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類別:吸血家族   英雄的後代就一定很善良麼?擁有天使面孔的雷斯偏偏擁有一顆惡魔的心。   當狡詐如狼的雷斯第一眼看到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就決定「你是我的!」。   到底是他的什麼?   玩具……或者是愛人?   喂!女人,說狼的伴侶一生一世只有一個喔……   可是他並不知道,當他被莫名其妙的趕出家門的時候,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那個背負著最深重的罪孽的命運究竟是什麼?又會為他的生活帶來怎樣的危機……           第一章 命運的輪迴     「安普洛西亞島」位於瑟以大陸的東南方,約有57萬平方公里。三千多年前大批的來自瑟以大陸的人類移民到這個島上,為這個富饒美麗的島嶼帶來了勃勃生機。   安普洛西亞島有著特殊的地理位置,幾乎所有從其它大陸來的船都要途徑它才能到達瑟以大陸,而從瑟以大陸開往其它大陸的船,也都要先到安普洛西亞島收集各處最新消息。這樣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安普洛西亞島經濟的繁榮,由此引來的野心人士也使得安普洛西亞島在一次幾乎被海盜佔領的戰役後,開始全民崇武。而在各個大陸特有的文化衝擊下安普洛西亞發展出了一種融合各種文化的新的文化。安普洛西亞島的融合性是驚人的,島上隨處可見來自不同國家、不同種族、說著不同的語言、有著不同的信仰的人們融洽的在一起。但島上的主要居民依然是人類。   安普洛西亞島的最高統治形式是,由各大城市所組成的聯盟。聯盟通過由各大城市的執行官組織召開的聯盟會議來決議大事。聯盟成員有著共同的法律、共同的貨幣、和統一的語言及文字。當然,各個城市也有一些根據自己實際情況制定的地方性法規、方言等。每個城市的執行官由當地市民選出,任期三年。任職期間,擁有一切優先權,相當於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但如果期間執行官由不法行為,聯盟有權提前罷免他。聯盟最大的權利可以說是對於軍隊的直接調用權。在安普洛西亞島參軍等於從政,聯盟的常務官員有五分之三是軍隊的高等軍官。安普利洛西亞島的軍隊不但要對外保家衛國,還要對內維持治安、監督聯盟決議執行。對安普洛西亞島的安定、和平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艾貝爾河」源起於聖貝爾山脈由北至南貫穿整個安普洛西亞島,不僅是安普洛西亞最大的淡水河,也是溝通南北島經濟、交通的重要通道。「安菲特裡特」城就坐落在艾貝爾河入海口,與瑟以大陸遙遙相望。安菲特裡特城不但是安普洛西亞島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聯盟召開會議的所在地。因此,它成為了安普洛西亞島的經濟、政治、文化、軍事中心。   跨河而建的安菲特裡特市,以艾貝爾河為中心分為東西兩市,安菲特裡特大橋橫跨艾貝爾河連接著東西兩市。每天來自於艾貝爾河流域的城市的商船、客船不下千艘,各種各樣的遠洋巨船在港口穿梭。於是游吟詩人在他們的歌曲中稱它做「千帆之城」,久而久之「千帆之城」這個名字成為了安菲特裡特城的雅稱。   「卡歐斯學院」是安菲特裡特城另一項引以為傲的存在。位於東城郊的卡歐斯學院是一座佔地近萬、歷史悠久的高等學府。作為安普洛西亞島的最高學府,它擁有著低廉的學費、最好的教師、最好的設備還擁有包括其它大陸的各種先進知識,但也擁有著最嚴格的入學條件和最艱難的畢業考試。   儘管如此每年仍然有數以萬計的報名者從各各地方湧來,因為,幾乎所有的畢業生都成為了各行各業的佼佼者,「卡歐斯學院的畢業生」就是精英的代名詞。不僅安普洛西亞島上的居民想往進入卡歐斯,就連瑟以大陸的一些國家也將優秀人才送來學習。卡歐斯的學生是不分種族、年齡、國籍的,只要通過入學考試就可以進入學校學習。無論學習了幾年,只要通過了所修科目的所有考試就可以畢業。   卡歐斯是一所綜合性學院,它包括三個學園、十五個系、近百個教室、還由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學生自組的各種研究團體近百個。三個學園由三個開放式建築群呈三角形分佈。它們分別為學習魔法、武技和軍事的紅園;以培養商業、語言、文學、音樂、歷史和各種特殊技能的人材所建立的黃園;而藍園則主要從事各種科學的研究,它包括物理、化學、機械、醫學、建築、天文等等。其實,三個學園並沒有名字,因為三所學園的校服分別為紅、黃、藍學生們才這樣稱呼三所學園。   在三所學園中心處是一棟巨大的白色建築物,這就是安普洛西亞島藏書最全的圖書館。其中的藏書包羅萬象從傳說到科學、從百科到歷史無所不有,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會在這裡找到的答案。圖書館是對外定時開放的,不但學員可以在規定的時間裡隨意閱讀各類書籍,而且只要辦理相關證件,一些校外學者也可以使用圖書館裡的資料。圖書館中的各個角落隨處可以見到身穿三色校服的學生和服裝各異的人。   午餐過後,一些學生忙裡偷閒來到圖書館,打算在飽餐了物質食糧後再淺嘗一些精神食糧。   紅色緊身上衣,同色貼身長褲,足登長靴,衣袖和褲側有黑色條紋,從穿著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那個坐在窗台上閱讀的人是紅園的學生。厚厚的書擋住了他的臉,但是他執書的白皙修長的手指完美的彷彿是雕刻出來似的,讓人有種想要看看這雙完美的手的主人是不是也一樣完美的衝動。   那本看起來相當有歷史的《種族大百科》,此時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發黃的書頁被一頁一頁的翻過,直到……   「種族:吸血族   吸血族是一種生長緩慢,壽命較長,智慧極高的亞人類種族。外觀與人類非常相似,大多俊美纖弱。平均壽命為400-500年。成年吸血族體內的紅血球發生異變,必須定期吸取其它生物活體的新鮮血液以補充體內漸少的紅血球維生,故此被其它種族稱為吸血族。平時的飲食與人類無異。   由於體質特殊,吸血族無法修習各種武技。但是,所有成年吸血族都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是天生的魔法師。吸血族精通各種魔法,無論是元素魔法、黑魔法、白魔法還是被稱為終極魔法的光、暗系魔法無需吟唱咒文即可輕易使出,因為魔法是他們天生的能力之一。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吸血族是一種很危險的種族,但是由於吸血族的幼兒時期很長,在此期間的吸血族幾乎沒有自保能力,故此成活率很低,加上吸血族的生育能力並不很強,所以吸血族的數量一直很少。至今為止吸血族人口大約有二百左右,主要散居在安普洛西亞島西北部聖貝爾山脈中。   吸血族的生長狀態一覽:   幼兒期:(0-50歲) 身體發育緩慢,體質很弱,精神力也很低,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外觀約為人類的10歲左右。體內紅血球含量基本正常,無需吸血。   少年期: (50-100歲)身體發育加快,精神力開始發展,已經可以使用各種中級以下魔法。但還不能使用光、暗魔法。外觀約為人類的16歲左右,基本接近成人體。體內紅血球含量開始下降,三個月左右就要吸食一次新鮮血液。   青年期:(100-200歲)身體發育基本停止,精神力發展迅速,可以使用中級以上的各種元素、黑、白魔法和初級的光、暗魔法。外觀約為人類20歲左右。體內紅血球含量急劇下降,每個月就要吸食一次新鮮血液。少年期的最後五年和青年期的最初五年是吸血族變化最明顯的時期,很多吸血族在這個時期進入人類中間。因為生理發育的成熟,這期間的吸血族另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尋找伴侶,以繁衍下一代。   壯年期:(200-300歲)身體狀態正是巔峰時期,精神力發展開始減緩。這時的精神力已是人類一般精神力的數倍了,可以使用終極元素、黑、白魔法和中級以上的光、暗魔法。外觀與青年期相比無明顯變化。體內紅血球繼續下降,每個月要吸食三次以上的新鮮血液。   老年期: (300歲-死亡)身體開始迅速老化,精神力已經發展至巔峰,任何魔法都可以使用。由於體內紅血球過少,單靠每天吸食新鮮血液依然不夠。所以進入老年期的吸血族大多選擇休眠,借助睡眠來維持基本體力。因此,老年期的吸血族很少見。   註:   1、吸血族不同於魔族的吸血鬼,他無法將其它種族變成同族,也無法變成其它生物;它們不懼怕陽光等;如果不慎也將會死亡。   2、吸血族唯一無法使用的是召喚系魔法,因為召喚魔法中的魔獸、精靈大多與主人共生,以吸血族的體質來說無法負擔。當然也有特例……」   「啪!」   書被粗魯的合上,書後出現了一張巧奪天工的臉。長長的睫毛下是一對湛藍如天空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一張脣型優美的嘴正不悅的抿著。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使得晶瑩的皮膚幾乎半透明,細如金絲的長髮被束在背後,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朦朧的金光,整個畫面唯美的讓人心動。   要不是他穿了一身男式的紅園校服,緊身的裝束下藏不住任何曲線的起伏,一定會有人認為他是女兒身。儘管如此,當看到此時的這張佈滿了無奈與苦惱的臉,依然讓人不禁要把全世界的美好雙手奉上,只為讓他展顏一笑。   他就是今年以魔法最高分進入紅園的新生——雷斯·帕特裡克,出乎意料的好成績和驚人的俊美使他一入學就成為了「卡歐斯四大焦點人物」之一。   雷斯現在的心情相當不好,這本《種族大百科》給了他三個月以來一直困惑他的問題的答案——自己為什麼被趕出家門,進入這個人類社會。尋找伴侶嗎?然後就像父母一樣感受生離死別?   沒錯他就是吸血族,不過他並非純種的吸血族而是吸血族與人族的混血兒。身為人族的母親在十五年前壽終正寢在父親的懷裡,死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幸福的微笑,美麗的母親那一年九十八歲。   呵……好睏,這是該吸血的前兆。拜混血所賜,雷斯不同於純種的吸血族(父親)每到該吸血的時間前渾身無力,他僅僅(?)有些嗜睡和低血壓。沐浴在暖暖的陽光裡,雷斯的精神有些恍惚,朦朧中回想起三個月前在聖貝爾山脈深處的家中的最後一夜……   ※ ※ ※   「兒子!寶貝兒!寶貝兒子!你在哪裡?」隨著叫聲,門被猛地打開。站在床前正要換衣就寢的雷斯,將半褪的上衣拉上緩緩的回過頭,看到了失蹤快一個月的父親。   「你該敲門……」雷斯皺著眉看著吊兒郎當斜靠在門框上的父親。   「我以為你知道我要進來,畢竟我有打招呼。」弗利德·帕特裡克嬉皮笑臉的對兒子笑道。他的兒子啊,長的幾乎和亡妻一個模樣,這樣嚴肅的看著他,讓他幾乎以為妻子正站在他的面前……一想到心愛的妻子,弗利德的眼光不禁柔了下來。   被父親柔情似水的目光盯的心裡毛毛的雷斯,忍不住打破目前的沉寂:「這麼晚了你到底來做什麼?如果只是來發呆的話請回自己的房間去!」他最恨打擾他睡覺的人。   「呃……我們都一個月沒見面了,以前你都會給我一個擁抱的,現在卻趕我回房間,你怎麼變得這麼不可愛了?」弗利德一臉委屈的嘀咕著。   「以前是我年幼無知,你還知道一個月沒見?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呢?」雷斯的口氣實在談不到好。   感到兒子明顯的怒氣,弗利德連忙解釋:「我去辦一件關係到你一生的大事!」   雷斯很難相信一向不太正經的父親這次會辦什麼正經事?看著父親一臉興奮的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兩張紙遞到他眼前。接過紙,雷斯不感興趣的瞄了瞄上面的字——《卡歐斯學院招生簡章》、《卡歐斯學院報名表》。   「這是什麼?」雷斯不解的問道。就知道父親不會辦什麼正經事,這次居然想拿兩張紙打發他。   「這還看不懂?這是你要去上學的地方呀。」弗利德完全沒有注意到兒子開始變臉,繼續說:「三個月以後開學,以你的『風行術』的速度明天走大概能趕上入學考試,然後你就考魔法系,入學考試很簡單,以你現在的水平會很容易的過關……」   「我為什麼要去上學?我以為我們吸血族是不需要學什麼魔法的。」雷斯瞪視滔滔不絕的父親。   「你必須去……這是你的命運。」弗利德露出少有的嚴肅神色,堅定的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明天你必須動身去安菲特利特城。去參加卡歐斯學院的考試。」   「為什麼,不要對我說什麼命運的安排,我要別的理由!」   「進了卡歐斯你會在圖書館找到答案,現在我只能告訴你——因為你長大了。」說完弗利德轉身用瞬間移動魔法消失了,杜絕了兒子的追問。   於是第二天,雷斯不明就裡的被父親逼出家門,前往位於安菲特裡特城的卡歐斯學院。   終年雲霧繚繞的聖貝爾山脈的深處,一位俊美的黑髮男子坐在一座墳前,一邊輕撫墓碑上的雕像一邊低喃:「麗兒,咱們的兒子的命運之輪開始轉動了,他今天下山了……不用擔心,他已經長得足夠大了,他必然會通過所有的難關,找到真心愛他的人,就像我找到了你一樣,得到我所得到的幸福。一定會的,因為他是我們的兒子。」   一陣風吹過,他停下低喃仔細傾聽。一會兒,只見他臉上露出眩目的笑容:「你也同意我的看法?我們一起祝福他吧!你說他會不會像我這麼幸運找到像你一樣如此好的女人?」   一聲巨吼從他身後傳來,一隻巨大的魔獸隨著吼聲向他撲來。突然,就在他身後兩米的地方彷彿狠狠撞到了牆一樣向後一彈翻倒在地。   弗利德動也沒動,眼中閃動著肅殺之氣,血紅的薄唇勾起了冷冷的笑容。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打擾他與妻子,哼!眨眼間那只倒霉的魔獸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被巨大的壓力擠壓變形一命嗚呼,週身的血液變成紅霧從破裂的血管噴出。   一股力量裹著那片紅霧靠近弗利德的身前,弗利德對已經干扁的魔獸屍體嘲諷的一笑,緩緩把那片紅霧吸進體內。這時的弗利德可不是那個與兒子嬉笑或是對妻子溫柔的樣子……吸血族果然是危險的種族。         第二章 英雄的後代     「……在我們所處的世界中存在著可見的物質和不可見的能量,而介於二者之間的就是元素……元素魔法的基本意義就是利用一些具有特殊意義的語言,也就是咒文結合不同的手勢來使用元素的一種方法……」   這裡是紅園的元素理論教室,主要對學生講解元素魔法的理論,使學生從根本上認識元素,是少有的幾種魔法必修課之一。   修卡·埃爾哈特停下講課為學生留下記筆記的時間,他環顧四周正在振筆急書的學生,一股驕傲之情由心中升起。終於站在這裡了,他的夢想終於成真了!原來的元素理論教室的老師因為意外受了傷無法上課,這才給了修卡成為代課教師的機會。雖然只是代課教師,不過這並不影響修卡的熱情,對他來說其意義是一樣的。   成為教師是修卡從小的心願,理想很偉大,但動機就很幼稚了——如果成為不了偉人,那就成為偉人的老師好了。修卡很清楚以他的資質成為偉人很難,相較之下成為老師就容易的多了。當一位身穿肩上有五顆星(安普洛西亞島上的最高軍官的象徵)的軍裝的高級軍官向他深鞠一躬,對他說:「要不是修卡老師的鞭策,我是不會有今天的成績的,謝謝老師的教導……」哈哈,多麼威風啊!如果成為卡歐斯這個偉人的搖籃裡的教師,這一天一定會來臨的!我一定要努力成為卡歐斯的正式教師。   陷入中幻想的修卡,臉上露出了傻笑,渾然不覺講台下的學生都停下筆,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盯著他。   神遊太虛中的修卡眼角突然掃到在教室的角落裡,一位學生正趴在課桌上睡大頭覺。這……這……太不像話了!在他的課堂上睡覺?修卡決心好好教育一下這位學生,也許這就是成為偉人的老師的第一步,他彷彿看到了那位高級軍官離他更近了。   「那位同學醒一醒,那位牆角的同學別睡了!」沒動靜?!見隔空喊話沒效果,修卡決定親自去把他叫醒。   步下講台,穿過教室,修卡來到這個教室最後邊角落。當他看清側趴在桌上的這張臉,不禁呼吸一窒。多美的一張臉呀,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白皙的皮膚因熟睡透出淡淡的紅潤,鮮紅的脣微微張開形成一幅誘人的景象。基本上,如此唯美的睡顏任誰也不忍破壞……不過,這是課堂呀,睡覺是不應該的,修卡說服自己。人生短短數十年怎能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到睡覺上呢?我來對他開導一番,最後他一定會感激我的。想到這,修卡敲敲他的桌子企圖喚醒那位「睡美人」。還是沒動靜?!看來的使出強硬的手段了。   於是修卡開始大力的搖晃那位同學同時高聲叫喊:「醒一醒!快起來!別睡了!」   「唔……吵死了!」   長長的睫毛開始扇動,雷斯從熟睡中漸漸清醒,倏然他睜開了雙眼。啊……好清澈的藍眼睛,彷彿是一片晴空映下,修卡不禁驚歎。   見他醒來,修卡開始發揮他為人師表的作用:「元素理論是一門很重要的課程,如果不清楚元素的本質,你將來是不會學會元素的高級魔法的……」   此時,原本在修卡身後的學生都已經躲到了一旁,幾位有一定魔法基礎的學生甚至開始吟唱防護魔法的咒文。呃?修卡不解的看著這些學生的舉動,「你們在幹嗎?」   「是誰吵醒了我?」被吵醒的雷斯眼中開始凝聚風暴,周圍的同學跑的更遠了,只有修卡猶不知死活的回答:「是我,這位同學你知道嗎……」   他還要往下講,只聽到雷斯陰沉的冷笑一聲:「既然是你,那你就去死吧!龍捲風!」沒有咒文、沒有手勢,隨著雷斯的話音甫落,憑空出現一股龍捲風把修卡捲起,狠狠的甩向教室對面的牆壁。   「啊!!!」修卡慘叫一聲,毫無防備直直的飛向那面牆壁。   這間教室的牆壁是由藍園建築系設計的最新建築材料——無縫成型合金構成的,由這種材料建成的房屋都是冬暖夏涼、防火、防水、抗震,結實的不得了。如果修卡真的撞上去,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防護罩!」   早先開始吟唱咒文的凱隆·賽爾萊終於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完成了「防護罩」魔法,在那位可憐的代課老師撞上牆壁之前將他罩住。儘管如此,強烈的撞擊仍然讓修卡鼻青臉腫、全身劇痛、頭暈目眩最後終於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修卡從昏迷中醒來。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麼?」   修卡誠實的回答:「我全身都疼,還有點頭暈……」   聲音的主人在修卡的身上撫弄了一會兒:「你有沒有感到噁心?」   修卡感覺了一會兒回答:「沒有。」   這時一張臉出現在他的上方,這是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令人值得注意的是他有一雙閃爍智慧的光芒的眼睛,他正是卡歐斯學院的校醫兼藍園醫學系教師長的馬斯·特瑞教授。他伸出一個手指在修卡的眼前晃動並且問:「看得見麼?」   「看得很清楚。」修卡回答道。   馬斯教授鬆了一口氣,「沒骨折、沒內傷、沒有腦震盪,你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   這還叫幸運?全身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似的,痛得動彈不得,更不要說原本長的還算帥氣的臉此時看起來像豬頭。   看出修卡抗議的神情,馬斯教授笑道:「威利老師,噢,就是元素教室的正式老師,被弄斷五根肋骨加上腦震盪,現在正在家休養。比起他來你不是幸運多了麼?」   五……五根肋骨?天呀!修卡回想被捲到空中的一霎那,他以為他死定了。   馬斯教授一邊用恢復魔法治癒修卡身上可見的外傷一邊說:「幸虧凱隆及時使用了『防護罩』魔法,不然你可不會這麼幸運。不過,話又說回來,難道沒人告訴你不要惹剛睡醒的雷斯嗎?」   凱隆?雷斯?不要惹……?噢,他想起來了,在他上課前,教師長曾經告訴過他,他們班上有一位同學有嚴重低血壓,在剛睡醒時脾氣有點暴躁,讓他注意一下。他當時他正沉浸在就要登上講台的興奮中,根本沒有注意聽。那位學生叫什麼來著?現在想來好像叫……   「雷斯·帕特裡克報告!」門口傳來清脆的聲音。   對了,就叫雷斯·帕特裡克!修卡和馬斯同時轉頭看向門口,門口站的正是一臉愧疚的雷斯。   「進來吧!」馬斯教授讓雷斯進來,並且站開使得雷斯可以看到修卡。   「您沒事吧?」此時的雷斯顯然是清醒的,美麗的臉上充滿的愧疚,讓人看了不禁有些心疼,忍不住要安慰他。   馬斯教授拍拍雷斯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這傢伙沒事,只是一點皮肉傷,睡一覺就會好的。」   雷斯仔細看了看修卡,見他真的沒有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他對躺在床上的修卡深深的鞠了一躬說:「真對不起,我在剛剛睡醒的時候的所作所為都是沒法控制的,儘管如此我還是對使您受傷感到深深的歉意,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面對如此誠摯的道歉,修卡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責備的話,因為雷斯看起來比他還痛苦。   「算了,你並不事故意要傷害我的,況且我有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不要太自責了。」   雷斯露出安心的笑容,「謝謝老師,您的原諒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他的夢想彷彿成真了,修卡禁不住激動得渾身顫慄。   雷斯見狀連忙詢問:「您要不要緊,是不是傷口很疼?」   「不不,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激動,作個教師真好。」見到雷斯和在一旁的馬斯教授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修卡連忙轉移話題:「你叫雷斯·帕特裡克是麼?咦?帕特裡克?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一直站在一旁傾聽兩人對話的馬斯教授這時插口道:「是在五英雄傳說中吧?」   「對了,就是五英雄傳說中的天才魔法師弗利德·帕特裡克。」修卡恍然想起。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整天嬉皮笑臉、東遊西蕩、吊兒郎當……的父親居然被人們稱為英雄?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別人,呃,還是問問得較好。想到這裡,雷斯開口問道:「你們所說的五英雄是……?」   「還有幾個五英雄?當然,一百多年前打退入侵的海盜,拯救安普洛西亞島的救世五英雄呀!你不知道麼?」修卡奇怪的問,這個故事人人都清楚。   他並不知道,從小與世隔絕住在深山裡的雷斯根本不知道這些歷史故事。因為小時候父親、母親雖然很疼愛他,但是更忙著恩恩愛愛、卿卿我我很少有空理他,後來母親去世後,父親更是一天見不到人影,誰講給他聽?   修卡靈光一現,忙問雷斯:「你的魔法這麼好,又姓帕特裡克。弗利德·帕特裡克與你有關係嗎?」   「呃……我到是有一位長輩名叫弗利德·帕特裡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五英雄中的弗利德·帕特裡克。」   修卡聽到雷斯的回答興奮不已:「一定是啦,沒想到我會成為英雄後代的老師。」   可是五英雄到底是什麼?雷斯不解修卡興奮什麼?   「如果有興趣知道的話你可以到圖書館去查閱有關資料。」馬斯教授見雷斯的仍然一臉疑惑,就好心的建議他去圖書館找答案。   ※ ※ ※   在城市裡就是不同於在深山裡。在深山魔獸到處跑,想要吸血隨便捉一隻魔獸就可以解決,可是到了城市就沒那麼好運了。不過還好,安菲特裡特城地處海邊,海裡總會有些海獸可以捉來吸血。   找到一處無人的海邊,雷斯將身體沉入海底,水系魔法中的「水之結界」將雷斯連同一些空氣包裹起來,同時將冰冷的海水拒之而外。「水之結界」散發出淡藍色的螢光,照亮了漆黑的海底。幾隻海獸在黑暗中游來游去,雷斯相準一隻中型海獸,小心的靠近。那只笨笨的海獸猶不知危險的來臨,依然悠哉游哉的慢慢游動。   (hierophant魔法課堂:由四大元素所組成的四大結界,之中水之結界有避水、治癒、反射功能,弱點是土系魔法。)   必須吸血了,雷斯心想,再不吸血,低血壓時的他早晚會把學校拆了的,到時可就麻煩了。雷斯到不是因為熱愛學校,而是不想太引人注目。還好今天沒有鬧出人命,不然萬一被趕出學校,一點兒社會常識都沒有的他實在想不出可以到那去。思考之間,雷斯已經與那只海獸接近到了可以狩獵的距離。   「冰凍!」   心念乍起,只見那只海獸周圍的海水迅速結冰,那只海獸僅來得及掙扎幾下,便被困在一個冰球裡。乾淨利落的狩獵!冰球帶著海獸向海面浮起,雷斯也緊跟其後浮出海面。   拖著冰球來上到岸邊,雷斯將「水之結界」解除,然後敲碎冰球將海獸取出。惡……好難喝,雷斯一邊吸著海獸的血一邊抱怨,這麼難喝的血真應該然父親也嘗嘗,難道今後十年我都要吸這種血?   「得想個辦法解決,不然我寧可常睡不起!」雷斯在心理盤算著。   一會兒,覺得已經夠了的雷斯,將海獸的屍體用「風刃」絞碎後任其灑落海中,讓所有的東西消失個乾乾淨淨。   雷斯可沒有打算讓別人知道他是吸血族,因為由於吸血族特殊的生理需要,在普通的人眼裡吸血族幾乎是邪惡的象徵。三千年前安普洛西亞島上曾經是吸血族的天下,說吸血族是原住居民也不為過。然而,當大批的人族移民到島上,不可避免的與當地的吸血族發生了衝突,由於事出突然,而當時的吸血族的並非如此強大,大多的吸血族都是很弱的加上天性與世無爭,幾乎被滅了族。結果僅僅百十來個能力較高族人逃過人類的屠殺,隱居到了聖貝爾山脈的深處。雖然現在不會有那麼激進的人類,但是還是不要找麻煩得好。   夕陽的餘輝下,遠處一個好似鏡子反射的光一閃而逝……   吃飽喝足了的雷斯使用「風行術」向學校飛去,心裡開始考慮關於五英雄的事。   理智上講,他實在無法相信他所熟知的父親能成為英雄,但是直覺告訴他五英雄中的天才魔法師——弗利德·帕特裡克就是他的父親。到圖書館去看看吧,與其費心猜測不如去找答案。心意一定,雷斯加快了「風行術」的速度。   找到一本《五英雄傳說》,雷斯來到他常坐的角落的窗前,藉著血紅的陽光開始閱讀。   翻開書的扉頁,一張惟妙惟肖的五英雄的畫像呈現在眼前。一位身穿銀白鎧甲的金髮藍眸的騎士、一位手中擎劍的棕髮棕眼的劍士、一位身上背箭筒,手裡拿著弓的綠發金瞳的精靈族弓手、一位扛著戰槌滿臉紅色鬍子的矮人族戰士、最後一位是身穿紅色魔法袍的魔法師。那位魔法師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俊美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赫然正是他那不肖的父親。   「沒想到是真的。」雷斯嘟囔著,將書翻到最後,看到書上是這麼寫的:「……戰爭結束後,聖騎士邁洛·納巴羅與魔法劍士林奇·哈澤德共同組織訓練了一隻軍隊,以保衛安普洛西亞島,成為了聯盟軍的前身。神射手菲比·帕克回到了它的出生地普雷沃斯特森林通過了長老的測試成為了精靈族的族長,領導著精靈族。魔戰士霍因·昆西·安斯伯特·耐傑爾……哈珀三世帶領矮人族幫助其它種族重建家園。只有被稱為天才魔法師的弗利德·帕特裡克在與邁洛·納巴羅的妹妹結婚後不知所蹤,成為了魔法界的傳奇……」   回想扉頁畫像中的聖騎士,剛剛看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很眼熟,沒想到居然是媽媽常常提起的邁洛舅舅,這麼看起來自己反而長得比較像舅舅。只是不知道聰明美麗的母親當年到底看上了父親哪一點,長相還是能力?前者可能性較大吧,因為在他看來父親也只有這點可取,不過這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吧。   這時,遠在聖貝爾山脈深處的弗利德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對眼前妻子的雕像說:「秋天快到了,你最愛的馬爾加樹又紅了。麗兒,好快呀一年又要過去了,我們的兒子走了三個多月了,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吸過海獸的血,那可真難喝……我好想你呀!」   ※ ※ ※   「……如果想將同一元素以不同的狀態表現,就要加上各種輔助條件。目前已知的輔助條件有擴大、解放、賦予、持續、直線、凝結、反射等十幾種。這些是通過各種手勢或者魔法陣來實現的。手勢及魔法陣的狀態會在其它各種具體元素魔法教室結合咒文講解。」   又是元素理論教室,還是代課老師修卡·埃爾哈特。修卡按照慣例在一段講解後停下,給學生們理解的時間。   雷斯聽的已經昏昏欲睡了,天知道他根本不需要聽什麼元素理論,只要他的精神力夠,無論什麼魔法他都能隨心所欲的使用,畢竟這是吸血族的天生才能。睡一下吧,反正已經沒有低血壓的困擾,到時候叫醒我也沒有關係。想到這裡,雷斯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一會兒的功夫他就進入了夢鄉。   又睡覺?我講的課就這麼枯燥?修卡真想將雷斯搖醒問個明白。不過……當感到身上依然隱隱作痛時……唉,算了,以他的能力這種基礎課實在是太簡單了。修卡開導自己的想,他畢竟是天才魔法師弗利德·帕特裡克的後代。能成為英雄後代的老師,真是太幸福了!這時的修卡又帶著白癡般的傻笑陷入幻想中。   「蕾蕾為什麼會向我打聽關於他的事呢?」凱隆·賽爾萊望著已經熟睡的雷斯,臉上露出深思的神色。         第三章 焦點人物     卡歐斯學院有由學生自組的研究團體數十個,我們姑且稱這些研究團體為「社團」。這些社團有大有小,其中團員的人數也不相等。人多的社團足有近百位團員人,可是也存在著只有一個人的社團。社團一多難免有性質相近的,於是為了讓新生中的優秀人材加入自己的社團,所有的社團無不各顯神通、花樣百出展開搶人大戰。從開學就開始留心觀察新生的各位社團長,在開學一個月後開始邀請中意的新生了。   紅園的教學區在三角形的最頂點,離校門最遠。當初建校時大概是想紅園的學生大多身強體壯,多走點路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比起搖筆桿和動嘴皮子的黃園學生,或是整天埋首書堆搞科學的藍園學生有體力的多。   現在,雷斯正企圖穿過黃園和藍園之間到達紅園。本來平時雷斯都是用「風行術」的,可是今天不知是怎麼搞的,彷彿是所有卡歐斯的學生都跑出來了,滿校園到處是人。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難得用走路上學,殊不知他本人就夠引人注目了。且不說他那宜男宜女的驚人美貌,單從他入學考試所表現的魔法能力和前幾天在課堂上發生的事,就足以讓他成為「卡歐斯四大焦點人物」之一。   從走進校門到現在,雷斯不知遇到幾個企圖攔住他的人,可惜到現在為止那些人一看到他的臉不是面紅耳赤說不出話就是語無倫次不知所云,完全忘了原本的目的。   打斷一位穿著藍色、立領、過膝長袍、同色長褲、白色布鞋的藍園學生的胡言亂語:「你到底要說什麼?再不說清楚我就要走了,你已經浪費了我很多時間。」   「呃……你生氣的樣子也好美。」那位學生一臉癡迷地說。   被一位同性稱讚美貌可不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雷斯決定放棄與他費口舌,繞過他繼續向紅園方向走去。   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的叫聲:「雷斯同學請等等。」   噢,又來了,真想不理他。回過頭看到眼前出現了一位身穿黃色、尖領、前短後長長袖上衣、黃色長褲、棕色短靴的黃園學生,看到他與先前的人一樣面露呆滯,雷斯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不過母親的教導還是使他耐住性子禮貌的問:「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麼?」   與前幾位不同的是這位看起來年齡稍大的學生很快恢復了神智,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失態說:「我叫哈姆,呃……我誠摯的邀請你加入戲劇社。」   「戲劇社?那是什麼?」看在這位哈姆沒像其他人一樣,雷斯決定分給他幾分鐘時間,讓他將來意說清楚……然後再拒絕。這是不是有一點壞心?   一提到心愛的戲劇社,哈姆變得有些亢奮:「戲劇社是我和一些同學共同創建的……」   「……庸俗的三流社團。」又一個黃園的學生加入了他們,並開口截斷了哈姆的話。   「又是你!你這個無恥的傢伙!」哈姆看到來人立刻怒火中燒,大罵出口。   後來者不理會哈姆的叫囂,對轉頭望向他的雷斯行了一個上流社會的紳士禮後說:「雷斯同學的眼睛是明亮的,他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的。相信我,加入我們表演社一定不會讓你後悔的。」   哈姆一聽立即慌了,連忙對雷斯說:「什麼表演社,分明是一群不懂藝術的為何物的鄉巴佬!雷斯同學你千萬不要被他的裝模作樣騙了。」   「胡說!你們的戲劇社才是庸俗不堪的,呆久了一定會變成笨蛋。雷斯同學你看哈姆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賽門!你不要太過分!」哈姆快要被氣死了。眼看兩人越吵聲音越大,已經引起了很多周圍的同學注意。   雷斯基於不想引人注目的原因,不得不打斷他們越來越激烈的爭吵:「兩位同學,對不起,我哪個社團都不加入,再見。」他們願意吵就自己吵個夠吧,他要閃人了。   哈姆和賽門立即停下爭吵,連忙攔住雷斯:「雷斯同學為什麼?」   雷斯聳聳肩反問他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社團是需要在眾人面前表現自己?」   見兩人點頭,雷斯露出愉快的笑容,說:「因為我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我不能答應你們。」   不想引人注目?這是什麼答案?賽門不死心的說:「可是雷斯同學,只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嗎?」   「是啊,我就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那如果你已經引起他人的注意是不是就無所謂了呢?」哈姆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呃……?」   「雷斯同學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被認為是『卡歐斯四大焦點人物』之一了麼?」   「卡歐斯四大焦點人物」?那是什麼鬼東西?人類就是這麼無聊!雷斯依然笑瞇瞇的問道:「哦?那四個呢?」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中厭惡的光。   哈姆與賽門被那燦爛的笑容迷惑住了,好半天才爭著回答:「其中一位是你們紅園的凱隆·賽爾萊,他原先是學習武技和軍事的,今年他開始了魔法學習……」   「這個我知道,他現在是我同班同學。」雷斯回想起印象中的凱隆·賽爾萊:一頭烈火般的紅髮,銳利的眼睛,刀削似的輪廓、高大強壯的身材,呃……還有什麼?基本上,他對同學沒什麼印象,反正他並不想與他們深交。能記住誰是凱隆·賽爾萊,純粹是因為他救了修卡,使他免遭退學威脅。   「他為什麼會成為焦點人物呢?」雷斯聽出了興趣,凱隆這傢伙這幾天好像挺注意他,不知有什麼打算?多打聽一下沒錯,萬一有一天這小子對他不利,也能知己知彼。   「三年前凱隆以一年級新生之姿參加卡歐斯三年一度的武鬥大會,打敗強手如林的高年級學長取得了武鬥大會冠軍。被認為是最有潛力的劍士,有希望達到當年五英雄中的魔法劍士林奇·哈澤德的那種境界。而今年他又開始學習魔法,表現也不俗,前幾天還救下……呃……」說話的賽門及時的停住話,偷偷的瞄了一下雷斯接著說:「總之,凱隆·塞爾萊是今年最有可能奪得武鬥大賽冠軍的人。」   哦……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強,嗯,得注意一下。   「下一位呢?」雷斯想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很強。   「另一位是藍園的琪蕾·奧米亞。」哈姆趁著賽門換氣時搶著開口:「當年她以十三歲稚齡進入藍園,五年來一共學習並通過了機械、化學、物理、建築等系的考試,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她發明創造了很多東西,像我們現在教室的牆壁用的那種合金就是她發明的。今年她又進入了醫學系,所有的人都期待她能有什麼驚人醫學發現。」   咦?她?是個女的!不知為什麼,雷斯突然有一點心悸,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胸口。   這時在一旁的賽門賣弄他的小道消息說:「聽說其實她來自於柯緹絲大陸,所以才這麼厲害。」   「是嗎?」雷斯不怎麼感興趣,因為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找不到那裡怪。   不打算聽關於她的消息了,雷斯又問:「還有一個呢?」   「還有就是我們黃園的索拉·卡巴其,他是商學系的高材生。」賽門驕傲的說。   拜託,又不是說你,你驕傲什麼?   這邊哈姆接著說:「他的社團很有名哦……」   「對對對,索拉的社團很有特點的。」連賽門也同意的說。   雷斯開始有些好奇了,因為到現在一直表現的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竟然意見一致起來,那個叫索拉的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又聽兩人說:「索拉的社團雖然就他一個人,但是知名度可是很高呢,而且不僅在校內,就連在校外他也很有名。他本人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他的社團就是以各種稀奇古怪的服務換取金錢。」   錢?他也很缺呀。當初從家裡帶來的錢在繳過學費後已經所剩無幾了,在山裡從來沒有金錢的困擾。可是現在,要不是學校食堂免費就餐,他恐怕已經餓死了。   「……他還開設各種賭局,無所不賭。總之,他是一個非常熱衷於賺錢的人。因為人人都會有可能有解決不了的事,所以……」   「他也成為了焦點人物之一了。」雷斯為兩人的話做了總結。   索拉……嗯……   「多謝兩位的解疑,我們後會有期。」雷斯清楚了想要的答案,轉身繼續向紅園方向走去。   費了半天口水的哈姆和賽門沒想到雷斯說走就走,全都傻了眼。半晌,才高叫:「雷斯同學,你到底加入我們那一個社團?」   雷斯遠遠的回答:「哪個我也不加入!」   「可是,你已經引人注目了……」   雷斯停下腳步,轉過身露出天真(?)的微笑:「其實我不是真的只是不想引人注目,因為我是一個非常害羞的人,不習慣將自己暴露在眾人眼光下。」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哈姆和賽門哀悼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也許是女主角)消失了。   ※ ※ ※   好不容易到了紅園,如果雷斯以為可以安寧一會兒,那就大錯特錯了。   沒想到,紅園搞得比外面的更誇張。各種各樣的魔法社團、五花八門的競技社團搶起人來更是不擇手段。雷斯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索性翹了一堂沒什麼用的課(他以為),跑到學校後面的樹林裡躲清靜去也。   時逢夏末秋初之際,昔日蔥綠的馬爾加樹,如今被一日涼似一日的秋風吹的火紅。落葉偶然被風吹起,在半空中舞動,彷彿是燃燒的火焰。雷斯很喜歡這裡,這片樹林使他想起了遠在聖貝爾山的家。母親很喜歡這種馬爾加樹,尤其喜歡火紅落葉被風捲起、落下的一瞬間。於是,他家前前後後種滿了馬爾加樹。尤記小時候,每到馬爾加樹的葉子紅了的時候,父親就使出「旋風」整天的吹起落葉,置身其中的母親看起來好美……彷彿是浴火女神。   躺在一棵樹下,雷斯閉上眼睛陷入了回憶。通常有一對太過恩愛的父母,小孩子就會注定受冷落。他們常常一不小心就忘了他人的存在,陷入甜蜜的兩人世界中。看著他們,雷斯覺得有些不解,一個人如何愛他人勝過愛自己,為他的悲而悲、為他的喜而喜;一個人又如何在乎他人勝過在乎自己,為了讓她展顏一笑而不擇手段、不記得失。不過……那種感覺真的很好,也許無論是愛與被愛都是幸福的……   有一次年幼的他問母親這個問題,還記得當時母親彷彿回到了少女時代,雙頰帶著迷人的紅潤,她想了一會兒回答他:「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我想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總會遇到這樣的一個人,當你發現你的心開始只為那個人而跳動時,你就會感到很幸福……」   從身下傳來的輕微震動,將雷斯從回憶中驚醒。在危機重重的深山裡,這種震動代表著一隻魔獸正在接近。當然,在這裡是不會出現什麼魔獸的……那麼就是代表是什麼人在向他走來。對於難得的清靜被打擾,雷斯有些不悅。不過,這裡畢竟不是他家的後院,也就沒什麼立場發脾氣。   「雷斯同學……?」女音中帶著清冷,使仍然閉目養神的雷斯心中突然一悸,倏的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來人。   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小巧、輕薄的馬爾加樹葉被帶到半空中,又悠悠飄落。在那一瞬間,雷斯彷彿看到了母親,在火紅的落葉中幸福的微笑的母親……很快雷斯看清了來人。那是一位有著一頭利落的短髮的銀髮少女,灰色的雙眼透出冷淡的光,小巧的鼻子為她帶來幾分可愛,只是原本同樣可愛的嘴此時被嚴肅的緊抿著,雙脣顯得有些蒼白,一襲合身的藍園校服使得她更顯嬌小……   看到這樣的她,雷斯的心一陣狂跳,血液彷彿沸騰起來,全身充斥著莫名的興奮……這是怎麼了?   雷斯又想起那段回憶……   「那我也會找到這樣的人麼?」雷斯雖然不怎麼明白,但還是期待的問。   母親將雷斯抱到懷裡微笑的說:「雷斯也一定會找到那樣的人。」   「那我也會很幸福麼?」雷斯繼續問。   「嗯!雷斯一定會很幸福的,就像……」   「就像我們一樣!」不知什麼時候進屋的弗利德接口說道。俯身給妻子一個深吻,然後一把抱起坐在妻子懷裡的兒子對他說:「總有一天你也將會遇到一個能給你帶來幸福的人,為了到那一天你也可以為她到來幸福,現在,去為此努力吧!」說完將兒子放到門外,然後關緊了門……   雷斯甩甩頭讓自己清醒,深吸一口氣平復狂亂的心,然後站起身來,好整以暇的對正上下打量他的少女問道:「請問你是哪一位?找我有什麼事?」   少女走近他,雙目緊鎖住他的雙眼,開口道:「我叫琪蕾·奧米亞,我要你成為我的研究對象!」   雷斯對琪蕾這種自信的語氣感到不可思議,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就確定我會答應?」   琪蕾面無表情說道:「我看到了……在海邊,你是吸血族吧?」雖然是問句,可是語氣是確實肯定的。   「哦?然後呢?」雷斯的眼中閃過一剎那的意外。雖然只有一剎那,卻逃不出一直緊鎖住他雙眼的那雙灰色的眼睛。   琪蕾很滿意雷斯的反映,她的眼中帶了一絲笑意,使她的臉剎那間變得明亮:「如果你不想被所有人知道,你最好答應我。」   雷斯的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微微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問:「為什麼是我?」   琪蕾無所謂的說:「我對吸血族很感興趣,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使你們的血異常。」   「你要怎麼研究我呢?」雷斯垂下長長的睫毛,大有問個明白的打算。   琪蕾有些不耐煩了,蹙起眉回答他:「反正不會要你的命。你到底答不答應?」   「我……不……答……應!」雷斯驀然一字一頓的公佈答案。   「呃?」琪蕾感到有些意外,「你不怕我將你的身份說出來麼?」   「怕!」雷斯笑嘻嘻的給他肯定回答,「你以為我會給你說出去的機會?」此時的雷斯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可惡!琪蕾你是笨蛋!」琪蕾暗罵自己愚蠢,忘了眼前的男子是個危險人物,「你難道想殺我滅口?」   「嘿嘿嘿嘿……」雷斯一瞬間從天使變成惡魔,美麗的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滿意的看到灰色的眼睛裡有了慌亂。   再蠢的人看到這種笑容也知道要快點逃跑,琪蕾慌亂的想要逃離,可是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你逃不了的,我已經用『地縛』將你困住了!」雷斯悠閒的走向她。   琪蕾慌亂的對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雷斯說:「你……你……不要過來!我要叫了!」   「你以為別人能聽到麼?」雷斯只手握住琪蕾纖細的頸子上,卻不施力。琪蕾眼睜睜的看著美麗得令人眩目的臉逼近她,耳邊響起情人般輕聲的呢喃:「我已經布下『土之結界』了,在這個空間裡任何東西也出不去,包括聲音……」   (hierophant魔法課堂:由四大元素所組成的四大結界,之中土之結界有避土、隱身、困住敵人等功能,弱點是風系魔法。)   「是嗎?那可糟了!我還得做生意去呢。」一個清爽的聲音從最高的樹上傳了下來。   琪蕾興奮的對從樹上跳下的人叫道:「救命……!」   「救命……哦……」琪蕾喊到一半終於看清跳下來的人,卻及時的住了嘴,這個人……為什麼是他!         第四章 狼窩裡的羊     雷斯沒有動,只是感到很奇怪,眼前的這個男子究竟是如何進入這個結界而沒有被發現的呢?要知道,在深山長大的雷斯的警覺性是非常高的,能躲過他的感覺可見來者不是一般人。   仔細打量這個男子:一頭濃密的棕髮有些零亂,一雙金色的眼睛彷彿能把陽光留住,圓圓的鼻子、圓圓的臉,一張帶笑的嘴微揚著,好一位陽光少年!從衣著上可以看出他是黃園的學生。   琪蕾到底是在卡歐斯待了五年,很清楚眼前的來人正是號稱金錢獵人的——索拉·卡巴其,另一個「吸血鬼」!   琪雷在猶豫到底是想他求不求救呢?不求救很可能被眼前這位吸血族的美男子殺掉,可是如果求救說不定會被索拉這個「吸血鬼」坑上一大筆一輩子也還不完的錢,會更痛苦!對於索拉這個死要錢,琪蕾是深受其害的。   兩年前,索拉剛開辦那個社團時,琪蕾鬼迷心竅的委託索拉找一種稀有礦石用於實驗。最後礦石找到了,可是隨後遞上的賬單讓琪蕾下了一跳。那筆天文數字的錢使琪蕾不得不發明了好幾個新產品換錢,還了一年才還清,自此以後琪蕾離索拉能多遠就有多遠。   雷斯與琪蕾不知道兩人現在的樣子看在索拉的眼裡有多曖昧——琪蕾雙手抵在雷斯的胸膛上,整個人幾乎靠在雷斯的懷裡,雷斯雙手「摟」著琪蕾的脖子,嘴靠在琪蕾的耳邊……越看越曖昧,真是「郎貌女才」呀!   三個人就這麼互相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半晌,索拉才若無其事的打破沉寂對雷斯和琪蕾說:「你們好,對不起打擾了。」然後對雷斯說:「你一定就是雷斯同學,我是索拉·卡巴其,以後請多關照。」一邊說,一邊遞上一張紙。   雷斯對他的從容感到有些欣賞,接過那張紙看到上邊是這麼些的:「助人為快樂之本,金錢為萬惡之源。你有煩惱麼?你有任何疑難雜症麼?歡迎來到索拉工作室,只需一點金錢就可以換來快樂無限……之後是一長串包羅萬象的服務範圍。」   此時依然被困在雷斯懷裡的琪蕾無法避免的也看到了這張好像是傳單的紙,當看到「只需一點金錢就可以換來快樂無限」時,琪蕾忍不住咕噥:「騙人……什麼一點金錢,這個超級無恥大騙子。」   雷斯好笑的看著懷裡這個顯然沒有什麼危機意識的小妮子,她居然還有心管別的,難道她以為有了外人他就不敢殺她了?   其實雷斯根本就沒有心殺她,怕秘密洩漏大可以用「催眠術」讓琪蕾忘了那一段。可是雷斯就是忍不住想逗弄她、想欺負她、想看她為他驚慌失措……想讓她全心全意只看他、只想他。   按理說這樣的行為是有違自幼母親的教導的。母親是來自上流社會的,她對於父親的不正經很不以為然,大概是怕雷斯也變成弗利德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所以她對雷斯的禮節教育很嚴格。   對淑女彬彬有禮是這些禮節中最重要的……雷斯現在的行為絕對與彬彬有禮搭不上邊,到是有點像弗利德那種無賴的樣子……難道這就是遺傳的威力?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解決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吧。   雷斯一臉嚴肅的看向索拉,用輕柔中帶著危險的語調問:「索拉嗎?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又聽到了多少不該聽的?」然後,他似乎對琪蕾的銀色短髮發生了興趣,開始玩弄她的頭髮。嗯……觸感很好,可惜太短了。   琪蕾頓時僵住,像根木頭似的呆站著,擔心雷斯會不會把她的頭髮拔光光。   能解決別人所不能解決的事的索拉當然不是笨蛋,如此精明的人這麼會聽不出雷斯語氣中的危險呢?索拉立刻裝出大惑不解的樣子:「昨天接了一票生意搞的一夜沒睡,我今天一早就到樹上補眠了,我醒的時候剛好聽到你說出不去什麼的,呃……這算不算不該聽到的呢?」   語氣很無奈、表情夠無辜,可是雷斯可沒打算放過他:「是麼?我該相信你麼?」   索拉聞言立刻大力點頭,涎著笑臉說:「在卡歐斯人人都知道我索拉·卡巴其是如此的清純、公正、誠實,我說的話像真金一樣真,我的信用像寶石一樣堅實……嘿嘿嘿……」   如果他不是一邊說一邊向後退的話,這番話可能還有幾分可信度。雷斯似乎很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看著這兩個明知逃不掉,卻又拚命掙扎的人,雷斯感到很高興。   雷斯彷彿沒有看到索拉悄悄後退的動作,繼續撫弄琪蕾的頭髮,面無表情的說:「我還是很擔心耶,我該不該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呢?」   此時的索拉已經退到樹林邊緣了,眼看就可以出去了。突然,從土裡飛出一條大概是樹根的籐蔓,靈蛇似的捲向索拉的腿,同時他周圍的大地突然無聲無息的向上升高,企圖將他困住。   好個索拉一躍而起閃過那根籐蔓,同時撤出一隻短劍將它砍斷。力竭時,腳點身後升起的土地,借力跳的更高,想這樣闖出去。可是土地彷彿有生命似的,隨著索拉的躍起,也追著升得更高,為了不被困住,索拉只好這樣越跳越高,還要一邊著躲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的籐蔓,好不辛苦。   雷斯就這樣看著半空中的索拉像猴子一樣左躲右閃,蹦來跳去狼狽得不得了。   突然,雷斯輕喝:「退!」   瞬間土牆、籐蔓一下子就不見了,而在半空中的索拉突然沒了可以借力的東西,力竭後只能慘叫一聲像死狗一樣重重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最後索拉索性裝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而琪蕾看到索拉這樣慘,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命運。   雷斯看大概玩得差不多了,放開琪蕾走向趴在地上的索拉。在裝死的索拉跟前站定,不意外的看到索拉的雙肩突然繃緊。裝死的魔獸雷斯看多了,像索拉這樣雙肩突然繃緊是打算突襲的前兆。   雷斯開口對他說:「你如果無法一擊殺死我,你就會死的更慘,不要給我非殺死你的理由!索拉……」   索拉聽出雷斯的語氣裡似乎有商量的餘地,連忙打消了一點也沒有把握的突襲計劃,一翻身坐起來抬頭看雷斯。這一看他不禁慶幸沒真的動手,因為雷斯的身體正被「風之結界」保護著。這種結界兼具防禦和攻擊兩種特性,它會根據所受到的攻擊的強弱,自動反擊,這是風元素魔法種的高級魔法,也是四種元素結界中威力最強的。如果他剛才對雷斯做了必殺一擊的攻擊,此時他早已被風刃大解八塊了。不過,能在一個結界中同使用另一個不同性質的結界,恐怕只有吸血族能做到吧?就像在水裡點火一樣。   (hierophant魔法課堂:由四大元素所組成的四大結界,之中風之結界有防風、防禦、反擊功能,弱點是火系魔法。)   不錯,索拉把雷斯與琪蕾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可不打算承認。萬一雷斯抓狂把他宰了,那可就糟了。他還年輕,而他的人生目標(賺錢,賺很多的錢,無所不及的賺很多的錢!)還沒完成,怎麼能就這樣的死掉呢?   不過,聽雷斯剛剛的語氣似乎不準備殺他……太好了!索拉想知道肯定的答案,於是問道:「雷斯大爺,您是打算相信我?放過我?」   雷斯看著索拉獻媚的樣子,只差沒有安條尾巴給他搖了,不禁失笑,這個人類真好玩。看到雷斯露出笑意,索拉的表情更賤了。   雷斯收住笑意慢條斯理的說:「我是不打算殺你,不過又不信任你,你說怎麼辦?」   索拉的笑容僵在臉上,怎麼辦?最好什麼也別辦!乾乾脆脆放了我不就得了。索拉雖然這麼想,可是沒勇氣真的說出來,他狗腿的說:「那雷斯大爺打算怎麼辦,小的全聽你的,嘿嘿嘿……」   盯著索拉的眼睛,雷斯沉吟了一會兒:「我要跟著你,監視你,如果我發現你亂說話,我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你。」   「呃?」有聽沒有懂的索拉不得不追問:「您的意思是?」   「我決定就近監視你。所以我要加入你的社團,當然我也會做一些工作,但是所掙的錢也要算我一份。」雷斯說出早就想好的主意。   其實,雷斯如果今天沒看到索拉,他也會找個時間與索拉「談談」加入他的社團的事。(如果索拉不同意,雷斯就打算用「催眠術」將他催眠)因為,他瞭解到在人類社會中金錢的重要性,無論做什麼都需要錢。當他聽說到有索拉這種可以賺錢的社團的存在,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計劃。   索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說什麼?加入他的社團?還肯工作?索拉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成堆成堆的錢,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如果有了雷斯這樣的生力軍加入,那他的社團一定會更有名,委託也一定更多……欣喜若狂已經形容不了他的心情了。等等,他說也要分錢?會不會分得很多?不行我得問清楚,想到就做。   索拉問:「你會不會分很多的錢?如果太多可不行……唔……」一道風刃貼著他的耳際飛過打斷了他的話。   「你似乎還沒有搞清狀況,我不是請求加入,而是告訴你!若如果想保命就乖乖的閉嘴呆在我看得見的地方!」說完,雷斯向一直僵站在旁的琪蕾走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只考慮到錢,真是愛財如命。