壇主托著下巴道:「這個嘛……」人們都以為他正在琢磨的時候,這傢伙猛然雙手齊發出兩顆鐵蓮子,喝道:「好」 對這一手我已經有點習慣了,隨即也雙掌齊出把暗器拍飛,笑道:「你這招不靈了。」 黃壇主有了紅壇主的前車之鑒,不想和我硬拚劍氣,現在見被我彈開的鐵蓮子都飛出老遠,更是不敢近前,索性辟里啪啦朝我一陣亂射,那些暗器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梭鏢、鐵蓮子、飛蝗石、脈門弩、飛刀……我見他袍子兩側有兩個大口袋,這些東西就是從那裡源源不斷地掏出來的。 面對排山倒海的攻擊,我倒也省心,總歸用劍氣把它們擊落就行,我不躲一是因為沒信心能全部多得開,二是因為顧及身後的士兵,可這樣一來黃壇主也看穿了我的心事,開始他的暗器還全往我身上招呼,最後懶得瞄乾脆朝我這邊扔就行,反正我得管。 我對著那些暗器頻頻揮動手臂,時間一久背都酸了,這就跟用案板接羽毛球一樣,就算能堅持片刻,其狼狽可想而知。 史存道也發現了我的窘迫,大聲道:「列盾」士兵們一起舉起盾牌把我們圍了起來,黃壇主的暗器源源不斷地扔出來,我不用顧忌旁人,頓時輕鬆了不少,就聽耳邊乒乒乓乓不停地響,那是飛刀飛石打在盾牌上的聲音。 雖然情勢好了很多,可是對方不停地打,我只能不停地擋,始終處在被動挨打的境地下,長此以往也只能是有輸無贏。就在這時黃壇主手伸進口袋去摸暗器卻摸了個空,原來不過片刻的時間那兩袋子的小零碎就全被他打光了。 我捏著拳頭嘿嘿冷笑道:「你還有嗎?」 黃壇主款款脫去外衣,露出裡面的勁裝來,笑瞇瞇道:「有。」 我一看馬上傻眼了——就見他裡面的衣服上,赫然綴著十幾個小口袋,每一個都鼓鼓囊囊的…… 我一捂臉:「你丫弄死我吧。」 黃壇主依舊笑瞇瞇道:「好」話一出口,名目繁多的暗器也紛紛出手,在漫天的箭雨中,我慨然道:「可惜我糞勺糞桶兩員大將不在,否則焉能讓你猖狂?」就在這時我忽然鼻子一癢,身子後傾眼神迷離:一個噴嚏眼看就要醞釀而成,黃壇主見有機可趁,啪地朝我咽喉打出一枝袖箭。 「阿嚏」我成功度過緩衝期,一個噴嚏打得酣暢淋漓,爽過之後才想起這是在戰場,急忙再次凝神往對面看去,卻見黃壇主呆立在原地,雙手下垂,他的鎖骨不知被什麼東西洞穿,鮮血噴湧而出。我隨之一愣,就聽周圍的士兵彩聲雷動道:「五少爺威武」 原來黃壇主本想趁我情不自禁的時候下手,可沒想到我的那個噴嚏正好噴在迎面射來的袖箭上,那袖箭原路返回,擊穿了黃壇主的身體後又深深地釘進一個士兵的盾牌,長長的箭身露出來,箭頭正對著盾牌主人的鼻子,那士兵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一箭的力道可想而知了。 黃壇主善發暗器自然也善接,可他幾時見過這樣的速度?此刻他肩膀流血,看我的眼神由吃驚變為恐懼,忽然,他一縱身躍上眾人的頭頂,望著史府的大門就跑,士兵們倉促間只有少數幾個機敏的進行了攔截都給他躲開,隨即跳出人群,頭也不回地跑了,魏無極還在這裡他這麼做無疑是自絕於幫派,不過為了保命那也顧不得了。 打跑了黃壇主,在士兵們的喝彩聲中我來到影壁牆下,叉著腰道:「還有誰來?老規矩,贏我一次可以饒你們其中一個的性命」士兵們頓時哄笑起來。 魏無極陰沉著臉,眼神從屬下們身上挨個看去,三色石眾人一個個彎腰低頭,全不敢和他對面,他們見兩個壇主頃刻間一死一逃,誰也不是傻子自己來送死。 我問了兩聲無人應答,於是面向魏無極道:「姓魏的,少爺要和你算算你在我史府投毒殺馬的帳」 魏無極陡然躍至空中,雙掌連拍道:「還輪不到你這個小畜生在我面前撒野」 我只覺一股巨大的壓力帶著凶狠之意迎面撲來,幾乎是閃無可閃,只好也舉起手掌奮力抗爭,一掌對過,空氣裡發出沉悶的「噗」的一聲,激盪的劍氣排山倒海般四處瀰漫,把最前排的士兵重重地推開了。魏無極神色變幻不定,一掌過後又是一掌,接連在空中發出十幾掌,我不敢大意,迎著他的節拍同樣還了十幾掌,就聽「噗噗噗」聲響不斷,有限的空間裡被我們掌力這麼一頂,恰如在密封的瓶子裡吹氣,不論是史府的士兵還是三色石的殺手,同時感覺到胸口憋悶,人人自危,遠處的涼亭上不斷有殘磚斷瓦掉下,史馳急忙護著受傷的史迪威跳在一邊。其時我和魏無極相距尚有數十米,空氣卻已如要爆炸一樣,在場的人裡除了史存道和史馳寥寥幾人,其他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 魏無極腳一落地隨即停掌不發,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一笑道;「你不是已經認識少爺我了嗎?」 我們停手半晌,跌倒的人們才勉強爬起,帶著強震後的暈眩面面相覷、驚愕不定。史馳和史飛等人下意識地圍住史存道,似乎是想聽他的解釋,史存道老淚縱橫道:「劍聖我們史家終於出劍聖了」史家眾人驚訝得相互對視,心裡有千般疑問,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魏無極灼灼地凝視著我,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我剛想說話,他已搶先搖了搖頭:「你絕不是史家的老五」 我心下一驚,勉強笑道:「那你說我是誰?」 魏無極緩緩道:「大陸上的劍聖,我縱沒和其交過手也派人探尋過他們的資料,可以說世上劍聖幾何我都瞭然於胸,但絕對沒你這麼一號。」 「照你這麼說,每新出一個劍聖要是得不到你的承認還不算劍聖了?」 魏無極道:「大陸上知名高手之中誰最有可能晉級劍聖我同樣瞭如指掌,像你這種默默無聞的小卒根本不可能超凡入聖更別說20出頭就達到這樣的境界。」 我說:「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你難道沒聽說過蘇競以不到20歲就晉級劍神的事情嗎?」 魏無極冷冷道:「這個小丫頭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她這個劍神是吹噓出來的;二是這個丫頭確實天賦異稟,不過那也要從小機遇得當,還得有名師悉心傳授才行。我聽說你20多年來無法修煉劍氣,前段時間才做了一個剛剛入門的新手,如果你一直以來是想掩人耳目就該掩飾到底,但你又冒出來,從這點看,你的真實水平應該確是劍童無疑,一個月的時間,完成從劍童到劍聖的轉變,這樣的事情我還沒見過,也不相信會有,這事情蘇競做不到,前世劍神也做不到,所以只有一個解釋——你不是史迪載」 說到這裡我都有點佩服魏無極了,難怪能當劍聖,論聰明才智的確沒的說,而且把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我小心翼翼地往涼亭上看了一眼,唯恐史存道因為他這一番話真的起了疑心。 魏無極高聲道:「史元帥,你覺得我說得還在理嗎?」 其實史存道也是剛剛才發現我的「劍聖」修為,這會還沒從震驚和歡喜中冷靜下來,但他斬釘截鐵道:「魏無極,你這個挑撥離間的陰謀是不是也太卑鄙幼稚了點?」 魏無極收回目光,歎了口氣道:「你騙得了他們騙不了我,總之我不相信你是史迪載。」 我嘿嘿一笑道:「教你一個乖,要想讓我不揍你,不如說你不是魏無極。」 