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第一章 寒冷小城 天元大陸上有五個國家,分別是北方的天金帝國,南方的華盛帝國,西方的落日帝國和東方的索域聯邦,而處於四大國中央,分別和四國接壤的一片面積不大呈六角形的土地就是天元大陸上最著名的神聖教廷。四大王國中除了落日帝國和華盛帝國關係不佳以外,其他國家到是可以和平相處。每年,各個國家都要向教廷上交一定的「保護費」以作為教廷的開銷。 天金帝國的人類幾乎全是白種人,他們有著高大的身形和金髮碧眼,而落日帝國和華盛帝國則都是黃種人,擁有黑髮黑眸。大陸上唯一的聯邦體制國家索域聯邦的人種比較複雜,既有白種人、黃種人,也有身體強健的黑色人種,許多異族也是生存在聯邦之中的。單論綜合實力來說,由六個族群組成的索域聯邦最為強大,而另外三個國家則有著差不多的武力。 大陸上除了主要居住著人類以外,還有一些人數稀少的種族,如善良的精靈族,脾氣暴躁的矮人族,能歌善舞的翼人族和數量稀少,只生存於密林之中的半獸人族以及最神秘的暗魔族和傳說中的龍族。這些和人類相比數量稀少的種族分散於各國之間,千百年以來,一直和人類和平共處著。但由於生活習慣的不同,異族一般都生存在人煙稀少的山谷或森林,很少會與人類接觸。 神聖教廷雖然在大陸上只佔據很小一塊面積,但是,在大陸上,教廷卻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除了極少數的無神論者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是教廷忠誠的信徒。神職人員都是最受到尊敬的職業,在神聖教廷之中,擁有最高權威的就是教皇,教皇之下,設四大紅衣祭祀,協助教皇處理教廷事務,他們也被成為紅衣主教。紅衣祭祀之下是十二名白衣祭祀,當超過半數的紅衣祭祀和白衣祭祀認為教皇有什麼重大錯誤時,可以對教皇進行彈劾,但由於教皇的晉陞是非常嚴格的,從教廷誕生以來,還沒有出現彈劾教皇的情況。白衣祭祀之下,是高級祭祀、中級祭祀、普通祭祀和預備祭祀,祭祀也被稱為僧侶或者神女。教廷中的神職人員不忌婚娶,但是,結合的對象必須是教廷最忠誠的信徒。神職人員之所以受到尊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光系魔法師,想晉陞到白衣祭祀這一職位,就要求僧侶們必須要有著光系魔導士以上的水準,而大陸上的魔導士從來沒有達到過三位數。紅衣祭祀的力量更加深不可測,曾經有傳說稱,如果教廷的四大紅衣祭祀和十二白衣祭祀同時出手,其光明魔法的威力,可以相當於任何一個國家的全部武力相加。教皇的晉陞一般都是由紅衣祭祀中甄選的,需要經過極為嚴格的程序,在選出新的教皇后,老教皇會舉行一個傳承儀式,將教廷最至高無上的特殊能力傳於下任教皇。教皇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誰也沒見過,因為,近千年以來,從來沒有需要教皇出手的情況出現過。教廷一般處理對外的事物都由審判所執行祭祀監督,審判所的審判長具有和紅衣祭祀同等的權利,審判長手下的判官也被稱為是神聖教廷的劊子手,他們是天神最瘋狂的信仰者,在處理異教徒問題上,從來都只有一個字——殺。和正統的神職人員不同,審判所的所有成員,都沒有任何顧慮,完全由審判長控制,審判長直接向教皇負責。 大陸上有著統一的貨幣,那就是由神聖教廷定制的雕刻有教廷徽章的錢幣,錢幣採取十進制的兌換方式,一鑽石幣=十紫晶幣=一百金幣=一千銀幣=一萬銅幣,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一般是五十金幣左右,而維持一個家庭生活一年,大約需要三十金幣左右。 四個國家各有自己通用的語言,而在各國的一些大城市和貴族階層,一般都通用教廷語。我們的故事,就是從大陸北側天金帝國中最北邊的比爾諾行省中的小城尼諾開始的。 尼諾城,位於天金帝國比爾諾行省最北端的小城,這裡屬於整個天元大陸極北的範圍,晝短夜長,常年處於寒冷的天氣下。這裡的人們大多數靠在小城旁的冰海裡打魚為生。冰海常年有移動的冰山漂浮著,那裡盛產的海豹、海獅皮毛,深受貴族們的喜歡。 天空中的陰雲緩慢的漂浮著,似乎又會帶來一場風雪。尼諾城一個陰暗的小巷中,幾個穿著破棉襖的人圍攏在一起。其中一名額頭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正怒視著眼前一名黑髮黑眸、只有十二、三歲衣著單薄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的體形很瘦,臉色蠟黃,半長的頭髮簾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看不清容貌,全身瑟瑟發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透過黑髮恐懼的看著中年人。 「啪——」中年人一巴掌將小女孩兒打倒在地,怒罵道:「你個死丫頭,笨死你得了,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不成,如果不是阿呆把你拉回來,你還向那老太太陪不是呢,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收留你這個廢物,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飯,什麼也不會幹。」 中年人身旁一個身材比女孩兒高一點的男孩兒上前將小女孩兒顫抖的身體扶了起來,小心的替她擦掉嘴角流淌的血絲,沖中年人呆呆的說道:「黎叔,您就再原諒丫頭一次吧,我,我待會兒再去牽幾條魚回來。」 黎叔哼了一聲,看著同樣黑髮黑眸,一臉呆樣的男孩兒,聲音緩和了一些,道:「阿呆,每回你都替她求情,就你牽回來那幾條魚,能夠大家吃飯的麼?在我這裡,沒有人能不勞而獲,丫頭,今天我看在阿呆的份上,就再放過你一次,再有下回,哼哼。咱們走。」說著,帶著另外幾個歲數不大的孩子向外走去,還沒走到巷子口,黎叔又回過頭來,和顏悅色的沖阿呆道:「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最好牽幾條大魚,知道麼?」 阿呆楞楞的點了點頭,黎叔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這群人,是生活在尼諾城中最底層小偷,他們稱不上盜賊,因為他們只能靠一些小偷小摸來維持自己的生計,所謂的牽魚,就是偷東西,而黎叔就是他們的頭。他手下一共有十幾個孩子,只有丫頭是女孩兒,全都是他從大街上揀回來的孤兒。這些孩子裡,就屬這個叫阿呆的男孩兒最能幹。當初,黎叔看上了阿呆有一雙靈巧的小手才收留他的,這個孩子一直都是楞頭楞腦的樣子,說話有的時候都說不利落,問他叫什麼也不知道,學偷東西的技巧也學的很慢,腦子似乎不太好使似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阿呆。可是,阿呆雖然笨,但卻很執著,經過黎叔幾個月的教導和他自己的勤修苦練,終於記住了順手牽羊這一招,而且已經將這招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為了練習出手的速度,他甚至在寒冷的大街上一個人用手指戳地上的雪花,雪花沾的越少,就證明他的眼力越好,這個辦法雖然笨,但卻有著很好的效果,幾個月的練習,終於讓阿呆有了牽魚的基礎。最讓黎叔興奮的,是阿呆傻傻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也不明白牽魚是壞事,只要給他饅頭吃,他一定會按照吩咐去做。 走在大街上,誰也不會去注意一個長相不出眾,眼神直直的孩子,但是,往往就是一錯身的工夫,他們的錢袋就已經到了阿呆的手中。當黎叔第一次看到阿呆手中鼓鼓囊囊的錢袋時,吃驚的合不攏嘴,從那以後,阿呆也成了這群孩子中,最受「寵愛」的,他每天最起碼都能吃到一兩個冷硬的饅頭,讓其他夥伴羨慕的不得了。阿呆人雖然有些傻,但為人卻很好,他往往在自己吃不飽的情況下,將伙食讓給其他人一部分,可是,那些同伴並沒有因為他的善良而感激,反而經常捉弄他,甚至搶他的食物。 丫頭,是黎叔一年以前從街頭收下的,聽丫頭自己說,從記事以來,就一直跟著一位老奶奶生活,生活雖然艱苦,但也吃的飽穿的暖。一年多以前,那老奶奶患病死了,丫頭也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只得靠乞討來勉強度日。黎叔之所以收下丫頭,是因為看上了丫頭,不,是看上了那位」老奶奶留給丫頭的破屋子,在寒冷的尼諾城,有什麼比遮風避雪的房屋更好的呢?丫頭和阿呆正好相反,她學什麼都學的非常快,黎叔的那些「本領」不到一個月就全被她掌握了。可是,丫頭卻也是至今唯一一個沒有牽到過魚的孩子。並不是因為她技術不行,最主要的,是因為她的心實在太善良了。她有幾次本來已經得手了,但一看到失主焦急的神情卻又忍不住送了回去。為此,她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而每次,阿呆都為她扛了下來,這一聰明一傻兩個孩子也自然的成為了好朋友,他們在這群小偷中是很顯眼的,因為,只有他們是黃種人,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阿呆與丫頭互相之間產生了深厚的友誼。今天,又是因為丫頭將到手的東西還給了那位焦急的婦女,而遭到了黎叔的責打。 黎叔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小巷的盡頭,丫頭猛的撲入阿呆的懷中放聲痛哭。阿呆楞楞的看著懷中瘦小的身體,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小心的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道:「丫頭,別,別哭了。很疼是不是?」 半晌,丫頭的哭聲收歇,抬起凍的通紅的小臉,看著面前的男孩兒,淚眼朦朧的說道:「阿呆哥哥,活著,真的好痛苦啊!」 阿呆顯然沒有明白女孩兒的意思,從懷中掏出半個已經硬的像石頭一樣的饅頭遞了過去,楞楞的道:「丫頭,給你吃,吃飽了就不痛苦了。」 丫頭看著眼前這傻楞楞,而又充滿真誠的男孩兒,將饅頭接了過來,抽泣了幾聲,道:「阿呆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阿呆拉著丫頭坐到角落裡,將自己身上的破棉襖脫了下來,披在兩人的肩膀上,和丫頭依偎在一起,憨憨的說道:「我有對你好嗎?快吃饅頭吧,吃了饅頭就不冷了。我待會兒還要去牽魚呢。」說著,他饞涎欲滴的看著丫頭手中那半個冷硬的像石頭一樣的饅頭。 丫頭看著阿呆憨厚的面容,不禁有些癡了,雙手用力,將那半塊饅頭一分為二,遞給阿呆一塊。 阿呆嚥了口吐沫,道:「我,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丫頭將饅頭塞到阿呆手中,道:「我胃口小,吃不了那麼多,咱們一起吃。」說著,雙手捧著自己的那四分之一塊饅頭用力的咬了一口。 阿呆哦了一聲,狼吞虎嚥的將那四分之一塊饅頭吞嚥下去,由於吃的太快,不由得噎住了,「啊,嗚。」 丫頭看著阿呆憋的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一聲,一邊幫他拍著背一邊從地面上前天留下的積雪中抓了一把塞入阿呆口中。 阿呆努力的將積雪化為水,費了半天勁才將嗓子中的干饅頭嚥了下去,長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謝謝你啊!」 半晌,丫頭終於努力的奮鬥完自己的饅頭,突然沖阿呆道:「阿呆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阿呆一楞,努力的想著嫁這個字的含義,半天才支吾著道:「什麼叫嫁?」 丫頭暗歎一聲,道:「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顧你一輩子啊!我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阿呆點了點頭,道:「未婚妻?哦,好吧,那我每天多分你一點饅頭吧。」 丫頭白了他一眼,陷入無語中。 良久,在棉襖的幫助下,丫頭已經暖和了許多,她將棉襖重新披在阿呆的肩膀上,衝他道:「阿呆哥哥,你快去牽魚吧,要不黎叔又要罵你了。我,我跟你一起去。」 阿呆點了點頭,扶著丫頭站了起來,問道:「丫頭,為什麼你的技術比我好,卻每回都把魚還給人家呢?」 丫頭歎息一聲,道:「阿呆哥,你難道不知道偷人家東西是不對的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可是,可是不牽魚的話我們就要挨餓啊!」 丫頭知道自己和這個傻呵呵的傢伙是解釋不清的,索性不說了,拉著阿呆出了巷子,兩人朝尼諾城最繁華的地段走去,只有在那裡,才會有好的下手對象,丫頭暗暗決定,今天說什麼也要幫阿呆多牽幾條魚回去,以報答他對自己的好。 剛走出沒多遠,他們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小姑娘,你站住。」 阿呆一驚,和丫頭同時轉身,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小窗上露出一張老年婦女的臉,丫頭認得,那正是今天自己交還錢袋的人。 「小姑娘,真的是你啊?」那婦女臉上流露出驚喜的笑容,馬車的門臉挑起,在僕人的幫助下,老婦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身上的衣著華貴,那是阿呆和丫頭從來不敢想像的布料作成的,外面還罩著一件水貂皮的披肩。 丫頭有些怯怯的道:「您,您有什麼事麼?」 阿呆以為這老婦要找丫頭麻煩,趕忙將丫頭擋在自己身後,戒備的看著面前的老婦。 老婦笑瞇瞇的說道:「孩子們,別害怕,小姑娘,剛才你將錢袋還給我,我還沒有謝謝你呢?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的如此單薄啊!」 丫頭搖了搖頭,道:「不用您謝,您的錢袋本來就是我偷的。」 阿呆嚇了一跳,他雖然笨,但卻十分清楚被牽魚的對象抓到會有什麼下場,趕忙摀住丫頭的嘴,急道:「丫頭,你別亂講。」 老婦並沒有像阿呆想像中命令自己的僕人去打丫頭,依舊是笑瞇瞇的道:「那你為什麼又將錢袋還給我呢?」 丫頭拉開阿呆的手,鼓足勇氣道:「我,我看您很著急的樣子,就還給您了。您別難為他,要打就打我吧。」 老婦微微一笑,道:「嗯,你果然是個誠實善良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偷東西一定不是自己願意的,對吧。你的父母呢?」 丫頭眼圈一紅,道:「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 老婦皺了皺眉頭,歎息道:「像你這樣的好孩子,是不應該呆在這裡受苦的,來,過來,讓奶奶看看。」說著,她向丫頭招了招手。 阿呆怕丫頭吃虧,趕忙道:「別去,丫頭,咱們趕快走吧。」 丫頭並沒有聽阿呆的勸阻,她隱隱感覺到,也許面前的老婦會改變自己的一生。她低著頭走到老婦身前,有些顫抖的站在那裡。 老婦捧起丫頭髒髒的小臉,將她散亂的頭髮理到腦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快潔白的手絹在她臉上擦了擦,點頭道:「嗯,孩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你願意跟奶奶走麼?奶奶可以提供給你好的生活,讓你接受正常的教育。」 丫頭的大眼睛一亮,她扭頭向阿呆看去,阿呆顯得有些焦急,楞楞的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孩子,你不願意和我走嗎?我的丈夫是雲母行省的總督,那裡是帝國和神聖教廷接壤的地方,四季如春。這裡,實在是太冷了。」 丫頭回過身來看了看老婦身上華麗而光鮮的裝束,試探著問道:「奶奶,您能帶我這位哥哥一起走麼?」 老婦看向阿呆,正好阿呆用手去擦臉上流淌而下的兩條黃鼻涕,一副傻傻的樣子。嫌惡的眼神在老婦眼底一閃而過,搖了搖頭,道:「不行,他剛才試圖欺騙我,不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我只能帶你一個人走。趕快決定吧,這裡真的很冷。」 丫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馬車和老婦,又看了看寒酸的阿呆,毅然點頭道:「好吧,我跟您走。」 老婦滿意的微笑道:「嗯,這才是個乖巧的好孩子,那走吧,咱們上馬車,先找個地方幫你換身衣服才行,穿這麼少,會凍壞的。」 丫頭道:「奶奶,您等我一下。」說著,轉身快步跑到阿呆身前,「阿呆哥,我要走了,別怪丫頭,好麼?我實在不想再過這種缺衣少食的生活了,阿呆哥,我們剛才的話你要記得哦,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阿呆道:「丫頭,你真的要走麼?黎叔知道了,會打你的。」 兩行淚水從丫頭眼中滑落,哽咽道:「阿呆哥,你放心吧,以後他再沒有打我的機會了。我走了,記得我們剛才說的話哦。有機會,你也離開黎叔吧,他不是好人。別再做小偷了。」說完,沒等阿呆問不做小偷還怎麼有饅頭吃,丫頭就已經轉身跑向老婦,老婦率先上了馬車,在僕人的幫助下,丫頭也坐上了那輛看上去溫暖華麗的馬車。在車簾放下之前,丫頭又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似乎要記住他的容貌似的。 馬車絕塵而去,只留下阿呆楞楞的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馬車,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對於阿呆來說,在他心裡,丫頭是唯一比饅頭重要的東西。 ………… 「啪——」黎叔一把打掉阿呆手中幾個小錢袋,罵道:「你傻X呀,你就看著丫頭跟人走了?他媽的,浪費老子這麼多糧食,還沒回報老子這死丫頭就敢跑,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黎叔一腳將阿呆踹倒在地,不斷的在不大的木屋中度步。 阿呆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抽泣著道:「不,不是我讓她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黎叔正在氣頭上,聽了阿呆的話更是氣往上撞,用力的踢了阿呆幾腳,怒罵道:「她要走你就讓她走啊!傻死你得了。讓你傻,讓你傻。」慘叫聲不斷從阿呆口中傳出,旁邊的小偷們都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一個上來勸阻。 半晌,黎叔的氣消了許多,他這才想起,阿呆畢竟是自己的主要收入來源,要是打壞了,哪兒去找這麼聽教聽話的手下。氣哼哼的揀起地上的錢袋,沖阿呆道:「以後給我學機靈點。」一個人走了出去,小偷們都知道,他是去喝酒了。 阿呆全身疼痛的縮在角落裡,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不關自己的事,為什麼黎叔要打他。丫頭臨走時的話始終盤旋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其他的小偷吃著黎叔不知道從哪個飯館弄來的慘湯剩飯,嬉笑著聊著一天的經歷。當阿呆想起自己一天還什麼都沒有吃時,早已經連渣滓都沒有了。他心頭彷彿被什麼壓著似的,對丫頭的思念越來越強烈,丫頭說的對,活著,真的是好痛苦啊! 第二天一早,黎叔大發慈悲的扔給阿呆一個饅頭,當他狼吞虎嚥的吃完後,又被派出去開始了一天的牽魚行動。 天上零星飄落的雪花給路人帶來淡淡的寒意。在路上緩慢的走著,阿呆心想,什麼時候也能再出現一個老婦人將自己也帶走啊!饅頭什麼時候能吃飽自己就滿足了。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和那個老婦人走了,是不是每天都有饅頭吃呢? 正想著,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衣著奇怪的人,之所以讓他感到奇怪,是因為那個人的高大的身材完全籠罩在一件大斗篷中,從外面根本看不清相貌。斗篷下似乎有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在晃悠著,阿呆決定,今天就以他為自己的第一個目標了。一邊想著,阿呆悄悄的跟了上去,從腰帶上摸出自己那鋒利的小刀片,等待著下手的機會。阿呆之所以能夠經常成功的牽到魚,和他的韌性很有關係,每當他決定了獵物時,就一定會跟緊對方,直到自己得手為止。 跟著跟著,那個穿著斗篷的人走進了一家豪華的飯館,飯館從外面看裝修的金碧輝煌,房頂都是用琉璃瓦鋪成的,阿呆心想,能到這兒吃飯,他的錢袋中一定有不少錢。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暗暗開心起來,如果能多牽些魚回去,說不定黎叔會讓自己飽餐一頓饅頭呢。他蹲到飯館門口旁的角落裡,耐心的等待著。 「去,去,去,哪兒來的小乞丐,一邊呆著去。」飯館的門童踢了阿呆一腳,嫌惡的看著他說道。 阿呆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勢利眼的門童,趕忙點頭哈腰的跑的遠了些,找了處能夠遮擋風雪的陰暗角落才再次蹲了下來。 把玩著手中鋒利的小刀片,阿呆耐心的等待著,他一點都不著急,吃飯嘛,吃完總是要出來的。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了,終於,那個穿著大斗篷的人走了出去,另阿呆興奮不已的是,那個人是正面向他走來的。正面,是最好下手的。他趕忙站了起來,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迎面朝那人走去。那人的身材很高,阿呆只到他肚子左右的地方,兩人間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阿呆用夾有刀片的手撓著自己的頭髮,就在兩人相距一米之時,阿呆腳下一個趔趄,和那人撞了一下。 阿呆頓時感覺到自己似乎撞上了一面鐵板似的,全身說不出的疼痛,他無意間抬起頭,正好看到那個人的容貌。那是一副蒼老的容顏,臉上有著無數細密的皺紋,看上去似乎有七、八十歲了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呆忙不跌的陪著不是。 老人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依舊向前走去,似乎茫然不知自己的斗篷已經被割開了一道縫隙,腰間的錢袋已經不見了。 看著對方並沒有難為自己,阿呆興奮的向前跑去,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積雪滑了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牽動昨天被黎叔毒打的傷處,使得他不斷的痙攣。但即使是如此,也難掩阿呆心中的興奮,他在錢袋到手的時候,就發現重量異常大,即使裡面完全是銅幣,也足夠今天交差的了。搖晃的爬起來,他飛快的跑到一處小巷中。扭頭看了看並沒有人追來,不由得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坐了下來。但是,阿呆不知道的是,他行竊的對象,從事的是大陸上一種特殊的職業——煉金術士。 大陸上最崇高的職業就是神職人員,除了神職人員以外,各國中還有幾種凌駕於普通勞動者之上的職業,這幾種職業分別形成了各自的工會,成為大陸上幾股特殊存在的勢力。 傭兵工會,人數最多的工會,所謂傭兵,其實就是應顧主要求去執行一些簡單或者困難任務的一種特殊職業,他們根據任務的難度不同得到高低不等的報酬,而分散於各地的傭兵工會分會,就是他們接任務的最理想地方,當然,傭兵工會並不是白白為傭兵們服務的,他們會根據任務難度不同而收取一定的費用。由傭兵組成的隊伍被成為傭兵團,一般一些非常困難的任務,僱主都喜歡找實力強大的傭兵團去執行,即使付出昂貴的代價也再所不惜。傭兵和傭兵團都分為六級,最低級別的是四級傭兵或傭兵團,以此類推,向上是三級傭兵、二級傭兵、一級傭兵、特級傭兵和最高等級別的超級傭兵,由於傭兵和傭兵團的數量眾多,所以,想上升一個傭兵或傭兵團的等級是非常困難的。不同等級的傭兵都會由傭兵工會頒發不同的徽章,在傭兵組織中,等級高的傭兵或傭兵團是非常受到等級低於自己同行尊敬的。 魔法師工會,魔法師在大陸上是僅次於神職人員的職業,由於修煉魔法對於本身素質有著極高的要求,所以,魔法師的數量極為稀少,其中那些修煉光系魔法的魔法師又幾乎都被神聖教廷所收編,就更顯得魔法師的珍貴,他們往往被高薪聘請的軍隊當中,幾乎所有的中級以上魔法師都會被所在的王國策封為貴族,所以,魔法師這個職業也是普通平民最嚮往的,它代表著名譽和權利。魔法師分為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大魔法師、魔導士和魔導師。由於國家補貼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所以魔法師一般都會到魔法師工會取得和自己等級相應的徽章,以領取相應的報酬,當然,取得徽章是需要經過魔法工會考核的。魔法師工會也是唯一一個不需要為它付出就給錢的工會。 煉金術士工會,人數雖然不多,卻在各國非常受到尊敬,各國的工會往往會被國家所收買,因為,煉金術士手中煉出的武器要比鐵匠打造的好的多,是裝備高級軍隊的最佳選擇。天金帝國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他們擁有四國中最大的煉金術士工會。煉金術士其實屬於魔法師的旁支,他們大多擅長於火系魔法,他們強於魔法師的就是對各種礦物和藥物的認識,強大的煉金術士往往能鍛造出高級神兵,這些神兵的價值幾乎無可估量,深受各國王室,甚至神聖教廷的喜愛。煉金術士也是最所有職業中除了殺手以外最富有的族群。煉金術士分為見習、初級、中級、高級、特級和大師級。煉金術士雖然也有各國通用、相應的等級徽章,但是,高等級的煉金術士往往不屑於領取。 殺手工會,人數最少也是大陸上最神秘的工會,也有人稱他們為殺手集團,殺手工會中的人員數量雖然不多,但他們都具有很高的能力,他們通過一些地下渠道接受殺人的任務而收取高昂的佣金。工會的組織極其嚴密,想加入其中只有兩個途徑,一,是經過種種艱難的考驗,二,每年殺手工會會公佈一個非常艱難的任務,只要有人能完成這個任務,就會被殺手工會吸收為會員。當然,想完成那個任務的困難程度絕對比那些艱難的考驗要困難的多,很有可能會為此付出性命。由於人類之間的勾心鬥角,權利紛爭,致使這個另普通人群談虎色變的工會始終能夠生存於大陸之上。殺手也有明顯的級別區分,從低到高分為刺客、暗殺者、忍殺者和滅殺者。這些殺手由殺手工會統一管理,其身份都極為秘密,不為外人所知。他們不屬於任何國家,人數從沒超過百人,但是,卻是一股相當可怕的力量。殺手中幾乎很少有魔法師。 盜賊工會,說白了,就是高級小偷的集合,有些貴族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貴重物品,會僱傭工會中的盜賊偷取。盜賊工會並不是每個小偷都能參加的,其中成員的要求雖然沒有殺手工會那麼嚴密,但也需要經過種種考核,只吸收那些素質和專業技能高超的盜賊。盜賊的等級從低到高分為盜賊,高級盜賊和獲取者,一般能達到獲取者水平的盜賊都是多次盜取過價值連城的珍寶才有的榮譽,他們也是大多數貴族最害怕的族群。盜賊工會有一條最嚴格的規定,那就是絕對不允許殺人。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也沒有被各國的軍隊所剿滅。為了能更好的完成僱主交付的任務,盜賊工會的消息是最為靈通的。和殺手工會一樣,盜賊工會也屬於大陸上的陰暗勢力。 …… 掏出沉甸甸的錢袋,阿呆心中充滿了喜悅。錢袋很精緻,是用皮革做成的,上面有一個用金線勾成的六角星。阿呆從來都沒見過如此漂亮的錢袋,他慌忙的打開上面的繩口,向裡掏摸著,他遐想著,如果錢袋中有一玫紫晶幣,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事啊!,從業一年多以來,他就偷到過一回紫晶幣,記得那回,黎叔竟然興奮的獎勵了他一條大雞腿,讓其他同伴都羨慕的不得了。他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麼好的美味,最後和丫頭分著,連骨頭都吃進了肚子。那美妙的味道,至今仍然使他回味無窮。 當阿呆將錢袋中的錢幣全都掏出來時,驚訝的楞住了。因為,錢袋之中不但有他遐想已久的「雞腿」更有著數十玫金幣,甚至還有一個閃爍著璀璨光芒,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藍色錢幣。看著紫芒芒的一小堆,這可是足足十幾個「雞腿」啊!「可以吃飽了,我終於可以吃飽了。」阿呆興奮的大叫著。 正在他興奮不已之時,錢袋上的金色六角星突然亮了一下,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從來沒有吃飽過麼?」 阿呆全身一震,手中的錢幣不由得散落了一地,聲音,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他四下看去,周圍並沒有人,「天神保佑,天神保佑。」阿呆雙手合十在胸前,不停的念叨著。 「你以為,天神會保佑一個小偷麼?」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阿呆聽清了,聲音竟然好像是從那個精美的錢袋中發出的。 「啊——」阿呆驚呼一聲,將錢袋扔了出去,全身不由得微微顫抖著,這種詭異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恐懼之色從他的眼底流露而出。稀疏的雪花依然不斷的飄落著,天空也還是那麼陰暗,在這一刻阿呆身上的破棉襖似乎再不能給他帶來溫暖,一股寒流迅速的從心底升起。 落在不遠處的錢袋發出淡淡的光芒,那漂亮的金色六角星上閃爍著如夢似幻般的淡淡金芒,在阿呆驚恐的注視下,金芒突然轉盛,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錢袋上方,人影漸漸的清晰,正是剛才那穿著大斗篷的老年人。 古怪而低沉的聲音不斷從斗篷中傳出,如果黎叔在,一定會發現,這個老人是在吟唱魔法咒語。終於,他的身軀完全變成了實體,輕輕一飄,落在地面上。 老人落在錢袋旁邊,他緩緩的彎下腰,將地上的錢袋揀了起來,歎息道:「好久不用這個咒語了,真是生疏了不少啊!」 看到自己牽魚的對象以如此怪異的情景出現,阿呆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已經四個月沒有失手過的他,竟然會在成功的牽到一條大魚的情況下,被金主抓到。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在他想來,即將面臨的,必將是一場狂風暴雨似的毒打,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次被抓的時候,那個大漢更是差點將他的手打斷,如果不是黎叔及時出現嚇走了對方,恐怕他早就沒有牽魚的能力,更不可能吃到自己最喜歡的饅頭。 老人將錢袋扔到阿呆身前,淡淡的道:「給我揀起來裝回去。」 「是,是。」阿呆小心的將錢袋抓到手裡,深深的看了一眼錢袋上那個金線勾成的六角星,他怎麼也無法理解,人為什麼會能從錢袋中「鑽」出來呢?他全身顫抖著,小心的將一玫玫錢幣重新裝回到錢袋之中,這個過程持續了不短的時間。奇怪的是,老人並沒有催促他,斗篷下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不斷在阿呆身上打量著。 「好,好了,給,給您。」阿呆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卑微一些,雙手捧著錢袋遞到老人面前,也許,表現的懦弱一些,待會兒挨起打來,對方會打的輕點吧。阿呆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以他這「飽經風霜」的身體又怎麼反抗的了呢?即使對方是一個老人。 老人接過錢袋,既沒有動手、也沒有放過阿呆的意思,依舊站在他面前,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的孩子。 阿呆低著頭蹲了下來,凍的通紅的雙手護在頭上,全身盡量蜷縮在一起,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嗯,手到是很好看,十指修長,手掌寬厚,怪不得連我都沒有察覺到東西被偷。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 前傳 第二章 煉金術士 阿呆一楞,下意識的抬起頭,他又一次看到了老人那滿是皺摺的臉,老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正注視著他,「什,什麼問題?」 老人眉頭微微一皺,心想,原來是個傻小子,傻點也好,不正好適合麼。「我剛才問過你,你從來沒有吃飽過麼?」 阿呆點了點頭,感覺上,這個老人似乎沒有什麼打他的意思,他的膽子不由得大了一點,道:「是,是的,我知道您一定很生氣,您要是不打我的話,能不能讓我走。」雖然這次牽魚失敗了,但一天的時間畢竟很長,阿呆覺的自己還有機會完成任務,他從來不會因為一次牽魚失敗而氣餒,為了心愛的饅頭,他還是要繼續的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 老人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道:「我有說過不打你麼?你偷了我的錢袋,我打你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吧。」 阿呆剛剛輕鬆了一點的面容再次垮了下來,恢復雙手抱頭的姿勢,低著頭道:「那,那您能不能別打我的手。」 老人有些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阿呆小聲道:「因為,因為我還要牽魚,如果手壞了,就牽不到魚,牽不到魚就沒有饅頭吃了,還會被黎叔打。」 「牽魚?黎叔?」老人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就明白了牽魚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黎叔就是眼前這個呆呆小賊的頭。他心中產生一絲好笑的感覺,小偷被事主抓到,居然要求人家別打他的手,面前這個傻小子還真是呆的可以啊! 「打你還是輕的,以我的身份,即使殺了你,也不會有人找我麻煩,你信不信。」 阿呆一楞,道:「殺了我?殺了我,我不就死了麼?死是什麼滋味,您能先告訴我麼?死是不是會很疼,死了以後就沒有饅頭吃了吧。」 老人突然覺得,和這個呆小子說話,自己的心情似乎開朗了許多。但是,老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眼前這個問他死是什麼滋味的瘦小男孩兒,在十數年之後,竟然成了大陸上叱吒風雲的「死神」,成為給他人帶來死亡的人。 「你想吃飽麼?」老人決定不再和阿呆磨蹭下去,直接進入了正題。 說到吃,阿呆頓時來了精神,早上吃的那個饅頭早在寒冷的天氣下消化掉了,他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抬起頭,渴望的看著老人道:「想啊!我最想吃飽了。要不,要不您給我一個那紫色的錢幣,只要一個就夠了。」一想到雞腿,阿呆的口涎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老人道:「我不會給你錢的,不過,如果你想吃飽的話,就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吃飽的,而且,我不會打你。」 阿呆眼睛一亮,早上他剛想像丫頭那樣被人帶走,願望就實現了,他小心的問道:「真,真的能讓我吃飽麼?」 老人點了點頭,道:「有什麼其他要求你也可以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但是,這一走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了,你要想清楚了。」他可不希望弄一個孩子回去,天天跟自己哭鬧,到時候殺了他,還要再出來找另外一個。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願意跟您走,只要能讓我吃飽就行了,我沒別的要求。」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跟我走可是要幹活的,你怕不怕辛苦。」 「幹活?幹什麼活?」阿呆喃喃的問道。 老人道:「怎麼也比你當小偷好,最起碼我不會打你,不是麼?你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阿呆低著頭,道:「可是,可是,我是很笨的,他們都說我蠢,我能學會麼?」 老人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說你能學會就能學會,跟我走吧。」說完,轉身向巷子外走去。 阿呆應了一聲,緊跟著老人走了出去,沒走幾步,老人突然停了下來,阿呆沒注意,正好撞在老人的背後,「哎呦。」阿呆痛呼一聲,捂著自己的鼻子,不解的看向老人。 老人回過頭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呆道:「我叫阿呆。」 老人嘲弄的道:「阿呆?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記住,我叫哥裡斯,是一名煉金術士,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學徒工。」 阿呆點了點頭,生怕自己忘了,連連念道:「歌裡死,歌裡死,……」 老人聲音提高道:「我叫哥裡斯,不是歌裡死,你給我記清楚了。你以後要叫我老師。」 「哦,哦,我知道了,老,老師。可是,老師是什麼意思。」 哥裡斯感覺自己真的被這個小傢伙打敗了,無奈的解釋道:「老師,就是教導你東西的人。」說完,扭頭走出了巷子。哥裡斯這個名字,即使是煉金術士工會的會長聽到,也會流露出尊敬的表情,畢竟,雖然他喜怒不定,但總是為數不多的幾名大師級別的煉金術士之一。 阿呆突然想到昨天丫頭走了以後黎叔的表現,趕忙追上去,道:「老師,您能不能陪我去向黎叔說一聲,他給我吃了這麼長時間的饅頭,我要走,怎麼也要跟他打個招呼,要不,他會生氣的。」 哥裡斯想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帶路。」本來他是沒必要和阿呆去的,但為了自己的計劃,必須要讓阿呆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所以,他才會同意阿呆這個傻的不能再傻的提議。 阿呆在前面帶路,七拐八繞的,帶著哥裡斯來到了城南角落中,那座自己住了一年多的破屋外,這個時間,大多數孩子都被黎叔派出去工作了,並沒有吵鬧聲傳出。哥裡斯皺了皺眉,道:「就是這裡嗎?」 阿呆點了點頭,小心的推開那扇並不結實的木門,率先走了進去。 黎叔正在房間中抱著個酒罐喝著小酒,自從阿呆牽魚的水平越來越高,他的收入也漸漸的提升起來,再不用自己出去忙活了,他正在幻想著,再有幾年的時間,多攢點錢,就能過上更舒服的生活,甚至可以娶一個女人回來,讓自己好好的做一回大爺,再不用去那破窯子裡發洩了。在酒精中閉著眼睛正做著白日夢,門突然打開了,阿呆那瘦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牽了幾條魚啊?」 阿呆有些害怕的說道:「黎叔,我,我沒牽到魚。」 一聽到阿呆沒有拿回成果,黎叔的聲音頓時尖銳起來,凶睛大睜,「沒牽到魚?沒牽到魚你回來幹什麼?皮膚又緊了是不是。」 阿呆身體一顫,唯唯諾諾的道:「我,我是回來向您告別的。」 黎叔一驚,噌的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你想走?吃了我這麼長時間干飯,你就這麼想走,翅膀硬了?是不是。」他怎麼捨得自己這個搖錢樹走呢,丫頭走了他並不怎麼心疼,就算留下,那個不能牽魚回來的也只會浪費糧食,即使是賣給奴隸販子,恐怕也賣不了多少錢。可是阿呆不一樣,現在幾乎一多半的收入都是阿呆帶來的,他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搖錢樹離開。黎叔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控制的柔和一些,道:「是不是又餓了,我再給你個饅頭吃好了,然後乖乖的給我去牽魚,別動什麼歪心思,否則的話,哼哼。」他晃了晃自己的拳頭,威脅的看著阿呆。 長時間的積威使得阿呆不自覺的想退縮了,能多吃一個饅頭,也是好事啊!他正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哥裡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否則你能把他怎麼樣?」隨著腳步聲響起,哥裡斯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阿呆身旁,黎叔在他面前,顯得那麼猥褻而渺小。 「你,你是什麼人?」黎叔色厲在內的問道。 哥裡斯淡淡的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我和阿呆來這裡,只是為了告訴你一聲,我要帶他離開,從今以後,他在不是你手下的小偷了。」 黎叔的心有些發涼,在這個看不清面貌的人身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使他喘不過氣來,但利益畢竟是最重要的,他鼓足勇氣,道:「不行,你不能帶他走,怪不得他敢離開我呢,原來是找了個後台。我他媽的打死你。」說著,一拳向阿呆的胸口打去。 阿呆下意識的身體一縮,等待著疼痛的來臨,但是,半天卻沒有動靜。阿呆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黎叔的拳頭並沒有打到他,而是停留在半空之中,被一隻枯瘦的手抓住了腕子,冷汗,正從黎叔的額頭上流淌而下。 「我說過,他現在是我的學徒工,你沒有權利再打他。」哥裡斯隨手一推將黎叔甩到一旁,他可不像普通魔法師的身體那樣脆弱,雖然並不會什麼武技,但像黎叔這樣的角色還不看在眼內。 黎叔捂著自己的腕子,怒罵道:「你,你這個混蛋,你想搶人嗎?」 哥裡斯冷笑一聲,道:「像你這樣的渣子,早該被天神懲罰了,再糾纏,我就讓你下地獄。」說著,他伸出那只剛才抓住黎叔的右手,幾句古怪的咒語模糊不清的從斗篷中傳來,黑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在哥裡斯掌中,火焰閃爍著妖異的光彩,哥裡斯隨手一揮,黑色的火焰化為一條火線落在了房間中唯一的三條腿木桌上。沒有任何聲息,沒有燃燒的跡象,木桌就那麼憑空消失了,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空氣中只殘留著一絲難聞的味道。 阿呆和黎叔都楞住了,阿呆道:「老師,您在變魔術麼?桌子怎麼沒有了?」 哥裡斯看了他一眼,道:「這不是魔術,叫魔法。」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中級以上級別的魔法師看到剛才的情景,都會吃驚的發現,哥裡斯所使用的火焰是黑暗魔法和火系魔法結合的融合魔法。 黎叔的牙齒不斷的上下碰撞著,「你,你,你是魔法師。魔法師大人,別,別殺我。」他很清楚的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如果眼前的這個人要殺自己,就像捻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誰也不會關心一個小偷的死活。更何況,除了神聖教廷和索域聯邦以外,魔法師無論是在哪個國家,只要殺的不是貴族,都有一定的赦免權。沒有任何人願意去得罪他們。 哥裡斯扭頭沖阿呆道:「已經交代過了,咱們走吧。」 阿呆看向黎叔,黎叔臉色慘白的跌坐在那裡沒有出聲,畢竟,和金錢比起來,似乎還是生命更重要一些。 「黎,黎叔,那我走了。」阿呆丟下一句話,趕忙跑了出去,出了門,他似乎感覺到全身輕鬆了許多,剛才哥裡斯將黎叔甩到一旁時,他內心深處,竟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快意,黎叔和饅頭比起來,似乎還是饅頭重要一些,更何況,哥裡斯說過,不會打他。沒有誰是願意挨揍的,全身疼痛的感覺畢竟另人難以忍受,和這個什麼術士在一起,總要強過和黎叔在一起吧。 其實,阿呆自己並沒有察覺,他之所以選擇和哥裡斯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丫頭臨走時的叮囑。 哥裡斯走的不快,使阿呆可以很輕易的跟上,雖然天空仍舊是陰雲密佈,但阿呆卻顯得開朗了許多,「老師,咱們去哪兒?」 哥裡斯停下腳步,沖阿呆冷聲道:「不要多問,跟著我就行了。」 冰冷的聲音讓阿呆嚇了一跳,長時間養成的懦弱使他根本無法興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哦,對不起。」 哥裡斯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他心裡很滿意,這個孩子雖然呆了一些,但還是很聽話,一年以後,應該可以讓自己完成那件事了吧,那可是自己多年的心願啊!想到這裡,哥裡斯蒼老的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如果阿呆看到這個笑容,恐怕會動搖他離開的決心吧。但是,他沒有看到,也正是因為和哥裡斯一起離開了尼諾,才有了他一生不平凡的經歷。 走了不久,哥裡斯帶著阿呆來到了一座宏偉如宮殿的旅店前,他昂首而入,兩名守門的門童趕忙打開大門,恭敬的將他迎了進去。 阿呆看著面前鍍金的大門,不由得吞了口吐沫,這個地方他是很熟悉的,因為他曾經為了牽魚在這裡蹲守過幾回,黎叔曾經告訴過他,這裡是尼諾城最大的旅店,叫凱倫大酒店。老師是住在這裡的麼?他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去,去,去,哪裡來的小乞丐,快滾。」高大的門童攔住了阿呆的去路,像趕蒼蠅一樣趨趕著他。阿呆被嚇了一跳,趕忙答應著,向一旁走去,走出幾步,他停了下來,心想:不對啊,我是跟老師來的,老師都已經進去了,那我也應該進去吧。想到這裡,他又走了回來,客氣的衝門童道:「我是跟老師一起來的,能讓我進去麼?」 門童撣了撣身上的迎賓禮服,看著一身骯髒的阿呆,臉上流露出強烈的厭惡神色,不屑的說道:「哪個是你的老師,滾遠點,別把我們的地弄髒了,一個臭乞丐,還想進我們酒店,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 阿呆有些著急了,他雖然腦子慢一些,但也知道,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黎叔那裡是絕對回不去的,只有跟著哥裡斯才能吃到心愛的饅頭。「讓,讓我進去吧,我要找我的老師。」他再一次懇求著,眼神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門童已經不願意再和面前的小乞丐糾纏下去,凶狠的朝阿呆走了過來,「他媽的,你是給臉不要臉啊,非讓大爺動手。」掄起撲扇般的巴掌就要向阿呆扇去,乞丐他見的多了,在天金帝國,像這樣的乞丐有的是,就算打死幾個,也不會有人來找他麻煩。 「慢著,他是跟我來的。」哥裡斯的聲音在關鍵的時刻響起。其實,剛才他一進入酒店,就知道阿呆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放進來的,但為了讓阿呆對自己更死心塌地,所以哥裡斯一直沒有出來,終於,門童忍不住出手了,他這才及時阻止。 門童楞了一下,收回了掄起的手掌,疑惑的沖哥裡斯道:「先生,他真是跟您一起來的麼?」 哥裡斯微微抬頭,斗篷下兩道寒光電射而出,門童頓時打了個寒戰,全身顫抖了一下,趕忙道:「對不起,先生,是我莽撞了,請。」見過世面的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魔法師裝束的傢伙是自己惹不起的,趕忙道歉,並沖阿呆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阿呆快步上前,走到哥裡斯面前,「對不起,老師,我,我……」 「走吧。」哥裡斯已經從阿呆眼底深處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說完,他率先轉身向裡走去,這回阿呆終於學的機靈了一些,緊緊的跟在哥裡斯身旁,無數道尖銳的目光射在阿呆身上,使他感覺到非常不自然,蜷縮著身子,低下頭,只是默默的看著哥裡斯的腳,隨著他向前走去。 哥裡斯帶著阿呆來到一扇大門前,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水汽,一股暖意貫穿阿呆全身,他不自覺的說道:「好暖和啊!」這裡,是凱倫大酒店眾多公眾浴室的一間,這個時間,這裡是不會有客人的,一般只有到了晚上,這種公眾浴室才會有人來泡湯。 「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麼?」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他一邊沖哥裡斯客氣的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阿呆幾眼。 哥裡斯從錢袋中摸出一玫紫晶幣,扔給中年人,道:「帶這孩子去洗澡,讓搓澡工把他身上的污垢洗乾淨,然後再給我去買一套他的衣物,要全套的,樸素一點,明白嗎?多餘的是你的小費。」 中年人是這間浴室的負責人,雖然阿呆身上的味道讓他感到很難受,但哥裡斯闊卓的出手頓時使他笑容滿面,要知道,他一年的工資也不過是五個紫晶幣而已,這一玫紫晶幣最起碼可以剩餘一半啊!「是,是,先生,您放心,一定包您滿意。三號,四號,快帶這位小少爺去洗澡。」隨著他的呼喚,兩名壯年搓澡工跑了出來。 阿呆向哥裡斯身後躲了躲,有些恐懼的看著面前的兩名大漢,哥裡斯道:「跟他們去洗個澡,我的學徒工可不能全身骯髒。」 洗澡?好像有記憶以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件事,只是以前曾經見黎叔在房間中洗過,自己還給他搓過背,他當時的表情似乎很舒服似的。洗澡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想到這裡,阿呆應了一聲,跟著兩名搓澡工去了。 中年人叫過一名手下,吩咐他去買衣服,然後親自沏了杯香茶捧到哥裡斯面前,道:「先生,要麻煩您等一會兒了。」 哥裡斯恩了一聲,坐在柔軟舒適的大沙發上,不再說話。 中年人雖然想套套近乎,但看哥裡斯似乎很不容易接近似的,也就放棄了,將茶放在茶几上,自己退回了櫃檯後。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浴室裡面的門終於打開了,哥裡斯抬頭看去,自己也吃了一驚,骯髒的小乞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乾乾淨淨的小男孩兒,半長不短的黑髮披散在身後,雖然很瘦,但他的皮膚卻很白皙,模樣普通,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如果不是黑髮黑眸,很有可能會被認成天金人,舉手投足之間並沒有那種市井之氣,連他的眼神也不像小偷般賊眉鼠眼,但是,卻很呆滯。哥裡斯也正是從他呆呆的樣子中,才認出,這是自己剛收下的小學徒工。 阿呆彆扭的擺弄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灰色的布料雖然不是非常好,但穿起來卻很乾爽,最外面的棉制大衣暖和極了,剛才洗完澡照鏡子時,連他自己都沒有認出,鏡子中那個憨憨的小男孩兒就是他。 「先生,您還滿意麼?」中年人賠笑著問哥裡斯道。 哥裡斯點了點頭,沖阿呆道:「我們走吧。」 阿呆點了點頭,快步跟上哥裡斯,兩人一起出了浴室。 看著他們離開了,一名搓澡工沖中年人道:「頭兒,真是太恐怖了,那孩子身上的泥足有幾斤重,我從來沒有搓的這麼過癮,每一下都能搓出一大個泥卷,爽,真是太爽了。」 另一名搓澡工贊同的說道:「是啊,真是太爽了,可惜的是,味道差了一點。」 中年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那麼愛搓,出去找乞丐去搓啊!恐怕那個也不比他泥少。」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紫晶幣,心中早就樂開了,有了今天的外快,晚上又可以出去逍遙逍遙了。 哥裡斯帶著阿呆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住的是標準間,本來就有兩張床,之所以洗完澡才帶阿呆回來,是因為他怕自己會受不了阿呆身上的氣味。房間內豪華的裝飾使阿呆楞楞的站在門外,他疑惑的問著自己,我真的可以進去麼?「進來。」哥裡斯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咕嚕嚕。」剛一進房門,阿呆的肚子就響了起來。哥裡斯回頭看了他一眼,脫下身上的大斗篷,問道:「你餓了麼?」 阿呆這才看清楚哥裡斯的樣子,他和自己一樣,也很瘦,只不過哥裡斯的骨頭架子很大,可以完全將衣服撐起來,滿頭的白髮和深深的皺紋顯示著他已經不小的年齡,那雙碧藍而深邃的眼眸使得阿呆有些害怕。 「回答我的問題。」哥裡斯不容質疑的說道。 「是的,我餓了。我今天只吃過一個饅頭。」阿呆靠牆站著,小心的回答著。 哥裡斯脫掉鞋子,半靠在床上,他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猶豫了一下,扔給了阿呆,道:「吃了它。」 「哦」阿呆答應一聲,直接將藥丸扔進了嘴裡,他不明白,這白色的小球能有什麼作用。藥丸剛進口,他的後腦就挨了哥裡斯一巴掌,痛叫一聲,藥丸又吐了出來。阿呆揉著有些疼的腦袋,問道:「老師,怎麼了。」 哥裡斯真是快被自己這個笨學徒打敗了,他重新將手中的藥丸遞了過去,道:「撥開外面的蠟衣再吃,連藥你都沒吃過麼?」 阿呆看著滾圓的藥丸,沒敢接過來,試探著說道:「老師,我,我真的沒吃過,什麼叫蠟衣?」 哥裡斯歎了口氣,捏開藥丸外面的蠟衣,從裡面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清香之氣頓時溢滿房間,他一隻手捏出阿呆的下巴,另一隻手將藥丸塞進了阿呆的嘴。 阿呆一楞的工夫,已經覺的藥丸化為了津液順喉而下,所過之處,帶來一股清涼的感覺。 「去廁所脫了褲子蹲著,一進門左邊的那個門就是廁所,快去。」哥裡斯不得不說的清楚一些,如果不說清楚了,面前這個呆小子很可能會穿著褲子拉屎,他可不想給自己再找什麼麻煩。 阿呆雖然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讓自己去廁所蹲坑,但還是聽話的跑了進去。 一會兒的工夫,廁所中像放炮一樣傳來辟里啪啦的悶響和阿呆舒服的呻吟聲,哥裡斯給阿呆吃的,是他自己特製的九轉易髓丸。這九轉易髓丸是他用了十餘年的時間,在大陸各地採集了上百種珍貴的藥材,用特殊的方法,經過九蒸九曬,最後再用高溫爐火煉製出來的,當初一爐也只煉成了五顆,他自己吃了一顆,以每顆一千玫鑽石幣的價格賣給了王室三顆,剩餘的,就是剛才給阿呆的一顆。九轉易髓丸的主要功效,是祛除體內雜質,疏通經脈,延年益壽。是練武者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哥裡斯暗暗歎息,自己最後一顆九轉易髓丸既然已經給他吃了,就再不能後悔了,阿呆的身體經過藥力的改善,再經過一定時間的調養,就可以達到自己期望的程度,只要其他東西都準備完善,最後必然可以完成心願的。從現在開始,這小子就是自己的寶貝了,不論如何也要將他帶在身邊才行。 良久,廁所中終於沒有了聲音,但是,又過了半天,阿呆依然沒有出來,哥裡斯心中一驚,難道這孩子的身體太弱,禁不起藥力麼?這可壞了,如果他死了,就浪費了唯一一顆九轉易髓丸,再讓自己上哪裡去找調理身體的寶貝啊!想到這裡,哥裡斯快步來到廁所門前,猛的將門推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惡臭,哥裡斯趕忙捏住自己的鼻子,眉頭緊皺。 阿呆楞楞的蹲在那裡,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老師,茫然不知所措。 哥裡斯看到阿呆沒事,不由得鬆了口氣,微怒道:「你拉完了沒有?」 阿呆點了點頭,道:「拉完了。」 「拉完了怎麼還不出來?你想住在裡面啊!」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哥裡斯生氣了,因為那些讓他生氣的人都已經變成了灰燼,可是,眼前的這個孩子卻讓他無可奈何。 前傳 第三章 初涉魔法 阿呆委屈的說道:「您,您沒讓我出去啊!您不是說了,我什麼都要聽您的麼?」 哥裡斯扭頭走進房間,長出口氣,打開窗子,將外面新鮮的空氣放近來,以沖淡屋內的臭氣。他感覺自己真的被這個笨小子打敗了,再次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沖廁所的方向喊道:「擦乾淨你的屁股,出來吧。」 穿好衣服,阿呆從廁所中走了出來,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全身說不出的清爽,似乎一下子丟掉了很重很重的包袱,全身都輕飄飄的,連渾濁的大腦也清明了一些,全身都充滿了活力。「老師,您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 哥裡斯不耐煩的道:「九轉易髓丸。」 「九轉易髓丸?那是什麼東西?」 「別多問,坐下。」哥裡斯指著一旁的凳子,「我要問你幾個問題,然後就帶你去吃飯。」 一聽到吃飯這兩個字,阿呆眼中頓時燃燒起興奮的火焰,乖乖的坐到凳子上,等待著哥裡斯的詢問。 「阿呆,你還有其他名字麼?你是落日人還是華盛人?」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其他名字。什麼是落日人和華盛人?」 哥裡斯道:「落日和華盛是大陸上另外兩個帝國的名字,看你黑髮黑眸,應該是這個兩國家其中之一的後裔。」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落日和華盛這兩個國家以前我好像聽說過,但沒什麼印象了。」 哥裡斯重新坐到床上,看著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的阿呆,道:「知道你的父母是誰麼?」 阿呆茫然搖頭,道:「我只記得自己在街上一直要飯,要飯。有一天黎叔來了,他說會給我吃的,我就跟他走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 阿呆想了想,道:「十二,哦,不,十三歲了吧。」他確實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大,黎叔身邊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都是十二或者十三歲,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是這個年齡才對。 十二、三歲,嗯,還是比較合適的,哥裡斯繼續問道:「知道你是那年那月生的麼?」問完了他就後悔了,面前的傻小子連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阿呆脫口而出,「神聖歷九七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說完,連他自己都楞住了。 哥裡斯眼中寒芒一閃,道:「你不是說不知道自己多大麼?怎麼又說出來了。」 阿呆張口結舌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剛才突然想到這個日子,就說了出來。」 哥裡斯皺了皺眉頭,暗暗推算著,現在是神聖歷九八八年四月,那這麼說眼前這個阿呆應該是十一歲才對,但剛才阿呆的表現卻讓他感覺到有些怪異,冷聲道:「小子,你可不要和我耍花樣。」 阿呆縮了縮身體,道:「不,不會啊!」 「你過來。」哥裡斯沖阿呆招了招手。 阿呆有些不情願的走到哥裡斯身前,哥裡斯伸手抓住阿呆的肩膀,低低的念了幾句什麼,一股熱流頓時順著阿呆的肩膀流入了他的身體。開始時,阿呆還覺的很舒服,但過了一會兒,哥裡斯傳過來的熱流越來越強,阿呆漸漸的抵受不住了,他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熾熱的氣流似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融化使得,不斷的在他體內四處流動。阿呆的骨骼開始劈啪做響,劇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慘叫起來。 「啊——,老師,我受不了,您饒了我吧,好疼啊,好疼啊!」 哥裡斯皺了皺眉頭,一抬手,一圈青色的光芒將阿呆的身體包裹住,將聲音完全隔絕在內。 良久,當阿呆的身體已經有些癱軟時,哥裡斯終於鬆開了手,他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傻小子根骨居然這麼好,既適合修煉魔法,也適合修煉武技,沒白耗費我一顆九轉易髓丸,這樣就更好了,到時候……」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謹慎的看了阿呆一眼。搖了搖頭,哥裡斯道:「可惜,他的腦袋好像受過什麼重創,即使是九轉易髓丸的效力都無法將那股積鬱之氣清除掉,不過還好,這並不影響我的實驗。」 熱流終於退去,阿呆整個人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他不知道哥裡斯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哥裡斯一把將阿呆的身體從地上拽了起來,冷聲道:「不許哭,我剛才是看看你是否有幫我幹活的實力,你明白嗎?並不是打你。溫柔之水,聚於我手,滋潤眼前的生靈吧。」藍色的光芒從哥裡斯手中發出,像涓涓細流融入阿呆的身體。這是水系最普通的恢復術,哥裡斯是很少用到的,為了不讓阿呆心中存有陰影,他不得不幫他恢復體力。 阿呆感覺到清涼如水般的氣流從哥裡斯的手中不斷傳出,失去的力氣正在一分一分的恢復著,先前灼熱造成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對於哥裡斯的話,不由得信了幾分。 哥裡斯將阿呆塞到凳子上,背對著他道:「你要記住,只有強大的人才能活的更好,懦弱,只有受人欺負,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阿呆感覺哥裡斯的話似乎在哪裡聽過似的,竟然引起了他腦海中的一些共鳴,他擦掉臉上的淚痕,怯怯的說道:「是,老師,我知道了。」 哥裡斯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告訴我,你最愛吃什麼?最想幹什麼?」 阿呆老實的道:「我最喜歡吃饅頭,還,還有雞腿,最想幹什麼?我,我也不知道。」 哥裡斯心中暗罵,真是個傻小子,不過這樣也好,對於自己以後的行動會更有利,「那好吧,從現在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我保證你每天能夠吃飽,如果,你敢私自出走的話,還記得今天那張桌子麼?那就是你的下場。」 哥裡斯的威脅似乎對阿呆並沒有起什麼作用,他楞楞的說道:「只要您能讓我吃飽,我怎麼會跑呢?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哥裡斯猛然轉了過來。 阿呆看了看哥裡斯蒼老的面容,喃喃的說道:「可是,您要死了的話,我吃什麼呀?」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丫頭說過,她奶奶就是因為歲數過大才死的,而奶奶死後,丫頭才會淪落街頭要飯。 哥裡斯被阿呆的話氣得全身一陣顫抖,他的手抬起來幾次,又都放下了,一想起自己那偉大的計劃,他決定,忍了。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啊!老師,您真是太偉大了。」 「哼!我的偉大,又是你能夠知道的?」 兩天後,當哥裡斯覺的阿呆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時,帶他離開了尼諾城。今天的天氣出奇的晴朗,似乎預示著阿呆將走入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老師,以後我還能回來麼?」阿呆一邊看著身後生活了十幾年的小城,一邊問道。 哥裡斯看了看阿呆,道:「也許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怎麼?你還有什麼惦記的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沒有。」這是他在哥裡斯面前第一次撒謊,其實,他心裡想的是,丫頭以後還會回來找他的。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雖然哥裡斯這幾天以來一直對他不錯,每頓飯都會讓他吃飽,還讓他吃到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食,但是,阿呆的心中總是隱隱覺的,和黎叔比起來,他的這位哥裡斯老師似乎更危險似的。 哥裡斯並沒有在意阿呆的話,帶著他繼續向前走去。 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位於尼諾城外不遠出的海濱港口,以前阿呆也曾經來過這裡幾次,他很喜歡海,喜歡那種波瀾壯闊的感覺,看著遠方的海天交接處,聽著一聲聲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阿呆不由得楞了。 「快走,我們要趕上這班船。」哥裡斯回頭衝著面對大海的阿呆道。 阿呆一楞,道:「船?老師,您是說我們要做船嗎?」他的聲音有些興奮,不知道多少回,他都想像著自己像那些漁民一樣,坐著木製的小船在海上漂浮著,那種感覺,是阿呆最嚮往的。 「嗯,咱們要到瓦良行省去,坐船要快的多了。」哥裡斯淡然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坐船了,我要坐船了。」阿呆興奮的跳了起來。 哥裡斯皺眉道:「你給我安靜一些,想坐船就快走。」 兩人很快走到碼頭,當阿呆看到長達上百米,寬二十餘米,高有三層的巨大客船時,張大了嘴,癡癡的說道:「這,這就是我們坐的船嗎?它好大啊!」那些漁船和面前漆成白色的大船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哥裡斯哼了一聲,道:「大什麼?我還嫌它小呢,上船了。」 經過寬闊的登船板,阿呆跟著哥裡斯上了這艘名叫拜神的大船,哥裡斯買的是頂層的一個二人艙,一上船,哥裡斯就感覺到全身不自在,他剛才之所以對阿呆說嫌這艘船小,最主要的就是因為他——暈船。如果不是想早些回去開始準備自己的計劃,他才不會選擇坐船呢。 阿呆興奮的在船艙中不住的走動,不時透過圓形的玻璃向外看去。一會兒的工夫,高大的桅桿上扯起了寬闊的風帆,船漸漸的開動了。由於這裡的深海處有冰山,所以,這艘拜神客船在開始階段都是延著海岸線而行,到了暖和一點的地區,船才會駛入深海,快速前進。 「動了,動了,老師,船動了。」 哥裡斯一把將阿呆扯到身前,瞪了他一眼,道:「還記得我昨天教你的東西嗎?」 阿呆眨了眨眼睛,尷尬的說道:「我,我忘了。」這兩天以來,哥裡斯一直在教導阿呆學習一些關於煉金術士方面的知識,可惜的是,阿呆的腦子實在是慢的很,連幾個最簡單的術語都記不住。 「哼。就知道你又忘了。算了,我看你你也記不住什麼?你盤膝坐到床上去。」 「哦。」阿呆應了一聲,照著哥裡斯的吩咐坐好。哥裡斯站在他身旁,沉聲道:「術語等回到我那裡你再繼續學習,在船上這段時間,我先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魔法。所謂魔法,就是以自己本身的精神力量溝通天地間蘊涵的各種元素,憑借精神力量來催動它們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期望你現在能明白,待會兒我將我自身的魔法力注入到你身體力,你閉上眼睛,感覺著你看到了什麼,然後告訴我。」 阿呆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道:「是,老師。」 哥裡斯道:「我要求,你三個月之內,最起碼要將火球術、火焰術這兩個最簡單的魔法學會,否則,我就不給你飯吃。好了,收攝心神,用你的心去感受我傳出的力量。」說著,他伸出右手,按在阿呆肩膀上低低的念了幾聲咒語。 阿呆覺的自己肩頭一熱,頓時想起那天在旅店中的折磨,全身一震。 「屏除雜念。」哥裡斯沉聲道。 熱流通過肩膀傳入體內,似乎熱度並沒有增強的跡象,只是不斷的在他體內循環著,阿呆不由得放下心來,他腦中本來就沒什麼雜念,一會兒的工夫,竟然在哥裡斯發出的熱流中朦朧的睡著了。 哥裡斯開始時還以為阿呆沉浸在魔法元素的海洋中陶醉呢,可過了半天,他始終都沒有動靜,而這種傳輸魔法力的做法只能將自己體內固有的魔法力傳入對方體內,無法召喚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所以,連哥裡斯這樣的魔法水平也感覺到吃力起來。他緩緩的收回右手,道:「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阿呆,阿呆。咦,好啊,你這小子,竟然睡著了,白浪費我那麼多精力,氣,氣死我了。」 一個不大的水球在阿呆臉上炸開,好夢正香的阿呆頓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啊!下雪了,下雪了。」 哥裡斯怒氣沖沖的在阿呆頭上敲了一下,道:「下你個頭,我剛才讓你幹什麼來著?可你都幹了些什麼?」 阿呆這才看清自己的處境,也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低著頭道:「老師,對不起,剛才,剛才太舒服了,所以我睡著了。」 哥裡斯勉強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冷聲道:「告訴我,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別說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今天的飯就沒有了。」 有一聽到飯,阿呆頓時精神了一些,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心想,剛才我什麼都沒看見啊!怎麼回答。可是,飯食的誘惑實在太大,阿呆想了想,決定把自己剛才的美夢說出來,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想到這裡,他看了表情嚴肅的哥裡斯,道:「我,我剛才感覺全身發熱,然後就迷糊了,後來,我看到好多好多的小孩子來和我一起玩,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紅色的小饅頭,要送給我似的,我收啊收的,怎麼也收不過來。我也想拿自己的東西給他們,可是,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只能作罷了。後來,您就把我」叫「醒了。」 哥裡斯聽的暗暗心驚,他怎麼會不明白阿呆說的是自己的夢境呢。雖然阿呆睡著了,但他所描述的,竟然和火元素有關,那些什麼和他玩的小孩兒完全是他夢中的臆想,而那些紅色的小球,則正是天地間的火元素啊!火元素為什麼會都飄向他呢?除非他是天生純火體質,但自己已經檢查過了,他並不是啊!想當初,自己學習火系魔法的時候,也只能感受到周圍有火元素的存在而已。 阿呆忐忑不安的看著哥裡斯,他不知道自己用夢境代替感覺的謊話能否讓自己吃上飯。 哥裡斯伸出右手道:「跟著我念。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撲哧一聲,哥裡斯手上出現一個直徑十幾公分的火球,周圍的空氣頓時變的灼熱起來。 阿呆雖然不明白哥裡斯是什麼意思,但還明白這又是什麼術語之類的,學著哥裡斯的樣子,道:「跟著……啊,這句不用念吧。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咒語剛念完,阿呆突然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衝向自己的掌心,撲哧一聲,手中亮了起來,一個直徑只有一厘米的小火球出現在掌心之上,阿呆嚇了一跳,惟恐被火燒到,在他意念一動的瞬間,火球頓時熄滅了。 哥裡斯楞楞的看著阿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殺機從眼底一閃而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傻小子竟然有如此之好的魔法天賦,當初他第一次吟唱這個火球術咒語時,也只是掌心發熱而已,但他的師傅就已經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而這個貌不驚人,還有些癡傻的小子,竟然可以釋放出一個微小的火球,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阿呆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手上會出現一個小火球,癡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兩個人就那麼在房間中楞了起來。 良久,哥裡斯熄滅手上的火球,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要休息一下,你記清楚了剛才的咒語。自己釋放出的火球是漂浮於手上的,不會傷害到自己,沒事的時候你就坐在床上,默默的想著那些紅色的小球,知道了麼。」 阿呆點了點頭,努力回憶著剛才的那句所謂咒語的話,顧不上再去看海,對他一個還只有十一歲的孩子來說,火球術帶來的好奇,遠比大海要強烈的多。 哥裡斯不再理會他,自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還好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海面上風平浪靜,船身並沒有太多的震盪,讓他暈船的症狀表現的很輕微。他想,如果換一個魔法師看到剛才阿呆的表現,肯定會欣喜的收他做徒弟吧。天賦確實不錯,自己年齡也大了,是不是該考慮讓他傳承自己的所學呢。哥裡斯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怎麼能因為他的天賦好就打破自己的計劃呢?只要進行了最後的實驗,這個孩子就必然會死,學再多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一天後。 阿呆端坐在床鋪上,閉著眼睛正和那些紅色的小饅頭玩的不亦樂乎,哥裡斯突然將他叫醒了。「老師。」 「嗯,昨天教你的咒語再試一遍。」 「哦,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請賜予。哎呦。」阿呆能記得住的,也只有第一句而已。 哥裡斯收回打了阿呆一下的手,這個笨小子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差了,「我在告訴你最後一遍,如果你還記不住,那在下船之前就不要吃飯了。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 吃飯對阿呆來說,是最好的威脅,他努力的記憶著每一個字,「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他努力的記憶著後面自己不太熟悉的部分,坐在床上,不斷的念叨著,一遍又一遍。如此簡單的咒語,普通人只需要背誦一小會兒就可以完全記住,可阿呆卻足足背了半天,才能勉強保證自己不會忘記。 「老師,老師,我,我記住了。」阿呆不分時候的搖醒了剛剛睡著的哥裡斯。 今天的風浪比昨天要大了一些,哥里斯本想憑借睡眠來抵消暈眩帶來的噁心感,好不容易才睡著,卻被吵醒了。怒氣沖沖的道:「幹什麼?」 阿呆嚇的退後一步,囁嚅道:「我,我記住那個咒語了。」 哥裡斯哼了一聲,道:「你是我見過最笨的人,記一條簡單的咒語竟然要一天半的時間,有什麼好炫耀的,念一遍聽聽。」 阿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一點的自信心頓時被哥裡斯打擊的體無完膚,低著頭,伸出右手,小聲念道:「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咒語完成,他又一次感覺到了那凝聚而來的不知名力量,而且,比上次來的要更強烈些。撲哧一聲,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小火球頓時出現在他掌心中。有了上次的經驗,阿呆這回並沒有驚慌,仔細的看著那團紅色的火焰,手上感覺是溫暖的,並不灼熱,阿呆將火球托到自己面前,仔細的看著,一個不小心,額頭上的頭髮頓時被燎著一撮,「啊!」驚呼聲中,阿呆的精神頓時失守,手上的火球也隨之熄滅了,一股難聞的焦味頓時充斥在船艙之內。阿呆拚命的在自己的頭髮上拍打著,微小的火焰這才熄滅,可憐他那半長不短的黑髮,頓時少了一塊。 看著阿呆狼狽的樣子,哥裡斯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容,「水火無情,在手上沒事,並不代表幹別的也沒事。那是貨真價實的火球,你這就叫引火自焚。以後小心些。把門打開,放放味兒。」 阿呆不斷的喘息著,雖然剛才的情景讓他狼狽不堪,但火球的出現,也使他幼小的心靈中充滿了喜悅。第一次,心中對哥裡斯升起一股尊敬的感覺,「老,老師,對不起,我太笨了。連個小魔法都用不好。」 哥裡斯心中暗道,那我不是比你還笨。他還沒見過誰能在修煉了僅僅兩天的情況下,就能把火球釋放到這個程度。「好了,不要說了,以後小心點就是,咒語不要忘記了。」 阿呆點點頭,堅定的說道:「我,我一定不會忘記的,老師。」火球術是阿呆學習的第一個魔法,他的內心早已經對那紅色的火球充滿了喜愛之情,坐到一旁,繼續背誦著已經熟悉了的咒語。 又過了兩天,航程進入了最後階段,哥裡斯這幾天一直都不敢出房門,惟恐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會讓自己嘔吐。吃的喝的都是讓阿呆去叫侍者送到房間內,每餐的食物,幾乎有九成都進了阿呆的肚子。阿呆是個很乖巧的孩子,三天以來,他除了堅持背誦火球術的咒語以外,就是在床鋪上冥思修煉。所謂勤能補拙,僅僅三天的時間,他已經能夠將火球術掌握的很好,釋放出直徑達到五厘米左右的火球了。哥裡斯偶爾會指點他一些火球的應用,比如怎麼讓火球的溫度升高,怎麼讓火球的體積變大,怎麼控制火球在空中飛舞等等。出乎意料的,一向呆笨的阿呆,學起這些應用之法竟然很輕鬆似的,很快的就掌握了。 阿呆控制著火球圍繞著自己身體旋轉,他暗暗想到,即使以後老師死了,他也不用再怕冷了,有火球來取暖的感覺真好。還好哥裡斯所會的魔法中並沒有讀心術這一種,否則,非氣的七竅出血不可。 「老師,我想到門口透透氣。」幾天相處下來,阿呆對哥裡斯已經不那麼害怕了,畢竟,哥裡斯並沒有打過他,還讓他每頓飯都吃飽。 哥裡斯瞥了他一眼,道:「把你的火球收起來,就在門口,不要走遠了。」 阿呆興奮的說道:「是,老師。」說完,他隨手一揮,將空氣中的火球熄滅,興高采烈的打開房門走到外面。站在船艙外的走廊上,阿呆扒住欄杆,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帶有鹹腥味的空氣,看著遠方海天交接之處,不由得陶醉了。 「咦?那是什麼?」正在陶醉的阿呆突然發現海面上有一個黑點從斜前方筆直的向他們的客船移動過來,速度似乎很快,黑點逐漸的變大著。 一會兒的工夫,黑點的樣子逐漸清晰起來,那也是一艘船,船體的顏色是黑色的,大小似乎和客船差不多,甲板上只有一層。巨大的黑色風帆上畫著一個巨大的白色骷髏頭,骷髏頭下面有兩跟交叉的骨頭。阿呆心想,為什麼他們船的顏色和自己這艘的不同呢? 眼看著,黑色的大船逐漸臨近,客船上的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驚呼聲不斷傳來:「海盜,啊!是海盜。」 前傳 第四章 海盜來襲 阿呆撓了撓頭,海盜這個詞彙在他腦海中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遇到了不明白的事,他決定回房請教哥裡斯。對於他來說,世界是那麼的新奇,遇到什麼,他都想瞭解一下,即使記不住也無所謂。 「老師,老師,外面來了一艘大船,有好多人叫著什麼海盜、海盜的。海盜是什麼意思啊!」跑回房間,阿呆還沒有站穩,就興奮的問道。 哥裡斯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道:「你說什麼?海盜來了。」 阿呆道:「是一艘黑色的大船,他們的風帆畫著骷髏頭。咱們船上有人喊海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哥裡斯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並不怕海盜,還還是不願意在自己全身不適的情況下和他們起衝突。希望客船上的水手們能應付了吧。 阿呆追問道:「老師,海盜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哥裡斯下意識的說道:「海盜就是搶東西的人,他們有的時候也會殺人的。」 聽了哥裡斯的解釋,阿呆鬆了口氣,笑道:「那就不怕了,我可沒什麼讓他們搶的。啊!老師,您可要小心哦,您身上的金幣還有紫色的錢幣,他們恐怕會搶的,還是先藏起來吧。藏那裡好呢?」一邊說著,阿呆一邊在船艙中四處找著隱蔽的地方。 聽了阿呆的傻話,哥裡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他是在關心我麼?哥裡斯暗暗想道。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過被關心的感覺了。哥裡斯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抓住阿呆,一把將他扔到床上,「你給我安靜點。」 阿呆不明白為什麼老師會生氣,楞楞的坐在床上不敢吭聲。 叮,叮,叮,叮的聲音不斷傳來,大船猛的一震,站著的哥裡斯趕忙扶住一旁的牆壁才站穩身形,他知道,恐怕真的是海盜來打劫了,剛才的聲音正是撓鉤抓住船體所發出的。嘈亂的聲音不斷由外面傳來,哥裡斯更加煩躁了,剛才的晃動,使他的噁心感增強了不少,胃中的酸水不斷上衝,暈船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船上的人聽著,我們是海盜,趕快將你們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的話,別怪我們手中的武器可是要飲血的。」粗獷的叫囂聲從外面傳來,顯示著海盜們已經開始了行動。哥裡斯知道,海盜並沒有那麼好說話,即使將錢交出去,對方也未必會放過船上的生命。畢竟,每有哪一撥海盜希望自己被天金帝國的船隊圍剿,而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見過他們的人都變成屍體。沉船是他們一貫的做法,又省事又省時。哥裡斯暗想:看來,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游泳對自己來說,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推開倉門,哥裡斯走了出去,海面上反射的陽光頓時帶來更強的眩暈感,抓住欄杆,哥裡斯不由得乾嘔起來。 一雙小手出現在哥裡斯背後,輕輕的拍著。哥裡斯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吐完最後一口,他扭頭看去,只見阿呆正焦急的看著他。 「回房間去。快點。」哥裡斯厲聲喝道。 阿呆一楞,雖然哥裡斯的聲音很粗暴,但聲音中卻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反而多了一絲關心。阿呆沒有動,和哥裡斯對視著,一老、一少就那麼互相看了許久。半晌,哥裡斯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把抓住阿呆,將他塞進房間,「不許出來。」說完,他向嘈亂的下層走去。 這群海盜顯然是慣犯,一個個都有著不錯的身手,他們已經將客船拉到了自己的船旁,有數十名海盜已經跳上了客船,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不停的叫囂著。客船的船長帶領著水手們聚攏在大船的前倉,二十多名水手大多數臉上都掛著驚慌失措的神色。 一名獨目海盜帶領著十多個人正在和船長交涉,哥裡斯釋放了一個風系的擴音魔法,船長與海盜交談的聲音清晰入耳。 「這位大哥,我,我們願意把這次營運的利潤都交給你們,請你們放過小船吧,我保證不上報,如何?」船長顯然知道海盜將會採取什麼行動,卑躬屈膝的說道。 獨目海盜哈哈大笑,「利潤?你們能有多少利潤,少跟我來這套,老實的在這裡呆著,少管閒事,說不定大爺們心情好,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想耍什麼花樣,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著,他猛然將手中的彎刀劈向船舷。光芒一閃,轟的一聲,船舷上頓時裂開一道口子。哥裡斯心中一動,這海盜首領的功夫不弱啊!剛才看似簡單的一擊卻包含著高手才具有的鬥氣,刀刃並沒有和船舷相碰,卻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船長和眾船員顯然被著氣勢威猛的一刀嚇住了,一個個再不敢吭聲。 獨目海盜囂張的衝自己的手下喊道:「小的們,動作快一點,完成了這趟差使,咱們回去喝酒吃肉去嘍。」眾海盜頓時隨著他的聲音叫囂起來,第一層船艙的客房已經基本都被打開,旅客們被拉到甲板上,而海盜正在進行著他們的劫掠行動。旅客稍微一反抗,立時就會遭到一頓拳打腳踢,一時間,人心惶惶,有的旅客已經主動的將財物拿出來獻給海盜,以保一時之安。 哥裡斯知道是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了,這群海盜還不看在他眼內,他最怕的,就是對方將船擊沉。風系的擴音魔法將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都給我住手。」低沉的聲音包括海盜船和客船上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海盜首領神色一凜,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哥裡斯不緊不慢的順著樓梯走了下來,他心中暗想,不會這麼倒霉吧,難道竟然遇上了魔法師?大喊道:「大家住手。」眾海盜顯然看出了首領的猶豫,都聚攏到他身邊,一時間,上百道目光同時集中的哥裡斯身上。 哥裡斯乾咳了兩聲,勉強抑制著眩暈的感覺,朝海盜首領道:「立刻離開這條船。」 海盜們面面相覷,都等待著首領發話,獨目海盜上下打量著哥裡斯,他心中也在打鼓,他們這群海盜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打秋風了,這回好不容易揀到一條大魚,又怎麼會輕易撒手呢。可是,眼前這個人似乎正是一名等級不低的魔法師,魔法師的恐怖他還是清楚的,「先生,您是魔法師麼?」他試探著問道。 哥裡斯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哼道:「我再說一遍,立刻離開這條船。」 沒等獨目海盜發話,一名身材壯碩的海盜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道:「你個老東西,我看你是活膩味了。」雙手握住足有五十斤重的巨大狼牙棒,摟頭蓋頂的向哥裡斯砸來。 在下來之前,哥裡斯早已經替自己身上施加了風系魔法,當然不會被眼前的莽漢嚇倒,身體微微一縮,已經飄退到三尺之外。轟然巨響中,莽漢手中的狼牙棒深深的砸入了木製的甲板之內。 哥裡斯伸出右手,五指微微一振,一道淡青色的粉末飄灑而出,準確的落在莽漢的狼牙棒上。 噗噗的聲音響起,莽漢嚇了一跳,他手中的狼牙棒突然熱了起來,下意識的鬆開手,他吃驚的發現,自己那條精鐵打造的狼牙棒竟然正在漸漸的融化著。變成了黑色的鐵水,難聞的味道從其中散出。莽漢驚恐的後退幾步,指著哥裡斯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哥裡斯剛才撒出的青色粉末,是他自己煉製的熔金粉,幾乎可以融化一切金屬。 海盜首領上前幾步,一把將莽漢拽了回去,客氣的沖哥裡斯道:「這位先生,您一定是煉金術士了。在下有禮了。」 哥裡斯伸出右手,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當初在黎叔面前融化木桌的黑色火焰再次出現在他掌心之中,黑色的火焰在陽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分外詭異,那海盜首領嚇了一跳,有些發呆的看著哥裡斯。 哥裡斯冷冷的說道:「難道還讓我再重複第三遍麼?」 正在海盜首領不知所措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我當是誰來擋我的財路,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魔炎術士哥裡斯啊!」 哥裡斯心中一驚,這個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使他無法辨別對方的位置,這對於不擅長近戰的魔法師來說是大忌,最讓他驚訝的,是因為來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趕忙快速的念動咒語,一層黑色的霧氣從他體內發出,將周圍三尺之內完全籠罩。 「別緊張,我又怎麼敢跟哥裡斯大師動手呢。」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海盜船上閃出,輕巧的落在哥裡斯面前。 哥裡斯透過黑霧打量此人,這個人和他的裝束差不多,也是用一件黑色的大斗篷遮住了全身,身材很高,斗篷下隱隱顯出健壯的身軀。但是,哥裡斯卻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沒有魔法元素波動並不是魔法師,他的斗篷似乎只是為掩蓋身份而已。 「老大。」所有的海盜同時恭敬的沖後來之人行禮。 黑衣人抬起手,海盜們頓時安靜下來,他沖哥裡斯道:「哥裡斯大師,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來觸我的霉頭呢。這樣吧,等我們將這裡洗劫以後,把船沉了。您上我們的船,想去哪裡,我們保證把您送到地方。如何?」 哥裡斯心想:你當我是傻瓜嗎?上了你們的船,還不是任你們宰割。我才不會那麼笨呢。「不用麻煩了,我還是那句話,立刻離開這條船。」 黑衣人上前一步,道:「既然大師如此執著,怎麼也要跟我們兄弟一個交代才行。」說著,身體閃電般的飄向哥裡斯,斗篷飄起,幾道烏光向哥裡斯劃去。速度之快,簡直另人歎為觀止。哥裡斯剛才散發的黑暗守護似乎並沒有減慢對方的速度,烏芒閃電般抓向哥里斯本體。 哥裡斯的魔法雖然很強,但他畢竟是一名煉金術士,他沒想到在自己顯示出暗黑之炎的情況下,對方還敢進攻。頓時嚇了一跳,危險之中,他也顧不上藏拙了,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彈了出去。 烏芒準確的命中了哥裡斯的身體,但黑衣人卻吃了一驚,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並沒有抓到實體。吃驚的喝道:「好個鏡影術。」 哥裡斯使的並不是鏡影術,由於黑衣人速度太快,根本沒有給他唸咒語的時間,他剛才扔出去的,是自己製作的鏡影卷軸,卷軸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中蘊涵的魔法力充分發揮出來,這個鏡影卷軸是哥裡斯的救命法寶之一。哥里斯本體早已經飄飛到三丈之外。 剛才的情況使哥裡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動作慢一些,現在恐怕已經被對方開膛破肚了。對方的攻擊也點燃了他內心的怒火。虛空一劃,哥裡斯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細微的裂縫,一把長只有一尺的黑色手杖飄了出來,手掌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首長的頂端,有一顆直徑僅一厘米的紅色寶石。哥裡斯抓住手杖,不斷吟唱著咒語。 黑衣人很清楚,如果讓哥裡斯將魔法完全發揮出來,自己不可能是其對手,在哥裡斯剛剛抓住手杖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了第二次進攻。斗篷下撒出無數道烏光,化為一道巨大的光網向哥裡斯罩去。 哥裡斯仍然不斷的念著咒語,在空間裂縫中抓了一把什麼撒了出去。無數道哥裡斯的幻影出現在天空之中,黑衣人的攻擊頓時沒有了準確的目標,絕大多數幻影都在攻擊中消失了,但就是沒有命中哥裡斯的本體。 「去吧,黑焰煉魂。」一片黑色的火焰從哥裡斯的手杖中發出,向眾海盜撲去。 黑衣人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哥裡斯居然厲害到如此地步,融合了黑暗和火兩系的融合黑焰他居然可以一次發出如此之多。雖然自己不怕,但那些手下只要稍微沾上一點就完蛋了。想到這裡,他再顧不得隱藏實力,大吼一聲,「地獄生輝。」烏光以更加密集的程度驟然發出,由下而上,猛然迎了上去,澎湃的鬥氣暴漲,烏光閃爍間隱隱透著一絲邪惡之氣。 哥裡斯的黑焰煉魂和黑衣人的地獄生輝驟然碰撞在一起,一陣噗噗之聲過後,兩分面前的甲板被融出一個大洞。 哥裡斯身體微晃,他在對方使出最後一招的時候,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黑暗守護對對方並沒有效果,黑焰煉魂對方也能用鬥氣接下來正是因為其身份的原因。但是,他並沒有呼喊出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身份是黑衣人最大的忌諱,一旦他說了出來,對方肯定會不死不休,船上將不會有任何生命存活。如果處於最佳狀態,哥裡斯當然不會懼怕對方,但他這幾天一直被暈船所困擾,體力差了許多,真的拼起命來,雖然勝的可能大一些,但也必然會身受重創。 正在哥裡斯猶豫是和對方談判還是繼續動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不是很大的火球,火球化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黑衣人撞去,黑衣人吃了一驚,他還沒有從剛才的碰撞中完全恢復過來。只得劃出一道烏光向火球迎去。 撲哧一聲,火球應聲而碎,幾點火星落在黑衣人的斗篷上,頓時燒出幾個小洞,在陽光的照射下,斗篷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綠色光芒。 黑衣人心中一凜,剛才這個火球的威力雖然不大,但其中蘊涵的火元素中正平和,那種感覺就像僧侶發出的一樣,他可不敢和教廷作對,再說,光是哥裡斯他就已經對付不了了,如果再有一個僧侶在的話恐怕……,還是逃命要緊,大喝一聲「我們走。」率先跳回了海盜船。可是,他怎麼知道,能發出如此中正平和魔法的,不光只有僧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剛學習魔法的新人。 哥裡斯並沒有理會落荒而逃的海盜們,他的目光射向客船的三層,那個位置,正是他所居住的房間,而那個控制準確的火球…… 「大法師,謝謝您,謝謝您救了全船的人。」船長跑到哥裡斯身旁由衷的感謝著。 哥裡斯看了他一眼,道:「別讓他人來煩我。」說著,理也不理的扭頭向客船的頂層走去。剛才那直徑五厘米的火球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來時威風八面的海盜們,灰溜溜的撤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在一陣蕩漾之後,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哥裡斯快速走回三層甲板,果然不出他所料,阿呆瘦小的身體撲倒在地,他上前將阿呆的身體抄了起來,催動體內的魔法力,檢查著他的身體,其實不用檢查他也知道,阿呆是被魔法反噬之力所傷。剛才的黑衣人功力高強,又怎麼是只學了三天魔法的阿呆所能相抗。火球術雖然釋放而出,但由於阿呆是用自己精神力控制的,所以,火球被破的一刻,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劇烈的震盪,不會保護自己的阿呆自然就被反噬之力震暈了。還好那時候黑衣人的狀態並非最佳,否則,阿呆會有精神錯亂的可能。 哥裡斯將阿呆的身體放回床上,阿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看著眼前這個憨憨的面孔,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怪異的情緒。 當晚,經歷了海盜風波的客船終於成功的抵達了目的地——希爾行省的海港城市非斯城,哥裡斯居住的瓦良行省和希爾行省接壤,從非斯城到瓦良行省,只需要三天左右的行程。 下船時,船長千恩萬謝的親自將哥裡斯和阿呆送下船,並將他們的路費退給了哥裡斯,哥裡斯懶的糾纏,也就收下了。帶著阿呆進入了非斯城。這裡已經遠離了極北地區,雖然是晚上,但也比尼諾城要暖和的多了。 阿呆伸了個懶腰,白天的精神創傷他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仍然感覺到很疲倦,不論再怎麼吟唱咒語,火球都沒有再出現過。「老師,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 哥裡斯下意識的回答道:「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做馬車回我那裡。恩?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多問嗎?」 阿呆一楞,喃喃的沒有說話。他醒來以後,覺的自己的大腦似乎又清明了一些,之前發生的一切仍然清楚的記得,哥裡斯就在他身旁守著,見他醒過來,眉頭舒展了許多,他發現,這位老師似乎多了人性化的一面,似乎親切多了,他也不再那麼害怕。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朗星稀,走在路上,並不覺得很暗,哥裡斯突然問道:「阿呆,白天的時候你為什麼用火球打那個黑衣人?」 阿呆老實的答道:「我覺的那個是壞人,壞人和老師打,我當然要幫您了。您不是說過,火球也有一定的攻擊力嗎?」 哥裡斯冷哂道:「不自量力,你以為你的那個小火球就能幫的了我麼?如果那個黑衣人處於最佳狀態,你的精神力必然會被他震散,你也就成了廢人、成了白癡。你個笨蛋,以後動手也要量力而為,對方的功力明顯比你高幾個檔次,你用魔法無非就是死的快些。」 阿呆傻傻的點頭道:「哦,原來魔法也有限制啊!」 想起白天的黑衣人,哥裡斯不由得說道:「今天那個傢伙是個暗魔人,而且是暗魔族的高手,他們有著天生抵禦暗系魔法的能力,連我的黑炎也由於屬性相剋的原因沒有發揮出真正威力,這些暗魔人秉性凶殘,如果不是忌諱他的身份,我早殺了他。你記住,以後如果遇到綠色皮膚,雙手長有尖刺的怪人就有多遠跑多遠,明白嗎?咦,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哥裡斯覺的自己的頭有些疼,和眼前這個傻小子相處了幾天,自己似乎改變了一些似的。 阿呆很愉快的說道:「謝謝老師,我知道了,以後遇到綠皮膚,手有尖刺的人就跑。」 哥裡斯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指著前面一座旅店,道:「咱們就住那裡吧。」 兩人剛要走進旅店,阿呆突然咦了一聲,道:「師傅,您看,那個人好奇怪啊!怎麼穿著那樣的衣服。」 哥裡斯順著阿呆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子也向旅店走來,男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胸口中央有一個金色的六角符號,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全身上下隱隱透著一股神聖之氣。他不由得心中一凜,因為這個男子正是神聖教廷的僧侶,而僧侶也正是他自己的客星。哥裡斯修煉的魔法是以暗系為主輔助火系的,而僧侶的光明魔法由於有著教廷高級祭祀的祝福,其中蘊涵著極強的神聖氣息,所以他們是哥裡斯最不願意看到的人。 那名僧侶這時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他低頭看了阿呆一眼,又看了看哥裡斯,善意的一笑,微微點頭,走進了旅店。 阿呆問道:「老師,他在衝咱們笑,他的笑容好溫和。他為什麼會笑?」 雖然只是經過,但僧侶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還是讓哥裡斯感到很不舒服,哼了一聲,道:「那傢伙是神聖教廷的僧侶,應該是個低級或者中級的祭祀,快走吧,你不餓麼?」 「餓,我好餓啊!老師,咱們今天吃什麼?」 「吃什麼?我想想……」幾天做船弄的哥裡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塌實,確實需要補充一下體力了。但是,他並沒有發覺,阿呆對他的態度似乎放肆了很多,而他也並沒有在意。 吃過飯後,哥裡斯和阿呆回到房間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哥裡斯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恢復了許多,而阿呆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似乎昨天的精神創傷已經康復了。孩子的恢復力就是強啊! 哥裡斯打開房門,叫來侍者,扔給他一玫銀幣,叫他去雇輛馬車。 「老師,我們真的要坐馬車嗎?」 哥裡斯皺眉道:「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安靜點。去背你的咒語。」 「哦。」阿呆答應著,坐到一旁回想著哥裡斯剛剛教給他的火焰術咒語,火焰術和火球術不同,火球術的攻擊力雖然強一些,但攻擊面積很小,而火焰術的攻擊力雖然弱一些,吟唱的咒語也相對長一點,但攻擊面積卻要大上許多。 「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隨著咒語的吟唱,阿呆手上出現了一道小火苗,火苗輕輕的擺動著,周圍的溫度頓時提升了不少。 「老師,老師,我成功了。」阿呆興奮的叫著。 哥裡斯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好興奮的,不過是個最低級的火系魔法而已。不要把咒語忘了。多背幾遍,背的時候,不要背咒語最後一個字,這種低級的魔法,只要咒語不完成,隨時可以停下來的。就你那點兒微弱的魔法力,多用幾次,還不又暈過去。」 「哦,知道了。」阿呆依舊孜孜不倦的背誦著魔法咒語,一會兒的工夫,侍者回來了,告訴他們車以備好。 直到坐在馬車上,阿呆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能享受到馬車的待遇,厚實的軟凳讓他全身舒坦,興奮的東瞧瞧西看看。坐上馬車,他不自覺的又想起了丫頭,不知道丫頭現在怎麼樣了。那個老婦人應該會對她好吧。 經過了三天的車程,哥裡斯和阿呆終於進入了瓦良行省境內,一路上,阿呆見識到了許多以前從沒見過的東西,雖然哥裡斯對他眾多的問題感到很不耐煩,但還是都一一回答了。 前傳 第五章 往生神果 來到瓦良行省境內西北方的一座大森林中,哥裡斯吩咐車伕停了下來,支付了車錢,將車伕打發走了。 看著面前的大森林,哥裡斯的心情非常之好,只有回到這裡,他才會產生滿足感。三十年前,他遷居到這裡主要是因為這片迷幻之森中有許多珍貴的藥材和礦物,住的久了,也就習慣了。三十年以來,除了偶爾出去採購一些生活必需品和特殊的物品以外,他很少離開這裡。經過三十年的實驗,他終於有把握可以完成自己多年前的心願了。而完成心願的關鍵,就在這個傻傻的阿呆身上。 「走吧,剩下的路途咱們要步行前進了。」哥裡斯淡淡的說道。 阿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望無際的大森林,興奮的說道:「老師,您就住在這裡嗎?這裡的空氣好好啊!」 哥裡斯沒有理會阿呆,獨自向森林中走去,阿呆趕忙跟了過去,緊緊的跟隨在哥裡斯身後。 這片森林之所以被成為迷幻之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森林內根本沒有大陸,由於眾多植物的生長,使人在森林中很難辨別方向,再加上地勢較高,偶爾吹來的霧氣會產生一種神秘感,即使是在附近居住的人,也很少會深入其中,惟恐無法走出來。哥裡斯來到這裡以後,在森林中佈置了許多魔法機關,尤其是一個吸引霧氣的機關更是他的得意之作。 走了半天的工夫,阿呆已經是又累又餓,咬著牙跟在哥裡斯身後,周圍一片白濛濛的,能見度不到三米,稍微落後一點,他就無法看到哥裡斯的身體,恐懼的感覺激發了他體內的潛力,使他始終不至於落後。 進入森林以後,哥裡斯一言不發,周圍的濃霧使他感覺到異常舒服,學習黑暗魔法的人都不會喜歡陽光,哥裡斯也是,憑藉著自己在住處佈置的定位魔法陣,他根本就不用去辨別方向。 阿呆緊緊的跟著哥裡斯,突然,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拌了一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哥裡斯好像沒發覺似的,依然像前走去。 好疼啊!阿呆支撐著坐了起來,一上午的急行,使他早已經無法支持,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感充斥著他的大腦,想呼喊哥裡斯,但卻怎麼也叫不出聲音,周圍的白霧似乎旋轉起來,阿呆再也支撐不住,伏倒在地,昏了過去。 眼前一亮,所有的景物都清晰起來,幾間小屋出現在哥裡斯面前。 「嗯,終於回來了。」哥裡斯看著面前這幾間毫不起眼的房間,誰又能想到,這裡就是他魔炎術士哥裡斯的實驗室呢。低頭看了看夾在腋下的阿呆,興奮感充斥著哥裡斯的身體,終於可以進行實驗前的最後準備了。多年的努力再過一年就要真正的實現了。 進入森林以後,哥裡斯故意不理會阿呆,想看看他會不會求自己,可是,阿呆的堅韌著實讓他吃了一驚,竟然堅持了大半的路程才昏倒,以他這樣的年齡,即使是吃了九轉易髓丸,能做到這種程度也已經很不容易了。嗯,性格堅韌一些也好。哥裡斯夾著阿呆走進最南邊的木屋,木屋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木床和幾把椅子。把阿呆扔到床上,哥裡斯自己坐在一邊,伸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六芒星,紅色的光芒亮了起來,他默默的感覺著魔法元素的波動。良久,哥裡斯睜開了眼睛,他滿意的笑了。通過剛才用魔法探詢周圍佈置的魔法陣,他感覺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人來過這裡。 哥裡斯念動咒語,在空中劃出一道裂縫,裂縫中飄出一個竹子編成的提藍,這是他在尼諾城買的。當初他為了尋找一個合適的對象離開時,並沒有一定的目的地,就一直向北走去,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尼諾城,他之所以選擇阿呆,是因為感覺這是一個能控制的孩子。如果不是真心配合自己做實驗的話,即使素質再好也不行,而阿呆傻乎乎的,看起來非常好騙,所以才選擇了他。 哥裡斯提著竹藍來到木屋旁不遠的一片果林中,林中的果實種類極多,當初哥裡斯也是經過很長時間才弄清楚這些果實都叫什麼名字,哪些能吃,那些不能吃。摘了一些可以充飢的果實,他返回到木屋中,隨便吃了幾個,就盤坐冥思起來。 直到傍晚阿呆才醒過來,全身的酸痛和周圍的陌生讓他感覺到了恐懼。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他不由得鬆了口氣,因為,他看到端坐在床對面冥思的哥裡斯。他沒有去打攪哥裡斯,只是四下看著,周圍的空曠幾乎一眼可見,四周沒有什麼特殊的,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哥裡斯身旁那把空椅子吸引住了,不,準確的說,是被椅子上那一籃色彩鮮艷的水果所吸引。 右腳一沾地,鑽心的疼痛使阿呆險些叫出聲來。可是,果子的誘惑實在太大,他強忍著疼痛,小心翼翼一瘸一拐的挪動到椅子前,看了一眼呼吸均勻的哥裡斯,悄悄的提起了籃子走回床邊。他仔細的數著果子的數量,一共還有十七顆,顏色各異,很少有相同的。腹中的飢餓使阿呆拋下了一切顧慮,拿起一玫水果就大力咬去,甘甜的汁水順喉而下,阿呆感覺到全身說不出的清爽,連腳似乎也不那麼疼了。 阿呆連續吃了八顆水果才停了下來,雖然沒有吃飽,但他還是將多數留了下來,小心的放回原地。打開虛掩的門,阿呆走到外面,進入眼簾的,是白濛濛的一片,包括他剛才所在的木屋在內,這裡一共有三間屋子,北邊的那間最大,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平米。在房屋周圍方圓三十米之內沒有任何霧氣和植物,三十米以外,則完全被霧氣所籠罩著,霧氣中可以隱約的看到高大的樹木,就連上方也被霧氣籠罩著,無法看到陽光,由於已經是傍晚,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周圍透著一絲詭異的感覺。這,這就是老師的家嗎? 當阿呆一走出房間時,哥裡斯就睜開了眼睛,早在阿呆下床的一刻他就已經從冥思中清醒過來,阿呆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知道,看著面前剩餘的九顆水果,哥裡斯的內心不斷的變化著。 站起身,哥裡斯輕輕歎了口氣,走出房門,他看到阿呆正楞在那裡。 「阿呆。」 「啊!老師,您醒了。我,我剛才吃了您幾個水果。」阿呆低下了頭。 哥裡斯溫和的說道:「那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這裡就是老師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 阿呆被哥裡斯突如其來的溫和嚇了一跳,印象中,他可從來沒見過哥裡斯會有如此表情。他那一直遮住頭頂的斗篷已經取了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老,老師,我要幫您做點什麼呢?」 哥裡斯深吸口氣,道:「今天什麼都不用做了,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打下手吧。老師要進行一些實驗。」 「哦,好的。」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大亮,阿呆就被哥裡斯叫了起來。穿好衣服,哥裡斯帶著他來到昨天採摘果子的林子中,道:「這裡生長的果實就是咱們以後的食物,你要記住,到這裡採摘的時候,一定不要走遠,否則會無法辨別方向。明白嗎?」 阿呆點了點頭,看著面前大片的果實,回想著昨天那美妙的滋味,口涎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哥裡斯隨手摘下幾枚紅色的果實遞給阿呆,道:「這是米滋果,吃了他可以提供身體所需要的大部分養份,也是我們以後的主要食物,你要記清楚它的樣子。這片林子中雖然水果眾多,但並不是所有的都能食用,有些是含有巨毒的,以後我會慢慢的告訴你。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要記住這種果子的形態,明白嗎?」 阿呆仔細的看著手中形態如同葫蘆一樣的紅色果實,仔細的記著它的特徵。 「吃了吧,這是你的早飯。咱們回去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吃過早飯後,哥裡斯帶著阿呆來到了北邊最大的那間木屋中,一進木屋,阿呆就楞住了,這間屋子和昨天他住的那間區別非常大。裡面擺放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物品。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周圍靠牆的那一圈大櫃子,每個櫃子都是由眾多小抽屜組成的,抽屜上都有標籤,不過,對於阿呆來說,這些標籤上的字只是一種無法辯識的符號而已。 哥裡斯看著這些自己熟悉的實驗工具,歎息一聲,道:「從現在開始,你每天必須要記住幾樣東西的名字,我第二天考你,如果記不住,就懲罰你少吃一頓飯。今天你要記住的,就是這排櫃子上所有的標識。」說著,哥裡斯走到櫃子的最左邊,指著最上方的小抽屜道:「這上面的兩個字是硝石,硝石是我們煉金術士經常需要的一種東西。這裡所有的抽屜,都存放著各種不同的物品。」 「硝石?硝石。」阿呆不斷的念叨著。 哥裡斯將最左側這排抽屜的標籤從上到下說了一遍,阿呆跟著背誦,哥裡斯將他留在這裡,自己到一旁開始了準備工作。 阿呆的記憶力實在是差,整整一天的工夫,竟然重複問了哥裡斯三十幾遍之多,才勉強記住了這十個標籤的名字。從這天開始,阿呆也開始了他的記憶過程。剛開始的時候,他第一天記住的東西,第二天必然會忘,哥裡斯雖然嘴上說不給他飯吃,但總是在第二頓多給他些水果。阿呆感受到了哥裡斯的關心,更加勤奮的去記憶著這些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他每天的任務,就是採摘他和哥裡斯需要吃的果實和記憶這些標籤的名字。而哥裡斯則天天都在擺弄他那些實驗器具,利用魔法不斷的融合配置著什麼。到了晚上,哥裡斯不讓阿呆睡覺,而是讓他打坐冥思。一開始阿呆還很不適應,往往會在第二天記憶標籤的時候睡著,但經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阿呆的精神越來越好,冥思也成了他最好的睡眠,一個晚上的打坐,可以讓他第二天精神百倍。阿呆唯一感覺到遺憾的,就是從來到這裡以後,哥裡斯再沒教過他任何魔法咒語。他閒著無事的時候,只能用小火球和火焰術來解悶,偶爾哥裡斯高興起來,會教他一些簡單的文字。 三個月後,經過阿呆不懈的努力,他終於將所有的標籤,以及果林中所有的果實名稱全都記住了。他雖然記的慢,但一旦完全記住的東西就很難忘記。不論哥裡斯說出哪個標籤的名字,他都能立刻找到相應的抽屜。 「好了,從今天開始,你正式成為我的學徒工,輔助我實驗。」哥裡斯淡淡的說道。 「是,老師。」這三個月以來,哥裡斯對阿呆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熱,一切的家務都是由阿呆來做,哥裡斯除了晚上打坐冥思以外,全部的時間都留在實驗室中。 哥裡斯凝視著面前的小鼎,沉聲道:「硝石一小塊,銀錠一兩,天風花三錢,快。」 「是,老師。」阿呆快速的把哥裡斯需要的東西遞到他手上。哥裡斯將這些物品放入小鼎之中,接著道:「紅棉一兩,清水一盆,快。」 接過阿呆遞來的東西,將它們全都放入鼎中,哥裡斯看了阿呆一眼,道:「用你的火焰術在鼎下加溫,沒有我的吩咐不能停止。」 「是,老師,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撲的一聲,一道紅色微微泛青的火苗出現在阿呆手上,他小心的將手伸入鼎下,集中精神,控制著火苗的大小。 看到那泛青的火眼,哥裡斯不由得一楞,阿呆釋放出的火焰已經達到了初級魔法師的水平,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笨的要死的小子,魔法力竟然增長的這麼快。 更另哥裡斯驚訝的還在後面,本來他以為,阿呆能堅持十分鐘就已經不錯了。可一直過去了二十分鐘,鼎中的水已經快熬干了,阿呆的額頭上才滲出細密的汗水。他能支持如此之久是哥裡斯根本沒有想到,殺機再次從哥裡斯的眼中閃過,他心想,如果真的好好教導這個小子,說不定不出十年,他就能達到、甚至超過自己現在的程度呢。 「好了,你熄滅火焰,去再取一點清水來,然後拿一兩水晶粉。」 「是,老師。」阿呆這才鬆了口氣,長時間的使用火焰術使他感覺到一陣陣眩暈,他當然不明白,這是魔法力消耗過多的原因。堅持二十幾分鐘,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趕忙將哥裡斯要的東西拿到他身邊。 哥裡斯手上的黑色火焰已經代替了阿呆剛才的火焰術,鼎中的幾種物品已經完全融化成了糊狀,呈淡綠色。哥裡斯從阿呆手上的容器中抓起一把水晶粉,均勻的撒向面前的小鼎,哧的一聲,一股綠色的火苗沖天而起,火苗一閃既滅,一股淡淡的清香飄散在空氣之中。 和哥裡斯相處了三個月,阿呆早就不會因為這些異常的景象而感到吃驚了,老實的在一旁看著。鼎中凝結成一團綠色的固體,哥裡斯皺了皺眉頭,歎息道:「還是不行,看來,沒有熏風草是煉不成了。」 熏風草阿呆知道,櫃子上有這麼一個抽屜,只不過裡面那一株株淡藍色的小草已經用盡了。 哥裡斯蓋上小鼎,扭頭對阿呆道:「阿呆,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找些熏風草回來。熏風草只有華盛帝國才有,真是麻煩。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好好看家,明白嗎?」 聽到哥裡斯要走,阿呆心中突然產生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問道:「老師,您要去多久啊?」 哥裡斯道:「快的話一個多月吧,慢的話恐怕要兩個月了。你餓了就吃林子裡的果實,渴了就喝房屋後的山泉水。記住,一定不要走進迷幻之森太深的地方,否則,迷了路,你就會餓死在裡面,知道了嗎?」 阿呆點了點頭,道:「老師,那您快點回來。」 哥裡斯心中一暖,這三個月以來,無論自己怎麼對阿呆,他都甘之如飴,任何差遣他都會立刻去做,到了後來,有的時候自己只要一伸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如此乖巧的學徒工到哪裡去找啊!但是,為了那最後的實驗,卻不得不……。哥裡斯用力的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善念晃出體外,冷聲道:「好了,你去冥思吧,我明天一早就走。」 「是,老師。」剛才持續使用長時間的火焰術確實讓阿呆感覺到很疲倦,獨自走回房間打坐去了。 第二天一早,哥裡斯收拾了簡單的行裝,準備出發。 「阿呆,別忘了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對了,這個給你。」哥裡斯拿出一本不算很厚的書遞給了阿呆。 阿呆一楞,道:「老師,這是什麼?」 哥裡斯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道:「這是我的實驗筆記,裡面共分三部分,分別是煉製藥品的方法,辨別毒藥的方法,和煉製兵器的方法。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上面的字基本上都是標籤的名字,那些關聯的簡單詞語你也大部分都能看的懂。不過,你要記住,看書是看書,你絕對不能去實驗室中自己實驗,明白嗎?能看懂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阿呆握著這本用皮革製成的書,眼圈紅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有能看書的一天,真摯的說道:「謝謝您,老師,您一定快去快回哦,阿呆會想您的。」 哥裡斯楞了一下,扭過頭,冷聲道:「什麼想不想的,我用不著你想,好好背書,回來我是要考你的。知道嗎?」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呆緊緊的將書摟在自己懷裡,淚水順著腮邊流淌而下,在他心裡,又多了一個比饅頭重要的人。 哥裡斯離開以後,阿呆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師失望,每天除了冥思和吃東西以外,都在牢記筆記中的內容。哥裡斯在筆記中用的話語都很容易理解,再加上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阿呆基本上能夠明白其中所說的意思,越看,他就越被其中的神奇所吸引。但是,他是個非常聽話的孩子,即使再好奇,也沒有走進實驗室去嘗試。 這天,他清晨起床,先簡單的看了一遍筆記,哥裡斯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阿呆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不懈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他竟然將筆記中所有的內容都記在了腦子裡面。在閱讀到最後時他發現,筆記最後一頁好像是被撕下去的。他並沒有多想,以為是哥裡斯怕內容太深奧,他看不懂,才撕掉的吧。 重新記憶了一遍筆記中的內容,阿呆走進果林,準備採摘自己今天的三餐,一進果林,他突然聞到一股異常濃郁的香氣,辨別著香氣傳來的方向,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這片果林他再熟悉不過了,即使是閉著眼睛,他也能走的出去。 香氣是從果林深處傳來的,那濃郁的味道,不斷刺激著阿呆的嗅覺。好香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終於,在不斷的探索中,阿呆終於找到了香氣的源頭,那是一株火紅色的小樹,這顆小樹在以前是沒有的,似乎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似的。小樹沒有葉子,火紅的樹幹像水晶一樣晶瑩透徹,在它的最頂端,有一顆乳白色的果實,果實的表皮下,似乎不斷有光芒在流轉著。陣陣的香氣,正是從果實中不斷傳出,阿呆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眼前的果實,回想著筆記中煉藥篇的那些植物,可是,直到他將整個煉藥篇完全回想了一遍,卻仍然沒有找到確切的答案。 這到底是什麼果子呢?它真的好香啊!阿呆小心的用手指輕輕碰了果子一下,乳白色的果實在他的碰觸下突然從小樹上脫落了,阿呆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果實接在手中。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果實中傳了出來,清新的氣味更加濃郁了。紅色的小樹在果實脫落後,竟然漸漸的枯萎了,幾乎只是幾秒鐘的工夫,紅色的小樹已經完全萎縮進地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清晨的飢餓讓阿呆食旨大動,將果子捧到面前,仔細的看著。這麼香的果實總不會有毒吧。想到這裡,阿呆再也忍耐不住腹中的飢火,一口咬在果子之上,一股清涼的汁水頓時流進他的口中,汁水沒有任何味道,阿呆下意識的將它吞嚥而下。冰涼的感覺直透肺腑,好舒服啊!三口兩口,一枚白色的果實已經被他幹掉了。 阿呆剛想起身返回木屋,突然,從小腹中湧起一股寒流,寒流迅速的擴張著,頃刻間充滿了他的經脈。冷,好冷,阿呆不斷的顫抖著,從體內產生的寒流使他再也無法站立,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寒流彷彿凍入骨髓似的不斷刺激著阿呆的神經。阿呆暗想,完了,完了,為了一時的口腹之慾,看來要被凍死了。 阿呆的皮膚上漸漸結出一層寒霜,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突然,在模糊之中他似乎發現剛才紅色小樹枯萎下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光芒不斷閃爍著。他全身顫抖著,無意的一抓,一枚軟軟的紅色果實抓入手中,火燙的感覺從果實中傳入阿呆的掌心,阿呆凍僵的手掌頓時靈活了不少,阿呆心中一喜,也顧不得這顆果實是否無毒,趁著身體還能動,一把將紅色的果實塞入口中。 滾燙的熱流順喉而下,剎那間衝入他體內的肺腑之中,先前的冰冷頓時緩解了不少。 阿呆剛剛鬆了口氣,腹中突然劇烈的絞痛起來,一冷一熱兩道氣流突然分成壁壘分明的兩派,不斷的在他五臟六腑中糾纏攻擊,似乎要把一切都撕裂似的。 「啊——」阿呆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不斷的痛苦呻吟著。可是,在這一望無際的迷幻之森內,又有誰會來救他呢。冷汗津津而下,阿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在冷熱兩股氣流的肆虐下,身體不斷的痙攣著。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當初沒有哥裡斯給他吃的那顆九轉易髓丸的話,以他原來那破敗的身軀,再被這強大的能量衝破經脈而亡了。 阿呆所吃的兩枚果實,即使是哥裡斯親自看到,也認不出,以哥裡斯的謹慎,是絕對不會隨便吃不認識的果實。這兩枚果實是吸取天地之精華孕育而成,需要經過成千上萬年才會成熟,名叫往生果。這種果實必須要紅、白兩顆同食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功效,但其藥力也非常霸道,一旦將其中蘊涵的藥力完全吸收,吃了它們的人,體內的生命力就會不斷的擴大,生機將變得源源不絕,是教廷僧侶眼中的至寶。往生果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讓本體產生出一種生命能量,可以減弱任何黑暗能量造成的損害。 在兩股能量長時間的糾纏中,阿呆的皮膚已經漸漸的滲出細密的血珠,長時間承受著劇烈的痛苦,使阿呆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噴在一旁的植物上,植物一邊瞬間枯萎,而另一邊則結上了冰霜。 直到夜色瀰漫,阿呆體內的兩股能量終於融合為一,化為一股溫暖的氣流開始不斷的運行著。 阿呆長出一口氣,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否極泰來的感覺讓他全身發軟,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隱隱散發著白色的光芒。溫暖氣流所過之處頓時傳來一股暖洋洋的舒適感。他躺在地上仰望天空,腦中異常的清醒,之前背誦的筆記不斷的閃過。阿呆心中暗想,終於結束了,我還沒死嗎?以後再也不亂吃東西了。 前傳 第六章 再次分離 良久,他支撐著爬了起來,身上的光暈已經漸漸的隱去,那股溫暖的氣流散於經脈之中再也察覺不到,除了身上黏黏的難受以外,其他一切都似乎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似的。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木屋,接了些泉水將髒衣服泡了起來,隨便洗了洗身上就回房間睡了。 第二天一早,阿呆從床上爬起來,感覺到精神已經恢復了最佳狀態,昨晚是哥裡斯走了以後,他唯一沒有冥思的一晚,筆記已經全都背熟了,他決定用冥思來打發時間。阿呆現在對冥思非常感興趣,這些天以來,他已經可以將釋放出青色的火焰,而火球術也有直徑十幾厘米大了。他不知道的是,以他現在的魔法力,完全具有了初級魔法師的水準。 哥裡斯在離開兩個月以後,終於回到了迷幻之森,這次出行,他進行的很不順利,費了許多時間才找到足夠的熏風草。當他看到木屋時,周圍的一切都處於寂靜之中,和他走之前相比,並沒有任何變化。 「阿呆,阿呆——」哥裡斯叫了幾聲。不知道為什麼,離開的這段時間,他竟然經常會想起這個笨頭笨腦的傻小子。 「啊!老師,您終於回來了。」阿呆飛快的從房間中跑了出來,猛的撲入哥裡斯的懷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哥裡斯仔細的看著阿呆,兩個月不見,這小子的身體似乎結實了不少,皮膚白裡透紅,雖然仍是傻傻的樣子,但看起來順眼多了。哥裡斯盡量將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沖阿呆道:「我累了,你去摘幾個果子給我吃。我要先休息一下。」 「好。」阿呆痛快的答應著,回屋拿起竹藍就跑向了果林。當他再回到木屋之時,發現房間的椅子上多了一個布袋,而哥裡斯正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老師,果子來了。這是您找回來的熏風草嗎?我把他們放到抽屜裡去吧。」 哥裡斯睜開眼睛看向阿呆,有些驚奇的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學的機靈了些。這不是熏風草,是給你的。」 阿呆一楞,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給我的?」 哥裡斯點了點頭,道:「打開看看吧。」 「謝謝您,老師。」阿呆興奮的將沉甸甸的包裹抱在懷裡,這是他第一次接到禮物,心中的興奮使他身體不禁顫抖起來。緩緩的打開包裹,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切,讓他楞住了。包裹中並不是什麼珍貴的物品,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物,但對阿呆來說,卻沒有什麼比這些東西更讓他高興的了。因為,那是,那竟然是一堆白白的饅頭。饅頭雖然有些涼了,但卻並不硬。阿呆聞著那饅頭的香味,兩行淚水順著腮邊流淌而下。哽咽的看著哥裡斯,道:「老師,謝謝,謝謝您。」 哥裡斯狀若無事的吃著果子,道:「有什麼可謝的,就是一些不值錢的饅頭而已,本來想再給你帶幾條雞腿,可那東西容易壞,就沒帶。阿呆,我給你的筆記看的怎麼樣了?」 阿呆從懷中取出保存完好的筆記,遞給哥裡斯道:「老師,我已經都記住了。」 哥裡斯一驚,道:「全都記住了麼?你要是說謊的話,可別怪我懲罰你。」 阿呆堅定的說道:「老師,我沒有說謊,我真的全都記住了。您可以隨便檢查。」 哥裡斯道:「那好,我問你,什麼樣的金屬才能煉出最好的兵器。」 阿呆毫不猶豫的答道:「想煉出最好的兵器,必須有三個條件,第一,是要有好的原料,原料根據屬性不同分為光明、黑暗、水、火、地、風六種不同的種類,不具有屬性的材料屬於下等材料,而那些蘊涵黑暗和光明能量的原料最難找,煉出的兵器威力也最大。光明類的原料如燦金、明銀等等,黑暗的原料如鎢鋼鋼母……,第二,想煉出最好的兵器,必須要有穩定的溫度,溫度越高,煉出的兵器雜質也就越少,您所使用的黑色火焰基本已經是最高的溫度了,不過由於黑色火焰是用魔法發出的,無法堅持太長時間,所以只能煉製一些小型的兵器。第三,想要煉製出的兵器具有靈性,就必須要根據天時、地利來鑄造,同樣的材質和火焰,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天氣下,煉製出來的兵器質量也不相同,如,晴天在較高的地勢煉……」 哥裡斯楞楞的聽著阿呆將自己筆記中煉器的部分一字不錯的背誦出來,心中的驚詫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以阿呆那樣的記憶力,要耗費多長時間才能將這本筆記背的如此純熟啊! 「好了,停下吧,我相信你已經完全背誦下來了。從明天開始,像以前一樣,你繼續幫我做實驗。我現在要休息了。」 「好的,老師。」阿呆愉快的答應著。他抱起那堆饅頭坐到床上,拿起一個,用力的咬了一口,五個月沒有吃到自己的最愛了…… 第二天開始,哥裡斯不斷的用他那個小鼎開始煉製,由於阿呆背熟了哥裡斯的筆記,根據哥裡斯所用的原料,他都能清楚的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哥裡斯的煉製過程也相當於給了阿呆一個實驗的過程。讓阿呆比較奇怪的是,哥裡斯煉製的,都是一些混合金屬,這些金屬的特性不一,但都非常珍貴,阿呆從筆記的內容中知道,這些金屬無論是哪一個,都可以做成非常優質的兵器。哥裡斯將這些煉製好的金屬小心的收藏起來,不知道要做什麼用。 這天,阿呆幫著哥裡斯又煉製好了一塊金屬,哥裡斯回房間冥思去了,而他自己則站在房門口練習著火球術和火焰術。 「哦?這是那裡來的小鬼。」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阿呆吃驚的發現,從迷霧中走出一個紅衣怪人。此人和哥裡斯的打扮很相像,紅色的大斗篷將全身籠罩在內,看不清面貌。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杖,似乎正在大量著自己。 阿呆有些驚恐的退後兩步,質問道:「你,你是誰?」 紅衣人傲然道:「我嘛,我是一名偉大的魔法師。」說著,他伸出和哥裡斯同樣枯瘦的右手,喃喃的念了幾個咒語,一個直徑半米的巨大紫色火球出現在他手上,熾熱的火焰即使距離十幾米遠仍然讓阿呆感覺到異常的灼熱。看看自己手上的小火球,再看看紅衣人手中的紫色大火球。阿呆自慚形穢的收回了魔法。 「哈哈,怎麼樣,知道什麼是偉大的魔法師了吧。哈哈哈哈。」 「哼,在小孩子面前呈什麼威風。」一顆同樣直徑為半米的黑色火球從木屋中飛了出來,直奔紅衣人而去。 紅衣人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大喝一聲,手中的紫色火球飛了起來,迎上了飛來的黑色火球。紅衣人發出的,是純火系魔法的火球,而從房間中飛出來的,正是哥裡斯的黑暗魔法融合火系魔法的黑暗之炎,在屬性上來說,紅衣人要吃虧一些,但能量上卻是他要更加強大。 阿呆只覺全身一輕,一道輕風將他的身體送出了十米之外。轟然巨響中,漫天的火星飄灑而出,紅衣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他怪叫道:「哇,我說大哥,你弟弟大老遠的看你,你就這麼對待我啊!」 哥裡斯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哼了一聲,道:「你來看我?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看到你那囂張的樣子我就噁心。哥裡松,有什麼事快說,我這裡可沒有什麼好款待你的。」 紅衣人哥裡松苦笑一聲,道:「大哥,怎麼說我也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對了,他是誰啊?」說著,他用木杖指了指阿呆。 哥裡斯沒好氣的說道:「他是我的學徒。幹什麼?」 哥裡松嘿嘿一笑,道:「沒想到大哥你也會收學徒,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看這小子剛才用的火球術,有初級魔法師的水準了。老大,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個好苗子,讓給我得了。我到現在還沒有個徒弟呢。」 哥裡斯冷哼道:「你想都不要想,這小子對我來說重要的很,他除了是我的學徒以外,還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啊!老大,你,你不會是……」 哥裡斯哼了一聲,道:「進來說吧。阿呆,你在外面守著,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阿呆應了一聲,楞楞的看著哥裡斯和哥裡松走進木屋,心中暗想,為什麼他們說的好多話我都聽不懂啊!這個紅衣怪人是老師的弟弟嗎? 房間內。 哥裡松道:「大哥,難道那小子就是你找來做最後那個實驗的嗎?」 哥裡斯哼了一聲,道:「你說話小心點,知道麼?」 哥裡松歎了口氣,道:「大哥,你可真夠狠的啊!不愧為魔炎術士。我看那孩子傻乎乎的樣子到是挺可愛的。你又何必……」 哥裡斯突然煩躁起來,「我的事你少管,有話快說,如果你就是來這裡放屁的,就給我滾。」 哥裡松嘿嘿一笑,一點都沒有因為哥裡斯的話而生氣,「算了,算了,我才懶的管你的事呢。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啊!我這回過來,主要是為主上求你點事,希望你能答應。」說著,他用木杖虛空一劃,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空氣之中,哥裡松念了幾句咒語,一隻布袋飄飛而出,落在地上。「這是主上給你的訂金,他想要你過些日子的實驗成果。」布袋自動打開,裡面,竟然是滿滿一袋鑽石幣,數量足有上千之多。 哥裡斯好像沒看到一樣,冷哼一聲,道:「想要我的實驗成果?別做夢了,我誰也不會給的。」 哥裡松歎了口氣,道:「大哥,不是我勸你,你留著你那些寶貝有什麼用?尤其是你這最後的實驗成果,你造出它不就是為了名傳於世嗎?又何必敝帚自珍呢。要我說,你還不如和我一樣,做個……」 哥裡斯打斷哥裡松的話,怒喝道:「少廢話,把這些破玩意兒都拿回去,說不賣就是不賣。」 哥裡松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算了,既然你不願意賣我強求你也沒意思。主上那裡我自己會交代的。不過,那個孩子似乎很有魔法天賦,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為了一件東西而浪費一條生命,你覺的值嗎?」 哥裡斯毫不猶豫的說道:「值。為了這件東西,即使死上一千個人也是值得的。」 哥裡松苦笑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也不勸你了。好了,大哥,你多保重吧,我走了。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還用老辦法通知我。」說完,哥裡松大步向門口走去。 「等一下。」哥裡斯坐在那裡,叫住了哥裡松,「我的實驗也不一定成功,如果成功了,會通知你的。你也自己小心些。」 哥裡松深深的看了哥裡斯一眼,走出了木屋,哥裡斯坐在原地,並沒有相送。 哥裡松走出房門,看了阿呆一眼,歎息道:「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說完,他念動咒語,周圍的空氣躁動起來,托著哥裡松輕飄飄飛入了濃霧之中。 阿呆楞楞看著哥裡松身影消失的地方,半天沒有說話。 「阿呆,你不快練習火焰術,傻楞著幹什麼?」 「哦。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 又是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雖然哥裡斯並沒有教,但阿呆仍然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關於煉金術士的知識,現在的阿呆已經不像剛來時那樣什麼都不懂了,在哥裡斯眼裡,他完全是一個合格的學徒工,也正是由於阿呆的幫助,哥裡斯一切的準備都進行的異常順利,比自己當初想像的要提前了不少時間。 阿呆由於當初吃掉往生果時產生的痛苦太大,他並沒有說出來。他怕哥裡斯知道自己亂吃東西而生氣,現在在阿呆眼中,哥裡斯絕對是最重要的人,是哥裡斯讓他走出了那黑暗的尼諾小城,讓他能夠吃飽穿暖,能夠學到這麼多新奇的東西。哥裡斯在他眼中,現在完全是一位慈祥的長者,阿呆對他,只有濃濃的尊敬之情。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經把哥裡斯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哥裡斯的內心掙扎也越來越強烈,他清楚的知道,想完成自己那個心願,阿呆是最關鍵的,可是,如果實驗成功了,阿呆必然會因此而喪命。長時間的相處,哥裡斯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呆小子,使一向心狠手辣的他竟然猶豫起來。 但是,實驗的魅力卻讓哥裡斯終於拋卻了一切顧忌,那個心願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說,他一生的研究都要通過也許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煉製來實現,那是千年才出現一次的天象啊!這個機會,很多大師級別的煉金術士即使等上一輩子也無法等到。慾望戰勝了感情,哥裡斯決定一切如常,當那個日子來到的時候,就開始自己最後的煉製。 這天,哥裡斯將阿呆找到身邊,衝他道:「阿呆,你來這裡也有八個多月了吧。」 阿呆掐著手指算了算,點頭道:「是啊,老師,我來了都有八個月了。」 哥裡斯道:「我明天要離開這裡,去尋找一樣非常重要的原料,這裡還是由你來照料。」 阿呆一楞,失聲道:「什麼?老師您又要走啊!」 哥裡斯鄭重的說道:「這樣原料我必須要找回來,它關係到一個我很重要的實驗,你務必要看好家,我估計我要走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阿呆心中充滿了不捨,「老師,老師您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哥裡斯看著阿呆充滿期望的目光,心中暗歎,我怎麼能帶你一起去呢,我之所以離開,就是為了要疏遠你,這樣最後我才能狠的下心用你來做這個實驗。想到這裡,哥裡斯一咬牙,道:「好了,別做小兒女之態了,我又不是不回來。」 阿呆哽咽著道:「老師,老師,您一定要快點回來啊!阿呆會想您的。」 哥裡斯默然的點了點頭,道:「走之前我教你一個火焰魔法的應用,你要好好練習。這八個月以來,你的魔法力進步還算不慢,已經可以使用這個魔法了。」 要是平常哥裡斯說要教他魔法,阿呆一定興奮的跳起來,可是,今天卻不同,他對哥裡斯的不捨遠遠超過了對學習魔法的渴望。 哥裡斯沒有從阿呆眼中看出高興的神色,不由得一楞,這段時間,阿呆曾經幾次求自己再教他幾招魔法,可自己都沒有同意,這回主動提出了,他怎麼沒有興奮呢?忍不住問道:「怎麼?你不想學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我想學,可是,我更想讓您留下。阿呆想和老師在一起。」 哥裡斯心頭一熱,喉嚨中彷彿堵住了似的,差點衝口而出答應他。半晌,這一老一少就那麼默默相對著。 「阿呆,老師答應你,這次再回來以後,就不走了,好嗎?」哥裡斯溫和的說道。他清楚的明白,如果再不離開這裡,自己恐怕就無法狠下心來用阿呆做實驗了。所以,他只有說了謊話。 阿呆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多了一分往日沒有的神采,「真的嗎?老師。那,那我等您回來。」 哥裡斯點了點頭,道:「好了,現在我教你一個火流星的魔法。這個魔法的基礎就是火球術和火焰術。你要認真聽,有什麼不懂的今天趕快問我,知道麼?」 阿呆點了點頭。集中精神聆聽著哥裡斯的講解。 火流星其實就是多個火球大面積攻擊敵人的一個初級火系魔法,這個魔法最大的特點,就是會隨著施法者魔法力的大小而產生不同的威力。像哥裡斯如果使用的話,可以施放出包含著黑色火焰的火流星,威力之大,可以達到高級魔法的水準。 「在用火流星這個魔法之前,你必須要將火焰術和火球術融合起來,你看,你現在用的火焰術已經可以燃燒起青色發藍的火焰了,但是,你發出的火球卻依然是紅色的,這是不行的。你必須要……」足足講解了一上午,阿呆才將火流星的原理和使用方法勉強記了個七七八八。哥裡斯為了怕他忘記,將火流星的使用方法寫了下來,以便阿呆能更好的練習。下午,阿呆開始努力的練習起來,有什麼疑問,一一向哥裡斯請教,哥裡斯出奇的溫和,不厭其煩的不斷講解著。終於,在傍晚的時候,阿呆已經可以發出火流星魔法了,不,準確的說,他已經可以發出一片火星了,其威力也只能燒穿樹葉而已。哥裡斯告訴他,希望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他發出一片直徑一厘米的青色火流星。 第二天一早,哥裡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在阿呆醒來之前,懷著複雜的心情,悄悄的離開了。他要找一個地方靜靜心,為最後的實驗做好心理準備。 哥裡斯走了,阿呆感覺到無比的寂寞,比起第一次來,他對哥裡斯的思念更加殷切了,往往會一個人坐在木屋前看著哥裡斯應該回來的方向發呆。火流星這個魔法對於阿呆來說還是很深奧的,雖然不斷的努力練習,但效果卻很小,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威力。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這天,阿呆從迷霧中摘回了果子,吃過了自己的早餐,他又開始了修煉魔法前的呆滯。坐在木屋前,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個銀光閃爍的饅頭,祈禱著哥裡斯快點回來。當初,哥裡斯給他帶回來的饅頭他沒捨得都吃掉,留下了一個,並趁著哥裡斯洗澡的時間,偷偷進實驗室中用煉器之法在饅頭外包了一層銀錫,這種哥裡斯煉製的銀錫最大的特性就是保鮮,那也是阿呆第一個獨立完成的實驗。哥裡斯當然知道阿呆做了什麼?但他卻假裝不知道,並沒有揭穿他。阿呆那次的做法,也在哥裡斯心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痕跡。 撫摩著饅頭外的銀錫,阿呆癡癡的念叨著,「老師,兩個月了,您應該快回來了吧。您快回來啊!阿呆好想您。」 「鈴,鈴,鈴。鈴,鈴,鈴」掛在屋簷上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阿呆心中一驚,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個鈴鐺,是當初哥裡斯佈置的,其中有著特殊的魔法裝置,只要有人侵入到木屋方圓三里境內,鈴鐺就會響起。這個裝置最高妙的地方,就是其中設置的魔法陣可以辨別人獸之間的區別,也就是說,如果野獸進入到這個範圍內,鈴鐺是不會響的。木屋方圓一里以內,哥裡斯有另外的佈置,是野獸無法逾越的天塹。所以,一直以來,這裡從來沒有遭到過野獸的襲擊。 阿呆知道,這外來的人絕不會是哥裡斯,因為哥裡斯會沿著一條固定的路線回來,那條固定路線,是不會觸動警報裝置的。難道,難道是外人來了嗎?誰會來這裡呢?雖然周圍有哥裡斯佈置的種種機關,但阿呆還是緊張起來。他按照哥裡斯當初所說的方法,辨別著鈴鐺的聲音,他發現,外人是在北邊觸動的裝置,那個方向,正是哥裡斯回來的方向。 所謂關心則亂,阿呆想到,難道,難道是哥裡斯老師回來了,他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嗎?會嗎?會是他嗎?三里外的地方,已經在濃霧範圍之外了,那裡雖然也有霧氣,但要稀薄的多。來這裡十個月了,周圍的一切,阿呆早已經摸清,雖然他還不知道如何能走出迷幻之森,但附近方圓十里,已經都可以清楚的辨別方向。 不行,哥裡斯老師也許受傷了呢,一定是哥裡斯老師,我要去接他。強烈的思念感催使著阿呆向外跑去,衝入了迷霧之中。 阿呆拚命的飛奔著,他早已經忘記了哥裡斯不許跑出太遠的叮囑,一路上,他辨別著方向,不斷的前進著。對於身體已經很健康的阿呆來說,三里路並不算什麼,很快,他已經跑出了濃霧。 「叮,叮,啊!」兵器碰撞和慘叫的聲音不斷傳來,阿呆心中一急,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遠遠的,他就看到十幾道身影上躥下跳的拚殺著,地上還躺著一具屍體。他小心的躲在一顆大樹之後,辨別著其中是否有哥裡斯的身影。 半晌,他並沒有發現哥裡斯那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觀察讓他發現,這群人分成兩派,一共十二個人,其中十一個黑衣人是一派,他們正圍攻著一名揮舞闊劍、身材高大的男人。由於距離不近,阿呆很難看到他們的模樣。只能從衣服的顏色辨別出來,被圍攻的那人衣著最明顯,是灰白色的。各種顏色的光芒不斷的在這群人身上閃爍著。周圍有大片的樹木被狂暴的鬥氣炸的支離破碎。即使是距離百米之外,阿呆仍然能感覺到這群人的可怕,那澎湃的氣勁使得周圍充滿了肅殺之氣。在他眼中,這些人不論是哪一個,也比當初在船上遇到的海盜頭目,哥裡斯嘴裡的暗魔人厲害許多。尤其是那名身材高大的白衣人,他足有一米九開外,肩寬背闊,單手揮舞著重劍彷彿像揮動一支羽毛一樣輕而易舉。 儘管是以多打少,但那個被圍攻的白衣男子似乎並沒有吃多大的虧,一把闊劍閃爍著白色的光芒,不斷的將那十一個人的攻擊一一化解,他的劍法大開大合,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除了他以外,其餘十一人用的都是窄劍,劍身和他們的裝束一樣是黑色的,如果是夜晚,那不反光的劍刃將很難看到。十一柄窄劍猶如十一條毒蛇一樣,不斷尋找著白衣人身上的破綻。 忽然,白衣人沒來由的晃了一下,一條毒蛇趁機吻上了他的肩頭。白衣人身上驟然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手中闊劍改用雙手握住,猛的掄起三道光弧,雖然毒蛇並沒有真的咬上他的肩膀,但那尖銳的劍氣還是劃破了他的衣服。 十一名黑衣人在驟然迸發的龐大能量面前顯得束手無測,同時退出十米之外,窄劍斜指地面,凝神注視著面前的白衣人。 一個黑衣人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冥王老大,算了吧,別再掙扎了。如果你處於最佳狀態,我們絕對不會來找死,可是,現在你中了無二聖水的劇毒,能堅持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跟我們回去交差吧。以你在組織中的地位,好好向主上承認個錯誤,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前傳 第七章 冥王一閃 白衣人冷哼一聲,同樣是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就算我跟你們回去又怎麼樣。你以為那禽獸會有無二聖水的解藥麼?你別忘了,無二聖水可是天下第一奇毒,是沒有解的。就算他有解藥,我也是絕對不會回去再向他卑躬屈膝,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只是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傻,直到那時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你們走吧,看在你們跟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放你們一條生路。滅十一已經死了,你們難道願意和他一起去做冤魂嗎?」 由於他們都停止了行動,站在原地,阿呆勉強可以看清,這群人的臉上都帶有一層面紗,包括被稱為冥王的白衣人在內,誰的容貌都無法看到。當他聽到無二聖水這個名字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那是哥裡斯筆記上唯一一種沒有解藥的毒藥。前些天哥裡斯還曾經說過,對於這種無二聖水,他曾經專心研究過很長時間,無二聖水異常珍貴,只有天金帝國的皇宮裡才存有少量,是皇帝賜死重臣時才會用的。哥裡斯在筆記中對無二聖水推崇倍至,他說,無二聖水的名字就是取獨一無二的意思,其製作方法早已經失傳,大陸上殘留的無二聖水極為稀少,在黑市中的價格曾經叫到一滴一千鑽石幣。如果將一滴無二聖水融入進清水中,其毒性可以讓半個城市的居民變成亡魂。中了無二聖水的人,只能憑借功力壓制,但卻無法驅趕,一旦功力消耗殆盡,必然被毒氣攻心而亡,包括骨骼在內,全身會化為一灘藍色的毒水。 黑衣人道:「老大,說實話,我們都很佩服你,雖然相互之間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面,但你的冥王劍卻是我們根本無法匹敵的,我滅一敢說,大陸上能和老大你對抗的人寥寥無幾。但你現在的大半功力都用來壓制聖水的功效,絕對無法堅持太長時間,你的冥王劍用不出,怎麼能將我們全都殺掉呢。你說的不錯,聖水確實沒有解藥,但以你的功力,只要有我們在一旁輔助,壓制個幾年應該是沒問題的。你又何必非要徇死呢。你和主上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帶你回去。老大,你應該知道主上的脾氣,如果我們無功而返的話,恐怕對待我們的,將會是比死更可怕的責罰。」 「冥王」突然歎息一聲,道:「既然你們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他隨手將長達五尺的闊劍插向地面,大半截劍身無聲的插入泥土之中。右手摸到自己胸口的部位,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十一名黑衣人。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令那十一名黑衣人異常忌諱,同時後退出三步之遠,抬起了手中的窄劍。眼神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樣。 白衣人森然道:「你們以為,中了無二聖水我就不能用冥王劍了嗎?既然你們逼人太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等一下。冥王老大,你真的還有用冥王劍的能力嗎?」 白衣人冷哼一聲,一股森冷無比的邪惡之氣以他為中心迅速的蔓延著,周圍方圓百米之內,迷幻之森的樹木都微微的顫抖著,樹葉沙沙的響聲,似乎是它們的呻吟聲。 十一名黑衣人的窄劍上同時凝聚起不同顏色的鬥氣光芒,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全身發冷,那冰寒而邪惡的氣息通過毛孔不斷的向他體內滲透著。不自覺的,他打了個寒戰,心中暗想,這個人好恐怖啊!滔天的邪氣充斥於天地之間,阿呆全身不斷的顫抖起來,就在他要忍不住大叫出聲之時,體內突然傳來一股祥和之氣,將滲入體內的邪氣趨趕而出。暖洋洋的,頓時舒服了不少。 十一名黑衣人同時動了起來,他們的窄劍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同時刺向白衣人的胸口。 「冥王一閃天——地——動——。」白衣人的身體突然不真實起來,那似真似幻的身影一閃而逝。邪惡之氣從他身上驟然迸發,一點幽藍色的光芒隨著他的身影一現既隱。邪惡之氣頃刻間驟然迸發,將黑衣人的攻擊完全籠罩在內。 邪氣收斂,眾黑衣人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白衣人也依舊站立在闊劍之前,他們似乎都沒有離開過原地似的。 撲通,撲通。沒有任何預兆的,最右邊的兩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他們的身體彷彿被吸乾了一樣,瞬間變成了一具乾屍。 滅一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卻多了些顫抖,「你,你,冥王劍,是冥閃麼?」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攻擊早已經奪去了他的心志,冰冷的邪惡之氣不斷衝擊著他體內的經脈。他已經再沒有任何信心可以和眼前之人抗衡了。他並不怕死,但卻不願意做無謂的犧牲。 白衣人的右手仍然放在胸口處,淡然道:「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冥王劍出手還能活著。看在往日相處的情分上,你們走吧。回去應該可以交代了吧。我今天不想再殺人了。」 滅一看了看變成乾屍的滅六和滅十,一咬牙,恨聲道:「帶上他們的屍體。我們走。」他單腳點地,飄飛到死在白衣人闊劍下的滅十一身前,抄起他的身體。其餘的黑衣人誰都沒有說話,其中兩人,將滅六和滅十的乾屍夾在腋下,這剩餘的九人,保持著整齊的隊型,緩慢的後退著,消失在迷霧之中。 白衣人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我『冥王』也有需要靠欺詐來保命的一天。」他身體一晃,一把抓住面前的闊劍,才穩定住身體,「好厲害的無二聖水啊!我要死在這裡了麼?」他身體一軟,倒在一旁。 本來,白衣人勉強憑借自己精純的真氣將無二神水的毒性壓制住了,但為了能趕走那群黑衣人,不得不催動真氣,使出了自己的絕學,毒性再無法壓制,他也堅持不住了。 阿呆楞楞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揉了揉眼睛,剛才的片段是那麼的不真實,那異常澎湃的邪惡之氣,在他內心深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居然有人能夠發出如此強大的攻擊。老師哥裡斯在使用黑炎時散發的邪氣根本無法和眼前這個白衣人相比。如果不是那白衣人就活生生的昏倒在面前不遠處,他一定會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卻不知道,自己是揀回了一條命,白衣人身上散發出的邪氣連滅一那樣的高手都會被其所擾,更何況身體單薄的阿呆了,如果不是往生果那源源不絕的生機幫他驅除了邪惡之氣,他現在早就經脈錯亂而死了。 半晌,阿呆逐漸清醒過來,他緩緩的站起身,一步步向那白衣人走去。他想看看,哥裡斯所推崇倍至的無二聖水,被人吃了,到底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短短百米的距離,阿呆卻走了五分鐘之久,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畢竟,對於他一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孩子來說,剛才的一幕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三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那麼輕易的消失了。 終於,阿呆走到了白衣人身旁,他蹲下身體,仔細的看著白衣人。白衣人臉上蒙著一層白色的面紗,只有眼睛的部位有兩個小孔。他的身體在輕微的痙攣著。 「沒死。」阿呆嚇的坐倒在地,這個人還沒死? 白衣人並沒有一點動靜,仍舊在那裡輕微的顫抖著。阿呆恍然想道,這個人一定就是哥裡斯老師所說的,功力深厚吧。他一定是壓制住了體內無二聖水的毒性,才能堅持到現在的。雖然哥裡斯老師並沒有找到無二聖水的解藥,但卻想出了一種,可以暫時克制其毒性的方法,只是苦於沒有找到真正的無二聖水,所以才一直沒有實驗過,哥裡斯曾經說過,如果能死在無二聖水之下,也算是一種福氣了,他深以沒有真正實驗過抑制其毒性的方法而遺憾。 救他嗎?阿呆心中的善念逐漸升起,他小心的摘掉白衣人臉上的面紗。一張清瘦而英俊的中年人面龐出現在眼前。白衣人的皮膚白皙,兩道劍眉斜飛入鬢,鼻直口方,臉上有一層淡淡的藍氣,藍氣似乎在不斷的上升著,白衣人牙關緊咬,似乎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阿呆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出面前這個中年男子是壞人,他幼稚的想到,剛才那些穿黑衣服的一定是壞人,而這個白衣人是為了自保才會殺人的。救救他吧,也順便幫哥裡斯老師實驗一下抑制無二聖水的方法是否有效。但是,他也不想想,如果白衣人醒了,會不會對他不利。 想到這裡,阿呆不再猶豫,他清楚的知道,時間再拖的久一點,面前這個人就沒有救了。他努力的拉起白衣人的手臂,搭在自己窄小的肩頭上。 好沉啊!阿呆用盡全力拉了一下,卻只將白衣人拉動了一點,又試了幾次,卻依然沒法將他的身體移動多少。這可怎麼辦?阿呆蹲在白衣人身旁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楞在那裡半天不知所措。 啊!不能把他拉回去,就在這裡救他好了。真是笨死了。阿呆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轉身就往木屋的方向跑去。 回到木屋之中,阿呆直奔哥裡斯的實驗室,早已經將筆記背的爛熟的他,清楚的記得抑制無二聖水需要什麼東西。 「嗯,銀母三兩、水晶粉一兩、滅心草半兩,咦,老師說過,這滅心草可是巨毒啊,怎麼用半兩這麼多,算了,不管了,反正老師說的,就一定是對的。清機霜四分之一兩,熏風草三分之一兩,……」阿呆仔細的將筆記上註明的物品都找了出來,並將他們都放入小鼎之中。接來些清水,倒了進去,用藥杵攪和了幾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師,您回來可不要怪阿呆啊!我是為了救人才用您的東西的。」憨厚的阿呆,念念不忘當初哥裡斯的吩咐。 搓了搓手,阿呆有些興奮的自言自語道:「好了,我要開始嘍。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哧的一聲,一道青藍色的火苗從阿呆手心冒出,他小心的將手掌移到鼎下,讓火焰的外焰不斷的給小鼎加熱。 由於不斷的練習,阿呆的火焰術現在已經相當熟練了,冥思了十個月的他,可以輕鬆的控制著火焰的溫度,一會兒的工夫,水就已經沸騰了。阿呆知道,這些材料中,只有銀母是不好融化的,所以,他在銀母上放了一些哥裡斯特製的,沒有任何藥力的速熔粉。即便如此,也足足耗費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將所有的材料完全融合到一起。 阿呆用另一隻手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長出口氣,使用了一個小時的火焰術,他的魔法力也快到極限了。終於,水分基本上都蒸發掉了,阿呆滿意的看著眼前那些糊狀的銀色液體,從櫃子中拿出一個銀製的模具,將鼎中的液體小心的倒入模具之中。 模具已經變得滾燙,阿呆小心的將模具放入準備好的清水之中,哧——,一股白煙從模具中冒出,阿呆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要做的東西已經完成了。 一會兒的工夫,模具已經完全冷卻下來,阿呆小心的將模具拿了出來,在桌子上打開,十顆銀色的小球出現在視線之中。銀球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啊!太好了,成功了。他抓起一顆銀球,快速的跑了出去。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不知道那個白衣人怎麼樣了。 當阿呆跑回白衣人昏倒的地方時,那個白衣人竟然不見了,連那柄插入地下的闊劍也隨之消失。阿呆楞楞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他感覺自己脖子上微微一涼,一個巨大的劍尖出現在頸側,肩膀上彷彿壓了千鈞重擔似的動彈不得。 「你是什麼人。」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正是那白衣人的聲音。 阿呆楞楞的想轉過身,劍上的力量突然強了起來,壓的他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劍尖指在阿呆胸前,白衣人重複道:「你是什麼人?」原來,早在阿呆離開之前,白衣人就已經清醒過來,但由於要將所有功力都用來壓制無二聖水的毒性,所以他當時沒有絲毫力氣可以反抗。他只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而這個人,似乎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還拉了自己兩下。阿呆離開後,他好不容易才又控制住毒性,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體力是走不遠的,索性拔出闊劍隱藏在一邊。當阿呆返回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個滿臉興奮的瘦小孩子,而且沒有任何功夫,警惕之心不由得鬆了下來。 「我,我是阿呆。」阿呆怯生生的說道。 阿呆?還有這樣的名字麼?白衣人不由得一楞,「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剛才你幹什麼去了?」 「我,我就住在附近啊!剛才去做藥了,你中了無二聖水的毒,必須趕快救治才行。」 聽了阿呆的話,白衣人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你能解無二聖水的巨毒?」 阿呆搖了搖頭,老實的說道:「我解不了,但是,我老師有一種方法可以暫時壓製毒性,使他無法發作。」 喜色從白衣人眼中一閃而過,冷聲道:「那這麼說,我之前和那些傢伙的對話你都聽到了。你為什麼要救我。」森然的殺氣從他體內散發而出,雖然深受無二聖水的困擾,但他仍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眼前這個弱小的生命。 阿呆撓了撓頭,雖然白衣人身上散發的殺氣讓他很不舒服,但他卻感覺到,對方似乎並沒有真正的惡意,「救人也需要理由嗎?」 白衣人被他問楞了,澀聲道:「你真的要幫我壓制無二聖水的巨毒?」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所有的真氣幾乎都用來壓製毒性了,闊劍的重量很大,他的胳膊已經在微微顫抖著。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啊!」 白衣人追問道:「那你有把握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有。這是我第一次做藥,以前看過老師做別的藥,不過,我是完全按照老師筆記上的配方做的,我的老師,可是很偉大的煉金術士哦。」 白衣人心中一驚,煉金術士?看來,這孩子真的不是主上的人了。他一鬆手,將闊劍扔到一旁,冷冷的看著阿呆,道:「我就暫且相信你,藥呢?拿來。」他心想,反正也快撐不住了,到不如試一試,也許能夠好一些也說不定,頂多就是一死而已。 阿呆哦了一聲,將手中的銀球遞了過去。 白衣人接過銀球,不由得呆住了,這麼沉的東西,是能吃的麼?問道:「這個就是藥?」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就是藥,老師的筆記上說,這個藥只適用於功力高深的人,吞下去以後,銀球會自動將無二聖水的巨毒吸附在周圍,使之不至於擴散,不過由於其中有銀母的成分,為了不使它壓迫到內臟,必須要用什麼真氣托在體內,可惜這東西不能將無二聖水的毒性完全吸住,否則,到可以真的解毒了。無二聖水的毒性雖然被吸在一起,但它還是會慢慢的滲入到你的身體裡,所以說,這個方法只能抑制住毒性而已。」 聽了阿呆的解釋,白衣人不由得又信了幾分。一咬牙,將銀球一口吞入腹中。 阿呆道:「對了,把銀球吞下去以後,你還必須用真氣將毒性歸攏,這樣銀球才能把毒氣都限制在一定範圍之內。」 白衣人盤膝坐在地上,半信半疑的按照阿呆所說的方法催動起真氣,果然如阿呆所說,那些亂躥的毒氣一接觸到銀球的範圍內,都被吸了過去,完全控制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內,再不用自己拼盡全力壓制了。他用自己至強的真氣在聚攏的毒氣外包上一層,這樣就不會有阿呆所說的那種慢慢滲入體內的情況發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無二聖水的毒性,再不能威脅到他。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功力有五成都要來控制銀球和包裹毒性,以後再不能全力發揮了。 吐出一口長氣,白衣人睜開了雙眼,阿呆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老師的方法有效嗎?」 白衣人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微微點頭,道:「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小朋友。」 阿呆憨憨的一笑,道:「不用謝,不用謝,有效就好了。不過你以後可要一直維持著銀球懸浮在體內,要是毒氣擴散了,可能會更劇烈的發作哦。我走了,再見。」說著,阿呆滿足的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轉身向迷霧中走去。 「等一下。」白衣人叫住了阿呆。「你叫阿呆是吧,小朋友,你救了我,有什麼要求麼?」身為高傲的『冥王』,是不允許他欠下人情的,同時,他也想試探一下,面前這個傻忽忽的小孩兒是不是另有其他目的。 阿呆一楞,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要求,不過,你以後能不能少殺人。雖然那些是壞人,可你要殺了他們,他們就吃不了饅頭了。」 白衣人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壞人,又怎麼知道我是好人呢?」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也說不好,可能是因為你長的不像壞人吧,而那些穿黑衣服的又不像什麼好人。不過,你殺人的時候好恐怖哦,周圍的冷冷的。」 白衣人神色一動,驚訝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過,「這麼說,在我們動手的時候,你就在一旁了。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適啊!好了,我要走了,老師的實驗室讓我弄亂了,我必須要趕快回去收拾一下才行,否則,過些天他回來了,一定會罵我的。」說完,轉身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白衣人猶豫了一下,再次叫住阿呆,道:「你能不能帶我到你那裡休息一下,我的體力透支太大,必須要吃些東西,好好的休息一下,否則功力不足,會無法限制銀球的。」 阿呆想了想,道:「不,我不能帶你去,要是老師知道,會不高興的。」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不會的,你老師要是知道你救了人,誇你還來不及呢。何況,你總要救人救到底吧,你把我扔在這裡,待會兒那些壞人要是再來了,我還是要死啊!」 白衣人溫和的笑容打動了阿呆,他猶豫了半晌,道:「好吧,不過,你休息一下就要趕快走哦,我老師可能不久就要回來了。老師不太喜歡生人的。」 「好,我休息一下就離開。」白衣人想要看看,這個叫阿呆的孩子究竟住在一個什麼地方,而煉金術士的家對他也有著一定的吸引力。最重要的,是他想瞭解一下,為什麼這個孩子能不怕自己冥王劍散發出來的邪惡之氣。 白衣人畢竟功力精深,即使被無二聖水折磨多天,但現在聖水的毒性被阿呆製作的銀色小球所吸附,他已經可以獨立行走了,除去控制銀球的以外,他依然具有著兩、三成左右的功力。 阿呆帶著白衣人「冥王」很快來到木屋,「冥王」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不由得歎為觀止,「這些都是你老師弄的麼?他一定是大師級別的煉金術士了。嗯,好精巧的魔法陣設計啊!」 哥裡斯從來沒有跟阿呆說過什麼是魔法陣,阿呆只聽出白衣人是在誇獎自己的老師,頓時笑道:「是啊,我老師是很厲害的哦。你累了吧,我先帶你去休息,然後給你找點吃的吧。睡一覺也許會好些。」 「冥王」點了點頭,和阿呆一起來到他那間佈置簡單的木屋。「冥王」也不客氣,盤膝坐到床上,凝神修煉起來,這幾天精神始終處於緊張狀態,身體又一直被無二聖水折磨著,他確實需要好好的調息一下了。阿呆也並沒有打攪他,去果林採摘回一籃子水果放在「冥王」身旁,悄悄的退了出去。到現在,他還在為今天成功的煉製出銀球幫助「冥王」克制了無二聖水的巨毒而興奮不已呢。其實,他哪裡知道,哥裡斯當初研究的這個方法,連自己都沒有信心成功,因為他的這個方法完全是在理想狀態下才有可能實現。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中毒者必須具有異常渾厚的真氣才行。如果是一般人中了無二聖水,早就全身化為一灘藍水而死了,即使是修煉精神力量的魔法師,也根本無法抗拒這排名大陸第一的巨毒。而阿呆面前這個被稱為「冥王」的人,絕對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也只有他這個層次的人,才能夠將哥裡斯的理想狀態實現,用真氣始終的控制著銀球和毒氣,使其不至於擴散。但即便如此,為了控制銀球「冥王」也耗費了接近五成的功力。 出了木屋,阿呆先把實驗室的所有東西都恢復原狀,然後在屋外聚精會神的練起自己的火流星來。現在使用這個魔法,阿呆幾乎已經可以控制了,只是魔法的威力還太小,即使一片同時擊中,也很難造成什麼損害。火流星的每一個單體成員都是只比火星兒大一點的微笑火球,除了樹葉,恐怕連一般的皮革都燒不穿。 火流星畢竟已經接近中級魔法的階段,再加上今天阿呆已經用了很長時間的火焰術,修煉了一會兒,阿呆就已經感覺很疲倦了。坐在木屋門口的階梯處,斜倚著一旁的木牆,不由自主的睡著了。 「阿呆,醒醒,醒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正是自己救回來的白衣人「冥王」,他此時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臉上的藍氣已經消失不見,顯然已經完全控制住了無二聖水的毒性。 「啊!大叔,你休息好了。」 「冥王」點了點頭,道:「是啊!你很累麼,回房間睡吧。天都已經黑了。」 阿呆這才注意到,天色以晚,夜幕伴隨著周圍濃濃的霧氣,透出一絲神秘氣息。站起身來,阿呆活動了活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向房間內走去,本來他早已經想好,等白衣人一休息好,就立刻讓他走。可是,他一看到天這麼黑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黑天在森林裡走夜路是非常容易迷路的。還是讓他先在這裡住一晚再說吧。 前傳 第八章 被逼而去 回到房間,阿呆看到竹藍裡的水果少了一半左右,扭頭問白衣人道:「大叔,您怎麼不多吃點,這個水果不好吃嗎?」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不,這個水果的味道非常好,是我吃過的最甜美的。不過我的飯量並不大,半籃水果已經夠我吃的了。你也吃點吧。」他越看阿呆,越覺的面前這個傻乎乎的孩子很是可愛,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已經克制不住無二聖水的巨毒真的下地獄去見冥王了。殺了那麼多人,自己可不敢說能去的了天堂。 阿呆也不客氣,抱起籃子就吃了起來,一會兒的工夫,剩餘的水果就被他打掃一空。肚子裡有了食物,阿呆頓時精神了不少。看著面前這容貌英俊,臉上流露著溫和微笑的中年人,他不禁問道:「大叔,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啊!還給你吃無二聖水,老師說無二聖水是很值錢的。追殺你的那群人是不是很有錢。」 白衣人莞爾一笑,道:「是啊,他們確實很有錢,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叔叔是不小心被他們下了毒的。否則,他們也不敢就派那麼幾個人來追我了。」說著,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芒。 阿呆點頭道:「他們好壞啊!居然給大叔吃如此巨毒的東西,要是把大叔毒死了,就不能吃饅頭了。大叔,您可要小心些啊!」 白衣人看著阿呆澄澈的目光,心中一暖,多年以來,他所見到的都是爾虞我詐,生活的每一刻都在提防著周圍的人。可是面對眼前這個好心的孩子,他卻覺的所有的一切都放鬆了,可以做回真正的自我。「小朋友,你能煉製出克制無二聖水的銀球,那你的老師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能告訴我他的名字麼?」 阿呆爽快的說道:「當然可以了,我的老師叫哥裡斯。」 白衣人一楞,「哥裡斯?魔炎術士哥裡斯。」這個人他當然知道,他是天金帝國中為數不多的大師級煉金術士之一,可是,在他印象裡,這個哥裡斯可並非什麼好人。雖然沒聽說他做過什麼過於邪惡之事,但他修煉的是黑暗魔法,而修煉黑暗魔法的人,一般來說,心性都偏於陰暗。 阿呆高興的說道:「是啊,就是哥裡斯老師,大叔,您認識老師嗎?」 白衣人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你的老師,但我卻聽說過他的名字,他確實是一位相當了不起的煉金術士。他怎麼不在這裡呢?」 阿呆驕傲的說道:「是啊!老師最了不起了。」神色一黯,阿呆繼續道:「可惜老師他為了尋找一些特殊的材料出去了。老師比較不喜歡生人,大叔,明天一早您就離開吧。無二聖水的劇毒有銀球控制著,只要您始終保持著真氣,幾年內應該沒有問題了。」 白衣人微笑道:「我明天一早會離開的。阿呆,你和你的老師在一起多久了,他對你好嗎?」 阿呆道:「快一年了哦,老師是把我從尼諾城裡救出來的,他對我可好了,跟了老師以後,阿呆就再沒挨過餓,現在每天都有美味的果子吃,老師出去以後,還會給阿呆帶回饅頭來呢。」 看著阿呆一臉的滿足,白衣人道:「對了,阿呆,你和你老師都學了什麼?」 阿呆道:「魔法啊!老師教了我好幾個魔法呢。」出與小孩子的心性,阿呆立刻獻寶,念動咒語,釋放出一個火焰術,青藍色的火焰在他掌心中燃起,頓時讓屋子中光明大放。 白衣人點頭道:「不錯啊,你只修煉了一年魔法就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很不簡單了,可以算是初級魔法師了。」他心中暗暗琢磨,如果只是修煉了魔法,暗理說,他不應該有能抗拒冥王劍邪惡之氣的能力,但事實擺在眼前,邪氣一點也沒有對阿呆造成傷害。冥王劍可以說是大陸上最邪惡的武器,能不被它影響,必然有著一定的原因,想到這裡,他追問道:「阿呆,除了魔法,你就沒學過別的麼?」 阿呆收回火焰,想了想,道:「哦,還有,我把老師關於煉金術士的筆記都背下來了。要不,今天也不能給大叔您煉出銀球了。其他的就沒學過什麼了,阿呆很笨的。」說著,他低下了頭。 白衣人知道眼前這個孩子根本不會說謊,可從他的言語中,根本無法找到一絲關於抵抗邪氣的可能,「在遇到哥裡斯之前,你是做什麼的呢?」他仍然沒有死心,繼續問道。 阿呆低下了頭,他雖然腦子慢,但也明白做小偷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囁嚅了半天,才將自己以前的遭遇說了一遍。 聽完了阿呆的敘述,白衣人感到有些疑惑,以魔炎術士哥裡斯的為人,根本不可能好心的收留阿呆,並把珍貴無比的九轉易髓丸給他吃,這個哥裡斯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而九轉易髓丸的作用也只是驅除人體經脈中的雜質,鞏固經脈,並沒有抗拒邪氣的可能。就算是神聖教廷的普通僧侶也很難抵禦的了冥王劍散發的邪氣。而阿呆又這麼小,沒理由啊! 「阿呆,你過來,讓叔叔看看。」 哦,阿呆也沒有多想,上前幾步,走到白衣人面前。白衣人伸出三指,捏住阿呆的脈門。阿呆頓時感覺到一股祥和溫暖之氣輸入體內,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啊!這,這怎麼可能,阿呆,你身體裡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即使是面對一切都不會被影響的「冥王」也不禁被阿呆體內那股純淨的浩然正氣所驚訝的楞住了。阿呆體內所蘊涵著的勃勃生機,根本就不是他這麼小的孩子所能擁有的。 阿呆撓了撓頭,道:「生命力?什麼是生命力?我不知道啊!」 白衣人急切的說道:「阿呆,你快告訴叔叔,你是不是吃過什麼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哥裡斯給你吃過特殊的東西嗎?」 阿呆想了想,道:「沒有啊!我每天就是吃些果子,老師給我帶回過幾個饅頭,其他的就沒吃過什麼了。」 白衣人心中一動,道:「阿呆,你帶我去果林看看,好不好。」他內心中現在無比的激動,阿呆體內蘊涵的龐大生命力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雖然他的命已經保住了,但即使是全盛時期的他也不能肯定能否贏的了自己的敵人,更何況最多只能發揮出一半的功力呢!仇是不能不報的,對他來說,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只能用鮮血來洗清的仇恨,可他自己已經失去了報仇的本領。但是,當他已經絕望之際,面前卻出現一塊如此純淨的渾金璞玉,他相信,如果阿呆體內的浩然正氣不會消失的話,憑借自己的能力,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阿呆必然能變成第二個冥王,替自己去完成心願。他一點也不擔心阿呆的心性,面前的這個孩子,是他所見過的最善良的人,他所要做的,就是摸清阿呆體內那勃勃生機的來源。 阿呆猶豫道:「可是大叔,現在天已經黑了,明天早上我再帶你去好不好。」 白衣人搖了搖頭,堅持道:「不,你現在就帶我去,這對大叔非常重要。你不是說過,明天一早就讓大叔走嗎?」 阿呆想了想,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去。」 兩人出了木屋,在阿呆的帶領下,直接來到果林外,由於周圍完全被迷霧籠罩,月光很難透入,周圍漆黑一片,只能看到眼前一兩米外的地方。阿呆小心的釋放出一個火焰術,為了能堅持更長的時間,他把火焰控制在紅色,這樣,以他現在的魔法力,完全可以支撐一段不短的時間了。「大叔,進入迷霧中就是果林了。您可要跟緊了我,裡面很容易迷路的。」 進入果林之中,白衣人不斷詢問著每一種果子的功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探詢,他並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失望。 「算了,阿呆,咱們回去吧。」他們已經走到了果林的深處,即使以白衣人的判斷力也很難辨認方向。 阿呆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道:「好睏啊!回去睡覺了。大叔,您可千萬別隨便摘果子吃,這裡有許多果子都是有毒的。上回我不小心吃了兩個果子,肚子疼了好長時間,忽冷忽熱的,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白衣人心中一動,問道:「阿呆,你知道吃的是什麼果子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那天我本來是想進來採摘一天的食物,可一進入林子,就聞到一股特別強烈的香味。大清早的,我本來就特別餓,就順著香味找了起來,……」阿呆將那天的遭遇說了一遍,雖然他的表達能力不強,但描述的東西已經可以讓白衣人聽懂了。 白衣人目瞪口呆的聽完了阿呆的敘述,歎息道:「天意,真是天意啊!沒想到我找了那麼多年的往生果,居然會進了你的肚子。」 阿呆一楞,道:「大叔,我吃的果子叫往生果嗎?哥裡斯老師的筆記中都沒有記載哦,原來您知道。往生果是不是很好啊!可我吃了肚子為什麼會疼。」 白衣人苦笑道:「那已經不是一個好字可以解釋的了,走吧,咱們先回去了。」往生果,往生果,如果在我中毒之前讓我找到你,也許我就能突破當初師傅所說的瓶頸了吧,那我還用怕誰呢。哎——,沒想到,奪天地造化的往生果居然會生長在這裡。 回到木屋之中,阿呆盤膝坐在一張最大的椅子上,沖白衣人道:「大叔,我要冥思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白衣人道:「阿呆,你先等一下,大叔有話要跟你說。」 阿呆一楞,道:「大叔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啊!是不是無二聖水的毒又發作了。」 白衣人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不是聖水的毒發作。阿呆,大叔的名字叫歐文,你要記住了。你當初吃的那顆往生果對大叔來說很重要。但是,它已經被你吃了,大叔希望,你能做我的徒弟,因為修煉大叔這門真氣,吃了往生果有事半功倍的好處。你願意和大叔離開這裡麼?大叔有很多心願需要完成,但你也知道,現在大叔的功力受到無二聖水的限制,根本無法再去做那些事,所以,大叔希望你能繼承我的衣缽,以後幫大叔完成那些為了的心願。你願意嗎?」 阿呆一楞,搖頭道:「不,大叔,我不能跟您走。如果我走了,只剩下老師一個人多可憐啊!可惜那個果子我已經吃了,不能吐出來。要不,明天咱們再到果林裡面找找,也許還有呢?」 歐文不禁暗暗苦笑,像往生果這種天材地寶如果隨便就會出現,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珍貴了。沒想到居然有人回拒絕自己收徒的請求。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啊!但是,自己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眼前這個孩子身上,如果他不跟自己走,雖然能活下去,但自己的心願卻始終無法了結,「阿呆,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我不用考慮了,大叔,我是絕對不會離開哥裡斯老師的,老師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捨棄他呢。」雖然他對面前這個名叫歐文的中年人很有好感,但他也絕對不會因為這一點好感就離開自己的老師。 歐文臉色微微一變,臉上頓時掛上一層寒霜,「阿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的是我厲害一些,還是你的哥裡斯老師厲害一些。」 阿呆一楞,眼前頓時浮現起當初在樹林中那兩名黑衣人變為乾屍的情景,身體不由得一顫,道:「好像,好像是你厲害一些。」 歐文冷哼一聲,道:「我坦白的告訴你,我的冥王綽號並不是白來的,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雖然我為了克制無二聖水的巨毒,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但對付像哥裡斯這樣魔法並不算太高深的人,一招就夠了。你相信麼?」隨手一揮,白色的鬥氣一閃而逝,椅子的邊緣毫無聲息的少了一角。 阿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眼前和剛才判若兩人的歐文,後退幾步,顫聲道:「大,大叔,你,你要幹什麼?」 歐文右手輕輕撫摩著自己的胸口,肅然道:「我不幹什麼。如果你不和我走的話,我想,你的哥裡斯老師恐怕也會變成像滅六和滅十那樣吧。阿呆,你可要想清楚了,是跟我走,還是看著你的哥裡斯老師死於非命。」歐文看的出,哥裡斯在眼前這孩子的眼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他也是萬不得已才威嚇阿呆,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阿呆楞了一下,眼睛紅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叔,大叔,你不要殺哥裡斯老師,阿呆求求你了。你讓阿呆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別殺老師,好不好。」以阿呆純潔質樸的心性,又怎麼鬥的過「冥王」歐文呢。 歐文心中暗喜,臉上的表情頓時鬆了下來,道:「阿呆,叔叔絕不會害你的,也並不想殺你的哥裡斯老師。只要你跟我走,大叔保證,你的哥裡斯老師一定能夠平安的活下去。雖然暫時你會和哥裡斯分開,但以後你學會了大叔的本領,也可以再回來看他啊!」 阿呆委屈的低下了頭,他怎麼願意和哥裡斯分開呢,半晌,他才流著淚道:「大叔,我跟你走,但你一定不能傷害老師,行麼?」 歐文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他真想不通,以魔炎術士的心性,怎麼會讓這個孩子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呢。但他不明白的是,阿呆從小受過太多的苦楚,只要人家對他有一點好,他都會深深的記在心裡。歐文點頭道:「我說話從來沒有不算過,你放心好了。何況,只要你跟我一起走,咱們天天在一起,你又何必擔心呢。不過,我要事先和你說好,如果你半途偷跑的話,我就直接返回這裡,你的哥裡斯老師會有什麼結果,就不用我說明了吧。」 阿呆哽咽道:「我,我一定不會跑的,大叔,等我學完您教的東西,真的會放我回來麼?」 歐文溫和的說道:「嗯,我剛才說過,我從來沒有說謊的習慣。至於你什麼時候達到我的要求,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阿呆點頭道:「我,我一定好好學。我……」他一想起有很長時間不能和哥裡斯在一起了,不由得放聲痛哭起來。 歐文也並沒有勸阻,任由阿呆坐在地上發洩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似乎哭淚了,就那麼倚著牆,進入了夢鄉,他的臉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歐文輕歎一聲,將阿呆抱起放到床上,自嘲的笑笑,暗想,我歐文竟然已經淪落到威嚇小孩子的地步了。主上,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你等著,當我的徒弟阿呆踏入社會的時候,你的死期也就快到了。莉莉,你安息吧,大哥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第二天一早,當阿呆從睡夢中清醒以後,並沒有再哭鬧,在歐文的注視之下,默默的將當初剛來這裡時哥裡斯給他買的幾件衣服收拾起來,打成一個小包,把昨天自己煉製的剩餘十一玫銀球收入包中,又採摘回一籃水果,坐在一旁靜靜的吃了。 歐文打破沉默,沖阿呆道:「讓你跟我一起走,是不是很為難?」 阿呆看了歐文一眼,搖了搖頭,低聲道:「大叔,咱們什麼時候走。」 歐文深吸口氣,將自己的闊劍背在身後,道:「現在就走吧。我知道你恨我破壞了你的生活,但對我來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阿呆看了歐文一眼,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歐文原本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已經當然無存,和黎叔一樣,他對歐文也只有厭惡之情存在。「大叔,能不能讓我給老師留一封信?」 歐文點頭道:「可以,我也留一封信吧,你把紙筆給我找來。」 阿呆雖然心中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很快的將紙筆拿到了歐文面前,他自己則在一旁開始給哥裡斯寫信。 歐文沉吟了一下,寫了一封短信,寫完後,從外面揀回一塊石頭,壓在了床頭,「阿呆,寫好了沒有,咱們該走了,你老師看了這封信會知道你是安全的。如果快的話,幾年以後也許你就能回來和他團聚了。」 阿呆低著頭沒有說話,把手中寫好的紙同樣壓在石頭上,幾滴淚水滴落,頓時沾濕了信紙。背上自己的小包走出了房間,歐文跟了出去,只見阿呆楞楞的站在木屋前,默默的注視著,他心中一陣惻然,但長年的鍛煉讓他的信念異常堅定,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讓自己做出錯誤決定的。「好了,阿呆,咱們要趁早上路了。」 阿呆哦了一聲,摸了摸懷中保佑銀錫的饅頭,衝著木屋道:「老師,阿呆走了,您一定要多保重啊!阿呆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看您的。」說完,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衝著木屋磕了三個頭才站了起來。 「大叔,我,我可不認識出森林的路,來了這裡以後,我從來沒有出去過。」 歐文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把我帶到當初救我的地方,我自然有辦法帶你出去。」 阿呆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消失了,他心中既希望哥裡斯能快點趕回來將自己救下,又怕哥裡斯回來被歐文殺掉,懷著複雜的心情,他帶領著歐文踏入了濃濃的迷霧之中。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老師——魔炎術士哥裡斯。 走出迷霧,阿呆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留戀這裡的生活,在這裡不用去牽魚,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水果,有哥裡斯老師對他的「關懷」,這裡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他腦中。 歐文果然如自己所說的,當阿呆帶他來到當初他和黑衣人拚鬥的地方後,很快就認清了方向,帶著阿呆經過半天的跋涉走出了迷幻之森。出了森林,阿呆又重新看到了陽光,強烈的光線讓他有些不適應,雖然身體被陽光照的暖融融的,但他的心卻無比的冰冷。 在歐文和阿呆離開後的第五天。 這是一個陰暗的大房間,房子裡光線異常昏暗,使人很難看清面前一米外的景物。在房間中,站著九個人,他們正是當初追殺「冥王」歐文未過得以倖存的九人。他們靜靜的站在房間中央,低著頭,沒有誰發出一點聲息。整個房間中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虛無縹緲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滅一,你們的任務完成了麼?滅六,滅十,滅十一是不是已經死了。」 滅一聲音低沉的答道:「回稟主上,任務失敗,雖然『冥王』中了無二聖水的劇毒,但他仍然能夠使出冥王劍,我們不是對手。」 「哦?既然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為什麼能活著回來,冥王劍下,可是從來沒有活口的。」 雖然那虛無飄渺的聲音依然平淡,但滅一的身上卻已經被冷汗濕透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的平穩一些,解釋道:「主上,『冥王』畢竟是我們以前的頭,他說看在以前一同奮鬥的份上,放我們一馬,所以我們才能活著回來。」 「這樣麼?你把整個經過說一遍。」 「是,主上,本來,我們追殺『冥王』一直到瓦良行省的一片大森林中,已經佔據了上風,就在我們快得手的時候,……」滅一將當時的整個過程詳細的說了一遍。「就是這樣,滅六、滅十和滅十一的屍體現在就在外面。」 「哎——,滅一,你也入會時間不短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作為一個殺手,冷靜分析局勢是最重要的。我明白你內心的想法,無謂的犧牲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你想過沒有,以『冥王』的心性,他怎麼會留你們回來報信呢?如果他當時有能力殺了你們,你們也同樣會變成一具乾屍,冥王劍出、雞犬不留並不是白叫的。無二聖水會造成什麼效果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雖然『冥王』的功力高深,但被大陸第一劇毒侵蝕體內,他還能如此輕鬆的對付你們麼?你不要忘了,你們滅殺組可是組織中的精英。也許,你們離開以後,『冥王』已經無法支撐體內的劇毒昏迷了。如果你們再堅持一會兒,也許就能帶他回來。滅一,這回你們的錯誤犯的太大了。」 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流淌而下,半晌,滅一才道:「主上,我,我知道錯了,請您給我們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吧,讓我們再去一趟那片森林,一定將『冥王』帶回來見您。」主上的手段他是見過的,即使連死都不怕的他們,也充滿了深深的畏懼。 正文 第九章 石塘小鎮 「不用去了,『冥王』是不會等著你們回去抓他的,記住我的話,以後遇事一定要冷靜。這次的事情我原諒你們,畢竟『冥王』一直是領導你們的,你們對他有所顧忌也再所難免。但如果下次執行任務還出現同樣的紕漏,會有什麼結果,你應該明白。」 聽主上的意思,是不會懲罰自己等人了,滅一心中大喜,恭敬的答道:「是,主上,多謝主上寬恕之恩。」滅殺組倖存的九人同時跪倒在地,鬆了口氣。 「好了,你們下去吧,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年之內都不許出總部半步。你們見光的身份自己找理由處理妥當。組織中現在少了『冥王』,急需實力的提升,你們一定要努力修煉,明白嗎?滅一,由你暫時接替冥王的職位,為滅殺組組長,以後如果有什麼變化,我會通知你們。」 「是,主上。」滅殺組的九名成員同時恭敬的向陰暗處行禮後,退了出去。 房間中又恢復了寂靜,良久,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主上,這似乎不合規矩啊,您就這麼放過滅一他們麼?」 虛無縹緲的聲音道:「你不懂,滅殺組為組織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培養一名滅殺者級別的殺手需要花費多少經歷難道你不清楚麼?滅一他們九個,雖然加起來也比不上稱為大陸第一殺手『冥王』,但去暗殺一些高等級的魔法師還是絕無問題的。『冥王』本來是我最器重的,可惜啊!他還是沒有作到殺手的最高境界——無情無慾。傳我的命令,出重金讓盜賊工會的人尋找『冥王』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同時,傳下我的九星滅殺令,讓元殺組隨時待命,一有『冥王』的下落,立刻出動,不要活口。中了無二聖水之毒的『冥王』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是,主上。」暗室中紅芒一閃而沒。 主上喃喃自語道:「『冥王』啊!想和我鬥,你還差的太遠了。」 歐文和阿呆離開了迷幻之森一個月以後,魔炎術士哥裡斯回來了,他的心情異常沉重,時間就快到了,即使經過了三個月的深思熟慮,但他還是無法完全狠下心腸。孤獨慣了的他,自從阿呆來了以後,生活中增添了許多色彩,阿呆的善良、質樸深深的打動了他的心。實驗還是要做的,數十年的心願是他無法放棄的,帶著矛盾的心情,他又回來了,再過一個月,就是神聖歷九八九年四月,按照哥裡斯的推算,那時候也就到了千載難逢的那個機會。這一個月,他必須要狠下心腸,才有可能順利的完成多年的心願。 「阿呆,阿呆,我回來了。」哥裡斯向木屋的方向高聲喊著,雖然他心裡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還是很惦記阿呆的。 數聲呼喚沒有得到應有的回答,哥裡斯心裡一驚,快步走進阿呆居住的木屋之中,一切都和他走的時候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阿呆卻不見了。走到床前,他將石塊扔到一旁,拿起床上的兩封信。不祥之感充斥著他的心扉。他急切的拆開一封,信紙上龍飛鳳舞的字一看就不是阿呆能寫出來的。 「哥裡斯兄,你好,雖然我們未曾謀面,但卻神交已久。前日,我被人追殺來到這裡,幸為令徒所救,深為感激。兄的研究小弟深為佩服,阿呆用你研究的方法幫我暫時震懾住了無二聖水的劇毒。我突然發現,阿呆體內有一種異常強大的生命力,非常適合學習我的功夫,由於我的功力大減,為了報那血海深仇,不得以之下,只得以兄之生命脅迫令徒阿呆離去。當阿呆功成之日,我必放其歸來,與兄匯合,侍侯於左右。惟兄記掛,特留此信,兄不比擔憂。汝必善待之。望兄見量。」最後落款是,冥王頓首。 哥裡斯的手顫抖起來,冥王,冥王,即使他很少接觸世事,但這個名字他還是非常熟悉的,那是成名於三十年前的大陸第一殺手,一生之中殺人無數,從未失手。一把冥王劍殺遍天下高手,「冥王一閃天地動,冥王再閃鬼神驚」的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沒有誰能逃的過他的追殺,是殺手工會的王牌殺手,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達到了滅殺者的級別。 「他,怎麼會是他?阿呆被『冥王』帶走了。」在哥裡斯心中,『冥王』絕對是比他還要邪惡的多的人,擔憂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胸膛。無數疑問在哥裡斯腦中閃爍著,為什麼冥王會到這裡,他被追殺並不奇怪,畢竟他殺了那麼多人,必然是仇家滿天下,可是,又有誰有能力給他下了無二聖水的劇毒呢?作為殺手,警惕心都是最強的。而且,他為什麼又要抓走阿呆呢?看他信中所說,似乎對阿呆並沒有任何惡意,反而是準備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傳授於他。此時,哥裡斯心中充滿了對阿呆安全的擔憂,竟然一點也沒有想到,阿呆走了,他的實驗也無法再進行了。 在萬分疑惑之中,哥裡斯又打開了另一封信,他一眼就認出,這歪歪斜斜的字是阿呆的筆跡,仔細辨認之下,信中的內容終於看清楚了,信裡的大概意思是:「老師,我是阿呆啊!昨天我救了一個人,他非要帶我走,說是要傳我什麼功夫。我好不想去啊!老師,我真的好不想去啊!阿呆願意和您在一起,您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可是,我救的那個人說,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殺了您。阿呆雖然不願意離開老師,但是,阿呆更不願意看著老師死,老師,阿呆真的好喜歡您,為了您能平安,阿呆只能跟他走了。老師,您那抑制無二聖水的配方成功了,被我救的那個人已經暫時沒有生命之憂。老師,當初有一天我趁您不注意,用了您一點銀錫,將上次您回來帶給我的饅頭留下了一個,每當我想您的時候,我就會看看它,老師,如果您想阿呆了,您就大聲叫我,阿呆一定能聽見的。老師,那個人說,讓我學會他的功夫以後,就放我回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哦,阿呆回來以後,一定會好好侍侯您的。老師,您的衣服我都洗好了,在您的櫃子裡。我救那個人時用了您些原料,請您原諒。您做實驗時一定不要忘記吃點水果哦。您歲數大了,不好好吃飯是不行的。老師,我要走了,您等我,一定要等阿呆回來。等我回來以後,您一定要再教我魔法啊!老師,再見。阿呆走了,您要保重身體。」在信紙的最後一行寫著,永遠永遠想著您的阿呆。信紙上有幾處褶皺,那是被水□過的痕跡,哥裡斯當然明白,那是阿呆臨走時留下的淚水。雖然信中有許多不通順的語句,但那一句一聲老師,和字裡行間,都充斥著阿呆對他無盡的想念。 手中的信紙飄然落地,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旁流淌而下,他從來也沒有想到,只和自己相處了不到一年的傻小子阿呆,竟然會對自己有著如此深厚的感情,哥裡斯留下的淚水,是悔恨的淚水,在這一刻,似乎他那多年的心願已經不再重要,他猛然跑到屋外,大聲喊著:「阿呆,你回來,你快回來啊!老師教你魔法,教你煉金術,你快回來,老師不拿你做實驗了。」他後悔,他心裡真的好後悔,為什麼自己要離開這裡,為什麼自己那麼自私,阿呆是一個多麼好的孩子啊!哥裡斯的一生之中,從來沒有人如此的真心對他。 哥裡斯老淚縱橫的坐倒在地,他坐的,正是阿呆每天等待他的地方。整整一天,哥裡斯沒有移動,周圍一如既往的被霧氣籠罩著,這一天之中,哥裡斯想到很多很多,當夜幕降臨之時,他才扶著身後的木牆站了起來,僵硬的身體使他顯得更為蒼老,「阿呆,你要快點回來啊!老師已經做了決定。等你回來的時候,就是我真正的學生了。」哥裡斯的內心深處無比的痛苦,即使對自己的親弟弟他也沒有過這種異常強烈的思念,「老師給你的太少了,只要你能回來,就一定會看到老師都為你做了什麼。」 哥裡斯轉過身,蹣跚的走進木屋,他那孤獨的背影顯得那麼單薄。這個執著於煉金術一輩子的老人,終於明白了情感的真諦。 歐文和阿呆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從大陸的最西端終於來到了位於索域聯邦最東部的海濱小鎮——石塘鎮,這裡屬於索域聯邦六大種族中最弱小的西波族所有。這一個月以來,歐文購買了一匹駿馬,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在馬背上解決,曉行夜宿,盡量走偏僻小路,每經過一座城市,歐文都會換一匹馬,即便如此,相當於橫跨大陸的他們,還是用了三十幾天的時間才抵達目的地。 索域聯邦的六個種族分別是最強大的遊牧之族亞璉族,亞璉族都是由黑色人種組成,雖然黑色人種在大陸上很受到其他種族排擠,但不可否認的是,黑色人種卻擁有著最強悍的身體和堅韌不拔的毅力,作為遊牧民族,他們擁有大陸上最強大的騎兵,亞璉族在索域聯邦中佔據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平原地區,在聯邦中處於主導地位,他們所在的疆界位於聯邦最西部,北接天金帝國,南接華盛帝國,最西端和神聖教廷接壤。在亞璉族東南方,是只和華盛帝國接壤的天元族,其實,這裡是由眾多少數種族組成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把自己比做整個大陸的微縮形態,給自己的種族取了和大陸同樣的名字——天元。天元族所在的地區,可以說是大陸上地形最複雜的地方,這裡根本沒有平原,最多的是丘陵和大片的森林,矮人族、精靈族、翼人族和半獸人族,他們向來與世無爭,過著平靜的生活,但並不是說他們就只能任人宰割。擅長鍛造的矮人、天生的弓箭手精靈、有高速飛行能力的翼人和力大無比的半獸人組織成的聯軍,絕對是索域聯邦中的精銳。他們統稱為天元族,族中的重大事務由四大種族共同協商解決。在亞璉族的東北方,大不份都是由白色人種組成的亞金族,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由天金帝國遷徙過來又和索域聯邦其他種族繁衍後代,經過世代的發展,終於形成了現在的規模,在亞金族的區域中,幾乎和天金帝國一樣,到處都是城市林立,他們也是索域聯邦最發達的種族。在亞璉族的正東方是索域聯邦第二大種族普巖族,普巖族是一個神秘的種族,他們很少和其他種族溝通,除非索域聯邦發生大事,一般情況都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普巖族盛產的兵器,是他們最大的經濟收入來源。普巖族的北邊,是紅颶族,那裡民風彪悍,紅髮是他們最大的特點,紅颶族是傭兵工會的發源地,大陸上最大的傭兵團紅颶傭兵團就完全是由紅颶人組成的。聯邦的最東端,也是大陸的最東端,就是歐文和阿呆來到的西波族,西波族是一個淳樸善良的小族,族人一般靠打魚為生,他們最大的憑借就是可以與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抗衡的船隊。在索域聯邦六大種族之中,只有西波族是靠其他種族接濟為生的,否則,以他們的族力,是不足以維持龐大船隊的,所以,西波族境內也經常會出現索域聯邦的其他種族。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歐文沖阿呆道:「以後咱們就要生活在這裡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很沉默,歐文騎馬帶著他的時候,他就坐在馬背上發呆,一天下來,全身酸痛的他卻從不叫苦,除非歐文問他,否則,他很少主動說話。歐文也發現阿呆比剛見到的時候沉悶了許多,他當然明白這是因為什麼。但他卻一直沒有問過阿呆,他相信,過一段時間,阿呆一定會適應這裡的生活。 石塘鎮是西波族位於海濱的數十個小鎮之一,這裡的西波人有很多都是來自華盛帝國的移民,所以,像阿呆這樣黑髮黑眸的人比比皆是,來到這裡,阿呆不再像在天金帝國中那麼顯眼,這也是唯一能讓阿呆心裡好受一些的地方。 這一路上,歐文對阿呆可以說是呵護倍至,為了讓阿呆能在馬上堅持長時間的路途,他特意買了一個厚實的軟墊子,雖然阿呆的回答總是搖頭,但幾乎每天歐文都會關切的問他幾句,是不是累了?餓不餓?等等。阿呆雖然已經不像剛離開迷幻之森時那樣沉默,但他和歐文之間,卻仍然有著深深的隔閡。 歐文和阿呆進入到石塘鎮中,由於是大白天,村裡的壯勞力不是出海打魚,就是去西波族的船廠打工了,村裡只剩下一些老幼婦孺,鎮裡的小路上,偶爾可以看到幾名婦女坐在一起洗衣服,衣著樸實的孩子們在互相嬉戲著。 為了不嚇到村民引來敵意,歐文在進村之前,將自己的闊劍藏在了海邊的一片礁石群中,換了一身平民的普通服飾,馬也賣了。但即使這樣,他們這兩張生面孔還是遭到了本地人的質疑。一個五十多歲,地保模樣的男子走到他們面前,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來這裡幹什麼?」索域聯邦的語言和天金那邊是不同的,即使在索域聯邦之內,六大種族的口音也各有各的特點,如果不是非常熟悉,是很難辨別的。在路上,每天歐文都會教導阿呆一些發音怪異的語言,並不厭其煩的給他講解著,由於腦子慢,阿呆也只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話。到現在阿呆才明白,原來歐文教他的,就是這裡的土話。對方的這句話,他算是勉強聽懂了。 歐文臉上掛著微笑,用最純正的西波族索域聯邦語說道:「你好,我本來就是出生在這裡的,只是離開家很長時間,一直沒有回來了。」 聽到和自己同樣的語言,對方明顯的神色放鬆了一些,道:「你是鎮裡人嗎?我怎麼沒有印象了。」 歐文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突然驚喜的說道:「啊!你是不是席爾兄弟?」 席爾一呆,道:「你怎麼知道我叫席爾?你,你到底是誰啊!我怎麼沒有印象了。」 歐文興奮的說道:「席爾,真的是你,我是歐文啊!不認識了,我離開有快五十年了吧,你忘了,咱們小時候一起撒尿和泥的事了嗎?那時候,咱們還被打了一頓呢。」 席爾目瞪口呆的看著歐文,良久才道:「你,你真的是歐文大哥,可,可是,你怎麼會這麼年輕啊?」 歐文擼起自己的右袖,露出皮膚白皙的手臂,手臂上赫然有一道暗紫色的月牙形疤痕,道:「你看,這還是當初為了救你,被船上的錨刮的呢。不記得了?」 阿呆在一旁楞楞的看著歐文和席爾,由於他們的話說的很快,阿呆只是勉強能聽懂幾個詞語而已。 席爾抓住歐文的胳膊,仔細的看了一眼,道:「啊!你真的是歐文大哥,當初要不是你,我早就死的海裡了。可是大哥,你怎麼還是這麼年輕啊!我記得,你好像比我還大兩歲呢吧。我今年五十六歲,你是神聖歷九三一年二月生人,也就是說,你應該已經五十八歲了吧。看不出來,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歐文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因為一直在山林中生活,吸收了大自然的靈氣吧,所以會顯得小一些。席爾,我們家的祖屋還在麼?」 席爾點頭道:「在呢?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現在已經接替了我父親的職位,也當了十幾年鎮長了。以咱們當初的關係,誰也不敢動你家的祖屋。不過,現在有些破敗,如果想住,要翻修翻修了。大哥,這次你回來以後還走嗎?」 歐文搖頭,歎息道:「哎——,不走了,在外頭闖了大半輩子,也該是落葉歸根的時候了。啊!對了,兄弟,這是我的一個遠房堂侄,也是現在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們會在這裡定居下來,也許,我會住到死為止了吧。」 席爾爽朗的哈哈大笑,道:「大哥,我正愁平常沒人陪我呢,以後咱們老哥倆就可以做伴了。走,我帶你去看祖屋,等我那幾個小子回來,讓他們幫你翻修,咱們又可以做鄰居了。」 在席爾熱情的帶領下,阿呆和歐文來到石塘鎮東邊靠海的一個小院子外,這個小院子離石塘鎮其他居民的居住地都有一段距離。看到面前的小院子,歐文的眼睛紅了起來,這裡,畢竟是他經歷童年生活的時候。 席爾拍拍歐文的肩膀,道:「怎麼,又想你伯父、伯母了麼?哎,當初那場大海嘯真是死了不少人啊!」 歐文看了席爾一眼,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想有什麼用。」他從懷裡掏出幾個金幣塞到席爾手裡,道:「兄弟,這麼多年沒回來,什麼都不熟悉了,還要麻煩你幫我找人修理修理這破房子啊!」 席爾連忙推卻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見外了嗎?你好不容易回來,我幫你是應該的嘛。你放心吧,在鎮裡,我還算的上是一號人物,等我那幾個出去打工的兒子回來,讓他們給你弄點油氈和木料,修整一下,有一天的工夫應該夠了。別給我錢,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歐文道:「那怎麼行,麻煩你幫忙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怎麼能讓你往裡墊錢呢。拿著,快拿著吧,否則,我可就不回來住了。」兩人爭執了半天,最後還是席爾拗不過歐文,把錢收下了。 席爾道:「大哥,你先回院子看看吧,我給你張羅去,今天中午,就到我家吃飯,咱們可要好好喝幾杯,我那裡有陳年的老酒,哈哈。」一邊說著,席爾扭頭向鎮子裡走去。 看著席爾逐漸消失的背影,歐文對阿呆道:「以後見到他,你要叫他席爾大叔,叫我叔叔,知道麼?這裡就是咱們生活的地方了。」 阿呆點了點頭,問道:「叔叔,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功夫。」 歐文微微一笑,道:「著急了麼?我知道你是想早點回去見你老師,但學功夫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們必須把一切都鋪墊好,才能開始,不是嗎?走,我帶你進去看看,我已經四十多年沒回來了。」 阿呆聽懂了剛才席爾和歐文談年齡的那幾句話,疑惑的問道:「叔叔,你真的有五十八歲了嗎?」 歐文看了他一眼,溫和的說道:「是啊!五十八歲了。我的外表之所以這麼年輕,主要是因為修煉的功法有減緩衰老的功效,所以才會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左右,等咱們安定下來,叔叔就把這門工夫傳授給你。」 推開沒有上鎖的大門,一股霉氣撲面而來,歐文皺了皺眉,拉著阿呆走了進去,一個大約有三十幾平米的院子映入眼簾,周圍什麼都沒有,兩見瓦房關著門。周圍的牆角處有不少蜘蛛網,由於這裡臨近海邊,都是鹽鹼地,所以才沒有出現青苔,否則,就更難清理了。 兩天後,在席爾熱情的幫助下,歐文的祖屋被翻修一新,還購買了一些新的傢俱,由於有席爾這個鎮長支撐著,這裡的人們也都漸漸的接受了歐文和阿呆。 阿呆的心情放鬆了很多,和迷幻之森的木屋相比,這裡更像是一個家,每個人都對他很好。他認識了席爾的三個兒子,他的大兒子看上去和歐文差不多大似的。當席爾告訴他們歐文比自己還要大,他的家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態。席爾的三個兒子都已經結婚了,大孫女比阿呆小兩歲而已,還有兩個孫子,分別是七歲和三歲。 傍晚,歐文送走了席爾一家,站在院子裡,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帶鹹腥之氣的海風,道:「阿呆,你過來。」 阿呆剛收拾完碗筷,聽歐文叫他,擦乾了手,走了過來,「叔叔。」 歐文轉過身,看著阿呆,正色道:「我知道,你很恨我,恨我強迫你離開了自己的老師,但是,從今晚開始,我就要開始傳授你,我一生的所學。希望你能認真學習,如果你想再和你的老師見面,也只有將我全部的功夫都學會才能離開,你明白嗎?」 阿呆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明白。」嘴上答應著,但他的心卻早已飛到了迷幻之森,不知道現在哥裡斯老師回去了沒有。 歐文道:「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再練習哥裡斯以前教你的魔法了,那樣會讓你分心。魔法對於這個小鎮來說,是非常少見的,你那幾個火系魔法,不許在人前使用,明白麼?」 阿呆抬起頭,瞪視著歐文,堅決的道:「不,我一定還要練習魔法,老師教我的魔法,我不能忘了。」 歐文一楞,這還是阿呆第一次敢於反駁他的話,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和聲道:「孩子,你要明白,魔法和武技是不能同時學的。人一生的經歷有限,這兩種職業能夠則一練到頂峰已經是很不容易,更何況是兩者兼修呢,你的哥裡斯老師是不會怪你的。」 阿呆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不,那也不行,我一定要練習魔法。我可以不在人前用,但我一定要天天練習。」 歐文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每天晚上允許你練習一個小時,但其他時候,不許因為魔法而影響了武技的修煉,你能做到麼?如果不能,你就必須要放棄魔法。」 阿呆點頭道:「我,我一定能做到的。」 歐文正色道:「那好,今天我就先把最基礎的行功之法教給你,我所修煉的鬥氣,名叫生生決,取生生不息之意,主要是提升自身的生命力強度,將其轉化為帶有神聖氣息的鬥氣。可以說是大陸上最正宗的上乘鬥氣修煉方法,也是最好的養生之法,所以我才會顯得如此年輕。當生生決在體內運行時,就是你老師哥裡斯所說的真氣,而當能量外放,用來攻擊時,就是所謂的鬥氣。由於你吃過往生果,修煉起來必能事半功倍,走,咱們回屋子去,我傳授你口訣。」 回到房間中,歐文正色道:「生生決的總綱只有四個字,那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生生不息,只有生生不息的真氣才能讓你始終有能力發出鬥氣。」當初,正是由於生生決那生生不息的真氣,才讓歐文支持到嚇走滅一等人。「第一重的口訣你要記住,那就是氣隨念動,氣由心生,練精化氣,生生不息。第一層的修煉,也是生生決的基礎,是築基階段。好,咱們開始吧。」 歐文讓阿呆盤膝坐於床上,而他自己則坐在阿呆背後,右掌按在阿呆的背心部位,道:「閉上眼睛,默念口訣,口訣是要去理解的,用你的心神去感應那股溫暖的氣流流過的方位,並把這個方位記住。好,咱們開始。」 正文 第十章 血日降臨 暖融融的氣流從歐文的掌心流入阿呆的體內,歐文知道阿呆的腦子慢一些,所以將真氣移動的很慢,以便阿呆能夠記得住。歐文一邊運氣,一邊不斷的重複著修煉的口訣。完整的按照行功路線運行了一個周天,竟然用了一晚的工夫。 阿呆在歐文的幫助下已經進入了入定狀態,歐文傳入的氣流和他體內往生果散於百脈中的生機逐漸融合,不斷緩慢的運轉著。他感覺全身彷彿處於一個巨大的暖爐之中,說不出的舒適,由於沒有了歐文的控制,他行功的速度逐漸增加,當他行功七周天之後,才清醒過來。 「怎麼樣?感覺如何。」早上歐文幫阿呆行功完畢後,自己調息了一會兒,就將院門反鎖,上席爾家待了一天,當席爾問起阿呆時,他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他知道,第一次修煉生生決是非常重要的,阿呆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阿呆從床上下來,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吃驚的發現,天竟然已經黑了。雖然入定了一夜一天,但阿呆的血脈卻出奇的暢通,「叔叔,我全身好像都輕飄飄的,身體裡有一絲什麼東西在不斷的動著,很舒服的感覺。」 歐文滿意的點點頭,道:「一天的工夫能作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記得我第一次修煉的時候,足足用了七天才達到像你這樣的程度,可見往生果確實是修煉生生決最大的補益。好了,你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吃的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吃完飯,給你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你也可以練習你的魔法,但為了避免驚世駭俗,你只能在房間裡面練習,可千萬別把房子給燒了。」歐文之所以同意阿呆繼續修煉魔法,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明白,自己的功夫雖然在大陸上算的上第一流,但在當殺手的幾十年中,結下的仇怨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阿呆能有一個另外的身份,在他以後替自己報仇時就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天的修煉讓阿呆的心情好了很多,他臉一紅,道:「叔叔,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把屋子燒了的。我先去吃飯了。」說著,快步跑了出去,他突然發現,這個劫走自己的叔叔,似乎也不那麼討厭了。 飯後,阿呆為了爭取時間,一點都沒有休息,立刻投入到魔法練習之中,由於練習的時間短,而且又要在房間內,他也只能用冥思的方法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修煉魔法的冥思和修煉真氣的入定是完全不同的。冥思由於本身修煉的就是精神凝聚力,並不怕打擾,隨時都可以清醒過來。而入定不同,修煉鬥氣相當於修煉自身本體的潛在力量,必須要完成整個周天才能散功,所以,修煉鬥氣最忌中途打攪,一旦受到驚擾,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當阿呆冥思了兩個小時以後,歐文將他叫了起來。 「阿呆,其實你如果只是修煉精神力,對修煉生生決不但沒有影響,還有著一定的促進作用,精神力越強,你控制體內的真氣也就越容易些,這到是個不錯的辦法。魔法最基本的東西就是魔法力,也就是精神力。這樣吧,以後每天我給你三個小時的冥思時間,現階段,打坐修煉真氣,你每天練習七個周天就足以了。剩餘的時間,你要和我學習一些知識。」 阿呆有些疑惑的說道:「如果我只是冥思增加魔法力而不練習魔法,會不會影響我的火焰魔法使用啊?」 歐文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聰明了。光冥思是肯定會影響魔法控制的。但我魔法力是魔法最根本的東西,你的魔法力高,才能發出威力強大的魔法,不是嗎?其實,等你的生生決修煉到一定程度,魔法的用處不大。對於我來說,除非是魔導士以上級別,否則很難對我造成傷害。生生決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克制一切的邪惡之氣,是最正宗的神聖類鬥氣。當鬥氣強度超過魔法的攻擊強度時,魔法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也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以後你會懂的。」 阿呆撓了撓頭,道:「那我就先冥思、打坐好了。叔叔,現在就開始打坐麼?」 歐文點頭道:「開始時的基礎非常重要,生生決共分為九重,當你達到第三重之後,我才會教你別的,現在你就開始打坐吧。今天我不幫你,你還是按照昨天的運行路線修煉,直到那股微弱的氣流在體內轉七圈,你就可以停下來了。」 阿呆坐到床上,在歐文的幫助下,擺出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歐文剛準備自己也去運功,阿呆突然又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阿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歐文關切的問到,雖然生生決是正宗的修煉方法,但也是很容易出差錯的。 阿呆臉一紅,低著頭道:「叔叔,昨天您教我的口訣我忘記了。還有,那氣流運行的路線,我也找不到了。」 歐文差點昏倒在地,昨天晚上他可是念了一晚上口訣啊,那麼慢的行功速度,阿呆居然會沒記住。 阿呆垂著頭說道:「叔叔,阿呆是不是很笨?」 歐文心道,和止是笨啊!簡直是太笨了。他走到阿呆身邊,道:「我再帶著你修煉一圈,不過這回我會加快速度,你記住了。」說完,一邊念著口訣,一邊幫阿呆催動著體內的真氣運行起來。有他帶著修煉一個周天,阿呆很快的就進入了狀態,獨自修煉起來。到第二天黎明時分成功的運行了七遍生生決。 從這以後,阿呆進入了規律的生活狀態,早上從修煉中醒過來以後,歐文開始教他西波族的索域聯邦語,雖然阿呆學的很慢,但他卻很有韌性,一般情況下,用正常人的三倍時間,到也能記得住了。下午時,歐文會給他幾個小時自由活動的時間,阿呆一般都會和席爾的幾個孫子一起玩耍,也正是由於和他們不斷的相處,讓阿呆活潑開朗起來。到了晚上,晚飯後,阿呆開始冥思,當所有鎮民都睡熟後,歐文會叫醒他改為修煉生生決。剛開始的時候,阿呆總是記不住口訣和複雜的行功路線,直到歐文帶著他修煉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記住。歐文跟席爾說,自己是積攢了一定的積蓄來這裡養老的,所以現在他根本不工作,當殺手積攢的錢雖然並不全在他這裡,但也足夠他和阿呆生活的了。歐文自成年以來,從來沒有過過如此清閒,一個月過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完全融入了石塘鎮的生活之中。 這天,是神聖歷九八九年四月十四日。 一大早,阿呆和歐文就感覺到空氣中存在著一絲異樣。歐文站在院子裡仰望天空,往常這個時候太陽應該已經高高昇起了,但是今天卻仍然是一片陰暗,大片的烏雲遮擋住陽光,使大地異常昏暗。陣陣冷風吹過,站在歐文身旁的阿呆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突然覺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又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文皺眉道:「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天這麼暗?」 阿呆道:「是啊!好壓抑的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似的。叔叔,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啊!叔叔,你快看,天上的烏雲怎麼變成紅色的了。」 歐文吃了一驚,仰頭望去,果然,原本灰黑色的烏雲逐漸轉變成了紅色,這奇怪的天象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紅色的血雲漸漸的淡化了,太陽出現在天空正中,原本耀眼的金光變成了妖異的血光,將大地染成了一片血色。歐文失聲道:「血日臨天。」 阿呆楞楞的道:「叔叔,什麼是血日臨天。」 歐文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但心中卻有些難言的怪異感,血日臨天他也只是聽說過,據說是每千年才會出現一次,這一天,將是邪氣最盛的一天。歐文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邪惡肆虐的能量充斥著全身,他勉強催動著生生真氣將邪惡感壓了下去,道:「阿呆,叔叔要打坐一會兒,你最好別出去,在家裡練練魔法吧。從今天晚上開始,你的運功周天數改為九次。」說完,歐文走回了房間,他必須要趕快修煉生生決,才能壓制那澎湃欲出的邪氣。 神聖教廷,祈神殿。 四名身穿紅色大斗篷的人站立在大殿中央的高台四角,他們正是處理神聖教廷事務的四大紅衣祭祀。高台中央,一位鬚髮皆白身材瘦長的老人一手放在左胸上,另一隻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他身上金色的祭祀袍和頭上的金冠,顯示著其尊貴的身份,在高台下方,是十二名圍繞著高台盤膝而坐的白衣祭祀。咒語聲不斷的在大殿中響起,神聖氣息不斷從祈神殿散發而出。 祈神殿外,總共一千八百名中、高級僧侶和神女同樣在吟唱著祈神咒,高昂的祈禱聲響澈天際,圍繞著祈神殿散發出的神聖氣息,澎湃的聖力不斷的衝向高空。天空中血日散發的妖異之氣和祈神殿散發出的神聖之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吟唱聲不斷,在吟唱聲中,天空突然飄下了淡紅色的雨滴,雨勢不大,卻將祭祀們那些潔白的祭祀袍染成了紅色。 祈神殿內,吟唱聲停了下來,高台中央的老人歎息一聲,「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以成。看來,天意還是不可違啊!」 一名紅衣祭祀道:「教皇大人,我們也算是盡力了,十幾年後,劫難來臨之時,只要能順利度過,這千年大劫也就算過去了。」 金衣老者點了點頭,道:「從現在開始,命令所有神職人員進入備戰期,同時,你們四個要開始準備了。同時,展開救世主計劃開始。千年大劫關係到整個大陸的形勢,按照教廷聖經記載的,千年的大劫就曾經造成生靈塗炭。希望這回能順利度過吧。只要能成功找到救世主,我們應付起來就能輕鬆的多了,所以你們必須要盡快去尋找。」心中暗暗歎息,千年之前,正是因為浩劫的降臨,才會有今天的教廷。當時的浩劫席捲了整個大陸,各種生靈死傷無數,在最後時刻,天神顯世,化為救世主來到世間,終於驅除了邪惡,而邪惡被完全驅除的那天,也就是神聖歷元年,而那位救世主,也成了第一任教皇,在他臨死之時,曾經預言千年之後,劫難必生,今天的血日之兆,正好驗證了他的預言。十一年後,神聖歷千年之時,劫難將再次降臨人間,不知道那時,自己這個承接了神之力的教皇,是否能夠驅除劫難呢。看來,只有既希望於能夠找到新的救世主吧。 四名紅衣祭祀同時躬身道:「是,教皇大人。」 教皇環視一周,吟唱一聲,「願天神庇佑。」光芒一閃,消失在高台中央,四名紅衣祭祀催動著法力,飄落台下。突然,一名身穿白色衣裙,十歲左右,粉琢玉砌的小女孩兒跑了過來,拉住一名身材高大的紅衣祭祀,嗔道:「爸爸,爸爸,你們剛才在幹什麼啊!」 那名紅衣祭祀楞了一下,趕忙將女孩兒抱了起來,低聲道:「月月,誰讓你來這裡的,不是說好讓你跟家裡等著嗎?」 月月撅著小嘴道:「可是你和媽媽都出去了,就剩月月一個人,好無聊啊!」 其他三名紅衣祭祀已經離開了,十二名白衣祭祀站了起來,一名身材高佻的白衣祭祀上前幾步,從紅衣祭祀手中抱過月月,低聲道:「月月乖,媽媽現在就帶你回家。」 紅衣祭祀搖了搖頭,對於自己這個女兒,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 血日和血雨足足持續了一天時間才逐漸消散了,一切又變回了正常,阿呆一天始終悶悶不樂,連修煉魔法的心情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老是跳得特別快,似乎有什麼事發生了似的。血日和血雨消失,歐文才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和邪惡之力足足對抗了一天,他顯得異常疲憊。 「叔叔,你打坐完了?」阿呆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歐文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歐文點了點頭,猶有餘悸的說道:「好強的邪氣啊!看來,那傳說中的劫難確實是真有其事啊!」 阿呆顯然沒有明白歐文的話,說道:「今天席爾叔叔來過一回,我告訴他您病了正在休息。席爾叔叔說,今天所有的漁民都沒有出海打魚。說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歐文道:「好了,咱們先吃點東西吧,吃完飯你自己在家冥思,我去你席爾叔叔家一趟。」 阿呆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好,吃飯吧。」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歐文就出門了,而阿呆則自己留在家裡開始進入了冥思狀態。 這突然的氣象異變,鬧的整片大陸都人心惶惶,有人歡喜,有人愁,卻沒有誰能說出這突如起來的血日是怎麼回事。這場異變,足足持續了幾個月才平息下來。大陸四國不斷實行一些安撫民心的政策,只是神聖教廷卻一直沒有就此事作出任何解釋,一時之間,對教會不滿之聲,已經悄悄的產生了。直到經過了長達一年的人心動盪,血日和血雨造成的影響才完全消失,但大陸上,卻出現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神聖歷九九零年五月,阿呆已經來石塘鎮一年零兩個月了。 「阿呆哥哥,你比剛來時長高了好多哦。」 已經十三歲的阿呆看著眼前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姑娘席菲,微笑道:「是嗎?最近吃的又多了,好像是長高了不少。」十三歲的阿呆,已經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了,在同齡孩子中,算的上比較高大了。一年以來,除了讓阿呆修煉生生決以外,歐文並沒有教他其他功夫,一年來,阿呆已經能夠掌握索域聯邦話了。由於聯邦的六大種族只是口音不同,所以,歐文只教了阿呆西波音的索域聯邦語。阿呆修煉的異常努力,經過他不懈的努力,一個晚上現在已經可以運行二十七周天了。生生決也已經修煉到了第二重的境界。阿呆曾經問過歐文修煉到什麼程度才能離開,歐文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訴他,他需要學的東西還非常多。現在歐文已經開始教導阿呆教廷語了,那畢竟是大陸通用的語言,是阿呆必須要學習的課程。今天剛剛上完語言課,阿呆和席爾的孫女、兩個孫子在海邊玩耍。由於修煉了一年多的生生決,阿呆的身體比當初離開尼諾城時要強壯的多了,雖然說不上英俊,但他那憨厚質樸之氣深得這裡的村民喜愛。 「阿呆哥哥,咱們去海裡游泳好不好。」席爾的長孫,已經八歲的席風說道。現在已經是五月天了,對於這些常年生活在海邊的孩子,已經完全可以開始游泳了。按照輩分,本來他們是應該叫阿呆叔叔的,但由於年紀相差不多,在沒有大人的情況下,他們都叫阿呆哥哥。 阿呆的水性並不是很好,只是在席菲的父親帶領下游過幾回,猶豫了一下,低著頭道:「你們去吧,我游不好的。」 只有四歲的席爾最小弟弟席雷嚷道:「我要去,我也要去。」 席菲道:「不行,你還太小,你快回家去,游泳是我們這些大孩子玩的,不加你。」 席雷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自己姐姐的衣角,「姐姐,姐姐,你帶我去吧。席雷回很乖的。」 阿呆蹲在地上,將席雷摟入懷中,「席雷乖,海水裡太危險了,你還小,不能游泳,阿呆哥也不游,咱們在岸邊玩沙子好不好。」 席雷看了看阿呆,點頭道:「好吧,不過,阿呆哥哥,你要給我堆一個大城堡才行哦。」 阿呆點了點頭,沖席菲道:「菲兒妹妹,你和小風去吧,我在這裡陪雷雷。不過,你們可不要游的太深啊,水裡面是很危險的。」 席菲和弟弟席風脫掉外衣,答應一聲,叫鬧著衝進了大海,他們一小就在父親的帶領下學會了游泳,平靜的海水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一會兒就游的不見了蹤影,阿呆和席雷在沙灘上玩兒起了沙子,阿呆的很有耐心,和只有四歲的席雷玩的非常高興。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飄來一片烏雲,海風頓時大了起來,平靜的海面掀起陣陣波瀾,起浪了。 阿呆站起身,凝望著遠方的海面,但他並沒有捕捉到席菲姐弟的身影,喃喃的說道:「怎麼還不回來,浪這麼大,會有危險的。」 席雷搖了搖阿呆的手,道:「阿呆哥哥,姐姐他們不會有事的。」 雨點傾瀉而下,隨著陣陣冷風飄灑在沙灘上,阿呆焦躁的走到海邊,向遠方看去,仍然沒有席菲他們的身影,他扭頭沖席雷道:「雷雷,下雨了,你先回家,告訴你爺爺,讓他們趕快過來,菲兒妹妹和小風還沒有回來。我在這裡等著。」 席雷點點頭,轉身向鎮裡跑去。風更大了,浪也更高了,席菲和席風卻依然沒有蹤影,他們都是阿呆的好朋友,阿呆心裡,早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他焦急的走到海邊,任由海水沖濕了自己的褲管。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如果席菲和席風出了事,自己怎麼像席爾叔叔交代啊!想到這裡,阿呆脫掉外衣扔在一旁,快速的撲入大海之中。雖然他游泳的技術並不是很好,但生生決的修煉使他的體魄非常強健,調整著呼吸,在浪花中不斷的拚搏著,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被海浪帶進了大海深處,岸邊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模糊不清,他一邊游著,一邊不斷呼喊著席菲和席風的名字。但是,他的聲音已經被海浪完全蓋住,在這一望無際的海水中,又怎麼能叫的到人呢。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 由於海上起了浪,席爾的三個兒子都提早收船回到家中,他們剛一進家門,正好遇到趕回報訊的席雷,顧不上休息,立刻趕到海邊。 席雷叫道:「爸爸,你看,那不是哥哥和姐姐嗎?」果然,席菲和席風兩人剛從海裡走上了沙灘。 席菲也看到了他們,興奮的跑了過來,叫道:「爸爸,二叔、三叔,你們怎麼來了。」 席菲的父親席中沉聲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大的浪居然也敢到海裡游泳,要是讓海水捲走怎麼辦?」 席菲吐了吐舌頭,拉著自己父親的手,嬌聲道:「爸爸,不會的,我和風弟的水性那麼好,怎麼會有事呢?在浪裡玩兒好過癮啊!就是往回游的時候有些費勁。」他轉向自己的小弟,問道:「雷雷,阿呆哥哥呢,你沒和他在一起嗎?」 席雷一楞,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席白,道:「阿呆哥哥不是在岸邊等你們嗎?怎麼沒見他?」 席中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兄弟,道:「大家快找找,阿呆一定不會丟下菲兒和風兒先回去的,他應該就在附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卻有些不祥之感,沙灘如此平坦,沒有任何遮蓋物,如果阿呆在,他們應該一眼就可以看到才對。 席風突然道:「爸爸,大伯,三叔,你們看,這不是阿呆哥哥的外衣嗎?」 席中、席發、席白跑到近前,果然,阿呆的外衣就在沙灘上,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濕了。三人面面相覷,席中色變道:「不好,阿呆一定是去海裡找你們了。這下壞了,他的水性並不好,恐怕很難游回來。老三,你快去通知歐文叔叔,老二,咱們到海裡去找找。」 此時的阿呆已經看不到岸邊了,在昏暗的烏雲下,浪花不斷拍打著他的身體,抹了抹臉上的海水,阿呆焦急的看著四周,「菲兒、小風,你們在哪裡啊!」他現在想的,依然是席菲和席風的安全,一個大浪過來,頓時讓阿呆喝了口鹹鹹的海水,那苦澀的滋味使他難受異常。體力,在一點點的消失著,危機逐漸降臨到阿呆身上。 浮在海面的阿呆突然覺得腳下傳來一陣巨痛,似乎什麼東西扎到了自己的腿,痛呼一聲,阿呆彎腰摸去,摸到了一個滑溜的軀體,那滑溜的軀體上有著一個尖刺,已經深深的扎入了他大腿的肌肉之中,鮮紅的血液從身體周圍的海水中泛起。阿呆雙手抓住那滑溜的軀體,用力拔出了體外,整條右腿完全麻痺了,血液不斷的流淌而出。阿呆倒吸一口涼氣,體內的生生真氣自動轉移到傷口部位,封住了那裡的血脈,沒有讓他再繼續流血。海水不斷刺激著傷處,阿呆疼的險些昏了過去。 握在手中的滑溜軀體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來,似乎想掙脫阿呆的雙手,阿呆將那軀體舉到眼前,竟然是一條身長兩尺的金色怪魚,它通體金光閃爍和阿呆以前見過的魚不光顏色不同,而且多出了一隻金光閃閃的尖嘴,剛在正是那和身體一樣長的嘴刺穿了阿呆的大腿。 阿呆一手攥住怪魚的嘴,另一隻手攥住它的尾巴,完全憑借海水的浮力漂浮在海面上,由於失血不少,陣陣眩暈的感覺不斷傳來,一個又一個的海浪依然無休止的拍打著他的身體,那怪魚掙扎數回,卻無法掙脫阿呆有力的雙手。 阿呆楞楞的沖怪魚道:「你,你為什麼扎我,很疼的啊!」怪魚扭動兩下,身上的海水流過眼瞼,似乎流淚了一樣,兩隻閃爍著金光的怪眼哀怨的看著阿呆,似乎在求他將自己放了。 阿呆心中一軟,道:「我放了你吧,不過,你可不要在扎我了,以後也不可以再扎別人哦。」說著,向外一拋,將怪魚扔進了海中,金芒在海水裡閃了幾閃,怪魚消失不見了。 阿呆小心的摸了摸腿上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繼續大喊著,「菲兒,小風,你們在那裡,我是阿呆啊!」只喊了幾聲,他的嗓子就已經沙啞了,在海浪的不斷衝擊下,阿呆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就在阿呆快要暈倒的時候,金光一閃,那條金色的怪魚又回來了,它拿長嘴噌了噌阿呆的身體,嘴上叼著一個什麼東西。 阿呆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喘息著問道:「給我的麼?」 怪魚竟然好像聽懂了一樣點了點頭。阿呆將怪魚嘴上的東西摘了下來,原來是一玫白色的玉石戒指,表面上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阿呆眨了眨朦朧的雙眼,勉強將戒指套在左手食指上,一個巨浪打來,頓時將他擊的昏了過去。 岸邊,在席白的帶領下,歐文焦急的趕到阿呆下水的海灘,澎湃的巨浪不斷衝擊著岸上的沙灘,席菲、席風和席雷站在岸邊,席菲和席風顯然知道自己闖禍了,低著頭不吭聲,歐文急切的問道:「菲兒,你爸爸和你二叔找到阿呆了嗎?」 正文 第十一章 金色怪魚 席菲搖了搖頭,道:「爸爸他們還沒有回來呢,歐文爺爺,都是我們不好,如果我和風弟沒有到海裡去游泳,阿呆哥哥也不會去找我們了。」 歐文現在是滿心的焦急,他自然不會去埋怨什麼,但他的心卻早已經飛到了大海之中。一年多以來,越和阿呆相處,歐文就越喜歡這個秉性善良的孩子,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但阿呆每天仍然都想著他的哥裡斯老師,那個銀色的饅頭擺在床頭,每天早上起來,阿呆都會對著它發一會兒楞,念叨幾句什麼。阿呆的種種一切都是那麼的純真,孩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這時,阿呆已經進入大海一個多小時之久了。 正在這時,海中爬出了兩條身影,正是席中和席發。歐文趕忙迎了上去,急問道:「找到阿呆沒有?」 席中和席發對視一眼,臉上都流露出慚愧的神色,席中道:「歐文叔叔,海浪實在太大了,我們也不敢過於深入,阿呆恐怕被海浪捲到深處去了。我們沒有找到他。」 寒光從歐文眼中一閃而過,如果換做以前的他,早把面前這幾個人全都殺了洩憤,可是,他現在卻不能那麼做。淡然道:「你們已經盡力了,先回去吧,這件事先別告訴席爾,我再去找找阿呆。」 席發道:「歐文叔叔,恐怕很難,浪太大,這風雨交加的,實在是不好找啊!」 歐文暴躁的說道:「不好找也要找,我就阿呆這麼一個親人,難道看著他死嗎?你們先回去吧。」 席中三兄弟同時一楞,一向溫文爾雅的歐文叔叔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暴躁呢,三人分別拉著自己的孩子,向鎮裡走去。這種天氣,除非是西波艦隊的大船,普通的漁船根本經不起風浪。 歐文深吸口氣,調息了一下體內的生生真氣,穩定住吸附著無二聖水毒氣的銀球,長嘯一聲,沖天而起,向海浪中落去,這一躍,足足有十數丈之遠,他毫不停留,在浪尖上一點,辨別好方向,就那麼踩著巨浪深入大海之中。生生真氣不斷的循環著,一會兒的工夫,歐文就已經看不見岸邊了。他這樣毫不停留的不斷跳躍是非常損耗真氣的,如果不是生生真氣有生生不息的特性,他根本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在茫茫大海中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歐文的真氣不斷減弱著,但仍然沒有發現阿呆的身影。 突然,海水中閃過一道金光,金光貼著海面快速的躥了出去,歐文心中一動,跟著金光快速的前進著,足足五分鐘的工夫,他終於看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阿呆,強烈的喜悅激發了歐文體內的潛力,他大喝一聲,右掌猛然揮出,白光閃過,竟然將迎面撲來的巨浪頂了回去,伸手一抄,將阿呆抱入懷中,只是微一接觸,他已經發現阿呆的生機未絕,只是喝了不少海水而已。 歐文將阿呆夾在腋下,凝神聚氣,飛速的向海岸方向躍去。他提內的生生真氣不斷循環著,但已經不足以彌補他消耗的能量,海岸已經在望,但歐文的生生真氣也只剩餘五成了。現在他不能再繼續使用真氣,否則,體內的無二聖水劇毒必將發作。無奈之下,只得落如海中,泅水前進,還好他小時候也是在海邊長大的,雖然多年未曾游過泳,但依然有些基礎。在費盡千辛萬苦之後,終於成功的拖著阿呆游回了岸邊。 「歐文大哥。」席爾的聲音傳來,他和自己的三個兒子正在岸邊焦急的等待著。一看到歐文帶了阿呆回來,四人趕忙迎了過去,席中接過阿呆的,席發和席白則攙扶著歐文。原來,席中三兄弟回家以後,為了怕以後父親責怪,沒有聽歐文的話,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席爾,席爾頓時大怒,來不及教訓自己的孫女、孫子,就匆忙的帶著三個兒子跑到了海邊。 「歐文大哥,你怎麼樣?」席爾急切的問道。 歐文不斷的喘息著,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的運轉,自動恢復著,終於將阿呆救回來了,他的心也放回了肚子,「席爾,我沒事,阿呆喝了不少海水,席中,你趕快幫他排排水。席爾,你別怪孩子們,這事也不能怪他們,是阿呆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席爾瞪了自己三個兒子一眼,怒道:「都是你們生的好女兒,好兒子。大哥,我先扶你回去吧。阿呆這孩子,真是太善良了。」 ………… 阿呆朦朧的睜開雙眼,嘴裡又苦又澀,全身虛弱無力,肚子裡空蕩蕩的,「我,我死了麼?」 歐文的聲音傳來,「如果我晚去一會兒,你恐怕就已經葬身大海了,自己明明水性不行,卻偏要去救人,你呀!快,喝口薑湯驅驅寒。」 歐文扶著阿呆坐了起來,將準備好的薑湯送到他嘴邊,阿呆看到歐文,眼圈頓時紅了起來,顧不上喝薑湯,猛的抱住歐文的脖子,哭道:「叔叔,叔叔,阿呆死了,阿呆死了。」 歐文的眼圈也紅了,將薑湯放在一旁,拍著阿呆的後背,勸慰道:「阿呆沒有死,叔叔已經把你從海裡救回來了,乖,先喝點薑湯吧。」 阿呆哽咽著鬆開雙手,看著歐文充滿關切的目光,「叔叔,我真的沒有死麼?」 歐文微微一笑,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道:「疼不疼?」 阿呆咧了咧嘴,點頭道:「疼。」 歐文笑道:「疼就對了,疼就是有感覺,有感覺自然沒有死了,你真的把叔叔嚇壞了。乖,先喝點薑湯,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沒事了。」他端起薑湯,吹了吹上面的熱氣,送到阿呆嘴邊,一點一點的餵著他喝了下去。 一碗薑湯下肚,阿呆的身體頓時暖和起來,看著歐文關切的目光,他的心也暖了,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喜歡上面前這個英俊的叔叔。 歐文將碗放到一旁,扶著阿呆重新躺下,給他蓋好被子,道:「阿呆,這次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不是你體內有著不滅的生機,恐怕早就死了,以後做什麼事都不要那麼衝動,救人雖然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為。」 阿呆掙扎著又坐了起來,急道:「叔叔,叔叔,你快去救菲兒和小風吧,我在海裡沒找到他們,他們很危險啊!」 歐文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傻小子,怎麼把別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還重,人家水性好,早就回來了。快躺下。」 一聽席菲和席風沒有危險,阿呆這才鬆了口氣,躺回床上,還喃喃的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歐文道:「對了,阿呆,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似乎是被什麼利器扎的,大腿的肌肉都已經洞穿了。」 阿呆答道:「是一條怪魚扎的,……」當下,他將如何遇到怪魚,又如何將怪魚放了的經過說了一遍。 歐文恍然道:「怪不得我找你的時候,在海上看到一絲金光,是它帶著我找到的你,這麼說,還是那怪魚救了你的命,真是人善人欺天不欺啊!是你自己的善良把自己救了回來。」 阿呆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左手,道:「叔叔你看,這就是怪魚送給我的。」 歐文定睛看去,只見那是一玫通體雪白的玉石戒指,戒指表面並看不出什麼,但歐文卻隱隱覺得,戒指中似乎蘊涵著不一般的能量。他小心的將戒指從阿呆手上摘下,玉石入手生溫,催動生生真氣探入其中,戒指中似乎有一股不斷運轉的能量似的,排斥著歐文的真氣。看了半天,歐文將戒指重新帶到阿呆手上,道:「這玫戒指你要好好留著,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麼作用呢。」 阿呆點了點頭,對這玫白玉戒指他也非常喜歡。 歐文道:「快睡吧,現在你還不能吃東西,明天一早叔叔給你熬粥喝。」 阿呆道:「可是叔叔,我今天還沒有打坐過呢。」自從來到這裡以後,阿呆沒有一天晚上不是打坐度過的,突然停止,他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歐文笑道:「今天就算了,練功也不能急於一時,明天再說吧。叔叔也要去休息了,為了救你這小子,真是累壞了。」說完,他吹滅油燈走了出去,外面的風雨已經停了,阿呆沒事,歐文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歐文離開後,阿呆掙扎著坐了起來,腿上的傷勢牽動了一下,疼的阿呆全身一陣痙攣。他雖然笨,但也明白歐文對自己的期望很高,叔叔對自己這麼好,怎麼能讓他失望呢。一年多的相處,善良的阿呆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仇恨。深吸口氣,他開始催動體內殘留不多的生生真氣運行起來。 足足休息了十天,阿呆才恢復過來,除了席雷以外,席菲和席風都不再跟他玩兒了,他們的理由是,因為阿呆的原因,他們受到了爺爺狠狠的責打,阿呆雖然心裡難過,但也無可奈何,只得將所有時間都用來練功。 春去秋來,又是兩年過去了,阿呆的生生決已經修煉到了第四重境界,生生決每提升一層都異常困難,如果不是阿呆吃過往生果,恐怕十年也無法達到現在的境界。雖然達到了第四層,但生生真氣的威力仍然沒有顯現出來,歐文告訴阿呆,生生決必須要練到第五層才會有明顯的不同,而歐文是在二十八歲才達到那個境界的。儘管如此,阿呆的生生真氣已經可以化為鬥氣衝出體外了,現在每天修煉之時,都會有淡淡的白光圍繞著他的身體,已經十五歲的阿呆,身高達到了一米八左右,雖然平常不幹什麼重體力活,但身體卻異常結實。三年來,雖然每天只有幾個小時的冥思時間,但阿呆的火焰術已經可以釋放出藍色的火焰了,他曾經偷偷的嘗試過施放火流星,放出的火球已經有三厘米左右的直徑,而且完全是藍色的火球。每天除了打坐和冥思以外,歐文會給他講一些大陸上的局勢,告訴他關於各個國家之間的故事和各個國家的風俗,阿呆的教廷語已經可以和歐文流利的對話了,兩年來,他還學會了一些華盛語,笨笨的他,現在已經掌握了教廷、天金帝國、華盛帝國和索域聯邦四種語言。由於長期修煉生生決,阿呆的記憶力明顯有所長進。 阿呆現在仍然會常常想起哥裡斯,惦記著遠方的老師,但歐文對他的關懷倍至也讓他非常感動。他早已經把歐文當作親叔叔來對待。 神聖歷九九二年春。 「走,阿呆,叔叔帶你去給地方,從今天開始,你要學些新的東西了。」歐文嚴肅的沖剛吃完早點的阿呆說道。 阿呆一楞,道:「叔叔,您要教我那會飛的功夫嗎?」 歐文微微一笑,道:「叔叔並不會飛,只是跳的高一點而已,以後你也可以做到的。你來這裡三年了,進步比我預想中要快了不少。本來我以為,你怎麼也需要五年的時間才能達到現在的境界,既然你已經將生生決修煉到了第四層,基礎已經打的很牢固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修煉。現在,你必須要把做最基礎的體質和對抗訓練,叔叔想了個好注意,前幾天就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帶你去。」 「好啊!」阿呆爽快的答應著,三年來,每天就是無聊的冥思和打坐,雖然阿呆的意志很堅定,打坐和冥思又能給他帶來全身舒暢的感覺,但畢竟還是太單調了,阿呆仍然是小孩子新性,能嘗試一些新的東西,他當然願意。 離開海邊的家,歐文帶著阿呆順著海岸線一直向南走去,足足走了半個小時的工夫,他們來到一大片礁石旁。 「阿呆,這個地方是我不久前發現的,真是天助我也,這裡太適合你練習了。走,咱們上去。」說著,他摟著阿呆的腰,輕飄飄的落在一塊最大的礁石上,海水沖擊礁石的轟轟聲不斷傳來,今天的天氣雖然晴朗,但這裡的海浪卻異常的大。 「阿呆,這片礁石中有一塊特殊的地方,那是天然形成的,海浪在經過其他礁石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會形成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我在那裡立了一跟大木樁,呆會兒,我會把你綁在木樁上,手臂我不綁。你要按著我教你的運氣之法,將體內的真氣化為鬥氣,不斷的和海水形成的衝擊力對抗,盡量不讓它撞在你身上,明白嗎?這樣既可以鍛煉你的身體,又可以修煉生生決。你看,就是那裡。」說著,歐文向下方指去。 阿呆順著歐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大片的礁石之中,有一塊空出來的地方,海水在經過其他礁石後在那裡形成巨大的海浪,海浪不斷衝擊著前面的礁石,長年的衝擊使最靠近海面的礁石都出現了一大塊凹陷。那片空出來的地方中央,有一根直徑一米左右的木樁立在那裡,不論海水怎麼衝擊,木樁都紋絲不動。 阿呆有些遲疑的問道:「叔叔,您是怎麼把木樁立在那裡的啊?」 歐文神秘的一笑,道:「海水下面也有一塊大礁石,叔叔是用生生決真氣把那根木樁打入到礁石之中,自然就立的住了。今天是第一次,你就盡力吧,如果你無法對抗海浪,就只有讓他們沖刷你的身體了。兩個小時後,我會放你下來。」說完,歐文帶著阿呆跳了下去,木樁的中斷有一塊突起的地方,正好用來讓阿呆落腳。歐文取下事先準備好的繩子,一邊將阿呆的身體固定在木樁上,一邊頻頻的向後揮掌,海浪的衝擊力雖然很強,但卻無法衝到他們身前三米之內。 「阿呆,看清楚叔叔是怎麼出手的吧,你自己慢慢試吧。兩個小時後,我來接你。」說完,歐文單腳在木樁上一點,身體沖天而起,落向一旁的礁石,幾個起落,消失在阿呆事先之內。 轟,一個巨大的浪頭猛然撞擊在阿呆身上,阿呆感到全身被什麼重物撞了一下似的,頓時喝了一大口海水。他顧不得調整,趕忙運氣出掌。平常,阿呆很少有運用生生鬥氣的機會,一點經驗也沒有,他發出的鬥氣散而不聚,只能減緩海水的衝擊力,卻無法阻擋。還好海浪並不是連續不斷的,幾個大浪之後,需要積蓄一會兒才會再次衝擊,這也給了阿呆喘息的機會。阿呆的雙掌不斷揮出,海浪向一個絕世高手一樣,不斷幫阿呆修煉著生生鬥氣的使用方法,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於現在的阿呆來說,是那麼的漫長,雖然他並不能阻擋海水沖擊自己的身體,但他卻依然拚命的努力著,一次又一次,阿呆被海水沖擊的險些暈倒,但他卻依然堅持下來了。轟然巨響中,阿呆終於用盡了最後一分真氣,只能將手擋在面前,任由海浪不斷沖刷著他的身體。 歐文並沒有走遠,他躲在一塊礁石後看著阿呆不斷的和海浪對抗,阿呆的表現顯然無法令他滿意,以阿呆現在的生生鬥氣境界,完全可以做的更好,但他的運用卻不得法,這孩子的悟性實在是差了一些。歎了口氣,歐文長身而起,幾個起落撲到木樁上,將精神已經有些模糊的阿呆解了下來,往肩膀上一扛,飄落到礁石上。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正中,歐文把阿呆放在一快平坦的地方上,雙手一吸,將阿呆的上半身攝起,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催動體內的生生鬥氣輸入到阿呆的體內。有了外力的灌注,阿呆頓時精神一振,清醒了些許,歐文沉聲道:「凝神運氣,氣沉丹田,功行百脈。」 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全身彷彿散架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來。歐文的雙掌不斷傳來溫暖的熱流,這才舒服了一點,他勉強藉著歐文的生生真氣吸取著體內殘餘的能量,漸漸的入定了。 直到下午阿呆才清醒過來,歐文一直在他身旁守護著,震耳欲聾的海浪聲不斷響起,「醒了,先吃點東西吧。」說著,遞給阿呆一籃饅頭和鹹魚。經過幾個小時的調息阿呆的生生真氣已經基本恢復了,只是身體卻依然酸痛,全身的肌肉都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來。接過籃子,阿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是阿呆的最愛,也是最好的補充能量方法。 歐文等到阿呆吃完後,才說道:「你今天的表現讓叔叔很失望,你知道麼?以你的功力應該完全可以堅持住兩個小時,根本不應該這麼狼狽。你忘了我教過你什麼嗎?雖高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心理狀態哪裡去了?只是被海浪一沖,你就什麼都忘了,開始的時候浪費了太多的功力。而且,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水平就可以和海浪對抗,將它們壓下去嗎?你發出的鬥氣那麼分散,怎麼能抵擋住海浪的衝擊,如果是透點一擊呢?最起碼可以將衝向你自身的海浪擋住,還能節省功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就到這裡。」說完,拿起籃子,歐文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呆一個人坐在礁石上,嘴裡的饅頭和鹹魚味道仍然沒有散去,自從來到這裡以來,歐文是很少對他發火的,即使是他做的不對,歐文也會耐心的指導,突如其來的嚴厲,讓阿呆有些難以接受。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阿呆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真的是太笨了。透點一擊是什麼意思,是把全身的功力都凝聚在一起發出嗎?」阿呆不斷琢磨著透點一擊的含義,直到天黑才返回家中。 歐文早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見阿呆回來,撂下一句,我去看看你席爾叔叔,就出去了。 阿呆知道歐文是不會真生自己氣的,只是因為自己的不爭氣而難說,不禁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達到歐文要求的標準。吃完飯,他一刻也沒有耽誤,連冥思都不進行了,直接進入打坐狀態。一邊修煉著生生鬥氣,阿呆一邊繼續琢磨著透點一擊的含義。 第二天黎明時分,天還沒亮,阿呆就起來了,他快速的做好早飯,然後到歐文的房間敲門,「砰,砰,砰,叔叔,該起了,早飯我做好了。」 門開,歐文披著一件外衣走了出來,「怎麼這麼早啊?阿呆。」 阿呆道:「叔叔,昨天晚上我沒有冥思,直接打坐的,二十七個周天就完成的快了些,咱們快吃飯吧,然後您在跟我去礁石那邊,我想試試您說的透點一擊。」 歐文微微一笑,道:「好,先吃飯吧。練功並不是苦練就能有長足進步的,悟性也很重要,勤雖能補拙,但卻並不能讓你成為第一流的高手。平常沒事的時候,你多琢磨琢磨鬥氣的應用,對你會很有益處。」 阿呆低下頭,道:「叔叔,阿呆知道自己笨,不過,我一定會努力的,盡量不讓您失望。」 歐文拍拍阿呆的肩膀,「好了,叔叔昨天並沒有生你的氣,也不能怪你,昨天畢竟是你第一次面對這種練習嘛。身上還疼不疼了?」 阿呆喃喃的說道:「肩膀還有點酸疼,其他的地方好多了。」 歐文微笑道:「如果不是生生真氣有快速恢復的能力,恐怕你今天還起不了床呢,天快亮了,咱們先吃飯,然後出發。」 雖然已經是五月天,但清晨的海邊還是有些寒意的,帶著鹹腥味的海風不斷的吹拂著阿呆和歐文的身體,歐文扭頭沖阿呆道:「天氣有點涼,你受得了麼?記住,力要三分收七分發,這樣當你第一擊結束之前,第二擊的力量就已經蓄滿,才能做到生生不息,循環往復的程度。」 阿呆一楞,三分收七分發,可自己昨天不是這麼想的啊!「叔叔,透點一擊的意思不是要把全身的潛力凝聚在一起,壓縮了以後驟然發出嗎?怎麼又變成三分收七分發了。」 歐文也楞了,他沒想到阿呆是這麼理解的,但阿呆的解釋也有他的道理,他微笑道:「你說的,是傾世一擊,不是透點攻擊。阿呆,有進步,現在會思考了。叔叔告訴你,透點一擊和你說的傾世一擊其實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就在,透點攻擊並不一定要盡全力,只要發出的力量能夠解決問題就夠了,他們的相同點在,都是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凝聚成一股,盡量壓縮,然後在發出體外,形成無堅不摧的生生鬥氣柱。」 阿呆似懂非懂的看著歐文,撓了撓自己的頭。 歐文繼續道:「阿呆,你要記住,傾世一擊是不能輕易發出的,因為,一旦你將自己的全部功力和潛力以一擊發出,如果不能重創所有敵人,自己必然會有一斷時間無法和對方對抗,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那麼做,明白嗎?」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礁石群,海風明顯變大了,阿呆道:「叔叔,咱們現在下去,您把我還綁那裡,我試試。」 歐文搖頭道:「風太大了,早上水涼,這樣吧,你先把你昨天想的傾世一擊用給叔叔看看。」昨天,他就看出阿呆一直在想著什麼,他之所以不理阿呆,就是想給他一個冥想的空間。今天,是該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阿呆問道:「叔叔,您不是說傾世一擊沒有用嗎?那我還練它幹什麼?」 歐文微笑道:「不是沒用,透點一擊就是以你說的傾世一擊為基礎,只是鬥氣應用的大小不同而已,你先使一次傾世一擊讓叔叔看看,然後再幫你糾正一下。 發揮出你的全力,你的生生決已經修煉到第四重了,應該有一定威力了。目標就是前面這塊礁石吧。「說著,歐文指了指面前一塊不大的礁石,距離他們有三米左右的距離,礁石後面就是茫茫大海。 阿呆點點頭,上前幾步,走到自己所在礁石的邊緣,又回想了一遍昨天自己的想法,深吸口氣,閉上雙眼,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運行起來。 淡淡的白色光芒出現在阿呆身體周圍,阿呆紮穩馬步,雙手握拳收在腰間,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著丹田的鬥氣緩緩上行,沒有任何保留的向自己的右拳處凝聚,體內的生生真氣在他不記後果的拚命催動下,不斷凝結著,身體周圍的白色光芒驟然收斂,一旁的歐文可以清晰的看到,阿呆的真氣已經運行到胸口部位,正在向右拳的方向移動。 阿呆的右拳亮了起來,全身的生生真氣完全凝結過去,他深吸口氣,用精神力量對右拳聚集的生生真氣進行強力壓縮,光芒雖然暗淡了,但歐文吃驚的發現,阿呆的右拳上凝聚出爆炸性的力量。 正文 第十二章 死亡危機 「阿呆,快停下。」歐文失聲大喊道,在這樣下去,也許壓縮過於密集的真氣,會將他的手炸碎的。 但是,阿呆已經無法停止了,他的真氣經過壓縮後,再不是運行於體內那柔和的能量,阿呆雙目大睜,大喊道:「啊——」右拳猛然向對面的礁石揮出,一股直徑僅有五厘米左右的白色光柱透拳而出。光柱擊出之後,阿呆全身一軟,頓時癱倒在地。 「轟、轟——」接連兩聲巨響讓歐文張大了嘴,即使阿呆能夠一拳將面前的礁石炸的粉碎,他也不會如此吃驚,但面前的異象讓他實在無法相信,那不大的礁石中央被阿呆發出的生生鬥氣擊了個對穿,鬥氣穿過礁石,重重的轟擊在海面上,濺起高達十米的水柱。礁石被貫穿的周圍,並沒有一絲裂紋,可見力量是何等的集中。 歐文呆呆的站在那裡,良久才反應過來。阿呆剛才的一擊竟然已經達到了他五成功力的水平,也就是說,阿呆剛才發出的生生鬥氣,達到了他自己百分之二百的水平。啊!阿呆,歐文上前一步,將阿呆摟在懷裡,伸出右手,按在阿呆的丹田上,探詢著他體內的狀況。阿呆的丹田空空如也,竟然一絲鬥氣都沒有了,全身軟綿綿的,這明顯是脫力的跡象,歐文苦笑道:「還真是一點不留的傾世一擊啊!這小子,哎——」 抱起阿呆,歐文不斷的將生生真氣渡入他體內,一會兒的工夫,阿呆幽幽醒了過來,剛才他在發出傾世一擊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似的,那充滿爆炸性能量的壓縮生生鬥氣,帶走了他全部的力量。 「叔叔,我的傾世一擊成功了麼?」 歐文苦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呀,真是太莽撞了。如果在對敵的時候使出這一招,恐怕一個星期也無法恢復過來。百分之二百,真是恐怖的力量啊!阿呆,你是怎麼做到壓縮生生鬥氣,卻不使它爆炸的呢?」 阿呆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想,您說的透點一擊,自然是把力量凝聚的越小越好,所以我就盡量把生生真氣壓縮到最小狀態,以鬥氣的形式放出去,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真氣也是會爆炸的嗎?」 歐文道:「當然了,真氣在過於密集的情況下,回爆發出強烈的能量,以前就曾有過高手因為過於壓縮體內真氣爆體而亡的。也許是往生果和你這幾年冥思的精神力量救了你吧。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再這麼做了,太危險。」 阿呆點頭道:「叔叔,我體內空蕩蕩的,好難受啊!您不是說生生真氣是源源不絕的嗎?怎麼我用完了,就沒有了。」 歐文沒好氣的道:「生生不息也需要有一個源頭,你連源頭的力量都用盡了,還怎麼恢復?咱們先回去吧,我幫你恢復了功力再說。」 即使是歐文用同源的生生真氣幫助阿呆修煉,也足足用了兩天的工夫,阿呆才完全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兩天來,歐文又指點了阿呆許多運氣行功的方法,以及如何才能把生生鬥氣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而又最節省體力。 「你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今天再上木樁去,記住我教你的,七分發三分留,可千萬別再用傾市一擊了。太大的消耗對你今後修煉是不利的。」 阿呆也是心有餘悸,足足兩天的工夫啊,他體內的真氣才又恢復原狀,就這樣,阿呆開始了劈波斬浪的修煉,由於找對了方法,現在海浪的衝擊力已經對他無法形成太大威脅了,每天不斷的應用,讓阿呆進步神速,三個月以後,他已經可以支撐一白天不被海浪沖擊到身體了。每天和海浪的搏鬥,也使阿呆的身體越加強健起來,白皙的肌膚在海水的衝擊和太陽的暴曬下,變成了健康的古銅色,呆滯的目光中偶爾會閃爍出銳利的寒芒。 歐文站在礁石上,滿意的看著阿呆一拳又一拳的將海浪洞穿擊退,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進步還真快啊!雖然往生果的效力非凡,但這孩子也確實努力。」和海浪對抗的辛苦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阿呆現在已經沒有了學習其他知識的時間,每天就是和海浪對抗、冥思、打坐,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喊過一聲苦。 日正當中,歐文將阿呆從木樁上解了下來,兩人吃過飯後,阿呆正準備再回木樁,卻被歐文攔住了,「咱們要開始下一課了,你的生生鬥氣已經運用的不錯了。」歐文抓起阿呆修長的雙手,道:「你的手形比叔叔的還要好。你知道嗎?叔叔的功夫大都在劍上,從今天開始,你要去體會劍的特性,這方面,我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體會。只有和劍成為真正的朋友,才能發揮出它百兵之王的威力。」他從礁石後拿出當初那柄巨大的闊劍,由於幾年不用,劍身上生滿了鐵蛂C 「老夥計啊!冷落你了。」歐文眼神迷濛的看著手中的闊劍,這把劍伴隨了他三十年啊!他一手持劍,另一隻手閃爍出白色的生生真氣,他將白光向劍身抹去,劍身上的鐵袡y時消失了,露出光芒閃爍的劍刃。 「阿呆,這把闊劍伴隨了我三十年之久,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夥伴了,劍長五尺六存,柄一尺二寸,劍刃四尺四存,劍刃最寬處為半尺,最厚處三寸,重七十六公斤。劍名天罡。」 阿呆一楞,「七十六公斤?叔叔,您沒說錯吧。」即使是鎮裡鐵匠的鐵錘也只有二十公斤而已啊。 歐文平舉劍身,僅憑手指的顫動就使劍身晃出一片劍影,七十六公斤的重劍在他手中彷彿羽毛一般輕柔無物。歐文把劍橫在身前,撫摩著劍身,歎息道:「很沉嗎?也許開始時你會這麼覺得,但當你的心與它合而為一的時候,你就再也感覺不到它的重量了。」 阿呆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天罡劍,心底不禁興奮起來,上前幾步,沖歐文道:「叔叔,能給我試一下嗎?」 歐文手指一繞,劍尖朝下,將劍柄遞了過去。阿呆伸手抓住劍柄,歐文剛一鬆手,阿呆只覺手上一沉,雖然事先有了準備,還是沒有拿穩,噹的一聲,劍尖頓時著地。歐文笑罵道:「你這笨小子,生生真氣是白練的嗎?以氣御劍。」 阿呆吐了吐舌頭,深吸口氣,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全身散發出白色的光芒,雙手用力,頓時將天罡劍舉了起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果然覺的劍輕了不少,但揮舞起來卻異常的困難,如果不是練了多天的鬥氣應用,恐怕他連劍也揮不動。歐文沉聲道:「氣沉丹田,腳下要穩,將生生真氣運轉到腰部,以腰帶背,以背帶肩,以肩帶臂,以臂帶肘,以肘帶腕,以腕帶手,以手帶指。這就是用劍的基礎,天罡劍法本有三十六式,但招式太繁複,你恐怕很難記住,我將其簡化為九招,看著,第一招長虹貫日。」 阿呆眼前一花,手上一輕,天罡劍已經到了歐文手中,歐文的身體在空中一閃,身劍合一的衝了出去。天罡劍上白芒吞吐,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落下地來,歐文道:「看清楚了麼?看上去很簡單的一招,但卻要求你的手、眼、心法都要配合到位。這樣吧,你現在還不必練習劍法,今天先練最基礎的劈、挑、刺三個姿勢。」說著,他將三個姿勢的要領說了一遍,然後把天罡劍交給阿呆,飄然而去。 「我劈,我劈。」當太陽落山之時,阿呆已經練的全身酸痛不已,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姿勢,他卻總找不到感覺。 「練的怎麼樣了?」歐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礁石之上。他手上拎著一根樹枝。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也說不好,但感覺總和您示範的不太相同。」 歐文看了一眼礁石上的道道劍痕,搖了搖頭,道:「劈要有劈的氣勢,雖然力量最多只能發七分,要留三分變招,但在氣勢上必須要壓倒對手才行,你看著。」他雙手握住樹枝高高舉起,周圍的海風似乎的停滯了似的,不再吹到阿呆身上,異常強大的壓力使他不得不後退幾步,吃驚的看著歐文手中的樹枝。 壓力突然消失,讓阿呆有一種身體前傾的感覺,歐文道:「看清楚了吧,現在你用劍劈我,只要你能讓我雙腳離開原地,就算你成功了。」 阿呆點了點頭,學著歐文的樣子,雙手將天罡劍高高舉起,說了聲叔叔小心,鬥氣灌入劍刃之中,當頭劈下,雖然並沒有歐文的氣勢,但天罡劍上到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歐文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在天罡劍就要劈到頂門之時,樹枝輕輕一挑,頓時將劍引到了一旁。阿呆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劍突然一沉,噹的一聲,頓時劈在了一旁的地上,少半個劍刃陷入其中。 歐文道:「鬥氣要蓄而不發或者驟然迸發,如果你剛才不將鬥氣完全散發而出,我就無法輕易的卸力了。再來。」就這樣,這一老一少,不斷的在礁石上練了起來,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支持著阿呆揮舞重劍,直到深夜,他終於可以逼迫歐文與他硬拚了,雖然沒有逼退歐文,但歐文已經非常滿意。為了讓阿呆更好的掌握劍的要領,領會劍意的要決,從第二天開始,阿呆依然被綁在木樁上,不同的是,換用天罡劍來劈波斬浪。時間過的飛快,阿呆和歐文已經來到石塘鎮六年了。 礁石上,光芒不斷的閃爍著,那是阿呆再練習天罡劍法,天罡三十六式劍法在大陸上,是最普及的劍法之一,威力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有著大開大合的氣勢,最適合使用於戰場。而歐文雖然將這套劍法簡化了,但氣勢並沒有減弱,在長時間的練習下,阿呆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催動生生鬥氣控制天罡劍了。由於有了之前幾年打下的生生鬥氣良好基礎,阿呆學起其他的東西來,都快了很多。三年以來,歐文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傾囊而授,雖然阿呆腦子慢,但他的刻苦卻彌補了這些,他的生生鬥氣已經快進入第五重境界了,身法、劍法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在歐文用樹枝的情況下,足可以支撐數十招不敗。 歐文站在一旁看著舞劍的阿呆,流露出滿意的微笑,再過一段時間,當阿呆的生生決突破到第五層時,他就可以將自己的秘技傳授於他了。十八歲的阿呆已經長的和歐文差不多高,肩寬背闊,除了還是一臉孩子氣以外,怎麼看,都已經像個大人了。 「好了,阿呆,回來吧。」歐文高聲喊到。 阿呆提氣輕身,倒提著天罡劍飄落在歐文身旁,「叔叔,又要學新東西了嗎?」 歐文微笑搖頭,道:「這幾年基本的東西你已經都學的差不多了,叔叔很滿意。再過一段時間,等你的生生決達到第五重境界,叔叔就教你名傳大陸的冥王劍法。那才是叔叔的真本事啊!走吧,今天一大早你席爾叔叔就來找我,說中午請咱們爺倆去吃螃蟹呢。你小子有口福了。」 一說到吃,阿呆仍舊像小時候一樣,雙目放光,憨憨的笑道:「好啊!阿呆最喜歡吃螃蟹了。」 兩人談笑著回到石塘鎮,天罡劍就留在了礁石群中,這幾年席爾一家雖然和歐文來往的很密切,但仍然不知道歐文和阿呆都有著一身功夫。歐文只告訴他們,阿呆長大了,每天出去到船場打工。 「歐文爺爺,您來了,快裡面請。」十六歲的席菲熱情的將歐文和阿呆請進了院子,十六歲的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在石塘鎮中,有第一美女的稱號。席菲瞥了阿呆一眼,臉色一紅,轉身去叫她爺爺了。 「大哥,你可來了,今天咱們哥倆可要好好喝上幾杯。」 歐文哈哈一笑,道:「我還怕你不成,那回喝酒,你不是甘拜下風啊!中、發、白呢?怎麼沒見他們三個。」 席爾笑道:「今天天氣好,他們和老婆都出去打漁了,恐怕要等到晚上才會回來。菲菲,把螃蟹和菜都端上來吧。」 「哎——」席菲答應一聲,和弟弟席風、席雷跑到廚房端菜去了。 席爾道:「大哥,我們這菲兒丫頭現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她媽到是清閒了,家裡的飯菜全由她一個人來做。」 歐文點頭道:「這丫頭也長大了,要是誰娶了她以後可就有福氣了。」 席爾湊到歐文身旁,神秘的道:「大哥,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菲兒的婚事啊!這個大媒可是非你不可。」 歐文一楞,道:「怎麼,你看上誰家的孩子了?」 席爾瞥了阿呆一眼,道:「阿呆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淳樸善良,村子裡那些小子們都太浮躁,只有把菲兒嫁給阿呆我才能放心啊!怎麼樣?大哥,我們家菲兒嫁給阿呆,便宜他了吧,哈哈。」 歐文心中一驚,看了楞楞的阿呆一眼,道:「兄弟,他們的輩分可是不同的,而且孩子們都還小,過幾年再說吧。」 席爾呵呵一笑,道:「咱們這是街坊輩兒,各論各的,無所謂,誰會說什麼閒話。他們倆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也不算小了。怎麼?我們家菲菲還配不上這傻小子嗎?阿呆,你說,你喜不喜歡菲兒?」 阿呆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初丫頭的容貌。 「阿呆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對丫頭的思念充斥著阿呆的心頭,直到席爾連叫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啊!席爾叔叔,您說什麼?」 席爾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小子,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我問你,你喜不喜歡菲菲?」 阿呆點頭道:「喜歡啊!菲兒妹妹是很好的女孩兒。」 席爾看了歐文一眼,得意的笑道:「你看,你看,人家孩子們都同意了吧,我們家菲菲那邊也沒問題。阿呆,菲兒嫁給你,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聽到沒有。」 歐文皺了皺眉頭,現在阿呆修煉正到了緊要關頭,怎麼能結婚呢?何況,還有那麼多事需要阿呆去做。但是,席爾一家一向對他們照顧有加,他又怎麼能拒絕席爾的好意呢。 正在歐文為難之際,阿呆忽然連連搖手,道:「不,不,席爾叔叔,這不行啊!」 席爾一瞪眼睛,道:「怎麼不行?」 阿呆低下頭,喃喃的說道:「我,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這句話一說,不光席爾楞住了,連歐文也吃了一驚,他可從來沒聽阿呆說過有未婚妻這一回事。 「噹啷——」剛剛走出廚房的席菲,正好聽到了阿呆的話,手中煮熟的螃蟹和鐵盤一起掉在了地上,她雙眸通紅的看著阿呆,半晌,哭喊道:「臭阿呆,我恨你。」轉身掩面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原來,席菲當初因為阿呆為救他們險些淹死而遭到爺爺的責罰,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理會阿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席菲早已經將那時的事情忘記了。她漸漸的喜歡上了高大質樸的阿呆,這才讓他爺爺席爾今天來試探歐文的。可席爾的性子急,再加上本身就很喜歡阿呆,就想一下把婚事定下,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歐文拉起阿呆,歎了口氣,低聲道:「兄弟,對不起了,阿呆確實是從小定親,哎——,是阿呆沒有服氣,我們先走了。」說著拉著懵懂的阿呆離開了席爾家。席爾在阿呆的一番話下,頓時覺得掩面掃地,連送也沒送,任由他們走了。 出了門,歐文才鬆了口氣,沖阿呆低聲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謊話了。不過這回說的到是及時,否則,席爾那傢伙真會把孫女嫁給你的,阿呆,叔叔是不是太自私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叔叔怎麼會自私呢?阿呆這麼笨,根本照顧不好菲兒妹妹。更何況,阿呆沒有說謊,我確實是有未婚妻了。」 在歐文的追問下,阿呆將當初和丫頭的事說了一遍。 「歐文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你這傻呼呼的小子到到有不少人喜歡。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要先闖出一番事業來才能成家,你明白嗎?哎——,叔叔的血海深仇就指望你了。「 阿呆一楞,道:「叔叔,您有什麼仇?難道以你的功夫還不能報仇嗎?」阿呆深深的知道,雖然跟著歐文學習了五年,但如果歐文全力攻擊的話,自己一招也接不下來。更何況,在迷幻之森中歐文使出的邪惡攻擊至今都另他記憶猶新,那根本是不可抵禦的力量啊! 寒芒在歐文眼底一閃而過,「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我的仇人強大到你根本無法想像的程度,如果我沒有中無二聖水的話,也許還可以拚一拚,可是,以我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孩子,叔叔的心願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兩人一邊說著,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歐文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拉住阿呆,肅然道:「什麼人,出來吧。」 陰惻惻的聲音從院子裡響起,「嗯,不愧是『冥王』我們已經很小心,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人影一閃,七個全身被黑衣籠罩的人出現在歐文和阿呆面前,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柄窄劍,十四隻寒光閃爍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歐文。 阿呆心中一驚,因為他認出,這七個人的裝束幾乎和當初在迷幻之森中追殺歐文的人一模一樣,中央那人胸口上多了一顆金色的骷髏頭而其他六人的胸口處則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銀色骷髏頭。 歐文倒吸一口涼氣,「副會長、元殺組。」 中央那人冷哼一聲,道:「原來你這第一殺手還認識我們。你也算厲害了,中了無二聖水的劇毒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老實的跟我們回去吧。你應該知道,即使是沒有中毒的你,也未必能和我們抗衡。我們真是找了你很久啊!」 歐文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良久,他瞥了一眼身邊的阿呆,歎息道:「你們確實厲害,這樣都能找到我。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不過,這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請你們放過他。」在這一刻,歐文已經萬念俱灰,他非常清楚元殺組的實力,更何況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副會長在。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保住阿呆的生命。可是,在這群心狠手辣的殺手面前,這是何等的困難啊! 副會長看了一眼阿呆,森然道:「『冥王』,組織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歐文厲聲道:「副會長,你不要逼人太甚。」他的手摸向右胸,生生鬥氣透體而出。 副會長冷笑一聲,道:「『冥王』你還能使出冥王劍嗎?我到要見識見識。」 歐文扭頭沖阿呆道:「你快走,遠離這裡,回去找你的老師吧。」 阿呆堅定的說道:「不,叔叔,要死咱們就死在一起,我絕不會捨您而去的。」 歐文心中大急,但阿呆的心性他再明白不過了,朗笑一聲,道:「那好,那你就在一旁看著叔叔怎麼殺了這群畜生。」左手揮出,柔和的生生鬥氣將阿呆的身體推了出去。眼中寒芒暴漲,森然的殺機充斥全身,他明白,只有拚命才會有一線生機。以歐文為中心,六年不見的邪惡之氣從他胸口處驟然澎湃而出,籠罩向面前的七人。 驚訝之色從副會長眼中一閃而過,沉聲道:「歐文,你真要拚死反抗嗎?天下至邪冥王劍,好,我到要看看你能使出幾招。上。」在他的命令下,六名元殺組成員手中的六把窄劍,像六條毒蛇一樣,從詭異的角度噬向歐文。 出乎意料的是,歐文並沒有格擋,身體隨著劍氣蕩起,閃向一旁,輕飄飄的仿如一片樹葉一樣。但是,他面對的是殺手工會最高級別的殺手,雖然閃開了正面,但肩膀和大腿處還是被劃出了幾道血痕。 邪惡之氣不斷增強的發出著,天空彷彿都陰暗下來,六名元殺組成員前赴後繼的不斷攻擊著,歐文身上的血痕不斷增加,一會兒的工夫已經變成了血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殺手要分出大部分精力對抗邪惡之氣,恐怕歐文早已經飲恨了。 阿呆在一旁看的目眶欲裂,身體一縱,向戰團衝了過去,右拳猛然揮出,一股白色的鬥氣澎湃而出,撞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頭也不回,窄劍反手刺出,紅芒一閃,阿呆發出的鬥氣頓時被消失於無形之中。窄劍仿若毒蛇一樣,刺向他的小腹。阿呆根本來不及閃躲,眼著看劍以臨身,卻偏偏沒有躲閃的空間,現在他才明白,自己與面前這些人是有著多大的差距,但已經晚了。就在他閉目待死的一刻,歐文突然擋在他身前,一腳踢出,窄劍頓時滑向一旁,但卻依然在阿呆腰部留下了一道血痕。歐文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左肩被另一名殺手的窄劍完全洞穿。 歐文厲喝一聲,邪惡之氣驟然迸發,在他胸口處流露出一絲幽藍的光影,六名殺手同時一滯,借此機會,歐文一腳將阿呆踢的飛了出去,大吼道:「別再過來,一切有我。」 周圍的空氣因為邪氣的充斥,竟然已經變成了灰黑色,歐文白色的衣服完全變成了紅色,在灰黑色的空氣中仿如惡鬼一般。他淒厲的喊道:「你們以為,元殺組就了不起嗎?在我『冥王』眼中,你們只是那畜生手下的一群走狗而已。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死亡之力吧,冥王一閃天——地——動——」幽藍的光芒彷彿來自地獄一般從歐文的胸口處出現,空氣中的邪惡之氣瞬間融入進幽藍光芒之中,一聲慘叫響起,一名元殺組殺手倒了下去,他的眉心處出現了一個小孔,身體迅速的枯萎著。歐文的動作並沒有停,他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幽藍光芒連閃,「冥王再閃鬼——神——驚——」幽藍色的光芒化為道道光影,又是兩聲慘叫,又是兩名殺手倒了下去。幽藍之光發出歡快的冥叫聲,在吸取了兩人的精血之後,光芒大放。 正文 第十三章 冥字九決 巨大而澎湃的鬥氣產生出巨大的立場,阿呆剛才被歐文足足的踢出了五十米之遠,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永遠無法忘懷。 副會長大喝道:「他要拚命了,大家合力攻擊。」他再不能置身事外,身體平移而出,一個巨大的爪形金色鬥氣抓向空中歐文的身影。 歐文慘烈的大笑著,幽藍之光陡然大盛,「冥王化刃斬——立——決——」所有的光影重合為一,化為一道巨大幽藍色光刃,急劈而下,金色的爪形鬥氣頓時消失無蹤,光刃緩了一緩,但還是帶走了一名殺手的生命,這名殺手,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完全消失在空氣之中。 副會長心中大駭,他以前只聽說過冥王劍又兩招,分別是冥王一閃天地動的冥閃和冥王再閃鬼神驚的冥連閃,那兩招的威力他自認可以應付,所以才不怕歐文反抗。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冥王劍法第三招卻出現,這讓他大吃一驚,如果不是自己的手下用生命化解掉那詭異而霸道的攻擊,他也沒有把握接下來。副會長再顧不得保留實力,全身金芒大漲,無數爪影向剛剛施放完第三招的『冥王』歐文撲去。剩餘的兩名元殺組殺手跟隨著他一起撲出,即使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卻仍然沒有動搖他們的心志。 歐文早已經豁出去了,暴喝道:「去死吧,冥王分身影——無——盡——」無數幽藍色的光影從他身上飄灑而出,迎向了空中的副會長。副會長驚呼道:「還有?」眼前大片的藍光帶著死亡氣息撲面而來。他發出的鬥氣彷彿沒有任何威力似的完全被吞噬掉了,顧不上攻敵,先求自保,副會張雙手大張,將身旁的兩名殺手抓到身前,運起全身功力,將兩人拋向了大片的幽藍光芒之中。 最後的兩名殺手來不及發出慘叫已經消失在空氣之中,殘餘的藍芒依然帶走了副會長一隻左手,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血和生機飛速的向消失的左手處流出,沒有任何猶豫的,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左肘,就那麼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小臂撕扯而去,拋向空中。 歐文撞若厲鬼的向副會長撲了過來,大吼道:「冥王……」 只聽到這兩個字,副會長已經如同驚弓之鳥,右掌全力向地面上發出一擊,轟然巨響中,一個深達三米的大坑出現在地面,而他也藉著反彈之力,如星丸跳躍般消失在遠方。 這些,都只是幾個眨眼的工夫發生的,當阿呆趕回來時,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歐文半跪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著,阿呆撲到他身前,興奮的大喊道:「叔叔,叔叔你好厲害啊!壞人都讓你打跑了。」 歐文沒有回答,劇烈的喘息著,阿呆一驚,趕忙跑到歐文背後,將自己精純的生生真氣渡入歐文體內。得到阿呆的支援,歐文似乎舒服了不少,長出口氣,扭頭沖阿呆道:「快,扶我回屋。別停,一直給我輸入你的真氣。」 阿呆吃驚的發現,歐文的眼睛完全變成了紅色,臉龐上顯現出一絲淡淡的藍氣。他趕忙將如同血人一般的歐文扶了起來,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按在歐文的後背上,不斷將自己的真氣傳送過去。 回到房間中,阿呆扶著歐文躺在床上,一隻手按在他小腹的丹田上,全力催動自己的真氣,但是,他發現歐文體內的狀況異常絮亂,真氣到處亂躥,歐文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藍色之氣雖然沒有加深,但也沒有消退的跡象。 「好了,阿呆,你不要輸入那麼多真氣,只要保持一點就行了。」歐文睜開通紅的眼睛,喘息著說道。 「叔叔,您不要緊吧。您好好休息,別多說話,一定會好起來的。」阿呆關切的問道。 歐文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阿呆,你聽叔叔說,叔叔有很多事要告訴你,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眼淚順著阿呆的眼角流淌而出,他用力的搖著頭,道:「不,不,叔叔,您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歐文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道:「孩子,誰都有死的一天,叔叔已經六十多歲了,死也算不上夭折,但叔叔仍然有許多心願未了,希望你能幫叔叔完成。叔叔也就心滿意足了。」 阿呆哽咽的說道:「叔叔您說,阿呆一定努力幫您完成心願。」 歐文歎息一聲,道:「叔叔這一生,說來真是慚愧,完全是荒唐過來的。年輕時年少氣盛,仗著自己有一身不弱的功夫在大陸上四處闖蕩。為了能有更多的財富,加入了殺手組織,也就是大陸的殺手工會,那時候年少輕狂,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怕,做了幾件大案也造成了一時的轟動。但由於不夠謹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成了四大帝國共同通緝的要犯,也從那時開始,我再也無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陷入了殺手工會之中不可自拔。二十七歲那年,我就已經達到了滅殺者級別。三十七歲的時候,成為了殺手工會滅殺組的組長。殺手工會中的殺手雖然不多,但各個都有著很強的功夫,而且他們都精於隱匿和暗殺。共分四個小組,分別是最高級的滅殺組、其次是忍殺組、暗殺組和刺殺組。」 歐文喘息幾聲,阿呆趕忙加力給他輸入生生真氣,歐文看了他一眼,血紅的眼睛中流露出幾許悲意。 「叔叔,您休息一會兒吧,先別說了。」 歐文搖了搖頭,道:「現在不說,就沒有機會了。等我說完,你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裡,我不要求你能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但你一定要認真聽,這關係到你的未來。殺手工會除了那四個固定執行任務的小組以外,還有一個更加神秘的小組,剛才那截擊我們,胸口上有一個銀色骷髏的,就是他們。他們在組織中被稱為元殺者。所謂元殺者就是元老級別的滅殺者,他們全都是年齡超過六十,且達到滅殺者級別退下來的殺手。組織會贍養他們終老,當然,由於他們不但都有著多年的殺手經驗,而且各個功力卓絕,遇到一些特殊的任務,他們還是會出動的。這些元殺者在組織中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只有主上,啊!不,殺手工會的會長才能調動他們。人數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會太多,今天殺了六個,我估計最多也就還有六個吧。那個胸口上繡著金色骷髏頭的,就是殺手工會的副會長,他的功力你見過了,如果不用冥王劍,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阿呆問道:「叔叔,那個副會長什麼的就是您的仇人嗎?」 歐文血紅的雙目大睜,恨聲道:「他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就是殺手工會的會長,也被所有殺手稱之為主上。我在組織裡呆了那麼多年,卻始終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是他,破壞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毀了我這一輩子。」他的身體突然痙攣起來,不停的抽搐著,全身散發出滔天恨意,半晌,歐文才繼續說道:「說到這兒,就必須要告訴你關於我的秘密了,阿呆,你解開我的前襟。」 阿呆一楞,但還是照做了,他小心的將歐文已經被血染紅的前襟打開,中衣有一道裂縫,裡面微鼓起,似乎有什麼東西似的。 歐文深吸口氣,白光從臉上一閃而過,他勉強用手在自己後背上按了一下,胸前那鼓起一動。他小心的從中衣的裂縫中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黑色的皮囊,長長的皮帶從皮囊上斜斜的穿過,瘦長皮囊長約五寸,皮囊外露出一個黑色的劍柄,劍柄上雕刻著複雜的各種符號,尾端有一顆黑色的寶石,寶石光芒流轉,淡淡的邪惡之氣不斷的散發而出。 歐文有些癡迷的看著露在外面的劍柄,歎息道:「這就是叔叔仗以成名大陸的冥王劍。」他抓住劍柄,將冥王劍從皮囊中取了出來,黑色的劍鞘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白色龍,但這條龍沒有鱗片,只有骨架,張牙舞爪,看上去異常詭異,尤其是骨龍的眼睛部位,有兩顆閃爍著幽藍之光的寶石,從皮囊中取出,雖未出鞘,但邪惡之氣驟然大盛,即使有生生真氣護體,阿呆仍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這個皮囊已經有將近四十年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體了。我冥王的綽號也正是由這把劍而來的。此劍乃天下至邪至惡之物,他雖然給我帶來無與倫比的實力,但也間接的毀了我的一生。那年,我二十七歲,由於從小刻苦的練習武技,已經算的上是一名高手了。年少輕狂的我,喜歡冒險,和一群夥伴在大陸上遊蕩。在依次偶然的機會下,我們進入了一個遠古密藏之中,那裡雖然機關重重,但卻勾起了我們的興趣。經過將近一個月的努力,我們終於進入了密藏內部,那裡面沒有我們想像中的寶藏,而只有一個巨大的封魔陣。而這把冥王劍就高懸於陣中。我也是後來才明白,封魔陣的目的,就是要封印冥王劍的邪惡之氣。我們試探了許多辦法,卻仍然沒有能夠破除封魔陣,對於我們這群喜愛冒險的人來說,怎麼會善罷甘休呢,終於,在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後,封魔陣的樞紐被我們找到了。當我們破壞樞紐的瞬間,龐大的邪惡之氣吞噬了同伴們的生命,而我,由於自小修煉著擁有神聖氣息的生生決,才得以倖免。冥王劍彷彿有靈氣似的,飄落在我面前。同伴們的死深深的觸動了我的內心,我本來想將冥王劍重新放回封魔陣,可惜的是,陣法已經破壞,不可能再修復了。正在那時,洞穴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即使到現在我都能清楚的記得,那是用高級魔法留下來的傳聲之法。聲音自稱是第四代教皇,當初無意發現冥王劍,卻險些被它那巨大的邪惡之力所吞噬,以他的能力竟然不足以毀滅這把劍,只得和幾名紅衣主教一起設置了那個封魔陣,將冥王劍封印起來。他說,如果誰要是破壞了這個封魔陣,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一定不能讓冥王劍的邪惡肆虐,要成為冥王劍的守護者。教皇在當初得到冥王劍的時候,一同得到了兩個卷軸,其中之一,就是冥王劍的使用方法,而另一個卷軸,即使是他也沒能明白。我計算了一下時間,我得到冥王劍的時候,這把劍最起碼有幾千年的歷史了,你要知道,現在的教皇,已經是第二十八代了。」 歐文激動的看著手中的邪惡之劍,黯然搖了搖頭,冥王劍的故事,也勾起了阿呆的興趣,他一邊將邪氣阻於體外,一邊不禁問道:「既然這把劍如此邪惡,那叔叔為什麼還使用它呢?」 歐文苦笑道:「這就是人的慾望了。冥王劍雖然邪惡,但它也蘊藏著強大的力量,擁有這種力量,就可以成為絕世高手。而酷愛武技的我,又怎麼能受得了這種誘惑呢。在洞穴中,我還是打開了冥王劍的使用方法,按照其中的描述,學會了其中兩招。那時,我還不像後來陷入的那麼深,還能緊計教皇所說的,將冥王劍收藏起來,沒有讓任何人看到。這個皮囊,就是教皇親手所做,有抑制邪氣的功效,所以劍在囊中之時,邪惡之氣並不是那麼明顯。」說著,他又將冥王劍插回了囊中,邪惡之氣收斂,阿呆頓時鬆了口氣。此時,歐文臉上的藍色已經又深了幾分,他的身體始終在不斷的顫抖著,顯然是無二聖水開始發作的徵兆。 「叔叔,聖水的毒好像開始發作了,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幫您用生生鬥氣把它壓下去。」 歐文搖了搖頭,道:「用不著了,疾如骨髓,司命之所屬,叔叔是沒得救了,你讓我把話說完吧,否則,即使是死,我也不能瞑目。這一切在我心裡憋的太久了。我二十七歲的時候,生生決已經修煉到了第五重境界,就是你很快將要達到的境界。雖然功力不若,但遇到真正的高手還是不行。我自幼父母雙亡,他們都慘死在海嘯之中,流浪中的我被師傅收留,我的老師就是現在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五位劍聖之一,他老人家的功力,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得到了冥王劍,我想盡快回到師傅身邊,繼續刻苦修煉。但是,在路上,我遇到了一群土匪,他們正在洗劫一個小村子,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那時還是很有正義感的,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當我將土匪殺的差不多時,他們的頭兒出現了。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那個窮鄉僻壤中,竟然會有那等高手。只是十幾個回合下來,我就已經被他重創,他看出了我的師門,為了怕師傅的報復,他決定殺了我滅口,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刻,我想起了冥王劍,就是那招冥王一閃天地動的冥閃,在我的控制下,出擊了。由於是第一次使用,我還沒有完全掌握,那一劍不但將對手殺死,冥王劍的邪惡之氣也將村子中所有剩餘的生命全都攝取了。也正是我妄動冥王劍,而改變了我的一生。」說到這裡,歐文一臉的痛苦之色。 阿呆楞楞的說道:「全村的人都死了麼?」 歐文點點頭,痛苦的道:「是的,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完全變成了一具具乾屍,冥王劍的邪氣實在是太霸道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村子裡的人已經都變成了乾屍,那情景,險些把我逼瘋了,我從來都沒有殺過那麼多人啊!那時我就發誓,以後再也不用冥王劍了。足足過了一個多月的工夫,我才恢復過來。就在我趕回師傅那裡的路上,卻遇到了殺手工會的人,他們不知道是如何得知我擁有冥王劍的,纏著我讓我加入,我那時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怎麼會加入他們呢?斷然回絕,打發了他們。可誰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最愛的人,才慘遭凌辱而死。」歐文緊緊的攥著冥王劍的劍柄,全身不斷的戰慄著,滔天的恨意從他身上不斷升起,血紅的雙眸閃爍出一層黑氣。 抬起手,歐文阻止阿呆說話,繼續道:「我師傅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他的女兒就是我最愛的人。雖然我像一匹野馬一樣,始終在外面歷練,但總有一根線牽著我的心,那就是她。我至愛的女人。當我回到師傅身邊時,師妹的死像晴天霹靂一樣震懾的我難以自持。師兄弟們都說,師妹是因我而死的,確實,如果不是我,師妹怎麼會下山歷練呢?她是為了尋找我啊!結果,在一個小城中,師妹遭人暗算,被先——奸——後——殺——」歐文的牙齒咬的咯咯做響,血紅的眼眸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灰黑色。驚人的怨恨和邪惡壓的阿呆險些喘不上氣來。 半晌,歐文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紅色的淚水從他眼中流淌而出,「師妹死了,連誰是兇手都不知道。我發瘋似的跑了出來,見人就問,是不是你殺了我師妹,像個瘋子一樣四處尋覓著。就在我快崩潰之時,殺手工會的人又找到我。他們告訴我,如果我加入他們的殺手組織,就告訴我是誰殺的我師妹。我當時已經急怒攻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於是,他們就帶著我找到了殺害師妹的兇手,那是一個落日帝國的貴族,他毫不掩飾的承認了,我沒有用師傅傳授我的天罡劍法,而是用出了邪惡通天的冥王劍。那是一個沾滿了鮮血的夜晚,貴族一家一百二十三口,除了那個貴族死在我的劍下以外,其他人也都被冥王劍的邪惡吞噬了靈魂。受到冥王劍的邪惡影響,我毅然加入了殺手工會,成為了一名滅殺者。十年,整整十年啊!我的神志才在生生決的生機中恢復過來。但是,我已經無法自拔了,大陸第一殺手的帽子早已經戴在了我的頭上。無論到哪裡,我都是一名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殺手。阿呆,叔叔是個壞人,是不是?叔叔殺了那麼多人。」 阿呆的心早已經被歐文的故事震驚的呆住了,他的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茫然搖頭道:「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歐文道:「我這一輩子,真是……,三十年的殺手生涯毀了我的一生,就在第一次見到你前的幾個月,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我偷聽到主上和副會長的談話,他們的話語中透露出一個事實,原來,原來,當初師妹的死,竟然是他們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能將我籠絡成殺手工會中的一員。我恨,我好恨啊!為什麼當時我那麼傻。我想衝進去報仇,但長年的殺手經歷讓我即使在最憤怒的時候仍然保持著清醒,即使使用冥王劍,我也未必是主上和副會長的對手,於是,我選擇了暗殺,我要等一個機會突然襲擊他們,為師妹報此血海深仇。」 阿呆吃驚的看著歐文,喃喃的道:「陰謀,那竟然是陰謀嗎?」 歐文痛苦的點點頭,道:「是的,是陰謀,阿呆,你實在是太善良了,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善良就只會受人欺負。也許是我神色間露出了破綻吧,主上竟然發現我知道了那個秘密。他當然不會讓我威脅到他的生命,不露聲色的請我喝酒。自從師妹死了以後,除了殺人以外,酒就成了我的全部,我喝了他遞過來的葡萄酒,可是,我卻沒有想到,酒中竟然化有大陸第一奇毒無二聖水。在我喝了那杯酒以後,主上,不,那畜生毫不避忌的告訴了我實情,他並沒有殺我,而是讓我考慮,他說,如果我願意放棄以前的仇恨,他就給我無二聖水的解藥。」 阿呆一楞,道:「可是,無二聖水是沒有解藥的啊!」 歐文點頭道:「我知道,但當時那種情況,我只得答應考慮,後來找了一個機會逃了出來。那畜生派遣我手下的十二滅殺者追殺我,後來,在迷幻之森的一幕,你就看到了。現在想來,那畜生也許有和你差不多的抑製毒性之法吧,但是,就算他真的能解了我的毒,我又怎麼能在自己的仇人面前搖尾乞憐呢。」 頓了頓,歐文繼續說道:「阿呆,你知道為什麼叔叔能將那些人都殺了嗎?只有副會長逃走。」 阿呆道:「叔叔功力高深,他們那些壞人當然不是您的對手了。」 歐文搖了搖頭,道:「不,以我的功力,最多可以對付兩名元殺者,即使在全盛之時,使用冥王劍,我的力量也只能支持殺掉五名元殺者。還記得你的傾世一擊麼?那種將全部潛力壓縮激發的方法。今天,我就是用了那種方法,再不記後果的情況下,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完全壓縮,開始時我不還手,就是在壓縮真氣,瞬間爆發的能量確實強大,我竟然用出了冥王劍的第四式,可惜到第五式的時候,那爆發的能量已經消耗殆盡,天意啊!我發揮出全部的功力自然就無法控制體內的毒氣了,叔叔體內的生生真氣已經枯竭,無二聖水的毒性早在我使出冥王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作了。如果不是你一直用生生真氣支持著我的身體,我早已經不行了,可惜啊,沒有將副會長一起殺了。這柄冥王劍,以後就是你的了。算是叔叔最後送你的禮物吧。」說著,他將手重的皮囊遞了過去。 阿呆想起了冥王劍的邪惡,有些驚恐的道:「不,叔叔,我不要,我……」 歐文怎麼會看不出阿呆心中的想法呢,歎息道:「孩子,劍是無罪的,雖然冥王劍蘊涵著至邪之氣,但用他來殺壞人,卻是再合適不過。經過多年的研究,叔叔發現,生生真氣正是這股邪氣的客星,也正是因為叔叔修煉了生生真氣,才能始終不被邪惡所侵,當你的生生決修煉到第八重以後,就可以控制邪氣的散發了,不會輕易傷害到無辜的。」一邊說著,歐文從劍囊中取出兩塊羊皮,「這兩塊羊皮,一塊是冥王劍法冥字九決的修煉方法,而另一塊就是當初教皇也無法理解的東西,你要好好研究它。據我估計,這塊古文字寫成的羊皮,應該藏有冥王劍的一些秘密。冥字九決,可以說是天下最強的劍法,一共九招,它必須要配合冥王劍才能發揮出威力。具體的修煉方法以後你自己摸索吧,修煉不難,關鍵是要控制住那股邪惡之氣不傷自身。」說完,他將羊皮重新裝回劍囊,第二次遞給了阿呆。 看著歐文眼中的期望,對面前這把劍充滿了厭惡之情的阿呆,不情願的接了過來。 歐文明顯鬆了口氣,這把冥王劍跟了他幾十年,他早已經對劍充滿了感情,即使冥王劍改變了他的一生。 歐文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阿呆,道:「阿呆,從今以後,你就是冥王劍的守護者,冥王劍在你手中,只能夠誅殺惡人,明白嗎?這本是生生決後幾重的修煉方法,你拿著,一定要勤加練習。沒有生生決的保護,你是不能隨便使用冥王劍的。叔叔的生生決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重,在我全盛之時,可以多次使出冥字九決的前兩招,如果拼盡全力,可以發出第四招冥影。這九招劍法,一招強過一招,最後一式,也許連天神也未必能接的下來。等你的生生決修煉到第五重以後,可以嘗試著開始練習第一招冥閃。冥王一閃天地動,當初,叔叔憑借這一招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生生決每上升一重,你就可以繼續練習下一招,只有這樣,你體內的生機才能保證不被邪氣所侵。事到如今,叔叔也不希望你能幫我報仇了,你太善良,怎麼能鬥的過那些畜生呢,冥王劍除非到性命憂關之時,不要輕易使用,一旦使用,就要將看到它的人全部殺掉,只有那樣,才能保全你自己,明白嗎?也許,當你的生生決修煉到第九重,學會冥字九決的第五招時,才可以和那畜生抗衡吧。」 正文 第十四章 冥王已去 冰涼的感覺不斷從皮囊中傳入阿呆體內,歐文一生的經歷深深的震撼著他的心,他下意識的決定,不論如何,也要為叔叔報仇。「叔叔,那冥字九決後面的四招能練麼?」 歐文肅然道:「不行,絕對不行,最後四招中所蘊涵的邪惡之氣實在太盛了。如果被邪氣侵入你體內的話,你就會被劍所控制,心性盡失,成為它的傀儡,一個殺人惡魔。所以,你絕對不能越級使用後面的招數。阿呆,叔叔的眼睛是不是變成灰色了。」 阿呆一楞,看向歐文的眼睛,果然,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被灰色取代,看上去異常詭異。 歐文歎息道:「這就是越級使用冥王劍法的反噬,還好,我快要死了,怎麼也不會成為殺人惡魔了。但你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輕易使用後面的招數。雖然我有能力使用冥王劍法的第四招,但功力卻不夠連續使用冥閃、冥連閃、冥斬和冥影的,邪惡之氣已經完全同化了我的經脈,如果不是多年苦修生生決,恐怕早已經神志盡失了。孩子,世上的東西沒有絕對的,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你要明白這個道理。」剛說到這裡,歐文臉上的藍光突然大盛,他神色一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紅中帶藍的血液。 阿呆心中大急,趕忙將體內剩餘不多的生生真氣加速輸入到歐文體內,歐文全身顫抖著,似乎在於無二聖水的劇毒掙扎,良久,他起伏的胸膛才逐漸平復下來,但眼神卻已經黯淡了許多,虛弱的說道:「阿呆,把冥王劍綁在你的胸口上,快。」 阿呆一楞,善良的他怎麼忍心扶逆歐文最後的心願呢,扯開自己的外衣,用右手將皮囊斜掛在自己身上,束緊皮帶,冥王劍的劍柄正好貼在胸口部位,冰涼的能量輸入體內,阿呆不由得精神一振,體內的生生真氣似乎被催動了似的,快速循環起來,原本即將枯竭的能量強盛了一些。 在阿呆的生生真氣支持下,歐文勉強忍住再次吐血的慾望,他知道,體內的劇毒已經快壓制不住了,死亡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阿呆,你……你要……答應……叔叔,一定不能……捨棄……冥王劍,盡快……學會……它的……第一式,這樣……你才能夠……在這個……爾與我詐……的社會上……生存……下去。至於……冥字九決……的最後……四招……,如果你的……生命力……和神聖之氣……能夠達到……超過第九重生生決……之上……的……能力,可以……嘗試……一下,不過……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邪惡之氣……反噬。殺手工會……你……千萬……不要……輕易……去招惹,他們……的……勢力……太大,以你……善良的……心性,是……鬥不過……他們……的。對,對了,當初……你……幫我……煉製用來……抑制……無二聖水……的……銀球……你要……保留好……,雖然……它……不能……根治……無二……聖水,但……如果……你中……了其……他劇……毒,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把巨毒……逼在……一起,引出……體外……。可惜……啊!我……的功力……不夠,如果……達到……第九重……生生決……的……境界……,說……不定……能……把……無二聖水……那散亂的……毒氣完全……歸攏到……銀球上……呢。叔叔……死……後……,你……把這裡……的房子……和叔叔的……屍體一……起燒……了,……就用你……一直練習……的那個……火焰術……,省得……叔……叔……體內……的毒液外流……害了……別人,叔叔……生在……這裡,死在……這裡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好……孩子,別……哭……,叔叔……不……喜歡……看到……你哭,你……是男……子漢,一定……要……堅強……些……,叔叔……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說完這些,歐文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臉上已經藍氣密佈,過多的消耗真氣加上劇毒侵體和邪氣反噬,即使是天神也未必能拯救的回他的性命,吐出鮮血,歐文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藍色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紅暈。 阿呆的淚水早已經打濕了自己的前襟,他清楚的感覺到,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叔叔,生命正一點一點的消失著。他只能不斷的點著頭,答應著歐文的最後叮囑。 歐文再咳出一口鮮血,伸出已經變成藍色的手,輕輕的撫摩著阿呆的頭髮,最後的迴光返照使他的精神振奮了不少,微笑道:「孩子,你知道嗎?和你一起生活的五年,是叔叔過的最平靜,也最滿足的五年。離開這裡以後,你不要立刻跑遠,拿著家裡所有的食物,先到礁石堆那邊避上十天,然後再走,組織是不會放過我的,以後你也要小心。啊!對了,你會魔法的,最起碼也有初級魔法師左右的水平了,從這裡一直向西走,你就能到達紅颶族的境內,在那裡,你找到一個魔法師工會的分會,把自己註冊成魔法師,穿上寬大的魔法袍,他們就不容易發現你了。而且,魔法師是有津貼補助的,也足夠你平常生活的了。叔叔當初從殺手工會中跑的太急,沒來得及帶出些財產,以後就只有靠你自己了。回到你老師哥裡斯那裡,你要潛修一段時間,爭取多練會幾招冥字九決,然後再到大陸上闖蕩,這樣才能安全一些。叔叔最對不起的除了師妹之外,就是養育我長大的師傅了,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去天罡劍派看看,凡是遇到和你使用同樣大劍的人,你都要禮讓三分。」 歐文臉上的紅光漸漸的暗淡了,完全變成藍色的血液不斷從他的七竅中流出,迴光返照將他最後殘餘的能量完全消耗殆盡,他已經再支持不下去了,他全身顫抖著說道:「記……住……,在……大陸……上,盡量……不要和……三種人……接觸,一個……是……神職……人員……,大……多數……神職……人員……都……太……正直……了,如果……被他……們……發現……你身……上的……冥……王劍……,會……有什……麼……後果……我也……不……清楚……,還有……就是……殺手……工會……和盜……賊工……會……的人,提……我問……你老……師哥……裡斯……好,並……替我……向他……道歉……,搶……了他……的學生……幾年,他……一定……很恨我……吧。阿……呆……,哥……裡斯……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他在……大……陸上……的名……聲也……不是……很好,你……要提……防他……一點,……不要……把冥……王劍的……事告……訴他……。叔……叔……堅持……不……住了……,撤……掉你……的真……氣……吧,燒……了這……裡,……一……定要……燒……了這……裡,把……外面……那幾……具屍……體也……扔進……來,然……後趕……快離……開,一……定要……趕快……離開……啊!多……想和……你再……一起……生活……下去……啊!可……是,叔……叔要……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最後一個『己』字沒有說出,縱橫大陸數十年的『冥王』歐文溘然而逝。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關切的神情,即使死了,他仍然不放心身前的少年。 歐文的手逐漸從阿呆臉上滑落,阿呆完全變得呆滯了,他心裡彷彿被大石頭壓住一樣,異常的難受,淚水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他的心已經完全變得冰冷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對歐文的感情有多麼深厚,這個帶給自己無微不至關懷,並將一身所學傾囊而授的叔叔,就這麼走了。 神聖歷九九四年六月,縱橫大陸數十年之久的殺手之王帶著滿腔的仇恨和不甘走了。 歐文的屍體快速的冰冷著,無二聖水的毒性完全發揮出來,他的身體已經逐漸變成了深藍色,臉部已經從七竅處開始腐爛,再沒有一絲的生命跡象。阿呆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雖然他不願意離開歐文的屍體,但他的頭腦在冥王劍那冰冷的能量刺激下仍然很清醒,他知道,叔叔臨死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他不能讓歐文失望,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替叔叔報仇的希望。 想到這裡,阿呆跑回自己的房間,將當初煉製的銀球和幾件衣服包在一個包裹裡,又將廚房的食物裝在一起,這才返回到歐文身邊,這一切,他都是流著淚做的,自己最親的人走了,讓這個才僅有十七歲的孩子怎麼能承受的住呢。 歐文的屍體下已經融化出一灘藍水,他那變成藍色的英俊容貌被無二聖水的毒性腐蝕的面目全非。阿呆大吼一聲,「不——」叔叔已經死了,他絕不想叔叔的屍體再被毒液所毀,萬分艱難的,他吟唱起了火焰術的咒語,「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在阿呆哽咽的吟唱中,深藍色的火苗出現在他手中,阿呆閉上眼睛,一咬牙,火焰飄灑而出,將歐文的屍體完全吞噬了,在藍色火焰極高的溫度下,一會兒工夫,歐文的屍體已經化為了一堆藍色的灰燼。 阿呆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一邊哭著,他一邊用一個小瓷壇將地上不多的藍色骨灰用小鏟子盛滿。蓋上蓋子,阿呆將瓷壇小心的放入包裹之中,毅然轉身,背上兩個包袱跑出門外。三具乾屍仍然倒在原地,阿呆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家,一咬牙,又是一個火焰術,大片的藍色火焰在阿呆的催動下撒上房頂,頃刻之間,小院兒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阿呆用腳尖輕佻,將三具屍體挑入火海之中,帶著滿腔的仇恨和悲慼,跑向了遠方。 席爾正在家生著悶氣,阿呆的公然拒絕,讓他這個鎮長感到很沒面子,再怎麼說,自己家的菲兒配那個傻小子也是綽綽有餘啊!以前怎麼沒聽他說過有未婚妻,真不知道這個歐文大哥是怎麼想的,放著這麼好的一門親事不結。到現在,席菲還在房間中哭個不停,弄的他更加心煩。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響起,席爾心中正煩著,聽到敲門聲沒好氣的喊道:「誰啊,敲這麼急,催命啊!」 「爸,是我,您快開門,出事了。」正是席中的聲音。 席爾心中一驚,快步上前,打開大門,席中一臉焦急之色,喘息著道:「爸,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席爾眉頭一皺,道:「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咱們這麼個小鎮,能出什麼大事。」 席中急道:「是歐文叔叔,歐文叔叔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著起了大火,我和二弟、三弟打魚回來正好看到,他們已經去發動鎮民救火去了。」 席爾大吃一驚,失聲道:「你說什麼,歐文大哥家著火了,快,咱們快去看看。」 等他們趕到歐文家時,大火已經燒到了尾聲,在這海邊的小鎮,海風長年不斷,再加上阿呆水平頗深的火焰術,房子早已經燒的只剩下斷壁殘垣,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席爾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拉過自己正在救火的二兒子席發,問道:「人呢?你歐文叔叔和阿呆呢?他們出來了沒有。」 席發黯然搖頭,道:「沒看到他們,爸,火勢這麼大,如果他們在裡面,恐怕,恐怕他們凶多吉少了。」 就在席爾一家為歐文和阿呆哀悼之時,一旁的人群中幾雙冰冷的眼眸不斷的注視著。 「副會長,剛才我們已經進去看過了,除了死去的幾位兄弟被燒成枯骨以外,並沒有發現『冥王』和您說的那小孩兒的屍體。」 陰陽怪氣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氣死我了,沒想到『冥王』的生命力這麼強,中了無二聖水的巨毒仍能使出冥王劍法,早知道當初帶你們這一隊一起來,說什麼也能將他收拾了。『冥王』有可能死,但和他再一起的孩子一定還活著,快,你們分散去找,即使是屍體,也要給我帶回來。冥王劍一定不能落在別人手裡。」 「是,副會長。」幾道身影悄悄的消失在人群之中,院子的火勢也逐漸減弱了。 ………… 「啊——」阿呆站在木樁上,拚命的劈著一個又一個衝上來的浪頭,早在半年以前,歐文就把木樁從中央劈斷了,讓阿呆站在上面承受潮水的衝擊,以練習他底盤的穩定性,一個個海浪被阿呆手中的天罡劍不斷的分到兩邊,阿呆的身體早已經被海水浸透,他不斷的發洩著,但心中的悲哀卻怎麼也無法消失。 轟,一個巨浪將已經力竭的阿呆衝入了海中,阿呆沒有掙扎,任由一個又一個的巨浪洗滌著他的身體和心中的怨恨。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害死歐文叔叔,為什麼啊——」阿呆仰天悲呼著,但除了洶湧澎湃的海浪聲,卻沒有誰來回答他這個問題。 十天後,阿呆逐漸從歐文死去的悲傷中走了出來,歐文的死對他形成了很深的刺激,他呆滯的臉上多了一分怨恨的神情,吃掉一塊乾糧,阿呆將包袱和天罡劍綁在身上,摸了摸胸口的冥王劍,離開了礁石群,辨別了方向,朝著西邊的紅颶族地界走去。也許是歐文的死對他的刺激太深,歐文臨死前說的每一句話,阿呆那愚笨的腦子都清楚的記得,那是叔叔最後的吩咐,他無論如何都要按照叔叔的吩咐去做。 阿呆不知道的是,歐文臨死前的叮囑救了他一命,殺手工會的人,是在前一天搜索不到他的身影才離開的。 三天,已經三天了,阿呆終於走到了紅颶族邊境,但他從家裡帶出的乾糧也全都吃完了,已經整整一天滴水未進的他,嘴唇有些乾裂,精神恍惚的進入了眼前的城市。 大街上,隨處可見身穿傭兵服飾的人,歐文曾經給他描述過各種職業的裝束,他知道,紅颶族是傭兵工會的發源地,這裡聚集著大量的傭兵和傭兵團,他的目標是尋找魔法師工會,那時,他就能有錢來購買食物了。 這座城市很繁華,比起他小時候住的尼諾城要大了許多,沒走幾步,一股饅頭的香味撲面而來,阿呆全身一震,不由得看了過去。 「饅頭,賣饅頭拉,又香又甜的饅頭,一個銅幣倆。賣饅頭拉……」 響亮的叫賣聲使阿呆不知不覺間走了過去,賣饅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矮胖子,一頭紅髮已經禿的只剩下周圍的鐵絲網了,他每一聲吆喝,都會令自己臉上的肥肉不斷的顫抖,身前的饅頭籠屜不斷冒起騰騰熱氣,顯然是剛出鍋的饅頭。看到阿呆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道:「小兄弟,要來點饅頭吃嗎?我的饅頭可是遠近馳名,又香又甜,讓你吃一個想兩個。」 阿呆看著胖乎乎的饅頭老闆,心中暗想,他的饅頭一定味道不錯,要不,他也不能吃出如此身段了。饅頭,一向是阿呆的最愛,更何況他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但是,他兜裡卻連一個銅幣都沒有,又怎麼能購買面前的美味呢。 吞了口吐沫,阿呆搖了搖頭。 饅頭老闆今天剛打開舖子,還沒賣出幾個饅頭,雖然面前這個有些呆呆的小伙子衣著樸素,但一看他背後的大劍就知道他是一個學武之人,學武的哪個沒有點錢啊!更何況只是買饅頭的錢。所以,他一看到阿呆搖頭,立刻急道:「怎麼?小兄弟,你對我的饅頭還不滿意嗎?買兩個吧,才一個銅幣而已,當做早點最好不過。要不,你先嘗一個,這個我不收你錢。」 阿呆一聽不收錢,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趕忙點了點頭,饅頭老闆從冒著騰騰熱氣的籠屜中撿出一個饅頭遞給阿呆。阿呆雙手接過,一口就咬掉了饅頭的三分之一,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吃到這麼好的饅頭了,他狼吞虎嚥的,幾乎只是幾秒鐘的工夫就將一個饅頭吞入了腹中。饅頭的香氣充斥著全身,有東西下肚,阿呆頓時精神了不少,「大叔,您的饅頭做的真好,又軟又香,太好吃了。」 饅頭店老闆一聽阿呆誇他的饅頭好吃,頓時眉開眼笑,驕傲的道:「那是,你可以打聽打聽,這附近幾條街上,可就數我的饅頭做的最香了。買幾個吧。就算不就菜,我的饅頭也是非常好吃的。」 阿呆低下了頭,黯然道:「我,我真的很想吃您的饅頭,但,但是,我沒有錢。」 胖老闆一楞,喃喃的說道:「沒錢你跑我攤子前幹什麼?還吃了我一個饅頭。我的饅頭是給要買的人試吃的,你這算什麼?吃白食嗎?哎——算了,算我倒霉,你快走吧,別妨礙我做生意。」 阿呆低著頭向一旁走去,他暗暗想著,等有了錢,一定把剛才吃的那個饅頭錢還給了。 「等一下。」身後突然傳來饅頭店老闆的聲音。阿呆心中一驚,難道是老闆又想追著他要錢麼?轉過身,他看到饅頭店老闆正用他那胖乎乎的手向自己揮舞著,示意他過去。阿呆走回饅頭店,依然低著頭,道:「老闆,我,我真的沒錢,對不起了,等我有錢一定來您這裡買饅頭。」 饅頭店老闆仰頭看了阿呆一眼,遞過一個紙包,歎息道:「小伙子,你是外鄉人吧。一定是落難到了這裡,來,這幾個饅頭給你,你先吃著。都是混碗飯吃,也不容易,拿著吧。」 阿呆楞楞的看著饅頭店老闆,眼圈紅了起來,自從歐文死了以後,眼前這個人是第一個關心自己的。他那因為歐文的死而有些冰冷的心再次溫暖起來,顫聲道:「謝謝,謝謝您,老闆。您真是好人。」接過饅頭,立刻打開紙包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他真的是餓壞了。 老闆從店裡端出一碗熱水,道:「小兄弟,你慢點吃,別噎著,喝點水。」 一會兒的工夫,阿呆一口氣將紙包中的五個饅頭全都吃了下去,頓時精神大振,將熱水喝到肚子裡,全身升起一股暖氣。感激的道:「大叔,謝謝,謝謝你,您真是好人。」 老闆瞇起小眼睛,笑道:「好人說不上,我當年也曾經落魄過,遇到一個饅頭鋪,特別想吃裡面的饅頭,但和你一樣,我也沒錢。後來,那個好心的老闆收留了我,並把自己的女兒嫁我做了老婆,才有了我的今天。咱們也可以算的上同為淪落人了,幾個饅頭不算什麼。小伙子,你這是準備去哪裡啊?身上怎麼不帶錢就出門了,看你背著劍,應該是學武之人吧。」 一提到學武,阿呆不禁想起了死去的歐文,心中一陣黯然,「大叔,謝謝您的饅頭,您能告訴我,魔法師工會在哪裡嗎?」 饅頭店老闆一聽阿呆提到魔法師工會,臉上頓時露出崇敬的神色,道:「魔法師都是有大本事的高人,咱們這個城大,到真有個魔法師工會的分會,怎麼?你上哪裡是找人?還是找工作?」 阿呆撓了撓頭,道:「就算是找工作吧。」填飽了肚子,又得到魔法師工會的消息,阿呆悲傷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饅頭店老闆道:「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右轉,走到頭左轉,再過一個路口就能看到了。魔法師工會和傭兵工會都在那裡。那裡找工作恐怕不太好找哦,我看你還不如去做傭兵呢,現在城裡有不少傭兵團都在招人,待遇也相對很高,一個月怎麼也有幾個金幣的收入。實在不行,你就上我這裡打工好了,雖然委屈點,但總能吃的飽飯了。我老婆在家帶孩子,也幫不上我什麼,這裡都要靠我自己來弄。」 阿呆謝過饅頭店老闆的好意,按照他說的方向向魔法師工會走去,歐文臨死的遺言他是一定要完成的,既然叔叔說讓他去魔法師工會註冊成魔法師,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拐過幾個彎,阿呆來到一條大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多,在這裡,隨處可見身上帶著兵器,身穿輕鎧,胸口帶有傭兵團徽章的人。沒走多遠,一幢高大的房屋出現在眼前,房屋頂上,有一個巨大的標誌,標誌上刻有一面盾牌和兩柄長劍,標誌下方,有四個大字——傭兵工會。不斷有人從裡面走出或進入到房屋中,看上去熱鬧非凡。 阿呆好奇的看了幾眼,剛要向前走,突然有一個傭兵打扮的人向他走來,此人比阿呆還要高上一些,一頭紅色的短髮蓬鬆著,身穿一套棕色皮鎧,腰懸長劍,胸口的傭兵標誌是一個紅髮獅子頭,看上去甚是彪悍。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大漢攔在阿呆身前。 阿呆一楞,道:「我?你有事麼?」 大漢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看你的裝束,一定是習武之人了,是不是想加入傭兵團啊!我們紅獅傭兵團在城裡可是很有名氣的。加入我們吧,基本工資每月三個金幣,如果以後你的傭兵等級提升,還會有相應的增加,每次執行任務都有一定的分成。這可是最好的待遇了。」 大漢說的很快,阿呆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道:「我,我不想做傭兵。」 大漢一楞,皺眉道:「怎麼?不會吧,雖然看你不向本地人,但到我們這裡來的年輕武士,哪個不是想做傭兵混出點樣兒來。小伙子,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你不把握住,以後你會後悔的。」 阿呆依舊搖頭,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做傭兵。請您讓開吧。」 大漢哼了一聲,喃喃的道:「沒出息的小子。」說完,轉身向傭兵工會走去。 阿呆不禁納悶,不加入傭兵團就是沒出息嗎?算了,先不管他,還是先到魔法師工會去再說吧。想到這裡,他快步向前走去。 魔法師工會同樣是一座高大的房屋,挨在傭兵工會一旁,但明顯冷清的多,很少有人從裡面進出。阿呆剛要過去,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等一下,小兄弟。」阿呆回頭一看,又是剛才那名紅髮大漢,他身邊還跟了一人,此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看上去四十多歲,面白無鬚,黑髮黑眸,眼中精光閃爍,氣度沉凝,背上背著一把和阿呆同樣的天罡大劍。 阿呆楞楞的站在那裡,看著兩人走到身前,紅髮大漢道:「小兄弟,這位是我們紅獅傭兵團的副團長,應該是你的師門長輩吧。」 阿呆一驚,師門長輩,看看對方肩頭露出的劍柄,頓時想起歐文的話,恍然想到,這個什麼副團長,一定就是天罡劍派的人了,叔叔說過,遇到天罡劍派中人,一定要禮讓。想到這裡,他趕忙行禮道:「這位大叔,您好。」 黑髮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不知你是哪位師兄門下?我叫封平,在輩分上應該是你的師叔吧。」 師叔?阿呆搖了搖頭,道:「我,我沒有師傅,只有老師。」 封平心中一樂,想到,這個傻小子,一定是沒見過世面,剛進入大陸闖蕩,和聲問道:「那你老師叫什麼名字。」 阿呆猶豫了一下,道:「我,我不能說。」歐文叮囑過他,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能隨便露底,歐文叔叔的名字肯定是不能說的,哥裡斯老師就更不能告訴他了。 正文 第十五章 魔法測試 封平以為阿呆是忌諱說出自己老師的名諱,也沒在意,笑道:「還是個尊試重道的小子,不錯,不愧是我天罡門下。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說著,拉住阿呆的胳膊就走。 阿呆本不想和他去,但歐文囑咐過他不能對天罡劍派的人無禮,無奈之下,只得被封平拉著,跟著他向傭兵工會後面走去。 傭兵工會後是一個很大的演武場,平常一些沒有任務的傭兵都會在這裡練習武技。走進演武場,場地中正有不少人在練習著自己的功夫,見到封平,很多人都會叫上一聲封大哥,或者封團長。 封平一一和眾人打過招呼,拉他走到演武場中央,道:「好了,就在這裡吧。」他反手抽出背後的大劍,微笑道:「既然你不能說出自己老師的名諱,就讓師叔猜猜好了,只要試幾招你的天罡劍法,我一定能猜出你是哪位師兄的弟子。」 阿呆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剛進入社會的他,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什麼都不懂。 封平道:「出劍啊!讓師叔指點你幾招。」說著,他雙手握劍,淡淡的白光從劍尖吞吐而出,正是生生鬥氣。 看到封平使出生生鬥氣,阿呆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彷彿歐文又活過來一樣,要和他過招。既然叔叔說自己是天罡劍派的人,那面前這人,應該確實是自己的師叔吧,反手抽出自己的天罡劍,阿呆恭敬的說道:「師叔,請您指教。」歐文用樹枝指點他的情景不斷的在腦中閃現,阿呆眼睛微紅,雙手高舉天罡劍,大喝一聲,生生鬥氣澎湃而出,帶著一縷白光,就像平常劈斬海浪那樣,驟然下揮,那一望無前的氣勢,頓時讓跟來的紅髮大漢退出幾步。 封平眼中一亮,大喝道:「好氣勢。」雙手反握闊劍,驟然上撩,正好接在阿呆的劍鋒上。 阿呆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像海浪一樣滾滾而出,白色的鬥氣頓時產生出淡淡的波紋,「鐺」的一聲,兩柄天罡闊劍在空中碰在一起,反震力傳來,阿呆不由得後退一步。感覺上,面前這個師叔的功力似乎不如歐文叔叔。 封平連續退出三步才站穩身形,心中大駭,阿呆劍上所蘊的正是天罡劍派引以為豪的生生鬥氣,但是和自己不同的是,面前這個孩子劈出的一劍竟然同時發出三波鬥氣,而且強度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功力之深似乎猶在自己之上。據自己所知,可沒有那位師兄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他以退為進,全身鬥氣迸發,身化長虹,驟然撲向阿呆。正是天罡劍法中的一招長虹貫日。 剛才的一招對碰讓阿呆信心大增,再次大喝一聲,同樣是一劍劈出,用的仍然是自己學會九招天罡劍法中最簡單的劈斬。 封平眼看著阿呆的天罡劍劈上自己的,卻苦於無法變招,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阿呆的這一劍似乎封死了自己周圍的所有角度,只有硬拚一途,鐺,又是一聲輕響,阿呆再次後退一步,但也同時化解了封平的招式。他們的交手頓時引來不少看熱鬧的傭兵,這些傭兵的等級都比較低,功夫也不高,只會看熱鬧叫好。 封平雙腳落地,氣息有些不勻,他遣散周圍的眾傭兵,把阿呆拉到一旁,讚道:「好劍法,小子,你肯定是咱們劍派第四代中的佼佼者了。快告訴我,是哪位師兄教的?」 阿呆把天罡劍插回背後的大皮囊中,遲鈍的腦子想了想,道:「我,我也不知道老師的名字。他只是教我劍法而已。」 封平道:「那你告訴我,你的老師現在在哪裡。」在他想來,功夫比較高深的幾位師兄都在派中潛修,只要面前這傻小子說出老師在哪裡,他一定能猜出是哪位師兄。 阿呆眼圈一紅,道:「我的老師,他,他已經死了。」想到歐文的死,阿呆不由得悲從心來,淚水流淌而下。 封平心中答驚,失聲道:「你說什麼?」他不斷的問著阿呆問題,阿呆無奈之下,只得把歐文的形貌描述了一遍,可無論封平怎麼琢磨,也想不出這死去的師兄弟是誰。看來只能等到回山,再去問師傅了。 「阿呆,你師傅是怎麼死的?」 阿呆知道自己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他是被一群黑衣人殺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師臨死之前,讓我到大陸流浪,我就走到了這裡。」 封平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好了,你也別難過了,這樣吧,過幾天你跟我回山,我帶你去見太師祖,他一定會替你師傅主持公道的。」 阿呆一楞,想道,難道叔叔的師傅還有師傅嗎?但他卻沒敢問,道:「師叔,我,我現在還不能和您回山,老師臨死前吩咐我做幾件事,等事情做完了,我再跟您回去吧。」他現在最想做的,一個是註冊成魔法師,而另一個,就是趕快回到迷幻之森去見自己的老師哥裡斯。如果跟封平去天罡劍派的話,必然會耽誤不少時間。 封平皺眉道:「什麼事這麼急,非要立刻去做。」 阿呆低著頭道:「師叔,您就別難為我了,都是一些師傅的私事,他臨死前特意叮嚀過我必須要盡快去做。」 封平歎了口氣,道:「那好吧,你跟我來。」說著,他帶著阿呆走進傭兵工會後面的一個小房間之中。封平所在的紅獅傭兵團是一級傭兵團,在大陸上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氣,他本來是想拉阿呆入團的,但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也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封平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小布袋,遞給阿呆,道:「拿著路上用,等你辦完你師傅的事,就回這裡找我,我一般都在,即使不在,一個月內也肯定回來了。那時,我再帶你回山吧。路上小心些,現在大陸上不是很太平。」 阿呆拿著沉甸甸的布袋,做過小偷的他,只需要觸摸,就知道這是一袋子錢,「師叔,謝謝您,可是,我怎麼能要您的錢呢?」 封平臉色一沉,道:「跟師叔還客氣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對了,阿呆,你沒有大名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從我有記憶以來,一直就叫阿呆的。」 封平歎息道:「你小時候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阿呆,剛才雖然我只和你交手兩招,但感覺上你的生生鬥氣並不弱於我,你現在練到第幾重了?似乎在生生不息的要決上,你做的比我還要好。」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的生生真氣修煉到第四重,應該快第五重了吧。」 封平心中一驚,他也是去年才將生生真氣修煉到第五重的,這孩子看上去傻傻的,怎麼會進步的這麼快呢?要知道,生生決在過了第三重以後,每上升一重是非常困難的,自己師傅那輩的人也只有一兩個修煉到了第八重,最高的第九重只有師祖才達到,自己像面前這孩子這麼大時,還只是剛剛進入第三重的境界而已,師傅就已經很滿意了。 「第五重已經很不錯了。你要好好努力,今後一定能廣大咱們天罡劍派的門楣。」 阿呆點頭道:「師叔,我一定會的。」他早已經想好,等找到哥裡斯老師以後,就好好修煉幾年。 封平道:「既然你還有很多事要忙,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後有機會,咱們在一起敘舊。」封平一直將阿呆送出傭兵工會,才留住腳步,在他關切的注視下,阿呆沒敢直接去魔法師工會,而是一直走出老遠,拐過一個彎呆了半天,才又折了回來。這並不是因為阿呆聰明了,而是因為他本能的覺得讓封平看到自己進魔法師工會始終有些不妥。 「小子,你走錯地方了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阿呆剛走進魔法師工會的大門,心中還在回想著熱情的師叔,聞言嚇了一跳,四周看看,只見大堂正中的地面上畫有一個巨大的魔法六芒星,正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巨大的白色木版,上面寫著幾十個名字,由高到底分類,最上面的稱號是魔導士,後面沒有名字,寫著空缺兩字,下面是大魔法師,後面有一個名字,再下面分別是高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和初級魔法師,初級魔法師後面跟的名字最多。木牌下方有一個櫃檯,整個大堂之中,只在櫃檯後面有一個穿著黃色魔法袍的老人,剛才的聲音顯然就是這位老魔法師所發出的。 阿呆撓了撓頭,試探著問道:「這裡,這裡不是魔法師工會麼?」 老魔法師依然坐在那裡,道:「不錯,這裡就是魔法師工會,你請回吧,我們這裡,沒有魔法師願意去做傭兵。」 阿呆一楞,面前這位老魔法師顯然是把他當成傭兵團的人了,他急忙搖手道:「不,不,我不是傭兵,我是來進行魔法師測試等級並領取報酬的。」終於找到魔法師工會了,不知道自己穿上魔法袍會是個什麼樣子。 老魔法師一楞,道:「你不是開玩笑吧,武士也有學習魔法的嗎?真是很少見。」 阿呆眨了眨眼睛,道:「武士為什麼不能學習魔法?而且,我確實是魔法師啊!叔叔說,我怎麼也有初級魔法師的水平了。」 老魔法師皺了皺眉,眼前這個武士裝束的小子看樣子不像再看玩笑,不過他既然背後背著天罡劍派的闊劍,應該功夫不弱才對啊!怎麼可能去學習魔法呢?魔法可不是誰都可以學的,必須要有很高的天賦才行,想自己練了這麼多年,也才只是個土系初級魔法師而已,由於沒有貴族頭銜,只能在這裡看門。看面前這小子傻頭傻腦的,怎麼也不會強過自己吧。朝阿呆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阿呆上前幾步,走到老魔法師身前。老魔法師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道:「我怎麼看,都覺的你像一個武士,不過既然你願意接受測試,那先教測試費吧,如果你通過了測試,費用會還給你,如果通不過,錢自然就歸工會所有了。」 阿呆一楞,失聲道:「測試還要錢的麼?我怎麼沒聽叔叔說過。多少錢?」 老魔法師伸出五個手指,晃了一下,道:「不多,五個金幣而已。」 五個金幣,阿呆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一個金幣是十個銀幣是一百個銅幣,一個銅幣可以買兩個饅頭,那五個金幣也就可以買一千個饅頭拉。一千個饅頭啊?那夠自己吃幾個月的了。他不禁有些結巴的說道:「大叔,能,能不能少點。」 老魔法師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少?怎麼少?這是有規定的,如果你沒錢,就趕快走吧。什麼時候錢夠了,再來。」 阿呆摸了摸剛才封平給他的錢袋,一咬牙,把錢袋拿了出來,希望袋子裡是銀幣就好了,應該能勉強湊夠五個金幣的數量吧。他將錢袋放在桌子上,解開上面的繩扣,又看了老魔法師一眼,打開了錢袋。錢袋一開,阿呆和老魔法師都楞這了,因為,那裡面盛著滿滿一袋子金幣,其中還有七、八個是紫色的紫晶幣。 老魔法師不禁說道:「看你這一身打扮聽寒酸的,沒想到這麼有錢。」 阿呆並不在乎錢的多少,只要能讓他參加魔法測試當上魔法師,完成歐文的心願他就滿足了。拿出五玫金幣遞給老魔法師,道:「現在我可以接受測試了嗎?」 老魔法師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你穿的這麼寒酸居然這麼有錢,好了,你在這裡等一下吧。」說著,從旁邊的一個小門處走向後堂。 一會兒的工夫,老魔法師和一名藍袍魔法師走了出來,道:「分會長,就是他,您看他一身武士裝束,怎麼可能是魔法師呢?」 藍袍魔法師看上去只有四、五十歲左右,聞言瞪了老魔法師一眼,道:「老黃,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放肆了,雖然我們魔法師是高貴的職業,但你也不能如此對待外人啊!要是讓別的分會知道我們敗壞魔法師的聲譽,我就有很大的麻煩了。你是不是不想守前門了。」 老魔法師趕忙賠笑道:「不,不,分會長,我知道錯了,保證下不為例。」 藍袍魔法師滿意的點了點頭,向阿呆走來,阿呆清楚的感覺到面前這個身穿藍色魔法袍的魔法師身上有很強的精神波動。 藍袍魔法師和藹的說道:「小伙子,是你要接受魔法師測試嗎?」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已經交過錢了,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有了封平給他的錢,他想趕快完成這裡的事,去饅頭店將錢還給饅頭店老闆。人家對他那麼好,阿呆心裡總是覺的虧欠人家許多。 藍袍魔法師微微一笑,把手伸到阿呆面前,道:「這五玫金幣你先拿回去。」 阿呆一楞,急道:「我,我真的是魔法師啊!我不要錢,您快給我進行測試吧。」 藍袍魔法師微笑,指著老魔法師道:「小伙子,我替他剛才的舉動向你道歉,我們進行魔法師測試是不收任何費用的,他是看你不像魔法師,才故意刁難你的。錢還給你,我會立刻給你進行魔法測試。」 阿呆這才接過藍袍魔法師手中的金幣,小心的裝回錢袋中,沒等他催,藍袍魔法師就道:「你跟我來吧。」在他的帶領下,兩人進入了後堂。 後堂是一間正方形的屋子,一進來,阿呆就感覺到四周的牆壁和頂棚都有很強的魔法波動。 看出了阿呆心中的疑惑,藍袍魔法師道:「這裡由於是用來測試的,所以在牆壁中都施加了防禦結界,待會兒你可以盡情施為,不必有所顧慮。我叫基格,是這個城市的魔法工會分會長。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阿呆一楞,開始?開什麼始,第一次來到魔法工會的他,又怎麼知道該如何進行魔法測試呢?「基格大叔,我,我怎麼開始?」 基格微微皺眉,他是這座城市中唯一的一名大魔法師,平常誰見到他不尊稱一聲大魔法師先生,可面前這個小子竟然叫自己什麼大叔,不禁心中有些彆扭。不過一向豁達的他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子去計較,淡然道:「你只要將你最擅長的、威力最大的魔法使出來就行了。你是什麼系的魔法師,就使什麼魔法。」 「哦。」阿呆應了一聲,最擅長又威力最大的,那應該是火流星了。回想了一下咒語,剛要唸咒,但卻發現基格仍然站在面前,他善意的說道:「基格大叔,您能躲開點嗎?我怕魔法會傷到您。」 基格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的魔法是不可能傷害到我的,放心施放吧。」在他想來,以阿呆這個年紀,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初級魔法師而已。 就在阿呆準備接受魔法師等級測試的同時,封平在傭兵工會中後悔不已,不斷的在房間中度步,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笨啊!怎麼能讓阿呆那小子走了呢?師兄弟去世在派裡是大事,怎麼也要先回去交代才行,哎——,真是笨死了,不行,我必須要立刻趕回去向師祖匯報,否則,以後追究起來,我的責任就大了。阿呆已經走了一會兒,算了,沒工夫找他了,還是我先回派裡報告吧。」想到這裡,封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交代了手下幾句,騎了一匹快馬,飛速的朝城門方向奔去。 魔法工會後堂。 阿呆吟唱道:「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哧哧兩聲,兩道深藍色的火焰頓時出現在阿呆掌心之中。 基格嚇了一跳,能夠釋放出藍色火焰,證明施法的魔法師已經達到了中級以上的水平,他不敢大意,趕忙念動咒語,在自己身前施放出一個水之守護。隨著咒語的吟唱,一層淡藍色的波紋出現在他面前,阿呆的火焰術散發的熱度頓時被阻擋在外。 可是,阿呆的魔法並沒有結束,他雙手緩緩合向中央,高聲吟唱道:「升騰吧,火焰之球。」在驚人的精神力作用下,藍色的火焰上不斷凝結出一個個直徑三厘米左右的小火球,漂浮在空中,阿呆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大片的藍色火球鋪天蓋地的衝向基格。 基格讚道:「好,威力不錯的火流星,水之守護,以汝之名,借天地之水元素,凝結吧,——冰壁。」在咒語的作用下,頃刻之間,基格面前凝結出一層厚厚的白色堅冰。 「撲、撲、撲撲撲……」藍色的火球不斷的衝擊著阿呆面前的冰壁,每一個都在冰壁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本來基格以為,阿呆這個火流星也就是一波攻擊的威力,可他沒想到的是,火球源源不絕,無休止的不斷轟擊著,一會兒工夫,冰壁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開始崩潰了。無奈之下,基格只得後退兩步,又使出一個冰壁。 阿呆並不是不想停止火流星,他心中焦急萬分,魔法力在這種強度的使用下,飛快的消逝著,眼前的冰壁擋住了他的所有攻擊,他只能不斷的控制火流星攻擊著。在他想來,必須要攻破基格的防禦才能算過關。 阿呆成功的衝破了兩道冰壁,在基格施放出第三個冰壁時,他的魔法力終於耗盡了,臉色一陣蒼白,手中的藍色火焰逐漸熄滅。全身一軟,強烈的疲倦感,使他不由得停了下來,不斷的喘息著。阿呆的心裡異常難過,為什麼?為什麼我連初級魔法測試也通不過呢。 基格的驚訝比他更甚,雖然耗盡了阿呆的魔法力,但他抵擋的也不是很輕鬆,當然,這和他只是防禦是有關係的。 收回冰壁,基格走到阿呆面前,讚歎道:「小伙子,你真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魔力,前途不可限量啊!以你的魔法力,為什麼不使出更大的魔法呢?火流星雖然會隨著魔法力的增強而增強,但他畢竟只是初中級的魔法,始終無法發揮出太大的威力。」 阿呆低著頭,喃喃的說道:「我,我就只會用火流星,這是我最擅長的魔法了。我,我先走了。」說完,扭頭向外走去。 基格趕忙叫住了他,驚訝的說道:「你還沒有領取魔法師的徽章和月俸,幹什麼這麼著急走。」 阿呆一楞,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沒通過測試也可以領取魔法徽章嗎?」 基格這才明白,原來面前這個天賦不錯的傻小子竟然以為自己沒有通過測試,微微一笑,道:「孩子,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以你的魔法水平,完全達到了中級魔法師的程度,如果你會更大一點的魔法,說不定連高級魔法師的境界也能達到。回去以後,多向你的老師請教吧,希望下回你再來測試的時候,能通過高級魔法師的審核。孩子,像你這個年齡,除了神職人員以外,真是很少有達到如此水平的。」 阿呆心中大喜,道:「您是說,我已經通過了初級魔法師的認證?」 基格道:「不,是通過了中級魔法師的認證。你等一下,我去拿登記表,給你登記以後,你就正式成為一名中級魔法師了。」 「謝謝,謝謝您,基格大叔。」 基格皺眉道:「以後不要叫我大叔,要叫我基格大魔法師。」 通過了魔法測試,阿呆心中欣喜萬分,他終於完成了歐文的一個心願。興奮的道:「是,是,謝謝您,基格大魔法師。」 基格微微一向,走到後面的牆壁處,念了幾句短短的咒語,藍色的光暈閃過,一道小門出現,在阿呆驚訝的注視下,基格打開門走了進去。 阿呆羨慕的想到,基格大魔法師的魔法水平真是高深啊!不知道哥裡斯老師有沒有這種實力,回到老師那裡,一定要好好跟他學習魔法。在阿呆心裡,對絢麗的魔法要比枯燥武技練習感興趣的多。 正想著,後堂通向前面大堂的門突然開了,老魔法師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他看了阿呆一眼,問道:「小伙子,分會長呢?」 阿呆老實的答道:「他說我通過了測試,去取表格了。」 老魔法師一楞,有些嫉妒的說道:「沒想到你真的能通過測驗,年輕就是不務實,又學武技又學魔法,小心最後什麼都沒學好。」 阿呆趕忙點頭道:「是啊,我叔叔以前也這麼跟我說過,謝謝您的教誨。」 阿呆的客氣,反而讓老魔法師有些尷尬了,他咳嗽兩聲,沒再說什麼。 「怎麼這麼慢啊!你們魔法師工會的效率都這麼低嗎?」一個如同銀鈴般的清脆聲音從大堂方向傳來。 門開,阿呆覺得自己眼前一亮,似乎整個後堂都因為進來的這個人而亮了起來。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宛如天使一樣站在那裡,淡藍色的長髮在頭上梳著兩個辮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身白色的衣裙纖塵不染,白皙臉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靈動的藍色大眼睛看上去極為誘人,臉上閃爍著一層薄怒,一手叉在小蠻腰上,另一隻手舞弄著一隻長僅一尺的小型魔法杖,不滿的看著老魔法師。魔法杖因為她的舞弄而無法看清樣式,但阿呆卻隱隱覺得,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法杖。最為奇特的,是少女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神聖氣息,襯托的她如同仙女一樣。 阿呆的眼睛完全看直了,他什麼時候見過如此清麗脫俗的美女啊!席菲和她比起來,簡直是熒火之與皓月。他那呆直的目光頓時被少女發現,少女怒哼一聲,用法杖指著阿呆的鼻子,道:「傻大個兒,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阿呆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心中暗想,這姑娘雖然很好看,但脾氣可太暴躁了,比席菲還要厲害許多,還是丫頭對自己最好。 老魔法師賠笑道:「小姑奶奶,你還是到前面去等吧,分會長去取東西了,很快就回來。」 少女撅起小嘴道:「不,我就在這裡等他,你快把他給我找來,你們的效率也太慢了,如果不是本小姐等著用錢,才不會來這種鬼地方呢。」 正在這時,基格終於從牆上的門中走了出來,手中拿了一堆東西,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一楞,看了看氣呼呼的少女,沖老魔法師道:「老黃,這是怎麼回事?」 老魔法師看到基格,明顯鬆了口氣,苦笑道:「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平常的時候,往往一個月都沒有一個來進行魔法測試的,可今天一下就來了兩個。這不,這位小姐也要進行魔法測試。您來吧,我去前面了。」說完,匆忙的走了出去。 基格將手中的東西交到阿呆手上,道:「小伙子,你現在只有等一下了,等我給這位姑娘測試完了,再給你登記。」 正文 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 阿呆趕忙答應,反正魔法師測試已經通過了,多等一會兒根本不算什麼。 基格轉向少女,微笑道:「姑娘,如果在下猜的不錯,你應該是教廷中人吧?」 少女一楞,道:「你怎麼知道?」 基格道:「在下怎麼也是個大魔法師,如果連教廷的最高祝福魔法光神降臨都認不出,那就太眼拙了。不知道姑娘是那位祭祀大人的千金?」 少女心中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跑到這裡,還會被人認出身份,撅著嘴道:「我來這裡是進行魔法測試的,又不是讓你查戶口。你就是那個什麼分會長吧,快,快給我進行魔法測試。」 基格心中暗暗叫苦,他看的出,面前的少女肯定有不凡的來歷,光神降臨那個祝福魔法,是在孩子降生之時,由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光明系魔法師施放的,可以讓受法的孩子自出生以後,就具有神聖體質,在將來學習光系魔法時,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這個祝福魔法也有驅除一切邪惡的作用。也就是說,面前這個少女的長輩,必然是教廷中的祭祀。能使用光神降臨這個魔法的,恐怕也只有白衣祭祀或者以上的實力才行了。魔法師雖然在大陸上有著崇高的地位,但和教廷比起來,就差的遠了,而且由於信仰的相同,所有神職人員之間都有著深厚的情誼。他可不想因為得罪了面前的少女而被教廷的審判所追殺。趕忙賠笑道:「姑娘既然是教廷的人,做個神女不是很好嗎?又何必來我們這裡進行什麼測試呢?我要是給你測試了,以後你的長輩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啊!」 少女怒哼一聲,晃動手中的魔法杖道:「我才不要做什麼神女呢,他們天天除了修煉就是禱告,煩都煩死了,你快給我進行測試,否則我回去叫爸爸停止你們這裡的一切經費。」 聽了少女的話,基格心中大驚,他頓時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看來,面前這個少女的父親,在教廷中,必然是掌握有實權的人。也只有他們才有權力控制魔法師工會。 少女在剛出現時給阿呆帶來的好印象,在她和基格的幾句交談中消失無疑,如此刁蠻任性的女孩子,他還第一次見到,惟恐被波及,趕忙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基格如何處理。 基格猶豫了半天,才道:「那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進行測試,那我也不攔著,不過,以後你的長輩要是怪罪起來,可不關我的事。」 少女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快開始吧。要怎麼測試?」 基格暗暗苦笑,怎麼今天來的兩個測試者都是連測試方法不明白的。只好解釋道:「你只要用最強的魔法攻擊我就行了。」 少女哼了一聲,道:「好,那你自己小心吧。」說著,舉起手中魔法杖,吟唱道:「光芒驅除邪惡,神聖指引迷茫,釋放吧,飄蕩在空氣中自由的元素。——神聖之光。」隨著咒語的吟唱,少女手中的魔法杖發出一圈淡淡的白光,強烈的神聖氣息充斥在整個後堂之中。魔法杖上的光環逐漸擴大,頃刻間已經將少女團團包住。少女臉上呆著一絲微笑,手中法杖輕揮,「神聖之光,聽吾指揮,驅除世間的邪惡吧。」一股直徑達到半米的神聖之光在法杖的揮動下,驟然向基格轟去。 基格心中暗歎,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邪惡的了,少女所用的神聖之光,是一個光系的高級魔法。在各種魔法之中,除了黑暗系魔法以外,光系魔法對其他各系魔法都有一定的加成作用。這種高級魔法,只有受過紅衣祭祀洗禮過的高級光明法師才能使用的,基格根本就沒有完全的把握接下來,何況,他還不能傷了面前的少女。無奈之下,只得將剛才少女唸咒語時自己凝聚的水之守護增強到最大限度,把體內的魔法力都凝聚成水波,利用水紋折射的原理,將少女發出的神聖之光卸到一旁,但是,他卻忘記了,後堂中並不只有他和少女兩人,一旁還站著個阿呆。 阿呆早已經被少女絢麗的魔法驚呆了,這個什麼神聖之光可比自己的火流星厲害多了。少女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不少,但魔法水平卻要高的多了,不禁暗暗佩服起來。其實,他那裡知道,少女之所以能用出神聖之光之個魔法,固然和她本身的光系體質有關,但最主要的,還是憑借手中那柄可以媲美神器的法杖。 神聖之光驟然射到基格的防禦水之守護上,水之守護波紋大起,不斷的晃動,汗水不斷從基格的額頭上流淌而下,光芒一閃,終於在神聖之光臨體之前,將其折射出去,筋疲力竭的他哪兒還股的上反彈的角度,神聖之光頓時罩向阿呆。 阿呆體內的魔法力早已經在剛才測試的時候全都用光了,眼看著神聖之光降臨,根本來不及做出第一反應,光芒閃爍,頓時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住。巨大的衝擊力將阿呆壓迫到身後的強上,神聖氣息瞬間爆發,阿呆手中的托著的物品完全化為了灰燼。劇烈的疼痛頓時瞬間傳來,就在這萬分危機的關頭,胸口處的冥王劍發出一層淡淡的藍光,將阿呆的身體護住,強大的邪惡之氣將神聖之光隔絕在外。阿呆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戒指突然亮了起來,光芒一閃,神聖之光頓時被戒指瘋狂的汲取著,阿呆全身一輕,冥王劍散發的邪氣頓時收斂而回。 少女驚呼一聲,她吃驚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法力被那傻呼呼少年手中的戒指瘋狂的吸取著,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她體內本就不多的魔法力和發出的神聖之光完全消失了。全身無力的少女,虛弱的倒在地上,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阿呆。 白玉戒指又恢復了原狀,阿呆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基格也楞了,他驚奇的看了阿呆幾眼,催動體內殘存的魔法力,給少女施放了一個水靈元氣術。 在魔法的作用下,少女臉上產生一絲紅暈,精神頓時好了許多,她支撐著站了起來,瞪著阿呆一步步走到他身前。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在進行魔法師測驗,你插什麼手。你陪,你陪我的魔法力。」 阿呆雖然沒受到什麼傷害,但開始時的撞擊還是讓他背部隱隱做痛,少女癱倒在地他是看到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戒指會吸取了少女的魔法力,心中充滿歉意,趕忙道:「對,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怎麼陪?」 少女大眼睛一轉,道:「是你的戒指吸走我魔法力的,你就把它陪給我好了。」 一聽少女要要自己的戒指,阿呆趕忙把左手藏到身後,那是怪魚送給他的禮物,他怎麼捨得給人呢,囁嚅著道:「不行啊!這個戒指對我很重要,不能陪給你,你再要點別的吧。」 少女倔強的道:「不行,我就要那個戒指。」她從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寵愛,不論是誰,見到她都恭敬萬分,想要什麼,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基格走到他們身邊,打圓場道:「姑娘,我看算了吧,剛才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的戒指吸取了神聖之光,恐怕他現在就……」 少女眼睛一瞪,道:「你還敢說,都怪你,誰讓你把我的神聖之光反彈的。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充什麼好人。」 基格心中暗想,如果我不把你的神聖之光反彈,現在也許真的被淨化掉了。他實在是不敢招惹這來歷不明的少女,只得訕訕的退到一旁。這個傻小子要倒霉了,不過自己還是別插手了,明哲保身方為上策。 阿呆看看基格,又看看少女,道:「戒指真的不能給你,要不,要不我給你點錢吧。」答應給錢,已經是阿呆的極限了,對他來說,一個金幣就是二百個饅頭啊!一邊說著,阿呆掏出了封平給自己的錢袋。 少女哼了一聲,道:「誰要你的臭錢了。好,你戒指不給我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眼前這小子傻呼呼的,不欺負欺負他,自己在教廷中小魔女的外號就白叫了。 阿呆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不要他的戒指,其他的,他到是不在乎什麼。趕忙問道:「什麼條件?」 少女大眼睛一轉,流露出一絲狡頡的目光,道:「本姑娘在大陸上玩耍,正缺個跟班的,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有兩分本事,你只要跟著本姑娘,給我當一年的跟班,我就原諒你了。這個條件很寬大吧。讓你跟著我,可是你的福氣。」 阿呆斷然道:「不行,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他還要趕快回到哥裡斯老師身邊呢,怎麼能和少女在一起耽擱? 少女直直的看著阿呆,半晌,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紅了起來,吸了幾下鼻子,淚水滂沱而下,「你,你欺負人,你欺負人,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好不要臉啊!嗚,嗚嗚……」 看到少女痛哭失聲,阿呆嚇了一跳,頓時慌了手腳。在他印象中,只有離開哥裡斯老師和歐文叔叔死時,他才會難過的大哭,難道,難道自己吸取了少女的魔法力真的讓她如此難過嗎?「啊!小姐,你別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先別哭。」 阿呆不勸到好,這一勸,少女哭的更厲害了,也許是哭累了,她索性坐在地上,哭的更起勁了。阿呆求助的看向基格,基格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遇到這種問題,可不是他這個大魔法師所能解決的了。如果被別人看到堂堂的魔法師工會裡竟然有個小姑娘哭成這樣,恐怕真會懷疑到自己的作風問題了,他現在巴不得少女趕快離開,可又沒有任何辦法。 阿呆蹲在少女身旁,無奈的道:「好吧,好吧,你先別哭了,咱們再商量商量,怎麼樣?」 少女的淚水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一聽阿呆話語鬆動,頓時停止了哭聲,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抽泣道:「那你說吧,是把戒指給我,還是給我當一年的跟班。」 阿呆苦著臉道:「當跟班能不能縮短一些時間,一年,實在是太長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少女嬌俏的小鼻子動了動,淚水又留了出來,阿呆一看這樣,趕忙用袖子把她的淚水擦掉,道:「我,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別再哭了。」 少女一聽阿呆答應了,頓時破涕為笑,道:「好,這是你說的哦,男子漢大丈夫,要說話算話。」 阿呆低著頭,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道:「跟著你也行,不過你要管我吃飯。」 少女擦了擦眼淚,道:「不就是吃飯嗎?那好辦,但你一年內必須聽我的,否則,否則我就哭給你看。」 一旁的基格暗暗歎息,還好這丫頭不是賴上的自己,否則,就有的苦受了。只是可惜了這傻小子,當一年的跟班?恐怕日子不好過啊!天知道這鬼精靈丫頭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少女站了起來,衝著基格嗔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我剛才算是通過魔法師測試了吧,把我們應得的東西拿來。」 阿呆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基格大魔法師,剛才您讓我拿著的東西都沒了。」 基格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那些東西,只要面前這個小魔女能走,他就萬幸了,惟恐少女還有什麼希奇古怪的要求,趕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再給你拿一套。」說完,快步跑向牆壁的那個門上,身形一閃而沒。 看著基格走了,少女嘻嘻一笑,衝著阿呆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阿呆老實的說道:「我,我叫阿呆。」 少女一楞,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動聽,「啊,阿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還有這種名字,阿呆,到也挺好聽的,哈哈,笑死我了。」她捂著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阿呆喃喃的說道:「叫阿呆怎麼了?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少女良久才喘息著站直身體,一看阿呆的樣子,不禁又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到真是人如其名啊!真是有夠呆的。」 阿呆眉頭一皺,道:「取笑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少女顯然心情很好,笑道:「好,好,我就不取笑你了,既然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也把我的告訴你吧。我叫玄月,你叫我月月就可以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叫你玄月吧,叫你月月感覺怪怪的。」 玄月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可怪的,你可別忘記了,你是我的跟班,可不許動歪腦筋哦!」 阿呆對玄月,別說歪腦筋了,簡直是避之惟恐不及,撇了撇嘴,道:「我才沒有歪腦筋,而且,你那麼小。」 玄月聞言大怒,挺起剛剛開始發育的秀胸,道:「我哪裡小了?我哪裡小了?再過三個月,人家就十五歲了。我最討厭人家說我小了。」 阿呆怎麼說的過她,立刻投降道:「好,好,不小,不小。」他決定,以後盡量少和這個刁滿小姐說話,省得自找倒霉。 玄月滿意的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剛才你通過的是幾級魔法師考核?」 阿呆低著頭,老實的說道:「基格大魔法師說,我已經達到了中級魔法師的水平了。」 玄月不屑的說道:「才中級而已啊!看來,你的老師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傢伙。」 一聽玄月污蔑自己的老師,阿呆頓時氣往上撞,怒道:「玄月小姐,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老師。我魔法水平低那是因為自己資質差,和老師可沒有關係。你,你要是再侮辱我的老師,我就,我……」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不說就不說,看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份上,就放過你老師吧。不過,你剛才犯了一個大錯誤,你知道嗎?」 阿呆一楞,哭喪著臉道:「我,我又怎麼了?我可沒招惹你啊?」 玄月理直氣壯的道:「誰說你沒招惹我,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阿呆道:「玄月小姐啊!你不是說,你叫玄月麼?」 玄月冷哼道:「可是,我之前讓你叫我什麼?我讓你叫我月月的。讓你叫我月月是給你面子,別人想叫還不行呢。你要是再叫我玄月小姐,我就叫你呆呆,或者,小呆呆,你喜歡哪個?」一邊說著,玄月臉上流露出『邪惡』的表情。 阿呆苦笑道:「別,別,我叫你月月還不行麼?我已經夠呆的了,你要再給我加一個呆,我就更笨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這還差不多。」 這時,基格已經抱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了,將手中的東西分成兩份,分別遞給阿呆和玄月,道:「你們告訴我一下,你們的名字和籍貫。我登記一下。」他看到玄月興奮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心中一個勁的乞求天神,希望這個小魔女能滿意,好快點離開。 玄月一邊翻著手中的東西,一邊道:「我叫玄月,籍貫你已經知道了。」 阿呆道:「我叫阿呆,籍貫,籍貫在西波族的石塘鎮。」 基格點了點頭,道:「好,玄月小姐,你通過了高級魔法師認證,我以魔法師工會分會長的名義,授予你光系高級魔法師的稱號。阿呆,你通過了中級魔法師認證,我以魔法師工會分會長的名義,授予你火系中級魔法師的稱號。」 玄月嗔道:「等等,等等。我怎麼才是高級魔法師啊!就算達不到魔導士的水平,怎麼也是個大魔法師吧。你是怎麼測試的。」 基格苦著臉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讓你通過大魔法師的認證,而是大魔法師以上的稱號,只有魔法師工會位於華盛帝國光明行省的總會才有資格授予。我的權力不夠啊!」 玄月不滿的哼了一聲,道:「好吧,算你拉,反正光明行省離我們教廷也很近,有空的時候我再去好了。」 基格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對魔法師認證的事一點都不瞭解,解釋道:「你們手中的東西,分別是一套魔法師袍,一柄普通的木製魔法杖,有增副魔法百分之一的功效。魔法袍上有標誌,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另外,那個繡著六芒星的袋子,是你們這個月的月俸,高級魔法師的月俸是五十個金幣,中級魔法師是二十個金幣,你們收好了。你們還要等一下,我去給你們做兩張魔法卡,上面會有你們的身份和名字。平常就靠卡片來領取月俸,如果法師袍壞了,也可以就近到魔法師工會領取。」說完,他不等玄月追問,又跑回了後面的房間。 玄月對手中這些東西的興趣顯然要比對基格的興趣大的多。興奮的抖開自己的魔法袍套在身上,那是一件白色的魔法袍,穿在身上,大大的斗篷幾乎將玄月的身體完全遮蓋在內,只要低著點頭,即使是迎面走來,也看不到她的容貌。 阿呆也是少年心性,看到玄月穿上了,趕忙把背上的天罡劍解了下來,將自己的法師袍也穿在身上。那是一件紅色的法師袍,由於阿呆身材高大,法師袍顯得有些緊,但也將就能穿了。拿起長柄木杖,儼然一副火系魔法師的樣子。 玄月興奮的原地跳了兩下,嘻嘻笑道:「這回他們就找不到我了,太好了,哈哈。不過這個木杖好難看啊!不要了。」說著,隨手將木杖扔到一旁,這個只能增加魔法效果百分之一的法杖,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扔掉法杖,玄月的目光落在阿呆放到地面的大劍上。問道:「你是魔法師,怎麼還有劍,難道你還會武技?這麼大柄的,你能使的動麼?」 阿呆道:「這是我的天罡劍,我會一點劍法。」 玄月走到天罡劍旁邊,興奮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抓裝有大劍的皮囊,以她的力氣,怎麼能拿的起如此沉重的天罡劍呢。不論怎麼拉拽,劍囊就是紋絲不動。玄月賭氣道:「你這是什麼破東西,那麼沉,拿起來我看看。」 阿呆無奈,現在他可是怕了這個小姑娘了。只想盡快完成一年的約定,好回去看哥裡斯老師。他伸手將天罡劍拿了起來,雙手捧著,送到玄月面前。玄月雙手握住天罡劍的劍柄,用力外抽,但費了半天勁,竟然沒有挪動一點。 阿呆暗暗好笑,道:「天罡劍有七十多公斤重,你是魔法師,拿不動的。」 玄月氣喘吁吁的雙手叉腰,嬌嗔道:「什麼破劍,也欺負我。不管,你耍兩招劍法給我看。」 阿呆道:「劍是用來防身的,不是耍著玩兒的,算了吧。」 玄月把頭上的斗篷撩開,怒道:「不行,你現在是我的跟班,我讓你耍,你就要耍,還要耍的好看些。快點,快點耍啊!不然,我就,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阿呆愁眉苦臉的道:「好,好,我耍。」反手抽出天罡劍,看了看周圍,內堂的牆似乎很結實,他走了過去。在阿呆想來,基格曾經說過,這裡的牆上面都是有魔法結界的,應該比較結實,所以才想劈牆給玄月看,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刁蠻小姐如果不看的滿意,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但他哪裡知道,魔法師工會裡只會有魔法師進行測試,牆壁上的結界都是針對魔法攻擊的。 玄月興沖沖的跑到阿呆身邊,道:「你準備表演什麼給我看。」 阿呆看了她一眼,道:「我劈一下牆試試吧,你躲遠點,別被反震力傷到。」 玄月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道:「你也會關心人嗎?」一邊說著,一邊退出幾步。 其實,阿呆哪裡是關心她啊,而是關心自己,他怕玄月如果再傷到,又會訛他,讓他再多當幾年跟班,他可是怕了。 阿呆雙手握住天罡劍,高舉過頭頂,體內的生生真氣自然調動起來,淡淡的白光帶著神聖氣息散發而出,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天罡劍上鬥氣之光不斷的吞吐閃爍,驟然踏前一步,阿呆大喝一聲,天罡劍以劈斬之式,驟然劈向面前的牆壁。 「不要——」驚呼聲傳來,但是阿呆的勢子已然用老,是不可能收回的,轟然巨響中,內堂寬闊的牆壁上頓時出現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洞。 阿呆和剛剛做完魔法卡走進來的基格都楞住了,阿呆是驚訝,而基格是痛惜,這面牆上的結界可是花了他不少心血的,就這麼毀了,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哇,好棒啊!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兼保鏢了。」玄月抓住阿呆的手又蹦又跳,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位男性的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 阿呆不理玄月,轉身沖基格深施一禮,歉然道:「基格大魔法師,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結界這麼不結實,我,我願意陪給您。」 玄月這才注意到基格的到來,嗔道:「陪什麼陪,是我讓他表演劍法給我看的,你想要賠償的話,上教廷找我老爸好了。你就說是玄月弄壞的,他肯定會陪給你。」 基格頹然道:「算了,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是你們的魔法卡片,拿著快走吧。」他們再不走,恐怕整個工會都會毀在他們手裡。 玄月嘻嘻一笑,從基格手中拿過卡片,將紅色的一張扔給阿呆,白色的一張則揣入自己懷裡。拉著阿呆道:「走拉,咱們出去玩兒。」 阿呆還想沖基格說些什麼,但看到玄月臉色不善,也只得跟著她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在他們身後,基格喃喃的說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哎!我可憐的牆啊!老黃,快去把城裡的魔法師都給我找來,我要修牆。」 阿呆和月月出了魔法師工會,一出門,月月頓時歡呼一聲,「啊!我是魔法師了。」她的聲音頓時引來周圍路人的側目,他們看到阿呆和玄月身上的魔法袍,不約而同的流露出羨慕和尊敬的目光。在大陸上,魔法師的稀少更體現出他們的珍貴。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用手中小巧的魔法杖在阿呆頭上敲了一下,道:「呆呆跟班,你說咱們現在去哪裡玩兒呢?」 阿呆對大陸根本就不熟悉,茫然道:「玩兒?你讓我跟著你就是為了玩兒嗎?」 玄月理所當然似的說道:「是啊!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回,當然要玩兒個高興了,咦,那裡面好像有很多人,是幹什麼的?看他們一個個都跟你似的帶著兵器。」她指著一旁的傭兵工會,好奇的問道。 阿呆道:「那是傭兵工會,是好多傭兵接任務的地方吧。」 玄月大眼睛一亮,道:「那咱們去看看吧,一定有什麼好玩兒的。」 說著,毫不避嫌,拉起阿呆的手,就向傭兵工會跑去。 玄月的小手柔若無骨,握在阿呆粗糙的大手中,一陣異樣感頓時傳遍阿呆全身。但玄月的話卻讓阿呆嚇了一跳,他顧不上去感受那溫柔的小手,趕忙站住身形道:「不,不,咱們還是別去了。」他剛離開傭兵工會時間不長,可不想再被那裡的人纏住。何況,封平如果看到他和一個小姑娘過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玄月只是個小姑娘,阿呆這一站住,她的身體頓時被拉了一下,哎呦一聲,反撞在阿呆堅實的身體上,頓時痛呼出聲。 「你幹什麼?撞的人家好疼啊!」 阿呆趕忙賠禮,道:「月月,咱們還是不要去了,我,我還有事。」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有事?我還有事呢?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跟班,要聽我的,我說讓你往東你就必須要往東,走,我偏要去傭兵工會。早就聽說紅颶族是傭兵聚集的地方,這回正好見識一下。人家最喜歡冒險了。」 阿呆苦著臉道:「月月,那你先去,我還有點事,呆會兒再去找你吧。」 玄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阿呆,疑惑的道:「你是不是想逃跑?你可給我記著啊!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我做一年跟班了,如果跑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著,威脅的晃了晃手中的魔法杖。 玄月的魔法阿呆可是見識過的,趕忙解釋道:「不,我不會跑的,我欠了饅頭店老闆的錢,要先去還給人家才行。」 玄月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還了錢以後,咱們在去傭兵工會好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傻呼呼的跟班,他可不能讓阿呆跑了。 阿呆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玄月的魔法杖開始發光,也只能由著她了。兩人的打扮在大街上極為顯眼,畢竟,在這個不算很大的城市裡,魔法師還是很少見的。 一會兒工夫,阿呆帶著玄月來到了饅頭店前。由於已經接近中午,饅頭店的生意紅火起來,胖老闆忙的不亦樂乎,一籠籠熱騰騰的饅頭傳出陣陣香氣。 玄月吸了吸空氣中的香氣,沖阿呆道:「原來饅頭這麼好聞啊!我也要吃。阿呆,你買給我吧。」 「哦。」阿呆上前幾步,排在買饅頭的隊伍後面,等待著。他能等,玄月可等不及了,幾步走到胖老闆身旁,抓起一個饅頭就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皺了皺秀眉,道:「也很一般嘛,沒什麼了不起的。」一甩手,在胖老闆不名所以的注視下,將咬剩的饅頭扔到地上。 這一切,完全落入阿呆眼中,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情充斥著他的胸膛,大步向玄月走去。 正文 第十七章 以死相挾 玄月瞪視著走到面前的阿呆,嗔道:「你想幹什麼?」 阿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強壓胸中的怒火,扭頭沖饅頭店老闆道:「真對不起,這個給您,剛才的饅頭算我買下了。」他從剛拿到的月奉中抓出一把金幣塞到胖老闆手中,胖老闆一楞,當他看清楚自己手中一把金幣的時候嚇了一跳。 「魔法師先生,一個饅頭,用不了這麼多錢的,算我送給你們的吧。」換上了魔法袍的阿呆雖然仍背著沉重的天罡劍,但他仍然沒有認出來,他一個平民,怎麼敢得罪魔法師呢。 阿呆撩起頭上的斗篷,道:「大叔,是我啊,您就收下吧。」 胖老闆嚇了一跳,失聲道:「啊!你,阿呆,你怎麼變成魔法師了。」 阿呆撓了撓頭,道:「只是個普通魔法師而已,大叔,您忙吧,我先走了。」他彎腰抓起地上被玄月扔掉的饅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玄月叫了兩聲,但阿呆就像沒聽見似的,消失在街道的拐彎處。玄月剛才扔掉饅頭的舉動,實在讓阿呆氣壞了。 玄月從小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怒哼一聲,追了上去。阿呆拐過彎沒走幾步就被玄月攔在身前,「你幹什麼,你別忘了,你可答應做我跟班的。」在魔法師工會時,玄月之所以執意要讓阿呆做她的跟班,主要是因為好玩兒而已,她覺的,面前這個傻小子實在太好騙了,她一個人又寂寞的很,找這麼一個跟班,最起碼有個人說話,在她的內心深處,從來都沒把阿呆看在眼裡,就像貴族之於平民一樣,可是,就是這個她看不起的平民,竟然因為扔了一個饅頭而不理她。 阿呆淡淡的道:「你還有事麼?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跟著你了,也不再是你的跟班。」 玄月怒視阿呆,道:「你說話不算術,你答應要做我跟班的。不就是扔了一個破饅頭嗎?」 阿呆冷冷的看著她,撣了撣饅頭上的灰塵,道:「在我心裡,饅頭要比你重要的多。」 阿呆的話深深的刺痛了玄月的自尊心,她頓時大怒道:「你找死嗎?」手中法杖一揮,五顆小光彈頓時向阿呆飛了過去。 阿呆眼中精芒一閃,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硬生生的將五顆光彈攔截在外,撲撲之聲響起,阿呆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在氣機牽引之下,玄月頓時全身一震,後退一步,兩人剛從魔法師工會出來不久,本身的魔法力都消耗了很多,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沒有恢復過來。