不過,雷斯還是難得的好心告訴又趴回地上的索拉:「我只拿我應得的錢。」然後不再理會變得笑容滿面的索拉,專心解決琪蕾。   ※ ※ ※   琪蕾一直聽這兩人的對話,直到兩人達成了協議開始狼狽為奸。琪蕾知道這下該輪到她了,剛才雷斯才一個人,這下加上索拉……連抬屍體的人手都夠了……嗚……不要呀!   雷斯好心情的看著臉皺成一團的琪蕾,為她的煩惱來自於他感到很滿意。他用就像聊天氣一樣輕鬆的口吻說道:「只剩下你了,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雖然琪蕾很不屑索拉的見風使舵,但是為了保命她也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   「好吧,如果你放過我,我發誓決不告訴別人……」琪蕾故作鎮定的對雷斯說道。   「我也不信任你耶。」雷斯輕撫琪蕾的臉如是說。   大色狼!從剛才就對她毛手毛腳!琪蕾拍掉雷斯越來越向下的狼爪後說:「那你要怎麼才相信我?」這個男人要不是常被人騙,就是常騙人!   雷斯將琪蕾的兩隻手抓在身體兩側,用男人的先天體力優勢壓制住她的蠢蠢欲動,然後說:「嗯,條件就比照索拉好了。」   開……開什麼玩笑!琪蕾被逼近的美麗的臉弄得幾乎無法思考,誰讓他是如此美麗。   「我才不要跟在你們兩個臭男生身邊呢。」琪蕾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聽起來就想在撒嬌。   「那你不想研究我了?如果跟在我身邊,說不定有一天可能說服我呦。」雷斯開始利誘她。   呃……在心愛的研究與自由兩邊,琪蕾左右搖擺猶豫不決。   一旁一直伸著脖子偷聽的索拉一聽到琪蕾可能加入,高興得不得了,琪蕾的發明很值錢耶,如果她也加入了她的社團……那他一定每天光數錢就會手酸的。於是,索拉也開始勸說她:「跟在我們身邊不但能保住你的小命,而且今後如果需要什麼實驗材料的話,也許會免費得到……」   索拉當然知道琪蕾對於上回稀有礦石收費問題耿耿於懷,但是那種礦石真的很難搞到,索拉認為收費很合理呢,不過,看來琪蕾可不這麼想。見琪蕾的表情有些動搖了,索拉繼續說:「如果你不答應,我和雷斯大爺就會把你解決掉,把你的屍體剁成肉醬,扔到海裡喂海獸,到時候……哼哼!」索拉故意不說完,留給琪蕾無限想像。   不愧是社會上打滾的老油條,索拉的說服就是有力。在兩人又是威逼有是利誘之下,琪蕾不得不點頭答應加入。   卡歐斯又有出大新聞,魔法美少年雷斯·帕得裡克和天才美少女琪蕾·奧米亞雙雙加入「索拉工作室」這個社團,讓全校師生嚇了一跳,都覺得不可思議。讓我們新聞社具體採訪一下:   認識索拉的人是這樣說的:「雷斯和琪蕾同學一定會被索拉搾乾的,索拉根本就是吸血鬼,他們兩個會倒大霉的……」看來這群人對這個組合的看法並不樂觀。   認識琪蕾的人是這樣說的:「真的麼?琪蕾不是只對實驗感興趣麼?難道有是新的實驗需要?嗯……也許雷斯同學和索拉同學是琪蕾的實驗對象也說不定。」是這樣的麼?這種猜測很可能呦。   認識雷斯的人……呃……好像沒有人瞭解他,真是迷一樣的美少年。   現在我們去採訪一下他們本人:   雷斯含笑以對,讓我們如沐春風,他說:「因為我缺錢。」呃……嘿嘿嘿,這真是一個好原因。   琪蕾冷然以對,讓我們如置冰窟,她說:「哼!」……沒了,真的沒啦。   索拉顯得非常興奮他對我們說:「助人為快樂之本,金錢為萬惡之源。你有煩惱麼?你有任何疑難雜症麼?歡迎來到索拉工作室,只需一點金錢就可以換來快樂無限……還有採訪我們是要收錢的……喂!等等!不要走!」……   這裡是新聞社的報道,歡迎收看,下次再見。         第五章 風雲乍起     黃昏,落日將天映的如火似血,「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明天也會是個好天氣。   雷斯與索拉正尾隨著琪蕾來到她位於藍園後方的個人實驗室,作為對卡歐斯有特殊貢獻的琪蕾,校方很寬大的撥給琪蕾一間設備齊全、資源豐富的實驗室,作為她發明創造之用。   今天一大早,索拉就纏住琪蕾美其名曰幫他看一下他的一些小玩藝,說的好聽,其實是打讓琪蕾將它們改裝的更精密的主意。那些小東西據說是索拉製造的一些常用工具,但是如果讓琪蕾這個多方面天才改裝一下的話,相信一定會威力大增。   開始,琪蕾當然不理會索拉。可是,索拉不愧是臉皮夠厚,粘性夠強,硬是發揮牛皮糖的功用,喋喋不休的疲勞轟炸了琪蕾一天。最後是在一旁的雷斯覺得太吵了,扁了索拉一頓後,依然無法消音後,屈服得讓琪蕾答應。   由於連雷斯都開口了,琪蕾還真有點顧忌,加上索拉他真的太煩人了,為了讓他消音,琪蕾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下課後到她的實驗室來。   走進實驗室,最引人注目的除了滿室的瓶瓶罐罐和不知名的各種儀器,就是那一大面書牆。   雷斯站在實驗室的中央環顧四周,很快就被那面包羅萬象的書牆吸引住了。他用「飄浮術」懸在半空,開始瀏覽那些書。而索拉則好奇的東碰碰、西摸摸,尤其對那些半成品和好像已經完成的作品特別感興趣。   當他拿起一個怪模怪樣的球狀體時,琪蕾這廂冷冷的開口:「如果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你最好不要亂碰。」頓時嚇的本來想順手牽羊的索拉,趕緊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裡的東西,然後躲得遠遠的。   聽琪蕾這樣一說,雷斯好奇的飛下來,在琪蕾的背後將她攬住。然後沒骨頭似的將全身的重量交給琪蕾,在她耳邊問:「這裡有很多危險品麼?」   對於雷斯三不五時的曖昧舉動,琪蕾早已經練就了無動於衷。沒辦法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好在雷斯沒有做太過分的動作,琪蕾也只好隨他去了。   對於雷斯的問題琪蕾本想當作耳邊風,但轉念一想,如果不說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如嚇嚇他也好。於是琪蕾涼涼的說:「這裡有不少是試驗的失敗作品,連我都掌握不了,說不好它到底有什麼副作用。你們最好別碰,要不然出了什麼意外可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們!」   有危險你還不都丟掉?雷斯盯著琪蕾面無表情的側臉想,她該不會是嚇唬我們吧?雷斯狀似無意的拿起剛才索拉拿的怪球,緊擁著琪蕾問:「那這又是什麼危險品?」   琪蕾看雷斯沒上當,索性就不理他了。雷斯見琪蕾不理他,就故意使勁晃動那個怪球,說:「那我可就亂碰嘍,到時候萬一出了意外,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嚇得一邊索拉直嚷嚷:「哎哎哎哎,雷斯大爺小心!小心!千萬不要衝動,我才二十,我還沒活夠呢!」   琪蕾狠瞪了一臉無賴的雷斯一眼,恨恨的將他手中的怪球搶下來,因為那東西真的是精密儀器,照雷斯這麼晃下去,沒毛病也會有毛病的。   琪蕾畏於雷斯的惡勢力,不情不願的開口道:「這是『元素轉換儀』,本來是設計用來將不同元素互相轉換的,可是完成後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所以就扔到這裡,準備找時間改進。」   「咦?那是怎樣呢?」雷斯抓著琪蕾的手,仔細觀察這個所謂的「元素轉換儀」,連索拉也湊上來了。   兩個大塊頭突然欺了上來,彷彿一下將空氣搶光了,琪蕾突然覺得氣悶。她推開索拉,掙開雷斯轉到旁邊一邊透氣一邊說:「這『元素轉換儀』當初設計原理是想將元素分解後再組合成另外一種元素,可是現在的這個『元素轉換儀』只能分解元素不能另組合。」   抬頭看到二人露出沒有懂的樣子,琪蕾只好繼續說明:「比如將水元素分解成氧氣和氫氣……」   雷斯和索拉臉上的線條更茫然了。歎了一口氣,琪蕾對這兩個上課顯然沒有聽的人無奈的說:「我們以實例說明吧,雷斯弄點水出來。」   聽琪蕾一說,雷斯伸開手掌,轉眼一股旋轉的水流出現在手中,雷斯問琪蕾:「這些夠不夠?」   琪蕾問雷斯;「這水元素是通過元素精靈召喚來的還是從自然界直接提取的?」   「有差別麼?」雷斯不解的問。   琪雷回答說:「我這個『元素轉換儀』只能分解從自然界直接提取的元素。」   「放心吧,這是從自然界直接提取的元素。」雷斯笑答。   琪蕾將手掌大小的「元素轉換儀」擺正、托起,然後按動上方的一個藍色按鈕。瞬間,原本在雷斯手上水流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雷斯和索拉嘖嘖稱奇,好玩之餘有試了幾次,最後索拉乾脆搶下「元素轉換儀」自己操作。琪蕾對於兩人將她的發明當玩具玩,也只敢怒不敢言。   玩了一會,索拉突發奇想:「雷斯換別的元素看看。」   雷斯聞言想也不想的說:「換火元素看看好了。」說完隨著心念,雷斯手上出現一束火焰。   「不要……」琪蕾在雷斯說要試試火元素時大聲阻止,可是還是沒有雷斯的魔法快。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滿室塵煙……   走在實驗室外面的藍園師生,聞聲只是回頭看了看,然後繼續各幹各的,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來,琪蕾的實驗室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故。   待實驗室的塵埃落定,只見雷斯與琪蕾安全的躲在「火之結界」中,毫髮無傷。原來,雷斯聽到琪蕾的叫聲,心知不好。他瞬間將手中的火焰變成「火之結界」,同時護住身邊的琪蕾,所以兩人都沒有受到傷害。   (hierophant魔法課堂:由四大元素所組成的四大結界,之中火之結界有避火、抗爆、加強攻擊力等功能,弱點是水系魔法。)   再看我們可憐的索拉,一頭棕髮變成了黑髮,一根一根打著卷立起來,好像鳥窩一樣。小麥色的臉上此時好像塊黑炭,只有一雙金色大眼睛格外醒目。一身筆挺的校服此時像塊抹布,破破爛爛的掛在他身上。雙手還保持拿著「元素轉換儀」的樣子,可是那個「元素轉換儀」大概已經被炸成了一堆廢銅爛鐵,不知飛到實驗室的哪個角落去了。   雷斯和琪蕾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樣索拉,好半天……   「哈哈哈哈哈……」雷斯很沒良心的爆笑出口,而琪蕾則一臉憤怒的向索拉逼問:「我的『元素轉換儀』哪去了?」   只見,索拉晃動他的鳥窩頭,一根螺絲釘掉了下來。索拉接住它,將它遞到琪蕾面前:「在這裡……」   ※ ※ ※   三人將實驗室收拾了一下,好在爆炸的威力不大,除了近距離的索拉和「元素轉換儀」受害較嚴重外,別的東西都沒什麼損傷,這才讓琪蕾的臉色好了一點。   眾人想起當初來實驗室的目的,於是決定辦正事要緊。琪蕾也想趕快將兩人打發掉,她讓索拉快點將東西拿出來。   索拉將帶來的大袋子裡的東西,嘩啦啦的傾倒在琪蕾的工作台上,像小山那麼高。琪蕾憤憤的看著這堆東西,看來索拉是真的準備將她當免費勞工使了。可是,當她翻動這些東西時,發現這些東西設計的真的很巧妙。她拿起一根細如漁線的鉤索問道:「這些都是你設計的?」   一旁正在接受雷斯魔法治療的索拉回答:「是啊,可是都有些小毛病,像你手中的那個鉤索,它只可以彈出來,可是當要收回來時就很麻煩,你幫我改進一下……哎哎哎,輕點兒,好疼耶。」   琪蕾仔細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東西,突然問:「你為什麼不來藍園?以你現在的設計水平想進藍園的機械系應該沒什麼問題。」   「對了,」雷斯也想起前幾天索拉在樹林裡的表現,「從你前幾天表現出的敏捷身手,考紅園武鬥系也不成問題呀,為什麼要在黃園混呢?」   要知道,雖然同為卡歐斯的畢業生,在全民崇武的社會背景下,以培養軍人為目的紅園的待遇最高了,其次是以科技為主的藍園,雖然說起來黃園的商業系也很不錯,但比起紅園和藍園來還是差一截。對於像索拉這樣有能力考卻不去考的人,的確讓人費解。   「呵呵……呵呵……呃,是嗎?」索拉想裝傻混過去,可是在箝住他的手越來越用力的情況下,索拉不得不說實話:「沒興趣啦,本來我家人讓我考紅園的,結果報名那天我偷偷改成黃園,我爺爺氣的半死,發誓要跟我斷絕關係,沒辦法我就是只愛錢,對什麼從軍啦,從政啦,實在提不起興趣。」索拉有所保留的說。   「你爺爺?是裡維·卡巴其麼?」琪蕾試著從有限的線索找到答案。   「耶?你怎麼會知道?」索拉裝模作樣的故作驚奇狀,其實索拉知道要是琪蕾猜不出來才奇怪呢,以他的姓氏不難聯想出裡維·卡巴其與他的關係,只不過索拉真的不想承認。   對這個社會不甚瞭解的雷斯問道:「裡維·卡巴其是誰?」   琪蕾和索拉一聽差點暈倒,這傢伙連裡維·卡巴其都不知道?雖然他是從深山裡來的異族,但是既然要到人類社會裡來好歹做點功課吧。   琪蕾見索拉沒打算回答,只好說:「裡維·卡巴其是聯盟會議常駐官員之一,也是一位五星上將。」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呦,」雷斯戳了戳索拉的鳥窩頭,「你與家裡斷絕關係不後悔?」   索拉一臉無辜狀:「又不是我要斷絕關係的,後悔又能怎樣。反正時間長了,老爺子自然會心軟的,誰讓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孫子。」原來這小子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他吃準了他的家人決不會真的放棄他,能玩一天就多玩一天。   就在一夥人說說笑笑之際,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從外面衝進來一個人。   凱隆·賽爾萊?他來幹什麼?雷斯眉一皺,這幾天凱隆盯他更緊了,而且表情越來越嚴肅,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凱隆一進門,一眼就看到琪蕾連忙走上前去;「蕾蕾,我聽說實驗室爆炸了,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蕾蕾?雷斯聽到凱隆竟然這麼親密的叫琪蕾,心中一陣不悅,當他看到凱隆試圖碰觸琪蕾,心中的不悅已經變成了憤怒,不過當他看到琪蕾躲開凱隆的手時,心情才好了一點。   雷斯一邊揪起索拉還算完好的衣服後片,擦乾淨為索拉治療時弄髒的手,一邊問:「琪蕾,你認識凱隆同學?」   凱隆這才看到一直在一旁的雷斯和索拉。凱隆一見是雷斯訝異的問:「雷斯同學?你在這幹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才對,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一個社團的麼?」索拉一旁插口道,為凱隆的「目中無人」感到好笑,同時試圖搶救自己的校服。   「琪蕾?」雷斯執意要知道琪蕾與凱隆的關係,語氣中開始透出危險。   「他(我)是我(她)的鄰居(未婚夫)……」琪蕾和凱隆同時開口,可惜顯然內容差異太大。   「未婚夫?」雷斯因為凱隆的答案微瞇雙眼。   可是他還來不及發作,這邊琪蕾已經怒斥凱隆:「你什麼時候成為了我的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沒有的事情你不要亂說!」   「可是我打敗了你的七哥和八哥呀,不是說要打敗他們就能娶你嗎?」凱隆委屈的辯解的說。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可沒答應。如果你打敗了他們,你就去娶他們好啦。」   可惡,七哥和八哥真是混蛋,居然將她當成比武的獎品。   「哈哈……呃……」旁邊看熱鬧的索拉聽到琪蕾說的話而笑出聲來,可是換來了凱隆的怒目而視。既然凱隆也不是好惹的,他還是老老實實在一旁看熱鬧吧。   原來是一廂情願呀?雷斯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走到琪蕾的身邊,雷斯伸手攬住琪蕾的腰,挑釁的看向凱隆。   果然,凱隆的沉穩一掃而光,一臉臭臭的怒喝:「放開你的手!」   雷斯一臉無動於衷,變本加厲的將琪蕾帶到懷裡,抬頭嘲笑的問凱隆:「你憑什麼管?鄰居……」   凱隆見琪蕾沒有拒絕,連眼睛都變紅的,妒忌使他失去了理智,他對雷斯吼道:「我要跟你決鬥!我要將你的手砍掉!」   「決鬥?好呀,想砍我的手?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雷斯繼續刺激凱隆。   凱隆立刻將隨身配劍抽出來,擺出攻擊姿態,雷斯的手上也出現了一團火球,無形的電光自二人的眼中射出,在空中茲茲吧吧得作響,看兩人的戰鬥就要展開了。這還真是紅顏禍水!在一邊看好戲的索拉下了這麼個結論——都是女人惹的禍。   雄性,好鬥的生物!無論哪一個種族都一樣。   一直保持沉默的琪蕾忽視心中不明由來的暗喜,警告說:「你們要是把我的實驗室弄亂,哼……」   雷斯聞言,手上的火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溫柔的對懷裡的琪蕾說:「好好,不弄亂就不弄亂,一切都聽你的。」還一副溺寵的樣子,看的一邊的索拉偷偷的吐出舌頭,止住噁心的感覺。   眼見對手沒有鬥志,而打一個沒有防備的人是凱隆的武士精神所不能允許的……   「為什麼,蕾蕾?為什麼選擇他?他只有一張臉可以看!」凱隆低聲的質問道。   我也知道,琪蕾心想,對於雷斯的惡劣性格她和索拉是深有體會的,可是為了心愛的研究她又不得不屈於他的惡勢力。   「什麼選擇不選擇的,我聽不懂。」琪蕾乾脆裝傻,拒絕回答凱隆的問題。   琪蕾的避而不答,看在凱隆的眼裡變成了「事以至此,多說無益」,凱隆轉向一臉得意的雷斯說:「雷斯,你別太得意,蕾蕾時間一長一定會發現你的真面目的,到時候看誰笑到最後!」然後對琪蕾說:「蕾蕾我不會放棄的!我喜歡你喜歡了十多年,你一定會發現我才是你最佳的選擇,我會等到這一天的!」說完轉身就走。   他以為他是什麼?悲情男主角嗎?老掉牙的台詞也好意思講出來讓人笑?索拉刻薄的一邊看戲一邊在心中評價……   凱隆剛到門口突然轉身回來,走向一直看戲的索拉,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對他說:「我不放心雷斯,我也要加入你們的社團,我要保護蕾蕾!」   神啊!你真是對我太好了!索拉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一邊連連點頭說:「歡迎!歡迎!凱隆同學能加入我們真的太好了!」一邊偷瞄另兩位,生怕有人提出反對。   雷斯一臉無所謂,想:反正閒著也閒著,多一個玩具沒什麼不好。   琪蕾則面無表情,認為:加入不加入是他的自由,只要不來煩她就行,不過就算來煩她也不過跟現在一樣,沒什麼區別。   於是再沒人反對的情況下,凱隆正式加入了索拉工作室,從此開始了風風雨雨,是福是禍只有天知道。         第六章 暗夜靜思     「索拉工作室」的社員今天共濟一堂,可是目前的情況顯得有些詭異。   琪蕾、雷斯各踞桌子的兩頭,而凱隆則抱著劍神情嚴肅的坐在二人中間,還不時的警告似的看向雷斯。   面對凱隆凌厲的瞪視,雷斯只感到好笑,這傢伙以為這樣子就能阻止他?   坐在凱隆對面的索拉,左看看神遊太虛的琪蕾,右看看嘴角噙著笑容注視琪蕾的雷斯,再抬頭看看正在努力瞪雷斯的凱隆,開始懷疑讓他們三個同時共處一室是對還是錯?   四人就這樣默不出聲,直到……   「索拉你到底找我們有什麼事?再不說我可要回研究室了。」琪蕾終於回過神來,驚覺得索拉浪費了她太多的時間,她的試驗才做了一半就讓雷斯拉了來。   前天雷斯終於施捨了一點血給她做研究,所以這幾天她一直窩在實驗室裡沒出去,可是今天下午雷斯出現在她面前,不容分說將她帶出來,還威脅她如果不來,他就把她的實驗室燒掉……真是有夠惡霸的!不過她到底來幹什麼?互相瞪來瞪去,比誰眼睛大嗎?   終於有人注意他了,索拉感動的差一點哭了,剛剛他還以為他快成了隱形人啦。   「咳!今天我找大家來的目的是……請看這個。」他將三張紙分發給另外三人,然後又拿起一張相同的紙接著說下去:「我決定接這筆生意,眾位的意見如何?」   三人都低頭開始研究手上的紙。原來這張紙是一位富商出的懸賞,他的獨子被盜匪綁架了。那群盜匪讓富商將全部財產交出來換兒子,還不許報官,不然的話就要他兒子的命。一邊是獨生兒子,一邊是一輩子的心血,富商猶豫不決,因為就算真的把財產交出去,誰能保證那些盜匪不撕票?到時候兒子、金子都沒了怎麼辦?   半晌,凱隆抬頭認真的說:「這不是聯盟軍該做的事嗎?為什麼我們做?」   索拉翻了翻白眼:「要是聯盟軍能做,老傢伙還懸什麼賞?」他頓了一頓,又接著說:「盜匪不讓他報官,如果他真的報官的話,也許兒子就被殺了,找回一具屍體有什麼用?」   凱隆撇撇嘴,啞口無言,他實在不是一個善於爭辯的人。   雷斯抖了抖那張紙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這一筆生意能賺很多錢嗎?」   雷斯這麼問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加入「索拉工作室」也又快半個月了,卻什麼也沒有干。期間索拉不是沒有為他接生意,可是儘是為諸如戲劇社之類的社團客串啦、為繪畫社當模特啦等等,收入少不說,還讓人隨便擺弄,雷斯怎麼可能幹?   在賞了索拉一頓「風刃」後,索拉再也不敢把雷斯當成搖錢樹隨便搖了。而琪蕾則是一天到晚不見人影,躲在實驗室裡說什麼也不出來,真正認真工作的恐怕只有凱隆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聽起來還算正經的生意,但願報酬也同樣讓人滿意。   索拉一聽提到了他的最愛,立刻精神亢奮,連聲音也高了八度:「那當然了,雖然這上面沒有寫清金額,但是這上邊寫到『事成之後,定當重謝』,就表明了價錢隨你開。我打算就要四萬枚金幣,事成之後我們平分,每人可以分到一萬枚金幣咧!」   一萬枚金幣?足夠普通人生活一年的了。   「四萬枚金幣?你可真敢要,簡直和那些盜匪沒兩樣……」四人中唯一還算有點正義感的凱隆諷刺的說。   「我參加!」沒想到居然是琪蕾先開口參加的。一萬枚金幣!可以買好多試驗材料耶,實驗室正缺錢呢,雖然學校有補貼,可是先決條件是要有成果,有了這一萬枚金幣,她可以自己搞點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啦!況且不就是小小的盜匪嗎?丟幾顆炸彈就可以搞定啦。   「我也參加!」雷斯緊接著表態,雖然還不太知道一萬枚金幣到底是多少,不過已知的是一定不少,比起前一陣子索拉找來的幾十枚金幣的生意是強多啦。不就是幾個盜匪麼?丟幾個火球就會死光光的。不參加才是傻瓜呢,一萬枚金幣到底能買多少血液鮮美的動物呢?   凱隆一聽琪蕾要參加,一顆心就開始動搖了,再一聽雷斯也要去,立刻就慌了,脫口而出:「那我也要參加!」怎能讓雷斯和蕾蕾在一起呢,那不是羊入虎口麼?我一定要保護蕾蕾!而且打擊盜匪也是為民除害呀,如果我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了蕾蕾,蕾蕾一定會回心轉意的……一萬枚金幣嘛,可以做我們的結婚基金,反正這是我正當(?)的勞動所得。   「好啦,全員通過!現在大家去做一些準備,我們今晚出發!」索拉彷彿聽到金幣的撞擊聲在耳邊響起,那真是天下最美妙的聲音!嘻嘻……   ※ ※ ※   大約一百多年前的那個造就了「五英雄」的海盜入侵戰爭結束後,安普洛西亞島的人民反醒被海盜如此快的佔領最大的原因是各大城市都各自為政,才使的海盜得以各各擊破。所以,在「五英雄戰爭」之後各個城市達成了共識,產生了聯盟會議這個新的統治形態,加強了各個城市之間的聯繫。事實證明,這個作法是正確的,各個城市在聯盟會議的領導下,很快撫平戰爭帶來的傷害,漸漸繁榮起來。   但是,自古以來有富必有貧,安普洛西亞島這個以貿易為主的島上,貧富差距相當大。那些貧窮的人中,樂觀一些的就努力的工作,期望以自己的勞動,有朝一日也成為富有的人。而那些悲觀一些的人,就大歎命運不公,對那些富人漸漸產生不滿,有些人開始想到不勞而獲,繼而成為了盜匪。從三五個人的小盜賊團伙到上百人的盜匪集團,安普洛西亞島上的盜匪實在不少,而活躍在南方的盜匪中有一個全島最大的盜匪集團——「神聖戰士」。   名字很好聽,可是卻讓人民恨之入骨。因為他們無惡不作、狡猾奸詐、殘暴不仁。聯盟軍多次圍剿,可是都被他們逃走了,因為這個「神聖戰士」沒有固定的據點,往往是做一次案換一個地方,讓聯盟軍疲於奔命,直到現在依然逍遙法外。   而雷斯他們現在所要面對的正是這伙大約有五百多人的「神聖戰士」盜匪集團,可不是什麼小小的盜匪。對於這個,琪蕾不知道;凱隆不知道;雷斯就算知道了,也不明白,況且他還不知道;索拉知道,所以他拉了其他人下水,卻忘了(?)告訴他們……他現在一心只想到事成之後的重謝,危險?那是什麼東西?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時間正是銀月半圓時,儘管如此月亮依然把大地照的銀亮,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的確不是個做壞事的好天氣。   凱隆一身標準夜襲黑色勁裝,腰上佩帶著愛劍,雙手抱胸站在約定的集合地點一邊等著其他人的到來,一邊盤算呆一會兒要怎麼做。   「你來的好早,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來的呢。」身後突如其來的傳來說話聲,凱隆轉頭望去,突然被眼前的人驚呆了。   凱隆一直知道雷斯是美麗的,但因為琪蕾向他打聽過雷斯,所以他一直像防賊似的,對雷斯充滿警戒,對他的認知也難免有些主觀。後來,雷斯一直挑釁似的對琪蕾做出親密的舉動,使凱隆每回見到他都有欲將他除而後快的衝動,更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好的評價。可是今天晚上,突如其來的轉頭,沒有任何偏見的先入為主,凱隆一瞬間被雷斯的美麗吸引了……   一身雪白的長袍,隨著夜風微微拂動,銀色的月光照在雷斯的臉上使他原本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更加透明,俊美的五官有些朦朧,發反而使得雷斯看起來更美麗,金色的長髮,僅在發尾束上,披散在背後,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華,使得雷斯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看著這樣的雷斯任誰都會被迷住的,但是……   「你在搞什麼鬼,穿成這樣,好像要去做賊……」雷斯一開口,凱隆就忍不住怒火沖天。   「我才要問你呢,你怎麼穿一身白衣服,搞清楚我們是要去夜襲,你怕別人發現不了麼?」凱隆吼了回去。自從認識了雷斯,他自製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差了,變得非常易怒。   可是凱隆穿的真的很誇張,雷斯心想。一身緊身的黑色衣褲,將凱隆一身剛陽的線條盡顯無疑,配上一米九十的高大身材,好像一座小山立在那裡,頭上還用黑布纏上,就差用布把臉蒙上,他就活像一個盜匪了。   「擔心被發現的該是你,那麼一大塊立在那目標太明顯了。」雷斯就愛氣凱隆,因為凱隆的反應很直接,好像拍皮球,一拍就跳,好玩極了。   到雷斯提到身高,凱隆輕蔑的瞄了瞄矮他近一頭的雷斯,有些洋洋得意的說:「你該不會是妒忌吧,像我這樣高的身材,才像一個真者的男子漢!」   以男人的身高來說,一米七八的雷斯並不算太矮,但是要跟凱隆比就顯得有點單薄了。只聽雷斯緩緩的回答:「我這樣的身高可是配琪蕾剛剛好耶,所以該妒忌的是你吧。」   這句話正擊在凱隆的痛處,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琪蕾站在凱隆的身邊,好像玩具布娃娃,顯得嬌小的不得了,所以琪蕾一向禁止凱隆靠近身邊一公尺內,以防凱隆把她顯得更矮小。凱隆為此煩惱的不已,總不能把腿鋸下一段吧。   「你……你……」凱隆被雷斯的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凱隆!雷斯!你們都到啦……哇!凱隆你穿的好像個賊,可以考慮讓你混進盜匪內部當內應。」索拉一邊跑一邊不只死活的開玩笑,完全無視的來到正在對峙的二人面前。   「你說我像賊?」難道這是真的?凱隆有些惱羞成怒的斥責索拉道:「身為領導者你怎麼現在才到?還有看看你穿成什麼樣子?還有資格說我?」   雷斯看向被凱隆吼的縮成一團的索拉,一看之下差點笑出聲來。索拉穿的更誇張,頭戴皮盔,身穿皮甲,護膝、護腕,手中還拿了一隻皮盾,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也不管會不會影響活動。   「我們是要去賊窩,不穿結實點兒,萬一被砍了怎麼辦?我沒有你的一身好功夫,也沒有雷斯的好魔法,不利用護具,多少條命也不夠耶。」索拉一邊躲,一邊辯解。   對於索拉的貪生怕死,凱隆相當不齒,但是畢竟命是他自己的,一心保命人之常情,功夫不好也只好多穿些防具了。   「蕾蕾怎麼還沒有來?」脾氣來的快,消的也快的凱隆找到了解釋也就不再想索拉,反而擔心起久等不致的佳人。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難道出了什麼事?   噠……噠……噠……噠,地面隱隱傳來震動而且越來越近。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匹馬正向他們狂奔而來,馬上端坐一人——正是剛才提到的琪蕾。看到琪蕾這樣聲勢浩大的排場,凱隆開始懷疑——如果真的和眼前的這些人一起行動,任務會成功麼?   琪蕾在三人面前勒住馬,居高臨下瞄了瞄服裝各異的三個人很酷的說:「既然人齊了,可以走了!」說完調轉馬頭就要走。   「哎……哎,請等等。」索拉叫住正要走的琪蕾:「小姐,你這樣會不會太吵了?」索拉盡量婉轉的說,一邊的雷斯和凱隆連連點頭。   琪蕾跳下馬,眾人這才看到在她身後,馬上還馱了個大包包。琪蕾拍拍那個包袱說:「不騎馬,我背不動這些東西。」   索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包,突然問:「如果能背動這個包,是不是就可以不騎馬了?」開玩笑,如果真騎著馬去,還沒接近就會被發現的。   「誰背?你嗎?」琪蕾看著一身武裝的索拉,認為他似乎已經負擔夠重了,難道他是不為人知的大力士?索拉搖搖頭,用下巴朝凱隆的方向點一點,勞工在那裡。   琪蕾看看凱隆問:「他會願意背麼?很重的……」   「願意!我願意!」好像某種誓言一樣,凱隆衝口而出,只要能為心愛的蕾蕾做什麼他都願意。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包袱,就是要他獻出生命他也願意!凱隆說做就做,一把就把馬背上的包袱扛起來……   「唔,蕾蕾你這裡面都裝了些什麼?可真不輕呀。」出乎意料的重量使凱隆好奇的問了一聲。   「一些儀器和炸彈……」琪蕾回答。   「炸……彈?」回應的不是凱隆而是索拉。(這小子未免太怕死了吧!)   琪蕾瞄都沒瞄索拉,只是說了一句:「沒裝上不會爆炸的。」她頓了一下還是問凱隆:「能背動嗎?」   凱隆快要高興的飛上天了,蕾蕾關心他了耶,(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傢伙!)凱隆對琪蕾笑了笑很「酷」的說:「我從小就開始進行負重練習,這點重量對我不算什麼。」說完瀟灑的率先出發。   蕾蕾你總有一天會發現一個強壯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依靠!空有一張臉的人是不會帶給女人幸福的!轉過頭的凱隆如此想著,期待他親愛的蕾蕾開始對他另眼看待。   「琪蕾,你不騎馬能跟上我們麼?」一直沒說話的雷斯,這時開口問道。   「恐怕不能,你有什麼辦法嗎?」琪蕾很乾脆的回答。   「哦,這樣……」雷斯對專心聽他們對話的凱隆突然露出奸笑,凱隆心叫「不好」。果然,就聽到雷斯說:「這樣的話,我用『風行術』帶你好了。」說完,他攬住琪蕾的腰,對凱隆得意的一笑。   一陣風吹過來,托起雷斯和琪蕾向半空中飛去,留下暴跳的凱隆和嚷嚷著帶他一個的索拉,一路向目的地出發而去。   半個小時以後,另一道黑影遠遠的也沿著同一方向奔去,隱約的一陣咕噥的自言自語隨風傳來:「少爺到底是怎麼知道連聯盟軍情報隊都查不出來的盜匪營地……」   ※ ※ ※   位於安菲特裡特城西南大約五公里處有一座有著茂密森林的小山,名為「神聖戰士」的一窩盜匪正暫時的盤踞在那裡。   「啊啾!」衛兵甲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抬頭看了看天,「天氣開始變冷了,值勤是應該加件衣服了。啊……好睏,真想去睡覺……」   「那你就睡吧!」隨著話音剛落,從後邊來的重擊使得倒霉的衛兵甲早早進入了夢鄉。   打人的誰呢?讓我們來分析一下:凱隆只會正面挑戰,雷斯的話一定是用魔法,琪蕾嗎……不太像,剩下的只有貪生怕死的索拉……正確答案!像這種偷襲的把戲除了他沒別人!   解決了第一個衛兵,索拉他們算是進入了警戒區,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四個人圍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索拉說:「下一步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你們有什麼主意嗎?」   琪蕾回答說:「我丟幾個炸彈把他們炸個精光就行了!」   雷斯回答說:「我用『地獄之火』把他們都燒死就行了!」   凱隆回答說:「找到盜匪頭目跟他單挑!」(以上為同時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索拉問:「你們清楚我們的任務麼?」   「不就是把盜匪殺光光嗎?」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錯!我們是要救人質!不是去打仗!」索拉大叫,為這些到現在還沒搞清狀況的夥伴感到頭疼。   「那該怎麼辦呢?」四人陷入沉思……真替他們擔心呀!         第七章 作戰計劃     四人經過仔細商量終於擬定的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他們決定由一個人光明正大的到前面叫陣,將盜匪首領牽制住;一個人到後方騷擾讓那些小兵疲於奔命;一個人就趁亂混進去營救人質;還有一個人負責接應、支援或斷後。   計劃制定了下面開始分配人手。凱隆理所應當的負責在前面叫陣,這也正合他的意。他最不屑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說這話的時候還斜睨了索拉一眼。琪蕾決定去後方進行騷擾,反正她有射程不一的炸彈,找個地方一躲,然後丟幾顆功能各異的炸彈就夠那些小兵忙活一陣子了。而雷斯因為「風行術」的關係行動比誰都快,做接應和支援的工作時再好不過了。   「那潛入工作誰做呢?」索拉最後問道。   「當然是你!」其他三人伸出手指指相同一個方向。   「我?」索拉指了指自己:「為什麼是我?」   「奸詐、狡猾如你,這種潛入工作非你莫數了,相信你一定可以勝任的。」雷斯真心的說。   「可是,潛入耶,萬一被發現以我這種爛功夫會被砍成肉醬的……可不可以換?」索拉很厚臉皮的說,聰明伶俐就聰明伶俐,幹嘛非得用貶義詞才甘心。   「好呀,那我跟你換。」凱隆好心(?)的說。   索拉使勁搖著頭,開玩笑,連小兵都打不過還想去挑戰盜匪頭子?又不是活夠了。   「這樣也不行?不然你想怎麼樣?」凱隆心知肚明他不會答應,卻故意問:「我都同意跟你換了,你還不滿意,那你想做什麼?」   索拉垂著頭,雙手交握胸前故作害羞狀,對琪蕾拋了一個「媚眼」:「琪蕾好不好跟我換?我很擅長偷襲、放火這種事……」   「休想!」另外兩個男人同時暴喝出聲。   雷斯順手給索拉一個響頭:「知道危險還要跟琪蕾換,你是不是男人呀!」   索拉揉著頭,委屈的說:「我只是建議而已……又沒有一定要。」   凱隆在另一邊也給了索拉一個響頭:「建議也不行!要是蕾蕾有了危險我就扒了你的皮!」   嗚∼見色忘義的兩個人,他們就知道欺負我,索拉抱頭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心裡咕噥。   見索拉不再作怪,雷斯開始擔心琪蕾的安全。一想到琪蕾有可能遇到危險或是受傷,雷斯就想阻止琪蕾……他的心為這個可能狂跳不止,他到底怎麼了?雷斯不明白為什麼這樣越來越在乎琪蕾,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光總是追著琪蕾走,他也不明白當他見到琪蕾專注在試驗上而忘了他的存在時,他心中湧上的狂怒、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是為了什麼?這一切一切都不明白,而他卻不敢深想,他隱隱約約感到如果有一天他明白了,他將會失去一樣東西……他的心。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平息心跳,也鴕鳥的命令自己不要去深思。   琪蕾早已打開袋子,將裡邊的東西一一拿出,開始組裝。而索拉也認命的開始打點週身上下,一身鎧甲是不能穿了,因為潛入最重要的事不能讓人發現,至少不能被發現是敵人。他動手將暈倒的衛兵甲的外衣脫下,套在自己身上,不過還是在衣服裡面戴上了護胸。凱隆也整理一下身上的東西,做最後的準備。   這時雷斯開口對琪蕾說:「一會兒我給你施『隱身術』,這樣相對安全一點……」   索拉一聽立刻撲上去,嚷嚷著:「我也要『隱身術』,早說呀,害我擔心死了。」   雷斯伸出雙手抵住一個勁向他湊過來的索拉,對他的貪財又怕死感到不可思議。怕死還接危險的生意?沒有他們加入的兩年,索拉都幹了些什麼?該不會是徒具虛名吧。   雷斯問索拉:「你是去潛入救人,如果人質看不到你人,他會跟你走麼?」   「呃……我可以打暈他,拖著走……好啦,不施『隱身術』可不可以施『防禦術』?」索拉本來還想狡辯,可是看到雷斯沉下臉,只好退居求次。   「你想讓人一下子就知道你是敵人嗎!再吵我就先打你一頓,讓你習慣習慣!」凱隆暴力的叫到,這傢伙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防禦術」一施上身體就會發出土黃色的光,很明顯的就可以發覺與眾不同。如果真的頂著防禦術潛進去,那將會與掛著一塊「我是敵人」的牌子走無異。索拉扁扁嘴,委屈的躲到一旁消音了。   一邊的琪蕾無視他們的喧鬧,專心的把帶來的儀器組裝上。一會功夫她身邊就堆滿了,不知功能為何的東西。見工作已經告一段落,琪蕾拍拍身上站起立,指著地上的炸彈和儀器提了個問題:「這些東西怎麼帶到敵人的後方?」   雷斯笑笑說:「沒關係,我一會給他們施定時的『懸浮術』,你不會感到重量的,等到了敵區,『懸浮術』效果就會消失,你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哦,那剛才來的時候為什麼不這樣做,而讓凱隆背呢?」琪蕾有點不解的問。   「我以為凱隆想要進行負重練習呢,我怎麼好打擾他。」雷斯裡所應當的解釋,絲毫不為自己的說詞臉紅。   「是這樣呀。」琪蕾回憶起凱隆好像真的有提到過負重練習,接受了雷斯的答案。   基本上琪蕾的思維很單純,她除了在實驗時表現得很精明外,平時屬於有理由就相信的那種人。自古的科學家大多屬於這種人,大概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敏銳的感到物質的本性,才能在想要集中精神的時候一下子就集中吧。   雷斯早就發現琪蕾在同一時間裡只能考慮一件事,而且對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處理上很被動。不喜歡與他人主動交往,對於自己想要的事執著到底,心思單純沒有雜念,這就是琪蕾。   凱隆氣得直咬牙,幻想咬的是雷斯的肉。他一路的辛苦,被雷斯一說變成了為自己,搞不好蕾蕾還會以為被利用了,雷斯你夠狠!我跟你勢不兩立!   ※ ※ ※   好不容易,眾人都整裝完畢,月已中天了,時間正好是午夜。四人小心的解決了幾個衛兵穿過這片用來做警戒線的樹林,來到一處高地鳥瞰「神聖戰士」的營區。   一看之下頓時傻了眼……數百個帳篷以半圓形圍繞著一個山洞搭建,範圍廣大的不得了……   凱隆一把揪住索拉的衣領,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人?」   被揪起來的索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神聖戰士』就是這麼多人呀。」   「『神聖戰士』?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我們竟是要對抗連聯盟軍都沒辦法的盜匪集團?!」凱隆暴力的搖晃索拉。   「我……我……忘了。」被凱隆大力的搖晃的頭暈腦漲的索拉斷斷續續的說了個更讓人吐血的答案。   看來如果不想無功而返,勢必要改變作戰計劃了。因為他們先前的計劃是針對數十人的團體設定的,現在一下子變成了數百人,這個計劃是行不通的。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弄清楚人質到底關在哪裡。   四個人回到原地,圍蹲在暈倒的倒楣衛兵甲身邊,拖起他索拉一巴掌把他打醒:「喂!別睡了!」   衛兵甲緩緩清醒,掙開眼就看到逼在頸子上的短刀和一臉兇惡的人。   「你們什麼人?」衛兵甲驚恐的問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們問什麼你最好乖乖的回答,不然……」索拉將手中的短刀往下壓了壓,配合雷斯的威脅。   衛兵甲藉著月光看清圍在身邊的是四個年輕人,他垂下眼藉以掩飾眼中閃爍的光,他故意用略帶顫抖的音調回答:「只……只要你們放過喔,什麼我都會說的……」   「這樣最好,你果然是聰明人。我問你前幾天你們綁架來的那個富商的兒子,你們關到哪裡了?」凱隆直接的問道。   「富商的兒子?我想想……」衛兵甲故意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記得他被關在山洞東面的地方。」   「沒騙我們?」索拉懷疑的問道,為如此容易得來的情報感到懷疑。   「當然!我哪敢騙你們!我還要活命呢。」士兵甲急忙說,生怕被懷疑。   「謝謝合作!索拉放了他吧……」凱隆見衛兵甲很配合,也不想難為他,抬頭讓索拉放了他,他沒有看到此時衛兵甲嘴角微微上勾。   跟他玩這套把戲?雷斯盯著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衛兵甲或許騙得過頭腦簡單的凱隆,但不騙不過原本就多疑的雷斯。   「你叫什麼名字?」雷斯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   「呃?我叫維·坦納……」衛兵甲儘管感到奇怪但還是回答了雷斯。   「好,維·坦納現在看我的眼睛……」雷斯抬起衛兵甲的臉,使他與雷斯面對面。   衛兵甲,不,該叫維·坦納聽到雷斯帶有某種磁性的語音,不由自主的對上了雷斯那雙散發著魔力的藍眸。瞬間,他兩眼發直,精神開始渙散。   雷斯用略帶著節奏的低語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索拉·卡巴其……」回答的不是衛兵甲而是因為好奇也看向雷斯眼睛的索拉,那個維·坦納卻還在掙扎著。   「啪!」琪蕾狠狠的打了索拉一個巴掌,把他打醒。索拉立刻清醒,揉著臉頰對琪蕾叫到:「幹嗎打我?!」   「你被催眠了,打你是讓你清醒。」琪蕾不為所動的回答。   索拉聽到回答,無奈的閉了嘴。一回頭,卻看的凱隆也兩眼發直……嘿嘿嘿,索拉偷偷的笑著,運足了力氣一巴掌向凱隆臉上打去,心想誰讓凱隆平時老是凶他,著下可找到報復的機會了!   巴掌是打上了,可是出於武者對攻擊的自動反擊,索拉也被凱隆反射的一拳打得慘叫的飛了出去……看來索拉的霉運還是沒有到頭。   雷斯見維·坦納還在掙扎,加大了魔力,一會兒後維·坦納的眼神變得溫順起來。雷斯再次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維·坦納……」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雷斯滿意的繼續問:「你知道前幾天綁架來的富商的兒子關在哪裡麼?」   「知道……」   「在哪裡?」   「……山洞裡……」   「那山洞東面住的是什麼人?」   「是首領……和法師……」   「可惡這傢伙敢騙我!」凱隆聽到回答氣的跳起來。   剛剛爬回來的索拉接口道:「誰讓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麼好騙!」   凱隆一聽,就把氣出到索拉身上,拉過索拉就要揍他。   這時,琪蕾突然高聲呵斥:「你們兩個好不好安靜一點兒?什麼時候了還吵個沒完!沒看到雷斯在催眠?」   凱隆立刻鬆開索拉,暗自傷心,蕾蕾居然為了雷斯這個臭小子罵我……雷斯這筆帳我們以後再算!   雷斯又問了幾個問題,維·坦納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得到滿意答案後,雷斯伸出食指抵住維·坦納的眉心,指尖發出一道白光。白光過後,只見維·坦納「咚」的一聲撲到在地,沒了聲息。   「他死了麼?」一直專心看著雷斯施催眠術的琪蕾蹲在地上支著下巴問。   雷斯溺寵的對琪蕾笑了笑,一把拉起她。一邊站起來一邊說:「也許……」   「也許?什麼意思?」琪蕾不解的問。   「也許他會因為腦神經被破壞而死掉,也許會因而變成白癡,也許只是忘掉今天發生的事,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雷斯平靜的說,完全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   ※ ※ ※   四人再次根據剛才得到的信息討論出一個新的計劃。這回由凱隆和雷斯從前面進攻,將盜匪首領和什麼法師引出來,然後索拉和琪蕾在盜匪首領和法師離開後迅速從側面打開牢房,用最短的時間救出人質。然後,琪蕾一邊用炸彈斷後一邊和索拉帶著人質向離此最近的聯盟軍駐地撤離,而雷斯和凱隆則在人質救出後向反方向盡力跑,最好能吸引大部分的追兵,好讓琪蕾和索拉帶著人質安全離開,一切以盡量減少傷亡的可能性為準。   雷斯讓索拉、琪蕾、凱隆站到一起。他伸出食指在身前憑空畫出「五星芒陣」,在他將五星芒畫完時,三人的腳下突然出現一個發著土黃色的五星芒陣,一道光芒過後,三人身上都裹上了土黃色的光芒,這正是用「賦予」的形式將土元素變成「防禦術」。然後,雷斯用同樣的「賦予」手勢將風元素變成「加速術」;將火元素變成「攻擊術」分別給索拉和琪蕾還有凱隆施上。最後,雷斯有左手施「賦予」的手勢,右手施「持續」的手勢結合黑魔法中的「暗」為索拉和琪蕾施了「隱身術」。   (hierophant魔法課堂:「隱身術」並非完全看不到,而是好像被疑團黑霧裹住,看不清楚,如果走在暗處就不容易被發現。)   四人再次傳過樹林,隔著一塊大石頭仔細觀察那個盜匪的營地——大門的位置有兩個大約五米高的瞭望台,上面隱隱有人影在瞭望。營地裡也有數個小隊來回巡邏,看起來是一個很有規律的盜匪集團。   雷斯對索拉和琪蕾說:「一會兒我和凱隆衝過去將瞭望台放倒,你們就在瞭望台倒下後潛進營區,我和凱隆盡量牽制住敵人的主力。我們會在琪蕾開始用炸彈斷後三十分鐘後向海邊撤離,吸引追兵。而你們逃出後盡快到聯盟軍駐地讓他們派兵支援。各位,清楚沒有?」   三人點頭,表示明白。   雷斯深吸一口氣,對早已躍躍欲試的凱隆說聲:「走吧!」   兩人快速的移動到瞭望台下,這時瞭望台上的人已經發現了兩人,驚叫一聲就要發出警報。雷斯左手持火右手持風口中喝道:「毀滅火焰!」風捲著火以巨大的衝力撞向右邊的瞭望台。支撐的木頭瞬間斷裂著火,這個瞭望台帶著熊熊大火倒向營區,壓毀數個帳篷後,火花飛濺,轉眼右邊的營區火光沖天。   與此同時,凱隆來到左邊的瞭望台雙手高高舉起劍,一道青色鬥氣從凱隆的身上傳到劍上,凱隆猛地劈出一劍同時高叫:「狼牙斬!」青色鬥氣化作一隻張牙舞爪的青狼向支撐瞭望台的巨木衝去,青狼衝過瞭望台在台後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所過之出的帳篷都盡數毀掉,加上瞭望台壓倒的,左邊的營區一片狼籍。   索拉和琪蕾在兩個瞭望台倒後,飛快穿過混亂的營區向山洞潛去,戰鬥開始了……         第八章 血戰盜匪     就在雷斯四人還在為進攻計劃傷腦筋的時候,位與「神聖戰士」營區的東邊一座華麗的帳篷裡,幾個看起來是盜匪中位子很高的人正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坐在正座的是一位身材壯碩,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還算可以看的臉上被一道從左太陽穴劃至嘴角的長疤破壞,使得一張臉顯得猙獰可怖,有嚇壞小孩之嫌。寸草不生的光頭,在燈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光,也為整個人增添了幾分粗暴感覺。他就是聯盟軍巨額懸賞的「神聖戰士」的大頭目以殘暴、貪婪著稱的傑夫·卡多。此時的他正一手摟著一位美艷豐滿女人,一手端著酒碗與幾個心腹愛將高談闊論。   一個獐頭鼠面、瘦小枯乾的人啜了一口酒,對傑夫說:「老大,聽說馬洛這個守財奴居然懸賞讓人救他的兒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邊已有七分醉意的傑夫一邊對懷中嬌笑的女子不斷偷香,一邊滿不在乎的說:「米克,你明天砍下馬洛兒子的一隻手,送回去。讓馬洛那個老賊清醒清醒,別想耍花樣!」   一旁一個細長眼睛中閃爍著蛇一樣的陰光的人應聲道:「是,老大!不過馬洛那老賊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居然想懸賞……哼!也不想想連聯盟軍都拿我們沒有辦法,還會有哪個蠢蛋敢接著票生意?」   「呵呵呵,就是嗎,老大英雄無敵,有誰敢捻虎鬚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倚在傑夫懷裡的女人嗲聲嗲氣的說。   「哈哈哈……帕蒂寶貝你真會說話……嘖!」傑夫一聽龍顏大悅,嘖嘖有聲的公然與帕蒂親熱。底下心腹見怪不怪的哈哈陪笑,酒宴正是高潮……   「轟隆」!「轟隆」!兩聲巨響過後,整個營區充滿著尖叫聲和大吼聲。   凱隆和雷斯在放到瞭望台後並肩站在營區的大門口,等著敵人自動送上門。原本負責巡邏的數十個盜匪,迅速的向門口奔來,企圖攔截闖入者。殊不知,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闖入的想法。   轉眼間,數十個人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為首大概是小隊長的人,藉著火光和月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人,一見居然是兩個二十來歲的小鬼,其中一人好像還是個美麗纖弱的女孩,不禁輕敵起來。   他從手下的背後走出來,以自認為最威風的姿態來到美女(雷斯)面前,面帶淫笑的說:「你們兩個是活的不耐煩了?小妞如果想死別忘了先讓大爺樂一樂,大爺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哈哈……啊——」   當他一邊狂笑一邊企圖摸雷斯的臉時,突然笑聲變成了慘叫,那只不規矩的手被無聲無息的砍斷了。而用「風刃」將這個企圖調戲他的人的手砍斷的雷斯,嘴邊始終掛著美麗的微笑……愚蠢的人類!   剛剛與那個小隊長一樣以為這兩個人麼什麼大不了的眾盜匪,見小隊長突然受傷,而他們連是誰動的手都沒看清,不禁放下了輕視的心情,各各握緊手中的武器全身備戰起來。慘叫中的小隊長在換氣的空檔中下令:「殺了他們!」一聲令下數十個人向兩人衝去,刀劍齊發恨不能立斃二人。   雷斯含笑看這向他們衝來的盜匪對凱隆說:「交給你了,可別手下留情呦……不然危險的可是琪蕾。」說完就利用懸浮術升上半空中。   對於雷斯的挑釁凱隆除了不齒還是不齒,對於雷斯惹完人就將爛攤子丟給他凱隆除了氣憤還是氣憤,可惜不齒歸不齒,氣憤歸氣憤,他還是不得不下狠心大開殺戒,因為誠如雷斯所說,他現在多殺一個人蕾蕾的危險相對就減少一分。唉,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就當是為民除害吧,把他們當成練功活靶子吧。凱隆開導自己的想,同時擺出家傳劍法的出手式,哼!不怕死的儘管來吧!   凱隆垂下劍尖,彷彿無視將要砍到自己身上的武器,身體卻一連幾晃閃過數把刀劍。突然劍尖上挑,在眾盜匪招式落空還來不及變招之時展開反擊。劍以看不到的速度連連虛砍,看似沒有目標卻劍劍不落空,將盜匪的後路封住,使得盜匪不能後退只有向前。而前面等著他們的就是凱隆的第二劍,將他們送上黃泉的劍……幾乎是瞬間,數聲慘叫後死屍遍地,更多的是來不及叫出聲就一命嗚呼的人。   凱隆無疑是仁慈的,他並沒有刻意的折磨這些盜匪,每一劍幾乎都是力求一劍斃命,傷口不是在心臟上就是在喉嚨上,乾淨利落。   在半空中一直看好戲的雷斯對凱隆的劍法欣賞之餘,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像凱隆這樣的人的功夫恐怕是屬於硬碰硬,沒想到他使出的劍法卻屬於靈活機動的……呃……很「奸詐」的劍法,實在有違凱隆平時滿口正義。不過雷斯……劍法跟正不正義關係不大吧?   「嗖!」一隻箭夾著凜厲的風聲向空中的雷斯飛去,卻在雷斯身前一米處被雷斯及時張開的風之結界絞的粉碎,隨後本聲就兼具防禦和攻擊兩種屬性的風之結界為雷斯解決了那個偷襲者。   雷斯居高臨下向營中望去,從營區的各個方向數以百計的人向二人立足出湧來,還有一部分人負責救火,一部分人救援傷患。不愧是與聯盟軍對抗多年的盜匪集團,果然很有秩序,看來不能小看他們。   難道凱隆一上來就用快攻的方式是料到了要打持久戰,而保留體力?雷斯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看來凱隆也不可小看。既然如此就看看他的最大能力吧!雷斯壞心的想。   這可真是個好玩的遊戲呀,不過好歹我們也是夥伴,我也做點什麼吧。想完,雷斯解開結界,面向還沒著火的營區舉起手,口中高聲叫道:「烈焰雨!」空氣中浮現無數個火球,在雷斯手臂揮落之際向營區飛去。大大小小的火球想雨點一樣落下,瞬間將帳篷點燃,整個營區頓時陷入火海之中……看來就算今天沒有將這些盜匪消滅掉也會令他們元氣大傷,雷斯得意的想。   突然,一股水從天而降,澆熄的大火。水遇熱後變成的蒸汽、木頭上的火驟然熄滅而冒出的黑煙蒙住了雷斯的視線……   ※ ※ ※   突如其來的巨響聲下了傑夫等人一跳。大家沉默了半晌,先前那個獐頭鼠面、瘦小枯乾的人擔心的對傑夫說:「首領,我還是去看看人質吧!」   傑夫點頭同意說:「好吧,不過吉姆機靈一點!」吉姆挑開帳篷的門走了出去。   一會兒門突然被一個人跌跌撞撞的人撞開,傑夫定睛一瞧,正是今天負責夜巡的小隊長托尼,只見他滿身是血,左手也被砍斷了。   托尼一進門就跪倒在地,驚慌的說:「報告首領!不……不好了,有入侵者!」   傑夫推開懷裡的帕蒂霍的站起來,急聲問:「是聯盟軍嗎?」   「不是……」托尼搖頭:「是兩個二十上下的小鬼,不過很厲害……」   傑夫一聽暗鬆了一口氣,坐下來說:「不過是兩個小鬼,怕什麼?」   「他們真的很厲害!」托尼強調的舉起左手,「我的左手還有我們小隊,都在短時間被消滅了,小隊中無一生還……」   什麼!真的這麼厲害?看來還真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火爆的傑夫,抓起身邊的戰斧,在此起身對心腹說:「去看看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大膽!」說完率先走出帳篷。   才一走出帳篷,眾人就看到,從天而降的火球向四面八方飛去,轉眼就點燃了帳篷。順著火球的方向大家也看到了在半空中的雷斯……   傑夫見到營區到是火,側身對身後叫道:「帕蒂!滅火!」   帕蒂一聽點了點頭,向前幾步垂首口中吟唱:「偉大的水之精靈呀,請你遵循古老的契約,聽從我的召喚,我以水之精靈魔法使帕蒂·艾普麗爾的身份命令你們熄滅火焰!」   