魏無極咬牙切齒道:「你究竟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作對?」 「少廢話,看招」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沒告訴魏無極——我根本不是什麼劍聖而是劍神同時我急於發動進攻是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的劍氣已經開始減弱了 分割 謹以此章,向即將到來的鼻子過敏致敬。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二章 決勝 更新時間:2011-7-19 2:18:03 本章字數:6723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三十二章決勝 我一掌拍向魏無極,這小子吹鬍子瞪眼,本來他面皮白淨是挺有看頭一個老頭,這一下搞得風度全無。 我一直很納悶他為什麼生氣,按說這是兩軍對敵,許他來就許我往,黃壇主那樣對我我還不是安之若素? 後來我想明白了,魏無極此次本來是摸清了史家的底細才來,他最大的假想敵是史存道,而史存道尚且跟他差著不是一星半點,魏無極此行可謂是胸有成竹,本擬一舉將對手殺得一敗塗地,不料突然又冒出一個劍聖級別的毛頭小子,按魏無極說的,這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魏無極不是氣別的,是氣命運不公,在他人生就要揚眉吐氣的時刻對手卻開了外掛,可恥地做了弊——就像打鬥地主,明明大王在自己手裡,那邊打著打著卻冒出一個王炸來…… 然而我也有我的苦衷,其實剛才對陣紅壇主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我的劍氣開始減弱,到史存道發覺我是劍聖時,說明劍氣已經退了不不止一個檔次。 此時前有強敵而劍氣不住散去,可以說是內外交困,偏偏我是史家最後的支柱,我一垮就意味著全軍覆沒,我生平實在以此刻最為為難。但情勢已不容我多想,我把心一橫,揮掌朝魏無極拍去,與其讓劍氣自己流失殆盡,不如讓它們去損耗魏無極的力量,我就像個無良的僱主,在和工人合約馬上到期的時候拚命役使他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魏無極自然不知道我心裡的小九九,他被一個20歲的毛頭小子不斷主動向他挑釁,這大概是他生平所未受的奇恥大辱,他怒氣沖沖地和我對了一掌忽然神色一閃,第二掌便避在一邊,原來他雖然不明白我在想什麼,但是卻看出我急於和他比拚劍氣,於是反其道而行之,況且老傢伙眼光何其毒辣,看出我劍氣雖強,但是招數生澀,身子瞬間貼了上來,冷冷道:「小畜生,我來指導指導你拳法」 我暗自歎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近身格鬥,本來就是我的軟肋。魏無極猱身而上,一手藏在身後,單拳擺於胸前,我學他的樣子,也把一手藏在身後,一手卻箕張開來對準他的拳頭,魏無極見我姿勢怪異,一時凝神不發,片刻間身前的手由拳變掌,我見機極快,手掌捏起,只伸出兩根指頭,仍然對著他的那隻手。 魏無極露出一絲疑惑,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我一本正經道:「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是克制你的功夫」 魏無極雖然陰險狡詐,可一生浸yin武功,這時見獵心喜,顧不得這是生死相搏,不由自主問道:「是你自己開創的?」 我說:「那倒不是,這套功夫天下人盡皆知,你身為劍聖,不會不知道吧?」 魏無極愈發好奇,但我既然說了是人盡皆知的功夫,他要直接問出來唯恐現眼,要是不問,又心有不甘,於是款款道:「我先前那路拳是彬州神拳無敵通臂猴候家自創的拳法,江湖上難得一見,後一套掌法卻是我改良自我魏家祖傳的功夫,你更不可能知道。」說完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我看。 我明白這是魏無極在顯露誠意,目的自然是想知道我這套功夫的名目,我故意想了想才說:「看你這麼虛心請教不妨教你個乖,其實很簡單,你出拳頭我就出布,你出布我只好出剪子了——我這套拳法江湖上人稱猜拳,小孩子們也叫石頭剪子布。」 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周圍的士兵們發出一陣哄笑,連三色石的人也哭笑不得,魏無極是何等身份,在這種場合下被一個晚輩調笑——我不但摸了老虎尾巴,而且把老虎拽拉稀了。魏無極臉色陡變,暴喝一聲:「找死」他全身撲上,右掌照著我的頭頂籠了下來,我對他的手掌置之不理,兩根指頭朝他眼睛直插上去,魏無極腦袋一偏左手砍向我的腰間,我依舊不理他,手腕一轉照舊插他雙眼,可魏無極變招極快,只略一撤步便擺脫了我的糾纏,奔我腰上那隻手掌眼看就要切上,我往前一探,原本襲擊他雙目的手指卻只能夠著他的鼻尖,我索性不管不顧地將手指朝著他的兩個鼻孔刺去,魏無極又驚又怒,大大地退了一步,我嘿嘿笑道:「剪子果然是布的剋星。」 魏無極圭怒道:「下流」 我樂道:「這兩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真不容易。」其實我知道自己和魏無極武功招式差得太遠所以用的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他這次來為的是滅史家滿門揚眉吐氣,自然不肯和我同歸於盡,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我才能把他逼退一步,說起來他剛才要是不躲,那一掌未必不能一舉將我格殺,就算他鼻孔被插中,大不了以後變個朝天鼻,可是魏無極自命高手,這種犧牲還是遠遠高於他的底線的,否則人們以後說起來,雖然他殺了史家五廢柴,可自己鼻孔被人戳中,臉面上也沒什麼光彩。 魏無極吃了一癟,凌空而起,雙腿迅捷無比地朝我踢出一排飛腳,他明白了我的企圖,於是想出這麼一招,旨在讓我連胡賴的手段也使不出,如果是身份對等的高手,魏無極這一招一出自然必須得凝神對付,可對我來說卻毫無壓力,我現在只求自保,使勁一哈腰從魏無極的雙腿底下鑽了過去,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屁股在自己頭頂上,也不知哪根筋抽住了,情不自禁地雙掌合十,向著那條褲縫兒便捅,魏無極低頭一掃,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右腳往後一蹬,我雙掌平揮推在了他鞋底子上,將他遠遠地送了出去。魏無極不等落地已然暴跳如雷道:「你這些卑鄙的招法都是跟誰學的?」 我攤手道:「你小時候沒玩過嗎?」話說這招毒龍鑽(也有叫火燒屁.