何況,在近距離,等級差不多的魔法師是絕對打不過武士的。 玄月吃驚的看著阿呆身上散發出的鬥氣,那神聖的氣息將阿呆的身體襯托的神威凜凜,再不是在魔法師工會被她欺負的傻小子了。「你,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讓我爸爸殺了你。」 阿呆臉上流露出厭惡之情,哼了一聲,道:「那你回去找你爸爸好了,纏著我幹什麼,依靠父母算什麼本事,我再說一遍,從現在開始,我再不是你的跟班,也不會再跟著你。」說完,阿呆大步向玄月走去,隨手一揮,將她推到一旁,頭也不回的走了。 玄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從她有記憶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她,自尊心的驅使下,她怎麼能甘心呢,「你,你給我站住。」 阿呆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舉起手中的饅頭,說道:「你知道,饅頭對我有多重要嗎?如果沒有饅頭,我根本就活不到這麼大,沒有饅頭,就沒有今天的我,在我心裡,饅頭就相當於自己的生命,而你,神聖教廷的大小姐,剛剛正是侮辱了我的生命,我們算是兩清了。」怒火中燒的阿呆,並沒有發現,在生氣的時候,自己的頭腦竟然異常清醒,將心中所想的完全、清楚的說了出來。 「你好,你,你要是走,我就死給你看。」玄月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是打不過阿呆的,只能用出老招數——耍賴。 阿呆全身一震,轉身看向泫然欲泣的玄月,道:「你是神聖教廷的小姐,你的父親是祭祀大人,你為什麼要纏著我這個小人物呢,我才不會上你當呢,我不相信以你尊貴的身份,會因為我這麼一個平民而作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舉動。再見了,月月小姐。」 阿呆冰冷的態度氣的玄月全身顫抖,顫聲道:「好,你不信是不是,如果我死了,就是你害的。」說完,雙手抓住手中的短柄魔法杖,驟然插向自己的小腹。她手中的魔法杖尾部是尖銳的三稜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一道光輝。 阿呆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想不到,玄月居然如此剛烈,她的動作明顯是全力施為。瞬間將體內的鬥氣催運到極限,阿呆身體一閃而至,抓向玄月的雙手。但是,玄月好像下定了必死之心,而且阿呆又離她有一段距離,當阿呆抓住她雙手的時候,魔法杖的尾端已經有一小截插入了玄月的小腹之中。悶哼一聲,玄月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 阿呆一把抄起玄月嬌小的身體,他頭腦的清明頓時消失了,緊緊的抓住玄月的雙手,不知所措的看著一臉痛苦之色的玄月。 城外不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十幾名身穿銀色鎧甲戰士的護衛下飛快的向小城奔馳著,這些護衛身上都散發著沉凝的氣勢,一看就知道功力深厚。車內,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啊!不好,月月受傷了。快,加快速度,我已經感應到她的方位。」 「是,主教大人。」 阿呆奪過玄月手中的魔法杖,魔法杖一拔出玄月體外,她那潔白的衣裙頓時被鮮血染紅了一片,阿呆的怒氣早在玄月把魔法杖插向自己的一刻嚇跑了,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迅速的封住玄月的經脈,使她不至於血液流失過多。 「月月,月月,你別死啊!我,我還做你的跟班好不好,你可不要死啊!」 小腹的疼痛是玄月第一次經歷到的,雖然很疼,但玄月聽到阿呆的呼喚心底卻產生了一股報復的快感。她怎麼會想死呢,魔法杖根本就沒有傷害到內臟,只是點皮外傷而已,就算阿呆不來阻止她,她也不會有事的。玄月畢竟是祭祀之女,雖然所學不多,但用光系魔法治療這點小傷還是很容易的。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阿呆關切的目光,「阿呆,是我重要還是饅頭重要?」 阿呆趕忙道:「你重要,你重要,別說話,我已經封住了你的血脈,咱們趕快找個地方給你療傷吧。」由於受傷的緣故,玄月粉嫩的小臉變得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現在的她,在阿呆眼中再不是什麼蠻橫的小姐了。 玄月眼睛突然一亮,失聲道:「不好,我感覺到爸爸的氣息了,咱們快走,一定是剛才我用魔法杖扎自己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快,快走。」 阿呆抱起玄月,道:「那咱們現在去哪裡,你的傷要趕快檢查、包紮一下才行。」 玄月想了想,道:「回魔法師工會。只有那裡才安全一些。」 當基格看著阿呆包著玄月走到自己身前時,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你,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守門的老黃出去聯絡魔法師了,現在整個工會中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剛才還在祈禱再不要遇到玄月這個小魔女,可祈神咒還沒念完,玄月和阿呆就已經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不歡迎嗎?我受傷了,想在你這裡住兩天,怎麼樣?」雖然是在詢問,但她的語氣卻是不容質疑的。 基格一驚,這才看到玄月小腹處的一片殷紅,「姑娘,你這是怎麼弄的,你們不是剛走不大會兒嗎?難道,難道在城裡竟然有人敢對魔法師不敬麼?是誰這麼大膽,敢挑戰我們魔法師的尊嚴,我幫你們出面。」 阿呆臉一紅,剛想解釋,卻被玄月搶了先,「你別管我是怎麼傷的了,先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吧,我要是死了,讓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你們快跟我來。」基格帶著他們穿過內堂,通過牆壁上的魔法,來到最後面的一個房間中,房間內的裝飾雖然算不上華麗,但也一應俱全,一張大雙人床旁邊橫放著一張三人沙發,另一邊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裡間是衛生間。 阿呆小心的將玄月放在大床上,轉身沖基格道:「謝謝您,基格大魔法師。」 基格心道,謝就不用了,只是希望你們快點走就是了。苦笑道:「你們先休息,我待會兒去給你們弄點吃的。」說著,轉身就向外走。 「等一下。」玄月叫住了基格,「我警告你,很快就會有人到城裡來找我,你可不要洩露了我的行藏。」 基格一楞,道:「姑娘,你不會,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玄月理直氣壯的道:「偷跑出來的又怎麼樣。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父親就是教廷的四大紅衣祭祀之一,如果讓他看到我受傷,一定會很生氣的,他要是一生氣呢,一般都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如果他在這裡找到我,我就會告訴他,是一個叫基格的水系魔法師把我打傷的。你應該知道結果吧。」一邊說著,玄月一邊沖基格微微一笑。 玄月的微笑像春天剛剛湛放的花朵一樣美麗,但看在基格眼中,卻是那麼的邪惡,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內衣,紅衣祭祀代表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和紅衣祭祀作對,那已經不是死可以解決的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萬能的天神啊!平時我的祈神咒也沒少念,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啊!基格心念電轉,到了這個地步,只有兩個方法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一個,就是立刻把眼前的兩人殺了,然後毀屍滅跡,先不說那個會用武技的阿呆功力到底怎樣,單是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而另一個辦法,就是按照玄月說的去做,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這裡的事。 「好吧,我認栽了,我基格一生沒做過壞事,怎麼會遇到你這麼個小魔女。」 玄月顧做驚奇的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在教廷的外號,難道你認識我嗎?」 基格苦笑一聲,道:「我怎麼會認識你,要是能永遠不認識你,我才慶幸呢,你們休息吧,我不打攪了。」說完,扭頭出了房間。他可不敢再留在這裡了,天知道玄月會再弄出什麼事來。基格深深的知道,自己窩藏起玄月,就像藏了一個隨時會爆發的炸彈一樣。 看到基格出去時的表情,玄月開心的笑了,整人,一直都是她最喜歡做的事,「哎呦」笑聲牽動腹部的傷口,玄月不由得疼的叫了一聲。 阿呆嚇了一跳,道:「月月,你怎麼了,你剛才怎麼能真的要自殺呢?」 玄月冷哼一聲,道:「還不是你氣的,我剛才可聽見了,你答應不離開我,繼續做我的跟班,現在不會又後悔了吧。」 阿呆點頭道:「嗯,我不離開你了,不過,你以後也不能再浪費食物了。」 玄月想起阿呆剛才的話,問道:「饅頭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麼?」 阿呆歎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先幫你包紮一下吧,要是傷口惡化可就不好了。」說著,就去解玄月的裙子。在阿呆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女之別,他現在只想看看玄月傷的嚴重不嚴重。 玄月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女孩子畢竟比較早熟,臉一紅,推開阿呆的手,嗔道:「你幹什麼?討厭,你先出去,我自己就行了。」 阿呆一怔,道:「你真的行嗎?還是我幫你吧。」 玄月的小臉頓時紅的像蘋果一樣,「你,你,出去拉。女孩子的身體怎麼能隨便讓你看呢,我行的。」 阿呆撓了撓頭,顯然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喃喃的道:「以前小美受傷,也都是我包紮的啊!她的身體我天天都能看到的。」 玄月一楞,道:「小美是誰?」 阿呆道:「小美是席爾叔叔家的小狗啊!它也是女孩子,可調皮了,老是受傷。」 玄月差點被阿呆氣死,居然拿自己和小狗比,隨手扔出一個光球炸向阿呆,怒道:「快滾出去。」 阿呆嚇了一跳,生生鬥氣迸發,化解了光彈的攻擊,玄月受傷了,他可不敢再招惹這位大小姐。趕忙跑了出去。 看著阿呆把門關上,玄月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已經紅的發燙的小臉,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叫阿呆,真是傻死了。」 自己的傷自己知道,玄月小心的解除著自己的衣裙,剛解開最外面的一層,阿呆突然探進頭來,道:「你要是自己不行,就叫我。」 玄月大窘,趕忙合上衣服,怒道:「快出去,不許看,要不,我就再死一次。」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關上房門,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玄月臉紅的樣子要比發脾氣時好看的多。靠在外面的牆上,阿呆想起剛才玄月自殺時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從懷中掏出被玄月扔掉的饅頭,吃了起來。 饅頭還沒吃完,房間內就傳來玄月的呼喚聲,「阿呆,你進來吧。」 阿呆答應一聲,推門而入,玄月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魔法袍脫在一旁,蓋著被子,一雙大眼睛正盯著他看。 「月月,你的傷好點了嗎?嚴不嚴重。」阿呆關切的問道。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還死不了,你過來。」 阿呆走到玄月身邊,道:「月月,你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扎一下多疼啊!」一邊說著,他一邊抓住了玄月的小手,玄月掙了一下,並沒有掙開,剛想發火,從阿呆的手中突然傳來一股溫暖的氣流,滋潤著她體內的經脈。俏臉一紅,明白阿呆是好意,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阿呆催運體內的生生真氣,探詢著玄月的經脈,玄月的傷早被她自己的恢復術治療術治好了,阿呆當然查不出什麼?鬆了口氣,阿呆道:「真的沒什麼事了,月月,你是怎麼治好的。」 玄月看著阿呆關切的目光,心中一暖,對這個傻呼呼的小子多了一分好感,「我才不告訴你呢,我沒事了,你是不是很難受啊!你現在發誓。」 「你好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難受呢!發誓?發什麼誓?」 玄月道:「你發誓做我一年的跟班啊!要不,下回你又後悔了怎麼辦?」 阿呆低著頭道:「我,可是我。」鼓足勇氣,阿呆抬起頭,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發誓。」 看著阿呆傻傻的樣子,玄月撲哧一笑,道:「就用你的饅頭發誓好了,饅頭不是對你最重要嗎?跟我學,我XX發誓,從今天開始,給玄月小姐做一年的跟班,不再擅自離開,如違誓言,將永遠吃不到美味的饅頭。」 「哦。」阿呆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道:「我阿呆發誓,從今天開始,給玄月小姐做一年的跟班,不再離開,如違此誓,將永遠不能吃到美味的饅頭。這樣行了麼?」 玄月道:「行了。就這樣吧。對了,你出去看看,如果看到騎士打扮,身穿銀色盔甲的人,就趕快回來告訴我。」 阿呆問道:「月月,你父親來找你了,為什麼你不跟他回去,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玄月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不好,可教廷的生活實在太悶了,哪兒有外面好玩兒,等我傷好了,咱們就去做幾天傭兵好不好。」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心想,如果我也有個關心自己的父親,該有多好啊!想到父親,他不由得想到了死去的歐文,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阿呆,你怎麼了?」玄月反握住阿呆的手,詫異的問到。 玄月柔軟的小手讓阿呆感覺到很舒服,心裡也好受了許多,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銀甲騎士。」說完,撥開玄月的手,將自己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背了天罡劍走了出去。剛才玄月握住他手時那份溫柔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去。 在阿呆走出房門後,玄月喃喃的說道:「看來,這傻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啊!嘻嘻,挖別人身上的秘密,我可最喜歡了。」 阿呆剛走到內堂,身上突然打了個冷顫,催運了一下體內的生生真氣,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就沒有太在意。 內堂中,七、八名魔法師正在基格的指揮下重新給牆壁施放著結界魔法,一些工人正在用牆磚修補著被阿呆劈出的大洞。 看到阿呆走出來,基格迎了上來,低聲道:「那個小魔女怎麼樣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基格大魔法師,您放心吧,月月應該沒事了」 基格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她要是在我這裡出了事,我的麻煩可就大了。阿呆,我看的出,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不過,有的時候,太善良只會被人欺負,你知道嗎?我覺的,你最好還是離那小魔女遠一點的好。紅衣祭祀你應該知道吧。教廷是大陸上最龐大的力量,如果你以後得罪了那小魔女,恐怕,日子就難過了。」 阿呆點頭道:「謝謝您,基格大魔法師,可月月現在受傷了,而且我又答應過她做一年的跟班,不能食言的。」 基格歎息一聲,道:「你好自為之吧。玄月姑娘在我這裡的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雖然這裡只是紅颶族一個偏僻的小城,但教會的勢力依然很大,我可不想讓紅衣祭祀找到這裡來。」 「我知道了。」阿呆應了一聲,扭頭向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門外有人喊道:「基格大魔法師在不在?」聲音由遠而近,當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內堂門開,走進一個人來。此人身穿白色的祭祀袍,看上去五十多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神聖氣息,一臉凝重之色。 基格臉色微微一變,趕忙迎了上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哈瑞祭祀到了。快請,裡面坐。」 哈瑞祭祀歎了口氣,道:「我可沒工夫坐了,基格啊!你不知道,出大事了?紅衣主教大人竟然到了咱們這個小城。」 基格裝做吃了一驚,道:「什麼?主教大人竟然來了嗎?到底出了什麼事?」 哈瑞搖了搖頭,道:「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主教大人一來,就命令所有神職人員在城裡找一個人,說是一個身穿白衣,頭上梳兩條辮子的漂亮小姑娘。基格,你見過這個人嗎?」 基格不露聲色的道:「見過。」 阿呆聽了基格的話嚇了一跳,心想,難道基格大魔法師要洩露月月的行蹤麼? 哈瑞大喜,道:「老友,快告訴我,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基格道:「不久之前是來過一個白衣姑娘,她到我這裡進行魔法測試,拿到了高級魔法師的稱號就離開了。」 哈瑞皺了皺眉,道:「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基格茫然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往西走了。」魔法師工會距離西城門很近,他這麼說,無非是想把紅衣主教的視線轉向城外。 哈瑞道:「那好,我趕快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主教大人,謝謝你了,基格老友。」說完,轉身就走。 就在哈瑞剛剛走出內堂之時,內堂中的所有魔法師,包括阿呆在內,同時全身大震,一股澎湃浩大的能量瞬間充斥著整個魔法師工會。阿呆全身發僵,這種壓迫感即使在面對歐文之時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強大的神聖氣息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那些正在施工的工人被神聖之氣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都跪倒在地不斷的喘息著。 門開,哈瑞又走了回來,他只是看了基格一眼,就躬身退到一旁,彎著腰,一臉虔誠之色,恭敬的道:「紅衣主教大人到。」 基格全身一顫,和阿呆對視一眼,其他的魔法師全都聚集到基格身後,茫然不知所措。這些魔法師平常雖然在小城中是最受尊敬的,但面對神聖教廷的四大紅衣主教之一,他們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一串銀色的身影走了進來,阿呆定睛一看,正是玄月形容的銀甲戰士,他們身上的輕鎧爍爍放光,左手托著頭盔,神色漠然,一進門,就分離兩側,淡淡的鬥氣光華在銀甲上不斷的流轉,在他們每人的左胸上,都有一個金色的劍形標誌。 銀甲戰士剛剛站定,兩道白色的身影飄了進來,和哈瑞祭祀相比,他們身上的神聖氣息要濃郁的多,兩人的身體完全被寬大的白色繡金邊祭祀袍所籠罩,左邊的那位白衣祭祀,從婀娜的身姿可以看出,應該是位女性。他們手中,都拿著一柄木製的法杖,法杖頂端有一顆透明的圓形寶石散發出乳白色的柔和光線,濃郁的神聖氣息,隨著他們的踏入,頃刻間充斥滿內堂之中。 在神聖氣息的籠罩下,阿呆胸口一涼,冥王劍的邪意似乎要透體而出似的,他嚇了一跳,趕忙催運起生生真氣將冥王劍的邪意完全籠罩住。淡淡的白色光芒從阿呆身上發出,那女性白衣祭祀瞟了阿呆一眼,阿呆看到的,是一雙無比澄澈的藍色眼眸,柔和的目光使他感到異常舒適,全身彷彿都放鬆下來似的。 高大的紅色身影最後走進了內堂,同樣的祭祀斗篷,只不過完全是大紅色,斗篷上繡有金邊,胸口部位,是一個巨大的魔法六芒星,紅衣人進入的瞬間,兩名白衣祭祀散發出的神聖氣息頓時大盛,兩人讓到一旁,紅衣祭祀緩慢的踏前幾步,雙手攏在袖子中背在身後,他緩緩抬頭,兩道冷電從祭祀袍下一閃而逝。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包括阿呆在內,所有魔法師都產生了一種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覺,赤裸裸的,異常難受。 「誰是這裡的主事人?」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紅色祭祀袍中傳出。 基格全身一震,有些顫抖的踏前一步,恭敬的說道:「您好,尊敬的紅衣主教大人,我是這裡的分會長。」 紅衣主教微微還禮,道:「神保佑你。分會長先生,我感覺到我女兒的氣息就在附近,如果我說的不錯,她應該在你這裡吧。」 基格根本無法在這神力通天的紅衣主教面前隱瞞什麼,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微微點下了頭。 阿呆心中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這些人也不會危害到玄月,應該沒什麼事的。他內心的變化似乎被紅衣祭祀發現了,他微微轉身,沖阿呆道:「正宗的神聖鬥氣,不錯,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會神聖鬥氣的火系魔法師,很有意思。你應該知道我女兒在哪裡吧,帶我去。」紅衣主教的語調很慢,但卻包含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 正文 第十八章 紅衣主教 阿呆剛想拒絕,但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那並不是難受的感覺,只是龐大的神聖能量對他造成的威壓。阿呆腦中一陣模糊,竟然不知不覺的向玄月所在的房間走去。紅衣主教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理會全身顫抖的基格,和兩名白衣緝私在眾銀甲戰士的護衛下跟著阿呆緩緩前行。直到走到房門處阿呆才清醒過來,他猛然轉身,看向紅衣祭祀,吃驚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紅衣主教淡淡的說道:「是神指引了你。開門吧。」 阿呆明白,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麼玄月也躲不開了,無奈之下,只得推開了門。出乎意料的是,房間內並沒有人,床上除了有些凌亂的被褥以外,只有那件染血的白色魔法師袍。 紅衣祭祀似乎並沒有感到奇怪,只是歎息一聲,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哎——」 那名女性白衣祭祀快走兩步,來到床前,一把抓起床上那件帶血的魔法師袍,顫聲道:「啊!月月真的受傷了。」她的聲音異常柔和動聽,宛如來自仙界一樣,即使是在焦急之中,仍然不減其誘人的魅力。 紅衣主教道:「娜莎,你別著急,月月不會有事的。咱們先到前面去。」 白衣祭祀快步走到紅衣主教身前,一把撩起頭上的斗篷,怒道:「那是我的女兒,我能不著急嗎?你不是神通廣大麼,快把月月找回來,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 阿呆楞楞的看著白衣祭祀,她那一頭瀑布似的藍色長髮在斗篷撩起後暴露在眾人面前,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一雙和玄月幾乎相同的藍色眼眸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看上去只有二十八、九歲,絕美的容顏流露出一絲哀怨,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容。那是似曾相識的容貌,啊!是了,玄月幾乎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紅衣主教似乎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親自將娜莎的斗篷重新替她帶上,「我已經算過了,月月不會有事的,在外面,不要太放肆。」 娜莎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了,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是抓住魔法袍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 紅衣主教沖阿呆道:「小朋友,咱們一起到前面去吧,我有話要問你。」 在這群人強大的氣勢下,阿呆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只得跟著他們重新回到了後堂。基格等人依舊站在原地,看到回來的隊伍中並沒有出現玄月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紅衣主教走到基格身前,停了下來,「告訴我,你遇到我女兒的一切經過。」 基格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是,主教大人。在今天上午……」他不敢有絲毫隱瞞,將玄月如何來到這裡,如何進行魔法測試的整個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另千金和這位小兄弟一起離開了,當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令千金就受了傷。」當紅衣主教聽到阿呆用戒指吸取了玄月魔法力的時候,不由得瞥了阿呆一眼,阿呆全身一震,似乎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撞在了身上。那是紅衣主教的精神力量。 紅衣主教轉向阿呆,淡淡的說道:「告訴我你們在外面的全過程,不要有絲毫遺漏。」 阿呆楞了一下,全身的壓力似乎減弱了許多,稍微活動了一下,道:「叔叔,您別著急,月月的傷已經好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可能是不想見您才跑了。」不知道為什麼,阿呆感覺剛才那名絕美的白衣祭祀似乎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紅衣主教身上的神聖氣息也讓他生出尊敬之心。 一名銀甲戰士大喝道:「大膽,誰允許你這樣跟主教大人說話的,小姐的名諱是你能叫得的嗎?」 紅衣主教道:「讓他說下去。小朋友,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訴我。我這個女兒已經出走有幾天了,我很想趕快找到她。」 「哦。」阿呆應了一聲,將玄月如何讓自己做她跟班,又如何跟自己去饅頭店還錢,以及後來怎麼受傷的經過完全說了一遍。 紅衣主教的聲音冷了幾分,道:「那這麼說,我女兒是因為生你的氣才要自殺的嗎?」 阿呆撓了撓頭,道:「應該是吧。」 紅衣主教歎息一聲,微微搖頭,道:「我這個女兒啊,實在是太任性了,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基格先生,如果以後再見到她,我希望你能留住他,並通知城中的教會,可以麼?」 基格趕忙答應,道:「這是在下的榮幸。」 紅衣主教沖阿呆道:「這次的事情錯在小女,我作為她父親,在這裡向你道歉了。」 阿呆趕忙道:「不用道歉,也怪我不好,如果我不生她氣,她也不會受傷了。」 紅衣主教聲音一變,冷聲道:「雖然我女兒犯了錯誤,但我作為她的父親,也絕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你知道麼?這還是我女兒第一次受傷。我想向你請教請教,也算是盡一個父親的職責吧。」 基格心中大驚,紅衣主教向阿呆『請教』?那不是存心要了他的命麼?「紅衣主教大人,阿呆還只是個孩子,而且他腦筋有些不靈,您……」 紅衣主教胸口的金色六芒星突然亮了起來,一個巨大的金色結界將阿呆包裹在內,道:「他還不配讓我出手,十年了,我從來沒有對外人動過手,銀三,你向他請教三招。小朋友,你如果能夠接下三招,這次的事就算了。」 龐大的神聖能量將阿呆的身體壓制的動彈不得,他掙扎著道:「叔叔,我,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他不明白,剛才還挺和氣的紅衣主教,為什麼現在卻將自己的身體束縛住。 銀芒一閃,一個銀甲戰士跳入了結界之中,抽出自己的長劍,向阿呆做出一個騎士禮,道:「天神庇佑,請指教。」 娜莎拉了拉紅衣祭祀的衣袖,低聲道:「算了吧,這事也不能怪這個孩子,看的出,他是個善良的人。」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很明事理的丈夫會去為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紅衣主教的聲音在她心底想起,道:「我也知道此子秉性不壞,我只是想試探一下,看他夠不夠資格成為預備審判所成員。」 聽了紅衣主教的解釋,娜莎才恍然大悟,微微點頭,紅衣主教輕輕拉起她的小手,「我已經感應到月月的位置了,不過,這回我不想這麼快抓她回來,這丫頭,實在是太頑皮了,應該讓她吃些苦才行,否則,她不好好修煉,以後怎麼繼承我和父親的位置。」在紅衣主教心裡,他的妻子和女兒可是比那神聖的教廷事業還重要的多。 感受到自己丈夫的溫柔,娜莎向紅衣主教貼近了一些,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結界中央。 阿呆全身一輕,所有的壓力全都消失了,面前的銀甲戰士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手中的長劍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反手抽出背後的天罡劍,阿呆心想,今天已經莫名其妙的和封平打了一場,怎麼又來,人類社會真是複雜的很,還是石塘鎮和迷幻之森最好了。在那兩個地方,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月月啊!你可是害人不淺哦。 紅衣主教看到阿呆手中長達五尺的天罡劍微微一驚,沖娜莎道:「原來他是天罡劍聖的徒子徒孫,嗯,品性應該可以放心了。」 銀甲戰士冷聲道:「請。」 阿呆也不客氣,大喝一聲,全身的生生真氣飛快的運轉起來,紅色的魔法師袍上頓時透出一層淡淡的白光,他雙手握住天罡劍高高舉起,眼前再沒有了什麼銀甲戰士,有的,只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劈斬畢竟是他用的最熟悉的一招。天罡劍五尺長的巨大劍身光芒大放,銀甲戰士突然感覺到面前這個高大的少年突然如山嶽般挺拔起來,氣勢不斷的凝聚過程中,鬥氣越來越盛。以他的地位,當然不能趁這個時候去攻擊,他也不相信,面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手中銀劍虛空一劃,銀芒大放,靠自身的戰意硬生生的遏止住阿呆的氣勢。 阿呆的眼睛瞇成一到縫隙,突然精芒大放,天罡劍如同開天闢地一樣隨著他前衝的身體驟然下揮,氣機牢牢的鎖定住銀甲戰士,使他無法閃避。銀甲戰士不禁讚道:「好氣勢。」手中銀劍斜立而起,先後二十七劍接連不斷的點在天罡劍的劍身上。一道道如同尖針般的鬥氣鑽入阿呆的生生鬥氣之中。 阿呆的生生鬥氣畢竟是最正宗的上乘鬥氣之一,銀三的尖銳鬥氣雖然有著極強的穿透力,但還是在到達阿呆身體之前,被天罡劍上的鬥氣所化,當然,因為要化去對方的攻擊,阿呆的劈斬頓時緩了一下。 「鐺——」一長一短,一重一輕兩柄劍在空中驟然相撞。天罡劍本身的重量再加上衝力和阿呆自身的鬥氣發揮出了驚人的效果,這是阿呆在危險壓迫下的全力一擊,自然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比和封平比試時更要增添三分威勢。銀甲戰士的身體竟然被震的微微晃動,而阿呆連人帶劍也被震回了原地。 強烈的震盪讓阿呆感到一陣氣血翻湧,對方即使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仍然能把他震飛回來,他知道,自己和銀甲戰士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阿呆心中一動,默念火焰術的咒語,重新舉起了天罡劍。 其實,銀甲戰士也不好受,他的功力雖然比阿呆要高的多,但剛才阿呆的攻擊畢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是不下千斤之力的重斬啊!對於他這種並不擅長力量的戰士來說,硬接這樣的重斬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壓下翻湧的氣血,他卻吃驚的發現,阿呆原本散發白色神聖光芒的大劍上竟然燃燒起深藍色的火焰,那火焰,絕對是最正宗的火元素所凝聚的,深藍色,則代表著火焰的高溫。 阿呆已經是全力施為了,他體內的魔法力僅夠他一擊之用而已,但為了能活下去,他也只有拼了。 銀甲戰士不會再給阿呆硬拚的機會,身隨劍走,全身化為一片銀色的光影,驟然向阿呆投來。 天罡劍上的溫度極高,阿呆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完全壓縮到雙手之上,在他看來,面前的銀芒就向大海衝擊的波浪一樣,雖然氣勢洶湧,但力量卻不集中,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同樣的一式劈斬,只不過,這回天罡劍上,帶著白裡透藍的光芒。 銀甲戰士再一次失策了,他清楚的感覺到,如果自己洞穿了阿呆的要害,那自己的身體也必然會被阿呆劈中,那強猛的攻擊,可不是肉體能擋的住的,內堂的地方本就狹小,又站了那麼多人,紅衣主教布下的結界範圍不大,使銀三根本發揮不出自己技巧的優勢。剎那間,銀三做出了決定,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些。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在空中變式,硬生生的架上了阿呆的天罡劍。 這一下銀甲戰士的虧可就吃大了,他身體在空中,完全沒有著力的地方,而且又是變招,功力尚未聚齊,頓時被阿呆的全力一擊劈飛了出去。灼熱的火焰還將他那頭金色的長髮燒掉了不少,趔趄著退到結界邊緣才站穩身體。 阿呆也不好受,剛才的一劍他雖然用的並不是傾世一擊,但也僅僅剩餘不到兩成的功力了,根本不可能再發出一次同樣的攻擊。 銀三大怒,全身的鬥氣驟然提升,他要出全力了,阿呆燒了他的頭髮,使他的眼底已經出現了殺機。 「夠了,停止吧。」剛要撲出去的銀三,卻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擋了回來。以紅衣主教的眼力,又怎麼會看不出阿呆已經脫力了呢。 阿呆鬆了口氣,以天罡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喘息著,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循環著,但想要恢復到最佳狀態,卻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工夫了。紅光一閃,紅衣主教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修長的手掌按上了阿呆的肩頭,「吾以神之力恢復汝之力,偉大的天界之神,請賜予於您最忠誠的信徒力量吧,光芒驅除黑暗,天神將永遠祝福於你。神之祝福。」白色的光芒從紅衣主教手中透出,瞬間籠罩了阿呆的全身。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催動起最後的真氣,將胸口的冥王劍完全包裹住,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讓面前這位教廷的大祭祀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冥王劍,會有什麼後果。 紅衣主教發出的光芒是那麼的溫暖柔和,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在那龐大的神聖氣息中迅速的恢復著,只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超過了原來的能量,阿呆全身突然一震,澎湃的生生真氣瞬間衝破胸口處一道經脈的阻隔,龐大的真氣如同大海般洶湧澎湃,在阿呆的控制之下,瞬間填滿了丹田和週身的經脈,阿呆心中大喜,他終於突破了生生決第四重最後的障礙,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而這一切,都是在面前這位紅衣主教的幫助下完成的。紅衣主教的手收了回去,阿呆身上的白色光芒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一個聲音在阿呆心底想起,「小朋友,你叫阿呆是吧,你既然和天罡劍派有關,我也可以放心了。你說,你答應我女兒做她的跟班,我希望你能完成這個諾言,你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第五重,一般情況下,足以自保了,我的女兒過於調皮,希望你能多讓著她一點。暫時我不會抓他回去,讓她多領略一下人間的疾苦也是好的。就以一年為限吧,如果以後你們遇到了什麼危險,就打開你手中的卷軸。同時,你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我看著很眼熟,回去我會向教皇大人請教,那應該是一件神器才對,好好保存它,如果一年後我女兒能夠懂事些,我會推薦你到教廷審判所,現在,你不能動,必須要把體內的生生真氣運行四十九個周天,才能完全達到第五重的境界。」 阿呆當然不敢動,他體內的生生真氣澎湃洶湧,幾乎快將自己的身體漲破了,還好他記得第五層的行功口訣,快速的運轉著,紅衣主教的話深深的印在他心底,全身一暖,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入定狀態。 紅衣主教微微一歎,轉向基格,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不要碰他,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清醒過來的。如果我女兒回來,你也不用稟告教會了。我們走。」說完,飄身而出,帶領著白衣祭祀和十餘名銀甲戰士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紅衣主教和他的手下們剛一消失,基格頓時癱軟在地,強大的神聖氣息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的內衣和魔法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現在,他終於明白教廷的勢力為什麼如此強大,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剛才的主教大人,絕對有魔導師的實力。 回到馬車之中,娜莎忍不住問道:「夜,你真的不準備帶女兒回去了嗎?」 紅衣主教玄夜微微一笑,道:「娜莎,咱們的女兒不會有事的,她身上的法寶比我還要多。她也十五歲了,是該歷練歷練了,剛才那個孩子秉性善良,功力也有點基礎,而且體內的生命力非常強大,他絕對有潛力成為一名劍聖,天罡劍派你應該知道,在二十歲之前達到生生決第五重境界的絕無僅有,在我的神之祝福幫助下,剛才那個小朋友已經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他潛力非常大,我絕對放心讓女兒跟著一個這樣的人。」 娜莎想起阿呆剛才看自己那澄澈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道:「確實是個傻小子。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紅衣主教歎息道:「慈母多敗兒,那丫頭就是讓你寵壞了。」 娜莎柳眉倒豎,嗔道:「你拿她有辦法嗎?你和父親寵她寵的少嗎?怪我,你還怪我。」她的聲音提高起來,恐怕外面的銀甲審判者都能聽到了。 另一名白衣祭祀把頭扭向窗外,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紅衣主教趕忙將娜莎摟入懷中,賠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怪我寵壞了月月,別氣了。我給了那小子一個召喚卷軸,如果他們遇到危險,我會立刻知道的。」 娜莎哼了一聲,身體卻不自覺的靠入紅衣主教懷中,道:「反正我不管,讓月月在外面歷練也行,不過,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找你算帳。」趴到紅衣主教耳邊,她低聲道:「就懲罰你睡一輩子沙發。」 紅衣主教身體一僵,苦笑道:「哎,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會派人去保護月月他們的。」 娜莎看著被自己管的服帖的老公,大眼睛中流露出滿意的微笑。柔聲道:「好老公,你真好。」 紅衣主教摟緊自己的妻子,嗅了一口她發間的香氣,道:「不知道另外幾位主教有沒有找到救世主,五年了,我們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娜莎臉色微變,歎息道:「天意難測,千年劫難哪兒是那麼容易度過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紅衣主教等人剛走不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悄悄的摸回了魔法師工會,正是玄月。她和自己的父親有一種微弱的精神感應,當紅衣主教來到附近時,她就知道不好,趕忙從窗戶逃了出去,跑出不遠藏了起來,偷偷的看著大門外的豪華馬車,直到目送著父母坐車離開走遠了,才悄悄走出來,溜回了魔法師工會。 一進內堂,玄月就看到全身光芒閃爍的阿呆,剛要撲過去,就被基格拉住了。「小姐,您可回來了,你差點害死我啊!你父親可剛走。」 玄月嘻嘻一笑,道:「基格,大——魔法師,您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我爸爸是祭祀,又不是殺人魔王,他可不會隨便亂殺人的哦。放心好了。阿呆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發光站在那裡不動?」臉色一變,玄月失聲道:「不會是我爸爸知道是因為他我才受傷的吧。」 基格苦笑道:「你爸爸確實知道了,在他那強大的神聖氣息下,誰能不說實話?小祖宗,我真是怕你了。」 玄月大急,道:「爸爸,爸爸不會把阿呆怎麼樣了吧,我可沒想害阿呆啊!」雖然她是小姐脾氣,但秉性仍然是非常善良的,和阿呆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阿呆。 基格拉住要衝過去的玄月,道:「你也說了,你爸爸並不是殺人魔王,他並沒有特別責怪阿呆,只是讓他和審判所的銀甲審判者過了兩招,我可算開了眼界了,魔法師竟然有能和銀甲審判者抗衡兩招而不落下風的。阿呆好像脫力了,你父親給他施放了一個神之祝福,說讓我們都別碰他,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自己醒過來。」 玄月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道:「神之祝福,那應該就沒事了。基格大——魔法師,我餓了,我要吃飯。」 基格歎息一聲,道:「以後您就叫我基格就行了,見過你父親,我哪裡還敢稱什麼大——魔法師。我現在就去給你弄吃的。你可千萬別碰阿呆,他好像在修煉一門鬥氣,如果受到驚擾,可是會走火入魔的。」 玄月嘻嘻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您放心吧。」父親那若隱若線的聯繫已經消失了,應該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沒有了父親的『抓捕』,玄月心中舒服了很多。她蹲在阿呆身邊,仰望著面前這個傻呼呼的少年,不禁想起自己受傷時,阿呆焦急的模樣。暗暗想道:這個傻小子,還真是好心呢,他那會兒還要解人家裙子,哎呀,真是羞死了。想到這裡,玄月的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在玄月想著心事的時候,阿呆行功也到了緊要的關頭,由於他精神力的強大,控制起體內的生生真氣要容易的多。但是,生生決的第五重是一個坎,達到了第五層的境界,才能逐漸向上乘發展,生生決修煉的層次越高也越困難,相對的,從第五重開始,每再提升一重,功力都會有一定的飛躍,阿呆體內的鬥氣正在不斷的重組過程中,逐漸由原來的氣態開始壓縮,終於,在他行功到第三十六周天的時候,體內出現了第一滴液態的生生真氣,膨脹的鬥氣頓時收斂了一些,阿呆也舒服了許多。液態的生生鬥氣每再旋轉一周就會出現幾滴,當四十九周天結束之時,阿呆的丹田之中已經凝結出一小團閃爍著神聖光芒的液態生生真氣。阿呆不知道的是,在真氣形成液態的時候,吸收了少部分往生果當初分散在他經脈的能量,從而使他的真氣更具有生命力和持久不熄的能力。 長出口氣,阿呆全身的白色光芒驟然收斂,他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他吃驚的發現,玄月正坐在自己面前,趴在椅背上睡著了,再她身旁的地上,放著一個小籃子,籃子裡面有幾個饅頭和一盤醬肉。 再次看到玄月,阿呆心中突然產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玄月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上,粉嫩的小臉隨著夢囈輕輕的動了一下,顯然睡的不是很舒服。輕輕的撫摩玄月頭上的小辮兒,快速吃完留給他的食物,阿呆小心的抄起她的身體,向房間走去。 玄月很輕,似乎還不到天罡劍一般的重量,她肌膚那柔軟而充滿的觸感隔著層層衣服傳入阿呆的手中,阿呆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嗯。」似乎想翻個身,玄月的手臂摟住了阿呆的脖子,將頭扎入到他的肩窩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用腳輕輕的踢開門,阿呆抱著玄月走進了房間,把門關好,他想將玄月的嬌軀放到床上,可玄月摟他的脖子摟的很緊,說什麼也不肯放鬆。阿呆怕吵醒了她,也沒敢過於掙扎,只得合衣躺在玄月身邊,用被子將她的身體蓋好。 一天之中,阿呆經歷了兩場比武,而且對手都比他要強大,再加上魔法測試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陣陣疲倦襲來,他不由得漸漸的睡著了,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環上了玄月的細腰。而玄月則裹在被子中摟著阿呆的脖子貼在他的懷裡,也許是舒服了許多,她睡的更沉了。 清晨。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將阿呆從美夢中吵醒,他正夢到幫助哥裡斯老師在進行魔法實驗。揉了揉睡眼,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玄月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自己,而她的身體,還在自己懷抱之中。軟軟的,說不出的舒服。 玄月也是剛剛醒來,睡夢中,她本以為是睡在母親的懷抱裡,跑出來這麼多天,只有這一覺睡的最舒服。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是睡在母親懷中,而是,而是睡在那個傻呼呼的小子臂彎上。大叫一聲,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陷入了暫時無法思考的狀態。 阿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微笑道:「你醒了,昨晚還睡的好麼?」 玄月顫聲道:「你,你,你昨天都對我幹了什麼?」 阿呆一楞,道:「我什麼也沒幹啊!我看你在椅子上睡著了,好像睡的不怎麼舒服,就把你抱回房間了,可是你摟著我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我怕吵醒了你,也只好就這麼睡了。怎麼了?」 玄月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猛的一腳將阿呆踹下了床,哭喊道:「你還問我怎麼了?你都幹了什麼啊!你,你毀了我的清白,我要殺了你。」說著,抓起自己的魔法杖就要使用魔法。 阿呆莫名其妙的被踹了下來,一看玄月要用魔法,趕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月月,你這是幹什麼啊?到底是怎麼了。」 門開,基格的腦袋探了進來,「玄月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玄月全身顫抖著,指著阿呆道:「他,他玷污了我的清白,我要殺了他。」 正文 第十九章 傭兵工會 基格嚇了一跳,失聲道:「什麼?」紅衣主教的女兒在自己這裡失身,想不死都難了。他也來不及細想,立刻就釋放出一個冰錐魔法,驟然轟向阿呆的身體。 阿呆剛要解釋,一個巨大的冰錐已經來到眼前,他不能閃躲,因為後面就是玄月,一咬牙,生生鬥氣迸發,猛的一拳轟在冰錐之上。 轟的一聲,冰錐雖然被炸散了,但一道冰稜卻刺透了阿呆的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床鋪。 「基格大魔法師,您聽我解釋,我什麼也沒做啊!」 放出那個冰錐,基格就後悔了,怎麼看阿呆也不像那種人,更何況,看他傻呼呼的樣子,會不會做那種事,還不知道呢。再說,玄月和阿呆身上的衣服都非常整齊,而且玄月還裹在被子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基格皺著眉問道。 阿呆封住手臂上的血脈,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早起來,她就要打要殺的,……」他趕快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基格總算是鬆了口氣,走到床前,沖阿呆罵道:「你這個傻小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怎麼能和人家女孩子睡到一起。」轉向玄月,柔聲道:「玄月小姐,阿呆說的是實話,他應該是什麼也沒做,您看,他的手臂都被我的冰錐刺穿了,您也就別怪他了。」 玄月其實對男女之事也只是模糊的知道一點,聞言抽泣道:「真的麼?可是,可是他和我睡在一起,我會不會有孩子。我不要有孩子啊!要是和他一樣傻傻的,我……,我不活了。」 玄月的話深深的刺痛了阿呆的心,他想到,原來,在玄月的眼中,自己只是一個又呆有傻的笨蛋而已,是啊!我確實是笨啊!退後兩步,阿呆站到一旁,他的眼底逐漸出現一層寒冷的冰霜。 基格聽了玄月的話,啼笑皆非的道:「怎麼會呢,玄月小姐,男女之間不做那種事是不會有孩子的。阿呆絕不是那種人,何況,您的身體不是也沒什麼不適麼?阿呆,你還不快給玄月小姐賠禮。」 阿呆應了一聲,走到床前,低著頭,淡淡的說道:「對不起,玄月小姐,我是鄉下人,剛進入大陸不久,什麼都不懂,讓您受委屈了。我保證,以後再不會碰到您一分一毫,只做您的跟班。」說完,他又退後兩步,站回原來的地方。之所以還願意留下,第一是因為他曾經發下誓言,他可捨不得美味的饅頭。而另一個,他覺的自己欠紅衣主教一個人情,如果沒有神之祝福的幫助,他想達到生生決的第五重境界還需要一段時間。 基格並沒有分辨阿呆態度的不同,轉身安慰玄月道:「玄月小姐,您就別氣了,我想,以後阿呆一定不會再侵犯到您了。」 玄月哼了一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沖基格道:「我的衣服昨天都被血弄髒了,你給我再找一套來,要一樣的,還有,我還要一身魔法袍,待會兒我就走。」 基格巴不得她趕快離開,趕忙應承著,扭頭出去找衣服了。 基格走了,房間中只剩下阿呆和玄月,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玄月已經不哭了,基格離開,她才看到床上的一大灘血,阿呆雖然封住了手上的經脈,但由於創口過大,仍然在不斷流淌著少量鮮血。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突然產生出一股難過的感覺,她也知道,阿呆不可能對自己做了什麼,剛才的哭鬧,主要還是為了發洩自己的不滿。在她內心深處,總是覺的阿呆和自己並不是一個檔次的人,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阿呆,你過來,我幫你治療一下吧。」 阿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冰稜的冰凍感已經消失了,鑽心的疼痛不斷傳來,剛才基格的攻擊太突然,他的護體鬥氣根本來不及防禦,還好沒有傷到筋骨,但鮮血的流失還是讓他感到一陣陣疲倦。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阿呆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條布,用牙咬著一端,右手拿著另一端,很快將自己的傷口纏繞起來,強烈的疼痛使他額頭上佈滿了汗水。 玄月哼了一聲,道:「不來拉倒,你以為我願意耗費魔力給你治麼?」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阿呆的傷口。 阿呆淡淡的說道:「是啊!我這點小傷怎麼能麻煩您呢。」說完,抓起一旁的包袱就往外走。 玄月道:「你幹什麼去?」 阿呆打開門,道:「我去洗洗換件衣服,省得污了您的眼。」說完,關上門走了出去。 阿呆一走,玄月完全楞住了,在阿呆去拿包袱的時候,她從阿呆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冰冷的目光,她不明白,為什麼阿呆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哪裡還有傻傻的樣子。難道,難道他是因為我不讓他跟我一起睡才這樣的麼?可是,人家是女孩子,怎麼能和他那樣親近呢。哼,不管他,反正他是我的跟班,只要跟著我就行了,誰理他心裡怎麼想。 一會兒的工夫,阿呆回到房間之中,他的臉色似乎蒼白了許多,受傷的左臂垂在一旁,右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早點。 把早點放到玄月面前,阿呆道:「玄月小姐,請吃早飯吧。」 玄月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吃麼?怎麼就這麼少。」 阿呆搖頭道:「我是您的跟班,怎麼能跟您一起吃呢,我出去吃。您有什麼事叫我。」說完,轉身又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阿呆長出口氣,他心裡憋的非常難過,自嘲的笑笑,喃喃道:「是啊!我是一個小偷出身,人家是神聖教廷的小姐,怎麼能看的起我呢。一年,一年是麼?哥裡斯老師,我又要晚一年才能回去看您了。」 「怎麼了,阿呆,你似乎很不開心啊!」基格的聲音傳來。 阿呆抬頭看向基格,老魔法師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我沒什麼?謝謝您的關心。」 基格歎息一聲,道:「孩子,剛才我真是太衝動了,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來,我用水系的治療術幫你治療一下吧,傷口那麼大,如果不妥善處理,會有後遺症的。」 阿呆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於基格,他還是很尊敬的。 在基格的治療下,阿呆的左臂已經可以動了,吃過早飯,他的氣色也好了不少。 「小伙子,以後你跟著那個小祖宗,可要小心一點,她的後台實在是太大了,不論是你是我,都得罪不起。你的日子難過了。」 阿呆低著頭,什麼也沒有說。 基格道:「盡量和她保持點距離,千萬不要太接近她。」基格突然嚴肅起來,道:「尤其是,千萬不要喜歡上她,否則,你會痛苦終生的,你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啊!」 阿呆自嘲的笑笑,道:「基格大魔法師,您多慮了,我和玄月小姐怎麼可能會發生什麼?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像你這樣的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了,你再休息一會兒,我把小魔女要的東西給她送去。對了,你的衣服也都髒了,我給你也準備了一件新的魔法師袍,你換上吧。」 換上新的魔法師袍,阿呆伸展了一下身體,手臂的傷雖然好了不少,但疼痛仍然陣陣傳來,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循環,修復著手臂上受創的經脈。昨天晚上,他也睡的非常舒服,本來對玄月的印象已經改觀了不少,可經過早上這一鬧,阿呆的心已經冷了,他徹底的寒了心,再不會輕易敞開心扉。 摸了摸胸口的冥王劍,阿呆心中一動,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那這麼說,我可以開始修煉冥字九決的第一式了。一想到冥王劍法,阿呆的心不由得顫動起來,那強大的威力早已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之中,同樣,那邪惡之感也總是揮之不去,畢竟,冥王劍是至邪之物啊!他可不想妄殺無辜,歐文臨死前的話不斷衝擊著阿呆的腦海,「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一咬牙,阿呆已經決定,聽從歐文的吩咐,找機會開始修煉冥字九決。 正在這時,基格和玄月同時走了出來,玄月換上嶄新的衣服,藍色的長髮依然梳成兩個小辮兒,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但由於剛才哭過,眼睛微微有些紅腫,阿呆站了起來,沖玄月道:「小姐,您起來了。」 玄月皺了皺眉,道:「不是說了,讓你叫我月月嗎?難道你想讓我叫你呆呆不成?」 阿呆淡淡的說道:「我現在是您的跟班,無論您叫我什麼,都是應該的。」 感受到尷尬的氣氛,基格咳嗽一聲,道:「玄月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玄月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巴不得我趕快走是不是,哼!我以後還會回來的,阿呆,咱們走。」說完,向魔法師工會大門走去。 一聽玄月還要回來,基格差點癱倒在地,無奈的搖了搖頭,沖阿呆使了個眼色。 阿呆沖基格鞠了一躬,跟著玄月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一出門,玄月毫不猶豫的直奔傭兵工會而去。阿呆低著頭,在火紅色的大斗篷遮掩下,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 傭兵工會依然如同昨天般熱鬧,嘈雜的談話聲不斷傳來,玄月和阿呆的到來,頓時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尤其是,玄月胸口上那枚金色的徽章,那可是高級魔法師的標誌啊!傭兵中,最缺乏的就是魔法師,如果有一個魔法師加入到傭兵團之中,必然可以給該傭兵團帶來巨大的好處。試想,當戰士們在前面衝鋒,後面的魔法師施放魔法掩護和治療,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阿呆在來傭兵工會之前,特意把自己的天罡劍寄存在魔法師工會之中,惟恐被封平認出來。 「這位魔法師大人,您想加入傭兵團嗎?我們天風傭兵團的實力可是非常雄厚的,如果有了您的加入,必然如虎添翼,您是不是考慮一下。」 「魔法師大人,您別聽他胡吹,還是加入我們鐵戰傭兵團吧,我們絕對可以保證您的安全。即使遇上危險,我們也必將用生命來捍衛您。」 「魔法師大人,我們龍鳳傭兵團可有很多美女成員哦,加入我們吧。」 ………… 幾乎有點名氣的傭兵團,都有人圍了上來,一時間,邀請聲絡繹不絕,將玄月和阿呆圍在中央。 玄月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吃香,心中不由得暗暗得意,但她的目的可不是要加入傭兵團的,大聲道:「別吵,別吵,我不是來加入傭兵團的,你們快讓開,我要自己成立一個傭兵團。」 眾傭兵團的代表頓時傻眼了,魔法師單獨成立一個傭兵團?那將是什麼概念?而且聽聲音,這位高級魔法師似乎是位女性,而且年齡不大。 趁著眾人愣神的工夫,玄月扭頭沖阿呆道:「快,你在前面開路,咱們到裡面那個櫃檯去。」 阿呆應了一聲,鬥氣內斂,輕輕的推開前面攔路的眾人,帶著玄月走到了工會最裡面。 傭兵工會的大堂是非常寬闊的,完全可以容納幾百人。在大堂的最裡面,有三個櫃檯,分別是註冊櫃檯,領取任務櫃檯和領取獎金櫃檯。穿過人群,玄月拉著阿呆快步走到註冊櫃檯,沖裡面的工作人員喊道:「我要註冊傭兵團。」 註冊櫃檯後站著一位妙齡少女,她驚訝的看著玄月胸口上的高級魔法師徽章,客氣的說道:「小姐,您確定嗎?」她在這裡也已經工作了幾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魔法師要註冊傭兵團的,以魔法師在大陸上的地位,使他們根本用不著為生計而奔波,傭兵雖然是個能賺錢的職業,但相對來說,危險性也比較大,據她所只,只有紅颶傭兵團有幾名魔法師,一般的小傭兵團別說魔法師了,連個明白魔法含義的都很少。 玄月不耐煩的說道:「我當然確定了,你快一點,沒看那麼多蒼蠅圍著我們麼?」 妙齡少女抿嘴一笑,看了看玄月身旁沉默的阿呆,微笑道:「請問,您的傭兵團成員有幾人,團長、副團長的姓名是什麼?」 玄月想也不想的說道:「傭兵團成員兩人,團長玄月,就是本小姐,副團長是他,叫阿呆。」說著,指了指阿呆高大的身體。 「阿呆?」妙齡少女一楞,但沒有說什麼,用筆飛快的記錄著。這時,那些傭兵們已經都反應過來,又從後面圍上來,還想進行最後的努力。玄月哼了一聲,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魔法短杖上頓時出現一個光彈,光芒大放之下,神聖的能量將她和阿呆的身體護在裡面,「誰要是再來煩我,可別怪我的魔法不客氣了。」她用的只是一個光系的普通照明術而已,但是在她本身神聖氣息的增副下,照明術會產生一定的能量波動,有著驅除邪惡的功效,對付一些非常低等的黑暗屬性生物有才會那麼一點效果。表面看上去威力十足,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攻擊力。對於不懂魔法的人來說,恐嚇是足夠了。 濃郁的神聖氣息頓時嚇的眾傭兵退後幾步,除了少數幾名功力高深的傭兵以外,其他人都訕訕的退到一旁,去忙自己的事了。 妙齡少女道:「請問您的職業,和擅長是什麼?」 玄月道:「當然是魔法師了,我擅長光系魔法,他擅長火系魔法。登記要這麼麻煩麼?」 妙齡少女微微一笑,道:「登記確實很麻煩,因為我們要記清楚啊!魔法師小姐,您確定您的傭兵團只有兩個人麼?這可是我見過的,最小的傭兵團了。我覺的,您應該募集幾名戰士,這樣傭兵團的實力會更加強大。」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搖頭道:「不用了,我們兩個人就夠了。還有什麼需要登記的,你快點吧。」 妙齡少女微笑道:「還有最後一項,請您給自己的傭兵團起個名字。」 玄月一楞,「起名字?」她到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早上起來,一直在和阿呆生悶氣,只想弄個傭兵團玩玩兒而已,並沒有想太多。名字?叫什麼名字好呢?她扭頭沖阿呆道:「阿呆,你說咱們的傭兵團叫什麼好呢?」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太笨了,小姐定名就好了。」來到這裡以後,他一直在尋找著封平和他所在的紅獅傭兵團成員,但卻並沒有看到胸口有獅子頭標誌的傭兵,心中不由得定了許多。原來,封平走了以後,紅獅傭兵團的成員們已經接了新的任務去執行了,就算他們在,恐怕也很難認出完全換了裝束的阿呆。 玄月不滿的哼了一聲,沖妙齡少女道:「那我們叫天使傭兵團好了,很好聽吧。」 妙齡少女低著頭查詢了一下,道:「對不起,小姐,這個名字已經有傭兵團叫了,請您換一個吧。」 玄月一楞,哼了一聲,嗔道:「連起個名字都有重名的,氣死我了。都怪你,一大早就惹我生氣,你看,什麼都不順吧。」玄月把氣全撒到了阿呆身上,捶了阿呆胳膊一下,不巧的是,正好打在阿呆的傷口上。 阿呆全身一顫,強烈的疼痛使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玄月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阿呆的手臂上有傷,瞥了身體微顫的阿呆一眼,沖妙齡少女道:「那我們就叫天惡傭兵團吧,取天使與惡魔的意思。」扭頭瞪了阿呆一眼,道:「整天冷冰冰的,惡魔的稱號最適合你了。」 阿呆咬牙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心想,也不知道誰才是惡魔。 妙齡少女微笑道:「魔法師小姐,麻煩您要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們製作相應的傭兵卡片,會很快回來的,你們可以先到領取任務櫃檯那裡看一下任務。」 玄月答應一聲,就拉著阿呆走到一旁,看向領取任務櫃檯後面那巨大的黑板。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魔法師小姐,不知道我們是否可以談一下。」一名身穿紅色皮鎧的中年人出現在他們身後,一頭火紅的長髮梳攏的非常整齊,背上背著一把闊劍,雖然比不上阿呆的天罡劍那麼大,但也算的上是重劍了。 玄月美目流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談?有什麼可談的。」 中年人微微一笑,指了指胸口處雕刻有紅色龍捲風的標誌,道:「在下是紅颶傭兵團第一戰士大隊隊長,我想代表我們團長邀請兩位魔法師加入我們傭兵團的魔法師團,待遇一律從優。」 玄月和阿呆同時一楞,就算在孤陋寡聞,他們也知道紅颶傭兵團的威名,那可是幾萬人的大傭兵團,大陸第一傭兵團。其實力之強,根本是其他傭兵團難以望其項背的。中年人的出現,也讓其他小傭兵團的人都退到了一邊,紅颶傭兵團,可是沒有人願意得罪的,它在傭兵界的影響就相當於神聖教廷之於整片大陸。 玄月可不在乎你的傭兵團有多強大,冷聲道:「你沒看到我們剛剛註冊了傭兵團麼?」 中年人微笑道:「這個好辦,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一是你們立刻退掉傭兵團,二,我們紅颶傭兵團可以收編你們,價格從優。」 玄月看著中年人一副才大氣粗的樣子,心中很是不滿,哼了一聲,道:「我們才不會加入你們傭兵團呢,別煩我們了。跟魔法師談錢,你沒事吧?我們如果為了錢,會來做傭兵?」 中年人一楞,問道:「那兩位做傭兵是為了什麼?」 玄月俏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道:「我們做傭兵,是為了體會冒險的樂趣,虧是你大陸第一傭兵團的人,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這個就更好辦了,大陸上有許多非常艱難的任務,那根本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能完成的,其冒險性非常高,如果有我們紅颶傭兵團的支持,你就可以去做那些艱難的任務,不是能更好的體會冒險的真諦麼?」 玄月聽了他的話,心頭微微一動,不過轉念就打消了加入的念頭,如果父親知道自己竟然加入傭兵團,不知道會怎麼想,雖然他很寵自己,但這給教廷丟臉的事如果讓他知道了,恐怕也無法逃脫被關禁閉的命運。而自己建立傭兵團則不一樣,父親應該不會太怪自己的吧。想到這裡,玄月搖頭道:「我們還是喜歡獨自冒險,對不起了。」 阿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在早上已經決定,今後跟著玄月一定要少和她接觸,省得她又刺傷自己,他現在只是盼著,這一年的時間可以快點過去。 「魔法師小姐,你們的卡片做好了。」原來是妙齡少女回來了,她手中拿著兩張白色的魔法卡片。 玄月不理中年人,和阿呆一起走到註冊櫃檯前,接過卡片,道:「這個有什麼用?」 妙齡少女解釋道:「由於您是天惡傭兵團團長,您的卡片上有傭兵團的資料和您自己的資料,您的傭兵團等級現在是最低的四級,等級會隨著您完成任務的難度和數量不斷增加,由於您是魔法師,所以傭兵等級我們給您定了三級,也是隨著完成任務的難度和數量增加等級。這位魔法師的卡片和您差不多。卡片您一定要保存好,如果丟失請盡快來工會補辦。接任務的時候請你們出示卡片。還有,這兩個是三級傭兵的徽章,給您。」 玄月接過兩玫銅製的徽章,不滿的說道:「怎麼我才是個三級傭兵,真是太低了嘛。」 「傭兵等級想提升是非常困難的,越向上提升越難,如果你是靠完成普通任務升級,恐怕要一年才能從四級升到三級,傭兵工會因為你們是魔法師,已經給你們很大的優惠了。像我,干了二十年傭兵,到現在也只是個一級而已。」說話的,正是那個紅颶傭兵團第一戰士大隊的隊長卡睿。 玄月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還不走,不是告訴你了,我們是不會加入你們傭兵團的。」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來找我,如果有艱難的任務需要合作,我們也會和樂意的。」 合作?這到是個不錯的主意,玄月的口氣柔和了些,道:「那好吧,請問大叔,您叫什麼名字?」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並不算粗糙的臉,尷尬的道:「我有那麼老麼?你還是叫我大哥好了,我叫卡睿。」 玄月嘻嘻一笑,道:「和我們比,你當然是老了。卡睿大叔,以後有需要合作的任務,我們一定會找你的。好了,我們要去接任務了。」說著,拉著阿呆的衣袖跑到了領取任務櫃檯前,急切的看著後面的任務黑板。剛才他們根本來不及看就被中年人打斷了,這回才看個仔細。 黑板上分為四部分,最下面的,是普通任務,無非就是一些護送商旅或者護送物品之類的,酬勞也相對不高。向上一層,寫著二級任務,任務千奇百怪,什麼都有,難度也相應的大了一些,如尋找阿呆熟悉的熏風草,就赫然在其中。再向上看,是一級任務,難度更大,多是尋找一些珍稀物品的,其中一個尋找九龍尊的任務酬勞竟然高達一萬金幣。最上面一層是特級任務,裡面只有一個,這個任務的描述是:在天元族和華盛帝國交接的地方,是死亡山脈,山脈邊緣的洞穴中傳說有高純度的極品魔法水晶的存在,任務要求,取得極品魔法水晶並帶回。任務酬勞:根據魔法水晶的品質和屬性而定,保底是一萬紫晶幣。 魔法水晶阿呆是知道的,當初哥裡斯的筆記上曾說過,魔法水晶根據屬性不同蘊涵著不同的魔法元素,有自我吸取魔法元素的能力和儲存魔法元素的能力,相當於給魔法師增加了一個儲存魔力的容器,非常珍貴,是製作魔法用品的最佳材料。極品的魔法水晶製成的魔法用品,雖然比不上神器,但卻可以大大增強魔法師的實力,在它的增副下,魔法甚至可以提升一個等級。哥裡斯收藏的材料中就有幾塊魔法水晶,不過只是普通的而已。這個任務不禁讓阿呆動了心,他到不是為了錢,他想,如果能弄一塊極品魔法水晶送給哥裡斯老師,老師一定會很高興吧。 玄月也同樣看到了這個任務,喃喃的說道:「原來極品魔法水晶這麼值錢啊!」 卡睿探過頭來,道:「極品魔法水晶當然值錢了,魔法水晶在大陸上就已經非常稀少,普通的魔法水晶製作出的魔法杖都可以值得上萬金幣,而極品魔法水晶更是珍寶中的珍寶,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用它製作出的魔法物品,價值很難估計。這個任務很早就有了,聽說是一位大師級別的煉金術士發佈的。不過直到現在,卻仍然沒有人能完成。」 玄月道:「任務的酬勞這麼高,那為什麼你們紅颶傭兵團不去完成,你們不是大陸第一傭兵團嗎?難道你們不需要錢?」 卡睿苦笑道:「怎麼不需要?運做一個幾萬人的大傭兵團,所需要的經費是非常龐大的,不過,這個任務的難度實在大了點,危險性太高。我們團長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嚴禁我們去碰這個任務。」 玄月疑惑的道:「魔法水晶那麼難找麼?你們紅颶傭兵團有那麼多人,來個地毯式搜索不就行了,一萬紫晶幣可不是個小數目。」 卡睿歎息一聲,道:「主要不是難找的問題,而是危險的問題。你沒看到極品魔法水晶的產地麼?那可是死亡山脈啊!」 這回連阿呆的興趣都提了上來,進入傭兵工會後第一次開口道:「死亡山脈很危險麼?」 正文 第二十章 特級任務 卡睿看了阿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似乎驚訝於阿呆的孤陋寡聞,但他還是解釋道:「死亡山脈是大陸上最恐怖的地方,面積很大,幾乎和西波族的面積差不多了,一小部分在天元族的境內,而很大一部分處於華盛帝國之中,幾乎成了華盛帝國與我們索域聯邦天然的分界線,現在,咱們索域聯邦人如果想到華盛帝國,只有通過和它相臨不遠的天罡山脈或者神聖教廷的領地才能過去,否則就要繞遠路了。傳說中,那裡是千年前偉大的第一任教皇和眾多法力高強的法師封印上古魔神的地方,山脈中生存著各種恐怖的怪獸,凡是進去的人,幾乎沒有能出來的,曾經有幾個規模不小的傭兵團去探險,結果沒有一個人回來。恐怕就是我們發動全團的人,也未必能得到極品魔法水晶吧。以前我在紅颶城的總會中看到過幾個類似的任務,都是尋找一些特別珍貴的物品,而這些物品就是出自死亡山脈,據說,山脈越靠中心,怪獸就越厲害,這個尋找極品魔法水晶的任務之所以不是最高等級——超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它在死亡山脈的邊緣。」 玄月道:「聽起來很有意思的地方,死亡山脈?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你說很少有人能從死亡山脈裡面出來,那有極品魔法水晶的消息是怎麼來的?我看,這其中一定有很多誇張的成分,我才不信有多厲害的怪獸呢。」其實,死亡山脈的名字教廷中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但玄月的父親卻禁止所有人告訴自己的女兒,沒有誰比他更瞭解玄月了,如果讓玄月知道有那麼個地方,必然會勾起極大的興趣前往探險。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努力要付諸東流了。 玄月不理被自己問的啞口無言的卡睿,轉向阿呆道:「我決定了,就接這個取得極品魔法水晶的任務,怎麼樣?你要是怕的話,可以不去。」 阿呆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去,不過,小姐,如果咱們得到了極品魔法水晶,我希望能給我一塊,行麼?」在他來說,孝敬哥裡斯遠大於對死亡山脈的恐懼。 玄月大方的說道:「沒問題,那就這麼定了,走,咱們去接任務吧。」 卡睿目瞪口呆的看著玄月和阿呆跑到領取任務櫃檯去接這個連他們紅颶傭兵團都不敢碰的任務,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極品魔法水晶已經到手了似的。他趕忙跑到櫃檯前,「魔法師小姐,那個地方去不得啊!你們連個戰士都沒有,兩個魔法師到那裡,不是去送死麼?」 玄月已經把自己的傭兵卡片遞給了櫃檯後面的服務人員,「放心吧,沒有危險怎麼能有高收益呢,我已經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更改,我們正因為人少才靈活呢,實在打不過怪獸,我們不會跑麼。喂,你快點啊!我要接那個特級任務,趕快登記,我們要出發了。」最後一句是向櫃檯的服務人員說的。 櫃檯的服務人員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魔法師小姐,您確定麼?」 玄月嘻嘻一笑,道:「當然確定了,快快,對了,以後要稱呼我天惡傭兵團團長才行哦。」 看著服務人員登記著,卡睿還在進行最後的努力,「魔法師小姐,那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我看您還是打消念頭吧。」 玄月從服務人員接過已經登記好的卡片,沖卡睿微笑道:「卡睿大——叔——,你太老了,老的連膽子都沒有了,不就是怪獸麼?我們正好去見識一下,阿呆,咱們走了。」說完,快步跑出了傭兵工會。 阿呆和玄月身後,留下了一片惋惜之聲。根本沒有人會看好他們此行的任務。 卡睿在社會上混了多年,當然不會因為玄月說他膽子小就改變自己的立場,黯然搖了搖頭,「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可惜了兩個魔法師啊!死亡山脈?那是人能去的地方麼?」 傭兵工會外的陰影處,兩個身影正在小聲的交談著。 「銀二,你趕快回去稟告主教大人,小姐要去死亡山脈,我跟著她過去。」 「銀一,咱們直接阻止小姐不就行了,可千萬不能讓她去死亡山脈啊!那裡可是教廷宣佈的禁地。」 「哎——,我也知道,可是,你覺的咱們能阻止的了小姐嗎?她的脾氣你也知道,你忘記上回被她那聖光洗禮的痛苦了?你趕快去吧,只有主教大人才能夠阻止小姐犯險,我會盡量保護他們的,到了死亡山脈邊緣如果主教大人還沒趕來,我再試圖阻止吧。」 「好,銀一,那我先去了,一定要保護小姐的安全,否則,咱們都要完蛋了。小姐雖然脾氣大一點,但心還是很善良的啊!」 「還用你說,小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她一出生,所長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我當時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呢,畢竟咱們在審判所中可並不算什麼啊!你趕快去吧,時間就是生命。」 兩道黑影中的一道幾個閃身,消失了,而另一個,則悄悄的跟在阿呆和玄月身後。 玄月一邊走著,一邊興奮的說道:「阿呆,你說,咱們要是完成了這個任務,傭兵等級會不會提升很多啊!沒準弄個特級傭兵當當呢,好有意思哦。嘻嘻。」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早上和阿呆的矛盾,心中充斥著對冒險的期待。 剛才他們已經先去魔法師工會那裡取回了天罡劍,阿呆對於玄月接這個任務也並沒有什麼不滿,他的心中只有極品水晶這個名詞。「小姐,我想問你個問題。」 玄月心情正好,道:「你問吧。」 阿呆道:「小姐,你知道極品水晶是什麼樣子麼?咱們如果連目標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要怎麼找?」 玄月神秘的一笑,湊到阿呆身旁,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沒想到你變得都會思考問題了。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樣子了,否則,我也不會去接這個任務了。」 阿呆一楞,道:「你知道?」 玄月得意的說道:「當然了。你別忘了,我爸爸可是教廷的紅衣主教哦,我什麼沒見過,你看。」說著,把自己的短柄魔法杖伸到阿呆面前,指了指上面那塊透明的寶石,低聲道:「這就是極品魔法水晶。」 阿呆一直沒有注意過玄月的魔法杖,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來,這柄只有一尺長左右的魔法杖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白色的杖身光華潤澤,隱隱的透出一股神聖氣息,尾端是尖銳的錐形,在法杖的最上方,同樣質地的白色翅膀斜飛而起,微微彎曲,形成兩個弧度,宛如天使的翅膀一樣。在翅膀中央、法杖的最頂端,鑲嵌著一顆如同雞蛋大小的透明寶石,寶石中似乎流淌著液體一樣,在陽光的反射下,不時閃爍出一道道微弱的光芒。指了指中央的寶石,阿呆道:「你是說,這塊就是極品魔法水晶麼?」 玄月點頭道:「是啊!爸爸是這麼告訴我的,他是肯定不會說謊的,你不信麼?」 阿呆仔細的看了看魔法杖中央的透明寶石,並沒有看出什麼希奇。玄月解釋道:「極品魔法水晶中會有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只要我一見到,肯定能認出來的。剛才他們說咱們沒有戰士,他們哪裡知道,你就是戰士嘛,嘻嘻,快走,咱們先去準備些吃的,然後就出發了。」 阿呆跟著玄月來到胖老闆的饅頭店旁,玄月瞥了阿呆一眼,道:「你不是愛吃饅頭嗎?咱們就多準備一些,好在路上吃。」說著,昂首向饅頭店走去。阿呆一楞,心中微微有些波動,沒說什麼,逕自跟了過去。 一看到阿呆和玄月的到來,胖老闆興奮的道:「阿呆,你可來了,我正想把剩餘的錢還你呢?昨天你給的實在太多了,我那些饅頭,連一個金幣也不值啊!」 阿呆撩起頭上的斗篷,憨憨的笑道:「大叔,您就收下吧,那是我應該給您的。」 玄月湊了過來,道:「老闆,我要買饅頭,多少錢一個?」 胖老闆道:「一個銅板兩個,小姐,你是和阿呆一起來的吧,你儘管拿吧,昨天阿呆給的錢富餘多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我可是要很多的哦,你也知道,他可是很能吃的。」 胖老闆呵呵一笑,道:「你要多少儘管拿吧,管飽。」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在見到胖老闆後,阿呆又恢復了和自己剛見面時的傻樣兒。看來,他還是再生自己氣啊!真是小氣。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太難受了,要想讓他塌實的給自己當跟班,看來還要好好的賄賂他一下。 想到這裡,玄月沖胖老闆伸出一個手指,道:「我要一千個饅頭。」 阿呆和胖老闆同時吃驚的看向玄月,胖老闆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失聲道:「什麼?一千個饅頭。」 玄月看著他們吃驚的樣子,嘻嘻笑道:「是啊!就要一千個,今天晚上就要。這樣,就算他一天吃十個,也夠吃三個多月的了。」 胖老闆因為驚訝而變得有些口吃,顫聲道:「可,可是,一千,一千個饅頭,你們要怎麼拿啊!」 玄月神秘的說道:「那你就別管了,你只要給我們準備出一千個饅頭就行了,我會給你錢的。阿呆,咱們走,再去買點別的東西。」說完,掏出一個紫晶幣丟給旁老闆,拉著阿呆的衣袖就走。 阿呆也很好奇,一千個饅頭加起來怎麼也有二、三百斤了,雖然他並不在乎那點重量,但總不能背著一大包饅頭去探險吧。但他並沒有問,他知道,即使自己問玄月也未必會答覆他,反正饅頭做好,自然就知道了。 在他們身後,是滿臉苦笑的胖老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千個饅頭,就算我拼了老命,一晚上也做不完啊!」 離開饅頭店,玄月開始了大採購,以吃的為主,還給阿呆和自己買了幾身衣服,這些東西,自然都到了阿呆手上,玄月看到什麼都感到很新鮮,她不一定都要買,但卻肯定都要看,小城中的所有店舖幾乎都出現了她的身影,直到傍晚才結束。這時,阿呆身上已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正當他們準備回饅頭店的時候,卻被一群人攔住了,這裡是一條空曠的街道,很少有人經過。 這是一群全身輕鎧的武士,年紀都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左右,十幾個人,著裝統一,在胸口上,都有著傭兵徽章,其中三個人還是銀色的傭兵徽章,顯示著他們二級傭兵的實力。最顯眼的是其中一位女性傭兵,她身穿棕色的皮凱,一頭火紅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容貌甚美,眉宇間英氣勃發,背著一張淺色的長弓,弓身上閃爍著銀色的金屬光澤,顯然是一名弓箭手。她那媚惑的目光流轉,落在阿呆的身上。 被人攔在身前,玄月卻沒有一絲驚異,躲到阿呆身旁,道:「他們好像不懷好意哦,看你的了。」 阿呆微微點頭,上前幾步,客氣的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麼?」 眾傭兵為首的一名二級傭兵上前一步,在這群傭兵中,只有他穿著銀色的輕甲,一看就是他們的首領,他微笑道:「魔法師先生,您好,我們是月痕傭兵團成員,我是團長月痕,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們攔住你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尋求合作而已。」 阿呆一楞,道:「尋求合作?」 月痕點了點頭,道:「是的,剛才你們在傭兵工會接任務的過程,我們都看到了,對於那個極品魔法水晶,我們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能否和貴傭兵團合作,一起去死亡山脈探險呢?」 一聽不是打劫的,玄月趕忙跑了過來,擋在阿呆身前,道:「想和我們合作?你們想得到什麼呢?」 月痕微微一笑,道:「魔法師小姐,您也看到了,我們都是一群年輕人,你在工會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我們並不為財,只為了去探險而已,只有像死亡山脈這樣的地方,才值得我們去看看。如果得到的極品魔法水晶很多,我希望能分我們一點,就足夠了。畢竟任務是你們接的。如果不是小姐您的話,我們還真鼓不起勇氣呢。」 玄月眨了眨大眼睛,心想,卡睿既然說死亡山脈非常危險,看來並非虛言,如果能有這群人一起去,成功的可能性就大的多了,而且人多也熱鬧,對方又都是年輕人,這樣也好。點頭道:「那好吧,去也可以,不過,你們在路上都要聽我的,不能擅自做主。」 紅髮少女走到月痕身旁,道:「那怎麼行,你們才兩個人,我們這麼多人,咱們又不是一個傭兵團的,為什麼我們要聽你的。」 玄月哼了一聲,道:「我不管,就要聽我的,你們別忘了,我可是魔法師,光系魔法師。而且,只有我能辨別出極品魔法水晶。」 月痕一楞,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光系魔法師的珍貴並不在於他有多強的攻擊力,最主要的是,他可以給團隊中人使用恢復術和輔助魔法,這樣的話,就可以避免很多的傷亡,月痕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答應了。小妹,誰讓你多嘴的。」 紅髮少女不慢的哼了一聲,道:「聽她的聲音,恐怕還沒有我大,讓她指揮我,我不服。除非她能贏的了我才行。」 玄月什麼時候畏懼過挑戰,冷哼道:「不服麼?好啊!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戰,我沒你大又怎麼樣,歲數大本事就高麼?」一邊說著,她一邊撩起了自己的斗篷,當眾傭兵看到玄月的絕世姿容時,有幾人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紅髮少女的艷麗頓時被比了下去。 阿呆把身上的東西放到一旁,低下頭,沖玄月道:「小姐,還是讓我來吧。」就算阿呆再笨,也知道弓箭手是魔法師的噩夢,他既然答應了紅衣主教,就絕不能讓玄月再受傷了。 玄月並沒有領情,不屑的看了紅髮少女一眼,道:「不用,對付她,我自己就行了。」說完,舉起了手中的魔法杖。 月痕也想看看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憑什麼得到高級魔法師的認證,於是沖妹妹點了點頭,低聲道:「別傷了她。」 紅髮少女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摘下長弓,像變魔術一樣,一隻銀色的長箭已經搭在了弓上。其餘的傭兵都退出十幾步,給他們留出了空地,紅髮少女拉弓滿月,道:「小妹妹,可別說我欺負你,我的滅風箭可是有破魔屬性的。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月姬。」話音一落,銀箭電射而出,化為一道虛影,閃電般跨過不到三十步的距離射向玄月。月姬的箭法在傭兵界已是小有名氣,已經不能用准來形容了,她這一箭的目的,只是想射掉玄月一片衣服,讓面前這個比自己還漂亮的小姑娘丟臉而已。 在這麼近的距離,魔法師和弓箭手比試,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魔法師需要吟唱的時間,可這驟然一箭卻沒有給玄月任何工夫。 玄月一把推開想出手的阿呆,手中魔法杖輕輕一揮,在銀箭就要臨身的剎那,一道強光突然出現,當眾人恢復視覺的時候,發現月姬的身體已經被一層光幕完全籠罩,除了阿呆,沒有人看清是怎麼回事。 阿呆即使看到,也無法明白。剛才,就在銀箭到達玄月身前之時,她好像低低的念出一個字,全身頓時被光華所籠罩,那號稱有破魔屬性的銀箭,頓時被光芒擋在外面,根本無法寸進,玄月也是趁此機會,發出了一個低級魔法,將月姬罩在其中。阿呆最吃驚的是,不論是防禦還是進攻,他都沒有看到玄月吟唱咒語。 玄月得意的說道:「誰說弓箭手就一定是魔法師的客星,怎麼樣?還要再比下去麼?」淡淡的光華在她身前流轉,襯托著她絕美的容顏,彷彿像仙女下凡一樣,月痕傭兵團的所有成員都呆住了。 半晌,還是月痕先反應過來,走到妹妹身旁,看了一臉茫然的月姬一眼,沖玄月道:「魔法師小姐,您的實力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這次前往死亡山脈,我決定,月痕傭兵團完全聽從您的差遣。」 玄月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就好,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清晨,咱們西城門見,可不要遲到哦。過時不侯。阿呆,咱們走。」 回饅頭店的路上,阿呆實在忍耐不住,問道:「玄月小姐,你剛才是用什麼辦法擋住的那一箭。」阿呆自問,如果想破解剛才那如同鬼魅般的一箭,他只能憑著感覺用天罡劍來擋,能不能擋的住還是問題。至於用魔法,他想都不敢想了。 玄月撅著嘴道:「你終於肯主動和我說話了麼?那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阿呆碰了個釘子,訕訕的不再說話。 兩人回到饅頭店時,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桌子上堆滿了饅頭,胖老闆正滿頭大汗的從裡面拿出幾個籠屜。阿呆趕忙跑過去幫忙。 放下籠屜,胖老闆喘息著道:「好了,這應該夠一千個饅頭了,只多不少。這可是我找鄰居們幫忙的結果,足足忙了一下午啊!我現在最想知道,你們準備怎麼拿走,這可足有接近三百斤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那你就等著看好了,讓你見識一下。」她關上店門,伸出白嫩的小手,從自己的領子裡探了進去,抓住一條項鏈,項鏈是銀白色的,沒有光芒閃爍,看上去極為普通,只是在項鏈的尾端,有一個紅色的寶石墜,不斷閃爍著淡淡的紅光。這時,天色以晚,平民們幾乎都回家吃飯去了。為了做這一千個饅頭,胖老闆特意停業一天。 玄月的大眼睛閉了起來,喃喃的念道:「以鳳凰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隨著她的吟唱,紅色的項鏈墜突然光芒大放,一團紅光將玄月身體罩在其中,她突然睜開雙眸,輕聲道:「收——」 桌子上的饅頭像聽到了召喚似的,前赴後繼的飛了起來,衝向玄月,讓阿呆和胖老闆倍感驚奇的是,饅頭只要一接觸到玄月身上的紅光,頓時消失不見,玄月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一會兒的工夫,就將桌子上的饅頭收了個乾淨。 胖老闆張大了嘴,癡癡的說道:「這,這就是魔法的威力麼?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 收完饅頭,玄月並沒有停止,她將白天買回來的東西也都收走了,當她要收阿呆自己的包袱時,卻被阿呆死死的拽住,怎麼都不放手,那裡面,可是有歐文的骨灰啊! 玄月身上的紅芒收斂,嗔道:「我又不要你的,你拽那麼緊幹什麼?拿著多累贅啊!讓我收進鳳凰之血中,不就省事了。」 阿呆楞楞的說道:「不行,這個包袱對我很重要,一定要貼身帶著才能放心。玄月小姐,原來你的魔法這麼厲害啊!」 玄月撅著嘴,道:「真小氣。我的魔法很厲害麼?我爸爸才叫厲害呢,等我以後達到大魔法師的水平,就可以開啟自己的空間袋,再不用鳳凰之血這麼麻煩,你那些饅頭都收到我這條項鏈中了,想吃的時候,記得管我要。」 雖然阿呆跟哥裡斯學過一些煉金術,但眼前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他哪裡知道,玄月身上最寶貴的,就是這條鳳凰之血項鏈,用來裝饅頭,絕對是太委屈了。那,可是教皇送給玄月的寶貝,是神聖教廷中不多的幾件神器之一。如果不是有鳳凰之血給玄月做護身符,紅衣主教玄夜怎麼能這麼放心讓女兒出來呢。 玄月喃喃的說道:「一個銅幣兩個饅頭,一百個銅幣就是二百個饅頭,五百個銅幣一千個饅頭,那我給你的紫晶幣應該夠了吧。」 胖老闆完全被剛才的「魔法」震撼的血液沸騰,聞言連連點頭,道:「夠了夠了,還有多的,我找給你。」 玄月笑道:「看你這麼辛苦,就不用找了,我可不像有些人那麼小氣。走拉,我累了,要找地方睡覺。」說完,率先走出了店門。 阿呆和胖老闆依依惜別後,才追了出去,玄月並沒有走遠,慢慢的在前面溜躂著。他趕忙上前問道:「小姐,咱們現在要去哪裡?」 玄月道:「我早都看好了,跟我來吧。」 本來,阿呆以為,玄月必定會找一間豪華的飯店住下來,畢竟是紅衣主教的女兒嘛,養尊處優慣了。出乎意料的是,玄月只是帶著他來到一間離西城門不遠,價格不貴的普通飯店,這裡雖然不華麗,但卻很乾淨,一進門,阿呆就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玄月看出了阿呆心中的疑惑,道:「咱們現在手裡錢也不多了,這裡到死亡山脈可有不近的路呢,總要省著點花,要不是因為沒錢了,我才不會去魔法師工會進行什麼測試呢,魔法師,很稀罕麼。先去吃點東西,我餓了。」 開了兩間房,玄月和阿呆隨便吃了點東西,玄月的飯量很小,不到阿呆的三分之一,吃完後,她什麼也沒說,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阿呆用自己這個月的魔法師月奉支付了飯錢,來到玄月隔壁的房間。關好門,他將自己的包袱和天罡劍摘下來,全身一輕,他長出口氣,坐在椅子上楞起神來。生生真氣強大的自愈能力已經把他手臂上的經脈疏通的差不多了,基格的水系治療術威力不錯,竟然連疤痕都沒有留下,現在只要不用力,已經不疼了。 進入小城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天,卻發生了這麼多事,阿呆感覺自己彷彿活在夢裡似的,對於玄月,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感覺。昨天晚上那甜美的一覺和今天早上那深深的傷害,都牢牢的留在他心頭,疲倦感侵襲著阿呆的身體,阿呆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開始修煉了。盤膝坐在床上,催動著體內剛剛到達第五重的生生真氣,屏除雜念,一會兒的工夫,進入了神我兩忘的境界。 在阿呆的隔壁,玄月翻過來掉過去,就是睡不著,明明很睏,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什麼也無法進入夢鄉。玄月坐了起來,怒哼道:「都是那個臭阿呆,沒事老來惹我,哼,弄的人家都睡不好覺,看我以後怎麼整他。」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清晨時從阿呆臂彎中醒來的感覺。那是一種全身舒適的美妙感覺,很久沒有睡過那麼安穩了,在阿呆的臂彎中,那種充實的安全感真的好美。要是能把阿呆做成一張床就好了。想到這裡,玄月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重新躺回床上,強烈的睡意逐漸戰勝了胡思亂想的意識,玄月終於朦朧的睡著了。 已經是後半夜了,阿呆長出一口氣,全身散發的白色光芒漸漸收斂,四十九個周天的修煉,讓他感到全身精力充沛,似乎昨天早上的失血已經補充回來了。體內的液態生生真氣似乎又多了一點,丹田充實的感覺讓他全身充滿了力量。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離天亮似乎還有一段時間,生生決到了第五重境界就是不一樣,以前運行四十九個周天,怎麼也要天色大亮了,而現在似乎縮短了不少時間,看來,功力應該到達了一個新的水平。 夜色很深,阿呆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黎明才能到來,在陰暗的房間中,即使以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到幾米之內。睡覺麼?可剛剛打坐完,卻沒有一絲睏意,冥思麼?昨天看了玄月的魔法,阿呆對自己的火焰術和火球術可是信心大失,一點也興不起冥思的念頭。 忽然,阿呆想起了綁在胸口的冥王劍,全身一震,對啊!我的生生決到了第五重境界,已經可以開始修煉冥字九決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冥王邪劍 阿呆心想,馬上就要去死亡山脈,那裡到底有什麼樣的怪獸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為了能活著回來見哥裡斯老師,學就學吧。歐文叔叔說的對,用之善則善,我只有面對邪惡的怪獸時再用冥王劍不就行了,那是以邪制邪。想到這裡,阿呆解開胸口的衣襟,露出裡面的皮囊。 冥王劍劍柄的黑色寶石散發出一絲淡淡的冷意,阿呆一咬牙,將冥王劍連劍帶鞘抽了出來,為了怕邪氣外露,他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將抽出的冥王劍完全包裹住,白光閃爍中,房間頓時亮了起來,冥王劍古樸的劍鞘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黑氣,和白色的生生鬥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即使被生生鬥氣包裹著,離開皮囊的冥王劍依然讓房間內的溫度降低了不少,陣陣寒意讓阿呆不禁打了個冷戰。 一手托著冥王劍,阿呆小心的將皮囊中記載冥字九決修煉方法的羊皮抽了出來。 將冥王劍插回原位,邪氣消失,阿呆這才鬆了口氣。他那拿著羊皮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到現在也不敢肯定,學習了冥字九決以後會有什麼變化。阿呆心想,歐文叔叔是不會害自己的,既然他讓我學,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展開了羊皮。 本來,阿呆還怕羊皮上有太多艱辛難懂的字句,但當他將羊皮展開的剎那,就被裡面的圖畫完全吸引住了,羊皮上沒有一個字,那是一個異常複雜的圖案,上面有許多紋路和各種各樣的古怪符號,圖案的中央,似乎有兩個怪異的大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看。 意識中,似乎有人在向自己說話,阿呆的目光無法離開羊皮上的圖案,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冥王劍,天下第一邪劍,本為冥界第一神器,不知為何會流落人間,吾乃煉金術士風元,無意中得到此劍,並得到驅動冥王劍發揮威力的冥字九決。冥王劍邪氣太盛,那是充斥於天地之間的至邪至惡之氣,心志不堅、功力不深者,切不可使用此劍,否則,必給自身招來大禍。冥字九決即九句口訣,配合劍招共九式,得到此劍後,我只將修煉之法記錄,並沒有使用過,其威力到底如何我也不知。不過,冥王劍的最後三招似乎並不屬於人間的能力,千萬不要輕易嘗試,否則必被反噬而亡,功力高強者會被邪劍反控,成為人間魔王。冥王劍出鞘後必要吸取一條靈魂方能返鞘,如不能殺敵,必會殺己。冥字九決在使用時,必須要以生機籠罩自己,邪氣完全外溢才能殺敵而不傷自身。修煉冥字九決量力而為,招式可學,不可輕用,一旦引發劍中邪力,有不可收拾之慮,切記、切記。」 聲音停止,阿呆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煉金術士風元是誰,但他卻隱隱猜到,這個風元,最起碼也是千年以前的人物了。招式可學,不可輕用。可招式在哪裡呢?意念剛剛一動,羊皮上的圖畫突然動了起來,一個若隱若現的招式出現在阿呆意識中。招式不斷的變化,一個又一個的出現,根本不用刻意的去記憶,九個身影牢牢的印在阿呆腦海之中。 當第九個身影消失後,阿呆眼前突然一亮,羊皮圖又恢復了原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但是,那九個身影已經牢牢的烙印在阿呆的記憶之中。阿呆不斷的喘息著,雖然只是一會兒的工夫,他全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陣陣疲倦感不斷的傳來,體內的精神力完全消失了。外面的天空已經微微發亮,似乎是黎明時分了,感覺上,剛才的事似乎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但卻又似乎過了很久。 腦中的九個身影一個比一個模糊,招式看上去都非常簡單,每一個招式都有一句口訣,像第一式,只不過是身體平移而出,從胸口處拔出短劍,劍尖扎向前方一個影子的眉心部位,兩個影子一錯而過。此招名為冥閃,口訣只有七個字——冥王一閃天地動。 阿呆站起身,到洗手間洗了洗身上的冷汗,換上一身乾淨衣服,這才感覺舒服多了,雖然精神力還沒有恢復,但也不再感到疲倦。冥閃?冥王一閃天地動?就只要念著這句口訣用劍扎向對方麼?他空著手比畫了一下,念道:「冥王一閃天地動。」 這句口訣一念,他感覺到胸口處的冥王劍似乎震動了一下,一股冰冷的氣流順著胸口瞬間流遍全身,身體隨著意念突然閃出了一段距離,冥王劍嗡嗡的響了起來,似乎要脫鞘而出似的。 阿呆大驚失色,冥王劍如果出鞘,必然會散發出大量的邪惡之氣,那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一旦邪氣外洩,恐怕周圍百米之內沒有一個人能逃過他的邪力。想到這裡,阿呆飛身上床,深吸口氣,將丹田中的液態生生真氣完全調動起來,集中到胸口部位,一時間,他的胸口處散發出劇烈的白光,白光微微泛出淡淡的銀芒,勉強將冥王劍的震動壓制下來。 直到冥王劍完全恢復靜止,阿呆才鬆了口氣,喘息了幾聲,右手緊緊的按在胸口。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那冰冷的至邪之力即使沒有出鞘依然如此恐怖,怪不得歐文叔叔能夠憑借它成為大陸第一殺手。 半晌,阿呆的心情終於平復下來,但他吃驚的發現,體內的生生真氣竟然損失了一半之多。應該是抑制剛才的邪惡之氣時消失的。 天已經漸漸的亮了,阿呆沒有工夫再修煉恢復,只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待玄月起床。第一次學習冥字九決,就讓他損耗了全部的精神力和一半的生生鬥氣,弄的阿呆心有餘悸,再不敢隨便吟唱那句口訣了。他試探著按照冥閃的招式比畫了兩下手勢,但卻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只是和普通的劍法一樣似的。等功力恢復了以後再練吧,這冥王劍實在是太危險,帶在身上,就像火山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清晨的空氣帶著微微的寒意,太陽已經冉冉升起,懸掛在東方的天際,彷彿像一顆巨大的紅寶石鑲嵌在碧藍的天空之中。清晨的太陽,光芒並不刺眼,看上去非常柔和,但卻給人以一種生機昂然的感覺。 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阿呆精神一振,新的一天就要來了,遠方的死亡山脈到底有什麼在等待我呢。 「阿呆,阿呆。」門外傳來玄月的呼喚聲。她到是起的很早啊! 打開門,阿呆看到玄月氣色似乎不太好,依舊穿著白色的魔法師袍,大眼睛微微泛紅,似乎昨夜沒有睡好似的。 阿呆道:「玄月小姐,您昨天似乎沒有睡好吧。」 玄月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怪你,折騰半天我才睡著,結果半夜又被凍醒了。」昨天晚上的睡眠要比前天差的多了。她不由得有點懷念阿呆溫暖的臂膀。 阿呆心中一驚,以為玄月發現了他在修煉冥字九決,趕忙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玄月撇了撇嘴,道:「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女孩子的身體是你能隨便碰的嗎?咱們就要上路了,路上你一定要聽我的吩咐哦。否則,最後我就不分你那一塊極品魔法水晶。」 阿呆點頭道:「我是小姐的跟班,自然會聽您的吩咐。」 玄月在阿呆這種卑微的態度下,心中一陣不快,譏諷道:「你到是個做奴才的命,才沒兩天的時間,已經很會做下人了麼。」 阿呆身體一震,委屈和憤怒瞬間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咬著牙,全身顫抖的看向玄月,眼中險些要噴出火來。 玄月說完,楞楞的站在那裡,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那並不是她的本意啊!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站著,良久沒有說話。 「我餓了,先去吃飯吧。然後直接出發。」還是玄月先打破沉寂,她的聲音淡淡的,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玄月轉身向餐廳的方向走去。阿呆沒有動,依然站在那裡,直到玄月的身影消失,他才幽幽歎息一聲,將紅色的魔法袍穿好,把身體完全隱藏在斗篷內,背上自己的天罡劍和包袱,走向餐廳。 在異樣的氣氛下,阿呆和玄月都吃的很少,一頓早飯,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離開飯店,兩人來到西城門,月痕和月姬早已經等在這裡了,但昨天那十幾名傭兵現在卻只剩下了兩名,加上月痕兄妹也不過才四人而已。 一看到阿呆和玄月,月痕趕忙迎了上來,他有些尷尬的說道:「魔法師小姐,您來了。」 玄月看了看月痕等人,問道:「怎麼就你們四個人了,你們月痕傭兵團的其他成員呢?你不會告訴我他們不參加了吧。」 月痕苦笑道:「我也沒辦法,畢竟大家都是好兄弟,這次的事又那麼危險,我不能勉強他們啊!何況他們有很多人家裡還有牽掛,最後就剩我和舍妹以及這兩位兄弟了。這兩位兄弟都是孤兒,沒什麼牽掛,而且他們也很想去這次探險。」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哼!希望你們不要到了死亡山脈再退縮就行了。否則,還是現在散伙的好。」 月痕堅定的說道:「這點您可以放心,我們兄妹只要決定的事就沒有更改過。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兄弟叫萬里,擅長重劍,這位兄弟叫苗飛,擅長快劍和身法。」萬里的身材高大,幾乎和阿呆差不多,背上背著一把重劍,竟然比阿呆的天罡劍還要寬上一些,只是長度差一點而已。頭髮有些散亂,看上去很是粗獷,從表面上看,似乎有二十四、五歲左右。苗飛身材要瘦小的多,比月姬還要矮半個頭左右,雙臂很長,幾乎到膝,目光靈活,縮頭縮腦的有些猥褻,正打量著玄月和阿呆。玄月並沒有看到他的劍,但看到他那如同猴子一般的身材,不由得撲哧一笑。 苗飛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微笑道:「小姐您好,在下苗飛,今年十八歲,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至今尚未有女朋友,您看……」 月痕咳嗽一聲,沖玄月道:「魔法師小姐,您是不是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玄月橫了苗飛一眼,道:「我叫玄月,這是我的朋友阿呆,他擅長火系魔法。」 朋友?阿呆一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玄月會這樣介紹他,上前一步,道:「你們好。」 聽了阿呆的名字,月姬抿嘴一笑,道:「你的名字好怪啊!阿呆,是麼?」月痕看了一眼阿呆肩頭露出的劍柄,眼中閃過一絲異芒。 阿呆微微點頭,他不敢正視月姬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得低下頭看向玄月。 玄月不滿的瞥了月姬一眼,道:「上路吧。」說完,一拉阿呆的衣袖,率先向城外走去。 出了城,月痕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看了看道:「死亡山脈在西南方,咱們要想到那裡,必須通過普巖族和天元族的領地,如果快的話,估計有半個多月就能到了,玄月小姐,你有什麼好建議麼?」 玄月一楞,道:「直接過去不就行了,需要什麼建議?」 月痕道:「天元族我沒去過,不太清楚。但是普巖族是很怪的一個種族,即使在聯邦中,他們也很少和其他種族來往,只是在自己的領地中生活。而且,他們似乎也並不歡迎其他種族的人,普巖族人性情相當冷漠,我曾經到過那邊一回,哎——,那真是痛苦的回憶啊!在那邊,甚至你想買東西,都不會有人賣給你。」 月痕的話勾起了玄月的興趣,「那這麼說,普巖族一定有什麼秘密了,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麼不近人情了。」 月痕點頭道:「應該是吧,咱們只是要通過而已,只要盡量不和他們衝突,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天元族那邊的情況更加複雜,那裡生活著眾多種族,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習性,這一路,咱們未必會那麼順利啊!一切還是要小心的好。」 玄月不以為然的道:「怕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邊再說,咱們又不去招惹他們,他們還能把咱們怎麼樣?這樣走著太慢了,咱們是不是應該雇輛馬車?那樣還能快一些,而且不累。」 月痕失笑道:「什麼?僱馬車?我還沒聽說過有傭兵坐馬車的,傭兵一般連騎馬都很少,除非像紅颶那樣的大傭兵團,才會有自己的騎兵部隊,馬車就不用了吧,實在不行,等咱們到了下一個城市,買幾匹馬就行了。」 玄月喃喃的說道:「傭兵還有這麼多限制啊!為什麼就不能坐馬車,哼,我偏偏要坐。」 在玄月和月痕說話的時候,月姬湊到阿呆身旁,看了看比自己高了多半個頭的阿呆,嫵媚的一笑,道:「阿呆,你好,我是月姬。」 阿呆一楞,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月姬是他踏入大陸以來遇到的第二個女孩子,看上去比玄月要成熟的多,「啊,你,你好,月姬小姐。」 月姬心道,怪不得叫阿呆,還真是有些木訥,「阿呆,你為什麼會背這麼一把大劍啊!有五尺多長了吧。」 阿呆剛要回答,玄月卻搶著道,「他那把劍是用來裝飾,或者開個路什麼的,只是擺設而已,怎麼比的上你們傭兵的戰士厲害。」 萬里道:「我看也是,不過阿呆兄弟這把劍比我的還要長,看上去份量不輕啊!阿呆兄弟,在魔法師中,你的體力應該算好的了吧。」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他不明白,既然雙方合作,為什麼還要隱瞞自己會武技呢?但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朝萬里微微點頭。 由於玄月的體力較差,每走一段時間,她就嚷嚷著要休息一會兒,足足走了一天,眾人也沒走到下一個城市。夜幕逐漸降臨,珍珠般的月亮逐漸取代了夕陽,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月痕看了看天色,沖玄月道:「玄月小姐,看來咱們今天要在野外宿營了,這裡仍然是我們紅颶族的境內,咱們現在的速度太慢,等明天到了下個城市,看來真要買幾匹馬才行。」 一聽到野外宿營,玄月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撩起頭上的斗篷,笑道:「好啊!那就先宿營吧。要在哪裡宿營呢?」 看到玄月如夢似幻的笑容月痕明顯呆滯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忙道:「宿營一般要找個背風的地方,清出一片空地,就可以了。」 月姬指了指路邊的一片森林道:「大哥,那咱們就在那裡吧,今天晚上應該沒什麼風的。」 月痕點了點頭,帶領著眾人走進了樹林之中,在明媚的月光照射下,樹林中滿是參差婆娑的樹影,偶爾微風輕動,沙拉拉的樹葉聲響起,使寂靜的樹林中多了一分神秘。月痕兄妹和萬里、苗飛熟練的摘下背後的包袱,從裡面取出軟牛皮製作的帳篷,一會兒工夫,四個小帳篷搭好了,不知道月痕從哪裡找來的石頭,將帳篷的邊腳用釘子釘牢。四個帳篷圍成一圈,中間留出十幾平米的空地。 阿呆本想上前幫忙,卻被玄月拉住了,理由是:你什麼也不會,瞎湊什麼熱鬧。 弄好帳篷,月痕走了過來,微笑道:「玄月小姐,今天就要委屈你一晚了,你就和舍妹同睡一個帳篷吧,雖然擠了些,但總可以遮風擋雨。阿呆兄弟,你和我睡一個吧,雖然咱們塊頭都不小,擠擠也應該能挨過去了。」 玄月撇了撇嘴,道:「不好,誰要和她睡一個帳篷,我習慣自己睡,你們騰出一個來給我。」說到習慣自己睡的時候,她偷瞄了阿呆一眼,不禁想起那天睡在阿呆臂彎中的舒適,俏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羞紅。 月痕一楞,為難的道:「可帳篷只有四個,要怎麼分呢?」 玄月道:「那還不好辦,你去和萬里那個大塊頭睡,把你的帳篷讓給我,阿呆和你妹妹去睡,不就行了。」她這麼說,是故意要羞辱月姬,昨天月姬挑戰她的事,她現在還有些記恨呢,更何況月姬的容貌也不差,身材更是……,同是女人,難免有些嫉妒。 月痕失聲道:「什麼?那怎麼行,我妹妹可是女孩子。」 阿呆也嚇了一跳,道:「不行,不行,我,我睡外面就可以了,不用帳篷。」 玄月撅著嘴道:「瞧你膽子小的,那天,你不是還……」她本想說,那天你不是還和我一起睡了麼,但一想不對,趕忙收口,臉卻已經羞的通紅了,心跳加速,瞥了阿呆一眼,喃喃的道:「隨便你好了,反正我不管,我要自己睡。」 月姬這時走了過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她只是瞪了玄月一眼,就笑盈盈的走到阿呆身旁,道:「我很可怕嗎?和我一起睡有什麼不好?」 阿呆頓時嚇楞了,扭捏的說道:「不行,不行,基格大魔法師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能一起睡的。」 聽了阿呆的話,月姬頓時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什麼呀,小兄弟,你是不是剛踏入社會啊!看來以後姐姐要給你上課了。」 月痕一皺眉,道:「月姬,你別逗阿呆兄弟了,今天晚上還是我和阿呆兄弟睡一個帳篷,萬里兄和苗飛睡一個帳篷,這樣就可以了。」 月姬不理哥哥的斥責,湊到阿呆耳邊,低聲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和我睡麼?」 月姬如蘭的氣息吹到阿呆的魔法師袍上,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帶著溫度的甜香,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僵硬了,向一旁躲了躲,道:「不想,不想,我,我去方便一下。」說完,扭頭就向一旁的樹林跑去。 看著被嚇跑的阿呆,月姬不由得大笑起來。她之所以戲弄阿呆,並不是對他有什麼特殊的好感,本來她以為,阿呆和玄月必然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而玄月那恐怖的魔法自己又惹不起,只能去撩撥阿呆,好氣氣玄月。可是誰知道,她逗弄了阿呆半天,玄月竟然一點放應也沒有,只是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月痕的帳篷。月姬暗想,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難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麼? 月痕不滿的瞪了妹妹一眼,道:「你給我收斂點,人家阿呆兄弟那麼老實,你不要欺負他。」 月姬佯裝委屈的說道:「我哪兒有欺負他,人家看他是個小男生,教教他不行麼?」 月痕無奈的歎息道:「你呀,少給我惹麻煩吧。我去生火,烤烤乾糧,吃完了好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半天的工夫,阿呆才從樹叢中回來,在四個帳篷中央已經堆了不少柴和,顯然是眾人剛揀回來的,月痕和苗飛正蹲在那裡敲打著火石,試圖將木柴點燃,但也許是因為空氣濕潤的關係,還沒有什麼成效。萬里坐在一旁擦著自己的重劍,而月姬則擺弄著弓弦,惟獨不見玄月。 一看沒有玄月的蹤影,阿呆心中一急,快步走到月痕身邊,問道:「月痕大哥,玄月呢?」 月痕還沒來得及回答,玄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還知道找我啊!我在給你們弄吃的呢,你不想吃饅頭嗎?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阿呆尋著聲音看去,只見玄月從月痕的帳篷中探出頭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饅頭比畫著。看到玄月,阿呆這才鬆了口氣。快步走到帳篷前,蹲下身子,道:「玄月小姐,您有什麼事?」 玄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道:「說你兩句你就變的冷冰冰的,給你個饅頭吃,總可以了吧。」對於玄月來說,這已經算是變相的道歉了。 阿呆接過饅頭,道:「我是笨人,沒有冷冰冰的,只是怕說多了話會惹你討厭而已。沒有別的事我先過去了。」 玄月哼了一聲,「是有夠笨的,對了,你別告訴他們我那鳳凰之血的事,那可是我的秘密哦。你看。」說著,她掀開帳篷簾,從裡面用布兜出十幾個饅頭,「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了。」 阿呆接過饅頭,道:「咱們既然和他們合作,為什麼不能真誠相待呢,什麼都瞞著,不好吧。」 玄月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懂什麼?爸爸教過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點才好,我尤其看那個月姬不順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許和她過多接觸,知道沒?」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他心道:我怎麼覺的人家比你好多了,最起碼脾氣要好。 玄月從帳篷中鑽出來,跑到月痕身邊,「這麼半天火還沒點著啊?」 月痕道:「現在是夏天,空氣比較濕潤,雖然溫度比較高,但這裡太潮濕了,弄回來的柴和不幹,恐怕今天要吃冷乾糧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你們真是笨啊!難道你們忘記了,咱們這裡可還有一個火系魔法師在啊!阿呆,快來,給大家點火。」 阿呆應了一聲,走到柴和堆前,剛要吟唱咒語,卻聽苗飛道:「阿呆兄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有火系魔法這麼好的辦法,怎麼也不過來幫忙,看著我們在這兒白忙活半天。」 阿呆剛想解釋,玄月卻搶著道:「我們阿呆腦子慢不行啊,輪的到你說他。」 苗飛臉色微微一變,但當他看到玄月的嬌顏時,怒氣頓時不見了。 月痕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阿呆兄弟,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魔法吧。」 阿呆聽到玄月為自己說話,心頭一動。答應一聲,吟唱道:「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哧的一聲,一道深藍色的火焰頓時出現在阿呆掌心之中。對於月痕這些傭兵來說,他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魔法的威力,這突如其來的火焰頓時把他們嚇了一跳。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除了玄月以外,其他人不由得向後退了退。 「哇,好漂亮的藍色火焰啊!阿呆兄弟,你真棒。」說話的,是月姬,她一看到這個火焰術魔法,連自己的弓都不管了,跳了過來,落在阿呆身旁。阿呆把手掌湊到身前,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朝著火焰輕輕一吹,一個藍色的小火苗頓時飛了出去,落在柴和堆之上。 藍色火焰的溫度是非常高的,這一下不但驅散了柴和上的濕氣,同時也點燃了火堆,隨著劈啪的柴和燃燒聲,周圍頓時亮了起來,升起了一堆篝火,在紅色火焰的映襯下,玄月的俏臉更添了幾分嫵媚,苗飛的眼睛已經看的直了,連月痕也不由得一呆。 在火焰的烘烤下,眾人吃了阿呆拿出的饅頭,並沒有人起疑心,他們都以為,饅頭是阿呆包袱中帶的。 吃過飯後,玄月將阿呆叫到自己的帳篷之中,阿呆剛要問她有什麼事,玄月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正是他們昨天在城裡採購的醬肉。 「給你,快吃吧。」 阿呆楞道:「剛才你為什麼不拿出來?」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誰像你那麼傻啊!這是咱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他們吃,讓他們吃饅頭已經很不錯了。他們又和我沒什麼關係,可你是我的跟班,你不保持一個好身體,怎麼能保護我呢。快吃,快吃,吃完了回去睡覺。」 阿呆雖仍有些不解,但還是把醬肉吃了,肉的滋味怎麼也比饅頭強的多了,更何況,剛才的三個饅頭根本就沒有填飽他的肚子。 「小姐,那我回去了。」 「哼,人家都給你醬肉吃了,你怎麼還叫我小姐,就不能改個稱呼嗎?我命令你,叫我月月。」 阿呆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我現在是你的跟班啊!還是叫你小姐比較好。」 玄月賭氣道:「小姐,小姐,哼。滾出去吧,討厭。」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普巖戰士 阿呆默默的退出帳篷,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氣,卻怎麼也理不清腦中的混亂,他越來越無法理解玄月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忽冷忽熱,一會兒對他發小姐脾氣,而過一會兒又好像很關心自己似的。 「阿呆兄弟,趕快進來睡吧,明天早上還要趕路。」說話的是月痕,他正微笑的阿呆。 帳篷很小,像月痕和阿呆的身材,在裡面確實有些侷促。月痕盤膝坐在一旁,道:「阿呆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阿呆撩起頭上的斗篷,道:「我十七歲了,月痕大哥,你呢?」 月痕道:「我比你大兩歲,今年十九了,我妹妹十八,咱們都可以說是同齡人。你對咱們這次去死亡山脈怎麼看?」 阿呆一楞,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拿到一塊魔法水晶回去送給老師而已。」 月痕道:「我看你和玄月小姐的關係好像很奇怪似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呆歎了口氣,道:「月痕大哥,你別問了,一言難盡啊!你打坐吧,我也開始冥思了。」說完,盤膝坐好,閉上了眼睛。 月痕看他不想說,無奈的搖了搖頭,修煉起自己的鬥氣。 阿呆冥思了一會兒,看月痕已經入定了,這才轉而修煉生生真氣,既然玄月不想讓月痕等人知道自己會武技的事,也只好由著她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繼續動身,向著普巖族領地的方向前進,經過一上午的跋涉,終於在日正當中之地來到了紅颶族的另一座城市,這座城市明顯要大了許多,大部分居民都是紅颶族人。在玄月的一再要求下。還是買了一輛寬大的馬車和兩匹用來拉車的駿馬,出錢的時候,玄月只肯掏五十個金幣而已,而單馬車就要100個金幣之多。月痕好像手頭很富裕,並沒有爭,就把其他地錢付了。最慘地是阿呆,玄月以他拿著錢沒用為理由,將的全部財產都充公了,當然,充進了玄月的荷包。吃過午飯後。由萬里駕車,繼續前進。 有了馬車,前進的速度提高了許多,兩天後,他們終於進入了普巖族地界。 馬車雖然有些顛簸,但比走路要輕鬆的多,但也由於顛簸,月痕等人不敢打坐修煉。閒來無事,聊起天來。幾天的相處,使他們彼此熟悉了不少,阿呆和玄月得知。月痕和月姬兄妹本是紅颶族一個貴族的子女,家裡管束的很嚴,他們和玄月一樣,也是偷跑出來的,每年只回家一兩次,雖然年齡不大,但他們已經有三年的傭兵經驗了,月痕傭兵團是他們去年才成立地。由於傭兵這個職業在紅颶非常盛行。他們的父母見他們闖出了點名氣,也就不再限制他們的行動。月痕的月影劍法學自家傳,月姬的弓箭術學自母親,兩人都有著不錯的實力。 另阿呆比較意外的是,玄月並沒有向月痕他們吹噓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跟一個無名地魔法師學了幾年光系魔法。這幾天下來,玄月低調的很,除了向月痕打聽一些大陸上新奇的事物以外,對自己的來歷之字不提。 「玄月,原來坐馬車趕路這麼輕鬆,這回你到是做了件好事啊!」月姬有些譏諷地說道。相處幾天,月姬和玄月之間的關係始終沒有改變,總是針鋒相對,似乎原來就有仇似的。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才知道啊!阿呆,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困了,把你肩膀借我靠一下。」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向一旁躲了躲,道:「小姐,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好吧。」 苗飛嘿嘿笑道:「玄月小姐,他不願意讓你靠,我讓你靠,怎麼樣?」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你那麼瘦,我才不要靠呢。阿呆,你快點過來啊!」說著,向阿呆身旁挪了挪。 馬車就那麼點兒地方,阿呆沒辦法,只得由著她靠了過來,在苗飛和月痕羨慕的注視下,玄月靠在阿呆的肩膀上閉上了雙眸。不知道為什麼,一靠上阿底結實的肩膀,困意自然而然的增大,她一會兒的工夫就睡著了。 玄月是睡著了,可苦了阿呆,他端坐著不敢動彈,不但要承受月姬異樣地目光,還要保持住自己身體的平衡。 玄月逐漸進入了沉睡之中,她的雙手已經摟住了阿呆的手臂,一臉滿足的樣子,看著玄月沉靜的睡顏,感受著嬌軀帶來的柔軟與溫暖,阿呆眼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溫柔。 由於到了中午,悶熱的天氣讓眾人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神志都處於模糊狀態。 突然,前進中的馬車猛的停滯了一下,希津津一聲,似乎是萬里強行把馬拉住了。劇烈的晃動讓大家都清醒過來,玄月的身體在震盪中不由得滑進阿呆的懷裡。玄月從朦朧中清醒過來,茫然問道:「怎麼了?」 阿呆怕玄月誤會自己佔她便宜,趕忙扶正她的身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馬車好像突然停了。」 苗飛已經躥了出去,月痕和月姬也飄身而出,馬車內就剩下阿呆和玄月兩人。阿呆道:「小姐,我也下去看看吧。」 玄月打了個哈欠,道:「好睏,人家還要睡,你的肩膀好舒服哦,別去了,他們能解決的了吧。」說完,摟住阿呆的手臂,又閉上了眼睛。 阿呆沒辦法,只能功聚雙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外面似乎有很多人,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普巖族的領地幹什麼?」 阿呆沒有辦法,只能功聚雙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外面似乎有很多人,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普巖族的領地幹什麼?」 月痕溫和的說道:「各位士兵大哥請了,我們是月痕傭兵團成員,準備到天元族那邊去,順路通過貴族領地,借路而行而已。」 那陌生的聲音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傭兵,如果想去天元族。立刻改道。繞路去,不許通過我們普巖族的領地。」 阿呆心中一驚,這普巖族也太不講理了吧,難道連路過他們的領地都不可以麼? 月痕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冷漠而發怒,依舊溫和的說道:「士兵大哥,請你們通融一下吧,如果我們現在繞路地話,最起碼要多走十天地路程,大家都不是縈域聯邦人,就行個方便如何。我們保證不在貴族領地停留,盡快通過,您看行麼?」 「哼,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少跟我套近乎,誰是你大哥,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就用趕的了。」 月姬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也太不講理了吧,憑什麼不讓我們過,我們就偏要過,看你們能怎麼樣。」 金風之聲響起。似乎對方的人都取出了兵器,阿呆趕忙搖醒玄月,道:「小姐,外面好像要打起來了,您在這裡休息,我出去看一下吧。」 玄月不滿的嘟囔了一聲,躺馬車的長椅上繼續做她的美夢。 阿呆從馬車上飄身而下,躲在一旁向外看去。這裡是一條林蔭大道。路面很平坦,周圍都是幾十米高的大樹,枝葉茂密,陽光只能從縫隙中灑落地面。在馬車之前,月痕兄妹、苗飛和萬里站成一排,在他們對面,是一群二十人左右的輕騎兵。他們剛剛抽出腰間地馬刀,怒視著月痕等四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月痕高聲道:「各位,我們是正經傭兵,難道你們普巖族就沒有傭兵麼,只是借道而行你們就如此對待,我們紅颶族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為首的騎士冷哼一聲,道:「紅颶族?你們紅颶族除了有幾個蹩腳的傭兵以外,還有什麼?今天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功夫,只要你們誰能勝了我手中的長刀,我就放你們過去。」 他地話徹底激發了月痕的怒氣,月痕冷聲道:「好,那我就見識見識你們普巖族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妹,你們退後。」說著,抽出了隨身的長劍,凝視著馬上地騎士。 普巖族騎士翻身下馬,阿呆吃驚的發現,這名騎士居然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一下馬,全身頓時散發出強烈的氣勢,長達四尺多的大刀扛在肩上,一步步向月痕走來。每踏出一步,氣勢頓時更盛一分,牢牢的鎖定在月痕身上。 月痕抱劍在胸,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如此高手。 「普巖族岩石請教了。看刀。」隨著一聲大喝,岩石身上黃色的鬥氣驟然爆發,雙手握刀,帶著一股慘烈的氣勢猛地衝向月痕。 阿呆心中一驚,因為這個岩石所用的招式,非常像自己天罡劍法中的劈斬。 月痕並沒有為對方的氣勢所攝,手中銀劍斜挑,指向對方的刀鋒。叮的一聲輕響,月痕的銀劍準確的點在對方刀鋒五寸處,銀芒閃過,硬生生的將對方的長刀卸在一旁。但由於岩石刀上的力量太足,他仍然被震的退了兩步。 岩石得理不讓,接連三刀,閃電般向月痕砍去,鬥氣四溢,連馬車旁的阿呆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巨大的勁風。月痕的力量明顯比不上對方,他身體飄忽不定,展開了自己的月影劍法,和對方周旋起來。一時間,勁風飛揚,一黃一銀兩道身影不斷的交錯碰撞。月痕在靈活性上要強過對手不少,但在鬥氣上似乎比岩石差了許多,在岩石逼人的氣勢下,支撐的非常困難,銀劍和長刀每次接觸都會引起他全身的震顫。 鐺的一聲巨響,月痕踉蹌出三步,肩頭的銀甲已經被對方的刀鋒掃落一塊,明顯落了下風。 岩石刀尖斜指,不屑的說道:「早說過你們不行,還偏偏不信。立刻離開我們普巖族領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月痕深知自己在傭兵團中實力最強,連自己的打不過對方,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苗飛、萬里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器,護在月痕兩側,月姬的銀箭已經搭上了弓弦,而馬上的騎士們也已經跳了下來。看他們一個個利索的身手。明顯實力不弱,在氣勢上,月痕等人頓時落了下風。 「討厭,吵人家睡覺,阿呆,你在這裡站著幹什麼?咱們也去看看,是誰這麼猖狂。」原來是玄月從馬車中鑽了出來。外面這麼吵,她在馬車中怎麼睡的著,早就從馬車的縫隙中看了半天,一見月痕落了下風。這才出來。 阿呆扶著玄月下了馬車,玄月揉了揉朦朧睡眼,喊道:「月痕,怎麼了,是誰那麼不開眼,攔住咱們去路啊!」 聽到玄月的聲音,一眾騎士頓時將目光投了過來,岩石眼中閃過一線驚異地神色。「魔法師?」 阿呆和玄月走到月痕身旁,玄月仰著看向岩石,嬌聲道:「你長那麼高幹什麼?還要讓我抬頭看著。」 岩石一低頭,正好看到玄月絕美地容顏。即使以他堅定的心志,也不由得一呆,喃喃的說道:「長的高關你什麼事。」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們怎麼攔住我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只要能打的過你就讓我們過去是吧,阿呆,你教訓教訓他。」 阿呆一楞,道:「我?」看了剛才岩石的表現,他可是一點制勝的把握都沒有。 玄月沒好氣道:「當然是你了,難道還讓我上去不成。快點啦,打發完他們,咱們好趕路。」 阿呆應了一聲,上前一步,站在岩石身前。 岩石心裡也沒有底,他並沒有和魔法師戰鬥過,只是聽說魔法師很厲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付,謹慎的橫過長刀,道:「那就來吧。」 玄月在阿呆身後道:「拿出你那天劈牆地工夫,讓他見識一下。」 阿呆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玄月又不用他掩飾武技,但還是抽出了背後的天罡劍。月痕看到這一切並沒有阻止,他早就對阿呆的重劍產生了懷疑,正好趁此機會看看。 岩石著到阿呆的天罡劍流露出吃驚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他還是舉起了自己的長刀。 阿呆突然覺得全身沒來由的一暖,精神大振,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似地,一層淡淡的白光包裹住他的身體,這並不是他的生生鬥氣,因為他還沒有運力呢,不禁回頭看了玄月一眼,只見玄月正擺弄著手中地魔法杖,衝他做了個鬼臉,這白光顯然是與她有關,應該是一種輔助魔法。 ,岩石沉聲喝道:「請指教。」依舊是雙手握刀,重重的向阿呆砍來。 阿呆可不管那一套,他的戰鬥經驗雖然不豐富,但對這種劈斬最熟悉不過,大喝一聲,雙手掄起天罡劍,同樣向對方砍去。白鈀的鬥氣光芒頓時大盛,後發先至迎了上去。轟然巨響中,岩石的長刀和天罡劍頓時撞在一起,兩人的鬥氣頓時將地面的塵土激起一個小漩渦。 阿呆感覺自己的鬥氣似乎比以前強大了許多,這並不光是因為生生訣達到了第五重地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那先出現的白光。 岩石感覺對方劍上傳來一股巨力,不由得退了一步,一向以力量見長的他可從沒有被對手震退過,尤其是,將他震退的居然還是一名魔法師,怒喝一聲,長刀再次劈來,這次,他已經用出了全力。 阿呆在石填鎮的時候,天天面對海浪,劈斬不知道用過多少次,體內的生生鬥氣不絕的傳入手臂,再一次劈了出去。鐺、鐺、鐺之聲不斷響起,阿呆和岩石都幾乎不動地方的不斷向對方砍劈著,這完全是力量之間的較量。 十幾次碰撞後,阿呆逐漸佔據了上風,畢竟生生真氣的源源不絕的特性使他不至於後力不濟。在後刃上阿呆也佔了便宜,他的天罡劍可要比對方的長刀重了許多,終於,在第十八次碰撞時,岩石的長刀被阿呆砍斷了,天罡劍帶著逼人的鬥氣迎面砍向岩石,阿呆嚇了一跳,他可不想殺人,多次的碰撞,不由得讓他對岩石惺惺相惜起來。他明白。如果不是玄月的魔法,自己未必在力量上佔到便宜,更何況剛才岩石和月痕還打過一場,耗費了不少氣力。他猛的一翻腕兒,右腳向右踏出一步,勉強將天罡劍帶到一旁,轟的一聲,砍在土裡。在全力攻擊下強行變招頓時給阿呆的身體帶來巨大地負荷,胸口如同被巨錘撞了一下,嗓子甜。頓噴出一口鮮血。 岩石早被嚇呆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居然會離自己這麼近,看著大半截砍入土中地天罡劍,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這一劍砍在他身上會有什麼後果,手一鬆,半截長刀頓時掉在地上。 玄月跑到阿呆身邊,急問道:「你怎麼樣?」 阿呆咳嗽兩聲。帶過天罡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道:「我沒事。」 玄月低低的吟唱道:「偉大的天神啊!請將您慈悲世人的神力借於我,扶平眼前的創傷吧。神愈術。」隨著咒語的吟唱,魔法杖上產生出一團白色的光芒,光芒一閃,頓時沒入阿呆的身體。 暖洋洋地感覺頓時充斥在阿呆的經脈之中,他的生生真氣本來就具有一定的神聖氣息,玄月的光系魔法沒入體內頓時激發起他本身的生命力,胸口舒服了許多。 長出口氣,阿呆沖玄月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小姐。」 和岩石同來的普巖族士兵一個個都跳下馬來,護在岩石身側,高舉馬刀,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隨時動手似地。 阿呆抬起頭,看向岩石,岩石仍然處於呆滯狀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敗似的。「這位大哥,不知道你的話算不算術,現在可以放我人過去了吧。」阿呆說的很客氣,臉上掛著一絲淡淡地笑容,剛才那一劍把他自己也嚇的不輕,最後沒有傷到岩石,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岩石被阿呆的聲音喚醒,他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色,沖阿呆道:「兄弟,你真是好身手,,多謝你手下留情,岩石認栽了。能不能問你一下,你用的兵器可是天罡劍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正是天罡劍。」 岩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向著阿呆走了過來,萬里趕忙上前一步,擋在阿呆身前,警惕的看著岩石道:「你要幹什麼?」 岩石攤開雙手,先前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和氣地道:「我沒惡意,只是想和這位兄弟說幾句話而已。」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道:「有什麼好說的,阿呆已經贏了你,該讓我們過去了吧,我們的時間可是緊張的很。」 岩石看了看玄月,又看看阿呆,道:「兄弟,我叫岩石,我小的時候,曾蒙天罡劍聖的大弟子席文老師指點過幾天,說起來,咱們還是同門呢,我真的沒有惡意了,既然你和天罡派有關,應該不是壞人,可以從我們領地上通過。」 阿呆一楞,道:「原來岩石大哥也是天罡派的啊!我叔叔也是,我叫阿呆,我的天罡劍是叔叔傳授給我的。岩石大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岩石呵呵一笑,道:「這樣吧,我們普巖族的境內,外族人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我就護送你們一段好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月痕和月姬有些難以適應,月姬冷哼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進入你們的領地,還不任你們宰割麼?」 岩石微怒道:「我以普巖族族長之子的名譽發誓,我岩石,絕對沒有任何口是心非之處。」 除了阿呆和玄月以外,月痕傭兵團的四人同時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大塊頭,竟然是索域聯邦六大種族之一的普巖族族長之子。 玄月耍弄著手中的魔法杖,不在乎的說道:「誰管你是誰的兒子,想一塊走就快走吧。月痕大哥,咱們上車。」說完,轉身向馬車走去。 「阿呆兄弟。」岩石叫住正想跟玄月上馬車的阿呆,道:「咱們並騎前行吧,我有些話想問你。」 阿呆扭頭看向玄月,玄月瞥了岩石一眼,道:「去吧,去吧,你的傷要是顛壞了,我可不管你。哼。」說完,逕自上了馬車。 岩石呵呵一笑。讓一名手下把坐騎讓給了阿呆。大喊一聲,「兄弟們,前面開路了。」 阿呆這還是第一次騎馬,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他剛一上馬的時候,這匹高大馬不禁一晃,一百多斤的體重,再加上天罡劍的份量,確實有些沉了。阿呆抓緊韁繩,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臉上一副尷尬之色,因為,他的馬停留在原地,根本沒有向前走。 岩石看著阿呆的姿勢,就知道他不會騎馬,笑道:「怎麼?阿呆兄弟,你第一次騎馬嗎?」 阿呆紅著臉點了點頭。 岩石笑道:「沒關係地,其實騎馬很簡單。哥哥教你幾招。我全身別那麼僵硬,放鬆一點,把身子前探,輕磕馬腹。它就會向前走了,對,對,就是這樣。韁繩別收地太緊,多鬆開一些,要不馬會不舒服的。你看,這不是很好麼?拐彎的時候,你的身體要相應的向那個方向傾斜。然後輕帶韁繩,馬就會聽你指揮了。當你想讓它停下來時,身體要後坐,雙手同時帶住韁繩,就可以了。」 阿呆按著岩石說的方法去做,果然驅動了胯下駿馬,緩緩的開始加速,一顛一顛的,感覺甚是奇妙。 月痕等人已經都上了馬車,一上車,苗飛就迫不及待的問玄月道:「玄月小姐,以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阿呆會武技啊!」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我們有什麼本事還要都告訴你麼?誰說阿呆會武技了,他只是力氣大一點而已。」 月痕等人都修煉了多年的武技,在剛才阿呆和岩石交手地時候,體現出來的氣勢和功力,絕不僅僅是力氣大一點而已,尤其那淡淡的白色鬥氣,更是武技高手的象徵。月痕拉住正要詢問的月姬,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苗飛掏了個沒趣,也不再追問。玄月靠在一旁的椅背上又睡了起來,一時間馬車上歸於寂靜,只有車輪□轆轆的聲響和馬蹄敲擊地面地清脆聲。 一會兒的工夫,阿呆已經簡單的適應了一些簡單的騎馬動作,在岩石地幫助下,已經可以跟在他身旁了。 岩石帶著阿呆走到最前面,吩咐自己的手下們不要跟的太近,這才道:「阿呆兄弟,剛才真是多謝你手下留情,否則,哎……」 阿呆撓了撓頭,道:「岩石大哥,你別這麼說,咱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怎麼會傷害你呢,我們真的只是要通過貴族領地而已。」 岩石點了點頭,道:「都怪我太衝動了,不過,我們普巖族一直都對大陸上其他種族有著一些敵意,所以才會出現之前的一幕。但既然你得傳於天罡劍派,那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天罡劍派可是正義的代名詞啊!哦,對了,兄弟,這個給你。」說道,岩石從懷裡掏出一個龍眼大的藥丸遞給阿呆。 阿呆伸手接過,問道:「岩石大哥,這是什麼東西?」 岩石嘿嘿一笑,道:「兄弟,快吃了吧,這可是我們普巖族秘製的療傷聖藥滅傷丹,效力可是非常好地。剛才你為了不傷我,臨時變招,又吐了血,內傷肯定輕,吃了它,你就不用擔心了,出不了半天兒時間,准好。」 阿呆把滅傷丹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想了想,道:「岩石大哥,這滅傷丹很珍貴啊!裡面有星星草、通筋果、碧落花的成分,都是很名貴的藥材,你真的要給我吃嗎?」和哥裡斯一起呆了一年的時間,阿呆早已經可以憑借氣味來分辨藥材了。 岩石一楞,道:「兄弟,沒想到你還懂藥材啊!滅傷丹的準確配方只有族裡的先知才知道,不過你說的這幾種成分好像都有。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吃了吧,它對你的傷有很大的好處。」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岩石大哥。」說完,撥開滅傷丹外面的蠟衣吃了下去。 岩石呵呵一笑,道:「兄弟,別跟我客氣,說實話,你的功力我還真是佩服,長這麼大,同齡人中還真的很少有人能打的過我呢。你是第一個,以前,我真是太自大了,真是人外有人啊!一想起你那最後一劍,到現在我還後怕呢。」 吃下滅傷丹,一股熱流頓時流向丹田,瞬間遍佈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胸口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體內的生生真氣在藥力的刺激下,更加凝聚起來,阿呆微微調息了一下,道:「滅傷丹的藥力還真是強,我的傷差不多都好了。岩石大哥,其實我的力量比不上你,只是天罡劍比你的刀重而已,再加上我身上可能被玄月小姐加持了輔助魔法,所以才會贏你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部落驚變 岩石一楞,道:「兄弟,你到真誠實,你說的玄月小姐,就是剛才那個魔法師裝束的小姑娘吧。你真有服氣啊!找了這麼個漂亮的女友。」 阿呆苦笑道:「她可不是我什麼女友,我只是她的跟班而已。」 岩石楞道:「怎麼會呢?以兄弟你的功夫,怎麼會給人做跟班呢?」 阿呆想起和玄月在一起的種種,無奈的搖了搖頭,叉開話題道:「岩石大哥,為什麼你們普巖族對外族人如此不友善啊?」 岩石眼中流露出憤恨的光芒,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因為,我們普巖族受到的傷害太大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那可以說是我們族中最大的秘密,以後如果有機會,你會知道的。咱們加快一些吧,前面不遠,就是我們一個小型的部落,也是我的家,你大嫂的廚藝可是非常好的,今天大哥請你好好喝幾杯。」呼嘯一聲,岩石催動胯下戰馬,飛馳而去。 阿呆的騎術雖然不怎麼好,但他胯下的戰馬似乎很是高傲,自動的加快速度追了上去,阿呆在驚慌之中,只得伏低身子,保持著自己的平衡。 就在阿呆和岩石一起趕往普巖族部落和進修,封平也已經回到了天罡山。這幾天他快馬加鞭,通過了亞金族和亞璉族的地界,風塵僕僕的回到了門派。剛一上山,就遇到了一名六十多歲的白衣老者。 「小平,你怎麼回來了,我聽你師傅說,你現在當上了什麼用兵團的副團長啊!」 封平看到白衣老者趕忙上前行禮道:「路文師伯,您好。師祖他老有家在山上嗎?我有急事稟告。」 路文是天罡劍聖的四弟子,今年已經六十九歲了,秉性忠厚,對誰都非常和氣。在派中深受低代弟子愛戴。聽了封平的話,他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道:「到底出什麼事了,非要驚動師傅,他老人家正在閉關呢。」 封平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把遇到阿呆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聽完封平地敘述,路文皺了皺眉頭,道:「哪位師侄這麼有本事,竟然能將不到二十歲的弟子調教到如此程度?平兒。我可沒聽說你有那位師兄弟出事啊!走,咱們快上山,這件事我和你幾位師伯師叔先瞭解一下。」 封平跟著路文回到天罡山頂,山頂非常平坦,天罡劍派就修建在這裡,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有著非常尊貴的地位,華盛帝國現在的全軍統帥,就是天罡劍聖的二弟子風文。早在四十年前,華盛帝國的君主就已經將天罡劍派立為國派,天罡劍派收徒的要求非常苛刻,要經過層層篩選才能入派。資質並不是天罡劍派最重視的,他們最注重的,是弟子地品性,七十年以來,天罡劍派幾代弟子相加也不過就是一百來人而已,但這些北子在大陸上的成就確是世人矚目的,也許,他們的功力並不能說有多麼高強。但是,天罡劍派建立這麼多年以來,不論幾代弟子,在大陸上都絕對是正義的象徵。 一回到派中,路文立刻命令弟子將在山上的幾位師兄弟請了來,其中包括封平的師傅,二代弟子中排行第五的石文。封平當著眾師叔伯地面,再次將遇到阿呆的事說了一遍。聽完他人敘述,這些天罡劍派的二代弟子不由得面面相覷,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阿呆地師傅到底是誰。 路文道:「三找弟子現在有基本上都有準確的消息,並沒有誰去世的消息啊!平兒,你能肯定那個孩子用的確實是天罡劍法嗎?」 封平點頭道:「四師伯,絕對錯不了,就算天罡劍法可以冒充,但阿呆和我過招時用的生生鬥氣卻絕對假不了。雖然沒有達到第五重境界,但也相差不遠了,都怪我,當初沒有留住他,否則帶他回來,事情就清楚了。」 坐在上首的席文突然睜開了眼睛,兩道精光電射而出,落在封平身上。席文是天罡劍聖的開山大弟子,在眾師兄弟之中的功力也最為高深,達到了生生決第八重境界,雖然已經年過八旬,但從表面上年,似乎比路文還要年輕一些。 路文道:「大師兄,您知道這是誰地弟子麼?會不會是二師兄的弟子教的徒弟。」 席文搖了搖頭,道:「不太可能,二弟的功力雖然不在我之下,但他常年從軍,根本沒什麼功調教弟子,他那兩個徒弟,也不過就是第五重生生決的功力,根本不可能調教出那麼出色的弟子,更何況,他們都在二弟身邊,前些日子二弟回來的時候,還帶他們一起拜見過師傅。」席文眼中突然光芒大放,沖封平道:「平兒,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孩子用的天罡劍有什麼特點?」 封平想了想,道:「從表面上看不出和我的有什麼區別,但重量似乎要大一些,雖然他的功力不如我但硬拚的時候到沒怎麼吃虧。」 席文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那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四代弟子,而是三代弟子,而且,他用的應該不是三代弟子五十六公斤重的天罡劍,而是我們這些二代弟子七十二公斤重、摻有玄鐵的天罡重劍。」 路文一驚,失聲道:「大師兄,您是說……」 席文點了點頭,歎息道:「也只有他,才有可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啊!三十年了,終於有了他的消息。快,各位師弟,跟我一起去請師傅他老人家出關,有了他的消息,師傅一定會很高興吧。」說到這裡,席文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情。 封平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大師伯說的是誰,不過,在坐的都是長輩,他也不好多問,只能在這裡等下去了。 席文等七位天罡劍派二代弟子一起來到後山的石窟外,這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石窟。正是成名近七十年的天罡劍聖閉關修煉的地方。山風吹動片片白雲。不斷地撞擊著山峰,眾人都是大陸上地頂尖高手,生生鬥氣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白光,隔絕著濕潤的霧氣。 來到石窟外,以席文為首,七人一字排開,同時恭敬的喊道:「恭請師傅出關。」他們的聲音並不大,但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中,卻深深的傳入了石窟之內。 一會兒的工夫,一個清朗的聲音從石窟內響起。「出了什麼事,能讓你們來打擾我修煉。」 席文衝著石窟躬身道:「稟告師傅,可能有小師弟的消息了。五師弟地弟子封平在紅颶族境內發現了一名少年,那少年不到二十歲,但他的生生決已經修煉到了第四重的境界,據那孩子說,他的師傅已經去世了,我想。也只有小師弟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吧。」 石窟中寂靜無聲,席文七人也只能靜靜的等著,等待著天罡劍聖的指示。天罡劍聖在他這些弟子的心目中,幾乎是神地代名詞。 良久。清朗之聲再次傳出,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老九已經離開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他會客死異鄉。哎——,造化弄人啊!傳我的掌門令,命令所有天罡劍派的弟子務必要全力搜尋,盡快找到那名弟子地下落,帶回來見我。席文啊!我老了。以後派裡面的事我也不再過問。從今天起,你就是劍派的第二代溫掌門。」 席文大吃一驚,趕忙跪倒在地,顫聲道:「師傅,弟子惶恐,請您收回成命吧。」 「我老了,大歸之期將近,這掌門之位早就該傳給你了,這是我的命令,不得違抗。」 路文等六人一聽天罡劍聖說自己即將大歸,同時跪倒在地,高聲叫道:「師傅——」 天罡劍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我已經活了一百一十多年,在四大劍聖中,是年齡最大的,人的壽命總是有限,今後天罡劍派就靠你們幾個了。血日降臨,千年大劫即將來臨,那並不是教廷所能抗拒的。大陸上地暗濤已經逐漸升起,你們要以天下蒼生為已任。當神聖歷千年整的時候,必然會有妖孽降臨人間,哎——,恐怕我堅持不到那一天了。你們一定要協助教廷,剿除妖孽,知道麼?」 「謹尊師傅成命。」 「嗯,席文,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那孩子,老九的事,是我一生中最遺憾的,我真是太自私了,我希望能在死之前,能了卻這樁心願。」 …………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快速趕路,從來沒有騎過馬的阿呆,感覺全身似乎要震散了似的,尤其是腰、臀,已經酸麻的沒有了知覺。 岩石輕拉韁繩,放慢了速度,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阿呆,問道:「兄弟,騎馬的感覺如何啊?」 阿呆苦笑道:「岩石大哥,我的骨頭都快震散了,你們的部落還沒到麼?」 ,岩石哈哈一笑,道:「第一次騎馬都是這樣的,穿過這片林子,就到部落了,再堅持一會兒吧。」 阿呆伸展了一下筋骨,道:「岩石大哥,你們普巖族這邊環境真好,有那麼多森林,難道你們沒有城市麼?」 岩石點頭道:「岩石大哥,雖然你的話我聽不太懂,但我深得你說的非常對,城市和森林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待在空氣清新的森林之中。」一提起森林,他自然想到了迷幻之森和五年不見的魔炎術士哥裡斯,臉上不禁流露出淡淡的傷感。 岩石道:「前面這個部落,是我自己的領地,我們巖族共有向十個部落,我父親是最大部落的首領,也就成了整個普巖族的旅長,我們普巖族的人民是非常齊心的,根本不像其他地方那樣。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天天都想著怎麼算計別人。」 終於穿過了樹林,眼前的一切頓時讓阿呆嚇了一跳,這裡,就像一個巨大地村落一樣,到處都是用石頭修建地房屋,似乎足有幾千戶人家似的。部落中熱鬧非凡,炊煙裊裊,顯然有許多家正在做午飯。 拉住韁繩,岩石從馬上跳了下來,得意的沖阿呆道:「怎麼樣。我們這個部落還算不錯吧?在我們這裡,除了沒有城牆以鉲,跟城市根本沒什麼區別,一切應有盡有。今天你就在我這裡好好休息一天,明早再趕路也不遲。」 阿呆也下了馬,腳一粘地,全身舒服了許多,只是腳下有些虛浮。他調整了一下體內的氣息。趕忙活動活動酸痛的筋骨有。這時,月痕等人也從馬車上都下來了,玄月快步跑到阿呆身邊,看向面前的部落。驚歎道:「哇,好大的村子啊!」 月痕咳嗽兩聲,道:「這不是村子,應該是普巖族的部落,就和普通的城市差不多,我還見過比這更大的部落呢。」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我就叫村子,怎麼了。」一邊說著。她拽了拽阿呆地衣服,皺眉道:「你看,你衣服怎麼弄的這麼亂,我幫你整理一下。」由於騎馬的緣故,阿呆的衣服早已經充滿了皺褶,聞言低頭看去,玄月正拽著他的魔法師袍,不停的撫弄著。如同觸電般的異樣感覺頓時傳遍阿呆全身,他怔怔的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岩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還說她不是你地小女朋友,瞧人家多關心你啊!」 玄月晃動藍色的辮子,俏臉微微一紅,嗔道:「你亂說什麼,誰是他女朋友,只是我們一起來的,他要是衣服亂西西的,多給我丟人啊!」 岩石怪異地看了阿呆一眼,道:「走吧,先進我們部落,你們趕了一上午路,應該也累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在岩石那隊士兵的簇擁下,眾人進了部落,普巖族大部分都是黃色人種,皮膚比阿呆稍微黑一些,棕色的頭髮是他們的標誌,所有人看到岩石,都流露出一副尊敬的神色。 「岩石叔叔,你回來了,有沒有給鼕鼕帶好吃的。」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好奇的看了看阿呆等人,撲到岩石身前。 岩石哈哈一笑,一把將男孩兒抱了起來,道:「鼕鼕,這回叔叔出去地太匆忙了,沒來得及給你帶好吃的東西,叔叔答應你,下回一定帶。」 鼕鼕撅著小嘴道:「叔叔,你說話可要算數哦。」 岩石疼愛的揉弄了他頭髮兩下,道:「叔叔什麼時候說話沒算數過。你媽媽呢?」 一名婦女跑了過來,容貌甚是清秀,衝著岩石道:「少族長,您回一了,鼕鼕這孩子,一看到您的身影,就趕快跑過來了。鼕鼕,還不快下來。」鼕鼕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摟緊岩石的脖子,就是不肯動。 少婦走到岩石身旁,歎了口氣,道:「少族長,鼕鼕一直把您當父親看了,他爸爸走得早,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您能教他點東西。」 鼕鼕抬起頭,看著岩石:「是啊,岩石叔叔,我也要成為和你一樣勇敢和戰士。」 岩石眼中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輕輕撫摸著鼕鼕的頭髮,道:「卓瑪,我會的。鼕鼕乖,先下來吧,叔叔今天有客人,不能陪你了。過幾天,叔叔就開始教你功夫。」在岩石一再的哄勸下,鼕鼕才肯回到母親的懷抱,少婦掃了阿呆等人一眼,轉身走了。 看著少婦離去的背景,岩石眼中流露出一絲落寞,玄月問道:「你們的關係好像很複雜啊!大塊頭,他們是你什麼人?」 岩石搖了搖頭,一邊帶著眾人向部落中央走去,一邊說道:「卓瑪是我一個好兄弟的妻子,在鼕鼕兩歲那年,他父親因公殉職了,說起來,已經是三年前的事,可憐了他們這對孤兒寡母的,一有空。我就會照顧照顧他們。我們部落裡。像卓瑪這樣的情況非常多,都是因為……」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有些警惕的看了看玄月,不再言語。 月痕和月姬面面相覷,而玄月的大眼睛轉了起來,不知再想著什麼。阿呆沖岩石道:「岩石大哥,你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的遭遇雖然很慘,但鼕鼕總還有個母親。比起我來,是要強的多了。」想起小時候在尼諾城牽魚地那段經歷,阿呆不由得有些癡了。 玄月從來沒聽阿呆說過自己地身世,好奇的問道:「阿呆,一直沒問過你,你父母是幹什麼的?你家在哪裡啊?」 阿呆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沒有父母。也沒有家。」想起歐文,阿呆心中一痛。充滿了對歐文和哥裡斯的思念之情。 岩石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兄弟,原來你也是孤兒啊!好了,到我家了。咱們進去吧,今天讓你嫂子好好給你們做頓好吃的,要知道,她的手藝可是非常不錯的啊!」這已經是岩石第二次向阿呆替自己的妻子吹噓了,看著他一臉幸福地表情,很顯然和妻子的感情非常深厚。 聽到岩石的話,阿呆這才發現,眾人已經來到一座巨大的石屋前。石屋在整個部落的中央,佔地足有幾百平米,周圍是一圈空地。跟隨岩石的那些士兵已經不見了,應該都回自己家了,這裡只剩下自己、玄月以及月痕四人。 岩石一臉興奮之色,衝著緊閉的大門高聲喊道:「小雲,小雲,有客人來了,快開門。快開門啊!」 門似乎從裡面反鎖著,岩石叫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岩石有些發楞,喃喃的說道:「小雲幹什麼去了?平常門都是開著地啊!」他拉住一旁經過的村民,問道:「克魯大叔,您今天有沒有看到小雲,怎麼我們家的門鎖著,她是不是出去了。」 被岩石拉住的老人搖了搖頭,道:「今天你清晨出去以後,我就沒見過小雲,她應該在家裡吧。是啊!你們家門今天怎麼鎖著,小雲平常很少出門,你再敲敲看,是不是她睡覺了。」 岩石搖頭道:「不會地,我早上走的時候還和她說過中午要回來吃飯,小雲一定會等我。」岩石的臉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走到大門前,猶豫了一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按在門上,全身黃芒綻放,卡的一聲輕響,已經將在裡面的門閂震斷了。 岩石推開大門,跨入房間,阿呆跟在他身旁,一進門,一股撲鼻的血腥味頓時傳來,岩石臉色大變,快步向房間裡走去。 「不——」房間內傳來岩石淒厲地大吼,整座石屋都被震的簌簌發抖。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和月痕衝了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們不由得驚呆了。在時間的臥室有一張大床,床上躺著一個赤裸的少女,棕色的長髮散亂的糾結著,原本秀美的臉上充滿了怨恨和不甘,眼睛睜的大大的,變成灰白色的眼珠瞪視著屋頂上方,雙手緊緊的攥住拳頭,鮮血已經將潔白的床單染紅了,仍有少量鮮血不斷從她下體中留出,顯然是被人姦殺而死。白皙的肌膚微微泛青,看來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岩石將少女摟在懷中,整個人完全呆滯了,淚水不斷從這名鋼鐵般的壯漢眼中流出,他的面部肌肉不斷的痙攣著。 玄月和月姬等人也跟著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驚呼出聲,玄月撲入阿呆懷中,顫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好可怕啊!」 阿呆沖岩石道:「岩石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岩石沒有回答,抱著少女的裸屍站了起來,扯下自己背後的披將她包裹在內,一步步向門外走去,眾人自動閃出一條路,看著他走向門外。 岩石出了門,突然仰天怒吼起來,「啊——」聲音急速增大,直透雲霄,隨著巨大的叫喊聲,岩石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本就健壯的肌肉驟然膨脹,撐裂了上身的衣服,棕色的雙眼變得血紅,陣陣危險的氣息不斷從他體內滲出。氣勢猛增。 月痕失聲道:「啊!他狂他了。他竟然是狂戰士。」 岩石的吶喊聲傳遍整個村子。附近的村民頓時跑了過來。一會兒地工夫,將岩石地家團團圍住。 「少族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啊!雲兒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有血,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少族長,您這是……」 森冷的聲音從岩石的牙縫中滲出,震懾著人們的心靈,「告訴我,是誰,是誰殺了我的雲兒。是誰,你們告訴我,是誰——?」 所有的普巖族人都呆住了,岩石的妻子在部落中是出名的貌美善良,突然死了,就連他們也無法接受。岩石不斷痛苦的吶喊著,但卻怎麼也無法抒發出內心的痛苦。 一個壯年男子跑了過來,他地身材不下於岩石。看著岩石手中的屍體,他吃驚的問道:「岩石兄弟,弟妹怎麼會變成這樣?」 岩石身上的氣勢不斷瘋長,依舊是那句話。「是誰,是誰殺了我的雲兒。」 阿呆走到岩石身旁,勸慰道:「岩石大哥,你冷靜冷靜,把這件事查清楚再說。」 岩石一甩胳膊,一股大力傳來,頓時將阿呆推出幾米,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冷靜,我怎麼冷靜,我最愛的人死了,我怎麼冷靜。」 阿呆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運轉了幾圈,才化解了岩石散發的鬥氣,岩石地功力本就比他要高,在狂化這後,功力暴增,似乎比原來要厲害了一倍之多。那強大的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對抗的。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將岩石地家圍的水洩不通。一群戰士裝束的年輕人擠到岩石身前,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驚呆了。 岩石突然怒吼一聲,一手緊緊的摟住妻子的身體,怒視著面前一個戰士,瘋狂的喊道:「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殺了我的小雲。」空出地另一隻手驟然轟出,帶著濃烈的黃色鬥氣驟然撞向那戰士的胸膛。 那戰士大吃一驚,在危險之際雙手勉強擋在胸前,阿呆嚇了一跳,大喊一聲「不要。」,從側面一拳轟上了岩石充滿鬥氣的拳頭。 轟然巨響中,兩條身影同時拋飛。岩石拳上蘊涵的能量實在太大,即使阿呆全力施為仍然被震的飛了出去,在阿呆的干擾下,岩石的拳頭依然轟上了那名戰士的雙手,骨折聲清晰可聞,戰士的身體同樣拋飛而出,在空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如果不是阿呆的及時阻止,他必然會死在岩石瘋狂的拳頭下,但即使這樣,依然受到了重創。 玄月失聲道:「啊!他瘋了麼?」 先前趕過來的壯年人大喊道:「快,大家先把少族長制住,他狂化了,誰都不認得了。」說著,率先衝了上去。 壯年人似乎在普巖族中很有威信,周圍幾十名青年戰士頓時衝了上來,撲向岩石。岩石一邊瘋狂的大吼著,一邊不斷揮舞著手臂,黃色的鬥氣澎湃而出,根本沒有人能接近到他三米之內,身影一條條飛出,一會兒的工夫,就有十多名普巖族人被打成了重傷。 萬里扶起了倒地的阿呆,阿呆剛才是從側面轟上了岩石的拳頭,所以被震飛,但卻並沒有受傷,看著瘋狂的岩石,阿呆皺了皺眉,跑到玄月身旁,道:「小姐,岩石大哥突然變成了這樣,你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玄月似乎還沒有從看到岩石妻子屍體時的驚恐恢復過來,聽到阿呆問她,搖了搖頭,道:「我,我也沒有辦法啊!」 月痕道:「狂戰士的威力非常強大,可以瞬間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百分之二百的狀態,而且週身的防禦力倍增,看岩石這個樣子,恐怕沒有人能制的住他了。咱們的功力都不行啊!」 阿呆一咬牙,道:「我上去試試,岩石大哥他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真的瘋了麼?」 月痕一把拉住阿呆,道:「兄弟,你上去也是沒用的,他現在完全狂化誰都不認得了。他受的刺激太大,腦中已經沒有了一點清醒,以前我雖然見過狂戰士,但他們都只是狂化百分之五十,當自己的潛力燃燒殆盡的時候會自我恢復。可岩石這個樣子,恐怕很難恢復了。讓他平靜下來才有可能恢復正常。玄月小姐,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平靜的魔法呢?」 玄月想了想,點頭道:「有,不過,我的魔法水平不足,不知道能不能使出這種高級的靜心咒。」 月痕看了看依然瘋狂的岩石,焦急的說道:「試一試吧,他完全狂化後,最先消耗的是自己的功力和體力,然後就開始消耗生命潛力了,如果任他這樣下去,恐怕會精力衰竭而亡。」 阿呆急道:「是啊!月月,你就救救岩石大哥吧,算我求求你了。」 玄月有些驚訝的看了阿呆一眼,點頭道:「那好吧,阿呆你幫我。」 阿呆一楞,道:「怎麼幫?」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平靜之光 玄月道:「你站在我身旁,拉住我的手,用意念催動魔法力,傳入我體內,然後再由我施展魔法,這樣還有成功的可能。靜心咒可是六級魔法,我只有試試看了,希望能通過法杖的增幅作用施放出來。」 在大陸上,魔法根據強度不同,分為九個級別,一、二級魔法也被稱為初級魔法,能使用一、二級魔法的就可以被稱為初級魔法都可以根據施用者的魔法力程度而有所變化,火流星屬於二級魔法中比較高級的,阿呆用出的深藍色火流星已經達到了三級魔法的強度,所以當初基格才會認定他是中級魔法師。而三、四、五魔法也被稱為中級魔法,能夠使用四級魔法的,就可以被認證為高級魔法師了,而大魔法師,則必須能用出至少兩個五級魔法或者一個六級魔法才行。六、七、八級魔法,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級魔法,有很多高級魔法都是大面積的攻擊魔法,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級魔法,有很我高級魔法都是大面積的攻擊魔法,絕對有震天動地的威力。像魔炎術士哥裡斯,他的魔法雖然只達到大魔法師的水平,所能使用的也就是幾個五級魔法而已,但他所有和的黑暗和火系的融合魔法,在全力施為下,卻能達到接近七級魔法的水平,所以也勉強可以稱為魔導士。能夠使用兩個七級魔法的魔法師,就可以稱為魔導士了,而最高稱號魔導師,則需要熟練使用八級魔法才行。現今,不包括教廷在內,大陸上只有三名魔法水平達到魔導師境界的魔法師,他們都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九級魔法也就是所謂的禁咒,一般要幾個達到魔導師水平的魔法師聯合才有可能使用,幾乎可以說已經消失了。 「好。」阿呆答應了一聲,趕忙湊到玄月身旁。拉住她那柔嫩的小手。閉上了雙眼。剛要催動精神力傳過去,卻聽玄月低聲道:「救了你那剛認的傻大哥,以後你就不能再生我氣了,還要叫我月月,聽到沒。」 阿呆睜開眼睛看了玄月一眼,只見她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挑釁的衝自己吐了吐舌頭,說不出地可愛。點了點頭,阿呆示意自己答應了。 玄月收起臉上頑皮地笑容,嚴肅的看著在眾人圍攻中的岩石。沉聲道:「我們開始吧。」 阿呆再次閉上雙眼,用意識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緩緩流向玄月,精神力的驅動是非常困難的,而且異常痛苦,當精神力離開眉心的竅穴時,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似乎被抽空了似的,身體不由得一晃。他咬緊牙關。勉強忍耐著精神力抽離的痛苦,控制著那團似乎像實體一樣地能量順著右臂流向手心。終於,在阿呆的不懈努力下,魔法力終於流入了掌心之中。玄月的小手微微一震,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和玄月連成了一體似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玄月體內的能量流動。 阿呆發現,玄月體內似乎是一片金芒芒的,到處都充滿了異常神聖地感覺,魔法力在一進入玄月身體以後,立刻徇著一定的軌跡。向玄月的體內流去,玄月本身的魔法力似乎還沒有自己傳過去地強,但她的魔法力卻好像和自己有很大不同似的,那是一種說不了出來的感覺。 阿呆一邊將魔法力傳過去,一邊調整著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運轉,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因為精神力耗損過度而倒下。 玄月感覺到一股淳厚的魔法力從阿呆手中傳來,雖然遠遠比不上父親那如大海般強大的能量,但卻非常純淨,似乎不帶有一絲雜質似的。她小心地控制著這股外來的魔法力溶入到自己體內,深吸口氣,凝視著瘋狂的岩石,吟唱起那有些陌生的咒語,「偉大的天界之神啊!作為您忠誠的信徒,我懇求您,將無盡光之海洋中的聖光撒落人間,充斥於我之體內,用於拯救世人吧。」隨著玄月的吟唱,她的身體突然亮了起來,那銀鈴般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場每一個人的耳中。祥和的氣息以玄月為中心散發而出,在光芒中央,玄月宛如仙女般清麗動人,宛如聖女一般。在她身旁的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被快速的索取著,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已經聽不清楚了,只能靠意志勉強堅持著自己的身體。 玄月身上的金光越來越多,手中魔法杖中央的極品魔法水晶突然亮了起來,玄月將魔法杖高高舉起,那兩片如同天使羽翼似的翅膀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烘托著魔法水晶發出的金光。玄月體內的魔法力不斷向魔法杖中流去,連她自己也因為精神力過度損耗而晃了一下。但是,她必須堅持下去,因為,咒語還並沒有結束。空氣中,魔法元素迅速的波動起來,在玄月和阿呆周圍形成一個自然的金色護罩,月痕幾人頓時被摧出到三米之外。看到如此神奇的光芒,除了仍然圍攻著岩石的戰士們,所有的普巖族人都靜了下來。 阿呆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他體內的魔法力已經都轉移的玄月身上,兩人宛如一體似的,他的身體只是下意識的站在那裡,周圍發生的事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一切都在玄月的控制之中。 定了定神,玄月勉強控制著手中魔法杖上聚集的寵大能量,繼續吟唱道:「無盡的神聖之光啊!您是世間中最純淨的力量,用您那中正平和的氣息,扶平一切的狂躁,使心恢復平靜,使智重臨其身,使力凝聚於體,去吧,天神眷顧的平靜之光。」這個被成為靜心咒的平靜之光,本是一個大面積輔助魔法,可以驅除狂躁、混亂、解毒等異常狀態,恢復被使用者的平靜,並有一定的療傷之力,在光系魔法中,是很少會有人用到的,因為他在戰鬥中的輔助作用還不如四級的祝福之光,但它的特殊性就在於解除狂躁和解毒兩項上。現在用於岩石身上最合適不過。 玄月周圍龐大的神聖能量在咒語地催動下漸漸聚於魔法杖頂端地魔法水晶中。如果不是這柄接近神器的魔法杖,以玄月自身的實力,連三級光系魔法用著也非常困難。玄月明眸圓睜,魔法杖指向岩石的方向,極品魔法水晶光芒大放,一片金色的光雲頓時飄飛而出,將岩石和他周圍的幾十人全都籠罩在內。玄月畢竟本身實力太差,平靜之光只發揮出不足三分之一的威力,所以才會籠罩如此小的範圍,但對於現在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被金色光芒籠罩的岩石,身體突然一僵,雙手摟著死的妻子,站在那裡靜止不動,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紅色的眼眸逐漸恢復成棕色,兩巷血淚流淌而出。整個人都變得呆滯了。而他周圍的那些戰士,在平靜之光的幫助下,頓時精神在振,飛快的撲到岩石身旁。將他成功的制住。 光芒散盡,阿呆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玄月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一晃,坐倒在地,終於堅持不住,昏倒在阿呆身上。他們的手。卻依然緊緊的握在一起沒有分開。兩人幾科是同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緩緩地清醒過來,大腦昏昏沉沉的,顯然是因為精神力耗損過度,仍然沒有恢復過來。馬車的輪子聲不斷傳來,半晌,他才完全清醒。睜開眼睛,只見玄月就在自己身邊,靠在自己身上,依舊沉沉的睡著,自己地手握住玄月的,那柔軟油膩的感覺使阿呆臉上陣陣發燒,玄月的小手同樣的緊緊握住自己的,掌心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阿呆心想,反正她也還睡著,就先握著好了。看看周圍,原來又回到馬車上了,月痕和月姬坐在對面閉目養神,苗飛靠在一旁打著微弱的鼻鼾。 「月痕,月痕大哥。」阿呆低聲叫道。 月痕睜開眼睛,一看到阿呆清醒過來,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喜色,「阿呆兄弟,你怎麼樣,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有些虛弱而已。咱們又上路了嗎?岩石大哥他怎麼樣了?咱們就這麼走了,不管他麼?他地妻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岩石大哥真是太可憐了。」 月痕苦笑道:「上路是上路了,不過,咱們是在去普巖族族長部落的路上。你和玄月小姐都已經昏睡了一天。昨天中午,你們合力用的那個靜心咒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在岩石消耗生命力之前,解除了他的狂化狀態。但是,他妻子的死到現在還是一個迷。所以部落裡的人決定,將岩石和他妻子都送到普巖族族長那裡去。他們怕岩石再次狂化,所以把他打暈了,現在就在咱們後面的一輛馬車上,跟著的,還有他妻子的靈柩。普巖族人對你們非常感激,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恐怕岩石性命難保。但是,他們說咱們是外人,也有著嫌疑,所以不讓咱們走,說是五百名普巖族精銳戰士『護送』著咱們。看來,咱們去死亡山脈的路,要難走了。真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阿呆歎息一聲,道:「岩石大哥真是太可憐了,他一定非常喜歡自己的妻子,哎——,咱們就跟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那麼壞,殺了岩石大哥的妻子。」 月姬睜開眼睛,道:「你就不怕他們拿咱們當替死鬼麼?以普巖族仇視外族的心理,恐怕咱們去了,日子也不好過啊!如果不是他們人多,你們兩個又都暈了,我們早想辦法離開這裡了。當初真是失策,還不如繞道走亞璉族那邊呢,雖然遠了一些,但總不至於陷入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 阿呆一楞,道:「為什麼會拿咱們當替死鬼,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月姬撇了撇嘴,道:「你呀,真是太單純了。難道那個藏在暗處的兇手不會陷害咱們麼?雖然咱們和岩石是一起回去的,但你別忘記,普巖族人非常齊心,他們根本不會懷疑自己的族人,而咱們這些外人。則正好是被懷疑的對象。」 月痕歎了口氣,道:「我妹妹說的有道理,咱們這次去普巖族族長,吉凶難料啊!」 岩石的妻子的死了,阿呆心中一直非常壓抑,雖然和岩石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卻非常喜歡岩石爽朗豪邁地性格。 「嗯。」玄月地身體動了動,枕在阿呆肩頭的頭抬了起來,迷濛的看了看阿呆,茫然道:「這是哪裡啊?好難過啊!全身都軟綿綿的。」 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玄月施放平靜之光的情景,月痕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目光。「玄月小姐,你的魔法真是厲害,以你的年齡能達到這種境界,一定是苦修了很長時間吧。」 玄月看向月痕,坐直身體,俏臉微微一紅。在教廷的時候,她可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連她父親都管不住她。別說刻苦修煉了,幾乎就沒怎麼好好修煉過一天,要不是教皇和紅衣主教都寵著她,用本身地神聖之力淨化了她的身體。她現在,恐怕連初級魔法師的水平都達不到。 「月痕大哥,咱們上路了嗎?那個什麼岩石是不是已經沒事了,好恐怖哦,她妻子死的樣子太嚇人了。」 月痕苦笑一聲,把剛才對阿呆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月痕的敘述,玄月怒哼一聲,道:「他們也不能不講理吧。咱們可是好心幫他們的啊!咦,阿呆,你怎麼抓著我的手。」 阿呆臉一紅,道:「不,不是我抓著你地手,是你一直抓住我不放啊!」 玄月鬆開阿呆的手,啐道:「你胡說,誰抓著你的手不放了,臭阿呆,你是不是趁機佔我便宜。」 月姬將火焰般的紅色長髮甩到身後,俏臉生寒,沒好氣地說道:「現在這麼危險,你們還有心情鬧,什麼你佔我便宜我佔你便宜的。自從昨天用完那個魔法以膈,你們的手就一直攥在一起,我們拉都拉不開。就算你們互相佔便宜好了。」 玄月沖月姬吐了下舌頭,瞥了阿呆一眼,道:「一定是因為你把魔法力傳給我,才會這樣的,對不對,阿呆。」 阿呆甩了甩有些僵硬的右手,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小姐,當初在魔法師工會的時候,你父親曾經給了我一個魔法卷軸,說是有危險的時候可以通過卷軸找他,咱們現在要不要用這個卷軸。月痕大哥說,普巖族可能會不利於咱們呢!」 玄月雙目圓睜,道:「你敢,好不容易爸爸才不管我了,如果把他找來,我又要被抓回去了。不許用,聽到沒,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怕。啊!你剛才叫我什麼?在我使用平靜之光前,你答應過我什麼?」 阿呆這才想起自己玄月要叫她月月,期期艾艾的說道:「好,好,月,月月。」 月姬撲哧一笑,譏諷道:「好親熱哦,還月月,那你豈不是在了呆呆。」 玄月先是瞪了月姬一眼,才滿意地說道:「這還差不多。阿呆,你說岩石的妻子是怎麼死的啊!他真是挺可憐的,他好像和他妻子的感情非常濃厚,否則也不會難過到完全狂化了。也不知道誰那麼狠心,殺了他妻子。」 月姬補充道:「還是先姦後殺,那人一定是個變態的淫魔,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就卡嚓一下,砍掉他那裡。」 玄月好奇的問道:「砍掉他哪裡啊?」 月姬聽到玄月天真的問題,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啐道:「問阿呆去,我不告訴你。」 月痕皺眉道:「小妹,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那種話是你一個女孩子應該說的麼?玄月小姐,你別聽她亂說。」 玄月好奇的看著滿臉通紅的月姬,喃喃的說道:「那裡是哪裡啊?」 月痕尷尬的看了不明所以的阿呆一眼,轉移話題道:「聽普巖族人說,從岩石的部落到他父親的部落,要走兩天,現在已經一天多了,估計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達。這回的事鬧地很大,普巖族在聯邦也是一個大族,族長兒子地妻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姦殺。必然會掀起不小的風浪。不知道他們的族長會怎麼處理。據當時勘測現場的普巖族人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周圍的鄰居一直沒聽到岩石家有什麼動靜。兇手似乎是一個虐待狂,岩石妻子的雙臂和小腿完全骨折了,在生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兇手在強姦之後,是用利器插入她下體致死的,手法極為凶殘,一定是一個殺人惡魔。」 這時,由於眾人地說話聲。苗飛也被吵醒了,他疑惑的說道:「月老大,你說會不會是殺手工會的人幹的,也只有他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岩石的家。」 一聽到殺手工會,阿呆身體不由得一震,想起那些至歐文天死地的殺手,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月痕搖頭道:「不像,應該不是殺手工會的人干地。雖然殺手工會的殺手非常狠辣,而且不問對象。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姦殺的習慣,一般都是乾淨利落的解決自己地目標,然後遠遁。兇手應該是對岩石家很熟悉的人。據我估計,也許就是他們部落中人幹的。應該是和岩石有著很深仇恨。」 阿呆的心情漸漸平復,道:「可是,岩石大哥曾經說過,他們普巖族人都非常質僕啊!」 月姬哼了一聲,道:「人心隔肚皮,一鍋甜粥裡還有可能會有沙子呢。誰說的好。你別忘了,岩石家可是在部落的中央。白天。普巖族部落到處都是人,即使用飛的,只要是外人,恐怕也很難不被普巖族人發現吧。所以,也只有他們自己地族人才能不驚動他人而偷入到他家中。」 苗飛低著頭道:「希望普巖族族長能夠英明的找出兇手吧,可別拿咱們當了替死鬼。月老大,我去換萬里駕車了,好讓他休息會兒。」 月痕點了點頭,苗飛敏捷的躥了出去,馬車停了下來,萬里上了車後才再次前行。 萬里一上車,就道:「我剛才聽普巖族人說,岩石好像醒過來了,他不吵不鬧,似乎變的傻了。一句話也不說。」 月痕歎息道:「哀莫大於心死,妻子的死,對岩石的創傷實在太深了。」 阿呆看向月痕,道:「我想去看看岩石大哥,看看能不能開解他。」 月痕一楞,道:「你去也沒用的,還是別去了,省得引起他人的誤會。」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我想去看看他,死去親人的滋味我知道,那實在太痛苦了。」說完,不理月痕的阻攔,跳下了馬車。出奇的是,一向喜歡管束阿呆的玄月好像沒看到似的,閉上眼睛冥思起來。 阿呆跳下馬車,發現周圍都是背著長刀的普巖族戰士,他們穿著輕鎧,將自己所坐的馬車圍在中央,在馬車後面,是一輛更為寬闊的馬車,馬車周圍所有十幾名氣勢沉凝戰士,雖然陽光明媚,但他們臉上卻都帶著一絲陰翳。想必,岩石就應該是在這輛馬車上吧。 後面的馬車這時已經來到阿呆近前,阿呆沖為首的戰士道:「這位大哥,聽說岩石大哥醒過來了,我想看看他,可以麼?」 那名戰士皺眉道:「岩石兄弟剛醒過來不久,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魔法師先生,您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去吧。等到了族長那裡,是非自有公論。」 沒等阿呆說話,一匹快馬從前面飛馳而來,馬上坐著的,正是現在在岩石家門口那名壯漢。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鎧甲,同樣是背著長刀,衝著馬車前的戰士問道:「怎麼了?」 那戰士沖壯漢施禮道:「巖巨大哥,這位魔法師先生說他想看看岩石大哥。」 巖巨看了看阿呆,微笑道:「那天多虧你和那位女魔法師小姐的魔法,才讓岩石免除一死,哎——,這回岩石受到的創傷太深了,我也試著想開解他,可他現在的情況……,算了,既然你想去看看他,就去吧。不過別和他說太長時間話。他需要休息。」 阿呆大喜,道:「謝謝你,巖巨大哥。」說完,溜到載有岩石的馬車後,縱身上了車。 看著阿呆上了岩石的馬車,巖巨眼底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掉轉馬頭,重新回到隊伍最前面去了。 阿呆進入馬車之中,只見岩石平躺在馬車一旁,他的身體被捆在一塊厚實的木版上。岩石目光呆滯地看著身旁地黑色棺材。眼中沒有一絲神采,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從昨天狂化的後遺症中恢復過來。 阿呆輕聲道:「岩石大哥,你好點了麼?」 岩石沒有吭聲,依然呆呆的看著身旁的棺材,似乎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 阿呆坐在岩石身旁,低聲道:「岩石大哥,我知道大嫂的死你很傷心。但是,你也要振作起來啊!兇手還沒有抓到,如果你就這麼沉淪下去,大嫂死也不會瞑目的。」阿呆心中異常壓抑。看著岩石的樣子,心裡非常難過。 岩石依舊沒有動靜,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阿呆握住岩石冰冷地大手,道:「岩石大哥,我不會說話,大嫂的死對你一定有很深的刺激。在不久之前,疼愛我的叔叔死了,當時我和你的心情一樣悲痛欲絕。我的叔叔也是被人殺害的。但是,我現在的功夫太弱了,根本沒有辦法為他報仇。我從小孤苦伶仃,是教師收留了我,他教我魔法,教我煉金術。但沒過多久,我就遇到了叔叔,叔叔那時候中了劇毒,他將我強行帶離了老師地家,來到索域聯邦,開始傳授我武技。剛開始的時候,我非常思念教師,很仇視叔叔。後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相處,叔叔一直都對我非常好,我發現,他也是個好人。可是,就在我和叔叔建立了深厚感情之時,叔叔的仇人來了,因為他們的原因,使叔叔過度使用鬥氣,導致劇毒發作而亡,我真地好相念叔叔,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好啊!」說到這裡,歐文的影子不斷在阿呆面前閃現,他不禁涓然淚下,淚水滴落在岩石的大手上,岩石似乎動了一下。 半晌,阿呆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繼續道:「岩石大哥,你振作一點吧。大嫂的血海深仇還等著你去報呢。如果你就這樣沉淪下去,最高興的莫過於殺害大嫂的仇人。剛才我聽月痕大哥分析,他說,最有可能殺害大嫂的人,就是你們部落中地族人啊!」 聽了阿呆的話,岩石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不斷的搖著頭,「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們的族人都那麼善良,他們怎麼可能殺害雲兒呢?」 阿呆照搬月姬的話,道:「即使是一鍋甜粥,也可能會有沙子,這種事很難說啊!大白天的,也只有你們的族人有可能進入你家。岩石大哥,你想想,是不是在族裡有什麼仇人啊?」 岩石搖了搖頭,道:「我的族人和我關係都非常好,怎麼會有仇人呢。雲兒,雲兒,你為什麼就這麼去了,留我一個人在世上,你讓我怎麼能活的下去呢。兄弟,你知道雲兒對我有多重要嗎?我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雲兒並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她比我小兩歲,從小父母雙亡,是我父親好心收留了她。她一直以我的丫鬟自居,在我少年時,就開始照顧我的起居。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美麗,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是沒有人能比的了的。我生氣的時候,她安慰我,我痛苦的時候她陪著我,我生病的時候她照顧我,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關心我。她,是我永遠的天使。在我心中,即使是普巖族族長的位置也沒她重要。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們相愛了。她開始時不肯接受我,我知道她是愛鐵,從我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我清楚的明白,她對我同樣有感情,之所以不接受我,原因是她深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但我對她的愛和身份有什麼關係呢?我愛的,是她這個人,是她那顆善良的心啊!在我的一再懇求下,她終於接受了我。兄弟,我不怕你笑話,為了得到她的心,我曾經跪在她面前懇求她啊!也許是我的堅持打動了她,她終於對我敞開了心扉,我們在一起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普巖敵意 停頓了一下,岩石彷彿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目光,半晌,才接著道:「這件事很快被父親知道。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也是以後普巖族族長的繼承人,父親本來想讓我娶一個大部落首領的女兒。知道我和雲兒相愛以後,他激烈的反對,但是,我怎麼會輕易的被打倒呢?父親曾經讓我在族長之位和雲兒之間挑選一個,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雲兒。最後,父親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了我們的婚事,那幾年經歷的種種波折,至今我仍然記憶猶新。我們成婚到現在,才不過兩年的時間,這兩年對於我來說,是神仙一般的生活,我好快樂,真的好快樂。每當我離家辦事的時候,我都會想著,家裡有溫柔的雲兒在等我,她一定會做好我最農友吃的菜等著我回來。一想到她,我的心中就充滿了甜蜜和期望。昨天,就在你那一劍要砍到我之時,我腦子中吸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再也看不到我心愛的雲兒了,後來,你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肯傷到我,我真是非常感激。因為,只要我活著回到家,就又可以見到雲兒了。可是,可是,她竟然就那麼去了,我的幸福沒了,就這麼突然消失了,兄弟,這讓我怎麼能接受的了啊!」說到這裡,岩石失聲痛哭起來。淚水不斷的流淌而下,沾濕了他的衣襟。 聽了岩石和雲兒的故事,阿呆被深深的打動了,岩石對雲兒那刻骨銘心的愛戀不斷震懾著他的心弦。 良久,岩石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哽咽著說道:「我的雲兒是那麼善良,她從來都沒有招惹過誰,絕對不可能會有仇家。她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好,即使是小貓小狗受了傷,她都會為它們治好。可是。可是。她就那麼去了。帶著不甘和痛苦雲了,是誰,究竟是誰那麼狠心啊!竟然連雲兒這麼善良的姑娘都不肯放過。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如果我今天不出雲巡視,一直陪在她身邊,雲兒就不會死。」 阿呆拍了拍岩石地肩膀,問道:「岩石大哥,最近有沒有生人到過你們部落呢?」 岩石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普巖族一向很少接觸外人,更不會帶外人到自己的部落中。如果你昨天不是饒過我的性命,又和天罡劍派有關,我是絕對不會帶你們回部落的。兄弟,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想去地下追隨雲兒。也許,在那裡我們又能再一起呢。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雲兒的仇。我一定要將那個惡魔碎屍萬段。」森冷的殺氣充斥著整個車廂,一時間阿呆突然感覺到全身有些寒意。 岩石的目光逐漸變的冷了起來。他低聲道:「阿呆兄弟,謝謝你將我喚醒。雲兒地仇我一定要報,你說的對,那個惡魔很有可能就是族裡人,更可能的是,這個惡魔就在隊伍之中。因為,雲兒跟我這麼長時間,多少也學了一些武技。如果想讓雲兒不發出一點聲響,這個惡魔必然有著不弱的功夫。我相信,他殺雲兒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一定還會再出現。你下車以後,不要把我清醒過來的事告訴任何人,等回到父親那裡,我一定要找出仇人。周圍看護馬車的人,都是我絕對信地過的兄弟,他們不會洩露咱們的談話。」 阿呆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道:「岩石大哥,你別太難過了,仇人一定會授首地。」 岩石閉上眼睛,擠掉最後兩滴淚水,冷聲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難過了,我的心中只有恨。阿呆兄弟,你下車去吧,把你的眼淚擦乾了。別讓人看出來。」 阿呆擦乾了淚水,道:「岩石大哥,那你保重。」轉身就要下車。 「等下一。」岩石叫住阿呆。 阿呆茫然回頭,問道:「岩石大哥,你還有事麼?」 岩石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道:「兄弟,你真是個善良的好人,謝謝你。今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阿呆抓住岩石的手,「大哥,我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孤苦,有你這麼一個大哥,是我的幸運啊!」 回到馬車上,阿呆在眾人地目光注視下坐到玄月身旁。 月痕問道:「岩石怎麼樣?」 阿呆搖了搖頭,道:「岩石大哥他的狀況很不好,完全被妻子的死折磨的呆滯了,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看著他妻子的棺材。」阿呆心道,這是我第一次說謊話吧,岩石大哥,希望你能盡快找到仇人。 月姬歎息道:「他也怪可憐的,這麼年輕就死了老婆。」 玄月突然睜開了眼,看了看阿呆,沒有吭聲。 一天後,在五百名普巖族戰士的護衛下,一行人來到了位於普巖族西南方最大的部落——巖部落。這裡的人全部以巖為姓,岩石的父親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也是整個普巖族的族長。 五百名戰士在巖部落前的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可能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當阿呆等人從馬車上下來時,足足有上千名盔甲鮮明的普巖族戰士從部落中迎了出來,他們全是輕騎兵,身穿皮甲,手持長矛,矛尖斜指地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股肅殺之氣蔓延在整個隊伍之中。巖部落比起岩石所在的那個部落規模要大多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屋,足有一個大城市的規模了。其中也有一些氣勢恢弘的高大石製建築,部落佔據的面積之大,站在小山坡上,很難一眼望盡。 巖部落中出來的一千名士兵雁翅排開,擋在阿呆他們的隊伍之前巖巨命令所有戰士停止前進,自己跳下馬來,高聲喊道:「我是巖巨,是哪位兄弟帶的隊伍?」 「是巖巨大哥啊!聽說出事了是麼?族長派我來迎接你們。」隨著一個渾厚的聲音,一騎快馬從對方的輕騎兵陣營中衝出。此人馬術極為精湛。高大的黑色駿馬像一道黑色閃電般,迅速的衝了過來。巖巨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速度而感到吃驚,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 黑馬上地騎士似乎已經和馬連成一體似的,身體微微前伏,隨著馬蹄的奔騰而輕輕的晃動著,轉瞬間就來到巖巨身前,當黑馬距離巖巨的高頭大馬還有五米左右之時,黑馬上的騎士吆喝一聲,猛的一拉韁繩,黑馬發出希津津的一聲長嘶。就那麼人力而起,在那名騎士的控制之下落在一旁停了下來。 巖巨哈哈一笑,道:「巖力兄弟,你的馬術是越來越見長啊!」 被巖巨稱為巖力的戰士身材不高,但是卻非常健壯,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臉彪悍之氣,赤裸在外的手臂上肌肉高高絞起。青筋虯結,一看就是一個力量型的戰士,跨下的黑馬更是異常神駿,黑色的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匹黑緞子似的,經過剛才地急速奔馳,驟然停了下來,只是微微有些喘息,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的。「巖巨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岩石大哥呢?我聽你們派來的人說,雲兒姐姐她……」 巖巨黯然道:「小雲真是太慘了,先不說了。岩石和小雲的屍體就在後面地馬車上,咱們先進部落再說吧,一切都要等老族長來定奪。」 巖力眼中怒氣勃發,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要是讓我知道,我非把他錯骨揚灰。走,巖巨大哥,你快帶我去看看岩石,他和雲兒姐姐感情那麼深,一定很難受吧。」 巖巨歎了口氣,道:「岩石受了很深的打擊,小雲死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自從我們上路以來,他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肯吃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似乎呆了似的。走,我帶你過去看看。」說著,掉轉馬頭,帶著巖力向馬車走去。載有岩石的馬車在後面,巖巨和巖力必須要先經過阿呆他們的身旁才能過去。當巖力看到阿呆等人時,不由得皺眉道:「巖巨大哥,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你們地隊伍中。」 巖巨道:「他們這些外人是出事那天岩石從外面帶回來的,好像是岩石的客人吧。他們一回到部落,小雲就死了,我怕他們有嫌疑,就把他們一塊帶過來了,請老族長定奪。」 巖力眼中寒光大盛,甩鐙下馬,大步流星的走到阿呆等人面前,離的近了,阿呆看到巖力背後插著兩柄短把戰斧,斧柄很短,只有不到一尺,而斧面卻非常大,兩柄交叉的戰斧幾乎將巖力寬闊的後背完全遮蓋住了。 巖力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你們害了雲兒姐姐。」 月痕皺了皺眉,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普巖族這種仇視外族的習慣必然會引起誤會啊!趕忙解釋道:「我們是傭兵,準備到天元族那邊去完成個任務,在路過貴族領地之時遇到了岩石兄弟,我們曾經交過手,後來成了朋友,岩石兄弟邀請我們到部落中做客,誰知道卻出了這種事,我們對普巖族絕對沒有一點惡意,而且我們一直都和岩石在一起,又怎麼會殺害他的妻子呢?」 巖巨也從馬上跳了下來,道:「先不要把自己擇的那麼乾淨,你們到達部落的時候,小雲已經死了幾個小時,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請族長來定奪就是了。雖然我也相信你們,但我作為岩石部落的副首領,不能放過任何有嫌疑的人,委屈你們來這時,真是不好意思。我相信,是非自有公論,老族長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寒光一閃,巖力背後的兩柄大斧已經到了手中,大吼一聲,就向月痕劈了過來,兩道烏光轉瞬間到了月痕面前。這突然的變化嚇了月痕一跳,他已經來不及拔劍了,只得憑藉著靈活的身法閃身退到一旁。巖力得理不饒人,怒吼一聲,兩柄短斧狂風暴雨似的向月痕劈了過來。那看上去很有份量的戰斧在巖力手上似乎輕若無物似的,一道道烏光縱橫交錯,氣勢極為驚人。 「鐺——」一聲巨響傳來,震的周圍眾人暫時失去了聽力。阿呆雙手握著天罡劍後退了三步才站穩。這個巖力的力量實在是恐怖。似乎更在岩石之上。原來阿呆看到月痕陷入了危險之中,只得用一式上撩化解了他的危機。 巖力地戰斧被阿呆封了一下,兩柄戰斧反彈而起,全身一晃,也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阿呆深吸口氣,壓下翻湧地氣血,怒道:「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攻擊月痕大哥,我們可沒有招惹你啊!」 巖力怒吼道:「放屁,一定是你們這些外族人害了雲兒姐姐。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為雲兒姐姐報仇。」說著,舞動戰斧,又要衝上來。 巖巨從後面一把抱住巖力,怒喝道:「巖力,你要幹什麼?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許動他們。」 巖力奮力的掙扎著。巖巨竟然有些要抱不住他似的,「巖巨大哥,你放開我,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誰會傷害雲兒姐姐,雲兒姐姐那麼善良,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麼要殺了她啊!我要殺了你們為她報仇。」巖力的話使周圍的普巖族戰士都對阿呆等人怒目相視,顯然有著相同的看法。戰士們已經從自己的馬匹上都跳了下來,抽出了背後的長刀圍了上來,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將眾人亂刃分屍似的。萬里、苗飛、月姬都不由得抽出了自己地兵器。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冷冷的看著巖力,道:「你們普巖族都是一群頭腦簡單的人嗎?殺了我們你們就能報仇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們是兇手。你們普巖族人難道都那麼傻麼?」一邊說著,玄月身上湧起濃濃的白色光芒,神聖氣息將已方六人罩在其中。 玄月身上散發出的神聖氣息給眾人帶來一種平和的感覺,驚恐之感頓時減弱了不少。 巖力一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暴怒,皺眉道:「原來還有個魔法師。」 阿呆惟恐巖力再次攻擊,站在玄月身旁,牢牢的瞪視著巖力,隨時準備出手,生生真氣不斷地運轉之下,已經將剛才的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天罡劍上閃爍著淡淡的鬥氣光芒。 玄月輕輕搖動著手中地魔法杖,怒視著巖力,陣陣白光不斷從她手中的魔法杖湧起,隨時準備攻擊對方,她的另一隻手摸向胸口的鳳凰之血,準備必要的時候,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她從小被寵慣了,面對這樣的情形,自然怒氣大發。 月痕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他沒有抽出背後地長劍,沖巖力道:「現在岩石兄弟的妻子剛亡,難道你們不去看看他,我們又跑不了,如果你們查清確實是我們做的,你們隨時可以將我們剝皮拆骨。這裡是你們普巖族勢力最大的地方,還怕我們跑了不成。如果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就要殺我們,那我們是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 巖巨扯住巖力結實的手臂,怒道:「巖力,你連大哥的話都不聽了麼?走,咱們先雲看看岩石兄弟,然後回族裡,等族長定奪吧。」 巖力恨恨的怒哼一聲,抬起左臂,用戰斧指著月痕道:「你們等著,如果確實是你們殺害了雲兒姐姐,我就一斧劈死你們。」說完,轉身向後面的馬車走去。沒有了帶頭人,其他普巖族戰士在巖巨的呵斥下也都退了開去。 巖巨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各位,請別在意,我這個巖力兄弟脾氣從小就非常火暴,我替他向你們道歉了。」 苖飛撇著嘴道:「道歉有什麼用,趕快查清楚事實放我們走到是真的。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可跟人欠這裡耽擱不起。」 巖巨微微點頭,不再說話,追著巖力去了。 當巖力從岩石的馬車上走下來之時,臉色變得鐵青,全身不斷散發出陣陣殺氣,瞪視了阿呆等人一眼,騎上自己的黑馬指揮著從岩石部落來的五百人簇擁著眾人向部落走去。巖巨惟恐巖力再鬧事,一直跟在月痕身邊,臉色也是異常凝重。 進入到部落之後。巖巨給眾人安排到一間石屋中。從外面將門反鎖住,派了幾十名戰士守衛,自己就和巖力匆匆去見族長了。 苗飛坐在凳子上,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叫怎麼回事兒啊!咱們怎麼這麼倒霉,竟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月痕大哥,如果他們非要說是咱們殺了岩石的老婆,難道咱們就這麼等死不成?」 月痕瞪了他一眼,道:「苗飛。你冷靜點,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也只能等了,這個普巖族最大的部落,怎麼也有幾十萬人之多,難道你能殺出去不成。人在屋簷下,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可能。何況,咱們既然沒有做過。還怕什麼,等下去吧,等下去吧,我就不相信岩石地父親身為普巖族族長會看不出事實地真相。」 月姬道:「看出真相又能怎麼樣?兇手狡猾得很,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讓他們怎麼去查,難道他們查不出來,我們就要一直被囚禁在這裡麼?這個兇手一定是蓄謀已久,恐怕很難查的出啊!那個叫巖力的矮子最可惡,上來什麼都不說就對大哥動手,我真想一箭射穿他的頭。」 月痕道:「那不過是個莽漢,你和他計較什麼。」 玄月坐在床上,一邊擺弄著自己的魔法杖。一邊道:「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他們又管吃管住的,等等不就行了。」說完,她瞟了阿呆一眼,衝他道:「你過來,坐到我身邊。」 自從昨天玄月不顧魔法力耗盡的危險用平靜之光救了岩石,阿呆對她的態度改觀了許多,聽到她地呼喚,坐了過去,悄聲道:「月月,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麼?實在不行,咱們還是用卷軸把你父親叫過來吧,也許他能把咱們救出去呢?」 玄月搖了搖頭,湊到阿呆耳邊,低聲道:「要是爸爸來了,我還玩兒什麼?對了,今天岩石都對你說什麼了?」 阿呆老實的低聲道:「岩石大哥他說,啊,你還呆滯著,什麼也沒說啊!」由於石床在房間的另一頭,兩人又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月痕等人並沒有聽見。他們還在商量著脫困之法。 玄月撇了撇嘴,道:「你還想騙我,如果他什麼都沒和你說,為什麼你的袖子是濕的,那是擦眼淚擦的吧。」 阿呆顯然沒想到玄月的觀察如此仔細,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趴到玄月地耳邊,道:「岩石大哥是讓我喚醒了,可他說為了能找出兇手,不讓我告訴別人他醒過來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阿呆溫熱的氣息吹到玄月耳中,玄月不由得躲了一下,嘻嘻一笑,嗔道:「你離我那麼近幹什麼,討厭。」 月姬看著阿呆和玄月,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鬧,我說玄月小姐,你這麼個高級魔法師,難道就不會個什麼傳送魔法,把我們大家都帶出去麼?」她的話頓時讓萬里和苗飛地眼睛亮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玄月哼了一聲,背衝著阿呆,靠在他肩膀上,道:『你不懂就不要隨便亂說,傳送魔法是那麼好用的麼?那可是空間系魔法師的專利,非常困難的,即使是空間魔法師,如果沒有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也很難將人傳送出去,我學的,可是光系魔法。更何況,如果咱們走了的話,那不就落實了罪名,給兇手做了替死鬼。難道以後你想在大陸上天天被普巖族追殺麼?要跑你跑,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月痕咳嗽一聲,道:「玄月小姐說地對,我們現在絕不能離開,必須要等下去。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的族長就會召見咱們了。先見見他再說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只能等了。」 正在這時,石屋的門開了,巖巨和巖力一起走了進來,巖巨面無表情,而巖力則是一臉憤憤之色,大聲道:「走,跟我們去見族長。」 月姬怒哼道:「三寸釘兒,你說話客氣點。我們可不是你們的囚犯。」 巖力大怒。吼道:「你說誰是三寸釘?」烏光閃過,兩柄戰斧又到了他手中。巖巨趕忙一把拉住他,沖月姬道:「對不起各位,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族長有請幾位,想問問你們昨天的情況。」 月痕點了點頭,沖阿呆和玄月使了個眼色,道:「好,那咱們走吧。」說著,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巖巨伸和攔住月痕。道:「請各位把兵器留在這間屋子裡再走。」 苗飛怒道:「什麼?還要讓我們留下兵器,不行,你們要是動武怎麼辦?」 巖力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真的動武,有兵器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飲恨的下場。」 苗飛最討厭別人瞧不起他,聞言大怒,道:「你說什麼?你很厲害麼?要不要先比畫一下。」他擅長的是技巧。並沒有把力大無窮的巖力看在眼內。 月痕一把拉住苗飛,看了一眼擺開架勢的巖力,把自己的長劍放到一旁,道:「大家都把兵器留下吧。」 月姬和萬里都沒有說什麼。顯然對月痕非常信服,直接摘掉兵器放在桌子上。苗飛也在月痕地瞪視下摘掉了腰間軟劍,萬分不願的扔在一旁。 正在這時,房間中突然閃過一道紅光,眾人驚訝的向紅光發出的方向看雲,只見玄月正攤開手道:「我可沒有兵器哦。」原來,她在剛才月痕等人放下兵器時,利用鳳凰之血將自己的魔法杖和阿呆的天罡劍都收了進去。但她不知道的是阿呆胸口上還有一柄天下至邪的——冥王劍。 巖力哼了一聲,道:「有沒有兵器你自己最清楚,到族長那裡,只要你有兵器,是絕對進不去的,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們。」說完,扭頭就向外走。 眾人跟著巖巨和巖力,在一群普巖族戰士的簇擁之下,朝著巖部落地中央走去,足足用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巖巨才帶著他們停留在一座高大的建築前,這座建築處於巖部落的中央,完全是用岩石砌成,外表看是三角形的,高達三十米之多,佔地足有幾千平方米,可以說是整個巖部落最大的建築了。三米的石門外有二十名戰士把守著,和先前的輕鎧騎兵不同,他們都穿著非常沉重地黑色重鎧,鎧甲將他們完全包裹在內,連頭部也被帶有面罩的頭盔罩住,使人無法看到他們的容貌。每名重鎧士兵手中都持有一柄巨大的戰斧,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沉凝的氣度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如果不是鎧甲的縫隙間露出一點皮膚的顏色,僅從外表看,這些紋絲不動的戰士似乎像一尊尊雕像似的。 巖巨和巖力走到二十名重鎧戰士面前停了下來,囂張暴躁的巖力竟然非常恭敬的衝著重鎧戰士施禮,指了指背後地阿呆等人,道:「神聖的提魯戰士,你們好,是族長讓我們帶這些外族人來見他的,請你們放行。」 二十名重鎧戰士同時側身閃開道路,其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整齊劃一的動作展現出他們久經訓練功底。 巖巨走到巖力身邊,也是向二十名戰士施禮後,這才轉向正準備跟著他向裡走的眾人點了點頭。他叮囑眾人道:「這是我們普巖族最神聖的提魯神廟,只有發生重大的事情,才會在這裡決定,進去後不要隨便說話,跟著我和巖力的腳步。」 巖巨對眾人一直以來的善意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月痕趕忙點了點頭,道:「我們會的。」 巖巨凝重的看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道:「如果你們身上有兵器,最好趕快拿出來,否則一旦被神廟門前的機關發現,提魯戰士必然會發起攻擊,到那時,誰也救不了你們。」 玄月才不相信有什麼力量能探測出鳳凰之血中的物品,攤了攤手,道:「我可是什麼都沒有,你看我幹嘛。」 阿呆心中一陣打鼓,他胸口處的冥王劍是無論如何不能拿出來的,可是,看巖巨說的這麼嚴重,似乎這些提魯戰士非常厲害似的。猶豫了一下,阿呆還是選擇了沉默。他可不想因為冥王劍的邪惡之力而傷害到這裡的人。 巖巨微微一歎,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去吧。」說著,帶著眾人向神廟走去。 走進廟門之前,巖力把自己背後的兩柄戰斧扔到一旁,這才昂首而入。巖巨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之後月痕、苗飛、萬里、月姬和玄月。果然如玄月所料,在神器鳳凰之血的作用下,兵器根本就沒有被發現。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提魯神廟 最後一個輪到阿呆了,他忐忑不安的走了過去,突然,一股異常巨大的壓力壓的阿呆險些喘不過氣來,似乎要將他擠碎似的。周圍的二十名提魯戰士動了一下。就在阿呆以為自己的冥王劍被發現之時,胸口上的冥王劍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一股冰冷至極的能量瞬間將他全身包圍在內,周圍的壓力頓時消失不見。神廟大門頂端的一塊石頭突然冒出一股青煙,發出咯的一聲。阿呆嚇了一跳,以為是神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武器,趕忙伸手向胸口摸去。雖然冥閃那招他只試探著練習過一次,但他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有把握使用出那一招似的。 周圍的提魯戰士們並沒有再動,依然雙手持戰斧站在原地,阿呆快步走入了提魯神廟之中,這才鬆了口氣。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衣,他非常後怕的想到,為什麼自己剛才竟然想用冥王劍呢,如果冥王劍出鞘,那至邪之力散發而出,恐怕周圍那二十名提魯戰士都會死去。也許,是那莫名其妙的壓力才會讓自己有了動用冥王劍的念頭吧。放下按在胸口的手,阿呆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快步向玄月追去。 進入神廟,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兩旁每隔十米一邊就會有一個火把,火把的光芒不是很亮,甬道中顯得非常昏暗。眾人都非常謹慎,一邊走著,一邊向四周看去,大家都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似乎神廟中蘊涵著一種特殊的能量似的。 玄月回頭看到追上來的阿呆,低聲問道:「你怎麼這麼慢?」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快走吧,月月,你有沒有覺的這裡非常神秘啊!」 玄月點了點頭,摸了摸胸口處有些發燙的鳳凰之血,低聲道:「這座神廟似乎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能量,非常龐大。」 巖巨似乎發現了阿呆和玄月的交談聲,扭頭瞪了他們一眼,阿呆趕忙住口,不再說話。 巖巨和巖力帶著眾人在神廟中拐過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甬道變得寬闊起來,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左右,突然周圍變得異常空曠,兩邊再沒有火把出現。巖巨和巖力止住腳步停了下來。巖力恭敬的說道:「族長,我們已經把人帶來了。」 突然,撲撲聲傳來,周圍驟然間亮了起來,幾十個巨大的火把同時點燃,原來這是一個足有幾百平米的大廳。大廳兩旁站立著上百名提魯戰士,和外面的戰士一樣,他們也都手持巨大的長柄戰斧,正前方有一個幾十米的高台,高台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名高大的普巖族人,看上去六十歲左右,一身灰色的長袍遮蓋住他高大的身軀,棕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雙目神光電射,灼灼的目光看的阿呆等人非常不自在。在他身旁的一人,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內,看不清面貌,到像個魔法師,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灰袍老人一揮手,巖巨和巖力退到一旁,低著頭,神態甚為恭謹。 「外族人,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我們普巖族的提魯神廟。我是普巖族族長巖非,這位是我們族中的普林先知。在我兒岩石身上發生的事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他現在仍然處於呆滯之中。之前巖力很不冷靜,曾經試圖傷害你們,我替他向你們道歉。現在,請你們把遇到我兒子的過程詳細的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巖非的神情極為沉重,顯然在為自己兒子的遭遇難過。 聽到巖非說話如此客氣,月痕不由得鬆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尊敬的普巖族族長您好。我們幾人都是傭兵,正準備去天元族完成一個傭兵任務,路經貴族領地,……」月痕的表達能力很強,詳細的將如何遇到岩石,以及後來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聽完月痕的敘述,巖非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看向身旁的黑袍人,道:「普林先知,這件事您怎麼看。」 低沉而蒼老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之中,「族長,以我的能力只能遇知未來中一些影像,卻不能判定所有的事,我已經去看過岩石和雲兒的屍體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些外族人卻並不是殺害雲兒的兇手,難道您看不出,他們都是童貞之身麼?您還記得在岩石小時侯我曾經說過,他二十六歲那年有一劫,此劫對岩石的影響非常大。此劫雖然會對岩石造成很大的傷害,但卻並沒有性命之憂,劫數發生之時,也正是他新生的開始,他會遇到一生中的貴人。那位貴人,就是能帶著兵器進入神廟之人。只要這位貴人在,岩石必能化險為夷。不過,此次行兇之人如果在岩石恢復清醒之前殺掉他,岩石將永遠沉寂在地獄之中,不能得到永生。」 巖非一楞,道:「普林先知,您說的那位貴人是誰?」 普林先知撩起頭上的黑色斗篷,露出滿頭白髮,蒼老的臉上佈滿褶皺,但卻有一雙無比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世間的一切似的。即使是目空一切的玄月,在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也不由得低下了頭。大廳中,惟有阿呆能夠和他對視而不被影響。普林先知掃視了阿呆眾人一眼,道:「這個人已經出現,就在這群外族人之中。但此乃天機,不能輕易洩露,請族長對這些外族人善待之。從明天開始,讓他們同岩石相處,必能使岩石從悲痛中走出來。不過,在這之前,您一定要保護好岩石的周全。」 巖非眼底流露出一絲喜色,道:「謝謝您普林先知,巖巨,巖力,今天晚上就由你們率領族中戰士保護岩石的安全。」 巖力有些納悶的道:「尊敬的普林先知,既然這群人中有岩石大哥的貴人,為什麼不讓他們現在就去和岩石大哥在一起呢?那樣他們不是能更快的幫岩石大哥恢復過來嗎?」 普林先知慈祥的一笑,道:「巖力,你還是那麼莽撞。這一切自有天意安排,我不便多講,按照族長的吩咐去做吧。」 巖巨拉了巖力一下,道:「謹尊族長指示。」 巖非若有所思的看了普林先知一眼,沖阿呆等人道:「那好,巖力,你帶著這些外族人先去休息吧。等明天一早,就按照先知的辦法,請眾位客人和岩石相處。」 巖力答應一聲,看向阿呆等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淡淡的說道:「各位,請吧。」 就在阿呆等人要跟著巖力和巖巨離開之時,普林先知突然說道:「等一下。」 眾人茫然回首,看向普林,普林道:「這位小兄弟和這位小姐請留一下。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不用普林刻意指出,阿呆和玄月同時感覺到普林說的是自己,玄月問道:「您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麼?」在玄月眼中,面前這個老先知是除了教廷紅衣祭祀和教皇以外,唯一能讓她感到心驚肉跳的人,說話也自然的客氣了不少。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有些話是必須單獨和你們說的。難道你們不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叨嘮麼?」 普林慈祥的笑容深深的感染了阿呆,親切的感覺如潮水般漲滿他的心扉,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似乎已經認識了很久遠的一段時間似的。 月痕沖阿呆和玄月使個眼色,道:「既然先知有話對你們說,我們就先回去了。」 巖非咳嗽一聲,道:「巖巨、巖力,你們還不趕快帶客人去休息。岩石的安全晚上就由你們負責,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 巖巨和巖力對視,躬身道:「是。」說完,帶著月痕等人一起從原路返回,向提魯神廟外走去。只有阿呆和玄月留了下來。 普林先知閉上眼睛,道:「現在是傍晚了,是晚飯的時候了。族長,你有些事情要去做了,記住我說過的話。」 巖非雖然身為普巖族族長,但對這名蒼老的祭祀似乎非常尊重似的,聞言微微點頭,道:「那我先去了,普林先知。」說完,快步而出。神廟的大廳中,除了那寫仍然紋絲不動的提魯戰士以外,就只剩下玄月、阿呆和神秘的普林先知。 普林先知順著一旁的階梯從檯子上走了下來,他身體顫巍巍的,看上去極為虛弱似的,似乎完全要依靠手中的木杖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阿呆看著普林先知蹣跚的腳步,心中一陣不忍,趕忙上前幾步,去攙扶他,當他的雙手扶住普林先知之時,普林先知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阿呆感覺自己似乎完全被看透了似的,全身一陣發冷。 普林先知歎了口氣,道:「老了,真是老了,身體不行了。走,孩子們,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說完,扭頭轉向自己剛下來的平台,沖玄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相比起來,玄月比阿呆的警惕性要高的多,從普林先知讓他們留下和他對巖非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在整個普巖族中,絕對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他又為什麼要留下自己和阿呆兩個外人呢?普巖族不是最討厭外人的麼?雖然這麼想著,但玄月還是走了過去,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輕易的過去,但她也明白,這個普林先知對自己和阿呆並沒有惡意。 普林先知看著走到自己身旁的玄月,道:「小姑娘,你對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不放心的麼?告訴你們,提魯神廟是我們普巖族最神聖的地方。在這裡,絕對不能做任何齷齪之事的,否則,一定會受到天神的懲罰。哎——,孩子們,我等你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一邊說著,普林先知身上突然產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阿呆和玄月緊緊的吸扯在自己身旁,他舉起手中的木杖,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光芒一閃,玄月和阿呆同時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周圍到處都充斥著匪夷所思的色彩,五彩斑斕的光點不斷從身上漂浮而過,眩暈的感覺不斷充斥著兩人的身體,他們想喊,卻又偏偏喊不出聲音,想掙扎,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他們身旁的普林先知閉著雙眼,不斷的低聲吟唱著什麼咒語。 眼前一黑,所有的光點消失了,就在玄月和阿呆吃驚莫名之際,眼前突然又亮了起來,所有的感覺瞬間回復到全身,那股從普林先知身上產生的吸力也不見了。阿呆和玄月發現,他們出現在一條甬道之中,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金色魔法六芒星,六芒星上與著許多非常複雜的符號,不關阿呆看不懂,就連神聖教廷出身的玄月也無法辯識。甬道兩旁的牆壁上鑲嵌著比拳頭略小的火紅色寶石,不斷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以阿呆和玄月的眼力也只能勉強看到十米之內的事物。玄月清楚的知道,這紅色的寶石叫火雲石,雖然不是很珍貴,但一下出現這麼大的火雲石還是非常讓人驚訝的,而且,想讓火雲石發光,必須有魔法力支持,看來,這提魯神廟還真是蘊藏著不少秘密。 普林先知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站在那裡一聲不吭。玄月心中一急,下意識的使出了光系最普通的低級魔法照明術。但是,她吃驚的發現,周圍的空氣中好像並沒有魔法元素存在似的,不論她怎麼吟唱咒語,都沒有任何魔法波動產生。 「孩子,不要試了,在這裡,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也使用不了魔法。這裡可以說,是我的領域。」說完,他再次揮動手中的木杖,原本空曠的甬道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風元素之力,輕輕的將三人的身體托了起來,緩緩的向甬道深處飄去。每經過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左右兩邊的牆壁上才會出現一顆紅色的火雲石,提供一絲光線,玄月知道,眼前這個普林先知的魔法水平已經達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他先前使用的魔法,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法陣傳送,那可是連父親也不會的魔法啊!而現在,他所用的風系魔法雖然並不高深,但是在這個沒有任何魔法元素的地方能使用出另一種魔法,似乎還並沒費什麼力似的,讓她非常驚訝。阿呆雖然吃驚於發生的種種,但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他對普林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使他沒有任何的畏懼心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風元素消失了,三人落在地面上,在他們面前有兩扇高大的石門,石門兩旁,分立著一名提魯戰士,和外面那些提魯戰士不同,這兩名戰士不但身材更加高大,而且他們身上的盔甲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三人落地的同時,他們手中的長柄戰斧交叉在一起,攔住了三人的去路。強大而森然的氣勢從兩名提魯戰士身上發出,瞬間將三人罩在其中,巨大的壓力使阿呆和玄月險些喘不過氣來,他們根本無法產生一絲的抵禦念頭,因為這兩名提魯戰士實在太強大了,那澎湃而出的壓力,將玄月和阿呆壓制的完全動彈不得。 普林祭祀彷彿不知道阿呆和玄月的狀況似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而提魯戰士的威壓也好像對他並不產生任何作用。 巨大的壓力使阿呆和玄月的身體已經漸漸支持不住,阿呆看著玄月痛苦的樣子,心頭大振,低吼一聲,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催動到極限,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透體而出,擋在自己和玄月面前。 玄月全身一輕,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她扭頭向阿呆看去,只見他已經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阿呆額頭上滑落,在自己和阿呆身前的白色光芒不斷的顫動著,她明白,阿呆將所有的壓力都接到了他自己身上。玄月心頭大震,她清楚的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啊!感激之情充斥著她的心扉,毫不猶豫的從領口掏出鳳凰之血。 似乎同樣感覺到了危險,鳳凰之血散發出異樣的紅芒,溶入阿呆的白色鬥氣之中,抵抗著巨大的壓力。 阿呆本來已經達到了極限,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淌而出,而鳳凰之血及時的幫他分擔了部分壓力,阿呆頓時輕鬆了許多。在危險面前,阿呆下意識的,右手已經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冰冷而充滿邪惡之氣驟然散發而出,淡淡的灰色光芒從阿呆的胸口處出現,鳳凰之血的紅芒一暗,在白、灰、紅三色光芒的作用下,阿呆和玄月身上的壓力完全被擋在身前三尺處。 兩名提魯戰士似乎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變化,手中的長柄戰斧舉了起來,做出一副準備攻擊的樣子。 玄月和阿呆同時大驚,剛才只是壓力已經讓兩人疲於應付了,如果面前這兩個無比強大的戰士發出攻擊,那後果真是不敢想像。玄月櫻口微張,準備吟唱鳳凰之血的最強咒語,而阿呆也做出了準備使用冥王劍的姿勢。阿呆清楚的感覺到,冥王劍的邪力雖盛,但僅憑邪氣是不會傷害到有鳳凰之血保護的玄月的。而那深不可測的普林先知就更不是用他擔心的了,他要對付的,只有勉強這兩名異常強大的戰士。 就在雙方的攻擊一觸既發之時,普林先知終於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好了,停止吧。」兩道藍色光芒從他身上發出,穿透了玄月和阿呆的防禦,直接射到兩名提魯戰士的眉心部位。兩名提魯戰士同時收回了自己的戰斧,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站回原地,壓力也同時消失了。 阿呆和玄月都有一種身體前傾的感覺,阿呆受力最多,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全身虛弱的半跪在那裡,大聲的喘息著。玄月也好不了多少,臉色蒼白,鬢角處已被汗水所浸,右手緊緊的握住鳳凰之血,怒視著普林先知,兩團柔和的白色光芒從普林先知手上發出,閃電般罩向玄月和阿呆。在光芒的作用下,兩人同時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先前的疲倦和創傷似乎已經消失了似的。阿呆站了起來,先看了有些發楞的玄月一眼,這才問普林道:「先知,這是怎麼回事?」 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歎息一聲,道:「沒錯了,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我們終於見面了,你們,就是我等待了三十年的人啊!」 別說阿呆不明白,就連聰明絕頂的玄月也楞住了。她微嗔道:「普林先知,你是不是應該向我們解釋一下?」 普林先知看了玄月一眼,道:「在這兩扇石門之後,保存著我們普巖族千年以來的秘密,你們之所以能到這裡,完全是因為天神的指引。孩子們,當你們隨我進入到這兩扇石門之後,你們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一切都會按照天神指引的方向發展。走吧,在裡面,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一切,三十年啊!我終於等到你們了。」說完,他手中木杖輕揮,隨著嘎嘎的聲音響起,兩扇高大的石門緩緩而開,石門之後是一片黑暗,普林先知停頓了一下,道:「跟我來吧。」說完,似乎滿懷心事的向裡走去。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阿呆心有餘悸的看了石門兩旁的提魯戰士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咱們走吧。」 玄月點了點頭,已經到了這裡,根本沒有回頭的路了,也只能向前走,走一步看一步。兩人跟隨在普林先知之後,進入到黑暗的石門之後。當他們踏入石門的一刻,身後的石門突然關了起來,巨大的聲響不斷在空曠的石窟中迴盪著。 玄月身體一震,抓住阿呆溫暖寬厚的大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阿呆,你,你要保護我啊!」在這神秘而詭異的神廟中,即使膽大如玄月,也不由得恐懼了。 阿呆第一次感覺到玄月是那麼的無助和弱小,不由得激起了他胸中的保護慾望,緊了緊握住玄月的手,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將自己和玄月護在其中。玄月全身一暖,舒服了許多,整個身體都靠在阿呆身上,似乎只有在那裡,才是她避風的港灣似的。 這是一個沒有光線的密閉空間,出奇的是,在這裡卻並沒有憋悶的感覺。 「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去吧,神之力量。」普林先知蒼老的聲音響起,周圍突然亮了起來,玄月和阿呆發現,這是一個不算很大的石窟,而光線正是從四周牆壁上的寶石中發出的,淡淡的黃色光芒給洞窟內帶來了光明,普林先知站立在洞窟中央,凝視著面前的石壁。周圍的石壁,包括洞頂在內,都被壁畫所覆蓋,那一張張巨大的栩栩如生的壁畫在寶石散發光芒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神秘。 普林先知緩慢的走到阿呆和玄月身旁,歎息一聲,道:「孩子們,這裡,就是記載我普巖族萬年經歷的地方。」 玄月皺眉道:「你們普巖族的萬年經歷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帶我們來這裡呢?」 普林並沒有直接回答玄月的問題,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看我今年有多大歲數?」 玄月一楞,疑惑的看著他滿臉的褶皺,道:「你這麼老,怎麼也有八、九十歲了吧。」 普林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的神色,搖了搖頭,道:「巖非族長和我是一起玩兒大的,他今年六十二歲了,而我,比他還要小上一歲。」 玄月和阿呆同時吃驚的看著普林,普林自嘲的笑笑,道:「你們知道為什麼我僅僅六十一歲的年齡卻顯得如此蒼老麼?」 阿呆茫然搖了搖頭,玄月若有所思的道:「難道是因為你那先知的稱號麼?」 普林點頭道:「你說的對,像我這樣的先知,和你們神聖教廷的祭祀在某些地方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在實力上,我和教廷的祭祀比要差了不少。但是,我卻比他們多了一項能力。」說到這裡,普林眼中閃過兩道精芒,「我比他們多的,就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孩子們,我們普巖族的先知,在族中具有著絕對的權力,即使是族長也要聽從先知的吩咐。普巖族共有三十幾個部落,這裡是最大的一個,而提魯神廟就是先知祭拜天神,遙感未來的地方。普巖族的先知只能有一個人,都是由上代先知指定出來的。我可以說,是歷代先知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在幾年前的血日降臨,神聖教廷的小姑娘,你應該知道吧。」 玄月心中一動,失聲道:「你是說千年大劫麼?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神聖教廷中人?」 普林微微一笑,道:「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你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並不是普通光系魔法師所能具有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長輩,必然是教廷中的紅衣祭祀吧,而且,能將教廷至寶鳳凰之血讓你佩帶,那你和教皇大人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我說的對麼?」 玄月茫然點頭,「那您把我們叫到這裡來,難道是和千年大劫有關麼?」 阿呆吃驚的看著玄月和普林,道:「千年大劫是怎麼回事?和五年前那場血雨又有什麼關係呢?」 玄月哼了一聲,道:「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千年劫難即將降臨大陸。這個傳說難道你都不知道麼?」 阿呆茫然道:「不知道,這千年大劫又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普林歎了口氣,道:「如果和你們沒關係,我也不會把你們叫到這裡來了。是天神指引著你們來到了我這裡,偉大的劫難救世主。」 阿呆還沒反應過來,玄月已經吃驚的全身顫抖起來,「你,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就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麼?」救世主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在五年前血日臨空那天,教皇頒下命令,讓所有的神職人員一起尋找即將出現的救世主。而教皇傳下的指引只有一句,那就是,「善良、邪惡、龍、鳳、愛。」這不明所以的幾個字,讓所有神職人員費盡了腦汁,五年了,一點音訓也沒有。教皇曾經說過,如果無法尋到救世主,那天下必將大亂,整片大陸將被血雨腥風所籠罩。 普林先知轉過身,背對著阿呆和玄月,道:「教皇大人雖然神力通玄,但他畢竟還是祭祀出身。我之所以能夠清楚的知道你們就是救世主,那不單是因為我那先知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三十年前,血日還沒有降臨之時,我用三十年的壽命為代價,乞求我們普巖族命運的時候,得到了更加詳細的神之指示,而這個指示則正是和救世主有關。所以,你們看到的我才會顯得如此蒼老。我今年六十一歲,加上三十年的壽命,模樣自然就變成九十一歲了。孩子,把你知道的救世主歇語說出來吧。」 玄月完全被震撼住了,而她身旁的阿呆,則仍然沒有明白普林和玄月在說些什麼。 玄月道:「教皇大人當初在與血日對抗之時,得到了一點關於救世主的線索,只有模糊的幾個字而已,『善良、邪惡、龍、鳳、愛。』」雖然這是教廷的秘密,但玄月卻說了出來。眼前這位蒼老的先知,讓她有了一種崇敬之感。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普巖歷史 普林眼中光芒大放,喜道:「那就對了,教皇大人真實神力高深啊!即使在抵抗血日之時,仍然能夠得到一些天神的指引。如果不是教皇大人和教廷的眾位祭祀,早在五年前,劫難就已經發生了。不過,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在神聖歷千年整的時候,劫難將無法阻止。我耗費了三十年的壽命,得到的指引全文是: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這裡面就包含了教皇大人所說的字,應該沒有錯了。你們,就是,受到天神指引的救世主。」 阿呆發現,玄月的小手中充滿了冷汗,救世主?這個詞彙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不禁脫口問道:「什麼是救世主?」 普林先知勉強抑制住內心的興奮,解釋道:「救世主,就是受到天神指引,解除人間劫難之人。血日臨空的跡象表明,劫難即將來臨。而教皇大人和眾位祭祀憑藉著自己精純的神力逆天而行,強自將劫難到來之期推後。但儘管如此,劫難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天神並沒有拋棄我們,他還是眷顧我們的。在他的指引下,出現了你們,能夠力挽狂瀾於即倒的救世主,天神會指引你們挽救世人。」 玄月皺眉道:「普林先知,你有什麼理由,證明我們就是救世主呢?」 普林微微一笑,道:「我當然有充足的理由,我會解釋給你們聽的,先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名字?」 玄月道:「他叫阿呆,我叫玄月,普林先知,你就快告訴我們吧。」 普林點了點頭,道:「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形容的就是阿呆。阿呆是個善良的孩子,但在他身上,卻擁有著至邪之力。」 玄月一驚,看向阿呆,阿呆下意識的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啊!」 普林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激動,我所說的邪惡是物的邪惡,而善良,則是你本身的品質。你知道為什麼我能確定你就是善良與邪惡的結合麼?不光是因為你剛才為救玄月的表現。你看。」不知道他從那裡變出了一個水晶球。普林默念幾句咒語,水晶球上發出淡淡的光芒,裡面出現了模糊的影像,影像漸漸清晰起來,正是阿呆等人準備進入提魯神廟時的景象。前面幾人進入神廟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而當玄月走入神廟之時,她的影像變成了淡淡的紅色,一個鳳凰形態的紅色能量將她包圍在內。而當阿呆走到神廟大門時,全身則散發出淡淡的灰色光芒,水晶球一暗,影像消失了。收起水晶球,普林道:「這是你們進入神廟時的影像,而我佈置的探詢防禦魔法陣竟然被阿呆破了。本來,即使是比你再厲害幾倍的人,也不能破壞我的魔法陣。但是,你身上那至邪之物卻可以,明白了吧。而你在進入到神廟之後的種種表現告訴我,你的心性又是那麼的善良。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你就是真正的救世主。那句『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形容的就是你,而光明與黑暗的統一,則正說明玄月和你之間所產生的反差。至邪之物帶給你的,是黑暗的能量,而神聖教廷出身的玄月,則是光明的代表。之前我也沒有想到救世主會是兩個人。直到我發現玄月身上帶有神聖教廷至寶鳳凰之血後,才肯定了這個想法。以鳳凰之血為引,不就是形容的玄月麼?而以神龍之血為結,呆會兒我會告訴你們。至於愛之永生我也不明白,以後就只有你們自己來領悟了。」 阿呆和玄月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玄月道:「普林先知,您把我們叫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為了確認我們救世主的身份麼?我可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以你們這些修為高深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我和阿呆怎麼能行呢。有件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會耗費自己三十年的壽命來預測救世主這件事呢?為大陸著想,好像應該是教廷的事情吧。就算劫難降臨,也未必會威脅到你們普巖族族啊!」 普林苦笑道:「不錯,我並沒有那麼偉大,我所在乎的,只有我們普巖族的生死存亡,當初我所想預測的事,也是普巖族的未來。但是,種種預兆表明,如果我們普巖族想發展下去,在大陸上始終佔有一席之地,就必須要度過這次千年大劫,而救世主不光是整片大陸的救世主,也是我們普巖族的救世主。我之所以讓你們來到這裡,就是想把我們普巖族千年以來的秘密告訴你們。希望能幫助你們成為真正的救世主,早日度過劫難。我們普巖族所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我不能看著他走向滅亡啊!」 阿呆道:「普林先知,您的意思我還不是很明白。您是想讓我們幫你們普巖族做什麼事情麼?」 普林道:「也可以這麼說吧,當然,我不會白白的讓你們幫忙。你們先聽我說完整件事情的經過,然後我再告訴你們,我們普巖族需要怎樣的幫助。不管是在索域聯邦之中,還是在整片大陸來說,我們普巖族可以稱為歷史最悠久的民族之一。我們是大陸上最早出現的人類。我們普巖族的歷史,可以追述到上萬年之前。而現在的三大帝國和索域聯邦都是千年前,第一任教皇,當時的救世主封印完魔神後才形成的。」普林走到石窟的洞壁處,指著石壁上的一幅壁畫,道:「你們看。」 阿呆和玄月順著他指的部位看去,在寶石不算很強的光亮照耀下,那幅壁畫上的顏色已經有很多地方都剝落了,只能看到上面畫著許多的人,他們穿著用野獸皮毛做成的衣服,高舉著最原始的兵器,似乎正在向某個方向狂奔著,其中有一個身材最魁梧的大漢,頭上棕色的長髮散亂的披散在身後,一臉的興奮之色,高舉手中的標槍,似乎在吆喝著什麼。普林道:「這是我們普巖族至今保存的最完整的一副遠古壁畫。畫上的這群野人,就是我們普巖族的祖先。而這名身材魁偉的大漢,就是我們普巖族第一任族長,這副壁畫據今到底有多長時間,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會低於萬年吧。我們的祖先,那時候還過著最原始的生活,從那時候起,我們普巖族就是最愛護自然的種族。」 普林上前幾步,指著第二幅大壁畫,道:「這大概是前一幅壁畫千年之後的樣子。」 第二幅壁畫上面,畫著一片山谷,大山的石壁上,有一個又一個的石洞,身穿布衣的普巖族人,正在不斷的從巖壁中進出著。普林解釋道:「經過千年的發展,我們普巖族已經開始具有了自己的文明,雖然仍過著穴居的生活,但那時候的普巖族人,已經開始耕作了。」他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又上前幾步,指著第三幅壁畫,壁畫上畫著成千上萬的普巖族人,穿著整齊的皮製盔甲,手上拿著長柄戰斧,排列成整齊的隊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普林道:「這是大約五千年以前普巖族人的樣子,那時候,我們普巖族已經向著最強大的方向發展著。你們是不是看這些戰士有些眼熟。不錯,他們就是神廟中那些提魯戰士的原形。你們看第四幅壁畫。」 第四幅壁畫上面只畫著一個人,一個全身肌肉虯結的壯漢,他下身穿著一條普通的布制長褲,赤裸著上身,雙手高舉長柄戰斧,似乎在大聲怒吼著什麼,全身散發著耀眼的黃色光芒。普林的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目光,歎息道:「這壁畫上的人,就是我們普巖族最偉大的英雄,提魯戰神,是他帶領著我們普巖族走向了最為輝煌的日子,現在的提魯神廟就是為了紀念他而建造的。在提魯戰神的帶領下,我們普巖族的疆界成倍的擴大,三十年的時間,大陸上四分之三的地方,完全被我們普巖族所佔領,那時的大陸,已經可以稱為普巖大陸。我們分散在各地的族人,和當地的一些落後部落相互通婚,才會有了大陸上現在那些各種皮膚的人類。除了和我們歷史同樣悠久的南綢人以外,我們普巖族可以說是現在大陸人類的祖先。哦,你們也許還不知道,現在的華盛帝國,就是南綢人的後裔。那時的南綢人並不像我們普巖族那麼喜好擴大疆域,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雖然只在大陸上佔據很小一部分地方,但他們卻得到了我們族人的尊重,始終能夠和平相處。事實證明,南綢人比我們更要聰明,至少,他們現在仍然佔領著大陸上接近四分之一的土地。」 普林在說到普巖族統治了大陸四分之三的疆域時,眼中流露出驕傲、興奮的神色,似乎他自己就曾經身處其中似的。尤其是看向壁畫中提魯戰神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敬與欽佩。阿呆和玄月已經被他的故事深深的感染了,兩人靜靜的聽著普林的敘述,完全沉浸在幾千年前的故事之中。 普林走到第五幅壁畫前,這是石窟中最大的一幅壁畫,幾乎佔據了洞窟五分之一的石壁,壁畫上的樣子和現在普巖族的部落很像,到處都是石製的房屋,普巖族人各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大家各忙各的,一幅盛世的模樣。普林歎息一聲,道:「我們普巖族的全盛時期保持了三千年之久,在那三千年中,我們完全成了大陸上的主宰。這就是當時的景象,幾乎在大陸每一個角落中都有著相同的部落。」 一邊說著,普林繼續向前走去,來到第六幅壁畫之前,第六幅壁畫上,畫的是一座城市,雖然城牆矮小,沒有什麼過多的建築,但那仍然是一座城市。普林歎息一聲,道:「大陸的地域實在太廣闊了,雖然我們佔領了大部分土地,但由於距離過遠,那時很多東西還是非常落後的。我們的族人逐漸分離成幾個部分。也就是現在的白色人種、黑色人種還包括紅颶族那樣的紅髮人種。他們在原本當地人的習俗影響下,逐漸脫離了我們普巖族的統治,形成了自己的國家。他們甚至連最根本的愛好自然都拋棄了。開始破壞森林,建立起最初的城市。我們當時的族長因為大家都是普巖族的後裔,並沒有責怪他們,畢竟,我們的普巖族人,仍然佔據著大陸一半以上的土地。」 普林眼中流露出憂愁的神色,走到第七幅壁畫前,壁畫上畫著一幅硝煙瀰漫的樣子,似乎幾個種族之間正在進行著戰爭。普林道:「雖然我們並沒有去征討那些分離的種族,但他們發展的速度實在太快,在很多方面都已經超過了我們。終於,他們耐不住寂寞,聯合起來向我們普巖族發動了戰爭。在那次戰爭中,雙方的損失都非常大。但畢竟我們普巖族的人口處於絕對的優勢,最後以我們勝利而告終。那大約是一千二百年前的樣子。那次戰爭之後,就出現了現在天金帝國的前身和落日帝國的前身。像亞鏈族那樣的種族也在大戰後逐漸發展起來。而我們普巖族的領地雖然並沒有減小,但由於戰爭中死去了大量的族人,使我們根本無法兼顧到全部的疆界。由於戰爭的洗禮,讓所有種族都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大家都進入了休養生息的階段,而我們普巖族也從那時開始,從全盛走向衰落。」兩行清淚從普林眼中流出,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歎息一聲,他走向了第八幅壁畫。 第八幅壁畫上,畫著一群人,不,那並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他們的皮膚是綠色的,手上長有尖刺,人的外形並不能掩飾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邪惡之氣,紅色的眼眸充滿了妖異的色彩,在這群人的正中央,有一個身材是普通綠人三倍高的巨人,他背生雙翼,那綠色的羽翼周圍長有尖刺。額頭上,有一隻獨角,雙手的尖刺上閃爍著耀眼的寒光,兇惡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玄月失聲道:「這,這不是遠古魔神麼?」 普林點頭道:「不錯,他就是遠古魔神,也可以說,他就是暗魔人參拜的魔神。當時,戰爭之後,和平保持了不到一百年,大陸上突然出現了這種綠色人種,他們凶狠殘暴,天生就充滿了破壞力,他們,就是現在數量極為稀少,但卻並沒有滅族的暗魔人。而這個被你稱為遠古魔神的傢伙,也就是暗魔之神。他的力量之恐怖,根本不是你們現在所能想像的。暗魔人的繁衍速度非常快,包括我們普巖族和華盛帝國的南綢人在內,沒有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在大陸的。他們的出現,簡直就是當時人類的噩夢。教皇大人應該知道,千年前的那場浩劫,就是由暗魔人而起的。開始時,他們的數量並不是太多。但他們的身體確實強橫。憑藉著超過普通人太多的實力,他們迅速佔領了大陸一小塊地方,凡是和他們作對的種族,都遭到了滅族之禍。五十年,僅僅五十年的發展,暗魔人已經超過了千萬。那都是我們當初的失誤啊!如果我們不是為了自己休養生息,而在他們剛剛出現時扼殺他們,就不會出現後來的結果了。暗魔人向所有種族發動了進攻,上百萬暗魔戰士衝入了大陸,僅僅五年的時間,他們竟然佔領了大陸上一半的領地,而那時,最先遭到屠戮的,就是我們普巖族。我們普巖族雖然實力強大,但由於準備不足加上暗魔人天生的強橫,根本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五年,僅僅五年的時間啊!我們普巖族人的數量銳減到先前的五分之一。」說到這裡,普林不禁痛哭失聲,深深的為自己的族人而悲傷。 良久,普林的情緒才平復了一些,他上前幾步,走到第九幅壁畫前,壁畫上,畫著一名高大的青年,他手中拿著一柄魔法杖,淡淡的白色光暈從他身上發出,在他身後,是無數的各族士兵,最讓阿呆和玄月感到驚奇的是,在他頭頂的高空中,竟然還有十幾條傳說中的各種顏色的巨龍盤旋飛舞著。而在他面前,則正是由暗魔神統帥的暗魔族。普林歎息一聲,道:「就在我們普巖族快要被滅族之時,救世主出現了。在他的指引下,大陸上各個種族團結一心,在遠古巨龍的幫助下,和暗魔族進行了最後的決戰。當戰爭結束之時,雖然在救世主英明的率領下,我們消滅了絕大部分暗魔族人,但是整片大陸的人類數量銳減到劫難之前的五分之一,而我們普巖族更是只剩餘不到百分之五的人數。救世主發動了毀天滅地的禁咒,雖然沒有消滅掉所有的暗魔族人,但也完全限制了他們的繁衍能力。直到現在,暗魔人仍然是各個國家剿滅的對象,不過,經過那次戰爭之後,他們逐漸從地上轉入地下,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據我估計,他們的數量不會太多。」 聽到這裡,阿呆不禁想起了當初和哥裡斯做船時遇到的海盜,哥裡斯當初就告訴過他,那綠色皮膚的,就是暗魔人。 普林臉色沉痛的走到最後一幅壁畫前,這幅壁畫上畫的,是一群魔法師裝束的人類圍著暗魔神的樣子,人類這邊為首的,正是那被普林稱為救世主的人類。暗魔神全身流淌著綠色的血液,在他腳下正有一個巨大的魔法六芒星若隱若現。普林道:「終於,在人類消滅掉暗魔族之後,在救世主的帶領下,將暗魔神圍在一座大山上。在那裡,集中了人類所有的高級魔法師和最強大的戰士,在救世主的幫助下,成功的殺死了暗魔神,並將他的殘軀和靈魂封印在山脈之中。那裡,就是現在的死亡山脈。」 玄月和阿呆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正準備去的地方,竟然真的是封印遠古魔神之所。 普林的身體似乎很虛弱似的,他勉強憑借木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悲慼的說道:「在那場巨大的浩劫中,損失最嚴重的就是我們普巖族。但是,到頭來,當大陸重新恢復和平的時候,我們卻被所有人淡忘了。他們並沒有歸還我們的土地,理由是我們的人數根本不夠統治那浩大的疆界。在救世主的指引下,大陸重新劃分為五大塊。也就是現在的天金帝國、落日帝國、華盛帝國、索域聯邦和神聖教廷。而我們普巖族剩餘不多的人,就成了索域聯邦中的一個種族而已。普巖族在經歷了幾千年的輝煌之後,終於走向了衰敗。當初,如果不是我們普巖族用族人的生命拖住了暗魔族前進的步伐。救世主他也不能讓所有人類歸心,得到最後的勝利啊!可是,我們普巖族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敬。」 玄月皺眉道:「普林先知,您說的這個救世主,是不是就是我們教廷的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 普林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口中的救世主,就是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我們普巖族從來從來都沒有記恨過教廷,因為沒有神羽陛下,就沒有今天的大陸。當時,他對我們也已經很照顧了。但是,我們卻恨其他所有的種族,是我們普巖族犧牲了族人的性命保全了他們大部分人,但是,當神羽陛下提出歸還我們領地之時,他們竟然閃爍其詞不願歸還。神羽陛下也是由於那件事心灰意冷才會歸隱在教廷神山之中。但神羽陛下所做的一切是不會被忘記的,他歸隱的那年,就被稱為神聖歷元年。」 阿呆道:「普巖族真的很可憐啊!死了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那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啊!普林先知,您別難過了。」 普林黯然搖頭,道:「一切都已經是千年前發生的事情,我難過又有什麼用呢?在神羽陛下歸隱的時候,他曾經說過,千年之後,大陸會出現再一次大劫,那時的劫難如果無法度過,大陸將重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千年將至,大劫即將來臨,而能挽救人類的,就只有你們了。」 玄月皺了皺眉,道:「我還是不能相信,我們就是那所謂的救世主,以我們的力量,在大陸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為,更幫不上您什麼。我覺的,您還是應該去找教皇大人談談的好。」 普林搖頭道:「不,能幫上我們普巖族的,正是你們。即使是教皇大人,也無法違反神的旨意,現在你們的力量雖然不足,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實,我並不想要求你們什麼。我只是希望,當劫難來臨之時,你們能保住我們普巖族的血脈,讓我們的族人,繼續在大陸上發展下去,我也就滿足了。」 沒等玄月說話,早已聽的熱血沸騰的阿呆衝動的說道:「普林先知,我答應您,如果大陸上真的有什麼劫難的話,我一定幫助你們普巖族度過難關。」玄月用力捏著阿呆的手,但仍無法阻止他說出自己心裡的話。 普林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顫聲道:「孩子,謝謝你,我們普巖族的未來,就全*你們了。玄月,我知道你身為教廷中人有很多顧忌。但我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會欺騙你們麼?我只是希望,我的族人能夠活下去而已,這樣,我的心願也就達到了。」 玄月瞪了阿呆一眼,道:「普林先知,如果一切真如您所說,我答應您,一定盡力保住你們普巖族。當然,我指的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別說保護你們普巖族了,就是保護我們自己都成問題。」說完,她眼底流露出一絲狡頡的目光。 普林微微一笑,道:「你這個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到真是個鬼精靈。我現在對你們說什麼,也不如你們以後親眼看到來的真實。記住你們今天的話。讓你們幫忙當然不是無償的,你們跟我來。」他手中木杖輕揮,最後一張壁畫處的石壁突然裂了開來,露出一個窄小的縫隙。普林率先走了進去,玄月沖阿呆低聲道:「你怎麼那麼傻,第一次見面,你怎麼能那麼衝動的答應他的請求呢?即使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在普巖族這麼危險的地方,你……,算了,不說你了,說你你也不明白。快走拉。」說完,扯著一頭霧水的阿呆走進了石壁的裂縫之中。 這裡並不能稱之為另一個石窟,因為地方實在太小了,只有十幾平米左右,所以只能稱之為石室。周圍都是參差不平的石壁,在石室中央,有一個高約一米左右,邊長大約為半米的正方形石台。普林先知正站在石台前,見阿呆和玄月進來了,道:「第一次見面,就請你們幫助我們普巖族,實在是很冒昧,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和增強你們的實力,我分別送你們一人一樣東西。玄月你過來。」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鬆開和阿呆互握的小手,走了過去。普林先知歎息一聲,道:「孩子,普林是我的真名字,我在大陸上,還有一個假名,早年,我在大陸上闖蕩時,一直用那個名字,那個名字叫圓木。」 普林的話雖然說的很平靜,但聽在玄月耳中卻如同炸響一個驚雷似的,她身體一晃,大驚失色道:「什麼?你是圓木魔導師。」在大陸上,除了神聖教廷以外,只有三名達到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一個就是現在天金帝國的國師魔法師工會的會長,擅長火系魔法的魔導師拉爾達斯。第二個,就是落日帝國的首席宮廷魔法師,擅長風系魔法的比因落格。而最後一個,也是大陸上最神秘的魔導師,擅長空間魔法的圓木。在三大魔導師之中,要論攻擊實力,肯定是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最厲害,但是,如果論綜合實力,則就要屬空間魔導師圓木了。他的空間魔法曾經震驚一時,連玄月的父親,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玄夜都倍加推崇。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神龍之血 玄月當然知道這空間系的魔法手札有多麼珍貴,尤其是,它出自於這位化名為圓木的空間魔導師普林手中,玄月用雙手鄭重的接過魔法手扎,正色道:「謝謝您,普林先知,我一定會好好的修煉您的空間魔法。」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玄月心理卻並沒有急於修煉的想法,到現在,她對普林口中的救世主說法還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似乎看出了玄月內心的想法,普林微笑道:「孩子,總有一天,你會發奮努力的,阿呆你過來。」 阿呆答應一聲,走到玄月身邊站了下來,普林微微一笑,拉起阿呆的手,道:「阿呆,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現在的你,應該並不是本質的你,以你的面相,應該是絕頂聰明之人,之所以會是現在的樣子,必定和你的童年有關,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一定是孤兒吧。」 阿呆一楞,道:「你怎麼知道?」 普林神秘的一笑,道:「別忘了,我是普巖族的先知啊!你的童年必定有著什麼痛苦的經歷,在你進入到神殿之中後,我曾經檢查過你的身體,我發現,在你的腦海中游一層陰翳,只有衝破了這層陰翳,才能找回你的自我,不過,這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即使是失去了記憶,你仍然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不論你以後記憶是否恢復,都要保持著你善良的心,只有上善若水的你才會受到天神的眷顧。」 聽了普林先知的話,阿呆怔怔的站在那裡,腦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又捕捉不到似的,玄月皺眉道:「普林先知,您是說阿呆曾經失憶過麼?」 普林微微點了點頭,道:「阿呆的童年必然受到過很大的刺激,所以才會失憶,我相信,他以後一定能重新記起那段記憶的。」 阿呆顫聲道:「普林先知,你是說,我也應該有家嗎?我,我並不是一個孤兒麼?」 普林搖了搖頭,道:「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你究竟來自何方,究竟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攤殉才行,你明白麼?」 阿呆茫然的看著普林,半晌說不出話來。 普林道:「好了阿呆,我也送你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對你今後有一定的作用,它不但可以幫你抑制邪惡,更可以在關鍵的時候保護你,你看。」說著,普林伸手按在前面的石台上,光芒一閃,石台中央突出一個圓形的石柱,普林低喝一聲,在石柱的頂端迅速畫出一個六芒星,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光芒陡然大放,突出的石柱變得晶瑩透徹起來,一條項鏈出現在石柱之中,項鏈是銀色的,上面有一個藍色的掛墜,很普通的水滴形,外表和玄月的鳳凰之血非常之像。 隨著這條項鏈的出現,玄月胸口處的鳳凰之血突然熱了起來,這條項鏈,使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普林迷惘的看著眼前的項鏈,歎息道:「還記得那句話麼?以神龍之血為結,這條項鏈就是和鳳凰之血配對的神龍之血,我們普林族保存他已經有上千年之久了,玄月,你應該知道這兩條項鏈的來歷吧>"玄月有些激動的看著神龍之血,點了點頭,道:」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是教廷第一任教皇,神羽和她妻子的飾物,傳說是巨龍之王——神龍和百鳥之王——鳳凰,用自己的鮮血製造成的神器,有著巨大的威力。「 普林點了點頭,道:「對,你說的不錯,這條神龍之血正是當年神羽陛下之物。那時,其它種族不願意歸還我們普林族的領地,神羽陛下出於歉意,將自己隨身的護身的神器送給了我們普巖族,成了我們族中的傳世之寶,千年以來,我們從來沒有動用過它,而鳳凰之血則一直由教廷保存著,這就是玄月身上之物,它們本是一對,相生相輔,你們的功力現在都還太弱,根本無法發揮這兩件神器的威力,等到你們能夠達到超越我的力量時,也許真的能喚出神龍和鳳凰相助呢,在神器中,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可以說是中級的神器了。」 玄月一愣道:「神器也分等級麼?」 普林微微點頭,道:「神器大約分三級,難道你的長輩沒有告訴過你麼?像下級神器有些可以憑借人類的力量創造出來的,據我所知,曾經有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士,就憑借自己的力量和天下眾多的珍惜之物創造出了一樣下級神器。而中級神器和上級神器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上級神器的威力即使是天神也很懼怕。」一邊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阿呆胸口處冥王劍所在的位置一眼。阿呆並沒有注意到普林的目光,他愣愣的說道:「普林先知,您,您是說要把這條神龍之血送給我們麼?」 普林微微一笑,道:「不,是送給你,我已經把自己的魔法手扎送給玄月了,這條神龍之血自然是你的了。」說著,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圓柱中的項鏈突然出現在他手上,在神龍之血出現的同時,藍色的光芒大放,似乎有一聲巨大的咆哮在遠方響起似的,玄月胸口的鳳凰之血同時發出強烈的紅色光芒,和神龍之血互相映襯著,兩條項鏈似乎都有著自己的靈魂,而此刻,他們似乎非常歡快似的。 阿呆連連搖手,推卻道:「不,不,那怎麼行,這可是你們普巖族的傳世至寶啊!我怎麼能要?普林先知,您還是先收起來吧。」 普林並沒有收回,淡淡的說道:「阿呆,你收下吧,這件神器在你手上我很放心,既然是神器就應改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千年大劫將至,我希望它在你手上能夠發揚光大,好好的利用它的威力,這也算是我們普林族(不是普巖族麼)給你們的報酬吧,能幫上救世主一把,是我們應該做的。」 玄月看著普林,又看看啊呆,突然一把將普林手中的神龍之血奪了下來,口真道:「讓你拿,你就拿著,普林先知不是說了,以後我們還要為他們普林族出力呢,有了神龍之血,把握性會大的多了,大不了等一切結束後,在還給他不就得了。」 阿呆一愣,手中的神龍之血傳來淡淡得溫暖,全身充斥著暖洋洋得感覺,說不出的舒服,而且這神龍之血似乎和自己很親切似的,在進入阿呆手中之後,藍色的光芒逐漸暗了下來,但其中的蘊涵的巨大能量並沒有減少。 阿呆道:「普林先知,那就算我先借用把,謝謝您了。」 普林微笑道:「神龍之血有催動的咒語,當你想使用它的時候,只要把自己的意念集中到神龍之血上,咒語你自然就知道了(他不是沒用過麼?怎麼知道的,騙子),至於一些其它的作用,神龍之血的咒語和鳳凰之血幾乎相同,以後讓玄月告訴你好了。」普林先知眼中流露出湛然神光,欣慰的說道:「我的使命終於完成了,普巖族的今後就要看你們的了。玄月÷阿呆,你們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 玄月拉住阿呆道:「我們量力而為吧,普林先知,您還有其它的事麼?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岩石現在可還處於危險之中呢,你就不怕他被人害了麼?那兇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岩石的妻子,恐怕岩石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吧。」 普林眼中流露出一絲沉痛之色,歎息道:「岩石這孩子幾乎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命運早已經由上天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改變,他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我還有點事要像你們交代,在提魯神廟中的提魯戰士你們看到了吧,說說你們的看法。」 玄月和阿呆眼中同時流露出恐懼的目光,玄月道:「他們是我見過最危險的戰士,即使是教廷的審判所中也只有高級的審判者才能和他們相比,你們普巖族的高手真是不少啊!」 阿呆道:「他們真的很強,尤其是剛才石窟門口那兩名提魯戰士,只要他們出手,隨便一個就可以輕鬆的把我們殺掉。」 普林痛苦的說道:「這些提魯戰士,是我們普巖族最值的尊敬的英雄啊!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來得麼?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可以說是我們族中的最大的秘密,在千年前,我們普巖族險些因為那場浩劫而被滅族,經過了劫難之後,更是有著一蹶不振的危險,為了能夠讓我們普巖族繼續發展下去,當時的族長決定,利用秘傳的巫術來製造出最強大的戰士。」 阿呆驚訝的說道:「強大的戰士是可以製造出來的麼?」 普林點點頭,道:「巫術是一門非常神秘的東西,和失傳的亡靈魔法有些相像,使用巫術的人一定要付出一些東西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在我們普巖族中記載著一種將人的潛能完全發揮出來的巫術,但是,它的代價卻非常高昂,那就是——靈魂。」 玄月和阿呆同時失聲道:「靈魂?」 「是的,靈魂,在使用這個巫術後,就會獻出自己的靈魂為代價。而使用了巫術的戰士,雖然失去了靈魂,但肉體只要不被毀滅,卻可以得到永生,那就是現在的提魯戰士,他們不但有著非常強大的攻擊和防禦力,潛力完全開發而出,最為恐怖的,是他們的自愈能力,只要不是身體完全粉碎或者殘疾,他們可以說是不死的。」 阿呆喃喃的說道:「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而獻出靈魂,這,這似乎也太……」 普林淒然道:「太邪惡是麼?現在的這些提魯戰士,都是我們普巖族中的英雄,他們是為了我們普巖族的發展而付出自己靈魂的,他們將得到我們普巖族永遠的尊敬,使用這個巫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他必須要用有強大的力量和堅定的信念,否則,巫術必然無法完成,每一個完成巫術的提魯戰士,都是我們普巖族最厲害的的勇士,我們族中有一個測試之法,通過測試的戰士,都會從先知那裡得到巫術的使用方法和咒語,一旦有威脅到我們普巖族安危的情況出現,這些戰士就會毫不猶豫的發動巫術,讓自己瞬間成為強大的提魯戰士,當年,大劫之後,各個種族都把我們普巖族當成了一塊肥肉,在它們想來,承傳了上萬年之久的我們,必然收藏這無數的寶物,或明的或暗的,他們無數次侵襲到我們的領地,在每一次最危險的時刻我們族中的勇士就會裡用巫術變成最強大的提魯戰士,取消滅敵人,當敵人被消滅以後,他們也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和意識,只能由我這樣的的先知來指揮,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我們更加痛恨那些外族人,千年以來,我們普巖族經歷的重大危難共有一百二十一次,而因為這些危難轉變成提魯戰士的英雄,足有二百七十六人,除有十一人在戰鬥中身體被完全毀滅以外,至今仍然有二百六十五名戰士存活(可以肯定,三少小學畢業了),他們年齡最大的足有九百多歲,雖然他們的功力不會再增加,但卻成為了哦我們普巖族最厲害的秘密武器。」 阿呆不解的問道:「既然提魯戰士這麼厲害,那有幾十個不就夠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那?」 普林苦笑道:「我們普巖族共有歲三十多個部落,雖然現在完全無法和原來的盛事相比,但面積仍然不小,敵人的每次進攻,不可能都有提魯戰士在附近,在萬分危急之時,為了保護自己的族人那些強大的戰士,必然會選擇犧牲自己的靈魂而使用巫術,瞬間增強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巫術的要求過高,千年以來,我們的提魯戰士只會更多,直到今天,一些貪圖我們普巖族莫須有寶物的人還會偷偷的潛入我們的部落之中,所以我們才會如此痛恨外族人,不願與他們接觸。」(一段廢話) 阿呆想了想,道:「普林先知,那您說,岩石大哥的妻子,這會不會是被外人所殺呢?」 普林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今天晚上,一切答案就會揭曉的,孩子們,我告訴你們關於普巖族提魯戰士的秘密,就是讓你們明白,如果以後遇到強大的敵人時,我們普巖族的提魯戰士,將會是你們最忠誠的夥伴,他們將成為你們最強大的助力。」 阿呆和玄月面面相虛見,玄月歎道:「這些提魯戰士都是最可憐的人,我們寧可不要他們幫助,他們的靈魂都已經沒有了,還是讓他們靜靜的生活在提魯神廟中吧,您說那?」 普林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你說的對,這些前輩為普巖族付出的太多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把,不過,就算你們不想讓他們幫忙,我還是要把控制他們的方法告訴你們,因為,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你們要向我保證,在我傳授給你們提魯戰士的催動之法後,絕對不可以使用他們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我還有另外一個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們不要把知道自己是救世主的事告訴別人,一切都順起發展比較好,如果讓教廷知道你們就是他們尋覓的救世主,很有可能會限制你們的發展,玄月,你應該明白,這句話是對你說的。」 沒等玄月回答,阿呆就急忙道:"普林先知,您為什麼會日子不多啊!"普林歎息一聲,道:"作為先知,我的壽命已經相當長了,畢竟,我洩露了天機,必然會受到天神的懲罰,雖然我不能完全看到自己的盡頭,但應該已經為時不遠了。"玄月和阿呆對視一眼,玄月道:"既然我們是你所說的救世主,那把這個消息告訴教遷不是列好麼?以後也能得到更多的幫助。"阿呆道:"普林先知,您不會有事的,您一定能再活幾十年。"普林抬起手,阻止玄月和阿呆說下去,臉上流露出淡然的笑容,道:"人的生命總是有限的,我也不能例外,我剛才說過,在先知中,我已經算是年齡大的了,我的先輩們,有的連三十歲都活不到就去世了,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玄月,我知道你身為教遷中人,如果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教皇,恐怕內心難安吧,但是,你要記住我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那是神早已安排好的,如果受到外力的阻撓,命運就會發生些微的變化,像你們,現在就已經踏入了命運的巨輪,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命運走下去,順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玄月,你明白麼?"玄月若有所思不再吭聲,普林顫抖的走到阿呆和玄月中間,他的身材不算矮小,只是現在已經佝僂了,阿呆趕忙從一旁攙扶著普林的手臂,問道:"先知,您沒事吧?"普林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聽我說,從現在開始,我要將提魯戰士的驅使之法教給你們,你們要發誓,絕不外傳。"阿呆低著頭道:"普林先知,我,我不想學。"普林歎息一聲,突然伸出枯瘦的右手,摸向阿呆胸前,阿呆一驚但卻並沒有反抗,那只枯瘦的手已經隔著衣服摸到了裝有冥王劍的皮帶之上,冰冷的雅力從劍柄處散發出來,石室中頓時冷了下來,玄月不禁打了個哆嗦。 普林收回自己的手掌,他似乎並沒有被那滔天的邪惡之力所影響似的,"孩子,世間萬物本不分善惡,不論是什麼,都要看你用在什麼地方,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提魯戰士和你胸口處的邪惡之物一樣,他們本都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但是,他們現在既然已經存在了,與其讓他們閒置或都被心術不正之人利用,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利用他們來做些好事呢?我之所以要把提魯戰士的驅使之法教給你們,並不是讓你們帶領他們去做什麼,只是希望,如果以後我們普巖族發生什麼變故,或者大陸的浩劫需要我們普巖族出一份力,你們可以利用這些普巖族的英雄來幫助你們,只要是為了正義,我想,這些英雄在九泉之下也會含笑的。"普林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目光,從阿呆身上掃到玄月身上,兩個頓時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阿呆低著頭不吭聲,玄月想了想,道:""既然您這麼說,那就開始吧。我向您保證,不到必要的時候,絕不輕易動用貴族的提魯戰士。"普林欣慰的說道""好,你們能明白我的用意就最好了,咱們現在開始,其實,驅使提魯戰士的方法並不困難,他們雖然並沒有靈魂,但卻並不排斥自己熟悉的事物,你們雖然不是我們普巖族人,但玄月得到了我的魔法手扎,而阿呆得到了神龍之血,有了這兩樣東西,你們再學習起驅使之法就要容易的多了。"說著,普林將提魯戰士的驅使之法詳細的解釋給玄月和阿呆聽。 一個小時之後,普林深吸口氣,道:"能說的。我已經都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能力太弱,還不足以使用這驅使之法。尤其是玄月,你本身的神聖體質,如果想使用這驅使之法,就必須有空間系魔法作為輔助,畢竟,提魯戰士是通過巫術轉化而來的。他們也可以被成為黑暗武士,有機會,你一定要好好修煉我傳授給你的魔法手扎,知道麼?"玄月點了點頭,普林剛才教給他們的,其實就是如何創造出提魯戰士的劃框框術,以及巫術的控制之法,這是玄月和阿呆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巫術的力量是非常神秘的,就連普林先知也只知道這個變成提魯戰士的巫術而已。 普林道:"你們這次通過我們普巖族領地要去什麼地方?能告訴我麼?"玄月看了阿呆一眼,道:"我們要去殘廢山脈尋找極品魔法水晶。"普林一呆,道?:"什麼?你們要去殘廢山脈?那裡可是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啊!你們的膽子真是太大了。"說完,他臉色凝重的空中畫出一個六芒星,不斷快速的念著咒語,足足頓飯的工夫才停了下來,普林明顯鬆了口氣,道:"我已經替你們推算過了,雖然此行你們會面臨很多危險,但應該能平安回來。一切小心吧。"阿呆早已對普林非常信服,聽他這麼說,原本的一絲擔心頓時消失了,道:"那這麼說,我們能夠得到魔法水晶了。"普林咳嗽幾聲,有些喘息著道:"對自己要有信心,要有克服一切困難的信心,是否能夠成功,完全要看你們自己的,走吧。是該離開這裡的時候了,時間差不多了,岩石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該解決了。"阿呆一楞,剛想說些什麼,他的脖子卻響了起來,時間過的太長了,中午吃的東西早已經消化掉了。 玄月撲哧一笑,默唸咒語,從鳳凰之血中取出幾個饅頭遞給阿呆,道:"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先知,您要不要來點?"普林苦笑道:"真不好意思,忘記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呢,咱們走吧,等處理完岩石的事我一定讓旅長好好款待你們。"說完帶著玄月和阿呆走出石室,當他們走出兩扇石門時,兩名提魯戰士並沒有阻攔,普林道:"這兩位是族人中最強大的戰士,他們是幾百年前族中最強大的勇士用巫術轉變而成的,可以說是提魯戰士之王。雖然求必能比的上大陸的劍對,但也想去不遠了,為了保護你們普巖族的歷史才會站在這裡,玄月,我的魔法手扎上面有進入這裡的方法,在最後面,以後如果必要,你可以來這裡指揮他們。"說完,他向前走去,玄月和阿呆的目光從提魯戰士之王身上掃過,目光中都流露出黯然之色。 玄月隱隱感覺到,這位為了族人犧牲三十年壽命的普林先知,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遺囑…… 夜已經很深了,夜晚的天空沒有一絲星光,層層烏雲遮擋住皎潔的明月,使大地陷入黑暗之中,偶爾清風吹動樹葉,會帶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提魯神廟外地的間石屋外。 巖力正坐在石室門口的台階上,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塊布,不斷擦拭著他那兩柄戰斧,"巖巨大哥。你說今天晚上那個兇手會來麼?咱們是不是應該在這裡多佈置些人手。讓那傢伙來得去不得,哼,只要讓我抓住那混蛋,我就喀嚓一下,砍死他。"說著,還拿手中的戰斧比畫了一下,他們已經在這裡守了半宿,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夜已經很深了,部落中的普巖族人早已經睡下了。 巖巨去偽存真的搖了搖頭,道:"阿力,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那麼衝動。也不多動動腦子,如果這裡安排的人太多,兇手怎麼會上當呢。而且,咱們倆在族裡也算的上是高手了,肯定能把兇手抓住。"巖力打了個哈欠,道:"巖巨大哥,我小時候你就老教訓我,現在我也老大不小了,你就別老說我了行不行,真是好睏啊!天趕快亮就好了,岩石大哥真是可憐,雲兒姐姐就那麼去了,老天真是不長眼啊!連雲兒姐姐那樣的好人他也不保佑。"巖巨斥道:"別亂說,要是讓族長大人聽見了,有你好受的。"巖力哼了一聲,道:"族長也真是的,如果我是他,一定安排大量的人手來保護岩石大哥,找兇手雖然重要,但先把岩石大哥救回來不是更重要麼?可他呢,不但只讓咱們兩個來這裡守衛,還把先知的話傳遍整個部落,這不是將岩石大哥致於危險之中麼?雲兒姐姐死了,岩石大哥這麼可憐,我都沒看他有太多的悲傷,當初雲兒姐姐嫁給岩石大哥他就不同意,沒準這回雲兒姐姐死了,他還高興呢。"巖巨一把將巖力從地上提了起來,沉聲道:"怎麼越說你,你越來勁,議長長也是你能議論的麼?"巖力也知道自己的話過分了,將戰斧插在背後,道:"巖巨大哥,我剛才可什麼都沒說過。"巖巨微微一笑,道:"你啊!要是能把自己那衝動的性格改一改,就會更得人心了,族長也不會不放心讓你出支歷練。"巖力苦笑道:"天天在部落中待的我都快悶出鳥來,巖巨大哥,你說,如果岩石大哥清醒不了的話怎麼辦?他可是族長唯一的繼承人啊!我們的族人肯定不會允許一個沒有意識的人繼承族長之位吧,希望他快點醒過來才好。"巖巨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淡然道:"如果岩石兄弟真的醒不過來,恐怕族裡就要由德高望重的長輩們推選項一名新的繼承人了。"巖力神色一支,道:"如果真的要推選繼承人的話,族裡誰能比的上你巖巨大哥的威信,在咱們這一代中,就算岩石大哥也比不上你啊!"巖巨微微一楞,皺眉道:"巖力,你少說兩句吧,打起精神來,兇手隨時會出現,咱們今天的使命可是很重啊!~"巖力冷哼一聲,道:"我就怕那兇手不敢出現,只要他來了,我就不信他能活著回去。"巖巨走到巖力身邊,拍拍他寬厚的肩膀,道:"巖力,有一件事你說的很對。"巖力一楞,問道:"什麼事"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兇手顯形 巖巨道:「如果岩石真的不能恢復,那我就一定可以成為旅長的繼承人,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想我這麼多年的努力,也該得到回報了。」 巖力一驚,道:「巖巨大哥,你說什麼?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是認真的吧。」 巖巨冷笑一聲,右手閃電般的帶著黃色的鬥氣光芒點在巖力身上,鬥氣驟然迸發,瞬間封住了巖力的血脈。 巖力大吃一驚,但是再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巖巨,身體緩緩的軟倒在地,雖然意識並沒有失去,但已經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巖巨。 巖巨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拉著巖力健壯的身體退到石屋之中,把巖力的身體放在角落裡,他似乎鬆了口氣,冷笑道:「巖力,你還是太傻了,有些事是你無法理解的。等我收拾完岩石,再回來收拾你。」 說完,巖巨一步步向綁在床上的岩石走去,巖力倒在角落中,吃驚的看著巖巨,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脾氣溫和待人寬厚的巖巨會變成這樣。巖巨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他走到岩石慶邊,冷冷的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岩石,恨聲道:「岩石,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麼?你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訴你,讓你到地獄中也好做個明白鬼。早在咱們小時候,我就恨你。明明在每個方面我都要強過你。但是就是因為你是旅長之子。所以大家都寵著你。愛護你,把你當成了旅長的繼承人。而我呢?永遠只能做你的陪襯。小雲,小雲她確實是個好姑娘,你以為就你喜歡她嗎?不,我也早就喜歡上了她。但是。你是旅長之子,又天天和小雲在一起,我沒有機會,沒有任何機會,我只能將自己的愛深深的埋在心底。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對我這麼不公平。即使你得罪了旅長,他也只是將你發配到一個邊遠地區中去做首領。當初,我和你一起離開的時候,旅長對我說,讓我好好看著你,監視你。幫助你。我就不明白,我什麼地方都要強過你。為什麼得不到心愛的女人,還要做副首領,永遠被你壓在底下做一個陪襯。」說到這裡,巖巨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不少。眼中充滿了瘋狂的神色。 床上的岩石仍然靜靜的躺著。目光仍然呆滯,但是,在被子下面的手,已經攥緊了。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膚之中。 巖巨將匕首舉到眼前,恨恨的說道:「前天。你又出去巡邏了,我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終於,我趁著沒人注意,溜進了你的家。我當時只想將自己心裡的話說給小雲聽。可是,可是這個賤貨,她不但不接受我的愛,還罵我,說我不要臉,說我癡心妄想。平常看她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那天她地反應會那麼激烈。為什麼她的溫柔只給了你一個人,不能分我一點?我不甘心啊·我好不甘心,我不能放過她,如果我放過了她,等你知道了,死的那個人就是我。岩石,如果你現在清醒的話,一定很恨我吧。哈哈,你恨吧。你恨吧。小雲是我強姦的,也是我殺的,既然那個婊子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就要折磨她,讓她受盡痛苦而死。現在,你也可以去地下陪她了,等你死了,我再把巖力殺了,將自己弄成重傷,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我,我到時候就推到那些外族人身上,族中推選項的時候,我一定能夠憑借自己的本領當上族長的繼承人。到那時,普巖族將會在我的統治下,所有族中的美女都將歸我所有。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去死吧。」巖巨雙手握住匕首,猛的向岩石胸口插去。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原本被捆的結實的岩石,眼中突然精芒大放,身上的繩子寸寸斷裂,雙腳猛撐,重重的蹬在巖巨的胸口上,喀喀兩聲,骨骼斷裂聲清晰的傳來,巖巨發出一聲滔天慘叫,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石屋的牆壁上,緩緩軟倒。 岩石人床上站了起來,眼中佈滿了血絲,一步一步向巖巨走去,森然的殺氣不斷從他體內傳來,骨骼辟啪做響,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為什麼?巖巨,為什麼?你是我最尊敬的兄長,為什麼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雖然中了岩石一腳,但巖巨的功底畢竟深厚,體內的鬥氣阻止住斷裂的胸骨,不至於傷到內臟,他吃驚的看著岩石,「你,你是清醒的?原來,先知也會說謊麼?你,我好恨,為什麼當初沒有殺了你。」 岩石冷冷的看著他,身上散發出強烈的鬥氣,在恨意的作用下,他體內的潛力完全爆發而出,就在他要上前結果巖巨之時,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巖巨,我並沒有說謊,只是,你理解的有些錯誤而已。」 石屋門開,普林先知,普巖族族長巖非以及阿呆和玄月一起走了進來。原來巖巨還以為自己尚有一線生機,他已經積蓄起全部的力量,等待岩石攻擊自己時拼一下,畢竟在功力來說,他比岩石要高一些,即使受傷了,仍然有著一定的實力,但當他看到先知和族長同時出現時,他知道完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普巖族沒有人不知道先知的力量有多麼強大。 巖非臉上流露出悲痛的神色,他黯然搖頭,道:「巖巨,為什麼?你是我最寵信的族人,為什麼你要背叛普巖,岩石是你的兄弟啊!就算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也不應該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嗎?不錯,岩石很多地方都不如你。而且他和巖力一樣,雖然實力在族人中很強,但頭腦過於簡單,而且容易衝動,不能以大局為重。你知道麼?我之秘以事事難為你。正是因為我早已把你內定為我的繼承人。我並不是一迂腐的老人,我一直覺的有你帶領普巖族,我們的族人會得到更好的生活,你,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巖巨一楞,冷冷的說道:「你現在說這些鬼話想騙誰,難道你會不讓自己的兒子繼承族長之位嗎?我不信。」 普林先知歎了口氣,道:「即使族長的話你不想信,我的話你總該相信吧。早在三年前,族長就已經和我說過,他說,你是他最佳的繼承人選,我們安排了一系列的考驗,來考驗你的能力。你都通過了。可是,沒想到你的心機竟然如此深沉。巖巨,現在一切都明朗了。你知道麼?當你和巖力一起去帶那些外來人到神廟的時候,岩石就把一切都告訴我和族長了。他那時已經是清醒的。當初,你姦殺了雲兒之後。故意將她的屍體折斷,好刺激岩石。因為你清楚的知道。咱們普巖族中,只要是優秀的戰士都有狂化的能力。你刺激岩石使他狂化,他必然無法控制自己,很容易潛力消耗而亡,但是,你卻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玄月和阿呆平息了岩石的衝動,將他從狂化的危險中拯救出來。之後,你再沒有殺掉岩石的機會,你發現他已經變的呆滯,所以也沒有著急殺他。你是不是以為先前我在神廟中說了謊話。你錯了,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阿呆,就是岩石命中的貴人,只是,我沒有點明的是,阿呆早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和岩石在馬車中見過面了。在他的勸說下,岩石成功的恢復了意識。我們安排這一切,只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兇手。而你,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巖巨完全呆滯了。喃喃的說道;:「不,不,這不可能,你們一定在騙我對不對,一定是騙我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期望的族長之位竟然離自己如此之近,現在用後悔這個詞已經無法形容巖巨內心的感受了。 玄月恨恨的說道:「岩石,你還等什麼?是這個人殺了你的妻子啊!難道,你忘記了你妻子死的多麼慘麼?」 聽了玄月的話,岩石怒吼一聲,棕色的頭髮在鬥氣的作用下乍起,猛的一拳向巖巨轟去。 「轟∼∼」巨響聲中,岩石被震的後退六七步,在阿呆的攙扶下才穩定住身體,擋在巖巨面前的,正是普巖族族長,岩石的父親巖非。 「爸,您為什麼攔著我,難道這個畜生不該殺麼?」岩石憤怒的吼叫著,他已經接近了狂化的邊緣。 巖非收回剛剛擋住岩石的大手,歎了口氣,道:「岩石,父親有很多地方做錯了,當初,如果不是我讓巖巨跟你一起離開這裡,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不錯,巖巨該死,但他現在還不能死,這件事,我們必須要給族人一個交代,你明白麼?我會讓你如願的。雲兒啊!你死的真是好冤枉啊!」 岩石站在那裡不再說話,死死的盯住倒在地上的巖巨,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巖巨早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 正在這時,巖巨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在巖非背景的掩護下,低低的念叨著什麼。 普林眼中光芒大放,怒喝道:「巖巨不要再妄圖做垂死掙扎了,以你的心性,根本不配成為提魯戰士。」一邊說著,他手中在空中畫出一個黃色的六芒星,光芒閃過,在巖巨的慘嘶下,六芒星印在他的胸口之上。原來,巖巨見大勢以去,準備拼著犧牲靈魂變成提魯戰士衝出去,但還是被普林發現了。普林黯然搖頭。道:「族長,我已經封印住了巖巨所有的能力,其它的事就由您來處理吧。」 普林轉過身,沖阿呆和玄月道:「你們要雇我今天說的話,普巖族的未來就看你們的了。不論事成與否,你們永遠都是我們普巖族最尊敬的朋友。族長,我累了,先回神廟去了。你要善代這些外族人。」 巖非看了阿呆一眼,道:「我知道了。先知。」 普林蹣跚離開了石屋,他的身影看上去更加蒼老了。那風燭殘年的樣子。使阿呆心中產生一陣壓抑感。 巖非喚入兩名普巖族戰士,將巖巨架了出去,隨手解開巖力經脈的禁制。道:「岩石,你今天晚上和巖力不許離開這裡。明天正午,在部落廣場上,我會公開處理巖巨的事情。」說完,他沖阿順和玄月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岩石楞了一下,看著自己的父親走出去後,突然失聲痛哭起來,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悲慼完全抒發出來似的。他終於找到了殺害妻子的仇人了。但這個人卻是他平常最尊敬的兄長,最另他痛苦的是,就算將巖巨千刀萬刮。自己的妻子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巖力到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楞在一旁,不知道所措。 阿呆看著岩石,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想起來童年的痛苦,淚水不矢不覺的流淌而出,他抓住岩石的肩膀,就那麼默默的靜立著,在悲傷的氣氛下,空氣中顯得異常壓抑。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拉住他的大手,眼中充滿了溫柔之色。 阿呆身體一震,當他看到玄月目光中的溫柔時,一股暖流從心底升起。在他眼中,玄月似乎長大了許多,再不是那個會刺痛他的小丫頭了。 兩天後,阿呆、月痕一行八人離開了普巖族部落,繼續他們的控險之旅。是的,一行八人,他們的隊伍中多了岩石和巖力,在抓住巖巨的第二天正午,普巖族族長巖非當著所有部落族人的面,將巖巨的罪狀解說清楚。殘害本族族人,在普巖族中是最深的罪孽,最後,巖巨死在岩石的長刀之下,雖然岩石報了仇,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阿呆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岩石向巖非請命,希望和阿呆他們一起去冒險。本來巖非是不同意的,但普林對他說,岩石跟阿呆在一起只有好處,而且岩石現在的心境太過惡劣,出去散散心也好,有了普林的話,巖非也就不再阻止,巖力因為巖巨的事心中非常懊惱,而且他早就想離開部落出外闖蕩,就以保護岩石為名,也向巖非請命,巖非因為這次巖巨的事感到非常疲憊,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只是囑咐他們在路上要聽阿呆和玄月的吩咐,不能太衝動。 就這樣,岩石和巖力隨同阿呆等人上路了。岩石和巖力依然騎馬,而阿呆是怎麼也不想再受那顛簸之苦了,就和玄月等人坐回自己的馬車。 今天天氣晴朗,碧空萬里無雲。日正當中。空氣在陽光的直射下變得灼熱了許多。 阿呆從馬車裡探出頭來,沖岩石和巖力喊道:「兩位大哥,天氣太熱了,咱們休息一會再走吧。」 岩石從部落中出來以後,還沒有說過一句話,聽到阿呆的呼喚,微微點頭,和巖力拉住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 阿呆、玄月和月痕等人下了馬車,眾人走到大路旁的樹林中,找到一塊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岩石獨自一人坐到一旁,神色間甚是落寞。 巖力從背後抽出兩柄戰斧放在一旁,沖阿呆道:「兄弟,你們有水沒有,我都快渴死了,這鬼天氣也實在是太熱了點。」 月痕微微一笑,將水代扔給巖力,道:「喝吧,這是我從你們族裡打來的泉水。」 巖力接過水代,看向月痕神色間有些尷尬,支吾著道:「兄弟,你叫月痕是吧,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太衝動了。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月痕現在想起那天巖力用戰斧劈他的情景還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阿呆及時擋住了巖力的進攻,後果不堪設想,他微笑道:「那都是誤會,我可不是記仇的人,不過,巖力大哥,你的功力真是深厚啊!我差點就做了你的斧下亡魂。」 巖力哈哈一笑,道:「要說功力,在我們普巖族年輕一代中,除了岩石大哥和巖巨外,就要數……」一提到巖巨,巖力心中一驚。趕快住口,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岩石,岩石依然坐在那裡。擦拭著自己的長刀,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 巖力沖月痕坐了個鬼臉,逗地月姬撲哧一笑,自己跑到一旁喝水去了,、。 阿呆拿著自己的水代走到岩石身旁,道:「岩石大哥。你也喝點水吧。」 岩石看了阿呆一眼,接過水代喝了幾口,道:「謝謝你,阿呆兄弟》」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 阿呆坐到岩石身旁,道:「岩石大哥,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再多想了,以後,以後也許你還能找到一個好妻子呢。」 岩石看了阿呆一眼,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了。世界上再沒有比雲兒更好的姑娘了,兄弟,你不用勸我,雲兒的仇已經報了,她也可以在地下安息了。我剩餘的殘生,會完全貢獻給我的族人,好了,我想一個人呆會,你和你那些朋友去聊天吧。」說完,收起長刀,靠在粗壯的樹幹上,閉起眼睛不再言語。 阿呆走回玄月身旁,玄月低聲道:「怎麼。他還難受呢?」 阿呆點了點頭。道:「岩石大哥和他妻子的感情真深啊!恐怕一進半會是恢復不過來了。咱們要多關心他才行。」 玄月遞給阿呆幾個鏝頭,道:「給,吃吧。我剛才都給大家了。」 阿呆一楞,道:「你什麼時候弄出的鏝頭。我怎麼沒看到?」 玄月嘻嘻一笑,道:「你不記得我是最後一個從馬車上下來的嗎?啊!對了,有機會我教你使用神龍之血的基本方法吧,這樣你自己就能帶著鏝頭了,也省得麻煩我,不過,你用神龍之血的時候,還是避著大家點好,畢竟那是神器嘛。」從普巖族部落中出來以後,玄月對阿呆再沒有了先前的那種等級觀念,一想起在神廟中阿呆護著自己的情形,玄月就忍不住會流露出一絲笑容,她發現,自己地這個傻呼呼的阿呆好感越來越深了。 阿呆咬了口鏝頭,道:「好啊!我也想知道神龍之血都有什麼用處,你現在告訴我好了。」 玄月看了看一旁正在休息的月痕等人,低聲道:「教你也行,不過,你要告訴我,普林先知說你身上那邪惡的東西是什麼?」 阿呆心中一驚,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後有機會,也許你會看到的。」 玄月撅起小嘴,道:「不嘛,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地,我保證。」 玄月嬌嗔的樣子分外動人,看的阿呆不禁有些癡了,喃喃的說道:「你真的不告訴別人嗎?包括你父親。」 玄月鄭重的點頭道:「快說吧,我玄月說話可是最算數的。我知道你那東西見不得人,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包括教廷裡的人,可以了吧。你小聲告訴我、。:」 提魯神廟中的經歷,讓阿呆對玄月印象大改,他下意識的已經把玄月當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把劍是叔叔傳授給我的,他不讓我告訴別人,是因為這柄劍實在是太邪惡了,它叫冥王劍。」 玄月聽到冥王劍三個字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冥……」她剛說了一個子就被阿呆後住了嘴。阿呆急道:「你幹什麼?說好了不說的。」 玄月眼中的驚芒漸漸收斂,小手指了指阿呆後住自己的手,阿呆一楞,這才感覺到手下的溫暖滑膩,玄月的皮膚是那麼有彈性,尤其是紅潤的面龐和濕潤的櫻唇。他臉一紅,趕快鬆開手,有些尷尬的道:「對,對不起,月月。」 玄月喘了幾口粗氣,道:「討厭,你想憋死我麼?」 他們的動靜過大,月痕等人看了過來,苗飛有些嫉妒的道:「阿呆,你可不要欺負玄月妹妹啊·!否則,我們可不饒你。」 月姬嘻嘻一笑,道:「苗飛,人家打情罵俏的關你什麼事?你不是妒忌了吧。」 玄月俏臉一紅,打了阿呆一下,道:「都怪你,看。讓他們取笑了吧。你賠我。你說你怎麼賠我吧。」 單純的阿呆頓時目瞪口呆的看著玄月,道:「我,我已經是你的跟班了,你還讓我怎麼賠》?」 萬里哈哈笑道:「你把自己賠給她不就得了。」 玄月羞的俏臉通紅,沖萬里嗔道:「好啊!你也取笑我。」她隨手揮起魔法杖。一個小光球頓時閃電般飛向萬里,萬里剛要抵擋,光球已經在他身旁炸開,地面上頓時出現一個小坑,泥土和草撒了萬里一身。萬里嚇了一跳,趕忙賠笑道:「魔法師小姐,我錯了,我不敢了。阿呆兄弟,你趕快賠她吧。要不,她要發彪了。」 阿呆苦笑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可不知道拿什麼賠她。」 玄月哼了一聲,道:「現在不知道怎麼賠,莊稼漢先欠著好了,等以後我想起來再說。」說完,她將阿呆拉到自己身旁,低聲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麼?你真有冥王劍麼?」 阿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點頭道:「是啊。這是叔叔留給我的。」 玄月雖然年紀小,但她早就聽說過冥王一閃天地動,冥王再閃鬼神驚的傳說,雖然教廷並沒有和大陸第一殺手『冥王』對上過,但很早以前教皇就公佈命令。一旦神職人員發現『冥王』的下落,單詞通知教廷。父親曾經對她說,殺手工會中最可怕的並不是神秘的會長。而是掌握冥王劍的『冥王;』,冥王劍是當初第三代教皇發現的,其中蘊涵的邪惡力之大,冠絕大陸,現任教皇曾經說過,冥王劍可以說是萬邪之首,即使是普通的神器也無法和它相比。玄月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傳說中的至邪之物,竟然會在傻呼呼的阿呆身上,從表面上看,阿呆怎麼也不像一個邪惡之人。可他為什麼能夠使用這至邪的冥王劍呢?勉強抑制住心中的驚訝,玄月依舊壓低聲音道:「那這麼說,傳你冥王劍的那個什麼叔叔就是大陸第一殺手『冥王』了。他現在在哪裡啊!怎麼會把冥王劍給了你。」 阿呆眼中一黯,道:「叔叔他已經死了。月月,你是我離開叔叔以後,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叔叔說他的仇家很多,而且冥王劍的威力過於強大,如果被壞人得到了會在大陸上興起腥風血雨的。」 玄月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你叔叔說的對,要是讓別人知道冥王劍在你身上,你恐怕就危險了。」她頓了頓,在好奇心的催使下,問道:「阿呆,你會用那個什麼冥王一閃天地動,冥王再閃掐神驚麼》?」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也訪問演出好,算是會一點吧,不過我從來沒有試過,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實在太厲害了。叔叔說,他有一次只是抽出冥王劍殺一個壞人。但旁邊許多無辜的百姓都因為邪力侵入體內死掉了。我可不敢隨便用它。」 玄月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麼可怕啊!讓我看看它可以麼?不,摸摸也行。」 阿呆嚇了一跳,身體向後躲了躲,道:「還是不要了,冥王劍的邪力太強,我怕它會傷到你啊!·」 玄月的好奇心已經達到了頂點,急迫的說道:「沒關係的,我只是隔著你衣服摸一下而已,你別忘了,我可是神聖體質哦。快點啦。」當下,不由分說,小手就按上了阿呆的胸口。當玄月的小手和阿呆胸口的冥王劍劍柄想角的瞬間,一股冰冷的氣流頓時從劍柄流淌而出,玄月全身大震,手竟然鬆不開了,臉色瞬間變萬了灰白色。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一掌拍掉玄月的小手,然後按住她的肩膀,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輸入到玄月體內,阿呆身材高大,這一切變化因為有他的身影擋住,其它人並沒有看到,在生生真氣那蓬勃的生機下,玄月的臉色漸漸好看了一些,她不斷的喘息著。那邪惡侵體的感覺使她記憶的異常深刻。剛才,就在她手摸到冥王劍柄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要被冥王劍抽取掉似的,意識一片模糊,如果不是胸口的鳳凰之血散發出能量擋了一下,阿呆又及時讓她和冥王劍分開,恐怕就算她是神聖體質也要一命脈嗚呼了。 「好,好可怕的感覺,好強的邪力啊!太可怕了。」玄月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阿呆關切的問道:「月月,你怎麼樣?沒事吧?我都說了冥王劍的邪力太強,而且你又太大意了,在碰冥王劍之前,必須要用自己的生機將身體包住,如果你剛才用光系魔法力護住自己,就不會被邪力所乖了,現在好一點沒有?」 玄月深吸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真是好厲害啊!你可千萬不要輕易用它。還沒出鞘就有這麼強的邪力,如果出鞘了,恐怕方圓幾百米之內就要生靈塗炭了。我現在已經後悔剛才答應你不把你有冥王劍的事說出去了。我覺的它還是應該交給我們教廷保管好一些。」 阿呆抓緊胸口的冥王劍,焦急的搖頭道:「不可以,這是叔叔留給我的遺物,我絕對不能交給別人,好月月,我向你保證,絕不隨便使用它。」 玄月嘻嘻一笑,道:「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麼?別亂擔心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還要靠你保護呢。」 阿呆剛要說話,岩石突然站起身走了過來,他一動,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到他身上。岩石走到阿呆和玄月面前,道:「阿呆兄弟,既然咱們要增殘廢山脈,先商量一下對策吧。」 阿呆茫然的點頭,月痕幾人也走了過來,只有巖力仍靠在一棵大樹上打著如雷般的鼾聲。 月痕道:「岩石大哥,您有什麼好主意麼?:」 正文 第三十章 內部之亂 岩石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蹲下身體,將地圖平鋪在地上,道:「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但這次我們要去死亡山脈就必須從天元族通過,天元族的領地中,最主要聚集著四大種族,你們應該知道吧,那就是翼人族、矮人族和精靈族和獸人族。其中精靈族和翼人族都是愛好和平和自然的種族,我們普巖族和精靈、翼人兩族向來交好,通過他們的領地沒有問題。矮人族的族人雖然脾氣暴躁一些,但他們也都是心地善良之輩,性情豪爽,應該問題不大。比較難對付的,是獸人族的領地,他們排外的心理比我們普巖族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生性殘暴,向來靠獵殺森林中的野獸為生。」玄月道:「他們本身不就和野獸差不多麼?怎麼還會獵殺野獸呢?」 岩石看了她一眼,道:「這你就不瞭解獸人族了,所謂曾人,說白了就是有思考能力和智慧和人在某些方面有挖之處的野獸。在獸人族中也分為很多種族,其中以獅人、虎人、豹人、狼人、熊人這五個大族為首。還有一些小一點的種族因為他們有特殊的能力也不會被欺負,如擅長弓箭的半人馬族,神秘的暗魔族。」 阿呆一驚,失聲道:「什麼?獸人族中還有暗魔族麼?」 岩石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暗魔族在大陸上雖然受到所有人類的追殺,但在天元族地領地內,他們是不被歧視的,所以他們才能在那裡生存下去,不過。他們的等距依舊很神秘,即使是獸人的其它種族也很難看到他們的身影,暗魔族雖然人數不多,但攻擊力卻非常強橫,希望咱們不要遇到他們才好。他們在獸人族中有著超然的地位,無論是那呈個種族也不會打他們的主意,除了我說的這幾個種族以外,獸人族中還包括話多小族,那些小族的實力都非常弱小,即使厲害一點的沒有思考能力的野獸也可以殺死他們。所以。那些森林中的野獸和這些弱小的種族就是獸人幾大族的獵物。」 「哇,他們連自己的族人也吃啊!·」月姬驚呼出聲。 岩石道:「是的,所以我才會說曾人是很凶殘的,他們地領地是橫在天元族中的,也是我們去死亡山脈的必經之路,到時候,爭取讓精靈族和衣人族的朋友幫幫我們。最好不要和獸人起衝突,他們的數量太多,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 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沒有想到,還沒有進入死亡山脈,卻要遇到這麼多困難,阿呆道:「岩石大哥,如果我們和獸人族衝突起來怎麼辦?」 岩石眼中閃過一道寒不。道:「那只能看情況再說了,如果他們人數少,我們就殺過去,如果人數多,我們就只有跑了。」 玄月道:「要是能像衣人似的長翅膀就好了,直接飛過去不就得了。」 月姬白了她一眼。道:「你不是魔法師麼?你要是會風系的飛翔魔未能,不就能帶著大家過去了。」 玄月不屑的說道:「你不懂就不要插嘴,你以為用風系魔法飛是那麼容易的麼?僅僅帶著自己飛就非常困難了。要想帶咱們這麼多人。恐怕落日帝國的風第魔導師比因落格也做不到。真是魔法白癡。」 月姬大怒。站起來道:「你說誰是魔法白癡?有本事你別用魔法,我也不用弓箭,咱們較量較量。」 玄月毫不示弱,傲然起身,瞪神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月姬道:「我怕你啊!你先打過阿呆再來找我好啊。阿呆,你替我才識她。」 月痕一把拉住自己的妹妹,皺眉道「好了,你們別吵了,那麼多困難在我們面前擺著,先過了這些難關再說吧。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岩石大哥,我們以前都沒去過天元族,對那邊也不瞭解,照你這麼說,我們有很大可能會和獸人發生衝突了。」 岩石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雖然精靈族和衣人族愛好和平,但他們肯幫助我們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都是天元族中的種族,他們是不會輕易得罪獸人族的,獸人是非常驕傲的,到達他們的地界時,我們就加快前進速度,最好不要正面衝突。」歎了口氣,他繼續說道:「在大陸上最複雜的就是屬索域聯邦了,尤其是天元族。那進而勢力眾多,不好應付啊!」 萬里道:「實在不行,我們繞過去好了。」 岩石搖頭道:「繞路太麻煩了,而且在其它種族地界也難保不會發生問題。而且我們既然是去冒險,就不能畏懼困難。」 「你們說什麼呢?怎麼也不叫我。」巖力睡眼朦朧的跑了過來。伸著懶腰問道。 苗飛嘿嘿一笑,道:「你還真能睡啊!」 巖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兩天折騰的夠嗆,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機會,我還不睡會。岩石大哥,你們在討論什麼?」 岩石淡淡的說道:「阿力,做為一名戰士,要隨時保持警惕才行。前面的路很艱險,以後你要多增加些警惕性。我們在討論通過天元族的事呢。咱們普巖族可沒和獸人打過交道,通過他們那裡時,恐怕會遇到些麻煩。」 巖力道:「不怕,他們要是敢朱咱們的路,我就一斧一個劈過去,我就不信誰能攔的住我。」 月姬不屑的說道:「你很本事麼?一個人跟人家一個族打,到時候我到想看盾,你怎麼衝過去。」 巖力大怒,道:「你這婆娘,小瞧我麼?我可是普巖族最厲害的戰士之一。」 月姬剛才被玄月就氣的夠嗆,一聽巖力叫她婆娘頓時怒氣上湧,道:「你叫誰是婆娘,四肢發達的三寸釘。」 巖力猛的抽出背後的戰斧,森然道:「你又說我是三寸釘,我要和你決鬥。」 阿呆站了起來,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上路吧。巖力大哥,你的戰斧真漂亮,能讓我看看麼?」說完,就向巖力走去,擋在月姬身前。 由於阿呆喚醒了岩石,普林先知又說他是岩石的貴人,所以巖力對他要客氣的多,把戰斧遞到阿呆手上,氣哼哼的道:「那紅颶族的婆娘嘴巴真壞,我最討厭人家叫我三寸釘了。:」 月姬背上自己的長弓,一邊向馬車走去,一邊喃喃的說道:「自己長的矮,還不讓人說。」 巖力的耳朵很好,自然聽到了,怒吼道:「你侮辱我,我要殺了你。」說著。說搶阿呆手中的戰斧。 阿呆一個轉身,背對巖力,沖月姬道:「月姬姐姐,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能歧視別人的缺點呢。」 月姬冷哼道:「」用你管,你讓他過來,你以為我怕他不成。「說著,就摘下了自己的長弓。 「啪。」在眾人的驚呼下,岩石身體一閃,一記耳光將月異步打的飛了出去,摔在一旁,萬里和苗飛在吃驚之後趕忙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他們在月姬都是月痕傭兵團成員,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自然心中大怒。 月姬被打出幾米遠,摔在地上,俏臉上頓時出現一個清晰大手印,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而出。她已經被打蒙了,從小到大,即使是父母也沒有打過她,而面前這個身高兩米的大漢居然會毫不留情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月痕手按劍柄,怒道:「岩石大哥,你為什麼打我妹妹?」 岩石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為她該打,向她這麼囂張的性格,早就該才識一下了。你這做哥哥的既然不管,我就替你管管。像她這樣,每說一句話都要得罪人,恐怕還沒到死亡山脈,我們就都要死在她嘴上,難道我打她不應該麼?我們普巖族的戰士都有非常強的尊嚴,是不允許侵犯的,如果你不肥,儘管來找我報復好了。」 月姬換氣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身上的鎧甲已經有些凌亂了,原來梳理整齊的頭髮也已經散開,再加上臉上的掌印和嘴角的鮮血,看上去異常狼狽,她變得蒼白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猛的從背後摘下長弓,銀光一閃,一隻銀箭閃電般射向岩石。 岩石眼中閃過一絲尺度的神色,雙手一合,就那麼將銀箭加在掌中。 看到岩石打了月姬,連巖力也楞住了,畢竟月姬是個女孩子,被這麼這的打了一掌,說什麼,面子上都過不去。 玄月跑到阿呆身旁。拉著阿呆的胳膊低聲道:「這岩石大哥的脾氣好大啊!以後我要說什麼不好的話,你可以保護我,我可不想被打。」 阿呆點了下頭,大步走到岩石面前,攔住了衝上來的苗飛和萬里,道:「你們別打了。咱們都是朋友,如果不團結,怎麼能從死亡山脈取回極品魔法水晶呢。月痕大哥,萬里大哥,苗飛大哥。你們都冷靜一下。:」 苗飛叫囂道:「阿呆,你躲開,他憑什麼打月姬,讓他連我們一起打好了。」 巖力也跑了過來,湊到岩石身旁,道:「大哥,算了吧。」 月姬氣的聲音都有些變了,用長弓指著岩石道:「你,你敢打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邊說著,右手又人箭囊中抽出三隻長箭。 岩石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月姬,將手中的銀箭扔在一旁,道:「你的箭法雖然不錯,但想殺我,恐怕還不太容易,你們很了不起麼?一群功力不高年齡不不太的小傭兵,你們以為就憑你們的功夫,就能在大陸上混出個名堂?別做夢了。阿呆兄弟,你躲開,讓我才識才識他們,好叫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否則,等到了死亡山脈,咱們恐怕都要陷在那裡。」 阿呆將手中的戰斧扔給巖力,轉身抓住岩石的肩膀,急道:「別,岩石大哥,你別衝動啊!」你轉過身,擋在岩石身前,沖月姬道:「月姬姐姐,我替岩石大哥向你道歉。他的妻子剛剛去了,心情非常不好,咱們應該多體諒他才對,月痕大哥,萬里大哥,苗飛大哥,算了吧,前面的路還很長,難道咱們自己先要火拚嗎?」 月痕長歎一聲,鬆開握住劍柄的手走到月姬身前,一把抓下她手中的長弓,拉著她道:「算了妹妹。」他轉過身,冷冷的衝著岩石道:「岩石你請願要了我妹妹,這筆帳我會記得,看在你妻子新亡和阿呆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月痕就是死也要向你討回個公道,走,咱們上車。」說完拉著滿臉不革的月姬向馬車走去。苗飛和萬里恨恨的瞪了岩石一眼,也向馬車走去。馬車中,陷陷傳來月姬哭泣的聲音。 阿呆鬆了口氣,轉身對岩石道:「岩石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雖然月姬姐姐不對,但你也不應該動手打她啊!」 玄月也走了過來。低聲道:「就是啊!他畢竟是女孩子,當著這麼多人,你讓她怎麼下的了台,況且她又那麼要強。」 岩石苦笑一聲,黯然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衝動。對不起,阿呆兄弟,你們上車吧。咱們還是先趕路要緊。」說完和巖力一起向自己的戰馬走去。 阿呆撓了撓頭,道:「月月,他們的關係鬧的這麼僵,以後可怎麼辦啊·!我安慰月姬不好吧,你也是女孩子,你安慰她試試好不好。岩石大哥剛才那一巴掌打的可不輕啊·」 玄月撅了撅嘴,本想拒絕,但看到阿呆懇求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軟,道:「我試試吧,不過她要不理我,我可沒辦法。」 一邊說著,兩人上了馬車,萬里去前面駕車了,車廂內月痕面沉似水的坐在那裡,月姬則趴在一帝嚶嚶而泣。苗飛不斷擺弄著自己的軟劍。看到阿呆和玄月上車,苗飛怒道:「你呆,你評評理,有岩石那樣的麼?他竟然打了月姬,要知道,月姬在我們傭兵團可是大家都捧著的公主啊!月姬,你別哭了,我現在就替你報仇去。」說著,抽出軟劍就要下車。 月痕一把拉住苗飛,冷喝道:「行了,你就別添亂了。老實的坐著。」 阿呆苦笑道:「月痕大哥。岩石大哥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們就別怪他了,找個機會,我讓他向月姬姐姐賠禮。」 月痕喘了口粗氣,道:「他妻子死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心情不好也不能打小錄啊·!我承認,小妹是嬌縱了一些,但也不用他來才識吧。阿呆,這回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和他計較,但他們不要再向我們挑釁。也許我們打不過岩石,但我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尊嚴以死想拼。」 玄月嘻嘻一笑,道:「行了,你們都是大英雄,都有尊嚴,都別生氣了,咱們還要一起去死亡山脈呢。」一邊說著,她湊到月姬身旁坐了下來,拍拍月姬的後背,道:「被他那麼大塊頭打了一下,很疼吧?」 月姬猛的坐了起來,左臉已經高高腫起,她怒視著玄月,道:「你別幸災樂禍。有本事,你也去讓他打一下。」 玄月吐了吐舌頭,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我可不敢招惹。哎,月姬姐姐原來多漂亮的一張臉啊!居然被打成了這樣,要是以後留下個後遺症,弄個眼歪嘴斜的,可就不好看了。」儘管阿呆一個勁的向玄月使眼色,但她仍然把話說了出來。 苗飛驚呼道:「你說什麼?還會有後遺症麼?」 玄月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會有了,岩石的力量有多大不用我解釋了吧。也許月姬姐姐的骨骼已經被他打壞了,以後臉會變得歪了呢。」 月姬可能是想到自己引以為毫的容貌就這麼毀了,淚水不斷流出。哇的一聲,趴在一帝又大哭起來,月痕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道:「玄月小姐,我妹妹已經夠傷心的了,你就別刺激她了吧。」 玄月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道:「我可是好心啊!本來人家看月姬姐姐被打的這麼慘,想幫她治療一下,恢復原樣,可你這麼說,那就算了,我還是睡覺好了,阿呆,來,讓我靠著你的肩膀睡覺,你雖然傻呼呼的,但肩膀到是很舒服。」 月姬聽到玄月的話,哭聲頓時收斂。重機關報坐了起來,一把拉住玄月道:「玄月妹妹,你說什麼?你能幫我治好臉上的傷麼?」 玄月把玩著手中的魔法杖,道:「那是當然了,難道你不記得我是光系魔法師麼?治療可是我最拿手的。現在你知道叫我玄月妹妹了?」 為了自己的容貌月姬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說道:「玄月妹妹,你就幫我治治吧,我,我……」 玄月拉住月姬的手臂,嘻嘻一笑,道:「好了,月姬姐姐,你放心吧,用不了幾分鐘的工夫,我就能讓你的容貌恢復原狀,這回雖然是岩石大哥不對,但你也有錯,不是麼?你別記恨他了,好不好,咱們都是同路人,以後還要相互扶持呢。」 月姬看了玄月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月痕一聽玄月能治療自己妹妹臉上的傷,眉頭頓時舒展開了,懇切的說道:「玄月小姐,你就幫我妹妹治一下吧。」 玄月白了他一眼,道:「不用你說我也會的,月姬姐姐那麼漂亮,如果容貌毀了多可惜啊!」 月姬被玄月這麼一捧,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一個小時前也還把玄月當成仇人一樣,可現在心中卻充滿了感激。 其實,玄月完全是嚇唬他們的,雖然岩石那一巴掌打的不累,但他還是留了手,即使不治療,過個幾天月姬也可以恢復原狀,當然,這幾天肯定是要痛苦一些了。看著玄月僅僅用幾句話就緩和了車廂內的氣氛,阿呆這才鬆了口氣。 玄月嘻嘻一笑,道:「月姬姐姐,你坐好了,我可要開始了。你們可不許說話哦。」 苗飛和月痕趕忙正襟危坐,不敢吭聲,月姬也坐直身體,用衣袖控干臉上的淚水,坐直身體,玄月微微一笑,道:「開始了哦。」媽豎起魔法杖,故意賣弄的高聲吟唱道:「偉大的光之神啊!請將您偉大的神力借於您忠誠的信徒,用恢復之光,扶平眼前的傷痛吧。」隨著罵語的吟唱,玄月的天使之杖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神聖的氣息充滿在車廂之內。玄月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著恢復之光如絲般飄向月姬。 月姬微微躲了一下,原來熱辣辣的俏臉在恢復之光的滲透下頓時有一種清涼的感覺,疼痛舒緩了許多。 光芒漸漸強烈,眾人可以清晰的看到月姬腫起的臉漸漸平復下去,巴掌印也漸漸消失了。當車廂內恢復平靜之時,除了嘴角的血跡以外,月姬的俏臉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似乎並沒有被打過似的。 玄月放下魔法杖,左右看了看,笑道:「好了,月姬姐姐,你摸摸,已經沒事了。」 月姬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完全不疼了,絲絲清涼的感覺從傷處傳來,說不出的舒服,苗飛吃驚的湊到月姬面前,仔細的盯著她的臉看,月姬被他看的俏臉一紅,一把將他推開,斥道:「討厭,沒見過美女麼?」 苗飛倒在阿呆身上道:「哇玄月妹妹,你的魔法真不是吹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月姬,我可是好心幫你檢查檢查啊!你這不是恩將仇報麼?」 月姬白了苗飛一眼,雙手摸上自己的俏臉,傷處不但不疼了,而且已經恢復了原狀,不禁感激的道:「玄月妹妹,謝謝你,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好,老是和你鬥嘴,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有什麼事姐姐一定幫你。」 玄月嘻嘻一笑,道:「以前我也有不好啊!主要是月姬姐姐太漂亮了,人家嫉妒嘛。」 阿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對前些時候還吵的不可開交的美女,說不出話為,女人的心,又怎麼是他能理解的呢。 月痕笑道:「這回小妹不用破相,都是玄月小姐的功勞,真是謝謝你了。」 阿呆道:「既然月姬姐姐已經好了,剛才的事情就算了吧。岩石大哥他人本來很好的,這回……」 月姬哼了一聲,道:「看在玄月妹妹的份上,這回我就不和他計較,以後我才不要理那個野蠻人呢。阿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玄月妹妹。要是你欺負了她,讓她受了委屈,我可不饒你哦。」 阿呆苦笑道:「我,我欺負她?她不欺負我就是好的了,哎喲,月月,你怎麼掐我啊!」 一聲風波,就在玄月的低級恢復術之下平息了,眾人再次跳上了前往死亡山脈的探險之旅。 三天後,眾人終於走出了普巖族領地,進入了丘陵和森林覆蓋的天元族地界,這三天以來,由於有岩石和巖力的關係,他們每次路過普巖族部落都會得到熱情的接待。月痕傭兵團的四人和岩石,巖力之間,總是有一層隔閡,平常幾乎很少說話。岩石也更加沉默了。除了阿呆主動向他搭話以外,他根本不開口。阿呆雖然沒有特意的修練冥字九決,但已經招工完全理清楚了,玄月沒事的時候,也會在馬車上看看普林先知給她的魔法手扎或者偷偷的教阿呆一些催動神龍之血的咒語,在空間系魔法中,有一種瞬間轉移勾起了她的興趣,使這個頑皮的小姑娘竟然破例的修練起來。阿呆也不斷的記憶著那些不算很複雜的咒語。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的咒語除了少數幾個字以外,幾乎相差不多,阿呆腦子雖慢,但這幾天已經將幾個簡單的咒語牢牢記住了。以他現在的能力,也只能用這幾個低給咒語催動神龍之血。 馬四平停了下來,萬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月痕老大,前面沒有路了,被一片大森林擋住,怎麼辦?」 眾人下了馬車,向前看去,果然,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那高大的樹木枝葉茂盛,一看就知道有著悠久的歷史,岩石和巖力也從馬上跳下來,阿呆走到岩石身邊,道:「大哥,這裡怎麼沒路了,是不是我們走錯了?」 岩石搖了搖頭,道:「我們並沒有走錯,天元族中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領地內根本就沒有路,所以,就算有大批的軍隊前來攻擊,恐怕也很難攻破他們的防線。從這裡開始,咱們就不能騎馬了,面前這片森林就是精靈森林。」 大家都已經聚集到岩石周圍,苗飛皺眉道:「不能騎馬過去,那我們的馬車怎麼辦。」 岩石淡淡的說道:「只能留在這裡了,羅們的馬也一樣,我會讓精靈族的朋友幫咱們看好。等回來的時候也不會丟。」 阿呆看向月痕,月痕衝他點了點頭,這幾天,阿呆已經成了大家的傳聲筒,有什麼事都由他來協調。 玄月湊上來,興奮的說道:岩石大哥,這精靈森林是不是有很多精靈啊!我還沒見過精靈呢。他們是什麼樣子?「 岩石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呆會你就能見到他們了。精靈可以說是最善良的種族,只要不危害到他們的生存,他們從來不輕啟戰端。你們把東西都收拾好吧,咱們這就要進森林了。」 阿呆看著眼前大片的森林。不禁想起了迷幻之森,歎息道:「還是大自然最美啊!這大片的森林真是好漂亮。」 巖力哼了一聲道:「這算什麼漂亮。這只是精靈森林最外圍的設施而已,等你看到精靈族的村落就知道什麼是人間仙境了。」 阿呆楞道:「精靈不是住在森林裡的麼?哪來的什麼村落?難道他們也破壞森林不成。」 巖力道:「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嘿嘿,等呆會看到,你知道什麼是精靈村落了。:」 月痕走到阿呆身旁,道:「現在大陸上的精靈越來越稀少了,他們根本不願意和人類打交道,要知道,精靈族中隨便找出一個男性都要比我們人類英俊的多,而那些女性精靈,更是人間絕色,有許多貴州出重金皮層賞,讓盜賊工會的人幫他們抓少年或者成年的精靈,據我所知,一個女性成年精靈,在黑市上可以賣到一萬金幣左右。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精靈族會經常受到盜賊工會的騷擾。即使對待這些人,精靈族也很少下殺手,更顯示出他們的純潔善良。」 玄月怒哼道:「連精靈也有人要抓,他們也術可惡了,如果讓我遇到,我就替精靈族消滅這些陷患。月痕大哥,那些貴州要精靈幹什麼?」 月痕尷尬的一笑,低聲道:「」做性奴隸或者玩物。「 玄月一楞,道:「什麼叫性奴隸?」 苗飛本來正在喝水,聽玄月這麼一問,頓時狂噴而出,噴了萬里一頭一臉,萬里嚇了一跳,一把抓住苗飛的脖子,怒道:「你幹什麼?」 苗飛連聲咳嗽,顯然被嗆著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玄,玄月……小姐……她,實在……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精靈之劫 玄月一楞,道:「你幹什麼?我只是問什麼是性奴隸而已,你至於那麼大刺激麼?」 月痕一臉尷尬的說道:「玄月小姐,你還是別問了,咱們準備進入森林吧,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忘在馬車裡,趕快帶上。」 玄月搖頭道:「我才沒有東西忘記呢!你不說,我問阿呆去。阿呆,你告訴我,什麼是性奴隸?」 阿呆茫然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既然是奴隸,那命運應該很悲慘吧。被抓的精靈真是太可憐了。」 「原來人類中也有這麼悲天憫人的,我到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了出來。隨著眾人目光的注視,十幾條綠色的身影從森林中飄飛而出。眾人定睛看去,只見這是十幾人有男有女,身體比人類稍微小一點,身上覆蓋著綠色的植物充當衣物,背後都有兩隻透明的羽翼,大部分人手中都挽著一隻綠色的短弓,十幾雙漂亮的大眼睛恨恨的盯著阿呆等人,他們除了背後生有羽翼以外,和人類最大的不同,就是那對尖尖的耳朵。森然的殺氣從這些人身上傳來,大家能隱隱感覺到他們弓箭上蘊涵著非常有穿透性的力度,似乎隨時準備將眾人射殺似的。 岩石道:「是精靈族的朋友,大家別動手。」說完,他上前幾步,衝著為首的一名男性精靈微微施禮道:「這位精靈大哥您好。我是普巖族的岩石。此次特地前來拜見精靈女王陛下的。不知道精靈族發生了什麼事?弄的你們精神如此緊張。」 為首的精靈一楞,道:「你是普巖族的岩石?那巖非是你什麼人?」 岩石道:「巖非正是家父。難道大哥認識家父麼?」 那名男性精靈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警惕的說道:「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是巖非之子?」 岩石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似的東西扔了過去,阿呆隱隱看到,那石頭上似乎有幾個字,其中還蘊涵著不弱的能量。 精靈接過石頭。岩石道:「這是我出生時,我們普巖族偉大的普林先知賜予我的護身符。請您看看。」 那名精靈仔細看了看石頭,搖了搖頭,道:「你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不過既然你這麼肯定自己是普巖族人,那可以跟我們進森林。你們到精靈森林來,真的只是為了拜見我們女王陛下麼?」 岩石道:「我們此行是準備通過天元族領地,到死亡山脈去尋找一些東西。路過貴地,特來拜見一下女王陛下。」 旁邊一個紫色長髮披肩的精靈少女飛到男性精靈身旁。不斷的說著什麼,那種語言是眾人都聽不懂的。阿呆猜到,這一定是精靈語了。 那男精靈聽的不斷點頭,精靈少女說完後,他猶豫了一下,道:「那好吧。既然你們和普巖族有關係。就隨我們進森林,不過,必須由我們的精靈魔法師封印住你們的能力。等到女王陛下確認了你們的身份,才能還你們自由。」 岩石皺了皺眉頭。微怒道:「精靈族什麼時候如此待客了,這可不是你們的風格啊·!這難道是希落女王陛下的命令麼?」 男精靈倔強的說道:「不錯,這就是女王陛下的命令,她要求我們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外來人。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們都必須要抓你們回去。」說完,眾精靈手中的短弓又揚了起來,飛在最後面的一名女性精靈,手中拿著一柄小巧的魔法杖,閃光著淡淡的綠色光芒。 玄月沖岩石道:「這就是你說的善良而且愛好和平的精靈族麼?我看,怎麼比你們普巖族還霸道啊!一見面就要抓咱們。」 岩石道:「精靈族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他們不會這樣的。精靈族的朋友,你們先不要動手,讓我們商量一下。」說完,扭頭沖阿呆頭道:「兄弟,咱們不能和精靈族發生衝突,我看,就依他們的意思吧。」 阿呆還沒有回答,苗飛搶著道:「那怎麼行,如果被封印了力量,我們還不是任人宰割麼?」 阿呆看看岩石,又看看苗飛,沖為首的精靈道:「精靈大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 男精靈冷哼一聲,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打著普巖族名義的盜賊,不行,必須要先封印住你們的力量才能帶你們進入我們的精靈森林。」 這裡,月痕也走了上來,擋在苗飛身前,郎聲道:「好,我們相信你們精靈族,就依你們好了。」 苗飛急道:「月痕老大,不行啊!不能被他們封印力量。」 月痕瞪了他一眼,道:「沒關係,我相信精靈族是不會傷害朋友的。來吧。」 男精靈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猶豫,半晌後,他道:「如果到女王那裡證明你們真的是我們精靈族的朋友,我,精靈族的亞垣一定鄭重的向你們道歉。若瑪,動手。」隨著他的呼喚,精靈族隊伍後面的那名女魔法師飛了出來,不斷的用精靈語言吟唱著咒語。綠色的光芒在她的周圍閃光著,咒語吟唱的時間不短,足有盞茶時分,當綠色的光芒完全將她包圍時,她才揮動魔法杖,一道綠芒打入旁邊的一棵大樹。大樹在魔法的光芒的流入下頓時瘋狂的生長起來,七八根樹籐從地面上朝阿呆等人爬了過來。 玄月驚訝的看著食指粗細的樹籐,道:「哇,這就是精靈族的自然魔法麼?真是好神奇啊·!」{〔(瘋子手打)〕}樹籐很快遊走到眾人面前,從腳下攀爬而上,很快將眾人地上身纏了起來。阿呆微微一掙,感覺樹籐韌性十足,就是用生生鬥氣也未必能掙脫。被稱為若瑪的女性精靈在樹籐將眾人上身完全纏繞之後,停止了咒語的吟唱,她有些疲憊的沖亞垣點了點頭。 亞垣道:「好了。現在可以走了,你們跟著我們。」說完,帶著眾精靈掉轉身形向森林中緩慢的飛去。 被綁住上身的滋味自然很不好受,巖力不滿的說道:「好久沒有來精靈族了,沒想到一過來,竟然就被捆成了粽子。」 岩石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說幾句吧,等到了精靈女王那裡,她會還咱們一個公道的。」說完,率先向前走去。 玄月並沒有在意被樹籐綁住,因為她很清楚。如果有什麼事,自己的鳳凰之血一定能解決這些樹籐的。 精靈森林裡的路非常崎嶇。幾乎沒有平地,大家深一腳淺一腳的跟隨眾精靈向森林深處走去,高大的樹木遮蓋了大部分陽光,陣陣清涼的感覺傳入體內,呼吸一口清爽的空氣,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巖力有些陶醉的說道:「這裡空氣真不錯。比我們普巖族還要好,岩石大哥,咱們上次來還是十幾年前的事呢吧。」 在這鳥語花香的淨土上。岩石的心情似乎開朗了一些,輕輕點頭。道:「是啊!精靈森林絕對是大陸上最美麗的地方之一,如果雲兒還活著該多好,她要是看到這些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想起慘死的愛妻,岩石心中一痛不再吭聲。 眾人中只有玄月不會絲毫武技,走了一會,雙腿已經酸痛的不行了。由於沒有雙手來掌握平衡,再加上坑窪不平的路,她一個不小心,頓時摔了一交,阿呆嚇了一跳,趕忙蹲到她身旁,可手被捆著,也沒辦法將她扶起來。 玄月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頓時大哭起來,聽到她的哭聲,眾人停下腳步,月姬走到玄月身旁,道:「月月,你怎麼樣?」 玄月泣道:「他們精靈族也太欺負人了,人家一個女孩子,又不會武技,讓我怎麼走啊!我不走了,嗚嗚。」 亞垣飛了過來,伸手去扶玄月,玄月嗔道:「不許碰我。討厭。」亞垣一呆,他這才看清,這群外來人中竟然有這麼一個如同天使般的小姑娘,以長相來論,即使在精靈族中,玄月的容貌也絕對算的上是頂尖美女。亞垣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人類的魔法師吧。這樣吧,我看你們也確實沒什麼惡意,就把你的束縛解開,你看如何。」 玄月哭聲收斂,梨花帶雨的說道:「這還差不多,快解開。」 亞垣叫過若瑪,將玄月身上的樹籐收掉,玄月坐了起來,活動了活動身體,剛才摔倒時,她的小手擦破了一點,陣陣疼痛使她的眼淚不禁又流了出來,輕聲吟唱起光系恢復術,在白光的照耀下,手上的小傷豁然而愈。 若瑪飄落在玄月身旁,道:「小妹妹,老用魔法治療傷口可是不好的哦,會減低自己的免疫力,像這種小傷還是讓它自己痊癒的好。」 玄月扁扁櫻唇,道:「可是,可是好疼的啊!你的樣子也不比我大多少,不要叫我小妹妹啦。人家最討厭別人說我小。」 若瑪嘻嘻一笑,道:「不比你小?那你可就錯了,我們精靈族一般可以活到四、五百歲的,我今年可有快一百歲了哦,雖然在族裡不算大,但和你比,可就差很多了吧。」 玄月哇的大叫一聲,指著若瑪道:「你都快一百歲了?」 若瑪欣然點頭,道:「是啊!還差兩年就一百歲了。等到了一百歲,我就是大精靈了。」 玄月似乎忘記了剛才摔倒的傷痛,一把拉住若瑪的手,親熱的說道:「姐姐,姐姐,你快教教我,怎麼才能在一百歲仍然保持你這麼漂亮。」精靈族是一個喜愛完美的種族,聽到玄月真誠的問話,若瑪不由得笑了。「小妹妹,這是血統問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辦法啊!」 玄月撅著小嘴道:「原來做精靈是這麼好的,可以一百歲仍然這麼漂亮,要是我也托生成精靈就好了。」 若瑪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要是精靈,一定是最漂亮的小精靈了。」 亞垣已經又飛了起來,道:「咱們該上路了,要不大家看咱們這麼久不回去,會著急的。」 正在這時,破空之聲突然傳來,幾十道身影從四周圍了上來,他們一個個全身被黑衣籠罩著,只露出雙眼,有的拿著繩索,有的拿著兵器和盾牌,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一個繩套突然從黑衣人群中飄了出來。成功的束縛住了若瑪的身體。那名高大的黑衣人用力一拉,頓時將若瑪玲瓏的身軀抓到身旁。右手在若瑪脖子上一切,將她打的暈了過去。他得意的大笑道:「兄弟們快上,精靈魔法師已經被我抓到了。」 眾黑衣人頓時再沒有任何顧忌,向精靈們撲了上來。亞垣臨危不亂。飄飛昇空,在他的指揮下。一隻隻綠色的精靈之箭向周圍的黑衣人撒出。可是,這些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幾乎每人手中都拿有厚重的盾牌。雖然精靈箭的穿透力很強,但卻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禦。 精靈族的透明羽翼雖然可以將他們送入空中,但是,精靈族的飛行能力並不能和翼人族相比,飛行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在樹林中,由於有茂盛的枝葉的阻擋,飛起的高度連十米也很難達到。黑衣人不斷向空中拋出一隻隻繩套,沒有精靈魔法師的支援,一會的工夫,頓時又有三名精靈被繩套抓住,拉了下去。 玄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趕忙躲到阿呆身旁。岩石焦急的大喊:「精靈朋友,快解開我們身上的束縛,我們幫你們。」 亞垣一邊射箭,一邊躲閃著繩套,怒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肯定是你們把他們招來的。」其實,就算他相信岩石等人的誠意,也沒有辦法解除他們的束縛,畢竟,這群精靈中唯一的魔法師若瑪已經被抓走了。 看著逐漸逼近的黑衣人,岩石心中大急,沖玄月道:「你也是魔法師,有沒有辦法將這些樹籐弄掉,這東西太堅韌了,我掙不脫。」 玄月想了想,道:「我有辦法,不過,你們可能會被火燒一下,忍著點疼啊!」說完,掏出自己的鳳凰之血,輕聲吟唱道:「萬鳥之王鳳凰啊!請將您那無空的火焰之力,賜予我,化為火焰之刃,避開眼前的束縛吧。」鳳凰之血其中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只要具有初級魔法師水平,就可以利用它來發出火系魔法,威力會隨著施法者的功力高低而定。而阿呆的神龍之血也有相應的特性,不過用出來的是光系魔法。 隨著咒語的吟唱,玄月手中的鳳凰之血紅光大放,一個鳥形的火焰從水冰般的寶石中衝出,在玄月的指揮下,率先沖身阿呆胸口處的籐蔓。阿呆只覺得胸口一熱,纏繞著自己的樹籐頓時斷裂了,斷痕處變得焦黑,由於有冥王劍那冰冷的雅力,即使是鳳凰的火焰也無法傷到他的肌膚。阿呆所手抽出天罡劍,白光閃過,頓時將岩石和巖力身上的樹籐割斷,樹籐的韌性並不能阻擋天罡劍的鋒銳,兩人大喝一聲,分別抽出自己的兵器向黑衣人衝了過去。 鳳凰火焰已經是玄月現階段所能使用鳳凰之血最強的力量了。她本想繼續用火焰幫別人也解除束縛,但自己的魔法力似乎已經被鳳凰之血抽空了似的,再沒有任何力量,全身一軟,坐倒在地,其實,她太小題大做了,火木相剋,即使用一個低級一點的火系魔法也可以解除籐蔓束縛的。 阿呆解除了岩石和巖力的束縛,趕忙沖玄月道:「月月,你怎麼樣?沒事吧?」 玄月有氣無力的道:「我沒事,就是魔法力用的多了些,你快幫岩石大哥他們去對付那群壞蛋吧,可不能讓他們把精靈抓走啊!尤其是若瑪姐姐。」 阿呆點了點頭,將月痕四人的束縛解除掉,眾人眼中同時流露出堅毅的目光,除了留下萬里在玄月身旁相護以外,大家一起朝黑衣人衝了過去。這時,巖力和岩石早已經衝入了黑衣人群中。兩人都是力量形戰士,那厚實的盾牌在他們面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岩石似乎要將自己內心的怒火完全散發出來似的。一刀刀毫不留情的向黑衣人劈去。每一刀,都帶著無比慘烈的氣勢,與他抗衡的黑衣人無不是盾碎人亡地下場。巖力的攻擊力絲毫不下於岩石。一雙寬面戰斧揮舞起來無堅不摧,一會的工夫,已經有七八個黑衣人死在他們兄弟倆手中。 一名黑衣人大喝道:「是哪路的朋友,想黑吃黑麼?」 巖力怒吼道:「我黑你媽XX,我砍死你們這群混蛋。」自從那天被巖巨騙了以後,他早就憋著一脖子怒火,再加上這幾天眾人之間那壓抑的感覺,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表現,他猶如一頭瘋虎似的向抓有精靈的黑衣人衝去。這時,阿呆等人也已經到了。阿呆因為腦子慢。當初歐文教他的招工主要是以氣勢和力量為主,所以。他的攻擊方式幾乎和岩石一樣,只不過阿呆仁厚,每一劍只是將對方的盾牌劈爛,然後用天罡劍挑在對手的關節上,讓對手失去戰鬥能力而已。可阿呆沒看到的是,每一個被他打傷倒地的黑衣人,由於沒有了盾牌的保護,都已經死在憤怒的精靈箭之下。月痕的銀劍的苗飛的軟劍雖然無法劈開對手的盾牌,但他們出招無不刁鑽。這些黑衣人的功夫並不能是很強,在他們連手下。也殺傷了不少人。尤其是苗飛,出劍陰狠無比,轉找敵人的要害下手,在月痕的配合下,幾乎沒有留下什麼活口。月姬在一帝動搖眾人,只要哪個黑衣人露出破綻,必然是一道銀光閃過,被她的銀箭射中,其準頭竟然絲毫不弱於精靈弓箭手。 幾十名黑衣人一會的工夫被人數不佔優的阿呆等人殺的節節敗退,眼看就要不敵,這時,突然從樹從中又躥出七八名黑認人,他們的裝束和先前的黑衣人略有不同,身上並沒有盾牌和繩索,每人手中都倒提著兩柄寒光閃光的短刃。 先前被掠走的精靈除了若瑪以外,已經全被救回來了,他們雖然沒受到什麼傷害,但都被敵人打暈了。 抓住若瑪的那名高大黑衣人快速退到後來的七八名黑衣人身旁,驚恐的說道:「首領,本來我們都要得手了,可不知道從哪來了一幫厲害的傢伙,把我們到手的精靈搶去了不少,兄弟們的死傷很重啊!」 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冷哼道:「你們這群廢物,連這麼幾個人都收拾不了,叫他們退回來。」 高大黑衣人趕忙答應著,吹起一聲響亮的口哨,口哨聲響起,僅存的不到十名黑衣人在盾牌的排斥下退到手持短刃的黑衣人群中。 亞垣和沒有被抓的精靈同阿呆等人匯合到一起,亞垣感激的道:「你們真的是我們精靈的朋友,先前的事真是對不起。」 岩石道:「先不說這些了,解決這群敵人再說吧。後業的那幾個傢伙似乎有些功底,大家小心了。」 亞垣點頭道:「我剛才已經發出信號了,由於這裡是精靈族的邊緣地區,我們的人比較少,恐怕還要過一會擁軍才能到。」 月痕皺眉道:「看後來的這些人打扮,應該是盜賊工會的人,他們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抓精靈族的人,就不怕索域聯邦找他們麻煩麼?那後來的幾個黑衣人恐怕到少有高級盜賊的級別,大家小心了。」 岩石看了月痕一眼,沖亞垣道:「精靈大哥,你們在後面給我們壓陣,我們上去會會這群混蛋。」說完,和巖力一起向前走去,阿呆和月痕的成員也跟了過去,一行七人走到眾黑衣人面前。 後來的七名黑衣人也上前幾步,當中一人沉聲道:「不管你們是哪條線上的朋友,今天你們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們二十二名兄弟的生命就這麼丟在這裡,你們怎麼也要給個交代。」 巖力怒喝道:「交代個屁,你們這群混蛋跑到這裡來抓精靈,難道不該死麼?」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都是在大陸上混的,誰不是為了錢,你們今天既然做的這麼絕,可就別怪我們要打破傳統了。」 阿呆一楞,悄聲問月痕道:「他們有什麼傳統?」 月痕低聲道:「盜賊工會有規定,行竊或都行搶時不允許殺人。看來這群黑衣人要拚命了,高級盜賊的功夫可是很可怕的,如果有獲取者在。我們就危險了。呆會可要小心,這些高級盜賊的速度都非常快。」 岩石沖黑衣人怒斥道:「你們為了一已私利,就將善良的精靈置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們的做法也太怎麼了。你們這些人,都是死有餘辜,我們是為民除害有什麼不對。」 旁邊的一名黑衣人湊到為首黑衣人身旁低聲說著什麼,為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沖岩石道:「這樣吧,你們現在是七個人,我們也是七人,咱們比一場,如果你們贏了,我們就立刻退出精靈森林。如果你們輸了,就不要再妨礙我們的事。」 月痕低聲對阿呆道:「看來這些盜賊還是很忌諱工會的規矩,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麼客氣了。這樣的條件對咱們是很合適的。如果咱們打的過他們,他們自然要退走,否則的話,我們想幫,也幫不上精靈什麼。」 阿呆點著道:「月痕大哥,你說咱們能打的過他們麼?」 月痕道:「我也不知道,從表面看不出這些人的深淺。不過他們的兵器都是短刃,恐怕都有一定的功夫。兵器越短,功夫就越險。」 岩石顯然也知道黑衣人已經讓步了,冷聲道:「你說吧,怎麼比?」 黑衣人道:「很簡單,咱們兩邊輪渡上,輸了的就不許再上場了。只要最後哪一方的七人全被打敗,就算輸了。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下殺手,否則的話,我怕我們的人會控制不住情緒。」 岩石沒有理會對方的威脅,淡淡的說道:「那就開始吧。你們誰來。」 為首的黑衣人向左邊看了一眼,道:「小七,你去。」最左側的一名黑粗人身體一閃,已經站在雙方的中央,速度之快,著實讓岩石吃了一驚。他清楚自己的優勢主要在力量上,對付這種速度形的戰士,他是不擅長的。他正猶豫自己要不要上場。苗飛已經躥了出去。左手捏著軟劍的劍尖,不屑的說道:「就讓我先領教一下你們這些雞鳴狗盜之輩有什麼厲害的本事。」 黑衣人同樣是身材瘦小,眼睛很大,但卻瞇在一起,兩道寒光落在苗飛身上,他似乎並沒有被苗飛的話激怒,身體微曲,冷冷的說道:「小心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話音一落,身形一晃,苗飛眼前已經失去了對方的身影,他大吃一驚,他對自己的速度非常自負,可沒想到這瘦小的黑衣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下意識的圈起手中軟劍,在周圍布下一層強國富民的劍影。叮叮兩聲清響,苗飛感覺到軟劍上傳來兩道尖銳的鬥氣,他拚命的催動體內的鬥氣與之抗衡。但卻無法阻止尖銳鬥氣的侵襲。劇烈的疼痛從手上傳來,苗飛的軟劍掉落在地,脖子上一涼,短刃已經搭在了他肩膀上。森冷的殺氣使苗飛不敢有絲毫異動。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之時,殺氣突然消失,黑衣人再次出現在開始時的地方,淡淡的說道:「你已經輸了。」 苗飛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連一招都接不了。 月痕上前扶住苗飛,沖黑衣人點了點著,道:「多謝你手下留情。」他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剛才的戰鬥顯示出,苗飛和對方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而月痕自己的功夫雖然比苗飛水平高一點,但卻相差不多。 不光月痕有些怕了,其他人也被黑衣人出手的一招驚呆了,捫心自問,眾人中沒有誰有把握能接下剛才那詭異的攻擊。 岩石一咬牙,剛要自己出場,卻發現自己的肩頭被抓住了,抓住他的正是阿呆。阿呆朝岩石點了點頭,道:「大哥,讓我去吧。」阿呆也沒有任何把握,在見識了黑衣人剛才詭異的身法後,雖然心中忐忑,但一想起善良的精靈會被這些人販賣為奴隸,腦中頓時一熱,衝動的向岩石請戰。 岩石知道阿呆的功夫和自己不想上下,同時他還會些魔法,心中暗想,也話他會有一絲機會吧。點道:「一切小心。」 阿呆答應一聲,抽出背後的天罡重劍,走到黑衣人面前,雙手抉天罡劍劍柄,淡淡的白色鬥氣透體而出,氣勢逼人的看著對方,道「請指教。」話音一落,阿呆立刻全力催動起體內的生生真氣,眼中再沒有黑衣人的存在,彷彿自己置身於大海中似的,氣勢隨著大海的波動一層層向對方湧去。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身體微曲,抗衡著阿呆的氣勢,他感覺到,自己的氣機已經被阿呆鎖死,只要稍微一動,必然會招來對手的雷霆一擊,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對峙著,半天誰也沒有動。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邪光初現 終於,在阿呆不斷催生的氣勢下,還是黑衣人先忍耐不住了,他的身體彷彿沒有重量似的,驟然前滑,向阿呆撞了過來。阿呆大喝一聲,全力一記劈斬正面劈出。周圍的據點流似乎被這一劍抽空了似的,束縛著黑衣人的行動,使他不得不正面應敵。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劈斬和以前相比,不知道為什麼,威力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其實,在進入了生生決的第五重境界之後,生生真氣逐漸變的強大起來,這才讓他的功力不知不覺間進步了。 黑衣人並沒有驚慌,手中的短刃寒光閃光,身體微微一側,雙刃同時砍在天罡劍的劍脊上。又是叮叮兩聲,阿呆全力一擊頓時被卸在一帝,兩道尖銳的真氣循劍而上,直衝阿呆握劍的雙手。阿呆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剛才苗飛的軟劍會從手上鬆脫,趕忙將體內的液態生生真氣催逼到手上,在生生真氣的不斷旋轉中,才勉強化解掉那兩股如同尖針似的鬥氣,但雙手已經有些麻木了。 雖然黑衣人成功的卸掉了阿呆的重劍,但天罡劍的重量配合阿呆的生生真氣產生的巨大威力還是將他震的後退一步。黑衣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身體一退既進,寒芒閃過,兩柄短刃上劃咽喉下捅胸膛,閃電般的攻了過來。 置此生死存亡的關頭,阿呆腦中異常清醒,身體勉強一側,雙手運力,將砍入地面的天罡劍犯然上撩。迎向對方的短刃。黑衣人冷哼一聲,並沒有再和阿呆硬拚,身體一閃,從阿呆面前消失不見,阿呆招式用老,背後兩道尖風驟然襲來,他已經來不及阻擋了,只得全身順勢向前倒去。當身體快要接觸地面時,左掌重重的在地面上一擊全身借力騰起,飄出五米之外滾倒在地。儘管他反應已經非常快了,但背後還是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黑衣人的短刃已經在他背後留下兩道長長的傷痕。尖銳的鬥氣不斷在他體內肆虐,阿呆全身痙攣的倒在地上,拚命的用生生真氣抵擋著入體的真氣。 阿呆根本來不及喘息,尖風又到,他知道,自己再怎麼也躲不過對方的攻擊了,死亡的陰影充斥全身。眾人眼看著黑衣人的短刃就要刺到阿呆的後背之上。不由得驚呼出聲,但由於黑衣人的速度過快。根本沒有人能來得及插手。 突然,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一熱,一股溫暖的氣流瞬間傳遍全身,生生真氣在這股暖流的幫助下驟然迸發,迅速將尖部真氣逼出體外,在其他人眼中,阿呆全身突然白光大放。黑衣人本想用短刃逼住阿呆讓他認輸,可一見到如此情景,短刃頓時砍了過去。 短刃和阿呆身上的白光接觸。彷彿砍在皮革上一樣,白光堅韌而充滿彈性。光芒陡然大放。黑衣人被震的飛了出去。 阿呆也並不好受,雖然他不知道這股暖流是從何而來,但產生的白光也只為他抵擋住黑衣人大部分攻擊,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岩石和巖力同時撲出,將阿呆扶了起來,黑衣人也並沒有追擊,平靜的站在那裡輕微的喘息著。 阿呆用天罡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高處著體內翻滾的氣血,勉強笑道:「兩位大哥,我沒事。」 岩石歎息一聲,道「」算了兄弟,咱們也算是盡力了,這些黑衣人的功夫太強,不是咱們所能應付的。「 巖力的臉色沉重,歎息道:「就算咱們一起上也未必能行,看來,真是人外有人啊!精靈族要倒霉了。」 阿呆突然大喊道:「不,絕不能讓他們帶走精靈。」他怒視著黑衣人,道:「我還沒有敗呢。咱們繼續,兩位大哥,你們回去。」 岩石和巖力看著阿呆堅毅的目光,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在剛才,他們已經有了放棄的打算,巖力猛然抬頭道:「咱們拼了吧。大家一起上,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他們人多,還是按照規矩繼續比試吧,我未必會輸,大哥,我們退後。」說完,阿呆一步步的向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冷冷的看著阿呆,阿呆走到她身前三米處停了下來,單手用力,將天罡劍插在地上,黑衣人冷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換人來吧。」 阿呆搖了搖頭,道:「未必吧。」他伸手掏出脖子上的神龍之血,將其攥在掌心之內,按照玄月教他的咒語輕聲吟唱道:「偉大的龍族之王啊·請將您無盡的神力借於我,形成緊不可催的護罩,捍衛龍的尊嚴吧。」說完,他就那麼轉過身,背對著黑衣人,衝著岩石等人伸出了雙手,白色的光芒驟然大盛,黑衣人在驚訝莫名之下,向後退了幾步,他不明白,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為什麼身上會有這麼多奇特的地方。 白色光芒鋪天蓋地般向眾人湧去。一個白色的護罩將包括精靈在內的已方眾人都包裹在內。這個魔法是阿呆現階段能使用神龍之血釋放的最強光系魔未能,眾人中,只有玄月知道,這個魔法名叫光之守護,是光系五級的中級防禦魔法,可以驅除一切邪惡之氣,並有很強的防禦力。以阿呆的魔法力能用出三級魔法已經很不容易了,但在神龍之血的增副下,硬是勉強使出了這個五級魔法。眾人中,只有她明白阿呆要幹什麼。喃喃的說道:「阿呆,你一定不要有事啊·!」白色的光之守護不但保護著眾人,也將眾人的聽覺和視覺隔開。岩石異常著急,想衝出去幫阿呆,卻被玄月攔住,玄月淡淡的說道:「你們放心,他一定行的。」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阿呆那麼有信心。 當光之守信成功的保護住眾人時,包括和阿呆對敵的黑衣人在內,所有盜賊全都楞住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阿呆會用魔法護住其它人而不是自己。黑衣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心中不禁有些後悔,如果剛才在阿呆使用魔法時攻擊,恐怕阿呆已經倒下了。 阿呆轉身面對著黑衣人,臉上流露出一絲冷酷的神色,「沒有什麼,我是怕攻擊太強,會傷到我的朋友們。」 黑衣人一楞,之膠阿呆的表現雖然不弱,但也不過是一名功力較高的戰士而已。除了最後那怪異的白光以外,他比自己還差了不少。他能有什麼功夫威力這麼大呢?難道是魔法?不會,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自己絕不會再給他吟唱咒語的機會,盜賊向來有魔法師殺手稱號,他們的速度正是魔法師的客星。 就在黑衣人疑惑之時,阿呆的右手已經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黑衣人突然感覺到自己彷彿身處在嚴冬之中,不禁打了個寒戰,面前的阿呆再不是那個傻呼呼的小子。他目露凶光,淡淡的龍色氣全不斷從他身上湧出,四周充滿了邪惡之氣。黑衣人中那些功力弱的。已經不自學的打起哆嗦來,後來的七人也不禁流露出恐懼的目光。 邪惡之氣越來越盛。以阿呆為中心不斷蔓延著,和阿呆對敵的黑衣人弓起身子,那冰冷的感覺已經讓他快無法抵擋了,短刃橫在胸前,身體微微弓起,迫於壓力下正在準備攻擊,「等一下」為首的黑衣人突然喊道。身影閃過,其餘六名黑衣人全部飄身到阿呆面前。 阿呆冷冷的看著他們,絲毫沒有懼怕的感覺,生生真氣不斷從右手流入冥王劍之內,森冷的邪力充斥在他身體周圍,他現在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隨時可以用冥王劍發動攻擊。「怎麼?你們想群毆麼?」 為首的黑衣人身上散發出淡藍色的鬥氣,一邊抵抗著邪氣,一邊道:「小兄弟,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冥王』的傳人吧。」 阿呆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 黑衣人道:「沒想到殺手工會的人也譜得慈悲起來,居然會救人。好,今天就看在冥王的份上,我們認栽了,不過,你總要露一手給我們看看才行。否則,我們只要將這裡的人都殺了,恐怕『冥王』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吧。小四,你去試試他的冥王劍是不是真的。」 一名身材瘦長的黑衣人上前幾步,架起手中短刃,凝視著阿呆的右手。 阿呆淡淡的說道:「冥王劍出不留活口你們應該知道,現在走還來的及。」 被稱做小四的黑衣人冷笑道:「『冥王』確實是大陸第一殺手,只不過,不知道他的功夫你學到幾分。」說完身體化為一到黑影,閃電般向阿呆飄來,由於知道對方是殺手工會最恐怖的『冥王』傳人。他並沒有向先前那名黑衣人那樣留手。短刃一刺前心一劃咽喉,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這些盜賊們很清楚,雖然平常他們並不和殺手工會往來,但殺手工會並不是他們招惹的起的。只有殺人滅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阿呆眼中寒芒大盛,高聲吟唱道:「冥王一閃天——地——動」他終於第一次抽出了天下至邪——冥王劍,連他自己也沒有看清楚冥王劍的樣子,只覺的全身的生機不斷的被眼前的一點藍抽取著,生生真氣飛速的流逝,身體迎著對方一閃而逝,空氣似乎被滔天的邪氣凝固了,所有黑衣人都失去了移動的能力,藍光彷彿來自地獄一樣閃過。阿呆出現在黑衣人的背後,黑衣人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眼珠逐漸變成了灰色,身體正在漸漸的枯萎,當當兩聲,短刃掉在地上,他的身體軟倒在地,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 冥王劍隱,邪力雖然仍存在著,但已經不是那麼強烈了。剛才和阿呆對敵的瘦小黑衣人悲呼道:「四叔。」身體前衝,向死去的黑衣人飄去。 為首的黑衣人大喊道:「撤。」他的身法比先前這兩名黑衣人要快的多,黑芒一閃,已經一手抄起瘦小黑衣人的身體,另一手抓住地上的乾屍和其餘五名黑衣人閃電般向樹林中逃去。 那些功力不高的黑衣人已經全都被邪力入侵無法動彈了。雖然他們有一定的功底,但冥王劍的邪惡之氣還是奪取了他們的靈魂,失去靈魂的他們身體正在不斷的衰弱著。雖然不會變成乾屍,但絕對難逃一死,他們已經再無法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六名後來的黑衣人並沒有去管這些同來的人,飛速的消失在阿呆視線外。 阿呆現在也並不好受,正在全力和冥王劍的邪力抗爭著,雖然只是使用了冥字九決的第一式——冥閃,但還是消耗了他絕大部分的生生真氣。如果剛才那些黑衣人再向他發動一次攻擊的話,他必然無法阻擋,可惜,『冥王』的名頭實在太大了,為了能留住自己的命,黑衣人選擇了撤退。 半晌。阿呆終於將冥王劍的邪力完全壓制住,使之恢復了正常,剛才使用冥王劍那種噬血的感覺讓他異常駐機構後怕。他怕自己會成為一個殺人惡魔。深吸口氣,阿呆緩緩抬頭,正好看到精靈魔法師若瑪那瑟瑟發抖的身體。若瑪早在阿呆發動冥王劍的邪力之時,就被邪惡的氣息驚醒了,正好看到那詭異的一幕。她雖然在精靈族中並不是什麼高深的魔法師,但從小生長在生機常有的精靈森林內,再加上修練的自然魔法本身對邪力就有一定的抗拒作用。所以並沒有像那些黑衣人被冥王劍的邪力完全侵入體內。但剛才的一幕加上冥王劍的邪力,還是讓她的身體很難承受。在若瑪眼中,剛才的阿呆彷彿是天地間最邪惡的生物,只是身體一動,就帶走了一條生命,似乎只有掌管生命的神才能做到。 阿呆在剛才選擇使用冥王劍的時候,已經忘記了若瑪的存在,現在看到她發發抖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運起體內不多的生生真氣,勉強走到若瑪身旁,若瑪有些驚恐的看著他,顫聲道:「你,你是死神麼?你要幹什麼?」 阿呆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苦笑道:「我什麼也不幹,敵人終於走了,你現在是不是身上很冷?」 若瑪點了點頭,剛才阿呆殺人時那冰冷的神情依然歷歷歷在目,她不解的想到,這個救了他們的人,到底是好是壞呢? 阿呆蹲下身體,用右手按在若瑪顫抖的肩頭上,將體內殘存的生生真氣一點一點的輸入進她體內,白色的光芒雖然很淡,但卻仍然透出微弱的神聖氣息。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若五感覺全身一陣溫暖,頓時舒服多了,侵入體內的邪氣消失了,她又恢復了正常。 阿呆大口的喘息著,他的身體已經接近了極限,拉住若瑪的手,他懇切的說道:「精靈……姐姐,你,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若瑪一楞,問道「什麼事?」 阿呆真摯的看著若瑪,虛弱的說道:「精靈……姐姐,我……希望……你不要……將剛才……我殺人的情況……說給大家聽,那是我的……秘密,你……放心……,我不論對你們……精靈族……還是對任何好人,都……沒有一點惡意,我,我也不想殺人,是他們逼我的。」 看著阿呆懇求的目光,若瑪心中一軟,她知道,如果不是這群外來人救了他們,恐怕,自己的命運就要像那些失蹤的姐妹一樣,成為人類的奴隸。是面前這個有些呆滯的少年挽救了自己,雖然剛才的一幕對她刺激很深,但善良的若瑪還是決定幫阿呆隱藏住這個秘密。想到這裡,點了點頭,。 得到了若瑪肯定的回答,阿呆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身體一歪倒在若瑪懷中暈了過去。 隨著阿呆的暈迷。他的精神力陷入了沉睡之中,光之守護也隨之解除,焦急的眾人發現眼前的光幕消失了,頓時衝了出來。 亞垣拍打著翅膀飛到若瑪身旁,看著倒在他懷中的阿呆,驚訝的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若瑪猶豫了一下,道:「是他,是這個人類將那些壞蛋趕跑了,。」 亞垣一驚,之前黑衣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他都看到了,阿呆的功力雖然不弱,但和那些黑衣人相比卻要差的多了。他來不及再詢問,岩石等人已經跑到跟前,岩石一把抄起阿呆的身體,用鬥氣探詢著他的經脈。眾人圍成一圈,關切的等待著岩石的判斷。 玄月因為不會武技,是最後一個跑過來的。她擠到最前面,焦急的說道:「岩石大哥,阿呆,阿呆他怎麼樣了?」 岩石長出口氣,道:「放心吧,阿呆兄弟沒事。脫力而已,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亞垣眼含深意的看若瑪一眼,道:「各位朋友,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代表這裡所有的精靈為之前的事向你們道歉了。我們實在是太莽撞。」說首。衝著眾人躬身施禮。 月痕扶住他道:「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剛才那些盜賊實在是可惡的很,幫助你們是我們應該做的,這結屍體怎麼辦?」 亞垣道:「屍體就先留在這裡吧,我們的人會處理的。咱們先趕快回精靈之城吧,我要把剛才發生的事稟靠給精靈女王陛下。」 玄月看了看四周,道:「怎麼好像死屍多了一些,不會都是阿呆下的手吧。」 若瑪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為首的那些黑衣人跑了以後,他們就都倒下了。」 苗飛疑惑的說道:「阿呆怎麼突然厲害了這麼多,竟然憑借自己的力量趕走了這群傢伙,難道他平常是深藏不露麼?」 岩石有些不耐煩的道:「先別管那些了。精靈兄弟,麻煩你們帶路,阿呆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正在這時,一大群精靈向這邊飛了過來,足有上百人之多,為首的三名精靈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氣勢,亞垣心中一喜道:「是我們的人來了。」他拍動翅膀迎了上去,不斷用精靈語言和後來的精靈交談著。 精靈們落了下來,為首的那三名精靈湊到眾人身前,中間的男性精靈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同胞,精靈族精靈使天英有禮了。」他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相貌剛毅,同樣背著短弓,一臉當然之色。 岩石神色一動。抱著阿呆上前道「天英大叔,您,您還認得我嗎?」 天英驚訝的看著岩石,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是普巖族的吧,我們見過麼」 岩石有些激動的說道:「天英叔叔,十三年前,我父親巖非帶我來到這裡見過您啊·我是岩石啊!」 天英驚啊出聲,道:「你,你是岩石,十幾年不見,你的樣子可是變了不少啊!」 巖力湊了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天英大叔,我是巖力啊!」 天英哈哈一笑,道:「原來是你這個調皮鬼,當初你還拿斧子砍過我家的樹呢!巖非兄弟打你時你委屈的樣子我可記得很清楚啊!」 巖力尷尬道:「大叔,當初的糗事就別提了吧。」 岩石道:「天英大叔,我這位朋友脫力了,需要休息,您能不能帶我們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 天英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沒問題,剛才亞垣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咱們現在就走吧。這些盜賊現在也太猖狂了。他們已經不只一次偷襲我們落單的族人,看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以為我們精靈族好欺負呢。」一邊說著,天英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岩石點著道:「天英叔叔,那咱們上路吧,等到了你們村裡,我再跟您說為什麼到了這裡。」 天英點點頭,招呼起隨行的精靈,簇擁著眾人向精靈森林深處飛去。 ………… 精靈森林外。 六名黑衣人止住身形停了下來,雖然全力跑了不少時間,但他們卻沒有一個有絲毫的喘息。 為首的黑衣人長出口氣,道:「應該是安全了,沒想到冥王的弟子會出現在這裡。」 先前和阿呆交手的瘦小黑衣人看著為首黑衣人手中的乾屍,哇的一聲痛哭起來。「四叔,四叔,你死的好慘啊!」他的聲音再不是那麼沙啞低沉,變的清脆起來,一口標準的神聖教廷語。 幾名黑衣人臉上都流露出悲哀的神色。為首黑衣人歎了口氣,道:「七丫頭,你也別哭了,怪只能怪咱們倒霉,竟然會碰到冥王的弟子。」 瘦小黑衣人拉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動人的精緻面孔,竟然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十七八歲左右,大眼睛中不斷面流淌著淚水,「四叔,四叔是為我才死的,本來,對上冥王劍的應該是我啊!」 為首的黑衣人歎息道:「孩子,別哭了,保護你是我們應該做的。老四為你付出了性命,也算死得其所了。」 七丫頭猛的抬起頭,眼中冷芒連閃,「大叔,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沒有誰是應該死的。您以為我滅鳳是談生怕死之輩麼?如果是的話,我又何苦苦練十幾年功夫。難道我那獲取者的實力,全都是在你們的庇護下達到的麼?剛才那少年未必能再用出冥王劍,我們為什麼要跑,再攻擊下去,也許我們就成功了啊!」 被稱為大叔的為首黑衣人皺了皺眉,道「」七丫頭,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平常跟老四的感情很好,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你以為我們不傷心麼?我們六個都是多年在一起的兄弟,工會中除了會長以外就只有我們六個獲取者,你是這幾年才達到這一實力地,我們六兄弟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啊!老四的死,我們比你更傷心,但是七丫頭,你要明白,作為一個一流的盜賊,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影響心態,如果剛才咱們不及時離開那裡的話,也許冥王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或者我,或者是我們中的一個,你說的不錯,那少年歲數不大,功力不可能有多深厚,也許他確實無法再用出下一劍,就算他再用出冥王劍,他也不可能殺光我們所有人,我們肯定有機會將他捕殺。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讓你們這樣去做,很有可能就會有別一個人死在他劍下,你難道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麼?天下至邪冥王劍,並不是我們所能抵擋的。誰也不能在冥王一閃下逃得性命。如果我們中再有什麼損失,工會的實力必然會大減,讓我回去怎麼向你父親交代啊?況且,你不要忘了,當初我們的敵人並不只是那個少年,那是在精靈森林中,如果我猜的不錯,必然會有大批的精靈援軍正趕來,普通的精靈不算什麼,但是,那些達到精靈使級別的精靈,我們也沒有把握對付,孩子,作為一個盜賊最重要的就是冷靜,要隨時分辨出面前的局勢。