一股水從帕蒂張開的手中環繞的向空中飛去,而後在空中散開向火中衝去,轉眼火就被熄滅了,真不愧是精靈的力量!   ※ ※ ※   凱隆雖然陷入了的包圍中,但是還是游刃有餘,這些盜匪只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到頭來不過是烏合之眾。殺他們像切白菜一樣容易,到後來凱隆都覺得有點不忍心。閃過一把刀,凱隆回手將劍送入了刀主人的心口,結束了他的生命,凱隆暗自歎息殺他們真沒成就感!   突然,一股殺氣從後面而來,凱隆反射的向前跨步側身躲過了這偷襲的一劍,但是劍氣還是劃破了他的衣服。喝!看來高手真的出現了!凱隆的神經開始興奮,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從無趣轉變成鬥志昂揚。   偷襲者見凱隆居然躲過了這一劍,也深感意外,不過手中並沒有停下攻擊。凱隆格住刺往他胸部的一劍,那劍卻順勢橫掃向他持劍的手,凱隆連忙將劍外挑,手肘下沉躲開這一劍。誰知這人的劍法相當刁鑽,居然改掃為劈,大有不將凱隆手砍掉決不罷休的架勢。無奈之下,凱隆無奈只好向後一躍,使這劍落空。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一眨眼纏鬥的兩人已經分開,而凱隆的手臂上被劃了一劍,明顯處於下風。   一個盜匪偷偷的摸到凱隆的背後,在凱隆向後躍的時候悄悄的遞出一劍,試圖讓凱隆自己送上門來。「哇!」眼見凱隆就要撞到劍上,那個盜匪卻攔腰被砍成兩截,慘叫著向後飛去,鮮血畫著美麗的弧線染滿一地。   凱隆剛剛站定,身邊出現了一個人——雷斯。原來,雷斯在半空中被煙霧嗆的半死,用風剛一捲開煙霧就看到那個盜匪鬼鬼祟祟的想要偷襲,雷斯心念一動,將手中的旋風變成了風刃向那個盜匪擲去。風刃斬斷了盜匪的雙臂後仍然將他砍成了兩截,可見威力之強大。   見到這個盜匪的死狀,周圍盜匪再也不敢打偷襲的注意了。凱隆當然明白雷斯救了他,不過他還是嘴硬的說:「不要你雞婆啦,我自己可以對付!」   此時凱隆和那個偷襲者已經拉開距離,從纏鬥變成了對峙。那個偷襲者正是米克,米克上下打量著居然能躲過他的偷襲的凱隆和後來的雷斯。見兩人大概有二十來歲,那個大個子正全身繃緊戒備的看著他,而那個美麗如少女的金髮的人卻連看都不看他,一個勁的逗弄那個大個子,後來還給他治傷。不覺有些被忽視的氣憤,深吸一口氣對兩人說:「你們是誰!為什麼夜闖我們的營地!」   雷斯救下凱隆,本就料到凱隆不會心存感激,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凱隆的情敵,(雖然是自己故意造成凱隆這個印象)要是凱隆有一天會對他和顏悅色,他才會擔心凱隆在耍什麼詭計呢。   雷斯微笑的逗弄凱隆:「真的不用我幫忙?」   「不用!你走開!」凱隆不耐煩的說:「請把你自己顧好就行了。」   「哎……」雷斯伸出手指用力的戳凱隆手臂上的傷口,「我還打算替你療傷呢,沒想到你居然不用,哇,你可真厲害!」   「嘶……該死!好疼!」凱隆倒吸一口氣,痛叫出口,原本沒有太在乎的傷口被雷斯這麼一戳,大概傷勢更嚴重了。   雷斯舉起沾滿鮮血的手指,曖昧的在凱隆眼前晃了晃,然後放到口中添了添,真是美味啊!邪魅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看傻了眼,也讓凱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惡!請不要做這種噁心的動作!」凱隆受不了的叫道,這還像一個男人嗎!   「噁心?怎麼會?我只是看看傷口有沒有毒罷了。」雷斯無辜的說。凱隆的反應真是太好玩了,果然是個好玩具!   被雷斯玩了這麼長時間,凱隆再笨也感覺出雷斯似乎以激怒他為樂,雖然他常常忍不住中計發火,但是今天大敵當前,實在沒有精力跟他生氣。   凱隆翻翻白眼,突然將受傷的手臂遞到雷斯面前:「如果你想治療它的話就快點治吧,治完了就不要再囉哩吧嗦的來煩我!」看來凱隆似乎變得聰明了一點,對於玩具的成長雷斯倒是很樂見其成。   雷斯依然含笑的將一隻手覆倒傷口上方,手心溢出金色的光,一看就是很高層次的「恢復術」。轉眼,凱隆的傷口就停止出血,先是被破壞的血管和神經被從新連接起來,而後被切斷的肌肉組織被恢復,再來是皮膚漸漸合攏直到找不到痕跡。   「好了,傷口補好了,可是衣服我可不管。」雷斯拍拍凱隆破損的衣服說。   凱隆拿回手臂左看看右看看,見傷口真的好了,不禁對雷斯起了一絲敬佩之心。因為傳統的「治療術」僅僅是止血,卻不能如此快的癒合傷口,而且還會留下疤痕,剛剛治療好的時候還會感到疼痛,更不要說對於體力的也不會加以補充。像雷斯這樣一下子就把傷口癒合的一點痕跡也沒有,而且不會感到疼痛,只有像大祭司這樣的人才可以做到。而雷斯這麼年輕就做到了,可見他的魔法修為實在不簡單。(凱隆並不知道雷斯是吸血族,還以為雷斯與他差不多年紀)   米克的問話重新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凱隆聽到米克問他們是誰,沒有心機的打算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是卡……嗚……」   雷斯眼明手快的摀住凱隆得嘴,接口道:「我們是誰並不重要,至於夜闖你們的營地嗎……我們是迷路這個理由你們接不接受?」   「你當我是白癡呀,會相信這個理由!」米克更加氣憤的吼回去,但是當他看到雷斯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不禁後悔,自己嘴那麼快。   傑夫從看到雷斯的時候就口水流滿地,這個女孩真漂亮呀,傑夫想,我一定要把她佔為己有!傑夫吩咐他手下的第一大將米克道:「不用管那麼多啦!男的殺了,女的活捉!」   一旁的帕蒂氣的半死,如果真的讓傑夫得到那個美人,那她的地位就不保了,這怎麼能行!我一定要把他們兩個都殺了!想到這裡她對米克說:「我來幫你!」說完也不管傑夫同不同意,口中吟唱:「怒吼吧水之精靈,用你那偉大的力量將眼前的敵人摧毀,水龍波!」   隨著咒文的吟唱,一隻由水幻化的巨龍張著血盆大口向雷斯與凱隆站的地方衝去……         第九章 雷霆之擊     索拉和琪蕾小心翼翼的在陰暗處潛行著,一邊避開四處亂跑的盜匪,一邊向目的地——山洞裡的牢房靠近。   躲在離山洞洞口最近的帳篷後面,索拉探頭望去……   好像沒有人把守?他縮回頭對琪蕾說:「真幸運!大概這些守衛都去打凱隆和雷斯了,沒人把守耶。」   琪蕾聞言與索拉換了一下位置,也探頭看去……   「也許都躲在洞裡等著像我們這樣的人自投羅網也說不定喔。」琪蕾縮回頭對索拉這樣說。   索拉一聽立刻垮下了臉,用委屈的聲調對琪蕾說:「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為什麼就不能是沒有守衛?」   「因為那樣不合理。沒有人會將人質關起來而不派人看守。」琪蕾淡淡的說。   索拉哀怨的看著一臉認真的琪蕾,她可真現實呀,連點幻想的空間都不肯給他留。一抬頭卻看見琪蕾拖著施過懸浮術的大包包站了起來,抬腿就要向外走。   索拉一把拽住琪蕾問道:「喂!喂!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去救人質呀。」琪蕾理所當然的說。   「你不是說也許會有埋伏嗎?」索拉不解的問道。   琪蕾聳聳肩回答:「是也許,誰知道呢,如果不去求證只在這裡猜測就永遠也不會知道的。」這是科學家特有的處世哲學嗎?算是灑脫呢,還是魯莽?   索拉搖搖頭,無奈的說:「好歹也得偵察一下吧?」   「誰去偵察?你嗎?」琪蕾不抱任何希望的問。   果然,索拉立刻反駁說:「當然不是我!不過也不是你,如果你出了什麼事,雷斯和凱隆非把我殺了不可。」   琪蕾感到臉頰微微發熱,當她聽到雷斯的名字時,心突然大力跳了一下。我是怎麼啦?難道我的心臟有不為人知的毛病?回學校後一定得請馬斯教授幫我檢查一下!琪蕾暗想。   唉,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可偏偏兩個人一個甘做鴕鳥逃避事實,一個又是感情超級遲鈍……情路曲折呀。   索拉當然不知道琪蕾在想什麼,接著說:「……既然這樣我就只好派我的寶貝兒們去了。」說完用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六芒星陣」的圖案,然後對「六芒星陣」念動咒語:「自古就生活在地獄裡的魔獸啊,請你們履行血族契約,看我的『黃金之瞳』,聽我的命令,出來吧『風隱』!」   咒語一念完,「六芒星陣」就發出金光,在小小的陣中央浮出一隻怎麼看都像一團棉花的有著長長的尾巴的青色魔獸。那只名為「風隱」的魔獸一浮出來,就跳起來撲向索拉繞著他飛上飛下一陣撒嬌,還不時的拽索拉的頭髮,以示興奮,可愛的不得了。   索拉無奈的揪住風隱的尾巴拎到眼前,對它說:「喂!有外人在好歹給我一點面子,不要太囂張。另外,做點工作吧。」   風隱一陣吱吱的叫,好像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琪蕾好奇的伸出手指想摸一摸軟綿綿的風隱,卻被風隱以改變身體的形狀躲開了。   索拉連忙說:「風隱不喜歡外人碰它,小心它咬你!」琪蕾一聽飛快的縮回手,正好躲開了風隱鋒利的牙齒,好險!   索拉輕彈一下風隱的頭,教訓它說:「不要隨便亂咬人,小心拉肚子。」然後命令它說:「看到那個山洞了嗎?你現在到那個山洞裡去,然後回來將看到的東西告訴我,知道了嗎?」說完放開了風隱的尾巴。   風隱又是一陣吱吱的叫好像在講條件,索拉最後無奈的點點頭,風隱見索拉同意了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你是召喚士嗎?」琪蕾看著風隱消失的方向問索拉。   索拉想了想說:「嗯……也不算啦。我有一個祖先用他的血和黃金色的眼睛跟一些魔獸定了契約,他才是真正的召喚士,而擁有他的血的後代又剛好也有一雙黃金之瞳的我,就也可以驅使那些魔獸。不過因為我的能力太差,大一些的魔獸根本不甩我,只有像風隱這樣的小魔獸我才命令的了……不過也要看它們高不高興。」說完索拉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一會兒的功夫,風隱就飛回來了,在索拉的眼前一邊吱吱叫著,一邊比比畫畫。索拉似乎聽的懂風隱說的是什麼,點了點頭,拍拍風隱說:「辛苦啦,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   誰知,風隱卻伸出一隻爪子放到索拉鼻子底下。索拉看看風隱的爪子,無奈的掏出錢袋,拿出一枚亮晶晶的金幣放到它的爪子上,不情願的咕噥:「你又不會花錢,幹嗎要這些金幣,藏起來多浪費。錢就是流通才有價值……」   風隱雙手抓著這枚金幣,無視索拉的抗議,「啪」的消失了。   「它也喜歡錢嗎?」琪蕾驚訝的問,這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物。   索拉一邊收起錢袋一邊說:「也不算喜歡錢。風隱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東西,黃金啦,寶石啦都喜歡。一般的人,看到有像風隱這種魔獸出沒的地方,就會找到財寶,所以也稱風隱為招財獸。不過這傢伙倒是我的散財獸,就知道向我要錢……」   收好錢袋,索拉接著說:「根據風隱說的,山洞裡有五個人,兩個在籠子裡……呃,牢房裡面,三個在牢房外面。嗯……看來守衛只有三個,犯人有兩個。不知道另外一個是誰?」   琪蕾再次拎起大包袱,站起來說:「管他是誰,去了就知道了。別忘了我們的隱身術快失效了,行動得加快了。」說的同時已經向山洞走去。   索拉趕緊跟在後邊,一同進入了山洞。   ※ ※ ※   水之魔法使嗎?雷斯在帕蒂開始唸咒文時想,如果是別的魔法使,他不敢說,但是如果是水之魔法使那他就贏定了!   水龍巨吼著向雷斯和凱隆衝來,聲勢浩大。凱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防護壁」能不能擋住這條水龍?可是當他看到身邊的雷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突然沒有由來的一陣安心。為什麼我會這麼信任他?凱隆自問,卻找不到答案。   雷斯看著漸漸逼近的水龍,一擺手輕聲說:「龍卷颶風。」   這是比龍捲風更高級的魔法,威力也比龍捲風大得多。巨大的龍卷颶風,將那條水龍捲起攪動,一起向傑夫等人的上空飛去。那條由水之精靈力量幻化的水龍已經被攪得不成龍行,成了一堆普通的水在龍捲風的帶動下懸在傑夫等人的頭上。   帕蒂此時臉色蒼白,堅持的用魔力控制水龍,但是還是掙脫不了龍卷颶風的束縛,而她的魔力已經漸漸用盡。這時,龍卷颶風突然將以將失去控制的水甩相傑夫等眾盜匪,而雷斯就在此時使用的另一個魔法——「閃電術」!   就在所有人侵在水裡的時候,一道閃電也同時落下……後果不用說,也可以想像得到。所有的人好像突然找到舞蹈細胞似的,瘋狂的扭個不停,頭髮更是全都向上直立,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香氣……   ※ ※ ※   索拉和琪蕾躲躲閃閃來到山洞洞口,躲藏在陰暗處,藉著牆上的燃燒的火把,兩個人仔細打量這個山洞。   這個山洞並不大,一段狹長的通道過後,山洞變得很寬敞。一個鐵製的柵欄,將後面的山洞隔成兩個空間。柵欄後面就是那個關人質的牢房,而在柵欄前面放著一張桌子,角落裡則擺著一張床。兩個盜匪面對面的坐在桌子兩端,玩著卡片(安普洛西亞島上一種類似梭哈的紙牌遊戲,可以用於賭博)。另外一個盜匪躺在床上,鼾聲震天。在另一面的牆上有一個報警用的鐘。   睡著的那一個到好解決,問題是要怎麼才能將醒著的兩個同時解決,決不能給他們示警的機會!索拉暗想,但是只有他一個人,怎麼也做不到這一點,召喚魔獸時間又趕不過來,琪蕾的打鬥一點也不行,根本幫不上忙……哎!傷腦筋!索拉回頭看了看沒什麼用的琪蕾,卻看到……   「琪蕾你在做什麼?」   琪蕾整個人埋首於大包包中,東翻西翻不知道在找什麼,聽到索拉的問話,她頭也不抬的回答:「唔……找一個合適的炸彈……啊!找到了!」   琪蕾直起身,舉起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炸彈,解釋的繼續說:「最好把那兩個坐得很近的人同時解決掉,這樣才不會很麻煩,但是又不能夠弄出很大的聲音,驚動外邊。而這個炸彈就叫做『真空炸彈』,它應該在爆炸的瞬間產生一個真空,讓聲音在那一瞬間傳不出去……」   「請等等,」索拉打斷琪蕾的話:「什麼叫應該?」   「就是它的製作原理是這樣的,而我還沒有試驗過。」琪蕾一邊回答一邊按了一下那個「真空炸彈」上的按鈕,「會不會成功試一試就知道了。」索拉還來不及阻止,琪蕾就將那個炸彈,滾到桌子下邊……   「砰!」一聲悶響,驚醒了熟睡中的盜匪。一隻手拍上了他的肚子,他不耐煩的想將那隻手拍落,可是當他碰到那隻手時感到有點不對勁——那是一隻斷手!他猛然坐起來,只見滿室都是紛飛的手、腳、胳膊、腿、內臟、還有頭!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啊——!」尖叫聲從他的口中衝出,眼前的景象然他以為在做噩夢。   索拉的頭像裝了彈簧,左右來回搖個不停。他回頭看看琪蕾再回過頭看看洞內,再回頭看琪蕾,再看洞內……來來回回看好幾遍。結果最危險的人其實是她吧!索拉暗自對自己說:「將來一定要注意,不可以惹到她,不然後果很可能就是這樣屍骨無存!」   琪蕾推推還在發呆的索拉,對他說:「那個人吵死了,快點吧他解決掉吧!」   索拉一聽立刻擺出一副諂媚的樣子,搓著手說:「是是是,我這就解決掉他!」   琪蕾當然不知道索拉的心路歷程,發現他變得很奇怪……不過,他一直就很奇怪,見怪不過習慣了就好。   失去了「隱身術」的保護,兩人從藏身處一出來,就被那個還在尖叫的盜匪發現了。那個盜匪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噩夢,而是有人入侵!豁然跳起來向對面牆上的警鐘衝去,不過比他更快的是索拉的短刀。那個盜匪突然撲到在地,背後插著索拉擲出去的短刀。   「擲的滿准的!」琪蕾稱讚道。   「當然,我經常擲些蟑螂、臭蟲之類的東西,百發百中!」索拉驕傲的說。只是,不知道如果那個盜匪聽到自己居然與蟑螂、臭蟲同級會不會感到死不瞑目?   再來,索拉忍著噁心感在屍體中……呃,其實不能稱之為屍體,叫「人渣」才恰當……不管拉,反正就是一堆堆的肉泥中開始找牢房的鑰匙,半天沒找到,想換一個目標,抬頭卻看到琪蕾若無其事的在翻動另一堆「人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琪蕾你不會感到可怕嗎?一般的女孩子看到這些東西早就暈過去了。」   琪蕾放棄了眼前的這堆「人渣」,停下翻動站起來回答:「我有八個哥哥,四個是醫生,這種東西,我早就看慣了。」   聽琪蕾這麼一說,索拉突然想起來琪蕾所在的奧米亞家族是有名的科學世家,她這一代也出了不少的有名的學者,而琪蕾的三、四、五、六哥都是「卡歐斯學院」藍園醫學系有名的畢業生,而且在醫學界也有不小的名望。大概琪蕾從小看多了哥哥們治療患者,才會說看習慣了,一定是這樣!   倆人找了一會兒還沒發現鑰匙,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浪費了。   「難道鑰匙被炸壞了?」索拉瞄了瞄琪蕾狀似不經意的自言自語。   琪蕾走到牢房門口看了看鎖頭,然後再大包包裡又翻出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一根長長的鋸齒狀的扁平小棍,後面連著一個四方的盒子,盒子後面又伸出六跟帶吸盤的線。   「這是什麼東西?」索拉湊上前去奇怪的問。   「萬能開鎖器!」說完將小棍插入鎖孔,將吸盤粘到鎖頭的六個面。然後扭動小盒子上的旋鈕,就聽到噠噠幾聲輕響,鎖頭應聲而開。   索拉的眼睛都凸出來了,叫道:「有這麼好用的東西為什麼不早拿出來!害我噁心半天去翻鑰匙。」還浪費這麼多時間。   「你又沒說,我以為你比較喜歡用鑰匙開鎖頭。我不是也幫你找了嗎?」琪蕾一邊回答,一邊將萬能開鎖器收好。   索拉貪婪的看著這個寶貝,厚著臉皮的說:「琪蕾,你把這個萬能開鎖器借給我一段時間好嘛?」一輩子也是一段時間呀。   琪蕾斜睨了索拉一眼,單純不代表愚蠢,如果不知道索拉打的是什麼主意,那她就是白癡!   「萬能開鎖器有副作用,你也不怕?」琪蕾故意說。   索拉突然想起在實驗室裡的爆炸,他下意識的摸了摸不得不剪短的頭髮,苦笑的說:「還是算了吧,等你確定沒有副作用的時候再借給我吧。」   索拉打開牢房的的門,探頭望去,只見有兩個人各踞一角蜷縮著,對牢房外所發生的事充耳不聞。   索拉拿過火把,走進牢房。當他踏進牢房時突然感到身上的寒毛聳立,但是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快的讓他以為這是錯覺。牢房裡的兩個人從身材上來看都像少年,但是……   索拉從兩人的衣著上來判斷,右邊這個衣服華麗的應該就是那個富商的獨生子。認定目標,索拉走上前去,蹲在少年面前仔細一看……怪不得無聲無息,原來那個少年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暈過去了。   索拉伸出手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發現少年只是暈了過去,不禁鬆了一口氣。嘿,不用他動手了。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琪蕾則向另外一個人走去,打算弄清楚另一個人的身份。這時索拉突然又感到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一次他終於分辨出這個感覺是——殺氣!   索拉猛地回頭,看到琪蕾著正要碰觸那個人,不禁高叫:「不要,琪蕾……」   琪蕾聞聲回頭看到索拉一臉驚恐,剛要問些什麼,此時琪蕾身前的人動了……   ※ ※ ※   一頓閃電大餐過後,讓大部分的盜匪,全身無力癱倒在地,動彈不得。雷斯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對於他所造成的後果感到非常滿意。   凱隆對這樣戲劇性的結果,感到哭笑不得。哪有人的魔法是這樣用的,如此卑鄙的主意也不是一般人想的出來的,兩種完全不同屬性的魔法完美結合,還配合默契,能做到這樣的結果想必世上也沒有多少人。自己怕是學習一世,也無法達到這種境界吧,凱隆看著到了一地的盜匪如是想著。   突然傑夫掙扎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兩人走過來。凱隆立刻雙手握住劍,全身戒備起來,雖然傑夫看起來很虛弱,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傑夫在雷斯的眼前站定,看了雷斯半天突然問:「你們到底是誰,我要知道我到底栽到誰的手上。」   雷斯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那有什麼區別嗎?」   反正一會兒等琪蕾和索拉將人質帶過來後,他們就要去通知聯盟軍將他們統統捉起來,相信這伙作惡多端的盜匪如果不是被處死,也要被關終身監禁,知不知道他們是誰有什麼關係?想到琪蕾和索拉,他們到底又沒有找到人質?好慢耶!心情沒有由來的一陣煩躁。   雷斯不理會傑夫的糾纏不清對身邊的凱隆說:「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索拉和琪蕾怎麼樣了。」說完無視凱隆的抗議,騰身向山洞飛去。         第十章 玩具的意義     雷斯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差一點從半空中掉下來。   在山洞前的一小塊空地上,索拉一臉凝重的握著短刀,與一個又矮又瘦的盜匪對峙著。而那個該死的盜匪則一手拿著一個匕首,一隻手挾持著……琪蕾?!匕首的尖端正抵著琪蕾雪白的頸項……   雷斯見此情景只覺得肝膽俱裂,心臟猛地縮成一團,一口氣差一點喘不上來。是恐懼?還是憤怒?現在的雷斯已經無法多想。琪蕾有危險!不!任何人都不能傷害琪蕾!雷斯在心中狂叫。臉上的表情已經再無平日那偽裝的和善,有的只得讓人看過後從心裡感到發寒的陰沉。   遠方傳來隱隱的呻吟聲、哀號聲使得吉姆更加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看來老大那一邊是栽了,手中的小姑娘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只要有人質在手還怕不轉敗為勝?吉姆得意的想。   「你最好還是識相點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不讓這麼美麗的小姑娘可就危險了!」吉姆威脅的對索拉說。   「是嗎?你會怎樣做呢?」身後傳來陰森森的回答,嚇了吉姆一跳。   索拉聽到這個聲音,連忙抬頭一看,索拉不禁吞了吞口水——不好了!雷斯抓狂了,他的樣子好可怕!他囁嚅的對雷斯說:「對……對不起雷斯……呃……你還好吧?」然後他就微縮著脖子等待著怒吼聲。誰知雷斯跟本就沒有理他的意思,甚至連瞄也沒有瞄他一眼……好傷心。   吉姆發現後面來了人,急忙側身後退,此時索拉、吉姆、雷斯三人以三角形對峙。   吉姆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更稚嫩的少年,根本還是個大孩子。如果另一個人也是這樣年輕,那麼僅僅這四個年輕人就將縱橫安普洛西亞島數十年「神聖戰士」打的落花流水這個事實,實在是難以讓人接受的……不過眼前的這個人氣勢的確不容小窺,也許這幾個人當真是與眾不同。   吉姆打量雷斯的同時,雷斯也同時打量這個膽敢欺負琪蕾的男人,不高的身材只比琪蕾高半頭,乾乾巴巴四肢看起來一掰就會折斷,尖嘴猴腮看起來像老鼠成精,兩隻眼睛賊賊的亂轉,讓人有想將其挖下來的衝動。他似乎並不知道琪蕾只有他可以欺負,其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你要怎麼做?回答我!」雷斯等不到答案,繼續陰沉的問。   「怎麼做?」吉姆露出惡意的奸笑,「我會一刀一刀的在她可愛的臉上畫圖畫,然後一根一根的將她的手指頭剁下來……」   「只有這樣麼?」雷斯面帶鄙夷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投降!」   「啊?……呃,哼!你以為我只是在嚇唬你麼?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快點投降吧!別忘了你們的同伴的生死在我的手上!」怎麼這麼難搞,剛剛只有一個人時,那小子跟他囉哩囉唆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大堆廢話,現在又來了一個不囉嗦的,但是不合作的人,唉這年頭綁匪難做呀。   「哈哈哈哈……」雷斯仰天長笑,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可是如果仔細看他,就會發現笑意根本就沒有傳到他的眼裡,他的眼底有的只是嗜血的冰冷。也許狂笑是雷斯在發洩怒氣,使他保持冷靜合理智。   笑了好半天,雷斯才止住笑輕蔑的斜睨吉姆說:「同伴?你似乎沒有搞清狀況。他們只是我的玩具,拿我的玩具威脅我,這可真好笑。想破壞你儘管去破壞好了,不過……」   雷斯垂下眼,掩住因為看到琪蕾突然僵住而感到的心疼,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沒有人能夠拿了我的東西一走了之。弄壞了我的玩具需要付出成倍的代價,所以……」   雷斯抬起眼,直直的看進吉姆那雙鼠眼,脣邊扯開一抹邪氣的笑容,語氣愈發陰沉的說:「你劃她一刀,我就會掰斷你一根骨頭;你剁下她一根手指,我就會挑斷你一根筋;你讓她流一滴血,我就會割你一片肉;你如果讓她變得不好玩了,我就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最好相信我的話,因為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想……想嚇我?告訴你,大爺我開始闖蕩安普洛西亞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吉姆高聲說,不過顯得有些虛張聲勢。說完還強調的將匕首壓得更緊,一絲血絲慢慢沁了出來,讓雷斯的臉色更加陰沉。   「看來你在質疑我的話……」雷斯的手微微一揮,三人周圍的空氣開始浮動,隱隱的似乎有東西在空氣中慢慢形成。   「如果你不想被碎屍萬段,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雷斯嘴角噙著惡意的笑容,比盜匪還像盜匪。   他綁了大半輩子的票,還沒有看過這麼囂張的受害者,居然敢威脅綁匪??看來不拿出點實際的威脅他們是不會把他放在眼裡的!吉姆收緊勒住琪蕾脖子的手臂,瞬間琪蕾被勒得滿臉通紅,匕首在它的頸項上製造出更大的傷口,琪蕾禁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一聲無疑是為吉姆敲響了喪鐘,若說剛才雷斯還有一絲理智,擔心硬來琪蕾會受傷,現在的雷斯已經陷入了狂暴的狀態……琪蕾受傷了!不!她不會有事的!   四周空氣突然變得……銳利?索拉瞇著眼藉著月光看到無數個小旋風正飛快的旋轉著,「啊!是風花圓舞!」索拉脫口低叫。   「風花圓舞」正是五英雄時代被譽為天才魔法師弗利德·帕特裡克創作的幾種霸道的魔法之一,攻防一體,最適合以寡搏眾的時候使用,被當時的第一才女凱麗·納巴羅取名「風花圓舞」。當然要是用來對付一個人,那麼那人的下場當真就是碎屍萬段了。   「不!雷斯!小心誤傷!」索拉的驚叫喚醒了雷斯的些許理智,但魔法已經發動了……   ※ ※ ※   「什麼?風花圓舞!」吉姆不敢置信的驚叫出口,不可能!他才多大一點兒年紀,怎麼可能是使出如此高深的魔法,一定是看起來像,一定是虛張聲勢!可是當一道旋風擦過他的臉頰,留下深深的血口時他無法再騙自己了。   「啊……」吉姆下意識的伸手撫臉,匕首離開的琪蕾的頸項。   雷斯見機突然低喝:「索拉!」然後在突然消失,與此同時索拉也向吉姆衝去。   索拉的迅速接近使的吉姆全神戒備,而沒有發現雷斯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雷斯張開結界擋住飛過來小旋風,劈手將還在猛換氣的琪蕾奪了過來,然後向後倒飛遠離危險。只是一瞬間,吉姆就變得兩手空空。   沒有了人質的威脅,索拉可算可以出口鳥氣,一連串的近身急攻,刀刀指向吉姆要害。不過吉姆到底也是有兩把刷子,躲避之餘也頻頻反擊,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纏鬥起來。   將琪蕾帶到安全之處的雷斯,緊緊抱住琪蕾感受她在懷裡的真實感。直到越抱越緊,最後琪蕾感到被勒得有些疼痛,開口阻止雷斯:「雷斯,放開點,太緊了,好疼!」   「好疼?」雷斯放開琪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翻弄琪蕾口中還緊張兮兮的說:「哪裡疼?你受傷了麼?要不要緊?該死,我一定然要讓那個隻老鼠付出代價,敢動我的人……」   被擺弄的頭昏眼花的琪蕾在聽到那句「我的人」時,突然想到剛剛雷斯說她只是玩具的事,身體頓時僵住了,沒有由來的怒氣夾雜著莫名其妙的哭意從心底湧上。雷斯也察覺不對,將琪蕾扳過來面對他,卻發現那雙灰色的眼睛佈滿了水氣。   從來沒有看過女人的眼淚,雷斯不知道居然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衝擊。之前的人生裡,身邊只有母親一位女性在身邊。看似柔弱的母親其實比誰都堅強,他從來也沒有看過母親掉過眼淚,即使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她也依然含著微笑,到是父親卻在母親閉上眼睛後哭得像個孩子。今天琪蕾的眼淚,卻像刀子一樣深深的在他的心中劃過。   他伸手抹去那滴溢出的眼淚:「真的很疼嗎?」   琪蕾彆扭的別開臉,嘟著嘴說:「別碰我!我……我才不是你的玩具呢。」說完,連自己都聽出了其中撒嬌的味道,恨恨得咬住下唇。   雷斯從琪蕾變得通紅的耳朵可以想像到,此時琪蕾的臉上是怎樣一副含羞帶怯的風情。   雷斯輕笑出聲,使得琪蕾更加懊惱,她一跺腳乾脆推開雷斯轉過身去,賭氣的說:「很高興我成了雷斯大爺的娛樂品!」   雷斯彎下腰,將臉埋進琪蕾的頸窩,停下輕笑,一邊嗅著琪蕾得體香一邊說:「你才不是我的娛樂品,你是我心愛的玩具……」   琪蕾聞言開始掙動,但是很快就被雷斯壓制住了。   「你聽我說完。我是一個很念舊、很挑剔、很自私的人。我的玩具無論是壞了、舊了、老了我也決不會將它丟棄,而且一但認定了,就絕對沒有其他的可以替代。我的玩具只有我能碰,我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它或是企圖染指它。而我也會將它捧在手裡,放在心裡,珍惜它、保護它……所以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雷斯將琪蕾轉過來,認真的對她說:「吸血族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他會對伴侶忠貞不二,終生不離不棄……這個位子現在從缺,你要不要應徵?」   琪蕾現在已經淚流滿面了,嘴裡喃喃的嘟囔著:「討厭。」卻止不住笑意浮上嘴角。   雷斯心疼的捉起袖子替琪蕾擦乾臉,邊擦邊繼續說:「你現在好像一個水娃娃。好吧,既然現在你忙著掉眼淚,就讓我來決定好了。我現在數三個數,要是你不反對就同意了!」然後雷斯不等琪蕾反應,飛快的數:「一、二、三!好了,沒有反對,恭喜你未來將有個超級美男子與你相伴終生了。」   這分明是強迫中獎,但是琪蕾卻沒有生氣的感覺。心裡混合著酸酸甜甜的滋味,除了害羞更多的是喜悅。也許在潛意識裡,我也是有所期待的吧,琪蕾想著。身為科學家最大的好處就是勇於承認事實,一旦認清了自己的心意,琪蕾並沒有太多掙扎,就讓雷斯給拐去了。   一樣的相擁,現在的意義有所不同了,兩人細細的品味著這種新生的情愫,在明亮的銀月下,戰場邊,哀號中……這下子,有情人終成眷屬,皆大歡喜,天下太平,除了……   嗚……我好命苦,人家在那裡談情說愛,我卻在這裡拚死拚活,太不公平了!我砍!我砍!砍死你這個臭盜匪,害的我的生意差一點泡湯,還要在這裡動手動腳!索拉偷眼瞄到雷斯和琪雷在一邊情意綿綿,心裡深覺不平衡,一股怨氣盡發洩在吉姆身上。   頓時索拉拿出了真實的實力,速度明顯加快,短刀也帶起了風聲,週身上浮出了金色的鬥氣。吉姆一時間險象環生,逼使他不得不拿出秘密武器。他偷偷的將手縮進袖裡,手中扣緊藏在袖中的毒鏢,突然向索拉射出。   飛鏢夾著腥甜的味道向索拉胸口射來,出其不意的索拉雖然躲過的胸前要害,但是還是被劃傷左臂。一陣麻痺使得索拉清楚自己中的是毒鏢,可惡!居然使暗器。略微活動了一下左臂,發現只是有些麻痺,索拉決定速戰速決,在毒發之前將吉姆解決掉。   他扭動短刀的手柄,突然短刀向上延長了一倍,短刀變成了長刀,這是前些時候琪蕾幫他改進的物品之一。索拉劈出層層刀影,分攻吉姆的上、中、下三路。   吉姆沒有想到,本以為萬無一失的秘密武器居然失效了,可是那可是從「地獄草」中提取的劇毒耶,他居然沒有事?難道是毒藥放的時間太長變質了?   其實並不是吉姆的毒藥無效,而是身為卡巴其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從小索拉就接受抗毒的訓練。一般人眼裡的劇毒對索拉來說僅僅是與洩藥等同的那種讓身體變得不舒服的東西,至於一些輕微的毒藥對於索拉來說就像糖果一樣,吃多了大不了拉一拉肚子。所以,就連「地獄草」這種劇毒也只是讓他感到有些麻痺。   「月華斬!」索拉的長刀隨著輕喝,帶起一輪金色的半月形劈向吉姆。   吉姆運足的功力企圖封住「月華斬」,但無奈月華斬的力量太大,吉拇只封住了一半,就被帶起撞向山壁。耳邊傳來「卡嚓」聲,吉姆被巨大的衝力撞斷了數根肋骨,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總算解決掉了,索拉按動按鈕將長刀變回短刀。剛才的劇烈運動,使得麻痺感漸漸擴大,傷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我好可憐,受傷了都沒有人關心,我要死掉了……」索拉見不得別人好,故意跑到雷斯和琪蕾眼前晃,還大聲哀怨的「嘀咕」。   終於,琪蕾發現索拉中毒受傷了,「啊!索拉你中毒了!」   索拉想:你總算注意到我了,快來感謝我的英勇吧!誰知只聽到琪蕾接著說:「太好了……」   嗯?太好了?我真的那麼討人厭嗎?受了傷居然被說成「太好了」,難道我做人這麼失敗?   「……剛好可以試一試我新發明的解毒藥……」   噢,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到底還是女孩子比較善良,那像雷斯見色忘友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想想要是沒有他,能這樣完好無損的救下來琪蕾嗎?索拉欣然接過琪蕾遞過來的藥,剛要丟到嘴裡……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試驗用的白老鼠吃過都死掉了,可是我發明的明明是解毒藥呀,也許人吃了會比較有效……」   「呸!」索拉一聽連忙吐出才放進嘴裡的「解毒藥」,「原來你把我當成白老鼠啊!萬一我吃了也死掉了怎麼辦?」以後一定不能吃琪蕾給的東西,那樣太危險!   嗚……求人不如求己,現在的外人越來越靠不住。索拉在地上畫了一個「六芒星陣」,然後念動咒語:「自古就生活在地獄裡的魔獸啊,請你們履行血族契約,看我的『黃金之瞳』,聽我的命令,出來吧『狩丌』!」   隨著咒語的完成,地上「六芒星陣」發出淡紫色的光芒,光芒中漸漸映出一隻淺綠色的毛球。光芒消失後,那只名為「狩丌」魔獸懸在半空中瞪著一雙紫色的眼睛東瞧西看,待到看到索拉興奮的歡呼就要向索拉撲去。   突然,兩隻手指捉住它的後背拎了起來,一陣遇到天敵的感覺使它全身的毛豎了起來,看起來好像一隻海膽。   「咦?這不是『栗子獸』嗎?」雷斯拎著這只綠色的「海膽」奇怪的說:「這種魔獸很少見,這麼會出現在這裡?」   「咳!當然是我召喚來的!」索拉驕傲的回答。   雷斯看看索拉又看看手中的小東西,然後對身邊的琪蕾說:「你知道嗎,『栗子獸』相當好吃的,如果你吃過一回一定不會忘記它的味道,而且它還有解毒的功效,可以拿來煉製解毒藥。」   「真的嗎?快拿來給我!」琪蕾一聽與她的試驗有關,就變得異常興奮。   狩丌已被嚇的直打哆嗦,一邊拚命掙扎的想要逃掉,一邊大叫著向主人——索拉求救。索拉一把將自己的小寶貝搶下來,雙手護住連連後退遠離這對剛出爐的不良情侶。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有主人的魔獸,怎麼能拿來吃或是用來煉藥,你們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裡?」索拉怒氣沖沖的說。   「真可惜,你確定不嘗嘗它的味道?」雷斯惋惜的說,企圖慫恿索拉改變主意。   索拉堅定的點頭:「我決不會吃掉狩丌!」   琪蕾也惋惜的看著被護在索拉懷裡的魔獸,戀戀不捨的對索拉說:「要是它死掉了,別忘了把屍體給我,我一定不會將它浪費掉的。」   「謝謝你的好意,狩丌現在身體健康,將來也能長命萬歲,只要你不打它主意,相信你等不到它死,至於它會不會被浪費,我會徵求它自己的意見。」索拉語帶諷刺的對琪蕾說。   後來,索拉又安撫了狩丌好半天,那只可憐的魔獸才安靜下來。一將索拉身上的毒解掉,索拉就讓它回去了。相信,下一回索拉決不會在雷斯的面前召喚任何魔獸,誰知道還有多少魔獸在雷斯的眼裡是美味呢?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安菲特裡特城東市,有一座佔地廣闊、精美絕倫的大宅。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裡能擁有這麼大的宅院,可見其主人非權即貴。就在這個大宅的主樓書房裡,一個身材魁梧、滿頭銀髮的老人面向窗口,背對著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仔細聆聽他的報告。   「……孫少爺現在有三個手下(??),一個是來自賽爾萊家族的凱隆,他是賽爾萊家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能力卓越,有望發揚光大日漸沒落的賽爾萊家族。一個是奧米亞家族的么女,被稱為天才中的天才,才智過人(?)是一個可靠的左膀右臂。另外一個來歷正在調查,不過能力也很強,似乎是個魔法師……」   「似乎?我不要聽到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   「呃……可是將軍,我們沒辦法與孫少爺太過接近,以孫少爺的敏銳,如果太過接近,那樣會被孫少爺發現的,您不是吩咐不要讓孫少爺知道我們在注意他嗎?」男子喃喃的分辨道。   老人倏的轉過身,銳利的雙眼直射這膽敢反駁他的人,一直盯到男子低下頭開始發抖。   「哼!不要為你的無能找借口,現在接著報告……」老人淡然的卻充滿威嚴的說。   男子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看來一會兒要倒大霉了,希望下面的報告會給他帶來一點轉機。   「……昨天晚上,孫少爺率領這三個手下,將盤踞在城南的『神聖戰士』一網打盡……」   男子偷眼瞄了瞄聞言微震的老人,吞了吞口水繼續說:「我在孫少爺他們走後幾分鐘後才敢靠近,發現『神聖戰士』傷亡慘重,為首的幾個頭目都被孫少爺押送到聯盟軍駐地,而且據我調查似乎孫少爺並沒有報出名字,只是通知聯盟軍盡快肅清餘匪……聯盟軍多年束手無策的盜匪,居然被孫少爺僅僅一個晚上幾乎是單槍匹馬的消滅了,不愧是擁有將軍您的優良血統的孫少爺呀。」   末了,男子諂媚的加上了一句讚美,使得老人將先前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來那男子還是個拍馬屁的高手。   高帽人人愛戴,老人也不例外。不過到底還是自制力很高,老人並沒有在屬下面前忘形太久,他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失態:「咳,你繼續監視,不要放過任何消息……而且我要清楚的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包括他身邊的人、事、物,記住是清楚的!」說完老人擺擺手,讓那男子退下,然後轉身繼續看向窗外……   如果沒有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血統就更完美了,這小子以為真的能逃得出我的手心?你也玩得差不多了,該是收網的時候了。老人嘴角噙著一抹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神秘的笑容。   「啊啾!」正在一遍一遍數錢的索拉冷不防打了一個大噴嚏,他揉揉鼻子,搔搔發癢的耳朵奇怪的想:「是誰在說我壞話?」   ※ ※ ※   時間距離與「神聖戰士」之戰已經一天了。那天雷斯等人將「神聖戰士」的幾個榜上有名的頭目綁成一串牽到聯盟軍駐地,換取了大筆賞金,小小的發了一筆橫財。加上富商看到愛子平安歸來,欣喜之餘毫無怨言的被索拉狠敲了一筆,樂得索拉到現在還合不攏嘴。一回來就埋首在一堆金幣中,快樂的數個不停,還三不五時的掏出手巾將金幣擦的晶亮,整個兒一個守財奴最佳範本。   眾人回來後,凱隆馬上就換回校服跑去上課,一夜未眠對體力過人的凱隆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琪蕾則跑去實驗室喂老鼠做試驗去了,經常熬夜做實驗的她,一夜不睡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而索拉只要看到錢,什麼睡覺、上課統統都要靠邊站,精神的不得了。只有雷斯,是萬萬不能缺覺的,非關體力問題,只是身為吸血族本身就會有一些低血壓,如果睡眠不足脾氣就會變得很暴躁,為了自己和周圍的人的安寧著想(至少雷斯是這麼為自己跑去補眠辯解的),他無論如何也要去睡覺。   睡了近一天的雷斯和索拉在「索拉工作室」等著該下課的和該出關的人來「分贓」。無所事事的雷斯,毫無形象的趴在索拉對面的桌子上,無聊的看著索拉有些變態的行為。終於看不下去的雷斯懶洋洋的對快樂的索拉潑了一盆冷水:「你再數一會兒也要分出四分之三給別人,多數多傷心。」   索拉聞言果然垮下了臉,將手中的手巾一丟,哀怨的說:「你就不能不提醒我這一點嗎?害的我好心痛!」歎了一口氣,索拉與雷斯擺出同樣的姿勢趴到桌上……不,是錢上,深深嗅著金子特有的甜味,一臉陶醉。   雷斯支起下巴斜睨著索拉,突然問:「你到底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索拉聽到雷斯的問話微微一怔,他挪動頭的位置好讓自己可以看到雷斯,回答道:「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他露出夢幻般的神情,繼續說:「我需要好多好多的錢去建造一艘最好的樓船,然後我要駕駛著這艘船,周遊世界和……」隨即索拉臉上的表情轉換成咬牙切齒:「……找尋兩個人!」   「哦?很意外不是找尋寶藏。」雷斯其實並沒有期望得到回答,不過索拉的回答還是使他感到很高興,兩個人的友誼(似乎)開始有所增長。   雷斯並不打算追問索拉關於兩個人的事,如果索拉想告訴他自然會說,不想的話問了也白問,雷斯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   索拉見雷斯沒有追問,真的鬆了一口氣,低低的輕笑:「或許也會去找寶藏,我是不會放過任何發財的機會的。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賺錢,努力的賺錢,努力的賺很多的錢!」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時間就在這樣的悠閒氣氛中流逝,直到……   「蕾蕾,你看雷斯那傢伙體力那麼差,將來怎麼能保護你呢?你應該找一個身強力壯,武功高強的人才對……咦?這是什麼?」   遠遠的傳來凱隆絮絮叨叨的說服聲,而琪蕾似乎如果不是在想別的就是在敷衍他,半天也回不了一句話,兩人就這樣的一路向「索拉工作室」走來。   索拉直起身,對雷斯笑問:「為什麼不告訴凱隆?」   雷斯姿勢不變,無所謂的道:「告訴什麼?」   索拉看著故意裝傻的雷斯,心理暗暗肯定雷斯是個壞心眼的人,他肯定是想看凱隆的笑話。「當然是你跟琪蕾的事呀。」索拉索性點明,看他還怎麼說。   「我跟琪蕾的是為什麼要告訴他?再說他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告訴凱隆?開什麼玩笑?那樣就不好玩了,每天將凱隆氣的火冒三丈,是他除了琪蕾最大的樂趣,怎能輕易放棄?   索拉從雷斯的眼中讀出了雷斯的想法,不過他除了要為凱隆祈禱外,還是很樂意看笑話的,娛人娛己雷斯和凱隆還真是功德無量。   談話間,凱隆和琪蕾一起走進「索拉工作室」中,雷斯這才站起來拉住琪蕾的小手,拖她到角落裡坐下,此動作一如既往引得凱隆連連跳腳。   索拉看的好玩,也有樣學樣跑去拉住凱隆的大手,不過凱隆很不給面子的甩開索拉的手怒喝:「幹什麼!」索拉只好摸摸鼻子,認命的跑到一邊去當觀眾了。   誰知,才轉身這一次反而是凱隆一把揪住索拉的衣領,將他拎到眼前。「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嗎?」凱隆咬牙切齒的問道。   看著遞到眼前的傳單……「兩俊男爭美,花落誰家?」索拉摸摸鼻子乾笑的念出標題,「就是字面的意思呀……兩,就是兩個;俊,就是英俊;男,就是男人……」   「別說廢話!為什麼拿我賭博?別說跟你沒關係!」凱隆見索拉想辯解,一臉危險的堵住他的話。   「這個……嗯,啊!雷斯你要對琪蕾做什麼?」索拉指著凱隆的身後驚叫!   凱隆直覺轉身,索拉技巧的一扭,脫身而下,一溜煙的奪門而出。凱隆怒喝一聲:「小子敢耍我?有膽子你別讓我捉到!」說完轉身追了出去,留下一室清靜。   ※ ※ ※   雷斯一眼就看出琪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不由得一陣不悅。   「琪蕾!琪蕾!」雷斯捧住琪蕾的臉叫她。   琪蕾迷迷糊糊的看向雷斯,雙眼卻沒有焦距。雷斯突然雙手改捧為捏,兩隻手拉住琪蕾的雙頰用力一捏,「唔……好疼!」琪蕾掰開雷斯的手,揉著兩頰,口齒不清的問一臉蠻橫的雷斯:「你幹嗎一見面就掐我?」   雷斯拉開琪蕾的手接替為琪蕾揉臉的工作,一邊說:「誰讓你不理我,跟我在一起不許你想別的事!」   「你好霸道耶!」琪蕾開始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做什麼他的伴侶,現在反悔會不會還來得及?   「休想!」雷斯一眼就看出了琪蕾的想法,一施力將琪蕾的臉壓成可笑的形狀,阻止她將要出口的話。   這個琪蕾呀,單純的臉上藏不住半點心思,卻落到心機深沉的惡魔雷斯手中,鐵定會被吃得死死的。雷斯在外人前都是一副好脾氣的笑瞇瞇樣子,只有在琪蕾面前才將真性情發揮得淋漓盡致。嗯,這也算是說明琪蕾是與眾不同的吧?只不過作為琪蕾大概是寧願雷斯一副假假的好脾氣,而不是這麼一副集惡魔、惡霸、龜毛……於一身的樣子。   「你又在想別的!」雷斯見琪蕾又在神遊太虛,不禁氣憤的指責道。   「沒有啦,我在想你,不是想別的。」琪蕾連忙解釋,兩頰到現在還疼呢,要是再被捏一定會腫的像個豬頭的,到時候回家時該怎麼解釋?   想到回家,琪蕾突然想到剛剛一直困擾她的事,連忙問:「雷斯,你國慶節放假要去住哪裡?」   「國慶節假期?」雷斯顯然不知道又這麼一回事。   「就是為了紀念五英雄和那次改變安普洛西亞島命運的戰爭而設立的一年一度的全聯盟性的慶典,慶典本身為三天,為了有時間準備和慶典結束後有時間休息,慶典的前後有各加了一天的假期,所以一共是五天。」琪蕾為雷斯這個「鄉下孩子」解釋道。   「聽起來很熱鬧,那與我又什麼關係?」為了紀念他老爸?人類真是盲目,又喜歡搞些無聊的東西。他可看不出來那個老頭有什麼好紀念的。   「當然有關係了,你不知道麼?卡歐斯將國慶節放假作為整修期,所有的人都要回家,遠來的學生則要自己想辦法了。」琪蕾問道。   「放假要去住哪裡?我一直都住在學校提供的宿舍裡呀。」雷斯理所應當的回答。   「都說學校要整修,宿舍不能住人啦。」琪蕾有氣無力的繼續與雷斯雞同鴨講。   「那你呢?放假要去住哪裡?」雷斯問道。   琪蕾回答:「當然是回家呀!我家就在安菲特裡特城東市。」   雷斯漾出他那所向無敵的絕美笑容,對被迷的暈頭轉向的琪蕾說:「我們是情侶,對嗎?」   「嗯。」   「那是不是應該一直在一起?」   「哦。」   「既然如此,當然就是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嘍!」   「呃?」   「我要跟你一起回你家,來,說好。」   「好。」   好半天琪蕾才發現剛剛她到底答應了什麼,不禁後悔萬分。如果雷斯真的以她伴侶的身份跟她回家,那她那些有嚴重戀妹傾向的兄長,一定不會放過雷斯的。到時候如果真的打起來,無論哪一邊受傷,都不是她所樂見的。可是,如果現在對雷斯說:「你不要來我家。」受傷的就會是她。啊!真傷腦筋。   ※ ※ ※   無論琪蕾如何煩惱,該來的終究會來的。放假前一天傍晚,雷斯和琪蕾就已經站在琪蕾家大門口,身後還跟著愛跟路的索拉,和「順路」的凱隆。   不過索拉為什麼也要跟呢?他是這麼說的:「你們就可憐可憐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人吧,你們也知道的我現在是處於與家裡斷絕關係的時候,根本無處可去,請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收留我。當然如果你們要親熱我一定會識相走開的,絕對會讓你們感覺不到我的存在……」索拉最後越說越不正經,後果當然是被雷斯和琪蕾追打,其實是琪蕾追殺索拉,雷斯追琪蕾。   不過,兩人到底架不住索拉的超級黏功,加上琪蕾想到如果索拉也跟的話,雷斯的出現就不會那麼唐突。所以,今天才會出現三人行的局面。   至於凱隆,本來就是琪蕾的鄰居,回家的話自然會走同一條路。結果,到了最後他又說好長時間沒有拜訪伯父伯母,借此機會當然要拜會一番,然後也出現在琪蕾家的大門前。   拉動吊在門前的門鈴,清亮的聲音告訴門內的人有客來訪。門被打開了,應門的是一位矮人族的老者。老人一見到琪蕾興奮的高叫:「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琪蕾也親暱的對這服侍了她家兩代人的老僕問候:「卡納爺爺,近來好嗎?」   卡納一邊將眾人迎進門,一邊回答:「當然很好,倒是小姐似乎清瘦了不少,這回回家一定要好好補補。」   談話間,一陣嘈雜從院子的另一頭傳來,轉眼的功夫,兩個男子向琪蕾等人衝過來。兩人同樣的服飾、同樣的銀色長髮、同樣的面貌、同樣的身高,甚至有著同樣的聲音……   「蕾蕾,你可回來了,來讓哥哥親親!」說完就嘟著嘴向琪蕾的臉頰親去……結果親到的卻是一隻手。   雷斯收回被親的手,在身上抹了抹,然後禮貌的對兩人說:「你們一定是琪蕾的哥哥,你們好,我們是琪蕾的同學。」而心裡卻說,不要臉的傢伙,敢隨便親琪蕾?我不管以前怎麼樣,以後你們休想再碰琪蕾一下!   梅恩·奧米亞和梅因·奧米亞兩兄弟這才注意到心愛的妹妹後面居然有好幾個拖油瓶,而那個害他們沒有親到妹妹的傢伙似乎不尋常。   兩兄弟仔細打量了一下臉上掛著甜美笑容的雷斯,儘管咋一看這個有著一張絕美的臉的小子似乎很和善,但就像野生動物的本能一樣,他們感到了從雷斯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兩人幾乎立刻就發現了雷斯充滿敵意的原因,看來又是一個企圖搶走他們妹妹的登徒子。不過,那要看他到底又沒有這個本事,嘿嘿嘿!   梅恩和梅因兩兄弟,對著雷斯皮笑肉不笑,雷斯對兩人假假的笑著,三人各懷鬼胎。看得一邊的琪蕾暗叫不好,怎麼這麼快就扛上了?而且還是戀妹情結最嚴重的七哥和八哥,最糟的是這兩個人還身兼武癡,當然不是武術白癡而是愛武成癡,不僅如此他們還崇尚暴力,喜歡用武力解決一切……   當愛妹狂兼武癡的雙胞胎兄弟遇上佔有欲超級強的惡魔雷斯,又會發生怎樣的龍爭虎鬥呢?         第十二章 最卑鄙的人     但凡是科學家大多都有一些方面有些奇怪,至少在普通人眼裡是這樣的。作為科學世家——奧米亞一家人來說,這種普通人眼中的奇怪更是理所應當的。奧米亞家的八個兒子加上一個女兒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這樣那樣的怪癖。   比如說老大——希爾·奧米亞是個發明狂,熱衷於發明一些奇奇怪怪的卻沒有多大用處的東西,於是跑到安普洛西亞公立研究院騙吃混喝。   老二——歐文·奧米亞是一個對所有美麗事物有著狂熱的執著人,喜歡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同時也見不得醜陋的東西,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形象設計師,還很搶手。   老三——傑森·奧米亞是一個有些詭異的傢伙,他喜歡找人當小白鼠試驗他新發明出來的藥,而且最糟糕的事那個當小白鼠的人並不知道已經被三少爺下了藥,他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藥劑師。   老四——凱恩·奧米亞是一個對解剖有著濃厚興趣的人,非常喜歡將人體大解八塊,然後再縫起來,總之沒有成為變態分屍狂實在是萬幸,現在對外是外科醫生。   老五——韋恩·奧米亞也是公認的危險分子,喜歡人頭……哦,是人的大腦,其實最感興趣的是精神,他與老四兩個人經常一起將人拆拆補補的,以前琪蕾對索拉說過看慣了「人渣」就是指他們兩個的傑作,也是外科醫生,不過是專精神精外科。   老六——托尼·奧米亞相較幾個哥哥就顯得正常多了,他「只不過」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罷了,但是比起幾個假醫生之名行變態之實的哥哥來,他倒是個貨真價實的醫生,只不過用的藥比較苦、手術時麻藥比較少等等而已,不過因為醫術真的很好,還是有很多人自願受罪。   以上六個人加上梅恩、梅因兩兄弟共同之處就是——戀妹,只不過程度不同罷了。   大家長——安迪·奧米亞和妻子艾娜是有名的模範夫妻,從結婚十五年就有九個兒女可以看出,二人應該恩愛非常。   值得一提的是艾娜的樣貌,一頭銀色的長髮,原原本本的遺傳給所有奧米亞家的兒女,紫色的彷彿是紫水晶的眼眸是魔族特有的象徵,冰冷的表情就像初遇的琪蕾。這樣的女人,一般的人不會有勇氣再看第二眼,那種絕對的魅惑與冰冷混合在一起,彷彿稍有差遲就會被吸引入無盡的深淵。   安迪·奧米亞敢娶這樣的老婆看來也不是一般人——這是索拉看到艾娜之後的結論。   ※ ※ ※   晚餐時,雷斯見到了所有的人,斯文的希爾,考究的歐文,詭異的傑森,陰沉的凱恩,冷淡的韋恩,精明的托尼,衝動而充滿敵意的梅恩和梅因。還有笑的像狐狸似的安迪以及看起來冷的像冰雕似的艾娜。   這個晚餐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進行,大家卻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提雷斯跟琪蕾的關係。琪蕾在晚餐之後被家人拉到一旁噓寒問暖,而雷斯則被歐文纏的忍無可忍跑出來,結果在中庭遇到了先來一步的索拉。   雷斯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贏得了歐文的喜愛,因為雷斯非常符合歐文的審美觀點。姑且不論這個美麗的人會不會搶走親愛的妹妹,他真是天神的傑作——真是太完美了。看他那如絲般的金髮,白裡透紅的水嫩肌膚,藍寶石般晶瑩的眼眸,鮮紅欲滴的嘴唇……哦,真是看他千遍也不厭。