眼的)是我們上學那會喜聞樂見的惡作劇之一,一度曾盛行,那時經常見前面的人正步調悠閒地走在路上,後面便有一人鬼鬼祟祟貓腰跟在後面,然後夠雙手合併,朝著前面那人勾股偏下部奮力一頂,隨後就能聽到鬼哭狼嚎的慘叫了,當然,這個活兒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首先你不能讓人發現,然後認穴還得准,要是戳在屁股蛋子上容易把自己手指戳痛,不過一經使對,卻是叫人防不勝防,而且受攻擊那人短時間內還無法追擊,是我們那會整人之必學絕招,這一招最大的風險是對那些正在放屁和拉在褲子裡的人,我有個同學就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選了錯誤的對象,他在廁所門口把手直接插在一位正在躥稀的同窗褲襠裡,導致了他對自己的手失去了信心,只能常年四季戴著手套,後來擇業的時候只有交警和指揮供他選,不過他選擇了從醫,他現在是最好的肛腸科大夫…… 呃,說正事。 魏無極怒過之後忽然又「咦」了一聲,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我心說壞了,這段時間裡我劍氣又減弱了不少,和他這一對上已經被他跟感覺到了,我不給他琢磨的空當,飛撲過去道:「咦個毛,打你老丫挺的」這回是我主動出擊,招式粗鄙,就像普通人打架那樣用拳頭朝他臉頰上捅了過去,魏無極要想躲開或者是反擊自然不難,但他有心試探我,手掌一探,拳掌相抵,我被震得劇烈倒退,隨之身體蕩得轉了半個圈子,我心裡焦急,明白這個時候把後背露給魏無極跟自殺無異,於是拚命扭轉腳跟,這一回頭果不出所料,魏無極已經貼了上來,我這一轉身,我們兩個來了個面對面,不但我大吃了一驚,魏無極也嚇了一跳,在這呼吸相聞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就是和死神貼面而舞,魏無極臨敵經驗豐富,在我還在發愣的時候他已經發出十幾掌,自下而上,快速非常,就像一個人長了十幾條手臂一樣,啪啪啪啪連成一排從小腹直至胸口向我打來,此時此刻我絲毫沒有猶豫的餘地,說不上是福至心靈還是被逼無奈,跟著啪啪啪啪對出十幾掌,每一掌都是後發後至,但是跟著魏無極的節奏居然沒有漏接一掌,這十幾掌一對過,我們兩個人即刻分開,史府士兵和三色石的人呆了片刻,各自為自己人叫起好來。 魏無極冷眼看我,頗有得意之色:「哼哼,原來你也不過是外強中乾罷了。」他已經明確感覺我的劍氣大不如前。 我只覺兩臂酸軟,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冷汗冒過,身心相反卻寧定下來,我發現和所謂的劍聖過招其實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困難,剛才那一刻我可是沒有任何取巧,這給了我信心的同時我也不禁暗叫可惜——如果我劍氣在巔峰時刻,魏無極有可能已經敗了。 我們兩個各自轉著心思,又同時撲向對手,魏無極一手捏向我的咽喉,另一手呈爪狀箍來,我本來想照舊用魚死網破的拚命法,可是身子一滯已經感覺大不如前靈便,只得就勢一蹲,朝魏無極下身捏去——只這麼瞬間的工夫,我的劍氣又弱了不少。魏無極擰身,胳膊肘撞向我的肩頭,我將手臂曲起,拳頭頂向他的肋下,就這麼一錯身的時間,我們已經過了兩招,魏無極兩招走空,我也沒撈著半點便宜,他想仗著劍氣強勁恃強凌弱,我卻終於憑借劍走偏鋒化險為夷。就這樣,我和魏無極戰在一處。 說來也奇怪,儘管我的劍氣越來越弱,可是招式卻越來越詭異,打到後來全部都是匪夷所思的怪招奇招,抓撓揉捏無所不用,招呼的部位也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我和魏無極的這場拚鬥,看上去不倫不類,就像一個練了40年套路的武術冠軍和一個打了20年野球拳的街頭混混在放對,給人感覺完全驢頭不對馬嘴,武術冠軍固然是堂而皇之,看著每每就要得勝,可是總是給對方用最難以想像的土辦法扭轉過來,可我要想給他以致命一擊,卻也總給魏無極用豐富的經驗和良好的素質化解,我們兩個這一戰,與其說是絕頂高手在搏鬥,不如說更像是在撕扯,讓旁人也看得糾結萬分,我用的那些怪招大多看去滑稽幼稚,可圍觀的人沒一個能笑得出來,我偷眼看涼亭之上,只見史家眾人列成一排靜靜觀看,沒人說話也沒人動,臉上神色也說不上是喜是憂。 其實這樣打下去最終吃虧的一定還是我,隨著我劍氣的不住減弱,我得想出更絕妙的招式來彌補劍氣上的不足,不但體力耗費巨大,對腦力也是一個挑戰,但我不可能永遠用劍神技來補上劍氣的不足,如果招式足夠巧妙就能和堂堂的劍聖僵持的話,史迪揚史迪齊兄弟功夫也都不弱,這中間有一個臨界點是不可突破的,就像是少年還可以借助靈巧的身體來和一個壯漢應付,但一個孩童無論動作再怎麼靈活也不可能支持得住。只要我的劍氣跌落於這個臨界點,毫無疑問我會被魏無極瞬間格殺。況且魏無極也根本不是打套路的武術冠軍,他身為第一殺手組織的幫主,所用的招式全都是去蕪存菁最講求實際效果的殺手鑭,我能和他打個不勝不敗,實在已經把劍神技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這時我和魏無極已過上百招,我汗流浹背,他也不算消停,畢竟是年過六旬的老頭,鼻窪鬢角也全是汗水,但是局面已經越來越一面倒了,我應付他一招所要花的心思越來越多,劍氣卻越來越弱,原本還能勉強格擋一下,現在只要一碰上對方的手臂就像小槳撞上激流一樣被震開,我現在就像一條航行在狂風暴雨的海上上下晃蕩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風浪吞沒,魏無極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下意識地把進攻調節在不緊不慢的節奏上,只等我筋疲力盡時便要狠下殺手。 我心裡不住感慨,想不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不但沒救了史家人,連自己也搭進去了,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老媽、老爹、蘇競,還有老吳和金誠武他們,一時傷感不已,想起蘇競時又有點好氣和好笑,也有點……甜蜜,我情不自禁地嘴角一撇,哭笑不得道:「這個屬警察的妞啊」我往涼亭上看了一眼,史存道以下的史家眾人都在關切地往這邊看著,我忽然發現,我為他們而死好像也沒太后悔的感覺,這些老傢伙小傢伙裡沒有壞人,就算我還沒擺脫廢柴身份以前,他們中至少也還有很多人對我不錯…… 就在這時,我發現魏無極發出了細密的喘息聲,可見他的體力也耗費不小,但是劍氣還是滔滔不竭的樣子,想要跟他打持久戰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隨著喘息,他不住地把腦袋高高揚起,這不光是因為他要調節呼吸,更是得意忘形下的無意識舉動,然而我就發現隨著他的腦袋每一揚,他的兩條白眉也隨之飄動,所謂鬚眉男兒,在古代,男子的鬚髮是很講究的,像魏無極這種自命矯矯不群的高手更是故意把眉毛也留了一大把長,要顯出自己的道骨仙風,別說,他這麼一揚,還真有幾分瀟灑,可是我卻看得心煩意亂,一時惡念陡升,趁著他腦袋轉動,我忽然雙手分向他頭邊抓去,魏無極一愣,卻沒想著躲閃,他這樣的高手,一招一式都在絕對的精妙的計算之內,我一出手他已算出我這一招並不能對他構成威脅,但是他沒想到我這次的目標是他的眉梢,還道我是心浮氣躁之下亂了方寸,只這麼一頓,我兩手一握已捏住了他兩邊眉梢,我往懷裡一帶,魏無極眼角被扯得變了形,他這才大驚失色,想要掙開,顧及到在這麼強的慣性下會不會傷及眼睛,只得暫時低頭,我得寸進尺,十指一收,連他鬢角的頭髮也抓來不少,此刻我也顧不上多想,習慣性地往下一扽,上腳就朝他臉上踢去,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混混打法——扯住頭髮踹面門只不過在我手裡是換了眉毛而已。 