「 滅鳳緊緊的攥住拳頭,眼中流露出瘋狂的恨意,輕輕點頭道:「大叔,我明白了,但是,四叔的仇我一定要報,如果開始時我全力殺死那個少年,就不會讓他有機會用出冥王劍,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兩行淚水順流而下,她那漂亮的大眼睛變的通紅。 黑衣人拍拍滅鳳的肩膀,柔聲道:「七丫頭,你所做的一切,我們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的勤奮即使我們也會感到汗顏。盜賊工會自成立以來,你是唯一一個在二十歲之前就達到獲取者實力的。你還有著光明的前途,千萬不要被仇恨蒙了雙眼,我們盜賊工會中最嚴厲的規定你應該知道,在行動中絕對不可以傷人性命,難道,你想成為一個殺手麼?」 滅鳳低下頭,看向變成乾屍的四叔,那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毫無保留的將絕藝傳授給自己的長輩,她的心絞痛的令自己難以呼吸。咬著嘴唇,她恨恨的說道:「就算讓我以後不再當盜賊,我也一定要為四叔報仇,大叔,您別再勸我了。」 黑衣人歎息一聲,道:「好了,咱們先回去吧,這裡是天元族的地界,我們必須趕快離開,一切等回到工會再說,我想信,會長一定會向殺手工會討個公道的,幾百年以來,我們同屬黑暗勢力的兩個工會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可這次他們卻攪亂了我們最重要的行動,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個交代才行。」說完,他觀察了一下周圍,扯著仍然不願離開的滅鳳展開身法向亞連族境內而去。 岩石一行人在眾精靈的簇擁下很快進入了精靈森林深處,越向裡走,周圍的樹木就越高大,盤根錯節的綠樹成蔭,陣陣清爽的空氣不斷充斥著眾人的身體。玄月由於不會武技,天英特意找了幾名功力深厚的女性精靈帶著她飛行。初次體驗到漂浮的感覺,使玄月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種種,她心中不斷的想著,如果自己也能飛該多好啊! 淙淙的流水聲突然傳來,巖力沖身旁的月痕道:「啊!快到精靈湖了。那裡就是精靈的家,也是精靈族的總部。」 月痕一楞,道:「精靈森林還有湖麼?」 他們身旁的亞垣微笑道:「當然了,我們精靈的家就在精靈湖上啊!呆會看到,你就明白了。」 聽到亞垣的話,眾人帶著疑惑的心情繼續前進著,他們都想看看,在森林中的湖會是什麼樣子。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精靈之城 在穿過一片密集的森林後,眼前豁然開朗,那如同仙境般的景色,讓初次來這裡的月痕等人完全呆住了。清藍色的巨大湖泊出現在眾人視線之內。湖水極為清澈,在陽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可以清晰的看到湖中的游魚和湖底的石塊。一層淡淡的薄霧漂浮在水面上,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無數精靈在湖面上飛舞著,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但這些並不是最讓眾人吃驚的,最令人吃驚的是,在湖泊中央,有一棵參天古樹,樹高足有百米開外,粗壯的樹幹直徑達到五十米左右,樹身上有許多縫隙,粗壯的籐蔓糾結其上,一些精靈從中穿插而過,古樹巨大的樹冠鬱鬱蔥蔥,碧綠的樹葉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樹冠的直徑幾乎和整棵大樹的高度相仿,清脆的鳥鳴聲和精靈們拍打翅膀的聲音演奏著一首動人的樂曲。在湖水中,並不只有中央這一棵古樹,以它為中心,周圍還有許多小一些的樹木,這些大樹的枝葉並沒有中央那棵大樹枝葉那麼茂盛,隱隱可見其上一些不大的樹屋,樹層似乎和那些大樹渾然天成一樣,看不出絲毫人工的痕跡。樹與樹之間,幾乎都有一些籐蔓連接著,看上去,似乎湖面上有一座巨大的精靈城市似的。 玄月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工切,歎息道:「太美了,比我家還要美上好多啊!好漂亮的大樹和湖泊啊!」 飛在玄月旁邊的若瑪微笑道:「這就是我們精靈森林的中心——精靈之城,大部分精靈都居住在這裡。在精靈之城周圍十里範圍內,都有我們族中的魔法師佈置的幻境,向迷宮一樣,外人是根本無法進入的。只有這裡,才是我們精靈的樂土。」 玄月點了點頭,道:「你們精靈族的自然魔法真是神奇,和普通的魔法有很大區別啊!」 若瑪輕輕點頭道:「我們精靈族的自然魔法是非常高深奧妙的,只是我年紀小,還沒有掌握多少,否則,也不會被那些壞人欺負了。玄月妹妹,那個昏倒的少年是你什麼人啊?這次要不是他,恐怕我們就被那些壞人抓走了。」 玄月低頭看了一眼岩石抱著的阿呆,猶豫了一下,道:「他是我的朋友,他人很好的,只是有些呆而已。」 若瑪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並沒有說話。回到精靈之城後,眾精靈頓時分散開來,投入城內,天英落到地面,沖岩石道:「我們這裡的精靈每家都只有一間樹屋,所以沒有多餘的房間執行你。這樣吧,你們先在岸邊休息一會,我要趕快去向女王陛下匯報一下。」 岩石點道「天英大叔,您忙您的,我們在岸邊休息就可以了。精靈之城真是人間仙境,即使來過,看著如此動人的景色,疲憊自然就消失了。還要麻煩您向女王陛下說一聲,我們想見她一面。」 天英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在胸前,念起精靈咒語,綠色的光芒將他包裹在內,忽然,他雙手分開,兩道綠芒射在旁邊的大樹上,大樹的枝葉飛快的生長起來,一會的工夫,竟然形成了一間天然的房屋,正好將岩石等人籠罩在內。微微一笑,天英道:「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亞垣,若瑪,你們倆跟我走。」說完,拍打著翅膀向湖泊中央的精靈古樹飛去。 岩石將阿呆平放在地上,沖剛進入樹屋的玄月問道:「阿呆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他能將那些盜賊嚇跑呢?而且我仔細的看過,開始出現的那些功力不高的盜賊全都死了。身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玄月吐吐舌頭,道:「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等他醒了直接問他好了。你忘了麼?普林先知說過,他可是你命中的貴人,神秘一點有什麼希奇。」 月姬湊到玄月身旁,拉著她的小手,低聲道:「月月,阿呆和你關係那麼好,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告訴我們吧。我真的很好奇,阿呆給我們的驚訝真是太多了。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們只當他是一名魔法師,可在之後的相片中,每次遇到危險他都是用武技解決的,似乎魔未能並不是他的強項似的。魔武雙修在大陸上可是很少見的。今天他發出的那個魔法似乎不是火系的,和你一樣是光系的,而且威力非常強大,當我們以為他無法應付那些黑衣人時,他竟然可以將那些人嚇跑,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哥說,那些黑衣人恐怕都有著獲取者的實力,那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啊!阿呆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你一定要告訴我們。」眾人的目光都集中的玄月的俏臉上,等待著她的答覆。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認識他比你們也只早兩天而已。我們那時都在魔法師工會接受測驗,後來,我覺的他挺老實的,就騙他和我一起去參加傭兵工會,才接了這個任務,至於他的過去,我也不清楚,只是聽他無意中說過,他有一個什麼練金術士的教師和一個會武技的叔叔,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們等他醒過來問他吧。」眾人面面相覷,苗飛疑惑的說道:「玄月小姐,真向你說的那麼簡單麼?如果你們之間只認識這麼短的時間,那我怎麼感覺你們很親近似的。似乎是多年的朋友。阿呆總像你的大哥哥一樣照顧著你,你一有危險,他就急的不行,每次都第一個衝過去。」 玄月一楞,剛要說什麼,一名精靈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托著一大盤水果,眾人的目光頓時被她吸引過去,月姬讚歎道:「好漂亮的精靈妹妹啊!怪不得那些混蛋老是想抓精靈族人呢。」 精靈少女臉一紅。將水果放在一旁,恭敬的說道:「尊貴的客人。請品嚐一下我們精靈族盛產的水果吧。」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那一大盤五顏色的水果幾乎沒有相同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不禁使又累又渴的眾人食指大動,玄月搶先抓起兩顆果子。坐在阿呆旁邊的綠草上,吃了起來,水果的出現,也暫時打斷了眾人的疑問。 精靈古樹。 天英帶著亞垣和若瑪飛到最頂端的樹冠外,恭敬的說道:「精靈使天英攜大精靈亞垣,精靈魔法師若瑪求見女王陛下。」在精靈族中,也有著明確的等級,但不同等級之間的精靈並沒有什麼關係的上的區別,等級高低只是證明不同的實力而已。由低到高分為,小精靈,精靈,大精靈,精靈使,大精靈使,精靈王。其中,小精靈是指五十歲以下的精靈,一過五十歲自動成為精靈,大精靈不但要達到百歲以上而且要具有一定的實力才行,只要努力,一般精靈都能達到。而精靈使就不是所有精靈都能達到的了,精靈使是精靈族的中間力量,分為弓箭手和魔法師兩種,其中。像天英這樣精靈使級別的魔法師,其魔法水平接近人類的魔導士。大精靈使在精靈族中除了精靈王以外擁有最高的權威,只有精靈族的長老才能獲得此稱號,瑞,精靈族中只有四位大精靈使,十八位精靈使,大精靈使全是魔法師,他們的實力加起來,足以相當於兩名人類魔導師的實力,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才使精靈族一直在天元族中能夠處於領導地位。精靈王是脈傳承下來的,每一任精靈王都會和本族內最出色的精靈結合,生下一代,只有具備精靈王血脈的精靈,才能成為下一任精靈王,在精靈血脈的作用下,精靈王可以使用很多最高等級的自然魔法,雖然她並不在大陸上行走,但還是有人稱她為大陸上的第四位魔導師,自然系魔導師。 樹冠裂開,清脆的聲音傳來,「女王陛下有請天英精靈使。」 天英拍動翅膀飛向樹冠之內,亞垣和若瑪緊緊的跟隨在他身後,只有精靈王和大精靈使才有權利居住在被稱為精靈族命脈的精靈古樹內。平常會有一些普通的精靈在這裡侍候精靈王及大精靈使的起居生活。 天英飛到樹冠中一間最大的樹屋前,樹屋門口的一名精靈少女微笑道:「精靈使大人,陛下有請。」 天英點了點頭,帶著亞垣和若瑪落在樹屋前的平台上,快步向樹屋內走去。 樹屋中,一位中年精靈女性端坐在籐椅之上,眉目深鎖,似乎心中非常煩悶。在她身旁,坐著一名中年男性精靈,他同樣是臉掛寒霜,神色中閃爍著擔憂之色。天英三人走了進來,同時施禮道:「見赤女王陛下,奧笛大精靈使。」 精靈女王抬頭看向他們,淡然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又有敵人入侵到我們的領地了。」 天英點了點頭,沖身旁的亞垣使了個眼色。亞垣趕忙上前一步,將在精靈森林中如何被黑衣人動掠,阿呆等人如何伏義援手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亞垣的陳述,精靈女王的丈夫,精靈族中最年輕的大精靈使奧笛猛的站了起來,怒道:「這些外來人也太猖狂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們精靈族的尊嚴,陛下,我看這件事我們要盡快解決一下才行。」奧笛並不是憑借女王丈夫的身份而爬上大精靈使之位的,正相反,他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在四位大精靈使當中,到要屬他魔法水平最高,僅次於精靈女王。當初,正是他的努力進取,才從精靈女王的眾多追求者之中脫穎而出,得到了女王的傾迷。 精靈女王眼中也是寒光連閃。道:「天英,那些伏義援手的朋友在什麼地方?他們可以信任麼?」 天英恭敬的回答道:「陛下,他們現在被我安排在精靈湖邊休息著。應該是可以信任的。您還記得普巖族的巖非族長麼?這些人中有他的兒子在內,那個打退敵人的孩子現在還陷於昏迷之中,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危害到我族。」 精靈女王歎息一聲,道:「好,你去將其它幾位大精靈使如今過來,說我有事相商,也許,那件事真的需要這些外來朋友幫忙才能解決了。」 精靈湖邊的樹屋中。正當大家吃著甜美的水果時,阿呆從昏迷中醒來,無力的虛弱感充斥著全身,他動了動手腳,不禁呻吟出聲,體內的生生真氣近乎枯竭,只有微弱的能量波動,精神力更是在催動神龍之血時消耗殆盡。 玄月第一個發現阿呆醒了過來,趕忙拉著他的手,關切的問道:「阿呆,你怎麼樣?身體有什麼不舒服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只是覺得累而已,月月,這是哪裡啊?」 眾人圍了上來,月痕道「我們已經到達精靈族內部了,這裡是精靈之城。」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些精靈都沒事吧?」 玄月道:「你放心吧。那些壞人都不見了,後來精靈族來了好多人。才把咱們接到這裡的。給,你先吃個水果。」說著,遞過一個紫色的果實。 阿呆想伸手去接,但卻使不出力量,手臂跌落在草地上,玄月皺了皺眉目,眼中流露出心痛的神色。她把果實在自己嘴邊咬出一個缺口,然後送到阿呆嘴邊,淡紫色的汁水流入阿呆口中,他不斷的吞嚥著,一會的工夫,已經將果實中的汁水全部吞入腹中。 玄月將果皮扔到一帝。問道:「還要不要?還有很多的。」 阿呆感激的看著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謝謝你,月月。」 玄月想起剛才自己喂阿呆水果的樣子,俏臉一紅,搖頭道:「謝什麼,我們不是朋友麼?」 苗飛嘿嘿一笑,道:「而且還是很親近的朋友啊!我說阿呆,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是如何將那群盜賊嚇跑的。」 聽到苗飛的問話,阿呆頓時想起在樹林中殺人的情景,那黑衣人變成乾屍的樣子歷歷在目,強烈的噁心感充斥著全身,他猛的側過身,劇烈的嘔吐起來。大家嚇了一跳,岩石趕忙湊過來,不斷的拍著阿呆的後背,關切的問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半晌,當阿呆吐無可吐之時,他才停了下來,目光呆滯的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殺人啊!」 岩石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不就殺幾個人嗎?我可比你殺的多很多,那些都是壞人,他們是死有餘辜。」 月姬探過頭來,道:「阿呆,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吧?」 阿呆茫然瞇頭,身體縮了縮,茫然道:「我,我本來不想殺他的,是他們逼我的。」 苗飛道:「殺幾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快,阿呆你快說說,你是怎麼殺的那個功夫高強的黑衣人,沒想到,你還真是深不露啊!」 阿呆抬頭看了苗飛一眼,想起當初使用冥王劍的情景,目光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顫聲道:「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苗飛皺眉目道:「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人可是你殺的,快告訴我們吧,我真的很好奇。」 玄月突然一把將苗飛推開,怒道:「你們別副他了,沒看到他這麼痛苦嗎?讓他休息一人好不好。」她心痢疾的將阿呆的上半身摟入自己的懷中,讓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阿呆痛苦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絞痛,美目通紅晶瑩的淚珠低落在阿呆肩頭。 月痕沖眾人使了個眼色,拉著苗飛退到樹屋的角落中,大家誰也不願意再去打擾玄月和阿呆,都悄悄的退向一旁。 玄月輕輕的撫摩著阿呆的黑髮,喃喃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清楚的知道,阿呆善良的性格和冥王劍的邪惡是截然相反的,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他怎麼能接受的了呢。 在玄月溫柔的撫摩下,阿呆漸漸平靜下來,拉住玄月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嗅著身上淡淡的清香,常青的進入了夢鄉。看著阿呆平靜的睡了,玄月心中充滿了滿足感,任由阿呆握住自己的手。把臉貼在他的頭上,漸漸的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感覺有人援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岩石蹲在他身旁,正在叫著他的名字。 岩石看到阿呆清醒過來,低聲道:「快起來吧,精靈族那邊來人了。」 阿呆睡了一覺,體力恢復了不少。點了點頭,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手中屋著什麼,他頓時想起睡前的情景,仰頭看到,只見玄月正一臉關切的望著他,自己正躺在她柔軟的大腿上。四目相接,阿呆的玄月不自覺的同時躲閃起來,玄月將自己的小手從阿呆手中抽出,俏臉微紅,輕聲道:「快起來吧。」 阿呆應了一聲,他突然覺得,自己和玄月之間似乎多了些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當他站起來時,發現樹屋中多了六名精靈,都是中年模樣,有兩位是女性。中間的一位,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雖然她臉帶微笑,但身上卻隱隱透著威嚴,正盯著自己看,她的美和先前見過的精靈少女完全不同,那是一種高貴,典雅的美,全身散發著驚人的魅力。阿呆不自學的說道:「阿姨,你好漂亮啊!」 岩石拉了阿呆一下,仰慕聲道:「不得無理,這位是精靈女王陛下。」 沒有女性不希望別人稱讚自己美麗,她微微一笑,道:「沒關係。小朋友,我代表精靈族謝謝你救了我們的族人。」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我,阿姨,我不會說話,我只是覺的,那些是壞人。」 精靈女王歎息道:「是啊!他們都是壞人,我們精靈族向來與世無爭,他們卻抓走我們的族人。」說到這裡,她的神色黯然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她扭頭沖身旁的奧笛道:「笛,你把事情向大家說一說吧,我有些累。」 奧笛溫柔的說道:「陛下,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精靈女王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搭在憂鬱的眼瞼上輕輕的顫動著。 奧笛上前一步,道:「各位精靈族的朋友,非常感謝你們之前的幫助,我是精靈族的大精靈使奧笛,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天英你們認識了。其它這三位是我們精靈族中的大精靈使。」他指著另一個女性精靈道:「這位是若言大精靈使。」 若言沖眾人點了點頭,對阿呆道:「小朋友,我要多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阿呆一楞,道:「你的女兒?」 若言微笑道:「就是先前你們遇到的若瑪。」 阿呆這才想起那個見過自己使用冥王劍的精靈魔法師少女,道:「阿姨,您別客氣。」 奧笛指著另外兩名中年精靈道:「這兩位是思帝大精靈使和比爾其大精靈使。」兩名大精靈使沖眾人瞇了點頭,眾人趕忙還禮。 除了阿呆以外,眾人心中都非常驚訝,雖然月痕等人是第一次來到精靈森林,但他們也知道大精靈使在精靈中的地位,更何況還有精靈族的女王在這裡。 奧笛歎了口氣,有些為難的說道:「各位朋友,現在,我們精靈族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請你們幫助,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 月痕道:「不知道是什麼事讓精靈族如此為難呢?」 奧笛道:「說來話長,我們精靈族一直在精靈森林中平靜的生活著,這種穩中有降給穩中有降足的生活使我們一直非常幸福,我們從來都不會去招惹任何種族,包括人類在內。就算是天元族中凶殘的獸人和我們的關係也很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幾個月以前,突然有許多陌生人來到我們的領地之內。他們專找那些落單的精靈下手,到現在為止,即使在我們嚴密的防範下,竟然還被擄走了幾十名族人。最讓我們痛心的是,我和女王陛下的女兒*——*星兒也被他們抓走了。」說到這裡,奧笛眼中流露出強烈的傷感之色。 眾人大吃一驚,岩石更是失聲道::「什麼?星公主也被抓了。可是,她應該有許多精靈保護才對啊!」 精靈女王長歎一聲,睜開雙眼道「這都要怪那丫頭大頑皮,她總是覺得被一大群人圍著很悶。偷偷使用精靈魔法跑出了精靈之城。當我們發現的時候,精靈森林中已經失去了她的蹤影,一定是那些外來人把她抓走了。星兒今年才七十二歲,相當於你們人類十四五歲的年齡。我真不敢想像她會有什麼樣的遭遇。我這次和幾位大精靈使前來,就是希望能夠借助你們的力量把星兒找回來。」說著,這位精靈之王竟然流下了淚水,全身輕微的抽搐著。奧笛將精靈女王摟入懷中,也是吹噓不已。 阿呆走到精靈女王身前,勸道:「阿姨,您別哭了。您的女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我答應您,你一定她找回來見您。」 月痕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阿呆也太衝動了。大陸上茫茫人海,如何去找啊!而且抓走精靈公主的人,是那麼好對付的麼?想到這裡,他說道:「女王陛下,我們確實很想幫助您找回女兒,可是,我有個疑問,以您和幾位大精靈使的能力,在大陸上少有敵手。隨便哪一位也比我們加起來要強的多了。你們又何以求助於我們呢?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不夠資格吧。」 精靈女王看了看有些茫然的阿呆,道:「不錯,你們的實力確實差一些,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們應該知道,在整片大陸上,我們這些異族是不被人類看在眼裡的。他們歧視我們,抓我們的族人,只是為了把他們當成奴隸取樂,包括我在內,所有精靈自幼生活在這裡,大陸上的所有東西對我們來說都是陌生的。雖然我們有著強大的實力,但出了精靈森林,我們將寸步難行,又如何去尋找失蹤的族人呢。而你們不一樣,你們對大陸比我們要瞭解的多,又都是人類,行事起來也會方便不少。最重要的是,你們都是我們精靈族的朋友,我希望,你們能伸出援助之手幫幫我們,我們精靈族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惠。」 月痕道:「女王陛下,我知道您的女兒失蹤讓您非常著急。我們並不畏懼危險,但那些掠走精靈的人並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就算找到他們,我們也不可能救出你們的族人,更何況,我們此行還有另外的目的,除了岩石和巖力以外,我們都是傭兵,我們有著自己的傭兵任務。」他並不是不想幫助精靈族,只是不想白白送死而已。能出的起高價收購精靈的人,並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阿呆急道:「月痕大哥,去死亡山脈的事咱們可以緩一緩再說,還是救人要緊啊!」 苗飛哼了一聲,道「你自己想去送死,也不要拉著我們,去死亡山脈運氣好的話,也許還有機會,如果去招惹那些貴族,不等於送死麼?」 阿呆一楞,道:「你怎麼知道是貴族抓了阿姨的女兒?」 苗飛道:「用腳想也知道了。如果不是有人出高價,那些盜賊會冒著風險來精靈族抓人麼?大陸上最有錢的並不是商人,而是貴族,也許,還牽涉到幾大帝國的拍族,別說我們沒有能力救人,就算有能力,把人救出來了,你以為我們能活著將他們送回到這裡麼?」 岩石上前幾步,走到精靈女王面前,沉聲道:「女王陛下,我這位朋友說話雖然不中聽,但他說的都是事實。就憑我們幾個人,恐怕……」 阿呆有些急了,道:「精靈族這麼可憐,你們為什麼不願意幫助他們,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奧笛按住阿呆的肩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並沒有因為月痕等人的話而憤怒,淡淡的說道:「你們放心,既然我們請求你們幫忙,當然不會讓你們白白送死。你們要去死亡山脈是麼?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月痕道:「我們在傭兵工會接了一個到殘廢山脈尋找極品魔法水晶的任務。」:奧笛點頭道:「原來如此。不是我打擊你產,以你們的實力,如果進入了殘廢山脈,是不可能活首出來的。」 苗飛不滿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就不能成功?」 奧笛橫了他一眼,淡然道:「因為那裡我去過。我是進入死亡山脈中,極少能活首出來的人之一。」 月痕吃驚的說道:「什麼?你去過死亡山脈。」 奧笛點了點頭,道:「不錯,在一百年前,那時我還是一個精靈使,你們應該知道,人只有在最危險的時候才能激發出自己的潛力。不怕你們笑話,當初追求女王陛下的精靈非常多,他們的實力和我相差無幾。為了能提高自己的修為,為了我心愛的人,我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出了精靈森林去了一趟死亡山脈。」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巨龍之蛋 精靈女王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目光,拉住奧笛的手道:「你當時太衝動了。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對你的感情麼?即使你修為不高,我也會選擇你的,現在想起來,我心中還非常後怕呢。」 奧笛歎息一聲,道:「菲菲,你對我的情我怎麼會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成為精靈族中最強的勇士,我有什麼臉去向你提親啊!所以,我才選擇去死亡山脈中歷練。當初,我穿過天元族地界到達死亡山脈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能力是那麼的渺小。死亡山脈簡直就像人間地獄一樣,到處都充斥著死亡氣息,剛進入的時候不覺得什麼,但一旦深入進去,就會發現,那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怪獸,殭屍,甚至是恐怖的骨龍,往往,我一個魔法剛剛消滅掉幾隻怪獸,就會有更多的怪獸撲上來,根本沒有回頭之路,周圍完全被怪獸緊緊的圍住。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吧,在眼看就要被怪獸吞噬的時候,我掉進了一個深坑之中。那個深坑的入口很小,塊頭大的怪獸根本無法進入,只有一些殭屍骨未寒或者小型的怪獸能夠通過。我拼盡全力使出一個幻術,將洞口封住,這才留得一條性命。我們精靈族是從來不吃肉的,但是,為了生存,我只能去吃那些怪獸身上帶著腥臭的生內,那種感覺,現在我依然深深的記著,我每天不斷的修練的魔法,一次又一次試圖衝出重轉,可是,怪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有很多強大的怪獸根本不是我所能對付的,如果不是有那個結實的洞穴,我早已經成了怪獸的美餐。你們知道麼?我在那個洞穴中足足生活了一年之外,有一天,不知道為什麼,怪獸的數量突然少了很多。而且那些實力強大的怪獸全都不見了。我這才有機會衝了出來,回到精靈森林中,我連續三年,每天早上都會被噩夢驚醒,現在想起當初的情景,我的心還會顫抖。我在進入死亡山脈前的時候,魔法實力就已經超越了大陸上所謂的大魔法師,而且,我還是精靈族中為數不多的戰士之一,你們幾個加起來,也許能和當初的我抗衡一下吧。但如果到了死亡山脈裡,除非運氣好到也找到洞穴躲避。否則,恐怕—……」 聽著奧笛講述死亡山脈的情景,月痕等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就連此去死亡山脈的始作者玄月也臉色蒼白,似乎無數魔獸正在向自己撲來似的,苗飛澀聲道:「真的有那麼恐怖麼?」 奧笛苦笑道:「我沒有必要騙你們。我口才不好,死亡山脈中的情形只有比我形容的更恐怖,我當初進入的,不過只是死亡山脈三里左右的地方,也就算是邊緣地帶吧。再往裡會有什麼,我根本不敢想像,也許你們還有些懷疑,我給你們看樣東西。」說完,念動精靈咒語,他面前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奧笛眼中射出兩道精光,伸手在扭曲的空間中輕輕劃過,一個細小的裂縫出現,隨著咒語的催動,一串顏色各異的東西飛了出來。 奧笛伸出雙手,那些東西輕飄飄的落在他掌心上,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七八塊各種顏色的寶石,從表面上看,那些寶石都是沒經過雕刻的,周圍還有著不同的斷面,但那淡淡的能量波動,顯示著這些寶石的價值。奧笛道:「這些礦石,就是我從那洞穴中挖出來的。應該就是你們想去尋找的極品魔法水晶吧。我們精靈族中並沒有練金術士,而且我們擅長的是自然魔法,留著這些東西作用不大,就送給你們好了。」說完,將寶石塞入阿呆手中。 玄月從阿呆手中捏出一塊寶石,仔細的看了看,將體內的魔法力輸入其中,寶石頓時光芒大放,玄月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正是極品魔法水晶。這麼多塊,在大陸上估計怎麼也值幾十萬金幣了吧。」 玄月的話嚇了阿呆一跳,趕忙沖奧笛道:「大叔,這些東西太珍貴了,我們不能要。」 奧笛微微一笑,道:「拿著吧,在我們眼中,每一個族人都要比這些東西重要的多。你們救了我們十多名族人。我們回贈些禮物也是應該的。有了這些東西,你們的傭兵任務也算完成了,就不用再去死亡山脈冒險了。」 精靈女王拉住阿呆的手,道:「善良的孩子,你就收下吧,算是阿姨給你的見面禮。我趕製是很希望你們能幫我去尋找失蹤的族人和女兒。我不會讓你們去冒險的,只要能找到我們的族人的足跡,我就有把握讓你們把他們救回來。孩子,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 「我叫阿呆,阿姨,您什麼都不用給我,我也一定去把您的族人都救回來。」面對著溫柔善良的精靈女王,阿呆感到無比的親切,精靈女王帶給他的,是他從沒領略過的慈祥母愛。 月痕走到阿呆和玄月身邊,道:「既然死亡山脈如此恐怖,我們就不用再去了。阿呆兄弟,玄月小姐,對不起,我們月痕傭兵團不能參加拯救精靈的行動,畢竟,我們還要在大陸上生活下去,有許多忌諱。對不起了女王陛下,就算您有辦法保證我們的安全,但為了不連累家人,我們無法接受您的請求。」天金落日,華盛這三大帝國中的貴州數量都不是很多,但是,這些貴族卻擁有著龐大的實力。能從盜賊工會僱傭多名獲取者來執行任務,其貴州本身必然有著雄厚的實力,他們神能廣大的甚至可以知道大陸上每處角落發生的事。與他們作對的後果不是月痕能負擔的起的,他也想幫精靈族,但是,他還有家,他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受到什麼牽連。 月姬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對屋中的氣氛頓時有些沉悶。 精靈女王搖了搖頭,黯然道:「沒什麼。人處有志,你們已經幫我們很多了。今後也是我們精靈族的朋友。」 月痕點了點頭。走出了樹屋,月姬,苗飛和萬里也跟了出去。 精靈女王歉然道:「對不起,讓你們之間產生矛盾了。」 岩石看向巖力,問道:「你怎麼樣?」 巖力堅定的點了點頭,岩石眼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道:「好,不愧是我岩石的好兄弟。」說完,他催動體內的鬥氣,右手上閃耀出黃色的鬥氣光芒,站掌如刀,飛快的將自己頭上的棕色亂髮全部剃掉。巖力也在做著同樣的事,一會工夫,他們頓時變成了閃亮的光頭。 精靈女王和大精靈使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動作。阿呆不禁問道:「岩石大哥,你們這是幹什麼?」 岩石微微一笑,道::「好兄弟,精靈族和我們普巖族世代交好,他們有麻煩,我們怎麼能置之不理呢,我們普巖族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非功過頭上的棕髮,只有把這去掉,才能讓他人無法辨別身份。這樣就不會給我們的族人帶來麻煩了。女王陛下,我們兄弟決定幫助你們尋找失蹤的族人。」 精靈女王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激之色。有些哽咽的道::「謝謝你們,普巖族的朋友。」 阿呆欣喜的說道:「有兩位大哥加入,把握性就大的多了,月月,你怎麼樣?」 玄月一楞,想了想道:「反正也是玩,去哪裡都一樣,我也去吧。」 精靈女王柔聲道:「小姑娘,你不用勉強,千萬不要連累你家裡人才好,如果因為我們精靈族的事對你千萬傷害,就不好了。」 玄月猶豫了一下,笑道:「阿姨,那些貴族是不敢得罪我家裡人的,您放心吧,我願意幫助你們。」她想,如果被父親知道自己得罪貴族,頂多就是責備兩句應該不會太為難自己的。 阿呆點頭道::「是啊,你爸爸功力那麼高誰敢得罪他?」 玄月白了他一眼,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精靈阿姨,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救回您的女兒和族人呢?」 精靈女王歎息一聲,道:「現在最讓我為難的是不知道人附著被抓到了什麼地方。索域聯邦的可能性不大。另外的三大帝國卻都有嫌疑。」 玄月皺了皺眉目,道:「阿姨,這麼大地面積您讓我們怎麼找啊!就是把整個大陸轉一圈恐怕也未必然找到您的女兒。」 精靈女王道:「我也知道很困難,為了能將他們救回來,我這裡有幾件東西送給你們,有了這些東西,你們行事就能順利的多了。」說完,她扭頭看向幾位大精靈使。大精靈使們都衝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精靈女王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綠色的圓環。也不見她念動咒語,無數的綠色光點不斷從周圍的空氣中向她湧去,綠色的光環閃爍出柔和的光芒。精靈女王任由光環漂浮在空中,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奇怪的手勢,默默的念了一句什麼,空中的綠光突然黯淡下來,越收越小,最後形成一隻晶瑩透徹的綠色手鐲,淡淡的光華不斷流轉著。看上去極為漂亮。 精靈女王一手接過手鐲,輕輕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咬了一下,將一冰鮮血深入手鐲之中,吟唱道:「以吾血為引,自然之靈為媒,凝結吧。探詢之鐲。」鮮血瞬間溶入綠色的手鐲之中,手鐲的顏色頓時深了一些,光芒一閃既收,在手鐲的中央多了一條紅色的血絲,不斷閃爍著淡淡的光暈。精靈女王將手鐲塞到玄月手中,道:「這只探詢之鐲有我的血脈為引,具有很強的靈氣。到精靈森林外,它會變得暗淡無光,但是只有有精靈在手鐲的百里之內,它會自動的發光,其中的血絲會為你們指引精靈所在的方向。當我女兒在手鐲的範圍內時,手鐲內的血絲會北緯成球,有了這件東西,你們找起來就順利的多了。」 玄月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探詢之鐲,越看越喜歡,「阿姨,這真的是給我的麼,好漂亮的手鐲啊!」 精靈女王道:「孩子,這個手鐲你一定要保存好。千萬不能丟失,否則,一旦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壞人得到,他們再來抓我們的族人可就容易的多了。你明白麼?」 玄月點了點頭,將晶瑩的探詢之鐲帶在自己的左手上,嘻嘻一笑,道:「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它的。」 精靈女王走到阿呆和玄月面前,她的身高和玄月差不多,拍打著翅膀飄飛起來才到了和阿呆齊平的位置,像當初紅衣祭祀那樣,精靈女王的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孩子,你的心地真好,是那麼的善良,我所見過的人類中,沒有誰能比的上你。」 阿呆撓撓頭,道:「阿姨,其實我很本的,學什麼都比別人慢的。」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智慧雖然重要,但善良更為可貴,我想送你一樣東西,這件東西我已經保存了上百年之久,也許,它在你手裡可以得到最好的使用吧。」 阿呆一楞,道:「是什麼東西」 精靈女王神秘的笑道::「等你見到就明白了。」說完,她不在傳音,沖幾位大精靈使道:「按我們之前說的,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奧笛等人點了點頭,精靈女王道:「阿呆,你跟我來。」說完,向屋外飛去,阿呆趕忙跟了過去,他很好奇,精靈女王到底要送什麼?如果太珍貴了,自己一定不能收。 看著阿呆跟精靈女王出去了,玄月趕忙向外跑,卻被奧笛攔住了,「姑娘,你就不要去了,為了能讓你們在大陸上尋找我們族人更加安全,我們幾個要為你們做點事。」 玄月一楞,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天英悄悄的走了出去,四名大精靈使交換了一下眼神。分別吟唱起不同的精靈咒語。 阿呆和精靈女王出了樹屋,正好看到月痕等人一臉落寞的站在精靈湖畔。他還沒來得及向他們打招呼,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一團綠色的光芒包圍住,緩緩的飄了起來,月痕等人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投來驚訝的目光。精靈女王拍動羽翼,帶著阿呆向精靈湖中央的精靈古樹飛去。看著腳下清澈的湖水和身體周圍的綠色光芒外漂浮的淡淡霧氣,阿呆有一種如臨仙境的感覺。當精靈女王帶著他來到精靈古樹前時,阿呆不禁歎息道:「好大的樹啊!」 精靈女王回身一笑,伸手向古樹輕輕一揮,樹冠分開,她帶著阿呆向裡飛去。阿呆感覺自己如在夢中一般,不斷觀察著周圍奇異的景象,心中暗暗稱奇,「阿呆,我們到了。」精靈女王不呼喚將阿呆從失神中驚醒。 「啊!好大的樹屋啊!阿姨,您就住在這裡麼?」 精靈女王微笑點頭。道:「是啊!這裡就是阿姨的家,你還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外族人。」這時,兩人已經落在了樹屋外的平台上,精靈女王推開門,帶著阿呆向房間內走去。樹屋內的裝飾很簡單,分為裡外兩個房間,精靈女王拉著阿呆的手,走進了裡間,裡間稍微小一些,房間內只擺放著一張木床。精靈女王站在房間中央,雙手連劃,一個綠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現在空中。她雙手下按,六芒星突然擴大,印在房間的地面上。精靈女王沖阿呆道:「來,站在這六芒星中央去。」阿呆聞言照做,精靈女王飄飛到他身前,微笑道:「我們下去了。」綠光一閃,阿呆突然看不清楚周圍的景物了,全身暖融融的,彷彿置身在火熱的陽光之下說不出的舒服,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的循環著,吸取著那溫暖的能量,先前的疲憊頓時恢復了許多,體內的真氣又變成了一幅生機盎然的景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光芒突然消失了,一切都變了,樹屋不見了。在精靈女王的魔法下,兩人來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這裡大約有十幾平米大小,四周的牆壁全是木製的,房間中有許多奇怪的東西,突然換了個地方讓阿呆嚇了一跳,不禁問道:「阿姨,這是哪裡啊?」 精靈女王道:「我們在精靈古樹的身體裡啊!你看,那是什麼。」 阿呆尋著精靈女王指向看去。只見在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木製的架子,架子不高上面有一個錐形木盆,盆中有八分滿左右的清水,水中泡著一枚巨大的蛋,巨蛋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露在水面上,這枚巨蛋短走私足有半米左右,上面有一些怪異的花紋,在房間中非常顯眼,阿呆楞楞的道:「阿姨,您不是要把這個蛋送給我吧?」 精靈女王微笑點頭。道:「你也並不笨啊!我就是要把這個蛋送給你。」 阿呆撓撓頭,道:「阿姨,這是什麼蛋啊!好吃麼?您留著自己吃吧,啊!不對,你們精靈只吃水果的。」 精靈女王啼笑皆非的道:「傻小子,這可不是給你吃的,這可是一枚龍蛋啊!也許,是大陸上僅存的一枚有生命的龍蛋。」 阿呆大吃一驚,道:「什麼?真的有龍這種生物麼?」在他心中,龍只是傳說裡才會出現的強橫生命。 精靈女王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龍是一種充滿智慧而且力量最為強大的生物。可能就是因為它們太完美了。所以神限制了他們的繁衍能力,有很多巨龍終其一生也無法生育後代。自從千年前的神羽教皇帶領著龍族消滅邪惡的魔神之後,龍族就消失了,在大陸上再也沒有他們的蹤跡。這枚巨蛋,是當初奧笛在死亡山脈探險時,從那個救他性命的洞穴中發現的,它已經放在我們精靈族有上百年之久了。在剛拿回來的時候,這枚龍蛋只剩下一絲的生命氣息,經過我們充滿靈力的精靈湖水浸泡,和業餘靈古樹中強大的生命力條理,他才逐漸恢復過來,但是,我們精靈並沒有能力使它孵化。想孵化龍蛋除了他們的父母以外,就只有人類有可能做到了。孩子,你願意嘗試一下麼?如果你能成功的將它孵化出來,也許,你就會成為大陸上有史以來第一位龍騎士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阿姨,我不行的,連您都沒辦法,我怎麼能行。而且,我也不想驅使龍,那他會多可憐啊!」 精靈女王微笑道:「孩子,你對自己要有信心,其實,你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差。而且,想孵化龍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必須用你體內的能量才行,這樣吧,你先和這龍蛋訂立契約,如果以後能將它孵化出來,再放了它也就是是。」 阿呆點了點頭,道:「這到可以,那我就試試。」 精靈女王帶著阿呆來到龍蛋面前,「阿呆,你把手放在龍蛋上,然後跟我唸咒語。」 阿呆答應一聲,當他的手剛接觸到龍蛋時,胸口處突然藍光大放,瞬間將自己和龍蛋包裹在內,強烈的藍色光芒嚇了精靈女王一跳,阿呆自己也楞住了,他只覺得,面前的龍蛋好像會動似的,正在親切的向自己問候著。 半晌,精靈女王才反應過來,吃驚的說道:「阿呆,你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麼龍族的信物吧。」 阿呆從衣領中掏出神龍之血,道:「阿姨,您說的是這個麼?」 精靈女王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這難道是當初神羽陛下的護身聖物神龍之血麼?你,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阿呆道:「這是普林先知送給我的。他說這是當初神羽陛下送給他們普巖族的傳族之寶。」 精靈女王逐漸從驚訝中清醒過來,歎息道:「孩子,你讓我驚訝的地方還真多啊!有了神龍之血,我幾乎可以肯定你能夠將這枚龍蛋孵化出來,所有的巨龍都是神龍的後人啊。開始吧,咬破你的手指,將一冰鮮血冰在龍蛋上,然後跟著我念,以吾之鮮血為引,驕傲的巨龍啊!請允許我與您締結平等的契約,共享彼此的能量。成為永生不變的朋友吧。」其實,人類與龍簽訂契約完全可以簽定主從契約,但一向愛好和平的精靈族對主從契約向來是不屑一顧的,在他們認為,世間萬物平等,本就不該有誰奴役誰的情況出現,而阿呆的心性和這個平等契約正好吻合。 阿呆老實的按照精靈女王的吩咐將鮮血冰在龍蛋之上,當他的咒語完成之時,龍蛋和他脖子上的神龍之血同時光芒大放,突然,它們之間似乎形成了一條溝通的隧道一樣,龍蛋轉瞬間消失了,而阿呆清楚的感覺到神龍之血中多了些什麼,似乎有一個生命和自己息息相關似的。 精靈女王驚歎道:「孩子,看來你身上的神龍之血已經將龍蛋吸收進去了。在神龍之血中,龍蛋一定會得到更好的滋潤,我想,也許不用太長時間它就能被孵化出來,說實話,阿姨也沒見過龍是什麼樣子,等以後你把他孵化出來以後,一定要帶給阿姨看看。」 阿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阿姨,您別這麼說,如果以後龍蛋真的孵化,我一定將它放回大自然。」 精靈女王正色道:「阿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想過沒有,作為大陸上最強的生物,他具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啊!如果你將他放回自然,它受到世俗的影響,也許會引出一場浩劫。你明白麼?而且,即使你讓它跟著你,也並不一定要奴役它啊!你可以和他成為朋友,照顧他,用你善良的心去循循善誘,這樣才不至於讓這隻小龍變壞。」 阿呆楞道:「:和他成為朋友?和一條龍成為朋友?那可能麼?」 精靈女王微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是你孵化它,當它出生之後,必然會把你當成最親近的人,以後好好照顧它吧,阿姨也算了了個心願。好了,阿姨還要給你一樣其它的東西。」說完,她從牆上摘下一個卷軸,鄭重的交到阿呆手中。「這個卷軸中有一個古老的魔法,當你找到我們的族人,而又面臨巨大的危險時,你可以立刻打開它,它會產生一個領域,在這個領域出現後,可以將這棵精靈古樹上所有的精靈全都召喚過去,而我和四位大精靈使一般是不會離開這裡的。也就是說,你憑借這個卷軸,可以召喚我們幫忙。我相信,除了教廷以外,還很少有人類的力量和我們相抗衡。但是,你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因為通過這個卷軸召喚,我們只能在領域中存在兩個小時,然後就會重新回到這裡,而且卷軸只能使用一次,它的製作之法已經失傳了,我們只有一個機會,你明白麼?」 阿呆接過卷軸,其上的能量波動讓他感覺到,這個卷軸似乎和先前玄月的父親玄夜給他的那個有些相似,「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去尋找您的族人的。希望它們不要受到太多的痛苦才好。」 精靈女王黯然道::「孩子,這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不過我的女兒星兒因為有精靈王血脈,所以,除非她原意,否則外人無法侵犯她的身體,只能囚禁她,但身脈的能量只能維持三年,如果三年內星兒不回到精靈古樹內吸取大自然的靈氣,那種神秘的力量就會消失,孩子,為了阿姨,你一定要在三年內將星兒找回來。阿姨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也是我們精靈族未來的希望。」 阿呆鄭重的點頭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忙去尋找星兒公主的。」 精靈女王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我信的過你。如果你見到她,就讓她看玄月手上的探詢之鐲,她就會和你們一起走的。走吧,咱們該回去了,你那些朋友應該也完成了洗禮。」 阿呆問道:「阿姨,什麼叫洗禮?」 精靈女王道:「呆會我一塊解釋給你們聽吧。咱們走。」說著,她重新結出手印,綠光一閃,帶著阿呆重新回到了精靈古樹的樹屋內。在精靈女王的魔法作用下,兩人飛到精靈湖畔。一落地,月痕四人圍了上來,驚訝的看著阿呆的精靈女王,月姬更是不禁問道:「阿呆,你什麼時候也會飛了。」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那是我用精靈魔法帶著他飛的,小朋友們,你們也進來吧,沒有什麼也避嫌的,我信的過你們。」 精靈女王的話讓月痕不禁有些汗顏低著頭,沒有吭聲,但四人還是跟著阿呆和精靈女王走近了樹屋。 玄月,岩石和巖力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還站在阿呆離開時他們站的位置上,精靈女王向奧笛遞出一個底部的眼神。奧笛衝她點了點頭。 精靈女王道:「孩子們,剛才幾位大精靈使對你們施用的,是我們精靈族一個古老的魔地法,叫精靈的源泉。它的功效並不非常顯著,卻可以激發你們自身的潛力,你們在今後的修練中,進步會比平常快一些。阿呆,在我帶你去拿東西時,你還記得曾經被溫暖包圍麼?那就是精靈的源泉發揮了威力,以後你們會慢慢體會到它的作用的。」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主教追來 苗飛有些羨慕的看向阿呆,心中有些後悔,為什麼剛才自己沒有答應幫助精靈族。 玄月嘻嘻一笑,道:「阿姨。謝謝你們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出發了。先去哪裡好呢?三大帝國的面積都非常遼闊,您說,哪個國家的貴族最有可能掠走你們的族人。」 精靈女王苦笑道:「我們精靈對大陸上的事一點也不了角,這就要靠你們去尋找了。我剛才對阿呆說了,你們只有三年的時間。否則,一旦我女兒的精靈王之體被破,我們精靈族以資面臨著無法挽回的劫難。哎∼∼∼,如果不是為了所有族人,我也不會請你們冒險幫忙了。」精靈女王今年已經接近六百歲了,並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麼年輕。在精靈族中,她已經快要到達壽命的極限,而當她死亡時如果沒有下一任具有精靈王血脈的人接位,就將無法控制維持精靈之城生存的生命能量。這也是她為什麼不能離開這裡,去尋找女兒的原因之一。精靈王和精靈古樹是相輔相生的,失去哪一方都會給精靈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一旦精靈血脈的能量消耗殆盡,將無法恢復,而精靈女王的年紀也沒有可能再誕生下一代了。所以三年之內,阿呆等人要是沒有將精靈女王的女兒星兒救回,那精靈族很有可能會因此滅亡。但這些是精靈族最大的秘密,她當然不能說出來。精靈女王雖然愛女心切,但她畢竟是一族之主,更要為自己的族人著想,所以,她請求阿呆等人幫她救女兒並不完全出於私心。 月痕突然道:「我想,抓走公主的,很有可能是落日帝國的貴族。因為落日帝國是陰暗勢力活動最頻繁的國家。盜賊工會的總部就在那裡。而且落日帝國的貴族幾個好東西,他們向來貪圖取樂。所以,他們出高價抓走精靈的可能性最大。」 苗飛道:「月痕老大說的有理,據我所知,落日帝國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國家,只不過一直被華盛帝國壓著,沒有機會表現出來而已。他們的貴族都擁有非常強大的勢力,幾乎已經將帝國皇族的權力架空了,能請的動盜賊工會那麼多獲取者,他們的可能性最大。」 精靈女王喜道:「太好了,既然有了目標,那尋找起來也就會容易一些。謝謝你們的提醒。」 月痕歎了口氣,道:「女王陛下,我們不能幫上你們什麼忙已經很慚愧了。希望阿呆他們能幫你們把族人找回來吧。」 精靈女王道:「孩子,不要這麼說,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如何生活的權力,我怎麼會怪你們呢。」 巖力是急性子,一聽到精靈族有可能被抓的地方,產記得嚷嚷道:「既然知道了地方,那咱們就趕快走吧,早一點出發,就有可能早一點找到精靈族的朋友。」 精靈女王微笑道:「也不急在一時,你們遠道而來。先在我們這裡休息一天,明天清晨,我再讓人送你們出去。」 岩石瞪了巖力一眼,沖精靈女王道:「陛下,那就照您說的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精靈女王點了點頭,道:「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天英說,我們先回去了。」說完,帶著四名大精靈使走了出去。眾人並不知道,精靈女王和四位大精靈使因為使用了精靈的源泉這個魔法,消耗了大半的魔法力,必須要趕快修練恢復才行。 精靈們都走了,樹屋中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岩石拉著巖力坐到一旁打坐。阿呆和玄月以及月痕四人面對面站著,半晌沒有吭聲。 還是月痕先打破沉默,歎了口氣道:「阿呆,玄月小姐,對不起。」 玄月微笑道:「沒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人各有志嘛,聽剛才奧笛大精靈使說的,我也不敢去死亡山脈了。等以後咱們實力強大了。說不定還有機會一起去呢。月痕大哥,離開這裡以後你們打算去哪裡?」 月痕道:「回紅颶族那邊吧,好長時間沒回家看看了,是該回去一趟了。你說的對,以後咱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阿呆從懷中掏出先前奧笛給的那幾塊極品魔法水晶道:「月痕大哥,剛才奧笛大叔給我的魔法水晶一共八塊,正好咱們一人一塊,你們挑吧,回去也好交了那個任務。」 月痕不解的看著阿呆,道:「可是,這是剛才精靈給你的啊!」 阿呆呵呵一笑,道:「咱們都是同路人,得到的東西當然應該大家均分了。月痕大哥,你們就挑吧,別客氣。」 這回連比較怎麼的苗飛都不好意思起來,喃喃的說道:「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怎麼能拿你們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玄月嘻嘻一笑,道:「快挑吧,阿呆不是說了,咱們是同路人,即將分開了,也永遠是朋友啊,就算是留個紀念吧。」 月痕歎息一聲,道:「那這樣吧,我們拿兩塊就行了。一塊交到傭兵工會,算是完成任務,另一塊就作為紀念吧,阿呆,玄月小姐,你們就別堅持了,即使是這樣,我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說完,隨手從阿呆掌中拿起兩塊極品魔法水晶。 阿呆急道:「月痕大哥,這……」 月痕勉強笑道:「你們要去救精靈公主,一定會面臨很多危險,留首這些魔法水晶,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用處呢,就這樣吧,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你們也休息休息吧。」說完,獨自落寞的走到樹屋的角落中盤膝打坐起來。月姬三人坐到月痕身旁,同樣不再言語。 阿呆和玄月面面相虛,阿呆道:「咱們該怎麼辦?」 玄月攤開小手,無奈道:「順其自然吧,明天讓岩石大哥他們也挑了吧,阿呆,你想要哪塊。」 玄月一說讓阿呆選魔法水晶,阿呆頓時想起了哥裡斯,看來,這回答應精靈女王去救女兒和族人,恐怕無法早去尋找哥裡斯老師了,強烈的思念充斥著他的心頭,不由得有些癡了。 玄月看著阿呆楞神的樣子,撲哧一笑,道:「挑塊魔法水晶也那麼費勁麼?我就要這塊白色的好了,這裡面蘊涵著光系的魔法能量,回去送給媽媽,她一定會很喜歡的。:」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道:「我也不知道挑哪塊好,不知道哥裡斯老師喜歡什麼屬性的。」 玄月想了想,道:「你那哥裡斯老師既然是練金術士,那應該會主要矛盾法吧,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呢?」 阿呆道:「老師會用黑色的火焰,非常厲害的,我曾經看到他用一點魔法火焰就燒掉了一張桌子,連灰燼都沒有留下。」想起黎叔面對哥裡斯的魔法時那發抖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玄月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道::「傻笑什麼呢?黑色的火焰?那應該是火系和黑暗系的混合魔法吧,能使用融合魔法,你那老師也確實很厲害了。那你就給他這塊黑色的極品魔法水晶好了,在這裡面,可能就屬這塊魔法水晶的質地好。你老師要是用它練製成法器,恐怕魔法水平能提高很大一個層次呢。」說著,她捏起黑色的魔法水晶在阿呆眼前晃了晃。 阿呆心中一喜,道:「謝謝你,月月,希望老師看到它高興吧。」 玄月道:「收到這麼珍貴的禮物再不高興,那他就不正常了。」 阿呆皺眉道:「月月,你不要說老師地壞話。」 玄月吐了吐舌頭,哼道:「我還沒有你那老師重要啊!有機會我到要和你一起去看看,你那老師長了三頭六臂不成,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阿呆尷尬的說道:「這,這不能比啊!」老師是我的長輩,我當然要尊敬他了。老師對我非常好的。「 玄月指著自己的瓊鼻,道:「那我呢?我對你不好麼?」 阿呆臉一紅,喃喃地道:「好,你對我也很好啊!月月,我,我累了,咱們是不是先休息會兒。」 玄月哼了一聲,道:「我對你好,就是沒你那老師好。行了,不逼你了,告訴我,剛才那精靈阿姨帶你走都給了你什麼?」 阿呆老實的坦白道:「阿姨給了我一個可以召喚他們精靈的卷軸,說是可以用一次,維持兩個小時的時間,讓咱們找到他們族人的時候使用。另外,她還給了我一個龍蛋,讓我和那龍蛋簽定了契約,說是等孵化了以後,讓我和龍做朋友。」 玄月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龍蛋。她居然給了你一枚龍蛋?」雖然她的聲音很大,但其它眾人都已經入定了,並沒有聽到她的呼喊。 阿呆摀住玄月的小嘴,道:「你小聲點,不要驚擾了大家,走火入魔可是很危險的。龍蛋就在我的神龍之血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孵化。」 玄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阿呆被她笑的全身彆扭,不自然的說道:「你笑什麼?」 玄月勉強只住笑聲,俏臉升春道:「你好傻哦。精靈阿姨居然讓你孵蛋,那你不成了母龍麼?你說好不好笑。」說完,又放聲大笑起來。 阿呆撓撓頭,喃喃的道:「真的有那麼好笑麼?我怎麼不覺得。」說完自己走到樹屋一帝坐了下來。玄月湊到他身旁,道:「傻阿呆,你生氣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哦,可是,實在是太好笑了嘛。」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才沒有那麼小氣,咱們也修練一會吧。我還是感覺到很累。」 玄月乖巧的道:「那你趕快打坐吧,人家也要冥思一會了。」兩人相臨而坐,幾乎同時進入了自己的修練世界。 第二天清晨,眾人先後醒來,岩石,巖力,阿呆和玄月都有一種渙然一新的感覺,似乎只是一晚的工夫,功力竟然進步了一些,尤其是阿呆,因為前一天消耗的能量最多,這一晚的修練,不但讓他的生生真氣恢復到最佳狀態。就連精神力也達到了顛峰狀態。 岩石道:「也休息過了,咱們該向精靈族告辭起程了。月痕兄弟,我有點事想麻煩你。」 月痕一楞,自從那天岩石打了月姬以後,就從沒主動和他們說過話,:「你說吧,我晝幫你。」 岩石道:「你們既然要回紅颶族,就一定要通過我們普巖族的領地,我希望經過父親的部落時,能幫我們報個平安,就說我們不去死亡山脈了。到大陸上去遊歷。千萬別說是去落日帝國尋找精靈族人就行了。」 月痕道:「其實你們普巖族實力那麼強大,應該不懼怕貴族才是。為什麼你會這麼擔心呢?連頭髮都剃掉了。」 岩石歎息道:「經過上千年的時間,我們普巖族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元氣,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而給族人帶來麻煩。」 月痕點頭道:「好吧,我一定把話帶到,阿呆,玄月小姐,你們也多保重。」 就要分別了。阿呆心中難免有些不捨,上前拉住月痕的手,道:「月痕大哥,你們也要保重,等有機會,我們一定去紅颶族找你們。」 月痕勉強笑笑,雖然只有十幾天的相處,但阿呆的善良早已經打動了每個人的心。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太棘手,他也不會選擇離開了,「阿呆兄弟,我們一定還有再見之時,你一切小心,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們又可以一起在大陸上遊歷了。」 月姬拉住玄月,在一旁不斷的細語著,兩人都是美目通紅,她們之間剛剛建立起情誼,就要分開,難免會有些不捨。 岩石深吸口氣,道:「走吧,早些分開,以後也能早些見面。」說完,當先從樹屋中走了出去。當他們都走出木屋時,吃驚的發現,精靈女王帶著二十幾名精靈就站在樹屋多外,沒有發出一點聲息。從這些精靈身上蘊涵的能量看,都是精靈族的一流高手。 阿呆上前道:「阿姨,你們怎麼不進來啊!我們起晚了?」 精靈女王慈祥的微笑道:「傻孩子,怎麼會晚呢,我們是來送你們的,這些都是我們精靈族的精銳,十八位精靈使,四位大精靈使。不論你們此行是否成功。我們精靈族永遠都是你們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們厭倦了大陸的生活,我們隨時歡迎你們來這裡長住。」 精靈女王的新華社使阿呆殿堂感動,哽咽道:「阿姨,謝謝您,您真好。」 精靈女王道:「好了,孩子們,我會分別派兩批人送你們出精靈森林,一路小心,如事不可為,不要太勉強了,以你們的安全為重。」她拉起阿呆的手,道:「孩子,別忘了我昨天給你的卷軸,就算沒找到星兒,你在危險的時候也可以啟用它。那時,阿姨就會來救你了。」她那慈母般的翔深深的震動了阿呆的心,阿呆眼中閃爍出無比堅毅的神色,道:「阿姨,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一定把星兒公主帶回來見您。」 精靈女王皺眉道:「別亂講,在阿姨心裡,你們的安危同樣重要。好了,你們該走了。」她身後的精靈使們捧著八個包袱走上前,精靈女王道:「這些水果你們拿著路上吃,一切小心吧。」 眾人接過水果,依依惜別後,在兩群精靈的帶領下,分別朝各自的目的地方向離開了精靈森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景,精靈女王雙手合十,祈禱著,「神啊,請您保佑這些善良的孩子們吧,願他們一路平安。」奧笛攬住精靈女王的肩膀,輕聲道:「放心吧,我相信他們一定能把咱們的孩子帶回來。」 精靈女王點了點頭,道:「從今天開始,打破傳統,十八名精靈使分為兩組,循環居住在精靈古樹上,隨時準備去營救失蹤的族人。」 精靈使同時躬身道:「是,尊敬的女王陛下。」 精靈使天英帶著二十名大精靈護送著阿呆四人離開了精靈之城,朝著西方前進著,一邊走,他一邊對岩石道:「從這裡一直往西,會進入亞連族的地界,你們順著亞連族的疆界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就會進入天罡山脈。穿過天罡山脈再往西是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岩石道::「再往西出了天罡行省應該就會進入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穿過那裡就進入了落日帝國境內,到時候我們會一個行省一個行省的找,靠女王陛下給的探詢手鐲,希望能盡快找到公主吧。其實,我們還有另一條線路可走,就是順著亞連族疆界的邊緣一直向西北方向走。路過神聖教廷的邊緣領地。進入落日帝國,這樣,就可以不翻過天罡山脈,相對來說,雖然路遠一點,但卻可以節省些時間。」 一聽要經過神聖教廷,玄月大吃一驚,趕忙叫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走教廷那條路。」 岩石一楞,道:「為什麼?我們又不是異教徒,有什麼可怕的。教廷的境內可是全大陸治安最好的地方了。」 玄月尷尬的一笑,道:「還,還是不要了,穿過天罡山脈多有意思啊!也許還能到大陸聞名的天罡劍派去看看呢。」 阿呆自然知道玄月是怕被自己的父親抓回去才這麼說的。他附和道:「岩石大哥,咱們就走天罡山脈吧。我叔叔出自天罡劍派,如果有機會,咱們確實可以過去看看,叔叔臨死前,還惦記著那裡。」 岩石哈哈一笑,道:「你們急什麼?我早就決定走天罡山那條路了。席文老師當年傳授過我和阿力武技,這回正好順便去拜訪一下。」 玄月拍拍胸脯,鬆了口氣,怨道:「岩石大哥,你好討厭哦,嚇唬人家。」 岩石一楞,道:「去神聖教廷有什麼可怕的。你學習的又是光明魔法,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被教廷的人拉去當神女啊!其實不會的,教廷雖然會吸收修練光明魔法的魔法師,但也會讓其自己選擇,你不用怕的。」 玄月白了他一眼,沒再解釋。經過半天的快速行進,眾人終於走出了精靈森林,天英帶著精靈們落在地上,道:「從這裡一直向西走就進入亞連族了。我們也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一路小心,我們在精靈之城等你們的好消息。」 岩石道:「天英大叔,您也多保重,我們一定會忙完成女王陛下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和巖力有兩匹馬在森林那邊,您幫我們收留他們吧,等以後回來再還給我們。」幾人紛紛向天英和眾精靈告辭後,朝著亞連族的方向離開了。 上路後,阿呆本想將極品魔法水晶分給岩石和巖力,可他們以沒有任何用處為名,說什麼也不收,阿呆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先收入神龍之血內保存起來。 就在阿呆等人剛剛離開精靈森林兩天之後,精靈森林中又來了一批客人。 紅衣祭祀玄夜帶著十二名高級祭祀和十二名審判所的銀甲審判者進入了精靈森林。在十天前,在銀二的匯報下,他得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準備前往死亡森林。不由得大吃一驚。死亡森林中的恐怖他是非常清楚的。別說是玄月那半吊子魔法,就算是自己進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心中大急之下,沒敢將此事告訴妻子,就匆匆帶著十二名高級祭祀離開了教廷進入了索域聯邦境內。因為不知道玄月他們確切的路線,所以只能在銀二的帶領下進入紅颶族境內,通過那裡銀一留下的記號,一路跟到精靈森林這前,在經過普巖族境內時,因為他的尊貴身份,並沒有被留難。並從族長巖非那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巖非也非常吃驚,他沒想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紅衣祭祀的愛女。趕忙派人護送著玄夜一行人穿過普巖族領地向天元族追來。 十天的急趕,玄夜終於帶著人趕到了精靈森林之外。在他們到來時月痕等人已經從這個方向離開了兩天。 銀色的身影閃過,銀一從森林中飄身而出,跪倒在玄夜身前,慚愧的說道:「拜見紅衣主教大人。」 玄夜沉著臉道:「起來,小姐呢?是不是進精靈木了?」 銀一點了點頭,道:「那天屬下跟著小姐等人一起進入了精靈森林在半路上,遇到了一批盜賊工會的人偷襲。他們似乎是想抓些精靈。」 玄夜一驚,道:「這些盜賊現在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到精靈森林中抓精靈,你接著說。」 「是,後來小姐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出手,和盜賊打了起來。可沒想到,盜賊中竟然有七個獲取者,就在屬下以為小姐他們要吃虧,準備幫手的時候,那個叫阿呆的少年突然用了冥王劍。殺了獲取者中一個,把其餘的全嚇跑了。」 玄夜大驚失色。道:「什麼?你說冥王劍在阿呆身上。這怎麼可能?那不是『冥王』的隨身兵器麼?我們尋找冥王可有些年頭了。」 銀道:「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阿呆在趕跑盜賊之後就暈倒了,看上去似乎還不能掌握冥王劍的威力,後來,來了一大批精靈。他們簇擁著小姐和她的朋友們向精靈深處而去。由於精靈的感官非常敏銳,屬下也只能遠遠的跟著,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走進一片樹林後,屬下就失去了他們的足跡,在樹林中轉了半天,結果又繞了出來。那樹林中似乎有什麼埋伏似的。屬下又試了幾次,皆是無功而返。前天的時候。小姐那些朋友中的四人,在一大堆精靈的簇擁下出來了。坐著一輛馬車離開了這裡。我本來想追上去問問,但怕那些精靈誤會,又收到了您即將趕到的消息,就留了下來。我相,小姐應該還在精靈族中。」 玄夜沉吟一聲,道:「小姐的朋友怎麼多了那麼多。都是些什麼人?普巖族的巖非怎麼沒告訴我。」 銀一道:「:那些人有兩個人是普巖族的戰士,他們也沒有出來,出來的四個,是一個小傭兵團成員,當初是準備和小姐他們一起去死亡山脈的,不知道為什麼又改變主意離開了。」 玄夜點了點頭,道:「走,咱們進精靈森林。」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在精靈森林之內,因為,他沒有感覺到女兒的氣息。 在銀一的帶領下,玄夜等人朝著精靈森林深處走去,精靈森林中寂靜幽雅的環境使玄夜也不由得深為讚歎,但他現在沒心情欣賞這些景致,他仇著想找自己女兒回來。如果一旦玄月進入了死亡山脈,就算是他,也沒有一點把握能救出他們。 「主教大人,就是這裡了,再往前,似乎就進入了迷宮似的,怎麼也無法深入。」經過幾個小時的趕路,銀一停了下來,向玄夜解說著。 玄夜點了點頭,道:「這應該是精靈族佈置的魔法陣,你們退後,我試下下,看看能不能解除魔法陣的阻擋。」 聽到玄夜的吩咐,眾祭祀和審判者後退出數十米外,在他們心中紅衣主教幾乎相當於神的存在。 玄夜閉上眼睛,用自己的精神力向精靈森林內的魔法陣探去。剛剛深入一點,他就發現有強烈的能量波動排斥著自己的精神力。魔法陣的結構異常深奧,半天的工夫,他試探了幾次,也沒找出頭緒,玄夜不由得有些急了,睜開雙目,雙手在空中連揮,一個白色的六芒星散發著神聖的氣息漂浮在他面前,玄夜不斷的虛空中畫出一個又一個符號,打入六芒星之中,神聖的光芒越來越盛,他雖然沒有辦法破解這個魔法陣,但卻可以憑借實力與之硬撼,多年來身居高位的他,早已養成了高傲的習性,在他心中,大陸上是沒有什麼可以阻擋自己的。 「偉大的天界之神,我,您踏實的領先向您真誠的乞求,請將您無盡的神力公共開支我,破除眼前的迷霧,讓世間重現光明吧,光輝天地。」這是一個七級的光系魔法,在玄夜手中使出,所產生的威力之大,足以蕩平一座小山,隨著咒語的結束,白色的六芒星光芒驟然收斂,玄夜做出雙手托天之勢,他大喝一聲,光芒迸發,一股直徑三米的巨大光柱衝向精靈森林的深處。 精靈森林的深處突然升起一道綠色的屏障,和玄夜發出的白光相撞,轟然巨響聲中,綠色屏障蕩起片片波紋,但仍然抵擋住了玄夜的攻擊,玄夜心中大訝,催動體內的神力,溝通天地間的魔法元素,不斷轉換成神聖這力,光芒不斷的增強著,精靈森林幻出的綠色屏障顫抖的更為厲害,似乎隨時有破裂的可能。 當玄夜發支的光耀天地第一下撞在精靈森林的屏障時,精靈女王就已經知道了。整個精靈之城在玄夜的攻擊下都震盪起來。 精靈女王大驚失色,立刻如今來四位大精靈使,眾人都是一臉嚴峻之色,要知道,精靈族的護族魔法陣是歷代精靈之王用自己的能量不斷積累構建起來的。能正面撼動這個魔法陣的威力,可見來人的功力之強。 精靈女王道:「看來有敵人來進犯了。這個魔法師的功力之高,似乎更在我之上,你們立刻趕到事發地點,我在這裡抵擋住。不要輕易動手,一定要搞清對方的身份。如果卻是敵人,我允許你們下殺手。」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魔導師之戰 奧笛躬身道:「是,女王陛下,說完,和另外三位大精靈使,帶著六名精靈使一起飛了出去。這些天來,不斷有族人失蹤,他們心中都憋著一股怒火,敵人的再次進犯,使他們心中無比的氣憤。 精靈女王從精靈古樹中飄飛而出,落在樹冠頂端,感受著敵人一波又一波強力的攻擊,她深吸口氣,全身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一串串精靈咒語不斷從她口中飄出,通過精靈古樹不斷注入到防禦魔法陣之中。大陸上兩位魔導師級別的高手,就這麼以精靈族魔法陣為中介交起手來,一時間,整個精靈森林中,到處都充斥著澎湃的魔法能量。 玄夜正在不斷的攻擊著,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將這個魔法陣打出一個缺口,自己好帶著手下人進去找女兒,就在魔法陣快要抵不住自己的攻擊時,綠色的光芒突然強盛起來,將自己快要突進的力量完全擋了出來,似乎魔法陣又重新煥發了青春,對方的強力抵抗不禁勾起了玄夜的好勝之心,作為最年輕的紅衣主教,他在大陸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什麼時候也沒被如此據之門外過。他朗聲吟唱道:「天神之怒,借汝神威,灌注於心,剷除邪惡。」一道金光從玄夜背後飄出,正是他的法器天神之怒。天神之怒也是一件神器,一件低級神器,是當初玄夜被教皇任命為紅衣主教時賜予他的,只有手掌大小,外觀為寶塔狀,一共十三層金色的傘狀瓦面延伸而下,尖端有一顆鴿卵大小的透明圓形寶石,平常玄夜從不輕用。這回因為擔心女兒再加上好勝,竟然用了出來。原本光耀天地的魄光芒在天神之怒的加入下頓時變成了金色,威力大盛。精靈族魔法陣形成的綠色結界再一次蕩漾開來。 精靈古樹樹頂的精靈女王在氣機牽引之下全身大震,她暗暗心驚,來人真是好強的實力啊!似乎已經超越了魔導師的範疇。為了保護精靈族的領地不被侵犯。她毅然祭出了自己的精靈之心,這是只有精靈王才具有的技能,也是精靈王靠以促使的能力。隨著精靈女王不斷吟唱的精靈咒語,從她眉心處飄飛出一個綠色的小精靈,模樣幾乎和她本人一模一樣,通體透明,輕巧的落在她肩膀上,一層層綠色的波紋以綠色小精靈為中心不斷的蔓延開去。整座精靈之城完全籠罩在綠色光芒之中。 波動的結辦再次平復下來,玄夜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精靈族居然有如此高手可以和自己的天神之怒相抗衡。其實。以玄夜的實力再加上天神之怒,精靈女王即使使用了精靈之心也要遜上一籌。但畢竟這裡是精靈的世界。自然的能量自然傾向於精靈女王一方,又有精靈魔法陣輔助,這才能打成平手。 就在玄夜猶豫是不是該發動自己最強的攻擊時,奧笛等四名大精靈使已經到了。精靈魔法陣的結界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四名大精靈使,六名精靈使飄飛而出,落在玄夜身前,不約而同的怒目而視。 和玄夜同來的十二名高級祭祀趕忙上前,隨時準備助玄夜一臂之力。 玄夜見精靈族來人了,這才從爭勝之心中醒悟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衝動。趕忙收回天神之怒,散掉了空中的魔法能量。長時間的攻擊使玄夜也感覺到有些虛弱,身體微微一晃,一縷鮮血從嘴角流淌而下。 在精靈之城的精靈女王比玄夜也好不了多少。敵人的攻擊突然消失了,她頓時坐倒在樹冠之上,肩膀上的精靈之城疲憊的融回體內,她吐出一口鮮血,才覺的舒服了許多。 玄夜手托天神之怒,沖眾精靈點了點頭,道:「你們好,精靈族的朋友。」 奧笛冷聲道:「誰是你的朋友,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精靈族的結界。」他心中暗暗吃驚,之前他本以為進犯的敵人定然為數不少。可到了這裡,卻發現那威力巨大的魔法竟然是一個人類所發,面前這個穿著紅色袍服的魔法師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無法形容的威嚴使他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玄夜淡然道:「我們此來並沒有惡意,我是來尋找女兒的。」 奧笛哼了一聲,道:「我們這裡沒有你的女兒,如果沒有惡意,請立刻離開我們精靈族的領地。」 玄夜皺了皺眉,他也隱隱覺得面前這幾個精靈並不好對付,尤其是前面的四人。,他們身上都蘊涵著相當強的能量,看來,精靈族的能人真是不少啊!但他當然不會因為對方強大就放棄尋找女兒,他也知道,自己主動攻擊精靈族結界有些鹵莽,語氣稍微緩和一些,道:「我的屬下告訴我,前幾天我女兒和她的幾個朋友進入了你們精靈森林,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請恕我剛才的莽撞。」 精靈族本身就是善良的種族,見對方緩和了,奧笛道:「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玄夜道:「我女兒叫玄月,和她一起,還有一位叫阿呆的少年,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貴族領地。」 奧笛一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強大的人類居然會是玄月的父親,鬆了口氣,道:「看來真是誤會了,令愛確實來過我們精靈族,她是我們精靈族的朋友。」 玄夜心中一喜,得到女兒的消息,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這位精靈朋友,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尋女心切,冒犯了你們,還請原諒。」 奧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是誤會就算了,令愛對我們精靈族有過很大的幫助,沒想到您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不知道在何處潛修?」 玄夜微微一笑,道:「不敢,貴族同樣有一位修為深的魔法師,他的功力並不在我之下,在下是教廷的紅衣祭祀玄夜。」 奧笛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你是教廷的紅衣祭祀?」 玄夜點頭道:「正是,精靈朋友,不知道我女兒現在哪裡?我聽我的屬下說,她有前往死亡山脈的意思,我必須要阻止她才行。」 奧笛在知道了這個強大的魔法師是教廷的紅衣祭祀後,頓時多了幾分尊敬教廷,可並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趕忙道:「您放心吧,令愛不會去死亡山脈了,在我們的勸說一,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請您隨我到精靈之城坐坐,到那裡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說完,轉身接觸了精靈魔法陣產生的結界,沖玄夜做一個請的手勢。 玄夜點了點頭,道:「請。」 在奧笛等人的簇擁下,玄夜一行人進入了精靈森林的深處。當他看到精靈之城動人的景色,也不禁被深深的震撼了。 「奧笛大精靈使。你們這精靈之城真是人間仙境啊!等我閒下來的時候,一定要到這裡住上幾天,不知道你是否歡迎。」在路上,玄夜和奧笛聊的很是開心,兩人已經成為了朋友,他也已經大概得知了自己女兒的去向,只要不是去死亡山脈,他就有把握將玄月抓回自己的身邊。他身為教廷的紅衣祭祀之一,並不怕得罪什麼貴族。當奧笛告訴他玄月等人在精靈族的作為時,他不禁感歎這些年輕人的大膽,尤其是當他知道精靈族的幾位大精靈使給自己女兒使用了精靈的源泉那個魔法。不禁對這些善良的精婁增加了幾分好感,他清楚的知道,有了精靈的源泉幫助,玄月以後的修練道路將會更加平坦,甚至有超越自己的可能。 奧笛微笑道:「當然歡迎了。有紅衣主教的光臨,我們精靈族可是蓬壁生輝啊!玄夜主教,您讓您的朋友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們帶您到精靈古樹去見女王陛下,剛才,和您間接交手的就是她了。」 玄夜讚歎道:「女王陛下真是好修為,玄夜佩服。請。」 奧笛拍動翅膀飛笛而起,剛想用精靈魔法帶起玄夜的身體,卻發現他全身散發著魄的光芒也飄了起來。玄夜使的並不是風系魔法。而是光系魔法,他利用魔法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抵消,然後憑借魔法力反擊地面將身體彈起,就可以控制著身體飄向想去的地方了。但這個魔法極為耗費魔法力,平常他是從不輕用的。這次初到精靈族,為了顯示教廷的實力才使用出來。果然,奧笛看到他竟然就那麼飄起來,不由得異常驚歎,不再說什麼,和幾位大精靈使拍動著翅膀在前面帶路。 分開巨大的樹冠,奧笛領著玄夜進入了精靈古樹之中。「女王陛下,我們回來了。剛才的攻擊完全是誤會,我們帶來了一位朋友。」 精靈女王也剛回到樹屋不久,正在休息,聽到奧笛的話心中一喜,「請貴客進來吧。」 奧笛沖玄夜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進了樹屋,其它三位大精靈使見玄夜不會給精靈族帶來危險,也分別回自己的樹屋去了。 進入樹屋,玄夜看到美麗的精靈女王,呆了一下,道:「這位就是精靈女王陛下吧。」 精靈女王微微點頭,向奧笛投去詢問的目光,奧笛趕忙道:「這位是神聖教廷的紅衣主教玄夜大人,他這次來,是找女兒的。玄月這姑娘口風到緊,沒想到她的父親居然是這麼位大人物。」 精靈女王一聽來人是教廷的紅衣祭祀,神色微微一動,道:「原來是祭祀大人。怪不得玄月使用的是光明魔法,原來竟然是您的女兒。」 玄夜無奈的說道:「那丫頭,實在是太調皮了。我都管不住她。從小就不愛修練,總是鬧的教廷雞飛狗跳的,連教皇大人也寵著她。這回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這回他們可是幫了我們不少忙。玄月雖然修為不強,但到是很有正義感,和阿呆那善良的孩子在一起,您應該放心才對。」 玄夜搖了搖頭,道:「我怎麼能放心的下呢。這回要不是你們攔著,恐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就要跑去死亡山脈送死了。至於阿呆那孩子,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也覺的他善良。可現在才發現,他的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精靈女王一楞,道:「怎麼會呢?阿呆那孩子確實很善良啊!您不用擔心的。」 玄夜皺眉道:「女王陛下,你還不知道吧,阿呆身上帶著天下至邪的冥王劍,他可能就是原本殺手工會中的第一殺手『冥王』的弟子。但他卻一直隱瞞著自己的這個身份,您叫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所以,我必須要趕快把玄月追回來。」 精靈女王一驚,「什麼?冥王劍在阿呆手上,這。這不可能吧。」 奧笛沉聲道:「不,很有可能,陛下,您忘了當初大精靈亞垣在匯報的時候曾經說過,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功力高深的盜賊會被阿呆嚇跑,我想,很有可能阿呆就是使用了冥王劍,才會造成那樣的成果。」 精靈女王呆呆的說道:「難道,難道阿呆是來我們精靈族騙取什麼的嗎?不,絕對不會的,他那純潔的善良是發自內心的,絕不是刻意所為。你們一定是誤會他了。如果他心存邪念的話,就不會多次想拒絕我送他的禮物了。」抬起頭,她看向玄夜,道:「主教大人。阿呆絕對不是邪惡的,這點我可以肯定。即使他有冥王劍也未必就是壞人。」 玄夜皺皺眉目,想起銀一向他匯報過的情況,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他是好是壞,咱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等我找到女兒再說吧。您能不能告訴我。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行進的路線是什麼?」他已經暗暗決定,阿呆不論是否真的是邪惡之人,他都要將玄月帶離他身邊,而且,要收回他身上的冥王劍,畢竟,冥王劍流傳在大陸上實在是太危險了。千年大劫即將來臨,他可不想再多生變數。 精靈女王想了想,沖奧笛道::「你去把天英找來,是他護送阿呆他們離開的,也許會知道他們離開的路線。」 奧笛答應一聲,轉身飛了出去。樹屋中,就剩下玄夜和精靈女王兩人。 玄夜微笑道:「女王陛下的修為真是讓在下萬分佩服,我幾乎已經用了全力,卻仍然無法突破貴族的魔法陣。」 精靈女王想起先前和玄夜交手的情況,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只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類大為佩服,「主教大人說笑了,我怎麼也比不上您,如果出了精靈森林,恐怕早就敗了,而且我剛才已經出了全力。下回您再來的時候,只要用傳聲魔法向族裡呼喚一聲就行了,可不用再這麼興師動眾,我怕我會接不下來啊!」 玄夜哈哈笑道:「以後不會了,女王陛下還在生我的氣麼?」 精靈女王搖頭道:「怎麼會呢?我們精靈從來不會生朋友的氣。主教大人,阿呆真的是個好孩子,我希望您不要傷害他,我看的出,令愛似乎對阿呆也很好好感。雖然阿呆看上去傻呼呼的,但他的善良,質樸的正義感完全彌補了這個缺陷。」 雖然精靈女王說的很含蓄,但玄夜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斷然道:「不可能,他們絕不可能在一起,就算阿呆真是個善良的人,我的女兒也絕不能和一個平民交往。女王陛下,您不用再說了。」 精靈女王歎息一聲,淡淡的說道:「有的時候,兒女間的事可不是咱們做父母的所能決定的。」 玄夜感覺心中一陣煩悶,轉移話題道:「女王陛下,我聽奧笛兄說你們精靈族被盜賊偷襲,並且抓走了不少族人。這件事他們做的實在太過分了。等我找回女兒,一定幫你們討個公道。這些盜賊是該整整了。」 精靈女王心中一喜,教廷在大陸上的權威如何不知,有玄夜這一句話,可比阿呆他們的行動有把握多了。「那我先代表族人謝過主教大人,哎∼∼,我那調皮的女兒啊!說起來,比玄月還要不聽話,這回被抓,不知道能否安全的回來呢。」 玄夜歎了口氣,道:「您放心吧,只要她活著,我一定盡量幫您把她找回來。」 這時,奧笛已經帶著天英回到了樹屋,天英向精靈女王行禮,恭敬的道:「不知女王陛下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精靈女王指了指一旁的玄夜,道:「這位是神聖教廷的紅衣主教玄夜大人,他也是玄月的父親,你告訴他玄月可能的去向。」 天英心中一驚,趕忙道:「我之前將阿呆和玄月他們送出了精靈族領地。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要穿過天罡山脈然後到落日帝國去尋找我們族人的下落。阿呆和岩石似乎和天罡劍派都有些淵源。應該會先去那裡吧。」 玄夜神色一動,「天罡劍派,去那裡就好辦了。女王陛下,我就不多留了,要趕快追上那個丫頭才行,否則,失去她的蹤影再想找恐怕就難了。再次為之前的事向您道歉,以後有機會,玄夜必會帶月月來向您登門道歉。」說著,向精靈女王深施一禮。 精靈女王還禮道:「您別客氣,我還要感謝您的幫助呢。」 玄夜點頭道:「您放心吧。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精靈女王道:「您可一定不要為難阿呆那孩子啊!如果有了我們族人的下落,還要麻煩您把他們送回來。」 玄夜應了一聲,在奧笛的護送下離開了精靈古樹,帶著自己的手下,匆匆朝著華盛帝國天罡山脈的方向而去。 阿呆等人離開了精靈森林後,用了多半天的時間,翻過一片丘陵地帶進入了亞璉族境內,其間,並沒有遇到其它天元族內的異族。 終於回到了平坦的大陸。眾人前進的速度頓時增加了許多。在翻越丘陵的時候,玄月以自己體力不支為由,硬是讓阿呆背著她。以她的體重對阿呆當然不算什麼,但阿呆把她背在身上,總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玄月嬌軀上散發的幽香多次另了呆手足無措,身體接觸的感覺,更是令他處於尷尬之中。巖力也是提出過要替他背玄月,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大方的自己楞是沒有答應,似乎感覺讓巖力背著玄月自己會吃虧似的。 「月月。都已經是平路了,你還是下來走吧。」這已經不知道是阿呆第幾次提出讓玄月下來的建議了。 玄月嘻嘻一笑,搖頭道:「不,我就要讓你背,你們都走的那麼快,人家一個女孩子,又不會武技,怎麼追的上啊!」幾乎讓阿呆背了一天,玄月已經有些習慣了。尤其是趴在阿呆寬闊的後背上睡覺,真是人間美事。 阿呆無奈的搖搖頭,只得繼續前進。 巖力哈哈笑道::「我說兄弟,你就認了吧,反正你們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阿呆苦笑道:「巖力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 看著阿呆「痛苦」的樣子,岩石也不禁一笑,道「走了這麼長時間,我有些累了,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玄月道:「好啊好啊!就在這裡吧。這亞連族也真是的,竟然連棵樹都沒有,到處都是一片大草原。」 聽到玄月同意休息,阿呆趕忙將她放了下來,玄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坐在草地上用手擋住刺目的陽光,岩石和巖力也停下腳步,兩人舒服的躺在地上,岩石道:「亞連族就是這樣的,他們都是遊牧民族。平時就住在帳篷中。亞連族的輕騎兵在大陸上非常有名,他們也是索域聯邦中最大的種族了。等咱們遇到亞連族部落的時候,向他們買幾匹馬,再趕路,就要快的多了。」 玄月道:「買馬?你身上有錢嗎?我和阿呆的錢可早都花的差不多了。」確實,之前買的那輛馬車就花去了兩人大多數積蓄,何況以後還要吃住,買了馬就沒錢了。 岩石一楞,扭頭問巖力道:「兄弟,你帶錢了嗎?」 巖力搖了搖頭,道:「咱們在族裡什麼時候花過錢?我可沒用過那玩意。」 阿呆道:「看來咱們還要步行了。如果能找座城市,說不定我和月月還能從魔法師工會領些月傣。就有錢花了。」說實話,他可不想騎馬,當初第一次騎馬的痛苦經歷他現在還深深的記的。 巖力哈哈一笑,道:「不用了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雖然沒錢,但有的是力氣,看看到了亞連族的部落裡能不能幫人幹點活,也能弄點錢花啊!沒有馬怎麼趕路,那要慢死了。」 岩石微笑道:「沒想到我也有淪落到要賣力氣的一天。」 玄月嘻嘻笑道:「你們真的要去賣力氣啊!真好玩,我到真想看看你們賣力氣的樣子。其實咱們應該在天元族領地多玩幾天,還沒見過其它種族呢,巖力大哥,你說矮人會是什麼樣子,會比你還矮嗎?」 巖力噌的一下翻身坐起,傲然道:「當然比我矮了。在矮人眼中,我肯定是巨人了。」他的話,頓時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從精靈族帶出的水果早就吃完了,大家只能吃點玄月鳳凰之血中儲存的饅頭充飢,鳳凰之血的儲藏能力確實不錯,已經有些日子了。饅頭卻一點都沒有乾燥或變質。 巖力有些不滿的說道:「光吃饅頭太乏味了。要是有肉就好了。」他在普巖族的時候,可是每天無肉不歡的。 岩石瞪了他一此,道:「別那麼多事了,走吧。咱們繼續趕路,找到一個亞連族的部落,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眾人站起身,玄月從鳳凰之血中拿出一件外衣,搭在頭上為自己遮擋著灼熱的陽光,沖阿呆道:「呆呆,快來背我,我幫你擋陽光,怎麼樣?互惠互利吧。」 阿呆嘟囔了一唏什麼。最後還是無奈的在玄月面前蹲了下來。玄月微微一笑,伏在阿呆後背,胸前剛剛開始發育的柔軟貼住阿呆堅實的肌肉,阿呆臉上一熱,勾住玄月的腿彎,快步向岩石兄弟追去。 四人辯別方向後,一直朝著西南方而去。直到日落西山,才終於找到了摹上的一片綠洲,這是一個不大的湖泊,看上去只有幾十平方公里,周圍散居著大量的黑皮膚的人類,和精靈族正相反的是,他們的模樣普遍很醜,皮膚粗糙,但是男性的身材都比較健壯。 上面座帳篷搭建在綠洲周圍,成百上千的牛羊在亞連族的族人驅趕下,正在它們那天然的牧場上享受著上天賜予他們的美食。 玄月驚訝的說道:「這裡好熱鬧啊!好多好多的牛羊哦。他們管的過來麼?」 岩石微笑道:「當然管的過來,亞連族一直以來都過著遊牧生活區,雖然他們在索域聯邦中是第一大族,但他們也是最貧窮的一個民族。勉強可以自給自足而已。他們會經常用自己養的牛羊和其它種族換取一些生活必需品。像這樣的綠洲,就是亞連族最好的棲息地了。只有在綠洲旁,他們才能不用擔心水的問題。要知道,在廣闊摹上,沒有水就相當於沒有了生命。」 阿呆道:「岩石大哥。你好像對亞連族很熟悉啊!」 巖力哈哈笑道:「我們普巖族有一小部分領地是和亞連族相接的,在索域聯邦中,也只有亞連族人的豪爽和天元族那幾個種族和我們有些接觸。這些連族人,偶爾會到我們的領地用牛羊換食物和各種物品,當然熟悉了。走,咱們過去吧。向他們買點奶荼和牛肉吃。我可不想吃乾糧了。」說完。大步流星的向不遠處的綠洲走去。 玄月拉著阿呆道:「走,咱們也過去吧,那些帳篷好有意思,咱們租一個住住吧。」 阿呆撓撓頭,道:「你不是說咱們的錢不富裕麼?還是省著點花吧。」 玄月撅撅小嘴,嗔道:「人家從來都沒缺過錢花,哼,看到喜歡的東西都不能玩玩,討厭。」說完,昂首向巖力追去。 阿呆一楞,看著玄月嬌嗔的樣子,心底產生了一種委屈了她似的感覺,下意識的說道:「想住就住吧,錢的問題再想辦法好了。」 岩石微笑著看了他們一眼,想起死去的妻子,心中不由得一陣發酸。 玄月心中暖暖的,看著一臉憨厚的阿呆,微笑道:「看情況再說吧。」 很快,四人就已經來到綠洲之旁,這裡的湖水雖然和精靈湖泊無法相比,但也算的上清澈了。驟一見到水,眾人飛快的跑到湖邊,不約而同的將手伸入了水中,。清涼的湖水洗滌著他們身上的疲憊,在清水的刺激下,四人都覺得精神一振。 清洗完畢,巖力舒服的坐在湖邊,四周看看,剛才還為數不少的亞連族人不知道都跑到哪裡去了。道:「真是奇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了。這綠洲也太清淨了吧。」 玄月指著不遠處那大片的牛羊,道:「他們會不會都去放牧了?」 岩石搖頭道「應該不會,一般放牧都是成年人的事,老人和小孩子會留在家裡的,可你們感覺到沒有,這裡相當靜,似乎周圍的帳篷都沒人,剛才咱們過來之前還看到不少亞連族人,怎麼現在都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懂了。」 正在這時,一個結實的亞連族人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一臉興奮的朝東北方跑去,在看到四人時不由得一楞,停下腳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巴圖魯節 岩石站了起來,那亞璉族人雖然結實,但身材比岩石矮小的多了,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岩石道:「這位兄弟,我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請問,你們這裡的人都哪兒去了,難道都去放牧了麼?」 那亞璉族人已經從驚訝中恢復了正常,咧嘴一笑,道:「今天放什麼牧,你們不知道麼?今天可是我們亞璉族的巴圖魯節。節日慶典就要開始了,大家都跑去慶祝了,這裡當然不會有人。我們和附近的幾個部落一起,集中到那邊去了。我是回來拿點東西的,否則,你們一個人也看不到。慶典就要開始了,外族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可是很熱鬧的。」 幾人都圍了過來,阿呆問道:「這位大哥,巴圖魯節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啊,巴圖魯在我們亞璉族古語中,是勇士的意思,所以,這個節日也叫勇士之節。各個部落都會評選出自己族中的勇士來參與今天的慶典。你們去不去,我可要趕快過去了。巴圖魯節一年一次,是我們亞璉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玄月雀躍道:「要去,要去,我們也要去看看。你就帶我們去吧。」 那亞璉族人一看到玄月的俏臉頓時眼中一亮,讚歎道:「小姑娘你真漂亮啊!我叫圖巴裡,歡迎你們參加我們的節日。」 岩石和巖力對望一眼,他們也早就聽說過亞璉族的巴圖魯節非常有意思,是亞璉族最大的慶典,這回既然趕上了,看看也並無不可,何況他們還想找亞璉族人購買馬匹呢。「這位大哥,那就麻煩您帶路了。我們這些外族人去參加你們的慶典,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圖巴裡哈哈一笑,道:「怎麼會呢?我們亞璉族最喜歡交朋友。你們既然來到這裡,就是我們的朋友。」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低沉的號角聲,他臉色一動,道:「咱們要趕快過去了。慶典快開始了。」說完,招呼上四人,快速向東邊跑去。 幾人對視一眼,趕忙跟了上去。最興奮的就要屬玄月了,對於新奇的事物,她總是那麼充滿了好奇。 四人跟著圖巴裡穿過牛羊群,頓時看到了異常壯觀的景象,綠洲所在的地方地勢較高,所以剛才他們才沒有發現這邊的樣子,一穿過牛羊群,頓時看到漫山遍野的亞璉族人,這些人分成三大部分,裝束都非常簡單,很多亞璉族的年輕人都赤著上身,不斷的叫喊著。大部分人都騎在高頭大馬上,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在亞璉族人中央,是一大片空場,空場周圍,生著火堆,每個火堆上都烤著整牛或整羊,陣陣肉香不斷傳來,讓阿呆等人不禁食旨大動。 圖巴裡道:「走,咱們過去吧。就要開始了。我屬於北方部落,就在北邊,另外兩個分別是南方部落和東方部落,我們這三個部落雖然在亞璉族中不算很強大,但由於部落間關係緊密,又佔據了這塊綠洲,所以生活還是很不錯的。」說著,帶著眾人來到北側的亞璉族人中。亞璉族人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出現而產生過多的驚訝,看到他們的人,都流露出質樸的笑容,作出一副歡迎的樣子。 號角聲嗚嗚響起,上萬的亞璉族人頓時靜了下來。從北、東、南三個亞璉族部落中,分別衝出十幾匹快馬,向中央風馳電掣般奔去。當三隊人馬就要相撞之時,馬上的騎士們同時做出了收韁的動作,幾十匹快馬幾乎同時人立而起,在馬嘶之中停了下來。精湛的騎術另人歎為觀止。阿呆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說亞璉族的輕騎兵非常厲害了。 巖力撮了撮手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在普巖族中,他的騎術可是非常有名的,一看到這些擅長馬術的亞璉族人,頓時心癢難搔起來。 三隊人馬集中在空地中央,周圍的亞璉族人同時吆喝起來,氣氛異常熱烈。三隊人馬的首領都是四十多歲的壯年人,他們高舉手中的馬刀,和手下的騎士們一同大喝著什麼。 半晌,喊聲收歇,北側的首領大聲喊道:「兄弟姐妹們,今天,是咱們亞璉族一年一度的巴圖魯節,也是我們勇士誕生的節日。一年的辛苦過去了,我們亞璉族,又產生了很多新的勇士,……」 圖巴裡向四人解釋道:「這位是我們部落的酋長,在這三個部落中,屬我們部落最強大,巴圖魯節共分兩個部分,前一個是各種形式的比賽,最後會評選出各族的勇士。後一個,就是徹底的狂歡了。只有今天,我們亞璉族是不用工作、不用放牧的,大家可以盡情的歡暢。前面的比賽主要有三項,分別是騎術、摔交和射箭。你們有沒有興趣參加。」 岩石一楞,道:「我們也可以參加麼?」 圖巴裡笑道:「當然可以了。我們亞璉族最尊敬那些有本事的人,而且,比賽都是有獎勵的,騎術比賽的獎勵就是兩匹駿馬。摔交比賽的獎勵最好,獲勝者可以在三個部落中隨便挑選年滿十八週歲自己喜歡的未婚女孩兒娶回家做妻子,所以比賽也是最激烈的,很多年輕人都想在這時候表現給大家看,不但贏得名譽也同時贏得自己心愛人兒的芳心。射箭比賽的獎勵好像是錢吧,聽說有五十個金幣那麼多呢。」 一聽到獎勵駿馬,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巖力迫不及待的道:「我,我要參加騎術比賽,老兄,你快帶我去報名。」 圖巴裡哈哈一笑,道:「兄弟,我可沒看到你的馬啊!」 巖力一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馬沒有騎來,真是可惜了。哎——」一臉懊惱的低下了頭。 圖巴裡爽朗的一笑,道:「沒關係,這樣吧,我把我家的馬借給你,如果你能贏得比賽,也是給我爭光了。」 巖力聞言大喜,道:「好,那就多謝你了,大哥。」 圖巴裡拉著巖力去挑馬報名了。岩石搖了搖頭,道:「這小子啊!一聽到有賽馬就得意忘形了。」在普巖族的時候,幾乎一有賽馬,巖力就必然會參加。 玄月嘻嘻笑道:「要是巖力大哥贏了,咱們不用花錢也有馬騎了,不是正好麼?」 此時,場中三個部落的首領正在舉行著什麼儀式,阿呆等人也看不懂,阿呆的精神基本上都集中到那些噴香的烤肉上了,吃對於他來說,總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岩石這幾天雖然心情開朗了不少,但平常話還是很少,經過此次妻子死亡的劫難,他顯得穩重了許多,此時正將目光放在場地中央的三位酋長身上。三人中最興奮的是玄月,她不停的左顧右盼,感受著亞璉族節日的氣氛,說不出的高興。 一會兒的工夫,圖巴裡回來了,「巖力兄弟的騎術真不錯啊!一看他就是懂馬的人,挑了我家最好的一匹馬。希望他能贏得這次的比賽吧。」 阿呆問道:「圖巴裡大哥,騎術比賽怎麼進行啊?」 圖巴裡道:「其實很簡單,從這裡一直向東,在十里外,有一面紅旗,誰只要先得到它,並且把它帶回來,那就贏了。規則雖然簡單,但真正比賽起來就難的很了,就算你能順利的得到紅旗,也未必能通過其他比賽選手的圍追堵截,所以,第一個得到紅旗的人,未必會是優勝者。五年前我參加過一次,結果連紅旗的影子都沒看見,哈哈。」 圖巴裡的謙遜讓三人對他好感大增,阿呆是見識過巖力騎術的,信心滿滿的道:「巖力大哥一定能行,他是我見過騎術最好的人。」 圖巴裡哈哈笑道:「但願如此吧。騎術比賽還要等一會兒才開始,我帶你們也去玩兒玩兒吧,那邊有射箭比賽和摔交比賽,咱們過去看看。」 果然,空場中已經圍出幾片空地,最大的一片有十個箭垛,距離都在五百米開外,其餘的地方,被幾十個摔交場地包攬了。亞璉族的射箭比賽是看準確度的,而摔交比賽則複雜一些,誰都可以參賽,只要連續摔倒三個人,就可以參加下一輪比賽,直到最後決出唯一的獲勝者為止。三人在圖巴裡的帶領下,步入空地之中,由於觀戰的人數眾多,阿呆怕玄月有失,拉起她的小手,將她護在自己臂彎之中。 摔交比賽這邊的人果然最多,裡三層外三層,很難擠進去。亞璉族人身上帶有牛羊腥氣的體味讓三人很難適應,岩石沖圖巴裡道:「咱們還是去射箭那邊吧,這裡人實在太多了。」 圖巴裡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是啊!誰不希望自己能成為勇士,贏得美人歸啊!這些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一邊說著,眾人擠出了人群,來到不遠處的射箭比賽場地。這邊的人就要少的多了,五百米外的箭垛只有一個黑點,先不說很難瞄準,就算拉弓射箭也是非常困難的,能達到五百米直線射程的弓即使是鬥氣高深的人也很難拉開。所以,一般參加比賽的人都選用相對拉力小一些的,用拋物線來射中目標。這邊參賽的人雖然少,但每個都是射箭高手,一支支羽箭如飛蝗一樣撲向遠處的箭垛。 圖巴裡解釋道:「今年參加射箭比賽的好像不到五十人,第一輪每人十箭,剩下射的最準的十個人來參加第二輪,角逐出最後的勝利者。比賽剛開始,你們要不要去玩兒一下。」說著,他的目光落在岩石身上。岩石的身材高大,一看就力量驚人,圖巴裡也想看看,這些外來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岩石竟然搖了搖頭,似乎對這比賽並不感興趣似的。 反到是玄月的興致被挑了起來,她不斷搖晃著阿呆的手,道:「你去試試好不好,獎勵可有五十個金幣呢。」 阿呆撓了撓頭,支吾著道:「可,可是月月,我並不會射箭啊!根本不可能得到什麼獎勵。」確實,他連弓都沒有摸過,更別說射箭了。 玄月不死心道:「誰也不是天生什麼都會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去試一下吧。就當玩兒玩兒好了。要不是人家拉不開弓,也想去試試呢。」 圖巴裡笑道:「就是,小兄弟,你去試試,其實射箭很簡單,你只要對準目標,手別發抖,將箭射過去就行了。」 阿呆本來是不想參加的,但他腦中突然想起之前玄月因為沒錢而委屈的樣子,一咬牙,道:「好吧,我參加。圖巴裡大哥,麻煩您帶我去報名吧。」他的決定頓時讓玄月興奮起來,拍手叫好道:「阿呆最棒了,你一定能行的。」 岩石微微一笑,拍了拍阿呆的肩膀,道:「兄弟,待會兒你挑一把最沉的弓,弓越沉,拉裡越大,射出的箭就越穩,越能保持直線。」 阿呆答應一聲,匆匆的跟著圖巴裡去了。弓箭比賽報名非常簡單,只要登記一個名字,領取個號碼就行了。亞璉族人並沒有因為阿呆是外族人而難為他,反而非常鼓勵他參賽,之前的參賽選手共有四十七名,所以阿呆是第四十八號。初賽已經進行四輪,阿呆報完名,正好趕上最後一輪。 圖巴裡拉著阿呆去挑選弓箭,為了防止作弊,參加射箭比賽的選手都不允許自帶弓箭。這主要是防備有人用高價購買魔法弓來增強準確度。 看著幾十張硬弓,阿呆不由得楞住了,不知道該挑選哪一個才好。圖巴裡不是參賽選手,不能過來幫他,已經退回到玄月和岩石身邊,在不遠處正看著他,衝他大喊著加油。 阿呆隨手拿起一張弓,在他手中,弓似乎沒有重量似的,他想起剛才岩石告訴他要他挑選一張最沉的弓,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把每張弓都拿起來掂掂份量,他發現,越往後,弓就越沉。這時候,裁判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喊道:「四十八號,你快點。比賽要開始了。」 阿呆趕忙答應一聲,跑到最後一排,隨手拿起一張黝黑的硬弓向自己的靶位跑去。這張弓一入手,阿呆就感覺很滿意,雖然弓並不是很大,和其他硬弓比起來還要小一些,但它的重量似乎比他那天罡劍還要沉一些似的,弓身和弓弦都是黝黑的,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裁判吃驚的看著跑到靶位的阿呆,楞楞的說道:「小伙子,你不是要用這張玄鐵弓吧。它可有二百斤的重量,想拉開它可是很不容易的。」 阿呆看了看手中的硬弓,道:「我,我試一下吧,也許能行呢。」他對自己的箭法一點信心都沒有,只能聽取岩石的意見。 裁判點了點頭,道:「那好,我也想開開眼界,我還從來沒看到誰能把這張弓拉開呢。」即使是亞璉族最強壯的勇士也只能將這張弓拉出個弧度而已,弓本身的重量就相當可怕,手上沒有五百斤以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將它平舉起來,至於拉開它,就沒有人說的出需要多大力量了。 「比賽開始,大家請在二十分鐘內,將自己手上的十支箭射出去。」 阿呆雖然笨,但他看過月姬射箭,還知道怎麼認扣填弦,從箭壺中拽出一支長箭,搭在弓弦上,雙腿一前一後站穩,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玄鐵弓。玄月的加油聲不斷傳來,阿呆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沸騰了。二百斤的重量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輕鬆的將手中的玄鐵弓舉到與肩平行的位置,手臂沒有一絲的顫抖。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搭在弓弦上,緩緩後拉。一拉上弓弦,他才明白為什麼裁判剛才會告訴他這把弓難拉了。弓弦的韌性和硬度都非常強,在不運用生生真氣的情況下,以他的力量竟然也只能拉成半弧,但即使是這樣,裁判和周圍的其他選手還是吃驚的看著他,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正在比賽。 阿呆即使在不使用生生真氣的情況下,雙臂也不止有千斤之力,這一下沒拉開弓弦,他頓時一楞,心中生起一股好勝之氣。大喝一聲,「開——」全身生生真氣驟然迸發,隨著白色光芒的閃耀,玄鐵弓一點一點被他拉開了。阿呆發現,這弓越拉到後來就越費勁,他體內的生生真氣已經完全調動起來,全身的肌肉都澎湃著強大的力量。但是,當玄鐵弓被拉到四分之三左右的時候,阿呆的生生真氣已經無法再將弓弦擴大了。他左腳猛然垛向地面,身體微微前探,全身潛力瞬間爆發,一股熱氣從丹田升起,白色光芒大盛之下硬生生的將玄鐵弓拉成了滿月。 「好——」鼓掌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所有周圍的亞璉族人都歡呼起來,他們都興奮的看著這來自異族的少年,這個並不是很健壯的異族人竟然拉開了他們心目中的神弓,怎麼能讓他們不驚喜呢。阿呆的手已經微微有些顫抖了,畢竟已經拼盡了全力,他右手一鬆,箭如流星趕月一般飛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點淡淡的殘影。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都向阿呆的箭靶看去。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還是阿呆第一次射箭,箭是成功的射出去了,而且保持著直線前進。但目標卻要偏離了不少。 「轟——」的一聲巨響,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七號靶子被炸成了粉碎。射出這一箭阿呆幾乎力盡了,箭射出去以後,他感覺自己的力量被抽空了似的,蹲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著,透支自己的力量使他一時無法恢復過來。根本不可能再射出第二箭了。弓雖然是好弓,但箭卻太一般了,否則也不會沒能穿過箭垛而將其炸掉了。 玄月興奮的跑了過來,這時也沒人有心思再去阻攔她。她拉住阿呆的手道:「呆呆,你好棒啊!你還說自己不會射箭呢,你看,連靶子都炸沒了。」岩石也跟了過來,他從阿呆手中接過玄鐵弓,伸手輕輕一拉,不由得悚然動容,讚歎道:「好一張強弓啊!」 裁判有些艱澀的說道:「四十八號選手,第一箭零環。你還要繼續麼?」 玄月吃驚的說道:「什麼?你沒搞錯吧。就算把靶子炸沒了,也不可能是零環吧。」 裁判苦笑道:「如果他把自己的靶子炸沒了,我肯定判他為十環,可惜,他射中的是人家的七號靶位。」 玄月這才注意到阿呆處於八號的位置上,頓時啞口無言。這時,阿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已經基本恢復了過來,站起身道:「對不起,月月,這弓的拉裡太大,我恐怕拉不開第二弓了。」由於他一開始上來時沒有用上全力,右臂現在已經有些受傷了。而且就算他體力充沛,也不可能連續拉動兩次這張硬弓。 玄月看著低著頭好像犯了錯誤似的阿呆,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拉著阿呆的手道:「沒關係,不行就算了,我們又不是非要贏得比賽才行。」 阿呆看著玄月關切的目光,毅然沖裁判道:「我棄權。」 他的話頓時讓圍觀的眾人大跌眼鏡,全場頓時大嘩,裁判道:「小兄弟,你可以換一張輕點的弓再試試啊!」 阿呆苦笑道:「不用了,我的箭法實在是太差,到時候又射到別人那裡就不好了。」說完,牽著玄月的小手跑出了場地。 跑到一旁沒什麼人的空地,阿呆才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道:「那把弓真的好硬,亞璉族真是厲害啊!」 「行了兄弟,你的力量連我也不得不佩服啊!那張弓可不是誰都能拉的開的,剛才我試了一下,想把弓完全拉開,最起碼要三千斤以上的力氣。那可是我做不到的,看來,你的功力又長進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張弓平常根本不會有人用。」 圖巴裡也跑了過來,一臉興奮的沖阿呆豎起大拇指,道:「小兄弟,你真行,玄鐵弓在我們亞璉族可是一件寶貝,沒想到你居然能拉的開。」 阿呆臉一紅,「可是我的箭法太差了,真是不好意思。」 圖巴裡哈哈一笑,道:「無所謂,重在參與嘛。馬術比賽要開始了,你們快看。」果然,在空地的一旁,上百匹駿馬站成一片,做出一副蓄事待發的樣子。隨著一聲清亮的呼哨聲,亞璉族的騎士們幾乎同時催動起跨下駿馬衝了出去。巖力的身影清晰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他騎的,是一匹棗紅色駿馬。 巖力一臉興奮的催使著跨下駿馬不斷的奔馳著,飛快的向東方衝去,當馬群消失在眾人視線內時,巖力已經衝到了前十名之內。 圖巴裡讚歎的說道:「巖力兄弟真是好樣的,我家的小紅並不是族裡最好的馬,他能衝到前面已經很不容易了。」 阿呆的精神恢復了幾分,道:「巖力大哥一定能得到第一回來的。」 由於馬術比賽的開始,摔交比賽那邊頓時分出不少觀眾跑去觀看,空場中的人少了起來,玄月拉著阿呆的手臂道:「阿呆,岩石大哥,咱們看看摔交去。」 摔交比賽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爭奪,場地中只剩餘最後四名勇士仍然在進行著比賽,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將可以參加最後的決賽。 場地中的四名大漢都赤裸著上身,除了有一名身材矮小些以外,其餘的,高大的身材絲毫不在岩石之下,拉、拽、推、搡、勾、拌等技術發揮到了極限,一時間處於膠著狀態。 轟的一聲,一名選手被自己的對手扔了出去,摔倒在地無法起身,他們由於經歷了多場比賽才能參加半決賽,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旦被重摔,很難再爬起來。另一邊幾乎是同時,身材略矮的選手也取得了勝利,他是利用一個抱腿摔將自己的對手扔在地上,然後壓住對方贏得了比賽。裁判宣佈兩人進入決賽,休息一會兒,等馬術比賽結束後開始最後的爭奪。 「阿古堤,加油,你一定要贏啊!」清脆的叫喊聲從阿呆等人身旁響起,大家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名亞璉族少女,少女大約十八、九歲,雖然皮膚黝黑,但卻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亞璉族中,也算的上是一名黑美人了。眼中不斷閃爍著幸福的微笑,牢牢的盯視著第一個得勝者,顯然那人正是她的情人。 圖巴裡眼中流露出迷醉的神色,道:「蘭穎是我們部落中第一美女,也是我們部落酋長的女兒。她從小就和阿古堤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阿古堤近幾年一直在苦練摔交,就是想在今天贏得比賽,好堂堂正正的將蘭穎娶回家。阿古堤是個孤兒,家境貧寒,如果不通過這種方法,是無法和蘭穎結合的。今年蘭穎十八歲了,無論是誰獲得最後摔交比賽的勝利,恐怕都會指定她做自己的妻子吧。所以,這也是阿古堤最後的機會。」 岩石看著活潑的蘭穎,有些癡癡的說道:「希望他們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快看,是巖力大哥回來了。」玄月的驚叫聲將大家的視線引了過去。果然,在如雷般的馬蹄聲響中,巖力一馬當先,竟然不拽著韁繩,完全憑借雙腿操縱著胯下駿馬,一手拎著一桿紅旗,另一隻手揮舞著一柄戰斧,不斷高聲吆喝著,即使離他最近的馬也有十米左右的距離。 阿呆等人全都站了起來,大聲高喊著巖力的名字,在他後面追逐的幾匹駿馬有幾次都衝到他身邊,想搶奪他手中的大旗,但只要他一揮舞起手中的戰斧,頓時將那些人嚇了回去,誰也不敢離他過近。 圖巴裡大喜的喊道:「我去接巖力兄弟。」說完,向著終點線的方向狂奔而去。這時,巖力已經將所有對手落在後面成功的衝過了終點線,取得了騎術比賽的冠軍。他一臉興奮之色,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大旗,眾多亞璉族人圍著他,不斷的叫囂著。看樣子,一時間還回不來。 岩石搖了搖頭,歎息道:「這小子,還是那麼愛出風頭。」 阿呆憨憨的一笑,道:「巖力大哥這回得了冠軍,就有兩匹馬可以騎了。咱們只要再買兩匹就夠了。」 玄月道:「誰說要再買兩匹,買一匹就夠用了,人家也不會騎馬,到時候你要帶著我。」 阿呆苦笑道:「可,可是我騎馬的技術也不好啊!」 玄月道:「我不管,反正到時候你帶著我就行了。不會騎慢點麼?」 這時,摔交比賽的決賽已經開始,那名叫蘭穎的少女擠到最前面,不斷給自己心愛的阿古堤加油。阿古堤身材和阿呆相仿,比阿呆還要健壯一些,黝黑的皮膚上青筋暴露,英俊的臉膛上不斷滴落著汗水,顯然先前的比賽讓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他的對手是那名身材不高的壯漢,雖然同樣疲憊,但看上去要比阿古堤精神一些。裁判一宣佈比賽開始,兩人同時大吼一聲,向自己的對手衝去。四臂糾纏在一起,拚命的用力,想將自己的對手摔出去。比賽進入了僵持狀態,兩人的力量似乎差不多,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對方。蘭穎焦急的看著阿古堤,不斷的吶喊著。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成人之美 岩石皺眉道:「那個叫阿古堤的恐怕要輸了。」 玄月一楞,道:「為什麼?他們看上去實力差不多啊!」 阿呆替岩石解釋道:「阿古堤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了,明顯後力不足,那矮個子雖然疲憊,但下盤很穩健,想摔動他恐怕不容易。」 玄月美目流轉,看向阿呆道:「那你和他比呢?能摔的過他麼?」 阿呆一楞,道:「我,我不會摔交,不過他的力氣應該沒我的大吧。」 岩石看了阿呆一眼,微笑道:「以你能拉動那玄鐵弓的力量,他根本用不出什麼技巧就會被你扔出去。兄弟,你有沒有舉贏個冠軍回來,說不定那黑美人能看上你呢?」 阿呆還沒有回答,玄月已經雙手叉腰,妖嗔道:「不行,不許去。」阿呆和岩石同時一楞,四目落在玄月身上,玄月俏臉一紅,吐了吐舌頭,強辯道:「人家那姑娘已經有心愛的人了,你們插什麼手。」 岩石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不再吭聲。阿呆心中卻產生了種異樣的感覺,低著頭走到玄月身後,「看比賽吧。」 玄月嗯了一聲,目光雖然轉向比賽,但心卻放在了身後的阿呆身上,暗道: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呢?嫉妒,難道我…… 果然如岩石所料,聲中的形勢這時已經發生了變化,阿古堤後勁不足,幾次都被矮個子帶動了腳步,雖然他勉強憑借技巧丫穩,但懂一點摔交的人都知道,他已經處於劣勢了。亞璉族人不斷的吶喊著:「巴圖魯,巴圖魯……」 阿古堤大吼一聲,他知道自己不能輸,也輸不起。如果輸了,不止會失去榮譽,而且會失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拼盡全力扭動對手的手臂腳下一拌,想將對手的身體扔出去。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已經遠遠不如先前。矮個子沉腰用力,阿古堤幾次催力都沒有將他摔動。就在他力量一弱之際,矮個子反而拌信他的小腿,腰部用力。將他甩到一旁。阿古堤腳下虛浮的晃了幾下,矮個子利用這個機會一把抱信他地右腿,硬生生的將他舉了起來。大喊幾聲,在蘭穎的驚呼下。猛的將阿古堤摔了出去。 「巴圖徒,巴圖魯……」今年的摔交冠軍已經產生了,亞璉族的族人們瘋狂的吶喊著勇士的稱號。被摔出幾米外的阿古堤再也爬不起來,他雖然拚命的努力著,但他的身體已經不是靠意志就能支撐地了。蘭穎淚流滿面的跑到阿古堤身邊,不斷地搖晃著他的身體,阿古堤苦澀的看著她,眼神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他眼中的絕望不但使蘭穎悲痛欲絕。也打動了另外一個人——岩石。 看著阿古堤和蘭穎的樣子,岩石不禁想起當初自己和雲兒那段艱苦的戀情,因為身份的不同,他們受地苦太多了。 「大哥,我回來了。」巖力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周圍簇擁著一大群亞璉族的青年,當然,也包括圖巴裡在內。巖力身上雖然已經被汗水浸透,但他的心裡卻非常開心。「痛快,真是痛快,我還是最喜歡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岩石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安靜點,老是這麼毛躁,咱們現在在外面,一切都要小心,夾著尾巴做人總是沒壞處的。」 巖力呵呵一笑,道:「大哥,亞璉族的朋友們都非常熱情,何況,拿這個冠軍不還有兩匹馬的獎勵麼。」 圖馬裡湊了過來,伸出大拇指道:「巖力兄弟真是要得,這回我也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臉。今天地比賽已經都結束了,待會兒就該頒獎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外族人在我們這裡得過冠軍了。阿呆小兄弟也真不錯,竟然拉開了最硬的玄鐵弓。」 由於比賽都已經結束,亞璉族三個部落的人又重新分成了三大部分,回到自己的隊伍中。空場中央,上百人正在心碌著,他們用碗口粗細的木材正在搭建一個簡易的檯子,一會兒的工夫,檯子已經搭建完畢。三個部落的奠長走上木台。 「今天的巴圖魯節舉辦的非常成功,我很高興,在先前的比賽中,湧現出很多少年英雄。好,現在有請三項比賽的冠軍蹬台。」 巖力看岩石,岩石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快去吧,記住,要謙遜一點。」 巖力興奮的丟下一句,「知道了」就興沖沖的跑了過去。 箭術比賽的冠軍是一名中年人,他和巖力以及先前摔倒阿古堤的矮個子壯漢一起走上了木台。巖力和那矮個子壯漢的身高差不多,連體型都有些相像,只是巖力看上去還要健壯一些而己。 台上的三位尊長分別誇獎了他們,每人敬他們一杯奶酒,箭術冠軍的獎勵五十金幣當場況現,巖力的獎品兩匹駿馬也帶到他面前,只有那矮個子壯漢沒有得到自己的獎品。 「今天不但出現了名項比賽的冠軍,同時,我們欣喜的得知,我族的玄鐵弓終於被一位勇士拉開了,我們有請這位勇士上台。」北方部落酋長的話音剛落,三個部落的人群中頓時想起一片驚歎之聲,在剛才阿呆拉開大弓的時候,因為大家更為關注其他兩項比賽,所以周圍並沒有太多的人。玄鐵弓在亞璉族中是非常有句的,是北方部落的寶貝,還從來沒有人拉開過他。 玄月扯了扯阿呆的衣服,道:「叫你上去呢。」 阿呆一楞,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我上去幹什麼?」 「你不是拉開了那張玄鐵弓麼?是不是有什麼獎品要送給你啊!嘻嘻,上去看看拉。」 阿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多人的場面,頓時窘迫道:「我,我還是不去了。射箭都射到別人的靶子上,多丟人啊!?」 玄月推了他一下,道:「你怎麼老對自己那麼沒信心,你行的,快去,要不。我要生氣了哦。」 這時,北方部落的酋長已經再次喊道:「我們再請拉開玄鐵弓的勇士上台。」 圖巴裡也沖阿呆道:「小兄弟,上去露露臉吧,你要不去,就說明你藐視我們北方部落,會被當成敵人對待的。」 阿呆嚇了一跳,無奈的排眾而出,一步步向中央的木台走去。周圍的亞璉族人都歡呼起來。巖力並沒有看到阿呆之前地表現,當阿呆走到木台上之時,不由得問道:「兄弟。那什麼玄鐵弓是你拉弄的麼?」 阿呆輕輕的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北方部落的酋長拉到了身前。那酋長四十多歲,一身皮製的鎧甲,雙手又粗又厚,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小兄弟,恭喜你,你是第一個能拉開玄鐵弓的人。我聽說,你在拉開玄鐵弓的時候,。身上白光大放,請問,那是鬥氣麼?」學習武技在索域聯邦雖然並不算什麼,但作為遊牧民族地亞璉族卻很少出現高手。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與他們這種黑色人種交往,所以,鬥氣在這裡並不鮮見。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的。」 酋長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真是英雄出少年。雖然你是外族人。但你能拉開玄鐵弓,我們一樣以勇士地禮節招待你。今天,你的獎勵是可以和昆都巴圖魯一樣,在我們三部落中挑選一位最美地姑娘做你的新娘。」昆都就是先前摔倒阿古堤的那名矮個子壯漢。 阿呆嚇了一跳,想起先前玄月的反映,臉漲的通紅,連連擺手道:「不,不用了。」 酋長哈哈一笑,道:「年輕人,不用不好意思,就這樣吧。好,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接下來,就是我們巴圖魯節最大的盛宴,在今晚的篝火晚會上,我們地勇士昆都和這位拉開玄鐵弓的勇士會挑選出他們的新娘。兄弟姐妹們,讓我們心情的吃喝吧,盡情的舞蹈吧。」隨著酋長的歡呼聲,三部落的亞璉族人全都沸騰了,他們盡情的高喊著。 阿呆在巖力的拉扯下茫然地回到了岩石和玄月身旁,玄月面沉似水的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阿呆湊到玄月身旁,低聲道:「月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是不會挑選什麼新娘的,你別不高興。」 玄月哼了一聲,道:「你選不選新娘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那裡管的了你啊!」說完,轉身走向一個烤肉架子,吃東西去了。 岩石走到阿呆身邊,看著茫然若失的他搖了搖頭,低聲在阿呆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阿呆有些驚訝的和岩石交談著,不斷點著頭。 夜幕漸漸降臨了,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點燃了巨大的篝火,亞璉族人在篝火旁載歌載舞,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輸了摔交比賽的阿古堤和他心愛的蘭穎,兩人依偎在一旁,阿古堤低著頭,臉色蒼白,心中不斷的懊悔,為什麼自己沒能堅持到最後。 在北方部落酋長的大喝聲中,三個部落的亞璉族人全都安靜下來。 「好了,我們的篝火晚會現在開始,首先,請出我們今天兩位要挑選新娘的勇士。」 阿呆和昆都早已經被亞璉族人換上了他們族中的衣服,在一群青年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北方部落酋長的面前。 「好,兩位勇士,今天可以說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亞璉族的姑娘位,凡是年滿十八歲,還沒有嫁人的都給我站起來,看看你們能否幸運的被我們這兩位勇士選中。」隨著北方部落酋長的聲音,數百名少女從三個部落中站了出來,絕大多數少女都流露出期望的神色,能嫁給一位勇士,那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啊!當然,這其中自然不會包括蘭穎在內,她是在阿古堤絕望的注視下緩慢的站起來的,雖然她不願意,但這是亞璉族千百年以來訂下的規矩,她不能不遵守。 玄月和岩石、巖力站在一起,她的身體因為內心的緊張而些微微顫抖,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焦急的神情,暗暗地說道:「阿呆,你一定不能挑選別人做你的新娘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只是覺的,阿呆就像自己的一樣,不能被任何人搶走。 昆都的目光落在蘭穎的身上,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色,而阿呆卻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北方酋長自然看到昆都在看自己的女兒,微笑道:「兩位勇士,你們誰先挑選?」 阿呆突然抬起頭。道:「酋長,我是外族人,能不能把這個優先權給我。」他這句話一說。玄月耳邊彷彿想起一聲巨雷似地,身體一晃。險些軟倒在地。一旁的巖力道:「阿呆這小子可以啊!還挺主動,找個黑美人做老婆也是不錯的事兒,哈哈。」 岩石瞪了巖力一眼,扶住臉色蒼白的玄月,道:「你什麼都不明白就少說幾句,看下去吧。」 如果是平常,玄月自然會聽出岩石話中有另外的含義,但此刻她芳心已亂。再也顧不上其它了,小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嘴唇微微顫抖著,手心中充滿了緊張的冷汗。 北方部落酋長一楞,沖昆都道:「你有沒有意見。」 昆都看了阿呆一眼,心想,這傻小子會挑什麼,讓他先挑也無所謂。況且,蘭穎現在躲的比較靠後。他怎麼也不會挑到吧。想到這裡,他顧做大方的點了點頭,道:「既然這位兄弟是外族來的貴客,就由你先挑選吧。」 北方部落酋長讚道:「好,果然有我亞璉族的大度。外族的勇士,請——」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說完,獨自走了出去。他走到篝火前十米處,朗聲道:「非常感謝亞璉族的朋友能給我這個機會,我相信緣分。可以告訴大家,我其實是一名魔法師,我有一個小魔法,想趁這個機會表演給大家看,最後魔法落在誰面前,就證明我選中了她。」說完,阿呆在亞璉族人驚訝的注視下,低聲吟唱道:「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隨著咒語的吟唱一個直徑五厘米左右的紅色火球出現在阿呆手上,他並沒有用全力,但火紅色的火球已經讓所有亞璉族人驚訝出聲,在他們這裡,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魔法這種東西的存在。 火球在阿呆的控制下飄升入空,先圍繞著篝火上方轉了一圈,快速地向那些亞璉族少女飛去。 一顆白色的光彈不知道從何處飛了起來,向火球撞去。阿呆嚇了一跳,他清楚的知道,在這裡除了他以外,能用出魔法的就只有玄月了,心中一驚,控制著火球躲過了火彈的撞擊,向人群中飛去。 原來,玄月見阿呆真的要選新娘,氣急之下,來不及使用大型魔法,只得釋放出一個光彈,試圖阻止他。玄月的魔法實力雖然在天使之杖的增副下明顯強於阿呆,但是,她本身的魔法控制力去要差了許多,開始時還能追上阿呆發出的火球,可七繞八繞之下,阿呆的火球卻引著她發出的光彈撞在一顆樹上。當她再想釋放出另一顆時,火球已經衝進了人群中,在少女們的尖叫聲中,準確的落在蘭穎的腳前,火球一閃既滅。 蘭穎吃了一驚,本來她以為,必然是經常糾纏自己的昆都會選中自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奇異的外族少年會用這種方法點中自己,心中難免產生一絲異樣。 由於視線被其它人遮擋拄,北方部落酋長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是被選中的對象,高聲喊道:「被選中的姑娘走出來。」 蘭穎看了看身旁絕望的阿古堤,一咬牙,走出了隊伍。在眾多亞璉族人的驚呼聲中走到了阿呆面前。 同樣絕望的還有玄月,她咬著下唇,全身顫抖的看著阿呆,她沒想到阿呆竟然執意選新娘,她現在心中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嚶嚀一聲,轉達身就跑。晶瑩的淚珠不斷飄灑在空中,它們都帶著玄月心中的悲傷。巖力剛想去追,卻被岩石拉住了,岩石道:「你追過去也沒用。解鈴還需繫鈴人,等阿呆處理完這裡的事會去追她的。」 阿呆並沒有發現玄已經消失了,蘭穎離的近了,他才發現面前這黑美人身上散發的驚人魅力。玲瓏有致的嬌軀配上那動人的明亮眼眸,別有一番異族情調。北方部落酋長一發現被選中地是自己的女兒,不由得喜憂參半。喜的是這外族的勇士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女兒,而憂的,則是為了阿古堤。他知道阿古堤喜歡蘭穎,他也很喜歡那個上進的小伙子,但他的身份實在配不上自己地女兒。這次,是自己給他的最後機會,可那小子不爭氣。最後還是輸給了昆都。 蘭穎走到阿呆面前,看著這有些呆滯的高大少年,冷冷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北方部落酋長暗歎一聲,罷了,朗聲道:「好,既然這位外族的勇士選中了我的女兒,我也沒什麼意見。哈哈,我宣佈……」剛說到這裡,一聲斷喝打斷了他的話,「且慢,酋長大人。」說話的,正是昆都,當他發現阿呆選中的是他心愛的蘭穎時,大驚失色,真心趁著事情未定攔了下來。他昂首走到酋長身旁,道:「酋長大人,我想選擇的,也是您的女兒。」 北方部落酋長當然知道昆都早就中意蘭穎,苦笑道:「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況不能分成兩半嫁給你們兩個吧。」 阿呆淡淡地說道:「那沒關係,就讓我們比上一聲,誰贏了,蘭穎小姐就歸誰。」 酋長一楞,道:「比什麼?」 阿呆看了看昆都,道:「就比摔交吧。」他話音一落,亞璉族人頓時大嗶,誰也沒想到阿呆會提出這樣的請求,比竟昆都剛剛取得了摔交冠軍的桂冠。 昆都眼中凶光連閃,雖然今天的比賽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但一下午的休息讓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聞言點頭道:「那好,就讓我領教一下你這外族人有什麼厲害的功夫。」說完,他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衣,露出精赤的上身站在阿呆面前,雙目中寒光閃爍,怒意充斥著他地全身。酋長拉著自己的女兒走到一旁,周圍的亞璉族人都吆喝起來,給場中的兩助威。 阿呆道:「你今天比試了一天,相比消耗了很多體力,我也不佔你便宜,這樣吧,我不用手,只要你能把我摔倒,就算你贏。」 昆都失聲道:「什麼?你不用手?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並沒有過多的爭辯,大吼一聲,向阿呆撲去。 阿呆並沒有閃躲,任由昆都抓住自己的肩膀,昆都心中一喜,右腳猛的拌向阿呆的雙腿,雙臂用力,想將他摔出去。雖然他的力氣的很大,但阿呆的底盤工夫比他還要穩。當初,即使是海浪不斷的衝擊,也很難將阿呆打倒,更何況他這種力量了。 阿呆雙腿微曲,手背在身後,穩穩的站在那裡,任由昆都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他的身體,當昆都再次用力之時,他肩頭微微一甩,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逝,昆都的身體已經被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三米之外。 周圍變得鴉雀無聲,無論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外來的少年竟然可以不用手就將亞璉族的勇士昆都摔倒。 昆都勉強掙扎著爬起來,再一次衝到阿呆身旁,可是這回,他的雙手剛一沾上阿呆的衣襟,人就已經被震了出去。重複多次之後,昆都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阿呆囂張的喊道:「亞璉族就沒有一個勇士能贏的了我麼?來吧,只要你們能將我摔倒,美麗的蘭穎就是你們的。」他的話頓時激起了眾怒,七、八個小伙子跑了出來,紛紛向阿呆挑戰,阿呆來者不拒,依然是雙手背後,一個個的迎接這些挑戰者的進攻,幾科沒有一個人能抓住他的衣服,就已經被摔了個七昏八素。 當第十九個挑戰者再次落敗之後,再沒有人敢衝上來了。阿呆突然伸出手,指著呆做在一旁的阿古堤道:「你不是今天摔交比賽的第二名嗎?有沒有膽子來試試,只要你能贏的了我,蘭穎就是你的。」 阿古堤眼中的呆滯在阿呆的挑戰下逐漸消失了,怒氣勃氣的站了起來,大喝道:「外族人,你不要以發我們亞璉族沒人,我們族人的尊嚴是不能允許你如此踐踏的,好。我阿古堤就向你挑戰。」說著,一個箭步躥了出來,快步走到阿呆面前。周圍地氣氛頓時被阿古堤的勇敢挑戰激發起來,所有人都在為他加油,一時間,氣氛達到了頂點。 阿呆眼底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依然是雙手背後,道:「好。那你就來吧,只要能將我摔倒,就算你贏了。」 阿古堤深吸口氣。雙腳穩穩的站住,雙手同時抓向阿呆的肩頭。右腳向左虛晃一下,猛的拌向阿呆的右腳,阿呆眼中閃爍出慌張的神色,右腿微微一軟,身體晃了一下,阿古堤心中大喜,全力搬向阿呆地肩頭,想將他摔出去。阿呆踉蹌了一下。並沒有如他所願,但即使如此,也引起周圍一片歡呼之聲,這是阿呆第一次離開站立的原位。 阿古堤得勢不饒人,迅猛的撲了上去,和阿呆糾纏在一起,他地腳步靈活,不斷的拌向阿呆想不至地地方,一時間摔的異常熱鬧。終於。在阿古堤的不懈努力下,他找到一個機會將阿呆摔了出去,當阿呆後背著地的一刻,所有亞璉族人都沸騰了,他們共同喊著阿古堤的名字,似乎阿古堤已經成為了整個亞璉族的英雄。 阿呆站了起來,歎道:「我輸了,蘭穎是你的了,我向你道歉,亞璉族確實是一個強大的種族。因為我先前地傲慢,我放棄從亞璉族挑選新娘的機會。」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立刻從聲中退了出去。當他經過蘭穎身邊的時候,清晰的聽到蘭穎刻意壓低的聲音,「謝謝你的成全。」 阿呆走回岩石身邊,三人快速的從人群中擠了出去,現在已經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亞璉族人都在為他們的英雄——阿古堤歡呼著。 擠出人群,阿呆才鬆了口氣,道:「岩石大哥,剛才那些台詞我沒有背錯吧。」 岩石失笑道:「你都背了一下午,如果再錯,那你可就厲害了。」 巖力莫名其妙的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呆兄弟,那最後出來的小子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你怎麼會輸給他呢?」 阿呆和岩石相視一笑,原來,在下午昆都獲勝之後,岩石就感到心口異常壓抑,他非常明白一對有情人因為身份不同而無法結合的痛若。所以,當阿呆得到挑選新娘的權力之後,兩人定下了這個計策,由阿呆故意囂張的挑釁亞璉族,最後在輸給阿古堤,好成全他和蘭穎。在這個亞璉族中,也只有聰明的蘭穎看出了其中的奧妙而已。 「咦,岩石大哥,月月哪裡去了?」 岩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急道:「啊!不好,阿呆,你快去找找玄月吧,在你選擇了蘭穎之後,她就哭著跑了。看來,這小丫頭對你可是是的動情了。月月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阿呆不是很明白岩石的話,但聽到玄月跑了,頓時嚇了一跳,失聲道:「什麼?月月哭著跑了?她……,我……,哎……」 問清玄月離開的方向,阿呆心急如焚,拚命的追去。他一知道玄月哭了,心中如刀割般疼痛,一邊跑還一邊喃喃的念叨著:「月月,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他不斷的狂奔著,一直跑到綠洲旁才停了下來,有些喘息的看著四周,卻並沒有玄月的身影。 正在阿呆焦急萬分之際,低低的哭泣聲從不遠處遠傳來,聽上去正是玄月的聲音。阿呆心中一喜,趕快尋聲探了過去,繞過一座帳篷,終於發現了玄月嬌小的身軀,她一個人坐在帳篷後面,面對著綠洲,雙手抱膝,正在嚶嚶的哭泣著,那瘦小而孤單的身影使阿呆心中大痛,悄悄的走到玄月身後蹲了下來,雙手抓住她的香肩,柔聲道:「月月,你怎麼了?」找到了玄月,他的心也算放了下來,大大的鬆了口氣。 玄月猛然抬頭,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哽咽道:「你討厭,你滾啊!你來幹什麼?找你的新娘去吧。」 「月月,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你聽我解釋啊!」 「我不聽,我不聽,我討厭你,你走開,你討厭死了。」玄月一邊哭鬧著,一邊不斷用小手捶打著阿呆的胸膛。一想到阿呆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她的心中就異常難過。 阿呆抓住玄月的雙手,楞道:「月月,你到底是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啊?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玄月掙扎著小手抽了出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怒道:「你還問,除了你誰會惹我生氣,你賠,你賠。」說著,從地上抓起天使之杖就向阿呆打去。阿呆抬手去擋,天使之杖那鋒利的翅膀頓時劃破了他的衣服,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阿呆的衣袖。 看到阿呆流血了,玄月頓時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阿呆,突然將天使之杖扔在地上,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放聲大哭起來。 阿呆封住自己手臂上的備脈,忍痛道:「月月,你別哭,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為什麼會哭呢?」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會讓玄月如此生氣,只能低聲下氣的問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死神初現 玄月一邊哭著,一邊斷斷續續的道:「你,你……討厭……,嗚嗚,你……為什麼……要……娶別……的女……人,嗚嗚,我……知道……你不願……意做……我……的跟……班,嗚嗚,你……走吧,你……走……,我……討厭……你,不……想再……看到……你了……,嗚嗚。」 阿呆這才明白,原來是玄月因為自己剛才挑選蘭穎做妻子才會生氣的,一想到娶妻,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丫頭曾經說長大後要嫁給自己,鬆了口氣,有些感歎著道:「月月,你誤會我了,我不是要娶蘭穎,是岩石大哥讓我那麼做的。」 玄月一楞,哭聲收歇,抬起頭道:「你說什麼?岩石大哥讓你娶蘭穎麼?」 阿呆連連搖手道:「不,不是的,事情是這樣的。」當下,他將自己和岩石如何計劃幫助蘭穎和阿古堤的事說了一遍。 玄月一邊聽著,臉上的神色漸漸的變了,雖然阿呆敘述的不是很清楚,但她還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悲傷逐漸被眼底的喜色所代替,聽完阿呆的敘述,嗔怪道:「那你下午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讓人家白哭了這麼久?」 阿呆苦笑道:「下午那會兒你就開始生氣,我叫你你也不現我啊!而且我很笨,岩石大哥教我的那些台詞我要背誦多遍才能記住的。」 玄月心中由悲轉喜,嗔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都怪你,誰讓你沒事拉什麼玄鐵弓,才弄出這麼多事來,就是怪你。就是怪你。」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已經不自覺的將嬌軀靠上了阿呆的胸膛。 阿呆嗅著玄月身上的香氣。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坐在地上,任由玄月靠著。他清晰的感覺到,玄月心中的憤怒已經消失了。 今天地天氣很好,空中沒有去彩,半輪明月高高的掛在空中,隨著清風撫動,水中地月光蕩漾起來,那迷濛的感覺使阿呆和玄月都漸漸的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呆的雙手已經環上了玄月的柳腰。輕擁著她柔軟的嬌軀。玄月枕在阿的肩膀上。輕輕的撫摩著阿呆的傷處,目光流離的道:「還疼麼?」她地聲音出奇的溫柔。聽在耳中異常舒服。 阿呆心中一震,搖了搖頭,道:「不疼。」玄月的溫柔一時間讓他無法適應,但他卻非常喜歡這種感覺,胸中的異樣更加強烈了。 玄月抓住阿呆的大手,低聲道:「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沒問清楚就打了你。」 玄月的軟言細語讓阿呆全身大震,脫口而出道:「月月。我,我……」 玄月抬起頭,看向阿呆,癡癡地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我不怪你。」說完,低下頭,感覺著自己有些發燙的面龐,心跳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阿呆懷抱著玄月柔軟的胴體,道:「月月,我……」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剛要說什麼,突然,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了起來,似乎有大批地馬隊在向篝火晚會的方向奔去。阿呆心中一驚,道:「月月,是不是出事了,咱們去看看吧。」 玄月暗歎一聲,在阿呆的摟抱下站了起來,瞪了有些木訥的阿呆一眼,向馬蹄聲的來源處看去,只見,無數道騎著高頭大馬的黑影快速的朝著亞璉族篝火晚會的方向奔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映出道道寒光,那是可以殺人的兵器啊! 阿呆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器,疑惑的道:「月月,這些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身上都帶著殺氣。」 玄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反正不會是好人,恐怕是來偷襲亞璉族的。」 阿呆皺眉道:「那可壞了,岩石和巖力兩位大哥還在那邊呢,而且,那些亞璉族的朋友都在狂歡之中,要是被偷襲,恐怕會很難抵擋的。」 玄月道:「這些人可真會挑時候啊,現在正是整個亞璉族最空虛的時候,趁現在攻擊,恐怕那邊抵抗起來會非常困難。那些亞璉族人真蠢,連幾個放哨的人也不留下,就這麼被偷襲,不損失慘重才怪呢。」 阿呆急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玄月道:「想通知他們也晚了,這裡距離篝火晚會那邊很近的,現在恐怕人家已經殺進去了。這樣吧,咱們先摸過去,如果那些人確實是來偷襲的,就先將岩石、巖力他們救出來再說。至於那些亞璉族的笨笨,看情況再說好了。」她剛才的好心情完全被這些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攪亂了,聰明的小腦袋轉不起來,自然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啊呆點了點頭,道:「那好,咱們快走吧。」 兩人從亞璉族的部落中穿出,經過牛羊群,順利的接近篝火晚會的現場。當他們離近時,整個篝火晚會已經大亂,玄月判斷的非常正確,這些全身黑衣的騎士正是來偷襲的。精光閃閃的馬刀在他們的揮舞下不斷砍向亞璉族那些剛剛還在狂歡的人們,千餘人像一道鋼鐵洪流一樣入了亞璉族人群之中,所過之處無不鮮血飛濺,就過小孩兒和老人他們也沒有放過。哭喊聲響澈大地。 「啊!土匪,是土匪啊!大家快躲開。」 「不要啊!別殺我兒子,啊……」 「我的腿,我的腿,疼死我了……」 阿呆看的全身熱血沸騰,扭頭對玄月道:「月月,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岩石大哥他們。」說完,抽出背後的天罡重劍,就要衝出去。 玄月趕心拉住他的衣襟,她知道現在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止阿呆去涉險,只得叮囑道:「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阿呆心中一熱,鄭重的點了點頭,展開身法。飛快的向黑衣騎士的側面衝去。 玄月喃喃的說道:「這些黑衣人也太會挑時候,現在那些黑人,誰能反擊啊!」 亞璉族人在突如其來地偷襲中顯得手足無措,即使是三位酋長也有些蒙了。在這盛大的節日中,大部分亞璉族人都喝地東搖西晃,怎麼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呢,儘管數量比敵人要多的多,但卻完全陷入一片屠殺之中。 阿呆的天罡劍上閃爍著白色的生生鬥氣,當他衝到下面之時,千餘名黑衣人已經成功的從篝火晚會中穿刺而出,正在不遠處掉轉陣型集結隊伍,準備再次衝擊。在篝火晚會的現場。足足留下了數百具屍體,受傷的人更是多不盛數。其中大部分都是來不及逃跑的老人、婦女和兒童。 阿呆從來沒有見過死這麼多人,在亞璉族人的哭喊聲中,他心中萬分悲憤,那些屍體當中,有幾個年輕人剛才還再向他挑戰,而現在,去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地殘屍。阿呆嗔目大喝一聲,雙手握住天罡劍。飛快地向遠處的黑衣人衝去。大片地亞璉族人瘋狂的向四周逃竄著,他們似乎不明白,分開之後,他們將再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等一下。」一道矯捷的身影從旁邊躥了出來,攔在阿呆面前,正是岩石。他一把扯住阿呆的身體,「兄弟,你幹什麼?」 阿呆激動的雙目通紅,吼道:「我要去和那些劊子手算帳,大哥,你看看,他們殺了多少人啊!這可是幾百條生命啊!」 岩石和巖力在黑衣人出現的時候,正和圖巴裡喝酒,開始時也沒反應過來。等他們清醒的知道人有偷襲時,黑衣騎士已經衝進了篝火晚會。他們本身就在外圍,敵人的衝擊又造成亞璉族人四散奔逃,阻擋了他們前進的路線,所以直到現在才能衝到最裡面。正好遇到怒氣沖沖的阿呆。 岩石看著已經掉頭回衝的黑衣人,沉聲道:「這些傢伙一看就是早有預謀,看來,不拚命是不行了,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咱們盡量抵擋一會吧,等亞璉族在他們的酋長整頓下不再混亂,就不用怕這些混蛋了。」巖力豪氣大發,吼道:「好,就讓咱們三兄弟和這群混蛋拚上一拚。」說著,揮動手中的戰斧,做出一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樣子。 阿呆心中的善良早已經被先前的殺伐沖淡了,沉重的點了點頭,道:「兩位大哥,咱們衝上去吧,要不,會死更多人的。」 岩石哈哈一笑,道:「好,很久沒有痛快的打一聲了,咱們上。」 說完,三人向三去離弦箭一樣衝了出去,阿呆居中,岩石、巖力分居左右,很快就迎上了衝過來的馬隊。 岩石可以說是三人中最清醒的一個,他大喝一聲,喊道:「斬馬腿。」說完,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黃色的鬥氣驟然迸發,一道半弧形的黃芒電射而出,直奔前面幾匹戰馬的下方斬去。 巖力和岩石相處的時間最長,兩兄弟可以說是心意相通,兩柄戰斧幾乎同時劈出兩道黃色的鬥氣之光,最前面的十幾匹戰馬頓時在悲鳴中倒地,後面衝上來的騎士被伴倒了一片。原本陣容整齊的洪流頓時微微一亂。 阿呆腦子瓜慢,當岩石大喊出聲的時候,他已經高高躍起,他顧不上斬什麼馬腿了。怒喝一聲,雙手帶動天罡劍,白色的生生鬥氣發出三尺寒芒,重重的轟擊在後面衝上來的騎士隊伍之中。三騎士首當其衝,頓時被阿呆斬落馬下,餘勁竟然將他們胯下戰馬也一分為二,可見阿呆這憤怒中的一劍威力之大。 岩石和巖力看到阿呆的攻擊也是一尺,他們從來沒見過阿呆如此憤怒的樣子,兩人沒有時間猶豫,他們不能讓阿呆身既然如此重圍,各自揮舞著自己的兵器衝了上去。一劍一刀雙斧,在黑衣人以為亞璉族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成功的陰擋了對方前進的腳步,並製造了混亂。 阿呆已經殺紅了眼,他腦中不斷閃現著亞璉族人慘死的樣子,手下毫不留情,每一劍揮出,必然會有幾名騎士被砍下馬來。在三人的衝殺下。一會兒工夫,就有幾十名騎士死於非命。但黑衣人比竟人數眾多。阿呆三人身上也都帶了一些輕傷。 岩石發現,黑衣騎士已經分出兩小隊人馬從後面包抄過來,他清楚的知道,雖然己方三人功力不憧弱,但是,一旦被這些黑衣人包圍住,恐怕再無生還的可能。一把扯住還想前衝地阿呆,大吼一聲,「咱們快走。」說完,轉身劈死一名黑衣騎士。帶著阿呆和巖力向外衝去。 黑衣騎士顯然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陣型調整的極快,轉瞬間還是將他們包圍住了。其中三名黑衣人從隊伍後方飛身而出。分別撲向阿呆三人,在犧牲了幾十名手下之後,對方的首腦終於出現了。 鐺鐺鐺幾聲冰刃碰撞聲響起,阿呆三人的衝擊被硬生生的擋了回來,雖然功擊他們的三名黑衣人也被擊退了,那其餘的騎士還是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 合圍之勢己成。任他們功力不弱,也不可能衝出重圍。無數柄鋼刀像地獄之手一樣。不斷的向阿呆三人召喚著,他們的功力在一點點減弱,同周圍的屍體也不斷增加著。 就在三人要快要支持不住時,一聲清亮地鳳凰鳴叫聲響起,原本黑暗地天空突然亮了起來,一隻直徑三米的巨大火鳳凰突然向黑衣騎士們衝了過來。 阿呆心中一驚,他清楚地從黑衣人縫隙中捕捉到玄月那白色的身影。不錯,正是玄月在最關鍵的時刻用鳳凰之血釋放了超越自己勇力範圍的火鳳凰之舞,這可是個六級的高級魔法,即使有鳳凰之血和天使之杖的增幅,還是完全抽空了玄月地魔法和體力,在火鳳凰發出的同時,她也已經癱軟在地,除了神志還清醒以外,再用不出一絲力氣,臉色蒼白地嚇人。 火鳳凰來的正是時候,它也挽救了阿呆三人的性命。火焰過出,大片的黑衣人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熾熱的火鳳凰盡情舞蹈著空過了黑衣騎士的包圍圈,在吞噬了上百條生命之後,那絢麗的身影才逐漸消失不見。 阿呆看到玄月倒地,心中大急,再顧不上殺敵,在岩石和巖力的掩護下,趁著黑衣騎士們驚呆的瞬間拚命的朝玄月的方向衝去。他發現了玄月,那些黑衣人也同樣發現了,他們顯然久精戰場,並沒有因為大量的同伴死亡而過多的驚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殺了那個魔法師。」黑衣騎士們也催動著戰馬朝玄月的方向衝去。 阿呆三人身法展開到極限,率先衝到玄月身旁。阿呆一把抄起玄月的嬌軀,飛快向遠處奔去。就功力而論,阿呆和岩石、巖力相差無幾,但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幾科用出了全力,消耗最大,此時又抱著一個人,再加上手中的天罡重劍,沒跑多遠,已經落在了後面。 黑衣騎士們瘋狂的從他們身後追來,接近二百名同伴被殺,已經激發起他們的噬血的凶性,早已經忘記了來此的目的,就想殺了眼前的四個人洩憤。 很快,功力減弱的阿呆被追上了,他拼盡全力揮舞著天罡劍斬殺兩人之後,卻已經再次身陷重圍之中,岩石和巖力剛想回身相救,阿呆卻怒吼道:「你們快走,不要管我們。」 岩石知道,即使自己兄弟衝進去,也無非就是多扔兩條性命而己,一咬牙,大喊道:「阿呆,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回來。」說完,拉住雙目血紅的巖力,向正在不斷聚攏的亞璉族人群飛奔而去。 w w w . 2 1 c o m i n g . c o m 收 集 整 理 無數柄鋼刀吹向阿呆,他拚命的抵擋著,生生真氣那生生不絕的特性發揮到極至,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激發出超越平時的潛力。血光迸發之中,又有七、八人死在天罡劍下。 突然,一道寒光向阿呆懷中的玄月砍來,阿呆正揮舞著天罡劍抵擋另一面的進攻,根本無法阻擋,眼看著寒光斬向玄月修長的頸項。玄月眼底流露出絕望的神色,在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她並不後悔離開父母的身邊,離開的這段時間,是她生命中最精彩的一段。她此刻心中只想著,能死在阿呆的懷裡。也是算是自己的幸運吧。 就在寒光快要砍到玄月身體之時,阿呆怒吼一聲。身體猛然一轉,用自己的後背承受了這份量不輕地一刀。他心中只有一個意念——想殺月月,就必須要先踏過我的屍體。 這道寒光,是黑衣人中一名首領所發,看到阿呆以身來擋,盡中大喜,不由得加了幾分力,在他想來,只要砍中,這一刀怎麼也能將面前這個殺了自己眾多兄弟的少年劈成兩半。但是,一切並不向他預料的那樣順利。刀確實砍在了阿呆的後背上,但是。就在血光迸現的同時,阿呆左手突然亮了起來,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間將他的全身包裹在內,光芒一頓之後,驟然迸發,將周圍的十數名黑衣人。包括這名首領在內,全都震飛了出去。道領的刀。在阿呆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已經浸濕了他原來就是紅色地魔法袍。在劇烈的痛苦中,阿呆慘哼一聲,向前跌出幾步,但他卻依然緊緊地摟著玄月的嬌軀毫不放鬆。 「阿呆——」玄月痛呼出聲,在極度悲痛之中,她竟然恢復了一些,可以開口說話了。 強烈的疼痛感充斥著阿呆的全身,他雙目血紅的看著周圍的人群。眼中不斷閃爍著攝人的寒光。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地差不多了,剛才的白光,是他手上那枚被玄夜稱為神之守護的戒指所發,這已經是戒指第二次救了他的性命。眾黑衣人攝於阿呆身上散發出的殺意,竟然不敢上前,圍在他身旁虎視眈眈的比畫著,阿呆周圍三米之後,留出了一片空地。 阿呆心中想的,就是如何將懷中的玄月救出去,他知道,現在自己還不能死,如果自己死了,玄月也就完了。 下意識的,他將天罡劍插入面前的土地中,右手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 邪惡的氣息毫無預兆的透體而出,淡淡的灰色氣體環繞著阿呆的身體,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些凝固了,溫度驟然降低之下,別周圍的黑衣騎士們不由得打起了冷戰。阿呆在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影響下,眼底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完全沉浸在滔天的邪意之中。 玄月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在冥王劍的邪惡之氣下,她感覺自己的經脈似乎就是被凍僵了,恐懼感充斥著全身。 就在這時,胸口處的鳳凰之血突然散發出一般暖流,將入體的寒意趨趕而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包裹住她的身體,也滋潤著她體內的經脈。 感覺到懷中月月的變化,阿呆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玄月全身被一層淡淡的紅芒包裹住,將自己散發出的灰色邪惡之氣完全驅除在外,見到如此情景,阿呆心中大定,再沒有什麼顧忌,他不想殺人,可是,如果不殺人,他和玄月必將會把自己葬送在此處。想到這裡,阿呆仰天長嘯一聲,體內殘存不多的生生真氣充分調動起來輸入到冥王劍之中,在生機的刺激下,冥王劍的邪惡之氣驟然轉盛,阿呆身體周圍彷彿產生了一個灰色的漩渦似的,使黑衣人的戰馬不自覺的向後退去,發出陣陣悲鳴。即使是帶隊的黑衣人首領也是冷戰連連,心中充滿了驚訝。面前的少年似乎已經不是前一刻還即將被自己手下分屍的武技高手了,而變成了一個充滿邪惡之氣的惡魔。那滔天的邪氣彷彿像亞魔的大嘴一樣,要將自己和手下們吞噬掉。在恐懼感的催使下,他大聲吼叫道:「兄弟們,給我上,殺了他們,我重重有賞。」在首領的吆喝之下,自己和另外兩名功力較市制同伴率先撲了出去,三柄寒光閃爍的長刀帶著不同顏色的鬥氣光芒劈向阿呆。 阿呆此時心中已經無怨無喜,陷入一片冰冷之中,他的心隨著胸口處冥王劍所散發的寒意而產生了變化,眼底流露出冰冷而有些噬血的光芒,放在前胸的右手已經透入衣襟之內,緊緊的抓住冥王劍柄。眼看著三名黑衣人向自己撲來,阿呆左手摟緊玄月,冷聲喝道:「冥王一閃天——地——動——」 即使玄月就在阿呆的臂彎之中,她也只是覺的全身一冷,還沒等看清楚,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已經從阿呆胸處滑出,那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九幽之光帶動著阿呆的身體。從對面撲來的三名黑衣人身前詭異地一閃而過。 藍光消失,周圍那些原本正準備衝過來的黑衣人都停下了腳步。「撲、撲、撲。」三聲重物墜地地聲音響起,之前和阿呆交手的三名黑衣人跌落興埃,身體稍微舞搐一下,就已經變成了三具乾屍,這已經不知道是冥王劍吸取的第多少個靈魂了。 阿呆手扶胸口,不斷的喘息著,冥王劍的攻擊力雖然無比強大,但相對的也將他體內殘存不多的生生真氣幾乎消耗殆盡,冰冷的邪意在阿呆使出冥閃的同時。也侵入了他的體內。此刻,正不斷攻擊著他地心扉。生生真氣已經近乎枯竭了,根本沒有能力將這些透體而入地邪惡之氣驅除體外。 玄月的身體在冥王劍出地瞬間劇烈的顫抖著,直到此刻才平靜下來,鳳凰之血又一次挽救了她的生命。她也發現了阿呆的不對,因為他的身體輕微的顫慄著,臉色鐵青。眼底地寒光不斷流轉,似乎隨時有爆發的危險。 阿呆現在是苦不堪言。他勉強維持著自己腦中地一點清明,催動剩餘的一點生生真氣和冥王劍的邪意抗衡著,但他的心靈在邪惡之氣的不斷攻擊下,已經開始漸漸的失守了。正在阿呆以為自己完了的時候,胸口外突然藍光大放,體內的邪惡之氣彷彿找到了宣洩口似的,海納百川般,項刻間被吸取的一乾二淨。當邪惡之氣完全消失的瞬間,阿呆感覺到胸口處的神龍之血動了一下,發出一輕響。藍光收斂,阿呆終於恢復了正常。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摟著玄月摔倒在地,他是用自己受創的後背先落地的,即使在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知覺的情況下,他仍然不願傷害到懷中的人。全身一軟,他已經昏迷過去。 周圍的黑衣人全都呆立在那裡,他們的功力本就不是很高,並沒有修煉過高深的鬥氣功夫,在天下至邪冥王劍之下,靈魂己被吞噬,生命漸漸的流失而去。只有最外圍距離阿呆遠過百米的幾十人還能保持幾分清醒,怪叫一聲,催動自己胯下的駿馬落荒而逃,那滔天的邪惡之氣雖然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但卻已經使他們瘋狂了。 神聖歷九九四年八月底,死神阿呆第一次以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屠殺了七百人之多。近千死去的亡靈被冥王劍和神龍之血所吸收。善良的阿呆,逐漸開始了他的死神之路,儘管他本性是善良的,但卻不可避免的帶來了殺伐。 這時候,亞璉族的族人們終於在三位酋長的帶領下重不整旗鼓,找來馬匹,臨時聚集的近千名輕壯年揮舞著臨時找來的兵器,瘋狂的向黑衣人衝去。他們正好迎上那逃跑的幾十名黑衣人。立刻殺了上去。黑衣人根本不知道躲避,幾十人一會的工夫已經傷亡大半。 岩石和巖力心急如焚,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被上千人圍攻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出手毫不留情,這些黑衣人到有大半死在他們手下。 「鐺——」一聲冰刃交擊的聲音傳來,岩石架住了巖力砍向最後一名黑衣人的戰斧。 「大哥,你幹什麼不讓我殺了這兔崽子。我要為阿呆兄弟他們報仇啊!」 岩石一把將那黑衣人拽到身前,道:「你難道沒發現,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反抗麼?」他用力的搖動黑衣人的身體,怒吼道:「混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眼神呆滯,臉上流露出恐懼的表情,喃喃的說道:「別,別殺我,別殺我死神大人,我錯了,我錯了。別殺我,死神大人。」心志被奪的黑衣人,腦中不斷閃現著自己的同伴在冥王劍下變成乾屍的一幕。 岩石一楞,死神?哪裡來的死神?他心中一急,一把將黑衣人扔在一旁,揮舞著手中長刀,大喊道:「亞璉族的兄弟們,跟我衝啊?」說著,一馬當先,向那些站在原地不動的黑衣人衝了過去。當他們衝到近前時,黑衣騎士們沒有一點反應,在砍殺了十數人之後,他們吃驚的發現,這些人已經根本不會動彈了。岩石心中一動,想起了當初在精靈森林中那些盜賊的下場,高聲道:「大家停手,這些人都已經死了。」他說的不錯,這些失去靈魂的人確實可以說是死了,不光是他們,就連馱著他們站立在原地不動的馬匹也已經口鼻出血失去了生命。稍微一碰,就會癱倒在地。 終於,岩石和巖力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虛脫的阿呆和玄月,他們心中充滿了驚訝之情。在千人圍攻之下,不但沒有死,而且將絕大部分敵人殲滅,這是什麼樣的功力才能達到的水平啊!兩人趕忙將阿呆、玄月攙扶起來,玄月也已經昏迷了,被阿呆緊緊的摟在懷裡,岩石試了幾次,都沒法將他們分開。阿呆背後的傷口仍然在流淌著絲絲的鮮血,岩石用鬥氣封住他的血脈,將他交給一旁的巖力。巖力力量驚人,同時抱著兩個人也並不覺的有什麼吃力。 亞璉族三位酋長也已經來到近前,他們正在研究那些失去靈魂的黑衣騎士,岩石在發現阿呆和玄月並沒有死之後,心終於放鬆了,來到三位酋長身前,問道:「酋長,你們知不知道,這些偷襲的人是從何而來,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攻擊你們。」 正文 第四十章 神之審判 三位酋長面面相覷,臉上流露出沉痛的表情,北方部落酋長道:「這些人,應該就是有草原之狼稱號的土匪,他們在我們亞璉族地界橫行已久,專門進行那些天地不容的燒殺搶掠。多次在我族幾個大部落的圍捕下全身而退,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機動性非常強,完全是由騎術高超的輕騎兵組成,人數一直維持在三千左右,靠以戰養戰來維持生活,他們的行蹤詭秘,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何而來,凡是他們攻擊的地方,一向是雞犬不留啊!可以說是草原上另我們這些小一點的部落談虎色變的奪命冤魂。沒想到這些混蛋竟然會趁著我們舉行盛大的巴圖魯節之際來攻擊我們。謝謝你們,外族的勇士們,如果不是你們爭取了時間,恐怕我們三個部落就要灰飛湮滅了。可是,他們這些人是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能動彈了,而且瞳孔都已經變成了灰色。」 岩石搖了搖頭,苦笑道:「這些人的生機已絕,應該是我那兄弟干的吧,這裡的什麼草原之狼都已經完蛋了。既然他們有三千人,你們還是趕快準備的好,如果再被偷襲,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三位酋長大驚,「什麼,這些草原之狼全是你那兄弟一個人所殺麼?他,他也太厲害了,一個人竟然能消滅千餘土匪。難道,難道他真的是先前那名草原之狼成員所說的死神麼?也只有死神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些混蛋全都殺掉了。」說到這裡,三人臉上都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之前,他們已經看到那三具乾屍了,心中一直就處於忐忑難安之中。 岩石自然看出了三位酋長心中的不安,皺了皺眉,道:「什麼死神不死神的,你們別亂說。我們只是路過你們這裡而已,既然草原之狼已經被消滅了,你們的族人也暫時安全了,你們不用害怕,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現在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北方部落酋長趕忙道:「不,勇士,我們並沒有別的意思,就算您的兄弟真是死神,也是一位善良的死神啊!他的出現,挽救了我們上千族人的性命,我們又怎麼會害怕呢?你們留下來吧,即使要走,也要等到明天天亮啊!」雖然他說的有些勉強,但眼底卻流露出一絲真誠。 岩石雖然想盡快離開這裡,可玄月和阿呆的情況都很不樂觀,自己和巖力在拚鬥之下也非常的疲憊,根本無法長時間的趕路。他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麻煩您趕快給我們找一間乾淨點的帳篷,我這兄弟和妹妹需要好好的休息。」 北方部落酋長欣喜的答應著,趕忙命人去安排了。 「幾位酋長,你們必須趕快將部落中的部隊集合起來,那草原之狼既然還有兩千人,他們就隨時有可能前來偷襲,一定要小心了。你們的人手夠麼?」 南方部落酋長拍拍胸膛,道:「勇士,你放心吧,如果不是偷襲的話,那些混蛋根本不敢來騷擾我們,我們三個部落相加,足有三、四千名戰士呢,隨便哪一個,也不會弱於這些土匪,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 岩石道:「那就好,一切小心吧,保持警惕。」 在亞璉族人的簇擁下,岩石、巖力帶著虛脫的阿呆和玄月回到綠洲之旁,北方部落酋長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很大的帳篷,以便他們休息。 玄月只是單純的脫力而已,並沒有受什麼傷,她需要的僅僅是休息。而阿呆由於透支過大,體力消耗殆盡,再加上背部的傷勢,情況很不樂觀。岩石和巖力為了保住阿呆,只能輪流休息,用他們的鬥氣疏通著阿呆體內的經脈,調動他體內的生生真氣運轉起來。忙了半宿,阿呆的情況才算是穩定了。 亞璉族三個部落在經過偷襲之後,紛紛集中起自己部落的隊伍,嚴陣以待。也許是草原之狼發現了他們嚴密的戒備,並沒有再出現,一晚的時間,終於過去了。對於亞璉族來說,這本應該是一個狂歡的夜晚啊!現在,三個部落的族人卻充滿了悲痛,為那些死難著哀悼著。 第二天一早,玄月先醒了過來,一夜的休息,已經使她本就不多的魔法力恢復了一半左右,坐起身體,她漸漸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在焦急中她發現了身旁的阿呆。 阿呆因為失血不少,臉色有些蒼白,仍然沉沉的睡著,他眉頭緊皺,似乎在經歷著什麼痛苦似的。玄月心中一痛,昨天晚上,如果阿呆不是為了救自己,也就不會被敵人砍上一刀了,此時的玄月,第一次後悔當初在教廷時為什麼沒有好好修煉,如果努力修煉過的話,她的實力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最起碼可以幫上阿呆一些。 岩石和巖力都在一旁打坐著,玄月將阿呆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讓他睡的更舒服一些,輕輕的撫摩著阿呆的額頭,眼中充滿了柔情。 阿呆枕在玄月柔軟的大腿上之後,眉頭竟然漸漸的舒展了,沉沉的睡了過去。玄月也沒有閒著,閉上眼睛冥思起來。想用一個大一點的光系魔法幫阿呆恢復,首先她必須要保持在最佳狀態才行。 正午時分,包括阿呆在內,幾人相繼醒來。岩石和巖力經過打坐調息基本已經恢復了狀態。玄月那本就不多的魔法力也已經恢復了,只有阿呆的身體因為失血過多還有些虛弱,背後的傷口更是隱隱做痛。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枕在玄月的腿上,嚇了一跳,趕忙掙扎著爬了起來,玄月也是因為他的離開而清醒的。 「月月,我,我怎麼會……」 玄月臉一紅,答非所問道:「你的身體好點了沒有,還有疼的地方麼?」 阿呆嘴角牽動了一下,道:「沒,沒有了,我好多了,只是還有點虛弱而已,過一、兩天身體就會恢復的。昨天,昨天我暈了以後,你沒受傷吧?」 玄月垂著頭,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你那麼拚命保護我,我怎麼會受傷呢。」 巖力湊了過來,嘿嘿一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都有些不正常啊!」 阿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勉強道:「我,我們沒不正常啊!巖力大哥,昨天是你們趕回來救的我們麼?我暈倒的時候,周圍還圍著很多人呢。這些黑衣人也太可惡了,竟然殺害了那麼多亞璉族人。」 巖力沒有看到岩石阻攔的眼神,苦笑道:「什麼我們救了你們啊!昨天你們可真是讓我們太驚訝了,我們趕到的時候,那些被稱為什麼草原之狼的土匪已經都變傻了,後來,竟然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死了。阿呆,那是怎麼回事啊!」 聽了巖力的話,阿呆全身大震,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冥王劍所產生的效果,暈倒前的種種不斷在眼前浮現著,急問道:「巖力大哥,你說什麼?那一千人都死了麼?」 巖力道:「不是都死也差不多了吧。逃跑的幾個,也被我們殺掉了,這些混蛋,早就應該殺了他們,聽北方部落酋長說,他們手上不知道染過多少鮮血呢。兄弟,你快告訴我,你是用的什麼辦法將那些混蛋殺掉的,那可是將近一千人啊!難道是魔法麼?可是,怎麼沒有傷痕?」 阿呆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他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憤怒而造成了上千人的死亡,胸中的壓抑使他全身微微顫抖著,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軟倒在地。 玄月嚇了一跳,趕忙抱起阿呆的上身,搖晃著著他道:「阿呆,阿呆,你這是怎麼了?」 阿呆眼神空洞,兩行淚水順流而下,喃喃的道:「我,我竟然殺了上千人,我,我是惡魔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玄月摟緊阿呆的頭,淚水流淌而出,「阿呆,這不能怪你啊!這並不是你的錯,那些都是該死之人,你殺了他們也並沒有什麼不對,別想了,別多想了,咱們這就離開這裡,好不好。」說完,她狠狠的瞪了巖力一眼,吟唱起元氣恢復術的咒語。 岩石一扯不明所以的巖力,道:「以後不要再提昨晚發生的事了。」 巖力撓了撓頭,低聲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阿呆兄弟受什麼刺激了不成。怎麼又突然吐血了呢?」 岩石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誰都向你那麼粗線條啊!阿呆突然發現自己殺了近千人,以他那麼善良,怎麼能接受的了呢,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以後還是別問的好,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咱們。你出去管酋長要幾匹馬來,然後弄點吃的,吃完,咱們就離開這裡,趕快上路。我怕那些亞璉族人會來詢問阿呆。現在還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巖力答應一聲,離開了。岩石看著被白色光芒包裹的阿呆和玄月,微微的歎息著,他也非常想知道,阿呆是用的什麼方法將那些比自己強大的多的敵人消滅掉的。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問呢。還是順其自然吧。 在玄月的元氣恢復術幫助下,阿呆身體的創傷近乎痊癒,但心中的壓抑卻絲毫未減,低著頭一聲不吭,玄月雖然著急,但也知道現在不能刺激他,只得陪在他身旁,靜靜的待著。 一會兒的工夫,巖力回來了,他還帶回了三匹駿馬和許多亞璉族特有的食物。岩石和巖力吃了很多,而一向飯量最大的阿呆,卻只是在玄月的勸慰下吃了少許,表情更加呆滯了。 飯後,在岩石獨自去向三部落的酋長告辭後,四人騎上駿馬,離開了北方部落所在的綠洲。在臨走的時候,北方部落酋長為了感謝四人的相助,特意將重達二百斤的玄鐵弓相贈。這張玄鐵弓其實是北方部落的先人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他們並不知道玄鐵弓真正的價值。玄鐵這種物質,只要普通刀劍融入一點,就可以從凡鐵變成利器,在大陸上,玄鐵向來是各國高價收購的珍惜礦石,如此多的玄鐵,其價值更在阿呆和玄月身上那幾塊極品魔法水晶之上了。岩石將玄鐵弓給了阿呆,阿呆並沒有在意什麼,只是將玄鐵弓收入了神龍之血內。 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奔馳,使心情抑鬱的阿呆逐漸開朗起來,雖然陰影仍然存在,但他已經不是那麼執著了,畢竟,被殺的那些都是殺人無數的土匪。 由於考慮到阿呆傷勢初癒,所以前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下午的天氣雖然有些灼熱,但這次玄月卻並沒有叫苦,只是將身體依偎在阿呆懷中,享受著他溫暖的懷抱。 「阿呆,你昨天晚上想對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呆一楞,一邊操控著胯下駿馬,一邊喃喃的說道:「月月,我,我不會說話,只是,只是我覺的你現在和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比,變了很多。」 玄月嘻嘻一笑,道:「那你說說,我都哪裡變了?」 阿呆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女孩子可以長的這麼漂亮,當時你的美麗幾乎讓我窒息了。可是,你的脾氣實在太大,而且刁蠻跋扈,嬌縱的很,總是一副任何人都要以你為尊的樣子。那時候的你根本看不起我這樣一個笨小子。」 聽阿呆說第一句的時候,玄月還不禁得意,但聽到後面,臉不由得沉了下來,撅著小嘴道:「我有那麼壞麼?誰刁蠻跋扈了,你亂講。」其實,她心裡也知道阿呆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不願意承認而已。當阿呆說到自己看不起他的時候,眼底深處明顯流露出一絲傷感。看到這些,玄月的心微微疼痛起來。 阿呆苦笑道:「我可沒有胡說,也不會編謊話。我說的,都是自己心理的感受而已。」 玄月坐直身體,看著阿呆道:「那現在呢?現在的我和咱們剛見面的時候比,有什麼變化?」 阿呆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你先坐好了,我再告訴你。我的騎術可不好,小心摔到了。」說完,伸出右手,很自然的攬住玄月柔軟的柳腰,將她箍在自己懷中。 玄月雖然臉上發燒,但卻並沒有反抗,心中升起一絲甜意。 阿呆想起昨晚玄月那突如其來的溫柔,心中的異樣感將原先的壓抑完全趨散,懷中摟著玄月柔軟的嬌軀,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感覺是那麼的動人,他低聲道:「剛認識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你的魔法被我吸收掉了。然後你就說我欺負你,非讓我做你的跟班。其實我是不想跟著你的,我急於回到老師身邊,但是,看到你的哭顏,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卻軟了。所以,就答應了你的要求。在後來的相處中,你的脾氣總是會有很大的變化,一會兒突然很好,可過一會兒卻又完全變了。我很笨,根本無法摸透你那些變化,所以,我只能盡量離你遠些,將自己藏好,省得再被你那些傷人的話刺痛。」 聽了阿呆的話,玄月的身體微微一震,抓住阿呆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低著頭,小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因為我的關係會給你造成那麼大困擾。」 阿呆看著玄月難過的樣子,心中一痛,接著道:「可是後來你卻變了。在進入普巖族領地之後,你就開始逐漸轉變著。你讓我發現了你性格中善良的一面。你用魔法救了岩石大哥,那時,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那個平靜之光,恐怕岩石大哥早已經死了,而且也再找不到殺害他妻子的兇手。從那以後,你就變了,變的沒有了以前那些壞毛病。在精靈森林也好,在亞璉族也好,你和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你學會了關心別人。」 阿呆真誠的話語深深的打動了玄月的芳心,她緊緊的將身體依偎在阿呆懷中,喃喃的道:「阿呆,我不知道以前自己是什麼樣,也不清楚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是,我卻知道,讓我改變的,只有一個原因。」 阿呆一楞,問道:「什麼?」 玄月抬起頭,看向阿呆,柔聲道:「是因為你。是你讓我有了改變。你喜歡現在的我麼?」 阿呆迴避著玄月灼熱的目光,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他不斷在思考著,為什麼月月會因為自己而改變。但不論他怎麼想,卻依然理不出一個頭緒,畢竟,他還只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而已。 玄月微微一笑,道:「你喜歡就行了,我一定會變的讓你越來越喜歡的。」說完這句話,玄月捂著自己發燙的俏臉,將身體完全包裹在魔法師袍中,芳心激烈的顫抖著。 岩石和巖力一直在前面騎著,他們也早就感覺出玄月和阿呆之間關係微妙的變化。兄弟二人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擾他們。 半晌,玄月突然抓住阿呆的大手,低聲道:「阿呆,昨天晚上謝謝你救了我。」 阿呆一楞,搖了搖頭,道:「是你先救了我們才對,如果沒有你那只火鳳凰,恐怕我也沒有機會幫助岩石和巖力大哥衝出去。現在我還有些後怕,如果昨天咱們死在土匪群中,恐怕我的靈魂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因為我連累了你啊!可是,竟然殺了那麼多人,我真的好後悔。」說著,他痛苦的低下了頭。 玄月抓緊阿呆的大手,柔聲道:「別難過了,那些都是壞人,就算你不殺他們,他們早晚也會遭到報應的,為他們那些人傷感是不值得的。不過,冥王劍的威力真的好大哦,我的鳳凰之血差一點都保護不了自己了。」 阿呆現在想起來也是心中後怕不已,「當時我只是想和他們拼了,腦子一熱,就用出了冥王劍。如果你也被冥王劍的邪惡之力傷害到,我……」 玄月摀住阿呆的嘴,微笑道:「別說了,現在我不是沒事麼?鳳凰之血畢竟是神器,只要你不用冥王劍攻擊我,邪氣是破不了鳳凰之血護身的。不過,以後還是少用冥王劍為好,它太邪惡了,我看,只要是沒有神聖氣息或者高強功力護身,只要一被他的邪惡之氣入侵,必死無疑。很容易誤傷到別人。」 阿呆凝重的點頭道:「以後不到生死關頭,我絕對不會動用冥王劍的。它的力量簡直太可怕了。一想起上千人因它而亡,我心裡就異常的壓抑。」 玄月道:「那就別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就在玄月和阿呆細語之時,在阿呆胸口處的神龍之血內,那顆精靈女王送給阿呆的龍蛋,因為死亡氣息的刺激已經開始不斷的躁動著,一個沉睡了千年的小生命又活躍起來,它不斷吸收著神龍之血為它提供的能量,其屬性也因為昨天吸收的邪惡之氣而不斷變化著。 阿呆等人離開兩天後的正午,紅衣祭祀玄夜帶領著手下人等也來到了亞璉族的北方部落。離開精靈森林以後,玄夜的心情放鬆了不少,只要自己的女兒沒有前往死亡山脈,一切就都好解決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擁有冥王劍的阿呆。雖然表面上看,阿呆是個善良的少年,而且有些愚鈍,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尤其是聽精靈女王說阿呆和玄月關係密切之後,他的這層擔心就更深了。冥王劍是教廷必須收回的,同時,他也決定要將自己的女兒帶回教廷。 現在是正午時分,清晨的時候,亞璉族東方部落和南方部落都已經離開了,兩天以來,他們一直警惕著草原之狼的報復,全神戒備著。雖然犧牲了數百族人,但畢竟也消滅了上千名土匪,北方部落的族人在悲傷過後,大部分都處於興奮狀態。可已經過去了兩天,卻沒有絲毫異常的現象出現。三位酋長同時意識到,草原之狼應該已經離開了。畢竟,他們一貫的風格向來是一擊既退,這回應該也不例外。但是,他們都忘記了一件事,草原之狼在這裡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偷襲的一千人全軍覆沒,他們能如此善罷甘休麼? 玄夜等人一進入綠洲境內,因為他們出奇的裝束,很快就被發現了。雖然這裡的亞璉族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但祭祀的裝束他們還是認得的,畢竟,他們也都是天神忠誠的信徒。北方部落酋長親自迎出,將玄夜等人迎進了部落之內。 「尊敬的紅衣祭祀大人,歡迎您來到亞璉族的北方部落,作為天神最忠誠的信徒,我們亞璉族一直渴望得到教廷的指引。不知道我們能有什麼為您效勞的麼?那將是我們北方部落最大的榮幸。」北方部落酋長一臉虔誠的說道。紅衣祭祀來到他們這裡,這是多麼讓他驚訝啊!能見到距離天神最近的人,他的心中充滿了驚喜。 這種卑躬屈膝的樣子玄夜見的多了,他對這些黑人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他開門見山的問道:「酋長,在一兩天前,您有沒有見到四個人來到這裡,其中有一個女孩子,長的很漂亮。」 北方部落酋長心中一驚,阿呆那驚世駭俗的表現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雖然阿呆消滅了入侵的敵人,但那些土匪恐怖的死狀使他有著深深的恐懼感,所以才會在阿呆等人第二天離開時沒有做出任何的挽留。一聽到玄夜的問話,他第一反應,就是阿呆等人是教廷的要犯,趕忙將前天發生的事詳細的向玄夜說了一遍。 聽完酋長的敘述,玄夜心中大驚,雖然他早就聽說冥王劍有著強大的威力,但也沒想到會強到如此地步。 「那些死去的土匪在什麼地方,你帶我去看看。」 「紅衣主教大人,那些,那些土匪已經都被掩埋了。現在的天氣這麼熱,恐怕屍體都已經腐爛了,我看……」 玄夜皺了皺眉,道:「那好吧,你把當時那些死去土匪的樣子仔細的描述一遍。」 北方部落酋長如獲大赦,趕忙添油加醋的描述著。 玄夜心潮澎湃的聽完他的描述,歎息道:「冥王劍不愧為天下第一邪器,竟然僅僅憑藉著邪惡之氣,就能將普通人的靈魂攝取。真是可怕啊!」 正在這時,一名亞璉族人慌張的跑了進來,「酋長,酋長,不好了。」 北方部落酋長怒斥道:「嚷什麼?沒看到紅衣主教大人在麼?不要來打擾大人。」 那名亞璉族青年先是看了玄夜一眼,然後支吾著道:「可是,可是草原之狼來了。」 酋長大驚,道:「你說什麼?草原之狼來了。這,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應該撤走了麼?」 青年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他們好像有兩千人,已經朝著村子的方向衝過來了,我們的族人已經去抵擋了,可是咱們的人數並不佔優,恐怕,恐怕……」 玄夜沒等酋長說話,搶先道:「不過就是一些土匪而已,不用驚慌,待我去看看。神會保佑你們亞璉族的。」 酋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援在旁,趕忙道:「請主教大人憐憫我們這些忠誠的信徒吧。」 玄夜微微點頭,他也想看看,這些在草原上橫行多年的土匪到底有什麼本事。也算草原之狼倒霉。他們剛在阿呆手下死去了千餘人,卻又遇到了玄夜這個煞星。對於邪惡的勢力,玄夜可是從來不會留手的。 以綠洲為中心的北方部落已經亂了起來,草原之狼的兩千騎兵已經衝了過來,雖然族中的戰士在拚命抵擋著,無奈在人數和戰鬥力上都有一些差距,一會兒的工夫,已有上百人左右的傷亡。 北方部落酋長的臉色蒼白,在三天內再次受到如此打擊,他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 「這些就是橫行草原的土匪麼?」玄夜淡淡的問道。 酋長趕忙道:「是啊!主教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部落,這些土匪在草原上已經不知道帶走了多少生命,他們絕對是神的褻瀆者,他們在挑戰神的尊嚴啊!」 玄夜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酋長一眼,淡然道:「神會懲罰這些褻瀆者的。神之審判準備。」 隨著玄夜的命令,跟隨他的十二名高級祭祀迅速將他圍在中央,而酋長和跟隨他的亞璉族人都被銀甲審判者『請』到一旁。 玄夜對於這些土匪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他淡淡的吟唱道:「天神之怒,借汝神威,灌注於心,剷除邪惡。」金光閃過,塔形的天神之怒落於玄夜手上。周圍的十二名高級祭祀開始不斷吟唱著神之祈禱的咒語,白色的神聖之光包圍著玄夜的身體。神聖氣息驟然大盛。 「偉大的天神啊!您擁有無盡的神力,作為您忠誠的信奉者,我請求您,將神的力量賦予我吧。」在玄夜腳下,一個巨大的白色魔法六芒星出現了,將他全身包裹在內,天神之怒不斷閃爍著耀眼的金光,使玄夜即使在陽光普照下,也是那麼的顯眼。草原之狼顯然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分出五百人,拚命的向這邊衝了過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尷尬之間 玄夜臉上流露出神聖的威嚴。雙手將天神之怒高高舉起,吟唱道:「背棄神的榮光,我將收回你的生命,背棄神的威嚴,我將收回你的靈魂,背棄神的信仰,我將收回你生的權利。神的力量啊!升騰吧。偉大的天神將借吾之手,懲罰那些褻瀆神靈的罪惡生命,——神之審判。」 這個魔法是光系八級魔法中威力最大的一個,即使以玄夜的力量,也必須要借助天神之怒和十二名高級祭祀相助才能將其發揮出威力。 一道巨大的光柱以玄夜為中心驟然爆發而出,直升天際,天空中的陽光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的光雲,一片閃爍著電光的巨大光雲。 玄夜傲立於白色六芒星之中,手中的天神之怒向前一指,空中的光雲立刻發出一道巨大的白色閃電,轟然巨響中,衝向玄夜的五百名土匪連同他們的馬一起,化為點點光芒,全部消失不見了。地面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似乎他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似的。 光之閃電不斷落下,發出震震轟響聲,神之審判只對生命有效,在玄夜的控制之下,頃刻之間,將所有兩千名草原之狼的成員全部化為了星光,神聖的氣息充斥於綠洲之上,原本清澈的湖水更加晶瑩透徹。 當酋長反映過來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玄夜一行人已經都消失不見了,空中的光雲漸漸散去。所有的亞連族人都被玄夜剛才那近乎神跡的表現震懾了。大片的黑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祈禱著,那充滿恐怖力量的光雲終於消失了,陽光再次普照大地,縱橫亞連族多年的草原之狼,終於消失在阿呆和玄夜的手上。 玄夜在消滅了所有土匪之後,惟恐受到糾纏,帶著自己的手下悄悄離開了。他現在只想趕快找到自己的女兒和阿呆,將冥王劍和玄月帶回教廷之中。 一邊走著,玄夜喃喃的說道:「我剛才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對付兩千人就用上了神之祥,似乎有些過了,還浪費了我大部分法力。」 一名高級祭祀獻媚道:「怎麼會呢,主教大人法力通天,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黑人知道,什麼是神的力量。」 玄夜臉色一沉,道:「好了,盡快趕路吧。如果我計算的不錯,月月應該已經到達天罡山的地域了。 希望他們不要和天罡劍聖那老傢伙糾纏在一起,我可不想和他打交道。「對於在大陸上享譽已久的四大劍聖之首,他還是存有一定戒心的。教皇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有誰能威脅到教廷的話,就只有四大劍聖聯手才能做到。 玄夜說的沒錯,此時的阿呆,玄月和岩石兄弟,確實已經進入了天罡山脈的範圍之內。 「天罡山脈,是大陸上最大的一片山脈,由上百座高矮不一的大山組成,連綿不絕。佔地面積比整個神聖教廷還要廣闊,由於大部分山峰都非常險峻。所以這裡不適合普通人生活,千萬天罡山脈內人跡罕至。人少有人少的好處,這裡的環境足可以和精靈森林媲美,一切都源於天然,基本上沒有人工的痕跡。天罡山脈是因其主峰天罡山而得名的,天罡山高達六千多米,是群山中最高的一座,但它也是最平緩的一座大山,天罡劍派就是在這座大山上建立起來的。」岩石看著面前大片的綠色群山,感歎的說著,這些,都是當初席文在普巖族傳授他們武技時告訴他們的,周圍視力能見的幾座大山,都如刀混淆是非一樣陡峭,巖壁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綠色植物。 阿呆歎息道:「好宏偉的大山啊。!從這裡穿過真的很難,恐怕要耗費咱們不少工夫了。」 岩石點頭道:「是啊!這些大山實在太陡峭,咱們只能從山溝裡過去,單是繞路就要繞的多了。所以我當初才會建議走神聖教廷那邊。」 四人中,最不畏艱險的,就要屬玄月了,這片大山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再難總不會叫她自己爬吧。這兩天以來,她和阿呆一直處於一種異樣的氣氛之下,阿呆一直沒表露過什麼,但玄月卻看的出他心中對自己的關心和……,所以,她也並沒有逼迫阿呆,這種相處時產生的淡淡甜蜜感讓她感到非常幸福。 巖力看了看四人身帝的三匹馬,惋惜的說道:「可惜,這幾匹馬又不能帶過去了。」 阿呆微笑道:「那就把它們放生好了,這裡到處都是茂盛的植物,總不會餓著它們。」 岩石道:「咱們走吧,反正月月身上還有不少食物,應該夠咱們找到天罡派之前信用的了。」這些天相片下來,岩石和巖力都非常疼愛漂亮的玄月,早已經把她當成了妹妹看待,那天如果不是她拼盡全力使用鳳凰之血中的力量,他們兩兄弟必然會喪生在草原之名符其實主的聯手合擊之下,因為四人的關係密切了,玄月的鳳凰之血可以儲藏食物的秘密自然告訴了他們,岩石說的沒錯,到現在為止,鳳凰之血還保存有接近七百個饅頭,足夠他們吃的了。 玄月走到阿呆背後,用力一跳,雙手摟住阿呆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阿呆身上,嘻嘻笑道::「咱們走吧,呆呆,你可要背人家哦。」 阿呆苦笑一聲,無奈的雙手勾起玄月的腿彎,將她背在背上,還好他的天罡劍和玄鐵弓都收藏在神龍之血內,否則,負重如此之多,即使是他也很難支持。現在他的功力已經完全恢復了。由於有了精靈的源泉幫助,又經歷了先前的生死搏鬥。阿呆的功力已經有了小幅增長。生生真氣比以前更加渾厚,丹田中那團液態的能量多了不少。 岩石哈哈一笑,道::「咱們走吧,巖力,你在前面用斧子開路。」 巖力無奈的哼了一聲,不滿的道: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玄月笑道:「:誰讓你的斧子那麼厲害,岩石大哥要找路,阿呆要背著我,開路的當然是你了。難道你有什麼意見麼?」 巖力嘿嘿一笑,道:「我們三人都有工作,那玄月小妹妹,你幹什麼呢?」 玄月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我的工作最繁重了,我可替你們帶著吃的東西哦。而且,我還要辯別方向的,難道你想迷路不成。快走拉。還沒我高的巖力大哥。」 巖力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只得抽出自己的雙斧鬱悶的在前面開路,岩石跟在他後面,不斷辯別著地形,阿呆背著玄月走在最後面,玄月這點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現在只要跟著岩石就行了,相對來說到是輕鬆的很。 阿呆三人都是武技高手,雖然路很難走。但對他們影響不是很大,經過半天的工夫,他們已經從山溝中穿越了三座高山,進入了天罡山脈之內。 天罡山脈內的氣候宜人,雖然現在的天氣酷熱。但在山脈內,空氣卻非常清新,又有一些高大的植物遮陰,走起來反而比在草原上趕路要舒服的多了。間或有一兩隻小獸從眾人身旁躥過,給四人帶來一些別樣的樂趣。巖力幾次想抓只小獸換換口味,卻都被玄月攔住了。她的理由是,人家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殺來吃呢。在她軟言細語的攻勢下巖力只得放棄。 溪水流淌的聲音突然傳來,那如銀鈴般的淙淙細流聲,彷彿像仙樂一樣洗滌著四人的心靈,雖然還沒有看到,但他們卻已經深深的陶醉了。幾乎不約而同的向水流的方向跑去。 他們看到的,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溪水從一旁高山的縫隙中滲出。會聚成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中的清泉涓涓而下,順著地勢滋潤著周圍的生靈。 「好棒哦,我要洗澡。」玄月從阿呆背上跳了下來,飛快的衝向水潭,嘩啦一聲,已經跳進了深只及膝的清水之中,冰涼的泉水滋潤著她的身體,幾天以來的疲憊似乎在瞬間中消失了,她不斷的撩撥著潭內的泉水,發出動人的笑聲。 岩石咳嗽一聲,拉著巖力轉過了頭,背對著水潭的方向,原來,玄月的白色魔法師袍被泉水浸透後,流露出玲瓏的曲線。十六歲的少女已經發育到一定程度,再加上玄月的容顏是那麼動人,即使是再愚的人也會被此時的美景所惑。 阿呆楞楞的看著水潭中歡快的玄月,一時間竟然癡了。在他眼中,玄月就像一個快樂的天使似的,是那麼的動人。 玄月也發現了自己的失誤,驚呼一聲,趕忙蹲在潭水之中,俏臉升起兩朵紅雲,沖阿呆嗔道:「看什麼看?討厭,快轉過去。」 阿呆從呆滯中驚醒,答應一聲,趕忙轉到一旁,巖力偷偷的竊笑兩聲,道:「這裡留給月月吧,咱們還是到下面去喝點水好了。」 岩石苦笑道:「那豈不是要喝月月的洗澡水了。」 阿呆撓撓頭,道:「我,我先下去。」他感覺一陣陣熱血不斷衝上頭部,剛才玄月的樣子實在是太誘人了,那若隱若現的肌膚,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他不敢再想了,鼻子裡似乎有股熱流要往外溢出似的,身體的苦些部位也不自學的發生了變化,嚇的他趕忙跑到地勢低一些的下游,不斷的用冰冷的泉水洗著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水潭中不斷傳來溪水流淌之聲,顯然是玄月在痛快的清洗著看書的嬌軀,對於愛乾淨的她來說,幾天不洗澡那比殺了她更要難受的多,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機會,自然要多洗一會。 岩石和巖力分別坐在阿呆身邊,兩人隨便在泉水中洗了洗,舒服的休息著。 「阿呆,剛才你都看到什麼了啊?我好像看到你鼻子流血了。是不是太刺激了?還好我沒看,否則,要長針眼嘍。」巖力一邊壞笑著,一邊捅捅阿呆的身體。 「啊!我,我什麼也沒看到。」阿呆缺少的解釋著。冰冷的泉水絲毫沒有減弱阿呆胸中的熱意,直到現在他還無法平靜下來。 岩石微笑道:「阿力,你就別逗阿呆了。阿呆,其實無所謂的,反正你和月月的關係那麼近,早晚也能名正言順的看,咦,你的臉怎麼紅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偷偷告訴我們,剛才的情景是不是很動人。」 阿呆恨不得有道地縫讓自己鑽進去,他沒想到連岩石也會來取笑自己,支吾著道:「我,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你們不要亂說,我和月月沒什麼的。」其實,在阿呆的內心深處,已經深深的烙上了玄月的影子。玄月的美麗,活潑和善良早就打動了阿呆的心扉,他一直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感情雖然和本身有關,但更重要的是,玄月和他的身份相差太多了,紅衣主教的女兒和他這麼一個小偷出身的人如何能相配呢。更何況,還有一個幼年時要做他未婚妻子的丫頭在心裡,使阿呆根本不敢將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他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你和出身相同的丫頭才相配。和月月是不可能的。 巖力笑道:「還沒什麼呢?月月那丫頭天天粘在你身邊,就算傻子也看的出你們的關係。」 阿呆全身一震,用力的甩了甩頭,將玄月喜歡自己的念頭甩去。低聲道:「兩位大哥,你們就別再取笑我了。我想休息一會。」說完,躺在了草地上合起雙目假睡起來。 看著阿呆有些低落和情緒,岩石兄弟面面相覷,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也就不再取笑他了。 過了時間不長,上方的水潭處突然傳來了玄月的驚呼聲,原本躺下的阿呆立刻反射似的躥了起來,一臉焦急的向水潭的方向撲去。 巖力剛想跟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被岩石拉住了。「你也想鼻子流血麼?在這裡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的,讓阿呆去處理就可以了,不該看的可不能看啊!。」 巖力哈哈一笑,道「老大,還是你想的周到。」 阿呆這時已經飛身撲上了水潭,他高高躍起,正好來到水潭之上,但當他看到眼前的「美景」時,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掉入水中,鮮紅的血液不斷從鼻子中流淌而出,從水潭中泛起陣陣紅暈。 原來,在阿呆來到水潭的時候,他看到的,竟然是全身赤裸的玄月。因為已經幾天沒洗澡了,玄月非常想驅除身體的污垢,她也相信,阿呆三人是絕對不會偷看自己的,所以就大膽的脫掉身上的束縛痛快的洗了起來,剛才的驚呼,是因為水潭中突然有一條白色的小魚撞了她一下,所以才會發出的,可她沒想到自己的驚呼竟然引來了阿呆,她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光了,頓時大窘的蹲入池中,護住身上的「要害」。 阿呆從水中爬了起來,閉著雙眼道「月月,月月,你怎麼樣?」 玄月低著頭,顫抖著道:「你,你快走啦,我沒事。你……」 一聽玄月沒事,阿呆向逃命似的轉身就跑,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掉入水潭時方向早已經有了變化,而他又閉著眼睛,這一轉身,正好跑向玄月的方向,在玄月的驚呼聲中,阿呆正好撞上她的身體,兩人一同跌入水潭之中,阿呆在驚慌之下,只覺的自己手中抉了一團柔軟,大驚之下,想張口呼叫,卻喝了一口冷的泉水,嗆的他咳嗽不已。 玄月大羞,阿呆抓住的正好是她的……,她用力將阿呆推到一旁,怒道「你,你幹什麼?」 阿呆睜開眼睛,換氣著從水潭中爬起來,正好看到近在咫尺的玄月,大叫一聲,轉身就跑,他滿心驚慌,身體被潭邊的石頭攔了一下,頓時摔在荊棘從中,身上被劃出十幾道作品。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疼痛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回到岩石和巖力身旁。狼狽的樣子嚇了兩人一跳。 「兄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了這樣?發生什麼事了。」巖力關切的問道。 阿呆不斷的喘息著,自己的心跳聲清晰可聞,全身微微的痙攣,手中那柔軟的觸感不斷震懾著他的心靈,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任何事情像現在這樣讓他如此心緒不寧過。 岩石沖巖力使個眼色,示意讓他別再問了,用手指了指阿呆流血的鼻子,微微一笑。 阿呆跑了,玄月感覺自己全身酥麻的動彈不得,半晌才恢復過來。阿呆剛才在抓住她……時掌中傳來的火熱,使她全身酸軟無力,勉強爬回岸邊,再沒有心情洗下去了,從鳳凰之血中召喚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匆忙的穿了起來。 玄月穿好衣服,茫然的向阿呆和岩石兄弟走去,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她身上,玄月藍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晶瑩的水珠偶爾留過,將她襯托的如出水芙蓉般動人,白色的衣襟襯托著她的聖潔,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只是原本明亮的大眼睛卻流露著茫然的神色。 看著玄月走了過來,阿呆臉漲的通紅,有些口吃的道:「月月,月月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他口吃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他在說謊。 玄月看著阿呆,胸脯不斷的起伏著,突然,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阿呆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向岩石和巖力投出求助的目光,可這兩兄弟默契十足的看向一旁,誰也不接招,一副你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的樣子。 看著玄月傷心的痛哭,阿呆心中一陣不忍,無奈的挪動腳步走到她身旁,低聲道:「月月,你,你打我吧,罵我吧,,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玄月抬起著,看著阿呆那漲紅的憨厚面龐,和身上被劃破的衣服,心不由得軟了。哽咽的道:「你,你怎麼能看人家的身體,還,還摸人家……」 阿呆苦笑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玄月擦乾臉上的淚水,哼了一聲,道:「我不管,反正你欺負我就要賠。」 阿呆看她不哭了,頓時鬆了口氣,趕忙道:「我賠,我賠。」反正也欠她欠的多了,所謂債多了不愁嘛,何況,他除了自己以外,也確實沒有什麼可賠給玄月的。 玄月氣哼哼的站了起來,看著一旁偷笑的岩石兄弟,嗔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再笑就讓你們都餓肚子。」 岩石和巖力趕忙收斂笑容,岩石強忍道:「不,我們不笑了。」 玄月心中其實並沒有怪阿呆侵犯自己,只是因為少女的嬌羞才會哭的,想起那羞人的感覺,她的心就砰砰亂跳,看阿呆的眼神異樣更強了。 「走吧,咱們也該上路了,難道你們想一直休息麼?」玄月不滿的說著。 巖力趕忙站了起來,擒著自己的斧子就跑,「我先開路。」岩石也是一樣,丟下句我去看地形,就跟著巖力跑了。 阿呆喃喃的說道:「月,月,我,我還背你麼?」 玄月沒好氣的說道:「當然要背了,這麼難走的路,難道你想把我扔下啊!」 「哦。」阿呆小心翼翼的蹲的玄月身旁。,玄月咬了咬嘴唇,勾住阿呆的脖子,,伏在他背上,再次的接觸,使兩人都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身體同時一僵,玄月感覺到的是阿呆背後的熱度和激烈的心跳聲,而阿呆卻感受著玄月的冰涼柔軟的嬌軀散發的誘惑和她秀髮上滴落的晶瑩水珠,兩人保持這種僵持狀態十幾秒後,還是玄月先開口道:「走吧。」她的聲音很低,很柔,透著一絲羞澀。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屏除雜念,勾起玄月的雙腿,朝岩石和巖力消失的方向追去。 當月亮代替太陽,為黑暗沉寂的大地帶來一絲光亮時,四人已經進入了天罡山脈深入。 玄月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天罡劍派到底在哪裡啊?都走了大半天,還沒有影子。岩石大哥,你說天罡山是天罡山脈最高有山峰,可我怎麼看這裡的每座山都那麼高,根本就辨別不出哪座才是天罡山,這讓我們怎麼找?」 岩石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會知道?我說的那些,都是當初聽席文老師說的。不過,這片山脈佔地面積太大,周圍又都是群山,我們的視線受阻,找不到主峰也是正常的事。咱們先找地方休息一晚吧,明天白天再繼續找吧。」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在天罡山脈中,有幾打天罡劍派修建的秘密山路,通過這些山路就可以快速的進入天罡山,這也是天罡派的一個秘密,不是本派弟子,是無法得知的。 玄月撅著小嘴道:「那好,就先休息吧。白天還挺熱的,怎麼晚上到有些冷了。」因為眾人已經進入山脈之中,山裡的水氣濃重,而且地勢又高,白天還不覺得,到了晚上,自然會被寒意所浸,阿呆三人常年修練武技,身體強壯到不覺的什麼。可玄月就有些受不了了。 阿呆趕忙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玄月身上,他的魔法師袍早在亞連族的時候就已經損壞了。現在穿的,是從石塘鎮帶出來的相互布衣,玄月羞澀的看了阿呆一眼,心裡甜甜的。 岩石道:「山裡面是冷,晚上會很難挨的。這樣吧,咱們找一塊空地生堆火,就會暖和一些了。將就一晚,明天說什麼也要找到天罡山。」 巖力皺眉道:「大哥,山裡可到處是樹,要是把山燒了,天罡劍派還不跟咱們拚命啊!」 岩石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沒關係的,咱們只要清理出一小片空地,然後在空地中央生火,就不怕了,而且現在是九月,山裡空氣濕潤,不會那麼容易著火的。」 阿呆道:「那就點個火吧,我負責生火。」 一會的工夫,三人找來了不少柴和,在一個小山坡的空地上堆在一起,阿呆用了個普通的火焰術,將柴和烘乾,點起來,火堆給大家帶來了溫暖也帶了光明,四人圍坐在火堆旁,臉被火的光芒映照的紅通通的,身心都是一片溫暖,他們將玄月拿出的饅頭在火上烘烤後用以充飢,熱饅頭總比涼的要好,除了玄月以外,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山裡面點火。」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森林中響起。 四人一驚,分別拿起自己的武器,經過了精靈族的亞連族的磨難,現在的他們時刻都保持著警惕之心,玄月手上的天使之杖白光閃爍,隨時準備給阿呆三人加持光系輔助魔法。 一道黑影躥了出來,落在四人身前不遠處。此人年齡大約二十上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濃眉虎目,鼻直口方,英氣勃發,背上背著一把闊長劍,怒視著四人。「你們是哪裡來的,竟然在山裡面點火,不知道這很危險麼?」 岩石一看對方的打扮,就知道他是天罡劍派中人,心中不由得大喜,道:「這位兄弟,想必是天罡劍派中人吧。我們準備到天罡山去拜見席文老師,進入山裡後迷路了,晚上又冷,所以才出此下策,你看,周圍的植物都被我們清理了,不會引起火災的。」 一聽岩石稱呼席文為老師,年輕人臉色頓時一變,先前的怒意消失不見,些疑慮的問道:「你們要見掌門師祖,不知道有什麼事麼?」原來,此人正是席文的再傳弟子。 「我是普巖族的岩石,在我小時候,曾經受過席文老師的指點,此次準備前往落日帝國,經過天罡山脈,準備順便拜訪他老人家,已經很多年不見了,不知道席文老師還好麼?聽你剛才的話,席文老師已經成為了天罡劍派的掌門,難道,難道天罡劍聖他老人家……」 青年微笑道:「您不要亂猜,太師祖他老人家健康的很,只是因為年紀大了,一直在劍派中修養,所以才會將掌門之位傳給師祖,既然你們認識師祖,那就跟我走吧。我叫廖一,是四代弟子,我帶你們去見他老人家,在山裡可不能生火啊!晚上山風有的時候會很大,一旦火種被吹到山裡,引起山火,可是不得了的事。」 幾人趕忙將火堆撲滅,阿呆道:「真是對不起,只是天氣太冷,我們才會出此下策的,天罡山離這裡還遠麼?」 廖一微笑道:「已經不遠了,我是出來巡山的,就怕遇到你這樣敢於在山裡點火的人。從這裡再穿過兩座山就到天罡主峰了,不過,主峰的海撥很高,想爬到頂,恐怕要黎明才行。」 阿呆惟恐玄月的身體吃不消,雖然玄月不用自己去爬山,但夜晚的天氣如此寒冷,他怎麼能放心呢!趕忙道:「這位大哥,我們趕了一天路,都很累了,還是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夜露寒重,我怕身體會吃不消。」 廖一聽了阿呆的話,不禁有些瞧不起他,傲然道:「咱們都是習武之人,這點寒冷不算什麼,趕的急一點,也許用不了黎明就能到山頂了,到時候再休息也不遲。」 以玄月的聰明,自然不會看不出廖一心中的想法,哼了一聲,沖阿呆道:「就現在走吧,休息什麼,難道咱們還在乎爬山麼?」因為火堆的熄滅影響了眾人的視線,廖一併沒有看清楚玄月的相貌,他聽出對方的話是針對自己,心中一震,暗罵自己怎麼會存有嗔念,要是讓師傅知道,肯定會挨罵的,他並沒有反駁,只是臉帶微笑的等待阿呆的回答。 阿呆走到玄月的身旁,低聲道:「月月,晚上趕路你會冷的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天罡山頂 玄月嘻嘻一笑,趴在阿呆耳旁道:「不會啦,你用你的那個有神聖氣息的鬥氣輸入我的體內,我不就不會冷了麼?而且,我可以給自己施加神之祝福啊!然後趴在你背上睡覺也是一樣的。走啦,不要讓那小子瞧不起。」她叫廖一小子,卻不想想,廖一的年紀可是比她和阿呆都要大的。 阿呆點頭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就走,等到了天罡劍派,再好好休息。」 「岩石大哥,你們還需要休息麼?」 岩石搖頭道:「既然這位兄弟說要現在走,那咱們就現在走吧,我也渴望著早點見到席文老師,有這位兄弟帶路,咱們也能少走很多彎路了。」 廖一道:「那好,你們跟緊我,我在前面帶路。」說完,雙腳點地,向前方輕輕飄去。阿呆背起玄月和岩石兄弟趕忙跟上。三人在功力上都要強於訣一,只是路徑不熟悉而已,有他在前面帶路,不用辨別方向,走起來就輕鬆得多了。 廖一越走越是心驚,他在天罡劍派的四代弟子中,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可與這幾個從索域聯邦來的異族年輕人相比,卻顯然有著很大的差距。即使是那名看上去很壯的矮漢也能輕鬆的跟上自己,先前的輕視之心頓時消失殆盡,速度放慢一些,朝著天罡山的方向而去。 夜色瀰漫,淡淡的寒意侵襲著眾人的身體,阿呆怕凍到玄月,不斷的將生生真氣輸入到她體內,幫她驅除著深夜的寒霜。其實,玄月並沒有那麼怕冷,她穿的本就比其他人要多。而且又有阿呆背上的熱量暖身,山裡的寒氣對她的影響不大。不過,有生生真氣入體的感覺還是非常舒服的,一會兒的工夫,她竟然真的睡著了,只要和阿呆在一起,玄月心中總會充滿了安全感,雖然姿勢不是很好,但她還是睡的很香甜。 幾乎用了半宿的工夫,進入深夜時,廖一帶著眾人來到了天罡山腳下。因為是深夜,阿呆等人只能模糊的分辨出面前有一座高山,山勢比先前所見過的山峰要平緩得多。廖一停下腳步立於山下。人影閃過,阿呆三人落在他身旁,岩石凝神向山上看去。「這就是天罡山麼?怎麼連條路都沒有啊?」 廖一微微一笑,道:「天罡山佔地面積非常廣闊,只有面向華盛帝國的那面才有上山的大路,咱們要是走正路就繞遠了。這裡只是後山,有一條小路通往山頂,咱們從這裡爬上去也能到達山頂。」 阿呆感受著背後玄月那均勻的呼吸聲,緊了緊雙手,道:「廖一大哥,那您就帶路吧。」 廖一點了點頭,帶著三人穿入天罡山下的密林之內,果然如他所說,在密林內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四人順著小路前行,雖然是在爬山,但對他們來說卻像如履平地一般,飛快地攀升著。一直爬到半山腰,廖一才再次停了下來,喘息的坐在地上,道:「時間還早,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吧。」他的生生真氣只是剛剛修煉到第三重而已,長時間的攀登,他體內的生生真氣已經無法支持了。岩石和巖力也有些累了,他們的鬥氣雖然渾厚,但並不是有生生真氣那源源不絕的特性,微微喘息著坐在一旁。幾人中,倒是惟有背著玄月的阿呆沒什麼事,雖然他也有些疲倦,但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循環著,由液態不斷轉化成氣態,再由氣態循環成液態,不斷給他提供著前進的動力。 阿呆小心的將玄月雙腿放下,輕輕轉身,將她摟在懷裡,抱著她坐在一旁,天罡山的半山腰比下面還要冷上幾分,他惟恐玄月被寒意所乘,摟著玄月,一手按在她背後靈台處緩緩的將生生真氣輸入進她體內,淡淡的白色光芒包裹著兩人,在黑夜中是那麼的明顯。 廖一楞楞的看著阿呆,生生真氣的特性他如何會不清楚,阿呆散發出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光化、汽化的境界,那是生生決修煉到第五重才能夠表現出來的啊!他有些不敢想念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湊到阿呆身旁,問道:「小兄弟,你用的是們天罡派的生生真氣麼?」 阿呆點了點頭,衝他比出個小聲手勢,玄月睡的天香,他可不想吵醒懷中的寶貝。 廖一壓低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道:「那,請問你是哪位師叔、伯的弟子,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你的生生真氣怎麼好像已經達到了第五層的境界,和我師傅相差不多了,這,這不可能吧。」在天罡劍派中,二代弟子的功力一般都保持在生生決的七、八兩層。而三代弟子剛處於第四層到第五層的區間,只是一兩名入門較早,資質又好的弟子才達到了第六層的境界。而四代弟子中,算上廖一,也只有三個人進入了第三重的境界,即使這樣,他們還都得到了掌門席文的誇獎。生生特性就是,修煉起來極為困難,但每上升一層,功力都會有大幅度的提高,而且根基扎的極好,和一些其他流派比起來,往往是後期才能佔優。 阿呆道:「我的生生決是叔叔教我修煉的,他的名字我還不能告訴你。叔叔臨死前叫我來天罡山見天罡劍聖他老人家。」 謬一心中一動,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失聲道:「你的名字不會叫阿呆吧?」 阿呆一楞,吃驚道:「你,你怎麼知道?」心想:自己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啊! 廖一大喜,道:「太好了,原來你真的是阿呆,這回我可立了大功,你不知道,太師祖他老人家親自下令,命令全派人分散到大陸上去尋找你的下落,務必要將你帶到他老人家面前,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竟然在山裡遇到你。走,咱們趕快上山吧。」他心想,找到了太師祖要找的人,回到派中,也可以威風一下了。 阿呆撓了撓頭,道:「你不用休息了麼?天罡劍聖他老人家要找我麼?為什麼會找我?」天罡劍聖是阿呆叔叔歐文的老師,歐文都已經六十幾歲了,那天罡劍聖的歲數自然要更大一些,所以才會用老人家來稱呼。 廖一點頭道:「是啊!現在全派都動員起來,到處找你呢。別休息了,快走吧。至於太師祖為什麼找你我也不知道,好像那次封平師叔回來以後,向幾位師祖說了些什麼,然後太師祖就傳下尋找你的命令。」 封平?這個名字好熟悉啊!阿呆仔細想了想。這才記起自己在紅颶族小城遇到的那個天罡劍派的中年人。他還給過自己一袋金幣呢。說起來真是個好人。「那好吧,反正我也還不累。岩石大哥,你們怎麼樣?還能趕路麼?」 岩石和巖力都聽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湊上前來,岩石道:「廖一兄弟,你說天罡劍聖要見阿呆?他老人家不是早已經不問世事了麼?」 廖一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們就別問了,趕快跟我走吧。我只是個低代弟子,哪兒能知道那麼多啊!等到了山上,一切自然會清楚的。」 玄月睜開朦朧的雙眼,皺眉著:「吵什麼啊!到天罡劍派了?」 阿呆柔聲道:「還沒到呢。等到了我再叫你,來,趴在我背上睡吧,我們又要趕路了。」 「哦。」玄月答應一聲,迷糊的趴到阿呆背上,閉著雙眸喃喃的問道:「還有多遠啊!怎麼還沒到?」 阿呆微笑道:「別著色,快到了。月月,你冷不冷?」 玄月沒有回答,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已經又睡著了。阿呆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輸入一道生生真氣進玄月體內,幫她維持體溫,扭頭對廖一道:「咱們上路吧。」 廖一心中充斥著異常的興奮,點了下頭,順著小路,快速的全力向山頂方向衝去。阿呆和岩石兄弟趕快跟了上去,嗖嗖的破空之聲不斷起,四道黑影不斷向天罡山山頂升騰著。 當五人來到山頂之時,天已破曉,黑暗的天空逐漸轉變成深藍色,東方的天際逐漸變成白玉般的顏色,漸漸亮了起來。在逐漸強盛的光芒照射下,一座座如同刀刃般的山峰屹立在天罡山腳下,在雲霧繚繞中,只有一些高聳的山峰能夠露出頭來,給人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彷彿已經進入了仙境似的。如果說精靈之城集天下之靈秀之地,那天罡山就是集天下壯麗之所。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使人心胸開闊。正在大家注目於周圍的美景之時,東方極遠處,突然紅光大放,通紅的太陽像一個圓圓的紅色果實般冉冉升起,它的光芒並不刺目,緩緩的上升著,周圍的雲霧在它的映照下,逐漸變成了金色。 廖一停下腳步,道:「你們的運氣真好,平常是很難看到日出的。天罡日出可是天下聞名的美景哦。天罡破曉曙光現,紅日一出映金雲,就是對天罡日出的讚美。」 此時,玄月也早已經醒來,有些迷醉的看著動人的景色,歎息道:「真是好美哦。」 陽光逐漸強盛起來,照在眾人身上,將他們也像雲朵一樣,染成了金色。 岩石道:「廖一兄弟,都快到山頂了,怎麼還沒看到你們天罡劍派?」 廖一微笑道:「天罡山的山頂是很平坦的,我們派裡的房屋在山頂中央,就像一個大院子似的,現在當然看不到了。馬上就到山頂了。」 「什麼人?」噌噌幾聲,從小路前方躥出幾個人來,他們的裝束和廖一相仿,是四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 「是我,幾位師弟,今天你們當值麼?」 「啊!原來是廖一師兄啊!您不是巡山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從幾名少年對廖一那尊敬的態度可以看出,廖一在四代弟子中還是很有人緣的。天罡山脈面積遼闊,天罡劍派的尋山弟子一般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在一個方向轉上一圈。昨天,廖一準備趁晚上涼快些趕路的,卻正好遇到了阿呆等人。他未到時間突然回轉,自然會讓這些守山弟子有些驚訝。 廖一微微一笑,道:「這不是有客人來了麼?我怕客人找不到咱們這裡,所以就帶他們回來了。」 四名少年向阿呆等人看去,幾人不同的裝束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但天罡劍派的作風向來嚴謹,他們也不敢過於放肆,只是眼中流露著好奇的神色,不斷地打量著幾人,尤其是絕美的玄月,更是他們關注的對象。 廖一咳嗽一聲,道:「幾位師弟,你們繼續在這裡把守吧,我要帶客人們先上去了。」 「是,師兄請。貴客請。」四名少年讓到一旁。廖一逞著阿呆等人終於登上了天罡山頂。山頂果然如放心不下所說。平坦開闊,山頂中央有一片巨大的院落。高達三丈的院牆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無法窺視到裡面的樣子。玄月從阿呆的背上跳下來,興奮的四處看著,雖然睡的不是很踏實,但阿呆帶給她的溫暖和安全感還是使玄月的身體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那裡就是天罡劍派麼?劍派在大陸上名氣那麼大,我還以為會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呢。」 玄月撲哧一笑。道:「岩石大哥,你沒有搞錯吧。這天罡山的海拔有六千多米。要是建一座宮殿需要多大的工程啊!恐怕一百年也弄不完。」 廖一點頭道:「小姐說的對,即使是這片院落,也用了將近十年的工夫才完全竣工,都是我們天罡劍派自己人動的手。要是僱傭普通人來做,恐怕會拖的更久呢,這片院落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用山裡那些堅硬的花崗岩所鑄,我加入劍派的時候,就已經建好了。聽我的老師說,當初他們就是用花崗岩來練劍的。劍派的這個院子佔地具體有多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裡面有一個能供數百人同時練習劍法的演武場,大小房間數百,我們所有不用出外歷練的弟子都住在這裡,基本上是兩、三人一間屋子,現在還有不少空房。」 阿呆道:「好大的工程啊!廖一大哥,你趕快帶我們去看看吧。」 巖力揉了揉肚子,道:「最好能先弄點吃的喝的東西,我可快要受不了了。」 離的天罡劍派近了,兵刃碰撞和吆喝聲清晰的傳來,阿呆一楞,沖廖一道:「有人偷襲你們劍派?咱們趕快去看看吧。」 廖一微笑道:「我還沒聽說有誰敢偷襲我們天罡劍派呢,即使是殺手工會恐怕也沒這個膽子吧。這是大家在做,練習劍術。」這他倒沒有說大話,雖然天罡劍派的弟子數量並不是非常眾多,但單體作戰能力都非常強,尤其是二代弟子,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即使是元殺組殺手也需要三人以上才有可能取勝。 「這種麻痺大意可是不能有的。廖小子,你這傲氣可該改一改了。」渾厚凝神的聲音傳出,眾人眼前一花,面前頓時多出一人。此人一襲白衣,鬚髮花白,看上去六十多歲。腰桿挺的筆直,臉上帶著凝神的微笑,正打量著阿呆等人。 廖一趕盡快跪倒行禮道:「見過四師祖。」此人正是天罡劍聖的四弟子路文。 路文笑罵道:「你這小子,快起來吧。」隨手一揮,淡淡的白光閃過,廖一被生生的托了起來,能量雖然澎湃卻異常柔和,讓阿呆等人大為欽佩。「這些是什麼人啊?你怎麼把他們帶到山上來了?」 廖一指了指阿呆,恭敬的答道:「四師祖,這位小兄弟就是太師祖要見的阿呆。」 路文心中一驚,身體突然閃電般平移到阿呆身前,一掌向他胸口處拍去,白色的光芒驟然大盛,澎湃的能量飄逸而出。路文的攻擊速度非常快,岩石和巖力根本插不上手,即使他們反應的及時,也不可能衝破路文身上散發出來的生生鬥氣。阿呆只覺得一股大力包裹著自己的身體,自己就像籠中之鳥似的,根本無法躲閃,胸口被澎湃的能量壓得難以喘息,只得雙手擋在胸前,將全身的生生真氣瞬間轉化為鬥氣驟然發出。 「轟——」阿呆的身體飄飛而出,在兩人的鬥氣碰撞時,他清楚的感覺到路文發出的的鬥氣柔和,像一個巨大的軟墊子一樣。雖然蘊涵著強大的力量,但卻不會傷人。他就是被這股軟墊子似的能量彈了出來。 巖力一看到阿呆被攻擊,頓時大怒,雙手扣出背後戰斧,大喝道:「你幹什麼?」 路文不理巖力,衝著阿呆只微微一笑,道:「好,果然是第五重的生生鬥氣,真不知道九師弟是怎麼教出來的。孩子,你的師傅叫歐文吧。」 阿呆從對方的攻擊中感覺到面前這個和藹的老人並沒有惡意。喃喃的說道:「歐文叔叔不是我的老師。不過,他教了我很多功夫。」 路文微笑道:「既然歐文師弟傳你生生訣,你就已經是我們天罡劍派的弟子了。廖一,去,敲幾聲天玄鐘,把你幾位師祖都召集過來。」 廖一以為自己聽錯了,九響天玄鍾只有在派裡遇到大事的時候才會敲響的,追問道:「四師祖,九響麼?」 路文點頭道:「是九響。快去。你們跟我來。」最後一句是說給阿呆等人聽的。說完,轉向走向院落的大門。 阿呆四人跟著路文走進天罡劍派,劍派內地佈置非常簡單,並沒有什麼裝飾,青石鋪地,四周空蕩蕩的。在路文的帶領下,他們穿過第一道院落,直奔後面的大堂。在天罡劍派中,除了天罡劍聖和二代弟子以外,其他門人未經召喚,是不允許輕易進入大堂的。 四人剛走進大堂,一聲嘹亮的鐘聲響起,由於天罡山山頂比周圍群山要高出許多,這嘹亮的名聲頓時傳出十里之外,名聲持續響起九聲才停了下來,正是天罡劍派的天玄鐘鳴。 進入大堂,道德映入眼簾的,是下面正中懸掛的一柄天罡巨劍,這柄天罡劍足有丈許長,闊大的劍身寬達一尺半,厚半尺。從上面的寒光可以看出,此劍並不是擺設,如此巨劍,其重量恐怕要接近千斤了。巨劍的劍刃上雕刻著兩個大字——天罡。在巨劍之前的正首位有一把木椅,下手兩側各有五張椅子。大堂的面積約有二百米左右,平常是文字輩的二代弟子商議事情的地方。 路文隨便在下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阿呆等人道:「看你們風塵僕僕的樣子,走了不近的路吧?」 岩石道:「是,我們從索城聯邦的天元族趕過來的,準備到落日帝國辦點事,經過這裡,想拜訪一下席文老師。我是普巖族的岩石。這位是我兄弟巖力。他們兩個是阿呆和玄月。您是?」 路文慈祥地一笑,道:「我是天罡劍派二代弟子路文,席文是我大師兄。你們等一下,等我那幾位師兄弟來齊了,有話問阿呆。」 自從來到天罡劍派以後,阿呆心中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這裡是歐文叔叔的家吧。如果叔叔知道我這麼快就來到這裡,會不會很高興呢?阿呆道:「路文叔叔,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一下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叔叔臨死的時候說過,想讓我拜見他老人家。」提到歐文的死,阿呆的臉色頓時黯然下來,想起歐文死時的慘狀,他的心絞痛起來。 歐文的微笑消失了,歎息一聲,道:「小師弟真的死了麼?孩子,你不想見師傅,我們也會讓你見他老人家的,等你幾位師拍來了再說吧。」 正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是誰讓敲的天玄鍾吵我清夢,我還沒睡醒呢。」一個莽須虯結壯漢走了進來,雖然他的鬚髮已經有些花白,但臉上的彪悍之氣卻絲毫不減,正是天罡劍聖的七弟子周文。雖然已經六十幾歲,但他那火暴的脾氣卻絲毫不減當年。 路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老七,你這麼大歲數了還天天睡懶覺,也不給弟子們起個帶頭作用,是我叫廖一那小子敲的。」 周文一進門,就看到了阿呆幾個人,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坐到路文身旁道:「四哥,我有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是誰啊?」 路文道:「等大師兄他們來了再說吧。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周文剛想再說什麼,天罡劍派第二代掌門席文和另外四人魚貫而入走了進來。路文和周文趕快站了起來。「大師兄。」 席文衝他們點了點頭,看向阿呆四人。席文和十幾年前相比變化不大,岩石和巖力一眼就認出當先之人正是教過他們武技的席文老師,趕忙上前施禮道:「席文老師。」 席文雙目電光連閃,有些疑惑的說道:「你們是?」岩石和巖力還是十幾年前和他學習過武技,這麼多年以來模樣早就變了,再加上現在又剃成光頭,他更是認不出來。 岩石激動地道:「席文老師,我是普巖族的岩石啊!這是我兄弟巖力,你不記得我們了麼?」 席文恍然道:「原來是你們啊!有十幾年不見了。你們也都長大了。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 岩石解釋道:「我們是路經此處,正好順便來看看您。」 席文微笑著點頭,看向路文道:「老四,是你叫人敲的天玄鍾吧,是為了他們麼?」 路文上前一步,道:「掌門師兄,他們是和阿呆一起來的。就是封平說的那個阿呆。」說著,指了指木立一旁的阿呆。 席文心中一驚,雙目中光芒大放。阿呆在他的注視下,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施禮道:「各位大叔好。」 席文並沒有在意他的稱謂,有些激動的問道:「你就是歐文的弟子麼?我們聽封平說,歐文他……」 阿呆黯然道:「歐文叔叔他已經去世了。」 大堂中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席文七人面面相覷,他沉聲道:「告訴我,九師弟他是怎麼死的?」 阿呆眼中流露出悲憤的神色,恨聲道:「是殺手工會,是殺手工會的人害死了歐文叔叔。」 周文全身氣勢大放,怒聲道:「原來是那群混蛋,他們在大陸上橫行元忌到處殺人也就罷了,居然連小師弟也……哼,我不剷平他們,我就不叫周文。」說著,轉身就要向外走。 席文眉頭一皺,沉聲道:「老七,你給我回來,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周文雖然脾氣暴躁,但對他這個大師兄確是有些畏懼,在剛入派的時候,有許多功夫都是席文代師傳授給他的。聞言只得止住了腳步。 席文沖路文道:「四弟,你叫弟子們要安排岩石他們的住處,咱們立刻帶著阿呆去見師傅他老人家。」 路文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道:「我,我要跟著阿呆。」 席文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他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是神聖教廷的人吧。阿呆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天罡劍派一些秘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等他回來,自然會去找你。」 玄月心中一驚,面前這個老頭給她一種能夠看透天地的感覺,那無形的壓力似乎並不在父親之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再吭聲。 其實,如果但論實力來說,擅長武技的席文比擅長神聖魔法的玄夜還要差上一點,但那也只是因為魔法的一些特殊性造成的。席文渾厚的功力比起歐文來還要高上一籌,是天罡劍派中除了天罡劍聖以外的第一高手。 岩石恍然大悟道:「月月,原來你是神聖教廷的人,怪不得上次我說走神聖教廷那邊,你那樣反對。是不是跑出來的。」 玄月瞪了岩石一眼,嗔道:「要你管。」 路文很快就回來了,兩名三代弟子隨他進來,帶著岩石兄弟和滿心不甘的玄月走了出去。 阿呆也並不想和玄月分開,但一想到歐文臨終的囑托,還是忍了下來。席文在得知歐文確切的死訊之後,內心無比學生,歎息一聲,道:「咱們走吧,去見師傅他老人家。」說完,和六位師弟帶著阿呆一起出了大堂,穿過院落,直奔天罡山後山,天罡劍聖修煉的石窟而去。 七名天罡劍派二代弟子給阿呆帶來的壓力是異常巨大的,他不自覺的運轉起體內的生生真氣,一邊走著,席文問道:「阿呆,你和歐文相處了多長時間,你的生生訣已經修煉到第五重了吧。歐文教導的確實不錯啊!」席文自己的弟子中,並沒有什麼太出色的,心中不禁有些羨慕歐文。 阿呆道:「我跟歐文叔叔學習了五年武技,他教了我很多東西。」 席文七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天罡劍派一個普通的弟子修煉五年,資質好的,也不過能達到第二重生生訣的境界而已。像廖一那樣修煉十年達到第三重境界的,已經是英才了。可面前這個看上去傻呼呼的孩子竟然只修煉了五年,就達到了第五重境界,對他們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眾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們始終無法明白,歐文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這傻呼呼的孩子是百年不遇的天才麼?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天罡劍聖 石窟距離劍派並不遠,很快,八人就來到石窟之外。席文朗聲道:「師傅,弟子席文求見,有九師弟的消息了。」他的聲音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下,傳入深深的石窟之內。 半晌,石窟內傳出回音,「嗯,我剛才聽到了天玄鐘聲,是不是找到歐文的弟子了?你們都進來吧。」正是天罡劍聖那清朗的聲音。 「是,師傅。」席文答應一聲,帶著阿呆和自己的幾個師弟走進了石窟之內。 阿呆四下打量著,這座石窟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一絲人工的痕跡,石窟很深,足足走進百米後拐過一個彎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不算很大的洞穴,在洞穴中央的一塊大石上盤膝坐著一人,因為光線很暗,阿呆無法看清此人的相貌。 席文七人同時跪倒在地,恭敬地道:「拜見師傅。」 阿呆一楞,在席文拉扯下才跪倒在地,支吾著道:「阿,阿呆拜見天罡劍聖您老人家。」 「你們都起來吧。席文你們站到一旁。」天罡劍聖原本平靜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激動。 席文等人答應一聲,分別退到兩旁。阿呆是最後一個起身的,剛剛站直,正面兩道冷電驟然射在他身上,他嚇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冷電正是由天罡劍聖睜開的雙眸中發出的。那是一雙清澈的眼皮,其中雖然沒有包含任何感情色彩在內,卻充滿了勃勃生機。自己的全身似乎叔叔教過我武技。「 天罡劍聖輕歎一聲,合上雙目,阿呆身上的壓力頓時消失了。「把你如何遇到歐文,以及你們相片的一切,乃至他後來是怎麼死的告訴我。」 阿呆根本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老實地答道:「我原來在迷幻之森中隨哥裡斯老師修煉魔法。那段時間哥裡斯老師出去找東西了。啊!對了。哥裡斯老師是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士。老師離開以後,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哥裡斯老師佈置的魔法陣被人觸動了,我以為是老師回來了,就跑出去迎他,誰知道,卻遇到一群黑衣人圍攻一個白衣人。白衣人就是歐文叔叔,那群黑衣人要殺那個歐文叔叔。但他們都不是對手。我聽到他們說,歐文叔叔已經中了無二聖水的劇毒。」 聽到這裡,席文七人同時驚呼出聲,無二聖水的名字在大陸上可以說盡人皆知。其冠絕天下的無解劇毒是任何人都非常畏懼的。 天罡劍聖似乎並不在意似的,「說下去」 阿呆道:「歐文叔叔當時快要被那些黑衣人殺死了。然後他就用出了冥王劍,殺了兩名黑衣人。」 這回連天罡劍聖也無法再保持平靜,他雙目再次開啟,寒光電射而出,神色激動道:「你說歐文用的是冥王劍,那這麼說,在大陸上橫行多年的第一殺手『冥王』就是他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我的弟子居然做了殺手。孩子,你繼續說。」 阿呆點了點頭,將歐文如何嚇退黑衣人,如何暈倒,以及自己和歐文之間發生的種種,詳細地說了一遍。「歐文叔叔臨死前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小師妹和您老人家。他說,讓我有空的時候來劍派看看。叔叔死了以後,我把他的屍體火化了,骨灰就帶在身上。以神龍為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阿呆從衣領中掏出藍色的神龍之血,在光芒閃爍之中,歐文送給阿呆的天罡重劍和裝有歐文骨灰的罈子飄飛而出,在阿呆的控制下,平衡的落在地面上。 天罡劍聖和席文七人全都沉默了。微風一閃,天罡劍聖已經落在阿呆面前,離得近了,阿呆驚訝地發現,天罡劍聖看上去竟然只像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臉上沒有幾道皺褶,只不過鬚髮皆白,他的模樣並不是很英俊,面容清凜,片子很高,一雙丹鳳眼在武俠間放出道道寒芒。仔細看去,阿呆發現,天罡劍聖身上有著一種異樣的魅力使他不自覺的生起崇敬之心,這是連紅衣聖教玄夜都沒有給他帶來過的感覺。天罡劍聖全身散發著濃郁的浩然正氣。此刻的他,全身微微有些顫抖,看著地上的兩樣東西,眼中光芒連閃。 天罡劍聖伸出右手,重達七十幾公斤的天罡重劍和骨灰罈飄然而起,落在他掌心之上。雖然多年的修煉早已讓他達到了無慾無求的境界,但驟然得知自己心愛弟子的死訊和自己女兒的死因,也讓這位名揚天下的劍聖心潮澎湃起伏,他輕輕撫摩著劍身,喃喃地說道:「老九,你這輩子過得太苦了。哎——,這都是師傅當初的錯,我不應該因為你師妹的死而冷落你,那並不能怪你啊!」 席文七人和歐文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幾人早已是老淚縱橫,圍在天罡劍聖身旁不勝吹噓。感受著悲傷的氣氛,歐文的面龐似乎又浮現在阿呆心中,他哽咽道:「歐文叔叔,我一定會替您報仇的。」 天罡劍聖突然抬起頭,眼中冷芒連閃,沖阿呆道:「把冥王劍給我看看。」 阿呆心中一驚,急忙道:「冥王劍上的邪惡之氣太盛,我怕,我怕您……」 天罡劍聖冷哼一聲,全身氣勢大漲,整座石窟都為之微微一顫,「拿來,我就不信有什麼邪惡能傷害得了我。」 阿呆這才想起,天罡劍聖的生生訣已經修煉到了最高的第九重,點點頭,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裡面的皮囊。冥王劍嵌著黑色寶石的劍柄散發著微弱的寒光,阿呆叮囑道:「老人家可造成別抽出它來啊!冥王劍出鞘是要帶走靈魂的。」說完,將冥王劍連皮囊一起解了下來,恭敬地遞到天罡劍聖面前。 天罡劍聖將手中的天罡劍和歐文的骨灰交到身旁的歐文手上,全身生機大放。阿呆發現,自己手上的冥王劍似乎被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包裹著,再感覺不到絲毫邪惡之氣。彷彿只是一柄普通的適合似的。冥王劍連著皮囊飄落在天罡劍聖手中,他抓住劍柄,將冥王劍連鞘抽了出來。離開皮囊的冥王劍頓時邪氣大盛,但那滔天的邪意卻仍然無法衝破天罡劍聖釋放的生生鬥氣。白色的光芒亮了起來。阿呆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鬥氣包裹下的冥王劍不斷釋放著淡淡的灰色氣體。 天罡劍聖眼底閃過驚訝的神色。皺眉道:「這就是毀了歐文一生的冥王劍啊!這孩子,真是太執迷了,造下如此多的殺孽,也難怪他會不得善終。天下至邪冥王劍。果然有著不弱的威力,不知道那冥字九訣我能抵擋幾招。」 阿呆道:「歐文叔叔說,如果我將來能修煉到生生訣的第九重,就可以用出前五招冥王劍法,他還說,後面幾招,並不是人間應該出現的力量。劍聖,您老人家可要小心些。」 天罡劍聖將冥王劍收入皮囊之內,沖阿呆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要將這把冥王劍留在我身邊,你願意麼?這畢竟是歐文給你的。」 聽到天罡劍聖的話,阿呆心中升起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冥王劍當然有著強大的威力,但它卻也對阿呆造成了巨大的困擾。連連點頭道:「由您保存冥王劍再好不過了。如果不是歐文叔叔當初非要給我,我也不想要它。那邪惡的力量實在太恐怖。」 天罡劍聖看著阿呆眼中的釋然,微微一笑,道:「可惜啊!它對我來說並沒有用。歐文說的對,像這種邪囂,用在正地求學不能造福於人。你的心性我很滿意,就由你來做這冥王劍的守護者吧。」說完,又將冥王劍扔給了阿呆。 阿呆一楞,抓著冥王劍喃喃地說道:「您不再老虎一下麼?只有向您功力那麼高深,留它在身邊才能控制得住啊!我怕,我……」 天罡劍聖臉色一沉,道:「作為我天罡劍派的弟子,必須有堅毅的心志,要迎難而上,你這樣像什麼樣子,人定勝天的道理你不明白麼?」 看到天罡劍聖發怒,阿呆心中不由得畏懼起來,趕忙將冥王劍收好,掛在身上,不敢吭聲。 天罡劍聖掃視了自己的七名弟子一眼,道:「你們對歐文的死有什麼看法?」 席文道:「師傅,這殺手工會也做的太絕了,他們明明知道歐文師弟是您的弟子,竟然還敢殘害師妹,並逼迫師弟加入他們之中。我看,是該咱們主動出擊的時候了。我想,以我們兄弟的功力應該可以蕩平殺手工會為九弟報仇的。」 周文恨聲道:「大師兄說得對,這殺手工會簡直太可惡了,根本沒有把我們天罡劍派放在眼裡,九弟的仇不能不報啊!」 天罡劍聖閉上雙目,輕輕一歎,道:「報仇又如何,不報仇又如何?不論怎樣,你們的師弟、師妹也已經活不過來了。我空活百歲,竟然無法護住自己的弟子和女兒,唉,光有這個劍聖的名頭又有什麼用?」想起阿呆剛才說歐文在臨死之際心中還惦記著自己,他的眼睛不由得濕潤了。 路文試探著問道:「師傅,難道就這麼算了麼?」 天罡劍聖微微搖頭,道:「我累了,你們帶著阿呆回去吧。讓我想想。阿呆從今天起,正式成為我天罡劍派第三代弟子。」 席文用眼神阻攔住還要說話的眾位師弟,拉著阿呆和他們一起出了石窟。 走出石窟之外,阿呆突然放聲大哭,剛才向眾人講述自己和歐文之間的遭遇,相當於讓他完整的回憶了一遍自己和歐文之間發生的一切,想起歐文對自己的種種,以及多年相片的情誼,他不由得悲從心來。 席文拍拍阿呆的肩膀,沉聲道:「孩子,別哭了,你放心吧,歐文師弟絕不會白死。師傅向來最護短,他絕對不會看著殺手工會的人逍遙法外的。你這一路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師傅已經為你定下名分,以後你別叫我們大叔了,要叫師伯,明白麼?管師傅叫師祖。」 阿呆擦擦淚,點頭道:「是,大師伯。」 回到劍派之中,阿呆被安排在一間普通的小屋內。岩石兄弟和玄月的房間和他相鄰。岩石兄弟早就去睡了,玄月卻一直在等他回來。 「阿呆,你怎麼了?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看著阿呆一臉黯然的神情,玄月關切地問道。 阿呆拉著玄月的小手道:「月月,師祖說要收我入門,讓我成為天罡劍派第三代弟子。我沒事,只是想起歐文叔叔的死,心中難過罷了。」 玄月一楞,道:「師祖?你說天罡劍聖吧。可是,你要是加入天罡劍派的話,就該不能和我一起遨遊大陸了。那怎麼行?你是人家的跟班,可是陪著人家哦。」 阿呆低著頭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亂。」 玄月看著阿呆的樣子,不忍心再逼迫他,柔聲道:「趕了一晚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吧,一切都等醒過來再說。」說完,她強行將阿呆推到床上,並親自給他蓋上棉被,剛想出去,阿呆卻拉著她的手,道:「月月,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我心裡好孤獨。」 玄月點了點頭,拉過一張凳子坐在阿呆身旁,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低聲道:「快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握著玄月柔軟的小手,阿呆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去,他也確實有些累了,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直到傍晚,阿呆才從睡夢中清醒,玄月已經不見了,房間內空蕩蕩她。阿呆平躺在床上,輕輕撫摩著胸口處的冥王劍,回想著清晨見到天罡劍聖的情景,心中如波濤般起伏不定。天罡劍聖和席文等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使他感覺到自己是那祥的渺小。他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用出冥閃,也絕對奈何不了他們。以自己現在的功夫,根本不可能給歐文叔叔報仇。看來,只有不斷的修煉才行啊! 這時,門突然開了,玄月鑽了進來,她以為阿呆還熟睡著,躡手躡腳的走到阿呆身旁,當她看到阿呆睜著眼睛時嚇了一跳,「喂,你什麼時候醒的?我進來幹什麼不說話,嚇我一跳。真是的。」 阿呆勉強一笑,坐了起來,道:「我也剛醒而已,月月,你沒休息一會兒麼?」 玄月道:「睡了一會兒。走吧,那些老頭叫咱們一起去吃飯呢,岩石和巖力都巳經去了。」 阿呆皺眉道:「你不能對師伯無理,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長輩。」 玄月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道:「知道拉,快走吧。」 阿呆從床上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在玄月的帶領下,又來到了天罡劍派的大堂之中。大堂內多了一張桌子,席文等天罡劍派二代弟子都在,岩石和巖力兩兄弟恭敬的坐在下首。桌子上,擺放著幾大盆菜,陣陣香氣傳來,不禁勾起了阿呆腹中的飢餓感。 席文微微一笑,道:「阿呆,快來,就等你們了。」阿呆和玄月坐到岩石、巖力身旁。 席文道:「你們初來山上,沒什麼好的招待你們,都是一些山裡的特產,將就著吃吧。劍派裡所有人都吃這些,雖然你們原來是客,但也不能例外。」 四人早就餓了,根本不會去挑剔什麼,這些可口的飯菜使他們食量大開,即使是玄月也吃了許多。反之,席文七人則吃的很少,自從今天得知了歐文的遭遇以後,他們的心情一直難以平復。 「阿呆,你是怎麼認識岩石他們的。我聽封平說,他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還只是一個人。沒過多長時間,你怎麼和岩石他們走到一起。還有這位神聖教廷的小姑娘,你是誰的孩子。教廷怎麼會讓你隨便在大陸上走動呢?你好像還不到歷練的年齡吧。」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將自己如何遇到玄月,後來又如何接了死亡山脈的任務,以及在普巖族和精靈族的遭遇說了一遍。只是沒有說明玄月的父親就是教廷的紅衣主教之一。 聽完他的敘述,路文失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死亡山脈也是你們能去的麼?還好讓善良的精靈族把你們攔了下來。否則,真要到了那裡,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席文目光柔和的看向岩石,道:「沒想到你的妻子竟然會讓巖巨害死。哎,巖巨本來是個好孩子。就是對權力的慾望太大,使他走入了魔道。只是苦了你啊!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岩石,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可以正式收你做天罡劍派的弟子。」岩石的心性他是瞭解的,而且他現在已徑成為了天罡劍派的掌門。所以才會輕易的做主。 如果在岩石年少時席文要收他為徒,他肯定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現在。他卻不能,搖了搖頭,懇切的說道:「謝謝您,席文老師。可是我們既然答應了精靈女王去去幫她尋戲族人,就不能失約,如果以後有機會,表一定請您指教。」 席文微微點、頭,道:「好吧,我也不勉強你。阿呆,你也要去幫精靈族尋戲族人ど?」 阿呆看了看玄月,後者眼中正流露出焦急的目光。「大師伯,是我先答應精靈女王的,所以,我想還是先去幫她找回族人弛好。」 席文微微一笑,玄月的神色他怎會不懂呢,「你們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幫助精靈族是很正確的。你們做的對,如果以後得罪了落日帝國的什麼貴族,你們都可以回來,在這裡,沒有人會找你們麻煩的。不過,阿呆,我希望你們再留幾天,師傅他老人家因為九弟的事很困惑。我想,等他老人家決定如何對付殺手工會後,你們再走吧。」 一聽席文並沒有阻攔阿呆和自己去尋找精靈族人,玄月心中大喜,趕忙道:「沒問題,天罡山的景色好美啊!尤其是那天罡日出,我們也正想留幾天呢。」可是,玄月沒有想到的是,正因為在此停留的決定,才讓她和阿呆分離了三年之久。落日帝國某地,盜賊工會總部。 「什麼,老四被殺手工會的冥王弟子所殺?」盜賊工會會長拍案而起,恕氣充斥著他的胸膛。獲取者一向是盜賊工會的中堅力量。每損夫一人,對盜賊工會都是最沉重的打擊。如果不是此次僱主出了極高的佣金,也不會勞動工會中所有獲取者一起出動。一萬鑽石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有了這筆錢,足以讓盜賊工會過上十年富裕的生話。 天鳳上前一步,低頭道:「會長,都是我不好,如果四叔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死在冥王劍之下了。您處罰我吧。」 會長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是白己一生中的驕傲。滅鳳不但天賦極高,而且修煉起來,比自她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其他六名獲取者,可以說都是自己的老弟兄了,他們疼愛滅鳳有時更甚於自己,他很明白為什麼老四會代替天鳳接了那冥王一劍。他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你先將整件事情的徑過先說一遍。」 天鳳低著頭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受了僱主的訂金以後,在您的命令下,帶領著十名高級盜賊和一百名普通盜賊悄悄的摸到了天元族精靈森林中。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我們設置了許多陷阱,用了半個月的工夫,捕捉了個六名普通精靈,其中男性精靈六名,女性精靈十名,距離僱主的要求還差十幾人而已。可是,後來那些精靈的警惕性高了起來,頻繁的派遣高手在森林中巡邏。我們的的高級盜賊和普通盜賊損失很大,使我們不得不暫時撤出了精靈森林。後朱,有幾名陌生人出規了。他們共有六男二女,一共八個人,他們的功力並不算高深。在他們剛剛進入精靈森林之時,就被一小隊精靈攔住了,精靈們可能因為我們的捕捉並不相信那些外來人,執意要束縛任他們。那些外人也同意了,被精靈魔法師用魔法困住了上身。我當時計算了一下,發現這群精靈的數量,加上我們以前抓到的,正好夠僱主所需的三十個人。於是我們商量好,決定用全部的力量將這群精靈抓獲。於是,我們悄悄的跟隨那批精靈進了精靈森林。在探詢了周圍並沒有其他精靈的情況下,我們偷襲了他們,一上來就先抓了他們的魔法師。很快,局勢巳經傾向我們一方。可就在這時。那些陌生人突然掙脫了束縛,很快就殺了我們許多普通盜賊。在沒辦法之下,我們也出去了。為了避免更多的傷亡,我們決定正面挑戰這些陌生人。他們的功力並不高,第一個上來的人,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下來。第二個出場的,是一個身材很高臉上表情有些呆滯的青年,他用一柄大號長劍,功力比先前那人要深厚的多。但他還不是我的對手,再交手幾招之後,就快輸給我的時候,他突然亮出自己有冥王劍的底牌。四叔惟恐我受傷,自己以身相試。誰知那年輕人確實是冥王的傳人,在冥王劍之下,以四叔的功力竟然連一個照面部沒有走出去,就已徑……」說到這裡,滅鳳的眼睛紅了起來,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一想起四叔的死,她的心裡就升起滔天恨意,她恨那個殺了四叔的人,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被天鳳稱為大叔的獲取者走到天鳳身邊,恭敬的說道:「會長,這次任務的失敗都是我的失誤造成的,如果當時我不讓老四去試探那年輕人是否是冥王的傳人,他也不會死了,您懲罰我吧。」 盜賊工會會長站起身,他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衣服中,頭上帶著垂有青紗的斗笠,讓人無法看到他的容貌。「李兄,這次的事也不能怪你。如果是我在現場,也會去試探那青年的深淺。你們不用爭是誰的失誤了。老四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你們這次的任務並沒有失敗。相反,還非常的成功。僱主不但將原來答應的佣金支付給我們,又加付了五千鑽石幣,這五千鑽石幣就算是你們此行的酬勞吧。」 滅鳳一楞,道:「爸爸,您說什麼?我們完成了任務?可是,我們只抓了個六名精靈啊!數量沒有達到僱主的要求。」 盜賊工會會長的聲音柔和了一些,道:「不,任務你們已經完成了。你們知道麼?在你們抓獲的個六名精靈之中,其中一個具有著精靈王的血脈,也就是說,她是精靈王的女兒,有她一個,就足可以頂上百名普通精靈了。這次雖然我們損失了不少人手,但你們也為組織帶來了大量的利益,多年以來,你們為組織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都是我的好兄弟,沒有你們,就沒有盜賊工會的今天。這樣吧,我放你們一年假,你們可以充分的休息休息了。至於招牧新的成員,我會找人去做的。」 天鳳急道:「爸爸,那殺了四叔的兇手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過他麼?」她身旁的李姓獲取者拉住她道:「鳳兒,你別說了。老四的死大家雖然都很難過,但是,殺他的人畢竟和殺手工會有著密切的關係,殺手工會是我們招惹不起的。」 天鳳激動的道:「就算殺手工會再強大,他們也不能無故殺我們的人啊!這麼多年來,我們為他們提供的情報還少麼?」 會長抬起手,阻止天鳳再說下去,淡淡的道:「老四不會白死的,我會向殺手工會討回個公道。雖然他們的實力比我們要強,但同為黑暗勢力,他們多少也會給我一點面子。我只是覺的很奇怪,冥王為什麼會把自己的護身至寶冥王劍送給弟子。你們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處理。」 一聽會長要為死去的獲取者討回公道,五名年長的獲取者眼中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沒有再說什麼,悄悄的退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會長和天鳳兩人。滅鳳撤掉臉上的面紗,道:「爸爸,四叔絕不能白死。您讓我去吧。只要找到那個兇手,我一定能殺了他。」 會長微怒道:「你給我惹的麻煩還少麼?人外有人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我們盜賊工會第一條規定就是不許殺人,你作為我的女兒,難道想破壞這個規矩?」他歎了口氣,接著道:「我知道你跟老四的感情很深,但有些事不是意氣用事就能處理好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讓爸爸怎麼辦。好了,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我會找殺手工會問清楚的。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下去吧。」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玄夜到來 「可是,爸爸。」 「下去——」會長的聲音嚴厲起來。 滅鳳咬了咬下嘴唇,怒哼一聲,轉身退了出去。會長喃喃的說道:「看來,我真的要和那傢伙碰磁頭了。冥王,冥王竟然敢動我的人。哼!」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阿呆、玄月和岩石兄弟在天罡山山頂過了平靜的兩天。偶爾席文會來找阿呆問他些事,或者指點岩石、巖力些功夫。對於阿呆,他卻什麼也不肯教。阿呆自從那天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足之後,兩天以來,幾乎是足不出戶的不斷修煉著生生決,即使玄月來找他出去玩兒也被他拒絕了。雖然兩天的時間不長,但他的生生真氣已經有了些許的進步,衝到第六重境界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阿呆不肯陪玄月,但天罡劍派那些四代年輕弟子卻對她巴結的很,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每天都圍繞在她身邊,帶她遊覽山上的美景,兩天的工夫,玄月已經和這些人混的熟了。 「阿呆,阿呆。」玄月焦急的跑到阿呆的房間,阿呆剛剛修煉完七個周天,正準備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見到玄月焦急的樣子,趕忙問道:「怎麼了?月月。出什麼事了?」 玄月慌張的道:「不好了,阿呆,我感覺到父親地氣息了。他恐怕是追到這裡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咱們趕快跑吧。」 阿呆拉住玄月冰涼的小手,道:「月月,你先別著急,如果你父親真的要抓你回去,你躲也躲不了的。記得上次在魔法師工會見到他時,他讓我好好照顧你,並沒有說要帶你回教廷。也許。他是來天罡劍派有什麼事呢?」 玄月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下,搖頭道:「不,不會的。四個國家之中,就屬南方的華盛帝國信封天神地人最少。一般我們教廷是很少和這邊打交道的。阿呆,我有種感覺,爸爸一定是來抓我回去的。咱們,咱們還是快跑吧。」 阿呆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好吧。咱們先向大師伯他們告辭,然後就離開這裡。」 玄月連連點頭。道:「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你趕快叫上岩石大哥他們,咱們這就走。」說完,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看著玄月焦急的樣子,阿呆小由得莞樂一笑,心想,也只有她的父親才能治的了她吧。如果有一個這麼關心自己的父親,那該多好啊!想到這裡,他不禁想起了哥裡斯和歐文。在阿呆心中,對父親並沒有很深的概念,他早已將哥裡斯和歐文當成了自己最親地人。當然,現在還多了一個玄月。越和玄月相處,他就發現自己越難自拔。 一邊想著,他一邊走到岩石兄弟房間內,將玄月剛才的話說了。 巖力失笑道:「我到真想看看這位祭祀大人有多厲害。嚇的我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玄月要落荒而逃。 岩石道:「好了,既然要走,就趕快收拾東西吧。如果沒有了月月,咱們這一路上可就不熱鬧了。」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把自己的幾件衣服塞到包裹裡,就完事了。他們收拾完的時候。玄月已經慌張的跑了進來。 「快走,快走。爸爸的氣息更近了,恐怕快到山頂了,待會兒咱們一定要從另一面下去才行。」 阿呆點了點頭,拉起玄月地小手,道:「那咱們先去向大師伯告辭吧,然後就離開。」 四人出了房間,來到席文靜修的房間外。阿呆輕輕的在房門上敲了幾下,道:「大師伯,我是阿呆,有點事想跟您說。」 席文的聲音傳出,「進來吧。」 阿呆四人推門而入,席文盤膝坐於榻上,看著四人的樣子,微笑道:「怎麼,你們要走麼?師傅他老人家還沒有傳來消息呢。」 到了這個時候,玄月也顧不上矜持了,實話實說道:「我,我感覺到我爸爸快到這裡了。我是從教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他抓到,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席文大叔,您就讓我們先走吧。等過段時間,我們找到精靈族的族人再回來看您,好不好。」 席文無奈的搖了搖頭,微笑道:「你這丫頭啊!我要是你爸爸,也一定會抓你回去的。好了,要走就快走吧。如果你父親是追著你們來的,應該走的是後山,你們就從前面下去,然後一直向西,就會進入光明行省的。阿呆,這段時間,你一定還要回來一趟,知道麼?」 「我一定會回來的,大師伯。您替我們向師祖告辭吧。」 正在這時,玄月突然全身大震,目光完全呆滯了。阿呆感覺到玄月地變化,扭頭問道:「月月,你怎麼了?」 玄月喃喃的說道:「完了,跑不了了。爸爸地氣機已經鎖在我的身上。這下可完了。」 阿呆不明白玄月說的是什麼意思,剛想詢問,卻聽外面有人道:「掌門師祖,有神聖教廷的客人來到山上,正在大堂等您。」 席文眼中精光一閃,從床榻上飄身而起落在玄月身旁,微笑道:「既然走不了了,就去面對吧。又不是敵人,有什麼可怕的。咱們走,我也想見見你的父親到底是何等英雄人物。」他還不知道,玄月的父親就是神聖教廷的四大紅衣祭祀之一。 阿呆拉著臉色蒼白的玄月,和岩石兄弟一起跟著席文向大堂走去。 玄月低聲道:「阿呆。如果爸爸要把我抓回去,可怎麼辦啊?我還想和你一起在大陸上闖蕩呢!我,我不要離開你啊!」 阿呆心頭一熱,安慰道:「不會的。就算他把你帶回教廷,我以後也會去找你的。月月,你別緊張,你的手都出汗了。」 從席文的房間到劍派大堂不過百米距離。玄月的身心卻經歷了無比的煎熬。終於還是來了,再也躲不掉了。 大堂中,除了席文以外的六名二代弟子早已經全到了,一見到席文到來,立刻站起身,恭敬地施禮:「掌門。」 阿呆等人一進入大堂之中,頓時就發現了一身紅色祭祀服的玄夜,席文驚訝的說道:「竟然是紅衣祭祀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真是不好意思。」 玄夜一進入天罡山脈境內,就發現了自己女兒氣息,為了能快些抓回自己的女兒,他追蹤著玄月的氣息,獨自一人利用自己創造的光系飛行術耗費了一天的時間才找到天罡山主峰,又在山腰處休息了半天恢復法力,這才找了上來。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跑到天罡劍派去,雖然沒見過天罡劍聖。但他卻明白盛名之下無虛士的道理。教廷跟天罡劍派向來沒什麼交往,他自然要謹慎一些。 「您就是天罡劍聖麼?久仰大名。」玄夜看都不看自己的女兒,客氣的向席文說道。 席文微微一笑,道:「主教大人客氣了,天罡劍聖是我師傅,在下蒙恩師不棄,接任了第二代掌門之位。」 玄夜心中一驚。席文一進來,他就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強大。沒想到,他才只是天罡劍聖的弟子而已。心中對天罡劍派的戒心不禁又增加了幾分。 事到臨頭,玄月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低著頭走到玄夜身旁,喃喃的叫道:「爸爸。」 玄夜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爸爸?」 阿呆也走了過去,恭敬的道:「叔叔您好。」 在阿呆和玄月進門地時候。玄夜清楚的看到阿呆拉著自己女兒的手,心裡對他的厭惡更增添幾分,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席文道:「主教大人請坐。不知道您光臨敝派,有什麼事麼?」 玄夜歎了口氣,瞪了玄月一眼,道:「還不是為了這個丫頭。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從教廷偷跑出來。本來我還想讓她在大陸上歷練歷練,讓她吃些苦頭。可誰知道,這丫頭竟然興起了前往死亡山脈探險的念頭。不得以之下,我也只好把她抓回去了。」 玄月心中大驚,拉住玄月的手臂,哀求道:「爸爸,不要啊!我不要回教廷,那裡悶死了。我保證不去死亡山脈還不行麼?您就別抓我回去了。好爸爸,求求你了。」以前在教廷之中,玄月這招可是百試百靈,連教皇都拿她無可奈何。可惜,這回玄夜已經下定決心,雖然心中軟化了一些,但仍然冷聲道:「你給我帶來地麻煩還不夠麼?當著這麼多長輩,不許無禮。」 席文道:「主教大人,令愛其實還是很乖巧的,雖然她年紀小一些,不過在大陸上闖蕩,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何況還有阿呆跟著她。阿呆這孩子心地善良,功力也不弱,有他保護,應該不公出什麼問題的。」玄月和阿呆之間的感情他在這兩天早已經看的很清楚,他也很喜歡這個活潑的小姑娘,想間接地成全他們。 玄月感激的看了席文一眼,趕忙道:「是啊,是啊!阿呆救過我好幾次呢。他寧肯自己受傷也要保護我,爸爸,您就放心吧。」 玄夜眼含深意地看了阿呆一眼,道:「掌門,正是因為有阿呆,我才會更加不放心。」 席文眉頭微微一皺,他們師兄弟都承接了天罡劍聖的一個毛病,那就是護短。更何況阿呆還是他死去的九師弟唯一的弟子,他對這個善良的孩子更是疼愛有加,一聽玄夜言中含有不屑的意思,自然心中不快,「主教大人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玄夜看了阿呆一眼,道:「我第一次看到他地時候。也認為他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可是,誰知道,他身上竟然藏有天下至邪的冥王劍。這就說明,他和那個殺人無數的天下第一殺手『冥王』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冥王劍教廷已經尋覓多年了。您覺得,我能夠讓自己的女兒跟著一個小惡魔的身邊麼?」 玄夜地話確實說的有些重了,玄月呆住了,阿呆更是全身大震。他的心中痛苦萬分,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玄月不配,但也沒想到玄月的父親會如此看待自己,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通紅的抗聲道:「我,我不是惡魔。」 玄夜冷笑道:「還說自己不是惡魔。我問你,在精靈森林的盜賊是誰殺的?在亞璉族部落地那些土匪又是誰殺的?近千條性命都毀在你的冥王劍之下,你還說自己不是惡魔。」 「不,不」阿呆瘋狂的大喊著。他全身的血液完全沸騰了,腦子熱了起來,之前殺人的一幕一幕不斷在腦海中閃現著,他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不斷的晃著頭,「不,不,我不想殺他們,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逼我地。」 玄月看著阿呆的樣子,心中大痛,想過去勸慰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阿呆殺的那些,都是壞人啊!而且不殺他們,他們會殺我們的。」 玄夜冷哼一聲。道:「壞人就不是人麼?那也是上千條的生命。」 阿呆全身一震,一股澎湃的暖流突然湧入他地身體,那同源的力量不斷梳理著它紊亂的氣息,一個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阿呆,定定神。再這樣下去。你會走火入魔的。一切有師伯為你做主。」 阿呆體內的氣息漸漸平穩下去,他扭頭一看。席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身邊。包括席文在內,所有天罡劍派二代弟子地眼中都流露著怒意。剛才玄夜的話不但侮辱了阿呆,也侮辱了冥王歐文。歐文是他們的兄弟,而且已經死了,他們怎麼能容忍外人說三道四呢。 「主教大人,您應該注意自己的語言,阿呆是我們天罡劍派的第三代弟子,我可以保證,他有著善良的心性。我覺得阿呆殺那些人並沒有錯。殺一個壞人,就相當於拯救成百上千的好人。而且,在敵人威脅到自己性命的時候,換做是您,您能不因為自保而殺人麼?」 玄夜一楞,他沒有想到阿呆竟然會和天罡劍派有著如此深厚的關係,席文在得知擁有冥王劍之後依然護著他,看著周圍這幾個怒氣沖沖的高手,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如果只是一個席文,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對付,但這七個歲數不小的老人,功力都不弱,隨便兩個聯手,就未必是他所能對付的了的。 玄月急的淚流滿面,泣道:「爸爸,阿呆從來都沒殺過一個好人,您別冤枉他啊!」 玄夜走到阿呆面前,眼中的寒光不斷閃爍著,心中暗想,自己也殺了兩千名土匪之多,看來真的不能怪這小子濫殺了。冷哼道:「正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有殺過一個好人,所以我才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不過,他的冥王劍必須由教廷收回,而且,你也不許再和他在一起,要立刻跟我回教廷。」 阿呆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席文,他其實很想將冥王劍交出去,但這卻是歐文留給他的最後遺物,他又有些捨不得。 席文剛要說話,周文已經猛的站了起來,怒哼一聲,道:「紅衣主教閣下,你要看清楚,這裡是我們天罡山,可並不是你們神聖教廷。我派尊嚴是不容得任何人侵犯的。阿呆是我派的第三代弟子,坦白告訴你,你所說的冥王就是我們失散多年師弟。現在師弟已死,冥王劍可以說是他的遺物,我們是絕對不會允許外人將它帶走的。」 玄夜心中大怒,自從出任紅衣祭祀以來,還從沒有人敢對他如此不客氣,但是周文的話也確實讓他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天下第一殺手『冥王』竟然會是天罡劍聖的弟子。有這些老傢伙在,看來自己的目的是無法達到了。難道真地要回教廷調人麼?可天罡劍派背後有整個華盛帝國支撐著,如果因為此事鬧起來,恐怕對雙方都會很不利。 路文在一旁看著玄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知道他已經到了臨界發怒的邊緣。路文和席文對視一眼,趕忙上前一步,一把拉開周文,沖玄夜道:「主教主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師弟生性鹵莽,您別在意。不過,冥王確實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師弟,他被殺手工會逼迫才會做出那些事,現在他人已經死了,所做下的一切罪孽我們都不會再追究,也希望您不要深究,更不要侮辱他。至於冥王劍。我希望能找到一個咱們雙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法。我師傅他老人家一向對教廷很有好感,所以,我們都不希望彼此之間產生什麼裂痕,您說是不是?」 路文這一番話說地不卑不亢,使得玄夜發作不得,他沉聲道:「那你們說怎麼解決?冥王劍本就是我教廷第三任教皇大人發現的,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失落了。當『冥王』仗此邪劍在大陸橫行之時,我們的教皇大人就下達命令,命令我們不惜任何代價務必要取回此劍。現在冥王劍就在阿呆身上。難道你們想讓我放棄不成?」 席文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擋在阿呆面前,道:「主教大人,我們也明白冥王劍的邪惡性,但我派的生生鬥氣卻正好與之相剋,我相信阿呆有能力成為他的守護者,絕不會妄殺一人。否則,我們天罡劍派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我想,我派的保證應該是您可以接受的吧。」 以天罡劍派在大陸上地聲譽,再由現在的掌門做保證,確實讓玄夜很為難,他清楚的知道。除非四大紅衣主教齊至,否則是不可能和天罡劍派相抗衡的。猶豫了一下,玄夜道:「我信的過貴派的保證,不過,阿呆現在的實力能否守護的了冥王劍還是一個疑問。這樣吧,只要他能在我的攻擊魔法中堅持五秒而不倒地,我就承認他地實力。你們看如何。」 席文心中一震,他知道紅衣主教玄夜已經作出很大的讓步了。扭頭看向阿呆,阿呆一臉茫然之色,看不出他內心的感受。席文也是心裡打鼓,他知道玄夜說的很有道理,守護冥王劍確實需要強大的實力。雖然阿呆已經達到第五重生生真氣的水平,但玄夜畢竟是紅衣主教,在教廷中有著一人之下的地位,席文對魔法攻擊並不是很瞭解,不知道阿呆是否能夠撐過玄夜地魔法。 這時,玄月突然開口道:「阿呆,你就試試吧,我相信你能行的。」 周文道:「就是,阿呆,你就試試。他的魔法再厲害,你用冥王劍也一定能破掉的。」 玄夜臉色微微一變,心想,自己怎麼把冥王劍忘記了,如果冥王劍出,自己是否能夠抵擋的住呢?那傳說中至邪的力量使他不禁有些畏懼,畢竟冥王劍有著出筆殺人地稱號。 阿呆搖頭道:「不,不能用冥王劍,冥王劍出,必有人亡。祭祀叔叔,我願意憑自己的功力試試您地魔法。如果我的能力不足以保護冥王劍,您就將它收走吧。但是,什麼時候我覺得自己能保護它了,會向您要回來的。」 玄夜一聽阿呆不使用冥王劍,心中不由得一鬆,對阿呆的感覺不禁有些改觀,微微點頭道:「那好,這裡地方小,咱們到外邊去吧。」 席文看了自己幾位師弟一眼,沖玄夜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玄夜也不客氣,拉著玄月率先走出大門。 席文拍拍阿呆的肩膀,沖一旁的岩石、巖力道:「你們功力較弱,容易審美觀點波及,就不要去了。」 岩石看著一臉茫然之色的阿呆,對席文道:「席文老師,您可一定要保護阿呆啊!」 席文點頭道:「你放心吧,咱們走。」說著,帶著阿呆和幾位師弟出了大堂。玄夜在外面傲然站立著,玄月則低著頭嚶嚶而泣,她知道無論阿呆能否頂的父親的攻擊,自己都必須跟他返回教廷了。 席文道:「主教大人,咱們到山頂空曠的地方去吧。」 玄夜微微點頭,道:「好,請您帶路吧。」 席文帶著阿呆和幾位師弟向外走去,玄夜卻沒發現,在席文地眾位師弟中已經少了一人。 一行人出了天罡劍派的院落,來到平坦寬闊的山頂之上。玄月突然抬起頭沖玄夜道:「爸爸,你別禁制著我了,您的魔法會傷到我的。」 玄夜在提出剛才的建議後就決定全力施為。下定決心不讓阿呆支撐五秒,在全力施為的時候,確實很難顧及到女兒,趕忙收回對玄月地封印,道:「你走的遠些,用鳳凰之血護住自己,我會晝控制能量的。」 玄月乖巧的點了點頭,向一旁跑去,在經過阿呆等人身邊時,她和阿呆的目光相接,兩人的身體同時一震,都流露出複雜的神情,阿呆在玄夜說自己是惡魔的時候,就已經絕望了,而玄月則是為即將分離而充滿了不捨。玄月咬了咬嘴唇,低聲道:「用神龍之血保護自己。你一定要支撐住啊!」玄月剛才之所以贊成父親的意思,就是因為玄夜並不清楚,在阿呆身上還帶著神龍之血地緣故。 阿呆聽了玄月的話。眼底終於升起一絲神采,微微點頭。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阿呆耳邊響起,「孩子,別驚訝也別動。你放心的去和那傲慢的小子比一場,一切有我,放心的去吧。」阿呆一楞。這個聲音正是天罡劍聖的。他四周看看,卻根本沒有天罡劍聖的蹤影。 「看什麼看,不是告訴你別驚訝麼?我用傳音之術在和你說話,記住,在受到魔法攻擊的時候,用生生鬥氣護住全身。意存於心,不論對方如何攻擊。都要意志不動,以自己的身體為根本,如山為岳。」 玄夜有些不耐煩的道:「阿呆,來吧,只要你能接下我的攻擊,我就任由你守護冥王劍。」 阿呆身體一震,玄夜那似乎能穿透肺腑的目光使他全身大震,龐大的精神壓力使他心中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只得低頭頭緩緩的向前走去。 「笨蛋,這是精神魔法攻擊,收攝心神,意存丹田。」 聽到天罡劍聖地指點,阿呆全身一震,體內的生生鬥氣下意識的驅動起來,瞬間遍佈全身,抬頭看去,玄夜的目光似乎也不是那麼刺目了。 玄夜看到阿呆突然掙脫了自己的精神束縛,也是一驚,冷哼一聲,道:「從我的攻擊開始後,你只要支撐五秒,就算你過關。」 阿呆微微頷道,集中精神,催動丹田內地液態生生真氣,瞬間透體而出,轉化為生生鬥氣,濃厚的白色光芒在阿呆身體周圍五寸處凝聚成厚實地護體結界,作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看著阿呆的樣子,玄夜心中微微一驚,阿呆和上回自己見到他的時候比,功力似乎進步了很多。「天神之怒,借汝神威,灌注於心,剷除邪惡。」金光閃過,充滿神聖氣息的天神之怒出現在玄夜手中。遠處的玄月大吃一驚,她沒想到父親居然用天神之怒來對付阿呆。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玄夜已經開始吟唱起攻擊魔法的咒語,「偉大的天神啊!您擁有無盡的神力,作為您忠誠的信奉者,我請求您,將神的力量賦予我吧。」巨大的白色魔法六芒星出現在玄夜腳下,濃郁的神聖氣息從六芒星中冉冉升起,與天神之怒的金色光芒不斷的糾纏著,澎湃的能量使席文幾人也不禁微微色變。 玄夜托著天神之怒的右手緩緩平伸而出,吟唱道:「神的力量啊!凝聚吧。」從六芒星中升騰起來的白色光芒飛快的向他手中的天神之怒凝聚而去,天神之怒在吸取了光元素的能量後,頓時金光大放,一時間,連天上太陽的光芒似乎也被它所掩蓋,一道道金色的激電圍繞著天神之怒中,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在玄夜吟唱咒語的時候,阿呆也並沒有閒著,剛才玄月提醒過他之後,他才想起自己還有神龍之血可以護身,於是一邊維持著生生鬥氣的護罩,一邊吟唱起玄月以前教給他的咒語,雙手平伸,「偉大的龍族之王啊!請將您無盡的神力借於我,形成堅不可摧的護罩,捍衛龍的尊嚴吧。」此時他的精神力經過幾天的休息已經處於自己的顛峰狀態,隨著咒語的吟唱,他胸口藍芒大放,周圍似乎有無數光點在向他集中似的,淡淡的白色光芒出現在阿呆手上,隨著他的催動逐漸擴散開來,在生生鬥氣外布下一層厚厚的能量結界,正是阿呆利用神龍之血所以能釋放的最強光系魔法——光之守護。 玄夜自然看到了阿呆的變化,他雖然驚訝萬分,但現在手中的魔法已經凝聚成型,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他沉聲吟唱道:「去吧,神的憤怒。」這是一個七級的神聖光系攻擊魔法,玄夜在天神之怒的增幅下用出,其威力絲毫不弱於八級魔法。他為了保存實力,而且他也認為沒必要使用八級魔法神之審判,所以才用出這個自己所能用出的最強單體攻擊魔法。天神之怒金芒大放,金色的能量咆哮而出,形成一股直徑一尺的金色光柱驟然轟向阿呆的胸口。玄夜怕殺了阿呆給自己帶來麻煩,這個魔法他還是留有後手的,只要阿呆一無法抵擋,他可以控制著魔法隨時消失。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五秒抵禦 "轟———「神的憤怒重重的轟擊在阿呆的光之守護上,由於同為光系魔法,並沒有什麼屬性相剋的問題,阿呆全身大震,身體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光之守護瞬間削弱,僅僅不到一秒鐘的功夫,就已經開始破裂了。在氣機牽引之下,啊呆不禁噴出一口鮮血,連帶體外的生生鬥氣也是一弱。他的精神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玄夜心中也很吃驚,他沒有想到阿呆釋放出的這個防禦魔法竟然可以抵擋住第一下攻擊,趕忙崔動法力持續的攻擊著。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秒。在玄夜攻擊的同時,躲在暗處的天罡劍聖也很奇怪,本來他已經準備出手了,但當他看到啊呆釋放的那個防禦魔法時,不由的打消了念頭,準備看看自己的這個小徒孫究竟還有什麼法寶,等他實在堅持不住時自己再出手也不遲。在神的憤怒撞擊下,啊呆的身體向後平移出十米之外,他痛苦的支撐著但光之守護只不過是個六級的防禦魔法,雖然有神龍之血的增幅,但也決不是玄夜那神的憤怒的對手。終於,在第三秒的時候,啊呆布下的光之守護化為點點光芒消失了。金色的神的憤怒重重的轟擊在他護身的生生鬥氣上。啊呆左手一熱,守護戒指瘋狂的吸收著神的憤怒的攻擊能量。但由於能量過於龐大,根本不是它一時間能夠吸取乾淨的。啊呆全身大震,再次噴出鮮血,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玄夜心中一喜,怕傷了啊呆的性命,剛要收功。阿呆胸口處突然藍光大放,一股藍色的能量彭湃而出。瞬間護在他身前,藍色的能量凝聚成龍的形狀,張開大口,竟然吞噬起神的憤怒來。此時的阿呆已經因為彭湃的能量昏了過去,茫然不知神龍之血在其中的龍蛋作用下,正吞噬的玄夜發出的神力。玄夜大吃一驚,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發出的神的憤怒竟然如泥牛入海似的不斷的被那條藍色的能量龍吞噬著,自己的魔法力飛速的消失,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了使自己不至於因為魔法力消耗過多而功力大減,只得強行散去攻擊的力量。金茫一弱,天神之怒恢復了淡淡的光芒,在攻擊消失的同時,阿呆胸口處那條藍色能量龍也消失了。神龍之血本身並不具備吞噬的力量。只是上回為了保護阿呆不至於被冥王劍的邪惡之氣侵犯吸取了不少的邪力。而冥王劍的邪力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吞噬靈魂。在神龍之血和冥王之力的融合之下,終於在阿呆最危險的時候爆發而出,發揮出唯一的一次吞噬能力,將他救了下來,其吸收的邪力和神的憤怒的神力,也完全被即將覺醒的巨龍之蛋吸收掉了。玄夜身體微微一晃,目瞪口呆的看著軟到在地的阿呆,失聲道:「神龍之血,不可能,神龍之血怎麼會在他身上。」神龍之血的能力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卻認得那藍色的能量形態。在教廷的典籍描述中,藍色的龍形能量正是神龍之血的象徵。席文飄落到阿呆的身旁,抄起他的身體,微怒道:「主教大人,剛才的時間應該不止5秒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崔動生生真氣輸入道阿呆的體內。幫他調息著。 玄月在阿呆倒下的時候,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能量完全消失了,她瘋狂的跑到阿呆的身旁,哭喊道:「阿呆,阿呆,你可不要有事啊。」席文發現阿呆的身體雖然虛弱,體內的經脈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振蕩,但他的傷並不是很重,安慰玄月道:「放心吧,他沒事。」 玄夜歎息一聲,以阿呆本身的能量根本是不可能和自己抗衡的,只是不知道這小子從那裡得來了當初第一任教皇護身神器——神龍之血,看來天意如此,強求不得,他飄身道玄月身旁,淡淡的道:「既然阿呆堅持了5秒,就讓他暫時保存冥王劍吧,不過,他如果以後仗著冥王劍得邪力要是做了什麼壞事,教廷是不會寬恕他的。月月,咱們走吧。」說完,用魔法力封印住玄月的行動,帶著她轉身就要離去。 「我天罡山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耍完威風就想走,恐怕不那麼容易吧。」微風輕動,玄夜面前突然多了一人,正是天罡劍聖。 「參見師傅。」席文兄弟一看天罡劍聖來了,不由的心中暗喜。趕忙行禮。原來,早在玄夜提出讓阿呆堅持5秒的時候,席文就讓自己的師弟去後山將消息告訴天罡劍聖了,他也知道教廷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如此重要的事情還是讓師傅來處理比較好。 玄夜凝神看向面前之人,心道這就是聞名大陸的天罡劍聖嗎?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微微額首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天罡劍聖出現的時候,是背對玄夜的,此時他緩緩轉身,雙目開合之間冷電連閃。玄夜看到這鬚髮皆白的天罡劍聖竟然有著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容貌。心中一驚,所謂人有異相必有異能,而且天罡劍聖眼中的神光,充分顯示著他深不可測的功力。 天罡劍聖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三十年後,你這個小猴子也成了教廷的紅衣主教,到上我這裡耍起威風來,即使你爸爸見到我,也要稱呼一聲前輩,不要以為你們教廷有什麼了不起,還不看在我眼裡。」 玄夜心頭大震,自己是教皇之子這個秘密在教廷中很少有人知道,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老不老少不少的天罡劍聖竟然一語點破。「您就是天罡劍聖麼?晚輩玄夜有理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天罡劍聖的對手,心中的傲氣不由的收斂了許多。 天罡劍聖閉上雙眼,淡然道:「你這次來這裡,就是為了要教訓教訓我的徒孫麼?」 玄夜在大陸上行走,誰見到他不是恭敬有加,可面前的這老頭子卻像他自己說的似的根本沒有把教廷放在眼裡,玄夜強忍著怒氣道:「冥王劍乃天下至邪之物,我只是要試試阿呆有沒有能力守護它。」 天罡劍聖冷哼一聲道:「我的徒孫用你來試探嗎?你也太小看我天罡劍派了,既然你試了我徒孫的功力,我是不是也應該是一下你的魔法有多高深啊!」 玄夜心頭一震,他沒想到天罡劍聖居然會不顧身份,主動向自己挑戰,抗聲道:「劍聖,晚輩自認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 天罡劍聖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以後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你們教廷的人出現在天罡山脈附近,你不用不服,如果想和我動手,你父親來這裡還差不多,看著。」他突然伸出左手虛空一抓。 玄夜一愣,天罡劍聖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任何強大的氣勢,就在他不明所以之際突然吃驚的發現,山脈間的雲霧竟然動了起來。如長鯨吸水一樣向天罡劍聖的方向飄來。天罡劍聖右手手腕一抖,霧氣突然散去,但他手中竟然多出一柄用霧氣凝結的長劍,也不見他作勢,信手一揮之下,霧劍電射而出,直奔遠方一座高聳的山峰飛去。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霧劍上。沒有預想中的爆炸,霧劍消失了。但是,那座山峰卻被毫無著力的霧劍穿透出一個大洞,而且沒有任何的山體倒塌的跡象。那個巨大的空洞似乎天生就存在著似的。所有人都驚訝的動彈不得,如果說先前玄夜的魔法威力很讓人吃驚的話,那天罡劍聖這霧劍穿峰的表現只能用神跡來形容了。 玄夜到吸一口涼氣。他明白,就是自己發動最強的魔法也不可能將距離如此之遠的目標穿透。更何況,天罡劍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表現的不溫不火,使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用了多少實力,他說的對,也只有父親親自來,或許還能抗衡一下吧。 天罡劍聖恢復雙手背後的姿勢,淡淡的道:「看清楚了麼,千年大劫即將來臨,把自己的能力都用到有用的地方去吧。」 玄夜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半晌才道:「你是長輩我自然無法反駁您的話。」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聲音在玄夜耳邊響起:「怎麼不還不服氣麼?你對阿呆而言不也同樣是長輩,同樣的話我也可以放在你身上,我全力出手的話,恐怕你也堅持不了5秒鐘吧,冥王劍確實是天下至邪之物,以阿呆現在的功力,想守護它確實有一定的難度。不過,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徒孫的成就並不會次於你,5年之後,還在這裡,你可以和阿呆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試,如果你贏,冥王劍就讓你們教廷收回,如果你輸了,我希望你把女兒嫁給阿呆,你能答應麼?」他早聽席文說過阿呆和玄月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會做出如此要求。 玄夜心頭一震,他沒想到天罡劍聖會為阿呆做媒,5年?他也太小看自己了,別說是5年,就算是三十年阿呆也未必能達到天罡劍派掌門席文的功力,而自己的法力也會不斷進步,聽起來,這個賭約似乎對自己很有利。毅然道:「好,既然您這麼說了,就按照您的意思吧,5年之後,玄夜定然再來拜訪。」說完拉著玄月,崔動體內魔法力,在白色聖光的包圍下就要離開。 「等一下,爸爸。」玄月哽咽著阻止著父親。 玄夜一皺眉,天罡劍聖對他造成的無形壓力讓他始終處於下風,使自己受辱於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造成的。如果天罡劍聖要求自己的女兒留下,自己是沒有能力阻止的,不禁怒道:「你還要幹什麼?」 玄月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剛才天罡劍聖和玄夜的交談都是用的傳音之法,她並沒有聽到,她知道自己和阿呆的分離已經是必不可免的,哀聲道:「爸爸,我有一樣東西要留給阿呆,那是他的。你先解除我身上的封印,我會跟您回教廷的。」 看著女兒悲傷的樣子,玄夜心中一軟,解開了玄月身上的封印。玄月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走到天罡劍聖面前。哽咽道:「爺爺,您告訴阿呆,就說月月永遠都會惦記著他,讓他以後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可能的話,以後我一定會去找他的。」一邊說著,她將手上的精靈之鐲摘了下來,遞給天罡劍聖,「這是精靈女王送給我們的,她尋找精靈族族人的時候能用的上,只是,只是月月不能和他一起去了。」 天罡劍聖接過因為離開精靈森裡而無法發出綠色光芒的精靈之鐲。淡淡的說道:「孩子,回去以後好好努力修煉,你和阿呆以後一定還會相見的,爺爺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只能在以後送你個強大的守護者吧,」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玄月的淚水不禁再次流淌而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昏倒在席文手中的阿呆,泣道:「您告訴他,我,我希望他能做我一輩子的跟班。」說完。扭頭就跑。晶瑩的淚珠在空氣中飛舞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出七彩的光芒。 玄夜歎了口氣,沖天罡劍聖微微施禮後,追著自己的女兒去了,天罡劍聖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歐文,你這一輩子實在是太苦了,師傅不能彌補你什麼,就讓我幫助你的弟子得到幸福吧。」 席文兄弟已經圍了上來,周文道:「師傅,您就讓他這麼走了?剛才他有多銷帳您可是沒看見啊。」 天罡劍聖眉頭微微一皺,道:「周文,從今天開始,罰你面壁三月,你這個衝動的脾氣需要好好改一改,席文你監督他,這個玄夜的魔法天賦之高,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當代教皇,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雖然我勝他沒有什麼問題,但你想過沒有,如果徹底得罪了教廷,他們的所有高級祭祀聯手發動禁咒,恐怕天罡上將不復存在。 在單一對抗來說,我並不畏懼教皇,但如果保持著一定距離,給他充分吟唱咒語的時間,我也難保不敗。天神雖然是虛無飄渺的,但教皇卻擁有著神秘的力量,我知道你們幾個現在的實力都不弱,普通的魔法根本無法突破你們的鬥氣防禦。但是你們千萬不要小看魔法的威力,那借用天地之力的能量終究比我們這些自身修煉的鬥氣要強上一些。況且,千年大劫將至,我不希望再節外生枝,你們從今天開始都要加緊修煉。劫難來臨的時候,就要靠你們了。「他伸手一抓,將阿呆從進諾寒蟬的席文手中接過,」席文,和阿呆同來的那兩個孩子,你要好好指點他們,我已經想清楚了,歐文的仇是要報的。但我們並不適宜參與,會影響天罡劍派的名聲,這個報仇的任務,以後就由阿呆來完成吧。「 路文道:「可是師傅,阿呆這孩子年齡還太小,雖然他是同齡弟子中最強的,但恐怕也……」 天罡劍聖抬手阻止他說下去,「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半年之後,你們來石窟見我,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在這半年之內任何人不要到後山打擾我。」說完,抱著阿呆消失在眾人面前。 席文帶著眾位師弟恭敬的向著天罡劍聖消失的方向施禮。半晌,席文才道:「咱們也該回去了,看來師傅要親自教導阿呆了。」 周文苦著臉道:「大師兄,師傅讓我面壁三個月,您看……」 席文瞪了他一眼,道:「你確實該面壁面壁,你的這個脾氣啊!四弟,從今天開始你要督促弟子們勤加練習,我們也必須要抓緊了,師傅讓咱們提高實力,必然有他老人家的用意。」 路文道:「是。大師兄。」…… 一個陰暗的房間內。 「你找我有事麼?」低沉的聲音響起。 「如果沒事,你以為我願意來這裡麼?」另一個聲音幾乎與前一個一樣低沉。 「什麼事?」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我手下的人在進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你的手下攻擊,並且殺了我手下一個獲取者,殺手工會的主上,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此人正是盜賊工會的會長,自從他得知自己的獲取者死在冥王劍下之後,就立刻趕到殺手工會總部興師問罪。殺手工會的總部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個秘密的地方,但對他這掌握天下情報的盜賊之首來說,並不算什麼。 「嗯?你說什麼?」主上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說你的手下殺了我手下一個獲取者,你應該知道培養一個獲取者有多麼難,比起你培養那些滅殺者來說還要困難的多。」會長激憤的說道。 主上道:「這怎麼可能,能殺了獲取者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我的手下也只有元殺成員有可能辦到,但他們都在」家「裡,我並沒有派他們執行任何任務,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應該知道,你們盜賊工會和我們殺手工會向來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哼,我會搞錯。冥王一閃天地動,除了你們少手工會的王牌殺手"冥王」以外誰還能做到。就是「冥王」的弟子用冥王劍殺了我的手下。 主上失聲道:「你說什麼?冥王的弟子?是不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而且看上去有些木訥。」 會長冷哼一聲道:「既然你承認那就好辦了,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盜賊工會一個交代。」 主上沉吟了一會,道:「你讓我向你交代什麼?我現在也一直在尋找這個人。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冥王早已經叛離殺手工會了。」 盜賊工會會長一愣,轉瞬冷笑道:「你想騙誰?冥王替你們殺手工會賣命那麼多年,立下的功勞恐怕你自己都算不清楚吧。你還能不好好籠絡他,會讓他有叛變的機會?而且就算他被判了,以你的作風,你會留著他麼?」 主上的聲音中微帶怒意,「你不要以為我怕了你,你我兩方要是鬧僵了,對誰都不好。你應該還記得冥王是怎麼加入我們工會的吧。他偷聽了我和手下的談話,知道了其中的秘密,你說他能不叛變麼?雖然我反應及時,讓手下給他下了無二聖水,不過他的功力確實強悍,竟然逃走了。並且躲避了我兩次追殺,現在冥王應該死了,而我們殺手工會也為此付出了三名滅殺者、六名元殺者和副會長一條手臂的代價。你說的那個小子我知道。他好像確實是」冥王「的弟子。看來冥王確實把自己的冥王劍傳給他了。我的人也一直在尋找他,他殺了你的手下,關我們什麼事?你那些手下是在什麼地方見到他的?」 聽了主上解釋後,盜賊工會會長冷靜了一些,沉聲道:「在天元族的精靈森林裡。不過他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讓手下找到那個小子,我希望你能解決了他。 主上心中暗喜,表面卻不露聲色的道:「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我知道你們盜賊工會不能輕易殺人,你手下的獲取者到精靈森林去幹什麼?又有什麼大任務麼?你們可是越來越富啊。」 盜賊工會會長心中暗凜,他和這個殺後工會的會長鉤心鬥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聞言冷笑道:「者就不能告訴你了,我們怎麼比得上你們殺手工會賺錢快。先這樣吧,一有消息我會盡快通知你。」說完,黑影一閃,在原地消失了。 主上冷笑幾聲,自言自語道:「我們殺手工會的行動是你所能控制的麼?」 一個獨臂人出現在主上身旁,低聲道:「主上,他現在可是越來越銷帳了,我們是不是應該……」 主上抬手阻止他說下去,道:「不,盜賊工會的實力其實不在我們之下,而且我們之間還有許多可以合作的地方,現在還不能功他們,冥王這件事我們本來隱瞞的很好,現在卻讓他知道了。沒有了冥王我們的實力確實減弱了不少,你命令所有出去尋找那小子的手下都回來。盜賊工會會幫我們找到他的。如果能夠像對冥王似的將其收為己用,培養一段時間,我們就又重新擁有了天下第一殺手。」 獨臂人遲疑道:「可是冥王是因為我們而死,他會就範麼?」 主上冷哼一聲,道:「世界上是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就看你是否努力去做了。這件事先不用著急,等有消息再說。你要抓緊訓練手下,每多增強一分實力,對我們今後都會起到關鍵作用。」 「是,主上。」獨臂人悄悄退了下去,他並沒有看到,主上的眼底閃爍著淡淡的紅茫…… 「不,不,我不是惡魔。」阿呆從惡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他不斷的喘息著,剛才他夢到有無數的冤魂圍著他,向他索命。半晌,他才平靜下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塊冷硬的大石頭上,周圍很暗,只能模糊的分辨出,自己似乎在一個洞窟中。 「你醒過來了。」清朗的聲音在阿呆耳旁響起。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天罡劍聖居住的石窟嗎? 「師祖,是您老人家麼?我怎麼會在您這裡?」 「嗯,是我帶你來的,你已經昏睡一天了。現在感覺如何?」 阿呆的腦子逐漸動了起來,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苦澀的說道:「師祖,我沒事,月月,月月她是不是跟他父親走了?」 天罡劍聖出現在阿呆面前,他伸手按在阿呆的肩膀上,不讓他站起來,「坐著別動,你那個小女朋友已經和他父親離開了,對你來說,和她分開未必是一件壞事,有她在,你怎麼能專心修煉呢?」 阿呆低下頭。心中湧起對玄月強烈的思念,雖然相處只有月餘時間,但玄月的身影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他內心深處。 「這是她留給你的。」天罡劍聖將變成墨綠色的精靈之鐲遞給阿呆,阿呆接過手鐲,緊緊抓在手裡,手鐲上似乎還殘留著玄月的體香。 「她讓我告訴你,以後如果有可能,她會來找你的。她還說,希望你能做她一輩子的跟班。」 雖然天罡劍聖在重複玄月臨走的留言時聲音中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但阿呆的心靈卻深深的震撼了,就算他在笨也能明白玄月話中的情意。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哽咽道:「月月,月月,我,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跟班啊!」 天罡劍聖微微歎息一聲,道:「你們這些孩子的事我時不明白的,你們都還小,談感情還早了一些,阿呆,我問你個問題。」他身上突然散發出濃郁的白光,那是生生鬥氣的光芒,光芒將洞窟照亮,使阿呆能清楚的看到面前的這個天下聞名的老人。 阿呆勉強抑制住內心的情感,道:「您問吧,師祖。」 天罡劍聖睜開雙目,眼中的光芒牢牢的看著阿呆的雙眸,沉聲道:「我問你,你願不願意為你師傅歐文報仇。」 一提到歐文的仇恨,阿呆全身一震,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當然願意,歐文叔叔死的好慘啊!那些殺手工會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天罡劍聖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既然你願意為他報仇,那這個報仇的使命就交付於你來完成。」 阿呆一愣,道:「我?好!師祖,我就算死也一定會替歐文叔叔報仇的。」 天罡劍聖不屑的一笑,道:「以你現在的功力,恐怕連一個普通的殺手都對付不了,如果不是憑借你身上的那幾件寶貝,你以為你能撐住玄夜那小子5秒鐘的攻擊麼?我告訴你,器物有的時候雖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實力,否則即使你拿著神器也無法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打個最簡單的比喻,就算讓玄夜拿著5件神器,而我不用兵器,他也同樣不是我的對手,你明白嗎?」 阿呆大概明白了天罡劍聖的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師祖,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歐文叔叔說,我吃了往生果,修煉要比一般人能快許多,精靈族的阿姨還給我用了一個叫精靈源泉的自然魔法,我想,將來我一定能為叔叔報仇的。」 在之前的詢問時,阿呆並沒有說出自己吃過往生果的事情,此時說出,連天罡劍聖那堅毅的心志也不由的一震,吃驚的說道:「你說什麼?你吃過往生果?之前你怎麼不說,怪不得,怪不得你能修煉的這麼快。你的資質雖然不錯,但還沒有到天才的地步,原來是往生果的作用,歐文啊!你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收了阿呆為徒啊!」 阿呆的心情因為天罡劍聖提起歐文的仇已經漸漸平復下來,撓了撓頭,道:「師祖,那個什麼往生果真的那麼好麼?」 天罡劍聖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往生果可以說是天下至寶,對於我們修煉生生決的人來說,其作用更是異常巨大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了。」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孩子,你覺得你自己和教廷的那個玄夜相比如何?」 阿呆一愣,道:「玄夜是月月的父親,是教廷的紅衣主教,他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魔法師了。我,我怎麼比得上他?」 天罡劍聖冷哼一聲,道:「你這個缺乏自信的缺點一定要改過來。我坦白的告訴你,我已經替你向他下了戰書,如果你想保住歐文留給你的冥王劍,就必須要在5年後的決戰中勝過他才行。」 阿呆失聲道:「什麼?不,不可能,我根本不可能贏的了他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龍蛋孵化 天罡劍聖微怒道:「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你跟歐文的時間不算長,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我這裡,跟我學習武技,半年之後才可以離開,我就不信我教出來的弟子,會比不上教皇的兒子麼?」 「半年?師祖,可是我已經答應精靈女王必須幫她找回失蹤的族人。」 「精靈女王的女兒被壞蛋抓走了,如果不在三年之內救回來,她就會失去精靈王血脈,我,我能不能先去找失蹤的精靈族人,然後再回來跟您學習?」 「不行!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去尋找精靈族不知道要多少功夫,孩子,你要明白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等你的功力提升一些,再去尋找精靈族人也會容易一些,不是三年麼?半年之後,你仍然有兩年多的時間,應該夠了。」 「可是,師祖,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天罡劍聖虛空一抓,歐文的那一柄天罡重劍頓時飄到他手上,他把天罡劍遞給阿呆,道:」你用全力劈我一刀。我要看看你都和歐文學到了什麼。「 阿呆無奈的接過劍,道:「師祖,我跟您學武技,可是我很笨,我怕會惹您生氣。」 天罡劍聖飄退出三米之外,冷聲道:「少廢話,出手吧。」 阿呆拿著天罡劍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他的震傷早已經被天罡劍聖治好了,崔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白色的光芒漸漸亮了起來,「師祖,您小心了。」阿呆看著天罡劍聖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天罡劍,他吃驚的發現,面前的天罡劍聖竟然如同山嶽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破綻,一咬牙,阿呆將全身鬥氣灌注於天罡劍之上,全身氣勢頓時大盛。回想著當初在海邊劈波斬浪是的情景,一記劈斬驟然向天罡劍聖劈去。 當天罡劍劈到天罡劍聖面前一尺時,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再也無法劈下了。天罡劍聖的護身鬥氣硬生生的將他的攻擊攔截在體外。白光一閃,轟然巨響中,阿呆發出的鬥氣被完全震散,連人帶劍被震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窟的牆壁上,緩緩的滑落在地。 半晌,阿呆才掙扎著爬了起來,雖然身體在生生鬥氣的保護下並沒有受什麼傷。但劇烈的撞擊還是讓他氣血翻湧。提著劍走到天罡劍聖面前不吭聲。面對著天罡劍聖如山嶽般的氣勢,他根本無法升起一絲反抗之意。 天罡劍聖淡淡的說道:「還算可以,阿呆,不知道為什麼無法撼動我的護身鬥氣麼?」 阿呆道:「您的功力高深,怎麼是我能比的了的,自然傷不了您了。」 天罡劍聖點頭道:「不錯,你說的對,武技中的技巧雖然很重要,但高手到了後期以後,決定勝利的還在功力,只要功力強能夠像魔法一樣發出無差別的攻擊,就算對手的技巧再好,也是無法抵抗的,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盡快提升生生真氣,好了,你坐到岩石上開始修煉吧。」 阿呆答應一聲,飄身落到岩石上盤身坐好,按照生生決的修煉方法調息起來,剛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出玄月的嬌顏,阿呆身體一震,怎麼也無法入定,體內的生生真氣也因為的他的精神不穩定而有些絮亂起來。 「抱元歸一,屏除雜念。」一股熱氣突然從頭頂傳來,瞬間遍佈阿呆全身,絮亂的生生真氣頓時安靜下來,按照生生決的運轉線路緩緩而行,阿呆在熱氣不斷浸入之下,終於漸漸的靜了下來,意守丹田,進入了修煉狀態。 天罡劍聖站在阿呆身後,不斷將自己純厚的真氣輸入阿呆體內,阿呆已經入定了,對於外界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感受,天罡劍聖利用自己的能量開始重塑阿呆的經脈,將自己的真氣緩緩的融入阿呆的液態真氣之中,阿呆並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正在被天罡劍聖不斷的提升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漸漸的清醒過來,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周圍似乎不像剛來時那樣漆黑了,雖然黑暗但石窟內的景象卻清晰可見。阿呆內視自己體內的情況,不禁驚呆了,原本丹田那一小團液態能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河流般的液態能量,液態的生生真氣在經脈中不斷遊走著,將阿呆的體內映照的亮了起來。 阿呆睜開雙眼,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似的,輕飄飄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耳目的靈敏比以前強了數倍之多,而且頭腦中似乎也清醒了許多。似乎鬧中去掉了一片陰影似的。一些不清晰的影像一閃而逝,似乎記憶起什麼似的。 「你醒了,孩子,往生果的效力確實不錯啊。」 阿呆清晰的辨別出聲音是從自己的身後發出的,意念一動,身體已經轉了過來,只見天罡劍聖坐在離他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他的臉色似乎不如先前那麼紅潤了,流露著一絲疲倦之色。阿呆道:「師祖,是您幫我提升的功力麼?」 天罡劍聖微微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我將自己一成的功力傳給了你,同時激發出存留在你經脈中往生果的效力,效果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很多,你的生生決已經突破了第六層境界,接近第七重了。」 阿呆一驚,道:「師祖,您把自己的功力傳給我,那您還能恢復麼?」 天罡劍聖淡淡的說道:「功力自然是能恢復的,不過要再修煉幾年吧。」天罡劍聖一成的功力,足以比的上普通人十年的苦修。他說得雖然輕鬆,但在傳功給阿呆時面臨的危險他並沒有說出。要把自己的功力暫時借給他人並不難,但要將自己的功力完全轉移給他人,成為被傳功者自己的功力,那就非常困難了,一旦失敗,傳功者自己也會受到波及。 阿呆愣愣的站在那裡,半晌,才道:「師祖,我怎麼能要您的功力呢,您還是收回去吧。」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傻孩子,功力給了就不能收回了。你只要以後好好修煉,幫助天罡劍派發揚光大,就是對師祖最好的報答了,師祖老了,留著那麼多功力有什麼用?還不如傳給你,你還年輕,今後能用的上,孩子,你的身體雖然在往生果的滋潤下已經很不錯了,但還無法承受我太多的功力,這半年內,你一定要好好用功,知道麼?半年的時間實在是短了些,不過只要你能再接受我一成功力,再大陸上行走,也就能比較順利了,」天罡劍聖之所以把功力傳給阿呆,固然是因為阿呆本性善良,但更主要的是,他將自己對歐文的虧欠感完全投入到阿呆身上,所以才會不惜耗損功力來成全他了。 阿呆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木訥了,趕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天罡劍聖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師祖成全。」 柔風吹過,阿呆的身體被天罡劍聖托了起來,「這裡就咱們兩。用不著多禮,你的功力已經達到了第六重,可以開始學習師祖新創的功夫了,你仔細看著。」天罡劍聖飄身而起,伸出右手,掌心處白色光芒閃爍著,一股晶瑩的銀色能量透掌而出,銀色能量不斷的冒出,漸漸的在天罡劍聖的掌心中豎立起來,竟然變成了一柄銀劍。 阿呆驚訝的合不攏嘴,失聲道:「師祖,您也會魔法麼?怎麼不用吟唱就能變出一柄能量劍來。」 天罡劍聖抓住手中如同天罡劍一樣的能量劍,飄身到阿呆身前,微笑道:「你仔細看看,不錯,這確實是一柄能量劍,但可不是魔法,是真氣,是生生真氣,是師祖用體內的生生真氣凝結成固態而形成的,這就是師祖要教你的功夫,液劍由於是真氣形成的,其威力之大,就相當於你用真氣直接攻擊敵人,就算對手用的是神兵利器,也未必能和你相抗衡,次劍同主人心靈相通,當你功力高深時,可以在戰鬥中隨時改變它的形態,成為一件另敵人防不勝防的兵器,當然,想達到那種層次,你要學的還很多。」一邊說著,天罡劍聖手中的銀劍變了起來,一會兒變成一面盾牌,一會兒變成一桿長槍,千變萬化,是阿呆歎為觀止。 「這裡地方太小,我怕毀壞了石窟,就不向你展現它的威力了,記住,什麼時候你的功力能隨時凝聚出一柄如同本派大堂中那樣巨大的天罡劍,兵可以指揮它變成任何形態,那你的這門功力就算練成了,說來慚愧,師祖在功力最高的時候也只能凝聚出一柄8尺長左右的能量劍,現在傳了你一成功力,更是不行了,我稱這門功夫為生生變。希望以後能在你手中發揚光大。」 阿呆早已經被這比魔法還要神奇的武技所吸引了,「師祖,原來武技還可以這樣使用啊。您教我吧,我一定認真學。」 天罡劍聖微笑道:「如果你完全學會了這門功夫,就可以超過師祖了,其威力之大可以說是無堅不摧,並不在冥王劍之下,魔法雖然有它的特性,但就算教皇聯合祭祀們發出的禁咒也很難突破我這鬥氣的堡壘。這門功夫是我十年前剛剛悟出來的,它的基礎就是渾厚的生生鬥氣,你現在主要需聯繫它的操縱技巧,至於功力,並不是一天兩天可以修煉出來的。」其實,天罡劍聖還是小看了冥王劍的威力,冥字九決越到後面威力越強,那並不是他能想像的了。 天罡劍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沖阿呆道:「對了,你在昨天最後抵擋玄夜攻擊時用出的藍色龍形能量是什麼?竟然吞噬了玄夜的魔法。」 阿呆一愣,道:「藍色龍形能量?我不知道啊!啊,是不是神龍之血。」說著,他將神龍之血從領子中掏了出來。 天罡劍聖微微皺了皺眉,感受著神龍之血上蘊藏的巨大的能量,道:「這是一件不錯的寶貝,你說它叫神龍之血,是不是當初第一任教皇神羽的那個神龍之血?它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裡。」 阿呆道:「就是那個神龍之血,是普巖族的普林先知送給我的。」當下,他將在普巖族遇到普林先知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一絲的隱瞞。 天罡劍聖聽完阿呆的描述,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他說你是拯救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麼?嗯,看來,我選擇給你傳功是正確的,普巖族的先知確實有著超越常人的能力,阿呆,你要更加努力了,如果你真的是他所說的救世主,那千年的劫難就要靠你去抗衡了。」 阿呆撓了撓頭,道:「師祖,你們都說有什麼千年大劫,這劫到底是什麼呢?」 天罡劍聖搖了搖頭,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六年以後,就到了普林所說的神聖歷千年,那時,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神龍之血突然顫動了一下,嚇了阿呆一跳,他清楚的感覺到,神龍之血內好像有什麼在呼喚著他似的,下意識的想起精靈女王送給他的龍蛋,趕忙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芒大放,出現的並不是那枚龍蛋,連殼都沒有,而是一個黑色的生物飄了出來,微微的扭動著。 天罡劍聖也吃了一驚,問道:「阿呆,這是什麼?」 阿呆愣愣的看著地面的小東西,道:「師祖,當初在精靈森林時,精靈女王曾經送給我一枚龍蛋,我把它收在神龍之血裡了。我剛才感覺到它在動,就把它放了出來,怎麼不是蛋了。難道,難道,它孵化了。」 阿呆和天罡劍聖面面相噓,同時失聲道:「龍。」兩人的目光都投向飛出的生物身上,只見它身長在一米左右,看上去像一條大泥鰍似的,肉滾滾的,皮膚非常光滑,通體都是灰黑色,身體下面有四隻短小的爪子,額頭上的雙眼睜著,眼珠居然是金色的,從額頭到背後一直延伸出7個小突起,似乎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似的,在身體兩側,收攏著兩隻小小的肉翅,也是灰黑色的,身體正在地面不斷的扭曲著,發出微弱的聲音,身上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邪氣,而不大的小眼睛在開合之間卻反而會產生一絲神聖的氣息。 阿呆從這個生物身上感覺出一種親切感,他不知道的是,這正是當初的平等鍥約生效了,更何況,他是生物出生第一個見到得人,自然會產生親切的感覺,他蹲下身體,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它的頭一下,生物轉過頭,小眼睛沖阿呆眨了一下,突然發出一聲歡叫,猛的撲在阿呆身上。阿呆嚇了一條,趕忙把它抱在懷裡。喃喃的說道:「你,你就是龍麼?」 生物似乎聽懂了阿呆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伸出粉紅色的舌頭不斷的舔著阿呆的臉,狀及親熱。 抱著它軟軟的身體,阿呆感覺非常舒服,看了看驚訝的天罡劍聖,道:「師祖,龍就是這樣的麼?」 天罡劍聖苦笑道:「沒想到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還有幸見到一條龍,應該是這樣的吧,看上去,它好像很喜歡你似的。」 小黑龍連連點頭,表示認同天罡劍聖的話,阿呆道:「師祖,那它怎麼辦啊?精靈女王阿姨說,我可以和它做朋友,我可以麼?」 天罡劍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小黑龍和阿呆同時驚訝的看著他,半晌,笑聲收歇。天罡劍聖有些興奮的道:「你當然可以和它做朋友了,沒想到我的徒孫竟然會成為大陸上第一個龍騎士,恐怕也是最後一個吧,我現在更加相信普林先知的話了。」 阿呆想將小黑龍放在地上,小黑龍卻不幹,兩隻短小一些的前抓,緊緊的抓住阿呆的衣領,背上的雙翼不斷的輕輕拍打著,阿呆道:「師祖,我不會騎它的,我們是朋友啊。」 天罡劍聖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既然是龍,應該很強大才對,怎麼它連鱗片都沒有,不知道有什麼能力。」 小黑龍似乎要展現自己的能力似的,鬆開抓住阿呆的龍爪,翅膀不斷的拍打著,但可惜的是,它翅膀的力量顯然和自己身體的重量不成正比,身體只在空中保持了不到一秒,普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小黑龍慘叫一聲,小眼睛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阿呆趕忙蹲到它身旁,撫摸著它的頭道:「不怕不怕,以後等你長大了,一定能夠飛起來的。」 這條從龍蛋中孵出的小龍,本是龍族之王的孩子,在千年之前,正是龍族所剩不多的族人幫助神羽挽救了大陸的浩劫。而龍王的妻子在那之前五十年,正好誕下了一枚龍蛋,在於惡魔的戰鬥後,龍族突然神秘的消失了,而這枚龍蛋也就遺留在大陸之上,本來,這條小龍應該和它父親一樣,是一條金龍王,但是,龍蛋的孵化需要其父母為它提供龐大的能量。而它被遺留下來以後,根本沒有能力供它孵化,所以只能靜靜的躺在死亡山脈的洞穴中,依靠著洞內的魔法水晶釋放出的微弱的能量維持著生命。算起來,這條小龍已經有上千年的壽命了,一百年前,就在龍蛋沒有能量維持即將死亡的時候,精靈奧迪潛入死亡山脈修行時無意在洞穴裡得到了它,將它帶回精靈森林之後,依靠著精靈泉水和精靈古木的滋潤,它又活了過來,千年積攢的能量不斷的凝聚,終於,它在神龍之血內得到了它所需要的能量。又經過天下至邪冥王劍和玄夜那神聖的神的憤怒的刺激成功的孵化了。可是因為它的孵化受到了冥王劍邪氣的影響,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成為天下第一條聖邪龍。它不但具有了原先金龍王遺傳下來的所有能力,也同時具有了冥王劍一定的能力,將會隨著不斷的成長而進化。由於它已經具有了千年的壽命,達到成年龍的年齡,所以只要它積聚足夠的能量,就能夠很快成長起來。 在聽到阿呆的安慰之後,小黑龍用前爪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地方,緩緩的站了起來,沖阿呆輕鳴一聲,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天罡劍聖笑道:「看來這小東西是餓了,只是不知道它要吃什麼才行,養龍,確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過慣了平靜生活的天罡劍聖在小黑龍的出現之後,不禁好奇心大起。 阿呆想起神龍之血內還有一些食物,趕忙念動咒語,將神龍之血內的東西全部召喚出來。包括一些食物、玄鐵弓、五塊極品魔法水晶、十一枚當初煉製出來的銀球和自己的一些衣物。以及當初從迷幻之林中帶出來的用銀錫包裹的饅頭。 小黑龍的眼睛亮了起來,看都不看那些食物,張開大嘴,一口就吃掉兩塊極品魔法水晶,阿呆嚇了一跳,想起來自己留給哥裡斯的禮物,終於在小黑龍吞下第二口魔法水晶石的時候,將那塊黑色的魔法水晶搶了下來。 天罡劍聖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黑龍,吃驚的道:「龍石吃礦石的麼?」正在他驚訝之時,小黑龍已經湊到玄鐵弓旁邊,張開大嘴就是一口。可能石玄鐵弓太硬了吧,它反而沒有咬動,反而痛叫一聲,用小爪子不斷的拍打著地面,堅硬的玄鐵弓上留下了一排小齒印。 天罡劍聖將玄鐵弓從地面上抓起,動容的道:「這是玄鐵所鑄,阿呆,你身上的寶貝可真不少啊。」要知道,即使是二代弟子的天罡重劍也只不過含有百分之五的玄鐵而已,他隨後搭上弓弦,輕易的將玄鐵弓拉成了滿月,銀色的光芒閃起,弓弦上竟然出現了一隻固態能量箭,天罡劍聖輕喝一聲,能量箭電射而出,沒入了石窟的牆壁內,一道光線從外面射入,石窟竟然被射穿了,能量箭不知去向。 天罡劍聖讚道:「嗯,好強的弓。」 小黑龍在地上聞了聞,阿呆在它咬想銀球的時候趕忙搶回了三個,其餘的則都進了它的大嘴。然後又三口兩口將那些食物吃了下去。沒有礦石也只有吃這些湊合了。 阿呆看著食量比自己大的多的小黑龍,道:「你這麼能吃,以後我可養不起你了。」 小黑龍伸出前爪指了指阿呆手中的黑色極品魔法水晶,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天罡劍聖顯然心情不錯,將玄鐵弓遞給阿呆,道:「礦石雖然山裡沒有,但食物還有的是,讓它湊合吃吧。」 小黑龍不滿的哼了幾聲,天罡劍聖笑罵道:「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有意見麼?阿呆,既然它是你的朋友,你就給它起個名字吧。」 阿呆一愣道:「起名字?我可不會,還是您起吧。」 天罡劍聖道:「灰黑色的龍,叫你小黑或者小灰好不好?」 小黑龍聽了不斷的搖頭,一副打死也不從的樣子,天罡劍聖哈哈一笑,道:「原來你也會分辨好壞啊!我想想,嗯。你身上又有邪氣,眼睛又是金色的,帶有神聖的氣息,就叫你聖邪吧。」聽了這個名字小黑龍似乎很滿意似的。不斷的點著頭,湊到天罡劍聖的身邊蹭了蹭他的腿。 阿呆笑道:「好啊!聖邪!你以後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就叫你小邪吧。」聞名天下的金眼聖邪龍就這樣定下了於死神阿呆一生不變的情意。 小邪扭了扭胖乎乎的身體,湊到阿呆腳下打了個哈欠,趴在地上不動了,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打起了小呼嚕。 天罡劍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了,阿呆,你先回劍派中讓席文找人多送些吃的來。聖邪的飯量恐怕會很驚人,等你回來,我再教你生生變的修煉方法。」 阿呆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出乎天罡劍聖和阿呆的意料,聖邪這一睡,就是七天,期間沒有一絲醒轉的跡象,睡的非常香甜。阿呆因為曾經擔心聖邪的身體狀況,用生生真氣探詢過它的氣息,發現沒有任何的異狀。當聖邪睡到第三天的時候,阿呆和天罡劍聖都發現了它的變化,聖邪的身體好像長大了一些,背後的龍翼變化最明顯,已經不是它剛出現時那樣柔軟了,雖然仍舊彈性十足,但卻要堅實了一些,也大了一些,聖邪身上不再像出現時那樣光滑,細密的小黑點遍佈全身,摸上去硬硬的,像一個個小突起似的,從額頭到後背的七個突起也更鼓了一些,其實這些都是應為聖邪吃了那四顆魔法水晶所致,它之所以沉睡,正是在不斷吸收著極品魔法水晶的能量。 這七天裡,阿呆每天有一半的時間處於打坐之中,其餘的時間,天罡劍聖剛開始教導他生生變的功法。生生變是天罡劍聖自己研究出來的一種特殊功法,修煉起來非常困難,對本身鬥氣能力的要求非常高,阿呆的生生決的鬥氣已經達到第六重的境界了。但是修煉起生生變卻依然非常困難。生生變修煉時要求將自己體內的真氣逼出體外。憑借意志控制這些逼出體外的能量。同時,還必須要控制住這些能量。有隨時收回的能力。 阿呆第一次試驗生生變的時候,按照天罡劍聖所說的修煉方法,拼盡全力,才凝聚出一團拳頭大小的白色鬥氣,微微呈液態,就在他想控制這液態能量發生變化的時候,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和液態能量脫離了精神聯繫,結果,不但把地面炸出一個直徑三米的深坑,也把自己炸的狼狽不堪,如果不是守護戒指及時散發出守護能量的話,恐怕阿呆必將深受重創。最慘的是,因為他將自己的液態鬥氣幾乎都崔運出來,這鬥氣一消失。他體內頓時空空如也,一連打坐了兩天,才算恢復原狀,從這次試驗以後,每次阿呆再練習生生變,必然被天罡劍聖轟出石窟之外,天罡劍聖可不想自己修煉的石窟被阿呆炸毀。畢竟,用生生變功法凝聚出來的固態的生生真的蘊涵的能量,是那麼的巨大,那是壓縮致極的能量啊! 到了修煉的第五天,阿呆已經漸漸掌握了竅門,他發現,使用生生變的時候,崔運出的液態真氣只要不超過體內存留的真氣,就會非常好控制,一旦超過,控制起來就要困難的多了,從這以後,他開始將生生鬥氣四分發,六分收。雖然只能發出雞蛋大小的固態能量,但卻可以輕鬆的控制,修煉起生生變就要輕鬆的多了,開始可以將這發出的固態能量改變形狀。天罡劍聖再暗中看到這些不禁暗暗點頭。他之所以不告訴阿呆這些修煉的竅門,就是想讓他自己去體會,拿來的東西總比不上自己領悟的東西理解的透徹。 在阿呆刻苦修煉的同時,玄夜父女也已經回到了神聖教廷。教廷距離天罡山脈本就不遠,那天離開天罡山脈之後,玄夜帶著女兒和自己的一眾手下會合後,先恢復了體內的魔法力,然後立刻返回神聖教廷。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返回教廷 玄夜這幾天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不但是因為自己在天罡山脈沒有拿回冥王劍,更是因為女兒月月。在天罡山脈雖然自己沒能體現出教廷強大的實力,而且還在天罡劍聖的精神壓迫下一敗塗地,但輸給天罡劍聖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而且除了天罡劍派的人和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別人看到。可是,離開天罡劍派以後,不,準確的說,是女兒和阿呆分開以後,以前那個天真活潑、調皮搗蛋的月月不見了。她變得異常的沉默,無論自己要求她什麼,她都不會反駁。但是,有幾次自己卻發現月月一個人偷偷的哭泣,即使是平時一起前進的時候,月月的眼神也變得非常迷茫,似乎她已經失去了靈魂似的。 「月月,馬上就到教廷了,咱們回家了。」 玄月看了一眼面前那不高的丘陵,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她知道,只要翻過這裡,就到了教廷的聖地,也就是自己的家。離開天罡山脈以後,她的心情就沒有平靜過,天天和阿呆在一起,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特殊的好,可這一驟然分離,對他殷切的思念每天卻如潮水般折磨著玄月,她已經不會再騙自己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傻乎乎、有些木訥的阿呆,她的人雖然離開了,但心,卻仍然留在阿呆身邊。 「月月,你怎麼不說話?回家了難道不高興麼?」 玄月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玄夜皺眉道:「那個阿呆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惦記著他。他無論身世、相貌,沒有一點能配上我的女兒。除了身上有神龍之血和冥王劍以外,他根本就沒什麼真本事,月月,你還小,不適宜過早的涉入感情之中,感情這東西,既讓人痛苦。又讓人無法放棄,你要堅強起來,以後你就會明白爸爸的苦心了。高興點吧,就要到家了,你這個樣子,難道想讓你媽媽擔心麼?你偷跑了以後,她一直都非常著急。」 聽以玄夜提起自己的母親,玄月全身一震,心中湧起對母親強烈的思念。緩緩抬起頭來。眼圈一紅,低聲道:「我,我好想媽媽啊!」 玄夜摟住女兒的肩膀,柔聲道:「月月。別哭,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回到教廷以後,爸爸不再勉強你修煉魔法。你先調整一段時間,等到精神恢復一些再說。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在他看來,女兒和阿呆之間,只不過是日久生情而已,這麼短地時間,兩人根本不可能建立什麼深厚的感情基礎。以女兒好玩、喜歡新鮮事物的性格,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將阿呆忘記的。但是,事情真的像玄夜想的這麼簡單麼?玄月真的能忘記阿呆麼? 玄月看了父親一眼,道:「爸爸,咱們快走吧,我想快點見到媽媽。」 在眾高級祭祀和銀甲審判者的護衛下,一行人很快進入了神聖教延的中心地帶。以玄夜在教廷中的地位,祭祀們看到他莫不深深行禮。教廷地中心地帶,是由十幾座神殿組成地,中央的神殿,都是教廷高層議事的地方。周圍地神殿則代教廷中的祭祀們休息。而審判所的人,則居住在教廷外圍,和教廷的神聖騎士團一起,負責教廷地防務。 娜莎早在玄夜帶著人進入神聖教廷地界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一聽說女兒和丈夫一起回來了,她心中說不出的高興。本來她就不太同意丈夫讓女兒出外歷練的做法。這回丈夫把女兒找回來了,她心情非常之好,獨自一個迎了出來。 當娜莎迎到教廷的光明大殿門口時,正好看到玄夜和玄月在手下的簇擁下走來。 「月月——」娜莎已經顧不上什麼禮儀了,飛快的跑了過去。 聽到母親的呼喚,玄月全身大震,淚水瞬間流淌而下,多日心中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哭泣著迎向母親,猛的撲入娜莎的懷中,放聲痛哭。 懷抱著自己的女兒,娜莎也不禁熱淚盈眶,從小玄月出生以來,這還是她們母女第一次分離。撫摩著玄月藍色的長髮,哽咽道:「月月乖,不哭,告訴媽媽,在外面是不是吃苦了。以後可不要再離開媽媽身邊了,媽媽都快擔心死了。」 玄夜走到他們母女身邊,一家重逢的感覺使他心中的陰霾完全消失,眉宇舒展,伸開雙臂,將自己的妻女摟入懷中,一旁的眾手下見到如此情景,都悄悄的退走了,將這一刻的溫馨完全留給了主教大人一家。 良久,玄月的哭聲收歇,抬起頭看向自己絕美的母親,抽泣著道:「媽媽,月月真的好想您啊!都怪月月不好,讓您擔心了。」 娜莎流著淚道:「月月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媽媽不會生你氣的。來,讓媽媽好好看看。」她捧起玄月的嬌顏,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在女兒的額頭上輕吻一下。「啊!月月,你可瘦了很多,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媽媽,我沒吃什麼苦。咱們回家吧。」 「好,咱們這就回家,媽媽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可要多吃一些啊!以後不要再偷溜了,你是媽媽最疼愛的寶貝,要是你有什麼事,讓媽媽可怎麼辦啊!」 玄夜攬住妻子的柳腰,低聲道:「走吧,咱們先回家再說。」一家三口穿過光明大殿,回轉到紅衣祭祀祈神殿後的住處。 見到母親,使玄月對阿呆的思念沖淡了一些,娜莎拉著她的小手坐在床邊,道:「月月,快告訴媽媽,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啊!」 娜莎的話不禁勾起了玄月的回憶,想起自己和阿呆這一個月來經歷的風風雨雨,她不禁有些癡了。喃喃的說道:「媽,如果喜歡一個人,那是什麼感覺啊?」 娜莎心中一驚,抬頭看了自己地丈夫一眼,柔聲道:「月月,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麼?」玄月眼中的迷茫她再熟悉不過。當初自己在和玄夜交往之後,也經常會出現這種表情,難道,自己的女兒有了心上人不成,女兒可只有不到十六歲而已啊!她心中不禁暗暗稱奇。只不過一個多月的工夫。到底是誰有這麼大魅力。可以讓自己這調皮的女兒完全變了樣子。 玄月搖了搖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媽媽,我想去見爺爺。」 玄夜皺了皺眉頭,道:「你爺爺在修煉中,還是不要打擾他老人家的好。」其實他也很想趕快見教皇一面。將之前在天罡山發生的一切轉告父親。天罡劍派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教廷地威嚴,他必須要和父親商量出對策。這種大事,還是需要教皇來作出抉擇地。 娜莎道:「你就帶月月去吧,父親前天已經出關了,這幾天一直在祈神殿中獨自冥想。你和月月都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也應該去看看。」 玄夜想了想,道:「那好吧。月月,你為什麼想見爺爺。平常地時候,你可最怕見爺爺了。」在玄月出生的時候,教皇親自為她施加了神之祈禱,教皇發現,玄月竟然是天生的光明體質,資質之好,更在她父親玄夜之上,在玄月懂事以後,就經常逼迫玄月修煉。可玄月天生調皮,仗著父母地疼愛,老躲著教皇,就是不肯修煉,弄的教皇是又氣又愛,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玄月低著頭,道:「爸爸,我想跟爺爺學習光明魔法。」 玄夜和娜莎都嚇了一跳,娜莎摸了摸玄月的額頭,吃驚的道:「我地好女兒,你這是怎麼了?也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轉性了麼?以前你不是最厭煩修煉的麼?怎麼這回卻主動了。就算要學,讓你父親教你也就足夠了。」 玄月低著頭,道:「媽媽,我沒事。我只是學得自己的實力太弱了,在大陸上根本不算什麼?爸爸和爺爺不是都說過千年大劫即將來臨麼?我也想為教廷出自己的一份力。跟爺爺一起修煉,也許能學的快一些吧。」 玄夜不禁有些氣結,女兒竟然嫌自己水平不夠,自己可是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啊!但他心中也有些興奮,經歷過這一個月的歷練,自己的女兒終於肯塌下心來修煉著。也許這樣就不會再去想那個傻小子了。 娜莎皺著眉頭,目光連閃,她摟住女兒的肩膀道:「修煉也不急在一時,你今天剛回來,先休息一天,睡一會兒吧。等你醒過來,再讓爸爸帶你去見爺爺,好麼?」 在母親柔和的聲音中,玄月輕輕點頭,鑽進了自己舒服的被窩中。娜莎幫她蓋好被子,輕輕的撫摩著她藍色長髮。玄月在母親那熟悉的溫暖下,漸漸的睡著了。這些天,她實在是太疲倦了,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看著女兒進入了夢鄉,娜莎沉著臉站了起來,拉著丈夫出了女兒的房間回到他們自己的寢室之中,關好門,娜莎嗔道:「你個死鬼,自己去尋找女兒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有,女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變化這麼大?是不是吃苦了。」 玄夜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嬌妻,苦笑道:「莎莎,好歹我也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這死鬼能不能別叫了。我獨自去尋找月月,還不是為了你。怕你擔心啊!本來我是想帶你一起去的,可是又怕你旅途勞頓,所以才自己走了。」 娜莎哼了一聲,道:「那你告訴我,月月到底是怎麼了?如果不說清楚,今天晚上你就睡沙發去。」在外面,玄夜一向是高高在上的紅衣主教,娜莎也從來不會給他任何難堪,就像普通的白衣祭祀一樣,尊敬他愛戴他。可是,一回到家裡就完全變了樣子,玄夜對自己這位絕色嬌妻疼愛的不得了,結合以來。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時間長了,也就形成娜莎欺負玄夜的局面。玄夜對此到是沒有什麼不滿,他覺得,被自己老婆欺負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當然,娜莎也很會把握分寸,從來不會讓自己的丈夫過於難堪。畢竟,她也深受著這個修為高強的男人,他既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父親。 玄夜走上前。攬住妻子的肩頭,歎息道:「莎莎。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 娜莎拍掉玄夜的手。嗔道:「別動手動腳的,先說清楚,否則,不許碰我。」 玄夜投降道:「好好,是這樣地,……」當下,他將玄月和阿呆的之間發生的。他所知道的部分全都說了出來,其中隱瞞了玄月想去死亡山脈探險的部分。足足說了一個小時,才全部說清楚。 娜莎皺眉道:「老公,聽你這麼說,看來月月應該是認真的。我覺得你對阿呆那孩子有成見,冥王劍雖然是天下至邪之物,但阿呆的心地卻非常善良,冥王劍在他手裡未必是什麼壞事。而且是,你也看到了,月月似乎非常痛苦,你是不是不應該拆散他們啊!」 玄夜眼中寒芒閃動,「不,娜莎,我絕不能讓我的女兒和一個來歷不名而且又擁有邪惡之劍地人來往。教過大中有那麼多出色地年輕人,哪個不比阿呆強上百倍。他根本就配不上我們地女兒。放心吧,過一段時間,月月一定會忘記他,月月的性子你還不瞭解麼?只要咱們看好月月,應該不會有事的。」 娜莎想了想道:「可是,我覺地你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我可不想讓月月變得那麼痛苦。雖然以前她很調皮,但我還是喜歡那個天真活潑的女兒。只要女兒快樂,我們還是不要管束她太多的好。」娜莎本身就出生在教廷之中,她的父親就是現在的四位紅衣祭祀之一,在她小時候就要求嚴格,多年的苦修,才讓娜莎有了白衣祭祀的能力。後來,嫁給了玄夜以後,才脫離了父親的管制,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像自己當初那樣,連一個美好的童年都沒有。這也是造成玄月調皮搗蛋的根本原因之一。 玄夜摟住自己的妻子,看著她動人的嬌顏,心中湧起強烈的愛意,低聲道:「等見過父親大人再說吧。老婆,我好想你啊!咱們可已經很久沒有……」 娜莎俏臉一紅,推開玄夜道:「討厭,老不正經的。剛回來就想幹壞事。」 玄夜嘿嘿一笑,道:「老公和老婆在一起,有什麼壞不壞的,我真的很想你啊!小別勝新婚嘛。」說著,將半推半就的娜莎摟入懷中,吻上了她的櫻唇。娜莎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就軟化在玄夜的溫柔之中。 直到第二天晌午,玄月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良好的睡眠使她疲憊的身心得以恢復。癡癡的坐在床上,回想著阿呆的種種。當她想到阿呆在剛進入天罡山脈看到自己胴體時那慌張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得俏臉通紅,流露出會心的微笑。要是能和阿呆一起去尋找精靈族人,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阿呆,你現在還好麼? 門開,娜莎走了進來,她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微笑,不由得鬆了口氣,「月月,想什麼想的這麼開心啊!是不是想起阿呆了。」 玄月從回憶中驚醒,俏臉一紅,低頭微嗔道:「媽媽,我,我才沒有想他呢。」 娜莎坐到女兒的床邊,將玄月摟入懷中,柔聲道:「傻丫頭,你是媽媽的女兒,你有心事,難道媽媽還看不出來嗎?告訴媽媽?那個阿呆有什麼好,他會這麼吸引你。」 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玄月頓時放鬆下來,喃喃的說道:「媽媽,阿呆對我真的很好。和他在一起,我好開心,好開心。他雖然有些木訥,但秉性善良,為了救我,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對我的好我知道,媽媽,當初你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有那種看不到他就想念和他在一起就非常開心的感覺麼?」 娜莎心中一驚,看來。女兒和阿呆的感情遠遠不像丈夫所說的那樣,不動聲色的說道:「月月,你覺得阿呆值得你這麼真心對他麼?他以後能帶給你幸福麼?」 玄月看了母親一眼,毫不猶豫的堅定點頭,道:「一定能的,雖然阿並沒有什麼太出色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剛開始的時候,我看不起他。只是想耍他玩兒玩兒而已。可是。隨著相處時間的加長,我發現,在他身上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我。我也說不好我和他之間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只是覺得,離開他以後,我好像失去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似的。媽媽。我現在真地好痛苦啊!」說到這裡,玄月地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娜莎輕輕撫摩著女兒地長髮,微笑道:「傻丫頭。你還太小了,感情的事自然不是你所能瞭解的。媽媽知道你不願意在教廷待著,想去找阿呆,對不對?」 玄月猛地坐直身體,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媽媽,您,您能讓我去麼?」 娜莎歎息一聲,看來,女兒真的陷的很深啊!她還不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那個木訥的少年,「不行。」 聽到母親堅定的拒絕,玄月臉上的一絲興奮頓時消失殆盡,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女兒失望的樣子,娜莎心中一痛,接著道:「月月,你還太小了,媽媽怎麼能放心你在大陸上遊歷呢?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保護自己,我聽你爸爸說了你此行的經歷。如果不是運氣好,恐怕你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絕不能讓你再去犯險了。你還不到十六歲啊!」 玄月哽咽著道:「可是,可是媽媽,我真的好想和阿呆在一起啊!我……」 娜莎摀住玄月的小嘴,道:「別說了,你的感覺媽媽能明白。其實,你爸爸有些事情做的不對,他應該因為了呆出身寒微就看不起他。雖然媽媽也不贊成你和阿呆在一起,但是,媽媽不希望你痛苦,自己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這樣吧,媽媽替你爸爸做主,只要你的實力能夠超越媽媽,達到白衣祭祀以上的水平,而且那時候你還對阿呆念念不忘的話,我就同意你出去找他。那樣,媽媽才能放心啊!」 聽了母親的話,玄月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本來她以為再也不能出教廷了,可母親既然這麼說,那就有希望了,白衣祭祀的實力麼?也許並不是那麼難達到吧。 娜莎擦掉玄月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道:「丫頭,你先不要高興,你以為白衣祭祀的實力是那麼容易達到的麼?如果是那麼容易的話,教廷也不會只有十二名白衣祭祀這麼少了。什麼時候你能不借助任何神器而能力又超過媽媽,才算你合格。那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你天賦很好,但需要多長時間,媽媽也不知道了,一切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玄月看了看母親,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強大的實力是那麼的渴望,堅定的說道:「媽媽,我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達到白衣祭祀實力的。您可要說話算數啊!」 娜莎微笑道:「媽媽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你也知道,你爸爸可是要聽我的哦。」 玄月回到教廷以來第一次開心的笑了,「是啊!媽媽這麼漂亮,如果爸爸不聽你的話,你就不理他,他最怕你這招了。那回你們鬧彆扭,他不知道多痛苦呢,嘻嘻。」 站在門外的玄夜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自己真的那麼怕娜莎麼?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外,恐怕自己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吧,想起那天晚上的激情,他心中不禁微微一蕩。 娜莎聽了女兒的話,俏臉微微一紅,道:「出去可不要亂說,你爸爸畢竟是教廷的紅衣主教,要是讓別人聽到,對他的聲譽不好,知道麼?好了,你先換身衣服,我去叫你爸爸帶你去見爺爺。」 「好,媽媽你快去叫爸爸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爺爺開始修煉魔法了呢。」玄月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快提高自己的功力,以後和阿呆再一起闖蕩大陸的時候,自己也就有能力幫的上他了。一想到又能和阿呆在一起,她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先前的陰霾一切而光。 娜莎出了玄月的房間,拉著在門口站了半天地丈夫走回自己的寢室。 「老公,你說,月月真能在修煉中忘記阿呆麼?」 玄夜信心十足的道:「一定可以的,你也知道。神聖光系魔法在冥想修煉的時候不能有一絲雜念。如果月月想達到白衣祭祀的程度。必然要刻苦修煉,那時候,阿呆在她心中的影子必然會漸漸淡化。甚至完全忘記。等她修煉功成的時候,恐怕早已經不記得阿呆是什麼人了。到那時,咱們在替女兒物色一個最佳人選做咱們的女婿,一切不久妥當了麼?」 娜莎仍然有些擔心地道:「可是。如果那時女兒仍然對阿呆念念不忘地話,咱們怎麼辦?我可已經答應她了,那時會放她離去尋找阿呆地。」 玄夜想了想,道:「月月想達到你的程度還是很困難的,如果真如你所說,她還不能忘記阿呆地話,就讓她去找他吧。也許,天神注定他們要在一起,我們也沒有能力拆散他們。何況,我還答應了天罡劍聖的賭約。看來,要五年之後才能有答案了。」 娜莎心中一驚,道:「老公,難道五年之後,你沒有把握贏過阿呆麼?」 玄夜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沒有把握,只是有些擔心而已。你沒有見過天罡劍聖,不明白他的厲害,誰知道那個變態的老頭在五年內會做出什麼事來。也許,他真地能大幅度提升阿呆的實力也說不定。不過,你放心,你老公我也不是吃素的。這五年,我也同樣會進步。」 娜莎靠入玄夜的懷中,喃喃的說道:「別的一切我都不管,只要你和月月平安就行了。」 玄夜感受著妻子的溫柔,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咱們走吧,別讓那丫頭等著急了。這回的事情,我也要向父親大人匯報一下,對天罡劍派的態度,還要等他老人家定奪。」 兩人重新來到玄月的房間,正好看到玄月從房間走出來,她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裙,裙子周圍用其所長金錢勾邊,藍色的長髮重新梳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直垂過膝,俏麗的小臉中重新洋溢起活潑的神采,手中拿著天使之杖,看上去,看的宛如天使下凡一樣。 玄夜看著女兒,又看看妻子,歎息道:「莎莎,月月真的和你當年很像啊!還記得那時,我就是被你那聖潔的氣質所征服了。」 娜莎俏臉一紅,輕輕掐了玄夜一下,低聲道:「當著女兒不要瞎說。月月,咱們走吧。昨天我已經和你爺爺說過了,他現在在祈神殿等著咱們呢。」 月月看到父母恩愛的樣子,不禁羨慕起來,如果自己和阿呆也能……,該多好啊!俏臉一紅,她努力的將這個念頭埋藏在心底深處,湊到母親身邊,把母親的手從父親的掌握中拉出,擠到他們中間道:「那咱們快去吧,別讓爺爺等的時間太長了。」 玄夜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女兒霸佔過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走吧。」 祈神殿,教皇在正中央天神雕像前的圓台上盤膝坐著,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頭上的金冠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金色的祭祀袍襯托出他尊貴的身份,淡淡的神聖氣息充斥在他身體周圍,雙目合著,臉上帶著些微笑意。在他背後的天神雕像有六對雪白的羽翼,聖潔的軀體完全是用白玉雕刻而成,上面時刻都存在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使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紅衣祭祀玄夜、白衣祭祀娜莎攜女玄月求教皇大人。」清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教皇依舊含著雙目,淡然道:「進來吧。」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的傳了出去。整個祈神殿中,就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玄夜一家走進大殿,他們走到教皇面前十米處,恭敬的作出標準的教廷禮儀。 玄月看著自己多日不見的爺爺,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跑了過去。「爺爺。」 玄夜並沒有阻止玄月,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教皇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柔和,似乎可以從他眼中看到百世的滄桑一樣。帶著淡淡的微笑,教皇一伸手,柔和的光芒包裹住玄月的身體,將她帶到自己面前的圓台上。「你這丫頭,終於知道回來了。」 玄月吐了吐舌頭,道:「我是被爸爸抓回來的。爺爺,我都想您了,您身體還好麼?」 教皇在大陸上,是神的代言人,其身份,可以說是大陸上最尊貴的,但玄月是他唯一的孫女,對於這個孫女,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像一名普通老人一樣,帶著疼愛的語氣慈祥的說道:「只要你不氣爺爺,爺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玄月一把揪住教皇白色的鬍子,佯怒道:「爺爺不許胡說,您怎麼會死呢。」 玄夜斥道:「月月,不許對爺爺無禮。」 教皇抓住玄月的小手,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還不快鬆開,爺爺可就這麼幾根寶貝鬍子。還要靠它們壯門面呢。」隨手一揮袍袖,白色的神聖光芒已經將玄月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使她動彈不得,只能老實的坐在教皇身邊。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神之洗禮 「玄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啊!說吧。」 玄夜可不敢像玄月那麼放肆,趕忙恭敬的說道:「是,教皇大人。是這樣的,這次我在尋找月月的過程中,發現了冥王劍的蹤跡。」 教皇心中一驚,道:「什麼,冥王劍,終於找到那個殺手了麼?」 玄夜搖了搖頭,道:「不是那個殺手,而是他的弟子。」當下,他將手下銀一如何發現阿呆持有冥王劍和自己如何到天罡劍派尋找玄月以及和天罡劍派發生的衝突過程說了一遍。其中只是隱瞞了自己答應天罡劍聖賭約中的賭注,他可不想讓女兒心中燃起任何希望。 聽完玄夜的敘述,教皇沉默了,良久,他才輕歎一聲,道:「冥王劍和神龍之血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確實有些奇怪。夜兒,你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應該去招惹天罡劍派,雖然天罡劍派向來和我們教廷不來往,但是,他們始終是一個正義的門派,如果是平常時候,我們還可以想些辦法,逐漸將他們渡過化成神的信奉者,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並沒有時候去做這些。三十年前,我曾經和天罡劍聖見過一面。那時候,我剛剛接任教皇之位不久。那時的天罡劍聖已經接近九十歲高齡了。對於他那劍聖的名氣,我始終不是很服氣,於是我向他發起了挑戰。」 玄夜聽了父親的話,心中一驚,他可從來沒聽父親說過曾經和天罡劍聖交手的經歷。趕忙問道:「父親。那結果如何呢?您和天罡劍聖誰贏了。」 教皇微微歎息一聲,道:「那次,是我這一輩子唯一地一次敗績,我輸了。」 玄夜大驚失色。他清楚的知道,得到教皇傳承的父親實力有多麼的強大。不禁失聲道:「不,這怎麼可能?在大陸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贏地了您啊!」 教皇的目光始終很平靜,淡淡地說道:「可是,我確實輸了。那一戰。我們只交手了一招而已,天罡劍聖就離開了。但我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天罡劍聖的武技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那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地。如果我們之間距離千米的話,也許我還有制勝地可能。但他絕對不會給我那個機會。一對一來說,恐怕天下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即使是現在的我,也不行。」 玄夜呆呆的站在那裡。他沒有想到父親居然會對天罡劍聖有這麼高的評價。喃喃的說道:「難道天罡劍聖已經具有了神地力量嗎?可是,您在大陸上才是最接近神的人啊!」 教皇搖了搖頭,道:「是的,他的實力確定已經達到了接近神的力量,可惜,他並不是神的信奉者。如果我們彼此都不使用任何器具輔助的話,他完全有能力在一招之內取我的性命。但如果我有神器輔助,也許,一招之內也可以將他毀滅。三十年不見,不知道他已經進步到了什麼程度。但我清楚的知道,除非發動實力龐大的禁咒,否則,世間沒有任何魔法能夠奈何的了他。在我心中,他可是比冥王劍更可怕的。所以,我剛才才會說,你犯了一個錯誤,你不應該去招惹他。」 玄夜道:「父親,如果您帶著我們四大紅衣祭祀前往天罡劍派,能完全消滅他們麼?」 教皇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這個念頭你千萬不能有。如果我和天罡劍聖全力拚鬥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帶著你們,確實可以滅掉他們。但是,你要知道,大陸上一共有四位劍聖,我曾經和你說過。如果有能威脅到教廷生存的,就只有他們四個了。雖然四大劍聖之中,相互並不來往,但他們在精神上,卻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如果教廷傾力毀滅掉天罡劍派,先不說華盛帝國會有什麼反應,單是另外三大劍聖的報復,必然會讓我們損失慘重。所以,教廷和四大劍聖之間,永遠是神交的朋友。」 玄夜直到此刻才完全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慚愧的說道:「父親,我實在是太鹵莽了。」 教皇歎息一聲,道:「你是教廷中最出色的祭祀,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要求更嚴格一些。以後,我的位置還要你來繼承,什麼事情,都不要只看表面現象,要深究其中的內涵,完全看透徹之後,方能做出最後的決定。你明白麼?」教皇身上散發出湛神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玄夜。 玄夜身體一震,恭敬的點了點頭,道:「謹遵教皇大人教誨。」頓了頓,他接著道:「父親,那冥王劍和神龍之血怎麼辦,那都是咱們教廷急於收回的東西,難道,就任由它們落在阿呆那個木訥的小子手裡麼?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冥王劍的邪惡您應該清楚。」 玄月的行動能力雖然被封住了,但卻並不影響她說話,擾聲道:「阿呆心性善良,他一定不會用冥王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爸爸,你不要老說阿呆的壞話。」 教皇閉上雙眼,半晌才道:「玄夜,你吩咐此次跟你同往的手下,這件事情絕對不要說出去。同時,告訴審判長,讓他派人守在天罡山脈附近,一發現阿呆離開天罡山,立刻派遣高手保護它。至於冥王劍和神龍之血,我們是一定要收回的,不過不用不急。看看天罡劍派的反應再說。你不是和天罡劍聖定下了五年之約麼?到那時,再收回也不遲,我相信你不會輸給一個孩子吧。」 玄夜傲然道:「當然不會,就算給阿呆三十年的工夫修煉,他也不一定能勝的過我。」 聽著父親和爺爺地對話,玄月有些急了。「爺爺,你們怎麼能搶阿呆的東西呢,他的冥王劍和神龍之血都是別人送的。而且,沒有這兩樣東西保護。他會很危險地。」 教皇看了玄月一眼,微笑眼:「傻丫頭。你著什麼急,所謂關心則亂。其實,如果沒有那兩樣東西,這個叫阿呆的孩子也許會更安全。你明白爺爺地意思麼?」 玄月一楞,道:「不。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冥王劍和神龍之血都救過阿呆的命。更何況他還有那麼多艱巨的使命,沒有好的器具保護怎麼行?」 玄夜一楞,道:「艱巨的使命?他能有什麼艱巨的使命?哦,你說拯救精靈族人的事吧,我會安排的。父親,現在盜賊工會鬧的太凶了,是該整治一下他們的時候了。」 教皇點頭道:「這件事就由你來辦吧。什麼事都不要做的太過分。你去告訴審判長,等阿呆從天罡山上下來以後,冥王劍先由阿呆保存,畢竟你答應過天罡劍聖,咱們不能失言。但神龍之血是神羽大人的遺物,必須要盡快收回來,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玄夜眼中光芒一閃,道:「是,教皇陛下。」 玄月聽到這裡,可不幹了,急忙叫道:「不,不行,爺爺、爸爸,你們不能收回阿呆身上的神龍之血啊!那並不屬於我們教廷,你們要是收回,那就是強搶了,與強盜何異。」 教皇微微一楞,道:「月月,你這是什麼意思。神龍之血和你身上的鳳凰之血本是一對,都是我們神聖教廷的聖寶,千年之前,分別由第一代教皇神羽陛下和他的夫人佩帶。自然是我們教廷之物。說話要注意分寸,要是讓外人聽去,對教廷聲譽不利。」 玄月激動的連連搖頭,道:「不,不,神龍之血已經不是教廷之物了,他是神羽陛下送出去的,你們不能隨便收回啊。」 教皇和玄夜對視一眼,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也知道神龍之血是神羽當初送出去的,那在教廷的典籍中有記載,但記載中並沒有說明這神龍之血是送給何人,不禁問道:「月月,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這神龍之血是由當初受到神羽陛下饋贈之人的後代送給阿呆的麼?」 到了這時候,玄月為了保護阿呆的安全,無法再隱瞞下去了,眨了眨眼睛,道:「是啊!爺爺,難道您不知道,當初神羽陛下是把神龍之血送給普巖族的麼?」 「普巖族?」教皇和玄夜同時一驚,失聲說道。 玄夜皺了皺眉,道:「月月,你是說,阿呆是在普巖族的領地得到的神龍之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詳細點。」 教皇大袖一揮,解去了玄月身上的禁制,等待著她的回答。玄月心一橫,道:「是這樣的,當初我們到達普巖族以後,他們族中的先知普林祭祀將我和阿呆帶到提魯神廟之中,……」玄月將普林當初給她和阿呆講的普巖族歷史重複了一遍,「普巖族真的好可憐啊!他們在劫難之中付出的最多,最後卻反而失去了自己的領地。但那裡,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改變的地步,為了不再節外生枝,所以神羽陛下才會將神龍之血送給普巖族,作為他們的傳族之寶,後來,普林先知就將神龍之血送給了阿呆。」 教皇輕輕一歎,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密新,教廷的典籍中根本沒有記載,想來,定是怕這件事傳揚出去,對現在的幾個大國名聲不利吧。月月,既然這神龍之血成為了普巖族的傳族之寶,他們又怎麼會輕易送給阿呆呢?」 玄月想起當初普林先知讓他們一切順其自然,不要把自己是救世主的事情說出去,猶豫道:「那,那是因為,因為……」 玄夜有些著急了,催問道:「因為什麼?你到是快說啊!」 娜莎掐了玄夜一下,低聲道:「你急什麼?別催孩子。」 玄月一咬牙,她現在已經顧不上普林先知的囑托了,看向教皇道:「那是因為,普林先知說,我和阿呆有可能是拯救大陸的救世主。」 這句話一出,教皇、玄夜、娜莎三人全都楞住了。玄夜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說什麼?普巖族地先知說你們是救世主,這,這怎麼可能。不,他一定是亂猜的。」救世主對教廷的重要性他作為紅衣主教是非常清楚的。千年大劫來臨。教廷面臨著嚴峻地考驗,很有可能會因為劫難而搶劫對大陸的統治地位。而可以改變這一切地,就是神羽臨終前所說的親一代救世主。他們尋找這個救世主已經有很多年了。 教皇雖然心中也是忐忑難安,但他還比較鎮靜。沉聲道:「月月告訴爺爺。普林先知為什麼會這麼說。我知道,這普巖族的先知有一些連我們教廷都沒有的特殊能力。他是不是告訴了你們什麼?」 玄月點了點頭,道:「爺爺,您還記得當初您對救世主地猜測嗎?就是那幾個字。」 教皇道:「當初,我利用祈神咒在眾位祭祀的幫助下,曾經推算出善良、邪惡、龍、鳳、愛。這幾個字。你說地是這個吧。」 玄月點頭道:「是啊!那普林先知也和您做了同樣的事情,不同的是,他雖然沒有您法力高強,但他卻犧牲了自己三十年的生命,以得到了更準確的神之指引,全文是: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地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 聽了玄月的話,教皇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的站了起來,轉過身,面對著天神之像,喃喃的念叨著:「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是的,這一定是真正的指引。」他又轉回來,雙手抓住玄月的肩膀,道:「月月,你接著說,那普林先知還說什麼了。一個字都不要落,全部告訴我。」 玄月看著教皇焦急的模樣,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了,但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由得她不說,只得道:「就是因為這句指引,所以普林先知才會說我和阿呆是救世主,阿呆更是其中的主要部分。您想啊,善良與邪惡的結合,那不就是說阿呆本身那善良的秉性和冥王劍的結合麼?而光明與黑暗,普林先知說是代表著我和阿呆,我學的是神聖的光明魔法,而他則用著邪惡的冥王劍。後面的兩句,不用我解釋你們也明白了。就是因為這樣,普林先知才會把神龍之血送給阿呆的。現在神龍之血已經不屬於我們教廷,你們可不能恃強凌弱搶奪啊!」 教皇和玄夜的心情激動異常,他們沒有想到,尋找多年的救世主竟然近在眼前。教皇不斷的思索著,良久,他長歎一聲,道:「看來,這普林先知預測的有八成正確。」 玄月喜道:「爺爺,那你不會再叫人去搶阿呆的神龍之血了吧。本來普林先知是不讓我把這些告訴您的,說一切順其自然比較好。可我要是不說,你們會對阿呆不利了。」 教皇微微點頭,道:「玄夜,你告訴審判長,派出四名聖審判者保護那個叫阿呆的孩子,不過,不到萬不是已,不能輕易出手,明白麼?一切就按照月月說的,順其自然吧。」 玄夜現在內心也非常後悔,他非常明白,救世主代表著什麼。當初,神羽這第一個救世主,就因為拯救了大陸,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成功的建立了凌駕於任何國家之上的,神聖教廷。如果阿呆真如玄月所說,是此次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那他代表的,將是——神。而自己,卻一直與神在作對,這就讓教廷遠離了神的指引,如此下去,會有什麼結果,是沒有誰能預料的到的,自己實在是太小看阿呆了。「是,父親,我待會兒就去。」 玄月明顯鬆了口氣,有些興奮的拉著教皇的手臂道:「爺爺,謝謝您。這我就放心了。」神聖教廷審判所最高職位自然是可以和紅衣主教平起平坐的審判長,其次是兩名副審判長,再交,就是六名聖審判者了。聖審判者功力之高,似乎並不天罡劍派那些一代弟之下,即使和三位正副審判長相比也相比也相差無幾。當然,這只是玄月的感覺而已。 神聖教廷審判所從高到低。職位分別是,審判長,副審判長、聖審判者、光明審判者、金甲審判者、銀甲審判者和普通審判者。以玄夜的身份,出外巡遊地時候本應該帶著光明審判者,但由於那十二名銀甲審判者幾乎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一直保護著他的安全。所以。才會一直帶著他們。聖審判者直接聽命於教皇,沒有教皇的命令,即使是審判長也無權動用他們的力量。審判所雖然和祭祀是兩個系統,但他們的最高統治者都是教皇。千年以來,神聖教廷所積蓄地力量之強。即使如玄夜這樣的紅衣主教也不完全清楚,只有教皇,才能調動這所有的實力。 玄月見阿呆的事情已經成功地解決了,拉著教皇的手臂道:「爺爺,月月有事想求您。」 教皇微微一笑,道:「你這個鬼精靈。雙打爺爺什麼主意啊!爺爺那些壓箱底地寶貝,可差不多都被你要去了。」得到了救世主準確的消息,教皇心中輕鬆了不少,最起碼,不用再漫無目標的四處尋找了。 玄月俏臉一紅,嗔道:「爺爺,人家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壞,我是想和您學習魔法啊!」 教皇哈哈一笑,道:「我們家月月什麼時候轉性了,這可不像你啊!」 玄月看了母親一眼,娜莎衝她微微一笑,遞出一個鼓勵的眼神。「爺爺,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學習魔法,這次出外歷練,我才知道自己和外面那些高手有多少差距,您就教教月月吧。」 教皇滿意地點點頭,玄月要求學習魔法他還是非常開心的,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自己這唯一的孫女總算知道努力了。「那你怎麼不找你爸爸學呢?」 玄月扭頭衝自己父親做了個鬼臉,道:「爸爸的魔法水平沒有爺爺高啊!人家既然要學,自然要學最好,最厲害的魔法。爺爺是大陸上距離神最近的人,當然要和您學了。」 即使是教皇,也會喜歡別人的恭維,尤其這個人又是自己的新孫女,教皇面露微笑,道:「那好,爺爺就收你這個徒弟吧。不過月月,魔法能力的增加,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作到的,其中要吃很多苦,你能受得了麼?在教導你學魔法的時候,爺爺可不會因為你是我孫女就會手下留情,當初你父親跟我學的時候,不知道吃過多少苦頭。」 玄月一想起只要自己能學到高深的魔法,就可以出去尋找阿呆,和他一起闖蕩大陸,頓時信心十足的道:「爺爺,您放心吧,我能堅持的住。」 教皇道:「那好,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爺爺就教導你真正的神聖魔法。玄夜,娜莎,爸爸下去吧。記住我吩咐你們的事。月月就留在我身邊,她好不容易有這個決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玄夜有些擔心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苦笑道:「爸,您可要手下留情。」顯然當年在學習魔法時,他確定吃了不少苦頭。 教皇微微一笑,聲音在玄夜心底響起,「你放心吧,這麼多年來,我已經找到了一條更好的修煉之路。月月不會受你當初那麼多苦的。下去吧。」當他得知玄月有可能是救世主之一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孫女培養成教廷中的高級祭祀了。 玄夜拉著自己的妻子,一同向教皇行禮後,退出了祈神殿。 玄月好奇的道:「爺爺,您就在這裡教我魔法嗎?怎麼學?是不是要我開始冥思?」 教皇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眸中閃爍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淡淡的道:「既然你有可能成為救世主之一,爺爺怎麼也要把你培養成為一名魔法高手。咱們走。」說著,喃喃的念了兩句咒語,座下的石台突然出現一個金色的六芒星,光芒一閃,教皇和玄月同時消失在空氣之中。 玄月只覺的自己的眼前一片空白,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她又恢復了知覺。但是,周圍的一切卻完全變了,她發現,自己和爺爺同時處於一個寬闊的巨大石室之中。石室有十餘米高,面積大約在五百平米,石室中央的地面上,有一個直徑在十米左右地巨大金色六芒星。六芒星正中央的上空,漂浮著一個金色的物體。那是一個如同天使一樣的物體,大約有半米左右地高度,通體金色,背後有六隻雪白的羽翼在輕輕地拍打著。一股股神聖的氣息不斷從金色天使的身上散發而出,合人有一種莫名的崇敬之心。 「爺爺。這,這是哪裡啊?」雖然在教廷生活了十幾年,但玄月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教皇一手放在自己地額頭上,另一手按在自己的心臟部位,恭敬地向著空中漂浮的天使鞠了一躬,看著爺爺嚴肅的樣子。玄月也不敢說話了。 教皇低聲念了一遍祈神咒後,才緩緩站直身體,扭頭沖玄月道:「月月,這就是咱們教廷中最神秘的地方,真正的光明神殿。這位在空中漂浮的,就是我們第一任教皇——神羽大人在去世後,留下的神跡。當初,他就是得到了神的傳承,才會具有強大的力量,得以拯救大陸。我們歷代教皇在登基之前,都必須要來到這裡,接受神的洗禮。」 玄月一楞,道:「爺爺,那您好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 教皇輕歎一聲,道:「本來,別說是你,就是你父親,現在也沒有來這裡的權力。但是,你剛才說的話,使爺爺下定決心帶你到這裡來。因為,只有在這裡,你修煉魔法,才能快速進入神境。希望普林先知猜測是對的吧。」 玄月有些不明白爺爺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教皇的神情顯得有些迷茫,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半晌,教皇道:「月月,你跟我來。」說著,緩慢的向六芒星中央的天使走去。 玄月跟在教皇身後,她吃驚的發現,每前進一步,周圍的神聖氣息就會更加濃郁一些,似乎自己完全進入了一個神聖的海洋,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全身無比的放鬆,肉眼難見的能量不斷從四周湧入自己的身體。 教皇在天使面前三步處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月月,咱們神聖教廷之所以能夠在大陸上屹立千年不倒,始終處於最高的統治地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咱們受到了神的眷顧。魔法是神留給大陸的一種能力,想把這種能力修煉到最顛峰狀態,就必須要接受神的洗禮。爺爺現在的水平,可以說已經接近了半神。告訴你個秘密,每代教皇其實都沒有死亡,他們都在神的眷顧下脫離了塵世,卻了神的領域,成為了一名天神。這也是以後爺爺的歸宿。既然你有信心度過難關,那就先要接受神的洗禮。我想,在接受洗禮之後,用不了太長時間,你的能力就會有大幅度的提高。你是教廷中,第一個不是因為要繼承教皇之位而得到神的洗禮的人。你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盡量多得到一些神的眷顧。去吧,孩子,天神會保佑你的。」 距離面前的天使如此之近,玄月感覺到,面前的天使已經不像剛看到時那樣矮小了,反而變得無比高大,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一樣,在教皇如同夢魘般的話語下,她不自覺的一步步向天使的方向走去。 終於,玄月走到了天使下方,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成了金色似的,整個人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團神聖能量,漸漸的,腦中一片空白,內心無比的平靜,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 教皇看著自己的孫女緩緩漂浮起來,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他明白,這種現象說明,天神並沒有排斥玄月,願意為她進行洗禮。想以這裡,他不再猶豫,念起了頌神的咒語。 「偉大的天界之神啊!我,作為您在這個世間最忠誠的屬下,懇求您,用您最純淨、最神聖、最強大的力量,洗滌這個孩子的心靈,讓她更接近神的旨意,成為您在人世間的代言人吧。」一邊念動咒語,教皇又手在空中接連幻化出幾個手印,一個個金色的符號向空中的天使飄去。 天使身上的金色光芒突然大盛,光芒閃爍之中,玄月的身體消失了,完全融入進天使的身體之中,她身上的衣服漸漸變成了灰燼,聖潔的身體閃耀著神聖的金光,一圈圈光芒不斷的從她的頭頂灌注而下,天使的身體變和和玄月一樣大小,六隻白色的羽翼在背後輕輕的拍打著,彷彿玄月就是天使一樣。 看著眼前的奇景,教皇欣慰的笑了,隊知道,自己的孫女已經開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過程。只要經過洗禮,她就可以擁有強大力量的基礎,今後的成就,必然不會在自己這下。看她和天使的力量融合的如此完美,所能得到的神之氣息應該會比自己更多。 在玄月開始進行神之洗禮的同時,也是阿呆在天罡山頂修煉了第七天的時候,小龍聖邪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功力大進 七天以來,在阿呆的刻苦修煉下,他已經可以運用生生變的功法幻化出一所手掌大小的白色能量小刀或者一根尖刺之類的簡易兵器,雖然形態不大,但威力卻不小,用能量刀來切割物品,簡直是無堅不摧。 看著自己手中的小刀,阿呆不禁暗暗苦笑,想當年在天金帝國的尼諾小城時,他就是用類似的小刀來偷東西的。沒想到現在到弄出一把小能量刀來,難道又是重操舊業麼? 天罡劍聖對於阿呆進步的速度很是滿意,內心中感覺到阿呆並不像表面中那麼木訥,他潛藏著很高的悟性。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明白生生變功法的內涵,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他並沒有過多的指點阿呆,只是讓他將自己幻化出的能量控制的更加熟練些而已。生生真氣的提升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阿呆的手指腕自小練習的非常靈活,現在控制起這能量小刀來,到也算是得心應手。 聖邪睜開眼睛,他那對帶著神聖力量的金眼可以清晰的看到昏暗的石窟中每一個角落的情景。張開大口,伸了個懶腰,搖晃著站了起來,經過七天的沉睡,他已經完全將那五塊極品魔法水晶的能量吸收殆盡,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身長由原來的一米,變成了一米五左右,龍翼更是寬厚了很多,最奇特的,是身上長出了一層細小的灰色鱗片,鱗片雖然尚不能護住全身。但也已經可以反射出金屬地光澤,摸上去非常堅硬,背後的七個突起更加明顯了,在突起的頂端,似乎有金色的光芒閃爍著。 聖邪晃晃悠悠的向石窟外走去,盤坐於岩石上的阿呆意念動了一下,從打坐中清醒過來。聖邪抬起頭向他看上去,恩恩的哼哼幾聲。 「啊!小邪,你醒了。」阿呆興奮地從岩石上跳下來,一把摟住聖邪的脖子。拍拍他肉感十足的大頭。 聖邪在阿呆身上蹭著,伸出舌頭去舔他的臉,狀極親熱。 天罡劍聖也從入定中清醒過來,雙目電光連閃。微微點頭道:「聖邪長的可真快啊!不過七天的工夫,身體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聖邪用兩條後腿支撐著身體直立起來,清澈地金色眼眸看了天罡劍聖一眼,用前爪拍拍自己的肚子。又哼了幾聲。 阿呆微笑道:「你是不是餓了。走,哥哥給你拿吃的去。」在幾天前他就已經為聖邪準備好了食物,山頂的溫度很低,食物並不公腐敗。 聖邪在阿呆吃驚法目光中。足足吃了十個人份的食物後,才滿意的拍拍自己鼓起的肚子在石窟中蹦蹦跳跳起來。 「阿呆,你帶它到石窟門口去玩兒玩兒吧。你今天也該開始練習生生變了。」 「是,師祖。」阿呆向天罡劍聖行禮後,帶著聖邪走出了石窟,聖邪非常粘他,總是在他身邊轉個不停。它不斷拍打著自己地龍翼試圖飛起來,但結果總是轟然落地,摔個灰頭土臉。不過它的身體確實強韌,打個滾就會再次站起來。 走到石窟外,阿呆運走生生真氣,白色的光芒為他阻擋著霧氣的侵襲,阿呆深吸口氣,伸出右手,不斷催運著體內的液態真氣向掌心流去,一點白色的光芒率先出現了,在聖邪驚訝的注視下,白色光芒漸漸變大,變成了雞蛋大小地一塊白色固體,在阿呆意念的控制下,白色固體逐漸變形,終於變成了一柄長五寸寬半寸的小刀,樣子和以前阿呆用來偷竊的一模一樣,白色的光暈留轉,阿呆右手五指靈活的顫動著,由固態生生真氣的構成的小刀貼著他的手掌上下飛舞起來。 聖邪用自己金色的大眼睛不斷注視著阿呆的手掌,前爪隨著阿呆手上的動作,也不斷比劃著,似乎在模仿似的。 阿呆全神貫注的控制著手上的小刀,這幾天以來,他控制生生變的功法越加熟悉了,雖然能量並不是很強,但能量刀在他的控制下,可以輕易的貫穿任何東西,五米之內,他的精神力和生生鬥氣配合,可以完全控制住固態能量的收發。 「小邪,你在這裡別動哦。要不會傷到你的。」說著,阿呆身體飄然落到十米之外,雙目中寒光一閃,「去。」白色的能量小刀飄飛而起,在阿呆的牽引控制下不斷的圍繞著他的身體飛舞著,阿呆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小刀發生變化,一時間,小刀變成一道白色的光線,不斷在阿呆周圍交織成一片淡淡的光網。 聖邪一個人在那裡閒的無聊,它又不想違背阿呆的話,只得坐在地上,前爪揀起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不斷的玩耍著。過了一會兒,聖邪嘴角突然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邪惡微笑,身體一晃,手中的石塊頓時向阿呆飛去。 阿呆雖然在修煉之中,但功力已經達到第六重生生決的他,感官是何等的敏銳,看到聖邪拋來的石頭,不慌不忙,白色的能量刀在五指的控制下,彷彿有幾條看不見的線在牽引著似的,光芒一閃,那塊石頭剛接近到阿呆五米之內,已經變成了一堆石粉,在山峰的吹拂下消失不見。 聖邪張大了嘴,大眼睛連眨,似乎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似的。阿呆被它的樣子逗笑了,手上的控制力頓時弱了幾分,在慣性的作用下能量刀突然脫手飛出。阿呆一驚,那可是自己四成的功力啊!連忙縱身而起,向能量刀追去。在心中一急之時,一道白色的絲狀鬥氣從他手中飄飛而出,閃電般追上前面的小刀,纏住刀柄。硬生生地將它拉了回來。 