歐文陷入了癡迷狀態,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雷斯蹙起優美的眉,第N次撥開歐文黏上來的身體,回頭對站在一邊看戲的索拉說:「這個人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索拉高舉雙手以示清白的道:「我非常肯定我的父母在我之前沒有偷生過任何小孩。」   「那為什麼這個人跟你一樣黏人?」要不是因為他是琪蕾的兄弟,他早就一個風刃削過去了。   「喂喂喂,不要隨便誣陷我喔!」索拉抗議道:「我可是有原則的人,才沒有像這麼變態。」   「原則?」雷斯躲開歐文的手,斜睨著索拉。這個人還真不要臉,居然連原則這種謊話都說的出口?   雷斯向索拉勾勾手對他說:「來,你把他弄走!」   索拉看看雷斯又看看歐文,突然笑得很詭異:「嘿嘿嘿,雷斯大爺……嘿嘿嘿,您知道親兄弟明算賬,呵呵呵,您看您出個什麼價呢?」   雷斯聞言瞇起了眼,也跟著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趁火打劫嗎?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你看你自己的命值多少錢?」   索拉的臉上擺出一副你說對了的表情,笑得很賤的回答:「呃……嘿嘿嘿,小的小本經營,這年頭生意難做啊,不把握商機怎麼行?至於小的賤命一條,怎好讓雷斯大爺髒了手?更何況,您還要用小的呢,要是小的有個三長兩短……歐文二爺可是您碰不得的人呀。」   雷斯咬咬牙,該死的索拉說對了。他可以藐視全世界,將所有的人視做塵土,只在乎唯一的愛人。可是琪蕾不能,在來時的路上琪蕾一再強調家人對她的重要性,生怕雷斯狂妄的性格傷害家人。唉,誰讓他愛上了牽扯眾多的女人呢,愛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呃……好像有點困難,不過不傷害她所在乎的家人,是他對她的承諾。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要做到,雖然他很想假裝沒說過。索拉似乎吃定了這一點,居然敢趁機要挾他,可是沒辦法……   「一千金幣!」雷斯開出價格,順手搶回被歐文抓在手裡的頭髮。   索拉搖頭討價還價:「太少了!八千金幣才行,看在夥伴一場的份上給你打八折,別人可是要一萬金幣哩。」   「八千?你乾脆去搶吧,一千五不二價!」要不是被騷擾的忍無可忍,他才不想跟他廢話呢。   索拉原想搖頭,可是他看到了雷斯眼中濃厚的殺氣。呃……奧米亞兄弟有免死金牌,可是他沒有,難保雷斯不會拿他出氣,雖然錢很可愛,可是也得有命去花才行,所以及時改了口:「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兄弟一場談錢多傷感情呀。這樣吧,兄弟我免費幫你一回,不過……」   雷斯眉頭一挑:「不過?」   「不過你算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有需要時你可得義不容辭。」索拉終於說出了最終目的。   雷斯還在猶豫,一雙手爬上了他的臉頰,他忍住殺人的衝動,當機立斷的說:「我答應了,快一點吧他弄走!」   索拉就等這句話呢。聽到雷斯已答應,滿意的在空中畫出一個召喚陣,召喚道:「自古就生活在地獄裡的魔獸啊,請你們履行血族契約,看我的『黃金之瞳』,聽我的命令,出來吧!『摩砮』!」   從召喚陣裡出來一隻好醜好醜的召喚獸,它真的好醜!就好像是一塊長了毛的爛泥巴一不小心掉到地上摔變了形,身上的毛東禿一塊、西禿一塊,而且有毛的地方都糾結到一起,顯得好髒。眼睛紅紅的嵌在變形的眼眶裡,噁心的讓人不會看第二眼。好寬一張嘴,寬的好像合不上,使得唾液不斷滴出黏在嘴下的長毛上。總之,好醜、好噁心!   雷斯還沒有明白索拉的用意,就聽到索拉指著一臉癡迷,神志明顯不清的歐文命令道:「摩砮跟著那個人!」   那只好醜好醜的摩砮聞言聽令向歐文飛去——   「啊——,好醜的東西!走開!走開!」當摩砮出現在歐文的視力範圍時,歐文立刻清醒同時歇斯底里的叫起來。但他發現這個醜東西動作還很靈活,根本打不著趕不走,只好拔腿就跑轉眼無蹤。   「走了……」雷斯看著歐文消失的方向,喃喃的低語,不敢相信這個從晚餐結束就開始纏著他的人真的走了。   「是走了!」索拉好心的給雷斯一個肯定的答案,「委託完成了,別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雷斯回頭望著索拉,心中升起一陣上了賊船的感覺。   ※ ※ ※   中庭花園中沒有什麼照明,僅在雷斯和索拉所處的亭子裡有著一盞利用火元素為動力的元素燈,不甚明亮的燈光使的周圍昏暗朦朧,如果此時是一男一女,寧靜的氣氛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可惜現在只是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無聊的要命。   這當然只是兩人的以為,因為——兩條人影從陰暗處無聲無息的走出來,在雷斯面前站定,正是梅恩和梅因兩兄弟。   雷斯見到他們兩個,輕笑道:「我還在想你們兩個會什麼時候出現。」   雙胞胎上想打量了一下雷斯略顯瘦弱的身材,不屑的撇撇嘴說:「你的膽子倒不小,既然你想到我們會來找你,想必已經有了覺悟。」   雷斯輕輕頷首,笑容不變的回答:「當然,時間你們選,地點我選如何?」   雙胞胎聞言對視了一眼,直覺有問題,可是又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想了一下同意道:「好吧,別說我們欺負你,地點就你選好了,時間就今晚午夜。」   雷斯笑的好開心:「地點我已經想好了,就在海邊。那裡人少,不會傷到無辜。」   雙胞胎真的越來越感到不對勁了,不過量他也沒有什麼花樣好玩的,因為……他們決定先去,以防有詐。   目送兩人遠去,雷斯暗笑在心,隨你們去好了,反正只要是在海邊他們就輸定了。   暗處又走出一人,居然是凱隆。凱隆輕蹙著眉對一臉輕鬆的雷斯警告說:「你最好別小看他們。他們可不比那些盜匪容易對付。而且你得意的魔法對他們效果不大,他們對魔法有抵抗性。」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以為你很願意看我被打的落花流水。」雷斯對凱隆居然跑來透露雙胞胎的底細給他,感到很意外。   凱隆義正嚴詞的說:「我希望你被我親自打敗,而不是因為不明底細或輕敵而被別人打敗。」   雷斯盯著凱隆看了半天,認定凱隆不是在說笑或是騙他,搖頭笑道:「你還真是個『好人』呀。」   聽出雷斯話中的調侃味道,凱隆眉頭蹙得更緊:「好人有什麼不好,有誰想當壞人?」   「我呀!」雷斯和索拉異口同聲的回答,相視而笑。   遠處主屋內的琪蕾擔心的抽空望向中庭,卻看到了難得一見的景象,三個平時一見面就鬥在一起的人居然心平氣和的在說笑?她探頭向星空望去,難道今天有「桔星」出現,實現了她期望以久的心願?   ※ ※ ※   月黑星稀,海邊沙灘上對峙著三個人。風越來越大,將地上的細沙捲到了空中,再飄飄揚揚的落下。三人兩邊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雙胞胎看著乘風而來的雷斯一片悠閒,心中不覺有氣,這個太看不起他們了吧。   雷斯見月已正中,時間已到,開口問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兩個一起上?」   「當然是一起上!」雙胞胎回答的毫無愧疚感,「因為我們是雙胞胎,原本就是一個人。」   「你們就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兩個人打我一個人。」雷斯頓了頓,「不過也行,但是要讓我先出招才公平。」   兩兄弟一想也罷,就讓他輸的心服口服好了,省得到時候他跑到蕾蕾面前說三道四。梅恩回答雷斯道:「好吧,就讓你現出招,到時候別說比武不公平。」不過他用什麼方式,一招也撂不倒他們兩個才對。   雷斯的白牙齒在漸漸明亮的月光下顯得好亮:「既然你們答應了,輸了可別怨我。」雷斯笑的好詭異。   風越來越大,捲起的沙土也越來越多,只是奇怪的是眼前的視線卻越來越清晰……似乎沒有沙子再落下。   雙胞胎感到有些不尋常,卻又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這時候只見雷斯抬起雙手,不斷的在手上轉換火焰、旋風、水流、閃電、冰塊、光芒或是散發著綠色幽光的毒氣,似乎拿不準用什麼魔法攻擊好。   雙胞胎暗想,就一個少年而言,可以使用這麼多的魔法,實在是很難得。他們不得不承認雷斯的實力的確不容小窺,但是只是在心裡偷偷的想一下下而起,因為在他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配得上他們的寶貝妹妹!   「喂!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有?再等下去天都亮了!還不快開始攻擊!」脾氣比較暴躁的梅因不耐煩的催促道,無論雷斯決定用什麼樣的魔法,對於身體流有魔族王族的血液而六防(防火、防寒、防水、防電、防風、防毒)非常高的他們來說效果不會高到哪去的。這也是為什麼雙胞胎會毫無顧忌的答應雷斯可以先攻擊。   「攻擊嗎?沒想到你們這麼期待自己被修理。你們該不會是受虐狂吧?」雷斯揚著燦爛的笑臉,語帶諷刺的回答。   「廢話少說!你再不攻擊,可就要換我們了。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們到底是受虐狂還是虐待狂,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一把拉住被氣的像要衝過去的雙胞胎弟弟,比較沉穩的梅恩挑釁的說道。   「既然如此,就由汝所願吧!」一陣更大的風隨著雷斯含笑的話音吹起,三人的衣服被風吹的獵獵做響。   風將遮月的雲吹走,月光將一個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等等……巨大的影子?雙胞胎抬頭一看——哎呀媽呀!一隻超級巨大的沙球就懸在雷斯的頭上,狂風不斷的將沙子捲起裹進這個沙球中。細沙被風裹住不斷的在球內翻滾,越來越密集。   只見雷斯依然笑得很燦爛,舉起右手做出托起的姿勢,沙球向上升的更高了。雙胞胎意識到那只沙球的作用顯然是他們時,只聽到雷斯滿含笑意的聲音響起:「由汝所願,我要開始攻擊了嘍……去!」   沙球夾著萬鈞雷霆的氣勢向他們撲來,迫人的壓力使得梅因和梅恩不得不向後迅速的飛退。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沙球已到眼前,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脫離沙球的範圍。這是不可能的!難道說……雷斯還在操縱大沙球?   梅恩當機立斷運起必殺技「龍煌斬」向沙球擊去,心有靈犀的梅因也同時將另一個「龍煌斬」劈向雷斯站立之處,不求可以擊中,只求雷斯可以分神。可是梅恩那記威力無限的「龍煌展」居然穿過了沙球向空中飛去,沒有阻止沙球半點。而梅因的那記裹著眩目的黃紅色火焰的龍形必殺技在雷斯三米前的地方,就被雷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布起的水之結界彈到九霄雲外了。   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加速過的沙球已經實實惠惠的壓了下來。   「哇唔!」聲中,人已被埋入其中。兩秒後雙胞胎才奮力的在沙中掙出頭,準備躍出這個人造沙丘,一股海水從天而降,轉眼滲透而下,將原本乾爽蓬鬆的細沙變得潮濕緊密,還有著很大的吸力,緊緊的制住了雙胞胎的四肢,使他們動彈不得。   「小子你好卑鄙!快放開我們!我們來個公平決鬥!」雙胞胎見也掙扎陷得越深,不禁焦急的叫起來。   「公平決鬥?兩人打我一個就叫公平?你們怎麼會認為我會這麼蠢?現在該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們的時候了,嘿嘿嘿。」惡魔噙著天使般的笑容,擺出一副你們認命吧的表情。   海水再次湧起一道水牆,不同的是其中遍佈大小小的堅硬的冰塊,隨後理所應當的乒乒乓乓的向他們的頭砸來,完全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轉眼雙胞胎的頭已經滿是大包,無論他們的武功有多高,被成千塊像石頭一樣的冰塊砸也會受傷暈過去的。整場戰鬥,兩人連雷斯一根汗毛都沒碰,就一敗塗地了。   因為擔心雷斯和關心戰況隨後而來的索拉和凱隆,遠遠的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沙灘上只有雷斯一個人高興的指揮著由海水結成的冰塊,向地下砸去,不時的發出:「哎呀,沒砸到,再來一次!看我的一冰雙擊,真漂亮!」等莫名其妙的叫聲,而不見雙胞胎的蹤影。   「雷斯你一個人在做什麼?七哥、八哥呢?」凱隆問道。因為從小就認識,所以凱隆都跟著琪蕾叫梅恩和梅因作七哥、八哥。   雷斯聞言回頭看去,見是二人快樂的回答:「我在玩打地鼠的遊戲,那兩個人當然在陪我玩。」   「陪你玩?在哪裡?」凱隆由於角度問題沒有看到兩人,聽到雷斯回答一時迷惑。   可是索拉卻看到了那兩顆五顏六色的頭,辨認了好半天,才看出是雙胞胎,不禁捧腹大笑。走上前去,用手戳了戳已經昏過去的雙胞胎之一,對於他們為什麼會鑽進沙土裡而甘心讓雷斯敲著玩感到驚訝萬分:「雷斯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雷斯聳聳肩,不願多談。   凱隆這才看到狼狽的兩人,驚呼一聲:「天呀,雷斯你把他們殺了嗎?」   雷斯再次聳聳肩,回答道:「我答應過琪蕾不會讓她失去親人的。」   凱隆這才放心,上前察看。最後,凱隆和索拉像拔蘿蔔似的將深埋在沙土中的雙胞胎挖出來,由凱隆連背帶夾運回了奧米亞家中。雷斯理所應當的攜手旁觀,不肯幫忙。   至於回到家中以後怎麼辦?這個就更不必擔心了,奧米亞家最多的就是醫生,雙胞胎應該回沒問題吧?   ※ ※ ※   曙光咋現,小鳥輕叫,國慶節的第一天開始了。   這天早餐的桌子上缺了三個人。重傷的雙胞胎——別懷疑,重傷的是他們的自尊和帥帥的臉,在沒有恢復前他們是不準備見人了。此時的他們正拿著鏡子,一邊擦藥一邊詛咒雷斯,為什麼專門打他們的臉?   還有一個就是低血壓的雷斯,他正在擁被而眠。琪蕾已經添油加醋的將雷斯如果被吵醒的後果告知每一個人,相信不會有人太介意雷斯起來的太晚。然而雷斯不知道,當他起來的時候,他將會被捲入一場大麻煩中。         第十三章 非常手段     距離奧米亞家只有兩條街的另一所豪宅中,老人依然站在窗前聆聽屬下神秘黑衣人的報告:「索拉少爺現在正在奧米亞家做客……」   「奧米亞家嗎?……真麻煩,」老人聞言喃喃自語:「不過這小子似乎野的太久了……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老人毅然回過身揮退黑衣人,高聲傳喚:「管家!」   在卡巴其家裡工作了十多年的管家,從門外走進來恭聲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準備些禮物,明天一早我要去拜訪一個同儕。」老人——裡維·卡巴其吩咐道。   「看你還有什麼樣的通天本領逃過這一次……」裡維的眼中迸出精光……那眼神就像索拉看到了錢時候的樣子……真是一對相似的祖孫呀。   「唔……噫?安迪大叔幹嗎一個勁的盯著我看?」索拉嚥下口中的食物,對從開始吃早餐就盯著他看的安迪·奧米亞問道。難道是我吃的太多了,他心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像一個人。對了索拉你姓什麼?」昨天,因為雷斯太耀眼了,所以他到是沒有認真的看這個小子,今天越看越眼熟……就像他的死對頭……   「哦……我姓卡巴其,索拉·卡巴其。」索拉爽快的回答。唉,頂著這張臉無論到哪個地方都會聽到同樣的問題,都怪老頭子愛現,標準的遺禍子孫。   「卡巴其?!那裡維·卡巴其是……」安迪震驚的問。   「唔喔喔……」索拉再塞一口食物,含糊不清的回答:「……不過現在斷絕關係中。」   唔喔喔?這是什麼答案?嗯……是我爺爺吧?斷絕關係?「為什麼?」安迪頗感興趣的追問,眼中閃爍著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的詭異。   索拉抬頭瞄了安迪一眼,保守的說:「意見不和。」   「哦……怎樣的意見呢?」安迪露出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引誘索拉透露更多。   索拉將最後一口食物嚥下,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慢條斯理的抹了抹嘴,然後反問道:「安迪大叔該不會也是搞政治的吧?而且很巧的跟老頭兒經常意見不合吧?」   奧米亞家的大家長?不正是那個掌管聯盟科技範圍的常務官員之一,與掌管軍事範圍的常務官員總是因為聯盟應該注重科技發展還是軍事發展鬧的水火不容。索拉的腦中飛快的掠過關於安迪·奧米亞的一些資料。   「呵呵呵……不錯,不錯。」安迪也同樣放下早餐,笑呵呵的回答道,第一個不錯是肯定,第二個不錯卻飽含讚賞。   「老爺,裡維·卡巴其大人前來拜訪。」奧米亞家矮人族管家卡納匆匆走進飯廳報告。   安迪聞言盯緊了索拉,對他說:「我與你爺爺水火不容,我不認為他會專程拜訪我。」   索拉露出他的招牌陽光笑臉,回答道:「水火不容?好巧跟我一樣耶。」索拉故作天真狀的說:「安迪大叔,你要把我爺爺拒之門外嗎?」   「當然不,這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安迪反問道:「或者該問你要怎麼做?」   「只是自由難求順便讓我親愛的爺爺吃些『癟』補一補?」索拉站起身來,同時回答。   「哈哈哈哈……能夠看到裡維老傢伙吃癟,也是人間一大快事,說吧需要我怎麼做?」安迪大聲笑答,這個機會可真難得呀,官場上鬥不過他,只好私底下小整他一下。   索拉勾勾手指,在俯身過來的安迪耳邊輕輕說出計劃,琪蕾好奇的拚命伸長脖子,無奈個子太矮什麼也聽不到。   「你先跟他哈拉幾句,然後將他帶到雷斯的房間就可以了。」索拉狡猾的說。   「耶?雷斯的房間?你難道是想讓雷斯痛打你爺爺一頓嗎?」一直沒有聽到什麼的琪蕾好不容易聽到一句,自作聰明的問道。   索拉擺擺手回答:「我還沒到那麼喪心病狂的地步,打我爺爺一頓?虧你想的出來。」然後轉頭對安迪說:「拖個十幾分鐘就好,順便擺出一副難以啟口的樣子,一問三不知就可以了,我進去先準備一下。」說完就向雷斯所在的客房跑去。   琪蕾正要跟去,索拉突然回頭對她說:「你先別跟,我會讓你有一個驚喜的。」索拉特意將「驚喜」兩個字說的重重的,引發了琪蕾更大的好奇,但也乖乖的留在原地。   客房中雷斯正與棉被纏綿個徹底,厚重的窗簾將陽光阻絕在窗外,使得室內一片昏暗。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剝他的上衣……咦?剝我上衣?雷斯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索拉?被吵醒的怒火瞬間染滿瞳孔:「你要幹什麼!居然敢吵醒我!」   索拉已經停下手中剝他上衣的動作,因為他已經將雷斯的上衣脫光了。見雷斯醒來對他安撫的一笑:「乖,繼續睡,不用管我。」   此時的雷斯鈍鈍的,聽到索拉的回答也沒有多想又沉沉睡去。而索拉七手八腳的將自己的上衣也脫掉,然後輕輕的鑽進雷斯的身旁,靜靜的等待好戲開鑼。   客廳裡,裡維和安迪兩隻老狐狸一陣言不及意的寒暄過後,裡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令嬡現在好像是卡歐斯學院學院藍園的學生?」   安迪做出謙虛狀回答道:「不錯,謝謝關心。」   裡維順理成章的繼續往下說:「好巧,我的孫子現在也在卡歐斯學院,沒準他們有見過面也說不定。哦,我的孫子叫索拉。」   「咦?原來索拉是你的孫子呀,我都不知道……」安迪暗笑在心,表面卻不動聲色,以驚訝的表情演說著台詞。   「這麼說你見過劣孫?」裡維滿意的見安迪順著他的路走,下面應該是……   「這……呃……見過到是見過,不瞞您說那個索拉正在鄙人家做客……」安迪狀似難言的說。   「這孩子,放假卻不肯回家,真是討擾了。」安迪的表情很奇怪,裡維心想,嘴上卻說著早已想好的台詞:「他現在在麼?」   「啊?呃……在房間裡,不過……我也不太確定他在不在『自己』的房間裡。」安迪心中暗自盤算時間,差不多已經是與索拉約定的時間了。   安迪的表情真的越來越奇怪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呢?不管怎樣先按計劃進行吧。「嗯,好吧,我這就去看看他,真是的,這麼晚了,還在睡覺,太頹廢了!」看我怎麼堵住你這小子。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透過虛掩的門傳到了客房內,昏暗的光中,隱約可見索拉輕佻的嘴角掛著神秘的淺笑。   站在房間門口,裡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這小子比泥鰍還滑,幾次設計他都被他逃掉了,今天真的會順利嗎?房間內好靜,難道……他已經跑了?   安迪站在裡維的背後,竊笑著想像著這對祖孫相見的「熱烈」情景……那就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老狐狸道行高深,還是小狐狸青出於藍勝於藍。   裡維猛地推開房門,光明從走廊傾瀉進昏暗的房間內,屋內的情景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裡維預想到無數種與孫子相見的場面,但是絕沒想到會看到如此「香艷」的畫面。凌亂的衣服隨意丟在地上,從顏色和款式上可以看得出衣服是屬於兩個人的。昏暗的室內、糾纏的胴體,眼光從地上拉高到床上……   「是你?好久不見了。來幹什麼?」索拉赤裸著胸膛正從床上坐起,冷淡的與瞪大眼睛的裡維打招呼。   裡維的眼光一掃看到索拉身旁的被子裡似乎還有另一個人。這意味著什麼?二十歲,正是他長女出生的年紀,裡維回想著,終於認識到孫子已經長大了。不過,隨隨便便的就上男人的床,想必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卡巴其家族絕對不接受來歷不明、隨隨便便的女孩!   「他才不是什麼來歷不明、隨隨便便的『女孩』!」   聽到索拉略帶低啞的回答,裡維才發現他已經把心理的想法脫口而出了。他注意到孫子的回答中將「女孩」兩字說的特別重,難道是有其他的意思?不過這到是一個機會……   「要我承認她行,你必須回來並且進入聯盟軍!」……然後……打定主意的裡維使出緩兵之計。   索拉耙了耙略顯凌亂的棕髮,嘴邊勾出輕蔑的笑容:「爺爺?您的年紀真的大了,您該不會忘了我是黃園商學系的學生,你想讓我去,人家也不一定會收呀。你又是憑什麼說的這樣理直氣壯?」   譏諷尖刻的語調,始終噙著冷笑,滿不在乎的鄙睨的眼神,勾勒出一個與以往不同、冷咧的索拉。誰才是真的?陽光少年還是眼前的這個渾身透這邪魅、冷酷的男子?   不過裡維似乎很習慣這樣的索拉,不以為意的回答:「就憑你可以將『神聖戰士』一夜之間盡毀,聯盟軍中有哪個可以做到這一點?你證明了不是只有紅園出來的所謂的專業人才才可以帶兵。」   看來似乎老頭子受過不少這些所謂的人才的氣,屬於他的輝煌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定要讓索拉繼承他。「哈哈,」索拉打著哈哈,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你的如意算盤到是打得叮噹響,你似乎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裡維翹起嘴角笑的像個狡詐的狐狸,從兜裡掏出一張歷史久遠的紙,在索拉面前搖了一搖,又飛快的放入懷裡。不過索拉已經認出了那張紙是什麼,該死!是那一個契約!那個答應成為卡巴其家族的繼承人的契約,上面眾多條款中不巧的是有這麼一條:「……下任主母必須得到家族長的認可。」更該死的是契約上面有他年幼無知時蓋上的手印。   不過……   「我記得我已經被取消繼承人資格了。」索拉的臉更加陰沉的,淡然的「提醒」那個有些得意忘形的老頭子。   一提到這件事,就讓裡維想起兩年的錯誤判斷,不覺心中湧起陣陣狂怒。索拉這小子平時表現出一副對繼承權誓在必得的樣子,使他判斷失誤,妄圖以取消他繼承權為要挾,讓他改變志願。結果正中索拉的下懷,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投奔自由去也,徒留他一個人每日費盡心機挽回索拉。   裡維深吸一口氣壓住憤怒,狀似平靜的說:「這就是為什麼我來跟你談條件,而不是直接捉你走!」   壓抑的語氣透漏出他有多不甘心,其實他正是打算用當年的契約來逼迫索拉回家。   老狐狸夠奸詐,那小狐狸呢?索拉定定看著爺爺,突然冷然一笑,舉步下床來到窗前,雙手抱臂環住赤裸的胸膛回答道:「好吧,如果你承認『他』,我就進聯盟軍,只此一個條件,決不妥協。」   「好!我……」裡維忙想答應下來,但是索拉阻止了他。   「我勸你先看清、想好了再決定答案,因為一旦決定就沒有反悔的餘地,要知道卡巴其家族的族規就是一言九鼎!」說完,索拉猛地拉開了窗簾,近午的陽光將床上的人兒忠實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好美!這是裡維第一眼看到雷斯的感覺,漸漸理解了為什麼孫子會認定「她」。人類的確是感官性動物,對美麗的事物抵抗力就是低。裡維不得不承認,就連他這麼一把年紀也會為突如其來的美景感到心跳加速。靜靜躺在床上熟睡,的確是雷斯最誘人的姿態。   可是,過了最初的驚艷期,裡維越看越感到不對勁。她……她……居然有喉結!薄薄的被單所包裹的是一俱沒有明顯曲線的纖細軀體……這一切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擁有美麗面孔的人是男的!   望著他整條裸露在外的手臂,不難想像此時被單內是怎樣的一番光景。裸露的索拉……裸露的美麗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然後他看到了……因為刺目的陽光的照射而咕噥著有醒轉跡象的美麗男子,在索拉柔聲安撫下再次沉睡……索拉——他孤傲的孫子體貼的為那男子擋去陽光……   不!情況絕對不是他想像的!絕對不是!裡維對自己催眠似的說著,騙自己情況不是自己想像的,騙到最後終於相信了……   可是索拉的下一句話徹底打破了他的美夢,「如果你想讓我回去,就必須接受我愛一個男人的事實,我可以成為你的繼承人,但是我絕對不會有繼承人,因為……」他低下頭,冷淡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深情款款望著雷斯美麗睡顏,然後抬起頭目光堅定的接著說:「我決不會背叛我的愛人!」   裡維聞言當場僵如化石,最後被陪同他來的管家和數名侍衛架了回去,這場戲才正式落幕。   索拉在裡維走出房間後,一掃邪氣露出頑皮的笑意,向一直躲在一旁偷看熱鬧的安迪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而雷斯則在睡夢中毫不知情的成為了裡維的眼中釘,索拉的親親愛人……不知道他醒來後會不會抓狂?   值得一提的是,觀看完整場戲的琪蕾對索拉仔細的觀察了半天,終於說:「你剛才好怪耶,和平時不一樣!」   索拉擺出自以為很帥的樣子與琪蕾調笑:「很帥,很酷是不是?這是我多年研究出來的最符合我形像的樣子。」   「很帥?很酷?你再說什麼?我覺得你好像要便便,卻便不出來的樣子,尤其呲牙的時候更像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可以跟三哥說,他會給你特效藥,讓你拉個不停的……」   風,捲起落葉吹過已經石化了的索拉……   卡巴其家大宅內的書房裡,管家一臉擔憂的望著失神的老爺。已經大半天的,為什麼還沒回復過來。「老爺,老爺!」管家不死心的再次試圖叫醒裡維。   終於,裡維茫然的循聲望去,看到老僕擔憂的樣子,漸漸恢復理智。   「他一定是在騙我!故意出難題好讓我知難而退。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中計!」裡維激動的說。   「可是……可是萬一是真的怎麼辦?索拉少爺從小就討厭女孩子,從來也沒有多女孩子有過……呃……表示。何況,那個男孩子比一般的女孩兒都好看……」管家囁嚅的說出自己的看法,提醒裡維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經管家這麼一說,裡維也想起了孫子不近女色的事實,也不覺真的擔心起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裡維煩惱的說,這正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縱有千般妙計一旦碰上了自己最在乎的人,腦袋裡亂的就像漿糊。   管家也在一旁蹙著眉努力的動腦筋。驀然,管家提出一個主意:「老爺,找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試一試。」   裡維挑眉表示沒有聽懂。   管家繼續解釋道:「我想索拉少爺排斥女性大多是因為小姐和表小姐們的原因。」   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只要不當著那些女人的面,下人們多多少少都會談論這些女人有多麼惡劣。裡維當然知道,所以才不甘心財產交給那些女人,否則,不出三年就會被敗光。裡維點頭示意管家繼續說。   「所以我們找一個與她們截然相反的女孩子,讓她接近索拉少爺,讓索拉少爺知道世界上的女孩子也有不同的,說不定索拉少爺會改變心意喲。」   「嗯……有道理,那你看找個怎樣的女孩子呢?」   「我看要找一個溫柔、可愛、有耐心、善良、柔弱……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很漂亮才行……」   「這樣一定行!不過索拉這孩子愛男人的事情一定不可以讓別人知道!」裡維威脅的說道,家醜不可以外揚。   「那……該找誰呢?」管家和裡維同時陷入了沉思。         第十四章 誤會?誤會!     卡巴其大宅的書房裡,裡維正一臉陰森的望著緊張得滿頭大汗的密探黑衣人。   「你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報告我!」裡維無法忍受自己的屬下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是他將他最後的希望打碎。   而黑衣人以一臉茫然的線條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那裡沒有說清楚……或者沒有說?他在心裡重複著剛剛的對話——   將軍是這麼問的:「索拉是不是與一個叫雷斯的男孩走得很近?」   「是的,事實上他們幾乎形影不離。」而且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   「不過我聽說似乎不止他們經常在一起……還有一個叫琪蕾的女孩呀。」這是滿懷希望的聲音。   「呃……是的,據說她是另外一個男孩的未婚妻。」黑衣人將據那個紅髮高大的男孩對自己說的話複述出來。   「這……那個雷斯究竟是怎樣的男孩?」一個失望的聲音。   「根據我的調查……他是個美麗而又溫柔(?)彬彬有禮(??)待人誠懇(???)能力很高,背景神秘,呃……不過據一個教師證實,他似乎又一個不錯的家世。」黑衣人順眼瞄了一下證實人——修卡·埃爾哈特(代課教師)。   「只有這些?還有嗎!」聲音似乎很不甘心。   「呃,當然還有。」打開另一份文件,黑衣人念出上面的文字。   「噢……雷斯嗎?他的容貌如神坻的傑作,他那優雅的身影會深深銘刻在心底,他那如清泉的聲音是最動聽的情話,如果有人能夠伴隨在他的身邊那一定是上天的眷顧,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代言人,我願傾我的所有來換取能夠每天看到他的機會……」黑衣人忍住噁心偷偷的搓了搓手臂,平復一下上面的雞皮疙瘩,然後看向證實人那個位置寫的——表演社團長賽門。   「哼!怎麼都是這些東西?難道他沒有缺點或者弱點?」越來越不甘心的語氣。   缺點?喔,好像有一個關於這個的調查報告!黑衣人手忙腳亂的在一堆報告中翻動,終於抓出來一張紙,沒有多看就念道:「雷斯最大的錯誤就是與野蠻的凱隆、庸俗的索拉混在一起,降低自己的品格……」   黑衣人越念聲音越小,偷眼看向一臉火大的裡維,心裡暗自叫糟。恨恨得看向證實人一欄——戲劇社社長哈姆?好我記住你了,要是我受罰,我一定讓你好看!   「呃……將軍,總之這個雷斯好像對索拉少爺很重要……」重要的搖錢樹,黑衣人做出如下總結。   誰知還沒說完,耳邊爆起一聲驚雷:「混蛋!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這種是為什麼不早報告!到現在弄得無法挽回!你們這些無能的傢伙……」   黑衣人忍住掩耳的衝動,趁著裡維換氣的時候問道:「呃……請問,到底是什麼事?」   ……   ※ ※ ※   「哈哈哈……呵呵呵……」雷斯自從看完廣場上那個關於五英雄的話劇就沒停過笑聲,「呵呵呵……哈哈哈……」   「呃……雷斯,我知道你的心情很好,但是能不能停一下,休息一會兒順便告訴我們你究竟在笑什麼?」索拉納悶的看這狂笑不止的雷斯,搞不清楚那場話劇究竟有什麼好笑的。   今天是國慶節第二天,也是各大城市將優秀的節目送到首都安菲特裡特城表演的日子。就在位於安菲特裡特城中心的英雄廣場上,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興致勃勃的觀看著這些優秀的節目,順便為自己中意的節目投上一票,而那個票數最多的節目將獲得一千金幣的高額獎金。   無論是為了什麼目的,這些優秀的表演者都非常賣力氣的表演著。因為是國慶節,很多的節目都跟五英雄有關。就拿話劇著一種來說吧,有聖騎士邁洛·納巴羅勇鬥海盜、魔法劍士林奇·哈澤德立誓、神射手菲比·帕克與魔獸簽訂契約、魔戰士霍因·哈珀三世智擒匪首和天才魔法師的弗利德·帕特裡克初遇凱麗·納巴羅等。   尤其是弗利德·帕特裡克初遇凱麗·納巴羅那一幕戲劇表演將二人一見鍾情刻畫得淋漓盡致,英雄一怒為紅顏,為了使心愛的女孩更幸福,發誓將海盜趕回大海,最後諾言實現抱得美人歸,從此隱居田園不問世事,盡看名利如過眼雲煙……總之,不少女觀眾為此感動得熱淚盈眶,而男觀眾則趁機向身邊愛侶保證,會像弗利德·帕特裡克對凱麗·納巴羅那樣愛她。   台上蕩氣迴腸,催人淚下,台下痛哭失聲,情意綿綿。   只有雷斯從頭笑到尾,笑得索拉、琪蕾、凱隆莫名其妙,也笑得周圍觀眾白眼滿天飛。   好半天雷斯終於止住了笑聲,抬頭看到琪蕾得小臉被曬的紅撲撲的,額頭、鼻尖也沁出了細小的汗珠。於是他牽著琪蕾得小手漫步走到了廣場一邊的飲料販賣處,找到一處蔭涼地方坐了下來。跟屁蟲索拉跟著也坐了過來,而最老實的凱隆則自動自發的乖乖排隊去買水去也。   琪蕾撒嬌的搖著雷斯問道:「雷斯看到什麼可笑的了?」刨根問底的科學家天性出頭非得問清雷斯笑得原因。   雷斯溺寵的看著揚著小臉的琪蕾可愛的歪著頭,禁不住心中一熱,伸手揉亂了她的短髮……呵呵真好玩。平心而論琪蕾並不是一個美麗的女孩,至少比起雷斯來說,談不上美,但是很甜、很可愛,微圓的臉蛋因為天熱而一片酡紅,小巧精緻、微翹的鼻子,因撒嬌而微嘟的小嘴,鮮紅欲滴,讓人不禁想一嘗……   「嗯哼!咚!」一杯水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曖昧的張力。   不理會黑著臉坐進雷斯對面的座位裡的凱隆,雷斯端起冰涼的飲料啜了一口,讓清涼的水滑進胃裡,澆熄突如其來的火熱。他可不想讓人白看好戲,至於到了沒人的時候……他邪邪的一笑,讓琪蕾得臉蛋更加火紅。雷斯決定了他最愛看的是琪蕾的臉紅時的那番含羞帶怯的風情。   「雷……咳,雷斯你還沒說呢。」琪蕾被雷斯邪魅的眼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藉著追問來打破這份尷尬。   雷斯收回侵略性的眼光,又灌了一口涼水才決定滿足大家的好奇心:「我是笑你們這些人類的想像力之豐富,居然能把現實美化成如此可笑。」   「你們人類?說的好像你不是人似的。」凱隆記恨得開口,心中隱隱的覺得奇怪。索拉機靈的想起雷斯的姓氏剛好與弗利德·帕特裡克雷同,難道……   「你是說真實的歷史與那個話劇說的不同?」雷斯笑而不答,一派輕鬆的繼續啜飲著冰水。   「有什麼不同?告訴我嘛……」琪蕾得好奇心被引發的更劇烈,不甘心的想知道更多。   雷斯挑眉輕笑淡淡的說:「想知道?」   索拉和琪蕾一起點頭。   「非常非常想知道?」   頭點得更劇烈了。   雷斯的笑容漸漸擴大:「可是有條件的喲。」兩個人四隻眼睛瞪的好大。   「嗤,我就知道……」凱隆譏諷的嗤笑道,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有條件呀……」索拉沉吟了,萬一要錢怎麼辦?好奇心……錢……好奇心……錢……,心中彷彿有兩個人在互相拉鋸。   事實證明索拉的鋸是白拉了,只見雷斯在琪蕾的耳邊輕輕的說道:「一個吻,」雷斯輕點琪蕾的紅唇,「只要你答應一會兒給我一個吻,我就告訴你……」   說話間,雷斯還有意無意的用唇碰觸琪蕾的耳朵,瞬間琪蕾的臉上再次被染紅,雷斯也如願的再次看到了最愛。   「啪!」凱隆手中的杯子被捏碎。   耳尖的索拉一聽不用付錢,立刻撲上去,一把將雷斯從後面抱住口中嚷嚷著:「一個吻就可以了麼?不用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可以吻你……」說完就重重的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雷斯一愣,其實雷斯根本就沒注意到索拉——愛情果然使人盲目。還沒有反應過來,索拉嘟起的嘴已經來到眼前,雷斯連忙轉頭,勘勘躲過了嘴,卻被索拉吻在了臉頰上。   索拉高大的身形將雷斯纖弱的身體完全罩住,除了雷斯自己知道,琪蕾、凱隆看到真實情況,看在他人眼中……就像你想的那樣啦。遠遠的傳來的抽氣聲,隨後就是一陣跌跌撞撞奔跑的聲音,似乎有人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索拉這才放開不停掙動的雷斯,琪蕾看到雷斯的窘態沒良心的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說:「索拉把我的份也吻了吧。」   雷斯聞言伸手勾住琪蕾的頸子從牙縫中擠出聲音道:「我勒死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將我讓給別人……」   「誰讓你這麼色,活該!」琪蕾無畏的嬉笑著。   凱隆則蹙著眉看著手中碎掉的杯子,不知道是不是煩惱該賠店家多少錢。而索拉望著遠處眼中精光一現,快的讓人以為是錯覺,然後回復嬉皮笑臉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不敢相信眼前景象的密探黑衣人,逃避的窩到了角落倚牆坐下,將頭深埋在腿間,不停的自問。   將軍給他的新任務就是去確定少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同性戀。他今天一早就遠遠的跟在他們的後邊,但是因為廣場的人實在太多,而他又不敢跟得太近,剛才一下子就失去了少爺們的身影。結果當他找到少爺們的時候,正好看到少爺將那個美麗如少女的雷斯摟到懷裡,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一切的深吻……   嗚……這樣他怎麼報告?如實說一定會被遷怒,可是如果隱瞞……紙究竟包不住火呀。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我什麼是我攤到了如此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我……我好想哭呀……嗚……   「媽媽,你看那個大叔在哭!」一個小孩路過看到了黑衣人。   「是呀,哭的好傷心。他一定有可憐的身世。」一個大媽見多識廣的下了結論。   「真的好可憐……」多愁善感的女孩熱淚盈眶。   「哎呀,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一定時遇到了非常可憐的遭遇……」小伙子將心比心,更加肯定了猜測……   當黑衣人哭夠了抬起頭,卻發現自己的身前滿地銅幣……(一個金幣=12枚銀幣,一枚銀幣=12塊銅幣)   那邊雷斯終於禁不住琪蕾的軟語相求,道出了他所知道的真實歷史。   原來,弗利德·帕特裡克與凱麗·納巴羅初遇根本不存在什麼一見鍾情,因為那年凱麗才十四歲,弗利德不論如何也不會對那麼幼小的凱麗產生什麼愛慕之心。而弗利德加入打海盜的行列的理由也沒有那麼偉大,他只是因為海盜橫行,所到之處一片荒涼,使得弗利德找不到可以吸血的活獸。而他為了吸血準備想偷凱麗一行人的馬,結果反被當時就已經是才智超群的凱麗遊說加入了抗匪行列。說穿了,就是為了食而亡。這些東西都是雷斯聽到父母平時的調侃,加上歷史書上的記載,以及對二人的瞭解推敲而來的。   聽完了雷斯的話,琪蕾和索拉不禁對心目中的英雄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印象,而從頭到尾不明就理的凱隆聽的一頭霧水,不可置信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雷斯一手支著臉漫聲回答:「因為我姓帕特裡克。」   基本上雷斯並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吸血族,因為在大部分人眼裡吸血族與魔族的吸血鬼是一類人,是魔鬼的化身,對其抱有恐懼心理。僅有幾個人知道弗利德是吸血族,這也是弗利德與凱麗早早隱居的原因之一。在這裡也只有琪蕾知道他是吸血族的事實,當然雖然索拉一再否定,雷斯相信索拉也知道。不過兩人口風很緊,迄今為止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呢。   書房裡聽完黑衣人吞吞吐吐的報告,裡維撫額長歎,懊惱的決定啟用管家那所謂的非常計劃。可是人選呢?索拉愛男人這件事決不能讓外人知道,就連索拉的姑姑們和一干表妹也不可知道,不然就天下大亂了。可是究竟找誰好呢?突然靈光一現,裡維揮退黑衣人同時叫管家進來。   管家走進書房恭聲對裡維說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裡維深深的看了一眼管家,然後說:「你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想你究竟對我忠心嗎?」   「呃?」管家一愣,然後誠惶誠恐的說:「當然了,我對老爺的忠心日月可鑒!」   「很好,我相信你。」裡維對管家的反應很滿意。他終於說出了正題:「我記得你有一個女兒,長得很可愛。」   「是的,她叫薇安。」管家回答。   「你還記得昨天你幫我出的主意嗎?」   「呃?啊……是的,難道老爺想……」管家大吃一驚。   「對!」裡維肯定的回答:「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我不信任別人。」   「可是薇安她很迷糊的,我怕弄巧成拙……再說她配不上少爺呀。」管家想到自己的女兒……實在不敢想像……   「什麼配不上!現在有女人肯要那個兔崽子我就偷笑了。再說,她是你的女兒,我相信你!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管家張張嘴,看著裡維不容拒絕的表情,無奈的說:「老爺相信我……你會後悔的。」   窗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奧米亞大宅後院的一棵樹上,索拉閉目靠在樹幹上,考慮剛剛他派去偵察的魔獸所帶來的消息。   薇安?那個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小女孩嗎?當年她父親將剛剛喪母的她帶進卡巴其大宅,受盡了卡巴其家的魔女們的欺負,最後她父親被逼無奈將她送到了她母親的姐姐家裡。不知道她還記得他多少?應該沒什麼記憶才對,當年她才五歲而已,而且他們相處還不到半個月。還記得當年她走的時候臉上的那種逃出升天的笑容……讓他妒忌……他比她遲了十年才逃出來。算一算她今年有十七歲了吧?聯盟法律規定,女子十六歲就可以結婚,難道老頭子打的是這個主意?嗯……該怎麼應付呢?   「吱……吱……」那只長的好像是一隻眼睛帶著觸角的魔獸,見主人好半天沒動靜擔心的叫了兩聲。   「謝謝你,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以後還要繼續拜託你嘍!」索拉拍拍魔獸的頭,將它打發走了。   這時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索拉定睛一看,心中暗想:「他們來幹什麼?」         第十五章 結束在開始之前     凱隆雙手緊緊的握住、握住,直到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一陣陣的刺痛從掌心傳來,微潮的感覺告訴他——他受傷了。   受傷的何止是掌心?疼痛的又何止一個地方?看著琪蕾的笑、琪蕾的嗔、琪蕾的怒、琪蕾的羞怯……琪蕾的一切的一切,這些都是十幾年來他所要得到而得不到的。無法想像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女孩就是那個他認識了十幾年的「娃娃」,那個沒有多餘表情的,總是神遊太虛的「娃娃」。   一種比傷心還深刻的不甘心湧上心頭,使他的心口悶悶的無法呼吸。不甘心為什麼守候了十年卻拱手讓人;不甘心為什麼讓她笑的人不是他;不甘心為什麼可以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人不是他;不甘心為什麼他總是追逐她,而她卻無動於衷,本以為這就是她的本性,可是卻在第三個人加入的每一天裡察覺到她的改變,原來她也會開心的笑,激烈的爭辯,柔媚的撒嬌……為什麼不是他?   要怎麼才能說服自己再持續的追逐下去?在認清了她不會屬於他之後。又怎樣才能說服自己放棄?放棄這個捧在手中十幾年的珍寶,在他依然為她怦然心動的時候。愛一個人就要然她幸福,說得出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可是……歎一口氣,凱隆漸漸的鬆開緊握的雙手。放手吧,不然又能如何,看著、知道愛人幸福也是一種幸福,儘管帶來幸福的人不是他。   「凱隆?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琪蕾仰望眼前這個陪伴了她十幾年的高大男孩兒。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從相遇的那一天男孩兒的眼裡就只有她,可是她無法給與他相同的回報。從有了深刻記憶起,他就無時無刻如影隨形的出現在她的身邊,疼她、愛她,她很清楚他要她付出相同的回報。可是,好難。曾經以為她與母親一樣,是那種冷淡的沒有深刻情緒的人,至少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沒有心動是天性使然。   可是,她遇到了雷斯……回想她在實驗室的閣樓裡用望遠鏡不小心看到他從海中裹著淡藍色的光浮出水面的那一幕,彷彿是傳說中的海……呃,海仙女,她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心動滋味,那種濃濃的、澀澀的絕稱不上是甜蜜的感覺,卻像毒花的汁液,在嘗過了一次又想第二次。我要他!小小的細細的聲音在心底響起,還沒想出這意味著什麼,那響聲卻越來越大,一聲一聲撞擊著心壁,反覆迴響,化作越來越強烈的慾望,左右著她一向理智的言行。然後她做了這輩子最衝動的事——去找他!同時也付出了絕對的代價——一顆真心。所有的這一切快的讓她來不及深思,猛烈的來不及掙扎。也讓她發現了原來她也會憤怒、也會高興、也會臉紅、也有說笑的天份。   也許也只有像他這樣的強勢才能挖掘出她深埋的屬於人類的七情六慾,就像母親的熱情只給父親,連他們這些孩子都無法分享。而對於眼前的他,琪蕾將垂下的頭堅定的抬起,望入那雙熟悉的充滿濃情的碧綠的眼眸中,無聲的告訴他:「對不起……」他懂了,他一直都是懂她的,翡翠般的眼中的濃情漸漸轉淡,留下無奈、留戀、溺寵……   「介意多一個哥哥嗎?」凱隆黯啞的開口,無法放得乾乾淨淨,讓他再守護她一段時間吧,以哥哥的身份就好,直到……直到確定她一定會幸福。   「當然不會!」這樣的結局最好,她又何嘗放得下十幾年的友誼,做得出全然的絕離?   「我很高興多一個哥哥,如果是凱隆那就更好了。」琪蕾真心的說。看,這就是改變,以前的琪蕾絕對不會這麼的直率。   凱隆對自己說:「看吧,這就是差別,你努力了十年比不過人家的三個月,死心吧!」   深深的望著琪蕾,凱隆放肆的順應自己的心聲,冒著被拒絕的危險開口:「我能吻你一下嗎?」凱隆小心得問道。   「好。」儘管驚訝,琪蕾還是很乾脆的答應了,就算是補償吧。   意外,也許這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補償,望著琪蕾的唇凱隆俯下身,卻在最後的時候將吻落到琪蕾光潔的額頭,深深的眷戀在這最初也是最的吻中宣洩,當它結束的時候,一切將重新開始……   結束這個吻,凱隆伸手揉了揉變得呆呆的琪蕾的頭髮,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情景,笑了笑,自嘲的發現心居然變得好輕鬆。   「回去睡覺吧,晚安。」凱隆轉身走向黑暗,不意外的在暗處看到了一抹白影。   就說嘛,佔有慾高人一等的雷斯怎麼會放心琪蕾跟他單獨見面?幸虧他臨時改變主意僅僅吻了琪蕾的額頭,而不是唇,否則雷斯這時候怕是已經捉狂了。   毫無愧疚的隔空與雷斯對望,隱約的看到雷斯邪邪的勾起嘴角……嗯,有點冷,秋天真的到了。將看到的拋於腦後,凱隆轉身向自家走去。   琪蕾依然在月光下,輕撫額頭回憶這十年多的點點滴滴,然後將它合起埋入了記憶的深處。熟悉的體味告訴她來人是誰,然後白玉雕琢般的手將她撫額的那隻手拿下霸道的包裹住,冰涼的吻一而在而三的落到她的額頭,執意的沖淡他人的氣味,然後吻住她的唇宣告她的所有權。   「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你不許再想他!」耳畔傳來他沙啞的喃喃的耳語。呵,這傢伙還是一樣的霸道、專制,可是……   「謝謝你,雷斯。」閉上眼睛安心的投入他懷中,讓她的和他的氣息互相包裹、纏繞、融合,從此不分離。   一隻手從側面搭上凱隆的肩:「走,我陪你去喝酒,順便泡泡妞,沒準可以開始新的戀情。要知道,治療失戀的特效藥就是再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索拉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對凱隆說教。   凱隆斜睨了一眼索拉,突然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你請客?」   索拉的反應彷彿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什麼?!這怎麼可能?我陪你喝酒沒收賠酒費就已經當你是朋友了,你居然還打算讓我請客?你怎麼會這麼想……」   喋喋不休的聲音漸傳漸遠。站在大宅頂樓陽台的兩道始終注視著院子裡的身影閃身隱入了窗簾的後面。   基本上眼前的畫面是唯美的,雷斯一頭璀璨的金髮鋪滿枕畔,琪蕾的小臉就埋在那一片柔軟的金色中。此時的琪蕾背靠在雷斯的懷裡,右手與雷斯從她身下環過來的左手五指交握,而雷斯的另一隻手則緊緊扣住琪蕾的纖腰,使他們的胴體緊密貼合。   床上彼此交纏的兩個人的睡相就一對夫妻而言是無可挑剔的,可是關鍵在於他們不是夫妻,甚至連未婚夫妻都不是!由此可以推想當看到居然有野男人摸入心愛的妹妹的香閨,甚至爬上了她的床的雙胞胎有多憤怒,儘管兩人的衣衫還算整齊也不行!   憤怒使他們忘記了雷斯在早上的危險係數有多高,不想誤傷妹妹而執意叫醒雷斯的後果是——從此琪蕾實驗室的休息室那面用無縫成型合金構成的牆壁上多了兩具人形凹雕,而雷斯依然毫髮無損。因為如果被雷斯打傷是很慘,可是如果妹妹受傷了他們的後果會更慘,所以只能眼睜睜的任自己被巨大的壓力擠入牆裡,能做的只是用最大的能力張開防禦罩,使傷害減到最低點。   雷斯VS.雙胞胎第二回合,雷斯再次勝出。   稍後,被巨響引來的奧米亞一家和索拉,都驚訝的看著牆上的人形,以及此時已經滑坐在地上狼狽的乾嘔個不停的雙胞胎。   安迪一擺手制止住蠢蠢欲動的幾個兒子,堅定的對漸漸回復理智的雷斯說:「小子!我要跟你談談。」   雷斯孩子氣的撇撇嘴,早上這個不設防的雷斯顯然是最真實的他。若是別人雷斯根本就不想理他,可是依然被他緊緊扣在懷裡因害羞而掙動不停的琪蕾提醒他,眼前的這個人類老頭正是親親愛人的父親。唉,有些麻煩不解決不行呀。   「要談什麼?」雷斯有些無奈的問。   「咳,在此之前請先放開我的女兒!」安迪指了指被困在雷斯懷裡的琪蕾如是說。   放開?雷斯挑釁的對安迪和他背後的奧米亞兄弟們咧嘴一笑,然後低頭親了親琪蕾通紅的耳朵,成功的使那些男人的臉色一片青黑。哼!你奈我何?   「要談可以,琪蕾也要留下……不然,你以為我會理你?」雷斯高深莫測的笑容裡透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安迪用力的瞪著笑容滿面的雷斯,突然,安迪也笑了,嗯——這個小子不簡單呀。   「你們都出去!」安迪將一干閒雜人等趕出房門,留下他和雷斯以及想走無路的琪蕾。   門被合上了,瞬間室內一片寂靜,三個人誰也不打算先開口。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安迪踱步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一堵人牆倏的頹倒下來,被壓在人牆最下面的正是索拉。   「快起來!我要被壓扁了!」索拉尖叫著,四肢亂舞努力掙扎,活像一隻離水的烏龜。   然而三人究竟談了什麼,沒有偷聽到的索拉被好奇心折磨的坐立不安。三個人中最好坑蒙拐騙的自然是琪蕾,於是早飯過後索拉偷偷摸到難得獨處的琪蕾的身邊,狀似無意的問:「早上你們聊什麼了?」   或許琪蕾很好拐,但是索拉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琪蕾能告訴他多少。   「聊身份。」簡潔有力的回答,沒有半句廢話。   「聊身份?你的身份還是雷斯的身份?」索拉不死心的繼續問。   「都有。」   「喔……那雷斯究竟是誰?」索拉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   「雷斯就是雷斯呀。」琪蕾給了他最正確的答案。這是什麼答案?有等於沒有,索拉有些感到雞同鴨講的無力感。   「呃……我是說雷斯究竟說自己些什麼……」   「這個問題問我本人不是更好嗎?」   清朗的聲音在身後揚起,索拉的誘哄笑容僵在臉上。琪蕾的臉瞬間發亮,倏的兩抹紅霞悄然浮現,使琪蕾在剎那間美麗了數倍,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   「呃……啊……嘿嘿……」尷尬的笑了幾聲,索拉用充滿希望的星星眼睛凝視著雷斯。雷斯攬過琪蕾在她的薄紅的頰邊印下輕吻,成功的看到了琪蕾的臉紅的更加厲害,也更加美麗。   「我最愛看你臉紅的樣子……」雷斯視索拉如無物,在琪蕾的耳畔暱喃。   隨後突然用談天氣的語氣說:「剛才我到是聽到了一個趣聞……」雷斯對索拉笑得好開心,絕美的笑顏使得索拉心中……直發毛,「有一天早上,你似乎在我房間裡招待過客人,而且還對他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糟了!是誰這麼大嘴巴?   「呃……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呀,嗯,我決定今天出去逛逛……你們忙,我去準備一下。」