魏無極遭了道,強掙不敢,慌亂間用雙手擋在臉上,眉毛本來是極其敏感的毛髮,痛感十足,這時我還顧得上客氣?兩手奮力按著,腳尖玩命一樣踹著,魏無極無意間痛喝一聲,雙掌並排朝我小腹推來,我往後退了一步,把腳尖換成腳面繼續狂踢,魏無極低頭怒喊道:「你給我放開」 我失笑道:「廢話,當然不放」砰的一腳踹過去,感覺是踢到了鼻子上,魏無極幾乎鬱悶致死,腦袋一晃,可是只扯斷十幾根眉毛,又痛叫了一聲,我得了這個便宜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更是拚命攥住,一邊毫不留情地迎頭痛擊之…… 當此時,極其詭異的場面出現了——一個年輕後生拽住一個老頭的長眉毛踹摩托一樣蹬著,那老頭彎著腰撅著屁股,痛呼不已,畫面血腥而殘酷,任誰看了都得心生憤慨,然而現場的觀眾們卻看得激動萬分,一起振臂高呼,隨著我每一腳抬起,他們就跟著大喊:「踢死他踢死他」 魏無極拼著老命飛身後撤,眉毛鬍子被我扯掉了兩大把,再直起腰時血流滿面,眼睛也睜不開了,他此刻心膽具寒鬥志全無,雙掌護在身前胡亂拍著,一面接連幾個倒縱越過史府士兵來到牆邊,接著飛身而出,就此逃之夭夭…… 我見我一失神的工夫魏無極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不禁道:「靠,我終於知道三色石裡打不過就跑的傳統是誰流傳下來的了。」 分割 本章原名揪住你眉毛踢瞎你眼睛。思之太過殘暴,遂改。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三章 黃大人 更新時間:2011-7-20 12:28:58 本章字數:4915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三十三章黃大人 說心裡話我還是有點佩服魏無極的,一招不濟立刻全身而退,走得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人能不要臉到他這種地步,才當得上是心無芥蒂,行雲野鶴…… 只是他這麼一走,三色石的人頓時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狗剩兒,這些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是戰是降。隨著魏無極狼狽逃竄,三色石裡已無絕頂高手,紅壇主身死,黃壇主遠遁,剩下的一個青壇主也是奄奄一息,然而我們這邊情況也不樂觀,我和史存道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史家三兄弟以下全都身帶重傷,史府衛兵已不足一千人,雙方如果再來一場殊死拚鬥,傷亡必定慘重,而且未必能把對方全部截留下來。 青壇主也明白這一點,於是打破僵局道:「史元帥,在下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史存道道:「有屁就放」 青壇主拱手道:「史元帥,在下人等可以說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來貴府滋擾無非是迫於魏無極的命令,現下你我雙方都已油盡燈枯,依我之見不如兩下罷鬥,你放我們走,從此以後我們再不踏上洪烈帝國半步,元帥意下如何?」 史存道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正自沉吟不語,史飛大聲道:「休想,你們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滿了我們史家將士的鮮血,想走容易,都得橫著出去」 青壇主森然道:「小史將軍可要考慮清楚,為我們這些人值不值得大動干戈,逼得我們走投無路了,你們難道不用死人嗎?」 史存道面向眾士兵,高聲道:「你們的意思呢?」 涼亭下,一名小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以刀拄地,淚流滿面道:「大元帥,我和這些賊子不共戴天」他剛說完,四下裡史府衛兵轟然道:「不共戴天」這些士兵編在一個營裡,在還沒入伍以前大多就是鄉里鄉親,更有父兄一起來參軍的,三色石這次襲擊史府殺人無數,不少士兵的親人朋友就死在他們刀下,活下來的人誓死要為他們報仇,此時此刻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妥協。 青壇主臉色變了變,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史家軍不過是一群徒逞匹夫之勇的莽漢而已。」 那小校喝道:「我們合在一起就不是匹夫,不把你們殺乾淨,我們誓不罷休」他身邊眾軍齊聲道:「誓不罷休」 青壇主哼了一聲道:「想殺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史元帥,是戰是和還要看你的意思,你身為他們的元帥,我盼望你能顧全大局,不逞一時之快。」 史存道雙眉緊皺默然不語,史馳在他耳邊低聲道:「父親,斬草須除根吶。」史存道充耳不聞,手握刀柄仍是猶豫不決。這不是說他優柔寡斷,如果是在戰場上,哪怕是數十萬大軍在廝殺他殺伐決斷毫不為難,但眼下乃是自己和魏無極的私人恩怨,三色石人數雖少,但個個武功精強,殺到最後不免兩敗俱傷,他隨口一道命令就關乎一千士兵的生死,死有時不可避免,但讓這些人為史家而死,這才是他為難的地方。 就在這時,從史府大門忽然湧進大批軍隊,看樣子足有三四千人,個個盔甲明亮,身背勁弓羽箭,頭前一員將領單膝跪倒在涼亭前,大聲道:「先鋒營副先鋒白濤叩見元帥。」 史存道低頭看了一眼,納悶道:「你怎麼來了?」 白濤拱手道:「末將聽說帥府遭襲,特來增援。」他四下一看,見史府屍橫遍地,不禁又驚又愧,垂首道,「屬下無能,終於還是來遲了。」 史存道面沉似水道:「你引兵進城,可有調令?」 白濤一頓道:「沒有。」 史存道道:「那你就是擅離職守了?」 白濤乾脆道:「末將願領責罰。」 史存道道:「暫且記下,站在一邊。」 白濤起身道:「是」他雖然前途吉凶未知,但當下仍履行副將職責,指揮著前來增援的三千軍隊補充到了史府衛兵中間。 這邊剛剛佈置得當,又有一支數千人的軍隊遠途跋涉而來,帶兵的將軍一樣先跟史存道見了禮,原來是虎威營的偏將卻志德,史存道依舊道:「站在一邊。」