落在地面上,阿呆看著手中的能量絲,驚訝的發現,那同樣是一股固態能量,不過,由於能量絲非常的細,三丈長的它只耗費了自己一成左右的功力。能量絲的一端已經融入進能量刀地刀柄處。阿呆再次控制著小刀飛了起來,在能量絲的控制下,小刀已經可以圍繞著他身體十米內飛行了。雖然控制著費力一些,但由於有能量絲的牽引,攻擊範圍驟然擴大了一倍以上。 天罡劍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看著阿呆興奮的控制著生生變幻化出的能量,不禁微微一笑。這孩子的進步還真是超乎自己的想像啊!剛才聖邪扔石頭地樣子他也看到了。隨手一揮,地面上頓時有數十塊不大的石頭飄了起來,在聖邪的注視下,石塊閃電般朝阿呆飛了過去。 阿呆正在全神貫注的練習。突然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向自己襲來,趕忙舞動著能量刀向身後飛去。噗的一聲,一塊石頭在能量刀的威力下化為灰燼,但是。卻有更多的石塊向他飛來。 阿呆心中大驚,全力催動起體內地生生真氣,身體一邊後退,一邊抵擋著石塊的攻擊。白光大放之下,能量刀上下翻飛,噗噗之聲連響,大多數石塊都消失在生生變的攻擊之下。但是。卻仍然有三、四塊石頭擊打在阿呆身上。雖然天罡劍聖用力不大,阿呆又有生生真氣護體,但還是被打的痛叫出聲。 天罡劍聖喝道:「你的防禦網太大,力量太分散了。」一邊說著,又是幾十塊石頭向阿呆飛去。阿呆聽到天罡劍聖的指點後,趕忙將能量絲回收,將能量小刀控制在向前三米範圍之內,強忍著身上的巨痛,準備迎接這後一輪地攻擊。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坐在一旁的聖邪突然站了起來,眼中金芒大放,張開龍口,一股灰色的能量,帶著淡淡的邪惡之氣飄氣而出,空中的石塊碰到灰色能量靜靜的消失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頓時將天罡劍聖發出的第二輪攻擊消滅大半,剩餘不多的石塊也在阿呆的防禦下完全瓦解了。天罡劍聖和阿呆都楞住了,兩人同時將目光落在聖邪身上。 聖邪又重新坐了回去,看上去神情有些委頓,顯然剛才噴出那一股灰色能量耗損了他不少體力。 阿呆飄落到天罡劍聖身旁,吃驚的問道:「師祖,剛才小邪噴出的,是什麼東西?」 天罡劍聖苦笑道:「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龍這種生物,你不知道,我又如何會知道呢。你問它好了。」 阿呆湊到聖邪身旁,拍拍他的大頭,「小邪,你剛才噴的是什麼東西,好像力量很強似的。」聖邪眨了眨眼睛,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弄的阿呆莫名其妙,聖邪似乎也很著急似的,朝著遠處的雲霧再次張開大口,噗的一聲,又噴出一股灰色的能量,只不過比上次噴出的要少了許多,雲霧一遇到灰色能量頓時大片的消失了,周圍的岩石只要沾上一點,就立刻會融化一大塊。能量噴出後,他頓時軟倒在地,不斷的喘息著,雙目漸漸的閉上了。 這回天罡劍聖看清楚了,感受著能量的波動,皺眉道:「他噴出的這股能量有著很強的腐蝕性,剛才的石塊應該就是被瞬間腐蝕掉了。現在聖邪還太小,等他以後長大了,這灰色的龍炎,恐怕威力會更大。阿呆,你以後可要小心些,千萬不要沾上這種能量,否則的話,身體恐怕公像剛才的石塊一樣消失了。不過,你有生生鬥氣護身,除非聖邪的力量強過你,否則是無法傷害到你的。看來,龍的力量確實可怕啊,它只不過出生了七天而已,就有這麼強的力量,等它成年,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驚訝帶給我們呢。他好像很累了,你抱它回石窟吧。記住,生生變在控制時,防守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進攻則要勇往直前,以氣勢先壓倒對手,這樣才能無堅不摧。」 「是,師祖。」阿呆抱起聖邪,快步走到石窟之內,聖邪顯得很疲倦,在阿呆抱起他的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生生變共分七變。每一變都會使修煉者發出地固態能量轉變顏色,第一變是將體內的液態真氣凝結成固體,只要成功的將固體能量保持住,就成功了,第一變為白色,隨著能量的加深,白色固態能量會逐漸轉變成黃色。然後是淡綠色、淡藍色、淡紫色、銀色和最後的金色。天罡劍聖現在達到的,就是第六變的境界。生生變雖然是他所創,但他也沒有能達到自己幻想中地那種最高狀態。生生變的前兩變可以在生生決修煉到第六重以後逐漸達到。但從第三變開始,就需要有更為強大的生生真氣支持,必須要達到第九重境界以後才會逐漸轉變。天罡劍聖天賦異秉,少年時得到了生生決的修煉方法,經過近七十年的努力。才達到了第九重的境界。如果沒有天罡劍聖的點撥和指引,阿呆就算有往生果地能量支持,就算他再努力,六十歲之前。也不可能達到第九重的境界。 半年以來,在天罡劍聖的指引下,阿呆各方面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天罡劍聖又將自己地功力傳給阿呆一成。使阿呆成功的突破到生生決的第七重境界,功力大增。阿呆的生生變已經達到了第二變地境界,可以幻化出很多東西,控制起來也更為嫻熟,幾乎很少失手了。天罡劍聖曾經對他說過,武技到了一定程度以後,技巧就不重要,技巧好,可以節省更多的體力。天罡劍聖本來想教阿呆一些繁複的劍法,但他發現,阿呆在學習招式這方面賓能力實在不敢恭維,往往好不容易學會了一招,再學另一招的時候,前一招也已經忘地差不多了,反覆的變化,根本不是他所能記的住的。教了不到一個星期,天罡劍聖就放棄了,他明白,阿呆一輩子也不可成為一個技巧型高手。只得將他每天打坐的時間延長到十四小時,以期使他的功力更為深厚一些。現在一天一晚的時間,阿呆已經可以成功的將體內能量運轉九九八十一個周天,在往生果和天罡劍聖輸入的功力作用下,他的進步只能用一日千里來形容,達到第八重生生決的境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從第二個月開始,阿呆每天清晨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下山,從山頂一直跑到山腳下,再爬回來,六千米的海拔天罡劍聖只給他一個小時的時間。開始的時候,別說一個小時,就是三個小時阿呆也回不來。好不容易回來了,體內的能量由於耗損過大,也無法再練習別的了。天罡劍聖之所以讓他爬山,理由很簡單,阿呆太木訥,和人爭鬥時非常容易吃虧,現在功力又不高,所以,必須先練好逃跑的本領才行。阿呆雖然笨,但他卻是個聽話的孩子,不管修煉多麼艱苦,他從來沒喊過一聲累。當天罡劍聖在第四個月又傳給他一成功力之後,他已經可以勉強在一個小時內往返天罡山一次了。現在他的身法之快,已經達到了天罡劍聖滿意的程度。 達到了生生變第二變的阿呆,現在已經可以成功的幻化出一柄三尺長劍做自己的兵器,他早已被生生變那千變萬化的能力深深的吸引住,只要不打坐,幾乎每時每刻他都在研究著如何能讓自己的生生變有更多的變化,發揮出更多的作用。 小龍聖邪在這半年內,身體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雖然沒有什麼能量大的食物供給他,但半年的時間,他的身長已經長到了三米多,在它自己的不懈努力下,伸展開和身體差不多長的巨大龍翼已經可以帶著他龐大的身體飛起來了,只是還不能持久而已。經過半年的成長,聖邪已經初步有了龍的形態,背後那七個突起竟然鑽出七隻金色的角,角明顯還處於幼生狀態,看上去如同春筍般嫩嫩的,並不算堅硬,但看起來卻威武異常。灰色的鱗片覆蓋全身,鱗片異常堅韌,連天罡劍聖都對它的其他能力,但即使如此,他現在已經具有著強大的物理攻擊力,普通地鬥氣根本無法傷害到他那鱗片覆蓋的身體。 阿呆和聖邪在半年的相處下。關係更加親密,聖邪幾乎寸步不離他身旁,阿呆打坐的時候,他就睡覺,阿呆練習生生變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玩鬧,經常會拍打著龍翼將山頂上弄的飛沙走石來檢驗阿呆生生變的防禦能力。自從能飛以後。每天清晨,聖邪都會拍打著自己龍翼和阿呆一起下山,他畢竟可以飛,下山時俯衝地速度要比阿呆快了不少。但一到上山時,他往往就會落在阿呆後面了,它在龍翼還不足以支撐自己沉重的身體飛到六千米的高度,往往需要休息幾次才能飛回山上。天罡山後山幾乎沒有人煙。否則,要是被別人看到這驚世駭俗的飛龍,恐怕…… 也許是生生真氣的作用,半年內功力瘋長的阿呆。比半年之前看上去要英挺了許多,沉凝地氣勢顯露無疑。看起來憨厚中透著穩重,已經隱隱有著一代高手的風範。 清晨,一條彷彿像煙霧一樣的身影從石霧中躥了出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周圍起伏不平的地形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像一綠灰煙一樣直瀉而下,從陡峭地後山向山下撲去。有他後面,一個龐大的身影飄飛而起跟了上來,從山頂上俯衝而下,只有速度過快的時候。才會拍動雙翼減小衝力,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超過了先前地灰影,兩條身影閃電般向山下而去。他們,正是在天罡山修煉了半年的阿呆和他那已經有半歲的朋友金眼聖邪龍。兩人又開始了每天早上必不可少的課程。 周圍的景物不斷從阿呆身旁瀉過,自從習慣了晨跑以後,這種速度的感覺使他感覺異常舒服,生生真氣包裹住全身,迎面吹來的勁風不斷被排遣開,絲毫不能影響阿呆奔馳地速度。眼看著聖邪超過自己,阿呆不由得豪興大發,體內已經變得粘稠的生生真氣催動到極限,全身散發出濃厚的白色光芒,不斷的在山體上輕點,減輕自己的衝力,閃電般向下衝去。每次跑的時候,他都是先落後,直到快上山頂才能追上聖邪,他清楚的知道,再過一段時間,等聖邪的翅膀完全能承受它身體的重量時,再爬山時,自己就追不上他了。 當阿呆離山腳還有一千餘米之時,突然發現聖邪停下了腳步,收攏雙翼站立在山上的一棵大樹下。阿呆飄身落在聖邪身旁,微微有些喘息的道:「小邪,怎麼了?有什麼發現麼?」聖邪可是條食肉龍,同樣的情況發生過幾回,都是一些大的野獸被它發現了。那些野獸自然成了它腹中的美味。在陽光的照射下,聖邪背脊上的七根金色長角爍爍放光,金色的眼眸流露出謹慎的神色,似乎在搜尋著什麼似的?就算是猛虎遇到聖邪也會畏懼於它那天生產生的威壓,這還是阿呆第一次看到聖邪流露出這種謹慎的神情,不禁有些奇怪。 突然,沙沙的聲音響了起來,聖邪突然後退幾步,抬起一隻前爪,龍頭朝著響聲傳來的方向微微擺動著,大眼睛中寒芒閃爍,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 阿呆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謹慎的催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黃色的光芒亮起,一柄固態能量劍逐漸從阿呆掌心中透出,三尺的劍身光芒流轉,蘊涵著巨大的能量。 嘶嘶聲響起,從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鑽出一顆巨大的蛇頭,蛇頭直徑足有半米以上,紅色的舌信不斷吞吐著,身上長有深藍色的細密鱗片,一雙紅色的肯眸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蛇頭之後,連接著如水桶般粗細的身軀,眼中凶光閃爍,似乎對聖邪有所顧忌似的。就算是再強大的蛇,它也終究是蛇,對於世間最強大的生物——龍,天生就有著畏懼的感覺。 聖邪同樣顧忌著對方,嘴裡不斷的低吟著,雙翼展開,輕微的咆哮著,似乎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似的。 阿呆看到巨蛇的出現,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天罡山中,竟然會有如此凶獸的存在,巨蛇雖然只露出少半截身子,但長度卻已經有七、八米左右了,巨大的身軀不斷地搖晃著,似乎在尋找聖邪的破綻。他顯然沒有把『渺小』的阿呆看在眼裡。 聖邪率先動手了,他拍打著龍翼,突然張開大嘴,一股灰色的能量頓時噴向巨蛇。巨蛇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大口一張,一股粉紅色,帶著濃香的氣體噴了出來。霧氣和灰色光芒接觸發出哧哧的聲響。幾乎同時消失了。 阿呆不小心吸入了一點巨蛇噴出地紅霧,頓時感到一陣眩暈,心中一驚,趕忙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將毒氣祛除出體外。 巨蛇看到自己噴出的毒霧可以抵擋聖邪的攻擊,驚恐的神情消失了,張開大口,露出尖銳的巨牙,惡狠狠的向阿呆和聖邪遊走過來。 阿呆飄然而起,化為一道青煙落向巨蛇地背部,雖然他並不想殺生,但這條巨蛇的樣子太兇惡了。他可不想有人類死在它的巨口之下。黃色的能量劍毫不猶豫地插向巨蛇的背部。巨蛇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危險,身體用力的擺動一下,由生生真氣幻化出地能量劍確定無堅不摧,雖然巨蛇堅韌的鱗片阻擋了一下。但黃色的光芒還是沒入它的背部。 巨蛇全身大震,身體猛的一甩,激烈的扭曲著,巨大的蛇尾驟然前掃向自己背部地阿呆轟擊而至。阿呆不敢硬擋,收回能量劍,飄然而起,躲過了巨蛇的攻擊。剛才能量劍雖然插入了巨蛇的身體。但他也耗費了不少功力,巨蛇身上那深藍色的鱗片堅韌異常,如果不是阿呆全力用生生變攻擊,恐怕很難穿透他的防禦。 巨蛇顯然受到了重創,身體不斷的扭曲著,藍色的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出,一口口粉紅色的毒霧持續噴出,使阿呆和聖邪不敢靠近,周圍的植物,凡是沾上一點毒霧的,都會立刻枯萎下去。 阿呆知道,雖然那一劍成功的刺入巨蛇的身體,但並不是致使傷,巨蛇體內好像有一股強大的能量似的,在能量劍插入巨蛇體內之時,將劍身撞偏,使它不能損害到巨蛇的骨骼和經脈。在劇烈的疼痛下,巨蛇發怒了,身體瘋狂的搖擺起來,周圍方圓數十米之內,頓時一片飛沙走石,大片的植物在它巨大的身體下消失了,阿呆終於看清了巨蛇的全貌,巨蛇足有接近三十米長,即使距離它幾十米之外,仍然能感覺到他身體揮舞散發出來的勁風。聖邪拍動雙翼突然飛了起來,原來粉紅色毒霧已經蔓延過來,阿呆不敢怠慢,飄身而起,落在身後一株數十米高的大樹上。 巨蛇逐漸平靜下來,身體盤成一個蛇陣,惡狠狠的看著阿呆和聖邪。聖邪並沒有因為敵人的強大而有所畏懼,長呤一聲,似乎異常興奮似的。 阿呆從神龍之血內召喚出玄鐵弓,他的箭法雖然不怎麼樣,但下面這麼大的目標還是很容易射到的。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只有射出三道能量箭的能力,巨蛇的身體如此之大,如果不能射中它的要害,恐怕很難對它造成什麼傷害。 雖然阿呆傷了巨蛇,但巨蛇還是將聖邪看成了自己的主要敵人,不斷仰著頭噴出一口口毒霧,聖邪並不急於進攻這個強大的敵人,飛到毒霧夠不到的地方盤旋著,巨蛇的毒霧顯然和聖邪的龍炎一樣,是有一定數量的,此時,毒霧已經漸漸的淡化了,透過逐漸消散的毒霧,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身體。 阿呆穩穩的站在樹頂,催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一枝黃色的固態能量箭出現了,他大喝一聲,生生鬥氣驟然迸發,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下,將玄鐵弓拉成了滿月,氣機緊鎖在巨蛇的頭顱之上。驚人的氣勢使巨蛇不禁有些慌張,他清楚的感覺到,樹上那個傷害過自己的人類正給它帶來了死亡的威脅,巨頭縮回到蛇陣之中,警惕的看著阿呆的方向。 聖邪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悄悄的飄飛到巨蛇看不到的地方,驟然俯衝而下,直撲巨蛇的大頭,巨蛇感覺到危險,頭向後縮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向撲下來的聖邪咬去。聖邪見沒有機會,雙翼一振又飛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怒氣。雖然這條巨蛇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上萬個年頭,修行高深,但他畢竟只是蛇而已,如果聖邪身體長成,根本不會將他看在眼裡,但現在的他還只是處於成長期,和巨蛇有著一定的差距。 巨蛇嚇跑了聖邪,但也給阿呆帶來了機會,他瞄準巨蛇的大頭,右手一鬆,黃芒一閃而逝,阿呆在射出的生生變能量箭中蘊涵了炸的能量。轟然巨響中,巨蛇的身體驟然翻滾,尾部被這一箭炸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有五分之一的身體被炸斷了。原來,當阿呆的能量箭射出之時,巨蛇感覺到死亡的威脅,雖然阿呆這一箭射的並不是很準,比他自己預想的位置低了一些,但即使如此,一旦被射中前身的胸口部位,巨蛇將很難再生存下去,萬不得已之下,它只能在瞬間抬起自己的蛇尾,擋住了能量箭。生生變幻化的能量箭在玄鐵弓的作用下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不但穿透了巨蛇身上的鱗片,還在它的體內驟然炸開,將它的身體炸掉了一段。 正文 第五十章 聖邪進補 阿呆也沒想到自己的能量箭會有如此大的威力,正在暗暗欣喜之時,卻驚訝的發現,巨蛇開始劇烈的翻騰起來,藍色的血液不斷的流淌而出,四散飛揚,聖邪在空中噴出數口龍炎,灰色的能量帶著極大的腐蝕性襲擊著巨蛇的傷口。巨蛇的鱗片雖然不懼怕腐蝕,但它被能量箭炸的皮肉翻起的地方卻受不了,一聲淒厲的慘嘶下,巨蛇的骨肉迅速的消失著,他無法忍耐著劇烈的疼痛,猛的長開大嘴,綠色的光芒閃起,一團拳頭大小,閃爍著墨綠色幽光的物體驟然向空中的聖邪飛去。速度雖然不很快,但卻蘊涵著龐大的能量。 阿呆心中一驚,第二支能量箭已經搭上了弓弦,正當他準備一箭射爆巨蛇的頭顱時,清朗的聲音響起,「先別殺它。」 阿呆一楞,聽出聲音的來源正是自己的師祖天罡劍聖,趕忙收斂弓弦,將生生變幻化出的箭支吸回體內。 墨綠色的光團已經快撞到聖邪的身體了,聖邪似乎對那團東西很懼怕似的,拍動龍翼慌忙的閃躲著。白光一閃,空中多了一人,天罡劍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漂浮在空中,他嗔目大喝一聲,「孽畜找死。」右手虛抓,那團墨綠色的光芒一顫,突然停了下來。巨蛇全身大震,拚命的扭曲著自己的身體,墨綠色的光團不斷的顫抖著,似乎想飛回去似的。 天罡劍聖冷哼一聲,右手虛空一劃,銀芒一閃在綠色光團與世蛇之間劃過,切斷了它們的聯繫,巨蛇的身體突然從體面上躍了起來,離地三米後又重重的摔了回去。翻滾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那團墨綠色的光芒漂浮在空中,光芒漸漸暗淡,不在抖動了,阿呆憑借過人地目力看到,那似乎是一枚綠色的果實似的物體,已經被天罡劍聖抓在手中。聖邪拍動龍翼飛到天罡劍聖身旁,用前爪指指劍聖手中那團綠色的光芒。露出一饞涎欲滴的樣子。 天罡劍聖笑罵道:「你到知道這是好東西是不是。」 聖邪不斷的點著頭,嗚嗚的哼著,口涎流淌而出。 天罡劍聖在它大頭上敲了一下,飄飛到阿呆所在的大樹上,阿呆驚訝地看著天罡劍聖手中的綠色圓球,問道:「師祖。這是什麼啊?」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在我剛來到天罡山脈的時候。曾經見過這條萬載巨靈蛇一次,那時一不小心讓他跑了,沒想到竟然會讓你們遇到。這條蛇已經有上萬年的壽命,依靠著天罡山的靈氣,使它已經進化到了這個地步。也算不容易了。不過這孽畜生性凶殘,山裡的小獸不知道被它吃了多少。這次也算是惡報吧。阿呆,你剛才那一箭除了準度不夠以外,還算不錯,以後有空地時候,要好好練習箭法。遠程攻擊在有的時候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地威力。這萬載巨靈蛇的防禦非常堅韌,沒想到你這玄鐵弓的威力竟然這麼大。配合生生變的能量箭可以炸掉它一段身體。」 阿呆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道:「可惜我地箭法太差了,否則,也許一箭就能消滅了它也說不定。師祖,您怎麼來了?」 天罡劍聖微笑道:「你們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我怕你們出事,就來看看。已經好久沒有離開山頂了。這裡的空氣還真是不錯。」 聖邪拍打著龍翼飄浮在兩人身旁,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天罡劍聖手中那個墨綠色的圓球。 阿呆問道:「師祖,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小邪好像很想要似的。」 天罡劍聖哈哈一笑,道:「這個小傢伙機靈的很,這是萬載巨靈蛇地內丹,吃了它以後,可以變的力大無窮功力大增,如果你吃了,對功力會有很大地幫助,雖然比不上天材地寶的往生果,但也相差不遠了。你說聖邪能不饞麼?」 看著聖邪可憐的樣子,阿呆忍不住道:「師祖,娃您就給它吃了吧!」 天罡劍聖微微點頭,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善良了,對待朋友可以這樣,但以後遇到敵人去要狠下心來,你明白麼?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人心叵測啊!」說完,看了對邪一眼,沖它道:「這回就便宜你了,以後你要好好保護阿呆,知道麼?」 聖邪歡快的長吟一聲,龍吟之聲在山脈中不斷的迴響著,它興奮的將大頭湊到天罡劍聖和阿呆中間,天罡劍聖右手一抖,巨靈蛇內丹向聖邪飛去,它慌忙伸嘴接住,一口就吞嚥了下去。天罡劍聖在它的大頭上敲了一下,道:「趁著內丹的功效還沒發揮出來,趕快回石窟去,你要是在這裡睡覺,我們可不會抱你回去。」 聖邪得到巨靈蛇的內丹高興無比,趕忙點點頭,拍動著龍翼向山頂的方向飛騰而去。 「阿呆,咱們下去。」說完,率先飄落到巨靈蛇身旁,失去了內丹的巨靈蛇,已經變得綿軟無力,尾部的傷口使它流失了大量的鮮血,已經接近了死亡的邊緣。阿呆落在天罡劍聖身旁,道:「師祖,咱們怎麼處理它。」 天罡劍聖道:「這條巨靈蛇已經活不了了,剛才我之所以不讓你射它,是因為它身上的寶貝眾多,你要是射爆了它的頭,會少得到許多好東西。」說完,右手一揮,一根銀色能量形成的尖刺出現在天罡劍聖手中,他衝著巨靈蛇道:「你造孽太多,該去了。我讓你少受些痛苦吧。」說著,手起刀落,尖刺從巨靈蛇的頂門直刺而下,巨靈蛇全身一震,就再也不動彈了。 阿呆有些不忍的轉過頭,將玄鐵弓收入神龍之血內。 天罡劍聖歎息一聲,道:「既然你不慣這種場面,就先回去吧。」 阿呆答應一聲,化為一條灰影。飛快的向天罡山頂峰攀登而去。天罡劍聖雙手幻化出兩把銀色的短刃,在他浩瀚的生生鬥氣作用下,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將巨靈蛇地皮撥了下來,…… 阿呆回到石窟之中,發現先回來的聖邪已經呼呼大睡起來,巨靈蛇內丹中所蘊涵的巨大能量顯然不是一時可以吸收的。 先前的血腥使阿呆心中有些煩悶,盤膝坐於岩石上修煉起來。 天罡劍聖處理完巨靈蛇的屍體後返回到天罡山頂。他傳音給劍派中的席文,讓他命令弟子去山下取回巨靈蛇的肉身,萬載巨靈蛇可以說全身是寶,它地肉也是非常滋補的。 天罡劍聖從巨靈蛇身上,共計得到了一條三十米長的蛇筋,巨靈蛇的腦髓。細密帶有鱗甲的蛇皮和兩顆渾圓的蛇目晶體。蛇筋是巨靈蛇身上最堅韌地部分,即使是阿呆那一箭也沒有將蛇筋炸斷。蛇筋非常細和普通的絲線相仿,但它卻曾經支撐著巨靈蛇龐大的身體,巨靈蛇的鱗甲有著很強的防禦性而且極為輕柔,足可以製作成幾十套上好的護身輕甲了。而那兩顆蛇目晶體,更是寶貝,吃了它,可以增強人的目力,並提升一定地功力。 即使是阿呆的功力,想用生生變幻化出的能量刃製作輕甲也很困難,所以只能由天罡劍聖自己來切割了。他將巨靈蛇的鱗甲分割成幾十塊,除了留下腹部前方最堅韌的兩塊以外。其餘的都交給了席文,讓他處理。 在石窟中。生生真氣運轉了八十一個周天後,阿呆緩緩清醒起來,與巨靈蛇拚鬥時消耗的真氣已經完全恢復了。 「吃了它。」一個小碗飛到阿呆面前。阿呆下意識的接住,只見碗內是一團糊狀地東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天罡劍聖正在離他不遠處的岩石上坐著,手中擺弄著什麼東西,右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不斷的舞動著。 「師祖,這是什麼啊?」 「那是我讓席文他們配的補藥,對你身體有好處,趕快吃了,然後再修煉八十一周天,將藥力化去。」 「是,師祖。」阿呆當然知道天罡劍聖不會害自己,三口兩口將碗中的糊狀物吞服下肚,清香的味道使他心曠神怡,先前的噁心感早已經消失了。一股淡淡的熱氣緩緩升了上來,阿呆不敢猶豫,趕快再次修煉起來。 正在縫製輕甲的天罡劍聖微微一笑,他剛才給阿呆吃的,正是巨靈蛇的腦髓。雖然腦髓的效力比內丹要差了不少,但也算是巨靈蛇身上的精華了。他之所以告訴阿呆那是補藥,就是怕他接受不了。為了這個徒孫,天罡劍聖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了。 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在不運轉之下,銀色的能量緩慢的運行著,最近以來,阿呆發現,自己體內的液態生生真氣雖然更加濃厚了,但相比以前,運轉起來動費力了許多,八十一個周天,足足需要一天一夜才行。這次,銀色的濃稠液體在巨靈蛇腦髓的藥力作用下,竟然有漸漸凝結的趨向,阿呆嚇了一跳,但他卻不敢停下來,因為,如果驟然停止行功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生生真氣在不斷的運行之中,漸漸的如同海納百川一樣,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向丹田之中凝結著,阿呆已經有些無法控制了,丹田完全變成了一片銀茫茫的色彩,生生真氣不斷的凝結壓縮著。在阿呆身體周圍,閃爍起淡淡的銀色光芒。 正在製作輕甲的天罡劍聖發現阿呆的變化嚇了一跳,他知道,這是生生真氣進入第八重的先兆,沒想到巨靈蛇腦髓居然有這麼大的功效。趕忙放下手中輕甲,飄飛到阿呆背後,一掌按在他背心的靈台之上,幫阿呆收束著散亂的真氣,另一隻手按在阿呆頭頂的百會上,功力催動之下,使阿呆進入了昏迷之中,再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天罡劍聖之所以這麼做,是怕阿呆因為能量運轉過於詭異而心生雜念。現在,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完全由天罡劍聖控制著。其實,阿呆之所以能夠這麼快衝到第八重的境界,主要還是因為天罡劍聖輸給了他兩成功力,再加上他半年以來的刻苦修煉所至,功力突破是遲早的事。此次在巨靈蛇腦髓的作用下,自然成功地進入了第八重境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緩緩的醒轉過來,他吃驚的發現,體內空蕩蕩的,原來那些濃稠的銀色能量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丹田處一顆只有一寸左右的銀色小人。他仔細看去。只見小人的樣子竟然和他自己十分想像,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緩緩睜開雙眼,在阿呆眼中,石窟中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原來昏暗地石窟似乎增添了無數色彩。看上去是那麼的動人心魄。他按照以前的行功的方法抬起右手,黃色的能量劍以先前一倍以上的速度出現在他手上。而他丹田中地那個小人似乎只是銀色光芒暗淡了一些而已。 「你醒了。」天罡劍聖的聲音傳來。 阿呆向盤坐在岩石上地天罡劍聖看去,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天罡劍聖臉上每一處細紋,天罡劍聖看上去憔悴了許多,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師祖,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體內的生生真氣都不見了呢? 天罡劍聖睜開雙眼,慈祥的一笑,道:「孩子。你知道麼?你已經進入了生生決第八重地境界——生生塑體。你原本那些液態真氣並沒有消失,它們都凝結成了你丹田中那個和你一樣的小人。那是你全身能量的總匯,今後在修煉的時候,依舊可以按照原先的功法來練習。」 第八重?阿呆驚訝的楞住了。半年以前,自己還剛剛進入第五重境界不久,沒想到,只是半年的時間,自己就已經具有了第八重的功力,那不是說,自己已經達到和歐文叔叔等同地功力了麼? 天罡劍聖雖然看出了阿呆心中的疑惑,微笑道:「孩子,你確實很幸運,能這麼快達到如此境界的,你在劍派裡還是第一個。但是,你要知道,達到第八重境界並不意味著你就擁有趕上你那幾位師伯的實力。生生決每上升一重都會非常艱難,尤其是到了第六重以後,你的功力提升大部分是依靠外力,這就使你本事的功力並不夠精純,所以,你即使鞏固這八重功力,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況且,即使同為第八重的修為,但功力高下也很不相同,你那八位師伯都是資質過人之輩,在他們之中,除了周文因為性格暴躁沒有突破第八重最後的極限以外,你的其它幾位師伯經過數十年的苦修已經都達到了第八重的境界,但是,他們的功力卻相差不少,你大師伯席文和二師伯風文的功力最高,因為,他們都在第八重修為上保持了二十年以上。第八重升第九重,即使是我,也經過了三十年的苦修才達到。所以,你要走的路還很長,今後,你都要靠你自己了。」頓了頓,天罡劍聖道:「你去,把你幾位師伯叫來,我有事吩咐他們,你叫來他們以後,自己先留在劍派裡,等你幾位師伯回去,你再回來。哎——,你的功力已經足以在大陸上闖蕩了,也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阿呆心中一驚,在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他時刻都希望半年的時間能過的快些,好早日離開這裡去尋找精靈族失蹤的族人。但天罡劍聖突然說準備讓他離開,他心中卻充滿了不捨,半年以來,雖然天罡劍聖人來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看,但他卻將自己的絕學傾囊而授,還將自己辛苦修煉來的功力傳了兩成給了自己,如此深厚的思惠阿呆又怎麼能不深深的感動呢。 天罡劍聖閉上雙眼,淡然道:「該走的總是要走。你的路還很長,不要做兒女之態。去吧。」 阿呆點了點頭,沖天罡劍聖深施一禮,看了一眼角落中仍然沉睡的聖邪,飄然出了石窟。 呼吸著山頂有些寒冷的空氣,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功力比達到第八重生生決之前進步了非常之多,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都有淡淡的能量流轉,意念一動,身體已經飄飛而出,向著前山劍派的方向而去。 劍派的大門敞開著,一進門。他正好碰到廖一。「啊!小師叔,是您啊!好久不見了。」廖一熱情的迎了上來。阿呆被天罡劍聖確認為劍派的第三代弟子,在輩分上,自然要比廖一高上一輩。廖一對自己這個小師叔可是羨慕地不得了。明明比自己年紀還小,但功力卻比自己高多了,此次又蒙祖師親自傳授武技,功力肯定更是一日千里。這回看到阿呆,他明顯感覺到不同。雖然阿呆臉上仍然有著木訥之色,但他皮膚上光華流轉,全身籠罩在一層瑩潤之色下,表面上雖沒表現出什麼強大的功力,但他卻知道,比起半年前來。阿呆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廖一大哥,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可別叫什麼師叔,我還沒有你年紀大啊!」阿呆有些尷尬的回應著。 廖一正色道:「那怎麼行,咱們天罡劍派可最重視輩分,你是師叔祖的弟子,當然是我的師叔了。小師叔。你怎麼回來了,我聽說,你不是在跟太師祖修煉麼?」 阿呆撓撓頭,道:「師祖讓我來叫幾位師伯去見他老人家。」 廖一一驚,道:「那你趕快去吧,要是耽誤了師祖的事,我可擔待不起啊!我去練功了。」說完。趕忙轉身離開了。 阿呆看著廖一離開地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竟然變成了他的師叔。真是尷尬啊!一邊想豐,他一邊順著走廊向裡走去。 正走著,一旁突然閃出一道身影,迎面而來,後面扔七八個人在追著她。「小師妹,你別跑,師祖找你過去呢。」 前面那道身影一邊跑著,一邊回頭道:「我才不去呢爺爺找我,準是要強迫我練功,人家要出去玩兒。嘻嘻。」原來,那道身影是一個阿呆以前沒見過的少女,少女身散發著澎湃的活力,恍惚間,阿呆發覺,她和玄月很是想像,不禁有些楞住了。半年以來,阿呆雖然一直在刻苦的修煉著,但他對玄月地思念卻無時無刻都存在著。他將這份深深的思念一直埋藏在心底。那天玄夜說地話刺痛了他的心,每當他想起玄月時,就會同時想起玄夜那看不起自己的表情,是啊!自己怎麼能配的上月月呢? 在阿呆楞住的同時,少女已經撞了上來,走廊地路本就不寬,驚叫聲中,正好跌入阿呆懷中。阿呆下意識的伸手摟住少女的身體,使她不至於跌倒。 少女的容貌雖然比不上玄月的絕美,但也非常清秀,發現自己跌入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頓時大羞,紅著臉一把將阿呆推開,怒嗔道:「你幹什麼?你是誰?」她那嬌嗔地樣子是那麼的熟悉,不禁讓阿呆看得有些癡了。 「喂,你沒見過美女啊!盯著我看幹什麼?我在問你話呢。」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臉一紅,這少女地脾氣真的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玄月非常想像,尷尬的道:「對,對不起,我要從這裡過去。」 後面的七、八名青年已經追了上來,都是阿呆沒有見過的同門,當初天罡劍聖頒下命令,讓全派出去尋找阿呆,所以,在阿呆剛來的時候,他們並不在山上,直到幾個月前才剛回來而已。 為首的青年有些喘息說道:「小師妹,你想累死我們麼?師祖找你,你怎麼能不去。咦。你位兄弟,你是那位師叔、伯的弟子啊?」 阿呆一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喃喃的道:「我叫阿呆,剛來時間不長。」 青年點了點頭,並沒有聯想到這個少年就是師祖要尋找的人,只是猜想,這木訥的少年一定是剛剛入門的弟子。頓時擺起一副師兄的架勢,道:「大白天的不去練功,跑到這裡幹什麼?」他湊到少女身旁,低聲道:「小師妹,他沒有撞疼你吧。師弟,你還不快向小師妹賠禮。」 阿呆答應一聲,趕忙施禮道:「對不起,小師妹。」 少女杏目圓睜,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嗔道:「誰是你的小師妹,你入門這麼晚,應該叫我師姐才對。」 阿呆看著面前這似乎還沒有自己大的少女,喃喃的道:「是,師姐。剛才沒撞疼你吧。」 少女哼了一聲。道:「怎麼沒撞疼,疼的很呢?你說,你怎麼賠我吧?」 阿呆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和玄月相見的魔法師工會當中,玄月讓自己做她跟班時地情景,眼中頓時流露出神往之色,沒有回答。 「喂,你怎麼傻呼呼的,我在問你話呢?你說吧。我怎麼賠我?」少女雙手叉腰,一副蠻橫的樣子。她的模樣看到阿呆眼中不但沒有感覺到厭惡,反而很是親切,微笑道:「你說吧。」 少女看了看身後幾名追過來的少年,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緩緩度步到阿呆身後。喃喃的道:「讓我想想,看你怎麼賠我才合適。」 好七、八名追上來的少年。都報著一副看好戲地樣子,並沒有人上來打圓場。 少女已經轉到阿呆的身後,她突然笑道:「我想到了,你就幫我應付他們這些追兵好了。」說著,猛的一腳踢在阿呆臀部上。在她想來。這一腳突然能讓阿呆撲過去,擋住那些師兄們的去路,自己也就可以逃跑了。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刻阿呆的功力已經不是她所想像的。 阿呆驟然遭到攻擊,體內地生生真氣自然調動起來。全身光芒一閃,少女在驚呼聲中被震的飛了出去。這還是阿呆發現偷襲自己地是少女趕忙收斂的功力。他看到少女身體被震飛,心中一些急,下意識的抬起右手,黃色的光芒以生生變的功法驟然而出,化為一條光帶纏繞在少女腰間,阿呆輕輕一帶,將少女拉了回來,攬在自己臂彎之中。 少女疼地冷汗之流,痛叫出聲,眼淚順著面頰流淌而下,她的小腿在剛才已經被阿呆的護體鬥氣震斷了。 七、八名少年全都楞住了,剛才阿呆所用的功夫完全是他們無法想像的。 阿呆抱著少女的嬌軀,心中大急,卻又茫然不知所措。為首地青年率先反應過來,大怒道:「你竟然敢傷了小師妹。」上前上步,迎面就是一拳,向阿呆臉上打來。阿呆怕剛才的一幕重演,意念一動,身體向後平移出三尺,躲過青年地一擊,叫道:「別動手,快找人給師姐看看吧。她的腿好像斷了。」 青年嚇了一跳,指著阿呆的鼻子道:「你等著,等師祖處置你吧。」說完,吩咐一名師弟去叫人,和另外幾個將阿呆圍在中間。 阿呆見少女已經疼的全身不斷的痙攣,趕忙催動起體內的生生真氣,淡淡的白色光芒散發而出,溫暖的能量注入到少女體內,引動她體內不多的生生真氣,環繞在傷口處。少女的疼痛感頓時輕了許多。 一會兒的工夫,路文在那名報訓的弟子的帶領下,匆忙的跑了過來。一看到阿呆,路文驚喜道:「你怎麼回來了?」 阿呆苦笑道:「四師伯,您快先看看這位師姐吧,她的腿好像被我震斷了。」 聽到阿呆叫路文師伯,這群青年全都楞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竟然比他們要高了一輩。 路文從阿呆手中接過少女的嬌軀,皺眉道:「什麼師姐,她是你的師侄才對。一一你這是怎麼弄的,你這丫頭,一定是招惹你師叔了吧。」 少女疼的全身痙攣,早已經說不出話來。旁邊那為首的青年趕忙幫她辯解道:「四師祖,不是的,是,是這位師叔震斷了師妹的腿。」 路文哼了一聲,道:「小季子,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謊話了,看來,我應該到你師傅那裡去告你一狀才是,阿呆是什麼心性難道我還不清楚麼?你們要不主動招惹他,他會還擊麼?去,趕快給我找兩塊木板來,我要立刻把一一骨折的地方接好。」 季一嚇了一跳,不敢吾說什麼,剛要去尋找木板,阿呆卻道:「師伯,我來吧。」說著,他催動起體內的生生真氣,從走廊中飄飛而出落向院子中唯一一棵大樹上,手上黃色的光芒閃起,一把五寸長的小刀出現在阿呆手上。但隨手一揮,一根樹枝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阿呆伸手接住,手中小刀在意念的控制之下,上下翻飛,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兩塊相同的木板已經出現在他手中。飄身回到路文身邊,趕忙將木板遞了過去。 路文雖然吃驚於阿呆所表現出的工夫,但此刻自己孫女的腿更重要,他接過木板,先封住少女的血脈,然後小心的將骨折錯位的地方對了回去,撕下自己的衣襟做繩子,牢牢的將木板從兩旁固定住一一接好的腿骨。 骨頭接了回去,少女哽咽著道:「爺爺,爺爺,您可要替人家出氣啊!人家只不過踢了他一腳,他就把人家的腿弄折了。」 阿呆蹲在少女身旁,沖路文道:「四師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她從背後踢我,我體內的生生真氣自己有了反應,我來不及完全收回,所以才會這樣的。您,您罰我吧。」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巨靈蛇甲 路文聽了兩人的敘述,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未,在自己孫女的頭上敲了一下,道:「這不怪阿呆,都是你太調皮了,連師叔也敢踢。小李子,去把你師傅叫來,讓他把這丫頭帶回去好好管教。」李一的師傅,就是路文唯一的兒子。 李一答應一聲,趕忙去了。少女恨恨的瞪了阿呆一眼,淚水不斷的流淌著。 路文仔細檢查了孫女的腿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最起碼需要百天的靜養才能完全恢復,心中暗想,這恐怕也是老天對自己這調皮孫女的懲罰吧。扭頭沖阿呆道:「阿呆,你別放在心上,這件事並不怪你。對了,我還有事想找師傅他老人家呢,可他老人家又吩咐過不讓我們去打擾,你這回過來,有什麼事ど?」 阿呆道:「是師祖讓我來叫幾位師伯的,他老人家說,有事要和你們說。」 路萬卷中一驚,對於天罡劍聖的吩咐他怎麼敢有絲毫的耽誤,趕忙道:「阿呆,你先在這裡幫我看著這丫頭,等她爸爸來了,讓她爸爸把她帶走修養,我去找你幾位師伯。」說完,趕忙起身向劍派院內而去。 在場的七、八名青年面面相覷,他們對這位年紀比他們還小的師叔都非常好奇,一個膽子大一些的湊到跟前,問道:「小師叔,剛才你用的是什麼工夫啊!怎麼幾下就弄出塊一樣的木板來。」要知道,用鬥氣將樹劈開做成木板並不難,難的是木板做的非常光滑而且兩塊相同,一蹴而就。那就需要特殊地功夫了。 阿呆道:「就是用生生鬥氣將樹枚分割,然後把外面不要的部分劈掉就可以了。」 青年羨慕的道:「師叔,您鬥氣可以外放,是不是已徑達到第五重境界了。可您的鬥氣怎麼是黃色的,和我們不一樣?」 少女的腿因為已弳接好,又有阿呆和路文的鬥氣疏通弳脈,此時已輕不那麼疼了,聽著青年的問話,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他是哪兒來的師叔。不許和他說話,聽到沒。」 青年嚇了一跳,訕訕的沖阿呆笑笑。站到一旁。 此時,席文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眾人一看到他,趕忙恭敬的施禮道:「見過掌門師叔。」 席文微微點頭,走到阿呆身旁,道:「阿呆,師傅找我們是麼?」 阿呆點頭道:「是啊!始祖讓我來找幾位師泊。好像有什ど事要跟你們說。」 剛才路文率先通知的席文,所以他才能這麼快趕來,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地少女,微笑道「……,聽說你又闖禍了。」 一一扁了扁嘴。委屈的說道:「大爺爺,人家才沒有闖禍呢。您看。我地腿都讓他給打折了,您可要替人家報仇啊!」 席文伸手摸了摸一一的傷處,微笑道:「你爺爺已徑替你接好了,好好養著就沒事了。你不去欺負人家就不錯了,阿呆怎麼會主動欺負你呢。阿呆,聽說你現在在和師傅他老人家學習生生變是麼?現在練的如何了。」席文作為天罡劍聖的掌門大弟子,是劍派中除了阿呆以外,唯一一位得傳生生變功法的人。不過,這也是天罡劍聖前幾天送來巨靈蛇皮地時候才剛剛傳授給他的,還沒來得及修煉。 阿呆點頭道:「勉強可以應用了吧。」 席文摸了摸一一的頭,道:「雖然錯在你,不過既然你的腿折了,大爺爺就讓阿呆賠你樣東西好了,怎麼樣?」 終於有人給自己做主,一一頓時大喜,趕忙道:「好啊!謝謝大爺爺,還是您最好了。」 席文失笑道:「你這話讓你爺爺聽見,他可是會傷心的。」 一一吐了吐舌頭,道:「不會拉,只要您不說爺爺自然就不會知道地。大爺爺,您讓他賠我什麼?」 席文看向阿呆,道:「那天師傅他老人家送來的那些蛇皮我們試了各種方法,都沒有成功分割,聽師傅說,只有生生變地功力可以作到。等你有空的時候,就把那些蛇皮分割了吧。師傅說那巨靈蛇是你殺的,蛇皮也可以算你所有,你先幫你那幾位師兄分割好蛇皮,然後做出一件貼身輕鎧送給一一,算是給他賠禮吧,如何?」雖然那天天罡劍聖已徑將蛇皮分成幾十塊,但想要做成輕甲,卻還需要按照身材加工,先前路文說想找天罡釧聖,就是為了這蛇皮無法切割的事。 阿呆趕忙點頭道:「師伯,師祖說讓我先別回去,等你們見過他回來後,我才能回石窟,正好這段時間,我就把蛇皮分割了吧。只是不知道我的功力夠不夠。」 「一一,我的乖女兒,你怎麼了?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把我女兒的腿打折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一名彪形大漢在聲音之後快步走了過來,他背後背著天罡劍,一臉虯鬚,身材高大魁偉,身上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席文微笑道:「路平,你的睥氣怎ど越來越向你七師叔了。」來人正是路一一的父親路平。 路平一看到席文,心中一驚,趕忙收斂身上的怒氣,恭敬的施禮道:「見過掌門師伯。師伯,我聽說我女兒的腿讓人給打折了,所以才會失禮,請您原諒。」 席文閃開身,讓路平看到地上的一一,「你先別衝動,這可是你女兒自已惹的禍。」 路平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平常疼惜的不得了,看到女兒狼狽的樣子,心中頓時一痛,趕忙湊過去,和聲道:「女兒,你這是怎麼搞的。」 路一一看了身旁的阿呆一眼。道:「你問他吧。」 路平眼中怒光隱現,雖然當著席文不好發作出來,但仍然恨聲道:「就算我女兒調皮,你下手也不能這麼重吧。你是誰的弟子?」 席文替阿呆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是你最小地旰弟阿呆,他是呢死去的歐文世叔唯一的弟子。阿呆,這是你師兄路平,他雖然脾氣急噪些,但人還是很好的。」 阿呆趕忙道:「見過師兄。」 路平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小師弟。你為什麼打折我女兒的腿?」 阿呆本就不善於表達,在路平灼灼的目光下,更加支吾著說不出來了! 「爸爸。這回確實是我的錯。」幫阿呆解圍的反到是一一了,她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道:「反正我不管,大爺爺說,他會給我做一件輕甲陪給我的。爸爸,你可要給我作證哦。」她早就聽說太師祖弄來了什麼上好地寶物,用它做成輕甲一定是不錯的事。所以才會幫阿呆解釋,好盡快得到這件寶物。蛇皮的數量有限,能得到一件輕甲也是不容易地事。 路平聽完女兒的敘述,知道確實不能怪面前這個木訥地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此時,天罡劍派的幾名二代弟子已經都趕了過來。席文沖路平道:「小路,我們要去見你師祖。既然阿呆先在有空,你就帶他去切割那些蛇皮吧。他應該有辦法的。」說完,帶著自已的幾位師弟,迅速地離開了。 路平心中一驚,巨靈蛇蛇皮的堅韌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可以說是三代弟子中的核心弟子,天罡劍聖拿來的巨靈蛇皮他們想盡了辦法,但仍然沒有分割成合適樣子的好方法。 「啊!師弟,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太鹵莽了。」 阿呆將一一地小腿震斷,心中非常愧疚,聞言趕忙道:「不,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震斷師,師侄的腿。」 一一撅著小嘴道:「好拉,別客套了,先把你應該給我地補償給我吧。」 路平抱起自已的女兒,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這個瘋丫頭啊!老是這樣凶巴巴的,將來看誰敢娶你。」 一一俏臉一紅,嗔道:「爸爸,你說什ど呢?討厭拉!快,快抱我去那放蛇皮的地方,人家要看他怎麼分割。」 路平皺眉道:「不行,都傷成這樣了,你必須趕快回房間休息,等輕甲做好了,爸爸給你送去。」 「那怎麼行,不量體裁衣做出來的輕甲怎麼能合適呢,爸爸,反正我的腿也接上了,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輕甲做好以後立刻就回房間休息還不行ど?」一一臉上滾露出委屈的神色,衷聲懇求著。 看著女兒的樣子,路平心中一軟,道:「那好吧,不過,你可不能亂動,否則,將來成了瘸子就麻煩了。」一聽父隸答應了,一一頓時大喜,連聲答應著。 路平扭頭沖阿呆道:「師弟,那就麻煩你了,咱們現在去吧。你們都給我回去練功,你們一天到晚一點都不刻苦,老圍著一一轉干什ど?你們師叔的年齡比你們都小,可修為卻此你們高多了。」最後一句,是對那七、八名青年說的。 以李一為首,眾青年趕忙答應一聲,唯唯諾諾的去了。他們心中其實很委屈,追一一可是路文的命令,不過,當著脾氣火暴的路平,卻誰也不敢爭論。 踣平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不滿的道:「一一,都怪你這瘋丫頭,你這些師兄弟和你在一起,都被你傳柒了懶惰的習氣,這樣下去怎ど行啊!」 一一哼了一聲,道:「這也怪我啊!人家又沒讓他們老跟著我,是他們自已非要纏著我的,爸爸,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哦。」 路平瞪了女兒一眼,道:「你是好人?我沒聽錯吧。這回你腿也傷了,看你以後還怎麼瘋,阿呆師弟咱們走吧。」說著,轉身向後院走去。 正在這時,一個諢厚的聲音突然響起,「阿呆,阿呆——」隨著叫喊聲。兩道雄壯的身影出現在阿呆和路平視線內,正是多日不見的岩石和巖力兄弟。這半年以來,岩石兄弟一直在向席文學習武技,席文告訴他們阿呆必需留在這裡靜修半年,讓他們耐心地等候。在席文的悉心指導和他們自己的刻苦修煉下,功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古銅色的皮膚閃爍著健康的光芒,虯結的肌內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 「啊!岩石大哥,巖力大哥,你們還好麼?」久別重逢,阿呆心中充滿了喜悅。趕忙迎了上去,雙手緊緊的抓住岩石寬厚的肩膀。 岩石哈哈一笑,道:「阿呆兄弟。你真是好服氣啊,居然可以跟劍聖他老人家學習武技。真是羨慕死我們了。怎麼樣,這半年來收穫很大吧。」 巖力抓住阿呆地手臂,道:「那天咱們切磋一下,席文老師也教了我和大哥不少功夫,看看咱們誰更厲害一些。」路平抱著一一也走了過來。「倆位師弟,你們怎麼來了?」 岩石笑道:「路平師兄,阿呆是我們的好兄弟,一聽到他回來的消息,我們兄弟自然要趕來了。」在劍派裡修煉了半年。岩石和巖力早巳徑和這裡地人混的很熟悉了。路平地性格豪爽,平日自然成了他們的好朋友。三人功力悉敵,平日裡徑常在一起切磋,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巖力看到路平懷抱中的一一,狀做驚訝的道:「一一,你可也老大不小了,怎ど還讓你爸爸抱著,羞不羞啊!」 一一哼了一聲,指著阿呆道:「矮師叔,你就會欺負人家,人家地腿被他打折了,所以爸爸才會抱著我的。」 巖力心中一驚,一一雖然很調皮,但平日在劍派中深得同門的喜愛,更是路平的掌上明殊,可以說是天罡劍派的小公主。在這裡,誰敢輕易招惹她啊!阿呆怎麼會把她地腿打折了呢。岩石兄弟二人的目光都落在阿呆身上。這回是路平幫啊呆解釋了,將事情地始未說了一連,兩人這才釋然。 「阿呆,既然要去弄蛇皮,我們也要去看看,這次是你殺的巨靈蛇,那輕甲怎麼也有我們兄弟一份吧,嘿嘿。」巖力流露出一副貪婪的樣子,逗的眾人都笑了起來。萬載巨靈蛇的蛇皮作戰的輕甲可以說是非常好的護具,也難怪巖力想得到一份。 路平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去吧。袁平師妹正對著那些蛇皮犯愁呢。」說完,扭頭在前面帶路朝後院走去。 路平帶著阿呆三人來到後院的一個大房間之外。還沒走到跟前,他就喊了起來,「袁平師妹,我可給你想到刨開蛇皮的方法了。哈哈。」 門開,一名容貌秀麗的中年美婦走了出來,皺眉道:「死路平,你喊什ど?我又不聾。我才不信你能有辦法分割蛇皮呢,連掌門師伯都不行,難道你行麼?啊!岩石、巖力兩位師弟也來了。這位是?」袁平是天罡劍派三代弟子中為數不多的女性之一,在進入天罡劍派之前,她一直跟父母學習裁縫,所以,她一進入劍派,眾弟子們的衣服修剪就都由她來負責。不論是二代弟子還是三、四代弟子,都對這位心靈手巧的袁平禮敬有佳,同時,她也是廖一的母親,摩一的父親摩平在三代弟子之中功力最為高深,是達到第六重生生決境界的兩人之一,平時摩平對自己的兒子管束非常嚴格。 阿呆上前幾步,施禮道:「我叫阿呆,師姐你好。」 袁平心中一驚,看著面前這並無出奇之處的木訥少年,暗想,這就是幾位師叔、伯推崇倍至的小師弟ど?還沒等她說話,路平就搶著道:「師妹,阿呆可是我請來給你分割蛇皮的高手啊!哈哈。掌門師伯說了,讓阿呆先給我女兒弄身輕甲呢。」 袁平一楞,道:「阿呆兄弟難道有什麼神兵利器ど?這萬載巨靈蛇的蛇皮可是非節堅韌的,既然掌門師伯這麼說了,你就來試試吧。」說著,轉身將幾人引到屋子之中,房間內很空曠,只有一張寬大的案子,案子上放著許多縫製衣服的工具。牆角處立著十幾卷各種顏色的布料,地面上疊放著款十張被天罡劍聖切割地巨靈蛇蛇皮,細密的鱗片閃爍著暗藍的光芒。袁平看到一一被她父親抱著。自然很奇怪,不禁詢問了起來,在路平的解說下,才恍然大悟。 「一一,你這丫頭也太頑皮了,連師叔都敢踢。」袁平佯怪道。一一跟袁平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她母親早喪,一直把袁平當作母親看待,在劍派中,也惟有袁平的話一一才肯聽一些。袁平也很疼愛她。隱隱有撮合她和自己兒子的意思,只不過他們年紀還小,一直沒有說明而已。 一一低著頭。喃喃的道:「那時候,人家怎ど知道他是師叔嘛。」 岩石道:「師姐。你也別說一一了,她的腿都折了,這回的懲罰可大了些,正好讓阿呆兄弟幫她分割出能製作輕甲地蛇皮,算是補償她吧。」 袁平微微點頭。道:「掌門師伯早已徑決定了,這些蛇皮都準備做成背心給四代弟子們用,畢競他們功力比較淺,如果有多餘的,再給三代弟子中功弱一些的。不過,恐怕不夠了。我算了一下,這裡地蛇皮可以做成一百餘件馬甲,恐怕四代弟子每人一件都成問題。」 一一聽到袁平的話可不幹了,急忙道:「那,那怎ど行,剛才掌門師伯可說好這是給人家地賠禮,要是大家都一樣,我的腿不是白折了麼?」 袁平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就是為了給一一爭取更多的好處,聞言一笑,道:「那就要問你阿呆師叔的意思了。畢竟這巨靈蛇是他和始祖一起得到的,他地話掌門師伯總會聽取一些的。」 阿呆喃喃的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袁平背對著阿呆沖一一使了個眼色,聰明的一一怎麼會不明白呢,趕忙道:「那,我要一整套輕甲,這樣就算世叔你補償我了吧。」 阿呆楞楞的點了點頭,道:「那,那好吧。」 袁平微微一笑,道:「小師弟,不知道你有什ど方法將這蛇皮分割開啊,師姐到要長長見識了。」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只能試試看吧。」 袁平拉過一張大約有九平米左右地一塊蛇皮,道:「那我先將尺寸畫好,再由你來分割吧。」說著,不知道她從那裡變出一塊白色的物體,飛快地在蛇皮上畫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一個衣服的樣子很快就被勾勒出來,包括上衣和褲子,以及連接處許多細密的小點。 一一拍手笑道:「阿姨,你畫樣子的功夫好厲害啊!有機會一定要教教我。」 袁平沒好氣的說道:「這都不知道你是第幾回想學裁剪了,可你那ど頑皮,怎ど塌的下心來。為了我那些可憐的布料,還是算了吧。阿呆兄弟,你只要沿著我畫的白線將蛇皮裁開就行了。再把那些連接點弄穿,我到時候再用銀線縫在一起就行了。」 阿呆答應一聲,蹲在地上,仔細看著蛇皮上的白痕,袁平、路平、一一和岩石兄弟都凝神注視著阿呆,看他用什麼辦法將這堅韌的蛇皮分割。 阿呆和巨靈蛇交過手,深知這蛇皮的堅韌,凝神運氣,丹田中的銀色小人光芒大放,澎湃的能量在阿呆意念的作用下快速的集中到手上,黃色的光芒從爭心中透出,一團蘊涵著巨大能量的黃色晶瑩光團出現了,光團漸慚變形,競然變成了一把剪子。這是阿呆第一次用生生變將體內的一真氣凝聚戰剪子的形態,他順利的成功了。在眾人目蹬口呆的注視下,阿呆左手拽起蛇皮,右手的黃色能量剪沿著邊緣剪了下去。堅韌的蛇皮雖然剪起來有些費力,但對於已徑達到生生決第八重境界的阿呆來說還是可以支持的,很快,蛇皮在能量剪的作用下變成了幾片成型的衣片,阿呆催動能量,將能量剪轉化為錐子的樣子,飛快的在衣片上袁平畫出的連接點上扎出一個個小孔,一會兒的工夫,已徑裁剪完成了。 所有人都楞住了,房間內變得一片寂靜。阿呆滿意的看著自已的作品站了起來,沖袁平微笑道:「師姐,你看這樣可以了吧?」 袁平茫然點頭,道:「這。你這是什麼功夫,鬥氣怎ど會變形啊?」 阿呆撓了撓頭,道:「師祖說,這叫生生變。」 一一叫道:「師權,你把這功夫教給我吧,好有意思啊!」 阿呆一楞,心想,反正大家都是天裡劍派的同門,教給她也沒什麼不妥,點頭道:「可以啊!你地生生決修煉到第幾重了?」 一一吐了吐舌頭。道:「第二重。怎麼了?」這還是因為她資質不錯才修煉到的。這點她和玄月也很是相像,大多數時間都放在玩鬧上了,根本沒怎ど認真修煉過。 阿呆道:「那你暫時還學不了。生生變是以生生真氣為基礎的。必須要將生生決修煉到第六重以後才能開始修煉。」 袁平和路平對視一眼,他們倆的功力才一個第五重一個第四重而已。沒想到這小師弟已經達到了六重以上的境界,真不明白他這小小年紀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一一洩氣的道:「什麼?要第六重才可以啊!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還是算了吧。」 袁平歎息一聲,道:「小師弟,既然你能把這蛇皮裁開,那就幫我把剩餘的也都弄好吧。」四代弟子人數眾多。但他們的身材袁平這裡都有記錄,可以按照記錄將圖形畫出來,好不容易有了阿呆這個免費勞動力,不多利用一下怎ど行? 岩石揀起一塊蛇皮裁掉的邊角,用力拉了拉。道:「真是好東西,不但堅而且韌。延展性也非常好。師姐,能不能給我們兄弟也弄一件背心穿穿。」 袁平微笑道:「當然可以,你們都是阿呆地好兄弟,沒有他,衣服也成不了型,我做主了,就給你們一人一件背心吧。」她這可真算的上是順水人情了。這些蛇皮除了天罡劍聖以外,就屬阿呆最有支配權,給岩石兄弟一人做一件馬甲,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岩石、巖力頓時大喜,趕忙道謝。就這樣,阿呆開始了他的裁剪工作! 在阿呆幫助袁平裁剪蛇皮之時,席文師兄弟也已經來到了石窟之中。 「拜見師傅。」七人恭敬地沖盤坐於岩石上的天罡劍聖行禮。 太罡劍聖睜開雙目,淡然道:「都起來吧。」 眾人站起身形,席文問道:「師傅,您老人家找我們,有什麼吩咐ど?」 天罡劍聖歎了口氣,道:「阿呆已弳來這裡半年了,我能教地都已經傳授給他,小鷹要不能在天空中翱翔才能成長為廣闊天空中的霸者,過幾天,我準備讓他下山歷練。阿呆這孩子秉性善良,資質也相當不錯,小時候又吃過往生果,可謂得天獨厚,足可以得傳我衣缽。今後天罡劍派的發揚光大就要看他的了。席文,你作為天罡劍派的掌門,我要求你,今後一定要毫無保留地支持阿呆,尤其是到了千年大劫的時候,不要保存什麼實力,記住,只有大陸處於和平繁榮,我們劍派才能順利的發展下去。你們都是我的弟子,我新研究出的生生變,你可以和幾位師弟一起修煉,也許以後能起到一些作用吧。」 聽著天罡劍聖地話,席文師兄弟面面相覷,他們心中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你們也猜到了吧,師傅就要走了。你們不用難過,這是天命所歸,並不是人力可以挽回地。該去的總是要去。 只有舊力消失,新力產生,才能有更好的發展。你們明白ど?「 席文七人身體大震,同時跪倒在地,哀聲叫道:「師傅。」 天罡劍聖平日向來嚴厲,即使對自已這些弟子也不例外,今天他的話氣卻出奇的慈祥,「你們都是師副的驕傲。但是,你們切不可因為自己的一點成就就自我滿足,上回來的那個玄夜你們都看到了。以你們的功力,單一對戰,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他的年紀可要比你們小的多啊!所以,你們必須不懈的努力修煉,尤其在培養下一代上,要多下點功夫,這樣,咱們天裡劍派才能長成不衰。弳過我半年的調教,阿呆的功力有了很大的增幅,我相信,他今後的成就必然不會在我之下,這也算是我對歐文的彌補吧。你們走吧,叫阿呆回來,七天之後,我會由此飛昇,到時候,你們來送送我就行了,也算我沒白教導你們一場。記住,除非阿呆突破第九重生生決,否則,你們千萬不要把我的死訊說出去。明白麼?」天罡劍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如果阿呆的實力不足以代替他這樣的精神地位,就宣佈他的死訊,必然會對天罡劍派造成很大的打擊。 席文七人已徑是老淚縱橫,他們都和天罡劍聖相處了幾十年之久,對這位修為浩瀚的老師,不光是尊敬,還包含著許多別樣的感情。一時間,石窟內充滿了悲哀的氣氛。 天罡劍聖閉上雙目,歎息道:「孩予們,雖然你們年齡都已經不小了,但在師傅眼中,你們仍舊是孩子。不要難過,只要你們將天罡劍派發揚先大,就是對師傅最好的報答。到了師傅這種境界,早已弳沒有了生死的感覺,死亡只是生的另一個開始。去吧,去吧。叫阿呆回來,我還有些東西要留給他。哦,對了,你們看。」他伸手指向角落中沉睡的金眼聖邪龍。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劍聖傳功 席文等人這才注意到角落中這個龐然大物,本來以他們的功力早就應該感覺到聖邪的存在,只不過因為天罡劍聖的話,使他們心中悲慼,精神難以集中,所以才一睦沒有發現。席文哽咽著道:師傅,這,這是什麼?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這個小東西出現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它可能是大陸上最後一條龍吧。它是阿呆的朋友,也是天罡劍派的朋友。 龍?這個名詞是多麼的讓人吃驚啊!那可是千年之前才有的物種,但席文等人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深究聖邪的來歷,他們的心神都放在天罡劍聖身上。天罡劍聖道:此龍名為聖邪,這個秘密你們不要輕易告訴門下,將來,長大後的它一定會成為阿呆很大的助力。好了,你們去吧。 席文七人第一次違背了天罡劍聖的命令,七人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垂首默默的流著眼淚,心中一片淒然,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天罡劍聖卻清楚的明白自己這些弟子對自己的依戀。 天罡劍聖隨手攝過歐文的那柄天罡劍,且上帶著微笑,生生死死,聚期散離合,又有什麼看不透的呢。歐文,師傅就要來看你。他雙手合十驟然外分,柔和的能量包裹住席文七人的身體,將他們送出了石窟。並用生生真氣封住石窟入口,不不讓眾人再次進入。 一出石窟。周文率先放聲痛哭起來,六十多歲的人哭起來卻向一個小孩子似地,天罡劍派的這些二代弟子中,沒有一個心中的悲哀少於周文,他們仍然保持著跪姿,默默的跪在那裡,心中的悲傷已經達到了極至。 兩個小時後,眾人的悲意稍有收斂,席文率先衝著石窟叩下九個響頭,緩緩的站了起來。深吸口氣。道:眾位師弟,咱們回去吧。師傅他老人家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執行的。在席文的勸說下,眾二代弟子每人都叩了九個子頭才緩緩的站了起來。來的時候,他們還都心情平靜,可離去的時候,卻充滿了悲傷。 當席文等人回到天罡劍派之時,阿呆剛剛將那些蛇皮全都裁剪完畢。能量大量的消耗。使他體內那寸高的銀色小人光芒盡失,功力幾乎用光了。生生變是非常耗費能量的。長時間使用,即使阿呆達到了第八重生生決地境界也受不了。他正坐在地上不斷地喘息著。路平緩緩將自己的功力注入到阿呆體內,幫他恢復著。袁平也沒有閒著。他已經成功的替岩石兄弟和路一一將輕甲做好,岩石和巖力穿上巨靈蛇皮製作的輕甲,興奮異常,袁平高超的技術將輕甲製作地非常合身,貼身穿著,感覺又輕又柔,非常舒適。一一由於是女生,不能在眾人面前換衣,但也抱著自己的全身甲世笑嫣然,一副高興的樣子。眾人對阿呆的功力都佩服不已,如果不是他的生生變,想分割這些蛇皮可就困難了。 門開了,席文走了進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有些紅紅的沖阿呆道:快回石窟吧,你師祖叫你中尼。 阿呆在路文的幫助下,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趕忙站起來,道:大師伯,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快步走出了房間。袁平心思細密,自然發現了席文的不對,湊上前問道:掌門師伯,您這是怎麼了?難道師祖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麼?席文心中一驚,想起天罡劍聖的叮囑,趕忙收斂自己悲傷的情緒,淡然道:我沒事,你忙吧。說完轉身離開了。阿呆出了劍派,直奔後山而去,真氣消耗過多使他非常疲倦,現在就想趕快打坐調息。回到石窟內,阿呆飛身飄上岩石,盤膝坐下,沖天罡劍聖道:師祖,我回來了。天罡劍聖閉著眼睛道:你在劍派裡都做了什麼,怎麼真氣消耗的這麼大? 阿呆撓了撓頭,將自己在劍派中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聽完他的傳述,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他們到挺會利用你的。睜開眼睛,雙眸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看向阿呆。阿呆那木訥而憨厚的面龐看上去非常疲憊。你先打坐吧。以你現在的功力,二十七個周天應該就能恢復功力了,等你恢復後,我有事要跟你說。 哦阿呆答應一聲,帶著疑問催動起體內殘餘的能量修煉起來。丹田中的銀色小人散發出一縷縷淡淡的真氣。緩緩的圍繞著他的經脈物質循環起來,每循環一個周天,小人就會亮一些,阿呆的功才在慢慢的恢復著。石窟中除了聖邪那細微的鼾聲以外,沒有任何聲音的存在。 半年過去了,教皇站在光明神殿之中,看著沐浴在聖潔神光中的玄月,心中充滿了興奮之情。已經半年了,玄月的神之洗禮還沒有結束。要知道,神之洗禮進行的時間越長,所得到的效果也就越好,當初,他繼任教皇后進行的神之洗禮,也不過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而已,但玄月竟然已經半年了還沒有絲毫完成的跡象。 玄月靜靜的漂浮在巨大的魔法六芒星上空,白晰而晶瑩的肌膚完全籠罩在六翼天使那金色的神光之中,半年了,她的身材已經長高了少許,臉上那無比神聖的氣息,將她烘托的像聖女一樣,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便她絕美的容顏更添幾分絢麗的色采。在她胸口處的鳳凰之血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芒,光暈閃爍下,細微的吸收著金色的能量。 教皇心中暗暗。 道:月月啊!等你接受完神的洗禮,不知道今後修煉起來會擁有什麼樣的效果。也許。你將是教遷有史以來最強的神女吧…… 功行二十七個周天之後,阿呆緩緩收功,從打坐中清醒過來,丹田中的銀色小人己經完全恢復了光芒四射的樣子。 「師祖,我的功力恢復了。」阿呆恭敬的說道。 天罡劍聖看著他,臉上流露出欣喜之情,似乎在欣賞一件自己創造出來的藝術品一樣。良久,當阿呆被天罡劍對看的有些不自然地時候,他才說道:「孩子。你就要離開這裡了。師祖有些事情要叮囑你,你仔細聽著,這些,都是你今後必須要去做的。」 聽著天罡劍聖的話,阿呆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愁緒,他雖然知道自己是必須要離開的,與精靈女王約定的時間在一天天減少著。但面對鬚髮皆白的天罡劍聖。他心中卻有一種難言地感情在內。「師祖您說吧。我什麼都聽您地。」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孩子,師祖問你,你覺得我的功力如何?」 阿呆一楞,道:「師祖是阿呆見過最了不起的人。您功力我形容不出來,只是覺的,不可能有人能戰勝您了。」 天罡劍聖搖了搖頭,道:「天外有天,大陸地面積如此遼闊,又有誰知道哪裡就隱居著功力在我之上的高人呢?不過,師祖的功力確實己經達到了自身的極限,再不可能有什麼突破了。所以,師祖必須要去另一個世界修煉,那樣或許有機會窺視到新的領域吧。」 「另一個世界?那是什麼?」阿呆有些無法理解天罡劍聖的話。 天罡劍聖淡然道:「師祖也不知道那裡有什麼,但那是我必須要去的地方。也許,那裡就是人們崇拜的天神所在的地方吧。」 「天神住的地方?師祖,那您還能回來麼?我還能再見到您麼?」 天罡劍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裡的情景是什麼樣的,恐怕在這一界中也沒有誰會知道。」 阿呆有些憎懂的看著天罡劍聖,喃喃的道:「那,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師祖了。我會想您的啊!」 天罡劍聖心中一暖,慈祥的笑道:「任務孩子,你的資質非常好,這麼小的年紀就擁有了如此成就,師祖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飛昇到天神的領域中,那時,咱們不就能再相見了麼?想再見到師祖,你就一定要努力啊。」 阿呆堅定的說道:「師祖,您放心吧,阿呆一定好好修煉,等功力達到師祖的境界後,一事實上會到您說的另一個世界中去看您。」 天罡劍聖看著阿呆堅定的目光,心中再沒有任何遺憾。其實,他跟阿呆說的並沒有錯,以他的功力確實有可能去那另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只是,他心中卻有一個決定,關係到阿呆的決定。在這個決定進行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升入另一界,但是,這個決定他是不會更改的,神界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與其將希望寄托那裡,還不如留下有用的東西。 「阿呆,師祖反正也要走了,身上的功力留之無用,就都傳給你吧。」這,就是天罡劍聖的決定。其實,如果天罡劍聖不決定將功力全都傳給阿呆的,雖然年紀很大了,但以他的修為境界,就算再活十年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但那時的他,功力必將漸漸衰退,即使活到千年大劫之時,由於功力減退,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了。天罡劍聖並不想讓自己多年的苦修付諸東流,所以寧可放棄剩餘的生命,也決定將自己的功力傳給阿呆。這其中包含著很多原因,有對功力的不捨,有對阿呆的信任,有對歐文的歉意,有對天罡劍派的感情,也有幫助大陸的人類抵擋千年大劫的信念。 阿呆嚇了一跳,道:「那,那怎麼行,您己經給了我很多了,要是再把功力都給我,您到那另一個世界怎麼生存啊!」 「傻孩子,到了另一個世界以後,在這一界的功力就都會消失了,師祖既然帶不去。還不如留給你地好。」天罡劍聖說了這麼多,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阿呆以平靜之心接受自己功力的灌注。 阿呆覺的似乎有些不妥,喃喃的道:「可是,可是師祖,真的不會對您有影響麼?」 天罡劍聖道:「不會有影響的。你就放心接受吧。師祖將功力給你以後,就會成功的飛昇到另一個世界中。今天,也許是在你升入神界前,咱們最後一次談話了吧。在這一界師祖仍然有許多放不下地事情。今後,就都要由你去解決了。你的身體雖然很強韌,但現在卻無法接受師祖如些多的功力,師祖全在你胸口處再幫你塑造一個能量金身,樣子可能會和你丹田之中,成為自己地功力,什麼時候你能將師祖傳給你的金身全部吸收。你的功力也就可以超越師祖現在的境界,達到另一個頂點了,師祖沒有達到的境界,希望你能達到。」 阿呆道:「師祖,您真地非去那另一個世界不可麼?能不能不去?」 天罡劍聖流露出柔和的目光,道:「師祖己經老了,這副皮囊己經不能再支持下去了,那另一個世界是必須去的。不是師祖可以決定。所以,師祖只能在臨去之前,多留給你一些東西,你明白麼?師祖有三件事情要年一去做,第一,師祖去了以後,天罡劍派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你作為劍派的弟子,必須全力相助。」阿呆點頭道:「那是當然了,即使您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天罡劍聖滿意的微笑道:「那就好。在天罡劍派師祖傾注了大半生的心血,我不希望我離去以後,天罡劍派在大陸上會威名不在。第二件,就是五年後你和玄夜的那場比武,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取得勝利。你記住,對自己一定不能妄自菲薄,雖然現在你也許還比不上他,但是,只要你將師祖傳給你的功力再三`四成以上,玄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生生變可以說是除禁咒外所有魔法的剋星。阿呆,這場比試不但關係著天罡劍派的榮譽,同時也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阿呆一楞,道:「關係到我一生的幸福?為什麼啊!?木訥的他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含義。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另一場決鬥。同樣是五年後,只是時間比你和玄夜的比試提前一些,五年後的二月,也就是神聖歷九九九年二月,就在這裡,在天罡山的頂峰,將會有三個和師祖一樣,年齡很大的老人到來。他們都是師祖的朋友,你要和他們切磋技藝。師祖並不要求你能勝過他們,只要能打成平手,或者讓他們知道生生變的厲害,就可以了。這對師祖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做到。」 阿呆撓了撓頭,道:「師祖,您的這三個朋友很厲害麼?」 天罡劍聖點頭道:「是的,他們的功力都不弱,說的上是厲害吧。只要你能過了他們這一關,玄夜的比試就不算什麼了。」天罡劍聖所說的決鬥,正是死大劍聖每二十年一次的論劍。至今已經進行了三次,都是以天罡劍聖勝出而告終。他之所以沒有告訴阿呆這三個朋友就是三大劍聖,是不想讓他心裡有壓力。三大劍聖的功力又怎麼能是玄夜可以比擬的呢。 「好的,師祖,我答應您,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不會給您丟人。」 天罡劍聖點頭道:「如果這三件事你都辦好了,那師祖即使是……,啊,即使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會非常滿足的。」一不小心,他差點脫口說出死字來。還好阿呆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語病。「阿呆,你的冥王劍師祖仔細的研究過,其中蘊涵的澎湃邪力之強,的確如歐文所說,是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那龐大的邪力連我也覺得很恐怖。但是,它的能量確實強悍。如果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師祖允許你使用它。以你現在的功力,只要不使用冥字九決的後五招,是不會被邪惡之氣所侵的。你體內的生機完全可以將茗王劍壓制住。說實話,師祖真的很想看看,這冥字九決的最後幾招有多大的威力。可惜啊,我看不到了。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如果想試探後面幾盞,也必須要等到你吸收我傳給你的幾成功力。達到第九重生生決境界後才可進行。那時,最起碼你也能有自保之力。我仔細的看了,這冥王劍法越到後面,威力就越大相對也越凶險,一不小心,就會被其反噬。所以,你一定要謹慎,師祖在你身上可是傾注了太多的期望啊!」在阿呆剛開始跟著天罡劍聖修煉的時候,天罡劍聖就把他的冥王劍沒收了,因為他怕冥王劍的邪力會影響到阿呆生生真氣的進步速度。他仔細研究過冥王劍裹中所帶的兩張羊皮,記載冥字九決那一張他和阿呆看到的是一樣的。而另一張羊皮中那怪異的字他卻怎麼也無法辨別。最後只得放棄了。 「師祖,我一定不會輕易用冥王劍的。」用生生變和玄鐵弓重創萬載靈蛇之後,阿呆信心大增,覺得自己就算不使用冥王劍也能自保有餘。 天罡劍聖從懷中掏出冥王劍的皮裹,道:「少用不等於不用,如果敵人本就是邪惡之人,就像害死歐文的殺手工會,你就可以不必顧忌,歐文的仇是不能不報的。生生變你要勤加修煉,希望你能達到師祖沒有達到的境界吧。玄月那個小姑娘對你的感情很深,該抓住的時候就要抓住,不要輕言放棄,師祖不想再看到歐文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他伸出手,掌心中多出兩枚碧綠的晶體,「這兩顆是巨靈蛇眼中的晶體,吃了對身體很有好處,一顆呆會兒我給你傳功前你吃了,另一顆,就留給你送給玄月那小丫頭吧,還有二十長蛇筋,你也帶在身上,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麼用。在大陸上不要輕易顯露生生變的功夫,那畢竟太驚世駭俗了。我已經檢查過聖邪的身體,萬載巨靈蛇內丹所蘊涵的能量過於巨大,他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聖邪太扎眼,不要輕易讓別人看到,你那神龍之血應該是他很好的休息之所,你離開這裡的時候可以用神龍之血講它收進去聖邪身上有股莫名的邪惡力量,你以後一定要勤加管束,千萬不要讓它淪入邪道,明白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師祖您放心吧,我和聖邪是朋友,他還是很聽我話的。」 天罡劍聖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該交代的,他已經都交代完了,有些留戀的掃視石窟一周,身體飄然而起,落在阿呆身邊。講冥王劍放在地上,道:「孩子,記住師祖的話,有的時候,過度的仁慈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一樣毫不留情。師祖給你和玄月做了兩套輕甲,走的時候你也帶去吧。巨靈蛇的蛇批有很強的伸縮作用,你們應該可以穿著合適,輕甲是用部分巨靈蛇之筋連接的,只要對方沒有超強的功力,用它保命還是可以的。別忘了,走的時候還要把巨靈蛇之眼帶走。還有,你將歐文的劍留在石窟中吧,有生生變做基礎,它對你沒什麼作用了,就讓它代替歐文陪著我吧。」 阿呆知道天罡劍聖將要給他傳功,不禁有些緊張的再次問道:「師祖,您把功力穿給我,真的對您沒有影響麼?」 天罡劍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情,微微點頭道:「放心吧,師祖不會有事的。別了,我的孩子,師祖在神界等著你團聚。咱們要開始了。」說完,將手中的巨靈蛇之眼其中的一棵塞入阿呆的口中,巨大的壓力瞬間將阿呆的身體固定住,天罡劍聖沉聲大喝,猛的一掌拍上阿呆的頂門。一股灼熱的氣流瞬間衝入阿呆體內,阿呆全身大震,丹田中的金身不斷的顫抖著。澎湃的能量瞬間充斥滿阿呆的身軀,他感覺自己彷彿陷入岩漿之中似的,說不出的難受,下意識的,試圖憑借自己的生生真氣掙扎。 天罡劍聖的聲音在阿呆耳邊響起:「阿呆,此次傳功不比前兩次。你一定要抱元歸一,心中不能有絲毫雜念,將心神完全沉浸在丹田地全身之中,否則,一旦走火入魔,必將前功盡棄。」 阿呆心中一驚,趕忙放鬆身體,任由那澎湃的能量從頂門輸入進身體只內,強忍著劇烈的痛苦。灼熱的真氣不斷侵襲著他的體內每一處地方,似乎所有的經脈都燃燒起來,體內變成白茫茫的一片。雖然天罡劍聖的生生真氣和他是同源的,但天罡劍聖的百年修為豈同小可,在巨大地能量作用下,阿呆彷彿置身於地獄中一樣,全身不段的痙攣著,細密的血珠不斷從毛孔中滲出。一會工夫,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天罡劍聖體內的真氣不斷流入阿呆體內,濃烈的白色光芒包裹著兩人的身體。他看著阿呆的樣子,知道這樣下去,阿呆地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必將崩潰而亡,只得減緩真氣的輸入,不斷將阿呆體內澎湃的能量壓縮到他胸口部位。由於能量輸入的速度慢了一些,阿呆的情況頓時比先前要好了點,痙攣地不在那麼厲害了。天罡劍聖鬆了口氣,又逐漸開始加強輸入的力度,他本身的十二成功力先前已經傳給了阿呆兩成,並已經完全被他吸收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自己剩餘的十成功力全部傳給阿呆,然後讓他再慢慢吸收。這種開頂傳功大法異常的危險,雖然天罡劍聖抱著犧牲自己的意念,但能量實在過於巨大,一不小心,兩個人都將走火入魔而亡。 隨著時間的推移,劇烈的疼痛使阿呆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意識逐漸模糊,進入了昏迷狀態。在他的體內的胸口部位,已經凝結出一個同丹田一樣的金身,金身是白色的,體積正在隨著周圍能量的壓縮而逐漸變大。就在這時,阿呆右手上的守護戒指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圍繞著阿呆身體,柔和的能量保護著他的經脈,使之不會因為能量過盛而爆體而亡。有了守護戒指的幫助天罡劍聖體頓時放下心中的擔憂,傾盡全力,將自己殘餘的功力瘋狂的向阿呆體內輸去。 七天後。一大早,席文就和自己的六位師弟迅速的來到石窟之外,石窟內蘊涵的巨大能量使他們暗暗驚心,也只有師傅天罡劍聖體才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突然,石窟頂端突然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逝,龐大的能量也隨之驟然消失了。 席文大吃一驚,「快,咱們進去,師傅他老人家恐怕……」一邊說著,身體閃電般想石窟內飄去。當他們進入石窟後全都驚呆了,阿呆盤膝做在石窟正中的岩石上,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芒,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淡淡的血腥味逐漸飄來。阿呆身前,放著兩套身藍色的輕甲,正是用萬載巨靈蛇的蛇皮製作的。那是阿呆先前在行功恢復功力的時候天罡劍聖為他做好的,輕甲上放著一顆墨綠色的珠子閃爍著淡淡的幽芒。珠子旁邊有一團白色絲線似的東西,正是巨靈蛇筋。輕甲旁邊,是散發著淡淡邪氣的溟王劍皮囊,溟王劍劍柄的黑色寶石在阿呆身上的白色光芒映照下,閃爍著淡淡的寒光。石窟內除了阿呆和依然沉睡著的金眼聖邪龍以外,並沒有天罡劍聖的身影。幾人面面相覷,同樣的煙頭充斥在他們的胸膛——師傅呢? 周文性子最急,他知道要想弄清楚天罡劍聖的下落,就必須要喚醒阿呆才行,飄身而起,就要想阿呆撲去。即使在悲切焦急之際,但席文的理智還是非常清醒的,他趕忙一把將周文拉了回來。低聲道:「你幹什麼?」 周文急道:「大師兄,你別拉著我,我要叫醒阿呆,問問他師傅到哪裡去了。」 席文微怒道:「你沒看到阿呆正在行功嗎?打擾不得。等他醒來再說吧。」 周文不斷的喘息著,「可是,可是我急啊!難道你不想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到哪裡去了嗎?」 席文右手連點,封住周文身上的經脈,沉聲道:「急也要等。你忘記師傅是怎麼跟咱們說的了嗎?阿呆是劍派今後的希望,絕不能傷害到他。」他的心裡又何嘗不急,只是,如果現在驚擾阿呆修煉,一旦他走火入魔,那師傅天罡劍聖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第二金身 七人靜靜的不再說話,站在原焦急的等待著,一個小時過去了,生生真氣仍然保持著原樣沒有動靜,石窟內的氣氛變的異常沉重。眾人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著。終於就在席文也快要按耐不住時,阿呆長出一口氣,體外散發著的淡淡光芒驟然收縮,緩緩得睜開了雙眸。 石窟內彷彿突然出現了兩點寒星似的,那洞徹心扉的目光使席文等七人同時一懍阿呆終於醒了,天罡劍聖最後的努力沒有白費,他成功的將自己體內十成的功力壓縮凝結在阿呆的身體內,那乳白色,如同晶體般的三存金身漂浮在阿呆胸口處,除了多出這個金身以外,阿呆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其他變化,丹田的寸高銀色金身任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不過似乎更加瑩潤了。在行功結束之時,他突然感覺他自己的大腦更加青明瞭,似乎有一個個短暫的片段不斷閃過,片段中充滿著血腥和殺戮,他努力地想去回憶起來,但卻又無法抓住那片段的確切內容,在數次努力不成後他不得不放棄了。睜開眼眸,他驚訝的發現,他的七位師伯都站在石窟內,正盯著他看,趕忙站起身飄落地面,「師伯,你們怎麼來了?」落在地面,阿呆才發現自己原來的布衣上全是乾涸的血跡,硬硬的有點粘,貼在皮膚上非常難受。 席文顧不得理會阿身上的變化,急忙問道「阿呆,你師祖呢他老人家到那裡去了?」 阿呆也同時意識到這個問題,四處看了看,並沒有天罡劍聖的身影,黯然道「師祖他老人家說,他要到另一個世界,好像是神的世界吧,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經走了。」想到短時間內再也見不到天罡劍聖他不由心中悲慼起來。 「神界?師傅說他要去神界,阿呆,師傅都跟你說了什麼?」一向穩重的席文再也顧不得儀態,抓主阿呆的肩膀問道。 「大師伯你先別急。師祖他老人家說,他的年齡太大了,不能在這一界生存下去,必須到另一個世界去才能有新的突破……」阿呆將天罡劍聖之前的話大概重複了一遍。 席文等人面面相覷,他們不但吃驚於天罡劍聖將自己全部功力都傳給阿呆,同樣吃驚欲天罡劍聖留下來的話。飛昇到神界,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師傅就沒有死啊! 路文沉吟道「大師兄,師傅既然說他可以飛昇到神界,我看很有可能。以師傅的修為,在大陸上幾乎沒有對手,就算是天神也不會比師傅強多少,看來咱們應該替師傅高興才是。 席文微微點頭,畢竟沒有發現天罡劍聖的屍體,而之前石窟內閃現的白色光芒也很像是飛昇的跡象,這些都帶給了大家希望,他歎了口氣道「無論師傅他老人家是圓寂還是飛昇到神界,我們都不可能見到他老人家了。師弟們,讓我們恭送他老人家離開吧。」說著率先拜倒,砰砰的叩起頭來。其他幾人包括阿呆在內都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不一會工夫地面上出現了八個深坑。 良久,稀文直起上身,眼睛通紅的雙手合十在胸前,「師傅您老人家安心去吧,您放心,只要有我們師兄第在,就一定會讓天罡劍派按照您的意願發展下去,願您老人家在天之靈安息吧。如果您真是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們也永遠都會祝福您。 阿呆奇怪道「大師伯,師祖他老人家確實去了另一個世界了,您,您怎麼……」聽了席文的話,他心中有些不妥的感覺。 席文微微搖頭,道:"阿呆,不要多說了,咱們先離開這裡。"他站了起來,拉起阿呆,阿呆有些懵懂的看著幾位師伯悲傷的樣子,衝著平日天罡劍聖修煉的那塊大岩石喃喃的說道:"師祖,您先去神界吧,等阿呆功力夠了,一定會去找您的。"說完,他飛身到自己所坐的岩石上,將輕甲,巨靈蛇之眼和蛇筋。以及冥王劍收了起來。然後飄身到沉睡著的聖邪身前,從衣領中掏出神龍之血,念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在生生決修煉到第八沖以後,阿呆不但真氣更加渾厚了,由於修煉生生變主要就是對精神力的練習,以便更好的控制生生鬥氣,所以,阿呆的精神力也有了不小的進步,現在控制起神龍之血來,更加得心應手了。藍色的光暈從神龍之血飄出,罩向聖邪的身體,光芒一閃,聖邪消失了,阿呆感覺到,神龍之血又重新有了生命的能量。 席文七人懷著沉重的心情,帶著阿呆一起返回到天罡劍派之內,阿呆先洗去了身上的血污,將天罡劍派留給他的巨靈蛇之鎧穿在身上,這是一套全身的鎧甲,除了頭,手,腳以外,包裹住了其他所有的部位。穿上以後,彷彿長在身上的一樣。身體無論怎麼活動都不會有絲毫的影響。將冥王劍的皮囊在輕甲外綁好,然後才穿上一身自己的普通布衣。 不用再背著天罡劍,阿呆現在的裝束,就和一個普通的農民沒什麼兩樣,知識氣質卻迥然不同,比起一般人來,他身上多了一種異樣的神采。 劍派的大堂內,席文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其他六名二代底子散坐在下首,他們的神情都很凝重。天罡劍派在大陸上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劍派中存在著一個超級高手——天罡劍聖,而現在,不論天罡劍聖是去世還是升入神界,天罡劍派都將失去他的庇佑。 阿呆站在路文身旁,大堂內沉重地氣氛使他有一種喘不過起的感覺。半響。席文開口道:「眾位師兄弟,既然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去了,咱們就必須擔起劍派的一切。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七弟,尤其是你,你為人衝動,很容易說走嘴,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注意。二弟那裡,也暫時先不要通知了。他年紀也不小了,我怕他得知了師傅地情況會受不了的。」 周文凝重的點頭道:「大師兄,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地。」 席文歎息一聲,道:「阿呆,師傅既然將自己全部的功力都傳授給你,你的肩頭也就壓下了沉重的擔子,你明白麼?」 阿呆低著頭,道:「大師伯,您放心吧。不論什麼時候。只要劍派有難,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的。」 席文道:「我知道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包括為你師傅歐文報仇。我們就不留你了。但是,你要記住,不論走到哪裡,你都要以一個天罡劍派的弟子要求自己,如果你做出什麼邪惡之事,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到最後一句,席文的語氣嚴厲起來。 阿呆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路文道:「好,那就麻煩你了四弟。從明天開始,咱們七人和到達生生決第六重境界地三代弟子,一起修煉師傅留下的生生變功法,以便更快的提高劍派的實力。同時,師弟們也要各自督出促自己的門下弟子勤加修煉。」 「是,掌門師兄。」 路文帶著阿呆走出大堂,一邊走著,一邊叮囑道:「阿呆,路上一切小心,如果有什麼自己處理不了的就會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阿呆眼圈一紅,想起天罡劍聖為自己付出地種種,心中一片淒然,「四師伯,等我替歐文叔叔報仇後,一定回來看你們地。」 路文塞給阿呆一個木製的管子,道:「必要地時候,你只要拔出管子上的木塞,然後將生生真氣注入其內,就可以發出召集同門的信號。周圍百里範圍的同門必定會趕去幫你。」 阿呆接過木管,收入神龍之血內,這個木管的作用似乎和玄夜給自己的卷軸差不多。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岩石和巖力居住的房間,路文在門上敲了幾下,房間內傳來岩石渾厚的聲音,「誰啊!」 阿呆趕忙道:「巖力大哥,是我。阿呆。」 門開,岩石和巖力走了出來,一看到路文,兩人趕忙行禮。路文微笑道:「好了,你們兄弟也不用多禮了,收拾收拾,這就跟著阿呆下山去吧,又有席文指點武技,但一向自由的他們,早就待的不耐煩了,遊歷大陸才是他們所嚮往的。 「阿呆,劍聖他老人家肯讓你走了麼?」巖力問道。 阿呆看了路問一眼,點頭道:「是啊!已經過了半年多,咱們也該去幫精靈族尋找他們的族人了。否則,耽誤了事可不好。」 路文道:「好了,我先會去了。你們走的時候就不用再向我們告辭了,路上小心點,遇事不要衝動。」說完,拍拍阿呆的肩頭,轉身離去了。 目送著路文的背影消失後,岩石哈哈一笑,道:「阿呆,終於可以走了,這裡實在實際悶啊!來,先進屋,等我們收拾收拾。」 岩石兄弟居住的房間很簡樸,只有兩張床,一張桌子和一些生活必備的物品而已。岩石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物,一邊道:「阿呆,這半年來你可上大變樣啊!昨天你切蛇皮那功夫真是太厲害了,如果用來攻擊敵人,威力肯定會更大。」 阿呆撓了撓頭,道:「大哥,你過獎了。你也很厲害啊!」 巖力已經收拾還了自己地東西。呵呵笑道:「行了,你就不用客氣了。本來還想和你比試比試,可昨天一看你那能量邊行的功夫,我還是不想試了。否則,被你那黃色的剪子喀嚓一下,就一切都完了。」 阿呆並沒有岩石兄弟那麼興奮的心情。等他們收拾還後,三人悄悄地出了劍派,在岩石的帶領下順著山前的正路下山了。 「岩石大哥,前幾天那個被我震折腿到師侄怎樣了?還點了沒有?」阿呆對那天震斷一一腿的事依舊耿耿於懷。 岩石道「哪兒有那麼容易,傷筋動骨一百天,那丫頭怎麼也要休息三個月才能恢復了。一一可是個調皮鬼,這回腿折了,正好讓她收斂收斂,省得老鬧的劍派中雞犬不寧。」 阿呆喃喃的道:「如果月月在這裡就好了。有她的恢復魔法,也許一一的腳傷就能好的快點吧。」握著玄月流給他的精靈之鐲,阿呆心中湧起對玄月強烈的思念。雖然他明白,自己幾乎不可能在一起,但他還是無法讓自己忘記和玄月在一起發生地種種。 看這個阿呆的樣子,岩石微微一歎,道:「想月月了吧。我們也很想她。真沒想到。她居然是教廷紅衣的女兒,要不。咱們去教廷找她吧?」 岩石的提議讓阿呆砰然心動,但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念頭,「不,我不能去找她。我和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否則,一定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困擾。也許,現在她已經把我忘了吧。」一想到玄月可能早已經忘記自己,阿呆地心頓時疼痛起來,胸口彷彿壓抑著一塊大石,使他無法呼吸。他雖然一直迴避著自己對玄月地感情,但自己的心卻不會欺騙他。 岩石看著阿呆難過的樣子,不禁想起自己慘死的妻子,黯然道「你怎麼也比我強,起碼你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在什麼地方,可我呢?雲兒死了他也帶走了我的心。」 巖力看著傷痛的兩人,皺眉道「好了,你們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會瘋掉的,咱們趕快一程看誰跑了快些。」說完一馬當先飛快的向山下馳去,阿呆和岩石對望一眼兩人同時流露出安慰對方的目光,長嘯一聲追著巖力去了。 神聖歷995年接受了天罡劍聖全部功力的阿呆和岩石兄弟一起離開了天罡山,踏上了拯救浩劫的征程。 三人都是工夫大進,經過了一天的的急趕終於出了天罡山脈,回首連綿起伏的的大山,三人都有一種憂若隔世的感覺。 岩石道「天黑了,咱們先休息會吧,等明天一早我們從這裡一直向西,估計三四天能穿過華威帝國的光明行省,到達落日帝國的境內,然後我們就挨個搜索各座城市,一定能找到精靈族人的下落。」阿呆突然臉色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發現,他發現好像有幾鼓若隱若現的能量在三人周圍,謹慎的站了起來,阿呆全身散發淡淡的白色光芒,搜索著周圍的一切,蟲鳴鳥叫之聲盡收入耳,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阿呆,你怎麼了?」岩石問道阿呆訕訕坐下皺眉道「剛才我好像感覺到周圍有人似的,可仔細一聽,卻又沒了動勁。」巖力哈哈一笑,道「天罡山脈周圍很少有人的,你呢麼緊張幹什麼?就算有人和咱們也沒關係」巖力錯了,暗中的人正是從天罡山下跟蹤他們而來的,四道身影就隱藏在距離他們百米的地方,他們同時吃驚於阿呆的靈覺,更小心的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他們正是神聖教廷暗中派出保護阿呆的四名聖審判者。 兩天後,三人穿過天罡行省進入了光明行省境內。 「哇好高大的城牆啊!」巖力驚呼道。在他們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牆高30米以上,完全是由巨大的岩石修葺而成,城前有一條寬約20米左右的護城河,吊橋放下接通兩岸,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斷的通過吊橋往來著,顯得熱鬧非常。岩石和巖力自幼生長於普巖族內,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城市,自然驚奇萬分。 在城市正中的寬闊城門上方,高高懸掛著一隻石匾上有三個用神聖教廷文字寫成的大字——光明城岩石展開地圖,仔細看了看道「這應該是光明行省的省會光明城了,在華威帝國中,這可是幾座大城之一,真是宏偉啊!聽說。前些年華威帝國就以這裡為基礎和落日帝國打了幾場不大的戰役,雙方各有損傷,誰也沒奈何得了誰。 阿呆很贊同岩石的話,從外表來看,這座光明城可比紅飆族的那幾左小城大的多了。寬闊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邊際。「岩石大哥,咱們進去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繼續趕路,而且,這座城市這麼大裡面一定有著貴族,說不定能找到精靈族人的蹤跡呢。」 岩石搖頭說「估計不會。華威帝國向來以光明自居,在任何方面行事作風都非常光明磊落,是除了索域聯邦以外的三個帝國中,唯一沒有妓院賭場的國家。如果不是他們處世磊落,也不會得到天罡劍派的支持,應該不會有貴族出高價買精靈族人作奴隸的,當初月痕兄弟之所以說落日帝國最有抓精靈族人的嫌疑是很有道理的。落日帝國和華威帝國正好相反,他們是大陸是最陰暗的國家,在那裡不但妓院賭場橫行而且眾多黑暗勢力的大本營更大多設在那裡,包括你的仇殺手工會在內。」 阿呆臉色一變道「殺手工會,大哥你知道他們的總部在什麼地方麼?」功力大增後阿呆的信心也隨之增加,他非常想盡快為歐文報仇。 岩石苦笑道「殺手工會的總部是非常秘密的,被說我不知道,即使是殺手工會的人也只有高層才知道。」 阿呆有些失望的道「那看來只能漫漫的找了,岩石大哥,你剛才說的妓院賭場都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 聽到阿呆的話岩石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巖力哈哈一笑道「等你到了落日帝國你就知道了那可都是銷金窟啊。」 岩石瞪了巖力一眼,道「兄弟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阿呆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先進城吧」 巖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呀大叫一聲,岩石和阿呆都不禁將目光投向他身上,岩石問道「你被踩到尾巴了怪叫什麼?」 巖力苦著臉道「大哥咱們好像忘記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岩石一愣,道「什麼事」 巖力道「咱們身上都沒有錢,沒錢在大陸上可是寸步難行的」 巖力的話頓時讓阿呆和岩石都愣住了,巖力說的對,他們身上都沒帶錢,阿呆當初的錢都給玄月了,而且一路也花的差不多了,離開天罡山的時候玄月心中很亂,只記得將手鐲留給阿呆,卻忘記了錢的是,在離開天罡山的時候席文等人都沉浸天罡劍聖消失的悲痛中,更沒有人顧的上這些細節了。「岩石苦笑道」是啊,咱們怎麼忘記這種事,沒錢恐怕連吃的都買不起,唉難道咱們兄弟也要找地方打工嗎?"阿呆突然神情一動,想起當初歐文對他說的話,低聲道:"兩位大哥,我有辦法弄到錢。"巖力大喜道:"什麼辦法,快說。"阿呆用岩石高大的身體遮擋住自己,從神龍之血中喚出自己的紅色魔法卡,道:"你們忘了嗎?我是中級魔法師啊!用這張卡片是可以領取月奉的,我已經有半年多沒領了,那筆錢應該夠咱們用一陣的了。"巖力哈哈大笑道:"兄弟,還是你行,我們怎麼把這個忘了。不過,你這個魔法師還真是與眾不同啊!武技高超魔法很爛的那種魔法師。哈哈!"聽到巖力說自己魔法很爛,阿呆不禁想起了哥裡斯,在他心中哥裡斯是很了不起地魔法師。心中暗道:"哥裡斯老師。等我們處理完精靈族的事,一定會盡快去看您的,到時候,您要多教我些魔法啊!阿呆一定認真的向您學。他是多麼希望趕快回到迷幻之森啊!但精靈族的事又使他無法分身。"岩石微笑道:"你別取笑阿呆了。既然有了錢的著落。那咱們就進城吧。"光明城不愧為華威帝國最繁榮的幾個大城之一,一進城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道兩旁店舖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間或有一些貴族的馬車在御者駕駛下緩慢的行走著,一片繁榮富足的景象。來到這裡,阿呆彷彿到家了似的感覺非常舒服,周圍的行人都是和他一樣黑髮黑眸的黃皮膚,沒有人會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岩石和巖力正好相反。他們的身體魁偉,又剃了光頭,身上還帶著兵器,頓時成為行人注目的焦點,弄的兩人很不自在。巖力有幾次險些惱羞成怒,但無意中發現看自己的人中居然有些美貌的姑娘,心中的怒氣頓時收斂。還擺出一副昂首挺胸的樣子。 打聽到魔法師工會就在城東離此不遠處。三人趕忙加快了腳步,直奔魔法師工會而去。 和紅颶族那個小城一樣。光明城的魔法師工會依舊和傭兵工會比鄰而居,只不過這裡的魔法師工會可不是那麼蕭條了。雖然進出地人數遠不如傭兵工會那麼多,但來來往往也有不少的魔法師出入。而且,在建築上,這裡的魔法師工會可比傭兵工會的規模大了許多,六角形的高大建築將傭兵工會完全比了下去。阿呆並不知道,這裡,就是正片大陸上魔法師工會的總會。 "就是這裡了,咱們進去吧。"三人朝著魔法師工會的大門走去。剛走到門前,在大門內突然伸出一根木杖,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們走錯了,傭兵工會在隔壁,這裡是魔法師工會。"阿呆定睛看去,只見魔法師工會大門內做著一人,此人鬚髮皆白,看上去最少也有七。八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普通的平民服飾,眼袋低垂,看也不看阿呆三人。 相同的情況阿呆也遇道過,趕忙客氣的說道:"老爺爺,我是魔法師,是來領取月奉的,這兩位是我的批,您讓我們進去吧。"老人緩緩抬頭,看向三人,他的雙目污濁發黃,一副遲鈍的樣子,上下打量著三人。阿呆怕老人不信,趕忙將自己的魔法卡片遞了過去。老人並沒有接,只是瞟了一眼,道:"既然你是魔法師,那你就進去吧。他們兩個不是,不能進。"巖力怒氣上湧,道:"你這老頭,怎麼那麼木衲,我們只是進去看看而已,又不是搗亂的。等我兄弟領完錢,我們立刻就走。"老人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巖力,依舊是那句話,"不是魔法師不能進。"巖力剛要發作,阿呆趕忙拉住他,道:"兩位大哥,既然這位老爺爺不讓你們進就算了,他這麼大年紀還要在這裡守門,多不容易啊!咱們就別為難他了。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出來的。"岩石一拉巖力的衣襟,巖力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阿呆兄弟,那你可快點出來啊。你沒看到街道兩旁飯館林立嗎,哥哥我早就心癢難搔了,待會兒咱們可要好好吃上一頓,從上天罡山以後,就沒吃過一頓好的,我的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阿呆點點頭,轉身進了魔法師工會,岩石拉著巖力走到一旁的角落中坐了下來,等待著阿呆。 阿呆穿過大門時,沖老人道:"真對不起,我那位大哥其實心地很好,只是脾氣有些暴躁,您別在意。"老人渾濁的眼睛掃了阿呆一下,淡淡的道:"世風日下啊!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快進去吧。"阿呆微微一笑,沖老人施禮後走進了魔法師工會。工會的光線不是很強,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六芒星圖案,在裡側,有幾個沒有標注的櫃檯。在大廳中央已經有十幾名魔法師,集中在一起聊天,似乎都在說一些魔法心得。其中一名魔法師見阿呆走了進來,帶者笑容迎上去道:"這位小兄弟很面生啊!你是新來的吧。"此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魔法袍,看上去三十多歲,魔法袍上的標誌顯示,此人是一名高級魔法師。 看到人家主動打招呼,阿呆趕忙道:"您,您好,我是新來的,是來領月俸的。請問,要跟誰領取呢?"中年人微笑道:"原來小兄弟是從遠道而來啊!不知道你是什麼級別的魔法師,你怎麼不穿魔法袍呢?"要知道,魔法師都以能穿上魔法師工會配發的魔法袍為榮。 阿呆有些尷尬的道:"我的魔法袍壞了,正好來這裡想順便領取一套呢,我通過了中級魔法師的認證。"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惡魔召喚 中年人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叫西蒙,在這裡也算是個管事吧,你把你的魔法卡給我,我去幫你領取月奉和魔法袍。」 阿呆趕忙將手中的魔法卡遞了過去,感激的道:「大叔,謝謝您。」 西蒙接過阿呆的魔法卡看上眼,笑道:「原來你和我一樣,也是火系魔法師,以後有機會咱們多交流交流。在這裡不要客氣,魔法師到了這裡,就相當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哦,對了,你可千萬別叫我大叔,我還很年輕啊!哈哈。」說完,轉身向一旁的一個櫃檯走去。把阿呆的魔法卡片遞到櫃檯內,說著些什麼。 一旁那些聊天的魔法師都沖阿呆投來善意的微笑,阿呆也趕忙回禮。這些魔法師中,竟然有四、五個都是大魔法師的級別,相互之間似乎非常熟悉似的。一名水系大魔法師道:「落日帝國最近老實了不少,不知道那些齷齪的傢伙又在醞釀什麼陰謀。」 穿著黃色魔法師袍的土系大魔法師道:「哼,落日帝國這樣低賤的種族早就該滅絕了。」 「也不能這麼說,落日帝國雖然黑暗,但也不能說一個好人沒有。不過,他們要再敢挑釁,我相信咱們華盛一定會給他們點厲害看看的。」 一名年紀輕一點的火系高級魔法師傲然道:「落日帝國怎麼會是咱們華盛的對手,單是咱們獨一無二的魔法師軍團就不是他們能對付地。」 先前的水系大魔法師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落日帝國的實力雖然不如咱們,但他們通過那些黑暗勢力確實撈了不少錢。要說富有,咱們華盛可比不上他們啊!你們也知道,大陸上有不少大的傭兵團都受雇於落日帝國,而且殺手工會和盜賊工會都與他們有所勾結、真要打起來。咱們的局勢並不樂觀。」 眾人聽到這裡,頓時沉吟起來,阿呆聽到殺手工會四字,心中頓時怒氣大盛,恨聲道:「殺手工會有什麼了不起,早晚我要滅了他們。」 眾魔法師地目光頓時落在阿呆身上,那名傲氣十足的火系魔法師讚道:「好,小兄弟,有骨氣。殺手工會算什麼,只會偷偷摸摸的暗算。總有他們滅亡的一天。別讓我看到殺手工會的人,否則,我斯達見一個就殺一個。」 老成持重的水系大魔法師道:「年輕人有傲氣是好的,但不要太過,殺手工會的實力還是非常龐大的。」 斯達哼了一聲。雖然意見和老魔法師不一樣,但出於尊重,他也沒有反駁。 正在這時。阿呆突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瀰漫而來,黑色地身影一閃而逝,一縷暗暗的幽光直奔斯達而去。「不好」身隨意動,阿呆瞬間將自己的生生真氣發揮到極至,身體閃電般躥出,後發先至,伸手向幽光抓去。 叮的一聲輕響。幽光被阿呆成功的抓在手上,那是一柄不長地黑色短刃。短刃上不知道塗了什麼,只會反射一絲光線,而掌握短驚濤的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緊身衣內,頭上帶著頭套,,除了一雙寒光四射地眸子以外,沒有露出一絲皮膚。短刃的鋒刃上有著暗紫色的痕跡,顯然喂有劇毒,但在阿呆閃爍著黃色光芒的手掌內,卻無法再前進分毫。 幾位魔法師這才反應過來,同時驚呼道:「殺手。」 那名殺手見無法奪回自己的兵器,突然鬆手,合身向阿呆撞來,一聽到對方殺手和身份,阿呆心中怒意狂湧,猛的一拳迎了上去。殺手地身體突然奇異的一扭,身上冒起一股煙霧,在原地消失不見了。阿呆一楞之間背後突然傳來尖銳地金風。這種速度的偷襲根本對阿呆起不到什麼作用,身體微微一側,像一縷輕煙一樣飄離原地一尺之外,一道烏光頓時扎空。阿呆冷哼一聲,手上的短刃凝聚起龐大的生生真氣,氣機將那名殺手完全鎖死,龐大的壓力頓時使殺手的身形一滯,阿呆趁些機會,短刃已經搭上了殺手的肩頭。絲絲冷氣從短刃中透出,使殺手不敢稍動。 前後交手的過程不過幾秒鐘而已,斯達此刻才完全反映過來,剛要吟唱咒語,卻發現殺手已經被阿呆制住了。看著阿呆手上那喂毒的短刃,想起剛才殺手攻擊的速度,他的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對於魔法師來說,殺手和盜賊都是最可怕的敵人,他們的攻擊是防不勝防的。 阿呆鬆了口氣,恨聲道:「你是殺手,你告訴我殺手工會的總部在哪裡?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殺手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冷哼一聲,突然頭部向短刃的方向驟然撞去,阿呆還沒來得及反應,殺手的喉嚨已經被鋒利短刃割開了,鮮血頓時噴灑而出,雖然阿呆身上有生生鬥氣保護,並沒有沾染到鮮血,但如此場面還是讓他忍不住有做嘔的感覺。 斯達臉色蒼白,湊到阿呆身旁,微微有些喘息著道:「小兄弟,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剛才已經死在這混蛋手裡了。」 水系老魔法師怒聲道:「這殺手工會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到咱們魔法師工會的總部來挑釁。」 西蒙也跑了過來,看著已經氣絕身亡的殺手,面沉似水,將手中為阿呆領來的魔法袍和月奉以及魔法卡片遞給他道:「各位先別生氣,我去向會長大人匯報。」 說完,轉身向後面跑去。 斯達蹲下身體一把扯下殺手臉上的頭套。已經死去的殺手容貌很普通,屬於放在人群中根本不會有人發現的那種。他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脖子地傷口處不斷流淌著紫色的鮮血。可見那短刃上的劇毒是多麼強烈。他在殺手的懷裡摸了摸,一根細小的黑色金屬牌掉了出來,上面有一個忍字,斯達驚呼道「是忍殺者。但為什麼要殺我呢?」 一名魔法師沖阿呆道:「小兄弟,你不是咱們工會地人麼?剛才怎麼用的卻是武技?」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的魔法水平不高,只會一點最普通的火系魔法,加入魔法師工會,主要是為了領取月奉以維持生計的。我是天罡劍派的弟子,現在武技才是我主修的。」 一聽到阿呆說自己是天罡劍派的弟子,眾魔法師頓時肅然起敬。在大陸上,由於魔法師數量的稀少,使他們擁有很高的地位,魔法師一般是看不起武士地。但在華盛帝國卻有個例外,那就是天罡劍派。天罡劍派是華盛帝國的國派。天罡劍聖地地位之高,就算華盛帝國的國一對他也是禮敬有加。在華盛帝國中,天罡劍派的弟子地地位絕不次於神聖教廷的祭祀。 斯達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道:「原來兄弟是天罡劍派中人,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了。我斯達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說一聲。兄弟絕對義不容辭。咱們魔法師工會向來和天罡劍派交好地。」他先前的傲氣已經蕩然無存,爽朗的話語讓阿呆好感大生。 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魔法師工會也沒什麼了不起。天罡劍派的半吊子功夫更不算什麼。今天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眾人愕然向門口看去,只見二十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五人都是一身黑色魔法袍裝束,其餘的都和先前地殺手裝束一樣,一看就來意不善。守門的老人躲到一旁,並沒有干涉這些人的進入,但他臉上卻並沒有一絲驚慌之色。 水系老魔法師皺眉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魔法工會想惹事麼?」 黑衣人中分出兩人把守住大門。其餘的都走了進來,當中的一名黑袍魔法師冷聲道:「不錯。我們就是來惹事的,不但要惹事,而且要蕩平你們魔法師工會。上。」十幾名黑衣殺手化身為道道黑影,閃電般向眾魔法師衝來,根本不給他們有吟唱咒語的機會。本來,他們先前派了一名殺手潛入,就是想先刺殺幾名在場的魔法師,以減弱魔法師工會的實力,但阿呆的出現卻破壞了他們的部署,這才傾全力而來,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給魔法師工會造成最大的打擊。 阿呆清楚的知道魔法師的弱點,趕忙擋在眾人身前,黃色的能量劍驟然而出一記橫掃帶起龐大的生生鬥氣擋住了眾黑衣人前撲的身影。 殺手們的功力都不弱,分別從不同的確角度衝了上來,最前面的三名殺手頓時擋住了阿呆發出的生生鬥氣,轟然巨響中,三人的身體倒飛而回,受了不輕的內傷,阿呆惟恐這些人傷到期身後的眾魔法師,不再留手,手中用生生變幻化出的能量劍在他的控制下灑出一片淡黃色的光幕,在阿呆閃電般的身影下,將十幾名殺手的攻擊全都接了下來。人影閃動,在光芒中竟然無法看清阿呆的身影。那些殺手們的兵器再碰到阿呆的能量劍時立刻斷成兩截,短暫的交鋒中,地面卻多出了十幾柄斷刃。但這些殺手似乎身上都不只帶了一件兵器,抽出另外的武器不斷的在阿呆面前遊走,尋找著攻擊的機會。 阿呆傲淵山嶽般站在原地,丹田內的銀色金身光芒大放,使他的功力處於最顛峰狀態,一股股龐大的壓力不斷從阿呆身上蔓延而出,使他面前的殺手們不敢輕易攻擊。 忽然,一片黑色的霧氣從左側的兩名黑袍魔法師身上散發而出,向阿呆飄了過來,阿呆不知道這是什麼魔法,頓時嚇了一跳,身體後移,左掌拍出,白色光芒大盛之下,硬生生的阻擋住黑霧的前進,但黑霧所蘊涵的龐大能量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悶哼一聲,不由得全身大震,殺手們適時的衝了上來。阿呆再抵擋那些殺手時身手頓時慢了許多,手中黃色能量劍頓時暗淡一些。這時,阿呆身後的眾位魔法師也分別完成了他們地咒語。一時間各種絢麗的魔法頓時從阿呆身後飛出,迎向空中的黑霧。噗噗聲響起,這些絢麗的魔法投入到黑霧之中頓時消失不見,竟然無法撼動黑霧的能量。所有地壓力完全集中在阿呆身上。原來,魔法師工會的這些魔法師。為了快速的使用出魔法,所用的,都是五級一樣的初、中級攻擊魔法、在屬性相剋的六級黑暗魔法暗霧蝕魂下,頓時被抵消掉了。 中央的黑袍魔法師冷哼一聲,抬起枯瘦的右手,虛空一招,喃喃的念了幾句咒語。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地面上那名自殺地殺手突然站了起來,臉上依然是死去時的神色。雙手平伸,驟然向阿呆撲來。 阿呆大吃一驚,面對龐大的壓力,他爆發了。大吼道:「天羅地網。」手中的黃色能量劍和抵擋暗霧蝕魂的生生鬥氣驟然收回,雙手在空中不斷地劃出一道道黃色的光芒。如絲線般的固態能量以生生變地功法一絲絲飄飛而出,天天空中織成一張大網,向殺手和黑霧搬去。如此怪異的功夫將一眾殺手嚇的迅速後退。有一個退的慢一些的殺手被光網罩住,身體頓時化為無數細小的血塊,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消失了。那名本來以死被黑袍魔法師變成殭屍的殺手也得到了同樣地下場,完全被肢解成一塊塊碎肉。剛才還和阿呆發出的生生鬥氣不相上下地黑色霧氣,在碰到天羅地網那固態的能量之時竟然如冰雪遇到烈火似的,迅速的消融著。天罡劍聖說的沒錯,生生變幻化的固態鬥氣絕對是任何魔法的剋星。阿呆顧不上噁心。光網速度不減,逕直向門口的五名魔法師罩去。 這招天羅地網是天罡劍聖傳給阿呆的促命三招之一,以阿呆現在的功力只能發揮出三成的威力,否則,那三名殺手將沒有一個能逃的出去。 為首的黑袍魔法師驚咦一聲,從懷中摸出一顆黑色的珠子,雙手結成一個怪異的手印,大喝道:「契。」黑色的珠子閃爍出妖異的紅光,撲哧一聲碎裂了,一股暗紅色的霧氣飄灑而出,帶著淒厲的嚎叫聲向臨近的光網迎去。哧哧聲響中,光網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而那團紅霧也消失了。阿呆感覺到自己發出的能量受到了劇烈的震盪,全身一熱,頓時噴出一口鮮血,驚的他趕忙將天羅地網殘餘的能量收了回來,這全力一擊已經耗費了他接近一半的功力。 黑袍魔法師似乎發怒了,低聲說了句什麼,他身旁的四名魔法師不斷發出大片的黑色能量彈向阿呆等人撒來,使阿呆和眾位魔法師忙於應付,那些殺手並沒有再衝過來,只是靜靜的站在五名黑袍魔法師身後。為首的黑袍魔法師右手在自己面前的虛空一劃,空中頓時出現一個黑色的裂縫,他伸手入內,取出一柄魔法杖。此杖樣子非常怪異,也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法杖通體慘白,杖身是用一截長和的骨頭所制,杖頭是一顆人類頭骨的骷髏頭,骷髏頭的眼睛部分閃爍著詭異的綠色光芒。阿呆不知道的是,這柄魔法杖在黑暗勢力中十分有名,叫做幽冥之杖。 大量的黑色魔法能量彈使眾人應付的十分艱難。雖然這些魔法師大多數都是高級以上,但他們的魔法天生屬性就不及黑暗魔法,所以每消失掉一顆黑暗魔法彈都要耗費他們不少法力。只有阿呆的生生變抵擋起來才能輕鬆一些。那四名黑袍魔法師的魔法水平似乎很高深似的,魔法能量彈在他們低低的咒語聲中,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阿呆由於用出了天羅地網,體內能量耗損迅速,丹田中銀色金身的光芒已經暗淡下來。他雙手各幻化出一面小型的黃色能量盾,抵擋著黑暗能量彈的攻擊,為了保護身後的魔法師,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攻擊都是由阿呆來承受的,他已經騰不出手來去阻止那名為道的黑袍魔法師了。 正在這時,兩聲怒吼從門外響起,眾擎易舉殺手分出七,八個人迎了出去,原來是岩石和巖力發現這邊的情況趕了過來。雖然他們功力不弱,但面對數量眾多的殺手,一時間也無法部進來。揮舞著兵器不斷地在殺手群中衝殺著,他們的兵器上都蘊涵著龐大的鬥氣,殺手們短時間內到也無法奈何他們,雙方陷入僵持之中。 為首的黑袍魔法師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緩慢地舉起手聽幽冥骨杖。沉聲吟唱道:「沉睡於黑暗中的靈魂啊!我以惡魔堤斯塔樂的名義召喚你們,集中你們龐大的怨恨,在我的指引下降臨於世間,吞噬眼前的生命吧。」隨著咒語的完成,幽冥法杖上那顆骷髏頭的眼睛綠芒大放,在黑袍魔法師的揮舞下,一個直徑三米黑色地魔法六芒星出現在他面前的地面上,魔法師工會中頓時變得陰風陣陣,淒厲的嚎叫聲不斷從地面的黑色六芒星中傳出,黑色六芒星突然光芒大放。一個黑色的骷髏從裡面爬了出來,手中提著骨刀,一步步向阿呆等人走了過來,黑色六芒星沒有停止的意思,噁心的黑暗殭屍,身體巨大的死靈戰士一個接一個地爬了出來。 阿呆身後不知道誰驚呼一聲。喊道:「不好,這是惡魔的召喚,你們竟然敢用出這個魔法。不怕遭到天譴麼?」惡魔的召喚是個黑暗類禁忌魔法,這個魔法可以召喚出魔界中惡魔攻擊敵人,但最大的壞處就是,召喚出的黑暗生物是不會返回魔界的,而且,只要沒有人阻止這個魔法,召喚會不斷的運行下去。越晚出來地黑暗生物實力就越大。即使在黑暗魔法師之中,這個魔法也是絕對不允許使用的。驅動這個咒語也需要耗費很大地能量,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黑袍魔法師手中使出。 為首的黑袍法師在用出這個魔法之後,顯得非常疲倦,在身後一名殺手的攙扶下才能站穩身形,他嘿嘿冷笑著:「華盛帝國的豬統統都該死,天譴?在這裡我就是天,你們信奉的天神會來救你們這些卑微的生命麼?偉大的惡魔會將你們的靈魂全都吞噬掉,永世不得超升,哈哈,哈哈哈哈。」他瘋狂的大笑著,笑聲中充滿了怨恨。 此時,第一個骷髏已經走到了阿呆面前,黑色的魔法彈在骷髏衝上前的同時消失了,阿呆還來不及喘息一下,骷髏手中的骨刀已經向他劈來,面對如此詭異的景象阿呆心頭一震,生生鬥氣的白色光芒驟然大放,將骷髏身上散發出的黑暗氣息抵擋下去,驟然一拳轟出,骷髏在生生真氣龐大的能量下頓時炸成了膏粉。但是,在骷髏後面,是一個接一個的黑暗生靈,他們從黑暗六芒星中不斷的鑽出,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出來了七、八個之多。 正在這時,紫色的火焰光芒突然從空中撒下,灼熱的能量將鑽出來得黑暗生靈完全籠罩在內,難聞的味道傳來,那些死亡生靈已經化為了灰燼。在魔法師工會後門處,出現了六名身穿各種顏色魔法袍的老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嚴肅,眼眸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正在不斷的吟唱著咒語。龐大的魔法能量波動不斷從他們身上傳出,顯示著他們強大的實力。 為道的黑袍魔法師一驚,他此次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削弱魔法師工會的實力,如果可能的話,盡量消滅掉這裡的魔法師。他們的計劃本來很周密也很有效,如果一向太平的魔法師工會受到大量殺手的偷襲,來不及吟唱魔法的他們必將傷亡慘重,但也許真的是天神保佑吧,阿呆和岩石兄弟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阿呆憑借他高強的武技瓦解了殺手的攻擊,使這些黑衣人無法得逞。另黑袍魔法師更沒想到的是,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和五大長老居然都在這裡,長老們平常本是駐守在其他分會的。面對這六個達到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他們是討不了好的。沉聲喝道:「咱們走。」眾殺手掩護著五名黑袍魔法師迅速的向外撒去。在臨走之時,他揮動著手中的幽冥法杖向黑色六芒星中射出一道妖異的綠色光芒。 地面上的黑色六芒星中又湧出只黑暗生物,阿呆知道自己這邊來了強援,對殺手工會強烈的憎恨驅使著他飛身而起,朝著就要跑掉的黑衣人追去。丹田處的銀色金身在他地催動下光芒大放,瞬間將剩餘的功力提升到頂點。手中射出一道道黃色的能量絲向黑衣人纏去。 但是,阿呆卻忘記了地面那個黑色六芒星,就在要從六芒星上越過之時,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六芒星中冒了出來。阿呆根本來不及閃躲,他的胸口被黑影撞個正著,整個人頓時飛了出去。由於他將絕大部分功力都用來攻擊,護身地生生鬥氣頓時弱了許多,巨大的衝擊力使他內腑受到了強烈的震盪,守護戒指適時閃耀起白色的光芒保護著阿呆的身體,但衝擊力非常之大,在那澎湃的力量瞬間衝擊下使阿呆胸口的骨骼喀喀作響,如果不是有巨靈蛇皮製成的輕甲保護,恐怕此時他的胸骨就已經骨折了。 轟然巨響中。阿呆的身體鑲嵌在魔法師工會大廳結實地頂棚上,連續噴出幾口鮮血,丹田中的銀色金身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保護著他的內腑,劇烈的疼痛使阿呆一陣陣眩暈。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功力大增之下,剛一踏入大陸。就會受到如此重創。 從黑色六芒星衝出地黑影已經落在地面上,竟然是一頭身長六,七米的骨龍。如果不是魔法師工會的大廳寬闊無比,恐怕都無法容納地下此龐然大物,就是他,用自己最堅硬的頭部撞上了阿呆的胸膛,給那些黑衣人製造了逃走的機會。阿呆在被它撞飛前。發出的能量絲還是抓住了幾名殺手,隨著阿呆的身體蕩起。那幾名殺手頓時向剛出來的骨龍飛了過去。骨龍瘋狂地咆哮一聲,巨大的龍爪接住那幾名殺手,眼中綠色地光芒連閃,毫不猶豫的將那幾名殺手生撕活裂成片片啐肉,在慘叫聲中,殺手和血肉撒落的到處都是,血腥的場面令魔法師工夫的成員們不禁陣陣做嘔。 此時,六名老魔法師的魔法都已經完成了,不同顏色的龐大魔法能量像一層層結界似的朝骨龍和那黑色的六芒星罩去。那先前鑽出來的幾個黑暗生物在強大的魔法面前頓時化為灰燼。但是,另眾魔法師大驚的是,巨大的骨龍似乎並沒有受到魔法影響似的,除了土系魔法的地裂巖突給他製造了點麻煩以外,其他的魔法打在它白色的骨骼上並不能起任何作用。 骨龍似乎被魔法激怒了,他的身體驟然橫甩,不能使他飛起來的骨翼不斷的拍打著,巨大的尾巴橫掃向一旁的牆壁,轟然巨響中,魔法師工會施有結界保護的牆壁頓時倒塌了一片,還好工會有兩進院落,否則,路人非被骨龍恐怖的樣子嚇死不成。 嵌入房頂的阿呆此刻已經好了一些,他掙扎著想從房頂掙脫出來,突然,他感覺到胸口處的神龍之血躁動起來,不斷的震顫著,他心中一動,知道這是聖邪醒來的預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骨龍的偷襲下,現在已經基本上推動戰鬥力了,也許,只有聖邪能幫幫忙吧。受到重創的阿呆並沒有想到聖邪出現會給在場的魔法師帶來多大的驚訝,毅然念動神龍之血的咒語。 藍色的幽光從阿呆胸口冒出,一聲巨大的嘹亮的龍呤響了起來,骨龍一楞,抬頭向阿呆的方向看來,一灰色的確巨大身影從空中直衝而下,轟然巨響中,將骨龍撞的飛了出去摔倒在大廳的中央。這道巨大的灰影正是聖邪。聖邪的樣子與吃萬載巨靈蛇內丹前又有了變化,身上的鱗片閃爍著銀灰色的光芒比先前多了一層瑩潤的光澤,身體足有四米多長,巨大的龍翼張開著,背後的七隻金色的尖角更加粗壯了,金色的眼眸中射出道道寒光。它和阿呆簽有平等合約,兩人心靈相通,自然知道骨龍是重創阿呆的兇手,此時全身散發著巨大的威壓始祖著摔的七葷八素的骨龍。 成年龍的體長一般在十五米以上,這條七米多長的骨龍本身就是一條小龍死亡後所剩餘的骨骼被黑暗魔界的靈魂所侵,才能保持著強大的力量,它雖然失去了意識,但作為龍的潛知覺使他清楚的明白眼前這條龍的強大,搖晃著身體巨大的骨骼,有些畏懼的不敢上前。 所有的魔法師都愣住了,他們茫然的看著面前這兩個強大的生物,聖邪可不管對方是什麼東西,阿呆是他最親近的人,傷害了阿呆就相當於傷害了它自己。仰天怒吼一聲,聖邪驟然前中,直撲面前的骨龍。骨龍由於失去了肉身,只具備普通的物理攻擊能力,同樣,他也有著級強的魔法抵抗力,但它的速度又怎麼能和聖邪相比呢?聖邪在服用過巨靈蛇內丹後,力量大增,雖然個頭沒有骨龍大,但力量卻絲毫不遜色,張開大嘴,一口咬在骨龍胸前的一根骨骼上,用力一扯,頓時將骨龍的身體帶了起來,用力一甩,將骨龍摔到一旁,被聖邪咬過的骨骼已經斷裂了。聖邪的金眼中射兩道淡淡的金光,神聖之氣電射而出,準確的命中骨龍骷髏頭上那驚恐的兩團綠色光芒內。神聖能量正是骨龍這種黑暗生物的客星。骨龍慘嘶一聲,全身頓時大震。頭部內的魂魄能量是支撐它身體的基礎,驟然受到重擊,頓時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身體蜷縮在一起,剛才囂張的氣焰點滴無存,低著頭,看也不敢看聖邪,一副等死的可憐樣子。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收服骨龍 阿呆終於從房頂中掙脫出來,全身宛如散架般虛弱無力,身體向地面掉落下來。聖邪顧不上去追殺骨龍,拍動著巨大的龍翼迎了上去,將阿呆接在自己的後背上,這才落了下來,阿呆騎在聖邪的頭部的第一根和背部前端第二根金角中間,抓住第一根金角不斷的喘息著,體內殘存的生生真氣治療著他受創的身體,陣陣虛弱的感覺傳遍全身。 聖邪咆哮著向骨龍一步步走去,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骨龍蜷縮在一起的龐大身體竟然不斷的顫抖起來。阿呆心中一軟,拍拍聖邪的後背,道:「算了,別殺它,它也只是被那些壞人利用而已,你殺了它也於事無補。」骨龍連連點頭,一副可憐的樣子,在剛才聖邪的神聖能量攻擊下,它竟然似乎有了些意識似的。 聖邪一楞,停下腳步,衝著骨龍哼了一聲,骨龍嚇的頓時癱軟在地,絲毫不敢動彈。阿呆回頭向眾魔法師看去,只見他們彷彿都中了定身法似的,包括後出來的六名老魔法師在內,一個個呆立在原地,目光全都集中在阿呆身上。黑色六芒星被五彩的光芒籠罩著,無法再釋放黑暗生物,局面終於控制住了。岩石和巖力也已經衝了進來,他們的樣子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破了幾道口子,隱隱露出裡面的巨靈蛇皮背心。他們也沒見過聖邪,楞在原地不知所措。阿呆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太衝動了,竟然將聖邪當著眾人的面前釋放出來。 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阿呆從聖邪地背上跳了下來。落地的時候身體一晃險些摔倒。聖邪的金眼中流露出擔憂的目光,大頭在阿呆身上蹭了蹭,似乎在詢問他的傷勢。阿呆柔聲道。「小邪我沒事,這條骨龍我不想殺它。怎麼辦才好呢?」 聖邪眨了眨眼睛,抬起前爪,指了指阿呆胸口,輕吟一聲。阿呆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聖邪的意思,低聲道,「這裡人太多了,你也先回去吧。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芒從阿呆胸口透出,骨友先被吸了進去。聖邪隨後也在藍光的照耀下進入了神龍之血內。 阿呆一屁股坐倒在地,不停的喘息著,他現在極需覓地療傷。聖邪消失了,眾人才漸漸從驚訝中清醒過來。岩石和巖力快步上前,將阿呆扶了起來。巖力問道:「阿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才那兩個大傢伙是什麼東西?」 六名老魔法師在其餘眾位魔法師的簇擁下圍了過來,斯達道:「小兄弟。你剛才那是什麼魔法啊!這麼厲害,你竟然能召喚出那麼大的生物,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如喚魔法早就失傳了,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阿呆苦笑道:「別問我,我,我……」劇烈的眩暈讓阿呆再也堅持不住。身體一軟,錯倒在岩石懷中。錯倒。也許是回答眾人問題的最好方法吧。 六名老魔法師中唯一地土系魔法師皺眉道。「這孩子消耗過大,先讓他休息吧。」他看向岩石兄弟,道:「我是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土系魔導士卡裡,多謝你們的幫助,請先跟我們到後面去吧。」 岩石看著阿呆虛弱的樣子,點頭道:「那好吧,麻煩偶然性了,卡裡會長。」 卡裡轉頭看向周圍的魔法師們,沉聲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要說出去。裡爾科,你去找人將工會的房子修補好。誰也不要靠近那個被封印住的黑暗通道,五位長老,麻煩你們親自去一趟城中地祭祀殿,將那裡的主教請回來,也許他的光明魔法可以將這個黑暗通道徹底消除掉。」由於華盛帝國和教遷的關係並不很好,所以,光明城中只有祭祀殿,但祭祀們一般不和普通人來往,也只有魔法師工會這些大老才有能力請的動他們的主教吧。還好那個使用禁忌魔法的黑袍魔法師因為功力不夠,並沒有發揮出這個禁忌魔法地真正威力,否則,即使是魔法師工會的五大長老加上卡裡會長也無法封印住那個黑暗通道。 五位長老紛紛點頭,領命去了。卡裡沖岩石和巖力道,「你們跟我來吧。」說著,轉向向後面走去。 卡裡並沒有詢問岩石兄弟什麼,只是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大房間,並讓工會中的水系魔法師給阿呆簡單的治療了一下。阿呆的內腑受到了震盪,在水系魔法師的治療下,傷勢漸漸平穩焉,只是功力消耗過多,暫時還無法清醒而已。卡裡命人給岩石兄弟提供了大量的食物,並告訴他們,等阿呆醒來時,叫問口的守衛去找他。 安排好一切後,卡裡帶著十餘名魔法工會的成員直奔光明城的城主府而去。表面上卡裡雖然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但他心中卻憤怒異常。這次敵人的偷襲顯然是有預謀的,這麼多殺物和黑暗魔法師出現在光明城中,他竟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對方竟然用出了惡魔的召喚這樣的禁忌魔法,顯然是想毀掉魔法師工會,甚至毀掉光明城,用心如此歹毒,讓這位修煉多年的土系魔導士深為震驚。他明白,這次的偷襲不光是針對魔法師工會的,同時,也是針對整個華盛帝國而來。 來到城主府門口,卡裡停下腳步,衝門衛道:「請幫我們通稟一聲,就說魔法師工會會長卡裡求見城主大人。」 門衛見到這麼多魔法師,早就嚇傻了,趕忙答應一聲,飛快的回府通報去了。一會兒的工夫,府門大開,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在衛兵的簇擁下迎了出來,此人一臉正氣,雖然年過五旬,但卻絲毫沒有老態。深邃的眼眸顯示著他過人的心機,一身樸素地白色布袍並不能遮蓋住他偉岸的身形。正是光明城城主奧爾多斯。他在華盛帝國有著很高的地位,尤其在軍部中,有著僅次於總指揮風文的地位,打起仗來向來奮勇爭先,沖在部隊的最前面,身受士兵們的受戴,整個光明行省的軍隊都歸他掌控,直接聽命於帝國高層,同時,他也是帝國當今皇后的親哥哥,世襲候爵,否則,華盛帝國也不會派他鎮守光明行省這麼重要的地方了。 「卡裡會長,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奧爾多斯大笑著迎上前,魔法師工會和華盛帝國的關係一直要遠遠好於其他國家,華盛帝國也是唯一擁有魔法師軍團的國家,所以,即使如奧爾多斯這樣的封疆大吏見到魔法師工會的會長也是禮敬有加,更何況,兩人早已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卡裡歎了口氣,道:「城主大人,咱們還是進去說吧,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向您匯報。」 奧爾多斯微微一楞,看著卡裡學生地表情,知道必然出了極為重要的大事。趕忙道:「會長,裡面請。」兩人在衛兵和眾魔法師的簇擁下進入了城主府邸。奧爾多斯沉聲道:「卡裡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能讓您親自來找我?」 卡裡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道,「這次地事情非常嚴重,就在剛才有二十多人闖入我們魔法師工會中,試圖殺害我們的魔法師,並使用了黑暗禁忌魔法,這些人當中包括五名黑暗魔法師,看他們的實力,最少有一人具有魔導士的級別,剩餘的都是功力不弱的殺手。」 奧爾多斯大驚失色,光明城的治安向來很好,突然出了這種事,而且又是出在魔法師工會中,作為城主的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急忙道:「卡裡大哥,工會傷亡如何?我這邊並沒有得到線報啊!」 卡裡歎了口氣,道:「多虧有一個自稱天罡劍派的弟子之人正好在工會中,他的武技非常高強,拼著自己受到重創,擋住了那些人的攻擊,給我們爭取了時間,不過,那些人居然使用出禁忌地惡魔召喚,顯然想至我們於魔法師工會於死地,用心如此歹毒,必然有一定的原因他們已經逃走了。」 奧爾多斯覺吟了一下,扭頭出了密室,吩咐自己的巾身護衛傳下命令,立刻將光明城戒嚴,並派遣軍隊搜尋敵人的蹤跡。 下達完命令,奧爾多斯返回密室之中,「我已經派人去搜了,卡裡大哥,你說會是誰如此大膽,連你們魔法師工會都敢動?」 卡裡冷哼一聲,道:「不用我點明了吧,我想,你應該能猜得到。」 奧爾多斯倒吸一口冷氣,喃喃的道:「你是說,是落日帝國的人?」 卡裡點了點頭,含有深意的道:「魔法師工會向來依附於華盛帝國,必然會對落日帝國造成很大的威脅,其他三個國家的魔法師數量加起來也沒有華盛帝國多,而且,那些魔法師也基本上都受到工會的控制,如果華盛和落日開戰,在魔法師的幫助下,恐怕落日帝國很難討好啊!」 奧爾多斯在密室中來回度步,半晌,才停了下來,眼中寒芒電射,道:「這麼說,落日帝國是有侵犯我國領土的野心了。」 卡裡道:「雖然還不能證明落日帝國克有此意,但卻不可不防,以落日帝國的奸詐,恐怕不無可能,也只有他們才有能力召集這麼多黑暗魔法師來偷襲我們魔法師工會,奧爾,你可要謹慎啊!光明行省和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可是接壤的,如果一旦發生戰爭,這裡將會首當其衝,好了,我就不多說了,工會裡現在人心惶惶,我還要回去處理,希望你能派些軍隊前去保護我們,我會立刻以會長的身份頒布命令,盡快將散落在帝國中的魔法師集中起來,隨時準備應變。」 奧爾多斯點砂道:「好,那我就不留您了,我會盡快將這件事匯報給陛下,一切等陛下定奪,對了,卡裡大哥,有機會我倒想見見那位救了你們的天罡劍派市斤。」 卡裡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叮囑道:「好,我盡量安排吧,兄弟,你這邊也先做好準備啊!你是有名的戰略家,應該明白不打無準備之仗的道理,雖然我們希望和平,但是,豺狼來的時候,我們也要給它們迎頭痛擊才行。」 奧爾多斯感激的道:「謝謝你,卡裡大哥,您也一切要小心,魔法師工會的大局還要您來掌控。」 卡裡沒再說話,走出密室,帶著自己手下的魔法師們返回到魔法師工會之中,他們回去不久,奧爾多斯就派遣了一隊千人的城防禁衛軍駐紮在工會周圍,來往的行人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之後的三天,光明行省的軍隊開始了大規模的調動集結,以練兵為理由,八個精銳軍團和一個百人組成的魔法師軍團集中到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的邊界線上,後勤補給在強大的國力支持下迅速向前方集結著,在四大帝國中,就要屬華盛帝國的位置最好,他們南邊是海岸線,而東邊則是死亡山脈和天罡山脈,只有西面的落日帝國才能對他們形成威脅,索域聯邦雖然最為強大,佔地最廣,但畢竟分成了六大種族,使他們不會對任何國家構成威脅。 第二天清晨,阿呆終於從錯睡中清醒過來,自從丹田有了銀色金身以來,即使不用刻意修煉體內的真氣也會緩慢的運行首,經過了一天的休息,體內的氣息終於完全平穩焉,功力也恢復了幾成。四下看去,這陌生的房間中就只有他自己一人。阿呆的心情異常學生,本來以為經過師祖天罡劍聖的教導,自己的功力已經可以在大陸上遊歷而沒有問題,可以去尋找殺手工會報仇了。但誰知道,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殺手和幾名魔法師,就弄得自己束手無策。還怎麼能替歐文叔叔報仇呢?生生變的威力雖然巨大,但自己的功力並不足以長時間使用。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師祖那種奪天地造化的境界啊!頹廢的感覺充斥著阿呆的心中,全身似乎更加無力了。 正在阿呆胡思亂想之時,門開了,岩石和巖力走了進來。巖力道:「大哥,魔法師工會的伙食還真是不錯,連早點都有那麼多種類。」 岩石沒好氣的道:「你就知道吃,阿呆都昏迷一天了,也不知道好點了沒有。咱們也算夠倒霉了,明明是來領錢的,全捲到殺手工會和魔法師工會的爭端之中。」 阿呆掙扎著坐了起來,「岩石大哥,你們回來了。這,這是在魔法師工會中麼?」 一看到阿呆醒轉,岩石頓時大吉,趕忙湊了過來,支撐著阿呆的身體,道:「兄弟,咱們是在魔法師工會中,你怎麼樣,傷好點了沒有?那天你那麼拚命幹什麼?」 阿呆苦笑道:「我總不能看著那些殺手殺傷魔法師工會的人吧。」 岩石沖巖力道:「你在這裡照顧阿呆,我去把他醒來的事情告訴那個卡裡會長。」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巖力接替岩石的位置,讓阿呆靠在自己肩膀上,道:「兄弟,你還真是厲害啊!那麼多殺手攻擊你都頂得住,一個字,強。」 阿呆歎了口氣,道:「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否則也不會受到重創,岩石大哥說的那個卡裡是什麼人?」 巖力道:「卡裡就是這裡的頭兒,沒想到這裡居然是魔法工會的總會。那些魔法師可都對你感激得很啊!沒有你,他們恐怕會有很多人死在殺手手裡了。那天那兩個大傢伙是怎麼加事,那力量,真是恐怖啊!」 阿呆這才想起,骨龍還收在神龍之血內呢,骨龍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比起天罡山的那條萬載巨靈蛇就差了許多,如果自己在全盛時,用生生變幻化出的固態能量應該能打得過它吧。心中一動,道:「那只骨龍是和殺手一起的黑暗魔法師召喚出來的。至於那條龍,好像是我召喚的吧。」天罡劍聖叮囑過他,一定不能輕易將聖邪的事說出去。 巖力哇的驚叫一聲,道:「兄弟,原來你的魔法也這麼厲害。我可還沒聽說過誰能召喚出龍呢。先前說你魔法爛,看來是我錯了。」 「是啊,召喚龍,別說你沒聽說過,連我這個魔法師工會的會長都沒有聽說過。」門開,卡裡和岩石一起走了進來,他依舊是一身黃色的魔法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快步走到床邊,微笑道:「你叫阿呆是吧,這回真是多虧了你,要不咱們魔法師工會的損失可就大了。」 阿呆靦腆的一笑。道:「您別客氣,您是工會的會長麼?」 卡裡點了點頭,道:「那天你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沒想到你居然能召喚出一條龍,雖然我沒見過龍是什麼樣子。但我想,你召喚的,一定是最神聖的銀龍吧。也只有銀龍強大的神聖氣息才能那麼快克制住邪惡地骨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召喚出銀龍的呢?」原來,聖邪進貨以後,身上的灰色鱗片上產生了瑩潤的光澤,在光芒的照耀下,確實可以閃爍出淡淡的銀光,而在大陸上,又沒有誰見過龍是什麼樣的。聖邪成功打敗了骨龍。自然就被眾魔法師美化了。 阿呆喃喃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卡裡並沒有勉強他,「你不說也罷,這種強大地召喚魔法自然是個人的秘密。不過,我身為魔法師工會的會長,深深的為魔法師工會也有你這樣的高強魔法師為榮。」 阿呆心中苦笑,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會火球術、火焰術的中級魔法師,在聖邪的幫助下,竟然成了什麼強大的魔法師,不過,他也沒法解釋,只能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我也只是碰巧而已,並沒有把握召喚出您說的龍。」 卡裡點頭道:「我在一些先輩的魔法筆記中看到過關於召喚魔法的記載,召喚魔法的成功確實有一定的幾率,不過,儘管如此,你的召喚魔法還是很讓我們吃驚啊!尤其是最後你送還召喚龍的時候,將那頭骨龍也收走了,這需要多麼龐大的魔法力才能做到。可我檢查壺你的身體,你的精神力雖然不弱,但好像離那種程度還有一段距離。」 阿呆根本無法回答卡裡的話,只得叉開話題,問道:「卡裡會長,那天那些黑衣人為什麼要襲擊魔法師工會呢?」 一提到入侵的黑衣人,卡裡的思路果然轉了過去,他臉色一沉,冷哼道:「那些齷齪的傢伙自然是有人指使。不過,這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為好。那天來的那幾名黑暗魔法師都非常強大,尤其是施放出惡魔的召喚那個傢伙,恐怕他的魔法水平已經要接近魔導師了,還好我們處理的及時,在那禁忌魔法還沒發揮出威力的時候封印住了它,否則,一旦讓過多的黑暗生物出現,恐怕光明城就要生靈塗炭了。經過教廷那些祭祀們一天的努力,終於將那個黑暗通道完全消滅了,真是好險啊!對了,阿呆,你真的是天罡劍派中人麼?我和你們劍派的路文老師是很好的朋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了,未來前途不可限時啊!」 阿呆有些沮喪的道:「我的功力還是太低了,那天險些就死在骨龍手中。」 卡裡微笑道:「傻孩子,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功力一點也不低,能以一個人的力量,頂住五名魔導士和二十名殺手的攻擊,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了。只是,你似乎對自己的力量運用還不是很純熟,否則,你的攻擊一定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阿呆一楞,道:「真的麼?可我怎麼覺得自己那麼沒用。」 卡裡道:「當然是真的,你以一個人的力量,拯救了工會中十幾名魔法師的生命,怎麼會沿用呢?你可以說是工會的大恩人啊!好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先恢復身體再說。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工會會盡量滿足你的。」 看著卡裡真摯的笑容,阿呆的信心逐漸的又回來了,蒼白的面龐上頓時多了幾分神采,「謝謝您,卡裡會長,我沒什麼需要的,只要再靜養一陣就會好的。」 卡裡點了點頭,道:「好,那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岩石和巖力將卡裡送出門外,阿呆靠在床上,回想著卡裡剛剛說過的話,自己擋住了五個魔導士和二十名殺手的攻擊,看來,自己還真的不是很弱啊! 岩石問道:「阿呆,你在想什麼呢?剛醒過來,要不要吃點東西?」 阿呆從思緒中驚醒,搖頭道:「不用吃東西了。岩石大哥,麻煩你為我護法,我要趕快運功療傷。」自從生生真氣突破第六重境界以來,阿呆對食物已經不是那麼渴望了。有生生不絕的真氣滋養著身體,他只需要少量的食物就可以維持。 「好,那你趕快療傷吧,你好了。我們也好早日上路。」阿呆閉上雙眼,凝神催運起丹田中的生生真氣。銀色的金身漸漸亮了起來,醇厚的真氣循著經脈遊走,不斷恢復著那些受到創傷的經脈。自從他的生生真氣達到第八重以來,那凝聚著龐大能量的銀色金身就開始隨著他每次的修煉而增長著,雖然增長幅度非常小,但阿呆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在慢慢長大。他十分清楚,什麼時候自己胸口處那三寸高的金身完全溶入丹田時,自己的功力才能達到天罡劍聖理想中的境界。但直到現在,他卻還沒有絲毫吸收胸口處金身能量的辦法。 體內的真氣每經過一個循球,阿呆的功力就恢復一分,當十八個循環,他體內的傷勢在生生真氣龐大的生機下基本已經好轉了,功力快速的恢復著,到了第二十七個周天,丹田中的銀色金身又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光澤。阿呆並沒有停下來,依舊繼續修煉著,離開天罡山以後,他還沒有完全修煉過九九八十一個周天的大循環,趁此機會,正好鞏固一下自己的功力。 八十一個循環足足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完成。清晨,阿呆睜開眼眸,感受著自己體內充斥的澎湃能量,胸中異常暢快。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阿呆發現,岩石正靠在床邊睡著了。顯然一直在為自己護法,巖力則正在一旁的床上打首呼嚕。阿呆心中一暖,飄身下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輕輕的拍了拍岩石的肩膀。 岩石受到驚擾,頓時驚醒過來,當他看到拍自己的是阿呆,身體才放鬆,「兄弟,怎麼樣?功力恢復了麼?」 看著岩石疲倦的樣子,阿呆感動道:「大哥,你快上床休息會兒吧,我的功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岩石面露喜色,「好,恢復了就好,真是困了,我先睡一會兒,桌子上有吃的,你自己拿著吃吧。」說完,翻身上床,身體還沒有躺穩,鼾聲卻已經傳了出來。 阿呆將被子蓋在岩石身上,轉身向桌子走去,兩天沒吃東西,他確實有些餓了。桌子上有幾碟小菜和六、七個饅頭,早已經冰涼了,看來是岩石昨天晚上為他準備的。可沒想到他修煉用了這麼長時間。 吃過早飯,阿呆將身上的髒衣服脫掉,在被骨龍重創的時候,不但衣服破了,上面還沾染了不少自己吐出的鮮血。換上最後一身從石塘鎮帶出來的布衣,看來,真的要買衣服來穿。自己消耗衣服的速度實在太快。 阿呆現在急於知道被收入神龍之血的骨龍情況,可在這裡,他又是不敢輕易的將骨龍放出來,先不說這個房間相對較小,骨龍未必放得下。如果骨龍放出來破壞了這裡的建築,恐怕卡裡會長會和自己拚命吧。到底怎麼才能知道骨龍的情況呢?阿呆坐在椅子上掏出神龍之血,看著上面閃爍的淡淡藍芒,不斷的思考著。 突然,阿呆想起那天自己收骨龍的情形,似乎是聖邪在自己心底告訴自己,讓他用神龍之血收取骨龍的。這麼說,聖邪的念頭應該可以通過一定的途徑傳給自己,和自己相溝通。可這個途徑是什麼呢?如果能找到這個途徑,那自己就可以和聖邪交流了,那將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啊! 途徑,途徑,阿呆想到,聖邪不會說話,唯一能讓自己和聖邪溝通的,就只有精神力了,想到這裡,他那在接受了天罡劍聖傳功後有些清明的大腦頓時豁然開朗,趕忙催動起體內的精神力,小心翼翼的向手中的神龍之血內輸去。 神龍之血並沒有排斥他輸入的精神力,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藍色的海洋。在這片蘊涵著龐大能量的海洋中,有許多東西,正是那些他留存在神龍之血的物品。他將精神力不斷的擴展,驚喜的發現,在海洋中還包含著兩個強大的生命體,那應該就是聖邪和被收進去的骨龍了吧。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光明城主 似乎感覺到了阿呆精神力的進入,其中一個生命體迅速的向阿呆靠近,一股精神力接觸到阿呆,在精神力的接觸中,是沒有語言之分的,雙方只是感覺到對方內心的想法而已。一個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爸爸,你終於可以和我交流了。」 聽到這句話,阿呆差點精神失守,用精神力回答道:「你,你是誰?為什麼叫我爸爸?」 「爸爸,我是小邪啊!你終於找到方法可以和我交流了。爸爸,你什麼時候放小邪出去啊!在這裡待著雖然很舒服,可是小邪好悶啊!」 阿呆完全驚呆了,聖邪,聖邪居然叫自己爸爸。這,這是怎麼回事?其實,這很好解釋,聖邪雖然是強大的龍族,但它也有親情的存在,它一出生,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阿呆,而且阿呆又提供給它食物,關心他,愛護他。兩人間又有平等契約的關係,基於這種種原因,聖邪自然會對阿呆產生出依戀的感情,將阿呆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這種依賴性的感情在精神力交流中,就被阿呆理解成了爸爸的意思。 半晌阿呆才反應過來,無奈的通過精神力量告訴聖邪,「小邪,你可別叫我爸爸,應該叫我哥哥才對。」 「哥哥,哦,那好吧。那我就叫你阿呆哥哥。」 阿呆鬆了口氣,這才想起正下,趕忙問道:「小邪,那天的那頭骨龍怎麼樣了,你為什麼讓我把它收到神龍之血中?」 聖邪道:「哥哥,那個混蛋已經被我降伏了,現在是我的小弟,以後我可以讓他幫你啊!他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楚,不過被我降伏以後,還算老實。而且,那天你救了它,它可對你感激得很啊!有我在,他絕對不敢放肆,你放心好了。」 啊!我又多了一個骨龍的朋友。小邪,你可要看好了它,它的破壞力太強了。「」哥哥,你好笨啊!那天如果你不被它偷襲的話,用你那張玄鐵弓像射巨靈蛇那樣,一箭射爆它的頭,它早就被解決了。哪兒用得著我出馬?放心吧,它現在乖得很,老實的做我的小弟呢。在神龍之血內,它似乎很滿足似的,竟然可以像我似的,通過神龍之血吸收外界的能量。在神龍之血內,因為可以吸收能量,我就不用吃東西了。不過,有好吃的東西,哥哥你可不要忘了我啊!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出來玩玩啊?小邪在這裡面好悶。「聖邪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得阿呆有些頭暈,回答道:」這裡人太多,你出來不方便,等找個人少的地方。哥哥一定會放你出來。小邪乖,你就先和骨龍在一真情無玩吧,有機會,哥哥一定放你出來,陪你玩。「 聖邪有些委屈的道:「那好吧,哥哥,我去修理那傢伙了,有事你就叫我出來。」阿呆答應一聲,緩緩將自己的精神力從神龍之血的領域內抽了出來,雖然僅是短短的交流了幾句,但他已經感覺到有些疲勞了。心中暗暗想到,看來,自己的精神力還不是很強,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冥思了,不知道精神力退步了沒有。 「哎……,好舒服,睡得真是好舒服。」巖力伸著懶腰醒了過來。「阿呆,你修煉完了?你可真行,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啊!」 阿呆低聲道:「巖力大哥,你小聲點,岩石大哥剛剛才睡了。」 巖力看了床上的岩石一眼,道:「你修煉這一天一夜,大哥一直警惕的給你看護著,看來是太累了。走,咱們出動轉轉吧。」 兩人走出房間,他們住的地方在魔法師工會的後院,院子裡很靜,種植著各種草木,清閒的空氣使阿呆精神一振。 「阿呆,這兩天魔法師工會的人好像都很忙的樣子,來來往往的,比各位剛來的時候多了不少人。」 阿呆左右看了看,道:「可能是因為那天被偷襲以後,工會的人警惕起來了吧。巖力大哥,等岩石大哥醒來以後,咱們就動身去落日帝國,不盡快找到精靈族人,我心裡總是不塌實,都半年多了,精靈女王阿姨一定等處著急了吧。」 巖力點頭道:「是啊!落日帝國的面積可不小,我們恐怕真要找一陣子了。對了,阿呆,我和大哥發現咱們離開精靈族的時候有一個失誤。」 阿呆一楞,問道:「什麼失誤?」 巖力道:「咱們忘記問精靈女王精靈族失蹤人數的準確數字了,不知道準確數字,咱們怎麼才能確定所有精靈族人都被救出來了呢?」 阿呆心中一驚,是啊!不知道準確數字又怎麼能確保精靈族人全被救出呢?急道:「那可怎麼辦才好?難道咱們要再回一趟精靈族麼?一個他們的族人都沒救出來,我可不好意思回去見精靈女王阿姨。」 巖力搖頭道:「先找找看再說吧,也許救下的精靈族人會知道具體數字呢,就算他們不知道咱們只要先把精靈公主星兒救出來,任務也就算基本完成了,至於其他精靈,可以以後再說。」 阿呆正想說什麼,從前院方向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卡裡,而另一個,卻是他和巖力沒有見過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身白色的布袍,雖然裝束樸素,但他身上卻有著一種凜然的威嚴氣勢,從他身上,阿呆可以感覺到殺伐的氣息。 卡裡也看到了阿呆,笑道:「阿呆,你的傷勢怎麼樣了?真巧,我正想去找你呢。」 阿呆趕忙道:「卡裡會長,謝謝您的關心,我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您找我有什麼事麼?」 卡裡轉向和他同來的中年人。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光明城的城主奧爾多斯大人,他不但統治著光明城,也是整個光明行省的總督。奧爾多斯,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天罡劍派的少年英雄,阿呆,他可是我們工會的大恩人啊!」 奧爾多斯上下打量著阿呆,驟一看去,面前這個有些靦腆的青年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仔細看看,卻發現阿呆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那憨厚質樸的感覺讓他好感大生,微笑道:「阿呆小朋友,多謝你幫了卡裡大哥啊!要不,我這個光明城主可就難做了。」 阿呆撓了撓頭,道:「您好,奧爾多斯城主,我也是魔法師工會的成員,這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殺手工會的人曾經殺了我的叔叔,我恨不得掃平他們呢。」 卡裡道:「走,到我那裡去坐坐吧,咱們好好聊聊。」這兩天以來,在奧爾多斯的命令下,整個光明行省政的駐軍都在不斷的向華盛帝國與落日帝國接壤的邊境移動著,同時,他也將魔法師工會被襲的事上報到華盛帝國高層,華盛帝國當今的裡爾大帝大為震怒,但由於並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襲擊是落日帝國指使的,所以,他只是命令與落日帝國接壤的幾個行省將駐軍調動起來,隨時準備迎擊落日帝國的侵略。整個華盛帝國的部隊都因為魔法師工會被襲一事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卡裡也沒有閒著,兩天以來,他利用自己工會會工的身份,向大陸各個魔法師工會發出命令,要求他們集中起來,隨時聽候總會的調遣,魔法師平常雖然很閒,但他們都是靠工會的俸祿養著,工會一有起事來,他們當然是義不容辭要站出來幫忙,天元大陸也隨著魔法師工會的異常舉動而產生了些許動盪,醞釀多年的暗流開始快速的流淌著。 卡裡帶著三人來到自己的住處,雖然他是魔法師工會總會的會長,但他的住處並不是很華麗,房間雖然很大,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裝飾,只有一個大書架,一張桌子和一張大床以及幾把椅子而已。 進到房間內,阿呆頓時被書架上的一本本魔法書所吸引了。不自學的流露出渴望的目光,卡進而作為一個魔導士,又是魔法師工會的會長,他的收藏自然都是一些稀有的珍本,看到阿呆對自己的收藏很感興趣,卡裡不禁有些驕傲的說道:「我這裡的魔法書孤本很多,阿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拿去看看。」 阿呆先是心中一喜,但想到自己就要離開了,只得搖了搖頭,道:「謝謝您,卡進而會長,可是我恐怕沒有機會借閱了,明天早上,我們就會離開這裡,前往落日帝國,今天先在這裡向您告辭了。」 卡裡驚訝的道:「著什麼急走啊!在工會裡多留幾天吧,我還想工機會和你多交流交流魔法經驗呢。」 阿呆無奈的道:「我也想向您請教,可我們有件急事必須盡快處理,所以,只能說聲抱歉了,對了,卡裡會長,那天襲擊工會的殺手抓住了麼?」他的問話頓時讓奧爾多斯有些尷尬,「那些殺手確實狡猾,我派出的部隊雖然捕捉到他們的行蹤,但那幾名黑暗魔法師的修為都不弱,還是讓他們逃了,抓到的幾名殺手也都自殺了。」一提起這件事奧爾多斯就有些惱火,接近千人攔住了對方,卻在損失三百了的情況下,讓五名黑暗魔法師全部逃掉了,抓住的那幾個殺手也都自己滅口,如果不是自己和卡裡的關係密切,還真不知道怎麼向他交代。 卡裡拍拍奧爾多斯的肩膀,道:「那些傢伙早有預謀,就算抓住他們,恐怕也問不出什麼,黑暗魔法師已經很少見了,他們的魔法確實很強大,不過,你放心,他們這一露面,恐怕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已經通過城裡的祭祀殿向教廷稟報了,對於這些瀆神之人,教廷乍會處理的,我相信他們逃回去以後,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敢出現了,我擔心的是,不知道這些黑暗魔法師的數量有多少,如果數量龐大的話恐怕會很對付,除了教廷的光明魔法以外,普通魔法師很難和他們抗衡。」 阿呆問道:「卡裡會長,那些黑暗魔法師會不會是殺手工會的人?」 卡裡一楞,搖頭道:「應該不會,我從嚴都沒聽說過殺手工會中有魔法師的存在,畢竟,偷襲只有那些專門經過訓練、擅長武技的殺手威力更大,這次他們派來的殺手都是忍殺者級別的,這讓我有些無法理解,不知道他們是太小看我們了,還是有意為之,如果我是殺手工會的會長,肯定不會派魔法師來的,只要讓殺手們從暗處偷襲,一擊既退,必然會讓我們的魔法師損失慘重。」 奧爾多斯搖頭,道:「不,卡裡大哥,這殺手工會應該比我們想像的還要陰險,你想想,如果這次來偷襲的全都是殺手,我們華盛帝國會有什麼反應,陛下肯定龍顏震怒,眾所周知,殺手工會的總部在落日帝國,我不相信落日帝國不知道他們的確切位置,如果陛下以強硬的手段向落日帝國要人的話,就連教廷也不會護著他們,畢竟殺手工會屬於黑暗勢力,近於壓力之下,我想,很有可能落日帝國會忍痛將殺手工會出賣給我們,這殺手工會的會長必然會想到這一層的關係,所以才會向落日帝國要求,讓他們出黑暗魔法師配合,並由那些魔法師來統一指揮殺手,而到華盛帝國襲擊魔法師工會,是非常危險的,殺手工會出於怎麼的想法,所以才會沒有派遣更高級別的滅殺者。」 奧爾多斯能坐上今天的位置絕非幸至,他的分析讓卡裡連連點頭,「不錯,城主,你說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落日帝國和他手下那些黑暗勢力未必是一條心,這就好對付多了。阿呆,你剛才說你們要去落日帝國,去幹什麼?那裡現在可很亂啊!」 阿呆低著頭道:「正是因為落日帝國都是黑暗勢力,我們才必須要去,我有些朋友被盜賊工會的人擄走了,可能會將他們販賣成奴隸,而落日帝國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所以我們要去尋找他們的蹤跡。」 奧爾多斯怒哼一聲,「這落日帝國簡直是大陸上的一顆毒瘤,所有卑鄙的事幾乎都與他們有關,真是混帳,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猖狂多久。」 巖力好奇的問道:「既然這落日帝國這麼可惡,又是黑暗勢力的集中營,那為什麼大陸上其他幾個帝國不聯合起來將他們滅掉呢?」 奧爾多斯看了巖力一眼,微笑道:「小兄弟,你想得太簡單了,如果真的能滅,落日帝國也就會不猖狂到今天,在千年之前,消滅邪惡的暗魔族之時,教廷的第一任教皇神與陛下曾經受到過許多朋友的幫助,而其中最重要的幾個,就是後來落日帝國的創始者,所以,教廷自然會在一定程度上庇護他們。況且,雖然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狂獗,但在他們境內,信奉教廷的人也是最多的,這未嘗不是一個極大的諷刺,所以,教廷始終在護著他們,你們應該知道,在這片大陸上,唯一能令四大帝國同時顧忌的就只有教廷了,教廷所在的地域雖然並不廣闊,但他們的勢力之大,可以說控制了大陸上絕大部分地區,單是信徒,就不止千萬人,還有那些實力強大的光明祭祀和神女,以及數量不多,但單體作占能力極強的神聖騎士團,誰能和他們抗衡呢?我們和落日帝國之間的矛盾最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平常發生的一些小磨擦教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干涉,但是如果矛盾升級到真正的戰爭,恐怕他們就會插手干預了,在總體實力上,我們要略強於落日帝國,但只要教廷支持落日帝國一天,我們就動彈不得,根本不能,也不敢出兵對敵,誰願意得罪大陸上最龐大的勢力呢?更何況教廷早就看我們的不順眼了,我們華盛帝國的人民向來自給自足,對教廷的祭祀並沒有過多好感,如果不是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威懾著教廷,恐怕他們早就找理由強行散播他們的教意了,所以,我們只能等,等落日帝國主動出兵,那樣也許還會有些機會。」 這些複雜的情況聽得阿呆不禁有些頭暈腦漲,喃喃的道:「還是不要打仗的好,打起仗來,恐怕會死很多人啊!」 卡裡歎息道:「誰希望打仗呢?可是,事到臨頭,有的時候,往往是人力無法改變的,這就是天意吧。」 奧爾多斯道:「阿呆小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去落日帝國的好,邊界局勢那麼緊張,恐怕會出很多狀況。」 阿呆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落日帝國我們一定要去,您放心吧,我們自己會小心的。」精靈女王的囑托無論如何阿呆也會去完成的。 奧爾多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風文元帥和我的關係很好,如果你願意投軍的話,有他為你引見,在帝國應該是前途無量啊!」 巖力哈哈笑道:「他?他可不適合參加軍隊啊!阿呆太心慈手軟了,恐怕到了戰場上,一個人也不捨得殺。」 奧爾多斯一楞,看向巖力,道:「看你的身材應該也是修煉武技的吧,如果你願意參軍,我也能為你安排個好位置。」 巖力連連搖手,道:「我可不行,過慣了自由的生活,如果在軍隊中,會給您找麻煩的。」 奧爾多斯的情緒並沒有因為阿呆和巖力的拒絕而有所變化,微笑道:「阿呆,我癡長你幾歲,你就別城主城主的叫我了,那樣太生分了,叫我奧爾叔叔吧!這回你幫屯魔法師工會,我非常感激,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就來找叔叔,叔叔一定會幫你的。」 卡裡心中暗道,好你個奧爾多斯,倒真會收買人心啊!沒等阿呆回答,搶著道:「是啊,不光他會幫你,你現在是工會的大恩人,今後有什麼困難,魔法師工會也會幫你,你終究是我們中的一員,工會永遠是你的家,這個給你。」說著,從懷裡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遞了過去。 阿呆接過一看,原來是一張金色的魔法卡片,外觀和自己原來的紅色魔法卡片有些相像,只不過那個象徵魔法師工會的標誌是突起的,卡片上蘊涵首淡淡的能量,和哥裡斯學習過煉金術的阿呆知道,這張卡片並不是金子鑄成的,而是用稀有金屬混合煉製而成,「卡裡會長,您別這麼說,我可不是工會的什麼恩人,工會有難,我一定會幫忙,這,這是什麼?」 卡裡微微一笑,道:「你也叫我叔叔吧,這張卡片代表著你在魔法師工會長老的身份,工會中已經有了九名長老,你是第十個,到了各個分會,只要你有需要,他們都會無條件的幫助你。」 阿呆楞住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長老?卡裡會……,可,不,卡時蹙光怎麼能當長老呢?我的魔法可是很差的。」 卡裡正色道:「你當然可以,我和其他幾位長老商量過了,雖然你年紀不大,但憑借你那天召喚出銀龍的魔法,足以擔任長老這一職位,我現在就正式授予你魔法師工會名譽長老的職務。」 阿呆還想推辭,但卡裡卻板起面孔道:「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叔叔和魔法師工會了,難道,你想與我們的為敵麼?」 阿呆無奈之下,只得將卡片貼身收起,一旁的巖力羨慕的道:「阿呆,你真幸運,卡裡叔叔,這長老一個月的俸祿是多少?」 卡裡微笑道:「長老是沒有月奉的,不過,因為長老在工會中崇高的地位,不論在任何地方,憑借這張證明身份的卡片,他們都有隨時調用工會資金不超過一萬金幣的權力。」 阿呆吃驚道:「什麼?一萬金幣?我可用不了那麼多錢。夠花的就行了。」 奧爾多斯看向卡裡眼神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高手難得啊!能籠絡這樣一個具有召喚龍能力的魔法師,對魔法師工會今後的發展必然會有很大好處,微笑道:「沒有人讓你用那麼多錢,卡裡大哥的意思是,只要你需要,一萬金幣以下的數額可以隨你支配,你要是花得少,從工會中少取就是了,初次見面,奧爾叔叔也送你樣禮物。」他從懷中摸出一塊菱形的銀色方塊遞給阿呆,阿呆接過一看,方塊中央有一個令字,入手沉甸甸的,他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清看傳入鼻中,動容道:「這,這是沉香銀啊!」 沉香銀是一種非常珍貴的金屬,具有很強的防腐蝕作用,其效果更在銀錫之上,而且可以散發出提神醒腦的淡淡香氣,很多貴族婦女的首飾盒都是用它製成的,造價極為昂貴,這一塊厚實的沉香銀足可以做幾個首飾盒了。 奧爾多斯沒想到這木訥的青年還挺識貨的,點頭道:「不錯,這是沉香銀製作成的令牌,上面有我的特殊印記,有了它,你可以隨意出入華盛帝國邊界的駐防,既然你們執意要去落日帝國,我想它會對你們有些作用的。」 阿呆不好意思的說道:「兩位大叔,我怎麼能收你們這麼珍貴的禮物呢?」 卡裡道:「東西再貴重,也沒有生命重要,你救了那麼多人,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好了,快收起來吧。」 巖力連連點頭,從阿呆手中搶過令牌,塞進他的懷中,笑道:「我替阿呆謝謝兩位了。」 奧爾多斯站了起來,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找我的話,只要憑藉著這塊令牌,沒有人會阻攔你。」 三人送走了奧爾多斯之後,卡裡命人給阿呆送來了一套魔法袍,同樣是象徵火系魔法師身份的紅色魔法袍,但這套卻有著特殊的地方,胸口處的六芒星是用金線勾成的,在六個頂點處還鑲嵌著紅色的普通魔法晶石,在右肩處有九顆金色的六角星,正是象徵著工會長老的身份,穿上這身華麗的魔法袍,阿呆不由得感覺有些彆扭,但又無法拒絕卡進而的好意,只得如此了,卡裡本來還想讓他從工會的收藏中選取一些魔法用品,但都被阿呆拒絕了,畢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魔法水平並不高強,要那些魔法用品也沒有用,第二天一早,在阿呆三人離開時,卡裡親自將他們送到光明城的西城門,並給了阿呆一百個紫晶幣讓他們作為路費,阿呆推辭不得只好收下了。 本來巖力想買幾匹馬的,但岩石看過地圖後,發現從這裡進入落日帝國的地形複雜,馬匹很難通過,才打消了他這個念頭。就這樣,三人繼續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的旅途,阿呆在光明城中收穫最大的,並不是得到了魔法師工會長老的封號和奧爾多斯的令牌,而是利用神龍之血收服了一隻骨龍。骨龍的物理攻擊力之強,比起不用生生變的阿呆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後必將成為他一大助力。 兩天後,三人終於穿過了光明行省,來到了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的交界處,看著眼前一片片無法找到邊界的軍營,三人不由得楞住了,巖力失聲道:「怎麼這裡會有這麼多軍隊?這讓我們怎麼過去啊?」 巖古沉吟道:「看來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的關係很緊張啊!這應該是華盛帝國的防守軍隊,看上去,估計要超過十萬人了。」 巖力看向阿呆,道:「怪不得那個奧爾多斯城主要給你一塊令牌了,沒有令牌,想通過部隊的駐防,簡直不可能嘛。」 阿呆從懷中掏出令牌,道:「那咱們走吧,奧爾叔叔不是說有這塊令牌可以任意穿過華盛帝國的駐軍麼?」 三人從正面向軍營走去,距離軍營還有數百米的距離時,被巡邏的步兵攔了下來,當阿呆出示奧爾多斯的令牌後,步兵認出令牌的來歷,不敢怠慢,趕忙將他們領進了軍營。 在華盛帝國的建制中,每十人為一小隊,每百人為一中隊,每千人為一大隊,十個大隊一萬人一個軍團,十個軍團組成一個集團軍,由集團軍總指揮負責,這裡駐紮的十萬人,正是光明行省的唯一的一個集團軍,他們的總指揮自然是光明行省的總督奧爾多斯,這些部隊也可以說是奧爾多斯的嫡系部隊,有光明虎軍的稱號,在光明之虎奧爾多斯的帶領下,為華盛帝國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是除了風文統領的聖光騎士團以外最強悍的部隊。 奧爾多斯由於光明行省事務眾多,自然不會在這裡指揮,暫時代替他的,是他手下頭號大將有子爵封號的光明第一軍團團長西非爾,西非爾為人謹慎,善於防守,忠心耿耿,深得奧爾多斯的器重,有他在這裡指揮軍隊駐防,就算落日帝國突然襲擊,奧爾多斯也有把握讓敵人無法寸近。攔住阿呆等人的步兵因為他們拿著奧爾多斯的令牌,把他們當成了光明城來的使者,直接稟報到了集團軍的指揮部,西非爾正在和其他九名軍團長以及集團軍中的一些參謀將領議事,一聽光明城來了使者,趕忙將阿呆三人請進了指揮部。指揮部是一座臨時搭建的大帳篷,裡面極為寬闊,足有上百平米之大,進入帳篷中,阿呆三人看著一個個盔甲鮮明,騎士逼人的將領,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他們不由得有些驚慌,他們只是借道而行,可沒想到會被這裡的統帥接見。 西非爾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三人幾眼,阿可因為空著寬厚的魔法師斗篷,使他無法看清楚相貌,但他卻認識阿呆肩頭的標記,心中一驚,趕忙客氣的道:「西非爾未曾遠迎,請長老恕罪,不知總督大人有什麼吩咐?」心中暗怪剛才的傳令兵沒有說清楚來人的身份,魔法師工會長老的身份是何等的尊崇,自己應該親自出迎才對。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聖邪的威懾 阿呆見對方如此客氣,趕忙還禮道:「您,您別客氣,我們只是從這裡路過而已,奧爾叔叔並沒有什麼吩咐。」 西非爾一楞,聽可呆的聲音,似乎年紀並不大似的,有些疑惑的問道:「請問,您是魔法師工會中哪位長老。?」 巖力得意的道:「我兄弟是被卡裡會長剛剛授予長老封號的。」 岩石拉了自己兄弟一下,他明白巖力的性子太直,而阿呆又太木訥,只好上前解釋道:「統帥大人,您好。我們確實是從光明城而來,不過,我們並不是什麼使者。只是想穿過軍營,到落日帝國去。在光明城的時候,奧爾多斯城主曾經給過我們一塊令牌,說憑借此令牌可以從任何華盛帝國的軍營通過。」 西非爾鬆了口氣,心想,原來不是奧爾多斯有什麼新的指示。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他還是對三人感到很好奇,尤其是那個穿著魔法師工會長老裝束的人,「既然這樣,我待會就命人送三位出營,請你們先休息一會,吃點東西吧。來人,準備飯菜執行三位客人。」 阿呆掀起頭上的斗篷,感激的道:「謝謝統帥大人。」他們趕了半天路,確實有些累了。 指揮部內的將領們看到要呆年輕的相貌,包括西非爾在內,都驚啊出聲,西非爾失聲道:「長老,原來你這麼年輕。」 阿呆尷尬的一笑,道:「我。其實我的魔法水平不高,得到長老的職位只是運氣而已。」 西非爾哈哈一笑,道:「實力能證明一切,能得琶魔法師工會的認可,又怎麼是幸運二字能解釋的呢?長老真是年少有為啊!這樣吧,你們先去休息,等離開的時候,我會派人護送你們穿過營盤的。」說著。叫一旁的士兵帶著阿呆三人離開了指揮部。 目送著阿呆三人離去之後,西非爾皺著眉頭坐回主位,他一生處事謹慎,這麼年輕的魔法師工會長老自然引起了他的懷疑。但阿呆三人又確實帶有奧爾多斯的令片,他不禁為難起來。 一旁的參謀顯然看出了主帥心中的疑惑,上前道:「代總指揮,我看這三個人很可疑。雖然我並不會魔法,但魔法修練的難度我還是聽說過的。那個青年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達到魔法師工會長老的能力呢?其中一定有詐。說不定,他們本是隱藏在我國境內的落日帝國的奸細。一看到我們的守軍嚴陣以待,想趕緊回到落日帝國,我看,應該將他們留在軍營內才是。」 參謀的話正好說進了西非爾的心裡,他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他們又是如何得到奧爾多斯總督大人的令牌呢?先前我檢查過了。那令牌確實是真的。這件事必須謹慎的處理,如果他們真的是從總督大人那裡得到的令牌,我們擅自扣留他們,恐怕總督大人會怪罪的。」 參謀也為難起來。皺眉道:「落日帝國那些黑暗勢力有很多詭異的本領。說不定他們是偷的總督大人令牌呢。」 西非爾搖了搖頭,道:「雖然有這個可能,但總督大人的令牌一向收藏的很緊,大人身邊又有眾多高手保護,想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還是謹慎些好。」 坐在西非爾下首的第二軍團軍團長裡克道:「大哥,這簡單,我們只要測試一下他們的實力。不就知道他們的真假了麼?」 西非爾一楞,問道:「怎麼測試?實力能證明他們的身份麼?」 裡克含有深意的一笑。道:「當然能證明了,大哥,你別忘了,我們這裡也有魔法師工會的人啊!長老的實力應該不會太弱吧。」 西非爾眼中一亮,道:「你是說……」 裡克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如果他們是奸細,我保證他們一個也跑不了。你們繼續商量關於落日帝國的事,我去處理。」說完,轉身走出了指揮部。魔法師團在集團軍中有著超然的地位,就算是魔法師數量最多的華盛帝國,也只不過有三個百人的魔法師團而已。他們向來不參與軍事會議,只是在有戰爭的情況下才會出手,他們是比重裝騎士團更昂貴的部隊,一百人的魔法師團的待遇相當於一個普通的萬人軍團。 阿呆三人在距離指揮部不遠的一個帳篷內得到了熱情的款待,三人飽餐一頓後,身上的疲憊盡去,正坐在一起廣告牌著應該從落日帝國什麼地方開始尋找精靈族的蹤跡。正在這時,帳篷的門簾拉開,走進兩名魔法師。從他們身上的魔法袍看,他們一個是水系的大魔法師,別一個是火系的大魔法師,年幻都已經不小了,大約在六十以上。兩人看到阿呆的裝束,眼中都是一亮,那名火系大魔法師看到阿呆肩膀上的六芒星標誌線是一楞,然後才狀做恭敬的道:「魔法師三團團長斯瑞見過長老。」說完,和水系魔法師同時向阿呆施禮。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向他們還禮,「別,別客氣,斯瑞團長,你們找我麼?」 斯瑞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點頭道:「是的,我們聽說工會中的長老來了這裡,作為魔法師工會中的一員,我們怎麼能不來拜見呢。」 阿呆趕忙道:「兩閏快請坐,別客氣,我這個長老也只是掛名的而已。」 斯瑞二人正是第二軍團團長請來鑒別阿呆三人身份的,他驟一聽說來了一個年紀不過二十的長老,頓時噗之以鼻,魔法的修練是需要時間的,在工會中,只有達到魔導士級別的魔法師才有可能成為長老。而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怎麼能達到這種程度呢。 斯瑞眼神中帶著些許輕蔑,直奔主題,道:「工會又多了一名長老我們都很驚訝,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您的魔法卡片。」 阿呆有些尷尬的道:「您別再叫我什麼長老了,我叫阿呆,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這是我的卡片。」說著,將卡裡給自己的金色卡片遞了過去。斯瑞接過卡片,眼中閃爍著驚訝的神色,之前他已經認定阿呆必然是冒充的長老。可是,一看這像征身份的卡片,他不由得放棄了先前的猜想,魔法袍也許可以仿製,但長老級別的魔未能卡片是不可能冒充的,因為,這金色的魔法卡片製作方法極為複雜,在工會中只有長老和會長才知道。而要想製作一張長老級別的魔法卡片頒發給新任的長老。不單要會長同意,還要經過至少五名長老的認可才行,都是通過審核以後由會長親自製作的。從這張魔法卡片上蘊涵的能量和卡片的外觀上看,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他心中頓時多了幾分尊敬。先前的疑惑全都消失了。雙手將卡片遞還給阿呆,道:「原來你真是工會的新任長老。斯瑞先前得罪了。」 阿呆慌忙道:「不,不,您怎麼會得罪我呢?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清楚卡裡叔叔為什麼會讓我成為長老。」 斯瑞有些為難的道:「阿呆長老。你們為什麼要到落日帝國去呢?現在兩邊的局勢很緊張,到了那邊,恐怕會有不利於您的情況啊!」 阿呆剛想回答,岩石卻搶著道:「斯瑞團長,您不用拐彎抹角的試探我們了。你們是不是看阿呆兄弟年紀太輕,不相信他是工會的長老。」從斯瑞二人一進門,岩石從他們的神色就看出了他們此來的目的。 斯瑞被岩石問的張口結舌。連聲道:「不,不,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集團軍中那些將軍們看長老的年紀輕,怕他是落日帝國的奸細,所以才讓我們來辨認的。阿呆長老的魔法卡片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我們已經沒有疑義了。不過,那些軍人都是死腦筋。阿呆長老,您能不能展示一下您的魔法實力,讓他們見識一下,省得他們再懷疑。」 岩石怒道:「還不是那個意思,華盛帝國的軍隊就這麼不相信朋友麼?我們可是帶著奧爾多斯總督的令牌而來。」 衝動的巖力猛的站了起來,從背後抽出雙斧,怒道:「大哥,阿呆,咱們走,我看他們誰敢攔著。」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拉住巖力,道:「巖力大哥,你別衝動。其實也難怪他們會懷疑,我確實不像長老。可是,斯瑞團長,我的魔法水平確實不高,您讓我怎麼展示呢?」 斯瑞原本已經認定了阿呆的身份,但聽他這麼一說,不禁又疑惑起來,沒有實力,又怎麼能坐上長老的位置呢。「阿呆長老,您就別謙虛了,您只要隨便展現一下實力,讓那些軍隊的將軍們看一下就行了。」 阿呆撓撓頭,為難的道:「可是,可是我就只會普通的火系魔法而已啊!」 巖力道:「誰說的,你不是還會什麼召喚魔法嗎?阿呆,你就召喚條龍出來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一下你的厲害。」 阿呆心中一動,這才想到自己能成為長老的原因,心想,召喚龍總和養龍是不一樣的,雖然也很讓人驚訝,但應該可以接受,微微點著道:「那好吧,斯瑞團長,您讓他們先給我空出塊地方來,我試一試。」 斯瑞一聽巖力說阿呆有召喚龍的能力,頓時對他刮目相看,驚訝的連聲答應著,和自己的副手轉身走了出去。 巖力怒哼道:「沒想到從這裡路過也那麼困難,早知道咱們就繞道好了,。」 已經冷靜下來的岩石搖了搖頭,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現在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的關係緊張,他們的懷疑也不無道理。好了,咱們出去吧。阿呆兄弟,你有把握再召喚出龍來麼?如果不行的話可不要勉強。實在不行,咱們就只有留在這裡了。」 巖力怒道「他們要是不放行。咱們就殺出去。」 岩石瞪了他一眼,譏諷道:「你本事,你去啊!外面有十萬軍隊,你功力再高又能怎麼樣?你能打的過十萬久經訓練的戰士麼?」 巖力頓時語塞,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阿呆心中猶豫,「召喚」出龍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只不過,他還是怕當著這麼多人自己一將龍召喚出來。太驚世駭俗。「岩石大哥,如果召喚出龍咱們就能離開麼?」岩石一楞,道:「阿呆,你是不是沒把握啊?沒有把握的話就算了。實在不行,咱們就留在這裡,他們也不敢拿咱們怎麼樣,等他們從奧爾多斯城主那邊得到消息,自然就會放咱們走的。」 阿呆道:「我到不是沒把握,只是召喚出龍來,有些太嚇人了吧。」 岩石搖頭道:「嚇人怕什麼?現在不論在哪裡。只要你有實力,所有人都會尊敬你。召喚龍的魔法師,那像征著多麼強大的實力啊!」 阿呆苦笑道:「那好吧,就再『召喚』一回。時間已經擔誤不起了。早一天拯救出精靈族的族人,他們就能少受一天罪。」 三人走出帳篷,外面早已經聚集了多人。其中包括魔法師團的全部成員,以及數百名軍士,西非爾並沒有出現,似乎是怕面對阿呆三人有所尷尬似的。裡克站在士兵的最前面,面帶冷笑,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能召喚出一條龍來,斯瑞見阿呆三人出來了,沖裡克使了個眼色,裡克命令士兵們散開,在軍營中空出一片數百平米的空地,斯瑞指揮著手下的魔法師們一起吟唱起魔法咒語,這個魔法師團的百名成員中,共有四名大魔法師,二十七名高級魔法師,剩餘的都是中級魔法師。他們雖然沒有什麼太強大的魔法能力,但他們配合多年,聯合起來施展的群體魔法,就是魔導師來了也要頭疼一陣。光芒閃光下,空地內頓時出現一層五彩的魔法結界,絢麗的色彩令人吧為觀止。 斯瑞沖阿呆道:「長老。這個結界是單向的,只向內防禦,您在裡面召喚龍,就不會影響到外面了。不過,龍的攻擊我們都沒有見過,您還是小心一點,不要讓他破壞。」 阿呆點了點頭,逕直走進了結界之中,在穿過結界時,他果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只是感覺到一股能量波支從自己身上掃過。站在空地中央,阿呆閉上眼睛,用精神力向神龍之血內的聖邪發出了信息。聖邪感覺到阿呆在呼喚他,頓時大喜,「哥哥,你找我麼?」 阿呆能過精神力告訴它道:「小邪,我只能放你出來呆一小會。然後就要回來,可以麼?」 聖邪有些委屈的道「哥哥,小邪好悶啊!而且已經好久沒有吃到東西了,你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啊!」 阿呆一楞,問道:「你餓了麼?」 聖邪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餓到是不怎麼餓,不過,不過我有點饞了。」畢竟他才出生半年,還是小孩子心性,對於吃的愛好並不次於阿呆在尼諾小城時對饅頭的渴望。阿呆深深的明白這種感覺。:「好吧。哥哥一定爭取給你弄點吃的,好了,我要放你出來了,出來以後可不能亂跑哦。」 結界外的眾人見阿呆站在原地不動,都有些焦急了,裡克嘴角處掛著冷笑,如果再過一會,阿呆還不能用出什麼令他滿意的魔法,他就要下令抓人了。喃喃的道:「落日帝國的奸細,你產休想從我手中逃出去。」 阿呆突然睜開雙目,為了做的更像一點,他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身上頓時散發出白色的光芒,在神聖氣息的籠罩下,阿呆憨厚的面龐顯得是那麼莊嚴,他輕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暈從阿呆胸口處蔓延開來,一圈藍色的光環飄灑而出。 巨大的龍吟聲響澈天地,在藍色的光芒中,聖邪的身影出現了,在陽光的照射下,聖邪四光多長身軀上灰色的鱗片反射著道道光芒頭背上的七支尖角更是金芒四射,它雙翼大張,仰天咆哮著,金色的眼眸閃濼著異樣的神采。好不容易出來訃告放風,它當然要舒展舒展身體,抖擻抖擻精神。 幾天不見聖邪,阿呆也非常想念它,一見到它那龐大而親切的身影。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接受那些軍隊的測試,飛身而起,輕輕的飄落在聖邪的頭頂,抓住它一隻尖角,穩定住自己的身體。坐在聖邪的脖子上,阿呆拍拍他的大頭,道:「小邪,我好想你啊!」 聖邪輕吟一聲,阿呆的心底響起他的聲音,「哥哥,我也好想你啊!」 裡克早已經看的傻了,聖邪那龐大而充滿威勢的身形早已經深深的印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他那光芒四射的身軀在眾人眼中是那麼的神聖。斯瑞高聲喊道:「長老,可以了。您可以把龍收回去了。」聖邪身上散發出的龍威不斷衝擊著周圍的魔法結界,這已經足以證明阿呆的實力了。他已經完全明白為什麼阿呆能成為工會的長老了。 聖邪低吟懷聲,搖了搖大頭,顯然不想這麼快就回到神龍之血去。阿呆這才意識到周圍還有那麼多人,通過精神力沖聖邪道:「小邪乖。這裡人太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好不好?」 「哥哥,不好嘛,你剛才還答應讓人家吃好吃的東西呢,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 阿呆不想勉強聖邪,反正已經被這些人看到了,他飄身從聖邪背上落下。沖它道:「那你乖乖的在這裡,不要隨便走動。哥哥去給你找吃的。」聖邪一聽自己不用立刻回神龍之血,頓時興奮的大頭連點,索性趴在地上,享受著陽光的溫暖,閉上眼睛,一副寫意的樣子。 阿呆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斯瑞走去,當他走到結界前時,頓時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斯瑞團長,您是不是先結蜀收回去。」 斯瑞有些猶豫的看向聖邪,道:「可是,可是您的龍還沒有收回去啊!」 阿呆微笑道:「你放心吧,它是我召喚出來的,會聽從我的指揮,而且它性格很溫順,絕對不會輕易攻擊他人的。」 斯瑞這才放心,吩咐手下魔法師將結蜀打開,將阿呆迎了出來。裡克見阿呆走出結蜀,頓時回過神來,快步跑了過來,興奮的道:「長老大人,您的魔法真是太神奇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龍呢。真是太漂亮了,要是能成為一名龍騎士,該多威風啊!長老,您的龍賣不賣,我願意用所有的資產和您交換。」 一聽他要買聖邪,阿呆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不賣,它是我的朋友,又不是貨物。何況,它是我用魔法召喚來的,一會就會消失。」扭頭沖斯瑞道:「斯瑞團長,這頭龍有些餓了,您看,能不能找些吃的給它。」 斯瑞一楞,雖然他並不清楚召喚魔法的原理是什麼,可也從沒聽說過召喚出的生物還需要吃東西,趕忙答應道:「有,有,裡克軍團長,您看……」裡克雖然被阿呆拒絕,但他並沒有生氣,對這頭銀色的巨龍是越看越喜歡,「沒問題,我這就去找些好吃的東西給它。」說著,興沖沖的轉身跑了,此時,阿呆召喚出龍的消息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座營盤,一時間,前來觀看的士兵們已經將結蜀圍了個水洩不通。這可苦了那些魔法師,他們的魔法水平本就不是太高,一直維持著這個結界非常困難,可眼看阿呆並沒有收回這條龍的意思,為了軍營的安全,斯自然不能讓他們撤除結界,只有勉力支撐著。 西非爾自然得到了消息,他一聽說阿呆召喚出了龍,頓時將先前那名參謀罵了個狗血臨頭,親自帶著手下眾將來到結界處。「啊!長老,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聽說裡克團長誤會您是奸細,非要試探您的事非常生氣,這可不是我們指揮部的意思。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罰他的。」西非爾不愧老奸巨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責任全都推到了裡克身上。 裡克正好端著一大盤食物走了回來,聽到西非爾的話不禁氣往上撞,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明白了西非爾的意思,趕忙湊了上來,賠笑道:「對,對,這都是我的錯,長老,您可千萬別介意。我也是為了華盛帝國著想,現在局勢緊張,不得不防啊!你們又來的突兀,我認罰,我認罰。」 西非爾滿意的看了裡克一眼,還是自己的老兄弟明白自己的心意,將事情全推到裡克一人身上,總比讓這位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工會長老誤會整個光明虎軍的好,佯怒道:「裡克軍團長,您今天做的太過分了,長老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你怎麼能誤會他呢。我以代理集團軍總指揮的名義宣佈,從現在開始,停俸半年。」 裡克趕忙恭敬的接受了這個不疼不癢的處罰,端著食物沖阿呆道:「長老,您看,是不是該把這些食物給您召喚出的龍了?」 阿呆看著裡克一臉興奮的端著大托盤,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托盤中裝滿了各種雞鴨魚肉,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的,點頭道:「您把食物給我吧。我拿進去就行了。」 裡克訕笑著道:「長老,能不能讓我跟您一起進去,您不是說它聽您的命令麼?我只想離進了看看龍的樣子。」 阿呆點頭道:「那好吧。斯瑞團長,你可以撤除結界了吧,我保證龍一定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的,不過。不要讓士兵太靠近它。」 西非爾喝道:「各位將軍,立記得去管事你們的士兵。都圍在這裡像什麼樣子,不是讓長老笑話嗎?你們平常治軍嚴謹的態度都哪去了?長老,您放心,我們光明虎軍一向紀律嚴明,他們是絕對不會惹怒您的龍的,長老,您看,我是不是也可以和您一起過去看看。」西非爾的神情幾乎和裡克相同,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誰不希望能接觸接觸呢。 阿呆看著西非爾一臉渴望的樣子,點頭道:「那好吧。」 岩石哼了一聲,道「現在都來裝好人了。當初懷疑我們的時候卻做了縮頭烏龜。」他可不會像單純的阿呆似的,被西非爾的幾句話哄騙,沒有最高指揮官的命令,誰敢隨便懷疑帶著奧爾多斯令牌的魔法師工會長老。 西非爾當了這麼多年軍人,早已經練就了極好的心理素質,彷彿沒聽見,與裡克一起,陪著阿呆走入了結界之中。 阿呆走到聖邪身旁,拍拍他的大頭,寵膩的低聲說道:「大懶蟲,你不是睡著了吧。快吃東西吧,吃完東西要回去了。」聖邪睜開眼睛,兩到兩個陌徨人在阿呆身旁,頓時站了起來,金眼中寒光閃爍,身上產生出強烈的氣勢;。它的樣子著實嚇住了西非爾和裡克,雖然他們都有著不弱的功夫,但誰有能力保證自己能和如此寵大的龍抗衡呢。 阿呆看到聖邪不友善的樣子,趕忙道:「小邪乖,別發怒,他們是給你送吃的來的朋友」 聖邪似乎並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猛攻的向裡克撲去,阿呆剛想阻止它,但卻發現聖邪似乎並沒有惡意。聖邪的速度是和阿呆一起爬山練出來的,突然爆發使裡克根本來不及阻擋,身體向後一撤,卻發現聖邪巨大的龍口已經到了面前。閉上眼睛,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好奇心害死人啊。手中一輕,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睜眼一看,自己手中的托盤已經被那頭龍叨走了。聖邪將托盤放在地上,自己則趴在托盤之前,美美的吃了起來,一會的工夫,托盤中除了剩下一條魚士以外,全都被它掃蕩乾淨。聖邪用前爪抓著魚乾,翅膀輕輕一動,再次飄飛到裡克身前,用後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直站起來,沖裡克眨了眨眼睛,伸出另一隻前爪後了後裡克的頭,又指了指手中的魚乾,最後將魚乾扔進了嘴裡,香甜的咀嚼起來。堂堂的第二團長裡克已經完全呆滯了。 西非爾看著裡克被那頭龍像小孩子似的拍了拍頭,猖獗的楞在那裡,不禁笑了起來,「兄弟,這頭龍好聰明啊!他是告訴你,他最愛吃魚乾,讓你再給他弄點來。」 聽到西非爾的聲音,裡克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看著已經趴回到阿呆身邊的聖邪,喃喃的道:「哇,你要嚇死我啊!」 阿呆不好意思的說道:「真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西非爾連聲道:「沒關係,沒關係,我這就命人去找些魚乾過來。」 聖邪足足吃了三十斤魚乾,才滿足的回到神龍之血去睡覺了,他對給自己提供魚乾的西非爾和裡克二人都很友善,還主動用自己的頭去蹭他們,弄的西非爾和裡克心中大喜,在聖邪回到神龍之血時份外不捨。 阿呆可以說是憑藉著聖邪的外形就征服了整個光明虎軍,所有人都對他這個能召喚出龍的魔法師敬佩的不得了。西非爾命人大擺宴席,款待阿呆三人。阿呆本來不想接受他們的邀請,但巖力卻說,被他們誣陷了半天,不吃個夠本怎麼說的過去。在前一頓飯後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又迎來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落魄商人 西非爾大舉酒杯,郎笑道:「軍營中是不語序喝酒的,今天我就以水代酒,為我們光明虎軍之前對長老的冒犯道歉。」幾乎所有光明虎軍的高級將領全部在座,包括平時不怎麼和軍隊接觸的魔法師軍團團長斯瑞在內,大家一起站起身形舉起了水杯。 啊呆趕忙跟著站了起來,尷尬的道:「我明白你們也游苦衷的,怎麼能怪你們呢。」 光明虎軍的高級將領們,毫不吝惜的用溢美之詞稱讚著阿呆強大的實力,一席盛宴在歡快的氣氛下足足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 西非爾親自帶人將阿呆三人送到了邊界,「長老,如果您在落日帝國遇到什麼危險,就立刻回來,只要到了我們這裡,我們一定能保證您的安全。不過我這些擔擾都應該師白費的,以您那麼強大的實力,落日帝國那些卑鄙的傢伙,又怎麼傷害的了您呢。」 斯瑞道:「阿呆長老,您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魔法師。能將自己的召喚生物維持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即使在魔法書籍中我也沒有見到過啊!」 岩石早已經聽煩了這些人的讚美,有些不耐煩的道:「好了,不勞各位遠送,我們要趕路了。阿呆,咱們走吧。」 西非爾等人目送著阿呆三人的身影消失後,才返回了軍營。心情忐忑的去給奧爾多斯寫匯報信了。 終於進入落日帝國境內了,阿呆將精靈手鐲從神龍之血內取出。道:「那些將軍們真是太熱情了,我的頭好暈啊!」應酬對於阿呆,可以說是最不擅長的,今天在軍營中說的話,比他平時十天說的還要多。 巖力哈哈笑道:「誰讓你能召喚出那麼強大的銀龍。也難怪他們會不斷的奉承你了。阿呆兄弟,以後再遇道敵人,你只要把龍召換出來,誰還能十咱們的對手。那些落日帝國的貴族根本不算什麼。」 阿呆搖頭道:其實,聖邪還只是一頭小龍而已。龍雖然強大。但是並不是無敵的。「他清楚的明白聖邪有多強的實力,如果自己用生生變加上玄月鐵弓,聖邪根本就無法抵擋,之所以在軍營中產生那麼強的震撼,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龍這種強大爾神秘的生物起到的震撼。」 岩石道:「阿呆說的對,不論做什麼事。還是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有保障,龍也不是每次都能召喚出來地。咱們在尋找精靈的過程中也要努力修煉才行。」三人一邊說著,已經進入了落日帝國黑暗行省境內。和光明行省的大部隊駐防相反,黑暗行省境內平靜的很。三人穿過一片丘陵地帶。進入了平原。他們不敢走地太快。迂迴的前進著,用精靈手鐲的能力探詢著周圍有沒有精靈的身影。 落日帝國黑暗行省首府黑暗城城主府邸。 偷襲魔法師工會殘餘的五名黑暗魔法師和四名殺手分散的坐在一個黑暗的大房間內。 門開,一縷光線從外面照了進來,一名身穿華服地中年人走進了房間,他反手將門關上,房間內又重新恢復了黑暗。殺手門仍然分散在四周。而五名黑暗魔法師則站了起來。 中年人淡淡的問道:「此行結果如何。為什麼光明行省地奧爾多斯會將軍隊都集中在邊界上?難道你們洩露了此行的目的了麼?」 為首的黑暗魔法師雙手背後,聲音有些嘶啞的道:「魔法師工會比我們想像中的更要強大。此次偷襲沒有得手。」 中年人皺了皺眉。道:「沒有得手?失敗道什麼地步?難道奧爾多斯的光明虎軍是因為你們的原因才集結的麼?」 黑暗魔法師冷哼一聲"你不要用詢問下屬的口氣衝我說話,這次行動確實完全失敗勒,沒有一個魔法師工會的人死在了我們手裡。只是在光明行省的守軍追殺時,我們幹掉了幾百名普通的士兵。「 中年人眼中的寒光即使在昏暗的房間內仍然能清晰的看到,「完全失敗?計劃的那麼周詳為什麼會完全失敗。魔法師工會事前不可能有準備,折損這麼多人手,你讓我怎麼向大公爵交代。你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不用你去交代,大公爵那裡我自會去說。沒必要再向你解釋,立刻準備馬車,我們要趕回日落城。「中年人全身散發著冷氣,語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為什麼不能向我解釋。你不要忘記,我才是這次行動的策劃者。「 黑袍法師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樣子嚇倒,不屑的說:「因為你不配聽我的解釋,你也不要忘了,我是什麼身份。別說你是一個小小的子爵,就是公爵大人對我也是禮敬有加。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辯解,趕快備車,我要回去向教主覆命了。」 中年人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他勉強抑制自己滔天的怒火,黑暗魔法師背後的勢力是他絕對惹不起的,就算公爵大人也要依靠他們,他盡量將聲音控制的平靜些,道:「車已備好了,你們現在就走吧。」 黑袍魔法師淡然道,「我們走。當先向門口走去。打開門,在外面的光線的照射下他停了下來,長長的背影覆蓋在中年人身上,他背對著中年人道:」看在你是公爵大人嫡系的份上,我提醒你。在魔法師工會中有一個武技高超的年輕魔法師。而這次行動就是被他破壞的,他的魔法如何我沒看到,但武技非常高明。而且我在魔法師工會用了惡魔的召喚,可在後賣等待消息中,我們發現,禁忌的惡魔召喚竟然沒有給魔法師工會帶來傷亡。你好好想想吧。「說完,帶著四名魔法師和殘餘的殺手離開了。硼的一聲。最後出門的一個人將門用力帶上,房間內,只留下被稱做子爵的中年人自己。 中年人心中的怒氣都被黑暗魔法師的話打消了。喃喃的道:「惡魔的召喚?那個傢伙居然用出了惡魔的召喚。難道他不知道這個魔法有多危險麼?而魔法師工會竟然將這個魔法接下來了。會武技的青年魔法師,看來,這次行動也不能說是完全失敗,最起碼探詢道了華盛的底細,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有隱藏中的勢力。」想到這裡,他有些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了陰狠的神色。 「來人!」中年人大聲喊著。一條纖細的身影將門推開一道縫隙閃了進來。動聽但冰冷的聲音響起,「主人。」 「傳我的命令,之前的所有部署全部取消,一切人員回到自己的崗位待命,同時。命令鷹潛入光明行省,打聽一個會武技地青年魔法師情況,一有發現,立刻回報。還有讓探子時刻注意光明行省集結的那些部隊動向,一有異常,迅速回報。」 「是主人。」身影一閃,纖細的身影消失了。中年人嘴角流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跟在纖細的身影後面,也出了房間。黑暗的房間寂靜了下來,再沒有一絲生命的波動。 天已經暗了下來,阿呆三人找了一處避風山包處停了下來。 巖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滿的說道:「留在軍營過夜多好。非要傍晚趕路,這可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要睡野地了。」 阿呆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巖力大哥,可那些將軍們實在是太熱情了,我怕要是不走,恐怕會讓他們纏的晚上連覺都睡不了。」巖力哈哈一笑,道:「好拉,不用解釋,跟你開玩笑的。快,用你那火系魔法點堆篝火吧,現在可剛三月,寒意還是很足的。」說著,指了指地面上三人剛剛斂起來的樹枝和一些樹葉。 阿呆答應一聲,吟唱起很久沒有用過的咒語,「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凝聚成球,現於我手》」阿呆清晰的感受到周圍不斷向自己凝聚的火元素,那點點紅芒不斷匯聚著,噗的一聲,阿呆手上亮了起來,一個直徑十厘米左右的深藍色火球宛如來自地獄一般,燃燒起來。阿呆嚇了一跳,自己的精神力難道又進步了麼?怎麼火球這麼大,而且似乎熱量也增加了許多阿呆的魔法力是增加了,不,應該說是精神控制力增加了,這半年以來,他每天在練習生生變的時候,都是全神貫注的用意識控制著體內的生生真氣逐漸轉化為固體形態,再幻成各種樣子,這就使他的精神力不斷的得到修煉,雖然並沒有刻意冥思,但精神力還是有了一定的進步,再控制起魔法元素來,也就更加得心應手了/阿呆伸出左手,運起生生真氣,手指上閃爍著淡淡的白色光芒,在火球上輕輕一彈,一點藍色的火星頓時飄飛而出,雖然只有一點火星,但落在柴堆裡卻一下就點燃了整堆樹枝,黑暗的夜晚頓時亮了起來,三人同時感覺到身子一暖。他們將手放在火堆旁,暖和著自己的身體,巖力道:「阿呆,我再去找點樹枝,火點的大了,我估計這些不夠燒一晚的。」說完,轉身向不遠處的小樹林走去。 由於今天三人都吃多了,現在並沒有餓意,阿呆和岩石找來些冬天剩餘的枯葉堆在一起,暫時當作床鋪,準備睡覺。 岩石道:「阿呆兄弟,咱們這回尋找精靈族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如果想踏遍落日帝國每個角落,恐怕兩年的時間也不夠。更何況,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國家染指那些被俘虜的精靈,如果有的話,會更加麻煩。」 阿呆想了想,道:「岩石大哥,上回咱們議論過,那些精靈族人既然是盜賊工會擄走的,他們應該是賣給能出的起錢的大貴族了。我想,既然是大貴族,應該不會在一些偏遠的地方吧。雖然落日帝國很大,但有大貴族居住的城市應該不會太多,咱們只要將這些大城市作為首要的目標先找一遍。應該就會有一定的收穫,只要咱們能找到精靈族的族人,從他們口中必然會瞭解到一些情況,在尋找起來,也會方便多了,你說呢?」 岩石楞楞的看著阿呆。半晌再反映過來,笑道:「阿呆,你什麼時候變的聰明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啊!」 阿呆饒了饒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可說不上什麼聰明,只是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就說了出來而已,大哥。你覺得可行麼?「 岩石哈哈笑道:「當然可行了,這可能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來,讓我看看。離咱們最近的大城市是哪個?」說著,從懷裡掏出地圖平鋪再地上,先找到他們自己所在的位置,再向周圍找去/「嗯,就是這裡了,咱們再黑暗行省,黑暗行省的省會黑暗城是這裡最大的一座城市,距離這裡很近了。咱們就從這裡找起。然後咱們找遍每一個行省的省會城市,最後的目標就是落日帝國的首都。」 阿呆點頭道:「好那咱們明天就快點趕路,直接去黑暗行省。希望這一站能有所收穫吧。」 「放開我,放開我,你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吧。(累的我也有這種想法)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哭嚎聲不斷傳來,阿呆和岩石愕然望去,只見巖力正從樹林中跑過來,腋下還夾著一個人似的,那個人不斷的掙扎著,哭嚎聲似乎就是他發出的。 巖力身體飛騰而起,落在阿呆和岩石的身旁,手一鬆,將夾注的那個人扔在地上,那是一名中年人,身上的衣服多出劃破,臉色蒼白,一副狼狽的樣子,被扔在地上,他頓時痛叫一聲,爬了起來,指著巖力的鼻子就罵,「你個矮冬瓜,誰用你多管閒事,我難道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麼?要你來管,你算什麼東西。」他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聖教廷語,使三人都能聽懂。 他的叫罵聲可算是觸動了巖力的逆鱗,烏光一閃,一柄戰斧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巖力恨聲道:「你說誰是矮冬瓜?」 中年人哼了一聲,道:「當然是說你,你殺吧,殺了我正好,我早就不想活了。」 阿呆和岩石驚訝的看著中年人,岩石問道:「阿力,這是怎麼會事,你找柴和怎麼找了個人回來。」 巖力怒道:「這個傢伙簡直是混帳,我剛才在樹林中看道他要上吊自殺,好心將他救了下來,可他卻罵我,早知道讓他去死好了。」 阿呆站了起來,走到中年人身旁,將巖力的站斧撥在一邊,和聲道:「大叔,你什麼事想不開,非要去死?死了可就活不過來了。」 中年人白了阿呆一眼,「廢話,我既然想死,就沒想活過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打的這麼慢,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有可,什麼都沒有了。」一邊說著,他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阿呆,按住中年人的肩膀,將一股淳厚的生生真氣輸入他體內,真氣帶著勃勃的生機滋潤著中年人的身體,他的臉色紅潤了一些,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變的呆滯了。 中年人看向阿呆,這才發現他是一身魔法師裝束,眼底燃起了一絲希望,喃喃的說道:「我本是黑暗城的一個富商,在一年之前,我還是妻妾成群,家財萬貫,可就是這一年的時間,我竟然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啊!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可能東山再起了。」說著,他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原來,此人名叫瓦塔納(為什麼名字都這麼怪),原本在黑暗行省境內做著販賣藥材的生意,經過十餘年的努力,置下了龐大的家業,人到中年,奮鬥之心逐漸減退,開始固守所成,在黑暗行省的省會黑暗城之內買下了豪宅和店舖,依舊做著經營藥品的營生。由於黑暗城的治安不好,經常會發生鬥毆事件,所以對藥品的需求很大,他的生意到是越做越紅火,就連外省市的人也會前來購買。幾年下來,在黑暗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人有了錢,就會逐漸墮落,美女和賭博自然成了他的愛好,不但娶了十多名姬妾,更是在幾名狐朋狗友地教唆下開始了賭博。賭博這東西一粘上,癮頭很快就會越來越大。開始的時候,他還可以做到小賭宜情,輸點錢對他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可隨著朋友們的鼓惑,加上自己的賭癮越來越大,賭注也成倍的往上翻,很快。他就成了一擲千金的豪客。錢如流水的消逝著,經過一年的時間,不但將自己的家產輸了個乾淨,還欠了一屁股賭債。連自己的那些姬妾也都跑掉了,變成了孤家寡人。前天,賭場的人又來逼債了,為了能夠活命,他只得從黑暗城中跑了出來,兩天兩夜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使瓦塔納接近了崩潰得邊緣。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活著還要被人追殺。不如自我了斷了好,就在樹林中解下了腰帶準備上吊自殺,這時候正好遇見娶揀柴得巖力,才將他救了下來。 聽完瓦塔納得故事,阿呆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還不太明白什麼是賭博,但夜深深得為其造成得危害而驚訝,「大叔,賭博這麼可怕麼?竟然能逼您走上絕路。要是不賭不就好了。」 瓦塔納苦笑道:「你說得到輕鬆。賭博這東西比美女還要上癮,它可以讓你一夜暴富,也可以讓你一貧如洗,雖然贏得人很少,但大多數人總是樂此不疲,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手裡一有錢,就會覺得癢癢。黑暗城得賭博業非常發達,上到80歲老人,下到十幾歲得孩子幾乎無人不賭。像我這樣傾家蕩產得,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岩石不屑得哼了一聲,道:「你們這全都是自找得,有著舒服得生活不過,偏要投入賭博得深淵,是你自己將自己逼上絕路得。」 瓦塔納歎息一聲,痛苦得道:「是啊!是我自己逼自己得。可是小兄弟,你不知道,當一個人有花不玩得錢該享受得也都享受過了。塔得靈魂是多麼空虛,為了找尋一個心靈得慰寄,我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我現在也後悔,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我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也許死是最好得解脫吧。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賭博了,你們還是讓我去死吧,我已經,沒有希望了。」 阿呆忙道:「不用來世,您現在年齡也不大啊!重新發展也還來的及,大叔,你要振作起來,你可以重操舊業,說不定還能恢復往日得輝煌呢!」善良得阿呆當然不能眼看著瓦塔納去自殺,只能盡力得勸慰著。 瓦塔納歎息一聲,道不可能了。我現在已經沒有年輕時得銳氣,我也並無兒女,現在可以說時了無牽掛。謝謝你們聽我傾訴,我還是離開吧。找個地方了結自己,省得給你們添麻煩,死才是我最好得解脫。也許賭場逼債得追兵已經快找到這裡來了。? 阿呆一把拉住想要站起得瓦塔納,道「大叔,您別這樣,不就是點錢麼?我們幫你還啊!」 瓦塔納看了阿呆一眼道,「你雖然是個魔法師,但我欠下得並不是小數目,足有上萬金幣啊!可不是說還就能還上得。哎——,在以前一萬多金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就算把我論斤賣掉,恐怕也不及百分之一吧。」 阿呆楞了一下,道:「上萬金幣?」這個數字讓他不禁想起當初在光明城時卡裡對他說得話,作為魔法師工會得長老,在任何分會都可以調動一萬金幣以下得財物,自己不就是等於有了上萬金幣麼?既然為了救人,也算不上亂花了吧。想到這裡,毅然道「不就上萬金幣麼?大叔,你別擔心,我幫你還。然後你就可以重獲新生了,再重頭開始也還來得及啊!」 瓦塔納眼中一亮,抓住阿呆得肩膀。顫聲道:「小兄弟,你,你說什麼?」 阿呆堅定得說道:「我說,您得賭債我幫你去還,這樣。你就可以不用死了吧。 一旁得岩石暗暗搖頭,心想,阿呆連這個人得底細都不知道,只聽了他一面之詞,竟然就願意這麼毫無保留得幫助他。 瓦塔納身體一軟,癱倒在地,激動的淚水不斷流淌而下。喃喃的道:「孩子你真是個好人,你真是個好人啊!我又有救了。又有救了。看來,天神真是在眷顧我啊,讓我遇到了你們這樣的貴人。」 阿呆將瓦塔納扶了起來。勸慰道:「大叔,您別這樣,我們總不能看您走上絕路啊!您先跟我門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咱們救去黑暗城。」 瓦塔納不停的喘息著。目光呆滯的望著前面的火堆,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阿呆取出乾糧和水,哽咽著道:「小兄弟。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啊!」 阿呆道:「不用您報答我,您只要好好的活著,就行了。快吃吧。」瓦塔納似乎早就餓的不行了,拚命的將乾糧向自己嘴裡塞,快噎到時才喝一口水。阿呆看著瓦塔納的吃相,滿足的笑了,對他來說,幫助別人就是最大的快樂,那會給他帶來滿足感。 岩石將阿呆拉到自己身旁,低聲道「阿呆,這落日帝國可沒什麼好人,你怎麼知道這傢伙不是騙子呢?還是小心點好。何況,一萬金幣可不是小數字,你真的要幫他麼?」 阿呆點頭道:大哥,你看瓦塔納大叔多可憐啊!他都要自殺了又怎麼會是裝的呢?你就別多心了,一萬金幣雖然很多,但是為了救人,還是值得地呀!我想,魔法師工會是不會怪我的。「岩石歎了口氣,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正好咱們初到這裡,也缺個嚮導。「他不忍心讓啊呆為難,但卻暗暗注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瓦塔納。心想,只要你露出狐狸尾巴,有任何對我們不利的舉動我一定會讓你身首異處,進入黑暗行省以來,岩石一直非常謹慎,畢竟這是全大陸最黑暗之地,傳說中,這裡到處都充滿著邪惡的氣息。 第二天清晨,在瓦塔納著熟悉地形的人帶領下,四人踏上了前往黑暗城的路。一路上,瓦塔納除了指引路徑以外,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說話。只是偶爾用充滿感激的目光看著阿呆。離黑暗城越近,他臉上擔憂的神色也越濃。黑暗城,黑暗行省的省會,其規模之大,似乎更在光明城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從寬闊的城門外來回穿梭著,表面上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黑暗勢力發達的城市,似乎和光明城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似的。來到城門口,瓦塔納停下腳步,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前面不是城市的大門而是一面地獄之門似的。 「大叔,你別擔心,我既然答應幫你還錢,就一定能做到的,走,咱們進去吧。」阿呆一邊安慰著瓦塔納,一邊從懷裡掏出精靈之鐲,手鐲微微發熱,竟然閃現出淡淡的綠芒,阿呆看向岩石,兩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興奮的神色,手鐲已經告訴他們,在黑暗之城中,有著精靈的存在。 岩石低聲道:「運氣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咱門的第一站就這麼順利的找到了目標。」只要找到一名精靈族人,再詢問其他精靈族人的下落,就要容易多了,巖力這時也發現了啊呆手鐲的變化,剛要高興的大喊,卻被岩石摀住了嘴,瞪了塔一眼,這才平靜下來。瓦塔納似乎沒有發覺他們的變化,依舊低著頭想自己的心事。 阿呆將手鐲收入懷中,看著黑暗城的大門,信心實足的道:「咱們走吧」受難的精靈朋友啊!你們就要解脫了。我一定會救你們脫離苦海的。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啊!想到這裡,阿呆眼中閃爍著堅毅的目光。 走到城門前,瓦塔納突然停住腳步,身體微微的痙攣著低聲道:「阿呆小兄弟,我還是不進去了,我,我怕會遇到逼債的人」 阿呆擋住瓦塔納想退縮的身體,「大叔,您別害怕,我不是答應幫你還錢了麼?還了錢,那些人就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了,走,咱們進去吧。」說著,拉著瓦塔納就向城內走去,瓦塔納怎麼能抗過阿呆的力量呢,一行四人終於進了黑暗城內。 黑暗城中來來往往的人流足足比光明城的一倍還多,都是一副匆匆茫茫的樣子,不少人臉上都掛著頹廢的表情。已經進了城,瓦塔納反而輕鬆了一些,對阿呆低聲說:「你看,那些臉色頹廢,一臉疲憊的人,都是賭了一夜又輸了錢的,以前,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啊!」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贏的把握 岩石不屑的說道:「像這樣的民族,又怎麼能強大的起來,平民都是賭鬼,身體早都被酒色和賭博掏空了,我看,要是打起仗來,恐怕這座大城守不了幾天。」巖力附和道:「就是,怪不得叫黑暗城,我看,除了那些官吏和賭場的老闆肥了以外,恐怕這些普通人早晚會像瓦塔納大叔這樣被掏空了。咦,你們看,那個是不是賭場。」說著,他指向一間鋪面不大。但來往人流最多的店舖。店舖並沒有明顯的招牌,只是大門上有一個大字,那個字似乎是用落日帝國文字寫成的,三人並不認識。 瓦塔納歎了口氣,點頭道:「那門上的字就是賭字。那只是個小賭場而已,根本不算什麼。你們說的不錯,別的地方我不知道,黑暗城中的大多數人都處於頹廢狀態中,大多數人工作,就是為了能夠多賺些錢,好進賭場爽一把。我們根本就不怕打什麼仗,誰不知道教廷會庇護我們。我們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徒,神會保佑我們的。」 巖力不屑的說道:「神要是會保佑你們這些人,那他也太不開眼了吧。」 瓦塔納眼底閃過一絲怒容,他可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但他現在有求於人,不敢反駁巖力的話,只得喃喃的念叨著:「天神大人,請您寬恕無知的愚民吧。」臉上一副虔誠的樣子,似乎天神真的會保佑他似的。「 阿呆道:「瓦塔納大叔,您先帶我們到魔法師工會去吧,我好取錢給您還債。」 瓦塔納剛要答應,卻被岩石攔住了,他沖巖力使了個眼色,然後將阿呆拉到一旁,阿呆疑惑的道:「岩石大哥,你幹什麼?我都已經答應瓦塔納大叔了。就一定要做到,你別勸我了,我相信瓦塔納大叔不會是騙子的。」 岩石微微一笑,道:「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讓你幫瓦塔納還錢,只不過,這錢不能由魔法師工會來出,畢竟是還賭債,雖然你是為了幫助人,但還是有可能影響你在魔法師工會的聲譽,會對以後不利的。這件事,還是咱們自己解決的好。」 阿呆一楞。道:「怎麼,大哥你還有錢麼?」 岩石神秘地一笑,指了指那家鋪面不大的賭場,道:「雖然我沒有,但那裡有啊!既然是賭場搾取了瓦塔納的家產,就讓賭場幫他還錢吧。」 阿呆撓了撓頭。他有些不明白岩石的意思,疑惑的道:「大哥,你是讓我去賭麼?昨天晚上你不是還說賭博害人,我們怎麼能去呢?」 岩石解釋道:「賭博確實害人,但是咱們如果能穩贏的話,自然不會身受其害,說不定還能幫那些賭客出口氣呢。阿呆,以你生生變功力,應該可以控制很多東西吧。到時候,進到賭場裡,你只要聽我的指揮就行了。我保證你能將瓦塔納欠下的債都贏回出來。」 阿呆對岩石的信心還是很足的,點頭道:「那好吧,大哥聽你的。」 兩人又走回到瓦塔納身邊。瓦塔納臉色蒼白,低頭不語,岩石道:「瓦塔納大叔,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還錢,不過,你要先帶我們去那間賭場看看,我們要看看這賭場究竟是怎麼害人地。」 瓦塔納連連搖手道:「不,不,我可不去了,那裡是害人的地方啊!我這一輩子也不想再賭了。」 岩石安慰道:「大叔,你放心,我們又不是讓您賭,只是想看看這賭場究竟是如何害人的而已。到時候,你只要告訴我們那些東西的玩兒法就行。」說著,拉著瓦塔納沖巖力和阿呆使了個眼色,四人朝賭場走去。 岩石心想,既然這個瓦塔納曾經是個大富商,所支瓣地方都是些高級賭場,向這種城市邊緣的小賭場是不會光顧地,這裡自然也不會有人認識他。一進門,立刻迎上兩名侍從,他們一看到阿呆身上的魔法師裝束,頓時點頭哈腰的將四人請了進去,果然沒有人注意到瓦塔納。 「幾倍大爺,你們想玩兒點什麼?我可以幫你們介紹。」 剛才在外面還說今後再也不賭博的瓦塔納,一進入賭場中,聽著那熟悉的吆喝聲,各種賭具的碰撞聲,他的心似乎都要沸騰了似的,眼底不斷閃爍著興奮的光彩。阿呆三人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都有些茫然的感覺,岩石沖侍從道:「你不用管我們了,我們先隨便看看,然後再決定玩兒什麼。」他之前雖然告訴阿呆自己有穩贏的把握,其實只是因為他對阿呆的功力信心十足,他相信不論什麼賭博都有可以改變結果的可能。對於賭博這種東西,岩石向來是深惡痛絕的,同瓦塔納這樣類似地事情他聽的多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搞垮這間賭場,扭頭向一臉興奮的瓦塔納問道:「瓦塔納大叔,這裡什麼東西賺錢最快?」 瓦塔納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輪盤了,就是那邊那個圍著最多的大圓盤。你們看,圓盤一共有一百個格子,分成黑,白兩個顏色,每一個格子中還有相應的數字,旁邊那個大桌子是壓注的地方。只要你買好籌碼,然後到那裡去壓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一般壓黑,白的人最多。這樣有一半的幾率可以贏錢。輪盤轉起來以後,賭場的人會放一個一珠子上去,珠子會圍著輪盤的反方向快速轉動,當輪盤停下來時,珠子停留在什麼顏色的格子裡,壓這個顏色的人就贏了,不過,轉為贏的幾率大,所以賠率也不是很高,一賠一。」 阿呆問道:「那為什麼大叔你還說這個輪盤錢最快呢?」 一提到賭博,瓦塔納早已將自己的事忘的一乾二淨,擺出一副老賭客的樣子,道:「我這麼說當然有我的道理了,輪盤上不光可以賭黑白,還可以賭點教。一般的賭場都是可以壓三、五、七、九、十的倍數。也就是說,最後圓球落的她方地數字是三的倍數,那些壓三的倍數的人就可以贏得三倍的賭住。及五可以贏得五倍,以此類推,如果能壓重十的倍數,那可就是一賠十啊!一個金幣一下就可以變成十個。這還不是最高地賠率,最高的可以達到一賠二十五,那就是壓數字。只壓一個數字。」 岩石點頭道:「確賣賠率很高。阿呆,你把卡裡會長拾你的錢給我,我去換籌碼。」 岩石嚇了一跳拉住岩石的手道:「大哥,你幹什麼,怎麼真的跑這裡賭博來了,那可是以後咱們的生活費啊!」 岩石微微一笑。道:「大哥自有目地,你放心吧,阿呆,給我。」阿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信任岩石,將錢袋拾了他。岩石在已經興奮地忘記一切的瓦塔納指引下來到了賭場的兌換籌碼處,一會兒的工夫。就走了回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侍從,侍從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面放滿了紫色的籌碼。瓦塔納張口結舌地道:「原來你們這麼有錢啊,一個紫色籌碼可代表著五個金幣啊!」周圍的賭客門們看到侍從手中的籌碼。也都投來驚歎的目光,顯然把阿呆幾人當成了大賭客。 一個有些猥褻的瘦小男子湊到岩石身邊,低聲道:「大爺,既然您有這麼多錢,為什麼還要來這裡賭呢。到我們金福賭場去吧,我們那裡她地服務可是一流的,還有漂亮的小妞服侍您,只要您出的起價,想要什麼我們都能滿足您。」 岩石心中一動。看他一眼,道:「我們既然己經來了,就先在這裡玩兒一會吧,如果贏了錢,再到你們那裡去轉轉。」 「好,好,那我就先祝大爺您旗開得勝了。」瘦小漢子獻媚的說道。說完,他快速擠入到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岩石走到阿呆身旁,低聲道:「走,咱們去玩兒玩兒那個什麼輪盤。」說完,當先向輪盤處走去。阿呆無奈,只得和巖力跟了過去。 瓦塔納興奮地貼在岩石身旁,一到輪盤前,旁邊的人頓時閃開位置,將輪盤處空出一片地方。在這個不大的賭場裡,一般都是用銀幣為單位來賭博,一此平民甚至裝著幾十個銅幣都要來過過癮。看到岩石這樣地大豪客,他們自然會閃開地方,看看那一擲千全的賭法。 阿呆幾人圍在輪盤之前,岩石湊到阿呆耳邊,低聲道:「待會兒我壓什麼,你就用真氣控制著那個球落在那裡,不過,千萬別發出鬥氣光芒,最好是從地面上將鬥氣傳入那個機器中。」其實岩石也勉強可以做到,但為了能更有把握,所以才奮會讓阿呆來施行。 莊家看著難得一見的大賭客,心想,這回一定要讓這幾個傢伙全都輸乾淨。高聲喊道:「快下了啊!買定離手。」一旁的小賭客們紛紛下注,但岩石卻沒有動,他再次湊到阿呆耳邊,道:「你先試試,將那個球控制在五十五號的格子裡,看看行不行。」 阿呆微微點頭,莊家見他們沒有參與,不由得有些失望,命令手下開始轉動輪盤。一旁的賭客們不停的高喊著自己所壓的數字,叫囂聲處起彼伏,輪盤快速的轉了起來,莊家將一個木製的小球放了進去,小球不斷在輪盤上輕輕的跳動著,發出咄咄的聲音。 阿呆低著頭,魔法師地斗蓬將他的身體完全遮蓋住,他閉著眼晴,催助體內的生生真氣,將光芒完全收斂,用鬥氣小心的探入到輪盤之內。鬥氣一進入輪盤的底部他不由得嚇了一跳,因為,通過氣體的感應,他發現輪盤機的裡面,竟然蹲著一個人,阿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有人,但他知道不能讓那個人發現自己喲鬥氣,小心的摧動鬥氣絲通過旁邊的木板探入進輪盤之中,此時,輪盤的轉動已經慢了下來,阿呆用無形的鬥氣悄悄的探制住跳動的木製小球,輪盤漸漸停止了,但小球還在不斷的跳動著,所有賭客們都蹬大了眼晴,等待著小球落定。小球滾動的速速度慢了,終於,跳入了五十五號的格子裡。 莊家有些奇怪,這次他給出地信號明明是六十三號,怎麼變成了五十五號,下面那個傢伙怎麼搞的。輪盤作弊的方法很簡單,在輪盤下面的木箱中。有一個人,他從下面也可以看到輪盤的號碼,莊家每局開始前,會拾他一個信號,他會按照這個信號在鐵製的輪盤下面放上一個吸力很大地吸鐵石,輪盤轉起來以後。具有鐵心的木製小球自然會被吸鐵石吸引,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可能,會掉入那個下面有吸鐵石的格子。為了能更好地控制,在下面的人,一般會在幾個不同地格子中都放上吸鐵聲,這樣。賭場可以說是穩贏不輸。 一名賭客突然驚叫了起來,「我中了,我中了,我壓中了五的倍數,快。快賠錢,我壓了一個金幣,哈哈,哈哈給哈。」 岩石也同樣欣喜,自己判斷的果然沒錯,阿呆確實有這個能力。莊家臉色不變,這小小的失誤有的時候很難免,五個金幣根本不算什麼,輸的人畢竟還是大多數。他最在乎地。是這個兌換了上千金幣喲的豪客。收回小球,吩咐手下賠錢給贏了的賭客。看向岩石,臉上堆出職業微笑,試探著問道:「這位大爺,您不玩兒兩手麼?」 岩石道:「來了這裡當然要玩兒,你準備下一盤吧,我要下注了。」 莊家心中暗喜,將輪盤調整好,這時,上一盤已經賠完了錢,他高聲道:「好,開始下注,多下多得。」 賭客們紛紛將籌碼下在自己想好的地方,岩石從身後侍從的托盤中取出兩個籌碼,放在十三號地位置上,道:「我壓獨號。」 莊家心中暗罵,這個傢伙一定是個燒包的傻瓜,居然壓獨號,就算我不作弊,你也不可能壓的中,「好,買定離手。」他的手下停止收取賭注,莊家用力的將輪盤轉了起來,飛快的瞄了一眼壓注盤,右手迅速的向下面的人比出幾個數字,然後將木球放入了輪盤之中。 阿呆全神貫注的盯著快速轉動地輪盤,他並不著急去控制木球,過早控制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會引人懷疑。木球不斷的跳動著,當輪盤快要停下來時,阿呆的鬥氣又悄悄的纏上了木球,當木球跳到十三的位置上時,他準確的將木球帶入了格子這中,吸鐵石的吸力怎麼比的上鬥氣絲的能量呢。 莊家目瞪口呆的看著確實落入十三號的木球,喃喃的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剛才他做出的手勢,是讓下面的人分別在十二和十四號兩個地方放上吸鐵石,這樣木球被兩旁的吸鐵石吸引,根本就不可能進入十三號這個格子,但事與願違,事實擺在眼前。 瓦塔納驚呼一聲,大聲的呼喊著,「我們中了,我們中了獨號,快,快賠錢來。」 莊家沉著臉指揮手下將籌碼給岩石,兩個紫色籌碼是十個金幣,二十五倍就是二百五十個金幣啊! 岩石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他從侍從手中接過托盤,將所有的籌碼遞給莊家,淡淡的說道:「我全壓在三十六號上。」 莊家臉色一變,如此大的賭注如果真的中了,在二十五倍的賠率下,那個是很大的數字啊!他扭著低聲沖手下人說了幾句什麼,一個手下快速的擠出人群離開了。周圍的賭客們看到如此豪賭,都紛紛收手,將目光盯在岩石和莊家身上。 岩石沖莊家道:「既然沒有其他人下注,那就開始吧。」 由於先前的兩次失誤,莊家心中已經推動了信心,這時,先前離去的人已經帶著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回來了。莊家看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衝他微微點頭,莊家道:「好,買定離手。」再一次將輪盤轉動起來。矮胖的中年人的目光牢牢地鎖在岩石幾個人身上,沒有絲毫的放鬆。木球又在輪盤上顛簸起來,岩石毫不在意的看著跑動的木球。輪盤漸漸慢了下來,在阿呆的控制下,木球準確的落在三十六號空格內,。全場嘩然,莊家呆呆的愣在那裡,他清楚的知道,這回三十六號周圍十個空格下全都有吸鐵石扯著,但最後地結果卻依然被對方壓中。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一千二百五十個金幣的二十五倍可是三萬多金幣啊! 矮胖中年人走到莊家身旁,眼中寒芒連閃,死死的盯著岩石,冷聲道:「照賠。」 莊家惶恐的答應一聲,用每個象徵百枚金幣的金色籌碼賠給了岩石。岩石並沒有將籌碼全收回來,微笑道:「看來我今天手氣還不錯,還是壓三十六號獨號,全壓。」莊家全身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矮胖中年人沉聲道:「兄弟,有的時候適可而止是不錯的先擇。不要為了一時貪念而誤了自己。」他的話語中威脅之意已經非常明顯,感覺到濃重的火藥味,周圍圍觀的賭客們都不敢繼續下注,靜靜地看著岩石和矮胖中年人。 岩石冷笑道:「怎麼,你這個賭場還有限制賭客下注的說法嗎?這有些不對吧。這裡三萬兩千五百金幣,我難道就不能壓麼?」 矮胖中年人心知今天遇到了高手,如果這一次再被對方壓中,就要賠上八十多萬金幣。那可不是他這個小賭場負擔的起的。大聲道:「眾位朋友,今天我們賭場臨時有事暫時歇業,請各位改天再來光臨吧。」賭場中湧出幾十名健壯的大漢,手中都拿著木棍,緩緩向這個方向圍攏過來。賭客們見事不妙,都離開了,他們之中大多是小商販,最怕惹麻煩上身,誰都知道,能開賭場的人,後面都有著很硬地靠山。 岩石拉住要發努力的巖力,轉身沖瓦塔納道:「大叔,您到門外等我們吧。」臉色蒼白的瓦塔納似乎巴不得他如此說,趕忙跑了出去。阿呆盾向岩石。岩石依舊微笑著,並沒有吭聲,一會兒的工夫,除了阿呆三個以外,賭客們都離開了。矮胖中年人命令手下將大門關上。幾十名打手將阿呆三人圍在中央,他看了看魔法師裝束的阿呆,冷聲道:「三位恐怕不是本地人吧,不過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如果你們願意,可以拿著你們贏地錢立刻離開,如果還想繼續賭下去的話,我依然奉陪。」雖然三萬金幣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數目,但老奸巨滑的他卻也明白這幾個人並不對付,尤其是對方還有一名魔法師,雖然他在這城東一帶也算的上是個人物,但魔法師工會卻是他惹不起的。 岩石哈哈一笑,道:「當然要賭,注我已經下了,那就請開始吧。」 矮胖中年人道:「我是這裡的老闆,別人都稱我肥叔,雖然你們中有一位是尊貴的魔法師,但這裡是黑暗城,如果不想死的話,立刻離開。」 岩石冷哼道:「如果我們不離開呢? 肥叔臉上地肥肉微微顫抖了一下,細長的眼晴瞇了起來,凶光不斷的閃爍著,冷聲道:「那我就只有送你們上路了。給我上,先殺了那個魔法師。」 幾十名打手一聲吆喝頓時衝了上來,其中十多人都是衝著阿呆來的。阿呆怎麼會將這些弱小的打手看在眼裡,生生真氣透體而出,濃烈的鬥氣充斥著全身,打手們衝到他身前三尺處頓時被震的飛了出去。岩石和巖力都沒有取出兵器,拳腳相加,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些打手打的東倒西歪,三人都沒有下殺手,但一會兒的工夫,這些打手們卻也倒了一片,在地上不停地呻吟著,失去了戰鬥能力。 肥叔臉上的肥肉不斷的顫抖著,但他並沒有畏俱,看著氣勢洶洶的岩石兄弟,怒吼道:「你們敢到我這裡鬧事,不怕死麼?」 烏光一閃,岩石的大斧子架到肥叔的脖子上,嘿嘿笑道:「找死?我看先死的是你吧。」 岩石道:「平日你也搾取了不少人的血汗,今天不出點血,我們是不會走的。嗯,這種規模的賭場,你怎麼也有個十萬金巾以上的家底吧。」 戰斧上滲出的森森冷氣使肥叔的胖臉變得異常蒼白,聲音有些顫抖道:「你,你們想怎麼樣?我,我可是城主的親威,現在趕快滾我還可以向城主大人求情,饒,饒你們一命。」 看著胖子色厲在內的樣子,阿呆皺眉道:「岩石大哥。咱們怎麼處理他。」 岩石微微一笑,道:「像這種開賭場的敗類,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殺了他也不為過。」巖力配合的將戰斧向下一壓,一向養尊處憂的肥叔在重壓下頓時坐倒在地,戰斧地鋒銳已經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陣陣刺痛使這不可一世的賭場老闆終於害怕了。「別,別殺我。我服了。」對於他來說,生命總是比尊產重要的多。 岩石冷哼一聲,道:「不殺你也可以,不過,你必須將家底全都獻拾我們才行。」 肥叔連聲道:「好。好,我給你們五萬金巾,這已經是我的全部所有了。」 岩石看了看這規模足才三、四百平米的賭場,搖了搖頭,道:「你一點誠意也沒有啊!五萬?你當我們是乞丐麼?這樣吧,你拾我們十萬金幣。我們立刻就離開,不過,你這賭場以後是不許開了,否則地話,下次我們來再看到你,就直接要了你的腦袋。」 肥叔哭喊道:「你們,你們想要我的命啊!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啊!」 岩石道:「你這種規模的賭場,十萬金幣我已行是少要了的,趕快,否則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肥叔苦著臉道:「我這裡地收入雖然還可以,但大部分都要上繳拾城主,自己根本剩不了多少,大爺,你就放過小的吧。」 肥叔淚流滿面的樣子使阿呆心中一軟,道:「大哥,算了吧。」 岩石看了阿呆一眼,心中微歎,道:「阿呆,你難道忘了瓦塔納大叔被他們這些吸血鬼逼的要自殺麼?我跟他要十萬金幣並不算多。」 想起瓦塔納昨晚哭訴的樣子,阿呆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麼。 岩石已行有些不耐煩了,手中戰斧向下敲去,喀喀一聲輕響,肥叔的右臂頓時骨折了,劇烈地疼痛使肥叔發出了如同殺豬般的痛叫聲。不斷的在地上打滾。岩石了巖力一眼,沉聲道:「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一個吧。」 劇烈的疼痛使肥叔臉上的肥肉已經變了形,咬著牙道:「我,我給,我給。」一邊說著,顫抖地將手伸進懷中,顫巍巍的掏出一張卡片,遞了出去。岩石接過卡片,只見這黑色的卡片上有著很多怪異的符號,「這是什麼?」 肥叔道:「這,這是全國通用的魔晶卡,上面記錄著我的全部家產,在哪個銀鋪都能取錢,一共是十萬三千多金幣,都拾你們,放了我吧。」 這個東西岩石是第一次見到,有些疑惑的來回看了看,阿呆湊到他身前,感受著卡片上有極為微弱的能量波動,道:「這卡片是用特殊金屬做的,而且有微弱地能量波動,應該是真的。大哥,咱們走吧。」其實阿呆也不能確定那卡片是不是真的,但賭場內的氣氛讓阿呆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大片的呻吟聲,使他那善良的內心充滿了矛盾。明知道這些都不是好人,但他還是不忍心看到他們痛苦的樣子。 岩石點頭道:「那好,咱們走。肥叔,你拾我記住,再讓我看到你這賭場重新開業,小心你的豬頭。」 正在這時,賭場的大門突然開了,一隊全身黑色輕甲的士兵在一名將領的帶領下衝了進來。肥叔一見來人頓時大喜,「馬銳將軍,你快救救我啊!這群強盜,他們要搶我的財產。」 被肥叔稱為馬銳的將領皺了皺眉,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人,怒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敢到我們黑暗城撒野。」他手下的士乒們紛紛抽出兵器,快速的將阿呆三人圍了起來。 阿呆三人心中同時一驚,這些士兵雖然實力不強,但他們代表的卻是軍隊,如果和他們發生衝突,必然會影響到他們來此的主要目的。阿呆心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搶著道:「這位大哥,我們本來是來這裡賭博玩兒玩兒的,可他們這間賭場使詐,所以我們才會讓他們賠償損失。」說著,一腳將輪盤踢散,露出裡面藏著的那個全身顫抖的賭場人員。 正文 第六十章 暗豪夜總會 馬銳如何不知道肥叔這裡詐賭,他對這個胖子向來沒什麼好感,只不過胖子和城主多少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使他不得不照顧一些,平常肥叔也確實沒少給他好處。但眼前,他卻不敢對面前這三個人發作,那是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了阿呆肩膀上的九顆金色六芒星。他對魔法師並不是很瞭解,但也聽說過,魔法師肩膀上的六芒星越多,就證明他在魔法師工會的地位越高,面前這名火系魔法師肩膀上竟然有九顆六芒星,明顯是魔法師工會中的重要人物。雖然魔法師工會對落日帝國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但魔法師的超然地位確是不可忽視的,他們向來和教廷有著密切的關係,而教廷正是落日帝國最大的依靠,別說是他,就是城主也不敢得罪。更何況,在黑暗城中,實力就代表著一切,面前這三個人,一看就有著不弱的實力。如果真的鬧番了,自己也不會好過。想到這裡,他趕忙客氣的說道:「這位魔法師先生,雖然是賭場詐賭,但你們也已經打傷了他們多人,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阿呆三人同時一楞,他們原本以為這些士兵必然會幫助肥叔對付他們,可沒想到居然如此好說話。阿呆道「既然將軍大人這麼說了,那就算了,岩石大哥,咱們走吧。」說著,拉起岩石就向外走去。 肥叔捂著斷了的手臂,哭喊道:「馬銳將軍,他們可搶了我的錢啊!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您,您怎麼不抓他們。我交了那麼多稅,難道軍隊不保護我的財產麼?」 馬銳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少廢話。」凌厲的目光使肥叔不敢再爭辯,眼睜睜的看著阿呆三人離開。阿呆三人走了,馬銳才對肥叔道:「你沒看到他們中有個高級別的魔法師麼?即使是城主大人,也不會輕易得罪魔法師工會的。黑暗城的規矩難道你還不明白,強大的實力就是一切,肥叔,這回你就認栽了吧。」 肥叔顫抖著道:「可是,可是他們拿走了我的家底啊!我以後還怎麼活?」 馬銳冷哼道:「家底沒了可以再賺,可命要是沒了可就回不來了。那個魔法師如果用個高級的火系魔法,不光你要玩完,連我們也難以倖免,你想要回你的家底。自己去啊!我是不敢隨便得罪魔法師工會,你自己收拾這裡的殘局吧。我們走。」說完,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因為大部分家產被搶走而痛苦的全身顫抖的肥叔。 出了賭場。岩石拉上瓦塔納,四人迅速的離開,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中,眾人停下腳步,瓦塔納擔憂的問道:「剛才,我看到軍隊進去了,你們沒事吧?」岩石搖頭道:「我們沒事,瓦塔納大叔,你看看這個東西你認識麼?」說著,將肥叔給他的魔晶卡遞了過去。 瓦塔納眼中一亮。道:「這是落日帝國通用的存錢卡啊!你們不是外來人麼?怎麼會有。」 岩石微微一笑,道:「看來,那個胖子並沒有騙我們。」 阿呆突然道:「岩石大哥,咱們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感覺很不舒服。」他低著頭站在那裡,胸中不斷翻湧著厭煩感。 岩石一楞,道:「阿呆兄弟,這些可都是賭場搾取那些賭客的錢。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你還是在善良了。」 阿呆依舊低著頭,道:「雖然賭場騙人錢不對,可我們是不是也做的太過分了,那個肥叔如果傾家蕩產了,以後要怎麼生活啊?」在賭場發生的一切深深的震撼著他。強取豪奪的行為使他心中異常煩悶。 岩石笑著搖了搖頭。道:「傻兄弟,你還是太單純了,你以為那個胖子就這麼些錢麼?他一定還有別的積蓄,否則,就算為了保命,也不會這麼痛快的拿出來的。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大哥答應你,以後咱們不做這種事,總行了吧。」 阿呆心中一喜,感激道:「大哥,謝謝你。」 岩石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麼好謝謝的。咱們走吧,先幫瓦塔納大叔把錢還了。然後還要辦正事呢。」 在人在賭場明顯要對他們不利的情況下,仍然能平安的從賭場中出來,還贏了錢,使瓦塔納對他們的信心大增,不像先前那麼恐懼了,帶著三人向黑暗城城裡走去。黑暗城真是很大,四人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穿過了七、八條大街才到達了瓦塔納輸掉全部家當的賭場。這間賭場足有四層樓,外面裝修的金碧輝煌,門口有兩名身材苗條的妙齡少女不斷的露出職業微笑,來往的賭客卻並不是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坐在豪華的馬車來的,明顯和肥叔那個賭場不在一個檔次。 瓦塔納看著眼前的賭場,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喃喃的說道:「就是這裡,就是這裡,我的家當就全敗在這裡啊!」 阿呆看著賭場巨大的金色墊片上那一行用神聖教廷語寫的大字,念道:「暗豪夜總會。」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口熱了起來,伸手摸出懷中的精靈之鐲,驚訝的發現,精靈手鐲上的綠色光芒更強了一些。岩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低聲對阿呆道:「兄弟,看來咱們還要再打一次賭場的主意,這個賭場裡很有可能就有精靈族的族人。」 阿呆點了點頭,拯救精靈比什麼都重要,緊緊的攥著精靈之鐲道:「那咱們該怎麼辦?」 岩石道:「咱們先進去幫瓦塔納還錢。然後見機行事吧。」 瓦塔納似乎仍然在回憶著自己以前的種種,眼神牢牢地盯著暗豪夜總會的廈門,道:「這裡絕對是黑暗城最大的銷金窟,我的數十萬家當就全都交代在這裡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傻,竟然把自己的心血全都扔在這裡。我奮鬥了二十多年才積攢起的家業啊!」說到這裡他激動的全身微微顫抖,眼睛已經濕潤了。 阿呆拍了拍瓦塔納的肩膀,道:「大叔,你也別難過了。等我們幫你把錢還上,你就可以重新開始了,以後再不要去賭博了。」 瓦塔納恨聲道:「賭博,賭博,我就毀在這上面,以後我絕不再踏入賭場一步,阿呆小兄弟,我現在就想過些普通人平凡的生活啊!」說到最後一句,瓦塔納突然流露出嚮往的神色。 岩石道:「黑暗城本身就是一個大染缸,有的時候,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了的。我建議,你還是徹底的離開這裡,到華帝國去吧。那裡,對你來說。也許才是一片樂土。」 瓦塔納眼中一亮,道:「華盛帝國,是啊!到那個正義的國度也許才有我的活路,可是,可是我聽說那邊正在戒嚴,而且,他們也不會歡迎我這樣的落日帝國人。」 岩石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們自有辦法幫你,走,咱們該進去了。先把你的債還上,以後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瓦塔納大叔,你記住,進去以後,就說我們是你的遠房親戚,聽說你有了困難,特意來幫你的。我們不想讓賭場的人有所懷疑。」 瓦塔納點點頭,深吸口氣,大步向暗豪夜總會走去。阿呆三人,緊緊的跟在他後面,走到門口,那兩名妙齡少女頓時笑臉相迎。 「喲。這不是瓦塔納老闆麼?怎麼,您又有錢了麼?我們去追債的人可剛回來呢。如果您沒帶來欠的賭債。我勸您還是趕快落荒而逃吧。」兩名少女掩嘴而笑,笑的花枝招展,豐滿的身軀不斷的震顫著。 巖力目不轉睛的盯著兩名少女豐滿的身體,暗暗的吞下一口吐沫,瓦塔納有些憤慨的盯著說話的少女,道:「大爺今天回來就是還錢的,沒看到我帶了貴客來麼?他們都是我的遠方親戚,難道你們老闆就教你們用這種態度對付客人麼?」 兩名少女的目光首先落在岩石魁偉的身軀上,頓時大放亮光,一左一右向岩石圍來,「原來是貴客臨門啊!真是不好意思,快,裡面請吧。」 岩石冷哼一聲,眼中寒光迸射,嚇的兩名少女不敢靠近,和阿呆一起,陪著瓦塔納向裡走去。巖力落在最後面在一名女郎臀部用力的捏了一把,露出一副陶醉的樣子。「小姐,晚上有空麼?」 這兩名守站的女郎顯然久經訓練,並沒有因為巖力的輕薄而動怒,一名女郎侍著比自己還要矮一頭的巖力,嬌聲道:「大爺,我們晚上雖然沒空,但如果您肯出地起價錢,讓我們老闆放行,陪您是沒問題的,到時候,您想做什麼,還不是隨心所欲麼?」 巖力被兩名少女挑逗的心氧難搔,在普巖族的時候,他被長輩們管的很緊,從來沒有放縱的機會,而且個子又矮,至今還沒碰過女人,這兩個惹火的女郎已經勾起了他心中最原始的火焰,「阿力,你幹什麼呢?趕快進來。」岩石見巖力沒有跟進來,怕他有失,回身找他,卻看到巖力色咪咪的和兩名守門女郎調笑著,不由得心中微怒。 巖力嚇了一跳,趕快從兩名女郎的糾纏中掙脫出來,跑到岩石身邊。岩石面沉似水,冷聲道:「阿力。你給我記住。如果你敢去碰那些靈魂污濁的髒女人,別怪我不認識你這個兄弟,立記得將你送回普巖族去。」 對於岩石,巖力還是很懼怕的,臉一紅,低著頭道:「大,大哥,我沒有……」 「還沒有,我再不出來,你就恨不得就地正法了。那些女人有什麼好,不知道被多少人搞過了,我以前到沒發現,你還有好色的毛病。哼。」 巖力舉手投降道:「大哥,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啊!快走吧,待會找不到阿呆了。」說著趕快向裡跑去。岩石無奈的歎息一聲。看來,自己真的要看緊巖力這小子了。一定不能讓他行差踏錯啊!有的時候,走錯一步就會改變人的一生。 暗豪夜總會裡面的裝飾比門面更加豪華,地面全都是用紅地毯鋪成的,牆壁上懸掛著琉璃宮燈。美貌的侍女穿梭不絕,艷麗的容貌別巖力目不暇接大吞口水,這些侍女可比守門地女郎要漂亮的多了。進門後是一個上百平米的大廳,圓形的大廳高達五米,周圍用很多植物點綴著,在華麗中透著一種風雅的感覺。左右兩邊各有一道樓梯,顯然是通往上層的,正對面,是一扇金色的大門,門在橫著一面匾額,上有三個大字∼∼富華廳。大門緊閉著,使人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景。 瓦塔納向三人解說道:「這暗豪夜總會共分四層。說白了。就是集色情和賭博為一體的。第一層都是普通的賭客,但也必須兌換上千金幣的籌碼才能進入。第二層就是一些富豪了,每次最低兌換一萬金幣的籌碼。而第三層則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人。基本上都是貴州或者絕頂的大富豪,還有一些練金術士和魔法師。」 聽他說到這裡,阿呆失聲道:「什麼?練鑫術士也會來這種地方麼?」 瓦塔納點著道:「是啊,練金術士比魔法師還受到尊敬呢,他們練製出來的一些物品都能賣到很高的價錢。可以說是大陸上最有錢的人了。他們也是這暗豪夜總會最新路的客人,一般來了,都是直接上第三層的。」 阿呆心中暗想,哥裡斯老師不會來這種地方吧。他也是初次來到這裡,如果不是瓦塔納曾經說將幾十萬的家當都敗在此處,他真無法相信這麼富麗堂皇的地方居然是搾取錢財的銷金窟。 瓦塔納接首道:「第四層一般很少有人能上去。那裡都是留給能花的起錢,又身份極為尊貴的客人。我聽別人說過,那裡不是賭博場所,像旅館似的,供那些第三層賭客中最尊貴的客人休息,聽說在那上面,不論你想幹什麼,夜總會都會滿足你。裡面有很多絕色少女。」 岩石沉吟道:「大叔,你說這個暗豪夜總會能有多少資產?」 瓦塔納眼底閃過一絲異芒,喃喃的道:「很難說,不過,就光這處房產,恐怕也要值得幾千萬金幣了吧。他們一天的收入,絕對不會少於一百萬金幣,這樣算下去恐怕相當於一個普通城市的稅收了,不過,聽說這裡一半左右的收入都要交給黑暗城,黑暗城就算不是大陸上最有錢的城市,排在前三位也絕對沒有問題。不過,並不是說這個城裡的人都富裕,只有那些貴族和大富商才是真正的贏家,連我以前那種規模的家業,都根本不算什麼。在城裡的富人區,有不少人都擁有千萬家產以上。」 眾人正在思索著瓦塔納的話,尺度於黑暗城的情況,突然聽到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啊!瓦塔納,你居然還敢回來,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今天不還錢,你就別想活著出去。」一名身材瘦長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身後帶著兩名健壯的打手,阿呆從打手身上的氣息發現,他們竟然都有著不弱的功夫。 瓦塔納看到中年人,全身一震,下意識的向阿呆身後躲了躲,阿呆迎了上去,道:「你不要為難瓦塔納大叔,我們就是來替他還錢的。」 中年人一看到阿呆華麗的魔法師裝束,心頭一震,落日帝國的魔法師數量極為稀少,他雖然見多識廣,但也看不出阿呆的級別。客氣的說道:「原來是魔法師先生,剛才真是施禮了,先生光臨,真是讓暗豪夜總會棚壁生輝啊!」 阿呆道:「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嗎?我們要替瓦塔納大叔還錢。」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魔法師先生,在下金波,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可不是老闆,既然您願意替瓦塔納還錢。那咱們到後面談談吧。」說著,向阿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阿呆扭頭看向岩石,岩石衝他微微點頭。 四人在金波的指引下,來到夜總會一層的一個大房間中,房間佈置很考究。牆壁都用華麗的裝飾布包裹著,中間有一張大桌子,兩旁擺放著幾張寬大的沙發,金波道:「幾位請坐。」 沙發柔軟而舒適。坐在上面,有一種陷入其中的感覺。等幾人坐定,金波才走到桌子後面,從一堆擺放整齊的紙張中抽出一張,道:「這裡是瓦塔納先生在我們這裡借錢時寫下的借據,一共是一萬五千金幣,到現在為止,已經欠了三個月之久,利滾利,應該歸還四萬五千金幣。既然各位是來幫他還錢的。那就請支付吧。」 瓦塔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憤怒的神色,失聲道:「什麼?我借了一萬五,怎麼還的時候變成了四萬五千金幣了?才不過三個月啊!」 金波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瓦塔納,你別忘了,我們這裡可是高利貸,看在魔法師先生的份上,已經減了幾分息,這已經不算很多了。要是全算上,恐怕五萬也不止。」 阿呆怒氣上湧,瓦塔納都已經被逼成這樣了。這個暗豪夜總會卻還不肯放過他,不禁怒道:「你產這也太吃人了。一下多出三萬金幣,不是想把瓦塔納大叔往死路上逼麼?如果他沒錢還怎麼辦?」 因為阿呆是魔法師的身份,金波不敢太放四,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們老闆定下的規矩,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沒錢還的話,那我就只能說聲抱歉了。人地性命總還值得上這些金幣吧。不過,您既然是魔法師,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吧。」 四萬五千金幣居然被他說成小錢,善良的阿呆也不禁怒意大升,現在他算明白,為什麼岩石會對先前那肥叔毫不留情了。剛要辯駁,卻被岩石攔住了。岩石將從肥步那裡得來的黑色魔晶卡扔到桌子上。道:「這個東西你應該認得吧。從裡面把錢取來吧,足夠支付瓦塔納大叔欠你的債。」 金波看到黑色魔晶卡。頓時滿臉堆笑,道:「好,好,既然你們幫瓦塔納先生還了錢,那以後我們保證不會再為難他了。我們暗豪夜總會的信譽絕對是最好的。幾位在此稍候,在下去去就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他的兩名保鏢站在門口,顯然是有監視幾人的意思。 阿呆看向岩石,皺眉道:「大哥,您怎麼能給他們那麼多錢呢?他們這也太吃人了。」 岩石冷哼一聲,低聲道:「放心吧,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現在知道這些混蛋有多可惡了,待會處理完瓦塔納大叔的事,我們再用老辦法弄回來就是了,這裡有精靈族的身影,咱們一定要控出些什麼才行。」 這回,阿呆也不再拒絕了,不光為了拯救精靈,也為了金波剛才的樣子已經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也想好好才識一下這些吃人的惡魔。 瓦塔納尷尬地坐在那裡。沮喪的道:「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竟然讓你們花這麼多錢,怎麼好意思啊。!」 阿呆微笑道:「大叔,您別這樣,我們既然答應幫您,就一定會幫到底的。」 一會的工夫,金波已經滿臉笑容的回來了,恭敬的將卡片遞還給岩石,道:「我已經從卡裡面開走了四萬五千金幣,從現在開始我們和瓦塔納先生已經沒有任何債務問題了。」說著,他拿起桌子上的借據,幾下就撕成了碎片。 岩石問道:「金波先生,不知道你們這裡可不可以直接用魔晶卡提取現金。」 金波道:「沒問題,先生想取點錢玩幾手麼?」 岩石微微一笑,道:「暗豪夜總會是黑暗城最大的賭場,既然來了這裡,不玩玩就走,怎麼合適呢。這樣吧,我這張卡應該還有五萬多金幣,你給我取出五萬五千金幣來,其中五萬金幣兌換成籌碼,那五千你就給我換成紫晶幣好了。」 一聽岩石要換去五萬金幣的籌碼,金波頓時眼中放光,連聲答應著,轉身跑了出去,這回連你的保鏢也跟去了了。 岩石沖瓦塔納道:「大叔待會五千金幣給你。你帶著這些錢到華盛帝國去吧。到了守軍那裡,你只要說是龍魔法師讓你去的,守軍應該不會阻攔,有了這些錢。足夠你下半輩子過上平靜的生活了。阿呆,你有沒有什麼信物。最好給瓦塔納大叔一件,西菲爾那傢伙疑心太強。 阿呆想了想,道:「我還真沒有什麼信物,要不這樣吧。等金波那傢伙回來,我管他要紙筆,給瓦塔納大叔寫封信好了。」 岩石點頭道:「這樣也好。」 瓦塔納感激的全身顫抖。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要給三人磕頭,阿呆和岩石趕快拉住他們身體。阿呆道:「大叔,您千萬別這樣,折殺我們了。」 瓦塔納痛哭失聲道:「你們,你們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如果還有來世,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們。」 這時,金波已經用比先前快一倍地速度回來了。他的一名保鏢托著一個大托盤,上面放著一堆堆金色的籌碼,他手裡還拿著一個用上好牛皮做成的錢代,將錢袋遞給岩石。看也不看地上的瓦塔納,道:「先生,這裡面是五十枚鑽石幣,我想您用著應該方便一些,這些是籌碼,您可以直接上二樓玩一下,我已經交代過了。我們的人一定會給你們最好的服務。」 岩石將錢袋塞到瓦塔納手裡。微笑道:「金波先生,您想的到是很周到啊!」 金波依舊是一臉虛偽的笑容,點頭號哈腰的道:「為尊貴的客人服務好,是我們最高的使命,也是最高的榮幸。這是您的魔晶卡,您走的時候,也可以將贏的錢直接劃到卡裡。」 阿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會贏呢? 金波一楞,心中暗罵。但嘴上卻客氣的說道:「一看幾位就是福相。我想你們一定能贏的。」 岩石冷笑道:「那就謝謝你吉言了。金波先生,能不能借你的紙筆一用。」 金波趕快道:「當然可以。」從桌子上取出潔白的紙張鋪好,將筆遞了過來。阿呆接過筆,略微想了一下,剛要動筆卻發現金波還站在身邊,不由得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墊大增,金波臉色一變,眼中冷芒一閃而過。臉上帶著訕笑退到一旁。 阿呆筆走龍蛇,飛快的寫好一封書信,遞到瓦塔納手中,「大叔,您拿著它去一定行的。是該走的時候了。」 一旁的金波急道:「幾位先生不玩玩了麼?」 阿呆道:「你急什麼?我們要先將瓦塔納大叔送走才能開始啊!」 說完,三人陪著瓦塔納一直走到門口,瓦塔納千恩萬謝後才轉身離去。看著瓦塔納的背景,阿呆流露出會心的微笑,幫助別人,總是他最快樂的事。 岩石低聲道:「兄弟,咱們要開始了,還是老辦法。」 三人重新回到金波的辦公室,金波將籌碼遞給岩石,道:「三位請自使吧。我就不陪你們上去了。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我一定幫你們解決好。」 阿呆冷冷的說道:「希望你不要是向我們逼債才好。好哥。咱們走。:」說完三人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金波臉上流露出詭異的笑容,精光閃爍,先前的卑躬屈膝完全消失不見。 阿呆三人順著樓梯來到了暗豪夜總會的二層,二層的賭廳大門幾乎和一層相同,上面的匾額寫的富貴廳三個大字,只是門前卻多出了兩排妙齡少女,她們身上都穿著清涼地淡藍色短裙和露出手臂的白色小背心,豐滿的身材充滿了誘惑,裸露在外的修長美腿挑逗著三人的心弦。一看到阿呆三人上來。頓時有三名姿色最掛的少女迎了上來。 「歡迎貴客光臨暗豪夜總會寶貴廳。」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巖力臉色泛紅,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顯然已經被這些少女打動了。阿呆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頓時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求救似的看向岩石,三人中只有岩石能保持心如止水的境界,這些少女雖然充滿了誘惑,但又怎麼比的上他心中的仙女雲兒呢。雲兒死了。岩石的心也死了,看著這些美女,心裡沒有產生一絲的波動。淡然道:「帶我們進去吧。」 三名少女同時施禮,「是」其中一名少女接過巖力手中的籌碼,另兩名少女找開大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寶貴廳的面積非常大,足有兩千平方米以上,裡面依舊是紅色的地毯鋪地,稀稀的擺放著各種賭具,賭徒並不多,只有不到百人。但每人身邊都陪伴著一然和門外少女同樣裝束的少女,她們臉上帶著微笑,替自己的客人扔出或者接收著籌碼。 那些富商們,一個個肚滿腸肥的樣子,大多都是一邊豪賭著,一邊不停的在身旁的少女身上摸索著,少女們並不閃躲,時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眼中的媚惑感使人有種想犯罪的感覺。一些姿色銷差的侍女,不斷捧著各種美酒和點心在客人中穿梭,任由富商們予取予求。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誘惑、誘惑 單純的阿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熱血沸騰,他畢竟還是一個只有不到十八歲的少年,看著如此紙醉金迷的場面,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那如穿花蝴蝶般的白裙少女們的身影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崦力就更不濟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健壯的手臂已經球在陪伴他的白裙少女腰上,眼眸中流露出迷醉神色。岩石只是在剛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略微有些驚訝而已,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在他眼中,這些妙齡美女只不過是褻瀆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她們已經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自我,甘願任人擺佈,這樣的女人,對他這個心已死的人實在是難以產生吸引力。 「哼!」岩石一聲冷哼將阿呆從陶醉中震醒過來,阿呆全身一震,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本身就陷入的不深,在驚醒後,體內的生生鬥氣自然的催動起來,刺激著腦中的精神力。冰涼的感覺如醍醐灌頂一樣使阿呆瞬間恢復正常,眼底又流露出清明的神色。巖力雖然也清醒了一些,但顯然陶醉的太深,大手仍然緊緊的箍在少女的腰臀之間。 阿呆和岩石對視一眼,同時暗呼厲害,哪此封面,別說瓦塔納會被吸引了,連他們這些練武之人,心志比一般人堅毅的多的人也無法倖免,險些沉醉於其中。岩石沖阿呆使了個眼色,又衝巖力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阿呆想辦法將巖力喚醒。 阿呆心中一動,貼到巖力身邊,右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胸口,在生生真氣的刺激下,胸口處的冥王劍柄散發出一絲邪氣,阿呆小心的用生生真氣將這股邪氣包裹在內,送入巖力體內,在天罡山時,天罡劍聖特意指點了阿呆控制冥王劍那滔天雅力的辦法,冥王劍的邪惡之力雖強,但也只有出鞘以後才能展現出它強大的力量。在沒有出革之前,以阿呆現在的生生真氣修為,控制它散發的邪惡之氣,還是沒有問題的,就算出鞘後,也仍然可以憑借精純的功力將邪氣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阿呆輸入巖力體內的邪氣很策弱,並不足傷害他強健的身體,但作為刺激,卻是足夠了。 巖力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全身一陣發冷,突然感覺到身體周圍似乎有一股恐怖的力量似的,悶哼一聲,頓時鬆開了摟住少女的手。眼底的迷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詫之色。阿呆聚音成線。傳音給巖力道:「巖力大哥,這裡的天南地北太誘惑人了,你可要緊守心神啊!否則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就麻煩了。一切小心。」 巖力微微點頭,將看向場內的目光收了回來,微微低著頭,看向地面,這一切幾乎只是富貴廳門開以後電光火時內發生的,但阿呆三人卻已經和暗豪夜總會交了一次手,結果是雙方都沒有佔到上風。 阿呆身旁的少女抬起手。微笑道:「貴客請。」說著,她率先向裡讓出一步,將進門的空間充分的留給阿呆三人。這名少女身高竟然要接近一米八,身材極為勻稱,修長的美腿、動人的眼眸,以及她那絕世的姿容。絕對是在場所有少女之冠,她與其它少女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副白紗製成的手套,只能朦朧的看到裡面修長的美手。 阿呆三人走過大廳之內,除了跟著他們的三名少女以外,根本不會有人注意他們,賭客們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面前的賭局之中。 「先生。你們想玩些什麼呢?」跟著阿呆的那名少女問道。 阿呆一楞,扭頭看向岩石。岩石從容不迫的道:「我們最喜歡玩輪盤,不但速度快,而且全靠拼運氣,你們這裡有麼?」 少女抿嘴一笑,道:「當然有了,我們這裡是全黑暗城最大的賭場,就算在整個落日帝國來說,也絕對排的上前三位。不論什麼賭具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三位請跟我來。」說著,轉身在前面帶足,她步履輕盈,走在阿呆面前,那婀娜的身姿不斷幻化出誘惑的身影。 阿呆有了先前的教訓,此記得可以說是戰戰兢兢,靈台緊守清明,利用胸口處的冥王劍邪氣不斷刺激著自己的身心,不論什麼樣的誘惑,此記得也無法對他千萬任何影響,輪盤在大廳的西北角,在少女的帶領下,六人來到了輪盤之前,這裡只有兩名賭客,都是富商打扮,看樣子剛剛結束一輪賭局,兩人臉上都流露出頹廢之色,顯然是沒有壓中。 岩石沖阿呆點了點頭,三人送到輪盤跟前,帶足的少女貼在阿呆身旁,充滿彈性的嬌軀向阿呆貼來。阿呆從沒遇到過這種場面,頓時弄了個面紅耳赤,向旁邊微微一躲,但少女卻如影隨形般的跟了上來,依舊緊挨著他,豐盈的嬌軀微微的扭動,胸前的豐滿頓時在阿呆的手臂上蹭了一下,阿呆大窘,輕咳一聲,將少女的身體往一旁推了推,少女的身高超過阿呆鼻子的位置,她輕輕抬頭,臉上流露出一副玄然欲泣的樣子,分外惹人憐愛,低聲道:「先生,難道您討厭我麼?」 阿呆最怕女人哭了,趕忙辯解道:「沒,我沒討厭你,只是你離我這麼近,我有些不適應而已,你別哭了,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了。」 少女轉悲為喜,稍微離開阿呆一點,但嬌軀仍然角碰著阿呆的手臂,只是沒有先前誘惑那麼強了。阿呆鬆了口氣,也不好意思再躲閃。岩石、巖力身旁的少女也在做個同樣的事,巖力剛才的清明顯然被這巨大的誘惑衝散,粗壯的手臂再次球上了少女的腰部,不進的去捏少女的腰臀部位,那少女只是臉色微紅,卻不閃躲,任由他採摘。岩石和阿呆一樣,同樣在抵抗著誘惑,但愛妻雲兒的死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面前的少女雖然不論身材和相貌都是上上之選,但卻仍然無法打動他冰冷的心,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少女推到一旁。冷聲喝道:「你離我遠一點。」少女嬌呼一聲。身體險些摔倒,眼圈一紅,頓時流下淚來。岩石彷彿沒看見似的,衝著阿呆身旁的少女道:「給我下一千金幣到三十六號。」 阿呆身帝的少女神色一動,看了阿呆一眼,乖巧的將一千金幣的籌碼放在了三十六號的壓注位置,這裡輪盤的賭法和之前肥叔的賭場完全一樣,連賠率都是一樣的。 另外兩外賭徒看到岩石居然壓在獨號,都流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他們一個發達地區了代表雙數的白格子,而另一個則壓上了三的倍數。 莊家是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模樣非常平庸,看不出有什麼特別。見到岩石壓了獨友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在素質上,可要比肥叔那裡的莊家高明多了。他喊了一聲買定離手,就將輪盤轉了起來。阿呆向在肥叔賭場那樣,悄悄的催動體內生生真氣向輪盤機下面探去,當他的真氣進去輪盤機之後,吃驚的發現,輪盤機下方竟然是一個大箱子,箱子裡面裝滿了水,水波不斷的輕微蕩漾著。阿呆輸入的能量頓時不斷的震盪起來,使他無法找準位置。阿呆心中一動,難道,這裡的賭場是不能修身養性的麼? 挨在阿呆身旁的少女低著頭,感覺著阿呆身上細微的能量波動,眼底閃光出一絲冷芒。先前的嬌媚全都消失不見,只是阿呆三人並沒有發現。 阿呆當然不會就此放棄,雖然輪盤下面的底托全是水,但卻還有放水的箱子,他小心的將能量從木製的箱子中循序漸進,終於在輪盤就要停下來的時候成功的探入了輪盤之下,隨著能量絲的控制。成功的將輪盤上的木製小球拖入了三十六號的格子之內。 「啊∼∼」另外兩名賭客尺度的叫了起來,這一局,竟然是少有的莊家通賠。那兩人壓的都都是一千金幣,這一下,分別有了不少的收益,當然,最大的贏還是岩石,一千金幣的籌碼很快贏得了兩萬五千金幣。 岩石試探成功,瞥了阿呆一眼,流露出鼓勵之色,毫不猶豫的讓少女將手中的七萬五千籌碼再次壓到了三十六號上。那名一直低著頭的莊多緩緩抬頭,凝神看向岩石,眼中竟然閃爍著攝人的精光,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似乎再說,找死你就來吧。 岩石自然不會被對方的表情嚇倒,淡淡的微笑著,雙手抱在胸前。另外兩名賭客一看岩石居然下了如此大注,不由得同是一楞,但他們並沒有跟進,依舊下了和先前同樣的賭注,莊家並沒有猶豫,沉聲道:「買定離手。」輪盤在他的大力控制下,飛快的轉了起來。 阿呆依舊是老辦法,將能量絲探入到輪盤之下,但當他的能量剛剛接觸輪盤之時,一股強大的能量頓時從另一頭襲來,頓時將他發出的能量絲擋住。阿呆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只見莊家正雙手按在輪盤後面的桌子上,雙目精光閃爍,瞪著岩石,阿呆頓時明白,那股抵抗的能量必然是莊家發出的,這個莊家的功力不弱啊!。明顯是個高手,但他畢竟手按在桌子上,似乎功力還不如自己。 阿呆自然不能讓自己三人帶來的全部賭注就此輸掉,暗暗催動丹田的銀色金身,輸出的生生真氣改以生生變的方法,鬥氣絲頓時變得異常尖銳,輕鬆的突破了莊家的阻攔,順利的到達輪盤之下,莊家臉色大變,功力被破的他頓時悶哼一聲,後退一步,此時,輪盤已經就要接近停止了,木球不斷的跳動著,眼看就要落下。阿呆正要將木球拖進格子之中,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尖銳的能量從貼住他身體的少女身上閃電般撞擊過來,因為他怕鬥氣光芒外瀉,護體的能量並不強,竟然被那股尖銳的能量輕易的突破了防線。阿呆悶哼一聲,心中大怒,銀色金身的能量被他驟然提升到極至,身體驟然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光芒一閃而逝,已經抵消了入侵的能量,在木球就要掉入三十八號格子之時,猛的向下一拉,成功的將木球留在了三十六號格子之中。 雖然阿呆並沒有進攻,但少女的能量被他低消之後。還是不由得臉色一白,向一旁跌出一步,臉色大變,她怎麼也想不到,阿呆的鬥氣竟然如此之強,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居然也可以將她的偷襲化解。阿呆怒目而視,冷冷的看著少女,但他現在並不能說什麼,畢竟他自己也用了鬥氣作弊。改變了木球的方向。少女吃驚的樣子讓他心頭一軟,皺了皺眉,將目光轉向輪盤後面的莊家。 岩石並不知道阿呆這邊面臨的危險,在另外兩名賭客的歡呼聲中。 沖臉色慘白的莊家道:「賠錢吧。一共是一百八十七萬五千金幣。」 莊家乾咳一聲,沉聲道:「對不直,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籌碼,麻煩您等一下,我這就去取來。」 岩石心中暗讚,莊家輸了那麼多錢仍然能夠絲毫不亂,雖然是去找救兵,但並沒有不付錢的意思。莊家快速的離開了。阿呆仍然瞪著身邊的少女,少女已經沒有了先前媚惑的神態,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冰冷。眼底寒芒閃過,盯著阿呆毫不放鬆。阿呆突然覺的,如此面容冷峻的少女到比先前那個胭神媚行的她可愛的多,心中一軟,輕吧一聲,還是沒有說什麼。 少女心中不斷的懊惱,為自己的衝動而自責不已,她的任務並不是來影響阿呆的,只是剛才感覺著阿呆身上散了的能量波動,突然興起試試他功力的想法,結果賀然出手之下,竟然沒有成功,阿呆還有可能生出警惕之心。她以為阿呆必然會因為自己的影響而有所動作。她注視著阿呆眼中的怒意,隨時準備抵擋阿呆的攻擊,但是,阿呆只是怒神了自己幾眼,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對她震撼最大的是,阿呆在看到自己恢復常態之後,眼底竟然閃起一絲驚艷的神色,而沒有了先前的排斥,她下意識的想到,難道冰冷的我比帶著面具的我更加可愛麼? 莊家終於跑回來了,跟在他身旁的,還有金波,金波似乎並沒有因為莊家的大量輸錢而緊張,他身後的大漢手中端著一個大托盤,托盤中高高的摞起一疊暗紅色的籌碼,似乎有二百個左右。 「三位,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又再見面了,原來三位竟然是賭林高手,先前在下真是失禮了,這些是你們贏的賭注,隨時可以在我們暗豪夜總會兌換成現金,請笑納。」說著,示意身後的大漢將手中的托盤遞了過去。 阿呆接過托盤,尺度的發現,裡面的籌碼竟然都是面值一萬金幣,那暗紅色的籌碼竟然是用紅水晶所做,如此多的純淨暗紅色水晶,其價值是非常高昂的,看來,這暗豪夜總會潛藏的實力真是驚人啊! 岩石湊到阿呆身帝,他並沒有發現先前阿呆和那少女的不對,將心神全部放在金波身上,淡淡的微笑道:「今天手氣是不錯,壓了兩次獨碼竟然都中了。真是多謝金兄先前的吉言啊!金兄,不知道如果我再將這些錢全部壓在獨碼上,你們暗豪還賠的出錢來麼》?」 金波臉色一變,有些不自然的笑道:「當然能賠的出,不過,您幾位已經不適合在這裡再玩下去了。」 岩石臉色一沉,道:「此話怎講?」 金波突然變得冷靜了,微笑道:「大爺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以您幾位現在的資產,再加上有這位尊貴的魔法師的身份,已經完全可以到第三層去享受更好的待遇了,在那裡,你們將得到更好的招待。」 岩石和阿呆對神一眼,道:「好,早就聽說你們暗豪的三層是人間天堂,正好這回可以見識一下,金兄請帶路吧。」 金波眼角的餘光瞥了阿呆身旁的少女一眼,轉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當先帶路,三名少女跟在阿呆三人背後,很快走出了富貴廳,剛要上樓,巖力卻發現自己「疼愛」了半天的小美人竟然沒有跟著來,不禁問道:「怎麼,她們不跟著上來麼?」 金波賠笑道:「她們都是富貴廳的陪侍,上面的聖貴廳會有更好的陪侍人員,檔次比她們要高上一籌。您放心,在聖貴廳,幾位一定能得到更好的待遇,請吧。」 「等一下。」阿呆突然叫住了金波,金波一楞,問道:「先生,您還有什麼事麼?」 阿呆點頭道:「我不要別的陪侍,還是她陪著我就好了。」說著,指向剛才偷襲自己的少女,他對這少女非常好奇,先前她臉帶媚惑的糾纏自己時,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她竟然是身懷武技的高手,而在偷襲完自己後,頓時變成了一座冰山。阿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留住她,他只是覺得這少女清澈的眼眸中似乎充滿了悲哀和怨恨似的。 少女心中一驚,抬頭看向面前這傻呼呼的武技高深的魔法師,皺了皺眉。金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流露出詢問的神情,少女眉宇漸漸舒展開,看向阿呆,阿呆也正好在看著她,兩人目光相角,少女發現阿呆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不含一絲雜質。嬌軀微微一震,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岩石看了看阿呆,心中有些疑惑,雖然那少女的容貌確實出眾。但和玄月比起來還差了一些,突然,他也發現了那少女神色間的變化。而阿呆並沒有被她誘惑的跡象,難道,阿呆是出於其它目地麼?想到這裡,他也就沒有出言反對。 金波道:「既然魔法師您想讓阿冰陪您,那就要她吧,到了上面您也隨時可以調換。」 阿呆微微一笑,沖阿冰瞇了點頭。阿冰則回給他一個冰冷的白眼。在金波的帶領下,阿呆三個和阿冰一同向上層走去。 『此時,黑暗城城主府邸的一個陰暗房間內,面色蒼白的中年人靜靜的站在自己的桌子後面,北對的門口。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中年人神色不動。沉聲道:「進來。」 門開,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進了房間,他全身都籠罩在黑衣之中。躬身道:「主人,鷹前來回報。」 中年人神色微微一動,仍舊背對著門口,淡淡的說道:「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麼?」 鷹道:「已經找到,改正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找到的人就是您要找的那個會武術的魔法師。」 「嗯?」中年人輕咦一聲,道:「為什麼不是百分之百?」 鷹依舊低著頭道:「主人,那天接到您的命令以後,我很快就趕到了華盛帝國駐防地部隊處,本來我想趁著夜晚悄悄的從那裡摸過去,但卻在軍營中聽到他們的士兵在議論一個能夠召喚龍的魔法師,當下,我經過一段時間的偷聽,從幾撥士兵口中都偷聽到同一件事,他們都在議論著,在我去之前不久,光明城曾經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一名魔法師,由於華盛帝國駐防部隊懷疑他們的身份,三人中那名魔法師當著眾多士兵的面前展現了他非同凡響的召喚魔未能。竟然召喚出一頭充滿神聖氣息的銀龍,使整個華盛帝國的駐防部隊蒸發量常震驚,聽說,那三個人就是朝咱們落日帝國的方向而來。當時我就想如果那些士兵說的不錯,很有可能那名魔法師就是您所說的那人,於是,我悄悄的又潛了回來,終於在距離黑暗城不遠的地方找到了那三個人。」說到這裡,黑衣人鷹緩緩抬頭,赫然正是瓦塔納。他臉上那懦弱的神情早已消失,流露的精悍之氣,。 中年人緩緩轉過身,面對著鷹,道:「能夠召喚龍的魔法師?這到很新鮮,我到沒聽說過大陸上還有龍的存在,你繼續說下去。」 當下,鷹將自己如何裝成被輸光家產的豪客,如何騙取阿呆等人信任的過程說了一遍。「那個魔法師的心性非常善良,他曾經用鬥氣幫我震懾情緒,所以,我才能肯定他就是您說的那個會武技的魔法師,他的鬥氣非常渾厚,屬於走正宗路線的一種,那絕對不是一兩天能夠練成的,必然經過長時間的修練,後來,在我的帶領下,他們竟然搗毀了城東肥叔的賭場,並且從肥叔那裡搶了十萬金幣,您還記得當初設置的幾個圈套麼,利用設置好的圈套,我將他們帶到了暗豪,金波的記憶力不錯,和我配合的很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現在,我想他們三人還留在暗豪那裡。金波應該是安排了冰來接待他們,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主人,您準備怎麼對付他們?哦,對了,他們還給了我一封信,說是,讓我憑借這封信就可以平安的穿過光明行省的守軍,到他們的領地去。「說著,鷹將阿呆三人最後給他的書信和鑽石幣都掏了出來。 中年人沉吟了一下,將信抓在手裡,道:「錢你收起來吧。算是你這次的酬勞。走,咱們去暗豪看看,我到想知道知道,這個魔法師究竟有多大本事。居然不但會武技還可以召喚龍,這到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怪不得連惡魔的召喚都能打敗。看來,他要比那個邪惡的混蛋強的多了。不過,我很奇怪,他們為什麼會到咱們落日帝國來,難道華盛的人都是傻子麼?這麼厲害的魔法師也會放棄,不,不對,如果那名魔法師真的向你形容的那麼善良,那他到落日帝國一定有著其它的目的,他們的這個目的,我到是很敢興趣。」說完,帶著鷹悄悄的出了門,消失在城主府黑暗的走廊之中。 阿呆三人一起隨著金波蹬上樓梯。冰湊到阿呆身旁,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豐滿的嬌軀始終和阿呆保持半尺的距離,只是身上的體香不時刺激著阿呆的嗅覺。阿呆對這個叫阿冰的少女很好奇,他非常想弄明白為什麼她前後之間的變化會這麼大,剛才他將功力運至極限,探究了其它少女體內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一個身懷絕技的,這個阿冰到底是暗誼夜總會特意安排的?還是她本身就具有一身強悍的功力。連暗豪的人也不知道呢?懷著疑惑的心情,阿呆不時向冰看去,冰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反應,但她卻尺度的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加快了,甚至連血液流淌的速度也快了許多,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終於到了第三層,第三層和前兩層截然不同,蹬上樓梯,再看不到那些金碧輝煌的裝飾,取而代之的,是天然大理石裝飾的大廳,周圍沒有多餘的擺設,看上去異常典雅,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兩扇如同玉石雕刻的大門上有三個古樸的大字——聖貴廳。最吸引人的,是大門前八名白衣少女,這八名少女全都穿的白色的長裙,幾乎將除了頭部以外的所以肌膚全都包裹在內,和二層的富貴廳那些少女截然相反,她們不但容貌要勝於二層那些少女,而且俏臉上都流露著聖潔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輕佻,這種神情不標使三人好感大增。 岩石心中暗讚,這暗豪夜總會,確實有他的獨到之處,其裝潢設計可謂是別具匠心,尤其是門前這些侍女,明顯是為那些身份尊貴的客人所設,別有一番風味,連他這樣心如止水的人都難免產生好感。 金波微微一笑,道:「三位貴客,這門前的八名少女你們可以任意挑選一個作為你們陪侍的侍女,他們都是我們暗豪夜總會從全國各地精挑細選購買而來,再經過長時間的培訓,各個都是極品,如果你們願意,她們也可以陪伴你們,不過,卻要花費比較高昂的費用,她們一晚的渡夜資是五萬金幣。」壓低聲音,金波有些神秘的說道:「不過,各位請放心,這些少女絕對物有所值,都是絕對真理的處女。嘿嘿。:」 看著金波奸笑的面孔,阿呆心中湧起厭惡的情緒,落日帝國不愧是黑暗的國度,竟然將這些活生生的少女當作貨物來販賣。 巖力吃驚的道:「五萬金幣,這也有些太貴了吧。」 金波微笑道:「其實一點也不貴,這些少女大約在十風左右的時候,就被我們從她們父母手中收購,再經過六年以上的培訓,才出來工作,她們只能接待客人一次,就再不能待在這裡了。凡是出的起價錢要她們的客人,幾乎無一例外的,都在事後以十萬金幣的價格為什麼贖身。貴客如果不信,可以品嚐一下,包您滿意。」 阿呆有些厭煩的咳嗽了一聲,拉了一把心動的巖力,道:「咱們進去吧,我們是來賭錢的,又不是來……」臉一紅,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金波依舊是面帶微笑,剛要引三人進入聖貴廳,卻被岩石攔住了。岩石上下打量著那八名少女,搖了搖頭,道:「這種貨色雖然不錯,但我們兄弟還不看在眼裡,金兄,不知道你們這裡有還有沒有其它的極品。」 金波一楞,道:「大爺,這些可都是我們暗豪夜總會裡的極品了,您就算找遍大陸,恐怕也很難找到這種素質的美女啊!」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千萬資產 岩石哼了一聲,道:「美女我們見得多了,也早都玩的膩了,我們現在需要一些新的刺激。哎——可惜啊!你們這裡妄稱落日帝國最大的幾個夜總會之一,竟然也沒有能讓我們滿意的,真是失望。」他轉向阿呆,沖阿呆使個顏色,道:「兄弟,有機會,咱們到索域聯邦的天元族看看,以咱們的實力,說不定能抓個精靈玩兒玩兒呢,聽說,精繼族皆是美女啊!嘿嘿!」 看著岩石淫笑的模樣,阿呆雖然明白他是裝出來的,但還是不禁一陣惡寒,勉強附和道:「是啊,有機會咱們一定要去一次。」 岩石裝出一副興趣盡失的樣子,道:「一想起精靈族的美女,我就心癢難騷,連賭錢的興趣都沒有了,兄弟們,這聖貴廳估計也沒有什麼稀奇,咱們不去也罷,走吧,把籌碼兌換了,咱們找地方休息休息,然後上索域聯邦一趟,也許,憑借咱們的實力,真的有機會捉一個精靈呢,到時候,咱們三兄弟就可以享受一下異族的美味了。」 巖力這時候也明白了岩石的意思,連聲附和道:「對,對,還是精靈妹妹更有吸引力。」 岩石轉向臉色微變的金波,道:「金兄,幫我們把籌碼兌換了吧。咱們要走了,以後有機會再來。」 金波心中打鼓,他知道這三人的來頭不簡單,先前讓他們去富貴廳賭錢,目的只是想纏住他們而已,可沒想到三人賭技高超,竟然贏了接近二百萬金幣,雖然暗豪夜總會家大業大,但二百萬金幣也不是個小數目,算了。顧不上其它了,先留住他們再說,一切等主人前來定奪。想到這裡,金波賠笑道:「三位,你們別著急走啊。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阿呆三人同時心中大喜,知道金波已經上當了。岩石裝出為難的樣子,皺眉道:「我可不想在這裡過多的耽誤時間,有什麼事你快說吧。」 金波沖身後的兩名保鑣道:「你們去守住樓梯口,有人來就通知我一聲。」遣走這兩名保鑣,他又衝冰使了個眼色,冰又看了阿呆一眼,也退到了一旁。金波將阿呆三人帶到大廳的角落裡,低聲說道:「三位,你們別著急,其實,我們這裡也有精靈。」 岩石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失聲道:「什麼?你們這裡也有,看來,讓我吃驚的地方還真不少啊!不愧是暗豪夜總會。那你還不快給我們找幾個精靈來玩兒玩兒,放心,保證不會虧先待你的。」 金波苦笑道:「三位也知道精靈的珍貴了,哪裡有那麼多,我們暗豪只是通過一些渠道搞到了一名女性精靈而已,這還是我們花大價錢弄來的。各位既然真的有心,我也就不再隱瞞了。其實,我們的暗豪並不像外面所傳,是休息的地方。那裡,其實只是一個地下拍賣場,所拍賣的東西,都是大陸上極為少見的。那女性精靈就是拍賣場上最珍貴的拍賣品,不過,一直以來還沒有人肯出高價將她買走呢!今天晚上正好有個拍賣會,如果三位有興趣,可以等到晚上去看看,如果價錢合適,我們會出讓的。如果你們有特別好的東西,也可以拿出來拍賣。」 阿呆心中大喜,搶著道:「那好,我們今天晚上就參加這個拍賣會。不知道那個精靈會賣到多少錢。」 金波神秘的一笑,道:「價錢倒不是很高,底價不過一萬而已。」 巖力喃喃地說道:「一萬?的確不是很高嘛。比這裡的少女還便宜很多。」 金波嘿嘿一笑,道:「雖然是一萬,不過確實鑽石幣。」 岩石失聲道:「什麼?一萬鑽石幣,你們不如去搶好了。那可是一百萬金幣啊。足可以養一個一萬人的軍隊一年以上。」 金波無奈的說道:「物以稀為貴嘛!沒辦法,這也是上面定下的價錢。本來我們這裡有三名精靈的,其中有一名男性,不過,另外兩個都已經被拍走了,成交金額分別是七萬鑽石幣和八萬鑽石幣。這些精靈不光是價格高,而且由於他們本身就有很高的攻擊力,雖然被限制住了,但還是很凶悍,不容易降伏啊!其實,這裡的少女不是更好,價錢便宜量又足,床上的感覺不比精靈差。」 岩石冷哼一聲,道:「行了,別廢話了。我們要的就是那種感覺。今天晚上我們就參加那個拍賣會,到時候你再來通知我們參加吧。」 金波點頭哈腰的道:「好,好,那幾位現在還要不要到聖貴廳去玩兒玩兒呢?」 阿呆知道自己人只有不到二百萬的籌碼,似乎還不夠將精靈贖回的,道:「我們就先到賭場裡先玩兒玩兒一會吧,等到了時間,你們再來叫我們。」 金波巴不得他這麼說,趕忙連聲答應。從八名白衣少女中叫出兩名,和冰一起三人一起進入了聖貴廳之中。 一進聖貴廳,三人頓時吃了一驚,諾大的賭場只有十幾名客人,其中,有四人竟然是魔法師,另外的,身上都穿著一些貴族服飾。看到他們進來,不由得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似乎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新的客人了。 那四名魔法師見到阿呆的裝束同時一楞,紛紛放棄了自己的賭局,在白衣少女的陪同下,低著頭快步向阿呆走來。他們的舉動嚇了阿呆一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過來。阿呆身邊的冰也皺了皺眉。 四名魔法師快速走到阿呆身前,他們的年齡都在四五十歲左右,從他們的魔法袍裝飾看,其中三人竟然都是大魔法師級別,另外一人身上則沒有任何魔法師標誌。四人站定在阿呆面前一米處,同時躬身道:「見過長老大人。」 阿呆一楞,這才想起自己在魔法師公會的身份,趕忙道:「四位不用客氣。」。 四名魔法師看清阿呆的相貌,不由得面面相覷。同時想到,工會中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年輕的長老呢?賭錢雖然不是魔法師公會所禁止的,但畢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他們驟一看到阿呆的裝束頓時嚇了一跳,趕忙心虛的跑了過來見禮。此時見到阿呆如此年輕,不由得都疑惑起來。 那名身上沒有魔法師標誌的魔法師道:「不知道您從何而來,在下是煉金術士工會的煉金術士米波。」煉金術士工會相當相當於魔法師公會的一個分支,兩個工會都是以魔法為基礎,關係非常密切。現在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的形式,使得魔法師公會調遣著所有成員。煉金術士也自然支持魔法師公會的行動,而他們四人都是因為不想參與有可能發生的戰爭,所以才會躲在這裡,我們一看到阿呆,都以為是魔法師公會派來的。 一聽對方是煉金術士,阿呆頓時好感大增,趕忙客氣的說道:「原來您是煉金術士,我以前也學過一些。我們是從華盛帝國來的,魔法師公會的卡裡會長剛剛授予長老的稱號不久,幾位不用客氣。」 米波皺眉道:「那長老到這裡來,是……」 岩石看出了幾人心中的顧慮,搶著道:「我們到這裡來只是玩兒玩兒而已,並沒有其它目的。幾位不必誤會。」 幾位魔法師明顯鬆了口氣,米波微微施禮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了,長老。」說完,四人轉身向自己賭錢的地方走去。 阿呆看向岩石,道:「原來魔法師也有這麼多賭錢的啊!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錢呢?」在他身旁的冰冷哼一聲,道:「你不也是魔法師,不也是同樣來賭錢。賭錢難道還需要什麼身份麼?」在聽到四名魔法師喊阿呆長老的時候,冰心中大驚,魔法師公長的長老,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她怎麼也想不通,面前這個木訥的少年居然會是其中一個之一。 跟在岩石和巖力身後的白衣少女同時驚訝的看向冰,她們並不認識冰,但她們卻知道以自己的身份絕對不能得罪這些貴客,否則,下場會非常淒慘。阿到冰的話,阿呆尷尬的笑笑,並沒有說什麼。冰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失言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聖貴廳的佈置非常典雅。在大廳內,居然有兩棵高大的樹木,枝葉茂盛,不斷過濾出新鮮的空氣,這裡所有的擺設、建築和裝飾都是用大理石和水晶佈置而成,那些賭具也全是各色的水晶製品,典雅的感覺使人分外舒服。 阿呆三人再次來到輪盤前,他們是輪盤唯一的客人,這個輪盤非常漂亮,整聲水晶雕刻的輪盤顯得晶瑩透徹,連那個用來彈跳的小球是一顆紫色的水晶,看上去分外醒目。岩石沖阿呆微微一笑,兩人幾乎心意相通,都準備為今天晚上的拍賣會做些準備。岩石從冰手中接過輪盤,從裡面拿出十塊籌碼,放在三十六號的獨碼上,沖莊家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莊家看他壓的是獨碼,心中微微一驚,不過也並沒有太在意,用力將比一般輪盤沉重得多的水晶輪盤轉了起來。輪盤飛速的旋轉著,此色的水晶球落在上面不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快速的在輪盤外圍旋轉著。阿呆看了眼身邊的冰,腳下微一用力,一絲鬥氣已經透入了水晶輪盤之中,冰眼底閃過一絲異芒,抬頭看向阿呆,阿呆的聲音突然傳入她耳中,「這回你可不要再偷襲我了,否則,我怕會震傷你的。」 先前在富貴廳中,冰已經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功力絕對不是阿呆的對手,冷哼一聲,不去理他,只是低聲說道:「你們不要太過分。」 紫色的水晶球在阿呆的控制下,順利地落下到三十六號的獨碼中,阿呆等人又順利地贏下了二百五十萬金幣。莊家臉色一變,找了個借口轉身離開,阿呆不由得有些好笑的感覺,傳音給岩石,告訴他贏到一千金幣的時候就收手。他對錢並沒有什麼概念,只要能將精靈族人救下來就可以了。岩石也明白不能做得太過分,點頭答應了。 這回隨莊家回來的,並不是金波,而是一名約六十歲的老者,他眼中不斷閃爍著精芒,嘴中卻客氣的說道:「對不起,莊家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來暫時代替他。請你們下注。」 岩石微微一笑,拿出二十萬金幣的籌碼依舊放在三十六號的獨碼上,老者並沒有說什麼,快速的轉動起輪盤。阿呆雙目凝視著老者,清晰的看到水晶輪盤下湧起一股紅色的光芒,將輪盤包圍在內,他心中一驚。知道老者是用了和他相同的方法,只不過,將輪盤護住而已。即使是公平的賭,落在獨碼上的可能也非常少。阿呆不敢怠慢,顧不得隱藏實力,淡淡的黃色光芒從輪盤下湧起,像一柄尖銳的鋒刃似的向上直升而去。輪盤中紅黃兩色光芒不斷的纏繞閃爍著,阿呆的生生變第一次遇到了對手,他清晰的感覺到,老者發出的紅色鬥氣充滿了粘性,雖然無法阻擋生生變的突破,但卻始終粘在阿呆的鬥氣周圍。只要阿呆一想去控制紫色水晶球,紅色的鬥氣必然會上去影響,使阿呆無法將水晶球捉住,阿呆心中一急,趕忙加了兩成功力,想將老者的紅色鬥氣衝開。老者臉色一變,額頭上汗漬隱現,顯然已經出其了全力。正在這時,一股墨綠色的鬥氣光芒從輪盤下方湧入,阿呆扭頭看去,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前面。那墨綠色鬥氣顯然是她所發,鬥氣上衝,迅速糾纏向阿呆已經佔據上風的生生鬥氣,雖然無法阻擋,卻成功的到起了干擾作用。紅、黃、墨綠三色鬥氣的糾纏使水晶輪盤散發著絢麗的色彩,輪盤的轉動已經漸漸停止,眼看水晶球就要落下了。阿呆不敢再催動更多的鬥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生生變的能量過於強大,如果再加力,很有可能會毀壞這個珍貴的水晶輪盤。岩石顯然發現了同樣的問題,扯住巖力不讓他出手。 阿呆腦中靈光一閃,暗罵自己笨,怎麼忘記了生生變那千變萬化的特性呢?黃色的鬥氣突然分散到周圍,將中央的空地留給紅、綠兩色鬥氣。冰和老者同時一喜,他們都以為阿呆放棄了,紫色的水晶球馬上就要停要五十幾號的位置了,突然黃色的鬥氣從四面八方急湧而來,像一張大網似的瞬間將紅、綠兩色鬥氣完全包裹住,老者和冰同時大驚,奮力的掙扎著,怎柰功力要弱於阿呆很多,不論他們怎麼掙扎也無法逃脫阿呆的控制,阿呆臉上流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從包裹兩色鬥氣的大網中分出一絲鬥氣,在紫色水晶球上輕輕一帶,順利將它送入三十六號的位置上。輪盤停了,阿呆的鬥氣也扯走了。冰和老者不斷的喘息著,驚訝的神色充斥在他們的臉上,雖然無法相信,阿呆竟然可以將鬥氣控制得如此隨心所欲。 岩石收過來老者賠來的五百萬金幣的籌碼,微微一笑,沖阿呆道:「兄弟,夠用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剛才的較量並沒有消耗阿呆多少真氣,微笑道:「好啊!咱們先吃點東西。」扭頭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冰兒,道:「一起休息一會兒吧,你一定很累吧。」的確,冰兒在剛才和阿呆的對抗中吃了不少的虧,鬥氣消耗巨大,她高聳的胸脯不斷的起伏著,沒有回答阿呆的話。 三人來到聖貴廳的休息區,坐在舒服的真皮沙發上,看著面前堆滿的籌碼,巖力笑道:「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成了千萬富翁,怪不得有那麼多人願意賭博了。真是可以一夜暴富啊。」 岩石閉著眼睛,道:「先休息一會兒吧,晚上不是還有更精彩的節目?」 阿呆看著坐在一旁的冰,傳音給她道:「你功力很強,為什麼會在這裡做侍女呢?這裡可不是個好地方啊!」 冰瞪了阿呆一眼,靠在沙發裡並不答話。另外兩個白衣少女拿來水果和點心以及一些酒水,她們看著冰大模大樣的坐在阿呆身旁,都不由得流露出擔憂的神色,但她們似乎在懼怕著什麼,並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岩石心中暗讚,這裡的侍女素質果然要比下面高很多,只要客人不主動要求,她們是不會纏上來的。本來巖力還想要那些美貌的少女親熱親熱,但在岩石嚴厲的目光注視下,卻不得不退縮了。 暗豪夜總四層的密室中,臉色蒼白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聽著金波的匯報。金波一臉恭敬之色,詳細的將阿呆三人所做的一切說了一遍。 中年人皺眉道:「他們來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呢?如果只是為了享樂,倒是好處理。如果那個魔法師肯為我所用,即使把精靈送給他玩也無所謂。不過,他們的目的真的如此單純麼?金波,你怎麼看?」 金波低著頭道:「主人,我也說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只是,我能感覺得出。這三人中除了那人矮子以外,其它兩人並沒有被我們這裡的享樂所打動。似乎並不是那種可以因為美色而動心的人。剛才我聽手下匯報,說聖貴廳那幾個魔法師居然叫那小子長老,而且神態非常恭敬,難道他竟是魔法師公會的長老麼?如果真的是,他此行的目的就不那麼簡單了。魔法師公會的人普遍對我們落日帝國的人沒有什麼好感啊!主人,現在他們已經贏了上千萬金幣,不論他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也不能輕易放他們離開。」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不要著急,等晚上拍賣會再看。就算他們本事再大,也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下去準備拍賣會的事宜吧。」 「是的,主人。」金波恭敬的答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站在中年人身邊的鷹道:「主人,我和金波的看法不同。」 中年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說說看。」鷹是他最得力的幾個手下之一,他心思縝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鷹沉吟了一下,道:「從我和阿呆三人的接觸上看,他們此來似乎並不是代表華盛帝國的,也沒有威脅我們的意思,他們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這個目的具體是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幾乎可以肯定,是不會威脅到咱們的,我看,還是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好。否則,我怕咱們會有好大的損失。」 中年人站了起來,道:「我怎麼覺得,你和那三個人相處以後,心理有了變化。你別忘記,我們代表的是黑暗,就算他們現在不是來威脅我們的,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如此強大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毀滅。鷹,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處事方法你很清楚。我希望你不是老了,記住,跟我作對是不是會有好下場的。」 鷹心中一凜,身上微微滲出冷汗,趕忙恭敬的答道:「是,主人,屬下知錯了。」 中年人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優雅的喝了一口,拍拍鷹的肩膀,歎息道:「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記得。不守,有的時候,一旦做錯了,就無法挽回。去吧,將我們的人集合起來,隨時等候我的調遣,我現在要去城主那裡,向他匯報一下這裡的情況。聽說有一位尊貴的客人到了城主那裡,我也要去接待一下。」 鷹心中忐忑不安,趕忙點頭道:「是的,主人。」說完,轉身快步離開了密室。 中年人看著鷹離開的背影,喃喃的說道:「那個叫阿呆的小子好大的魅力,竟然可以打動鷹的內心,看來,這次事情結束以後,鷹也該休息了。」說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手中的水杯變成了粉末。 阿呆三人正在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金波突然出現在他們視線之內,他依舊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滿臉堆笑的道:「三位,怎麼不再玩兒玩兒了,難道是我們的人招待不周麼?」 岩石搖頭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我們遠道而來,有些疲倦了。想休息一會兒,而且,你看我們贏了這麼多,再贏下去,恐怕你的老闆就要來清理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了吧。所以,還是見好就收的好。怎麼。金兄有什麼事麼?現在可才是下午而已。」 金波訕笑道:「到沒什麼事,不過三位如果累了,我帶你們去休息吧。我們這裡有專門供貴客休息的房間。」 岩石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們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金波連道不敢。帶領著三人出了聖貴廳。穿過一條走廊,三人看到兩旁數十個門。金波停了下來,命令手下打開三個門,道:「三位請休息吧,晚上我會來請你們參加拍賣會。」轉身面對包括冰在內的三名少女,道:「你們要好好服侍貴客,知道麼?」 除了冰以外的兩名少女趕忙答應著。金波沖冰使了個眼色,冰微微點頭。 岩石皺眉道:「金兄,我看還是免了,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興趣何在,還是晚上再說吧。」 巖力看了看跟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嚥了口吐沫,有些哀求地沖岩石叫道:「大哥,我……」 岩石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冷聲道:「我知道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金兄,請把你們這些人帶走,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兄弟。」 阿呆突然抬起頭,沖岩石道:「大,大哥,我想讓這位姑娘服侍。」說著,指了指楞住的冰。 岩石一楞,向阿呆看去,阿呆嘴唇微動,傳音給他道:「大哥,我覺得這個女孩兒非常可疑,你也知道這暗豪夜總會不簡單,我想試探一下。你看行麼?」岩石心中一動,他越來越發現,阿呆和以前不一樣了,意是會給他一種大智若愚的感覺。微微點頭道:「那好吧。阿力,你在看什麼?走,咱們兄弟在一個房間休息就可以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巖力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無奈地走進了房間。金波一聽阿呆要留下冰,心中頓時一喜,趕忙道:「那就不打擾幾位貴客休息了。」說完,帶著另外兩名少女離開了。冰冷冷地看著阿呆,一句話也不說,她突然覺得自己內心非常複雜似地。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不願意留在這裡。越和阿呆相處,她的內心就越混亂。但是,主人的命令又是不能違背的。 阿呆站在自己的房門前,有些尷尬的說道:「阿冰姑娘,咱,咱們進去吧。」 冰冷哼一聲,走進了房間,阿呆趕忙跟了進去,一邊關門,一邊說道:「阿冰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你武技這麼好,為什麼要在這裡待著呢?難道你不知道,賭場並不是一個好地方麼?我能感覺的出,雖然你表面上冷冰冰地,但你眼底卻含有一絲悲哀的感覺,那就證明,你並不想留在這裡。是不是有人強迫你?我能幫你什麼嗎?如果你有困難,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一邊說著,阿呆轉身向房間走去,當他進到裡面時,全身頓時大震,因為,他看到的,是已經全身赤裸的冰。那白蜇的肌膚閃爍著瑩潤的光澤,豐滿的胴體充滿了誘惑,一頭黑色的長髮瀑布似的飄灑在身後,她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一絲羞澀,但美麗的眼眸中,卻因為阿呆的話閃爍著掙扎的神色。 阿呆完全呆滯了,當初在剛進入天罡山時,他曾經隱約看到玄月那剛剛發育的嬌軀,那時,他已經嚇的夠戧,這回面對如此活色生香的赤裸美女,那強烈的誘惑根本不是先前冰穿著那些清涼的衣服所能相比的,高聳的酥胸上面的兩點嫣紅是那麼有誘人,腿間的陰暗充滿了神秘,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心快速的跳動著,全身變得滾燙,喃喃的說不出話來,但目光卻怎麼也無法從冰的嬌軀上移開。 足足盞茶時間,冰的眼神又恢復了冷漠,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想讓我服侍麼?那就來吧。」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想見面前這個少年醜化,她發現自己的心在面對他以後,竟然不斷的轉變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面對冰的邀請,楞楞的阿呆突然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中流出,他啊的大叫一聲。彷彿看到魔鬼一樣,閃電般消失在冰面前,嘩嘩的水響不斷從洗手間內傳來,冰冷冷的面龐流露出一絲笑意。 良久。阿呆才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剛才那強烈的震撼使他心情仍然無法平復,冰冷的水流使他胸中的炎熱消失了一些,但他再也不敢走進房間去看冰了。站在房間的走廊裡,不斷的喘息著。「阿,阿冰小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冰依舊站在原地,眼底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那些主人要賄賂的權貴,哪一個見到自己的身體不是飛快的撲上來,侵犯著自己,可這個傻呼呼的魔法師卻不一樣,他雖然也會受到自己的誘惑,但竟然可以勉強克制住。冰深吸口氣,淡然道:「你不是想得到我的身體麼?那就來吧。我為什麼要穿衣服,我只是個侍女而已,不就是為了服侍你這樣有錢有勢的大爺?難難道,我那麼可怕麼?」 阿呆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願意再面對冰,語氣中帶著些哀求,道:「阿冰小姐,是我不好,是我讓你誤會了,可我真的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有什麼困難,好幫助你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你就先把衣服穿上吧。我,我不要你服侍了,你離開也可以。」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冰的勸阻 冰輕歎一聲,將自己那些清涼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然後才緩緩的走了出來。當她走到走廊時,看到好笑的一幕。阿呆全身都濕透了,水珠不斷的從他的髮梢流淌而下,正趴在牆上,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剛才在賭場那功力深厚的魔法師不見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羞澀的小男生。看著這個比自己年紀要小上幾歲的高大魔法師,冰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縷柔情。她停在阿呆身旁,淡淡的說道:「我的生活不是你能瞭解的,我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那也是你管不了的。既然你不要我得身體,那我就走了。」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前,冰眼底流露出一種猶豫的神色,壓低聲音道:「給你一個忠告,盡快離開這裡,否則……」她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再說下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著冰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阿呆這才鬆了口氣,身體微微發軟,即使當初在天罡山上爬一個來回,他也沒有現在如此疲憊。回想著剛才那「動人」的一幕,阿呆的臉色不由得漲的通紅。好半晌,他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冷靜後,他想著剛才冰的話語,清晰的感覺到冰的內心中存在的悲哀,在她心裡,一定有著什麼秘密才對。雖然冰對他有很大的誘惑,但他並不是喜歡冰,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心裡已經完全被玄月佔據,他剛才之所以留下冰,就是想幫助她而已。雖然表面上冰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但阿呆卻覺得她是那麼可憐,不禁暗下決心,有機會一定要幫助冰。 阿呆走出自己的房間,外面的走廊中沒有一點聲息,他左右看了看,走到岩石兄弟的房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岩石低沉深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哥,是我。」阿呆低聲答道。 門開,岩石看著一身狼狽的阿呆不禁有些奇怪,將他讓了進去。巖力有些怪異的看著阿呆,嘿嘿笑道「兄弟,你可不怎麼行啊!這麼塊就完事了碼?」 阿呆被他說的一愣,道「什麼完事了?」 岩石瞪了巖力一眼道:「你別亂說。阿呆,你剛才為什麼留那個女孩兒」他清楚的知道阿呆絕不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留下冰,必然會有目的,再加上先前阿呆的傳音,他想從阿呆口中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阿呆歎了口氣,道:「大哥,我覺得那個叫阿冰的女孩兒很神秘,她很可憐,她死灰受到過很大的創傷,而且好像有許多的難言之隱似的,我本想幫幫她的,可她卻不領情。」當下,將在賭場中冰如何偷襲他,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話,巖力伸出大拇指道:「兄弟你真行,這樣你都能忍得住,我服了。」岩石皺著眉頭道:「阿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孩兒的功力不弱,而且似乎是受這裡的老闆所控制,這個暗豪夜總會確實有些意思,賭場裡那些莊家似乎都有著不弱的身手,尤其是咱們在聖貴廳賭輪盤時,後來的那個老頭,他發出的紅色鬥氣很強,他不在我之下,看來,這裡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阿呆點頭道「是啊!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和他們正面衝突的好,這裡到處都是黑暗勢力,有是人家的地方,如果正面衝突,肯定會帶來許多麻煩,會影響咱們以後拯救精靈族人的計劃。反正咱們也有上千萬金幣了,晚上如果可能的話,把那個精靈買過來就是了,然後就離開這裡,救出那個精靈,咱們在這裡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岩石歎了口氣,道:「兄弟,你想的太簡單了,今天咱們在賭場中的表現太扎眼了,恐怕,這裡的老闆不會輕易的放過咱們。」 巖力哼了一聲,道「不放過又怎麼樣,難道他們還能吃了咱們不成,實在不行,咱們就殺出去。」岩石道:「哪兒有那麼容易,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如果他們想對付我們,必然會有周密的計劃,就算咱們功力再強,也未必能殺的出去。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變應萬變。如果那些人想硬來的話,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阿呆,這個暗豪夜總會機會沒有什麼好人,到時候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否則我們必將會陷入不利的局面。必要的時候,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召喚出龍來一同戰鬥,這樣就算敵人再強,我們也有衝出重圍的可能。」沉呤了一下,岩石接著道:「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還不是這裡潛藏的勢力,而是黑暗城的軍隊,就算咱們的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和軍隊抗衡的,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 阿呆一驚道:「大哥,你是說黑暗城的部隊有干涉的可能嗎?難道,他們會保護這些黑暗勢力?」 岩石笑了,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傻兄弟,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如果沒有官方的勢力支持,這個暗豪夜總會如此大的規模,又如何能開的起來呢你沒聽瓦塔那大叔說,這裡有很大一部分的收入要上繳給黑暗城的城主麼?雖然咱們還只是剛進入落日帝國境內,但我卻已經明白為什麼月他們會選擇退出,隱藏在暗處的黑暗勢力確實可怕啊!還好咱們在天罡劍派中苦修了半年,否則,現在的處境將更加危險。」聽岩石說道這裡,阿呆不禁想起了鴻飛冥冥的天罡劍聖,心中暗暗祈禱著,師祖,你一定要在那個世界等阿呆啊,阿呆總有一天會去找您的。 巖力有些疑惑道:「大哥,我怎麼沒感覺出什麼不對,這裡不是很好的麼?」 岩石轉向巖力,眼中歷光連閃,沉聲道:「阿力,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你必須要聽我的命令,如果你出現什麼差池,我不會輕饒你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他接著說道:「我知道,咱們普巖族的生活很單調,這裡的一切都非常具有誘惑性,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是普巖族的勇士,在你我身上,肩負著普巖族傳承和復興的使命,記得那些提魯勇士麼?如果沒有他們以靈魂為代價的付出,也許今天根本就不會有我們,如果你為了一時的享樂而拋棄了族人的期望,那麼,我第一個會解決你。」岩石並不是在開玩笑,隨著聲音的漸漸變冷,身上散發出森然的殺氣,巖力被他說的楞住了,先前的一切一幕幕不斷的在腦中閃過,他不禁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那個色咪咪的人還是我麼?是啊,我是普巖族的勇士,族長,先知和族人們對我們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呢?為什麼我的心性會遺失呢?冷汗不斷的滲出,巖力已經有些呆了,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阿呆拉住岩石的手臂,低聲道:「大哥,算了,巖力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岩石歎息一聲道:「其實,我並沒有怪阿力,這裡的誘惑之強,只要是正常人,沒有誰能夠不被吸引,說起來,我們三個人之中,要屬你抵抗誘惑的能力最強,而阿力頭腦簡單,面對誘惑很容易迷失自我,我作為他的兄長,怎麼能看著他沉淪呢。」 阿呆一愣,汗顏道:「我抵抗誘惑的能力最強?不,不,岩石大哥,其實我也……」想起先前阿冰那充滿著龐大吸引力的嬌軀,阿呆不禁低下了頭,「其實,我的心志還不夠堅定,哪裡比得上大哥您呢?」 岩石搖了搖頭,道:「不,你的心志要比我堅毅的多了,我之所以能夠不受影響,那是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已經跟著雲兒逝去,除非雲兒復生,否則我的心再也不會甦醒了,這裡的美女雖多,而且有許多的容貌更勝雲兒,但在我眼中,這裡的美女都已經失去了靈魂,變得充滿奴性,她們的肉體已經因為沒有靈魂而變得醜陋了。她們又如何能吸引我這樣一個死人呢?如果雲兒沒有死的話,初次接觸到這麼大的誘惑,說不定,我的定力還不如巖力。」岩石一屁股做到一旁的沙發中,臉上流露出黯然的神色。 阿呆仔細回味著岩石的話,輕輕的點著頭,是啊!就算容貌再美,失去了靈魂也會變得醜陋,我之所以喜歡月月,也並不是因為她具有絕美的容貌,更多,是因為她的性格吧,阿冰姑娘呢,她的靈魂也是去了麼?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神有時會那麼的悲傷。 巖力突然站了起來,虎目中爍爍放光,他堅定的看著岩石,眼眸已經完全恢復了清澈,岩石的話將他心中的迷茫完全衝破,他終於覺醒了。他堅定的走到岩石面前,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岩石一愣,問道:「你幹什麼?」 岩石鄭重的說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巖力永遠是普巖族的勇士,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 岩石欣慰的笑了,他將巖力扶了起來,微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以後我要看你的行動了。好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吧,晚上還有正事需要我們去做,必須保持好的狀態才行。」 阿呆和巖力同時點頭,三人各找了各舒服的地方,懷著三種不同的心情盤膝打坐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敲門聲突然響起,岩石站起身,看了看還在打坐中的阿呆和巖力,走向大門,「誰?」 「貴客,我們是送飯的,請您開門。」一個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岩石打開房門,外面有三個侍者,他們手中都端有蓋著蓋子的大托盤,先恭敬的向岩石行了個禮,為首之人道:「這是您的晚飯。」 岩石點了點頭。將三人讓了進來,吩咐他們將食物放在桌子上。 為首的侍者道:「三位貴客請用飯,金經理吩咐,讓幾位貴客一個小時後,直接去四樓,那裡會有人接待幾位的。」 岩石微微點頭,道:「知道了,你們出去吧。」送走侍者,岩石將托盤上的蓋子打開,裡面是三份精緻的美食,陣陣香氣撲鼻而來,不禁引得他食慾大動,剛要動手,突然他腦中一動,停了下來。 也許是食物得香氣誘惑太大,阿呆和巖力先後從修煉中清醒,阿呆看著眼前的美食,不禁吞了口吐沫,道:「好多的美味啊!大哥,你怎麼沒吃,在等我們麼?」 岩石搖了搖頭,拉住一旁饞涎欲滴的巖力,道:「等一下再吃,咱們在這裡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如果食物中有毒的話,恐怕我們就只能任人擺佈了,還是餓一頓吧。不過這樣也許會引起這裡人的疑心。」 巖力皺了皺眉,道:「大哥,這食物看上去那麼美味,也沒有什麼怪異的味道,應該不會有毒吧。你看,還有酒呢。就算下毒也會在酒裡,我們不喝酒就是了,飯總要吃的,下午吃的那些點心,早就消耗沒了。」 岩石搖了搖頭,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不要吃的好,可惜咱們沒有驗毒的辦法,否則就不怕了。」 阿呆心中一動,想起當初為了控制歐文體內的無二聖水自己所煉製的銀珠,雖然被聖邪吃了一些,但還剩幾顆,應該是驗毒的最好物品了,其中蘊涵的清機霜有吸附一切毒物的作用,而且銀母也是檢驗毒物的最好物品。想到這裡,阿呆念動神龍之血的咒語,取出一顆銀珠。 岩石一愣,剛想問阿呆那是什麼東西,阿呆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的目的,銀珠在生生變幻化出的鬥氣絲控制下,小心翼翼的探向盤子中的美食,當阿呆一一探過之後,銀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映,他不禁皺了皺眉,看了岩石一眼,道:「大哥,飯菜裡沒有毒。」岩石想了想,道:「不應該啊,咱們今天可贏了上千萬的金幣,那個和你對抗的老頭應該知道咱們有多強的實力,如果我是這裡的老闆,就一定會下點劇毒來對付咱們,阿呆,你再試試酒裡面有沒有毒。」 阿呆點了點頭,將銀球探入酒中,出乎意料的是,銀球依然沒有變化。岩石道:「兄弟,你能肯定你這個銀球有把握能夠探察出所有毒物麼?」阿呆毫不猶豫的道:「應該沒有問題的,大哥應該知道無色無味,天下至毒無二聖水吧,用這個銀球都能探察出來。」 巖力笑道:「那這麼說,我們是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了,好了,快吃吧,吃飽了,晚上才更有精神應付一切啊!」 岩石點了點頭,剛要動手,卻發現阿呆楞住了,阿呆看著自己剛剛放在托盤的銀球,就在剛才銀球因為本身的質量和形態而輕輕滾動了一下,碰到托盤中的勺子,整個銀球突然瞬間變成了黑色。 岩石一掌打掉正要去拿餐具的巖力的手,驚訝的沖阿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呆鄭重的說道:「看了大哥你說對了,這裡的人真是陰險啊!食物和酒水裡面全沒有毒,毒在餐具上。」說著,他從床單撕下一塊布,將銀珠上的漆黑擦掉,謹慎的在餐具上一一試探,最後他吃驚的發現,除了盛酒的罐子和盛食物的盤子以外,其他的餐具都有劇毒,尤其是勺子和酒杯,阿呆聞了聞吸附在銀球上的毒氣,回想著哥裡斯筆記上的記載,沉聲道:「這好像是一種混和許多種毒物的慢性劇毒,雖然一時不會發作,但卻時刻威脅著我們,真是歹毒啊!」 巖力怒哼一聲,道:「他×的,多虧大哥機警,否則,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吃了,餓一頓吧。」 岩石和阿呆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阿呆道:「沒關係,不就不能用餐具麼?食物可並沒有毒啊!咱們可以用手抓著吃,然後在洗手不就行了。」岩石點頭道:「阿呆說的對,咱們一定要吃,這樣才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這麼好的東西,不吃多可惜啊!」說著,短期自己的那份大吃起來,巖力眼鏡一亮,和阿呆對視一眼,一同發動起來。 為了保持清醒的頭腦,他們都沒有喝酒只是在幾乎吃完之時,用有毒的餐具在剩飯中攪和了幾下,這樣,就更不容易引起懷疑了。 當阿呆三人踏入四層之時,阿呆第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冰。冰換了身衣服,白色的上衣和長褲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神色雖然依舊冰冷,但她在看到阿呆出現時,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哀怨。冰身旁,是在聖貴廳跟隨岩石兄弟的兩名白裙少女,她們一看到岩石、巖力,看忙微笑著迎了上來,微微施禮,其中一名白衣少女道:「貴客,請跟我們來。」說完,當先引路。 阿呆走到冰身旁,有些窘迫的衝她點了下頭,冰皺了皺眉,突然牽起阿呆的手,跟在岩石兄弟身後向裡走去。冰的小手跟她的名字一樣,冰冷異常,阿呆感覺到冰的食指不斷在自己手中滑動。癢癢的,卻又非常舒服,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異樣。他心中一動,感覺到冰似乎在寫字,感受之下,冰寫的是:為什麼你們不走,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裡很危險麼? 阿呆一愣,傳音給她道:「雖然這裡危險,但我們不能不來啊!阿冰小姐,不要留在這個地方了,你,你跟我們走吧。」 冰全身一震,瞥了阿呆一眼,阿呆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些晶瑩的東西。冰的食指又動起來,「你以為,我還能離開這裡麼?你們現在走,也許還來得及,快走,走。」冰不斷的在阿呆手中寫著走字,但阿呆卻沒有停留的意思,牽著冰的小手,依舊向裡走去。 冰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低下頭,不再寫字,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他們來到了四層的大廳,大廳內的光線很昏暗,諾大的地方,只有兩旁的牆壁上有兩盞光線很弱的燈,阿呆藉著昏暗的光線,發現這裡和下面三層的賭場完全不同。這裡沒有任何賭具,而是一排排豪華的沙發,在最前面是一個寬闊的高台,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兩名白衣少女將阿呆三人引到左側中間的一個大沙發上,請他們坐下,沙發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號牌,上面寫著三十六號。桌子上還擺放著各種水果和酒水。岩石看了阿呆一眼,三人坐在舒適的大沙發上,兩名白裙少女坐在岩石兄弟身旁,不再說話。巖力表現的戰戰兢兢,始終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看也不看身旁的少女,而岩石則四處查看著。 冰緊貼著阿呆坐下,阿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冰涼的肌膚透過薄薄的衣服傳來的誘惑,想起剛才在房中的一切,不由得尷尬起來。冰緊緊的拉著阿呆的手,悄悄的寫道:「一切小心,盡快離開。」阿呆看向冰,冰的臉上依舊是冰冷的神色,只是握住自己的小手,卻微微熱了起來,嬌軀也漸漸的有了溫度。阿呆感受著這種異樣的氣氛,他想離開冰一些距離,但沙發就那麼寬,剛好夠六個人坐的,他的旁邊就是另一名白衣少女,如果移動,必然會碰到。與其挨著另外的少女,阿呆覺得,還是挨著冰要好一些。 阿呆問道:「這裡就是拍賣會的地方麼?」冰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此時不斷有人在白衣少女的帶領下走進這哥拍賣大廳,因為光線的昏暗,很難辨別出那些人的模樣,當大廳中坐了二十幾名客人後,就再沒人進來了,大廳的門突然關上,整個廳內因為沒有了門外的光線,顯得更加昏暗了。阿呆突然發現,身旁的冰,嬌軀在微微的顫抖著,喘息也有些急促,不禁傳聲道:「你怎麼了?」 冰抓緊阿呆的手,在他手中寫道:「讓我靠你一會吧。」寫完,嬌軀向阿呆身上到來,她的身材很高,正好可以枕在阿呆的肩頭,她將阿呆的手臂摟在自己懷中,整個上身都緊緊的貼在阿呆身上,阿呆全身一震,低頭看向冰,冰也正在看他,她那清澈的眼眸中覆蓋著一層霧氣,複雜的眼神包含著滿足、悲傷、不甘和激動的情緒。阿呆突然清晰的感覺到,冰之所以靠向自己,並不是要誘惑他,而是完全發至內心的感受。雖然冰的嬌軀依然充滿了誘惑,但阿呆卻狠不下心將他推開,只能默默的任她靠著,感受著她不斷加快的心跳。 「歡迎各位貴賓來到暗豪夜總會拍賣大廳。」前方的檯子突然亮了起來,一縷光線從上方射下,將檯子中央照亮,說話的,正是一臉笑容的金波。他向台下掃視一周,繼續道:「我們拍賣會每月一次,在這一個月以來我們又收集了一些珍稀的物品,請各位貴賓觀賞。規矩依舊和以前一樣,在我們的底價開出後,各位貴賓可以憑借手中的號牌進行叫價,以千枚金幣為最低額度。」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大廳右側想起,「好啦,規矩我們知道,你就趕快開始吧。」 金波點頭道::「既然如此,請上第一件拍賣品。」話音剛落,兩名大漢從後台推著一輛小車走到台前,車上蒙著一塊紅布,金波微笑道:「這第一件拍賣品,使我們以高價由天金帝國收購而來。」說著,他隨手將紅布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銀光閃爍的背心。看山去並不是很大,除了銀色外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金波解釋道:「這件背心是天金帝國一位煉金術士所做,它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護身。而且對魔法有一定的抵抗作用。大家請看。」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用手將背心拉直,用力刺去,背心卻紋絲不動,一點損傷都沒有留下。金波又用火去燒,背心也沒有什麼變化。 阿呆皺了皺眉,這背心雖然珍貴,但看上去還不如自己的巨靈蛇衣,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似乎並不符合這種黑暗拍賣會的特性。 金波道:「有了這件背心,就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底價一萬金幣,請大家加價。」 台下這些客人似乎對這件背心的興趣並不濃厚,叫價並不積極,最後被十一號貴賓以二萬一千金幣的價格買走。 也許是感受到台下有些不滿的氣氛,金波有些神秘的微笑道:「第二件拍賣品,是歷屆拍賣會必然會出現的東西,不過這回更加珍貴,請上第二件拍賣品。」依舊是兩名大漢,他們推著另一輛車走了上來,將先前的推車和紅布拿了下去,金波將第二輛車上的紅布掀開,車上擺放著五個瓶子,瓶子是很普通的樣式,似乎是水晶所做。五個瓶子內都裝著暗紅色的液體,液體中似乎還有些不大的白色東西漂浮著。阿呆明顯感覺到靠著自己的冰全身一震,不由得低下頭向她看去,冰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低下頭,並沒有說什麼。 金波有些得意的說道:「各位貴賓應該都知道這是什麼,這五個瓶子裡裝的都是紫河車,但是,和往屆拍賣會不同的是,這次的紫河車非常特殊,不光是孕育四個月到五個月的極品,而且這五個瓶子中分別裝著落日人、華盛人、天金人和索城聯邦最大種族亞聯人的紫河車,而中央的這個瓶子裡的紫河車最為珍貴,因為,它是從一名高級的光系魔法師身上取出的。不過大家放心,那名光系魔法師絕不是教廷中人,我們怎麼敢褻瀆偉大的天神呢。光系魔法師本身具有的神聖能量使她孕育出的紫河車分外珍貴,確實花了我們不少心血才搞到。有了這五個紫河車,完全可以配出大補的藥品,當然用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可以。這些東西,絕對是最好的祭品。」 聽完金波的介紹,台下的客人一片嘩然,似乎都在為第二件拍賣品而驚訝。阿呆不解的看向岩石,卻發現岩石一臉的鐵青之色,雙手緊緊的攥著,他不禁問道:「大哥,這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岩石看了一眼另一側同樣好奇的巖力,勉強逼音成線對阿呆說道:「兄弟,你千萬不要衝動。這紫河車其實就是未完成的胚胎,也就是說,這暗豪夜總會是殺了五個孕婦,並將她們刨腹取胎而來。」岩石的功力本就不足,雖然距離很近,但他用傳音也費了不少功力,微微的喘息著,眼中不斷閃爍著寒芒,牢牢的盯著台上的五個瓶子。 聽了岩石的解釋,阿呆完全楞住了,這台上的五個瓶子,代表的是十條性命啊!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傢伙會如此殘忍,竟然連孕婦也不放過,從未有過的怒氣不斷衝擊著阿呆的大腦,阿呆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完全沸騰了,腦中一熱,就想不計後果的衝上去。正在這時,一直摟著他手臂的冰突然緊緊的拉住他,嬌軀坐上他的大腿,樓主阿呆的脖子,冰冷的櫻唇吻上了阿呆,阿呆全身大震,雙手不自覺的摟上了冰,冰的櫻唇中似乎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流,將他體內的怒氣完全衝散,是他又恢復了冷靜,吻著冰那柔軟的唇瓣,阿呆竟然有些慌張,那強大的誘惑力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身體,是他呼吸粗重了起來,岩石和巖力驚訝的目光落在阿呆身上,不明白他在幹什麼。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地下拍賣 似乎感覺到阿呆的怒氣已經消失了,冰的雙唇離開了他,輕輕的掙脫阿呆的懷抱,退回到他的身旁,依舊摟住他的手臂,將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冰雖然離開了,但她身上的餘香並沒有消失,阿呆感覺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改變了,全身輕微的震顫著,那動人的感覺深深的刺激著他的心,身體僵硬的坐在沙發中,腦中一片空白。 台上的金波在下面賓客的驚訝聲漸漸消失後才微笑道:「因為五個紫河車的得來不易,所以價格也稍微高一些,底價為五萬金幣,請大家各位貴賓出價。」他話音一落,已經有人開出了六萬金幣得價格,顯然那個光系魔法師得紫河車非常吸引人,價格在不斷的抬升下,最後以十三萬金幣的價格成交,被一名富商打扮的胖子買走。 阿呆終於從震撼中恢復過來,紫河車的邪惡和冰剛才的溫柔,使他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受,他心裡很想逃避,很想趕快離開這個給自己帶來無數困擾的地方,善良的阿呆並沒有想過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化解黑暗勢力,雖然他痛恨邪惡,但卻興不起去對抗的念頭,這可能就是他的善良的另一面,那就是懦弱。 金波又請上了第三件拍賣品,掀開紅布,是一名美女,準確的說,那並不算是人,身材雖然和人類很相像,但背部卻長有淡黃色的絨毛,耳朵在頭頂兩側尖立而起,最奇特的是,她的翹臀上竟然長有一條很長的大尾巴。灰色的長髮顯得非常散亂,卻沒有遮蓋住她俏美的容貌,全身赤裸著爬在籠子裡,雙手護胸,手指尖上竟然有著鋒利的爪子。她的前身似乎並沒有絨毛地出現,一雙碧綠的大眼睛不斷的開合著,脖子上栓著一個項圈,項圈的鐵鏈連接在籠子上,不斷悲聲呻吟著。 岩石失聲道:「獸人。」阿呆一愣,看向岩石,岩石並沒有解釋,他的臉色更加沉重了。 金波得意的拍了拍籠子,嚇得那名赤裸的女獸人蜷縮在一起,不斷的顫抖著。金波朗聲道:「今天第一件珍貴的拍品現在開始拍賣,大家都看見了,剛才有貴客喊出她的來歷,不錯,她確實是一個獸人,是一個非常接近人類模樣的獸人,她屬於獸人中一個弱小的種族——貓人族,由於和強大的虎人族關係不錯,貓人族並沒有被其他獸人的種族覆滅,這個女貓人,可以說是貓人中的極品,而且我向大家保證,她絕對還是個處女。我想,各位都是名震一方,美女見得多了,但如此珍貴的貓人確實非常少見的。不過,我提醒大家,貓人的攻擊力雖然並不是很強,但也比較厲害,並且她還有著很快的速度,著實費了我們不少力氣才抓回來,所以,眾位如果想享受她的話,就必須要有控制她的本事。有一個貓人做性奴,那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啊!好了現在開始正式拍賣,起價三十萬金幣。」 看著籠子裡的貓人,阿呆心中不斷的翻湧著,如果說剛才的紫河車已成定局,根本無法相救,那眼前的女貓人就是站在悲慘生活的懸崖邊上,在衝動之下,阿呆舉起了桌子上的號牌,喊道:「我出四十萬金幣。」 岩石一愣,扭頭看向阿呆,阿呆堅定的衝他點了點頭,岩石讚許的一笑,流露除了瞭解的神色。在阿呆身旁的阿冰突然在阿呆手上寫道:「你也相救她麼?你這樣下去,恐怕很難離開這個地方了,放棄吧。」 阿呆搖了搖頭,傳聲道:「不,我絕對不會放棄的,我要救這個女貓人,性奴是一個多麼殘忍的詞彙啊!」 冰微微冷哼一聲,在他手中寫道:你能救得了一個,卻不能救所有得人,據我所知,從這裡拍賣出去的各族女性,絕對不少於一百人。 阿呆楞住了,是啊!這回我能救這個貓人,但下回呢?再有被拍賣的女性我還能救得了麼?要怎樣才能讓這種人賣人得事不再出現呢? 金波略帶驚訝得看了阿呆這邊一眼,道:「好,這位貴賓出四十萬金幣,還有沒有出得更高的?」 「四十一萬。」一個叫價聲響起,也許是貓人確實有很強的吸引力,叫價聲此起彼伏,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抬到五十萬以上。 冰在阿呆的手上寫道:如果你真的想救她,就出一個高價,這樣一點點加上去,價格會抬得很高。 阿呆猶豫了一下,再次舉起手中得號牌,喊道:「一百萬。」全場頓時嘩然,在那些貴賓得眼中,雖然這個貓人是不錯的玩物,但也不值一百萬金幣這個數目,叫價聲頓時消失了。金波高問三聲後,指向阿呆道:「好,這個貓女就以一百萬的價格賣出,屬於三十六號貴賓了。」阿呆從一旁的籌碼盤中數出一百萬金幣,掙脫冰的懷抱,走到台上將籌碼交給金波,沉聲道:「她現在屬於我了吧。」 金波點了點頭微笑道:「這個籠子也贈送給您,如果您想××的話,可以先用迷香把她弄暈,省得她反抗。」金波得話頓時引起下面那些賓客的一陣哄笑,阿呆的臉色更加凌重了,搖了搖頭道:「我想,我不需要這個籠子。」說著,昂首走到鐵籠前,雙手抓住粗如兒臂的鐵條,白光閃爍下,竟然硬生生的將籠子扯開了。 貓女蜷縮在角落裡,不斷的顫抖著,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阿呆用索域聯邦語柔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走吧,相信我,好麼?」 看著阿呆誠摯的目光身體漸漸變軟,但卻仍然沒有動彈,阿呆歎息一聲,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貓女脖子上的項圈斷掉了,嚇了她一跳。阿呆柔和的傳聲道:「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走吧,離開這裡以後,我一定會還你自由,讓你回到獸人族去。」阿呆手上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生生真氣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透過貓女的肌膚鑽入她的體內,平息著貓女心中的驚恐,貓女終於不再排斥了,小心翼翼的向阿呆靠來,阿呆隨手一揮,將金波扔在一旁的紅布攝到手上,將貓女的身體圍住,低聲道:「相信我吧。」身體飄然而起,落回自己的座位。 阿呆的表現不但使金波看的目瞪口呆,那些貴客們也都驚訝莫名,「這個小子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 「應該是暗豪新找來的吧,看他的裝束應該是個魔法師啊,可是,他剛才用的是魔法麼?」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小子的修為似乎不弱,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阿呆並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議論,抱著貓女落在沙發上,岩石讓那兩名白衣少女站了起來,騰出地方,阿呆將貓女放在沙發上,貓女的身體雖然沒受到過什麼折磨,但她的精神卻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不斷的瑟瑟發抖。阿呆不斷的將生生真氣輸入到貓女體內,柔聲道:「不怕,不怕,一切都過去了,我一定能讓你回家的。」 貓女的大眼睛連眨,依舊是一聲不吭,身體蜷縮在紅布之中,生生真氣的滋潤使她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冰在阿呆的另一旁看著貓女,微微一歎,低聲道:「她真好命啊!」似乎想起了什麼,冰的情緒顯得很低落。 阿呆扭頭問阿冰道:「這裡有沒有洗手間,你能不能幫她找套衣服穿上?」剛才抱著貓女時,她那震顫的嬌軀使阿呆的意志再次經受了考驗,他總不能老讓這個貓女圍著紅布吧。 冰點了點頭,沖貓女道:「你跟我來吧。」 貓女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貼著阿呆的身體不肯離開,阿呆的生生鬥氣和他那善良的目光,使貓女彷彿在大海中抓住一根浮木似的,不肯放開。阿呆一愣,他也沒有想到剛剛被自己買下的貓女居然會如此依戀自己,歎了口氣,看向冰道:「我和你一起去吧。」說著,再次抱起貓女,向岩石說了一聲,跟著冰走出了大廳。冰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找出一身和自己相同的白色衣褲,看著楞楞的站在那裡的阿呆道:「你還不躲開,難道要看人家換衣服麼?」 阿呆一驚,趕忙將貓女放在一旁的床上,可貓女卻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說什麼也不肯放開。阿呆苦笑道:「我不走遠,我在外面等著你們,放心吧,阿冰姑娘是好人,她不會傷害你的,穿上衣服你一定會覺得舒服許多。」 貓女有些迷茫的看著阿呆,顫聲道:「我,我怕,我,怕。」 冰搖了搖頭,道:「算了,你就在這裡吧,閉上眼睛就是了。」 阿呆點了點頭,勉強將貓女帶有尖銳利爪的手從自己的衣襟上拉開,站在一旁閉上了眼睛,一會兒的功夫,冰的聲音響起,「好了,你可以睜眼了。」阿呆睜開雙眸,眼前的貓女已經穿上了那套和冰同樣的衣服,羞澀的蜷縮在床上,除了頭上的兩個小耳朵以外,外表看不出什麼與人不一樣的地方,冰坐在她的身旁,臉上竟然流露出淡淡的微笑,這一坐一躺兩名美女,頓時讓阿呆看得有些癡了。 冰道:「咱們該回去了,你的朋友還在等你呢。」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沖貓女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我買下你真的沒有惡意,等離開這裡以後,你就恢復自由了,先跟著我好麼?」 貓女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我叫咪咪。」 阿呆道:「那咱們走吧。」小心的將咪咪拉了起來,也許是長時間沒有站立過,咪咪剛一站到地上,身體不由得一晃,跌入了阿呆懷中。阿呆趕忙抱住她的嬌軀,柔聲道:「小心一點,別摔倒。」說完,拉著咪咪的手向外走去,咪咪似乎活動開了,身體貼在阿呆手臂上跟著他向外走去,在他們身後,冰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其中包含最多的是嫉妒。 重新回到拍賣大廳,穿好衣服的咪咪頓時讓岩石兄弟眼中一亮,她那柔弱的樣子使人心生憐意。阿呆挨著岩石坐下,咪咪挨著他,也許是因為阿呆給她帶來了安全感,她的身體已經不再顫抖了,而先前靠著阿呆的冰則坐在最邊上,她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默默的坐在那裡。 拍賣台上空無一物,阿呆問岩石道:「大哥,精靈出現了麼?」 岩石搖了搖頭,道:「這黑暗拍賣場真是讓我打開眼界啊!剛才你走了以後,又拍賣了數件物品,都是聞所未聞之物,而且沒有一件能見得光的,賣出價格都在五十萬金幣以上,剛才金波說拍賣會中場休息,應該馬上就該開始後半斷了。」 阿呆點了點頭,看向身旁的貓女,低聲問道:「咪咪,你怎麼會到了這裡呢?」 聽著阿呆的問句,咪咪似乎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震,抬頭向阿呆看去,碧綠清澈的眼眸中升起一層水霧,悄聲說道:「我真能相信你麼?」 阿呆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自由的。」 咪咪緊緊的抓住阿呆的手臂,低聲道:「我本來在貓人族中生活的很快樂,我們貓人族雖然是獸人中弱小的種族,但卻在虎人族的保護下平靜的生活著。虎人族兄長們都對我呵護備至,有一天,我正在林間玩耍,突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我罩了進去,我得生活也因此而改變了。一群黑衣人出現在我面前,我被他們的迷香弄昏過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清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就在那個籠子裡面了,這裡的人類好可怕,他們總是用貪婪的目光看著我,似乎要將我吞噬了似的,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離開族人應該有幾個月了,我本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你,你真的能把我送回去麼?」 聽了咪咪的話,阿呆不由得心中暗恨,一定有是盜賊工會那些傢伙幹的,他們為什麼總要助紂為虐呢,「咪咪姑娘,我一定能將你送回去的。不會再讓你收到驚嚇了。你先睡一會兒吧,等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生生真氣在阿呆的控制下,輕輕的刺激著咪咪體內的血脈,咪咪緩緩的軟到在阿呆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冰看著阿呆懷中的咪咪,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那裡,她眼底再沒有什麼情緒,恢復了先前的冰冷。這時,金波已經走上了台來,宣佈拍賣會開始。 一件件希奇古怪的拍賣品不斷的在叫價聲中賣掉,竟然沒有一件流拍。這些拍賣品中,竟然還包括天下至毒的無二聖水。那象徵著黑暗的拍賣品使阿呆體內的血脈漸漸沸騰,為什麼,為什麼在落日帝國竟然會有如此邪惡的事情出現?這些傢伙還能算人麼?冥王劍雖然邪惡,但和他們比起來,卻似乎遜色了,天下間最邪惡的東西,應該是人心才對。不,我一定不能讓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有多少人因為黑暗勢力的利益而喪生啊!在阿呆的內心深處已經牢牢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終於,拍賣會進行到了尾聲,金波一臉興奮的高聲道:「好,現在進行最後一件物品的拍賣。」一個推車在他的話音落下後被推上了台前。金波道:「這件拍賣品絕對是此次拍賣會最好的東西,各位貴賓,如此難得的機會不可多得,希望大家能夠把握住機會。」說著,他猛的一把將紅布抽了下來,又是一個大籠子,阿呆三人一眼就看出,籠子裡蜷縮著一名少女,一名精靈族的少女,他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額頭上帶著一個頭箍,頭箍上有一顆黑色的寶石,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少女背後闊大的透明羽翼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不過因為羽翼是透明的,那弱隱弱現的樣子,更加引人遐思。尖尖的耳朵顯示著她的身份,淡綠色的長髮遮蓋住她的面龐,但是誰也不會懷疑她的美麗,因為她是精靈族。精靈少女的出現,頓時讓那些「貴客」們大吃一驚,議論聲不斷響起。 阿呆看了岩石兄第一眼,三人同時產生出興奮的心情,終於找到精靈族的族人了。 金波朗聲道:「大家應該都看到了,不錯,籠子裡面關的就是一名精靈族的少女,而且是一名大精靈級別的精靈魔法師,她的魔法能力已經被我們請尊貴的煉金術士打造出可以限制她魔法發揮的器具,就是她額頭上所帶的頭箍,有了這個頭箍,和她身上栓著的鐵鏈,這個精靈少女的身體絕對可以任由得到她的主人採摘,精靈族的美女,就不用我再形容了吧,她的珍貴,我相信大家都能明白,單是頭箍的價值也在十萬金幣以上,最後意見拍賣品精靈少女底價是一萬鑽石幣,請各位貴賓們開價吧。大家可以絕對放心,這名精靈少女我們已經檢查過了,絕對沒有被任何男性染指過。」 「貴賓」們似乎都已經瘋狂了,第一個叫價的就喊出了三萬鑽石幣的高價,價格不斷的上升著,一會兒的功夫,在阿呆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價格竟然已經攀升到了六萬鑽石幣。阿呆想起先前冰說的話,突然舉起號牌,大聲喊道:「我出八萬鑽石幣」。噪亂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每一個人都明白八萬鑽石幣代表著什麼,那代表著八十萬紫晶幣、八百萬金幣啊! 金波看向阿呆,微微一笑,道:「好,三十六號貴賓出價八萬鑽石幣,不知道還有沒有加價的了,八萬鑽石幣一次,八萬鑽石幣兩次……」 「等一下,我出十萬鑽石比。」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角落中想響起,阿呆三人的目光不由得同時向那個方向看去,那人在陰影中,使人無法看到他的容貌,但阿呆卻隱隱感覺到他帶來的威脅,十萬鑽石幣,那已經是阿呆三人出不起的價格,但面對著精靈族的女孩兒,他們又勢在必得。阿呆猶豫了一下,彎下腰,背對著冰,低聲念起了神龍之血得咒語,在淡淡得藍色光芒閃耀下,從天罡山帶出的萬載巨靈蛇筋被他取在手裡,阿呆將功力崔運到極致,利用生生變的鋒銳,將蛇筋斬下五丈左右,高聲喊道:「我出九萬鑽石幣,加一條萬載巨靈蛇筋。」雖然他並不清楚蛇筋的價值,但據天罡劍聖說,這條蛇筋的堅韌程度,絕對不下於玄鐵。 金波一愣,他清楚的知道阿呆三人有多少錢,當他聽說十萬鑽石幣這個價格時,以為阿呆他們必然會放棄,可沒想到,阿呆竟然開出這個價格,他皺了皺眉頭,道:「三十六號貴賓,我們拍賣會只收現金,您這蛇筋能值多少,我可說不好。」 阿呆小心的將貓女放在沙發上,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巨靈蛇蛇筋,道:「蛇筋能價值多少,我也說不好,但是,我可以鄭重的告訴各位,它的堅韌程度是在場任何人無法弄斷的。」說完他飛身飄上拍賣台,站在關著精靈少女的籠子旁邊,沉聲道:「這個精靈少女,是我必須要得到的,如果誰能出得起價錢,我可以當場將這條蛇筋賣給他,底價一萬鑽石幣。」 台下有人問道:「誰能證明你手中這條蛇筋是萬年巨靈蛇的,那只是傳說中才有的生物而已。」 阿呆皺眉道:「我以我的名譽保證,這條蛇筋絕對是萬載巨靈蛇的。」 「誰相信你的鬼話,名譽那東西能值多少錢?」 「我相信他手中的,確實是萬載巨靈蛇蛇筋。」一個身影從貴賓中站了起來,阿呆定睛看去,正是先前在聖貴廳見到的高級煉金術士米波,米波大喝一聲,叫嘈雜的議論聲壓了下去,沉聲道:「我米波大家都應該認識吧,台上這位魔法師,是魔法師工會的長老,我相信,以他的身份,絕對不會說出欺騙的話。長老,我出兩萬鑽石幣,買你的這條蛇筋,我想,用它來煉器,應該是不錯的。」 阿呆微微一笑,沖米波點了點頭,聽了米波的話,台下那些貴賓們不由得疑惑起來,米波是拍賣會的常客,這裡的人都知道,煉金術士的眼光是最犀利的,凡是米波以前看上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見他出價了,頓時有人跟著叫起價來,最後竟然抬升到三萬鑽石幣,被一個富商買走,當富商從阿呆手中接過彷彿像白線一樣的巨靈蛇蛇筋時,不禁有些嘀咕,這東西真值這麼多錢麼? 阿呆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吟倡道:「充斥於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你們溫暖的力量,聚成球,現於我手。」一個暗藍色的火球出現在阿呆手上,灼熱的溫度頓時讓那位富商退後幾步,阿呆道:「我這個火球的溫度是非常高的,你看著。」他伸出托著火球的右手,走到裝有精靈少女的籠子前,那精靈少女頓時像先前貓女似的蜷縮成一團。不斷的顫抖著。阿呆控制著火球飛了起來,快速的撞向鐵籠,噗嗤一聲,火球竟然從一根手臂粗細的鐵條中穿過,那根鐵條迅速融化成了一灘鐵水。阿呆又走到目瞪口呆的富商身邊,將他手裡的蛇筋拿了回來,扔向回到自己手中的火球。似乎火球根本就沒有溫度存在似的,蛇筋輕輕的落在阿呆的掌心,一點都沒有損壞的跡象。 富商瞪大了眼睛:「真的那麼神麼?」阿呆熄滅手中的火球,將蛇筋拋給富商,蛇筋上殘留的灼熱溫度燙的富商大叫一身,但他心中充滿了喜悅之情。顯然對這條蛇筋非常滿意。台下的米波也非常驚訝,剛才阿呆用到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火球術,而且似乎還沒盡全力,但威力卻非常之大,其溫度之高,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水平,他心中不禁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堅持拍下這條蛇筋。 阿呆轉向金波,道:「我又多出三萬鑽石幣,現在我出十二萬鑽石幣的價格,買這個精靈少女。」 金波愣愣的看著阿呆,剛才阿呆的表現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好,三十六號貴賓出十二萬鑽石幣,還有沒有人開架了。」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沒有響起,阿呆終於成功的得到了精靈少女。他向先前帶走貓女時一樣,走到鐵籠子前,雙手用力,將鐵籠拉的變形,衝著精靈少女道:「跟我走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精靈少女愕然抬頭,那是一張清麗脫俗的俏臉,他顯得比先前的貓女沉靜了許多,眼中流露出憤恨的光芒,阿呆輕歎一聲,黃芒輕閃,精靈少女的手腳上的鐵鏈全都消失了。金波湊到阿呆身旁,道:「貴客,您把她的鎖鏈都去掉,她會飛跑的。」 阿呆哼了一身,沒有理會他,就那麼鑽進籠子,一手向精靈少女抓去。籠子裡面的地方很小,精靈少女雖然沒有了鐵鏈的束縛,但又如何能躲的過阿呆的一抓呢,她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突然她感覺到全身一輕,似乎一切都改變了。自己被禁錮的精神力迅速的回升著。她猛的睜開眼睛,發現阿呆並沒有抓住她的身體,原本在自己頭上的頭箍已經被他抓在手上。阿呆眼中流露出憤怒的神色,手中的頭箍中蘊涵著不弱的魔法能量,在金波和精靈少女的注視下,阿呆雙手將頭箍抓在手中,用力一搓,粉末不斷從阿呆手上傾瀉而下,頭箍已經消失了精靈少女已經忘記自己恢復了能力,可以用精靈魔法攻擊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高大少年,不知所措。 金波驚呼道:「您,您怎麼把頭箍弄壞了,這個精靈會魔法的。」 阿呆冷冷的瞪了金波一眼,從懷中掏出已經變得晶瑩碧綠的精靈手鐲,遞到精靈少女面前,道:「認得它麼?」 精靈少女看到精靈之鐲時,頓時眼中光芒大放,那熟悉的自然能量深深的刺激著她,像離開父母的孩子找到家似的,自己的族人並沒有捨棄自己,終於來救自己了。她猛的撲入阿呆懷中痛哭失聲。阿呆摟著她的嬌軀,在眾人的注視下回到岩石兄弟身邊,抄起沙發上的貓女,深深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冰,沉聲道:「咱們走吧。」沒等金波和在場的貴賓們反映過來,他們已經快速的出了大廳,順著樓梯向下走去。 冰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移動,他的手不斷的顫抖著,金波走道她身旁,低聲問道:「冰小姐,你怎麼了?」冰在主人面前的地位比他要強的多了,他可不敢輕易得罪。 冰身體一震,站起身形,冷聲道:「主人在哪裡?」 金波有些為難的道:「之前主人回城主府邸了,現在應該在夜總會附近吧。你也知道,剛才那幾個人對主人非常重要,現在可能去對付他們了吧。」 冰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出了拍賣廳,阿呆發現冰並沒有跟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成功救回了精靈少女,他心情非常好,緊緊樓住懷中的兩個嬌軀,在岩石兄弟的左右護衛下,快速的除了暗豪夜總會。阿呆已經比以前要清明許多的腦子清楚的明白,暗豪夜總會後面必然隱藏著龐大的勢力,只有徹底離開暗黑城,精靈少女和貓女咪咪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可是他們真的能如此順利的離開麼?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貓女之秘 夜已經深了,月暗星稀之下,外面的世界分外昏暗,黑暗城一片寂靜,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在街道中找到一條偏僻的小巷,阿呆停了下來,將手中的貓女遞給岩石,拍了拍精靈少女的後背,道:「別哭了,你已經得救了。我們受精靈女王之托而來的。放心吧,很快你就能回家了。」一邊說著,他從神龍之血內取出一件寬大的外衣將精婁少女的嬌軀完全遮蓋住,利用生生鬥氣在衣服外面開了兩個口子,將精靈少女的翅膀釋放出來。 精靈少女的嬌軀有些顫抖,怯懦的道:"謝謝,咱們快走吧,我想離開這裡。" "沒那麼容易吧。"一個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阿呆和岩石兄弟驟然回首,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帶領著幾十名黑衣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內,中年人身材不高,看上去非常斯文,一身華麗的袍服襯托著他蒼白的面容,給人一種酒色過度的感覺。他面帶笑容的看向阿呆,他身後的幾十名軒衣人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其沉凝的氣勢,顯露著他們強大的實力。龐大的壓力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好,在下霍頓,世襲子爵,是黑暗城城主的侄子。我知道,你們並不認識我,但我的另一身份,你們應該會感到驚訝,我就是暗豪夜總會的幕後老闆。"阿呆警惕看著面前的中年人,雖然這個中年人的功力似乎並沒有多高,但從他身上,阿呆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你來找我們幹什麼?"精靈少女從阿呆身前移動,顫抖躲到他身後。顯然對這個霍頓子爵非常懼怕。 中年人依舊微笑著,"請放鬆一些,我來此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和您,尊貴的魔法師談一談。"阿呆冷哼一聲,道:"我和你這種人有什麼好談的,你是子爵又怎麼樣?你是暗豪的老闆又怎麼樣?我們好像並不欠你的錢吧?"想起瓦塔那的遭遇和暗豪夜總會的奢靡,阿呆不由的氣往上撞,怒意狂升。 霍頓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阿呆的怒氣似地。看了看阿呆身後的精靈少女,道:"我聽說,您是魔法師工會的長者,而且有召喚龍的能力。我對您的實力非常有興趣,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屈就,到我們城主府來做我們的首席魔法師?我們黑暗城可以說是大陸上最富有的城市,只要您願意,不論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當然,這個精靈少女自然歸你所有,你購買她所花的錢我也都退給你。甚至,只要你願意。我還可以幫你找來另外的精靈女孩兒。"岩石怒哼一聲,道:"像你這這樣的敗類,根本就不配做人,所有的壞事都讓你做盡了。"霍頓並沒有因為岩石的辱罵而生氣,他淡然道:"壞事?什麼叫壞事?這只是你們與我的認知不同而已,我做了什麼?我不過就是販賣這些東西,開個賭場而已,這算的了什麼。只要有實力,有錢,我在這裡就是最正義的。人一生就只有匆匆百年。何不讓自己活的瀟灑點呢?當你老的已經動彈不得的時候,你會後悔嗎?我不會。因為人世間所能享受的,我都享受過了。我死而無憾,但你們呢,空有一身強大的實力,卻可憐的什麼也沒有經歷過,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阿呆上前一步,聽了霍頓的話,他的腦中變得無比清明,冷冷的看著霍頓,道"你說的,只是你自己的觀點,你的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的追求無非就是權利和金錢。但我們追求的卻不同,不錯,在物質上,你確實享受到了極致,但在精神上呢?你快樂嗎?你做了這麼多惡事,難道每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就不會夢到冤魂來向你索命。心安身自安,身安心自寬。你的心都不安,你怎麼能說自己活的快樂呢?你是我見過的最邪惡的人,你的雙手粘滿了血腥,想讓我們做你泊手下,你別做夢了。"霍頓終於色變,阿呆的話正好說中了他心中的痛苦,空虛的心靈向來是他所痛恨卻又無法解決的問題,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動心。他咪起雙眼,歎了口氣,道:"好,好一個魔法師工會的長老,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我就不能留著你了。在我的概念中,只有兩種人,一路是有用的人,另一種是死人。既然你選擇了後一種,那我也就只能成全你了。"他話音一落,身後的黑衣人頓時圍了上來,龐大的氣勢籠罩了整條巷子,阿呆在最前面首當其衝,巨大的壓力使他不得不後退一步,這些黑衣人好強啊!感覺上,功力並不弱於魔法師工會中出現的忍殺者。但阿呆並不懼怕,他堅信,以自己的功力衝出重圍沒有任何問題,他現在唯一顧慮的,就是貓女和剛剛恢復一些體力的精靈少女。沉聲道:"兩位大哥,你們保護她們,我來擋敵人的進攻。"岩石低聲道:"必要的時候,爭取將龍召喚出來,我不相信這些人會不怕龍的攻擊。"阿呆心中一動,想起神龍之血中的聖邪,頓時信心大增。霍頓冷笑的看著他們,道:"也許,你有著很強的實力,但是,空有本事卻用不出來又有什麼用呢?難道你沒發現,你已經中了毒了嗎?"阿呆想起今天的晚飯中的劇毒,冷笑一聲,道:"我們真的中毒了嗎?我怎麼不覺得。"霍頓仰頭望關,淡淡地說道"恩,時間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以為,今天晚上你們沒有用那些餐具就不會中毒了,我霍頓子爵在黑暗城中沒有做不到的事,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怎麼能鬥得過我。你們之前在房間中的談話,沒有一絲落出我的耳朵。不錯,你們很聰明。沒有用那些餐具。但是,在之前於聖貴廳中吃的那些水果和糕點,恐怕就沒有仔細檢查了吧。其實,就算不下毒。你們也不可能是我手下這些高手們的對手,就算你真的召喚出龍來,恐怕也未必能起到什麼作用,不過,我這個人做事向來謹慎。從來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機會。哎,現在無色無味的劇毒真是太多了,隨便那一種也不容易被輕易的發覺。我想,現在你們應該覺得身上有些寒意吧?"阿呆三人頓時心頭大震,霍頓話音一落,阿呆突然感覺到丹田的銀色金身微微一震,似乎有一股寒流瞬間傳遍全身,頓時忍不隹打了冷戰。他大驚失色,趕忙催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想將那股寒意驅散。正在這時,五股尖地力量驟然從身後襲來。根本沒有反應的工夫,阿呆的身體已經飛了起來,撕心裂肺的能量瞬間傳遍全身,哇的一聲,阿呆在空中頓時鮮血狂噴。五條尖銳的鬥氣從背心處瞬間衝入自己的身體,在經脈中肆虍著,銀色的金身光芒大放,好不容易才將這尖銳的鬥氣勉強化解,但阿呆體內的劇毒屯因為鬥氣的使用而迅速的發作起來,陣陣寒意不斷侵襲著他的身心。 砰,阿呆撞在一旁的牆璧上,身體緩緩軟倒,強大的攻擊力使他全身癱軟,體內的生生真氣險些被震散,銀色金身的樣子已經有些模糊了,一股股強烈的寒意不斷湧起,侵襲著他的經脈。鮮血不斷從嘴角中流淌而了同,他向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看去,只見一直昏睡著的貓女站在那裡,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帶有利爪的小手。 岩石和巖力都是一臉鐵青之色,那名精靈少女更是嚇得呆若木雞,全身微微的顫抖著。霍頓和那群黑衣人並沒有動,霍頓微笑的走上前來,沖貓女微微施禮著:"咪咪小姐,辛苦您了。"咪咪原本那怯懦的神色早已經消失不見,嫵媚的一笑,道"子爵大人,您別客氣,先前黑魔的失禮我還要替教主向您說聲抱歉呢。不過,這小子真是夠傻的了,竟然會如此相信我。不地這,我很奇怪,剛才我的全力一擊按說應該可以穿透他的身體才對,可好像有什麼擋了一下,看來,想吃顆心臟還是很困難啊!" "啊——"怒吼聲響想,岩石和巖力同時揮舞著自己的兵器向貓女和霍頓衝來。貓女不屑的冷哂一聲,嬌軀突然變成了模糊的身影,岩石兄弟在沖之下,功力根本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再加上體內的寒毒限制了他們的功力,只覺得眼前一花,胸口紛紛受到重擊噴血而退。 貓女咪咪仍然站在原地,撫弄著自己手上的利爪,皺眉道:"他們的皮還真是都挺硬的啊!我的貓爪竟然無法穿透,不過,他們這一運功,恐怕冷霜的劇毒會發作的更快吧,哎——,真是不知死活。"阿呆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茫然地看著貓女,喃喃的道:"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攻擊我們?"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貓女前後之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貓女流露出邪惡的笑容,露出一對小虎牙,"哎——,怪只能怪你太傻了,不過,你的功力確實不錯,輸給我的那純正真氣到現在我還覺得很舒服呢,其實,一開始你就進入了子爵的算計之中。霍頓子爵,還是你來解釋給他們聽吧。"她似乎並不想現在就殺了阿呆等人,就像貓戲老鼠似的,要先玩夠才會吃掉。 霍頓子爵對這個貓女咪咪非常恭敬,微笑道:"魔法師先生,我想,在重傷之下,恐怕你再沒有機會召喚出龍了吧。現在,我們也可以好好談談了。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不但功力不弱,而且還有召喚出龍的能力,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召喚魔法師的存在。"阿呆恨恨的說道:"你想怎麼樣?"他不斷的凝聚著丹田的真氣,但那冷凝霜的劇毒卻不斷的衝擊著他丹田的真氣,那似乎就是一種散功毒藥似的,岩石和巖力兄弟的情況也糟,在剛才貓女的重擊下也都倒在地上。臉上鐵青,跌坐在那裡似乎起不來了。 霍頓佔盡上風,一臉得意之色,雙手背後。道:"魔法師先生,您不要著色嘛,聽我把話說完。其實,我想你還記得須光明城的魔法師工會發生的事吧?不瞞你說,那其實就是我們的人做的,不過,正是由於你的出現,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而從那時候開始,我們也就注意到你了。"貓女瞪了霍頓一眼,碧綠的眼眸彷彿能夠勾魂奪魄似的,看的霍頓打了個冷戰。貓女嗲聲道:"子爵大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霍頓賠笑道:"他們都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之力,告訴他們也無所謂吧,不讓他們心服口服。怎麼能順利的加入我們的陣營呢?"貓女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道:"那就隨你吧。這個小魔法師很有意思,如果他答應跟了你,先借我玩兒幾天哦。"霍頓心中一陣惡寒,勉強笑道:"好,好。"心中暗想,讓你玩兒兩天,那人還能活嗎?"阿呆突然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一絲溫熱。似乎是天罡劍聖傳給自己的第二金身傳來的,他內視看去。驚訝的發現,那金色的第二金身中流淌出一縷金色的能量,注入到自己的銀色金身中,原本被冷凝霜劇毒和貓女重創而有些模糊的銀色金身又恢復了固體形態,阿呆可以清晰的看到銀色金身上面纏繞了一層層紫色的絲狀物。他小心的催動真氣想將這絲狀物隔離掉,但生生真氣想排除所有毒素卻需要一定的時間。精靈少女岩石兄弟身旁,驚恐的注視著面前這些黑衣人,長時間的關押使好的身體異常虛弱,雖然精神力恢復了不少,暫時卻無法用出精靈魔法。 霍頓深吸口氣,轉向阿呆道:"我們注意到你以後,為了不讓你再影響我們的計劃,甚至加入我們,所以我派出了一個人去尋找你的蹤跡,本來我以為,你必然會被魔法師工會留在他們那裡,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放任你這麼個高手隨便離開,也許是他們太笨了吧。我派出的人在光明行省駐防的軍隊中打聽到你的行蹤後,就去尋找你們,終於在距離我們黑暗城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你們的蹤跡,還記得瓦塔納麼?那就是我的手下,他的真名叫鷹,可笑的是,你們居然如此輕易相信人,我要讓你明白的是,想在大陸上生存,光有強大的武力是不行的,還要具有睿智的頭腦。而你們卻是那麼的笨,一步一步的走入了我的圈套。"聽了霍頓的話,阿呆三人臉色大變,阿呆失身道:"什麼?瓦塔納大叔會是你的人。"霍頓微微一笑,道:"怎麼?不相信麼?你不相信沒有關係,等你決定跟隨我以後,我會讓你見到鷹的。"他這所以沒有帶鷹來,是因為他覺的鷹的心已經變了,霍頓雖然陰狠狡詐,但做事極為謹慎,從來不給自己的敵人或者有可能成為敵人的人留下一絲機會。"後來,你們在肥叔那裡鬧了一聲後就來到了我們暗豪夜總會,所謂的欠倆根本就是我們很早以前布下的一個圈套而已,在鷹和金波的配合下,將你們幾個騙的團團轉。本來,我想用暗豪那些誘惑逐漸改變你們,但沒想到你們居然不上當,還贏了我不少錢,最後買走了這個精靈,在知道你們要參加拍賣會的時候,正好咪咪小姐來到我這裡,我們商量了一下,就決定演出戲給你們看。本來到沒有寄予什麼希望,可你真的是夠傻的,竟然真的將咪咪小姐買下來了。"阿呆喃喃的說道:"原來,原來這都是圈套,咪咪的可憐都是裝出來的。你根本就不是被暗豪抓來的,對不對?"咪咪嘻嘻一笑,道:"當然不是,我跟你說的話幾乎沒有一句是真的,啊!真話還是有的,我確實是獸人族中的貓人,不過,我想你一定沒去過獸人族吧。我們貓人並不是一個弱小的種族,在獸人族中,我們雖然不是最強大的,但也絕對排在前三位,虎人族算什麼。他們還要靠我們貓人族來支撐,傻小子,你真是傻的可愛啊!霍頓子爵,快一點結束吧,我可沒時間老跟你耗在這裡。"霍頓點了點頭,沖阿呆道::"你們現在身中劇毒,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臣服於我,但人才難得,我很希望你能跟隨我。我數十下,希望你們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一……二……"阿呆此時剛剛將冷凝霜的劇毒逼出一瞇,還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耽誤下去了,岩石兄弟的情況比他還要不濟,他們的身體都在顫抖著,紅潤的臉龐變成了青灰色,顯然在和劇毒在不斷的抗爭著。一咬牙,阿呆用精神力向聖邪發出了求援的信號,快速的低聲念起咒語,"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時空的大門。"此時,霍頓剛剛念到五這個數字。阿呆的聲音雖然低,但他還是聽見了,不禁微微一楞,他知道使用魔法需要有強大的生命力,在他以為,想召喚出龍這種強大的生物,就必須要有龐大的精神力量才行,而身受重傷且身中劇毒的阿呆,說什麼也是不可能辦到的。貓女的反應要比他快的多,閃電般向阿呆撲去,尖銳的貓爪閃爍著耀眼的綠色光芒,抓向阿呆的頂門。 藍色的光芒從阿呆胸口處閃耀而出,龐大的黑影驟然出現,正好和貓女撞在一起,砰的一聲,貓女在一臉驚訝之中被震的飛退而回,她感覺,自己彷彿撞在了鋼板上似的,貓抓被震的隱隱生痛。聖邪那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之前,不算很寬闊的巷子完全被它巨大的身軀擋住。聖邪的金眼中充滿了憤怒,阿呆的受創使他已經達到了爆發的邊緣,而貓女的攻擊雖然沒有穿透他堅硬的龍鱗,但也使他非常疼痛,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口灰色的龍息帶著邪惡之氣噴灑而出。瞬間覆蓋了整個巷子。貓女一把抓住霍頓的身體,瞬間飄飛而起,龍息從她腳下衝過,那群黑衣人有接近十人因為距離過近又沒有反應過來,受到巷子窒息小的地界影響,來不及慘叫,已經全在聖邪那充滿腐蝕力的龍息中化為了灰燼。 聖邪咆哮一聲,又是一口龍息,向空中的貓女噴出,貓女的碧眼中光芒連閃,將霍頓甩了出去,貓爪在空中交織出細密的攻擊網,一片綠色的鬥氣封在自己身前,聖邪的龍息異常強大,當鬥氣和龍息接觸之時,貓女吃驚的發現,自己的鬥氣竟然快速的消失著,她藉著撞擊的力量,在龍息完全突破鬥氣之前斜斜地飄了出去,卻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阿呆冷聲道:"聖邪,你護住我們,等我把毒驅散了,就來幫你。"巷子實在太窄了,使聖邪無法伸展開巨大的翅膀,但他的龍息卻讓所有的人忌憚萬分,貓女,霍頓和一眾黑衣人落在遠處,吃驚地看著聖邪巨大的身軀,霍頓失聲道:"這不可能,魔法師在受到重創之下,根本不能吟唱出強大魔法,他怎麼還是召喚出了龍。「 貓女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如果躲得慢點,自己恐怕就在哪恐怖的龍息下化為灰燼了。他美眸中怒光連閃,道:「那條龍為了守住那幾個人,身體一定非常不靈活,趁著這個機會,所有人分散攻擊,別和他正面衝突,繞到他後面,先將那幾個人類殺掉。」說完,她率先撲出,全身化為一條虛影,閃電般向聖邪衝去,迎接他的,自然又是一道龍息,這回貓女已經有了準備,全身微微一側,讓開了那巨大的能量。貓爪向聖邪大頭上的金眼抓去。聖邪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金眼不但不是他的弱點反而是他能力最強的地方,兩道金芒電射而出,帶著澎湃的神聖氣息和精神震盪向貓女迎去。貓女在空中一驚,百忙中拍出一道鬥氣,身體迅速的在空中翻滾著,他的速度確實驚人,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仍然勉強躲開了聖邪的攻擊。 在聖邪應付貓女之時,其餘的黑衣人也都從四面八方飛撲而至,各種兵器夾雜著顏色各異的鬥氣飛灑而下,從四面八方攻擊著聖邪。聖邪在這個巷子中本來就很難移動,再加上還要顧及身後阿呆等人。應付起來就有些困難了。用龍息勉強逼退了七八個人。卻也被十餘人地鬥氣打在身上,龍麟保護著聖邪地身體,但是劇烈的疼痛感使聖邪發怒了,他巨大的身體猛然一甩,兩旁的牆壁在他那恐怖的力量下瞬間倒塌。寬達六米以上地巨大龍翼完全伸展開,扇向那些攻擊自己的黑衣人,同時不斷噴發出龍息,頓時又有三個人死在他手中。其餘的黑衣人也在強烈的颶風中飛身而退。 站在遠處地霍頓歎息道:「真是太可怕了。龍的力量確實強大阿!」 貓女落在霍頓身旁,眼中寒芒不斷的閃爍,自從出道以來,他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剛才聖邪眼中射出的金芒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貓女突然蹲在地上,雙手著地,「喵————」清脆的貓叫聲從他口中傳出,貓女的耳朵突然變得長了,手上的利爪驟然變成原先的一倍長,碧綠的眼眸變成了墨綠色,身體完全變成一道白色的激點。向聖邪撞去。 聖邪發現了身前的威脅,張口就是一道龍息,貓女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在空中奇異的一扭,躲過龍息,轟然巨響中,在聖邪還來不及做出第二次反應時已經重重的撞在它的胸口上,聖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被撞得驟然退出三米,險些壓到盤膝坐在地上的阿呆,它的胸口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那堅硬的鱗片竟然被貓女這一撞擊碎了一片。這還是聖邪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重創。 貓女的身體也在巨大的衝擊下反彈而回,落在霍頓身旁,它的臉色有些蒼白,剛才的攻擊她已經盡了全力,卻依然無法殺掉這頭強悍的巨龍。霍頓趕忙扶住身體有些不穩的貓女,低聲問道:「咪咪小姐,現在怎麼辦?」 咪咪狠聲道:「你那群手下全是廢物嘛?還不趕快上,沒看到那條龍已經受傷了。趁此機會先殺了那幾個人類,只要那魔法師死了,這條龍自然就會消失了。」霍頓的心因為聖邪的出現,早已經亂了,此時才再次恢復了思考的能力,指揮著手下眾人向聖邪衝出。 聖邪胸前不斷流淌著鮮紅的血液,劇烈的疼痛使他不斷的痙攣著,聖邪受傷,阿呆自然感應到了,他心中大痛,比自己受傷還要難過,此時聖邪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哥哥,快把我那小弟也找換出來,我去前面殺了哪些混蛋。」聲音一落,聖邪的身體已經飛了起來,向遠處的霍頓和貓女僕去。 霍魂和貓女同事一愣,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這條龍會放棄保護它的主人而向自己攻擊。但是,他們馬上明白了,就在霍頓的手下快要衝到阿呆的身邊時,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在藍色的光芒中出現了,那是比先前這條龍還要大的多的身影,竟然,竟然是一頭骨龍。 骨龍在神龍之血內早已經被聖邪馴服了,而且在神龍之血裡,他感覺比在魔界中的生活要滋潤的多,這些天以來,早已經適應了,不但將當初聖邪造成的傷害完全治好了,而且在攻擊上還有一定的提升,額頭上長出一個骨刺的突起,全身的骨骼更加粗壯了。剛才,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老大受傷了,頓時憤怒起來,身影一現,巨大的骨爪頓時拍飛了幾名黑衣人,在骨龍強橫的攻擊力之下,那些被碰到的黑衣人頓時變成了一灘肉泥。骨龍似乎有著和冥王劍相同的屬性,他竟然吸收著這些死人的靈魂,眼中的綠芒不斷的閃爍著,死去的黑衣人都被抽乾了血肉,但是骨龍吸收的速度明顯比冥王劍慢的多了,而且必須要人死了以後才能吸收。骨龍昂然站在阿呆身前,就像一座鋼鐵堡壘似的,任何黑衣人都無法通過它的攻擊範圍,黑衣人的那些顏色各異的澎湃的鬥氣根本就無法損壞它那粗壯而無比堅硬的骨骼,雖然它的動作有些緩慢,但是也打得眾黑衣人無法越雷池一步。霍頓和貓女顧不得驚訝,因為聖邪已經撲到了他們的面前,巨大的龍爪在強大的氣勢下向兩人抓來。貓女清楚地直到,雖然自己的攻擊力無法殺死眼前這條龍,但要是被它抓到,恐怕鬥氣根本起不到什麼防禦的作用。利用自己的身法快速的特點,帶著霍頓閃身就跑,使聖邪撲了個空。 貓女將霍頓甩到一旁,怒到:你快去再找些人來,這裡我先纏住他。「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金色吞噬 霍頓早已萌生了退意,沒有任何猶豫,頭也不回的跑了。貓女哼了一聲,身體化為一條綠色的閃電,不斷圍繞著聖邪轉著,聖邪雖然速度不慢,但卻依然追不上這以速度見長的貓女。貓女偶爾會繞到聖邪的身後攻擊它一兩下,但一沾就走,雖然無法傷害聖邪,但還是讓它怒吼連連,忘記了一切,拚命追著貓女攻擊著。貓女心中暗喜,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纏住這條強大的龍,等待援軍的到來。 從阿呆所在的巷子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名黑衣人,這個人在霍頓的手下中可以說是最有頭腦的,他從遠處偷偷繞到了巷子後面,翻牆而入,悄悄的摸向阿呆。阿呆一邊關注著場上的局勢一邊不停的運功逼毒,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而岩石兄弟都在苦苦的與冷凝霜抗爭著。而精靈少女因為兩頭巨龍的出現,早已經呆住了。骨龍雖然強大但它遠遠不如聖邪機警,它一邊抵抗著那些黑衣人的進攻,一邊關注著自己老大在追殺那名少女。黑衣人已經摸到阿呆身後五米處,他緩緩的舉起手中的短刃,沒有發出一絲聲息,閃電般向阿呆撲去,短刃向阿呆頸間的動脈劃去。阿呆突然感覺到金風臨體,但是,正在驅毒的他根本沒有反應的工夫,當他回頭的同時,正好看到寒光劃到自己的面前。阿呆眼睛一閉,暗道:「完了,本來因為兩條巨龍的強大自己以為有了生還的機會,可是,沒想到還是要死在這裡。」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之時,一條淡淡的白色身影出現了,從空中驟然而降。準確的撞在那霍頓的屬下身上,手中的匕首刺透了那人的咽喉。黑衣人死的時候,他手中的短刃已經距離阿呆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阿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短刃的絲絲寒氣。鮮血噴灑而出,使阿呆本就是紅色的魔法袍更加鮮艷了。阿呆看向那救了自己性命的白色身影,失聲道:「是你。」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呆剛才在暗豪夜總會認識只有一天的冰。 冰的面容依舊冰冷,但眼底卻流露出一絲喜色,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她從懷中摸出三顆藥丸,遞給阿呆。「快,吃一顆,這是解藥。」 阿呆一愣,看著冰焦急的目光。接過藥丸,毅然吞下一顆,在他眼裡,現在的冰是那麼值得信任。在生生真氣的催使下,一股暖流從丹田中升起,不斷地驅趕著冷凝霜的劇毒,阿呆身上地寒意漸漸的消失了。阿呆真摯的看著冰,感激的道:「謝謝你。」 冰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阿呆對她的信任讓她的心中一片溫暖,「快幫你的朋友解毒吧。然後趕快離開這裡,主……,霍頓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只有離開黑暗城,你們才能安全。」 阿呆點了點頭。將剩餘的兩顆藥丸分別塞道岩石兄弟口中,精靈少女看著阿呆,關切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阿呆搖搖頭道:「先離開這裡再說吧。」此時,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一些,雖然貓女咪咪先前的攻擊重創了他,但現在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充滿了力量。