索拉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快步向外走去。   「唉……有些東西是逃避不了的。」雷斯輕歎一聲,一語雙關的說。   索拉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的回答:「能逃就先逃吧……能逃不掉的時候我自然會反擊的。」   英雄廣場上熱鬧非凡,不同於前一天那種濃厚的藝術氣息,今天的廣場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巨大帳篷,裡面有來自各地的雜耍團、馬戲團、表演團,在帳篷外面還有來自其他種族和大陸的商人販賣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整個廣場充滿了歡樂。   雷斯等四人悠閒的穿梭在這些帳篷和商販之間,不時的駐足在感興趣的東西前。琪蕾在雷斯的陪同下不客氣的大肆購買來自地下的最優秀的礦工——地底族所帶來的各種稀有礦石,就連凱隆也不時的停在以巧手著稱的矮人族工匠所擺出的武器攤子,期望可以買到一把乘手的好劍或是精巧的護具。守財奴索拉自然沒有買東西的意思,不過卻奇怪的拎著一堆東西跟在三個人後面,然後很快的發現另外一個奇怪的現象——買東西的三個人卻兩手空空。難道索拉是他們的挑夫?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讓我們小小的回溯一個小時前的情景。   雷斯在索拉眼前上下拋動著一枚金幣,擺出一副願者上鉤的模樣:「我要出一枚金幣誠徵挑夫。」   「我要!我要!」索拉搖著無形的尾巴,撲到雷斯面前眼睛隨著金幣而上上下下,好像一個飢餓的人看到了食物,只差沒有口水流出來。   凱隆回頭看看大包小包幾乎被淹沒的索拉,掏出相較之下還算不少的良心囁嚅的問:「這……這樣好嗎?」   雷斯瞟了一眼身後,淡笑道:「人為財死,我想他甘之如飴。」   天窨族自古以來就是先知的不二人選,也許是祖先生長在茂密的叢林,與自然有著最直接的接觸,他們總是機敏的最先知道危險的到來,那近乎原始的直覺,隨著歲月的流逝這種直覺漸漸演變到今天的這種先窺天機的異能。一座不大的黑色帳篷矗立在不顯眼的角落裡,歪歪斜斜的牌子上面兩個大字——占卜。此時四個人正站在這座帳篷前面,原因是——這裡的人潮最少,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是天窨族的占卜耶!很少見。」索拉一抬頭看到了帳篷上的牌子,牌子下角有著天窨族的標誌。幾個人自然是少年心性,好奇之下興起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走,我們進去看看!沒準很好玩。」   走進昏暗的帳篷,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角落裡響起:「要占卜嗎?一次只要三塊銀幣。」   「你能為我們佔卜什麼?」雷斯有趣的問道。   「無所不包,姻緣、財富、運氣、人生——你們的命運。」蒼老的聲音悠悠回答。   「有趣!」一抹流光在雷斯的眼中滑過。掏出一枚金幣丟在桌子上,成功的看到老者眼中閃過的熟悉的興奮,就像索拉最常見的人性一種——貪婪。   「那你就給我們四人算算好了。」就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吧。   他對離他最近的凱隆問道:「你要知道什麼?」   凱隆抱著玩笑的心理回答:「就姻緣吧。」   裝模作樣的(大概)在眼前水晶球上撫弄一會兒,他說:「你命定的女子將會出現,以吻為契,你們將排除萬難有情人終成眷屬。」   「呵,是嗎……」凱隆擺明了不相信,但也沒有反駁。   「那你算算我的身份吧。」索拉一身粗布衣服,手上抱著一堆雜物,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廝。故意開玩笑的問道,想看老者出醜。   老者抬眼望進一雙金色的眼眸,身體猛然一震:「啊!天生的王者……」老人脫口而出,旋即低頭望進水晶球內喃喃的說道:「你的身份不簡單,你是王者的繼承人,但是……」老人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繼續說:「命運的決定權在你自己的手上,無論你選擇了什麼,都必將有失去的準備。」   「王者?」這年頭人族內已經沒王者這個身份了,難道說他終將被迫進聯盟?不過……「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嗎……很滑頭的答案,不過我喜歡。」索拉搖搖頭,退至一邊。   「那你看看我的運氣吧。」雷斯找了個沒什麼關係的問題。   老人看看雷斯又看看水晶球說:「你最近將會有一些麻煩……帶給你麻煩的人似乎是你的親人,這個麻煩不大不小,但是必定會見血。」這個孩子的血腥味好重,奇怪的卻沒有暴虐的氣息,這見血的會是那一邊呢?   麻煩?難道是臭老爸?可是他捨得離開母親?雷斯在心理推敲占卜的真實性。   「那我算什麼呢?就命運吧。」琪蕾也是隨便問問。   「你將會很幸福……如果幸福的定義是一生都不會跟你所愛的人分開……直到死亡。而且你將會有一個兒子,一個漂亮的兒子,銀髮藍眸。」老者盯著水晶球,彷彿真的看出了什麼東西。   「銀髮藍眸?」雷斯撩起琪蕾漸長的銀髮,笑得很開心,「看來我們的兒子有你的頭髮,我的眼睛。」   不管是真是假,不可否認這番占卜讓雷斯聽得很開心。雖然沒聽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不過心情還不算壞。   當他們走出帳篷的時候,一條人影夾著淡淡的香氣向他們衝來,下個動作使他們開始考慮也許老人的占卜很準確,因為那個顯然是女子的人一把拉下凱隆的頭送上香吻,然後一溜煙的丟下一頭霧水的眾人消失在人群中。   「以吻為契……」凱隆撫唇輕喃。         第十六章 凱隆的價值     「唉……唉……唉……」柔軟的大床上一個巨大的「人蛹」不停的顛來倒去,而且還不時的發出歎息。   終於同處一室的角落裡被這個噪音干擾的忍無可忍的另一個人開口問出了「人蛹」期待很久的話:「你到底在煩惱什麼?」   蠕動著自被子裡面掙出一張可愛的臉,栗子色的長髮零亂的覆蓋在粉嫩的臉上,一雙秀氣的眉毛輕輕蹙起,茶色的大眼睛半闔著顯得朦朦朧朧,小巧圓翹的小鼻子微微皺起,雪白的牙齒正習慣性的折磨著鮮紅的唇,臉上滿滿的寫著煩惱。   「唉……我爸爸昨天找我了……他想讓我幫他做一點事……」略帶童音的甜甜的聲音流洩出來,看似抱怨有帶點兒撒嬌的味道。   「喔?我以為他早就忘了有你這個親人了。」冷冷的聲音自角落響起。   「爸爸只是太忠心了,自古忠義難兩全嘛……」微弱的辯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所以你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用到了才來找你?薇安你就是太善良了!」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爸爸只是……嗯……只是……」薇安囁嚅著想再找些理由。   室內恢復一片沉寂,半晌才聽到薇安小聲的問道:「表姐,你知道怎麼勾引男人嗎?」   又是好長一段沉默,冰冷的聲音這一次帶了一點困惑:「你確定你在問什麼嗎?」   「確定!我問表姐你『表姐,你知道怎麼勾引男人嗎?』我雖然平時迷糊了一點兒,但是剛剛說過的話還是會記得的。」薇安嘟起玫瑰色的小嘴賭氣的回答。   角落裡站起一個人,緩緩的從黑暗中走進光明,那是一個有著……呃……縹緲氣質的女人。為什麼用縹緲來形容呢?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感很弱,就像一抹輕魂一樣虛虛蕩蕩的,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仔細看她,會發現其實她很漂亮,不是雷斯那種逼人的美貌,也不是薇安這種很女性的可愛,而是一種很源遠流長的美麗,初一看不會很驚艷,然而會讓人一看再看,細細品味其中的滋味,可是又找不出具體的形容詞來描述。不過如果配上那縹緲的氣質,是會讓人在最初的時候就忽略的人。   輕輕的「飄」到床前,伸出手覆到薇安的額頭,「有點熱,你一定是在發燒。」那女人語氣肯定的說。   「沒有啦!是你的手太涼了!」薇安孩子氣的撥開她的手,「我是問正經的!」   「你想勾引男人?」女子收回手,幽幽的問道。原來剛才覺得很冷的語氣都是這樣幽幽的說的。   「是爸爸叫我幫助一個男孩子,讓他喜歡上我,重新建立對女人的信心,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到怎麼讓他喜歡上我。」薇安苦惱的說。   「讓一個男孩喜歡上你?太難了……」這是實事求是,女人的語氣裡不帶一點調侃。   「你怎麼這麼說!」薇安掙扎的坐起來,「人家只是迷糊了一點,女人該會的我都會呀!女人該有的我也一樣不缺,怎麼不會有男孩喜歡我?」   「嗯……你這麼有信心,怎麼不自己去想辦法?」女人飄飄的走回了角落,再次隱住身形。   「我不會呀,我以前有沒有過男朋友,怎麼會知道怎麼勾引男人。」薇安為二人的談話內容感到羞澀不已。   「難道我就會?我也沒有男朋友,而且我討厭男人。」幽幽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空洞。   「妮妮表姐,你博學多聞,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是卡歐斯黃園文學系有名的才女,這種勾引男人的小事怎麼會難道你呢?」薇安諂媚的說道。   「我叫明妮,請不要用這種噁心的名字叫我。另外如果勾引男人是小事,你為什麼不乾脆自己去做?」說不幫就不幫,說什麼也不幫!   「人家有去做啦……我……我有吻過他!」薇安低著頭滿臉通紅的的說道:「可是人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吻?吻的定義是嘴巴對嘴巴,不是隨便香香臉頰或者是額頭就叫吻。」明妮依然同一個聲調,不過話語中帶了一點不以為然。   「我就是吻他的嘴巴呀!爸爸說他又高大、又健壯、還有著濃厚的貴族氣息,是一個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一眼就在一群人中認出他來了。然後我就衝上前去吻了他一下,可是突然想到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於是就跑回來跟你商量一下。」薇安沾沾自喜的炫耀著,父親多年來終於拜託她做的事,她無論如何也要做好。   「我想接下的是不是可以在大白天可以進行的,如果我沒記錯,這種事情是應該在月黑風高的晚上,而且也不是女方主動的。」為薇安的大膽歎了一口氣,這個從小就不被看重的小女孩,是不會被三言兩語就可以勸說得了的,最好她知難而退。   「月黑風高的晚上嗎……」薇安略有所思的喃喃道。   ※ ※ ※   奧米亞大宅的院子裡,幾個少年男女(雷斯姑且也算是年輕人吧)吃過晚飯後聚集在院子裡。雷斯舒舒服服的躺在琪蕾的腿上,你一口我一口得與琪蕾分食一串葡萄,而琪蕾則一邊和雷斯輕聲笑語,一邊偷偷的為雷斯柔順的金色長髮辮小辮子。   琪蕾的兄弟中除了早上再次被重創而不得不早早休息的雙胞胎和一直關在實驗室裡的老大希爾,其他的五個都在一邊喝茶、閒聊和監視著這對小情侶。除此以外,只有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偶爾隨風傳來的輕聲細語聲、小鳥的鳴叫聲,整個環境安靜得過分。   「好像缺了一點兒什麼,你沒覺得有些太安靜了嗎?」雷斯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就像一個在嘈雜環境中習慣了的人,突然到了一個安靜的環境中有些不適應。可見習慣這東西是多麼的可怕。   「喔,聽你一說還真的覺得很不對勁耶,到底是缺了什麼呢?」琪蕾停下忙碌的手,四處看了看困惑的說。   「索拉在哪裡?」驀然二人相視低叫。要知道這些天來,索拉就像背後靈一樣走到哪裡跟到哪裡,一張嘴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簡直是噪音。可是今天晚飯後就沒見到他真是很奇怪,難道他吃壞了肚子?   才想到這裡就聽到一陣嘈雜聲從前遠傳過來,一轉眼就見兩個人從迴廊想他們走來。走在前面的正是索拉,只見他一路高叫著:「我們來客人嘍。」一邊拖著一個女孩來到院子的中間站定。   眼前的女孩很漂亮,一雙眼睛大大的彷彿佔了半張臉,栗子色的長髮微卷,白裡透紅的膚色使她看起來很健康。可是她到底是誰?雷斯在搜索過他那貧瘠的關於人類的記憶後,還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一點熟悉的女孩到底是誰。直到一陣微風吹來,風裡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你是中午在廣場是吻凱隆的那個女孩!」雷斯和琪蕾默契十足的叫道。   「鐺鐺鐺……正確答案,這位就是薇安小姐。」索拉笑著回答,同時對雷斯二人眨了眨眼,阻止他們的追問。   雷斯略有所思的深深的看了索拉和薇安一眼,唇邊掛起一絲瞭然的微笑。捏了捏琪蕾的手,然後坐起身和她一起閉上口存心看索拉到底再搞什麼鬼。   感到雷斯的配合,索拉對他們笑了笑。然後對坐在一旁喝茶的歐文說:「歐文二哥,幫我一個忙,把她打扮的誘人一點。」說著把薇安向前推了推。   歐文放下茶杯,站起來繞著有些僵直的薇安轉了一圈,然後斜睨著索拉說:「我為什麼要幫你?」   聞言索拉倏的斂去了臉上的燦笑,隨即一抹邪效溢出嘴邊:「因為摩砮很想念你,很想來見你一面。當然如果你很忙的話,他是不會來打擾你的,要知道他家教可是非常好的。」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歐文氣的渾身發抖,同時想起了那個醜陋非常的摩砮,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怎麼會?我只是再告訴你。」索拉堅定的笑著,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對!就是威脅!」   最後妥協的是歐文,儘管心不甘情不願,他還是拉起薇安向大宅走去。索拉對頻頻回頭的薇安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他很專業的。」目送他們消失在迴廊盡頭。然後回過頭索拉對雷斯攤攤手,擺出「你問吧」的表情。   「你是怎麼找到她的?」雷斯也不廢話,第一句就問到了重點。   「不是我找到了她,是她找到了我們。」索拉依然笑得很燦爛……   ※ ※ ※   「小姐你要找誰?」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在大門邊探頭探腦的薇安一跳,她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人影。   「咦?是誰在跟我說話?」薇安奇怪的自言自語。   「小姐,我在你上邊!」回答聲有些有氣無力。   「呀!啊啊啊……」薇安一抬頭卻望進了一雙金瞳,金瞳的主人正蹲在她身前牆頭上。那她剛剛偷偷摸摸的樣子豈不是都被看到了?他不會把她當作小偷吧?   是她?索拉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薇安,她的相貌與小時候相差不大。看著她眼中的陌生,他想她一定沒有人出他。沒認出他最好,這樣就可以進行他以下的計劃了。   「請問你找誰?」索拉再次禮貌的問道。   「我找……呃……找……」爸爸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糟了,我想不起來了。薇安苦惱的把臉皺成了一團。   她還是一樣的迷糊!索拉暗自好笑,不過戲還得演下去呀。「哇!是你!你是今天在廣場上對凱隆少爺獻吻的那個女孩!」索拉好像才發現似的故意誇張的叫道。   「嗯!是……是我。」薇安難為情的點點頭。凱隆?好像是這個名字,還記得爸爸說他和幾個朋友在一起,他的朋友叫什麼呢?「你是誰?你認識凱……隆?」   「我?我是他的朋友,我叫索拉,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喔,我很窮的。」索拉一臉自卑的說。   「沒關係的,既然他跟你做朋友,我想他是不會在乎你是窮還是富。」薇安抬頭看看索拉樸素的衣著,善良的安慰索拉道。   「你的心真好,太善良了。」跟凱隆真是天生的一對……呆瓜,索拉在心中偷偷的說。欺騙這種人真沒成就感。   「你能不能下來說話,我這樣子很累的。」薇安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請求道。   「當然好,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美麗的小姐的請求的。」索拉嘴上說著漂亮話,縱身從牆頭上跳下來,在薇安的眼前站定。   薇安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孩,高大的身材,不算很壯碩,但也不是很瘦弱,而是一種有力的結實,笑口常開的他給人一種很開朗的感覺,隨和又風趣,讓人很安心。相貌中最顯眼的就是那異於常人的眼睛的顏色,金光隨著他豐富的表情在眼瞳中流轉。   「唔……你認識凱隆很久了嗎?」薇安主動打聽她的目標人(她以為的),意圖收集相關資料。   「也不是很久,不過我想我還是很瞭解他的。你認識他很久了麼?」索拉明知故問。   「我……我不認識他……喔,該說不不是很瞭解他。」薇安很誠實的回答,但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趕忙添上一句。   「喔……那你一定是它的仰慕者嘍?你不用不好意思啦,這是難免的。要知道凱隆是如此的高大英俊、武功高強,人呢又很善良、溫和、負責任,實在是一個當丈夫的好人選,如果我是女孩子也會迷上他的。」索拉添油加醋的為凱隆歌功頌德,努力推銷他,好像一個媒婆。   「那他一定很受歡迎嘍?」這麼完美的男人怎麼回沒人愛?薇安有些困惑,爸爸給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問他原因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不過她猜一定是……   「唉……按道理來說情況是這樣的,只是可惜的是……」索拉裝模做樣的歎了一口氣,一幅言出欲止的樣子。   果然,薇安忍不住追問:「可惜什麼?」這個人怎麼說話只說一半?   「可惜他是一個很癡情的人,而且友善良重情誼。他發誓一生只愛一個人,所以多年以來只小心翼翼的守護他的愛人,而拒絕所有的女孩。可是命運作弄他,他唯一愛的人卻愛上了他生死患難的好朋友,兩個人兩情相悅。雖然他的朋友是後來者,但是他為了自己愛人和朋友的幸福,主動退出成全了他們,自己獨自躲在角落添舐傷口。不但如此,他還說要繼續守護他的愛人,直到確定她真的得到了幸福……咦?你哭什麼?」索拉正說的口沫橫飛,一抬頭卻看見了薇安那雙大眼睛溢滿的水氣,眼看又要痛哭失聲。   「我……我太感動了,凱隆真是太善良了。」果然是我猜想的,他失戀了。所以爸爸才會求她幫助他重拾愛人的信心,幫助這樣一個好人,她無論如何也要盡全力!薇安暗暗下決心。   「我……我要追求他!」薇安擦擦眼淚,握住拳頭一臉認真的對索拉說:「你能幫助我嗎?」有一個瞭解凱隆的人當她的軍師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嗯……幫助你?可以到是可以,不過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窮,所以不能做白工。」索拉抱著胸一改熱情,勢力的說道。   「那……那要多少錢呢?」薇安小心的問道,心中暗暗盤算自己的儲蓄有多少。   「你能出多少錢呢?」索拉想了想,決定把主動權交給薇安,他可不準備嚇跑她,至於錢嗎,有多少算多少了。   「隨便我出嗎?你的心真好。」薇安快樂的說,一邊掏出口袋裡所有的錢。   「兩塊金幣、六塊銀幣、十塊銅幣?」索拉看著薇安手中的錢有氣無力的念叨:「凱隆可真便宜呀。」   「不夠麼?那我回家去取。」薇安看著索拉的臉色,急忙討好的說。   「算了!就這些吧。」索拉拽住要走的薇安,接過那少得可憐的「凱隆賣身錢」,接著說:「其實我也算是幫助朋友,錢就意思意思好了。」開玩笑,你要是跑了,我到哪裡再找你去?   索拉認真的打量了薇安的穿著,想了一下說:「我覺得在追求凱隆之前你需要改變一下形象,你現在太孩子氣了,凱隆不是戀童癖,他是不會愛上一個孩子的。」   「那……那怎麼辦?」薇安把索拉的話當成金玉良言。   「這就包在我身上好了。」索拉拋了拋手上的錢:「畢竟你付了錢嘛。我負責把你打扮成一個誘人的女人。」   「那就太謝謝你了!」薇安興奮的說。至此小紅帽薇安終於被大野狼索拉拐上了賊船。   ※ ※ ※   「哈哈哈哈……你千萬別讓凱隆知道他究竟值多少錢。」琪蕾笑的好誇張。   「我想這不是重點吧?」雷斯眼中閃著精光:「這個女孩真的是來找凱隆的?」   「呵,就知道瞞不過雷斯大爺,」索拉戲謔的說道:「要不要摻一腳?很好玩的。」既然如此就把雷斯拉做盟友好了。   「喔?也好,反正對我來說也有好處。」雷斯笑了笑,如果凱隆有人要了,想來就不會在打琪蕾的主意了,而且這樣的話琪蕾也會安心的,不會一直覺得對凱隆有愧疚,雖然他認為沒必要。「就這麼辦了,讓薇安做凱隆的新娘!」         第十七章 幸福的定義     就算歐文再心不甘情不願,他也沒打算砸了自己的招牌。當他帶著盛裝的薇安回到院子時,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張大了眼。有人說過:「女人最誘人的時候不是脫光了,而是若隱若現,好像看到了有什麼也看不到的時候,是最吸引人的『性趣』的時候。」   一件淡粉色的的長袖、長裙洋裝,明明看起來很保守卻透出致命的性感,上身緊緊的裹住,忠實的呈現出薇安纖儂合度的上身,數層薄如蟬翼的輕紗呈花瓣狀構成了洋裝的下裙,若隱若現的露出薇安雪白筆直的美腿。不僅如此假如此時有人站在薇安的側面或者是後面,就會發現者見洋裝的後背僅由幾根緞帶構成,鮮紅的緞帶與雪白光滑的肌膚交相映襯,讓人有撫摸的衝動。這件洋裝巧妙的將天真與嫵媚、純潔與性感結合起來,使得薇安看起來果然很是誘人又不俗氣。   「嗯……果然很有一套喔,不愧是安普洛西亞排名第一的形象設計師。真的很漂亮,你說是麼,雷斯?」索拉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忘順便誇獎了歐文一番,使他心理平衡一下。   「喔。」雷斯出奇的沒什麼太大的反映,只是瞄了瞄薇安,隨即不感興趣的掉開視線。   下一步該怎麼玩才是重點,至於「道具甲」究竟是什麼樣子並不在他關心的範疇。事實上幾乎所有的人類除了心愛的琪蕾和經常在身邊的索拉等人以外,在雷斯眼裡看起來都跟南瓜差不多,不同的就是南瓜的外形和顏色的區別。基本上可愛的南瓜或者是誘人的南瓜既然不能吃掉,那對於雷斯來說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薇安是很漂亮了,可是這也不能保證凱隆就會喜歡上他呀!」欣賞完薇安,琪蕾犀利的指出整件計劃最難完成的部分。   「所以才需要我們幫忙呀。」索拉早就想好了辦法。只見他又走到琪蕾的三哥傑森,諂媚的說:「三爺,幫個忙好不好?」   「什嗎?我可沒有把柄在你手上,讓你可以威脅到我。」傑森老神在在的回答索拉。   「哎呀,三爺,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怎麼會威脅您呢?我怎麼敢威脅您呢?」索拉奸臣架式十足的說,讓聽者雞皮疙瘩掉一地……他也太沒尊嚴了吧?   「不過……三爺,這麼好的機會難道您想錯過?」索拉略有所指的暗示道。   「機會?」傑森眨眨眼,「你是向我求藥?」傑森有些明白的說。   「相信三爺不會介意小的替你找到一個實驗的機會,畢竟有些藥要進行人體試驗才好。」索拉的話更明白了。   「這樣子呀?……你倒是很聰明!」傑森不僅佩服起索拉說話的技巧,如此一來求藥的反倒是變成了幫他的忙,讓他的心有些動了。想了想,傑森也不是什麼有道德觀的人,有這樣的機會不把握是笨蛋,傑森當然不是笨蛋,所以……   「你打算要什麼藥呢?」   索拉在傑森的耳朵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站直身子說:「能不能盡快給我這種藥?」   誰知道傑森手一翻,不知道從身上什麼地方拿出來一個褐色的紙包,遞給索拉:「拿去吧。」   索拉張大眼睛瞪著那包藥,驚訝的問:「這就是我要的?你都是隨身攜帶嗎?」   「是呀,這樣用起來才方便呀。」傑森理所應當的說。   連這種藥都隨身攜帶?索拉看看手中的藥,又看了看傑森,在心中將傑森的的形象畫上了與危險品等同的標誌,也許奧米亞家最危險的人其實是傑森也說不定。   ※ ※ ※   賽爾萊家族原就是安普洛西亞島上有名的武道世家,據說賽爾萊家族的一位先祖曾經得到過當年五英雄之中的魔劍士林奇·哈澤德的指導,使得賽爾萊家族的武功更上了一層樓。但是由於父輩的一代適於學武資質較好的人幾乎沒有,導致了顯赫一時的賽爾萊家族的家道中落。好在孫輩之中出了幾個資質比較不錯的孩子,可以期望不遠的賽爾萊家族未來將會重新在武道之中取回一席之地。   在這些希望中最大的希望要數賽爾萊家的長孫——凱隆·賽爾萊,不但武功高,最難得的是武德也相當好,或許有些傲氣,但是這更能體現他身為一個武者的自尊。總之這個賽爾萊家未來的繼承人讓老一輩的人滿意的不得了。   此時的他正在進行每日必須的早晚各一次的武道修煉,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的人都是天生就帶魔法的怪胎(例如雷斯),或者是卑鄙的役使小動物幫忙(例如索拉),或者儘是靠不保險但是很強大的武器取勝(例如琪蕾),所以自認為自己是正常人的凱隆半點也不偷工減料的練習著劍法。   凱隆手中的劍彷彿是一條銀蛇,或昂首吐信,或遊走閃避,忽而氣勢十足猛地帶起道道青色劍氣,忽而輕靈萬分刺出點點星光。一道劍氣恰到好處的撞擊院子中的那棵大樹,撞落一地葉片,卻沒有傷到樹身份毫。突然劍法從大開大闔的進攻方式變成緊密的防守,滿天飛舞的落葉被快速的劍氣平均的劈成兩半揚的更高,只聽見凱隆輕喝一聲,一躍而起,手中的劍突然變得彷彿柔軟異常,以著詭異的角度將還在飛舞著的殘葉串在劍上,正是當初在與盜匪門打鬥的時候所使用的雷斯認為奸詐的劍法。事實上,以凱隆的體型、性格如果想把這種屬於輕靈的劍法練就的如此收放自如,想必是要付出成倍的努力才行。   當凱隆輕巧的落到地上,舉起劍檢視劍上的葉片,在一邊一直摒住呼吸的幾位年級較小的堂弟不禁為大堂哥高超的的劍術鼓起掌來。   「哇,大堂哥你真棒!我要練到什麼時候才能想你這樣呢?」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堂弟,羨慕中帶著苦惱的問道。   「只要努力,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會練的比我更好。」凱隆語帶鼓勵的微笑回答著他。   一隻毛巾遞了過來,那毛巾的是一個比凱隆矮了一頭的男子,年紀跟凱隆差不多。「擦擦汗吧,你今天怎麼有些心不在焉?」其實放眼望去,幾個堂弟的個子都不是屬於很高的情況,看來長的如此「大叢」的凱隆真的屬於賽爾萊家的另類。   「你看出來了?」凱隆接過毛巾,苦笑的回答著他最大的堂弟,「今天的心有些不定,葉子都漏接了兩片,看來我該做一些定力的修煉了。」   把毛巾覆在臉上,凱隆努力的鎮定心神,不讓今天在廣場上發生的事一再擾亂自己的思維。可是越是不要想事情越是清晰的在腦袋中重複播放,一遍一遍的化作一條信息——他被一個女人非禮了。天啊!他保存了二十年的初吻呀!就連最愛的琪蕾他都沒有輕易付出的初吻呀!他發誓要給妻子的最初的吻啊!就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被一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給奪走了。天知道當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縱是有驚世武功也想不出半招,還沒從最初的震撼清醒過來,人家已經吃干抹淨走得無影無蹤的。   「唔!」呻吟一聲,用毛巾胡亂的抹了抹臉,抬起頭看到堂弟們擔心的表情。笑了笑,覺得很窩心:「謝謝,我沒事,就是心情有些亂。」不知道他的臉紅沒紅,這種事情怎麼樣都不是值得宣揚的話題。   「是因為琪蕾姐姐?」兩家離的如此近,兩家的人相處的彷彿是一家人,任何一家的人有個風吹草動,很快的就會傳遍兩家上下。這種分手的緋聞更是下人們的最愛,下人們知道了,主人們自然也會知道。一個小堂弟嘴快的問道,但是下一刻就身邊的兄弟被摀住嘴,痛扁了兩拳,乖乖的消音。   凱隆聞言微微的一愣,但是驚異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太傷心,即使是有些不甘的心情也早已被非禮的尷尬所取代:「不是這件事,琪蕾找到了更適合她的人來給他幸福,我其實很替她高興,只是突然覺得沒有了生活目標覺得有些空虛。但是這並不能影響我的心神……擾亂我的心神的另有其他的事情。」   凱隆的話使得幾位堂弟更加佩服他的心胸之開闊:「不愧是大堂哥!拿得起放得下,這才大丈夫所為呢!」其實大家也滿擔心大堂哥會抓狂,畢竟在他還是是小孩時候就決定要娶琪蕾,兩家人都以為將來一定會這樣,誰知道才不到半年,琪蕾就被別人拐走了。不過看大堂哥如此豁達,大概已經沒事了,就是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使他煩惱?   「那大堂哥……」好奇心很強的小堂弟正要開口打聽,但是看到大堂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話到嘴邊小心的變成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耶。」   「是嗎?」摸了摸有些微燙的臉,凱隆暗暗怨恨自己居然如此沉不住氣,更加堅決的決定要進行精神修煉。   「我要到後面的『靜堂』冥想打坐,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今天就在那邊過夜了,你們練完了就回房睡覺去,不要去打擾我。」交待完畢,凱隆轉身向後面比較偏僻的院子走去。   就在他剛剛消失在迴廊盡頭,與隔壁相鄰的牆頭出現了一個腦袋:「喂!你大堂哥在哪裡?」正是剛剛他們談話中的主角——鄰居琪蕾·奧米亞。   耶?琪蕾找大堂哥?男女朋友分手以後不是應該老死不相往來嗎?順便背後說說對方的壞話取得眾人的同情才對呀?怎麼他們這一對兒一個為對方辯護,一個像沒事情一樣繼續與對方往來。嗯……難道要重修舊好?眾位堂弟樂觀的想。其實他們很希望琪蕾成為自己的大堂嫂的,這要比叫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做大堂嫂好得多。所以……   「大堂哥在『靜堂』,剛去沒多久。」   「靜堂呀,那個偏僻的、安靜的、沒有人煙的靜堂?」經常往來的琪蕾喃喃的說出她印象中的靜堂……   難道老天也幫我們?原本還擔心人太多沒辦法實行這個「惑隆」計劃,結果男主角居然乖乖的跑到沒有人煙的地方了。也許這個薇安真的是凱隆命定的新娘也說不定!直至此時琪蕾才真的放心下來……凱隆,我們一定會使你幸福的!   ※ ※ ※   「你放心!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記得嗎?你只是向他表達愛意,只需要讓他明白他是需要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自信,自信自己是最適合他的女人。來做一個自信的微笑給索拉哥哥看看!」靜堂的外面的土之結界裡,索拉正在給琪蕾打氣,做最後的心理建設。   薇安僵硬的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很恐怖的「微笑」:「怎麼辦?我還是很緊張!」說的容易,可是一旦真的做起來不緊張那是騙人的。薇安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子呀,勾引男人的事情正常的女孩大都沒有過經驗吧。   「不對啦,這樣的笑容只會嚇死人的,要這樣笑!」索拉做出「嫵媚」的微笑,可惜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他那大男孩似的臉上只能起到「笑果」作用。   「噗!」在一邊看摟著琪蕾看笑話的雷斯不客氣的嘲笑出口,「你認為你的方法有效?我看還是我施展『誘惑術』讓她變成在凱隆眼中最美麗的樣子好了。否則就憑你那副滑稽的臉,我想是不會成功的。」   「對!就是這種自信滿滿的,充滿魅力的笑容。」索拉把薇安的頭轉過來指著雷斯的臉指導道。   薇安望著雷斯絕美的臉一呆,剎那間就被蠱惑了:「真的好美麗呀……」喃喃自語的薇安真誠的稱讚道。   聞言其它的兩人身體一僵,緊緊盯著雷斯,生怕雷斯為此發飆,畢竟大多數的男人都不喜歡被人稱讚美麗。可是雷斯畢竟是少數人僅僅無所謂的聳聳肩,對薇安的稱讚不以為然,在他認為這是一個公認的事實,沒有什麼好在意的,讓兩人鬆了一口氣。   索拉怕薇安再出什麼驚人之語,萬一不小心惹毛了雷斯這個惡魔,大家就什麼計劃也不用了。從口袋裡掏出那包藥粉,遞給薇安:「這是可以幫你得到幸福的藥粉,你把它倒在手帕裡,在恰當的時候灑向凱隆,你就會很容易的得到幸福。」   「就像向大神官請來的祝福的聖灰嗎?」薇安看了看手中的藥包,天真的問道。   「嗯……差不多啦。」索拉含糊的回答。傑森=大神官?這可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他重新投一次胎還有可能成為這種聖潔的職業。   「原來有聖灰呀,這樣我就放心了,安菲特裡特的神廟占卜、祝福很準確的。」薇安露出甜美的笑容,不知死活的放心下來。   「啊,我們的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吧!」索拉怕夜長夢多,連忙把薇安推到結界邊緣,對雷斯一點頭,要他放薇安出去。   雷斯小心的控制無形的結界,不讓凱隆察覺到除了薇安還有其它的人的氣息,瞬間薇安就被讓出了土之結界,在外人眼裡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回過頭薇安看著原本該是三人呆的地方看起來空無一物,不過她知道,他們在看著她。這樣一想,她覺得自己至少不是孤立無援的,深吸一口氣:「加油!薇安!你一定可以的。」   結界裡面琪蕾問索拉:「你給薇安的真的是聖灰?」她怎麼也不相信索拉會相信那種東西,而且紙包上分明有三哥的特有的印記。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給她這種不保險的東西?」索拉得意的說道:「是你三哥提供的催情藥,又稱春藥,只要吸進一些就會變得很熱情。」   「喔……可是這樣又跟薇安的幸福有什麼關係?」琪蕾不解的問。   索拉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細線,笑容曖昧的不得了:「老公的『堅強』是老婆的幸福,難道雷斯沒有給你幸福?如果沒有不要緊向你三哥討藥好了,保證讓雷斯讓你幸福一夜的。」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讓她幸福一夜的,我看你才需要這種東西嗯?不愛女人的男人?」雷斯不客氣的接話,擺明了不打算讓他欺負琪蕾的天真。琪蕾只有他可以欺負,除了他誰欺負她就要小心他的報復。如果索拉再胡言亂語,他就會對索拉下藥,然後把他跟男人關到一起,讓他弄假成真。   「嘿嘿,我沒有看不起雷斯大爺的意思,我只是開玩笑,真的只是開玩笑。」索拉識趣的閉了嘴。   「可是,我還是沒有懂呀,這到底有什麼關係?」琪蕾發揚科學家的精神不肯放棄的追問。   索拉一副不是我的錯的樣子,對雷斯攤了攤手。雷斯白了作怪的索拉,示意他回頭然後身體力行的對琪蕾解釋。只見他先是給琪蕾一記纏綿的深吻引得琪蕾滿面赤紅,然後緊緊的壓住琪蕾的臀部讓她感受他的堅實的慾望……   「這就是屬於你的幸福。」雷斯若有所指的輕輕移動了一下下半身,成功的引來了琪蕾瞭然的驚呼:「當然如果你想提前享受幸福的話,我基本上是不會拒絕的。」雷斯在琪蕾的耳邊低低的說道,末了還輕添了琪蕾敏感的耳垂一下。   琪蕾終於明白了幸福的定義,害羞之餘不禁想到接下來會發生在薇安及凱隆之間的事情:「難道你們一開始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對!」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的索拉說道:「就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飯,讓一切成為事實!」         第十八章 都是秋風惹的禍     「靜堂」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人感到安靜的場所。   凱隆盤坐在靜堂前庭的正中,放鬆身體讓自己的思維慢慢的擴展漸漸融入周圍。他努力的鎮定心神去感受風、樹葉、夜歸的小鳥、草叢中躍動的昆蟲、土中的蚯蚓……空氣中魔法的味道和突然出現的人?   猛然張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瞪視眼前出現的人,懷疑是否是因為太過在意而出現的幻象。不過這如果是幻象,那麼這個幻象也太真實了吧。真實到了可以感受氣息,聞到香氣,細細描繪她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膚,挺直的鼻子,長長的頭髮,曼妙的身材……和他一直想要逃避而眼睛卻不聽話總是偷瞄的紅唇。   那大概不是幻象……因為凱隆的耳朵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你……你好……呃……晚上好……今天天氣真好呀。」儘管吞吞吐吐,但是依然可以聽得出來那是略帶童音的甜甜的音調。   「天氣好?」凱隆著魔的抬頭看了看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天空,感受越來越大的風,這樣的天氣應該算好嗎?   同樣做出抬頭看天的動作,薇安發現自己似乎找錯了話題,連忙在心裡努力回想索拉剛剛耳提面令的話——先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嗯……好主意!深吸一口氣,薇安再次開口:「呃……我是那個今天……那個……」   「……在廣場吻我的人,這個我知道。」凱隆接口薇安的話,如果讓她繼續那個下去,天就亮了。   薇安的臉紅的快要冒火了,雖然是自己做的,但是聽到對方提起這件事,她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你知……知道?還記得我?」不可否認,這個想法讓薇安很高興。也許現在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任務,在第一眼這個高大的身影就成為了薇安心中的與眾不同的存在。   「想要忘記實在很難。」凱隆小聲的嘀咕著,看著薇安把頭都垂到胸口的動作,他儘管有再多的不滿也都煙消雲散了。她是女孩子呀,我有怎能為難一個女孩子?   看著眼前的薇安,不自覺的拿她與琪蕾比較起來。賽爾萊家族堪稱人丁興旺,光是本家就子孫滿堂,而且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可是儘管如此,一連幾代中卻沒有女孩的出生。整個家族除了長輩有女性的存在,同齡之中沒有任何機會接觸到女孩。因此養成了小輩們對女性不自覺的尊重與敬畏,直到他們從深山裡搬到城市。   那一年凱隆九歲,當他跟著爺爺、爸爸到鄰居家拜訪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了一個跟他差不多大小,被稱之為女孩而不是女人的生物。那個穿著漂亮的蕾絲裙子,而不是簡陋的功夫裝,白皙柔軟的肌膚不帶任何青青紫紫的顏色,儘管不愛說話,但是語調卻很輕柔的女孩就是琪蕾。生平第一次,凱隆興起一種想要保護什麼東西的念頭,第一次覺得練功其實還有其他的目的。變強!我一定要變強!看著嬌弱的琪蕾,凱隆對自己說:「我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就是讓這個小女孩一直幸福!」那一年琪蕾五歲。   時間過的是如此的快,昔年那個用軟軟的童音叫著它的名字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是別人的愛人,也許不久就會成為別人的妻子,而他……最後依然兩手空空。「凱隆……凱隆……」耳邊好像還可以聽到那個溫柔叫他的聲音……   「凱隆……凱隆!你怎麼了?」薇安看著發呆的凱隆有些擔心,他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呃……啊?我沒有事。啊,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原來不是幻聽,是真的有人叫他。看著薇安臉上真切的關心,凱隆的心中一熱。為了掩飾自己的動容,他連忙轉移話題。   「我……呃……我找你是想……」沒想到凱隆回這時候問,薇安有些尷尬的咬著唇,心中猶豫著該怎麼說。   長這麼大凱隆可以說除了琪蕾沒有注意過任何別的女孩,自幼就認定了琪蕾,依照家訓——必須對配偶絕對的忠誠,凱隆刻意的與其他的女孩拉開距離,盡心盡力的經營自己與琪蕾之間的感情。儘管琪蕾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很麻煩的哥哥,但是凱隆還是堅持自己對認定的未來妻子的忠誠。   可是短短兩天,這一切都被打破了。而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奪走他得初吻的人,他該遵守誓言嗎?——對妻子絕對的忠誠,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只忠於她一個人。   不可否認那個吻對於他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尤記當時那充斥鼻腔的香氣,以及那屬於女性的甜美漫布口中的感覺。想到這裡,凱隆感到小腹一熱。連忙站起身來,藉以改變姿態掩飾自己的悸動,心中暗罵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糟糕。   同時一絲疑惑悄悄在心中泛起:「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對琪蕾產生過這樣的感覺,有的僅僅是小心呵護的想法,卻沒有一點慾望的產生?這不應該呀!怎麼能夠對一個才見面的陌生女孩產生情慾?難道我是……」   凱隆心中的思緒不停的翻滾,直到完全陷入了精神恍惚狀,忘記管束自己不聽話的手。   這個陌生的女孩是美麗的,樣貌雖然比不上雷斯,但是遠比琪蕾漂亮的多。其實他也覺得奇怪,那麼美麗的雷斯怎麼會喜歡相貌僅可以算得上清秀的琪蕾?不過再想一想,美貌如雷斯大概相貌已經不算在擇偶的條件裡了,畢竟配的上他的女人太少了。女人……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跟琪蕾以外的女人有牽扯,其實女人是真是一個奇妙的動物,明明跟男人很像,卻意外的柔軟……真的很柔軟……她該屬於他嗎?   薇安呆呆的看著凱隆突然站起來,然後兩眼沒有焦距的凝望著遠方,然後眼神調回到她的臉上繼續發直,可是寬厚的大手卻撫上她的唇,將它自牙齒的肆虐中解救出來,拇指還意猶未盡的繼續摩挲著她的唇。他究竟之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的手好溫暖呀,厚厚的,掌心和十指有因長期握劍而磨出的繭子,雖然粗糙卻讓人很安心……就像小時候爸爸的感覺。   「我喜歡你……好喜歡……」感受著那份安心,薇安合上眼睛,將心中的感覺呢喃出口。將她的手放到他的手上,將自己交給他……他會要我嗎?或者他還愛著那個幸運的女孩,不肯打開心門。   感覺到微涼的柔軟突然包住自己的手,凱隆從沉思中驚醒,發現了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同時也聽到薇安那夢囈似的告白。倏的,他抽回自己作亂的手,卻發現一抹受傷出現在薇安張開的眼睛中。他終究還是傷害了這個女孩,凱隆清楚的意識到,卻只能手足無措的呆立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或說什麼來補救。   ※ ※ ※   「他們究竟在幹什麼?磨磨蹭蹭的。」與外面尷尬的兩個人不同,結界中的三個人悠閒的就差嗑瓜子了。等了半天就只看到兩個人發呆,好不容易凱隆有了動作,結果才一下子就又變成了發呆。讓自詡為觀眾的三個人忍不住抱怨,這是什麼爛戲碼?   「你確定你的計劃有用?」雷斯懷疑的對那個自稱經驗豐富,經歷輝煌的導演——索拉提出了鄭重的質疑。   「怎麼會沒有用?這可是我身經百戰總結出來的經驗,除非凱隆不是男人或者是性無能……」索拉麵對質疑勇敢的為自己辯護。   凱隆無疑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面對卻美女無動於衷難道他真的是……雷斯和索拉不約而同的忘向琪蕾這個凱隆的前任女友。   「嗯……」琪蕾仔細回想與凱隆相處的點點滴滴,發現凱隆真的從始至終都是對他以禮相待,不像雷斯沒事就對他動手動腳。   「他真的從來沒有對我有什麼動作,昨天在院子裡親我額頭還算第一次對我比較親暱的動作,平時他總是以關心的姿態對我。與其說比較像哥哥還不如說像爸爸的感覺。」琪蕾誠實的說出她對凱隆的印象。   「這麼說……」索拉擔心的看著結界外面的兩個人,旋即放心的微笑:「我有先見之明的讓薇安帶了藥,管他是不是性無能!」   「也對,就是不知道那傢伙的東西管不管用?」雷斯也接口道,這兩個傢伙到底還有沒有道德良知可言?   「應該比琪蕾的儀器保險吧?」索拉想了想關於傑森的資料,心中估計著。   「你們就不能想像凱隆是純情?……而且這樣好嗎?」琪蕾有些擔心的說,建立在肉體關係上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嗎?   雷斯拉過琪蕾,安慰的親了親她的頭頂:「至少薇安是個好女孩,她很喜歡凱隆,而凱隆如果真的跟她發生了關係,也必然後負責到底,必然會對她好,這樣一來兩個人都會幸福的。相信我,這是對他們最好的解決方法。」然後就不會再打琪蕾的主意。雷斯在心中添了一句話。   琪蕾抱住雷斯的手,撒嬌的用頭蹭了蹭雷斯的胸口,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看著結界外面的凱隆心中默默的到叨念:「……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   雷斯皺了皺眉,不悅的看著琪蕾把心思投在別人身上,倏的一抹惡意的微笑爬上他的嘴角。只見他屈指一彈,一道淡藍色的光從結界中飛出,罩向背對著他們的薇安。   「你在做什麼?」不小心瞄到雷斯的動作的索拉,驚訝的問道。   「沒什麼,我在幫助他們……」雷斯的聲音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然後就見一直看向外面的琪蕾瞪大了眼睛:「啊!好奇怪!」   ※ ※ ※   一陣風突然在兩人身邊吹起,彷彿是有生命、有意志的個體執意得將薇安的手帕從口袋裡捲到半空中。藏在手帕中的藥粉就這樣隨風罩向兩個人……   「咳咳咳……!」薇安被突如其來的粉末嗆的連連咳嗽,小臉剎那間就變得通紅。   「這是什麼東西?」粉末中的淡淡的香氣,才一個輕呼就不小心吸了一口。吸完了凱隆才發現不好,這個有些熟悉的味道就像……傑森三哥做的東西……就是不確定作用是什麼。   「咳……這是……咳……索拉大哥給我的……咳咳……聖灰……阿嚏……」薇安一臉難過的努力回答凱隆的問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發燒,該不會著涼了吧?   「索拉給你的?糟糕!」如果說先前還有些懷疑,那麼在聽到背後搗鬼的人是索拉,凱隆就百分之百的確定有問題了。聖灰?才怪!老天!一股熱流從四肢百骸向下腹處湧過去,身為男人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好熱……」薇安的臉更加火紅,白皙的皮膚透著紅潤,顯得更加嬌艷欲滴。被衣服覆蓋的地方變得如火燎灼,即使是柔軟如絲也有一股想要把它從身體上剝離的慾望……好難過呀,薇安忍不住拉扯著身上本來就很少的衣服。   「喂!不可以……」凱隆抓住薇安的手試圖阻止她的動作。開玩笑,要是薇安真的脫了衣服,他可不一定能在把持得住了。   不過幾乎是立刻的,凱隆就後悔自己的動作。當他看到薇安委屈的抬頭,茶色的大眼睛半含著淚水,心中禁不住一陣憐惜。然後等待著的就是一股更炙熱的感覺從兩人肌膚相接的地方蔓延開來,迅速席捲全身……   「催情藥!可惡!」這下子凱隆終於確定了這是什麼藥。這種藥是一種將心中的愛情化作情慾的藥粉,用情越深藥效就越大,而情慾也來得更猛烈。相對的若是兩個人之間無情,那麼這東西也就沒有什麼明顯的作用。   難道說……我對她有情?凱隆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可是身上不容質辯的情慾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凱隆之所以能如此的清楚這個藥,是因為他曾經在此藥研發階段做過傑森的小白鼠。只不過當時的藥效沒有這麼完整,而事後傑森對他解釋過這個藥的作用,並且對他在服過藥後看到琪蕾沒有什麼反應而感到質疑。   可是這意味著什麼?難道我不愛琪蕾而愛這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不知名的女孩?凱隆沒有找到答案,因為在薇安的四肢纏上他以後,他所有的理智被炸成碎片了。   「他們一定在別處看著我們……」凱隆勉強的拾起理智對自己說。以他對索拉等人的瞭解,不難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雖然如此,但是雙手再次背叛了他,緊緊的摟住薇安柔軟的嬌軀,感受薇安背部裸露在外的肌膚如絲般的觸感……凱隆聽到了自己滿足的歎息。   這個男人好涼快!薇安扭動著身體讓自己跟凱隆更加接近。那並不是真正的涼爽,似乎更接近一種滿足感。火熱的肌膚在與他接觸後一種甜蜜的感覺源源的從接觸處流向心間,把原本充斥在心中那不知名的空虛感填的滿滿的……   「啊……」薇安發出貓一般滿足的叫聲。   凱隆一把抱起掛在自己身上的薇安,邁動著有些發軟的雙腿向靜堂後面走去。雙腿間的慾望在每一步邁動中與身前的嬌軀摩擦,幾乎是一種折磨。既然避免不了就乾脆認命吧,否著受苦的不只自己一個人。不過……   凱隆回頭踢上大門,沒理由便宜了其他人的眼睛。突然想到懷裡的佳人可能被別的男人看光光,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怒火。她是屬於他的!而經過這一夜以後她也只能是他的!錯過了一次後,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在放手。   突然想起了今天那個老人為他的占卜:「你命定的女子將會出現,以吻為契,你們將排除萬難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就是他命定的妻子嗎?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以一個全新的眼光再次看著懷裡的人……他的妻子呀,他女兒的媽媽……他將有一個像她一美麗可愛的女兒甜甜的叫他爸爸,那是他最大的幸福呀。(凱隆……你想的未免太遠了吧?)   屋外的有些惋惜的三個人聽到緊閉的大門內傳出這樣的對話:「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啊……我叫……薇安……」   「好了……我終於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薇安……」(感動)   然後就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直至天明……         第十九章 封神一族     半個月以前的聖貝爾山   坐在妻子墓碑前仔細的將手中的木像一再修飾的弗利德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優美的眉毛輕輕一挑,冰冷的聲音自血色薄唇吐出:「你們打擾了我……我該直接把你們殺掉好呢?還是應該先聽聽你們愚蠢的辯解?」   「對不起,弗利德大人……」幾乎是憑空的,四條身穿長袍的人影從空氣中緩緩映出,從模糊到清晰,這是高級的隱身魔法。   當四個人逐漸清晰後,突然自弗利德身邊發出四道金色的光芒,夾著呼嘯的風聲向四個人猛擊過來。倉促間四個人僅僅能夠勉強張開防護結界,當光芒與結界相撞的時候,金光微微一頓就衝開了結界擊在了四人的身上。不過因為這麼一頓到底救了四人的命,沒有洞穿他們的身體,儘管如此強力的衝撞仍然將他們撞飛出去。   整個過程弗利德臉上的表情連動都沒動,彷彿他只是打了四隻蒼蠅一樣微不足道。   半晌,四個男人自遠處緩緩的爬起來,連傷都不敢療,只是一手摀住劇痛的胸口,一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就再次走到弗利德的身後,重重的跪下:「弗利德大人……」   「沒有死嗎?還真是走運……應該說你們的功力似乎有加強了。」   微微的側過臉,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跪在身後的昔日的部下——四個各具特色的美麗男人,歲月在他們的臉上僅僅留下的成熟的痕跡,儘管重傷使他們的臉龐有些慘白,依然無法掩飾他們絕美,吸血族果然盛產美人。   「是的,大人。我們已經成為了八大靈使之一了。」四人中最右邊褐色頭髮的那個人接口答道。弗利德大人沒有殺死他們,而且又說了這種話,就表示不會再出手了。   「八大靈使……?看來你們族已經沒有人才了。」弗利德譏諷的笑了笑。   「大人,我們族也就您的族呀!」看起來年級比較小的紅髮的那一個人急急的說道。弗利德大人永遠都是他們的大人。   「如果我沒記錯,我已經被逐出你們族了,倒是你們今天來做什麼?」弗利德不為所動的淡淡回答。   「不會的!所有的族人都希望大人回來領導我們,而且那個人類的女人已經死了……」最左邊的棕髮的人不知死活的說著。   「不要說了……」年級最大的金髮的那個人猛然見到弗利德大人臉上湧現的殺機,急忙制止同伴,同時把同伴推開。   果然一道風刃無聲無息的自同伴原來的位置劃過,銳利的風刃將兩人揚起的長髮盡數削落,耳邊同時聽到弗利德的聲音:「那個女人不巧正是我的妻子,我不認為我的妻子是你們可以侮辱的。」   「弗利德大人對不起……我們是無心的。」四個人連忙伏低身子,乞求大人的原諒。很久以前他們就知道,凱麗·納巴羅是他們碰不得的人物,這麼多年怎麼會忘了呢?   「哼!我猜你們不會忘記當年我跟你們族的定下的約定吧?你們該知道擅自來這裡的後果。」弗利德略微平息了一點怒氣,有些不耐煩的問到了重點。   「是的……弗利德大人,長老讓我們轉告您……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死裡逃生的四個人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約定的時間……到了嗎?」之後是漫長的沉默,弗利德沒有出聲,只是用一種深沉的懷念的眼光看著面前的墓碑,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木雕。   