短短幾分鐘,又有三撥人馬聞訊趕到,原來史存道的大營就在城外,軍中得知大元帥的帥府遭襲,各部人馬紛紛前來救援,史存道不假辭色,最多說一句「站在一邊」,不多時史府內內外外已經被上萬軍隊圍得水洩不通,三色石一行人站在影壁牆上,就像在兵海中置身於礁石之上,上萬人盯著這十幾個始作俑者,人人眼中均有憤慨之色。 這時強弱立判,史存道只要一揮手,萬箭齊發,少了魏無極庇護的三色石殺手不免要被射成刺蝟。青壇主眼望冷森森的箭頭,不禁也變了顏色。他大聲道:「史元帥,我還有話說。」不等史存道說話,他又道,「你殺我們簡單,可是對你們沒有一點好處,如果元帥肯高抬貴手,我等願棄暗投明,黑吉斯和洪烈開戰在即,以後黑吉斯軍中一應情報刺探在下還可微效薄力,我們青壇在這方面的手段,元帥應該是知道的吧?」 先前那名小校唯恐史存道動心,急道:「元帥,此人不可留啊」 忽然有人悠悠道:「我看此人倒也未必非死不可。」 隨著話聲,四條人影不緊不慢地從士兵叢中掠過,這四個人速度並不快,但從高度戒備的隊伍中穿行居然無人能攔,一擠一扛便像游魚一般貼近涼亭,士兵們猝不及防,又不知是敵是友,給他們擠得亂作一團。史存道見有人在自己的士兵前如此飛揚跋扈臉就是一沉,但是當他看清來者時似乎又不便發作,勉強笑了笑道:「原來是黃大人。」眾軍一聽大元帥口氣便不再阻攔。 這四個人穿過人群來到近前,飛身上了涼亭,一起拱手道:「史元帥。」史存道還禮道:「四位大人不必客氣。」幾個人見了禮,一個士兵這才急匆匆跑上,憤懣地看了一眼四人,稟告道:「報大帥,這四個人說要見大帥,可又不容卑職通稟,還跟門口的兄弟發生了衝突,打傷了十幾個人,卑職無能,一眨眼的工夫竟讓他們衝了進來。」眾人一聽這話,都用冷眼楞向這幾人,幾人混若不見,仍舊毫不在意的樣子。 史存道擺手讓衛兵退下,指著黃大人道:「我來告訴你們認識,這位黃一飛黃大人,官拜虎威將軍……」人們聽到這頓時露出不屑之色,洪烈帝國將軍品秩封號被下面的士兵按從上到下不成文地歸類為「征常獸鄉」四種,征是指帶徵字頭的將銜,比如征西征東,一般有重大戰事發生,這個封號都是給本次平亂的主帥,史存道就曾受封過征西和征北將軍,不過他元帥的位子越坐越穩,四征的封號也就名存實亡了。「常」是指常規將銜,史馳的撫遠將軍、還有前後左右將軍都是這個範疇,他們都是軍隊裡的中高層,名號未必響亮,但是手握實權。受「獸」字封的卻大多跟行軍打仗沒多大關係,這種封號一般由皇帝封給近人,皇宮侍衛、皇親國戚,聽著威風,其實不掌兵權,至於「鄉」,有退休的老臣榮歸故里的時候,皇帝一般為了應景都會給有軍隊背景的大臣一個封號,這個號就以該大臣的家鄉地名為準,比如「通縣將軍」「鐵嶺將軍」,不用說,這種將軍毫無實權,有時候皇帝高興了文官告老還鄉時也隨口封一個。 史家軍跟隨史存道日久,自然知道這封號裡的典故,所以一聽黃大人才是個虎威將軍不由得人人癟嘴。 不料史存道後面還跟著一句話:「……御前副統領。」 此言一出,眾人發出一陣低呼,我忙拽住旁邊一個小兵問:「怎麼了,副統領很厲害嗎?」 那小兵一驚一乍道:「御前副統領——那可是縛神衛的老大」他身邊有人情不自禁道:「難怪如此了得。」又有人小聲道:「聽說縛神衛裡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黃一飛聽見下面竊竊私語,又朝史存道拱了拱手道:「史元帥,公務緊急衝撞了貴部,還請勿怪。」 史存道道:「一場誤會,不知黃大人此行有什麼公務?」 黃一飛道:「皇上聽說有人膽敢在元帥府鬧事,就派我們來看看,魏無極呢?我們好拿了他交差。」 我失笑道:「好大的口氣」聽他說話,就好像公差來抓小偷,竟然沒有把魏無極放在眼裡。我身邊那小兵道:「縛神衛嘛,口氣大些也是正常。」 史存道對黃一飛的態度也頗感不適,史府裡殺得血流成河,黃一飛語氣浮浮,倒好像是在譴責自己手下無能一樣。當下他也輕描淡寫道:「魏無極被打成重傷,逃了。」 黃一飛點點頭道:「我就說嘛,區區一個魏無極還能翻天不成。」 史存道眉頭一擰,不悅道:「有勞四位白跑一趟,黃大人回去後請奏明皇上,魏無極驚擾聖駕實乃史存道之過,還請皇上降罪。」 黃一飛擺擺手:「史元帥言重了,對了,我聽說那魏無極已晉級劍聖,你是怎麼打跑他的?」 史存道笑而不答,忽然衝我招招手道:「五郎,來見過黃大人。」 ……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四章 多謝五少爺 更新時間:2011-7-22 14:17:02 本章字數:4382 黃一飛莫名其妙,只得衝我點點頭道:「聽說過。」 史存道只是微笑,卻不多說」黃一飛似乎對魏無極到底是如落敗的也不太關心,他指著青壇主道:「此人是魏無極的手下嗎?」 夾存道道:「正是。」 黃一飛道:「責他服色,應該是三色石青壇的人。」 史存道道:「此人是青壇壇主。」 黃一飛向對面問道:「你說你想棄暗投明,可是真心話嗎?」,青壇主發現了一線生機,大聲道:,「如果大人給我這個機會,我願肝腦塗地。」他手下那些人也都紛紛應和。 史府那名小校一聽話頭不對」急道:「大人,此賊不能饒啊!」 史飛也道:「黃大人,這次兄弟們死傷慘重,這群餘孽不殺,實在不足以平憤。」 黃一飛擺手道:「他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也殺了他們的人,就算相互抵消了吧,打仗嘛,難道還能客氣不成?皇上派我們來,總不好空手回去,況且我聽說三色石青壇在刺探情報上確實有過人之處,你殺了他們」無非洩一時之憤,能反制之,為我所用才是上上之選。」,史飛低聲道:「大人,現在軍心震怒,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吧。」,黃一飛卻不以為然道:「什麼軍心,這些人不過是想多要幾個錢,多發撫恤也就走了。」 他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士兵們聽見,大夥一場血戰」損親喪友,只換回這麼一句讓人心寒的評價,不禁大聲鼓噪起來。 史飛暗暗搖頭,責怪他不懂帶兵」但黃一飛身份特殊,他又不好明說」只得委婉道:「三色石這些人首鼠兩端,只怕表面答應投誠」背地裡懷有貳心。」 黃一飛微笑道:「我們縛神衛若連這點手段都沒有」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他手掌一攤,亮出一把紅色的小藥丸來,說道,「吃了這個,不怕他們不乖乖就範。」他對青壇主道,「要想活命就張開嘴來。」 青壇主二話不說張開嘴巴」黃一飛手指一彈便有一枚小藥丸飛進他嘴裡,三色石的人也都爭先恐後地張開嘴,黃一飛手法熟練,不一會就給三色石的人都餵了藥,遂拍拍手道:「這便跟我走吧。」 史馳史飛等人面面相覷」史存道面無表情,那小校大驚道:「元帥,不能讓他們走!」 史存道這才道:「黃大人,你就這麼把人帶走恐怕不大合適吧?」 黃一飛道:「哦,有什麼不合適的?」說著就要走下涼亭。 那小校猛的跪倒在地」悲慼道:「元帥,你可知道此役咱們死了多少人?