這股力量,是冰帶來的,深深地看了一眼冰那俏美的容貌,阿呆騰身而起,向仍與聖邪的貓女撲去。 聖邪心中正在鬱悶,貓女根本不跟它接觸,憑藉著快速的身法,偶爾偷襲自己一下,惹得他憤怒異常,卻又無可奈何。 咪咪全身都放在聖邪身上,她清楚的知道,阿呆三人身受重傷,且被劇毒所擾,只要自己堅持到霍頓帶來援兵,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正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向自己迫來,心中一驚,扭頭看去,吃驚的發現,一張黃色的巨大光網向自己罩來。而那頭巨龍也正向自己衝來,封死了所有逃跑的路線,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產生了無力感,大叫一聲,瞬時激發了全身的潛力,驟然向身後的光網衝去,雙手幻化出無數綠色的鬥氣光芒。 阿呆以生生變幻化出的天羅地網又怎麼是貓女能輕易衝出的呢,普通的能量和生生變的固態能量相比,是那麼的弱小。阿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居然如此恨一個人,不光是因為貓女重創了他,更主要的,是因為她利用了自己的善良,欺騙了他。轟然巨響中,貓女被生生變的能量衝擊的倒飛而回,被正好趕上的聖邪一爪怕在地上,聖邪這憤怒的一爪拍碎了貓女的護體真氣,砰然巨響中,貓女口噴鮮血,跌落在塵埃之中,頓時受了不輕的創傷,如果不是她的身體異常強韌,但是這一下,也夠她受的。 阿呆手中幻化出黃色的能量劍,搭在貓女的咽喉上,冷冷的看著她,貓女眼中流露出驚慌的神色,能量劍帶來的龐大壓力使她不敢稍動。 聖邪歡呼一聲,不理貓女,轉身向自己的小弟骨龍衝去。在聖邪和骨龍這一天上一地下的配合中,殘餘的黑衣刃很快被消滅了個乾淨。 阿呆逼住貓女,眼中流露出憤恨的目光,喃喃的道:「為什麼?你為什麼欺騙我,為什麼?」他那善良的心被欺騙的感覺是那麼的難受,他的心現在好痛好痛。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岩石兄弟已經從劇毒中恢復出來,臉色蒼白的和冰一起走了過了。聖邪和骨龍也圍到了他們身邊,岩石恨恨的說道:「阿呆,殺了她這個賤人差點害死咱們。」 阿呆手中的能量劍又下壓幾分,貓女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不,不要啊!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幫助霍頓,我也會死的很慘啊!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貓女悲聲哀求著,碧綠的眼眸中淚水不斷流淌而下,她本身的模樣就極為動人如此嚶嚶而泣的可憐景象使阿呆不禁心中一軟。 冰湊到阿呆身旁。冷聲道:「她絕對不是受霍頓指使的,我以前根本沒有見過她,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快殺了她。」 阿呆咬咬牙,沖貓女道:「說,到底你為什麼會幫霍頓。」 貓女咪咪哽咽著道:「我,我說。其實,我本來是貓人族的公主,後來被一群邪惡的人抓了去,他們殘酷的虐待我,並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不得不被他們控制啊!我也不知道那些邪惡的人來歷是什麼,只知道他們的首領被稱為教主。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害人了。」 正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眾人同時一驚,冰色變道:「不好,肯定是霍頓子爵的搬救兵來了,快走。」 這無比震撼的密集的腳步聲,代表著多少人啊!眾人清楚的知道、只有久經訓練的軍隊才會發出如此整齊劃一的腳步,阿呆的心神全放在這即將出現的部隊之上,手中的能量劍頓時放鬆了一些,貓女咪咪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倒在地上的嬌軀竟然沒有任何預兆的驟然平移一尺,脫離了阿呆的控制,身形暴起。一爪向阿呆面部抓來,她的速度之快。只能用電光火石來形容。 阿呆下意識的向後一仰身,手中的能量劍上撩,但是,貓女的速度在死亡的威脅下發揮到了極至,實在太快了,阿呆本身就是後動,能量劍剛起,貓爪已經抓到他的面門。阿呆身前突然多了一個人,那高高躍起的身影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正好擋住了貓女的攻擊,血光蹦現,貓女的右爪已經插進了那躍起的身影之中。她微微一愣,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利爪,身劃綠光,閃電般躍向旁邊的屋脊,躲過聖邪一道龍息的攻擊,幾個起落,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貓女跑了,那幫阿呆擋住攻擊的身影緩緩地軟倒在阿呆懷中,鮮血不斷的從她體內噴湧而出,又是冰,冰在最關鍵的時刻,再次救了阿呆的性命,她的右胸上方被貓爪完全穿透了,阿呆緊緊的摟住冰的嬌軀,全身的血液在瞬間沸騰了,「不——」大喊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直衝天際。此時,大片身穿盔甲的黑暗城士兵已經圍了上來。岩石兄弟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雙目血紅的瞪視著眼前的敵人。被貓女偷襲的他們如果不是有巨靈蛇背心的保護,早已死在死在她的貓爪之下了,他們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限。 阿呆緊緊的摟住冰的嬌軀,迅速用生生真氣封住冰的血脈,但是傷口太大,血流雖然減慢了許多,但卻依然不斷的流淌著。阿呆將自己的生生真氣毫不吝惜的瘋狂向冰的體內輸入著,冰的臉色嚇人的蒼白,她的面龐已經不再冰冷,微笑的看著阿呆,眼中儘是淒迷之色,「別白費力氣了,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不想死在這個骯髒的地方,帶我離開黑暗城吧。」 圍攏上來的黑暗城士兵,看到聖邪和骨龍的樣子,都嚇得停下了腳步,高舉手中的兵器,作出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 阿呆好恨,很自己為什麼那樣軟弱,如果剛才一劍了結了貓女的性命冰就不會身受重創,如果自己魔法修為高深,就可以利用神龍之血用光系魔法幫冰治療傷口,可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冰的生命力在一點一點地流逝。一咬牙,阿呆抱起冰的嬌軀,輕輕一縱,飄身飛到聖邪的背上,低聲道:「好兄弟,現在就靠你了。」 聖邪的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哥哥,你上我小弟背上吧,他塊頭大,而且力量也比我足,我在前面開路,讓他馱著你們走。」 阿呆點點頭,扭頭看向骨龍,骨龍似乎得到了聖邪的指示,已經伏低了自己的身體,阿呆大喝一聲,「大哥,帶著精靈上骨龍身上,我們衝出去。」 岩石向後退了幾步,一把摟住精靈少女的嬌軀,和巖力一起飛身上了骨龍後背。阿呆騰身而上,落在骨龍的脖子上,他撕掉自己的魔法袍緊緊的綁在冰的傷口處,柔聲道:「阿冰,你一定要堅持住。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衝出去。」 冰依舊溫柔地微笑著,似乎受創的身體毫不疼痛似。她把頭貼在阿呆的胸口上,喃喃的道:「在……你的……懷裡……我好……咳……溫暖……啊!不……不論……發生……什麼……,我……都已……經滿……足……了。」阿呆的生生真氣勉強維持著冰的生命不斷滋潤著她受創的經脈,但她的肺部受到了嚴重的創傷,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消失著。 阿呆大喊道:「衝出去。」聖邪仰天發出一聲巨大的龍吟,身體高高飛起,一口灰色的龍息向最密集的士兵處噴灑而出。頓時,上百名士兵在龍息的攻擊下消失了。骨龍緊跟著聖邪的背後,龐大的身體根本不是那些普通士兵能傷害到的成千上萬的士兵一圈圈包圍著。不斷的攻擊著他們,但街道畢竟狹小,能衝到兩頭巨龍身前的士兵數量並不是很多,那些重鎧步兵對聖邪造成了一定的威脅,它只能不斷地噴出龍息。將近身的敵人殺掉。黑暗城的魔法師雖然少,但並不是沒有,那些已經被完全收買的魔法師們不斷向兩頭巨龍發出各種魔法,十餘名魔法師的聯合攻擊是可怕的,阿呆用生生變幻化出一層防禦網苦苦地保護住骨龍的背部,但他的力量終究有限,既要維持著冰的生命。又要保護大家,冷汗津津而下。體內殘存的生生真氣越來越少,如果不是生生真氣那生生不絕的特性,他早就功力枯竭了。 岩石兄弟現在根本幫不上忙,精靈少女勉強釋放出一層稀薄的淡綠色結界,幫助阿呆抵抗著,但形式對他們越來越不利,聖邪畢竟還是條小龍,他的龍息還很有限,先前已經消耗了它大量的能量,到了此刻,它已經不敢再噴出龍息了,只能依靠著自己強橫的身體爪抓尾掃,不斷的向前衝擊。阿呆突然發現,骨龍的身體似乎在慢慢的變化著,周圍大量的士兵死亡,他們的靈魂不斷被骨龍吸收著,它那原本綠芒閃爍的眼眸已經逐漸變成紫色,巨大的身體發出陣陣輕響,攻擊力不但沒有逐漸減弱,反而有增強的態勢。 聖邪已經變得瘋狂了,他灰色的鱗片已經被人類士兵的鮮血完全染紅,變成一條血紅色的巨龍,他不停的殺戮著,已經有上千士兵死在它手中。但是,周圍聚攏的人越來越多,聖邪的力量卻在逐漸減弱著,遠處的魔法師依舊不斷釋放著魔法,一顆顆火球,一支支冰錐不斷衝擊著它的身體如同飛蝗般的箭不斷撒下,他們雖然傷害不到兩條龍,但卻讓阿呆幾個人應付的更加困難了。 聖邪突然停下身體,金色的眼眸看向阿呆,突然,它背後雙翼完全展開,身體直立起來,清澈的龍吟聲響澈九天,阿呆清楚的看到,聖邪從額頭到背後的七支金角開始散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聖邪喃喃的念叨著什麼,那奇怪的聲音任何人也無法聽懂,但卻給人一種心神被攝的感覺。馱著阿呆等人的骨龍突然後退幾步,巨大的骨架竟然微微的有些顫抖。深紫色的眼眸似乎流露著恐懼的目光。 那些試圖攻擊聖邪的士兵,在距離它身前三米外全部被震飛,聖邪的龍吟仍然源源不絕,金角散發出的光芒已經將它的身體完全覆蓋住,看上去,聖邪彷彿變成金色似的,它突然彎下身體,龍尾微微上翹,背後的七支金角指向天空,金角的光芒越來越盛,突然,每支金角都射出一股金色的光芒,光芒照亮了夜空,在離地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七道金光會聚在一起,龐大的能量使骨龍不自覺的再次後退十米之遠,聖邪那沉悶的吼叫聲不斷響起,它背部那些堅硬的鱗片竟然無法抗拒那些巨大的能量不斷的暴開,露出裡面的血肉,龐大的金色能量不斷從聖邪身上湧出,充斥在天際。 周圍飛來的魔法攻擊被空中的金色光芒不斷吸收者。那些魔法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詭異的場面不知所措。 圍攻的士兵們再不敢上前,全都愣在原。阿呆看著聖邪背後流淌的鮮血,心中大痛,通過精神力大聲呼喊著,「小邪,你在幹什麼?」 聖邪第一次沒有理會阿呆的呼喚。蜷縮的身體漸漸的站直了起來,金角不再發出金色的光芒,空中凝聚著一團直徑達到三米的金色光球。聖邪使用的,是成年龍王才能有的能力,龍語咒——金色的吞噬,這是一個具有大範圍殺傷性的特殊攻擊,是龍王才能使用的特殊技能,為了能使用這個龍王的特殊攻擊,聖邪幾乎耗盡了自己全部的潛力,之後竟然讓他沉睡了兩年之久。但是,它不知道的是,也正是龍語咒的出現,才使因為吸收了靈魂而強大了許多的骨龍對它完全真心臣服了。 聖邪緩慢的舉起自己的一隻前爪,金色的龍目掃視著周圍矮小的人類士兵。眼底流露出一絲不不屑的光芒,它低低的叫了一聲,似乎在說著什麼龍目中突然金光大放,那天空中的金色能量球在瞬間完全爆發了。那龐大的神聖能量將整個夜空完全照亮。金色的光芒象太陽一樣普照著大地,除了以聖邪為中心的五十米範圍內,方圓上百平方公里完全被金色的光芒籠罩著,黑暗城的士兵們幾乎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經消失了,周圍的房屋、建築不斷地在金色能量的照耀下消融著,阿呆幾人完全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周圍變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那彭湃的能量之強。阿呆自問,如果自己功力處於顛峰狀態,用生生變幻化出保護層,拚命保護住身體,才有可能在金色的光芒中保持一絲生機。這如同禁咒般的攻擊實在是太絢麗了,就連徘徊於生死邊緣的冰都已經看的癡了。 黑暗城是落日帝國的三大城市之一,面積達到一萬六千多平方公里。神聖歷九九五年三月二十三日這一天,是黑暗城所有人都不會忘記的一天。在深夜之時,絕大部分平民都還在沉睡之中的時候,黑暗城中西北部地區突然亮了起來,似乎是神在用他的聖光關懷著他的子民,巨大的金色光芒以一個點為中心迅速蔓延著,將整座城市完全照亮。但是,那並不是神跡,也不是聖光,那是帶來死亡和破壞的光芒。一分鐘之內,黑暗城西北部,佔了全場百分之一左右的面積上,所有的建築生命都在金色的光芒下消失,在光芒的吞噬下化為虛無。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但又那麼的真實,黑暗城百分之六十的守軍完全消失在這毀天滅地的攻擊之中。 金色的光芒維持了一分鐘之久,漸漸的消失了,周圍變成一片荒蕪,似乎本就沒有那些建築存在似的。夜空中恢復了寂靜,只有眾人的喘息聲清晰可聞。身體一軟,聖邪癱瘓在地,阿呆的心底響起了聖邪的聲音,「哥……哥……,把……我收……回神……龍……之血……吧……,我……要睡……覺……,短……時間……內,恐……怕幫……不了……你了,你……一切……小心……」 阿呆念動神龍之血的咒語,痛心的將聖邪收回神龍之血內。聖邪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周圍再沒有了追殺眾人的士兵和魔法師,在千米之外才若隱若現的殘餘士兵,阿呆看了看懷中的並,拍拍骨龍的脖子,大喊道:「走,咱們衝出黑暗城。」 骨龍似乎被聖邪先前釋放的攻擊嚇呆了,半響才反映過了,嚎叫一聲,邁動巨大的龍足,按照阿呆的指引的方向快速的衝了過去。那些倖存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都嚇的呆了,看到骨龍兇惡的模樣離開四散奔逃,阿呆他們再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在骨龍快速的前進下,一會兒就衝到了西城門處。高大寬闊的城門緊閉,守城的士兵看他們衝了過了紛紛放箭,一片片箭雨,想阻擋阿呆他們前進。 阿呆命令骨龍在弓箭的攻擊範圍外停了下來,他眼中冷芒連閃,小心的將冰放在骨龍寬闊的背脊上,從神龍之血中呼喚出玄鐵弓,深吸口氣,呼喚起體內殘存不多的能量,一支光暈的黃色長箭出現在弓弦之上,阿呆大喝一聲,奮力將玄鐵弓拉成滿月,「毀滅吧,阻擋我的一切。」弓弦發出嗡的一聲,黃色的虛影一閃而逝。 骨龍再次產生了恐懼的感覺。自己背上這個老大的老大,發出的這道攻擊,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啊! 阿呆的箭法雖然不准。但是城門實在太大,想不射中都很難。生生變之箭閃電般的命中左側的半扇城門,轟然巨響中,城門炸出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洞,整個城樓都在瑟瑟發抖。阿呆大喊一聲,「沖」骨龍毫不猶豫的狂奔而出,身後帶起一片塵土。阿呆的驚世一箭震撼了城樓上的士兵,再加上先前那恐怖的金光。使他們呆呆的愣再那裡,竟然忘記了進攻。等他們想阻止的時候,骨龍已經馱著眾人衝到了城門之前,城門的洞對他來說還是小了些。骨龍眼中的暗紫色光芒不斷閃爍著,突然張開大口,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噴灑而出,竟然順著阿呆炸開的大洞,將城門剩餘的部分完全融化了。這是骨龍在吸收了上千靈魂。能力提升之後自我產生的技能蝕之炎。看著自己造成的成果,骨龍興奮的大吼一聲,頭也不回的驟然衝了出去,速度猛然提升了一倍之多,背後那些稀疏的箭雨根本無法沖透阿呆幾人的防禦。 骨龍不斷飛奔著,由於吸收了眾多的靈魂和生氣,它絲毫不覺得疲倦。一直奔襲到幾十里之外的一片樹林中,阿呆才讓它停了下來。用神龍之血收回骨龍。阿呆小心的將已經昏迷了的冰放在地上。自己體內的經脈疼痛異常,功力已經剩餘不到兩成了。 岩石歎息一聲,到:「現在我才明白,人的力量是那麼的渺小。如果不是你的兩頭龍,恐怕我們已經葬身在黑暗城之中了。」 淚水順著阿呆的面頰流淌下來,喃喃的到:「如果月月在這裡的就好了,冰,你千萬不要死啊!」他此時的功力已經不足以救冰了,冰的身體漸漸變冷,生命力一絲絲的消失著。 精靈少女走到阿呆身旁,看了阿呆一眼,柔聲道:「讓我試一試吧,好嗎?」 阿呆一愣,道:「你能救她嗎?快,快,求求你,救救她吧。」 精靈少女點點頭,道:「你不用求我,你是女王陛下的朋友,又從那些邪惡的之人的手中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啊!就算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我怕我的能力不夠,只能試試、你也該休息一會兒了,你的體力消耗太大,這樣,你回支持不下去的。放心調息吧,在你醒來之前,至少我不會讓她的情況逼現在更壞。追兵快要到了,只有實力增強一些才能應付。」其實,現在黑暗城已經完全陷入恐慌之中,大量市民和軍隊的死亡,使整個城市都亂了起來,還哪裡有工夫來追阿呆等人呢。 聽著精靈少女軟言細語,阿呆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跌坐在地,開始調息。岩石兄弟走到阿呆旁邊,一左一右護在兩旁,持著自己的武器,凝神注視著黑暗城的方向,臉上都流露出堅毅的神色。 精靈少女道:「你們也休息一下吧,剛才你們都受傷了。」 岩石搖搖頭,道:「不我們要保證阿呆兄弟的安全才行,你快為這為姑娘療傷吧。等阿呆醒過來,我們再調息。」岩石心中的悔恨根本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的。在三個人之中,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機敏的,可是,關鍵的時候,竟然還是上來霍頓的當,險些將三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如果不是阿呆和他召喚的兩頭龍還有冰及時送來冷凝霜的解藥,三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生。 精靈少女點點頭,跪坐在冰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解開他身上的包紮,驚人的傷口露出了裡面的骨頭。精靈少女伸出食指,喃喃的念了幾句咒語,她的指尖上出現了一點淡綠色光芒,食指伸出,小心的點向冰的傷口,綠光閃過,沒入傷口之中,精靈少女閉著眼喃喃的念著咒語,在自然魔法的探詢下她吃驚的發現冰傷口內的肩骨,鎖骨都已經完全粉碎性的斷裂了,那是根本沒有可能修復的。歎了口氣,精靈少女緩緩的吟唱道:「偉大的自然之神啊,請你借予我天地間的靈氣,滋潤眼前的生靈吧。」綠色的光芒包裹著精靈少女的身體,她緩緩將手放在冰的上方,光芒閃爍,緩緩的輸入道冰的體內,滋潤著她的身軀。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死神誕生 阿呆的消耗實在太大,他丹田中的銀色金身已經變得暗淡無光,小心的催動著體內的能量,不斷的運轉著,激發著自己的潛能,一邊修補著受損的經脈,一邊恢復著功力。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的功力終於恢復了五成,傷勢也好了大部分。他擔心著冰的狀況,緩緩收功,從打坐中清醒過來。一睜眼,他就看到精靈少女正全身閃耀著淡淡的綠色光芒,為冰治療著,她剛剛恢復的法力不多,支撐得異常艱辛,額頭上密佈著汗水,阿呆心中一緊,趕忙湊到冰的身前。 冰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很多,但臉色仍然蒼白,眉頭微皺,似乎在經歷著無盡的痛苦。 精靈少女深吸口氣,散去了手中的魔法,嬌軀一晃,險些摔倒,在阿呆的扶持下才穩住身體。阿呆急忙問道:「姑娘,她怎麼樣了?」 精靈少女黯然搖頭,低聲道:「我已經盡力了,這三個小時,我幾乎將自己全部的法力全都用掉,但仍然無法挽回。她不光受到了那個貓女的重創,而且,她體內本身就有一種劇烈的毒素,毒素早已經侵入她的骨髓,似乎一直靠什麼藥物維持著生命,現在她失血過多,毒素已經發作起來,先前只是靠你的真氣維持著。現在,恐怕就是女王陛下親自來了,也不可能救回她的生命。」 阿呆全身大震,楞楞的看著冰那淒美的嬌顏,淚水不斷的流淌而下,「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我,我不要她死,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阿呆拉起冰的手,將她抱在自己懷中。拚命的將自己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來的生生真氣不斷地輸入,白色的光芒包裹著冰的嬌軀,使她看上去是那麼的聖潔。冰的臉色竟然漸漸地紅潤起來,咳出一口鮮血,緩緩地清醒過來。 精靈少女幽幽一歎,她清楚的知道,冰的生命已盡,這只不過是最後的迴光返照而已。站起身,她不想打擾他們這最後的時光,沖岩石兄弟使了個眼色,拉著兩人的大手走出三米之外。 阿呆並不知道在自己背後發生的一切,他看到冰的臉色紅潤起來,頓時大喜過望,更加不斷地將生生真氣輸入到冰的體內。 冰終於睜開了眼眸,已經變得灰白的瞳孔沒有一絲神采。她首先看到他,就是阿呆焦急的面龐,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我們出了黑暗城麼?」她的聲音低沉而有些嘶啞,精靈少女雖然沒能治好她,但還是幫她把肺部的傷勢穩住了一些,使她說話不再那麼費力了。 阿呆點了點頭,柔聲道:「你別說話。我們現在已經在城外了,放心吧,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以後你再也不用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待下去了。」 冰微微一笑,道:「傻孩子,我自己的情況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麼?我今年二十三歲了,雖然我快要死了,但是,有生以來,只有今天是我最幸福的。」 阿呆一楞,「我,我可不是孩子,我只比你小五歲而已啊!你一定不會死的。」 冰的眼底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喃喃的道:「你真是好傻啊!不過卻傻得很可愛,你知道嗎?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喜歡過的人,我就要去了,你願意聽我傾訴麼?我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的一切,那樣,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阿呆心底升起強烈的恐懼感,大聲喊道:「不,不,你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我一定能救活你,你要堅持住啊!」淚水不受控制傾瀉而下,他突然感覺到,這個只和她相處了一天,卻兩次救了他性命的女孩兒對他是那麼的重要。 冰勉強抬起手,撫摩著阿呆的面龐,微笑道:「人總是要死的,有的時候,生要比死更加痛苦。死對我來說只是解脫。我,我唯一捨不下的,就是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我們才只認識了一天,我卻和你說這種話。」她按住阿呆的嘴,阻止阿呆爭辯,「別說話,好麼?聽我說下去,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我想說的話還很多、很多。這是我這一生最後的願望,成全我吧,好麼?」 阿呆的淚水順著冰的手掌不斷地流淌而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抓住那冰冷的小手。 冰輕輕地歎息一聲,看著寂靜的夜空,眼中一片迷茫之色,「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但你的身影卻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命很苦很苦,我出生在離黑暗城不遠的一個小村裡,現在那個小村子已經沒有了,被黑暗城的人霸佔了他們原有的土地。在我還沒有記憶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已經死了,父親的脾氣因為母親的死而變得非常暴躁,母親去世後一年,他就給我找了個繼母,繼母對我總是很冷淡,尤其是有了弟弟以後,我在家裡只是個多餘的人,不論是父親還是繼母,他們在生氣的時候都會打我、罵我,似乎我生來就是給他們打罵似的,就是那時,養成了我冰冷的性格。八年前,那時候我十五歲,村子裡突然來了一大群人,他們要將我們趕出家園,強佔我們的土地,村裡人當然不幹,就和他們吵了起來。可那此人根本不講理的,他們開始瘋狂的屠戮我們的村民,我記得那些屠夫中有一個人說過,實力就是公理,不願意讓出土地,你們就去地獄吧。是的,除了我以外,全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二百多條生命全都消失了,在兩個小時內消失了,父親死了,繼母死了,弟弟也死了,但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的感覺,我在等,等那些鄶子手將我也一起殺死,只有十五歲的我。卻覺的死比生應該更加快活。 但是他們沒有那麼做,在那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霍頓子爵,也就是我後來的主人。「說到這裡。 冰地呼吸有些急促,在阿呆的生生真氣幫助下,才漸漸穩定下來。 阿呆哽咽著說道:「冰,你,你別說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冰輕輕的搖頭,道:「不,我要說,讓我說下去把。後來我才知道,那群人就是霍頓子爵帶去的。他沒有殺我。是因為看上了我地姿色。他將我帶回了黑暗城。弱小的我又怎麼能反抗呢。在黑暗城中,他找人為我裝扮,為我清理全身,給我好吃的東西吃,當時,我以為我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是上天派他來從父親和繼母的手中拯救我的。可是,我哪兒有那麼好地命運呢,霍頓那個畜生。在之後不久,我的身體剛剛健康起來的時候。就強姦了只有十五歲的我。我的身體就在那時已經被他玷污了。我恨,我好恨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是,我太弱小了,根本不可能與他對抗。只能默然抗爭著。他對我說,我今後就是他的奴隸,只能叫他主人。也許是我冰冷的性格得到了他的欣賞,他找來許多人教我各種東西,包括武技,各種猜疑和……怎麼去勾引男人。記得我跟你說過地話麼?我說我是一個不乾淨地女人。霍頓為了享樂。為了斂財。為了拉攏其他勢力,不但自己經常佔有我的身體,還將我送給其他顯貴,供他們淫樂。我狠,我狠所有的人,我想過自殺,但我卻又捨不得死,因為,我還要報仇,我要殺了霍頓才能死的瞑目。為了這個信念,我一直在等,在等待機會找霍頓報仇,但是,我卻發現,自己中了霍頓的毒,不光是我,凡是霍頓手下的親信,都中了他下的慢性劇毒,這種毒藥的毒性異常劇烈,霍頓會每個月發給我們一定的解藥來抑製毒性地發作。如果誰違背了他的意思,那就會毒發身亡,劇毒雖然可怕,但怎麼比地上他的狠毒,為了尋找機會,我刻意的討好他,終於成了他的親信。就這樣,我在霍頓身旁一待就是八年。霍頓是個謹慎的人,他從來不會漏出破綻,身旁總是有高手守護著,即使是在床上,他都保持著十分的警惕。八年了,我竟然找不到一個刺殺他的機會。」 阿呆咬住自己的嘴唇,他已經不是默默的流淚,嗚咽的哭泣聲不斷從他口中傳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冰的眼底會一直流露著悲哀和滄桑的神色,她還只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少女,卻已經經歷了如此多的痛苦。 冰抹去阿呆臉上的淚水,憤恨的聲音變得柔和下來,「我聽你的朋友叫你阿呆,這是你的名字麼?」 阿呆點了點頭,但是哽咽的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冰微笑著道:「真是個好傻的名字啊,不過到是和你的人很相像。別哭了,阿呆仔細的聽我把話說完,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一個傾訴對象啊!昨天,我接到金波的通知,他讓我去接近你,誘惑你,說這是霍頓的命令。當我第一眼在富貴廳門口看見你的時候,並沒有覺出你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魔法師我也見過不少,只是沒見過你這麼年輕的而已。我的心早已經死了,於是按照金波所說的來接近你。你那窘波的樣子使我第一眼就看出,你還只不過是個剛剛出道的鄒兒而已,我極盡所能誘惑你,可是,沒想到你的意志那麼堅定,我還不算難看把,但我的誘惑你竟然能經受的住,當時我真的以為你是沒有那種能力的男人呢。」 聽著冰輕鬆的語氣,阿呆的悲意梢斂,臉微微一紅,道:「我,我……」 冰紅潤的臉色漸漸黯淡了,但笑容依舊不減,斷斷續續的道:「你……什麼……啊!後……來,你們……去賭……輪盤,我……發現……你果……然像霍……頓所說……的那……樣,竟……然是一……球,……竟然接……連成功,我……是在忍耐不住……,想試探……你的……功夫到底……有多深。……所以才偷……襲了……你,而你卻並……沒有被……我的偷襲……傷到,咳……咳,……到時候……我才明白。你竟然有著……強大地實……力。本來,我以為你會暴怒……的想殺了我……,但是,你……卻沒有,我從你……那清澈……的眼……眸中只……看到……一絲……怒意。你善良的心是我在……黑暗城……中從來沒……有見過……地,不禁對……你產生了……些許好感……,不忍心你陷……入在這……裡,所以……我恢復……了平時的……冰冷。後……來在聖貴……廳中,我幫……著莊……家再一……次向……你出……手,……竟然……還是……敗了……,你也……同……樣沒有怪……我,金……波暗……示我……,讓……我用……肉體……勾引你……,讓你……沉淪……在……色慾……之中。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受……的了我……的誘惑……。於是一……進房間我就開……始脫衣……服,可……可是……,你竟……然說……要幫助我……離開這……裡。你的……善良深深……地打動了我我的心……。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真……正愛……上你……的麼?就在……你轉……過身看……到我……的裸……體,流……鼻血的……時候……,你那……時的樣……子真的……好傻……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血洗暗豪 阿呆凝神運功,察覺著周圍的氣息,當他感覺再沒有任何威脅時,飄向內城,利用自己快速的矸□q曬Φ慕璅w撕詘黨侵簷S:詘黨悄諶縊酪話愕募啪玻r└儱W琶穹浚}梢鄖邐禰塈j僥且黃s慈晃藪嫻目盞兀~渚蠶呂吹陌□糲衷誆歐□鄭猷箷Uд霸斐傻鈉蘋凳僑鞝酥喻g府葹迡埽J裐S耐戀贗耆矰Q□孿藎↘p謝付媳詼濟揮辛糲隆I釵\諂顆n□艚駖zㄇ郤S郊蹐嫌曾牊d怪謝lq宦魄嵫蹋站簫h島酪棺芑岬姆較蚍沙鄱磈{0島酪棺芑嶠珖朐j喻垣棯ㄟ刓龤Hbr>暗豪夜總會仍然如先前般平靜,似乎城內的巨大破壞並沒有對他們有任何影響,門口依舊站著那兩名少女,可能是客人稀少的緣故,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姐姐,你說,昨天那巨大的金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昨天去問金波總管,他罵了我幾句,卻什麼都不說。 「你呀,就別打聽了,那不是咱們應該知道的。知道的太多,可沒有好處啊!你沒聽說麼?昨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被城主府的人完全封銷了消息,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只是聽說,昨天晚上曾經調動了大量的軍隊,那一片荒蕪中死了不少人呢。現在大家都說,那是因為天神,因為我們黑暗城的血腥發怒了,所以才會怪罪下來。今天大部分賭場都冷清的很,咱們這裡也只來了幾十個人而已。 「啊!不會吧,天神可千萬不要發怒啊!要是下回炸到咱們這裡可怎麼辦啊!天神這一怒就弄死了那麼多人,那不是成了死神麼。 「噓,別亂說。天神你也敢編排。不過,這回估計夠咱們老闆忙的了,聽說,老闆就是城裡的大權貴呢。這回城裡的損失,恐怕要以千萬金幣來計算了,好啦,別討論這些了,今天這麼冷清,估計咱們也能早下班呢…… 聽到這裡,阿呆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喑暗想到,天神?天神如果英明的話,早就應該將整個黑暗城完全摧毀了。既然他不願意來做,就讓我代替他吧。不錯,現在開始,我就是所有惡勢力的夢魘,就是你們口中的死神。身影一閃而至,阿呆驟然出現在兩名少女面前。兩名少女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全身都長滿鱗片的人,頓時嚇的花容失色。剛要驚叫,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因為,她們的咽喉上,都氏多了一隻鋼鐵鑄就般的大手,阿呆冷哼一聲,道:「告訴我金波在哪裡,別想叫,如果叫的話,我現在就結束你們的生命。」說著,他緩緩地鬆開了左邊的手。 那名少女不斷的喘息幾聲。撫摩著自己的咽喉,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別,別殺我們,金總管就在裡面,他具體在幾層我們也不知道啊。 阿呆冷冷的掃視她們一眼,生生真氣運轉,頓時將兩名少女弄昏了過去,隨手一甩,將她們送出十米之外的角落中。 再次踏入暗豪夜總會的大門,阿呆臉上的神色更加冰冷了,這個黑暗的地方就是折磨冰八年的地方啊!他一步步向裡面走去,映入眼簾的是空曠的大廳。只有幾名侍女在來回穿梭著。他們都看到了阿呆的到來,不由得一愣,一名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侍女顫聲道:「先生,您是來玩兒幾手的麼。 阿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我不是來玩兒的,我是來殺人的,告訴我,金波在哪裡?」 少女稍微愣了一下,驚叫一聲,和其他幾名侍女轉身就跑。阿呆也不去理會她們徑直向一層的富華廳走去。大廳中只有稀疏的十幾名客人,阿呆的到來,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告訴我,金波在哪裡?」阿呆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大廳中每一個人的耳中。 一名管事的人走上前,冷聲道:「你是什麼人?找我們總管幹什麼?」 阿呆看向管事,從他身上的氣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有一身不弱的功夫,「不幹什麼,只是想要他的命而已。」 管事一愣,轉而大怒,「原來你是來找事的,來我們暗豪找事,我看你是活膩了。」周圍那些賭場的保鏢和工作人員頓時圍了上來,看上去,每一個都有些功底,阿呆歎息道:「你們都是邪惡驅使的人,你們的靈魂已經污濁,不配再生存下去了。」他緩緩抬起雙手,黃色的光芒逐漸清晰起來,兩柄黃色的短劍出現在阿呆手上。 管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匕首,閃爍著淡淡的綠色光芒,閃電般向阿呆扎來。阿呆不屑的哼了一聲,身體輕輕的漂浮起來,詭異的扭曲著,手中能量劍交錯揮出,沒有任何花哨的,利用自己驚人的速度,從面前的這十幾個人身前一閃而過,他靜靜地落在這群人身後,這是他無意中按照冥王劍法第一式冥閃化出來的招數,只是威力比持有冥王劍時弱了許多。衝著那些驚訝的賭客和花容失色的侍女道:「賭博是害人的東西,以後不要再賭了,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死神。」說完,身影一閃,消失不見。那十幾個呆立的身影在阿呆消失後,突然從額頭的眉心處鮮血狂噴而出,帶著白花花的腦漿,緩緩的軟倒在地,變成灰白色的眼眸中,都流露出驚恐、不甘的神色,他們的身上再沒有一絲生氣。 阿呆沒有任何停留,向二樓的富貴廳飄去,富貴廳門口,依然站著八名少女,可能是因為天色已晚,這些少女的面龐上都流露著疲倦的神色。 阿呆看關她們的裝束,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冰時的情景,楞楞地站在樓梯口,有些癡了。 少女們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看著阿呆奇異的打扮,雖然有些吃驚,但她們的素質明顯要好於一樓那些侍女,一名侍女向阿呆走了過來,嬌媚地一笑。道:「大爺,您要玩兒點什麼嗎?您這身打扮還真是有趣呢,這是什麼面料做的衣服啊?是新款麼?怎麼跟鱗片似的。」 阿呆淡淡的說道:「告訴我,金波總管在哪裡?我找他有點事。」 少女皺了皺眉,道:「先生,我們是不能隨便透露總管行蹤的,能告訴我,您找金總管有什麼事情麼? 阿呆嘴角掛起一絲笑容,「你會知道的,你不說沒關係,我自己會找。」說著,大步向富貴廳走去,阿呆身上森冷的氣勢使八名少女不敢攔住他,任由他推開大門。阿呆看著冷清的富貴廳,衝著那些監守崗位的侍從和保鏢們問道:「誰告訴我金波的下落,誰就可以不死。」 保鏢們面面相覷齊聲吶喊之下,衝向阿呆。 富貴廳的結果和一層的富華廳很相似,所有的男性全都死在阿呆的生生變之下,當阿呆離開富貴廳時,門口的八名少女早已經消失不見了,顯然被剛才他殺人的一幕驚呆了。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三層的聖貴廳,聖貴廳中沒有一個客人,那些保鏢和莊家的身手明顯要高於下面兩層,阿呆費了些工夫,憑借生生變的千變萬化才將他們完全解決掉。當他殺死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心中突然產生一種噬血的快感,胸中的壓抑感似乎消失了一些。 冷冷的一笑。甩掉手上的血跡,轉身走出聖貴廳,他靜立在門口,阿呆相信,自己殺了那麼多人,不信金波會不出現,他現在只需要等下去。 阿呆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將暗豪夜總會三個賭廳「清洗」一啟迪,最主要的原因,是這裡的高手全都被霍頓帶走了,霍頓因為回城主府調兵,並沒有死在聖邪的龍語咒之中,現在黑暗城的局勢如此緊張,他需要有高手的保護才能安心。 阿呆站在原地,輕輕地撫摩著綁在胸口處的冥王劍,密集的腳步志傳來,阿呆眼角流露出一絲冷芒,他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果然,腳步聲逐漸臨近,金波那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阿呆的視線之內,在他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保鏢。金波聽到侍女回報,說有人來鬧事,頓時心中大怒,他心中正煩悶呢,昨天發生的事使暗豪夜總會今天的客人大量的減少,幾乎沒有了什麼收入,一聽有人鬧事,頓時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地趕了,當他看到第一層富華廳的情景時,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那些手下的功力,能如此快捷的殺掉全部手下,而且都是一擊致使,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前來鬧事的人必然有著很深湛的功力。等他到了二樓的富貴廳,發現了同樣的情況時,他不禁有些頭皮發炸,但他畢竟是霍頓的親信手下,到了這個時候他絕不能退縮,硬著頭皮帶人上了三層,蹬上樓梯,他一眼就看到站在聖貴廳門口的阿呆,由於阿呆的裝束完全改變,使他一時竟然沒認出來。但是,從阿呆身上森冷的殺氣看,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前來踢場的,一咬牙,金波帶著手下向阿呆走去,「這位兄弟,不知道我們暗豪夜總會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下此毒手,殺了我們那麼多人。」 阿呆淡淡的說道:「金波,不記得我了麼?我就是你們要害的那個魔法師阿呆,不,現在我應該叫死神阿呆才對,我們的仇如海深,你們邪惡的靈魂需要淨化掉才行。先前死去的那些人,只是你的榜樣面已。」 金波心頭一顫,別人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金光是什麼,他卻大概知道,他清楚的明白,那毀滅掉上百平方公里的巨大能量,就是阿呆一夥人發出的,如今,他來報仇了,他竟然找上了自己,想到這裡,金波的身體不禁微微的抖動起來,聲音有些僵硬地道:「阿呆,阿呆貴賓,不是我,發生了什麼,我,我不知道啊!」 阿呆瞇起眼睛,眼中的寒芒像利刃一樣掃過面前的每一個人,「不知道?你是霍頓的親信,你會不知道。告訴我,霍頓現在在哪裡?貓女在哪裡?」他身上散發出的逼人氣勢使金波和手下的保鏢們心中充滿了驚恐。金波顫聲道:「我,我不能說了,說了,我會死的很慘的。」 阿呆微微一笑,「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會讓你死的很慘。下面兩層的情況難道你沒看到麼?」 想起那些手下眉心中的血洞金波不由得身體一震,他知道,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死神阿呆,一定會去找霍頓麻煩的,反正逃不過了,自己先保命要緊,那慢性劇毒的解藥再慢慢找吧。想到這裡,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們,毅然道:「好,我告訴你,不過,你不能殺我。」 阿呆冷冷的看著他,道:「說。」冰寒蟬的聲音閃電般刺入金波心底,他心中的最後一絲防線也完全瓦解了,身體一軟,險些摔倒,喃喃的道:「主人,主人和貓女小姐都應該在城主府邸,您可以去那裡找他們,城主府就在城北,有許多高手護衛著。」 阿呆問道:「告訴我為什麼霍頓以子爵的身份就能那麼快速的調動城裡的軍隊?」 金波既然已經說了,就不會再隱瞞什麼,毫不猶豫的道:「其實,名義上主人雖然只是城主的侄子,但城主膝下無子,又年老多病,黑暗城的大權幾乎全在主人的手裡握著。而且,主人還和帝國高層的一個勢力龐大的大貴族有關係,所以,在這裡他才能如此呼風喚雨。」 阿呆點了點頭,他想知道的已經全都清楚了。淡淡的問道:「金波,能不能告訴我,你和你這群手下,一共害死過多少人?」 金波全身一震,他聽出了阿呆話中的含義,顫聲道:「我,我,那都是主人逼我那麼做的啊!不是我們願意的,阿呆大爺,您剛才答應不殺我的。」 阿呆伸出食指輕輕的晃了晃,道:「我好像並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助紂為虐死不足惜,我的時間不多,就讓你們死在冥王劍下吧,也算是對你們這些渾濁的靈魂做一個最後的洗滌。記住,這是你們的光榮。」說著,他摸上了自己胸口的冥王劍。 金波和他手下這些保鏢可以說是現在暗豪夜總會中功力最強的,他一聽阿呆仍然不肯放過自己,頓時惡言相向,指著阿呆道:「給我上,只有殺了他咱們才能有活路。」那些保鏢被金波指使習慣了,只是稍微猶豫一下就向阿呆衝去。突然,他們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遍佈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動作頓時慢了一些。 阿呆用生生鬥氣包裹著冥王劍的邪力,靜靜的看著他們,邪惡之力在他的控制下,瀰漫在三層的大廳之內,並沒有外流。看著逐漸迫近的保鏢們和緩緩後退的金波,阿呆心底湧起無盡的殺意,冰,你看著,我要開始為你報仇了。「冥王一閃天——地——動。」幽藍色的光芒如從地獄般飄起似的,帶著阿呆的身影向保鏢們投去,那驟然而出的澎湃死亡氣息使保鏢們和金波全都僵硬的站在原地,澎湃的邪惡之氣勾起了他們心中最原始的恐懼,根本興不起任何抵抗的念頭,衝上來的保鏢們沒有一個能夠阻擋住那地獄般的邪惡,冥王劍不到一尺的劍身深深的插進了金波的眉心之中,沒有鮮血流出,暗藍色的劍身似乎在歡快的鳴叫著,金波雙眼瞬間變成了灰白色,全身漸漸乾癟,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具乾屍,在暗豪夜總會中害死了無數人的他,終於死在了天下至邪的冥王劍之下,冥王劍不單吸取了他的靈魂,也同時吸收了在場所有保鏢們的魂魄,他們僵立在原地,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生機。阿呆緩緩從金波的眉心處抽出冥王劍,有了澎湃的生生真氣護體,他已經不再懼怕這滔天的邪力了。第一次清晰的看到冥王劍的劍身,劍身宛如一汪秋水一樣,暗藍的光芒不斷的流轉著,一道道詭異的紋路刻畫在劍身之上,那裡面,似乎有千萬個靈魂在悲鳴著,冥王劍緩緩回鞘,阿呆心中說不出的舒暢,金波的死。使他壓抑的心舒緩了許多,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殺人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 阿呆沒有再停留,他清楚地知道冥王劍所帶來的結果。一步步,緩慢的向下層走去。金波死了,他覺得在這裡已經夠了,他最終地目標是霍頓,是貓女。而不是那些被脅迫的侍女們,冰悲慘的遭遇使他對那些侍女們充滿了憐憫。「所有人聽著,暗豪夜總會已經完蛋了,立刻離開這裡,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蔓延到暗豪夜總會每一個角落之中,驚叫、哭喊的聲音不斷傳來,漸漸地,聲音停止了,阿呆將自己的精神力在鬥氣的輔助下蔓延到這個夜總會之一中,他再沒有發現一絲生氣的存在。黑色的身影飄然而出。他走出到暗豪夜總會門外,看著這金碧輝煌,又無比黑暗的建築,阿呆笑了,是的,他笑了,終於消滅了黑暗的一角,他感覺到異常的滿足。 「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地火焰。」哧哧兩聲,兩道深藍色的火焰頓時出現在阿呆掌心之中,他雙手緩緩合向中央,高聲吟唱道:「升騰吧,火焰之球。」在驚人的精神力作用下,藍色的火焰上不斷凝結出一個個直徑五厘米左右的小火球,漂浮在空中,阿呆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大片的藍色火球鋪天蓋地的衝向面前這巨大的建築,深藍色地火焰帶著無比高溫,金碧輝煌地暗豪夜總會燃燒起來,那巨大的建築在火球術的肆虐下漸漸的被藍色的火焰吞噬了。看著自己的成果,阿呆滿意的瞇起了眼睛,從懷裡掏出冰的頭像,讓頭像的面龐轉向火焰,喃喃的說道:「冰,你看到了麼?害你受苦這麼多年的暗豪夜總會已經被火焰吞噬了。這火焰是不是很漂亮,它會將這個污濁的地方徹底清理掉,以後這裡再不能害人了。」歎息一聲,阿呆接著道:「冰,咱們要走了,要去找那個害你一生的人了。」小心翼翼的將冰的頭像放回懷中,阿呆身形一閃,向城北的方向飄然而去。 黑暗城城主府邸的一個陰暗房間內,霍頓來回的度步,貓女咪咪一臉陰沉的坐在一旁。經過一天的休息,咪咪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但他們的心都沉入了谷底。萬無一失的計劃最後居然還是被破壞了,而且竟然造成了黑暗城如此大的損失,接近兩萬名士兵死在那澎湃的金色能量之下,霍頓封鎖了消息,但他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辦法,落日商國會知道這件事的。現在,他最害怕的,是那魔法師的報復,一想起那召喚出龍的年輕魔法師,他的心中就一陣冰寒。瞬間平掉上百平方公里的力量,可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咪咪不耐煩的道:"你別來回走了。"霍頓停下腳步,看向咪咪,"小姐,你到是給我想個辦法啊!現在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向公爵大人交代。而且,那群人以後很可能會回來報復的。我可是貴教最忠實的朋友,貴教運行的資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提供的,難道你們願意就這麼看著我死麼?"貓女沉呤了一下,恨聲道:"都是你手下那個叫冰的賤人壞事,如果沒有她出現,那個魔法師恐怕早就死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以你和公爵大人的關係,他應該會罩著你的,不過,先要解決了那個魔法師才行,他不單威脅到你,也威脅到了我們,他的實力實在太可怕了,就算沒有龍幫他,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霍頓歎了口氣首:"沒想到會惹這麼大麻煩,那小子居然在重傷又中了劇毒的情況下還能召喚出兩條龍之多。府邸裡的高手雖然還有不少,但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金光可並不是他們能抵抗的。"看到聖邪使用龍語咒的人全都死了,他們也只是猜想到那金光是阿呆等人造成的,並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 貓女想起昨晚的金光,不由得一陣後怕,金光剛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好,拚命的飛奔,終於在金光爆發的時候逃出了攻擊範圍之內。但就在她被後閃耀的金光卻給她的心造成了異常強大的震撼,那毀天滅地的能量使她至今仍然心有餘悸,歎了口氣,她道:"實在不行,你就暫時放棄這裡吧,跟我回教裡,等我們想辦法消滅掉那魔法師之後,你在回來重整黑暗城的勢力。"<貓女的建議確實讓霍頓心動,但是,他怎麼捨得下自己在這邊的產業呢?,他的根基就在這裡,如果離開了,等回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且自己的叔叔馬上就要不行了,朝中那些權貴早都被自己賄賂得差不多,只要叔叔一死,自己就能順理成章的接受叔叔伯爵的封號和黑暗城主的位置,這些都是自己無法捨棄的啊! 正在霍頓猶豫不決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急迫的腳步聲,慌張的聲響起:"子爵,子爵大人,不好了。"零頓皺了皺眉,打開房間的大門,看到一個自己手下滿臉驚慌的不斷喘息著,怒道:"慌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那名手下喘息著道:"大,大人,暗豪夜總會起火,火勢似乎很大,從咱們這邊都能清晰的看到。您,您快去看看吧。"霍頓心中大驚,暗豪夜總會可以說,是他收入的最主要來源,耗費他近十年心血才有了今天的規模,成為了黑暗城第一大賭場。慌忙之中,他扭頭看向跟了出來的貓女,貓女眼中寒芒閃爍,冷聲道:"火不會無端而起,走,咱們先去看看。把你所有的高手都找來,一切小心些。"看著貓女冷靜的神情,霍頓的心放下了一些,吩咐那名手下道:"去,召集所有的人過來讓他們在庭院中集合,記住,不要驚動城主大人。把守衛的士兵都給我掉開,我可不想讓那些沒用的傢伙看到什麼,你明白嗎?"是,子爵大人。"手下答應一聲,轉身跑去傳令了。 霍頓回身從房間的牆壁上摘下一柄嵌滿寶石的長劍,這把劍是他花重金得來,出自一名大師級之手,劍長三尺二寸,不用刻意催動,本身就帶有神聖之氣,據說是由一名白衣祭祀加持過永久性的神聖魔法,有驅除一切邪惡力量的能力,當初他得到這把劍的時候自己都感到好笑,以自己做的那些事,用這柄劍真可以說是上是一種諷刺。劍握在手,神聖的氣息透體而入,頓時讓霍頓的心神安定了不少。 貓女看著霍頓手中的長劍,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皺眉道:"你怎麼用這種劍。"零頓苦笑道:"也只有拿著他我才能安心,希望不是那魔法師找回來吧。"貓女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作為組織中十二大天王之一的她,第一次遇到這種讓她感覺無法對抗的人物,心中的怒火早已經燃燒起來。恨聲道:"就算他來了又怎麼樣,早晚我會讓他死在我的貓爪之下。走吧,你的屬下們應該集合起來了。"霍頓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出房間,很快來到城主府邸的庭院之中,庭院裡聚集著四,五十人,每個人身上都流露著沉凝的氣勢,這群手下,都是霍頓用各種方法聘請而來,其中包括兩名脫離了魔法師工會的大魔法師,如果不是先前那些對付阿呆等人的十幾名魔法師全都隕命,他手下的實力會更強。看著自己這些功力非凡的屬下,霍頓的心不由得安定了許多,看著遠方暗豪夜總會亮起的方向,霍頓恨聲道:"大家應該已經都看到了,我的暗豪夜總會起火,不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現在,是該展現你們實力的時候了,跟我走。"說著,我貓女一起,當先向府邸大門走去。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冥王三式 一個森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想,你們不用去了,因為我已經來了。」大門的陰暗角落處緩緩走出一道身影,身影在昏暗的月光照射下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鱗片中的人,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不算英俊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冰冷的殺機不斷從這個人身上傳出,最讓人驚訝的,是他胸口處插在皮囊中,長不過一盡的短劍,短劍劍柄上那顆閃爍著妖異光芒的黑色寶石,似乎在不斷吸引著在場每個人的靈魂,淡淡的邪惡之氣不斷地以劍柄為中心蔓延著。霍頓倒吸一口冷氣,自己現在最怕見到的人,還是出現了。 阿呆看著面前這群高手,心中無悲無喜,完全陷入了沉靜之中,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殺,只有殺光這裡所有的人,他的心才能平靜,霍頓在,貓女也在,冰啊!請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吧,讓我為你殺掉這些邪惡的人。 霍頓手中的長劍閃爍著淡淡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他的身體,那淡淡的邪氣雖然無法侵入,但他卻依然覺得自己全身在發冷。雖然對手只有一個人,但卻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對手是那麼強大,強大到自己似乎根本無法對抗的地步。 阿呆的右手握住冥王劍的劍柄,他冷靜的大腦清楚的告訴他,這些高手的人數太多,以他本身的力量是不可能對抗的。 貓女碰了霍頓一下,見到阿呆她也非常吃驚,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怨恨,一想起自己為了生存曾經向面前這個少年搖尾乞憐。她的心中就充滿了怒火,綠色的光芒,瞳孔變成了豎直的細線。她清楚的知道,只有殺了面前這個人,才能使自己的心重新恢復到平靜之中,她的手抬了起來,冷冷的問道:「暗豪夜總會是你燒的吧?」 阿呆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貓女身上的綠色光芒。他瞇起了眼睛,全身殺氣大放,淡淡的白色光芒包圍著他的身體,達到第八重境界的生生真氣已經被他催運到了極限,「不錯,暗豪夜總會現在估計已經差不多化為灰燼了,霍頓子爵,您的手下也都死了。他們罪惡的靈魂正在向你招手,我想,是你應該去陪他們的時候了。」 霍頓猛的抽出手中的長劍,怒喝道:「你竟然毀掉了我多年的心血。」 阿呆冷聲道:「心血?為了你的心血,你的慾望,你害死了多少人你還數的清楚麼,冰死了,好是因為我而死的,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殺了你,你毀掉了她的一生,今天是該贖命的時候了,雖然你的命和她對潔的生命比起來是那麼的卑微。」 霍頓手中的長劍在他那不弱的鬥氣催運下光芒大放。白色的神聖氣息使他信心大增,劍尖指向阿呆,道:「給我上,殺了他,我獎勵十萬金幣。」他的那些手下們正常都在府邸中養尊處優,雖然也知道昨天發生的情況,但他們卻不清楚,那是阿呆造成的,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裝束怪異的少年竟然敢到城主府來挑釁,他們早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一聽到霍頓的命令,頓時有四條身影閃電般的衝向阿呆。一刀、一劍,兩條長槍,帶著澎湃的斗年向阿呆攻去。那兩名大魔法師也已經念起了他們最熟悉的攻擊咒語。其餘的人身上也都閃爍著各色的鬥氣光芒,龐大的壓力將阿呆牢固地鎖在中央。 阿呆瞇起的眼睛寒芒大放,龐大的壓力激發了他內心的怨恨,想起冰的死,他全身功力驟然爆發,生生真氣不斷催運到冥王劍之中,邪惡之氣頓時大盛,空中的四名高手在邪惡氣息的侵襲之下,動作頓時遲緩了一些,周圍的高手們也在邪氣的侵襲之下為了護住已身而收回了部分對阿呆的壓力。趁著這個時候,阿呆動了,「冥王一閃天——地——動——。」幽藍色的光芒閃起,滔天的邪惡之氣充斥在整個庭院之內,阿呆的身體化為虛影,從面前的四人向前一閃而過,光芒收斂,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在剛才冥王劍出鞘的瞬間,在場的高手們同時感覺到全身大寒,拼盡全力催運鬥氣抵抗著邪惡之氣的攻擊,不約而同的退出幾步,臉色蒼白地嚇人,體內的經脈彷彿糾結了似的,腦中都是一陣眩暈,如果不是他們本身著不弱的功力,但是剛才這一層邪惡之氣,就會攝取掉他們的靈魂。 砰、砰、砰、砰四聲輕響,四個人掉落在地,不應該是四具乾屍掉落在地,他們第人的眉心處都留下了一個傷口,他們的靈魂和血肉都已經被冥王劍完全吸收了,最可憐的是那兩名大魔法師級別的魔法師,他們根本來不及發動自己的咒語,軟弱的身體就已經被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完全腐蝕了,呆立在原地,失支了自己的靈魂。 貓女和霍頓同進失聲道:〞天下到邪——冥王劍。〞阿呆冷哼道:〞你們現在才知道麼?〞他之所以沒有連續攻擊,是因為,剛才自己的這一閃四劍雖然殺了四名高手,但為了突破他們護身的鬥氣,他不得不將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催運起來,龐大的邪惡之氣使他不得不停下來,用自己的生生真氣將侵入體內的邪氣全部都驅除體外。他驚訝的發現,自己驅出體外的邪氣,競然都被神龍之血吸收了,白色的光芒閃耀,阿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霍頓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晃恐懼頃刻充滿了他的全身,雖然剛才他有手中的神聖之劍保護,但那邪惡的氣息卻險些衝破自己護身的神聖氣息,冰寒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全身,貓女比他更加不濟。雖然她的功力高超,但那至邪的氣息還是她很難承受的,不過她腦子轉的快,一高手到那至邪的氣息,快速的閃躲到霍頓背後,這才沒被那些邪氣所侵,但也出了一身冷汗,冥王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他是天下第一殺手,縱橫大路三十年從未失手,六年以前他的突然消失之後,他那柄天下至邪的冥王劍才隨之消失,他們的心中都已經產生了無法抵抗的感覺,失蹤了六年的冥王劍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得罪的,不單是一個能召喚龍的魔法師。竟然還是一個擁有著天下至邪冥王劍的殺手。 你,你怎麼會有冥王劍霍頓詢問的聲音有些顫抖著。 阿呆冷冷一笑,道你怕了麼現在已經晚了,冥王劍為什麼在我手裡,你不配知道,告訴你,我就是了結所有邪惡生命的死神,冥王再閃鬼——神——驚。阿呆第一次用出冥王劍的第二招,身體暴閃而出,全身帶起一條幽藍的光芒向前直衝而去,前面圍著他的幾十名高手在冥王劍出現的同時,全都在苦苦的支撐著滔天的邪惡之力,根本沒有機會,也不可能躲的開阿呆那如夢似幻的死亡身影。 阿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可是如果不用冥王劍,棉隊這些高手他根本無法抵擋,在來這裡之前,他已經發誓,一定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幫冰報仇,而且,他也不敢貿然召喚出骨龍,聖邪已經沉睡了,沒有聖邪的威懾,他也不知道從魔界而來的骨龍會不會突然背叛,用完冥王再閃,更強的邪惡之氣不斷侵襲著他的身體,體內的銀色金身光芒大放,不斷的抵抗著,面對眾人的進攻,呵呆已經再沒有時間將體內的邪惡之氣逼出了,一咬牙,只的再次催動起胸前的邪劍,大喝道冥王化刃斬——立——絕。幽藍色的光芒在天空之中幻化成一柄巨大的利刃,寬闊的刃身飄灑而出,帶著無比的根厲之氣和比先前強大的多的邪氣驟然斬去,幽藍光刃源頭的阿呆就像魔神一樣傲立於空中,最先攻擊到的那七,八名高手全都在這一斬只下消失了,貓女咪咪在阿呆吶喊的時候就知道不好,為了保命,他猛的一推身旁的和她同時非身攻擊的霍頓,接著反衝之力,迅速後撤,而霍蹲則在這一推之下,加速向阿呆那狂霸天下的藍芒中非去,他根本來不及去咒罵貓女,頃盡全力揮出手中的神聖之劍,巨大的白色光芒幫他阻擋了絕大部分邪氣,但它還卻怎麼能和天下至邪的冥王劍對抗呢噗的一聲,神聖之劍被藍芒的尾端斬斷,神聖氣息驟然爆發之下也沒能阻擋住冥王劍幽異的光芒,霍蹲感覺到自己全身一涼,力量和自己的靈魂瘋狂的向胸口處湧去,意志模糊了,他在臨死之前,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那是阿呆的眼睛,也是死神的眼睛。 阿呆飄落在地,不斷的喘息著,貓女已經跑的沒了蹤影,冥斬所帶來的龐大邪氣不受控制的在整個城主府邸中肆虐著,那些其餘的高手們,府邸裡守衛的士兵們,以及被架空了勢力重病在身的城主和他的侍從們,都早已經因為無法抵抗邪氣的侵襲而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冥王劍血洗了整座府邸,帶走了這裡的數百條生命,阿呆不斷的喘息著,冥王劍雖然已經回鞘,但那反噬入體的邪惡能量不斷的吞噬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意志已經漸漸的模糊了,丹田中的銀色金身包裹著一曾淡淡的灰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師祖不是說以我現在的能力應該能使用四招冥王劍法了麼可為什麼我只用了三招就快禁受不住反噬呢不,絕對哺能被邪惡之氣控制,不——阿呆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被冥王劍控制了自己的身體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左手的守護戒指亮了起來,一股澎湃的神聖氣息循著手臂流入到他的身體之內,迅速的滋潤著他體內的經脈,將銀色金身周圍的邪惡之氣驅散掉,護住了他能量的源泉,阿呆突然發現,胸口處的第二金身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保衛著他的邪惡之氣突然被他甩掉了,一縷如絲線般的真氣向下流去,連通了銀色金身,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產生了一種爆炸性的能量,噗的一聲,他不禁手筆大張,一層濃厚的灰色氣體已經被逼出體外,胸口處的神龍之血亮了起來,將灰氣吸收了進去,阿呆軟倒在地,不停的喘息著,他清楚的感覺到,為了對抗龐大的邪惡之氣,丹田內的銀色金身已經失去了一多半的能量,第二金身那溝通的能量,也在邪惡之氣小時的同時不見了,那縷如絲般的鬥氣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私的,儘管如此,阿呆心中還是異常興奮,最起碼他已經將冰最恨的仇人殺掉了,可惜的是貓女跑了,半晌,阿呆舒出一口長氣,緩緩的站了起來,摸了摸胸口的冥王劍,它那滔天的邪力真是一把雙刃劍,威力雖然大,但也同樣有著極大的危險,看著周圍的死屍和行屍走肉,阿呆心中沒有一絲難過的表情,他感覺自己的胸膛很舒暢,走到霍頓的乾屍前,阿呆取出了冰的頭像,讓她面對著乾屍,「冰,你看到了麼?我已經替你殺了霍頓,那個害了你一生的畜生,他以後再不能危害人間了,你放心,那個重創你的貓女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阿呆輕輕的撫摸著頭像,他感覺,似乎冰在微笑似的,心中的壓抑消失了,阿呆伸出右手,黃色的能量絲在他的控制下,在城主府的牆壁上不斷的刻畫著,兩個直徑一米的大字清晰的留在了上面——死神。 看著自己的傑作,阿呆冷冷的一笑,所有的邪惡勢力,你們等著吧,等著死神的光臨,我要讓你們一個個,都葬身在我天下至邪的冥王劍之下,小心的收回冰的頭像,阿呆展開身形,從牆頭飄飛出這個已經沒有一絲生氣的城主府邸。 城主府發生的事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當發現乾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牆上那死神兩個大字深深的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人們從暗豪夜總會倖存的侍女口中得知,這個死神,就是消滅了暗豪夜總會和滅掉整個城主府滿門的人,人們聯想到前一晚的金色光芒,很自然的聯想到一起,事情很快傳遍大街小巷,死神的名號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個黑暗城人民的內心中,人們開始恐慌了,那些從事黑暗職業的人都收斂起來,戰戰兢兢的不敢再做惡事。 他們害怕,死神的下一個對像就會是自己。在他們心中,那已經不是人了,而確定是天上派來的神邸,最後,教廷介入此事,憑借教會龐大的影響力,才逐漸將這件事壓了下來,但死神的名號卻不會有人忘記。相反,那些平日裡被黑暗勢力欺壓的人們則暗暗稱快,沒有了黑暗城城主府那些人的欺壓,他們的生活變得正常起來,他們甚至祈禱著死神的再次降臨樹林中,岩石兄弟和精靈少女焦急的等待著,阿呆已經去了很久,遠處的天空中逐漸出現一絲曙光,黑暗的天逐漸變成了深藍色,黎明已經到了,但阿呆卻仍然沒有歸來。岩石幾次想去黑暗城找阿呆,卻都被岩石攔住,他清楚的明白,現在只的等,等待著阿呆的歸來。 一條如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曙光升起的方向,黑影的速度極快,閃電般向樹林的方向投來。岩石兄弟緊張的抽出自己的兵器,在黑暗城中經歷的一切已經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精靈少女的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她還是念起了一個攻擊精靈咒語,她面上鑽出幾根樹籐爬到三人身前。只要那條影是不利於他們的,精靈少女就會控制著這些樹籐發起攻擊。 身影飛快的靠近著,終於,在曙光地照耀下,岩石看清楚了,那個靠近的身影,正是去了黑暗城的阿呆,他全身包裹在巨靈蛇蛇皮製作的全身甲當中,飛快的靠管著。 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他的精神卻似乎非常興奮的,「阿呆——」岩石兄弟不約而同的大喊著。 阿呆高高躍起,飄飛到岩石兄弟身前,兩兄弟不由分說的緊緊的摟住阿呆的肩膀,一夜的期待和焦慮終於盼回了自己的兄弟,他們的心完全亢奮了,阿呆回來了,活著回來了,身上連一點血腥都沒有沾染,不論他是否成功,但他最起碼還活著。 阿呆反摟著岩石兄弟寬厚的肩頭,濃濃的兄弟情誼溫暖著他冰冷的心,「兩位大哥,放心吧,我沒事的。」 半響,岩石兄弟激動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岩石上下打量著阿呆「兄弟,你可回來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了,怎麼樣?現在黑暗城是什麼情況?」阿呆臉上流露出一絲陰冷的微笑。 「還能怎麼樣,暗豪夜總會已經沒有了,城主府的那些邪惡之人也全被我殺了,霍解死了,我也算為冰報了一半的仇,可惜讓貓女跑掉了。」 岩石兄弟和精靈少女完全呆住了,他們清楚的知道,阿呆對付的,相當於是整個黑暗城地勢力啊,他竟然以一已之力毀滅了黑暗城最大的賭場,還殺掉了霍解,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啊,岩石喃喃的道「兄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阿呆指了指胸口的冥王劍,淡淡的說道:「是它幫我做到的,那些邪惡的靈魂已經被比他們更加邪惡的冥王劍吸收了。」 岩石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皺了皺眉,道:「兄弟,你不是說過,不用冥王劍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我改變主意了,冥王劍雖然是天下至邪,但它也同樣有著自己的作用,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對那麼邪惡之人手軟,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都欽恨在我的冥王劍之下。」 岩石驟然抓住阿呆的肩膀,大聲道:「阿呆,我知道阿冰姑娘的死對你刺激很深,但是,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難道,你真的要變成一個殺人惡魔嗎?回來吧,大哥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單純善良的阿呆,而不是現在這個噬血的阿呆。」 阿呆動也不動的任由岩石抓住,但他的精神卻逐漸激動起來,一層水霧出現在他的眼底,激動的道:「不,我不要做回以前那個阿呆,我不要,如果不是我的軟弱,冰就不會死,都怪我,是我殺死了冰,我好後悔,我真的好後悔,如果當初我一劍殺了貓女,就算冰體內的毒在劇烈,我也一定能想出辦法將她救活,我要殺,我要殺,我要殺盡天下所有的惡人。」他突然一震雙襞,將岩石的手震開,全身澎湃著森然的殺氣,身體不斷的痙攣著。雙目中血絲密佈,樣子異常嚇人。 岩石被阿呆震的比臂生疼,他知道,現在自己再說什麼阿呆也聽不超支,歎了口氣,道:「好了,以後再說吧。」 你先坐下,休息休息。不論怎麼說,咱們這回大鬧黑暗城,今後在落日帝國必然寸步難行,個貓女背後還有龐大的勢力,咱們一定要小心才行。〞阿呆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低聲道:〞對不起,岩石大哥,我太激動了。〞〞岩石拍拍阿呆的肩膀,道:〞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也都是你的兄弟,大哥也是為了你好,他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薜了又眼。〞阿呆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夜的奮戰,使他全身疲備不堪,緩緩的坐倒在地,靠在身後的大樹上。 岩石見阿呆平靜下來,接著道:〞如果想找到其他精靈族族人的下落,咱們的身份絕對不能輕易暴露,阿呆,學習園地手打以後你就不要穿魔法師袍了,咱們都改換成普通的平民服飾來掩護身份,盡量找一些偏遠的小路前進。〞精靈少女走到三人面前,有些怯懦的道:〞謝謝三位相救,我,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呢?〞岩石哈哈一笑,道:〞我叫巖力,這是我大哥岩石,這位召喚出龍的魔法師是我們兄弟阿呆,你以後就稱呼我們名字吧。學習園地手打我們來落日帝國的目的,就是要救出你們所有的族人,是精靈女王托付我們的。〞當下,將三人在精婁之城中如何接愛精靈女王托付的過程說了一遍。 聽完巖力的敘述,精靈少女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激動的淚水流淌而下,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道:〞謝謝。謝謝你們幫助我們精靈族,如果不是你們救了我,恐怕我現在已經論為那些人類的玩物了。〞巖力趕忙將精靈少女扶了起來,岩石走到她身前,柔聲道:〞精靈妹妹,別哭了,現在你已經完全自由了,學習園地手打等我們將你們那些被抓來的族人全都救出來,就送你們回精靈之城去,好嗎?現在你要告訴我們,你們被抓的族人一共有多少,大概都會在什麼地方。〞精靈少女突然破涕為笑,燦爛的笑容如盛開的花朵,般動人,道:〞你叫誰精靈妹妹,人家今年一百四十一歲了。〞岩石才想起精靈的年齡比例,不禁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巖力哈哈一笑,道:〞那我們應該叫你精婁大姐才對了。〞精靈少女微微一笑,道:其實,按照比例來說,我就相當於你們人類二十歲左右。〞坐在地上的阿呆淡淡的說道:〞精靈姐姐,你知道你們其他被抓的族人在那裡嗎?〞精靈少女臉色一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叫卓雲,當初在精靈森林的時候,我和一個姐妹被一群黑衣人抓了起來,他們給我們吃了一種迷藥,使我們的神志始終處於渾濁狀態,我清醒以後,發現加上我,一共有16個精靈被他們抓了學習園地手打,其中還有我們的小公主,那些黑人很冰冷,從來不和我們說一句話,我們始終被囚禁在幾輛馬車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們將我們帶下車,都關在一個地牢之中,我們完全被禁制了,連自盡的力量都沒有,後來,我的族人們一個個被帶走了,我和另外一個妹妹和一位史長被帶到暗豪夜總會,他們在不久前,被那些夜總會的人帶走,就只剩下我一個,他們在哪裡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們,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族人啊,被那些可怕的人類抓去,他們的著遇一定很淒慘,〞卓雲的大眼睛紅了起來,背後的透明羽翼輕輕地拍打著,臉上流露出悲慼的神色。 岩石沉呤道:〞照你這麼說,那我們的判斷是很正確的,精靈們一定都被販賣到落日帝國的各個地方了,看來我們只能一處處的去尋找。〞阿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從神龍之血中取出變成碧綠的精靈之鐲,道:〞卓雲姐姐,如果你一直在我們身邊,那精靈之鐲怎麼去感受到你其他族人的氣息呢?〞卓雲道:〞這個簡單,只要精靈之鐲吸收我一滴鮮血,他就不會在感受到我的氣息了,你們再用他來探詢其他族人就行學習園地手打。〞說著,她走到阿呆身旁,輕輕的在自己食指上咬破一個小傷口,將一滴自己的鮮血滴在精婁之鐲上,果然,如她所說,精靈之鐲的光芒漸黯淡下來,漸漸的恢復到沒有任何光澤的墨綠鈀。 岩石道:「咱們在這裡先休息休息,等阿呆身體調整好了,就找個地方改變裝束,然後去下一座城市尋找精靈的下落。」 阿呆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打坐修煉。他足足修煉了一天一夜,才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顛峰狀態,阿呆發現,自己丹田中的銀色金身似乎吸收了一些天罡劍聖傳給他的第二金身中的能量,功力稍微增加了一點。 兩天後,他們找到一個偏僻的小村子,向當地人購買了幾套普通的平民裝束,為了遮蓋卓雲的精靈特徵,還特意為她買了頂帽子,並用披風遮蓋住她背後的透明羽冀,從外表,誰也無法看出好的身份。學習園地手打就這樣,一行四人繼續踏上了他們拯救精靈之路。 此時,死神的名號已經在落日帝國傳揚起來。 殺手工會。 「什麼?死神?哪裡來的死神?」主上有些震驚的問道。 殺手工會的副會長恭敬地說道:「據盜賊工會傳來的消息稱。黑暗城發生了大事,不但那裡的第一大賭場被毀,就連城主府也被血洗了,沒有一個人能逃的出來,在之前一在的夜晚,黑暗城中出現了金色的神光,整座城市百分之一的面積完全消失,場面非常詭異。」 主上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說道:「知道城主府那些人是怎麼死的麼?」 正文 第七十章 審判所長 副會長搖了搖頭,道:「還不太清楚,黑暗城發生的事震動了整個落日帝國高層,帝國皇帝親自下令,派遣了親信大臣去處理那邊的事,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鎖了。盜賊工會也只得到這些消息而已,具體的事情全都不清楚。我看,咱們也只有等消息了。」 主上道:「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冥王的傳人找到了沒有?」 副會長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們自己的人,加上盜賊工會的人都在尋找,可那小子好像消失在空氣之中似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主上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一群廢物,那個小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冥王劍,冥王劍能給咱們帶來多少利益,你應該很清楚,立刻加派人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盡快找到他。」 副會長用獨臂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連聲答應著。主上的恐怖他是最清楚的。 自己失去了一條手臂以後,功力大減,已經失去了許多利用價值,如果再找不到那冥王的弟子,很可能主上就會找個理由把自己從現在的位置上踢下去,甚至殺了自己,為了保住性命,這回說什麼也要找到那小子的蹤跡。 盜賊工會真的不知道黑暗城的具體消息麼?當然不是,作為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群體,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會不清楚呢。 滅鳳在自己的房間內捏著手下人的回報,眼中寒芒連閃,兩天前,當她收到這個消息時,就殺機大起。消息中稱,在黑暗城死的那些人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變成了乾屍。使她很快就聯想到四叔的死,只有冥王劍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半年了,終於有那個害死四叔殺手的消息,而且他就在落日帝國之中,是該自己去報仇的時候了。她清楚的知道殺手工會也在尋找阿呆的下落,所以只向自己的父親報告了部分情況,將具體的細節以落日帝國封鎖消息為由,隱瞞了下來。只有別人都不知道這個消息,自己才能偷偷的去報仇。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頭氣迸發之下,化為了一堆碎粉。 「哼!你這個害死四叔的兇手,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活著,你等著吧,我一定會將你殺死,以慰四叔在天之靈。」 神聖教廷光明大殿之中。 玄夜和自己的岳父,另一名紅衣祭祀娜嚴一起看著從落日帝國所來的情報。神聖教廷是不從事生產的,完全靠信徒的損贈來維持。而落日帝國皇家每年都會捐贈幾千萬金幣之多,其他三個國家加在一起也達不到這個數量。教廷之所以一直袒護落日帝國,雖然有著先人遺留的使命,也是因為落日帝國是他們最大的經濟來源。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橫行他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為了教廷更好的發展下去,他們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做不知,更何況,那些黑暗勢力雖然在落日帝國中很猖獗,但從他們得到的情報來看,那些力量是根本無法威脅到教廷的,也就任由他們去了。 娜嚴喃喃地說道:「黑暗城居然會出現金色的神光,這是不可能的。連我們這些最接近神的人都沒見過神光,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真的是天神顯錄,在警告我們麼?」其他兩位紅衣祭祀都不在教廷之中,所以,情報自然就到了他和玄夜手中。落日帝國方面的事,一直都是娜嚴負責的,出了這樣的大事,他自然心中緊張。 玄夜對落日帝國一向沒什麼好感,皺眉道:「應該不會是神跡,否則,我們這邊怎麼也會有所感應。上百平方公里被夷為平地,如果我們聯手再加上白衣祭祀的支持,所發出的禁咒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會不會是人為的?」 娜嚴對自己這個女婿非常滿意,玄夜不但是教皇之子,本身的實力也讓所有人敬服,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紅衣祭祀的地位,是繼承教皇之位最有可能的人選,當初得知他喜歡上自己的女兒時,娜嚴連睡覺都是笑著的,「嗯,夜兒,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件事情應該不那麼簡單。一定要謹慎處理。」 玄夜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冷聲道:「雖然我不知道神光是怎麼出現的,但城主府被血洗我卻清楚是誰幹的。」那變成乾屍的屍體只有冥王劍才能做到,阿呆,你竟然自稱為什麼死神,哼!記得當初我告訴過你,如果你用冥王劍做出惡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即使是天罡劍聖也護不住你。 娜嚴驚訝的道:「你知道是誰幹的?」 玄夜點了點頭,道:「岳父,我想去落日帝國看看。來替您處理吧。」 娜嚴皺了皺眉,道:「這麼重大的事,咱們不是應該向教皇大人稟報之後再做決定。」 玄夜心中一動,從怒氣中清醒過來,他想起了月月的,月月說過,阿呆就是救世主,自己能動他麼?不論阿呆是否真的是救世主,在沒有弄清楚之前,父親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去碰他的,已經半年多了,月月一直在閉關,父親雖然沒說月月的進度如何,但從幾次見到父親時他臉上洋溢的興奮可以看出,月月的進步一定很快。教皇的全部心思都在月月身上。如果自己現在去處理了阿呆,父親一定會很生氣,靈光一閃,玄夜突然想起當初父親曾經命令四名聖審判者去監視阿呆的事,眼中光芒大放,道:「岳父,這件事那就先緩緩在說,您利用咱們在黑暗城的勢力先平復了民心吧,我去一趟審判所。」 娜嚴驚訝的說道:「什麼?你要去找玄遠那傢伙,你不知道他的氣麼?」 玄夜苦笑道:「我怎麼不知道,除了父親,他誰的面子都不給,不過。他畢竟是我的親叔叔,我又是為了教廷辦事,應該沒事的。」聖審判者只會將消息傳遞給教皇和審判長,而教皇現在一直在監督著玄月修煉。根本找不到人影,也只有去找審判長了。 玄遠,就是神聖教廷審判所的審判長,教皇的親弟弟,三歲的時候突然失蹤,直到四十餘歲才返回教廷,憑藉著超人的能力,接替了審判長的職位,玄夜寧可去面對最邪惡的敵人,也不願意去面對自己的叔叔,玄遠的性格極為孤僻,除非發生大事,他很少離開教廷,根本沒有人敢接近他,審判所的一般事務都是由兩名副審判長處理,而他只是一個人在密室中靜靜的修煉,除了教皇以外,誰也不見,在教廷中,名義上雖然他是和紅衣祭祀其平,但玄夜卻深深的清楚,自己這位已經年過七址的叔叔,其武技的威力在自己所見人之中僅次於天罡劍聖,遠遠的超過四名紅衣祭祀的實力。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牽涉到有可能是救世主的阿呆,玄夜說什麼也不願意去見自己的這個叔叔。 娜嚴呵呵一笑,道:「既然你不怕去碰釘子你就去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歲數也大了,要多享幾天清福嘍,對了,都半年多沒見月月了,她現在還在閉關修煉麼?教皇大人也真是的,月月剛十六歲的孩子,讓她這麼辛苦,累壞了怎麼辦?」他向來最疼愛自己這個外孫女,自己女兒小的時候,為了讓她能在教廷中佔據一席之地,對娜莎實在是太嚴厲了,對於這個外孫女,娜嚴幾乎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傾灑而出,弄的娜莎常常嫉妒自己的女兒。 玄夜歎了口氣,自己又何嘗不想女兒呢,娜莎已經提了幾次想見見女兒,可自己又怎麼向父親開的了口。「父親對月月的事保密的很,連我都不知道具體情況,看來,咱們只有等下去了。岳父,您先去休息吧,我現在就去找叔叔。」說完,向娜嚴行禮拍出了光明大殿。 出了光明大殿,玄夜獨自一人,向東北的審判所走去,審判所和教廷的幾個大殿比鄰而建,上千名審判者都居住在審判所之內。 「啊!這不是紅衣主教大人麼?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玄夜定睛看去,正是審判所兩位副審判長之一,有刃審之稱的馬不倫,馬不倫的年齡和玄夜相差不多,是上任審判長的兒子,兩人從小就一起玩兒大,關係非常親密,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容貌平凡,但卻有著一身不平凡的功力,擅長使用一柄光明短刃,功力極為高強,三十七歲的時候,就憑藉著自己的實力蹬上了副審判長的職位,是下任審判長的最佳繼任人選。 玄夜向自己的老友走去,笑道:「怎麼,老巴,你不歡迎我麼?」 巴不倫哈哈一笑,學習園地手打看著自己的摯友,「怎麼會不歡迎呢。自從你當上紅衣主教以來,我們相處的日子都少的多了,有空一起去喝一杯。」 玄夜道:「我還怕你不成,你當上副審判長以後不也忙了許多,忙的到現在都閒不下來。」 巴不倫攤攤手無奈的說道:「沒辦法啊!事情太多,我們的審判長大人又懶的理,就只有我和風叔多忙一些了」 玄夜微笑道:「走吧,帶我去叔叔靜修那裡,我找他老人家有點事。」 巴不倫眉頭微微一皺,道「兄弟,不是我打擊你,雖然你是審判長的親侄子,但是,他也未必會見你的。想碰釘子麼?」 玄夜苦笑道:「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你以為我願意來找叔叔啊!他的脾氣我還不清楚嗎?走吧,硬著頭皮我也要上啊!」 巴不倫哈哈笑道:「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帶你去,我倒想看看你吃bei的樣子。」 玄夜沒好氣的道:「你呀,都是副審判長了,還是一副孩子脾氣。」兩人一起向審判所內部走去,漸漸入這高大的建築之中。 一邊走著,玄夜突然問道:「對了,嫂子和我娜乾兒子最近怎麼樣?很久沒看到他們了。」 巴不倫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苦笑道:「你嫂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可苦了我啊!這幾天又和我吵,弄的我心神不寧的。」 玄夜低聲道:「不是又被嫂子趕下床了吧。」 巴不倫老臉一紅,道:「你說呢?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回了,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天天陪著小心,她還老是挑我毛病呢?」他天生就是個妻管嚴,年少時在教廷中已經很有名氣,喜歡他的神女我不盛數,但他卻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看上了一名教外的少女,少女貌似天人,他頓時一見鍾情,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根本不把他這個教廷的一代年輕俊傑看在眼內,後來,他才知道,這少女竟然是光明帝國一個大貴族的女兒,於是ai求自己的父親,當時的教廷審判長親自出馬前去求親。費盡心力,終於迎得美人歸。娶回了自己心中的至愛。巴不倫自然是無比疼惜,可是人家卻似乎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不管他怎麼討好,也不給他好臉色看。結婚二十年,在外面巴不倫是風光的副審判長,可一回自己家,就成了老婆的奴隸,他這怕老婆的毛病幾乎全教廷的人都知道,引為笑柄。但巴不倫卻並不在意,他對妻子的愛是老而彌堅,只要妻子想要什麼,他一定會為妻子辦到,學習園地手打兩個育有一子,今年十九歲,繼承了母親的容貌和父親的武學天賦,在審判所中已經是小有名氣。 玄夜無奈的搖搖頭,心道,還是自己的老婆好啊!"學習園地手打你們結婚都這麼多年了,嫂子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麼?"巴不倫頹然搖頭,道:"你也知道,當初都是我一相情願,她根本就對我沒什麼感情,雖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我卻從來沒感覺到她喜歡過我,可是,她越這樣,我就越想對她好些,什麼時候,如果她能真心的喜歡上我,學習園地手打我就算死也認了。"玄夜看著巴不倫傷心的樣子,趕忙轉移話題,道:"我那乾兒子呢?現在功力如何了?"兩家是通家之好,巴不倫的兒子自然認了玄夜做乾爹,而玄月也認了巴不倫做乾爹,巴不倫對玄月喜歡的不的了,巴不得讓她盡快嫁給自己的兒子呢,一聽玄夜問起,學習園地手打趕忙道:"我教出來的兒子還差的了嗎?我的那點東西,幾乎都傳授給他了,現在只是差些火候而已,去年審判長大人還親自指導過他一個月,這可是連我都沒有的到過的殊榮啊!以後,這小子的前途一定在我之上,對了,月月怎麼樣?很長時間沒見到那丫頭了,我還挺想她的。"玄夜何嘗不知道巴不倫的意思,微笑道:"那丫頭現在跟教皇大人修煉呢。已經閉關半年多了?"巴不倫失笑道:"這丫頭什麼時候轉了性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和教皇大人都是咱們教廷的領袖,月月要是不能繼承你們的神力就太可惜了,學習園地手打孩子們已經都長大了,咱們也老了,上回我跟你所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先吧孩子的婚事定下,我家那傻小子就像當初我一樣,對你家月月可是癡迷的不的了,早就跟我說過,非月月不娶。"玄夜心中苦笑,女兒和阿呆之間的關係他怎麼能告訴巴不倫呢,只能希望女兒跟隨父親修煉以後會忘記那個傻小子吧。"孩子們還太小,我家月月才十六歲而已,我才不捨得那麼早就將她嫁出去呢?你著什麼急啊!"巴不倫笑道:"我能不急麼?月月那麼漂亮,以後追她的人還會少啊!我不管,結婚雖然不著急,但總可以先訂婚吧,學習園地手打我就當你答應了哦。"玄夜失笑道:"你呀,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我可沒答應你,等我回去和娜莎商量再說吧,何況,還要月月自己同意才行,我可不會去勉強自己女兒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其實也很願意和巴不倫結成親家,可先這種情況,他又怎麼能答應呢。 巴不倫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家那傻小子哪裡配不上你家月月,還推三阻四的。"玄夜道:"啊!到了,這裡就是叔叔靜修的地方吧。"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教廷最後面的一個花園中,花園的盡有一座孤獨的小房子,學習園地手打房子不大,是用堅硬的花崗岩砌成的。 巴不倫停下腳步,臉上流露出一絲懼怕的神色。"你自己去吧,我可受不了審判長他老人家那脾氣。"玄夜無奈的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向小房子走去,距離房間還有十米左右,他就清晰的感覺到房間內那微微起伏著的巨大能量,學習園地手打心中不由的暗暗驚歎,恭敬的朗聲道:"紅衣祭祀玄夜,求見審判長大人。"兩人在教廷中的登記雖然相同,但玄夜對這個叔叔的尊敬並不下於對自己的父親——教皇,他將自己的聲音用光系魔法力包裹著,學習園地手打緩緩送入到房間之內,房間內的能量突然收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誰讓你來打擾我的,不知道我在修煉麼?"聲音低沉而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好像這位審判長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站著的,是自己的親侄子。 玄夜的心神在低沉的聲音中微微一震,他心中凜然,趕忙催雲起體內的神力護住全身,"審判長大人,玄夜這次前來是有要事相詢。"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吧,希望你所說的要事能讓我滿意。"玄夜的嘴角微微顫動了一下,"是這樣的,大概半年多以前,教皇大人曾經頒下命令,讓四位聖審判者去監視一個人,學習園地手打最近,教廷突然得到落日帝國來的情報,黑暗城城主府被血洗,從府裡那些人的死狀,我判斷,正是聖審判者監督的那個人所為,所以,我來此是想問您一下,聖審判者現在在什麼位置。" "黑暗城那些傢伙早就該死了,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教廷中只有教皇大人能指揮的了聖審判者,你來問我做什麼?趕快離開。"玄夜急道:"可是,聖審判者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傳回一些消息,這些消息應該在您手裡才對。" "這件事沒有什麼可重要的,不要再煩我了。學習園地手打"一股澎湃的勁氣從房間內透過牆壁傳了出來,玄夜一驚之下,已經被勁氣送了出去,落在巴不倫身旁,雖然有神聖之力相護,但他還是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自己這個叔叔,還真是不近人情啊! 巴不倫低聲偷笑,看著玄夜碰了釘子,他好像非常開心似的,玄夜瞪了他一眼,腦中突然靈光閃動,大聲道:"審判長大人,學習園地手打前些日子我曾經見過天罡劍聖,並和他交過手,您不想知道具體情況麼?"玄夜深深的知道,自己這個叔叔唯一的愛好就是修煉武技,而四大劍聖一直都是他的目標,他曾經說過,在自己八十歲的時候,應該能夠達到和四大劍聖功力持平的程度。 果然,玄夜的話起了作用,學習園地手打一直禁閉的房門開了,一個身影從房門中閃出,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玄夜面前就多了一人,此人身穿白色長袍,頭髮和鬍鬚凌亂不堪,肌膚如嬰兒般細膩,一雙丹鳳眼在開合之間,射出道道寒光,正是神聖教廷審判長玄遠,他站在玄夜面前一尺處,淡淡的說道:「你見過天罡劍聖了?告訴我,他是什麼樣子。」 玄夜感覺到自己全身都被澎湃的能量束縛住了,巨大的壓力不斷震懾著自己的心神,他看著自己的叔叔,道:「半年多以前,就是教皇大人下令讓四位聖審判者監視那個人之前,我去了天罡山,在那裡,我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天罡劍聖。他看上去竟然和我年紀差不多似的。除了一頭白髮以外,身上那一處都像是個中年人。他的功力非常恐怖,隨手一揮竟然可以將山間的雲霧當作自己的兵器,將很遠處的山峰中穿透一個洞。我敗了,我根本沒有機會唸咒語就已經敗了,他是我見過最強的武者。教皇大人說,一對一的情況下,世間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全身一鬆,那龐大的壓力突然消失了。玄遠雙手背在身後,眼中光芒連閃,目光中有些迷茫之色,似乎在想像著玄夜見到天罡劍聖時的情景,輕輕的歎息一聲。「看來,我還是比不上他啊!差距太大了。」 玄夜見叔叔似乎不像先前那樣不近人情了,趕忙道:「教皇派四名聖審判者監視的,就是天罡劍聖的再傳弟子。而且,他身上還有天下至邪冥王劍,所以,我才來問您聖審判者的下落,這次黑暗城死了不少人,我們必須要將情況瞭解清楚。」學習園地手打玄遠看了玄夜一眼。道:「前幾天傳回來的消息稱,那個被監視的人所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他現在還在落日帝國當中。而且此人有著非常強的能力。年紀輕輕,鬥氣就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境界,據聖審判者的匯報稱,他的功力不在任何一名聖審判者之下,既然是不用冥王劍的情況下。同時這個人還有著很強的魔法能力,居然召喚出了兩條龍,一條銀色金眸的巨龍和一條骨龍。在黑暗城那如同神跡般的神光可能也是他們搞出來的。能從千軍萬馬中衝出黑暗城,連我都覺得很驚訝。沒想到天罡劍聖一個再傳弟子也會有如此能力。」原來,當初四名聖審判者一直在暗中保護著阿呆等人,當他們被霍頓圍攻陷入絕境之時,聖審判者已經準備出手了,但阿呆突然召喚出了兩頭巨龍,使他們暫時光消了主意,後來,阿呆等人被千軍萬馬圍困的時候,他們就在不遠處監視著,直到聖邪釋放出龍語咒的時候,四人躲避不及只能龜縮在一起,憑藉著自身強大的實力,聯合抵抗著如同禁咒般的攻擊,勉強保住了性命,但也受了重創。他們是龍語咒金色的吞噬下唯一倖存的人,本來他們已經失去了阿呆等人的蹤影,可後來阿呆又重新返回黑暗城報仇,才又被他們重新盯上。學習園地手打玄夜失聲道:「什麼?召喚巨龍,這,這怎麼可能?召喚魔法早已經失傳了,而且,教廷的典籍上也沒有記載召喚龍的可能啊!」學習園地手打玄遠冷哼一聲,「事實擺在眼前,這個自稱為死神的小伙子,確實召喚出了龍,而且還是兩頭。」學習園地手打玄夜心中升起陣陣寒意,難道,月月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阿呆真的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麼?否則他怎麼能召喚出龍這種強大的生物。想起自己和天罡劍聖的約定,他第一次失去了信心,雖然他的能力超群,但那從來沒有見過的龍,卻是他無法想像的。「謝謝您,審判長大人,我要立刻去將這件事稟告教皇大人,請他來定奪。」 玄遠轉過身,背對著玄夜,「不用了,他早已經知道了。」 玄夜一愣,剛要說些什麼,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玄遠身旁,「是的,我早已經知道了。」 來人正是玄夜的父親,當代教皇。 巴不倫和玄夜趕忙恭敬的道:「見過教皇大人。」 教皇微微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禮。這件事我也很震驚,看來,月月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阿呆這次雖然殺了不少人,但正如審判長所說,那些都是被黑暗腐蝕了靈魂之人。這件事還不至於撼動落日帝國的根基,雖然在經濟上他們對教廷很有幫助,但我們絕不會去支持他們的黑暗勢力,這件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對於救世主,還是任由他自己發展下去的好,他們不宜插手,一切自有天意。夜兒,你傳令給我們在落日帝國的人,讓他們幫助當地勢力平復民心。」 玄夜趕忙道:「是,教皇大人。」 教皇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我和審判長還有話說。」玄夜和巴不倫對視一眼,施禮後退了出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教皇道:「兄弟,你還是那麼執迷麼?」 玄遠淡淡的說道:「武技是我追求的唯一目標。我的願望,就是能打敗四大劍聖。這你應該知道。」 教皇歎息一聲,道:「其實,你現在的功力,除了天罡劍聖以外,應該和其他三位劍聖相差無幾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玄遠道:「但是,天罡劍聖才是我追逐的目標,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大哥,你不用勸我了。」 教皇歎了口氣,道:「出去散散心吧,難道你不想去看看那個年輕人麼?」 玄遠身體一震,道:「你肯讓我離開教廷?」 教皇點了點頭,道:「你在教廷裡也呆的夠久了,出去走走也好。不過,你應該知道,以你現在的功力挑戰四大劍聖還早了點。我不希望聽到你的死訊。那個叫阿呆的孩子,我希望你親自去看看。如果他真的是救世主,我想,你應該是激發他潛能的動力。」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阿呆的心 玄遠默默點頭道:「希望,他也能成為同樣激發我的動力吧。謝謝你,大哥。」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自己得房間走去。 教皇歎息一聲,看看自己兄弟的身影心中一陣悲哀。兩人自從出生後不久,玄遠就消失了,當玄遠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成為一名紅衣主教。自己的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好強了,總是為不能超過自己而難受,他拚命的修煉不光是為了要挑戰四大劍聖,同時也是為了超越自己。 一個月過去了,阿呆四個人按照地圖在黑暗行省中又尋找了四座規模大一些的城市,但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根本沒有一絲精靈的身影。阿呆變得沉默,一天之中,很難聽見他的聲音,讓岩石兄弟擔心不已,但是又無可奈何。 攤開地圖,岩石看了看道:「黑暗行省中,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座大城市雲母了,如果這裡再找不到精靈人的蹤跡,咱們就到下一個行省去。」雲母城在黑暗行省得最西邊,按照地圖上的標示來看,這座大城市在黑暗行省中僅次於黑暗城。他們距離這座城市還有二十幾里的路程。 經過一個月的恢復,精靈少女卓雲的心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她是一個恬靜的女孩兒,而且非常容易羞澀,平時都是默默的跟在阿呆三個人後面,每到休息的時候,都會主動的照顧三人的起居,讓三人對他好感大增。 「阿呆,我說你振奮一點好不好,別老一副悶聲不響的樣子。」看著低頭前進的阿呆,岩石不滿的說道。 阿呆抬起頭。眼中流露著茫然的神色,冰的仇已經報了一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除了開始時有種痛快的感覺以外,後來心情卻再次陷入谷底,一想起冰死前對他那深深的情意,他就有種想痛哭的感覺。「對不起,巖力大哥,我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岩石歎了口氣,道:「阿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冰姑娘的仇你已經替她報了,我想,他的再天之靈也會安息了。他也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的。你要振作起來才行啊!」 阿呆勉強一笑,道:「大哥,我會的。咱們快走吧,不是還要去雲母城找精靈麼?」 正向前走著,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全身一冷,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出現似的,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向四周看看。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他身旁的路面,突然砰的一聲炸起一大片塵土。塵土鋪天蓋地似的向四人撒來,在塵土之後,隱藏這一點寒芒,寒芒的目標,正是阿呆的胸口。阿呆經歷過多次劫難,早已經不是剛剛踏入大陸時那個木訥地少年了,他眼光中寒芒大盛,生生真氣透氣而出。將撲向自己的塵土擋在身前。叮得一聲,寒芒刺在阿呆用生生變幻化出的盾牌上,一股尖銳異常的鬥氣似乎想衝破生生變得防禦似的。阿呆這一個月以來,由於已經可以開始吸收吸收胸口第二金身地能量,功力增長了不少,生生變又是至強的鬥氣,哪兒是那麼容易被突破的,他冷哼一聲,左手不斷催動真氣,抵擋著尖銳鬥氣的侵襲,右手幻化出一柄光刃,向寒芒地主人斬去,澎湃的能量將空中的塵土完全逼散,黃芒一閃而至。 偷襲者似乎吃了一驚,生生變帶來的壓力使她心頭大震,拼盡全力向後退去,但是還是被鬥氣絲撩到一些,撒拉一聲,偷襲者臉上的面紗被鬥氣絲扯掉了,露出了一張絕美而冰冷的面龐,他驚呼一聲,閃電般後退出三丈之外。 阿呆愣在原地,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這個想取自己性命的少女看,少女的美貌並不是至使她呆滯的原因,而是她那冰冷的面龐,那冰冷的神情和死去的冰是那麼的相像,眼眸中的恨意讓阿呆感覺分外親切,不僅脫口喊道:「冰——」 少女一愣,並沒有再次攻擊。岩石兄弟和精靈卓雲也已經反映過來,圍在阿呆身旁怒視著前面的少女。當他們聽到阿呆喊出冰這個字的時候,不由得都愣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少女雖然和冰同樣貌美,但卻並不相像,但那冰冷的氣質卻像如出一轍似的。 阿呆的聲音有些顫抖,一步一步向前面的少女走去,顫聲道:「冰,是你麼?冰」 少女看著阿呆那充滿期望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堅定的殺心竟然軟了下來,皺眉道:「誰是你的冰,我是來娶你性命的人。」這個少女正是盜賊工會最年輕的獲取者,盜賊公會會長之女滅鳳。他在得到阿呆的消息以後,就悄悄的從工會中溜了出來,跟了阿呆等人數天終於摸清了他們要經過的方向,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機會準備殺死阿呆,為自己的四叔報仇。但他沒有想到,阿呆的功力竟然和在精靈森林有著天壤之別,雖然沒有用冥王劍,但也讓他無法佔到一絲上風。 阿呆看著面前這個和冰的氣質幾乎相同的少女,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思念,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對冰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對於冰,他並沒有像對玄月那種刻骨銘心。但是冰的死,卻讓他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那是他最大的遺憾。冰是為了他而死的,兩次救了他的性命,雖然冰曾經飽受侮辱,但是在阿呆心中,他是那麼的純潔。此時面前的少女宛如冰復生了似的,讓他怎麼能不激動呢。 滅鳳知道今天自己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阿呆了,冷哼一聲,身體驟然向後飄去。阿呆看到滅鳳要走,大叫道:「冰,你別離開我。」身形前衝,下意識的用出了生生變,丹田中的銀色金身光芒大放。黃色的生生變鬥氣絲化為一道道纖細的絲線飄灑而去,向滅鳳的嬌軀罩去。 滅鳳心中一驚,手中短刃交織出細密的防禦網,但阿呆並沒有傷她的意思,鬥氣絲上帶地都是柔勁,黃色的能量隨著短刃的上下飛舞而飄蕩起來,不但沒有被滅鳳擊退,反而籠罩了她身體每一處位置。滅鳳感覺全身一緊。身體竟然被鬥氣絲全部纏住了,動彈不得。 阿呆飄身而到,落在滅鳳前面,淚水奪眶而出。一把將滅鳳緊緊地摟在懷中,喃喃的道:「冰,冰,你不要在離開我了。留下好不好。」 滅鳳的身體在阿呆溫暖的懷抱中完全僵硬了,有生以來,除了父親,她第一次被別的男人所擁抱。阿呆身上傳來的陽剛氣息使她心中一陣劇烈的顫動,感受著阿呆那濃濃的情感。滅鳳僵立在那裡,腦中陷入一片空白。 岩石兄弟跑了過來,岩石一把將阿呆拉開,剛才的一切他都清楚地看到了,這個神似冰的少女是想取阿呆的性命阿!他怎麼能讓阿呆把他誤以為冰呢,啪的一聲,岩石一巴掌打在阿呆臉上,將他陝的連退三步,怒道:「阿呆,你看清楚,她不是冰,她是來殺你的,難道你不想活了麼?」被岩石打退的阿呆,心神一亂,生生變得控制自然消失了。滅鳳感覺到全身一輕,身上纏繞的黃色鬥氣絲頓時消失了。她瞪了阿呆一眼,在巖力大手抓到他的身體之前,驟然後飄,嬌軀像穿花蝴蝶一樣躲開了卓雲自然魔法幻化出的籐蔓,幾個起落失效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阿呆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滅鳳離去,心中產生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剛才他在保住滅鳳的時候,已經明白,面前這個少女並不是冰,她的面龐雖然冰冷,但身體卻是火熱的,而冰不是,冰的身體和心都是冰冷的。她喃喃的道:「他,她不是冰,不是冰。」 岩石眼中怒光連閃,大聲吼道:「你瘋了麼?竟然去抱一個要殺你的女人,如果你的鬥氣稍微差了一點,早被他一刀殺了,剛才那個,明顯是盜賊工會的人,你忘記你在精靈森林中遇到的一切麼?你這個滾蛋,相死不成。」 阿呆心頭一震眼神中清明了一些,這才想起在精靈森林中遇到的那些獲取者,是啊,那一對短刃,那詭異的身法,那尖銳的鬥氣,正是盜賊工會的象徵,我,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這樣。 岩石走到阿呆身前,從他懷中摸出冰的頭像,又扔到他身上,怒道:「你看清楚,這才是冰,剛才那個不是。」 卓雲也看不下去了,她跑到阿呆身旁,將阿呆的頭摟入自己懷中,哽咽道:「你們別逼他了,你們難道沒看見他有多傷心麼?」感受著卓雲的溫柔,阿呆的身體逐漸變軟,眼中的淚水再次流淌而下,趴在卓雲懷中放聲痛哭,一個月以來,心中逐漸增加的壓抑感似乎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了,高大的身軀窩在卓雲的懷中不斷的顫抖著,淚水蓬勃而下,染濕了卓雲的衣襟。 岩石站在那裡,陷入了呆滯中,他也是因為擔心阿呆的安危才會如此暴怒的,一路走來,他早已經將阿呆看成了自己的親兄弟,那深厚的感情使她怎麼能不去關心阿呆呢,剛才寒芒向阿呆攻擊的時候嗎的心完全揪緊了,好不容易看到阿呆佔據了上風。可他竟然主動去抱那個想殺他的女人。所以岩石才會爆發了。可是,現在看著阿呆痛苦地樣子,岩石意識到,這一個月以來,自己對阿呆的關心太少了。冰的死,對阿呆的打擊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阿呆本身就是極為單純,受到如此種的打擊。自然很難恢復過來。 巖力走到自己大哥身邊,他似乎沉穩了許多,低聲道:「讓她哭吧,哭出來心裡也會好過一些。」 卓雲像大姐姐似的,不斷地輕撫著阿呆的黑色長髮,用自己的溫柔安慰著他顫動的心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和卓雲都已經坐到地上。阿呆的哭聲漸漸停止了,身體軟軟的貼在卓雲溫暖而柔軟的懷抱中,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岩石走到卓雲身邊,看著卓雲臉上流露出如同母親般的微笑,他本身已經因為雲兒的死而冰冷的心竟然顫動了起來。卓雲的溫柔善良和自己的雲兒時那麼的相像。卓雲也看到了他,衝他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他好不容易精神才放鬆,咱們都別打擾他。讓他好好睡一覺,等他醒過來,一定會好很多的。」一邊說著,他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這個微笑,看在岩石眼中,是那麼的動人,彷彿她的雲兒又回來了似的。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阿呆看到刺殺他那少女時喊出冰的原因,雲兒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滅鳳並沒有走遠,他先前飄身而逃,跑出不遠又悄悄的折了回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回來,明明已經沒有了刺殺的機會。她回轉的時候。正好看到卓雲將阿呆摟在懷中,阿呆失聲痛哭的樣子。看著阿呆不斷顫動的身體,他心中突然莫名的一痛,雖然他不清楚這個實力突然變得異常強大的少年為什麼會哭,但卻隱隱感覺到,和他剛才喊出的那個冰地名字一定很有關係。想起剛才阿呆抱住自己時的情景,一向冷靜的滅鳳,心中竟然亂了起來,隱藏在樹叢中,不禁有些癡了。 當他看到阿呆在卓雲的懷中睡著了時,心中竟然有些妒嫉,暗自一驚,滅鳳用力甩了甩頭,我這是怎麼了,那個是我的仇人啊!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現在也報不了仇了,以後再找機會吧。想到這裡,他悄悄的遠處離去,臨走之時,還忍不住又看了阿呆一眼。這才展開身形,飄然而去。 阿呆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他才醒了過來。好舒服啊!一個月了,從沒有哪天像這次睡得那麼塌實,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枕卓雲的大腿上,貼著卓雲的嬌軀,卓雲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在打著瞌睡。全身一震,他想起了之前的事。心中的悲哀似乎都在那一哭之間完全化解了,胸口不再憋悶難受,說不出的舒暢,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要坐起來,卻驚醒了卓雲。 卓雲微笑的看著阿呆,柔聲道:"阿呆,你醒了。"阿呆臉一紅,坐直身體,發現岩石兄弟都在一旁靠著路邊的大樹睡著,而自己和卓雲在道路的中央,還好這裡極為偏僻,幾乎沒有人會路過,阿呆低著頭,有些窘迫的道:"卓雲姐姐,我,我……"卓雲微笑道:"好拉,別說了,你在姐姐眼裡,是最善良的弟弟,過去的事不應該忘記,但你還要生活下去,不要沉浸在悲傷之中。走出來吧,只有勇敢的去棉隊,才是最好的選擇。明天會更好。"卓雲掙扎的想要站起來,但身體有些僵硬,身體不禁一晃。 阿呆趕忙挽扶住卓雲的手臂,"姐姐,小心。"卓雲的話,終於讓阿呆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卓雲的溫柔,帶給了他如同母親般的關懷。濃濃的姐弟情誼就在這一刻建立了。卓雲活動了活動嬌軀,感覺舒服了許多。衝著岩石兄弟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叫他們起來吧。這裡距離雲母城既然不遠,咱們就到那裡再休息,荒郊野外的,晚上一定會很冷。"確實,五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意的。 阿呆走到岩石身旁,回想著他先前的話,他清楚的明白岩石兄弟對自己的關係,想起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糟糕的情緒,心中不由得一陣歉意。拍了拍岩石的肩膀"大哥,起來吧,咱們該趕路了。"岩石睜開了迷濛的雙眼,看到叫自己的是阿呆,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喜色,"兄弟,你醒了。先前大哥的話有些重了。你別在意。"阿呆搖了搖頭,道:"大哥,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會怪你呢。咱們起程吧。"說完,將一旁的巖力也叫了起來。 卓雲走到三人身旁,沖阿呆笑道:"你可真能睡啊!足足睡了一白天,姐姐肚子餓了,我可不能白給你做一天枕頭。晚上你可要請我吃點好的才行。人類的食物真是豐富多采,比我們精靈族單調的蔬菜水果好多了。 阿呆流露出一絲笑容,"姐姐,謝謝你,沒有你的關心,我可能還會繼續沉淪在仇恨之中。我從小就是孤兒,你願意做我的姐姐嗎?"卓雲看著阿呆真摯的眼光,眼圈微微一紅。點頭道:"當然,我當然願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弟弟了。"說完,拍動起背後隱藏在披風中的翅膀,飛到阿呆身前,再次將他的頭摟入自己懷中。 阿呆接觸著卓雲柔軟的嬌軀,心中沒有一絲邪念,充滿了溫暖,喃喃的說道:"姐姐,我今後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岩石有些羨慕的看著卓雲和阿呆,微笑道:"卓雲姑娘,謝謝你。"卓雲鬆開阿呆,飄落到地面。微笑道:"客氣什麼,如果不是你們相救,我現在恐怕早已經淪落為奴隸了。我要謝你們才是啊!"巖力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己人,謝來謝去有什麼意思,不是要吃飯麼?我的肚子早就打鼓了,咱們趕快到雲母城去吧。"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雲母城的路,阿呆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使得岩石兄弟心情大好。終於,在傍晚的時候眾人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雲母城卻依然熱鬧非凡,道路兩旁林立著各種商店。當初在黑暗城的時候,所有贏來的錢幾乎都用來購買卓雲了。但那張從肥叔身上得來的卡片上還剩餘三千多金幣,足夠四人花消的了。 剛一進城,阿呆突然停住了身形,其餘三人愕然相望,卓雲問道:"弟弟,你這是怎麼了?"阿呆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從懷中摸出了精靈之躅,道:"這裡有你們的族人。"果然,精靈之躅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顯然就在附近不遠處存在著精靈的蹤跡。看到精靈之躅發光,卓雲大喜"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其他族人了。"岩石也是異常興奮,他站在卓雲身旁,道:"是啊!咱們只要按照精靈之躅的感覺走遍這座城市,就一定能找到精靈的下落。"巖力道"一個月找到一個精靈,這樣的速度也足夠了,希望以後能如此順利。不過,咱們是不是先吃點東西再說。"卓雲和岩石幾乎同時說道:"你就知道吃。"說完,兩人看向對方,異口同聲的感覺使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尷尬。 ------------------- 更多免費TXT書請到 BBS.Aisu.cn ------------------- Aisu.cn收藏整理 巖力委屈的道:"吃才是最重要的事啊!不吃飽了,哪兒有力氣去救人啊!"卓雲微笑道,那就先吃飯吧。"四人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了下來,點菜的任務自然由最好吃的巖力來完成。他毫不客氣的點了十多道菜餚才停了下來,本來還想要罈酒,但一想起晚上有可能要去救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邊等待著菜餚的到來,岩石道:"這裡既然有精靈的蹤跡,我想,應該還是在富有的大貴族或者富商那裡。"卓雲點頭道:"有可能。我們精靈既然能夠賣到幾百萬金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咱們就從貴族下手吧。有精靈之躅為我們帶路今天晚上,一定能找到族人的蹤跡。小公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那麼單純,我真怕她受到傷害。"這時,服務生已經開始上菜了,在他將菜擺上餐桌的時候,岩石道:"我們是從外地來的,不知道你們雲母城裡什麼人是最有錢的?"服務生微微一愣。道:"最有錢?那當然是薩那侯爵夫人了。"岩石一愣。道:「怎麼是個女的?」 服務生低聲道:「侯爵夫人可不是一般人,侯爵大人是本城的城主,聽說還和當今陛下有親戚關係,曾經擔任著帝國的財務大臣,後來年歲大了,才退居到這裡。做了雲母城的城主,我們雲母城和黑暗城是黑暗行省的兩座最大城市,侯爵大人還同時是整個行省的總督呢。你想想,他既然曾經是財務大臣,能沒錢麼?後來到了我們雲母城以後,幾乎將所有的商業全都壟斷了。侯爵夫人是二十年前嫁給侯爵大人的,那時候他才二十幾歲吧,侯爵大人前年去世以後。因為沒有子嗣,他財產自然就都被侯爵夫人繼承了。侯爵夫人可不是一般人,我聽說他可有很硬的後台,是帝國一位大貴族的妹妹,所以,現在的城主也不敢得罪他,在這裡城主的勢力都沒她大呢。」 阿呆奇怪的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服務生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有些尷尬的說道:「雲母城誰不知道侯爵夫人的大名啊」你問誰,都能說上個幾句。這侯爵夫人雖然年過四十,可……「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尷尬的笑笑,轉身走了。 阿呆看向岩石,岩石沉吟道:「看來,這個侯爵夫人不簡單啊!待會兒再問問。」 服務生端上第二盤菜的時候,岩石悄悄的塞給他一枚金幣,低聲問道:「我們對你說的這個侯爵夫人很感興趣,剛才你還沒說完呢。」 服務生看了看手中的金幣。頓時笑容滿面。低聲道:「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侯爵夫人在城裡的勢力太大,我怕惹上麻煩。」 岩石微笑道:「我們只是好奇而已,隨便問問,絕不會到處亂說的。」 服務生點了點頭,一邊將菜擺上,一邊道:「這侯爵夫人風騷的很,面首無數,聽說現在的城主都和她有一腿,只要是年輕英俊的少年,都是她的目標,大爺,你的身材真棒,要是讓她看上了,說不定能一步登天,成個富翁呢。」 岩石老臉一紅,偷看了卓雲一眼,道:「你別亂說。那個侯爵夫人住在什麼地方?」 服務生嘿嘿一笑,道:「侯爵夫人就住在城南的莊園裡,他家的面積,幾乎佔據了上萬平方米呢,那建築,豪華的很。哎——,可惜我長的醜,否則,也去試試,看看有沒有機會讓他看上我。那我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岩石眼底流露出不屑,沖阿呆和卓雲道:「吃飯吧。」服務生見岩石不再理會他,悻悻的退了下去。 巖力早已經開動了,不停的將面前的美味塞入口中,卓雲吃的很慢,也很少,一邊吃,她向岩石道:「咱們待會兒是不是要到那位侯爵夫人的府邸去看看。聽那服務生說的,著侯爵夫人應該有購買我們精靈的能力。」 岩石點了點頭,避開卓雲的眼光,低聲道:「有可能,吃完飯咱們就去吧。」 阿呆看看岩石,又看看卓雲,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感覺到,一向豪邁的大哥,竟然好像很怕面對卓雲似的。 飯後,四人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阿呆手中緊握著精靈之躅,越向南走,精靈的光芒越盛,「大哥,看來精靈真的在那個侯爵夫人那裡。我們怎麼進去,是硬闖還是等待機會。」眼中寒芒閃動,在他心中,這些購買精靈做奴隸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胸中沉默的殺機漸漸升起,眥血的感覺不斷侵襲著他的心靈,殺,一定要殺盡那些惡人,普通平民才有快樂的日子過。 岩石想了想,道:「既然侯爵夫人的勢力那麼龐大,咱們不宜硬闖,偷偷進去尋找吧。有精靈之躅的指引,一定能找到的。 當四人來到雲母城南之時,精靈之躅已經變得通體碧綠,顯然他們的目標就在前面的這座侯爵夫人府中。看到眼前巨大的府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那服務生會用莊園來形容這裡,莊園的院牆高達兩米,在牆上還有同樣高兩米的鐵製柵欄,柵欄向外的方向上有刺尖,幾人飛身到莊園外的一棵大樹上向裡看去。莊園內燈火通明,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隊隊巡邏的士兵火把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襯托著中央的小樓,顯得分外華貴。城堡周圍,處了一條通往大門的路是平坦的以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亭台樓閣,其間由石子小路相連,綠草蔭蔭,種植著各種植物。莊園外,停放著幾十輛華麗的馬車,車伕們正閒聊著。 岩石歎息道:「真會享受啊!這裡可比黑暗城城主府要奢華多了。」 卓雲指了指下面的車伕,沖阿呆道:「弟弟,你能聽到他們那邊的話麼?」 阿呆一愣,道:「我試試吧。」說著,凝神運功,用生生真氣提升自己的聽覺。一名車伕打了個哈欠道:「都兩個小時了,宴會怎麼還不結束。」另一名車伕道:「等著吧,這些老爺夫人們,怎麼也要多玩兒一會兒,呢,還好不是通宵宴會,否則咱們等的就更慘了。」 「侯爵夫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搞個宴會,我們家老爺回回參加,想博得她的傾迷,可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紀了。人家侯爵夫人喜歡的是小白臉,怎麼會看上他呢。」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侯爵夫人 「兄弟,你小聲一點,要是讓你們老爺知道了,包管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才不怕呢,我家老爺的家業都快讓他敗的差不多了,連保鏢都養不起。過些日子,他要再不給我開工錢,我就換個地方。要是能到侯爵夫府做個車伕就好了。你沒看到他們府邸的車伕有多囂張,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他們也是貴族似的。」 阿呆聽到這裡,扭頭沖大家道:「好像那侯爵夫人在開什麼宴會。那些車伕都是客人帶來的。」 岩石想了想,道:「現在既然有宴會,守衛也自然會比較嚴密,咱們等等吧。等客人一走,那些守衛必然會鬆懈一些,咱們再潛進去找人。」 桌雲讚許的點了點頭,道:「這是個好注意,等下去吧。」 岩石眼底流露出了一絲喜色,他掃了桌雲一眼,將目光看回到莊園之內。四人在大樹上靜靜的等待著。 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進入了深夜,巖力最先不耐煩起來,正準備建立現在就出動,這時,莊園內城堡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寬闊的吊橋放下,在嬉笑聲中,幾十個人走了出來。他們衣著華麗,有男有女,都是一副醉熏熏的樣子,東倒西歪的向外走來。四人心中一喜,懶怠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貴族們在護衛的護送下出了大門,紛紛上了自己地馬車離開了。莊園內恢復了寂靜。那些守衛將火把滅掉一半。巡邏的人似乎減少了不少。岩石沉聲道:「走,咱們該動身了。」 四人悄悄的從樹上滑下,套上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外衣,悄悄地溜到牆外的角落裡。阿呆道:「我先進去吧。」 這裡屬他功力最高。先進去比較保險,向其他三人示意後,阿呆輕輕飄起,向一片樹葉似的,落在柵欄的頂端。他用腳尖踩著柵欄蹲底身體,四下看了看,見周圍並沒有守衛過來,衝下放的三人揮了揮手,這才輕輕地飄落在莊園內。 岩石兄弟和桌雲也跟了進來,他們落在阿呆身旁,這時,一隊守衛向他們的方向走來。四人趕忙躲到一堆花木之後。守衛從花木前的石子路上走過,四人稍微送了口氣,巖力剛想移動。卻被阿呆拉住了。巖力一楞。愕然看向阿呆。 阿呆指了指他前面,巖力向下看去,只見地面上有一根很細的絲線,上面繫著幾個小鈴鐺。原來,阿呆在剛才護衛走過的時候,借他們手上的火把,看到巖力身前有東西閃光,定晴看去。這才發現了這個機關。 岩石低聲道:「看來,這侯爵夫人府邸的佈置還真不少。咱們要小心一些。」 阿呆傳音給岩石道:「大哥,這裡的守衛好像都不是很強,要不咱們衝進去找吧。他們是擋不住咱們的。」 岩石還沒有說話。桌雲已經搶著道:「不行,弟弟,你冷靜點,我比你更想盡快救出族人,但是,你忘記在黑暗城的教訓了麼?既然這侯爵夫人勢力那麼龐大,難道她就不能調動城裡地士兵,一但硬闖驚動了官方,恐怕咱們就又要面臨絕境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好吧,姐姐,我聽你地。」 岩石微笑道:「何況,這侯爵夫人既然有如次龐大的家產,她一定會聘請高手來保護這裡的。外面這些護衛雖然沒什麼,但城堡裡面是什麼樣子咱們就都不知道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精靈族人救出來。」 阿呆眼底閃過一絲冷芒,「哼,落日帝國沒一個是好東西,這侯爵夫人也不知道殘害過多少人呢?」 感覺到阿呆身上的暴戾之氣,岩石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絲擔憂,「好了,咱們走吧。阿呆,你在前面探路,小心一點。」 阿呆點了點頭,將靈覺提升到極限,小心的向著城堡方向移動,在這些幽雅的花草之中,到處都隱藏著機關,如果不是阿呆目力驚人,四人早已經被發現了,足足用了半個小時地時間,私人才摸到了城堡外圍的河絆。 看著高聳地城堡,阿呆道:「大哥,你看,只有最上面的一間有燈光,那侯爵夫人應該就住在那裡吧。」 岩石順著阿呆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城堡最上面的一座房間內隱隱透出光芒,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他微微點頭,道:「應該是那裡了。」 阿呆道:「我先上去看看,你們在下面幫我望風。」說著,將外衣脫掉,露出裡面黑色的巨靈蛇鱗甲。 岩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點頭,道:「一切小心,如果被發現,不要勉強,咱們就先撤出這裡再想辦法。」 阿呆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沒有動靜,悄悄的飄身而且,落向對岸,當他眼看就要落在對面的岸邊時,突然看到岸邊有著和先前見到的同樣的細繩,心中一驚,深吸口氣,向身後的空氣中推出一掌,借助那微弱的反衝之力,身體驟然加速,直接撞向城堡的牆上。 手指用力,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成功的抓進了堅硬的石壁上。他現在離地面三米左右,向四周看了看,守衛們依然在巡邏著,並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阿呆雙手用力,幾個起落,已經飄上了那透出燈光的窗口外,他向內看去,這裡是一間空曠的房間,隱隱有水流聲響起。阿呆突然心頭一動,扭頭向下看去,只見一隊護衛正朝著城堡的方向走來,雖然他身上一片漆黑,但還是怕被護衛看到。小心的推開窗戶飄進房間之內。 房間內的溫度明顯要比外面高了一些,中央是一張圓形的大床,上面鋪著黃色地毯子,房間內的佈置非常講究。一桌一椅都顯得華貴非常。 水流聲似乎是從外間傳來的,阿呆小心的走了過去,房間地門虛掩著,阿呆朝外面看去,外面是一個空曠的大廳。裡面同樣沒人。水流聲是大廳旁邊一個房間內發出的,阿呆悄悄的走了過去,那個房間的門也沒有關緊,他感覺到裡面似乎有一個人。趴在門縫處向裡看去,頓時弄了個面紅耳赤,裡面一個赤裸的婦女正在大浴缸中洗澡,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她的年齡雖然看上去已經不小了,但從輪廓上依然可以看出,年輕時她必然是一個絕色少女,只是現在身上依舊有了贅肉,眼角的魚尾紋暴露了她的年齡。臉上潮紅,泡在熱水中一副陶醉的樣子,阿呆靠在浴室的牆壁上,心想,難道,她就是候爵夫人麼? 突然,阿呆感覺到自己懷裡的精靈之鐲熱了起來,心中一驚,已經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砰砰的敲門聲響了起來,一個恭敬的聲音道:「夫人,人已經帶來了。」 浴室中的美婦似乎從浴池中出來了,帶起嘩嘩水響,阿呆嚇了一跳,趕忙藏進裡間,透過裡間的門縫向外看去。只見,美婦身上圍了一條寬大的浴巾走了出來,頭上的黑髮濕的搭在背後,她走到大廳內,道:「進來吧。」她的聲音柔媚動聽,給人一種全身發軟的感覺。 門開,兩名壯漢抬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個人全身包裹在白布之中,只有頭部露在外面,從那英俊的容貌和尖豎的耳朵看,正是一名男性精靈,那精靈的全身似乎在不斷的顫抖著,臉色紅潤,閉著眼睛似乎在掙扎著什麼。美婦看到包裹著的精靈頓時眉開眼笑。沖一名壯漢問道:「給他吃東西了麼?」壯漢有些貪婪的看了美婦一眼,恭敬的道:「吃過了,,夫人。」 「那就好,跟我進來吧。」說著,轉身向裡間走來。阿呆急忙轉身,四下看了看,似乎也只有床下才有地方躲藏。趕忙鑽了進去。他剛剛藏好,已經聽到開門聲響起,六隻腳走了進來,床鋪一陣震動,那兩名壯漢似乎把精靈放在了床上。 美婦的聲音響起,「把他綁好了,省得待會亂動。」悉瑣的聲音響起,阿呆看到,兩名壯漢似乎在床邊忙碌著。 一會兒的工夫,美婦道:「好了,你們出去吧。把門關好,看什麼看,想讓我挖掉你的眼睛麼?」 壯漢誠惶誠恐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兩人趕忙退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美婦、精靈和床下的阿呆。 美婦聽到外面的關門聲後,甩掉自己的拖鞋,床鋪又是一陣震動,顯然她也已經上了床。「小寶貝,我好想你啊!今天人家喝了不少酒,呆會兒一定會很興奮的。」精靈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似乎情緒很不穩定。 美婦道:「這九百萬金幣花的真是值得,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了,你看,你學英俊的面孔,完美的身材,我真想將你一口吃掉,可是又捨不得,那些男人怎麼比的上你呢。你看,你的眼睛都紅了,是不是想趕快讓姐姐幫你解決一下啊!別著急麼?啊你下面好硬啊!姐姐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阿呆雖然不能完全聽懂美婦的話,但也隱約知道她在幹什麼,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本想出去救精靈,但還是忍住了。 床鋪一陣顫抖,精靈的呼吸聲更加粗重了,美婦的聲音中有著些無奈,「呀——,你雖然很可愛,可惜就是太不聽話了,你要是從了我該多好,也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吃了軟筋散,你再怎麼掙扎也沒用的。恩?看來今天晚上他們餵你吃了不少和合露啊!這麼快就如此興奮了,再等等吧,等你再興奮一點,人家吃著才更痛快嘛。第一次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竟然罵我老妖婆,人家真的很傷心,我活了四十多年,誰見到我不說我漂亮,只有你,只有你會罵我,雖然我讓人封住了你的說話能力,但人家還是很喜歡你這股陽剛之氣的。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像對那些人似的對你的。聽說精靈的命都很長。而且容貌也不會改變,我還要留著你享用一生呢。以前那些小子沒一個比的上你,幾天我就玩兒膩了。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想要我的錢,人家又不想給他們。所以只好把他們殺了,不過,他們的寶貝我還都留著,到現在,怎麼樣也有幾百個了吧。嘻嘻,一有空,我就會去看看那些泡在藥水中的寶貝,好有成就感啊!好了,姐姐知道你忍耐不住了,現在注來吧。啊——好燙,好舒服啊!」床鋪不斷的震動起來,撲滋、撲滋的聲音響起。 阿呆在床下聽的目眥欲裂,雖然他不知道寶貝是什麼,但他卻清楚,這個惡毒的婦人,至少殺了幾百人之多,再也無法忍耐,他平行從床下滑了出來,當他飄起之時,只見床上的精靈,四肢被捆在床頭和床尾。全身赤裸的美婦正在他身上不斷的起落著。 美婦看到阿呆,並沒有任何吃驚,一邊不斷聳動著身體,一邊道:「早就知道你摸進來了,人家這裡防衛如此嚴密,你居然也能進的來。真是不錯啊。嗯,模樣雖然一般,但身材還真好,你穿的這是什麼?看上去好有型啊!」 阿呆一楞,他沒想到,美婦居然會知道他在這裡。 美婦微微一笑,道:「小寶貝,別吃驚,你在浴室外看姐姐洗澡的時候,心跳加快,姐姐自然會發現啦,嗯,恩,好舒服呵!」她依舊在不斷的聳動著有些臃腫的身體,精靈少年緊緊的閉著雙眼,汗水不斷流淌而下,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阿呆心中大怒,猛的一掌向美婦拍去,白色的生生鬥氣澎湃而出,直奔美婦的嬌軀。美婦發出唉呦一聲,右手一圈,一股淡紅色的鬥氣迎了上去,砰的一聲,阿呆竟然被震退了一步,而美婦仍然騎在精靈身上,面露笑容的看著他,「小寶貝,你的功力不弱嘛,姐姐就喜歡你這樣武技高強的男人。那些魔法師的男人,那些魔師都是銀樣蠟槍頭,一點都不中用。」 呆大吃一驚,剛才美婦發出的淡紅色鬥氣力量非常柔和,大使其中卻有這很強的□力,自己的生生鬥氣與之相撞,被她一粘一轉完全化解了,反震之力還使自己後退一步,這怪異的功夫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阿呆哪裡知道,這候爵夫人並不是一般人,她幼年曾經服食過天下至淫之物,長大以後秉性奇淫,從落日帝國的某個陰暗勢力中學到了一種邪惡的修煉方法,憑借吸取男子的元神來提升功力,候爵就是死在她身上的。由於她有強硬的後台,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候爵死了以後,她更變本加厲,利用自己龐大的勢力,不斷的從壯年男身上吸取元神,功力大增。她在阿呆來到浴室門外是已經知道了,自恃功力高強,並沒有將阿呆放在眼裡,想利用自己和精靈少年的交和來勾引阿呆。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年級不大的少年面對自己的裸體竟然還不動心,而且功力不弱,能夠接下自己一掌而不倒。 阿呆心中一驚,知道銀女所說的是事實,救災他放鬆的瞬間,銀女動了,全身散發出濃烈的粉紅色光芒,雙手變換出奇異的手型向阿呆抓來。阿呆身體後腿,雙手猛地推了出去,生生變幻化出一面黃色的園盾,迎上了一女的方紅色鬥氣。 悶聲響起,銀女一臉驚訝之中身體向後飛退,阿呆生生變幻化出的固體鬥氣,使她那粉紅色鬥氣失去了粘的特性,險些無法化解龐大的攻擊力。阿呆右手幻化出黃色的長劍,身隨劍走,向銀女劃去,銀女冷哼一聲。身體如同魷魚般滑溜。閃過阿袋的攻擊,粉紅色的鬥氣在她的控制下,從側面向阿呆撞去。房間內的動靜似乎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房間外響起了糟雜的腳步聲。阿呆知道,自己不用冥王劍情況下,很難殺死面前這個功力奇高的候爵夫人,一咬牙,沉聲喝道:「天羅地網。」黃色的光網隨著阿呆閃電般的手勢飄灑而下。銀女攻擊一接觸光網頓消融了,她大驚之下,顧不得體面,身體驟然飛退,撞碎了臥室的房門閃電般的推了出去。身體在地面上一陣急滾,才化解了阿呆的攻擊。 阿呆四人飛快的跑著。卓雲飛身而起,綠色的光芒從她身上散發而出。這裡植物眾多,正是施展自然魔法的最佳地點,從他快速的咒語作用下,周圍的草木突然瘋長,形成一道道屏障,阻截著追擊過來的護衛們。四人速度奇快,轉瞬間已經衝到了莊園的牆壁處,阿呆和岩石兄弟飛身而起,飄出了莊園,朝著一個方向落荒而逃。銀女站在窗前看著阿呆四人裡取得身影,知道自己那些手下根本不可能追上。她也不敢貿然追去。畢竟死神身上的冥王劍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威脅,眼中的怒火不斷的燃燒著,她和貓女一樣,都是神秘組織的的十二大天王之一。看著自己心愛的「寵物」被搶走,同時還把自己逼的狼狽不堪已經讓她心中的憤怒到了極點。 莊園的事顯然還沒有驚動道外面,深夜中雲母城異常寂靜,天空晴朗,月光為昏暗的大地上帶來一絲光亮,四人朝著南城門的方向奔去。很快,就看到了框闊的城樓。城門外的守衛很多,阿呆牛頭看向岩石。問道:「大哥,現在怎麼辦?衝出去麼?」 岩石搖了搖頭,道:「翻過城頭出去吧。別把事情鬧的太大。」 阿呆有些但有的看著手中的毯子,毯子裡那精靈少年的身體,溫度不斷的上升著,他知道,這一定是吃了什麼和合露的後果,他在哥裡斯的筆記上並沒有見過這種毒藥,現在只有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能想辦法給他解毒。 四人小心翼翼的摸到城樓的拐角處,悄悄的攀爬而上。阿呆雖然懷中抱著一人,但他憑藉著精湛的生生鬥氣,用生生變幻化出一條細絲,拉扯著自己的身體飄飛而上。城頭的守衛並不算森嚴,大部分士兵都在打著瞌睡。四人沒有驚動任何士兵,成功的出了城,朝著西南方飛快的奔馳著。足足跑出十幾里,身後的雲母城已經變成了一個黑影時眾人才停了下來,大家都有些喘息,卓雲興奮的湊到阿呆身旁,道:「又救出我們一個族人麼?快,讓我看看是誰。」 阿呆把毯子放在地上,苦笑道:「姐姐,你們的這個族人是男性,而且光著身體,你還是先不要看的好。」 卓雲俏臉一紅,道:「那你先給他穿件衣服吧。」說完,轉身背對著阿呆。 阿呆從神龍之血內拿出一套岩石的衣服,將毯子打開,吃驚的發現那精靈少年的身體竟然變成了紅色,汗水不斷流淌而出,似乎異常痛苦似的,阿呆剛忙把衣服給他穿上,岩石驚訝的問道:「阿呆,他這是怎麼樣了?」 阿呆道:「大哥,我聽那可惡的候爵夫人說,他好像吃了一種叫和合露的毒藥,還吃了什麼軟筋散。」 岩石一驚,他以前聽族裡人說過,和合露是一種強烈的春藥,可以激發認得性慾。趕忙道:「快,阿呆你試試用冥王劍中的邪氣幫他冷靜下來。再這樣下去,他會慾火焚身而亡地。」 聽到岩石的話。卓雲轉過身來,當她看到精靈少年的容貌時,頓時啊出聲,這個精靈少年對於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時她青梅竹馬的玩伴。也是她沒成婚地未婚夫——乞靈。那天,就是兩人跑出來幽會,才會給盜賊工會的人找到機會,將他們抓了起來。她激動的抓住乞靈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體,「靈,你怎麼了,靈。」 阿呆按住冥王劍地劍柄,用生生真氣裹住一絲冰冷的邪氣輸入到乞靈體內。乞靈身體一陣顫抖,漸漸的平靜了。 阿呆抓住他的腕脈。催動體內的真氣輸入到乞靈體內。幫助她取出著體內的兩種毒素一點點排除體外,同時,阿呆衝開了她體內控制著她聲音的禁制乞靈緩緩呼出一口長氣,緩緩睜開雙眼,卓雲發現,她那原本清澈地眼眸變的黯淡了許多。眼神變得木然無光。「靈,是我啊。靈,你得救了。阿呆弟弟他們,是女王陛下請來救咱們地,你得救了。」 乞靈看向卓雲,眼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光彩,顫抖著道:「雲,是你嗎?雲,我,我還能再見到你,沒想到,我真的能再見到你了。」 卓雲將乞靈的上身摟入懷中,安慰道:「沒事了,靈,你已經安全了,等救回其他族人後,咱們就可以回家了。」看著他們情人的樣子,岩石眼底流露出一絲黯然,他向後退了一步,默默的低下了頭。 乞靈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一些,他從卓雲的懷抱中掙扎出來,「雲,我對不起你。」晶瑩地眼淚順著他的臉龐流淌而下,他地身體不斷的顫抖著,喃喃的說道:「雲,我的身體已經污濁了,我再也配不上你了,我不能回到精靈族去,我不能因為我骯髒的身體玷污了咱們精靈之城。對不起了雲。」他右手暴起,運起剛剛恢復的力量插入自己的左胸內。 眾人誰也沒想到剛剛得到救的乞靈會尋死,根本來不及阻止,血光迸現,乞靈已經緩緩的倒下去,倒在卓雲的懷抱之內。 「不——」卓雲大聲哭喊著,「靈,為什麼?靈,你為什麼要這樣啊!」 阿呆在吃驚之下,趕忙抓住乞靈的手,不斷將生生真氣輸入倒乞靈體內。 乞靈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沖阿呆道:「兄弟,謝謝你將我救了出來,別白費力氣了,我已經將自己的心臟劃破了,真的很謝謝你,給我這個自殺的機會。只有死才能洗淨我的靈魂。」他的聲音漸漸微弱,轉向卓雲,斷斷續續的道:「雲,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雲……,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別了,……我的……雲,……你要……好好……保重,……不要以……我為念……,一定……會有……個比……我強……的多……的人來……保護……你,愛……護你……雲,……我真……的好……懷念……咱們……在精……靈之……城的那……段時光……啊!多……想再……和……你一……起去……」聲音噶然而止,兩行淚水流淌而下,乞靈臉上帶著憧憬的微笑在卓雲懷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夜,像死一般的寂靜。卓雲摟著乞靈的屍體完全呆滯了。阿呆也愣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費勁心力救出的乞靈竟然自我了結。 岩石歎息一聲,將卓雲的嬌軀摟入懷中,黯然道:「想哭救哭出來吧。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剛烈。」 卓雲放聲大哭,乞靈的死對她造成了巨大的打擊,淚水浸濕了岩石的衣襟,她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你折磨傻,你不是自願的啊!沒有人會怪你的,靈,靈,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岩石的聲音有些哽咽,輕輕的撫摩著卓雲那淡綠色的長髮,「她是高傲的精靈,受了折磨大的侮辱,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被玷污了。所以才會選擇死。也許,她活著會比死更加痛苦。你沒看到麼?他是帶著笑容死去的。我想,他一定會聖上天堂,別難過了。」 卓雲猛地推開岩石,大喊道「不,不,我不要他死,你怎麼知道他活著會比死更痛苦?」她抓住乞靈的上身不斷的搖晃著,「靈,你是嚇我的對不對,以前在精靈之城你也曾經嚇過我,我知道你是嚇我的,快醒過來吧。靈……」 岩石閉上了眼睛,長歎一聲,道:「卓雲,如果你遇到了和他同樣遭遇,被那些邪惡的人凌辱了,你再見到他你會怎麼選擇。」 卓雲全身一震,岩石的話深深的打動了她的心,是啊,如果受到凌辱的是自己,自己又如何面對愛人,如何面對族人?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去死。岩石再次將卓雲摟入懷中,溫柔道:「哭吧,哭出來就會好的,他已經死了,他的靈魂也絕不願意看到你如此痛苦。讓他安心的去吧。」 阿呆緊緊的握住雙拳,胸中的怒火不斷的燃燒著,乞靈是因為銀女的凌辱才會自殺的,為什麼這些邪惡的人要去殘害如此善良的精靈。他猛的站了起來。岩石嚇了一跳,一把拉住他的衣襟,道:「阿呆,你幹什麼?」 冰冷的聲音從阿呆的牙縫中滲出,「我要去為精靈大哥報仇。」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玄月出關 阿呆胸中剛剛平復不久的殺機因為乞靈的死再次熊熊燃燒而起,掙脫岩石的拉扯,轉身就要回雲母城。 「你給我站住。」卓雲的嬌喝聲傳來。 阿呆一愣,愕然看向卓雲。卓雲從岩石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臉上的淚痕看上去是那麼的淒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又堅定的不容拒絕:「不許去。我已經失去了愛人,難道你還想讓我失去弟弟麼?」 阿呆看著含笑而逝的乞靈,恨聲道:「姐姐,你讓我去吧。難道精靈大哥就白死了麼?我要用那惡婦醜惡的靈魂來祭奠精靈大哥在天之靈。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成功的。」 卓雲用力的甩了甩頭,痛苦的說:「不,你不能去。如果你有絕對的把握。你在救乞靈的時候就已經把那個害他的人殺了。你的冥王劍雖然強,可是你忘記了在黑暗城中發生的一切麼?那些惡人的陰謀詭計又怎麼是單純的你能夠應對的。他們現在一定張開大網等著你去投呢。阿呆,聽姐姐的話,不要去。姐姐已經夠難受了的,絕不想再為你傷心一次。你知道你上回去黑暗城為冰報仇,我們有多擔心麼?那次你成功了,你能保證這次也成功麼?雲母城那成千上萬的士兵就是你未必能對抗的,不要意氣用事,退一步說。就算你成功了又怎麼樣?乞靈已經死了,就算你殺多少人,他也不會再活過來了。」 阿呆急道:「可是,姐姐……」 岩石打斷阿呆的話,冷靜的說道:「阿呆,你先冷靜點,精靈兄弟的仇我們一定要報,不過,你先把你在城堡內發生的一切說一遍,讓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阿呆頹然歎氣。將自己進入到銀女房間內的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完阿呆的敘述。岩石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妖婦竟然害了這麼多人。 不過,你的生生變都無法傷害到她,可見她的功力之高。有了先前的事,恐怕真的會向卓雲所說,她正在張網以待,卓雲姑娘說的對,你不能去。而且,咱們要盡快離開這裡。「 阿呆一拳轟向地面。轟然巨響中,地面上頓時出現一個直徑一米的深坑,泥土四散飛濺,他恨聲道:「那,精靈大哥就這麼白死了麼?」 卓雲擦掉臉上的淚水,俏臉出奇的蒼白,「我現在想的並不是報仇,而是其他那些抓的族人。乞靈受到了這種折磨。恐怕他們也……,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以我們族人剛烈的心性,恐怕乞靈絕不是最後一個自殺的。」 眾人心中一凜,卓雲說的很對,如果其他精靈也受到了類似的侮辱,那恐怕就不是他們心靈能夠承受的了。岩石毅然道:「阿呆,咱們先不去報仇了,先救精靈族人要緊,早救他們一刻,他們活著的希望就越大一分。等救出所有精靈,再談報仇也不晚。」 阿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乞靈的屍體,心中的怨恨不斷的升騰著。卓雲小心的將乞靈的上身平放在地上站了起來,她走到阿呆面前,拉住他的大手,哽咽道:「弟弟,就聽你岩石大哥的吧,希望其他的族人也能像我這樣幸運才好。」 阿呆並不後悔在天罡山修煉了半年耽誤時間,如果沒有那半年的話,恐怕他們一個精靈也救不出來,但是,乞靈的死還是讓他心中抑鬱難平,看著卓雲哀求的目光,他沉重的點了點頭,「好吧,那咱們就盡快上路吧。」 卓雲轉身看向平靜的躺在地面上的乞靈,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泣道:「阿呆,姐姐求你一件事。」 阿呆一楞,道:「姐姐你說,不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卓雲深吸口氣,道:「用你上回融化冰的辦法,將乞靈的屍體也火化吧,把她的骨灰結成一個球,我也要雕刻出他的頭像,將她永遠帶在身邊。」好那悲哀的語氣充滿了對乞靈的不捨,岩石不由得默然歎息。 阿呆默默的點了頭,念動咒語,用火球術融化了乞靈的身體,將他的骨灰凝聚成團後遞給卓雲。 卓雲輕輕的撫摩著乞靈的骨灰,喃喃的說道:「靈,我們還是可以永遠在一起啊!你在我心中依然是純潔善良的靈。」這回連岩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卓雲了,只得道:「咱們上路吧,還有那麼多精靈兄弟等著咱們去拯救。」 一行四人,帶著沉重而悲哀的心情上路了,奔向他們下一座目標城市。 四個多月後,神聖教廷。 教皇站立在光明神殿中,看著面前漂浮於空中的孫女。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三天前,教皇驚訝的發現,玄月身上的天使之光終於開始漸漸的收斂了,他清楚的明白,進行了一年之久的神之洗禮就要結束,自己的孫女已經完全脫胎換骨,經過這長達一年的洗禮,她今後的成就必然會在自己之上。 三天了,自從發現洗禮即將結束之後,教皇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光明神殿之中。 空中地玄月全身包裹在聖潔的白色光芒之中,融入她體內的天使漸漸的脫離了,天使之光變得黯淡了許多。玄月那晶瑩地胴體上金光瑩然,充滿了神聖的氣息。緩緩下降。教皇知道洗禮已經就要結束了,高聲吟唱起祈神咒,洪亮的吟唱聲烘托著玄月降落的神聖氣息,整座光明神殿都散發著強烈的金光,尤其是地面上地金色六芒星。龐大的神聖氣息竟然托住玄月的妖軀,控制著她的身體向下落去。 玄月的身體雖然和空中的天使脫離了,但她背後卻仍然保留著六隻接近透明的光翼,在光翼的輕輕拍動下,終於落在了地面的金色六芒星中央,在教皇那一遍又一遍的祈神咒之中,玄月身上地金光漸漸收斂,雙手合十在胸前,平靜地俏臉上嘴角上翹,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連教皇這樣經歷無數滄桑的智者也被玄月的美態完全驚呆了,那淡然的微笑宛如下界的神女一般動人。深深的震懾著教皇的心靈。一年地神之洗禮,玄月身上不但多了濃郁的神聖氣息,同時,她的身體也成熟了許多,身高大約長到了接近一米七左右,瀑布般的藍色長髮飄散在背後,直垂到地面,看上去是那麼的絕美。 教皇深吸口氣。平靜下自己的心情,從身旁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神女服飾。一步步走到玄月身旁,將白色斗蓬罩在玄月身上,遮蓋住她曼妙的嬌軀。教皇伸出食指,輕輕的按上玄月的眉心,吟唱道:〞神聖的力量洗滌了你的心靈,純淨的力量注滿了你的身軀,醒來吧,神的孩子。〞金色的光芒從教皇的指尖亮起,光芒大放之下,玄月全身一震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玄月那蘭色的眼眸比以前更加清澈了,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她的目光看上去是那麼的柔和,藍色的眼眸深處透出一點淡淡的金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她又變成了那個少女玄月。 一年的神之洗禮,對於玄月來說,似乎只過了一瞬間而已。但是,就是這一瞬間,使她感覺到自己似乎長大了,周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心中再也無法升起以前的玩鬧之心,變的那麼平靜。當她看到面前的教皇之明,淡淡的問道:〞爺爺,我這是怎麼了?〞教皇慈祥的撫摸著玄月藍色的長髮,微笑道:〞孩子,你長大了,你真是爺爺的驕傲,沒有讓我失望,看來,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神之洗禮徹底激發了你體內的潛能。經過了一年的神之洗禮,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改變了。〞〞一年?〞玄月心中稍微有些驚訝,輕輕點頭道:〞竟然已經一年了。〞教皇道:〞好了,咱們也要出去了。你爸爸不知道來問過我多少次了。從明天開始,你就要跟爺爺學習教廷最純正的神聖魔法。〞玄月輕輕點頭,在教皇的咒語帶頷下,兩人回到祈神殿之中,大殿中空無一人,當玄月再次看到祈神殿中那高大的天使雕像時,心中產生了一絲明悟,〞爺爺,你看,這雕像似乎是活著的呢?〞教皇一楞,心中大喜,能從祈神殿這座天使雕像中看出什麼,足以證明月月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自己也是在接受過洗禮之後修練了二十年才有的這種感覺。〞來人,請紅衣祭祀玄月,白衣祭祀娜莎到這裡來。〞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是,教皇大人。〞一個沉厚的聲音在祈殿外響起。 玄月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教皇背後的天使雕像,似乎並沒有聽到教皇的話。她的心中充滿了平靜,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擾到她的心境。面前那高大的天使雕像似乎在向自己微笑著,感覺上,他帶給自己的,是如同父親般的溫暖\母親般的關懷。 玄月的呆立直到玄夜和娜莎的到來才結束。娜莎一進大殿,就看到自己那一身神女裝束的女兒,顧不得向教皇行禮,激動的叫道:〞月月,可想死媽媽了。〞飛快的撲向玄月。一把將自己已經整整一年未見的女兒摟入懷中。 玄月靜靜地貼在身材比她要高一些的母親懷抱中,那溫暖的懷抱是那麼的真實,心中一陣溫暖,不禁下意識地叫道:〞媽媽。〞玄夜雖然對女兒的思念絲毫不下於娜莎。但他還是相當沉穩,沖教皇行禮道:〞見過教皇大人,請你寬恕娜莎的無禮。〞教皇顯然心情很好,微笑道:〞沒關係,你們也好久沒有見到月月了。〞玄夜看著自己的女兒。他吃驚的發現玄月和娜莎站在一起,身上地神聖氣息似乎比修練多年的娜莎還要濃厚似的,不禁問道:〞父親,月月這一年來的進度如何,神聖魔法她學到什麼境蚧了? 教皇微微一笑,道:〞這一年她什麼也沒學,但是,她卻已經改變了很多。〞玄夜失聲道:〞什麼?一年什麼都沒學?〞教皇道:〞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今天是你們一家團聚的時間,明天開始,我要繼續教導月月,去吧。〞玄夜心存疑惑的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離開了祈神殿。回到自己的家中。 娜莎拉著玄月的手。似乎生怕女兒又會突然離開自己似的,和藹地問道:〞月月,告訴媽媽,這一年你都跟爺爺學什麼了?〞玄月搖頭道:〞媽媽,您別問了,爺爺說了,那些是秘密,是不能說的。〞娜莎和玄夜面面相。他們在玄月說這句話的瞬間,都感覺到自己的女兒變了。 一天後。娜莎和玄夜心情有些鬱悶的將女兒送回到祈神殿,這一天的時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嬌兒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麼活潑了,變成了一個沉靜的少女,似乎對什麼都看的很透似的,兩人不禁有些擔憂,雖然月月這個樣子才像一名真正的神女,但他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活潑好動的女兒,不論他們怎麼詢問,玄月都不說這一年她到底幹了什麼,似乎一年的時間完全是空白一樣,唯一另他們欣慰的是,月月似乎已經將阿呆那個人忘記了,一次也沒有提到過他。 祈神殿「見過教皇大人。」玄夜一家三口恭敬地向教皇行禮。 教皇微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了,以後,你們每十天可以來看月月一次,其餘的時間就不要來打擾她了,我相信,月月一定能成為教廷中新一代的領袖,玄夜、娜莎,你們出去吧。」 「是。」玄夜和娜莎有些不甘願的離開了,祈神殿中只剩下教皇和玄月。 一天來,玄月發現,自己的心似乎變得更加平靜,即使面對父母的親情,自己的心依然是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什麼能讓自己感興趣追認的。「爺爺,咱們現在開始麼?」 教皇點了點頭,道:「月月,你要記住,你是教廷中第一個不因為接受教皇之位而經受神之洗禮的人。而且,你接受洗禮的時間是一般教皇的四倍,這種情況即使在教廷的典籍中也沒有記載,神之洗禮究竟讓你改變到什麼程度爺爺也不清楚,但是,爺爺相信,你今後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我,或許會成為既神羽陛下之後,教廷的又一位大神通者,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就算有再好的基礎,也需要通過努力才能獲得進步,好了,咱們開始吧。」 接受神之洗禮的玄月,終於開始了她的神聖魔法學習過程。 一年後。落日帝國殺手工會。 「砰」殺手工會副會長的身體直飛而出,重重地撞在牆壁上。主上冰冷的道:「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夠多了,都已經又過去一年半了,這點事情你卻還沒有辦成,留著你有什麼用?從現在開始,降你到滅殺組做一名滅殺者,給我滾。」 副會長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頭,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眼中的怨毒之光一閃而過,沒有再辯解什麼,他躬身退了出去。 主上心中怒氣澎湃,已經又過去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了,那個叫阿呆的少年卻始終沒有進入他的掌握之中,先後四次找到他的身影,但每次派去的殺手,竟然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最後一次動用了兩名元殺組成員,居然還是命喪黃泉。看來,這小子已經掌握了冥王劍的用法。功力上似乎並不弱於以前的冥王,從他對自己手下殺手毫不留情的態勢看,他應該恨極了殺手工會,不可能收買了。哼,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你就去下地獄吧。只要得到冥王劍,用不了多久,我也能夠培養出另一個冥王。 「來人。」 「主上。」 「去,把一直閉半的滅一他們九個叫出來。」 「是,主上。」 一會兒的工夫,九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陰暗的房間內,主上看著這身上充滿了危險氣息的九人,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七年你們一直在刻苦的修煉,我很滿意,看的出,你們的功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元殺組成員已經損失了很多。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正式成為殺手工會的元老,晉陞到元殺組,統一由我指揮。」元殺組殺手在殺手工會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只聽命於會長一人,同時可以支配其他低級別的殺手。 「謝主上。」九名殺手無悲無喜的答應著。 「嗯,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你們去執行。還記得七年多以前你們去追殺冥王的時候嗎?那次任務你們失敗了,冥王后來收了一個弟子,雖然冥王后來在我們的追殺下死了。但他卻將冥王劍傳給了他的弟子,他那弟子現在已經成為新一代的冥王,他給自己取了個綽號叫死神。他的殺意似乎比當初的冥王更盛。我曾經先後派遺四撥殺手前去收服,但都死在了他的劍下。一共損失了十七名忍殺者,八名滅殺者和兩名元殺者。據我估計,他的功力應該不在冥王之下,現在,在落日帝國境內,你們的任務,就是要找到他,然後將他殺死,帶著冥王劍回來見我。功成之後,必有重賞。具體的情況,你們去找副會長詢問,哦,因為他這幾次的失敗,我已經將他降為了滅殺者。去吧,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不要讓我失望。組織會隨時提供給你們必要的情報。這次的行動由滅一領導。」 在聽到主上提起冥王兩個字時,九名殺手的眼底都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是,主上。」人影一閃,昏暗的密室中又恢復了平靜。 「死神?哼,這次我不信還殺不了你,現在應該是去完成那些貴族們的要求的時候了。」先前他一直沒有接受暗殺死神這個任務,就是一直還抱有著拉攏阿呆的念頭,但現在,兩名元殺組成員的死已經讓他完全放棄了。主上眼底閃煉著懾人的紅芒,靜靜的隱沒在陰暗之中。 「叮——」,阿呆隨手彈開滅鳳的進攻,澎湃的生生真氣將滅鳳震退出三米之外。滅鳳一個踉蹌,勉強站穩身形微微的喘息著,美目中閃煉著憤怒和驚詫的神情。一年多了,自己先後十幾次刺殺這個少年,竟然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她驚訝的發現,每次再遇到他,他的功力都會有所增加,自己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可是,他每次都不傷害自己,只是將自己擊退,就任由自己離去。為什麼自己內心中的殺機越來越淡,攻擊也越來越無力,今天本來計劃好要拚命一搏的,可是只攻出一招,就被他擋了回來,全身已經產生了無力感,面前這個面容冰冷的少年,彷彿像一座高山似的,沉穩的氣勢壓的自己喘不過氣力,四叔啊!你為什麼不保佑我,讓我殺了他呢?為什麼現在每次見到他,我的心都會有些絮亂。 岩石兄弟和卓雲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樂此不疲的少女,心中沒有一點擔憂。他們早已經認出,這個少女就是當初盜賊工會的獲取者之一,十幾次刺殺阿呆,她根本沒有一點成功的機會。他們知道,阿呆之所以從不傷害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那酷似冰的氣質,經常見到這個功力非凡的少女出現,他們已經成了習慣。 卓雲忍不住說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根本殺不了阿呆的,放棄吧。」 滅鳳眼底怒意大威,重生的一哼。扭頭就跑。幾個閃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她心想,既然現在殺不了他,自己必須要找到提升功力地辦法才行。也許,下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就會有機會呢。離開盜賊工會已經一年多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看著滅鳳的離去,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種悵然若失地感覺。已經一年半過去了。自己心中的殺意越來越威,這一年半以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惡人死在自己手中,被自己殺死的人數,連自己也記不清楚了,每次殺人,他都會感到說不出的興奮,尤其是那先後前來試探自己的殺手,每次自己根本不給他們說話地機會,就讓他們飲恨在冥王劍之下。歐文叔叔的仇。自己正在努力的報著。包括卓雲和氣靈在內,他們已經先後成功的救出了十五名精靈。但讓眾人痛心的是,除了幸運的卓雲以外,其他十四名精靈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他們在獲救之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自殺來洗淨自己的靈魂,善良的精靈在保受摧殘之後,變得是那麼地剛烈。當一個人全心求死之時,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們。看著精靈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阿呆的心變得越發冰冷了。出手也更加狠毒,每一次拯救精靈的時候,那些收藏精靈的貴族包括他們的幫兇在內都會被他殘忍的殺死,然後在牆壁上留下死神二字,他將自己內心的仇恨完全發洩在這些黑暗勢力之上,似乎只有不停地殺戮,才能讓他的心舒服一些似的。死神已經在落日帝國成了貴族們談虎色變的名字,他們惟恐自己會成為死神的下一個目標,竟然收斂了很多。貴族們聯合起來開出一個黑市價格,只要誰能殺掉死神,他們願意付出千萬金幣的代價。但是,到目前為止,除了候爵夫人銀女以外,還沒有一個人在死神找上時能逃得性命。阿呆,似乎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帶來死亡之神。 一年半的時間,先後看著自己的十四名族人自殺,卓雲的心已經麻木了。她背上小包袱中,裝著十四個用骨灰製作成為的頭像,每一個頭像都代表著一個族人的生命啊!沒當看到這些雕像,卓雲的心就疼的令她無法呼吸。如果不是岩石兄弟和阿呆在她身邊不斷的安慰著她,恐怕她早已經崩潰了。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將精靈族的小公主救出來。 岩石兄弟看著阿呆逐漸轉變的性格,都無比擔憂。雖然他們想勸說阿呆,但一個人又一個死去的精靈,使他們的殺心都大增,又如何去改變阿呆呢?還好,阿呆所殺的,都是邪惡之人,這也是他們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了。 阿呆的功力在這一年半以來,有了長足的進步。經過血與火的考驗和他自己的不懈努力,終於成功的將天罡劍聖輸給他的生生真氣吸收了一成,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修練所得,他已經到達了第八重生生決的頂點。丹田中的銀色金身已經變成了一寸半大小,生生變所幻化出的固態鬥氣也從淡黃色向淡綠色轉變著,變成了黃綠變加的顏色,威力明顯要增加了許多,控制的範圍也更大了,但是,在一個多月以前,他的功力似乎已經到達了一個瓶頸,很難再有所提高了,也無法再吸收胸口處的第二金身的能量,阿呆雖然困惑,但找不到解決辦法,只能無可奈何的努力修練了,期望著那一天能夠有所突破。 巖力皺眉道:「阿呆,這個女盜賊老糾纏著你,多麻煩。盜賊工會也不會有什麼好人,上回就是他們在精靈森林中擄走的精靈,如果不是他們,那些精靈也不會慘死了,你為什麼就狠不下心擺脫她的糾纏呢? 阿呆當然明白巖力話中的意思,歎了口氣,苦笑道:「巖力大哥,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還一直想殺我。但是,每當我看到她那冰冷的面孔,就根本光不起一絲殺意。我知道盜賊工會的人也都是黑暗的,可是我……」 巖力道:「就算不殺她,你也可以抓住她問問精靈們的下落,省得咱們到處去找。」 岩石沉聲喝道:「阿力,你別說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盜賊工會的人恐怕只是負責抓人而已,將精靈們交給僱主,他們也不會知道下落。我看,那姑娘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否則就不會因為報仇而不斷的來襲擊阿呆了。至於擄走精靈的事,那就是盜賊工會的領導者的問題了,他們完全被高額的利潤所驅使。而那姑娘應該只是執行者而已。 阿呆感激的看了岩石一眼,他心中一點也不想傷害到那個經常來刺殺自己的姑娘,每次看到那姑娘的時候,他都感覺似乎冰又活過來了似的,在他心裡,冰的地位甚至已經不下於玄月,歎了口氣,他冷聲道:「盜賊工會今後一定會是我掃蕩的目標。」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尋找公主 卓雲歎息一聲,道:「咱們走吧,前面不遠就是日落城了,這是落日帝國中,咱們唯一沒有到過的大城,希望公主會在那裡才好。已經兩年多了,如果再不救回公主,精靈血脈一旦用盡,恐怕……」阿呆走到卓雲身旁,堅定的道:「姐姐,你放心,咱們一定能救出星兒公主的。」一行四人順著大路朝著西邊的日落城前進了,在那裡,等等他們的又將是什麼樣的挑戰呢? 日落城,落日帝國的都城,因距離太陽落下的位置最近而得名,位於天元大陸的最西邊,也是落日帝國第一大城。高達五十米的城頭上不斷有精神抖擻的士兵來回巡邏著,寬闊的城門足以讓二十人並行通過,這背對著大海的落日城佔地超過三萬平方公里,相當於兩個黑暗城大。吊橋下放,來往的行人和馬車絡繹不絕,一副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 日落城門口有幾十名士兵把守著,他們的目光不斷從來往的行人身上掃過,凡是看上去可疑的,必然會上去檢查一番。 阿呆摸了摸懷裡的精靈之鐲,手鐲並沒有反應,他不禁皺了皺眉,低聲沖身旁的岩石道:「大哥,日落城裡好像並沒有精靈啊!」 岩石一楞,道:「沒反應嗎?」阿呆輕輕的點了點頭。 岩石想了想,道:「這座城市看上去非常大,也許是因為精靈之鐲探詢的範圍達不到,咱們進去轉轉再說吧,這是落日帝國最後一座大城。當初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收買盜賊工會去抓的精靈,既然是這樣,他們沒有理由不將公主殿下留在落日帝國之中,而這最大的日落城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咱們一路迂迴向西而來,所有的大城市都沒有放過,我相信,公主殿下一定是在這裡的。」 卓雲道:「岩石說的有理,先進城吧,落日帝國的大城市咱們都走遍了,如果這裡依舊沒有公主殿下的蹤跡,恐怕就難找了,難道天要滅我精靈族麼?」憂慮的神情流露在她臉上,精靈王血脈的重要性她是非常清楚的,那關係到整個精靈族今後的命運。 阿呆安慰道:「姐姐,您別著急,咱們一定能救回公主的,進城看看吧。」一邊說著,四人向城門處走去。 當他們走到城門前時,城門口衛兵的目光頓時落在他們四人身上。雖然四人都穿著平民服飾。但阿呆和岩石兄弟無意中流露出的氣勢還是讓這些士兵發覺了。「站住。」為首的一個頭目喊住了四人。 四人心中一凜,岩石微笑道:「這位兵大哥,您有什麼事麼?」為了避免麻煩,他和巖力的兵器都由阿呆收在神龍之血當中,所以,他並不擔心這些士兵們的檢查。 士兵上下打量了岩石幾眼,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到都城有何貴幹?」 岩石道:「我們是從鄉下出來的,到都城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賺錢的機會,靠力氣混口飯吃而已。」 士兵疑惑地哼了一聲,道:「兄弟們,給我搜,看看他們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岩石兄弟雖然不怕搜查,但阿呆和卓雲卻怎麼能被搜查呢?他胸口處帶著冥王劍,而卓雲是精靈的身份,這都是不能為人所知的。 七、八名士兵們向四人走了過來,岩石趕忙從懷中掏出幾個銀幣,塞到那士兵頭目手中,低聲道:「大哥,這些給兄弟們買點酒喝,我們之中有女眷,搜身恐怕不太方便,您看,能不能照顧一下,就不要搜了。」那士兵掂了掂手中的銀幣,抬手阻止手下兵勇,嘿嘿一笑,點頭道:「好吧,我看你們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看在你這一番美意,進去吧。」 岩石心中一喜,四人趕忙走進了城內。巖力沖岩石低聲道:「大哥,這日落城的守衛怎麼如此嚴密啊?在別的城市時可沒有這樣檢查的。」 岩石道:「這裡畢竟是落日帝國的都城,檢查嚴密一點也是正常的,好了,先找個落腳之處吧,咱們必須要謹慎一些,之前有幾次被殺手工會的人找上,就說明咱們的行蹤並不隱秘,盡量少惹事才好,思?阿呆,你怎麼了?」 阿呆突然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一臉驚愕之色。卓雲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湊到阿呆身旁,低聲道:「是不是手鐲有反映了?」阿呆點點頭,帶著四人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將精靈之鐲從懷裡掏了出來,精靈之鐲閃爍著異樣的神采,通體碧綠,這是附近就有精靈的信號。 巖力喜道:「太好了,有反應,那說明精靈公主就在附近不遠,這下咱們可好找了。」 卓雲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喜我色稍縱即失,皺眉道:「幾乎可以肯定,公主殿下就在日落城之中,可是,如果我猜的不錯,因為公主身上精靈王血脈的關係,造成精靈之鐲反應過大,這就使咱們無法再憑借它感應的強弱找到公主的準確方位,這可怎麼辦,日落城如此之大,我們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全都找一遍吧,不但時間不允許,而且,我們一旦被發現,恐怕在日落城將寸步難行,別說救出公主了。」 四人頓時陷入沉默之中,想了半天,誰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卓雲歎息道:「可惜我沒有感應精靈王血脈的能力,要是女王陛下親至就好了。以陛下通天徹地的能力,一定能找到公證的。實在不行,咱們就盡快回到我們精靈族去,請女王陛下親來。」 阿呆心中一動,想起當初精靈女王給他的卷軸,趕盡快道:「姐姐,我——第一頁完——有辦法把女王陛下召喚到日落城來。」當下,將以前女王給他的那個卷軸從神龍之血中掏了出來,把事情地經過告訴了三人。桌雲聽後大喜。「太好了,那現在把女王陛下召喚來吧,憑借她的力量,一定能確定公主的位置,咱們再下手就容易的多了。」 岩石一把拉住準備打開卷軸地阿呆。道:「先別著急,咱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說,這個卷軸打開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現象,如果被日落城裡的人發現就不好了。而且,女王陛下既然只能被召喚出兩個小時,那我們就必須把握住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這樣才能將公主殿下救出來。」 桌雲眼底流露出讚許的目光,歎了口氣,道:「我太衝動了,那咱們趕快走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說。謝謝你,岩石。」 岩石深深的看了桌雲,這一年多來的相處,使他對這個秉性善良的精靈姑娘的感情越來越難以自拔,他那因為雲兒的死而死去的心似乎又重新煥發了清楚,再次復生,桌雲在他心裡似乎就是他那復生的雲兒似的,一輦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靈。但是,也正是因為死去地雲兒。使他無法面對自己地感情,他對桌雲雖然異常的關心,但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經常會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桌雲,每次救精靈的時候,岩石總是會護在桌雲身旁,惟恐她有失,岩石的變化連木衲的阿呆都看明白了,桌雲怎麼會不清楚?但是,因為乞靈和眾精靈的死,桌雲的心情一直非常的低落,質撲的岩石並不是無法打動她,只是她現在卻不敢面對這份感情。平常地時候,岩石和桌雲總是會有意無意的避開對方地目光。 桌雲有些迴避的躲到阿呆身旁,四人在日落城的街道上走著,日落城的街道,是他們所見過最寬闊的,達到幾十米之寬。這裡似乎並沒有隱藏什麼陰暗的勢力似的,周圍雖然店舖林立,但卻和其他城市不一樣,竟然沒有一處如賭場或妓院的地方。 「大哥,你看那家旅店怎麼樣?」巖力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不算很大的旅店。旅店外表很平庸,並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門口的大牌子上寫著同心旅店四個大字。岩石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住這裡吧。」 四人進入旅店之中,全都是一楞,裡面的裝飾和外面相比,簡直是天差地遠,從外面看,這只是一座普通的二層小樓,可是一進入到裡面,但也相當華麗了。猩紅色的地毯鋪地,大廳四角有四根巨大的柱子支撐著頂梁,大廳裡的佈置雖然不多,但各種裝飾卻非常考究。此時,旅店內的客人並不多,在左側的櫃檯前,只有七、八名客人在進行著登記。 看到四人的進入,兩名健壯的侍者迎了上來,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一名侍者陰陽怪氣的道:「站住,你們來此有何貴幹啊?」 一名侍者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你們是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吧,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同心是什麼地方,就憑你們,還不配住在這裡,趕快離開。省得我們轟你們出去。」 巖力上前一步,欠起腳尖,一把抓住說話侍者的胸襟,怒道:「你們說誰是土包子?」 侍者一楞,他顯然沒有想到面前這四個衣著普通的平民敢向他動手,巖力大大手力量十足,雖然個子矮,但這一抓卻讓侍者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試著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自己胸口彷彿壓著一座大山似的,難以動彈。怒道:「矮鬼,放開你的臭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巖力最討厭人家說他矮,頓時大怒,單臂用力,竟然將那侍者舉了起來。如果讓他將這侍者摜出去,恐怕不死也要重傷。 岩石一把拉住巖力的手臂,皺眉道:「阿力,別衝動,先把他放下來。我們可不是來鬧事的。」 巖力看了岩石一眼,重重的一哼。將那侍者放在地上,鬆開了手。侍者登登登的退了幾步,在同伴的扶助下才站穩身體,原本傲然的面孔已經變的蒼白。聲音更是顫抖起來,「你,你····」 岩石喝道:「你什麼你,狗眼看人底,不想死就滾開。」說完。四人昂然向櫃檯方向走去。他們沒走出幾步,立刻有十多名侍者圍了上來。一副氣勢凶凶的樣子,正在這時,一個管事摸樣的人從櫃檯方向走了過來,皺著眉問道:「怎麼回事?」 先前那兩名侍者跑到管事身邊,將剛才發生地事說了一遍。那名管事上下打量著阿呆等人,有些不耐煩的道:「我們這裡沒錢是不能來的,難道你們不清楚麼?這裡根本不是你們消費的起的,趕快走吧。」 連番的侮辱。使岩石也不禁氣往上撞。他大步上前,從懷中掏出當初從肥叔手中得到的存錢卡片,讓到那名管事身上,冷聲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仔細看看。」 管事一楞,經驗老到的他並沒有因為岩石的辱罵而生氣,揀起掉在地上的存錢卡,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啊!這,這是。」 岩石冷哼道:「你可以去查查。這張卡裡至少有一百萬金幣以上,我們夠資格住你們這裡了麼?」落日帝國的消費很高,這一年多以來,他們原先那些錢早已經用乾淨了,而阿呆又不好意思老去魔法師工會索取,所以就用老辦法去懲罰落日帝國的那些賭場,倒也贏了不少,雖然比暗豪的時候收斂了很多,但手中仍然有著幾百萬金幣之多,足夠——————第二頁完————-他們花用地了。 管事臉色變得很快,恭敬的將存錢卡遞還給岩石,扭頭沖那此侍者恕道:「還不快散開,養你們吃閒飯的嗎? 連貴客都認不出來?「轉向岩石獻媚道:」真不好意思,都是他們這些手下人失禮,請您原諒我們的怠慢,幾位貴客請跟我來。「說著,扭頭在前面帶路。 巖力不懈的瞥了瞥嘴,這種嘴臉他看的多了,在這落日帝國之中有我有勢就代表一切。四人被管事引到左邊的櫃檯之前,管事問道:「幾位貴客,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岩石道:「我們要住店。你們這裡不是旅店麼?開三個房間。」落日帝國任何旅店地房間一般都是供兩人居住的,他們一路而來,一直都是岩石兄弟一個房間,阿呆和卓雲各自一個房間。 管事一楞,失管道:「原來真是誤會了,幾位一定是從外地來地吧。我們日落城和別的城市不同,國為畢竟是首都,所以賭場和妓院不能明著開,所以,大多數都是改了個名目,像我們這裡,主要還是這兩種營生,您幾位不想玩玩兒麼?」 四人同時一楞,原來日落城並不是沒有賭場和妓院,而都是掛羊頭賣狗肉,隱蔽起來做。阿呆皺眉道:「那你們這裡有沒有住的地方?」 管事道:「當然有,不過一般都是為那些大豪客準備的,價格自然高了一些。」 岩石將存錢卡遞了出去,道:「價格高沒關係,最重要是環境要安頓,我們不喜歡吵,明白麼?」召喚精靈女王這麼隱秘的事,是絕不能讓任何外人發現的。 管事趕忙接過卡片,道:「明白明白,我們這裡的貴賓房向來是以環境幽雅而著稱,三間是吧,沒問題。」 他迅速辦完手續,三間房一天的住宿費竟然要收三百個金幣。岩石現在明白為什麼一開始那些侍從會攔著他們不讓進了,這裡的消費確實不是一般人支付的起的,恐怕比暗豪夜總會也不遑我讓。 管事親自將他們帶到後面的貴賓房,這個旅店從外面看雖然不起眼,但裡面卻非常闊大,其中主要分為賭場和妓院兩大部分,當然,這兩部分也是相通的,沒有幾十萬的資產,還真是很難在這裡玩兒。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分別是同心旅店兩種營生的大廳,據管事說,在妓院中也有許多普通的客房。但只供那些嫖客們使用。妓院的門口有十多名花枝招展地少女不斷的向幾人搔手弄姿,不過後院,後院中有一棟不大的小樓。這座小樓就是所謂地貴賓樓了,管事將他們帶入樓中,在二層為他們開了三個房間。 「幾位貴客,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樓裡有侍從。隨時聽候您幾位的差遣。」 岩石有些不耐煩的道:「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他們的。」 管事似乎仍然有些不甘心,問道:「幾位真的不到賭場去玩兒玩兒麼?我們這裡地設施可是一流的,妓院那邊也有素質一流的女招待,服務全套,包您滿意。」 岩石並沒有直接拒絕,淡然道:「我們遠道而來,需要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說吧。說完,四人一起進了一個房間內,將管事關在外面。 房間內的佈置確實非常華麗。但那一百金幣一天的住宿費還是顯得那麼昂貴。 巖力一屁股坐到房間中央的大床上。道:「大哥,咱們現在就準備行動力麼:」 岩石搖了搖頭,道:「不忙,行動也要晚上再開始,大白天的要是召喚精靈女王陛下,太顯眼了。」 卓雲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尖尖的雙耳,道:「那就今天晚上好了,女王陛下一來。咱們就立刻行動。」她臉上的表情依然很憂慮,只要還沒有救出精靈公主。她地擔憂就不會消失。 阿呆想了想,道:「姐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天晚上地行動不會太順利。」 卓雲一楞,道:「為什麼?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再加上女王陛下和幾位長老,就算再有權勢的貴族也無法阻止咱們的行動。」 阿呆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還是小心點好,咱們先修煉一陣吧,等到晚上保持最佳狀態再行動。」 卓雲點了點頭,她對實力最強的阿呆還是很信服的,畢竟每次救出精靈的時候,幾乎都是由阿呆來抵抗大多敵人,阿呆表現出的實力在她心中已經不下於精靈族地大精靈使。「那好吧,我到隔壁房間去休息。」說完,在岩石默默的注視下離開了房間。 看著卓雲走了,岩石皺眉道:「阿呆,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從阿呆臉上木然地神色,岩石早已經看出了破綻。阿呆似乎在一直擔心著什麼似的,只是當著卓雲沒有表現出來。 阿呆眼底閃過一絲寒芒,歎息一聲,道:「大哥,我真的很怕精靈公主會像先前那些精靈似的。」上次救出精靈還是在兩個月這前,他們先後阻止了那名女性精靈三次自殺,但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精靈,最後還是自絕經脈而亡。先後十四名精靈的死對阿呆的觸動非常深,對那些貴族們的家中,但是,這並不足以平復阿呆內心的悲傷。從冰的死到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年半的時間了,這一年半以來,他的內心始終處於無比的陰暗之中,眼看就要拯救最後一名精靈了,而且又是最重要的精靈公主,阿呆的內心充滿彷徨,如果精——-第三頁完————靈公主也自殺了,那他們的任務將宣告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已經讓阿呆面臨著崩潰的邊緣。當著卓雲的面,他當然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因為他清楚的明白,看著自己族人一個個的死去,卓雲受到的打擊比他還要大,他不能在刺激她了。 岩石歎了口氣,道:「兄弟,你的擔憂我如何不明白,現在只能希望女王殿下當初說的精靈血脈能夠保住公主的純潔吧。否則,我們真的很難像女王殿下交待了。」他又怎麼能不擔心呢?卓雲一次次痛心的樣子和精靈們的死,同樣震懾著他的心靈。 阿呆恨聲道:「這些落日帝國的畜生,各種邪惡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我怕,精靈血脈也很難……」 岩石拍拍阿呆的肩膀,道:「現在擔憂都是沒用的,一切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上天讓精靈公主受辱的話,我們也無法改變。」 阿呆眼中突然精芒大盛,沉聲道:「上天,上天算什麼?如果真的有天神地存在。他為什麼不憐憫這些善良的人,而讓那些邪惡勢力橫行,就算上天要阻止我,我也要和他鬥上一鬥。星兒公主如果你受到了侮辱,我就算讓落日帝國的所有貴族給她陪藏。」 在阿呆身上散發出的澎湃殺意下。岩石兄弟不約而同地心中一涼,兩人面面相窺。岩石催動體內的鬥氣,抵抗著阿呆散發出的龐大壓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兄弟,你心中的殺意太強了。這樣下去,你會淪落地。你有沒有覺得,冥王劍似乎在諑漸控制你的心性?」 阿呆一楞,從滔天的殺意中清醒過來,低下頭。喃喃的說道:「大哥。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冥王劍固然威力強大,但它也同時腐蝕著我的身心。如果不是我的生生真氣節制著它,恐怕我現在早已經被它反控住心靈了。可是,面對那些該死的傢伙,我又怎麼能放過他們?」他沒有說出的是,冥王劍的邪力不但侵蝕著他的心靈,也同時限制著他功力地增長。雖然這一年多以來,他地生生真氣進步的很快。但每當他去衝擊第八重最後的關卡時。都會有一種莫名的邪惡阻止著他,使他無法突破到生生真氣的最高境界第九重。到不了第九重。他的生生變就很難有質的飛躍。他也不想再使用冥王劍,但每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卻只有冥王劍是他最有利地攻擊武器,冥王劍的前三招幾乎可以說是無堅不摧,到現在為止,除了當初地貓女逃脫以外,還沒有人能在冥王劍生還。為了達到誅殺惡人的目的,他一次又一次的使用著冥王劍,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滔天的邪氣之下。隨著冥王劍吞噬的靈魂越多,它的邪惡之氣的反噬之力也越來越大,阿呆心中常常會升起一股厭煩之感,似乎天下間的所有人都該死似的,心中的殺機經常會毫無理由的升起,如果不是他內心深處的善念和生生真氣的神聖之力,他恐怕早就難以抵抗,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殺人惡魔。 岩石搖了搖頭,道:「兄弟,那些人雖然該死,但以後你還是盡量不要使用冥王劍的好,否則,如果有一點你真的無法控制自己了,最先殺的,恐怕就是和你最接近的我們?」 阿呆全身大震,目光呆瀉的看向岩石,他清楚的知道,岩石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冷汗不斷的滲出,阿呆頓時感覺自己的腦中清明了許多。深吸口氣,阿呆道:「大哥,我回房間修煉了,只有將生生真氣突破最後的界限,我才有控制住冥王劍的可能。」 說完,毅然走出岩石兄弟的房間,進入可最邊上的貴賓房之內。 看著阿呆離去,岩石無奈的歎了口氣,沖巖力道:「咱們也開始修煉吧。希望阿呆能控制的住自己。」 巖力道:「大哥,阿呆的情況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岩石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只有比我說的更嚴重。你難道沒有發現,最近幾次阿呆殺人的時候,簡直變了一個人,就像一個冷酷的惡魔一樣,手下毫不留情,有的時候,對手明明不是很強,但他卻依然使用冥王劍,將那些人殺掉,那一具具乾屍,難道你看著不噁心麼?可是阿呆卻似乎並無所覺似的。看著阿呆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裡真的很難受。如果早知道會如此,當初我就組織他答應精靈女王了。救精靈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善良的阿呆變成了惡魔,恐怕會更加可怕。哎,在我心理,阿呆比精靈有著更重要的地位啊。你應該記得普林先知對咋們的囑托吧,我絕對不能看著他這樣下去。 巖力深深的感受到兄長的擔憂,咬牙問道:「大哥,如果有一天阿呆真的控制不主自己了,我們該怎麼辦?」 岩石大震,看向巖力,兄弟二人全身發冷的站在那裡,他們都想到了答案,但是,又都不願意去接受這個現實。岩石艱澀的說道:「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從今天開始,以後一定要盡力阻止阿呆使用冥王劍。都怪咱們功力太弱,如果能多幫他分擔一些,也許現在就會好得多。阿力,咱們要加倍努力的修煉了」 阿呆進入反間後,盤其坐在大床上,他並沒有立刻開始修煉,默默的回想著之前岩石的話,一陣陣寒意使他的身體有些震力。阿呆輕輕的撫摸著胸口的冥王劍,為什麼?為什麼你帶給我強大的實力,卻又貸給我如此大的困擾。你影響我的心志,今後,難道我真的會變成惡魔麼?不,不,我不要變成惡魔,我是阿呆,以前的我是那麼善良,可是,自從冰死後,我就變了,變的那麼噬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善良的死神 突然,阿呆想起自己第一次使用冥王劍的情形,那時候,他使用了冥王一閃天地動的冥閃,第一次憑藉著冥王劍的邪惡之力殺了一名比他功力高深許多的獲取者級別盜賊。雖然那時候自己的功力並不高深,在使用過冥閃之手,學習園地手打自己險些被邪惡之氣吞噬,後來還是在神龍之血的幫助下才勉強抑制住了邪惡之氣。可是,那次之後,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自己也沒感覺到過心性有什麼變化,學習園地手打似乎邪惡之氣並不能侵入自己的身體。後來,在天罡山上經過半年的修煉,生生真氣的功力大大的增加了,但是,在冰死後,自己再用出冥王劍的時候,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邪惡之氣對自己心靈的侵蝕,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難道…… 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不斷地冥思苦想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絲靈光突然出現在阿呆的腦海之內,學習園地手打他瞬間明悟了。學習園地手打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之所以在生生真氣的功力高深之後反而被邪氣影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心性的改變。冰的死,使自己善良的本性被強烈的殺機所掩蓋,自己想的就是殺,殺盡一切的邪惡之人,正是因為心中的惡念,所以冥王劍散發出的邪惡之氣才會順利的入侵自己的經脈,逐漸加深著自己內心的殺機,讓自己漸漸的墮落著,原本的善良之心也逐漸的消失著。只有本身保持善良之心,再加上生生真氣的控制才能完全不被冥王劍影響到,之前,自己實在是太愚蠢了。竟然落入了冥王劍的圈套之中。學習園地手打只要自己在使用冥王劍的時候產生負面情緒,邪惡之氣就會找到可乘之機,侵襲著自己地身體,不能這樣下去了。只有自己恢復以前的心理狀態,才能逐漸將內心的邪惡驅除出去,用生生真氣的神聖之力將自己地內心完全恢復正常,不為冥王劍所控。但是,想改變一年多以來漸漸變得陰沉,冷漠的心性又是談何容易。雖然阿呆已經明白了,但心中的殺機又哪裡是那麼改變的呢?阿呆在明白了自己一年多以來的狀況後,內心漸漸平靜下來了,生生決修炬地口決中,學習園地手打有一條最關鍵的,就是順其自然。是啊,既然已經這樣了,自己就順其自然吧,只要盡量避免瘋狂的殺戮,自己的內心就能恢復過來。那時。就只有自己控制冥王劍。而不會被它反制,當然,前提是,不能使用超過自己能力的冥王劍法。那些邪惡之人還是要殺的,但自己並不應該是為了他們的邪惡而殺他們,應該是為了讓更善良的人平安的活下去而殺掉他們,這樣,就算自己依舊是死神。學習園地手打卻也是一個針對邪惡勢力的死神,保持著善良本性的死神。 想到這裡。阿呆深吸口氣,在內心平靜的情況下,開始打坐起來,丹田中,銀色金身在生生真氣的運轉下亮光起來,純潔的白色光芒從銀色金身中散發而出,學習園地手打阿呆突然感覺到,那白色光芒是如此的純淨,內心進入無比的寂靜之中,生生真氣自然的運轉起來,生生不息的以丹田為,經過全身的經脈再流入丹田之中。阿呆感覺到自己地全身竟然變得溫熱了,好久沒有感覺到的舒適感再次出現。學習園地手打他地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似乎又變回了以前那善良質撲的阿呆。 夜幕漸漸降臨日落城,太陽消失在日落城西方大海的海平線,點點繁星襯托著空中的一輪明月,學習園地手打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看上去分外動人。 岩石兄弟和卓雲一起來到阿呆的房門外,由於心中對阿呆的擔憂,他們早早的就從入定中清醒過來。門沒有上鎖,三人悄悄的進入房間之內。學習園地手打他們驚訝的發現,盤膝坐在床上的阿呆似乎變了,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圍下,阿呆有些木訥的臉龐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是那麼的恬靜,學習園地手打不帶有一絲的殺伐之氣,生生真氣似乎在圍繞著他的身體不斷的流轉著,襯托著他那純真質樸的笑容。 卓雲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岩石摀住了她的小嘴,岩石用極低的聲音道:「別打擾他,他似乎找到了和驅除內心殺機的方法。學習園地手打咱們先出去吧。」 三人出了阿呆的房間岩石才鬆開了手,卓雲有些詫異的問道:「岩石,阿呆他這是怎麼了?」 岩石已經很時間不見的微笑再次出現在他那剛毅的面龐之上,欣慰的說道:「你們沒發現阿呆的變化麼?學習園地手打他臉上那恬靜的笑容告訴我,那個善良的阿呆終於又是回來了。」卓雲那細緻的股膚讓他心中一蕩,學習園地手打再加上剛才的發現,岩石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卓雲一驚,道:「你是說,阿呆他……」岩石的大手在剛才帶來的溫度使她不禁臉上有些發燒,但岩石的話更讓她驚訝。 岩石點頭道:「是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學習園地手打但我幾乎可以肯定,阿呆正在化解自己內心中的殺機。學習園地手打咱們等下去吧。也許,我們那善良的兄弟會恢復他往日的樣子,如果是那樣,就太好了。我們再不用去擔心他了。」 卓雲道:「那今天晚上的行動怎麼辦?」 岩石皺了皺眉,鄭重的道:「卓雲小姐,我知道你非常急於去救出你們精靈族的星兒公主。我們也非常願意幫助你們精靈族完成這個心願。學習園地手打但是,我坦白的說,阿呆兄弟在我們心中的地位,要遠遠高於精靈公主。也許,你聽我這麼說會不高興吧。但我所說的,都是我內心中的感受,所以,不論多長時間,我都會等下去,等著阿呆自己清醒過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瞭解我,不要去打擾阿呆,我是多麼盼望著兄弟的歸來啊!「 卓雲楞住了,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岩石,岩石目光豎毅的注視著她,分毫不讓,半晌,卓雲歎了口氣,道:「你啊,也太不瞭解人家了,我對阿呆弟弟的關心難道比你少麼?那就等下去吧,兩年多都過去了,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我先回房間了。」說著,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到房門口時,卓雲回頭看向岩石,衝他嫣然一笑,道:「你真是個傻瓜,不過,我不喜歡你剛才說話的語氣,以後不要再這樣對我說話了哦。」說完,打開房門俏臉上帶著一絲單單的經暈返回自己的房間,只留下楞在走廊中的岩石兄弟。 岩石桶了桶自己完全呆滯的大哥,道:「大哥,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的氣氛有所變化啊,她,是不是」 岩石從呆滯中清醒過來,在巖力的大頭上敲了一下,道:「別亂說,去,回咱們房間拿把椅子出來,咱們倆輪流在這裡為阿呆護法,不能讓他受到任何驚擾。」巖力揉了揉頭上被岩石敲疼的地方,答應一聲,學習園地手打有些不滿的回了房間,岩石的心快速的跳動起來,剛才卓雲那回眸一笑,將他的心神完全攝取了,雖然卓雲回房了,但他卻感覺,似乎卓雲仍然站在房間門口朝著他微笑似的,那動人的感覺使他不僅臉上微微發熱,一年多的相處,卓雲的身影早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頭,是那麼的清晰,用力的甩了甩頭,岩石喃喃的道:「我這是怎麼了?現在怎麼會去想這些?」 阿呆這一敗定足足持續了三天的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生真氣動轉了多少個周天,只是感覺到自己始終處於一個溫暖的熔爐之中,學習園地手打似乎熔爐在不斷培育著自己似的,說不出的舒服,深深的吸了口氣,阿呆催動著動轉的生生真氣返回到丹田的銀色金身之中,銀色金身似乎變得聖潔了,銀色的光芒流轉,雖然在能量上還遠遠不如胸口處那三寸高的金色第二金身,但在境界上,似乎並不弱於它。 緩緩的睜開了雙眸,雖然是白天,但他的眼眸卻彷彿兩道冷電似的攝人心魄。 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充斥在阿呆的心頭,煩躁,絮亂的負面情緒錢部消失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很靜,學習園地手打周圍的一切看在眼中都充滿發動人的色彩,意念一動,他輕巧的落在地面上,伸展了幾下身體,澎湃的生生真氣使他全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雖然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性恢復了多少,但阿呆卻清楚的知道,冥王劍的邪氣現在絕對影響不了自己,同時,生生真氣也有了一定和進步。 阿呆感覺到房門外似乎有人,那氣息是如此的熟悉,打開門,門外坐在椅子的巖力茫然回首,:「阿呆,你醒了。」巖力驚喜的叫到。 阿呆和煦如春風般的笑容讓巖力一暖,呵呵笑道:「都是兄弟,還有什麼謝不謝的,走,找大哥去,學習園地手打他這幾天可沒少為你擔心啊。」 阿呆撓了撓頭,道:「真不好意思,巖力大哥,我入定多第時間了?」 巖力楞楞的看著阿呆,喃喃的道:「我說兄弟,你這個撓頭的動作,我可是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了,大哥說得對,你真的恢復了先前的樣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哥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大哥,大哥,阿呆醒了,他已經恢復正常了。」巖力興奮的叫著,岩石在阿呆門外守了一夜,才剛剛沒睡多久,睡眼朦朧的道:「醒了就醒了,別吵我,我好睏。」突然,岩石似乎意識到了巖力的話意味著什麼,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學習園地手打朦朧的眼眸恢復了清澈,定定的看著剛剛進門的阿呆,阿呆臉上流露出感激的表情,叫了聲:「岩石大哥。」 看著阿呆眼底的平靜,岩石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完全沸騰了似有,噌地一下,人床上跳了下來,一步一步緩慢的向阿呆走去,喃喃的道:「阿呆,真的是你麼?」阿呆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大哥,是我」 岩石猛的撲了上去,一把摟住阿呆的肩頭,鐵漢的眼睛濕潤了,有些哽咽的說道:「兄弟。我的好兄弟。歡迎你回來。」 岩石雙目通紅的看著阿呆:「別說了兄弟,一切都不重要了,學習園地手打只要你重新恢復過來,大哥比什麼都高興。大哥是多麼懷念善良的阿呆啊。 那個變成死神的阿呆,大哥真的難以接受,兄弟。答應大哥。以後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你明亮的雙眼。「 阿呆微笑道:「大哥,對那些惡人的仇恨是不可避免的,我也依然還是那個發誓要殺盡惡人的死神,學習園地手打但我是一個善良的死神。」 巖力有些不明白的看著阿呆,皺眉道:「善良的死神?那不還是死神麼?難道,你還沒有恢復過來?」 岩石只是楞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微笑道:「兄弟,你終於明白了,是的,你是善良的死神。永遠不會改變的善良」 阿呆將一旁的巖力也拉了過來。一手摟住他們一人的肩頭,道:「咱們三兄弟永遠是最好的兄弟,兩位大哥,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關懷與照顧,阿呆今後再不會被冥王劍的邪惡所利用了,學習園地手打它只是為我斬殺惡人的工具,為了大多數善良的人更好的生存,它必將會吸收掉更多邪惡的靈魂,學習園地手打讓我們一起努力吧,先將精靈公主救出來。"這一刻,阿呆終於從冥王劍邪惡中走了出來,真正的成為了它的守護者。 "啊!你們三兄弟好親熱啊!也不算姐姐一份麼?"卓雲的聲音在三人背後響起,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走了近來。 阿呆扭頭沖卓雲微笑道:"姐姐,怎麼能不算你一份呢,你也永遠都是阿呆的好姐姐啊!"卓雲看著阿呆那質樸的笑容,道:"阿呆,姐姐真的很佩服你,只用了三天的工夫,你終於又讓我看到那個初次見面時那個善良的小男孩兒了,嘻嘻。"說著,卓雲用手捏了捏呵呆的臉。 阿呆窘迫道:"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可不是小男孩兒,岩石大哥,你先休息吧,等傍晚的時候,我們在叫你起來,今天夜裡,就是我們去拯救精靈公主的時候,如果她要是被那些惡人侮辱了學習園地手打,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她的人。"說著,剛才還臉帶微笑的阿呆,眼底閃過一道攝人的寒芒,身上那無形的龐大氣勢是岩石兄弟和卓雲同時一驚,在他們眼中,阿呆似乎長大了,他身上充滿了傲淵山嶽的氣勢,是和化身死神的他不一樣的氣勢。 夜幕再次降臨大地,日落城同心旅店的一個貴賓房內,三男一女四個人圍坐在一起,他們都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臉上流露著凝重的神色。 "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之門。"藍色的光暈從阿呆的胸前亮起,學習園地手打一個細小的卷軸逐漸變大,落在阿呆手上,看著手中閃爍著淡綠色光芒的卷軸,四人眼中都流露出熾熱的光芒,阿呆打開卷軸上的活結,深吸口氣,用生生真氣托著卷軸,將它甩到空中。 卷軸在空中緩緩的打開了,綠色的光芒亮起,一股生命的氣息瞬間充斥在房間之內,使四人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淡綠色的卷軸上,畫著一副動人的圖畫,佔據了四分之三的畫面,正是精靈古樹那巨大的樹冠,鬱鬱蔥蔥的碧綠色看上去是那麼的動人,學習園地手打樹冠之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名精靈,他們的面龐上都流露著淡淡的微笑,依偎在一起,壯極親密,綠色的光芒漸漸轉盛,卷軸上的畫面漸漸模糊起來,突然,一道綠光從卷軸上電射而出,光芒閃耀之下,房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綠色六芒星。 精靈森林的精靈城內,精靈女王輕輕拍動著背後的透明羽翼漂浮在精靈古樹的樹冠之上,絕美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淒然微笑,喃喃的道:"終於來了,兩年多了,我終於等到了你們的消息。學習園地手打"光芒一閃,精靈女王消失了,消失在精靈古樹上那清新的空氣之中。 房間內已經完全被綠色的光芒所籠罩,阿呆四人充滿期待的等待著,光芒驟然大盛,刺激的四人暫時失去了視覺,蓬勃的生機充斥在整個漸漸之內,十四個淡綠色的身影出現了,一時間,原本寬闊的房間顯得有些擁擠,卷軸成功的召喚出精靈女王,四位大精靈使以及九名精靈使。 闊別兩年之久,再次見到精靈女王,阿呆全身大震,充滿感情的叫道:"精靈阿姨。"精靈女王無心去觀察周圍的情況,飄飛到阿呆身前,輕輕的撫摩著阿呆的面龐,柔身道:"孩子,你黑了,也健壯了,這兩年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感受著精靈女王那如慈母般的關懷,阿呆的眼睛濕潤了。"不苦,阿姨,我不苦。"卓雲普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叫道:"女王陛下。"奧迪大精靈使將卓雲扶了起來,"小雲,你是被阿呆他們救出來的麼?"卓雲輕輕的點了點頭,終於又見到這些族中的長輩,使她內心難以自持,萬分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阿呆汗顏道:"精靈阿姨,對不起,我沒能完成您的囑托"當下,學習園地手打他將這兩年發生的事簡短的了一遍,但他說到先後有十四名精靈選擇自殺來洗淨自己的靈魂時,學習園地手打整個房間頓時沉寂下來,精靈女王的目光有些呆滯,她那溫潤的紅唇微微的顫抖著,兩行晶瑩的淚水流淌而下,喃喃的道:"我的孩子們啊!為什麼?學習園地手打為什麼你們這麼傻,你們的身體雖然被那些惡人侮辱了,但是,你們的心靈卻始終是純潔的。"十四名族人的死,對精靈女王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她的全身微微顫慄著,在奧迪的扶助下才能控制住身體。 岩石沉聲道:"女王陛下,阿呆說,卷軸只能召喚你們兩個小時,現在事不宜遲,您有沒有辦法找到公主的蹤跡。"精靈女王勉強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輕輕的點頭,道:"我有辦法,阿呆,你把精靈手鐲給我。"阿呆將精靈手鐲遞了過去,精靈女王將手鐲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開始用精靈語言吟唱起咒語,散發著碧綠光芒的精靈手鐲似乎在歡快的呼喊著,碧綠色的光芒漸漸收斂,精靈女王突然睜開雙眼,道:"我知道星兒的位置了學習園地手打,咱們現在就走吧。"阿呆四人早已經準備好,悄悄的打開窗戶,阿呆道:"阿姨,您帶路,今天一定要將星兒公主救出來。"精靈女王點了點頭,道:"希望星兒她還平安,為了精靈族的延續,精靈族的勇士們,我們出發。"說完,帶著四位大精靈使和九名精靈使以及卓雲拍動著背後的翅膀飄飛而出,阿呆和岩石兄弟展開身形,在地面上緊隨其後,他們都將速度施展到極限,在精婁女王的指引下,朝著日落城的西方啟程。學習園地手打夜已經深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在月光的映照下十八條身影風馳電掣般飛快的前進著,阿呆他們居住的地方在日落城中央偏西的位置,經過十幾分鐘的飛馳,精靈女王突然停了下來,學習園地手打她指著前方道:〞星兒就在那裡面。〞從人順著她指的房間看去,之間前面是高大的圍牆,學習園地手打圍牆高達五米以上,白色的石牆看上去厚實異常,巨大的拱門兩旁有上面名士兵守衛著,在拱門上方用神聖教廷的文字雕刻著四個大字——落日皇宮。 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囚禁星兒公主的地方,竟然會在落日帝國的皇宮。 精靈女王牙關緊咬,她猶豫了一分鐘,突然扭頭對阿呆道:〞阿呆,你們三個就不要進去了,這落日帝國的皇宮必然會有眾多高手守衛著,這畢竟是我們精靈族自己的事,你們在這裡等著,學習園地手打如果我們成功的救出星兒,就交給你們,你們將她送回精靈族,如果失敗了,那只能怨上天要終結我精靈族的延續,只怨我們精靈族命苦,〞說完,就要拍打翅膀飛進皇宮。 阿呆一把拉住精靈女王的手臂,急道:〞阿姨,我們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又怎麼能不幫您呢?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我們也一定會為精靈族盡一份心力。學習園地手打〞聽到阿呆的話,精靈女王全身一震,美眸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情,她輕輕撫摸著阿呆的黑色長髮。歎息道:〞孩子,阿姨知道你是好意,但阿姨不能那麼自私的讓你再去冒險了,你們在這裡等著吧,阿姨相信,學習園地手打就算我們救不出星兒,這落日帝國也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說完,爭脫阿呆的手,就要飛起。 岩石突然道:〞陛下,您先等一下,你這樣硬闖,恐怕很難救出星兒公主的,咱們需要先計劃一下。〞精靈女王淒然一笑,道:〞沒時間計劃了,現在我們只能在這裡維持一個多小時,然後就會被精婁古樹的力量傳送回去,那將會失去最後的機會。〞岩石搖頭道:學習園地手打〞我心中有個想法,其實很簡單,用這個辦法,咱們成功的可能性就要大的多了。〞精靈王一楞,問道:〞什麼辦法?〞岩石道〞女王陛下,我想,您一定能感覺到公主殿下大概的位置吧。只要你用自然摩法在皇宮內的另一個方向造成混亂,然後再行動,成功的可能性不就大得多了嗎?在造成混亂的那個方向,必然人吸引大量的敵人,學習園地手打我的意思你明白吧。〞精靈女王的眼眸亮了起來,〞我真是急糊塗了,好,就這麼辦,學習園地手打製造混亂嘛,好,就用精靈復甦吧,四位大精靈使,你們幫我,九名精靈使護法。咱們退到那邊去,〞說著,她指了指離皇宮不遠的一個陰暗小巷。十八人迅速的退了過去。 精靈女王凝重的看了看自己的族人們,沉聲道:〞成敗在此一舉。好,咱們開始吧。以精靈族歷代先王的名義,我呼喚你,精婁的靈魂啊!〞四名大精靈使分別站在精靈女王身體周圍的四角,同時吟唱道:「我呼喚你,精靈的靈魂啊!」一股淡淡地綠色光芒圍繞著他們轉了起來,烘托著中央的精靈女王,精靈女王閉上雙眸,雙手在胸前做出一個怪異地手勢,輕聲道:「以精靈血脈為引,學習園地手打醒來吧,我的精靈之心。」她身體周圍的綠色光芒突然強威起來,她不斷的用精靈語言吟唱著不知名的咒語,綠色光芒越來越威,將周圍的小巷照的纖毫必現。阿呆吃了一驚,他清楚的知道,這樣下去,恐怕咒語還沒有結束,就會被皇宮內的人發現了。趕忙催動起體內的生生真氣,在生生變功法的幻化下,黃綠色的固態能量形成一層淡淡的薄膜,學習園地手打籠罩在精靈女王和四大精靈使上方,將他們散發出的光芒遮擋起來。九名精靈使也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幾乎同時從自己自己身上用植物做成的衣服上抽出一片樹葉,在咒語的催動下,樹葉迅速擴大,形成一層屏障,在阿呆的生生真氣外罩上一層屏障,從外面看,光芒幾乎隱沒不見。 在精靈女王不斷吟唱的精靈咒語下,從她眉心處飄飛出一個綠色的小精靈,模樣幾乎和她本人一模一樣,通體透明,輕巧的落在她肩膀上,一層層綠色的波紋以綠色小精錄為中心不斷的蔓延開去,周圍的精靈們同時感覺精神大振。學習園地手打精靈女王的咒語並沒有停止,她依舊閉著眼睛,不斷的吟唱著,而四名大精靈便也不斷的吟唱著,一圈圈綠色的光芒從他們身上發出,融入到精靈女王體內。 阿呆扭頭沖一旁無所事事的卓雲問道:「姐姐,這個是什麼咒語啊?」 卓雲臉色凝重的道:「這是我們精靈族的禁咒之一,它的作用,就是讓範圍內所有的植物瘋狂的增長,然後攻擊沒有精靈氣息的所有生物,但是卻只是限制住被攻擊人的身體,並不會造成真正的傷害,其實,我們精靈族的魔法,本身就很少有直接至敵人於死地的咒語。你們在我們周圍,自然不會被攻擊到。學習園地手打這個精靈禁咒是拯救植物或者在精靈之城遭到無法地獄的攻擊時才會使用的,沒想到女王陛下居然會現在用出來,等著看吧,我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咒語,還是第一次看到呢。但禁咒的威力恐怕會非常大。」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生長的旋律 精靈女王終於停止了咒語的吟唱,她猛然睜開雙眸,兩道碧綠色的光芒電射而出,她深吸口氣,周圍的四名大精靈使都顯得得異常疲憊,精靈女王咬破自己右手的中指,一滴碧綠的血液流淌而出,她圍繞著那滴鮮血快速的用綠色能量畫出一道道軌跡,鮮血頃刻間被包裹在複雜的精靈符號之中,精靈女王吟唱道:「傳承著世代精靈王的血脈啊!請您引動天地間的靈氣,偉大的大地之神啊!請您用您慈悲的心憐憫那些在您身體上生長的生命吧,禁!精靈的甦醒之生長的旋律。」 隨著咒語的完成,所有的綠色光芒瘋狂的向那滴被精靈符號包裹著的精靈之血凝聚著。一會兒的工夫,竟然變成了一個淡綠色的小光球。精靈女王肩頭的小精靈將綠色的光球托舉而起,顯得有些吃力。 精靈女王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歎息道:「隨著旋律生長吧。」她那纖細的小手輕輕一揮,綠色的光團在精靈之心的能量注入下飄飛而出,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精靈之心返回精靈女王體內,她的嬌軀一個踉蹌,勉強拍動著翅膀維持住自己的身體平衡,微笑道:「生長的旋律可以支持一個小時以上,時間足夠了,五分鐘後,去救星兒。」 落日帝國皇宮內。 在一個華麗的房間中,精靈公主星兒正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星星,心中充滿了落寞,她現在真的好後悔,為什麼當初自己會那麼貪玩兒給惡人有了可趁之機。被那些黑衣人抓住以後,自己就昏迷了,再次醒來就在這個房間中,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華麗,但她卻一點也不喜歡。來了這裡以後,她就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房間。 學習園地手打腳上的纖細鎖鏈限制了她的行動。她清楚的記得,當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本想逃跑,但是,一個段發皆白的老頭出現了,他只是念了幾句模糊的咒語,自己的身體就被禁錮住了,怎麼也動不了,即使以精靈血脈為引都無法發動任何一個精靈咒語。 那個老頭離開後,就來了一個看上去還算英俊的少年,英俊少年衣著非常華麗,雖然他長的還算好看,但眉宇間卻有著一股令她厭惡的邪氣,自己怎麼看都不順眼。 想起那個人,星兒的俏臉不禁一紅。他開始時還裝做溫柔的對自己說著許多聽不懂的話,可後來,他好像因為自己的不理睬而生氣了,他真的好討厭啊!居然想脫掉自己的衣服,看來不是好人,怪不得媽媽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人類沒有好東西。 還好,自己地精靈血脈及時護住了自己的身體。精靈王血脈那天生的生機能量使他無法靠近自己。學習園地手打他一看拿自己沒辦法,就離開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又帶來了那個可惡的老頭。 那老頭用了好幾種辦法,都無法破除自己的精靈王血脈,不過,也讓血脈的能量減弱了許多。那英俊的少年似乎很想對自己做什麼似的,但他又無法得逞,他用盡各種辦法來誘騙自己,可是那時候自己只想趕快回到精靈森林去,又怎麼會上當呢?畢竟自己也已經八十歲了,這個年齡在精靈族不算什麼,但在人類中算是很大了吧。 那老頭真是可惡,他好像知道自己血脈的秘密似的,沖那少年比畫出一個三地手勢,還用自己聽的懂的天元族話對自己說三年之後就是我失去能力之時。後來雖然那少年再沒有來煩自己,但自己卻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唉!時間一天一天過後了,學習園地手打自己體內的精靈之力漸漸衰弱,如果再不能得到精靈古樹那生機蓬勃的能量滋潤,恐怕以後就無法繼承媽媽的精靈王之位了。媽媽就自己這麼一個女兒,這可怎麼辦啊!難道精靈族就要自我而絕麼?不,不可以,延續了上萬年的精靈族怎麼能因為我而滅絕呢?都怪我,都怪我。內心中充滿了悔恨之情的星兒不由得黯然淚下,難過的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異常熟悉的能量,好舒服的感覺啊!體內盡乎枯竭的精靈王血脈似乎又活躍了起來。 星兒望向遙遠的夜空,她體內的血液沸騰了,緊張的全身微微顫抖著。這股能量她再也熟悉不過,啊!這是,這是媽媽的能量啊!是媽媽,一定是媽媽,媽媽來救我了。 星兒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原本絕望的內心中又充滿了希望。暗暗祈禱著,「媽媽,媽媽,您一定要救星兒出去啊!星兒以後一定會聽你的話,不再調皮了。」學習園地手打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動突然變大,大到星兒異常吃驚,她被封印住的能量蠢蠢欲動,如果不是腳上那帶有禁制的鎖鏈,她感覺到,似乎自己可以重新使用精靈的力量似的。 在落日帝國皇宮中同樣感覺到這股能量的還有一人。 正在盤膝冥思的落日帝國的首席宮廷麾法師比因落格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是大陸上除了教廷以外的三位麾導師之一,學習園地手打擅長風系魔法,在落日帝國中,有著異常崇高的地位。就連當今落日帝國的皇帝見到他,也要行禮叫一聲上師。 比因落格皺了皺眉,這是哪裡來的魔法能量波動?難道是自己手下那些宮廷魔法師在修煉魔法麼?不對啊!他們晚上一般都應該在冥思才對。難道,難道是敵人?比因落格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如果是敵人那就太好了,已經很多年沒有活動活動了,能夠當自己對手的人幾乎沒有,這個機會可不能放過。想到這裡,他飄身飛落地面,憑藉著高深的風系魔法造詣,他可以說是大陸上的魔法師中唯一能堅持長時間飛行的魔法師,他虛空一劃,從空間裂縫中取出自己的魔法杖——黃泉。閉上雙目,念起風系魔法咒語,「柔和的輕風啊!隨我心意。探詢吧。」 手中地黃泉法仗上閃著一道淡淡的青色光芒,空氣中的風元素微微有些躁動,一股柔和的輕風吹起,從窗戶地縫隙中飄非而出。黃泉法杖是比因落格在二十年前。學習園地手打他六十歲生日的時候,落日帝國皇帝以兩千萬金幣的價格從一位退隱多年的大師級練金術士手中購得,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黃泉法杖具有接近神器的能力,起風系屬性更是讓比因落格愛不釋手。 比因落格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那陣飄飛而出的探詢之風上,在他強大的精神力控制下。探詢之風向他發現能量波動的方向飛去。輕風穿過皇宮,向宮牆外飄去,這種距離的魔法控制對魔導師級別的比因落格來說,還不算什麼。在探詢之風的作用下,他驚訝的發現十八個氣息,其中有五個氣息特別強大,他們的能量波動不斷傳來,似乎在念動著什麼咒語似的。突然,比因落格全身一震,一股龐大至呀無法想像地巨大能量突然從那五個強大的氣息中央爆發而出。 他釋放的四級風系魔法探詢之風在那股能量下。學習園地手打被衝擊的支離破碎,頓時失去了對那五團能量的感應。比因落格大吃一驚,能如此消滅掉他探詢之風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這是個什麼樣的魔法啊!竟然擁有如次強大地能量。 來不及細想,他飄身出了房間,迅速的用風系魔法釋放出幾個信號,通知自己那群手下。然後凝神注意著那個產生能量地方向。念起了自己的防禦咒語,準備時刻截擊對方的魔法攻擊。 一團碧綠色的光芒突然從那個能量出現的方向升起。比因落格不由得一楞,各系魔法都有著自己特定的顏色,如水系魔法為藍色,火魔魔法為紅色,土系魔法為黃色、光系魔法為白色,高級的神聖魔法為金色,黑暗魔法為黑色,而自己的風系魔法是淡青色。 這種碧綠色的魔法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而且,魔法威力越大,所造成的聲勢一般也越大,這個看上去如同火球術大小的魔法球剛才為什麼會產生如此龐大的能量呢。雖然在理論上他無法理解,但還是採取了相應的措施,舉起手中的黃泉法杖,比因落格吟唱道:「偉大的風元素啊!聽我命令,會聚於前,用你們狂暴的能量撕碎一切阻隔,旋轉吧,———龍捲風暴。」 空氣中的風元素狂暴的向他手中的法杖會聚而來,淡淡的青色光芒清晰可見,澎湃的風元素劇烈的旋轉起來,六級風系龍捲風暴在黃泉法杖的振幅下快速的出現了。學習園地手打比因落格刻意將這個魔法壓縮到最小範圍,以爆發出其最大的威力,一團聚集著大量的龍捲風飄飛而出,迎向那朝皇宮飛來的碧綠光團。 淡青色的龍捲風憑藉著超乎尋常的速度,很快追上了那團碧綠色的光芒,當兩中能量碰撞在一起時,那碧綠色的光芒彷彿不著力似的,學習園地手打竟然從龍捲風中一穿而過,劃破長空,向皇宮的遠方投去,沒入夜色之內消失不見。 比因落格失聲叫道:「不可能。」他感覺到自己發出的龍捲風沒有遇到任何阻隔的就透過綠色光團飛了出去,沒有發生任何的能量碰撞,學習園地手打以他那淵博的魔法知識也無法解釋這種情況,。他當然不會自大的以為那碧綠色的光團因為能量過下而被龍捲風抵消了。光團飄飛而出的軌跡他清楚的看到。「不好。」比因落格大喊一聲,召喚起空氣的風元素,迅速的向碧綠色的光團落下的方向飛去。 碧綠色光團悄無聲息沒入地面,整座皇宮之內似乎多出了一股生氣。草木輕輕的擺動著,突然,他們似乎都像重新煥發了青春似的,開始了快速的生長,不是花草還是樹木,都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三、四米的樹木幾乎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就長到了十米以上,花草也在成倍的瘋長著,瘋長的速度讓那些巡邏的士兵位大吃一驚,花草樹木在瘋長到一定程序後,開始瘋狂的肆虐起來,開始襲擊那些周圍的士兵們。學習園地手打他們並不傷人,卻將那些士兵們一個個高高捲起帶入空中,一會兒的工夫。 負責巡邏的數千名士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大部分人失去了戰鬥能力,被瘋狂增長的植物控制了身體的行動,只有一些反應快,又功力高深的士兵能夠及時的用兵器砍斷向自己攻擊的植物。但鋪天蓋地的植物卻沒有任何頭竭止的跡象,依舊不斷地攻擊著。 飛在天空中的比因落格看到這種情況,心頓時沉入谷底,這種異常的魔法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他只能不斷的用風刃幫那些士兵們解除著束縛。學習園地手打但他的能力畢竟有限,一時間頓時弄的手忙腳亂,大部分士兵依然因為植物的攻擊而驚呼著。 正在這時,精靈女王和阿呆等十八人也開始了他們的行動,他們悄無聲息的進入到皇宮之中,由於生長的旋律製造混亂的中心在皇宮的另一端,這邊的植物雖然也在迅速的生長,但比起那邊就要慢了一些,十八人又都有精靈的氣息,植物並不會攻擊他們。 高大的植物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順利的在周圍生機勃勃的植物之中穿行。精靈女王和四名大石兄弟緊緊跟在精靈女王身旁,保護著她的安全。九名精靈使中有七人是弓箭手,他們一邊飛行著,一邊舉起手中的精靈短弓,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在精靈女王的指引下,他們迅速的朝著落日帝國皇宮的深處而去。 比因落格的手下終於趕到了,十幾名大魔法師以上級別的魔法師一起出手。雖然無法阻止植物的攻擊,但也為此因落格減輕了不少負擔。學習園地手打比因落格用風系的擴音魔法大喊道:「所有皇宮內的禁衛聽令。立刻組織起來,對搞植物。不敵人入侵,監守住你們自己的崗位。」 由於負擔珠減小,比因落格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靈光一閃,他突然意識到了這個控制植物的魔法來源,只有精靈族的精靈魔法才有可造成這們的效果,對啊!精靈族的公主正在皇宮之中,他們此來,定是救精靈公主而來,不好,這是聲東擊西,比因落格心中大怒,精靈族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製造如此混亂。 他將拯救士兵的任務甩給手下,催動著體內的風元素,飛快的向囚禁精靈公主的宮殿飛去,他清楚的知道落日帝國皇帝對精靈公主的癡迷,如果精靈公主被救走了,恐怕皇宮內就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風了。 落日帝國第三十四代皇帝泉依美夢正甜,和自己的愛妃折騰了半宿,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外面異常噪亂的嘈雜聲吵醒了剛剛熟睡的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咒罵道:「這是哪個混蛋弄的這麼吵,讓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剝他的皮。學習園地手打」他身旁睡著的美女睜開睡眼朦朧的星眸,摟住泉依的手臂,嬌聲道:「陛下,外面這是怎麼了,人家才剛剛睡著就這麼吵。您好厲害啊!弄的人家全身酸疼的用不出力來。」 沒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誇獎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泉依捏了捏妃子的嫩臉,嘿嘿笑道:「我的小寶貝,你是不是又發騷了。等我出去看看,回來再撫慰你。」說完,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向外間走去。 泉依能坐上落日帝國皇帝的寶座並非幸至,雖然他貪花好色同,但是,他在重要的事情面前經常會表現出睿智的一面,正是因為他的果決、睿智,才得到了魔導師比因落格的賞識,在他龐大的影響力之下,才能讓他從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三年前毒辣是他的基本素質,對待敵人,他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落日帝國內的陰暗勢力在他的強權控制之下,到也相安無事,國庫隨著灰色收入的不斷,越發充盈了。 走到門口,守在外國的侍女趕忙將門打開,泉依沉聲喝道:「四衛何在?」四條身影閃電般突然出現在泉依面前,四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勁裝,同時躬身道:「見過陛下。學習園地手打」這四個人是比因落格幫泉依精挑細選的護衛,他們的功力之高,連比因落格都讚不絕口,曾經先後十餘次將進宮刺殺泉依的刺客斬殺,並未他完成過許多任務,深得稍差依信任。 「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泉依淡淡的問道。他所居住地大殿出於安全的考慮,周圍都是密封走廊環繞,由眾多護衛把守著。在門口是無法看到外面情況的。 為首的護衛水天低聲道:「陛下,外面出事了。剛才比因落格大人命令所有護衛監守崗位,似乎來了刺客。而且,外面地植物不知道為什麼,都瘋狂的長了起來。學習園地手打異常迅速的蔓延著,那些瘋狂增長的植物幾乎襲擊了所有巡邏的衛兵,現在大部分衛兵都被植物捲住身體,失去了戰鬥能力。」 泉依微微皺眉,眼中精光大放,冷笑道:「不知道又是哪裡來地不怕死的,走,出去看看。」他臉上沒有一絲吃驚之色,淡然自若地表情顯示著他的王者風範,四名護衛守在他四周向外走去。 當泉依走到宮殿門口時,以他如此陰沉的性格也不禁驚呆了,學習園地手打宮殿門外的植物全都變了樣子,至少也是以前十倍以上大小,那些植物彷彿都活了似的,不斷的扭曲著,看上去極為詭異。「這,這是怎麼回事?」 泉依驚訝的問道。正在這時,一根精壯的樹籐突然快速地衝了過來。向泉依纏繞而來,樹籐帶起地風聲使泉依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正好拌在背後地面的門檻之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學習園地手打他身旁的四名護衛閃電般擋在他身前,藍、紅、青、黃四色鬥氣迸發而出,那衝擊而來的樹籐頓時被絞的粉碎,但植物們並沒有停止攻擊,發現生人氣息的他們。 開始不斷的向宮殿大門攻擊而至。泉依地四名護衛顯示出強大的實力。各自抽出自己地兵器,在強橫的鬥氣作用下,任何植物都無法越雷池一步,紛紛消失在他們的攻擊之中。 泉依驚魂稍定,心中頓時大怒,自從繼承了皇位以來,他還沒有這麼狼狽過,自己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在家門口受到了襲擊,學習園地手打龐大的植物遮擋住他的目光,使他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景。綠色植物的不斷轟擊,雖然被擋住了,但四名護衛暫時也無法衝出去。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去吧,散落的風刃。」大片青光從天而降,攻擊宮殿的植物幾乎全被腰斬,四名護衛頓時壓力一鬆。比因落格從天而降,落在宮殿門口,微微施禮道:「陛下,您沒事吧?」 泉依怒哼一聲,道:「現在還沒事,上師,這到底是怎回事?這些植物都發瘋了麼?竟然攻擊人。」 比因落格苦笑道:「這完全是人為造成的,如果我判斷的不錯,應該是精靈族的魔法,不過,這個魔法所覆蓋的面積如此之大,顯然是精靈族非常高級的魔法,學習園地手打老臣也無法阻止這個魔法的完成,現在只能等等著魔法效果消失,您還是回殿裡去吧,那樣會完全一些。」 泉依皺眉道:「精靈族?精靈族為什麼會向我落日帝國的皇宮用高級魔法?咱們好像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仇恨吧。這些可惡的精靈居然敢挑釁我的權威,真是該死。」 比因落格歎了口氣,道:「陛下,難道您忘了兩年多前抓來的那個精靈族公主麼?這仇恨不但有,而且恐怕還很深。」當初,大公爵將精靈公主獻給泉依的時候他就不贊成。 如果泉依只是玩弄個普通精靈到也算了,學習園地手打但這精靈公主在精靈族的地位非常重要。當時自己就想到,精靈族必然會前來營救,甚至與落日帝國為敵,雖然一再阻止,無奈泉依看上了精靈公主的美貌,更是駁回了自己的建議。 兩年時間過去了,一直沒什麼動靜,過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就放鬆了,可沒想到,今天精靈族終於發動了,在落日帝國皇宮最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發動了。 這個奇異的精靈魔法已經給皇宮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值物的瘋長,已經破壞了整個皇宮的佈置,各各針對刺客的埋伏陷阱幾乎被破壞殆盡,連一些建築都被破壞了,最讓他惱火的,就是自己居然上了當,被精靈魔法引走了。 學習園地手打當他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沒敢直接去精靈公主那裡。他必須要先來看看泉依,對他來說,泉依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泉依聽了比因落格地話心中一動,兩年前大公爵奉獻的那個漂亮的小精靈對他的觸動非常之深。雖然那小精靈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但是那冰清玉潔地氣質,那如同大師雕琢般的細緻五官,那誘人的曼妙嬌軀,使他情難自己。 深深的癡迷。 可是,對於這個自己異常珍愛的精靈公主,卻偏偏無法靠近她的身體,每當自己接近她時,學習園地手打就會有一股討厭的綠色光芒將自己擋在她身體外一尺處。 比因落格曾經告訴過他,那個精靈公主身上有著精靈王的血脈,必須要過三年以後,當精靈王血脈的能力消失時,她才能任由自己擺佈。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自己確實已經快忘記了那個漂亮的小姑娘。 比因落格這一提醒。泉依的心頓時活絡起來,身體的某個部位蠢蠢欲動。 但精靈族的襲擊也讓他怒火中燒,不禁沉志道:「上師,您是說,這次皇宮受到的襲擊是精靈族搞出來的?一個小小的精靈族居然敢如此倡狂。學習園地手打啊!上師,他們是來救精靈公主的吧。現在她還被關押在離此不遠的宮殿之中,您趕快去看看,一定不能讓他們把精靈公主帶走。」對精靈公主的強烈慾望充斥著泉依的大腦。熾熱的光芒不斷在他眼眸閃爍著,體內的慾望不斷的澎湃著。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沒有任何一刻能像現在這樣渴望得到一個女人。外面的植物因為剛才比因落格強大地攻擊幾乎被消滅了,已經無法對宮殿造成任何威脅,四衛謹守在宮殿門口,警惕的四下注視著,惟恐有人會威脅到泉依的安全。 比因落格點頭道:「我是不放心您的安危,所以才先過來的,水、火、土、風四衛,你們一定保護好陛下,學習園地手打我到要去見識見識這些精靈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居然敢在皇宮中來挑釁。」說完,他念動咒語,飄身而起,向不遠處的宮殿飛去。 在精靈女王的帶頷下,阿呆一行十八人順利的潛入落日帝國皇宮內部,周圍雖然有護衛發現他們,但那些護衛已經都被植物抓住身體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即使一些沒有被植物限制的,也無法擋住他們前進的腳步。精靈女王自己也沒想到這個魔法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似乎將整座皇宮都覆蓋了似的,在這如同森林中的植物叢中穿行,使她消耗過大的能量恢復了一些。他們在生長的旋律掩護下,前進的異常順利,學習園地手打只遇到幾撥數量不多功力較高的守衛,都被阿呆和岩石兄弟打發了。很快,他們穿過一條走廓,精靈女王眼中精光一閃,指了指左手邊的一間宮殿,道:「應該就是那裡了,咱們走。」說著,焦急的拍動羽翼急飛而去。阿呆幾個起落後發先至,率先撲到宮殿之前,他低唱一聲,雙手閃爍起黃中帶綠的固態能量,一團龐大的鬥氣驟然轟擊在牆壁之上,轟然巨響中,宮殿的牆壁頓時倒下一片,路出一個直徑兩米的大缺口。 「什麼人?」幾聲暴喝響起,七、八條身影撲了出來,這些人,都是比因落格安排看護精靈公主星兒的,外面的情況他們也知道,所以只能退回到房間之內。宮殿的牆壁突然遭到破壞,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學習園地手打這些護衛在皇宮禁衛軍中都是佼佼者,在發現情況後迅速做出攻擊反應,一時間,積壓種顏色的鬥氣光芒從阿呆炸開的缺口撲面而來。阿呆一驚,但卻並不慌亂。這一年多以來他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尤其在戰鬥經驗方面,更是成倍的增長。這些撲面而來的鬥氣雖然強勁,但阿呆自信還應付的了。身體輕輕後飄,雙手合十在頭頂上方高高舉起,一道長達三尺的黃綠色能量出現在他雙手指尖之上。學習園地手打驟然下揮,包含著巨大能量的固態生生鬥氣似乎將空氣都撕裂了似的,發生尖銳的嘯聲,迎面而來的七,八股鬥氣,在能量迎面的劈斬之下,從中裂開,順著阿呆身體兩旁滑過,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阿呆毫不停留,瞬間衝入宮殿之內,雙手幻化出無數光網,向殿內的護衛們纏去。岩石兄弟閃過被阿呆劈開的鬥氣衝了進去,全身黃芒大放,手中的兵器直奔殿內的守衛,發起強力的攻擊。 從護衛顯然沒想到自己的鬥氣居然會如此輕易被破,反應頓時慢了一些,當先三人頓時被黃綠色的鬥氣絲纏繞住身體,在能量衝擊之下,被封住經脈,學習園地手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岩石兄弟在大喝聲中從阿呆身體兩旁饒出,一刀兩斧帶起強勁的鬥氣,將其餘幾名護衛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神箭震敵 精靈女王和手下眾精靈也衝入宮殿之內,宮殿內空蕩蕩的,並沒有發現精靈公主星兒的蹤影,五道綠色的光芒閃過,和岩石兄弟交手的護衛頓時倒在精準的精靈之箭下,在得知自己的族人慘死之後,這些善良的精靈也不在手下留情,五名護衛的額頭上都被一支淡綠色的短箭慣穿了。先前被阿呆鬥氣封住經脈的三名護衛不禁暗呼僥倖,趕忙閉上眼睛,深怕這些背後長有翅膀的精靈發現自己還活著。 精靈女王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上面,道:「星兒在樓上。」 阿呆一楞,宮殿的大廳內並沒有樓梯,想上樓,顯然需要破除機關。但是,現在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是一切,阿呆縱身而起手中幻化出三尺長的能量刃,光芒一閃,一個邊長一米的四方形出現在從人頭頂上方,轟然巨響下,頭頂那岩石建造的房頂頓時掉下一大塊切割整齊的石頭,上面隱隱的光亮。 阿呆向下拍出一掌,藉著鬥氣反彈的力量,用生生鬥氣護住自己的全身,飄然而目,進入了宮殿上層。 星兒正充滿期望的坐在床上,不斷的祈禱著,心中充滿了對自由的嚮往。母親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她清楚的感覺到,那熟悉的生命能量不斷的向自己靠近。下面的嘈雜聲她清晰的聽到了,她想呼喊,但她的說話能力已經被限制了,在激動之中,她的嬌軀微微的顫抖著。突然,床前不遠的地面突然閃爍出黃綠色的光芒,一塊地面突然消失了。一條人影帶著神聖地白色光芒突然出現,飄然落在自己面前,他手上有一柄黃色的光刃,一身黑衣。看上去年紀不大,但並不是自己的族人,而是人類打扮。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在看到自己之後,眼中流露驚喜地神色。 阿呆看到面前這個絕色的小美人,頓時心中大喜。她背後的翅膀和尖尖的耳朵,證明了她的身份,趕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問道:「你是精靈公主星兒麼?我是精靈女王阿姨的朋友,是來救你的。」熟悉的索哉聯邦語聽起來是那麼的親切,星兒的淚水奪眶而出,阿呆興奮的神色看在她眼中是那麼的親切。她猛的撲入阿呆的懷中,大哭起來,這無聲地哭泣使阿呆不禁一楞。 此時,精靈女王和四位大精靈使也飛了上來。其餘的人在下面守衛著。 當精靈女王看到伏在阿呆懷中哭泣的星兒時。頓時全身大震,闊別兩年的女兒終於又見到了,她的心深深的震撼了,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兩行清淚飄灑而下,充滿感情的叫道:「星兒——。」 星兒全身大震,抬頭看去。母親那絕美的面容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中,她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一定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這樣的。星兒張了張口,想叫聲媽媽。但她卻發不出聲音。阿呆剛才被星兒抱楞了,星兒柔軟的嬌軀使他臉上一陣發熱,此時才反應過來。看到星兒的樣子,阿呆頓時明白她被禁制了。澎湃的生生真氣迅速的輸入到星兒體內,衝開了當初比因落格所下的禁制。 「媽——」星兒哭泣的呼喊著,拍動著自己的翅膀想向母親飛去,但腳上的鎖鏈卻限制了她的行動,使她跌落到阿呆的懷中。 精靈女王飛身而上。緊緊的將自己的孩子摟在懷中,在看到女兒的瞬間,所有的責怪、氣憤都化為烏有,摟著自己的女兒的嬌軀,感受著相同的精靈王血脈,精靈女王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斷的收緊自己的手臂,生怕女兒再次消失。 好半響,精靈女王才從重逢的喜悅中清醒過來,輕輕的撫摩著女兒淡綠色的長髮,哽咽的柔聲道:「乖,星兒乖,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媽媽在這裡,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四位大精靈使的眼睛也都濕潤了,奧迪上前將精靈女王和星兒摟入懷中,低聲道:「咱們快走吧,這裡畢竟是落日帝國的皇宮,那些卑鄙的人類隨時會趕來的。」 精靈女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頭道:「好咱們走。」 阿呆正在奮鬥那條栓在星兒腳上的鎖鏈,出乎意料的是,以往那無堅不摧的生生變光刃,劈斬的第一下竟然只將鎖鏈砍出一個小缺口而已,阿呆吃了一驚,只得朝著那個缺口不斷的砍劈著,缺口逐漸擴大,但仍然沒有斷裂的趲向。 精靈女王一楞,沖阿呆道:「這是什麼鎖鏈,這麼結實。」阿呆用生生變幻化出的光刃她剛才清楚的看到,攻擊力之強,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但此刻卻無法解決那條不算很粗的鎖鏈,不禁讓她有些焦急,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危機感充斥著她的心扉,她清楚的知道,如果這次不能將女兒救出去,恐怕以後將再沒有機會了。 阿呆一邊努力著,一邊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材質做的鎖鏈,居然這麼結實。」 岩石見阿呆等人半天還沒有下來,跳到了宮殿上層,正好聽到阿呆的話,他湊了過來,看了看鐵鏈,道:「阿呆,你的生生變不是能夠隨意幻化出任何形態麼?變成鋸是不是能快點切斷這條鎖鏈。」 岩石一語驚醒夢中人,阿呆趕快將黃綠色的能量幻化成鋸齒狀,快速的在鎖鏈上來回磨了起來,點點火星飛濺而出,那不知名的金屬在能量鋸的快速拉扯下漸漸變成了紅色,周圍的溫度漸漸升高,缺口擴大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叮——」的一聲輕響,在阿呆的不懈努力下,能量鋸終於將那條困了星兒兩年之久的鎖鏈鋸斷了。 精靈女王大喜,「咱們快走。」奧,這一把將自己還很虛弱的女兒抱起,一行人迅速的跳到下層地宮殿之中。他們剛走出宮殿,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想走?沒那麼容易吧,我們落日帝國的皇宮可不是說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風聲響起,比因落格的身影在宮殿門外不遠的屋簷上,他手中的黃泉法杖閃爍著淡淡的青光。凝神注視著宮殿之中的眾人。 精靈女王一驚,這個魔法師裝束的老人身上散發出的壓力是那麼的龐大,似乎魔法水平更在自己這上似的,先前使用了精靈禁咒,使她和四位大精靈使功力大減,此時見到如此強勁的對手,不禁微微有些色變。 比因落格在看到如此多的精靈時也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這些精靈果然是來救精靈公主的,而且明顯都是精靈族中頂尖高手,尤其是那名精靈族的中年美女,其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之強,似乎也達到了魔導師的級別,現在皇宮內因為植物的瘋狂增長而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幫助自己,這麼多強悍的精靈,恐怕未必是自己對付的了的啊! 阿呆看了精靈女王一眼。他清楚的知道,再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精靈女王他們就要消失了,而皇宮闊大,前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阻攔。精靈女王那充滿擔憂的目光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心。他毅然沖精靈女王傳音道:「阿姨,你們先走,這個魔法師交給我來對付,我的生生變是任何魔法都無法傷害的。」 精靈女王急道:「不行,要走一起走,雖然這魔法師修為不弱,但大家聯手,應該也還容易對付。」 阿呆扯住精靈女王的手臂,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沉聲道:「阿姨,你們快走,為了精靈族的延續,您不能有事啊!我一定能行的。」說完他雙臂用力,猛的將精靈女王托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用生生真氣將她甩了出去,阿呆的力量用的很柔和,雖然將精靈女王送了出去,但卻絕不會傷害到她的身體。奧迪知道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沖阿呆說了聲一切小心,就帶著精靈族人向外衝去,在他懷中的星兒公主,深深地看了阿呆一眼,眼眸中充滿了關切的神情。臨走之時,那七名精靈使弓箭手還各自送給比因落格一支急勁的精靈之箭,著實嚇了比因落格一跳,趕忙將正在吟唱的攻擊咒語硬生生的轉成防禦,這才能夠勉強抵擋住了一輪攻擊,但精靈箭造成的強大衝擊,還是使他臉色一陣發白。 岩石清楚的明白,自己留在這裡也沒用,還會讓阿呆分心,拉著自己的弟弟扭頭而去,穿過眼前的花園,衝到外面開路去了,精靈族無論魔法師還是弓箭手,都是遠程攻擊的高手,正需要他們這樣的強大戰士來幫助才能更好的發揮了同自己的優勢。 比因落格在防禦住精靈箭的攻擊後不禁楞住了,這群強大的精靈竟然全都撤走了,反而留下了一名人類少年,這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他自然不能讓精靈們如此輕易的離開,正準備去追精靈,卻發現了更另他驚訝的事情,那看上去相貌平庸的少年雙眸中電射出兩道寒光,一股中正平和的龐大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頃刻間罩向自己,雖然距離足有幾十米之遠,但比因落格卻感覺到自己彷彿赤裸的站在那少年面前似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恐懼的感覺,這平凡的少年給他唯一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強。這種強悍的感覺,即使從落日帝國皇帝皇依的四名護衛身上他都沒有發現過,為什麼如此年輕的少年會有這麼強大的功力?比因落格一邊疑惑的看向阿呆,一邊默默的念起防禦咒語,狂躁的風璧在他面前升起,形成堅實的壁壘,在青色的壁壘遮擋下,比因落格才感覺舒服了一些。他心中暗想,如此強悍的敵人絕不能留下,趁他落單,先將他擊殺後,再去追那些精靈也來得及。 淡淡的白色光芒從阿呆身上升起,在心態恢復平和之後,他第一次調動起自己全部的能力,前所未有的龐大能量從銀色金身處流遍全身,他覺得自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上每一處所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那種可以操控一切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大陸三大魔導之一的比因落格,但他卻感覺到自己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和面前這個魔法師對抗,內心中充滿了強烈自信。 在阿呆驚訝的注視下,比因落格從屋簷上飄飛而起,就那麼漂浮在空中,不斷用他聽不懂的落日帝國語言吟唱著咒語。阿呆心中一凜,比因落格距離地面有接近五十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不但讓他很難攻擊到,而且比因落格身上散發出的青光還會將其他敵人引來,自己恐怕就難以脫身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想到這裡,阿呆默默的念動咒語。「以神龍之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芒亮起,學生的玄鐵弓飄飛而出,落在阿呆手上。阿呆抓住玄鐵弓,在生生變的幻化之中,一支黃綠色的長箭出現在弓弦上,大喝一聲,他將玄鐵弓拉成滿月,凝神注視著天空中的比因落格。生生變之箭產生的巨大攻擊力使得空中比因落格大吃一驚。那只黝黑的巨弓拉開。產生的無形壓力使他險些喘不過氣來,黃綠色的長簡明在自己眼中已經變成了一支死亡之箭,似乎隨時可以帶走自己的性命似的。自從魔法修為達到魔導師級別以後,比因落格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無力的感覺,心中一驚,趕忙加緊念動自己即將完成的咒語。 阿呆一咬牙,大喝一聲,在比因落格咒語即將完成之際將長箭放了出去。尖銳的破空之聲刺激的他耳膜生痛,黃綠色的光芒朝著比因落格的方向電射而出。比因落格的魔法幾乎同時完成了,劇烈的風元素在他身前驟然膨脹起來,但是,讓他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那黃色的能量箭以自己難以看清的速度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阻隔似的從自己的魔法中一穿而過,他下意識的想用黃泉法杖去擋,尖風卻已經從他耳邊一掠而過,尖銳的嘯聲震懾著他的心魄。生生變之箭突破了比因落格的魔法,屯時讓他全身大震,但是,他心中的震驚遠比精神力受到震盪要深得多,如果剛才那只黃綠色的長箭射的是自己的要害,恐怕現在自己已經死了,大意輕敵之下,自己竟然險些命喪在神奇的一箭之下,比因落格心中充滿了疑問,那個少年為什麼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呢?為什麼不直接射殺自己,能夠跟精靈族在一起的人類,箭法怎麼會差的呢。他就那麼靜靜的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陷入了呆滯之中。 比因落格是後怕,而阿呆則是後悔,已經一年多了,雖然有空的時候他會經常練習箭法,但也許是天賦不夠吧,練習了這麼長時間,仍然很難取得准,他哪裡是手下留情,而是射偏了,突然,周圍風聲響起,他感覺到有人向這邊來了,見空中的魔法師似乎並沒有再向自己攻擊的意思,趕忙展開身形,追著精靈女王消失的方向而去。 泉依手下的水,火,地,風四名護衛飛身而至,他們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比因落格,水天疑域的看了看被破壞的宮殿,恭敬的問道:「比因落格大人,您看到敵人了嗎?精靈公主是不是已經……」 比因落格從呆滯中回醒過來,他身上的魔法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比因落格歎息一聲。道:「敵人出乎意料的強大,他們已經跑了,我現在以陛下的名義傳令,立刻發動所有還能動的了手給我追,同時,命令全城戒嚴,務必要將那些精靈給我抓回來。所有能住人的地方都給我進行地毯式搜查,龍其是十幾個人在一起的陌生人,更要嚴密的搜查,只要發現精靈的蹤跡,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人留住,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我現在去見陛下,」說完念動咒語朝泉依居住的宮殿飛去,一邊飛著,比因落格的心中難以平靜,剛才那少年射出的一箭給他帶來的震撼,使他的心頭不斷的顫抖著。雖然活了八十歲,但他還不想死,如果剛才那一箭取了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將失去所擁有的一切,為什麼他不殺我,我明明是他的敵人啊?死裡逃生的比因落格心中對阿呆不禁升起了一絲發感。 泉依居住的宮殿門口,早已經聚集起那些從植物中掙扎出來的和原本就沒有被植物控制的士兵,他們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森嚴的守衛著,看到比因落格的到來,趕忙恭敬的行禮,比因落格排眾而入,進入到宮殿之內。 泉依正在來回的度步,比因落格一提起精靈公主,他心頭的熱度就沒有絲毫減退的痕跡,可因為刺客的關係,為了安全,他又不能輕易離開這裡,只得在大量護衛集中到宮殿之後命令四名貼身護衛去幫助比因落格,他的腦海中現在滿是精靈公主星兒的身影,那嬌嫩的皮膚,那瀑布般的淡綠色長髮,那玲瓏的嬌軀是那麼的吸引著他。 依舊躺在床上的妃子曾經試探著用自己的身體去吸引泉依的注意,但泉依卻冷冷的瞪向她,嚇得她再不敢出聲了。 比因落格快步走進內殿,微微行禮道:「陛下,我回來了。」 泉依急忙問道:「上師,怎麼樣?有沒有抓到那些入侵的刺客?」 比因落格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陛下,此次精靈族似乎傾巢而至,一共來了接近二十人,他們的魔法實力之強,為臣生平勤見,沒有攔住他們,讓他們逃了,那精靈公主也被他們救了出去,老臣無能,請陛下降罪。」 泉依臉色一沉,煩躁的繼續度步,怒電不斷從他眼底閃過,卻又發作不得,比因落格是他不能得罪的,當初沒有比因澆格,就不會有他今天的地位,即使現在他掌權了,但比因落格在落日帝國的影響力之大,連他也無法相比,半晌,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後才停下腳步,沉聲道:「上師,這次讓精靈族居然如此輕易進入到皇宮之內,還全身而退,是對我們落日帝國的藐視,您看,有沒有可能,我們去滅掉精靈族,讓他們從大陸上消失。」他本身就是個睚眥必報之人,這次的事,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釁。心中的怒意澎湃欲出,只有消滅精靈族搶回精靈公主才能平靜他心中的怒火。 比因落格吃一驚,趕忙道:「陛下,萬萬不可啊,我們落日帝國和索域聯邦距離過遠,而且索域聯邦是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雖然他們的六個種族也許並不齊心,但是,如果外族入侵到他們的領地,那六個種族必然會聯合相抗,那並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更何況,華盛帝國和索域聯邦接壤,雖然中間橫梗著兩座山脈,但是,如果我們貿然攻擊索域聯邦,就會讓華盛帝國找到理由來攻擊我們,到時候,恐怕教廷也不會再庇護,為了帝國的未來此事萬萬不可啊,我剛才已經命令水、火、地、風四位護衛去傳令了,只要這些精靈還沒有出日落城,我們就還有機會抓回精靈公主。」 泉依深吸口氣,他也不是不明大局之人,雙因落格說的他完全明白只是先前心中怒氣難平,才衝口說出要滅精靈族的話。「對不起,上師。我太衝動了,就按您說的辦吧,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也一定不能讓那些精靈逃出日落城,就算他們再強大,我也不相信他們能敵得過五萬世、皇城護衛軍,上師,這件事就由您全權處理,一有消息,盡快通知我。」 比因落格鬆了口氣,讚許的看著泉依,道:「陛下英明。您放心。老臣一定盡心竭力,盡量不讓陛下失望。」 泉依點了點頭,高聲道:「來人,傳我命令,讓所有皇宮禁衛們一起動手,將皇宮內所有植物全都給我清除掉,同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精靈女王恐怕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處使植物生長的魔法,卻給落日帝國皇宮中的植物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精靈女王帶領著一眾精靈以及岩石兄弟已經出了皇宮,雖然生長的旋律魔法效果已經漸漸過去,但憑藉著高大的植物,他們還是成功的衝了出來。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中,精靈女王不斷回望著皇宮之內,焦急的等待著。阿呆為精靈族付出的一切,使她內心中充滿了感激。人影一閃,阿呆飄身而出,令所有人頓時放下心來。重生的感覺讓眾人心中充滿了喜悅。奧迪低聲道:「大家快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十餘條身影快速的朝著同心旅店的方向而出。 夜色瀰漫。十幾條身影破空而至,輕巧地翻過同心旅店的大門,回到後院之中。他們從窗戶處悄悄的進入了貴賓樓內地房間。 關好窗戶拉上窗簾,眾人幾乎同時呼出一口長氣。臉上都流露著興奮的神色。精靈女王從奧迪懷中抱過自己的女兒,緊緊的摟著星兒的嬌軀,淹咽道:「寶貝,我地寶貝。你受苦了。快讓媽媽看看。」她捧起星兒的俏臉,仔細的凝視著女兒憔悴的面容,淚水傾瀉而下。母女相擁痛哭起來。看著她們的樣子,阿呆欣慰的笑了。終於完成了精靈女王交付的任務,自己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半晌,精靈女王抬起頭,沖阿呆道:「孩子,你沒受傷吧?那個老魔法師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阿呆搖了搖頭,微笑道:「阿姨您放心,我沒事。我用玄鐵弓射了他一箭。雖然沒有射中,卻把他嚇呆了。可惜我的箭法太差,否則,一定能要了他的性命,以後他就不能助紂為虐了。」 精靈女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由衷地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阿呆,我們就快要回去了。皇宮被襲,這日落城一定會鬧地天翻地覆。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你們不要著急離開此城。等風平浪靜之後再走,也許會更加安全一些。星兒就托付給你們了,路上一定要小心,以你們的安全為重。」 星兒一楞,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哽咽著道:「媽媽,您要幹什麼去?星兒再也不要離開您了,星兒保證,以後什麼都聽您的,您別不要星兒啊!」說著,緊緊的摟住精靈女王,說什麼也不放鬆。精靈女王剛剛停止的淚水再次流淌而下,柔聲道:「傻丫頭,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媽媽也不想離開你,但是,這回我們是憑借族裡的召喚卷軸而來,在這裡只能堅持兩個小時,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你也知道,媽媽是不能輕易離開精靈古樹地。媽媽走了,你一定要聽阿呆哥哥的話,他會將你送回精靈森林內,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團聚了。」 岩石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女王陛下,星兒公主沒受到什麼傷害吧?」他心中擔憂,如果星兒受到了和以前那些精靈同樣地折磨,在精靈女王走後她如果選擇自殺,那他們必然無法向精靈女王交代。 精靈女王看出了他的擔憂,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星兒體內的精靈王血脈依然存在著,她的身體並沒有被那些卑鄙的人類所侵犯。只要你們在一年之內將她送回到精靈森林中,那一切都將恢復正常。岩石,這次又要麻煩你們了。」 聽她這麼說,岩石頓時鬆了口氣,點頭道:「女王陛下,您放心,星兒公主救出來了,最大的困難已經過去,我們一定會將她平安的送到您身邊。」連落日帝國皇宮這樣的守衛森嚴的地主都能闖的出來,他現在心中充滿了信心。 精靈女王和眾位精靈使的身體漸漸模糊了,她輕輕的撫摩著星兒的俏臉,柔聲道:「星兒乖,媽媽回精靈之城等著你,你可要快點回來啊!阿呆、岩石、巖力辛苦你們了,你們為精靈族所做的一切,精靈族世代都會感激你們,祝願你們一路平安。」綠色的光芒亮起,精靈女王和眾精靈同時消失在空氣之中。 「媽媽——」星兒想抱住母親的身體,但精靈女王已經消失了,她又怎麼能抱的住呢? 卓雲湊到星兒身旁,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公主殿下,您別傷心了,不久之後,你就又能見到女王陛下了。」 岩石沉聲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離開日落城,一旦離開這裡,咱們尋小路而行,一定能平安的穿過落日帝國境內,只要進入華盛帝國或者神聖教廷,就安全了,女王陛下說的對,這兩天日落城的盤查一定會非常嚴密,咱們不能輕易的離開,還是先等等再說吧。」 星兒的哭聲漸漸消失了,終於脫離魔窟的她由於疲倦和心情的放鬆,漸漸的在卓雲的懷中睡了過去。卓雲在阿呆的幫助下,將星兒弄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內,一晚的奔波,他們也需要好好的休息。 第二次清晨,天還沒亮,管事就已經找上了岩石,岩石開門一看是管事,皺眉問道:「有什麼事麼?」 管事似乎心情很不好似的,苦笑道:「城裡出了大事了,現在全城戒嚴不允許任何人出城,所有能住人的地方都必須接受搜查。聽說,是有十幾名刺客襲擊了皇宮,另陛下龍顏震怒,他們待會兒就會檢查到這裡來,還請幾位客人做好準備。不過還好,你們只有四個人,他們也是走個形式而已。」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莫明人情 岩石心中一驚,心道:來的好快啊!第一次對這名管事產生了些好感。微笑道:「我們到不怕什麼檢查,只是麻煩了點而已。謝謝你的通知。這個給你。」說完,從懷中摸出兩枚紫晶幣扔給了管事。管事頓時眉開眼笑,臉上不愉的表情消失殆盡,低聲道:「大爺,您放心吧,我們老闆的後台很硬,在日落城裡,誰不知道我們同心旅店的名聲,相信那些士兵也不敢亂來。待會兒他們查到這裡時,我一定想辦法讓他們多關照你點。能住在這裡的,誰沒有點秘密,自然不能讓那些士兵知道。只要您給那些窮鬼點好處,應該不會被為難的。 聽了管事的話,岩石的心情放鬆了一些,從懷中掏出存錢卡遞了過去,道:「是啊!想我們這種人最怕和官家打交道。你去幫取一千金幣出來,等那些士兵過來時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他們能不搜查我們這裡,我會再給你些好處的。對待朋友,我可是從來不會寒酸。 聽了岩石的話,管事的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接過存錢卡,立刻興沖沖的跑了出去。岩石趕忙到另外兩個房間將阿呆和卓雲、星兒叫到一起。 「卓雲姑娘,星兒公主,待會兒那些人來搜查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暴露了身份,否則,咱們將難逃得出日落城。阿呆,如果那些士兵發現了星兒公主和卓雲姑娘的精靈身份,那你就立刻出手,咱們一定要將進來的人全都殺掉,然後立刻想辦法離開日落城。」 果然如管事所說,一會兒的工夫,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進入到貴賓樓之中,挨個房間毫不放鬆地搜查著。當他們來到阿呆幾人的房間時,岩石趕忙將事先準備好的金幣遞了上去,那士兵隊長雖然將金幣收了起來,但還是確定了他們的人數後才離開,當然,看在錢的份上,也就沒有搜他們的身,士兵們離去後,幾人才放鬆下來。 阿呆從窗戶上看著士兵們離開了,才長出口氣。道:「看來,咱們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才行了,不知道日落城要戒嚴到什麼時候。」這一等,就是一個月之久,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個月的時間,不但讓他們躲過了落日帝國的搜查,也躲過了殺手工會滅一九人的追殺。 滅一九人在落日帝國皇宮被襲的兩天後來到了日落城,從城門守衛處得到了一些消息後,滅一感覺到落日帝國皇宮被襲的事情一定是阿呆等人所做,既然過了兩天,那他們必然已經離開了這裡,而且日落城因為嚴密封鎖,使他們也得不到具體的消息。在城外守候了十天之後,才離開了日落城,向殺手工會的會長回報。 主上得到消息以後,覺得此事蹊蹺,於是命令滅一等人返回總部,準備看看形勢再做決定,落日帝國的貴族們在這一年多以來被阿呆幾人折騰的夠,所有黑暗勢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現在他們殺手工會的生意比以前要清淡許多,當務之急,就是要殺了阿呆這個所謂的死神,殺手工會的名聲必然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時,日落城的封鎖在經過一個月之後,解除了。 岩石謹慎的又等了三天之後,五人才離開了同心旅店,在這裡,他們已經花費了十萬金幣之多。 日落城雖然解除了封鎖,但城門的守衛依然嚴密,來到城門時,看著上百名不斷檢查行人的士兵,眾人不禁停下了腳步,他們觀察了一會兒,驚訝的發現,這些士兵竟然不會被收買,不論是什麼人出入日落城都會受到嚴格的盤查,就連一些貴族也無法倖免。 阿呆低聲對岩石道:「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了,星兒公主的精靈王血脈一天比一天弱,再等下去,恐怕好堅持不住的。」星兒在落日帝國皇宮的時候,由於受到了比因落格的魔法試探,導致精靈王血脈的能力大大減弱,已經不像精靈女王所說的能堅持三年了,在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他們原本輕鬆的心情緊張起來,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離開的辦法。 巖力沉聲道:「不行咱們就衝出去吧,我就不信這些士兵能攔的住咱們,只要離開了這裡,他們一定追不上的。」 岩石搖了搖頭,道:「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硬來,現在想抓住咱們的可不只落日帝國,還有隱藏在暗處、虎視耽耽的殺手工會。如果咱們硬闖,身份必然會暴露,那時將成為眾夭之的。日落城在大陸的最西邊,距離他們東側的邊境還有遙遠的路程,如果暴露了身份,我們將要面臨更多的困難,阿呆,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阿呆搖了搖頭,道:「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卓雲姐姐和星兒妹妹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們的精靈身份太容易被發現了,如果她們能逃的出去,我們就好辦了,我只要把冥王劍藏起來,就不怕他們搜查。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星兒已經和阿呆三人混熟了,由於經歷了這一年的所受到的苦難,星兒比以前在精靈森林時收斂了很多,而且因為精靈王血脈漸漸衰弱的原因,她的身體也越來虛弱了,一天當中也很少說話,只有卓雲陪伴在她身旁。對阿呆三人,她記憶最深的就是阿呆,當初在營救她的時候,阿呆是第一個出現的,每當回想起自己投入阿呆懷抱的時候,星兒就不由得俏臉通紅,心中如小LU碰撞般難以平靜,此時見出城如此困難,她輕輕一歎,低聲道:「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大家卓雲攪住星兒的肩頭。柔聲道:」公主,你放心吧,他們都有很大的本事,一定能帶我們出去的。咱們就要回家了。這兩年多以來,我和你一樣,是多麼思念我們的精靈之城啊!「聽了卓雲地話,岩石心頭一熱,暗暗發誓。不論怎麼樣,也要平安的帶著眾人離開這裡。 阿呆突然抬起頭,眼眸中流露出堅毅的目光,道:「大哥,這樣吧,今天晚上咱們翻過城牆衝出去。到時候我從城牆東邊吸引守衛的注意,你們趁機從北面悄悄地溜出去。然後咱們在上回那盜賊姑娘襲擊咱們的地方會合。」 岩石皺眉道:「不行,太冒險了。那天我們之所以能成功的救公主出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女王陛下的禁咒魔法拌住了大批守衛。這裡畢竟是落日帝國的皇城,守衛之森嚴、勢力之龐大,根本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很有可能會出現上次在黑暗城出現的情況。我怎麼能放心呢。兄弟。咱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大哥不能每次都讓你去冒險啊!」 阿呆沉聲道:「不。大哥,就按照我說的辦吧。星兒妹妹的身體越來越差,她的精靈王血脈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難道你想讓咱們前功盡棄麼?時間不多,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掩護你們逃出去。我一人的生命怎麼比的上全精靈族重要。就這麼定了。今天深夜咱們就行動。」 岩石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當晚,阿呆一個人悄悄地潛到了東城門。他摸了摸胸口的冥王劍,暗暗的歎息一聲,也許,今天晚上又要用到它了,一旦使用了冥王劍,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會死在那滔天的邪惡之氣下。那些士兵們也像他們的統治者一樣邪惡嗎?他們也有家人,我怎麼能讓冥王劍攝取他們的魂魄呢?再次歎息一聲,阿呆放下按在胸口的右手,他已經決定了,就算今晚身陷危境也絕不使用冥王劍了,早在他那天從冥王劍那邪惡的侵蝕中清醒地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除非能證明敵人確實是十惡不赦之人,否則絕不輕易動用冥王劍。 想到這裡,阿呆飄身而起,落到城牆之上,借助生生變幻化出的固態能量,幾個起落已經攀上了城頭。 自從發生了皇宮被襲事件以後,日落城地防衛增強了很多,阿呆剛一出現,正好遇到一隊百人左右的巡邏士兵。士兵們看到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先是一楞,轉瞬就反映過來,在吶喊聲中身阿呆衝來。 這些普通的士兵又怎麼看在阿呆眼裡呢,他哼了一聲,全身白色光芒大放,重重的一拳轟在自己面前三米外的地面上,轟然巨響中,城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不小的缺口,衝在最前面的士兵頓時被飛濺起的碎石擊傷,倒下一片,有幾個急於表現的甚至收腿不急,掉到了缺口之中。 阿呆此來,就是要吸引巡邏士兵的注意,哈哈大笑一聲,雙手背在身後,等著巡迴士兵來抓自己。 阿呆的表現,果然引來大量的落日帝國士兵,弓箭如飛蝗一般向阿呆射去。阿呆運起生生鬥氣,在體外一尺處布下一層淡淡的鬥氣層,箭矢根本無法安突破他的防禦。 在離此千米之外的北城牆拐角的陰暗處,岩石時刻注意著城頭士兵的動向,看著大量的士兵向阿呆的方向聚集,岩石知道,是該行動的時候了。趁著剛衝過一隊士兵的空隙,四個悄悄的躥上了城頭,在下一隊士兵到來之前,成功的翻牆而過。 阿呆並不知道岩石等人這麼快就已經出去了,仍然在抵抗著士兵們的功擊。突然,十幾道身影從士兵們身後飛身而出向他撲來。阿呆心中一凜,知道落日帝國的高手來了。從身法上看,這些人的功力雖然不弱,但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現在,除了腳下站立方圓一米的範圍以外,他已經將身體周圍的城牆全部打塌了,以避免被眾人圍攻,他深吸口氣,雙手分別幻化出一面黃綠色的盾牌,傲然站立在城頭的「孤島」之上。十幾道身影在各種顏色的鬥氣光芒耀下衝擊到阿呆身前。阿呆毫不畏懼的用手中地固態能量盾抵抗著他們的進攻,轟轟的鬥氣碰撞聲不斷響起,在城頭形成絢麗的色彩,不論是誰。只要衝擊到他地防禦圈中,必然會被生生變的能量震飛而回。 阿呆一邊抵擋著這些前赴後繼的高手們進攻,一邊不斷的調息自己體內地生生真氣,生生變的不斷使用,使他的真氣消耗很快。必須要經過不斷的物質循環才能繼續支撐住。他處於這個高點,使周圍那些落日帝國的高手無法對他造成連續的攻擊,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突然,一股藍色的鬥氣澎湃而至,它襲擊的並不是阿呆,而是阿呆腳下的站立的城牆,阿呆心占一驚,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腳下的城牆被破。恐怕自己將再無法守地住了。心中一急。趕忙幻化出一股白色的鬥氣的襲擊,但他無懈可擊的防禦也露出了破綻,一紅、一黃兩道尖銳的鬥氣澎湃而至,直奔阿呆露出的空隙。阿呆怒吼道:「天羅地網。」黃綠色的光網以他為中心迅速地蔓延而出,周圍所有攻擊的鬥氣頓時化為烏有。 天羅地網的攻擊力雖然強悍,但它最大的缺點就是發出的固態鬥氣是無法收回的,使用一次天羅地網,阿呆的功力頓時銳減兩成,他知道,自己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鬥氣的大量使用讓他體內的真氣耗費掉七成以上,再堅持下去,將沒有任何脫身的機會。他心中暗想,時間已經不短了,岩石大哥他們估計也已經逃出去了吧,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雙腳點地,像一隻大鳥一樣飄飛而出,向城外落去。他剛剛離開城頭,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經被澎湃的鬥氣化為粉末。此時,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從後面追了上來,灼熱的能量直奔空中的阿呆而去,正是落日帝國的魔法師到了,幾名火系大魔法師聯合用出了這個接近七級的攻擊魔法,頓時對阿呆造成了巨大的威脅,阿呆身在空中避無可避,只得一咬牙,用生生變幻出一面巨盾護在背後。 生生變雖然是所以魔法的剋星,但火龍形成的巨大衝擊力在撞上能量盾時,還是震傷了阿呆的內腑,轟然巨響聲中,無數火星在空中濺起,宛如節日的煙花一樣絢麗多姿。阿呆全身大震,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藉著魔法的衝擊力,飛速向城外落去。清風撫動,就在阿呆以為自己已經脫離險境之時,一道青色的身影閃電般向他飛來。 阿呆深吸口氣,加速向下落去,那青色的身影比他動作更快,從身影中分出一道青色的風刃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向他斬來。無奈之下,阿呆只能凝聚起體內殘存的生生真氣,幻化出黃綠色的光刃擋去。轟然巨響中,阿呆驚訝的發現,那看似凶狠的風刃攻擊似乎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和自己的生生變能量相碰時,突然化為一股清風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原本下降的身體托了起,輕飄飄的向外送去。正在他驚訝莫明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心底向起:「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下次見面,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阿呆的身體在風元素的作用下,被遠遠的送了出去,投入到護城河另一端的樹林內消失不見,在他身後的夜空中,比因落格靜靜的漂浮在那裡。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喃喃的道:「好強的武技,加以時日,恐怕大陸上又將出現另一名劍聖了吧。」此時,落日帝國的追兵已經追了出為,為首的,正是泉依身旁的水、火、地、風四名護衛。 比因落格飄落地面,攔在他們身前,道:「不用追了,那人並不是精靈,而且他已經被我重創,必死無疑。立刻回城嚴密監視,這有可能是調虎離之計。立刻搜索城牆周圍所有可疑的地方,時刻保持警惕。 四衛對比因落格向來敬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恭敬的答應一聲,帶領著手下眾高手返回落日城之中,又開始了另一次大搜捕。 阿呆落在樹林中絲毫不敢停留。以驚人的速度化為一條虛影迅速的飛馳著。一邊跑著,他回想起剛才那在心底響起的聲音,那個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他說還自己一個人情,是什麼人情呢?在這裡,自己好像並不認識什麼人啊!想了半天,他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的工夫,終於來到了和岩石等人約好的匯合點。 岩石他們早已經等的焦急異常,不斷凝視著日落城的方向。他們在離開的時候,清楚的看到日落城頭那五顏六色的鬥氣光芒。 星兒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襟,喃喃的說道:「他不會有事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巖力焦急的沖岩石道:「大哥,這麼半天了,阿呆怎麼還沒趕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如果他被抓了怎麼辦?」 岩石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平靜的說道:「如果阿呆被抓了,我就留下想辦法救他,你送兩位姑娘回精靈族,然後回咱們族裡,懇請先知和族長親自帶人前來營救阿呆。」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誰都聽的出,那渾厚的嗓音中包含著多麼濃厚的感情。 卓雲看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日落城的岩石,她的心不禁顫抖了,此時的岩石,看上去是那麼的高大。她下意識的走到岩石身旁,拉住他的大手,道:「放心吧,阿呆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要相信他的實力,他不是還有冥王劍麼?」 岩石歎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卓雲,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卓雲拉住他的手,他會多麼高興啊!他搖了搖頭,道:「我太瞭解阿呆了,從邪惡中掙脫出來的他,恐怕不會對那些普通士兵使用冥王劍。雖然他功力高深,但畢竟只有一個人,日落城是落日帝國的首都,並不缺乏高手。阿呆能不能逃出來,恐怕很大程度都要取決於運氣。」 卓雲發現,岩石的大手中充滿了冷汗,他的心情明顯不想表面那麼平靜,輕輕歎息一聲,她不再說話,只是表靜的陪伴在岩石身邊,注視著遠方。岩石被她那柔嫩的小手握住,焦急的心情竟然平靜了一些,身旁傳來的淡淡清香使他內心平靜了許多,通過兩人相連的雙手,岩石突然產生了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 一條黑影閃電般的向眾人衝來,看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白色光芒,岩石頓時大喜,高聲叫道:「阿呆,我們在這裡。」 來人正是阿呆,聽到岩石的呼喚,阿呆心中一鬆,幾個起落,飄落在岩石幾人身前,心情的放鬆使阿呆再也堅持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軟倒在岩石懷中。岩石大驚失色,趕忙催動著體內的真氣輸入到阿呆體內。他所修練的雖然不是生生真氣,但也是最正宗的修煉方法之一。在岩石渾厚的真氣輔助下,阿呆長出一口氣,頓時感覺舒服多了。之前他以一人之力對抗落日帝國高手長達二十分鐘之久,消耗了他絕大部分真氣。在逃跑之時又中了火龍噬天魔法的攻擊,頓時讓功力減弱的他身受重創。 如果不是最後的清風將他的身體送出,恐怕現在的阿呆,早已經成了落日帝國的階下之囚。他不斷的喘息著,半晌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大哥,放心吧,我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了。」岩石也已經從阿呆體內的經脈感覺到,他的傷勢雖然不輕,但還不至於威脅到生命,頓時鬆了口氣,他將阿呆抱起,帶著眾人隱藏到路邊的樹叢之中,這才問道:「兄弟,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逃出來。我還以為,你已經……」阿呆苦笑道:′真是好險,我不敢太快離開,我怕你們還沒從日落城出來,所以就多堅持了一會兒。「當下,阿呆將之前自己在城頭發生的一節說了一遍,當眾人聽到他被火龍噬天擊中時,不由得同時驚呼出聲。 聽完阿呆的敘述,岩石疑惑的道:「這最後幫你逃出來的會是誰呢?我們在日落城並沒有朋友啊?你說那個青色的身影會飛是嗎?難道,是那天皇宮裡的那個老魔法師,他還是我見過的,唯一能憑借魔法飛行的魔法師,可是,他沒有理由會救你啊,他是咱們的敵人,按理說,應該會攻擊你才對,以那老魔法師的修為,恐怕你很難逃的回來,難道他有什麼陰謀?」阿呆搖了搖頭。道:「我感覺不像,他在我臨走的時候對我說什麼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下次見面,我絕對不會手下留下,可是,我並不記得和他有什麼人情可言啊。」岩石突然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來,幾個頓時都楞住了,阿呆疑惑的問道:「大哥,你笑什麼?」岩石笑道:「我明白了,你知道那老魔法師為什麼會救你嗎?還記得那天你從落日帝國皇宮中跑出來以後,對我們說過,你用玄鐵弓一箭射偏,把那老魔法師震住了,才逃出來的。我想,估計那老魔法師認為你那時手下留下了,沒有射殺他,所以才會趁此機會救你,真是誤打誤墥啊。」聽了岩石的解釋,除了阿呆以外,其他巖力他們也都笑了起來,星兒心中出奇的興奮,嘻嘻笑道:「不是誤打誤撞而是歪打正著。阿呆哥哥,你的運氣可真好啊!」阿呆看著星兒的笑顏,苦笑道:「星兒妹妹,你就別取笑我了,看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練習箭法才行。」玄鐵弓箭出的生生變這箭的威力之大,可以說是阿呆除了冥王劍以外的第一攻擊敵利器了。 岩石收斂笑容,道:「兄弟,雖然逃出來了,但咱們還是要趕快離開這裡,畢竟這裡還是日落城的範圍之內。來。我背你吧,你再忍耐一會兒,等找到了合適的隱藏地方,你再調息,」說著,岩石一伸手,拉住阿呆一條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背後,一抄他的雙腿,將阿呆馱在自己背上。 阿呆有些窘迫的道:「大哥,這怎麼行,我那麼重,會累壞你的。」岩石笑道:「你大哥還不至於那麼弱不經風,何況,我背不動了還有阿力,每次都是你為我們出生入死,也該讓我們為你做些什麼了。走咱們上路吧,卓雲,你照顧好公主盡量飛的低一點。」星兒道:′岩石大哥,你放心吧,我還能支持,「雖然精靈王血脈的能力在逐漸的消失著,但經過了一個月調養,她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不用再讓別人背負了,她展開比普通精靈要大一些的翅膀,趕忙追了上去,岩石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的道:′這個小公主啊!才剛脫離險境,就又頑皮起來了,」他向上掂了掂阿呆的身體,和巖力一起,大步流星的向精靈追去,他們前時的速度很快,兩上小時後,已經跑出了一百多里。 岩石喘息著將阿呆放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沖空中的卓雲和星兒喊道:「別走了,休息一會兒吧。」阿呆在這兩小時的過程中,雖然因為顛簸而不能好好的調息,但憑借他自身精純的生生真氣,還是將傷勢穩住了,滑落到地面,他一屁股坐下,有些虛弱的道:「大哥,辛苦你了我先打坐一會兒。」說完,立刻閉上雙眸,辮神調息起來,落日城頭的一戰實在是太驚險了,而且也耗費了他絕大部分的功力,此時一運功療傷,很快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體內暗淡的銀色金身在他的催動下,漸漸亮了起來,一縷如絲般的能量輕輕漂浮而起,圍繞著他銀色金身轉了起來,阿呆將自己的全身放鬆,利用上次在同心旅店修練時領悟的順其自然之法修練起來,體內的生生真氣尋著最自然的路線快速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芒出現在阿呆的身體周圍。看上去,是那麼的神聖。岩石也已經累壞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著,卓雲和星兒飄落在他面前,卓雲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遞了過去,「擦擦吧,看你,出了那麼多汗。」 岩石一楞,接過手絹,有些窘迫的道:「謝謝你,卓雲姑娘星兒看看岩石,又看看卓雲,感受著他們之間那不一般的氣氛,嘻嘻笑道:」好啦,你們這麼客氣幹什麼?我也累了,先睡一會兒。「說著,拍動翅膀飛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上,靠在一根寬闊的樹枝上,閉上了又眸,岩石用卓雲遞來的手絹擦掉臉上的汗水,傻呼呼的又將手絹遞了回去,」我,我用完了,還給你。「看著岩石憨厚剛毅的面孔,卓雲撲哧一笑,道」你弄的都是汗,還還給我做什麼?洗乾淨再說吧。「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懸殊之戰 岩石這才發現,手中的手絹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乾笑兩聲,道:「是,是,我一定洗乾淨再還給你。」卓雲白了他一眼,飄飛而起,落在星兒身旁,念動精靈咒語,大樹上的樹枝加速生長起來,很快增長的樹籐圍繞著星兒睡下的地方組合出一個小小的房間,雖然四處漏風,但從外面看,卻很難發現裡面有人。卓雲從縫隙中鑽了進去,突然又伸出頭來,沖岩石道:「走的時候叫我們一聲,我要利用這裡的生機和靈氣幫公主殿下恢復一些能力,這樣她的精靈王血脈也能多堅持一段時間了。」說完,嫣然一笑,才又鑽回到樹屋之中,淡淡的綠色光芒從樹屋的縫隙中隱隱透出。 岩石的眼中滿是剛才那卓雲的最後一笑,不禁有些癡了。 「咳、咳——」巖力的咳嗽聲將岩石從呆滯中驚醒,他一臉壞笑的道:「大哥,人家都進去了,你還看什麼看。」 岩石老臉一紅,瞪了巖力一眼,想用手去敲他的大頭,卻被笑著他躲開了。岩石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懸掛在大樹上的樹屋,這才坐在大樹下面調息起來。眾人之中以巖力的消耗最小,守衛的任務自然由他來擔當了。 三個小時以後,黎明的曙光出現,火紅的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冉冉升起。在距離阿呆等人休息的地方不遠處,五道身影憑空出現,他們的出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其中四人,身穿金色長衫,每人背後,都背著一柄三尺六寸長的長劍,這四個人看上去都在四十多歲,表情木然,身上隱隱散發著淡淡的神聖氣息。他們,正是神聖教廷派遣而來的四名聖審判者,在四人中央,一個衣著樸素的白衣老者負手而立,凝望著數百米外的阿呆等人,從表面來看,這個老者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他嫩如嬰兒的皮膚卻顯示著他的不同尋常,他,正是從教廷而來的審判所審判長玄遠,他剛剛從教廷趕到這裡與四名聖審判者匯合,之所以現在才來,是因為他一直在修煉一門絕技,最近才剛剛有成,閉關一結束,他就急匆匆的離開教廷。他非常想看看,這個讓教皇推崇倍至的少年,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 玄遠的目光落在遠處的阿呆身上,淡淡的道:「他就是教皇陛下所說的人麼?」在他身旁的對審判者開迪點頭道:「是的,我們一直監視著他們,直到您的到來,他們剛剛從日落城出來,就像上次我們回報的一樣,他們的目的就是拯救出在落日帝國的精靈,不知道那個叫阿呆的少年用了什麼辦法,在一個多月前,竟然召喚出了精靈族的高手,一起夜襲落日帝國皇宮,令我們萬分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毫髮無從落日帝國皇宮中衝了出來,並救出了一名精靈,那些被召喚出的精靈高手沒過多久就消失了。我現在很疑惑,難道這個孩子真的會傳說中的召喚魔法麼?否則,他憑什麼能先後召喚出巨龍和精靈,就在昨天晚上,他們才剛剛從日落城中逃出來,阿呆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在我之上,他以一人之力,和日落城數十名一流高手對抗達二十分鐘之久,最後在離開的時候才被一個很強悍的火系魔法師所傷。他用的鬥氣很奇特,竟然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將鬥氣變形,能夠隨心所欲的幻化出各種形態來攻擊敵人,威力非常之大。在對搞那些高手的時候,他就是憑借幻化出的兩面巨盾才抵擋住眾多高手的圍攻,給自己的同伴製造了逃跑的機會。」 「鬥氣變形?」玄遠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鬥氣變形他也可以做到,但要說隨心所欲可就不那麼容易了,他冷哼一聲,道:「希望這小子不要讓我失望吧。」眼中寒芒閃過,玄遠飄身而起,像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一樣朝阿呆等人休息的地方飄去。他眼底的寒芒使四名聖審判者心中同時一寒,這樣的目光以前他們曾經見過四次,那四次,所有的敵人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他們的審判長手中。 巖力正坐在地上擺弄著自己的兩柄戰斧,突然,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從天而降,龐大的壓力令他心神大震,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斧一護頂一護胸口,謹慎的向危險氣息的來源看去。一個淡淡的身影飄飛而至,他的速度似乎很慢,但轉瞬間卻已經到了自己面前,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但他的容貌卻像三十許的年輕人,紅潤的面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冷笑,無形的壓力令巖力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玄遠看著面前這身材不高的戰士,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緩緩抬起右手,也不見他作勢,一股看上去異常柔和的白色光芒透掌而出,向巖力襲去。巖力吃了一驚,鬥氣一般都是蘊涵在兵器或者拳腳之內,憑借其強大的力旦來作出攻擊的,像阿呆那樣將鬥氣幻化成兵器的幾乎沒有。而用鬥氣直接攻敵的情況他只見過阿呆的天羅地網,這種攻擊方式,是非常耗費自身能量的,他大喝一聲,雙斧帶起澎湃的黃色鬥氣驟然下揮,向對方發出的鬥氣劈去。白色鬥氣雖然看上去很柔和,但當巖力平日無堅不摧的戰斧劈上它時,他驚訝的感覺到,自己似科劈入了團棉花之中,絲毫沒有著力之處,雙斧重重的劈在地面上,轟出兩個深坑。此時,用力過度的巖力已經沒有閃避的時間了,如夢似幻的白色鬥氣已經飄到了他身上,柔和的能量包裹住他,巖力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全身烴得酸軟了。 玄遠大袖一揮,白色的鬥氣一閃而逝,巖力敦實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玄遠的到來。同時也驚醒了岩石,他趕忙收功,巖力和玄遠交手情況他完全看在眼內,見兄弟被震飛身而起。將巖力接了下來。當他接觸到巖力的身體時,全身大震,一古帶著旋轉之力的柔和氣勁帶動著他的身體連轉了三個圈才穩住。 玄遠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淡淡地說道:「嗯,根基還不錯。可惜火侯太差,修煉又不得法。 巖力從自己兄長身上落下,他驚魂未定的看著面前的老者,以他暴躁的脾氣,竟然也不敢再衝上前,這白衣老者帶給他的絕對地震撼。還從沒有任何人能夠如此輕易的將自己解決掉,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白衣老者想殺他,剛才最起碼有幾十次機會。 磚石緊張的看著面前的老者,偷瞄一眼背後的阿呆。眾人中功力最高的阿呆仍然處於物我兩忘的靜修之中。看上去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面前這個老者不知道是敵是友,他試探著問道:「老先生,我們好像和您並無瓜葛,為什麼您會向我們出手。」對方所表現出的強悍實力,使他的語氣變得非常客氣,同時,岩石也小心地戒備著,他暗下決心。如果這個老者地目標是阿呆,那他只有踏著自己的屍體過去才行。 四名聖審判者在玄遠身後,他們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身上的氣勢收斂了許多,但還是讓岩石兄弟心中一陣發虛,一個白衣老者已經如此厲害了,又來了四個高手,這些人絕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玄遠傲然道:「我出手,從來不需要理由。你不用擔心,我是從來不會趁人之危的。你們身後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岩石一楞,喃喃的道:「我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老者,對他地心神造成了巨大的壓迫,下意識的抽出自己的長刀,催動體內的鬥氣對抗著。玄遠突然抬起頭,看向上面的樹屋,沉聲道:「兩個小丫頭,如果你們再不停止咒語,我就不客氣了。 原來,卓去和星兒在玄遠到來的時候也醒了過來,這個老人帶來的壓力使他們大吃一驚,兩人趕忙悄悄的念起精靈族的咒語,準備隨時幫助岩石兄弟對敵,沒想到卻被聽覺異常靈敏的玄遠識破了,玄遠那洞徹心扉的目光使她們心頭大震。無奈之下,卓雲帶著星兒從樹屋中飄身落下,躲在岩石兄弟背後。 玄遠微微一笑,邁步向阿呆走去。岩石用肩頭輕碰自己的兄弟一下,兩人同時一聲虎吼,一刀兩斧同時向玄遠攻擊。 玄遠頭也不回,依然向阿呆的方向走去,金光閃動,兩道金色的光芒接下了岩石兄弟的攻擊,兄弟二人同時身體大震,被澎湃的金色鬥氣震退出四、五步之外。兩個金衣人站立在他們身前,剛才硬接他們攻擊的,居然是兩名金衣人的手,他們的手上,都閃爍著淡金色的鬥氣光芒,岩石心頭一沉,單是這老人的手下自己都對付不了,更何談保護阿呆呢? 「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低沉的聲音從岩石兄弟背後傳來,他們愕然回首,發現卓雲和精靈公主已經在另外兩名金衣人的控制之下。岩石怒吼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和你們拼了。」長刀揮起全身的鬥氣瞬間凝聚,在急怒之中,岩石完全發揮自己的潛力,刀鋒之上竟然亮起三尺長的鬥氣光芒,人刀合一,驟然向自己向前的金衣人劈去。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後退一步,臉色凝重的雙手一圈,一團如漩渦狀的金色鬥氣出現在他身前,:「嘿」他低喝一聲,用手中鬥氣組成的金色漩渦向岩石的重斬迎去。 飛身在半空中的岩石,突然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腦中一片清朗,體內的真氣不斷澎湃而出,絲毫不顧自身的防禦,全身鬥氣完全化在攻擊之中,刀鋒上的黃色鬥氣再亮幾分,驟然劈在金色的漩渦之上。 玄遠停住腳步,驚訝的向岩石看去,這個健壯青年的戰意之強竟然已經放棄了生死,和當初的自己是那麼的相像,青年發出地鬥氣。已經超越了他這個年齡段所應該擁有的將自身的全部潛力完全爆發出來形成強大的攻擊力,玄遠地眼底不由得流露出讚許的目光。暗暗點頭。 轟然巨響聲中,岩石被震的噴血飛退而回,手中那面煉精鋼所鑄的長刀被震的寸寸碎裂。那名聖審判者也後退出五步之外。肩頭地金衣有些破損,滲出一絲鮮血,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眸中流露出吃驚的神色。能夠傷到神聖教延審判所中的聖審判者,岩石也確實值得驕傲了。巖力趕忙將自己的大哥接了下來。龐大的衝擊力即使以他的神力也後退了三步才站穩身形。金芒一閃,兩名對審判者已經飄飛到他們向前,沒有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金色的鬥氣已經堵住了他們的經脈。 岩石的受傷讓已經被摧的卓雲心中大痛,她的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她多麼想衝過去看看岩石,但她的身體又偏偏無法動彈。 玄遠收回目光,繼續走向阿呆,阿呆身上散發出的生生真氣讓他非常驚訝,這淳厚的真氣絕對不是他這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所能擁有的。 自己在四十歲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玄遠站在阿呆身前,默默的注視著他,看著生生真氣的流轉玄遠眼底升起一道興奮的光芒,這個孩子確實很強啊!他並沒有去打擾阿呆靜修,飄身而起,落在岩石兄弟面前,隨手一揮,一道白色的鬥氣打在岩石胸口,岩石全身一震,只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流衝開了自己胸口處淤積的氣息。全身暢,頓時噴出一口淤血。身體舒服多了。他有些不解的看著玄遠。玄遠沖兩名聖審判者揮了揮手,他們退了下去。看了看旁邊怒視著自己的巖力,他隨手一拍,解開了岩石身上的禁制,淡淡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傷害,我現在有話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岩石因為對方幫自己治療了傷勢,敵意降低了不少,平靜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玄遠道:「告訴我,那個還在修煉的小子練的是什麼功夫,為什麼以他這麼小的年紀,就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岩石心中一動,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面前這個白衣老者絕對不是日落城派出來對付他們的,似乎對自己等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對阿呆很感興趣似的。玄遠見岩石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皺眉道:「你應該清楚,我現在隨時可以取他的性命,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會向他動手。」 岩石心中一凜,道:「別動手,我告訴你。我兄弟他修煉的是天罡劍派的生生決,至於他為什麼能達到現在的功力,當然是刻苦修煉而來。」在天罡劍派中,除了席文等二代弟子以外,沒有人知道阿呆接受臨走的時候曾經叮囑過阿呆,所以阿呆自然也沒有告訴他們。岩石所說的,完全都是他認為的實話。 玄遠一驚,他心想,如果那個少年的功夫真的是憑借自己苦修而來,那他的天賦真是難以想像,不,不可能啊!以自己所知,像這種正宗的修煉方法都必須要循序漸進,並不是短時間能夠有所成就的,不對,恐怕就是天罡劍聖地在他這個年紀也絕對沒有他現在這麼高的功力。他眼中精芒閃動,凝視著岩石,冷聲道:「希望你對我說的不要是謊話,否則~~~~~~」 岩石心中無愧,目光澄澈的和玄遠對視著分毫不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有本事,你等我兄弟醒了以後去問他啊!」 玄遠冷笑一聲,道:「你放心,不用你激我,我也會等他醒過來的,我來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見識見識死神的功力有多強。」 岩石大吃一驚,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幾人的身份,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再想說什麼,他已經又被玄遠禁制住了。玄遠走到一旁,席地而坐,閉上雙眼,默默的修煉起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他在等。等阿呆的功力完全恢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一天後,阿呆綞從自己順其自然地入定中漸漸清醒過來,他不但治療好了自己的傷勢。同時,也再次開始從胸口處的第二金身抽取天罡劍聖所傳的能量,這一天地靜修,使他的功力小有進步。意識漸漸回到身體,阿呆突然感覺到周圍的不尋常。他清晰的感覺到到,周圍出了岩石兄弟和卓雲、星兒以外,還有四個氣息,而且岩石等人的氣息有些凌亂,似乎心潮起伏似地。 阿呆功行百脈,將運行的真氣漸漸沉入丹田的銀色金身之中身上的白色光芒消失了。他緩緩的睜開雙眸,眼前的情景頓時讓他大吃一驚。 岩石等人似乎被制住了,當岩石看到他睜開眼睛時,不斷用目光向他示警,在岩石他們背後站著四名金衣人。其身上蘊涵的能量之強。讓阿呆大吃一驚。他噌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生生真氣在面臨危機的情況下自然運轉,圍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一層厚實地護體鬥氣。 人影一閃,玄遠出現在阿呆身前,他淡淡地說道:「你終於醒了,我已經等了你很久。」 阿呆心中一凜,面前的這名白衣老者帶給他一種無法看透的感覺。在剛才他察覺到的氣息之中,並沒有這個白衣老者的存在。可見此人的功力之高,絕對在自己之上,阿呆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皺眉道:「你是什麼人?你把我的朋友怎麼了?」 玄遠淡然道:「他們沒什麼,只是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已。只要你能打敗我,我自然會還他們自由。來吧,希望我地等待沒有白費,不要讓我失望。」同樣是白色的光芒,但玄遠身上散發出地確實充滿神聖氣息的鬥氣,比起阿呆的生生真氣,更要凌厲的多了。 阿呆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迎面而來的巨大壓力逼迫他不得不全神以對,他雙手護胸,凝視著面前的老者,黃綠色的光芒亮起,雙手上已經用生生變功法幻化出兩團固態能量,隨時可以改變能量的形態攻擊面前的敵人。 玄遠輕喝一起,右手輕輕抬起,伸出食指,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向阿呆的前胸點去。白色的鬥氣激射而出,直奔阿呆胸膛。 雖然只有一股真氣襲來,但阿呆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窨已經完全被對方的氣機鎖死,只要自己閃避,必然會迎來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無奈之下,他只能有樣學樣,右手食指點出,生生變能量幻化出一縷長約一尺黃綠色的固體光柱向白色的鬥氣迎去,光柱凝而不散,兩股能量驟然在空中相遇。阿呆感覺到,對方射出的鬥氣是那麼的深厚,雖然不是固態的,但其凝聚的能量更在自己的生生變之上。撲的一聲,兩股能量驟然想接,阿呆全身大震,接連後退三步才站穩身形,食指上的黃綠色光芒被壓迫的只剩餘三寸長短,勉強維持著。 玄遠眼底閃過一絲喜色,現在的主動權完全控制在他手上,這對審判者口中可以變換的鬥氣確實神奇,這叫阿呆的青年功力明明比自己差了很多,但卻可以憑借鬥氣的特性抵擋住自己第一下攻擊。他心中一喜,驟然收回指力,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雙手十指輕彈,五縷光芒從指尖脫穎而出,電射向阿呆身上的十處要害。澎湃的氣勁在空中帶起尖銳的呼嘯聲。 阿呆在對方收回指力的時候,身體因為用力過猛,微微前傾,他清楚的明白,面前這個老者的功力遠遠在自己之上,看著襲來的十縷鬥氣,他心中產生了無法抵禦的感覺,一咬舌頭,憑借刺痛重新激發起自己的鬥志,大喝一聲:「天羅地網。」他刻意將生生變幻化出的固態能量控制在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直徑一米的光網在他雙手閃電般的幻化之中驟然而出,罩向迎面飛來的十縷鬥氣。 玄遠心中一驚,能將鬥氣以網狀形態發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更讓他吃驚的是,自己以五成功力發出的十縷鬥氣,竟然在碰到光網之時迅速的消失了,似乎被光網分割了似的,攻擊力蕩然無存。天羅地網並沒有消失,雖然能量減弱了許多,但卻依然朝玄遠飛去。在和玄遠交手兩招之後,阿呆終於搶回了一絲主動,雖然,這是用兩成功力的代價換回來的。 玄遠臉色微微一凝,右手抬起。從胸口處翻出,澎湃的白色鬥氣漸漸轉變成金色,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形成一層厚實的壁壘,等待著光網的到來。就在此時,空中的天羅地網突然停住了。硬生生的停住了,原來,阿呆在自己發出的光網之後連接了一條細細的鬥氣絲,雖然鬥氣絲的能量還不足以控制天羅地網這麼強大的攻擊,但卻在空中硬生生的將天羅地網延遲了十分之一秒。就是這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帶給了他一絲機會。玄遠在看到光網停滯的時候,發出的鬥氣不由得微微一滯,厚實的防禦壘比先前頓時弱了一分,就在他能量一弱的同時,天羅地網在阿呆的控制下猛然加速前衝。重重的轟擊在玄遠的防禦鬥氣上。生生變的固態能量在瞬間釋放出巨大的爆炸力。玄遠成為第一個硬接天羅地網攻擊的人。轟然巨響中,天羅地網消失了,玄遠面前的金色護壁顯得暗淡了許多。 阿呆當然不會放棄自己好不容易製造出的機會,身體化為一道虛影閃電般的向玄遠衝去,生生變幻出的能量劍,筆直向玄遠的護壁刺去。 玄遠在接下天羅地網之後,身體微微一震,如此強度的攻擊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僅這一道光網,他對阿呆的評價已經上升幾分。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毫無花哨的一拳向阿呆的能量劍擊去。 阿呆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生生變之劍碰到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拳頭。玄遠那緩慢而有些怪異的姿勢使他心底產生出一絲異樣。就當玄遠的金色拳風要撞在自己的生生變之劍時,那金色的鬥氣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正面襲來的鬥氣,突然分成兩股,一股捲向自己的生生變之劍,而另一股驟然向自己的胸口處衝來。生生變之劍的能量雖強,但在功力上,阿呆畢竟要比玄遠弱的多,能量劍一被纏上,頓時使他掙脫不得,無奈之下,阿呆只能控制著生生變之劍的能量驟然迸發,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力,同時,他的身體微微一側,想要躲開另一股能量的攻擊。 轟然巨響中,阿呆的身體倒飛而出,在他手中的能量劍爆炸的同時,將玄遠分出的能量完全炸開,巨大的爆炸力雖然影響到另一股能量的攻擊,但阿呆的肩頭還是被掃了一下,強悍的攻擊力將他的身體完全撞飛,雖然有護身鬥氣和巨靈蛇甲的雙重保護,但阿呆還是被那澎湃的能量震傷,倒飛而出,整個左肩已經麻木了,再使不出絲毫力氣。 在巨大的爆炸力作用下,玄遠和阿呆交手的中央,地面炸出一個直徑達三米的巨大深坑,塵土飛揚,使周圍方圓十餘米內完全變成了黃濛濛的一片。玄遠有些興奮的大喝一聲,剛才這龐大的爆炸力雖然還不足以傷到他,但也震的他後退一步,在他將自己的鬥氣轉化為金色的時候,就已經用出了六成功力,沒想到,還是沒有將這個看上去有些木訥的青年擊倒。 黃色的土霧並沒有影響到玄遠的攻擊,他終於動了,身體如夢幻般前飄,在護體鬥氣的保護下穿過土霧,橫跨過面前的深坑直追飛退的阿呆。 阿呆剛剛勉強壓制住體內翻湧的氣血,玄遠的攻擊又到,他知道自己不能敗,如果敗了,死的不光是他,連岩石他們也無法倖免。在這一刻,他的內心變得異常火熱,心中不斷吶吶喊著,他不能輸,我不能輸。他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渴望強大的力量。阿呆沸騰了,他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在身體撞在背後一棵大樹的同時,將提內殘存的真氣完全運轉起來,銀色金身劇烈的抖動著,澎湃的真氣不斷轉化成鬥氣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大吼道:「去吧,生生變之雷電交轟。」他左手閃電般揮出,黃綠色的能量如同薄片般飛出,右手在胸口畫出一個半圓猛然推出,黃綠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發出陣陣哪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呆全部功力的光球緩慢的飄飛而去。先前的薄片能量並沒有飛遠,當光球出現的同時,一輕靈一厚實兩股能量在摩擦的增副之下,驟然變成了淡綠色,黃色的激電不斷圍繞著淡綠色的光球旋轉著,它緩慢的向前漂浮而去。阿呆在身陷危機的情況下,終於領悟了天罡劍聖傳授給自己的三大絕招之二,那帶有毀天滅地般能量的光球發出後,他因為消耗過大,全身一軟,滑落在大樹之下。 正文 第八十章 雷電交轟 玄遠在看到這個光球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異常嚴肅,雖然只一個光球,但它卻好像吸收了周圍空氣中所有的能量元素,在幾範圍之內,竟然形成了一個帶有龐大吸扯力的力場。玄遠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前衝的身形,臉色凝重的注視著面前這個逐漸靠近自己的力場,他已經沒有時間驚訝了,再也顧不得保留實力,身上的金色鬥氣光芒大放,他雙手不斷幻化出千變萬化的手勢,一層層金色的波動在他身前不斷的凝聚著。玄遠嗔目大喝道:「神波蕩海。」金色能量驟然在他身前凝聚,隨著他雙手的推出,澎湃的金色能量如同海浪般向阿呆發出帶有轟鳴聲的光球撲去。阿呆憑藉著自己僅存的意念勉強控制著自己發出的能量。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玄遠第一個清醒過來。在天象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妙,迅速將自己發出神波蕩海能量完全收縮,護在身體周圍。同時摧動起體內剩餘的全部能量,形成一層厚實的護體鬥氣。他是整個風暴的中心,在轟然巨響聲中,他的聽覺和視覺暫時的消失了,劇烈的震盪使他的身體如同大浪中掙扎的小舟一樣。不斷的飄蕩著,護體的鬥氣迅速的消失著,當爆發的能量達到極限時,他暫時失去了知覺,直到此刻才完全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堂堂的神聖教延審判所審判長竟然撲跌在地,身上的白袍大部分地方已經變成了焦黑,頭上那些自己引以為豪的銀白色長髮根根豎立,大部分都已經燒焦了,下頜的鬍鬚更是點滴皆無。陣陣刺痛不斷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變得如此狼狽,體內的真氣殘存無幾,全身酸軟的用不出力量。 雷電交轟的威力,根本不是天羅地網可以同日而語的,即使是天罡劍聖運用此招,也要耗費接近四成的功力,當然。他用出的雷電交轟自然要比阿呆的威力大的多了。雷電交轟和另一抬絕學都是天罡劍聖在晚年頷悟出來的,其最神奇的地方就在它是利用天地間存在的能量加上自身的功力而來。威力之大,連天罡劍聖自己都不敢輕用。天羅地網只是天罡劍聖根據阿呆當時的狀況,臨時想出的一招利用生生變攻敵的招數而已,和雷電交轟相比,簡直是天差地遠,當時天罡劍聖並沒有向阿呆解說清楚,只是將三招的修煉方法傳授給他。這雷電交轟是天罡劍聖在無意中頷悟的。因為天罡山海撥極高,當雷雨發生的時候,天罡劍聖曾經親眼目睹一道巨雷將天罡山脈的一個小山峰給炸平了,那種大自然的力量讓天罡劍聖大為吃驚,於是,經過近十年的冥思苦想,他終於研究出如何利用自己本身的鬥氣引來天雷。雷電交轟的原理非常簡間,就是利用陰陽相吸的方法,以生生變的方法催動至陽至剛的生生真氣發出一個蘊涵著龐大能量的能量團,再以同樣的功力變換出一道細小的能量片,再者相互發生劇烈的摩擦後,就會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形成一個陽雷。只要功力夠深,發出的陽雷有足夠的吸力,自然就能引來天上的陰雷,陰陽相交,所爆發出的破壞力之大,連當初創出此招的天罡劍聖也是歎為觀止。自身製造的陽雷能量越大,所引來的陰雷自然也就越強,雷電交轟的威力自然會隨之增加。在天罡山上的時候,阿呆和天罡劍聖學習此招之後,實驗了不知道多少回,陽雷他是做出來了,但從來都沒有成功的引來陰雷。天罡劍聖曾經告訴過他,一旦陰陽雙雷碰撞一定要立刻遠離,否則會同樣被波及的,爆炸的能量可不會分清敵友,如果他能將生生變修煉到最高層次,幻化出金色的固態能量形成金雷銀電,再用出此招,其威力之大,絕不在魔法中的禁咒之下。 阿呆今天之所以能用出威力強大的雷電交轟,固然和他平日裡刻苦的修煉有關,但玄遠對他的刺激也是激發他得以突破的源泉,雖然阿呆突破生生決最後一重還需要時間,但用出了真正的雷電交轟,已經使他的武學層次遠遠超過了先前。 玄遠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斷的喘息著,四十歲以後,他還是第一次受傷,而且竟然傷的如此之重。他從懷中掏出一顆金色的丹藥塞入自己口中,在教延煉製的神丹幫助下,終於舒服了許多。他茫然四顧,發現以自己為中心,方圓五十米之內竟然完全變成了一片焦土。四名聖審判者以及被禁制住的岩石等人雖然距離風暴的中心比較遠,但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尤其是四名聖審判者,他們為了護住岩石等人,功力大損,和岩石等人都跌倒在地,尚沒有爬起來的能力。 玄遠向阿呆的方向看去,只見阿呆所靠的那棵大樹只剩下一堆焦碳,他身上的衣服完全消失了,黑色的長髮變成了一堆碳灰,臉也是黑黑的,軟倒在地生死不知。玄遠暗暗苦笑,自己只是想試試他的能力有多大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用出一招連自己都無法抵擋的招數,到現在為止,自己「第一頁」驚天一蟄手打還沒有弄清楚,他所謂地這雷電交轟到底是什麼武技還是魔法。 此時。四名聖審判者和岩石等人也先後爬了起來,每人都是一身狼狽,岩石等人身上的禁制已經在宏大的雷電交轟上消失了,當他們看到阿呆的情況時,不由得同時驚呼出聲。岩石怒視著站在原地地玄遠,他想替阿呆報仇,但他們都在雷電交轟中受到了重創,能維持走路已經很不錯了。岩石兄弟和卓雲、星兒一步步向阿呆走去。玄遠並沒有攔阻他們,他在不斷的催動自己的真氣修復著受損的經脈。 岩石他們終於走到了阿呆的身旁,看著阿呆一臉焦黑全身毫無生機地樣子,岩石全身一軟昏倒在阿呆身旁。 星兒和卓雲由於剛才在最後面,所以受到的創作也最輕,尤其是星兒,精靈王血脈的能量再一次保護了她。她撲倒在阿呆身上放聲痛哭。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阿呆對自己來說是那麼的更要,甚至有可能因為失去精靈王血脈而為人的情操深深的打動了這位小公主的心,她不斷哽咽地哭泣著。晶瑩地淚水不斷流淌而下,滴落在阿呆臉上。突然。星兒感覺到自己身下的阿呆似乎仍然有著微弱的心跳,頓時大喜過望,趕忙吟唱道:「以精靈王血脈為引,世上萬物的生命源泉啊!我請救您,拯救眼前的生靈吧》」一股淡綠色的光芒從星兒的小手中流入阿呆的身體,在綠色地光芒包裹下,阿呆的心跳漸漸地清晰了,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 卓雲和巖力見狀大喜,岩石趕忙將自己的剩餘的真氣輸入到阿呆體內,而卓雲怕星兒能量消耗過大,趕忙替下了她。 在阿呆使出雷電交轟的進修,他也沒想到這個絕招的威力竟然會如此之大,陰雷和陽雷碰撞的瞬間,他內心深處產生了強烈的恐懼,那寵大到無可抵禦的能量驟然散發,他是除了玄遠以外,離這個能量爆發中心最近的人,但是,他又沒有玄遠那強大的功力來保護自己。在生死關頭,阿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神龍之血,勉強念了一個最簡短的防禦咒語,藍色的光暈閃動,護住了他的全身,但是,如此微弱的防禦怎麼能抵擋住肆虐的雷電之能呢,那單薄的防禦魔法幾乎瞬間而破,就在阿呆以為自己要命喪之時,左手上帶著的下級神器守護之戒再次挽救了他的生命,白色的光暈前所未有的強大,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它的能力,守護之戒自然產生的防禦力不不足以抵擋雷電的肆虐,阿呆的身體還是受到了重創,全身焦黑的失去了知覺。強力的電擊麻痺了他的心臟,在迷幻之森中所吃的往生果發揮出了全部了效力,了阿呆體內的器官雖然暫時失去了功效,但寵大的微型機還是硬生生的將他的生命拉了回來。經過星兒那充滿微型機的精靈魔法滋潤,和巖力的鬥氣灌注,他總算揀回了一條性命。 此時,玄遠也已經調息的差不多了,他托著全身疼痛的身體,緩緩的來到了阿呆等人身旁,巖力一看他過來,頓時怒喝道:「你來幹什麼?你個老怪物,想殺,就先殺了我吧。」說著,挺起自己堅實的胸脯,毅然擋在阿呆面前。 玄遠苦笑一聲,全身的疼痛使他的面部有些痙攣,勉強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們了。這小子死了沒有?」 巖力大怒道:「你才死了。不,你死一百回,阿呆也不會死的。」 此時,玄遠已經沒有心情和巖力制氣了,他皺眉道:「沒死麼?那就還有希望。把這個給他吃了,你們也一人吃一顆。」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五顆清香撲鼻的金丹。這些金丹是非常珍貴,是教廷通過自己的影響力,按照上古配方收集上百種珍貴藥材經過長進修煉製而成。只有教廷的重要人物才會配有,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即使像聖審判者這樣的級別,每人身上也只配有一顆而已。玄遠身為教廷地審判長。當初在教皇給他十顆療傷金丹的時候,他還撲之以鼻的不想收,是教皇勉強才塞給他的,沒想到今天到起了作用。 巖力毫不領情地冷哼道:「打不過我們阿呆。就想用毒藥來害我們麼?別做夢了,我們才不會吃你的東西。」 玄遠皺了皺眉,道:「如果你不想他死,就按照我的話去做,雖然我現在身受重傷。但殺你這樣的,還用不著使毒。實話告訴你,我是教廷的人。此來,只是想試試這小子地功力而已,並非想殺你們,也不是你們的敵人。誰知道這小子這麼變態,居然用出這種損人不利已的招數。」 巖力一楞,道:「什麼?你是教廷的人?我們在落日帝國已經夠倒霉的了,你們教廷居然還來插一手。什麼距離天神最近的人,我看。你們就是一群吃閒飯。什麼都做的神棍。」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從玄遠先前的表現看,他知道,玄遠並沒有撒謊,他那充滿神聖氣息的功力,塞到自己嘴裡一顆。金丹入口既化,嘴裡充滿清香。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他頓時覺得全身便服了許多。將真氣運行一周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這才將其餘地金丹分給阿呆等人。 吃過金丹之後,阿呆和岩石都顯得平靜了許多,岩石地氣息平穩了,傷勢在藥力的作用下快速的恢復著,阿呆雖然仍然昏沉著,但他的心跳卻有力了許多。玄遠見他們的形勢穩定住了,轉身走回了四名聖審判者之中,五人一起坐在地上,打「第二頁」情魔手打從調息。 當夜幕降臨之時,除了阿呆,其他人的身體狀況都恢復了許多,聽了聖審判者開迪的解釋,眾人對玄遠幾人的敵意減輕了不小。 玄遠自從入定以後,就從沒說過一句話,玄遠盤坐在離眾人不遠的樹下,心中暗想,雖然身體已經恢復了,但頭髮和鬍鬚都被雷電轟沒了,他只得將頭上剩餘的長髮完全用鬥氣剃掉,這個樣子要是被自己那個教皇哥哥看到,還不知道要怎麼取笑自己呢。堂堂的教廷審判長居然變成了光頭,簡直是……,都怪這個叫阿呆的小子,竟然弄的自己如此狼狽,真想和他再打一場,□全力攻擊,他恐怕根本用不出那個損人不利已的招數,但是,過去了一天,那小子還沒有清醒,自己又怎麼再和他過招呢?雖然他死不了,但等他醒過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算了,自己就幫幫他吧,回去也好向教皇交代,想到這裡他站起身,走向阿呆。 岩石警惕的看著走過來的玄遠,疑惑的問道:〞你想幹什麼?〞看著玄遠的光頭,岩石險些笑出聲來,玄遠原本沉凝的氣質全被現在的光頭形象給破壞了,看上去倒是和自己兄弟差不多,大小三個光頭倒也有趣。 玄遠沒好氣的瞪了岩石一眼,道:〞這小子老不醒,誰有工夫跟他耗在這裡,我看看能不能讓他清醒過來。〞岩石皺了皺眉,閃開身,玄遠走到阿呆身旁,他拉起阿呆的手,按在阿呆的腕脈上,將自己的神聖鬥氣輸入到阿呆體內,一會兒的工夫,玄遠不禁眉頭緊鎖,阿呆的身體比他想像的還要糟,體內的經脈被破壞的七七八八,有的經脈甚至斷成數截,怪不得他醒不了,如果不是他體內勃勃生機維護著經脈的一絲連續,恐怕就算保住性命也會成為一個廢人。 岩石看著玄遠沉重的臉色不由得心頭一沉,問道:′那個,那個什麼長,我兄弟他怎麼樣?〞玄遠瞪了岩石一眼,道:〞笨蛋,是審判長,你兄弟他如果十天之內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就廢掉了,〞岩石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說清楚了,什麼叫廢掉了?〞玄遠哼了一聲,道:〞他用的那個什麼雷電交轟過於霸道,如果玩兒火自焚,體內百分之三十的經脈完全被震斷了,而且有很多都是非常重要的主幹經脈,難道你沒察覺嗎?〞岩石一楞,失聲道:〞不可能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玄遠皺了皺眉頭,道:〞昨天恐怕他的經脈就已經受到了重創,只是由於破損的靜脈完全僵硬了,一間間還沒出現什麼強烈的反映,所以你們才會沒有發覺。現在,他體內的經脈斷裂了許多,如果不是靠澎湃的生機支撐著,恐怕現在已經死了,所以我說,十天之內必須修復他的經脈,否則,長時間體內氣流和血脈運轉不通,他不死也會變成殘廢。〞聽到玄遠的話,眾人都圍了上來,突然,岩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虎目通紅的看著玄遠,道:〞審判長,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兄弟的,求求您,幫幫他吧,你不是也不想看他死麼?只要你能讓他恢復正常,我岩石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巖力,卓雲和星兒也全都跪了下來,四人的眼中都流出淚水,阿呆為了他們付出的太多了,彼此之間深厚的感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就算現在讓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回阿呆的,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玄遠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歎息一聲,道:「你們都起來吧,這也要怪我,將他逼的太深了,他才會用出如此強大的攻擊。不過,他確實是個好孩子。直到最後他都沒有使用過冥王箭。對手難求,他年紀如此之輕就能有了現在的成績很容易,我也不想讓他就這麼死去。不過,我並沒有救他的能力。他的經脈根本不是真氣可以修復的,只有教延的神聖魔法才有可能治好。這樣吧,我再餵他吃一顆金丹,然後立即上路,回到教延之後,我讓那些紅衣祭祀們想想辦法,他們的關係魔法造詣應該可以將他救回來。」 岩石四人趕快道謝,即使有一線希望他們也會去努力,最起碼現在阿呆還有恢復的機會。 眾人收拾停當,玄遠的功力最高,他親自背負阿呆,用自己強大的神聖鬥氣和金丹暫穩住了阿呆的傷勢,一行十人,朝著神聖教延的方向飛速而去。 日落城在整片天元大陸的最西邊,而教延在大陸地中央,一般人即使快馬加鞭,也需要二十天以上的時間才能趕到。玄遠等人畢竟都是功力深厚的武者,他們按照地圖,盡量保持直線向教延而去,遇山翻山,過河強渡,每天幾乎之休息三、四個小時,用了九天的時間,終於進入了神聖教延地界。 這九天以業,最輕鬆的倒要數卓雲和星兒了。不論什麼地形,她們都可以憑借自己的翅膀飛過,而且,不斷的經過森林、湖泊,她們吸收著天地自然之氣,倒也並不覺得疲倦。但是,卻苦了岩石兄弟,本來速度就不是他們擅長的,但玄遠似乎有意為難他們似的,毫不減速,每天都要奔馳數百公里的路程。為了阿呆,岩石兄弟一直咬牙苦忍著,九天之中,他們的腳早已經長滿了水,體力嚴重透支,但他們卻從沒有叫過一聲苦,始終沒有落於人後,終於跟著玄遠來到了神聖教延。他們的表現看在玄遠眼內,他不由得暗暗點頭,這兩兄弟的資質雖然只是中上,但他們堅毅的性格和對兄弟之情的執著,卻讓玄遠欣賞不已。 「時間還來的及,咱們走慢一些吧。這小子的傷勢並沒有惡化。」玄遠淡淡的說道。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神愈之術 作為神聖教廷的最高領導者,教皇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開心的感覺了,能取笑自己這個孤僻的弟弟,確實是一件樂事。收斂笑聲,教皇看著臉色慘白的阿呆歎了口氣,道:「我剛才檢查過他體內的情況了。他的經脈破損的太嚴重,本來早就應該死了,能堅持到現在,固然和你餵他的兩顆金丹有關,和他本身的身體素質也有很大關係,所有斷裂的經脈都有一絲若隱若現的聯繫,正是這股聯繫還維持著他的生命。我也不能說百分之百能治好他,只能試一試。真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能夠強到這種地步,連你都打傷了。現在,我越來越相信月月的說法了。」他紐頭沖岩石等人道:「你們退出殿外去等吧。」岩石幾人一楞,剛要說什麼。卻被教皇阻止了。「我怕你們承受不了我的神聖魔法的餘波才讓你們出去的。放心吧。阿呆這個孩子對我們教廷來說也非常重要,我是不會讓他輕易死去的。你們也很疲倦了。到門口休息一會吧。」說完,他大袖一揮,一聲低低的銀唱響起,岩石四人只覺得全身被一股如煙霧搬的白色能量包裹住。輕輕的送出殿外,當他們落地的時候,清晰的感覺到幾天以來的疲倦竟然消失了不少,心中不禁對這位教廷的最高統治者,甚至是大陸的最高統治者充滿了敬意,暗暗的為阿呆祈禱著。 岩石他們被送了出去。教皇這才正視啊呆,他想了想。喃喃的道:「以他現在的情況。想救他的性命很容易。只需要高級的神聖魔法就能做到。但是,想讓他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恐怕就難了,尤其是他的功力,他丹田中的真氣隨著自行運轉已經恢復了不少,而且他胸口處似乎還有一股更加強大的能量,正是這兩股能量護住了他的內俯,但是,由於他的靜脈一直無法誠實能量的運行,所以,他體內的真氣已經陷入了凝固的狀態,想要恢復功力很難,必須從新激發他體內的活力才行,恩。你的神域鬥氣應該可以做到。這樣吧,雜們兩兄弟聯手試試。我負責修復他的身體,你負責激發他真氣的活力,如何?你不會因為他把你弄的這麼狼狽就……」 「你以為我是你麼?天太內想著怎麼算計。我要想殺他。早就下手了。還會把他帶回來?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服。」不知道為什麼。玄遠總是覺的自己大哥臉上那談談的微笑看上去很*詐。他看看臉色慘白的阿呆,不管怎麼說。這個天賦異常的孩子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間接導致了現在的後果。自己幫幫他也是應該的。想到這裡,他瞪了教皇一眼。道:「你想怎麼做?」 教皇道:「好,事不宜遲,雜們現在就開始吧。你要記住,千萬不可太心急去激發他的真氣,等我將他的外傷、內傷全部治好後,你在一點一點的來激發他體內的能量,明白了麼?」 玄遠不耐煩的道:「快點開始吧。難道我連這還不知道麼?」 教皇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閉上雙眼,一手按在胸前。另一隻手按在阿呆的額頭上,高聲吟唱道:「天地萬物。萬法歸終,神為終組,以神為尊,澎湃於天地間的神之力啊!以吾為媒介攢放吧。」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教皇微微仰頭,金光正好射到他的眉心處,殺那間,教皇的全身都被濃厚的神聖能量包裹住,充滿了澎湃的神聖氣息,光芒一閃,金色的能量通過教皇按在阿呆額頭上的上輸入進他的體內。阿呆的身體漸漸的籠罩上一層談談的金芒,教皇突然將雙手高高舉起,仰面向天,高聲吟唱道:「飛昇於天際的治癒神光啊!在天神的憐憫之下。拯救世人吧;」教皇的雙手亮了起來,祈神殿中央的半空中突然亮起一團白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將教皇、玄遠啊阿呆完全籠罩在內。 祈神殿外陰雲密佈,所有在外的祭祀幾乎都看到一摟白色的聖光穿透烏雲從天而降,光芒不斷向祈神殿注入著,澎湃的神力宛如神跡一搬另人不得不升起誠摯的崇拜之心。祭祀門不約而同的念起了祈神咒,一時間洪亮的吟唱聲清晰的傳遍整坐教廷神山。 玄夜正在房間內和自己的妻子娜莎一起靜修,外面洪亮的吟唱聲和「澎湃的神聖之氣將他們從冥想中驚醒,玄夜和娜莎面面想對。娜莎道:「夜,教廷又出什麼大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在吟唱祈神咒?」 玄夜皺了皺眉,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進太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啊!」 娜莎有些擔憂的道:「會不會是月月出事了,走雜們快出去看看。」一提到女人,連玄夜心中也不禁一亂,自從一年前玄月出關以來,雖然和他們夫妻每十天都能見上一面,但他們卻感覺到。自己的女人越來越無法看透了,玄月身上那神聖的氣質越來越強,有的時候,連娜莎都不敢逼視她身上無意中散發出的神光。教皇並沒有告訴他們玄月修煉到了什麼程度。只是說,一切進度他都非常滿意而已,之前不久,教皇曾經命令四大紅衣祭祀和十二名白衣祭祀一起使用了天祈咒,直接轟入光明神殿之中,天祈咒可是教廷三大秘咒之一,能夠在瞬間疑懼龐大的神力為教皇所用。在天祈咒的聚能作用下,教皇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使出具有毀滅性威力的禁咒。那天在天祈咒用完之後,光明神殿始終在神聖之光的包裹下。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玄夜夫妻隱隱感覺到。教皇用天祈咒聚能應該是和月月有關昨天他們在見到玄月問起此事玄越只是抹零兩可的告訴他們,是為了修煉需要。 玄夜和娜莎走出了房間。 只見大部分祭祀都一國呤唱著祈神咒一邊向祈神殿地方向走去。天空中的異像他們也看到了,別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玄夜身為紅衣祭祀當然知道這聖光代表著什麼,他失聲道:「這是天神恢復神愈術啊,父親怎麼會用這個魔法,這可是父親單體能夠使用地最強恢復魔法,其威力之大,只要屍體還沒有冰冷。幾乎都能救活過來。到底是誰受了重傷,竟然要父親親自施展神愈術來相救。」玄夜和娜莎都看出了彼此之間的擔憂,兩人幾乎同時說道,難道是月月?一想到這身受重傷地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娜莎頓時大急,眼圈一紅,飛快的向祈神殿跑去。玄夜心中的急切絲毫不下於她,趕忙跟上了妻子的步伐。 玄月其實正在光明神殿中修煉魔法,外面的祈神咒呤唱聲她也聽見了,但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自己地魔法修煉中,絲毫不理會外面的情況,依舊自我修習著。突然,玄月感覺到自己心頭慕名的一痛,不禁皺了皺眉。自從接受過神的洗禮之後。她的心就一直保持著平和,神聖魔法突飛猛進。進步的速度連教皇都歎為觀止,僅僅一年的時間,她的魔法水平就已經接近了白衣祭祀,在境界上甚至猶有過之。玄月用力的搖了搖頭,心中說不出的煩悶,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剛才爺爺出去以後,自己就有些心緒不寧,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麼?她逕自走到神殿的大門前向外望去,清晰的看到天空烏雲中直射祈神殿的神愈之光,皺了皺眉,喃喃的道:「是誰受傷了,爺爺竟然要用這麼強地恢復魔法。這個受傷的人應該與我有關才對,否則不會影響到我的情緒,會是誰呢,是爸爸,媽媽?不,不會是他們,昨天他們才剛到這裡見過我,爸爸說短時間內都不會離開教遷廷的,不可能會受傷的,那會是誰呢:」想到這裡,玄月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想去探詢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卻又不敢走出光明神殿。在不久前教皇在四位紅衣祭祀和十二位白衣祭祀的幫助下用天祈咒凝聚了龐大的神力灌注在光明神殿之中,爺爺叮囑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離開這裡一步,必須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後,自己利用著凝聚而來的龐大能量做完魔實驗後才能離開,否則,能量就白白凝聚了,爺爺對自己殷切的期望怎麼能因為好奇而破壞呢?玄月深吸口氣,轉身走回天神雕像之前,盤膝坐下,繼續修煉起來。原來,教皇之所以讓從位高級祭祀用天祈咒向光明神殿凝聚神聖之力,就是為了幫助玄月修煉,魔法師的魔法力都是有限的,即使是教皇也不例外,要想練習魔法控制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深厚的魔法力做後盾。凝聚起的神聖能量正好能保證這點,使玄月修煉起來,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玄夜和娜莎趕到了祈神殿外,當玄夜看到岩石兄弟和兩個精靈臉上都流露出擔憂之色。娜莎並沒見過岩石等人,見他們並不是教廷的祭祀裝束,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祈神殿巖力已經昏睡過去了,岩石也在勉強支撐著,雖然疲倦到了極點,但沒有得到阿呆平安的消息之前,他又怎麼能睡的塌實呢。聽到娜莎的問話不禁清醒了一些,虛弱的道:」我們是和審判長一起來的,教皇大人正在救我們的兄弟。「 娜莎一聽教皇的神愈術不是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頓時鬆了口氣。但玄夜卻緊張起來,他當然知道岩石所說的兄弟是誰,趕忙上前一步,急問道:「是阿呆愛傷了麼:」他猛然想起那天自己去見叔叔玄遠時的情景,他們又說是審判長帶來的,難道是叔叔把阿呆打傷了不成。 岩石見到玄夜心中一凜,當初玄夜在天罡山上表現出強大實力使他現在仍然心有餘悸,點頭道:「是的。阿呆傷地非常重。看在月月的份上,您一定讓教皇救救他啊!」 玄夜已經明白為什麼父親會不惜耗費能量使神愈術了。阿呆對教廷地重要性他是非常清楚的,點頭道:「你們放心吧。只要阿呆還有一口氣在,教皇大人地神愈術都能將他拉回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漸漸淡化的白色光芒,道:「等下去吧,神愈術已經接近尾聲了。」 祈神殿內,阿呆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中,在他身體周圍,圍線著一圈厚達三米的白色光芒。教皇不斷的念動著一句句咒語,阿呆體內的經脈在神愈術的強大恢復力下漸漸地接合了,一股股龐大的能量充斥在阿呆體內,修復鞏固著他身體的破損,阿呆的身體快速恢復著。 教皇對自己神愈術的效果非常滿意,他清晰地感覺到阿呆每一處漸漸通暢的血脈。朝一旁的玄遠微微點頭。玄遠飄身而起,看上去軟綿綿的一常輕拍在阿呆的丹之上,金光一閃,帶有強烈神聖氣自的真氣由丹田處衝入,迅速的融入到阿呆小腹的經脈之中,能量在經脈中不斷遊走,終於在丹田中央和阿呆地銀色金身匯合了。這九天以來,銀色金身憑藉著自身強大的恢復能力。在自行運轉下,已經恢復了大部分能量。這外來地能量一刺激活了。澎湖的生生真氣隨著剛剛續接的經脈向全身流去。阿呆在空中的身體一震,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剛剛接續的經脈還有些脆弱,被龐大的能量一衝,險些再次斷裂。教皇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趕忙用剩餘的神俞術能量護住阿呆體內的經脈,這才避免了他經脈再次破裂的危境阿呆自身開始漸漸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平靜下來。教皇沖玄遠道:「疏通他胸口處那團能量,小心些,只輸入一點能量究行了。那股能量似乎不是他本身能夠完全控制的,稍微激活一些,也許會對他以後有所幫助。」 玄遠恩了一聲,再次躍起,右手食指激射出一道金光,電射在阿呆胸口中央,彭湃的能量流淌而入,瞬間榮譽了他胸口處天罡劍聖所傳的第二金身,第二金身微微一震,一直以來,阿呆都是在逐漸吸收它的能量,這次,以受到外力的刺激,第二金身頓時釋放處一層金色的能量環,龐大的生生真氣瞬間佈滿阿呆的全身,使它身體周圍的白色光芒外又多了議程金色的能量。第二金身在散發處這股能量後,依舊靜靜的懸浮在阿呆胸口之中,但它卻又了變化,雖然不想銀色金身使阿呆全身能量的來源,但隨著它能量的活躍,阿呆今後繼續吸收其能量究容易的多了。也只有玄遠這種至純的神聖能量能夠將第二金身激活,而且他力量用的大小正好,如果能量小一些則起不到作用,能量搭了更危險,也許會使第二金身那巨大的能量圓圈激活,那是阿呆還無法承受的能量。 感受著阿呆身體的變化,教皇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沖玄遠點了點頭,用自身神力控制著阿呆的身體,使他落在祭壇之上。他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阿呆的身體的情況,這才露出了笑容,「看來我的神愈術供銷還是非常不錯的,他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只需要自身真氣不斷的調節,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復過來。究讓他留在這裡吧,在他體內經脈恢復正常之前不要動他,省的前功盡棄。」 教皇和玄遠一起走出祈神殿大門,看著門外圍攏的神職人員,教皇肅然道:「大叫都散去吧,神告訴我們,只有不斷的苦修才能得到真知,去吧,神的孩子們。」神職人員們跪倒在地,又高聲呻吟了一遍祈神咒,這才漸漸散去星兒和卓雲憂心忡忡的看著教皇,星兒焦急的問道:「教皇大人,阿呆哥哥他怎麼樣?」 教皇看了星兒一眼,淡然道:「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三天之內,一定會醒過來。」聽到教皇的話,岩石心神頓時放鬆,也已經追隨巖力之後,疲倦的昏睡在祈神殿外的台階之上。 玄夜恭敬的道:「教皇大人。」 教皇答應一聲,道:「玄夜,你在祈神殿裡守著,阿呆在我的神愈術施為下,身體機能已經恢復了。不能讓熱合人打擾他,明白嘛?他醒了以後,你立刻來同志我。我又話要對他說。這幾個孩子,我想他們不會願意離開阿呆,就先讓他們在祈神殿中休息吧,讓人給他們送些持的。」 「是,教皇大人。」 教皇看了一眼旁邊又帶上斗笠的玄遠,道:「走吧,道我那裡去坐坐。我們夜該談談了。」 玄遠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但還是跟著教皇去了。 落日帝國盜賊工會。 「鳳兒,這一年多以來,你都做了什麼?我告訴過你多少回了,要想成為一名最強的盜賊。一定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你一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麼?你所有的行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你這一年多以來所作的一切,已經違背了一個盜賊的原則,從現在開始,我懲罰你閉關一年,不許離開盜賊工會一步,你又疑義麼?」 滅風面無辨清的聽這自己父親的訓斥。閉關一年麼?那就閉關好了,自己的心緒已經亂了,虛妄這一年的時間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吧。 見女兒沒有回答,盜賊工會會長的呻吟柔和了一些,「孩子,我知道你想為你四叔報仇,但現在大陸上陰雲密佈,幾年前的血日你應該還記得吧,為了我們工會能夠順利的發展下去,我們必須保存實力,不能因為四人恩怨而對工會造成影響,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轉入地下,不能招惹任何一方的勢力,一切爆出低調,隨大陸的情況而動,正是因為我又了這樣的計劃,才沒住址你吧應該傳給殺手工會的消息毀掉,殺手工會那邊越亂對咱們就越有利,那老教會造就又併吞我們之心,他一位我不明白麼。對了,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據我們的人回答,你要殺的那個小子已經北教廷的人呆走了。」 滅鳳心中一驚,皺眉道:「被教廷的人呆走了?」 「嗯,而且好像還受了重傷,回報的人說他就算不死,恐怕也會殘廢,他不定和教廷有著什麼聯繫,說不定,他本身就是教廷中人。否則,他萎縮馬一直要與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作對呢。以後不要在想你四叔那件事了。這也算是你間接的報仇了,好了,你下去吧,我剛才說的話你要記住,一年內,絕不許離開工會一步。」 「是,會長。」答應一聲,滅鳳轉身想外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在聽道阿呆重傷的消息後,滅鳳心中莫名的一痛。 教皇和玄遠回答自己的寢室,隨手布下隔音結界後,這才對玄遠道:「兄弟,你對阿呆這孩子怎麼看?月月說,他就是神逾的救世主,你決的又可能麼?」玄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他是不是救世主我不清楚,我知道的是,就算天罡劍聖在這個年紀,也絕對沒有他這樣的身手,如果我猜的不錯,他那招雷電交轟一定是天罡劍聖教的,也只有那個變態的老傢伙能研究出這麼厲害的絕技,你沒看到,當時那情景,就像發動了禁咒似的,我已經近全力防禦了,還險些掛掉,只要我的護身鬥氣再弱一點,恐怕,就不止頭髮和鬍子沒有這麼簡單。他本身的鬥氣非常渾厚,至少相池於我六成功力以上,甚至更高。」 教皇沉吟了一下,瞥了玄遠一眼,臉上帶著絲微知,道:「那這麼說,這個阿呆還真的有可能就是救世主轉世了。真想看看當時你被他那雷電交轟打中是什麼樣子。」 玄遠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你看我幹什麼?有本事等他醒了,你也試試被雷劈的滋味。到現在我手腳還有些發麻呢。這小子的事我不管,反正他是天罡劍聖的徒子徒孫。我對那兩個光頭的小子到有點興趣。他們的天賦雖然比不上阿呆,但性格堅忍,很合我意。」 教皇眼中一亮,道:「怎麼,你也想收徒弟了麼?我還以為,你想把自己這身本事帶到棺材裡去呢。」 玄遠微怒道:「什麼棺材不棺材的。你死了我也死不了,別忘了。我才八十多歲而已。」 教皇道:「好,你還年輕。行了吧。」他神色一整,道:「這次你把阿呆帶回教廷,做得很好,既然他有可能是救世主,那我們就一定要拉攏他,最起碼,他也是一個功力高深的武者。如果他肯加入教廷,對我們會非常有利的。」 玄遠不悄的哼了一聲,道:「您想的到不錯,恐怕沒那麼容易吧,那小子可是天罡劍派的人,天罡劍派和我們教廷向來不來往。你以為他會冒著被天罡劍聖逐出師門的風險聽你調遺麼?我看你還是別想了。」 教皇眉頭微皺,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盡力試試吧,至少不能讓他在成為教廷的敵人,至於以後的一切,順其自然也就是了。」他腦中突然閃現出玄月的身影,據玄夜匯報,自己的孫女和阿呆的關係可很不一般。為了教廷能夠繼續在大陸上生存下去,說不得。今後有可能還要利用這層出不層關係了。 三天後,神聖教廷祈神殿。 阿呆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全身不斷傳來的酸痛使他難以移動,體內的一生真氣似乎在自動循環著,全身的血脈有些僵硬,隨著意識越來越清醒,阿呆不但漸漸掌握了身體地控制權也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猛的睜開眼睛,大喊道:「大哥,姐姐,星兒妹妹你們快跑啊!」強烈的恐懼感充斥著他的胸膛,他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品的喘息著。 「阿呆你終於醒了。」岩石興奮的聲音傳來,阿呆這才看清周圍地一切,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個寬闊無比的大房間之內,在自己身旁,圍著岩石兄弟、卓雲、星兒,還有玄夜和一個身穿金色祭祀袍頭帶金冠地老人。看到岩石他們沒事,阿呆頓時鬆了口氣,喃喃地道:「我,我這不是在做夢麼?」岩石一把拉住阿呆的手,哽咽道:「兄弟,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大哥也一定會追隨你而去的。」 看著岩石真摯的表情,阿呆心中一暖,微笑道:「大哥,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麼?這,這是哪裡?玄夜叔……祭祀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教皇先前算到阿呆大約會在這時醒來,所以提前來到祈神殿中,他微微一笑,道:「因為,你現在就在神聖教廷的祈神殿中。」 岩石趕忙把阿呆昏迷後發生的事簡短地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阿呆才明白過來,撓了撓頭,苦笑道:「審判長試探我直說不就行了。何必那麼認真,教皇大人,謝謝您救了我。」 教皇微笑道:「這本來就是我們造成的失誤,如果審判長他不試探你,你也不會受此重傷了,為你治好也是應該的。何況,沒有你本身那醇厚的真氣做保證,我也沒有辦法啊!怎麼樣,現在你感覺還正常麼?」 阿呆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目光,從祭壇上跳下來,活動了活動身體,道:「謝謝您,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以外,已經基本好了。」 教皇點頭道:「虛弱是正常的,你一直都是依*體內的真氣維持著生命,十幾天沒吃東西了,怎麼會不虛弱呢?好了,玄夜,你先帶阿呆吃點東西,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再找他聊聊。」玄夜真心恭敬的應了一聲。 看著教皇和煦的笑容,阿呆心中一暖,眼眸中流露出尊敬之意。看著他的表情,教皇知道,此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沖阿呆點了點頭,光芒一閃,消失在大殿之中。 教皇離開了,玄夜冷著臉看了阿呆幾眼,阿呆本來相貌就很一般,此時剃了光頭,看上去就更加土氣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真想不通,當初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看上他,還好現在月月已經把他忘了。淡然道:「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休息。」 玄夜帶著五人來到了教廷神山中專門為賓客設置的雅軒,給阿呆他們安排了三間房,岩石兄弟這兩天一直沒有塌實的休息過,此時確認阿呆沒事了,鑽到自己房間內就睡著了。卓雲和星兒的體力也透支的很厲害,雖然星兒還想多陪阿呆一會兒,但卓雲怕她能量耗損過大,使精靈王血脈更加削弱,強行拉著她返回房間之內冥思去了。 玄夜將阿呆帶到他的房間後,命令手下人給阿呆拿來一些流質的食物,「好了,你吃點東西,先休息吧,明天我再帶你去見教皇大人。」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也許是因為當初在天罡山上所受的侮辱吧,就算阿呆真的是救世主,他民裡也無法產生一絲好感。 「玄夜叔叔。」阿呆有些焦急的叫住玄夜。 玄夜背對著阿呆,冷聲道:「別叫我叔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玄夜祭祀。叔叔二字我可當不起。有什麼事就說。」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離開教廷 聽著玄夜冰冷的聲音,阿呆心中一涼,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問道:「玄夜……祭祀,我想問一下,月月她現在還好麼?」玄夜眉頭一皺,猛的轉過身,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在他氣勢逼人的注視下,阿呆不禁低下了頭。玄夜有些憎惡的道:「我女兒她很好,用不著你關心。阿呆,你要記住,我女兒和你是不一樣的,她現在潛心修煉神我不希望她受到什麼打擾,等你傷好了以後,請盡快離開教廷,你放心,天罡劍聖定下的五年之約我沒有忘。到時候,如果你真的能的贏我再說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呆心中陷入一片冰冷之中,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他知道,月月就在教廷之中,也許,和自己只有幾個房間的間隔,但是,玄夜的話卻將他的心完全封死了。玄夜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自己和月月根本不是同一類人,月月是教遷紅衣祭祀的女兒。可自己呢?自己又算什麼?他自怨自艾的想著,心頭不禁陣陣抽痛起來,和月月在一起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腦中閃現著,月月,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去找你啊!可是,我真的能去找你麼?我不能啊!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不合適的,阿呆痛苦的抓著床沿,良久不能釋懷。 第二天一早,玄夜帶著阿呆五人再次來到了祈神殿,教皇和審判長玄遠都在等候著他們。 教皇看到阿呆幾人到了,頓時流露出和煦的微笑,「休息一晚,精神果然好多了,阿呆,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有兩件事,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第一件,我想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看看你們願不願意加入教廷。雖然你們修煉的並非教廷的功法,但是,我很欣賞你們,希望你們能加入到我們光明一族之中,在教廷內,你們會得到更好的修煉機會。」 五人同時一楞,卓雲毫不猶豫的說道:「對不起,教皇大人,我們精靈族是不會加入任何組織的,只有精靈森林才最適合我們。」在她心中,教廷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當她和她的族人受苦之時,這些自詡最接近神的人又在什麼地方呢?即使真的有神,也和他們精靈族無關,她現在只想盡快護送星兒回到精靈族中。 教皇點了點頭,看向阿呆和岩石兄弟,問道:「你們呢?」 阿呆心中不斷的掙扎著,昨天玄夜的話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使他心中充滿了自卑,此時聽到教皇願意讓他加入教廷,心中不由得一動,一旦他成為教廷中的一員身份自然不同,就很有機會能和玄月在一起相處,一想到可以再見月月,他的心就火熱起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天罡劍派的一員,又怎麼能夠加入教廷呢?之前的落日帝國經歷的一切依然在目,如果不是教廷的庇護,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怎麼敢那麼猖狂,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玄夜,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教皇大人,我不能加入教廷,星兒公主身上的精靈王血脈已經很微弱了,我們必須要趕快將她送回到精靈森林中,這次來,也是向您辭行的,再次感謝您之前的救命之恩。」 教皇看著阿呆落寞的神情皺了皺眉,歎息道:「人各有志,我不會勉強你的,只是希望你能成為教廷的朋友。」 阿呆還沒有回答,巖力卻搶著道「只要你們教廷不維護那些黑暗勢力的混蛋,我們又怎麼會成為你們的敵人呢?『岩石拉了自己的兄弟一下,沖教皇道:」對不起,教皇大人,我這個兄弟太衝動了,請您原諒。「別說這裡是教廷的地盤,單是祈神殿中這三個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教廷對大陸上各個勢力的態度曖昧,岩石心中不無顧慮。 玄遠聽了巖力的話,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看到自己大哥吃bei,向來是他最興奮的事。何況,他也很痛恨那些落日帝國的敗類。 教皇並沒有因為巖力的話而發怒,只是歎了口氣,道:「在這個問題上,教廷確實有錯,落日帝國的先人和教先達淵源很深,所以,我們自然要關照他們一些,不過,這幾年他們確實鬧的太厲害了,我會處理的,那這麼說,你們也是不願意加入教廷了。」 岩石不卑不亢的道:「是的,我們兄弟是普巖族人,也許別人不知道普巖族的歷史,我想,您應該清楚吧。」 教皇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連玄遠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普巖族的歷史非常神秘,教皇也是上回聽了玄月說起後,才在教廷的古籍中找到了關於他們的記錄,他深深的知道普巖族千年以來所受到的苦難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化解的,聲音中帶著些歉意,教皇道:「普巖族的事我知道,但是,當初的形勢很微妙,好不容易將邪惡的勢力清除,神羽陛下怕節外生枝,所以,才只有委屈普巖族了。」 岩石和巖力都沒有再說話,但是,他們的眼中都流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阿呆忍不住道:「為什麼要委屈普巖族?當初普巖族出的力應該是最大的才對。」教皇長歎一聲,道:「那時,大陸的地域幾乎都已經重新劃分了,那些各族的人好不容易幫助神羽陛下消滅掉魔神,又怎麼肯將自己的領土放棄呢?你們也知道,普巖族最早的疆域有多麼廣闊,如果全都歸還給他們,恐怕他們也無力管理吧,而且,大陸上也許會因為爭奪地盤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在這件事上,教廷只能向普巖族說聲抱歉了,但是,我認為,當初神羽陛下的選擇並沒有錯。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加入教廷,我「感謝會員初戀情人手打」也不勉強。還有第二件事,是關於冥王劍的。阿呆,能把你的冥王劍給我看看麼? 阿呆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右手按在胸口處,警惕的道:「教皇大人,我是不會將冥王劍交給您的。當初。在天罡山上和玄夜祭祀打賭,我已經贏了,我不管冥王劍的來歷是什麼?我只知道它是我叔叔留給我的遺物。」 教皇微笑道:「阿呆,你先不要緊張,我又沒說要你的冥王劍,我只是想看看而已,這天下至邪的寶物,誰不想見識一下呢?」 阿呆一楞,有些疑惑的道:「您真的不會收走冥王劍麼?」 阿夜斥道:「教皇大人是什麼身份,用的著騙你麼?」聽到玄夜冰冷的語氣。教皇不禁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玄夜這才低下頭。沒有說下去。 阿呆由於了一下,才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裡面的冥王劍,連劍囊一起解了一下來,走到教皇身前,一咬牙,將劍囊遞了過去。 教皇接過劍囊,淡淡的白色光芒從他體內散發而出。將劍囊完全包囊住,輕輕撫摩著劍囊上熟悉的神聖咒文。他緩緩的將冥王劍連鞘抽了出來。在他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包裹下,眾人並沒有感覺到邪惡的氣息,玄遠地目光落在冥王劍上,看著白色光芒裡那團淡淡的灰色氣體,不禁讚歎道:「好劍。不愧是天下至邪。尚未出鞘已經有如許威勢,看來,應該是上品神器了。怪不得當初冥王能憑借它成為天下第一殺手。」 教皇點了點頭道:「不但是上品,而且是上品中的上品。這本就是不應該存在於大陸的神器啊!」 阿呆有些無法理解的看著教皇和玄遠,在別人口中,冥王劍都是邪惡的代表,怎麼到了他們的嘴裡,都變成什麼上品神器了。 教皇沖阿呆道:「我們並沒有說錯,這確實是一件神器,據教廷的曲籍記載,當初第三任教皇得到此劍的時候,就確實他是神界或者魔界掉落在人間的兵器具,也許,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樣,是冥王的配劍。一邊說著,他將劍囊中的兩張羊皮取了出來,看也不看那張記載著劍法的羊皮,而看向那張什麼也沒有什麼怪異羊皮。教皇喃喃的念了幾句咒語,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指尖射出,金光將羊皮完全包裹住,教皇高聲吟唱道:」偉大的天界之神啊!請允許我,借用您無盡的神力,得到您的指引吧。「羊皮飄飛而出,懸浮於空中,教皇眼中光芒大放,雙手在胸口咱結成一個手印,一股湛然的白色光芒從手印中射了,直奔祈殿的天使雕像胸前。天使雕像亮了起來,將教皇發出的白色光芒完全吸收,它似乎活過來似的,那不知道用什麼材質雕刻而成的巨大身軀竟然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天使眉心處的神微光芒亮起,一道絢麗的七彩光芒驟然射向羊皮,羊皮微微的一震,空白的羊皮上,漸漸顯現出一行行金色的文字,文字雖然有些模糊,但也勉強能辨認的出,一個個正方的字體出現,包括教皇在內,誰也無法辨識。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怪異的文字,阿呆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大腦中陷入一片空白,以前曾經出現過的模糊影像快速的閃過,他拚命的想看的清楚些,卻怎麼也無法辨別。那閃過的圖像非常模糊,似乎有很多人在閃動似的。 教皇輕歎一聲,收回射出的白色光芒,天使雕像重新恢復寂靜,羊皮緩慢的飄落到教皇的手中,他看了阿呆一眼,道:「據第三任教皇在典籍中留下的記載,這羊皮上所顯示的應該是神的文字,如果能破解這些文字的秘密,冥王劍的來歷也許就清楚了。」 羊皮上的文字消失,阿呆的心神也恢復了正常,他不斷的思索著,卻一無所獲。胸中突然對冥王劍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厭惡感,阿呆完全陷入呆滯之中。教皇以為阿呆是因為剛才的神跡而驚訝,微笑道:「孩子,以後你就是冥王劍的守護者了。此劍過於牙惡,還是少用為妙。」說完,將羊皮和冥王劍都放回劍囊之中。遞到阿呆手裡。 下意識的接過冥王劍,那冰冷的邪氣將阿呆從呆滯中驚醒,看著劍柄上那顆帶有妖異氣息的黑色寶石,阿呆有一種想將它扔出去的衝動。深吸口氣。勉強抑制住內心的煩躁,他重新將冥王劍背回身上。喃喃的說道:「您就這麼相信我麼?」 教皇道:「邪惡的反面是善良,只有善良之人才能克制住這天下至邪之物。昨天你從重傷中清醒的時候,最先呼喚的是你自己朋友的名字,僅從你把朋友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還重這點。我就知道,你絕對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阿呆點頭道:「教皇大人,謝謝您的信任,冥王劍下,只會斬殺邪惡之人。這是我對您的保證。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想,我們也該離開了。」每在這裡多停留一刻,他想玄月的衝動就加深一分,也許只有離開教延,才能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教皇看著阿呆心事重重的樣子。微微頷首道:「好吧。今後有什麼需要教延幫助的地方,您儘管來這裡,我們會盡力幫你的。千年的劫難,也許就需要你去化解,時間已經不多了。前路坎坷,一切小心。審判長,你送送他們吧。」 玄遠應了一聲,帶著阿呆等人出了祈神殿。 看著阿呆等人離去,玄夜走到教皇身旁。低聲道:「父親,您真的不借此機會收回冥王劍麼?那可是教延先祖傳下來的啊!」 教皇皺了皺了眉。道:「夜兒,我一直把你看的很重,你的表現也沒有讓我失望怎麼能如此短視呢」 「第二頁完」 冥王劍雖然重要,但和千年大劫比起來卻是微不足道的。今天阿呆的神情有些不對,你是不是對他說過什麼?「 玄夜心中一凜,道:「父親,我總覺的阿呆產不像救世主。當初神羽陛下是多麼睿智啊!可他是個傻小子,也許,月月當初只是為了幫他開脫才那麼解釋的。他能有今天的本事,幾乎全是運氣所至。」 教皇長歎一聲,道:「孩子,你怎麼和為父地想法相關如此之遠?我盡量去拉攏阿呆,而你卻將他向外推。運氣?你以為運氣是什麼都能有的麼?那是天神指引地結果,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固然和場所有關,但他身身的性格和努力也改變了很多東西。從現在開始,我要求你,今後無論什麼情況下,絕對不能與他為敵。暫時不用派人去監視他了,我想,如果他真的是救世主的話,在聖歷千年之前必然會有所表現。你最近的修為進步的有些慢了,應該多加努力才是,否則,也許以後你還不如自己的女兒。」說完,金光一閃,教皇消失在祈神殿之中,只留下有些呆滯的玄夜。 走殿外,玄遠放慢腳步,「阿呆,我問你,那招雷電交轟是不是天罡劍聖八十年代初給你的?」 阿呆覺的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點頭道:「是的。是師祖教給我的。」 玄遠道:「如果同樣一招,由天罡劍聖用出來,其威力和你相比會大多少? 阿呆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不見師祖他老人家用過。不過,師祖傳授我的生生變我修煉到了第二變和第三變之間,師祖他老人家說,功力越深,所能引來的天雷威力也就越大,他老人家的生生變已經修煉到了第六變,我想,威力應該比我的大的多吧。」 玄遠心中暗歎一聲,他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和天罡劍聖是天法相比的,即使是阿呆用出的雷電交轟他應付的都如此困難,如果由天罡劍聖親自使用,其威力是無法想像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大哥也未必能接的下,自己更是必然會飲恨在天雷之下。「如果你再見到天罡劍聖,告訴他,教廷審判長玄遠有機會會去向他請教。」 阿呆雖然不太明白玄完的意思,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一想起為自己幾乎付出一切的天罡劍聖,他的眼睛不禁紅了起來。 玄遠道:「你們下山以後,一直朝東南方向前進,就能到達開元族領地了。阿呆,雷電交轟那招你現在還無法控制,今後在功力示補之前。還是少用為妙,再有一次經脈斷裂,恐怕教皇也救不了你,明白麼?」 阿呆一想起那天陰陽雙雷碰撞產生的能量。不由得一陣心悸,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玄遠看向岩石兄弟,從懷中掏出一本薄書,遞了過去。「之前由於我的失誤,險些讓阿呆喪命,這算是給你們地賠禮吧。阿呆的功力已經用不著我指點了,天罡劍派的功夫很正宗,只要努力修煉,會漸漸有所提高的。你們兩個地功力雖然在年輕人裡也算不錯,但學過的東西太駁雜,會影響到你們今後的感應,這本書上,記載的是我的神御鬥氣地修煉方法應該比較適合你們。好好修煉。爭取把自身的雜亂真氣轉化。放心,這修煉方法是我師門絕技,和教廷沒有創造任何關係。」 岩石接過薄書,心中一陣激動,他們兄弟一直對這個看上去很孤僻的老頭沒有好感,沒想到他竟然會鈄自己的絕學相授。他們本身修煉的是普巖族的一種真氣,並不算很高深,由於他們並非天罡劍派的弟子。所以度文當初只是指點了他們一些鬥氣做基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實現了。 巖力有些不解地道:「我說審判長,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想收我們為徒麼?」 玄遠哼了一聲,道:「就你那笨樣子,我要是收了你,氣也把我氣死了,為什麼傳授給你們剛才我已經說地很清楚了。學不學是你們自己的事,但修煉功法不能流入外人之手。好了,我就送到這裡,以後就靠你們自己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如果你們還是這副德行,說不我會殺了你們。」說完,在白色鬥氣的包裹下,玄遠飄然而去。 看著玄遠離開的背影,岩石喃喃的道:「這老頭真怪,不過,他似乎也並不是那麼討厭。」 巖力湊到兄長身旁,問道:「大哥,那我們要不要學這什麼真氣?」 岩石微笑道:「那還用說麼?當然學。審判長的實為你又不是沒見過,有這麼個機會,我們怎麼能放棄呢,他剛才不是說你笨麼?你就練出個樣子給他看看。」 巖力想起剛才玄遠那蔑視的目光,不禁氣往上撞,道:「哼,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讓他地不屑變成吃驚。」 阿呆的心神至今放在先前腦中地影像上,他暗暗想道:為什麼自己在看到羊皮上的金字後,會對冥王劍產生厭惡的情緒呢?這是沒有理由的,雖然不喜歡冥王劍的邪惡,但憑藉著冥王劍的威力,自己幾次逃得性命,說起來,自己到應該感謝它才對。而且,除了當初歐文叔叔把劍給自己的時候以外,自己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厭惡冥王劍的感覺。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那帶有金字的羊皮和自己仍什麼關係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星兒體內的精靈王血脈的能量已經越來越微弱了,當五人進入索域聯邦的亞璉族境內時,星兒已經虛弱的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趕路了,只能由功力最高的阿呆背負,卓雲告訴大家,星兒的精靈王血脈已經近乎枯竭,如果再不得到精靈古樹和精靈之湖的滋潤,恐怕就會失去精靈王血脈的能力。為了能完成精靈女王的囑托,五人從亞璉族購買了馬匹,快馬加便全速向天元族的方向而去。 又過了三天,天元族的精靈森森已經遙遙在望了,星兒在昨天中午就已經進入了暈迷狀態。情況非常危急。 一邊趕路,卓雲憂心重重的道:「阿呆,公主殿下恐怕要堅持不住了,如果不能在她清醒之前,將她送到精靈之城內,精靈王血脈就會消失了,」阿呆一楞,疑惑的道:『清醒之前?「 卓雲凝重的道:「是的,如果公主從暈迷中清醒,那她將徹底變成一個普通的精靈,失去繼承精靈王之位的能力。」 阿呆心中一驚,如果星兒真的變成普通精靈,他怎麼向精靈女王交代中啊!一咬牙,他毅然道:「這樣吧,你們在後面慢慢走。我先帶她過去。」阿呆摟緊身前的星兒,柔聲道:「星兒妹妹,你可以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家了,」說完,輕輕的將星兒的嬌軀托起,橫抱在身前,雙腳用力一踏馬鐙,飛身而起,從正在飛馳的駿馬中飄落而下,全力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身體化為一條虛影,以比駿馬更快的速度,閃電般向天元族的精靈森林飛馳而去,周圍的景物飛速從身體兩邊傾瀉而過,阿呆用生生真氣護住星兒的身體,一邊飛奔著,一邊不斷對星兒說著話,「星兒妹妹,到了,我們就快到了,你別醒啊!」 「星兒妹妹,你是女王阿姨的女兒,你要堅強起來,一定要保留住你的精靈王血脈。」 「星兒妹妹,我是你阿呆哥哥啊,只要你能堅持到家,哥哥就……」 終於,精靈森林已近在眼前,阿呆發現,星兒的嬌軀微微有些掙扎,緊閉的眼眸已經有要睜開的跡象,心中大急,將銀色金身的能量催發到極限,閃電般向精靈森林撲去,同時,他不斷的將真氣注入到星兒體內,雖然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住精靈王血脈,但卻深深的記得卓雲的話,說什麼也不能讓星兒醒過來,於是他用生生真氣鎖住星兒的氣息,使她重新陷入重度暈迷之中。 精靈森林依舊是那麼寂靜,那麼神秘,但阿呆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景色,賃藉著模糊的記憶,他飛快的向精靈森林深處衝去。 空然,一道尖風從前方不遠處襲來,阿呆如果不停住身形定會被尖風擊中,無奈之下,他值得騰出一隻手,向地面按出一牚,將前衝之力改為上升,飄飛而起,躲過了攻擊。十餘名精靈出面在他面前,除了兩名精靈魔法師在唸咒語以外,都拉弓搭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阿呆心中大急,用鬥氣將聲音傳出,「別動手,快帶我去精靈之城,星兒公主要不行了。」 眾精靈都是一楞,他們剛才看到阿呆懷中抱著一個精靈,以為又是偷獵者,所以才會攻擊他,聽他這麼一解釋,為首的精靈阻止族人既將發出的攻擊,疑惑的問道:「你說你抱著是星兒公主?你叫什麼名字?」大部分精靈都沒有見過阿呆等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阿呆急的額頭上汗水密佈,聲色俱厲的道:「我是阿呆,受精靈女王之托帶星兒公主回來,她的精靈王血脈快消失了,你們趕快讓開,必須要盡快到精靈之城才行,」如果精靈們再糾纏,焦急的阿呆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還好,精靈女王在從日落城回轉到精靈森林以後,已經把救出精靈公主的事通知了所有族人,並且命令他們一發現阿呆等人送公主回來立刻回報,那為首的精靈聽了阿呆的解釋心中一驚,疑惑盡去,趕忙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公主殿下,快走吧,我們在前面帶路。」說著,命令手下族人飄飛在前,為阿呆引路。如果沒有他們的指引,在這如同迷宮的精靈森林中,阿呆絕對無法找到精靈之城的位置。 終於,穿越了精靈族佈置的結界,阿呆再次看到了美麗的精靈之城,純淨的精靈湖水在大樹中滲透而入的陽光照射下,波光遴遴,看上去是那麼迷人。阿呆感覺到懷中的星兒嬌軀不斷的顫抖著,心中一橫,用鬥氣將星兒的嬌軀完全包裹住,用力的向精靈之湖中擲去,星兒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下,化為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在精靈古樹旁的湖水中,撲通一聲,水花四濺。看著星兒落入湖水,阿呆頓時放鬆了一些,持續的狂奔加上心中的擔憂,使他身心俱疲,大口的喘息著。他現在也不能確定,星兒的精靈王血脈是否消失了,畢竟在剛才星兒要醒過來的時候,是他用鬥氣使星兒重新恢復沉睡的。 那帶路的精靈見阿呆將星兒扔到湖裡,頓時大怒,喝道:「你幹什麼?」 阿呆一邊喘息,一邊解釋道:「她是精靈王血脈要消失了,必須吸收精靈之湖中的靈氣才行。」 那精靈飄飛而起,一邊向星兒落水的地方飛去,一邊道:「我們精靈是不會游泳的,何況公主還昏迷著,你把她淹死怎麼辦。」 阿呆一驚,剛想說什麼,卻看到精靈古樹上飄飛出五道身影,其中一個,正是精靈女王,她直接飛到湖面上,綠色的光芒閃過,星兒被水浸透的嬌軀被她撈了上來。阿呆飛身而起,在水面上連點幾下,飄身飛躍到精靈女王身旁,抓住精靈古樹上垂下的籐蔓向精靈女王道:「阿姨,您快看看,星兒妹妹的精靈王血脈恐怕……」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保住血脈 精靈女王一臉嚴肅之色,由於星兒的精靈王血脈將盡,所以阿呆帶著她進入精靈森林女王都沒有察覺,直到他們進入精靈之城後,精靈女王才感覺到一絲微弱至極的氣息,趕忙飛了出來,阿呆和那名精靈的交談她都聽到了,從水中將女兒撈了出來,立刻將自己的自然之力注入到星兒乾涸的經脈中。那天在日落城的時候不是她不想幫星兒恢復精靈王血脈的能量,只是沒有充滿靈氣的精靈湖水和精靈古樹,她也沒有辦法。當時星兒的精靈王血脈的能量雖然弱,但精靈女王計算下,感覺還足夠維持他們回到精靈森林的時間,就沒有過於催促阿呆。可誰知道,過了一個多月,他們竟然還沒有回來,這幾天,精靈女王早已經焦急異常,甚至派出幾撥精靈出森林去迎接。 阿呆見精靈女王沒有回答,心中不斷的責怪著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當初太衝動,在沒有辨別出審判長準確身份和目的的情況下就使用了雷電交轟,導致身受重傷耽誤了時間,恐怕就不會讓星兒陷入如此危險境地了。 四位大精靈使飄飛在精靈女王四周,他們不斷用精靈語言吟唱著咒語,一圈圈綠色的光芒從他們體內透出,向星兒的身體彙集而去。精靈女王突然嬌叱一聲,沖精靈古樹發出一道淡綠色能量,精靈古樹微微一顫,頓時分出數根粗壯的籐條向星兒的身體纏來,除了頭部以外,將她的身體完全裹住,在精靈女王的控制下,緩緩的沉入水中,只露出口鼻用以呼吸。 精靈女王吁出一口長氣,有些虛弱的一晃,在奧迪的扶持下才穩住身體,自從激發全部潛力使用過生長的旋律以來,她的能量就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剛才因為焦急,又用全力救治自己的女兒,更是消耗了大量的自然之力。 阿呆趕忙問到:「阿姨,星兒妹妹怎麼樣了?」 精靈女王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放心吧。你星兒妹妹已經沒事了,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她的身體就能恢復。真的是好險啊!她的精靈王血脈幾乎完全枯竭了,多虧你及時將她扔入湖水中,靠精靈之湖的靈氣在最後關頭維持住一絲血脈的能量,使我能夠幫她重新滋潤經脈。阿呆,辛苦你了。」 阿呆這才放下心來,下意識手隨著心情一鬆,身體下滑,朝精靈湖落去,普通一聲,水花四濺,阿呆頓時落入清涼的湖水之中。精靈湖並不深,只到阿呆的肩膀位置,清涼的湖水刺激他全身一震,打了個寒戰。狼狽的樣子逗的精靈女王露出了笑容。 奧迪鬆開精靈女王,念動咒語,湖水下升起一根粗壯的籐條,將阿呆托了起來,「小兄弟,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阿呆苦笑道:「這也許是我剛才把星兒妹妹扔到湖水裡的報應吧。」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真摯的說道:「阿呆,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把星兒帶回來,相當於拯救了整個精靈族。我代表我的族人們向你致謝了。」說著,向阿呆深深的鞠了一躬。 精靈女王的動作頓時讓阿呆手足無措起來,趕忙道:「阿姨,您別這樣,我們不是朋友麼?又何必謝呢?」 精靈女王歎息一聲,道:「孩子,作為一個人類,你對我們精靈族的幫助太大了,又豈是這一禮能夠報答的。今後不論你有什麼需要,精靈族都會毫不保留的支持你。好了,先到樹屋裡休息吧。」說著,留下奧迪和另一名大精靈使保護著星兒,念動咒語,帶著阿呆進入到精靈古樹的樹屋之中。 時間不長,岩石兄弟和卓雲也被精靈族人引了回來。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卓雲興奮的難以自持。在精靈女王速度主持下,精靈族為阿呆和岩石兄弟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宴會。在宴會上,精靈女王鄭重宣佈,阿呆和岩石兄弟都會成為精靈族永遠的朋友三,並親手送給他們一人一個、代表著自然力量的精靈之珠。憑藉著精靈之珠中蘊涵的自然能量,他們以後就可以隨意出入精靈族的防禦結界了。 夜幕降臨,即使在深夜裡,精靈之城依舊是那麼的美,淡淡的水霧在精靈湖水上漂浮著,在月光的照射下,朦朧的美感蘊涵著神秘的色彩。精靈都有早睡的習慣,除了巡邏的人以外,都已經休息了。阿呆和岩石兄弟坐在精靈湖邊,看著眼前的美景,三人的心情說不出的放鬆。他們終於完成了精靈女王托付的任務,心中都是說不出的興奮。雖然死去的十四名精靈讓他們無法釋懷,但在精靈女王的解釋之下,他們明白了,救回星兒,就相當於救回來更多精靈的生命,心中的遺憾也就淡化了許多。 「阿呆,你有什麼打算?」岩石凝視著湖中的水霧,淡淡的問道。 阿呆看了岩石一眼,雙手搭在膝蓋上,道:「等星兒妹妹恢復了以後,我想離開這裡,到天金帝國去找哥裡斯老師,我已經離開七年了,不知道老師他現在怎麼樣,見到老師後,我想和他學習魔法,以後不會在大陸上闖蕩了。我好厭煩人類的爾虞我詐,只想陪著哥裡斯老師,過些平靜的生活。也許只有迷幻之森才是我能夠安居的樂土吧。」 岩石扭頭看向阿呆,道:「那月月呢?你不想她麼?還有你叔叔的仇,你不報了麼?」 提到玄月和歐文,阿呆不由得心中一痛,歎了口氣,道:「大哥,以後不要提起月月了,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類人。我們是不可能的。至於叔叔的仇,我當然要報,以後,每年我都會用三個月的時間來尋找殺手工會的蹤跡,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他們的老巢,徹底將他們剷除。」 