約定的時間……是麗兒與他們約定的,既然如此……   四個跪在地上的人也不敢出聲,事實證明他們四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是當年族中第一高手的對手,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們當年的上司,而且要不是那個人類女人的話,今天的族長一定是弗利德大人。因此,就算是弗利德大人不打算按照約定把人交出來,他們也無能為力。   「他現在不在我這裡,已經下山了。」似乎做了某種決定以後,弗利德一邊說開始繼續完成手中的雕像。   「啊?……您的意思是說他不在大人這裡?」沒有想到弗利德會給他們答案,眾人愣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去安菲特裡特城了,已經離開快五個月了,如果你們找得到他的話,儘管執行約定好了,不過不許你們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妻子!」語氣由平淡到嚴厲,強調著他的忍耐極限。   「可是大人……您知道我們找到他要做什麼吧?」他似乎對自己的兒子也同樣殘酷。   「如果你們能夠印封他,那就儘管去吧。如果他連你們都打不過,他就不配成為我的兒子。」弗利德冷冷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強者,那麼就沒有與異性交配而留下子嗣的權利,他的兒子也不例外。不過與其說他對兒子冷酷還不如說他對兒子有信心……他的兒子呀……雷斯……怎麼會敗給這樣的一群廢物?   ※ ※ ※   自隔壁的「靜堂」回來天色已經漸漸發白,雷斯、琪蕾、索拉三個人決定先去休息一會兒。   「雷斯,你先不要睡覺好不好?等吃完了早飯我們回到學校你願意睡再睡個夠。」索拉突然間想到雷斯可怕的起床前奏。現在離天亮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無論如何也不夠雷斯睡覺的,如果想度過一個美麗而安靜的早晨,最好的辦法就是雷斯乾脆就不要睡覺。   「啊,對呀,雷斯反正你也睡不了多久,不如到了下午睡個夠。」琪蕾也哀求著雷斯,希望不要到最後的時候家裡被雷斯拆掉一半。   「好吧,既然這樣……不過……」雷斯盯著琪蕾故意溫柔的笑著,一直笑到琪蕾有不好的預感。   「不過……?」琪蕾乾笑著,打算裝傻。   「不過……」   就在這個時候,雷斯突然感到幾股強大的魔力從兩個方向而來,二者似乎有些差異,但是奇異的都給他帶來了一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雷斯微微一愣,就像動物本能的知道危險,他由於感這幾股強大的魔力自少有一半以上是衝著他來的。   不期然他想起了那個占卜人對他說的話:「你最近將會有一些麻煩……帶給你麻煩的人似乎是你的親人,這個麻煩不大不小,但是必定會見血。」難道所謂的麻煩指得就是這個?   略略沉思一下,雷斯不動聲色的對琪蕾說:「不過……你要乖乖去休息一下才可以,我不喜歡你沒有精神的樣子。」   就這樣?琪蕾有些不敢相信雷斯居然沒有難為她,看來今天老兄的心情不錯,既然如此為了防止雷斯改變主意,琪蕾匆忙的點點頭,一溜煙的跑回了房間。   索拉也有些詫異的看著雷斯,不過顯然雷斯裝模作樣的功夫要比他高多了,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各所以然,反而換來了雷斯的嘲笑:「這麼深情的凝視我?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真的愛我了,我個人倒是不反對嘗嘗男人的滋味……」   「啊,算了……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嘿嘿……」腳底抹油,索拉飛快的溜走了,誰知道不按理出牌的雷斯會不會真的打算拿他打發不能睡覺的這段時間,雖然不一定真的會怎麼樣,但是把他當玩具玩弄一下也是有可能的……快跑!   目送索拉與琪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雷斯斂去臉上的笑容,精緻的臉上彷彿帶了一個面具,心裡估量著先解決哪一邊。最後,他決定先解決人數較多的那個邊……不過似乎應該先補充一些新鮮的血液了……   驀的,雷斯在院子中消失了,遠遠的聽到街口那家府邸中的看門狗叫了幾聲,然後就再也無聲無息了。兩個小時以後那座府邸傳出了驚叫:「……是誰這麼大膽,敢偷我家的狗!!」   ※ ※ ※   雷斯在城市的上空利用「風行術」飛快的向那股強大的魔力源靠近,同時小心的控制自己的魔力氣息,這是混血的另一個附加好處——要遠比純血更容易掩飾自己的氣息,使人無法很快的察覺到自己。直到到了位於市中心的碼頭,雷斯停住身型,居高臨下的望著一艘漸漸靠岸的客船。那股強大的魔力正是從這艘船上透出來的,若是仔細分辨一下,就會發現這股魔力是由四個人共同發出來的。   雷斯嘴邊露出惡意的笑容,剛剛補充過血液的他,此時的體能正位於最高峰。猛地放開壓抑的魔力,夾雜著殺氣直逼客船的船艙。   幾乎是立即的一陣騷動從船艙裡傳出來,「風刃」、「烈焰」、「光矢」、「冰錐」四種魔法洞穿船艙的牆壁向雷斯所在地擊來,隨著魔法四條人影也穿了出來。但是當他們看到魔法居然毫無阻礙的穿過空中的少年直飛向天際,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是幻影!」   猛地感覺到壓力從身後傳來,只見河水湧起了巨大的水網快速的罩向他們。眼看範圍如此巨大,躲是來不及了,四人無奈的張起水之結界將水牆擋掉……   耳邊傳來一陣惡意的笑聲:「嘿嘿嘿……你們認命吧!」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穿過了水之界結,狠狠的向他們壓來。   「哇……可惡!」水之界結唯一的弱點是土之元素中的高級魔法,眼看著撤掉水之界結變換魔法已經來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飛快的倒退出巨石的範圍。   然而,只聽見又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響起,接著而來的是:「爆裂術!你們去死吧!」一陣巨大的爆炸聲迎向倒退中的身影,將四個人轟向人跡罕至的暗巷……   第一回合雷斯勝出……   先下手為強、不擇手段、攻其不備……不愧是當年第一才女凱麗·納巴羅的兒子呀!   碼頭上一片狼籍,雖然巨大的石頭消失了,但是爆炸和水牆製造出了的傷害仍然留在地面上。最倒霉的是四個人所乘坐的客船,先是船艙的牆壁破了四個洞,然後是艙頂被洞開,而後是被水牆沖翻,最後是被爆炸波及炸的七零八落……   船主抱著一塊船板的碎片一臉敬畏說:「要做霸王船就坐吧,也不用把船給拆了呀?還是大城市的清晨運動如此的與眾不同?」   還好是在靠岸邊很近的地方,人員幾乎沒有傷亡……   暗巷中,雷斯在那四個美麗的人眼前站定,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纖弱的肉體,絕美的容貌,強大的魔力,看來似乎是老爸的同類……怪不得感到他們的魔力有點熟悉,都是接近精神力的力量。   「你們是誰?來做什麼?」確定了他們的身份,雷斯才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我們是誰?既然不知道為什麼攻擊我們!」幾乎是吼叫的聲音,不明不白的就被一個小鬼打敗,而且還是一個打四個……著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儘管因為還有傷在身,但是這已經是他們的自尊所不能容忍的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你們先攻擊我的,我只是正當防衛。」雷斯露出標準的乖寶寶笑容,溫和的回答。   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真的是這樣……等等……這個孩子好面熟……   「啊……!你是那個人類女人的兒子!差一點被你騙了!還真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如此相似的面貌,彷彿是那個女人重生……一個奸詐狡猾的女人!   「你這話說的好奇怪,我是人類,我母親是人類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什麼叫做人類女人的兒子?」雷斯的眼中閃爍著旁人讀不懂的光,看不出是喜是怒。   「哼!難道你的父親不是弗利德·帕特裡克?」儘管有些不清楚,但是他身上氣息絕對是屬於我族的。   果然是臭老爸搞來麻煩……雷斯在心中無奈的嘀咕道,八成是遺禍子孫,再不就是他們打不過那個老頭,跑來找他出氣,沒準是當年逃家,今天家裡人來找了……不管怎樣……還是問問吧。   「是的,我承認那個丟臉的傢伙是我不肖的爹,」雷斯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我總有權利知道,他到底什麼地方犯到你們了吧?」就算是父債子償,也要有個名目吧?   「你……你居然這麼說弗利德大人!」這邊被雷斯口中的不敬氣的半死,居然敢說尊敬的弗利德大人是丟臉的傢伙?太……太不像話了!   「弗利德……大人?」居然用敬語?他們到底是誰?雷斯覺得一頭霧水。   「我們今天是為你而來的!」站在最前邊的男人說道:「凱麗·納巴羅的兒子,當年你母親與我族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封神族八大靈使……我東南靈使。」   「我東北靈使……」   「我西南靈使……」   「我西北靈使……」   「今天根據約定印封你而來……!」   「……封神族……?母親和你們的約定……?印封我……?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十章 命運的真相     事實上就在雷斯感覺到魔力的同時,索拉也感覺到與他的感應緊密相連的魔獸們產生了騷動,似乎在懼怕什麼東西。   若說是某個魔獸感應到的天敵也許會產生這樣的騷動,但是這一次是所有的魔獸都產生了這樣恐懼的思想……一波一波恐懼的感應向索拉湧來。   「嗚……大家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索拉看到他並沒有召喚卻出現的風隱,知道大概是發生的大事情。   風隱是第一批主動跟索拉定下契約的魔獸之一,對索拉來說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召喚獸這麼簡單,而是親人、是朋友、是夥伴、是老師,看到風隱如此驚慌,索拉也緊張起來。   風隱一出來就跟索拉指手畫腳起來,努力的傳達他們驚懼的原因。   「嗯……來了……敵人?……不是……是天敵?」索拉皺著眉頭看著風隱的手勢。   「所有人的天敵?那是什麼?……龍?」索拉看到軟綿綿的風隱變成一個怪怪的東西做出噴火狀猜測道。   「龍的話,也不是很可怕呀,怎麼會……力量很大很大很大的龍?」看著風隱做出了三次表示很大的動作,似乎是強調這個龍的與眾不同。   「所以大家都很害怕?不是……它是所有魔獸的王?……魔獸以前的王?還不是?哎呀,不管了,反正大家都很怕它就是了。它來了麼?」   索拉有些沒有耐心了,不管那個龍有什麼特殊的,難道龍跑到城市來了?那可糟了……   「好了風隱,你先回去,我找雷斯一起去看看好了,估計要是雷斯的話差不多就能搞定……他本身就好像一個怪物。」打定主意的索拉把風隱收回以後,開始到處找雷斯。   他當然找不到雷斯,就連琪蕾也不知道雷斯的去向,這個時候大家開始著急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闖禍出來的危險品現在下落不明,大家想到了雷斯的破壞力都不禁擔心起來,趁著還沒有發生大的災難把他找出來吧!索拉當機立斷的決定,他對琪蕾說:「你去把凱隆找來,我現在就出去找找看。」   「好的,我把凱隆找來就在城內找,你到城外找找看。」琪蕾冷靜的分派了工作,這位科學家的鎮定可真是了不得,不過……她大概沒有意識到雷斯想要破壞起來會多可怕。   「小姐,我幫你們找雷斯少爺。」矮人族管家卡納從角落裡無聲無息的出來了,嚇了兩人一跳。   「卡納爺爺謝謝你,但是……」琪蕾對這個好像自己親人的管家有些擔心,萬一雷斯真的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怎麼辦?卡納爺爺的年紀不小了,萬一受傷怎麼辦?   「小姐不用擔心,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個戰士呀,而且我相信雷斯少爺不會隨便傷害我的,這個小姐跟他的約定不是麼?」卡納信心十足的說道。   「這樣的話……好吧。」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能快一點找到他。琪蕾囑咐管家要小心之後就索拉分頭行動起來。   如果他們回頭看看就會發現平常總是默默無聞平淡狀的管家,此時眼中閃爍著於他身份不符的精光。   注視著碼頭的方向卡納喃喃自語道:「我應該順應預言還是應該阻止它發生?」   ※ ※ ※   「等等!我有權知道來龍去脈!」雷斯擋住一個靈使的攻擊,理所應當的反擊了一下,然後開口說話:「你們跟我母親有什麼約定我不知道,因此就算是你們要印封我或者是怎麼樣我,也要讓我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吧?」   「哼!弗利德大人沒跟你說,大概就是因為你不夠孝順他,他已經決定放棄你了,你就老老實實被我們印封住吧!等你被印封了也許我會好心一點告訴你。」東南靈使的笑容讓人看了就想嘔吐。   揮開一個火球,雷斯隨手回了一個風刃,然後跳出戰圈。收起溫和的乖寶寶式笑容,雷斯放開壓制的的氣息顯現真正的實力,雷斯陰沉的一笑:「既然你們找死,我就成全你們好了。」一個人打四個人勝算雖然不大,但是兩敗俱傷的話他也夠本。   四個靈使對於雷斯的魔力如此強大有些驚訝,因為他畢竟有卑劣的人類血統……可是,實際情況是眼前的這個孩子的魔力要遠比預計的強大,加上他是弗利德大人的兒子,此時他的力量甚至要比一般的純血族人還要高。四個人首次正視他們的敵人,開始認真起來。就這在這個時候……   「住手!」一聲斷喝打斷兩組人馬的劍拔弩張,一個矮人族的老人緩緩走入戰場,每一步都帶給在場的人一種壓力。   雷斯歪著頭看著老人努力回想這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因為從來沒有在乎過,所以儘管似曾相識也想不起來。   「你是誰?我見過你吧?」雷斯脫口而問。   「是的,你這些天每天都見過我不止一面!」來的人正是卡納,他對雷斯如此目中無人感到既可氣又好笑。   四個靈使可不比雷斯,他們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這個矮人族老人不是簡單人物。看起來很沉穩的東北靈使上前一步說道:「我是封神族八大靈使之一,現在正在處理我們自己族裡的問題,希望你不要攪和進來,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或許這個你們自己族內的矛盾,但你們現在正在人類的地盤上,沒遮沒攔的就開打,假如傷及了無辜可就關我的事情了。」卡納從容的說道。   「這麼說你是要幫那個小雜種嘍?」西南靈使不屑的問。   卡納抬頭看了一眼因為西南靈使一句「小雜種」而透出殺氣的雷斯,搖了搖頭喃喃的彷彿是對自己說:「我一直在猶豫是順應那個預言還是阻止它發生,事實上就在魔族先王失蹤開始這個預言就已經開始逐步實現了……」   「魔族先王?這跟我們沒有關係吧?」西北靈是有些困惑的問道。   「那是預言的另外一半……當年戰神索立克斯與人族聖王、當時的魔族之王用血印封了最後的破壞神的時候,就預言當神族、人族、魔族的血再次合而為一的時候破壞神將再次降臨人世。」卡納再次看了看雷斯,對他說:「你是預言的其中一半,這就是他們要印封你的原因。」   「這跟我沒關係吧?而且現在還有人相信什麼神不神的神話麼?」雷斯覺得好冤枉,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嘛?   卡納不理他,回頭看了看四個靈使:「封神族是當年那個封印人型化而來的吧?你們沒有辦法像正常的生物一樣活著,靠吸食別的生物的血液維持自己的活力,因為你們的身體不完全,所以沒有道理的脆弱。可是因為你們得到了當年最後的神的全部力量,所以生命與魔力要遠比人類或者魔族的高,被成為擁有神的力量的一族或者是最接近神的一族。」   「啊……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四個靈使心中一驚,這個老人是誰?怎麼會知道他們一族的秘密?   「我不但知道封神一族的來歷,還知道你們如果死了的話就會回歸印封狀態,並沒有屍體。而且你們的使命就是再次印封破壞神……這就是你們活著的意義。」卡納繼續說。   「你到底是誰?」四個靈使暗暗思索這個矮人族的身份。   「當年父神諾頓曾經許給破壞神烏魯克一個交換的條件,如果他有機會再次來到這個世界,那麼父神就讓黃泉少女西絲蒂娜再一次降生於世,如果破壞神找到了她,父神就不會再打擾他們,而破壞神也不會再次破壞這個世界。這個約定的守護者也就是約定的仲裁者就是當年的矮人族之王……霍因·昆西·安斯伯特·耐傑爾……也就是我。」卡納緩緩的說出故事背後的故事。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當年跟我老爸一起混的那個矮人族戰士好像也叫霍因·昆西·安斯伯特·耐傑爾……不過好像是三世。」雷斯靈光乍現的想起書上的記載。   「矮人族每一代王都叫這個名字,當他不再是王而只是契約的守護者的時候才會恢復初生時候的名字。我現在的名字就叫做卡納。」卡納解釋道。   「這麼說你就是矮人族的王?」四靈是有些瞭解了。   「應該說是曾經的王……我現在只是以守護約定為目的而活著的平凡的矮人而已。」卡納強調著自己的身份。   「你一再強調你是約定的守護者,難道你打算阻止我們印封他?」東南靈使伸手一指雷斯。   「我當然不會,如果他被你們印封了也是命運的一部分,不過……唉,算了。」卡納言出預止的擺了擺手:「我必須確定你們不會影響別人的命運,這也是我的工作。」   「請等等!」雷斯打斷他們:「難道我是破壞神降臨?不然幹嘛印封我?」   「別臭美了,憑你也能做破壞神?」嘴巴毒毒的西南靈使接口道:「我們只是防止你因為混血而印封力量轉弱,或者有機會讓破壞神因你而降臨。」   「破壞神到底怎麼降臨?」雷斯當西南靈使在放屁,看都不看他一眼,低頭問矮他一頭的卡納。   「……沒有人知道……不過你跟琪蕾的孩子也許會知道。」卡納有所保留的說道。   「琪蕾?跟她有什麼關係?啊!我想起來了……你時琪蕾家的管家……」雷斯有些意外的聽到琪蕾的名字,也因此想到了卡納的身份。   對於雷斯的後知後覺卡納只是深感無力,他歎了一口氣回答道:「如果說你是預言的一半,那麼琪蕾就是預言的另一半。」   然後卡納對五個人說:「我將會製造另外一個空間,在那裡面你們願怎麼打就怎麼打。當勝負一分的時候這個空間就會消失。」說完一個光圈隨著卡納的咒語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空間魔法?這可是稀奇的魔發呀。」四個靈使看著光圈說道:「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好了。」   聰明的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一個強敵。四個人魚貫走入光圈,消失在暗巷中。   「我有一個最後的問題。」雷斯在走入光圈內之前問卡納:「我老爸知道這些麼?」   「弗利德?他知道……你的母親也知道,但他們決定面對這個預言,把決定權交給你,假如你沒有逃過被印封的命運……這也是你的命。」卡納回答道。   「老爸讓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吧?」如果說琪蕾是預言的另外一半,難道說老爸故意讓我們相遇?   「弗利德看起來倒是希望預言成真。」卡納輕笑起來,那個傢伙總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就知道……一定跟他有關係……不過這次他總算做個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雷斯大笑起來,假如這個戰鬥的獎品是琪蕾,那麼他一定會贏!   「祝我好運吧,老頭。我猜你也希望我贏。」雷斯露出眩目的微笑,轉身走就要走進光圈。   「你打算一個打三個麼?」聲音在巷口響起,逆光中緩緩走進兩個人。其中一個與雷斯出奇的相似,另外的一個是擁有著強大魔力的年輕人。   「你們……怎麼會?」卡納驚訝的問道,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他們。   「好久不見了……霍因。」與雷斯酷似的男人對卡納微笑說道:「我們只是路過這裡,突然感到你的氣息,就來回來打聲招呼。沒想到還會看到雷斯……」男人溫柔的看著雷斯,眼中充滿了慈愛。   「啊……邁洛舅舅?你還沒死?」真的嚇了一跳,可是幼年的記憶突然復甦,還記得母親指著項鏈裡面的畫像對他說著舅舅的種種。   「臭小鬼!邁洛好好的怎麼會死?」一直繃著臉的年輕人聞言不高興的怒喝。   「林奇也長大了呀……我記得小鬼這個詞是你的專署,沒想到會有聽到你叫別人小鬼這一天。」卡納懷念的說道。   林奇棕色的眼睛突然變成金紅色,彷彿是兩簇火焰,他憤怒的對卡納吼道:「老矮子!你少在那裡吱吱歪歪的,小心我吃了你!」他最最最討厭別人說他小了。   邁洛趕忙拍拍林奇的背,彷彿在安撫抓狂的貓。林奇眼中的火焰果然消褪的,安分的倚在邁洛的身邊……讓人嘖嘖稱奇。邁洛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卡納,後者露出沒關係的樣子,這是多年前培養出來的默契。   「雷斯……你能打的過他們麼?」看著自己妹妹的唯一的兒子,邁洛擔心的問道。   雷斯彈了一下手指回答舅舅:「答案是沒有!說實話我一點勝算也沒有,不過……」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舅舅和那個魔力超強的人,雷斯詭異的一笑:「如果你們幫我,我就贏定了。」         第二一章 無妄之災     這算不算無妄之災?被拖進時空之門的林奇懊惱的回想剛才自己是怎麼答應他們的……這小子比他媽和他爸加起來還奸詐!   「我憑什麼要幫你?」林奇撇撇嘴,除了邁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我有說要你幫忙嗎?舅舅幫我就夠了。你會幫我的是不是舅舅?」雷斯露出很可愛的笑容,對著邁洛說道。   原本就愛心充沛的邁洛聽到自己唯一的親人近似於撒嬌的懇求,連想都沒想連忙說:「放心吧!包在舅舅的身上!」   此話一出口,隨之而來的是林奇更大的咆哮:「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許去!」伸手抓過蠢蠢欲動的邁洛將他困在懷裡。   「我以為過了這麼多年邁洛的功夫會有一些長進……」矮人族之王歎息的喃喃自語道,當年幾個人中間就要數邁洛兄妹的功夫最爛,幾乎是每次戰鬥必須要支援的人。   「我有長進!」邁洛的臉微微一紅,強辯的說道:「我的劍法現在很棒的!」   「可是身形還是遲鈍的要命!人家的速度快一點,你就打不到他們了。」林奇不客氣的揭開邁洛的老底,邁洛比較適合劍術切磋,不適合實戰拚命。   「不要緊,我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爭取能夠一打一或者是一打二,並不需要舅舅贏他們。」雷斯掛著無辜的笑容說道,他需要的是人肉盾牌。   「那就太好了!這個就交給我吧,我是不死之身喔。」邁洛在林奇的懷裡一邊掙扎一邊說道。   「就算不會死,受了傷也還會疼的,而我會更疼……心疼。」林奇嘗試動之以情。   「沒關係吧?不死之身的恢復裡不是比較快嗎?要是我被打敗了,下場也許會更慘。」雷斯哀怨的神情要比林奇更有說服力。   「臭小鬼!你到底要怎麼樣!」林奇被氣的七竅生煙,恨不能立即將雷斯一腳踹進時空門,讓他被印封算了。   「我?我只是想找一個幫手而已呀?不過……至於是誰我到是不挑剔。」雷斯雙目首次對上林奇再次變色的眼睛,嘴邊掛著願者上鉤的淡笑。   一瞬間三個人六隻眼睛都盯向林奇,半晌林奇挫敗的說道:「好了啦,你別去了,我去……我去做肉盾還不行?」誰讓他的心不聽使喚,已看到邁洛露出哀傷的眼睛就軟了,明知道中了小鬼的計策,也還是甘心情願。   「林奇你……」邁洛望著林奇,眼中閃爍著訝異與感謝的光芒。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幫他的!」林奇惡聲惡氣的說道,不隱瞞他可以為了邁洛犧牲一切的決心。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邁洛含著笑對他說出感謝,林奇總是那麼坦率。   總是這樣……不過他寧願用自己的一切換取邁洛這樣的笑容,林奇暗自對自己說。就算是被利用的也甘心情願,誰讓他是天地中唯一重要的存在呢?從邁洛的臉旁望向含笑靜立在那裡的年輕人……一個酷似自己愛人的人……算了,就算是愛屋及烏吧,要是這個小鬼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邁洛會傷心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幫他一把。   就這樣,雷斯帶著世上最強大的幫手——史前魔龍之王林奇,穿過時空之門來到另一個空間,去面對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危機。   ※ ※ ※   空間門的後面是一個空曠的草地,幾塊岩石散佈在四處,除此之外,連棵大樹都沒有。沒有生物、沒有風,不知道這裡是不知名的某地還是卡納憑空創造出來的地方。   「我們還以為你逃走了。」四大靈使或坐或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面,看到雷斯進來諷刺的說道。   「逃走?我寧願一次性解決了你們。」逃走是最不明智的做法,與其讓他們一輩子想後背靈似的跟著,還不如把這件事擺平了——如果把他們打敗就可以的擺平的話。   「解決我們?就憑你這雜種?……看來你找到了一個好幫手。」西南靈使開口諷刺道,卻在感到跟在雷斯身後進入這個空間的林奇身上強大的魔力的時候停下了口。如此強大的魔力是僅見的,就連號稱繼承了神的力量的吸血族之中也少有匹敵的,沒有理由會出現這樣的人物……他是誰?   「我們就不要廢話了,今天我還要上學呢。」能在雷斯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卡歐斯學園的老師們大概會痛哭流涕。其實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琪蕾大概已經發現他不見了,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必須速戰速決。   「一個!」看到雙方已經擺開架勢的林奇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啊?什麼一個?」雷斯一愣,看著態度堅決的林奇。   「我最多只為你解決一個人,其他的三個你自己想辦法。」林奇上前一步開始挑中意的一個下手,不知道吸血族好不好吃?當年沒有吃到弗雷得那個笑面虎覺得好遺憾,不過他的同類的味道大概差不多吧。嗯……那個棕髮的人不錯,就是他了!   雷斯看著林奇緩步走向西南靈使,無奈的聳聳肩,一個就一個吧,雖然與自己的計劃不太相符,但是也沒辦法。同類的魔法傷害比較大,而且不容易癒合,但是他有一個先天的優勢——他是混血兒,就肉體的強度來說承受力要遠比這些純血的人高。   那就看看誰最先倒下吧……希望那個舅舅的朋友會記得把他帶出這個空間,雷斯首次露出苦笑。   ※ ※ ※   這是一個賭局,賭注是命運,世界的命運、人類的命運、他的命運和他們的命運。無論雙方誰贏了,另一方的下場都不會很好的。在這樣的認知下雙方一上來就使出全力,這場比試比的是速度、反應、耐力。雷斯已經打定主意豁出去兩敗俱傷也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各個擊破,所以一上來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一言不發的雷斯不理會他頭上的東南靈使和遠遠的做遠距離攻擊的西北靈使,而是全身不設防的全力攻擊眼前的東北靈使。他這樣的全身不設防到是讓三個靈使有了顧忌,敵情不明的時候他們不能輕易的判斷該用什麼樣的魔法去攻擊。就在這一剎那的猶豫的時候,雷斯已經衝到了東北靈使面前,出人意料的是雷斯沒有使用任何魔法,而是對準東北靈使肋骨最後面幾根的肋下部位猛擊一拳。   被嚇了一跳的東北靈使聽到自己身上肋骨中最脆弱的三根發出「卡嚓」一聲,然後巨大的疼痛席捲而來讓他倒退了數步,不由自主的蜷縮住身體呻吟著。   誰也沒有想到雷斯會直接攻擊他們的身體,的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因為儘管吸血族的精神力量強大,但是他們的身體非常脆弱,這是他們最大的弱點。可是也少有人能夠接近他們對他們做出身體上的傷害。一擊得手後雷斯也不追擊,他自信無法做到用武力將他們戰勝,他的目的只是讓東北靈使暫時無法攻擊而已。   因此當東南靈使居高臨下怒吼著對他施以「融爆術」的時候,他從善如流的足下一蹬地面飛快的倒退開來躲過火過熱的空氣,不過手也沒閒著,對著向他飛奔過來的西北靈使放出一隻「風刃」,阻礙了一下西北靈使的速度,使他成功的退出「融爆術」的攻擊範圍。   第一回合雷斯勝出!   ※ ※ ※   「不錯嘛,小子!」那邊彷彿是在貓逗老鼠一樣耍著西南靈使玩的林奇一心二用的瞄了瞄這邊的戰場,看見雷斯居然利落的在第一回合就解決掉一個敵人,不禁開口稱讚道。   雷斯聞言暗自苦笑,別看他只用了一個回合就解決了東北靈使,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僥倖勝利,他利用了吸血族多疑弱點,利用他們害怕上當的心理才能奇襲成功,接下來的就只能是苦戰了。   西南靈使看到林奇在跟他戰鬥的同時居然還能分心跟雷斯閒聊,不禁怒上心頭,居然如此輕視他!輕視他這個被稱為連神都能印封的封神族的靈使!他無聲無息的突然在林奇的眼前發出一個用來使人眼睛短暫失明的「閃光術」,緊隨其後一隻「聖靈箭」從林奇左面的死角向他的頭擊來。   耀眼的光芒使得心不在焉的林奇眼睛反射性的閉上了一下,就在此時一種銳利感自空氣中傳過來,幾乎是本能的避開危險,林奇向右邊跨了半步接著側身,聖靈箭緊貼著林奇的耳際飛向半空……   身體沒有受到傷害,可是林奇左耳上掛著的那塊藍色寶石卻被擊碎了。   林奇張開眼睛看著在空中四散的藍色碎片,眼中升起了金紅色的火焰,全身噴出強烈的殺氣,為了配合人型而壓抑的龍之氣這是才真正放開,從他那強烈的殺氣中不難看出這塊寶石對他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   (資料補充:這塊寶石是邁洛送給林奇的第一個禮物,寶石的顏色與邁洛的眼睛的顏色一樣,被林奇認為是二人的定情之物。其實只是邁洛作為感謝林奇救了他的謝禮,那是當時邁洛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連同現在在邁洛身上的項鏈是一套,是邁洛母親留給邁洛兄妹的遺物。)   「啊……你到底是誰?!」西南靈使看著眼前的青年自背後張開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彷彿是蝙蝠而不是鳥的翅膀,光滑的皮革感在陽光下閃著光輝。然後是雙手的指甲逐漸變長……揮動的翅膀將青年帶到半空中,青色的光將籠罩著青年順便把西南靈使發出的連環火球彈射開來。青光越來越盛,黑色的雙翼也慢慢收攏將青年包裹起來,變成青色的光球懸浮在半空中。   「為你的愚蠢惹怒了我,而付出代價吧!」這是光球中傳出的話。   突然間光球猛地發出刺目的光芒,青光中原本青年的位置出現了一頭黑色的龍。那是結合了蜥蜴、獸類與飛禽的模樣,堅硬的如甲冑似的裝甲披掛在這條龍的身上,發出彷彿是黑耀石一樣的介於金屬與寶石之間的光澤。呈銳角的三角形頭部上面有兩隻圓錐形發著青白色的光的長角,還有優美地弓著的細長頸項、覆在堅固骨骼上的皮膜翅膀、細緻的前肢及長指尖、強壯而有力的後肢,以及愈向尖端愈為細長的尾巴。與生俱來的風靈的加護與高溫的龍之氣息在它的周圍形成了小型的灼熱風暴。   身處風暴範圍中的西南靈使被眼前這個只在傳說中才出現的古代魔龍驚呆了。傳說這種史前的魔龍不是因為與現在的魔獸之王爭奪魔獸界的統治權失敗而滅亡了嗎?現在可見的所謂的龍只是魔獸的一種,跟這種能夠幻化成人形,魔力強的很魔龍是完全不能相比的,就像猴子不能跟人相比一樣。這種東西不是早就變成化石了嗎?就算是傳說不準確,他們也應該生活在魔獸界裡面稱王稱霸,而不是到人界亂跑!   知道自己很危險的西南靈使飛快的向後倒退,就算他是封神族很厲害,但是那也是跟人類或者是亞人類比起來而言。對於像眼前的這個就連神都懼怕三分的魔龍,他要開始計算怎樣可以活的時間長一些了。   當年身為魔獸之王的魔龍帶領魔獸與神對抗,最後得到神的允諾成為了唯一擁有獨自空間的種族。如果說人類以及其他種族的世界叫做陽界,那麼魔獸所生活的空間就叫做陰界。陰陽兩界同時存在卻彷彿是油與水一樣無法相溶。   陽界的種族被神領導著,與被魔龍領導的魔獸們互不侵犯,互不過問的度過千百萬年。直到有一天突然兩個空間出現了若乾裂縫,一些魔獸來到了人界,人們才想起了魔獸界的存在。通過它們,陽界的人們才知道魔獸界已經改朝換代了,魔龍被滅絕了,但是空間的約束力也變弱了,現在的魔獸之王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穩定陰界,於是或者利用魔法陣或者利用空間的裂縫,一種被稱為「召喚魔法」的魔法被創造出來,利用這種魔法人們可以任意役使魔獸。   當然這都是還有神存在的史前發生的事情。當人類時代來臨的時候,神的時代的魔法被稱為古代魔法,大部分現今已經失傳了,遺留下來的魔法被歷代修改之後成為現在的魔法,其中也包括召喚魔法。   此時的魔龍——林奇心中燃燒著怒火,他就知道自己答應了一件沒好事的事情,結果代價是居然失去了最寶貴的定情物!現在他要開始算計怎樣折磨眼前的這個人才能解心頭之恨了。果然是無妄之災……他的預感沒有錯!         第二二章 援戰     魔龍也許曾經是魔獸的王,不過想必他必定是暴君……   以絕對的力量殘酷的統治著魔獸界的居民,這大概就是政權被推翻的原因之一吧。做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為那些魔獸們的反應,他們絲毫沒有尊敬的思想,有的只是絕對的恐懼。   索拉與凱隆和琪蕾在市中心匯合以後,追尋著卡納的氣息來到港口後面的暗巷。   「雷斯!你沒有事情吧?……你不是……」三人拐進暗巷,就看到了與卡納靠在一起不知道看什麼的金髮男子,琪蕾在開口詢問的同時也發現認錯人了。   「呃?不是雷斯麼?……真的不是耶,琪蕾你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昏暗的光線,如此相似的外貌,琪蕾居然一下子就發現了……索拉覺得好驚訝。   「感覺不一樣。」簡單扼要的回答,沒有一點廢話。琪蕾不理會身後兩個好奇的傢伙,急忙的問卡納:「卡納爺爺,找到雷斯了麼?」   「嗯,找到了……這位是雷斯的舅舅。」卡納指了指微笑的邁洛,然後又指了指琪蕾說:「這是琪蕾……命運的另一把鑰匙。」   「你們好……見到你們很高興,我家雷斯承蒙大家多多關照了。」邁洛有理的道謝,同時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琪蕾,一看就知道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   「哪裡,是我們受到雷斯的照顧了。」三人中唯一稱得上不但知書而且達禮的凱隆客氣的回話,但是卻把照顧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是呀,雷斯可真的太會「照顧」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擺明了最後是雷斯搞的鬼,雖然自己並不吃虧,但是天生俠義之心的凱隆對這種不把人當回事的做法相當反感。   「你太客氣了……」邁洛大概真的將此話當真,逕自的對凱隆回禮,於是乎兩個人就這樣互相行起禮來。   索拉望著兩個人受不了的歎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理他們,他四處看了看眼尖的看到了剛才卡納和邁洛看的那個懸在半空中好像鏡子一樣的東西。他走上前去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利用魔法做成的類似遠程監控的東西。裡面映著的正是雷斯,此刻的他正在被兩個顯然是魔法高手的人夾擊,險象環生好不辛苦。   「你們快來看!雷斯危險了!」索拉大聲叫道,此時鏡中的雷斯艱難的躲過一隻冰錐,卻被旁邊發出的風刃擦過手臂,帶起一串血珠。   「啊!」眾人驚叫了一下,自從認識雷斯以來大概也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了,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狼狽的時候。大大小小的血痕佈滿身體,更不要說衣服被燒焦、長髮被削掉以截的樣子。不過他的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冷靜,謹慎的樣子估計是打算保存體力……不過就怕他還沒有抓到時機就已經被打倒了。   「雷斯在什麼地方?!」琪蕾揪住矮人管家的衣服顧不得客氣的問道。   「他……在另外一個空間裡……」卡納言出欲止,私心的想阻止琪蕾被捲入這場戰鬥。   「怎麼能到那裡去?」凱隆皺起眉頭問道,不管怎麼說雷斯也是他的同伴,先不要說兩人平時的關係怎麼樣,眼看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幫助他,更何況這並不是一對一的決鬥。   「走那裡……」邁洛指著一邊的光圈,雙眼噙著感動的淚水,多麼好的孩子們呀!如此重情重義,就像當年的他們……雷斯真是好福氣呀,可以交到這樣好的朋友。   「我們的帳還沒有算完,怎麼能讓雷斯就這麼被別人打敗?!」凱隆抽出身上的劍,雙手緊握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向光圈。   「呃?哈!真是害羞的孩子呀。」邁洛瞭解的自言自語,這個孩子有些地方……例如說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還真的跟林奇有點像。   「我也要去!」琪蕾放開卡納旋身也走向光圈,誰知道才走了兩步,衣領就被抓住了,她忿忿一回頭發現居然是索拉。   「你要做什麼?」索拉拎著琪蕾問道:「你是要去給雷斯添麻煩?讓雷斯為了保護你而多受傷?這不是跟那個烏合之眾做遊戲而是拚命!你能做什麼?!」   說到最後索拉忍不住大吼起來。冰冷的雙眼一掃平時笑意,瞬間發出類似王者的霸氣。旋即,他似乎發現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合上眼深吸一口氣,當雙眼再次打開的時候,那個平日裡嬉皮笑臉的索拉又回來了。   「好!我僱用你!」被索拉一吼,琪蕾也恢復了冷靜,她看著魔法鏡中的雷斯對索拉說:「多少錢隨你開,只要你去幫助雷斯。」   「好呀,嗯……看起來是一個很不錯的買賣。」索拉笑了笑:「看起來著一次我一定能大大的撈一筆了。」然後他跟著凱隆走入了光圈……   「你們小心……一定要回來。」琪蕾知道自己沒什麼用處,能做的就是為他們祈禱……她的愛人、她的哥哥、她的朋友。請,保佑他們平安歸來吧。   ※ ※ ※   是時候了!雷斯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火球。   為了積蓄力量做一擊必殺,他故意只是盡量的利用躲閃來與兩個靈使周旋。身上的傷大部分只是皮外傷,雖然看起來很嚇人但是對他的影響不算大。眼前的兩個靈使經過一連串的密集攻擊,已經到了力量的更新時候了。   沒有人比吸血族更瞭解吸血族的了,吸血族使用魔法好像呼吸一樣自然不錯,但是就像呼吸一樣,力量也是需要循環的,當舊的力量消耗掉了,而新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到位的時候正是他們最弱的時候。   果然,一直利用風行術懸在半空中的東南靈使身形突然一滯,就在這一剎那,雷斯猛地竄起,同時口中吟唱:「召喚地之五芒,召喚火之五芒,召喚水之五芒,召喚風之五芒,讓我四周的五芒升騰光焰,天之六芒賜予我力量——真空斬刃嵐!!」   這是融合了四大元素的最強的元素魔法。利用吟唱真言將這個魔法的力量提升到更大,原本吸血族就能夠直接利用四周的魔法元素自由的運用,而不需要靠真言(咒紋)的力量來對這些元素束縛,然而當吸血族天生的力量加上真言的束縛,那麼這個魔法的威力就會成倍的提升。只不過一般的吸血族都認為自己天資異賦,而不屑學習真言……也只有像雷斯這樣到人類的魔法學校學習的人才會知道真言吧。   巨大的力量自身體傾瀉而出,產生出被稱為「神之息」的真空斷層,將斷層中的所有東西撕碎。以雷斯的年紀來說使用這種元素頂級魔法是相當吃力的,費心積存的力量一次性的隨著魔法而出,身體變的空空蕩蕩的。眼睜睜的看著剩下的那個靈使向他施出的「飛巖術」,卻沒有一絲的力量躲避……唔,計算失誤,看來使用這種大型的魔法自己還是很吃力的,這下子受的傷大概不小。   雷斯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劇痛襲來。此時一道金色的光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籠罩住雷斯,在雷斯的周圍產生出一個魔法防護罩,不屬於任何元素魔法的這個簡單的輔助魔法因為沒有所謂的元素相剋反而將那個來勢洶洶的「飛巖術」彈了開去。而另一道快的不可思議的身影將立在那裡的雷斯趁機抱出西北靈使攻擊範圍。   來人正是凱隆和索拉,身為魔法劍士的凱隆施出防護罩魔法替雷斯擋住了致命的一擊,而身為以敏捷見長的盜賊的索拉利用這個空檔將雷斯帶到了一旁。   此時,真空斬刃嵐的效果已經消失了,被捲入真空斷層的東南靈使的身體「砰」的落在地上,鮮血順著被真空撕開的傷口涓涓的流出,染紅了一地。一直在一邊療傷的東北靈使急忙跑上前去察看,因為吸血族如果真的死了,那麼他的身體就會消失被稱為「回歸」。而東南靈使沒有消失,證明他並沒有死,但是大概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這一邊的雷斯頹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充分利用時間使自己的力量盡快恢復。當他看到東南靈使落下來禁不住苦笑一聲。號稱一旦被捲入斷層,即使是灰塵也要被撕碎的真空斬刃嵐沒想到只是重傷這個靈使,看來這些靈使果然力量不容小窺呀。   陡然間空間的另一頭傳來巨大的爆炸聲,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火焰與灰塵中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正在進行攻擊。當塵埃落定一隻巨大的黑色的龍出現在眼前,他正在殘忍的用他銳利的前爪試圖將身前的人形大卸八塊。   這是一幅讓人看了不禁全身顫慄的情景,索拉發現一股更深沉的恐懼傳來,不由得倒退幾步,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只見一大群各式各樣的魔獸從他的身體中蜂擁而出四散奔逃,此時他的身體彷彿是一個通道,來自魔獸世界的這些與他簽訂過契約的魔獸失控的通過他這個通道打算逃離他們認為的危險。   「以身體為通道召喚魔獸……我從以前就覺得奇怪,你做的召喚陣未免太簡陋了。」雷斯看著一臉驚訝的索拉喃喃自語,從以前他就覺得索拉的來歷不簡單,現在看起來他的來頭似乎更大。   召喚師最高境界就是以自己身體為通道,不受地點、時間、環境的限制任意召喚魔獸。然而達到這一境界的召喚師這個世間堪稱寥寥無幾,因為這等於將自己的身體至於空間裂縫的狀態,這不僅僅是魔力大小的問題也關係到身體所忍受的痛苦,所以這些召喚師寧願費心費力的做那些複雜的召喚陣。   事實上索拉對這種情況更加驚訝,對於魔獸的失控的情況他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也僅只於他還是孩子的時候或者是神智不清的時候,而不是這種他清清楚楚的時候,說真的明明白白的感覺到魔獸傳過身體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噁心……尤其是一大堆魔獸不斷的穿過去。   可是他卻不知道如果換了別的人,恐怕早就被時空裂縫在身體中形成的那種痛苦而擊倒了。這是因為他是天生的時空裂縫,換句話說他的身體就是時空裂縫,而並非時空裂縫在他的身體中產生。(原因請參看《命運三部曲之英雄圓舞曲》)   魔龍林奇也被這樣的情況分散的注意力,他抬起巨大的腳掌踩住西南靈使的身體,將力道放在不會把他踩死卻也不會讓他好過的範圍內……在他還沒有折磨夠他的時候,他是不會讓這個傢伙死掉的,然後好整以暇的抬起頭來看著造成魔獸亂跑這樣情況的人,   根據他的記憶能產生這樣情況的人似乎應該是他的熟人……那個老是利用柔弱的外貌騙取他人(尤其是邁洛)同情的騙子菲比·帕克!   他將長長的頸子垂下伸到索拉的眼前,不意外的找到了那雙熟悉的金色眼眸。咧了咧嘴,金紅色的龍眼浮現出惡意的光芒,配上口中鋒利的牙齒形成一幕標準的「此龍不安好心」畫面。目前唯一有戰鬥力的西北靈使不死心的向這些人(龍)發出攻擊,可是發出的魔法卻被林奇好像蒼蠅似的用尾巴掃開。   索拉下意識的向雷斯和凱隆的身後躲去,臉上的笑容有些變形,他小聲的對雷斯說:「咳,這個是誰呀?既然幫你,大概不是敵人吧?」   力量漸漸恢復的雷斯站了起來,看著這一人一龍一幅「相見歡」的樣子,決定為他們介紹一番:「這位是索拉,這位是林奇……唔,算是我舅媽吧。」   「什麼?!你舅媽?!」凱隆覺得好驚訝……隨即聲音轉小偷偷的對雷斯說:「你舅舅真可憐呀。」         第二三章 印封的命運     按照正常的理論來說,以現在如此危險的情況這些人該做的是盡快解決敵人,可是這四個人(龍)居然湊到一起話起家常來了。   「凱隆,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索拉擺明了是要討好林奇,針對凱隆的那句「好可憐」竭力的反駁道:「能夠與林奇女士這樣與眾不同的女性共結連理是多麼大的福氣呀,這是任誰想要求而求不到的……」索拉昧著良心口沫橫飛說道,心中暗暗奇怪林奇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咳……林奇是先生不是女士……」雷斯有些壞心的打斷索拉的話,把剛剛故意隱瞞的情報說出來,讓索拉一番話變成了不折不扣的諷刺,成功的讓林奇龍眼中的怒氣攀升到最高點。   「林……咦?先生?」索拉張大了嘴巴,後面源源不絕的恭維被噎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他轉過頭狠狠的瞪了雷斯一眼:你是故意的?!他用眼神詢問。   雷斯回給他一個無辜的笑容……他的眼睛卻是這樣說的:我是故意的怎樣?   「林奇先生……這個名字好耳熟呀。」凱隆在一邊抱著頭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   「你們當然聽到過,尤其是凱隆,算起來他應該是你的師祖。」如果傳說是真的話,林奇曾經指點過凱隆的曾爺爺武功,雷斯大略的盤算了一下時間,賽爾萊家現在的武功據說得自昔年的五英雄之一的林奇·哈澤德。   「師祖?你說的是哈澤德先生?!」凱隆難以置信的大吼了一聲,他……他居然見到了師祖,而且最最不可思議的師祖居然是一條龍。他衝到林奇的眼前一把抱住林奇的頭,懷著看偶像的心情一臉欽慕的仔細打量。   就在林奇打算甩開凱隆的同時,它聞到了凱隆身上那隱藏在血脈中不變的味道,它想它知道眼前這個孩子是誰了。沒想到所有的人最後都兜在一起了,這個世界未免太小了,它不禁為命運女神如此沒有創意的安排搖頭。真不是到這個必然還是偶然,不知道這些人在命運中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輕輕的掙脫凱隆的雙臂,將一雙巨大的膜翅包裹住軀體,在一陣刺目的青光中林奇恢復了人型。膜翅變成了一套皮質的緊身衣服,真是方便的很。   眾人抱著看雜耍的心情嘖嘖稱奇的看著這一切,同時也為自己能夠親眼看到這種被稱為「幻獸」的種族的變身過程感到幸運。畢竟這種據說已經絕種的種族大概也只有眼前這一隻了,更何況他也不是隨便的說變就變。   「我決定了!」索拉突然大叫一聲,他樂顛顛的跑到林奇的眼前一臉狗腿的說道:「讓我追隨你吧,林奇大人!您就是我生命的燈塔,指引我人生的道路,我可以預見如果我能夠跟英明神武的林奇大人在一起,我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只要林奇大人……」   「只要我經常變變身,順便讓你收門票就可以了是不是?那樣倒是真的會『錢』途光明。」林奇雙臂抱胸斜睨著索拉接口道:「你們家人還真具傳統性呀,一百年前大概是你爸爸或者是爺爺也對我說過這句話,一百年沒變是不是就是說你們根本被有進化過?」必要的時候林奇也是有名的毒舌派。   「我爺爺?我可不認為我爺爺能夠在一百年前對林奇大人說過話,林奇大人是不是認錯人了?」索拉困惑的說道,一個月以前爺爺好像才過完七十大壽,他還被勒令過回家,只不過他沒有甩他們罷了。   「不是爺爺麼?難道是曾爺爺?你的眼睛絕對是遺傳自他,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的子嗣才有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睛。」林奇喃喃自語道,而且他也確定的聞到了他血液中熟悉的氣味,那是屬於與「他」同一個家族血脈的氣味,他們龍族就是靠這種不變的氣味來確認同屬一個家族的成員,因為龍族的壽命很長經過數千年後再次相遇也不是沒有可能,辨認對方的方法就是記住他的氣味,這是一種本能。   「不過林奇大人……我就是我,這和我的爸爸、爺爺、曾爺爺是誰沒有關係!我叫索拉·卡巴其,請多多指教。」索拉打斷林奇的思索,鄭重的再次自我介紹。   「卡巴其?唔……你真的叫索拉·卡巴其?」林奇搓搓下巴懷疑的問道,他沒有理由認錯人呀?   「至少我從出生就叫這個名字,二十年來沒有變過,我想應該是真的吧。」索拉笑嘻嘻的回答。   ※ ※ ※   有沒有搞錯呀?!這群人未免太目中無人了!作為他們的敵人居然在戰場上被徹底忽視了,這……這實在是讓人太沒面子了!這說明什麼?難道我們的能力就這麼差?被冷落在一邊的四個吸血族的菁英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約而同的想到。   雖然說趁這個機會可以為自己療傷,但是同樣的對方也是在休息。四個人最先恢復體力的是西南靈使,雖然他被折磨的最慘但是因為林奇打算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總體上比起兩個骨折的(基本上骨折這種傷是不能用魔法馬上治癒的)靈使和被同族的力量所傷的東南靈使來說他的傷勢可以稱得上是皮肉傷。   此時的他咬牙切齒的盯著這群在他眼中卑賤的人中,自尊心尤為強烈的他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就算是玉石具焚也在所不惜,卻絕對容不得自己被看輕!淡淡的光暈自他的掌心浮現,,慢慢的遍及全身,他依舊靜臥在地上任鮮血繼續流出,他在等待最佳的時機,完成「回歸」。   「啊!」面向著林奇的索拉無意件將目光投到他的身後,看到了那個到在地上全身發光的漂亮男子,原本以為他在療傷的索拉在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斷撕裂,血液反常的大量流出,可是他身上的能量波動不但沒有削弱反而成倍的增強,處於一種對危險的敏銳感覺,索拉驚叫出口。   就在他驚叫的同時,遠處的三個靈使也同時注意到了西南靈使的狀況,同時大叫:「艾迪!不要!」   一抹笑容唐突的浮現在西南靈使蒼白的臉上,他的目光傳過人群定定的望著雷斯,眼神卻似乎打算在他的臉上尋找什麼,可惜他失望的垂下眼簾嘴裡喃喃的說道:「為什麼你不像他……好想再看你一眼呀,弗利德……大人。」   「艾迪!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我們還有別的方法!我們還可以重新來!快止血!求求你快止血!」僅僅(?)斷掉三根肋骨的東北靈使不顧身體的疼痛,連滾帶爬的跑向光芒更盛的西南靈使。   「已經來不及了,蓋瑞,要來陪我麼?」西南靈使露出孩子特有的殘忍的笑容,那種彷彿不知道這種行為有多傷人,全然不管的執意而行的任性的笑容。   「不————!」在三個靈使撕聲力竭的叫聲中,西南靈使的身體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彷彿是溶解在那到金色的光芒中一樣。   「我,不惜一切也要印封你,就算是賠上了我自己——」這是他最後的聲音,對象是雷斯·帕特裡克。   形神具滅!以身體死亡的那一剎那化作的印封,用以靈魂為代價加上全身的魔力凝結的印封實體,以自己的最後的執念為方向坐標,這是一個以生命以及靈魂為代價的印封,至死方休!   「快躲!」凱隆霍的衝到雷斯的身前,舉劍揮向那道金光,可是那道金光卻仿若無物的穿過凱隆的身體,繼而籠罩到他身後的雷斯身上。   索拉和凱隆以及林奇目瞪口呆的看著躲也不躲的雷斯,只見雷斯用自身的魔力形成一個保護罩,與那道印封對抗。   雷斯對著三道不解的目光露出真正的苦笑:「我腳軟,根本走不動,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在這個地方跟你們閒扯。而且這個印封擺明了是衝著我來的,我不認為我能躲開它。」是呀,能走他早就跑了,還會跟他們在這裡像模像樣的話當年?還不是想要抓緊時間恢復透支的魔力才故意跟他們閒扯,要不然哪有力氣做這個保護罩跟印封對抗?   「怎麼辦?!要怎樣幫你?」凱隆急得團團轉,從心裡往外的真的關心雷斯。   「我也不知道……我可不知道我居然背負著這樣悲哀的命運,那個死老頭子居然一點風聲都沒透漏給我,讓我連一點準備都沒有。」雷斯暗暗的估計自己還能撐多久,能不能久到有人來幫他。   「我知道!雷斯你再撐一下,我去學校圖書館幫你查一查……」索拉轉身就向空間傳送門的方向跑去。   「開……開什麼玩笑呀?等你查到了要多久以後?還不如趕快想辦法聯繫到我家臭老頭比較快。」雷斯看著索拉遠去的身影意思意思的叫道,其實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更何況八成索拉準備讓他的召喚獸一起幫忙查資料……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收多少費用。   「找那個那個就剩一張臉能看的傢伙有用嗎?」林奇抬手發了一記火焰,把東北靈使轟到了一邊,接口說:「如果有用我就幫你去找好了。」   畢竟他答應要幫他解決一個人,結果卻被他負責的人暗算了,讓他真的很沒面子。如果是找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他會負責到底的。   「啊!舅媽肯幫忙是最好不過的了,我們家沒有搬家,如果沒有意外我家老頭就在家裡陪著我母親的墳墓。」太好了,相信就算是老頭子打算任他自生自滅,林奇舅媽也應該能夠把他叼來。   林奇點一點頭轉身走出這個被創造的空間,走出傳送門,他抬頭看著已經衝到門邊的愛人,他伸手拽住他,攬住他的腰身說道:「我要去找『賣笑的』,你來幫我指路。」隨即一個「瞬間傳送」魔法,兩個人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hierophant魔法課堂說:「瞬間傳送」魔法是一種短距離快速移動魔法,其移動範圍視使用者的魔力大小而定,基本上從1米到1公里左右。)   