兄弟們為了帝國為了元帥死得其所」可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一」,他一指青壇主道,「我兩個同鄉就是死在這奸賊手裡,我年紀最長,他們的父母親手把他們交給我,如果我眼看著這些仇人大搖大擺地從我面前走了」我該怎麼向家鄉父老交代?他們才不到舊歲啊!」 史府眾侍衛感同身受,一齊道:「不能放他們走!」「殺了他們以命償命!」 黃一飛向下掃了那小校一眼,不耐煩道:「大人們說話,你插什麼嘴?」語氣傲慢之極。他們縛神衛我也是聽史馳他們說起過,好像是皇帝身邊的保鏢」類似於宮廷侍衛卻又複雜得多」早年間洪烈帝國有懷遠、撫化、神鋒營三軍,後來三軍合併都歸到了史存道手下」連皇帝的嫡系部隊神鋒營也不例外,皇帝只留了一小部分精銳和死士作為貼身護衛」往輕裡說是他的親信,往重裡說是皇權的最後一道屏障,對這群身份特殊的人,大臣們和皇室宗親都要小心應對,因為他們關係到皇帝至高無上的尊嚴和權威,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縛神衛何以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了,黃一飛見小小的一件事有人不斷出來阻撓,終於發作了。 我小聲問史迪揚:「這姓黃的是多大的官兒?」,史迪揚在我耳邊道:「御前副統領,那是從三品。」,我一撇嘴」在場的人裡史存道不用說」史馳史飛等人是一品大員,連史迪揚都是正四品,黃一飛比他只高半級,我故意提高聲音道:「不錯」大人們說話小的們本該洗耳恭聽。」 黃一飛愣了一下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不禁微微變色,冷笑道:「史元帥,你家五郎好大的口氣啊,也不知是借了誰的勢,他又是多大的官兒?」,我認認真真道:「我誰的,勢也不借,如果硬要說借,那是借了軍心,將士們浴血奮戰才換來現在的局面」黃大人一句話就要把人帶走,你讓大元帥以後如何信服部下?至於說官兒,一品二品還不在我眼裡,我要想當,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士兵們聽了我的一番話,倍感提氣,齊聲叫好。 黃一飛乾笑兩聲道:「好啊,果然是帥府子弟其志非小,我倒想知道,你要是不仗著父祖的權勢」怎麼當今一品二品?」 我露齒一笑:「這是個秘密。」 鼻一飛盯著史存道道:「史元帥,今天的事怎麼處置你要給我一個最後的答覆。」 史存道道:「此役五郎出力最多」他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黃一飛上下打量著我,懷疑道:「他?」 史存道也不解釋,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此刻全軍上下數萬人、黃一飛一行、史馳、史飛、史動、迪字輩的幾個兄弟,包括三色石眾殺手,全都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的嘴唇,他們知道我下面說的話要關係到他們的生死、顏面、付出的犧牲,一時幾萬人的場面,竟然鴉雀無聲。 我放眼四顧,只見史府內外士兵們的屍體四處橫雜,後院馬廄的地責傳來一聲哀切的嘶鳴聲,那是大鬍子特意給我挑選的,此刻馬放悲鳴,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故人」看到這些,我聲音發澀道:「殺人者死,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話音未落,史存道猛的一揮手:「放箭!」,下面的士兵們齊呼一聲,就聽弓弦聲震天,不計其數的飛箭蝗蟲遷境一樣鋪天蓋地向三色石人壓了過去,青壇主奮力一躍身子已經輕飄飄掠到空中,但立刻被數百支利箭穿胸而過」三色石的其他人更是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射成刺蝟慘死在牆上。 「哎喲……」黃一飛叫了一聲,不等阻止,三色石的人已經屍橫當場,寒風蕭瑟,只有屍體上的箭桿在微微抖動……,黃一飛怒極反笑道:史元帥重兵在握,誰也不放在眼裡了!」,史存道淡淡道:「皇上那邊我自會去請罪,黃大人請回吧。」,黃一飛滿臉怒容,但是不再多說」帶著人下了涼亭,他走到影壁牆前又朝三色石眾人的屍體看了一眼,跺腳道:「可惜了我那麼多「殭屍三寶丹,!」說罷撞開眾士兵,氣咻咻地走了。 我納悶道:「什麼東西?」 史存道道:「是縛神衛挾制敵人的一種毒藥,吞服者需要定時服用解藥」否則全身寸寸僵硬而死,縛神衛抓住敵方間諜以後往往用這個法子逼迫其為他們效力」我聽說這種藥丸煉製極其不易。」 我哼「哼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時一隻手按在我肩膀上」我回頭一看」見史飛衝我展顏一笑:「五郎」做得好飛」 我忐忑道:「沒給爺爺惹麻煩吧?」 史存道呵呵一笑:「要是怕麻煩也就不當什麼元帥了,五郎這件事於公於私都沒錯,黃一飛要告我的刁狀我在皇上面前據理力爭他也討不了好去。」 史家眾人一個個都笑瞇瞇地看著我,看得我有點不好意思道:,「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史迪齊史迪州一起來到我面前,訥訥道:「五弟……」,」我知道他們是想感謝我的救命之恩,連忙搶先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史迪威盤腿坐在地上,眼望別處道:「這件事你總算還做得有模有樣。」 「二哥是說哪件?」 史迪威。多了一聲道:「自然是說你射殺了這群王八蛋的事一」他頓了一頓又道,「我還聽說你救了我一命,這個情我以後會還給你的。」,說著翻個白眼,眼睛又看別處去了。 一個人撲到我面前」涕淚橫流道:,「多謝五少爺,我,我給你叩頭啦!」正是那個小校。我急忙扶住他肩頭道:「起來,我不過為死去的兄弟做了點分內之事,不值得你這樣,再說你要謝也該爺爺,要不是他做主」兄弟們的仇也報不了。」,那小校並不起身,膝蓋一轉面向史存道道:「多謝元帥!」,史存道手撫長鬚,爽朗道:「你們還是謝五少爺吧。」,底下士兵人人肅穆,一起躬身道:「多謝五少爺!」,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五章 我反正信了 更新時間:2011-7-30 7:39:34 本章字數:8483 第四卷無敵的史迪仔第三十五章我反正信了 大戰結束,士兵們開始打掃戰場,這次史府和三色石可謂都損失慘重,士兵們兩兩抬著戰友和敵人的屍體進行掩埋,救治傷者,人人肅穆。但每有人與我目光相對,總是報以一笑或躬身施禮,我頂住壓力射殺三色石的殺手,居然意外贏得了士兵們的愛戴。 幾天後,史府上下已經清掃一淨,表面上已看不出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殘酷的廝殺,只是史府的侍衛們眼神裡多了一些東西,有沉重,有威嚴,也有身為史家侍衛的自豪。 