岩石摟住阿呆的肩膀,微笑道:「兄弟,不要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在大哥眼裡,你就是最優秀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月月是個好姑娘,不要輕易放棄。」 阿呆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心底突然想起在尼諾小城時的情景,丫頭臨走時的話他現在還清除的記得。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也許,自己在見過哥裡斯老師之後,應該去尋找她吧,只有同為小偷出身的他們,才有可能結合。最起碼,他們之間還沒有身份的差距。丫頭當初說長大以後要做自己的妻子,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算了,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還是等見過哥裡斯老師再說吧。 巖力在岩石大腿上拍了一下,嘿嘿笑道:「大哥,你別老說人家阿呆,你自己呢?你和卓雲天天眉來眼去的,到底怎麼樣了?」 聽到巖力的話,岩石臉一紅,還好是晚上,巖力和阿呆看不到他的臉色。岩石有些尷尬的道:「我和卓雲根本沒什麼,你別亂說。」 巖力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道:「還沒什麼呢?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啊!阿呆,你說,大哥和卓雲是不是關係不同尋常。」 阿呆微微一笑,道:「岩石大哥,這回我可不能幫你了,你和姐姐很明顯互相有感覺。連我都能看的出來。」 岩石低下頭,喃喃的說道:「有那麼明顯麼?不錯,我是喜歡卓雲,當初救她出來以後,她安慰你時表現出的溫柔善良,讓我彷彿又看到了死去的雲兒。卓雲是個好姑娘,人都是有感情的,這麼長時間相處以來,要說不喜歡她,絕對是騙你們。可是,雲兒的死到現在我都無法釋懷,又怎麼好去追求卓雲呢。更何況,她的愛人也剛死不久,這個時候,我怎麼能……」 阿呆道:「大哥,你不要顧慮太多,我看的出,卓雲姐姐對你還是有感覺的。你們既然相互喜歡,又何必執著於以前的種種呢。你剛才不是還對我說,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姐姐人真的很好,她做我大嫂我絕對支持。」 巖力哈哈笑道:「我也支持,大哥,該沖就沖吧。」 岩石突然沉默了,他呆呆的看著精靈湖面上的霧氣,良久才說道:「阿呆,有個問題你回答我。」 「什麼問題?」 岩石深吸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才說道:「你告訴我,精靈族一般能活多大歲數。」 阿呆還沒有完全明白岩石話中的含義,答道:「幾百歲總是有的吧,你看卓雲姐姐都一百多歲了還那麼年輕。」 岩石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是啊!她一百多歲的時候還這麼年輕,等她二百多歲的時候,最多,也就像精靈女王那樣,變成一個中年精靈。而我呢?我行麼?我現在二十八歲,看上去和卓雲還算般配,但是如果我五十八歲的時候呢?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們想過沒有。那時卓雲依然是青春年少,而我卻垂垂老矣。退一步說,我能一直保持年輕的外表,然人類的生命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也只有百歲左右,而精靈族卻可以活幾百甚至上千歲。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害了卓雲。我曾經聽她說過,精靈一生只會結一次婚,結婚的伴侶就是她終身的伴侶,即使伴侶死了,也不會改變。我不能毀了她今後的幸福啊!只有她的族人才是她最好的選擇,以她的美貌、以她的溫柔善良,一定能找一個比我強的多的精靈做丈夫。」說到這裡,岩石痛苦的低下了頭,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心如刀絞,這一年多來的相處,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卓雲,年齡的問題,一直是他最深的顧慮。 聽了岩石的話,阿呆和巖力沉默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層原因。岩石說的對,如果他真的和卓雲成了夫妻,這就是必然要面對的問題。 微風吹過,在精靈湖的湖面上掀起細微的波瀾,三人默默不語。 良久,還是阿呆先忍耐不住內心的疑惑,問道:「大哥,你真的想就這麼放棄麼?」 岩石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的點點繁星,苦笑道:「不放棄又能怎麼樣呢?我不能不放棄啊!長痛不如短痛,趁著我們之間還沒有什麼發展,該斷就斷了吧。」他低下頭,看向身旁的阿呆,「兄弟,其實你也和我面臨同樣的問題,甚至問題更嚴重。」 阿呆一怔,「同樣的問題?我怎麼會有和你同樣的問題?」 岩石笑道:「當然有,我之所以說你的問題更嚴重,是因為喜歡上你的並不是普通精靈,而是精靈族的公主。」 阿呆大驚失色,「什麼?你說……」 岩石莞爾道:「你呀,真是夠傻的了,難道你沒覺得星兒看你的目光有些別的東西麼?我們還在日落城沒有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星兒經常會呆呆的注視著你。平時她總是臉帶笑容,只有看你的時候,臉上才會流露出一絲癡癡的神色,這麼多天相處,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阿呆臉色微變,搖頭道:「不,不會的,我長得這麼醜,星兒妹妹那麼漂亮,她怎麼會看的上我呢。大哥,你一定是理解錯了,星兒妹妹應該是因為我是第一個衝進房間救她的人,才會對我有些好感吧。你可別對別人說啊!會讓人誤會的。」 巖力呵呵笑道:「我的傻兄弟,大哥說的沒錯,除了你不知道以外,我們誰不知道星兒對你的感覺。你受重傷的時候,她那焦急的樣子是騙不了人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卓雲。」 阿呆茫然的看看岩石又看看巖力,連連搖頭道:「不,不會的,我,我不能啊!」他一直把星兒當成妹妹看待,此時聽到岩石兄弟的話,心中不禁充滿了迷茫。星兒喜歡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將怎麼面對她呢? 岩石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兄弟,別多想了,我有的顧慮你同樣也有,算了,精靈族的姑娘雖然漂亮,但卻是不適合咱們人類的。我看,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決咱們的問題。」 阿呆驚訝的看向岩石,問道:「什麼辦法?」 岩石深深的看了一眼精靈湖中央的精靈古樹,歎息道:「逃。只有離開這裡,我們才能徹底解決這些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我們會將她們慢慢忘記,她們也會忘記我們吧。希望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同樣在問自己,自己真的能夠忘記卓雲麼? 阿呆眼中一亮,點頭道:「是啊!這倒是個好辦法。當初我們答應精靈阿姨的事雖然完成的不算很好,但最起碼也算是完成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大哥,你們有什麼打算?」 岩石道:「本來我想跟你一起去見見你那個哥裡斯老師的,想看看他有什麼魅力讓你如此念念不忘,和你在一起這些日子,你幾乎幾天就會提起他一次。但現在不行了,我和阿力的功力太弱,這兩年來,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生入死,而幫不上什麼忙,那種痛苦的感覺讓我清楚,實力代表著一切。我已經決定了,和阿力返回普巖族修煉審判長給我們的神御真氣,盡量提高我們的功力,如果真的有千年大劫也能為族人做些貢獻。好了,趁著天黑,咱們現在就走吧。否則,讓精靈女王發現,恐怕就走不成了。精靈們的熱情你們剛才也看到了。走吧,該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了。」說完,他站起身形,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凝望著不遠處卓雲休息的樹屋,流露出一絲無奈而傷感的神情。 阿呆道:「咱們現在就走麼?用不用給精靈阿姨留下點信息?」 岩石想了想,看著面前湖畔邊沒有長植物的泥土,道:「就在這裡留下一句話吧,省的他們擔心。」 阿呆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一道黃綠色的光芒激射而出,他手腕連顫,一會的功夫一行字就已經被他勾勒而出,他寫的是,精靈阿姨,您交付的任務我們已經完成了,我和兩位大哥還有些事,請您原諒我們的不告而別吧,多保重——阿呆留。在寫這幾行字的時候,阿呆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說不出的圓融通透,幾乎可以做到意隨念動,心中念頭剛起,手指就已經催動生生變完成了寫字的過程。離開教廷以後,一直在快速的趕路,直到此刻阿呆才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以前胸口處的第二金身只是靜靜的呆在那裡,但現在,只要自己一運功,第二金身就會發出一層淡淡的光芒,不但將自己的內腑完全護住,而且對銀色金身發出的能量似乎也有所影響似的。使銀色金身發出的能量更加凝練了。 看著阿呆寫完字,巖力讚歎道:「兄弟,你的功力是越來越精純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上你現在的水平。大哥說的對,等回去以後,我一定刻苦的修煉。」 阿呆微笑道:「兩位大哥的基礎那麼好,有了審判長那真氣修煉方法的指引,一定進步神速。」 岩石留戀的看了看四周,道:「趁著夜深,咱們走吧。」說完,當先朝著精靈森林外的方向走去。由於他們身上有了精靈之球,所有精靈族佈置的幻像對他們沒有任何效果。朝著東邊的方向快速的前進著,在躲過了幾撥巡邏的精靈之後,終於在天亮之前出了精靈森林。 阿呆本身對星兒只是兄妹之情,突然離開雖然對精靈族的一切有些不捨,但心裡除了有些失落以外,到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岩石則不一樣,他對卓雲用情以深,勉強離開精靈森林,他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回首看著晨霧朦朧的精靈森林,眼底流露出一絲哀傷的神色。內心充滿對卓雲的不捨。 一邊走著,巖力沖阿呆道:「兄弟,到我們普巖族去住一陣吧。」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了,七年未見,我要去迷幻之森見哥裡斯老師。兩位大哥,咱們就在這裡分手吧。」對哥裡斯的強烈思念充斥著他的胸膛,想起在迷幻之森的種種,他清晰的記得和哥裡斯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是哥裡斯改變了他的一生,讓他這個最底層的小偷從尼諾城走了出來。沒有哥裡斯,就沒有現在的阿呆,阿呆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終於完成了精靈的囑托,是該去見老師的時候了。 岩石從愁續中清醒過來,三人幾乎同時停下身形。兩年了,他們已經相處了兩年。即將到來的分離讓他們都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阿呆深吸口氣,上前一步,雙手緊緊的摟住岩石偉岸的肩頭,「大哥。」岩石反手抓住阿呆的肩膀,濃濃的兄弟之情盡在不言中。 阿呆鬆開岩石,轉向比自己矮不少的巖力,抓住他寬厚的肩膀,「巖力大哥。」 巖力唏噓不已,「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開了,兄弟,你保重吧。有空的時候,來普巖族看看我們。我們都會想你的。」 阿呆點了點頭,想起當年普林先知對自己說的話,道:「兩位大哥,你們放心吧,只要普巖族有事,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幫你們,這是我當初答應普林先知的。」 岩石道:「好兄弟,努力吧,可千萬不要頹廢了,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做。這個給你,你會迷幻之森會用的上。」說著,岩石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大陸地圖遞了過去,。這張地圖上幾乎記載著大陸上大部分地區的準確路徑。 「大哥,這張地圖對你也很有用,給了我,你用什麼?」 「拿著吧,兄弟,大哥沒什麼好東西,也只有它能作為臨別的禮物了。我們會在普巖族中修煉,恐怕不會輕易離開了,想我們的時候就來看看,我想先知大人也很盼著你的到來吧。最好,下回來的時候能帶上月月。」 阿呆臉色一紅,道:「大哥,我一定會再去找你們的。」 岩石歎息道:「走吧,既然要分開,就別在扭捏作態了。兄弟,我們會等著你的。」說完,拉起巖力粗壯的手臂,運起鬥氣,朝著普巖族的方向飛奔而去。阿呆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那一高一矮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內心突然感覺是那麼的空虛,突然又變成了自己一個人,寂寞的感覺使阿呆黯然神傷。自從歐文叔叔死了以後,他離開西波族不久就遇到了玄月,月月可以說是自己第一個朋友,然後是月痕傭兵團和岩石、巖力。月月留在教廷,恐怕今生再難有相見之日了,月痕傭兵團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現在連岩石兄弟也和自己分開了。他在原地站立了良久。直到陽光普照大地,刺目的光芒才將他從思緒中拉回到現實之中。是啊!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阿呆攤開岩石給他的地圖,找到自己的位置,從這裡只要穿過亞璉族一直往北,就可以進入到天金帝國。然後再穿過天金帝國的杜魯行省和德倫行省,就能夠到達迷幻之森所在的瓦倫行省境內了。在陽光的照射下,阿呆騰身而起,腳尖點地,朝著北方飛馳而去。每次躍起,都會飄飛到十餘米外,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隱沒在天元族和亞璉族交接的草原之上。 十天後,亞璉族疾風部落。一群亞璉人正在將殺死的牛羊集中到一起,進行風乾醃製的過程。這些牛羊將成為他們今後一段時間內的十五。在這群黑人之中,一名身材高大黑髮黑眸的青年最引人注目,他幹活的速度很快,一個人竟然可以抗起一隻七、八百斤重的壯牛,幾乎干了四、五名亞璉族壯漢的工作。這個黑髮黑眸的青年正是阿呆。十天前,他進入到亞璉族境內才發現,自己竟然分文皆無。當初他和岩石在落日帝國時從賭場贏的錢全都存在只有落日帝國通用的存錢卡中,為了能及時的將阿呆送到交廷,岩石早已經忘記了兌換錢幣的事,後來,他們送星兒返回精靈族的時候,用幾乎全部的現金買了馬。阿呆在進入亞璉族境內才發現,自己竟然連買個饅頭的錢都沒有。亞璉族幾乎全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根本沒有城市,就更不用說魔法師工會了。所以,自然也就領不到月俸。無奈之下,他只能憑借自己的力氣在亞璉族這個較大的疾風部落找了個賣力氣搬運東西的工作。阿呆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攢寫食物,夠他進入天金帝國前吃食就可以了。按他計算,今天晚上,就差不多夠了。 亞璉族是非常好客的民族,雖然阿呆和他們種族不同,但卻並沒有排斥或歧視他,尤其當阿呆為了向這裡人展示自己有足夠力氣舉起一頭整牛的時候,幾乎轟動了整個疾風部落,不論何時何地,勇士,總是那麼的受人愛戴。 「砰。」阿呆將肩頭的死牛扔在地上,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沖正在分割牛肉的老年亞璉族人道:「風奴大叔,夠了麼?」老人沖阿呆點頭道:「夠了,夠了,阿呆,你真是個勤勞的小伙子,你來了以後,我們的效率可要高的多了。快休息休息吧。給,喝點羊奶。」說著,將一個牛皮製成的皮囊扔給了阿呆。 阿呆打開皮囊,將有些腥膻的羊奶灌入口中,痛快的暢飲著,一邊喝著羊奶,他一邊凝望著忙碌的亞璉族人們,心中說不出的舒暢。在這個樸實的民族中,沒有紛爭,每人都忙碌著自己應該做的事,在這裡生活了十天,阿呆的身心前所未有的放鬆。他想,也許,這種沒有爾虞我詐最普通的生活才是適合自己的吧。 風奴大叔微笑道:「阿呆,你就在我們疾風部落住下去吧,你這麼能幹,改天大叔幫你找一個漂亮的老婆。部落裡可有不少漂亮姑娘看上你了哦,哈哈。」 阿呆靦腆的一笑,道:「對不起,大叔,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能在部落逗留太長時間。也許,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了吧。」 風奴皺眉道:「怎麼,你不喜歡我們疾風部落的生活麼?在這裡,只要你付出了辛苦,絕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你走了,大叔會想你的。」 阿呆遙望著天金帝國的方向,喃喃的道:「不,我很喜歡這裡,但是,我卻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對不起了,大叔。我也會想你們的。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大家。」說完,轉身而去,繼續他今天的工作。 看著阿呆高大的背影,風奴大叔歎息一聲,喃喃的道:「是啊!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能過這種普通的生活呢!去吧,去你的天地闖蕩吧。如果有一天你倦了、累了,這裡都是你避風的港灣。」 阿呆的背影微微一震,但他並沒有停留,逕直而去。 夜幕降臨,疾風部落的人們都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休息了。白天還熱鬧非凡的大草原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晚上的氣溫要比白天低的多。只有帳篷中的爐火才能給辛勞一天的亞璉族人帶來溫暖。阿呆在帳篷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這十天的辛勞為他換來了三套普通的布衣和足夠的食物,他將這些東西都收入到神龍之血內,摸了摸胸口的冥王劍,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在熟睡中的風奴大叔,輕歎一聲,悄悄的出了帳篷。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魔法師工會 銀色金身的能量運轉,阿呆飄然而起,在漆黑的深夜中,向著天金帝國的方向上路了。帶著些寒意的夜風不斷的拍打著他的身體,使阿呆的精神始終保持在最清醒的狀態,微風扶面的感覺是那麼的寫意,想到再過不久就能見到哥裡斯老師了,阿呆心中不禁一片火熱。邁動的步伐更加有力了。 正走著,突然他看到不遠處的天空中亮了起來,一個紅色的火球升入高空,爆出大片的火星,看上去異常絢麗。阿呆加快速度,朝著焰火升起的地方飛馳而去。他還沒有臨近,就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的魔法波動,魔法元素似乎都異常狂躁似的,前面的一個山包後,不斷的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光芒,明顯是有魔法師在互相攻擊。阿呆飛身而起,幾個起落已經攀上了山包,凝目下望,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在山包下,兩撥魔法師正在互相攻擊著,他們中大多數都是火系和風系的魔法師。各種顏色的火焰和風刃不斷的在空中碰撞交錯著。靠近山包的一方處於劣勢,他們有六個人,雖然單體的魔法水平都不弱,但人數上卻明顯少於他們的敵人。在他們對面,是十三名魔法師,他們正在不斷的發出攻擊魔法,攻擊著六名魔法師一方布下的防禦疆界,看他們使用魔法的威力,似乎要將那六名魔法師於死地似的。周圍的植物被魔法的餘波波及,方圓數百米之內,幾乎變成了一片焦土。到處都有著火燒、冰凍之類地魔法痕跡。 阿呆心中暗想,剛才空中的火焰應該是弱勢一方求助的信號吧。大陸上的魔法師數量非常稀少,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如此之多呢?而且這些人還以命相搏。雖然他們互相攻擊和自己並沒有關係,但不論是那一方贏了,他們的敵人必然會受到重創,這又是何苦呢? 想到這裡,阿呆心中的善念作祟,決定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他用生生變幻化出一面黃綠色的能量盾,飛身而下。魔法的餘波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在能量盾保護下的身體,幾個起落,已經落到了兩團魔法師地中央,大喝道:「住手。」 兩邊的魔法從阿呆頭上飛過,阿呆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一拳朝空中的魔法轟去,龐大的生生鬥氣爆發而出,,轟然巨響中,頓時炸出滿天光面,兩邊魔法師的攻擊都停頓了下來。茫然看著中央這不知是敵是友的青年。 阿呆身體微微一晃,剛才這一擊幾乎是同時和十名魔法師對抗,這些魔法師的水平雖然不算高,但聯合起來的魔法攻擊產生的反震之力還是使他體內地真氣微微有些波動。見雙方停止了攻擊,阿呆鬆了口氣,高聲問道:「大家都是魔法師工會的人,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人多一方為首的魔法師冷笑道:「這是我們魔法師之間的事,和你無關。趕快離開,否則,別怪我們魔法無情了。」當然他也看出面前青年的不凡,但依仗著人多也並不在意。 人少的一方一名水系魔法師道:「他們才不是工會中人呢?他們都是想自立門戶的叛徒。小兄弟,他們可是魔法師中的敗類。你幫我們消滅了他們,魔法師工會不會忘記你的好處。」他們現在是弱勢的一方,剛才阿呆表現出的強大實力他們自然都看在眼中,只要能將阿呆拉攏到他們一方,或許還有一絲勝利的機會。 人多一方的魔法師們頓時大怒,紛紛叫嚷起來。「你們才是叛徒,我們是正宗的魔法師工會成員……」相互喝罵之中,雙方又開始吟唱起魔法,看上去,似乎就要進行下一輪攻擊了。 阿呆皺了皺眉,大喝一聲,「住手,誰說與我無關。我也是魔法。」說著,念動火焰術的咒語。深藍色的魔法火焰出現在他右掌之中。先前他用武技破除雙方的魔法攻擊,眾魔法師都清楚的看到了,此時一見他竟然用出魔法,都吃驚地看著他。人少的魔法師中有一人突然叫道:「啊!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叫阿呆?」 阿呆一楞,道:「你怎麼知道?」 那名魔法師沒想到自己竟然蒙對了,頓時變得異常興奮,「太好了,太好了,既會魔法又有強大的武技只有您能做到了。阿呆長老,您快幫我們消滅掉他們,他們都是魔法師工會的叛徒。」一聽他叫阿呆長老,另一方的魔法師頓時變了臉色,無論是誰都明白,魔法師工會的長老至少有著魔導師以上的實力,而他們這些魔法師,最高級別的,也不過就是大魔法師而已,等級的差別決定著魔法師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一個魔導師如果魔法控制得當,足可以對付十名大魔法師了。 阿呆聽人少一方叫他長老,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魔法師工會地身份,飄身而起,落在人少一方的魔法師們面前,問道:「你們為什麼動手啊?他們怎麼成了叛徒,難道是落日帝國的魔法師麼?」在他心中,只有落日帝國中那些被金錢收買的魔法師才有可能背叛工會。 那名認出阿呆身份的魔法師恨聲道:「他們不是落日帝國的,而是天金帝國拉爾達斯手下的人。長老,快幫我們消滅他們吧。」 人多一方的魔法師相互商量了幾名什麼,突然十幾人一起快速的念動咒語,在咒語的催動下,各系攻擊魔法驟然而出,向阿呆這邊攻了過來。阿呆身旁的魔法師們嚇了一跳,趕快念起防禦咒語,惟恐被對方的攻擊魔法波及。 阿呆還沒有把事情搞明白就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攻擊,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怒意,雙手在空中一圈,用生生變幻化出一面更大的盾牌。雖然面積大了會造成能量分散,但生生變本身就是魔法的剋星,以他現在的功力,自然能夠抵擋住那些撲面而來的魔法攻擊。各系的魔法攻擊在阿呆的防禦盾上炸出大片絢麗的色彩,卻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阿呆身後的魔法師們所佈置的防禦結界全成了擺設。當絢麗的魔法光芒消失之時,阿呆和身旁的魔法師們發現,對方那十幾個魔法師已經離開原地,他們的身影在加速術的作用下,正快速地撤離著。原來。他們見自己的敵人來了強援,商量後決定以進為退,發出一波強有力的攻擊後,立刻撤離了。 阿呆阻止身旁想追擊的魔法師,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將任何一方看做自己的敵人。他拉住認出自己的魔法師問道:「別追了,他們人多。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魔法師,為什麼要相互攻擊?」 那名魔法師道:「長老,我叫艾爾。剛才我不已經告訴您了麼,他們是拉爾達斯的人。」 阿呆撓了撓頭,道:「拉爾達斯?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但我卻想不起來了。我加入工會的時間不長,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艾爾楞了一下,看了看遠方漸漸消失的魔法師,歎了口氣,解釋道:「拉樂達斯就是天金帝國的國師。大陸上除教廷外的在三大魔導師之一,擅長火系魔法,在天金帝國有著非常崇高地地位。當初,本來大陸上所有的國家的魔法師都歸咱們工會掌管。但自從出了折爾達斯這個傢伙以後就改變了。他比起落日帝國的首席宮廷魔法師比因落格還要霸道,仗著自己強大的實力,竟然將天金帝國旗下所有的魔法師都劃歸他自己管轄之內,並自稱為魔法師工會的會長,所以,大壩上就出現了兩個魔法師工會,當然。咱們的工會才是正宗地。剛才那些人就是拉爾達斯的手下,本來我們是奉了會長大人的命令,要去亞金族採購些魔法礦石的,誰知道在這裡遇到了剛才那些自以為是的混蛋,他們自稱,他們的魔法師工會才是正宗的,我們自然要反駁,一言不和,雙方就動起手來。誰知道他們絲毫不講道理,十幾個人同時攻擊我們。所以我們才處於了被動,多虧您及時趕到,否則,我們恐怕就要死在這些卑鄙的傢伙手中了。」原來,魔法師工會在拉爾達斯出現後分成兩派,拉樂達斯雖然實力超群,但畢竟沒有原先的魔法師工會根基深厚,他手下只有兩名達到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而卡裡這邊的魔法師工會,包括卡裡在內,有十名魔導師,雙方的實力相差不多,一直都是對立的。卡裡這邊,也就是最原始的魔法師工會,主要力量都集中的華盛帝國,而拉爾達斯的勢力主要集中在天金帝國,落日帝國的魔法師由於被黑暗勢力所影響,一直都是雙方不屑拉攏的,而索域聯邦中地魔法師就成了他們爭奪的對象,到現在為止,一直是卡裡一方憑藉著人數地絕對優勢,佔據著些許上風。 聽完艾爾的敘述,阿呆不禁感覺到有些頭疼,這爭權奪利的事讓他非常厭煩,不禁苦笑道:「既然大家都是魔法師,又何必分什麼彼此呢?大陸上的魔法師數量本就不多,再自相殘殺下去,不是更會影響到魔法師在大陸上的地位麼?」 艾爾皺眉道:「長老,這些事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魔法師能管的,有機會,您還是和卡裡會長去說吧。我們在附近還有不少人,剛才放出了信號,估計他們也快趕過來了,只要人齊了,就不怕拉樂達斯的那些手下。長老,您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不如帶領我們追擊吧。」他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年輕的長老竟然會為那些叛徒說話,兩個工會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豈是那麼容易放棄的。 阿呆見他們對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如此仇視,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目的地,只得道:「我在大陸上遊歷,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追擊的事就算了吧。他們既然已經走了,又何苦糾纏下去呢。」 艾爾笑道:「既然您這麼說,那就算了。對了,反正您也沒什麼事。就和我們一起去亞金族吧。再遇到那些混蛋也好有個照應,咱們工會在那裡的人老受到拉爾達斯地手下騷擾,只要您去了,咱們在那邊的實力就更強了。雨淵、風致、古天三位長老也在那裡,您不想和他們聚聚麼?」兩個魔法師工會對索域聯邦中的魔法師都格外重視,分別在索域聯邦的魔法師集中地——亞金族,保留了強大的實力,隨時準備接受來自對方的挑戰。 阿呆現在只想趕到這幻之林去見哥裡斯,怎麼能在因為其他事耽誤呢,趕快拒絕道:「我不能跟你們去了。還有些重要的事去做,既然有三位長老在那裡,我去不去也無所謂。天色不早了,我不能在這裡耽擱了,你們保重吧。」說完,不給艾樂有糾纏的機會,催動生生真氣,飄身而起,朝著北方的天金帝國方向而去。看著阿呆離去,艾爾不禁喃喃的說道:「這個年輕的長老可真怪。一點長老的樣子都沒有。不過,他畢竟救了我們,算了,既然他不去,咱們就趕快和自己人匯合吧。對了,聽說這位阿呆長老還有召喚龍的能力,真想見識見識。」 精靈森林、精靈之城的精靈古樹中。 星兒經過精靈古樹和精靈之湖的靈氣調理,體內的精靈王血脈終於恢復了正常。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精靈古樹中母親的房間內,感受著周圍的勃勃生機,星兒全身說不出的舒暢。歎息道:「終於回家了,回家地感覺真好啊!」 「現在知道家裡好了?當初你要是不調皮,能鬧出這麼多亂子麼?你可知道,這兩年來,媽媽有多擔心你。」精靈女王拍動著翅膀飛到女兒的床前,雖然嘴上說著責怪的話,但因為女兒的恢復,她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 看到母親那憔悴的面容。星兒的眼睛頓時紅了,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投入到精靈女王懷中,深情的叫了聲:「媽媽」哽咽著哭了起來。母親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星兒完全沉浸在精靈女王的母愛之中,她終於回到母親身旁了。 精靈女王輕輕的撫摸著女兒的秀髮,柔聲道:「好了,寶貝。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前的事媽媽不怪你,但今後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你現在雖然年齡還小,但你肩上的擔子卻不輕,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今後好繼承媽媽的王位,將咱們精靈族順利的發展下去,保住咱們這一片樂土。」 星兒貼在母親的懷中,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媽媽,以後星兒一定聽您的話,再也不離開您了。都是星兒不好,讓您擔心了。」 精靈女王看著似乎懂事了許多的女兒,滿足的笑了,「這次真的是好險啊!如果不是阿呆最後及時將你送回來,咱們精靈族的精靈王血脈可就斷了。」 星兒嬌軀一震,抬起頭來,有些焦急的問道:「媽媽?阿呆哥哥呢?」 精靈女王眼神一黯,歎息道:「他已經走了,送你回來後,當晚他就和岩石兄弟離開了精靈之城,只留下了一句話。阿呆真是個好孩子,他為我們精靈族付出的實在太多了。足足兩年的時間,他一直因為我們的事而奔波。人類的壽命非常有限,又能有多少個兩年呢?媽媽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才好。雖然阿呆的容貌並不英俊,但他的心卻是人類中最善良的。他將是我們精靈族永遠的朋友。」 「什麼?阿呆哥哥已經走了。」星兒失聲驚呼道。她猛的從母親懷中掙扎出來,拍動翅膀就要飛出去。 精靈女王一把拉住女兒的手臂,皺眉道:「星兒,你幹什麼?阿呆他十幾天前就走了,你追也追不上的。」 星兒癡癡的被精靈女王拉回床上,整個人都陷入呆滯之中,喃喃的說道:「阿呆哥哥走了,他就這麼走了?他為什麼不等我醒過來啊!」 精靈女王看著星兒迷離的目光,心頭一震,「星兒,你。你不會是喜歡上阿呆了吧。」 星兒原本已經恢復紅潤的俏臉變得異常蒼白,輕輕的點了點頭,哽咽道:「媽媽,你知道麼?在星兒最無助的時候,是阿呆哥哥衝進牢籠中救我。當他告訴我,他是受了你的囑托來救我的時候,星兒的心情是多麼激動啊!你說阿呆哥哥檔英俊,那是不對的,在星兒眼中,那一刻的阿呆哥哥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和他相處的一個多月中。他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我。為了救大家,他多次以身犯險,他那偉大的情操是誰也沒法比擬的,他表現出的實力是如此的強大,只要有他在星兒身邊,星兒就會被安全感包圍,無論面對什麼,星兒都不會害怕。後來,當我們從教廷向精靈森林趕路的時候,星兒體內的精靈王血脈已經就要枯竭了。在昏迷之中。我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精靈王血脈的能量正在漸漸離我遠去,就在這時候,我清晰的聽到阿呆哥哥的鼓勵,正是他不斷的鼓勵才能讓我堅持下來,堅持回到這裡保過了精靈王血脈。媽媽,阿呆哥哥走了,他將星兒的心也帶走了啊!難道。難道他不值得我愛麼?」 精靈女王沉默了,她並不是一個不開明的母親,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換做自己是星兒,恐怕也會毫無保留的愛上善良地阿呆。但是,星兒是精靈族的公主,她的生命已經不完全屬於她自己,為了保證精靈王血脈的純正,維持這一片樂土的延續,精靈王一族是絕不能與外族通婚的。 輕歎一聲。精靈女王將星兒摟入懷中,柔聲道:「孩子,媽媽明白愛一個人的滋味,阿呆也確實值得你愛。但是,媽媽要鄭重的告訴你,這份愛,你只能埋藏在心底。你也知道,你是媽媽唯一的繼承人。下一任的精靈女王,你和阿呆是沒有可能結合的。就算你一切都不計較。不計較年齡的問題,不計較種族之分,但是,為了精靈族上萬族人,你也不能和阿呆在一起啊!我們精靈王一族,就是要為精靈族付出全部的,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到整個種族的傳承,你明白麼?」 星兒的嬌軀劇烈的顫抖著,母親的話像一柄尖刀,深深的刺痛著她地心靈。她知道母親所說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但是,這些卻都無法改變她對阿呆的思念,她只能用不斷的哭泣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情感。 良久,星兒哭聲收歇,她緩緩的抬起頭,美眸因為哭泣已經變得紅腫了,癡癡的道:「媽媽,為了族人而放棄我的至愛,真的值得麼?」 精靈女王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會有這種想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嚴厲地道:「星兒,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這是不能相比的。為了我們的族人,你必須放棄對阿呆的感情,你明白麼?精靈族的歷史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一位先王就因為愛上了人類,而險些斷送了整個精靈族,最後,她被精靈族長老聯手施以靈魂忘卻魔法,才恢復了正常。難道,你也想讓媽媽對你使用這個魔法麼?它會減少你百年壽命啊!而且忘記一切的痛苦未必是你能夠承擔的。」 星兒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她用力的搖了搖頭,道:「媽媽,我明白了,為了族人放棄一切,為了族人放棄一切。您不用對我用靈魂忘卻。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讓阿呆哥哥析身影始終保留在我的內心深處,星兒不能和阿呆哥哥結合,但我卻可以悄悄的愛他,祝福著他。這是星兒唯一的心願了。」 精靈女王終於明白為什麼阿呆會選擇離開了,女兒對阿呆的感情竟然會有如此之深,這是她也沒有辦法改變的。她清楚的知道,精靈族的感情是最專一的,只要愛上一個人就很難發生變化,現在,她也只有希望時間能沖淡一切,星兒還小,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也許百年之後,她能將阿呆這個人忘記吧。 經過五天的跋涉,阿呆終於穿過了大草原,進入了天金帝國的杜魯行省。他現在什麼也不願意去想,離迷幻之林越來越近了,就要見到哥裡斯老師,阿呆的心沸騰了,幾乎毫不停留的趕著路。僅僅一天時間,他已經趕到了位於杜魯行省中央的首府——杜魯城。 見識過日落那樣的大城以後,杜魯城在阿呆眼中,只是一個很小的城市,面積不過幾千平方公里而已。趕了一天路,阿呆已經感覺到有些疲憊了,雖然天近傍晚,但杜魯城內仍然非常熱鬧。阿呆摸了摸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存貨地肚子,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一頓。五天前遇到的魔法師破壞了他原本的打算,在知道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和大陸魔法師工會並非一體後。他已經打消了去領取月傣的念頭。可是,他從亞璉族帶出的食物已經都吃乾淨了,身上又分文皆無,誰會給他吃的呢?阿呆心中一陣無奈,感覺上彷彿又回到了尼諾小城時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通道,自己真的要墮落到再次牽魚來維持生計麼?不,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做小偷了。哎,先休息休息,然後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工人,賺些錢。再回迷幻之林找哥裡斯老師。一邊想著,他走到一條偏僻地小路旁坐了下來。已經有不短時間沒洗澡了,身上的怪味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難受,看著有些破損的布衣,阿呆無奈的搖了搖頭,靠在背後的牆壁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腦中陷入一片茫然。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叮叮叮的幾聲輕響使阿呆從茫然中回神,他發現,自己面前的地上多了幾個子鯛幣,抬頭看去,只見自己身前多了一男一女,那女子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大約十八、九歲左右的樣子,有著和自己相同的黑髮黑眸,容貌秀麗,身上穿著華麗地粉色衣裙。正目光柔和的看著他。他小手挽著身旁男子的臂彎,見自己看著他,聲音柔和的說道:「拿這些錢去買幾個饅頭吃吧。你一定很餓了吧。」 看著她那柔和的目光,阿呆不禁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自己竟然已經淪落到被人當成乞丐的地步,哎——,難怪玄夜會看不起自己,也許自己一生就是這種卑微的命運吧。那少女見阿呆沒有反應。以為他嫌錢少,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銅幣。蹲下嬌軀放在阿呆腳旁。阿呆看到兩束似曾相識地澄澈目光,那柔和的目光中充滿了善意。少女柔聲道:「這些應該夠你花幾天的。看你年紀不大,還是找些正經事去做的好,乞討也不是辦法啊!」 和少女一起的男子大約二十幾歲,身材高大,一身白色的貴族服飾象徵著他高貴的身份,金色的長髮梳理的一絲不荀,眉宇間帶著一絲傲氣,腰間懸著一柄裝飾華麗的長劍,身上流露出不弱地氣勢,顯然有著一身不凡的武技。他有些嫌惡的將少女拉了起來,「鞭雅,咱們走吧,你和這乞丐說那麼多幹什麼?他要是肯努力,會淪落到現在這樣子。」 少女眼含歉意的看了阿呆一眼,再次挽起那男子的臂彎,兩人朝遠方而去。阿呆隱約的聽到少女說:「你怎麼老是這種態度,人家也不是天生就願意做乞丐的,難道,你忘記我以前的遭遇麼?能幫就幫一點吧。」 男子道:「天下小偷、乞丐那麼多,你都要幫,幫地過來麼?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快走吧,城主還等著咱們去吃飯呢。」少女柔和地聲音和眼眸的澄澈看上去是那麼熟悉,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呢?自己絕對不會認識這種貴族少女的,她和月月一樣,都有著自己高不可攀的身份。揀起地上一玫玫冰涼的銅幣,銅幣上似乎還留存少女手間的餘香。阿呆將鯛幣托在掌心上,那十幾枚鯛幣也似乎在嘲笑著他似的。「乞丐,我又升級了,從小偷變成了乞丐。」阿呆隨手一甩,手中的十幾玫銅幣帶起十幾道微弱的寒光,在一片咄咄聲中,釘入了對面的牆壁之中。他看了一眼少女離去的方向,背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懷著落寞的心情,阿呆在杜魯城的大街上緩慢的遊蕩著,已經是晚飯的時間,道路兩旁杯立的酒樓中不斷飄出陣陣香氣,飢餓的感覺不斷刺激著阿呆,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個高大的建築前。無意中抬頭看去,只見建築上雕刻著傭兵的徽章。阿呆心中一動,自己雖然不能去魔法師工會領取月傣,但自己還是個傭兵啊!以自己的功力,接一些簡單的任務,應該是很容易完成的。想到這裡,他直接走進了傭兵工會之中。 由於天色以晚,傭兵工會中並沒有什麼人,阿呆直接走到櫃檯之前,準備接個任務。 櫃檯後面站著一名妙齡少女,她看到阿呆落螝的樣子,不屑的說道:「你也想當傭兵麼?做傭兵可要有本事才行。」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丫頭再現 阿呆看著少女憎惡的嘴臉,心底一陣淒苦,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來做傭兵的,我本身就是一名傭兵。以神龍之血為引,開起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暈從阿呆胸口處透出,當初在紅颶族註冊的傭兵卡片飛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他手上,他將卡片遞向少女,等待她的回應。 少女看到阿呆身上散發的藍色光芒不禁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這個看似落魄的人竟然還有這種能力。接過卡片,打開傭兵工會厚重的登記簿,半響,少女似乎找到了阿呆的資料,驚訝的說道:「啊!你是特級傭兵團天惡的成員?」 阿呆一楞,道:「我們應該是普通的三級傭兵團吧,怎成了特級?」 少女道:「這是總會傳來的記錄,不會有錯的。上面寫著你們完成了一個特級任務,工會破例將你們升級為特級傭兵團,團長玄月和副團長阿呆也都升級為特級傭兵。啊,你們完成的竟然是從死亡山脈找回極品魔法水晶,這個任務的報酬可是非常高啊!如果不是因為任務由你們和月痕傭兵團共同完成,也許說不定會升為超級傭兵團。畢竟特級任務還是很少有人能完成的。」 阿呆這才意識到,一定是月痕在用極品魔法水晶交付任務的時候,把自己和玄月也報了上去,畢竟當初這個任務是他們所接地。不知道月痕大哥他們怎樣了。上次一別,已經足足有兩年的時間沒見了。 少女在發現阿呆是特級傭兵,語氣明顯客氣了很多,試探著問道:「您要接任務?」 阿呆從思緒中驚醒,「哦,我要接,有什麼任務能比較快地完成。酬勞無所謂,一般就可以了。」 少女疑惑的看著阿呆,道:「比較快的完成?這樣的任務一般都是低級的,相應,酬勞也少地多了,您確定?以您現下的級別,應該接些高級的任務才適合吧?」 阿呆現下只需要能夠維持他到迷幻之森的路費,對錢並沒有什麼渴望,點頭道:「我確定。什麼任務都行,只要能快些完成的就好。」 少女點了點頭,指著身後的任務板道:「那您自己挑選吧,一般普通任務都是比較容易完成的,如送信之類的,都比較簡單。由於您已經升為特級傭兵,卡片也要更換一下了,您先挑選任務吧,我幫您換卡片。」說著,轉身向裡間走去。 阿呆看著傭兵工會任務板,從下往上找起,任務倒是非常多,但他在下面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一個合適自己的。他漸漸地向上看去。終於在一級任務的區域中發現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就要求傭兵將一件物品送到城主府,等城主打開那件物品後,就算完成了。嗯,就這個任務吧,酬勞足夠了,而且又能節省時間。 此時,少女已經轉回,阿呆原本的卡片被換成了一張金卡,上面雕刻著傭兵工會的標誌,製作極為精細,特級傭兵的待遇果然不一樣。當阿呆將自己想接的任務告訴少女時,少女道:「這個任務是剛才不久才放上去的,而且很奇怪,任務的酬勞竟然是事先支付,一共五十個金幣,這個任務對您來說是不是太簡單了?我們這裡也有特級任務,您可以考慮一下。」 阿呆搖了搖頭,道:「就這個任務吧,我還有事,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少女答應一聲快速的給阿呆登記了,並將需要遞送的物品和五十個金幣的酬勞給了他。 走出傭兵工會,阿呆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花掉了三個金幣大吃了一頓,他將被別人當成乞丐的鬱悶全轉化成食量,足足吃了三人份的食物才心滿意足的結帳離開。出了酒樓,阿呆暗想,人家給的酬勞都已經花了,也是該給人家辦事的時候了。拿起手中的木盒上下看了看,並沒有覺出什麼特別。這個需要遞送的木盒外觀很精美,上面雕刻著吉祥如意的字樣,邊角都用金屬包裹著,但重量卻很輕,輕輕搖晃,也聽不到裡面有什麼聲音,阿呆雖然有些疑惑,但也知道傭兵不能隨便拆看遞送物品的規矩。向路人問清了城主府的方向,逕直而去。 杜魯城城主府邸,今年已六十出頭的杜魯城主菲蓋特不單是一城之主,同時,他也是整個杜魯行省的總督,總攬全省事物,世襲侯爵。 杜魯行省在天金帝國是一個大省,和臨近的帝國最南端的雲母行省都是戰略重地,能在這裡任總督,可見天金帝國高層對他的信任。今天,他的好友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司的孫子和孫女代表提爾豪司來拜訪他,還帶來不少珍貴的禮物,讓他非常高興,特意設宴款待。他和提爾豪司已經有幾十年的交情了,年輕的時候,他們曾經是一對叱吒風雲的新貴,都成功的繼承了父輩留下的爵位,再憑借過人的頭腦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兩人年歲大了以後因為各自的職責而很少能夠見面,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提爾豪司雖然因為公務繁忙,不能親自來看他,但也總會派自己的親信來拜訪他,當然,他也同樣會讓自己的親信去回訪。雲母、杜魯兩個行省也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結成鐵板一塊,在整個天金帝國中,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連帝國皇帝也不會輕易對這兩個重要的行省做出什麼重大的任職調動,一切都由他們自己來處理,菲蓋特和提爾豪司已經成為天金帝國獨霸一方的土皇帝,整個天金帝國三份之一的兵權就掌握在他們手中。 「菲蓋特爺爺,我代表我爺爺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身白衣的提爾豪司之孫提羅舉起酒杯,滿面笑容的向菲蓋特敬酒。 菲蓋特一口喝乾杯中美酒,哈哈一笑,道:「世孫啊!別客氣,我早就聽說你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年紀輕輕居然就得蒙北方劍聖他老人家賞識,做了他地記名弟子。你爺爺可真是有福氣啊!比起我那幾個不成氣候,整天只會吃喝玩樂的孫子你可要強得多了。」 一聽菲蓋特提到北方劍聖四字,提羅眼中頓時流露出崇敬的目光,謙遜的道:「菲蓋特爺爺,我還只是恩師他老人家的記名弟子,如果以後有幸能蒙他老人家正式收錄,那才是我的福氣啊!不過,我們小輩怎能比的上您的,我聽爺爺說過,當初您可是憑借一己之力蕩平整個杜魯行省的叛亂,完全憑借功績才坐上了這個位置。和您比起來,我這一點小小的成就又算得了什麼?爺爺說,要不是他一開始繼承的爵位比您高,怎也趕不上您現下的成就。」 坐在提羅旁邊的提芙雅看著自己的哥哥神態自若的應付著菲蓋特,俏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讓提羅和這位封疆大使多接觸,聯絡聯絡感情,提羅年輕有為,早已經被內定為提爾豪司地直系繼承人,這些,都是他必須經理的考驗。直到現下,他所有的回答都非常得體。 聽了提羅的話,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菲蓋特頓時老臉生光,誰不希望自己的英雄往事被人恭維呢。他哈哈一笑,道:「提爾豪司真這麼說?真虧這個老傢伙還記得二十幾年前的事,我已經老了,歲月不饒人啊!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 正在這時,僕人走到菲蓋特身旁,低聲道:「大人,外面有一個自稱傭兵的人說受人之托給您送禮物來了。」 菲蓋特正和提羅聊的高興,驟然被打斷自然心中不悅,他對傭兵這種頭班向來沒什麼好感,一直認為那些人只不過是低等的平民而已,不耐的說道:「沒看見我這裡有客人?讓他把禮物留下就行了。這種事也要我親自處理?」 僕人惶恐的道:「可是他堅持要見您,說要親手將東西交給您才行。我們趕了他幾次都沒能趕走。他有點功夫,守門的護衛都被他打倒了幾個。」 菲蓋特哼了一聲,道:「居然敢到我這裡來鬧事,膽子可不小啊!也好,那你就帶他進來吧,讓他在門口等著。我倒要看看,這個傭兵到底有什麼本事。」僕人領命下去了,一會的工夫,領著一名身材高碩,黑髮黑眸的青年走到大廳外,青年穿的衣衫多處破損,看上去很是落魄,他手中托著一個木盒子,雖然模樣落魄,但他身上卻有一種讓人不敢忽視的氣質,一雙明亮的黑眸閃爍著淡淡的光彩。提羅和提芙雅對視了一眼,這不是他們不久前施捨過的乞丐?怎又成了傭兵?還敢來城主府挑釁。 菲蓋特也在打量著落魄的年輕人,他能穩穩的坐在杜魯行省總督的位置上,識人的眼光自然不差,這青年雖然衣著普通,但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卻告訴他,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心中一動,沖僕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將那青年帶進來。 阿呆在門外費了半天工夫才說服僕人為他通報,走到大廳門口,他一眼就認出坐在桌子旁的少女正是先前施捨自己,讓自己有熟悉感覺的女孩兒。心頭一震,僕人已經領著他走進大廳,阿呆身上的落魄和大廳中的豪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除了菲蓋特和白衣少女提芙雅以外,所有人都流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菲蓋特放下手中的酒杯,上下打量了阿呆幾眼,道:「你為什麼非要親自將東西交到我手裡?」 阿呆看了一眼提羅兄妹,道:「我是一名傭兵,我接下的任務要求我這麼做,這是禮物,請您收下。」說著,將木盒遞了過去。 僕人將木盒捧到菲蓋特身前,菲蓋特微微一笑,道:「我倒要看看,這禮物是什麼,打開。」 僕人應了一聲,將木盒掀起,噗哧一聲,一股粉紅色的煙霧從木盒中噴出,帶著一股濃重的甜香味兒,打開盒子的僕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吸入一口霧氣,腦中一昏,頓時軟倒在地,菲蓋特心中暗叫不好,趕忙屏住呼吸,隨手一拍,一股淡青色的鬥氣透掌而出,將粉紅色的霧氣擊散,雖然他反應快捷,但還是吸入了一絲毒霧。一陣昏沉的感覺頓時使他心神大震。 看見如此情景阿呆一驚,菲蓋特拍散的毒霧正好向他的方向飄來,生生真氣瞬間遍阿呆全身,將粉紅色的霧氣隔絕在外。 面對突變,提羅清楚的知道,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厲喝一聲,飛身而起,雙手在空中一圈,澎湃著巨大能量的紅色鬥氣驟然而出,粉紅色的毒霧被他這一圈頓時收斂在內,無法再散開,他用自己的鬥氣包裹住縮成一團的毒霧,向地面拍出輕飄飄的一掌,收縮的毒霧在鬥氣的作用下頓時沒入到地面之下,再無法散開傷人了。 菲蓋特勉強催運著體內的鬥氣控制著吸入的毒霧,指著阿呆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直到現下,阿呆才終於醒悟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那個托傭兵工會執行任務的人,根本就是想用毒霧來害這位杜魯城城主,而自己卻成了犧牲品,就在他反應過來的同時,提羅也已經處理完毒霧,就算菲蓋特不交代,他也知道該怎麼做,飄身而起,一拳向阿呆當胸擊來。 紅色的鬥氣給阿呆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週遭的空氣似乎都邊的灼熱起來,阿呆右掌立在胸前,向提羅的拳頭擋去。提羅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身體在空中奇異的一顫,原本攻向阿呆胸口的拳頭變成了襲擊他的肩頭。 提羅的變招很快,根本不給阿呆反應的工夫,當阿呆發現他變招的時候,拳頭已經到了自己的肩膀前不足三寸的地方。無奈之下,阿呆沉肩縮背,身體完全憑借意念的感覺,閃電班的轉了90度,灼熱的紅色鬥氣幾乎是貼著他的肩膀滑過,卻將阿呆本就破損的衣服燒出一個大洞,灼熱鬥氣殘餘的能量被巨靈之甲隔絕在外,並沒有傷到阿呆。 提羅對自己的攻擊太自信了,此時,招式用老已經無法收回了,全身空門大露,半個身子都送給了阿呆。 阿呆知道這一切都是出於誤會,自然不會傷他,右掌輕輕的按上了提羅的肩頭,生生鬥氣一發即收,將提羅的身體送了出去。提羅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純正的鬥氣包裹著,竟然無法掙脫,當那股鬥氣消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提芙雅身邊。自從出師以來,提羅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雖然明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但他還是怒氣衝天,驕傲的他,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和關係到自己未來的菲蓋特還在身旁,就更加不允許他失敗,怒喝一聲,再次衝出,雙手幻化出無數拳影,紅色的鬥氣鋪天蓋地地向阿呆襲來。 此時,菲蓋特的護衛們也已經攻到了阿呆身旁,八名高手八件兵器同時向阿呆的身體集中,阿呆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龐大的壓力使他發揮出了自身全部的潛力,全身以左腳為中心,迅速的旋轉起來,八般兵器分別被他用手指彈了一下,雖然菲蓋特這八名貼身護衛的功力都不低,但遇到阿呆接近第九重境界的生生鬥氣卻顯得那麼的脆弱,每人都感覺自己的胸口如中巨錘一般,身體隨著那澎湃的鬥氣飛起,兵器全部脫手飛出,幾乎是一瞬間,阿呆已經擊退了他們。 提羅的二次攻擊這時也已經到了。接連受到對方的襲擊,雖然是誤會,但還是讓阿呆怒氣暗生,大喝一聲,黃綠色的鬥氣光芒瞬間以他右手為中心形成一面堅實的盾牌,撲撲之聲不斷的響起,提羅的攻擊雖然看似華麗強大,但和阿呆那樸實無華的生生變之盾比起來,卻顯得那麼華而不實,所有的攻擊根本無法撼動盾牌的防禦。化為點點氣光雨飛散在空中,阿呆右手一甩,已經將提羅反震而出,這次他用了幾分力,提羅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摔出,轟然聲響中,已經重重的撞到大廳的牆壁上,阿呆直到此刻才找到解釋的空隙,趕忙大喝道:「別動手,是誤會。」一邊說著,他身體化為一道虛影閃電般飄飛到菲蓋特身旁,那如同煙霧般的身影沒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攔,此時的菲蓋特正與毒霧鬥爭著,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阿呆一掌按在菲蓋特的肩頭,澎湃的生生真氣頓時衝入他的經脈。菲蓋特憑借本身真氣一直將毒霧逼在內腑之外,並沒有被毒霧所傷,此時,一股渾濃的溫和能量融入他的鬥氣之中。那正是充滿勃勃生機的生生真氣,在阿呆的幫助下,他終於成功的將毒霧逼了出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色的鮮血,頓時舒服了許多。 週遭的護衛們已經又圍了上來。但看到菲蓋特在阿呆手上,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菲蓋特有些虛弱的抬起手,道:「都給我住手。」他抬頭看向阿呆,感激的一笑,道:「小兄弟,謝謝你,這是怎回事?」阿呆幫他逼出毒霧的行為已經清楚的告訴他,阿呆並不是來害他的人。否則,剛才阿呆衝到他身前,完全有能力取他性命,而不是幫他逼毒了。 阿呆歉然道:「對不起,城主大人,我也不知道怎回事,我從傭兵工會接了這個任務以後,就直接把東西給您送來了,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提羅在提芙雅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風度盡失的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絲,恨恨的看著阿呆,道:「肯定是你搞的鬼,菲蓋特爺爺,殺了他。」 菲蓋特看了提羅一眼,道:「世孫,你先別衝動,這件事有些蹊蹺,恐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這位小兄弟身手很了得,如果他想暗殺我,根本用不著下毒,何況,這也並不是巨毒,只是讓人昏睡的千日醉而已,你看看。」說著,他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僕人。 「哇,爺爺,這樣一來都被您看透了,您好厲害哦。」隨著銀鈴般鑲嵌的聲音,一個藍色的身影跑了近來,阿呆定睛看去,只見進來的是一個小姑娘,她比提芙雅要矮一點,但容貌卻毫不遜色,流露著一臉狡慧的笑容,蹦蹦跳跳的來到菲蓋特身旁。 提羅看到這美貌的少女不禁一呆,菲蓋特皺眉道:「蓉蓉,是你搞的鬼?」 少女吐了吐舌頭,裝出委屈的樣子,道:「是人家怎麼了?人家看您一天到晚老忙公事那麼累,想讓您好好睡一覺,跟您開個玩笑而已,人家有解藥的,千日醉又不會傷身,爺爺,您最疼蓉蓉了,一定不會生氣的,對不對?」 阿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少女,喃喃的道;「是你在傭兵工會留的任務?」 蓉蓉瞪了阿呆一眼,不滿的道:「是我,怎樣?你好笨啊,人家的計畫都讓你破壞了,東西交給爺爺你還不趕快走,結果被識破了吧。」 菲蓋特啼笑皆非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孫女,無奈的道:「蓉蓉,你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向爺爺下毒,看我不讓你爸爸揍你屁股。」 蓉蓉沖菲蓋特做了個鬼臉,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嘻嘻笑道:「爺爺一定不會告發蓉蓉的,您捨得看蓉蓉挨打?」 菲蓋特歎了口氣,道:「真拿你這丫頭沒辦法。今天來了客人,你還這麼放肆,不怕人家笑話嗎?」 蓉蓉看向提羅,衝他哼了一聲,道:「你敢笑話我?」 提羅看見蓉蓉嬌俏的樣子,連聲道:「不敢,不敢,原來是孫小姐,在下提羅有禮了。」 阿呆突然問道:「蓉蓉小姐,如果你的木盒被接任務的傭兵因為好奇而打開怎麼辦?」 蓉蓉隨意的道:「那就算他倒霉了,誰讓他不遵守傭兵的規矩,千日醉又死不了人,頂多睡個幾十天而已。」 阿呆暗歎一聲,這貴族的孩子確實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雖然同樣喜歡惡作劇,月月卻比她好地多了,最起碼不會拿別人的健康開玩笑。這裡再沒有他留戀的地方,沖菲蓋特微微行禮,道:「城主大人,既然是誤會,那我就告退了。」說完,扭頭就向外走去。 「且慢。」菲蓋特叫住阿呆,讚賞的看著他道:「小伙子,你的武技我非常欣賞,有沒有興趣到我這裡來做事?」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阿呆這樣功力高深的武者被他發現,哪兒有放過的道理。 阿呆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了,謝謝您的好意。我自由慣了,不喜歡受到拘束。」說完,繼續向外走去,在路過提羅的時候,他清晰的聽到提羅傳音道:「小子,你記住今天的事,我會找你算帳的。」阿呆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所停留,心道:「想殺我的人還少?多你一個也不算什麼。」提羅雖然功夫不弱,但還沒有被阿呆看在眼裡。 阿呆剛走到門口,菲蓋特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小伙子,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呆催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飄身而起,空氣中留下他淡淡的聲音,「我叫阿呆。」。 聽到阿呆臨走時的回答,蓉蓉撲哧一笑,道:「怪不得他人這麼呆,原來名字就叫阿呆,這個人還挺有趣的。」 和蓉蓉的反應正好相反,提芙雅在聽到阿呆的話之後,全身大震,紅潤的俏臉瞬間血色盡褪,阿呆,他是阿呆哥,怪不得自己竟然有熟悉的感覺,原來他竟然是自己苦苦尋找未果的阿呆,而且,他竟然已經學成了如此高深的功夫,阿呆哥,原來你還活著。 提芙雅正是尼諾小城中的丫頭,她當初跟隨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司的夫人回到總督府,因為她的聰明乖巧,使總督和總督夫人都對她疼愛有加,並收了她做孫女改名提芙雅。雖然她從一個小偷變成了令人羨慕的貴族,但是,她始終對小時愛護自己的阿呆念念不忘,她一直記得當初自己對阿呆的承諾,三年前,她十六歲的時候,千方百計爭得了總督夫人的同意,帶人回尼諾城尋找阿呆,搜尋之中,終於找到了黎叔,但黎叔卻告訴她,阿呆在她走後不久就已經死了。聽到阿呆的死訊,丫頭傷心欲絕,經過一段很常的時間,她才漸漸的恢復過來。也正是那時,總督的孫子提羅喜歡上了俏美的她,在不斷的追求之中,丫頭終抵受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成為了他的女友。雖然總督和總督夫人一直很疼愛丫頭,但她的出身畢竟不好,雖然任由他們來往,但卻始終沒有提起讓他們成婚的事。今天,他和提羅來到杜魯城拜訪菲蓋特,在城裡當她看到如同乞丐般的阿呆時,就產生了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但隨著年齡的變化,阿呆認不出她,她也同樣認不出高碩魁偉的阿呆了。可沒想到,這個曾經被自己施捨的青年,就是分開八年多之久的阿呆。 提羅並沒有注意到提芙雅神色的變化,他的心神都放在了俏美的蓉蓉身上,雖然他也喜歡提芙雅,但高傲的他,總覺得提芙雅的身世配不上自己,而面前這個容貌不在提芙雅之下,又有著高貴身世的蓉蓉已經使他砰然心動,這才是自己最佳的選擇啊! 菲蓋特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此子的武技之高是我生平僅見啊!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真是不易,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提羅冷哼一聲,道:「剛才我怕殺了他,所以並沒有用出師傅的絕技,否則,哼哼。」 菲蓋特看了提羅一眼,心想,此子雖然師承北方劍聖,但過於自負,又胸懷狹窄,恐怕難成大氣,但顧及到他和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司的關係,微笑道:「那是當然,北方劍聖的弟子又怎麼是他這樣的平民可以相比。」 蓉蓉聽了菲蓋特的話,驚訝的沖提羅道:「原來你是北方劍聖的弟子啊!聽說劍聖可是大陸上對武者的最高稱號了。」 提羅傲然道:「那是當然了,恩師他老人家有通天徹地之能。」 蓉蓉撲哧一笑,道:「可惜啊,你老師的本領你沒學到多少啊!連那個傻呼呼的傭兵都打不過。」 提羅眼底閃過一絲怒色,但看到蓉蓉嬌笑的樣子,還是忍住了,恨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小子知道我的厲害。」面對美女他發作不得,但心中對阿呆的怨恨卻更加深了。 蓉蓉看向提芙雅,驚咦一聲,道:「姐姐,你怎麼臉色這不好啊?是不是剛才也中了千日醉,我這裡有解藥,你要不要吃一顆?」 之前他們的對話提芙雅都沒有聽到,她的心神完全放在已經離開的阿呆身上,聽到蓉蓉問她,她搖了搖頭,道:「謝謝,我沒中毒,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菲蓋特爺爺,對不起我想先去休息了。」 菲蓋特關心的問道:「不舒服?我找大夫幫你看看吧。」 提芙雅搖了搖頭,道:「謝謝您,我想不用了,也許是趕路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菲蓋特歉然道:「都怪蓉蓉這丫頭,讓你受到了驚嚇,提羅啊,你就代我好好照顧你妹妹吧。」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哥裡斯之死 提羅本來還想和蓉蓉多說會兒話,但畢竟提芙雅是和他同來的,於是無奈的答應一聲,帶著提芙雅和僕人去了。 目送他們離開,蓉蓉沖菲蓋特道:"爺爺,他們是什麼人啊?以前我怎麼沒見過。"菲蓋特微笑道:「他們是你提爾豪司爺爺的孫子和乾孫女,以前都是他們父輩代表提爾豪司來拜訪我,可能因為這兩個孩子長大了,提爾豪司想讓他們見見世面,這才會派他們來。蓉蓉啊!這個提羅雖然身世不錯,又是北方劍聖的記名弟子,但他的秉性爺爺不怎麼喜歡,你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而且,他和他這個乾妹妹關係似乎很不一般。哎——,剛才那個青年傭兵要是能為我所用,該多好啊!」 蓉蓉不以為然的答應一聲,提羅畢竟是英俊的少年,如果說對她沒有一點吸引力那是不可能的。叛逆的蓉蓉又怎麼聽的進菲蓋特的勸說呢? 提羅送提芙雅回到菲蓋特給她安排的豪華房間中,一進房,提羅就反手將門關緊,從背後摟住提芙雅的嬌軀,不斷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親吻著,提芙雅身體一顫,用力掙脫提羅的懷抱,「大哥,我,我今天不想……」 提羅楞了一下,提芙雅的掙扎使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怒火狂升,「芙雅,你幹什麼?」 提芙雅低著頭,有些哀求的道:「大哥,我有點累了,今天不要,好不好?」 提羅飛身上前,一把將提芙雅摟住,怒道:「你不想,我想。」他有些粗暴的瘋狂親吻著提芙雅的俏臉,不斷的脫著他的衣服,提芙雅怎麼能從提羅有力的臂膀中掙脫呢,她雖然拚命的掙扎著,但提羅緊抓她不放,身上地衣服一件件的減少著。今天,提羅被阿呆打敗使他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又被蓉蓉挑起了心中的慾火,此時完全發洩在提芙雅的嬌軀上,他抱著提芙雅的身體飛身飄落上床,隨手一揮,撲滅燈火,不斷的向提芙雅索取著。 淚水不受控制的從提芙雅眼中傾斜而下,早在一年多以前,她就經受不住提羅的苦苦哀求,失身於他,此時提羅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瘋狂的在她身上肆虐著,有力的衝擊使提芙雅的心陣陣絞痛,緊緊的攥住床單,當初在尼諾小城的一幕幕不斷在她眼前閃過…… 「阿呆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什麼叫嫁?」 「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顧你一輩子啊!哦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未婚妻?哦,好吧,那我每天多分你一點饅頭吧。……」 一切的記憶都是那麼的清晰,清晰的話語宛如昨天所說一樣,但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再做阿呆哥哥的棋子了,自己已經背叛了他,還有什麼臉再去找他呢?阿呆哥,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如此捉弄我,讓我們相見卻不能相認,阿呆哥,我多想再和你一起用一件破棉襖去暖啊!可是,我,我不配,我已經不配再做你地妻子了。 提羅在一陣瘋狂的發洩之後,終於得到了釋放,他粗重的喘息著伏在提芙雅的嬌軀上,感受到提芙雅臉上那冰冷的淚水,他心中一驚,用力搖了搖頭,頓時清醒了許多,自己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會變得這麼瘋狂呢? 「芙雅,對不起,我,我太衝動了。今天那個傻小子羞辱了我,所以我才會這麼衝動,你,你別怪我。」 提芙雅默然不語,彷彿失去了所有生氣似的,靜靜的躺在那裡。 提羅皺了皺眉,從提芙雅的嬌軀上翻下,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安慰道:「別哭了,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我知道你困了,趕快睡吧。」 提芙雅已經不吭聲,她清楚的知道,今天在見過阿呆之後,自己的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容納提羅了,在尼諾城中的一切不斷的在她腦海中閃現著。 阿呆心情抑鬱的離開了城主府,摸了摸懷中剩餘的金幣,心中暗想,原來當傭兵也這麼不容易啊!如果自己功力不夠高,恐怕當時就已經死在提羅手中了。算了,想這些幹什麼?人家都是貴族,自然有人家的生活方式,現在路費有了,還是趕快回去看哥裡斯老師吧。儘管他如此安慰著自己,但提芙雅那似曾相識的容貌還是不斷的在他眼前閃現著。 四天後,阿呆按照地圖的指示,終於穿過了杜魯行省和德倫行省,進入了瓦良行省境內,周圍那漸漸熟悉的景色使阿呆忘記了所有煩惱,什麼月月、丫頭、星兒、提芙雅,自愛這一刻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趕快見到哥裡斯老師,在他心裡,哥裡斯是第二個比饅頭重要的人,重要性甚至比丫頭更高。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空正中,灼熱的溫度就向阿呆現在的心情一樣,迷幻之森的朦朧景象終於出現在他面前,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想起七年前自己在這裡生活的情景,阿呆站在原地,不禁有些癡了,他從神龍之血中召喚出自己跟隨哥裡斯以後第一個作品——用銀錫包裹的饅頭,輕輕的覆沒著饅頭上的銀錫,阿呆哽咽的大喊道:「哥裡斯老師,我回來了,您的學徒阿呆回來了。」如泣如訴的聲音在他的鬥氣作用下遠遠傳出,震的周圍的樹木似乎都隨著他的心情微微顫動著。大喊聲過後,阿呆深吸口氣,身體如離弦之箭似的朝著迷幻之森的深處閃電般飛馳而去。 雖然迷幻之森外圍的路徑阿呆並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在進入的時候,只要認準一個方向,一定能走到哥裡斯設置機關的地方,到了那裡,即使閉著眼,阿呆也有把握走到哥裡斯的木屋。 現在的阿呆,已經不是那個會因為趕路辛苦而跌倒的阿呆了,迷幻之森內朦朧的迷霧對他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不斷在植物上輕點,身體如游魚般穿梭於樹林之內,飛快的轉動著,豪不停留的向內滑去。 狂風響起,正在飛馳的阿呆突然聞到一股腥氣,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傳來,一個巨大的黑影準確的朝自己撲來,阿呆心中一驚,體內生生真氣驟然反運,硬生生地止住自己前衝的勢頭,生生鬥氣遍佈全身,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黑影閃電般撲了上來,雖然看上去個子很大,但卻顯的非常靈活,阿呆這時才看清,向自己撲過來的,竟然是一隻白色的,身上帶有黑色花紋的獸中之王——老虎。 阿呆無奈的一笑,看來這隻老虎把自己當成他的午餐了,雖然老虎看上去很兇猛,但他和落日帝國那些黑暗的人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生生鬥氣驟然迸發,阿呆微一側身,閃過白虎的撲擊,一掌向它頭上地王字按去。 白虎似乎非常聰明,看著阿呆向自己拍來的大手感覺到了威脅,身體竟然在空中做出一個閃躲的動作,輕巧的落在一旁,躲過了阿呆的攻擊。 阿呆一楞,他沒想到自己快如閃電般的攻擊居然會被一隻老虎躲過,仔細的向白虎看去,白虎落在地面上,一雙棕黑色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微微的咆哮著,看他謹慎的樣子,似乎是在由於要繼續攻擊還是要轉身就跑,阿呆微微一笑,道:「你是新來的麼?怎麼我以前沒見過你。去找別的食物吧,你是吃不了我的。」 白虎不滿的哼了一聲,圓呼呼的大頭輕輕晃了晃,四肢蹬地,驟然再次向阿呆撲來。 阿呆急著去見哥裡斯,自然不願和他多做糾纏,這次也不閃躲,生生鬥氣環繞在身體外三尺處,等著白虎撲過來。白虎就算再聰明,它又怎麼比得上人呢,看到阿呆不閃不避,大眼睛中已經流露出殘忍的凶光,似乎阿呆就要像其它獵物似的,被他撲倒在地,大塊朵頤了似的。 阿呆微笑的看著白虎撞在自己的防禦鬥氣上,他並不想傷害這漂亮的獸中之王,鬥氣在他的控制下變的異常柔和,白虎那七、八百斤的重量撞在阿呆的鬥氣上,彷彿撞在了一個軟墊子上似的,前衝之勢嘎然而止,它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驚恐的目光,阿呆輕笑一聲,輕飄飄的一掌按在它頭頂的王字花紋上,像拍蒼蠅似的將白虎諾大的身體打在地上,阿呆用力不大,但還是打的白虎一陣頭暈眼花,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站了起來。 阿呆沖它搖了搖頭,道:「都說過你吃不了我的,去找別的食物吧,我要走了。」說完,身化流光,向迷幻之森深處撲去,白虎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一絲憤恨的光芒,咆哮一聲,隱入林中不見了。 經過獎金一個小時的狂奔,阿呆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他止住衝勢停了下來,全身熱血沸騰,看著周圍那些高大的樹木,看著面前的一切,讓他想起了很多很多,這裡,就是當初歐文受到殺手圍攻,阿呆救他的地方,歐文可以說是第二個改變阿呆命運的人,他對阿呆的重要性絲毫不差於哥裡斯。 阿呆摸了摸胸口處的冥王劍,在他刻意的催動之下,滔天的邪惡之氣從冥王劍柄中瘋狂湧出,冰冷的邪力使周圍的植物都在瑟瑟發抖,阿呆彷彿又回到了當初歐文以一人之力對抗眾多殺手時的場面。冥王一閃天地動,歐文在面對殺手時冰冷而熟悉的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淚水從阿呆的臉龐,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歐文叔叔,您的仇我一定會報的。」鬆開冥王劍,阿呆就那麼閉著眼睛,憑借自己當初那無比熟悉的記憶,帶動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前進著。他是用自己的心在為自己帶路,阿呆似乎感覺到,自己已經離哥裡斯老師越來越來越近了,他激動的攥緊雙拳,每一步都走的那麼紮實。 阿呆停了下來,蟲銘鳥叫聲是那麼的清晰,他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哥裡斯居住地目無法紀範圍,他站在那裡,身體激動的微微有些顫抖,緩緩的睜開了雙眸,院子周圍依舊籠罩在濃霧之中,清新的空氣使他精神一震,終於回來了,間隔了七年之久,自己終於又回來了。 「哥裡斯老師——」阿呆大聲的呼喊著,他多麼希望看到哥裡斯那熟悉而蒼老的面龐啊! 周圍仍然是一片機警,阿呆高喊的聲音消失了,木屋卻依然平靜,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並沒有他想像中哥裡斯迎出來的身影,阿呆心中一沉,不祥的預感充斥著他的心扉,他飛身而起,只是一個起落,就已經踏上了木屋的台階,阿呆輕輕的推開自己當初居住房間的門,房間內空蕩蕩的,一切都沒有變,那張木床,那把椅子,都還在他原有的位置。在椅子上放著當初他用來摘取果實的竹籃,不論床上,椅子上還是地板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似的。 阿呆的心更加沉重了,哥裡斯老師,難道,難道您一直沒有回來過麼?不,不可能地,他飛快的跑出房間,朝著實驗室衝去。 實驗室是哥裡斯最常待的地方,一進到裡面,沒有阿呆預想中的零亂,一切都是那麼的整齊,和他離開時一樣,所有的實驗物品都拜訪在原來的位置上,牆壁周圍的櫃子靜靜矗立著,無論什麼東西,都像他那間防的木床和椅子一樣,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阿呆一步步向哥裡斯煉器的小鼎走去,他的心完全木然了,哥裡斯不在,他不在,而且已經不在很長時間,難道,當初哥裡斯老師離開以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麼? 小鼎的蓋子嚴實的蓋著,從小鼎旁,有一件落滿灰塵的衣服,阿呆清晰的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這件衣服的存在,他的雙手顫抖著將衣服拿了起來,輕輕一抖,灰塵頓時瀰漫在房間之內,阿呆有生生鬥氣護體,灰塵無法侵襲到他身上,但也影響了他的視線。 半響,灰塵漸漸的沉寂了,周圍的一切又清晰的出現在阿呆視線中,看向手中的衣服,阿!這,這不是哥裡斯老師一直穿著的黑色魔法師斗蓬,原本低沉的心情又活躍起來,老師回來過,哥裡斯老師回來過。 阿呆興奮的將斗蓬摟在懷中,突然,他發現在剛才衣服防止的地方有一頁白紙,上面有著清晰的自己。阿呆將魔法師斗蓬放在一旁,小心的將那張已經微微發黃的紙拿了起來。 白紙上正是哥裡斯的筆跡,用天金帝國的文字清晰的寫道:「能來到這裡的,只有我的兄弟哥裡松和我的學徒阿呆,哥裡松,如果是你來了,就請立刻離開吧,大哥已經走了,今後如果你遇到我的學徒,請幫我照顧他吧,我的所有東西,都要留給我的學徒,不,我現在已經承認,他是我真正的徒弟阿呆。」看到這裡,阿呆眼睛一熱,淚水傾斜而下,哥裡斯老師,您,您承認我是您的徒弟了,我終於是您的徒弟了,阿呆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繼續向下看去,「阿呆,如果是你回來了,老師真的非常高興。還記的我送你的禮物麼?就是你用銀錫包裹的那個,你走到裝有滅魂草的格子處,將那個抽屜拉出來,抽屜會帶出一塊鐵版,你在鐵板上的格子裡,用天金帝國的文字寫出我送給你那禮物的名字,你會有驚奇的發現。」紙上的文字到此為止,阿呆清晰的記的滅魂草在從左邊數第四排的第六個抽屜中,他走到櫃子前,小心的將抽屜拉了出來,抽屜裡裝著已經風乾的淡紅色滅魂草,他從當初哥裡斯給他的筆記上清楚的知道,這是一種有劇毒的草藥,不敢用手去碰,用生生鬥氣包裹著,緩緩的將抽屜完全拉開,果然如哥裡斯在信中所說,在抽屜之後,連接著一塊用金屬製成的鐵板,鐵板非常光華,上面雕刻著兩個方形的格子。 阿呆當然知道哥裡斯所指的禮物是什麼,他伸出食指,在兩個格子中分別寫出饅頭二字,抽屜拉出的空隙突然產生一股強烈地吸力,阿呆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鬆開了抽屜,裝有滅魂草的木製抽屜和金屬板被重新吸回了原位。 扎扎的聲音從地下響了起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地面在微微的震動著。,他雖然心中有些吃驚,但他深信哥裡斯是絕不會害自己的。這一定是老師留下的機關。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果然,阿呆的判斷非常正確,就在實驗室中間的空地上,那看上去沒有任何空隙的木板突然裂開了。裂縫越來越大,淡淡的黃色光芒從下面透出,一級級樓梯出現在裂開的縫隙處。老師留下的機關果然另人驚奇啊! 阿呆走到裂縫處向下看去,下面只能看到暈黃的光芒,似乎是一條很深的湧道似的,鋼材裂開的地方,竟然是厚達三尺的鋼板,鋼板之下,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熟悉哥裡斯的阿呆知道,如果不是正確找到機關的開啟方法,即使強行攻入,恐怕也會損傷慘重,而且也什麼都得不到,哥裡斯老師設置的機關,總是那麼的嚴密。 阿呆對於哥裡斯的信任使他沒有任何猶豫和懼怕,拿著手中的信紙向下快速走去,當他走下十級樓梯的時候,扎扎聲再次響起,阿呆抬頭看去,鋼材的裂縫已經渾然一體的又合上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知道關門的機關應該就在這第十級階梯上。 雖然上面的裂縫已經合上,但湧道中的光線並不昏暗,那淡淡的黃色光芒雖然不強烈,卻可以讓阿呆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一切,他驚訝的發現,這黃色光芒似乎是從牆壁中滲出似的。 阿呆順著階梯快速的走下,一直向下走出十餘米,才到底。最裡只是一個空蕩蕩的,不足三平米的空地,乍一看去,似乎什麼都沒有似的,阿呆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他深手在牆壁上敲擊,牆壁傳給他的信息是,這裡四面都是堅實的鐵壁。突然,他發現地面的牆角處似乎有些什麼,趕忙湊過去仔細查看,憑藉著生生鬥氣散發的白色光芒,阿呆清晰的看到,牆角處刻著一行小字:「字愈吾徒阿呆,到此後,即刻跪倒在空地中央,朝此字叩拜三下,然後高聲喊出你在尼諾小城時的出身。」 看完這行字阿呆楞了一下,喊出出身,我的出身不就是小偷麼?既然哥裡斯老師讓我拜,那就拜吧。想到這裡,阿呆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我是小偷他發現,當自己喊出這四個字之後,內心竟然充滿了痛苦,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出身是多麼的寒微。 受到了聲音的震盪,周圍後世的牆壁微微的抖動起來,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阿呆感覺腳下一空,身體驟然隕落,不禁驚呼出聲,感覺上似乎只是幾秒鐘的工夫,身體被什麼擋住了,那擋住他的東西充滿了彈性,將他的身體斜斜的彈起,滑出一道弧線,跌落在地面上,有生生鬥氣保護的他,這點疼痛自然不算什麼,身體一挺,站了起來,和上面的光亮相反,這裡周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剛想利用生生鬥氣來照明。卻發現頭頂上方突然亮了起來,淡淡的白色光暈重新給他帶來了光明,他抬頭看去,吃驚的發現,那白色的光暈竟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提供的,夜明珠從頂上的細小裂縫中漸漸滑落,上面連著一跟細細的銀絲,機關巧妙令阿呆讚歎不已,當初在木屋居住了一年之久,自己竟然也沒有發現在木屋之下,居然有如此工程浩大的地方,這裡是一個寬敞的石室,非常乾爽,雖然深在地下,卻沒有一絲氣悶的感覺,空曠的石室一眼就可一看清楚,剛才他落下的地方,有一張斜斜的大網,正是那張充滿彈性的大網將他彈到此處,在他身旁不遠處,有一張直徑一米的圓桌,似乎是石製的,它也是整間石室唯一的器具,在圓桌上有一個黑色的木盒子,盒子上沒有任何裝飾,光禿禿的。 阿呆站起身,走到圓桌之前,將木盒拿了起來。木盒很輕,也沒有上鎖,他輕輕的將木盒開啟,裡面是幾頁紙,由於一直封存在木盒中,知並沒有像木屋中那張發黃。阿呆將紙拿起來,展開一看,原來是哥裡斯留給他的一封長信。 「阿呆,老師真地希望你能夠回到這裡,看到這封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師也已經去了令一個世界,雖然我死了,但老師卻並沒有什麼遺憾,已經八十多歲的我,死也並不算夭折了,尤其是,我用自己的死,終於完成了幾十年的心願,煉製出了一件屬於我的神器。」 僅僅看了幾行字,阿呆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整個人完全陷入呆滯之中。哥裡斯老師死了,老師竟然死了。 「不——,啊——」阿呆痛苦的大叫著,在這一刻,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停滯了,只有阿呆的聲音在石室中不斷的迴盪著,他感覺到自己完全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在黑暗中,他就像一葉小舟似的,不斷的在洶湧的痛苦之浪上掙扎著,顫抖著,心碎了,魂滅了。 盼望了7年之後的重逢,竟然是一天一地,天人永隔。 黑暗中那一葉小舟不斷的起伏著,巨大的痛苦讓小舟漸漸崩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斷的在小舟上肆虐著,就在小舟就要被痛苦完全摧毀之時,黑暗的波浪突然小時了。一金一銀兩道絢麗的光芒給小舟重新帶來了光明。 阿呆靜靜的站在原地,重新恢復了知覺,兩行血淚順著他的臉龐流下,染紅了他身上的布衣,鋼材,就在他將要完全被痛苦摧毀之時,胸口的第二金身和丹田的銀色金身及時散發出柔和能量,重新喚醒了他要自行放棄的生機,將他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歐文叔叔死了,冰死了,哥裡斯老師,也死了。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在我心中比饅頭更加重要的人都死了呢?你們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阿呆撲通跪倒在地,強烈的痛苦使他蜷縮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痙攣著,七年,七年了,離開了七年之後,自己卻得到了老師的死訊。阿呆手上的白知已經完全充滿了皺,他就那樣蜷縮在地上,漸漸的昏睡過去。也許,只有失去意識,才是他逃避痛苦的最好方法吧。 ………… 「孩子,你回來了。老師好高興啊!」 啊!這是哥裡斯老師的聲音,阿呆全身大震,高喊道:「老師。老師,您在哪裡?」 「孩子,我在這裡啊,我不就在你面前麼?」光芒一閃,穿著黑色斗蓬全身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哥裡斯出現在阿呆面前,原本冰冷而僵硬的面孔上帶著一絲慈祥的微笑。 「老師,我好想您啊!」阿呆猛的撲向哥裡斯,但是,他卻從哥裡斯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撲了個空,一個踉嗆,險些摔倒在地。 「阿呆,你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莽撞啊!你看,著是什麼?」哥裡斯手裡突然變出一藍饅頭,香噴噴的饅頭上冒著騰騰熱氣,阿呆興奮的大叫道:「饅頭,是我最愛吃的饅頭。」 哥裡斯將饅頭遞到阿呆手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孩子,吃吧,多吃點,老師最愛看你吃饅頭時的樣子。這是老師專門給你買的,你喜歡麼?」 「喜歡,老師,我真的太喜歡了。」 哥裡斯眼中流露出憂傷的神色,「阿呆,老師要離開你了,不論老師在哪裡,都會想著你的,多保重吧,我的孩子。」隨著聲音的漸漸微弱,哥裡斯的身體像遠方飄去。 「不!老師,您別走啊!」阿呆提著裝有饅頭的籃子,瘋狂的追趕著,可是,不論他怎麼追,卻始終無法趕上哥裡斯消失的速度,終於,周圍重新恢復到一片黑暗之中,哥裡斯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哥裡斯之願 "不——,老師,"阿呆猛在做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神志漸漸的清晰,他發現自己仍然處於石室之中,全身微微的痙攣著。 "老師死了,老師已經死了。"阿呆喃喃的念叨著,他從懷裡摸出了那個被銀錫包裹的饅頭,"老師,你喜歡看我吃饅頭的樣子麼?好,我吃給你看。"他用力一掰,將一直保存的饅頭分成倆半。雖然有銀錫的包裹,饅頭並沒有腐敗。但也變的異常堅硬了,阿呆彷彿不知道饅頭的變化似的,動作柔和的掰開饅頭上的銀錫,將它放入口中魔族可樂,用力的咀嚼起來,乾澀的饅頭使阿呆的呼吸漸漸的困難起來,他拚命的吞嚥著,因為過與用力,他的牙根已經被饅頭劃破了,鹹腥的味道和乾硬的饅頭一起,被他不段的吞嚥著。 "老師,我已經吃完了,您看,您給我的禮物我已經吃完了,我好喜歡吃啊!老師,你再看看我吧,我好想你啊,老師,我真的好想你啊!"阿呆不顧滿嘴的鮮血,放聲痛哭,直到他的神志再次陷入了昏厥之中,石室中那充滿著深深悲痛的聲音才停止了。但那淡淡的悲意卻久久不能夠消散不知道還了多長時間,阿呆的身體輕輕的動了一下,他緩緩的睜開了毫無光芒的雙眸,呆滯的坐了起來。哥裡斯留下的白紙充滿褶皺的散落在地,他動作緩慢的將其歸攏到身旁。按著白紙頁腳上的數字重新排列,小心的摞在一起。 拿起白紙,阿呆茫然看去,"阿呆,以你善良的心性和對我的依戀,我知道,我的死一定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應該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一定要堅強起來,老師可不喜歡懦弱的人。老師是為了自己的心願甘心去死的,這是老師自己的選擇,即使你還在我的身邊而沒有離區,這個選擇也是不會改變的,還記的當初在尼諾小城的時候麼?我們的相遇只能用機緣來形容,你竟然偷了我的錢袋,你可能現在還不明白,當時我為什麼會從錢袋中鑽出來吧。告訴你,那個錢袋,是我一個非常滿意的作品,只要錢袋在我周圍不超過使公里的範圍,我就能夠憑借上面的魔法陣找到它,並用咒語出現在錢袋的位置,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心中魔族可樂只有厭惡,你那骯髒的樣子讓我很想當時就結實你的生命。但是,那時我突然想起自己最後的心願,於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你的身體,驚訝的發現,雖然你的身體很虛弱,但是,本身的素質卻非常的好,做我的鼎爐最合適不過了,於是,我帶你離開了你的小偷生涯,並給你吃了我精心煉製的丹藥,孩子,其實老師並魔族可樂不是一個好人,在我的愛你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我是要摧毀你的生命啊!"看到這裡第一頁已盡,阿呆茫然漸漸的消失,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快速的翻開第二頁信紙繼續看去,"魔族可樂後來,我們離開了尼諾城,在船是的時候,我開始為將來的事做準備,於是傳授了你最基本的火球術,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看上去傻呼呼的,天賦竟然如此之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可以召喚魔法能量。還記的在船上遇到海盜嗎?那個海盜首領的本領非常高強,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勝過他,以我的心性,如果不是顧慮到自己的安全,我才不會出手救船上的那些呢,就在我和海盜首領僵持的時候,你用自己剛剛學會不久的火球術嚇跑了他,化解了我的尷尬。也正是從那時起,你的善良漸漸的改變了我,後來咱們回到了迷幻森林,我對你並不好,但是,不論我如何要求你,你卻從不叫苦,一直在努力著,你的善良一點一點滲透到我的心裡,在回來幾個月的時候,我為了找草藥離開了,在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只要我一靜下來,腦中就會浮現你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你那憨厚木訥的面容讓我感覺到那麼的親切。記的我給你的筆記嗎?沒有最後一頁對不對,那是因為,最後一頁記載著我摸索出來煉知神器的方法,也許,我並不是一個實力高強的魔法師,但是,在大陸上,恐怕還沒有人比的上我的煉金術。我想,你現在已經明白我的心願是什麼,是的,不論是哪個煉金師都有一個同樣的心願——煉製屬於自己的神器。為了這個心願,我足足努力了幾十年啊!無數次的實驗,終於讓我漸漸的摸到煉製神器的方法。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用一本古書上的方法推算出,在神聖歷年九八九年四月的一天,將是天下邪惡最盛之時,那個時候,也是我煉製神器的日子。這煉製神器的方法非常複雜,神器之所以威力強大,最主要的,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具有靈魂的,是的,靈魂,所以,我在煉製的最後關頭,必須有一個活人中鼎爐,將這個具有童貞體質又經過九轉易髓丸培育過的身體投入到神器之中,犧牲他的性命來做最後融合的過程,完成我最終的願望。而在尼諾城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選定了你,阿呆,老師是不是非常邪惡啊?"第二頁盡,阿呆呆滯了,哥裡斯老師竟然要殺自己,不,不會的,老師在和自己開玩笑,對,一定是開玩笑,他迫不及待的翻到第三頁繼續看去。 "阿呆,老師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哎——,你恨老師麼?我知道你不會的,你是好孩子,你是那麼的善良,即使在尼諾城受了那麼多的苦,我也沒發覺你心中存有恨意,為了煉製神器我付出了太多套多。本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完成這個最後的心願。但是,你卻改變了我,當我回到迷幻森林看到你時,突然感覺到,你好像就是我的親人一樣,尤其是,我看到你不捨得將我送你的饅頭都吃掉還留了一個。小心的用銀錫保存的時候,我的心顫抖了。我又怎麼能讓你這麼善良的孩子成為我心願的犧牲品呢?由於我內心的天人交戰,所以我決定再次離開,因為。越和你相處,我就越難以堅定自己煉製神器的信心,這次我騙了你。我並不是去尋找什麼東西,我是在逃避。 但有的時候逃避並不是辦法,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那麼的重要,當我再次踏入迷幻森林的土地時,說什麼也無法恨下心害你了,那時,我已經決定,就算放棄煉製神器也不能夠讓你成為我的犧牲品,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當我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你走了,你被比我更邪惡地多的冥王帶走了,不論我怎麼大聲的呼喚你的名字你都無法聽到,無法再次回到我的身邊了,你留給魔族可樂我的信我看了,看了很多遍,雖然你的信很短,但我卻清楚的感覺到你對魔族可樂我的依戀,在那一刻,我是多少想告訴你,阿呆之要你回來,重新回到老師身邊,老師一定會教你魔法,教你煉金術,老師不拿你做實驗了。但是,已經晚了,你已經走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來。你知道麼?因為你地離去,老師哭了,五十年來,第一次哭了。那時,我突然覺得,你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你的離去也帶走了老師的心,阿呆我的孩子啊!別怨恨老師,老師知道錯了。"至此,第三頁盡。 阿呆的淚水澎湃而出,他大聲的呼喊著,"老師,我不怪您,我真的不怪您,老師,您永遠是我的老師啊!哥裡斯老師,我愛您,我愛您啊!只要您能活過來,就算讓我犧牲性命做鼎爐幫您煉製神器我也願意。"他痛苦的伏倒在地,先前的疑慮都被這第三頁信紙化解了,無論哥裡斯以前是什麼人,他以前做過什麼,但現在,阿呆只知道,哥裡斯是真心的對待自己,真心的對自己好。巨大的悲痛充斥著阿呆的心,他激動的流著淚,又恢復了剛知道哥裡斯死訊時的悲痛。 良久,阿呆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內心劇烈的悲痛使他的臉色像手中的紙一樣白,微微顫抖著,他又翻到了第四頁。 "阿呆,自從我們在一起以來,你對老師的關心和依戀是那麼的多,但老師以前對你付出的卻太少了。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決定了,我的心願還是要完成的,神器仍然要煉製,做鼎爐的人必須要吃過我的九轉易髓丸才行。雖然你走了,但是這裡還有一個人吃過九轉易髓丸,那,就是我。不怕你笑話,老師雖然活了八十多歲,但還是童貞之身,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自己的心願。孩子,這將是老師對你最後的給予了,老師深信,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我一定能煉製出威力無窮的神器,而你,將成為這件神器的擁有者。孩子,能擁有一件神器是讓人多麼興奮的事啊!你高興麼?" "不,我不高興,我不要神器,我只要您,哥裡斯老師,不要啊!"阿呆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他彷彿看到哥裡斯正面帶微笑的一步步走向灼熱的熔爐,而自己卻無法阻止。是的,事實已經鑄成,是再也無法改變的。他流著淚繼續看去。後面的字跡和前面微微有些差別,似乎並不是同一天所寫。 "孩子,我要開始,今天就是邪氣最盛的時候,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本來,老師是想給自己煉製一柄法杖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既然冥王說要教你功夫,那他教你的就一定是天下至邪的冥王劍,我想,你並不需要兵器了吧。老師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件最適合你的神器,那就是擁有瞬間移動能力的神器,你太善良了,容易吃虧,如果神器煉成後能和我的設計完全一樣,那你將擁有兩種保命能力。一個,是你可以憑借神器地力量將自己瞬間轉移到五十米內任何一個地方。當然,這需要你的思想和神器完全融合在一起。不過,這個能力將會有缺陷,神器雖然本身能夠攝取能量,但能量畢竟有限,每天,這個瞬移地能力你只能夠用三次。而另一個能力,就是分身。他可以在你的控制之下,瞬間複製出一個同樣的你,這個同樣的你不光只是一個影子,在神器的增幅下,這個分身將會擁有你一半的攻擊能力。記住。這個影子只能持續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未必能幫你殺敵,但做個肉盾還是不錯地選擇。這個地方,是老師用了十多年的心血建立起來的,幾乎花掉了我用煉製物品換來的全部積蓄,這裡才是老師真正的煉器之地,在實驗室中,不但有老師最後煉製地神器,同時還有老師的魔法筆記和一些以前煉製地東西,那些東西你可以帶走,不過。魔法最好就不要學了,畢竟你能來到這裡,就說明你已經繼承了冥王的衣缽,魔法和武技還是以一種為主的好,今後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去天金帝國首都去找我的弟弟哥裡松,他的魔法造詣比我要高深,品性也比我要好得多,在天金帝國中有一定的權勢,看在我的份上,他一定會幫你的。 好了,我地孩子,該交待的老師都已經交待清楚了,這件神器的名字就由你自己來取吧,煉製神器的方法老師已經銷毀掉了,那畢竟太邪惡了,也許,這件神器不但是人類第一件煉製出的神器而且也是最後一件。啊!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看到,血日已經出現了。該是老師開始的時候了。我的孩子啊!老師這一生沒做過什麼善事,擁有了這件神器以後,我希望你能持續你的善良,做一個對大陸有貢獻的人。最後一頁紙上記載著如何得到神器和具體用法,用法就算有些遺漏應該也相差不遠,因為老師不知道這件神器到底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你自己摸索吧,寫完這封信,老師真的很興奮,我是多麼想看著你帶上神器的樣子啊!可惜,我看不到了——孩子,答應老師,一定要好好的保護這件神器,因為這上面有老師的靈魂,老師會永遠寄居在神器上守護著你的。別了,讓我重新找回自我的徒弟。一一哥裡斯。"信看完了,阿呆對那神器沒有絲毫的興趣,他的心中,只有對哥裡斯無盡的思念,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阿呆軟倒在地,神志漸漸模糊,黑暗再次降臨。 每當阿呆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會反覆的看著哥裡斯留給他的信,看完信就會因為悲痛陷入昏迷之中,如此狀態,持續了三天之久,即使他的生生鬥氣已經達到了接近第九重的境界,卻依然無法承受。 阿呆再次虛弱的醒了過來,陣陣的刺痛不斷從心底傳來,他攤開哥裡斯的信下意識的剛想再次重複先前的過程,卻無意中看到了自己胸前的血跡,他深吸口氣,麻木的神志漸漸清醒,不,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哥裡斯老師說過,我要振作,要振作起來,我還要好好的保護他留給我的神器,對,神器。他小心的將前四頁信紙折了起來,放回木盒之中,拿起最後一頁信紙。按照信紙上的指示,阿呆扶著石桌站了起來,輕輕的在桌子中央的圓形突起上按了下去,突起下陷一秒後反彈而起,露出一個高約一尺的圓柱,阿呆雙手抓住圓柱,向左旋轉三周,又向右旋轉三周,然後再次將這個變長很多的突起按了回去。 扎扎的聲音響起,阿呆驚訝的發現,在他面前的那扇牆竟然微微的顫動起來,似乎機關已經發動了。果然,那整面牆在機關的作用下緩緩升起,露出了裡面闊達幾百平米的地方。這才是哥裡斯真正的實驗室啊! 阿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實驗室中央那高達兩米,直經達到三米以上的巨鼎,鼎有三足,鼎身上,雕刻著各種複雜的花紋。哥裡斯留下的最後一頁紙上說的很清楚,他煉製的神器就在這個鼎中。實驗室周圍的牆壁上懸掛著許多精巧的物件,這些都是哥裡斯自己煉製的物品,在一旁的一張條形桌上,擺放著十幾個瓷瓶和三個木盒。那是哥裡斯煉製地各種丹藥。 阿呆一步步向中央的巨鼎走去,以他地身高。依然無法看到鼎中的情形,深吸口氣,阿呆催動體內的飄身而起,飛落在巨鼎的邊緣。巨鼎中充滿了深褐色的粘稠液體,即使經過七年之久,卻依然沒有乾涸的跡象。阿呆拿起鼎旁的長桿按照信上地指示在黏稠液體中攪和起來,當他攪和到巨鼎中央的位置時。發覺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利用長桿上的細勾試探了幾下,勾住了那件東西,小心的挑了起來。 當長桿離開粘稠液體之時,阿呆看清楚了。那是一個黑灰色地物體,樣子像一個鐵筒。那粘稠的褐色液體竟然沒有一絲沾染在其上,一層淡淡地寒氣從鐵筒上滲出,在實驗室中另一顆更大一些的夜明珠照射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阿呆知道,這個鐵筒就是哥裡斯付出生命煉製的神器,他收回長桿,將鐵筒帶到自己面前,輕輕的取了下來。鐵筒一入手,阿呆頓時感覺到一股異常親切的能量從鐵筒中流入他的身體。已經乾涸的淚水再次出現。阿呆輕輕的撫摩著鐵筒上唯一地花紋,喃喃的道:"哥裡斯老師。是您在呼喚我麼?老師,您這又是何苦呢。"歎息一聲,阿呆咬破自己地右手中指,將一滴鮮血滴落在鐵筒之上。鮮血接觸到鐵筒立刻滲了進去,阿呆只覺的手中一震,鐵筒驟然散發出黑色的光芒,輕微的顫抖著,那股熟悉的親切能量突然內斂,回流進鐵筒之內,就在阿呆驚訝之時,鐵筒突然失去了形態,變成了一團柔軟的液體,輕巧的鑽入阿呆右手的巨靈蛇甲內,叮的一聲輕響,消失了。就在鐵筒消失的同時,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先前那股親切的能量驟然爆發,帶著無比的溫暖,瞬間遍佈自己全身,滋潤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內心的傷痛對自己身體所造成的損害,似乎瞬間已經被這股溫暖的能量治癒了,血肉相連的感覺從阿呆右小臂傳來。他似乎又感覺到了哥裡斯的存在,熱淚盈眶的將手臂上的巨靈蛇甲捲起,露出了裡面的皮膚,阿呆發現,那黑灰色的鐵筒已經完全融入了自己皮膚之內,右小臂上有一段接近二十公分的皮膚變成了黑色,淡淡的光華柔和的流轉著,親切的感覺使阿呆心中所有的傷痛完全消失了。 "哥裡斯老師,您,您變成了這只護腕麼?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雖然您的人已經死了,但您的靈魂卻永遠都活在這護腕之中,我們結成一體了,老師,我們永遠都不分離。這只護腕既然是您幾十年的心願,那我就給它起名叫哥裡斯之願。我會永遠帶著您的靈魂和您的願望,老師,阿呆不傷心了,因為,您永遠都會陪伴著我,在我心裡,您永遠都是活著的。"哥裡斯之願光芒一閃,溫暖的能量又增強了幾分,似乎在回應著阿呆。 阿呆喜道:"老師,您很滿意這個名字是麼?哥裡斯之願,你永遠是我的保護神。"人類偉大的煉金術士哥裡斯用自己的靈魂終於煉製出了人類第一個下級神器,由他的弟子阿呆定名為——哥裡斯之願。 阿呆從巨鼎上躍下,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右手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看著那黑色的紋路,似乎又看到了哥裡斯臉上的褶皺,充滿悲痛的他終於找到了一絲安慰。他坐在地上,*在巨鼎旁,撫摸著手上的哥裡斯之願,在溫暖的能量包裹下,終於在回到迷幻之森後第一次身心放鬆的睡著了,這及時地睡眠和哥裡斯之願的保護終於緩解了他內心的疲憊,將他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 得到了哥裡斯之願,阿呆的精神有了寄托,第二天一早,當他清醒過來時,感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樣子,舒展了一下筋骨,一陣強烈的飢餓感傳來,啊!自己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阿呆抬起右手深深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哥裡斯之願,溫暖的感覺雖然減弱了許多,但他仍然能感覺到那股充滿親切的能量。 阿呆走到放有丹藥的條桌前,上面那十幾瓶丹藥上都貼著標籤。大概看了一圈,竟然幾乎都是毒藥。各種各樣地毒藥,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打開三個木盒中地一個,裡面盛放的,赫然正是哥裡斯當初給他看過的筆記,阿呆顫抖著將筆記捧在手中,一頁一頁的翻去。那熟悉的字體和內容使他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發現多了一張紙,上面寫著:阿呆,我的孩子。這神器煉製之法就讓它和我一起消失吧。阿呆緊緊地將筆記抱在懷中,喃喃的道:"老師。您經常會說我傻,可是您不也很傻麼?為了能煉製出一件神器,您竟然拋棄了自己的生命,您放心,我一定會像愛護自己生命一樣愛護哥裡斯之願的。"一邊說著,他將另外兩個盒子也打開了,這另外兩個盒子中,分別裝著哥裡斯的魔法筆記和牆壁上懸掛著地那些物品的使用方法。看著哥裡斯留下地這些東西,阿呆不禁有些癡了。 良久。還是強烈的飢餓感將阿呆從癡迷中喚醒,小心的將三本筆記放回原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阿呆決定,還是先去吃些東西。他取出哥裡斯留給他的信最後一頁,按照上面記載的方法走到巨鼎旁,蹲下身體,他鑽進了巨鼎下方,在那裡,他找到了一個突起的石塊,按住石塊,向左邊旋轉三圈,扎扎聲響起,蹲著身體的阿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移動,腳下地一塊石板竟然帶著他的身體平移而出,朝著懸掛著各種器具地牆壁上衝去,就在阿呆愣神的工夫,牆壁上裂開一道縫隙,阿呆在石板的帶動下,直接衝入縫隙之中,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在腳下石板的帶動下,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向斜前方上升著,一會兒的工夫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絲光亮,當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時,身體已經出現在一片迷霧之中,阿呆嚇了一跳,生生鬥氣在他刻意的催動下保護著他的身體,向四周看了著,阿呆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果林之中。看著身旁翻起的石板,他走了出來。剛一離開,那上面長滿灌木的石板已經緩緩合上,從外表再看不出一絲縫隙。熟讀哥裡斯筆記的阿呆知道,這個出口從外面是絕對無法開啟的。 周圍的果實是那麼的熟悉,由於多年沒有人採摘,他們生長的格外滋潤,各種顏色的碩大果實看在阿呆眼裡,讓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七年之前,阿呆摘下身旁一個紫色的水果,一股清香之氣透體而入,這是自己最喜歡吃的紫雲果啊!輕咬一口,他吸吮著果實中甜美的汁水,一股清涼的氣流傳入體內,頓時使阿呆精神一震。看著周圍這與世無爭的一切,阿呆暗暗決定,要在這裡為哥裡斯守孝一年,然後再去尋找殺手工會的人為歐文報仇。如果大陸上真的有什麼千年大劫,那自己就盡力而為吧,如果大陸沒有什麼變化,自己就回到這裡終老。想到這裡,阿呆的心情豁然開朗,身形如穿花蝴煉般在果林中飛舞起來,一顆顆甜美的果實不斷的添充著他飢餓的身體。 十一個月之後,神聖歷九九七年四月。神聖教廷。 玄月伸展著嬌軀從光明神殿中走出,接受過神的洗禮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中,她的進步是非常巨大的,她完全超出了教皇的期望,僅僅兩年,她就已經超過了白衣祭祀的水平,無論多麼艱澀的咒語,多麼難以控制的魔法,她都能以常人數倍的速度學會。尤其在魔法力方面,更是一日千里,現在的玄月,再也不是那個只有初級魔法師能力,全*神器支持的玄月了,她的神聖魔法已經進入了魔導士境界,完全不次於教廷的白衣祭祀。 明媚的陽光落在玄月的俏臉上,她那絕美的容顏在陽光的普照下充滿了神聖氣息,宛如凜然不可侵犯的聖女似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驚人的美態。現在的她,身高已經超過了母親,達到一米七五左右,絲毫不遜色於魔族可樂普通男子,如瀑布般的藍色長髮披散在身後,直垂過膝,如果說三年前的她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那現在的她,就已經完全發育成了一名絕色美女,雖然包裹在寬大的白色神女袍之中,但卻無法掩蓋她那傲人的身材。玄月毫不迴避的直視著刺目的陽光,身心處於一片平靜之中,這幾天,自己的神聖魔法似乎又有進步了,除了那幾個對魔法力要求過高的八級魔法以外,教廷的神聖魔法和風凰之血中保存的那本空間魔法,自魔族可樂己已經基本都學會了。 "咦,月月,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了。"一個帶有驚喜地清朗聲音將玄月從平靜中喚醒,他微微側身,看到一名高大的青年。那青年一身白色勁裝,白色的衣襟的邊角都是用金線勾成,肩寬背闊,腰上掛著一柄長劍,標準的教廷光明審判者裝束,英俊的面龐上帶著一絲驚喜的笑容,快步向玄月走來。光明審判者在教廷審判所中的地位僅次於正負審判長和聖審判者魔族可樂,世審判所的中堅力量,能達到這個級別的審判者,武技都達到了很高的境界。 玄月微微皺眉,一時間,她並沒有認出這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面孔,喃喃的道:"你是誰啊!怎麼會到光明神殿來,這裡可不是你們審判所的人應該來的。"她的聲音淡然自若,並沒有出現任何情緒的波動。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記憶復甦 青年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辯解道:「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月月,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你巴不依哥哥啊!小時候,我們可是經常在一起玩的。我爸爸是巴不倫。」 玄月恍然道:「哦,原來你是巴不依哥哥,你都長得這麼高了,記得小時候,我好像是經常欺負你的。你還給我當馬騎過。」說到兒時的往事,玄月充滿神聖氣息的聖潔面龐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巴不依看著玄月那如同春風解凍般的笑容,不由得有些癡了,玄月那絕美的容貌,聖潔典雅的氣質,深深的打動著他的心。他比玄月大上兩歲,因為玄夜和巴不倫的關係,小時候他自然成了玄月的玩伴,從小巴不依就非常喜歡這個宛如天使般的妹妹,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旁,不論玄月對他做什麼惡作刷,他都會甘之如飴的接受,每次看到玄月那純真的笑容,巴不依就會陷入深深的迷醉之中。雖然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巴不依已經長大了,年紀輕輕的他也已經通過了光明審判者的考核,但是,他卻始終無法忘記從小一起長大的玄月。也許是他父親的遺傳吧,巴不依對玄月用情極為專一,在十幾歲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自己這一輩子非玄月不娶。 他之所以會在這裡遇到玄月,根本不是巧合,自從知道玄月回來以後他每天除了練功,他都會在玄月修練的光明神殿周圍徘徊,足足一年多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玄月的身影,趕忙上來搭話。在幾年前,他剛剛懂得男女之事的時候,他就把自己這種想法告訴了他父親巴不倫,巴不倫知道此事後大事過望,他自己就是經歷無數痛苦才追求到妻子的,此時,兒子喜歡上的是好友的女兒,雖然玄月調皮了一些,但也深得他喜愛,兩家又是門當戶對,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玄夜會同意這門親事。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再經歷像自己當初那樣的痛苦,所以多次主動向玄夜提出這門親事。開始時玄夜也有這個意思,可是,最近這兩年以來玄夜卻一直在敷衍他,這讓巴不倫有些懊惱,他隱隱感覺到,玄夜的拒絕和玄月離開教廷的那幾個月有關。 於是,發動自己手下的實力從跟隨玄夜的那十幾名銀甲審判者口中打聽到了關於玄月失蹤那幾個月的所有事,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多了一個情敵。不由得著急起來。玄月回到教廷後,深居簡出。幾乎很少離開光明神殿,為了讓兒子得到幸福,巴不倫告訴巴不依,要想得到女孩子的芳心就要做到膽大、心細、臉皮厚,只有堅定的信念才能抱到美人歸,於是他讓巴不依就在光明神殿外守候,找機會接近玄月,近水樓台先得月之效。 「是啊,月月,咱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了吧,這幾年我一直在練功,相處的時間也少了,這幾年你還好麼?」面對著自己的心上人,巴不依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玄月微笑道:「我很好啊!巴不依大哥,你都已經成為光明審判者了,真是不容易啊!」 巴不依衝口而出:「我只有苦練以後才有保護你的能力啊!」說完,他的俊臉不禁一紅。 聽到巴不依的話,玄月愕然看向他,心中一動,平靜如水的心扉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被巴不依觸動了什麼。 巴不依見玄月沒有說話,以為她被自己的言語感動了,心中一喜,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前,看著身高接近自己鼻子的玄月,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迷醉的說:「月月,如果你願意,大哥還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給你當馬騎的。」 玄月俏臉一紅,巴不依的言中之意聰明如她,又怎麼會聽不懂呢?巴不依從小對她的好她都知道,但在心中,巴不依始終是一個會照顧她、呵護她的大哥哥,玄月低下頭,輕輕的搖了搖,道:「大哥,我們都長大了,兒時的玩鬧是不可能再有了。」 巴不依道:「是啊!咱們都長大了,一切都不一樣了。月月有句話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其實,其實我……」他漲紅了臉,鼓足勇氣,正想將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卻被玄月打斷了,她似乎有些逃避的說道:「大哥,我要回去修煉了,你也去忙吧。」說著,轉過身就要返回光明神殿。 等待了一年多,就算巴不依再有耐性也早已經磨沒了,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他實在不願意放棄,衝動的拉住玄月的小手,道:「月月,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讓我把話說完好麼?」 玄月轉過身,輕輕的將手抽了回來,巴不依畢竟可以算是她的兄長,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必須要去面對的,只得點頭道:「好吧,大哥,你說。」 看著玄月清澈的美眸,巴不依微微顫抖了一下,搓了搓手,低下頭,躲避開玄月的目光,喃喃的道:「月月,月月,其實我,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 玄月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啊!從小到大,大哥一直都對我很好,我也一直把你當做親哥哥看待,大哥,你就要告訴我這些麼?」 巴不依心中有些發急,趕忙道:「不,不,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我是說,我,我其實……」猛的抬起頭,巴不依鼓足勇氣,「月月,其實我一直都愛著你啊!你能給我個機會麼?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守護你。」 玄月全身一顫,美目中流露出一絲迷憫的神色,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巴不依。 巴不依好不容易說出心中憋了好久的話,胸口一陣暢快,放鬆了許多,「月月,我比你大兩歲,有很多東西我都比你要先明白,在咱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就是愛。隨著年齡的增加,我發現我的心總會想著你,不論練功有多苦多累,只要我一想到你,我現在修煉的武技將來能保護你,我就再也感覺不到疲倦,你才是我修煉的功力啊!我告訴自己,我巴不依這一生之中只會愛月月,只會娶月月做我的妻子。 這個信念不論過多長時間,都是不會改變的,月月,我愛你,給我這個機會吧。我不要求你現在就答應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這個追求你的機會,我相信,我一定能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你,世界上,絕不會有任何人比我更愛你。「他激動的將自己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英俊的面龐微微泛紅,充滿期望的看著玄月。 巴不依的話將玄月原本平靜的心打亂了,自從修煉神聖魔法以來,玄月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再無法保持平靜,一絲絲漣依出現在她緊閉地心扉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呼喚自己,一個淡淡的身影漸漸浮現,但,那並不是巴不依。 輕輕搖了搖頭,月月低聲道:「對不起,巴不依大哥,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你對月月的好,月月明白,但是,我一直都把你看成兄長,不要難為月月好麼?」 聽到玄月的回絕,巴不依原本漲紅的臉漸漸變得灰白了,他攥緊拳頭,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月月,為什麼?難道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麼?我知道你現在年齡還不大,還不想考慮這些,但是,我可以等,我願意等,即使是一生一世,你難道連這個等的機會都不能給我麼?月月,我說過,我這一生,只會愛你一個。」 玄月深吸口氣,凝視著巴不依焦急的眼眸,咬了咬牙,道:「對不起,巴不依大哥,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感覺。我不能耽誤你,教適的好女孩很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對不起。」 巴不依心中一涼,玄月堅定的拒絕像一柄利刃似的刺透了他的心,他顫抖的後退兩步,喃喃的道:「不,不會的,月月,我們一起長大,你,你怎麼會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玄月歎息一聲,道:「巴不依大哥,你冷靜點,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雖然我不想傷害你,但更不想讓你陷入的太深,醒過來吧,大哥,我們是不可能的。」 巴不依俊臉上的僅存的一絲血色盡褪,他的聲音突然淒厲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著那個叫阿呆的傢伙對不對,你不接受我就是因為他?我哪點比不上他?他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平民啊!根本不是神的信徒,只有我才能真正配的上你啊!」 聽到巴不依的話,玄月全身大震,阿呆兩個字像一柄巨錘一樣重重的砸破她心中的迷惘,以往的種種不斷從心底浮現,那張憨厚而木訥的面龐清晰的出現在她在眼前,玄月的心悸動了,三年前的事一件件從她的記憶深處流出。 「我在進行魔法師測驗,你插什麼手。你陪,你陪我的魔法力。」 「對,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怎麼陪?」 「是你的戒指吸走我的魔法力的,你就把它陪給我好了。」 「不行啊!這個戒指對我很重要,不能陪給你,你再要點別的吧。」 「不行,我就要那個戒指。」 「戒指真的不能給你,要不,要不我給你點錢吧。」 「誰要你的臭錢了,好,你戒指不給我也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本姑娘在大陸上玩耍,正缺個跟班的,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有兩分本事,你只要跟著本姑娘,給我當一年的跟班,我就原諒你了。這個條件很寬大吧。讓你跟著我,可是你的福氣。」…… 「阿呆,阿呆。」所有的記憶全部恢復了。玄月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之所以願意和爺爺學習神聖魔法,完全是為了要再見阿呆啊!阿呆,你還好麼?你在哪裡啊?精靈救出來了麼?阿呆,阿呆。 玄月激動的全身微微顫抖著,沉睡了三年的思念傾巢而出,兩行清淚順流而下,神聖氣息再強大,此時也無法阻止她內心對阿呆的思念,那木訥憨厚的少年在她心中是那麼的重要,她已經明白,為什麼剛才自己堅定的拒絕了巴不依。那是因為,自己的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自己的心裡,只有一個阿呆。 看到玄月的淚水,巴不依頓時清醒過來,試探著問道:「月月,你怎麼了?大哥話太重了,你別哭,大哥不逼你,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美眸中一片淒迷之色。「不,巴不依大哥。你剛才說的對,我確實是因為阿呆才不能接受你的。三年了,我已經和他分開三年了,但我仍然很清楚自己內心中的感受,我愛他,我愛阿呆。 對不起,對不起。「說完,玄月扭頭像光明神殿內跑去,晶瑩的淚珠飄灑在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巴不依完全呆滯了,心中的期望完全破滅,他和身體微微的晃動著,玄月最後的話封死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悶,好壓抑,難以茗狀的感情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靈,月月已經愛上了其他人。那自己呢?自己該怎麼辦?教廷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巴不依像一個身懷重病的普通人一樣,扶著光明神殿前的欄杆,一步一步的走了,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走了。 光明神殿內,玄月靜靜的站立在神殿中央,她的嬌軀輕微的顫抖著,思念如潮水般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心靈,她愛阿呆,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強烈。被封閉了三年的思念一旦重破阻隔,是那麼的不可阻擋,淚水不斷的流下,在她心頭,只有兩個字——阿呆。 「我要去找他。」玄月喃喃的念叨著,大眼睛一亮流露出異堂堅定是目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阿呆,在這一刻,她清晰的感覺到,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自己對阿呆的思念。她驟然轉身,飛快的向光明神殿的大門衝擊,此刻,她再也不想修煉什麼神聖魔法了,即使是天神也無法阻止她內心衝動的情感。 「咦,月月,你這麼著急,要去幹什麼?今天修煉的怎麼樣?」蒼老的聲音想起,飛奔中的玄月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柔和的神聖能量包裹著她的嬌軀,頓時讓她從激動中清醒了一些。抬頭看去,這突然出現的人,正是自己的爺爺——教皇。 教皇撫摩著玄月的長髮,慈祥的說道:「我的小月月今三是怎麼了?怎麼心這麼亂啊!」他捧起玄月的俏臉,憐惜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怎麼哭了?」 玄月哽咽著道:「爺爺,我,我想起阿呆了。我不要再修煉了,您讓我去找阿呆好不好,我好想阿呆啊! 為什麼?為什麼這幾年我一直將他忘記了,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啊!「 教皇眼底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玄月在接受完洗禮之後,除了修煉神聖魔法,對任何事都處於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此時的轉變讓他大吃一驚,雖然這種感情流露的玄月比那充滿神聖氣息不食人間煙火的玄月更讓他喜歡,但他還是擔心情緒的改變影響了玄月的修為,趕忙催動起自己的神力,一股淳厚的神聖能量包裹住玄月的嬌軀,探詢著她體內的情況,她的魔法力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心態不再平靜而已。 歎了口氣,教皇說道:「爺爺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忘記他,也各市地這就是神的旨意吧,世間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你此時想起他,也正是神的安排啊!月月,你告訴爺爺,你對阿呆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玄月俏臉一紅,低著頭道:「爺爺,我愛阿呆,雖然分別了三年,但我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愛他,我真的好愛他。即使他沒有任何優點我就是愛他。和他在一起,我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雖然他長的並不英俊。出身也不高貴,各方面都不出眾。但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我就是愛他。爺爺,月月求您成全,您讓我去找他吧。」即使在激動之中,玄月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教皇反對,她是不可能去找阿呆的,她緩緩跪倒在地,美眸中霧氣朦朧,絕美的俏臉上流露出哀怨的神色。 教皇微微一歎。隨手一揮,柔和的金色能量將玄月的嬌軀托起。「孩子,你先別急,聽爺爺說好麼?如果阿呆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爺爺絕對不會同意你和他來往的。因為,你是我的孫女,你的父親玄夜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任教皇的人選。在教廷中,你有著相當於公主的地位,以你的身份,怎麼能和一個普通平民發生感情呢?」看著玄月變得蒼白的臉色,教皇微笑道:「別著急,爺爺還沒有說完啊!雖然爺爺反對你和身份不等的人交往。但卻並不反對你和阿呆來往。 你曾經說過,阿呆有可能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雖然這個說法爺爺也無法肯定。但是,普巖族的普林先知很有可能預測正確,從現在的各種情況來看,他的推測正在漸漸的成為現實。不論是阿呆還是你,都做出了常人根本無法完成的事,你們的進步真是太迅速了。如果你和阿呆真的是劫難的救世主,也就是天神安排你們在一起的,爺爺又怎麼會和天神相抗呢?孩子,我知道你現在心中非常想念他,想趕快去找他,但你們已經分開三年了,如果沒有爺爺的幫助,恐怕你找上幾年也未必能找到他的蹤跡,所以,耐心聽爺爺把話說完。「 玄月眼中光芒大放,喜道:「爺爺,您知道阿呆在哪裡麼?」 教皇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哪晨,但是,我卻有把握讓你找到他。阿呆已經不是以前你認識的那個阿呆了,在你忘卻他的這三年以來,大陸上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年前,你的阿呆已經成為一個世人所知的死神,在落日帝國中,至少有上千條性命在他手中喪生。」 聽了教皇的話,玄月全身一顫,臉色蒼白的後退一步,顫聲道:「不,不可能的,阿呆不可能會殺那麼多人的,他那麼善良,怎麼會成為死神呢?」 教皇歎息一聲,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阿呆所殺的,都是落日帝國黑暗勢力中人,他好像是為了營救精靈而殺人,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幾乎都有取死之道。爺爺要告訴你的是,阿呆現在的功力和你當初與他在一起時有著天壤之別,恐怕,就算你父親現在想贏他,也要費上一番周折。」 玄月的大眼睛中驚訝之光一閃而逝,釋然道:「阿呆有冥王劍,一般人當然對付不了他。」 教皇凝重的搖了搖頭,道:「不,爺爺說的,是他不使用冥王劍的前提下,審判長曾經親自試過他的功夫,卻險些栽在他手上,你叔爺爺的本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玄月驚訝的張大了嘴,喃喃的道:「爺爺,您不會和我開玩笑吧。叔爺爺是除了您以外,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哦,不,天罡劍聖好像也很厲害。阿呆能和叔爺爺對抗,不可能的。」 教皇苦笑道:「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我也不會相信,但事實如此,你還記得將近一年以前,我曾經在神殿中用過一次神愈術麼?你還問我為了救誰而用,那次,我就是為了救阿呆的。阿呆雖然發動自己最強的攻擊險些打敗你叔爺爺,但他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被自己所發出的強大攻擊震斷了許多重要經脈,險此死去。」 玄月大急,她一把抓住教皇的衣襟,「爺爺,您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阿呆,他怎麼樣了?」 教皇道:「當初不告訴你,是為了怕影響你靜修,那時你正處於修煉的最重要關頭。 放心吧,爺爺的神愈術有多大威力難道你還不清楚麼?在爺爺和你叔爺爺的聯手之下,就算死人也能招回他一回氣,阿呆當時就被我們治療好了。不過,他好了以後,就立刻離開了教廷。「 玄月聽到阿呆沒事,頓時鬆了口氣,俏臉微紅,有些扭捏的道:「那,那他沒有提起我麼?教已經到了教廷,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教皇搖了搖頭,道:「他並沒有在我面前提起你,不過,他走的時候似乎神色有此不對,好像心情很沉悶似的。」 玄月癡癡的道:「阿呆,你,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啊?難道,你把月月忘了麼?」強烈的思念充斥在她的心頭。玄月堅定的沖教皇道:「爺爺,既然您不反對,我現在就去找阿呆。」 教皇點頭道:「好吧,爺爺不會阻止你。以你現在的魔法水平自保是沒有問題了。遇到敵人的時候,一定不能大意,有天使之杖和神器鳳凰之血爺爺也能放心了。」 「爺爺,那我怎麼才能找到阿呆呢?」 教皇嘴唇微動,光明神殿中的光元素波動起來,他隨手在空中一劃,一道裂縫出現,教皇從裂縫中取出兩本不算很厚的典籍。指著紅色封皮的黃籍道:「記得爺爺傳授你的那些關於鳳凰之血的魔法麼?都記載在這本典籍之中,同時,這本典籍內還記載著神龍之血的全部使用方法和應用魔法,你見到阿呆後可以教給他,雖然他不是修煉魔法為主,但他的精神力很強,應該可以應用了,只有充分利用神器的能力,你們今後才有可能像神羽陛下那樣成為真正的救世主。 這本典籍中還記載著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的幾種聯合魔法,但那幾個魔法對施法者本身的要求太高,你們的功力雖然都不低,但還達不到使用的方法。 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是一對神器,在單體來說,都有著接近中級神器的威力,但如果真正的結合起來,散發出的能量甚至能接近高級神器,想順利的找到阿呆,你就要利用這兩件神器之間的聯繫,至於如何使用,你自己從這本典籍中找吧。「 教皇指著另一本白色封皮的典籍道:「這本書你幫我轉送給阿呆,上面記載著守護之戒的使用方法,這孩子,身上竟然有三件神器,如果使用得當,他的功力會更上一層樓的,這就算我送他的禮物吧。」說完,將兩本典籍遞到玄月手中。 玄月接過兩本典籍,看著教皇慈祥的目光,哽咽著道:「爺爺,謝謝您。」 教皇歎息一聲,道:「鳥兒長大了,就要憑借自己的能力飛翔。孩子,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一切小心,也許,大陸的將來,教廷的將來,就要看你和阿呆的了。」 玄月將兩本典籍收入鳳凰之血中,輕輕的點了點頭,跪到在地,沖教皇叩了三個頭,這才站起來,飛快的向外跑去。 「等一下。」教皇叫住玄月。「你這樣去找他是不行的,雖然你是教廷中人,但你的容貌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也許還沒找到阿呆,你就會受到很多糾纏。」 玄月一愣,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教皇微笑道:「去換一件祭祀的衣服吧,然後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樣,易釵而屏應該是你最好的選擇。」 以玄月的聰明自然能明白教皇話中的意思,輕輕點頭道:「謝謝你,爺爺。」說完,扭頭跑出了光明神殿。 「什麼,父親,您讓月月去找阿呆了?」玄夜一臉吃驚的神色,他在得知自己女兒離開教廷後,立刻帶著妻子娜莎來找教皇,卻得到了教皇讓女兒去找阿呆的消息。 教皇淡然道:「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就算留住月月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隨她去吧。也許,阿呆是她最好的選擇。」 玄夜急道:「可是,阿呆那小子怎麼配的上月月啊!」 娜莎並不關心阿呆能否配的上自己的女兒,她關心的,是女兒的安危,「教皇大人,月月這孩子還小,這,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教皇淡淡的說道:「月月已經不小了,她已經長大了,雖然她是你們的女兒,但也應該有自己的自由,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們難道忘記了,月月和阿呆很有可能就是千年大劫的救世主,他們的命運自然有上天安排。如果上天安排他們在一起,又怎麼是你們所能阻止的。娜莎,你應該還記得當初你對月月的承諾吧。」 娜莎一愣,疑惑的道:「承諾?您是說……」 教皇點了點頭,道:「不錯,月月的魔法水平已經超越了你現在的境界,做為神的信奉者,我們是不能說謊的,一切順其自然吧。好了,你們下去吧,不要再打擾我。」 玄夜和娜莎面面相覷,歎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夜兒,我不允許你們離開教廷,月月的事我會處理的。」教皇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威嚴。 玄夜全身一震,剛要說些什麼,卻感覺到教皇身上散發出的無窮威勢,無奈的歎了口氣,和妻子離開了大殿。他清楚的知道,父親的話是不容質疑的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死亡偷襲 三天後。 巴不倫帶領半手下回到教廷之中,這次代表教廷歷時半年的出巡讓他非常滿意,各地的祭祀殿都井然有序的運行著。一想到就要見到自己美麗的妻子,他的心不禁火熱起來。 回到審判所,巴不倫命令手下散去自行休息,快速的回到家中,一進門,他就看到妻子正收拾著房間,看著妻子那熟悉的玲瓏嬌軀心中一暖,輕喚道:「水兒,我回來了。」雖然已經結合二十餘年,但巴不倫對妻子的愛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所稍減,他和玄夜都是教廷中有名的模範丈夫。 巴不倫的妻子洛水扭頭看向自己的丈夫,哼了一聲,怨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不去就是這麼長時間。」 巴不倫陪笑道:「我已經盡量在趕了,你也知道,在大陸上轉一圈,半年已經是最快的時間。老婆,我好想你啊!我走了這麼久,想我沒有?」說著,就向洛水抱去。 洛水柳腰輕擺,躲過丈夫的「襲擊」,看著風塵僕僕的丈夫,皺眉道:「別鬧了,你先去看看你兒子吧。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不依老是失魂落魄的,好像天塌下來似的,連武技也不修煉了,似乎受了什麼打擊。」 巴不倫苦笑道:「老婆,你說話可要注意點,什麼天塌下來?會被天神怪罪的。」 洛水哼了一聲。道:「少來,我才不管天神怎麼樣。我只關心自己的兒子。你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說,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你今天不把兒子的事問清楚,我可跟你沒完。」 巴不倫一向懼內,趕忙道:「好,好,我現在就去,老婆大人的命令就是聖旨。我哪兒敢不完成啊!」說完,轉身向兒子的房間走去。 巴不倫在兒子的房門上輕敲兩下,房間內傳來巴不依毫無生氣的聲音,「誰?」 「你老爸我。」一邊說著,巴不倫推門而入。巴不依的樣子嚇了他一跳。一向重視儀表的他顯得非常落魄。金色的長髮散亂,滿臉胡茬,呆呆的坐在床上,頹廢的樣子使巴不倫不禁皺起了眉頭。 巴不依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沒什麼表情的道:「爸,您回來了。」 「嗯,你這是怎麼了?惹你媽媽著急?」 巴不依低下了頭,黯然道:「我沒事,爸爸,您別管我,我想靜一靜。」 兒子的樣子再熟悉不過,自己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因為追求洛水而頹廢了很長時間。心中一動,巴不倫問道:「是不是因為月月?我不是讓你在光明神殿外守著麼?難道她拒絕了你?」 巴不依全身一震,抬頭向父親看去,這幾天,他一直處於強烈的痛苦之中,心愛的人斷然拒絕了自己的感情,讓他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一看兒子的表情,巴不倫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皺眉道:「不應該啊!你和月月從小一起長大,她怎麼會拒絕你呢?看你的樣子,她應該是很決絕吧。」 巴不依苦笑道:「月月完全拒絕了我,爸,為什麼?你說,我哪點比不上那個什麼阿呆,可月月卻說她愛那個人,我,我一點機會也沒有啊!」 看著兒子的樣子,巴不倫不禁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他上前幾步,一把將巴不依拽了起來,臉對著臉,瞪視著他道:「一次拒絕就讓你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證明你是愛月月的,難道,你窩在家裡月月就會自動的投入你的懷抱麼?」 巴不依失魂落魄的道:「可是,可是月月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她不可能再接受我啊!」 巴不倫用力將兒子摜到床上,怒道:「什麼叫不可能?你知道當初我追你媽媽的時候被拒絕過多少次麼?你媽媽的脾氣你也知道,和月月比起來怎麼樣?那可是要火暴得多啊!可是你老爸我,為了自己的真愛,歷練磨難、越挫越勇,終於用自己的誠意感動了她,可是你呢?你還像我的兒子麼?只是一次挫折就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就你這熊樣,也怪不得人家月月不喜歡你。」其實,他當初頹廢的樣子可比巴不依現在厲害得多,只不過為了維護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尊嚴,激起兒子的鬥志,也不得不說些豪言壯語了。 巴不依楞楞的看著父親,喃喃的道:「爸,那您說,我還有機會麼?」 「廢話,當然有機會了,而且有很大的機會。月月和那小子不過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又沒有成婚,現在說什麼都還過早。可你呢,你和月月從不一起長大,感情基礎要深厚得多。月月也許只是一時意氣用事,或者被那個小子某一方面所吸引,她將來一定會明白,只有你才是她最好的選擇。但是,這需要你自己去努力爭取才行。機會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巴不依噌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巴不倫道:「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月月。」 巴不依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目標,那你就要堅定的追下去。就算真的失敗了,最起碼你也努力過,難道你想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麼?月月現在在哪裡?」 巴不依被父親的話從頹廢中完全喚醒了,心中的希望再次升起,「月月她三天前就離開教廷了,可能是去找那個叫阿呆的小子了。」 巴不倫在兒子頭上用力一拍,罵道:「你個笨小子,月月都走了你還不快去追。難道你在這時窩著月月就會投入你的懷抱不成?要是讓她和那小子再相處下去,甚至做出點事來,你還有個屁機會。快滾,別在這裡讓我看著煩。」 「我,我現在就去。」巴不依扭頭就向外跑,卻被巴不倫抓住了。「等一下。」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塞到兒子手中,「拿著我的令牌,各地祭祀殿都會為你提供幫助的,月月的外形很好認,一切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巴不依攥緊令牌。看著自己父親那鼓勵的目光,激動的道:「爸,謝謝您,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轉身跑出了房間。 巴不倫面露微笑,喃喃的道:「這才像我的兒子,小子祝你好運吧。」他剛要走出房間,洛水卻衝了進來,「兒子怎麼了。怎麼興沖沖的跑出去了?」 巴不倫嘿嘿一笑,道:「那傻小子是為情所困。我已經開解好了,你放心吧,他去追月月了,我相信,咱們的兒子一定能行。怎麼樣?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啊?」 洛水沒好氣的瞪了巴不倫一眼,道:「就你那兩下子還開解兒子呢?」 巴不倫自豪的道:「我的本事要不好,怎麼能追到你這個大美女呢?」說著,一把將洛水摟入懷中。 洛水臉一紅,喃喃的道:「當初還不是看你可憐才答應你的。討厭,誰允許你抱我的,快點,家裡還有好多活兒沒幹完呢,今天你不幹好,晚上就睡沙發吧。」說完,掙脫了丈夫的懷抱,帶著得意的笑容跑了。 巴不倫苦笑一聲,無奈的跟了出去。 一個月後,迷幻森林。 阿呆站在木屋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迷霧,又到了第天為哥裡斯祈禱的時刻了。自從得到了哥裡斯之願以後,他總是能感覺到哥裡斯就在自己身邊,所以,每天清晨吃早飯前,他都會默默的為哥裡斯祈禱一陣。 整整一年了,阿呆幾乎每天都重複著相同的事。清晨他先為哥裡斯祈禱,然後吃早飯,剩餘的一天時間,他都泡在哥裡斯留下的那些精巧器具中。這一年以來,他的武技進步很小,依舊沒有突破生生決的第八重達到最高境界,但是,他卻按哥裡斯留下的筆記將那些精巧的器具一樣樣的完全研究透徹了,深深的陶醉在哥裡斯這些智慧結晶之中。哥裡斯之願也成了他最好的夥伴,經過一年的努力,它已經成為阿呆第一件完全控制的神器。阿呆發現,哥裡斯之願不但有每天瞬間轉移三次和分身一個小時的能力,同時,它的瞬間轉移還可以作用於其他物體上。那個分身的技能是阿呆最喜歡的,每當他感到寂寞了,就召喚出自己的分身,開始時分身會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阿呆做什麼,他的分身就會作出同樣的動作,除了武技威力只有阿呆的一半左右外,其他幾乎沒什麼區別,宛然是另一個阿呆。隨著時間的推移,阿呆發現,分身是能夠用精神力來控制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每天夜晚原本的打坐都變成了冥思,在生生真氣貫穿全身經脈的作用下,由於原來修煉生生變控制鬥氣的緣故,阿呆的精神力本就不弱,再加上他不斷的冥斷修煉,更是進步神速,現在已經可以控制分身做任何他想讓其做的事了。只要意思一動,哥裡斯之願就會按照他的指示做出相應的反應。 阿呆謹記哥裡斯在信中的囑托,他並沒有去修煉那些哥裡斯留下來的全部魔法,只是將最感興趣的空間封鎖學會了。有了這個魔法,即使不用神龍之血,他也可以儲存很多東西。哥裡斯留下的那些作品就都被他用空間封鎖收了起來。 祈禱完畢,阿呆飄身而起,化為一道虛影進入果林之中,憑藉著記憶,一枚枚鮮甜美味的水果在生生變化為的鬥氣絲作用下,準確的掉在竹籃之中。轉回木屋處,阿呆坐在台階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計算著自己到來的時日,不算最初在下面的幾天,他驚訝的發現,竟然也已經有一年之久了。阿呆歎息一聲,道:「時間過得真快,都已經一年了。哥裡斯老師,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承諾。現在,我要去為歐文叔叔報仇了。我想,您不會阻止我的吧。不論用多長時間,我都一定要完成自己這最後的願望。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我會回來的,就在這裡陪伴您一輩子。」 阿呆本想立刻就走,但又捨不得這裡的一切,他用木屋後的清泉足足花了一天工夫將木屋整個打掃了一遍。然後,他從哥裡斯的地下密室中取出那三本筆記,將之埋藏在果林深處,削木為碑,上刻:偉大的煉金術士哥裡斯之墓,落款,弟子阿呆泣立。做完這些,天色已黑,阿呆沒有回到木屋,而是在果林中陪伴著哥裡斯之墓,開始他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打坐。 久久沒有催動過的銀色金身,漸漸的循環起來。阿呆發現,雖然自己一直沒有刻意去修煉,但生生鬥氣本身那生生不息的循環特性,使它本身並沒有衰退,相反的,還有了一些進步。胸口處的第二金身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經過一晚的修煉,阿呆驚訝的發現,兩個金身之間似乎有著一道能夠溝通的橋樑似的,雖然銀色金身並不能控制第二金身的能量,但由於金身能夠交流的原因,他吸收第二金身的能量竟然比以前快了許多。僅僅一晚的工夫,他已經感覺自己的功力有所增加似的。 行功完畢,天色已亮。阿呆靜靜的跪在哥裡斯墓前,輕輕的撫摩著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喃喃的道:「老師,我要走了,希望您喜歡這裡。周圍都是果樹,您餓的時候就吸收點這裡的靈氣吧。老師,不論何時,您在阿呆的心中,都佔有著最重要的位置,您永遠都是阿呆最尊重的老師。」淚水滴落,快速的滲入泥土之中。阿呆深吸口氣,抹掉臉上不知不覺間流下的淚水站了起來。寒芒從他眼中閃過,他輕輕的撫摩著胸口處的冥王劍,恨恨的道:「殺手工會,我來了,歐文叔叔的仇,我一定要報。」 簡單的回木屋收拾了一下需要帶走的東西,換上一件洗乾淨的平民服裝。阿呆走出木屋,深深的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歎息一聲,灰色的身影騰空而起。阿呆順著他熟悉的路徑離開了自己的家,向迷幻森林處投去。經過這段時間對哥裡斯筆記仔細的研究,迷幻之森的路徑再不能難倒他。很快,他就走出了哥裡斯佈置的機關,飛快的向外奔馳著。 一股熟悉的腥氣突然傳入阿呆鼻中。他心中一動,前衝的身體驟然高飛,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他腳下撲過。阿呆向襲擊自己的白影看去,和他判斷的一樣,這偷襲自己的,正是當初回來時遇到的那頭白虎。它正瞪著一雙凶光爍爍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輕聲咆哮著。 阿呆無奈的搖搖頭,「不是告訴過你,你是吃不了我的。還是做你的獸中之王去吧。好了,我要走了,可不要再糾纏了,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白虎的目光突然柔和了許多。它輕聲咆哮,似乎在說著什麼。阿呆向它看去,只見白虎匍匐在地,輕輕的晃動著大頭,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阿呆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幫你什麼嗎?」 聰明的獸中之王聽懂了阿呆的話,大頭連點,流露出一副哀求的神色。它那可憐的模樣讓阿呆心中一軟,飄身而起,落在白虎身旁,以白虎的能力還不足以傷到他,所以他並沒有過於警惕。輕輕的拍拍白虎的大頭,道:「你怎麼了?森林之王。」 白虎突然張開它那血盆大口,嚇得阿呆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白虎並沒有向他咬來,卻依舊張著大嘴。阿呆向他口中看去,只見在他右邊的最後一顆虎牙似乎變成了黑色,下面還流著一絲黃色的膿汁。阿呆頓時恍然,這就是白虎痛苦的根源。 「原來你是牙疼啊!你別動,讓我看看。」說著,阿呆湊到白虎跟前,仔細的向他口中看去。那顆變成黑色的虎牙似乎已經損壞了,隨著白虎的微微顫動而有些晃動。 阿呆皺眉道:「虎史啊。你這顆牙已經壞掉了,我幫你拔了吧。它已經發炎了,如果不拔掉,你以後會更疼的。」 白虎張著大嘴輕輕的點點頭。阿呆在他柔軟而光滑的長毛上撫摩兩下,柔聲道:「忍著點疼,一下就好了。」黃綠色的生生變鬥氣絲在阿呆的控制下小心的向那顆黑色的虎牙纏去,當鬥氣絲與虎牙相碰時,白虎不禁微微一顫,顯然非常疼痛。阿呆怕它的大嘴突然合上,用白色的生生鬥氣撐住它的大嘴,同時也包裹住它的身體不讓它動彈,然後再用生生變幻化出的鬥氣絲圈成一個小環,小心的套上那顆黑色的虎牙。「虎兄,我要開始了,你忍著點。」阿呆意念一動,鬥氣絲用力外拔,一顆碩大的黑色虎牙在白虎的痛哼之下脫口而出,掉落在一旁,黃色的膿液從虎牙拔下的地方不斷流出。阿呆並沒有停手,他用生生變幻化出一個吸管似的物體,利用生生真氣不斷從白虎口中吸取著那黃色的膿液使之滴落在地。 白虎疼得全身顫抖,但在阿呆的生生鬥氣壓力下卻無法動彈分毫,黃色的膿液不斷流出。它痙攣漸漸的減弱了。 終於,膿液在不斷的抽取下消失了。絲絲鮮血從虎牙拔掉的地方滲出。阿呆心中一喜,吟唱道:「敞開吧,我的空間。」隨手一劃,在精神力的作用下,空中出現一道裂縫,阿呆從裡面取出一株淡紫色的草藥,用生生變幻化出的能量控制著,將紫色的草藥送入到創口上方,鬥氣凝聚,紫色的草藥被擠出一滴滴紫色的汁液,能將鬥氣控制得如此神妙,也只有生生變能做到。 白虎的顫抖更加激烈了,全身都在不斷的痙攣著,似乎忍耐著強烈的疼痛。阿呆安慰道:「虎兄,你忍著點,這是紫魂草,有消炎的功效,一會兒就會好了。」一邊說著,他一邊把汁液滴完的紫魂草用生生變捻成粉末撒在白虎的傷口上,這才滿意的解除了對白虎的控制。 白虎伏在地上微微的呻吟著。過了一會兒,它的大眼睛已經有了幾分神采,顯然痛苦消失了許多。阿呆微笑道:「怎麼樣,虎兄,好多了吧?」只要是幫助他人,阿呆都會有一種欣慰成就感,即使對象是一隻白虎也不例外。 突然,白虎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的棕毛完全豎起,大眼睛凶狠的向阿呆身後看去,發出低低的咆哮聲。阿呆一楞,隨著白虎的目光扭頭向後看去,寂靜的森林中突然出現九道黑如幽靈的電光帶著無比的殺機和巨大的壓力劃破長空,閃電般向自己身上的要害急射而來。 阿呆心頭大震,在他看到這九道光芒的時候,就已經清晰的判斷出,這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抵抗的能量,而且,攻擊來得是如此之快,時間也已經不允許他過多躲閃了。他想用瞬移,但如果那樣的話,在自己身後的白虎必然會被這九道充滿死亡氣息的能量絞碎,所以,他不能躲。 意念一動,右臂的手腕處黑色的光芒大盛,阿呆身前驟然出現一個相同的身影,澎湃的生生鬥氣從身影處四散放出,毫無保留的向那幾道死亡的光芒迎去。 阿呆用出的,正是哥裡斯之願的特技分身術。在用出分身的同時,他自己也將鬥氣密佈全身,向後飛退,只要分身能阻擋一下,他就有把握帶著白虎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 九道幽靈之光來得實在太快了,而且他們的攻擊強度也超過了阿呆的估計,就在阿呆喚出分身的同時他們已經衝到阿呆眼前,轟然巨響中,阿呆感覺到自己右小臂一熱,分身已經在強烈的死亡攻擊下被分解了。九道幽靈之光顯出身形,那正是如同九條毒蛇一般的黑字色窄劍。窄劍微微一頓,已經追著阿呆刺來。 阿呆揮手後拍,將想衝上來幫他的白虎震飛而出。正是這一剎那的遲疑,九道黑色的光芒已經襲上了阿呆的胸膛,那更快於閃電般的速度,給阿呆帶來了死亡的恐懼。左手一熱,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間遍佈全身,守護之戒在危機中再發揮出它的威力。轟然巨響中,阿呆鮮血狂噴拋飛而出。雖然守護之戒被那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擊碎了,阿呆的護體真氣也被衝破,但他還是依靠巨靈蛇甲的最後防禦勉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撞斷兩顆大樹後才能穩住身形。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甚至更大於當初的玄遠,那蓬勃的森然殺機使神秘的迷幻之森中籠罩著一層死氣。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阿呆別無選擇的抓上了胸口的冥王劍柄,森冷的死亡氣息瞬間暴漲,冰寒的殺機充斥於天地之間,也正是這冰冷的殺氣阻止了敵人的追擊。 森林之王白虎,現在已經變得像小貓一樣柔順。他恐懼的看了一眼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阿呆,掉轉身形扭頭就跑,轉瞬間消失在迷幻之森深處。 阿呆不斷的喘息著,一邊利用體內的生生真氣治療著不輕的傷勢,一邊凝視著那九條「毒蛇」的主人。 九個黑衣人站在阿呆剛才所處的位置,九柄窄劍斜指阿呆,殺氣猶如有形之物牢牢的鎖緊阿呆的身體。那宏大的壓力即使是利用了冥王劍的邪氣阻擋,也讓阿呆感覺到有些吃不消。 這偷襲阿呆的九個人,正是殺手工會原滅殺組剩餘的九人。他們經過多年的苦修,本就高超的武技經過多次突破,已經使他們達到了一個力量的顛峰,即使像玄遠那樣的武技,如果面對這九人,也只有選擇逃跑。可是,現在身受重創的阿呆又如何能跑得了呢? 滅一眼中不斷閃爍著驚訝的目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兄弟九人的聯手攻擊下,這個冥王的傳人依然能夠逃得性命。在一年之前,他們從天金帝國的渠道得到消息,知道阿呆朝迷幻之森的方向去了,在請示過主上以後,九人就秘密而來,但迷幻之森內有哥裡斯佈置的機關,就算他們功務再高也無法突破,試探過多次都沒有成功。但是,他們是殺手,而且是大陸上最強的殺手,他們都有著殺手的耐性,為了能完成主上交付的任務,他們足足在這裡潛伏了一年之久。他們深信,阿呆早晚會從迷霧中出現。果然,今天一早,阿呆就衝出了迷霧,但由於阿呆前進的速度太快,使他們沒有找到好的時機,所以只能跟在他不遠處,吊在他身後等待機會。終於,阿呆因為白虎的原因停留了下來。滅一九人漸漸的向他靠近,看著阿呆為白虎治傷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偷襲。但出於一個殺手的謹慎他們卻沒有貿然攻擊,阿呆因為控制白虎的身體而釋放出的鬥氣讓他們有些忌憚,他們怕在攻擊的時候阿呆會用白虎的身體來擋。作為一名殺手,一擊必殺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何況阿呆身上還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生命的冥王劍。他們已經等了一年,自然不在乎再多等一會兒。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即使他們潛藏的能力再高,也無法躲過白虎這森林之王那靈敏的嗅覺,雖然因為白虎的原因讓阿呆陷入危險之中,但同時也因為它的原因讓阿呆生起了警惕之心。滅一知道不能再等了,所以才在並不是最好的機會下發動了攻擊。在他們以為,阿呆必然會因為自己等人攻擊的強大而躲閃,所以早就準備了後續的狂風暴雨。但是阿呆為了保護身後的白虎並沒有躲,而是選擇了硬撼。那突然出現的分身頓時使滅一九人分了神,雖然他們功才高絕,但也沒能在破除守護之戒防禦後給阿呆帶來死亡的結果。滅一等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出現了,冥王劍那另他們熟悉又懼怕的氣息瀰漫在樹林之中。冰冷的邪氣刺激著他們的身體,滅一不禁有些猶豫。 阿呆看著面前的九人,從他們身上的殺氣和裝扮,阿呆清楚的知道,這些偷襲自己的人一定是殺手工會所派,而且,他們身上的氣勢顯示出了超越元殺族殺手的實力,即使優勝冥王劍,自己也沒有一絲製勝的把握。阿呆緩緩站起身形,抹掉嘴上的血跡,強烈的恨意充斥在他的心頭。只要是殺手,在他心中都是該殺的惡魔。他們都要是害死自己的叔叔的兇手。他現在心中所想,就是在自己死之前,多拉幾個人墊背。 滅一九人牢牢的盯著阿呆,他們在尋找著機會。但阿呆的手始終沒有離開胸口的冥王劍,那澎湃的邪惡之力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強大的力場,在冥王劍下經歷過生死的他們知道,只要進入了冥王劍的死亡力場內,恐怕就會受到冥王劍那天下至邪的攻擊,那種毫無抗拒能力的邪惡攻擊,是任何人都不想面對的,所以,他們始終不敢輕動,和阿呆靜靜的對峙著,尋找著機會。阿呆畢竟受傷了,只要他稍微一鬆懈,自己九人就能找到擊殺他的機會。 正文 第九十章 重遇玄月 阿呆不斷調息著體內的真氣,在那種強力的攻擊下,巨靈蛇甲所能產生的作用非常低,九道襲擊的真氣雖然經過重重削減,但依然強大,八斷的在他體內事虐著。他不敢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只能一點一點的化解著那九股尖銳的能量,這九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阿呆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來了,這幾個人不正是當初追殺歐文叔叔到這裡的嗎!激動的心情難以抑制,阿呆心底的恨意澎湃欲出,自己還沒去尋找,仇人就已經送上門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自己是否對付的了這些功力高強的殺手了,踏前一步,全身殺機大盛,眼睛微微瞇起,充滿神聖氣息的澎湃生生鬥氣不斷透體滲出,和邪惡的冥王劍氣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阿呆凝視著面前的九名殺手,森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生機,「當初是不是你們追殺歐文叔叔的。」 滅一九人隨著阿呆驟然增強的氣勢朝相反的方向退後一步,謹慎的凝視著他,滅一冷聲道:「不錯,當初就是我們追殺冥王的,這是工會的命令,沒有任何人能夠違背。沒想到,你的功力竟然還在當初的冥王之上,真讓我們驚訝啊!但是,不論你有多強,也絕不會逃出我們的掌心。今天,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雖然讓阿呆有了用冥王劍的機會,對他們威脅大增,但也同時激起了他們胸中的鬥志,經過七年刻苦修煉。他們充分地相信自己的實力。就算是劍聖也未必能勝的過他們。 阿呆目光冰冷的注視著追殺歐文的殺手們,心中地怨恨提升到頂點,「今天誰會死在這裡還很難說呢,當初,就在迷幻之森,歐文叔叔殺了你們三個人,今天,你們這剩餘的九個畜生同樣會在這裡死於冥王劍之下,歐文叔叔,你在天有靈,看著阿呆為您報仇吧!」阿呆的心突然變得異常平靜,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把握在他心中。對方九人的每一絲能量波動都清晰的出現在他心底,隨著意念的催動,阿呆不顧體內仍然沒有完全消除地尖銳鬥氣,發動了第一次瞬間移動。在靈一九人驚恐的注視中,他的身體憑空消失了,帶著冥王劍的死亡力場消失了。 滅一九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他們清晰的感覺到,那充滿死亡氣息的力場已經籠罩住他們的全身。 一個清朗而充滿殺機地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邪惡之氣驟然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顛峰,「冥王化刃斬––立––決––.」一道幽藍色地光芒化為巨大的死亡利刃橫向朝滅一九人攔腰斬來。澎湃的邪惡之力限制了他們的行動,使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了一些。阿呆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一招一招使出冥王劍法的傻小子了,為了能有更好的把握消滅敵人,他斷然選擇了自己受傷的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大殺招––冥斬。他的目的,就是要以此招重創這些邪惡地殺手,面對追殺歐文的仇人,阿呆心中的善良完全被殺機所代替,出手毫不留情。 滅一九人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些年以來。他們一直以冥王為假想敵不斷的修煉著,想出了無數種對付冥王劍法的辦法。但是,當他們真正面對冥王劍那至邪之力時,突然發現,所有的對抗方法都顯得那麼脆弱。 滅一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大喝道:「滅世九變。」九條黑色的身影隨著冥王劍法幻化出的幽藍色光芒飄蕩而起,九條身影似乎化為煙塵似的,黑色的鬥氣融合在一起,保護著他們的身體,宛如在大浪中的九片樹葉一樣不斷的飄蕩著,始終保持在冥斬的攻擊範圍之外。但是,冥斬是冥王劍法的第三招,真的那麼容易對付嗎?在阿呆的控制之下,澎湃的邪惡之力驟然爆發,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聯合的防禦破裂了,慘嚎聲中,一條黑色的身影消失,其餘八道身影也被那澎湃的邪力震盪的飄飛而起,落在幾十米之外。 冥王劍回鞘,阿呆不斷的喘息著,銀色金身中蘊涵的能量已經被他完全調動起來,先前的尖銳鬥氣雖然被化解了,但比其更加可怕的邪力不斷的反噬著阿呆的身體,一股股冰冷澎湃的能量不斷滲入阿呆體內,他慘哼一聲,不禁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胸口處的神龍之血微微亮起,阿呆借助神龍之血內蘊涵的神聖之力勉強將邪惡之氣逼出體外,但他的功力也耗損了許多。憤恨的看著不遠處那八道剩餘的黑色身影,阿呆內心充滿了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帶有那麼強大威力的冥斬居然只殺掉對方一人,以他現在的功力已經不敢再使用一次同樣的招數了,而對方還有八人。 滅一八人心中的驚訝絲毫不弱於阿呆,滅世九變是他們研究出的最強防禦招數之一,可以隨著對手的攻擊借力而退,再憑藉著九人自身鬥氣的融合和不斷變化而不為對方所傷,但是,如此精妙的招式卻依然無法阻擋冥王劍的至邪之力,在付出一條生命的代價後,他們也被邪惡之氣所侵,正在用自身的鬥氣不斷的和邪氣對抗著。 雙方再次陷入僵持之中,他們都在不斷的運功,一邊療傷一邊準備著下一次的攻擊。 阿呆放下了按在冥王劍上的手,他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八人,恐怕並不是冥王劍法前兩招所能對付的,而後面的幾招所蘊涵的龐大邪力他又無法經受,如果勉強用出,很有可能會被邪氣反噬,讓冥王劍的邪惡之力控制,成為殺人惡魔,那是阿呆最怕出現的情況。 邪惡之氣的突然收斂讓滅一八人壓力大減,他們驚愕的看著阿呆,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做。阿呆深吸一口氣,黃綠色地光芒閃現在他雙手之上,兩團生生變幻化出的能量湧然而出,他已經準備用自己本身的實力拚死一搏了。就算現在他有能力跑,也絕對不會離開的。好不容易找到歐文的仇人,不將對方殺盡他如何能甘心呢。「告訴我,殺手工會在什麼地方?」阿呆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雖然他明知道對方不會回答。體內的傷勢再次被他壓制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進行幾次攻擊,但他絕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滅一第一個驅除盡體內的邪氣,冷聲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小子。你確實很強,冥王劍也不愧為天下至邪,修煉了多年的我們依然會有一人葬送在你手中,不過,我到想知道,你還能用幾次冥王劍。」阿呆恨聲道:「就算不用冥王劍,我一樣能殺了你們。告訴我殺手工會的地址,我就饒你們一命。」阿呆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幫兇而已,只有叔叔口中那殺手工會的會長才是殘害叔叔一生的元兇。 滅一心中大喜。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試探出了阿呆不會再使用冥王劍的秘密,雖然面前青年的功力高深,甚至超過他們每一個人,但是,沒有了冥王劍的威脅,這個叫阿呆的小子又怎麼是自己兄弟合擊的對手呢?殺手可不會講什麼單打獨鬥的騎士精神。 此時,其餘地殺手們也已經以邪惡之氣中恢復過來,他們幾乎同時抬起了手中的窄劍。滅一冷笑道:「不用冥王劍,你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話音一落,經過多年配合、默契十足的八人同時飛身而起。八道身影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黑色的大網,帶著強烈的殺氣向阿呆撲去。 阿呆深吸口氣,面對如此強大的攻擊,他身心完全陷入無悲無喜之中,身體似乎不受控制的微微晃動著,黃綠色的固態能量噴薄而出,「天––羅––地––網––.」一張黃綠色的光網在阿呆雙手的不斷顫動下形成了,一道道固體鬥氣絲交織成充滿爆炸性能量地大網,剎那間,阿呆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功力比以前更加淳厚了,天羅地網散發出能量比以前更具有毀滅性,在他的刻意控制下罩向對方。 滅一八人看到阿呆一人用鬥氣就發出和他們八人聯手相近的能量網時,不由一楞,身經百戰的他們很快以驚托中反應過來,他們都很清楚形態相同的能量在碰撞時,哪一方的能量更加渾厚,就能佔據上風。在阿呆不用冥王劍的情況下,他們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年僅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能夠同時和他們八人對抗,原勢不變,依然向阿呆撞來。 阿呆當然也明白天羅地網並不能對付面前這八個強大的對手。當八柄長劍幻化出的能量網和阿呆所發出的生生變之天羅地網相撞的剎那,阿呆猛然切斷了自己和天羅地網的一線聯繫,第二次用出了瞬移。 轟然巨響中,天羅地網第一次被人以正面粉碎了,但滅一八人面前也同時失去了阿呆的蹤跡。雖然破除了天羅地網的固態能量,但蘊涵著龐大能量的能量網還是震的八人氣血翻湧。這時,巨大的壓力突然在他們身後出現,龐大的壓力甚至超過冥王劍對他們的威脅,八人驟然轉身,八柄窄劍齊指深厚,迅速聯手布下一層防禦結界。在他們身後五十米處,阿呆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上已經多了一張黝黑的長弓弓弦拉如滿月,一枝光芒閃爍的黃綠色能量箭指著滅一,那巨大的壓力正是弓箭所產生。阿呆眼中精芒閃爍,弓箭的氣機鎖死在滅一身上。 巨大的壓力使殺手們不敢稍動,他們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能量箭的鋒銳,只能不斷的催發著體內的能量,維持著身前的黑色鬥氣防禦罩。 阿呆用去了第二次珍貴的瞬間轉移,終於奪回了一絲優勢,手中的玄鐵弓配合生生變之箭所產生的強大攻擊力是他除了冥王劍以外最有力的武器。他清楚的知道,在如此近的距離內。自己只有射出一箭的機會,撫後就要面對對方強大的攻擊。一年的時間他根本沒有練習過箭術,自然談不到準確度,本來只是想感懾一下對方,可滅一等人結成防禦罩的平法讓阿呆心中大喜。射不中一個人,難道我還射不中一團防禦能量嗎?面對如此強的防禦,阿呆不禁興起試試生生變之箭究竟能產生多大破壞力的念頭,大喝一聲,黃綠色的能量箭光芒大放,融合了阿呆本身功力和玄塯弓增幅的絕世攻擊電射而出,幾乎像一道虛影似的瞬間劃破長空。準確的命中在滅一八人布下的防禦罩。轟然巨響聲和弓弦的震顫聲同時響起,滅一八人同時噴血飛退,玄鐵弓配合生生變之箭所產生的衝擊力是如此之大,即使以他們聯手的力量也難免復震傷。但八人不愧為殺手工會中的第一流殺手,他們沒有再給阿呆拉弓的機會,身形一退即進,八道黑影閃電般向阿呆劃去。 阿呆先後用出了冥斬、天羅地網和生生變之箭,再加上開始時的創傷。此時他體內的功力已經耗損大半,本來。在生生變之箭炸破對方結界的時候,他是有機會逃跑的,但是,他早已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只是在原地積蓄著能量。眼見對方八人同時攻來,他不禁有些猶豫,難道自己要用出最後一次瞬間移動嗎?正在這時,陷入危機中的阿呆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熱,一個熟悉的信息傳入腦海之中:「哥哥,快放我出去,讓聖邪幫你。」阿呆心中大喜。沉睡了兩年多的聖邪終於清醒過來了,只要有聖邪的幫助,自己最起碼有一拼之力,想到這裡,阿呆閃電般向後退去,傾盡全力甩出一顆固態的生一變之能量球向空中的八人迎去。 轟––,強烈的震盪使阿呆被衝擊的飛了起來,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在空中翻轉了幾圈才重重的摔落在地,滅一八人聯手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阿呆不知道的是,以滅一他們的聯手之力,足以和一名劍聖相抗衡,如果不是他接連使出絕技,又憑藉著哥裡斯之願的能力,早已經飲恨於對方劍下。雖然劍傷更加重了,但阿呆不驚反喜,他已經為自己贏得了充分的時間,快速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光芒亮起,一聲充滿憤怒的龍吟之聲咆哮而出,巨大的聲浪響徹在迷幻之森,震的周圍的植物瑟瑟發抖,方圓數千米範圍內的動物都癱軟在地,屈服於強大的龍威之下。 滅一八人雖然化解了那充滿爆炸力的能量球,但由於先前玄鐵弓發出的能量箭使他們也受到了一定的創傷,所以身體不由得一頓。接連受挫已經使他們的憤怒達到了頂點,出現了一個身長七米左右的巨大身影,咆哮聲驚天動地而來,那充滿憤怒的金色眼眸瞪視著他們,巨大的羽翼張開,將周圍的樹林完全拍散,強大的壓力從這不知名的生物身上傳來,它身上那灰色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爍爍放光,從頭到背的七支金色長角寒光閃動,充滿了不可一世之慨。 滅一猛然想到,在殺手工會收集的資料中,有一條記錄曾經說過,阿呆在黑暗之城曾經召喚出一條銀龍,並且摧毀了方圓千米範圍內的一切物體,難道,眼前這恐怖的生物就是那條銀龍嗎? 是的,聖邪甦醒了,在那次使用了遠超它能力範圍的龍語咒之金色的吞噬之後,他因為潛力消耗過大而不得不陷入沉睡之中,經過兩年多的休整,它的身體終於漸漸恢復,只不過因為從神龍之血中吸取的能量都用來補充自身的損耗,所以,兩年多的時間聖邪並沒有再次進化,仍然處於成長期,今天,在阿呆面臨死亡危機的關頭,和阿呆意念緊密聯繫著的聖邪終於被喚醒了。它可不管面前這些是什麼人,反正試圖傷害阿呆的人,就是它的敵人,根本沒有一絲考慮,咆哮之後,一口灰色的龍息大面積噴灑而出,罩向滅一八人。 大範圍的攻擊使滅一等人根本沒有閃躲的機會,無奈之下,八人只得聯手再次布出防禦鬥氣罩。在他們想來。就算這條龍再強大,也不可能突破他們聯手的防禦。但是,他們錯了,以聖邪現在的能力確實不可能超越他們,但是,聖邪的龍息是非常特殊的,那充滿腐蝕性的邪惡能量有腐蝕一切物體的能力,灰色的龍息罩住滅一他們的防禦罩並沒有發生任何衝擊,滅一驚恐的發現,擁有龐大能量的防禦罩竟然在那灰色的氣體下漸漸的融化著,雖然融化的速度很慢,但他卻清晰地感覺到那死亡氣息的威脅。 阿呆躺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著,聖邪那巨大的身影擋在他面前,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原來是並不孤單的,自己還有聖邪啊!丹田處的銀色金身已經失去了光彩,生生真氣即使在生生不息的運轉下也禁受不起他如此貪婪地索取,只剩餘不到四成能量,雖然他在不斷的凝聚著。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復正常。阿呆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這八人的對手,根本無法殺掉他們,即使在全盛狀態下有聖邪幫助也不行,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啊!殺手工會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樣容易擊潰,阿呆用玄鐵弓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玄鐵弓是那麼的沉重,在功力大損之下,阿呆已經有了拿不動的感覺,他知道,自己不光功力不足,而且傷的不輕,已經發不出生生變之箭了,無奈之下,只得將其收回到神龍之血內,他滿聖邪身旁轉出,看向苦苦支撐著的滅一八人。 聖邪不斷的噴出龍息,灰色的氣體不斷地腐蝕著滅一他們發出的防禦罩,阿呆心中一緊,他突然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妥,以滅一等人的功力,絕不會這麼容易就復困住的,他扭頭向聖邪看去,剛剛恢復的聖邪在不斷的噴出龍息後顯得有些疲倦,那巨大而熟悉的身影讓阿呆心中充滿了溫暖,他正想凝聚一些能量幫幫聖邪,異變突然發生了。 滅一明白,再這樣下報,那灰色的氣體必然會衝破防禦罩,如此強大的腐蝕力一旦沾到身體,所造成的損害是他們禁受不起的,為了能達到殺掉阿呆的目的,他決定不惜耗損功力,也要將他留在這裡,一邊支撐著防禦罩,他低聲道:「傾全力,滅世一斬破乾坤。」八人心意相通,同時將功力運轉到極限,雙腳點地,在防禦罩的包圍下衝天而起。 看到敵人的變化,聖邪噴出的龍息不禁一緩,那黑色的能量罩消失了,龐大的壓力驟然出現,連聖邪這樣強大的生物也不禁流露出恐懼之色,他張開翅膀護在阿呆身前,不斷凝聚著自身的龍力,背後的七支金角漸漸的亮了起來,神聖的氣息包裡著他的全身,一股股金色的能量不斷從後面六支角噴湧而出,向他額頭上最大的長角凝聚著,看著堅決護在自己面前的聖邪,阿呆的心顫抖了,他暗暗發誓,就算是自己死,也絕不能讓聖邪受到一絲危害。 阿呆本想召喚出骨龍幫助聖邪,卻被聖邪阻止了,雖然阿呆不明白為什麼,但他還是尊重了聖邪的選擇。 聖邪何以不讓阿呆召喚出骨龍,是因為他在神龍之血內已經發現,骨龍不知道融合了什麼東西,實力已經變得異常強大,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骨龍本就是他幫助阿呆抓來的,如果不能在能量上壓制,他怕骨龍反而會對阿呆不利,還不如自己拚命保護阿呆的好,面臨如此危境,他們再也禁不起任何不利的變化了。 阿呆凝聚起殘存的生生真氣,等待著最後決戰的來臨,每多一秒鐘,他就能凝聚出更多的能量,所以,他並不打算主動出擊。 空中的滅一八人詭異的停滯了,他們豎著排列在一起,同時雙手高舉手中窄劍,滅一在最前面,黑色的鬥氣沖天而起,巨大的能量在他們身體周圍瘋狂的肆虐著,鬥氣在空中漸漸凝結在一起,巨大的壓力充斥在空中,黑色的鬥氣組成一柄威力至大的能量刃,滅一八人全身的功力不斷像能量刃中彙集著,殺手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滅一高聲大喝道:「滅––」在他背後的殺手依次喊道:「世––一––斬––破––干––坤––.」 七個冰冷的字在空中不斷地迴盪著,滅一八人同時高喊道:「殺––」 巨大的黑色能量刃隨著他們同時下劈的窄劍從天而降,宛如開天闢地似的向阿呆和聖邪斬來,聖邪在能量刃下斬的剎那爆發了,龍吟聲連綿不絕響起,一股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向能量刃迎去,轟然巨響中,硬生生的竭止住能量刃的下擊。澎湃的能量撕碎了周圍方圓百米內的一切植物,一黑一金兩股澎湃的能量在空中對峙著。黑色能量明顯佔據著上風,緩緩下壓,死亡的氣息離阿呆和聖邪越來越近,其實,聖邪和阿呆都不知道,以聖邪的能力其實是根本擋不住滅一等人最強攻擊的,但是,由於此招原本應該是九人聯手用出的,此時少了一人,自然威力大減,更何況八人的功力還因為受傷而消弱了不少,所以才會被聖邪勉強抵擋住。 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聖邪的身體在微微的痙攣著,在巨大的壓力下,即使以聖邪的強悍也漸漸的支撐不住了,灰色的鱗甲下漸漸滲出了血絲,金色的眼眸逐漸黯淡了,它已經傾盡全力了,雖然黑色的巨大能量刃似乎也在漸漸變得弱小,但他卻十分清楚,先死的必然是聖邪,如此強大的能量攻擊,並不是它那身鱗甲可以承受的起的。 「不––,我不能讓聖邪。」阿呆心底不斷的吶喊的,他的右手緩緩按在聖邪顫抖的身軀上,他留戀的看了聖邪一眼,毅然憑借自己的意念用出了哥裡斯之願最後一次瞬移。 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聖邪巨大的身體消失了,被阿呆瞬間傳送到滅一等人身後三十米外。 聖邪消失的同時,阿呆的身體也完全暴露在黑色的能量刃之下。沒有了聖邪金角能量的阻擋,黑色的能量刃驟然下斬直奔阿呆頂門而來。 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淒然苦笑,此時的他,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對抗滅一八人的全力攻擊了,象徵性的凝聚了一把生生變之劍,向黑色能量刃斬去,此時的阿呆,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用最後的精神力傳遞給聖邪一個快逃的信息。 聖邪本來正在對抗著強大的壓力,突然感覺到全身一鬆,自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他清晰的看到在自己的正前方,那道巨大的黑色能量刃向阿呆斬去,不由得心中大急,角上的金光全力而發,向空中的滅一八人轟去,但是,它的動作始終比黑色能量刃慢了一些。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的緩慢,滅世一斬的軌跡是那麼的清晰,阿呆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似乎自己的生命正在消失似的。 「不––要––」淒厲的吶喊聲響起,一股湛然的金色神光比阿呆的生生變能量劍快了一線,驟然轟擊在已經削弱了很多的黑色能量刃之上。轟然巨響聲中,阿呆感覺到全身輕飄飄的飛起,在這剎那間,他似乎感覺不到任何事物了,只有耳邊不斷迴盪著那最後喊叫的聲音,阿呆的身體轟然落地,他感覺到全身一震,眼前一黑,所有的知覺都進入了沉睡之中。 同樣不好受的還有滅一八人,那湛然神光包含著巨大的攻擊力,那是不同於鬥氣的攻擊力,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和他們削弱了許多的滅世一斬撞擊下,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力,就在他們全身大震的同時,聖邪從背後的攻擊也已經到了,巨響聲中,八人同時噴血,拋飛而出,滅一清楚的感覺到一個實力強大的敵人正向他們衝來,此時他們八個都已經受到了重創,權衡輕重,滅一沒有任何猶豫的大喊道:「撤。」 八道身影在殘存的能量催動下幾個起落消失在迷幻之森中,只留下了一些鮮紅的血跡。 聖邪根本顧不得去追擊敵人,他擔心的只有阿呆,拍動巨大的龍翼,在悲鳴聲中向阿呆飛來。 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比聖邪更快的速度撲到阿呆身前,澎湃的神聖氣息瞬間包裹住阿呆的全身,這及時趕到救了阿呆性命的,正是離開教廷兔覓阿呆一月之久的玄月。 離開教廷之後,玄月因為急於尋找阿呆,忘記了教皇的叮囑走錯了方向,直到兩天後才醒悟過來,從教皇給她的典籍中找到了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相關的信息,這才憑藉著兩件神器之間的感應找到了天金帝國境內。當她來到迷幻之森外的時候,頓時想起以前阿呆說過,他的老師就在這裡居住,心中頓時大喜。她清楚的知道,阿呆一定會在這裡。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玄月?玄日? 直接進入到樹林之中,憑藉著神器之間的相互吸引,玄月並沒有走任何彎路。就在她不斷趕路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心頭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傳來,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不祥的感覺必然和阿呆有關,趕忙利用神聖魔法給自己施加了三重加速術朝感應到的神龍之血方向飛馳而來。當阿呆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時,玄月清晰的看到抵擋黑色能量刃聖邪突然消失了,而那巨大的能量徑直向阿呆劈去。關鍵時刻,玄月爆發出自己全部的潛力,利用天使之杖的增幅,在沒有念動咒語的情況下,用出神聖光系六級單體攻擊魔法神光之源,接下了能量刃的攻擊。在能量的衝擊下,已經被玄月完全控制的鳳凰之血解除了震盪的餘波保護著她的身體,但玄月還是身心大震,因為她朝思暮想的阿呆被兩股能量的爆炸力震飛而起,鮮紅的血液不斷從他口中噴出,生死不明。 玄月淚流滿面地撲到阿呆身前,顧不得自身的耗損,拚命用出一個低級的恢復術先穩定住阿呆的傷勢。這對歷經磨難的情侶,終於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 聖邪飛撲到阿呆身旁,先前承受住滅世斬的壓力,使它也受了不輕的劍傷,此時看到玄月的樣子,它突然感覺到一絲親近,清楚的明白這個人類在為阿呆治療。他不由得伏下身體,將大頭伸到玄月身旁,向阿呆看去。 此時,玄月的心完全放在阿呆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身旁多出來的聖邪,經過她神聖能量地檢查。她不禁鬆了口氣,雖然阿呆受到的劍傷不輕,但內腑並沒有受到致命地重創。只是經脈受到了較大的震盪再加上功力耗損過劇才會昏迷的。 玄月歎息一聲,抬起手中地天使之杖,低聲吟唱道:"偉大的天神啊!您擁有無盡的神力,我請求您,請您用恢復之光憐憫眼前的生物吧。光之復甦。"淡淡的白色光暈從玄月手中的天使之杖中流淌而出,頃刻間將阿呆地身體籠罩在內。玄月閉上美畔,全身心的感受著阿呆體內地每一絲變化。 半晌。欣慰的笑容漸漸出現在玄月的俏臉上,阿呆體內的劍傷在她的恢復術治療之下,已經漸漸的痊癒了。 光芒收斂,阿呆的內外傷已經完全消失了,他現在是因為能量耗損過大才會陷入沉睡之中,他需要的,只是休息而巳。 玄月剛鬆了口氣,想休息一會兒,卻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碰觸。熱呼呼地氣息不斷噴在她的脖子上,頓時嚇了她一跳。下意識地全身一顫,趕忙前衝幾步,一個空間魔法中的短距離瞬移,飄飛出十米之外,鳳凰之血在玄月的刻意催動下閃爍出淡淡的紅芒,紅芒凝聚成一個模糊的鳳凰形態,將她的嬌軀包裹在內。 這碰觸玄月的,正是聖邪,它和阿呆心念相連,自然能感覺到阿呆的劍傷被玄月治好了,它本身也受了不輕的傷,玄月發出的神聖光芒讓它感覺到格外親近,下意識的用前爪碰碰玄月,想讓她幫自己也治療一下。 玄月驟然回首,看到聖邪巨大的身體不禁驚呼出聲。聖邪的大頭湊到地上的阿呆身旁蹭了蹭,然後又像玄月輕輕點頭。金色的眼畔中流露出一絲善意的神色。玄月看著這充滿善意的巨大生物,心中暗暗吃驚,聖邪身上散發出的威勢使她心中一陣打鼓,但看到聖邪的表現,和想起之前它為阿呆抵擋攻擊時的樣子,玄月明白,這頭巨大的生物應該是阿呆的朋友。她上下打量著聖邪,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你是阿呆從精靈森林中帶出的那個龍蛋對不對?你真的孵化了啊!"聖邪大頭連點,用前爪不斷向玄月比畫著,指指阿呆,又指指自己,流露出一副可憐相。玄月微微一笑,道:"你是讓我也給你用一個光之恢復麼?"聖邪眼中頓時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大頭連點。 玄月嘻嘻一笑,這頭聰明的龍使她的好奇心大增,先前的恐懼感消失了,趕忙吟唱起咒語,天使之杖再次閃耀出聖潔的光芒,聖邪沐浴在神聖的光芒中,說不出的寫意,乾脆趴到玄月身邊亭受著這能夠治療它身體疼痛的魔法。 玄月輕輕的拍了拍聖邪的大頭,微笑道:"你到挺會享受的,你是阿呆的朋友對不對。我也是,以後咱們也是朋友了。"聖邪獻媚似的蹭蹭玄月的嬌軀,閉上眼睛,不再動彈。光之復甦的能量消失後,玄月不再理會聖邪,走到阿呆身旁,扶起他的上身,將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她心中充滿了激動的喜悅,自己終於沒有來遲,及時地救下了阿呆,看著阿呆那成熟了許多的面容,不禁有些癡了。分別三年後再次重逢,玄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內心充滿了對阿呆的依戀之情,他那傻乎乎的樣子看在自己眼內是那麼的親切。 撫摩著阿呆的黑色短髮,玄月內心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她暗暗決定,今後再也不要和阿呆分開了,喃喃的說道:"阿呆,三年了,我們已經分別三年了。你還記得月月麼?月月好想你啊!阿呆,這三年你還過得好麼?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月月已經修煉成了不弱的神聖魔法,今後有我在你身邊,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隨便受傷了。阿呆,你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麼?"癡迷的聲音蕩氣迴腸不斷在空氣中迴響著,玄月始終癡癡的注視著懷抱中的阿呆。 好溫暖,好舒服的感覺啊!難道我死了麼?地獄原來是這麼舒服的?阿呆漸漸地甦醒過來,身上的溫暖使他虛弱地身體格外的舒適。 突然,阿呆聞到一股淡談的幽香。香味是如此地熟悉。 他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已經是夜晚了。周圍霧氣瀰漫無法看到更遠的地方,在他是身前不遠處生起一堆篝火,篝火的一旁。聖邪正甜美的睡著,啊!原來我還沒死。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枕著什麼柔軟的東西,不禁下意識的抬頭著去,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竟然枕在一個人地大腿上。先前的一切回想起來,在自己就要被那黑色地能量毀滅時。 一股金色的光芒擋下了攻擊,在光芒發出之前。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著"不要"二宇。 阿呆定了定神,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已經恢復了一些,不禁下意識的坐了起來,凝神向身旁的人看去。似曾相識的面龐映入眼簾,自己原來枕在一名青年的大腿上,青年看上去有些瘦弱,穿著一身教廷的祭祀袍,藍色地長髮梳攏在身後,額頭上有一根二指寬的藍色髮帶。閉著雙眼,長長地睫毛搭在眼瞼上。靠在背後的樹幹上睡著了。他那英俊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似乎在因為什麼事而開心似的。這張英俊的面孔是那麼的熟悉,可是阿呆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玄月以外並不認識教廷中什麼年輕人。他是誰呢?為什麼會救了自己的性命?算了,不管了,反正他救了自己,那一定就不會是敵人了,阿呆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感激之情。盤膝坐於青年對面,打坐起來。 清晨,玄月率先醒了過來,昨天晚上,自己不知道什ど時候睡著了。她睜眼看去,發現原本枕在自己腿上的阿呆正坐在自己對面打坐。啊!他一定看到過我了。俏臉一紅,心跳漸漸加快,暗暗的想道,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他有沒有認出自己,如果他識破了自己的化裝,自己要不要承認呢?不,不能承認,分開了這麼久,誰知道他有沒有忘記自己,還是用另一個身份先逗逗他好了,要是他也真心的喜歡自己,再告訴他事實。其實,阿呆又怎麼認的出她呢,阿呆本就木訥,這三年以來,玄月身體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光在容貌上成熟了許多,身材也比原來高了十幾公分,又化裝成男子,就算阿呆本身非常聰明,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辨認的。玄月完全是多慮了。 看著阿呆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白色光芒,玄月請晰的感覺到阿呆的強大,三年不見,原來他的功力也進步了這麼多啊! 經過一晚的修煉,阿呆的銀色金身終於恢復了原有的狀態,他長出一口氣,還沒有睜眼,就感覺到對面灼灼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凜,先用生生真氣護住自己的身體,然後才睜開雙眸,先前滅一等人的偷襲確實讓阿呆謹慎了許多。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清澈的藍色眼眸。眼眸正直視著他,看到他睜開眼睛,那藍色的眼眸退縮了一下。阿呆定睛著去,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名青年祭祀。 兩人三年後的第一次對視,不禁都有些尷尬,半晌,就那麼凝望著對方,誰也沒有吭聲。 "恩一一"聖邪的呻吟聲將兩人從呆滯中驚醒,不約而同的向聖邪的方向著去,只見他那龐大的身體翻了個身,又舒服的睡去了。 阿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都睡了這麼久,你還沒有睡夠啊!"他再次轉回看向面前青年那熟悉而親切的面容,不禁放鬆了許多,試探著問道:"你,你好,是你昨天救了我麼?"玄月看著阿呆傻呼呼的樣子不禁感覺到有些好笑,雖然他沒認出自己,讓自己放鬆了不少,但心中也多了一分失落。輕輕的點頭,刻意讓自己的嗓音變得低沉一些,道:"是的,昨天多虧我及時趕到,否則,你就危險了。昨天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阿呆流露出感激之色,真摯的道:"多謝你了,昨天那些是殺手工會的殺手,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強大。我叫阿呆,還沒請教……"玄月微微歎息一聲,道:"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叫阿呆呢?"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臉色微微一變。趕忙補救道:"我叫玄日。"阿呆楞楞的看著玄月,疑惑的問道:"玄日兄弟。你認識我麼? 我也看你好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以前我們曾經見過。"玄月微微一笑,道:"我們雖然沒見過。但我卻早已經聽說過你地名字。雖然你不認識我,卻應該認識我的同胞妹妹。" "同胞妹妹?請問,你的妹妹是……"阿呆似乎抓住些什麼,但又不能肯定。 玄月暗罵阿呆木訥,道:"我妹妹是玄月啊!你難道連她都不記得了麼?"阿呆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你是月月的哥哥。"他激動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聲音提高了很多。 看著阿呆激動地樣子,玄月心中暗笑。也站了起來,看著比自己高了多半個頭的阿呆道:"是啊!怎麼,難道我們長得不像麼?"突然見到了玄月的兄長,阿呆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喃喃的道:"像,你們真的很像,玄日兄弟,月月,月月她還好麼?"玄月看著阿景漲紅地面龐。那熟悉的樣子讓她心中激盪起一圈漣漪,輕聲道:"你還記得她麼?" "當然記得了。"阿呆衝口而出地回答道。說完。他全身一震,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思念玄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看著玄月驚奇的目光,喃喃的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感覺你的模樣那麼熟悉,原來你是月月的哥哥,玄日兄弟,你,你可別誤會,我和月月只是好朋友,並沒有別的關係。"雖然阿呆最後一句話讓玄月心中微微一痛,但她卻從阿呆那尷尬的表情分辨出他的言不由衷,他還記得自己啊!最起碼他還記得自己。歎息一聲,玄月道:"阿呆大哥,我還怕你忘記我妹妹呢!是妹妹讓我來找你的。"阿呆全身一震,急忙問道:"月月,是月月讓你來找我地?她,她現在還好麼?"玄月點了點頭,道:"月月還好,她一直和教皇大人學習光系魔法,我們一母同胞,可以說相互間是最親近的人。月月將你們的事都告訴我了。正好我出外遊歷,她就托付我來找你。可沒想到,剛一看到你的時候,你就險些讓人殺掉。" "月月原來在修煉魔法啊!"阿呆的聲音中包含著一絲失落,兩人當初在一起的種種片段浮現在他眼前,他不禁有些癡了,玄月那巧笑嫣然的絕美容貌不斷在他眼前閃爍著。 著著阿呆的表情,玄月內心深處頓時掀起了陣陣波瀾,看他那迷茫的神色,似乎也一直在惦記著自己啊! "阿呆大哥,你怎麼了?"玄月深吸口氣,平復自己內心的激盪後淡淡的問道。 阿呆一驚,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玄日兄弟,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找到我呢?難道教廷的消息靈通到連我的位置也清楚麼?"玄月微徽一笑,搖頭道:"教廷並不知道你在哪裡,可有一樣東西卻知道,你看。"說著,從衣領中取出鳳凰之血。 紅色的寶石閃爍著熟悉的光芒,阿呆彷彿又著到了那個美麗調皮的女孩兒,下意識的抓住玄月的肩膀,激動的叫道:"月月。"玄月心中一驚,難道阿呆認出了自己,看著他眼中激動的神情,試探著問道:"阿呆大哥,你怎麼了?"阿呆這才醒悟自己的失態,趕忙鬆開抓住玄月的雙手,"對,對不起,我太衝動了。剛才一看到風凰之血,我把你當成了月月呢?你們兄妹相似的地方還真多啊!"玄月鬆了口氣,內心充滿了興奮之情,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阿呆心裡是有自己的。反正他也沒認出自己,不著急告訴他呢,先逗他玩玩兒吧。消失了三年的頑皮之心再次出現在玄月心頭。她微笑道:"阿呆大哥,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我真是妹妹,你就這麼抓過來,不是很失禮麼?"阿呆聽到玄月的話,臉頓時漲紅了,囁嚅的道:"我。我只是因為好長時間沒見到月月,有點想她而已。玄日兄弟。你以後可不要告訴她啊!我,我……"玄月著著阿呆尷尬地樣子,心中一陣不忍。微笑道:"好了,我是逗你的,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妹妹。"阿呆鬆了口氣,喃喃地道:"你們兄妹連脾氣也這麼像,都這麼愛惡作劇。對了。玄日兄弟,你說你用鳳凰之血找到我。是怎麼回事?"玄月道:"風凰之血和神龍之血是一對有聯繫的神器,它們之間可以利用相應的咒話互相探詢到對方地位置。哎——,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光是受了妹妹的囑托來找你的。而且,月月她也很想和你一起在大陸上閒蕩,但父親管她管的很嚴,所以,她只能讓我來代替她完成這個任務了。"阿呆心中暗歎,雖然你和月月長的很像。又是她的哥哥,但月月在我心中的地位。又怎麼是你能夠代替的了地。無奈的歎息一聲,道:"月月讓你代替她和我一起闖蕩大陸麼?我看,還是算了吧。除了報仇,大陸上沒有什麼可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我的仇人就是殺手工會。你既然是教廷中人,還是不要捲進來,否則,對你對教廷,都不好。"看著阿呆失落的樣子,玄月差點忍不住告訴他自己就是月月,勉強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道:"阿呆大哥,為了妹妹的心願,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昨天,不也是我救了你的命麼?我的實力還是足夠幫你地,有我在你身邊,你會省去很多麻煩,咱們一個魔法師一個武技高手,配合起來不是剛好麼。" "可是,我是要去報仇啊!而不是遊歷,太危險了,我不能答應你。" "報仇?我看你是去送死吧。昨天的情況難道你忘記了?那些殺手險些要了你地命,殺手工會應該不只這幾個殺手吧。那神秘的殺手工會會長從來沒有在世人面前出現過,你知道他有多強的實力麼?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你報的了仇麼?退一步說,就算你有報仇的能力,你知道殺手工會在哪裡麼?你不知道,你只能盲目的去尋找,很有可能就會再一次落入殺手工會的伏擊之中。但是,如果你有我幫忙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尋找啊!大不了,等你報仇的時候我不插手就是了,這樣總可以吧。"阿呆很清楚玄月說的都是事實,雖然自己的功力已經不弱了,但尋殺手工會報仇還是不足,歎了口氣,問道:"昨天我暈倒以後,那八名殺手呢?他們就那麼輕易的放過我麼?"玄月見阿呆口氣已經鬆動了,微笑道:"他們想不放棄也不行,你那頭龍從背後給了他們一下,使他們受到了不輕的傷害,再加上我的突然出現,神聖魔法本身就是他們那些黑暗能量的剋星,他們自然要逃跑了。"阿呆歎息道:"那八名殺手真的很厲害,即使我們聯手,也未必能對付的了他們。你跟著我,危險性太大,如果你有個什麼好歹,讓我以後怎麼向月月交代。"玄月不屑的道:"殺手再強,他們也是黑暗勢力,你之所以會吃了這麼大虧,那是因為你警惕性太差,而且又沒有完全利用身上的幾件寶貝。難道你以為除了冥王劍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幫你麼?別忘了,你左手上帶的守護之戒以及脖子上掛的神龍之血都是神器。是神器啊!你知道神器代表著什麼嗎?他代表的就是強大。一件神器,如果能發揮出它全部的威力,其可怕程度根本不是你所能想像的。你現在需要的,是先學會這兩件神器的使用方法。只要掌握了它們的用法,再加上我,就不用怕那些什麼殺手了。"阿呆撓了撓頭,道:"可是,我怎麼能學會這兩件神器的用法啊!當初你父親玄夜祭祀到說過要教我守護之戒的用法。可是後來他發現我有冥王劍之後,就對我印象態度大變。很排斥我,而且,我也不想去求你們教廷什麼。"聽阿呆提起父親,玄月心中一凜,她想起了父親以前對自己說的話,確實如阿呆所說,玄夜非常排斥他。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他。如果自己以後和阿呆在一起,恐怕父親那裡就會是一個最大的阻力。玄月低下頭,不斷地思考著。 阿呆以為玄月在想神器的是用方法,安慰她道:"別想了。這神器該怎麼用我還是自己摸索吧,多試探些時日也就能弄清楚了。"玄月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搖了搖頭,道:"不,光試探怎麼行,難道你能把催動神器地咒語試探出來不成。放心吧。我有辦法。以鳳凰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紅色的光芒亮起,教皇當初給她地兩本典籍在玄月的精確被召唉而出,緩緩的落在她手上。得意的一笑,玄月將兩本典籍塞給阿呆,道:"這兩本,分別記裁著守護之戒和神龍之血的用法,你自己好好研究吧。是妹妹怕你實力不夠,讓我帶給你的。"阿呆心頭一震,低頭向手中的典籍看去。那帶有教廷標誌的典籍上傳來淡淡地香氣,阿呆全身微微的痙攣著。眼睛不禁紅了起來,月月還想著自己啊!一直都想著自己啊!他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典籍說不出話來,眼中一片迷濛之色。嘴唇微微顫抖著,"月月,是月月讓你帶來的?月月,你還想著我啊!"玄月看著阿呆癡迷的樣子,陣陣暖流在心底流淌,她多麼希望自己取代那兩本典籍被他摟在懷中啊!她再也忍耐不住內心對阿呆的情感,激動的道:"阿呆,其實我……"剛說到這裡,聖邪的大頭突然伸了過來,湊到兩人中間眨了眨眼睛,頓時嚇了阿呆和玄月一跳,也將玄月剛要說出地話擋了回去。 阿呆拍了聖邪大頭一下,道:"小邪,你幹什麼?嚇我們一跳。 你的傷沒事了吧。"聖邪地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哥哥,我沒事了,他已經幫我治好了。"阿呆感激的看了玄月一眼,道:"小邪,以後你要稱呼他玄日哥哥,他是我的朋友。"聖邪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他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個玄日不明明是女的嗎?為什麼哥哥也讓我叫他哥哥呢?不過既然哥哥這麼說了,那就聽他的好了。聖邪畢竟是最強大的生物,玄月的化裝雖然很神妙,但怎麼能瞞的過他對氣息敏銳的判斷呢? 玄月驚訝的沖阿呆道:"你能和它交流麼?"阿呆點頭道:"是啊!聖邪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可以通過意念交流的。"玄月恍然道:"妹妹曾經跟我說過,你在精靈族得到了一顆龍蛋,它就是龍蛋孵化出來的吧,好漂亮啊!"阿呆撫摩著聖邪的大頭,道:"當初在天罡山和月月分開不久,聖邪就出生了,從那時起,我們就成了好朋友,他已經不只一次救過我的性命,小邪,我還一直沒有向你說聲謝謝呢。昨天要不是你,恐怕我也撐不到玄日兄弟趕來。"聖邪趴下身體,輕輕的在阿呆腿上蹭了蹭,"哥哥,咱們之間還用說謝麼?昨天如果不是你最後將我甩出去,也許那幾個人類就會殺死我呢?你對小邪的好,小邪知道,小邪自然也會對你好了。我們是永遠不會分開的,小邪會一直守護著你。"感受著小邪身上傳來的深厚感情,阿呆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對自己好的人一個個死去了,現在只有聖邪還在自己身旁,不論怎麼樣,一定不能讓聖邪步他們的後塵,就算是自己死,也要保住聖邪的安全。 玄月看到阿呆神情有些激動,問道:"阿呆大哥,你怎麼了。"阿呆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哦,對了,玄日兄弟,你剛才要對我說什麼?"玄月眼底閃過一絲復殺的神色,她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把實情告訴阿呆,突然,白色的身影閃過,一頭漂亮的斑斕白虎出現在他們的視野內,快速向阿呆的方向奔來。聖邪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展開雙翼擋在阿呆身前,怒視這衝過來的白虎微微的咆哮著。強大的龍威以聖邪為中心蔓延開來。 巨大的壓力使白虎的身影嘎然而止,停在聖邪身前五十米外全身顫抖著不敢再靠進。它驚恐的打量著面前的龐然大物,聖邪產生的壓迫感使他不斷的畏縮著向後退去。 阿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在天罡山的時候,除了那條萬載巨靈蛇以外,幾乎所有的動物見到聖邪都只有癱軟在地的份兒,沒想到這頭白虎竟然還能堅持站立著,不愧是獸中之王啊!他飄身轉到聖邪身前,微笑道:"小邪,它是朋友,不要這樣。"聖邪看了白虎一眼,金眼中的光芒有若實質,白虎全身大震,悲嘯一聲,快速的後退幾步,才站穩身形,但它的四條腿已經如同篩糠一樣不斷的哆嗦著。 聖邪著著白虎的樣子,流露出一絲不屑,驕傲的趴在地上,解除了對它的威懾。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矛盾心理 阿呆飄身落到白虎身旁,撫摸著他柔軟的皮毛,微笑道:「別怕,聖邪是我的朋友,他不會傷害你的,你怎麼又回來了?」 白虎輕聲咆哮著,棕色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感激的目光,阿呆道:「你的牙應該已經好了吧,以後小心點,不要亂吃東西。」 玄月走到阿呆身旁,驚奇的看著沒有絲毫故意的白虎,道:「阿呆大哥,它是來找你的?」 阿呆微笑道:「是啊!先前我幫他拔掉一顆病牙,他可能是來感謝我的吧!你看,這白虎多通人性啊!比起那些殺手工會的人都要強的多了。人心險惡,與其和人相處,我更喜歡這些動物。」冰的影子突然在他心中升起,每當他想起冰為了救自己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的心就是那麼的疼,貓女還沒有死,自己去為叔叔報仇的同時,也同時要去尋找這個重創冰的兇手。 阿呆從懷中摸出冰的頭像,喃喃的道:「冰,你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啊!如果你還在那該多好啊!迷幻之森中雖然有猛獸、雖然有毒物,但比起落日帝國來,這裡就是美麗的聖境,如果你能和我一起來到這裡,我們就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我想,這也是你最希望的吧!冰,你看到了嗎?這周圍的景色是那麼的美,就像你一樣。」 看著阿呆手中的美女頭像,玄月全身大震。俏臉顯得有些蒼白,內心不斷地激盪著。她咬了咬嘴唇,淡淡的問道:「阿呆大哥,這個冰是你什麼人啊?以前我怎麼沒聽妹妹說過.」 阿呆流露出一絲淒然的笑容,「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是月月和我分開以後才認識的。她為我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玄月的嬌軀一晃,腦中一陣暈眩,他,他竟然說那個什麼冰是他最重要的人,那我呢?那我又算什麼?她有些激動的問道:「那對你來說,她和我妹妹相比,誰更重要一些?」 阿呆茫然的看了玄月一眼,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不知道?她們是不能相比的。冰為我付出的太多了。對不起,玄日兄弟,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不要問了,好嗎?」 看著阿呆眼底的淒苦,玄月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疼痛。這個叫冰的女孩兒給她帶來了無限的威脅感,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冰在阿呆心中的地位有多麼的重要。甚至還要超過自己。他為什麼不願意說呢?難道,我離開以後,他愛上這個女人嗎?玄月低下頭,複雜的情緒不斷在她腦海中糾纏著,她已經決定了,在沒有完全弄清楚自己在阿呆心中的位置前,絕不會告訴阿呆自己的身份,她需要時間來瞭解,在自己離開的這三年中,阿呆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半響,阿呆才從對冰的回憶中漸漸清醒過來。小心的將冰的頭像揣入懷中,緊了緊手中的兩本典籍,沖玄月道:「玄日兄弟,你不是說讓我先練習神器的掌握方法嗎?我也認為應該先提升能力,否則,再遇到那些殺手會很危險.你跟我來吧,我有個地方非常隱秘,就算殺手工會傾巢而來,也不會找到的。」 玄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深深地看了阿呆一眼,點頭道:「那咱們走吧,聖邪和這頭白虎怎麼辦?」 阿呆拍拍白虎的大頭,道:「朋友,回到森林中去吧,我要走了,以後如果遇到人類,你可要躲遠些,人類的卑鄙和狠毒是你無法瞭解的,雖然你在動物中算是很強大了,但即使是最普通的人,也有可能會威脅到你的生命。」 白虎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又警惕的看看不遠處的聖邪,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看著它一步三回頭的樣子,阿呆的心不禁一暖,柔聲道:「去吧!」 直到白虎的身影完全消失了,阿呆才轉過身,和玄月一起走到聖邪身旁,「小邪,你好不容易清醒了,就先不要回神龍之血了,在外面玩個幾天吧,不過,你可不能隨便攻擊其他動物,否則,我就將你收回去。」 聖邪眼底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大頭連點,用前爪拍拍自己的肚子,傳給阿呆一個哥哥我餓的信息。 阿呆微笑道:「你呀,除了睡覺就是吃,好了,咱們走吧,哥哥給你找些果子吃,味道可是非常好的。」他扭頭沖玄月道:「咱們走吧,只有在迷幻之森深處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這樣,兩人一龍以緩慢的速度向迷幻之森內前進著。 阿呆捧著兩本教廷典籍,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典籍的封面,想像著典籍曾經在玄月的手上拿過,暗暗想道:月月,你對我這麼好,讓我怎麼來報答你啊!如果,如果我也是一個貴族該多好,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可是,可是我不能,我是配不上你的啊! 玄月默默的跟在阿呆的身旁,她的心中始終縈繞著先前阿呆手中的頭像,那個叫冰的女孩兒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呢?為什麼阿呆會對她如此念念不忘,難道,難道他們之間已經……,用力的甩甩頭,玄月將內心的疑惑驅出體外,沒見到阿呆的時候自己想見到他,可見到了他以後,自己怎麼卻還這麼痛苦。阿呆啊!你可不要讓月月失望啊! 阿呆扭頭看看玄月,拉起她的手,道:「兄弟,我帶著你走吧!這裡視線不好岔路很多,而且有我老師佈置的機關,要是你走失了,我就不好找你了。」玄月冰涼的小手握在手裡,阿呆身體微微一震。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是那麼地熟悉,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牽著玄月時的情景。啊!這是怎麼了,他是月月的哥哥啊!是個男的,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下意識的,阿呆臉紅了起來。 玄月的心頭猶如小鹿碰撞。身體微微有些顫慄,從她被巴不依刺激提醒回想起阿呆之後,是多麼希望他再牽著自己的手啊!在這一刻,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雖然是在阿呆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時,但她也已經滿足了。先前因為冰出現而產生的不快,頓時被阿呆大手中的溫暖化解了不少。玄月也不說話,緊貼在阿呆身旁,跟著他向森林深處走去。 兩人各懷心事,這一路行程就在沉默中度過.終於,在阿呆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了重重迷霧,來到了木屋的範圍內。看著迷霧環繞的木屋,那如夢似幻的感覺深深的震撼著玄月的心靈.脫口而出道:「這裡好美啊!」 阿呆嘆息道:「是啊!這裡是我最留戀的地方,當初。哥裡斯老師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寧靜的地方。這裡雖然沒有明媚的陽光,但卻是那麼地寧謐寂靜,這種幽雅的環境才是我最喜歡的。等我替歐文叔叔報仇後,一定會在這裡定居,就這麼平淡的過一輩子吧。」 玄月很想問阿呆,你在這裡定居,那我妹妹怎麼辦.但看著阿呆落寞的表情,她還是沒有問出聲。 阿呆扭頭沖聖邪道:「小邪,你就在院子裡休息吧,哥哥待會兒就給你找些吃的來,這裡是哥哥的家,你可不要破壞東西。」 聖邪新奇的看著周圍的景物,大頭連點,四處地看著。 阿呆拉著玄月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內雖然佈置簡單,但卻被阿呆打掃地纖塵不染,玄月心底升起一絲溫馨的感覺.如果自己能和阿呆在這裡長住下去,那該多好啊!如此美麗的環境,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那將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阿呆鬆開玄月的小手,道:「玄日兄弟,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採點果子來吃。森林裡沒有什麼別的好東西,就是各種果實比較多,我想,你在教廷一定吃過很多珍饈美味吧,在這裡換換清淡的口味也不錯.」說完,他小心的將典籍放在桌子上,拿起籃子飄身而出,去果林採水果了。 玄月四處打量著這間空曠的木屋,清新的空氣不斷從窗戶外傳來,使她心曠神怡,這就是阿呆生活過的地方啊!在朦朧的迷霧之中宛如人間仙境,真是好美,和精靈森林比起來,雖然少了些幽雅,卻多了些神秘。 半響,阿呆回轉,他手中,提著一籃子各種各樣的果實,阿呆將果實放在乾淨的桌子上,微笑道:「你嘗嘗,你可以說是迷幻之森的第一個客人,這裡的水果在外面想買也買不到的。這還要去給聖邪弄點吃的。」說完,轉身又出了木屋,只留下微微發愣的玄月。 聖邪的食量是非常驚人的,一個人竟然吃掉了十籃水果才停下。阿呆站在聖邪身旁,看著他吃完這最後一籃水果,苦笑道:「小邪,照你這個吃法,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果林就要被你清掃乾淨了。 「哥哥,這裡的水果真的好好吃啊!不但很甜,而且每個果實似乎都包含著一些能量,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好來補充補充營養.啊!好睏啊!吃的真舒服,哥哥,小邪要睡覺了。」聖邪出生以來,和外界的接觸畢竟太少,雖然龍是一種極為聰明的生物,但它現在也只不過有著孩子般的智慧而已。 思想的聯繫中斷,聖邪趴在木屋前的院子蜷縮成一團,合上他那金色的眼眸進入了沉睡之中。阿呆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聖邪熟悉的睡顏流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有聖邪的陪伴,可比他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要好的多了,何況還多了一個月月的同胞兄長.回到房間中,阿呆看到玄月正在翻看著兩本典籍,微笑道:「玄日兄弟,我還沒謝謝你給我帶來月月的消息呢?」 玄月抬起頭,道:「不用謝.我也是為了妹妹啊!對了,謝謝你的水果,真的很好吃,這種清淡甜美的感覺我最喜歡了。我給你留了些,你也吃點吧。」說著,指了指桌上剩餘的果實。 阿呆一邊吃著果實,一邊拿起一本典籍,他正想翻看,卻聽玄月問道:「阿呆大哥,你不是說這裡是你老師的家嗎?怎麼沒看到你的老師。」 阿呆全身一震,手中的水果滑落在桌面上,無法掩飾的悲傷流露而出,他將典籍放在桌子上,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喃喃的道:「老師,老師他已經死了。」 玄月心中一驚,歉然道:「對不起,我無意觸動你的傷痛。」看著阿呆那難過的樣子,她心裡也不好受。 阿呆搖了搖頭,道:「說實話。老師是我最親近的人,他的死對我打擊非常大。在剛知道老師的死訊時,我真的好想追隨他於地下,是老師留給我的東西使我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氣,老師這一生實在是太執著了,他為煉金術奉獻了自己的一生,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了最後一件作品,在我心中,老師是那麼的偉大,他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夠代替的。」 玄月咀嚼著阿呆話語中的含義,喃喃的道:「用生命來完成最後一件作品。那是什麼?」 阿呆的悲傷中包含著自豪,「老師用他自己的生命。完成了最後的心願,成為人類有史以來,第一個煉成神器的大師級煉金術士。 「神器?神器也是人為可以煉製成的嗎?你的老師真是太偉大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煉製成神器。阿呆看著玄月驚訝的神色,流露出淒苦而無奈地笑容,」是啊!老師是最偉大的燎金術士,但他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來完成這個心願。「撫摸著右臂的哥裡斯之願,阿呆嘆息一聲,」如果不是老師留給我的這件神器,恐怕昨天殺手們的第一次攻擊,我已經倒下了。「 玄月心中充滿了好奇,下意識的說道:「能給我看看這件神器嗎?」 阿呆點了點頭,他對玄月的親人自然不會有一絲戒心,撩起右臂上的衣服,露出裡面的巨靈蛇甲,翻開蛇甲,露出裡面的黑色的小臂。 玄月湊到阿呆身前,拉住阿呆的大手,看著他那流轉著淡淡黑色光芒的手臂,道:「這就是神器?你和神器融合了?」 阿呆看著手臂上那一個個複雜的黑色花紋,點頭道:「是啊!這就是老師留給我的神器,我以老師的名字為它命名,就叫哥裡斯之願。它有每天讓我瞬移三次的能力,還可以釋放出一個保有我一半能力的分身。昨天,就是靠著這兩項能力,我才能支撐那麼長時間.」 「三次瞬移。」玄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空間魔法,喃喃的道:「瞬移用空間魔法倒是也能做到,這分身就沒聽說過了。你用哥裡斯之願瞬移能在多大的範圍之內?能確保瞬移的準確性嗎? 阿呆道:「瞬移的範圍在五十米以內,基本能保持準確性吧,偏差不會超過一米,那也是因為,一般定位的時候只有一瞬間的工夫。如果給我充裕的時間,就能完全準確.」 玄月點了點頭,讚嘆道:「原來是這樣,真不愧為神器,空間魔法雖然也可以瞬移,但是,就算能力再強的魔法師,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準確性。而且非常耗費魔法力。」一邊說著,她輕輕撫摸著阿呆手臂上的哥裡斯之願,感受著那強大內蘊的魔力。 玄月冰涼的小手在自己手臂上來回游移,讓阿呆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啊!我,我怎麼會對同是男性的玄日產生這種感覺呢?一定是因為他太像月月的關係了。心中一驚,阿呆收回手臂拉好袖子。 玄月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阿呆低下頭,掩飾著道:「沒什麼?可能是昨天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吧,我想打坐一會兒,你也冥想吧1一聽阿呆的傷還沒有痊癒,玄月立時緊張起來,」那你趕快打坐吧!治傷要緊.「 兩人對坐在床上,阿呆深吸口氣。看了一眼玄月關切的目光,閉上眼睛,催運起銀色金身中的能量,將意念沉入丹田之中,漸漸入定了。 玄月並沒有即刻冥思。看著阿呆身上漸漸升起的淡淡白光,心中充滿了寧謐的溫馨。從之前的相處中,她清晰的感覺到阿呆的變化。雖然依舊木訥,但阿呆顯得比以前穩重多了,不論什麼時候,他的眉宇間都會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傷,這三年來。他一定經歷過不少痛苦吧!等他醒過來,一定要問清楚才行。阿呆,今後我跟在你身邊,一定不會讓你再受苦了,你可不要辜負我啊!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喜歡月月了,月月一定會痛苦死的。壓抑著內心的情感掙扎,玄月低低地吟了聲咒語,進入了冥思之中。聖潔的淡金色光芒透體而出。將她裹在內,清晰的感覺著空氣中活躍的魔法元素向自己不斷的凝聚著。玄月的意識漸漸的融入了神聖的金色海洋之中。 傍晚,阿呆率先清醒過來,接連著兩天的打坐,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功力的進步,似乎只差那最後一步就能突破第九重境界了,但這一步他卻怎麼也邁不出,銀色金身已經接近兩寸高,似乎本身蘊涵的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無法再吸收胸口金身的能量。這能量的極限到底如何才能夠衝破呢?阿呆並不清楚。 阿呆心中暗嘆,生生決第九重的修煉方法只有一句口訣.那就是海納百川。當初天罡劍聖並沒有向他解釋這其中的含義,只告訴他,這需要自己理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可是,以自己的頭腦,又哪是那麼容易理解的。看來,只有從不斷地修煉中摸索了。如果不衝破第九重境界,想為歐文叔叔報仇真的很難啊! 睜開眼眸,阿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完全裹在金色光芒中的玄月,那聖潔的感覺使阿呆心中一片平靜.好強的神聖能量啊!看上去,這位月月的兄長,能力上似乎比玄夜叔叔也相差不多了。而且,他身上散發出的這種毫無壓迫感的神聖氣息,似乎境界比玄夜更高似的,和教皇散發的能量更加相像。教廷真是能人倍出,如果自己和玄日比的話,也未必能夠贏的了他吧。想到這裡,阿呆不禁暗暗佩服教皇的能力,也只有他,才能培育出如此優秀的人才,這玄日一定是跟隨教皇苦修過了,怪不得月月以前並沒有提起過他。不知道月月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她能有她哥哥一半的功力,也足以自保了吧!玄日兄弟和月月真的很像,只是身材大了一些而已,不愧是雙胞胎,他一定很瞭解月月吧,等他醒過來,看看能不能問些月月這幾年的情況.月月一直還想著自己啊!她連教廷珍貴的典籍都給我了。月月你知道嗎?我也很想你啊!我多麼想做你一輩子的跟班,可是,我們的身份相差太遠,雖然我想永遠在你身邊守護著你,可是我做不到啊!我也只能在暗地裡默默的祝福你了。想到這裡,阿呆不由得深深嘆息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也許是感覺到阿呆心中的抑鬱,玄月從行功中清醒過來,兩道湛然神光從她的雙眸中射出,坐在她對面的阿呆頓時感覺到全身一震,一股平靜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溫暖而淳厚的能量同時包裹著他和玄月的身體,在這種神聖光芒的照射下,阿呆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了一絲對魔法的明悟。 「阿呆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阿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玄日兄弟,你的魔法能力真強啊!你現在一定達到魔導士的實力了吧。」 玄月一楞,自從跟隨教皇修煉以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達到了什麼水平這個問題,聞言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有了吧。不過,你也知道,魔法師的身體都是很脆弱的,雖然有鳳凰之血的保護,但還是不那麼安全,以後咱們一起在大陸上闖蕩,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啊!」 阿呆苦笑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尋找殺手工會嗎?」 玄月點頭道:「當然了,這是我妹妹的願望也就是我的願望。你就把我當成妹妹好了。我可是代表她和你一起遊歷的,等回到家以後,我還要把咱們所經歷過的事講給她聽呢。」 阿呆臉色微微一變,心中苦笑,暗想。你怎麼能代替的了月月呢?雖然你們的容貌那麼相像,但畢竟不是一個人,何況你還是個男的。 玄月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題,並沒有注意到阿呆神色間的變化,半響,他才說道:「阿呆大哥,我覺得你不應該急於去報仇。」 阿呆從思緒中驚醒。「為什麼?報仇可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 玄月微笑道:「你別著急啊!我只是說過你不要急於去報仇,並不是不讓你報仇。你也知道,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能以一人之力和整個殺手工會相抗衡。想對付他們,你就必須大大的提升自己的功力才行。殺手工會又跑不了,等你功力足夠消滅他們的時候,再一擊必殺,不是更好嗎?我想。你死去的叔叔也不願意看到你去送死吧。」其實,她這麼說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如果阿呆去報仇,兩人相處間必然不會像當初那麼輕鬆,她知道,雖然教皇允許自己來找阿呆,但時間總是有一個限度的,如果教廷內發生什麼事,或者父母急於尋找她,恐怕爺爺也不會再庇護自己了。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和阿呆平靜的相處,她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她暗暗決定。一定要在教廷的人找自己回去之前確立自己和阿呆的關係,只要阿呆是真心愛自己地。就算所有人都反對,自己也會義無返顧的和他在一起。 阿呆嘆息道:「我也知道功力提升的重要性,可是,我現在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想再提升已經非常困難了,也許,那種境界是我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我不能無限期的等待下去啊!」 「境界是嗎?其實,境界這種東西雖然虛無縹緲不好琢磨,但也不是全無辦法。在面臨危險或者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境界有可能會突然提升。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倒有個辦法,很有可能會幫你將境界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說完,玄月神秘的一笑。 阿呆心中一喜,他知道這位月月的兄長應該不會無的放矢,趕忙問道:「什麼辦法?」 玄月微笑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首要的任務,是先掌握幾件神器的用法,然後聽我調遣就是了。」 阿呆疑惑的道:「聽你調遣?我……」 玄月打斷他的話,道:「怎麼?不行嗎?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月月嗎?我可是月月最信任的人。否則,她也不會讓我來找你了。」 聽他提起玄月,阿呆頓時像洩氣的皮球一樣,再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無奈道:「那好吧,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神聖歷九九九年,我還有兩個重要的比試要完成。在這之前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我想和殺手工會做個了斷。」 玄月想起阿呆和父親的比試,心頭一顫,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另一邊是自己的愛人,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這讓她怎麼抉擇啊! 玄月暗嘆一聲,算了現在想這些還早了點,不是還有兩年的時間嗎?到時候再說吧!也許真到了比試的時候,能有其他方法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呢!想到這裡,她點點頭,道:「兩年的時間足夠了,咱們可以先用一年的時間來提升你的實力。然後再去找殺手工會算帳,教廷的勢力你應該知道。到時候,我大可借用這勢力得到殺手工會準確的信息。」 阿呆皺了皺眉,道:「借用教廷的勢力不好吧。畢竟我和教廷沒什麼關係.」 在玄月心裡早把阿呆當成了自己人,衝口而出道:「怎麼沒關係.」語音一落,她不禁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辨解道:「你不是認識妹妹和我嗎?這就是你和教廷的關係啊!好啦,就這麼決定了,修煉了一天,你是不是該弄點水果給我吃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看看這裡的果林是什麼樣子,居然能產出那麼鮮甜可口的水果。」 阿呆道:「好吧,我帶你去。」 兩人從床上下來,阿呆拎起竹籃,走出了房間.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夕陽將迷幻之森內的水霧染成了淡淡的橘紅色,看上去分外動人。聖邪依然趴在那裡做著他的美夢,阿呆拉起玄月的小手,道:「走,我帶你去。果林中霧氣很濃,不好辨別方向,我還是拉著你走的好。」不知不覺間,阿呆已經喜歡上了拉著玄月的感覺,這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神器使用 玄月任由阿呆拉這自己修長白皙的小手,跟在他身旁,心中充滿了甜蜜。兩人進入果林之中,在朦朧的額迷霧裡,一顆晶瑩剃透宛如寶石般的果實出現在他們視線內,阿呆微笑道:「你看,這裡的果實有幾十種之多,有很多同樣的顏色的看上去差別不大,但味道卻相差很遠,有的甚至還是毒果。你看這個,這紫色的果實像不像一個葫蘆,它是這裡的果中之王,老師取名叫紫露,不但味道鮮美,而且大補元氣,摘兩個就夠咱們吃的了。你看這個,這是碧桃,雖然不像紫露那麼鮮甜,但也清脆可口,別有一番風味……」 玄月靜靜地聽著阿呆一樣樣的介紹著,此時的他,一副主任的額樣子,介紹起果實的模樣顯得那麼從容,自從再見阿呆以來,只有現在得到他,才流露出快樂得到表情。 「阿呆大哥,別摘了,這些應該夠咱們吃的了。這些果實掛雜子書上多漂亮啊!,不要浪費才好。」 阿呆這才發現竹籃已經滿了,看了看玄月,道:「玄日兄弟,不知道為什麼,和你雜子一起我覺得性情很輕鬆。自從知道哥裡斯老師死了以後,這還是我第一次有這種開心的感覺玄月感覺到阿呆的掌心微微發熱,新頭一陣蕩漾,俏臉微紅,」謝什麼?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麼。朋友之間。正是應該相互帶來快樂啊!「 「是啊!朋友之間就應該相互帶來快樂,也不知道岩石大哥他們怎麼樣了?兄弟,你知道岩石大哥他們麼?」 玄月微笑點頭道:「當然知道了。不是告訴你了,月月已經將你們在一起地每一件事都告訴我了。」 阿呆道:「岩石和巖力兩位大哥都是性情中人,既然我不用著急報仇,離開這裡以後,咱們順便到普巖族看看吧。一年不見,我想,他們見到我。一定會很高興吧。可惜……」聲音停頓下來,阿呆神色間增添了積分落寞,似乎在迴避著什麼。 「可惜什麼?」玄月問道阿呆搖頭,道:「沒什麼?咱們回去吧,吃點水過也該休息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年以來,我都非常喜歡睡覺。以前我天天修煉,經常十天半月也不睡的。也許,是受了小邪得到傳染吧。」其實,他剛才想說得到是,可惜月月跟自己一起去。 玄月點了點頭,跟著阿呆向回走去。是啊!自從接受完神之洗禮以後,自己就從來沒有睡過覺,一直都是在冥思中度過的。昨天是兩年以來自己第一次進入夢鄉,再次見到阿呆的喜悅放鬆了自己的身心。和他在一起的額感覺真好啊! 知道木屋出現在面前,阿呆才鬆開玄月得到手。回到房間內,他們將採摘回來地水過分吃,玄月只吃了三個,其餘的都被阿呆幹掉了。 「兄弟,咱們睡覺吧。明天開始,你就知道我使用神器。」 玄月楞了一下,俏臉頓時變得通紅,他,他是讓我跟他一起睡覺麼?可是可是。 就算玄月對阿呆得到感情再深,面對如此尷尬的局面,她還是羞澀起來,喃喃的道:「阿呆大哥,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覺。這裡不是還有兩個房間嗎?要不,我到別地地方去睡吧。」 阿呆楞了一下,笑道:「都是男人怕什麼?這裡只有這個房間能休息了。另外兩個房間一個是實驗室,是不能住人的。而另一個。」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悲傷的感覺充斥在空氣中,對老師思念的痛苦不斷在阿呆心理糾纏著,他吹了口氣道:「另一個房間是哥裡斯老師以前的寢室,那個寢室我想一直為他留著,所以,也不能住。」玄月感受著阿呆的悲傷,走到他身旁,低聲道:「大哥,你別難過了,不是還有哥裡斯之願陪伴著你麼?你老師如果看到你為他如此痛苦,恐怕也不回高興吧。這樣好了,你在房間中睡,我在外面睡就可以了。」 阿呆的悲傷被玄月得到話沖淡了一些,「那怎麼行,你來次是客,怎麼能讓你睡外面呢》何況,這裡夜晚是很冷得到,好了,這樣吧,你睡床上,我睡地板,這總行了吧。我還想問問你一些關於月月的事呢。」 玄月俏臉微紅,倒:「那怎麼好意思,你不是說這裡的夜晚很冷麼?」 阿呆並沒有主要到玄月地神色,將竹籃反扣在地上,道:「冷是對你而言的,你們魔法師身體多脆弱,我無所謂,有真氣的保護,寒冷是無法傷害到我的。我前天剛剛洗過,很乾淨。」說完,他就那麼以竹籃做枕頭平躺在地上。 玄月邁國阿呆的身體坐到他那張單人床上,看著阿呆躺在地板上得到樣子,突然感覺到他是那麼的孤單,新中出現一種酸澀的感覺。 阿呆扭頭看向玄月,微笑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躺下吧,今天你好好好養足精神,明天好指導我啊!」說著,他隨手將房間內唯一一盞魔法燈熄滅了,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玄月拉開被子,沒有脫掉外衣,磚入柔軟的棉被之中,棉被上有一股清爽的味道,那暖暖的感覺,使她心頭一熱,這就是阿呆平常蓋得到東西啊!現在卻蓋在自己身上。俏臉陣陣發熱,玄月心底升起一絲淡淡的甜一。 「玄日兄弟,你的魔法是不是跟教皇大人學地?要不。怎麼能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呢?我以前見過魔導士可都是上了年紀地老人,像你那樣年輕得到魔法師我只見過她一人而已。可你和月月是同胞兄妹。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魔法修為就已經如此高深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啊?哦。」玄月從甜蜜中清醒過來,「是啊!是爺爺教我的。」無意識之中,她已經吐露了教廷的秘密。 阿呆一驚,從地板上坐了起來,「爺爺?教皇是你爺爺。」 玄月這才反應過來,喃喃的道:「以你和月月的關係,告訴你也無所謂了,教皇確實是我的親爺爺,這在教廷中只有高級的領導者們才知道。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阿呆的心中一陣發冷。本來他就已經很自卑了,此時得知教皇竟然是玄月的爺爺,頓時感覺到自己和玄月之間地鴻溝更深了。教皇的孫女,是多麼尊貴的身份啊!而自己呢?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一個小偷出身的平民而已。 「阿呆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要問問我月月的情況嗎?」 阿呆輕歎一聲,道:「真沒想到,你們兄妹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貴,玄日兄弟,和你們交往,我真是高攀了。」 「大哥,你別這麼說,我們之間的交往和身份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你的朋友啊!」 怎麼能沒關係呢?正是因為身份的關係我才不能和月月在一起啊!阿呆深吸口氣,重新躺回地板,仰望著黑漆漆的屋頂,淡淡的道:「月月在教廷中過的還好嗎?她那麼愛玩兒,如果被管束著,一定很不開心吧!」 被子下的溫度漸漸升高,玄月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已經生出一絲暖氣。「還可以吧,現在她正認真的和爺爺學習魔法,她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和你一起闖蕩大陸只會為你添麻煩,所以才會努力學習的。我正好好修煉出關,她就先讓我來代替她,她說,等她學成之後,會來找你的。」 因為得知玄月是教皇的孫女,阿呆心中一片意興闌珊,之前想問的話全都說不出口了,淡淡的道:「兄弟,已經很晚了,睡吧。」 感受到阿呆的變化,玄月心中一驚,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她問道:「阿呆大哥,我聽月月說,你們曾經答應精靈女王用三年的時間,幫助他們找回被盜賊工會擄走的族人,現在你們已經分開三年了,那些精靈找回來了嗎?」 阿呆閉上雙眼,回想起在落日帝國中發生的種種,恨聲道:「找到了又怎麼樣?落日帝國那些混蛋侮辱了他們的靈魂,一共十六個精靈,只有兩個現在還活著,其餘的十四人在被我們救出來以後都選擇了自殺。」 「什麼?自殺?為什麼啊!」 「因為他們受到了太多的侮辱,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是那麼的可惡,如果可以,我真想將他們全都消滅……」阿呆被玄月的話勾起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下,詳細的將自己和岩石兄弟在落日帝國的遭遇敘述出來,只是隱報了冰那一段,就連和冰酷似的那個經常來刺殺他的盜賊少女他也沒有提起。冰在他回憶中代表的是痛苦,他下意識的迴避著。 聽著阿呆敘述著落日帝國的種種黑暗和精靈們淒慘的遭遇,晶瑩的淚水已經佈滿了玄月的俏臉。 「後來,我們帶著精靈公主星兒衝出了日落城,但卻被你們教廷的審判長給擋下了,我當時以為他要危害到我們,所以全力用出了師袓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傳給我的天雷交轟,結果把自己炸成了重傷,最後要不是你爺爺教皇大人用神聖魔法治好了我,恐怕,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天雷交轟的威力真是很大,可惜我還沒有完全領悟,此招運用又需要一定的時間和機遇,那天面對殺手們的時候我受了重傷,要不,用出那天雷之力,那些可惡的殺手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你看,我的頭髮原本過肩的,但在當初天雷的威力下化為了灰燼,長了一年,才勉強留了起來。」 聽了阿呆敘述中的各種驚險情況,玄月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雖然阿呆說的很平靜,但她卻似乎能感受到當時激烈的戰鬥似的,陣陣害怕使她全身發冷,阿呆竟然有那麼多次是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他經歷了多少痛苦啊! 「再後來。我們終於及時將精靈公主送回到精靈之城,也算是替精靈女王辦好了這件事吧!離開精靈森林後,我和岩石大哥他們分手,就來了這裡,可是,沒曾想到,哥裡斯老師卻離我遠去了,我再也無法看到老師那熟悉的面龐。」 感受著阿呆心中的悲傷,玄月喃喃的道:「阿呆大哥,你竟然受了這麼多苦,那些精靈真的好可憐啊!原來落日帝國是這麼黑暗的。可是,教廷為什麼一直沒有清剿他們呢?這些黑暗的勢力是絕對是褻瀆天神的啊!」 阿呆冷笑道:「你們教廷只是掛著個神聖的名義,為了落日帝國對你們的經濟支持,怎麼捨得去剿滅那些為他們提供大量金錢的黑暗勢力要給錢。你們還管他們會不會褻瀆神?」 玄月第一次聽到阿呆用這種語氣對自己這樣說話,心中一痛。喃喃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等回教廷以後,我一定讓爺爺撤查」 阿呆心情處於對落日帝國黑暗勢力的憤恨之中,並沒有聽出玄月的聲音已經帶出了一些女聲,歎息道:「算了吧,你又不是教皇,說了有什麼用,恐怕就是你父親玄夜祭祀大人在這件事上也沒有任何辦法。好了,我的故事你也聽完了。玄日兄弟,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對你說的這些告訴月月。 她要問起來,你就大概描述一下給她聽,我不希望她擔心,好嗎?「 玄月心頭大震,喃喃地道:「阿呆大哥,你……」 阿呆歎了口氣,道:「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你別多想,夜了,快睡吧。」 玄月躺在木床上思潮起伏,聽完了阿呆的遭遇,她又怎麼能睡的著呢?三年來阿呆所經歷的痛苦深深地震撼著她少女的心靈,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心愛的阿呆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磨難。憐惜之情不斷在玄月內心深處翻湧著,心中對阿呆的愛意更加濃郁了,她多玄想用自己的愛去溫暖阿呆漸漸冰冷的心啊!思復半響,一咬牙,她側過身,沖地板上的阿呆道:「阿呆,你睡了嗎?」 阿呆將在落日帝國的經歷傾訴而出,感覺舒服了許多,剛朦朧著漸漸入睡,卻被玄月的聲音叫醒了,迷糊著道:「怎麼了?」 玄月深吸口氣,內心不斷地扭紮著,最後還是對阿呆的愛戰勝了羞澀,輕聲道:「阿呆大哥,地上涼,你也上床來睡吧!咱們擠擠。」 「哦。」阿呆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床上。玄月將自己的身體縮到靠近牆壁的地方,給他騰出空隙,阿呆撩起被子鑽入了溫暖的被窩之中。棉被所帶來的溫暖頓時讓阿呆全身一震放鬆,睡意更加濃了。雖然有生生真氣護體他確實不懼寒意,但還是自己溫暖的被窩最舒服啊!鼻間聞到一絲如蘭的氣息,好熟悉的味道,嗯,以前好像在月月身上聞到過,原來玄日連身上的氣味都和月月一樣啊!木訥的他依舊沒有明白,和他同睡一張床上的玄日就是他朝思慕想的月月。 單人床的地方本就不大,阿呆身材高大,他進入被子中,狹小的空間頓時顯得侷促起來。玄月的嬌軀不可避免的和他有所碰觸。玄月俏臉漲紅,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聲,她低下頭,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 感覺到玄月的變化,阿呆以為她冷了,下意識的拉了拉被子,更加貼近了玄月一點,歉然道:「地方小,湊合點吧!蓋好了,別著涼。」說著,他向裡面湊了湊,使兩人的身體不至於露在外面,和玄月的身體貼在一起,玄月身上傳來的柔軟使他感覺異常舒服,要意的將手臂搭在玄月身上,漸漸進入了夢鄉之中。 房間中一片黑暗,玄月感覺到阿呆的身體是那麼的溫暖,滿足感充斥著她的身心。 屏棄一切顧慮,輕輕的靠入阿呆懷中。熟悉地感覺充斥全身,玄月漸漸的迷醉了。如果能永遠這樣睡在阿呆懷中,那該多好啊!阿呆均勻的呼吸輕輕的吹在她臉上,玄月靠近到阿呆不算英俊的面龐,在他的唇上輕輕的一吻,如同觸電的麻痺感瞬間傳遍全身,玄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火熱了。 清晨,阿呆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一晚的熟睡使他的身心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動了動身體,他發現自己懷中多了個人,低頭看去。正好看到玄月那藍色的長髮,淡淡的香氣傳來,使阿呆心底那絲異樣又升了起來。被子真太小了,玄日兄弟一定是冷了才靠著自己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已經不早了,為了拔除心中那異樣的感覺,阿呆將玄月的嬌軀輕輕推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玄月其實才剛剛睡著不久,面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又怎麼能睡的著呢。她一直在看著阿呆的睡顏,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她心中卻異常滿足,又和他在一起了,還如此的親密,讓玄月心中的愛不斷地滋生著,直到實在支持不住睡意才朦朧的靠在他懷中睡著了。 阿呆從床上站起來,伸展了幾下身體,走到門外,院子裡。聖邪依然沉睡著,由於昨天他吃了過多營養豐富的果實。正在不斷的消化吸收著。 阿呆突然想起玄日帶給自己的兩本典籍,回房間拿了出來,坐在木屋前翻閱起來。在昨晚得知了玄月和教皇的身份以後,他真的非常想將玄月忘記,也只有忘記才能避免更多的痛苦,但是,他真的能忘記嗎?雖然翻看著典籍,但他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典籍的每一頁紙上,似乎都有著月月的畫像。 半個月後,迷幻之森深處的木屋前,一聲清朗的大喝響起,五團帶有濃郁神聖氣息的聖光彈從玄月的天使之杖中發出,直轟對面的阿呆。 阿呆看著這個五級的神聖攻擊魔法沒有絲毫的慌張,雙手背後,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胸口處藍光湛放,五顆聖光彈準確的命中藍色的能量,炸出一片光雨,卻沒有給阿呆帶來一絲傷害。 玄月放下法杖,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大哥,你進步的真快啊!才這麼幾天的工夫就已經掌握了神龍之血的終級防禦龍神覆體的基本用法。」 阿呆微笑道:「那也要多謝你的指點啊!不過,這龍神覆體確實神妙,竟然可以阻擋任何攻擊,只要對方的攻擊不超過神龍之血和我本身的能量,就很難傷到了我。可惜的是,這個神龍之血本身薀涵的最高級魔法實在是太耗精神力了。而且,我也只是勉強能用出最基本的龍體而已。」 玄月道:「已經很不錯了。想完全發輝出神龍覆體的威力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的鳳凰覆體練了這麼長時間,也只能讓鳳凰的形態可加清晰一點而已,什麼時候咱們能召喚出完全成型的龍鳳那才算是完全控制了這兩件神器的防禦能力。慢慢練習,總有一天咱們能控制好的。」 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阿呆身後飄落在起,巨大的龍頭探了過來,正是聖邪,他湊到阿呆身旁,伸出前爪,不斷的指著自己的胸膛,大眼睛連眨,樣子異常滑稽可笑。 阿呆失笑道:「小邪說,它就是我召喚出來的龍啊!」 玄月也笑了,這些天的相處,因為她曾經為聖邪治療過,所以聖邪對她非常親近,對於這個和阿呆一樣傻呼呼的大傢伙,玄月非常喜歡,「是啊!怎麼忘了小邪,它才是你真正召喚出的龍。阿呆大哥,我曾經在教廷典籍中看到過對龍的記載,但卻沒有一本典籍形容過聖邪這樣的龍,也許,等聖邪完全成長之後,所發揮出的能力,更要超過神龍之血呢。它就是你的第五件神器啊!」 聖邪一副自豪的樣子,趴在地上,將大頭擋在阿呆和玄月中間,一副惟恐兩人不重視它的樣子。 玄月嘻嘻一笑,道:「聖邪,別鬧了,快讓你阿呆哥哥好好練習神器的使用方法吧。以後好保護咱們啊!」 之前阿呆在迷幻之森的一年雖然武技沒有什麼提升,但為了控制神器哥裡斯之願。他不斷地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再加上以前他為了控制生生變能量的提升,使卷的精神力達到了接近魔導士的水平,當玄月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不由得吃驚的合不攏嘴。想控制神龍之血和守護之戒這種魔法類的神器。最需要的就是龐大的精神力,阿呆雖然還不能完全發揮出這兩件神器的功效,但僅僅十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掌握了它們基本的用法,這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成就了。 神龍之血除了能收藏物品當空間袋來使用以外,還有兩個最主要的技能,一個就是能利用神龍之血的增幅在精神力所能控制的範圍內使用光系魔法。而另一個,就是使用神龍之血最本原的能量,他那本原的能量包含著攻擊和防禦兩種形態,其中的防禦就是剛才阿呆用出的神龍覆體,而攻擊則是神龍轉生,神龍轉生和鳳凰之血攻擊鳳凰轉生一樣,所需要的精神力量過於龐大,至少要具有魔導師以上的精神力才能控制,阿呆和玄月還差了不少,根本無法使用。但他們卻都學會了這兩件神器的終級防禦,雖然還只是初具雛形。他也已經展現出了很強的防禦能力,連阿呆現在處於第二變和第三變之間的生生變都很月破除。阿呆清楚的感覺到,雖然哥裡斯用自己的性命煉製出了神器哥裡斯之願,但哥裡斯之願的威力卻比神龍之血要差了許多。玄月告訴他,這就是初級神器和中級神器的差距。 阿呆的守護之戒也是一個初級神器,它和哥裡斯之願一樣,都有著兩種能力,只不過,他的能力全是體現在防禦上而已。其中之一,是在最大幅度下吸收魔法攻擊能量轉化為戒指自身所用。這個能力阿呆以前無意中使用過,他和玄月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吸收了玄月發出的魔法能量而認識的。玄月告訴阿呆。其實守護之戒的這個作用並不是很實用,它最多只能吸收大魔法師所發出的魔法。而守護之界最重要的功效就體現在它的防禦上。它可以在主人受到生命威脅之時瞬間釋放出防禦屏障來對抗敵人的攻擊,這種防禦有兩種用處,其中一個,就是可以屬次防禦敵人的攻擊,但卻有相應的防禦上限,阿呆以前無意中用出的,就是這種防禦,它是不需要主人刻意引發的,只要感覺到主人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就會自動爆發,間隔一個小時以後就可以再次使用。而另一種防禦對阿呆現在來說是最有用的,那就是絕對防禦。所謂絕對防禦,就是指守護之戒在主人咒語的引動下,可以瞬間釋放出一個防禦結界,不誨對方的攻擊有多麼強大,這個防禦結界能夠完全阻擋。在面對強大敵人的時候,這個絕對防禦相當於主人的第二生命,守護之戒正是因為它的這個能力才被稱為神器。當然,絕對防禦所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沉重的,每用過一次絕對防禦,守護之戒都需要經過四十九天的時間來恢復能量,在這期間,它將完全變益一枚普通的戒指。這個神器最大的好處就是除了絕對防禦以外,平時的普通防禦並不需要精神力控制。即使是絕對防禦,也只需要魔導士級別的精神力,以阿呆現在的能力,已經勉強可以使用了。但為了珍惜守護之戒中蘊涵的能量,他並沒有嘗試過。 「玄日兄弟,有了神龍之血和守護之戒,我感覺自己的能力增強了很多,最起碼在防禦上更加穩固了。以後應該不會再那麼容傷。」 玄月微笑道:「如果不是屍面可能存在的殺手,真想看看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是個什麼樣子,典籍上介紹的太神奇了,能夠防禦任何攻擊。如果是神的攻擊也能防禦的了嗎?」她的這個問題在不久的將來得到了答覆,只不過,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提到殺手,阿呆眼底頓時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識的摸向胸口的冥王劍。 感受到阿呆的變化,玄月趕忙道:「阿呆大哥,這冥王劍你以後還是最好別用吧!聽你說起以前差點被它所控制我心裡就害怕。除了冥王劍以外,你身上的其餘三件神器基本上都可以使用了,有了它們幫助一般的情況應該能應付的了。這冥王劍實在太邪惡,他絕對是邪惡類神器中的極品。我聽爺爺說過,冥王劍最可怕的並不是他那滔天的邪氣,而是它本身所具有的自我意識。」 阿呆放下右手,疑惑的道:「自我意識?」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起程冒險 玄月鄭重的道:「沒錯,就是自我意識,這把邪劍完全沒有任何防禦能力,它唯一的能力就是攻擊。其攻擊力之強大,是當世所有神器之最。恐怕就是爺爺的天神之杖也無法和它抗衡。它所謂的自我意識,完全是一種邪惡的意識,每當有人使用它的時候,它就會散發出和使用出的招式成正比的控心之力,一旦使用者癡迷於它的能力,用出了超越自己所能承受的邪力,就會被它控制,成為世間冥王,到時,恐怕就要生靈塗炭了,這也是為什麼爺爺一直對它那麼重視的原因,阿呆大哥,以後你還是小心點的好,可千萬不要因為多殺手工會的仇恨,而用出了超越你自身能力的冥王劍法啊!」 阿呆身上冒出一層冷汗,玄月的話讓他心頭大震,之前那天被滅一圍攻的時候,他不是沒考慮過使用超越自身能力的招式,只是後來因為小邪的出現,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想來,玄月剛才形容的情況,差一點就出現在自己身上。世間冥王!那是一個多麼邪惡的詞彙啊!不,我一定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造成大陸上的生靈塗炭,以後這冥王劍真是要少用才行。 「兄弟,你說的對,這冥王劍確實還是少用的好。現在神器我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咱們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你打算選去哪裡?」 聽到阿呆提起離開這裡,玄月身體微微一震。在迷幻之森的這半個月以來,她每天和阿呆朝夕相處,心中的情愫不斷的昇華,深深的喜歡上這裡平靜的生活。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會打擾到他們。每天和阿呆攜手採集樹林中果實的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時刻。其實以她的聰明早就記住了路途,但為了讓阿呆拉著自己,她始終裝做一副道路不辨的樣子,弄的阿呆取笑她還不如自己的記憶力。 白天,他們回一起研究神器的用法,到了晚上,兩人同床共枕。隨著時間的推移,玄月的羞澀已經漸漸地淡化了,和阿呆睡在一起再不會覺得彆扭了,甚至認為那是理所應當的。 阿呆也已經漸漸適應了「玄日」的存在。雖然心中的異樣常存,但他將那種異樣理解為對玄月的思念。十幾天的相處,他對化身玄日的玄月越來越親近了。他隱隱感覺到,那種親近似乎和岩石與自己之間的兄弟之情並不一樣。 「兄弟,你怎麼了?你不是說早就計劃好咱們的行程麼?」 玄月悵然道:「是啊!也該走了。咱們聯手再加上聖邪的力量,就算那八個殺手再來也不用怕了。」她知道,離開這裡以後,短時間內,自己和阿呆絕不會有這樣平靜的日子了。真的好想放棄一切,和阿呆在這裡終老一生。可是,現在他們還做不到。 阿呆看著玄月落寞的神情,心中那絲異樣的感覺有升了起來。關切地問道:「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玄月輕歎一聲,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留戀這裡的生活而已,真不捨得走啊!大哥,真想和你永遠住在這裡。」 阿呆聽著玄月真摯的話語,心頭微微泛酸,「兄弟,這是不可能的。你是教皇的孫子,而我只是個普通的平民,我們總有一天要分開的。畢竟,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玄月聽著阿呆平淡的話語心頭一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又說不清楚。甩去心頭的煩悶,道:「阿呆大哥,在我心裡,你和我並沒有什麼不同。既然大家都是人,又分什麼高低貴賤呢?你不是說過,落日帝國那些貴族,根本都不配稱為人。身份並不代表著什麼!既然要走,那咱們就去收拾東西吧。咱們的目標就是死亡山脈。」 玄月前一句話讓阿呆心中舒服了許多,但後一句卻讓他全身大震,「什麼?去死亡山脈?兄弟,你瘋了麼?」 玄月看著阿呆驚詫的神色,露出一絲微笑,道:「大哥,我才沒瘋,也沒有說錯。我們的目的地,就是死亡山脈。當然,在去死亡山脈之前,我們還要去另外兩個地方,一個是普巖族,到那裡去見見你的兩位兄長。另一個是精靈族,只有在精靈的幫助下,我們才能成功地穿越天元族領地,順利地到達死亡山脈。當初你和妹妹沒能完成的任務,就讓咱們去完成吧。」 「可是,月月難道沒跟你提起過死亡山脈的恐怖?不能去那裡,實在太危險了。」 玄月微笑道:「危險算什麼,不面臨危機,有怎麼能進步呢?我不是說過要幫你找出突破現有境界的方法麼?或許,只有在死亡山脈經歷生於死的考驗,你的生生決才能突破最後的瓶頸。現在的你和當初的你已經不一樣了。我也不是魔法低微的月月,在加上聖邪這頭世上唯一的龍,大陸上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去不得的。我要實現妹妹的願望,和你重新組成天惡傭兵團,前往死亡山脈探險。如果我一生都沒有去過這個地方,等到我死的時候,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阿呆聽著玄月的話,心中豪氣頓生。是啊!我身上組有四件神器,再加上玄日的鳳凰之血和接近神器的天使之杖,死亡山脈為什麼又去不得呢?「好,兄弟,我聽你的,咱們就去死亡山脈,就算那裡存在著惡魔,我們也要找他拚上一拚。」 看著阿呆微微泛紅的面龐,玄月流露出會心的微笑。她的阿呆還是那麼的憨直,自己幾句話就打動了他。阿呆啊!我確實想去死亡山脈探險,但是,我沒有告訴你的是,就算面臨危險,我也有絕對的把握從死亡山脈中退出來。我又怎麼捨得你拿生命去冒險呢? 「那好,既然你同意了,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吧。明天一早,就起程前往索域聯邦。」 第二天清晨,玄月和阿呆一早就起來了,他們需要帶走的東西都收在空間袋中。在昨天準備離開的時候,阿呆和玄月將木屋重新打掃了一遍,使其又恢復到上次阿呆想離開時的樣子。 「大哥,咱們走吧。」玄月催促著阿呆。雖然她非常留戀這裡的生活,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和阿呆闖蕩大陸,經歷無數精彩時,心中的興奮已經使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阿呆一直沒有告訴玄月關於地下實驗室的事,那畢竟是他和哥裡斯之間的秘密。就要離開這裡了,離別的愁緒縈繞在阿呆心頭。「兄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咱們再走吧。」說著,吩咐聖邪在木屋前等待。當先向果林的方向走去。 玄月一怔,趕忙追了上去。拉住阿呆的大手道:「大哥,你忘記拉上我了,難道你想讓我在裡面迷路麼?」 阿呆歉然道:「對不起,我真的忘記了。」 兩人走進果林,阿呆拉著玄月一直向深處走去。玄月疑惑地道:「大哥,咱們不是已經採摘足夠的水果了麼?再多拿的話,恐怕即使保存在神龍之血內也會不新鮮的。水果可不比饅頭啊!」 阿呆輕輕地搖了搖頭,也不回答,拉著玄月繼續向深處走去。玄月漸漸發現,他們已經穿過了平時採摘的地方,來到了更深入的果林內部。 突然阿呆停住腳步,站在那裡木然不動,他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玄月繞過阿呆的身體,只見他們面前立著一塊墓碑。「啊!這是哥裡斯大師的墓啊!」 阿呆撲通一聲跪倒在墓碑前,用衣袖撣去墓碑上的塵土,兩行清淚流淌而下。「老師,我要走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看您。您在那一界要多保重啊!」說完,恭敬的向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 玄月感受著阿呆內心的悲哀,在他的身旁跪了下來,跟著他一起下拜,心中暗暗地祈禱著:哥裡斯大師,我和阿呆要走了。您一定要保佑我們啊!我是真心喜歡阿呆的,您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代替您好好照顧他,不讓他再受苦了。 一陣清風吹過,帶來幾分清涼的感覺。阿呆喜道:「老師,是您麼?一定是您聽到我的聲音了對不對?」 玄月勸慰道:「大哥,哥裡斯大師一定是來叮囑你,讓你一路保重,早些回來看他。」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深深地注視了墓碑一眼,站了起來。「再見了,哥裡斯老師。」 兩人重新回到木屋之前,阿呆的神情顯得輕鬆了許多,看看聖邪,又看看身旁的玄月,高聲喊道:「向著死亡山脈,出發吧!」 聖邪歡嘯一聲,突然展開巨大的雙翼向阿呆和玄月掃來,兩人全身一輕,離地而起,被聖邪拋落到自己的背脊上。聖邪邁開大步,向外走去。他現在的進化程度還低,尚不足以帶著兩個人飛行,所以只能選擇步行。 玄月抓住身前的龍角,穩定住身體,笑道:「聖邪真會心疼我啊,知道我身體素質不好,所以要馱著咱們出去。」 阿呆回首一笑,道:「是啊!小邪是咱們最好的朋友。出發了,小邪。」 聖邪發出一聲渾厚的龍吟,邁開大步向外走去。在阿呆的意念聯繫下,它清晰地躲過一個又一個機關。 阿呆和玄月此時並沒有放鬆之心,上次阿呆險死還生,使他的警惕性大大加強了。兩人都隨時準備著承受殺手的偷襲。 其實,滅一八人早已撤走了。當天,玄月的神聖魔法和聖邪的金角之力重創了他們。雖然玄月因為時間緊迫只釋放出一個六級光系魔法,但是滅一八人之前已經受傷了,而且功力損耗很大。他們的黑暗屬性鬥氣和玄月的神聖光系魔法相互抵制。玄月的神聖魔法,是最正宗的,那澎湃的神力雖然只有少許侵入他們體內,也讓他們功力大損。聖邪本就是龍王后裔,雖然在出生時受到了冥王劍邪氣的影響使其變成了亦正亦邪的樣子,但他背後的七隻金角卻完全是神聖之力所成。沛然的神力從殺手門沒有防禦的背後發動,給殺手們險些造成致命的打擊。在兩種不同品質的神聖能量夾擊下,殺手們雖然強悍,但也只能利用參與力量逃脫保命。經過了近十天的休息才逐漸恢復了一些,短時間內難有再戰之力。而且,在他們想來,阿呆和玄月必然早已離開了,對於這時候重創他們的兩人,殺手們恨之入骨。傷勢剛剛穩定下來,他們就立刻返回殺手工會在附近的秘密窩點,等候阿呆他們的消息,並把襲擊阿呆時發生的情況回報給殺手工會總部,等候主上的命令。 聖邪身體龐大,步子自然也要大很多。僅僅兩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馱著他們出了迷幻之森。阿呆看了玄月一眼,鬆了口氣道:「兄弟,看來咱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那些殺手應該已經走了。」 玄月一直釋放著探詢魔法,這個魔法可以將施法者身體周圍五百米以內的情況收集傳送到施法者的腦海中,對生物最有效果。兩個小時的連續施法使玄月有些疲倦。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大哥,咱們還是小心點好,畢竟被殺手盯上可不是一件容易對付的事。他們的偷襲是防不勝防的。所以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著警惕。」 ------------------- 更多免費TXT書請到 BBS.Aisu.cn ------------------- Aisu.cn收藏整理 阿呆恨聲道:「我現在倒期待他們出現只要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來得去不得。」掌握了幾件神器的基本用法,阿呆的信心比以前充足多了。憑借神器的輔助,再加上玄月的魔法和聖邪的龍力,他完全有把握和那剩餘地八名殺手對抗。 「嗷––」咆哮聲突然從他們背後響起,二人扭頭看去,只見白虎站在森林外,正用大眼睛牢牢的盯著他們看。阿呆治好了白虎的傷讓它非常感激,再加上阿呆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已經讓這位森林之王完全臣服了。它一直想接近阿呆示好,但聖邪的龍威太盛,讓他不敢靠近。此時見阿呆他們出了迷幻之森,這才不得不咆哮出聲。 阿呆微微一笑,沖玄月道:「看,森林的朋友來送咱們了。過去打個招呼吧。」說著,拉起玄月的小手,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下,從聖邪背後跳了下來。阿呆自然知道白虎害怕聖邪,叮囑聖邪在原起等候,這才和玄月一起走到白虎身旁。白虎看著阿呆和玄月,絲毫沒有猛獸的兇惡,輕輕咆哮一聲,有些依戀的看著阿呆。 「虎兄,我們要走了,你是森林之王,可要好好保護迷幻之森啊!」阿呆輕撫白虎額頭上那碩大的王字,柔軟厚實的皮毛極有質感。 白虎輕輕的點了點頭,大眼睛亮了許多,似乎有淚水在裡面不斷的流轉。 玄月也走到白虎身旁,有阿呆保護她,她才不怕會有什麼危險。玄月身上流露出的神聖氣息是除黑暗屬性外所有動物都非常喜歡親近的白虎並沒有排斥她,任由她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皮毛。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沖白虎道:「虎兄,我們真的要走了,這迷幻之森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看護這裡,等回來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帶些好吃的。去吧!回去吧!森林裡才是你的領地。」 白虎伸出舌頭舔了阿呆一下,這才依依不捨地掉轉身形,沒入了樹林深處。玄月看著白虎離去的背影,道:「怪不得你說動物比人要強,最起碼它們還知道知恩圖報,可人類的恩將仇報卻……,走吧,騎著小邪趕路真是好輕鬆啊!」 阿呆微笑道:「恐怕從現在開始,咱們只能用自己的兩條腿來走路了,難道你忘記了,小邪他可是一頭龍,是不能隨便在人前露面的。」 玄月這才醒悟過來,臉一紅,道:「我忘記了。嘿嘿,不過,小邪可未必願意回到神龍之血裡去呢!」 阿呆和玄月走回聖邪身邊,果然如玄月所說。在外面自由了這麼長時間,聖邪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到神龍之血內。 「小邪,聽話,快回去吧!好不好?你在外面太驚世駭俗了。會讓我們寸步難行的。」 「小邪乖,快回去吧,等哥哥給你買了好吃的以後,就放你出來。咦?你不聽話了是不是,你要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聖邪趴在地上,金色的大眼睛注視著阿呆,眼神中充滿了可憐之色,任由阿呆怎麼說,他就是不願意回去,阿呆又不想勉強它,不禁為難起來。 玄月微笑的看著阿呆,道:「怎麼樣?不行了吧,大哥,你信不信,我有辦法讓小邪回到神龍之血去。」 「你有辦法?我不信,小邪平時最聽我的話了。可現在都不答應,你能有什麼辦法?」 玄月神秘的一笑,道:「你別管我用什麼辦法,我就是能做到。這樣吧!咱們打個賭,我要是讓小邪乖乖地回神龍之血內,你就背著我走到第一個城市,幹不幹?」 阿呆哼了一聲,道:「你一個大男人還讓別人背,羞不羞?」「玄日」的話不禁讓他想起自己當初在天罡山背玄月的事,那親密景象像的回憶使他心頭微微一熱。 玄月俏臉微紅。道:「我是魔法師,體力怎麼比的上你,你就不怕我耽誤了行程啊!你賭不賭呀,反正你沒辦法讓小邪回去。」 阿呆看了看玄月纖細的身材,似乎也不會太重,無奈的道:「好吧,我跟你賭,那如果你輸了怎麼辦?難道你背著我到下一個城市嗎?我看你還沒那麼大力吧!」 玄月想了想,神秘地道:「我輸了好辦,如果我輸了,我就告讓你一個秘密,關於妹妹的秘密,怎麼樣?不過,我是不會輸的。」 「告訴我一個秘密?你不是誆我吧!」阿呆疑惑地看著玄月。 玄月盡量讓自己的面孔嚴肅一些,「大哥,你看我像那種會騙你的人嗎?放心,這個秘密對你來說,絕對物有所值,你怎麼跟個女人似的那麼婆媽,你到底賭不賭呀,痛快點。」 阿呆看著帶著些脂粉氣的玄月,心道,我還沒說你像女人呢?你到說起我來。「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照你說地做吧。」他瞪視著玄月,怎麼也不相信自己都無法做到的事他卻可以。阿呆對自己和聖邪的關係還是很有信心的。 玄月微微一笑,走到聖邪身邊,趴在它耳朵上低聲說著什麼。阿呆運轉生生真氣,將聽力擴展,試圖聽到他們的對話,但玄月卻用魔法力將聲音隔絕了,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玄月站直身體,似乎是說完了,聖邪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堅毅的神情,阿呆心底響起他的聲音,「哥哥,收我回神龍之血吧!」 阿呆一愣,這玄日兄弟還真有辦法啊!不禁問道:「小邪,你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玄日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聖邪搖了搖大頭,「對不起,哥哥,我答應他不告訴你的,快收我回去吧。」 無奈之下,阿呆念動咒語,將身軀龐大的聖邪收回神龍之血內。收回聖邪後,阿呆驚奇的看著一臉得意之色的玄月,問道:「兄弟,你到底跟小邪說了什麼?它竟然這麼聽話的就回去了。」 玄月神秘地一笑,道:「這是秘密,可不能告訴你,你先說,你承認不承認輸了。」 阿呆無奈的點點頭,道:「願賭服輸,不就是背你走到第一座城市嗎?來吧!」 玄月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容走到阿呆背後,猛地跳到他背上,阿呆雙手一緊,抄住他的雙腿,緊密的接觸,使阿呆感覺到背後一片柔軟,心中暗道:魔法師的身體真弱的可以啊!身上一點肌肉都沒有。 「哈哈,騎完龍以後騎人,感覺真不錯哦。」玄月現在的心情好極了,輕拍阿呆的肩膀,道:「出發吧!」 阿呆有些鬱悶地背著玄月順著官道走報,一邊走。他還不甘心的問道:「兄弟,我也背上你了,你就告訴我,到底用什麼方法讓小邪屈服的吧,我真的很好奇。」 玄月一邊欣嘗著兩旁的美景一邊道:「其實很簡單啦,不過我就是不告訴你。想知道也行。你再背我走一座城市,我就告訴你。」 阿呆權衡輕重,最後還是決定不問了,反正小邪已經回去了,等下次放出它時再說吧!為了能盡快趕到下一座城市,阿呆催運起體內的生生真氣,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展開身形。向離弦之箭一樣,飛速地前進著。玄月在驚呼聲中,感受著兩旁的景物飛快地流逝著,只得緊緊地抱住阿呆的脖子,將俏臉埋在他背後,阿呆寬闊的背脊給她帶來了溫暖和安全感。 一會兒的工夫,恐懼感逐漸消失,刺激地感覺令玄月又興奮起來。阿呆那如同風馳電掣般的身形在空中輾轉騰挪,說不出的瀟灑。他那黑色的長髮不時撫在玄月的俏臉上,使她心中一陣迷醉。 阿呆急奔了一個多小時後,大路上已經出現熙熙攘攘的人群,為了不驚世駭俗,他減慢了速度,大步向前走去。玄月並不重,以阿呆現在的功力,急奔這一段只讓他體內的血脈充分地舒展了一些,連氣息都沒有打亂。 兩旁的行人不斷向他們投來驚奇的目光,弄的阿呆很彆扭。不禁對玄月道:「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先下來。這裡人太多了,大家都看咱們呢。你可是教廷的祭祀,還是穩重些好吧!」 玄月看看四周的行人,知道阿呆有些不好意思,她怎麼忍心為難滿自己心愛的人,痛快的道:「好吧,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不過,這段路可要先記上,以後你可要補給我。」 「啊?不用那麼計較吧!」 「願賭服輸,怎麼?難道你有意見?」 「好吧,我認了。」 「這還差不多,快走啦,我肚子餓了,好久沒吃到人類的食物了,好懷念啊!」 阿呆無奈地看著走在自己身前的玄月,他驚訝的發現,和這位月月的兄長在一起,自己始終都會保持輕鬆的心情,那種輕鬆的感覺,真是很舒服。「玄日兄弟,我有件事還沒問你呢!」 玄月回過頭來,沖阿呆微微一笑,「什麼?你問。」 阿呆道:「你準備走什麼樣的路線去普巖族啊?再向前走不遠,就到分岔路了。」 玄月停下腳步,從懷中抽出那張原本屬於阿呆的地圖,道:「我早就安排好了,你看。」說著,他打開地圖,讓阿呆拿著,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先指了指他們所在的位置,然後道:「咱們現在在瓦良行省,從這裡一直向東北方向走,會經過天金帝國的德倫行省,然後再向東北方向前進,從杜魯行省北側的邊緣路過,就能進入到索域聯邦的亞金族境內。」 阿呆一愣,道:「咱們要去普巖族,路過亞金族幹什麼?應該是一直向東南方向走,穿過亞璉族領地才對啊!那樣才能用最短的距離到達普巖族,也比較節省時間,我當初從天元族那邊,就是這麼過來的。」 玄月白了阿呆一眼,道:「我之所以要向東北方向走進入亞金族領地,當然是有目的的,我不是說過,咱們要到死亡山脈去探險,既然是去探險,如果白去一趟多沒意思。我的打算是,咱們先穿過亞金族的領地,到紅颶族去,傭兵工會的總會在那裡,我想,那裡肯定會有關於死亡山脈的特級任務,咱們接個任務,然後再去死亡山脈的時候順便完成。以咱們現在的本事,做個三級傭兵多丟人啊!」 一聽玄月提起紅颶族,阿呆不禁想起了月痕傭兵團,分別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兄弟,你不知道,現在天惡傭兵團可是一個特級傭兵團了。」 玄月一愣,道:「特級傭兵團?大哥,難道你報做任務了嗎?怎麼升的那麼快。」 阿呆微微一笑,將自己在杜魯行省的傭兵工會遭遇說了一遍,「你看,這是我現在的傭兵卡片。」說著,阿呆掏出代表特級傭兵的金色卡片遞給玄月。玄月把玩著手中的卡片,微笑道:「這月痕大哥人還挺好,報個任務把咱們倆也都報上去了。好,等到了下一個城市,我也要去傭兵工會替妹妹換取卡片。」 阿呆看著興奮的玄月無奈的搖搖頭,當先向前走去,他並沒有聽出之前玄月話中的語病。 臨近中午時分,兩人終於來到了德倫行省的米姆州。這座不大的小城中人口八多,面積更是小的可憐,只有一千多平方公里,從城西幾乎能一眼看到城東。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接受任務 "兄弟,你不是餓了麼?咱們找個普通點的飯店吃點東西吧。「阿呆毛了毛當初剩餘的十幾個金幣,心中暗想,如果省著點話應該還能夠堅持他們到亞金族的,到了那裡的魔法師工會,自己就應該能夠領取工會發取的月奉了。 玄月點頭道:「好啊!不過,怎麼也要找家像樣點的飯店吃吧,普通的小飯店不乾淨的。」 阿呆在苦笑中,被玄月拉進了一家米姆城最豪華的酒店,雖然這個偏僻的小城中最高級的酒店也遠遠比不上落日帝國那些大賭場,但阿呆還是一陣肉痛。錢啊!這東西雖然不是萬能,但是沒有它,就沒有食物。不論你功力多高,也不能不吃飯啊!看樣子,吃完這頓,恐怕自己又要想籌錢的辦法了。 一進酒店,一名服務生趕忙迎了上來,他看到玄月身上的祭祀袍,眼睛頓時一亮,恭敬的道:「祭祀大人光臨,小店真是棚壁生輝啊!快,裡面請。」理也不理一旁的阿呆,領著玄月就往裡走。 阿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普通的平民服裝,微微一歎,跟在後面走了過去。 玄月被服務生領到雅間之中做了下來,這裡的雅間都是開放試的,處於比大廳要高一些的位置,周圍有高約一米的木柵圈著,服務生遞上菜譜,道:「祭祀大人,請您點菜。」 玄月接過菜譜,看向剛走過來的阿呆,道:「大哥,快做。這裡雖然算不上豪華,但也挺乾淨的。」 服務生驚訝的看向阿呆,之前,他以為這個高大的少年只是青年祭祀的僕人或者保鏢,根本沒想到他們居然是朋友,甚至還有可能是兄弟。趕忙跑過去幫阿呆拉開椅子。「先生,您請坐。」 阿呆看著服務生奇異的眼神,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又不是第一個瞧不起自己的人。「兄弟,你想吃什麼就要吧,我吃什麼都行。」 玄月感覺到阿呆的情緒似乎有些變化,看了他一眼,道:「大哥,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一個天金帝國冰海寒蟹,來兩隻一斤以上地就行了,然後嘛,再來……」 每聽到玄月點一個菜的時候,阿呆的心就顫抖一下,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錢袋,不知道自己這僅餘的十幾枚金幣夠不夠付帳的。 玄月足足點了八道菜才停了下來。她所點的,每一道都是天金帝國的名菜,雖然阿呆都沒有吃過。但從名字上也能聽出這些食物不菲的價格。 合上菜譜,玄月向阿呆微笑道:「大哥。知道你能吃,所以我特意多點了些,呆會你好好品嚐一下,這些菜味道都很好啊!好了,你下去吧。」說完,趕走了服務生。 阿呆苦著臉坐在那裡,他寧可去吃干饅頭,也不願意坐在這裡等著那些珍餚。 「大哥,你怎麼了?不開心麼?是不是因為剛才那服務生市儈的嘴臉。這些傢伙就這樣,狗眼看人低。你別理他們,待會咱們去找個魔法師工會,給你領件法師袍,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阿呆歎了口氣,道:「兄弟,你還不知道吧,這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和大陸上的魔法師工會是兩回事。恐怕不會給咱們任何東西的。」 玄月出生在教廷,除了三年前那次偷跑以外,這還是第二次離開教廷,外面的事她自然不清楚,疑惑的道:「怎麼,還有兩個魔法師工會?」 聽你說起過。「雖然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玄月的話嚇了一跳。臉色微紅,剛從迷幻之森出來就讓認識不久的」玄日「花那麼多錢請他吃飯,阿呆心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玄月嘻嘻一笑。道:「我身上沒錢啊!我出門可是從來不帶錢地。以前妹妹不也是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沒,沒錢?」阿呆愣住了,臉色垮了下來,「我說兄弟,你既然沒錢。幹什麼點這麼好的菜,看來咱們倆要在這裡刷盤子了。」 「傻大哥,你真有意思,咱們怎麼會刷盤子呢?以咱們修煉的水平,根本用不著那麼做,你等著看吧,我自有辦法,服務生。」 服務生聽到玄月的呼喚趕忙走了過來,滿面堆笑的道:「祭祀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玄月大剌剌的說道:「去把你們老闆叫來。」 服務生一愣,道:「祭祀大人,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嗎?」神職人員可是他不敢得罪地。 玄月皺眉道:「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叫你去你就去,快點。」 「是,是。」服務生有些慌張的離開了。一會兒的工夫,他帶著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中年人走到玄月身旁,非常客氣的道:「祭祀大人,我是這裡的老闆,真是怠慢了,服務生剛告訴我您光臨本店,真是讓小店棚壁生輝啊!您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玄月淡淡地說道:「你們這裡的菜餚味道很好,我們非常滿意,離開教廷以後,這是我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飯了。」 老闆頓時面露喜色,道:「多謝祭祀大人誇獎,您的讚賞是小店最大的榮幸。」 「嗯,你們的菜餚和服務讓我們感覺很舒服,既然大家都是天神的信奉者,就送你樣東西留做紀念好了,以後有空,我們會再來光臨地。」說著,拿起桌子上的銀勺,低低地念了幾句咒語,金色神光在咒語的催動下澎湃而出,包裹著玄月的身體,頓時給整個飯店大廳都帶來一股柔和而溫暖的氣息。 老闆感受著那如沐春風的感覺,眼底流露出尊敬的神色,神態更加恭謹了。玄月沖阿呆眨了眨眼睛,金色的光芒包裹著手中的銀勺,在神聖能量的注入下,一會兒地工夫,銀色的勺子已經變成了金色。 玄月的表現引起了大廳內食客們的注意,在天金帝國這個信奉天神的國度中,驟然見到如此強烈的神光,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都站了起來,恭敬的向玄月行注目禮。玄月微微一笑,輕叱一聲,金色的勺子飄落在桌面上,神聖光芒驟然收斂。 老闆是見過世面的人,他這家飯店在米姆城中是規模最大的,平時,他經常會去城裡的祭祀殿祭拜,自撫知道,只有級別很高的祭祀才能釋放出金色的聖光,虔誠的沖玄月道:「請祭祀大人指引迷津。」 玄月將金色勺子拿了起來,道:「我從別人那裡聽說,你是天神忠誠的信徒。所以才會來此代替天神賞賜你。這個勺子你保存好,上面有我封印的神聖能量。用這個勺子用餐,可以起到定心安神的作用,對身體很有俾益。」 老闆大喜,趕忙將勺子拿了起來,虔誠的道:「多謝祭祀大人嘗賜。小人一定會謹慎的收好。」感受著勺子上溫暖的能量波動,老闆深知此物的珍貴,暗暗決定,以後一定將這個勺子作為自己的鎮店之寶。 「祭祀大人,請您指貫迷津。」 「祭祀大人,我也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請您也賜予我一樣東西吧。」 周圍的食客們都圍了上來,能在這裡吃飯的,都是米姆城中有權有勢的人物,他們同樣識貨,一見飯店老闆得了這麼好的東西,頓時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向玄月懇求。 玄月站了起來,微笑道:「帶有神聖氣息的事物是不能多做流傳的。只要你們虔誠信奉天神,就一定會得到天神的保佑。好了,老闆,給我們結帳吧。我們還有事要忙。」 阿呆目瞪口呆地看著玄月做完這些,心中尚未明白她的用意,此時聽到她要結帳,頓時緊張了起來。 得到金勺的老闆惶恐的道:「祭祀大人,您能光臨小店已經是我們的榮幸了。怎麼能收您的錢呢?您這可是折殺小人了。」 玄月微笑道:「那怎麼行,我們雖然是神職人員,但吃飯也不能不給錢啊!這樣會敗壞了教廷名譽,天神會生氣的。」 「不會,不會。祭祀大人是代表天神來賞賜我的,這麼珍貴的賞賜。又怎麼是這些俗物可以媲美的。祭祀大人,如果您要給我錢的話,天神一定會怪罪我貪婪的。請您收回成命吧。能請祭祀大人用餐,絕對是小人最大的榮幸。」其實,他早就知道玄月和阿呆來了,但因為以前有過祭祀吃飯不給錢的情況,因為對方是神職人員,他也不好要。所以這次他並沒有出面。可後來玄月指名要見他,不出來就不好了。以為對方是為了不給錢才叫他地,他一出來就沒打算再收錢。可哪兒知道,這位偉大的祭祀竟然賞賜給他一件充滿神聖氣息的寶物,他現在說的都是心裡話,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想請玄月和阿呆吃這頓飯。 玄月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虔誠,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大哥,咱們走吧!」玄月用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瞬移魔法。金色的光芒包裹住她和阿呆的身體,在眾人吃驚地注視下。就那麼憑空消失。 「天神,這一定是天神顯靈啊!」飯店內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虔誠的念著祈神咒。 一名商人湊到飯店老闆身旁,低聲道:「老弟,咱們也是老關係了,你看,能不能把這祭祀大人賞賜給你的東西讓給我,我出高價。」 老闆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趕忙把金勺揣入懷中,堅決的搖頭道:「不行,這是祭祀大人賞賜給我的,怎麼能轉讓呢,那是對天神的褻瀆。」 周圍的食客們本來都有想買這個金勺的念頭,聽老闆這麼一說,不得不打消了心中的貪慾。自以為見識了神跡的他們,又怎麼敢違背天神的旨意呢?玄月給老闆的金色勺子並沒有騙他,其中確實被她封印住了少量神聖氣息,有一定地作用,這可以算是最簡單的煉器了。以玄月現在的魔法修為,自然輕易作到。後來,飯店老闆到城裡的祭祀殿去祈禱的時候,讓那裡的祭祀幫他鑒別,祭祀告訴他,勺子中蘊涵的神聖能量是他所見過最純淨的。一下使這支金勺身價大升,成為整個米姆城的一寶,這就是玄月想不到的了。 玄月和阿呆被瞬移魔法傳送到飯店三十米外,玄月微笑道:「怎麼樣?大哥,這不是就解決了嗎?」 以阿呆的眼力,自然看出玄月剛才做了什麼,皺眉道:「只是將自身一些能量封存在器物中,真的能值那麼多錢嗎?」 「當然了。要不,我怎麼能要那麼多好吃的,大哥,你可別忘記了,大陸上的魔法師畢竟是少數,像我這樣級別的神聖光系魔法師就更少了。這還是便宜了他呢,如果他把那個勺子賣了,估計上千金幣應該是沒問題的。」 阿呆心中一動,道:「那咱們以後不如去賣東西好了,這樣不就有固定的收入了。」 玄月搖了搖頭,道:「那樣不好,這種東西如果出現的太多也就不值錢了,而且,回去以後爺爺會罵我的。我剛才這麼做,既可以免去咱們的飯錢,又可以宣揚天神,一舉兩得,如果用神聖之力來獲得自身的收益,是對天神的褻瀆,我做不出來。」經過神之洗禮的她,對天神的執著信念早已經充斥著她的身心。 阿呆心想,自己怎麼也是哥裡斯老師的徒弟,對於煉器這方面可比玄月精通的多了,她不願意借助神力煉器,難道自己不行嗎?隨便煉點簡單的東西自己還是能做到的,而且,自己的生生真氣也有神聖的特性,以後要是沒有經濟來源。就照她的方法試試,倒不愁吃穿了。他身上本來就帶著不少哥裡斯的傑作,但那都是哥裡斯留下的遺物,他又怎麼捨得賣呢。 玄月和阿呆問清路徑,順利的來到了位於米姆城中部的傭兵工會分會,由於米姆城本身的面積不大,這裡的傭兵工會規模也自然小了許多。只有少量傭兵來回進出著,從他們身上的氣息,阿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弱小。 玄月來此的目的,無非就是換去一張特級傭兵的卡片,可這裡的傭兵工會規模實在太小了,竟然沒有存貨。 「看什麼看?沒見過祭祀當傭兵啊!」玄月看著周圍那些驚訝的目光,不耐的喊著。 除了阿呆和玄月,包括傭兵工會的工作人員幾乎同時回答道:「沒見過。」是啊!教廷的神職人員在大陸上是何等地位,誰會像玄月似的來當傭兵呢。而且還是個特級傭兵。 阿呆看著玄月漲紅的面龐,微笑道:「算了兄弟,既然這裡換不了卡片,等咱們到紅颶族再說吧。」 玄月哼了一聲,不滿的道:「好吧,那咱們走。他們的目光真是討厭。」說著,扭頭向外走去。 兩人剛出了傭兵工會,一個年紀在六十多歲的白髮老者突然攔住了他們。阿呆客氣地問道:「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老人滿面笑容的道:「兩位傭兵先生,剛才我聽說你們要去紅颶族。是嗎?」 玄月心中正因為剛才那些傭兵的話鬱悶,沒好氣的道:「您老歲數不小。耳朵倒挺靈光的。」 老人尷尬的笑笑,道:「哎––,老了,老了,年輕的時候,我可是有名的順風耳。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二位,不知二位願不願意。」 阿呆道:「您說吧,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 老人點了點頭,道:「我確實需要兩位的幫助。看兩位的裝束,一定是功力不弱的傭兵,我是天金帝國的商人,我們商會這次要運送一大批貨物到亞金族的首都安迪司城。這一段路途不近,為了避免路上出現問題,所以我們決定多僱傭些傭兵。我剛才聽裡面的工作人員說,你們兩位都是特級傭兵,現在特級傭兵難找啊!兩位既然去紅颶族,必然要路過安迪司城,所以我冒昧想請兩位加入我們僱傭的傭兵之中。這樣,我們的貨物也就更安全了。至於待遇方面兩位可以放心,對於尊貴的特級傭兵,我們是絕不會吝嗇的,尤其是還有一位祭祀大人在。我們願意出一千個金幣,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阿呆對於錢本就沒什麼概念,夠花就行,這位老年商人的樣子看上去很誠懇,使他好感大增。扭頭沖玄月道:「兄弟,你說呢?」 玄月想了想,道:「反正咱們也要去亞金族,就跟著他們一起走吧!老先生,那我們的吃住可都由你們包了,而且不能太差。」 老人一聽他們答應了,心中大喜,趕忙道:「沒問題,有兩位加入,我們的商隊一定能順利的抵達目的地。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早,在東城門見,我們的商隊會在那裡集合。哦,對了,我叫木拉茨,到時候你們直接找我就行了。」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玄月微笑道:「大哥,跟著商隊應該是很舒服的吧,有人管吃賽住,最後還當我,這倒是不錯的事。」 阿呆撓了撓頭,道:「應該沒那麼簡單吧。如果戴是這麼清閒,人家恐怕也不會花這麼多錢僱傭咱們了。還是小心些好。」 「發生點什麼才好,這樣,咱們的生活才精彩啊!也才更能體現出歷練的價值。走吧!找個地方休息去。」 兩人隨便找了家便宜的旅店住了下來,在迷幻之森中,玄月早已經習慣了和阿呆一起睡,以省錢為名只開了一間房。可當他們進房後,玄月卻無奈的發現,這稱為標準間的房間裡竟然有兩張床。不禁心中有些失落。 阿呆微笑道:「兄弟,這回我可不會擠著你了,咱們一人一張吧。你睡那邊。」 玄月內心不斷地鬥爭著,回想著阿呆溫暖的懷抱,咬了咬牙,道:「大哥,這些天我都和你睡習慣了,我生性怕冷,要是一個人睡,我怕會睡不安穩的。」 阿呆怔道:「兄弟,你的身體也太差了,現在都快進入六月了,還會怕冷嗎?記得你剛跟我到迷幻之森的時候,還要求一個人睡呢?這麼幾天就適應了?」看著玄月微怒的表情。阿呆不敢再取笑他,趕忙道:「這樣吧,咱們把兩張床拼在一起,這樣既有地方,又不會冷,怎麼樣?」 玄月輕輕地點了點頭。「就這樣吧。不過,你剛才取笑我,懲罰你拼床。」 拼張床對阿呆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幾下就搞定了。現在還是下午,玄月是被阿呆馱來的,根本沒有一絲睏意,扭頭沖阿呆道:「大哥,咱們出去轉轉吧。逛逛這米姆城怎麼樣?」 阿呆微微一笑,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點頭道:「好啊!咱們在迷幻之森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嗎,這一路上,我都聽你的。你說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就算是幫你為月月完成心願吧。」每當提起玄月的時候,阿呆心中就一陣激盪。 玄月心中一暖,低聲說道:「大哥,謝謝你,我,我……」 「好了,不用說謝了。咱們不是朋友嗎?走吧。」 玄月真想立刻就告訴阿呆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每次一想起阿呆懷中的那個冰,她的心就一陣刺痛,她曾經試探過很多次,但阿呆都在逃避著,始終不肯對他說起冰的事。阿呆越不說,她心中這根刺就越硬,咬緊牙關,玄月決定繼續隱瞞下去,直到搞清楚冰的事再考慮告訴阿呆自己的身份。 兩人出了旅店,在大街上遊蕩著,玄月突然看見面前不遠處有一家製衣店,沖阿呆道:「大哥,咱們過去給你做幾套衣服穿吧。省得那些市儈的傢伙老對你那副嘴臉。」 阿呆歎了口氣,道:「不用了,我身上錢也不多,何況,我本身就是個平民,人家怎麼看我,就由著他們吧。」 玄月執著的道:「那怎麼行,你不理會他們,我可看不過去。今天在飯店的時候,我就差點和那個服務生翻臉,而且明天咱們就有上千金幣的收入了,又不用為吃喝發愁。走啦,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不許反抗。快跟著我走。」說完,不容阿呆反對,強行拉著走到製衣店處。 製衣店內整齊的擺放著各種顏色的布料,在牆壁上,還懸掛著各種琳琅滿目的成衣。 店員見阿呆和玄月走了進來,趕忙問道:「兩位好,是要做衣服嗎?」 玄月指了指阿呆,道:「是我大哥要做幾件衣服,大哥,你喜歡什麼顏色?」 阿呆苦笑道:「兄弟,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帶著好幾套衣服呢。夠穿的了。」 玄月堅持道:「不行,說好要做衣服就一定要做。快說,你喜歡什麼顏色,不說我可替你挑選了。」 一個小時後,阿呆和玄月離開了製衣店,在玄月的一再堅持下,一共給阿呆買了三套衣服,都是標準的武士裝,質料上乘,花掉了阿呆十個金幣,讓他肉痛不已。十個金幣,能買多少個饅頭啊! 「大哥,你開心點,你看,換上衣服明顯就不一樣了。你的武技高深,身上自然的就會透出一服氣質,再有這件衣服的襯托,多精神啊!」 阿呆無奈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淡藍色勁裝,感覺自己條變了個人似的,那淺藍色的布料非常輕盈柔軟,韌性也很好,行人看到自己,再不會像先前那樣把自己當做僕人看了。這身淡藍色的勁裝是玄月幫他挑的,她說,這身勁裝正好能夠襯托著他藍色的長髮。 突然,一個粗魯的聲音怒喝道:「他媽地,你小子找死是不是,竟然敢偷老子的東西,我打死你。」 「啊––」慘叫聲響起,阿呆和玄月下意識的向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起,不知道看著什麼。 阿呆道:「兄弟,咱們過去看看吧。」 玄月愣了一下,阿呆平常可是不喜歡熱鬧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慘叫聲不斷從人群中傳來,兩人排眾而入,阿呆用柔和的鬥氣將兩旁的人擠開,順利的擠到了最裡面,只見一名壯漢正在毆打著一名身體單薄的少年。少年被他打的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抱著頭,不斷發出慘叫聲。 周圍圍現的人群不斷有人喊著,「打死他,打死這個小偷。」「活該,誰讓他偷東西的,該打。」 阿呆心頭一震,這個被打的是個小偷嗎?看著這滿身傷痕的小偷,阿呆不禁想起了當初自己在尼諾城牽魚失敗被打的情景。那痛苦的感覺依然歷歷在目,不由自主的大喝道:「住手。」身體閃出,一把抓住那壯漢的手。 那名壯漢一身標準的傭兵服裝,看上去三十多歲,滿臉橫肉,他正在氣頭上,一看有人阻止,頓時怒罵道:「別他媽的多管閒事,滾開。」用力的一扭,想將阿呆的手甩掉。但他的功夫又怎麼能和阿呆相比呢。阿呆歎了口氣,抵消掉他揮出的一絲鬥氣,道:「這位大哥,算了吧。他做小偷也有自己的原因,你打也打了,就不要再為難他了。」 壯漢見拉不回自己的右手,頓時大怒,左臂猛的揮起,一拳向阿呆臉上打來。 阿呆微微皺眉,生生真氣瞬間轉化為鬥氣,白色的光芒澎湃而出,但他並不想傷人,壯漢只覺得自己的拳頭被一團能量包裹住,再無法寸進。看著那感受著澎湃的鬥氣能量,他跋扈的臉色頓時變了,色厲在內的喊道:「你,你想幹什麼?」 阿呆抓住他拳頭的手輕輕一揮,將他的身體甩到一旁,淡淡的道:「我什麼也不想幹,只是不想讓你再為難他了。」說著,他走到那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少年身邊,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現,阿呆用生生真氣治療著少年的傷口。 玄月走到阿呆身邊,低聲道:「大哥,讓我來吧。」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拯救生命 阿呆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光系魔法比自己的鬥氣治療傷勢更有效,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那名傭兵已經反應過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阿呆,但也不想就些罷休,怒喊道:「大家看看,這個人居然為一個小偷打抱不平,還有沒有天理了?」 圍觀的群眾頓時議論紛紛,一時間,責備的聲音、漫罵的聲音嘈雜的在阿呆耳邊迴響著。 阿呆感覺到內心異常憋悶,長時間以來因為身份的原因對他心理造成的壓迫,在一刻完全爆發了。「都給我住嘴。」巨大的聲浪震的周圍的建築物瑟瑟發抖,頓時將那些雜亂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阿呆右手按住胸口處的冥王劍,森然的殺氣澎湃而出,周圍圍觀的眾人幾乎同時感覺到全身一冷,頓時僵立難動,恐懼的感覺傳遍每一個人的身心。玄月剛剛用光系魔法為那少年治好傷勢就感覺到阿呆的變化,大吃一驚之下,趕忙轉過身,走到阿呆身旁。他有神聖能量護體,並不懼怕冥王劍沒出鞘前的這種邪力,「大哥,不要,你這是怎麼了?」 阿呆沒有理會玄月,恨聲說道:「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難道小偷就不是人麼?他不過偷了點東西而已,你們就要至他於死地,如果我現在因為憤恨而殺了你們又如何?」他扭頭瞪向先前動手的傭兵,森然道:「你剛才下手很重啊!」 傭兵距離阿呆很近,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澎湃邪力,全身一顫,軟倒在地,在冥王劍的邪惡之氣的壓制下,他又怎麼說的出話呢。在這一刻,阿呆內心深處壓抑了許久的憤怒完全流露出來,他並沒有發現,冥王劍的邪惡之力不但壓制著周圍的群眾,也因為他所產生的負面情緒同時侵襲著他的身體。只不過,這種侵襲非常微弱而已。 「大哥,算了,咱們走吧,咱們回去吧,你這是怎麼了?」看周圍的人們漸漸抵受不住冥王劍的邪力,玄月焦急的喊到。玄月一咬牙。默唸咒語,當初將岩石從狂化狀態打回原形的平靜之光出現了。玄月全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在周圍眾人驚訝地注視下,一股充滿神聖氣息的淳厚金光驟然將阿呆籠罩在內。 阿呆愣了一下,心中的煩躁和殺機漸漸消失了,侵入體內的神聖能量使他身心歸於平靜,放在胸口的右手離開了冥王劍,空氣中那股濃烈的邪氣消失了。阿呆微微有些喘息,臉色蒼白地看了玄月一眼,身形一閃,一把抱起那名小偷,淡淡的道:「我們走吧。」 雖然邪惡之氣消失了,但圍觀的群眾,包括那名傭兵在內,沒有人敢吭聲,剛才那一刻,他們清楚的感覺到和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人群自動分開,露出一條可以通過的路。阿呆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玄月鬆了口氣,趕忙跟在他身旁,兩人快速離開人群,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直到阿呆地背影完全消失,在場的人們才都放鬆下來,他們都感覺到一股虛弱充斥著全身,沒有人再說些什麼,就那麼自然的散去了。 阿呆抱著昏迷過去的小偷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玄月緊跟在後。阿呆雖然在平靜之光下清醒過來,但心中卻無比的壓抑,幼年時的種種不幸充斥著他的心扉,身份地位的差別強烈的衝擊著他近乎崩潰的內心。 回到旅店中,阿呆將那小偷放在床上,看著他那滿是污跡面龐,輕輕地搖了搖了頭。 玄月的難過絲毫不弱於阿呆,她並不知道阿呆是小偷出身,自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爆發,走到他身旁,挨著他站立在床邊,低聲道:「大哥,他的傷已經沒什麼了,只是因為過於虛弱所以才睡了過去,看上去他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飯了。」 阿呆看向身旁的玄月,從她眼眸中清晰的讀出充滿關切的詢問,「謝謝你,兄弟,我心情不好,剛才給你惹麻煩了,以後我會盡量控制的。剛才你用的是平靜之光吧?還記得,當初我和月月第一次到普巖族的時候,岩石大哥他因為妻子的死而完全狂化了,不斷的攻擊著周圍的人。在那種誰也沒有辦法的時候,月月出手了,她用的就是平靜之光,將岩石大哥從狂化中解脫出來,才能保得性命。說起來,她還是岩石大哥的救命恩人呢。哎——,兄弟,我真的很討厭剛才那些人的嘴臉,難道小偷就不是人麼?偷了點東西,就要用自己的命的來償還?誰天生就願意做小偷呢?」凝視著床上躺著的少年,阿呆歎息道:「如果他和你一樣,出生在神聖教廷、或者他是貴族的孩子,那麼,他就絕對不會成力一個小偷。」阿呆彎下腰,伸手向少年的腰帶摸去。在玄月驚訝的注視下,一柄鋒利的小刀出現在阿呆的手中,小刀長約四寸,一邊是平滑的曲線,另一邊是鋒利的刀刃,沒有刀柄。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奇特,但阿呆卻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小偷藉以吃飯的工具啊! 玄月好奇的問道:「大哥這是什麼?沒有刀柄的刀怎麼用?」她湊到阿呆身前,不斷的打量著這似乎沒有什麼攻擊力的鋒刃。 阿呆微微一笑,看著熟悉的小刀,心中湧起一絲懷念過去的感覺。他在尼諾城中帶出來的小刀,留在歐文家收藏著,當初歐文死了以後,阿呆心神大亂,並沒有將他那把很有紀念意義的小刀帶出來。後來想起來還非常懷念。阿呆手指一動,小刀已經自然的夾在他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刀刃衝下,從手背方向看,根本看不出阿呆手裡還拿著東西。「兄弟,你看著。」阿呆右手輕抬,在空中揮舞著,五指微微的顫動著,玄月清晰的看到一縷流光隨著阿呆手指的顫動,不斷的在阿呆五指中來回飄蕩著。在空中交織成一片光華。玄月並沒有感覺到阿呆運功,知道這縷流光並不是鬥氣所發,而是因為那柄小刀運轉過快而產生的。不禁讚歎道:「大哥,你的手指真靈活啊!不愧是學武技的。」 阿呆感受著手指間地冰涼,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練習過這種指刀了,但是因為他經常要控制生生變能量,所以手指手腕間的控制力非常強,即使不用生生鬥氣。也能自如的操控著指尖的鋒刃,感覺上,比以前在尼諾小城中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要舒服得多了。 光芒突斂,阿呆攤開手掌,刀刃重新出現在他掌心之中,剛才快速的滑動卻沒有傷害到他一絲皮膚。 「大哥,還是你們學武技地好啊!連這樣的小刀都能控制自如。我可不行,要是讓我弄一次,恐怕手指就全劃破了。」 阿呆搖了搖頭,注視著手中的小刀,道:「兄弟,你錯了,這並不是天生就能掌握的,就算一個武技高手也需要練上很長時間才能將這種無柄指刀控制好。當初,我足足練習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漸漸掌握,這已經算是很快的了。」指了指床上的少年,苦笑道:「恐怕他的技術也還不如我啊!」阿呆在指刀練習的領悟力上非常強,當初在和黎叔學這項技術的時候,掌握地速度之快,讓黎叔那尖酸刻薄的人都讚不絕口。 玄月驚訝地問道:「大哥,這指刀的功夫難道是一門高深的武學?讓你學了那麼長的時間?」 阿呆搖了搖頭,道:「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學,但卻難學會,說起來,也可以算是一種求生的本領了吧。」 「求生的本領?大哥,你說清楚點,我怎麼聽不明白?」玄月隱隱感覺到,這求生的本領似乎和阿呆一直以來的自卑心理非常有關。她看向床上的少年,腦中靈光一現,不禁吃驚道:「大哥,難道,難道你是說,這指刀的功夫,是……」 阿呆閉上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指刀的功夫正是小偷獨有的求生本領。當年我就是憑著這種技巧牽魚,來換取幾個冷饅頭吃的。你看看你祭祀袍的腋下部位。」說著,他指了指玄月身上的白袍。 玄月內心充滿了驚訝,小偷?阿呆原來是小偷?她低頭向自己的衣服看去,手臂剛一躲開,一條長達一尺的大縫頓時露了出來。由於進入夏季,天氣漸漸轉熱,所以玄月裡面只穿了裹胸,這裂縫一出,阿呆頓時清晰的看到玄月祭祀袍下那纏繞的白布,不禁一呆。 玄月頓時俏臉漲紅,趕忙摀住自己的祭祀袍,嗔怒道:「大哥,你,你幹什麼?」 阿呆看著玄月漲紅的俏臉,嘀咕道:「我,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小偷是怎麼偷東西的,如果你腰上掛著錢袋,剛才那一下,已經被我偷走了。」 玄月捂著自己的祭祀袍,驚訝的看著阿呆,道:「大哥,你以前不是一直和你叔叔學習武技的麼?怎麼會這種小偷的本領?」 阿呆心中一痛,道:「和歐文叔叔學習武技那是我十幾歲以後的事了,在這之前,我就是一名小偷,一名人見人厭的小偷。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我先前會反應那麼大了吧?六、七歲以前的事我早已經沒有了記憶,我是一名孤兒,現在能記起來的,就是當初在天金帝國最北面的比爾諾行省的尼諾小城中,那時候,我每天都在為自己的三餐發愁。尼諾小城在大陸的最北端,那裡很冷很冷。每天,我只能靠從大戶人家丟棄的垃圾中揀些食物過活,直到後來我遇上黎叔,黎叔收留了我,傳授我們小偷的技巧,在小偷中,偷竊的行為用牽魚來形容,我每天要做的,就是偷取一個又一個的錢袋交給黎叔,黎叔給了我一件破棉襖,每天會有幾個干饅頭做食物。你知道為什麼我那麼愛戴哥裡斯老師麼?那是因為,是老師將我從尼諾城帶了出來,使我再也不用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偷生活了。是老師帶來了溫暖啊!」阿呆停頓了一下,回想著當初第一次見到哥裡斯的情景,眼睛不由得濕潤了,「我記得,月月以前曾經說過我很自卑,是的,我是自卑。不論是誰,如果經歷過和我一樣的童年,我想,恐怕都會像我這樣吧。我只是一個小偷啊!和你們這些天之嬌子比起來,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啊!」 如果換做剛認識阿呆的時候,得知他以前做過小偷,玄月一定會鄙視他。但是,經過神之洗禮的她已經不一樣了,何況,她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阿呆,此時對阿呆的自卑只有憐惜,「大哥,這都是天神的旨意啊!是人力無法改變的。你剛才不是也說過,小偷又怎麼了,小偷也是人,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小偷的。你也是為了能生存下去才不得不如此。你還記得普林先知的話麼?他不是說過,你就是拯救天下的救世主。將來,你一定能成為拯救大陸的大英雄,在那之前所經歷的種種磨難,都是對你的考驗啊!大哥,你振作起來,現在的你已經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你為什麼始終都活在過去的痛苦中呢?向前看吧,忘記以往那些不快的經歷,找回你的自我。雖然你出身寒微,但是,你想想,你有一個天下最偉大的煉金術士做老師,有天下第一殺手的叔叔,還有四大劍聖之首的師祖,這都是常人無法比擬的啊!你經過了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那些貴族們怎麼比得上你呢?在我心中,你是一顆除去污垢的寶石,那些憑藉著出身耀武揚威的傢伙只不過是一堆糞土而已。」 阿呆全身大震,玄月充滿真摯之情的話語融化了他胸中的冰冷,他深深的注視著玄月那雙如同海樣深邃的雙眸,鼻子一酸,哽咽著道:「兄弟,謝謝你,你也和月月一樣,都對我那麼好。我還以為,你在知道我的小偷身份後,會離我而去呢。兄弟,我……」 玄月拉起阿呆的大手,「大哥,再說些感激的話就沒意思了。我剛才所說的,完全都是事實,你確實是不需要自卑的,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總有一天會後悔,難道你就因為他們對你鄙視、甚至憎惡地目光就頹廢麼?那樣你只會更讓他們看不起,只有振作起來,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才能真正的讓他們瞭解你,讓他們對當初自己的無知而懊悔。」 阿呆內心的自卑被玄月的一席話衝散了,漸漸挺起胸膛,緊緊的握著玄月的小手,眼底閃爍著道道精光。 玄月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大哥,以後有什麼事你就對我說吧,憋在心裡的感覺一定很難受。不論什麼時候,我和妹妹都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傾訴對象,你並不孤單啊!咱們相處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以來,難道你感覺到過我看不起你麼?」 阿呆搖了搖了頭,深吸口氣,再將胸中的鬱悶吐出胸臆,「兄弟,我明白了。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會努力,會奮鬥,不會讓別人看不起。」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不久的將來,他才能夠超越天罡劍聖的成就。 看到阿呆振奮起來,玄月笑了,她那發自內心的微笑看得阿呆異樣大升,有些逃避的將目光挪開,看向床上的少年。 這時,少年的身體剛好動了一下,輕微的呻吟了幾聲,阿呆鬆開玄月的手,抓住少年的腕脈。他發現,少年的傷雖然已經好,但身體卻很虛弱,應該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進食造成的。吟唱起神龍之血的咒語,在藍光閃爍中,一枚紫露果落在阿呆手中。他小心的用手上的指刀劃破果皮,乳白色的汁水溢出,滴入少年口中,在阿呆生生真氣的輔助下,他大口大口的吞嚥著,當一枚紫露果完全吃下去以後,他那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淡紅色的光澤。阿呆剛想再給他吃一顆,卻被玄月攔住了。 「大哥,他的身體虛弱,還是不要過於進補的好,有一枚紫露果的能量,足夠了。」玄月站在阿呆身旁,伸出食指,一道柔和的金色光芒激射而出,點在少年的眉心上,少年全身一震,漸漸地甦醒過來。 這全身污垢的少年,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當他看到阿呆和玄月那充滿關懷地目光時,猛地坐了起來,蜷縮成一團,全身瑟瑟發抖,聲音中帶著些哭腔,「別,別打了,我,我以後不敢了。」看著那宛如自己以前在尼諾小城時偷東西被人抓到的樣子,阿呆心中一痛,柔聲道:「小兄弟,你別怕,不會有人再打你了,難道你忘記之前的事了麼?」 少年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一幕幕的出現在他腦海中,他看了看阿呆,又看了看玄月,試探著問道:「是,是你們救了我?」 阿呆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你怎麼樣?身體舒服點了沒有?」 少年輕輕的活動了一下之前受傷最重的右手,發現所有的疼痛已經消失了,不由得一喜,感激地道:「謝謝,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好人。」 聽著他那如同孩童般的話語,玄月微笑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要偷東西呢?」 少年黯然低下頭,沒有回答。但阿呆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確實是有難處的。如果是一個墮落的人,不會有那麼明亮的眼眸。「說吧,說出來吧,你看,這位哥哥是個祭祀,你應該知道神職人員在大陸上的地位,他一定能幫助你的。」 少年抬頭看向玄月,玄月衝他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幫你的。」一邊說著,她催動著周圍地光元素在自己身體周圍布下一層柔和的光芒。 少年突然從床上滾落在地,在阿呆和玄月驚訝地注視下跪到玄月面前,淚流滿面的道:「祭祀大人,祭祀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吧!」 阿呆趕忙將少年拉了起來,在他的詢問下少年道出了一切。少年名叫沃心,今年只有十五歲,他之所以成為小偷,完全是因為他的母親。他幼年喪父,和母親相依為命,家裡有一間小店舖,倒也能夠維持他們娘倆兒的生計。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三年前,他的母親突然身患重病,醫藥費花掉了他們全部的積蓄,卻也只能維持住他母親的生命而已,為了給母親治病,沃心將包括店舖在內,家裡能變賣的都變賣了,可是醫藥費像個無底洞一樣,掏空了一切,現在,他和母親只有一間破敗地小屋,沃心年紀還小,沒有任何生活技能,為了能籌到錢讓母親買藥和食物,自己卻經常一兩天不吃東西,這才勉強讓母親始終保持著心頭一口熱氣。他的最後一句話深深地震憾了玄月和阿呆的心,他哭說,如果不偷,我就沒有媽媽了。 阿呆和玄月的眼睛都紅了起來,玄月撫摩著少年的頭,哽咽道:「走,小兄弟,帶我們去見見你母親,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哥哥一定幫你救回她的性命。相信我們,遇到了我們,你們的苦日子已經過去了。」 阿呆也站了起來,湊到玄月身旁,道:「咱們現在就走吧,早一點治療,就能更有把握的將他母親的病治好。」阿呆沒有媽媽,但他卻知道,如果換做他是沃心,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和沃心同樣的道路,為了親人,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玄月換了一身完好的祭祀袍,和阿呆一起,在沃心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他位於米姆城偏僻角落的陋室中,房間四面透風,剛打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味就撲面而來。房間內非常凌亂,在最裡面的一張床上,傳出微弱的呼吸聲,「心……兒……,心……兒……是……你……回來……了……麼?」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淒涼,似乎這聲音的主人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似的。 「媽,是我回來了。」沃心飛快地向床鋪跑去,阿呆和玄月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床鋪不大,是用幾塊木板拼成的,上面躺著一名婦女,按照沃心的年歲來看,婦女應該不超過四十歲,可看上去,卻像五、六十歲的老婦一樣,被病痛折磨了三年之久,已經掏空了她的身體。枯澀的頭髮散亂的搭在骯髒的枕頭上。雙目沒有一絲神采,枯瘦而蒼白的手被沃心緊緊地握住。 婦人看到阿呆和玄月心中一驚,顫巍巍地道:「心……兒,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到……咱們……這……裡……來?」 沃心道:「媽媽,他們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來為您治病的,您別說話,先休息會兒吧。這位祭祀哥哥說,他能治好您。」 玄月點了點頭,和阿呆對視一眼,伸手按在婦人右手的腕脈上,淡淡的白色光暈閃起,玄月閉上眼睛,感受著婦人身上的氣息。一會兒功夫,她鬆開了手,眉宇緊皺著搖了搖頭。沃心焦急地問道:「祭祀哥哥,我媽媽怎麼樣?」 玄月歎了口氣,道:「你母親的病實在太重了,在剛得病的時候沒有及時的治療,拖了這麼久,病毒已深入骨髓,她全身的經脈幾乎完全淤塞。如果我判斷地不錯,她應該活不過五天。這麼重的病還能支撐著留下一口氣,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了玄月的話,沃心放聲大哭,緊緊地抓住母親的手,哭喊道:「不,媽媽,我不要你死啊!媽媽,你要堅持住。」 沃心的母親出奇地平靜,她微微喘息著,「孩……子……,別……這樣……,這是……上天……注定……的,……媽媽……很清……楚自……己……地情……況,……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你,……我早……就已……經……死……了。」說完,她頭一歪暈了過去。 看著他們母子悲傷痛苦的樣子,阿呆的心無比的絞痛,問玄月:「兄弟,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麼?」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深吸口氣,道:「咱們試試吧,她這麼重的病,也只有當初爺爺為你治療時用的神愈術有把握治得好了。可惜,我還沒有使用神愈術的能力。這樣吧,大哥,你用神龍之血幫我,合咱們二人之力,看看能不能用神愈術治好她。」 阿呆點頭道:「好,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玄月看著阿呆堅定地目光,低聲道:「可是,大哥,如果我們傾盡全力用出神愈術,恐怕功力會大減,至少需要幾天才能恢復過來,現在很有可能有殺手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阿呆看著玄月,異常堅定地說道:「兄弟,開始吧。殺手們的目標只是我,如果他們出現,只要你不插手就不會有危險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就要消失而不救啊!你看看沃心,他是多麼可憐,我們不能讓他失去母親。」 玄月一咬牙,道:「好,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沃心,你先出去,你就放心把你媽媽交給我們吧,記住,離開房間十米,否則,我怕神聖能量會傷到你。如果待會兒有和我一樣裝束的人來,你就在外面陰止他們進來,就說,是主教大人吩咐你這麼做的。」 沃心聲音顫抖著道:「哥哥,你們真的能治好我媽媽麼?」 玄月微笑道:「你媽媽如果不趕快治療,恐怕就要離開你了。放心吧,就算我們不能徹底治好她,最起碼也能夠延長她的壽命。去吧。」 「兩位哥哥,我相信你們,媽媽就拜託了。」說著,他跪倒在地,不顧阿呆和玄月的阻攔,重重地向兩人磕了三個頭,然後才跑出了房間。 阿呆看著沃心離去的身影,歎息道:「兄弟,我們不能失敗啊!我們帶著沃心全部的希望。你開始吧,我需要怎麼幫你?」 玄月道:「大哥,我一定會盡力的。你把雙手搭在我肩膀上,當我開始吟唱咒語之時,你用精神力控制著神龍之血,用它能凝聚光元素的特性將那些光元素輸入我體內。如果可以的話,你再把你的生生真氣傳給我一些,記住,中間絕對不能有任何間斷。」 阿呆道:「我用不用把聖邪召喚出來保護咱們,以防殺手們的偷襲。」 玄月搖頭道:「不用了,神愈術是除了禁咒以外最強的單體治療魔法,所散發出的神聖氣息非常強大,所有黑暗勢力的能量都無法侵入的。何況,這裡地方這麼小,聖邪又怎麼待得下呢?來吧,準備。」說著,她上前一步,站到阿呆身前,從空間袋中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 阿呆伸出雙手,搭在玄月的肩膀上,雖然隔著一層祭祀袍,但他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玄月滑膩的皮膚,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蕩。 玄月感覺到阿呆的精神波動,沉聲喝道:「收攝心神,我要開始了。」玄月舉起天使之杖,俏臉一片肅然,吟唱道:「天地萬物,萬法歸宗,神為宗祖,以神為尊,澎湃於天地間的神之力啊!以吾為媒介綻放吧!」 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周圍光元素瘋狂地向玄月彙集著,他趕忙用精神力控制著神龍之血,幫助玄月凝聚能量,同時催動起銀色金身中澎湃的生生真氣,如絲如縷般從肩頭輸入到玄月體內。 玄月精神大振,全身白色的神光大放,她低喝一聲,高高地舉起了天使之杖,破屋的房頂突然轟然炸開,原來晴朗的天空中聚攏起大片的烏雲,玄月全身一震,這開始時的能量消耗最為巨大,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聖氣息不斷的流失著。 阿呆低喝一聲,在他的精神力不斷衝擊下,胸口處的神龍之血藍光大放,一條若隱若現的藍色光龍飄然而出,將他和玄月的身體完全包裹住,更加龐大的光元素不斷地向玄月湧去,玄月深吸口氣,在她胸口處的鳳凰之血在神龍之血能量的吸引下光芒大放,紅藍兩色光芒不斷地圍繞著他們的身體糾纏著,一股沛然巨力頃刻間衝出了阿呆和玄月體內。兩人同時感覺到大腦中一片空白,那種說不出的龐大能量不斷地洗滌著他們的心靈,轟然巨響中,巨大的能量驟然爆發,整間房屋的牆壁和房頂全都消失了。 守在外面的沃心嚇了一跳,面前發生的一切根本是他無法理解的,一團耀眼的金色光芒將他的家完全摧毀了,龐大的能量將他送出五十米之外,還好他住的這裡比較偏僻,周圍沒有什麼人家,所以並未波及其他。在那巨大的金色光團中一紅一藍兩色光芒不斷的纏繞著。金光漸漸地擴大著,直到籠罩五十平米之時才停止了擴張,金色的光芒是那麼耀眼,從外面根本無法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神器之變 這巨大的神聖能量,其實是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能量融合所產生的結果,教廷關於這兩件神器的記載並不完整,並沒有記載關於兩件神器融合能力。能作為第一任教皇,當初的救世主神羽和他妻子的護身神器,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又怎麼會僅僅是一般的能力呢?阿呆在剛才感覺到玄月的能量有些支撐不住,在危機關頭,精神裡前所未有的增強了,充滿善意、捨己為人的情操深合身龍之血的運用之道,徹底催動身龍之血的本原之力,只是這強大的本原之力爆發,引發了鳳凰之血的變化,兩件神器相隔千年之後,重新相遇,千年來所積蓄的能量澎湃而出,轉瞬間融合了,龍鳳的本原之力再次相遇,使兩件已經擁有了潛意識的神器是那麼的興奮,所爆發出的強大的神力瞬間充斥著他們的主人的身體,龍鳳糾纏印發的天地之力,不斷的衝擊著阿呆和玄月,使他們的精神力前所未有的提高著。 在金光的包裹下,藍金色的神龍和紅金色的鳳凰的模樣漸漸清晰起來,千年來所蘊藏的龐大能量不斷在空中糾纏著,神龍之力的作用下,徹底轉化了本身的質地,漸漸從中級神器上升為高級神器。幸好這股神聖能量雖然強大,卻並像冥王劍的邪惡之力會隨便傷人,強大的能量只保持在很小的一個範圍內,不斷的被兩件神器吸收轉化著。 阿呆和玄月漸漸的從巨大的能量中恢復過來,當他們發現周圍的情景時不由得大吃一驚。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此時以經融合了彼此之間的能量,漸漸的變回了遠洋,在本原形態的基礎上,它們中央都多了一個金色地符號。 神器的異變使它們的主人阿戴和玄月受益非淺,尤其是阿戴,情形過來的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丹田中地銀色金身轉變成了金色,身體周圍那澎湃的神聖能量不斷的被新的金身吸收著。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使他充滿了自信。胸口處地二金身在剛才那個瞬間,竟然由三寸變成了接近四寸,所蘊涵的能量更加龐大了,這股不由阿呆控制的能量。憑借其本身極高的強度,自行吸收了不少空氣中的神聖能量。 阿呆心情異常激動,他知道,自己終於突破了生生決第八重的瓶頸,達到了最高的第九重境界。兩個金身的增強,使他的生生真氣威力大增。第九重生生真氣和第八重絕對是兩個概念,達到了這最高境界,阿呆才真正體會到海納百川、生生不息的真諦,那龐大的能量隨著他的意念不斷的運行著,自如而舒暢的感覺使阿呆心神陶醉,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啊!在生生決提升到最高境界時,他地精神裡也被純淨的元素之力徹底的洗禮了,成功的突破到魔導師的境界,使他產生了對魔法更深的明悟。 玄月的鳳凰之靴是被神龍之血能量吸引才爆發的。處於被動地位,她雖然不向阿呆受益那麼多,但那至純的天地之力深合她修煉的神聖魔法原理,精神力前所未有的大幅度提升,玄月似乎感覺到自己又接受了一次神的洗禮私的。如果說第一次神之洗禮改變的是她的體質和神聖能量的純度。那這第二次洗禮,就徹底的提升了她的精神境界。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量場擴大為以前的十被,更多精純的元素之力蜂擁而入,使她的魔法能力形成了質的飛躍,那種瞬間明悟的感覺是那麼奇妙,玄月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達到神聖光系魔法師的境界,這是紅衣祭祀最基本的境界啊!。 阿呆和玄月同時深吸口氣,玄月轉過身看了阿呆一眼,心底的興奮根本難以用言語表達,兩人都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通過阿呆的手臂,他們體內的能量似乎產生了交流的能力,宛如一體般不斷的互相循環轉化著。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身前那張木板床上,雖然剛才澎湃出巨大的能量,但由於阿呆和玄月潛意識的作用,金色的能量在木板床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層,沃心的母親並沒有受到傷害。玄月深吸口氣,再舉起手中的天使之杖,這次,她充滿了信心,剛剛收斂到十平米範圍內的金色光芒再次膨脹,因為能量不夠而沒有引動天神之力的神愈術再次發動,隨著玄月一聲輕叱,天空中的烏雲突然裂開,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從天而降,玄月微微仰頭,金光正好射到她的眉心處,剎那間,玄月的全身都被濃厚的神聖能量包裹住,充滿了澎湃的神聖氣息。她合上雙目,感受著那通天徹地的能量在自己體內不斷的流轉著,手中天使之杖輕揮,光芒一閃,沃心的母親頓時被神力所籠罩。 玄月高聲吟唱道:「飛昇天際的治癒神光啊!在天神的憐憫之下,拯救世人吧。」金色的光芒開始漸漸轉變,龐大的能量越來越柔和,將阿呆和玄月及沃心的母親完全包裹在內。阿呆根本不用刻意的去控制,他體內的金色就會不斷的吸收化外界的能量,通過自身運轉增強後再輸入到玄月體內,兩人之間那同樣帶有神聖的氣息的能量不斷循環著,彌補著魔法所帶來的消耗。此時,魔法已經形成,玄月成功的引出神界之力,神愈術正在不斷的發揮著作用。 沃心的母親從木床上漂浮起來,淡淡的光芒不斷在她身上閃爍著,神愈之力溶入進她的身體,徹底改造著她充滿病痛的身體,一層層黑色的液體從她體內滲出,又逐漸消融在神聖能量之中。阿呆和玄月清晰的看著沃心的母親逐漸變化著,她臉上的皺紋漸漸的消失了,皮膚變得白皙起來。枯黃的頭髮恢復了神采,在神聖能量的包裹下閃爍著金色的瑩光。她體內的經脈完全被漸漸得重新打通,勃勃生機注入到她所有的器官之中,使其能夠重新煥發活力。一個將死之人,就在玄月和阿呆地共同努力下又活了過來。 空中的白色光芒漸漸消失了。烏雲隨著神聖能量的撤除輕飄飄的散去,陽光重新照著大地。給大地帶來了無限的溫暖。 阿呆和玄月長出口氣,原本以為會造成的過度消耗不但沒有出現,反而使兩個人的修為有了質的飛躍,光芒漸漸收斂。周圍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媽媽——」沃心飛身衝了過來,撲到床前,當他看到母親的轉變時,不禁全身大震,就算他再愚鈍。看著母親的變化也知道她的病已經好了。 夫人呻吟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糾纏了她三年的病魔突然消失使她有些無所適從,看著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摩著沃心的頭,喃喃的說道:「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嗎?難道,天神憐憫我讓我上了天堂。」 玄月和阿呆對視一眼,救人的感覺是那麼好,玄月微笑到:「你並不是在做夢,也沒有上天堂,你的病已經被我們治療好了。你將有一個全新的身體,以後就有能力照顧你的孩子了。」 夫人怔怔的看著玄月和阿呆,她的全身不斷的顫抖著,「恩人,恩人啊,謝謝你們,。謝謝」母子相擁而泣,重生的喜悅是那麼的強烈。 玄月和阿呆的眼睛也紅了。突然,玄月好像發現了什麼?輕輕的捅了阿呆一下,阿呆一楞,從激動的喜悅中清醒過來,他突然發現,以他們為中心,周圍到處都站滿了人,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虔誠的目光。雖然是白天,但先前發生的一切是多麼的震撼人心!如同天神降臨般的場面震動了整座米姆城,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太小,遠處的人都無法看清恐怕會聚集更多人,自從經過這次的事,後來米姆城無論男女老幼,對天身的信奉完全達到了癡迷的程度。其虔誠的態度,甚至超過了普通的神職人員。 三名身穿白衣的祭祀排眾而出,恭敬的跪到在他們面前,為首的祭祀道:「米姆城祭祀殿長老薩木拔拜見主教大人,感謝天神的憐憫。願天神保佑。」雖然玄月穿的只是普通祭祀袍,但剛才那如同神跡般的景象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靈,那巨大的神聖之力,這些祭祀即使在教廷中也沒有見過,他們已經將玄月肯定為紅衣主教的身份。確實,以玄月被神器提升後的實力,已經並不弱於她的父親玄夜了,只是在魔法使用經驗上要差了不少。 玄月抑制著內心的激動,淡淡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我是受天神指引來此拯救這受難之人的,以後你們要在米姆城中廣傳天身恩諭,這對母子實在可憐,母親的病已經被我們的神聖魔法治療好了,以後你們要多加照顧。」 玄月身上所散發出的神聖之氣讓周圍所有的民眾都產生了如沐春風的感覺,不約而同的跪到在地,高呼道:「謹遵祭祀大人指示。」 玄月拉著阿呆的手,默默的念了幾句咒語,光芒一閃,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這還是玄月離開教廷後第一次使用中距離傳送魔法,以前在教廷的時候,這個魔法成功的可能性比較低,而且定位極難。但他憑藉著剛剛達到魔導師境界的能力,竟然輕易的成功了,而且,她這次的定位也非常準確。 當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處於人群外三百米處。玄月看著那瘋狂的人群還在不斷的聚集著,不禁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大哥,咱們快跑吧,這麼多信徒要是纏上咱們,恐怕就難脫身了。」說著,拉起阿呆的大手,兩人飛快的向他們居住的旅店跑去。 回到旅店中,玄月把門關好,這才送了口氣,-米姆城中,似乎全部的人都知道了「神跡」的出現,他們這一路回來,看到不少的平民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跑去,玄月喘息著道:「好險啊!大哥,剛才那幾個平民看著我的祭祀袍眼睛都亮了起來,快,把你的平民服給我一身,我可不想明天咱們離開的時候被人給圍住。」 成功的突破了生生決的瓶頸,阿呆心中大暢,微笑道:「雖然引起了轟動。不過,咱們也成功地治好了沃心的母親。也是好事啊!兄弟。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麼?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大地能量,還沒有去死山脈,我的生生決就突破了最後的瓶頸。」 玄月大喜,「你突破了?太好了。我的神聖魔法也有了很大地進步,似乎達到魔導師的程度了,真是天緣巧合啊!一定是天神感受到我們心中的善念才勝券我們的。大哥,你發現沒有,你的神龍之血和我地鳳凰之血都有了些變化。乾菜那龐大的能量應該就是因為他們的原因而產生的。啊!不哈,咱們要趕緊離開這裡。沃心知道咱們在這裡,要是他把那些瘋狂的平民都領來,可就麻煩了。」 阿呆心中一驚,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隨著咒語的吟唱,阿呆清晰的感覺到神龍之血宛如和自己融為一體似的,帶有神聖氣息的龐大能量透體而出,藍色地光芒閃過。兩套普通的平民服裝出現在他面前漂浮著。 阿呆和玄月面面相覷,剛才那神聖氣息和以前比大不相同,那龐大的能量可不是以前的神龍之血所能散發出的,只不過一個基本的召喚物品就產生了這麼強大的能量,他們地心不禁都有些顫抖。阿呆抑制著內心的激動。沖玄月道:「兄弟,你先去把衣服換上。我也要換一身普通點的,省得惹人注意。咱們離開這裡以後再慢慢摸索神器的變化吧。」說著,將空中漂浮的民服仍給了玄月一套。 一會兒的工夫,玄月從洗手間中走了出來,阿呆的身材比她高大許多,寬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異常滑稽,褲腿和袖口都挽了幾道,寬厚的衣服來回逛蕩著,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阿呆笑道:「兄弟,你還真瘦啊!」 玄月俏臉一紅,道:「快走啦。」兩人結帳後匆匆離開了旅館。玄月的判斷是正確的,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沃心就帶著祭祀店的人和那些忠誠的信徒找了來。阿呆和旋月不但救了他,也救了他母親,他心中的感激,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而且祭祀殿的祭祀們已經答應,今後他們母子的生活,將完全由祭祀店來負責。以後,他就再也不用做小偷了。 旅店老闆誠惶誠恐的打開門,將沃心和眾位祭祀讓進了阿呆和玄月居住的房間,這個不起眼的小旅館外,已經集結了數千信徒,將這裡團團圍住,誰不想讓監視那龐大神力的擁有者啊!對天神虔誠的信奉,在這些人中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當沃心走進空空如也的房間時,強烈的失落感充斥著他的心扉。 旅店老闆無奈的說道:「剛才我已經告訴你們,他們匆匆回來後就結帳離去了,你們偏偏不信,祭祀大人,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值得如此興師動眾啊?」薩木拔歎息道:「是教廷中一位年輕的主教大人。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強大的神力,看來,主教大人是不想被我們糾纏啊!算了吧,還是不要打擾他了。我苦修數十年神聖光系魔法,但和主教大人比起來,簡直是熒火之光。」那絢麗的神愈術已經深深的震撼了他。 沃心眼中一亮,突然發現了什麼,上前幾步,從床頭的櫃子上拿起一張紙。眾位祭祀圍了上來,只見那張紙上寫著:「沃心小兄弟,如果你再次來到這裡,就證明我們的判斷是對的,你不需要感謝我們,能治好你的母親,我們非常高興,我們相信,只要是有能力的人,見到你的情況,都會願意幫助你的。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以後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吧。我們走了,不要再來找我們,你偷東西雖然是無奈之舉,但偷畢竟不是好事,以後還是不要這麼做了。你的指刃送給我們做紀念吧。如果以後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落款是,兩個不願提起姓名的人。 沃心的眼睛濕潤了,他全身都陷入劇烈的痙攣之中,猛的轉過身,他撲通一聲跪倒在薩木拔身前,堅定的說道:「長老大人,請您收我為徒吧,我想加入教廷,成為一名散播神的信念的神職人員。」 阿呆和玄月其實並沒有離開米姆城。他們還惦記著那一千枚金幣。兩人在東城門附近不遠出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同樣的平民裝束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阿呆看著自己錢袋中所餘不多的幾個金幣,沖玄月苦笑道:「兄弟。今天晚上咱們可不能大吃了。」 玄月笑道:「是啊!要不洩露了身份,恐怕就難以脫身了。不知道臥心看到咱們地信後會有什麼反映。希望他能像大哥似的,做一個善良的人吧。大哥,今天晚上我們不要睡覺了。白天那龐大的神聖力量讓我感到那麼不真實,咱們就修煉一晚,鞏固一下新得到地能量,也許會有更大的收穫,你看如何?」 阿呆點頭道:「好主意。反正白天吃的多,還不算餓。修煉時是最節省體力的,等明天和商會一起出發後,再吃他們的好了。」 兩人說做就做,將房門和窗戶關好,對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阿呆根本不用刻意去運功,意念一動,丹田中的金身就亮了起來,體內的靜脈清晰可見,澎湃著強大能量的生生真氣不斷的重複著散發、凝聚的過程。丹田那兩寸高的金身不斷的閃爍著光芒,阿呆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是無底洞一般,蘊涵著那麼龐大的能量竟然沒有絲毫地漲滿感覺。丹田的金身不斷吸取著胸口金身的能量,在不斷的運行中。一點點的壯大著。達到了第九重的境界,阿呆才真正有了吸收天罡劍聖的全部公里全部吸收之時,就會成為另一個劍聖,甚至更要超過天罡劍聖的成就,自己能有今天,全拜天罡劍聖所賜,師祖放棄自身的偉大情操不斷的震撼著他的心靈。胸口處的第二金身似乎感受到阿呆內心的激動,一股溫暖的能量從第二金身散發而出,籠罩著阿呆的全身,使他有些絮亂的心情逐漸平穩下來,意識漸漸沉浸在兩個金身柔和而純淨的能量之中,進入了入定狀態。 打坐著的阿呆並沒有發現,盤坐著的玄月此時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澎湃的神聖之力將她的身體包裹在內,六隻若隱若現的透明光翼在接受洗禮之後,再次出現了。憑藉著六翼的能力,旋月比以能更快的吸收著空氣中的元素能量,她的魔法修為不斷的昇華著。當初教皇判斷的很對,接受了一年之久的神禮之洗禮,玄月已經成為了最接近神的人。 清晨,一藍一紅兩道光芒同時亮起來了,分別包裹著一白一金兩團能量。藍、紅之光漸漸消失了,白色和金色的能量漸漸收斂,露出了裡面的身影,阿呆和玄月同時睜開了雙,四道精光閃爍的電光在空中碰撞,似乎激發出一蓬帶有麻痺感的火光。 玄月發現,阿呆變了,他那雙黑色的眼看上去是那麼深邃,古銅色的皮膚下流轉著淡淡的光芒,以前那普通的容貌在這一刻看來,充滿了異樣的魅力,坐在那裡,宛如高山俊嶺般不可阿呆也發現,玄月同樣變了。藍色的長髮像寶石拉成的細絲一樣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那藍色的眼猶如大海般包含著無限柔光,白皙的肌膚散發著神聖的光彩,淡淡的金色光芒環繞著她的身體,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雖然兩人穿著最普通的平民服裝,但這樸素的衣服卻無法掩蓋他們的光華,兩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經過了昨天的種種,他們終於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到了一個月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時,也終於達到了另有個。今後的修煉,將完全處於另一個層次之中。 「兄弟,你真英俊啊!」阿呆讚歎到。 「大哥,你也很帥啊!」玄月微笑著回答著。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勢力的巨大提升使他們現在充滿了信心,死亡山脈在他們心中再也不算什麼,龐大的實力將成為他們最具有實力的武器,在這一刻,兩人深信,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黎明的曙光透窗而入,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阿呆微微一笑,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就要出發了。」沒有吟唱咒語,藍光一閃,從迷幻之森中帶出的最後幾枚果子漂浮在空中。玄月張口一吸,一顆果實頓時向她飛去,她有口咬住,清甜的果汁流入口中,「大哥,這果子吃完可就沒了。看咱們誰吃的快一些。」 阿呆童心的啊起,「好啊!」學著玄月的樣子,吸來一枚水果快速的吃了起來。一會的工夫,八顆水果就被兩人平分掉了。 天金帝國最大的商會之一,斯坦帝聯盟正在集結著他們的商隊。二百餘輛馬車上載滿了天金帝國出產的各種珍貴物品,馬車的車輪在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可見其裝載著的貨物之大。斯坦帝聯盟只需要將這些物品專賣到索域聯邦,就能賺上很大一筆。索域聯邦中的亞金族由於出產稀有礦石,是非常有錢的。那裡,正式他們目的地。 數百名騎士突然從街道兩旁出現了,他們將正在忙碌工作的上度圍了起來。商隊的工作人員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們似的,依然忙活著手裡的工作。這些騎士的衣著整齊,每人都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穿棕色皮凱,在他們的左胸都有著一個金屬製作的盾牌標誌,盾牌上交叉著兩柄長劍,長劍交叉的上方,雕刻一個骷髏,在皮凱的右胸部位有著兩個鮮明的大字——骷髏。每人的馬鞍上都掛著一支輕型長矛,腰挎戰刀。背上背著自己的包袱,雖然有數百人之多,卻沒有絲毫混亂的噪音,紀律嚴明,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他們,正是商隊花重金請來保護他們的骷髏傭兵團,也是大陸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特級傭兵團之一。 骷髏傭兵團在傭兵界非常有名,他們接手的任務幾乎沒有過失手的記錄,全團一千四百餘人,都是功力不凡的武士。他們很少和其他傭兵團來往,行事風格非常很辣,凡是招惹了他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但他們的信譽也非常好的,只要接受了任務,必然會全力以赴的完成。當然,作為一個特級傭兵團,他們的酬金也相當高昂。由於他們的很辣作風,連大陸上唯一一個超級傭兵團——紅,都不願意與他們來往。在天金帝國,沒有大的守護任務,個大商會都會請他們來保護,從沒出過什麼差錯。 骷髏傭兵團由四大部分,分別是輕騎兵大隊、弓箭大隊、重騎步兵大隊以及親衛隊,他們沒有補給部隊,每次執行大的任務時,他們的補隊都由僱主提供。其中,前三個大隊都有四百名戰士,而親衛隊則是兩百人,街道很窄,也只能容納下這些人。這次任務由於酬金高昂,所以骷髏,他們的另外三個大隊都在成外等候著。 骷髏傭兵團共有四名領導者,他們分別是,統領輕騎兵大隊的副團長骷髏、統領弓箭大隊的副團長長風骷髏、統領重騎兵大隊的副團長鐵骷髏以及統領親衛隊的團長血骷髏,這四個正副團長因為一直對外使用自己的綽號,時間長了,已經沒有人再叫他們本來的姓名了。骷髏傭兵團崛起的時間很短,僅僅不到五年時間,他們就從一個超級傭兵團升到了現在的位置,無數盜匪死在他們的手中,在傭兵界和紅傭兵都是傳奇式的團隊。曾經有人說過,如果不是因為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太少,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升為超級傭兵團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三招之約 輕騎兵大隊最前面,一匹雪白的戰馬上端坐著一名女戰士,她全身都包裹在銀色的輕鎧之中,馬鞍上掛著一柄銀槍,銀槍長三米六寸,粗如雞卵,槍尖上有著螺旋的花紋,雖然平靜的放在馬鞍上,卻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它散發出的絲絲寒氣。由於帶著頭盔,所以看不到女騎士的容貌,只能從鎧甲的造型上判斷出她的性別。她,正是骷髏傭兵團中的三位副團長之一,統領輕騎兵大隊的冰骷髏。 翻身下馬,冰骷髏向商隊走去,她走到商隊最前面一個指揮著手下裝運著貨物的老者身旁停了下來。這冰骷髏的身高竟然有一米八左右,比那老者還要高上半個頭,冰冷的聲音從頭盔中滲出,「木會長,你們商隊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準備好。」 木拉茨看著面前這個女煞星,心頭不由得一顫。在他心裡,從來沒把冰骷髏當做女性來看,斯坦帝聯盟曾經和骷髏傭兵團合作過多次,木拉茨作為聯盟的三位會長之一也參與過其中的兩次,他曾經親眼看到過冰骷髏殺敵時毫不留情的場面,在她的極冰銀槍下從無活口,最奇怪的是,合作了這麼多次,還從沒有人看到過她的真面目。「啊!冰副團長你好,我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再等兩個人過來,就可以出發了。」 冰骷髏有些不耐煩的道:「還要等兩個人?什麼人?」 木拉茨搓了搓手,道:「和你們一樣,也是傭兵,他們其中之一是魔法師,正好可以補足貴傭兵團的不足。您別見怪,這次運送的貨物對我們聯盟來說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謹慎從事。」 冰骷髏冷冷的看著木拉茨,兩道寒光從頭盔中射出,木拉茨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由得退後一步。冰骷髏冷冷的道:「你們斯坦帝聯盟這樣做。是對我們骷髏傭兵團的蔑視,你應該知道蔑視我們會有什麼後果。」 木拉茨賠笑道:「冰副團長,您別見怪,他們只有兩個人,何況也是個特級傭兵團,只此一次,請您遷就一下吧。」 冰骷髏一楞,皺眉道:「也是一個特級傭兵團。他們叫什麼名字?」 木拉茨見事情有轉機,心中一喜,趕忙道:「他們是天惡傭兵團。您聽說過麼?好像只有兩個人組成。」 骷髏傭兵團雖然不和其他傭兵團來往,但作為一個特級傭兵團,他們在傭兵工會中有著許多特權,這天惡傭兵團她曾經聽說過。確實只有兩個成員。好像是完成了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從低級傭兵團直升上來的,上升的速度甚至還要超過他們,只不過他們只是三年前露了一次面,就再沒有接過任務,沒想到會在這裡出現,她心中不禁對這個天惡傭兵團產生了一絲興趣,冷聲道:「等他們來了再說吧。」說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團隊中。木拉茨抹了抹頭上地冷汗,鬆了口氣。這個女煞星他可是不敢得罪的。 阿呆和玄月用最後僅餘的錢結了旅店的帳,走了出來。一出門,他們就看到不遠處那聲勢浩大的隊伍。 玄月驚訝的道:「哇,好多馬車啊!這個商隊還真大。咦,大哥你看,那些守在兩旁的騎士應該也是傭兵團吧。」 阿呆點頭道:「應該是吧,他們都有一定的功夫,看來這個傭兵團地實力不弱啊!商隊不但僱傭了咱們,也僱傭了別的傭兵團。看來這次的貨物很值錢。」 玄月微笑道:「大哥,你腦子好像比以前轉的快了。管他呢?反正咱們只是跟著走一趟。賺點路費而已。走,過去吧,時間不早了,他們也快出發了。」 兩人朝著商隊的方向走來,他們刻意抑制著自己的修為,神光內蘊,從表面上看,和普通平民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地地方。 很快,兩人來到商隊之中,阿呆一名正在幹活的商隊成員問道:「大哥,麻煩問您一下,木拉茨老先生在什麼地方?」 那人剛剛裝完自己的貨物,打量了阿呆幾眼,以為他是商隊中的工人,指了指前面道:「木拉茨會長在最前面指揮呢?你自己過去找吧。」 玄月和阿呆一邊向前面走著,玄月一邊道:「大哥,那木拉茨居然還是個什麼會長,看來,咱們的一千金幣有著落了。」 兩人走到隊伍前面,阿呆一眼就看到了木拉茨的身影,趕忙和玄月一起走了過去。 「木拉茨老先生。」 木拉茨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喜道:「你們可來了,商隊就要出發了。」他上下打量著玄月,道:「這位祭祀先生怎麼換了衣服。」 玄月道:「你見過有祭祀當傭兵的麼?我可不想讓教廷的人知道,穿平民衣服保險一點。」 木拉茨恍然道:「原來如此。兩位是習慣騎馬還是坐馬車?我給你們安排一下。」 玄月道:「當然是做馬車了,騎馬地顛簸我可受不了。」 「好吧,那兩位待會兒就和我同乘一車好了。這次的事還要拜託你們。」 玄月沖木拉茨搓了搓手指,道:「木拉茨會長,你僱傭我們,是不是應該是先給點佣金?」 木拉茨楞了一下,趕忙道:「是,是,您看我這記性,都給忘記了。」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遞了過去,道:「這裡面有五個鑽石幣,我們僱傭傭兵都是先付一半地。剩餘的部分等到了地方再給你們。」 玄月將錢袋揣入懷中,道:「好吧,馬車在哪裡?我們上車等你好了。」 木拉茨剛要回答,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等一下。」銀色的身影閃過,冰骷髏出現在阿呆和玄月向前。阿呆心中一驚,冰骷髏的身體讓他產生了警惕之心,速度極快,一看就知道武技不凡。而且冰骷髏身上蘊涵的凜冽寒意,似乎是一種非常霸道的鬥氣。 冰骷髏冷冷的打量著面前這兩個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的平民。冷哼一聲,問道:「你們就是天惡傭兵團地麼?」 玄月對這種冰冷的語氣很是厭煩,皺眉道:「不錯,你有什麼事麼?」 木拉茨趕忙打圓場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天惡傭兵團成員,這位,是骷髏傭兵團地副團長冰骷髏小姐。」 阿呆感受著冰骷髏身上散發的寒意再聽到她的名字,心頭不由得一震。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冰的頭像。 玄月一聽對方的名字中有個冰字,不禁看了阿呆一眼,對面前這個冰骷髏更加排斥了,不屑的說道:「什麼冰骷髏、火骷髏的、沒聽說過。」 冰骷髏似乎並沒有在意玄月地話,冷冷的說道:「這個任務是我們骷髏傭兵團接下的。不允許他人插手,立刻離開。」 阿呆皺了皺眉,對方這種霸道的態度使他產生了一絲怒意,面前這個女戰士雖然有著和冰近似的名字,但她身上散發出的殺機卻是阿呆不喜歡地,淡淡的說道:「我們本來也沒有打算接這個任務,是木拉茨團長邀請,我們才接受的。你好像並不是僱主。沒有權利趕我們走吧。」 玄月看著阿呆淡然的神色,知道他心中產生了怒氣。不由得一喜,面前這個女戰士顯然不是阿呆的那個冰,這樣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冰骷髏趾高氣揚慣了,即使是團裡其他幾個團長也很少悖逆她的意思,聽了阿呆的話,頓時心中大怒,淡藍色的光芒從她地銀色鎧甲中滲出,周圍的空氣頓時冷了幾分。 木拉茨嚇了一跳,趕忙道:「大家都是同路人。別動手,各讓一步吧。」 冰骷髏看了木拉茨一眼。她也知道斯坦帝聯盟對他們骷髏傭兵團很重要,哼了一聲,沖阿呆道:「如果你們想和我們骷髏傭兵團一起完成這個任務,就必須先打敗我。否則,你們沒有這個資格。」 玄月搶著道:「打敗你算什麼?如果你能在我大哥手下走出三招,就算不錯了。」 阿呆拉了玄月一下,「兄弟,別衝動。」面前這個冰骷髏剛才散發地鬥氣顯示出強橫的實力,雖然到達第九重生生真氣的他有必勝的把握,但要說三招,卻也有些誇大了。 冰骷髏笑了,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去。骷髏傭兵輕騎兵大隊成員不約而同向她的方向看來,他們的身體都有些痙攣。這種笑聲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冰骷髏以前只笑過兩次,那兩次他們所遇到的敵人,無一例外的命喪在她地極冰銀槍之下。那瘋狂的攻擊震撼了輕騎兵大隊每一個成員地心,使他們真心的臣服在這個女統領手下。 冰骷髏身形一閃,落回自己的白馬旁,將自己的極冰銀槍摘了下來,冷喝道:「不想死的全都散開。」冰冷的聲音宛如來自玄冰地獄一般,周圍的人不論是骷髏傭兵團的面員還是商會的工作人員,都下意識的退到了遠處。 冰骷髏舉起手中丈二銀槍,指著阿呆道:「來吧,讓我看看,你怎麼三招贏我。如果你能用三招勝了我,從今以後,我冰骷髏就對你唯命是從,否則的話,你的結果,就只有死。」在傭兵之間,為了爭奪一個合適的任務,衝突是經常發生的。即使出了人命,當地政府一般也不干涉。都由傭兵工會統一發放撫慰金。當然,致人於死地的情況還是很少出現的。畢竟傭兵都是為了賺錢,誰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 阿呆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玄月一眼,道:「兄弟,你在這裡等我。」說完,昂然向冰骷髏走去。白色的生生鬥氣散發而出,包裹著他的身體。如果他用冥王劍,三招之內,絕對可以取冰骷髏的性命,但他和對方並沒有深仇大恨,怎麼能用出天下至邪呢? 冰骷髏看著阿呆身上散發出的生生真氣,心中一驚,冷聲道:「你是天罡劍派的人。天罡劍聖是你什麼人?」 阿呆淡然道:「天罡劍聖是我的師祖。」 冰骷髏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天罡老兒的再傳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一年之前。你是不是在杜魯行省羞辱過一個使用火鬥氣的青年。」 阿呆楞了一下,道:「使用火鬥氣的青年?」他腦海中不禁出現了提羅的身影,搖了搖頭,道:「羞辱談不上吧,不過確實交過手。」剛才冰骷髏稱天罡劍聖為老兒,使阿呆內心怒火狂湧,丹田處地金身在他的催動下亮了起來。 冰骷髏道:「那是我師弟,你不但羞辱了他。今天也羞辱了我,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天罡劍派的生生鬥氣。」 阿呆淡淡的道:「好,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如果我三招之內不能勝你,就自決於此。」為了天罡劍派的榮譽。他不能退縮,自己封死了自己的退路。淡綠色的光芒在阿呆手上出現,完全進入了第三變的生生變幻化出威力更大地固態鬥氣。 雙方都沒有動,都在凝聚出更強的氣勢。阿呆的生生決已經進入了第九重境界,在功;力上要比冰骷髏高的多了,他深吸口氣,在他的刻意催動下,白色的生生真氣完全轉變成了淡綠色地固態生生變鬥氣。他已經決定了。要以雷霆成峻之勢三招之內徹底打敗面前的就骷髏。 冰骷髏武技有成之後,第一次感覺到恐懼。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她只在自己師傅北方劍聖的身上感到過。面前這個布衣少年如同重山峻嶺般站立在自己面前,根本沒有一絲破綻,就在她快要禁受不住壓力準備主動出手的時候,壓力突然消失了,澎湃的生生鬥氣突然轉變成綠色,雖然表面上壓力大減,但冰骷髏內心地恐懼卻更加深了。她清晰的感覺到,面前這個容貌普通地青年具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 阿呆依舊沒有動。被淡綠色鬥氣包裹著的他,傲然立於原地。第九重的生生真氣果然不一樣,此時幻化出的生生變比以前的體積更大,強度也在不相同,那內蘊的能量,只有阿呆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從來沒有任何時刻像現在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也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般那麼渴望勝利,三招,三招之內我一定要完勝她。 冰骷髏由於心中已露怯意,雙手握住極冰銀槍抬到自己身前,她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地強大,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自己肯定會輸,但支持三招應該還沒問題吧。想到這裡,她右腳向斜前方跨出半步,雙腿膝蓋微曲,擺出一個守勢,凝視著阿呆,藍色地鬥氣不斷在極冰銀槍的槍尖上吞吐著。 如果冰骷髏上來就全力向阿呆猛攻,使阿呆騰不出手發揮出全部優勢,在不使用冥王箭的情況下,還真的很難在三招之內打敗她。冰骷髏不同於當日的提羅,她是北方劍聖的入室弟子,已得北方劍聖真傳,北方劍聖在她和另外幾個骷髏身上費了不少苦心,雖然他們年紀不大,但功力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層次,至少不會弱於天罡劍派二代弟子中最弱的周文。自出道以來,組織了骷髏傭兵團,從未縫敵手。但是,冰骷髏已經怕了,她內心的恐懼限制了她的發揮,給阿呆帶來了發揮全部實力的機會。 阿呆長嘯出聲,清朗激越的嘯聲直衝天際,所有在場觀戰的人不約而同的心神一震。阿呆的身體閃電般向冰骷髏衝去。冰骷髏心中一凜,此戰不單關係到自己的名譽,也關係到師傅和天罡劍聖之間的較量,自己絕不能敗。頓時全力出擊,帶有冰冷寒氣的藍色鬥氣驟然大盛,冰骷髏輕叱一聲,手中極冰銀槍幻化出滿天藍色的光點,鋪天蓋地般向阿呆的身影刺來。 阿呆驚訝的發現,冰骷髏手中的極冰銀槍每一槍刺出,都會帶起一道藍色的尖銳鬥氣,只是一剎那的工夫,數百道鬥氣已經封死了阿呆所有進攻的路線,絲絲寒意迎面封來,如果換成沒有突破第九重生生決以前的阿呆,面對如此強大的攻擊,也只有暫避其鋒銳,再尋機反擊。但是,現在的阿呆已經不一樣了,面對那尖銳的藍色光芒。他沒有絲毫的慌亂,疾衝的身體突然停在半空之中。 冰骷髏大吃一驚,剛才阿呆那帶有一往無前地衝擊似乎已經盡了全力,怎麼能說停就停呢?她的級冰銀槍攻擊的方位全都是按照阿呆衝擊的速度而發出的,此時阿呆身體嘎然而止,她頓時產生出一種失去重心的感覺,但是她攻擊已出,如果再退回剛才的樣子。此消彼長之下,必然會迎來阿呆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現在她已經沒地選擇了,一咬牙,雙腳點地,向阿呆迎了上去。但是。她先前充滿氣勢的攻擊已經弱了幾分。就在冰骷髏縱身躍起之時,她突然發現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那是充滿勝利和自信的笑容。 在冰骷髏出擊的同時,阿呆又動了,他那突然停頓的身影閃電般前衝,雙手在空中不斷做出複雜地手型,一層黃色的光網籠罩了身前一丈方圓的面積,向冰骷髏的攻擊罩去。 在場所有觀戰的人都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那身穿布衣的少年原本身上的淡綠色光芒突然轉變淡黃色。猛然前撲,而在冰骷髏身後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同樣地身影。同樣一張光網,但已經變成了淡綠色,一前一後,一黃一綠兩道光網朝著冰骷髏夾擊而去。 為了用最短的時間取得勝利,阿呆已經用出了全力,他利用哥裡斯之願在冰骷髏前衝地瞬間召喚出自己的分身,以相當於自己一半的功力幻化出天羅地網向冰骷髏迎去。而他又同時利用哥裡斯之願的第一次瞬間轉移,驟然出現在冰骷髏背後,更加強大的天羅地網封死了冰骷髏的全部退路。此時的阿呆。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冰骷髏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變化,她地心思全放在面前這片凝而不散的光網之上。鬥氣碰撞出現了。極冰銀槍所發出地藍色冰寒鬥氣和阿呆分身釋放出的天羅地網劇烈的碰觸著,撲撲之聲連響,生生變的固態鬥氣幾乎阻攔了冰骷髏全部的攻擊。冰骷髏大喝一聲,全身藍色的鬥氣光芒再次暴漲,如同龍捲風一樣的藍色漩渦驟然而出,轟然巨響中,終於勉強抵擋住面前的黃色光網。 黃色光芒包裹的阿呆身影飄然而退,衝著冰骷髏搖了搖頭。冰骷髏自以為擊退了阿呆,心中一喜,心道,你也不過如此嘛,雖然比我強,但要說三招之內打敗我,那是不可能的。就在這時候,異變發生了,幾乎是在冰骷髏心中念動的一瞬間,她吃驚的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一層淡綠色的光網將她的嬌軀完全包裹住,龐大的能量瞬間壓制了她本身的極冰鬥氣。 「你輸了。」簡單的三個字,如同巨錘一樣敲擊在冰骷髏的心頭,她全身大震,當她向面前的黃色身影看去時,發現那個身影竟然已經消失了。綠色的身影從她身後轉出,露出阿呆淡然的笑容。天羅地網的柔化使用已經完全鎖住了冰骷髏的身體,他其實前後只用了一招,就算算上分身的那招,也不過才兩招而已。阿呆站在冰骷髏面前一米處,淡淡的說道:「天罡劍派的尊嚴是不容侮辱的。」 冰骷髏心中急怒交加,她拼盡全力想掙脫身上的束縛,但那層光網所帶來的巨大能量如山嶽般壓制著她的身體,任由她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反而壓力越來越重,她清晰的聽到自己身上的銀做響。輸了,自己竟然就這麼輸了,輸的如此不明不白。 玄月走到阿呆身旁,微笑道:「大哥,怎麼樣?我說她接不了你三招吧。你對分身的控制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了,竟然能一心二用,同時控制兩個身體,這樣的攻擊,恐怕任誰也阻擋不了。」阿呆搖了搖頭,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招用的很險,如果冰骷髏在冷靜一些,她就一定能感覺到背後的變化,在自己幻化出分身的同時身體從空中猛然下沉,用全部功力來閃避,就可以躲過這次攻擊,最起碼,也不至於如此被動的被打敗了,頂過三招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阿呆對自己在生生變的應用上,感覺更加得心應手了,幾乎意念想到。生生變就能相應的做出反應。 阿呆看向依舊不斷掙扎著的冰骷髏,淡然道:「我無意傷害你,不過,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在出口侮辱天罡劍派和我的祖師。」說完,阿呆拉起玄月飄身而起,落在目瞪口呆的木拉茨身旁,道:「現在我們有資格做你們這個護送地任務了吧。」 木拉茨早已經被阿呆剛才的武技完全征服了,醒過神來。連連點頭,「當然,當然。」他心中暗喜,心道:自己這回可揀到寶了,這個年輕人居然一招就制服了冰骷髏,如此武技。就算花上萬金幣請也不為過啊! 突然,一道棕色身影向阿呆投來,阿呆將玄月拉到一旁,全身白色光芒大盛,頓時將撲來的人擋在三米之外。這衝過來的,正是冰骷髏手下一色輕騎兵。此人是冰骷髏手下得力大將,在輕騎兵大隊中,功力僅在冰骷髏之下。被阿呆擋住。他並沒有反抗,而是向阿呆恭敬的行了一個騎士。作為一名武士。誰不尊重實力高強的人呢?冰骷髏在輕騎兵大隊中的威信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她那威力無比地極冰銀槍使每一個輕騎兵隊員都深深的畏懼,但是,就是面前這容貌毫不起眼的布衣少年,竟然僅用了一招,就擊敗了他們心中的絕世高手,而且那分身的招式讓他們看的如癡如醉。阿呆地形象已經深深的烙印在這些輕騎兵心中。在這種公平對決之後,不論勝負,雙方的手下或者親友是都不能。也不會插手的,這是一個騎士所具有的最基本的原則。 阿呆皺眉道:「你有什麼事麼?」對於骷髏傭兵團的霸道行徑。他已經有些厭煩了。 輕騎兵客氣的說道:「您好,我是骷髏傭兵團輕騎兵大隊副隊長宗越,您一定是天惡傭兵團團長吧,我想,既然咱們一起保護商隊,還是不要傷了和氣地好,您能不能先解除了我們隊長身上的束縛。」 阿呆看了一眼不斷掙扎地冰骷髏,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再來找我們麻煩。」說完,意念一動,右手向冰骷髏的方向一招,綠光閃爍,冰骷髏身上的天羅地網被他收了回來,天羅地網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可發而不可收了,現在,阿呆完全可以控制那龐大的能量,做到收發由心。 冰骷髏身上的束縛驟然消除,正在掙扎的她頓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勉強用極冰銀槍撐地,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全力掙扎消耗了她不少功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冰冷的目光透過頭盔瞪視著不遠處地阿呆,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在她心中閃爍著。就這麼敗了,她不甘心啊! 阿呆並沒有再理會冰骷髏,拉起玄月,沖木拉茨道:「會長,請問您地馬車在哪裡,我們上車等您吧。」 「好的,好的。就在那邊,那輛黑色的就是。」木拉茨趕忙指著不遠處一輛由四匹高頭大馬做動力的寬大馬車。 阿呆拉著玄月剛要向馬車走去,身後突然傳來冰骷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聲音已經不像先前那麼冰冷的,流露出一絲頹然的感覺。 阿呆轉過身,看向冰骷髏,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冰骷髏想起自己先前的承諾,銀牙一咬,大步走到阿呆身前,恨聲道:「冰骷髏聽候主人吩咐。」 阿呆一楞,左右看了看,驚訝的道:「誰是你的主人?」 冰骷髏冷冷的道:「先前我們說好了,如果你能在三招之內打敗我,今後我就對你唯命是從,現在你做到了,可以發號施令了。」 阿呆淡然一笑,冰骷髏這遵守諾言的行為讓他產生了一絲好感,「一句戲方何必當真。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再騷擾我們就好,我們天惡傭兵團只想協助你們,共同完成這次的任務。大家既然是同路,我不希望受到什麼算計。」 冰骷髏怒道:「我說話向來算數,既然做出了承諾就一定要辦到。從現在開始,我冰骷髏正式脫離骷髏傭兵團,聽候您,天惡傭兵團團長的吩咐。」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些話的。被一招打敗的屈辱,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心靈。 阿呆看著冰骷髏的樣子,聽著她話語中的堅決,這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看了玄月一眼,露出求助的神色。他可不想被一個女孩子一直跟著。而且,有「玄日」在,要是這件事他以後告訴月月,月月一定會很生氣吧,雖然阿呆心裡一直排斥著自己對玄月的感情,但不經意之間,還是會考慮到玄月對自己的感受。 玄月看著阿呆求助的目光,微微一笑,走到阿呆身前,道:「冰骷髏小姐,他可不是什麼天惡傭兵團團長,他只是副團長而已。」 玄月此話一出,周圍人群頓時大嘩,他們怎麼也不相信,以阿呆如此超強的武技還只是個副團長而已。 冰骷髏也楞了,「副團長,那你們的團長是?」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骷髏傭兵團 玄月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道:「團長就是我。你剛才說,聽從阿呆一切的吩咐,是麼?」 冰骷髏點了點頭。此時的她,心潮洶湧澎湃,面前這個英俊的少年竟然說他才是團長,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天惡傭兵團的實力就太可怕了。 玄月微笑道:「那好,我和阿呆親如兄弟,我說的話他是不會反對的。我就替他向你下第一條命令。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再聽阿呆任何命令,你還是你,阿呆還是阿呆,同時,命令你重新返回骷髏傭兵團,繼續做你的輕騎兵大隊長。有問題麼?」玄月怎麼能讓冰骷髏追隨阿呆呢?就算阿呆不求她幫忙,她也會想辦法將冰骷髏趕走。她可不想讓一個女孩子天天跟在阿呆身旁,那樣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威脅,愛是自私的。 冰骷髏一楞,道:「可是,可是他真的不要我做手下麼?」此時她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複雜,阿呆在打敗她之前臉上流露出那絲自信的微笑不斷的震懾著她的心靈,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竟然有一種想追隨阿呆的想法。 阿呆道:「不用可是了。玄日團長的話就是我的話。這是我對你唯一命令。時間也不早了,我想商隊也應該出發了吧。」 一旁的木拉茨頓時醒悟過來,趕忙道:「是啊!要趕快出發了,否則趕不上行程的。大家就當以武會友好了,都別太在意,咱們上路吧。」 冰骷髏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倒提著極冰銀槍飄身而起,落向自己的白馬,舉起手中銀槍,高喊道:「出發。」輕夾馬腹,率先衝了出去。 宗越感激的沖阿呆深施一禮,追著去了。他非常能夠理解冰骷髏現在的心情。一向高傲的她被如此輕易的打敗,他又怎麼受的了呢?宗越和血骷髏是至交好友,而冰骷髏正是血骷髏的妹妹,他自然要幫忙照看。 阿呆和玄月蹬上馬車,木拉茨也跟了上來。馬車非常寬大,三人坐在裡面絲毫不覺得擁擠,柔軟的墊子、豪華的裝飾,頓時給人帶來一種溫馨舒適的感覺。阿呆坐在左邊。玄月挨在他身旁,道:「大哥,這回那什麼骷髏傭兵團不敢囂張了吧。你剛才的表現真出色。」 剛剛上車的木拉茨頓時附和道:「是啊!副團長的功力真是我生平僅見,骷髏傭兵團向來眼高於頂,這回竟然也在您手下吃了虧。」 阿呆歎了口氣,沖玄月道:「兄弟。以後你說話可要注意些,就算是敵人,也盡量給人家留些情面,如果不是你提出要三招擊敗對方,現在關係就不會鬧的那麼僵了。這一路行去,大家總要相處的。這樣不好。」 玄月哼了一聲,道:「誰讓他們那麼囂張的,那冰骷髏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我看著就生氣。反正都已經發生了,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不是更好麼?以後就不會有人再來招惹咱們了。」阿呆在言語上怎麼說的過她。頓時無語,輕輕的搖了搖頭。 木拉茨歎了口氣,道:「小兄弟啊!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骷髏傭兵團能有今天的規模,完全是憑借他們四位正副團長自身的實力。這冰骷髏只是四人之一,他們還有正團長血骷髏,兩位副團長風骷髏和鐵骷髏,這三個人的實力絕不會在冰骷髏之下。而且骷髏傭兵團是非常記仇的,今天你們羞辱了冰骷髏。恐怕她那幾位兄長不會善罷甘休的。」 玄月哼了一聲,眼眸中寒光一閃。流露出無比的信心,「來就來吧,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大哥,這不正是給咱們一個歷練的機會麼?咱們就和這四個骷髏鬥一鬥,看看誰能佔據到上風。」 米姆城外。骷髏傭兵團的三大團長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在他們身後,整齊的排列著傭兵團的另外三個大隊,重裝騎步兵大隊共四百人都騎在高頭大馬上,包括他們的馬匹,全都包裹在厚重的鎧甲中,每人的馬鞍上,都掛著一支長達三米五的重矛,他們是整個骷髏傭兵團中絕對的硬悍主力,所有攻堅的任務都由他們來完成。這支鋼鐵洪流般的傭兵大隊由同樣身穿黑色重鎧的鐵骷髏統領。在隊伍進行的時候,他們總是走在最前面,一旦在平原上遇到敵人,就算正規軍隊也難以抵擋他們如潮水般的衝擊。當有特殊情況或者地形所限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從馬上跳下來,轉變成重裝步兵。這個大隊,全都是由一米九以上的壯漢組成。 一身青色勁裝的風骷髏騎在自己的大青馬上,背上背著一張長弓,弓長一米六,出自天金帝國一位大師級煉金術士之手,有著風系魔法加成的能力,由此弓射出的箭矢,有無影箭的稱號。在他背後,同樣是四百人,同樣的青色裝束,他們都是腰掛長刀,背背長弓,在馬鞍兩側,一共懸掛著四個箭壺,每個箭壺中有二十五隻鋼頭羽箭,這些弓箭手在風骷髏的訓練下,都練就了一手百步穿楊的好箭法。在鋼頭羽箭的作用下,普通輕鎧根本無法抵擋,在整個骷髏傭兵團之中,就數這個弓箭兵大隊殺人最多。 在重裝騎兵大隊和弓箭兵大隊中央,是二百名全身籠罩在紅衣中的武士,他們沒有鎧甲護身,但紅色勁裝卻保持著他們的靈活性,每人背上背著一柄窄劍。從裝束上看,其氣勢遠遠不如另外幾個大隊,但是,他們才是整個骷髏傭兵團中最精銳的力量,血骷髏的親衛隊,也是傭兵團的突擊隊。這些人,全都有著不弱的武技身手,他們每個人都有著相當於殺手工會暗殺者以上的實力,每當骷髏傭兵團遇到難啃的骨頭時,就是他們出動的時刻,在血骷髏的率領下無往不利,成立至今,全隊從開始的二十人增加到現在的二百人無一傷亡。骷髏傭兵團能有今天的成績,和他們的付出有著密切的聯繫。 整個骷髏傭兵團組織嚴密。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軍隊,四個兵種相互配合,即使是正規軍也無法和他們相比。天金帝國曾經出重金聘請四骷髏進入他們的軍隊系統,但都被血骷髏拒絕了,理由是,他們需要自由。 血骷髏看上去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年人,身材高大,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一身灰色的勁裝在整個傭兵團中並不起眼。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笑的開心,殺想人就越是心狠手辣,向來有談笑收魂的說法。這四骷髏同時師出北方劍聖,根據他們本身不同的素質。北方劍聖傳授了他們不同的武技,不過,他的這些徙弟竟然沒有一個得傳他最得意的劍法。在四大劍聖中,就屬北方劍聖所學最為駁雜。血骷髏和冰骷髏是親兄妹,而另外兩個骷髏則是血骷髏的同門師弟,冰骷髏的同門師兄。由於冰骷髏在他們之中年齡最小,深受這幾位兄長的照顧。 鐵骷髏是急脾氣,看了身旁的血骷髏一眼。道:「大哥,怎麼小妹還沒出來。這商隊磨蹭什麼呢?不會出什麼事吧?」 血骷髏微笑道:「妹妹不會有什麼事的,她的本事你們還不瞭解麼?老三,你以後要學的穩重一些,老是這麼毛躁豈能成大事。別忘了,我們的目標是要超過紅飆傭兵團,成為大陸第一傭兵團。想達成這個目標,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鐵骷髏不屑的說道:「有機會和紅飆傭兵團對決一下才好,我就不信他們能擋的住我重裝騎步兵的衝擊。人多能有什麼用。」 血骷髏皺眉道:「千萬不要小看紅飆傭兵團,他們的三名正副團長都有著不弱的實力。據說,他們的正團長是東方劍聖的弟子。紅飆傭兵團能有今天的成就。絕不是單靠人多形成的。他們的外圍傭兵雖然水平不怎麼樣,但核心的那幾千人卻有很強的實力。我們現在還處於磨練期,不能和他們隨便發生衝突。嗯,你們看,四妹這不是來了。」 果然,骷髏傭兵團的輕騎兵大隊飛快的從米姆城城門中衝了出來,四百人整齊的排列在城門兩旁,護著後面慢悠悠的商隊出城。 冰骷髏騎著跨下的白馬,並沒有去管自己的手下,筆直的向自己的幾位兄長衝了過來,宗越在她身後緊跟著,一副焦急的樣子。 風骷髏道:「大哥,四妹怎麼自己過來了?」 血骷髏也感到很奇怪,按照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就骷髏護送著商隊和他們匯合後守在兩翼,現在她應該指揮自己的手下才對。 很快,冰骷髏已經奔馳到他們身前,猛的一拉韁繩,白馬人力而起,停了下來,即使以白馬的神峻也受不起她如此激烈的操縱,長嘶一聲,表露著內心的不滿。宗越氣喘吁吁的追到身旁,喘息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跑那麼快幹什麼?要累死我啊!」 冰骷髏並沒有理會宗越,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一拉韁繩,就要繞過眾人前行。血骷髏沉聲道:「小妹,你這是怎麼了?又發什麼小姐脾氣。」冰骷髏對於自己的大哥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冷冷的道:「我沒事。」說完,一拉韁繩,控馬到最前面去了。 血骷髏看向宗越,道:「宗兄,冰冰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城裡出了什麼事?」 宗越歎息一聲,將城裡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風骷髏和鐵骷髏同時驚呼道:「不可能。」 血骷髏也異常疑惑,能以一招之力擊敗自己妹妹,即使是師傅也未必能做的到啊!何況對方只是個年輕人而已。「宗兄,那個人用的什麼招式?」 宗越苦笑道:「說實話,我也沒看清楚,那幾乎只是電光時火的一瞬間發生的事。那個人似乎幻化出兩個身影,和冰冰一錯身,就用綠色的能量將冰冰的身體束縛住了。以冰冰的能力,不但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被那能量束縛住以後竟然也無法掙脫。真的只是一招啊!當時我看的眼睛都直了,還從來沒見過鬥氣能這麼用呢,他的鬥氣似乎可以變成任何形態似的。不過,也真讓我佩服,那青年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但功力簡直是出神入化,冰冰本來是想取他性命的,但他卻沒有傷害她。對了,我好像聽到冰冰說,他是天罡劍派的人。」 三骷髏面面相覷,天罡劍派他們都知道北方劍聖先後和天罡劍聖比試過三次,都在交手百招左右時以慘敗告終,天罡劍派一直是他們超越的目標。雖然他們的實力和天罡劍派比還太弱小了。但也只有那些年過六十的二代弟子有勝過他們的可能,而且絕對不是一招可以做到的。血骷髏笑了,非常開心地笑了,作為北方劍聖的開山大弟子,不論是為了師傅的尊嚴還是為了自己的妹妹,都不允許他退縮。在他心中,阿呆一招打敗了冰骷髏就是對北方劍聖的挑釁,這個侮辱之仇焉能不報。 衝動的鐵骷髏一看到血骷髏的笑容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將剛想請戰的話吞了回去,血骷髏的功力在四人中向來稱冠,凡是他們的敵人,從沒有誰能從他手中逃出升天,鐵骷髏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哥已經動了真火。 血骷髏的笑聲停止。兩道森然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沉聲道:「隊伍散開。按計劃迎接商隊,準備出發。」 風骷髏急道:「大哥,難道就這麼容易放過那小子麼?」 血骷髏微笑道:「我的脾氣你還不瞭解麼?