「那我能做什麼?」凱隆看到兩個人都開始行動了,不禁著急的問道,看起來最沒用的居然就是他。   「你……」雷斯抬眼看著已經衝進空間的琪蕾對凱隆說:「幫我攔住琪蕾!我不希望她讓我分心。」其實他想說的是不希望琪蕾有危險,誰都可以死在他的面前,他甚至連眉頭都不會動,唯獨琪蕾不可以受到任何傷害,因為她是比他的生命還重要的存在。   「啊!對呀,我這就去攔她……你不要緊吧?」防護罩的範圍似乎有點變小了,雷斯能撐到救兵來麼?   「嗯,我還能挺很久,你快去帶琪蕾出去!」雷斯滿不在乎的輕笑了一下,催促凱隆帶琪蕾到安全的地方。   看著凱隆的背影想著大家,沒有由來的雷斯感到很安心,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很有危機感才對,可是被這個的一些人環繞著,他居然覺得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精神支柱,就曾經這些被他視為玩具的人們?曾幾何時他們在他的心中變得如此重要了?精神支柱?哈!雷斯自嘲的搖了搖頭,這算不算是墮落的一種形態?   「雷斯!」這是琪蕾特有的帶著金屬感的聲音,這一次聲音中帶有了顯而易見的慌亂,甚至絕望……絕望?   「唔……哇!」突如其來的壓力使得雷斯被自己的魔力反震,不由得胸口發悶吐出一口鮮血。又是一道同樣以生命與靈魂為代價的印封,奄奄一息的西北靈使也決定犧牲自己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本來他們應該打暈雷斯,然後將他的力量收回,最後用自己的力量完成印封,四個人剛剛好可以順利的完成,可是沒有想到雷斯居然這樣狡猾,還有林奇這個超級幫手。現在西南靈使已經不存在了,無論如何正常的印封是無法完成的了,既然如此他們就不能讓艾迪白白犧牲,完成印封破壞神的任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雷斯吃力的加大保護罩的力量,該死!為了什麼莫須有的破壞神他們居然不惜形神全滅,拜託他要是真的是什麼破壞神,還有搞的自己這樣狼狽?真不知道他們是憑什麼判斷他是什麼破壞神?他不過是任性一點點、無情一點點、看不起人類一點點而已,他們吸血族還不是一樣?   第三道印封襲來,那是東北靈使自裁以後形成的,原本還是站著的雷斯,禁不住跪倒在地,防護罩的範圍已經僅僅能夠裹在他的身上了,被印封只是時間的問題。他的魔力透支的太厲害了,否則他至少能夠支持一段時間,他……該怎麼辦?         第二四章 必然的偶然     一個預言的形成似乎都有其必然性,假如琪蕾沒有因為好奇學過那個奇異的憑依魔法,如果她僅僅只是一個人類,那麼雷斯今天將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被印封在黑暗的虛無世界裡。   (hierophant魔法課堂:憑依魔法又稱合體魔法,是一種特殊的死靈魔法,據說來自魔族,分正逆兩種。   正態魔法是將自己的肉體拋棄,靈魂與其他的人的靈魂交融,其中精神力量弱的靈魂將被吞噬,勝利的一方將承繼二者的所有知識、記憶,失敗的一方意識將不會存在。其中代表魔法為轉生魔法,當自己肉體損壞、年老的時候可利用此魔法換一副軀體。   逆態魔法:是放棄一方的意識,使肉體融合,藉以得到雙倍的力量或者是某種特技。多發生在魔族與人類、高智慧魔獸與主人之間。代表魔法為融合魔法,多用於戰鬥時肉體強化或者力量提升的時候。)   「雷斯!」琪蕾趁著凱隆回頭察看雷斯情況之際,利用自己的矮小從凱隆的腋下穿了過去,跑到了雷斯的跟前。   「琪蕾……我……沒關係……你……唔!」雷斯表面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惜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狀態,他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雷斯,怎麼辦?你……」至始至終看到了全部過程的琪蕾以著醫生的角度輕易的判斷出雷斯此刻體力正處於透支時候。假如有誰能夠借力量給雷斯是最好了……等等,借力量?琪蕾那號稱天才的大腦飛快的轉動,分析目前的情況找出解決方法。如果那個魔法有用的話……說不定……   「雷斯,你再等等,我想我有辦法了。」琪蕾說完倒退幾步開始吟唱:「偉大的暗黑之王塔迪斯啊,汝之子孫從在此向汝祈求——在此藍月之光照耀大地之時,五芒星陣吸收汝之力量之際,吾以最真的面貌之刻,血脈將與此人交融,捨棄吾之靈魂,秩序與混沌終將歸於虛無,暗黑之門開啟,汝之力量將於此人的力量合而為一——逆·暗魔·融合·倒五芒陣!!」   隨著琪蕾清晰的吟唱,一個逆轉的紅色五芒陣出現在她的腳下,同時自她的頭頂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柱,此時五芒陣發出耀眼的紅光,二者相匯的時候變成了紫色的光芒裹住琪蕾。在紫光中琪蕾的外貌產生了驚人的變化,原本剛剛過耳的銀髮瞬間長及膝蓋,平凡的臉看似五官沒有什麼變化,卻有著驚人的美貌,仔細一看原本暗淡的銀灰色的瞳孔變成的彷彿是紫水晶般的璀璨……與她的母親艾娜出奇的相似。   當咒語完成的時刻,琪蕾化作一團紫光,衝向雷斯……   與此同時第四道印封也同時襲來,分不清是印封先到達的還是琪蕾化作的紫光,只見一陣眩目的光芒之一切歸於平靜,四大靈使消失了、琪蕾消失了、雷斯消失了,而在雷斯剛剛站著的地方的地下留下了一個塊奇怪大石頭,除了形狀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石卵,其他的跟一個普通的石塊沒有什麼區別。   凱隆目瞪口呆的盯著著塊石頭……心中一片茫然,難道說雷斯就這樣被印封了?可是琪蕾到哪兒去了?剛剛琪蕾念的咒語到底是什麼?聽起來好像很高深……琪蕾不會魔法吧?如果沒有記錯琪蕾的就是因為無法學習任何魔法和武功才專心的學習科學的,可是……那股強大的魔力明明來自她的身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 ※   此時的聖貝爾山   睡到近午的弗利德·帕特裡克推開房門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心中盤算著一會兒要吃點什麼。突然間一股熟悉的魔力從半空中傳來,並且極快的向他接近。弗利德當下轉身向屋子施了一個防護罩魔法,而自己連忙找了一棵大樹抱住,所有的事情剛剛做完就感到一陣強大的風從天空中吹過來,剎那間土石飛揚矮一點的樹被吹得動搖西晃,彷彿是颱風來襲。   「你一定要每次出場都這樣轟轟烈烈才甘心麼?……笨龍……」悠悠的聲音在風中消散,彷彿是弗利德在說給自己聽。   說話間,一隻巨大的黑龍從天而降,就快要落地的時候,惡意的猛扇翅膀,製造出更猛烈的大風目標是那棟小木屋。可是由於弗利德的防護罩,這棟原本並不堅固的小屋卻絲毫不動。那頭龍看見自己的大風作戰方案沒有得到效果,氣急敗壞的在天空盤旋了一下,隨即在兩個「不要!」的大吼聲中一屁股坐到房子上,堅決的把它壓垮了……   「喂!我的房子跟你有仇呀?!做什麼每次來都要弄垮它?上次你來已經弄倒一個草屋了,這次還不放過它?!」龍落風止,弗利德放開緊抱的大樹跑向他可憐的房子。   坐在林奇背上的邁洛,順著林奇放下的翅膀滑下來站在倒了一半的木屋的屋頂,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的妹夫……唉……管教不嚴,難辭其疚。   青光過後,林奇變回了人形,撇撇嘴說道:「上回吹垮你的房子是因為你和黃毛丫頭慫恿邁洛離開我的懲罰,這一回是因為你罵我笨龍!」邁洛推了林奇一把,讓他不要再追究這些沒用的事情。   「這麼小的聲音都能聽到?」弗利德暗叫倒霉,目光隨即落到邁洛的臉上,一臉懷念的透過邁洛深情的看著「她」……   邁洛與凱麗長的非常相似,尤其邁洛少年的時候甚至會被認為與凱麗是雙胞胎,雖然成年以後外貌趨於男性化了,但是仍然與凱麗有九分相似……真懷念呀。   林奇伸手把邁洛抱進懷裡,宣告所有權:「喂!你做什麼色咪咪的看我的邁洛,告訴你再看我可不客氣了!」   林奇當然知道弗利德不會對邁洛有什麼非分之想,他只是在這相似的臉上找他的愛人的影子,但是心裡就是不舒服……強烈的佔有慾使他臉別人多看邁洛一眼都無法忍受。   「嘻,小鬼就是小鬼,瞧你一副好像玩具被搶走一樣的模樣……」弗利德諷刺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火球就飛過來打斷他的調侃。   弗利德笑嘻嘻的伸手將飛臨的火球接在手裡,轉化分散,沒有讓它落在地上。姑且不論這裡是山區到處都是樹木要是著了火會有多麻煩,要知道這裡的所有的一切都有他與心愛的麗兒的回憶,要被破壞除非他死!   「你們別鬧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鬧,難得好脾氣的邁洛會怒形於色,他敲了林奇的頭一下,不理會林奇討好的向他撒嬌,轉頭對察看房子受損情況的弗利德說道:「我們是從雷斯那裡來的,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邁洛簡略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還是不行麼……其實我和麗兒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乾脆交給命運來決定。除非……可以找到那本記錄了無限大陸每個角落發生的事情的魔書《無限傳說》,或許它上面有什麼辦法。我打聽到魔書消失在安菲特裡特城,所以我才讓雷斯去那裡碰碰運氣,畢竟《無限傳說》是一本自己決定主人的書,如果不是它認定的人,誰也不會找到的。」弗利德解釋道,這也是他決定讓雷斯離開他的原因之一。   「這麼說你是決定放他自生自滅嘍?」林奇悶聲說道,這種遭遇該死的與他相似。   邁洛排排林奇的背,安慰著他:「弗利德不是放棄雷斯,而是讓他在絕望中找生機,是不是?弗利德?」最後一句他向弗利德求證。   「雷斯是麗兒留給我最寶貴的寶貝,她給我的就算是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珍惜,何況是我們愛的結晶……但是,雷斯畢竟是一個有著自己獨立的生命的人,他不能永遠的生活在我的羽翼下,他有他的命運、他生活和他要遇到、珍惜的人……該是他的命運就必須是他承受的,無論是好是壞……我,無能為力。」   這是弗利德作為一個父親所講的話,在他性命相交的朋友面前,弗利德毫無保留的說出他的無奈。從最初他和麗兒就知道異族相愛的悲哀,注定不能相守至死使他們珍惜每一分鐘相處的時光,務必要做到決不後悔。雷斯的事情他們煩惱了很久,但是最後決定一切交給雷斯的命運,既然不能迴避卻什麼也做不了,就給他最好的條件讓他自己去面對吧。   「我瞭解你的想法,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本《無限傳說》,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你要去麼?」邁洛瞭解的說道,這的確像他心愛的妹妹的標準作風,但是能幫上忙他絕對不放棄。   「不了,我已經找過了,我恐怕不是魔書的主人。」弗利德搖搖頭回答,他不是沒有努力過,隨著命定時刻的接近他為了兒子跑遍了整個島,最後才確定書的大約位置就在安菲特裡特城的卡歐斯學院的某個角落,於是他送兒子去那裡,為他做了最後的努力。   「既然如此,我們抓緊時間回去了,有空我們再來看你。」邁洛說完,爬上再次變成龍形的林奇飛上半空中,留下林奇變身後故意完全壓跨的木屋揚長而去……   弗利德看著曾經是他家的廢墟恨恨的說:「這一次我一定蓋一座石頭房子!而且屋頂一定是尖的!」   ※ ※ ※   「凱隆!哇!……人都哪兒去了?」索拉抱著一本顯然是歷史悠久的書跑進來,看到諾大的空間僅剩凱隆一個人,不禁大叫起來。   「喏!」凱隆有點呆滯的用下巴點了點那塊大石頭:「全都在那裡。」   「這個是什麼呀?」索拉伸手敲了敲眼前的大石頭,不意外的感覺到一道殘存的微弱靈息從石頭上傳出來,「看起來好像一個蛋,現在該怎麼辦?」   凱隆搖搖頭,用空洞的聲音說:「不知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無能,看著雷斯和琪蕾就這樣消失在我的面前,卻什麼也不能做,我……實在……」凱隆抱著頭蹲下來,深沉的無力感糾結著他的思緒,沮喪、懊惱、後悔、無奈讓他的心痛的彷彿將要撕裂。   「琪蕾?琪蕾也在這裡面?」索拉聽到凱隆話裡面提到的名字,驚訝的說道:「天啊,琪蕾該不會殉情吧?」   凱隆抬頭睨了索拉一眼,再次低頭悶聲說:「這個笑話不好笑……你找到什麼了麼?」他的眼角瞟到索拉手上抱著的書連忙問道。   「嗯,希望這本書能有用。」索拉揚了揚手上的書,黑色的書皮上寫著金色的大字——《無限傳說》。   「這本書是一本魔法書,它會自動紀錄它主人的所見所聞,歷代的主人幾乎都是博學多才或是經歷豐富的人,聽說它自己會找主人。這本書幾乎記載了無限大陸所有的故事以及傳說,若是連這裡面沒有找到方法,那麼我們就只能記得有空上這裡來給雷斯和琪蕾除除草了。」說話間索拉索性坐下來,將這本書攤到膝頭,打開第一頁,開始翻看。   「這麼神奇?」凱隆也湊過來伸頭看著,泛黃的書頁上佈滿了黑色的字跡,遺憾的是他根本就看不懂!   「這是什麼字?」   「史前人類的字……是一種已經失傳了的古代文字……唔唔……」索拉邊看邊點頭,速度越來越快。   「咦?你看的懂?」凱隆訝異的問道,沒想到索拉居然這麼了不起,連「失傳」了的文字都能看懂。   「我?當然看不懂,都說是失傳了的文字,怎麼看的懂?」沒想到索拉的答案居然這麼讓人吐血。   「那你看了半天究竟在看什麼?!」凱隆大吼著,為什麼索拉做的事情總是讓他忍不住火冒三丈?   「我看不懂這些字,可不代表我不懂裡面的內容,」索拉洋洋得意的說:「我是這本書認定的主人,所以它會告訴我書中的內容。」索拉點了一點《無限傳說》,得意的想自己又得到了一個好寶貝。   「這是真的?這麼好的寶物你是怎麼找到的?」凱隆發現有些人天生就有莫名其妙的找到寶物的好運氣。   「不是我找到他的,是他找到我的,今天我一進圖書館就放風隱出來幫我找,結果它發現了一個密室,我一進去這本書就跑出來讓我跟他締結契約,反正我經常遇到突然有魔獸跑來讓我跟他締結契約的經驗,於是就跟他締結了,後來才知道他是這樣一本書……啊!找到了這個傳說了!」索拉一邊看書一邊回答,當他翻到第十幾頁的時候驚喜的大叫起來。   「啊……看起來不太簡單呀。」索拉看了一會兒懊惱的說道:「要找到擁有聖王、魔王、神族血的人,只有用他們的血才能解開印封,誰知道這三個人在什麼地方?」原本索拉只是自言自語,沒想到話音一落,書頁開始自動的翻動,彷彿是在查找什麼。   「哇!哇!哇!」凱隆和索拉被這本書詭異的行動嚇了一跳,開始相信這本書真的有生命甚至自己的意識。   隨著書頁的翻動,裡面的字漸漸變成了今天人們所通用的字,書頁越翻越慢最後停到了某頁,索拉和凱隆定睛開始閱讀,半晌兩個人突然大叫一聲:「這怎麼可能?!」   「我……我是戰神索立克斯的後代?呃……琪蕾是魔王的後代?……」凱隆喃喃的說道,而且還有更加難以置信的事情……   「哇……琪蕾的媽媽跟你的曾爺爺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那你不是應該叫琪蕾姑婆才對嗎?沒想到琪蕾也有神族的血……」索拉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假如琪蕾跟雷斯結婚了,那麼凱隆要叫雷斯作姑佬爺才對,那麼如果他呢……   「我聲明喔,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琪蕾和雷斯的朋友。」哈,這下子四個人中就屬凱隆的輩分最小了,可以隨便欺負和奴役了……未來果然是美好的。   「雷斯居然擁有聖王的血統,這麼說他的舅舅也有嘍。」索拉不理會一邊一臉彷彿是晴天霹靂的凱隆繼續往下看,驚喜的發現需要的人剛好都在身邊。凱隆就不用說了,琪蕾有一堆哥哥隨便找一個就可以了,現在就等雷斯的舅舅回來就好了,可是……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把三個人的血滴上去印封就會解開吧?   那本書彷彿是可以聽到索拉心聲似的,當索拉剛剛想完就有自動翻起來,這可真方便呀……索拉暗暗想到。   「果然有咒語……唔……讓我看看,這個詞怎麼念?嗯……這樣呀。」索拉認真的學習解開印封的咒語,沒有仔細看角落裡的一行字:「……神、魔、人三者用自己的血借由精靈王的咒語印封了破壞神……只有神、魔、人的血脈再次融合,經由精靈王的咒語才能再次解開印封……」   不知道命運就是如此還是雷斯命不該絕,所有的必要人、物如今都神使鬼差的集聚在這個小島上,來自法爾莎大陸戰神的後代,來自盤古大陸魔王的後代,來自冰焱大陸聖王的後代,來自瑟以大陸的精靈王的後代和製造於柯緹絲大陸的魔書《無限傳說》……這是必然還是偶然?還是必然的偶然?         第二五章 破壞神     這邊忙著準備解開印封的東西,那邊一直置身事外的卡納言出欲止,看著忙進忙出的凱隆和索拉半晌突然問:「你們確定要解開破壞神的印封?難道你們不在乎世人的命運?」   聞言索拉和凱隆一愣,隨後凱隆回答:「我不是想解開破壞神的印封,而是要解開我朋友雷斯的印封。我不知道當年的破環神究竟做了什麼,我只知道雷斯他什麼也沒有做,他沒有理由被印封!」   索拉也難得嚴肅的說:「我不是什麼正義之士,也不想當什麼救世主或者是英雄,我只為我自己和我的人,雷斯是我的朋友,就算是他是是破壞神那又怎樣?世人的命運與我何干?」   卡納歎了一口氣,他畢竟是仲裁者,絕對不可以介入這一切,假如這一切是注定的那麼就讓他去吧。任何結局都是必須的……罷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破壞神現世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他也是聽上一代矮人王說的,自己也沒看到過。   「卡納……我怎麼覺得整個事件好像就是一個父親阻止兒子跟他不滿意的女人交往而與兒子打賭?」凱隆猶豫了一下,對這個熟悉的矮人族管家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聽你這麼說,好像真的是這樣呢。」索拉也在一邊幫腔。   「你們在說什麼呢?!」卡納覺得現在的青年思想真的很扭曲,「父神是因為秩序與紀律而不讓西絲蒂娜復活,范娜蒂克利用烏魯克的憤恨之心使他墮入黑暗。後來父神為了給烏魯克一個機會才定下這個約定,你們明白了麼?!」   「喔……我們明白了,根本就是差別待遇!人類死了多少都沒關係,因為那是秩序與紀律,兒子是兒子無論做什麼都可以有機會重來。」索拉語氣中有著嘲弄與鄙視。   卡納搖搖頭,這些孩子呀……唉,「隨便你們怎麼想好了,我絕對不會管你們的。」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對了你那個空間能見到月亮嗎?」索拉也不想再提這些事情,突然問卡納這樣的問題。   「不能,這個空間是建立在虛擬的基礎上的,沒有四季、氣候、白日、黑夜之分。」卡納老實的回答道。   「嗯……這下有一點麻煩了……怎麼把雷斯弄到外面呢?」索拉苦惱的想,因為解除印封需要月亮的力量。   (無限大陸上有六個月亮,距離的遠近依次為︰黃、藍、銀白、紅、綠、黑,每一個月亮都有其特殊的力量,詳細請參看無限大陸天文設定。)   正在苦惱之際一道巨大的陰影擋住了天上的太陽,巷子外的碼頭上一陣鼓噪:「看!是龍!真的是龍耶!好大的龍!」   「是師祖回來了!」凱隆抬頭看著天空,陽光將黑色的巨龍鍍上了一層金光。天空中的龍影驀然消失,隨即兩道人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正是從聖貝爾山趕回來的林奇與邁洛。   「雷斯的父親沒有來,不過我們已經知道需要什麼了。」邁洛解釋道:「我們需要一本記載著大陸所有傳說的書,名字叫做《無限傳說》。不過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樣的書,我們只能猜測……」   「是這本書麼?」索拉打斷邁洛的話,將那本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黑皮書舉起來。   「啊!就是這本書……你怎麼找到的?」邁洛一臉驚訝的伸手拿過那本書,就在邁洛拿到書的同時,那本書閃過一道紅光。   林奇一把把書打掉,抓過邁洛的手左右翻看:「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無限傳說》掉到地上,書頁翻開卻是空白一片。   「看來它真的會認人。」索拉撿起那本書,紅光再次閃起,書皮上原本消失的《無限傳說》的字樣重新浮現出來。「嘿,原來如此,怪不得沒有人知道《無限傳說》長的什麼樣子。」索拉見狀輕笑起來,原來如果不是主人拿著這本書就是一本黑皮空白筆記本,連名字都沒有。   「我沒有什麼。」邁洛推開團團轉的林奇對索拉說:「既然有了這本書,那書裡有沒有救雷斯的方法?」   「有是有,不過現在有一點麻煩。我必須把雷斯弄到外面來,現在他是一塊大石頭,我們這裡沒有有這麼大力氣的人……等等。」眾人的眼光一至看向林奇。   「做什麼看我?我也沒有力氣搬石頭呀。」林奇撇撇嘴,眼睛左瞄右瞟就是不看邁洛渴望的眼光。   「可你的龍身有呀,拜託了!您就當一次搬運工吧。」索拉拉著邁洛站到林奇的正面。   「林奇,就是搬個石頭而已。」邁洛用懇求的語氣配上可憐的眼光——必殺!   「好啦,好啦……真是敗給你了,對別人那麼好,就知道使喚我。」林奇知道自己根本拒絕不了邁洛,投降的舉起雙手,但是嘴巴還是嘀嘀咕咕的。   「謝謝你,林奇。」邁洛從後面抱住林奇的腰,在他的耳邊輕聲道謝。   「就這麼一次了,解決這這件事我要帶你回山裡誰也不見,這樣你就不會分心別人的事情了。」就這麼輕輕的道謝以及難得的主動接觸,是林奇一切不甘化為烏有,真想就這麼地老天荒。本來是兩個高大的男子相依相偎,可是偏偏卻又如此契合,彷彿是從恆古開始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全然不受外界的干擾。   那天,安菲特裡特城的人再次看到了龍的身影,這一次人們看到他巨大的後腳似乎抓了什麼東西,於是惡龍將公主抓走的傳說再次出現了。   ※ ※ ※   「叮咚,叮咚,叮咚……」   這是什麼聲音?好像是水滴在水裡……身體飄飄蕩蕩的,什麼感覺都遠離了自己,連痛楚都消失了。四肢彷彿不是自己的,沒有任何著力點……他動一動手臂「嘩啦……」是水聲,他似乎浮在水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雷斯站在及腰水裡,四週一片黑暗,遠遠的地方似乎有紅色的光,他決定走向那點紅光。   「嘩啦……嘩啦……」走了幾步雷斯覺得有些不對,腳下的水似乎不是水,有些粘稠有些溫暖似乎更像……雷斯掬起一把液體,放到鼻下嗅了嗅,果然不是水而是血,新鮮、溫暖彷彿是剛剛流出的血。   「呵,這下子我不愁餓死了。」雷斯苦中作樂的想,還是決定到紅光的地方看看。   走了不知道多久,血水越來越深了,雷斯已經開始半走半游了。眼前的紅光越來越大,漸漸的可以隱約的看到四周的景象。這裡似乎是一個山洞,洞壁上堆滿了人……不應該說是洞壁是由屍體構成的。身下的血水就是從那些屍體流出來的,滴滴嗒嗒的注入血池,構成一副毛骨悚然的景象,彷彿就是地獄的原型。   洞並非是直的,而是蜿蜒起伏的,就在雷斯以為一輩子也到不了那個紅光的時候,一轉彎紅光大盛起來。終於到了!眼前的紅光並不刺眼,暗暗的紅光中一個人影浸泡在血水中,糾結的長髮將此人的臉擋住,雙臂被金色的短茅牢牢的釘在洞壁上,那是唯一一塊不是由人體構成的地方。   「你是誰?」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雷斯一跳,他左右看了看最後確定是眼前的這個人發出的聲音。   「我是……我叫雷斯·帕特裡克。」雷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說明,於是決定只說自己的名字。   「你……身上有他們的味道……」模糊的聲音彷彿是在呻吟,就好像長久不說話的人突然開口似的。雷斯發現他明明沒有聽過此人說的語言,卻明白他的意思,就像他直接與自己大腦對話一樣。   「味道?」雷斯舉起手聞了聞,「我就聞到了血的味道。」   雷斯藉著昏暗的紅光看到自己的手似乎變了樣子,他並不能具體形容自己有什麼改變,但是可以確定具身體並不是自己熟悉的。但是卻莫名的感到安心,彷彿自己最牽掛的人就在身邊……或者說就在身體裡面……琪蕾,他可以感覺到琪蕾卻看不到她……她在什麼地方?   「琪蕾……是你愛的人嗎?」血池中的人突然問道。   雖然雷斯對他顯然是讀心的做法感到不悅,但是他還是回答:「是的,我愛她,我用生命愛她。」   「那就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那個人喃喃的說道,彷彿陷入了回憶,「……西絲蒂娜……」   「西絲蒂娜?」這個名字很耳熟,雷斯想了想,「啊!黃泉少女!你是破壞神!」雷斯伸出食指激動的點著血水中的人體。   「破壞神嗎?你們是這樣稱呼我的?」破壞神用淡淡的口氣說道。   「你害慘我了知不知道!」雷斯涉水來到破壞神眼前大聲抱怨道:「就是因為你!那群瘋子才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   「這的確是個鬼地方,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而且還是活的。」破壞神同意的說道,這個活蹦亂跳的人與洞壁上那些屍體真的鮮明的對比。   「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你跟你家老頭做的什麼鬼約定,然後演繹出來的鬼預言,偏偏有一群深信不疑的白癡,跑來自以為正義的印封了我。」雷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最後他揪住破壞神身上殘破的衣服努力的搖晃:「快點把我弄出去!」   「約定的時間到了嗎?」破壞神不理會雷斯粗暴的對待,用彷彿是給自己說的音量自言自語:「我……已經無法面對西絲蒂娜了。」   「呃?」雷斯一頓:「你難道不想出去見那個什麼什麼娜的女人?」   「你看到了麼?」破壞神抬頭看著四周。   「看見什麼?那些屍體嗎?」順著他的目光,雷斯也跟著打量著四周。   「這些都是我殺死的……這些血都是他們流的……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去見比誰都善良的西絲蒂娜?」破壞神痛苦的說,他的西絲蒂娜知道他殺死了這麼多的人,居然寧願變成星星也不在他的身邊。   「你……後悔了?後悔為了她墮入黑暗殺死這麼多的人?」雷斯問他。   「後悔?……不,我想。即使再重來一次我也會為了她墮入黑暗,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她……她討厭我!」這才是破壞神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你既然不後悔,還有什麼可煩惱的?人都死了,事情也不會重來,而且你也說了即使重來你的選擇還是一樣的。還不如想一想該怎麼找她到,讓她重新愛上你。」雷斯拍拍他的肩頭,愛情真是一個厲害的東西,這麼簡單的道理熱戀中的人都不懂。   「會這樣的嗎?」破壞神企盼的問道。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現在你想一想我們該如何出去。」雷斯敷衍的回答,這種事情外人怎麼會知道?一切等出去才能開始,現在說什麼也是白說。   「出去呀?除非解除印封……可是,這個印封不能解除的。」破壞神被雷斯的一席話重新點燃了希望,開始認真的考慮出去的可能性。   「為什麼?」雷斯問道。   「因為……這座島的核心就是我的印封,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座島上有多少人。假如我的印封被解開了,這座島就會崩潰,島上的所有人都會沒命的。」數萬年來他的印封居然變成了一座島,這是他所料不及的,滄海桑田就是如此吧。   「呀……難道有沒有別的辦法了?」雷斯當然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看來破壞神的印封絕對不能解除。   「神、魔、人的血可以解開我的印封,擁有他們血統的身體可以容納我的靈魂……把你的身體借給我好麼?」破壞神想了想,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發現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試一試。   「把身體借給你?我沒有那麼多的血統,你確定我可以容納你的靈魂?」雷斯覺得好奇怪,為什麼破壞神會這麼說。   「咦?你難道不知道嗎?……難道是憑依魔法?」破壞神發現了某種魔法的跡象,看起來雷斯好像沒有察覺,看來是對方放棄了自己的意識。一面光滑的魔力鏡憑空出現在雷斯的眼前,「你看看自己的樣子吧。」破壞神對雷斯說道。   藉著紅光雷斯看向鏡中,鏡子裡面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人影,銀色的長髮、藍色的眼睛,似曾相識的輪廓……假如他與琪蕾有兒子大概就會這副樣子。……難道是那個魔法?   「琪蕾!」         第二六章 靈魂之約     「她在什麼地方?她在哪兒裡?!」雷斯丟開鏡子再次抓住破壞神努力的搖晃。   「誰?誰在哪兒裡?」不太明白這沒頭沒尾的問話,可憐的破壞神抓緊被搖晃的空檔急忙問道。   「琪蕾呀!如果是憑依魔法那麼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早就聽說過這種特殊的魔法,無論是捨己為人,還是舍人為己,都注定了有一方要被犧牲。若是如此雷斯情願隨琪蕾而去!雷斯幾乎不敢想像自己聽不到、看不到琪蕾的日子將如何渡過,他第一次理解父親在失去母親後幾乎寸步不離母親的墳的心情,第一次覺得父親的辛苦,能夠獨活十五年的只為了他……   「琪蕾?那個你的重要的人?她現在沉睡在你身體裡面,放心好了,她不會消失的。」破壞神安慰雷斯道:「這個魔法只是暫時性的魔法,目的只是在戰場上臨時提高使用者或者是被使用者的戰鬥力,時間一到魔法就會自動解除。」   「真的?」雷斯發揮多疑的天性狐疑的問道。   「嗯!是真的!這種魔法很普遍的……難道你們不知道?」破壞神很肯定的說道,也對居然有人不知道這種魔法感到很奇怪。   雷斯放開破壞神更加破爛的衣服聳聳肩回答:「你知道現在是多少年了麼?很多你們那個時代的魔法都已經失傳了,尤其一些威力很大或者是違反人類道德觀的魔法更是被列為禁忌魔法,久而久之就失傳了。」   「時間很久了麼?」這個空間沒有日夜之分,破壞神根本不知道時間,在沒有心愛的人的日子裡他只是一個行屍走肉。   「嗯……大概有好幾萬年了吧?」雷斯也是大略估算一下,看到氣氛突然沉下來連忙轉移話題:「你讓我把這個身體借給你,你就能讓我們出去麼?」   「是的。我的肉體被加了禁咒的黃金茅定在這裡,解除印封其實就是解除這個禁咒。假如沒有這個禁咒,我要闖出這個結界空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只要找到這個空間最薄弱的地方就好了。」破壞神解釋道,如果沒有這對黃金茅,這種程度的結界根本就困不住他,但是如果沒有西絲蒂娜他在什麼地方都一樣。   「假如我借給你這個身體,你就可以拋棄你現在這個被黃金茅釘住的身體?」   雷斯明白了破壞神的打算,雷斯考慮了一下,目前而言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假如靠外界那些人的幫忙代價又太大了,而且外面的那些人又不一定能幫上忙。假如憑依魔法真的有時間限制,假如過了時間那麼破壞神想用都用不了這個身體了,所以他就算是霸佔也不可能霸佔到底。怎麼說這條路都值得一試……   嗯,就這樣吧!打定了主意,雷斯抬起頭對破壞神說道:「好吧,就算互利互惠好了,我該怎樣做?」   「你把手放在我的頭頂上,一會兒無論感覺到什麼都不要放手。」時間緊迫破壞神也不廢話,直接告訴雷斯該怎樣做。   「這樣就可以?……等等,如果你的靈魂要到我的身體裡來,那你的身體是不是就是死亡了?假如你死了對這個結界會有什麼影響?力量不是只屬於身體的麼?你的靈魂加上我現在的這個軀體能走出去麼?還有……」雷斯滔滔不絕的打算問個明白,看來身體的融合也同時影響了他的性格,這種什麼事情一定要問個明白的特徵正是琪蕾的標誌。   「呼……」破壞神在喋喋不休的問話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抓住了雷斯說話個空隙插口道:「這些問題我可以解答,但是如果你在繼續問下去,等到魔法消失了我們三個就要在這裡終老了。我是無所謂,反正什麼時間出去對我來說都一樣,你們呢?怎麼辦?我現在其實是在幫助你們,麻煩你能不能抓緊時間問重點?」   「呃……暫時就想到以上這些。」屬於琪蕾的二分之一性格心不甘情不願的住了口。   「好吧,希望就這些了。我的靈魂並不能完全的進入這個軀體,我必須要留下一小部分的靈魂留在這個以維持這個身體的生命,就好像是冥想一樣。正因為如此,我仍然可以使用這個身體的力量,所以我們能夠順利的出去。回答完畢,滿意了吧?現在請你把手放在我的頭上好嗎?」破壞神並沒有想到自己將會轉世,這個決定將帶給他的下世無盡的麻煩……   ※ ※ ※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雷斯模模糊糊的想,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記得剛才他將手放在破壞神的頭上以後就感到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閃,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不是被騙了?」心中暗暗嘀咕,雷斯微微撐起躺平的身子,手下觸到一種溫熱、柔軟、光滑的感覺……啊!雷斯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個晶亮的氣泡中,飄浮在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七彩世界裡。雷斯轉動頭四處打量周圍,無意間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一頭金色的長髮……這是自己的身體……呃……確切的說似乎是其他的類似靈魂的東西,雷斯在看到自己半透明的手以後修改了一下想法。   跪坐起來雷斯將臉貼在氣泡的壁上透過氣泡認真的觀察這個奇怪的世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的光將這個空間照亮,空間中大大小小的氣泡在這種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彩虹般七色的光芒,構成了這個奇妙的七彩世界。耳邊是好像心臟般的鼓動聲,規律的、令人安心的心跳聲,使人感覺彷彿回到了胎兒在母親的子宮裡安靜的聽母親的心跳的那段日子。   這時一個大大的氣泡飄過雷斯眼前,雷斯驚訝的發現一個人影躺在裡面。定睛一看……那是……琪蕾!不會錯的!儘管外貌有一點不一樣,但是雷斯確信她就是,就在這個時刻,雷斯猛然體會到了母親在死的前一刻,父親對她說的話:「莉兒來世我一定會找你的,我不求你等我,但是請你答應我,如果在那一刻你沒有愛人,請一定給我機會讓我愛你,我也會讓你再次愛上我。」   「你確定你會找到我麼?來世也許我會變得很醜……我一定不會跟現在一樣的。」母親反常的精神熠熠起來,但是他們都知道那就是迴光反照。   「會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知道嗎?就算是你變醜了、變成男人、哪怕是變成小鳥、大樹、甚至石頭我都會找到你的。因為我對你的愛是靈魂與靈魂的呼喚,你的靈魂一天沒有變,我就一定會找到你……」   父親的話有一點語無倫次,雷斯當時並不明白那種心情。後來母親說什麼,雷斯已經沒有辦法在回想了……   「靈魂與靈魂的呼喚……」雷斯的身體在激動中顫慄,「我們這樣應該也算是吧?蕾蕾……我的愛。」   為什麼會愛上她?其實雷斯自己也不知道。在雙眼相對的一瞬間,兩縷原本不相干的靈魂,透過靈魂之窗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這樣說起來很抽像,但是心遠比理智更早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假如愛情是有條件、有規律的,那麼它就不會如此的美麗讓人如此的患得患失。一個人如何愛他人勝過愛自己,為他的悲而悲、為他的喜而喜?一個人又如何在乎他人勝過在乎自己,為了讓她展顏一笑而不擇手段、不記得失?   雷斯靜靜的看著氣泡中琪蕾安詳的睡臉,剎那之間原本他不理解的父母之間的、舅舅跟那頭龍之間的、破壞神與黃泉少女之間的、甚至自己與琪蕾之間的感情一一浮上心頭,又倏的一下豁然開朗。如果說先前雷斯對琪蕾的感情在他認為只是莫名的佔有慾作祟,那麼現在他知道了——那就是愛情。   ※ ※ ※   與此同時,安菲特裡特城外五公里遠的一片空地上,一群人在那裡忙忙碌碌的擺弄著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索拉站在那塊大石頭前面,捧著那本《無限傳說》,嘴巴裡嘟嘟囔囔的練習咒語順便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嗯嗯……閃耀著光輝的神魄……現在還有神嗎?比混沌更加黑暗的魔神……唔,還要借助魔神的力量?還有那在光與暗之間搖擺的靈魂……這個是指人類吧?在此黑月、銀月、紅月照耀夜空之時際……」索拉抬頭看看天空確認一下月亮們的位置,「嗯,都在,以吾等魂魄為破封之劍,吾等生命為碎印之光,吾等血液為解契之鑰……聽起來很危險的樣子。瑪法喲,萬物能量的源泉啊,吾以三者之名向汝祈求——封印解除!!」   原本只是練習一下,以便一會兒可以順利的念出來,誰知道當他話音浦落一道在黑暗中尤為刺目的光從那塊石頭迸射出來,隨著光芒石頭發出「卡卡」的龜裂聲……   「危險!快走!」凱隆大吼一聲,隨即拉起身邊來湊熱鬧的薇安奮力的向遠處奔跑,然後猛地撲倒的同時用自己壯碩的身體將嬌小的薇安緊緊的護住。而在他大叫的同時眾人也快速的採取了不同的防範措施。但是爆炸聲、四散的石塊並沒有在預期中出現,在光芒過後,一具人形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長長的彷彿是銀月之光的頭髮,蔚藍如天空般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下面是兩片微微勾起的嘴唇,靦腆略帶羞澀的笑容此時正浮現在這張略略蒼白的臉上,整體的感覺就像一個青澀的美少年。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浮現——「他看起來很眼熟,可是他到底是誰?最最重要的是……雷斯到底在什麼地方?!」   「咳嗯!」站的最近的索拉故意咳了一下,提醒這個正在東張西望的少年將注意力分給他一些,當少年對他露出羞澀的笑容的時候索拉開口問道:「請問你是誰?為什麼從這裡出來?你有沒有見到一個金色長髮、眼神奸詐、性格惡劣、長的好像女人的男人或者是一個銀色短髮、性格怪異、長的不太起眼的女人?」索拉用簡單的形容詞將失蹤的兩個人形象的刻畫出來……不過索拉……這麼說真的不要緊麼?   少年聞言露出困惑的目光,彷彿一時之間沒有聽懂索拉的話,他用可愛的動作微微偏著頭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同時口中吐出一連串陌生的語言。   大家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看,只有老矮人卡納聞言身形猛地一震。這個少年的語言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古代語言,除了一些古代咒語會出現一些次以外,已經沒有人懂得了。卡納知道是因為矮人族有一種自古就流傳下來了祭祀祈文,為的是感謝諸神的賜予,用的就是這種語言,卡納這個前矮人族之王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從印封中而來,說著已經失傳了的古代語言,熟悉而又陌生的樣貌,這一切只能推論一種結論——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破壞神本人而從他的話裡透出的意思……   「你……你把琪蕾和雷斯給吃了?!」   「吃了?」破壞神——就是那個少年,雖然聽不懂這些人的話,但是他通過直接讀取他們的思維,還是可以瞭解他們的想法,不過……吃了?這個誤會未免太大了,他剛剛只是表示他們在他現在的身體裡而已。可是究竟怎樣才能讓他們明白?算了時間到了他們自然會知道的。破壞神放棄似的想,然後專心的感覺那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存在。   她在哪裡?為什麼他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他出來了呀……她不是應該在某個地方等他麼?可是……可是為什麼沒有?!為什麼?為什麼?!這座島嶼、這個世界、甚至這個空間,上天入地都沒有,彷彿她從來沒有存在過,彷彿他對她一切記憶都是虛構的……   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說「找到她」又是一個對他的考驗,或者說是對他的懲罰?破壞神回想起當年他被印封的瞬間,父神與他的約定。但是他沒有時間了,這個身體上面的魔法就要消失了,到時候他將會失去肉體的憑依,結果會如何他不知道……也許會消失,也許會作為一個生靈在這個空間裡遊蕩……   「不!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吧!」紫色光芒從少年的身體中透出來,在光芒中少年痛苦的大叫著,眾人呆立在一邊,不知所措……   今天可真夠刺激的,從清晨的四個不速之客,到半夜的這個不知道是神是鬼的傢伙,這一切彷彿是在做夢一樣。         第二七章 命運的延續     紫色的光芒彷彿是蠶絲,密密的將少年的身體裹住,轉眼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就在這個外人無法窺探的空間裡,少年的身體漸漸一分而二。   始終保持清醒的雷斯在魔法的效果消失後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支配權;而因為魔力消耗很大的琪蕾卻依然沉睡不醒,不過雷斯仔細確認一下,確定只是體力透支的沉睡而已;失去肉體的憑依而化作能量體的屬於破壞神的生靈無所適從的懸在兩人的頭頂不斷的哀鳴。   雷斯放心的將琪蕾安置在懷裡,利用這個結界消失前的時間(hierophant魔法課堂說:一些魔法為了防止施術者在施術前的僵直期或者魔法消失後的緩衝期被攻擊,而會自動形成結界,這是屬於該魔法固有的一部分。)抬頭凝視著那個生靈,猶豫了一會兒他問破壞神說道:「你沒有地方去了吧?有什麼打算麼?」   「我……我找不到她……我不知道……我現在需要是的一個可以寄居我的靈魂的肉體,但是找到他需要很多條件,這樣會花很長的時間,也許我會錯過她,我不要!」破壞神現在很矛盾,一方面面臨消失的危機,另一方面還不想浪費一點時間。   「身體麼?需要同時聖王、魔王、戰神的血的人吧?」雷斯笑的好溫柔,他輕輕的說:「你要不要做我的兒子?」   「呃?你的兒子?!」雷斯的悠閒與破壞神的焦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呀,你不必捨近求遠了,我和琪蕾的孩子不就剛剛符合這樣的條件麼?」雷斯主動提醒破壞神。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不知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個原本屬於你兒子的靈魂就會消失!如果我中途離開了,你的兒子會成為一個活死人。」天啊!他這樣說等於將自己的兒子殺死。   「所以我也有條件,這一世,至少在我死之前你不能夠離開我兒子的身體,你要代替我兒子做他該做的事情。這一世你要以我兒子的身份出生、長大、活著。」雷斯認真的說。   「……為什麼?」沉默的半晌破壞神問道,他讀不出雷斯真正的心意。   「不要嗎?我以為這個是最好的機會呢。」雷斯眉頭一挑,嘴角一勾,露出招牌願者上鉤的表情。   「可是……可是……」老實說破壞神並不認為雷斯會這麼好心,就在他與他和為一體的時間裡,他已經看清楚眼前這個有著天使面孔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自私的惡魔。可是,就像雷斯所說的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而且雷斯的條件也並不難以達成,甚至說就算雷斯不提這件事,他也會這樣做的,但是為什麼心裡毛毛的?   「不要可是了,時間不多了喔。」雷斯伸手指了指漸進淡去的結界,結界消失了就來不及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再一次破壞神沒有讀到雷斯的心思,看來失去肉體的同時也會失去大部分的力量。   「你為什麼不認為我是因為看在你我同甘共苦過,所以決定幫助你呢?而且我非常理解你對那個什麼娜的女人的愛,因為我也是如此的愛著琪雷。」雷斯擺出一副好心沒好報的懊惱狀,但是他在看琪蕾的時候眼中的溫柔說服了破壞神。   「既然如此,今後的日子就要麻煩你了。」下定決心的破壞神飛到雷斯的面前,恭敬的對他說:「一切拜託了,我的爸爸。」   雷斯張開雙手,放出兩道光芒,將破壞神的生靈裹住,使它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光球,之後雷斯對那個光球說道:「你好好的睡一覺吧,等我和琪蕾為你製造出一個身體以後你就出生吧。」說完他將光球投入昏迷中的琪蕾的腹部,直到光球完全消失在琪蕾的身體裡之後,雷斯露出一抹算計的微笑……   ※ ※ ※   光芒褪去後憑空出現的兩個人帶給其他人非常大的驚嚇,今天的驚嚇已經太多太多了,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確定不會再有什麼事情發生以後,眾人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爭相問話。   「你們怎麼樣了?咦?這個女人是誰?」最先開口的是站的最近的索拉,他眼尖的看見雷斯懷裡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雷斯,你們不要緊吧?這個是……琪蕾吧?她怎麼昏迷不醒?」看到最後一幕的凱隆心懷愧疚的問道,為了沒有保護好琪蕾,不過……琪蕾真的變得好美麗。   「那個人呢?那個剛剛的人在什麼地方?他是誰?!」卡納比較關心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年,假如真的如他所料,天下可就要大亂了。   「雷斯!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你的傷……放開我!林奇!讓我看看雷斯的傷口。」最遠的是被林奇拖住的邁洛,他現在一心想著自己唯一的血親,自然讓林奇心裡不平衡到了極點。   「喂!小鬼,沒有死的話就回答一聲!」最後開口的是林奇,他現在恨不得雷斯死了算了,討厭的小鬼。   雷斯慢條斯理的等到眾人將該說的、該問的都說完、問完,半晌才懶洋洋的開口說道:「剛剛你的看見的是我的兒子,我和琪蕾現在除了沒有力氣很想睡覺以外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我們快一點可以休息,等我休息完了,養足了精神,或許會好心的滿足你們過剩的好奇心。」   「你……你的兒子?!你……什麼時候有的那麼大兒子?!難道是……你背著琪蕾偷生的?不!最有可能的是你是有婦之夫,跑來欺騙琪蕾的感情。」最八卦的就是索拉,只是一轉眼的時間,索拉已經聯想到了好幾個版本的「事實」。   「兒子……嗎?」卡納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難道這就是預言的真相?」   最務實的恐怕還是凱隆,他走上前去,彎下腰用眼神詢問雷斯,雷斯抬頭看看在一旁有些緊張的薇安,突然笑了一下,然後對凱隆點了點頭。凱隆得到雷斯的允許之後,伸手將琪蕾安穩的抱在寬闊的懷裡,站起身來舉步正要走,突然他停下所有的動作回頭對身後面帶彷彿被拋下的惶恐的薇安說道:「過來,抓住我的衣服,不要迷路了。」   薇安的雙眼瞬間一亮,小步跑到凱隆的身邊,緊緊揪住凱隆的衣擺,臉上溢滿幸福的笑容,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凱隆微微一笑,配合薇安放慢了腳步,這種不經意的體貼,使得薇安更加對他死心塌地。   索拉驚訝的看著抱著琪蕾遠去的凱隆,而他最最驚訝的是雷斯居然允許,難道他認為凱隆今後不會對琪蕾有非分之想了麼?……這麼一想也有可能,因為凱隆已經有薇安了。當初他撮合凱隆和薇安是為了他自己,看來雷斯也是抱著這樣的念頭,不過他真的放心?   「你放心?」忍不住問出口的索拉用下巴指了指凱隆高大的背影,壞心的帶著煽動的意味。   「薇安會起到作用的,而且我現在體力嚴重透支,連自己如何回去都是問題呢。」雷斯瞄了瞄一邊好像八爪魚一樣緊緊霸住邁洛的林奇,放棄的歎了一口氣,打消了利用他們的念頭,林奇已經到了臨界點了,再刺激下去會翻臉的。眼角的餘光路過沉思中的老矮人,沒有做任何停留,這麼大的年紀而且比他還矮,太不保險了。轉過頭他看了看眼前這個棕髮、金眼的年輕人,嗯……身體結實,力氣也不小,決定了就是他了!   「過來!」雷斯對索拉勾了勾手,「剛剛我好像聽到你提到了什麼金色長髮、眼神奸詐、性格惡劣、長的好像女人的男人,嗯?」呆在那個身體裡雖然不能支配他,但是所有的記憶確是共有的,這小子膽敢背後說的壞話?   「嘿嘿嘿……那個……嘿嘿嘿,那是一場誤會,那並非我的本意,我只是措辭不當,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真的!請雷斯大人明鑒……嘿嘿嘿。」想不到東窗事發的索拉只能用傻笑來掩飾尷尬。   「喔?是這樣嗎?嗯,我應該相信你嗎?」雷斯拉長了聲音慢慢的說道:「我現在好累呀,不知道誰能幫我回家。」   聞言,索拉飛快的上前一步伸出手擺在雷斯的面前,露出招牌狗腿笑容:「我能為您效勞嗎?」   「看起來你對我還是蠻有心的,想必方才可能是誤會嘍。」雷斯不客氣的伸手攬住索拉的脖子,放心的將極度疲憊的身體交給他。   「當然,當然,我對雷斯大人可是……心同身受呀。」漫聲應道的同時索拉對著雷斯的腦後吐了吐舌頭露出了苦笑,攔腰將雷斯抱在懷裡向城裡走去。其實他知道雷斯根本就是打算讓他做苦力,沒有辦法,誰讓小辮子被這個大惡魔抓到了呢?所以今後一定要小心禍從口出。   想必他一定在心裡偷罵我,雷斯閉上眼睛在進入睡眠之前想到,不過就讓他罵好了,反正現在受益的是我,至於以後我會找回來的……   低頭看了看陷入熟睡的雷斯,天使般的美麗容顏此時看起來益發的純潔無邪,很難想像在這樣的容顏下居然藏著一顆如此奸詐的心。索拉放輕腳步,不過他可不是出於什麼關心的角度,他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兩天沒有睡覺的雷斯被吵醒的話,會帶來多大的災難,他時常想說不定雷斯本人就是破壞神……在他眼裡與其說雷斯好像一隻老狐狸還不如說他是一匹狼,狡詐而殘忍,他的殘忍源自一顆不在乎的心,彷彿是孩童的無知、無求,對於他不在乎的東西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破壞乃至毀滅。不過……   索拉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很像他不是麼?像那個隱藏在內心最角落的靈魂,假如說雷斯用他天生的純真的外貌作為偽裝,他又何嘗不是用玩世不恭和嬉皮笑臉來掩飾那個毫無人性的靈魂?聽說,狼是一種一生一世只有一個伴侶的動物,看起來雷斯似乎找到了,那他是不是會這樣幸運或者說是不幸?   一行人在途中不小心遇上了因為接到民眾舉報說有龍出現,而進行搜查的聯盟軍,好死不死的還遇到了索拉的爺爺以及薇安的父親。卡巴其老爺爺在看到索拉親密的抱著雷斯的這一幕,當場暈倒過去,索拉暗自高興因禍得福,這下子老頭是怕是不得不對他死心了。   而經過薇安的爸爸一番訓斥,薇安總算瞭解到自己搞錯人了,但是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一切都來不及了,更何況薇安也沒有打算糾正這個錯誤,她的確對凱隆一見鍾情。面對堅決的薇安,就算是心有芥蒂的凱隆也決定原諒薇安,真心的開始經營這段感情,沒有理由自己永遠都是感情領域的失敗者,這一次一定會兩情相悅的!而引發著一切風風雨雨的雷斯好命的一路睡到了琪蕾的家裡,全然不管外界的一切。   邁洛和林奇在確定雷斯安然無恙以後,又一次踏上了旅程,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呃,好吧,以上只是比較好聽的版本,真正的情況是:回家的中途林奇就變身成龍載著掙扎不休的邁洛揚長而去,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說一聲,聰明的他估計不會再讓邁洛有機會見到會讓他分心的人了。   家裡面迎接他們的居然是琪蕾那個美麗而冷淡的媽媽,當她看到琪蕾外貌變化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正常的蛻變,原本我還在擔心她為什麼這個年紀還沒有變化,現在放心了。」   不過看得出來奧米亞夫人還是很擔心她的女兒,只不過似乎不會表達這種感情。在一句不許吵妹妹休息的命令下,奧米亞兄弟都老老實實的克制自己不去打擾他們,所以琪蕾在三天以後才自然的醒來。   尾聲 長大成熟時從深沉的睡眠中漸漸清醒過來,琪蕾覺得自己全身無力,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等等,這種感覺更像有什麼東西壓著她。張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片金黃色的光芒,茫然的她有一些搞不清狀況,想要抬起手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另一隻白皙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這個輕輕的動作讓淺眠的雷斯瞬間張開了眼睛,一張開眼就可以看到心愛的人的感覺真好,雷斯在心中暗想,一種滿足感溢滿心中。   就在一個小時以前雷斯醒過來卻沒有看到琪蕾,他第一個動作就是起床下地找到她,他要確定她在他的視線之內。憑著記憶雷斯找到琪蕾的房間,看到琪蕾依然還在睡眠中,決定等著她醒來……不管多久,他要讓她在醒來的第一眼就只有他。   兩個人默默的相望,倏的琪蕾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用因為好久沒有開口而變得沙啞的聲音說道:「你變的好醜呀……不過見到你真好。」說完調皮的用那只沒有被握住的手點了點雷斯的下巴。   因為戰鬥而弄得滿身狼狽加上他一睡下就沒有人感接近,使得雷斯一身衣服好像鹹菜乾兒一樣皺巴巴的,而一頭長髮或多或少的被風刃、火球魔法削掉、燒焦,顯得亂糟糟的,最最重要的是兩天沒有見面雷斯的臉上居然出現了鬍子碴。一個成年男子出現鬍子碴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是因為雷斯的面貌更接近女子所以這副樣子讓人感到說不出來的怪異,不過他終於變得有些男子氣概了。   