這天我正和綠萼閒話,三色石襲擊史府的第二天我便叫人接回了綠萼,其他三位夫人就留在了史動的外宅桂枝那裡,說是要小住幾天,理由居然是和桂枝相處甚歡,姐妹間不忍分離。就在這時,有一侍衛站在院門口,大聲道:「報五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敘話。」 我出了門讓他前面帶路,那侍衛神態恭謹,一路將我引向史存道臨時在家處理公務的地方。 行至半路,就見一群傭人圍在一處,圈裡有人口若懸河道:「……就在這時,五少爺也不知從哪冒出來,嚇了我一跳,當時我正趴在草窠裡,哪裡想到他是回來助陣的,我還讓五少爺也跟我一起躲起來呢。」 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哄笑,圈裡那人繼續道:「五少爺看了一圈,見我手裡拿了個糞勺就要過去了——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五少爺用它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三色石的人……就這麼一舀一潑,誰也躲不過」 人群裡有人問:「現在那糞勺子呢?」 「那可是我的寶貝,我已經洗乾淨收藏起來了,以後那就是我的傳家寶,我死了傳給我兒子,我兒子死了傳給我孫子」 我推開眾人道:「小豆子,你又開始說評書了?」 小豆子見是我,興奮道:「五少爺,您來了?」 下人們一見我,紛紛過來見禮,六分恭敬倒帶了四分親熱,這些人和侍衛不同,侍衛們視死如歸,下人們卻未必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侍衛們念著五少爺的是為自己兄弟揚眉吐氣,他們想的卻是五少爺救了自己的命。 別了傭人們,我隨著那侍衛徑直來到史存道的屋外,剛走到門口我就猛的一抽鼻子,那是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煙草味,我走進去一看,見史存道端著一個煙袋坐在寬大的桌案後面,嘴裡悠然地噴著煙,看我進來,笑瞇瞇地欠了欠身道:「坐吧。」 我坐在老頭對面,賠笑道:「爺爺今天不忙?」 史存道擺擺手:「忙不忙跟自己孫子聊兩句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東張西望道:「爺爺是有什麼事跟我們說嗎?」 史存道道:「別看了,今天就咱們爺倆。」 「哦。」我使勁抽了抽鼻子,靜待下文。 史存道見我不說話,似笑非笑道:「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 「呃……從哪說起呢。」我自然知道老頭找我來的目的,自己一個廢柴孫子離家出走後修為一日千里,在最後關頭居然化身劍聖,這件事對老頭的震撼只怕不比魏無極帶著三色石傾巢來襲小,這些天史存道沒有對我進行問詢,史家其他人也沒任何人找我聊過,大概是在等我主動給他們一個交代。 而我也有我的難處,雖然早在十八國邊境就和雲親王定好了計劃,但事到臨頭,還是過於突兀了,要知道,從劍童到劍生、再到劍士還可以勉強用天分出眾解釋的話,那麼突然轉化到劍聖簡直就太逆天了,其中甚至不簡單是量變到質變的關係,這在大陸人們的思維模式裡是不可理解的,考慮到這些,我索性把心一橫道:「爺爺,其實我騙了您。」 史存道道:「怎麼回事?」 我說:「其實……我不是什麼劍聖。」 史存道篤定道:「不對,這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天我明明感覺到了你的劍氣,況且你若不是以劍聖之修為和魏無極對戰,根本不能和他對上三招兩式,更別說把他打跑了。」 「這個……我說的騙您是說我壓根就不是劍聖,我是……我是劍神」 「咳咳咳……」老頭被一口煙嗆得差點把眼珠子憋出來:「你說什麼?」 「您還記得在十八國邊境有一個人單掌劈山麼?」 「……那,那?」 「沒錯,那個人就是我」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索性給老頭下一劑猛藥,反正我的身份也是要挑明的,不如借這個機會一次倒出來。 史存道瞪大眼睛怔怔無語,良久才喃喃說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毫不遲頓道:「上次我離家以後一路亂走,有天忽然做了個夢,醒來以後就感覺不大對勁了,那天我恰好趕到駱駝山腳下,得知了黑吉斯圍困飛鳳軍,心想黑吉斯是敵非友,一掌下去,駱駝山就斷了。」 史存道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這樣?」 我攤手道:「就這樣。」 史存道問:「你做了那個夢之後有什麼感覺?」 我說:「也沒特別感覺,不疼不癢,就是丹田里時常有股氣在跑,我後來才知道那是劍氣,而且這東西時靈時不靈的。」 史存道道:「那你那些奇怪招式……」 我說:「我跟爺爺說的看山是一部分,大部分好像自己就會了,別人打我,我自然而然就有應對的法子,說起來也真是怪事。」 史存道默默地在桌角磕著煙灰,似乎在思索,然後他猛地一拍桌子:「劍神轉世」 我心下大樂,趙本山說得好啊,自己就找上去了——我假模假式地問:「劍神轉世是什麼?」 史存道道:「20多年前,大陸上有位曠世劍神,其時兩個大陸大戰正酣,黑吉斯佔盡上風,此人靠一人一劍,力劈黑奧斯古納山,黑吉斯不得已撤兵,他也因為經脈崩絕而死,後來人們發現,劍神雖死,但他的力量竟不消滅……」於是老史源源本本把那個傳說給我講了一遍,和我在蘇競那聽到的大同小異,看來這個故事大陸上雖說不上人盡皆知,但在幾個國家的高層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史存道娓娓道來,最後總結道:「現在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劍神的力量重新認主,而它的新主人,就是你或者說,你就是劍神轉世」 我一驚一乍道:「原來是這樣啊?」 史存道霍然而起,背著手在屋裡一圈一圈踱步,不停喃喃道:「劍神……劍神……」最後他忽然站在原地放聲大笑,「原來我孫子竟然是劍神」 我只得跟著站起,訥訥道:「爺爺,您沒事吧?」 史存道一個箭步衝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道:「你坐下,我問你,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我只告訴過您一個人。」 史存道點點頭,忽又皺眉道:「不好,這件事恐怕瞞不了多久。」 「為什麼?」 史存道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敗魏無極那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住了,就算我們不說,縛神衛調查下來也得尋到根上,而且——此事的實情我需得向皇上稟明。」 我故作糊塗道:「您不是說這事一經公開會對我不利嗎?」 史存道笑道:「傻孩兒,以前不說是怕對你的修為構成干擾,此刻你已身登巔峰還怕什麼?