斯坦帝聯手任務對咱們來說很重要,他們是咱們傭兵團經濟的主要來源,這羞辱之仇當然要報,不過,不是現在,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隨便向對方挑釁。」他遙望著即將臨近的馬車,心道:來吧。就算你再強,我也要會你一會。劍聖的排位之爭就由我們先比試一下吧。 商隊已經過來了。骷髏傭兵財的人立刻分開,重裝騎步兵大隊掉轉馬身,面朝遠方,弓箭大隊在他們身後布好陣型。而輕騎兵大隊則護在兩翼。由血骷髏親自指揮的親衛隊繞到商隊的最後面壓陣。一千四百餘名傭兵井然有序的排列著,對商隊形成了堅實的保護。 阿呆和玄月坐在舒適的馬車中非常寫意,這輛馬車是斯坦帝聯盟為木拉茨特意訂做的,車身由堅硬的硬木製成,本身非常厚重,車廂內也是豪華異常,兩排厚實柔軟的座椅都用綢緞包裹著,中央突出一個木盤,上面放著些水果,最奇特的,是連接在四個巨型木製車輪上粗彈簧,這些彈簧都是用稀有的金屬打造而成,不但異常堅硬,而且有非常好的延展性,經過能工巧匠的打造,才作成了彈性十足的彈簧,一端連接在車軸上,另一端連接在車身,即使在非常顛簸的路面,馬車的行進也很平穩,坐在裡面,就像坐在一個移動的行宮中一樣。 玄月撩開窗簾,向外看去,只見商隊已經出了城,商隊周圍,出現了更多的骷髏傭兵團成員,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何況魔法水平又剛剛提升到了魔導師的境界,對這些傭兵並沒有看在眼內。 放下窗簾,玄月沖阿呆道:「大哥,我現在有些後悔答應這個任務了。」 阿呆疑惑的道:「為什麼?這馬車不是很舒服麼?比咱們走路可要輕鬆的多了。」 玄月道:「可是,這速度也太慢了,照現在的樣子看去,最起碼也要二十天才能進入亞金族境內。天天跟馬車中坐著多無聊啊!」 木拉茨微笑道:「無聊到不會,到時候,可能還要仰仗兩位大力呢。你們不知道,在天金帝國和亞金族的交界處,有一片面積不算很大的山脈,我們都稱之為天金山脈,從山脈這端穿過到另一端大約需要多半天的時間,商會聯盟之所以僱傭這麼多傭兵,最主要的,就是防備那裡的盜匪。」 木拉茨的話引起了玄月的興趣,「有盜匪麼?難道你們以前遇到過。」 木拉茨點頭道:「是啊!以前還吃了不少虧喲。那些盜匪非常囂張,從山脈通過的商隊,都必須要交出一半貨物做買路錢。否則,他們就殺人,並將所有的貨物全都搶掠。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一些小商隊往往都是給他們貨物的。哎,一趟下來,只能賺很少的錢了。」 玄月疑惑的道:「為什麼非要走這天金山脈呢?難道就不能繞路麼?」 木拉茨歎了口氣,道:「我們斯坦帝聯盟最大的行業就是香料製造。包括食用香料和普通香料兩大類,這些香料都必須有特殊的密封倉庫來保存才行,否則,時間一長,就會失去原有的味道。這次,我們的貨物中百分之八十都是香料,為了節省時間不改變香料的味道,只有冒險從天金山脈通過。這樣。在到達安迪司城的時候,香料才能保證質量,賣個好價錢。不是為了這些香料,我們當然會選擇繞路了。不過,現在有兩位在,再加上骷髏傭兵團。我想,那些盜賊也拿我們沒什麼辦法吧。希望一路平安才好。」 阿呆奇怪的道:「既然這些盜賊危害一方,那天金帝國怎麼不出兵圍剿,老這樣下去,不是會影響天金帝國和索域聯邦的貿易往來麼?」 木拉茨歎息道:「怎麼沒有圍剿,天金帝國曾經派重兵先後圍剿過七次之多,但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天金山脈的地形非常險要,除了一條大路能夠通過以外。其他地方全都是高大的山峰,在那裡。盜匪不但數量眾多,而且對地形非常熟悉,他們利用地利佈置的各種機關讓天金帝國吃了不少苦頭,損失慘重。即使後來國師大人親自出馬,使用了幾個大規模的殺傷性魔法也沒能對他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那些盜匪的行蹤飄忽不定,其中厲害人物不少,當他們覺得無法對抗時,就會暫時放棄根據地逃到索域聯邦境內,我們天金帝國的軍隊總不能追過去吧。難啊!天金帝國因為損失太大又沒什麼太好的效果。後來也就不再出兵圍剿了,只是在靠近天金帝國境內的一方駐紮了重兵。使盜匪不至於危害過大。那些盜賊到底是狡猾的很,他們知道只有在山脈中才能存活,也從來不出天金山脈。只是打劫過往商旅而已。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情況。現在,我只是希望他們懾於骷髏傭兵團的威勢,不要亂來才好,否則,一旦衝突起來,就難說了。」 趕了一天的路,只不過走出了七、八十里,由於德倫行省以農業為主,城市間的距離間隔比較大,商隊並沒有趕到下一座城市,只得在空地上安營。商隊將馬車集中到一起,由骷髏傭兵團圍繞在外圈防禦,一座座帳篷圍繞著商隊的馬車在空曠的平原紮下,商隊連同護衛的傭兵足有兩千多人。 在馬車上坐了一天,阿呆和玄月都感覺身體有些發澀,從車上跳下來,玄月伸展著自己的嬌軀,呼吸幾口平原上的新鮮空氣,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 已經是傍晚了,夕陽漸漸落山,大地上漸漸昏暗下來,玄月抱怨道:「真是無聊死了,坐了一天車,什麼都沒有干。」由於馬車的顛簸並不太適合修煉,而他們的功力又都處於顛峰狀態,也就沒有勉強,所有的時間,他們除了聊天,就只有打瞌睡了,連阿呆都覺得寂寞,更何況活潑好動的玄月了,自從見到阿呆以後,她已經有恢復到當初那開朗活潑的樣子。 阿呆看著四周井然有序佈置著帳篷的骷髏傭兵團成員,微笑道:「這骷髏傭兵團能成為特級傭兵團果然非幸至,兄弟你看,他們排列的多整齊啊!雖然我不懂什麼兵法,倒也知道這大概是個什麼防禦陣型。」 玄月撇了撇嘴,道:「就衝他們那麼霸道,恐怕也很難成大事。大哥,咱們到那邊去轉轉怎麼樣?我中午吃的飯,到現在還沒消化呢。」 阿呆順著玄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座不大的林子,看上去非常幽靜,點頭道:「好吧。等吃晚飯的時候咱們再回來。」 木拉茨湊到他們身旁,看了一眼不遠處骷髏傭兵團聚集在一起的四位團長,低聲道:「你們可要小心一些,千萬別和骷髏傭兵團發生衝突。」 玄月笑道:「放心吧,就算衝突起來我們也不會吃虧的,還怕他們不成。走拉,大哥。」說著,拉起阿呆的手就向樹林走去。 阿呆和玄月的離開全都看在血骷髏幾人眼中,血骷髏衝自己的妹妹道:「就是他們麼?」 冰骷髏點了點頭。整整一天的時間。她不斷的回想著早上發生的事,但不論她怎麼琢磨,也搞不清阿呆究竟是如何制住她,失敗的滋味對她這種驕傲的人來說是非常痛苦的。 風骷髏道:「大哥,你看那個打敗冰冰的人,會不會是天罡劍聖本人,記得師傅以前說過,天罡劍聖因為修為深湛。所以模樣只如中年人,或許,他是來特意羞辱我們的呢?」 血骷髏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以天罡劍聖的身份,怎麼會去做傭兵的。更不會和我們這些小輩計較什麼。何況,師傅也說過,天罡劍聖雖然容貌年輕,但鬚髮皆白,那小子頭髮和眼眸都是黑色的,而且是青年模樣,應該不會是劍聖本人。可能是天罡劍聖親自培養出來的高手,否則。以他的年齡,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武技。如果早上他真的是靠自己的本事贏地冰冰。那他的功力絕對有接近劍聖的實力。」 鐵骷髏冷哼一聲,道:「大哥,他們不是獨自上那邊了麼?咱們這就去會會他們自然能摸清底細,我就不信,憑借咱們四人的力量還勝不了他一個。師傅傳授咱們的四元素陣已經有好久沒用過了。即使是師傅,也要百招之後才能破了咱們的陣,今天不把冰冰的面子找回來,我怎麼也不甘心。」鐵骷髏和風骷髏一直都非常愛慕冰骷髏,但他們又是師兄弟。平時也不好太爭,最讓他們洩氣的是。冰骷髏對誰的態度都一樣,不冷不熱的。讓他們無法感受到她內心的想法,此時有個表現的機會,他哪兒還忍的住。 風骷髏贊同的道:「大哥,我同意三弟的看法,咱們不能丟了師傅的臉面,趁著離金山脈還遠,就試試他們的功夫吧。也順便幫冰冰報仇。」 血骷髏皺了皺眉,扭頭看向自己的妹妹,道:「冰冰,你怎麼看?」 冰骷髏淡然道:「我同意。早上我輸的不明不白。但我確實是輸了,或許,也只有四元素陣能對付的了他。大哥,難道我們四個還怕他不成。骷髏傭兵團丟不起這個人。」 血骷髏做事向來謹慎,其實就算他這幾個弟妹不說,他也不會放過阿呆和玄月的,「和打敗你那小子在一起的俊俏少年功夫如何,早上你看出來了麼?」 冰骷髏搖了搖頭,道:「早上他並沒有出手,樣子到是很囂張,聽木拉茨說,他好像是個魔法師,還是教廷的祭祀。而且,這個天惡傭兵團的團長就是他,但從名頭上看,他似乎要更強於打敗我的那個人,但我從他身上卻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過強的氣勢。那個打敗我的人似乎很回護那個英俊的青年。」 鐵骷髏輕蔑的道:「祭祀?我看是木拉茨那小子自己編的吧。祭祀能出來做傭兵,除非他大腦有問題。再說,以咱們的武技難道還怕魔法師麼?也許,那兩個小子是那種關係呢?」 血骷髏皺眉道:「老三,你嘴巴放乾淨點,當著冰冰不許瞎說。既然要對付他們,咱們就不能大意,雖然普通魔法很難對咱們造成傷害,但高深的魔法還是足以威脅到咱們的生命。大家要小心一些,我們不能再輸了。」對於這個天惡傭兵團他也非常有興趣,尤其是那個一招打敗妹妹的人,而且,他在追隨北方劍聖的時候,曾經聽劍聖說過天罡劍聖有多麼強大,此時遇到天罡劍聖的弟子,不試試對方的功力,他又怎麼能甘心呢。 血、風、鐵、冰四骷髏紛紛拿起自己的兵器,其中血骷髏是空手,他們把駐紮營的保護商隊的事交代給手下後,朝著阿呆和玄月消失的樹林中飛馳而去。 木拉茨眼看著四骷髏追著阿呆和玄月去了,雖然心中焦急,但卻不敢上前阻擋,這些實力強大的高手可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的。他只能默默的祈禱著,希望雙方都不要出事。否則,這次商隊前往亞金族的路途恐怕就危險了。 阿呆被玄月拉著走進了樹林,樹林內清新的空氣使他們精神一震,阿呆飛身而起,在樹枝上輕輕一點,漂浮在空中,閉上眼睛,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他以前曾經見過天罡劍聖完全懸浮在空中不落地的情形,此時也想試一試。丹田內的兩寸金身散發出強烈的生生真氣,將阿呆全身包裹的像一個巨大的白色氣團似的,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鐘緩緩的下落。 正文 第一百章 四元素陣 「大哥,你在幹什麼呢?」玄月看著阿呆緩緩落地的身形,知道他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欣喜的問道。 阿呆落在地上,流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還是不行啊!我記得師祖他老人家可以完全將身體控制著懸浮在空中,久久不落。可我就是不行。只能維持十幾秒而已。我也達到了第九重生生決的境界啊!看來,和師祖他老人家的功力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玄月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大哥,以你現在的功力控制身體漂浮在空中應該沒問題。我都能做到。你看著。」說完,她默唸咒語,金色的光芒漸漸滲出,玄月輕喝一聲,「起。」金色的光芒突然向下集中,玄月的身體在金光的襯托下飄了起來。 阿呆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玄月自如的漂浮在空中,不但沒有下落的趨勢,而且還在冉冉上升,不禁問道:「兄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玄月笑道:「其實很容易的,只是你沒掌握竅門而已。魔法和鬥氣都是能量形態,只不過因為使用能量的方法不同而有所區別,但在一些應用上是可以相通的。你剛才之所以只能在空中維持十幾秒時間,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你將所有的鬥氣都散發於全身,真正用來減輕身體重量的鬥氣非常少,這樣做用來防禦還不錯,但用來控制身體離開地面就不行了。你看,我之所以能夠漂起來,就是控制著魔法力完全集中在腳下,利用對地面衝擊的反作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托起來。不過。那天用神愈術的時候收穫真是不小,以前我最多也就能利用魔法力將自己托離地面三米,現在升到十米了還有餘力呢?」 阿呆撓了撓頭,道:「你是說,如果我將生生鬥氣完全作用於腳下,就能像你似的飛起來麼?」在玄月指點下,阿呆木訥的腦子終於明白了一些。 「是啊!你快試試,一定能行的。我們這種漂浮是完全靠能量的,不能堅持太長時間。比起風系魔法師還是差了些。他們可以直接運用空氣中地風元素抵消自身的重量,只要控制著風的方向,就能任意飛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一邊說著,玄月將身體降了下來,在距離地面一米的地方懸浮著,等著看阿呆如何利用鬥氣。 阿呆凝神聚氣,生生鬥氣澎湃而出,他閉上眼睛,用意念控制著鬥氣緩緩向身下集中,果然如玄月所說。在鬥氣地反衝之下。他的身體漸漸的從地面飄了起來,感受著自己漸漸上升的身體,阿呆心中異常興奮,他睜開眼睛,控制住鬥氣,將身體固定在離地面三米處。微笑道:「兄弟,以後咱們過河都可以不用做船了,這種飛翔的感覺真好。」 玄月笑道:「感覺不錯吧。教了你個訣竅,你怎麼謝我?」 阿呆道:「你說吧。除了哥裡斯之願以外。我身上有什麼你隨便挑。哦,對了,兄弟,我現在功力提升了這麼多,把守護之戒送給你吧。你畢竟是魔法師,有守護之戒保護,應該會安全的多了。」 玄月心中一動,想到阿呆還從來沒送過自己禮物,這個守護之算就算是他送給自己的定情物好了。當下,她也毫不客氣,伸出手道:「拿來吧。」 阿呆對友誼的看中遠大於其他,毫不猶豫的將救自己多次的戒指摘了下來,隨手一彈,守護之戒化為一道白光準確地落入玄月手中。 守護之戒地用法玄月甚至比阿呆還熟悉,默念幾句咒語,戒指頓時縮小到合適她帶的大小,她將戒指帶在自己的中指上,心中一甜,微笑道:「大哥,謝謝你拉。」 看著玄月高興的樣子,阿呆也非常開心,兩人就那麼漂浮在空中,呼吸著樹林中清新的空氣,說不出的寫意。 血、風、鐵、冰四骷髏正於此時走入林中,他們都收斂著自己身上的氣息,尋找著阿呆和玄月的蹤跡。 阿呆正和玄月交流著關於漂浮地感覺,突然感到有四股氣息快速的向自己方向靠近著,不禁向氣息傳來地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四骷髏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凜。 血骷髏等四人也看到了阿呆和玄月,四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這漂浮在空中代表著什麼?在他們印象中,只見到北方劍聖做到過,而面前的兩人,卻都靜靜的懸浮於半空之中,他們來時的信心頓時動搖了,兩個強大的高手比一個將難對付的多,更何況這兩人之中還有一個是魔法師呢。 玄月笑道:「看來,找麻煩的來了。大哥,咱們下去吧。」兩人收斂自身的能量,靜靜的飄落在地面。此時的玄月,根本沒有把四骷髏看在眼內。 無形的壓力使四骷髏心情沉重起來,一個阿呆已經可以一招打敗冰骷髏,那個俊俏的少年似乎功力並不在他之下,面對著強大的敵人,連血骷髏心中也有些猶豫。他上前幾步,微笑道:「兩位好閒情逸致啊!來這裡散心麼?」 阿呆道:「是啊!幾位是來找我們的麼?」就算他腦子再慢,也知道這幾個骷髏來此不懷好意,暗暗的運轉著體內的生生真氣,隨時準備應變。 血骷髏道:「我聽舍妹說,今天早上您曾經教訓過她,舍妹確實頑劣,但似乎也用不著您來管吧。作為她的兄長,我們自然要來會一會您這位能夠一抬打敗舍妹的能人。」 玄月從阿呆身後閃出來,血骷髏話中的尖銳使她心中微怒,道:「你要搞清楚,早上挑釁的可是你妹妹,那什麼什麼骷髏的。我們只不過接了護送商隊的任務。是她非要向我大哥挑戰,否則,誰想和她動手。你們既然是找場地,就劃下道來。我們兄弟接了。」 血骷髏哈哈大笑起來,「好,那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兩位的絕技吧。我們有自知之明,承認一對一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們四兄妹就聯手請教了。」 玄月冷哼道:「以多打少。好不要臉啊!大哥,別跟他們客氣,把他們都打趴下,省得以後老惹咱們煩心。」 阿呆怕對方突然偷襲,將玄月拉到身後,沖血骷髏道:「這位大哥,既然我們兩個傭兵團接的是同一個任務,我想,大家還是同舟共濟地好,何必自相殘殺呢?早上的事誰是誰非我不想多說。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糾纏了,這樣對貴我雙方都不好吧。」 血骷髏笑道:「我們只是切磋技藝,有什麼好不好的,好不容易遇到兄弟這樣的高手,我們又怎麼能放棄請教呢?佈陣。」阿呆和玄月的強大,已經激發起他內心瘋狂地鬥志,臉上的笑容正代表著他心中充盈的殺機,不論阿呆說什麼。他現在也不會聽的進去。 血、風、鐵、冰四骷髏同時散開,血骷髏不用兵器。鐵骷髏是一柄巨大的鐵錘,冰骷髏依然是極冰銀槍,三人在前面向阿呆圍了上來,而風骷髏則摘下自己的長弓,抽出一支鋼頭羽箭,在遠方威懾著阿呆二人。 阿呆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領教了。兄弟,你退後,讓我來吧。」 玄月點頭道:「好。」她的魔法只有在外圍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何況對方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風骷髏在。 阿呆微微一笑,淡綠色地光芒佈滿全身,雙手在空中一圈,一個固態能量盾頓時出現在他地右手上。 血骷髏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雙手互搓,灼熱的紅色鬥氣透體而出,阿呆認得,這正是當初提羅所用的火系鬥氣。 冰骷髏抬起長槍,藍色的極冰鬥氣不斷的吞吐著,終於有二次交手的機會,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再失敗了,就算死也要和面前這個羞辱自己的人同歸於盡。 鐵骷髏身上閃爍著黃色光芒,巨大地鐵錘高高舉起,虎目放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風骷髏地長弓也已經拉如滿月,弓身上閃爍著青色的能量,瞇起眼睛,羽箭瞄向阿呆的胸口部位。在四骷髏中,雖然血骷髏的功力最高,但卻要屬風骷髏最危險。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在四骷髏強大的壓力下,阿呆依舊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丹田的金身不斷為他提供著強大的生生真氣,手中的生生變之盾光芒流轉,使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玄月也沒有閒著,輕聲吟唱著咒語,在四骷髏驚訝的注視下,連續兩個中級的輔助光系魔法不斷的施加在阿呆身上。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變輕了,和玄月在一起這麼多日子,他知道,這是光系加速術的效果。在他的淡綠色光盾外,凝聚出一層金色的光芒,神之守護有著驅除一切邪惡能量的作用,血骷髏鬥氣散發出的灼熱,冰骷髏鬥氣中散發出的寒冷,頓時都淡化了許多。 血骷髏動了,他意識到不能再給對方魔法師有發揮的機會,全身閃爍著妖異的紅色光芒,高高躍起,向阿呆撲來,他的雙手在空中驟然變大,兩隻手掌各自形成一團直徑達到一米的紅色鬥氣,驟然向阿呆轟來,空中溫度大升,周圍的樹木散發著淡淡的焦味。 四骷髏配合多年,鐵骷髏在血骷髏躍起的同時合身前衝,怒吼一聲,鐵錘高高舉起,重重的向阿呆頭頂砸來,一副要制他於死地的樣子。冰骷髏的極冰銀槍突然變得異常飄忽,極冰鬥氣在她的刻意控制下,充分的凝結,能量完全內蘊,絲毫沒有與血骷髏的火性鬥氣發生衝突。三種不同的強大攻擊同時向阿呆襲來。他們都已經盡了全力。風骷髏依舊沒有動,但是羽箭的氣機依舊緊鎖住阿呆的身體。 玄月看到對方如此強悍的攻擊,心頭不同得一緊,手中天使之杖舉了起來,開始吟唱著她的攻擊咒語。 阿呆面對著如此強大地攻擊。卻沒有絲毫的緊張,他清晰的感覺到攻來的三股能量一絲變化,身體飄然而起,向空中最強悍地血骷髏迎去。 血骷髏心中一喜,暗道,只要你離開了地面,就等著我們三人的圍攻吧,只要四元素陣發動起來,就不信你能撐的住。他將自身的能量催運到極限。驟然向阿呆轟去。 「轟——」,巨響聲中,阿呆手中的生生變之盾和血骷髏地兩團能量率先碰撞了。血骷髏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火性鬥氣根本無法突破對方的屏障,對方那面能量形成的盾牌堅硬而具有級大的彈性,巨大的反震力使他的身體應聲拋飛,在這中一陣氣血翻湧。 阿呆也吃驚於血骷髏的強大,他的鬥氣比冰骷髏要淳厚地多,強悍地攻擊使阿呆的身體也不禁一晃,身體在空中微微一滯。此時,冰骷髏和風骷髏的攻擊也已經到了。極冰銀槍的藍色光芒和鐵骷髏巨錘上閃爍的黃色光芒幾乎籠罩了阿呆所有能夠閃避的位置。 這種不利的情況阿呆早就想到了。他絲毫不亂,大喝一聲,在將生生變之盾下移的同時,胸口處藍色光芒驟然湛放,一條龍形地藍色能量瞬間從他胸口處溢出。阿呆第一次在戰鬥中使出了神龍之血的終極防禦——神龍覆體。 龍吟之聲響澈天空,冰骷髏和鐵骷髏所有地攻擊終於擊破了阿呆被血骷髏削弱過的生生變之盾,但是,在盾牌這後。那條充滿神聖氣息的龍形能量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勢,龍身漸漸清晰了許多。藍色的光影透出一層金色的光彩。轟然巨響聲中,鐵骷髏和冰骷髏同時噴血而退。他們都被攻擊的反震力震傷了內腑,受到了不輕的創傷。阿呆心中一驚,他本來只想憑借神龍之血的終極防禦抵擋住對方的攻擊而已,沒想到卻造成了如此成果,他深知,神龍之血威力增強如此之多,固然和自己本身的精神力提高有關,但神龍之血本身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在阿呆和三骷髏在空中交手的時候,玄月的攻擊咒語也快完成了,她怕阿呆一個人抵擋不了那麼多的攻擊,正準備幫他一把。就在咒語即將完成之刻,玄月突然感覺到腦海中傳來一絲不祥的恐懼。下意識的催動了胸前的鳳凰之血,守護之戒同時施放出白色的光芒,擋在玄月向前。「轟——」玄月的身體應聲拋飛出五米之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原來,風骷髏早就看出玄月要出手幫助阿呆,就在阿呆和三骷髏交手的時候,他已經將長弓從阿呆身上移開,對準了玄月,當他看到玄月身上金光湛放之時,毫不猶豫的放出了自己的無影箭。無影箭的威力雖然比不上阿呆用玄鐵弓放出的生生變之箭,但憑借具有風系能量加持的飆風之弓,還是產生了巨大的穿透性攻擊力。守護之戒和玄月及時釋放出的鳳凰之血能量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由於過於倉促,她事先並沒有準備,沒有使出鳳凰之血的終極防禦,所以防禦的能力大減,幸好鳳凰之血提升到高級神器級別,在守護之戒的防禦破裂後,硬生生的擋住了風骷髏的攻擊。但玄月是一個魔法師,身體比較脆弱,如此巨大的衝擊力頓時將她的身體震飛,體內的經脈受到了震盪,受了一點輕傷。 兩方交手幾乎是同時出現的,阿呆震退冰、鐵二骷髏的同時,正好看到玄月的身體也同時被震飛了。阿呆心中大驚,趕忙催動哥裡斯之願,用出了今天第二次瞬間轉移,閃到玄月身旁,一把摟住她的身體,關切的問道:「兄弟,你怎麼樣?」 玄月輕微的喘息著,右手按在胸口隱隱做痛的地方,委屈的道:「大哥,他們哪裡是切磋,明明是想要了咱們的命。好狠的一箭啊!」 玄月的受傷充分激發起阿呆內心的怒火,眼中寒芒暴盛,當初在落日帝國所產生的殺機再次出現,淡淡的道:「兄弟,你在這裡等著,大哥為你報仇。」說完。轉身向四骷髏看去。 四骷髏都流露出駭然神情,在四人的全力攻擊下,竟然只在對方沒有防備下輕傷了魔法師,而本方卻有兩人受創。阿呆的強大,已經超過了他們地預想,三骷髏的聯合攻擊竟然讓他逼退,使三人根本無法利用陣法作出後續的攻擊。 阿呆面向四骷髏站定,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的說道:「你們不應該傷了我兄弟。你們所做地一切,要由你們自己來承擔責任。」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血骷髏自然不能示弱,沉聲喝道:「大家全力攻擊,四元素陣之天地無為。」另外三骷髏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天地無為是四元素陣中威力最大的攻擊手段,有憾天動地之威,當初北方劍聖曾經叮囑過他們,不到生死關頭不可輕用。 血骷髏身上的紅色光芒亮了起來,凝神望著對面的阿呆。風骷髏收起了自己地長弓。青色的鬥氣光芒大放,鐵骷髏和冰骷髏也分別收起自己的武器,分別閃耀出黃、藍兩色光芒,四色鬥氣沖天而起,包裹著四人的身體,一時間,四色鬥氣交相呼應,氣勢大盛。 阿呆心中的憤怒不斷的上升著。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剛剛將守護之戒給了玄月。恐怕剛才風骷髏那一箭就不只是輕創她了。如果四骷髏傷了阿呆自己,也許他還不至於如此憤怒,但他們傷害了玄月,卻徹底激發了阿呆的怒火。在阿呆的刻意催動下,丹田處的金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達到第九重境界地生生真氣瘋狂地運轉起來。阿呆的雙手出現兩團淡綠色的能量,隨著功力的不斷提升,淡綠色的能量中散發出一絲藍色的光芒,藍色,代表的是生生變第四變的境界,阿呆在暴怒之中,生生變地境界再次提升了一些。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念道:「生——生——變——這——雷——電——交——轟。」左手閃電般揮出,綠藍色地能量如同薄片般飛出,輕飄飄的在空中飛舞著,右手在胸口畫出一個半圓緩慢的推出,淡綠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呆大部分功力的光球緩慢的飄飛而去。先前的薄片能量並沒有飛遠,當光球出現的同時,一輕靈一厚實兩股能量在空中發出了劇烈的摩擦,閃亮的光芒使人無法正視,淡綠色的生生變能量在和藍綠色的薄片摩擦的增副之下,驟然變成了淡藍色,綠色的激電不斷圍繞著淡藍色的光球旋轉著,它緩慢的向前漂浮而去。阿呆終於在生生決修煉到最高境界後,第一次用出了三大絕招中的雷電交轟。 玄月在阿呆身後,清晰的感覺到阿呆所散發出鬥氣的奇異,那似乎是溝通天地的能量啊! 四骷髏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在阿呆開始用出天雷交轟這時候,血骷髏大喝一聲,「天——」身體一晃前衝出一米,雙手上托,巨大的火屬性鬥氣閃爍著耀眼的紅芒沖天而起,另外三個骷髏迅速轉移身體,和血骷髏構成一個四方形,四骷髏分別佔據四方形的一個頂點,風骷髏大喝一聲,「地——」同樣的雙手上托,青色的鬥氣沖天而起,和空中的紅色鬥氣糾纏在一起,「無——」「為——」,隨著鐵骷髏和冰骷髏的大喝聲,土屬性黃色鬥氣和水屬性的極冰率先沖天而起,四色鬥氣為斷的在空中糾纏,四種不同屬性的能量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周圍的空氣在龐大能量的吸扯下漸漸扭曲著。 血骷髏深吸口氣,他是陣法的主導力量。他的雙手漸漸回收,另外三個骷髏重複著他的動作,天空中那團糾纏著的能量漸漸回收,在強烈的壓縮中,四色激電不斷的閃爍著。終於,在四人全力控制下,將那沖天而起的能量凝聚成一團。巨大的能量波動使四人支撐的非常辛苦,冰骷髏身上的銀色輕鎧已經開始漸漸的有些破損,扭曲的巨大能量團在他們中央不斷的波動著。 血骷髏向風骷髏使了個眼色,四人中以他們倆功力最高,血骷髏大喝道:「去吧,四元素之天地無為。」紅、青兩道身影同時散開,凝聚著四人全部功力的巨大能量爆發了。四股能量因為不斷的壓縮,已經融合成了藍紫色,一股沛然龐大的光柱驟然而出,向阿呆發出的天雷交轟衝去。此時。天雷交轟也已經達到了爆發地臨界點,陣陣悶雷聲不斷響起,當藍紫色的光芒碰到淡藍色光球的時候,阿呆發出的陽雷憑藉著巨大地吸扯之力,不但暫時擋住了天地無為的衝擊。還將少部分元素能量吸收到自己周圍,在淡藍色光球外形成了一個藍紫色的光環。阿呆低聲沉喝道:「雷電交轟,破——」在他的呼喊之下,淡藍色的光球快速旋轉起來,吸扯之力猛然大增,阿呆充滿期待地注視著天空。這次控制天雷交轟,他已經比上回對玄遠時輕鬆多了,雖然天雷交轟用去了他大部分功力,但他卻依然掌握著能量控制的主動權。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閃光。使阿呆可以清晰的看到空中凝結的重重烏雲。「卡啦。」巨響傳來,雷聲轟鳴不斷響起,一道刺目而粗大的藍色閃電驟然而下,準確的轟擊在淡藍色光球的之中,龐大的能量驟然爆發了,雷電交轟成功地收來了陰雷,陰陽雙雷在融合之下所爆發出地能量是那麼的巨大,四元素陣的終極絕技天地無為又怎麼能與真正溝通天地的能量抗衡呢? 在天雷降臨的同時。阿呆用出了最後一次瞬間轉移,閃電般出現在玄月身旁。將玄月護在自己懷中,迅速的對她說了四個字。 「轟——」巨大的聲響傳來,駐紮在距離樹林三百米的商隊,所有人都將目光向樹林看去。 樹林亮了起來,一團強烈地白色光芒瞬間吞噬了整片樹林,巨大的氣浪四周散發出去,幾乎只是轉瞬之間,強烈地衝擊波就已經來到了三百米外的商隊營地,剛剛駐紮好的營帳,絕大部分都被掀了起來。包括骷髏傭兵團的傭兵在內,大多數人都被氣浪捲了起來。還好,因為貨物的箱子都很沉重,只是在氣浪中不斷的晃動著。重裝騎步兵大隊顯示出他們的優勢,他們本身巨大的重量使他們成為唯一沒有被刮飛的部隊。 狂暴的氣流持續了一分鐘之久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商隊中的工人們因為並沒有武技基礎,不少被摔傷了身體。氣浪出現的同時,木拉茨正在馬車中休息,馬車是經過特殊加工的,重量很大,所以只是不斷的晃動,並沒有倒地。車身的晃動和駿馬的嘶叫將處於朦朧狀態的木拉茨喚醒,他茫然坐了起來,馬車的劇烈晃動讓他非常驚訝,此行,他是商隊首領,最怕發生什麼事,趕忙坐車上跳了下來。 當他從馬車上下來之後,頓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原本鋪好的帳蓬四散飛揚,落的到處都是,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們一個個剛從地上爬起來,大家都是眼露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商隊失也都是灰頭土臉的,許多工人因為摔傷了,不斷的呻吟著。唯一讓木拉茨欣慰一些的,就是那些裝有貨物的箱子還放在原地,並沒有被吹動。 木拉茨拉起身旁的一名商隊的工人,焦急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工人心有餘悸的看著遠方,伸手指了指,道:「那邊,是那邊突然刮來的狂風。」 林拉茨向工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那出事的地方正是先前阿呆和玄月以及那四個骷髏齊聚的森林。原先大片的森林已經不見了,塵土飛揚,在煙霧瀰漫之後,是大片的焦黑景象,森林似乎被一陣天火焚燒了似的,沒有任何植物留存,看上去說不出的蒼涼。木拉茨心頭一顫,暗想,這難道是那幾個傢伙造成的麼?人力居然可以移平一片森林,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快,快過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用他吩咐,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副隊長就已經醒悟過來,他們先穩定住傭兵團的隊伍,幫助商隊的人重新建立營帳。然後,在宗越的帶領下,七、八名傭兵團各大隊的副手快速的向出事地點狂奔而去。離的近了,他們清晰的看到,原本那片綠色的樹林已經消失了,到處都是焦黑的斷樹殘枝,因為天雷的轟擊,大片的森林變成一片灰燼,陣陣灰煙不斷在樹林中漂浮著。 宗越大喊道:「團長——,副團長——,你們在哪裡?」空蕩蕩的樹林中如死一般的寂靜,根本沒有任何回應。幾人焦急的四處尋覓著,樹林中到處都是灰燼,一腳踩下去,往往都會陷入整條小腿,微風吹過,幾名副隊長已經弄的灰頭土臉。此刻他們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骷髏傭兵團不能沒有幾位團長,如果沒有他們的帶領,這些普通的團員就算都有不弱的能力,但也將會是一盤散沙,再難發揮出威力。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絕對防禦 正在宗越等人焦急萬分之際,突然,在樹林的廢墟中央亮了起來,柔和的白色光芒從一堆灰燼中閃亮,蓬——,漫天灰燼飛揚而起,兩道身影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飄飛而出,出來的,正是阿呆和玄月,他們並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只是衣服有些凌亂而已。 原來,在雷電交轟和四元素陣天地無為碰撞到臨界點之前的一瞬間,阿呆利用瞬間轉移來到玄月身旁,向她說了四個字,這四個字,就是絕對防禦。在如此龐大的震盪餘波中,就算是阿呆和玄月也肯定難免受創,所以,在準備用出雷電交轟之時,阿呆已經想好了對付最後反震之力的辦法。玄月反映奇快,在聽到阿呆說出絕對防禦四字後,立刻就醒悟過來,第一次發動了守護之戒的最強防禦,至純的白色光芒瞬間將兩人的身體包裹住,巨大的爆炸力雖然對防禦結果造成了巨大震盪,卻始終無法突破最後的防線,玄月和阿呆清晰的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在瘋狂肆虐的能量下,大片大片的森林就那麼消失了,巨大的煙塵和灰燼將絕對防禦的結界籠罩在同,使他們無法看到外面的情形。玄月不斷的將自己的神聖能量輸入到絕對防禦之中,控制著絕對防禦的強度,直到防禦消失之時,她和阿呆才用自己本身的能量在身體周圍布下另一層防禦罩。震盪已經漸漸消失了,守護之戒憑借它那阻擋一切衝擊的絕對防禦成功的保護住阿呆和玄月的身體,使他們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感受到能量的波動趨於平靜,阿呆和玄月才從灰燼中衝出,看到面前這大片的森林灰燼,兩人都沉默了。阿呆對森林始終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看著面前的一切,他的心不禁揪痛了,對大自然的毀滅使他充滿了愧疚,但事實已經造成,他們也無法挽回。 宗越看到阿呆和玄月的身影,趕忙飛奔到他們身前。急道:「兩位。我們的幾位團長呢?你們這是?」 玄月怒哼一聲,道:「那幾個可惡的骷髏無端向我們挑釁,將這片森林都毀了。誰知道他們在哪裡?也許也像樹林一樣化為灰燼了吧。」 宗越大急,失聲道:「什麼?幾位團長他們……」和宗越同來地幾名副隊長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對阿呆和玄月怒目而視,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四骷髏不單是他們地團長,在這幾年以來,幾乎所有的骷髏傭兵團成員都得到過四骷髏的指點,使他們本身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對於他們來說,四骷髏既是他們的領導者。也是他們半個師傅,多年以來建立起的深厚感情使他們一聽到四骷髏的死訊頓時都紅了眼睛。 阿呆皺了皺眉,生生真氣驟然迸發,白色的光芒將自己和玄月保護在內,淡淡的說道:「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造成的。不過,你們的四位團長未必死了,趕快找找吧,他們應該就在附近不遠。」在能量爆發的同時,雖然四骷髏並沒有像守護之戒這樣的超級防禦神器。但他們所發出的天地無為確實蘊涵著巨大的能量,憑借衝擊波的力量。應該抵消了不少爆炸力,所以阿呆才會判斷他們並沒有死。 宗越現在根本顧不上尋仇,他也知道,連四骷髏都奈何不了面前兩人,更何況他們了,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骷髏傭兵團的四位團長。趕忙和另外幾名副隊長四處尋覓起來。看著他們焦急的樣子,阿呆之前的憤怒漸漸平息了,歎了口氣,沖玄月道:「兄弟,你怎麼樣?傷的重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剛才只是受了點震盪而已,那什麼風骷髏的箭確實厲害,根本看不到箭影,就已經撞到我身上了。多虧守護之戒和鳳凰之血,否則……,哼,這幾個骷髏也太霸道了,如果咱們要是弱一些,恐怕就要死在他們手上了,他們死了才好呢,少幾個禍害。」 阿呆搖了搖頭,歎息道:「算了吧。他們也只是太好勝了而已。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真的很強,在最關鍵的時候護住了咱們,否則,在那麼強的衝擊下,咱們也難免會受傷的。」想起之前那看上去並不強大的白色光芒,阿呆下意識的看了看玄月手上的守護之戒。 「啊!在這裡了。」宗越高聲呼喊著,骷髏傭兵團的幾人頓時圍攏過去。在灰燼之中,四骷髏的身體相繼找到。阿呆拉著玄月飛身而起,落在宗越身後。四骷髏的樣子實在狼狽的可以,阿呆雖然能夠感覺到他們還有一絲生機,但四人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看的阿呆心中一軟。血骷髏身上的灰色勁裝完全變成了焦黑,頭上的金色長髮消失了大半,即使剩餘的部分也都變成了焦黑色,根根豎立,顯然是被雷電轟擊所至,風骷髏的模樣和他差不多,由於兩人功力在四人中最強,為了保住冰骷髏和鐵骷髏,在爆炸發生之時,兩人利用天地無為承受了絕大部分壓力。鐵骷髏的樣子也很狼狽,他那一身重鎧多處碎裂,頭盔掉在一旁,露出他剛毅的面龐,頭髮、鬍子和眉毛都變成了焦黑的一片。冰骷髏在四人中可以說是受創最輕的,因為她最小,又是四人有唯一的女性,大部分攻擊都被幾位兄長擋住了,她只是受到了餘波的攻擊,但儘管如此,她也還是被強大的震盪力震的暈了過去,頭盔掉落在一旁,銀甲破損嚴重,金色的長發過半變得焦黑,長髮搭在臉上,遮蓋住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脖頸間白皙的肌膚,她的身體微微有些痙攣,似乎在昏迷中仍然忍耐著無盡的痛。 儘管四骷髏並沒有死,但他們身受重創還是讓宗越束手無策,尤其是血骷髏和風骷髏,他們不單外傷嚴重,而且內腑受到了強烈的重創。經脈多處破裂,已經造成了部分內臟內出血,情況非常危急,如果不盡快得到有效的治療,恐怕他們的生命將很難保住。 宗越發現地情況阿呆也發現了,他上前幾步。繞過宗越的身體。走到四骷髏身旁,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副隊長頓時攔了上來,擋在阿呆面前。其中那名血骷髏的嫡系親衛隊副隊長脾氣最為暴躁,在看到血骷髏的樣子後,早已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窄劍向阿呆分心便刺。 阿呆眼中射出兩道冷電,掃向面前幾人,隨手一彈,白色的光芒電射而出,頓時將襲來的窄劍彈的飛向半空,冷聲道:「如果你們不想這幾個骷髏死,就閃開。難道你們不知道。他們的傷不及時治療就會死麼?」 親衛隊副隊長剛要發作,卻被宗越攔住了,宗越擋在他身前,看向阿呆,疑惑地道:「您是說,您願意救我們幾位隊長麼?」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微怒道:「大哥,別管他們,是他們先挑釁的。咱們沒義務為他們治療,讓他們去死好了。省得以後再有別人死在他們手中。大不了咱們退出這次的任務,還省得糾纏呢。」從先前的冰骷髏,到後面四骷髏齊來挑釁,玄月心中早就憋著一股怒火。神聖教廷出身的她,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挑釁? 阿呆歎了口氣,道:「算了,兄弟。大家都是為了保護商隊,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救他們一次吧。我想,經過這次的事,他們以後不會再來招惹咱們了。兄弟,這治療還是你拿手,你先幫這兩個傷重的治治,穩定住他們的傷勢再說。」 雖然玄月對這些骷髏非常排斥,但阿呆的話她又不忍心反駁,哼了一聲,沖面前地宗越等人怒道:「還不快閃開,你們能擋的住我們麼?」 宗越攔住要發作的幾名副隊長,恭敬的向玄月深施一禮,道:「團長大人,我替我們的幾位團長向你們道歉了,只要您能救活幾位團長,我保證,一定會說服他們,今後再不找你們麻煩。謝謝您了。」四骷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生性沉穩的宗越自然要為他們的性命考慮,不得不說了軟話。 聽著宗越帶著些哀求的話語,玄月的心也軟了,輕輕點了點頭,從宗越幾人身前穿過,走到血骷髏和風骷髏面前。這兩人傷勢雖重,但對於最擅長治療的神聖光系魔法並不算什麼,玄月心中一動,大概計算了一下到達天金山脈的日期,這才開始吟唱光系地恢復魔法咒語。淡金色的光暈從玄月身上散發而出,罩向地面的四個骷髏,溫暖的神聖氣息使宗越等人不由得精神一震,看著幾位團長漸漸紅潤的臉色,他們焦急的心都放鬆下來,眼眸深處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畢竟雙方是敵對的,阿呆兩人能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不但不去殺四骷髏還為他們治療,這等情操令他們暗暗佩服,想起以前骷髏傭兵團對待敵人的作為,幾人汗顏的低下了頭。在金色光芒的作用下,血骷髏和風骷髏的傷勢漸漸穩定下來,破損的經脈都被神聖的能量修復了,體內的淤血也被逼了出來。但玄月並沒有徹底治好他們的傷,憑借他們自身的功力,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冰骷髏和鐵骷髏的情況相對要好了不少,冰骷髏傷的最輕,她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鐵骷髏也好了許多,只是因為自身能量消耗過大,暫時還清醒不了而已。 玄月深吸口氣,將天使之杖收了起來,沖宗越道:「把你們這幾個骷髏抬走吧,都死不了了,休息四、五天就能恢復。」說完,頭也不回的身阿呆走去,阿呆向她遞來詢問的目光,他知道,以玄月的能力,是能夠將這幾個骷髏完全治好的。 玄月的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這是她利用精神力的波動在和阿呆說話,這種方法和傳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大哥,這幾個骷髏先後兩次向咱們挑釁,太可惡了,不給他們點教訓怎麼行。放心吧,憑借他們自己的本事。會恢復的。走拉,咱們先回去。」說完,拉起阿呆的大手,向營地方向而去。阿呆本還想說些什麼,但一想到先前玄月受傷的情形,也就忍住了。這桀驁的四骷髏確實也應該受到些懲罰。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營地之中。木拉茨剛才遠遠地看到森林的灰燼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正猶豫要不要過去,一看阿呆兩人回轉。頓時大喜過望,迎了上去,「兩位,你們可回來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來啊?」 玄月瞥了他一眼,道:「我和大哥累了,我們今天晚上在馬車上休息,你自己找地方睡吧。剛才是幾隻不自量力的骷髏試圖挑釁,不過都被我們解決了。你最好找個地方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否則,要是有什麼後遺症,可怪不得我們。」說完,拉著阿呆上了馬車。 木拉茨心中苦笑,這回可麻煩了,看來四骷髏受了重傷啊!這天惡傭兵團不愧為特級傭兵團,竟然以兩人之力輕鬆的打敗了骷髏傭兵團的四大團長,看來,以後自己還要好好巴結他們才行。僱傭他們不但價格便宜許多,也許還更有保障。以他們毀滅樹林的能力,就算軍隊來搶劫,商隊恐怕也不用怕了吧。一邊想著,宗越等人已經將四骷髏背了回來,冰骷髏的頭盔又重新套在她頭上,遮蓋住她的嬌靨,看著四人狼狽的樣子,骷髏傭兵團地成員們全都沉默了,他們用就算用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在他們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四位團長,就這麼敗了,敗在兩個年紀不大的人手中。有一些脾氣暴躁的傭兵還想向阿呆和玄月報復,但都被宗越幾名副隊長攔住了,這些副隊長們在玄月用光系魔法挽回了幾位團長的生命之後,對阿呆二人,只有欽佩和感激之情。 一進入馬車,阿呆趕忙拉住玄月的手,用生生真氣檢查她體內的情況。果然如玄月所說,她的傷並沒有大礙,這下放下心來。 玄月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哥,你剛才用的那是什麼招數啊!是武技還是魔法,怎麼竟然能引動天雷發出攻擊呢?在四骷髏用那個什麼天地無為的時候我還擔心咱們接不下來呢,可沒想到卻被你引動的天雷炸飛了,哈哈,一想到他們頭髮豎立的樣子,我就好開心。」 阿呆苦笑道:「兄弟,咱們還是太大意了,這四骷髏並不好對付,如果單論實力來說,他們四個根本就比不上咱們,但他們最後用出的這個什麼四元素陣確實威力很大,發揮出了他們百分之一百二的功力,如果不是雷電交轟,我就只有出冥王劍才有把握取勝了。但即使是如此,咱們也是憑借神器才不受傷的,以後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才行。這雷電交轟我練的還不算純熟,尚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還很容易傷到自己,今天還多虧我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否則咱們也會受到波及。這招是當初師祖傳我的三大絕招之一,如果我的生生變能達到最高境界,恐怕真的會有憾天動地的威力吧。」 玄月嘻嘻一笑,先前阿呆對他的種種關心,使她心中暖融融的,打了個哈欠,道:「大哥,我累了,咱們睡吧。」說著,躺在左邊的軟墊子上休息起來。 第二天一早,四骷髏相繼醒來。血骷髏和風骷髏都已經失去戰鬥能力。鐵骷髏和冰骷髏也是功力大減,四骷髏在木拉茨給他們安排的帳篷中看著各自狼狽的樣子面面相覷,臉上都流露著凝重的神色。雖然他們不知道爆炸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都清楚的明白,自己敗了,而且敗的是那麼慘,連最強的四元素陣也無法傷到阿呆。 鐵骷髏哼了一聲,打破沉默,道:「大哥、二哥、四妹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們從組織骷髏傭兵團至今,可從沒這麼頹廢過。咱們輸了,但在天地無為的作用下,那兩個小子也未必就好受,也許,他們的傷更重呢?反正我現在沒事了,除了身體虛弱一些,並沒受什麼傷。」 血骷髏歎了口氣,道:「你感覺自己沒受什麼傷,那是因為有人給咱們治療過了。爆炸的時候,我曾經清晰的感覺到能量衝擊對我身體的損害,內腑受到了很強烈的震動,可今天一醒過來。傷勢卻遠比我想像中要輕,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有高人為我們治療過。」 帳篷簾突然掀了起來,宗越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看到四位團長都清醒了,頓時大喜過望。「怎麼樣?你們沒事了吧?」 血骷髏正色道:「宗越。昨天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是說我們暈過去以後。」 宗越看了看四骷髏,歎了口氣,原原本本的將玄月如何為他們施救地情形說了一遍。四骷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聽完宗越的敘述,他們的心都沉到了谷底,鐵骷髏不甘心的問道:「老宗,你真的沒有說錯麼?他們竟然連一點傷都沒有?」 宗越點頭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天惡傭兵團那兩個正副團長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連他們的衣服都沒有絲毫的破損。」 血骷髏黯然道:「看來,師傅的情況要在我們身上延續下去了,這天罡劍聖的再傳弟子實在是太強大了,即使天地無為都無法傷害到他。恐怕。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劍聖的境界,這個人情我們欠下了,老宗,傳命令,從現在開始,骷髏傭兵團不許有任何人去騷擾他們。」 宗越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遞到血骷髏手上,道:「幾位團長。先整理整理你們的儀容吧,這個樣子。可見不了人。」 血骷髏看看身旁的風骷髏,摸了摸自己如同焦碳般的頭髮,沖宗越道:「老宗,麻煩你向木拉茨會長說一聲,讓他們給我們準備輛馬車,我們的傷還沒有痊癒,在到達天金山脈之前,恐怕要在馬車上度過了,同時,你再找幾身全身甲來,要帶頭盔的那種。」 鐵骷髏這才意識到自己幾人的毛髮都因為被雷擊而變了樣子,瞥了一旁帶著頭盔的冰骷髏一眼,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冰骷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哼聲中,拽掉了自己的頭盔,「三哥,你想看什麼?想看我出醜的樣子麼?」藍色的極冰真氣驟然而發,將自己焦黑的頭髮都凍了起來,隨手一揮,原本過腰的金色長髮頓時只剩餘不到一半,剛剛過肩而已。冰骷髏的容貌只有這骷髏傭兵團最高層地幾人見過,她面如冰霜,一雙淡藍色的眼眸寒光閃爍,雖然容貌甚美,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地冰冷感,使任何人不敢接近。連續兩次潰敗已經徹底擊碎了她對自己的信心,雖然在身體上她受傷最輕,但在心靈上,她的創痛確是最嚴重的。 血骷髏最瞭解自己的妹妹,歎息一聲,揮舞起手中的短刃,頃刻間將自己燒焦的頭髮、鬍鬚以及眉毛全部剃掉了。然後將刀扔給身旁的風骷髏,一會兒的工夫,風骷髏和鐵骷髏也和他一樣,頭上都變得光禿禿的,三人面面相覷都流露出無奈的苦笑。 商隊再次上路了,只是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團長都沒有出現,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們都懷著一種異樣的心情,雖然任務並沒有失敗,但他們都知道,骷髏傭兵團的不敗神話已經打破了,被僅僅兩個人打破了。 七天之後,斯坦帝聯盟的商隊已經來到了杜魯行省和索域聯邦亞金族接壤的天金山脈附近,商隊停了下來,駐紮在距離山脈不到十里外的一片樹林中,木拉茨命令商隊成員將載有貨物的馬車都集中起來,外圍由宗越指揮著骷髏傭兵團圍繞成一圈,紮下帳篷。到了這裡,他不得不謹慎起來,親自找到宗起,道:「副隊長,貴團的幾位團長現在情況如何,前面就是咱們此行最危險的地方了,他們能不能幫助商隊度過此難關?」 四骷髏經過這些天的修養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只不過被打敗的鬱悶加上毛髮的脫落使他們一直沒有出現在傭兵團成員們面前,宗越道:「會長,您放心吧,幾位團長都已經恢復了,這天金山脈的盜匪只要聽到我們骷髏傭兵團的稱號,應該不會打什麼主意的。」在兩年以前,骷髏傭兵團曾經和這裡的盜匪打過交道,那次盜匪的損失慘重,骷髏傭兵團成功的護送著商隊到達了目的地。也正是那次地任務,使骷髏傭兵團名聲大造,進入了特級傭兵團的領域。對於那些盜匪宗越還是有信心對付的,骷髏傭兵團的實力比起兩年前來要更加強大了。更何況,商隊中還有兩個更超過他們團長的人,有這些實力在,他才不擔心會出現問題。 木拉茨歎了口氣,道:「還是小心一些好。麻煩您告訴幾位團長。待會兒,我上他們帳篷裡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吧。」 宗越道:「好吧,這幾天團長們地心情都不太好。待會兒您說話一定注意一些。」 木拉茨道:「我知道,不過前面將是商隊此行最大地阻礙,你們骷髏傭兵團和天惡傭兵團都是我們請來的,希望大家能坐在一起平心靜氣的商量對策,爭取順利地度過面前的難關。為了整體的利益,你勸勸幾位團長,可不要再做傻事了,那樣對商隊和他們自己都不好。」 宗越歎了口氣,想起阿呆和玄月那強大的實力。心中不由得一陣頹然,現在已經這樣了,四位團長還怎麼會再去挑釁呢?骷髏傭兵團的風頭已經完全被那兩個人壓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當營地已經完全紮好後,木拉茨邀請阿呆和玄月來到了四骷髏的帳篷外。阿呆和玄月並沒有什麼不愉的感覺,此時面對四骨骼雖然必然會彆扭一些,但他們都相信,在經歷過幾天前相互之間的「切磋」後,四骷髏是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了。 木拉茨咳嗽一聲。道:「幾位團長在麼?我是木拉茨,和天惡傭兵團的兩位團長過來了。」 血骷髏低沉的聲音響起。「木會長和兩位團長請進吧。」他地聲音非常平靜,從表面上聽不出情緒有什麼波動。 木拉茨掀起門簾,和阿呆、玄月一起走進了帳篷。四骷髏都在,他們分別坐在剛剛鋪好不久的床鋪上,每人身上都穿著一身鎧甲,包換頭部在內,完全籠罩在鎧甲之內,只有身露在外面,很明顯,他們的鬚髮、眉毛都還不足以見人。阿呆清楚的感覺到,當自已和玄月進入房間的時候,四骷髏身上同時散發出一絲凌厲的殺氣。 阿呆並沒有在意,對方對自己二人有敵意那是不可避免的,這七天以來,他和玄月也很少離開馬車,一般情況下都在馬車中靜修,雖然顛簸的馬車並不是太好的修煉場所,但憑借他們過人地精神力,七天以來已經將在米姆城中得到的能量充分化解吸收了,阿呆丹田內地金身吸收了小部分第二金身的能量,又長高了一些,他的功力幾乎每天都有一絲的提高,在逐漸的積累中向著未知的領域前進著。玄月的進步雖然不像阿呆那麼明顯,但她身上的神聖氣息卻越發濃郁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散發出淡淡的柔和能量,和她在一起,阿呆的心情始終會保持在平和寧靜之中,這對阿呆的功力進步非常有利。 感受著帳篷內尷尬的氣氛,木拉茨再次咳嗽一聲,道:「幾位團長,以前的誤會大家就不要計較了吧,既然都是同路人,能不能先將恩怨放下,大家齊心協力,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那樣不是更好麼?」說著,他帶著阿呆和玄月走到帳篷裡面坐了下來。 鐵骷髏冷哼一聲,道:「你們商隊既然僱傭了天惡這麼強——的傭兵團,還要我們骷髏傭兵團有什麼用,不如我們撤離好了,讓他們兩個護送你們到安迪斯城去。」 木拉茨楞了一下,訕訕的說道:「我,我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次的貨物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重要的,所以不得不謹慎一些啊!」 血骷髏瞪了鐵骷髏一眼,淡然道:「對不起,木會長,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您別在意。」他看向阿呆和玄月,道:「先前兩位救了我們,這個情我血骷髏記下了,不過,兩位對我們的侮辱,我們也不會忘記,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再次討教。」 玄月冷哼一聲,道:「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麼?想報仇?我們隨時歡迎。不過,就怕你們沒那個本事。」 鐵骷髏剛要發作,卻被血骷髏攔住了,四骷髏身上的殺氣更濃了,他們都沒有吭聲,八道寒光同時盯視著玄月。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天金山脈 阿呆扯了玄月一下,把它拉到自己身後,將四骷髏的殺機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看向血骷髏道:「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團長,之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我不想再多做評價,誰是誰非我想你們心裡都明白,剛才木拉茨會長已經說過,我們現在要面臨的是前面不遠的盜匪,而不是自己內訌,如果你們以後想報仇,儘管來著我們就是。但現在,我不希望再發生什麼衝突,木會長,你可以開始說下計劃了。」阿呆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勢,無形的壓力使死骷髏心中一凜,先前在森林中發生的一幕幕不斷在他們腦海中閃過,心中的殺機漸漸淡化了。 木拉茨盡量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勉強一笑,道:「幾位團長,打擊都平靜一些,商隊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到這裡了,這次如果不是因為運送香料,我們也不會到這裡冒險,但是,此次帶著的香料對商會來說非常重要,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有什麼失誤,這是商會損失不起的,天金山脈這幾年有什麼變化我們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天金山脈這裡的盜匪比以前更多了,而且多了一些實力很強的盜匪頭。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大意,對方佔有地利之勢,幾位團長,你們看,咱們應該怎麼安排才好?」 血骷髏沉吟到:「我也聽說天金山脈這裡有了些變化,但咱們既然已經來了,就無法再退縮,這樣吧,明天凌晨咱們就出發。由重裝騎步兵和輕步兵護再前後兩端,弓箭兵居中,由我率領突擊隊隨時準備應變,如果對方出現高手,就由我們突擊隊負責清理。」 木拉茨點了點頭,看著阿呆和玄月,到:「那兩位有什麼意見麼?」 阿呆想了想到:「我們沒什麼意見,對於這種大規模的行動也不是很熟悉,我兄弟使光系魔法師。他的輔助魔法和恢復魔法都非常高明,由他來支援大家,應該師最好的選擇,至於我,我就和血骷髏團長負責清理那些比較難處理的敵人吧。」 一聽阿呆說玄月是光系魔法師,四骷髏不約而同的想起那天玄月為他們治療重傷的事,帳篷中的氣氛頓時和諧了一些,風骷髏道:「請問這位兄弟的光系魔法能照顧道多遠的距離?我們傭兵團主要師輕騎兵和弓箭兵比較容易受傷。」 玄月想了想,道:「我的魔法大概能覆蓋道方圓一千米範圍內吧。但大面積的恢復術不能長時間使用,因為範圍大了效果也會弱一些,而且太重的傷或者殘疾。我也沒有辦法。所以還是要*你們的人自己小心。」 「啊!方圓一千米?」四骷髏同時驚呼出聲,他們雖然對魔法師的瞭解不多,但也從來沒聽說過由哪個魔法師能控制這麼大的範圍。 玄月似乎並沒有聽出對方內心的驚詫,道:「一千米的控制範圍我也沒有試過,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但你們知道,魔法是不能夠支持太久的,魔法力始終有限。所以,你們一定要盡快清理敵人才行。」 血骷髏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們骷髏傭兵團的成員戰鬥力都很強,又經過長時間的配合訓練,除非對方的實力超乎想像,否則,斷時間內,一定能肅清敵人。」 阿呆道:「兄弟,你不是也能釋放出火系魔法麼?如果對方攻擊太強,你也可以幫助我們來攻擊。」他指的是鳳凰之血的能量。 玄月搖了搖頭,道:「火系魔法太霸道了,一個不好,會將整座山都燒起來,大哥,你也看到了,遠處的天金山脈都是鬱鬱蔥蔥的,難道你想讓我破壞這裡的環境麼?你也盡量別用才好,實在不行,就叫聖邪出來玩兒玩兒,它一定會很高興的吧。」一說到聖邪,玄月不由得笑了起來。 阿呆看了看骷髏傭兵團的四人,淡然道:「道時候看情況再說吧,也學我們這些佈置都起不到什麼作用呢?」 木拉茨笑道:「是啊!以你們兩個傭兵團的強大,我想,那些盜匪也未必敢打我們的主意,他們不出現最好,一起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風骷髏突然道:「會長,還要麻煩你點事。天金山脈中央通過的大路雖然較寬,但盜匪一般都是從兩邊展開攻擊的,麻煩你讓商隊的工人們再這裡多砍伐一些樹木,製作成木盾,給我們的重裝騎步兵使用,這樣對於抵擋兩旁的攻擊會非常有利。」 木拉茨欣然道:「還是風團長想的周到,好,就這麼辦,我理科就去。」說完,轉身出了營帳。風骷髏沖眾人道:「我去幫木會長安排製作木盾的尺寸。」說完,跟了出去。 阿呆和玄月也站了起來,帳篷內的氣氛再次尷尬起來,雙方對視誰也不願意先說話。最後還是阿呆打破了沉寂,他沖血骷髏伸出手,道:「團長,希望我們這次能夠合作成功,平安的將商隊護送到目的地,咱們之間的事以後再說吧。」 雙方如此大度,血骷髏自然不好太過於小氣,握住阿呆的手,道:「好,咱們的的事就先揭過去,一切以此次任務為重。」雖然他對阿呆二人的敵意很強,但也不可否認對方確實又強大的實力,如此年紀有這種難以想像的能力使血骷髏不禁暗暗欽佩。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完,阿呆沖三骷髏點頭示意後,同玄月轉身走出了營帳。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血骷髏歎了口氣,道:「看來,那個魔法師說的沒錯,也許,我們永遠也無法超越他們了。」 鐵骷髏道:「是啊,如果那天動手的時候,那個魔法師權利施為。我們未必能有使用出天地無為的機會。大哥,等這次的任務結束以後,我看,咱們還是應該回師傅他老人家那裡,請他老人家再指點指點我們吧。你的火魔鬥氣也差不多能和師傅學習劍法了吧。」 血骷髏點了點頭,正色道:「明天不論發生什麼事,之前的私仇你們都必須要忘記,絕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私怨而影響了阿我們骷髏傭兵團的聲譽,保住商隊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好了,大家開始調息吧,剛才我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種不祥的預感預示著這次天金山脈的路會非常難走,我們一定要謹慎行事。」 米姆城外,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著東方飛馳而去,此人年過二十,俊朗的面龐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背上背著一柄三尺長劍,身法極為迅速,真是神聖教廷最年輕的光明審判者巴不依。離開神聖教廷已經有些日子了。比玄月晚出來幾天的他一直沒有找到玄月的蹤跡。好不容易聽說米姆城出現了神跡,趕到這裡一問,從祭師的口中得到了消息。他知道,玄月和阿呆已經重新會面了,心中不由得焦急萬分,再讓他們相處下去,恐怕自己追玄月的阿難度會更高。唯一讓他欣慰的師,玄月師一身男裝打扮。也許他和那個阿呆還沒有相認吧。為了能得到自己心愛認的芳心,得到消息後,他立刻憑藉著自己的判斷向東方追去。 天金山脈主峰天金峰。 天金峰搞約三千米,周圍雲霧繚繞,是整片天金山脈中的最高峰,盜匪的總部就在峰頂之上。這裡的盜匪已經有即使年的歷史了,領導人換了一撥有一撥,為了自己的利益,各個勢利不斷的相互攻擊,爭奪對天金山脈的控制權,這種局勢一直維持道三年前才結束。三年之前天金山脈突然來了一群包括包括臉部在內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武士。黑袍武士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三十幾個人,都是身材高大健壯之人,盜匪們在他們剛近山脈之後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對方人數不多,但就是著三十幾個人,僅僅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將天金山脈各個盜匪營寨掃蕩了一圈,大小二十七個營寨先後有六個被完全滅門,雞犬不留,其餘二十一個營寨紛紛投降告終,營寨的老大幾乎全死在這些黑衣人手中,他們的手段之毒另所有盜匪都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一共四千多名盜匪被這三十幾個人完全控制了。自從天金山脈的盜匪被一統之後,凡是路過的客商,就從沒有能夠順利通過的,盜匪們雖然收入大增,但絕大部分都北那些神秘的黑衣武士收去了。 天金峰頂聚義廳內。 這裡聚集這各個營寨的盜匪頭目百餘人,天金山脈的盜匪完全由黑衣五十通過這些人來控制。他們都恭敬的看著端坐在中央主位上的黑衣人,等候著他的吩咐。 黑衣人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淡淡的說道:「我為什麼招你們過來,想必你們應該很清楚吧。在山下不遠處,有一批肥羊即將到來,據說是天金帝國斯坦帝商會聯盟的人。斯坦帝商會聯盟向來以出產珍貴香料和珠寶得名,他們此次攜帶得貨物一定價值連城。這次,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論付出多大得代價,一定要把這批貨搶下來,只要成功,我自然會對你們有所皜賞,各寨都有什麼意見麼?」 一名瘦小得中年人道:「總寨主,這次的商隊恐怕不那麼容易截啊!他們僱傭了骷髏傭兵團,以前我們和骷髏傭兵團打過交道。他們具有很強的實力,為首的血,風,鐵,冰四骷髏的武技非常強悍,那次我們損失了上千的忍受,致使各山寨的實力大損,我看,這見事還是考慮擦周詳些再說把。」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骷髏傭兵團?一個小小的傭兵團能有什麼作為?我意已絕,各寨晚上就開始準備滾石擂石,隨時準備攔截商隊。你們放心,有我和我下兄弟在,骷髏傭兵團那四隻小骷髏就如同四隻螞蟻一樣,我只需要用一個手指也能捻死他們。」 個寨的首領們還有些憂鬱,畢竟他們都曾經在骷髏傭兵團身上吃過大虧,現在,他們在這個「總寨主」手下,每天都戰戰兢兢的,誰也不想然自己手下的實力受損傷。黑衣人猛的站了起來,身高竟然打倒兩米開外。他伸出同樣包裹在黑布中的手,在桌子上重重已拍,怒哼道:「還不快去。這次要是讓商隊袍了,我就把你們這些人全換掉,你們的家小也別想倖免。我的手段,你們是不是都已經忘記了?」 各寨的首領不禁了打了各寒戰,紛紛領命去了。 看著手下們離去,總寨主的眼中流露處一絲寒芒,從他背後的陰影走走出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走到總寨主身旁,道:「綠王大人,骷髏傭兵團我以前聽說過,如果和他們硬撼的話,恐怕我們的損失會很大啊!你為什麼一定要那些東西呢?那些香料和珠寶對我們真的很重要麼?」 總寨主冷笑道:「當然很重要,據組織內部傳來的消息稱。這次斯坦帝聯盟來的商隊。帶有價值上千萬的金幣的貨物。組織正需要資金來收購所以,我們必須要把這批貨劫下來,再通過組織的關係倒手到亞金族去賣掉,這樣,我們就能賺上很大一筆,我想,教主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的,至於骷髏傭兵團的實力,我比你更清楚,那四隻骷髏確實有不俗的實力,就讓這裡那些盜匪先衝上去當炮灰把。我就不信人數優勢不能對骷髏傭兵團造成影響。等他們將骷髏傭兵團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出動,再沒有人能阻止我們。」 「是,綠王達人英名,我這就讓兄弟們去準備,前幾天教裡有派過四十各綠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應該能打倒你所說的效果。到時候,只要我們將那些弱小的人類殺乾淨就行了。很久沒有動手,真想現在就感覺一下人血的味道。」噬血之光從黑衣武士眼底一閃而過。 清晨,商隊的人很早就都起來收拾行囊,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將是此行最危險的一天只要能平安度過今天的難關後面的路途將是康莊大道,再不會有什麼阻攔了。經過一夜充分的休息,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們一個個精神抖擻,他們消失了幾天的團長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一時間骷髏傭兵團氣勢大盛,信心滿滿的隨時準備迎擊敵人的偷襲。 阿呆和玄月今天並沒有做馬車,為了隨時應變,他們合騎一匹高頭大馬,由於功力的提升,阿呆的控馬技術也比以前熟練多了,只需要將生生真氣輸入到胯下駿馬體內,駿馬就會按照他的意思前進。 血骷髏看了阿呆一眼,道:「你們看,過了這個土坡,前面就是天金山脈了盜匪,如果有意劫掠商隊,一般都會等道商隊深入山脈之後才會動手,時刻保持警惕把。最可怕的,是那些從兩旁落下來的滾木擂石,從幾百米高的山上落下來,其衝擊力是非常恐怖的。」 玄月恍然道:「昨天你們讓商隊做的那些大木盾就是防範這些用的吧。」 經過昨天一晚的努力,商隊現在幾乎人手一盾,普通的工人合傭兵都是那一面小盾牌,骷髏傭兵團的重裝騎步兵沒人都拿著一面高兩米,寬一米五,厚達十五厘米以上,下方尖錐型的巨盾,即使是這些經久訓練的戰士,拿著如此龐大的盾牌,也是非常吃力,但他們深知,這盾牌是維護他們生命的最佳保障。 前方的土坡平緩,整個商隊漸漸走了過去,一片高聳的山脈出現再眾人面前,阿呆石斛感覺道,自己又回到了天罡上買似的,面前這片山脈雖然沒有天罡山脈那麼雄偉壯麗,但也是連綿起伏,在山巒上生長著各種植物,一座座大山都被綠色環繞著。 血骷髏抬起手,讓整個隊伍停了下來,大聲喊道:「所有人原地休息。」骷髏傭兵團的團員們紛紛散開,警惕的圍在周圍,木拉茨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血骷髏身旁,低聲道:「團長,我麼用不用派人上山脈先探探路。」 血骷髏搖了搖頭,道:「不用探路了,如果對方又埋伏,我們探路的人根本無法回來,與其多損失人手,到不如一鼓作氣衝過去。木會長,你讓商隊的手下將那些最值錢的貨車都集中到中央,價值低一些的放在前後和外圍,一旦有盜匪出現,你們商隊的工人不要動手,他們只會添亂,一切有我們,你放心好了,山脈中的路比較寬,我們一定謹慎處理的。」 到了這裡木拉茨不禁有些心驚膽戰,趕忙答應幾聲,唯唯諾諾的去了,看著血骷髏只會若定的王者之風,阿呆不禁暗暗欽佩,自己雖然修為比他高,但其他的地方就搖差多了。 血骷髏飛身而起,落在一輛高大的馬車上,環視一周自己傭兵團的手下們。氣運丹田,洪亮的聲音遠遠傳出,「骷髏傭兵團的兄弟們,前面就是我們曾經來過的天金山脈,幾年以前,我們曾經來過這裡,有上千盜匪在我們手中失去了罪惡的生命,而我們卻將當時的商隊成功的護送到了目的地。現在,我們再一次站在這片土地上,前面不遠,也許有成千上萬的盜匪等著我們。我的勇士們,你們怕不怕?」 骷髏傭兵團的永不們齊聲吶喊到:「不怕——骷髏所至,所想披靡。」 血骷髏多天以來的鬱悶似乎都在這一刻抒發而出,大吼道:「好,只要過了天金山脈,我們此次的任務就基本成功了,兄弟們,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我們不怕流血,不怕犧牲,我們有著最堅定的信念,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們前進的腳步,舉起你們手中的武器,在我們的武器上,即將沾染敵人的獻血,只有他們的獻血才能見證我們的勇敢。」 聽著血骷髏的話,連阿呆都覺得熱血沸騰,更何況那些骷髏傭兵了,長矛,戰刀全都高高舉起,大聲的呼喊著。 血骷髏滿意的看著氣勢高昂的手下們,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抬起手,骷髏傭兵們漸漸平靜下來,血骷髏的眼眸中威稜四射,「好,現在我來重新安排隊形,重裝騎步兵每邊兩百人守在商隊兩側,利用你們的木盾隨時準備抵擋山上的襲擊。弓箭大隊居中,只要看到有任何敵人的目標出現,就一定搖用你們手中的鋼箭結束他們的生命,這次穿刪,你們的任務最為重要,你們只要正常發揮,我想,我們必然可以消滅任何攔截我們的敵人。輕騎兵大隊同時也分成兩部分,每部分二百人,分局前後,隨時準備幫助重裝騎步兵應變。突擊隊的兄弟們,你們依舊聽重我的只會,只要哪裡出現敵人的主力,我們就是他們的催命咒,跟了我幾年,你們也知道我的性格,凡是阻擋我們前進腳步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好,從現在開始休息二十分鐘,盡量恢復你們的體力,然後我們就要一鼓作氣衝過天金山脈。」 玄月低聲沖阿呆道:「大哥,著血骷髏安排的到時挺合理的,怪不得著骷髏傭兵團能有今天的地位,我們該怎麼辦?」 阿呆傳音道:「咱們隨機應變吧,兄弟,我會在你身旁保護你的,你在不傷害自己身體的情況下,盡量用魔法幫助他們吧。我也想看看,你的阿神聖光系魔法嫩國法會處多大的威力。希望盜匪怕了骷髏傭兵團,不要出現的才好,我可不想殺人。」 玄月道:「大哥,你也不能太心慈手軟,殺一個壞人就相當於拯救了無數好人,這裡的盜匪哪個身上沒有幾條命案的啊!要是遇到襲擊,可千萬別手下留情。其實盜匪根本威脅不到咱們,就算他們再強,也攔不住我們聯手吧。我們盡力就是了實在不行也可以跑路嘛。」 阿嗲搖了搖頭,道:「兄弟,我們既然接了任務,收了人家的定金,就要全力出手,你可不能有這種半路退出的念頭啊!」 二十嗯中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骷髏傭兵團的傭兵們,每人身上都散發處森然殺氣,一幅雖天下人吳網矣的氣概,氣勢已經打倒了頂峰。 商隊在傭兵團的護衛下漸漸進入了天金山脈,繞過一個小山坡,阿呆看到,面前有一條寬約百米的大路,直通山脈深處,周圍的山壁上都有著刀削斧鑿的痕跡,明顯有經過人工開鑿的痕跡,阿呆不由得吃了一驚,難道,這穿越天金山脈的大路竟然是人為的不成? 血骷髏騎在自己的黑馬上看著阿呆驚訝的神色,淡然刀:「這天金山脈確實是人工開鑿的,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當初天金帝國開通這條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和亞金族嫩構通商方便。如果不從這裡走,就必然搖繞到亞璉族去。亞璉族那邊都是草原,馬車非常難以個÷通過,可誰知道這條路通了以後,到成全了山裡的盜匪,給他們搶劫製造了方便。」 玄月閉上眼睛,默默的念動咒語,一個探詢魔法被他釋放出去。自從達到了魔導師的程度以後,這個魔法他已經可以探察到周圍方圓三公里之內發生的一切,商隊前行不到五里,玄月突然睜開眼睛,沖血骷髏低聲到:「山脈兩旁各有三個人,應該是盜匪的探子,左邊的在半山腰那棵斜長出來的大樹上,右邊的在離山腳不遠的土坡後面。你看看怎麼解決吧。」 血骷髏一驚,轉而大喜,也顧不上詢問玄月是怎麼做到的,理科轉身向自己手下的親衛隊低聲了幾句什麼。七八名親衛隊員消失在隊伍當中,商隊依然緩緩的前行,一會兒的功夫,那些親衛隊戰士回來了,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色,沖血骷髏打了個手勢。 血骷髏低聲沖玄月到:「探子已經消失,多謝兄弟。」他深知,消滅了對方的探子就相當於刺瞎了對方的眼睛,這樣隊自己人是非常有利的,再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 在玄月探詢魔法的作用下,當商隊行進十里之後,一共有七撥盜匪的探子死在血骷髏手下的親衛隊中。 正前進著,玄月突然睜開眼眸,沉聲到:「先別走了,前面有情況。」 血骷髏抬起手,讓商隊停止前進,前面的山路比他們剛才通過的路途搖窄了許多,兩旁高山聳立,山上的樹林中沒有一絲聲息,平靜的有些異樣,血骷髏看向玄月,到:「又有探子麼?」 玄月搖了搖頭,眼眸中一閃,到:「不是探子,兩旁的山上,至少有三千人以上,他們的呼吸都很急促,應該是準備伏擊我們的敵人。」 血骷髏冷哼一聲,到:「這些盜匪真是活膩了,竟然真的敢攔截我們,三千人,哼。」 玄月沉吟到:「血骷髏團長,這樣吧,我有辦法將這些盜匪都逼出來,膩命令膩的手下準備攻擊。」其實,以玄月現在的魔法水瓶,如果權利攻擊山上兩側的盜匪,必然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傷亡,但他畢竟出神教廷,心存善念,不忍心親自下殺手,所以才有了這個提議。 血骷髏大喜,雖然他隊魔法瞭解不深,但玄月之前的表現已經使他對這個年輕的魔法師充滿了十足的信心,理科招來風骷髏,讓他將弓箭大隊調到隊伍前方,輕騎兵大隊和重騎兵大隊做好衝鋒準備。 玄月取出天使之杖,輕歎一聲,吟唱到:「偉大的天界之神啊,請將膩充斥於天地之間的審理借於你忠誠的信徒,用神聖的光芒洗禮邪惡的心靈,將彭湃的聖力撒於人間,化為點點星光毀滅世間的黑暗吧。」天使之杖湧起金色的光芒,玄月緩緩從馬背上漂浮而起,懸於隊伍的最前端,彭湃的神聖氣息充斥著他的嬌軀,她緩緩的合上眼眸玄月的身軀已經如小太陽一般,完全被金光籠罩了。阿呆飄聲到玄月下方,生生鬥氣充斥著全身,凝神注視著四周的動靜,隨時準備應變。 商隊這邊發生的狀況在山路兩旁埋伏的盜賊們自然看到了,他們之中不乏見識多廣之士,有人低喝道:「這是光系魔法,我們被發現了,弓箭手,快,射死那個魔法師。」玄月所處的位置雖然滾木擂石尚夠不到,但卻已經進入了盜匪的攻擊範圍,一時間,無數細雨般的長箭飛撇而出,攢射空中的玄月。 阿呆怎麼能讓玄月受到傷害呢?利用剛學會不久的豆萁漂浮之法,漂浮在玄月身前,淡綠色的生生變之盾將自己和玄月完全保護在內,長箭射道他們身前,根本無法穿透那堅實的防禦,紛紛墜地,重裝騎步兵的巨盾顯示出了他們的威力,。尖錐形狀的底部深插入地面之中,後面的商隊人員紛紛躲入馬車之下,盜匪們箭矢的攻擊除了射傷幾匹馬以外,並沒有對商隊造成什麼損傷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苦戰山路 玄月的魔法這時候已經完成了,包裹住她嬌軀的金色光芒化為一個巨大的金球飄灑而出,金球緩緩前衝,升入高空。玄月突然雙眸,眼中金光大放,沉聲喝道:「飛散吧,聖星普照。」空中的金色光球停滯下來,在沒用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金球炸開了,點點金星飄灑而出,朝著兩旁盜匪埋伏的地方飛去。玄月這個魔法並沒想傷人,金星所指,儘是盜匪們事先準備好的滾木擂石以及他們周圍的山體。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無數爆炸聲傳來,兩旁的山體上湧起了一團團的煙霧,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不斷響起,一些殘碎的石塊和木頭不斷散落在山道之中,盜匪終於無法再埋伏下去了。在不得已之下,放棄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滾木擂石衝了出來,幾千人從正面向商隊攻來。 這種正面的攻擊是血骷髏最希望看到的,他大喝道:「弓箭大隊,平射三次。」四百支鋼頭羽箭飄灑而出,對於這些只貪圖輕便靈活,身上並沒有防護的盜匪,羽箭就像他們的催命符一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四百支長箭準確地奪走了四百零二條生命,其中風骷髏的無影箭足足貫穿了三個敵人的心臟才停止下來。弓箭大隊三次攢射,頓時帶走了們接近三分之一的生命,此時,盜匪已經衝到了距離商隊不足三十米的地方。鐵骷髏大喝一聲,「鋼鐵洪流,跟我沖。」興趣手中的重矛,催動跨下戰馬,像一團黑色的旋風一樣。當先朝敵人衝去,在他身後,是放下了巨盾的四百重裝騎兵。他們同時將重矛前舉,在如雷聲般的馬蹄轟鳴中。驟然衝入了敵人的陣營。重裝騎步兵的衝擊如同海浪一般沛然強大,驟然衝擊之下,前面上百名盜匪頓時被重矛挑起,鐵骷髏狀如瘋虎,手中重矛閃爍著黃色光芒。每一矛挑出必然有一名盜匪喪命。盜匪們面對這如此強烈地衝擊已經懼怕了,但是,他們現在不能退,因為,他們的家小都掌握在總寨主手中,在這裡與骷髏傭兵團為敵,也許只會死自己一個,如果後退的話,便宜都會死在殘忍的部寨主毒手下,所以他們只有沖。只有消滅了眼前的敵人才有生的希望。剩餘的兩千多名盜匪發揮出全部的潛力。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重裝騎步兵的衝擊。雖然重裝騎步兵的防禦堅實,但盜匪中也不乏高手,在鬥氣光芒綻放之下,一時間,十餘名重裝騎步兵已經增生在人海之中。重裝騎兵步頓時陷入了苦戰之中。 血骷髏眼中不斷閃爍著寒芒,每死一名手下,他的心就會牽動一下,這些重裝騎步兵不但是骷髏傭兵團中價值最高的兵,而且這些傭兵們也都是他如兄弟般的親人。深吸口氣,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血骷髏大喝道:「親衛隊出擊,弓箭大隊仰射盜匪後方。輕騎兵大隊保持隊型護住商隊。」說完,在紅色的鬥氣光芒包裹下,親自帶領著手下二百名親衛隊員衝了出去。 先前釋放的七級魔法聖星普照使玄月微微有些疲倦,她一把拉住剛要跟血骷髏衝出去的阿呆,道:「大哥,你還是在這裡保護我吧,我繼續用魔法支援他們。」說著,又吟唱起第二個魔法。「偉大的天界之神啊!我請求您,將速度和力量賜予眼前的戰士吧,神之祈禱。」這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四級魔法,但在玄月手中用出,卻大不一樣,原本小範圍的輔助魔法,在她那澎湃的神聖之力下,面積極大地增加了。金色光芒渲染而出,瞬間籠罩了衝擊在前方的重裝騎步兵和血骷髏的親衛隊,骷髏傭兵團的戰士們都感覺到全身力量大增,出手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在親衛隊的加入下,頓時返回了劣勢,一個接一個的盜匪死在他們的武器之下。風骷髏手下的弓箭兵大隊也沒有閒著,仰射的鋼箭一支支準確地落入盜匪群中,雖然準確性比平射要差了許多,但一會兒的工夫,也帶走了上百盜匪的生命。盜匪的數量急劇減少著,此時,已經只剩餘一千五百人左右了,雙方的人數差距不斷縮小。 山頂,總寨主綠王面沉似水地看著下面的盜匪節節敗退,怒哼一聲,道:「真是廢物,比對方多一倍居然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綠王身旁的一名黑衣人低聲道:「大人,這骷髏傭兵團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強大,他們中居然還光系魔法師,這樣下,恐怕那些笨蛋都死了,也無法讓傭兵團遭受太大的打擊,您看,是不是……」 綠王點了點頭,沉聲喝道:「兄弟們,跟我沖,趁對方兵力不足直接襲擊對方的商隊,都給我狠著點,不留活口。」在他的命令之下,七十道黑影電射而出,從山壁上化學而下。 第一個警覺的是玄月,她的探詢魔法始終沒有收回,綠王和他的手下確實強悍,隱藏的氣息竟然連光系的探詢魔法都沒有發現,直到他們行動的一刻,玄月才感覺到山頂上的異樣,敵人的強大讓她大吃一驚,趕忙向阿呆道:「大哥,你快看,敵人的主力似乎來了。」 阿呆順著玄月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山壁上飛快的瀉落數十道身影,從他們閃電般的速度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功力都歷史學家強大,並不是普通的盜匪。此時血骷髏的親衛隊和鐵骷髏的重裝騎步兵大隊都在前方與盜匪們糾纏著,根本無力回救,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風骷髏也聽到了玄月的呼喊聲,心中一凜,大喝道:「弓箭大隊,目標山體,攢射。」在他的命令下。四百零一支長箭化作四百零一道優美的弧線,閃電般集中射向落下的黑影。但是,讓所有人驚詫的事情發生。落下的黑影們幾乎同時釋放出黑色的光芒,長箭在碰到這些光芒之後。紛紛墜落,包括風骷髏的無影箭在內,竟然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傷害。 冰骷髏當機立斷,摘下馬鞍上的極冰銀槍,冷道:「輕騎兵大隊下馬。準備迎擊。」輕騎兵隊員們地從馬上躍下,一半長刀一半長矛,組成堅韌的防線,等待敵人的衝擊。黑衣人在綠王的豆腐下落了下來,他們根本沒有把面前的這些傭兵看在眼裡,毫不猶豫的正面衝了過來。 冰骷髏大喝一聲,手中極冰銀槍幻化出道道藍光衝了上去。敵人似乎很清楚她的強大,頓時有兩人揮舞著彎刀迎了上來。黑色的鬥氣纏上她的極冰銀槍,氣勁碰撞聲中,冰骷髏吃驚地感覺到對方的強大。一個照面,自己竟然沒有傷到兩個黑衣人。好勝之心升起,手中銀槍幻化出萬道光芒,向兩個黑衣人攻去。但是,冰骷髏卻忘記了一件事,對方兩個黑衣人就能和自己打成平手,而她的手下卻要遠比她的功力差遠了。 幾十名黑衣人像一柄利刃一樣,閃電般衝入輕騎兵大隊的陣營,慘叫之聲連連響起。實力不盡善盡美的輕騎兵們根本無法對這些黑衣人造成任何的阻礙,衣人出手異常狠辣。輕騎兵的攻擊根本無法突破貧僧的護身鬥氣,黑色光芒連閃,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就有數十名輕騎兵慘死於黑衣人手中。輕騎兵向來以靈活著稱,這種硬撼的對決本就是他們不擅長的,更何況,他們的對手是如此的多勞多得強悍。 風骷髏一看冰骷髏手下死傷如此之快,頓時大驚,當機立斷,大喝誕:「弓箭大隊換刀,支援輕騎兵大隊。」抽出背後得刀,當先撲了過去。 阿呆看向玄月,黑衣人強悍攻擊使他們大吃一驚,這些黑衣人的武技之高,手段之狠,遠遠超過那些普通的殺手,雖然比不上滅一等人,但阿呆卻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功力絕不在殺手工會的滅殺者之下,究竟是哪裡來的如此多的高手呢? 玄月咬了咬嘴唇,道:「大哥,你去吧,這樣下去,那些骷髏的手下會損失慘重的。我在後面支援你們,放心吧,我有鳳凰之血和守護之戒呢。」阿呆不敢輕易離開玄月身旁,就是怕她受到敵人的襲擊,看了看周圍並沒有敵人出現,一利的局勢他也很擔心,聞言點頭道:「兄弟,你一切小心。」 說完,用生生變幻化出一柄淡綠色的固態能量劍,幾個起落朝著正在屠殺傭兵的黑衣人撲了上去。 在玄月和阿呆交談的時候,骷髏傭兵團已經有上百人死在黑衣人手中,地上到處都散落著骷髏傭兵團成員們殘碎的肢體,風骷髏和冰骷髏聯手,也不過才抵擋住五名黑衣人而已。阿呆衝到近前,大喝一聲,雙手握住能量劍,驟然下揮,淡綠色光芒大盛,轟然巨響聲中,七名黑衣人噴血而退,但在阿呆如此強力攻擊下,他們也只是受傷而已,阿呆吃驚地發現,這些黑衣人身體的強悍程度,遠超過他的想像。 血骷髏和鐵骷髏也發現了後院失火,但眼前還上千名盜賊和他們糾纏著,他們也騰不手來回援,只能全力擊殺著面前的盜賊,爭取快一些騰出手來援助冰骷髏等人。雙方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只能用慘烈來形容,幾乎每一秒鐘都會有數條生命消失。 阿呆剛開始時還沒有出全力,但是當他看到自己周圍的傭兵們一個個慘死在對方手下時,內心的殺機終於被激發而出。怒喝一,圍著他的五名黑衣人同時全身一震,阿呆的生生變之劍淡綠色的光芒逐漸轉變成藍綠色,驟然劃出,頓時有三名黑衣人被攔腰截斷,功力的差異讓他們根本無力抵擋阿呆的攻擊,用來護身的鬥氣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這也是黑衣人自出現以後,第一次在人手上有所所損傷。殺掉三人,阿呆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快感,胸口處的冥王劍傳來一絲冰涼的感覺,似乎在向他請戰似的。阿呆勉強壓制住要用出冥王劍的衝動,身體高高躍起,手中的生生變之劍驟然暴漲為兩米長短。向身下的十餘名黑衣人砍去。轟然巨響中,十餘名黑認人憑藉著聯手之力,才勉強抵擋住阿呆強悍的攻擊,但他們也同時受了輕傷。 此時,玄月的第一個魔法終於到了,金色的神光籠罩在場內所有人的身上,傭兵們和阿呆同時感覺到精神一震,力量和速度大增。受傷的傭兵們在這個大規模恢復魔法之中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溫暖的能量滋潤著他們的身體。體力迅速地恢復著。而那些黑衣人卻身體一滯,似乎對這金色的光芒非常厭煩似的。原來,當玄月發現對方的鬥氣是黑暗屬性之時,毅然將自己的輔助恢復魔法的範圍增大,將黑衣人也籠罩在內,果然收到了效果。趁著黑衣人移動速度減慢的瞬間,冰骷髏終於用極冰銀槍殺死了一名對手。阿呆也趁此機會雙消滅了兩名敵人。至此,他們才將一邊倒的局面控制住了,在傭兵們用生命的輔助下,逐漸穩住了陣腳。 怒喝響起。一名高大的黑衣人驟然向阿呆撲來。阿呆心中一凜。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名黑衣人帶來的壓力,黑色鬥氣凝結為一團,毫無花哨的向他胸口轟來。阿呆哼一聲,氣運丹田,調動起金身的龐大能量,一團固態的藍綠色轟然而出,兩種不同顏色的鬥氣在空中驟然相撞,轟然巨響,強烈的兌現波將他們下方的人群衝擊得七零八落,那些黑衣人還好一些只是退出古余米,傭兵們可就慘了,在衝擊波之下,頓時有十餘人身受重創。幸好此時玄月的第二魔法又到了,柔和的白色光芒籠罩著兩個大隊殘餘的傭兵,神奇的治療著他們身上的傷痛。 阿呆和黑衣人也同時飄飛,阿呆吃驚地發現,這黑衣人功力之強,只比自己稍遜一籌而已,憑借生生變的固態鬥,竟然衝破他的強悍防禦,襲擊阿呆的黑衣人正是天金山脈盜匪的總寨主綠王,他比阿呆更要吃驚,長時間以來,除了本組織中的高手以外,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面前這個不起眼的青年人,竟然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壓力,僅僅第一次交手,就讓他受了點輕傷。如果不是自己本身強悍的身體,恐怕會傷得更重。黑衣人看到綠五敗退,頓時集中在一起,除人死去的不到十個人以來,他們還六十餘人,而在這一會兒的工夫,已經足有兩百餘名傭兵喪命在他們手中,他們的黑衣上都沾滿了傭兵們的鮮血,站在那裡,宛如地獄來客一般。 冰骷髏和風骷髏聚攏在阿呆兩側,兩人都是雙目噴火,怒視著面前這些心狠手辣的敵人,自從出道以來,骷髏傭兵團還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損失,怒火不斷肆虐著他們的身體,即使將面前這些人碎屍萬段也難解他們心頭之恨。 綠王冷冷地看著阿呆,道:「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如此高手,不過,你們以為就憑借你們的力量能和我們對抗麼?現在放棄對商隊的保護,我可以任由你們離開,否則,骷髏傭兵團將從今天開始,在大陸除名。」 冰骷髏怒喝道:「你放屁,你們殺了我們那麼多人,今天不爾光你們,我就就不冰骷髏。」她高高躍起,極冰銀槍化為一道銀線,身槍合一向綠五衝去。阿呆和風骷髏怕她有失誤,趕忙跟了過去,黑衣人與兩個大隊的爭鬥再次展開了。他們分出三十個,包括綠王在內,將阿呆三人圍在中央,黑色的鬥氣幾乎覆蓋了他們周圍的所有究竟,強大的攻擊壓得風骷髏和冰骷髏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如果不是阿呆的生生變異常強大抵禦了絕大部分攻擊,在如此多的高手圍攻下,他們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黑衣人中,另外分出五個人,飛躍過傭兵們的圍攻,向不遠處的玄撲去,玄月剛才的光系魔法使他們深深的忌憚,在有必除之而後快之感玄月此時並沒有閒著,在剛才阿呆和綠王同時飛退之時,她也騰出工夫,迅速地凝聚逢空氣中的光元素,她清楚地知道,要想順利地通過天金山脈,最重要的,就是消滅面前這些殘忍的黑衣人。當雙方再次動手之時,玄月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她雙手在空中連揮,一個白色的六芒星散發著神聖的氣息漂浮在她面前。玄月不斷地在虛空中連揮畫出一個又一個符號。打入六芒星之中,神聖的光芒越來越盛,正在這時,黑衣人中分出的五人已經飛撲而至。玄月心中一凜,但她現在已經無法停止咒語的施行了。一咬牙,憑藉著自己的意念,催動了胸口的鳳凰之血,紅色的光芒驟然綻放,玄身旁的空氣頓時變得灼熱起來,一聲清澈的鳴叫響起,紅色的能量從她胸口的鳳凰之血飄灑而出,在空中凝結成一個鳳凰的形態,帶著灼熱的氣息將玄月包裹在內。玄月同鳳凰之血溝通的時間,比阿呆和神龍之血還要長得多,鳳凰之血的終極防禦鳳凰覆體她已經使用的非常純熟了。紅金色的光芒圍繞著玄月的嬌軀。頓時將王名黑衣人發出的黑色鬥氣抵消了。他們本身的黑暗性質決定了他們對神聖氣息的恐懼,再加上鳳凰之血這件神器本身所具有的能量,使這些黑衣人猶豫起來,他們驚恐地注視著玄月,怕她會突然攻擊他們。 就在黑衣人猶豫的同昱,玄月已經做好了使用魔法前的準備,舉起手中的天使之杖高聲吟唱道:「偉大的天界之神,我,您忠實的信徒向您真誠地乞求。請將您無盡的神力借於我,破除眼前的迷霧,讓世間重現光明吧。光耀天地。」這是一個七級的光系魔法,隨著咒語的結束,白色的六芒星光芒驟然收斂,不斷吸收著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此時黑衣人才反映過來,五人同時向玄月發出了自己最強的攻擊,一時間,黑色的能量驟然將辮月籠罩在內,不斷撼動著鳳凰之血的防禦。 玄月這邊發生的情況阿呆自然都看到了,可是三十名黑衣人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尤其是綠王的攻擊,每一次,都逼迫得他不得不全力應戰。如果他身旁沒有風骷髏和冰骷髏,他完全可以憑借哥裡斯之願用瞬間轉移脫離敵人的烏黑,但是,現在他卻不能這麼做,一旦他離開了,風骷髏和冰骷髏必然會對方那強大的攻擊消滅,那是他絕不想看到的。阿呆發現玄月身體團團的火鳳凰光芒已經開始漸漸收斂,顯然快要抵擋不住對方的攻擊了,而她還在不斷地凝聚魔法力,阿呆心中大急,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胸口的冥王劍柄。 冥王劍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阿呆的手剛一摸上它的劍柄,一股至邪的冰冷之氣頓時瀰漫而出,用用黑暗鬥氣罩封住阿呆三人移動範圍的黑衣人同時全身一震,那冰冷的邪力使他們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升起了恐懼之心。冰骷髏和風骷髏也是心中一驚,功力大損的他們還以為這邪惡的能量是對方所發,不由得都緊張起來。趁此機會接在他們身上各拍一下,兩次瞬間移動從哥裡斯之願中發出,頓時將二骷髏傳送出對方的攻擊範圍,扔到了他們手下的兩個傭兵大隊之前。當兩骷髏消失之時,阿呆怒吼一聲,體內生生真氣驟然迸發,不再用生生變幻化出固態能量攻擊,將所有帶有神聖之力的生生真氣完全回護自身,大喝道:「冥王分身影——無——盡。」突破了第八重境界,達到生生決第九重的他,完全有把握使出這冥王劍法中的第四招。 冰冷的邪惡之力驟然暴盛,三十名黑衣人剛剛才從先前的冰冷中反應過來準備攻擊阿呆,但比先前更加邪惡百倍的能量驟然湧現,雖然憑借強韌的身體和本身的黑暗屬性他們抵擋住了邪氣的侵襲,但包括綠王在內所有黑衣人的攻擊慢了一拍,阿呆眼中寒芒暴射,森然的殺機瀰漫在黑暗鬥氣形成的結界之中,他動了,在所有黑衣人的攻擊即將臨近之時,他動了。無數道幽藍色的身影帶著那滔天的邪惡之氣驟然而出,幾乎同時攻向每一個撲向他的敵人。黑衣人的分散攻擊正好使冥字九決中的第四招——冥影發揮了最大的效力,此時從阿呆手中用出的冥王劍法第四招,威力已經遠遠凌駕於當初強弩之末的歐文之上,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邪惡的向太空。死氣從冥王劍中拋灑而出,那股至邪的能量使黑衣人產生了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在淒厲的慘叫聲中,最先衝上來的十幾名黑衣人已經完全被那澎湃的邪氣絞碎了,他們的靈魂,也永遠被冥王劍所吸收,永世無法超升。 冥影的攻擊並沒有停止,轟然巨響聲中,原本三十名黑衣人佈置的絕殺結界以驟然破碎了,邪氣一現即隱。除了功力高深的綠王以外,先前所有圍攻阿呆三人的黑衣人都消失了,消失在阿呆至邪的冥王劍之下。隨著他功力的提升,冥王劍也終於漸漸發揮出自己的威力,剎那間吞噬了三十外高手,多虧了黑衣人用黑暗鬥氣形成的屏障,使冥王劍的邪並沒有外而洩而傷害其他人,如此詭異的情景使所有黑衣人都驚呆了。 強烈地反噬之力阿呆痛苦地蹲下身體,丹田的金身和胸口的第二金身不斷分化出充滿生機的生生真氣阻止著邪惡之氣的侵襲,此刻的阿呆,是沒有任何防禦力的。他的全部心神都用在對抗冥王劍的邪力之上,如果綠王不是懾於先前那一劍之威,趁此機會攻擊他,必然能重創阿呆,可是,機會卻並不是誰都能把握得住的。 正在吟唱咒語的玄月看到阿呆用出冥王劍,頓時心中大痛,她是多麼不希望看到這至邪的力量啊!阿呆之所以用出冥王劍,就是因為自己沒能及時地幫助他,他現在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吧。在玄月重遇阿呆之時,早已經暗暗決定,今後再不讓他陷入痛苦這中,此時阿呆用出了冥王劍,她的內心深深地責備著自己,在悲傷之中,辮的精神力爆發了。本已以暗淡下來的鳳凰覆體,光芒驟然綻放,灼熱的能量頓時將攻擊她的五名黑衣人震開一旁,魔法元素以先前數倍的速度不斷向玄月體內湧去,她做出雙手托天之勢,大喝一聲,光芒迸發,一股直徑三米的巨大光柱驟然轟向依舊在圍攻骷髏傭兵團兩個大隊的其餘黑衣人。 光耀天地本是個七級神聖光系攻擊魔法,當初玄夜就用此魔法硬撼得精靈森林防禦屏障和精靈女王打成平手,此時,這個魔法在玄手中用出,發揮了比她父親不使用天神之怒時更強的威力,鳳凰之血的能量融入到魔法本身的攻擊力量之中,龐大無比的神聖氣息包含著神器的能量,再經過天使之杖的增幅,頓時達到了相當於八級魔法的效果,金色的光柱帶著些許紅芒,驟然綻放。最先遭殃的,就是圍攻玄月的五八,他們剛被鳳凰之血震退,就迎來了光耀天地攻擊,在那沛然神聖的強大能量之下,五名黑衣人原本的黑暗能量被徹底的淨化的,他們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身上的黑衣寸寸碎裂,露出裡面綠色的肌膚和猙獰的面容,在玄月驚訝的注視中,他們那綠色的身在聖光化為了灰燼,光耀天地的能量只是微微一頓,繼續前衝,光柱猛然擴大罩向其餘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大半都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傷,此時又剛剛發現圍攻阿呆的人竟然都消失了,正在怔忪之際,聖光已經閃耀在他們面前,除了七、八個反應快的黑衣人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發外,其他的十幾名黑衣人都同先前的五人一樣,被那巨大的神聖能量徹底淨化了。 如此強大的神聖能量同樣影響了不遠處的阿呆,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光元素能量,他體內的生生真氣頓時神聖氣息大盛,頃刻間佔據了上風,將殘餘的邪惡氣息驅出體外。阿呆長出口氣,站了起來,恨恨地盯視著不遠處的綠王。綠王打了個寒顫,後退一步,看看阿呆,再看看不遠處全身籠罩著神聖氣息的玄月,知道今天再不可能成事了。怒喝道:「撤。」說完,飛身而起,帶著自己殘餘的手下向山上逃去。 阿呆攔住要追上去的風骷髏和冰骷髏,「算了,先別追了,你們受傷的兄弟還很多,先照料自己人吧,我想他們也再沒有侵襲之力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死灰復燃 風骷髏悲憤道:「這些畜生,他們竟然殺了我們數百人。」冰骷髏雖然沒有吭聲,但從她微微顫抖的嬌軀看,心中的激動,難過絕不在風骷髏之下。 玄月有些喘息的走到阿呆身旁,剛才連續使用魔法,她的消耗也非常巨大,尤其是最後這個光耀天地,她已經用處了全部的力量。 阿呆關切的問道:「兄弟,你沒事吧?」玄月扶著阿呆的肩膀喘息道:「我沒事,大哥,你的劍」 阿呆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搖了搖頭,道:「放心,它還傷不了我。真是好險啊!不知道哪裡來了這麼多高手。」 玄月全身一震,想起先前那綠色的身影,再看看冰,風二骷髏,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剛才那些,應該是在大陸上消失了很多年的暗魔人。」 阿呆失聲道:「什麼?暗魔人?」他心中頓時想起了當初何哥理斯在船上碰到的海盜和哥理斯當初的叮囑。再想想之後再普巖族中普林先知的話,剛剛平靜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冰骷髏眼中寒芒大盛,看向玄月道:「你是說暗魔人又死灰復燃了?」 玄月點頭道:「很有可能,據說,暗魔人自從千年前被神羽陛下帶領各族英雄消滅絕大部分之後,他們殘餘的力量就隱藏在索域聯邦的天元族之內,經過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他們再次在大陸上出現,必然沒安什麼好心,千年劫難之說,一定與他們有關。」 此時,一直和血骷髏,鐵骷髏糾纏的剩餘盜匪們也都撤走了,連綠王和他的人都吃了虧,這些盜匪又怎麼敢再停留呢。 血骷髏和鐵骷髏怒氣沖沖的帶人趕了過來,他們消滅了兩千多盜匪,損傷也不過百人左右,這邊發生的情況他都看到了,阿呆和玄月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令他大為歎服,看看手下們的屍體,血骷髏臉上流露出森冷的笑容。他走到阿呆和玄月身前,彎下腰,衝著二人深施一禮,正色道:「我血骷髏代表骷髏傭兵團所有戰士,感謝二位如此不計前嫌的幫助我們,從今以後,我們之間的仇怨就此揭過,今後二位有用的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骷髏傭兵團,絕對會全力以赴的幫助你們。」血骷髏深知如果不是阿呆和玄月參加了這次行動。恐怕骷髏傭兵團就要毀再這裡。剛才那些黑衣人即使他們四骷髏同時用處四元素陣也未必能勝,更何況,獨放根本就不會給他們機會聚攏在一起的機會。 阿呆苦笑道:「血骷髏大哥,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今後,恐怕咱們的麻煩都少不了,剛才這些如果真的是暗魔人,恐怕大陸又要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了,這些人的身體非常強韌。普通的攻擊根本無法傷害,看來,人類必須要團結起來才能和他們抗衡。」 玄月道:「大哥說的對,據傳說所云,暗魔人天性凶殘,而且睚眥必報,這次在這裡死了如此多的手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報復可能會非常猛烈,你們骷髏傭兵團目標大,以後一定要小心。」 血骷髏扭頭看向風骷髏,道:「二弟,你現在立刻回師傅那裡,把暗魔人出現的事情回報給他老人家,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唉——,原來,真的有千年劫難這回事。」 風骷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將弓箭大隊的指揮權交給了自己手下的幅隊長,騎上大青馬,朝著來時的原路飛馳而去。 風骷髏的背影剛剛消失,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如星丸跳躍般向眾人聚攏的地方衝來。從他前進的速度可以看出,此人的功力極為高強。 眾人朝著來人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時一個身穿白色勁裝的青年人,背背長劍,相貌英俊,起落的身法瀟灑異常,看到此人,玄月頓時全身大震,來的,正式苦苦追尋一個多月未果,教廷最年輕的光明審判者巴不依。 巴不依幾個起落來到眾人身前,他一眼就看到了身化男裝的玄月,頓時大喜,高聲叫道:「月」才叫出一個字,五顆聖光彈就迎著他飛了過來,巴不依嚇了一跳,後面的另一個月字頓時噎了回去,趕忙抽出背後長劍幻化出一片劍幕擋住了聖光彈的攻擊,玄月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巴不依大哥,我現在身化男裝,名叫玄日,這裡沒有人知道我時女孩兒,你可不要說漏了。」 聽了玄月的話,巴不依心中一喜,既然她說別人都不知道他時女孩兒的身份,那就證明她還沒有和和÷那個傻阿呆相認,也就是說,自己還有機會。他剛要說什麼,卻看到氣勢洶洶的鐵骷髏和冰骷髏迎了上來,兩人身上所帶出的強大氣勢使他心中凜然,頓時崔運七神聖鬥氣,長劍上白色的光芒吞吐,他凝神戒備著。 玄月見巴不依沒有叫出她的名字,頓時鬆了口氣,趕忙道:「大家別誤會,是自己人。巴不依大哥,你怎麼來了?」 一聽玄月說是自己人,冰骷髏和鐵骷髏這才放鬆下來,巴不依從兩人中間穿過,走到玄月面前,他下意識的看了阿呆一眼。 阿呆一聽玄月說是自己人,再看到巴不依身上散發出的神聖鬥氣,頓時聯想到他是神聖教廷的出身,友善的一笑,衝他點了點頭。 巴不依微微一愣,面前這青年容貌如此平庸,身上也並未散發出什麼強大的氣勢,難道,他真的就是月月喜歡的那個阿呆麼?補錄靚女怎麼看,自己也要必他強多了,玄月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呢?看到阿呆的樣子,也讓他的心裡平靜了許多,他響起父親當初說的話,月月也許只是對這個阿呆好奇而已,並不是真正喜歡他,只要自己堅持不懈,一定能得到月月的芳心,想到這裡,巴不依信心大增。沖玄月到:「月,啊玄日,你從教廷中出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大哥多著急啊!」 玄月知道巴不依對自己並沒有死心。此時阿呆在身旁,她也發作不得,又怕巴不依說出自己的身份,引起阿呆的誤會,只得道:「我有點急事,就先從教廷中出來了。大哥,你這是追著我來的麼?」 巴不依點頭道:「是啊!玄日,你一個人出來,我怎麼能放心呢?別忘了,你可是個魔法師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玄月靈機一動,正色道:「大哥,現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趕快向教皇大人匯報,沉寂多年的暗魔人又出現了,你看,這裡的屍體都是那些暗魔人所殺,你趕路的速度快,趕快回去通知教廷,讓教皇大人做出相應的準備吧。」本來玄月打算到了亞金族以後,再由那裡的祭祀殿通知教廷,此時巴不依趕來,不但是個送信的好人選,而且也可以順便支開他,有他在,自己就更不能向阿呆說出身份了,阿呆一定會誤會自己和巴不依的關係的。只要支開巴不依,以後他再找我自己,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巴不依一聽到暗魔人三個字,頓時全身一震,皺眉道:「暗魔人又出現了?他們不是數領已經非常稀少了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剛才足有幾十名暗魔人同時出現,他們的實力非常強大,我們死了這麼多人才將他們殺退,大哥,事不宜遲,你趕快回教廷吧。這件事可耽誤不得啊!」 巴不依憂鬱了一下,道:「可是,我是來保護你的,留你一個人我怎麼能放心呢?要不,我先保護你,等到了一個城市,再讓那裡的祭祀殿同時教廷吧。」 玄月急道:「大哥,你放心好了這裡又阿呆大哥和骷髏傭兵團保護,我不會有事的,暗魔人額事太重要了,你還是回教廷匯報好。」 巴不依可不依阿呆那麼容易哄騙,他腦中一轉,頓時大概明白了玄月想支開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旁邊的阿呆,堅定的道:「不行,我一定要護在你身邊,對教廷和我來說,你也同樣重要。」 玄月心中大急,她的聲音在巴不依心底響起,「大哥,你趕快回教廷吧,難道你不知道暗魔人對咱們意味著什麼嗎?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就耽誤了正事啊!我旁邊的就是阿呆,他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他我就是月月,是因為我不想和他再在一起了,可是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須要幫助他把這批商隊送到亞金族,然後就回教廷。暗魔人的事不是鬧著玩兒的,大哥,你必須要先回去通知爺爺,等我完成了這邊的事,立刻回去跟你匯合,你鑰匙耽誤了教廷大事,今後我就再不理你了。」一邊說著,玄月默默的凝聚著空氣中的光元素,全身包裹再一層淡淡的金光之中,看上去神聖氣息異常濃郁。其實她的心不斷的跳動著,深怕自己的謊言被巴不依拆穿。 巴不依聽了玄月的話頓時心中一喜,看著玄月那充滿神聖氣息的嬌軀,心中暖融融的,是啊!那個傻小子怎麼比得上自己呢? 阿呆並不知道玄月在編瞎話,看著巴不依對玄月的關心的表情,微笑道:「玄日兄弟,既然這位大哥擔心你的安全,那大家就一起走吧,也多個照應。」 聽了阿呆的話,巴不依頓時心中大定,最起碼自己的情敵還不知道月月的真正的身份,他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回教廷吧,暗魔人的事確實重要,玄日,你可要好好保重,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沒法向教皇大人交待。」 玄月見巴不依要走,心中頓時大喜,不動聲色的道:「那好,巴不依大哥,那就麻煩你了,回去你告訴教皇大人,就說我一切平安,這邊的事情結束就回去。」 巴不依點了點頭,飛身而起,順著來路快速的離開了,看著他走了玄月頓時鬆了口氣。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次謊言在不久的將來為她和阿呆的感情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三骷髏帶領著手下在將死難者全都歸攏在一起,受傷的由玄月和阿呆利用光系魔法一一治療,一個小時之後,宗越沉痛的走到血骷髏身旁。 血骷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一些。淡淡的問道:「總兄,統計出來了麼?」 宗越雙目通紅,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雙手緊緊的握住,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血骷髏歎息一身,道:「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宗越點了點頭,黯然道:「團長,我們骷髏傭兵團四個大隊中,親衛隊死亡四個,重傷十個,輕傷六十七個。重裝騎步兵大隊死亡五十一人,重傷三十人,輕傷一百七十四人。」說到這裡,宗越停頓了一下。看著血骷髏鐵青的臉色和抽搐的嘴角,一咬牙,繼續道:「弓箭大隊,弓箭大隊死亡二百一十人,重傷六十人,其中殘廢二十七人,輕傷無。輕騎兵大隊死亡二百四十三人,重傷七十一人,其中殘廢三十六人。輕傷無。」說完這些統計叔子,宗越已經泣不成聲的蹲在地上,全身不斷的痙攣著。 聽著這些震撼的數字,所有人都沉默了,三骷髏的身體都微微的顫抖著,這些和他們出生入死的幾年的兄弟,就這麼一個個的死去了,木拉茨走到血骷髏的身旁,黯然道:「血團長,對不起,都是為了商隊,才讓骷髏傭兵團損失如此慘重。我代表聯盟做主,所有死難和殘廢的傭兵每人發放二百金幣的撫恤金。當然,我知道這些錢不能代表什麼,但是,也算是我們商會聯盟對這些勇士的一些敬意吧。」 血骷髏望著遠方,淡淡的道:「謝謝你木會長,將軍難免陣上亡。撫恤金就不必了,這幾年我們團還有些錢,尚付得起。我想,麻煩你騰出些馬車來,讓我手下兄弟將那些殘廢得團員送回家去。」不等木拉茨答應,他一把將宗越從地上拉了起來,冷聲道:「哭有什麼用,你能吧兄弟們能哭活過來麼?宗越,你先將死去得兄弟統計出名字,然後將他們的屍體原地火化,骨灰帶回團裡安葬,然後用木會長騰出的馬車理科將殘疾的弟兄們送回團裡,並且調出團裡的資金,凡是陣亡的兄弟,盡量找到他們的親屬,每人發放五百金幣的撫恤金,殘疾的兄弟,由團裡供養,直到他們終老,只要骷髏傭兵團存在一天,就絕不能然這些兄弟們挨餓。」 宗越沉痛的點了點頭,轉身去了。血骷髏深吸口氣,沖冰骷髏道:「小妹,你從輕騎兵大隊中分出滅亞受傷的五十名團員護送他們。」 冰骷髏點了點頭,轉身去安排了,血骷髏上身微微一晃,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接踵而來的打擊,即使是以他的堅強也臨近了崩潰的邊緣。 阿呆扶助血骷髏,將自己醇厚的生生真氣輸入到他體內,幫他條理著紊亂的真氣,「血骷髏大哥,你要撐住啊!骷髏傭兵團還要你來主持大局,那些受傷的兄弟我們都已經幫他們穩定住了傷勢,等我們的功力恢復了一些,應該能盡快治好他們的。」 血骷髏歎息道:「五年奮鬥,一夕之間損失了接近一半的人手,都怪我啊,如果事先先謹慎一些多做安排,就不會這樣了。」 木拉茨道:「血團長,我看這樣吧,貴團的兄弟也累了,今天就在這裡紮營吧。等明天咱們再穿過山脈前進。」 血骷髏搖了搖頭,道:「謝謝你,木會長,但作為一個傭兵,我們必須要盡快完成僱主托付的任務,這是我們的責任。」他高聲大喊道:「所有骷髏傭兵團還能站起來的兄弟們聽令,立刻啟程,穿過天金山脈再行修整。今天,是我們骷髏傭兵團自成立以來損失最大的一天。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記住今天這個日子。同樣的事情,絕不能再次發生。我決定,完成這次任務後,所有團員苦修一年,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商隊再次前進了,但是,在隊伍中卻少了接近六百人。其中有五百多人,都再也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坐在馬車之中,木拉茨並沒有和阿呆他們同車。先後經過激烈戰鬥和治療,玄月和阿呆的消耗都非常大。傭兵們的死深深的震撼了他們的心,阿呆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們的實力還是不夠啊!只是幾十個暗魔族人就險些葬送我們,兄弟。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也許,死亡的死靈生物要比暗魔族人更加可怕,在到達山脈的這斷時間,我們一定牙盡量提升自己的能力。」 玄月點頭道:「我們不單實力不夠,而且在戰鬥經驗方面也差了很多。當面對那些不如咱們的敵人還能應付自如,一旦遇到實力相差無幾的敵人,就捉襟見肘以應付了。如果,那天咱們和四骷髏動手的時候,一上來我就用強有力的魔法支援你,他們根本無法用處那個天地無為。你最後也不會被逼迫的使用了雷電交轟。如果今天一上來你就召喚聖邪參戰,或者上來就全力下殺手,再配合上我的魔法,也許,傭兵們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歷練對我們真的很重要。大哥,雖然聖邪是龍,但再遇到危險,你還是先將把他放出來的好。」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以前經常會想,當遇到邪惡勢力的時候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可是,每當動手的時候,我都有下不了手的感覺,知道對方逼迫才下殺手。看來,我的心還是太軟了。」響起那些死去的傭兵,阿呆的心不由得揪痛起來。 玄月拉著阿呆的大手,道:「大哥,算了,別再想了,我們先修煉一會兒吧,也許,前面還有什麼危險也說布丁。」兩人閉上眼睛,分別崔運起自己不同的能量調息起來,車廂中頓時充滿了神聖氣息。 天金山脈主峰,轟然巨響中,綠王將大廳中的石桌砸成了粉末,森然的殺機充斥這他的心頭,在他身旁的七名黑衣人都靜靜的站在那裡,誰也不敢說話。他們這些人都是暗魔族的餘孽。千年之前,第一任教皇神羽雖然沒有完全消滅掉暗魔一族,但卻限制了他們的繁衍能力。為了逃避人類的追殺,他們只能潛藏在天元族領地之內龜縮不出。經過近千年的修整,雖然人數並沒有增長多少,但暗魔族人憑借這本身強大的體質和適應能力,整體有了很大的提高,幾乎族中的每一個任都是高手,對於暗魔族來說,沒有什麼比認輸更為重要了。可是,今天在劫掠的過程中,居然死了六十幾人,這對暗魔族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綠王嚴重凶光不斷的閃爍,手總包裹的黑布已經撕裂了,露出只有二指,卻長有利爪的雙手,黑色的能量不斷在手抓上流轉這,他心中非常後悔,如果不是他小看了那些人類,一上來就全力殺掉阿呆或者玄月;,最後也不至於差點全軍覆沒了。 一名黑衣人試探著道:「綠王大人,你還是冷靜點好,這次的事我們怎麼向上面交代?」 綠王恨恨的道:「沒想道這裡居然會出現這麼多強大的人類,族人們的血不會白流,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殺光所有剩餘的盜匪,我們立刻會總部,教主和靈祭大人一定會替我們做主的。」 黑衣人道:「可是綠王大人,這次的損失如此之大,回去以後,教主會不會怪罪你?」 綠王哼了一聲,道:「這能怪我麼?怪罪,我想他們還沒那個膽子,畢竟,我們綠人族才是魔神大人的嫡系族人。魔神大人就快出世了,我想,他們還不敢把咱們怎麼樣?更何況,我們綠人是教廷裡的中堅力量,沒有我們,教主也不可能統一大陸,神聖教廷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黑衣人低聲道:「綠王大人,我覺得還是小心點好,教主的力量你也知道,他已經超越了人的範疇,按我們的史料記載,恐怕教主的能力並不下與魔神大人啊!他似乎也並不是人類。」 綠王心中一凜,瞪了手下一眼,道:「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如果讓教主聽到,小心你的腦袋。教裡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十二天王中我只排名第五,前面那幾個傢伙的實力更加可怕,何況還有」好了,先去解決了那些盜匪。咱們立刻返回總部,看來,只有等到魔神大人重臨人間,我們綠人才有可能重見天日了。「 亞金族,索域聯邦第二大族。雖然在人數上亞金族比最大的亞璉族少了許多,但是,亞金族卻是每個索域聯邦罪富有的種族,他們的各種商業發達,和天金帝國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尤其事大部分地區都是富礦區,出產各種稀有金屬,深得大陸其他國家的鍾愛。憑借這這些礦物,亞金族換取了大量自己所需的各種物品,一座座城市飛快的建立起來,由於亞金族的大部分人都是天金帝國移民過來的,所以,這裡和天金帝國的風俗非常相像。 安迪斯城,亞金族最大的城市,佔地約一萬八千多平方公里。由於城外有一個全亞金族最大的富礦,所以這裡駐紮這亞金族三分之一的兵力,足有十餘萬人之多。這裡,也事整個索域聯邦中最繁華的地區,由於有大軍駐紮,不論是任何一方的勢力,在這裡都無法興風作浪,次序不次於其他幾個國家的首都。凡是外來的客商。都會得到亞金族最優厚的招待,因為亞金族的統治者深知。正是這些商旅為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在亞金族進行任何交易,都會得到公平的對待,這裡有這大陸聞名的安迪斯交易場,只要你帶來的東西物有所值,在這裡就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不管事斯坦帝聯盟商隊還是骷髏傭兵團的團員都鬆了口氣,看著面前高達二十五米的城牆,他們清楚,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阿呆看著面前的安迪斯城,歎息:「這座塵世的規模似乎和落日帝國的黑暗城差不多。希望這裡不要像黑暗城似的有那馬多黑暗的人吧。」 玄月微笑道:「不會的,大哥,這裡雖然比不上華盛帝國的正統,但由於亞金族事依靠礦業發展起來的,所以,他們只對工業和商業貿易有興趣。亞金族人都有一個非常好的習慣,那就是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只有付出辛苦才能得到報酬,除了族長和族中長老以外,幾乎沒有人可以不勞動的,就連那些族中的貴族也都是靠不斷奔波,為族中出產的礦業找出路二獲得相應的報酬。所以,這裡的人都是很忙碌的,可沒有功夫區想那些污七八糟的東西。黑暗勢力在這種地方自然很難生存。而且,我聽說,這裡的魔法師工會勢力很大,也不允許其他勢力介入。」 阿呆驚訝的看著玄月,道:「你怎麼對亞金族這麼清楚,你以前來過這裡麼?」一聽玄月提起魔法師工會,他不禁響起當初遇到的兩撥對立魔法師。這安迪斯城不會就是兩個魔法師工會互相較量的地方把。哎,看來自己當初真不應該接受那個長老的稱號,要不,也不至於為此煩心了,雙方如果發生了什麼事,自己要不要幫忙呢? 玄月嘻嘻一笑,道:「雖然沒來過,但總聽說果呀,教廷的各種典籍清楚的記錄這大陸上所有重要的事。這是我在種族記事那本書上看到的,怎麼樣?我的記憶力很好吧。走啦,這裡的傭兵工會和魔法師工會應該夠大,我們順便轉一圈,把我的傭兵卡換了,再道魔法師工會驗證一下我的等級,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魔導師的實力。」 阿呆苦笑道:「還是不要去了吧,等到紅颶族再說,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啊!」 玄月看了一眼身後不遠一臉釋然之色的木拉茨,道:「馬上就進程了,只要把他們送到地方,我們不就沒事了麼?去兩個工會看看又不會耽誤什麼時間,大哥,難道你有什麼隱衷麼?難道,你再魔法師工會裡有相好的怕我知道?」她疑惑的看著阿呆,對於自己心愛的人嫉妒總是難免的,尤其師玄月心中一隻更這的冰那根刺,一看阿呆吞吞吐吐的樣子,自然會向那方面聯想。 阿呆臉一紅,道:「不是,我哪兒來的相好,你忘記我以前和你說過,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相互之間的關係很不好,而他們爭鬥最激烈的,恐怕就是索域聯邦的魔法師了,索域聯邦中又以亞金族的魔法師最多,這裡,也許就是他們爭鬥的一個焦點呢,我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等完成木拉茨會長的任務以後,咱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聽力阿呆的話,玄月眼睛一亮,道:「我怎麼沒想到。大哥,你也不是那麼笨罵,會分析問題了。不過,你忘記咱們出來的目的了?我們就是要歷練,遇到事情怎麼能躲避呢?兩個工會又不一定就能打起來,咱們只是去看看而已,以前我聽妹妹說魔法工會又多麼好,這回不是正好看看麼?」 阿呆無語,猶豫了一下,歎氣熬:「看來,我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這麼多天相處,他對化身玄日的玄月已經產生了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情,只覺得和他在一起,自己就特別開心。一旦他受到傷害,自己就會莫名其妙的會發怒,甚至想殺人。這個玄日兄弟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阿呆十分清楚,如果突然和他分離了,自己也許就會像當初離開月月師那樣痛苦吧。 浩浩蕩蕩的商隊已經來到了安迪斯城的大門外,由於人數眾多,自然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木拉茨出示了自己商會的標誌,頓時得到立刻放行的優待,一行人終於進入了他們的目的地。 木拉茨作為商會的領導者之一,曾經來過這裡多次,早已經是識途老馬,在他的帶領下,骷髏傭兵團護送者商隊沿著安迪斯城寬闊的大陸向城市南方而去。 城南,斯坦帝聯盟的山谷的來到了一片高大的建築物面起停了下來,木拉茨走到玄月和阿呆坐的馬車旁,道:「咱們到達目的地了。」 阿呆,玄月以及三看來聚攏在一起,木拉茨微笑道:「終於道了,這裡是我們商會聯盟哎安迪斯城的分部,麻煩各位等一下,我先進去聯繫一下,只要把貨物都卸道倉庫中,你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說完,他快不走近了面前高大的建築物之中。 這後半程的路途,三骷髏已經和阿呆二人相處的較為愉快了,由於骷髏傭兵團損失慘重,血骷髏的心情一直非常鬱悶,終於要完成任務了,他歎息一聲,沖阿呆道:「兄弟,完成這次的任務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分道揚鑣 阿呆道:「我們可能先去紅颶族的傭兵總部看看,然後在大陸上遊歷吧。血骷髏大哥,你們呢?」 血骷髏苦笑道:「這次我們傭兵團遇到了如此大的挫折,又見識了兩位兄弟的實力,徹底改變了我以前自大的想法,哎,我想先讓傭兵團休整一段時間。我也要回師傅那裡進修了,在大陸上,實力不足是沒法闖蕩下去的。看來,以前只是我們運氣好才沒有出事,這次一遇到高手就損失如此慘重,真是令我汗顏。兄弟們的血不會白流,那些暗魔族的混蛋,總有一天我會找他們報仇的。對了,如果你回天罡劍派的話,替我老師北方劍聖給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帶好吧。他們雖然爭鬥了這麼多年,但天罡劍聖卻是我師傅唯一佩服的人。師傅曾經說過,他這輩子唯一無法逾越的,就是天罡劍聖。看來,師傅的遺憾也要傳到我們身上了。我恐怕也無法超過你啊!」 阿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大哥你別這麼說,你那個火屬性的鬥氣還是非常厲害的。我只是機緣好些而已,才有現在的功力。」 血骷髏哈哈一笑,道:「機緣有的時候也是很重要的。好了,不說這些了,等待會兒交了任務,我請你們兄弟去喝酒吧,然後就要分道揚鑣了。」 這時,木拉茨已經出來了,他指揮著商隊的工人開始將一箱箱沉重的貨物搬進建築物之中,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斯坦帝聯盟此次運送的貨物綞成功入庫。而骷髏傭兵團和天惡傭兵團也終於完成了他們的使命。 木拉茨走到幾個身旁,微笑道:「各位團長,真是辛苦了,到商會裡面坐坐吧,我也順便把你們應得的酬勞付給你們。」 斯坦帝聯盟在安迪斯城的分部從外面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一進到裡面,眾人頓時吃了一驚,這裡不但地方寬闊,而且裝飾非常華麗,阿呆似乎又看到了在落日帝國那些大賭場的樣子。木拉茨微笑道:「商會經常要在這裡談一些大買賣,沒辦法。只好裝飾的華麗一些,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的實力,讓那些主顧們更加信任我們。」 木拉茨將從人領到一個三十平米左右的大房間內,親自為五人沏好茶水,正色道:「這次我們斯坦帝商會聯盟能順利的將貨物運送到這裡,要多謝從位大力相助,對於骷髏傭兵團死傷的兄弟,我感到萬分遺憾。」他彎下腰,把剛才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兩個皮質的袋子,他將小一些的袋子給了玄月,道:「兩位團長在這次的行動中出了大力,之前我答應給二位一千金幣作為酬勞,實在是太少了,這裡是四十五個鑽石幣,加上之前先付的五個鑽石幣一共合計五千金幣。今後如果我們商會有什麼需要,還要仰仗兩位大力。」 阿呆道:「木拉茨會長,我們怎麼能要您那麼多錢呢?事先既然說好了一千金幣,就還按原來的數目吧。」 木拉茨搖了搖頭,道:「兩位團長不要推辭,多餘的部分,就算商會給你們的獎金吧。」他不等阿呆再說話,立刻拿起另一個袋子遞給血骷髏:「血團長,這裡是三百鑽石幣。事先我們說好的酬勞是兩萬金幣,我們已經支付給貴團一百鑽石幣作為訂金。加上這些,合計四萬金幣。血團長您也不要推辭,這次貴團的損失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這些多出來的錢,就算我們對那些犧牲勇士的一點敬意吧,您務必要收下。」 血骷髏歎了口氣,接過錢袋,心想,就算錢再多有什麼用,也換不回我那些兄弟的生命啊!「木會長,那就多謝你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就不在此多留了,團裡還有許多事需要安排。阿呆兄弟,你們走不走?」 阿呆和玄月趕忙向木拉茨告辭,木拉茨親自將五人送出了商會。臨別之際他唏噓不已,似乎很不捨得五人似的。 離開了商會,血骷髏命令自己的手下集中起來,沖鐵骷髏道:「老三,你拿出五十個鑽石幣分給這些兄弟,今天放假一天,讓他們盡情放鬆放鬆,明天一早,就在西城市集合,咱們立刻返回總部。」一聽到血骷髏要給他們放假,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們頓時歡呼起來,這一個月以來,他們一直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可以放鬆了,怎麼能不高興呢。 阿呆持著逐漸散去的傭兵,沖血骷髏道:「木拉茨會長人還真好,他是一個感情溫厚的人啊!這次竟然多給我們這麼多錢,怪不得你們會一直和他合作呢。」 血骷髏哼了一聲,道:「兄弟,你還是太嫩了。木拉茨那老傢伙是個標準的老狐狸,他之所以對咱們好,那是因為他有用得著咱們的地方,為了更好的利用咱們為他出力才如此做作的,如果你不能給他帶來利益,他絕對不會理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一個商人。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斯坦帝商會聯盟運送的這批貨物,恐怕價值要在千萬金幣以上,我們拿這點錢並不算什麼。錢對我來說,只是帶給兄弟們好生活的東西,可是這次行動,我們付出了五百條生命,四萬金幣,哼哼。」 看著血骷髏淒涼的目光,阿呆默然道:「看來,做一個傭兵也不容易啊!是憑自己的命在賺錢。」 冰骷髏走到血骷髏身邊,低聲道:「大哥,別難過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血骷髏喃喃的道:「是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難過有什麼用。好啦,老三回來了,咱們走吧。找個地方痛痛快快的喝幾杯。」…… 傭兵們,五人緩慢的在大街上遊蕩著,朝著安迪斯城裡走去。安迪斯城的人果然如玄月所說,一個個都行色匆匆,看上去非常忙碌的樣子,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就那裡吧。」血骷髏指著前面不遠的一個小酒館道。 五人走進酒館中,現在還是上午,酒館裡人不多,血骷髏看著周圍樸素的裝潢,沖阿呆和玄月道:「不是大哥小氣。我們骷髏傭兵團恐怕暫時不會接任務了,沒有了收入來源,就要省著點花了。服務生,給我們來五杯龍舌蘭,再隨便上些小菜。」 由於客人少,酒菜很快就上來了。血骷髏拿起自己的酒杯,道:「就要分道揚鑣了。來,兩位兄弟,我敬你們一杯,算是為你們餞行吧。」阿呆以前還喝過幾次酒,但也只是淺嘗即止,玄月是教廷出身,根本連碰都沒碰過酒這東西。看著面前淡青色的酒液,聞著撲鼻的清香,兩人都將酒杯端了起來。血骷髏一口將杯中之酒飲盡,臉上升起一絲紅暈,大喊道:「痛快。」 阿呆也想學血骷髏的樣子將酒喝乾,可是那聞起來清香撲鼻的酒液剛一入口,一股異常強烈的辛辣之氣頓時嗆得他喝不下去,劇烈的咳嗽起來。 玄月比阿呆更不濟,雖然她喝的更少,卻被嗆得俏臉通紅,彎著腰大聲地咳嗽著。連眼睛都流了出來。看著他們的樣子,血骷髏行是一楞,然後大笑起來。鐵骷髏和一向冰冷的冰骷髏也忍俊不禁,跟著笑了。 血骷髏笑道:「功夫雖然我們不如你們,可這喝酒你們也差的太多了。」 玄月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氣息平復焉,喘息著道:「啊!血……骷髏……大哥……,你……想害……死我……們啊!……這是什……麼東……西啊!難……喝死……了。」阿呆心有餘悸的道:「這酒的味道怎麼這麼沖,我就喝了一小口,胸口就跟火燒似的,大哥你沒事麼?」 鐵骷髏道:「龍舌蘭可是出名的烈酒,我大哥是酒林高手,修煉的又是火魔真氣,一口喝一杯當然沒問題了,難道你們以前沒喝過酒麼?」 玄月將面前的酒杯推到血骷髏面前,道:「我,我可不要再喝這東西了,難喝死了,原來酒就是這種味道啊!」 鐵骨骼摘下自己的頭盔,他的頭髮和眉毛這些天已經長出了少許,端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讚歎道:「那是你不會享受,這龍舌蘭的味道還真純正,不錯不錯。大哥,你要不喝,把他這杯讓給我也行。」 血骷髏瞪了他一眼,道:「怎麼?想跟你大哥我拼酒麼?忘了上回的教訓吧?」 鐵骷髏顯然在酒量上要遜色於血骷髏,訕訕的道:「鬼才願意和你拼酒,上回差點沒喝死我。四妹,你也把頭盔摘掉吧。阿呆兄弟他們也不算外人,你帶著頭盔怎麼喝酒啊!」 冰骷髏的頭盔下射出兩道澄澈的目光,掃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這才緩緩抬起雙手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露出絕色的嬌顏。 看到冰骷髏的容貌,阿呆和玄月都愣住了。那是一張異常白皙的面龐,綠色的眼眸流露出深邃的光芒。雖然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精緻的五官配上她冰冷獨特的氣質,宛如冰中仙子一樣動人。玄月喃喃的道:「姐姐,原來你這麼美啊!為什麼平常要帶著頭盔呢?」 冰骷髏淡淡的說道:「我是不想讓手下那些團員看到容貌,我不希望他們因為我的容貌而聽我指揮,或者有什麼非份之想,我是憑借實力當上骷髏傭兵團副團長的。」停頓了一下,冰骷髏清澄的目光落在阿呆木訥的面龐上,接著道:「阿呆,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用的什麼方法打敗的我。我想了一個多月,依然沒弄明白。」 阿呆愣愣的看著冰骷髏的嬌顏,她的氣質甚至比冰更加冰冷,眼眸中的寒芒使他不禁回想起冰的樣子,怔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玄月以為阿呆被冰骷髏的模樣迷住了,用力的在他掐了一下。劇烈的疼痛頓時將阿呆從怔忪中喚醒,痛叫一聲,看向玄月,「兄弟,你幹什麼掐我?」玄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人家冰骷髏姐姐在問你話呢,你盯著人家看幹什麼?沒見過美女麼?」 阿呆撓了撓頭,黯然道:「冰骷髏姐姐的樣子很像我以前一個朋友,我不是有意的。剛才問什麼了?」 玄月心中一緊,她清晰的意識到,阿呆說的這個朋友,一定就是他懷中雕像代表的那個叫冰的女孩兒。 冰骷髏看到阿呆的樣子微微一愣,道:「我剛才在問你,當初你是用的什麼方法打敗的我。你明明在我對面,怎麼會突然跑到我身後了呢?在我的印象中,還沒有任何人能夠只用一招就打敗我,即使師傅他老人家也不行。」 阿呆抬起頭,看著冰骷髏那熟悉的冰冷氣質,喃喃的道:「其實,那天我是借助器具的能力取巧,才一舉成功的。我也確實沒有把握能在三招之內勝你。」 血骷髏和鐵骷髏被阿呆的話挑起了興趣,「器具?什麼器具?」 阿呆道:「我身上有一件物品,可以分化出一個分身,分身能夠具有我一半的能力,這件器具還有一天內瞬間轉移三次的能力,我就是利用它的這兩項功能,從正面用分身吸引冰骷髏姐姐的注意,而我自身利用瞬間轉移到她身後才成功的。由於速度很快,所有才沒有人看出來。」 三骷髏都愣了,雖然阿呆說明了制服冰骷髏的辦法,但他們還是無法理解。他們都非常想知道,什麼東西能產生如此效果。 冰骷髏冰冷的面龐有了變化,驚訝的道:「大陸上有這種東西麼?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阿呆露出自己右腕上的哥裡斯之願,輕輕撫摩著那能量流轉的神器,淡淡地道:「這個護腕叫哥裡斯這願,是我老師臨死前留給我的。」 三骷髏心頭大震,同時失聲道:「什麼?天罡劍聖死了?」 阿呆一愣,想起天罡劍聖對自己的叮囑,搖頭道:「不是,是我的另一位老師,他是大陸上最偉大的煉金術士,他用自己的生命煉製了這個護腕。我就是用他老人家的名字命名的。」哥裡斯之願在阿呆心中就像活著的哥裡斯一樣,是那麼地重要。 冰骷髏喃喃地道:「原來是這樣。阿呆,我問人我,如果你全力以赴和我比試,幾招能勝我。」 阿呆猶豫了一下,看著期盼著他答覆的冰骷髏,道:「如果不借助任何器具的話,大概十招左右吧。」他所說的器具,當然是指攻擊力至強的冥王劍,而並非哥裡斯之願。其實他還是說的保守了,以他現在的功力,如果全力施為,五招已經足夠了。 冰骷髏臉上流露出一絲淒然的笑容,「十招,僅僅十招而已啊!我苦練十餘年,也不過就能支持十招。」 血骷髏拍拍冰骷髏的肩膀,歎息道:「算了小妹,阿呆兄弟是咱們無法相比的。對了,阿呆兄弟,我一直想問你,你和玄日兄弟到底誰強一點?感覺上,你們應該在一個層次上,到底是武技強一些還是魔法強一些呢?」 阿呆一愣,看著身旁的玄月,玄月也看著他。兩人同時搖了搖頭,阿呆道:「我們沒有真正交過手,我也不知道誰強,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時候才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又怎麼會相互間真的那樣拚鬥呢?我想,應該是玄日兄弟強一些吧。他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魔法師之一。」玄月聽到自己心上人的讚美,臉上頓時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其實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魔法和武技本身就是兩回事。不過,阿呆大哥的攻擊力非常強,我要和他打起來,就必須找到先施法的機會,否則,恐怕咒語還沒念出來就敗了。總體實力上還是阿呆大哥強一些,他畢竟還有……」說到這裡玄月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趕忙停了下來,她想說的是,還有聖邪幫助阿呆。 血骷髏三人都不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都清楚的明白玄月話語中的意思,阿呆還有秘密武器沒有用出來啊!正在他們驚訝於阿呆的強大之時,酒館的門開了,三個傭兵裝束的人走了進來,他們一看就都是擅長武技的武者。胸前的傭兵標誌分外明顯,向阿呆五人這桌瞥了一眼,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了下來。 鐵骷髏喃喃的說道:「這個時間居然還有人像我們一樣來喝酒,真是少見啊!阿呆兄弟,既然你們喝不慣烈酒,就給你們來點果汁喝吧。」 玄月趕忙答應道:「好啊!我和阿呆大哥一人要一杯青檸汗好了。外表看上去和龍舌蘭酒差不多的。剛才我就以為他們的味道也差不多呢,誰知道……現在我的頭都有點暈暈的,是不是喝酒喝的?」 血骷髏微微一笑,將剛才玄月推過來的龍舌蘭倒入自己杯子裡,喝了一口,道:「果汁又怎麼比的上酒的味道呢?兄弟你真不會享受啊!男人不是練練酒量的好。」 玄月心有餘悸的苦笑道:「這種享受還是不要的好,還是甜甜的果汁好喝一些,我才不需要什麼酒量。」 冰骷髏瞥了玄月一眼,眼底流露出一比異樣的神采。 那後進來的三名傭兵要了幾杯啤酒,一邊喝一邊聊起天來,他們的嗓門很大,阿呆等人根本不用刻意關注也能清晰的聽到。 「老大,以後是不要接魔法師工會的任務了,費力不討好,這兩邊咱們都惹不起,為了幾個錢又何必呢?」 被稱做老大的傭兵道:「哎——。我也知道魔法師工會的錢不好賺,可現在世道不景氣,那些商人都太精明了,提出的任務那麼困難,亞金族的錢難賺啊!不做些魔法師工會的任務,咱們兄弟吃什麼?恐怕連酒都喝不起了。」 「可是,老大,這兩個魔法師工會都公開聲明,誰也不許賣普通魔法石給對方。我們夾在中間太難了,要是讓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知道咱們在偷偷的幫大陸魔法師工會運送魔法石,恐怕他們不會放過咱們的。隨便來一個級別高些的魔法師也不是咱們能對付得了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傭兵道:「嗯,有道理,我看咱們暫時還是別幫大陸魔法師工會運送魔法石了。最近這兩個魔法師工會的矛盾衝突越來越激烈,上回竟然為了搶一個高級魔法師而動起手來,那漫天光雨的樣子倒是很絢麗,卻毀了不少民房。要不是亞金族的族長及時制止他們的衝突,恐怕安迪斯城大半要毀在他們手裡。」 老大道:「好吧,反正咱們最近也有了些積蓄,就先休息幾天,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說。」 聽了他們的話,玄月吐了吐舌頭,沖阿呆道:「大哥,你說的真對啊!這兩個魔法師工會看來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血骷髏愣道:「哪裡來的兩個魔法師工會?」玄月低聲向他解釋了一遍,三骷髏這才明白過來。 血骷髏道:「玄日兄弟,你不是教廷的祭祀嗎?這魔法師工會和你有什麼關係。剛才我看你好像有些緊張的。」 玄月微微一笑,低聲道:「不是我緊張,是阿呆大哥緊張,雖然我是祭祀,但阿呆大哥卻是大陸魔法師工會的中級魔法師,這兩邊都是魔法師組織,他當然為難了。是不是,大哥。」一邊說著,她一邊捅了捅阿呆。 阿呆苦笑道:「是啊!按道理說,我應該幫大陸魔法師工會,可現在魔法師的數量如此稀少,雙方要是衝突起來,死傷難免,恐怕會不利於魔法師這個職業的發展。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冰骷髏吃驚的道:「你也是魔法師麼?你的武技這麼高,為什麼還要分心去學魔法。」 玄月嘻嘻一笑,替阿呆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大哥不光是魔法師,還算是半個煉金術士呢。他是先學的魔法和煉金術,後來才學的武技。當然,現在是武技強一些,可他剛進入大陸闖蕩的時候,卻是從魔法師工會領取月俸的,說起來也算受了人家好處,這種時候置身事外恐怕不好哦。」 血骷髏喝了口龍舌蘭,微笑道:「阿呆兄弟讓我們驚訝的地方還真不少啊!既然你和魔法師工會有關係,那這兩邊的衝突你管不管?」 阿呆搖了搖頭,道:「就算我想管也有心無力啊!更何況,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玄月叉開話題道:「血骷髏大哥,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們。你們既然是北方劍聖的傳人,為什麼都不用劍呢?」 血骷髏笑道:「阿呆不是也沒用劍麼?」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太笨了,劍招複雜我記不住,而且師祖說功力到了一定程度以後,招數都是不重要的。只有深厚的功力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以他老人家就沒教我劍法。」 血骷髏點頭道:「嗯,你師祖說的對,我們師兄妹四人都沒有學到師傅的劍法也是因為功力不夠的原因。我的火魔鬥氣是師傅嫡傳的,他老人家說等我突破到一定層次後才會傳授我劍法。師傅非常博學,他老人家隨便哪樣功夫也夠我們修煉一輩子的了。等離開這裡以後,我決定回山領受師傅的教誨,看看功力能不能有所突破吧。否則,再這樣下去,骷髏傭兵團恐怕就要消失了。」 冰骷髏道:「大哥,我也和你一起回山。阿呆,雖然咱們已經算是朋友了,但是,你一招打敗我的事我永遠都會記得。什麼時候我自信能夠勝過你,一定會再去找你比試高低。我就不信我的極冰直氣比不上你的生生真氣。」 阿呆無奈的說道:「冰骷髏大姐,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勝負真的那麼重要麼?」 冰骷髏低頭不語,血骷髏拍拍妹妹的肩膀,道:「冰冰,你也大了,不能老在武技上消磨時光,再不找個對象,恐怕要嫁不出去了。」 玄月笑道:「冰骷髏姐姐還很年輕啊!也用不著那麼著急吧。」 血骷髏道:「她都二十三了。普通的女孩兒像她這個年紀,早都有了孩子。」 冰骷髏突然抬起頭,有些異樣地看了阿呆一眼,淡淡的說道:「大哥,在我進師傅門下的時候,曾經發過誓,非劍聖不嫁。」 阿呆一愣,道:「可是,現在的幾位劍聖年紀都大了,恐怕不太合適吧。」 血骷髏看了看冰骷髏,又看了看一旁臉色鐵青的鐵骷髏,歎息道:「劍聖實力談何容易啊!年輕一代中,恐怕也只有阿呆兄弟有可能在短時間達到了。」礙於鐵骷髏的面子他不好深說,只能無形的暗示著,他對阿呆是非常中意的,如果阿呆能成為他的妹夫,骷髏傭兵團超過紅颶傭兵團將變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何況,從這些以來的瞭解,血骷髏對阿呆的品性也非常放心,讓自己這個寶貝妹妹嫁給他可能是最好的選擇吧。 阿呆木訥,並沒有聽出血骷髏話中的意思,但玄月卻聽明白了,警惕之心大起,道:「血骷髏大哥,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想和阿呆去一趟魔法師工會,看看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咱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血骷髏一愣,道:「兄弟,著什麼急走啊!魔法師工會又飛不了。」 阿呆也不明白玄月為什麼如此心急,「兄弟,咱們真的要去魔法師工會麼?」 玄月道:「當然要去了,你忘了我先前和你說過什麼。遇到事情不能逃避,要面對它,才能提升自己的能力。血骷髏大哥,對不起,這次保護斯坦帝聯盟的任務已經耽誤了我們很長時間,我們必須要走了,我想,以後咱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 血骷髏見玄月去意甚堅也不好再阻攔,站起身形,道:「那好吧,你們一路小心,今後有機會,我們再切磋技藝。」 鐵骷髏巴不得阿呆趕快離開,雖然他也並不是聰明人,但也明白血骷髏有意撮合阿呆和冰骷髏,能趕走自己的情敵,當然是件好事。他站起身,將自己酒杯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道:「兩位兄弟,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多保重。」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阿呆也不好再留下,只得站了起來,雙方客氣幾句,和玄月離開了酒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血骷髏向冰骷髏傳音道:「妹妹,你可放棄了一個好機會啊!剛才你為什麼不留他,雖然阿呆的外貌並不如何出色,但他卻絕對是一個適合你托付終身的人,以他的功力就算得到劍聖的稱號也不為過。你要是能嫁給他,大哥也就放心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心如刀割 冰骷髏淡淡的傳音道:「大哥,我們是不可能的。難道你沒看出來,那個叫玄日的魔法師是個女孩兒麼?以她和阿呆的親密,恐怕早已經定下了終身。咱們也走吧。」說完,她將自己剩餘的龍舌蘭一口喝盡,感受著那酒液在自己體內散發的灼熱能量,冰骷髏心中一片苦澀。她並不是個膚淺的人,自然不會以貌取人,和阿呆相處的這些日子,阿呆的品性和深厚的修為,已經打動了她那顆冰冷的心,但她是理智的,在冷眼旁觀中明白了一切。 血骷髏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你說玄日是女的。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冰骷髏冷然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雖然她的容貌用妝飾改變了一些,又穿著男裝,但從她偶爾露出的女聲和身上的香氣,我可以完全斷定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容貌在我之上的美女,加上她那強大的魔法實力,你覺得,我能有機會麼?玄日才是最配的上阿呆的人,我早就已經決定,這一生都要用來鑽研高深的武技,感情對我來說,只是奢侈品而已。」說完,她看也不看一旁臉色凝重的鐵骷髏,大步出了酒館。 阿呆和玄月出了酒館後,玄月拉著他快速的向東方走去。看著玄月有些陰沉的神色,阿呆奇怪的問道:「兄弟,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啊!為什麼這麼著急走呢?這次和血骷髏大哥他們一分別,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呢。」 玄月鬆開阿呆的手,哼了一聲,道:「我再不走。恐怕你就被冰骷髏姐姐迷住了。阿呆大哥,我問你,我妹妹在你心裡是什麼地位?」 阿呆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月月自然是我的好朋友了。」 玄月逼視著阿呆。眼中寒芒閃動,追問道:「真的只是好朋友麼?」 阿呆低下頭,迴避著玄月地目光。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玄月的身影從來沒有在他心底消失過,他遇到的女孩兒並不算少,但卻只有丫頭和玄月在記憶中最為深刻。在感情上,他雖然更喜歡玄月,但在理智上。他卻強迫自己將心放在丫頭身上。 「大哥,你怎麼不回答我。你真的只把妹妹當成朋友看麼?」玄月不斷的追問著。冰骷髏剛才的神態已經敲響了她心底地警鐘,她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不想再等下去了,急於知道阿呆內心對自己的看法。 阿呆歎了口氣,道:「兄弟,你別逼我。好麼?我,我也說不清自己對月月的感受。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小偷出身的人。」 玄月毫不放鬆地道:「這只是你的借口,說明白了吧,我要問你的是,你究竟喜不喜歡我妹妹。我告訴你,妹妹心中是有你的。否則,她怎麼會大老遠的讓我替她來找你呢?我之所以把你從酒館帶出來,就是不想讓你和那個冰骷髏有什麼糾纏。你明確地告訴我,你對妹妹到底有沒有感覺。」玄月終於忍不住拋開矜持向阿呆表白了,雖然是利用另一個身份的間接表白,但對於她這個神聖教廷的大小姐來說,已經是所能承受的極限。 聽了玄月的話,阿呆全身大震,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喃喃的道:「你,你說什麼?月月她,不,不可能地。我只是個小偷啊!」 玄月用雙手板住阿呆的頭,瞪視著他地雙眸,「大哥,不要逃避,告訴我,告訴我你對月月的感覺。」表白的話已經說出,她下定決心,只要阿呆是愛她的,就立刻闡明自己的身份,然後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阿呆的心亂了起來,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在他心底糾纏著,玄月的嬌靨不斷在他心底閃爍,但玄月當初冰冷的拒絕的聲音也不斷在他耳邊響起,理智和情感的不斷衝擊讓他猶豫難決。 用力的甩了甩頭,阿呆拉掉玄月的雙手,痛苦的道:「別逼我,兄弟,別逼我。我不能喜歡月月啊!我們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和月月在一起。」 玄月因為情緒的激動,並沒有仔細去理解阿呆的話,聽著阿呆痛苦的聲音,她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的付出竟然得到了阿呆拒絕的回報,嬌軀微微一晃,美目淚光隱現,淒然道:「為什麼不可能?是因為冰麼?」 阿呆身體一震,抬起頭來,一副吃驚的樣子看著玄月,他早已經忘記自己曾經在玄月面前拿出過冰的頭像,此時聽她提到冰這個名字,冰臨死前的話語不斷響起,她那曾經淒美的樣子使阿呆有些癡了,他心中更亂了,看著面前的玄月,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阿呆的神情,玄月以為自己猜對了,胸口彷彿壓著一塊大石似的無法呼吸,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喃喃的道:「原來真是因為她。」一直以來,玄月都深信阿呆是喜歡自己的,可是,阿呆的表情讓她的心冷了。他原來並不愛自己,他愛的是那個叫冰的女孩兒。 阿呆長歎一聲,用衣袖擦掉玄月臉上的淚水,淡淡的道:「兄弟,你怎麼哭了。是為月月難受麼?以後你見到她的時候,幫我告訴她,讓她忘了我吧。阿呆不配和月月在一起啊!」他已經想清楚了,雖然自己真心的喜歡月月,但身份的差距必然會給月月帶來許多麻煩,不論從哪方面來說,自己都配不上月月,與其影響她的一生不如現在放棄的好,最起碼自己和玄月都不至於陷入的太深。在這個時候,阿呆退縮了,他在自己的感情面前退縮了。 玄月木然點頭,一直以來的希望。換來的竟然是拒絕,她又如何能受得了呢?看著阿呆木訥的面孔,玄月淒然道:「大哥,原來你並不喜歡月月,看來,她是太傻了。完全是一相情願,你放心,我會告訴她。以後再不來煩你。你就可以和你那個冰在一起了。」 阿呆並沒有解釋他和冰的關係,低著頭,不斷重複對不起三個字。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良久,玄月的美目中回復了一絲生氣。淡淡的道:「大哥,我今天有點累了,咱們找家旅店先休息吧,明天再去魔法師工會。」 阿呆此刻還能說什麼,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在他們站立之地不遠處正好有一家旅店,玄月如同行屍走肉般走了過去。阿呆內心的痛苦並不在玄月之下,得知自己心愛的人也同樣喜歡自己。卻不能承認自己感情,這種如同刀割般的痛苦。使他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旅店,玄月沖阿呆道:「大哥,咱們現在也有錢了,就各住一個房間吧。」 阿呆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和玄月的想法一樣,只想一個人靜一靜。玄月要了兩個相臨的標準間,和阿呆拿著鑰匙各自踏入了房間之內,誰也再沒有說一句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凝重。 玄月關上自己的房門,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痛苦,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阿呆的拒絕對她來說宛如天塌下來一樣,晴天霹靂的感覺深深的重擊著她的心。為什麼,為什麼啊!三年,僅僅分開了三年的時間,你的心就變了,阿呆,阿呆,你再也不是我的阿呆了。 阿呆進入房間後,木然躺在床上,玄日的話不斷在他心頭響起,「我告訴你,妹妹心中是有你的。……你明確的告訴我,你對妹妹到底有沒有感覺。」阿呆真想大聲的呼喊,有,我對月月有感覺啊!可是他不能,對於身份的自卑使他根本不敢表白也不敢承認。他將身體蜷縮在大床上,微微的痙攣著,各種複雜的情緒衝擊的他的頭是如此的疼痛,他的淚眼模糊了,身心都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痛苦之中。 清晨,砰砰的敲門聲將阿呆從睡夢中驚醒,昨日一天一夜的精神煎熬讓他身心俱疲,他不斷的思索著自己對玄月的感覺,但卻始終無法理清心中的煩惱。 茫然從床上坐起,看了一眼窗外那黎明的曙光,鬱悶的心情絲毫沒有減弱。這麼早,是誰來敲門啊?他穿上鞋,問道:「誰啊?」 「大哥,是我。」玄月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 阿呆一楞,因為月月的關係,他現在真的有些怕面對這個「玄日」兄弟,歎了口氣,走過去將房門打開。玄月的面容顯得有些憔悴,雙眸紅腫,蒼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看到阿呆開門,微笑道:「大哥,你昨晚睡的還好麼?」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一絲異樣。 看著玄月似乎沒有芥蒂的笑容,阿呆撓了撓頭,勉強道:「還好吧。」心中的壓抑感似乎更強了。 玄月摸了摸自己的憔悴的面龐,怨道:「你到睡的好了,我可一晚都沒怎麼睡,天天和你在一起睡習慣了,這一分開還真有些不適應。別擋著門啊!難道你不想讓我進去麼?」 阿呆一楞,這才發現自己仍然堵在門口,趕忙讓到一旁,急切之間自己拌了自己一下,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多虧玄月及時抓住他的手臂。 玄月看著阿呆傻呼呼的樣子,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只是在她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淒涼之色。「大哥,你小心一些。」 阿呆尷尬的站穩身體,道:「兄弟,快裡面坐吧。」 玄月關上門,走進阿呆的房間,毫不客氣的坐在阿呆的床上,低著頭道:「大哥,昨天我想的很清楚了。你不能接受妹妹,我不怪你。」 阿呆心中一急,道:「兄弟,我……」他想告訴「玄日」,自己其實是喜歡月月的,但他又怕說出來以後自己會無法抑制對玄月的情感。 玄月歎息一聲,抬起手摀住阿呆的嘴。道:「大哥,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有難處。我不怪你,我想,妹妹也不會怪你地。本來,你拒絕了妹妹,我想立刻離開你返回教廷。但妹妹的心願還沒有了卻,我想,咱們還像以前那樣繼續前往死亡山脈吧。回去後。我會將咱們的經歷都告訴妹妹。我想,她心裡也會好受一些吧。你就當我昨天沒有說過那些話,我們還是好兄弟。」昨天她已經想清楚了,各種念頭都曾經在她腦海中閃爍過。雖然阿呆拒絕了她,但她最後仍然決定留下。她實在捨不得就這麼離開。她留下的目的,就是想再和阿呆多相處一段時間,也想找機會看看那個叫冰的女孩兒究竟比自己強在什麼地方。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麼失去心愛地阿呆,她的心中始終還保留著一絲希望,既然愛上了阿呆,她就不會輕易放棄,雖然。留在阿呆身旁她會更痛苦,但她卻並不後悔。 阿呆目瞪口呆的聽著玄月的話。喃喃地道:「兄弟,對不起,我……」暗歎一聲,阿呆下定決心,既然已經拒絕了,就不在解釋。就這樣結束這份感情,也未必不是好事,只要不再見到月月,她始終會忘掉自己吧。 玄月有些不耐煩的道:「不用說對不起,你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和妹妹的地方。感情又怎麼能勉強呢。好拉,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我餓了,我想,你也餓了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上魔法師工會和傭兵工會轉一圈。你以前可說過,什麼都聽我的哦。」她現在只想用其他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和阿呆有關地事,心中的傷痛使她已經快崩潰了,如果再不疏解,她真怕自己會瘋掉。 阿呆穿上外衣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兩人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在旅店隨便吃了點東西,咀嚼著沒有味道的美食,兩人只是機械的將食物吞嚥下去,一餐飯就在沉寂下結束了。 安迪斯城處於全大陸的西北部地區,雖然不像尼諾誠那樣寒冷,但也有著些微地寒意。今天天空的雲朵很多,太陽在雲朵後躲躲藏藏地,偶爾才會露出一絲光芒。安迪斯城擁有著全大陸最大的魔法師工會,當然,這是指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和大陸魔法師工會加在一起。兩個魔法師工會都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實力在這座大城之中,一直以來,大陸魔法師工會憑藉著人數的優勢和淵源流長的歷史,始終佔據著上風。兩個魔法師工會都有著非常高大的建築,隔著安迪斯城寬闊的中軸路對望,雙方的魔法師雖然偶爾有所衝突,但因為亞金族的干預,並沒有造成什麼重大的損失。今天,平日裡常會有魔法師進出的兩個工會都顯得格外平靜,兩邊並沒有任何魔法師出入,空氣中似乎有著一種凝重的氣氛。 「大哥,我們去大陸魔法師工會那邊麼?」玄月左右看了看兩座差不多的建築低聲問道。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昨天不是說要到魔法師工會來見證一下自己的實力麼?我們先去幫你確認等級吧。」自從早上離開旅店以後,兩人都有些刻意迴避著對方,即使交談也都找些不疼不癢的話題。 「可是,這兩邊哪個是大陸魔法師工會呢?」玄月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呆一楞,是啊,這兩座建築幾乎沒什麼不同,門前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標識,在問路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問清楚,這可難辦了。 玄月拉起阿呆的手,道:「隨便找一家吧,如果不對,那另一家自然就是了。」說完,拉著阿呆向北面的魔法師工會走去。 魔法師工會出奇的平靜,不但沒有魔法師往來,進到裡面的大廳中兩個也沒有發現一名魔法師。玄月走到大廳地面上畫著的魔法六芒星中央,大喊道:「有沒有人在?」周圍並沒有反映,玄月哼了一聲,道:「剛才問那個路人,他還說安迪斯城有著大陸上最多的魔法師,這哪裡有人啊!」 阿呆也感到很奇怪,不論是哪個魔法師工會,這大清早的。都不應該如此寧靜,難道是出事了麼?不會這麼巧吧。 「誰啊!大喊大叫的想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魔法師工會麼?」一個有些沙啞地聲音響起。 阿呆和玄月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一名四十多歲的魔法師從大廳後面走了出來。此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魔法袍,很明顯是一名火系魔法師。 阿呆趕忙上前,客氣的道:「您好,我們是來進行魔法認證的。怎麼這裡人這麼少啊?」 中年魔法師有些疑惑地打量著衣著樸素的阿呆和玄月,道:「今天工會不進行魔法師認證,不過你們可以先留下。等分會長回來以後再給你們進行認證。不過。你們必須要先用個魔法讓我看看,好確定你們確實是魔法師。」 玄月皺眉道:「這麼大的魔法師工會連個能進行認證的人都沒有?」她也不唸咒語,隨手一揮一顆光彈頓時向那名魔法師飛去。 中年魔法師大吃一驚,他還從來沒見過不用唸咒語的魔法,慌忙之間來不及用魔法抵擋。只得後退幾步,蹲下身體,試圖躲閃。 玄月抿嘴一笑,精神力微微一動,憑藉著高深的魔法控制光彈追著中年魔法師蹲下的身體衝去,魔法師的臉色在白色的光芒照耀下顯得那麼蒼白,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打中之時。撲地一聲,光彈消失了。大廳內響起玄月如同銀鈴般的笑聲。似乎昨天的不愉都在這一刻發洩了似的。 看到玄月笑了,阿呆心中微微一鬆,也並沒有去責怪他的惡作劇。 中年魔法師心有餘悸的站了起來,喃喃的道:「這,你這是什麼魔法,怎麼能隨便控制方向?」 玄月一楞,道:「你是什麼等級的魔法師,連這都不知道,當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能夠控制自己的魔法。」 中年魔法師臉色一紅,道:「我,我是中級魔法師。既然你確實會魔法,那就先留下吧,等分會長他們回來再說。」 玄月看著中年魔法師有些不自然地神色,問道:「您能不能告訴我們,工會裡的魔法師都去幹什麼了?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呢?」 中年魔法師恨聲道:「還不是對面那些傢伙搞的。老向我們挑釁,分會長決定給他們點厲害看看。」說到這裡,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住口,謹慎的看著玄月和阿呆。 玄月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其中的含義,心中一動,驚訝的道:「我聽說安迪斯城有兩個魔法師工會,你們是哪一個呢?」 中年魔法師傲然道:「我們當然是最正宗的魔法師工會,偉大的拉爾達斯魔導師就是我們的會長,他老人家可是除了教廷以外的三大魔導師之一,對面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怎麼能比。還說自己是什麼正宗,連一個達到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都沒有。」 玄月和阿呆聽了他的話都明白了,這是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玄月用眼神向阿呆示意,讓他不要說話,然後上前幾步,走到中年魔法師身前,微笑道:「是啊!我早就聽說拉爾達斯國師的魔法威力無窮,所以特來投奔。看來,真是找對了地方,以後在他老人家的指導下,我的魔法一定會突飛猛進的。您比我們先入會,那就是前輩了,以後還請多多指點晚輩們。」 工會中向來是最底層的魔法師,由於天賦有限,再加上後天惰怠,修煉了二十幾年,也不過只是中級魔法師的水平,玄月的吹捧頓時讓他飄飄欲仙起來,昂然道:「放心吧,等你們入會以後,我一定會照顧你們的。我在工會也有些年頭了,到時候爭取把你們推薦給分會長大人,有了他的指點,你們的魔法一定會進步飛快的。」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玄月心中暗笑,歎了口氣,裝出遺憾的樣子,道:「我最嚮往和實力高強的魔法師交流了。可惜啊!分會長大人不在,我看,我們還是到對面的魔法師工會去看看好了,說不定他們那邊有什麼強大的魔法師呢?」說完,拉著阿呆扭頭就要離開。 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人手比大陸魔法師工會欠缺地多。一看他們要走,趕忙阻攔道:「你們別走啊!你們到對面去也沒用,他們那裡也沒有人的。還是在這裡等分會長大人回來吧。」 玄月眼底閃過一絲狡慧的目光,疑惑的道:「為什麼沒人?不是說大陸魔法師工會的人比較多麼?」 中年魔法師猶豫了一下,心想,告訴他們也無所謂。對方的魔法師都離開了,這兩個生面孔應該不是對方來地探子,只要能留住兩個魔法師。分會長回來以後。一定會獎勵自己的,想到這裡,他一咬牙,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因為對面那些傢伙的挑釁,前幾天。分會長大人已經向他們下了挑戰書。安迪斯城地治安比較嚴,所以就約在城外地比盧峽谷進行比試。這回只要我們贏了,就能把那些傢伙趕出安迪斯城,甚至趕出索城聯邦,你們只要加入我們工會,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阿呆和玄月同時一驚,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兩個魔法師工會之間的矛盾真的已經升級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阿呆心中一緊。他對魔法師工會還是很有感情地,在剛踏入大陸時,他就深為魔法師工會給所有魔法師發放俸祿的行為而感動。他絕不想看到魔法師相殘的情形出現,歎了口氣,道:「兄弟,咱們去看看吧,希望能阻止他們才好。」 玄月道:「好啊!那咱們現在就走,要是去晚了,恐怕就看不到精彩的東西了。」說完,拉著阿呆就向外走去。 中年魔法師趕忙攔住他們,急道:「你們別走啊!不是說好了要留在這裡等分會長大人回來麼?那裡也不是你們能去的。」 玄月默唸咒語,神聖氣息驟然迸發,隨手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將中年魔法師的身體罩在其中,她微笑道:「我有說過要留下麼?沒有吧。多謝你的消息了,有機會我們會再回來的。」說完,拉起阿呆就走出了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她用的這個咒語可以限制中年魔法師行動一個小時。 出了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玄月左右看了看,道:「大哥,我覺得咱們就這麼去不好。那裡都是魔法師,我想,一定會有人把守在峽谷外,不讓旁人進入,我們要是就這麼去很可能會被攔在外面,硬闖肯定會引起雙方的注意,我們就不能暗中觀察了。要是能找兩套普通的魔法師袍就好了,這樣就能避免衝突,我的祭祀服太扎眼了。」 阿呆靈機一動,看向南面的大陸魔法師工會,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我有辦法,別忘了,我可是魔法師工會的成員啊!」說完,逕直向大陸魔法師工會走去。玄月微微一楞,看著阿呆高大的背影,輕歎一聲,大哥啊!為什麼越和你在一起,我就越難以自拔呢?可是,我真的捨不得離開你啊!美眸中流露著淒然之色,玄月緩緩的跟了上去。 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情況和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差不多,阿呆和玄月進入工會大廳以後,叫喊了幾聲,才出來一名青年魔法師,看上去年齡和阿呆差不多,比玄月稍微高一些,一臉的書卷氣,他身穿青色的魔法袍,顯然是風系魔法師,容貌俊秀,身材英挺,身上的魔法氣息非常濃郁,水平明顯比先前那個天金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要高明多了。青年並沒有因為阿呆和玄月的平民裝束而有所怠慢,微微一笑,道:「兩位,你們來大陸魔法師工會有何貴幹麼?」 玄月沒等阿呆說話,搶著道:「我們要來進行魔法師認證,現在可以麼?」她也覺得這個魔法師似乎很有內涵,想看看他如何應變。 青年魔法師似乎猜到了玄月要這樣說似的,點頭道:「沒問題,就由我來給兩位測試吧,誰先開始。」 阿呆心中一驚,這青年魔法師如此年輕就能承擔測試考官,可見他強大的實力,看來,大陸魔法師工會確實要比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強上一些,最起碼的後備人才上要勝出一籌。玄月微笑道:「那我就先來吧,不過,你可要小心啊!」 青年似乎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從容不迫的虛空一劃,空間裂縫出現,他探手入內,取出一柄青色的魔法杖,魔法杖樣式古樸,標準的魔法杖形態並不醒目,但卻似乎蘊涵著很強的魔法元素。玄月微微一楞,對方能用出空間裂縫這個魔法,就證明他至少有高級魔法師以上的水平,甚至是大魔法師,如此年輕就能達到這種程度,可見他天賦之高,絕不在自己這下。對方的強大激起了玄月內心的好勝之心,輕輕一哼,做出和對方同樣的動作,虛空一劃,空中裂開一道金色的縫隙,不用玄月自己進去抓,天使之杖就已經飄飛而出,法杖一落入玄月手中,神聖氣息頓時大放,一層淡淡的金光圍繞著她的嬌軀不斷的流轉著,玄月宛如天神一樣傲立原地,神情冷傲的看著面前的青年魔法師。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奧裡維拉 青年魔法師平靜無波的面龐終於掀起了一片漣漪,驚訝之色溢於言表,「你是光系魔法師?」他心中暗暗凜然,難道,這是教廷派來試探我們工會實力的人麼?看他比自己還要小,但魔法水平卻不弱,恐怕是勁敵啊! 阿呆走到玄月身旁道:「兄弟,你忘了我們要做什麼嗎?在這裡耽誤時間太長不好。」玄月的好勝之心既然已經被激發出來,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不會拉,大哥,我只是和他切磋一下,看看自己的實力麼,一會兒就好。」 阿呆對「玄日」始終有著歉疚之心,不好強迫他什麼,只得退到一旁,低聲道:「那你下手輕一些,畢竟大家都是魔法師,別傷了他。」 雖然阿呆聲音很低,但精通風系魔法的青年魔法師還是憑借風元素的波動聽到了,雖然他的涵養非常好,但阿呆的話還是激發起他內心的怒氣,自從魔法有成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被這樣藐視過。手中青色法杖舉了起來,淡然向玄月道:「您儘管放手施為,風系魔法師奧裡維拉領教。自由之風,凝聚於前,融合成風之壁壘,捍衛我的尊嚴吧。」短短的一句咒語卻引發了很大的變化,他手中的青色法杖虛空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空中的風原色頓時躁動起來,氣流飛快的向奧裡維拉集中而去,淡淡的青色光芒清晰可見,飛快的旋轉著,在他身前形成一層旋風屏障。 玄月面無表情。冷聲道:「光系魔法師玄日請教。」眼中金芒一閃,神光大盛,清朗的咒語聲響起,「天神之光,聚於身前,滔天之力。化光為刃,去吧,凝聚著神聖之光的利刃。」一邊吟唱著咒語。玄月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天使之杖。空氣中的光元素飛快的向玄月集中著,天使之杖上的透明寶石光芒大放,彷彿一個小太陽似的不斷在空中閃爍著,玄月微微一笑,道:「小心了。這是我的五級攻擊魔法光之刃。」說完,天使之杖驟然下揮,杖頭的寶石上頓時拋灑出大片金光,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利刃飛斬而出,向奧裡維拉的旋風屏障劈去。 奧裡維拉心底產生出一絲恐懼的感覺,憑借魔法元素之間的感應,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防禦絕對擋不住如此強大的攻擊,手中青色法杖連揮。一個青色的光環出現在他面前,他快速的念動咒語,光環瞬間沒入面前的旋風屏障之中,屏障光芒大放,正好迎來了光之刃的轟擊。 轟然巨響中,魔法工會大廳內激發起強烈的氣流,整座大廳劇烈的晃動起來,如果不是這裡加持了非常強大的守護結界,恐怕這一下就足以毀掉整座建築。光芒漸漸暗淡,玄月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青年魔法師。奧裡維拉的臉色有些蒼白,退離到原來位置的五步之外,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有著一道深深的痕跡。顯然他剛才的防禦魔法並沒有完全卸掉玄月的攻擊,只是憑借快捷的身法閃開了光之刃餘波的攻擊而已。 由於玄月接受過長達一年的神之洗禮,再加上天使之杖的增幅,神聖光系魔法在她手中用出,五級魔法的威力絕對要超過普通的六級魔法。玄月這一擊的表現,已經超越了魔法師的能力,奧裡維拉氣息有些不勻,喘息著道:「閣下一定是神聖教廷的人吧,何必上我們魔法師工會顯威風呢?我承認,不是您的對手,請您離開吧。」 玄月微微一笑,道:「你似乎還沒有用出全力啊!就這麼認輸不是太早了麼?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說著,天使之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圓環,金色的光芒以圓環為中心驟然大放,玄月手腕轉動,不斷的低聲吟唱著,一個又一個的複雜魔法符號打入圓環之中,澎湃的魔法能量充斥著大廳內,神聖氣息烘托著玄月的嬌軀飄飛而起,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 阿呆看到玄月的樣子心中大驚,趕忙喊道:「兄弟,快收手,您會毀掉這裡的。」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個魔法的強大,淡綠色的生生變能量驟然而出,天羅地網化為柔和的能量網向玄月罩去,固態能量網罩住玄月所發出的光環不斷的收縮著,試圖抵消魔法的能量。但是,玄月這個七級魔法的能力威力豈同一般,從昨天到現在,她心中一直非常壓抑,在和奧裡維拉的交手中,她下意識的用出了一個七級攻擊魔法。阿呆的天羅地網雖然強悍,又是魔法的剋星,但也只能將這個魔法不斷的壓縮,卻無法將其消滅。 奧裡維拉看著阿呆和玄月「內訌」,不由得楞了一下,但那英俊的魔法師所釋放出的能量如此恐怕,就連自己的幾位老師恐怕也沒有這種實力,為了能保住自己,他揮動青色法杖,喃喃的念了幾句咒語,青色光芒驟然綻放,法杖散發的能量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青影一閃,奧裡維拉瞬間變出了及個自己,圍成一個半弧,準備隨時應變。 玄月的咒語已經無法停止了,對於如此強大的魔法,以她的精神力控制起來也非常困難,金色的符號仍然不斷向面前縮小的光環中注入著,阿呆竟然感覺到天羅地網收縮費力起來,密集的魔法能量似乎有衝破束縛的趨勢,他深知如此恐怕的能量要是在這了爆發,恐怕大陸魔法師工會就要夷為平地了,甚至還會影響外面的行人。為了不讓魔法肆虐,他只能不斷的將自己的生生鬥氣注入其中,拚命的壓制著魔法的形成。 玄月有些焦急的看了阿呆,如果一旦阿呆無法一直住膨脹的魔法力,必然會被魔法能量。巨大的衝擊力就算以他的強悍也一定會受傷的。終於。玄月的咒語完成了,青色光網包裹著一個直徑一米的金色光球在空中微微的顫抖著,阿呆頂住這個相當於八級魔法威力的魔法能量非常吃力,他已經用出了自己八成以上的功力。玄月咒語完成後,趕忙低聲喝道:「大哥,神龍覆體。徹底把它壓縮掉。」說完,她輕聲吟唱道:「以鳳凰之血為引,充斥於天地之間的火之力啊!燃燒吧。」紅色光芒從玄月胸口處亮了起來。一聲嘹亮的鳳啼聲響起。紅色能量帶著異樣的灼熱驟然而出,圍繞著阿呆的天羅地網,在外面又布下一層結界,幫著阿呆向內壓縮。有了玄月的支援,阿呆頓時鬆了口氣。在精神力的控制下,龍吟之聲響起,龍形的藍色能量驟然而出,在最外層圍繞起來,三股巨大的能量同時內壓,不但組織著玄月那個光系魔法的爆發,還在不斷減小著它的體積。直徑一米的光球漸漸的縮小著。金色的魔法能量在三股神力的壓縮下逐漸有金色轉化成液態。 奧裡維拉的九個分影怔忪的看著面前奇異的景象,他感覺到面前兩人對自己並沒有敵意。否則,剛才那個魔法要是衝自己發出,就算有分影能力,以自己本身的實力也萬萬無法抵擋,既然他們要阻止這個魔法爆發,我就幫幫他們吧。想到這裡,九個分影同時吟唱起咒語,但是,吟唱的只是普通的一個二級風系魔法咒語,最普通的風盾,「清風飛揚,氣凝於盾,偉大的風元素啊!守護吧。」九個分影身前同時出現一個淡青色的光團,光團漸漸成型,凝聚成就面風盾,在氣流的激揚下,有著一定的防禦能力。奧裡維拉深吸口氣,九個分影同時抬起法杖,九個風盾在他的刻意控制下飄飛而出,朝著已經被壓縮到直徑十厘米的金球飛去。 被藍、紅、淡綠三色光芒包裹著的金色能量球,已經從液態准件轉化為固態,九個風盾的加入,頓時使壓擠之力大增,空中的液態能量似乎在微微的旋轉著,收縮速度明顯加快。 突然,魔法師工會的大廳亮了起來,三個都暫時失去了視力,但他們也同時感覺到,被壓縮的金球已經停止了向外擴張的趨勢,也沒有就此爆發,不禁都鬆了口氣。 光芒漸漸暗淡,阿呆首先恢復了視覺,眼前模糊的光影漸漸清晰起來,他驚訝的發現,在空中漂浮著一個直徑只有兩厘米的金色小球,三人剛才發出的能量全都小時了,小球靜靜的漂浮在空中,在金色小球上流轉著藍、紅、淡綠、青四色光芒,除了絢麗的外表,它似乎已經失去了先前強大的能量。他扭頭向玄月看去,發現玄月也在看他,她的眼眸中同樣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兩人異口同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奧裡維拉的九個分影合而為一,輕飄飄的飛到金球之前,他的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疲倦,阿呆和玄月也走了過去,三人面面相覷,突然,同時大笑起來。因為他們都感覺到漂浮在空中的金色中蘊涵的能量是如此龐大,龐大到已經超過了三人的認識範圍,原本有些敵對的三人都流露出惺惺相惜的目光。 玄月最先開口,沖阿呆怨道:「大哥,你幹什麼出手,弄出了這個怪異的東西,咱們怎麼收手啊!還不如讓我那個魔法爆發出來呢。」 阿帶苦笑道:「兄弟,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能衝動的用出了這麼大的魔法呢?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魔法根本不是這裡的防禦結界能擋住的,一旦爆發出來,恐怕大陸魔法師工會就要追殺咱麼了。我能不出手組織你麼?你這個魔法也太強了,連我的生生變都無法抵消它的能量。」 奧裡維拉歎了口氣,道:「現在的情形恐怕更危險,如果剛才魔法爆發,憑借這裡的防禦結界,被毀掉的也就是工會的這個分部,分部就我一個人,憑借風神之杖的分影能力,我應該能逃得性命,可現在卻麻煩了,這個能量球不但包含著原有的能量,被壓縮後,爆發性就更強了。最可怕的是,是它同時吸收了我們三人不同屬性的能量。如此強大的能量球一旦爆發,恐怕方圓千米之內都難以倖免,這可怎麼辦?」 玄月深知自己和阿呆的實力,這個能量球恐怕威力之大比奧裡維拉所說的還要恐怖,她想了想,道:「我發出的魔法之所以能吸收咱們發出的能量。恐怕就是因為壓縮過大所至,被壓縮成故態以後,魔法能量發生了異變。產生出一股吸力。所以才能將我們用來壓縮他的能量全部吸附,從精神力的感覺上來看,這個能量球雖然極為未詳,恐怕有著禁咒的威力也說不定,但暫時它還不會爆發。現在我們也只有把它先收起來。不能讓它受到任何刺激,等到以後找個空曠的地方,再將它引發,應該就沒事了。大哥,你來吧,你的生生變對能量的控制最好。在這個能量球外面包裹上一層故態鬥氣,然後把它收到空間袋裡。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刺激到它。 阿呆看著面前這個絢麗的能量球,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雖然有幾樣神器護體,但這個東西一旦爆發出來,絕對有威脅到自己生命的能力。沖玄月點了點頭,小心的釋放出淡綠色的故態生生鬥氣,鬥氣圍繞在金球外一厘米處,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它向自己飛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的加快,右手一揮,空間裂縫打開,阿呆抑制著空間裂縫的吸力,小心的將毀滅之球送入其中。 當毀滅之球消失在空間裂縫中後,三人同時鬆了口氣,阿呆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歎息一聲,道:「好危險啊!」阿呆苦笑道:「兄弟,以後你可不要再這麼衝動了,剛才如果不是那能量球最後保持了平衡,恐怕不但我們要死,連周圍的無辜平民也要連累了。」玄月眼圈一紅,兩天來內心的煎熬再加上阿呆的責怪,使她一種想放聲大哭的感覺。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衣角不吭聲了。 奧裡維拉試探著問道:「兩位,你們到魔法師工會來究竟有什麼目的?不是只為了展現你們強大的實力吧。」對方這兩個人如此強大,是他再也沒有了輕視之心。 阿呆對這個年輕的魔法師很有好感,剛才在最後關頭,正是由於他的幫助才化險為夷,趕忙從神龍之血中召喚出自己的魔法師卡片遞了過來,道:「我們只是想在工會取兩套普通的魔法師袍而已,沒想到給你帶來這麼大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奧裡維拉接過阿呆那金色的魔法師卡片頓時大吃一驚,這種卡片的象徵,他再熟悉不過了,失聲到:「您,您原來是工會裡的長老,奧裡維拉真是失禮了,您快收好。」說著,趕忙向阿呆彎腰鞠躬,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同時雙手捧著魔法師雙手捧著魔法師卡片遞了回來。 還在生悶的玄月聞言抬起頭來,怔到:「你說什麼?他是工會長老?大哥,這不是真的吧?」以前阿呆的魔法師級別可比自己低啊! 阿呆無奈的說到:「這都是以前卡裡會長抬舉我,那次我和岩石大哥他們在華威帝國的光明城魔法師工會總部曾經幫過他們一些忙,所以卡裡會長才會將長老的榮譽授給我,你也知道,我的魔法水平,哪裡當的起長老這個稱呼啊!」 奧裡維拉的神色突然興奮起來,搶到:「不,不,您的魔法水平完全可以當的起長老這個稱呼,你一定就是工會中傳說的那位能召喚龍的偉大魔法師吧?十位長老中,也只有您我沒見過。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年輕,老師,請您收我為徒吧!」說著,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在阿呆面前,一臉虔誠,他的話解除了玄月的疑惑,心中暗想:原來是因為聖邪的原故大哥才當長老的啊,看來,那些魔法師工會的傢伙是誤會了,召喚龍的魔法師?有意思! 阿呆嚇了一跳,雙手虛托,用生生鬥氣將奧裡維拉從地面上托起來,尷尬的抓住他的肩膀防止他再次行禮,道:「這位兄弟,你千萬別這樣,我怎麼配當你的老師呢?我的魔法水平比你差遠了,我擅長的是武技而已,千萬不要再折殺我了。」 奧裡維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老師,您真的不願意收下我嗎?我能吃苦,您讓我幹什麼都行,我只想學您那個召喚龍的魔法。」玄月不忍看到阿呆尷尬的樣子,微笑道:「收徒弟這事以後再說吧。大哥,兩個工會現在可能打起來了,咱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阿呆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正事,趕忙沖奧裡維拉道:「兄弟,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找兩套魔法師袍,就是要最普通那種就行,我們聽說大陸魔法師工會和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打起來了,想去看看,哎——大家都是魔法師,這又是何必呢?」奧裡維拉見阿呆並沒有拒絕自己,心中一喜,趕忙道:「有,我現在就去給兩位老師拿。」說完,轉身就向後堂跑去,奧裡維拉對魔法的酷愛已經達到了瘋狂的程度,他才不會重視什麼年齡,只要對方的魔法比他高強,不管年紀多大,他都會甘之如飴地管人家叫老師,正是由於他對魔法的執著,再加上他天賦異稟悟性極高,所以學起魔法來,比一般人要快很多,深得工會的卡裡會長和眾位長老的器重。 阿呆看著玄月仍有些紅的美眸,柔聲道:「兄弟,剛才大哥話重了點,你別在意,可是,那也確實太危險了,別怪大哥,好麼?」 玄月那裡是怪他剛才說的話啊,帶這些幽怨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大哥,這個叫奧裡維拉的魔法師魔法水平很高,而且對魔法非常狂熱,為了能學到一個自己喜歡的魔法,竟然可以向不認識的人下跪,今後他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恐怕就現在的風系魔導師比因落格在他這個年齡也絕對沒有他現在的實力,普巖族的普林先知不是說你是救世主麼?像這樣的人才,你正應該多加拉攏才是,以後一定能幫上你的」奧裡維拉剛才那九個分身九影的魔法讓玄月非常吃驚,他清楚的知道,雖然自己比奧裡維拉實力強的多,但也絕對做不到分身九影魔法疊加的能力,所以對他的魔法產生了一絲敬佩之情。 阿呆苦笑道:「拉攏?怎麼拉攏?我可不會啊!不過奧裡維拉看上去到是個好人,雖然實力不弱,但並不像骷髏大哥他們那樣桀驁不遜,又有上進心,你說的對,他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小,咱們到是可以和他交個朋友。 這時,奧裡維拉已經跑了回來,手裡托著一摞魔法師袍,看上去足有十件之多。他理由能夠風系魔法加速術,幾個閃身就已經來到阿呆身前,「老師,我拿來了,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這裡有一件是長老穿的火系魔法師袍,我記得您是火系的,沒錯吧。」阿呆微笑道:「兄弟,你可別叫我什麼老師,聽著彆扭。我叫阿呆,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我們不要等級太高的魔法師袍,普通一點就行。」說著,分辨著魔法師袍上的標誌,挑選了兩套火系高級魔法師級別的,一套小號的遞給玄月,另一套直接套在了自己平民服裝的外面。 奧裡維拉麵對阿呆似乎有些緊張,侷促的道:「可是,老師,您真的不願意收我為徒麼?工會的其他九位長老和卡裡會長都是我的老師,您就成全我這個小小的心願吧。我是真心誠意的想和您學習魔法的。」說著,又要跪倒。阿呆趕忙扶住他的身體,歎了口氣,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能力教你什麼魔法啊!我也不會什麼龍的召喚術。我和玄日兄弟根本不會在這裡停留,看看兩個魔法師工會的情況以後機會立刻離開這裡。」 奧裡維拉趕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您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工會對我並沒有什麼約束的。您別客氣了,卡裡老師曾經親眼見過您召喚出一條神聖的銀龍,這在咱們魔法師工會中已經傳為美談了。大家都以您能成為會中的長老而自豪呢?阿呆老師,您就收下我吧。」 一旁的玄月突然問道:「奧裡維拉,我問你個問題。你為什麼想得到那麼強大的魔法實力呢?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弱了,再追求那麼強的實力有什麼用?難道你想入仕或者從軍麼?還是想名留青史,成為一名偉大的魔法師呢?」 奧裡維拉一楞。撓了撓頭,他的這個動作和阿呆很像,玄月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親切感,注視著他澄澈的眼眸,嚴肅的道:「回答我。」此時的玄月就像剛接受完神之洗禮時那樣,全身充滿了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氣息。修長的身材在奧裡維拉眼中是那麼的高大,威嚴的氣勢讓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低著頭。喃喃的道:「我。我學習魔法什麼目的都沒有。我喜歡魔法,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一個魔法師使用魔法的時候,我就深深的愛上了這門藝術,我並不想得到什麼。也不想用魔法去幹什麼,只是想永遠鑽研這門自己喜歡的藝術,在我的生命中,唯有對魔法感興趣。魔法就是我的一切,我希望能學到所有自己可以用的魔法。」一邊說著,他的眼眸中流露出嚮往的神色,阿呆和玄月清楚的感覺到,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聽著奧裡維拉的話,阿呆不禁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哥裡斯使用魔法時的情形。那時的他,對魔法也完全是興趣而已。可是後來,自從歐文死了以後,自己的興趣就變了,左右提升實力都是為了報仇,心中暗歎,在境界上,我真的比不上奧裡維拉啊! 玄月聽了奧裡維拉的話,悚然動容,在她看來,奧裡維拉對魔法的理解是如此的深湛。點頭道:「既然魔法是你的一切,那我明白了。」 阿呆深吸了口氣,平復著自己有些激盪的心情,沖奧裡維拉道:「你知道比盧峽谷在哪裡麼?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兩個魔法師工會的情況吧。」 奧裡維拉從自己對魔法的憧憬中清醒過來,心中一動,道:「兩位老師,我帶你們去吧,比盧峽谷比較偏僻不好找,那邊的路我比較熟悉。 阿呆道:「你不是說工會就你一個人麼?你要是跟我們走了,不就沒人看家了麼?你告訴我們大概方向就行了,還是我們自己去找吧。」奧裡維拉趕忙道:「沒關係,反正我們在這裡最大的敵人就是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他們的人都在峽谷那邊,就算我們這裡沒人也無所謂。咱們現在就走吧,我想,他們已經快打起來了,說實話,我也很不理解,難道權利就那麼重要麼?又何必爭鬥呢?」說完,他似乎怕阿呆再不讓他去似的,給自己身上再次施加上加速術,飄身向工會外而去。 玄月看奧裡維拉急切的樣子,沖阿呆微笑道:「看來他是真想給你做徒弟呢,惟恐你跑了。不行的話,你就收了他得了。」阿呆苦笑道:「我的魔法水平你還不知道麼?除了幾個最基礎的火系魔法和利用神龍之血釋放的光系魔法以外什麼都不會,怎麼教人家?」兩人跟著奧裡維拉出了魔法師工會,雖然尚是造成,但路上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各種店舖已經開業,一天的忙碌開始了。三人在街道上行進著,雖然都是魔法師裝束,但他們也不能做出太驚世駭俗的事,只能盡量加快腳步走去。 一邊走著,奧裡維拉告訴玄月和阿呆,比盧峽谷就在安迪斯城東北方,由幾座面積不大的小山環繞而成,最早的時候也曾是一個礦區,但後來因為過度的採礦,使那裡的礦藏急劇減少,亞金族的領導者為了維護這個礦山,強行命令所有採伐人員撤出。後來,幾十年前一次輕微的地震徹底改變了那裡的地貌,山體有了很大的變化,造成地勢極為險峻,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去那裡了。 這次兩大魔法師工會之所以矛盾升級到如此地步,最主要的原因,是十幾天前兩名遠道而來的大陸魔法師工會成員被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打成了重傷,大陸魔法師工會駐守在這裡的幾位長老忍無可忍,才向對方提出挑戰,決定憑借實力將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趕出安迪斯城。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工會之爭 聽完奧裡維拉的敘述,三個終於走出了安迪斯這座大城,順著寬闊的大道向東北方前進著。 「奧裡維拉,既然雙方要憑實力決一勝負,以你這接近魔導士的水平,為什麼沒去參與呢?難道大陸魔法師工會就這麼有把握麼?」 奧裡維拉道:「那倒不是,說來不好意思,工會的長老們對我都非常看重,在我還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重點培養我的魔法水平,尤其是幾位修煉風系魔法的長老,對我非常關照。在他們看來,我現在就是工會的秘密武器,也許是他們不想過早讓對方知道我的實力吧,所以才一直不讓我在公眾場合出現,這次又在家裡留守。其實,我的魔法水平也沒有您說的那麼高,只不過比普通的大魔法師稍微厲害一些而已,之所以能用出強大的風系魔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剛才用過的風神之杖。」 玄月想了想,道:「我以前好像在典籍中看到過關於風神之杖的記載,它應該是一件神器吧,沒想到會在你手裡。」 奧裡維拉道:「不錯,風神之杖確實是一件神器,有了它,使我的魔法水平幾乎可以提升一個檔次。它有兩個功效,一個是可以增強施法者的魔法效果並使魔法控制輕鬆一些,另一個,就是能夠製造出分影的效果,就是之前我所用的那招。這個分影的效果非常奇異,他可以讓魔法師避免最弱的近身搏擊,在分影之後,每一個影子都可以是真人也可以是幻影。而且,最大的功效就是分出的身影可以同時使用出魔法。您想想,一個人的魔法突然變成九個,疊加在一起的威力可以增強很多。 玄月心中一驚,道:「這件神器這麼神奇麼?那你不是無敵了,要是你能用分影用出個六級魔法,恐怕大陸上任何魔法師都不是你的對手。九次疊加的魔法可是成數倍的增加威力啊!」 奧裡維拉苦笑道:「哪兒有什麼容易。風神之杖雖然有這個特點,但利用分影使用魔法卻非常困難。所需要消耗的魔法力也是平時的數倍以上。以我現在的修煉水平,剛才用的那個風盾已經是極限了,我現在體內的魔法力不足最強狀態的二分之一。神器雖然有著強大的能力,但也不是可以不勞而獲,什麼都能做到的。」 阿呆微笑著說:「已經很不錯了,如果這樣下去,只要你的魔法水平不斷地精進,必然能憑借它的能力使用出更多強大的魔法,這種進步性就比其他神器要好的多了。」剛才奧裡維拉用疊加之法使用出的風盾,在阿呆眼裡,威力絕對不次於普通的六級魔法。 奧裡維拉歎息道:「太難了。這柄風神之杖在工會中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至於怎麼得來的我不清楚。但我卻知道所有的現任到目前為止,也只有百年前工會的一代怪才風系魔導師盧大師達到的水平最高。但也只是能做到用分影使出四級魔法而已。但是其疊加出來的威力,已經非常接近九級的禁咒魔法了。他就是我想超越的目標。」 阿呆鼓勵他道:「努力吧。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超越他的。你還這麼年輕。」 奧裡維拉展顏一笑,道:「希望如此吧。這裡人少了,咱們加速趕一程吧。」說著,從空間裂縫中取出風神之杖,喃喃的念了幾句咒語,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風翔術。風翔術是加速術的進化魔法,只有風系才具備,他可以將人的體重盡量的減輕,利用風元素的推力加快前進。雖然遠比不上比因落格那種真正利用風系魔法飛行,但效果已經非常不錯了。奧裡維拉的身體化為一道青影飛速的前進著。 玄月不甘示弱,同樣取出天使之杖,利用能量反衝的原理飄飛而起,追著奧裡維拉去了。在三人中,要論速度,誰也比不上功力深厚的阿呆,他並沒有向玄月那樣飛翔起來,只是將生生真氣運到腳下,每次點地都會飄出幾十米外,風馳電掣般追了上去。 奧裡維拉將自己的魔法水平施展到極限,雖然先前魔法力消耗了不少,但憑藉著風神神之杖的增幅,他還是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最高水平,周圍的景物飛快從他身體兩旁掠過,他心中暗想,雖然你們的都比我高,但要和我比起最擅長的速度來還要差一些吧,想到這裡,奧裡維拉好勝之心大起。在他的急速奔行之中,這會兒的工會,就已經看到了前面高高的幾座山峰,山峰在他眼中漸漸變大,五分鐘後,他已經來到了山腳下比盧峽谷的入口處。奧裡維拉散掉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風翔術,輕飄飄的落在地面,全力施為下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力,臉色不由得有些蒼白。但他心裡是興奮的,畢竟自己贏了一些面子,心裡舒服了許多。微微一笑,回過頭看著遠方渺無人影的大路,準備休息一會兒等著阿呆和玄月。 「奧裡維拉,這裡就是比盧峽谷麼?」清朗的聲音將奧裡維拉從得意中喚醒,他吃驚的向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阿呆和玄月就站在他身旁不遠處,正微笑的看著他。奧裡維拉的得意頓時蕩然無存,癡癡的道:「你,你們好快啊。」 阿呆微笑道:「你的速度也很快啊!魔法師能有這樣的速度已經很不容易了,咱們快進峽谷吧。」 奧裡維拉悵然點頭,邁動有些沉重的腳步順著眾山中的羊腸小道向裡走去。這個時候,他心中僅餘的一點驕傲也消失了。但要和玄月強大實力的表現也更堅定了他拜師的決心。 三人順著小路快步前進著,地勢越來越高,果然如奧裡維拉所說,路漸漸的難走了。經常是一邊身靠山壁,另一邊是懸崖。離他們行走的路只有一尺寬。玄月走在阿呆和奧裡維拉中央,心跳明顯加快,偶爾看一眼旁邊的懸崖,身體就會微微顫抖一下。 似乎感覺到了玄月心中的恐懼。阿呆貼近玄月的身體,淡綠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幻化出一層薄薄的能量護在玄月身旁,輕輕地擠壓著她的嬌軀。「兄弟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這種地方雖然對玄月這樣的魔法師有些威脅,但像阿呆這樣水平的武技,跟走平地並沒有什麼兩樣。 玄月嬌軀一震,一股暖意從心底升起,瞬間蔓延到全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著她的芳心。兩天來的委屈似乎都消失了似的,她的眼睛紅了起來,兩行清淚滴落在新換上不久的火系魔法師袍上,留下了淡淡的水跡。 三人在岩石中穿行著,翻過一座陡峭的小山,在山脊中拐了幾道彎,終於進入了比盧峽谷。當他們來到峽谷外之時,正好看到峽谷內空中一團深藍色的火球和一顆巨大的水球在空中相撞。轟然巨響聲中,火球似乎佔據了一絲上網,抵消掉水球之後已經變成了火紅的顏色,繼續前行,朝峽谷的另一方衝去。奧裡維拉停下腳步,扭頭沖玄月和阿呆道:「看來裡面的爭鬥還沒有結束,咱們快進去吧。」 峽谷的入口很窄,只能同時並行兩人,經過十餘米的入口,前方豁然開朗,峽谷內中央的地勢倒是非常平坦,足有幾百名魔法師涇渭分明的分成兩派,阿呆吃了一驚,即便當初在光明行省的軍隊中,他也沒見過如此多的魔法師啊!這裡各系的魔法師都有,雙方隊伍前各有一人,正在不斷的吟唱咒語拚鬥著,兩人年魔法相剋,火系和水系的魔法一個接一個的向對方飛去,轟鳴之聲不斷響起,騰騰水霧冉冉上升著。 兩個工會的魔法師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場地中的拚鬥,並沒有人注意到峽谷口處突然多了三個人。奧裡維拉低聲道:「右邊就是我們工會的人,咱們悄悄的繞過去吧。兩個工會都很自負,竟然沒有派人在谷口守衛。」說完,他沿著峽谷邊緣向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後面繞去。 玄月淡淡的說道:「沒有守衛也很正常,這裡入口那麼狹小,雙方要是各自派人守衛在那裡,還不打起來麼?何況此處如此隱秘,也根本沒必要派人把守。就算安迪斯城的亞金人想來插手,恐怕也很難來到這裡。」她現在的心情好了許多,腦子也自然靈活起來。 阿呆微笑道:「兄弟,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咱們快過去吧。」說完,扯著玄月,追著走在前面的奧裡維拉快速的繞到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後方。 三人悄悄的繞到魔法師們的背後,站在邊緣看著場地內的情況。場地內的魔法師拚鬥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境地,天金帝國魔法工會的火系魔法師與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水系魔法師都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魔法力,兩人的身體都有些顫抖,豆大的汗水不斷流淌而出,他們的魔法力已經很弱小了,只夠用出一些如水彈、火球之類的小魔法了,每吟唱一個咒語,都要經過很長時間。 半個小時後,玄月疑惑的向奧裡維拉道:「魔法比試這麼費勁麼?」他們明明早已經筋疲力盡了,為什麼還繼續比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啊。這要比到什麼時候啊?「從他們來到峽谷內到現在,雙方魔法師每次都需要幾分鐘的休息才會用出下一個魔法,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一方佔據了些許優勢,但卻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潰自己的敵人,他們現在已經不光是比魔法了,更要比意志,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奧裡維拉低聲道:「老師,你不知道,能代表雙方出戰的,都是各自工會中最強的魔法師,像場地中的兩位,都有著大魔法師的級別,以他們相差不多的水平,就只能這麼耗下去,最後看誰堅持不住對對方打倒才行。看場上的情況,雙方似乎還都沒有派出最強的魔法師,之前的比試肯定耽誤了不少時間。據我們所知,天金帝國的魔法師工會中只有一名魔導士。而我方卻有三位魔導士級別的長老在這裡壓陣,勝的可能性會大一些吧。兩位老師你們等等,我去找個朋友問問,看看雙方現在都是什麼情況。」 玄月低聲道:「別告訴別人我們來了的事,我們不想那麼早被人發現,而且我們也未必會幫助哪一方。你明白麼?」 奧裡維拉微微一笑,道:「老師,您放心吧。不該說的我自然不會說。」說完,悄悄的走到最後一排魔法師中,向幾名高級魔法師詢問起來。此時,場中的拚鬥終於到達了尾聲,畢竟天金魔法師工會的火系魔法師在實力上佔據一絲上風,終於比對方快了一線用出一個火球術。砰的一聲,大陸魔法工會這方的水系魔法師終於堅持不住了,稀薄的防禦水幕被火球所破,精神力的透支使他再也支撐不住,頓時癱倒在地,暈了過去。獲勝的火系魔法師比他也強不了什麼,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勉強用自己的長柄魔法杖支撐著身體才站穩,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名身穿紫色魔法袍的老魔法師從天金魔法師工會一方走出,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淡淡的道:「第六場比試,天金魔法師工會獲勝。請雙方各自準備,一分鐘後,第七場比試開始。」說完,他朝著大陸魔法師工會一方走來,站在隊伍的最前端,閉上雙眸一言不發。 這裡,奧裡維拉已經轉回,阿呆對剛才那名紫袍魔法師非常感興趣,低聲問道:「怎麼會有穿著紫色魔法袍的魔法師在?」 奧裡維拉道:「我剛才問清楚了,由於雙方多年來形成的矛盾,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這次比賽都很拚命。但為了保信魔法師的元氣,所以一致決定,用公平的比試方法來決定誰能繼續留在亞金族之中發展。那名紫袍魔法師就是這次比試請來的裁判,他是一名大師級的煉金術士,聽說也有魔導士的魔法水平呢。因為雙方魔法師眾多,為了能充分檢驗出雙方的實力,所以決定以十九場十勝制來決一勝負,每場比試由雙方交替先選出自己出場的隊員,然後再由對方挑選魔法師進行挑戰,一般情況下,當然是後出人的一方獲勝的可能性大,因為可以針對對方派出選手的弱點而選出己方參加比試的魔法師。哪方先取得十場勝利,就算贏了,另一方必須無條件的退出亞金族。百年之內,不得重回這片地。算上剛才這第六場,現在雙方都是三勝三負,誰也沒佔到便宜,都是最後出魔法師的一方獲得勝利,之後的比試恐怕會越來越激烈,因為雙方都把實力強大的魔法師放在後面出場。咦,怎麼他們的分會長第四場就出來了。這怎麼可能?」 玄月和阿呆向場中看去,只見天金魔法師工會中走出一名老年魔法師,他穿著一身黃色的魔法袍,眼瞼低垂,老態龍鍾的樣子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跌倒似的,完全靠手中那不起眼的土黃色魔法杖支撐著。他緩慢的走到己方隊伍前,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天金帝國土系魔導士樸天請教,貴會哪位出場。」他雖然表現上是風燭殘年的樣子,但是雙方的魔法師都知道這樸天的厲害,在四系魔法師之中,要屬土系魔法最難修煉,土元素是一種非常平和而難以調動的魔法元素,要想控制它,就必須付出比其他系魔法師更多的努力才行,所以大陸上也很少出現土系魔導師,土系魔法有著非常強大的防禦力,而且,攻擊力也非常強悍。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卡裡才能夠以同樣的魔導士的實力當上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站在大陸魔法師工會的三位長老一看到樸天出場,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們三個分別是風、水、火系的魔導士,誰也沒有把握能對付得了這個樸天,他的麉魔法向來是三人所忌憚的,否則,天金魔法師工會也不會僅憑借他這一名魔導士就與大陸魔法師工會對抗了十數年之久。 奧裡維拉指著大陸魔法師工會前面的三位長老,低聲道:「兩位老師,你們看,在我們這邊隊伍最前面的風系魔導士就是對我指點最多的風致老師。他旁邊的火系魔導士是古天老師,水系魔導士是雨淵老師,工會在安迪斯城的分會一直都是由三位老師來管理的,他們也同時負責整個索域聯邦的魔法師。對方的出來挑戰的這個樸天分會長修為非常深湛,曾經有人說過,如果他不是選學了土系魔法,恐怕現在有接近魔導師的實力了。我們這方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三位老師會派誰出戰。 阿呆自從聽了奧裡維拉說雙方只是公平比試而已,心情就非常放鬆。微笑道:「誰勝誰負都無所謂。只要不是真的打起來就好,這種用比試解決的方法既不傷和氣,又能讓雙方滿意,不是最好麼?」他的心神現在全放在那名紫袍魔法師身上,對場地中的比試並不是非常看重。大師級的煉金術士,那不是和哥裡斯老師一樣的級別麼?阿呆心中升起一絲親切的感覺,如果那老煉金術士不是這次比試的裁判,他也許已經上去和他搭話了。 此時,風致長老走到紫袍煉金術士身旁,低聲的說了幾句什麼。煉金術士微微點頭,再次走到場地中央,沖樸天道:「大陸魔法師工會決定本場棄權。樸天分會長請回。第七場比試,天金魔法師工會獲得勝利,一分鐘後,進行第八場比試,請雙方做好準備。」 樸天的不戰而勝頓時使天金帝國一方的魔法師氣勢大盛,一些低級別的魔法師甚至高呼出聲,說不出的得意。而大陸魔法師工會這邊則沉默下來。也許是為了能夠奪回氣勢,三大長老之一的雨淵在和另外兩位長老商量後走出了己方的陣營,站在場地中央,他穿著一身藍色的魔法袍,手中拿著一柄鑲嵌著七顆水藍色寶石的小巧法杖,雖然已經年過七十,但表面上看卻只如五十許人,雨淵在大陸魔法師工會中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臉帶微笑,沖對方道:「雨淵請教,哪位出場?」 看到己方的魔導士終於出戰了,大陸魔法師工會一方頓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消沉的氣勢再次上升。 退回到陣營前的樸天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沖身旁一名一直低著頭的火系魔法師說了句什麼,那名魔法師緩步上前,向場地中走來。此人的身體幾乎全都包裹在魔法袍之中,頭上的斗篷蓋住了他的頭髮,身上的魔法師袍顯示著他大魔法師的實力。 阿呆突然身體一震,右手上的哥裡斯之願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他感覺到天金魔法師工會出場的魔法師有一種非常強烈、似曾相識的親切感。 雨淵看著對方出場的是火系魔法師,並沒有怎麼在意,水火兩系魔法相剋,誰的實力□一些,誰就能得到最後的勝利。自己是魔導士,而對方只是大魔法師,在實力上對方絕不是自己的對手,這場本方是贏定了。 正在這時,那名火系魔法師緩緩抬頭,伸手將魔法袍的帽子撩了起來,露出了本來面目,蒼老而乾瘦的面龐滿是褶皺,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興奮而好戰的光芒,嘿嘿冷笑道:「雨淵,沒想到是我吧。今天,你輸定了。」 看到老魔法師的面容,阿呆全身劇震,失聲叫道:「哥裡斯老師。」他的聲音很大,引得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們都向他看上去都向他看來。對面的火系魔法師也聽到了他的呼喊聲,驚訝的向他這個方向看來,阿呆和他目光相接,頓時辯認出此人並非哥裡斯,他比哥裡斯要矮了一些,而且年紀也比哥裡斯要小一些,只是容貌非常想像而已。 雨淵似乎沒有聽到阿呆的聲音,完全沉浸在吃驚之中,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哥裡松怎麼是你?你,你……」 哥裡松得意的道:「沒想到吧,你以為你們大陸魔法師工會這次比試能佔到便宜麼?手下敗將。」此人正是哥裡斯的嫡親弟弟文字雨淵看到對方那紫黑色的火龍心中暗歎,此刻他已經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哥裡松的對手,但此時他已經不能後退,一咬牙,手中法杖不斷的揮舞著,藍色的能量在他面前凝結,漸漸變成一顆巨大的藍色冰球,冰球通體透出尖銳的冰刺,正是六級水系魔法——極凍冰封球。「永凍之光,爆發吧。」藍色的冰封球帶起一條藍色的尾焰,驟然向空中撲來的火龍飛去,這麼短的時間,他也只能用出這個魔法了。 哥裡松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紫黑色火龍毫不躲避的向極冰凍冰封球撞去,當兩個魔法在空中接觸的剎那,「哧——」濃烈的水霧蒸發而出,極凍冰封球的體積快速的減小著。水霧漸漸擴大,將兩個魔法的本體籠罩在內,誰也分不表究竟是誰佔據了上風。 玄月歎息道:「恐怕這個雨淵長老要輸了,他們之間的魔法實力相差不少啊!」 阿呆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從剛才雨淵的話中,他已經想起了哥裡松的身份,那是哥裡斯老師唯一的弟弟啊!他既希望代表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雨淵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又不想哥裡松輸掉,緊張的看著空中的水霧。 水霧漸漸淡化了,紫色的光芒突然亮了起來,一條比先前小了許多的紫色火龍衝出水霧,驟然向雨淵襲來。 雨淵心中一驚,雖然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冰封球比不上對方的火龍,但卻沒想到火龍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吟唱咒語了,萬般無奈下,只得甩出了自己重金購來的魔法卷軸,隨著卷軸的展開,強烈藍色光芒一閃而逝,如同鏡面般的淡藍色防禦結界出現在半空之中,紫色火龍撞在鏡面上被反彈而回。雨淵不斷吟唱著咒語,將自己的魔法力注入魔法卷軸釋放出的水鏡術之中,維持著防禦的能力。 接連幾次衝擊都沒有突破雨淵這最後的防禦。火龍的光芒漸漸黯淡了。大陸魔法師工會的人終於鬆了口氣。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風神之刃 哥裡松並沒有因為對方堅韌的防禦而驚訝,深邃的眼眸中反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猛獸看到自己的獵物一樣。他舉起手中法杖,吟唱道:「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之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紫色的烈焰再次出現在法杖尖端的紅色魔法石上,哥裡松舉起法杖,高聲吟唱道:「升騰吧,火焰之球。」這個魔法阿呆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火流星。 一顆直徑僅有三厘米左右的紫色小飄飛而出,在它後面跟著一顆顆同樣大小的火球,排成整齊的一列,在哥裡松準確的控制下,一個接一個的向雨淵飛去。此時,先前的紫色騰龍終於消失了,雨淵還沒來得及喘過氣來,第一顆火球已經撞上了水鏡術的防禦。 哥裡松用的並不是普通的火流星,以他的魔法修為再加上刻意的控制,火球和水鏡術碰撞的瞬間,剛要反彈之際驟然的爆開,火球變成了暴炎,震的水鏡術微微一晃。如此精妙的魔法控制頓時讓哥裡松身後的天金魔法師們興奮的呼喊起來。 一個接一個的紫色暴炎不斷的在水鏡上轟炸著,雨淵的臉色漸漸變了,額頭上的汗水流淌而下,現在雙方完全進入了僵持狀態,就看誰的魔法力能支持更長的時間,而哥裡松憑藉著低級魔法對水鏡的轟擊大大節省了自己的魔法力,從他從容自得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根本沒有耗費太多的能量。已經勝券在握。隨著小火球在一個位置的透點轟擊,雨淵漸漸支撐不住了,水鏡上出現了細密的裂痕,裂痕越闊越大,顯然到了崩潰的邊緣。其實以雨淵的實力,就算弱於哥裡松,也不會相差太多,只不過由於他以前有過慘敗的陰影,使他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自己就有的實力,被哥裡松抓住攻擊的機會,再沒有反擊之力了。 哥裡松突然大喝一聲,一顆直徑半米的紫色火球在他的全神凝聚下出現了,隨著前面的小火球飄飛而出,作為最後一擊轟向雨淵。 阿呆心中一驚,如果真的被這個強大的火球轟中,恐怕雨淵就不止是防禦被破那麼簡單了。在如此灼熱的火焰下,他必將被化為灰燼。他知道,如果雙方有人死傷,恐怕就會引起雙方仇恨的加深,何況,他又怎麼忍心看著雨淵就這麼喪生呢?催動哥裡斯之願的瞬間轉移,下一刻他已經站在雨淵即將破碎的水鏡之前,他雙手一圈,淡綠色的生生變之盾閃電般出現在面前,迎面而來的一個個小火球接連地爆發著。 真正面對哥裡松的攻擊,阿呆才充分體會到這紫色火球的強悍,雖然有生生變之盾的阻擋,但陣陣熱流還是不斷的透過能量傳來。那爆發的火球不斷的震撼著生生變之盾的防禦。阿呆右腳微微後退,站穩身形,用左手支撐著生生變之盾抵擋著火球的轟擊,右手幻化出一柄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劍,大喝一聲,朝著迎面而來的火球斬去,直徑三厘米的小火球畢竟威力有限,在生生變之劍帶起的龐大能量下,一整排頓時消失無蹤,但此時那顆巨大的紫色火球已經衝擊而來,阿呆雙腳點地,雙手握住生生變之劍,丹田內的金身光芒大放,精純的生生真氣不斷從雙手傳入生生變之劍,生生變之劍光芒大放。藍綠色的劍刃變成了三米長短,阿呆高高躍起,驟然一劍向火球劈去。為了不讓火球的餘波傷害到身後的雨淵,他這一劍帶有著吸附的能量。噗的一聲,生生變之劍將紫色火球一分為二,在龐大的生生鬥氣帶動下,分成兩半的火球重擊在地面,轟然巨響中,地面的泥土被火球汽化了,直徑三米,深達五米的大坑出現在阿呆身前不遠處。 所有的魔法師都被阿呆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哥裡松眉頭微微挑起,大喝道:「怎麼,你們大陸魔法師工會要仗著人多上麼?」 阿呆對哥裡松只有親切之感,面對他的責問頓時說不出話來。風致飄飛而出,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是誰,但人家既然救下了雨淵的性命,自然是自己一方的朋友,「哥裡松,這場我們認輸了。你既然出手如此之狠,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哥裡松冷哼一聲,道:「沒想到堂堂的大陸魔法師工會居然會找武技高手來助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手下不留情。來吧,我等著你的。」 紫袍煉金術士走了出來,淡然道:「哥裡松魔導士請你回歸本隊。既然雙方是較量魔法,應該本著切磋的原則,不應有傷害對方性命之心,從現在開始,如果再有哪方有致人於死地的做法,我將判倔為負。第八場比試,天金魔法師工會獲勝,比分五比三。一分鐘後,第九場比試開始,希望雙方謹慎而為。如果你們雙方控制不住情緒而發生暴動,那我們煉金術士工會將永遠不和魔法師工會來往。」煉金術士工會雖然可以是魔法師工會的分支,但他本身卻對魔法師工會有著很大的幫助,高級別的魔法師最喜歡的就是強力的魔法器具,而魔法器具則只有煉金術士能夠製作,對於富可敵國的煉金術士,是沒有人不巴結的。 哥裡松哼了一聲,轉身走回了自己的隊伍之中。在他轉身的剎那,阿呆心底突然響起蒼老的聲音,「小子,你是不是我大哥的徒弟阿呆?等這裡的事結束以後,我再找你。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捲進兩個工會的爭鬥之中。」 阿呆心中一動,剛想用傳音之法回答,但哥裡松卻已經返回了本隊,沒入眾魔法師之中。風致拉了阿呆一下,低聲道:「多謝相助,請跟我返回本隊吧。」說完,帶著阿呆返回到眾師隊伍之中。雨淵早已經回來了。由於魔法力消耗過大,他顯得很虛弱,看到阿呆走過來,感激的道:「小兄弟,謝謝你救我一命。沒想到哥裡松這傢伙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恐怕比拉爾達斯也差不了多少了。」 玄月和奧裡維拉也走了過來,奧裡維拉有些激動的沖風致道:「老師,讓我出場吧,天金魔法師工會也太囂張了。」 風致皺了皺眉,輕輕搖頭道:「不。你是工會中最大的隱秘,現在還不到暴露的時候,不是讓你跟工會留守麼?你怎麼還是過來了?」 奧裡維拉尷尬的說道:「是這兩位老師到了工會,他們不認得路,所以我帶他們過來了。這位阿呆老師也是咱們工會的長老呢。有他加入,咱們一定不會輸的。您放心好了。」剛才阿呆破掉哥裡松的攻擊,已經讓奧裡維拉對他的崇拜近乎盲目。 風致心中一驚,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身穿火系魔法師袍的青年,疑惑的道:「你是工會的長老,我怎麼沒聽說過。」 沒等阿呆回答,奧裡維拉搶著道:「老師,你忘了,在幾年以前,工會增加了一位能夠召喚龍的魔法師做長老,就是阿呆長老啊!他路經此處,聽說了工會的事,特來相助的。」 風致當然聽說過,如果不是卡裡會長親自發來的信函,他真的無法相信大陸上真的有魔法師能夠召喚出龍來,驚訝的道:「原來是你。」 此時,紫袍煉金術士已經宣佈第九場比賽開始,風致沖身邊的古天使了個眼色,大陸魔法師工會已經不能再輸了,對方的兩名魔導士既然都已經出現,自己這邊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必須要先扳回比分再說。古天會意地走了出去,身對方發出了挑戰。 風致對古天信心十足,根本沒有去關注場上的比試。看著阿呆道:「小兄弟,你真是工會的長老麼?是不是卡裡會長叫你來幫我們的?」 阿呆尷尬的一笑,道:「當初卡裡會長是讓我做長老,其實我的魔法不行的。這次正好路過這裡,聽說兩個魔法師工會之間發生了衝突,就順便過來看看。風致長老,現在,現在情況如何?」本來他想說,為什麼一定要發生爭鬥呢?但一想雙方的魔法師是那麼的仇視也就沒有問。 風致苦笑道:「本來我們是很有把握的,對方只有樸天一個魔導士在,而我們這邊有三名長老,其他的魔法師水平都差不多,我們應該至少能多贏兩場才是,可你也看到了,現在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哥裡松,樸天又贏了一場,就算我和古天全都獲勝,也只是扳平比分而已。至於最後誰能取得勝利,還要看運氣了。多虧你及時出現,不但救回了雨淵賢弟,也給我們重新帶來了獲勝的希望,既然你也是工會的長老,後面的比賽你一定要幫工會贏回一場,用你的銀龍震撼住對方,將咱們工會的聲勢推上去。看那些傢伙還敢不敢囂張。」 阿呆無奈的歎息一聲,道:「長老,我並不想參與到兩個工會的爭鬥之中,哎——大家都是魔法師啊!又何必如此呢?」 風致一愣,皺眉道:「兩個工會之間的衝突並不是我們引起的。對方仗著有拉爾達斯這個魔導師,向來行為囂張,看投奔我們的魔法師人數多,就眼紅的老想用不正當的手段來搶奪,我們雖然不願意發生爭鬥,但人家欺負到門前,總不能不還手啊!你既然是工會的成員,就應該為工會的榮譽而努力,難道你想看著咱們正宗的大陸魔法師工會就此沒落麼?」 玄月突然道:「風致長老,你也別逼我大哥了。大哥召喚龍的那個魔法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看形勢再說吧,如果對方真的強悍到大哥不得不出手,他一定會參加比試的。同時,也可以算上我一個,我想,幫你們贏回一場還不成問題。」 風致打量著這個語氣高傲的英俊少年,他雖然也是火系魔法師打扮,但風致卻清晰的感覺到他本身所具有的神聖氣息,以自己魔導士的實力竟然無法看穿對方的魔法實力有多強,看來修為不淺,點頭道:「那好吧,就看形勢而定。如果我們能贏就不勞煩阿呆長老了。」 第九場比試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只是幾次魔法碰撞,古天就輕易的獲得了勝利,打敗了對方的一名大魔法師,將比分變成了五比四。第十場比賽,風致親自出場,同樣輕易的拿下了對手,雙方又重新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但是,接下來的比賽卻讓風致等三位長老大跌眼鏡。對方的魔法師出奇的強悍,之後的六場比賽竟然贏下了四場。將比分變成了九比七,只要再贏一場,就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比試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天,夕陽漸漸在西方落下,在它那最後的光芒照耀下,空中的雲朵被染成了紅色。此時,也到了雙方比賽最關鍵的時刻。 風致的冷汗已經流了下來,現在的書面對大陸魔法師工會非常不利,這次比試關係到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名譽,決不能輸,一咬牙,他沖身旁的奧裡維拉道:「為了工會最後的勝利,你必須要出手了。記住,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上來就用最強悍的攻擊打敗對手,把咱們的士氣振奮起來。」 第十七場由大陸魔法師工會先派出挑戰者,奧裡維拉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能為自己的工會爭得榮譽,是多麼的光榮啊!他慢步走到場地中央,高聲道:「大陸魔法師工會大魔法師奧裡維拉請教。」到目前為止,能夠代表兩個工會出戰的都是年過半百的資深魔法師,年輕的奧裡維拉一出現,頓時引起了天金魔法師工會的輕視,哄笑聲響起一片。是啊!誰會看得起一名年輕的魔法師呢? 大陸魔法師工會沒人了麼?竟然派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出戰,直接認輸比較好吧。「 「這你就不明白了,人家這個青年魔法師啊,一定是卡裡那老傢伙的私生子,想給他老爹爭點面子呢,哈哈哈……」 聽著對方的譏諷,奧裡維拉並沒有生氣。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道:「哪位願意指教在下?」從五歲他就開始接觸魔法,對於魔法的狂熱超過任何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他深深知道,要想在魔法比試中充分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穩定的心態是最重要的。對方的譏諷,在他耳中只不過是無聊的聲音,根本無法引起他的注意。風致看著自己愛徒從容的表現,流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 樸天和哥裡松商量了兩句,他們現在有三次機會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勝券在握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著急,派出了一句水系的大魔法師迎戰。 水系魔法師年約六十,身材矮胖,身上的魔法師袍緊緊的裹著他那「豐滿」的身材,胖乎乎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用手中那和他身材非常不協調的長柄魔法杖指著奧裡維拉道:「天金魔法師工會水系大魔法師唐德來指教你了。小子,等著被凍成冰棍吧。」他的話再次引起背後的同仁們一片哄笑。其實,樸天和哥晨松並沒有像手下們那樣小看奧裡維拉。這個唐德在天金魔法師工會中非常有名,有著和哥裡松同樣囂張的脾氣,但他也同樣有著囂張的本錢,在工會的大魔法師之中,功力稱冠,已經接近了魔導士的水平。和會被委此重任。 在先前的比賽時,奧裡維拉一直在隊伍後面冥思,恢復著先前損失的魔法力,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最佳狀態,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對手很強,但他卻絲毫沒有懼怕之心。他相信,自己深愛著的魔法,一定能打敗對手。虛空一劃,空間裂縫出現,風神之杖飄飛到奧裡維拉手中。 空間裂縫的使用頓時讓天金魔法師工會的哄笑聲消失了,所有的魔法師都知道,這個魔法必須要有高級魔法師,甚至大魔法師的水平才能用出。 唐德瞇了瞇本就細小的眼睛,看了一眼奧裡維拉手中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的風神之杖,道:「小子,我們開始吧。溫柔之水,凝結成冰,聚而不散,永凍之光,爆發吧。水元素之力。」他用的,是和雨淵同樣的六級水系魔法極凍冰封球,在他的刻意控制下,藍色的光芒不斷的在身前凝聚著,冰封球的體積飛快地增大,一根根尖銳的冰稜從球體中鑽出,很快,魔法就漸漸的形成了。 和唐德使用高等級的咒語相反,奧裡維拉根本就沒有準備和對方硬撼,飛快的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風翔術。身體輕飄飄的向唐德衝去,風神之杖發揮出增幅作用,根本沒有吟唱咒語,一個低級的風刃就飛向了唐德。唐德心中一驚,但他並沒有閃避,作為不擅長近身搏鬥的魔法師,幾乎每人都有自己防禦近身攻擊的能力,他也不例外,一個魔法卷軸飄飛而出,水幕瀰漫,頓時擋住了奧裡維拉的攻擊。 奧裡維拉並沒有停止自己的風刃,一個接一個的不斷轟擊著唐德的水幕,但風刃畢竟是低級魔法。雖然使唐德有些分神,但還不足以破掉他的水幕防禦,冰封球仍然在一點點的壯大著,唐德心中暗暗冷笑,只要自己這個六級攻擊魔法形成,就是面前這個小子的死期。 奧裡維拉好像沒有意識到冰封球的強大似的,仍然不斷的用風刃轟擊著水幕。終於,唐德的魔法完成了,在他的控制之下,直徑一米的巨大冰封球帶著藍色的尾焰速度奇快地向奧裡維拉撞來。奧裡維拉並沒有閃躲,而是舉起了自己的風神之杖,就在冰封球即將撞上自己的剎那,風神之杖的特殊功效發揮了作用,場地中的奧裡維拉突然分身為九,閃電般散成一排。冰封球雖大,但也只是撞上了兩個分影,從影子中一透而過,衝了過去。唐德大吃一驚,慌忙用全部精神力回拉,將冰封球撤了回來。這突然分影的魔法他可是從來都沒見過。 奧裡維拉趁此機會,高聲吟唱道:「自由的風元素啊!我請您,凝結成鋒利而堅固的刀刃,摧毀面前的人吧。」九個身影以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口型吟唱著同樣的咒語,如此的場面頓時讓天金魔法工會的眾魔法師們大吃一驚,青色的光芒在九個奧裡維拉的風神之杖凝聚著,他眼中光芒大放,九道風刃同時激射而出。唐德面對如此異象不敢貿然攻擊,控制著冰封球漂浮在自己面前準備隨時應變。 九道風刃閃電般向唐德衝去,在冰封球五米外突然停頓了一下,九道能量驟然重合為一,原來不大的風刃變成了無堅不摧的巨大青色利刃驟然下揮。唐德在萬分驚訝中推出了冰封球,試圖阻擋對方的攻擊,但九重壓縮的風刃的威力已經遠遠不是一個二級魔法。 「吱——」,尖銳的摩擦聲響起,冰封球像先前被阿呆避開哥裡松的火球一樣分成了兩半,能量減弱的巨大青色風刃毫不客氣的朝唐德劈去。唐德清楚的感覺到這個魔法所蘊涵的巨大威力,那絕不是他身前水幕所能抵擋的,不禁暗呼一聲,我命休矣。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風刃在劈到唐德身前之時,突然奇異的一扭,鋒刃轉向一帝。橫拍而出,龐大的風元素之力頓時將唐德的身體重擊飛出,落向己方的陣營。由於沒有準備,天金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們頓時被壓倒了一片,但唐德的性命也已經保住了。 光芒一斂,奧裡維拉的九條身影重合為一,他臉色有些蒼白的不斷喘息著,但眼底的興奮之光卻怎麼也無法掩飾。他終於替大陸魔法師工會扳回了一局。他的表現,也贏得了本方巨大的歡呼聲,如此奇妙的魔法確實令人歎為觀止。只有風致暗呼僥倖,他很清楚奧裡維拉的實力,如果公平的比試,他絕不是唐德的對手,這次的勝利,完全是依靠風神之杖辦到的。但畢竟是贏了,大陸魔法工會又有了勝利的希望。 紫袍煉金術士走到奧裡維拉身前,讚許的衝他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風神之杖,道:「第十七場比試,大陸魔法師工會獲勝,總比分九比八。一分鐘後第十八場比試開始,請雙方準備。」奧裡維拉剛想回歸本方,卻聽煉金術士低聲道:「你拿的是神器吧?」 奧裡維拉心中一驚,但也沒有掩飾,輕輕的點了點頭,將風神之杖送回自己的空間,沖煉金術士微微躬身。這才返回本方陣營之中。 風致並沒有去注意被眾魔法師興奮的迎回來的奧裡維拉,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阿呆身上。阿呆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暗歎一聲,看來,自己還是不得不出手啊!剛想飄身到場中進行下一場比試,但一道紅色的身影卻比他快了一步飄飛而出,落在了場地中央,正是穿著火系高級魔法師袍的玄月。 第十八場本來應該是天金魔法師工會一方出挑戰者,樸天和哥裡松一看到對方率先派出了選手,不由得同時一愣。 玄月將自己身上的紅色魔法師袍脫下甩到一旁。露出裡面的平民服裝,淡然道:「大陸魔法師工會高級光系魔法師玄日請教,哪位出戰。」 樸天和哥裡松同時心中一緊,雖然玄月只稱自己是高級魔法師,但先前奧裡維拉的出現已經讓他們提高了警惕。樸天低聲沖哥裡松道:「大陸魔法師工會怎麼會有光系魔法師?會不會是教廷派人來幫他們對付我們?」 哥裡松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我們天金帝國在教廷心中的地位一直都比華盛帝國要重,教廷就算要幫,也只會幫我們。這小子比剛才那個還要年輕,光系魔法可不是那麼好修煉的,或許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不過,我們已經不能再輸了,否則就又要站在同一。顧不得其他了,讓他去吧,我們必能一戰功成。」 樸天點了點頭,這次的比試天金魔法師工會比大陸魔法師工會更加重視,他們一直在與對方的無形爭鬥中處於下風,如果這次能贏了,就算不能取代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地位,最起碼也能和對方分庭抗禮。他沖身旁的一名火系魔法師做了個手勢。那個點了點頭,排眾而出,走向場地中的玄月,清朗的聲音響起,「天金魔法師工會火系魔導士基努請教。」 風致等三位長老大吃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的陣營之中竟然還有一名魔導士在,而且這名魔導士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玄月的魔法水平他們也沒有見過,剛剛燃起的希望頓時破滅了,都是一臉焦急的神色。 玄月是怕阿呆為難才出手的。一聽對方自稱為魔導士,也很吃驚。抬起頭向對方看去。只見站在她面前的火系魔法師是一名二十幾歲的青年,似乎比奧裡維拉要大一些,火紅色的魔法袍上只有高級魔法師的標記,但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來看,確實有著魔導士的水平。青年容貌很普通,看上去有著一些和阿呆同樣的木訥,手中拿著短柄魔法杖,正打量著自己。玄月剛想準備攻擊對方,但對方的語卻氣得她差點暈倒。 基努看著面前這比自己年紀還小,自稱高級魔法師的少年不禁有些猶豫,試探著道:「小兄弟,你還是回去換個人來吧。我的火系魔法可是非常霸道的,要是燒壞你這張漂亮的臉就不好了。就算是燒了你的衣服也會讓你難堪的啊!下去吧,換個人上來好不好。」 「放屁,誰是你的小兄弟,囉嗦什麼,有本事你燒燒看。」玄月氣的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還沒有人這麼小看過她,隨手一劃,從空間裂縫中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胸中的怒火催發著她的精神力達到了頂峰,沒有任何掩飾地,金色的聖光驟然而出,圍繞在她體外三尺範圍,龐大的神聖氣息沖天而起,湛然神光使玄月看起來是那麼高不可攀。 在場所有的魔法師都平靜下來。雖然他們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實力,但也被這滔天的神聖之力嚇了一跳,不禁吃驚的議論起來。 「這麼年輕的光系魔導師,真是不可思議啊!看來教廷的實力確實比魔法師工會強的多了。」低低的聲音在哥裡松耳邊響起,他吃驚的朝自己身後一名高大的火系魔法師看去,低聲道:「您是說那個少年是名魔導師麼?」 「嗯,他很強,不過好像還剛達到魔導師的實力不久,氣息還不是很穩定,如果我對上她應該可以打成平手。畢竟那是神聖光系魔法。」光系魔法對上普通四系魔法,有一定的加成作用。 哥裡松的囂張不見了,聲音有些顫抖著道:「那我們這場不是輸定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最後比試 「嗯。希望大陸魔法師工會那邊不會再有一個魔導師吧。下場我將親自出手。這回讓基努嘗嘗失敗的滋味也好,對他也是一種磨練。」 場地中,玄月因為憤怒已經開始吟唱起來自己的魔法,在聖潔的神光籠罩下,咒語以一種緩慢而有節奏的聲音響起,「天神之光,聚於身前,滔天之力,化光為刃,去吧,凝聚著神聖之光的利刃——-光之刃。」這正是先前她用來對付奧裡維拉的五級光系魔法。玄月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天使之杖,空氣中的光元素飛快的向玄月集中著,天使之杖上的透明寶石光芒大放,彷彿一個小太陽似的不斷在空中閃爍著,天使之杖驟然下揮,杖頭的寶石上頓時拋灑出大片金光,瞬間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利刃高高揚起,向基努斬去。 在玄月身上爆發出神聖光芒的時候,基努心中就一陣猶豫,再不敢小看面前這個少年,開始吟唱起自己的咒語。「火之神啊!請您賜予我力量吧,作為您最忠誠的僕人,我願意永遠成為您的侍奉者。灼熱之火,毀滅之炎,形成滅魂之箭,爆發吧。」暗紫色的火焰驟然而出,包裹著基努的身體,他用手中的魔法杖在空中畫出一個淡淡的光影,一支長達兩米的紫色火之箭形成了,這是火系六級攻擊魔法——-紫炎爆裂箭,屬於單體攻擊魔法,威力極大。 基努在天金魔法師工會的地位和奧裡維拉在大陸魔法師工會是一樣的,他本身具有極為少見的火屬性體質,從小就接受著魔導師拉爾達斯的指點,在如同地獄般的殘酷磨煉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以二十七歲的年紀就成為了一名火系魔導士。拉爾達斯在他身上傾注了無數的心血,他一生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他對基努現在的成就非常欣慰,用不了二十年,基努將會成為天金魔法師工會的另一名魔導師。以繼承他的衣缽。一直以來,除了拉爾達斯的親信外,天金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並不知道基努的存在,基努一直被拉爾達斯雪藏著。如果不是先去奧裡維拉的表現,撲天和哥裡松也不會派他出戰。但是,基努這回遇到的,確是神聖教廷最年輕的魔導師、接受了神之洗禮長達一年之久的玄月。 紫炎爆裂箭電射而出,直奔玄月的胸口。此時玄月的光之刃也已經劈了下來。玄月之所以沒有用更強大的魔法,就是想看看面前這個羞辱自己的傻小子究竟有多強的實力。金光和紫芒在空中接觸了,鋒刃對上箭尖頓時爆發出滿天絢麗的金、紫兩色光雨。基努手中的魔法杖也是一件寶物,雖然比不上天使之杖,但對火系魔法也有相當強的增幅作用。但是,玄月畢竟是神聖的光系魔法師。光系魔法對上火系魔法有一定的優勢。頓時將魔法等級上的差異消減了許多。絢麗的光雨之後,玄月依舊站在原地,而基努卻退後了一步,臉上流露出吃驚的神色,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在魔法等級上佔據著優勢,而且紫炎爆裂箭的透點攻擊又是那麼尖銳,為什麼還會趨據下風?其實,者就是魔法能力的差距,魔導師和魔導士雖然只差一級,但卻間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剛才的攻擊基努已經幾乎出全力了,而玄月卻只是隨意用了個魔法而已,卻仍然佔了上風就是因為他們本身的魔法力有著質的差距。從這次離開教廷以來,玄月還從來沒出過全力呢。 玄月冷哼道:「就這點本事麼?也敢向我賣弄?你不是擅長火系魔法麼?好,我就用火系魔法擊敗你,也讓你心服口服。以鳳凰之血為引,覺醒吧,不死的鳳凰。」隨著咒語的吟唱,玄月胸口處紅芒大放,灼熱的氣流圍繞著她的嬌軀,清亮的鳳鳴聲響徹峽谷。一股紅色的光芒從她胸口處鑽了出來,瞬間圍繞著她的身體轉了起來。紅色能量漸漸成型,變成了一隻火紅的鳳凰形態,圍繞玄月轉了一周升起在她頭頂上方。用;之血和神龍之血使用的魔法雖然有同系魔法相同、甚至更大的威力,但形態上卻大不一樣。此時玄月所用的,是利用鳳凰之血可以用出的幾個最強的火系魔法之一。雖然威力遠遠比不上鳳凰之血的本體幻化攻擊——-鳳凰轉生,但威力之大,卻也接近了火系的八級魔法。 哥裡松身後的魔法師失聲驚呼道:「這是神器;之血,不好,基努承受不了這樣的攻擊。」 基努看到那火紅色的鳳凰不禁一呆,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竟然忘記了吟唱咒語。雖然他也知道有的魔法師可以同時用幾種不同的魔法,但那些魔法師因為不能專一,多系魔法始終無法達到很高的境界。可面前這個少年用出的火鳳凰,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範圍。焦急憤怒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傻小子,那是神器的力量,快全力防禦。」這個聲音對基努來說和惡魔沒有什麼區別,身體一震之下意識的吟唱出自己最強的防禦咒語,「偉大的火神啊,作為您最忠誠的僕人,我請求您,用您那無盡的神力,捍衛尊嚴吧。——-火神之盾。」在咒語的作用下,他身體周圍那紫色的火焰漸漸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淡淡的白色,緩慢的凝聚在他面前。白色的光芒竟然漸漸結成晶體狀,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出現,巨大的白色盾牌出現了。它並沒有發出火系魔法的灼熱,二十完全能量內蘊,這個魔法是基努現在所能用出的最強的七級火系防禦魔法。 玄月眼中寒芒大放,天使之杖前指,高聲唱道:「去吧,不死的鳳凰之火。」空中的火鳳凰仰起它那高傲的頭,鳳鳴之聲再次響起,火鳳凰展開闊達五米的雙翅向基努衝去。 就在此時,兩道白色的光芒從基努背後天金魔法師工會的人群飄出,兩面火神之盾擋在基努身前,火鳳凰急速撞擊在第一面火神之盾上。轟然巨響中,第一面盾牌帶著無數白色的光點消失了,火鳳凰縮小了一些,繼續轟擊第二面盾牌。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只不過這次火神之盾堅持的時間長了一些。鳳凰之火終於撞上了基努自身用出的火神之盾,轟然巨響中,火鳳凰和最後一面火神之盾同時消失了。基努踉蹌的後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斷的喘息著,臉色變得異常蒼白。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被火鳳凰所嚇。 紅芒收斂,玄月身上再次升騰起金色的聖光,淡然道:「原來你們天金魔法師工會也會有人半路出手啊!」這個火鳳凰的使用雖然借助了神器的增幅轉化作用,但也消耗了她不少的魔法力。深吸口氣,凝視著天金魔法師工會的陣營。 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響起,「第十八場比試,我們雖然輸了。不過,裡維大師,這位朋友剛才所用的攻擊似乎要威脅到基努的生命。您沒有忘記您之前所說的話吧。」隨著聲音的傳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天金魔法師工會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此人並沒有穿魔法袍,剛才因為一直隱藏在人群之中,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的出現,頓時讓玄月心跳快了一拍。此人那不可一世的氣概顯示著他強大的實力。 裡維就是那名紫袍煉金術士。他走到玄月身旁,看了高大魔法師一眼,皺眉道:「沒想到拉爾達斯國師竟然親自來了這裡。」此話一出,大陸魔法師工會所有的人心都涼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位高權重的天金帝國重臣、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竟然真的會出現在這裡。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在大陸魔法師工會中,就算卡裡親自來,也絕對無法和拉爾達斯對抗。雙方的比試還有最後一場,誰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達到了魔導師境界的他啊!三位長老面如死灰,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念頭:難道,我們就什麼輸了? 高大的魔法師緩緩抬頭,掀起了頭上的灰色斗篷,剛毅的面龐看上去只有四十餘歲。刀削斧鑿似的容貌給人印象深刻。金色的短髮微微捲曲著,深邃的暗藍色眼眸威稜四射,沖煉金術士裡維道:「大師,您應該記得先前的話吧,需要我重複麼?」 裡維歎息一聲,他也不想看到兩個魔法師工會爭鬥,更不願意看到自己傾向的大陸魔法師工會就這麼輸了。但話已出口就不能反悔。他扭頭沖玄月道:「小兄弟,這第十八場比試,我判你……」 「等一下。」玄月喝止裡維,沒有讓他說出那個輸字。雖然面對著大陸上號稱攻擊第一的魔導師拉爾達斯,但她也沒有一絲懼怕之色。傲然道:「裡維大師,我剛才並沒有殺死基努之意,您不能判我輸。」 拉爾達斯皺眉道:「對於魔法師來說,狡辯可不是很好的美德。你說是麼?來自教廷的祭祀大人。」 被對方猜出身份玄月早已經想到,她從容不迫的道:「我並不是狡辯,拉爾達斯魔導師。我想,在場的同仁們都看到了我剛才最後的攻擊。那兩面火神之盾是您發出的吧。既然如此,您就一定清楚我的實力。」一邊說著,玄月從領子裡掏出了鳳凰之血。鳳凰之血的出現,使拉爾達斯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光芒。這件神器他聞名已久,作為火系魔導師的他,對於火系神器的渴望絕對要超過任何人。眼看著自己多年以來的希望就在面前,他如何能夠不心動呢?盯視著玄月的胸口部位,冷笑道:「不錯,我知道你有魔導師的實力,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難道你沒有至基努於死地的想法嗎?」 玄月微微一笑,道:「當然沒有了。我為什麼要至他於死地呢?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即使你不用火神之盾幫他防禦,在他的防禦被我所破之後,我也會及時將火鳳凰的能量收回的。既然你知道我有魔導師的實力,就不能否認我有收回能量的魔法水平吧。」 拉爾達斯先是一愣,轉而大怒道:「你,你這純數狡辯。」 玄月冷笑道:「什麼叫狡辯?我說的全是事實。裡維大師,您也看到剛才的情況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絕對有收回攻擊能量的能力。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再用一次給你們看看。」 拉爾達斯怒呼道:「不用了,這場我們認輸,我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裡維大師,請宣佈最後一場比賽開始吧。我將代表天金魔法師工會出戰。」 玄月暗暗鬆了口氣。鳳凰之血雖然是神器,但讓她再用一次,還精準的控制確實有些困難。自己的認為既然已經完成了,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這個老傢伙看上去確實很厲害,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否贏得了他。想到這裡,她飄然返回到大陸魔法師工會之中。 裡維輕歎一聲,道:「第十八場比試,大陸魔法師工會獲勝。一分鐘厚,第十九場比試開始,請雙方做好準備。」 玄月一回到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陣營中,就發現氣氛異常沉鬱。所有的魔法師包括阿呆在內,都悶不做聲,眉頭緊皺,似乎很為難似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剛剛不是贏了嗎?你們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風致眼露欽佩之情,歎息一聲,道:「如果早知道您具有魔導師的水平,如果早知到拉爾達斯也來了這裡,剛才那一場我們絕對不會讓您出場的。現在我們同天金魔法師工會的比分是九比九,就剩餘最後一場關鍵比賽了,可對方還有一個號稱大陸魔法師攻擊第一的拉爾達斯,我們這邊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了。這場我們輸定了。哎——-功虧一簣啊!難道我們大陸魔法師工會真要敗在他們這些違背正宗的人手裡嗎?」 玄月皺了皺眉,看向阿呆。她深知,阿呆如果發揮出全部實力,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微笑道:「放心吧,還有我大哥啊!大哥,看來這次你是不得不出場了。」 風致看了阿呆一眼,雖然他們都聽說過阿呆曾經召喚出過龍,但剛才他所展現出來的都是武技方面的實力,能不能在比試中成功的召喚出龍誰也說不好。讓他怎麼能不擔心呢?但現在已經沒有比阿呆更好的人選了。風致歎息道:「也只有麻煩阿呆長老了,可這是兩個魔法師工會之間的爭鬥,不能使用武技的啊!」 玄月微微一愣,看向臉色凝重的阿呆,道:「大哥,這……」 阿呆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神龍之血,道:「我也只有試一試了。」憑借神龍之血用出的光系魔法,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喝拉爾達斯對抗。阿呆是那種受人點水之恩,必以湧泉相報的人,從他離開石塘鎮進入大陸闖蕩以來,大陸魔法師工會對他有過不少的幫助。此刻大陸魔法師工會面臨危機存亡之時,他又怎麼能袖手不管呢?如果大陸魔法師工會被趕出安迪斯城,那就意味著它必將走入衰落之中。 玄月原本放鬆的心態緊張起來,從剛才拉爾達斯可以在斷時間內同時用出兩個火神之盾上看,他的魔法水平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在不使用武技的情況下,阿呆恐怕很難和他對抗。從手指上摘下守護之戒,玄月念動咒語,親自戴在阿呆手上,低聲道:「大哥,盡力而為吧,如果頂不住,就別勉強。那老傢伙的攻擊一定非常強橫,你要小心了。要利用好你身上這幾樣神器啊!」 感受著玄月手指上的溫柔和冰涼的溫度,阿呆心中一暖,一股彭湃的戰意冉冉升起,自信的光芒充斥在他的眼眸之中,用力的點了點頭。 玄月突然眼中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 阿呆心底響起玄月的聲音,「大哥,又辦法了。你的生生真氣和光系魔法非常相像,如果只用來防禦的話,恐怕那老傢伙未必能發現。只要你能頂住他一波進攻,再召喚出聖邪相助,就有很大的可能會獲得勝利。」 阿呆微微一愣,喃喃的傳音道:「可是,這是違反規定的啊!」 玄月微笑道:「只要別人都不知道,就不算違反規定啦。可惜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還沒有恢復,否則就更有把握了。大哥,在關鍵時刻,你可千萬別留手。對方修為高深,一旦落了下風,恐怕就難有還手之力了。」 阿呆苦笑道:「我怎麼會留手呢?面對那樣的高手,我哪兒敢不全力以赴。」 此時,場地中的裡維看了看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高聲道:「好,雙方最後一場比試現在開始,請雙方選手入場。」 玄月用力的捏了一下阿呆的大手,傳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阿呆深吸口氣,看了看大陸魔法師工會的眾人,已然從本方的隊伍中走了出去。 拉爾達斯看到阿呆向自己走來,不禁□了一下,先去阿呆利用鬥氣破掉哥裡松的攻擊他自然也看到了,阿呆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讓他心中有些忌憚。冷哼一聲,道:「這是我們兩個工會之間的事,外人不能插手。」 多年以來的歷練,阿呆早已經不是那個剛出道的木吶小子了。雖然腦筋仍然必常人慢了一些,但這種場面還是能夠應付的。淡然一笑,道:「我並不是外人,我事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成員。大陸魔法師工會長老阿呆向您請教了。」一邊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的魔法師卡片扔給了拉爾達斯。卡片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緩慢的漂到拉爾達斯身前。當距離他還有一尺左右時,自然的下落。 拉爾達斯大吃一驚,接過卡片,感受著那熟悉的能量。失聲道:「什麼?你是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長老?這、這不可能。」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長老他都非常熟悉,能叫得上每個人的名字,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阿呆這一號的存在。原本的信心不禁微微有些動搖。 阿呆走到拉爾達斯面前站定,從怔忪的他手中拿回自己的魔法師卡片,遞到裡維手裡,道:「大師,請您確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在三年前正式被卡裡會長任命為工會長老的。」 裡維結果卡片,默唸咒語。紅色的光芒閃耀,阿呆的魔法師卡片不斷的閃爍著耀眼的金光。一個金色的六芒星緩緩從卡片中央浮現而出。因為天色已暗的關係,雙方的魔法師中目力過人者,都能清晰的看到六芒星中央那阿呆兩個字。原本氣勢高漲的天金魔法師工會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另外點了點頭,將卡片還給阿呆,道:「是的,這是長老級別的卡片沒錯。你有權代表大陸魔法師工會出戰。不過,作為雙方請來的裁判,我要提醒你,在之後的比賽中,不可以使用武技。只能憑借魔法較量。一旦被我發現你使用武技,將判你為負。」 阿呆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您放心,我明白的。」說完,將卡片收回懷中,漂身而退,落在己方的陣營之前,凝視著拉爾達斯。 拉爾達斯畢竟經歷過無數大場面,雖然心中吃驚,但此刻已經漸漸恢復過來,冷哼一聲,道:「那好,我就看看你這個武技高手在魔法方面有什麼深湛的造詣。」 另外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沉聲道:「好,我宣佈,大陸魔法師工會與天金魔法師工會最後一場比試現在開始,請雙方點到即止。」說完,他緩步退到了大陸魔法師工會一方。 一股灼熱的氣流從拉爾達斯身上飄灑而出,夜色已經降臨了,在黑暗的比盧峽谷中亮起一團紅色的光芒。光芒不斷的流轉著,逐漸從紅色轉變成藍色。藍色漸漸變深,轉為深紫色。深紫色亮了起來,形成了白色的光芒。白色的光芒不斷流轉,最後重新變回了火紅之色。拉爾達斯彷彿在紅色的火焰中轉生一樣傲然屹立,這是他自創的護體魔法,不論任何能量或者事物,只要攻擊強度不超過這個魔法所能承受的最大範圍,一進入他這護體的強大火結界之中,都會被瞬間燃燒成灰燼。這種火焰,被火系魔法師稱為毀滅之炎,其灼熱程度是紫炎的三倍以上,也是拉爾達斯仗以成名的絕技。 在阿呆後方觀戰的眾魔法師大吃一驚。玄月自幼生長在教廷,可謂見多識廣。她深深的知道,拉爾達斯的火系魔法修為達到了反璞歸真的最高境界,其實力已經不僅僅是魔導師你們簡單了。 在場地中和拉爾達斯對敵的阿呆感觸最深。他清晰的感覺到拉爾達斯的氣機已經緊鎖在自己身上。一股股灼熱的暗流洶湧澎湃,不斷的朝自己衝擊而來。阿呆清楚,自己現在不能用鬥氣抵擋,想起玄月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只得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捍衛尊嚴的神龍啊,覆體吧。」 湛然的藍色光芒陡然大盛,以阿呆的胸口為中心散出一圈光暈。由於精神力的提升,阿呆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在自己的控制下飄蕩而出,藍色的光暈漸漸形成,清澈的龍吟之聲響起,巨大的聲浪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藍色的能量漸漸形成一條巨龍的形狀圍繞著阿呆的身體不斷的旋轉著。巨龍漸漸清晰起來,依稀中,阿呆似乎感覺到這條神龍的樣子和聖邪有幾分相像。龐大的神聖氣息不斷的充斥著他的身心。阿呆嗔目大喝,「啊——-!」藍色的光芒驟然強盛起來,藍色的巨龍清晰可見,圍繞著他的身體緩慢的旋轉著,巨大的龍頭隨著阿呆的呼喊而張開了大嘴,阿呆的氣勢頓時將拉爾達斯壓了下去。阿呆對神龍之血的最強防禦神龍覆體的掌握又精湛了許多。 場地中,雙方一紅一藍兩色能量不斷的閃耀著,各自不斷的凝聚著自己的氣勢。 拉爾達斯的眼眸中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以他的經驗,自然看出對方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神器所造成的氣勢。但控制神器需要龐大的精神力。由此可見,面前這個武技高強的青年,魔法水平未必會弱。 拉爾達斯冷哼一聲,右手虛空一劃,紅色的空間裂縫出現,一個紅色的火球飄蕩而出,落入拉爾達斯的手中。那並不是魔法,二十一個晶狀體,不斷的閃耀著紅色光芒的圓形晶狀體。隨著它的出現,峽谷中的氣溫頓時又升幾分。雙方的魔法師不由得向後退出幾十米之遠,各自使用出自己的護身魔法,抵擋著熱流的侵襲。 玄月眼中閃耀過一絲異芒,看著拉爾達斯手中的晶體,不斷回想著自己以前所看過的教廷典籍,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美眸圓睜,失聲道:「火系中級神器——-火靈珠。」她的心不禁有些顫抖了。本來她想,阿呆憑藉著神龍之血、守護之戒和哥裡斯之願這三件神器,加上強大的精神力,在不用武技的情況下未必會輸給拉爾達斯。但是,火靈珠的出現,使她的心彷彿又彷徨起來。這件神器她再清楚不過了。作為和鳳凰之血升級前同級的神器,除了不具有鳳凰之血那神聖的氣息以外,火靈珠在對火系魔法的增幅上絲毫不弱,甚至還要強於鳳凰之血。最可怕的,就是它那無堅不摧的本體攻擊。玄月知道,以拉爾達斯的修為,一定能夠憑借精神力爆發出火靈珠那最強攻擊的。 阿呆聽到了玄月的驚呼聲,心中一緊,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他很少純憑魔法與敵人較量,這種純魔法的比試使他有些不適應。 拉爾達斯臉色平靜,右手托著火靈珠緩緩舉起,用他那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吟唱道:「偉大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您無盡的火之神力,凝聚吧。」隨著咒語的吟唱,火靈珠漸漸亮了起來,紅色的光芒大盛,火靈珠脫離了拉爾達斯的手掌,懸浮在他胸口之前,一股升騰的火焰飄灑而出,凝結成一條巨大的火龍,就像阿呆護體的藍色神龍一樣,圍繞著他的身體。 阿呆心中一驚,雖然他最早學的就是火系魔法,但這種高級的火龍卻是他沒有見過的。深吸口氣,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光的力量啊,形成堅實的壁壘,抵禦邪惡的入侵吧。」神龍之血飄灑出一圈藍色的光環,光芒漸漸發生變化,由藍轉白,一層防禦結界出現在他面前。 玄月微微皺眉,並不是因為拉爾達斯這個魔法太強,而是太弱了。這只不過是一個火系的五級攻擊魔法火龍,其威力還遠遠不如哥裡松的紫炎騰龍來的強。他明明是魔導師,怎麼會用這麼小的魔法呢?難道他在小看阿呆麼?作為一個強大的魔導師,是不應該小看自己對手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炎龍九轉 阿呆的感受和玄月的想法完全不同,迎面而來的火龍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威力,火龍傳來的陣陣高熱使他心中大凜,將意念集中在哥裡斯之願上,隨時準備用瞬間移動躲避對方的攻擊。 雖然在魔法修為上不如玄月,但風致的經驗卻要比玄月老到的多,他皺眉道:「這不是普通的火龍,拉爾達斯的火系魔法已經修煉到了最巔峰狀態,這應該是用毀滅之炎形成的暴炎龍,有著接近七級魔法的能力,攻擊力非常強悍。」 玄月心中一驚,是啊!拉爾達斯號稱攻擊最強的魔法師,他用出的攻擊魔法又豈同一般呢?心中一緊,焦急的看著阿呆,她也不清楚阿呆是否能用神龍之血的能力化解面前的危機,只能默默的等待著,默默的祈禱著。她已經攥緊了自己的天使之杖,只要阿呆遇到險情,不管比賽輸贏如何,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挺身相救。 炎龍在空中扭曲幾下,快速的飛臨到阿呆身前,阿呆面前的光之護壁在灼熱的氣流中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幾乎是下意識的,面臨危險的阿呆摸上了自己胸口的冥王劍。冰冷的邪惡之力從掌心中瞬間傳遍全身,灼熱感頓時減輕了許多,阿呆精神一震,突然明悟了。自己如果單單防禦,會非常被動,只有用強大的進攻抵消對方的攻擊才能保住自己尋得機會。想到這裡,阿呆在炎龍飛臨到護壁前的瞬間,快速的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湛放吧,光之巨龍。」一條巨大的白色龍形能量從他胸口處飄蕩而出,和護體的藍色龍形能量交映生輝,以阿呆的精神力,這是他通過神龍之血所能釋放出的最強攻擊魔法了。由於有神器的增幅,光元素快速地向白色龍形能量聚攏著。 此時,炎龍已經碰撞到光之護壁,阿呆只覺得全身一震,光之護壁幾乎沒有抵消掉炎龍多少能量,就變成點點星光,消散了。炎龍沒有任何的停留,張牙舞爪的身阿呆飛撲而至,正好迎上剛剛成型的光龍。 一白、一紅兩條巨大的魔法能量龍在空中相遇了。就屬性來說,光系魔法對火系魔法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本身的魔法修為阿呆卻要比拉爾達斯遜色得多。六級的光龍迎上了七級的火龍。兩股能量迅速地糾纏起來,巨大的能量波動四散而出,阿呆的身體被後推出十米之外。兩條龍形的能量不斷的消耗著,此時阿呆和拉爾達斯都將精神力集中到自己所發出的魔法上,誰也沒有能力再釋放出另一個魔法了。 光芒由極盛中漸漸的黯淡下來。畢竟拉爾達斯的魔法水平較高,當光龍消失的時候,火龍依然具有著本身的形態,只是能量要弱小得多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面前這條光芒黯淡的火龍再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光龍的消失對阿呆的精神力造成了不小的負擔,畢竟他不是以魔法為主,精神力比起玄月和拉爾達斯這樣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來說,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當他正準備吟唱出另一個光系攻擊魔法的咒語時,異變發生了。 拉爾達斯身為一名魔導師,他的攻擊又怎麼會普通呢。他看著自己的火龍能量漸漸黯淡,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露出,也沒有指揮著削弱的火龍繼續攻擊阿呆。他雙眸中突然光芒大放,一個清晰的聲音傳遍整個比盧峽谷,「轉——」他雙手在空中做出一個奇異的手勢,護身的毀滅之炎突然暗淡了幾分,而火靈珠卻亮了起來,一道火紅色的能量劃破長空瞬間注入到能量龍的身體之內。 空中光芒暗淡的火龍微微的扭動了一下,快速地旋轉起來,剛剛削弱的灼熱感再次升騰,而且熱量之高,甚至還要超過先前的炎龍。 熟悉火系魔法的古天失聲道:「不好。這是火系禁咒炎龍九轉的前兆,拉爾達斯難道想憑借自己的能力用出禁咒麼?」即便以他魔導士的實力,也從來沒有嘗試過使用這個魔法,沒有毀滅之炎做基礎,他連一轉也用不出。 玄月大吃一驚,雖然她並沒有見過火系禁咒是什麼樣子,但小時候她就在教廷的典籍當中看到過這個魔法。炎龍九轉是魔法中為數不多的幾個禁咒之一,其攻擊威力之大更是冠絕本系,是火系魔法中攻擊力最強悍的禁咒,也許它攻擊的面積並不算大,但春超越岩漿的熱度卻是任何人也無法承受的。其綜合威力僅次於光系禁咒,和黑暗系禁咒有著相仿的巨大破壞性。是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火龍九轉就是以毀滅之炎為基礎使用的,它所幻化出的火龍每經一轉,就會瞬間吸取空中的火元素壯大自己,比上一轉威力增加一些,如果真的達到最後來世第九轉,恐怕自己和阿呆聯手也未必抵擋得住。拉爾達斯的魔法修為確實強大,先前所用出的火龍,只不過是為禁咒做準備而已。玄月暗暗祈禱著,拉爾達斯可造成不要能夠使用出這個禁咒全部的力量啊!有生以來,這是她第二次看到有人敢於憑借單體實力使用禁咒。第一次,就是教皇在繼任一次祭奠天神的時候所用出的光系輔助禁咒神度眾生,那次的魔法足足籠罩了方圓數千米範圍,凡是被魔法光芒所籠罩的人,頓時疾病消失,體內雜質盡除,但那也只是輔助禁咒而已,比起輔助禁咒,攻擊禁咒所耗費的魔法力是普通魔法師難以想像的。難道,難道這個拉爾達斯有著接近於爺爺的實力麼? 空中巨大的灼熱能量鋪天蓋地的向阿呆襲來,阿呆清晰的發現,即便在神龍覆體的保護下,他身上的魔法袍還是傳來陣陣焦味。 慌忙之中,只得再次吟唱出召喚光龍的咒語,白色的能量龍不斷吸取著空中的光元素,積蓄著自己的能量,準備迎來炎龍的第一轉的攻擊。 拉爾達斯眼中寒芒閃爍,為了能夠將自己的天金魔法師工會發揚光大,他已經顧不上許多了,從阿呆剛才吟唱的咒語中,他清楚的知道,面前這個青年身上,帶有著和鳳凰之血同樣能力的神器——神龍之血。這個青年給自己帶來的驚訝太多了,這麼年輕的魔法師工會長老是多麼難以想像啊!正是由於阿呆的強大,才讓他用出了自己最強的炎龍九轉。炎龍九轉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的持續攻擊能力,面對這個魔法,只要施法者的潛力能夠堅持將這個魔法用下去,那對手就只有不停地抵擋著魔法的攻擊,疲於奔命。拉爾達斯自從達到魔導師境界以來,一直在摸索這個強大魔法的使用方法,現在憑借火靈珠和自己的實力,可以用到第七轉,他並不知道教皇有著單體用出禁咒的能力,之所以渴望得到鳳凰之血,就是因為,如果有鳳凰之血和火靈珠的同時增幅,他就有可能用出最後一轉,成為大陸第一個禁咒魔法師。 阿呆的光龍能量漸漸形成了,面前那團不斷旋轉的紅色光芒慢了下來,炎龍重新恢復了強大的能量,體積比之先前大了幾分,火紅色的身體顏色變得黃了一些。它在空中一個翻滾,驟然向阿呆撲來,光龍在阿呆的催動下,第二次迎上了經過第一轉增幅的炎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阿呆的六級光龍這次完全沒有了和炎龍對抗的能力,轟然巨響中,第一次碰撞,就被炎龍那灼熱無比的能量化掉了一半的能力。阿呆全身大震,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眼看著光龍被火龍不斷的消減著能量卻毫無辦法,只能用精神力盡量去控制著光龍反撲,希望能夠多削弱一些火龍的攻擊力。 「砰——」火龍全身猛烈的撞擊在光龍身上。巨響聲中,點點白光消散了。阿呆頭中一痛。精神力的震盪使他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巨大的火龍已經瘋狂向他撲了過來,那帶著死亡感的灼熱能量不斷的在空中扭曲著,火龍經過的空氣都蕩漾出如同水波的波紋,似乎它身體周圍的空氣都燃燒了似的。 在恐懼之中,守護之戒的能力釋放了,白色的光幕出現在阿呆身前,硬擋炎龍的衝擊,阿呆的身體在滿天火雨中飄飛而出,守護之戒的能量光幕消失了,巨大的震盪力使阿呆一陣氣血翻湧,而那灼熱的能量在突破守護之戒的防禦後也終於被神龍覆體的能量擋信了,藍色的神龍能量削弱了很多,身影顯得有些模糊了。 炎龍殘存的能量如同一片紅去般在空中緩慢地凝結著,它聚焦能量的過程終於給阿呆帶來了一個喘息的機會,阿呆深吸口氣,不斷調整著自己體內的氣血,有生生真氣的保護,剛才的一擊並沒有使他受傷。 玄月看到阿呆的身體被擊飛了,大喊道:「大哥,你怎麼不躲啊!」 阿呆扭著看了玄月一眼,心中暗歎,如果自己要躲的話,必然會用到武技,除非用上哥裡斯之願,但此刻他還不想這麼早用出自己的保命絕技,因此,為了勝利,他不能躲閃啊!這畢竟是魔法師之間的比試。 拉爾達斯臉色依然平靜,並沒有因為阿呆擋住炎龍第一轉而有所驚訝,他雙手迅速在空中結成一個手印,大喝一聲,「再轉——」火靈珠微微的震顫起來,隨著他發出的手印而在空中幻化出一個奇異的圓形,一股比先前更加粗大的能量驟然射向空中那團炎龍殘餘的能量,灼熱感劇烈的增強著。 阿呆一陣頭皮發炸,對方如此源源不絕的攻擊,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直如此被動,怎麼能贏得比試呢?我要進攻,我一定要用進攻來獲得勝利,但是,面對如此強大的炎龍,又要如何攻擊到拉爾達斯呢?眼楮一亮,阿呆摸上了右手小臂上的哥裡斯之願,雖然自己不能用武技,但我的分身難道也不可以麼?我可以把他當做魔法來用啊!在這危險的時候,阿呆的靈台異常清明,故意高聲吟唱道:「空間的秩序啊!運轉吧,用您無盡的神力幻化出本體幻象,攻擊我的敵人吧。」 聽著阿呆的咒語,包括拉爾達斯在內,所有魔法師都不由得一愣,這是什麼魔法,這種咒語可從來都沒有聽過啊!難道是失傳多年的空間系魔法麼? 玄月聽著阿呆的咒語也很奇怪,在這裡,只有她才會空間魔法,阿呆所念的咒語雖然和空間魔法的咒語很相像,但發音和咒語的內容並不一樣,難道,他還有我不知道的能力在麼?就在她疑惑之時,阿呆的行動已經向她說明了他要幹什麼。 一個虛影閃電般從阿呆身體內分離出來。確切地說,應該是從哥裡斯之願中分享出來,那是一模一樣的另一個阿呆,阿呆衝自己的分身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自信而充滿智慧的光芒。催動生生真氣在他背後一托,將他送了出去,閃電般襲向拉爾達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這並不屬於魔法的範疇,他故意吟唱道:「空間的虛影啊!我請求您,化為刃之力,消滅眼前的敵人吧。」分身的能力隨著阿呆進入了生生決的最後一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在阿呆的精神力控制之下,淡綠色的光芒包裹著分身的身軀,藉著阿呆的推力,幾乎只是兩個起落就已經到達了拉爾達斯的身前,淡綠色的能量刃出現了,阿呆的分身身刃合一,用盡他所具有的全部能量合身向拉爾達斯斬去。 分身出現的同時,站在魔法師當中的哥裡松突然全身大震,一股莫名的悲傷感覺充斥著他的心頭,他的目光牢牢的落在阿呆的右手上,異樣的感覺不斷在心頭澎湃。 拉爾達斯平靜無波的面孔上終於有了波動,吃驚的神色流露出來,他的內心在能量刃出現的剎那已經感覺到了恐懼,那龐大的能量似乎並不屬於魔法的範疇,但和自己對戰的青年明明還站在遠處吟唱著咒語,這就證明這看似鬥氣的攻擊應該屬於魔法範疇。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多想下去了,第一次,拉爾達斯感覺到自己護身的毀滅之炎是那麼的脆弱,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集中起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將剛剛成型的二轉炎龍硬扯了回來,閃電般從側面向分身衝去,也只有炎龍的攻擊,才能夠化解自己的危機。 空中的炎龍回撲,阿呆身上的壓力頓時大減,他將自己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在分身身上,足有自己一半實力的生生變之刃,能否傷到這個強大的魔法師呢?他不知道,一切都只有等待下一刻的能量碰撞來告訴他。 在本身恐懼的催使下,拉爾達斯的精神力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第二轉的炎龍還不到他難以控制的地步,隨著他那魔導師的精神力瞬間爆發,炎龍以先前一倍的速度撲了回去。 生生變之刃和拉爾達斯護身的毀滅之炎接觸了,毀滅之炎爆發出耀眼的紅芒,和生生變那淡綠色的光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能量的摩擦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毀滅之炎那至高的溫度卻無法奈何魔法剋星——生生變形成的固態能量,拉爾達斯身前那厚達一尺的能量在生生變之刃的突破下,迅速的消失著。而炎龍還在趕回的途中。阿呆和拉爾達斯交手到現在,終於掌握了一絲主動。 拉爾達斯身為魔導師,其魔法實力之強悍確實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在此危難之時,他一邊借助火靈珠控制著回飛的炎龍,竟然吟唱起另一個咒語,「偉大的火神啊!作為您最忠誠的僕人,我請求您,用您那無盡的神力,捍衛尊嚴吧。——火神之盾。」在咒語的作用下,他身體周圍的毀滅之炎漸漸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淡淡的金色,快速的將生生變之刃劈斬的地方凝結著,金色的光芒竟然漸漸結成晶體狀,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出現,巨大的金色盾牌出現了。用毀滅之炎形成的火神之盾明顯要比基努用的白色火神之盾強得多了,叮的一聲輕響,外圍的毀滅之炎全部消失了,淡綠色的生生變之刃重重的斬在拉爾達斯身前的火神之盾中央,深深的嵌入其中,無堅不摧的生生變之力,在阿呆控制下完全爆發了,強大的衝擊力使拉爾達斯不斷的後退著,淡金色的火神之盾以生生變之刃斬中的地方為中心,竟然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只要繼續攻擊下去,作為魔法剋星的固態鬥氣有很大機會可以破除掉拉爾達斯的防禦,但是,這個時候二轉炎龍也趕回了拉爾達斯身邊。 阿呆的全部精神力都用來控制分身攻擊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控制分身躲閃了,如果躲開炎龍,就會推動擊敗拉爾達斯的最佳機會,有炎龍守護,恐怕分身再不可能衝擊到拉爾達斯身前。所以,現在他只能希望在炎龍撞上分身之前,破除拉爾達斯強悍的防禦。 「啊——」阿呆大喝出聲,分身身上的淡綠色光芒大放,能量刃似乎又增強了幾分。火紅色的炎龍終於趕到了,轟然巨響聲中,準確的撞在分身的側面,淡綠色的光芒和紅色的炎龍同時爆發,肆虐的能量以他們的碰撞為中心四散飛揚。拉爾達斯的身體被震飛出十餘米之外,臉色異常蒼白,強烈的衝擊加上他同時使用兩個超越七級的魔法,使他的精神力和身體承受了巨大的負荷,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光芒漸漸消失了,阿呆的分身已經不見了,空中只留著二轉炎龍不多的殘餘能量,拉爾達斯身前的淡金色火神之盾上佈滿了細密的裂痕。在分身最後的攻擊中,仍然沒有被擊破。他的強悍讓阿呆內心深處湧起由衷的敬意。他清楚的知道,即使剛才前撲的是自己,全力攻擊下雖然有可能破掉這火神之盾的防禦,但也必然在二轉炎龍的反撲下身受重創。 拉爾達斯微微的喘息著,憤怒的光芒不斷在他眼底閃爍。自從達到魔導師的級別以來,他還從來沒被誰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剛才那淡綠色的鋒刃,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其恐怖的攻擊力。如果自己的火神之盾沒有抵擋住最後爆發的能量,恐怕就不止受傷那麼簡單了。修煉火系魔法的他,在多年前本已經因為加深而收斂的火爆脾氣再次迸發了,頭上的金髮無風自動,他眼中噴發出如同毀滅之炎一樣灼熱的光芒,雙手交叉在自己胸前輕輕的揮舞著,火靈珠隨著他手掌的揮舞體積漸漸縮小,原來釋放的絕色光芒黯淡了。 拉爾達斯在阿呆驚訝的注視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帶著鮮血的食指毫不猶豫地向面前黯淡的火靈珠點去。 紅色的光芒一現即隱,火靈珠竟然粘在了拉爾達斯的手指上,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冷笑,竟然就那麼將火靈珠放入了自己口中。火靈珠似乎被他吞嚥了,拉爾達斯剛才凝結成火神之盾的毀滅之炎再次出現了,他的魔法力似乎在瞬間恢復了似的,而且變得更強,澎湃的毀滅之炎將那淡金色的火神之盾修補成完好的狀態,厚達三尺的火牆圍繞著他的身體騰空而起。 阿呆愣愣的看著拉爾達斯所做的一切,由於精神力耗損過大,一陣陣疲倦感不斷的衝擊著他的身心,面對這似乎無法打敗的對手,他心頭不禁有些退卻了。不能使用武技的無力感使他說不出的難受,他是多麼渴望能夠用出自己全部的能力和對方相拼而一決勝負啊! 玄月看著拉爾達斯的樣子心中大驚,喃喃的道:「他、他竟然和神器融合了,這,這怎麼可能,原來他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她所說的神器融合是指神器與使用者完全融合成一體,使用者將神器的能量全部收為己用,瞬間增強自己功力的一種方法。這種做法危險性極大,一旦失敗,使用者受到神器反噬,只有死亡一途。就算使用成功,當神器的能量用完後,神器就會進入休眠的階段,至少要吸收能量三個月以上才能恢復,作為神器的擁有者,極少有人會這麼做的。即使想得神器融合,也未必有那個能力,融合最首要的條件,就是必須做到人器合一,如果不是阿呆徹底激發了拉爾達斯的怒火,他也不會使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瞬間增強自己的魔法能力。玄月自小就和鳳凰之血在一起,但接近二十年的時光,她也沒有把握能做到這一點。她此刻終於明白,雖然自己也達到了魔導師的境界,但和拉爾達斯比起來,還有一定距離。這個拉爾達斯的實力絕對不在父親之下。她攥著天使之杖的手心中充滿了汗水。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阿呆要怎麼就會呢?不行,我一定要提醒他。 拉爾達斯身前的火神之盾彷彿沒有重量似的吸在他的左臂上,他一步一步向前走來,直到二轉炎龍的殘餘能量處才停下腳步,陰沉的聲音響起:「小子,剛才你用的是什麼魔法。」 阿呆一愣,他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撓了撓頭,道:「那算是空間魔法吧。」 拉爾達斯冷聲道:「從剛才那個魔法看,你確實有著長老的實力,但是,勝負從現在才真正開始呢,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來吧,用出你的全部力量,看看能不能抵擋得住我炎龍九轉的威力。」他雙手高舉,大喝道:「毀滅之炎啊!升騰吧,炎龍三轉。」一股如同漩渦狀的紅色能量以拉爾達斯為中心驟然而出。湧向空中的炎龍,龐大的灼熱能量迸發,以炎龍為中心方圓數百米之內所有的植物都迅速地枯萎著,巨大的炎龍再次出現,至強的能量讓周圍所有魔法師都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 大陸魔法師工會一方除了玄月都迅速的退後,玄月的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大哥,這老傢伙要拚命了,他已經將神器火靈珠與自己融合,你造成不要勉強啊!不行的話就認輸啊。」 阿呆全身大震,玄月的話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傲意,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的精神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目光堅定的注視著面前漸漸成型的炎龍,全身骨骼喀喀作響。護體的藍色能量龍,形態更加清晰了。 「哥哥,讓我來吧,讓我來幫你對付敵人吧。」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在玄月之後響起,阿呆心中一動,這是聖邪的聲音啊!一直沉睡於神龍之血內的聖邪,在阿呆面臨危險之時覺醒了。澎湃的戰意不斷從神龍之血湧入阿呆心頭。 阿呆微微點頭,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白色的生生真真氣宛如光系魔法一樣激射而出,閃電般在他身前劃出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阿呆淡淡的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光芒驟然閃亮。一個模糊的身影飄飛而出,落在白色六芒星中央。身影漸漸變大,也漸漸的清晰起來,那巨大的身影漸漸掙脫神器的束縛,展現出它原有的模樣。 「嗷——」高昂的龍吟之聲響起,聲浪在峽谷內不斷的迴響著,龐大的銀灰色身體出現了,強烈的氣勢和炎龍灼熱的能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正是世間第一隻金眼聖邪龍——聖邪。 面前的聖邪是那麼的熟悉而親切,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強大,它的身體似乎又發生了變化,長達十餘米的巨大身軀上細密的鱗片光芒閃爍,在生生真氣白色的光芒映照下充滿了神聖氣息,背後的七支尖角明顯不同,尤其是額頭上的一隻,由原耀眼的金色變成了暗金色,而且長度已經超過了半米,比其他尖角都要長出一截,螺旋狀的紋理清晰可見,澎湃的能量不斷從暗角中流淌而出。 「龍——,這不是魔法,這是真正的龍啊!」不知道是誰率先驚呼起來。 「真的有龍這種生物的存在麼?這,這是召喚魔法麼?怎麼可能?」驚呼聲不斷從雙方魔法師陣營中傳出,每一名魔法師都因為聖邪的出現而充滿了驚訝。 聖邪似乎在響應魔法師們的驚訝似的,仰天咆哮,雙翼展開闊達十米,巨大的龍翼輕輕拍動,地面上頓時飛沙走石。 風致、雨淵、古天三位長老,第一次感覺己方有了獲勝的可能,看著這巨大的「銀龍」,他們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身體微微的顫抖著。龍,他真的有召喚龍的能力。 聖邪的出現頓時讓氣勢強盛的拉爾達斯微微一滯,吃驚的看著面前巨大的聲勢……眼中流露出遊移不定的目光。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色的絕望 阿呆清楚的感覺到,倘若自己不使用冥王劍的情況下,聖邪比自己修煉到第八重生生真氣時的狀態還要強悍,即使是現在的自己,也比聖邪只強上不多而已,那還是全力以赴的使用武技情況下,龍畢竟是大陸上最強悍的生物。有著超過自己九成功力的聖邪在,他的心終於踏實了許多,又有所成長的聖邪,未必會輸給那個什麼炎龍吧。 在離開迷幻之森的這段日子中,聖邪已經將當初使用龍語咒對自己身體造成的破壞完全修復了,沉睡的兩年多時間它並沒有閒著,每當阿呆使用冥王劍之時,他就會吸收部分邪惡之氣,而神龍之血吸收來的光元素經過自身的轉化,變成了神聖能量也不斷的滋潤著它的身體,神聖與邪惡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的體內不斷的融合著。清醒以後,他將幫他恢復身體後所死傷的能量完全吸收了,再次進化成功,已經進入了成長期的後半段,實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拉爾達斯雖然驚訝,但卻不會被眼前這龐大的生物所嚇倒,冷哼一聲,用融合神器後那強大的魔法力催動空中的三轉炎龍向聖邪撲來,他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是我的炎龍厲害,還是這召喚出的龍厲害。 聖邪面對著灼熱的炎龍,怒吼一聲,一口灰色的龍息帶著神聖和邪惡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噴灑而出,在空中凝結成一條灰色能量帶,瞬間轟擊在炎龍的胸口處。 炎龍的身體在龍息的轟擊中停滯了一下,龍息所帶有的強大腐蝕力不斷侵蝕著炎龍的火系能量,毀滅之炎和聖邪的龍息不斷地糾纏著,炎龍的能量在腐蝕中急劇下降。 一口龍息已盡,三轉炎龍的身體竟然只剩餘不到先前一半的大小,聖邪怒吼一聲,雙翼一震,大地似乎隨著龍翼的震動而顫抖著,它驟然拔地而起,硬生生的撞向削弱許多的炎龍,轟然巨響中,聖邪頭部的巨大尖角將炎龍刺了個通透,澎湃的銀色能量從聖邪體內驟然散發,將炎龍的身體炸成一片紅芒飄飛而出。 阿呆心中大喜,即使是自己用生生變出手,效果也不過如此。自從面對炎龍以來,自己一直被逼近得難以抵禦,聖邪真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氣啊! 聖邪雖然轟退了炎龍,但它自己本身也並不好受,毀滅之炎那灼熱的能量,即使是它那強悍的身體也很難受,陣陣灼熱的感覺不斷侵蝕著他的鱗片和身體,銀色的鱗片微微泛紅,淡淡的青煙冒起,聖邪重重的落在阿呆身前,不斷的運轉著自己的龍力化解著難受的灼熱感覺。 聖邪毀滅了三轉炎龍,大陸魔法師工會一方頓時一片歡騰,他們終於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拉爾達斯目瞪口呆的看著三轉炎龍剩餘的能量,對自己堅定的信心第一次動搖了,一咬牙,趁著聖邪還沒有從毀滅之炎的灼熱能量中恢復過來,迅速的吟唱道:「偉大的火神啊!請您允許我,使用迸發之火,借用您那無盡的火之神力,突然火之瓶頸吧。」隨著咒語的吟唱,他的身體竟然漸漸的從地面上漂浮而起,虛懸在離地一米處,在他腳下,一個紅色的六芒星漸漸出現,在紅芒的映襯下,拉爾達斯宛如火神降世一樣威猛無濤,他將雙手合十在,喃喃的吟唱著什麼。紅色的六芒星不斷閃耀著,那龐大的魔法能量宛如火焰一樣包裹著拉爾達斯的身體。他左手一揮,火神之盾在紅芒中消失了。 突然,拉爾達斯睜開雙眸,原先的怒火消失了,額頭上亮起一團刺眼的紅芒,他的聲音變得異常平淡,清晰地響澈在峽谷之中,「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能具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但我確實很佩服你,以你的年紀能達到如此成就確實讓我吃驚。三十年了,我已經三十年沒有用過全力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和比因落格那傢伙切磋時全力相拼。今天,就讓我再次用出全力與你相搏,達到我這種境界的魔法師是多麼渴望能有一個可以匹敵的對手啊!來吧,讓我們以一招定勝負吧,看看是你的召喚魔法強大,還是我的火系魔法攻擊力強。旋轉吧,升騰之炎。」他腳下的紅色光芒驟然閃亮,火紅的光芒以漩渦狀將拉爾達斯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直徑達到三米的巨大能量柱沖天而起,準確的命中空中炎龍那殘存無幾的能量。 比盧峽谷在火焰光芒的照射下變得如同白晝一樣纖毫畢現,空中的炎龍逐漸成型,體積隨著漩渦能量的注入而漸漸的擴張著,一圈圈灼熱的氣流以炎龍為足以,不斷向外散發著,澎湃的熱流逼近得所有的魔法師都吟唱起自己最強的防禦魔法,一時間,各色能量罩在峽谷兩邊不斷的閃耀著,絢麗的色彩為比盧峽谷帶來了異樣的光芒。峽谷內所有的植物都隨著熱量的擴散而漸漸的枯萎變成了焦炭,它們的生機在拉爾達斯強大的火系能量下不斷的消失著。 阿呆感覺到聖邪要衝出去攻擊空中的拉爾達斯,趕忙飛身而起,攔在它身前,剛才拉爾達斯說的意思他明白,既然要一招決定勝負,他又怎麼能在對方蓄力的時候偷襲呢?阿呆眼眸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催動體內能量,用生生真氣包裹著自己的身體,和拉爾達斯一樣飄飛在空中,在魄光芒包裹中,懸浮於聖邪身旁,他從衣領中掏出自己的神龍之血,充滿自信的看著面前龐大火焰之柱,護體的藍色神龍光芒大放,阿呆清晰的感覺到神龍之血內的能量興奮的波動著,藍色的寶石上那金色的徽章閃過一絲異芒,覆在阿呆身上的藍色巨龍額頭上突然多出一個金色的符號,一股異常澎湃的神力瞬間傳遍阿呆全身,使他感覺到全身大震,藍色巨龍的身體更加清晰了,不但恢復了先前覆體時的能量,而且防禦更加堅實了。將撲面而來的熱能完全隔絕在外,一層層藍晶狀的鱗片閃爍著淡淡的螢光,咆哮聲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藍色巨龍張開巨口噴出一股藍色的煙霧,煙霧圍繞著阿呆的身體形成一層淡淡的結界,藍色巨龍隱沒在藍色的煙霧結界之中,保護著阿呆的身體。 阿呆雖然驚訝於自己身上的變化,但此時也無暇思考太多,拉爾達斯的炎龍威勢不斷的增長,他必須想出相應的對策與之抗衡。聖邪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哥哥,你為什麼不讓我攻擊他啊!他那火龍好強啊!」 阿呆苦笑道:「這是公平的比試,他現在在蓄力,我們不能偷襲啊!來吧,我用神龍之血配合你的龍息,看看能不能抵擋住他的炎龍攻擊。」 「哥哥,恐怕不行,他那炎龍的威力太強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凝聚火元素之中,一旦成型,恐怕神龍之血的能量加上我也無法抵抗。哥哥,你把你的能量注入到我體內吧,咱們聯手和他對抗,也許能贏得了他。」 阿呆點了點頭,飄飛到聖邪背後,他本身並不會什麼強大的魔法,用神龍之血轉化出的光系攻擊魔法根本無法和達到魔導師境界的拉爾達斯相抗衡,也只有聽取聖邪的意見了。丹田中的金身隨著阿呆的催動劇烈地震顫起來。澎湃的生生真氣瞬間傳遍全身,阿呆大喝一聲,神龍覆體的藍色結界在他的催動下,將自己和聖邪完全包裹在內,使他人從外面無法看清他們一人一龍的行動。白色的生生真氣在他的刻意催動下化為一股至純的能量,從聖邪背後輸入到它體內。聖邪全身一震,銀灰色的鱗片頓時散發出異樣的神采。在生生真氣的支持下,它舉起自己兩隻前爪做出一個全抱地樣子,龍吟之聲不斷從大口中飄蕩而出。抑揚頓挫的聲音如同音樂般響起,背後的七支尖角亮起了強烈的金色光芒。一道道金色的激電圍繞著龍角不斷的向角尖的位置聚集著。聖邪雙翼大展,龍吟之聲漸漸從低沉向高昂轉化著,清朗之聲不斷在山谷中迴響,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那無比強大的神聖之氣在神龍覆體的結界內快速的凝聚著。一會兒的工夫,聖邪的七支尖角頂端都凝聚出一個金色的小能量球,澎湃的金色神光將神龍覆體的藍色能量也染成了金色。 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由阿呆的雙手中輸入到聖邪體內,隨著阿呆真氣的不斷削弱,聖邪所迸發出的神聖之力越來越強,阿呆心中一動,他感覺到聖邪似乎在做著和黑暗城突圍時同樣的的事,但又有些不同。 不錯,聖邪此次所用的,依舊是它能力所不能達到的龍語咒,比起上回用的金色吞噬,這次的咒語絲毫不弱,憑借龍魂中精神烙印的記憶,他第一次用出了龍語咒中至強的單體攻擊,隨著已經變成尖銳之聲的龍吟,聖邪緩緩低下了大頭,在阿呆那源源不絕的生生真氣支持下,它有著充分的信心能夠完成這個咒語。 阿呆想起上回聖邪發威之後沉睡了兩年多之久,心中不由得忐忑難安,通過兩人的精神聯繫,問道:「小邪,你又要用上回的魔法麼?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的。」 「哥哥,你放心吧,不會的,有你的能量支持,我有把握用出這個魔法,何況這個單體攻擊比上回我所用的那個咒語要節省能量,沒時間了,你加快將能量傳輸給我吧。」 阿呆暗暗歎息一聲,現在也只有依著小邪的意思了,他深吸口氣,為了能讓聖邪不受到傷害,他拚命地將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輸入到聖邪體內,達到第九重境界的生生決以後,阿呆第一次用出了全力,他的身體如海納百川般吸收著空氣中的游離能量,再經過金身的轉化,飛快的輸入到聖邪體內,真氣如同長江大河一樣永遠不會枯竭似的。 「炎——龍——四——轉——驚——天——地——」隨著他那低沉而富有節奏的聲音,漩渦狀的毀滅之炎逐漸發生了轉變,由原本的紅色漸漸變成了幽藍之色,空中恢復能量的炎龍身軀輕輕的旋轉著,微微一頓。巨大的身軀盤旋一周,似乎又膨脹了幾分。 「炎——龍——五——轉——滅——炎——劫——」顏色再變,由藍轉紫,炎龍的身軀足足漲大到三十餘米長,在空中盤旋飛舞著,澎湃的火系能量肆虐著,比盧峽谷內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但是,拉爾達斯的咒語並沒有結束。 「炎——龍——六——轉——炎——轉——生——」 「炎——龍——七——轉——神——魔——懼——」 拉爾達斯的聲音嘎然而止,隨著咒語的吟唱,空中的炎龍已經由紫轉黑,由黑轉白。壓縮了七轉的毀滅之炎所積聚的能量是那麼的龐大,兩個魔法師工會所有的魔法師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雙方都是集中數百名魔法師的力量才勉強抵擋住那肆虐的極熱,有的人驚訝的發現,峽谷內的地面在灼熱的能量下漸漸的下陷了。表層的泥土已經化為了飛灰,一道道乾裂的痕跡出現在底層的泥土之上,數千平米範圍內,完全被至熱的炎力所佔據。 拉爾達斯深吸口氣,七轉炎龍已經接近他所能隨的極限,與火靈珠融合所得來的能量飛速的消融著,他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為了捍衛自己大陸第一攻擊魔法師的稱號,他毅然吟唱出自己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咒語,淒厲的大吼道:「炎——龍——八——轉——至——無——極——」 空中的炎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已經擴張到接近六十米長短的身體突然急劇的收縮著,白色的光芒漸漸凝結成晶體。竟然變成了一條固態魔法能量構成的晶體炎龍,它的身體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外表看上去竟然和聖邪有著幾分相像,巨大的咆哮聲響起,深厚的聲音和聖邪的長吟聲相應成趣,回聲在峽谷中不斷的傳蕩著,四周的山壁在這兩股龐大的能量下瑟瑟發抖。八轉炎龍虛空盤旋一圈,拉爾達斯所發出的漩渦能量已經消失殆盡,他跌落在地。透支魔法力使他虛弱的接近了昏倒的邊緣,勉強用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滿足的看著自己所釋放出的巨大炎龍,輕微的喘息著。達到火系魔法至高能力的他,早已經成為火元素中的一員,即便身體虛弱到極點,肆虐的火系能量也無法傷害到他分毫。之所以用透支的方式使出如此霸道的魔法,他不光是為了獲得這場比試的最後勝利,更主要的,是因為阿呆的出現已經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他要將這個能夠威脅到自己所創立的天金魔法師工會的青年扼殺在搖籃之中,殺機縈繞在他的心頭。他早已經顧不上什麼後果了,也忘記了裡維先前點到即止的話。他向空中的八轉炎龍發出了一個攻擊的信息,這是他精神力最後的能量,隨著精神力的枯竭,拉爾達斯額頭上冷汗津津而下,他不甘心就這麼昏迷過去,完全靠意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他要看看,自己拚命釋放出來的八轉炎龍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威力,他也要看著那個能夠召喚出龍的青年是如何被自己所釋放出八轉炎龍吞噬。八轉炎龍,已經有著接近於禁咒的威力了。 玄憂心忡忡的看著阿呆,八轉炎龍所帶來的龐大熱能使他也不得不全身相抗,她憑借自己強大的精神力傳音告訴阿呆,如果他無法抵擋住炎龍的攻擊,就用哥裡斯之願把他和聖邪都傳送到自己身邊,由自己來抵擋炎龍。 阿呆聽到了玄月的聲音,但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使用哥裡期斯之願了,聖邪的不斷抽取使他的生生真氣近乎枯竭,全部精神力都用來幫助丹田中的金身凝聚能量,金的光芒已經漸漸的暗淡了,就算他有能力將自己和聖邪傳送到玄月身旁,他也不會那麼做,他絕不想讓玄月替自己抵擋著可怕的攻擊。 阿呆驚訝地發現,第二金身和金身之間的橋樑又出現了能量的傳送,第二金身似乎正在不斷將自己的能量傳送給能量不足的金身。而它本身的體積卻極為緩慢地縮小著。阿呆驚喜的知道,只要自己能夠順利度過眼前的難關,那功力必將百尺竿頭再進一步。 在炎龍進行第八轉轉化的同時,聖邪的龍語咒也到了最後的融合階段,攻顆如同實體般的金色能量球不斷地凝結,在聖邪的催運下脫離龍角飄飛而起,在聖邪的頭部最大的龍角上方融合著,龐大的金色能量漸漸突然下落,閃電般從聖邪的金角中沒入它的身體,聖邪全身的鱗片豎立而起。龐大的身體完全變成了金色,金色的眼眸睜開,兩道精光直射空中的八轉炎龍。 阿呆感覺到聖邪突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抽取著自己的生生真氣,體內的能量財也補充不及,強烈的虛弱感使他身體微微地痙攣著。一縷血絲流淌而下。聖邪身上的神聖能量突然爆發了,巨大的能量震盪將阿呆的身體拋飛而出,外層藍色的神龍覆體結界也隨之脫離,藍色的能量保護著阿呆,使他不至於被八轉炎龍的火熱能量所作。 峽谷中央。一天一地,一金一銀兩只體積相仿的巨龍凝視著對方,瘋狂肆虐的能量給大地帶來強烈的死亡氣息,八轉炎龍動了,它怒吼一聲,身體如同銀色的隕石一樣飛速朝地面的聖邪撞來,聖邪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卡——哇——依——」龍語咒最後三個音符吟唱而出。龍王至強的單體攻擊——金色的絕望,終於完成了。聖邪的幻影驟然出現。從它的本體中脫離而出,一隻同聖邪完全相同的金色能量龍從聖邪身上分離而出,金色的羽翼展開,飛身而起,在清朗的吟唱中驟然撞向八轉炎龍。 聖邪的金色眼眸、跌倒在地的阿呆、吃驚的玄月以及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所有人,都暗暗的為金色的能量龍祈禱著,他們的目光隨著金龍的不斷上升,勝利和失敗在一此一舉。 疲倦虛弱、勉強堅持的拉爾達斯、心中充滿了各種複雜情緒的哥裡松、以及天金魔法師工會的所有人都在為銀色的八轉炎龍叫囂著,他們的目光隨著那銀色的身軀而漸漸下降。 當雙方數百雙眼眸集中在空中一點時。凝聚著阿呆、聖邪、拉爾達斯、火靈珠的全部能量終於在空中碰撞了,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停滯了。空中一暗,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似的,停頓似乎持續了幾秒鐘,異常耀眼的光芒隨著巨大的聲響爆發了,轟————轟然巨響中,阿呆只覺得心頭巨震,神龍覆體的藍色結界劇烈的震盪起來,他的身體隨著無可抵禦的能量蕩起,飄飛而出,全身的經脈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在他暈倒的瞬間,清楚的的看到,聖邪全身爆發出一片血霧,在悲鳴聲中化為一道銀光自行返回到神龍之血內消失不見,阿呆心中大痛,雖然他感覺到聖邪沒死,但聖邪受創比他自己受傷還要令他難過,隨著劇烈的震盪,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金色的絕望和八轉炎龍互相碰撞的結果,是勢均力敵。從本身能量的角度來說,如果拉爾達斯能夠完成炎龍第九轉,那他這個魔法就達到了完美無缺的境地,成為一個至強的禁咒,但是,就算他融合了神器火靈珠,卻依然只能完成第八轉無極,這就使炎龍無法達到最高的境界。阿呆達到生生決第九重境界以後,綜合實力並不弱於拉爾達斯,他將自己全部的能量輸入到聖邪體內,幫助聖邪完成的龍語禁咒從境界上看,應該略強於拉爾達斯的炎龍九轉。可惜,阿呆還只是剛剛進入生生變第九重境界不久,而聖邪更是還處於成長期,所以他們聯合起來,也沒能發揮出金色的絕望全部的能力,結果只是和八轉炎龍戰了個平手。 在氣機的牽引之下,聖邪受到了重創。在爆炸能量臨身前他毅然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返回了神龍之血內,進入了沉睡之中。拉爾達斯本身雖然無法防禦了,但炎龍九轉這個魔法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完成九轉之前,炎龍的能量很難被徹底消滅,八轉炎龍和金色的絕望互相抵消後,在拉爾達斯恐懼的催使下,死傷的能量凝結在他身前,為他擋下了致命的衝擊波,但炎龍的能量也就此完全了,拉爾達斯要想恢復自己最佳狀態,至少要休息三個月以上,在阿呆昏倒的同時,精神力耗損過劇加上衝擊波的餘震,使這位大陸第一攻擊魔法師也暈了過去。 比起能量枯竭的阿呆和拉爾達斯,兩個魔法師工會的眾人就要好得多了。雖然這數百名魔法師的實力根本無法和二人相比,但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還是相當可觀的。七彩的結界為他們擋下了削弱衝擊波,除了少數功力較弱的魔法師噴血受傷以外,大多數人都平安地度過了劫難。但是,比盧峽谷環繞的群山卻被這至強的衝擊波毀滅了接近十分之一的山體。肆虐的能量將那些山體完全化為粉末吞噬了,峽谷周圍殘餘的山壁都變得異常的光滑,看上去極為怪異。 玄月在阿呆和聖邪分離的剎那,就感覺到聖邪身上所蘊涵的龐大能量並不弱於拉爾達斯所釋放的八轉炎龍,心中大定。當金、銀兩股能量在空中相撞時,他利用鳳凰之血和神聖光系魔法在身前凝結成厚實的防禦壁,本來她還想將阿呆也拉進自己的防禦之中,但衝擊波的力量實在太大,將她震得飄飛而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阿呆和自己一樣被震飛。 肆虐的能量漸漸消失了,玄月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將癱倒在地的阿呆摟入懷中,毫不吝惜自己的魔法力。不斷用光系魔法為阿呆治療著。她發現,阿呆只是能量耗損過劇而已,並沒有受到什麼真正的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從昏厥中漸漸醒轉,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寬闊的房間中,房間裝飾很簡單,白色的牆壁顯得那麼潔淨。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虛弱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一個藍色的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勉強側身看去,那藍色的身影正是玄月,她趴在床邊,睡得十分香甜,眉宇微微皺起,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似的。阿呆心中一暖,他知道,玄月是在為自己擔心啊!想到自己拒絕了月月,心中不由得暗歎,為什麼玄日和他妹妹一樣,都對自己那麼好呢?自己真是對不起月月啊! 似乎感覺到阿呆能量的波動,玄月身體一顫,從朦朧中清醒過來,眼眸中迷濛的神色漸漸變得清澈了,當她看到阿呆正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自己,不由得驚喜的道:「大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玄月急切的關心使阿呆鼻子一酸,眼圈紅了起來,「好兄弟,你放心吧,我沒事了。」 玄月翻然道:「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要是你有什麼事,可讓我怎麼辦啊!」說完這句話,玄月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趕忙低下頭,用她那披肩的藍色長髮擋住了自己的尷尬神情,心頭如小鹿般不斷的碰撞,嬌羞異常。 阿呆心底長起一絲異樣,身體的力量漸漸復甦,撓了撓頭,道:「兄弟,比試結果到底怎麼樣了?我贏了還是輸了?」 玄月激盪的心情漸漸平復,將自己散亂的長髮用同色的髮帶梳理在北後,微笑道:「結果可能是你最希望的,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沒贏,大陸魔法師工會也沒輸,你和拉爾達斯都暈了過去,所有在場的魔法師都被你們倆強大的實力所震驚,連峽谷內的景物都被那最後的撞擊改變了,那真是毀滅性的力量啊!太可怕了,人力竟然能夠造成如此場面,我從來都沒想到過。最後那個叫裡給的煉金術士判定你們戰和。雙方都沒有再比下去的心情,結果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誰也沒能將對方趕出安迪斯城,依舊在大路一邊一個魔法師工會,經過這次的比試,雙方似乎也不那麼仇視了似的,那個叫哥裡松的魔法師還說要過來找你呢,你認識他麼?啊!哥裡松,他不是和你的哥裡斯老師有什麼關係吧。」 阿呆歎了口氣,道:「哥裡松是老師唯一的嫡親弟弟。沒想到最後竟然打和了,拉爾達斯不愧是大陸第一攻擊魔法師,他的水平太強了,如果不是最後我用了生生真氣協助聖邪頂住了他的攻擊,恐怕就輸定了,如果純拼魔法的話,恐怕十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玄月微笑道:「大哥,你也用不著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擅長嘛,就算沒有聖邪,只要你用出那次打敗四骷髏的天雷交轟,也未必會輸給他的八轉炎龍,不過還好,如果他真的有能力用出九轉炎龍的話,恐怕你就完了,那老傢伙下手還真很毒啊!完全是想要你的命嘛。他融合了炎靈珠的實力,恐怕比爸爸還要勝半籌。」 阿呆在玄月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道:「兄弟,咱們這是在哪裡?是旅店嗎?」 玄月道:「大哥,你好笨啊!咱們幫了大陸魔法師工會那麼大心,他們怎麼會讓咱們住旅店呢?這裡是大陸魔法師工會,你就安心的休養吧,等你好了以後咱們就離開。那幾個長老對你感激得不得了,一個勁說你魔法修為高深,還說什麼工會有了你真是工會的福氣,以後再也不用對拉爾達斯有所戒懼了。如果他們知道你醒了,一定會趕過來向你道謝的。」 暫解決了兩個魔法師工會的爭端,阿呆心中輕鬆了許多,微笑道:「謝就不用了,只要兩個工會以後再不發生什麼爭端我就知足了。等我功力恢復,咱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對了,我暈了很久麼?」 玄月搖頭道:「也不算很久啦,比起聖邪的睡功,你還是差遠了,只不過兩天兩夜而已。」 一聽玄月提到聖邪,阿呆心中一緊,道:「也不知道小邪這次受到的傷害嚴不嚴重,它又進入沉睡了,可千萬別又睡上兩年啊!都怪我,如果我不顧忌那麼多,直接使用天雷交轟,小邪也不會受傷了。」 玄月道:「小邪受傷時的樣子我看到了,似乎傷的並不是很重,他用的那個魔法就是你以前和我提過的龍語咒麼?真是威力強大,我想,有你的生生真氣支持,它應該不會沉睡太長時間,只要他在咱們到達死亡山脈之前清醒過來,也就行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兄弟,你一直在這裡照顧我,太辛苦了,快休息休息吧。那天你的魔法力也消耗得很大。」 玄月點了點頭,這兩天她一直守在阿呆身旁不敢稍離,此時阿呆沒事了,陣陣疲倦感不斷充斥著她的身心,打了個呵欠,道:「那咱們就一起修煉吧,我先冥思了。」說完,脫掉鞋子爬上床,坐在阿呆對面,輕聲吟唱了幾句咒語,進入了冥思狀態,白色的神聖光芒看上去比平時黯淡一些,包裹著玄月的身體,緩慢的吸收著空氣中的光元素。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教廷發兵 看著玄月平靜的面龐,阿呆深吸口氣,催動丹田已經恢復了一些能量的全身修煉起來。 隨著體內金色生生真氣的運轉,阿呆的心神對外界感知漸漸消失了,完全沉浸在體內的金色海洋中,金身在他的刻意催動下輕微的震顫著,隨著不斷運轉融合,能量漸漸增加。當真氣凝聚到一定程度之時,金身突然亮了起來,阿呆吃驚的發現,金身的體積似乎比原先要大了一些,第二金身反而縮小了一些,兩個金身都保持在三寸半左右高下,它們之間的金色橋樑漸漸出現,能量的流動清晰可見,阿呆知道,金身容積的增加說明自己功力又增進了幾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在欣喜中完全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金身的能量在它自行的循環中不斷的增加著,神光流轉,體內的一切生機都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漸漸復甦著…… 奧裡維拉走到阿呆休息的房間外,從比盧峽谷回來已經三天了,阿呆和玄月卻始終沒有出房間,那天阿呆和玄月展現的功力,他心中充滿了無比的震撼,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魔法竟然能夠產生如此強大的毀天滅地之力,整個比盧峽谷在拉爾達斯和阿呆的最後碰撞中幾乎毀滅了一般,如果不是眾多魔法師融合的結界擋住了衝擊波,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在大陸魔法師工會中,任何一會長老都比不上阿呆和玄月的修為,尤其是阿呆最後召喚出的銀龍,竟然能夠和號稱擁有大陸最強攻擊的魔導師拉爾達斯相抗衡。他所擁有的實力簡直難以想像,奧裡維拉下定決心,不論如何,自己也要拜他們為師,向他們學習魔法的真知。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自己也要達到阿呆和拉爾達斯的境界。 還沒走到阿呆休息的房門前,奧裡維拉就清晰的感覺到房間內所蘊涵的龐大能量,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驚,為了能夠讓阿呆安心的靜養,風致長老特意將他安排在大陸魔法師工會中最安靜的房間,並吩咐任何魔法師也不許打擾他們,奧裡維拉也是偷偷地溜過來的。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外,感受著房間內蘊涵的龐大能量,難耐好奇之心,忍不住輕輕的將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一股神聖氣息撲面而來,險些讓奧裡維拉難以喘息,他趕忙給自己身上施加了幾個低級的風系防禦魔法,這才穩定住身形。定睛向裡看去。房間內的情形使他險些驚呼出來,阿呆和玄月分別坐在大床兩側,分別包裹在白色和金色的光芒中。由於光芒過於強烈,使他根本無法分辨出哪一邊是阿呆哪一邊是玄月。那澎湃的能量正是那兩團光芒中散發出來的。只見那團金色的光芒中,似乎有一對由金色羽毛組成的翅膀輕輕的拍打著,第一次律動都會引起房間中的波動,那神聖的氣息給人帶來一種無比寧靜的感覺。在金色光芒對面的白色光芒以螺旋狀不斷的運轉著,雖然沒有金色光團那麼強盛的神聖氣息,但更加厚實的能量顯示出其絲毫不差的強度。異象看在奧裡維拉眼中是那麼的神奇,欽佩、羨慕、崇敬的複雜感情不斷充斥著他的身心,他對力量的渴望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麼強烈。 奧裡維拉知道,這是阿呆和玄月在靜修,是不能夠打擾的。心中一動,既然兩位老師在修煉,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清醒的,為了顯示我拜師的誠意,何不在這裡守候,為他們護法呢?這樣的話,當他們清醒過來看到我的存在,也許就會收我為徒了。想到這裡,奧裡維拉嘴角處不禁流露出得意的微笑。從工會中找來一把椅子,拿著自己的風神之杖虔誠的守衛在阿呆和玄月的房間外,為他們護法。 神聖教廷,光明大殿。 教皇聽完巴不依的敘述,臉色異常的凝重,玄夜和娜恭敬地站在教皇兩側,吃驚的目光不斷閃爍著,暗魔人的再次出現,極大地震動了教廷的高層。對於這千年前為大陸帶來劫難的種族,他們怎麼能不重視呢? 教皇沉吟著:「看來,千年大動即將臨近,我們也不能坐視,或許,這劫難正是由暗魔人引起的,他們既然膽敢再次出現,並殘殺人類,那我們這些天神的守護者就要捍衛人類的尊嚴。當初神羽陛下一念仁,沒有盡殲暗魔人,只是限制了他們繁衍的能力,如今,經過千年的休養生息,他們又將為大陸帶來新的劫難,我們絕不能坐視,玄夜,娜嚴。」 聽到教皇的呼喚,玄夜和娜嚴趕忙上前一步,恭敬的沖教皇行禮,等候他的吩咐。 寒光從教皇的眼中一閃而逝,他淡淡的說道:「既然暗魔人還沒有死心,那我們就替神羽陛下完成他當年的使命吧,傳我教皇令,命紅衣祭祀玄夜、娜嚴,率領六名白衣祭祀,審判長玄遠率領副審判長巴不倫、四名聖審判者、二十名光明審判者、以及普通審判者二百名,帶領一千神聖騎士前往索域聯邦的天元族尋找暗魔人的下落,一旦發現暗魔人的巢穴,清剿他們所有的族人,不得放過一個。」他低沉的噪音在簡短的命令中已經決定了暗魔人的命運。 玄夜和娜嚴同時心中一顫,教皇的話,相當於給暗魔人判了死刑,兩名紅衣祭祀加上六名白衣祭祀以及審判長親自出馬,相當於出動了教廷接近一半的實力,多年以來,教廷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行動,更何況還有一千神聖騎士,這些神聖騎士的實力雖然不如審判者,但是,也要比一般修煉武技的人類強大得多,尤其是他們自幼在教廷的調教下修煉的神聖鬥氣,更是暗魔人的剋星。 玄夜猶豫了一下,道:「陛下,您確定我們全殲暗魔人麼?」 教皇閉上雙眼,淡淡的說道:「我會為他們褻瀆天神的靈魂祈禱的。為了人類的生存,我們不能有所保留,當斷則斷,玄夜,這個道理你要明白,我們不能給暗魔人以任何可乘之機,偉大的天神會認同我的做法的。好了,立刻行動。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有什麼異樣的情況,立即回報。同時,傳我命令,命紅衣祭祀芒修,羽間立刻返回教廷聽候命令。」頓了頓他轉向巴不依,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微笑道:「不依,這次你及時稟報做得很好,你也參加此次行動,希望你能有所表現,不要辱沒了你爺爺和你父親的威名。我等候你們的好消息,至於月月那邊的事,我自會處理的。」 巴不依恭聲道:「是,教皇大人。其實這次多虧了月月發現暗魔人的蹤跡,不依不敢居功。教皇大人,如果月月回到教廷,請您幫我告訴她,就說,就說……」他臉色漲紅,醞釀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心中的話。 教皇面露微笑,道:「好了,去吧,你的意思我明白。玄夜,此次行動一定要秘密而行,不得讓暗魔人事先有了準備,明白麼?這關係到教廷的聲威,此次行動,以玄遠審判長為主,你和娜嚴祭祀輔助。至於補給方面,就由娜嚴負責。教廷在大陸上的勢力任由你們調動。」 「是,教皇大人。」三人躬身行禮後,退出了光明大殿。玄夜和娜嚴心中異常沉重,他們清楚的明白,這次的行動對於教廷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教皇看著他們離去的背景微微一歎,自言自語道:「暗魔人,暗魔人。是不是我太敏感了,為什麼我始終覺得暗魔人的出現不那麼簡單。」自從接任教皇之位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心中有著忐忑難安的感覺。作為最接近神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千年大劫如果沒有救世主來輔助,是無法度過的,但為了在劫難中保住教廷的傳承,他不得不狠下心腸對暗魔人下殺手。 教皇心中浮現出阿呆的身影,難道那個木訥的少年真的是救世主麼?一直以來他一直在為這個問題而煩惱,如果是的話,那自己讓月月去找他就沒有做錯。阿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吧。只要能證明你確實是繼神羽陛下的第二任救世主,我必將傾儘教廷之力全力支持你,以度過千年大劫。 巴不依回到神聖教廷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一下,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之中,為漆黑的夜晚帶來一絲光明。 出了光明大殿,玄夜微笑著向巴不依道:「不依,你這次做得很好,教皇大人似乎對你很看中,你要努力了。」 巴不依恭謹的說道:「是,玄夜叔叔,我會的。」 玄夜欣慰地點了點頭,看著英俊的巴不依,心中非常滿意,這才是自己理想的女婿人選啊!真不知道女兒是怎麼想的,那個傻傻的阿呆有什麼好,哪裡比得上巴不依年少有為,「不依,這次你見到月月,她都和你說什麼了?那個叫阿呆的小子怎麼樣?」 一聽到阿呆的名字,巴不依不由得皺了皺眉,但想起玄月即將離開那個沒有任何地方比得上自己的傻小子心中頓時翻然了,趕忙將見到玄月時所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 聽完巴不依的敘述,玄夜心中一動,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瞭解,他隱隱感覺到,玄月說對阿呆的感情消失並不真實,不行,不能讓她再這麼鬧下去了,就算父親責怪自己也絕不能讓月月再和那個傻小子有所糾纏,歎了口氣,道:「這個丫頭啊!實在是太不聽話了,不依,我知道你一直對月月很好。這樣吧,這次去剿滅暗魔人的行動你一定要立些功勞,叔叔會幫助你的,等返回教廷後,我立刻向教皇大人說明,請他老人家將月月賜你為妻,這樣,我了了件心事,也就算向你父親交代了。省得他老來追問我。岳父大人,您看如何?」他已經暗暗決定,就算玄月不願意,也一定不能讓他再和那個阿呆在一起,他對阿呆的成見是始終改變不了的,他絕對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跟在一個掌握著天下至邪冥王劍,隨時有可能化身為惡魔的人在一起。更何況,以阿呆的身份,又怎麼配得上自己的女兒呢?只憑月月的話,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阿呆就是神的使者。更何況,救世主在他心中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已,即使他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也不以為然,對教廷龐大的實力他有著絕對的信心,他堅定的認為,就算暗魔人恢復了千年之前的書面,也絕不可能和現在的教廷對抗。 娜嚴微微一笑,道:「不依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在教廷的年輕一輩中,也只有他能配得上月月了。我贊同你的意見,我想,教皇也不會反對的。」 巴不依心中大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的說道:「不依一定會照顧月月一輩子,憐惜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玄夜將巴不依攙扶起來,微笑道:「好了,你不用向我保證什麼,只要以後真心對待月月就行了,對於你,叔叔還是非常相信的。先回去收拾東西吧,這次行動還要看你的表現呢。又能和你爸爸那傢伙一起出戰,真是讓我期待啊!可惜的是,這次我們要全殲敵人。暗魔人,你們為什麼執著於殺戮呢?哎——」玄夜並不避諱殺人,但是,滅掉一個種族,將他們的烙印完全清除的做法還是讓他心中有些難受,但這是教皇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執行。 巴不依再次恭敬的向玄夜和娜嚴行禮後,展開身形,快速的向家中跑去,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興奮來形容了。終於得到了玄夜的首肯,終於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合,這種難言的幸福感使他體內每一個細胞都沸騰了,恨不得立刻就殺到天元族去解決那些暗魔人。他以極快的速度返回到自己家中,猛的推門而入。 房間內,巴不倫正在為自己的妻子洗腳,看樣子,已經準備入睡了。雖然身為神聖教廷尊貴的副審判長,但在巴不倫的心中,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更重要,妻子這每天洗腳的光榮任務,只要他在家,就一定會親自完成,他並不覺得有辱自己的身份,反而覺得是一種幸福。但是,這種場面一般都是背著巴不依做的,此時巴不依驟然闖入,頓時讓巴不倫和妻子洛水陷入尷尬之中,巴不倫惱羞成怒道:「你個混小子,難道我沒教過你敲門嗎?」 巴不依心情出奇地好,趕忙抬著看向天花板,喃喃地道:「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對不起,爸爸,我是太興奮了才會這樣失態的。」 巴不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洛水看向自己臉色微紅的丈夫,心中湧起一片溫馨,巴不倫粗糙的手掌撫摩在自己柔嫩的雙腳上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她低聲道:「兒子回來了,就別洗了。看樣子,他是有什麼喜事要告訴咱們。」 一般時候,洛水對巴不倫很少有好臉色,此時的柔聲細語頓時讓巴不倫心中大喜,再也顧不上什麼尷尬,抓住妻子的雙足,執意道:「那怎麼行,反正也快洗完了。」扭頭轉向巴不依,微怒道:「臭小子,你要是不給我個好理由,看我饒得了你,到底怎麼了?」 巴不依強忍住笑容,仰著頭道:「爸爸,玄夜叔叔答應將月月許配給我了,你說我該不該高興。」 聽了兒子的話,巴不倫心中大喜,哈哈大笑起來,一邊賣力的給妻子洗腳,一邊道:「好小子,真不錯,有你爸我當年的風采,這麼快就搞定了,快說說,你是怎麼追到月月的。」巴不依低下仰著的頭,看著父親給母親洗腳的樣子,不禁也笑了起來。 巴不倫羞惱道:「笑什麼笑,你應該好好向你老爸我學習,這可是討好妻子的好方法。」 巴不依趕忙道:「是,是,我一定向您多多學習。爸爸,這次我去追月月,終於在天金帝國找到了她,她說她對那個阿呆並不是真心的。只是感激他當初救過自己的性命,為了報答他才幫他完成什麼任務。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而且,月月告訴我暗魔人已經又出現了,且殺了不少人。」 巴不倫心中一驚,洛水在他手中的腳也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暗魔人又出現了,這可是大事啊!你有沒有向教皇大人稟報。」 巴不依正色道:「我已經稟報過了。公事重要嘛。我剛從光明大殿回來。教皇大人傳下命令,讓玄夜叔叔,娜嚴爺爺和審判長大人率領大批人手前往天元族,剿滅那裡的暗魔人,並指明讓您和我參加。」 巴不倫突然感覺到洛水在熱水中的腳微微泛涼,不禁抬頭向她看去,關切地道:「你怎麼了?暗魔人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洛水勉強一笑,道:「我沒事,只是聽到你們又要離開,有些擔心而已。」 巴不倫用準備好的毛巾將妻子的腳擦乾,為她穿上拖鞋,柔聲道:「放心吧,有兩名紅衣祭祀再加上審判長大人,我們又怎麼會有事呢?一定會很快趕回來的。不依,你接著說。」 巴不依點了點頭,將玄夜對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巴不倫道:「算玄夜那傢伙有眼力,我兒子這麼出色,絕對配得上他女兒,你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我也就放心了。好了,你回房收拾東西吧,明天一早咱們父子一塊起程。爸爸會在一旁守護你的,可不要讓這些關心你的長輩們失望,不單為了月月,也為了咱們家族,你一定要好好表現,知道麼?」 「爸爸,您放心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您繼續和媽媽親熱好了。」說完,不等巴不倫發怒,立刻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巴不倫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學的如此油嘴滑舌了,比起憨厚的我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洛水穿上鞋,出奇的沒有反駁巴不倫的話,臉色有些蒼白,淡淡的道:「不倫,咱們也回房吧,你們明天就要出發了,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 巴不倫摟住妻子的柳腰,嘿嘿笑道:「東西就不用收拾了,我也沒什麼可帶的,今天讓我好好和你親熱親熱吧,我可不想再睡沙發了,何況咱們有段時間不能見到,我希望能帶著你身上的香氣上戰場,那樣會更加勇猛啊!」 洛水柔順的點了點頭,偎入巴不倫懷中,低聲道:「這次行動你們一定要小心啊!我在家等著你們平安歸來。」 巴不倫並沒有察覺出妻子的異樣,只是以為她擔心自己而已,摟著她那柔順的嬌軀,微笑道:「你老公我這麼英明神武,怎麼會有事呢?咱們回房辦正事。」連洗腳水也沒有收拾,就這麼攬著妻子回了房間。 亞金族安迪斯城,大陸魔法師工會內。 風致站在阿呆和玄月休息的房間門外,看著一臉疲倦的奧裡維拉,道:「都五天了,他們怎麼還在修煉。」 奧裡維拉苦笑道:「我也不明白啊!這兩位老師的修為確實太高深了,可不是我能看得懂的。」 風致歎息一聲,道:「是啊!別說你不明白,連我都弄不清他們是在用什麼方法修煉,年紀輕輕的就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真是難以想像,唉……」看來我真是老了。你繼續守著吧,我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剛準備離開,卻清晰的感覺到房間內的能量波動,不由得停下腳步。那原本澎湃的能量似乎迅速的衰弱著,只是一小會兒的工夫,就已經消失不見。風致看向奧裡維拉,微笑道:」看來,他們已經行功完畢了。「 奧裡維拉心中一喜,自己守了這麼多天,他們終於要出關了。 阿呆緩緩睜開眼睛,幾天的修煉使他的功力重新恢復到巔峰狀態,丹田的金身由於吸取了部分第二金身的能量,使他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又有所突破,這樣的進步速度讓他心中充滿了喜悅之情,暗暗想到:玄日兄弟說的沒錯。只有在不斷地歷練之中功力才能快速的提升。為歐文叔叔報仇有希望了。 玄月一直處於冥思的狀態,感受到阿呆能量的變化,她也從深度修煉中清醒過來,由於接受了神之洗禮,每一次冥思,她的精神力都會有所提升,先前的虛弱感蕩然無存,強大的精神力清晰的感覺到方圓數百米內的一切。緩緩睜開星眸,正好看到阿呆注視著自己,微微一笑,道:「大哥,你的功力恢復了麼?」已經不止一次和阿呆同時修煉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修為進步的速度比平時獨自修煉要快的多。 阿呆點了點頭,道:「已經完全恢復了,似乎還有所進步呢。看來和拉爾達斯一戰我受益不少啊!門外的兩位朋友,你們可以進來了。」他此刻的精神力雖然不如玄月,但憑藉著深厚的生生真氣,他的六感卻要遠在玄月之上,自然也發現了門外有人。 奧裡維拉和風致推門而入。看著神采奕奕的二人,風致由衷的說道:「阿呆長老,你們的修為真是深厚啊!二位已經恢復了吧。」 阿呆飄身從床上落下,體內充滿生生真氣的感覺是那麼的舒適,微笑道:「我們都已經完全恢復了,風致長老,天金魔法師工會沒再找什麼麻煩吧?」他最關心的就是兩個魔法師工會之間的事,惟恐雙方再發生什麼衝突。 風致長歎一聲,道:「自從見識了你和拉爾達斯最後的碰撞,我早已經失去了一切爭勝之心。順其自然吧。拉爾達斯傷的不輕,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了,何況有煉金術士工會從中調停,一段時間內,我們雙方應該可以相安無事的。」 阿呆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風致長老,我們的功力已經恢復了,還有些事情必須去做,就此向您告辭吧。」經歷過當初在光明行省守軍中的糾纏,阿呆知道,如果再留下來,恐怕這裡的魔法師們會比那時的守軍更加熱情。 風致還沒有說話,奧裡維拉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阿呆老師,請您收我為徒,讓我跟隨您身邊領受教益吧。」 阿呆一愣,看著舊事重提的奧裡維拉,皺了皺眉頭道:「可是,我真的沒什麼能教給你的啊!」 風致微笑道:「阿呆兄弟,你就別謙虛了,你所展現的實力我們都看到了。奧裡維拉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秉性純良,對魔法的執著連我也自歎不如,你就收下他吧,自從你們二位修煉以來,他一直在門外為你們護法,他是工會的棟樑之材,讓他隨你多加歷練,對他的魔法修為一定有很好的助益。」 阿呆為難的看向玄月,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奧裡維拉急道:「阿呆老師,您就收下我吧,就算您什麼都不教,只要讓我跟著您,我也心滿意足了。」 雖然奧裡維拉的跟隨會影響自己和阿呆相處,但為了能夠給阿呆增添一個有力的臂助,玄月還是贊同他同行的,「大哥,你就收下他吧,就算你不能教,我也可以指點他嘛,他的風系魔法不弱,多一個魔法師,總是有利的。」轉向奧裡維拉,玄月正色道:「不過,我要事先和你說清楚,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死亡山脈,你要想清楚是否跟我們前去,在那個死亡的世界中,我們未必能顧得上你。」 風致和奧裡維拉同時一驚,風致皺眉道:「你們要去死亡山脈?那裡太危險了。」 玄月微笑道:「只有在危險的地方才能激發出我們自身的潛力,使我們的功力有所提升啊!奧裡維拉,你有這個勇氣麼?」 奧裡維拉堅定的聲音響起:「我願意,我願意隨兩位老師前往死亡山脈,就是死在那裡,我也絕不後悔。您說的對,只有在危險的地方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確實也只有死亡山脈才能吸引兩位老師前往歷練。」 奧裡維拉的執著使阿呆和玄月同時動容,阿呆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吧,奧裡維拉兄弟,你就跟著我們吧。不過,咱們說好了,我可不是你的什麼老師,咱們只是朋友的關係,相互間就以兄弟相稱吧。」一邊說著,他一邊將奧裡維拉攙扶起來。 奧裡維拉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但他堅信自己的誠意一定會打動阿呆,點頭道:「好吧,阿呆老師,只要讓我跟著您就行了。」 玄月笑道:「你又錯了,這老師以後就不要叫了。你今年多大?」 奧裡維拉撓了撓頭,道:「我是神聖歷九七七年八月出生,現在是七月,再有一個月就滿二十歲了。」 玄月點了點頭,道:「那你比我大,我是神聖歷九七九年出生,比你小兩歲,你以後就叫我玄日兄弟好了,大哥,你呢?」 阿呆道:「我好像是九七七年三朋出生的,比奧裡維拉大一些。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拉爾達斯的覺悟 玄月微笑道:「認識你這麼長時間,我現在才知道你準確的年紀,原來你也比我大兩歲啊!那你比奧裡維拉大,他也和我一樣叫你大哥好了。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這樣親切得多了。風致長老,還要麻煩您給我們弄些吃的來,幾天沒吃飯了,肚子裡一點存貨都沒有了。」 風致微笑道:「這好辦,我現在就去。維拉,你就在這裡陪你的兩位兄弟吧。」 奧裡維拉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的叫道:「阿呆老,大、大哥,我以後一定跟隨你們好好學習。」 阿呆笑道:「我什麼時候變成老大哥了,維拉兄弟,你別這麼說,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風系魔法修為也很深湛,咱們是互相學習,你的魔法水平確實比我要強,我主要還是武技好些而已,你要是想學什麼魔法的技巧就要找玄日兄弟了。」 玄月笑道:「你們就別相互客氣了,以後都是同行的夥伴,維拉大哥,等我們吃完飯咱們就要離開這裡,你有沒有什麼要帶走的東西,先去收拾收拾吧。放心,我們不會扔下你的。」 奧裡維拉被玄月看出自己的心事,臉一紅,趕忙道:「那,那我先去了,很快就回來。」說完,生怕阿呆和玄月不等他似的,快速跑了出去。 看著奧裡維拉離去的背影,阿呆喃喃的說道:「兄弟,讓他跟著咱們會不會太危險了,死亡山脈具體是什麼情況咱們畢竟還不清楚啊!」 玄月微笑道:「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他的魔法潛質非常好。在路上,水平一定會有所提升的,何況還有你這個武技高手保護我們,怕什麼。」 急匆匆的腳步聲突然在門外響起,風致一臉焦急之色的推門而入。 玄月道:「長老,您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風致微微喘息兩聲,雖然他的魔法修為不弱,但身體卻不怎麼好。幾步奔跑已經讓他有些難以為繼,凝重的道:「拉爾達斯來了,還有哥裡松,他們指名要見阿呆長老。」 聽到哥裡松這個名字,阿呆全身一震,是啊!自己怎麼把他忘記了。趕忙道:「長老,我跟您去。」 風致點了點頭,道:「阿呆長老,在工會裡最後不要和拉爾達斯起衝突,這裡畢竟是亞金族的地盤,和比盧峽谷那邊不同,我們不能心動亞金族的官方。」 阿呆道:「風致長老,您放心吧,我不會和他起衝突的。」 玄月知道阿呆和哥裡松的關係,道:「大哥,咱們快去吧,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敵意的。」她頭腦靈動,想到:雖然拉爾達斯實力強悍,但也不會貿然到這裡來找阿呆麻煩,他此來找阿呆,恐怕和阿呆的老師有關吧。兩個隨著風致長老快步走出房間,在風致的帶領下穿過走廊來到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大堂之中。 拉爾達斯和哥裡松傲然站在大廳中央,他們依舊是那天在比盧峽谷中同樣的裝束。兩人負手而立,靜靜的等待著。雨淵和古天帶領著數十位法力不弱的魔法師守在一旁,雖然他們也知道在這裡拉爾達斯不敢亂來,但他畢竟是魔導師,之前在比盧峽谷中所展現出的實力又是那麼的強悍,不得不謹慎一些。看到阿呆和玄月出來,眾魔法師頓時鬆了口氣,阿呆和玄月之前的表現,早已經征服了他們的心。 拉爾達斯凝視著阿呆,眼底閃過一絲紅芒,阿呆卻彷彿沒有看到他似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哥裡松身上。哥裡松眼中光芒暴閃,「小子,你總算出來了。這次我和拉爾達斯國師來找你,是想問你關於我大哥的事。我們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吧。」 聽他提起哥裡斯,阿呆心中一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好吧。」 風致心中一急,低聲道:「阿呆,你不能和他們走。」 哥裡松耳朵很靈,不屑的說道:「怎麼?還怕我們吃了他不成。」 阿呆沖風致道:「長老,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風致又怎麼放心得下呢,搖頭道:「不行,他們突然來此,誰知道是什麼居心,清淨的地方我們這裡也有,就在這裡談好了。」 哥裡松剛要發作,卻被拉爾達斯攔住了。他淡然道:「好,就在這裡吧,風致長老,請給我們找個地方。」 玄月道:「不用找了,就在阿呆大哥的房間吧。」說完,拉著阿呆的衣袖,轉身向來路走去。 在眾多魔法師的「簇擁」下,拉爾達斯和哥裡松跟著阿呆和玄月來到了他們的房間。 阿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哥裡斯的事,沖風致道:「長老,麻煩你們在外面等候。」 風致點了點頭,充滿戒心地看了拉爾達斯一眼,道:「阿呆,你一切小心些,別被他的言語迷惑了。」 阿呆展顏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將房門關上。 拉爾達斯隨手一揮,也不見他念動咒語,淡紅色的魔法能量頓時飄灑而出,低級的火系結界將四人籠罩在內。 阿呆和玄月都認得,這是一個隔音魔法,拉爾達斯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的話被風致等人聽到,在這個簡單的結界內,即使外面有人用探詢魔法也無法聽到任何聲音。玄月道:「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哥裡松皺眉道:「我們找的是阿呆,和你沒關係,你也出去。」 沒等玄月說話,阿呆搶著道:「不用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事他都知道。」 哥裡松道:「那好,我問你,你是不是我大哥哥裡斯的學徒,在迷幻之森中,我們應該見過一面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就是哥裡斯老師的學徒阿呆,老師他已經正式收我為徒了。」 哥裡松歎息一聲,臉色緩和下來,淡然道:「大哥他還好麼?工會中的事情太多,我又將大部分精神都放在修煉上,已經很多年沒有去看他了。我很奇怪,為什麼現在你還活著,難道大哥他放棄了自己的心願麼?」 聽哥裡松提起哥裡斯的心願,阿呆的淚水奪眶而出。用力搖了搖頭,道:「不,老師他沒有放棄自己的心願,他是大陸上最偉大的煉金術士,他成功了,他成功地煉製出了神器。」 哥裡松和拉爾達斯眼中同時光芒大放,哥裡松激動的道:「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大哥,你真是好強啊!」眼中寒光一閃,灼灼的瞪視著阿呆,道:「他既然成功了,那你為什麼沒事?」 看過哥裡斯的遺書,阿呆自然明白他話語中的含義,哽咽道:「因為,因為老師他是用自己的身體完成心願的,他用生命和靈魂換來了神器製造的成功。」 哥裡松全身大震,雙手猛的抓住阿呆的肩膀,失聲道:「你說什麼?大哥,大哥他死了?」 阿呆沉痛的點了點頭,道:「是的,老師他已經死了。」 哥裡松眼中的神光消失了,他蒼老的身體微微一晃險些摔倒,踉蹌的後退幾步,在拉爾達斯的扶助下才站穩身形,「不,不,不可能的,大哥怎麼會用自己的身體來煉製神器。他不會那麼傻的,小子,你在騙我對不對,是你害死了大哥對不對?」哥裡松狀若瘋狂的大喊著,紫色的火焰騰空而起,作勢欲撲。 阿呆激動的大喊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會害死哥裡斯老師呢?我多麼希望老師他是用我來煉製神器啊!我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老師捨棄生命。」 拉爾達斯一把抓信哥裡松的肩膀,壓制著他的紫炎,淡然道:「兄弟,你清醒些,讓他把話說清楚。小子,你說,哥裡斯到底是怎麼死的。」 低聲吟唱著,雙手閃爍著魄的光芒,平靜之光分成兩段,分別注入到阿呆和哥裡松的體內,將他們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阿呆深吸口氣,整理著自己不願想起的思緒,看著哥裡松那酷似哥裡斯的面容,悲哀的將哥裡斯遺書的內容娓娓道出,只是隱瞞了他被「冥王」歐文帶走一事,只是說自己被一名武技高手強行帶離迷幻之森。 聽著阿呆的敘述,哥裡松臉色連變,老於世故的他,從阿呆那真摯的表情中明白,阿呆並沒有說謊。 「哥裡斯老師死了,為了紀念他老人家的成就,我將這件神器命名為哥裡斯之願,他老人家的筆跡您應該認得,我將筆記留在了迷幻之森內,如果有空的話,您可以去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說到這裡,阿呆已經泣不成聲,內心的悲哀不斷的肆虐,使他陷入了極度悲傷之中。 哥裡松歎息一聲,老淚縱橫,他就哥裡斯這麼一個親人,此時聽到兄長的死訊,心中一片空虛,多年沒有經歷過的痛苦使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歎息一聲,他喃喃的道:「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了製造一件神器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值得麼?值得麼?」 拉爾達斯拍拍哥裡松的肩膀,勸慰道:「兄弟,別難過了,令兄求仁得仁,雖然他死了,但他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最後的心願,我想,他也一定非常欣慰吧。哎——我和令兄追求不同,我的目標就是憑借自己的力量用出禁咒,可幾十年的努力,我卻依然無法做到。令兄比起我來,是要強得多了。對於他來說,沒有比煉製神器更重要的事,我想,他一定認為這是值得的。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對生死又何必那麼執著呢,也許,過些時候,我們也會到天國去與令兄相見呢。」得知哥裡斯的死因,拉爾達斯感觸良多,在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爭勝之心。暗想,自己已經九十多歲了,與大陸魔法師工會幾十年的爭鬥又得到什麼呢?在天金帝國,自己的權勢已經達到了頂峰,但這又代表什麼呢?自己真的快樂麼?人生不過百年光景,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年可活了,執迷於這些有什麼意義。 本來拉爾達斯陪哥裡松來找阿呆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問問哥裡斯是否製造出神器。多年之前,他就對哥裡斯準備煉製的神器起了覬覦之心。另一個就是想憑借哥裡松的關係拉攏阿呆和玄月加入天金魔法師工會,可此時他已經意興闌珊的沒有任何慾望了,先前想說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只是默默的安慰著難過的哥裡松。 玄月拉著阿呆的大手,感受著他顫抖的身體。柔聲道:「大哥,你別這樣,哥裡斯老師知道也會難過的。你不是還有哥裡斯之願麼?你的老師時刻都陪伴在你身邊,注視著你啊!」阿呆擦掉臉上的淚水,拉起手臂上的魔法袍,看向哥裡斯之願露在巨靈蛇甲外的黑色紋理,一股溫暖的能量從哥裡斯之願中傳來撫慰著他的悲傷,阿呆心中一暖,癡迷的道:「老師,您還好麼?您看,您的兄弟就在這裡啊!老師,我真的好想您。」 哥裡松一步步緩慢的走到阿呆身前,歎息道:「孩子,我錯怪你了,讓我看看大哥留下的神器好麼?」 阿呆伸出自己的右臂,將自己的巨靈蛇甲撩起來,露出裡面因為融入了哥裡斯之願而變成黑色的右小臂,哥裡斯之願光芒流轉。能量波動異常強烈,似乎在訴說著什麼似的。感受著哥裡斯之願蘊涵的能量,拉爾達斯驚訝的說道:「怎麼?你也和神器融合了麼?」 阿呆搖了搖頭,黯然道:「不,我不是和神器融合,而是和哥裡斯老師的靈魂融合了,老師通過這件神器寄居在我體內,時刻看著我呢。」 哥裡松凝視著那黑色的能量,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柔和的親切感。他緩緩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掌,向阿呆的右臂上的哥裡斯之願摸去。 阿呆看著他那近乎哥裡斯的枯瘦手掌,眼睛再次濕潤了,哥裡松的手越來越近,終於,他那有些乾癟的手指碰到了哥裡斯之願黑色的紋路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似的,阿呆和哥裡松同時全身大震,哥裡斯之願上爆發出異常強烈的黑色光芒,那似乎並不是魔法的能量,黑色的能量不斷在房間中盤旋著,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異樣感覺,彷彿房間中又我了個人似的,不,準確地說,那似乎是多了一個靈魂,神器的靈魂。 玄月和拉爾達斯只是吃驚的看著面前的異像,阿呆和哥裡松卻不斷的顫抖著,從哥裡斯之願升騰而起的黑色光芒似乎在不斷向他們傾訴著什麼,黑色的能量微微的盤旋著,那是無比親切的感覺,黑色能量不斷傳遞出一股股柔和的波動,撫慰著他們悲傷的心靈。 拉爾達斯動容道:「有靈魂的神器,這是上品神器最基本的要求啊!」分辨神器的品級不單要從它所能顯現出的能量看,是否存在靈魂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一般來說,上品神器都有著自己的靈魂,神器的靈魂有著下意識的本能作用,使神器更加靈動而充滿強大的力量。可以說,所有上品神器都有靈魂,但是,有靈魂的神器卻並非都是上品。像現在的哥裡斯之願,它雖然有著哥裡斯的靈魂,本身的能力卻只能達到下品的境界。但是,凡是有靈魂的神器,在一定條件下會有進化的可能,甚至能進化成上品神器,所以拉爾達斯才會驚訝。阿呆的神龍之血和玄月的鳳凰之血也分別具有神龍和鳳凰的靈魂,所以才會在他們引動兩件神器交融之時上升到上品神器的境界。 哥裡斯之願那黑色的能量緩緩下降,圍繞著阿呆和哥裡松盤旋一周,沒入哥裡斯之願,房間內恢復先前的平靜,但阿呆和哥裡松激盪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剛才,剛才那是哥裡斯在安慰他們啊!哥裡松黯然道:「大哥,你安心的去吧。也許用不了多久,咱們兄弟就會在另一個世界相見了。」抬起頭,他凝視著阿呆垂淚的雙眸,淡淡的說道:「孩子,你要好好保護這件神器,它傾注了大哥全部的心血和對你的期望,大哥一定在另一個世界中默默的為你祝福著,不要讓他失望。」 阿呆點頭道:「我會的,除非我死了,否則絕不會和老師的靈魂有片刻分離。」 哥裡松深吸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轉身看向拉爾達斯,道:「國師,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拉爾達斯搖了搖頭,道:「一切順其自然吧,也許,當初我成立天金魔法師工會就是一個錯誤。我要回天金帝國了,我的傷還沒有恢復,必須覓地靜修。」 聽著拉爾達斯的話,阿呆微微一怔,難道他已經不想再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爭鬥了麼? 似乎是看出了阿呆心中的疑惑,拉爾達斯微微一笑,道:「我已經想通了。權力如浮雲。人生不過百年,我這一輩子都被名韁利鎖困擾著,活得太累了。等我的傷好了,也許會用自己殘餘不多的時間四處看看吧,大陸上還有許多我沒有雲過的地方,哥裡松,你和我一起回帝國,工會的事暫由你來處理。至於這邊,如果大陸魔法師工會真的不願意看到我們工會的存在,就讓補天帶著我們的人撤回去好了。」 哥裡松看著明悟的拉爾達斯,心中一陣激盪,自從多年前認識拉爾達斯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從他身上感覺到無慾無求的境界。這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大陸第一攻擊魔法師麼?他有些擔憂的問道:「國師,您沒事吧?」 拉爾達斯微微一笑,道:「我沒事,我比以前任何一刻都要好,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追求,相反,以後我會有更多時間雲追求自己的目標,總有一天,我會像哥裡斯一樣達成自己的心願,將炎龍九轉修煉到最高境界。」他看向阿呆,道:「對了,阿呆我問你,那條龍真的是你召喚出來的麼?」 阿呆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聖邪可以說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眼前的拉爾達斯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慈祥的長者,他並不想欺騙他,但也同樣不想說出聖邪的事,不禁求助的看向玄月。沒等玄月替他解圍,拉爾達斯道:「不用為難了,既然這是你的秘密,就保留在你自己心中吧。不過,那條龍確實很強,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但能夠和我的八轉炎龍打成平手,你的大大超乎我的想像。」 阿呆歎息一聲,道:「其實那天的比試,是我輸了,是我將自身的真氣輸入到龍的體內,最後再抵擋信您的進攻,在魔法修為上,我又怎麼比得上您呢?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魔法師之一。」 拉爾達斯並沒有介意之一這個字眼,雙手背後,微笑道:「大陸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本來我以為我的弟子基努已經是年輕一輩中佼佼者,但比起你們,他還是差的太多,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後你們可要多指點他。你是教廷的人吧?怎麼會參與到大陸魔法師工會中。」最後一句是問玄月的。在比盧峽谷中的比試,天金魔法師工會可謂傾巢而出,志在必得,可卻在勝利即將來臨之時,毀在阿呆和玄月手中。 玄月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是教廷中的祭祀,加入大陸魔法師工會只是因為興趣而已。如果不是你們天金魔法師工會太霸道,我們也不會出手了。都是魔法師,又何必分什麼彼此呢?您是大陸三大魔導師之一,應該聽說過千年大劫吧!不同仇敵愾的話,也許劫難降臨之時……」 拉爾達斯心中一驚,打斷玄月的話,「什麼?真的有千年大劫麼?我本以為那只是傳說而已。」如果這種事情由別人說出,他肯定會嗤之以鼻,但從達到魔導師境界、來自教廷的玄月口中說出,卻讓他不得不信。 玄月正色道:「千年大劫當然存在,神聖歷九八九年出現的血日、血雨你應該記得吧。那次本應是劫難降臨之時,是教皇大人連同教廷上千名祭祀才勉強將劫難推後,但是,教皇大人已經推算出,當神聖歷千年之時,劫難必將再次降臨,那時,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抵禦的了。您是偉大的魔法師,應該為大陸的生存盡一份力吧。」 拉爾達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眉頭緊皺,以前他從來不相信有什麼劫難的存在,但聽了玄月的話,身心大震,沉吟半晌才道:「這麼說,劫難降臨之時,人類就有消亡的可能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能不能阻止誰也不清楚。但教廷第一任教皇,也就是挽救了千年前那場劫難的神羽陛下曾經說過,千年之後的大劫要比他所挽救的浩劫更加恐怖,雖然現在教廷視力很強大,但能否應付千年大劫和劫難為何一樣,都是一個未知數。我們教廷一直在準備之中,等待著劫難的降臨。如果能得到所有魔法師,甚至所有人類強者的支持,度過劫難的可能將大大增加。」 拉爾達斯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頷首道:「我明白了,小朋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劫難真的降臨,我們天金魔法師工會絕對不會坐視,好了,兄弟,咱們也該離開了。」 哥裡松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歎息道:「孩子,一切小心吧。」 拉爾達斯微笑道:「你用不著替他們擔心,這些年輕人的修為已經在逐漸趕超咱們了,當劫難來臨之時,他們必然是抗爭的主力。哦,對了,這個送給你們。」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兩張金色的魔法師卡片分別遞給阿呆和玄月,「本來我隨哥裡松來此是想讓你們加入到我們工會的。但此刻我已經不做奢望了,這兩張卡片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的一樣,代表著長老的身份,我並不是讓你們加入天金魔法師工會,也不需要你們為我做什麼,有了這兩張卡片,我手下的魔法師都會任由你們差遣,對你們在大陸的行動將有一些助力,不要拒絕我,現在我再不是以前的拉爾達斯了,在你們面前,我只是一個關心你們,關心人類未來的長者,收下吧,你們的實力絕對有資格成為我們工會的名譽長老。」 看著手中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相似的長老魔法卡,阿呆和玄月都愣信了,拉爾達斯極大的轉變使他們一時間難以適應。敬意從他們心底油然而生,在面對大是大非之時,拉爾達斯所表現出的風度不愧為大陸頂尖人物之一。 玄月將卡片揣入懷中,鄭重地道:「拉爾達斯大師,謝謝您,有了您的支持,教皇大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我相信,以您現在的精神境界,用出禁咒是早晚的事。」 阿呆內心的感激比玄月更甚,不單是因為拉爾達斯態度的改變,更為了他主動退讓解決了兩個工會的紛爭,今後自己再不用為魔法師之間的爭鬥而心煩了,或許,不久以後,所有的魔法師都會團結在一起,那將是足以影響整個大陸的強大勢力。 拉爾達斯微微一笑,和哥裡松一起走向房門,淡紅色的結界收回,阿呆飄身上前,親自為他們將門拉開,恭敬地說道:「拉爾達斯大師,哥裡松老師,你們一切保重,今天的事,阿呆永遠會記在心頭。」 拉爾達斯淡然一笑,昂首走了出去。門外,風致等三位長老、奧裡維拉以及數十名魔法師焦急地等待著,看到拉爾達斯走了出來,所有人都升起了戒備之心,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拉爾達斯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警惕,和哥裡松一起,在阿呆和玄月的恭送下離開了大陸魔法師工會。 「阿呆長老,拉爾達斯都和您說什麼了?」風致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有些焦急的問道。 阿呆輕歎一聲,道:「其實,他是一位可敬的長者。我想,以後天金魔法師工會再不會和咱們發生衝突了。風致長老,我求您件事。」 風致一愣,道:「你說。」 阿呆道:「拉爾達斯大師剛才對我們說,今後他們工會再不會向咱們挑釁,我希望您也能約束咱們這方的魔法師,還要再仇視他們。行麼?」 風致皺了皺眉,疑惑的看著阿呆,「可是,你能肯定他說的不是謊言麼?兩個工會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或許,他只是因為自己現在功力未復而做出的緩兵之計呢。」 玄月不滿的看了風致一眼,道:「長老,你別忘了,拉爾達斯是魔導師,作為一名頂級魔法師,他又怎麼會說謊?」她就差說風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玉酒樓 風致猶豫了一下,雖然他對阿呆和玄月的話不太椇,但也不願意得罪他們,只得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姑且觀望吧。咱們大陸魔法師工會向來不會率先挑釁的,只要他們確如你們所說安於平靜,自然不會有所衝突。對了,拉爾達斯是不是想拉攏你們?」 即使阿呆木訥,他也聽出風致並不信任自己和玄月,心中升起一絲怒意,淡然道:「他並沒有拉攏我們,您多心了。既然工會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先告辭了。兄弟,咱們走吧。」說完,大步向外走去,玄月哼了一聲,看了風致一眼,跟著阿呆去了。 風致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看阿呆和玄月去意甚堅,也不好再挽留,只能歎息一聲,目送著他們漸漸遠去。 阿呆和玄月剛剛走出魔法師工會,背後就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等等我,還有我啊!」青色的身影追了出來,正是奧裡維拉。 玄月道:「怎麼?你還願意跟著我們麼?不怕你那風致老師給你加個叛會的罪名?」 奧裡維拉尷尬的道:「其實,其實你們誤會了。風致老師作為大陸魔法師工會在這裡的主事人,一切自然要小心一些,拉爾達斯和你們密談後你們就幫著他說話,怎麼會不引起風致老師的懷疑呢?不過,我絕對相信你們,別怪風致老師,好麼?」 阿呆道:「我們不會去怪誰,但敢不想讓別人懷疑。隨著時間的推移,風致長老會明白的。既然你願意跟我們遊歷大陸,那就一起走吧。」 奧裡維拉聽阿呆沒有拒絕他,頓時鬆了口氣,道:「那咱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直接去死亡山脈麼?」 阿呆搖頭道:「不,應該先去紅颶族,行程聽玄日兄弟的就是了。」 玄月從懷中掏出地圖看了看,道:「咱們從東城門出城。一直向正東方前進就能到達紅颶族,紅颶族最大的城市是他們的首都紅颶城,那裡就是咱們下一站的目標。維拉大哥,你還不知道吧,我和阿呆還都是傭兵呢。這個傭兵的發源地,又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奧裡維拉心中一驚,「傭兵?」 「是啊!怎麼,不行麼?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們都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奧裡維拉這才意識到,阿呆和玄月從修煉中清醒後尚粒米未進,心中不禁對風致也升起不滿之情,人家畢竟幫了工會那麼大忙,竟然連飯都沒有吃就離開了,這怎麼也說不過去。趕忙道:「真對不起,由於拉爾達斯剛才的出現,打亂了風致老師的心情,沒有款待你們,這頓飯我請吧。咱們就到安迪斯城最大的酒樓吃上一頓,算是我替風致老師幾你們賠罪。」 看著奧裡維拉誠摯的目光,阿呆微笑道:「不用你請,我並不是怪風致長老。我們畢竟和他不熟悉,他懷疑我們也無可厚非。既然要離開了,你就帶我們到這兒最大的酒樓品嚐一下此地的美食吧,我來請客。」他和玄月從木拉茨那裡得到了五十多個鑽石幣,腰包鼓了,說話也自然硬氣了許多。 奧裡維拉笑道:「亞金族是一個很講究吃的種族,包你們滿意,走吧,安迪斯城最大的金玉酒樓就在大陸聞名的安迪斯交易場旁邊。」說著,興沖沖的在前面帶路。 自從來了安迪斯城他們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城市,此時解決了魔法師工會的事自然放鬆下來。阿呆二人跟著奧裡維拉穿街繞巷,走了足有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位於城東的安迪斯交易場。 安迪斯交易場是大陸中最大的稀有金屬交易地,大陸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稀有金屬都會在這裡交易,交易場在亞金族的控制下管理非常嚴格,想在這裡進行交易的貨物,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質量檢查,所以凡是到這裡採購金屬的商人幾乎都會滿意而歸,安迪斯交易場的影響也隨之不斷的增大,終於有了今天的書面。 看著面前高大的圍牆,奧裡維拉介紹道:「這裡面就是安迪斯交易場,治安由軍隊控制,沒有人敢搗亂,買賣公平,是所有商人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玄月好奇地看著入口處十餘米高的巨大門樓,道:「我以前就聽說過這個地方,既然來了,咱們就進去看看吧,也許有什麼我想要的。」 阿呆道:「兄弟,你的……,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他本來想說,你的好奇心真是和月月一樣大!但怕引起玄日心中的怒火,趕忙改口。玄月疑惑地看著阿呆,道:「大哥,你很餓麼?那好吧,咱們就先去吃飯好了。維拉大哥,你帶路。」 奧裡維拉並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怪異的氣氛,道:「好,從側面繞過去就到了。」 三人沿著安迪斯交易場的邊緣繞到側面,果然,一座高大而華麗的建築出現在視野內,這是一座三層小樓,外觀非常氣派,大門兩側分別佇立著兩根直徑一米的巨大石柱直通樓頂,七級潔淨的白色台階一塵不染,高達四米的大門上金光閃爍,門上有一個黑色的匾額,上題三個大字——金玉樓。門口兩側各站有八名身穿粉色長裙的少女,這些少女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容貌秀美,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 此情此景不禁讓阿呆想起了當初在黑暗城暗豪夜總會時的情景,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冰的頭像,冰的音容笑貌不斷在他腦中閃過,回想著那個可憐的少女,他目光呆滯,有些癡了。 玄月感覺到阿呆神情的變化,問道:「大哥,你怎麼了?難道你以前來過這裡麼?」 阿呆從加快中驚醒,「啊!沒,我怎麼會來過這裡呢?只是這個地方很像以前我在落日帝國救精靈時見過的賭場。」 玄月沒好氣地道:「你不會是看上人家門口站的美女了吧。」她的聲音提高了許多,門口的十六名少女頓時向他們的方向看來。 阿呆大窘,尷尬的道:「兄弟,你小聲點,讓人家聽到多不好,我怎麼會看上什麼美女呢?快走吧,我餓了。這裡的老闆一定是個非常會做生意的人,將飯店開在商人集中的安迪斯交易場旁邊,不賺錢是不可能的。」 奧裡維拉看著阿呆受窘的樣子不禁一陣好笑,他的實力如此強大,但此時卻滿臉通紅的猶如沒見過世面的少年一樣。 玄月道:「大聲點怕什麼?你要是沒亂想,還怕人知道以?」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但卻下意識地說出不可理喻的話。她有些忐忑地抬起頭看向阿呆,發現阿呆聽了她的話之後並沒有生氣的表情,只是神色尷尬而已。 「歡迎光臨。」清脆的聲音響起,嚇了各懷心事的阿呆和玄月一跳,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金玉樓的大門前。十六名少女的聲音加在一起,還是很有震撼效果的,由於剛才玄月的話,阿呆低著頭不敢看那些少女,跟著奧裡維拉快步向裡走去,門口的兩名少女忙為他們打開大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聽到背後的關門聲,阿呆漲紅的面龐才放鬆焉,抬起頭看向四周。金玉樓的大廳地面完全用暗紅色的地毯鋪成,數十根乳白色的石柱規律的分散在大廳四周,顯得井然有序,大約有五十張餐桌整齊地擺放在大廳中央,每張桌子旁都站立著一名身穿白色上衣,粉色長裙的少女。最顯著的佈置,是大廳中央一個寬闊的水池,水池是正方形的,邊長十米左右,藍色的波紋在水面上微微蕩漾,池水澄澈,如果走到跟前,可以清晰的看到池底所鋪的鵝卵石。在水池旁邊,有兩道旋轉向上的樓梯,佈置非常雅致。 由於還是早上,所以大廳內並沒有用餐之人。一看到阿呆三人進來,頓時有兩名服務員少女迎了上來。看著三人的打扮神情有些疑惑。因為從大陸魔法師工會走得急,玄月依舊穿著那身平民服裝,而阿呆的紅色魔法師袍也有多處破損,只有奧裡維拉身上還算清潔,如此搭配也難怪服務員會奇怪。 「請問,你們是三位麼?」一名服務員試探著問道。 奧裡維拉隨著服務員的目光注意到了阿呆二人的裝束,趕忙搶著道:「我們是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就三位,帶我們上三樓雅座吧。」 服務員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恭聲道:「實在對不起,三樓雅座由於今天中午已經訂出去了,所以……」 奧裡維拉皺眉道:「我們只是隨便吃頓飯一會兒就結束,吃不到中午的,先讓我們坐坐有什麼?我們大陸魔法師工會可沒少光臨你們這裡。」這裡的三樓雅座遠近馳名,不但佈置典雅,而且有著最周到的服務,是富商們最喜歡的地方。 服務員一看奧裡維拉有些生氣,誠惶誠恐地道:「真對不起魔法師大人,今天中午是族長大人宴請來自紅颶族的客人,為了清淨所以包下了整個三樓,事先我們還需要佈置一段時間,所以不能三位了,實在對不起了,我們二樓也有雅座,您看,能不能屈就。」 奧裡維拉沒好氣的說道:「族長?亞金族的族長麼?看來你們金玉樓的生意還真好啊!連族長都來光臨。」 阿呆道:「算了,咱們就二樓吧,們只是吃頓飯而已,別為難人家。」 服務員如獲大赦,趕忙道:「幾位請,我帶你們到二樓雅座。」說著,引著三人朝大廳中央的旋梯走去。當他們走到旋梯時,嘩啦一聲水響吸引了阿呆和玄月的目光,只見水池中冒出兩個如黑色綢緞般的大頭,它們看了阿呆三人一眼,就又鑽入清澈的池水中。黑色的身軀在池水中自由自在地擺著,偶爾露出水面,會激起陣陣波浪,阿呆認得,那是一種海洋生物,小時候在尼諾小城他曾經見漁民捕到過,這種生物被漁民稱之為海狗,它的皮毛能賣出非常好的價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再次見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親切感。 玄月自小生長在教廷之中,自然沒見過海狗,看著那兩個肉滾滾的身軀頓時驚喜道:「好可愛啊!這是什麼?」 服務員解釋道:「這是我們老闆從天金帝國海濱引來的海狗,觀賞用的,性情非常溫順。由於他們生長在極北的嚴寒海濱,而這裡的溫度高,所以這裡的池水不但是從海濱運來的新鮮海水,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請水系魔法師進行加持冰魔法,比平常的水要冷許多,這樣才能讓它們適應。這對海狗在我們這裡已經生活兩年多了,他們很徒弟的。」服務員看著海狗圓乎乎的身體流露出會心的微笑,顯然對它們非常喜愛。 奧裡維拉道:「這海狗可是金玉樓的招牌之一,在內陸是非常少見的。玄日兄弟以前沒有見過麼?」 玄月趴在池邊的欄杆上,目光隨著海狗游動的身體不斷的移動著,「是啊!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呢,原來還有這樣可愛的生物,我可以摸摸它們麼?」玄月眼含期待的看向服務員。服務猶豫了一下,微笑道:「本來客人是不能和它們接觸的,不過你們大陸魔法師工會的魔法師,是我們酒樓尊貴的客人,老闆應該不會怪罪,就破例一次吧。」說著,她走到水池邊,拎起一個小桶走了回來,「這裡是他們愛吃的小魚,你只要餵它們幾條,它們就會和你親近了。」 玄月興沖沖的接過水桶,捏起一條小魚上身靠近水面,朝水裡的海狗晃了晃,「快來啊!給你們好吃的東西。」 不知道是聽到了玄月的呼聲還是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兩隻海狗不約而同的從水裡探出頭為。他們的身體長約一米,暗紅色的眼珠都看向玄月手中的小魚。快速的游了過來,飛快的速度和它們那臃腫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到它們游來的樣子玄月頓時興奮異常,噗噗兩聲,海狗在玄月身前的水池中鑽了出來,水花濺濕了玄月的衣袖,稍微大一些的海狗動作快,一口將玄月手中的小魚吞入口中,玄月趁機摸了摸它光滑的大頭,它也並沒有抗拒,只顧著咀嚼口中的美食了。玄月又從水桶中拿出一條小魚,餵給了另一隻海狗。 奧裡維拉看著玄月樂此不疲地和海狗玩耍,低聲沖阿呆道:「阿呆大哥,這玄日兄弟怎麼跟個女孩子似的,唧唧喳喳的。」 阿呆看著玄月興奮的樣子面露微笑,不以為意的道:「他從小就生活在教廷之中,見到新奇的事物自然開心了,讓他玩兒一會兒吧。」 玄月足足將一小桶魚都餵給了兩隻海狗才依依不捨的站起身,她的兩隻衣袖已經全都被冰冷的池水沾濕了,撮了撮冰冷的小手,沖阿呆道:「大哥,它們真是可愛,以後有機會,我也想在教廷中養兩隻。」 阿呆微笑道:「還是不要了,它們在大海中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比圈養在池子中好麼?咱們先去吃飯吧。」 玄月點了點頭,看向水池,兩隻海狗似乎在向她打招呼似的注視著她,「是啊!他們在這裡關著好可憐啊!」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三人順著旋梯來到了二樓,二樓完全是雅座,包間一個挨著一個,服務員將他們引到最裡面一個大房間中,「這裡是二樓最好的雅間,魔法師大人,您看這裡可以麼?」 雅間裝潢非常豪華,中央的圓桌足以坐上十五人,所有的餐具都是銀製的,在雅間中還有一個洗手間,考慮的非常周到。 阿呆道:「不愧是安迪斯城最大的酒樓,真豪華啊!維拉,你是地主,你點菜吧。」 「好。」奧裡維拉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譜看了起來,一邊翻頁一邊道:「人我們來一份醵蝸牛,一份北海冰蟹,龍蝦生翼要三份……」一會兒的工夫,他竟然點了十幾道菜之多,阿呆連聲說夠了,他才停了下來,「好了,就要這些吧,材料一定要新鮮的,快一點。哦,對了,你們的招牌給我們先來一壺。」 「是,魔法師大人。」服務員拿著記好的單子走了出去。 阿呆道:「維拉,你要那麼多菜乾什麼?我們吃得了麼?太奢侈了。」 奧裡維拉笑道:「平時我也少有吃這麼貴的東西,可這是替風致老師向你們道歉啊!怎麼能寒酸呢?放心吧,這裡的菜量不大,但都非常精緻。應該能吃完的。臨走的時候一向吝嗇的風致老師給了我一百個鑽石幣讓我花銷呢,夠咱們吃很多次了。」其實當時風致是想給他一百金幣的,只是拿錯了錢袋,現在正在工會中後悔呢。 玄月笑道:「那這麼說,你比我們還有錢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好久沒有吃頓好的了,上次還是在米姆城吃的大餐呢。」 一提到米姆城那頓美食,阿呆頓時想起玄月用光系魔法做了個勺子當作飯錢。不禁微笑道:「有你在,就算沒錢也不怕餓到了。」 這時,服務員再次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小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支精緻的瓷壺,她分別為阿呆三人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濃郁的香氣頓時瀰漫在房間之中,香氣真透肺腑,頓時使人精神一震。 玄月疑惑的看著面前的液體,道:「維拉大哥,這不會是酒吧,我可不喝酒。」上回和三骷髏一起喝過一回龍舌蘭,那內腑火燒火燎的感覺到現在她還餘悸猶存。 奧裡維拉道:「放心,這不是酒,是這裡特色飼料琥珀露,你們嘗嘗,味道非常好。」 對於新奇的事物玄月向來是興趣盎然,端起鑲嵌著紅色琉璃的銀杯輕抿一口,頓時動容道:「啊!好甜啊!」隨著喝下的琥珀露,一股濃郁的玫瑰捍氣直透肺腑,陣陣熱氣升起。全身毛孔似乎都張開了似的,說不出的舒服。 服務員道:「琥珀露是由多種名貴藥材加上玫瑰花瓣釀製而成,對身體非常有補益,來我們這裡的人,幾乎都放棄了喝酒而選擇它。經常喝的話,有滋陰潤肺、養氣補血、延年益壽的功效。」 奧裡維拉笑道:「我第一次喝過這東西以後就迷上了它,先不說它有什麼營養,但是味道就已經好的沒話說,雖然我的月俸不低,但也不是老能來這裡喝的,這一壺琥珀露要三十個金幣,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一年的了。琥珀露只有金玉樓出產,聽說,連天金帝國皇宮都會特意來此購買呢。」 阿呆感受著琥珀露帶來的舒爽感,笑道:「你真是會享受啊!不過,這確實比酒好喝的多了。」 奧裡維拉點的菜陸續端上了餐桌,每一樣都極盡精緻,各有不同的風格,即使是出身教廷的玄月,在品嚐到龍蝦生翼的時候也是讚不絕口,龍蝦生翼每人是一小盤,由魚翅為底,上面放著雕刻面花朵狀、粉紅色的龍蝦肉,集合了魚翅和龍蝦不同的鮮味。 足足吃了將近兩個小時,三人不但把所有珍饈全部捲入腹中,還喝掉了兩壺琥珀露。玄月滿足的靠在舒服的椅背上。 玄月道:吃的好舒服啊!可惜我肚子沒地方了,要不還要再吃。「 阿呆笑道:「你可要小心些,要是吃的太多發福的話,恐怕以後沒有姑娘嫁你了。」 玄月俏臉一紅,嗔道:「討厭,你才會變成大胖子。」 奧裡維拉道:「等下次回來,咱們再吃吧,啊!都中午了,兩位老師,咱們走吧,服務員,結帳。」 「請您稍等。」服務員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雅間。 阿呆皺眉道:「維拉兄弟,不是不讓你叫我們老師麼?你怎麼又忘了。」 奧裡維拉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道:「是啊!看我這記性,我改,我一定改。哦,對了,阿呆大哥,你的魔法師袍破了,我從工會裡帶了好幾套,你換上吧。玄日兄弟,你要不要?」 玄月道:「好啊!咱們三個都穿上魔法師袍看上去一定效果不錯,三個魔法師走到哪裡都會受歡迎吧。你有沒有光系低級魔法師袍?」 奧裡維拉虛空一劃,打開自己的空間袋,笑道:「有。除了車載斗量系的一應俱全,我知道你們不想張揚,所以特意帶了幾套高級魔法師級別的魔法袍。」指了指自己胸口處的魔法標識,「看,我自己也換成高級魔法師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咱們了。」一邊說著,從空間逮中分別取出光系和火系的魔法師袍遞了過去。 阿呆接過魔法師袍,沖玄月道:「走,兄弟,咱們到洗手間去換吧。」 玄月俏臉一紅,道:「大哥,你先去吧,等你換完我再換。」 阿呆將光系魔法袍遞給玄月,笑道:「怎麼,都是男人你還怕羞麼?好,好,別生氣,我先去就是了。」 阿呆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將破損的魔法師袍脫掉,套上新的就走了出來。換上新衣果然精神了許多,他沖玄月道:「我好了,你去吧。」 玄月走進了洗手間,正好服務員回來了,她手中拿著單子,道:「一共是二百一十個金幣。」不知道為什麼,她臉色異常蒼白,眼眸中流露出哀怨的神色,似乎十分悲傷似的。 奧裡維拉從懷中掏出錢袋,取了三個鑽石幣遞了過去,道:「發生什麼事了麼?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啊!」 服務員眼圈一紅,接過鑽石幣道:「他們,他們要吃那兩隻海狗。」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沾濕了她胸前潔白的衣襟。 阿呆心中一驚,道:「什麼?要吃那兩隻海狗?你不是說那只是觀賞用的麼?」 這是玄月正好從洗手間中走出來,正好聽到阿呆的話,怒氣沖沖的走到服務員身前,「誰,是誰要吃那兩隻海狗?」 服務員哽咽著道:「它們好可憐啊!本來是用來觀賞的,可是那些來自紅颶族的客人卻對它們很感興趣。族長大人就要求我們將兩隻海狗做來給他們吃,迫於族長的威勢老闆也不好說什麼。大黑、二黑它們,它們就要……」說到這裡,服務員泣不成聲的跑了出去。 雖然僅僅相處了一會兒,但玄月已經深深的喜歡上那兩隻柔順的海洋生物,怒哼一聲,道:「我去看看,有我在,誰也不能動它們。」說完,氣沖沖地跑出了雅間。 奧裡維拉和阿呆站了起來,阿呆道:「咱們也去看看吧,希望能阻止那些人。」 奧裡維拉皺眉道:「那些既然是亞金族族長的客人,恐怕身份非同一般,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裡是人家的領地,咱們還是不要惹事的好。」他性格和阿呆有些相似,最不喜歡招惹麻煩。 當兩人來到樓下之時,只見玄月攔在水池旁,阻止金玉樓的廚師用大網捕撈海狗,出乎阿呆意料的是,所有的服務員都站在玄月一方,自動將水池圍了起來,她們一個個美目通紅,顯然都捨不得池水中那陪伴了她們兩年的朋友。 兩名廚師為難的看著玄月和少女們,其中一人道:「你們不是讓開吧,就不要為難我們了,這畢竟是族長的命令,連老闆都沒辦法,你們攔著有什麼用。」 玄月怒哼一聲,道:「讓你們老闆來見我,只要我在這裡,誰也別想吃它們。」淡淡的白色光芒從玄月身上散發而出,強大的熱氣讓那兩名廚師身體一陣顫抖,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吃驚的看著一身光系魔法袍裝束的玄月。 阿呆走到玄月身旁,按住她那因為激怒而顫抖的肩膀道:「兄弟,別生氣,一定有辦法解決的。大哥幫你。」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和玄日在迷幻之森認識以來,阿呆最見不得這個「月月的兄長」生氣。 玄月點了點頭,默默的念了幾句咒語,在金玉樓眾的驚訝的注視下,一片淡金色的光芒將水池罩在其中。帶著極強防禦能力的結界將水池與外界隔離開來。 奧裡維拉沖兩名廚師道:「叫你們老闆來,就說大陸魔法師工會不讓吃這兩頭海狗。」 廚師看著阿呆三人堅定的目光退卻了,兩人灰溜溜地離開了大廳,順著旋梯爬上去報信了。女服務員們見兩隻海狗度過一劫,頓時都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將救下海狗的恩人——玄月圍在中央,她們那驚奇、欽佩、愛慕的眼神看得玄月全身緊繃,非常不自在。 「魔法師大人,你好英俊啊,您可一定要幫我們保住大黑、二黑啊!千萬別讓那些人吃了他們。」 「魔法師大人,你好英俊啊!這就是魔法麼?好神氣哦。」 「魔法師大人,您今天晚上有空麼?我八點下班。在您身邊好有安全感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亞金族長 服務員們唧唧喳喳的聲音弄得玄月一陣頭暈腦漲,她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頓時俏臉漲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奧裡維拉湊到阿呆身旁低聲笑道:「看來,這裡的美女們都看上玄日兄弟了,大哥,玄日兄弟他真是艷福不淺啊!」 玄月實在無法忍受少女們的熱情,念動咒語,為自己施放了一個防禦結界,將擠在她身旁的服務員們推出一尺之外,這才輕鬆了一些。 阿呆也笑了,傳音給玄月道:「兄弟,看來這些服務員對你的興趣很大啊!你先前還說我呢,看來你比我要吃香得多。」 玄月沒好氣的瞪了阿呆一眼,窘迫的道:「大哥,你敢取笑我,也不幫我解困。」 阿呆苦笑道:「我怎麼幫你解圍,對女孩子我向來都沒有辦法的。還是你自己來吧,受歡迎也不是什麼壞事嘛,她們又沒有惡意。」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一個深厚而憤怒的聲音響起,「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違背族長的命令。」高大的身影從樓上的旋梯上走了下來,阿呆三人抬頭看去,只見來人面如重棗,身高達到驚人的兩米開外,一身墨綠色的武士勁裝包裹著他那身鼓脹的肌肉,臉上那團亂蓬蓬的鬍鬚看上去異常懾人,背後背著一柄厚背砍刀,和兩名廚師一起走了下來。 奧裡維拉感受著此人身上不凡的氣勢,沖兩名廚師道:「我是讓你們找老闆來,難道他就是老闆麼?」 武士怒哼一聲,上下打量著阿呆三人,道:「我不是老闆,我是族長大人的貼身護衛,金玉樓的老闆正陪著族長大人和貴客呢,怎麼,就是你們三個小子阻止他們撈那兩隻海狗麼?趁我還沒發火之前趕快滾開,三個低級的小魔法師也敢來這裡逞威風,哼。」他那最後一哼帶起了股強烈的聲浪。震得水池周圍的少女們花容失色,捂著耳朵退到遠處。 玄月走到武士身前,怒道:「哼什麼哼,長得跟大猩猩似的,不過是人家一隻看門狗,還敢在我們面前叫囂。我看,要滾的是你才對。」 武士勃然大怒,劈手一掌抓向玄月的前襟,如同撲扇般的大手上帶著淡淡的綠色鬥氣,勁風撲面而至。 紅色身影一閃,玄月身前多了一人。武士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那個紅色的身影,這突然出現的,正是阿呆。 武士心中一驚,阿呆是如何來到玄月身前的他根本沒有清楚,不禁多了一份戒備。 阿呆看著這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囂張武士,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淡淡的道:「鬆開你的手。今天我們在這裡,誰也不能吃這兩隻海狗。」他的怒氣已經被面前這莽漢徹底地激發了。阿呆是寧折不彎的性格,他的倔強一上來,即使面對百萬雄師也不會改變。 武士心想,你不過是個魔法師,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能有什麼作為,心中的驚慌頓時消失了許多。他手臂用力,就想將阿呆從地面上提起,但是,在他天生神力的作用下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阿呆雙腳如同生根一般,依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我再說一遍,鬆開你的手,叫這裡的老闆,或者你們的族長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森然的殺機從阿呆眼中一閃而過,剛才武士要對玄月動手使他在落日帝國時的殺氣再次出現。 看到阿呆眼中那一抹寒光,武士只自己全身的寒毛似乎都豎立起來似的,但當著這麼多人,他又身為亞金族族長的護衛,怎麼能退卻呢?怒吼一聲,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在綠色鬥氣的包裹下,重重的阿呆胸口轟來。 玄月和奧裡維拉自然不會為阿呆擔心,但所有的服務員卻都驚呼出聲,許多人甚至摀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阿呆被打的慘狀。 沒有預想中的慘叫聲,大廳中突然寂靜下來,武士那氣勢逼人的一拳停在了半空之中,白色的光芒圍繞著阿呆不斷閃爍著,硬生生的擋住了武士轟擊而來的拳頭,為了不破壞這裡,阿呆用的是柔勁,生生真氣將武士的拳頭吸附在半空之中。武士吃驚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束縛住似的的連一個手指也動不了,他催動自己的鬥氣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半分。 「這是你自找的羞辱。」阿呆抬起右手,五道藍綠色的光刃電射而出,阿呆五指輕顫,武士只覺得頭上一涼,冷汗津津而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面前的青年差距是那麼的大。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看著武士露出怪異的神情,她抬起手指著武士的頭,大笑出聲,「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變成沒毛大猩猩了。」原來阿呆雖然心存殺機,但他秉性善良,並沒有真正的傷害武士,只是用生生變幻化成能量刃將武士的頭髮、眉毛、鬍子剃了個精光。 隨著玄月的笑聲,眾服務員少女也笑了起來,一時間大廳中充滿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阿呆看著臉色漲得通紅的武士,心中一軟,生生真氣一發即收,「登,登,登」武士龐大的身軀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旋梯的入口處,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頭頂,羞憤欲絕地道:「好,小子,你等著。」撂下狠話,連滾帶爬的回了樓上。 玄月拉著阿呆的胳膊,興奮的叫道:「大哥,你好棒啊!看他沒毛大猩猩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阿呆莞爾一笑,道:「兄弟,我是怕你出手太重才替你擋下的,以後可不能動不動就想殺人啊!」原來,就在武士伸手去抓玄月的時候,玄月已經準備用鳳凰之血將他擊殺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玄月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玄月雖然是個魔法師,他她是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武士的攻擊就算再快也討不了好。為了不鬧出人命和為玄月出氣,阿呆才挺身而出,他這樣做相當於救了武士一命。 眾服務員又圍了上來,阿呆嚇了一跳,他可怕自己面臨玄月剛才同樣的局面,趕忙道:「各位小姐,你們快離開這裡,我們得罪的可是亞金族的族長,要讓他知道你們幫我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服務員們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道:「那,那你們可要保住大黑,二黑的性命哦!」 奧裡維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放心吧。有我們在,沒人能傷得了他們。」 服務員終於散去了,阿呆和玄月同時長出口氣,兩個面面相覷,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 奧裡維拉一臉無奈的說道:「兩位老大,你們真是厲害啊,還沒出安迪斯城就得罪了亞金族最大的權貴。」 玄月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怕了,就趕快回魔法師工會去。既然是歷練就要什麼都經歷一下嘛,更何況,這兩隻小海狗好可憐啊!難道我們不該救它們麼?」 奧裡維拉心說,難道剛才在雅間中你吃的那些不是動物麼?「好吧,那我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其實他心中沒有一絲懼怕的感覺,有阿呆和玄月這兩個相當於魔導師的傢伙在,恐怕誰來也討不了好,就算硬生生的從這裡殺出安迪斯城也不無可能。阿呆那天破掉拉爾達斯八轉炎龍的情形至今他仍然記憶猶新。 玄月趴在水池邊,看著來回遊蕩的兩隻海狗,柔聲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密集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阿呆從聲音中辨別出,一共有七個人,被剃了兆頭的武士率先出現,指著阿呆三人道:「就是他們。」