捉住琪蕾調皮的手雷斯順便也摸到了自己佈滿鬍子碴的下巴,不禁嚇了一跳,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因為根據吸血族的生理特性,他要到青年期才會有明顯的男性特徵,例如長鬍子這種生理變化,這標誌著他已經完全成熟到了可以延續後代的時候。可是以他的年紀還沒有到青年期,甚至前兩天都沒有這樣的預兆,難道……這一場戰鬥使他提前進入青年期?看來長大的不僅是琪蕾還有他,想到這裡雷斯不禁有些得意,他現在終於有資格對琪蕾說「你是我的人。」   「你也變得很多喔,不過變的漂亮了,我喜歡。」雷斯將琪蕾的手放到下巴下摩擦,感受她的柔軟摩挲自己的粗糙。   「變?」琪蕾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一時間變的好長,原本為了不影響試驗而始終保持及耳的頭發現在已經及腰了,銀色的長髮與雷斯的金髮混在一起煞是好看。看到琪蕾困惑的摸著頭髮,雷斯好心的用冰系魔法做出一面晶瑩剔透的冰鏡,並且遞到琪蕾的面前讓她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啊!好像媽媽呀。怎麼會這樣?!」   琪蕾驚訝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直以來她就為自己不像媽媽而感到一點介意,如此美麗的媽媽居然有著自己這樣的醜八怪女兒,鄰居與親友的閒言碎語使得她對自己的容貌有著一定程度的自卑,甚至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媽媽親生的。   「你媽媽說你這是蛻變,就好像毛毛蟲變蝴蝶一樣。據說魔王族的女人都是這樣的,這說明我的琪蕾真的長大了。」雷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剛剛從索拉那裡聽到的八卦。   「喔,是這樣呀。啊!對了,你是怎樣得救的?」琪蕾從施完魔法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自然也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   琪蕾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問題,讓雷斯想起她居然做那麼危險而莽撞的事情,不禁怒火沖天,他對琪蕾大吼道:「你還敢問我?!你知不知道那個魔法是什麼?我幾乎失去了你,答應我今後絕對不可以再用!」吼完了以後,他緊緊的抱住被他吼呆的琪蕾,半晌才開始說明那以後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的……那時的魔法是憑依魔法,不過我很慶幸我知道那個魔法,假如一切可以重來,我依然會選擇使用它,否則就換成我失去你了,這樣的結果我寧願選擇先你而去。」琪蕾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意思,她在雷斯說完以後,努力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將心比心她也同樣不能忍受失去雷斯的痛苦。   「你喔……」雷斯抱住琪蕾無語,突然間他理解了很多以前他無法理解的事情,譬如說父親與母親之間的種種。琪蕾的感情他是理解的,因為那正是他的心理寫照,失去了責備她的立場,雷斯只能緊緊的抱住琪蕾,感受她毫髮無傷的在他懷裡的感覺,神呀,請讓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吧。   「琪蕾……老實說你愛我嗎?」雷斯突然想到琪蕾似乎從來沒有對他表白過,原先他不再以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但是現在他執著的要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雷斯……你知道嗎?你是一個霸道、惡劣、自私又殘酷的人……」琪雷在雷斯的懷裡靜靜的說出她對雷斯的看法,但是在這句話一出口就看到雷斯的雙目露出凶光。   「但是,愛上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儘管你是這樣的人,我還是愛你……」琪蕾有持無恐的將後半部分說出來,她相信雷斯絕對不會傷害她。   第一次嘗到心情大起大落,雷斯緊緊的抱住琪蕾語氣中帶著得意的說:「哼!算你識貨,你要是敢說不愛我,我轟了你全家!」儘管如此,他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起。   「土匪呀你!」琪蕾意思意思的抱怨,隨後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你呢?愛不愛我?」   「我?!」雷斯猛地自琪蕾的頸窩抬起頭來,不悅的低吼:「你居然問我這個問題?你真是遲鈍到了極點!我對你這麼好,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   呃……雷斯對我很好嗎?琪蕾困惑的回憶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可是記憶所及都是雷斯這個大惡魔如何威脅她、拐騙她、欺負她、罵她、吼她、還有像這樣企圖勒死她……假如這些就是雷斯愛的表現,那麼想必他如此不餘餘力的做法大概就是很愛她的表現了。   「你是愛我的對嗎?」   「當然!女人!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就在這裡喔。」對自己很有自信的雷斯驕傲的說,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愛她就是愛她,他不會為了什麼面子而不說。   「最愛我的人?我哥哥嗎?」琪蕾有些殺風景的回道。   「琪蕾!」   ************************************************************************   「你說破壞神會成為我們的兒子……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經過雷斯的說明琪蕾瞭解到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但是同樣的她不相信雷斯會有那麼好心的為破壞神著想,更何況就是因為它,才會引發這麼多的危險,小心眼如雷斯怎麼也不會做出以德報怨的事情來的,他不報復才怪呢。   聞言雷斯露出一種讓人看了發毛的笑容,口中卻說:「我是真心的想要給他一個棲身之地的,在經歷了差一點失去你的這件事情以後,我對這種事情可是非常有同情心喔……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琪蕾非常清楚前面的那些都是廢話,關鍵的問就都在「不過」之後,就是不知道那個將要成為他們的兒子的傢伙會有多可憐。   「只不過……沒什麼,不知道那個傢伙知不知道,咱們吸血族的生長週期要比人類的生長週期長了一點點,假如那個女人轉生成為人類,就會出現一點點小問題……例如一個成年女子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一個小娃娃。」雷斯面帶無辜的說道,心裡卻開始幻想一副小孩子追求一個女人的畫面,正常的人誰也不會把這種小孩子的追求當真的,就讓之一點成為重重考驗的第一關吧。   果然不出所料,感覺上這樣的人才是正常的雷斯,琪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突然,她想到了一點:「雷斯,你今年幾歲?」   「唔……九十九歲了吧。」雷斯大略的算了一下,年齡與他根本不是重要的事情。   「什麼!你這麼老了?!」琪蕾顯然不這麼想,他怎麼會這麼大的年紀?   「老?!誰說的?!我這個年紀正是壯年,不要用人類的年齡來衡量我們。而且……」雷斯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老不老我讓你親身體驗一下!」說完一翻身低頭堵住了琪雷的紅唇……用他的。   半晌,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來,雷斯的手已經不規矩的溜到了琪蕾的睡衣下面。「孩子媽,我們來給兒子創造一個身體吧。」身體、眼神透出雷斯今天的勢在必得。   可惜他還沒得到琪蕾的回應,臥室的大門就被巨大的衝力撞開了,耳邊想起一聲怒吼:「臭小子!放開我妹妹!」   ……於是,破壞神,你出生的日期還是遙遙無期,希望你能趕的上……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完)         後記     《吸血狂想曲》在歷時一年零兩個月之後終於畫上了句號…………哇哈哈哈,真是普天同慶呀!hierophant已經興奮的手舞足蹈了。   感謝看到最後的各位讀者,真是難為你們了。這裡其中特別鳴謝為我提供咒語方面幫助的斯諾雷德殿下和幫助我進行校對的Weid兄弟,以及所有曾經給我留言、寫信、回復的讀者,是你們昨天的支持才有今天《吸血》的結局,謝謝你們。   接下來我要進行《吸血》外傳《我本為王》的故事,他是以《吸血》中最耀眼的配角——索拉·卡巴其為主角的故事。因為出於我對這個角色的偏愛,一直以來我都在為他寫外傳,只不過都是短篇的。很多喜歡他的讀者提出來為什麼不乾脆為他寫一個溉含所有篇外篇的中篇或者長篇的文章,來滿足我對他的創作欲……真是一個好建議呀。   至於《命運三部曲》的第三部《時空進行曲》,我發誓絕對不會成為空頭支票,但是短期內我不會有太大的進度,因為我對它的構思還不很成熟,希望大家暫時不要對它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破壞神」裡長大還有很長的時間呢。   好了,再次感謝各位陪伴我一年多的讀者,謝謝你們容忍我的任性與懶惰,我們《我本為王》中再見。         黃金之章     在安普洛西亞島上,最高的權力機構當數聯盟會議。而那些會議常駐官員無疑就是權力的中樞。   在這些常駐官員中,掌管聯盟軍最高指揮權的裡維·卡巴其有著無與倫比的權力。假如聯盟是個帝國,那裡維·卡巴其就是個皇帝,而他的繼承人力所應當的就是太子殿下。   「索拉少爺!索拉少爺!請您等等!」男僕氣喘吁吁的追在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後面。   就一個八歲的小孩,這個被稱為索拉少爺的小男孩行動力驚人,他正以飛快的速度穿過草坪向大門衝去。   男僕吃力的跟在後面,心裡抱怨著,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這輩子淪落到做卡巴家的僕人?先不要說陰晴不定的大家長——聯盟軍最高指揮管裡維·卡巴其,有多難捉摸;他那兩個早已出嫁,卻不時的帶著孩子回娘家白吃白住的兩個小姐有多難伺候;就眼前的這個卡巴其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大概是從小沒有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緣故,早熟、世故的嚇人,完全不像只有八歲的樣子,就算裡維老爺訓練有方,也不應該變成這個樣子。   男僕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不禁打了個冷戰,這個索拉少爺可真不簡單。   「呦,這不是索拉嗎?」   剛剛上完法律課的索拉正向下一堂兵法課的房間走去,誰知在走廊的盡頭卻看到了,他的三個表姐和兩個表妹,正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如既往的準備纏住他。只是今天他感到有些頭痛實在不想搭理她們,希望她們有自知之明識相的滾遠點。不過顯然他對這些女人期望的有點過高了,她們根本不懂什麼叫察言觀色,一個勁的想引起索拉的注意。   她們的媽媽是這樣告訴她們的:「如果你們吸引了索拉的注意,進而將來索拉想娶你,你就可以永遠住在這個美麗的大房子裡,每天吃這些好吃的點心,而且可以隨便買漂亮的衣服、玩具等等。」   所以,這種女追男惡羊撲狼的戲碼,在裡維宣佈索拉是唯一的繼承人之後,便天天在這棟精美的大宅上演。   噢,這群烏鴉!索拉的頭更疼了。「吵死了!都給我滾!」索拉發出了怒吼,幾個女人頓時消音。   突然,「哇——」索拉只有六歲的表妹,被嚇的大哭起來。小妮子一邊哭一邊哽咽的說:「你凶什麼凶……不過是沒人……要的小雜種……」   周圍的人聽到後倒吸一口,她的姐姐一把拽過她,驚慌的說:「你在瞎說什麼!」抬頭看向索拉,只見索拉面色陰沉的可怕。   誰知這個表妹,居然說:「我才……才沒有瞎說呢,是媽媽和阿姨說的!她們說索拉是雜種,媽媽是來歷不明的壞女人,索拉是被賣給外公的!」   小女孩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瞎說,忠實的將母親和阿姨背後說的壞話,一字不漏的轉述。   其實大家包括索拉都知道這個事實,只是沒人像今天這樣說出來。索拉心中一陣絞痛,怒極反笑:「哈哈哈……雜種嗎?」   索拉突如其來的狂笑嚇的幾個女孩縮成了一團,三個表妹已經開始哭起來。   索拉陰沉著臉,嘴邊噙著嗜血的微笑:「我這個雜種卻掌握著你們所有人的榮華富貴,你們最好祈禱老爺子不會太早將權力交給我。否則,我要將你們的媽媽——我親愛的姑姑們趕到大街上乞討,將你們嫁給最窮最醜的人!」   嗯,真是很有效的威脅,剩下的兩個表姐也哭成了一團,拉著妹妹衝向樓下準備向她們的媽媽告狀。   索拉少爺真能幹,居然小小年紀就懂得用實質性的威脅……不過他為什麼要不上課跑掉呢?一直跟在後面的男僕疑惑的想,誰知一抬頭已經失去了索拉小小的身影。   「索……索拉少爺!你在哪裡……?快出來呀……」   嗚∼索拉少爺受到刺激會不會想不開呀?他想不開不要緊,可是他這個貼身男僕會跟著倒霉的呀!   索拉漫無目的的跑著,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雙腿再也撐不住越來越沉重的身體。他倒在一棵巨大的樹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試圖緩解彷彿在燃燒的肺部。好難過,胸口好痛,真的好痛,那是因為跑的時間太長了,不是因為聽到那些女人的話!為什麼眼淚流個不停,只有這麼一點運動就這麼難受嗎?   索拉對自己說:「那才不會為了那對沒有良心的人兒傷心呢,索拉你太丟臉了!」儘管如此,眼淚卻從他那金色的雙眸不斷的溢出,直至再也止不住了。   索拉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入雙腿中將心中的悲憤化作眼淚盡情宣洩。為什麼不要他?為什麼不帶他走?難道將他放到冷血無情的家庭中就是愛他的表現?錦衣玉食又怎樣,他不稀罕呀!如果注定是這樣,為什麼不再他沒有記憶的時候就開始?一定要在他嘗過溫暖以後才將他推入冰窟嗎?索拉心中有無數的為什麼,沉重的想大吼出來。   索拉的父親尼克是裡維獨生子,二十五歲就成為了聯盟軍為數不多的四星將軍之一,而且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完全不是靠他父親的威名。裡維一直以他為傲,堅信尼克一定可以成為他的繼承人,成為聯盟軍最高指揮官。當然如果尼克從來沒有去過普雷沃斯特森林,那麼也許他就會如同裡維所想的那樣,一路官運亨通直到成為聯盟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指揮官——五星將軍。然而一趟與精靈族聯合的剿匪行動,將他的人生打亂。   一群由獸人族、人族中的敗類、一些精通黑魔法的黑精靈組成的百人盜匪集團橫行在普雷沃斯特森林與臨近城市唯一的道路上,搞得各個種族的商旅人心惶惶。由於精靈族屬於少數的自治種族,聯盟無權在其自治區內佈兵,所以聯盟不得不派人與之磋商聯合剿匪。好在精靈族也深受其害,馬上同意了聯盟的建議,而聯盟方面派來的負責人就是尼克·卡巴其。一個月後匪是剿光了,可是尼克卻失了蹤。任大家怎麼找也找不到,人、屍兩無。裡維悲痛萬分,不過卻懷著小小希望,期望兒子有一天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八年過去了,這一天尼克真的帶著一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出現在裡維的面前。原來,尼克受傷跌入山崖,被這個名為凱茜的女人所救,可是卻意外的失去了記憶。與凱茜相戀並結為夫妻後,尼克才漸漸找到記憶。不過那已經是八年以後了,他們的兒子索拉都七歲了。後來,恢復記憶的尼克決定帶妻兒回家。   裡維欣喜若狂,卻對兒子的妻子有些不滿,因為她是半精靈。半精靈,是人族與精靈的混血兒,好聽的說法是混血兒,難聽一點的就叫雜種。對於孫子到底是出自自己的血脈,雖然擁有與他母親相似的金色雙瞳,但面貌卻與自己象了十之八九,也就姑且接受。於是裡維做了他這輩子最錯誤的事,逼走了兒媳婦。他沒有想到的是兒子對妻子的愛有多深,尼克也隨之求去,臨行之前做了意想不到的事,以索拉為條件向裡維要了一大筆天文數字的錢……是的,就像你理解的一樣,索拉被雙親賣給了祖父,繼承了原本應該是他父親的責任。   年幼的索拉看似在一夕間成熟,但他畢竟才只有七歲呀,一年的忍隱終於在今天決堤。突然,一陣輕輕撫慰將索拉從悲憤中驚醒,索拉抬頭一看居然是因為他情緒太激動,而自己跑出來的召喚獸們。它們靜靜的圍著索拉,感受著索拉的心情。   索拉一把抱過輕舐他眼淚的獨角獸,哽咽的說:「我只有你們了,你們千萬不要丟下我……嗚……」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盡情的哭泣,像個真正的八歲孩子,在其他人前他必須豎起用犀利的語言、狡猾的心性做成的堅硬盾牌來保護自己。這是他從無數傷害中找到的真理。   他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多年以後覺得心神俱憊的索拉問自己,他只有和召喚獸在一起時才能放鬆一下自己。然而在多數的時候,他都要全身戒備,以抵擋那兩個他必須稱之為姑姑的女人的冷嘲熱諷,和狡詐冷血的祖父的無窮無盡的要求。   好累呀,累的他想要放棄一切,可是他的心中卻總是有一些遺憾、一絲期盼空蕩蕩的說不明白。   索拉忙中偷閒站到海堤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發出歎息。   「看到大海為什麼歎氣呢?」一個外貌看起來像流浪漢的高瘦男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索拉的身邊。   「我的歎息與大海無關。」儘管很驚訝,索拉還是若無其事的回答。   男子回頭盯著索拉看了半天,突然說:「我好像在那裡見過你?」   索拉聞言嗤笑的說:「幸虧我不是美女,不然我會以為你在搭訕。」   男子沒有理會索拉略帶嘲諷的言辭,輕蹙眉頭仔細回憶。   「啊!你認不認識一對叫尼克和凱茜的夫妻?」男子問轉身要走的索拉。   索拉聽到這兩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覺得一陣眩暈,他拽住男子有著悠久歷史的上衣急聲問:「你見過他們?在那裡見過的?他……他們好麼?」   男子微笑的看著這個表情急切的大男孩,回答道:「是的,兩年以前我曾經與他們同行過幾天,他們與我同樣是旅行者,周遊於七海之間。當時看起來還不錯。」   「旅行者嗎?可真逍遙呀。」索拉喃喃的說,「你是誰?」   「我是旅行者風司,一個將要完成遍游大陸海洋的夢想的人。」   與風司分手的索拉心慌意亂的沿著海堤向前走,漸漸的一個想法突然在他的腦海裡形成——去找他們,去問問他們為什麼!這個想法使索拉全身的血液為之沸騰,身體彷彿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的人生開始有了新目標。         傳說的傳說     傳說,在這個大陸上曾經有一個人與神共存的時代。   傳說,那個時代無論是魔法、科技還是魔法和科技融合起來的魔導科技都遠比現在發達,現在已經大部分都失傳了,僅存的部分被稱為冠以古XX。   傳說,就在那個時代以科技和魔導科技聞名的柯緹絲大陸出現了一個天才,他短暫的一生中製造了近百件功能各異的魔法道具,每一件魔法道具都是後世不可超越的傳奇。   傳說,這位身有殘疾的天才最後一件作品是一本魔書,這位天才在這本書完成的時候,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其中,使它可以自動紀錄旅行者所見所聞,並且可以自動瞭解主人的需求,提供資料。   傳說,這本書有自己的意識,它會自己決定主人,如果不是他認定的主人,誰也找不到它。   傳說,因為這位天才行動不便,一輩子也沒有走出過家鄉,因為對這個世界的渴望才創造了這樣的一本書。這本書尋找主人的標準是——擁有流浪的靈魂的人……   索拉當然知道這個傳說,事實上世界上有很多人知道這個傳說。對於寶物超級敏感的索拉雖然知道,但是並不熱衷,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本書是自己選擇主人,就算是得到了也不會賣錢,所以他沒有興趣。在不知道這本書是怎樣的寶物的情況下,索拉曾經調查過,也知道它現在就在這個島上,後來因為沒有打算找到它也就不了了之了。無疑這本書對於所有人來說是一本有求必應的資料寶庫,如果想要找什麼東西的文字資料她的確是最好的。   當雷斯陷入困境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索拉並沒有想到這本傳說中的魔書,只是想到了學校中的圖書館是這座島上最大最全的圖書館,也許會有這方面的文獻,於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他決定到圖書館碰碰運氣。   早上校園裡的人並不多,而且大部分的人都是穿著便裝,校園依然還殘留著節日的裝飾,三三兩兩的學生和老師悠閒的互相問候著,慢慢的走在校園裡。因此索拉急驚風似的出場方式顯得特別引人注目,注視著他身後飄揚的塵土,可以想像他的速度有多誇張。   圖書館當然沒有開門,而且管理員似乎也沒有上班,緊閉的門窗昭告索拉這個事實。「可惡!」索拉抱怨了一聲開始繞著整棟圖書館,試圖找到哪怕是一點點的空隙。   繞了半圈以後,索拉看到圖書館半圓形的屋頂上一扇用來采光的窗戶沒有關好半啟著,他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輕輕吐了一口氣。他左右仔細看看,滿意的發現沒有別人在附近。只見他伸出左手露出腕上戴的一個男用手鐲,手鐲大概有兩指半寬,由黃銅、紅銅、白銅絞合而成,在鐲子的正面分別鑲有石榴石、黃金原礦(一種黃金含量很高的礦石,被刻意氧化後呈黃銅色,但是可以看到其中的黃金)和蛋白石,除此以外還有一些精緻的花紋。索拉用右手按住蛋白石,一條肉眼難辨的線從手鐲內彈向那個窗戶。   「叮!」尖銳的頂端在深入窗框的同時伸出倒勾緊緊的勾住了窗框。索拉拽了拽勾索,確定它已經堅固了。於是開始借助勾索的力量攀爬這個光滑的牆壁與屋頂。很輕易的索拉爬到窗戶的位置,伸手一推閃身進入了圖書館的內部……頗有盜賊的身手。   這扇窗子的位置正好是通往閣樓的樓梯間,索拉翻身跳到樓梯上開始考慮從什麼地方下手找書。在這樣一個藏書豐富的圖書館找一本沒有具體目標的書不亞於大海撈針,索拉苦惱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拚命,基本上他是一個自私的人,除了自己或者自己在乎的人,其他的人在他眼裡最都就是賺錢的工具,換而言之是可以取代的、不重要的。可以預見就算他今天幫助了雷斯估計也拿不到什麼好處,雷斯很窮這是他早就清楚的事情,因為當初他就是沒錢才加入自己的社團的。   「我這是怎麼了?」索拉覺得自己很好笑,「我做什麼要考慮這麼深奧的問題?」索拉自嘲的自言自語,決定不再為這個無解的問題苦惱,因為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答案自己會下意識的反駁,可是又清楚就是如此……還不如不想!   「算了!算了!各位出來幹活嘍!」張開五指一個六芒星陣出現在手的上方,彷彿是連接異世界的通道,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魔獸自六芒星陣中浮出,在索拉的眼前圍成了半圈。索拉暗自點了點數,嗯,基本上都在,真搞不懂他們剛才為什麼暴走?被契約束縛著到頭來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就算是在害怕什麼也不應該亂跑,搞的他的身體非常難過。   「大家還好吧?」索拉發自內心的關心這些亦師亦友的魔獸們,有些時候它們遠比人類更加可靠與忠誠。眾魔獸吱吱、呱呱的叫了幾聲,表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既然如此那現在大家幫我找一些關於……嗯……眾神傳說的書……對,就是這樣的書。」索拉也不清楚自己要找什麼東西,他用意念告訴魔獸們它們的目標。想了一下他臨時叫兩個身體巨大的魔獸去把門堵上,為自己爭取時間。   魔獸們在他的命令下一哄而散,在諾大的建築物裡開始尋找有用的東西。因為索拉以前經常役使這些「小動物」幫助他做事,這些魔獸被他訓練的對這種事情很是輕車熟路。   索拉考慮了一下決定從閣樓開始找起,因為閣樓儲藏的都是一些破損的舊書,而這些舊書往往意味著他的古老以及受歡迎的程度。   打開緊閉的閣樓的大門,一陣霉味以及紛飛的灰塵撲面而來。「咳咳咳!」一時不備被灰塵嗆到的索拉拚命的咳著,心裡抱怨這些圖書管理員怎麼這麼懶?閣樓裡面的書很多,幾乎一直堆到了天花板。窗戶被書堆擋住只有東面的窗口從書的縫隙中透出微光,為昏暗的房間提供唯一的光源。   索拉從隨身的腰包裡面掏出一個利用光之元素為動力的發光器,巴掌大小的半圓形小東西在遇到空氣的同時發出柔和的光,這是一種很高級的魔法器具,要遠比利用火之元素的魔法器具安全的多。(火之元素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要是真的發了脾氣麻煩可就大了。)   柔和但並不弱的光使索拉將身邊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突然他的肩膀一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趴到他的肩膀上,長長的尾巴將他的脖子緊緊的勒住。能這樣做的東西只有一個——風隱!   「下來啦!脖子被你勒斷了!」索拉將手中的發光器換到另一手,躲開風隱的搶奪。風隱這傢伙就喜歡收集那些發光的或者是亮晶晶的東西,可是偏偏能力好的不得了,因此索拉被它勒索了無數次。   風隱不高興的叫了一聲,但還是鬆開了索拉的脖子,隨即從肩膀跳到他的頭上,伸手揪住的索拉的頭髮,大有居高臨下之勢。索拉歎了一口氣,都說了這些傢伙不能寵,一寵就被他們爬到頭上。看!眼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還好風隱很輕又軟,就當是帽子好了。   調整一下風隱的位置,讓自己頂的更舒服一些,索拉再次將目光投向那些書堆。這也太多了吧?索拉有些頭疼的想,難道要每一本都翻翻看,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   索拉輕輕一躍跳到一個看起來很穩的書堆上,打算從灰塵最厚的書堆開始。蹲在索拉頭上的風隱也東張西望,突然它使勁揪著索拉的頭髮,尖叫著讓索拉看向角落。   「疼!疼呀!你是見我的頭髮不順眼還是想讓我未老先衰?你又看到了什麼?」索拉搶救著自己可憐的頭髮,順便看向角落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正待教訓風隱大驚小怪,突然一道紅光一閃而過,快的讓人誤以為是錯覺。風隱歡叫一聲,張開雙臂變成的滑翔翼像飛鼠一樣飛向角落,幾個閃身就鑽進書堆裡。論找寶貝索拉實在不是風隱的對手,風隱彷彿總是知道什麼地方有寶物……如果不計算危險的話……就像現在……   「哇……!」因為風隱鑽動而頹倒的書堆好死不死的倒向索拉站身的地方,索拉慘叫一聲倒退的跳到另一個書堆上,誰知道因為書堆堆的位置產生了骨牌效應,一時之間索拉彷彿是過街老鼠被接連不斷倒塌書山追得上竄下跳。數分鐘後,原本排列整齊的書堆(估計是按類型分的)散落一地,常年累積的灰塵騰空而起,整個空間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硝煙」。   罪魁禍首探出頭來不客氣的大聲嘲笑灰頭土臉的主人,作主人的索拉無奈的大歎自己沒有地位,嘴裡嘟嘟囔囔的對風隱說:「你最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否則我絕對放過你!」他差一點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被書壓死的冒險家,這樣的墓誌銘實在不好看。   幫助風隱又搬開剩下的書,一塊地板露出來,這時候紅光再次閃過,索拉知道這裡面有了不起的東西。剩下的就是力氣活了,風隱再次跳到索拉頭上表示自己只是指揮。索拉敲了敲著這塊地板,果然發出空洞的聲音。索拉用手摸了摸地板的四周,發現接縫處很嚴密,若不是裡面的東西會發光,恐怕誰也不會找到它的。   索拉從靴子的底部翻出一把小刀,烏黑的刀身在發光器的照耀下發出寶石光澤,正是被譽為硬度與稀有程度可以與鑽石相媲美的烏鋼石所製。索拉輕輕的用這把鋒利的小刀在地板四周劃過,然後順勢一翹,地板應聲而出。地板下邊是一個空槽,一本歷史悠久的黑皮書靜靜的躺在那裡。   「這是什麼東西?」索拉伸手探向那本書,就在手指剛剛接觸那本書的同時,紅光彷彿是火焰一般叢書中迸射出來,隨後四周的場景一變,滿地的書以及建築物都消失了,身下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召喚陣。   索拉以刀護胸,警戒的看著飄浮在召喚真正中的黑皮書,自古以來寶物都是有魔獸或者是守護獸保護著,就是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好像是書的東西是一種魔獸還是守護者?……或者是寶物本身?   就在索拉全身緊繃著等待那本書的下一個動作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他的大腦:「擁有著流浪的靈魂的冒險者,你願意與我簽訂契約嗎?」   「呀呀呀……這是什麼魔獸?」索拉驚叫一聲,世界上的魔獸固然千奇百怪,但是這麼像書的魔獸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不是魔獸……我本來就是一本書。」聲音猶豫了一下,決定澄清自己的身份。   「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索拉小心的確定了一下,一本可以讀心的書?!   「……嗯……基本上是這樣的。你要不要跟我定契約?」這本書鍥而不捨的詢問索拉。   「……定契約?你不是魔獸為什麼要定契約?」索拉困惑的問道,不過這種事情好像以前聽說過,到底是關於什麼的?我得好好想一想……   「我是一本魔導書……你要不要定契約?」魔道書有問了一次。   「……」感覺好熟悉,到底是什麼呢?我肯定知道的,可是為什麼想不起來。   「喂!你要不要定契約呀?」   「……」到底是什麼呢?什麼呢?就差一點點了……還是想不到!   「…………喂!你!要!不!要!定!契!約!……」   一陣巨大的吼聲讓索拉兩耳好半天才恢復聽覺。索拉一跳而起伸手就給飄浮在半空中的那本書一拳頭,口中打叫:「你吵什麼吵!不知道我在想事情?!」   魔書被拳頭打的翻了好幾個跟頭,搖晃了半天才止住身形,沉默了半天突然……   「哇……哇……嗚……嗚……你跟我定契約好不好……嗚……人家一個人在這裡好寂寞呀,我等了好多年才遇到一個擁有流浪靈魂的人,嗚……跟我定契約啦,跟我定契約啦……嗚……哇……哇……」   索拉頓時呆住了,他在打完那本奇怪的書以後腦袋中閃過無數種結局,可是就是沒有想到它會哭。   風隱從索拉的頭上飛下來飄浮到魔書的面前,伸出前爪安慰的拍了拍魔書的頂端,唧唧吱吱對魔書說了幾句話。根據索拉的理解大概的意思是說:「你放心好了,那個傢伙心很軟,而且膽小怕事,你求他如果不管用就威脅他好了,他一定會同意的……」下面的話被索拉一巴掌打掉了。   索拉哭笑不得的拎回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叛徒,既然風隱會幫它,大概這個傢伙不是多麼危險的東西,反正他也不會在乎多一個魔獸來養的,就跟他定契約好了。打定主意,他對依然哽咽的魔書說道:「好啦,算我怕了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們定契約吧。」   「真的?太好了!」魔書在讀過索拉的心思以後歡呼一聲,再次飛回召喚陣中央,「我的名字叫無限傳說。」   「無限傳說?聽的好耳熟……」基本上對於與金錢無關的東西,索拉都不會記在心上的,因此忘記一些東西是正常的。   「以索拉為名……直到生命盡頭,契約!」念完長長的契約咒語,索拉手抵在黑色的書皮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飛出籠罩在書上,最後消失無蹤,契約完成。   「啪嗒!」懸浮在半空中的書本在契約完成以後彷彿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掉到地上,周圍的景色再次恢復成為圖書館的閣樓,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索拉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四個金色的字露了出來……《無限傳說》   「啊!我想起來了!雷斯大概有救了!」索拉終於想到了那本傳說中的魔書,他興奮的叫起來,隨後飛快的跑出了閣樓……   假如他翻開手中的書,他就會發現書中自動出現了這樣的記載:「X年X月X日,無限傳說的第X代主人與無限傳說定下了契約,開始了新的傳說……」         如果系列之一     寫在前面的話:我很喜歡有些漫畫後面的那種四格爆笑篇,所以我也為我的《吸血狂想曲》設計了題為《如果……》的系列爆笑篇。這個系列與原文沒多大關係,請不要理解成篇外篇。《如果……》中發生的事大部分是根據正篇的人物個性所做的假設,算是博君一小的搞怪短文,希望大家喜歡。   如果……遇到了暴露狂   場景:黑街暗巷   道具:暴露狂一個   演員:凱隆、索拉、琪蕾、雷斯。   凱隆篇   秋風捲著落葉穿過小巷,而後消失在暗巷深處。這裡是安菲特裡特城最黑暗的地方,成群結隊的乞丐、小偷、強盜……變態集中在這裡,隱藏在陰暗的小巷中伺機而動。   凱隆懷抱著愛劍獨自走再者危險的罪惡深淵。突然,一條黑影沖暗中衝出,攔住凱隆的去路,狂笑聲中,拉開裹住身體的長袍……裡面空無一物,原來是個暴露狂!!凱隆瞬間戒備,反射性的擺出反擊姿態,將眼前的人一拳打倒在地。當他看清眼前倒在地下的人,不禁有些後悔。他蹲下身,看了看並從身上拿出錢包,倒出裡面的錢,堆放在倒地的人前面。口中喃喃的說:「對不起,我下手這麼重,這些錢你拿去看醫生吧。另外,別忘了買一件衣服來穿,現在的天越來越冷了。……唉,沒想到聯盟現在還有這麼窮的人存在,連件衣服都賣不起……唉,你一定是想要乞討,我卻把你打了,希望你沒事……」   評語:多麼純潔的人啊,他……他真是太……太……唉……   索拉篇   場景依然是那個暗巷……   索拉將錢袋高高拋起又接住,開心的聽著錢袋中金幣清脆的碰撞聲。這正是世界聲最美妙的聲音。突然,一條黑影沖暗中衝出,攔住索拉的去路,狂笑聲中,拉開裹住身體的長袍……裡面空無一物,原來是個暴露狂!!索拉護住錢袋向後倒退半步,定睛一看……咦?暴露狂?這可真是很稀罕耶。   突然,索拉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翻了幾篇……他走上前去,單手環住那個暴露狂的肩,神秘兮兮的低語:「喂,兄弟,想不想賺點錢?」他將小本拿到眼前,繼續說:「美術社想找一個裸體模特,一小時出三個金幣,作為介紹人我留一個金幣,你拿兩個金幣……怎麼樣?啊!如果你不滿意我這還有一份工作,這個俱樂部想找一個脫衣舞男,跳一晚給二十個金幣,咱們三七開你看怎麼樣……」   評語:……他……他真是太……太……唉……   琪蕾篇:   場景同上……   琪蕾一邊走一邊考慮今天試驗的結論,「血液沒有異常呀,可是為什麼紅血球會減少呢?而且不像是外來的因素,到像是內部的自我毀滅。難道是一種病變……」突然,一條黑影沖暗中衝出,攔住了琪蕾的去路,狂笑聲中,拉開裹住身體的長袍……裡面空無一物,原來是個暴露狂!!「也許是真菌搞的鬼……」琪蕾視而不見的繼續向前走。「也許是……」   突然,琪蕾轉身向後奔跑,「一定是這樣,我得回實驗室看看這個設想……咦?我好像踩到了什麼,軟軟的可別是大便……」身後暴露狂被撞倒在地上,身上一竄腳印……   評語:……不予至評……   雷斯篇:   場景同上……   風像情人一般輕撩雷斯的長髮,輕撫雷斯的臉頰……站在暗巷中,雷斯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生命的波動,他正在追逐一隻流浪狗,要不是剛才人多,他早就用風行術了。也不會追丟,好不容易找到的血源沒了就太可惜了。突然,一條黑影沖暗中衝出,攔住了雷斯的去路,狂笑聲中,拉開裹住身體的長袍……裡面空無一物,原來是個暴露狂!!狂笑打亂了雷斯的搜尋,使得雷斯心中一陣不悅。睜開眼,雷斯上下打量了一下先前這個衣著怪異的人,不太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麼?難道是自傲自己的身材?   「也不過如此,虧你還好意思現!」雷斯惡毒的說。不過……不知人血好不好喝……雷斯對暴露狂冷冷一笑:「既然你弄丟了我的美食,就拿你的身體補償吧!」眼睛鎖住眼睛,暴露狂瞬間軟倒在地,雷斯傾下身……一會兒雷斯帶著滿足的微笑揚長而去,暴露狂一臉蒼白的蜷縮在暗處。   評語:……         凱隆的幸福(?)未來     新婚之夜……   「薇安……你知道嗎?我們賽爾萊家族彷彿是受了詛咒,從來沒有女兒的出生……」激情過後,凱隆擁著薇安聲音黯啞的說出他們家族的遺憾。   「好巧……我們家的親戚都是女孩耶。」薇安喘息著回答,手指頭無意識的在凱隆壯碩的胸膛畫著圈圈。   「也許……我們可以生得出女兒也說不定呀,就好像你一樣溫柔又漂亮。」凱隆眼睛一亮,越想越有希望!   「我寧願我們的兒子好像你一樣強壯又英俊。」聽到丈夫的誇獎薇安的臉上泛起了一片桃紅。   「還是女兒好……不過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努力吧!」凱隆翻身覆主嬌艷的薇安……開始努力……   **********************************************************************   十個月以後……   凱隆在房間門口焦急的踱著腳步,一聲一聲的叫痛聲從緊閉的房門傳出,他的妻子薇安正在努力的將他第一個孩子帶到這個人時間。   倏的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了出來,凱隆停下腳步緊張而滿懷期待的望著房門。稍頃,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老婦人抱著一個已經包裹妥當的嬰兒出來了:「恭喜!恭喜! 大小均安,是一個好漂亮的小孩。」   聽到產婆這樣說,凱隆接過孩子一看——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一頭微卷的棕色頭髮,儘管臉還是紅彤彤的但是已經可以看出它長得很像薇安。我有女兒了!太好了!凱隆興奮的笑著。   「我要給她命名為瑪格麗特·賽爾萊!」凱隆高高舉起孩子對所有的人宣佈。   「呃……男孩子叫這個名字不太好吧?」一邊的產婆遲疑的提出了異議。   聞言,凱隆僵住了身體,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他是……男孩子?」   「對呀,你有了一個兒子……我剛剛沒說麼?」   幾個小時以後,薇安張開眼睛,看到了守在身邊的丈夫:「對不起……」她知道丈夫有多希望可以有一個女兒。   「沒關係,我們的女兒也希望由哥哥守護呀,先生幾個兒子也好,這樣我們就不會擔心女兒被欺負了。」凱隆安慰著對薇安說。   「謝謝……我們下次再生女兒。」   於是這樣類似的對話在幾年來有重複了幾次……直到   ************************************************************************   數年後……   「恭喜!恭喜!」產婆帶著一個哭聲嘹亮的嬰兒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著一字排開的幾個安靜的棕髮男孩和一個依然很緊張紅髮的男子。   「這一次……」男子看著掙扎不休顯得很有精神嬰兒小心的問。   「這一次是女孩了,所以我才恭喜你!」產婆把懷裡的紅髮小女孩放入凱隆的懷裡。   「這……是真的?我沒有做夢?」凱隆空出一隻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看來是真的!我又女兒了!太好了!   抱著女兒,凱隆開始幻想一個穿的漂漂亮亮的小女孩,甜甜的在他的懷裡撒嬌……真是太幸福了!「瑪格麗特·賽爾萊,爸爸會讓你好像一個公主……」凱隆對懷裡的女兒承諾道。然而……   *********************************************************************多年以後……   「啪啪啪……嗚……」隱約的哽咽聲隨著敲門的聲音傳來。   凱隆有些頭疼的放下書起身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棕髮棕眼的漂亮男孩,不過此時他被打得鼻青臉腫。   「啊!老三,你怎麼被打成這樣?」凱隆看得目瞪口呆,好慘!差一點認不出來是哪一個兒子。   「嗚……爸爸……快去救救哥哥和弟弟……他們在後院被妹妹打得比我還慘。」男孩抹著眼淚不忘自己的任務——搬兵救人。   「比你還慘?那我們快去吧!」   後院裡一個七八歲的紅髮女孩手上拖了一個棍子,正滿院追打幾個四處亂竄的男孩子,口中還不停的叫著:「軟弱!你們這群軟弱的傢伙!去死吧!身為一個男孩子,居然喜歡畫畫、彈琴、女紅、烹飪……生為武道世家的男孩怎能如此軟弱!我要訓練你們!!」   「爸~~~爸~~~~救命!!!!!!!!」   這就是凱隆幸福的生活……溫柔的兒子……強壯的女兒……真是幸福呀!這種幸福還將會繼續下去……直到永遠。         無悔的選擇     今天是安普洛西亞島為了慶祝五英雄在九十九年前自海盜手中拯救了該島的「國慶節」結束的第二天。從島上各個城市來到首都安菲特裡特城的人潮,今天開始漸漸散去。清晨的薄霧還殘留著淡淡的水氣,艾貝爾河上各種船隻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大大小小的客船上,傳來了招攬客人的吆喝聲,使得兩岸顯得更加熱鬧。一些沒有找到工作或使已經做完一份工作閒下來的挑夫聚到了一起,天南海北的聊起天來打發時間。   「告訴你們喔,我今天早上看到了一條飛龍從天而降耶。」一個挑夫突然神秘兮兮的對同伴說。   「亂講!飛龍那麼大怎麼會沒別人看見,就你一個人看到了?」同伴甲不相信的提出質疑。   「我才沒有亂講呢!那是一條黑色的飛龍。不過說來也怪,我追上去就沒有再看到了。就看到了兩個人在那裡,我還以為我是眼花了呢。」挑夫也覺得很奇怪。   「你就是眼花了,不是還以為,一定是把一隻大鳥看成了龍。用膝蓋想也知道,龍這種東西是不會到城市來的。不然聯盟早就進行一級戒備了。」同伴乙肯定的說   「但是鳥的話……怎麼會有那麼大?」……   ************************************************************************   比起市中心的喧鬧,城邊似乎顯得有些過份的安靜。初晨的陽光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也將城邊的綠地鍍上了一層金色。清脆的鳥鳴是這裡唯一的聲音,不過這份安靜很快就被一到從市中心衝出來的人影破壞了。   「雷斯!雷斯!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到處找你……啊!對不起認錯人了……」一大早就不見了雷斯的影子,這實在不像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人做的事。擔心睡眠不足的雷斯會在不知道的地方做一些危害社會大眾的事情,於是一大早索拉等人就開始四下找人。遠遠的看見一個金色長髮的白衣男子站在一個山坡上,索拉衝過去剛開口,就見那個人一轉身使他發現自己認錯了人。   眼前的男人是一個二十五六歲,長的與雷斯有八分相像的人,相似的面貌他似乎更加男性化一點,身材要比雷斯高,大概跟自己差不多,同樣的金色長髮但是顏色似乎要比雷斯的深一些,同樣的藍色眼睛要比雷斯淺一些而且……瞳孔似乎是橄欖形的……?!這個龍族或是爬蟲類種族的特徵,怎麼會?索拉警戒的打量著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在打量者索拉。   雷斯?這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是他嗎?那個小小的嬰兒……多久了?九十幾年沒有見到了……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應該很像自己吧?還記得那個孩子是金色的頭髮和藍色的眼睛……這是那個人最沮喪的事情,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一點也不像自己,反倒像他。「你是雷斯的朋友?他姓帕特裡克吧?」他的眼睛與那個孩子的眼睛撞到了一塊兒,不意外的看到了孩子眼中的驚訝和少許的警戒,同時也注意到了那雙獨特的金色眼眸。   「你……認識雷斯?」長得這麼相似,難道他們是親戚?   「嗯……他大概不認識我,我們最後見面的時候他只有幾個月大。」男子頓了頓看著索拉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的眼睛很特別,你是精靈族?」   「你的眼睛也很特別,你是什麼族?」索拉笑嘻嘻的不答反問,他不喜歡有人提到他的眼睛……至少不是這樣直接的問他。   「我?我是真正的人類……至於這個眼睛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我猜你不會有興趣聽的。」也不會相信,男子自嘲的笑了笑,因為他是一個應該已經死掉的人。   「我的眼睛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說起來需要的時間也不會很少的,而我現在要忙著找人,如果我們下次見面有時間在交換彼此眼睛的故事吧。」索拉含笑回答,說完轉身就要走。   「啊!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問的,但是你的眼睛使我想起了我的一個老朋友,他也有一雙跟你相同的金色眼睛……他說這是因為他喜歡錢的緣故,乾脆眼睛也變成金幣算了。」男子陷入的回憶,精神恍惚見彷彿看到了自己少年輕狂的年代,那個時候也有這樣的一個金瞳少年笑嘻嘻得對他說話。   「他喜歡錢?好巧我也喜歡!說不定我們真的是親戚呢。不過我就是我,我叫做索拉!」索拉沒有回頭,一邊回答一邊堅決的走了。對呀索拉就是索拉,至於像誰沒有關係,就算是親戚又能怎樣?   「索拉?勇者之王?有意思的名字……」索拉在精靈族古代語中是「勇者之王」的意思,也許他真的是那個人的子孫……   「菲比嗎?」就再這句話融入風中的同時,一道人影將清晨的陽光遮住了   「你在叫誰的名字!!」危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與其中隱含著不容置疑的怒氣。   「啊!你回來了……東西都買好了?」男子暗叫不好,偷偷的吐了吐舌頭,連忙面帶微笑回過頭來。   「嗯……邁洛,我好像剛剛聽到你在叫別人的名字?」聲音的主人沒有上當,執意的要求答案。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件黑色緊身背心彷彿是第二層皮膚緊緊裹住他結實毫無贅肉的身體,黑色的長褲同樣把他修長的雙腿忠實呈現,不過這套衣服的質地有些奇怪,好像是一種奇怪的皮質。   「我剛剛看到一個孩子跟菲比有點像,他叫索拉。」邁洛見年輕人不上當,只好老老實實的說了。   年輕人用疑惑的的眼神看著邁洛誠懇的臉,半天才說出心中的疑惑:「你好好的在這裡站著,為什麼會跟他說上話?」彆扭的神態像個擔心玩具被搶走的孩子。   「他認錯人了。」邁洛溫和的微笑著,他這個人呀,一百多年如一日的擔心自己會離開他,難道就不能對自己和他有一點信心。   「認錯人?我們好久沒有到這個城市來了,怎麼會有人還認識我們?一定是因為那個人想搭訕!」年輕人固執的堅持,這個男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秀色可餐。   「那個孩子是個男的。」邁洛無奈的揉了揉年輕人的棕色短髮,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對他這個同性感興趣。   「不要把我當孩子,我已經長大了!」不喜歡他這樣溫柔的摸他的頭髮,這樣會使他覺得不平等——為什麼他總是不懂,我已經成長到足以稱之為成熟體的年紀了。   「林奇,我沒有把你當孩子,你是不是孩子我最清楚了不是嗎?」高舉雙手邁洛連忙澄清,知道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就是不把他當大「人」看,可是卻忍不住在他留露出那種可愛的彆扭樣子的情況下,一如既往的做出疼愛他的表現。   「你呀,總是沒有危機意識!」看到邁洛為難的樣子,林奇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抱住。如果你的戀人是超級遲鈍沒有危機感的類型的,你除了自己要更加謹慎小心不給別人可乘之機有能怎麼樣呢?   「是你太緊張了,我沒有你想像的受歡迎……都是老頭子了。」縱容的讓他抱著,什麼時候起他的胸懷變得如此的結實?如果你的愛人是一個超級愛吃醋、經常疑神疑鬼的人,你除了給他更多的安心還能如何?   雖然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有些不倫不類,但是不可否認這樣黑白分明的兩個人彷彿是和該相屬的,就是那麼的自然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畫面。   「他把我當成了雷斯……」安心的靠在愛人的懷裡的邁洛好整以暇的說出了前因後果。   「雷斯?他是誰?!」聽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從戀人的口中傳出來,林奇的身體一僵,聲音從緊咬的牙縫裡擠出,而且如果仔細看林奇的眼睛就會看到他的眼睛突然從平凡的棕色變成了紅色帶金的顏色,彷彿是兩簇火焰,仔細再看他的瞳孔細成了一條線。   「嘻……」說實話愛人吃醋的樣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愛,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雷斯·帕特裡克,你也見過呀,你還抱過他呢。」想起當初愛人被小嬰兒弄的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又笑起來了。   「我才沒有抱過別人,別冤枉我……等等,你說帕特裡克?!」難道是他……那個尿了他一身的小鬼?   「是我妹妹和弗利德的小孩兒,看來長大了頂像我的。」那個孩子也流著自己的血統,這種感覺真奇妙。   「那個『賣笑的』的小孩?已經長大了嗎?」唔……一個小孩……   「當然了,都這麼多年了……也許我妹妹已經死了。」而他這個本該死掉的人卻仍然活著,都是因為遇到了這個「非人」傢伙——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古代龍族,當年他還是一頭幼龍,就算現在就古代龍族來說也還是少年的傢伙。   「你……怨我嗎?一直帶你到處亂跑,結果沒有見到你妹妹的最後一面。」林奇聽出邁落語氣中的遺憾,有些緊張的問到。   「見到了又能如何?能夠違背天命的自古能有幾人?弗利德才是那個該傷心的人……」自從妹妹嫁給弗裡德那天起,他這個哥哥的責任也同時移交給了別人,妹妹一生幸福就好,不管她的一生是長是短。   「嗯……你……後悔嗎?」猶豫了很久,林奇還是問出了心中那個最在乎的問題。   「後悔?後悔什麼?後悔跟你在一起?還是後悔愛上你?」邁洛歎了一口氣,都一百年了才問是不是有一點晚?   「後悔沒有辦法留下子嗣,後悔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的消失,後悔……你就一定要我說的這麼清楚?!」口氣變的兇惡,借此掩飾自己的害怕……怕從戀人口中聽到的答案。摟著他的手收的更緊,不放手!死也不放手,就算是後悔也不放!   「該後悔的不是我……好緊!輕一點……」感到愛人的手鬆了松邁洛接著說:「你找新娘找了一個沒辦法生你的小孩的男新娘,難道你不後悔?」   「當然不!我才不要小孩子!討厭的東西,看著就煩,也許我會吃掉它……而且新娘的定義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一起慢慢變老……等到我們老的哪裡也去不了,我們就找個房子住下,然後開始寫自傳和遊記。」只是想一想心裡就暖暖的,彷彿有一種灼熱的液體在奔流,可以跟心愛的人一直在一起,不會有人打擾,就兩個人……怎麼會後悔?   「我也是……我不知道如果不跟你在一起會不會後悔,不過我可以肯定的說當年我選擇跟你在一起至今為止沒有後悔過。沒有子嗣沒關係,我妹妹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樣,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的消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要確定你一直都會跟我在一起,不會先我而走,也不會留下我一個人就好,這樣我就不會感到孤獨和寂寞。」雙手沿著愛人的背緩緩攬住他的頸項,頭埋到他的懷裡……這些話好難為情呀。   「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得意的笑容大大的掛在眼角眉梢,林奇看到戀人的耳朵變的通紅,這樣的話他可不認為難為情。   「今天還沒有。」厚臉皮的傢伙只要心情好,不會在乎何時何地的就開口求愛,他是那種愛你就讓你知道的人。   「我愛你!」   「我知道……」   *******************************************************************   「我想去看看老朋友們,也許下一次就見不到了。」這個有些撒嬌的哀求聲。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吧!好吧……拿你沒辦法……明知道你一露出這種表情我就沒辦法拒絕。」無奈的聲音回答。   「先去看菲比!」   「那個錢鬼有什麼好看的……」   「他最好找嘛,一下子就會找到……也許我可以問問他關於索拉的問題。」直覺告訴邁洛,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繫。   「索拉?他關你什麼事?!」暴跳如雷的怒吼聲。   「啊!沒事……沒……唔……」自此就在沒有聲音傳出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