況且——」史存道表情轉為鄭重道,「況且茲事體大,爺爺也不敢專私,新晉劍神,這對整個大陸都是影響深遠的大事,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秘而不宣,皇上也要起猜疑的」 「起什麼猜疑?」 史存道雙手用力,一字一句道:「五郎,你可知道你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嗎?」 我笑道:「擔子不重,爺爺手重。」 史存道一笑放手,隨即嚴肅道:「你身為劍神那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從今以後,洪烈帝國的安危,數百萬將士的性命都在你一個人的肩上」 我搖頭道:「這明明是您的責任嘛。」利用這個機會小小地拍一下馬屁…… 史存道一雙眼睛殷切地看著我,甚至有些熾熱和討好,倒像我是他爺爺一樣:「五郎,你知道我對你父親還有大哥二哥他們最大的期望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 「我希望他們能作戰勇猛身先士卒,在我有生之年能出一兩個人才,接過我手裡的帥印,光大我史家門楣。」 我敷衍道:「一定行的,沒問題……」 史存道大聲道:「那你知道我對你的期望是什麼嗎?」 我說:「您希望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能在兵部考個公務員掛個文職。」 史存道笑道:「以前還真是這樣。」他咬牙切齒道,「可是現在,我希望你能帶領三軍,兵鋒直抵黑吉斯的都城,一雪我洪烈這些年來屢戰屢敗的前恥,甚至滅掉黑吉斯以後再掃平天下一統大陸,為我洪烈帝國,為我史家,開創一片前所未有的盛世」 我心頓時涼了半截,敢情史老頭也是一個戰爭狂人,掃平天下,那就免不了和十八國還有老媽兵戎相見,我這次來的目的可是為了他和老媽聯盟的。 史存道見我愕然,隨即道:「當然,天下什麼的那是以後的事,目前的當務之急是防備黑吉斯的進攻,三軍將士若是知道有一個劍神在他們頭前引路勢必士氣大振,黑吉斯殊不足道。」 我說:「可是爺爺,我不會打仗啊。」 史存道不假思索道:「當年的劍神也不會打仗,他力劈黑奧斯古納山後黑吉斯的兵力仍強於我們,可他們為什麼敗了,就是因為軍心潰散了,現在是一樣的道理。」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原來史存道和蘇競轉的是一樣的心思,都想讓我當個花瓶,我試探說:「咱們為什麼不和女兒國聯盟呢?」 史存道道:「談何容易,聯盟之後是我們去幫她們還是她們來幫我們呢?」 我說:「自然是誰有難幫誰。」 史存道微微一笑:「孩子話,聯邦大陸論國力只有女兒國和我們相當,相互援助就要考慮到此消彼長的問題,與其貌合神離還不如各自為戰,若沒有黑吉斯的牽制,我們兩家說不定早就攻伐起來,談什麼聯盟?」 我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史存道簡簡單單一個道理我竟無法辯駁,所謂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是一個真理,史存道想著要一統大陸,老媽心裡未必沒轉過這樣的念頭,要真沒想過那只能說明她是一個不合格的大將軍,身為統帥,居安思危那也不能說錯。 史存道看著我傻笑幾聲,忽而又振奮不已,說實話我心裡被他搞得毛毛的。其實我編的這個理由毫無技術含量,只不過事實擺在面前,也就由著我說了,史存道不是傻子,相反還很精明,但是再精明的人也有他知識領域的盲點,大陸上加我迄今才一共出現過三個劍神,史存道不疑我會騙他,那是因為他覺得我根本沒必要騙他,況且他也不知道劍神的力量通過做夢傳到我身上有什麼不對,或許在他看來這才是我為什麼會成為劍神的做好解釋,事實上就算我說我是被嗆了一口、摔了一跤就這樣了他也只有聽著,並且深信不疑。 史存道衝我傻樂了一陣,遽然道:「對了,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爹他們。」他命人把史馳和史迪揚他們都找來,這段時間裡我們祖孫倆就閒聊了幾句。 「咦,您的眉毛怎麼變短了?」 「咳咳,剃了。」 「為什麼呀?」 「咳咳,別問。」 「黃一飛這幾天沒找您的麻煩吧?」 「他還不敢。」 「哎,說起來我給您丟人了,比魏無極高了一級還讓他給跑了。」 史存道又點上一鍋煙,樂呵呵地道:「五郎,你知道以前最讓我糾結的是什麼嗎?」 「關於哪方面的?」 「蘇競。」 我撓頭道:「您最糾結她不是洪烈帝國的人唄。」 「錯了」老頭抽著煙道:「我最糾結的不是她的國家,而是劍神居然是一個小娘們,這下就好了。」 我撇撇嘴,老頭重男輕女思想很嚴重啊,我說:「您老這麼說我三叔的壓力就更大了。」接著我們又聊了一會桂枝,這個老三的外宅雖然知道的人不少,卻是誰也沒見過,所以就連史存道說起來也掩不住滿腔的好奇。 史存道見我不住地盯著他的煙袋看,衝我一遞:「你來一袋?」 我大喜過望,早在來這之前,我什麼也沒帶就準備了兩條煙,可惜一來就被水給泡了,這麼長時間只能幹挨著,今天見史存道抽煙袋才知道這個世界也是有煙草的,饞蟲早被勾起來了,這時再也耐不住了,一把接過道:「我試試。」 老史見我鼻孔裡噴出兩道煙,納悶道:「這個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胡扯道:「可能是劍神原本就會,這本事又傳到我身上了。」 史存道感慨道:「劍神果然是無所不能啊」 結果史馳他們來的時候我和史存道正一人一口地抽煙呢。眾人見我和史存道老哥倆似的你來我往地讓煙,不禁都愣住了。史存道在大家面前又抖起了家長的威風,他背著手,開門見山地說:「告訴你們一件事——五郎他是劍神轉世」 「……」 看著眾人震驚無比的表情,史存道補了一句:「至於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分割----------- 上個星期,隨著我媽他們去見她同父異母、從未見過面的哥哥(就是我大舅),去往河北省,隨後在津京兩地轉了一圈,訂的是24號的飛機,然後北京就暴雨了,一改簽就到了27號,此間貓於小旅館,既寫不出也無心寫,拖沓至今,十分對不起大家。有心上來先請個假,怕你們罵我……此一行導致了以下幾個後果:1,10天沒更新。2,我二舅變成了我三舅。3,充分理解了「淹留」一詞的具體含義。 --------再分再割------------- 對於723事件,我只能說願逝者安息,生者節哀,本不想寫及這麼鬧心的事情,就當一個紀念吧。 ----------還分還割------------ 過敏今天正式開始了,終於踏實了。今日噴嚏數:13過敏指數:★☆☆☆☆激烈程度:★☆☆☆☆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六章 小三夫人 更新時間:2011-8-2 22:17:06 本章字數:47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