在他身後是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他眉頭緊皺,一臉的焦急之色。快步走到阿呆三人面前,道:「三位魔法師大人,小人是這裡的老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和族長大人的親衛衝突起來了?」海狗是他的心愛之物,他怎麼捨得讓人吃掉呢?但他更不能得罪亞金族長,看著面前這三名年輕的魔法師,心中不由得異常為難。 玄月冷聲道:「這你要問那光頭大猩猩了,誰讓他那麼囂張的。」 「我看是你們囂張才對。」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一名身穿淡黃色衣裙的少女走了下來,她面露怒容,身上散發著無形的威嚴。少女身材高挑,容貌極美,看上去二十多歲,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白皙的面容上鑲嵌著一雙如同藍寶石般的大眼睛,腰間懸掛著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金色的絲墜蕩於腰間。當她的目光和玄月相對時不禁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光頭武士恭敬的沖少女道:「族長大人,就是他們不讓廚師抓那兩隻海狗,還羞辱了我。」 阿呆和玄月心中同時一驚,在他們想來,亞金族的族長必定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卻沒想到竟然是如花似玉的少女。 少女從旋梯走下,在她身後,跟著四個人,四人中有兩名和光頭武士同樣裝束,另外兩名則是一頭紅髮的中年人。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這幾個之中,要數那兩名紅髮人功力最強,其次竟然不是少女背後的護衛,而是少女本人。其中,兩名紅髮人的功力似乎還在血骷髏之上,他們的出現,不禁讓升起了警惕之心。 少女凝視著玄月,道:「你們是魔法師工會的人麼?」 奧裡維拉道:「你好,蒂雅旗長,我們是大陸魔法師工會的。」看著貌美的亞金族族長,他眼中閃過一絲灼熱的光芒。 蒂雅看了奧裡維拉一眼,道:「這裡是亞金族,並不是華盛帝國,我希望你們不要鬧事,立刻離開我可以不追究。」對方畢竟是魔法師,她總要給點面子。 玄月自然不會被蒂雅的容貌所迷,走到她身前,道:「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但是,只要我在這裡,就不允許你殺這兩隻海狗。」 蒂雅看著玄月那帶著憤怒的清澈眼眸心弦微微一顫,「我說過,這裡是亞金族,是我的領地,在這裡,我想做什麼恐怕你還阻止不了。」 玄月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懾,冷哼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亞金族有什麼了不起。」 蒂雅心中大怒。玄月藐視亞金族的話語讓她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機,身高相仿的兩人就那麼面對面的瞪視著對方分毫不讓。 「師妹,算了,不吃就不吃吧。何必起衝突呢?」年紀稍大的紅髮中年人一臉謙和笑容的走上前,上下打量著玄月,微微一笑,道:「這麼執著的魔法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下紅颶族連單有理了。」 連單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玄月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淡淡的說道:「算你識相。」 蒂雅冷冷地看著面前這英俊的魔法師,身為亞金族的族長,在自己的地盤中,她又怎麼能任人羞辱自己的客人呢?「大師兄,你別管。這件事讓我來處理。」轉向玄月,道:「你不是想保護這兩隻海狗麼?好,我給你充分的時間用出防禦魔法,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不傷害它們。我警告你,我的攻擊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可以開始吟唱魔法了。」一邊說著,她摸上了腰間的劍柄。英俊的少年她見得多了,但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面前的玄月,他所散發的神聖氣息不斷的撩撥著蒂雅的心弦,使她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受。 蒂雅輕蔑的話語激發了阿呆內心的怒氣,雖然他知道玄月必然能夠抵擋住對方的攻擊,但還是忍不住挺身而出,將玄月攔在自己的身後,淡然道:「族長,你太狂妄了。這樣好了,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招,我們就立刻離開,不再阻止你吃這兩隻海狗。」 玄月見阿呆護著自己,頓時心中一暖,怒氣蕩然無存,展顏一笑,道:「大哥,這是你第二次和人進行這一招賭約了吧?她的攻擊強不到哪裡去,我自己來也行。」 阿呆微笑道:「還是我來吧,既然她是用武技的,自然應該由我來應付。」 蒂雅被阿呆的話氣得全身發抖,她從小就拜在高人門下,十數年刻苦的修煉使她的武技達到了相當高的境界,除了自己的師傅和師兄以外還從未遇到過敵手,自從不久前繼承了亞金族族長之位,她手下掌握著十數萬雄兵,成為一方霸主。此時阿呆說一招勝她,已經激起了她滔天的殺機。藍色的鬥氣透體而出,森然殺機罩向阿呆的身體。 阿呆根本沒有在意對方的殺氣,蒂雅的功力比起冰骷髏還要遜色一籌,而他的功力最近又有所增長,一招敗敵並不是大話,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在身前構成了堅韌的防線。 蒂雅和兩名紅髮中年人同時流露出驚訝之色,連單道:「好強的生生鬥氣,你不是魔法師麼?怎麼會開罡劍派的絕技。」 玄月道:「我大哥魔武雙修不行麼?」 連單按住蒂雅要拔劍的手,道:「師妹先別動手,師傅和天罡劍聖還有些淵源,不要傷了和氣。」 蒂雅狠狠的瞪著阿呆,道:「大師兄,我不管他是什麼人,他羞辱了我,我要殺了他。」 連單皺眉道:「蒂雅,你太任性了。」 阿呆一聽對方的師門和天罡劍派有關,神色頓時緩和下來,沖連單道:「這位大叔,你和我們天罡劍派熟悉麼?」 連單摸了摸臉上的鬍鬚,苦笑道:「我沒那麼老吧,你還是叫我大哥的好。天罡劍聖是你什麼人?」 阿呆正色道:「是我師祖。」 連單哈哈一笑,道:「那這麼說,你還比我們要低一輩了,我們的師傅和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平輩論交。蒂雅,你還不把鬥氣散了,難道你想為難小輩麼?」 蒂雅的功夫有大半都都是連單代師傳授的,對於這位大師兄,她充滿了尊敬之心,不甘地散掉藍色鬥氣,恨聲道:「希望你們能順利的離開我亞金族。」說完,怒氣沖沖的向樓上走去。 看著蒂雅離開的背景,連單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這個小師妹實在是太任性了。說實話,都怪我剛到這裡的時候說了一句不知道這海狗是什麼味道的戲言。誰知她竟然當真了。幾位小兄弟,對不起了。放心吧,我們不會再打這兩隻海狗的主意了。剛才我是說話激她才說你們輩份低,不要見怪,咱們就平輩論交好了。」 見連單如此客氣,阿呆趕忙道:「剛才我一時衝動說了侮辱她的話也有不對。麻煩大哥替我向她道歉吧。我們先告辭了。」 連單道:「如果見到天罡劍聖他老人家,麻煩你替我問好,就說我師傅東方劍聖一直惦記著他呢。」 玄月心中一動,道:「東方?難道你師傅是東方劍聖麼?」 連單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點了點頭,道:「不錯,小兄弟真是見多識廣啊!師傅已經多年不在大陸走動,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老人家。好啦,不打擾你們行程了,以後有空到紅颶族來找我,我和你們切磋切磋。」說完,和另一名紅髮中年人轉身上樓而去。 「紅颶族,連單,連單。」玄月猛地抬起頭,失聲道:「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大陸第一傭兵團——紅颶傭兵團團長。」 「大陸第一傭兵團?」 玄月點了點頭,道:「沒想到,他竟然是東方劍聖的弟子。大哥,你有勝他的把握麼?」 阿呆微微一笑,道:「在見過的人當中,除了當初的玄遠審判長之外,還沒有誰能在武技方面贏得了我,他雖然很強,但我還是有七分把握。」 奧裡維拉笑道:「阿呆大哥當然厲害,既然這海狗沒危險,咱們也走吧。蒂雅恐怕不會就此罷休,還是趕快離開亞金族的領地,省得惹麻煩。」 「厲害倒說不上,但和我面對的人當中,也只有玄遠審判長讓我無法感覺到深淺。連單的功力雖然很高,但我還能有些感覺,這就證明他應該比我弱一些。兄弟,快用你的瞬間轉移。」阿呆突然臉色大變,急切地看向玄月。 玄月心中一懍,發現因為成功解決了海狗問題而一臉這色的服務員們正朝他們快步走來,為了不被糾纏,趕忙走到阿呆和奧裡維拉身前,快速的吟唱著咒語,光芒一閃,在少女們撲上來之前,三人同時消失在原地。這次玄月用的只是短距離瞬間轉移,這樣可以節省速度。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只不過瞬移到飯店的門口,還沒有出門。但此時服務員少女們的注意力都在水池他們先前站立的地方,玄月低聲道:「快跑吧。」小心的拉開門將奧裡維拉和阿呆先放了出去,自己最後溜走。 出了亞金族的大門,外面有數十名軍容嚴整的士兵守衛著,顯然是保護蒂雅的近衛,他們將阿呆等人當成了普通的食客,並沒有攔阻。 玄月扭頭看了看金玉樓,長出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好險啊!那些少女也太熱情了,要是被她們纏上可就慘了。」 阿呆心有餘悸的贊同道:「是啊!快走吧,不知道她們是感激咱們救了兩隻海狗還是對你有意思。」 玄月沒好氣的道:「有什麼意思?你可不要亂說。」阿呆眼神奇異的看了她一眼,道:「是啊!你是教廷的人,怎麼會看上她們呢?」想起自己和玄月之間的事,本因救下海狗而有些興奮的感覺蕩然無存。 玄月突然咦了一聲,道:「維拉大哥,你怎麼了,發什麼呆!都快成了阿呆大哥的模樣了。」 奧裡維拉從思緒中驚醒,眼睛睜的大大的,道:「兄弟,你剛才,你剛才用的就是失傳的空間魔法麼?」他雙手緊握,微微的有些痙攣,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他對魔法的執著超過任何人。空間魔法的吸引力一點也不小於阿呆的「龍召喚術。」 玄月笑道:「是啊!你想學空間魔法麼?」 奧裡維拉興奮的連連點頭。在激動之中,臉已經漲紅了,「我想學,我想學,請您教我吧。」 玄月道:「空間魔法是比較難學的,其實一直都沒有失傳,三大魔導師之一的圓木大量就是使用空間系魔法的高手。不過你主修風系魔法,如果再學了空間系魔法恐怕會影響你本身的進度,這樣反而不好。這樣吧,什麼時候你能憑借風神之杖達到魔導師境界,我就教你。」 奧裡維拉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阿呆拍了拍奧裡維拉的肩頭,道:「玄日兄弟不是敝帚自珍。她說的是實情,想在一種魔法修為達到巔峰已經很難了,像拉爾達斯大師,修煉了一生,才勉強達到火系魔法的最高境界。」 玄月道:「你也不用太失望,雖然我不會傳授你過多的空間魔法,但學學剛才我用的短距離瞬間轉移還是可以的。一個小魔法應該不會影響到你風系魔法的修煉。等離開這裡,在路上我再教你吧。」 奧裡維拉連連點頭,喜道:「能學一個短距離瞬間轉移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玄日兄弟。」 「客套話不用說啦。快走吧,先出安迪斯城再說。你不是說那個什麼族長的會為難咱們麼?」 三人連安迪斯交易場也沒有去,朝著不遠處的東城門快步而去。他們並不是怕蒂雅,而不想與她做無謂的衝突。 沒走多久,東城門已經遙遙在望,突然一個紅色的身影從街道旁閃出,攔住了三人的去路,三人定睛觀看,來人他們都認得,正是那天在比盧峽谷和玄月比試的火系魔導士基努。 由於和拉爾達斯關係的改善,阿呆和玄月對天金魔法師工會已經沒有了敵意,玄月嘻嘻一笑,道:「攔著我們幹什麼,難道你那天輸得不服麼?」 基努似乎對玄月很懼怕,趕忙道:「不,不是的。我確實不是您的對手。我,我這次來是奉了老師之命。」 阿呆三人並不知道他是拉爾達斯的弟子,阿呆問道:「你老師是誰?」 基努道:「我老師就是拉爾達斯魔導師,他老人家吩咐我在這裡等你們。你們中誰是阿呆,老師讓我把這個給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了過來。阿呆微微一愣,拉爾達斯給自己的信?會說什麼呢?他伸手將信接過,道:「我就是阿呆。」 玄月和奧裡維拉圍了上來,阿呆將信拆開,裡面有一張潔白的信紙,只見上面用工整的天金帝國文字寫著:「阿呆,我和哥裡松要返回天金帝國了,基努是我的弟子,他隨我學習已有二十年之久,生性淳樸,自幼待在我身邊沒見過什麼世面。他的魔法水平你們也見過了,希望你能將他帶在身邊,讓他在大陸上磨練,這樣對他的魔法修為會有所幫助,如實在為難,就讓他直接返回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落款是拉爾達斯頓首。看完了信,阿呆不禁為難起來,他們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奧裡維拉,而此行的目的地又是死亡山脈,如果帶上基努,自己能夠照顧得過來麼? 玄月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將信箋從阿呆手中拿過來,看向基努,道:「你老師讓你跟隨我們去大陸闖蕩,你願意去麼?」 基努一愣,喃喃的道:「老師,老師他讓我離開麼?我,我……」 玄月奇道:「難道他沒告訴你麼?你看。」說著,將信箋遞了過去。 基努接過信箋,仔細的看了一遍,沉著臉道:「原來老師的真的不要我了。」 阿呆道:「如果你要為難的話,就了,現在就回天金魔法師工會吧,我想,拉爾達斯大量應該還沒有離開。」 基努臉上的凝重漸漸消失了,突然,他興奮的大喊道:「太好了,終於不用受折磨了。」 阿呆、玄月、奧裡維拉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興奮嚇了一跳,奧裡維拉問道:「什麼折磨?能跟隨拉爾達斯大師修煉,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啊!」 基努苦笑道:「如果你經歷過和我同樣的折磨,就不會這樣說了。老師的訓練那是如同地獄般的折磨啊!帶上我吧,讓我和你們一起吧。」他一臉希冀之色的看著阿呆三人,眼中不斷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阿呆還在猶豫,玄月卻搶著道:「我們可是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有可能照料不到你,你還要去麼?」 基努連想都不想,急忙道:「我不怕,能到大陸上遊歷是多麼美好的事啊!我都已經盼望多年了。老師這回終於肯放我出去,求求你們,就帶上我吧,我能照顧得好自己。一個從火焰地獄中活過來的人,還怕什麼死呢?」後來阿呆等人才知道,基努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拉爾達斯帶到火山口附近修煉魔法,每天都要經受十五個小時以上的痛苦煎熬,到了後來,拉爾達斯甚至將他帶到火山深處與岩漿相伴,否則,以基努的年紀和並不出色的悟性,又怎麼會有現在的成就呢。 玄月笑了,開心地笑了,一個火系魔導士的加入將會使阿呆身邊的力量更加強大,「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帶上你,不過,路上的一切都要聽我們的,否則,我就將你攆回拉爾達斯大師身邊。」以玄月的聰明,自然感覺到基努對拉爾達斯的懼怕,一下就點中了他的要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玄鐵爆裂箭 基努連連點頭,道:「好,好,我一定聽你們的。千萬別讓我回老師那邊去了。」 阿呆看向玄月,猶疑不定的道:「真的可以麼?你們三個都是魔法師,如果在死亡山脈中遇到危險,我怕會照顧不過來。」 玄月笑道:「放心啦,用不著你照顧,我有鳳凰之血保護,他們的魔法修為又不弱,不會有事的。」 阿呆無奈的道:「那好吧,基努,你就和我們一起上路吧,咱們現在要去紅颶族。」 基努興奮的跳了起來,「我終於自由了,終於自由啦,太好了。」他的興奮引得周圍的行人駐足觀看,大路上一下出現四名魔法師確實讓人驚訝。奧裡維拉一把拉信基努,低聲道:「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兄弟,你一定也是想向兩位老師請教魔法吧。」基努的修為他那天已經見過,如果單比魔法水平,更在他之上。 基努用力的搖著頭,道:「我好不容易才解放了,才不要再修煉了呢。走就走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該怎麼稱呼你們?」 玄月將自己三人的姓名、年齡告訴基努,四人一比,竟然是基努歲數最大,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 四人走向城門,阿呆腦中始終忘不掉蒂雅在上樓之前那怨恨的目光,心中不無擔憂,他不願意和亞金族發生衝突,只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東城門處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斷的進出著,沒有一絲異樣,阿呆不由得心中一喜,掃視了其他三人一眼,玄月跟在他身邊低頭不語,奧裡維拉因為基努並不喜歡學習魔法也不理他,逕自跟在自己身旁。而基努顯然還沒有從離開拉爾達斯的興奮中清醒過來,臉上帶著傻乎乎的笑容,非常開心。四人都是魔法師裝束,包括風系、火系、光系三種類別,阿呆突然想到,以自己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恐怕即使是劍聖親來也未必對付得了,第一次對前往死亡山脈充滿了信心。 「站住,這麼容易就想跑麼?」一個恨恨的聲音響起,阿呆抬頭一看,發覺自己四人已經走到了城門處,而出聲說話的,卻是一名全身籠罩在重鎧之中、身材高大的亞金族首領,他在城門口擋住了去路。由於頭盔擋信了他的面孔,使阿呆無法辨別出他的身份。自己並不認識什麼官兵啊!阿呆疑惑的道:「你是在向我們說話麼?」 將領怒哼一聲,道:「除了你們還有誰,兄弟們,都出來,就是這傢伙侮辱了族長。」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熟悉。玄月突然醒悟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沒毛大猩猩啊!你套上殼兒我也認得你。」 來人果然是被阿呆用生生變剃掉毛髮的武士,他名叫拉達,阿呆三人離開後,蒂雅心中憤恨難平,背著自己的兩位師兄命令他帶人攔截阿呆等人,命令他務必要抓阿呆幾人回去讓她出氣。拉達對阿呆恨之入骨,接到命令後立刻出了金玉樓。他雖然衝動,但並不鹵莽,深知阿呆並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命令手下近衛快速從族長府邸中調遣了大量人手追了上來,而阿呆三人正好因為基努的事耽擱了,終於被他堵在城門處。 上百名盔甲鮮明的戰士圍了上來,他們都和拉達同樣裝束,都是蒂雅手下的近衛高手,每人手中都拎著一支長矛。氣勢洶洶地將阿呆四人圍在當中。原來守在城門的士兵們已經將大門緊閉,禁止所有人出入。周圍的平民一看出了事,都快速地遠離了,東城門周圍數千米範圍內頓時變得一片空曠。 基努並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見這些士兵將自己四人圍在中央,扭頭沖阿呆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不讓咱們出城。」 奧裡維拉替阿呆回答了他的問題,沒好氣的道:「他們吃飽了撐得沒事幹。」 阿呆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自己幾個終究還是沒有順利地離開安迪斯城,沖拉達到:「你們想怎麼樣?先前不是過誤會而已,何苦苦苦相逼呢?」即使是如此情況,他還是在盡著最後的努力,不希望和對方動手。 玄月可沒有阿呆的好脾氣,先前蒂雅要吃兩隻海狗她就已經十分憤怒了,此時見拉達帶人來抓自己幾個,頓時怒火狂升,冷哼一聲,金色的聖光瀰漫而出,包裹著她的嬌軀,恨聲道:「想找死還不容易麼?就這麼點兒人還想留住我們。」 阿呆一看玄月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道:「兄弟,不要隨便殺人。」 玄月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以為咱們好欺負,我就給他們點厲害看看。殺人又怎麼了,都是他們自找的。」 拉達雖然吃驚於玄月峰上散發出的神聖氣息,但更氣憤於阿呆對自己的羞辱,大吼道:「給我上,抓了他們回去,族長重重有賞。」在他的命令下,上百名禁衛一步步向被圍在中央的四人逼來,精鋼打造的長矛在陽光的照射下爍爍放光,森然的殺機瀰漫在空中,周圍一片肅殺之氣。 基努自幼跟隨在拉爾達斯身邊,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場面,早已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臉色有些蒼白的躲在玄月身後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從那天差點被玄月的火鳳凰燒死之後,他對玄月始終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懼怕程度僅次於老師拉爾達斯。 玄月已經開始低聲吟唱著咒語,身上的金色光芒越來越淳厚,隨時有動手的可能。阿呆清楚地知道玄月的實力有多麼強大,如果她全力一擊,恐怕這裡將沒有一個亞金族人能活下來,但玄月正在氣頭上,他又無法相勸,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奧裡維拉突然貼近他身邊。低聲道:「老大,我有辦法,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你威懾他們一下,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就沒人敢攔住咱們了。」 阿呆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衝出黑暗城時的情景,趕忙一閃身攔在玄月身前,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沉聲道:「兄弟。讓我來吧。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光芒閃耀而出,在阿呆意念的控制下,玄鐵弓漸漸變大。重達二百斤的黝黑弓身落入他手中。此時,近衛們已經圍了上來,十數柄長矛從四周穿刺而來,專找四人的關節部位下手,這些近衛的鬥氣雖然都不強,但十餘人聯手下,還是有一定的威勢。 玄月被阿呆擋在身前,即將完成的魔法頓時一滯,驚訝的看向他手中的大弓,她以前只是聽阿呆提起過玄鐵弓的威力,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好奇心頓時將憤怒掩蓋下去,下意識的將準備的魔法散了,等待著看阿呆如何對付這些禁衛。 藍綠色的生生變鬥氣驟然而出。阿呆左手五指微顫,五道藍綠色固態鬥氣飄然而出,刺來的長矛被五縷鬥氣所纏,頓時難進分毫,阿呆低喝一聲,藍綠色光芒所至,十數支長矛頓時斷成了兩截,斷口如刀削一般異常光滑。 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阿呆飄身而起,收回生生變固態能量,用柔勁分別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推出一掌,深厚的生生真氣驟然爆發,在驚呼聲中,圍上來的護衛們頓時被生生真氣推得節節後退。趁此機會,阿呆用生生鬥氣穩住自己在空中的身體,大喝一聲,「開——」雙臂用力,玄鐵弓黝黑的弓身在生生真氣的灌注之下,緩緩張開,一股如同旋風般的氣流以阿呆為中心將玄月、基努、奧裡維拉籠罩在內,使近衛們難近分毫。弓身在阿呆的拉扯下終於變成了滿月之狀,藍綠色的生生變之箭出現了,在阿呆不斷灌注的功力中,箭身的顏色漸漸發生了變化,綠色的光芒消失了,如同藍寶石鑄的固態能量劍看上去是那麼絢麗。阿呆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的生生變已經邁入了第四變的後半段境界,看著腳下亞金族吃驚的士兵們,豪氣頓生,「去吧,生生變之爆裂箭。」弓弦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巨大的玄鐵弓在阿呆手中不斷的顫抖著,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帶著被阿呆灌注了的爆炸性力量閃電般去了。 藍色光芒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當箭身沒入城門之時,安迪斯城的東門整個變成了藍色,「轟——」厚達一尺,由精鐵所鑄造的巨大城門在生生變之玄鐵爆裂箭的轟擊下,如同紙糊一樣炸得粉碎,無數鐵屑飄灑而出,離門近的士兵頓時有十數人傷在飛舞的鐵屑之中,慘叫聲響起一片。這一箭的威勢比起當初在黑暗城威力要大得多了,連寬厚的城牆都在能量爆發的影響下微微顫抖著。拉達和他的手下的禁衛們都露出了驚駭之色,如此強悍的武技奇象根本是他們無法想像的。 阿呆並沒有落下,依舊飄蕩在半空之中,淡淡的聲音傳入每一名亞金族士兵耳中:「如果你們誰自信能擋下我的能量箭儘管再衝上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安迪斯城的東城門內變得一片鴉雀無聲,連奧裡維拉和基努都張大了嘴,面對那麼厚重的城門,即使他們全力施為也未必能達到如此效果,而阿呆只是拉弓射箭,三秒的工夫就完成了如此壯舉。基努心中暗想,如果那天他和老師比試的時候他用射箭的,恐怕老師未必能用出八轉炎龍啊!看來,他比老師還要強啊! 玄月眼中一片驚喜之色,看著緩緩飄落在自己身旁的阿呆,道:「大哥,原來你還有這一手啊!真是太棒了。」 阿呆下意識的拉起玄月的小手,眼中寒光一閃,冷然道:「都給我閃開。」身體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傲然前行,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在阿呆發出的森然殺機面前,亞金族的士兵退縮了,如同潮水般向兩邊分開,留出一條寬闊的甬道,目送著阿呆四人走出了安迪斯城。 拉達看著阿呆四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伸手入懷,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使他的身體不禁一顫,喃喃地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剛才那是真的,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真的是人麼?」 走出城門,奧裡維拉和基努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攔在阿呆身前。阿呆一愣,道:「怎麼了,快離開這裡吧,要是亞金族調遣大軍追來就不妙了。」奧裡維拉和基努同時流露出獻媚的笑容。奧裡維拉道:「老大,你剛才真帥呆了,我對你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以後就跟著你混了,老大。你剛才那藍色的箭是什麼東西啊!好強的威力。」 基努不像奧裡維拉那麼會說,只是一個勁地在一旁符合著,奧裡維拉每說一句話,他就連連點頭,眼中充滿了敬佩之情。 阿呆看著二人好笑的樣子,道:「都是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走啦!剛才那是鬥氣箭。」說完,拉著玄月從兩之中間穿過,快速向前走去。玄月被阿呆拉著一聲不吭,強烈的安全感使他心神俱醉,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奧裡維拉喃喃道:「鬥氣箭,斗握箭,不可能啊!」他扭頭看向身旁的基努,問道:「你聽說過什麼斗有這麼大威力麼?」 基努搖了搖頭,道:「鬥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奧裡維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井底之蛙,連鬥氣都不知道,走啦,快跟上老大他們,以後再給你解釋。」 基努茫然道:「什麼叫井底之蛙?井裡面長青蛙麼?」 奧裡維拉為之絕倒,還好玄月沒有聽到,否則一定會說基努是阿呆標準的繼承人。 四人快速的前進著。為了能讓基努跟上眾人的步伐,奧裡維拉給他身上施放了一個加速術。但他對顯得非常笨拙,即使有加速術的支持也沒提升多快速度。阿呆三人不得不遷就他,前進的速度慢了許多。 金玉樓。蒂雅看著一臉頹廢之色的拉達,淡淡的問道:「怎麼?失敗了麼?」她剛和兩位師兄吃完飯準備離開,她早就猜到拉達此行未必會成功,但卻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快。 拉達慚愧的道:「族長大人,他們太強了,屬下無能,請您責罰。」 一旁的連單皺眉道:「小師妹,你怎麼還是讓人去為難人家了。我不是告訴你,那個青年是天罡劍聖的弟子不要為難他麼?」 蒂雅恨聲道:「大師兄,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他說一招能勝我,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師傅和你啊!這口氣我怎麼嚥得下。拉達你說,他們是怎麼離開的,難道安迪斯城的守軍都是廢物麼?」 拉達垂首而立,光溜溜的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他深知面前的族長是多麼的可怕,雖然她年紀輕又是女流,但其鐵腕政策要遠超去世不久的老族長。繼位不到三年,亞金族各個方面被她整肅一新,凡是敢於違抗她命令的,無一例外,全得到了嚴厲的懲罰。趕忙戰戰兢兢的將在東城門外發生的一切匯報了一遍。 聽著拉達的敘述,蒂雅臉色連變,尤其是當她聽到東城門被毀之時,更是驚訝出聲。連單和身旁的師弟祝淵也是臉色大變,他們雖然武技高強,但自問也沒有一招轟破整座城門的能力,而且阿呆四人毀壞了安迪斯城的城門必然會和亞金族結下深仇。 「真的一箭就毀了城門嗎?」蒂雅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拉達點了點頭,道:「是。他全身漂浮在空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大弓,然後一箭就把城門炸毀了。」 蒂雅看向自己的兩位師兄,驚疑不定的問道:「這是什麼功夫,兩位師兄,你們以前聽說過麼?」 連單搖了搖頭,道:「藍色的鬥氣箭,這似乎不是天罡劍聖的武技啊!天罡劍聖的生生真氣是白色。城門是何等厚實,一下全毀所需要的能量是何等的龐大,看來,這個少年很不一般。如果他說的是實情,確實是天罡劍聖的再傳弟子,那天罡劍的實力就太可怕了。」 蒂雅怒哼一聲,道:「我才不管他有多麼強大。只要在我亞金族的領地之中,我就有把握收拾了他。拉達,這次的事我暫且寬恕你,但下一次執行任務再出差錯,你這個近衛就別幹了。去,立刻給我請族中的四大長老到這裡來見我,我有事要吩咐他們。」 拉達如獲大赦,趕忙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連單道:「師妹,你又何必如此呢?他們既然已經走了,就算了吧。師傅和天罡劍聖的關係向來很好,你和他的弟子交惡,師傅恐怕會不高興的。」紅颶傭兵團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規模,和連單不與人為怨的性格是分不開的,他為人謙和,待人和善,結交極為廣泛。只要是認識他的人,一提起連單的大名,沒有不豎起大拇指說聲好漢子的。 蒂雅雙拳緊握。眼眸中寒光一閃,道:「大師兄,這件事我忍不了。你也聽到了,他們毀掉了安迪斯城的東門,安迪斯城是我們亞金族的首都,相當於我們亞金族人的顏面。如此奇恥大辱焉能不報,師傅那裡,我自會交代。」 連單見蒂雅執意如此也無可奈何,歎息一聲,道:「那好吧,不過不要逼人太甚,要給人家留一條活路。」 蒂雅沒有回答,將披散在背後的金髮梳攏成一個馬尾,喝道:「來人。」 「族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兩名近衛走進來恭敬的問道。 蒂雅沉聲道:「備馬。同時調第一重騎兵大隊到東城門等候我的吩咐。」 近衛恭聲道:「是。」 一會兒的工夫,拉達回轉,和他同來的,還有四名年約八旬的老者,他們裝束相同。都是一身灰色的長袍,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杖。 看到四名老者,蒂雅的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沖四人微微施禮道:「四位長老,你們好。」 為首的一名長者淡然道:「族長大人不必客氣,東城門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您找我們來,是讓我們出手將那幾個人抓來麼?」 蒂雅點了點頭,道:「天羅長老,這次的對手有著非常恐怖的力量,為了減少族人的傷亡,所以不得不勞煩幾位了。我和您們同去。」 天羅道:「城門被毀對我們亞金族來說是大事,一切由族長做主。」 蒂雅道:「那好,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立刻出發,一定要在他們離開我亞金族地界之前將他們抓回來。」 連單突然道:「師妹,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蒂雅搖頭道:「不用了,大師兄,你們遠來是客,還是先休息休息,等我處理完這件事,立刻就回來見你們。」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四位長老離開了。 祝淵道:「大哥,你說小師妹能成功抓回那幾個人麼?」 連單道:「不知道。師弟,你有沒有感覺到,剛才這四位長老很不一般,他們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不過,那天罡劍聖的弟子和他的幾位朋友實力也不弱,誰勝誰敗還很難說。一箭毀掉城門,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啊!說實施,我也很想試試那青年的功夫呢。」 祝淵道:「大哥,你發現沒有,自從小師妹接任了亞金族族長以來,變了很多。似乎已經不是咱們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師妹了。」 連單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了。她掌管著亞金族數百萬人,自然要做出一個族長的表率,師妹從小就心懷大志,希望能成為大陸強者,亞金族在她的領導下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看來,她離實現願望已經不遠了。」 祝淵道:「可她年紀也不小了,普通女孩兒像她這麼大早已經嫁人,有機會的話,咱們還要給她特色個丈夫的人選。」 連單哈哈一笑,道:「是啊!不過,小師妹生性高傲,一般人恐怕還看法上,必須要找一個能在各方面壓制得住她的人才行。這樣的英才可不好找啊!不過以咱們師妹的條件,將來一定能找到一個好丈夫,咱們只要負責把關就行了。」 ·天元大陸某地的洞窟。洞窟內非常寬敞,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祭壇中央一團綠色的火焰輕微的跳動著,火焰之後站立著一個身材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在他背後站著四個人,打扮和他相同。五個黑衣人的胸口部位都用金線勾成了一個猙獰的頭像,頭像閃爍著金色的光暈,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卻散發著恐怖的感覺。前面的黑衣人和後面四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從外面看不到任何皮膚,包括眼睛在內。站在那裡宛如一尊沒有生氣的塑像。而在他背後的四名黑衣人,眼眸外露,閃爍著跟祭壇中那團火焰同樣的幽光。在祭壇下方,一片黑暗。隨著祭壇上幽綠色的光芒閃耀,偶爾能看到幾個不同形態的身影。 「綠王,你知罪麼?」無法分辨出男女的聲音從祭壇上響起,那似陰柔又似陽剛的語調給人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上前幾步,躬身道:「教主大人。屬下知罪。因為屬下的失誤,導致眾多族人喪生,請教主責罰。」 「哼,如果只是死幾個人,你以為我會在意麼?你貿然行動,且沒有盡殲對手,造成了教中秘密外洩,導致了嚴重的後果。現在教廷的人正在向天元族領地前進著,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毀滅你們暗魔族,哼,你們的族人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綠王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教廷,教廷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教主冷哼一聲,道:「不論教廷是如何知道的,你的錯誤都不可原諒,我們統治大陸的大計因為你的愚蠢而遭到了威脅。你更是暗魔族的罪人,如果當暗魔神從沉睡中清醒時發現他的子民因為你而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你認為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綠王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先前準備好的應付之話一句也說不出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教主,請您救救屬下的族人吧。」 不陰不陽的聲音消失了,洞窟內恢復了寂靜。只有綠王不斷顫抖著的身體。陰森森的幽火輕輕地跳動著,那被稱為教主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似乎在想著什麼。 良久,教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我們的準備還沒有齊備,但這次卻是一個打擊教廷的好機會,據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教廷這次下定決心要毀滅剩餘的暗魔人,派遣了正副審判長、兩名紅衣祭祀、六名白衣祭祀以及上千名神聖騎士,其實力非常強大。但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他們只知道暗魔人,卻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所以,我們這次要盡殲敵人,讓教廷知道我們的厲害,同時大大削弱他們的力量,為我們以後的行動打基礎。十二天王聽令。」 「是——」包括綠王在內,十二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同時響起。 「本教在黑暗中經過多年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即使是教廷也未必有穩勝我們的能力,所以,我們這回的目標,就是不放走一人。綠王,這是你最後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再有差池我就收取你的靈魂,等著暗魔神來處理。」 「屬下必定竭盡全力,不放走一切來敵。」 嗯,這次的事情由你們十二天王自行處理,我允許你們運用各自手中的全部勢力。醞釀多年,我要看看你們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不要讓我失望,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黑暗籠罩大地而努力著,我們的冥神大人會記得你們一切的作為。這次行動,由月一統領。其他人必須無條件服從,要是誰存有私心,可別怪我心黑手辣。月王,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完全能讓他們陷入死局吧。「 一個柔媚的女聲響起:「是,教主大人,一個不留。」 「都去吧。完成任務之後,立刻退回總部,教廷損失了大量人手一定會報復,半年之內不要輕易踏出總部半步,就算他們找遍大陸,恐怕也無法尋得你們的蹤影。」祭壇上的教主隨手一揮,在他身前的幽綠之火驟然湛放,撲的一聲,火光從極盛中驟然消失,洞窟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亞金族長老 「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吧。」玄月指著面前一片不遠的林子說道。四人經過半天的跋涉,才趕了不到一百里路。 奧裡維拉抱怨道:「咱們走的太慢了,離下一座城市還有一段距離呢。都怪他,拖累了大家的速度。」一邊說著,一邊不滿的看向基努。 基努一愣,道:「怎麼能怪我,本來我就不擅長速度。著什麼急啊!又沒有什麼事兒。」 奧裡維拉道:「你沒看到亞金族的人要對付我們麼?不趕快離開他們的領地沒準還要遇到攔截,你又那麼差勁,到時候可沒人會分心去保護你。」 基努不滿地道:「咱們不是魔法師麼?為什麼亞金族的人要和咱們為難。再說,我也不用人保護。」 奧裡維拉沒好氣地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就是有敵意。你不用保護?也不知道在安迪斯城的時候是誰躲在玄日兄弟背後。」 阿呆道:「好了,你別為難基努了,就在林子裡露宿吧,明天一早再走。」四人走進林中,找了一片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 基努道:「露宿在這裡咱們吃什麼啊?我餓了。」 阿呆一愣,撓了撓頭,道:「對啊!這裡可沒能吃的。玄日兄弟,你的鳳凰之血中還有存貨麼?」 玄月搖頭道:「早就沒了。看來,今天晚上要餓肚子了。」 奧裡維拉嘿嘿一笑,道:「怎麼會呢。我這裡帶著乾糧。」說著,虛空一劃召喚出自己的空間袋,從裡面取出一個布包。 阿呆微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全。」 奧裡維拉將布包打開,裡面是一摞大餅。還有一些臘肉,他沖基努道:「生火的任務就交給你 了,小心點,可別把林子給燒了。」 基努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現在這麼熱,生火幹什麼?」 奧裡維拉道:「雖然會熱一點,但總比蚊蟲叮咬的好吧。火的作用可是很大的。」 玄月笑道:「是啊!誰知道這裡有什麼,大哥,你去弄些柴禾來吧。」 「好。」阿呆答應一聲,飄身而起,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飄灑而出。周圍的大樹在利刃的分割下掉落大片的樹枝,如臂使指的暢快感覺使阿呆發覺,自己對能量的應用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 玄月三人收斂著落地的樹枝,一會兒就攢了一堆,「大哥夠了。」 「哦。」阿呆飄身落在玄月身旁,微微一笑,道:「看基努大哥的本事了。」 基努挺起胸脯,道:「沒問題。看我的吧」默念幾句咒語,紫色的火焰飄灑而出。 「別……」阿呆話音沒落,地面上剛剛堆起的枯枝已經完全化成了灰燼,這些普通的木柴怎麼能禁得起紫炎的高熱呢? 基努苦著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阿呆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我來吧。」他重新斬下樹枝,讓玄月三人集成一堆,然後甩出一個簡單的火焰術,出乎意料的是,火焰竟然變成了和基努一樣的紫色,阿呆心中一喜,知道這是自己精神力大幅度提升的結果。隨手彈出一點火星,點燃了篝火。 夜幕漸漸降臨,四人圍坐在火堆周圍吃著奧裡維拉帶來的乾糧,基努在樹木中東看看西望望,第一次離開拉爾達斯,他對一切事物都感到非常好奇,奧裡維拉似乎和他天生就不對盤,經常會譏諷他幾句。 正在四人準備要安歇之時,阿呆突然神色一動,道:「你們聽,好像有馬蹄聲。」 玄月臉色一變,道:「難道那些亞金族的人真的還不死心麼?他們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大哥,這回可不要再手下留情。」 阿呆歎了口氣,道:「應該是衝著咱們來的,哎——,其實都是誤會,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怎麼下得了殺手。咱們還是走吧,避免衝突為好。」 奧裡維拉道:「如果就咱們三個,可能還走得了。可有基努這傢伙拖累,恐怕跑不過馬蹄。與其被對方從後面驅趕,還不如一次將問題解決。有了在東城門時的教訓,這次他們來的肯定都是高手,只要將他們打退,應該不會再有麻煩了。」他對自己四人有著充分的信心,即使是千軍萬馬也不會懼怕。 玄月點頭道:「維拉大哥說的有理,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如雷般的馬蹄聲漸漸清晰了,阿呆四人都從地上站了來。阿呆將生生真氣灌注到雙耳中,控詢著對方的動向,馬蹄聲突然分成兩部分,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從兩側圍攏。阿呆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他們的位置了,正在形成包圍之勢。他沉聲道:「你們聚攏在一起,別分散了,這樣,有起事來我也好照顧。」 玄月三人分別取出了自己的法杖,奧裡維拉沖基努道:「待會兒你可別像先前似的就知道躲在後面啊!」 基努臉一紅,微怒道:「誰躲了,難道我還會怕麼?」 奧裡維拉嘿嘿一笑,道:「那可沒準。」 玄月突然道:「準備了,他們過來了。」馬蹄聲輕了,細碎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整齊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中是那麼的清晰。 人影漸漸出現,大批全副武裝的重裝甲士兵圍了上來,他們手中長矛前指,每前進一步,阿呆四人都會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有所增加。 重裝甲士兵們不斷的前進著,當他們來到阿呆四人三十米外停了下來,上千道冰冷的目光瞪視著阿呆四人,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正面的士兵整齊的向兩邊散開,中央留出一道只能讓三人並行的甬道,蒂雅帶著亞金族四長老從後邊走了過來,她面沉似水,臉罩寒霜,右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劍柄。 阿呆上前幾步,將玄月三人擋在自己身後,淡淡的說道:「族長,您在這裡攔住我們,想幹什麼?」 蒂雅走到阿呆面前十米處停下腳步,抬起左手,示意四名長老停下。她冷冷地看著面前身穿火系魔法袍的阿呆,森然道:「我是來完成在金玉樓的約定的。你不是說一招能勝我麼?那好。這裡正適合我們進行比試。」 阿呆深吸口氣,道:「如果我一招勝了你,你能不再糾纏我們麼?」 怒色從蒂雅眼中一閃而過,「不能。除非你們踏著我亞金族勇士的屍體而去,否則就算你勝了我也走不了。毀壞安迪斯城的東門是對我們亞金族最大的侮辱。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清洗。」 奧裡維拉心中一驚,他本以為蒂雅只是來出氣的而已,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動了殺機。不由得怒聲道:「蒂雅族長,難道你不怕與魔法師工會為敵?」 蒂雅掃了他一眼,道:「我已經封鎖了消息,在這裡殺了你們,沒有人會知道的。何況,你以為我懼怕魔法師工會麼?別說現在大陸魔法師工會和天金魔法師工會關係鬧得很僵,就算他們聯合起來也超不過兩千名魔法師,而我手下卻有二十萬雄兵。我想,只要魔法師工會的人明智,就不會為了你們幾個低級魔法師而和我交惡。」 阿呆的眼睛微微瞇起,蒂雅的話已經徹底激發了他內心的殺氣,淡淡的說道:「想殺我們,憑你們這些人恐怕還做不到。」三年前在車載斗量城中數萬落日帝國士兵都沒有留住他,面前的上千士兵雖然看上去非常強悍,但阿呆卻對自己有著充分的信心。 玄月道:「大哥,別和她廢話了,她不是要殺咱們麼,我倒要看看是誰殺誰。偉大的天神啊!請您賜予我力量,用您那無比純淨的神聖之光,保護您忠誠的信徒吧。」天使之杖爆發出一圈耀眼的金光,光環瞬間擴張,透入己方四人體內。 阿呆感覺到全身一震,一股柔和的能量在自己體表形成一層防禦結界,自己的精氣神已經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蒂雅有些驚訝的看向玄月,道:「這是神聖光系魔法。難道你是教廷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玄月認為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傲然道:「不錯,我就是教廷中的祭祀,怎麼,你怕了?」 蒂雅看著玄月那在神聖氣息映襯下更加英俊的面龐,心中微微一顫,怒哼道:「怕?我有生以來還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祭祀又怎麼樣,只要讓你們都葬身在這時在,教廷又能奈我何。」她身後的大長老突然上前一步,低聲道:「族長,咱們不應該和教廷為敵,請您三思。」 蒂雅淡然道:「我自有分寸。」她手腕一翻,精光閃爍的長劍斜指阿呆,「來吧,讓我看看你怎麼一招勝我。」 阿呆的心突然靜了下來,對他來說,蒂雅根本構不成威脅,但她身後的四位老者卻使阿呆有著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上前一步,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光閃現,「既然如此,那你準備接招吧。如果我一招之內不能勝你,不用你動手,我立刻自絕於此地。」他用話語將自己逼上了絕路,在壓迫中,阿呆體內的金身爆發了,澎湃的鬥氣森然而出,耀眼的白色光芒烘托著阿呆的身體緩緩漂浮在半空之中。 亞金族的四位長老同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沒想到蒂雅竟然會惹上如此強大的敵人。 阿呆淡然道:「天罡劍派三代弟子阿呆請教了。」說完,她就那麼徑直向面前的蒂雅飛去。 蒂雅深吸口氣,平復著自己內心的不安,手腕微微震顫著,長劍不斷變化著角度,在藍色的鬥氣包裹中尋覓著阿呆的破綻。 阿呆距離蒂雅只有五米時,他突然停了下來,面對危險的時候,他的頭腦總能變得那麼清晰,淡然道:「蒂雅族長,我師祖曾經說過。當一個人的武技達到一定程度,所有技巧將沒有任何作用,本身強大的鬥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今天我會向你證明這一點。」他護體的生生真氣突然爆發。以阿呆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完全被白色的光芒所籠罩,蒂雅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勉強憑藉著自己的藍色鬥氣抵禦著巨大的壓力。 阿呆依舊漂浮在空中,雙目灼灼地瞪視著蒂雅。達到第九重生生決的氣不斷地向對方壓迫著。 蒂雅只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周圍彷彿有萬斤巨石不斷向自己衝擊著,額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阿呆先前說要一招勝她並非虛言,頹廢的感覺使她本就比阿呆弱得多的鬥氣更不濟事,不斷的退縮著。 阿呆抬起右手,藍綠色的生生變之光在所有的注視下漸漸形成一柄固態能量劍。劍尖前指,身體緩緩向前漂浮,生生鬥氣在他的不斷前進中以更加強大的威勢壓迫著蒂雅。蒂雅的鬥氣已經被逼到自己體外一寸處,她發覺,對方的鬥氣竟然將她完全束縛住了,眼看著那光暈流轉的能量劍不斷迫近,她拚命地掙扎,但功力相差太多,她又怎麼掙脫得開呢,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絲毫抵擋的辦法。 看著自己心目中強大的族長被敵人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周圍的重裝甲戰士們開始有些躁動了,不約而同的緩緩向中央逼近。 突然,阿呆在空中身體奇異的一閃,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經面對面站在蒂雅身前,而他手中的能量劍正搭在蒂雅肩頭,劍刃的鋒銳散發著淡淡的寒意。蒂雅急促的呼吸清晰可聞,阿呆看著她那雙包含著驚恐、憤怒的美眸淡淡的說道:「這應該算是一招吧。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殺人,如果你還珍惜手下的生命,就立刻帶人離開。或許,你曾經聽說過,在落日帝國出現過一個死神,無數墮落的靈魂在他手中超度。」凝視著蒂雅有些疑惑的目光,阿呆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人——就——是——我——。」說完這句話,他清晰的感覺到蒂雅的身體在顫抖著,森然道:「我的雙手早已經沾滿了血腥,並不在意多殺一千人。如果你還珍惜自己手下的生命,就帶他們離開。」說完這句話,阿呆驟然而退,重新回到玄月三個身前,束縛蒂雅的鬥氣全部消失了。他牢牢地注視著蒂雅,等待著她的決定。 壓力驟然消失,蒂雅全身一晃,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勉強用手中的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突然有一個想法,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青年,功力似乎不在師傅之下,那是多麼恐怖的力量啊!死神,他就是讓落日帝國陷入恐慌的死神。被打敗的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怒氣,在內心中,她已經承認的阿呆的話,她是一族之長,不能拿上千族人的性命開玩笑。就在蒂雅準備下達撤退命令之時,四個大高的身影從她身旁經過,將她擋在身後。蒂雅心中一驚,這突然走出的,正是隨自己而一的四大長老。在蒂雅還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亞金族中有四個非常了不起的人,這四個人是整個亞金族的精神領袖,即使是自己的父親——老族長,在他們面前也不敢稍有不敬。亞金族曾經出現過幾次危機,包括一次與亞璉族最大的部落衝突。那時的亞金族還沒有現在這麼強大,亞璉族那最大的部落有著二十萬精銳的騎兵,並不是亞金族所能對付的。就在兩族大戰一觸即發之時,四大長老突然消失了,當他們再次返回之時,帶來了來自那個亞璉族部落的降書。從那以後,亞金族飛快地發展起來。沒有人知道四大長老究竟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所有亞金族人卻都已經將他們放在不次於天神的地位,只要有他們在,亞金族就不會懼怕任何事物。今天,當蒂雅知道阿呆一箭破門之後,為了抒發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洗清亞金族的恥辱,特意請來了隱修多年的四大長老助陣,她從沒見過四大長老出手,但卻對他們有著充分的信心,此時見他們主動出擊,心中大定,先前想說的話又嚥了回去。 玄月看著四大長老皺眉道:「怎麼?你們想車輪戰麼?」 大長老長長的壽眉微微上挑,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平淡聲音響起,「我們是亞金族的長老,本不想與你們為敵,但為了亞金族的榮譽,我們卻不得不出手。你們四人可以一起上,只要你們能打敗我們四人,亞金族將永遠不與你們為敵。」 看著面前這四名宛如常人般的老者,阿呆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但此時他又如何能夠退卻呢?點頭道:「好。我來領教。」 玄月突然走到阿呆身旁,瞪視著面前這四名如同無波古井的老人,道:「大哥,既然他們是四個人,我們就一起出手吧。神聖教廷光系魔法導師玄日領教。」話音一落,金色的光芒驟然而出,包裹著她的身體,其能量波動絲毫不弱於阿呆的生生鬥氣。 玄月的話激發了奧裡維拉內心的豪氣,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興起自己手中的風神之杖,傲然道:「大陸魔法師工會風系魔導士奧裡維拉向長老請教。」青色的光芒以從風神之杖的頂端飄灑而出,將他完全包裹在內,顯示著他強大的魔法實力。 基努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想起先前奧裡維拉對自己的輕蔑,不甘示弱地挺身而出,站到奧裡維拉身旁,舉起自己手中的短柄法杖,學著奧裡維拉的樣子道:「天金魔法師工會火系魔導士基努向四位長老領教。」灼熱的紅色光芒亮起,包裹著他的身體,空氣中的溫度頓時上升了幾分。 白、金、青、紅四種不同的能量光芒給整片樹木帶來了絢麗的色彩,即使是最普通的平民,也能從阿呆身上感覺到強大的實力。 聽了他們的話,蒂雅全身一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竟然是和三大勢力對抗,而且那幾名魔法師遠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弱小,不論是教廷、天金魔法師工會還是大陸魔法師工會,都不是好招惹的,而且,面前這四個人中竟然有兩名魔導士,一名魔導師,再加上有死神稱號武技強大的阿呆,她簡直不敢想下去。長老們能勝得了他們麼? 與蒂雅的忐忑難安相比,亞金族四位長老是那麼的平靜,他們的木杖依然頓在地上,身上也沒有散發出任何威勢,只是靜靜的看著阿呆四人。他們那渾濁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八道精光電射而出。阿呆四人幾乎同時打了個冷戰。 大長老道:「我們要開始攻擊了,請注意。」說著,四位長老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森杖,「臨——」「臨——」「臨——」「臨——」四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並不高昂,包括蒂雅在內的所有亞金族人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但是,在四位長老面前的阿呆四人卻都是全幾乎都是全身劇顫,抗體的能量光芒驟然收斂。修為最差的奧裡維拉全身一軟癱倒在地,竟然就那麼昏了過去。基努比他稍微強一些,但也是全身顫抖,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腳下虛浮,不斷的搖晃著。阿呆紅潤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全身劇烈的顫抖著,原來淳厚的生生鬥氣已經不見了,他雙手捂著自己的頭,面龐不斷的扭曲,似乎在抵禦著異常的痛苦。四人中要屬玄月情況最好,她只是臉色變了,但眼眸中仍然能維持著一絲清明,身上的金光驟然收斂,在她北後漂浮起兩隻金色的翅膀,不斷的拍打著。 「兵——」「兵——」「兵——」「兵——」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的語音在樹林中遠遠傳去,基努首當其衝,再也抵抗不住,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步了奧裡維拉的後塵。阿呆胸口亮起一團藍色的光芒,一條淡淡的龍形能量飄灑而出,著他的頭部,雖然他仍然異常痛苦,但卻能支撐著沒有倒下去。在四位長老第二輪的攻擊中,玄月背後的金色羽翼突然黯淡了許多。已經變得近乎透明了,胸口處飄灑出紅色的光芒,幻化成鳳凰的形態護住她的頭部。 四大長老眼中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手中的木杖重重地墩在地面,四人眼中的精光大盛,罩向玄月和阿呆。「斗——」「斗——」「斗——」「斗——」似乎比剛才提高了許多,保護阿呆的龍形能量和他的身體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突然挪動腳步。搖晃的擋在玄月身前,一股灰色的霧氣從他胸口部位飄灑而出,冰冷的寒意刺激著他的身體,他依然沒有倒下去,「快,快走……」這是他對玄月說的話。他不斷地試探著想用手去抓自己胸口的冥王劍,但卻用不出一絲力量。 玄月勉強抬起自己的左手,按在阿呆肩頭,借助著冥王劍傳來的冰冷邪氣穩定著自己的身體。 四位長老看著阿呆和玄月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們雙手合在一起,食指、無名指豎起,大喝出聲:「者——」「者——」「者——」「者——」玄月和阿呆在「者」字一出之時,全身毫無規律地顫抖著,「啊——」兩人同時慘呼出聲。突然,阿呆胸口的藍光和玄月胸口的紅光同時大亮,兩道光芒沖天而起,劇烈的糾纏著,龍吟和鳳鳴之聲響徹森林,四位長老的身體同時一晃。 左右兩邊的長老同時上前一步,四位長老形成圓弧狀隱隱半包圍著阿呆和玄月,他們雙手外翻,手指交錯,變幻成如果花朵般的形狀,「皆——」「皆——」「皆——」「皆——」第五個字符出現了,阿呆和玄月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龍鳳能量頓時弱了許多,但是,他們依舊沒有倒下去,從他們臉上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四位長老位置再變,四人豎著站成一排,每人都用左手按住前一人的肩膀,右手抓起法杖在空中畫出一道奇異的弧線,「震——」「震——」「震——」「震——」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神龍之血的光芒驟然大放,但並不是護住他自己,而是和鳳凰之血的紅色光芒一起護住了背後的玄月。阿呆的身體緩緩軟倒在玄月腳邊,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平復,進入了昏睡之中。 玄月流露出痛苦之色,想伸手去拉阿呆,但卻又用不出一絲力道,她本身的全部能量都用來對抗面前的四位長老了。 四位長老臉色大變,眼中都流露出驚駭的神色,除了最前面的大長老以外,後面的三位長老都放棄了手中的木杖,雙手按住前一人的後背,淡淡的銀色光芒從他們的眼眸中電射而出,在剎那間將四人的精神連接為一體。大長老雙手都是拇指與中指相扣,一手在身前豎起掌心朝左,另一手掌心朝上在下方托著,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但仍然毅然斷喝道:「列——」 終於,在大長老第七次大喝聲中,玄月再也堅持不住,連續噴出兩口鮮血,眼眸變得一片灰白,緩緩軟倒在地,在她昏過去之前,右手緊緊的抓住倒在身前的阿呆的右手,這才失去了知覺。就算死,她也要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這是她心中僅存的最後意念。 看著玄月倒下,四位長老似乎同時鬆了口氣,大長老淡然道:「來人,將他們捆好,帶回去,不可傷到他們分毫。」說完,和另外三位長老,有些蹣跚的走到已經完全愣住的蒂雅身旁,「族長,我們回去吧。記住,請不要傷害這些人。」 蒂雅現在還能說什麼,對方如此強大的四人竟然在四位長老聯手之下被打敗了,雖然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對四位長老的恭敬之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趕忙恭敬地道:「是。」陪伴著四位長老緩緩走出了樹林。 亞金族的四大長老身體向來不是很好,這次是坐著特製的馬車前來,蒂雅親自將他們送上馬車,在車簾放下的同時,四位長老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萎頓地靠在車座之上,不斷的喘息著,冷汗從他們的額頭上津津而下,看上去極為疲倦。 蒂雅大驚失色,趕忙扶著大長老,將自己的鬥氣輸到他體內,急呼道:「天羅長老,您這是怎麼了?」 大長老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我沒事。不用給我灌輸鬥氣了,沒用的。休息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好。這幾個青年人的精神力真是強大,族長,你要記住。切不可傷害他們,也不要動他們身上的東西。他們至少會昏睡七天以上,等我們四人恢復了再處理吧。」 蒂雅連連點頭,道:「我聽您的,您先趕緊休息吧。」 七天之後,亞金族大牢。 玄月緩緩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劇烈的頭疼使她不禁呻吟出聲,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她發現自己在一個車載斗量的房間中,用力的甩了甩頭,神志清醒了一些,茫然四顧,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空曠的房間地面上鋪著茅草,四壁都為石製,在昏暗中看不清楚。她想移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一點力量也用不出來。深吸口氣,試著催動自己強大的魔法力,當魔法力剛剛有了一絲波動,像有所感應似的,頭上立即傳來劇烈的痛楚,使她的精神力根本無法集中。連續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她不得不頹然放棄,只能木然愣在那裡不斷回想著暈倒前的一切。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靈魂魔法 又一聲呻吟響起,聽在玄月耳中是那麼的熟悉,她茫然向聲音發出的昏暗中看去,試探著問道:「阿呆大哥,是你在那裡麼?」 阿呆漸漸清醒過來,頭暈目眩的感覺分外難過,聽到玄月的聲音下意識的道:「兄弟,是我,咱們這是在哪裡啊?」 玄月歎息一聲,道:「咱們恐怕是被人囚禁了。」 阿呆神志漸漸恢復,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一切,當時,在亞金族四大長老喊出第一個臨字的時候,他們四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大腦中如被巨錘轟擊一樣,疼痛感刺激著他們身上所有的神經,精神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盪,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更別說發出攻擊了,只能憑借意志勉強抵擋著。之後的亞金族四長老每喊一個字都會劇烈的轟擊著他們的精神本源,已經陷於被動的他們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奧裡維拉精神力在四人中最為弱小,雖然有風神之杖的保護,但本身的精神力畢竟差了一些,還是在四大長老第一聲臨字下昏了過去。基努達到了魔導士境界,但也只堅持到第二個字。如果阿呆不是憑借神龍之血和冥王劍,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第六個字。阿呆剛剛建立不久的信心在先前的一戰中被四大長老徹底地摧毀了,頹廢地說道:「我們竟然連幾個字都抵擋不住,兄弟,你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制住咱們的?」 玄月歎了口氣,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該是禁忌的靈魂魔法。看來,這些所謂失傳了的絕學和究竟魔法一樣依舊在大陸上存在著啊!」 阿呆疑惑地道:「靈魂魔法?那是什麼?」 玄月解釋道:「顧名思義,靈魂魔法就是直接攻擊對手的靈魂,即使你的功力再強大,一旦靈魂失守,也只能任人宰割。那四個老傢伙的和未必能勝過咱們,但他們對精神力的應用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通過聲音的震引起咱們精神領域的共鳴,再通過尖銳的精神力摧毀咱們的意志。使我們失去意識徹底失去抵抗能力。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精神力可以瞬間變換成各種形態通過種種渠道攻擊,集合四人的力量咱們又怎麼抵抗得了呢?不過,這種魔法是非常危險的,一旦控制不住對手的靈魂他們本身就會受到強烈的反噬,嚴重的話,會讓自己的精神力徹底消失變成一個白癡。我想,在我昏倒之時,他們也應該快堅持不住了吧。大哥,你現在還能用鬥氣麼?」 聽了玄月的解釋,阿呆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刻苦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就敗了。試著催動丹田中的金身,但他意念剛剛一動,的疼痛感頓時從大腦傳遍全身,痛呼一聲,身體不斷的痙攣著。 玄月不用問也知道,阿呆經歷著和自己同樣的事,心中不由得有些絕望了,陷入如此死地恐怕很難善了。「大哥,別試了。我們的精神力似乎被他們封印了,除了簡單的思考和談話以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種精神封印除非是施法者親自解釋,否則沒有任何辦法。」 疼痛漸漸輕微了一些。阿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難道,難道他們就沒法對付麼?那亞金族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我苦修的武技有什麼用?」 玄月搖了搖頭,道:「他們未必天下無敵,也不是沒法對付。如果那天爺爺在的話,他們就根本無機可乘,爺爺的精神力如海洋般深不可測,豈是他們能撼動的。即使是咱們,也未必會輸。那天的失敗最主要是因為事先沒有任何準備,也從來沒見過這種靈魂魔法的攻擊。一上來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震懾住了心靈。那四個老傢伙雖然對精神力控制得如臂使指,但因為長期牌精神領域的修煉使他們的身體非常虛弱,只要我們能攻擊一次,他們恐怕就會魂歸地府了。 阿呆歎息道:「可是,我們真的有辦法進行攻擊麼?」 玄月堅定地說道:「有的。只要我們事先有所準備,在他們剛發起攻擊的時候,立刻封閉住自己的眼、耳、鼻、舌、身五感,就不會受到精神力的影響,第六感是不能封閉的,但以我們的精神力修為,守住那剩餘不多的精神衝擊應該還可以。憑借本能的意念,我們絕對有機會獲得勝利。」 阿呆眼中一亮,瞬間又暗淡下去,苦笑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已經被完全制服,所有的法定都起不了作用,只能任人宰割。」 玄月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麼,房間卻傳情外兩聲呻吟,玄月知道,這一定是奧裡維拉和基努醒過來了。果然,奧裡維拉虛弱的聲音響起:「這,這是哪裡?我的頭好疼啊!」 玄月道:「這裡是囚禁我們的牢房,維拉大哥,你千萬別試圖用力,那樣會很慘的。」 基努的聲音響起,「啊!我們,我們被關起來了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的頭也好疼。那幾個老頭好厲害啊!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暈過去了。」 玄月將靈魂魔法的事解釋給他們聽,聽完玄月的敘述,石牢中陷入一片寂靜。半晌,奧裡維拉才無奈地說道:「那咱們就要一直被關在這裡麼?他們既然已經抓住咱們,怎麼沒下殺手?難道還有什麼目的不成。暮是那蒂雅族長不捨得這麼輕易殺掉咱們,還想先羞辱羞辱麼?」 玄月道:「人的身體是需要精神控制的,一旦精神力被封鎖,必然什麼都做不了。我們所有的攻擊,防禦器具都是以精神力為基礎,即使是阿呆大哥的鬥氣,沒有精神力的作用也不可能發揮。現在只有等下去了,看看亞金族準備把咱們怎麼樣。既然他們沒有下殺手,那就證明我們還有一線生機。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大家千萬別放棄,等待機會吧。」她剛說到這裡,石牢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四人心中一緊,玄月低聲道:「快躺下裝暈。看他們要把咱們怎麼樣。」說完,趕忙躺在枯草上合起雙眸。雖然面臨絕境,但她仍然能夠保持著冷靜。這就是修煉神聖光系魔法的好處。 「吱啞啞」刺耳的聲音響起,密閉的石牢右邊打開一道厚實的石門,昏暗的光線從外面射入。借助著昏暗的光線,阿呆瞇起眼睛,看到玄月就在自己身旁不遠,奧裡維拉和基努則在另外一邊。一共五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那四個高大而有些佝僂的身影,阿呆心中一震,來的,正是亞金族四大長老和族長蒂雅。蒂雅手中托著一盞油燈。昏暗的光線正是由此而來。 大長老天羅看著躺在地上的四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已經醒了,起來吧,咱們該好好談談了。」 四人並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天羅用木杖支撐著自己老邁的身體,道:「你們的精神力被我們封鎖,一切精神波動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都起來吧,我並沒有惡意。」 玄月第一個坐起身體。她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可以稍微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對方既然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波動,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美眸中帶著憤恨的光芒盯視著四大長老,恨聲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卻別想羞辱我們。」 天羅長老看了蒂雅一眼,道:「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著很強大的勢力,但我們卻並不懼怕,沒有人會知道你們被我亞金族所囚禁。」他目光灼灼地盯視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事情的始末我們已經弄清楚了,這次的衝突完全是誤會所引起的。所以,我並不準備為難你們,請你們不要緊張。」 聽了他的話,阿呆一愣,道:「這麼說,你肯放我們走麼?」他心中有些不解,亞金族會在如此佔盡優勢的時候放了自己等人,難道他們就不怕報復麼? 天羅長老道:「是的,我們肯放你們走。但有些事要先說清楚才好。族長大人。」他沖蒂雅輕喚一聲。 蒂雅嬌軀一震,托著油燈上前幾步,走到天羅長老身旁,在昏暗的油燈光芒映襯下,她美麗的嬌顏帶著一層朦朧的感覺,她沖阿呆四人微微彎腰,淡淡地說道:「之前的事是我太衝動了,請各位原諒。」 阿呆四人全都一怔,亞金族的前拒後恭使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阿呆心地單純,見對方已經道歉了,喃喃的道:「我們也有不對,不應該毀壞安迪斯城的大門。」 天羅長老微笑道:「既然誤會都已經澄清,那貴我雙方就不再有仇恨了。至於東城門的事,你們的精神力被我們封鎖,也受不了不少苦,就這麼算了吧。」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之前的一切揭過。四人中要屬玄月最為冷靜,她清楚地明白,這亞金族長老之所以如此好說話必然有事求助於自己四人,冷然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解開我們的禁制再說。」有了之前對靈魂魔法的分析,只要禁制一開,亞金族就再別想控制住己方四人,那樣的話,主動權將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羅長老那似乎能夠洞徹心扉的目光牢牢地注視著玄月,蒼老的晨她心底響起:「小姑娘,你不要著急,如果我說得不錯,你的名字應該叫玄月吧。你易釵而弁你的朋友應該都不知道吧?你和那個叫阿呆的少年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才對。」 玄月大吃一驚,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天羅長老正色道:「我會給你們解開身上的禁制,但在解開禁制之前,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在兩年之前,我曾經收到了一封來自普巖族普林先知的信,他在信中提起了很多,尤其是關於救世主的事,而你們的身份我也大概猜到,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為難你們的原因。普林先知和我們四人有著多年的交情。對於他的占卜術我絕對深信不疑,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敵視我亞金族,我們不但不是你們的敵人,而且應該是和你們站在同一戰壕的盟友。」 阿呆大吃一驚,道:「您認識普林先知麼?」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普林先知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每當想起他為了自己的族人而甘心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占卜,阿呆就升起由衷的敬意。一聽四大長老認識普林,心中隱含的敵意頓時減弱了許多。 玄月在大長老說出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時就已經屈服了。自從那天阿呆拒絕了她以後,她已經決定,除非阿呆改變心意,否則絕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淡然道:「原來您是普林先知的朋友,那看來真的是誤會了。我妹妹玄月和阿呆大哥曾經一起得到過普林先知的教導,您放心吧,我們不會再和亞金族為敵了。我願意以天神的名義發誓。」 大長老自然聽出玄月不願意透露自己真實身份的意思,微笑道:「這樣就最好了,不過起誓就不必了。我信得過你。好,你們將全身放鬆,意念緊守靈台,我現在為你們解釋精神封鎖。」說著,他和其餘三位長老同時閉上雙眸,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複雜的軌跡結成一個手印收在胸前,「解——」「解——」「解——」「解——」四個蒼老而低沉的響起,聽在阿呆四人耳中,宛如晨鐘暮鼓一樣震撼,四人同時全身劇震,一股清澈的氣流宛如醍醐灌頂一樣在腦海中遊蕩著,腦中的錯覺和模糊在氣流的作用下漸漸的消失了。他們發現,自己又重新掌握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阿呆的身體最強健,一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試探著催動丹田中的第二金身,白色的光芒透體而出,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 玄月、奧裡維拉和基努也站了起來,精神封鎖剛剛解除,他們還顯得很疲倦。大長老道:「委屈幾位在此真是不好意思,請跟我們來吧。」說著,四大長老和蒂雅一起轉身走出了石屋。玄月利用精神力告訴奧裡維拉和基努,讓他們千萬別因為之前的事衝動,一切都等看看這四位長老要說些什麼再做打算。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他們都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深吸口氣,跟在四位長老身後走了出去。一邊走著,阿呆傳音問玄月,「兄弟,你說這四位長老說的是真的麼?他們真的會認識普林先知?」 玄月輕輕點頭,「應該是真的,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提起普林先知,還指出你就是救世主這件事,這些只有普林先知、妹妹還有我們教廷的人知道的。他們既然如此客氣,看來是有求於我們,跟去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吧,看在普林先知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她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何況大長老已經知道她是易容的,為了保守這個秘密,現在更不能和對方起衝突。 阿呆本就不願與人為敵,聽了玄月的話微笑點頭,傳音道:「好,我一切聽你的。反正我功力已經恢復了,再不會給他們用靈魂魔法偷襲的機會。」在同時,他已經運用生生真氣凝結在眉心精神力所在的竅穴周圍,即使是四大長老再次發出芊,他也有把握頂上兩下,只需要短暫的時間,他就有把握讓四長老再無法用精神力傷害到己方四人。 眾人沿著一條長長的甬道前行了盞茶時分後,面前出現一道石階,蒂雅走在最前面,她帶著眾人走到石階頂端,打開那厚實的石門,將大家讓了出去。外面的世界是夜晚,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阿呆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啊! 蒂雅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淡淡的說道:「這裡是我的府邸,咱們到客廳中去談吧。」 族長府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子而已,沒有過多的裝飾,院落中只有幾侏高大的古樹,夜風輕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參差婆娑的樹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擺動,給人帶來一種寧謐的感覺。每間隔十米左右,就會有一名亞金族的守衛。雖然是夜晚值勤,但他們都精神飽滿,阿呆從他們身上的氣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不弱的實力。玄月緊了緊一直握在手中的天使之杖,經過從石牢出來的這短暫時間,她發現自己的魔法修為已經恢復了八成左右,心中大定。有了實力的保障,她從容了許多。 蒂雅帶著眾來來到府邸的大廳之中,大廳內佈置得古香古色。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雲霧繚繞的山水畫,畫下面有兩張很大的籐椅,籐椅中央擺放著一個茶几,上面有一個銅製的香爐。在正座下方兩側,分別有八張籐椅整齊的擺放著,每兩張籐椅,都有一張同樣的小木桌。這是亞金族議事的地方。蒂雅走到最前方的正座,將手中的油燈放在香爐旁,沖阿呆四人和四位長老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眾位請坐。」 四位長老坐在了右手邊。阿呆四人和他們相對而坐,蒂雅這才坐在主位上。她輕輕的拍了兩個手掌,兩名侍女從大廳後面托著托盤走了進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她們為每人身邊放上一盞茶杯。七天的昏迷讓阿呆四人早就已經飢渴難耐,也不客氣,端起手中茶杯打開上面的蓋子,一股撲鼻的清香傳來,那熟悉的味道讓阿呆驚訝地發現,這正是自己幾人之前在金玉樓喝過的琥珀露。 蒂雅道:「這是金玉樓出產的琥珀露,有滋補元氣的作用。這幾天委屈各位了,請隨便用。會對你們的身體有好處。」 一杯琥珀露下肚,在那暖洋洋的熱氣滋潤下,阿呆等人頓時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基努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美味的東西,眼中不由得流露出驚奇的神色,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玄月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天羅長老,道:「有什麼事您再可以說了吧。」 天羅長老微微頷首,沖蒂雅使了個眼色。蒂雅深吸口氣,之前當她從天羅長老口中得知阿呆等人的身份時心中異常驚訝,直到此刻心情仍然有些激盪難平,她微微欠身,道:「再次向幾位道歉,之前是我太任性了,請你們原諒。」 玄月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看在普巖族普林先知的份上我們不會再計較。何況,你們沒有殺掉我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蒂雅看向玄月,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天羅長老並沒有告訴她玄月是女性,直到現在,她還將玄月當成英俊的教廷祭祀。之前在和四位長老對抗時玄月所顯示出的強大實力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尤其是她支撐到最後仍然不願意屈服的堅強更是令蒂雅心升敬佩,她微微一笑,道:「請幾位來主要是有事相商。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亞金族崛起的時間很短,千年之前,我的先祖本是天金帝國的貴族,後因種種原因來到了亞金族這片土地,經過世代的不斷努力,亞金族終於有了今天的規模。我聽天羅長老說,在不久之後,大陸上將面臨影響整個人類的浩劫,這讓我十分震驚。作為人類的一份子,我們亞金族非常願意為挽救劫難盡自己的一份力。如果今後你們遇到什麼困難,我們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們,希望你們能接受,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了。」 玄月微微皺眉,雖然蒂雅說的輕描淡寫,但卻從對方的話語中分辨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問道:「你們這是無條件的幫助?」 蒂雅點頭道:「對,是無條件的幫助。普巖族 的事情我們也知曉一二,對於他們悲慘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我和四位長老商量過了,我們會像普巖族一樣支持你們,天元大陸是我們人類的家園,只要是還有一絲血性的人,都不會願意看到它被劫難所洗禮,我不但希望亞金族能順利的繁衍下去,也同樣希望整個人類社會保持繁榮穩定。請接受我們的誠意吧。」 阿呆看著蒂雅誠摯的目光,心中一陣激盪,他雖然從沒把自己當成過救世主,但此時卻有著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蒂雅族長,普林先知曾經說過,大陸的千年劫難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你們如此有誠意,我們怎麼會不接受呢?雖然我們力量低微,但真的有起事來,一定會全力以赴。」 天羅長老道:「阿呆,我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你們能記住,我們亞金族永遠是你的盟友,這就夠了。你們也不要過於妄自菲薄,以你們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足以與任何人對抗。那天我們四個贏得很險。如果你們再堅持一刻,崩潰的就將是我們。你們都還年輕,還有很大的成長究竟,今後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多注意精神層面的修煉。我知道,你們四人背後有著教廷、天罡劍派、大陸魔法師工會、天金魔法師工會四大勢力。我要提醒你們,當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時,你們背後的勢力將會成為最大的助力,一定要善於應用,這樣你們才能凝聚起強大的力量幫助人類度過劫難。好了,我們言盡於此,你們已經在亞金族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可以離開了,不會有人再攔阻你們。」 玄月站了起來,心中仔細回味著天羅長老的話,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感受到千年大劫的可怕,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對教廷的政事沒有興趣,就算普林先知說她和阿呆將會是大陸的救世主,她也沒有過於在意,但此刻她突然明悟,自己和阿呆的人生並不是那麼簡單,或許真的是上天注定他們要拯救大陸上的人類。等在他們面前的,正如普林先知所說的偈語,將會是重重阻隔,自己和阿呆真的能夠成功的穿越麼? 四位長老和蒂雅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天羅長老道:「臨別之時,我贈你們一句話,順其自然、提升修為。天意是不可違背的,要發生的事誰也阻止不了,你們只有不斷提升自身,當劫難降臨時才能有抗爭的實力,千萬不要自滿,你們要走的路還很完。玄日,如果你見到教皇大人,請替我們四個老傢伙向他問好,就說四魂還惦記著他呢。我們老了,恐怕以後沒機會去看他了。」 玄月看著面前這四位神秘的老人,心潮起伏,他們不但認識普林先知,連自己的爺爺——教皇也熟悉,看來,以前的他們,必然是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她忍不住問道:「長老,您是如何認出我們就是普林先知所說的人呢?難道只憑我是祭祀的身份麼?」 天羅長老微微一笑,道:「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當你們被我們的靈魂真言所攻擊時,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暴露了你們的身份,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玄月這才恍然大悟,微微躬身道:「四位長老保重,我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向你們請教靈魂魔法。」 阿呆對於面前這四位能夠打敗自己的強者心存敬意,和玄月一起躬身行禮,他們剛轉身要離去,卻聽到了蒂雅的呼喚,「等一下。」蒂雅從四位長老身後閃出,她走到玄月面前,俏臉微紅,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劍遞給玄月,垂著頭低聲道:「這把匕首是老師送給我的。你是師,用它來防身吧。」美眸流轉,這掌握亞金族近千萬族人的統治者,臉上竟然流露出無限嬌羞。 玄月下意識的接過匕首,她還沒有明白蒂雅的意思,微笑道:「姐姐,謝謝你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她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只將蒂雅的行為當成了朋友間的贈送。一旁的阿呆暗暗為「玄日」高興,這亞金族的族長,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兄弟了。 在蒂雅和四位長老的目送之下,阿呆四人消失在夜色之中,蒂雅的眼眸中閃爍著迷濛的神色,玄月那英俊的容貌在她眼中久久不去,有生以來,玄月是第一個進入她心房扉的身影。天羅長老看著蒂雅的樣子心頭微顫,老於事故的他當然明白蒂雅已經誤會了玄月的身份。但他並沒有解釋,他相信天命,認為冥冥之中自有天神來做主,暗歎一聲,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想到這裡,他道:「族長大人,此時事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四長老向蒂雅微微行禮,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支。他們一直居住在族長府隱秘的角落中。 蒂雅回過神來,轉身走入房間內,心神的激盪漸漸平復,她低聲道:「兩位師兄,你們可以出來了。」 連單和祝淵信步而出,兩人面帶微笑盯視著自己的小師妹。蒂雅被他們看得有些心神不定,俏臉再次升起兩朵紅雲,嗔道:「師兄,你們怎麼這樣看著人家。」嬌羞中的她顯得越發嬌媚,看得連單和祝淵都有些呆了。 連單哈哈笑道:「我們是在看,尋覓到愛情的小師妹變成了什麼樣子啊!嗯,小師妹,你眼光很不錯嘛,那個叫玄日的青年絕對配得上你。這麼年輕的魔導師,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如果你和他結合,有教廷這麼強大的實力做後盾,亞金族就不用愁了。」 蒂雅俏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喃喃的道:「大師兄,你討厭啦,怎麼取笑人家,我,我才沒……」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前往紅颶 「連單笑道:」你就不用否認了,從第一次見到那小子,你就有些不對。別人不瞭解你,難道我還不瞭解麼?現在連訂情信物都送了,那小子也收了,這八字你總算是撇出了一撇。哎——,你有一個好歸宿,我們也能向你死去的父親交代了,師傅他老人家也會替你高興的。 聽連單提起自己死去的父親,蒂雅眼圈一紅,低聲道:「兩位師兄,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小妹的照顧。爸爸死了,現在只有你們和師傅是我的親人了。我,我是對他有好感,可之前四大長老抓過他們,他會不會心存芥蒂啊! 祝淵微笑道:「放心吧,小師妹,能夠將神聖光系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人,不會心胸狹隘的,那小子的心機不深,你之前也道過歉了,他應該不會過於計較。現在我只是擔心,你並不是教廷中人,如果以後想和他結合,恐怕會遇到一些困難。」 聽了祝淵的話,蒂雅心中一緊,也顧不得羞澀,急問道:「那怎麼才好。我是亞金族的族長,不能加入教廷啊!」 連單笑道:「你別聽你二師兄亂說,不一定非要加入教廷才行的,只要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就可以與教廷中人結合。那小子的身份真是非同一般啊!天羅長老不是說,他是教皇的嫡親孫子麼?以他的身份,也能配得上你了。以他高深的魔法修為,說不定,以後你還會成為教皇夫人呢!說起來,四位長老居然如此強大,以前我可是沒想到過。以他們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恐怕師傅也很難對付。靈魂魔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天羅長老也算是老謀深算了,他讓你與阿呆和玄日搭上關係,就是因為他們是救世主,千年前跟隨救世主神羽的人,最後都有非常好的結局。如果真的有千年大劫,救世主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只要亞金族跟隨著他,就一定能夠順利過度過劫難。 蒂雅頷首道:「是啊!四位長老考慮得非常深遠,看來,我還是太嫩了,以後要多向他們學習才行,天羅長老已經答應了,會傳授我靈魂魔法,自從見識了那個叫阿呆的武技,我對自己簡直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大師兄,他真的很厲害,他的鬥氣可以完全限制我的行動,也許,他已經達到了師傅的劍聖境界呢。四大劍聖的比試將在後年舉行,從阿呆身上看,恐怕師傅這次還是無法佔得上風啊! 連單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替師傅難過。他老人家說過,天罡劍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人力的頂峰,想戰勝他幾乎是不可能的。最近幾年,師傅他老人家已經把勝負之心看得淡了。兩年後,也許他們四個大陸的頂尖高手在一起,只是喝茶聊天呢。」 蒂雅回想著師傅東方劍聖那如同神跡般的武技,不由得有些癡了,喃喃的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太好了。」 連單道:「我們也來了這麼多天,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團裡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們處理呢。現在傭兵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除了我們紅颶傭兵團以外,又冒出了幾個新的特級傭兵團。我手下有上萬兒郎等著吃飯,不多找些好任務是不行了。蒂雅,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來掌握,像玄日那麼出色的人,恐怕會有不少追求者,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不要因為羞澀而放棄了一生的幸福。」 蒂雅剛剛平復的羞澀再次升起,但連單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輕輕點頭,低聲道:「我知道啦,以後,我們一定會有見面機會的。」 連單沖祝淵道:「二弟,咱們走吧。騎快馬,五天應該能回到紅颶城了。剛才我收到消息,說那個月痕傭兵團又以低價搶了我們幾個生意。」 祝淵皺眉道:「這月痕傭兵團根本不像個特級傭兵團,只接一級以下的任務,而且把價格壓得很低,弄得我們不好生存啊!」 連單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他們是特級傭兵團,總有一定的號召力,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也只有將價格降下去才有競爭力了。特級任務畢竟太困難了。我可不想讓兄弟們有過多的傷亡,那樣,我怎麼向他們的家屬交代啊!好了,小妹,我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就走,你事情多就不用來送了,如果有事的話叫人到紅颶城來找我們,師兄們們永遠是支持你的堅強後盾。我知道你很忙,但也要注意休息。要是讓師傅他老人家發現你比以前憔悴了許多,可饒不了我啊!」說完,連單哈哈大笑起來。 阿呆四人出了族長府邸,一出門,奧裡維拉就湊到玄月身旁,看向她手中的匕首,基努也是滿心好奇地湊到另一旁。匕首連柄也不過只有八寸長,比阿呆的冥王劍還要短一些,外面是綠鯊魚皮鞘,皮鞘上有兩跟帶扣的皮帶,看上去是可以固定在胳膊或者小腿上的。柄上鑲嵌著一顆淡藍色的寶石,從外表看,除了皮鞘樣式新穎以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玄月皺眉道:「你們看什麼?沒見過匕首麼?」她抬起手,輕輕的將匕首從皮鞘中抽離,一抹秋水般的寒光閃現,包括阿呆在內,四人同時感覺到身上一冷,阿呆下意識的叫道:「好劍。」玄月也吃了一驚,仔細地凝視著手中短劍,只見寒光閃爍的劍刃上如同秋水般的光華若隱若現,輕輕揮動,就會帶起一絲寒氣,匕首的鋒刃很薄,只是用眼睛看,都能感覺到它的鋒銳,在劍柄上,雕刻著兩個小字——秋水。玄月從頭上揪下一根長髮,鬆開手,任由長髮緩緩地向地面漂浮。豎起匕首,鋒刃朝上,當藍色長髮和匕首相碰時,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阻隔似的分成兩截輕飄飄地落下。「啊!」玄月驚呼出聲,「吹毛斷髮!她,她怎麼會送給我這麼珍貴的東西?」 阿呆從玄月手中接過匕首,運起生生真氣,匕首劍身上頓時閃爍出三尺的白色劍芒,阿呆隨手一揮,白光閃爍,地面上頓時出現一道溝壑。阿呆讚歎道:「真鋒利啊!兄弟,這回的禮你可是受得不輕啊!看來,蒂雅族長真是對你動心了。 玄月一愣,道:「動什麼心?」阿呆睜大了眼睛,道:「兄弟,你不會比我還木訥吧,人家送你這麼珍貴的東西,明顯是喜歡你啊!」 玄月全身一震,一種怪異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感到很好笑,心想,自己化裝成男子居然還有這麼大吸引力啊!那個蒂雅,居然會喜歡我? 阿呆看到玄月臉上的笑容,以為因為蒂雅而興奮呢。「蒂雅族長也算配得上你了,她的容貌和身份都和你相當,兄弟,你可要好好對人家才行。」玄月看著阿呆,沒好氣地說道:「大哥,你別亂撮合,這匕首送你好了。我和蒂雅是不可能的。」說著,將皮鞘扔了過去。 阿呆接過皮套,對玄月的態度有些不滿,道:「兄弟,你怎麼能這樣,難道蒂雅族長還配不上你麼?」 玄月苦笑道:「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反正我們就是不可能啦。以後也許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呢。這匕首你就先拿著吧。以後找機會還給她好了,我現在可不想再回去了,咱們走吧。」 阿呆還想說什麼,奧裡維拉卻搶著道:「算啦,感情這種事怎麼能勉強呢?玄日兄弟既然不喜歡蒂雅族長咱們也不能強迫他啊!」 阿呆歎了口氣,道:「兄弟,我不是想勉強你,但我覺得蒂雅族長配你還是很合適的,不過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這把匕首還你,你自己留著吧,最好現在就去還給人家,別讓她留存希望了,以後麻煩。」 玄月心中突然怒氣狂升,恨聲道:「別人的感情你管得倒挺多,可你自己呢?你自己又怎麼樣?你只知道逃避。」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奧裡維拉和基努都愣了一下,他們還沒見過玄月發這麼大脾氣,阿呆怔在原地,雙手保持前伸的狀態,他的心陣陣絞痛,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呢?我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明明喜歡月月但又不敢表白。 基努從一旁捅了捅阿呆,道:「老大,你怎麼了?」 阿呆回過神來,看著遠方玄月快要消失的背影,他長歎一聲,將匕首還鞘收入懷中,道:「咱們走吧,這件事以後再說。」說完,當先向玄月追去。奧裡維拉和基努面面相覷,基努喃喃的道:「他們這是怎麼了,發什麼火啊!」奧裡維拉第一次沒有和他拌嘴,攤開手道:「這就只有天神才知道了,咱們也快追上去吧。」 基努訕笑首湊到貼近奧裡維拉,嘿嘿笑道:「兄弟,能不能把你的乾糧給我吃點,好幾天沒吃東西,我都快餓扁了。」 奧裡維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就知道吃。」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他仍然打開空間袋取出幾張大工餅遞了過去,他自己也留了一張,用力咬了一口,雖然大餅很乾澀,但卻足以果腹了。兩人一邊吃著一邊快步向前追去。 當四人走到安迪斯城的東門時,發現這裡有許多士兵守衛著,工匠們正在連夜趕工修補那巨大的城門,城門由精鐵鑄城,由於體積太大,必須要分塊焊接,然後外面再鑲上一層鋼板,此時左邊的城門已經重新弄好了,右邊的也接近完工。 玄月看著守城的士兵們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現在想出城,必然要和這些士兵交涉,她現在心情極為惡劣,根本不想多說些什麼阿呆走到玄月身旁,看著守衛大門的士兵,淡淡的說道:「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等天亮再出城吧。」 玄月看著阿呆木然的臉色,心中一軟,輕輕地點了點頭,四人商量了一下,由於帶著基努,返回大陸魔法師工會不太合適,所以他們近找到了一家旅店。不知道為什麼,旅店的生意出奇地好,只剩餘一個房間了。 「怎麼辦?再找別家麼?」奧裡維拉問阿呆道。 阿呆想了想,道:「大家都累了,就在這裡吧。反正我們也只是打坐恢復而已。 奧裡維拉點了點頭,交了房款,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了二樓的一個標準間,房內有兩張大床,由於是深夜,旅店中無法提供飲食,他們只得吃了些奧裡維拉帶著的乾糧。吃完乾糧後,奧裡維拉和基努盤膝坐在一張床上開始冥思。玄月則靠在床上發愣。 阿呆將罩在外面的魔法袍脫下,露出裡面的勁裝,坐到玄月身旁,從懷中摸出那柄蒂雅所贈的匕首,低聲道:「既然你不願意現在還回去,就先帶著吧。有件利器防身總是有好處的。」一邊說著,他撩起玄月的祭祀袍和底下的褲腿。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小心的將匕首皮套和上,緊了緊活扣,繃在玄月的小腿上。玄月俏臉徽紅,再次見到阿呆以來,雖然兩人經常同床共枕,但這卻是阿呆第一次碰到她身上的肌膚,阿呆大手上傳來的熱度使玄月的心跳快了一拍,她本不想要這匕首,但在那奇異的感覺中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那麼看著阿呆小心翼翼地將匕首綁在自己腿上。阿呆那一絲不苟的樣子使她心中一暖,不禁有些後悔先前說的那些刺痛他的話。 阿呆將玄月的褲腿放下,盤膝坐上床腳,低聲道:「我們的功力都還沒有恢復,開始修煉吧,明天還要趕路。」 玄月低著頭,喃喃的道:「大哥,我第一次被人囚禁,心情有些不好,剛才的話重了,你別在意。」 阿呆搖了搖頭,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閉上眼睛道:「我沒生你氣,你說得對,我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又哪兒有資格去管你呢?」 玄月收回雙眸,輕輕撫摩著腿上的皮套,感受著那殘留的溫度,道:「大哥,你和月月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麼?」 阿呆身體一顫,「你覺得,我能配得上月月麼?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她是教皇的孫女,而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我們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阻隔攔在我們身前,單是你的父親,就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月月那麼美,身份又那麼尊貴,一定能找一個比我好千倍萬倍的丈夫。何況……」他腦海中突然浮起丫頭和冰的容貌,微微一歎,沒有再說下去。 「何況什麼?」玄月追問道。她心中不斷的絞痛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父親當初對阿呆的不屑神色清晰的映襯在她腦海之中。 阿呆歎息一聲,道:「我累了,修煉吧,一切都等以後再說。」這個時候,他又選擇了逃避,他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玄月看著阿呆身上漸漸升起的白色光芒,臉上一片淒然之色,突然,她心中一動,想到,阿呆之前所說的所有話中,從沒包含他對自己的感受,雖然他說和自己是不可能的,但卻沒說過不喜歡自己,三年前相處的那時光依然歷歷在目,他對自己絕對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忌諱太多而已。是啊!他是喜歡我的,一定是的。想到這裡,玄月沉寂的心再次活躍起來,只要阿呆喜歡自己,就算父親阻攔又能怎樣?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讓阿呆正視他對我的感情,父親麼,只要我解決了父親那方面的問題,他就一定能接受我了。父親的意思雖然重要,但他總要聽爺爺的吧,爺爺似乎對阿呆印象很好,對,等這次從死亡山脈回來以後,我就求爺爺為我說情,只要說通了父親那方面,一切就都好辦了。玄月的心情豁然開朗,擦掉臉上的淚水,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閉上雙眸進入了冥思狀態。她不是不想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阿呆,但之前她自己曾經親口向阿呆表露了感情,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如果現在揭露自己的身份,那將會是多麼尷尬的場面啊! 五天後,阿呆四人終於進入紅颶族境內,紅颶族東北方臨海,西、北、南、東三面分別和亞金族、普巖族、西波族接壤。當初阿呆離開西波族的石塘鎮之後,第一個到的,就是這裡。紅颶族是傭兵的發源地。阿呆等人一進入紅颶族的領地,不但周圍紅髮的人多了,而且從青年人到老年人,傭兵裝束隨處可見,帶有各種不同標誌的傭兵神氣異常,紅颶族和大陸其他地方不一樣,在這裡,傭兵地位很高,所以,只要是有點名氣的傭兵團,都願意將總部建在這裡。在這片土地上,即使是紅颶族的族長也沒有紅颶傭兵團團長連單威望高。 紅颶城,位於紅颶族的中部,是阿呆四人的目的地。他們剛進入紅颶族領地不久,距離紅颶城還有著兩天左右的路程。 自從那天玄月對阿呆發怒以來,阿呆一直非常沉默,經常會一個人發愣。玄月並沒有去勸慰他,只是時刻都跟在他身邊,晚上依舊和他同床共枕。經過五天的相處,四人也漸漸地熟悉了,奧裡維拉的機智不在玄月之下,而且對任何事情都能考慮周全,心思縝密。而基努則正好相反,他的大腦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除了魔法以外,什麼都不會,但他的領悟力很強,現在的他已經不像開始時那麼笨拙了。路上閒來無事時,玄月將空間魔法最簡單的短距離瞬間轉移教給了二人,基努雖然對學習魔法很排斥,但對這個能夠瞬間改變自己位置的新奇魔法還是很感興趣的。雖然他遠沒有奧裡維拉刻苦,但憑借本身強大的魔法力,也勉強能夠掌握了。 因為已經到了中午,寬闊的大道上行人很少,基努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怨道:「這是什麼鬼天氣,都八月了,怎麼還這麼熱? 阿呆鬥氣深厚,外界的溫度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玄月的神聖光系魔法達到魔導師境界以後,也有了和阿呆同樣隔絕溫度的能力。奧裡維拉是四人中最得意的,他只需要釋放出一個小型旋風魔法,就能驅趕掉身上的灼熱。只有基努對天上的太陽沒有辦法,他的魔法袍早已經脫了下來,只穿著單薄的衣服,普通的火系魔法師也不會怕熱的,但基努從小被拉爾達斯帶在火山附近修煉,對溫度非常敏感,即使他已經有了魔導士的修為,卻也無法抵擋炎熱的酷暑。 奧裡維拉橫了基努一眼,不屑的道:「你這樣哪兒像個魔法師,連這麼點熱都受不了。」兩拌嘴已經成習慣了,他對欺負基努總是樂此不疲。基努嘿嘿一笑,湊到奧裡維拉身旁,捅了捅他,道:「兄弟,你就別說我了。我哪裡比得上你啊!給我來個旋風怎麼樣?要大一點的,我快熱得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就成人干了。」 奧裡維拉眼珠一轉,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逝。疑惑的道:「你要多大的旋風,我怎麼不覺得熱啊!」 基努被酷暑沖昏了頭腦,何況他的智慧怎麼比得上奧裡維拉,立即上當,道:「越大越好,熱死我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奧裡維拉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道:「那好,你走前面,我從後面給你吹,這樣能涼快的快些。」 基努大喜,趕忙道:「好,多謝你了,維拉兄弟。」說完,快步向前走出幾步,等待著奧裡維拉的旋風。 奧裡維拉沖一旁的阿呆和玄月丟出一個狡計得逞的眼神,舉起手中的風神之杖低聲吟唱起咒語,空中的風元素開始向他聚集,一團旋風出現在巃,體積不斷的增大著。阿呆沒明白奧裡維拉要幹什麼,但玄月卻看懂了,低聲沖阿呆道:「維拉大哥好壞啊!又要整基努了。」 奧裡維拉釋放的旋風越來越大,空氣中的風元素已經漸漸的狂暴起來。基努在前面感受著自己身後的涼風大為受用,「好風,真是好風啊!這下涼快多了。」他正閉著眼睛享受著清風帶走熱量的快感,突然感覺到背後的風力越來越大,不禁說到:「哎呀,涼快大發了。」他轉過身,想告訴奧裡維拉已經夠了,但卻看到背後高達五米的龍捲風正飛速向自己撲來。「啊——」驚叫一聲,毫無準備的他頓時被龍捲風捲起拋向空中,身體隨著龍捲風的轉動不斷地旋轉著,張牙舞爪地大叫著奧裡維拉在下面控制著龍捲風,嘿嘿笑道:「怎麼樣,這暴風夠爽了吧,這下你一定涼快許多。」 玄月看著基努狼狽的樣子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阿呆也不禁莞爾。他們都知道奧裡維拉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惡作劇而已,所以並沒有阻止。奧裡維拉和基努每天都要上演幾出類似的打鬧,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奧裡維拉看差不多了,解除了風系魔法,用旋風托著基努的身體落了下來,當離地面還有一米時,他猛地收回所有的旋風。基努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頓時弄了個灰頭土臉,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阿呆三人的身影都變成了三個,奧裡維拉蹲在他身旁,笑道:「怎麼樣?爽不爽啊?」 基努好不容易才讓暈眩感消失了一些,怒道:「爽你個頭,快暈死我了。我讓你給我弄個旋風,你怎麼給我來了龍捲風。你想玩死我啊!」 奧裡維拉流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道:「不能怪我,是你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的,龍捲風也是旋風的一種啊!」 基努頓時無語,但他不甘心就此吃虧,隨手用出一個最普通的火流星,怒道:「那我就讓你嘗嘗流星雨。」漫天紅色的火球頓時向奧裡維拉飛去。雖然距離很近,但奧裡維拉早有準備,利用剛剛學會不久的短距離瞬間轉移消失在原地,大片的小火球頓時飛向後面的阿呆和玄月。 阿呆無奈的一笑,看著這異常熟悉的魔法隨手一揮,白色的生生鬥氣在自己和玄月面前構成一層厚實的屏障。撲撲聲響起,小火球全部撞擊在結界上消失了。奧裡維拉從不遠處回來,看著一臉怒氣之色的基努道:「別鬧了,快趕路吧,我給你用小旋風驅暑。」 基努怒哼一聲,道:「哼,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壞心,不用了。」說完,氣哼哼的走到阿呆身旁,道:「老大,你看他老欺負我。 玄月笑道:「自己的事要自己解決,你的魔法也不比他弱,找他去報仇啊!」 奧裡維拉嚇了一跳,趕忙道:「不會吧,您忍心看您的徒弟被追打麼?基努,咱們兄弟什麼關係,我知道剛才的事你已經忘了,對不對?」一邊說著,一邊流露出可憐的表情。基努怒道:「每回都這樣,我不會再上你當了,以火神之名,灼熱的火焰啊!燃燒吧。」紅色光芒亮起,一團灼熱的火球飄飛而出,直奔奧裡維拉衝去。奧裡維拉驚叫一聲,趕忙給自己身上釋放一個加速術轉身就跑。基努催動著火球在後面追逐著,一副不打到他誓不罷休的樣子。看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身影,阿呆無奈的一笑,和玄月一起追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四人坐在一株大樹下休息,此時路上來往的行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天氣也不像正午時那麼火熱了。雖然基努一直沒用火球燒到奧裡維拉,但此時氣也已經消了,靠在大樹上假冪。奧裡維拉剛才被基努追的時候根本沒機會用小旋風為自己驅暑,此時已經和基努一樣滿身大汗,拽了拽自己身上被汗水浸透的魔法袍,實在無法忍受,只得脫下掛在一旁的樹杈上,露出裡面的襯衣,口乾舌燥地說道:「哎——,咱們之中要是有誰會水系魔法就好了,也能變出點水來解解渴,真是熱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下一個村落或者城市。」 玄月笑道:「誰讓你戲弄人家基努的,你又沒有人家基努那麼耐渴,現在遭報應了吧。從上一個村子帶出來的水早都喝完了,忍著吧。」 正在這時,一個叫賣聲吸引了四人的注意,「賣梨啦,甘甜的水晶梨,兩銅幣一個,解渴又解暑……」 奧裡維拉噌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興奮的道:「誰說我遭報應了,這不有解渴的東西來了。基努老兄,你也別氣,我買點梨來大家吃,就算我向你賠禮好了。」說著,朝大路中望去,只見一個挑著扁擔的老人緩慢的由東向西走來,不斷的叫賣著。扁擔兩端各有一個大筐,應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水晶梨了。一些耐不住乾渴的行人正向他購買著梨,他索性將扁擔放在地上,就地叫賣起來。 奧裡維拉走了過去,沖老人道:「我要十個梨。」說著,遞過去一個兩個銀幣。老者趕忙從筐中拿出一張紙,包好十個梨遞到他手裡,道:「您拿好了,這紙不太結實,可千萬別掉地上,我這梨是自己種的,可甜了,你要是吃著好,再來買啊!」 奧裡維拉謝了老人,拿著梨剛要轉回,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撞得他一個趔趄,手中的梨險些掉出去。他以為是基努來和自己開玩笑,轉身看去,卻發現兩個傭兵裝束的紅髮青年站在自己剛才的位置,兩人年皮鎧搭在肩膀上,身上只穿著一件馬甲,粗壯的手臂露在外面,都是一手拿著一個大梨,正痛快地吃著。他們胸口上的傭兵標誌是一個銀色的月牙。其中一人道:「嗯,這梨不錯,兄弟,咱們拿兩個走吧。回了團裡再休息。」說著,兩人又從老人的筐裡各自拿出兩個大梨轉身就走。 老人喊道:「小伙子,你們還沒給錢呢,一共六個梨十二個銅幣。」 先前說話的傭兵凶睛一瞪,怒道:「給什麼錢?老子們是特級傭兵團月痕的成員,在紅颶族吃東西,就從沒給過錢。再囉嗦,一個都不給你留。」說完,轉身就走,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道:「真他X的給臉不要臉,吃他的梨是給他面子。」 看到這種情景,本不想惹事的奧裡維拉忍不住了,大喝道:「站住,吃東西不給錢就想走麼?」 兩名傭兵轉過身來,臉上都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當他們看到奧裡維拉單薄的身材,更是流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小子,少管閒事。就你這德性的,老子一拳能打死仨,趕快滾咽家找你媽吃奶去吧。」 聽到對方侮辱到母親,奧裡維拉心中大怒,眼中寒芒一閃,也不召喚出風神之杖,喃喃的念了兩句咒語,青色的光芒圍繞著他的身體,隨手一揮,一道風刃帶著尖嘯聲朝兩名傭兵劈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見月痕 兩名傭兵嚇了一跳,慌忙躲閃,身上散發出極淡的黃色鬥氣,試圖抵擋風刃的攻擊。但是,他們的實力遠沒有囂張的本錢,奧裡維拉發出的風刃準確地命中在剛才說話的那名傭兵肩膀的皮鎧上,撲的一聲,傭兵被巨大的衝力撞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而他肩頭的皮鎧卻已經斷裂了。奧裡維拉並不想殺人,他對魔法的控制非常精準,所用的能量剛好剖開皮甲卻不會傷到皮膚,但也嚇出了那名傭兵一身冷汗。 兩傭兵被的攻擊激起了怒火,也沒有仔細思量,在怒罵聲中,雙雙從背後抽出寬刃長劍,將包裹扔到一旁就撲了過來。 奧裡維拉如何會將他們看在眼內,給自己身上施加了一個加速術,身體飄然而退,一邊低聲吟唱著咒語,一邊用一道道青色的風刃向對方劈去。他下手極有分寸,風刃的能量剛好夠破掉對方護身鬥氣劃傷皮膚,卻不會造成無法癒合的損傷。 「我XXX,砍死你,哎呦,我的頭髮。」「啊!我的腿。」在奧裡維拉的戲弄下,一會兒的工夫,兩名傭兵就已經傷痕纍纍,看上去狼狽不堪。但卻連奧裡維拉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正在這時,身影一閃,阿呆落在奧裡維拉身旁,白色光芒驟然湛放,頓時將兩名傭兵震了出去,落在一旁倒地不起。身上的傷痕同地面這一摩擦,兩人頓時痛叫出聲,不斷地呻吟著。 原來,阿呆三人在樹下看著奧裡維拉去買梨卻和兩名傭兵糾纏起來,阿呆怕奧裡維拉有失,又怕他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才過來看看。「維拉,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他們動起手來了?」 奧裡維拉哼了一聲,道:「這兩個混蛋實在太囂張了,買了人家的梨卻不給錢,我說了他們兩句,他們還罵我,自然要懲戒一番。」 阿呆微微一笑,道:「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你先拿著梨回去吧,我幫你處理。」說著,他轉身向兩名傭兵走去。兩名傭兵被剛才阿呆這一摔清醒過來。他們清楚地知道,剛才那個不斷發出青色光芒的人是個魔法師,以他們的水平,怎麼會不懼怕魔法師呢?看到阿呆走來,一名傭兵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要幹什麼?」兩人強忍著傷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後退幾步,和阿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阿呆淡然道:「買東西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把梨錢付了你們就可以走了。」他雙眸中神光電射。 在他那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勢中,兩傭兵頓時全身大震,根本興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一人從懷中掏出兩個銀幣向阿呆扔來,恨聲道:「小子,你給我記住,我們月痕傭兵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拉著自己的同伴轉身就要走。 聽到月痕傭兵團五個字,阿呆全身一震,月痕、月姬的身影清晰的浮現在他腦海中。心頭一熱,閃電般飄身而起。一個起落就攔在兩名傭兵面前,雙目爍爍放光地盯視著先前說話的傭兵,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們是月痕傭兵團的成員麼?「 那傭兵看到阿呆突然出現先是嚇了一跳,但一聽他的問話,以為他懾於自己傭兵團的實力,頓時得意地道:「不錯,我們就是月痕傭兵團的成員。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要知道,我們月痕傭兵團可是特級傭兵團呢,得罪了我們,你們就別想再在紅颶族待下去。」 他鄉遇故知是一件讓我多麼高興的事啊!在這裡得到了月痕等人的消息頓時讓阿呆心中大喜,他顧不上與時俱進對方威脅的話,急切地說道:「你們傭兵團團長是不是月痕大哥,他還好麼?」 傭兵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著一身紅色魔法師袍裝束的阿呆,疑惑地道:「你認為我們團長?」他心中有些凜然,魔法師是大陸上僅次於神職人員的職業,在大陸上有著非常尊貴的地位,而且對方認識團長,可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雖然他平日裡囂張慣了,但卻並不呆傻,還知道輕重,臉上的神色一變,先前囂張的樣子收斂了許多,等待著阿呆的回答。 「我當然認識了,當初,我還和月痕大哥一起執行過任務呢。他現在在哪裡?快告訴我,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傭兵訕訕一笑,道:「原來您是我們團長的朋友啊!那先前真是誤會了,團長他現在很好,就在總部中,請問,您是哪個傭兵團成員?」 阿呆道:「我是天惡傭兵團的副團長,你們總部離這裡遠麼?帶我去見月痕大哥吧,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那傭兵一聽阿呆說自己是天惡傭兵團副團長頓時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您是天惡傭兵團的。太好了,我們團長曾經下達命令,說不論是誰遇到天惡傭兵團成員都務必要請到我們團裡去呢。原來你真的是團長的朋友啊!」所有的疑惑完全消失,傭兵驚訝地看著阿呆。 這時玄月見阿呆半晌沒有回轉,一邊吃著奧裡維拉買回的梨一邊走了過來,「大哥,怎麼那麼麻煩? 不就是兩個傭兵麼,趕快打發他們過來吃梨吧。這水晶梨真的很不錯呢。「說著,她已經走到了阿呆的身旁,上下打量了兩名傭兵幾眼,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阿呆有些激動地沖玄月道:「兄弟,你還記得以前月月和你提起過的月痕大哥麼?他們就是月痕傭兵團的成員啊!我想去看看月痕大哥他們,有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他們變成了什麼樣子。一聽阿呆提起月痕傭兵團,玄月的美眸不禁亮了起來,月痕等人是她當初偷離教廷進入大陸後除了阿呆以外認識最早的人,現在一聽到他們的消息,頓時流露出和阿呆相同的興奮神色,」好啊!我也想見見他們呢。「 阿呆沖傭兵道:「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們帶我們走一趟吧。我想,月痕大哥見到我們,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名傭兵恭敬地道:「既然您是團長的朋友,帶你們去當然沒問題。」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和另一名傭兵對視一眼,有些為難地道:「但是,但是您能不能別把剛才的事告訴團長,我怕團長會責怪我們。」他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黝黑的面龐微微發紫。 阿呆微笑道:「我可不是一個說嘴的人,不過你們這個買東西不給錢的毛病還是改改的好。否則,將來恐怕會吃大虧的。也對月痕傭兵團的名聲不好。」兩名傭兵頓時大喜,連忙道:「不會,不會,以後我們再不敢犯了。」 阿呆道:「這樣就最好了。走吧。先跟我們到樹蔭下休息一會兒,然後再上路吧。」說完,他用傭兵剛才給的銀幣付了梨錢,然後一同回到大樹旁。玄月隨手用出一個低級光系恢復魔法,治好了兩名傭兵不重的外傷。奧裡維拉一見阿呆將兩名傭兵帶了回來,不禁疑惑地問道:「老大,你把這兩個傢伙領回來做什麼?教訓一下也就算了。」 阿呆拿起一個梨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頓時讓他有些乾涸的咽喉舒服了許多,微笑道:「他們是我一個朋友的手下,我打算去見見那個朋友,還要麻煩他們帶路,剛才的事雖然是他們不對,但他們已經答應我以後改正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風系魔導士奧裡維拉兄弟,這位是火系魔導士基努兄弟。 我叫阿呆,他是我兄弟玄日。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先前一直和阿呆對話的傭兵一聽到奧裡維拉是魔導士時,膝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魔導士是什麼概念?那是連團長也不敢得罪的啊!「小人叫林大,這是我兄弟林二,我們都是團裡的三級傭兵。魔法師大人,剛才我不是有意罵你的,都怪我嘴太臭了。」 奧裡維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吃著自己的梨。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們不用太拘束,剛才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維拉兄弟不會再和你們計較的,說說月痕傭兵團的事吧。幾年不見,月痕傭兵團現在發展的如何?」一聽阿呆問起月痕傭兵團的事,林大頓時來了情緒,口沫橫飛地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一遍。原來,月痕等人和阿呆、玄月在精靈森林分手以後,就回到了紅颶族,他們用得來的兩塊極品魔法水晶為自己的月痕傭兵團和阿呆、玄月的天惡傭兵團交了任務,那兩塊極品魔法水晶的成色極佳,被一個大師級的煉金術士收去,並給了他們五十萬金幣的酬勞。 月痕本就是心懷大聲人,憑藉著五十萬金幣的資金,他將已經升為特級的傭兵團大肆擴張。憑借特級傭兵團響亮的名號,在很短時間內就招收了上千名團員,這些團員經過他、月姬、苗飛,萬里的不斷調教,短時間內有了不小的成效,使傭兵團實力大增。月痕深知,傭兵團中的弱點在於沒有高手,所以,他將所接的任務都定性在一級以下,憑借人多勢眾,幾年以來,倒也沒出過什麼差錯,使得月痕傭兵團的聲威越來越大,現在已經擁有接近三千名團員了,隱隱成為紅颶族中繼紅颶傭兵團之後的第二大傭兵團。在傭兵界,和骷髏傭兵團一起被評為發展最快的傭兵團。 阿呆驚訝地說道:「月痕大哥真厲害啊!短短三年時間就取得了如此成績,我們天惡傭兵團到現在還就只有兩個人呢。」 玄月笑道:「真想快點年他們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林大,你們總部在什麼地方?是在紅颶城麼?」 林大搖了搖頭,道:「紅颶城中只有一個傭兵團,那就是大陸第一的紅颶傭兵團,那裡是不允許其他傭兵團駐紮的。除非有一天,哪個傭兵團實力超過他們,取代大陸第一的位置。為了這個目標,現在的幾個特級傭兵團都在暗中努力呢。我們的總部設在距離紅颶城不遠的瓦羅城,城雖然小了一些,但我們也是那裡唯一的傭兵團,連城主都對我們月痕團長禮敬有加。我們這次離開團部是去執行一個送東西的小任務,剛剛回轉,就在這裡遇到了你們幾位,真是太巧了,團長見到你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奧裡維拉譏諷道:「是啊!在這裡一碰到我就大罵出口。」對於林大先前侮辱到母親,他始終無法釋懷,對這個前拒後恭的小人印象很差。 林大喃喃的說不出話來,阿呆替他解圍道:「都已經過去就算了。好了,咱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起程吧。就先到瓦羅城去看看月痕大哥吧。」一行六人起程上路,奧裡維拉因為先前戲弄基努有些過火,這回在路上主動用小旋風為他驅暑,基努的怒氣也就隨之平息了。 一路上,林大、林二始終戰戰兢兢的極為小心,深怕自己行差路錯招來阿呆幾個的不滿。因為他們都知道,面前這幾個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別說他們還是團長的朋友,就是他們那的實力也讓人心寒啊! 兩天後,在林氏兄弟的帶領下,眾人終於來到了月痕傭兵團總部所在地瓦羅城外。從外表看,這座城市的規模和阿呆當初離開西波族所到的幾個城市相仿。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林氏兄弟突然停下,疑惑地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麼。 阿呆走到林大身旁,道:「林兄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咱們進城吧。」由於這兩天林氏兄弟一直對他很恭敬,使他當初對二人的惡感減少了許多。只有奧裡維拉對這兩人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林大皺了皺眉,道:「平日裡城外總能見到許多團裡的兄弟,最起碼也有幾個在城外站崗的,怎麼今天連一個人都沒有,真是奇怪。」 阿呆笑道:「也許是月痕大哥放團員假了呢,你們團裡有三千人之多,不會有什麼事的,先進城再說吧。」 林大點了點頭,和林二一起帶著眾人向瓦羅城西城門走去。城門大開,吊橋在護城河兩岸,也許是因為瓦羅是在紅颶族內陸的原因,城門處只有十餘名士兵守衛著,過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也沒有人去盤查。 到了這裡,連阿呆都感覺到奇怪了,自從進入紅颶族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座城市的入口處沒有見到傭兵。不禁向林大道:「真的一個傭兵也沒有啊!」 林大面龐上流露出焦慮的神色,道:「阿呆副團長,我去問一下吧,這簡直太奇怪了。平日裡,幾乎每十個進城的人中就會有一名傭兵呢。」 阿呆點了點頭,林大迅速的跑向城門守衛的士兵,和其中一人低聲交談了起來,一會兒的工夫,他臉色發青地走了回來,沉聲道:「真的出大事了。」阿呆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激烈的心跳聲,看著他微微有些震顫的身體,皺眉道:「怎麼?難道是月痕大哥他……」 林大搖了搖頭,道:「不是團長,而是整個傭兵團出了大事。有人想來侵佔我們的領地,這對我們來說太可怕了。」 玄月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些。什麼叫有人來侵佔你們的領地?」 林大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去問那守城的士兵為什麼城裡沒有傭兵進入。他告訴我,說月痕團長宣佈,所有傭兵團成員禁止離開總部,而其他傭兵團的傭兵怕惹上麻煩都相繼離城了。兩天前,曾經有一隊傭兵來到瓦羅城,他們公開向團長表示,讓我們月痕傭兵團三天之內全體離開瓦羅城,將領地讓給他們,否則,就在三天後,也就是明天,於瓦羅城外以傭兵的方式解決。誰勝了,就可以駐紮在這時在,真是夠啊!至於是哪個傭兵團,恐怕也只有月痕團長知道了。」 玄月失笑道:「我當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有傭兵團來挑釁啊!這還不好辦,把他們打敗不就行了。 阿呆大哥,咱們來得還真是巧啊!上回在安迪斯城是遇到兩個魔法師工會比試,這回又遇到了傭兵團拚鬥,有意思,我們正好可以幫幫月痕大哥。「 林大苦笑道:「沒有您想像的那麼容易,在紅颶族傭兵界有這麼一條規定,只要傭兵團人數超過一千,就可以隨便選擇自己駐紮的城市,將該城市做為自己的總部。只要做出在有事時協助該城防禦的承諾,紅颶族官方不加干涉。也就是說,只要你傭兵團的實力夠,就可以獨佔一城,甚至是獨霸一方,有著不次於官方的權利,甚至可以享受該城不超過百分之五的稅收。正是因為這條鼓勵性政策,所以才使紅颶族成為了傭兵們的天堂。但是,在一定情況下,駐守城市的傭兵團會遭到威脅,足以影響整個傭兵團的威脅,那就是來自其他傭兵團的挑戰。挑戰方的等級必須要比被挑戰方低,他們只要按照傭兵工會規定的方式進行,一旦獲勝,不但可以接手對方的駐地,還可以接受對方傭兵團等級的稱號。而原駐守方則要從本級降兩級,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果被對方超出瓦羅城就要降到二級傭兵團,恐怕將再無翻身之日啊!正是因為傭兵團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所以才沒有其他傭兵願意摻和進來,慘了,這下真的慘了,我們能頂過這一劫麼?」他慘白的臉色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顯然極為擔憂。 阿呆問道:「那將是如何挑戰呢?是按場次比,還是一上來就群毆。要是有了死傷怎麼辦?」 林大苦笑道:「死傷各安天命,傭兵團之間的這種爭鬥是不會有人管的。因為後果嚴重,所以傭兵界對挑戰方比較嚴苛,要是團戰,單批,全部獲得勝利。證明己方確實比原駐守傭兵團強大得多才能獲得勝利,一旦失敗,必須要將本身的傭兵團解散,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直接挑戰駐守城市傭兵團的情況極少出現。因為作為挑戰一方,如果沒有絕對把握,是不會輕易冒險的,這種直接挑戰對方駐守城市的傭兵法則叫必勝之決,意思是挑戰方必須獲得所有場次比試的勝利才行,這種挑戰地裁判,是由被挑戰方所在城市的城主擔當。本來我們傭兵團最大的目標就是在實力足夠之時通過這種挑戰來取代紅颶傭兵團的地位。可是沒有想到,我們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有人準備搶我們的地盤了。」 阿呆微微一笑,道:「走吧,你先帶我們去見月痕大哥,這件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對了,在對方挑戰的時候,作為駐守城市的一方可以邀請其他傭兵團相助麼?」雖然天惡傭兵團已經成立將近四年了,但阿呆對於傭兵團的規矩還是知之甚少。 林大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道:「可以的,挑戰方不能邀請幫手,但是被挑戰方卻可以在三天內方邀親朋好友相助,對方顯然已經摸清了我們的底細,為了能多執行任務,我們傭兵團將低級任務的價格壓得很低,為此得罪了許多傭兵團,除了您的天惡傭兵團以外,恐怕不會有人願意來幫我們了。不過,有您的加入,我們一定能順利過關,將那些敢來挑戰的傢伙打回老家。」月痕傭兵團的團員待遇十分優厚,而且又不用做什麼危險的任務,他可不想就這麼斷了自己的財路,自然希望阿呆等人幫助月痕傭兵團度過些次難關。 阿呆點頭道:「只要允許幫助就好辦了。走吧,咱們進城。」在林大兄弟的帶領下,六人進入了瓦羅城內。這座城市雖然規模不大,但居住的人口卻不少,道路兩旁林立的店舖生意都十分紅火,穿過幾條寬闊的大街,眾人來到城南,林大指著前方一片佔地很廣的院落,道:「這就是我們總部了。聽說,本來這裡是一個富商的豪宅,後來因為要舉家遷徒才出售的,當初團長在買下這片地方的時候,足足花掉了二十幾萬金幣,然後經過履行,去掉了那些裝飾的東西,除了留出演武場的地方以外,全都建成了房屋,現在,總部能夠隨五千人居住呢。」 阿呆讚歎道:「這院子真的很大,佔地有幾萬平方米了吧。月痕大哥對傭兵團的管理一定非常出色。」 林大道:「總部佔地面積接近十萬平方米,在大陸上,恐怕除了紅颶傭兵團以外,再沒有誰哪個傭兵團有這麼完備的總部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月痕傭兵團總部的大門前,門外有兩名傭兵把守。他們一看到林家兄弟,頓時面露笑容。左邊的傭兵道:「怎麼,任務完成了吧。嗯?你們怎麼還帶這麼多人回來,他們是幹什麼的?」這幾天月痕傭兵團正處於危險之時,一看到阿呆幾人都是魔法師裝束,門衛頓時有些緊張。 林大趕忙解釋道:「他們都是團長的朋友,是到這裡看團長的。聽說有人膽敢向咱們發出必勝之決的挑戰,是麼?」 門衛顯然和林大關係不錯,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話,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臉色凝重地道:「是啊!團長正在為這件事煩心呢。現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駐守傭兵團就要更換了。所有人都對咱們傭兵團冷淡了許多,瓦羅城許多以前將任務給咱們的富商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真是損失慘重啊!」 林大哈哈笑道:「這回不用怕了,有團長這幾位魔法師朋友幫忙,那些敢於挑戰的混蛋必定以解散告終。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們先進去。」 聽了林大的話,門衛頓時對阿呆四人另眼相看。恭敬的打開大門,點頭哈腰地將他們讓了進去。 月痕傭兵團總部內只有一個很小的院落,兩旁都是林立的房屋,建築密度很大。林大道:「這個時間兄弟們應該都在演武場操練呢,所以前院沒什麼人。」 阿呆四人跟隨著林大兄弟穿過兩進院落,來到月痕傭兵團總部的中央,林大指著面前不遠處一間高大的房屋道:「團長大人應該就在那裡,那是我們傭兵團的議事廳。麻煩你們等一下,我先去稟報一聲。」 說完,快步走去。議事廳門外有兩名傭兵負責守衛。林大和他們低語幾句,就走了進去。阿呆扭頭沖玄月道:「四年不見,不知道月痕大哥還認不認得我。」 玄月微微一笑,道:「雖然過了四年,但你也只不過是高大了不少,那傻乎乎的樣子可是一點沒變,他怎麼會認不出呢?」 阿呆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樣子沒變,你又沒見過四年前的我。」他疑惑地看著玄月,心中似乎捕捉到什麼。 玄月自知失言,趕忙掩飾道:「沒見過我不會用猜的麼?再說妹妹也和我描述過你的樣子啊!她的話總不會錯吧。」 「阿呆,真的是你啊!"驚喜的呼喊聲響起,議事廳大門敞開,一身銀色輕甲的月痕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裝束雖然沒有改變,但看上去卻比四年前多了幾分滄桑,已經有點中年人的味道了,原來有些單薄的身體健壯了許多,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芒,盯視著阿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心情異常激動。 阿呆感覺到一股熱血直衝心頭,全身產生出一種戰慄的感覺,再次見到月痕,他的內心不斷的激盪著,面前的月痕是那麼的親切,他好不容易才喊出聲:「月痕大哥。」 月痕飄身衝到阿呆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動情地說道:「兄弟,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你一直還好麼?」 阿呆用力的點了點頭,反手抓住月痕的肩膀,道:「大哥,咱們都快四年沒見了。如今你的月痕傭兵團已經有這樣規模了。真不簡單啊!」 月痕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但臉龐上依然充滿喜色,兩天以來,他一直在為必勝之決的挑戰而煩心,此時見到阿呆,似乎已經忘記了所有的煩惱,笑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麼?要沒有那兩塊極品水晶,我就算拼了命也達不到現在的形勢。啊!對了,月月呢?她在哪裡?」 玄月在見到月痕之時,心中也非常激動,但也有些忐忑難安,她清楚地知道月痕的睿智,怕他認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一聽他提起自己,趕忙道:「你好,月痕大哥,我是玄月的親哥哥玄日,妹妹她一直留在教廷跟隨教皇大人修煉魔法呢。以前聽她提起過你,你比他描述的要英俊得多了,見到你很榮幸。」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必勝之決 月痕有些疑惑的打量著玄月,由於這兩天心神過於緊張,所以他並沒有多想,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容貌微笑道:「原來你是月月的兄長,你們長得可真像啊!月月是應該努力修煉一些,否則怎麼配得上她特級傭兵團團長的稱號呢?走,咱們裡面說去。阿呆,這麼長時間沒見,我有許多話想問你呢。」說著,他拉著阿呆的手臂向議事廳走去,玄月見月痕沒有認出自己,大大的鬆了口氣,趕忙招呼奧裡維拉和基努跟了上去。 議事廳內佈置簡單,中央是一張巨大的橢圓形桌子,周圍擺放著一圈木椅,月痕將四人讓到座位上,扭頭沖一旁的林家兄弟道:「這次你們做的很好,稍後我自有獎賞,吩咐下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進來打擾,我要和阿呆兄弟敘舊。」 「是,團長。」林家兄弟答應一聲,歡天喜地的去了,他們都知道月痕說話向來算數,答應的獎賞一定能夠兌現。 月痕坐到阿呆身旁,看向奧裡維拉和基努,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見到阿呆兄弟我太高興了,還沒請教,這兩位是?」剛才林大一對他說天惡傭兵團的阿呆來了,沒聽林大說清都有什麼人同來,他就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所以並不知道奧裡維拉和基努的身份。 阿呆趕忙為雙方介紹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風系魔法師奧裡維拉和火系魔法師基努,這就是我對你們說過的月痕大哥。」當著月痕的面他並不想吹噓,所以沒有說出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魔法級別。 奧裡維拉和基努趕忙站起身,沖月痕點頭示意,月痕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此時正是月痕傭兵團危急存亡之刻,雖然他知道阿呆的功力比自己也強不了許多,但如果這幾名魔法師肯幫自己,明天的必勝之決也就有把握多了。微笑道:「兩位兄弟別客氣,既然你們是阿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到我這裡可千萬別拘束,就當到了自己家一樣。」 月痕親切的話語頓時贏得了奧裡維拉和基努的好感,奧裡維拉道:「月痕大哥你放心,我們可是不會客氣呢,恐怕要在你這裡叨擾幾天了。只要到時候你別煩我們就行了。」基努最近和奧裡維拉鬥嘴有了不少進步,聞言譏諷道:「就衝你臭毛病那麼多月痕大哥也會把你趕出去。」 月痕笑道:「怎麼會呢?我歡迎還來不及,魔法師的光臨對我們為說是莫大的榮耀啊!阿呆兄弟,精靈族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阿呆歎息一聲,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面他不想說太多。只是苦笑道:「結果很不理想,只救回了精靈公主和一名精靈少女,其他的精靈都因為受到那些黑暗勢力的羞辱而選擇了自殺。」一想起在落日帝國的那段日子,阿呆的心中就異常壓抑,在那裡,他經歷了無數痛苦,冰死了,十多名精靈死了,那都是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啊! 月痕看著阿呆默然神傷的樣子知道他身上必然發生了許多事,勸慰道:「能把精靈族公主救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也算完成了精靈女王的囑托。岩石大哥他們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阿呆道:「從精靈族出來以後,我回迷幻之森去看老師,岩石、巖力兩位大哥回普巖族修煉武技去了。」 月痕的神色顯得有些落寞,道:「當初我真的很想和你們一起去落日帝國,可牽涉實在太大,阿呆,你現在還怪我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人各有志,怎麼能勉強呢?即便你沒跟我們去落日帝國,我們也同樣是好兄弟啊!對了,我們進城後聽說月痕傭兵團似乎遇到了麻煩,有人要以必勝之決的方法向你們挑戰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痕全身一震,苦笑道:「不瞞你說,這次我們遇到了很大的危機,這座瓦羅城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卻非常富庶,當初我選擇將傭兵團駐守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此,憑借官方那百分之五的稅收,即使我們不去接任務,也能夠養活起手下兄弟。前來挑戰的這個傭兵團想必也是看上了這點,他們雖然只有千餘人,但實力卻非常強大,成立不到一年,就已經躥升到一級傭兵團的級別,只要能勝過我們,其聲威必然能夠超越現在的幾個特級傭兵團,直追紅颶。一旦我們敗了,好不容易建立的這份基業也就隨之化為泡影,所以我正在想對策。」 玄月道:「月痕大哥,我們聽林大說了一些關於必勝之決的事,你能不能為我們詳細的解釋解釋,我們也好幫你啊!大家既然是朋友,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月痕心中一喜道:「必勝之決是這樣的,分成單戰和團戰兩部分,單戰是以五戰定勝負,而團戰則是雙方各出五百最精銳的戰士對拼。在規則上是對我們有利的,在五場單戰中他們必須要贏三場,同時團戰也必須獲勝,才能將我們趕出這時在。但對方來者不善,我們月痕傭兵團雖然整體素質還可以,但單挑就比較差了,哎-—,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團戰能夠取得勝利。不過,我擔心的是,團戰恐怕會有不少兄弟死傷。」 玄月充滿信心的一笑,道:「月痕大哥,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他們把比試拖入團戰的,只要我們單戰勝了,他們不就沒法比下去了麼?」 月痕微微一愣,心道,這月月的兄長對自己的信心真足啊!他搖了搖頭,道:「可是,是先進行團戰,然後才進行單戰的,也就是說團戰是不可避免的。」 阿呆皺了皺眉,道:「一旦混戰起來,恐怕很難照顧到全場,必然會有人死傷。這可就難了。自從在亞金族敗給四大長老以後,他的信心始終沒有恢復。玄月眼中精芒一閃,道:」沒關係,我有辦法。月痕大哥,團戰的人數必須是五百麼?能不能少一些。「 月痕道:「那倒不一定,只是上限是五百,如果數字比這個少沒關係。玄日兄弟,你想怎麼做?」 玄月自信的一笑,道:「這就好解決了。明天雙方進行團戰的時候,我和阿呆大哥作為你們的盟友出戰。五百人而已,還不看在我眼裡。這樣,你們也就可以避免損傷了。」月痕心中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道:「什麼?難道,難道就你們兩個人迎戰對方麼?這怎麼行。兄弟,你可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在團戰中,對方必然盡遣高手。一個不好,你們就會葬身其中,這萬萬不可。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玄月自然聽出了月痕內心的想法,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阿呆,心想,就用這次的團戰來找回大哥的信心吧,微笑道:「月痕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是自不量力,請你相信我們,以我和阿呆大哥的實力,一定能幫你們度過此次危機。」 一旁的基努忍不住了,在月痕說話之前搶著道:「不用你們去,有我就足夠了,放出一條紫炎騰龍還不把他們燒得屁滾尿流。」 奧裡維拉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去?那只會壞事,還是我的龍卷殘雲厲害一些,保證能把他們弄得暈頭轉向失去戰鬥力。」 玄月道:「不行,你們不是傭兵,不能代表月痕傭兵團出戰的,到時候在一旁看著好了。」 奧裡維拉和基努頓時無語,他們身為魔法師工會重要成員,沒有會長的批准,是絕對不允許加入傭兵行列的。 聽了他們的話,月痕險些暈倒,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口氣大得不得了,幾年沒見阿呆,他怎麼交了這麼多吹牛的朋友,看他們的裝束,明明都是高級魔法師的等級,怎麼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和對方五百鐵騎對抗呢?正在他想拒絕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聲。 「什麼?我大哥不讓任何人進去?我也不行麼?我可是副團長。躲開,再攔著我,我一就腳踹死你,……」 阿呆和玄月同是一愣,這個嬌蠻霸道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砰」的一聲,議事廳的門被踹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名怒氣沖沖的少女,紅色的勁裝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配上她那一頭微微捲曲的長髮,看上去充滿了野性的誘惑力。來的,正是月痕的妹妹月姬。 阿呆站了起來,笑道:「幾年不見,月姬姐姐的脾氣不審這麼暴躁啊!你應該也有二十三、四了吧。」 月姬微微一愣,向阿呆看來,那熟悉的憨厚面孔使她全身一震,「啊!你,你不是阿呆麼?你怎麼來了?」 阿呆微笑道:「我們路過這裡,聽說你們月痕傭兵團現在已經是赫赫有名,特地來看看的。」 月姬反手將門關上,笑罵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你說話可比以前利落了很多啊!似乎已經不再是那麼傻乎乎的了。一定是我月月妹妹調教的好。 阿呆苦笑道:「大姐,你就給小弟留點面子吧。」月姬走到阿呆身前,照著他肩膀就是力道十足的一拳,阿呆身上白光一閃,為了不傷到月姬,他用的全是柔勁,月姬感覺自己的拳頭宛如打進一團棉花當中,不由得微微一愣,光芒一發即收,阿呆仍然站在原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月痕皺眉道:「小妹,你這是幹什麼?人家阿呆遠道而來,你怎麼上來就動手。」 月姬嘻嘻一笑,道:「我是看看他這幾年偷懶沒有。嗯,好像武技不錯啊!阿呆,有機會咱們比畫兩手。」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在玄月身上,不由得皺了下眉,一把抓住玄月的肩膀,道:「月月妹妹,你怎麼弄成了這樣,跟個男孩子似的。」 玄月被她一句話差點嚇趴下,臉色一變,勉強抑制著自己加快的心跳,抱歉地道:「你,你一定是月姬姐姐吧。我不是月月,我是月月的大哥玄日。見到你很高興,唉,你的手好重,能不能輕一點。」她不知道月姬是否真正看穿了她的易容,只得盡著最大的努力掩飾。 月姬鬆開手,怔道:「原來你不是月月啊!你們長得還真象。嗯,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她的孿生哥哥對不對。」 玄月心中長出口氣,微微有些喘息著道:「這欠都能猜到,真是厲害。」 月痕道:「小妹,別鬧了快坐下。我正和阿呆兄弟敘舊呢,你呀,都老大不小了還這麼刁蠻,怪不得……」 月姬怒道:「怪不得什麼?怪不得嫁不出去是不是?我就是不想嫁,哼。阿呆你說,我漂不漂亮?」 阿呆嚇了一跳,他可不敢得罪月姬,趕忙道:「漂亮,漂亮。」 月姬道:「就是嘛。人家才灑盧隨便找個人就嫁了,我也要找個能夠保護我的才地。你們都說什麼了?說來給我聽聽。」 月痕似乎因為月姬的叫囂有些生氣了,沉聲喝道:「小妹,你安靜點。這兒還有兩位客人呢。」 月姬一愣,將目光轉向基努和奧裡維拉。奧裡維拉微微一笑,道:「你好,月姬小姐,我是風系魔法師奧裡維拉。」見到月姬後他就在心裡暗暗和亞金族族長蒂雅相比,在容貌上月姬要遜色幾分,但是她所蘊涵的野性和英氣卻是蒂雅所沒有的,可以說是各有勝場。 基努也站了起來,自從月姬進門後,他的目光就從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那滿頭捲曲的紅髮是那麼動人,基努質樸的面龐漲得通紅,低下頭不敢和月姬的目光相對,喃喃的說道:「你好,月姬小姐,我是火系魔法師基努。」 月姬的目光從奧裡維拉臉上掃過,她對奧裡維拉這種容貌英俊、翩翩有禮的樣子向來不感興趣,而基努的羞澀卻讓她覺得很有意思,取笑道:「原來男人也會臉紅的啊!大哥你看,你還說我嫁不出去,他看著我的時候臉都紅了。」 基努恨不得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心跳加快,尷尬的說不出話來。月痕沒好氣地道:「行了,基努兄弟是老實人,你可別欺負他。」 月姬湊到基努身旁,微笑道:「我有欺負你麼?」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傳入基努鼻中,基努頓時感覺到一陣頭腦發熱,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連聲道:「沒有,沒有,是我自己不好。」 月姬嘻嘻一笑,道:「你臉紅的樣子好有意思啊!這回多了你們幾個魔法師,我們對付那些敢來挑戰的混蛋就更有把握了。他們還號稱是什麼霸王傭兵團,這回要讓他們變成王八我才能解氣。阿呆,你們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阿呆看到基努的樣子心中大為凜然,深怕月姬將目標轉到自己身上,趕忙道:「那是當然了,我們正和月痕大哥商量對策呢。月痕大哥,就照玄日兄弟所說的辦吧,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月痕猶豫不決地看著阿呆,這畢竟關係到月痕傭兵團幾千人今後的命運,他自然不能草率決定。在他心中始終認為,兩個人對付五百人,那是不可能勝利的。月姬看著自己大哥猶豫的樣子,問道:「都說什麼了?準備怎麼對付那群混蛋?」 月痕歎了口氣,道:「玄日兄弟說,他要和阿呆兄弟一起,憑借兩個人的力量和對方進行團戰。」 月姬心中一驚,疑惑地看著阿呆和玄月道:「你們不是開玩笑吧?」 玄月道:「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們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月姬姐姐你就放心好了。」 月姬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大聲道:「好,夠囂張,我喜歡。阿呆,如果你們真的能以兩人之力把方打敗,那我就嫁給你做老婆,怎麼樣?」看著阿呆和玄月臉色大變的樣子,她嘻嘻一笑,接著道:「開玩笑的啦,你有了月月妹妹,又怎麼會要我呢?」 阿呆這才鬆了口氣,無奈地道:「大姐,你再這樣下去,恐怕我還沒幫你們進行團戰就已經被嚇死了。」 月痕瞪了月姬一眼,道:「阿呆兄弟,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太過大意。如果只是你們兩個人出戰,實在太危險了,我放心不下。團戰還是照我們原來的計劃進行吧,如果我們輸了,單戰你們再出手也還來得及。」 玄月皺眉道:「月痕大哥,你是信不過我們麼?這樣好了,團戰還是出五百人,我和阿呆也在其中。到時候我們兩個先上去,如果打不過對方你們再上,這樣總可以了吧。」她的聲音中隱隱透出怒氣,牢牢地盯著月痕。 月痕看著玄月那堅定的目光不由得退縮了,這樣決定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只得道:「那好吧。就依兄弟的意見。不過,團戰的時候你們可要小心啊!一旦有危險,我會立刻帶人上去救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玄月信心十足地看了阿呆一眼,道:「我們會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等到了明天,你自然明白為什麼我會這麼有信心了。」 月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這樣吧,小妹,明天的團戰你就不要參加了。我帶四百九十七名兄弟給阿呆和玄日兄弟助威。如果團戰失利的話,根據情況再決定單戰的出場順序。我們月痕傭兵團是龍是蟲,就看明天的了,時候不早了,小妹,你去把苗飛和萬里找來,咱們為阿呆兄弟他們接風洗塵。」雖然有了阿呆等人的加入,但月痕心裡依然沒底,他只是聽說過霸王傭兵團作風非常強悍,但經過兩天的資料懼,卻仍然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但現在也只能強顏歡笑,他在月痕傭兵團上付出了無數心血,絕不想讓剛剛進入正軌的傭兵團就此夭折。 苗飛和萬里再次見到民是一番親熱,晚飯在歡快的氣氛中足足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飯後,月痕為阿呆四人安排好住所,並叮囑阿呆等人好好休息後,繼續為明天的事情忙碌了。他們必須在今天晚上將明天團戰的成員挑選出來,並做好一切準備才行。對月痕等人來說,這將是忙碌的一晚。 夜幕降臨,斜靠在自己的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晚愣神。玄月和阿呆住一個房間,她看著愣神中的阿呆心潮不斷起伏著,為什麼愛一個人是這麼痛苦,阿呆啊!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麼?深歎一聲,玄月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淡淡的說道:「大哥,你對明天的團戰有信心麼?」 阿呆一驚,從愣神中清醒過來,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對手的情況,說不好。如果那個霸王傭兵團的實力能和骷髏傭兵團差不多,我們要勝恐怕很難,除非進行大規模的屠戮,但那是我不想見到的場面。每殺一個人,我心中的戾氣就會增加幾分啊!任何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又怎麼忍心去剝奪呢?」 玄月道:「大哥,你知道麼?其實你是一個很懦弱的人。」她很清楚,如果不刺激阿呆一下,他是不會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的。 阿呆全身一震,低下頭,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兄弟,你是這樣看我的麼?難道非要殺人才能證明我的強大麼?那我寧可不要。」 玄月道:「不,強大不一定要殺人。我說你的懦弱並不是指此。從亞金族出來以後,你自己有多頹廢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麼?你從來都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實力。我敢斷言,以你現在的水平,即便和劍聖相比也不遑多讓,可是你呢?只經歷了一次挫折就頹廢了,這不是懦弱是什麼?如果天罡劍聖他老人家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會多麼失望。你缺少的,就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霸氣。你曾經說過,你在落日帝國中曾經有過死神的稱號,那時的你,在實力上還遠遠比不上現在,卻能讓所有落日帝國的貴族恐懼。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武技的最境界,你的精神力從米姆城出來以後一直停滯不前,不能有所突破固然和你很少冥思有關,但你的精神境界過差也是重要原因。霸氣,你需要的是霸氣,你明白麼?」 阿呆聽著玄月的話,有些失魂落魄地道:「霸氣。霸氣麼?」 玄月的聲音有些激動,「不錯,就是霸氣。明天的團戰,我不會幫你,頂多在後面給你施加幾個輔助魔法。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面對。讓我看看你在不殺人的情況下究竟有多麼強大。辦法其實很簡單,我要求你,在不使用冥王劍、神龍之血、哥裡斯之願這三件神器的情況下,讓對方的五百人全部失去抵抗能力,而不能有一個死亡。同時,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以你的實力,是絕對可以做到的。面對敵人就要一往無前,不能顧慮過多。大哥,這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對你的期望,你是普林先知口中的救世主,為了能拯救人類的浩劫,你最先要做到的,就是將自己的功力提升成為大陸最強才。只有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迎接一切的挑戰。明天就是一個提升你意志的最好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住。好了,我要冥思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希望明天在戰場上,能夠看到一個全新的阿呆大哥。」說完,她在激盪的心情中合上雙止,憑藉著神聖能量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漸漸進入了冥思狀態。要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至於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就要看阿呆自己了。 阿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的玄月,玄月的話如同晨鐘暮鼓一樣不斷的震撼著他的心靈。我太懦弱了,是啊!我真的是太懦弱了,如果當初不是我的懦弱,也許冰就不會死,不是我的懦弱,可以避免很多事。玄日兄弟說得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很強,我已經達到了生生決的最高境界,我的武技已經不弱於玄遠審判長了。「我很強,我很強。」喃喃地念叨著這三個字,阿呆的意念開始發生轉變,腦海不不斷浮現出一幕幕看不清楚的畫面,一股冰冷的感覺瞬間充斥著他的全身,他自己能夠清晰的狂升的戰意在不斷的充斥著他的心靈,雖然那些畫面無法看清,但阿呆卻清晰的感覺到畫面中所蘊涵的精神層次在不斷的刺激著自己,意念在畫面的影響下漸漸和玄月之前的話融合為一,阿呆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從今以後再興地懦弱了。閉上雙眼,他將全部意念都沉入到自己丹田的金身中,感受著金身澎湃的能量波動。他就這麼進入了打坐狀態。正如玄月所說,明天,一定會出現一個全新阿呆。 清晨,天色漸亮,月痕傭兵團的每一個人都懷著激動而有些顫慄的心情早早起床。今天,將是決定他們傭兵團命運的時刻,能不能在傭兵界繼續生存下去,就要看今天這一戰了。月痕昨天晚上只打坐了五個小時,在他的精挑細選下,找出了五百名最強的傭兵參加今天的決戰。月痕傭兵團的四名主要領導者都集中在總部的議事大廳中,苗飛的神情非常緊張,萬里也好不到哪裡去,加下忐忑不安的月痕兄妹,議事廳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重的氣氛之中。他們畢竟都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月痕傭兵團發展得很快,但他們卻都沒有經歷過什麼大場面,此時遇到了這麼大的困難,也只有強撐下去一途了。 苗飛在沉重的氣氛下最先沉不住氣,歎息道:「希望阿呆和玄日真的有他們自己說的那麼強,能夠一擊而勝吧。」 月痕皺起眉頭,怒聲道:「不要什麼都指望人家。這是咱們自己的事,如果阿呆和玄日兄弟不在怎麼辦,我們能在每次面臨危機的時候都有貴人相助麼?一切只有靠自己才行。今天這一戰,關係我們的信仰,能不能讓月痕傭兵團繼續發展壯大,就要看今天了。我們不能敗,絕對不能敗。」他緊緊地攥著雙手,身體微微顫抖著,雙目中寒光電閃。這三年多來,他一邊發展著月痕傭兵團,一邊不斷的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為的,就是能將月痕傭兵團發展成為一個像紅颶傭兵團那樣可以影響到整個傭兵界的強大存在。現在,月痕傭兵團自創辦以來最大的考驗來臨了,能否通過這一關,將決定著自己的願望能否實現,面對危險,他只能義無反顧地衝上去,再沒有的選擇。 感受著月痕對勝利的渴望,所有人都沉默了,月姬感覺到自己似乎呼吸非常困難似的,心頭彷彿壓抑著一塊大石,她微微皺眉,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去叫阿呆他們起來吧。」說完,像逃跑一樣朝著阿呆、玄月居住的地方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霸王兵團 玄月從冥思狀態中恢復過來,昨天她在心情激盪下進入冥思狀態後,一直沒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一夜的冥思進步甚微,但也已經把她的精神力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了。 其實,昨天晚上她說完那些話之後,自己也有些後悔,她心中暗想:阿呆心地單純,性格質樸,最佳的話對他來說,會不會太重了,也許,他會承受不了最佳給他帶來的壓力而更加頹廢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有些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眸,玄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阿呆。當她的目光和阿呆身體接觸的剎那,玄月全身劇震,眼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阿呆靜靜的坐在旁邊的床上,身上沒有散發出一絲威勢和鬥氣光芒,披肩的黑色長髮靜靜的低垂著,質樸的面龐上平靜無波,他那健壯的身軀包裹在紅色魔法師袍內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就像死了一樣,異常沉寂。但是,玄月卻從阿呆坐在那裡,就像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樣,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他,他這是怎麼了?擔憂不斷充斥著玄月的心扉,她想喚醒這個自己已經看不透的阿呆,但卻有沒有那種勇氣。 正在這時,輕巧的腳步聲傳來,「阿呆,玄日,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準備出發才行。你們起來了沒有?」 玄月微微一楞,她沖聲音中辨別出月姬的身份,從床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光系魔法袍,深深的看了依舊處在修煉狀態的阿呆一眼,這才上前將門打開。 月姬沒好氣的瞪了玄月一眼,道:「怎麼這麼晚還不起床。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麼重要麼?阿呆呢?他還沒起麼?」 玄月點了點頭,低聲道:「月姬姐姐,你輕聲一點。阿呆還在打坐的修煉狀態中,經不起打擾的。現在就要出發了麼?」 月姬皺了皺眉,道:「是啊!我們作為瓦羅城地駐守者自然要先到城外等待我們的挑戰者到來,這樣才能作到以逸待勞。阿呆這傢伙還在修煉啊!可我們已經要走了,現在該怎麼辦?」她也知道修煉真氣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但這次不同以往。關係著整個月痕傭兵團的前途啊!而阿呆和玄月正是他們的希望。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月姬還是知道,自己內心中已經偶了懼怕必決地情緒。 玄月想了想,道:「我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將他從修煉狀態喚醒。」說完。剛要轉身走回房間,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用了,我已經起來了。」玄月心中一驚,她並沒有感到房間內有任何變化,但這個聲音,明明是阿呆的啊!愕然回首相望,只見阿呆站立在她身後五步外,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黑色的長髮整齊地被披散在肩頭。彷彿一尊雕塑似的。看著阿呆那沒有絲毫光芒的眼眸,玄月心中一陣擔憂,不禁下意識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阿呆微微搖頭,道:「我沒事,月姬大姐。咱們走吧,準備出發。對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件黑色的長袍,不要任何裝飾,我想,這件火系魔法袍並不適合我。」 月姬看著阿呆那古井無波的面龐,突然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面前這個比自己年紀還要輕的青年,似乎已經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阿呆了。點頭道:「好吧,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離開了。 阿呆眼瞼低垂,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修長的雙手放在大腿兩旁,靜靜地站在那裡,這個人宛如一座雕像似的,沒有一絲生氣。玄月走到阿呆面前,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多半個頭的心愛之人,心中微微的有些戰慄,「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昨天晚上,我」 阿呆抬起手按住玄月的唇,他的動作是那麼優美,一切宛如自然地軌跡一樣,玄月全身一震,她清晰的感到阿呆手掌上所蘊涵地冰冷,宛如堅冰一樣的冰冷。 「兄弟,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想很清楚了,你放心,今天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呆的聲音如同他手掌的溫度一樣異常冰冷,不帶有一絲情感,他全身內斂的氣勢壓的玄月險些喘不過氣來,在這一刻,玄月清晰的感覺到,阿呆的修為再不是自己所能相比的,甚至他到達了什麼樣的境界,自己也看不透,阿呆的力量很明顯的有了變化,那變化的感覺似乎正是昨天自己所說的霸氣,內斂的霸氣。但是,這真的是自己希望的麼? 阿呆的手放下,依舊靜靜的站立在那裡,再不發一絲聲響,玄月靜靜的看著他,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氣,兩人就那麼面對面平靜的站著。房間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一會兒的工夫,月姬跑了回來,他並沒有發現阿呆和玄月之間的異樣,把手中的黑色長袍扔給阿呆,道:「真不知道你要件長袍做什麼,咱們武者還是穿勁裝的好一些啊!」 阿呆隨手接過長袍,淡然道:「你們先去議事廳吧,我換上衣服就過去。」話音一落,玄月和月姬同時感到一股無形的能量包裹著自己的身體,當她們怔忪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出了房間,而房間的門,此時已經關上了。月姬心中大吃一驚,以前的阿呆她是知道,雖然力量很強,但技巧卻非常差的雖然似乎身上有許多秘密,但就武技來講,似乎並不比自己兄妹強什麼。可剛才這一下,她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如何被送出房間的,這種情況,似乎只有雙方修為相距甚遠時才有可能出現。她想推來大門問阿呆,但卻被玄月攔住了。 玄月知道,現在不論問阿呆什麼,他都未必會回答的,他似乎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境界。似乎是為了今天的團戰而特意進入的境界。她不想去打擾阿呆,怕影響到他的心志,畢竟今天要面對的,是五百強敵人,只有等今天幫完月痕傭兵團以後,再找機會問他吧。 「月姬姐姐。咱們先去議事廳吧。阿呆大哥是想保留最好的狀態來迎接今天地團戰。」 月姬疑惑的看了玄月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兩人到隔壁房間叫起奧裡維拉和基努,一起去了議事廳。 房間中,阿呆穿上了月姬拿來的黑色長袍,不知道為什麼,他從打坐中清醒過來以後,就對黑色非常感興趣,輕輕的撫摩著身上的黑色長袍,阿呆地心神從未有過地清明,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中似的,他緩緩握拳,突然,房間內似乎一亮,阿呆的真個拳頭似乎變的透明了似的,那如同白玉般的晶瑩,輕微的閃爍著,眼中寒芒一閃,阿呆一字一頓的道:「我——是——最——強——的——」 瓦羅城外。一萬盔甲鮮明的紅颶族士兵列成整齊的方陣。隊伍最前方,紅颶城城主凌澤面無表情的跨在高頭大馬上。身後跟隨著十數名將領。今天,將是兩個傭兵團大戰之期,為了避免有所衝突,他帶領著城中全部守軍傾巢而出。他將成為今天必勝之決的裁判,為雙方做個見證。凌澤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在這裡做城主也有二十年了,自從月痕傭兵團駐守以來,他得到不少好處,月痕年紀雖輕,但卻很懂得做人,所以雙方一直相處的很愉快。在得知有人敢來挑戰他們的時候,凌澤也非常震驚,紅颶族是一個傭兵國度,對與傭兵法則是非常重視的,即使他比較欣賞月痕傭兵團一直以來的作風,但在必勝之決地挑戰中,他也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更何況,他也要為瓦羅城的利益著想,敢於用必勝之決挑戰,那挑戰方一定對自己有著絕對地信心,一旦挑戰方入駐瓦羅城,作為官方,他也一定要和對方搞好關係才行,否則,對他自己的仕途必然會有所影響。 凌澤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色,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有些沸騰的血液平靜下來。畢竟,傭兵間必勝之決的挑戰,是多麼讓人激動人心的時刻啊!即使在紅颶族這個傭兵的世界中,普通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看到。 「城主大人,月痕他們來了。」凌澤的一名手下低聲在他身旁說道。 凌澤精神一震,朝城門的方向看去,只見從吊橋上飛快的奔馳出一對騎兵,人數在一千左右,他們全部身穿皮鎧,手持長矛,隊容嚴整,閃電般出現在朝陽普照的大地上,在精確的指揮下,騎兵燕翅排開,為首一人,正是月痕傭兵團團長月痕。他一身銀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生輝,看上去極為威武。手中長矛高舉,月痕示意手下人等停下腳步。此時,在他們後方,一隊千人左右、一手持闊劍一手持皮盾的步兵大步而出,他們分成兩翼,在苗飛和萬里的帶領下,整齊的形成兩個五百人的方陣,列於騎兵之後這些步兵全身是身材高大、體格健壯之士,是月痕傭兵團的中堅力量。當步兵隊列之後,城門又飛馳出一對騎兵,和月痕所帶領的一樣,他們每個人都穿著傭兵標準的皮鎧,不同的是,每人背後都背著一柄長刀,而手上卻握著一張硬弓,馬鞍兩側,各自懸掛著一壺羽箭,為首之人正是擅長長弓箭的月姬。月姬身穿一身暗紅色的鎧甲,手中的銀弓就是她最好的兵器,這隊弓騎兵可以說是月痕傭兵團的王牌,同時擁有騎兵、弓箭兵、步兵三個兵種的特點,為月痕傭兵團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 看著這整齊的隊伍,凌澤歎息道:「現在的傭兵越來越厲害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月痕傭兵團的全部實力,沒想到會這麼可怕,即使面對我們正規軍,他們也未必會吃虧啊!真不知道誰有挑戰他們的膽量,對於這場必勝之決的挑戰,我是更有興趣了。」 正在此時。北方突然傳來如同雷鳴般的馬蹄轟響聲,凌澤臉色微微一變,凝神朝馬蹄聲音響起地方向看去。人尚未見,遠方卻已經掀起大片塵煙。塵煙分為九道,筆直的朝瓦羅城而來。凌澤臉色一變,武將出身的他明白,能將隊伍行進的塵煙保持得如此整齊,這必然是一對百戰之師,敢於挑戰特級傭兵團的隊伍確實非同凡響啊! 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在遠方的地平線上,逐漸出現了一隻隊伍。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卻威勢十足,隨著他們的逐漸逼近,凌澤清晰的看到。那竟然完全是由重騎兵組成的隊伍,隊伍如同他們帶起地塵煙一樣分成九列,每列之前都有一名首領。左右的八列重騎兵首領都是一身青色鎧甲,在他們身後,則是身穿黑色鎧甲地傭兵,每人的左胸部位,都有一個清晰的紅色標誌,標誌很簡單,是一個王字,血紅的『王』字。中央一隊重騎兵的首領最為顯眼,此人身穿黃金甲,背披大紅袍,他的樣子自在隊列中是那麼的清晰,他的裝束是那麼的囂張。這九列重騎兵所帶來的,是一股肅殺之氣。 凌澤大概估算了一下,這九列騎兵大約有一千多人,但是,這可是重騎兵啊!重騎兵意味這什麼凌澤非常清楚,一個重騎兵的裝備,足以養活十名普通的輕騎兵,單是他們身上和馬上覆蓋的厚實鎧甲,就是一個不菲的數字,何況,能承受這麼重的鎧甲,其馬匹和人的素質更為可觀,即使是在自己的瓦羅城,也只有五百名這樣的重裝甲騎兵,但要論素質,卻比面前這些人差的遠了。對方這支鋼鐵雄獅單從威勢上已經將月痕傭兵團完全壓了下去,他們是月痕傭兵團所能對付的麼?這就是霸王傭兵團麼? 霸王傭兵團的九列騎兵每列都為一百五十人,九列共一千三百五十人,當他們來到距離月痕傭兵團兩千米之外的地方時停了下來,一聲斷喝響起,黃金甲戰士所騎的駿馬前蹄高高揚起,那洪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平原上竟然識那麼的清晰,凌澤脫口而出,道:「好深厚的功力。」 聲音正是出自那名身穿金甲紅袍的戰士,他以及所有手下,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兵刃,大聲的呼喊著,「必勝、必勝、必勝。」他們手中的兵刃異於常形,那是連桿的大刀,形狀和長矛有些相像,只不過矛尖變成了長達一尺半的寬厚刀頭。一看就是攻擊的利器。 凌澤看著霸王傭兵團高昂的氣勢心中暗歎,如此強大的陣容,恐怕一個衝鋒,就可以擊破月痕傭兵團的輕騎兵陣營了,看來,今天的必勝之決挑戰,月痕一方是凶多吉少啊!凌澤心想,看來,應該是自己考慮如何同那個霸王傭兵團合作的時候了。 月痕傭兵團一方在霸王傭兵團出現之時已經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空氣中凝聚著緊張的氣氛,雙方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霸王傭兵團的金甲紅袍戰士大喝一聲,催動著胯下戰馬單人獨騎朝凌澤而來,他的身影宛如一道金色的閃電,雖然穿著一身厚實的金色鎧甲,但卻絲毫無法影響他前進的速度。 在金甲戰士行動的同時,月痕也動了,催動著胯下白馬從另一個方向飛奔而來,很快,這一金一銀兩道閃電已經來到了凌澤身前。 離的近了凌澤清晰的感覺到金甲戰士那偉岸的身材所帶來的壓力,他手中長達丈二的戰刀斜指地面,另一隻手緩緩摘下自己的金色頭盔。 那是一張充滿霸氣的面孔,金色的長髮微微捲曲,他看也不看月痕一眼,沖凌澤沉聲道:「您就是瓦羅城的城主大人吧。我是霸王傭兵團團長霸王。」他那洪亮的嗓音給凌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凌澤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一些,點了點頭,道:「你好霸王團長,我就是瓦羅城城主凌澤。」他清晰的感覺到霸王偉岸的身軀所散發的那股強大的霸氣,那是月痕根本無法相比的,那龐大的氣勢給他帶來很強地壓力,使他心中一陣凜然。這個霸王傭兵團的團長,絕對可以列入大陸強者之列。 霸王沖凌澤微微施禮,道:「城主大人,請您允許我帶領霸王傭兵團向月痕傭兵團發起挑戰。按照規矩,我們雙方在您的命令下,將率先進行必勝之決的團戰。」他地眼眸中充滿了自信,背後的猩紅色披風無風自動。宛如戰神一樣高居馬上。 凌澤深吸口氣,扭頭看向一旁的月痕,衝他遞出一個詢問的目光。他受過月痕不少好處,此時自然不能表露出對霸王傭兵團的傾向。 月痕雙手抱拳,冷聲道:「請城主大人批准我月痕傭兵團同霸王傭兵團進行必勝之決的團戰,生死各安天命。」自從霸王傭兵團出現以來,他的心情就一直處於忐忑不安之中。如此強大地重裝甲騎兵陣容自己的手下能夠撼動麼?他本來對團戰充滿地信心已經動搖了。 凌澤面露為難之色。歎息一聲,道:「既然兩位團長執意如此。本座也不方便再多加阻攔。請你們各自返回本隊調遣出參加團戰的五百人,以本座旗令為號,進行團戰。希望你們雙方能夠盡量避免死傷。去吧。」 霸王冷冷的說道:「在戰場上死傷是很難避免的,死只是弱者地歸宿。」說完,重新將頭盔帶好,掉轉馬頭飛馳而去。 月痕被霸王的話氣得全身微微發抖,恨聲道:「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現在有什麼可得意的。」凌澤歎了口氣,道:「月痕,你先別生氣,在戰鬥中最忌違心浮氣燥,待會兒地團戰一切要小心,我看這個霸王並非常人,而且手下又都是重裝甲騎兵,恐怕會很難對付,你不要大意了,去吧,讓我看看月痕傭兵團的實力。」 月痕微微點頭,歎了口氣,道:「謝謝您,城主大人,我會的。」說完,也掉轉馬頭,朝自己傭兵團的方向而去。 凌澤看月痕離去的背影,歎息道:「這月痕傭兵團完了,他們的氣勢已經被奪,團戰又怎麼可能獲勝。團戰一旦敗北,恐怕單戰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兩個傭兵團都在緊鑼密鼓的佈置著,霸王傭兵團一方,分別由八名青甲戰士各帶領著四十九人出列,而霸王本人則從本隊帶出九十九人,整五百名重裝甲騎兵傲立於隊伍之前。他們都高舉著手中的戰刀,一股無形的強大氣勢禰漫在戰場上。 月痕傭兵團一方,月痕同樣是親自上陣,他帶領著兩百名重劍步兵、二百九十七名騎兵傲立於陣前。本來月痕參與團戰的還有一百名弓騎兵,但看到對方那厚實的重鎧,他明白弓箭是無法對對方構成威脅的,所以只得臨時又挑選出一百名騎兵加入陣營。 凌澤看著月痕傭兵團出戰的陣容搖了搖頭,現在他更堅信霸王傭兵團必將取得這次必勝之決的勝利了。他身旁的旗手早已經將令旗高高舉起,只等凌澤一聲令下,就揮落手中大旗宣佈團戰開始。正在這時,凌澤驚訝的發現,從月痕一方的陣營走出了兩個人,著兩個人都沒有穿戴任何甲冑,一人全身白衣。啊!那似乎是魔法袍,而且是白色的光系魔法袍。月痕手下什麼時候又了光系魔法師?從沒聽他說過啊,可是,魔法師不是應該在隊伍後方施放魔法的麼?怎麼跑到隊伍前面來了。在那光系魔法師旁,還有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他不但沒有穿盔甲,竟然連兵器也沒有,從他表面的裝束看不出他是什麼職業,此人僅是站在月痕的高頭大馬旁,就給人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凌澤猶豫了一下,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使他心中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看著雙方已經列好的陣容,凌澤深吸口氣,喝道:「開始。」他身旁的旗手在接到命令後,毅然揮下了手中的大旗。 兩個傭兵團沒有像凌澤想像的那樣發起衝鋒,霸王傭兵團一方所有人做出蓄勢待發的樣子,凌澤的旗幟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只有霸王的命令才是他們搖遵從的。而月痕傭兵團一方更加怪異,先前凌澤注意到的兩個人排眾而出,就那麼朝這兩個傭兵團中央的空地走去。兩人一前一後,黑衣人在前,白衣人在後,很快。就脫離了本隊,走出三百米左右停了下來。這兩個人,正是阿呆和玄月。 月痕在後方看著阿呆和玄月的背影,心中湧現出各種複雜的情感。今天早上,當他看到一臉平靜的阿呆時,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以前那個木訥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蘊涵著恐怖氣息地強大存在。在見到霸王傭兵團之後,他已經將全部希望都寄予在阿呆和玄月身上,凌澤都能看出他們不是霸王傭兵團的對手,他自己又如何不知呢?對方那如同鋼鐵般的陣容,恐怕只需要一個衝鋒。就可以瓦解己方五百名戰士布成的陣營。團戰能否獲得勝利,就只有看阿呆和玄日的表現了。 在月痕的大後方,奧裡維拉和基努陪伴著緊張的月姬。奧裡維拉輕鬆地說道:「今天阿呆老大好像有些不一樣啊!不知道他是不是發怒了。月姬小姐,你儘管放心。有阿呆老大在,就算對方那一千多人全部衝鋒也無法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月姬並沒有因為奧裡維拉的話而有所放鬆,她和月痕一樣。對傭兵團的情況異常擔憂。對方所展現出的氣勢已經將他們全都壓了下去,真的只憑阿呆和玄月兩人就能和他們對抗麼?基努第一次附和奧裡維拉的話,他也見過阿呆地實力,「是啊!阿呆老大的厲害豈是那些傢伙所能抵擋的,只要他召喚出那條……」說到這裡,在奧裡維拉的瞪視下,他硬生生的將龍這個字嚥了回去。 月姬微微一愣,道:「阿呆還有什麼秘密武器麼?以前我和他相處怎麼不知道?」 奧裡維拉神秘的一笑,道:「你不用著急,看下去就知道了。如果對方真的有能力逼出阿呆老大的絕招,也算是他們的不幸了吧。」 霸王沉著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兩人,他這次帶人前來搶月痕傭兵團的地盤,事先早已經將對方的底摸得很清楚,在他所得到的情報眾,並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這兩個人的出現,雖然並不能動搖他的信心,但還是讓他有所顧忌,尤其是兩人中還有一個是魔法師。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此刻,無論是誰,也無法阻止他佔領這座城市的信心。現在他只有先殺了這兩個人,消滅一切有可能發生的變數再說了。 阿呆停下了腳步,凝視著面前的鋼鐵陣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玄月走到他身旁,低聲道:「大哥,你要一切小心,昨天晚上我說過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一切以自己安全為重。」到了面臨強敵之時,玄月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對她來說,阿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阿呆開口了,他淡淡的說道:「兄弟,今天這場戰鬥就讓我一個人去面對吧,答應我,不要插手,好麼?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插手。」玄月心中一動,她似乎從阿呆身上感覺到了什麼,但又說不清楚。 「答應我。」阿呆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氣息。 玄月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一切小心了。」她當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對阿呆的協助,一旦阿呆出事,她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但此刻為了能讓阿呆重新振作起來,她還是答應了阿呆的請求。說完,她轉身朝月痕傭兵團的方向走去,走出大約一百米,回過身來,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全身注視著面前的阿呆。 阿呆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五百鐵騎,突然,他大喝道:「來吧,讓我們一決勝負。」剎那間,阿呆變了,變得那麼高大,他渾厚得聲音中充滿了不可一世得氣勢,白色得光芒驟然暴漲,先前得沉寂不見了,在這一刻,他全身上下,每一出都充滿了強大得氣勢,身體高高躍起,閃電般朝這對面得霸王傭兵團衝去。 霸王清晰的看到阿呆眼眸中那如野獸般的光芒,一個人,只是一個人竟然敢向我五百鐵騎挑戰,雖然有些自不量力,但這份勇氣確實可嘉,他最欣賞這種人,心中產生了收為己傭的念頭,大喝道:「不要傷他性命,跟我沖。」手中長刀前指,五百雄獅帶著如同雷鳴般的轟響朝阿呆迎去。 看到這一幕,凌澤喃喃的說道:「瘋了,月痕他瘋了麼?竟然讓一個人去擋霸王傭兵團的五百重騎,這簡直是送死啊!」就在他自言自語之時,阿呆和霸王傭兵團已經接觸了。 阿呆此時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戰意,他感覺到,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前進的腳步。胸中翻湧的強大氣息使他不禁大吼出聲,「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覺醒的霸氣 巨大的聲浪在生生真氣的灌注下驟然傳遍全場,在聲浪激發之時,迎面衝來的霸王傭兵團成員同時一滯,包括他們在內,都感覺到一股恐懼的感覺。 霸王心中大驚,從剛才阿呆的呼喊聲中,他清晰的感覺到對手的強大,此時,他已經一馬當先衝到了阿呆身前,怒吼一聲,手中大刀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直劈阿呆的頂門。 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冷峻的笑容,他沒有閃躲,而是硬生生的一拳朝霸王劈下的刀刃上轟去。霸王所散發的暗紅色鬥氣和阿呆拳上的生生鬥氣碰撞,頓時爆出一聲轟響。霸王胯下戰馬悲鳴一聲,前進的速度被強行遏止住了,霸王全身劇震,身體一晃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雖然他為了不傷及對方性命而留了手,但也沒想到居然一拳還沒將對方從馬上擊飛。此時,隨霸王同來的八名青甲戰士也已經圍了上來,八柄長刀分別從不同的角度朝阿呆劈來。 阿呆沒有繼續追擊霸王,而是正面迎接八名青甲戰士的攻擊。生生真氣驟然爆發,他的雙手同時變成了透明的樣子,淡藍色的光芒流轉,阿呆身體急速旋轉起來,全身宛如一團藍色旋風一樣迎向了閃爍著各種鬥氣光芒的重斬。轟然巨響中,八柄折斷的長刀拋飛而出,阿呆憑藉著閃電般的速度,身體在旋轉中,分別在每名青甲戰士的胸口蹬了一腳,八條身影隨著他們的兵刃拋飛而出,就在被踢中那一腳中,他們的經脈已經完全被生生鬥氣封死。失去了戰鬥能力。 阿呆並沒有停,也沒有去理會坐在馬上調息的霸王。藍色的光芒驟然亮起。他如同鬼魅般閃入了重裝甲騎兵的人群,他的身體就那麼在空中懸浮著,憑藉著閃電般的速度,不斷從一個個重裝甲騎兵身旁掠過,所過之處,無不人仰馬翻,重裝甲騎兵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被拋飛而出,沒有一個人能阻止阿呆分毫。他們那沉重厚實的鎧甲在阿呆面前宛如紙糊的一樣,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整個霸王傭兵團的騎兵團已經亂了起來。阿呆雙目血紅。黑色的長髮不斷在風中飄揚。那黑色的身影成為了霸王傭兵團戰士們的夢魘,幾乎只是幾次呼吸間,已經有數十名霸王傭兵團成員被透過鎧甲傳入體內的龐大能量封住了經脈。失去了抵抗能力。 站在不遠處的玄月看著阿呆狀如瘋虎地樣子,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地微笑,她清楚的知道,在這一刻,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擋阿呆的攻擊了,即使是自己地叔爺爺玄遠在這裡,也不行,此時的阿呆,已經完全發揮出了自己全部的功力,那絕對是達到劍聖的實力啊。阿呆強大的氣勢,已經完全將霸王傭兵團憑借自身種種優勢對月痕傭兵團形成的優勢壓倒了,玄月有些激動的自言自語道:「大哥,你終於覺醒了,這才是你應該有的實力啊!他們又如何能抵擋得住你呢?」 月痕傭兵團一方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他們清楚的看到阿呆憑借一人之力,頃刻間硬生生的遏止了霸王傭兵團的衝擊,並且像一把尖刀一樣刺入了敵人陣營的腹地。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啊!連霸王傭兵團的團長也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歡呼聲此起彼伏的在月痕身旁響起,月痕內心中早已熱血沸騰,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夠和阿呆一起在對方的陣營中馳聘衝殺,他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眼前的場面。 月姬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此刻她才明白先前奧裡維拉的話。阿呆,阿呆竟然這麼強,不可思議的強,他只是隨手一揮,就可以連人帶馬、重量超過七百斤的重裝甲騎兵震飛七、八米,他的動作沒有任何花俏,完全憑藉著速度和力量和對方硬撼,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即使是在後方的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她根本無法想像的強大武技啊! 凌澤張大了嘴,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了她所能認知的範圍,月痕傭兵團真的只憑借一人和對方進行團戰,而且目前還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這怎麼可能?月痕從哪裡找來這麼強大的武者,他還是人麼?看他的年紀,也並不像傳說中的那幾位劍聖啊! 霸王終於從調息中恢復了一些,先前阿呆那一往無前的重拳已經傷了他的經脈,而且,自己手下八個最強的隊長竟然連人家一擊也擋不住,那團黑藍交加的旋風在自己調息的時候,已經徹底將隊形打散了。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重裝甲騎兵倒地不起。這些騎兵,都是自己的手下最精銳的戰士啊!可是在那個黑衣人手中,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他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怒吼道:「都給我閃開,我來會他。」縱身而起,手中長刀帶著他全部的力量朝正在不斷旋轉的阿呆劈去。這一刻,他已經燃燒了自己所以的能量,發揮出了超過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他恨不得一下就將這個人分成兩半。 阿呆的身體不斷的旋轉著,霸王突如其來的強悍攻擊使他心中微微一凜,但此刻的他早已經殺瘋了,雖然每次出手都只是將敵人擊飛並封鎖經脈,使之失去戰鬥力。但儘管如此,看著周圍一個個全身甲冑的雄壯身軀在自己的鬥氣作用下應聲拋飛,阿呆的心已經完全被這種痛快淋漓的感覺所張滿了,體內達到第九重的生生真氣不斷的循環運轉,在那生生不絕的特性下沒有絲毫衰竭的跡象。遇到霸王的傾力一擊阿呆沒有任何猶豫的飄身而起,空氣似乎凝固了似的,所有的霸王傭兵團成員看著自己的首領和黑衣人先後高高躍起,他們驚恐的發現,在那名黑衣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四尺長刃。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驟然朝霸王劈去。那正是阿呆凝聚地固態生生變之刃。 霸王眼看著對方旋轉的身體驟然停止。又閃電般朝自己衝來。在這剎那間,他清晰的捕捉到阿呆臉上那恨厲的神色,那彭湃的氣勢已經完全地將他壓制,他的武技本就是以氣勢為主,此時氣勢被阿呆所奪,先前的霸氣和手中的勁力頓時弱了幾分。眼看著阿呆手中瞬間出現一到藍色的光芒,朝自己的大刀迎來。青、藍兩色鬥氣在空中驟然碰撞,叮的一聲脆響。霸王恐懼地發現,自己全力發出的鬥氣在遇到對方那藍色的光刃之時,竟然如同冰雪般消融了。對方凌厲的藍色光刃從大刀上一閃而過,刀頭應聲拋飛,而那無堅不摧的藍色光刃卻毫不停留的斬向自己的頭顱。死亡的感覺瞬間傳遍霸王全身,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種情況下,時間已經不允許他作出閃躲了,更何況阿呆身上的氣機早已經鎖死了他所有能夠閃避的空間,霸王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連那帶著自己全部能量的霸王刀都無法阻擋對方前進的速度,頭上這頂金盔就更不行了,現在的他,只能夠看著光刃劃破長空朝自己斬來,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阿呆在破掉霸王刀的時候,也並不是沒有受到一絲影響,霸王畢竟是一流高手,他的功力比起血骷髏並不多讓,阿呆全身鬥氣雖然完全沸騰了,但霸王那集中全力的傾世一擊所蘊涵的撕心裂肺的龐大能量,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本來阿呆是不用受傷的,只要他將前撲的鬥氣轉換成自己身循環,利用反震之力讓自己的身體在空中停頓一下,就可以化解掉對方全部的能量。但是,此時阿呆沒有退,在他現在的意念重根本沒有退這個字,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徹底粉碎霸王傭兵團。強行湧生生真氣將體內的傷勢壓住,依舊保持原來的樣子飛撲而至。 霸王面對如此強橫的人,已經完全絕望了,他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藍色光刃臨身的一刻。阿呆全身在一往無前的氣勢帶動下速度如同閃電一般,當他飛到臨霸王面前一尺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殺了他,先不說殺人本就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一旦殺了霸王,霸王傭兵團成員必將爆發,一旦拚命的群起而攻之,仇恨就不可能化解了。念頭電光火般的從阿呆心頭閃過,他強自將手中的生生變之刃收回,身體勉強向右側翻滾出一個身位,單掌在霸王肩頭上一拍,整個人飄身而起,撲向霸王身後的重裝甲騎兵。這個動作看似流暢簡單,但已經傾注了阿呆全部的功力,在全力出擊下驟然改變攻擊的方向對他本已經受傷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負荷,經脈在振蕩重使他的氣息不勻,接連震飛四名戰士,不由得氣勢一竭,站在原地微微有些喘息。利用這唯一的空隙,阿呆催動起丹田金身中淳厚的生生真氣,才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傷勢。 霸王在阿呆拍在他肩膀上那一掌時就已經清醒過來,他驟然睜開眼眸,眼看著阿呆那黑色的身影從自己身旁一掠而過。由於阿呆是臨時變招,真氣循環不及,沒有辦法將霸王的經脈在瞬間封住,所以現在的霸王連一絲傷害都沒有受到。霸王楞住了,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阿呆對自己手下的留情,否則,自己恐怕早已經身首異處。在這一刻,霸王清脆的知道,自己已經敗了,而且敗的是那麼的慘,對方以一人之力在五百鐵騎之中來去自如,己方接近一半的戰鬥力已經消失了,再打下去也不可能得勝,更何況,在這黑衣人的後方還有接近五百名月痕傭兵團成員在虎視耽耽的看著呢。重新獲得生的權利使霸王在瞬間改變了思想,先去的霸氣消失了,此刻他才感覺刀,原來生存是那麼的美好。看著阿呆那不斷穿梭的身影,看著自己手下重騎兵一個接一個被拋飛而起,霸王的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長歎一聲,大吼道:「都給我住手。」 在霸王往日的積威之下,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命令,重騎兵全都停止了攻擊,迅速朝著霸王所在的位置退去。阿呆在接連擊飛兩人之後。才發現對方已經放棄了抵抗,他情癡的知道。這些人已經退卻了。他沒有追。傲然立於原地,凝視著面前的重裝甲騎兵,在阿呆身體周圍,接近三百人散倒在四處,除了阿呆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地死活。阿呆站在能力宛如魔神一樣,淡淡的白色真氣圍繞著他地身體緩慢地旋轉著,他負手而立。龐大的氣勢絲毫沒喲減弱,所有倖存的重裝甲騎兵全都被他那彭湃的氣勢壓抑得說不出話來。就連他們胯下得戰馬也不斷的痙攣。再也不願意去面對那個全身充滿殺氣的人。霸王深吸口氣,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懼怕。而讓他自己長生這種想法的人,就是面前這個容貌毫不起眼的黑衣人,他看上去年紀遠沒有自己大,但他所表現除的實力自己又不得不驚服。霸王飛身從自己的金甲戰馬上躍下,一步一步朝阿呆走去,沒有他的命令,所有重裝甲騎兵拳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首領,他們之前的信心早已經蕩然無存,只能默默的等待。 月痕傭兵團、霸王傭兵團以及瓦羅城的一萬守軍在這一刻變得鴉雀無聲,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是在十分鐘之內完成的,幾乎沒有人能看清楚阿呆的動作,但地上躺著那接近三百名重裝甲騎兵卻證明了一切,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就粉碎了霸王傭兵團團戰五百人的勢力,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啊!在瓦羅城城主凌澤的心裡,月痕傭兵團的實力已經變得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阿呆面無表情的看著逐漸接近自己的霸王,身上散發出的鬥氣光芒分毫未減,霸王一直走到阿呆身前五米外停了下來,隨手一揮,將失去刀頭的刀桿扔刀一旁,嘴角微微顫抖著,凝視著阿呆,深吸口氣,霸王勉強抑制住自己激盪的心情,一咬牙,道:「我輸了。我們霸王傭兵團認輸。」 阿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請你們履行必勝之決的條件吧。」說完,轉身朝一臉笑意的玄月走去。 「等一下。」霸王淒厲的怒吼道。阿呆停下腳步,背對著他道:「怎麼?還想在繼續下去麼?我奉陪到底。」 霸王全身一震,面前這個背影是如此的高大,那是自己無法逾越的屏障,他長歎一聲,道:「我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就我們事先所得到的消息來看,月痕傭兵團中應該沒有你的存在才對。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阿呆淡然一笑,道:「我不是月痕傭兵團成員,但是,我是月痕傭兵團的盟友,天惡傭兵團副團長——阿呆。如果你想報復,我隨時歡迎。」 「天惡傭兵團?天惡傭兵團。」作為霸王傭兵團的團長,霸王當然知道天惡的存在,他喃喃的說道:「就是那個只有兩個人的特級傭兵團麼?你,你怎麼會成為月痕傭兵團的盟友,據我所知,他們應該沒有結盟的傭兵團。」 阿呆猛然轉身,身上的白色光芒大盛,普通的面容剎那間變得威猛無濤,「不,你錯了,月痕傭兵團是有盟友的,而且只有一個盟友,那就是我們天惡傭兵團。你要記住這點。」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直衝雲霄,「我,天惡傭兵團的副團長阿呆,在此宣佈,天惡傭兵團和月痕傭兵團是永遠不會改變的結盟關係,今後如果有誰再敢來騷擾月痕傭兵團,要先過我這一關。」說著,他飄身而起,懸浮再半空之中,此時,阿呆心中突然浮現出當初再天罡山頂,天罡劍聖憑藉著雲霧之氣洞穿遠方山峰的情景,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到,但時候岩石指著遠山那個巨大的透明窟窿告訴他時,他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就好了。 阿呆嗔目大喝一聲,右拳猛的想平原上無人的地方揮去,一團淡藍色的光球應拳而出,像流星一樣劃破長空,所有人的目光隨著藍光而去,只見光球所指是千米外一個高有三十米左右的小丘,幾乎只是幾次眨眼地工夫。光球已經穿越了千米的距離。準確地命中小丘之上,「轟——」巨響中,千米外的小丘驟然爆炸了,在由固態的生生變之球的作用下爆炸了,滿天塵土飛揚而起,在狂暴的氣流之中頓時一片飛砂走石,塵埃漸漸消失了,原本的小丘也隨之消失。千米外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五十米左右的深坑,阿呆知道,自己和師祖天罡劍聖的功力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看著阿呆那雄霸天下的一拳。霸王的身體顫抖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再也說不出話來。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意識道阿呆是多麼的強大,如果開始時,他用全力攻擊自己和自己的手下,恐怕,團戰的五百人已經無一生存了。 全力揮出一拳,阿呆體內的功力銳減,被壓下的傷勢蠢蠢欲動,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他看著霸王,淡然道:「你那些被我打倒的手下都沒有死,只是被我封住了經脈而已,半個小時後,禁制自然會解開,我要求你,就在此地解散霸王傭兵團。不要再來向月痕傭兵團挑戰,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了。」說完,飄身而起,朝玄月的方向落去。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霸王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在地,喃喃的說道:「他,他才是真正的霸王啊!」阿呆那絕世的功力已經完全震懾住了他的心神,使他永遠也再無法升起與阿呆對抗之心。 阿呆飄身落到玄月身旁,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兄弟,我答應你的事完成了,現在應該還不到半個小時霸。我沒有用三件神器,那些重裝甲騎兵也沒有一個死亡,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的。就算他們一千多人一起攻來,也只會是同樣的結果。」 玄月的嬌軀微微有些顫抖,「大哥,你醒了,你終於覺醒了,這才是你應該有的實力啊!」 阿呆點了點頭,攥緊雙拳,冷然道:「我不會再懦弱了,永遠不會,誰想傷害我的朋友,就必須踏著我的屍體過去。沒有人能阻擋我。兄弟,那些霸王傭兵團的人應該有些受傷的,你幫他們治療一下吧,好讓他們盡快離開這裡,雖然是敵人,但最好還是不要弄得太僵,否則,我怕他們以後會對月痕傭兵團不利。」在剛才得亂戰重,那些被打飛倒地得傭兵雖然有重凱得保護,但也難保不被馬蹄所踏傷,阿呆認為,既然對方已經認輸,就沒必要再結下仇恨了。 玄月欣然點頭,她得心情異常暢快,舉起手中得天使之杖,金色得光芒透體而出,烘托著她得嬌軀緩緩漂浮而起,「偉大得天神啊!請將您無窮得神力賜予我,平靜之光,撫平恐懼,治癒之光,解除痛苦,恢復之光煥發生機,光之融合啊!散發出你們全部得能量,撫平眼前得傷痛,給他們帶來無盡得生機。融合著神聖之力得聖光,燃燒吧。」金色得光芒如同火焰般圍繞著玄月的嬌軀騰空而起,玄月眼中精芒大放,她高舉天使之杖,空氣中的光元素不斷朝他的方向聚集著,七級大範圍神聖光系恢復魔法聖光恢復再不斷的凝聚中漸漸出現了,這個魔法雖然是七級,但所消耗的魔法力並不低於八級魔法,是玄月所能使用的最強大規模恢復魔法之一。所有人的目光全幾鍾在空中漂浮的玄月身上,她就像第二個太陽一樣,彭湃的聖力使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一種祥和的感覺,閃爍的金色光芒是人無法逼視,即使是不懂魔法的人也能清晰的感覺道那金色的光團中所蘊涵能量的龐大。 霸王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從月痕傭兵團走出的兩個人竟然都是這麼的強大,如此威力的魔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從玄月那精光四射的眼神中看出,這個魔法是針對自己霸王傭兵團的,難道,他們要趕盡殺絕麼?雖然對方是魔法師,但他身邊站著那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黑衣人,即使是自己帶人全力衝擊也不可能阻止這個魔法發揮作用,跑?來不及了,這樣的距離,自己手下全是重裝甲騎兵,根本不可能跑得過魔法。 奧裡維拉站在呆楞得月姬身旁驚喜的大叫道:「基努,你快看,玄日老師要發威了,我看,這最起碼是個七級魔法,沒準還是八級的呢。魔導師的水平就是厲害,如此威勢可不是咱們能相比的啊!早知道神聖光系魔法這麼絢麗,當初我就也加入教廷了。看來,我現在的努力還不夠,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達到玄日老師這樣的境界。」 基努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是啊!好強大的神聖氣息啊!出了老師和阿呆上回在峽谷中對抗是所用的魔法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強大的魔法。這似乎是個恢復魔法吧。」 月姬喃喃的說道:「你,你們說,玄日是魔導師?不,不可能啊!大陸上只有三名魔導師,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 奧裡維拉苦笑道:「不可能的事情還多著呢!所謂的大陸三大魔導師是不包括教廷在內的。基努的老師就是號稱大陸上攻擊最強的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但玄日和阿呆兩位老大的功力卻幾乎都可以同拉爾達斯魔導師修為相仿,以他們這麼強大的實力,那些重裝甲騎兵根本不算什麼,要是阿呆老大想滅了他們,只要用出他最強的力量,恐怕這些人連一擊都禁不住。就是玄日老大,也不是他們所能阻擋的。所以剛才我說,你根本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勝利是避讓的。」 月姬眼眸重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原來,這幾年不見,他們都已經變得這麼強了,強到根本不是我所能想像得。看來,歷練真的很重要。」 基努到:「是啊!我老師就是讓我跟著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出來歷練得,這一路上,我可見識了許多以前沒見過得東西呢。」 此時,場中的局面已經發生了變化,所有霸王傭兵團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們都眼露憤恨之色看著阿呆和玄月,玄月的聖光融合已經凝聚到最後階段,在她頭頂上漂浮這一片由能量組成的金雲,即使在朝陽初升的白天,金雲仍然是那麼明顯。阿呆感覺著玄月身上所蘊涵的強大能量,流露初一絲淡淡的笑容,心中暗想,玄日兄弟的精神力似乎又有所進步了,看來,在亞金族受到刺激不止影響了自己,也影響了他,但他卻選擇努力提升修為,而自己卻選擇了頹廢,現在想來,真是慚愧啊!兄弟,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失望了。 玄月雙手托天,大喝道,「升起吧融合聖光之雲。」在天使之杖的增幅下,玄月控制著金雲朝霸王傭兵團方向飄去。霸王傭兵團頓時出現一片騷亂,霸王從手下接過一柄長刀,他已經決定了,與其干坐等死,還不如以死相拼,就算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阿呆看出了霸王傭兵團不穩得形勢,沉聲喝道:「霸王傭兵團聽著,不要亂動,我兄弟是用光系魔法未你們傷者治療,並無惡意。」聲音隨著生生真氣遠遠傳出,霸王一愣,舉起長刀阻止了手下前衝,他心中暗想,如果阿呆想殺自己等人,之前就不會留手了,更不用欺騙,既然他這麼說,這應該就是個恢復類魔法,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不如等下去看看,看看這金色得光雲究竟是什麼樣得能量。 光雲在玄月得控制下飄飛而起,懸浮在霸王傭兵團上方,玄月深吸口氣,這個魔法耗費了她大量的精神力,眼看著金雲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玄月嚴重流露出一絲喜色,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耗費魔法力的大範圍恢復魔法,當然希望能夠成功,手中天使之杖射出一道金色的激電,好聲吟唱道:「聖光之雲,普照大地。」金雲突然爆發出異常耀眼的光芒,將下方所有霸王傭兵團成員完全籠罩在內。在金光的照射下,他們身上的重裝凱甲全都染成了和霸王同樣的金色,剎那間,所有霸王傭兵團成員都短暫的失去了知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接納霸王 霸王在融合聖光的照射下全身一震,一股溫暖祥和的氣流瞬間傳遍全身,他先前用真氣壓制下去的傷勢突然爆發了,全身經脈一痛,就在他吃驚的瞬間,那股溫暖的能量瞬間湧入他全身百脈之中,疼痛感頓時消失了,體內經脈前所未有的舒暢,他的心頭變得一片平和,再也無法興起殺伐之念,手中的大刀落了下來,在溫暖能量的幫助下,體內產生了勃勃生機,先前因為阿呆所帶來的精神打擊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了,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的感受也同樣出現在每一名霸王成員身上,倒在地上的傷者傷勢漸漸恢復了,就連被阿呆封鎖的經脈也同時解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地面上站起,一臉崇敬之色的看著遠方漂浮在半空的玄月。那些沒有受傷的傭兵也感覺到全身異常舒適,心中的負面情緒消失了,只留存著對玄月的敬意,一時間,所有霸王傭兵團成員都放下了手中的冰刃,在重新恢復的八名青甲隊長的帶領下,找回自己的戰馬,排列成先前那整齊的陣容,分立於霸王兩側。天空中的金雲漸漸消失了,大地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場面回到了雙方交手前的樣子,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玄月臉色微微發白,飄落在阿呆身旁,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微笑的點了點頭。阿呆道:「兄弟,你的魔法水平似乎又進步了呢。」 玄月微微一笑,能如此成功的使用出相當於八級魔法的融合聖光,她心中也非常滿意,「大哥,如果我不進步的話,處處以有資格陪伴你在大陸遊歷呢。這回霸王傭兵團應該服氣了,恐怕再也不敢前來進犯了。說實話,他們這些重裝甲騎兵還是很強的,如果不是遇到咱們,恐怕月痕大哥他們還真的很難對付。可惜就要解散了,大哥,那個叫霸王的傢伙功力怎麼樣?很強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很強,不比血骷髏大哥差,他似乎天生神力。再加上後天修煉的鬥氣,將他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加上全身的重鎧,確實厲害,全力衝鋒下,我除非想殺他,否則正面硬擋也不容易應付。如果不是我的生生變已經修煉到第四變的境界,對付他還是要費些周章的。他們要是不用必勝之決向月痕大哥挑戰該多好,這麼強大的重騎兵隊伍,組建起來一定非常困難吧。咦!難道他們還沒死心麼?怎麼又衝過來了。」 玄月順著阿呆的目光看去,只見全體霸王傭兵團成員排列成整齊的陣形朝著自己和阿呆飛奔而來,氣勢比之先前絲毫不弱。一千多重騎兵帶來的沉重馬蹄聲剎是驚人。 後方的月痕見對方全軍壓上,不敢怠慢,趕忙帶著三千名團員從後面衝了上來。阿呆和玄月的表現使他心中異常震撼,此時勝券在握之際,他怎麼能讓對方傷害到阿呆二人呢?同時發動的,還有凌澤,凌澤見霸王傭兵團突然衝向阿呆不由得一驚,他可不想在瓦羅城外出現混亂的局面,趕忙率領著上萬名正規士兵衝了上去,三支隊伍以阿呆和玄月為中心,飛速的聚合著。 阿呆面對這種場面自然不會害怕。他臉上流露著淡然的笑容,右手已經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如果霸王真的如此不知死活的話,他決定將不再留情,以他生生真氣現在的修為,在不使用超過第四招冥王劍法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將冥王劍的邪氣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不至於傷害到己方之人。已經覺悟的他,不論面對什麼,也不會再退縮了,他會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能力捍衛自己的尊嚴。他上前一步,將玄月擋在身後,全身籠罩著森然的殺機,胸口的冥王劍似乎在興奮地呼喊著,迫不及待地想收取靈魂。阿呆自從上次從天金山脈遇到暗魔人後,還從來沒有動用過它。 霸王傭兵團的重裝甲騎兵飛快地前進著,當他們來到阿呆和玄月身前一百米處突然急拉韁繩,前衝出五十米左右才停了下來。霸王帶著手下八人飛身而下,彷彿沒有看到月痕和凌澤等人似的,快步朝阿呆和玄月走來,他們都摘下了自己的頭盔,臉上流露出堅毅的表情。阿呆微微一愣,他感覺到,對方似乎並沒有敵意。 此時,月痕兄妹也已經來到近前,他們帶領著手下眾人圍在阿呆身後,月痕走到阿呆身旁,凝神注視著面前的霸王,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此時霸王傭兵團已經敗了,絕對地敗了,他心中的欣喜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凌澤怕引起騷亂,帶著手下十餘名將領快步上前,來到月痕身邊,哈哈笑道:「月痕兄弟,你瞞得我好苦啊!原來你還有如此強援,先前為兄真是白擔心了一場。」 月痕心中暗罵,這隻老狐狸,一看風向不對,立刻來向自己示好,臉上卻微笑道:「我這兩位兄弟是昨天剛到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們竟然有如此實力的。」此時,霸王九人已經來到阿呆和玄月面前,霸王沖阿呆雙手抱拳,「阿呆副團長,多謝您先前手下留情,這位是?」他的目光轉向玄月。阿呆道:「這是我兄弟玄日,他也是我們天惡傭兵團團長。光系魔法師。」 霸王沖玄月恭敬道:「玄日團長,多謝你剛才出手相救,使我們團員都恢復了。這次的比賽我輸了,徹底地輸了。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月痕傭兵團竟然有你們這麼強大的朋友。是我的失算導致了最後的失敗。當著各位的面,我鄭重地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們霸王傭兵團就此解散,大陸上也沒有我們這一號。這是必勝之決應得的懲罰。」 阿呆看著霸王有些淒然的神色,心中一軟,面前這名壯漢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心地狡詐之人,阿呆歎了口氣,道:「其實你也不必如此,霸王傭兵團能有現在的規模實屬不易,又何必解散呢?只要你們保證不再侵擾月痕傭兵團,我可以求月痕大哥,不用你們履行必勝之決的懲罰。」 霸王苦笑道:「既然決定進行必勝之決的挑戰,我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也有承受後果的勇氣,即使霸王傭兵團再保留下去,也必然無法在傭兵界立足了。多謝您的好意,還是那句話,從今天開始,霸王傭兵團將不復存在。但是,我這一千多兄弟也跟隨我有接近一年之久了。如果阿呆副團長不嫌棄的話,我們所有人都願意加入天惡傭兵團之中。從今以後聽從您的命令,不知您願意不願意收留,您才是真正的霸王,您的武技我前所未聞,我願意追隨於您的鞍前馬後,領受教益。」說著,和身後八名手下一起單膝跪地,恭敬地看著阿呆,等待著他的回復。 阿呆完全愣信了,和玄月面面相覷。他們向來獨來獨往,又怎麼能帶上這麼多人呢?但霸王傭兵團確實是一強大的實力,解散的話,就太可惜了。玄月道:「霸王團長,您先起來,我們天惡傭兵團從成立以來,一直就是兩人。我和阿呆大哥向來以遊歷為主,居無定所。說實話,我們真的養不起你們這麼多人啊!何況我們所去的地方都是危險之所,實在是……」 霸王眼露失望之色,緩緩從地面上站起,黯然道:「既然阿呆團長不願意收留,我也沒有辦法,看來,我只能做一個山野匹夫了。」說著,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身就要離開。阿呆突然靈機一動,自從昨天晚上想通以來,他的腦子似乎清明了許多,大喝道:「等一下。」 霸王愕然回首,道:「阿呆副團長,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阿呆道:「雖然我們不能收留你們,但是我卻有個想法,與其解散,你們還不如加入月痕大哥的傭兵團內。合兩個傭兵團的實力不是更強麼?我想,月痕大哥一定會樂於接受你們的。月痕大哥,你說呢?」他將目光轉向月痕,衝他使了個眼色。 月痕眼中流露出一絲精芒,上前一步,走到霸王面前,沉聲道:「霸王,我是月痕。你們傭兵團向我發出必勝之決的挑戰,我很生氣,但也很佩服你們的勇氣。月痕傭兵團正處於起步階段,我承認,就實力來說,如果不是阿呆和玄日兩位兄弟幫忙,今天勝的一定是你們。但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貴我雙方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失,我們之間也沒有仇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接納霸王傭兵團所有成員,讓你們併入我月痕傭兵團之中。」霸王傭兵團先前所顯示出的實力早已經震懾了月痕的心,如此強大的勢力如果加入到自己的隊伍之中,和紅颶傭兵團一爭高下並不是空言。「 霸王微微一愣,看著月痕湛然的雙眸,眼中流露出猶豫的神色,歎了口氣,道:「月痕團長,你的大度讓我欽佩,可是我們今天對你們做出了必勝之決的挑戰,你們的團員還能夠接受我們麼?」 月痕微微一笑,他聽出了霸王口中的鬆動之意,雖然在實力上他不如霸王,但論起心機霸王卻差得遠了,自信的從容重新恢復在月痕的面龐上,「霸王大哥,我想,你成立霸王傭兵團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在傭兵界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我和你一樣,也有著同樣的想法。我們的目標,都是紅颶傭兵團,不論是你還是我,都在不斷朝著這個目標在努力著。如果你現在將霸王傭兵團解散,那你多年的願意必將落空。但是,如果作鳥獸散入我月痕傭兵團之中呢?一切將隨之改變,整和我們兩大特級傭兵團的實力,我想用不了多久,紅颶傭兵團就會對我們感到畏懼吧。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能取代他們的地位,成為大陸第一傭兵團。讓我們共同去完成這個目標吧。至於兩個傭兵團相處的事你完全不用擔心。」他轉過身,面對自己身後的三千名團員大聲喝道:「月痕傭兵團的弟兄們,剛才發生的事你們都看見了。霸王傭兵團的實力你們也見識了。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你們願不願意看著我們強大呢?我想,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如果有了霸王傭兵團這一千多鋼鐵雄師的加入,我們的實力會成倍地增長,回答我,你們願不願意增加一千多名兄弟,像對待我們自己的兄弟一樣對待他們。」 先前霸王傭兵團出現的時候,月痕傭兵團的團員們早已經被他們逼人的氣勢所奪,眼看不用戰鬥就解決了問題自然都心情大好,此時一聽月痕要讓霸王傭兵團加入到己方隊伍中,他們不由得都愣信了。苗飛還算比較機靈,大聲喊道:「我們願意。」在他的帶動下,月痕傭兵團的成員們漸漸高喊出聲。畢竟,傭兵團的實力增強,對於他們來說只會是好事,至於如何相處就要看月痕的安排了。 看著面前的一切,霸王低落的心情再次激盪了。月痕的風度使他頗為心折,能併入一個特級傭兵團對即將解散的霸王傭兵團只會是好事。 月痕面對著霸王,看著這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偉岸身軀,一把拉起霸王的手,道:「加入我們吧。我會將霸王傭兵團原有的成員單獨編成團裡的一個重騎兵大隊,還由你來掌管,我保證,不抽調你手下任何一人。我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兄弟,我是月痕傭兵團的團長,你也是,我們之間的地位不分彼此。讓我們一同努力,朝著我們的目標前進吧。」 到了這個時候,霸王已經再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對於霸王傭兵團來說,這是最好的安排,他激動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握著月痕的手,道:「好,從今天開始,霸王傭兵團所有成員都將加入到月痕傭兵團之中,以後再沒有霸王傭兵團,有的,只是月痕傭兵團的重裝騎兵大隊。」 阿呆笑了,玄月也笑了,能如此解決必勝之決的事對他們來說是再圓滿不過。阿呆走到月痕和霸王身邊,微笑道:「我們天惡傭兵團也永遠是你們的盟友。月痕大哥,霸王大哥,恭喜你們能夠聯合。」 在場的眾人中,唯有凌澤開心不起來,月痕傭兵團的實力如此增強,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但鑒於傭兵團之間的規則,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只能用示好來增加自己同月痕傭兵團之間的關係,趕忙上前兩步,笑道:「真是恭喜兩位團長了。月痕傭兵團規模增大了不少,我也不能小氣,這樣吧,為了祝賀你們能夠聯合在一起,我宣佈,從今年開始,瓦羅城的稅收將抽出百分之十作為你們的活動經費。只要我在瓦羅城做一天的城主,這個制度就不會改變。」 月痕大喜,趕忙連聲道謝,先前的凝重一掃而光,在月痕和霸王的帶領下,四千多名傭兵以及一萬餘名紅颶族士兵回到了瓦羅城內。 月痕眾人帶著霸王以及他的手下直接返回了月痕傭兵團的總部,多虧月痕當初有先見之明,總部建設規模極為龐大,足以容納下霸王的手下,月痕命令自己人將總部整個西部完全騰出來,供霸王傭兵團居住,還特意為霸王和他手下八名大將安排了住處。一場風波以最完美的結局就此收場。 當晚,月痕在傭兵團總部設宴,款待霸王和等人。總部的議事大廳內足足擺了兩張大桌子。月痕兄弟、苗飛、萬里、霸王及他的八名手下,和阿呆四人全體參加,所有一切都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著。 菜很快上齊了,月痕舉著酒杯站了起來,大聲道:「來,為我們新加入的霸王團長,為了阿呆和玄日兩位兄弟今天的驚世表現,我們乾杯。」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眾人趕忙跟著喝了。自從月痕傭兵團發展起來以後,這是月痕最開心的一天,有霸王等人的加入,月痕傭兵團再不是缺乏高手的特級傭兵團了,接近五千人的實力,絕對為特級傭兵團之冠,直追紅颶傭兵團。 霸王眼圈徽紅,親自為月痕倒上酒,歎了口氣,道:「月痕團長,說實在的,我有生以來除了恩師還從沒佩服過什麼人。自從師傅去世以後,我總認為我是最強的,是大陸上最強的武士。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在座的竟然有三位讓我尊敬、佩服的人。阿呆副團長今天在城外所展現的武技我只能用一個個服字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欽佩,我從來沒想到一個人竟然能將武技修煉到這種程度。恐怕傳說中的四位劍聖也不過如此吧。我幾了,敗得心服口服。阿呆兄弟絕對是我最敬佩的人。其次,就要屬玄日兄弟了,我雖然對魔法並不瞭解,但也知道,在他這個年紀能修煉到如此程度是多麼的困難,那片金雲始終在我腦海中不斷地漂浮著在,如此大面積的恢復魔法,我以前連聽都沒有聽過。」說到這裡,他將目光從阿呆、玄月身上轉向身旁的月痕,注視著月痕充滿誠意的雙眸,霸王道:「最後,月痕兄弟,你是我第三個敬佩的人。雖然,也許你的武技並不如我,但你過人的肚量卻是我所不及的。在我們霸王傭兵團之前做出那些對不起你的事之後,你仍然充滿誠意地收留了我們,這個恩惠,我霸王必然用一生來回報。月痕傭兵團一切仍然以你為主,如果你不嫌棄,我只做個副團長就可以了。今天不論是誰,只要敢威脅到咱們月痕傭兵團的利益,我一定傾力而出,為月痕傭兵團盡一份心力。來,月痕兄弟,我們干。」說著,將手中醇酒一飲而盡。 月痕喝了自己杯中酒,微笑著按著霸王坐了下來,道:「霸王大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論年紀,你比我長,論武技,你比我強。團長之位無論如何你必須答應,否則,你手下的兄弟也不會心服啊!」他抬手阻止還想拒絕的霸王,道:「大哥,你先聽我說。一個傭兵團兩個團長並沒有什麼,我們可以分別管理不同的事,你主對外作戰,我主對內管理,我們攜手配合,一定能在大陸上闖出一番局面的。這並不衝突。」 霸王又乾了一杯,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點頭道:「既然兄弟你如此信任我,我就卻之不恭了。如果今後我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阿呆兄弟,我這顆大頭,隨時等你來取吧。」阿呆微笑道:「霸王大哥不必如此,我信得過你的為人,月痕大哥也非常好相處,你們在一起絕對會成為一個最佳的組合。其實大哥你的功力也很強,我今天只不過是僥倖而已。」 月痕道:「阿呆兄弟,你就別客氣了,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武技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我真是羨慕得很啊!哦,對了,霸王大哥,你手下還有沒有其他人,支持這麼多重裝甲騎兵的我想你的霸王傭兵團一定有許多後勤人員吧。把他們也接過來吧,我想辦法安排。」 霸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兄弟,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急於占一座城市當自己的根據地麼?就是因為這後勤的問題。我只是一個莽夫,並不擅長管理,當初成立霸王傭兵團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到這些,師傅當時留給我的錢,我全用來給兄弟們添置裝備了,結果弄得大家現在吃飯都是問題,只能走到哪裡吃到哪裡,能完成幾個待遇好的任務,我們就能逍遙幾天,要是接不到合適的任務,就只有吃些廉價的乾糧了。傭兵團成立三個月後我才徹底明白,光憑能力是不能造就一個強大傭兵團的,手下兄弟們真是跟我吃了不少苦啊!不瞞你說,我最後剩餘的錢,都用來給兄弟們昨天晚上吃飯,今天是抱著破釜沉舟之心而來的。我之前打聽過你們的實力,覺得應該能夠應付,就想佔了這座城市,給兄弟們找個安穩的窩。可誰想到,卻遇到了阿呆兄弟,把我們打得一塌糊塗。」說到這裡,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阿呆先前的威懾直到此刻他還無法忘懷。 玄月笑道:「看來,你和月痕大哥還真是天作之合啊!月痕大哥最擅長管理,你們合併在一起,你就更能發揮出自身的優勢。能不為後方擔心,傭兵團以後的成就一定會更高的。」 月痕道:「這話我聽著怎麼有些彆扭,我可還沒結婚呢,哪兒來的天做之合啊!哈哈。」聽了他的話,眾人頓時哄笑起來。月痕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玄日兄弟說的也沒錯,霸王大哥你儘管放心,只要有我一口乾的吃,就絕不會讓手下兄弟喝湯。我已經吩咐了,現在原來的團員們,正在款待你們這些新來的客人呢?我想,用不了太長時間,我們雙方的人一定能融合在一起,擰成一股繩,共同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來,霸王大哥,咱們喝……」 酒席在歡樂的氣氛中足足吃了三個小時才結束,阿呆和玄月在這些人眼中早已經成為了如同神明般的人物,飯後,阿呆、玄月、奧裡維拉和基努四人一起朝房間走雲,除了玄月以外,今天他們都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了微醺之意。阿呆和玄月是為了阿呆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實力和解決了月痕傭兵團的危機而高興,奧裡維拉則是因為見識了許多以前從沒見過的東西而高興,而基努呢?自從見月姬以後,一直都處於心緒不寧之狀,只要能看著月姬,他心中就出奇地舒暢,其它的,倒也顧不得了。一邊走著,阿呆低聲道:「這裡的事既然已經圓滿的解決了,咱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吧。紅颶城我們還沒有雲,不能在這裡耽擱太長時間。」這裡距離他們的最終目標死亡山脈還有一段不近的路途,今天在眾人面前顯示了如此強大的實力,阿呆知道,如果再留下去,恐怕就更不容易離開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九九七年後半年了,在千年大劫到來之前,他還必須要雲死亡山脈和為歐文報仇,在九九九年的時候,還要和玄夜進行決戰,以及和天罡劍聖所說的三人個切磋,這些都是不能耽擱的事。 聽了阿呆的話,基努第一個反應過來,有些失望地道:「不再多留兩天嗎?我覺得這裡很好啊!」 奧裡維拉取笑道:「是看人家姑娘很好吧。」他天天和基努在一起,基努又不會掩飾,他自然明白基努在想些什麼。 基努惱羞成怒道:「你說什麼?你才惦記人家姑娘呢。明天走就明天走,哼。」說完,逕自回房去了。奧裡維拉搖了搖頭,沖阿呆道:「這傢伙,明明是喜歡上人家月姬小姐了,還不承認。人家會看得上他麼?完全是單相思哼。阿呆老大,咱們就明天一早走吧。省得讓基努暇思太多,以後受不了失戀的打擊,我也回去了。」 看著基努和奧裡維拉消失的身影,阿呆無奈地一笑,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和玄月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轉身把門關好,阿呆再也無法壓制住體內的傷勢,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倚靠在房門上不斷地喘息著。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他受傷,這半天以來,他一直都在壓制著自己的傷。當初霸王的全力一劈,加上為了保住霸王一命在全力攻擊下突然改變方向對自身所帶來的負荷,阿呆體內的幾條重要經脈全都受傷了。之後,他為了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傷勢一直用生生直氣壓制著,又喝了不少酒,使內傷加重了許多。 玄月看到阿呆吐血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扶信他,焦急的問道:「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阿呆深吸口氣,勉強平息著體內翻騰的氣血,勉強道:「我沒事,扶我到床上調息吧。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玄月扶著阿呆坐到床上,親手幫他把鞋子脫掉,幫他盤膝坐好,然後趕忙先用一個低級的光恢復術穩住阿呆的傷勢,這才騰出手取出天使之杖,準備吟唱高級別的恢復咒語為阿呆治療的阿呆抬手阻止玄月,道:「兄弟,我自己來就行了。今天你用了那麼大的魔法,精神力一定也消耗了不少,快去休息吧。我這點傷不算什麼,是我怕殺了霸王而自己傷了自己。你放心好了,打坐一天就會恢復的。」 玄月道:「大哥,你既然受傷了為什麼不早做調息?耽誤了半天的時間,傷一定重了許多,我的魔法力還充裕得很,還是我幫你吧。」 阿呆搖頭道:「不用了,從今以後,我一切都要靠自己,我說過再不會懦弱了,所有的一切我必須都要勇敢地面對,受傷對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兄弟,你自己冥思吧,不要管我了。」說著,他盤膝坐好,在剛才玄月那普通恢復術的幫助下,體內的氣血已經平息了許多。催運起丹田的生生真氣開始自行調息。淡淡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他的身體,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下,阿呆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紅潤。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月姬的加入 看著阿呆臉上那執著的神色,玄月不禁有些癡了,阿呆變了,從今天同霸王傭兵團的戰鬥開始時,他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這,這都是自己所造成的啊!現在的阿呆少了幾分木訥,多了幾分深沉和穩重,原本內斂的氣勢似乎張揚了許多,但是,這真的是自己的願意看到的麼?自己喜歡這樣的阿呆麼?玄月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既希望阿呆變得強大起來,又渴望阿呆的質樸始終不要改變,但此刻阿呆已經變了,變得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第二天清晨,阿呆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生生真氣本身就有著很強的治療能力,經過一晚的修煉,體內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深吸口氣,感受著體內創見的真氣,阿呆心中一陣舒爽,飄然從床上落下,他將目光看向一旁仍然在修煉中的玄月,玄月全身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之中,和以前相比,她背後多出了兩道光翼,淡金色的光芒輕輕的拍打著,每一次揮動,阿呆都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光元素在向玄月凝聚著。阿呆心中暗歎,看情形,雖然自己體內有師祖所傳的生生真氣,但進步速度卻並不比玄日兄弟快,剛見到玄日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名光系魔導士,可現在的他,絕對擁有著不次於玄夜祭祀的能力,和自己比起來,誰也說不好到底方便的功力更高強一些。也許自己只有用聖邪或者冥王劍幫忙才有把握贏他吧。單是玄日兄弟就已經如此厲害了,那教皇的實力不是更加可怕麼?催動著體內的生生真氣,阿呆發出淡淡的低吟聲試圖叫醒玄月,冥思是隨時可以收功,並不怕打擾她。現在天已經濛濛亮,阿呆知道,如果走得晚一點,恐怕月痕等人會挽留自己,所以只有趁他們還都在熟睡中溜走。 玄月聽到阿呆的聲音緩緩收功,從冥思中清醒過來,睜開雙眸,關切地看向阿呆,「大哥,你的傷怎麼樣?好了麼?」 阿呆微笑道:「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兄弟,咱們要快點走才行。否則以月痕大哥他們昨晚那樣地熱情,一旦被發現,再想走可就困難了。」 玄月見阿呆傷勢恢復,不由得鬆了口氣,從床上飄身落下,梳理著自己藍色的長髮,道:「大哥,那你先去叫奧裡維拉和基努吧。」 阿呆看著玄月梳頭的樣子不禁有些癡了,喃喃地說道:「兄弟,有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你是女的呢。你這梳頭的樣子真漂亮啊。」 玄月心中一驚,俏臉升起兩朵紅雲,佯怒道:「大哥,你亂說什麼?誇一個男人漂亮,可是極大的侮辱,快走,否則我用光刃劈你了。」 阿呆笑道:「兄弟,你也不能怪我說你啊!你這薄怒的樣子更像女孩子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先雲叫他們。」說著,阿呆在玄月的光刃劈來之前,趕忙跑出了房間。玄月看著阿呆的背景,心跳加快了許多,捂著自己漲得通紅的俏臉,心中暗想,這可怎麼辦?難道阿呆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了麼?不,不能讓他知道啊!他要是明白了自己前些天是在為自己示愛,那簡直是羞死了。 半個小時後,阿呆四人已經漫步在瓦羅城的大街上,他們悄悄摸出了月痕傭兵團的總部,沒有驚動任何人。臨走之時,阿呆和玄月給月痕等人留了一封信,大意是說因為有要事不能久留,請月痕他們原諒,今後有空時一定會回來看望他們等等。 玄月直到現在依舊是面沉似水,誰也不理,阿呆也不敢招她,他知道玄月發怒就是因為自己先前說她像女孩子的話所致,此時挨在她身邊,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感受著阿呆和玄月之間尷尬的氣氛,奧裡維拉和基努也只有陷入沉默之中,剛離開月痕傭兵團總部之時,基努幾乎是一步三回頭,連奧裡維拉取笑他也顧不上理會了。在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四人走出了瓦羅城,朝著東北方向的紅颶城出發了。 由於基努的存在,使四人趕路的速度無法太快,只能緩慢前進著,基努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遠方依稀可辨的瓦羅城,歎息一聲,心中暗想,別了,月姬小姐,不知道我們今生還能否相見。 雖然只是相處了兩天,但基努的心卻已經牢牢地拴在月姬身上無法自拔。月姬的一顰一笑,都烙印在他腦海的最深處。不知道為什麼,基努最喜歡看月姬發怒的樣子。 就在基努想轉身追上阿呆三人之時,他突然發現,一道紅色的身影朝著他們的方向飛速而來。那道身影是那麼的熟悉,隨著人影漸漸接近,基努不由得張大了嘴,因為這道紅色身影,正是他心中放不下的月姬。 月姬依舊是一身暗紅色的輕鎧,背上背著銀色長弓,全身包裹在淡淡的鬥氣中,飛速地前進的,她也看到了基努,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基努身旁,有些喘息著道:「終於趕上了,你們跑得可真快啊!累死我了,還好在這裡追上你們。」 基努喃喃的說道:「月姬小姐,您怎麼來了?」 月姬沒好氣地道:「怎麼?不歡迎麼?你們就這麼走了,大哥可是有些生氣呢。」 基努唯唯諾諾地道:「我,我們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雲做,不能停留得時間太長。何況昨天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表現得過於厲害,弄得傭兵團裡的人太熱情,他們要受不了了。月姬姑娘,你可別怪他們啊!」面對著自己心愛的人,基努顯得非常緊張,臉龐漲得通紅,緊張得雙手不斷在身前糾纏著。看著他那羞澀的樣子,月姬撲哧一笑,道:「誰會責怪你們。看看你那樣子,跟個大姑娘似的。怎麼你一見我就臉紅。啊!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一邊說著,月姬將臉湊向基努。凝視著他閃爍不定的目光。 看著月姬的面龐在視線中不斷變大,基努的心跳驟然加快,臉已經紅得發紫了,月姬那如蘭的香氣嗅在鼻間,基努腦中一片昏沉,暈陶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他感覺到自己鼻子有些發熱,下意識地伸手一擦,兩縷液體飄灑而出,頓時嚇了月姬一跳。 「哇,你怎麼流鼻血了。不是吧,看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像是一個純情的小男生。原來我的吸引力這麼大啊!哈哈,哈哈哈哈……」她那如銀鈴般的笑聲直衝雲霄,月姬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麼暢快了。她的笑聲也吸引了走在前面三人的注意,阿呆三人同時回頭,看到幾十步外的月姬,不由得同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阿呆飄身而起,落在月姬和基努身旁,有些尷尬地道:「月姬姐姐,你怎麼來了?」 月姬白了他一眼,道:「我是來追你們的,也不當面告辭就溜了,像話麼?阿呆,我發現了一個比你還要呆的人哦,你看,我不過是離得他近了一些,他就流鼻血了,好可愛啊!」說著,指著基努笑個不停。 阿呆順著月姬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基努臉色漲得通紅,兩縷鼻血沾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尷尬地站在那裡,臉上的神色已經有些扭曲了。看著他的樣子,阿呆不禁想起自己當初和玄月一起進入天罡山脈,看到玄月洗澡時候的樣子,那時的自己不是和基努一樣麼?心中升起一絲同情之感,伸手按在基努的肩膀上,醇厚的生生真氣輸入基努的體內,頓時止住了他的鼻血。基努感激地看了阿呆一眼,三下兩下將臉上的鼻血抹掉。 此時,玄月和奧裡維拉也趕了過來,玄月還好些,奧裡維拉一看到基努的樣子,頓時放聲大笑,他可不像阿呆那樣木訥,一看就知道基努為什麼會如此,「哈哈……哇哈哈哈哈……,基努,你好不濟事啊!只是看到人家就搞成了這樣,哈哈……笑死我了。」 基努的尷尬找到了發洩的目標,看著暴笑的奧裡維拉,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全身頓時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紅芒,周圍的溫度不斷上升著,基努恨聲道:「奧裡維拉,你有本事別跑。偉大的火神啊!請賜予我炎之力化炎為龍,化龍為焰,燃燒吧,炎焰之龍。」 奧裡維拉嚇了一跳,笑聲頓止。雖然他經常和基努打鬧,但還從來沒有使用過五級以上的魔法,兩人的魔法水平相差不多,奧裡維拉由於有風神之杖的輔助,實力並不比基努差多少,此時見基努竟然用出了火系六級魔法炎焰之龍頓時大吃一驚。要知道,不論任何系的魔法,只要超過了六級,就非常難以抵擋了。不敢怠慢,奧裡維拉趕忙幻化出空間結界,從中取出了自己的風神之杖,身體一晃,九條青色的身影呈半包圍的樣子圍繞在基努身前,同時迅速後退,拉開一定的距離。 阿呆早已經習慣了基努和奧裡維拉之間的打鬧,無奈地一笑,淡淡的白色生生鬥氣飄灑而出,包裹著玄月和月姬飄身而退,落在幾十米之外,有生生真氣保護,他們絕不會被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魔法餘波所傷,因為是清晨,路上並沒有行人,所以阿呆也就由著他們了。 巨大的紅色火焰之龍從基努身上騰空而起,盤旋在他的頭頂上,炎龍的體積不斷地增大著,基努狠狠地怒視著奧裡維拉,只等炎焰之龍成型,就立刻朝對方攻擊。奧裡維拉也沒想到基努惱羞成怒會到如此地步,無奈之下,只得憑借風神之杖的分身疊加之法吟唱出風盾的咒語,畢竟是他理虧,也不好意思再和基努對攻了。「清風飛揚,氣凝於盾,偉大的風元素啊!守護吧。」九個分影身前同時出現一個淡青色的光團。光團漸漸成型,凝聚成九面風盾,九面風盾在奧裡維拉的控制下從九個分身上飄飛而出。頃刻間凝結在奧裡維拉的九道身影之前,在風神之杖的作用下,九個風盾凝結為一,風元素的魔法能量在空中不斷地激盪著,魔法能量在疊加之中,體積不斷增大,在基努的炎焰之龍形成之時,已經凝結成高達兩米的巨大風系能量看,一團團小型的旋風不斷地盾面上旋轉著。有了這超強風盾的保護,奧裡維拉頓時鬆了口氣。 月姬看著突然動起手來的兩人,臉色連變。那巨大的火焰之龍和青色的魔法盾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超強魔法。她一直以為基努和奧裡維拉不過是低級魔法師而已,並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此刻才知道,這兩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年輕魔法師,都有著很強的實力。 阿呆沖玄月道:「兄弟,你說他們倆誰會贏?」 玄月微笑道:「不會有什麼輸贏的。就本身能力來說,基努應該強一些,但他可能是怕傷到奧裡維拉,所以只用了個六級攻擊魔法,而奧裡維拉憑藉著風神之杖地疊加能力,修為並不在基努之下,這風盾疊加的巨大能量盾應該不是炎焰之龍所能破除的。但應該不會趁機還手,所以我說,他們倆誰也贏不了誰,大哥,你別看他們倆天天打鬧,但這段時間相處以來,我能清晰的感覺出,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深厚的友誼,讓他們過過癮也好,然後咱們再上路好了。」 月姬道:「可是,他們的魔法威力都這麼大,真的不會出什麼差錯麼?他們不應該只是高級魔法師那麼簡單吧。」 玄月微微一笑,道:「月姬姐姐,你儘管放心好了,雖然基努在氣頭上,但他出手很有分寸的,何況他的攻擊也破不了奧裡維拉的防禦魔法,他們的魔法等級哼,你待會兒自己問基努好了,我想,他一定不會對你隱瞞的。」她湊到月姬身旁,低聲道:「大姐,基努可是很純情的哦。他一見你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他倒是個不錯的伴侶人選哦。」 月姬看著玄月離自己如此之近,俏臉不由得一紅,輕啐一聲,道:「別亂說,我才不會那個傻呼呼的小子呢。就算要嫁,也要嫁給你這麼厲害的魔法師啊!嘻嘻。」玄月聽著月姬的話,下意識地看了阿呆一眼,心道:傻點有什麼不好,阿呆不就很好麼? 此時,基努的炎焰之龍也已經完成了,周圍的空氣因為火龍的出現而出現了一波波水紋,基努雙目大睜,右手鉗指,「去。」巨大的火龍在空中一個盤旋,張牙舞爪地向奧裡維拉飛去,這個魔法雖然沒有當初哥裡松用的紫炎騰龍威力那麼大,但也只是稍遜一級而已。巨大的火龍頃刻間來到奧裡維拉面前,在基努的控制下,朝奧裡維拉的九個分影掃去。奧裡維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基努的魔法控制力居然這麼強,能將六級魔法擦身得如臂使指一般,趕忙念動咒語,瞬間將疊加風盾驟然後收,九個分身同時快速的閃爍起來,躲避著火龍的攻擊。 基努雙手在空中不斷的滑動,火龍在他的指揮下不斷的在空中翻騰著,不論奧裡維拉怎麼擋,也始終不和他的風盾相觸,只是不斷的憑藉著澎湃的火浪朝對方的眾多分身掃擊,由於火龍體積很大,所以就算奧裡維拉躲得及時,每次也會有幾個分影被基努的火龍掃到。分影雖然是無形的,但畢竟是風神之杖所化,每次被火系能量焚燒一次,分影就會有些發虛。 玄月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基努大哥還有這麼一手,居然能憑借炎焰之龍追著奧裡維拉打。這回奧裡維拉可吃虧吃大了,他的風盾是沒有攻擊性的,只能不斷地抵擋,一面風盾終究還是有局限性的,就算只護住一個身體也無法周全,更何況九個分影了,要是這樣耗下去,恐怕奧裡維拉會吃虧的。這樣下去,奧裡維拉大哥的分影早晚因為能量消耗過多而消失的。他已經來不及用攻擊魔法了。」 月姬看著場地中的兩人,那絢麗的火龍和詭異的分身使他心中泛起一片片漣漪。這才是真正的力量啊!自己和他們比起來,真是差了許多。那個叫基努的小子平時一副呆傻的樣子,可動起手來,卻顯得神威凜凜,要不是他鼻子上還有著殘留的血跡,月姬真不敢認,他就是先前那個在自己面前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傻小子。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場地中的爭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地步,由於奧裡維拉已經用出了一個疊加風盾,他的魔法力已經不允許他再用疊加的方法使用攻擊魔法了。在不斷的閃爍中,風神之杖所蘊涵的神力不斷減弱。準確地說,應該是奧裡維拉的魔法力被炎焰之龍不斷地削弱著,九個分影已經就剩餘六個了。基努的炎焰之龍卻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在基努的控制之下,不斷的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弄得奧裡維拉越來越難以應付了。 阿呆看著他們的爭鬥,無奈地搖了搖頭,高聲道:「別打了。再打下去,恐怕你們就沒有力氣趕路了,都停手吧。」 基努攻擊了奧裡維拉半天,心中的尷尬羞澀早已經消失了許多,此時聽到阿呆的呼喚,雙手一合,火龍驟然朝奧裡維拉的風盾撞去,這次,他終於不再選擇閃身了。奧裡維拉鬆了口氣,趕忙將剩餘的分影排成一列,躲在風盾之後。轟然巨響中,火龍完全消失了,炸出滿天火雨,奧裡維拉的疊加風盾終於發揮出了他真正的作用,在六級攻擊魔法炎焰之龍的正面衝擊下沒有任何破裂的跡象。 基努散去了自身的魔法力,空中的灼熱消失了,奧裡維拉也融合了分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舉起雙手道:「我投降,不打了。」 基努怒哼一聲,道:「下回再取笑我,就用紫炎騰龍把你烤了。」說完,大步走到奧裡維拉身邊,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奧裡維拉喃喃地說道:「哼,如果不是我一上來就用了疊加風盾,你也不會有機會壓著我打,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 基努道:「不服氣麼?你要是不服氣咱們就重新來過,你儘管用攻擊魔法好了,看看能不能奈我何。」 奧裡維拉連連擺手,道:「誰還和你打,沒看我魔法力消耗過大麼?待會兒還要趕路,難道你想背著我走不成。其實你也不用尷尬啦,反正你的火系魔法師袍也是紅色的,染上點鮮血並不是太明顯……」看著基努又要發怒的樣子,奧裡維拉趕忙住口,但眼眸深處的笑意卻是無法掩飾了。 阿呆無奈地笑笑,道:「你們拼了一場也都累了,咱們先到路邊休息一會兒吧,然後再趕路。」說著,一行五人來到路旁的大樹下,還好剛才基努在使用炎焰之龍的時候,下手很有分寸,並沒有傷害到道路兩旁的植物,但此時朝陽已經漸漸升起,刺目的陽光給大地帶來了一片火熱。 玄月沖月姬道:「姐姐,你來追上我們還有什麼事麼?其實我們也不想不告而別,可是,確實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耽擱不得啊!」 月姬好不容易才從剛才那場精彩的魔法拚鬥中清醒過來,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基努,臉上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你們走我不反對,但是,卻不能如此輕易地離開,我有一個條件你們一定要答應,否則我就拉著你們回去見大哥。」 阿呆疑惑地看著月姬,道:「什麼條件?月痕傭兵團不是已經沒事了麼?」 月姬微微一笑,道:「昨天晚上你們也說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死亡山脈,還記得咱們當初認識時的情景麼?那時,我們就是要一起去死亡山脈執行任務的。這次,不剛好可以實現當初的願望麼?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要帶上我一起去死亡山脈,我自然就不會拉你們回去了。」 阿呆四人面面相覷,基努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看上去是千肯萬肯了。奧裡維拉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玄月則有些擔憂。阿呆苦笑道:「月姬大姐,上次在精靈之城的事你忘記了麼?奧迪大精靈使說過,死亡山脈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我們此去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危險性會非常大的。要是你有什麼事,我可怎麼像月痕大哥交代啊!你,你還是回去吧。」 月姬哼了一聲,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怒色,「怎麼?你的功力比以前強了就看不起我了麼?我不會拖累你們的,生死各安天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大哥也管不著。我的武技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絲毫進步了,也許,跟著你們遊歷會對我的武技有好處呢。我不管,你們必須帶上我,要不,你們就跟我回去。阿呆,你現在不過功力比以前高了些,就已經不認老朋友了麼?」 聽了月姬的話,阿呆頓時一臉尷尬,木訥的他又怎麼說得過月姬呢?玄月趕忙替阿呆辯解道:「月姬姐姐,你先別生氣,阿呆他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月痕傭兵團的中堅力量,你的實力怎麼會弱呢?阿呆大哥是怕你離開後,月痕傭兵團會周轉不開,影響發展。」 月姬臉色柔和了一些,微笑道:「這你就更應該放心了,現在霸王他們加入了傭兵團,團裡根本就用不到我了。只有加速發展,而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受到影響,我昨天就已經決定了,不論如何這次我都要跟你們一起離開,你們別再多說,痛快點,帶不帶我走。」 阿呆和玄月都沉默了,月姬的功力他們都很清楚,論實力,實在差得太多了,如果去死亡山脈,一定會成為眾人的拖累,最主要的,他們是怕到了死亡山脈中照顧不過來,月姬可以說是他們最早認識的朋友之一,他們又怎麼願意看她受到傷害呢? 月姬看著他們猶豫不決的樣子臉色一沉,道:「你們不帶著我,我不會跟著麼?我就不住你們中有三個魔法師還能跑得過我。」 基努突然開口了,他醞釀了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沖阿呆道:「阿呆老大,就帶上月姬姑娘吧,咱們中只有你一個武士,要是遇到太大的危險,恐怕你會照顧不過來的。月姬小姐的武技也不弱,有她跟著對咱們也有好處,一旦發生什麼事,我也會盡全力保護她的。」 月姬白了基努一眼,但卻出奇地沒有反駁他的話,自從剛才看到他強大的魔法實力,她清楚地知道,基努確實有保護她的能力。基努為她說話,使她心中不禁產生出一絲好感,心中一暖,沖基努微微一笑,她這一笑,頓時將基努的魂兒險些勾飛了。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月姬的脾氣他們清楚,只要她說得出就一定能做到,與其讓她跟在後面,還不如帶上她呢。想到這裡,玄月道:「那好吧,月姬姐姐你就跟著我們吧。不過,遇到危險時,你可不能逞強哦。」 月姬頓時大喜,道:「放心,我不會逞強的,有你們這麼多高手在,出手也輪不到我啊!走吧,休息夠了吧,咱們該上路了,現在去哪兒?」 五人站起身形,阿呆道:「先去紅颶城看看,然後就到普巖族去吧。好久沒見到岩石大哥他們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一聽阿呆提起岩石,月姬頓時撇了撇嘴,當初岩石打她的一巴掌,直到現在她仍然記得很清楚。「那還不快走,我可去過好幾次紅颶城呢,正好給你們帶路。走。」說著,她飄身而起,當先朝前方飛奔而去,阿呆看著月姬前進的速度飛快,無奈之下,一把拉起基努,帶著他向前追去。奧裡維拉和玄月緊隨其後,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紅颶城的路途。 索域聯邦亞璉族的大摹上,不少平民裝束的人朝著東南方向前進著,他們大多都帶著斗笠,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這些三、五成群的平民卻大多都有些彪悍的身形,只要稍加注意,就會發現他們絕不是普通人。 玄夜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袍,穿慣了祭祀袍,這一換裝,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祭祀的身份,他也不得不如此了。從教廷已經出來十幾天了,眼看就要接近天元族的領地,他的心情也漸漸緊張起來,扭頭沖一旁的審判長玄遠道:「審判長,再往前走,穿過這片草原咱們就到達天元族領地了。以前我曾經來過這裡,最東邊是精靈森林,那裡生活著大量的精靈。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從我們現在的行進路線看,應該是進入天元族的中部,中部居住著翼人族和矮人族,這兩個種族向來低調,等到了那裡,我們再想辦法尋覓獸人族的領地吧。我想,暗魔人一定會藏在獸人族領地附近。」他之所以決定如此行進,是有目的的。當初,他曾經答應過精靈女王,幫助精靈族尋找會被黑暗勢力擄走的精靈,但因為落日帝國官方的不配合,他並沒有做到。以玄夜的高傲,現在還怎麼好意思再和精靈族相處呢?所以,他也只有選擇躲避過精靈族的領地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翼人之王 玄遠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淡然道:「怎麼前進你們決定好了,我只管殺人,其他的一律不干涉。」教廷的隊伍表面上雖然是以玄遠為主,但其實指揮權完全在玄夜手上,娜嚴和巴不倫從一旁輔助。 看著碰了個軟釘子的玄夜,玄遠身後的巴不倫不禁流露出一絲竊笑。教廷中,也只有教皇和玄遠能夠如此教訓玄夜了。 玄遠另一邊的紅衣祭祀娜嚴道:「玄夜祭祀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吧。我們昨天剛剛採購了十天所用的食物,應該能堅持到完成此次任務了。等進入天元族後,我們這麼多人,必然會引起天元各族的注意,所以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了,盡快集中在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撲向暗魔族巢穴,將他們一網打盡,審判長,這次畢竟是以你為主,你可不能不參與意見啊!」娜嚴在四名紅衣祭祀中年紀最長,卻也最沒有野心,尤其是女兒娜沙嫁給玄夜以後,他更是很少參與教廷的大事,他深信,年輕的玄夜一定會成為下一任教皇人選,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各方面暗暗幫助玄夜,使他在教廷中的日盛,隱隱成為四大紅衣祭祀之首。 玄遠對娜嚴顯然比玄夜要客氣得多,頷首道:「這樣很好啊!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暗魔族,我還真的很期待,希望他們能有些讞手能捨得我出手才好。」他嗜武成癡,自從上回被阿呆的天雷交轟炸了個灰頭土臉以來,這一年多的時間,一直刻苦修煉,武技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現在時刻想找個能和自己抗衡的對手試試自己的功夫究竟到了什麼地步。如果不是教皇一直約束著他的行動,他早就去尋覓四大劍聖了。 神聖教廷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近百年來還是頭一次。不論是玄夜、娜嚴還是玄遠、巴不倫,都對己方有著絕對的信心。以他們這樣的超強組合,根本沒有將暗魔族看在眼裡。玄夜並沒有帶妻子娜沙前來,他還是很謹慎的,娜沙和玄月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絕不想讓自己的愛妻有任何危險,為了這件事,娜沙還和他在一架,最後在娜嚴的勸阻下才勉強留在了教廷之中。 傍晚時分,神聖教廷的一千多人終於走出了亞璉族的大草原。看著前面大片的森林,玄夜停下腳步,看了看天象,從懷中取出地圖辨別了一下方位。沖身後不遠的巴不依道:「不依,你指揮大家都聚攏過來吧,就在林外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們開始行動。」為了鍛煉巴不依的領導能力,這一路上,玄夜一直命他來回聯絡教廷分散的人馬,倒也沒出什麼差錯。 正在這時,一聲呼哨傳來,原本就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多了十數道黑影,玄夜心中一驚,趕忙吟唱出一個光系防禦咒語。白色的光芒透體而出。周圍的教廷人員頓時警惕起來。那些黑影迅速地朝玄夜等人的位置撲來,幾名光明審判者已經抽出了他們的兵器,護在玄夜身前,準備隨時應變。那些黑影在玄夜面前五米處飄身落地,玄夜定楮看去,這些黑影都是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異類,之所以說是異類,主要是因為他們雖有著人類的外表,但背後卻都有著一對巨大的羽翼,羽翼顏色各不相同,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柄長劍,警惕的盯視著玄夜等人。 玄夜心中一動,上前幾步道:「請問,你們就是天元族中的翼人麼?」 一名有著紅色羽翼的人上前兩步,上下打量了玄夜幾眼,道:「不錯,我們是翼人族第七巡邏小隊,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到我們領地的附近來。不知道我們天元族是不歡迎人類的麼?不論你們有什麼目的,都請趕快離開這裡。」 玄夜微微一笑,道:「我一向聽說翼人族是個愛好和平的種族,怎麼,你們就如此對待朋友麼?我們是神聖教廷中人,此次來到貴地,是有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們會在這裡休息,明天一早,恐怕還要借貴族領地之路一用,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聽玄夜稱自己的教廷中人,紅羽翼人顯然放鬆了許多,淡然道:「你們是教廷中人,能否告訴我你們來此的目的?」 玄夜看了一眼身旁的玄遠,微笑道:「這恐怕不行,我知道你是在懷疑我們的身份,要不這樣吧,請你引見我去見你們翼人族的族長,見到他,我自然會將教廷此行的目的相告,在見到貴族長之前,我們的人不會踏入森林一步,你看如何?」 紅羽翼人道:「就你一個人去見族長大人麼?你能代表教廷?」 玄夜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我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總不會怕我一個人搞出什麼事吧。我是教廷的紅衣祭祀玄夜,可以全權代表教廷此行的人做決定。」他知道,天元族畢竟是眾多異族所居住的領地,如果不和這裡的種族搞好關係,就很難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中找到暗魔族的蹤影。而口碑不錯的翼人族正好是他和天元各族聯絡感情的一個突破口。翼人族是天元族中可以和精靈族相比的另一大種族,只要得到他們的支持,此次消滅暗魔族的行動就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玄夜才會收起自己的傲氣和言相向。 紅羽翼人低頭深思,他似乎對教廷有所忌憚似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道:「好吧,既然你們是教廷中人,那你就跟我來吧。不過,在沒有我們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要進入森林之中,否則,出了什麼事,由你們自己負責。」 玄夜見對方口氣鬆動,心中一喜,扭頭沖玄遠道:「麻煩您留在這裡等候了,我會很快回來的。巴不倫副審判長,你一定要約束好咱們的人,千萬不要貿然闖入翼人族領地。」巴不倫皺眉道:「玄夜祭祀,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吧,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玄夜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信得過翼人族的朋友,自己去就可以了。」說著,衝著紅羽翼人做出一個手勢,道:「請帶路吧。」 紅羽翼人開展闊達兩米的巨大羽翼,道:「那您請跟上了。」雙翼輕拍,飄身而起,向樹木中投去。玄夜微微一笑,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利用能量反衝,同樣飛了起來,追著紅羽翼人而去。他並不擔心對方會把他如何,對自己的實力,玄夜有著絕對的信心。更何況,在樹木外還有這麼多教廷的人為他做接應呢。看著玄夜消失的背景,玄遠嘴角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其實他對自己這個子還是很滿意的。他膝下無子,一直將玄夜看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但由於玄夜身上背負著教廷的重擔,為了壓制玄夜自滿的情緒,所以玄遠一直對他很刻薄。此時當玄夜將神聖光系魔法發揮到如此水平,玄遠也不禁流露出讚歎的神色。 娜嚴微笑道:「夜兒這孩子的修為是越來越精純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等這次事情結束後,回去我要向教皇大人請辭養老了。」他可以說是除了教皇以外最瞭解玄夜功力的人。自然不會擔心什麼。玄夜身上帶有神器天神之怒,就算翼人族全力攔截,他應該也能突圍而出的。 玄遠看了娜嚴一眼,道:「你真的能辭得了麼?我想,教皇應該不會允許的。何況,現在教廷中還沒有哪名白衣祭祀能接任你的位置吧。」 娜嚴搖了搖頭,道:「不,審判長,你錯了,現在教廷中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可以接替我的位置。你可以猜猜是誰。」 玄遠愕然道:「有這樣的人麼?白衣祭祀我都很瞭解,好像還沒有誰能達到魔導師以上的境界啊!老娜嚴,你不是誆我吧。」 娜嚴嘿嘿一笑,道:「說起這個人啊!和咱們倆都有關係,那就是我的外孫女,你的孫女月月啊!」 玄遠並不知道玄月魔法水平的進步,失笑道:「你啊!別瞎說了,那小丫頭我還不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貪玩兒,根本沒什麼上進心。我聽說他一直跟教皇修煉,但就算她真的轉性了,也不可能在這短短幾年的時間內達到能接替紅衣祭祀的程度啊!」 娜嚴面露微笑,道:「是因為你不瞭解而已,月月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頑皮的小丫頭了。她現在的魔法水平雖然還沒有達到魔導師境界,但應該已經相差不遠,你以為教皇為什麼會放她一個人出去?那是因為月月這丫頭已經超越了娜沙的魔法修為。在咱們臨離開教廷之前,教皇曾經找過我,他對我說,他有預感,當月月返回教廷之時,實力一定會有很大的提升。這你還不明白麼?月月的實力再提升,就達到紅衣祭祀的境界了,不正好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我也好享幾年清福。月月恐怕要打破夜兒的紀錄了,哈哈哈哈。」 看著開心大笑的娜嚴,玄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玄月竟然進步到能讓教皇認可的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巴不倫在一旁聽著娜嚴稱讚玄月,不禁為自己的兒子擔心起來,要是玄月真的成為了紅衣祭祀,那在地位上,巴不依就比她要差得遠了。男人要是不如自己的妻子,那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啊!不行,等回去以後,一定要督促巴不依練功才行。巴不倫暗暗下著決心,一定不能讓兒子被玄月比下去。 此時,簡單的營帳已經佈置好了,千餘名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在巴不依的安排下聚攏在一起,由百人負責戒備,而其餘的人都開始吃自己身上帶著的乾糧。教廷的神聖騎士向來訓練有素,雖然人數眾多卻絲毫不亂,沒有發出過多的雜音。 玄夜跟著紅羽翼從進入了大森林之後,始終追在翼人背後十米外,剛一進入樹木,紅羽翼人就停了下來,轉身朝玄夜看去,當他看到玄夜竟然全身被白光籠罩憑空漂浮著,不由得大吃一驚。他還從沒見過沒有羽翼的人類也能飛呢,心中不禁升起了敬佩之心。這才驟然加速,朝著樹木深處而去。 玄夜跟著紅羽翼人飛了大約頓飯的工夫,前方突然出現幾十名翼人,將他們攔了下來。玄夜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但他並不會大意,悄悄地給自己施加一個中級防禦魔法,這才落在紅羽翼人身旁。紅羽翼人用翼人族特有的語言快速的向那些攔路的翼人解釋著什麼。玄夜趁此機會,仔細地打量著這奇異的種族。面前這些羽翼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背後的雙翼幾乎覆蓋了他們全部的身體,從容貌上看,他們顯然沒有精靈族那麼俊美。但也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教廷的典籍中記載,翼人的壽命比人類要略長一些,大約在二百年左右,他們四十歲成年,直到一百四十歲以後,才逐漸進入老年期。翼人根據羽翼的顏色不同而區分等級,就和人類的階級一樣,也有著高低貴踐之分。最高為王級,羽翼為金色。翼人王和精靈王一樣,都是一脈單傳,所以在翼人族中,王級的翼人最多也只有兩人。其次是長老,長老的羽翼為銀色,但這並不是先天所具有的,而是普通翼人經過長時間的修煉,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行轉化成銀色,成為長老級翼人。長老在翼人族中有著僅次於王的地位。但由於轉變成銀翼是極為困難的,所以翼人族的長老並不比精靈族多什麼。長老之下,是藍羽翼人,藍羽翼人的數量稀少,天生就有著不弱的實力,經過後天修煉,比普通翼人要強橫得多。一般情況下,長老級翼人大多由藍羽翼人轉化而成。藍羽之下,就是紅羽翼人了。他們雖然先天不如藍羽翼人,但數量相對要多一些,且實力要強於普通翼人,所以多為族中的小頭目。其他顏色羽翼的翼人就是普通翼人了,也就相當於人類中的平民。翼人族總數大約在三萬人左右,雖然他們單體實力要弱於精靈族,但由於數量的優勢,使他們的實力並不弱於精靈族,和矮人族並稱天元三大種族。翼人族最主要的優勢,就在於他們的飛行能力,由於本身羽翼的關係,他們並不像精靈族那樣無法高飛,翼人族的飛行速度幾乎可以和鳥相比,連強悍的半獸人都不願意得罪他們。 紅羽翼人向自己的同伴交代後,扭頭沖玄夜道:「祭祀大人,請跟我來吧。」說完,再次飛身而起,帶著玄夜朝樹木深處而去。繼續深入,在樹木中,玄夜可以經常看到翼人的存在,那些翼人也紛紛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翼人很少離開自己的領地,驟一看到玄夜來,自然充滿了驚奇。 夜晚已經來臨了,玄夜只能憑借自己身上散發出的白色光芒看到身前十米左右,他不由得謹慎起來,將自己與紅翼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幾米,正在這時,紅羽翼人突然停了下來,玄夜飛到他身旁,問道:「怎麼?到了?」 紅羽翼人指著前方道:「前面這片樹林,才是我們翼人族真正的家。」玄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的樹林果然不一樣了,和外圍相比,這裡的樹木要高大得多,最起碼也是有百年樹齡的古樹了,每一株大樹上都有幾個用枝條紡織而成的大樹囊。紅羽翼人解釋道:「我們翼人族就是居住在樹囊之中的。一般一棵大樹上都會有幾個翼人家庭,當翼人年滿二十歲,過了幼生其,就會由父母為他在自己家的大樹上製造一個新的樹囊供他居住。在這之前,小翼人都是跟隨母親的。當四十歲進行過成年禮後,就可以選擇配偶了。我們的王在這片森林最中央的地方,您跟我來吧」說完,再次飄飛而起,朝著巨樹林中飛去。 玄夜內心輕歎,雖然這翼人森林比精靈之城要差了許多,但也有著他自身的特點,真不知道他們這些大樹囊是怎麼掛在樹上的。每個異族都有著自己的風俗習慣,真是奇特。他一邊感歎著翼人族中的奇異景象,一邊跟隨著紅進入了翼人森林。 一株株大樹不斷地身旁閃過,飛行了頓飯工夫,玄夜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株高大的古樹,這株古樹並不像精靈古樹那樣粗壯,但卻要高得多了。看上去,瞳有接近百米高下,在樹身上,有幾個巨大的樹囊懸掛著。 紅翼人停在大樹前二十米外,虔誠地沖巨樹彎腰施禮,恭敬地說道:「第七巡邏小隊隊長拉西有要事向王稟報。」 兩道黑影從旁邊的古樹飛來,玄夜驚訝地發現,他們背後的羽翼竟然是藍色的。一根根修長的藍色羽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玄夜心中暗道,這一定就是翼人族的藍羽翼人了吧。看上去,他們身上所蘊涵的能量確實要比這名紅羽翼人強得多了。 兩名藍羽翼人飛落在玄夜和紅羽翼人拉西身前,他們都是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為玄夜的出現而流露出驚訝之色。左邊的藍羽翼人道:「拉西,他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帶他到我們翼人森林中來的。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族中的規矩麼?」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冷氣,拉西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低著頭道:「藍羽大人,您先別發怒,請聽屬下詳稟。是這樣的,今天我帶領第七巡邏小隊在外圍森林巡邏的時候,突然發現有許多人類來到我們領地旁邊。為了確認他們的身份,我們將他們攔了下來,這個人就是那些人類的首領,他自稱是神聖教廷中的紅衣祭祀,想在明天從我們族中借路而行。屬下做不了主,所以就帶了這個人來見王。一切請王定奪。」 藍羽翼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上下打量著玄夜,冷然道:「我們翼人族只信奉自己的翼神,和你們教廷向無瓜葛,想從我們這裡借路,那是不可能的。祭祀大人請回吧,天元族的路很多,你們完全可以繞過去,請不要打擾我們翼人族的平靜。」 玄夜自然不會把這兩名藍羽翼人看在眼裡,但此時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又有事相求,也發作不得,只好道:「教廷這次前來天元族有非常重要的事,能不能讓我見一個翼人王,如果能得到翼人族的幫助,對於我們的行動會非常有利。當然,教廷也絕對不會虧待翼人族的。」 那藍羽冷哼一聲,道:「什麼虧待不虧待,我們不稀罕,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視你為敵人,立即武力驅趕。」 玄夜怒火上衝,他沒想到口碑不錯的翼人族竟然會如此蠻橫,眼中寒芒一閃,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驅趕我的。教廷的尊嚴,是不允許任何人侮辱的。」白色光芒驟然閃亮,澎湃的神聖氣息從玄夜身上透體而出,在他強大的威勢下,兩名藍羽翼人不自覺地連退幾步,同時抽出背後長劍,衝著玄夜怒目而視,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拉西更加不濟,面對如此強大的壓力,他頓時全身一軟,癱倒在地。十餘名藍羽翼人從周圍飛來,將玄夜圍在中央,他們身上都閃爍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就在雙方爭鬥一觸即發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從巨樹上響起,「是什麼人敢到這裡來打擾我的休息。」聲音中充滿了威嚴的氣息,連玄夜聽了也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想,看來這說話的人應該就是翼人王了,從他聲音中所散發的氣勢來看,功力就算比不上精靈女王也相差不遠。玄夜高聲道:「翼人王你好,我是神聖教廷的紅衣祭祀玄夜,此次前來,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不知能否相見?」 「哦?原來是教廷的紅衣主教大人,在下真是失禮了。」金色的光芒突然從大樹頂端的一個樹囊中亮起,光芒驟然湛放,一團金色的光芒緩緩從樹頂飄落。所有藍羽翼人趕忙都收起了自己的長劍,恭敬地立於一旁。 金色的身影緩慢地飄落在玄夜身前,玄夜心中一凜,雖然同為金色的光芒,但他卻感覺到面前的金芒和自己的神聖光系魔法有著很大的不同。那似乎是一團異常空洞的能量,感覺不到他有多強的波動,但卻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恐懼感。金芒漸漸收斂,一名有著金色雙翼的中年人出現在玄夜身前。玄夜定楮看去,只見此人身上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身上的金色長衣不知為何和所造。背後的金色羽翼閃爍著湛然神光,看上去極有威勢。玄夜知道,這應該就是翼人族之王了。翼人王身高在兩米左右,有著一張威嚴的國字臉,骨架寬大,全身充斥著王者的尊嚴。玄夜心中好感頓生,沖翼人王微微點頭,和聲道:「閣下就是翼人王吧,你好,我是神聖教廷的玄夜。能見到翼人王陛下,真是我的榮幸。」 翼人王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不必客氣,想必你是神聖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吧,久仰,久仰。孩兒們,都散到一旁把守,不許任何人驚擾我和玄夜主教。」所有藍羽翼人和拉西一起散到四周,巨樹下頓時安靜了許多。翼人王雙手背後,注視著玄夜道:「不知道此次主教大人來我們這小小的翼人族有何貴幹呢?我們翼人族有著自己的信仰,是不會信奉天神的。」 玄夜微笑道:「您誤會了,我此次前來並非宣揚天神大人的教益,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想必,翼人王陛下一定聽說過千年之前的暗魔族吧。」 翼人王威嚴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暗魔族?你是說那個險些顛覆大陸的暗魔族麼?難道您此次來……」 玄夜凝重地點頭道:「不錯,我們此次來為的正是暗魔族。千年前,教廷的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因為心懷慈悲,而沒有徹底毀滅掉暗魔族。暗魔族的餘孽就生存在天元族的領地之中,經過千年的休養生息,暗魔族又重新有了氣候,不久之前,在天金帝國曾經出現了他們的蹤跡。有數百人人類死在這些殘忍的種族手中。為了大陸的和平和各個種族的平靜,教皇大人下令,派我們前來剿滅暗魔族。路以此地,希望翼人王陛下能行個方便。翼人族一直生活在天元族領地之內,不知道您聽說過暗魔族的蹤跡麼?」 翼人王皺起了眉頭,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喃喃地說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暗魔族居然又重新出現了。難道他們還沒有吸取當年的教訓麼?哎——,如果他們真的又捲土重來,恐怕和他們臨近的我們將會第一個遭殃。」他猛地抬起頭,眼中寒芒電射,毅然道:「主教大人,我知道暗魔族在什麼地方。為了翼人族後代子孫的繁衍生息,我願意幫助你將這個邪惡的種族剷除。」 玄夜心中一喜,他沒想到翼人王居然如此好說話,「那我先代表大陸上所有愛好和平的種族謝謝您了。暗魔族這個威脅一天不除,大陸始終無法得到安寧,您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暗魔族人?他們的實力如何?人數大約有多少?」 翼人王嚴肅地說道:「主教大人您先別著急,聽我說。我上次見到暗魔族人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們就生存在天元族與死亡山脈交界的地方。那裡人跡罕至,只有半獸人能夠在那裡生存,如果我猜得不錯,暗魔族應該已經和半獸人族聯成一氣了,他們在半獸人的掩護下很少會出現於其他種族面前。我們天元三大種族向來不和半獸人來往,但卻對他們還有所瞭解。半獸人是一個非常強悍的種族,在他們的族群中充滿了弱肉強食的景象,弱小的半獸人都會成為強大半獸人的食物。所以,經過很多年的發展,半獸人的數量依然不是很多,大約有五千左右吧。但是,也因為弱肉強食的關係,這些生存下來的半獸人,都是半獸人族中的強者。他們如果真的和暗魔族聯合了,實力絕不可小視,即使是我們天元三大種族全力出擊也未必能和他們對抗,至於暗魔族有多少人,我就不太清楚了,數量應該不會很多,千年前那次各族聯合清剿對他們的打擊很大,我想應該超不過三千人吧。不知此次教廷來了多少人,能否和這麼多強悍的半獸人相抗衡呢?」 玄夜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想到暗魔族竟然和半獸人聯合了,這兩個強悍的種族加在一起的實力絕對不可輕侮啊!不過,轉瞬他就釋然了,此次教廷派來的都是實力強大的高手,即使半獸人和暗魔族有著強悍的身體,但只要自己和岳父娜嚴聯手用出幾個八級攻擊魔法,他們未必能抵擋得住,況且,那一千神聖騎士總不會比一般的半獸人和暗魔族人差吧。想到這裡,玄夜欣然道:「這點翼人王大人您盡可以放心,雖然半獸人和暗魔人很強悍,但教廷還有把握能夠對付,我只是希望您能讓我們從翼人族的領地通過,並指引我們找到半獸人的巢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毀滅山谷 翼人王看著玄夜信心十足的面龐,猶豫了半晌,他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暗魔族和半獸人族始終都是我們翼人最大的威脅,既然教廷決心清剿他們,我們也要出一份力,沒有了他們的威脅,對我們翼人族只有好處。這樣吧,我決定親自帶領兩名長老級翼人,以及一百名藍羽翼人、五百名紅羽翼人和您一同前往,這已經是我們翼人族最強的力量了。就算我們為大陸的和平盡自己一份力吧。」 玄夜頓時大喜過望,有了這些翼人的幫助,不但避免教廷此次行動對地勢不熟的缺陷,同時還大大增強了實力,這下對付起暗魔族來就更有把握了。他興奮地向翼人王伸出右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翼人王陛下了,如果此次行動能夠成功,教廷會永遠記得翼人族這個朋友的。」翼人王伸出自己有力的右手和玄夜相握,苦笑道:「這也是為了我們翼人族著想,去掉兩個臨近的勁敵我們也能生活得更安穩些。我想,有了我們雙方的合作,半獸人和暗魔人必然無法抵禦,這樣吧,主教大人您先回去,明天黎明,我派人接你們來到這裡,然後咱們一起前往半獸人的領地,有我們翼人族的偵察兵,任何埋伏都要失去作用,我們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們徹底剿滅。」說到這裡,翼人王眼底閃過一絲懾人的寒芒。玄夜心中一凜,暗暗想到,這翼人王似乎比自己更嗜殺啊!看來,他很不簡單。不過現在既然雙方是相互利用,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妥。想到這裡,他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不打擾您休息了,明天一早,我等您的消息。」 翼人王點了點頭,道:「為了明天的事我要事先安排一下。就不送您了。藍隼,你替我送主教大人回去。」 「是,王。」一名藍羽翼人飄飛而至,沖玄夜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玄夜和翼人王互道珍重後,飛身而起,在藍羽翼人藍隼的帶領下,朝著神聖教廷的駐地而去。看著玄夜逐漸消失的背景,翼人王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眼中卻充滿了森冷之意,低聲喝道:「來人。」 四名藍羽翼人圍了上來,翼人王道:「傳我命令,黎明之前,護族藍羽戰團和一至五百巡邏隊的紅羽隊長集合,我們要和教廷一起出戰。」 「是,翼人王大人。」四人恭敬地應了一聲,飄飛而起,傳達命令去了。翼人王從懷中抑製出一個黑色的圓球,一抖手,圓球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朝東南方飛去,金色的光芒再次出現在翼人王身上,他飄身而起,落回了自己的樹囊之中。 玄夜和翼人王談妥了清剿暗魔族的事,心情大為暢快,在藍羽翼人藍隼的護衛下,很快就回到了營地之中。教廷此次行動的主要人物都在等待著他的歸來,看到玄夜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不用問他們也知道,他此行多半是成功了。 藍隼漂浮在半空之中,朝玄夜施禮道:「主教大人,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雙翼一振,重新投入到森林的懷抱之中。 玄夜飄落在娜嚴身旁,笑道:「這次咱們的行動應該可以順利完成了。」當下,他迫不及待將自己在翼人森林中的遭遇敘述了一遍。 夜色瀰漫,眾人聽完了玄夜的敘述各自流露出不同的表情,娜嚴謹慎地道:「夜兒,你覺得這個翼人王可以信任麼?」 玄夜微微一愣,點頭道:「應該可以。畢竟清剿半獸人和暗魔人對他們只有好處,而且翼人向來以愛好和平著稱,口碑一向很好。」 娜嚴沉著臉道:「正是因為翼人一向愛好和平我才感到奇怪。翼人王如果只是將路途指點給我們,我倒不會懷疑什麼,可他如此輕易地就決定率領翼人族精銳力量相助,你不覺得可疑麼?我看,還是謹慎一些地好。」 巴不倫笑道:「娜嚴祭祀,您太謹慎了一些吧,玄夜的眼光您還不放心麼?我覺得翼人族應該不會不利於咱們,畢竟,他們沒必要為了暗魔族和半獸人族而得罪教廷。以前我們可從來沒聽說過翼人族有過什麼卑劣的行為啊!審判長大人,您說呢?」 玄遠而無表情地看了巴不倫一眼,道:「現在猜測有什麼用,一切明天自然會知曉,就算翼人族居心不良,他們也沒有能力和我們相抗衡。時間不早了,都去睡吧。明天一早出發,爭取在三天之內,完成此行的任務。」說完,他帶著四名聖審判者轉身離去了。 娜嚴無奈地搖了搖頭,拍拍玄夜的肩膀,道:「希望明天一切順利吧。」說完,也回了自己的簡單帳篷。 巴不倫和玄夜面面相覷,「玄夜,你岳父真的是老了,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銳氣,這次,就讓我們大展身手吧。已經很久沒有捨得我們出手的對象了。明天你可要小心些,可別讓我來保護你啊,哈哈!」感受著巴不倫語氣中蘊涵的深厚友情,玄夜微笑道:「到時候誰保護誰還不知道呢。別忘了,明天多幫不依建立些功勞,回去我也好向教皇大人提起他和月月的婚事,希望月月那丫頭早點收心吧。」 巴不倫哈哈大笑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對女兒太寵著了。要是我,怎麼也不會讓她隨便離開教廷的。」 玄夜無奈地說道:「我這個嚴父的角色已經扮演得不錯了,月月要是你的女兒,恐怕你會比我更頭疼。這次她離開教廷能怪我麼?那是教皇大人的意思,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他對那個傻乎乎的阿呆似乎很看重似的。」 巴不倫臉色一沉,道:「不管怎麼樣,這次回去以後,也一定要先確認了不依和月月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要是你那好女兒和那個叫阿呆的小子做出什麼事來,我看你的臉往哪裡放。」為了兒子的幸福,巴不倫可以說是不遺餘力了。 玄夜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胡說什麼?月月雖然頑皮,但還識得大體。要是她真的做出什麼來,不用你說,我親手將她斃掉。」 說完剛才那句話巴不倫就後悔了,看著玄夜的一臉怒氣趕忙賠笑道:「行了,別生氣嘛,剛才是我說過了。哎——,為了不依我真是操碎了心啊!你放心好了,等以後月月嫁入我人巴家,不依一定會好好對她的。咱們也就從兄弟變成親家了。」 玄夜臉色緩和了一些,瞪了巴不倫一眼,道:「你呀,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這次要是帶著嫂子來就好了,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聽玄夜提起自己的妻子,巴不倫頓時一臉幸福之色,喃喃的道:「我也想帶她來啊!可是太危險,我怎麼放心得下?正想趕快回教廷。還是抱著老婆的滋味最好。」玄夜被他那花癡的樣子逗笑了。心中也不禁浮現出娜沙那絕美的身影,沒好氣地道:「你小點聲,別讓手下們聽到。要是他們知道堂堂的副審判長大人居然是這個德性,恐怕要笑死了。」 巴不倫捶了玄夜肩頭一拳,笑道:「好了,別貧了,咱們也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大戰等著咱們呢。」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而去。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翼人族就已經派來了四名藍羽翼人前來為教廷眾人帶路。眾人收拾好行囊,重新換好教廷的裝束,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紅衣祭祀娜嚴、玄夜、六名白衣祭祀、四名聖審判者、二十名光明審判者以及各級審判者二百名、神聖騎士一千人在藍羽翼人的帶領下進入了翼人族領地之中,雖然森林中的路途荊棘密佈,非常難走,但教廷眾人畢竟都身懷絕技,連普通的神聖騎士都不會把這崎嶇的林路放在眼中,一行千餘人速度奇快地挺進著。當他們來到翼人森林中時,黎明的曙光剛剛出現,今天空中只有幾許陰雲,只能看到遠處東方朦朧的亮了一些。 翼人王早已經集結好自己的部隊,一百藍羽、五百紅羽共六百名翼人飄飛在樹頂上等待著玄夜等人的到來。一看到教廷的隊伍出現,翼人親自帶領著兩名銀翼長老迎了上去。雙方一陣寒暄,玄夜將教廷等人一一介紹給翼人王認識。 翼人王看了看天色,道:「趁著時候尚早,咱們立即出發吧,半獸人居住的地方就在東南方,從這裡過去全速前進大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我會派遣飛行能力好的族人時刻觀察著那邊的動靜,對方一有異動,我們必然會及時發現。」說完,他沖手下做了個手勢。頓時有十餘名藍羽翼人高飛而起,飛到背面去探路了。所有的翼人都動了起來,低飛在樹梢之上,散成一片。玄夜發現,這些藍羽和紅羽翼人的背上除了長劍以外都多了一柄短矛,不知是做何用途。不過這是人家翼人族的秘密,他也沒有問出口。 娜嚴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沖玄夜道:「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翼人王陛下,麻煩您帶路了。」 翼人王微微一笑,道:「娜嚴主教您別客氣,我們這次協同作戰對雙方都有好處,不是麼?」說完,他飄飛而起,落在翼人族的最前頭,帶領著眾翼人,朝著東南方向緩緩的前進著。玄遠一揮手,教廷中人從森林中跟隨著翼人一同前進。 娜嚴看著飛在半空中的翼人王,沖玄夜道:「他飛行的能力真強啊!恐怕比飛鳥還要快,不愧為翼人之王。」 玄夜低聲道:「是啊!這翼人王很不簡單,他似乎擅長的是武技,而且功力不弱,岳父,你現在還有什麼擔心嗎?翼人似乎很有誠意。」 娜嚴搖了搖頭,道:「很難說,現在還不能下結論。我也希望他不會耍什麼花樣。孩子,一切小心。」 翼人族加上教廷近千人在森林中快速的前進著,當天色大亮之時,他們已經完全深入到天元族的大森林之中。據翼人王說,現在已經穿過了翼人族的領地,前面不遠,就屬於半獸人的地界了。翼人的前行謹慎了許多。一會兒的工夫,翼人就憑藉著手下從高空傳來的信息抓住了十餘名半獸人的探子,這些半獸人幾乎都是不同的種族,非常凶悍,實力也不弱,奈何人數過少,全被翼人制服了。看著翼人對半獸人探子毫不留情的樣子,連娜嚴虛懸的心也放了下來,前進時也不像開始那樣謹慎了。 突然,翼人王金色的身影飛回到玄夜身旁,他手下的翼人也都停了下來,玄夜趕忙命令教廷的隊伍停止前進,沖翼人王道:「到了麼?」 翼人王凝重地點了點頭,道:「前面不遠,就是半獸人居住的山谷,不要奇怪。半獸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領地內雖然有森林,但他們最主要還是居住在山谷之中,我稱為半獸人山谷,在那裡居住著絕大多數半獸人,暗魔人可能就混跡在其中。我的族人剛才已經回報,半獸人山谷中的半獸人都剛剛從睡夢中清醒,咱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等貴我雙方把狀態調整到最佳再聯手出擊,必然能一擊制勝。」 玄夜微笑道:「翼人王陛下,還是您想得周到,好大家原地休息,調整到最佳狀態,二十分鐘後,我們開始行動。」說完,席地而坐,趕這點路,還不足以消耗他什麼體力。巴不依將水壺遞給玄夜,道:「祭祀大人,您先喝點水吧。」 玄夜微微一笑,道:「不依,別忘了我當初和你說的話,待會兒哥好好表現啊!讓我們看看,你究竟修煉到了什麼程度。」 巴不依信心滿滿地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負眾位長輩所望。」一邊說著,他的手下意兜孛�;蛄俗約旱某ガ!D院V懈∠殖魴�;履薔�;賴納磧埃�;旖橇髀凍□凰啃σ猓�;坪躋丫�;吹階約漢托�;魯汕資鋇木跋罅恕?br/>巴不倫在巴不依頭上拍了一下,沉聲傳音道:「不要得意太早,記住,動手的時候要做到膽大心細,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被敵人所乘。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回去你媽還不給我拚命。還有,一旦發生戰鬥,你一定要離得我近一些,方便救援,知道麼?」 巴不依見父親認真起來,不敢多說,點了點頭,道:「父親,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玄遠盤膝坐在地上,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已經沸騰了,不論前方的敵人有多麼強大,他都不在乎,從他第一天開始學武技的時候,他就認為,自己是為了武技而生的,不論什麼時候,他的心中都不會有怕這個字。他渴望戰鬥,也渴望勝利,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使他更上層樓。 娜嚴坐在玄遠身旁,他心中始終感覺到一絲不妥,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不去,但他又說不出什麼。此時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地,為了不影響到眾人的士氣,他無法多說什麼,只能不斷的警告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在大陸上教廷是代表天神的,是不能敗的。 時間過得很快,二十分鐘頃刻即至,玄遠第一個站了起來,看了翼人王一眼,沉聲道:「出發吧。」 被玄遠一望,翼人突然產生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心道:「這老兒好深厚的功力啊!他飛身而起,指揮著落在樹上休息的族人重新升空,飄飛在教廷眾人的上方,緩緩朝著東南方前進著。 果然如翼人王所說,前行五分鐘後,眾人已經出了天元族的大森林,在他們面前,是一片佔地很廣的山谷,周圍的群山上生長著各種綠色的植物,將山體染成了綠色。玄夜凝目眺望,遠方的死亡山脈已經隱隱在視,距離這裡似乎只有很近的路程,死亡山脈有一個特點,在那裡,是寸草不生的,灰黑色的山體非常好辨認。翼人飄飛在玄夜上方,低聲道:「前面的山谷就是半獸人聚居之所了,現在怎麼辦?直接衝進去麼?那邊就是進谷的路。」說著,他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玄夜定睛看去,只見那裡是一條天然的裂縫,寬約幾十米。如此寬度,以教廷眾人的功力,是不用怕敵人偷襲的。玄夜沖身旁的玄遠道:「審判長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直接衝進去?」 玄遠眼眸中興奮之色大亮,用力地點了點頭,道:「當然,翼人族在上面探路,咱們在下,直接衝入山谷之中。見著半獸人可以只是打傷,讓他們失去戰鬥能力。一旦發現暗魔族人,殺無赦。所有神職人員聽令,跟我沖。」說著,當先朝山谷入口入飄飛而去。 翼人王無奈地笑道:「這審判長大人還真是急性子啊!主教大人,咱們也衝過去吧,他一個人,太危險了。」說著,飄飛而起,帶領著自己的族人,從上方掩護著教廷部隊快速地朝山谷內前進著。山谷的路非常平坦,偶爾能在土地上看到幾個半獸人的腳印。玄遠並沒有走遠,停在山谷中央等眾人跟了上來,這才繼續前行。兩旁的山勢並不算太陡峭,雖然高達數百米,但坡度卻很平緩。在進入山谷的途中,他們先後遇到幾十名獸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了他們的經脈,扔在一旁的樹叢之中,沒有讓任何獸人發出一絲聲響。 山道前方豁然開朗,顯然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達了,畢竟是第一次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玄夜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低聲吟唱著咒語,時刻準備著在戰鬥開始時,為教廷眾人施放輔助魔法。 由於教廷眾人和翼人族前進速度飛快,頃刻間已經進入了半獸人山谷之內。當他們深入山谷盆地之時,不由得都愣住了。不是因為敵人過於強大,而是因為,在寬闊的盆地之中,竟然一個半獸人和暗魔人都沒有看到,空曠的盆地內顯得異常蕭瑟,暖風撫動,地面上幾根不多的枯草微微地擺動著。雖然天氣非常溫暖,但此時玄夜的心中卻升起了陣陣寒意。娜嚴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吼道:「快撤出山谷。」 女性溫柔的聲音響起,「晚了,已經太晚了。歡迎神聖教廷眾位大人光臨毀滅山谷,我們已經等很久了,這裡,將是你們毀滅的地方。」聲音聽起來很輕,在四周山谷中不斷地飄蕩著,清晰的傳入教廷每人的耳中。即使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他們已經中了埋伏。 轟降降的巨響傳來,玄夜在恐懼中朝入口方向看去,只見無數巨石從入口兩側的山頂上傾瀉而下,在降降巨響聲中,將入口完全封死了。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電射已經完全驚呆了的玄夜。玄夜魔法雖強,但此刻心神被奪,又不是他的強項,根本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 「小心。」一道黑影猛地從玄夜身後撲出,一把將他推了出去,慘叫聲響起,這推開玄夜的,正是他的岳父娜嚴,金色從娜嚴的右肩一透而過,他的鎖骨和肩骨完全被這一擊撞碎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出現在他的胸肩之間,在鮮血拋灑之中,娜嚴被強大的衝力釘在地上。那道金光,竟然是一支短矛。玄夜大驚之下,驟然將準備好的大範圍輔助魔法釋放,一層淡淡的金光瞬間籠罩了所有教廷人員。 巴不倫大喝道:「大家別亂,聚攏在一起準備迎敵。」抽出手中的長劍,朝天空中看去。 翼人王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雖然沒殺了玄夜,但重傷了紅衣祭祀也還不錯。哈哈,哈哈哈哈。」 玄夜怒吼道:「翼人王,你這個混蛋,你要幹什麼?」 翼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傻瓜,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麼?你們中埋伏了,在我的帶領下走入了早已經佈置好的埋伏。今天,誰也別想從毀滅山谷中走出去。孩兒們,動手。」此時,玄夜終於明白了翼人背後的短矛是幹什麼用的,六百道光芒從天而降,帶著鬥氣的光芒直奔教廷眾人而來。那沉重的矛身加上翼人精銳們本身的功力,所產生的破壞性是難以想像的。 玄遠怒吼一聲,飄身而起,金色的神御鬥氣飄灑而出,頓時將上百根擲矛一掃而光,教廷此次派來的眾人畢竟都是精銳,雖然空遭大變,但卻很快地反應過來,金色的鬥氣在下方形成一道道屏障,攔截住了大部分擲矛,只有數十名神聖功力較弱,被擲矛所殺。 翼人看到如此情景微微一愣,就在他愣神的工夫,玄遠飛身而起,憑藉著鬥氣反衝,閃電般升上高空,如同海灣般的金色光芒飄灑而出,他在暴怒中大吼一聲:「神——波——蕩——漾——」龐大的金色海灣直奔空中的翼人而去。 翼人王雖然對玄遠有著很高的估計,但也沒想到他居然強悍到如此地步。和身邊的兩位長老同時大喝一聲,分別劈出一道深厚的鬥氣。但是,玄遠在暴怒之中已經用出了全力,他那接近劍聖的實力豈能輕辱。轟然巨響聲中,翼人王和兩位銀翼長老被震得噴血飛退,同時,有數十名翼人被狂暴的神御鬥氣吞噬了,他們的身體支離破碎,爆起漫天血雨。玄遠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攻擊,在一名翼人背上輕點,那名翼人頓時鮮血狂噴而斃,藉著沖之力,玄遠換了一口真氣,金色光芒再現,藍羽翼人和紅羽翼人的功力根本無法和他相比,頓時又有數十名翼人死於非命。 看著自己族人頃刻間損傷近百,翼人王勉強壓制著體內的傷勢,怒吼道:「所有翼人升入高空,我就不信他能比咱們飛得高。」確實,玄遠雖然有些和阿呆同樣利用鬥氣飛昇入空的能力,但鬥氣畢竟是有限的,在空中他又接連使出重招,在又一次殺掉幾十名翼人之後,無奈地落向地面。殘餘的翼人在翼人王的帶領下飛快地落向一旁的山頂,山谷內,只留下了被地勢圍困的教廷眾人。 娜嚴吃下玄夜遞來的兩顆療傷金丹,臉色好看了一些,但是金丹雖然療效很強,可娜嚴畢竟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受到如此重創,又失血過多,使他身體極為虛弱。玄夜雙止通紅,激動地喊道:「岳父,岳父,您一定要堅持住啊!」他深知,如果不是娜嚴及時相救,恐怕他此刻已經喪命在那金色的擲矛下了。「都是我不好,過於冒進,岳父,您不能死啊!」 娜嚴慘白的面龐流露出一絲苦笑,歎息道:「孩子,我暫時還死不了。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次,就是對你最好的教訓,你要時刻記住啊!我們被困在這裡,你不要管我了,敵人馬上就會出現,先退強敵再說,記住,如果事不可為,立刻撤走,不要戀戰。憑借你的能力,應該能夠打通山谷的入口,能跑掉一個是一個吧。」 玄夜將娜嚴的身體遞給身旁的一名光明審判者,緩緩的站起身來,因為強烈的悲憤,他的臉龐已經有些扭曲了,大吼道:「出來,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出來。翼人王,我玄夜今生不殺你,誓不為人。」 翼人王在剛才玄遠的重擊下也受不了不輕的傷,那兩名銀翼長老更是失去了再戰之力。他站在山谷頂峰,恨聲道:「玄夜,你不用叫囂。這裡,就是你們葬身之地,也是你所謂的`今生`終結之時,你已經沒有以後了。月王老大,你還等什麼,動手吧。」「老三,你還是不夠沉著啊!如果一進谷你就發動擲矛攻擊教廷的各位大人恐怕會損失更大。這次教皇大人真是不惜血本,竟然派來了這麼多人。玄遠審判長的功力真是讓奴家大開眼界啊!」聲音陡然一變,原本的溫柔變得異常森冷,「十二天王,出現吧。讓我們用死亡來歡迎來自教廷的客人。」聲音一落,山谷周圍的山上,頓時冒出大量的人影,分成整齊的幾個陣營,在山體的緩坡上如同惡狼發現食物般瞪視著教廷眾人。 看到山體上出現的敵人,以玄遠那樣堅定的心志也不由得全身大震,在周圍的群山上,分別佇立著無數異族士兵。其中包括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他們此行的目標暗魔族,甚至還有幾個他們不認識的種族,人數過萬。不用玄夜幾個下達任何命令,神聖騎士和眾審判者已經將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圍在中央,他們都知道,只有殺掉所有的敵人才有生的可能。一時間,全都流露出死戰到底的神色。 在玄夜正前方的山體上突然出現了十幾個人。這些人裝束各異,但一看就知道是敵人的首腦。為首的,是一名女子,此女容貌極美,看上去二十多歲,一臉春意,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緊身勁裝之中,火爆的身材在前行中不斷地搖曳著,引人暇思,在她的額頭上,有一個銀色的月形標誌,看上去極為醒目,白皙的肌膚和她的黑色裝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教廷的各位,來到我這毀滅之谷感覺如何啊!哎——,看來翼人的好名聲還是有些作用的。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 這個少女教廷中人誰也沒有見過,玄夜心中暗凜,此女從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強大的氣勢,但是,她眼眸深處不斷閃爍的道道寒光,顯示著和表面笑容截然不同的內心。難道,這些就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勢力麼?確實很強大啊!玄夜手背在後面,沖身後的六名白衣祭祀比畫了一個簡單的手勢。這些拍拍玄夜的肩膀祭祀都有著魔導士以上的實力。看到玄夜的手勢,頓時代下頭,默默的吟唱著咒語。玄夜凝神注視著山頂上的少女,為了給手下的白衣祭祀爭取充分的時間,他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助暗魔族和教廷對抗。」 銀月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聲音是那麼的嫵媚,如同勾魂奪魄一般,充滿了異樣的誘惑力。即使以玄夜的定力也是心頭一震,其他人更是不濟,教廷的隊伍中已經出現了些微騷亂。一些功力較差的神聖騎士已經漸漸忍耐不住內心原始的衝動,直勾勾地看著山頂上的銀月少女,眼眸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靈魂釋放 玄夜暗道不好,正不知該如何應付時,在他身旁的玄遠長嘯出聲,清朗洪亮的嘯聲直透天際,和銀鈴般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兩種聲音不斷在空中糾纏著,誰也無法將對方壓下去。玄遠臉色凝重地注視著山上的銀月少女,金色的神御鬥氣透體而出,在澎湃的神聖這力作用下,他的嘯聲略微佔據著一絲上風。在玄遠嘯聲的作用下,教廷眾人頓時平靜下來,還擊被對方所擾。銀月少女的笑聲嘎然而止。她衝著玄遠嫣然一笑,道:「審判長大人果然好功力啊!奴家真是佩服。我叫月王,希望你們記住我的名字,等到了地獄中,可別告錯了狀啊!在我左右兩邊的這幾位就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也好讓你們做個明白鬼。」一邊說著,她指著身旁那身高在兩米開外的怪人道:「這位,就是我們十二天王中排名第二的龍人王。想必你們還沒有聽說過龍人這個種族吧。龍人族是整個半獸人族中最強的種族,龍人王也可以說是整個半獸人之王。他有著龍的血統,身體強悍,攻擊犀利,玄遠審判長,我想,他一定會是你的勁敵啊。待會兒你們可要好好親熱親熱。」 龍人王不屑地瞪了玄遠一眼,目光有如實質一樣電射而出,和玄遠的目光相接分毫不讓。龍人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鱗片之中,除了身材像人類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像是一隻野獸。他的四肢都長有尖銳的爪子,背後還有一條長約一米的粗大尾巴,身上的鱗片下鼓起一塊塊健壯的肌肉。舉手投足之間,都會形成巨大的威勢。看著龍人王迎來的樣子,玄遠不由得心中暗凜。那個妖女說他們有十二大天王,如果每個人都有如此功力,恐怕讓教廷此行全軍覆沒並不是一句空言。先前他消滅翼人的時候用去了少許功力,正在不斷的努力恢復著,玄遠心中的殺機直透華蓋,他只想將面前這些異類全部殺光。 玄夜和玄遠的感受不一樣,他清楚地明白,對方之所以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向己方展示實力,就是想在精神上將本方壓倒。先奪教廷眾人心魄再以雷霆萬鈞之勢徹底殲滅己方人眾。他心中暗暗冷笑,教廷能在大陸上屹立千年,真的是那麼好對付的麼?就算真的全軍覆沒,也必然會讓敵人付出昂貴的代價。只要自己身後的白衣祭祀完成了咒語,我就可以反守為攻了。所以,玄夜並沒有駁斥月王的話,任由她繼續說下去。 月王站在龍人王身旁,她那嬌小玲瓏的身軀更加顯得纖細了,她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粗壯矮人,微笑道:「這位,就是我們實力強悍,十二天王排名第三的矮人王。至於被審判長打傷的翼人王剛排名第四。你們一定沒想到,號稱愛好和平的矮人和翼人竟然會是我們的人吧。其實,他們以前確實如傳言所說,不過,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投入冥神大人懷抱中了,這才是他們應該有的選擇啊。我想,你們現在一定很驚訝吧,可惜,你們知道的已經太晚了。」 玄夜冷哼一聲,道:「不錯,我們是很驚訝,沒想到在教廷的管轄中,大陸上居然還會有這麼多黑暗勢力的存在。不過,你們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只要我們今天能夠從這裡衝出去,你們休想再在大陸上立足,讓我也給你們帶來一些驚訝吧。背棄神的榮光,我將收回你的生命,背棄神的威嚴,我將收回你的靈魂,背棄神的信仰,我將收回你生的權利。神的力量啊!升騰吧。偉大的天神將借吾之手,懲罰那些褻瀆神靈的罪惡生命。——神之審判。」他吟唱的速度極快,由於有了六名法力高深的白衣祭祀支持,這個八級神聖光系攻擊魔法很快就完成了。金色的天神之怒從玄夜背後飄蕩而出,金光大放,在神聖之力的普照下,所有教廷成員頓時感到精神大振。 六名白衣祭祀閃電般將玄夜圍在中央,不斷高聲吟唱著祈神咒,白色的聖光包裹著玄夜自身所散發出的金色光芒直衝天際,在光芒的照耀下,空中的烏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成了一片淡金色的光雲,原來有些昏暗的大地頓時亮了起來。以六名白衣祭祀站立之處為頂點,頃刻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六芒星,而玄夜就站在六芒星的中央,他高舉著天神之怒,不屑地看著臉色大變的月王,手中天神之怒前指,空中的光雲頓時發出一道金色的閃電,帶著澎湃異常的聖力,直劈月王等人所在的山頂。 月王在玄夜開始吟唱咒語時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這個光系的八級魔法給他們這些黑暗帶來了龐大的壓力,立即命令所有種族向教廷中人發動了。同時吩咐十二天王中排名第六的暗冰王和排名第十一的黑魔王發動黑暗魔法和玄夜對抗。 如果阿呆在這裡,他一定能夠認出,黑魔就是當初帶領手下襲擊光明行省大陸魔法師工會總部的黑暗魔法師。暗冰王的裝束和黑魔相同,只是黑暗法師的帽子上有一個藍色的冰稜標記。他們每人身後都跟隨著數十名黑暗魔法師,一接到月王的命令,就飛快地吟唱起來。黑暗勢力中,最缺乏的其實就是魔法師,雖然經過近千年的休養生息使黑暗勢力發展到十餘萬人,但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不適合修煉魔法的異族,所以魔法,向來是他們的弱項。 十多個種族,上萬名異族士兵幾乎在光雲形成之時已經衝了下來,直奔山谷中央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們。教廷的神職人員們在這個時候發揮平常訓練有素的優勢,在審判者的帶領下,他們圍成堅實的防線,護衛著陣地中央的玄夜,他們都知道,只有讓紅衣主教大人發揮出最強的光系魔法,才有可能消滅這些異教徒。才會有生的希望。玄遠、巴不倫、巴不依,以及四名聖審判者,二十名光明審判者組成了一道最為堅實的力量,凝結在一起,只要己方防禦哪裡出現了漏洞,他們必然會及時趕到,將敵人殺退。一時間,雖然黑暗勢力佔有著絕對的人數優勢,但卻很難突破教廷的防線。每當神聖騎士和審判者有人受傷之時,他們背後的同伴會立即將他們替換,使傷者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包紮自己的傷口,這樣循環抵擋對方攻擊的方法,是教徒的神聖騎士團經過數百年的深化而來的,在以少戰多的情況下非常實用,稱為跳舞的神聖騎士。靠著這種方法,在人數上的劣勢雖然依舊明顯,但卻大量的殺傷著敵人。黑暗勢力的十多個種族也並不好對付。他們中有凶狠殘暴的暗魔人。每一名暗魔人都需要至少三名神聖騎士才能抵擋得住,如果不是有審判者支持,再加上暗魔人數量稀少,教廷的防線早就堅持不住了。除了暗魔人,就要屬龍人王手下的龍人最為可怕了。他們有著同暗魔人一樣強韌的身體,只是在攻擊力上稍微遜色一籌,但也給教廷製造了不小的麻煩。矮人族的攻擊出乎意料地強。雖然他們比不上暗魔人和龍人,但人數較多的他們,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優勢,寬刃戰斧在他們手中用出,幾乎沒有神聖騎士可以從正面招架住。暗魔人、龍人、矮人三大種族形成了主攻,在他們周圍,形態各異的半獸人從旁輔助,形成了強大的衝擊力。一時間,雙方處於膠著狀態之下,傷亡不斷的增加著。神聖教廷的神職人員們這還是第一次和異族交手,他們雖然並不害怕,但卻很不適應對方的戰法。頃刻之間,最外圍的百人已經受傷而退,由後面的人接替。 玄夜的神之審判終於爆發了,光雲中劈出的第一道閃電準確地命中了月王等首腦所在的山頭,在閃電到達前的一刻,一層黑色的結界驟然而出,集合了數十名黑暗魔法師布成的防禦勉強抵擋住了神之審判發出的閃電。但神聖光系魔法對黑暗魔法有著加成的作用,幾乎一半等級低一些的黑暗法師完全化為了灰燼。但月王和手下幾名擅長武技的天王也趁此機會離開了山頂,直奔山谷內衝去。 暗冰王的魔法實力已經很接近魔導師了,而黑魔王則要差一些,集合他們二人之力,再加上幾十名車載斗量法師本來是一股極強的實力,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是神聖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玄夜,集合和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的實力,又怎麼是他們所能抵擋的呢?當第二道神之審判的閃電到來時,暗冰王和黑魔王知道自己抵擋不住,立刻用事先準備好的卷軸遁走,而他們剩餘的手下卻在玄夜的全力轟擊下化為了灰燼,在整體佔盡優勢的情況下,黑暗勢力的魔法師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玄夜神威大展,將自己的神聖法力提升到極限,一道道金色的閃電不斷從空中劈向敵人最密集的地方,第一次轟然巨響聲中,都會帶走上百條黑暗種族的生命,讓他們的身體化為點點光芒消失在山谷之中。但是,魔法力畢竟是有限的,即使集合了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之力,在發到第二十三次閃電之時,也已經堅持不住。光雲漸漸散去,玄夜和六名白衣祭祀全都虛弱地坐倒在地,拚命地凝聚著空氣中的光元素,準備著下一次的攻擊。他們傾盡全力用出的神之審判,帶來了輝煌的成果。這個八級魔法不但消滅了除暗冰王和黑魔王之外的所有黑暗魔法師,還帶走了那些實力強悍的異族接近三千條生命。這就是光系魔導師真正的實力。在神之審判的輔助下,教廷眾人也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抵擋起來輕鬆了一些。 就在玄夜的神之審判肆虐的同時,黑暗異族們也向著神職人員們發動了瘋狂的衝擊,十二天王中除了暗冰王,黑魔王、翼人王、月王以外,其他八人全部參加了戰鬥。他們憑藉著強悍的實力,硬生生的攔住了由玄遠領銜的教廷突擊隊。龍人王的功力雖然不如玄遠,但他憑藉著自己異常強悍的身體,硬是和玄遠拼成了平手。而巴不倫對上矮人王也只是個平手的局面。但是,其他六名黑暗天王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淫王銀女那勾魂奪魄的粉紅色鬥氣只是幾個照面就毀掉了一名光明審判者,排名末尾的貓王貓女咪咪也憑藉著過人的速度傷了兩名光明審判者。一時間,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但是,由於沒有了突擊隊的幫助,人數處於劣勢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們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短時間內,由原先的一千二百人,銳減到八在蛤,他們的防線節節敗退。已經就要守不住了,的跳舞神聖騎士的戰法也因為人數的減少而失去了先前的靈活。黑暗勢力還足有八千人之多,是教廷神職人員的十倍以上,強悍的暗魔族、龍人族和矮人族在拚鬥中死亡人數並不多,損傷在神之審判的,也多是那些實力較弱的半獸人。 月王在暗處冷眼旁觀,雖然她知道此次拚鬥的勝利必然屬於自己一方,但損失如此之大卻是她沒有想到的,心中不由得暗恨,抬手發出一個黑色的球狀物,黑球在空中滑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當它升入天空最高點的時候爆發出強烈的紫黑色光芒。這是總攻的信號,休息了半天的翼人王已經基本恢復了功力,帶著剩餘的四百名翼人高飛而起,從空中朝神聖教廷的人群撲了下來。這些都是翼人中的精銳,他們的驟然加入頓時加快了神職人員們敗退的速度。空中的打擊配合著地面的強悍攻擊使局面進入了一邊倒的狀態。 玄夜已經恢復了一些法力,但看到如此情景也不由得心弦大震,大喝一聲,將恢復的法力以神之祝福的方式發出,一邊治療著神職人員的傷勢,一邊增強著他們的戰鬥力。但這只是飲鴆止渴而已,他十分清楚,失敗的命運是不可避免的。玄夜悲歎一聲,難道天要亡我麼? 正在教廷的神職人員們面臨危急存亡之時,一團金色的光芒從教廷的隊伍中冉冉升起,每升高一地分,金光就會強盛一分,那澎湃的神聖力量頓時使簡便不到五百的神職人員們精神大振,而那些黑暗異族的攻擊速度卻減慢了。玄夜心中一驚,定睛向那金色的光芒看去,頓時全身大震,淚水奪眶而出。因為,這升起的金光,正是自己的岳父娜嚴。娜嚴漂浮在半空之中,在金色光芒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麼的神聖。 「不要啊!岳父,不要——」玄夜淒厲地大吼著,他當然知道娜嚴在幹什麼,這是作為教廷高級祭祀最後的一招啊!娜嚴的身體依舊在不斷的飛昇著,他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以神聖光系魔法的修為來說,他更在玄夜之上,為了能保留一絲衝出去的希望,他毅然選擇了燃燒自己。是的,燃燒自己,用光之火焰燃燒了他自己的軀體。這是教廷中禁忌的與敵皆亡之法,只有達到白衣祭祀以上的實力才能得傳。這個魔法最大的特點,就在於施法者本身放棄自己的身體,將所有潛力與精神力完全化為攻擊的神聖力量,由娜嚴這樣強大的魔法師用出,在短時間內,絕對有著接近禁咒的威力,為了能夠幫助玄夜逃離,娜嚴毅然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玄夜淚流滿面地看空中仍然在不斷升高的娜嚴,岳父那慈祥的話語和笑容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娜嚴對他的關懷絲毫不次於教皇。相處這麼多年以來,他對岳父充滿了尊敬之心。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沒有聽從娜嚴的話貿然進擊,才將教廷眾人帶到了如此危險境地。而此時,為了能夠為眾人保留一線生機,自己的岳父竟然選擇了靈魂釋放這個可怕的魔法。使用靈魂釋放,施法者必死無疑啊! 娜嚴的聲音在玄夜心底響起,「孩子,不要難過,人總有一死,我已年過八旬,死而無憾。但是,你還年輕,教廷的重擔都壓在你的肩頭上。待會兒我會將山谷的出口炸開,你帶著大家一定要衝出去,多走一人,就能多保留教廷一分力量。娜沙就拜託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告訴教皇大人,我要去見天神了,請他多保重吧。」 「岳父,不要啊!」玄夜再次大喊出聲,但是,他心裡卻很清楚,到了這種時候,再沒有誰能阻止娜嚴這個魔法的完成了。就在他心中悲憤萬分之時,吃驚地發現,六團同樣的金色光芒從他身旁飄起,六個聲音同時響起,「主教大人保重,我們去了。」原來,功力消耗過度的白衣祭祀竟然也選擇了和娜嚴同樣的方法,為了剩餘的神職人員能夠逃離這時在,他們以大無畏的精神毅然決定犧牲自己。 這個時候,玄夜突然冷靜下來,他的心完全冰封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勢,毅然盤坐於地,全力恢復著自己的魔法力。他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岳父死去,更重要的是,娜嚴放棄生命為他帶來的生機,他一定要把握住才行,他一定要實現岳父臨死前的願望。想順利地從這毀滅山谷逃出去,必須有足夠的實力才行。天神之怒恢復的我逐漸顯現,在玄夜的全力催動之下,快速地恢復著他的魔法力。 六名白衣祭祀所化的金光追上了娜嚴,像先前圍繞著玄夜似的,在空中構成一個金色的六芒星,不論是娜嚴還是六名白衣祭祀,他們的身體都在逐漸地消失著,身體每消失一分,金色光芒就強盛一分此時,一張張牙舞爪,閃爍著幽綠光芒的黑色巨龍騰空而起,撞向空中的娜嚴七人。是黑魔王用他最強的七級黑暗魔法從一旁偷襲。當他見到娜嚴飛昇而起之時,就已經感覺到不妙,立刻吟唱魔法。憑藉著幽冥法杖的增幅作用,終於成功地用出了這個地獄冥龍的魔法。黑色的巨龍拍動著巨大的雙翼驟然轟擊在金色的光芒上。空中的六名白衣祭祀已經完全消失了,他們所幻化出的神聖能量通過事先佈置好的六芒星魔法陣毫無保留地輸入到娜嚴體內。娜嚴模糊的身影看著地獄冥龍的到來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一道湛然的金色神光驟然而出,地獄冥龍在金光的照耀下劇烈地顫抖著,它的身體竟然在神聖光芒中融化了。 娜嚴高聲吟唱著他一生中最後一個咒語:「以我的靈魂為代價,偉大的天界之神啊!請您允許我,使用你禁忌的能量吧。」時間在咒語完成的剎那似乎停止了,不論是教廷殘餘不多的神職人員還是異族,他們都停了下來,驚愕地看著空中那團如同陽光般強烈的金色光團。娜嚴的身體終於完全消失了,金光光芒逐漸融合,一個由能量幻化而成的人影出現了,人影是一名英俊的青年,他完全是天使般的形態,北後有一對金色的羽翼在輕輕地拍打著。在場眾人中只有玄遠認得,這正是娜嚴年輕時的樣子,和娜嚴相交多年,此時見到他為了教廷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堅強如玄遠,也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空中的金色天使雙手緩緩合十,眼中金色湛放,兩道實質般的金芒一閃而逝。慘叫聲中,黑魔王的身體被那充滿神聖氣息的一擊化為了灰燼。龍人王怒喝一聲,拚命地朝玄遠劈出一刀後,大喝道,「不要亂,別管上面那個混蛋,先把下面的人殺光。」在他的命令下,黑暗異族們重新發動了強有力的攻擊,神職人員的數量已經剩餘不到五百,馬上就要抵禦不住了。 空中的金色天使合十的雙手驟然外分,清晰可見的金色能量帶飄灑而出,轟然巨響聲中,地面上頓時出現一道鴻溝,數百名異族在龐大的神聖能量中化為了灰燼。深達三米的洶湧也為神職人員們帶來了喘息的機會。就在化為金色天使的娜嚴正準備再次攻擊時,異變發生了,一輪黑色的彎月憑空出現,驟然向他攔腰擊去,和娜嚴釋放出的金色神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擊,比剛才黑魔王發出的地獄冥龍要強大得多,那渾厚的黑暗能量是如此的邪惡。十二天王這首的月王終於出手了。 面對強悍的攻擊,娜嚴顧不得再去攻擊地面的異族,雙手幻化出一個奇異的手勢,一個金色的符號脫手而出,朝黑色彎月迎去。當黑色彎月與金色符號碰撞的瞬間,玄月上突然散發出數道黑色的光芒,使金色符號的能量稍微削弱了一些。兩股至強的能量驟然碰撞,空中頓時爆發出一圈巨大的衝擊波。強悍的能量直接衝擊到山谷周圍的群山,頓時形成一片轟響,一些單薄的山頂竟然被完全削平了。月王的身影在空中顯現出來,她噴出一口逆血,閃電般向下落去。在同娜嚴所化的天使拚鬥中,她已經受到了重創。 金色天使的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他已經沒有多餘的能量再去消滅腳下的黑暗勢力。娜嚴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雙手一分,又是一道能量帶轟擊而下,圍繞著神職人員防禦的外圍,將先前的漁港擴張了一倍。現在只有空中的翼人和山谷入口方向的異族可以直接攻擊到教廷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了。娜嚴所化的金色天使大喝一聲,「所有教廷人員準備撤退。」說完,他微笑地看了一眼盤膝冥思的玄夜,隨手揮出一道金芒罩向他的身體。然後一往無前地朝著毀滅山谷被封閉的入口衝去。金色的身影在空中帶起一道絢麗的尾焰,圍繞著層層紫焰。一往無前地衝了出去,那金紫色的是娜嚴最後的生命之火。 在娜嚴發動的同時,玄遠也爆發了,神御鬥氣被他瞬間提升到極限,龐大的金色海浪再次出現,在沛然的神力之下,龍人王噴血而退。玄遠沒有任何停留,閃電般朝著其餘七名天王各拍出一掌,其他審判者將他們的敵人全部震退。功力最弱的淫王和貓王受到了重創。噴血而退,暫失去了攻擊的能力。此時,教廷的光明審判者也只剩餘七人了。 娜嚴幻化出的金色天使閃電般沒入封閉谷口的巨石之中。毀滅山谷的大地突然震盪起來,「轟——。轟轟轟轟轟」爆炸聲接連響起,封閉谷口的眾多巨石大片大片地化為灰燼。煙霧繚繞而起,娜嚴憑藉著自己生命中最後一擊,不但開通了一條生命之路,還將爆炸所帶來的煙霧引入了毀滅峽谷之中,使所有人的視線頓時模糊了起來。 玄遠大喝道:「所有神職人員聽令,集體往外衝。」在呼喊聲中,他那接近劍聖的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數十名異族被神御鬥氣消滅了,後方的包圍頓時出現了一道缺口。玄遠一馬當先,帶領著殘餘的神職人員朝著山谷入口的方向衝去。雖然有煙霧,但谷口的方向神職人員們還記得,從未有過的求生慾望催使著他們將實力發揮到極限,化為一道的尖銳的洪流,拚命地朝谷口方向衝擊而去。 此時,在娜嚴最後散發的能量幫助下,玄夜已經恢復了大部分功力,他沒有時間為娜嚴的死而悲痛,飄飛而起,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在天神之怒的作用下,空中視線被迷的翼人頓時被大量的擊落。當煙霧漸漸消失的時候,翼人王清晰地看到玄夜通紅的雙眸,他心頭一顫,也不禁退卻了,神職人員頭頂上的攻擊頓時削弱了許多。 月王落到地面,一個踉蹌,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神聖能量入體的痛苦使她絕色的嬌顏扭曲起來,感覺到教廷眾人朝出口處衝去,她心中升起一絲恐懼感,在如此形勢下居然還讓對方有了一線生機,教廷的頑強使她大為吃驚。淒厲地大喊道:「給我上,堵住出口,一定不能放走一個人。」娜嚴集合了六名白衣祭祀和他本身的神力,對月王千萬了沉重的打擊,短時間內,她已經無法出手了。月王先前之所以沒動手,就是為了保留實力,到最後收拾教廷的漏網之魚,可她現在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神職人員在玄遠和玄夜的帶領下悍然衝到了入口。為了能保留住更多的生命,教廷的四名聖審判者毅然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他們都燃燒起自己全部的潛力,毅然抵擋住數位黑暗天王的追擊。 當神職人員們衝到山谷的出口時,只剩下二百餘人了,一千名神聖騎士幾乎死傷殆盡,在玄夜的魔法輔助下,四名聖審判者在最後方抵擋住了天王們的攻擊,使教廷眾人終於成功地衝出了出谷的道路。一名聖審判者大喊道:「祭祀大人,您先走,這裡有我們頂著。」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突出重圍 玄夜全身一震,他當然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麼,他迅速地用天神之怒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字,金色的十字連續閃出四道光芒,分別注入在四名聖審判者體內,四名聖審判者頓時精神大振,在聖十字所蘊涵的神力輔助下,再次擊退了敵人的一波衝擊。玄夜暗歎一聲,大喊道:「神的勇士們,教廷以你們為榮,你們的靈魂將升入天界得到天神的眷顧。」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催動體內神力,驟然向前方的神職人員們追去。此次教廷出戰的重要人物,就只剩下他、玄遠和巴不倫了,這可以說是教廷自千年前成立以來損失最大的一回,也是最大的恥辱。 玄遠用鬥氣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不斷屠殺著追來的翼人,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玄遠心中一凜,知道是翼人王追來了。他大喝一聲,拼盡最後的餘力,朝那金色的身影揮出一撐,手印狀的金色光芒驟然而出。 翼人雙手握劍閃電般斬向迎面而來的掌形能量。和兩人第一次交手截然相反的情形出現了,玄遠被翼人王震得噴血而退,朝著地面隕落。玄遠的功力早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太多的透支,此時又怎麼禁得起如此強悍的攻擊呢?翼人王看到玄遠被自己擊退頓時心中大喜,他當然知道玄遠是教廷此行最重要的人物,如果能將他擊殺,必然是大功一件。正準備朝玄遠追去,卻吃驚地發現自己背後傳來一道尖銳的勁風,勁風中包含著龐大的神聖能量,那是足以威脅到他生命的攻擊。無奈之下,翼人王只得放棄追擊,猛然回身。全力向那尖銳之風劈去。當他回身時,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塔形的物體,轟然巨響中,塔形物體倒飛而回,但翼人王的長劍已經寸寸碎裂,他也在這強悍的攻擊下噴血飄飛。玄夜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不遠處,翼人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芒,玄夜之前用出的神之審判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翼人王族和精靈王族是一樣的,都是一脈單傳的。他對自己的生命向來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不敢再戀戰,飛身向高空而去。 玄夜看著消失在眼前的翼人王背景,不禁鬆了口氣,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是翼人王的對手,否則,他剛才也不會使用天神之怒本體進行攻擊了。還算幸運,終於憑藉著神器的力量嚇退了翼人王。現在玄夜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返回到教廷之中,請教皇親自出馬來處理此次之事。但是,他們真的能平安的離開天元族嗎?剩餘的黑暗十一天王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麼? 紅颶族。四男一女穿過城門進入了紅颶族的首都紅颶城。這五人的裝束在普通人眼中很是奇特。其中三人分別穿著光系、風系和火系魔法師袍,而那名唯一的女性卻穿了一身醒目的紅色鎧甲,豐滿的身材充滿了誘人的野性,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她左胸的月牙形傭兵標誌顯示著她的身份。從裝束上唯一看不出職業的,是一名高大的人,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身材高大。容貌雖然普通,但卻流露出一絲特殊的氣質。霸氣,對,那就是霸氣,不可一世的霸氣。他只是頷首而行,卻已經沒有人敢將目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了。他們,正是阿呆一行人。經過了數天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紅颶族的首都,這個傭兵的發源地。 紅颶城是所有傭兵最嚮往的地方。這座大城佔地約兩萬平方公里,各種傭兵裝束的人隨處可見。兩旁街道林立,到處都是販賣盔甲、兵器的商人。普通的店舖倒是少了許多。 「終於到地方了。這紅颶城還真大啊!在索域聯邦住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奧裡維拉有些興奮地說道。 基努現在對新奇的事物已經不感興趣了,他的身心都放在月姬身上,聽到奧裡維拉的話,不屑地說道:「少見多怪啦,都是一樣的城市嘛。」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雖然月姬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但也並不排斥他。基努是很容易滿足的,只要能讓他時刻看著月姬,他就已經感到很幸福了。自從他那天用炎焰之龍和奧裡維拉拚鬥過以後,奧裡維拉竟然收斂了許多,不再拿他和月姬之間的事開玩笑。 奧裡維拉反唇相譏道:「你這個見識淺薄的傢伙懂什麼,紅颶城可是傭兵的發源地,是大陸最值得去的幾個地方之一。到了這裡的人要不去傭兵總會看看,就相當於白活了一場。」說完,還流露出一臉輕蔑之色。其他幾個早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鬥嘴,阿呆道:「咱們之前耽誤了不少時間,不能在這裡停留時間太長,既然維拉說傭兵總會值得一去,咱們就去看看吧。然後就離開這裡,去普巖族。玄日,你說呢?」 玄月低頭前行,眾人的話她似乎沒聽到似的,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聽到阿呆的問話,茫然抬頭,道:「什麼?大哥,說什麼了?」 阿呆看著玄月流露出關心的神色,道:「我剛才說在這裡不能停留時間太長,想早日去普巖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今天似乎氣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自從那天晚上阿呆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實力,他的性格已經逐漸開始轉變,以前的木訥漸漸消失了,逼人的霸氣逐漸形成,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流露出一絲威嚴。最近幾天,他每晚熟睡時都會夢到以前腦中閃爍的片段,片段的影像似乎清晰了許多,好像是有許多人在戰鬥似的,景象中經常會爆發出一團團絢麗的光芒,只是阿呆卻不清楚,那究竟代表著什麼。 玄月歎了口氣,道:「大哥,我的身體倒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出了什麼事似的。」 月姬湊過來,道:「原來你還有預測能力啊!是不是咱們有什麼危險啊!要是有的話你可要預測準確一些哦。」 聽到月姬的話,基努怎麼會放棄表現的機會呢?趕快湊上前,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月姬小姐,你放心好了,即使有危險也不用怕的,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看著基努認真的樣子,月姬心中升起一種好笑的感覺,並沒有回絕他,只是沒好氣地說道:「用不著那麼急著表現吧。」 基努頓時尷尬起來,撓撓頭,道:「我,我說的是真心話。」 玄月道:「我並沒有什麼預測的能力。這是一種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繫,而且,並不是咱們要出事,而是教廷中發生了什麼,這是我從小就有的一種感覺。只要教廷發生大事,我心裡都會有莫名的悸動。希望不會是什麼大事吧。」 阿呆勸慰道:「兄弟,我看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你們教廷有多強的實力你還不清楚麼?完全沒必要過多地擔憂。走吧,咱們到傭兵總會去看看,你不是還想將月月的傭兵卡片換了麼?那裡一定會有特級傭兵卡片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 看著阿呆深邃的黑眸,玄月心中好受了一些,但她卻隱隱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擔心也沒用,此地離教廷很遠,就算有事也趕不回去了。傭兵總會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玄月心中的煩惱漸去,又升起了她那好奇之心,微笑道:「那好啊!大哥,你去找人問問傭兵部會在哪裡吧。」見玄月重新恢復常態,阿呆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看著旁邊一家不大的店舖著:「就去那裡問問吧。」 五人走入店舖之中,店舖內的牆壁上懸掛著各種各樣的盔甲和兵器,都是一些凡器,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東西。他們自然不會看在眼裡。店裡的夥計一見有客人上門,趕忙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幾位,你們要點什麼?我們這裡可是紅颶城中最有名的兵器店了,只要您說得出來,我們幾乎都有。幾位魔法師大人,我們這裡有上好的法器,要不要添上一兩件,一定能讓你們的魔法修為更加精進。」 月姬不屑地哼了一聲,道:「紅颶城所有的兵器鋪似乎都會說同樣的說辭。誰知道哪家是真的。」 夥計的神色間流露出一絲尷尬,賠笑道:「他們那些店都是胡吹的,我們這裡才是最正宗的兵器店,您隨便看看,絕對都是精品。」 阿呆道:「我們從外地遠道而來,並不是想買兵器的,而是想到傭兵總會去看看,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指點一下路徑。紅颶城這麼大,傭兵總會究竟在哪裡呢?」 夥計一聽阿呆提起傭兵總會,頓時流露出恭敬的神色,道:「傭兵總會就在城東,那裡是全城最高的建築了,只要你們順著這條大街一直向東走,大約走一個多小時,自然就會到。不過,因為傭兵總會地方髶,而所有傭兵又都希望到那個傭兵的聖地去看看,所以傭兵總會做出規定,一般的傭兵都不允許直接進入總會,只有一級以上的級別才可以。其他傭兵都要從本城的另外兩個分會接途徑。紅颶城可以說是整個大陸唯一一個擁有三個傭兵工會的地方。」說到這裡,他不禁流露出自豪之色,顯然對紅颶城充滿了感情。 聽了他的話,奧裡維拉和基努頓時流露出不滿的神色,阿呆、玄月和月姬都是特級傭兵自然不怕這個限制,可他們根本就不是傭兵,如果真像這夥計說的那樣,他們根本就無法進入傭兵總會了。奧裡維拉不禁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進入總會麼?」 夥計向店外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當然有辦法。低級傭兵如果想進入到總會,可以憑借總會頒發的特許令牌進入,小店和傭兵總會的關係一向不錯,正好有不多的幾塊令牌,如果幾位想進總會的話,我們可以忍痛割愛,別的地方可沒有的賣哦。」 玄月看向月姬,道:「月姬姐姐,你以前來過這裡,聽說過需要令牌才能進傭兵總會的事麼?」她始終覺得這個夥計笑得很陰險,不是可以信任的。 月姬皺眉道:「以前我雖然來過,但都是執行遞送任務的,一直還沒機會去過傭兵總會呢,不過我確實聽說過只有一級傭兵才能進入總會的事。這令牌的事應該是真的吧,咱們就買幾個好了,反正他這店舖也跑不了,要是他敢騙我們,回來就把他這店舖拆了。你那令牌多少錢?」 夥計趕忙賠笑道:「令牌絕對貨真價實。因為數量有限,所以這個價格嘛,就稍微高一點了。五十個金幣一塊,幾位想買幾塊呢?」 月姬皺眉道:「這麼貴。你不如去搶好了,不就是幾塊破鐵牌子麼。」月痕傭兵團一個普通傭兵的俸祿才不過十個金幣而已,五十個金幣對於一個普通人家來說,足可以過上一年富足的生活了。 夥計搓了搓手,道:「這是老闆定的價格,我只是一個打工的,做不了主啊!何況,作為一個傭兵,能夠進入傭兵總會是多麼大的榮譽啊!您又何必在意這幾個小錢呢?這樣吧,如果幾位購買了令牌的話,再買其他東西,我可以給你們打個九折,如何?」 阿呆道:「算了。就買兩塊令牌吧。其他的東西我們不需要。玄日兄弟,給他錢。」玄月從懷中抵製出一個鑽石幣扔給夥計,夥計趕忙歡天喜地地接了下來,跑到櫃檯後面,取出兩個鐵牌走了出來。恭敬地給了阿呆。阿呆接過鐵牌一看,只見令牌是方形的,正面雕刻著特許兩個字,背面則雕刻著傭兵標誌,做工說不上精細,倒也不算粗糙,很普通的樣子,怎麼看阿呆也感覺不出它值五十金幣。 月姬走到阿呆身旁,看了看他手中的特許令牌,從自己懷中取出傭兵卡片,在夥計面前一晃,道:「看到沒,我是特級傭兵,如果你騙了我們,你們這個店舖就別想在紅颶城混下去了。阿呆,咱們走吧。」說完,轉身向店外走去。阿呆將手中令牌扔給奧裡維拉和基努,五人一起出了店舖。 夥計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不就是特級傭兵,有什麼可囂張的,那東西雖然不值錢,但確實是真的,你們也找不上我。一個鑽石幣,今天收成不錯,想來老闆要給我加工錢吧……」 阿呆五人按照夥計所說,快速地向城東而去。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夥計說得沒錯,還離著很遠,就能清晰地看到傭兵總會的建築。這是阿呆所見過的最高建築了,當初在黑暗城的暗夜總會有四層高,眼前這高大的建築卻要高了一倍還多。巨大的鍾型建築只有一個高達四米的大門,在高達二十幾米的建築中央,雕刻著一個傭兵工會的標誌,標誌下方,分別用索域聯邦語和教廷語寫著傭兵總會四個大字。那燙金的字體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明顯。現在已經接近正午,傭兵總會的大門敞開著,有不少傭兵來回進出。 奧裡維拉讚歎道:「好大的規模啊!這個傭兵總會似乎比月痕傭兵團總部還要大。這麼高的建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比我們魔法師工會的總部可要大得多了。我一直以為魔法師是比較有錢的職業呢,看來,這傭兵工會才是真正的富翁啊!」月姬道:「魔法師的地位雖高,但人數卻太少。而傭兵則不同,全大陸至少有幾十萬傭兵,每個人就算給傭兵總會交上一個金幣就有幾十萬金幣之多,這裡又是總會,是整個傭兵界的門面,自然要建得大一些了,走吧,咱們進去看看,也辨別一下那夥計是不是在騙人。兩塊破鐵牌居然要一百個金幣這麼多。想想我就覺得鬱悶。」 一邊說著,五人已經來到了傭兵工會門口。門口處有四名傭兵把守著,他們胸口都有著紅颶傭兵團的標誌。看著這四名紅颶傭兵團的成員月姬不屑地說道:「紅颶傭兵團真是厲害啊!竟然連傭兵總會的大門都由他們來把守。」她說話的聲音很大,頓時引起了來往傭兵的注意。 玄月低聲道:「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歡紅颶傭兵團,可這裡畢竟是人家的領地,咱們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月姬點了點頭道:「知道啦。哼,早晚有一天,我們月痕傭兵團會將他們都踢出紅颶城,成為新的超級傭兵團。」說完,她大步向傭兵總會內走去,剛走到門口,一名紅颶族傭兵攔住她道:「請您出示傭兵卡,一級以下的傭兵是不能隨便進入總部的。」 月姬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金色卡片在傭兵面前一晃,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守門的傭兵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光芒,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果年輕的少女居然有些特級傭兵的身份。正在這時,阿呆四人也已經走了過來,阿呆和玄月主動取出自己的傭兵卡片。守門傭兵看到阿呆的卡片後,恭敬地說道:「您請進,特級傭兵可以直接上二樓領取任務。這位朋友,你的傭兵卡片是三級傭兵的,雖然你是魔法師,但也不能進入工會總部,還是到北邊的分會去吧。」一邊說著,他將玄月的卡片遞了回去。 阿呆趕忙幫玄月解釋道:「其實我這位兄弟也是特級傭兵。只是上回完成任務以後,他的傭兵卡片一直都沒有到工會換取,我們這次出來就是想換取卡片的。」守門傭兵一愣,今天怪事真多啊!平日裡,一天也難得見到一個特級傭兵,怎麼今天一下就來了三個。要知道,即使在紅颶傭兵團當中,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十幾名特級傭兵。他沖阿呆微微頷首道:「對不起,我們只能通過傭兵卡片來識別身份。如果您這位朋友確實是特級傭兵的話,那請先到分會去辦理升級手續,換取相應的魔法卡片,我們才能讓他進入總部。這是總部的規矩,我們只是守門的做不了主。」 玄月皺眉道:「一點都不能通融麼?在哪裡進行升級不一樣啊!大不了你跟著我進去好了,到確認了我的傭兵等級後再離開。」 守門傭兵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說了,我們只是守門的,做不了主。您還是請回吧,工會是有規定的,不能因為您一個人而破壞。」 玄月心中徽怒,淡然道:「我要非要進去呢?」 守門傭兵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平靜地說道:「那您就只有踏著我的屍體進去了。」聽了他的話,玄月和阿呆同時吃了一驚,他們都沒有想到,即使是紅颶族的一名普通士兵,竟然有如此素質。看來,紅颶傭兵團能夠始終雄據第一傭兵團的寶座,確非幸事啊! 基努急著要跟上月姬,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特許令牌,道:「我有這個,總可以進去吧。」守門傭兵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點了點頭,道:「這個是可以的。先生請進。」這特許令牌本是傭兵總會頒發給一些大傭兵團,讓他們可以帶領團內低級傭兵到總會參觀的。而先前那個店舖的老闆,和一個一級傭兵團的團長有著親戚關係,就拿了這些特許令牌來倒賣。 基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阿呆,道:「老大,月姬小姐一個人進去恐怕不太安全,我先進去了。在裡面等著你們。」說完,也不等阿呆回答,快步走進了傭兵總會。奧裡維拉看著他匆忙的背影不禁笑了起來,喃喃地說:「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這傢伙,單相思還真上癮了。」 阿呆瞪了奧裡維拉一眼,道:「別亂說。讓基努聽到的話,恐怕又要跟你拚命了,你也有令牌,先進去吧。他們倆我都不放心,你盯著點,一定別讓他們出什麼事才好。」奧裡維拉點了點闊大,將令牌出示給門衛後,扭頭走進了傭兵總會。 玄月道:「大哥,咱們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先去那分會麼?麻煩死了。」被攔在外面,玄月心中極為不滿。 阿呆皺了皺眉道:「人家也是盡忠職守,這可難辦了。實在不行,就只有先去一趟分會,或者再去買一個特許令牌了。」 玄月的刁蠻脾氣上來了,走到四名門衛之前,怒聲道:「我就不先去分會。誰敢攔著我,別怪我不客氣了。」淡淡的金色光芒透體而出,玄月身上流露出強大的氣勢。阿呆心中一驚,趕忙飄身上前,一把抓住玄月的肩膀,道:「兄弟別亂來。」 四名門衛都抽出了自己的長刀,瞪視著阿呆和玄月。他們眼中雖然都流露出驚懼的神色,但卻沒有一個人後退。雙方的衝突一觸即發。過往的傭兵駐足觀看,他們眼中都流露出驚訝的光芒,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傭兵總會鬧事呢。正在雙方對峙之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大家都圍在這裡幹什麼?」 圍觀有傭兵們都朝後方看去,有人道:「是副團長來了,您快看看吧,有人敢在總會門口鬧事呢。」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路。 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排眾而入,當他看到阿呆和玄月時不由得愣住了。這個人阿呆和玄月都認識,正是在亞金族見過的紅颶傭兵團的副團長祝淵。祝淵大步走到他們身旁,疑惑地道:「這是怎麼回事?兩位怎麼有空來傭兵總會了。」 沒等阿呆回答,先前那名攔住玄月的門衛道:「副團長,這位魔法師先生沒有一級傭兵團以上的身份證明,卻非要進入總會。」 玄月冷哼一聲道:「我本來就是特級傭兵,只是傭兵卡片還沒有來得及換取,進入總會有什麼不可以。」 祝淵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哦?原來兄弟也是傭兵啊!特級傭兵大陸上也沒有多少。我差不多都知道,請問,你們是哪個傭兵團的?」 阿呆道:「我們是天惡傭兵團的,玄日兄弟是團長,我是副團長。我們都是特級傭兵,只是玄日兄弟的卡片沒來得及換而已,讓您見笑了。」 祝淵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你們就是天惡傭兵團的正副團長?就是不久前以二人之力幫助月痕傭兵團收服霸王傭兵團的麼?」 阿呆一愣,道:「您的消息很靈通啊!我們正是剛從瓦羅城而來。自從當了傭兵以來,還沒到過總會,想來參觀參觀而已。」 祝淵上下打量著阿呆二人,心跳急速加快著,「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必勝之決的出現向來都是傭兵界的大事,更何況是挑戰特級傭兵團呢。原來你們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霸王那傢伙也不弱啊!」紅颶傭兵團的消息向來靈通,在整個紅颶族中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當連單和祝淵得知月痕傭兵團和霸王傭兵團聯合的事後,頓時大驚,這兩股力量合併在一起,已經足可以威脅到紅颶傭兵團的地位了。而始作俑者竟然就是面前這兩個年輕人。而且,他們竟然是傭兵界傳聞已久的天惡傭兵團正副團長。祝淵對阿呆和玄月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玄月,那是他唯一的師妹蒂雅的心上人。深吸口氣,他朝守門的傭兵道:「天惡傭兵團的正副團長確實都是特級傭兵,你們不用攔阻了。兩位兄弟,咱們進去說吧。大家也都散了吧。」不論阿呆和玄月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他都要盡量去籠絡二人。畢竟,紅颶傭兵團能維持住大陸第一傭兵團的名號到現在,費盡了心力,威脅出現後,他作為副團長,自然要想辦法化解。阿呆和玄月的到來,正好是他瞭解月痕傭兵團一個很好的機會。 阿呆微微一笑,道:「那就謝謝您了,副團長。」 祝淵微微一笑:「兄弟別客氣,咱們都是本團的副團長,有機會的話,倒應該多親近親近才好。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祝淵帶著阿呆和玄月走進了傭兵工會總部。雖然瓦羅城的必勝之決只過了幾天,但天惡傭兵團卻已經成為傭兵界傳誦的神話了。甚至有人說,他們僅憑兩人,就有著超級傭兵團的實力,此時見到傳說中的兩人,頓時有不少傭兵上前搭話。 「阿呆副團長,請問您當日是怎麼憑借一己力打敗霸王傭兵團五百人的啊?您是不是已經擁有劍聖的實力了。」 「玄日團長,你們既然實力這麼強,為什麼不登高一呼,多召集些傭兵加入天惡傭兵團呢?如果那樣的話,應該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實力大增啊!」 「阿呆團長,你們天惡傭兵團和月痕傭兵團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肯出這麼大力幫他們呢?如果您願意的話,我願意加入你們天惡傭兵團。」這些不斷詢問的人,幾乎都是象奧裡維拉和基努那樣拿著特許令牌進入的低級傭兵。 面對這些,阿呆和玄月頓時厭煩起來,可他們初來此地卻不好和這裡的傭兵鬧僵,只能強忍著心中的厭煩,朝傭兵總會中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身真相 看著周圍一張張獻媚的面孔,祝淵皺起了眉頭,沉聲道「玄日團長和阿呆副團長是我們紅颶傭兵團尊貴的客人,請大家不要打擾他們。都散了吧。」在他威稜四射的眼神掃視下,周圍的傭兵們才漸漸的散去了。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這大陸第一傭兵團。阿呆和玄月這才得以解脫,跟隨著祝淵進入了傭兵工會總會的大廳。 傭兵工會總部的大廳是阿呆所見過大的廳堂,高達近十米的穹頂成半圓弧狀,屋頂和四周的牆壁上都畫著各式各樣的壁畫,壁畫中的主角,無一例外的都是傭兵,那似乎是傭兵世界千年以來的發展經歷。闊達近三千米的大廳中有著上百名傭兵,這些人年紀幾乎都在三十歲以上,都是傭兵界的翹楚,至少都擁有一級傭兵的實力。大廳對門的正面牆壁上,懸掛著一個高大黑板,上面清晰地寫著許多密密麻麻的任務,最低的,竟然也是一級任務。特級任務竟然有十數個之多,阿呆心中暗歎,不愧是傭兵總會,果然不同凡響啊!月姬,基努以及奧裡維拉就擠在人群中觀看著黑板上的任務。 祝淵停下腳步,微笑道:「總會成立至今也有近千年的歷史了,這四周牆壁上的壁畫都是傭兵界的傳奇人物。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們竟然也是傭兵,難道天罡劍派和教廷的發展究竟還不能滿足你們的需要麼?你們的加入,真是給我們這些老傢伙增加壓力啊!哈哈。」 阿呆淡然道:「您客氣了。我們加入傭兵界只是為了從傭兵任務中找到更適合我們探險的東西,並不想在傭兵辦做出什麼大事。」 祝淵眼中神光一閃,道:「可是,你們已經做了。霸王傭兵團的實力絕對在特級傭兵團行列中,甚至更要超過月痕傭兵團。但是,他們卻臣服在你們手中。我聽說,你們其中一人憑借自己的力量和他們進行團戰,並打得他們大敗虧輸。但卻沒有一個傷亡,不知是哪位呢?」 玄月把玩著自己的傭兵卡片,道:「副團長,看來您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剛才門口那些人不是已經有人說了麼,打敗霸王傭兵團的是阿呆大哥。月痕傭兵團是我們的盟友,他們有困難我們自然要幫助,霸王傭兵團其實實力很不錯的,可惜他們遇到了我們,難道你們紅颶傭兵團還怕月痕傭兵團和霸王傭兵團聯合嗎?這可不像你們的風格啊!」 祝淵歎息一聲道:「我們並不怕他們聯合。即使再有一個普通的特級傭兵團加入他們的行列也無法真正威脅到我們。我們怕的是天惡傭兵團的加入。因為,你們的實力之強,我們紅颶傭兵團還沒有人可以對付。你們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啊!」 玄月道:「我們才不會參加到你們傭兵之間的爭鬥,當然,前提是你們不要去招惹月痕傭兵團才行。好啦,不和你多說了,我要去換傭兵卡片,省得以後再被人歧視。」說著,朝前面的櫃檯而去。祝淵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扭頭朝身旁的阿呆道:「兄弟,不知道你的生生決修煉到了第幾重?」四大劍聖之間是極為熟悉的,做為東方劍聖的第二弟子,他當然知道生生決的等級對於天罡劍派每個人的重要性。 阿呆身軀一愣,他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剛才祝淵幫他們解圍,算是幫了個心,而他本身又不願意說瞎話,只得傳音道:「第九重。」 祝淵全身一震,失聲道:「什麼?你已經達到了生生決的最高境界第九重。」 祝淵全身一震,失聲道:「什麼?你已經達到了生生決地最高境界第九重。那麼這麼說,你的功力已經超過了二代弟子麼?」 阿呆道:「我也不知道會否強過席文師伯他們,但生生決是沒有最高境界的。即使到了第九重,仍然有不斷提升的空間。」這一點,是他突破第九重才醒悟的。他和天罡劍聖都達到了第九重的境界,但功力卻相差甚遠,這就證明,生生決的修煉不止於九重。 祝淵低著頭,喃喃地道:「怪不得你這麼強,竟然已經接近了劍聖的實力。你小小年紀,真不知道是怎麼修煉的。」 阿呆微微一笑,道:「這個,就是本門的秘密了。副團長,連單團長呢?怎麼沒見他?」連單給他的印象很好,既然祝淵在,那連單一定回來了。祝淵抬起頭,道:「大師兄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傭兵總會這邊一直都是我協助傭兵界幾位元老主持的。你要是想接什麼任務,我可以我找找,保證你滿意,以你們現在的實力,恐怕也只有特級任務才適合了。如果你願意到我們紅颶傭兵團去參觀參觀,我就更高興了。」 阿呆心中一動道:「我們此來確實想接個任務,不知道有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特級任務呢?」 祝淵心中一驚,他當然知道天惡傭兵團和月痕傭兵團就是因為共同完成了一個從死亡山脈中找尋極品魔法水晶的任務而越級提升到特級傭兵團的,「兄弟,你對死亡山脈還是情有獨鍾啊!那裡可是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了。上次你們完成的那個任務,是特級任務中最艱難的一個。否則,也不會有那麼高的獎勵。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了。那裡畢竟是大陸上的禁地,裡面有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即使有人提出任務,也不會有傭兵團接下的。上回你們接的任務,足足提出了五十年呢。死亡山脈太危險,還是不要去的好。」 阿呆當然信得過祝淵,既然祝淵都說沒有,那恐怕所有傭兵工會都不會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是即使沒有關於死亡山脈的任務,我們可能也會去歷練的。在那裡,我們的功力才有可能隨著危險而提升。」 祝淵道:「你真是一個練功的狂人啊!可惜我歲數大了,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衝勁,否則真的想和你們一起去死亡山脈見識見識呢。」 正在這時,玄月突然快步走陣啞,臉上流露出焦急和驚訝的神色。「阿呆大哥,你快過去看看。竟然有人懸賞找你呢。」 阿呆愣了一下,沖祝淵點頭示意後和玄月一起來到了黑板前,玄月指著黑板上的一級任務,道:「大哥你看,一級任務的第一個,就是找你的。看時間,是今天剛放上去的任務呢。」阿呆定睛看去,一級任務中排在首位的是一個尋人任務。任務描述很簡單,尋找天惡傭兵團的副團長阿呆,讓他立即前往普巖族找岩石,執行任務之人可隨阿呆一同前往普巖族領取酬金。酬金為五千金幣。看完任務描述,阿呆全身大震,岩石大哥找我,難道,難道普巖族出了什麼事麼?想到這裡,阿呆心中大急,沖玄月道:「兄弟,咱們趕快去普巖族吧。岩石大哥恐怕出事了。」 玄月冷靜地道:「大哥,你先別著急,這個任務是剛剛放上去的,也就是說,下達任務的人應該還沒有遠去,我們只要找到這下達任務之人,自然就清楚普巖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先去問問工會的人,看他們知道不知道下達任務的人往哪邊去了,然後追上去問問。」 阿呆眼中一亮道:「這是個好辦法,我找祝淵副團長幫忙吧。」雖然他並不願意求助於人,但時間緊迫,顧不上其他了。阿呆對普巖族的感情極為深厚,那裡岩石,巖力,還有普林先知。普林先知可以說是阿呆最尊敬的人之一,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不次於天罡劍聖。普巖族有事,阿呆又怎麼能不緊張呢?他飄身而起,落到正要上樓的祝淵身旁,「副團長,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祝淵一愣,道:「怎麼?有什麼麻煩麼?你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一定幫你。」 阿呆趕忙將那個任務的事說了,祝淵很痛快,立即帶著他來到傭兵總會工作人員處幫他進行查找。這時,玄月已經將月姬,基努和奧裡維拉找了過來,五人圍在一起,等待著工作人員的答覆。由於是今天剛剛登上的任務,很快,工作人員就找到了相應的記錄,工作人員道:「原來是這個任務啊!我記得,就是我登記的,那是個普巖族的壯漢,個子不高背著兩柄巨大的戰斧,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傭兵呢,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果盧來找人的。他已經離開一會兒,看他的樣子,似乎非常著急似的。交了任務的保證金就走了。應該是直接回普巖族了。」阿呆心頭一震,工人人員的簡單描述已經使他心中再清楚不過,他所說的這個人,不正是巖力的樣子麼?看來,普巖族真的出事了,而且有可能還與自己有關。他扭頭沖眾人道:「咱們恐怕不能在紅颶城多停留了,必須立即前往普巖族。」玄月道:「大哥,你先別著急,咱們立刻就走。我看這樣好了,咱們倆先去普巖族,基努大哥,維拉大哥還有月姬姐姐再後面慢慢走。」 基努道:「都怪我速度太慢了,影響了行程,你們就先走吧,我會盡快跟上去的。」 奧裡維拉道:「別說你了,要是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發力,我也遠遠跟不上呢,咱們就在後面趕路好了。」阿呆心中很急,已經顧不得理會眾人心中的感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吧。祝淵副團長,謝謝您的幫忙,替我們問連單團長好,我們先告辭了。說完,身形一閃,已經出了大門。玄月催動起自己的神聖之力追了出去,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頃刻消失不見。 月姬分別看了基努和奧裡維拉一眼,道:「咱們也走吧,爭取早日趕到普巖族,省得阿呆他們久等。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也能幫得上盡快。」說完,率先出了傭兵總會。奧裡維拉和基努一眼,也跟了出去。祝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喃喃地道:「看來天罡劍聖一脈依舊會強盛下去,二十幾負的年紀就達到了如此強大的境界,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蹬入劍聖的領域了。」 阿呆和玄月出了傭兵總會,立即展開身形,憑藉著體內淳厚的能量漂浮在半空之中,朝著南方飛馳而去。由於速度過快,行人們只能感覺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閃電般從旁掠過。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自己眼花了。 單論速度,玄月還要遜色阿呆一籌,托升身體的白色聖光漸漸變成了色,那對金色的能量羽翼再次出現在玄月背後。光元素飛快地以她為中心凝聚著,頓時速度大增,勉強追著阿呆,時間不長,兩人已經出了紅颶城。進入荒野之中,更無顧忌,如流星趕月般朝著普巖族的方向而去。 阿呆將意念完全沉入丹田之中,體內所有的經脈都已經變成了金色,接近固態的生生真氣不斷循環往復,將他的速度提升到極限。兩旁的景物不斷飛瀉而下,即使以阿呆的止力也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經過一個小時的飛奔,阿呆自己也不知道趕了多少路。 「大哥,你慢一點,我要堅持不住了。」玄月的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阿呆心中一驚,意念一動,將速度減慢,直接飄飛出十米之外,輕輕地落在地面上。金色的光影一閃,玄月落在阿呆身旁,她雙手插腰不斷地喘息著。阿呆趕忙走到玄月身後,按住她學心的靈台,將自己的生生真氣不斷地輸入進玄月體內。在阿呆淳厚的真氣幫助下,玄月的氣息漸漸平息了,用魔法袍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玄月白了阿呆一眼,不滿地說:「大哥,你要是累死我啊!誰能比得上你這變態的速度。」 阿呆撓撓了頭,道:「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兄弟,你裡面好像穿了不少衣服啊。那厚厚的一層是什麼東西,這大熱的天穿那麼多,能不熱麼?脫了吧。」聽了阿呆的話,玄月俏臉頓時漲得通紅,阿呆口中的厚布,是她纏繞酥胸的裹布啊! 阿呆關切地道:「啊!兄弟!你看你熱得臉都紅了,還是脫了吧,穿那麼多幹什麼?」 玄月扭頭,不敢和阿呆的目光,囁嚅著道:「你別管啦,我不熱。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不能受涼,必須要多穿些才行繼續上路吧。只要你別像剛才那麼快就行了。」說完,催動體內神聖能量飄身而起,當先朝著普巖族方向而去。 阿呆有些疑惑地看著玄月的背影,心道:「這玄日兄弟是怎麼了,脫件衣服怕什麼,和他相處以來,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裝束整齊呢。難道他真的那麼怕冷麼?魔法師的身體就是虛弱啊。一邊想著,一邊追著玄月飛奔而去。 當夜幕降臨時,阿呆和玄月憑借他們深厚的功力,已經成功地進入了普巖族境內。按照這個速度繼續前進的放在,明天正午就能到達普巖族最大的部落。一天的奔馳,兩人都非常疲倦,超負荷運用能量使他們的功力大減。前方突然傳來淙淙的流水聲。玄月眼中一喜,沖阿呆道:「大哥,咱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挨著水源,咱們也好洗一洗。」 阿呆點了點頭,由於他要遷就玄月的速度一直沒用出全力,再加上生生真氣不息的特性,消耗比玄月要少得多了,並沒有出什麼汗。看著玄月有些蒼白的臉龐,道:「似乎是條河,咱們就在河邊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翻過一個土坡,一條水流平緩的小河出現在他們面前,雖然天色已暗,但阿呆憑借過人的目力還是能夠輕易地看到河水的清冽。飄身落在水流旁邊蹲了下來,掬起一捧河水喝入腹中,清涼的感覺頓時讓他身心倍爽。飛快地用一捧又一捧的清涼的河水洗滌著身心的疲憊。 玄月落在阿呆身旁,長出口氣,一天的急奔使她的精神力消耗巨大,汗水已經濕透了白色的魔法袍。坐倒在地,她平躺在河邊的草地上,輕微地喘息著,她現在民好好睡上一覺。阿呆清洗完畢,看著玄月那疲倦的樣子,心中升起一股痛惜的感覺。許久不見的異樣再次出現,關切地說道:「兄弟,你出了這麼多汗,我看,就在這裡洗個澡吧。剛才咱們路過的那個樹林似乎長著不少野果。我認識幾種能吃的,我去採來咱們的晚餐。吃完了再好好休息。你這樣直接睡覺對身體不好 的。:」一邊說著,他用大手扳住玄月的肩頭,將自己的生生真氣輸入過去。 在生生真氣的支持下,玄月的精神恢復了一此地,從草地上坐起來,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氣,道:「真是累死了。好久沒有這種疲倦的感覺了。」 阿呆趕忙道::「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趕那麼急,你快洗洗吧,最好把你的祭祀袍也洗了,換一身乾爽的衣服。我去找果子,等我回來的時候,估計你也差不多洗完了。咱們再飽餐一頓,明天慢點走就是了。」說完,他飄身而起,朝著來路而去。 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玄月微微一笑,雖然身體很累但她心中卻很高興。她就喜歡阿呆這種為朋友不顧一切的樣子,回想了一下先前經過的果森位置,估計阿呆怎麼也要半個小時才能返回。四周荒無人煙,面前清冽的河水充滿了誘惑感,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後,玄月緩緩將身上的白色光系魔法師袍脫了下來。並人自己的鳳凰之血中取出那套當初阿呆給的平民服裝,的裹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玄月將長達三米的裹布緩緩解下,一種放鬆的清新感覺撲面而來,解除了束縛,全身頓時舒坦了許多。她試了試河水的深淺,將用來的喉結摘下放在一邊,這才緩步走了過去。清冽的河水刺激著她疲倦的肌膚,使她精神一振,在水中暢遊起來,冰冷的河水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全身,臉上的易容薌是不會被水洗掉的,其實易容很簡單就是用特殊的針她原來彎彎的眉毛描成了濃眉,並且把皮膚染得黑了點,這易容藥物已經用了很長時間,玄月鳳凰之血中取出清洗用的藥水,將臉上的易容洗去,決定洗完澡後再重新上妝。 河水不深,只到玄月腰部,河底都是渾圓的鵝卵石,在異常的舒爽感中,玄月已經漸漸地忘記了時間,完全沉浸在冷水泌體的美妙之中。 一輪如同玉盤般的明月緩緩升入天空,明月似乎被玄月那絕色的姿容所懾,只露出了少半張臉。嘩嘩的水聲不斷響起,在清冽的河水澡,玄月洗得越發開心了。 阿呆怕玄月等得著急,快速地來到先前的果林中,經過他的辨識,找到了四五種可以食用的水果,趕忙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將水果逐一收了進去,足足摘了三四十顆,才停了下來。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再次飄身而起,憑著印象朝著小河而去。 嘩嘩的水聲不斷打破夜空的寂靜,阿呆從空中飄落,一邊向河邊走著,一邊心中暗想,這玄日兄弟肯定洗美了,這麼半天還沒洗完呢。一邊想,他翻過土坡,當他看到河水中的情景時,全身劇震,半輪明月的照射下,清澈的小河映襯著月光,在河水之中,一具潔白的肌體不斷地舞蹈著,水花四濺,那如同珍珠水珠不斷從如玉的肌膚上滑落,藍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起伏的峰巒是那麼的動人,腰不盈一握,玲瓏的襯托著她那絕色身姿,終於,她轉過來了,面對阿呆這個,但她顯然沉醉於河水,並沒有發現阿呆的存在。那是多麼熟悉的嬌顏啊!那是多麼動人的姿容啊!在那絕色的面龐上,藍色的眼眸深處流露出對河水的迷醉。隨著不斷擺動的身姿,妙態畢現。 阿呆全身不斷地顫抖著,這,這如同女神般的嬌軀瞬間佔據了他的心靈,他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岸邊白色的魔法師袍,就算他再傻,也明白面前這個絕美的身體是屬於自己那「玄日兄弟」的。阿呆蒙了,完全被眼前的變化了。他的目光始終留戀在美好的肌體上久久不願離去。時隔四年之後,兩行鼻血再次出現滴落在阿呆胸前的黑袍上,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啊——」在河水中暢洗的玄月終於發現了阿呆的存在。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半蹲在河水內,秀髮上不斷滴落著晶瑩的水珠。在月光的映襯下,她的嬌軀宛如出水芙蓉一樣動人心魄。突然發現阿呆,她也蒙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無數念頭充斥著她的心頭,在她最不想讓阿呆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卻暴露了。兩人就這麼一山上一水下對望著,他們的心完全陷入了強烈的悸動之中。 良久,阿呆咬了咬自己有些乾涸的嘴唇,喃喃地道:「玄日兄弟,你,你怎麼變成了女的。我,我不是有意的。」 玄月的俏臉頓時變得煞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瞞不下去了。兩行淚水順著臉龐流淌而下,心中的感情異常複雜。 看到玄月哭了,阿呆心中一痛,口不擇言地道:「兄弟,啊,不,姑娘,你先上來,水裡面涼,時間長了會凍壞身體的。」突然,他看到玄月身後的水面發出了一絲波動,頓時心頭大震,身體閃電般朝玄月撲去,同時大喝道:「小心身後。」 玄月身心都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之中,反應速度慢了許多,聽到阿呆的呼喊聲,她微微一愣,就在這時,傳來如同針扎般的疼痛,疼痛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突然變得麻痺了,玄月心中一驚,知道毒了。此時,阿呆已經飛撲到玄月上方,藍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幻化成一條光帶猛地捲住玄月的身體,他單掌在水面上的按,借助反彈之力,將自己和玄月的身體同時拔高。玄月赤裸的嬌軀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麻痺感迅速地向全身蔓延著,玄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有些沉重,腦中昏沉沉的神志漸漸地迷糊了。 阿呆吃驚地看著玄月背後的青色小蛇。那條小蛇的身體因為脫離了水面而不斷地扭動著,在它身體中央位置,有一第黑線,看上去極為詭異。阿呆心中大驚,背熟了哥裡期關於毒藥一書的他知道,這是巨毒的鐵線竹葉青。其毒性極為猛烈,一旦被咬中,如果救治不及時,半個小時就能要人性命。藍光一閃,青蛇已經化為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阿呆不敢怠慢,再次向水面上拍出一掌,借助反彈之力飛上岸,生生真氣不斷的輸入玄月的體內。阻止著毒氣的入侵。玄月右肩被咬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巴掌大的烏黑,她已經昏迷了。 阿呆顧不上欣賞玄月動人的嬌軀,先封住她幾處經脈,然後脫掉自己的黑色長袍鋪在地上,小心地將玄月放在上,自己則抓住玄月的雙肩,俯身後傷口處,張口吸吮,吸出一口毒血。玄月的嬌軀隨著阿呆的吸吮微微地痙攣著,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阿呆將毒血吐到一旁一,再次吸向玄月的傷口,他一邊吸著毒血,一邊不斷用生生真氣將毒素往傷口處逼著,接連吸出十餘口黑色的血液,玄月肩膀才恢復了原本的白皙。阿呆深吸口氣,由於毒氣的入侵,他的舌頭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虛空一劃,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從中取出哥裡期留給他的蛇毒解藥,小心地敷在玄月的肩膀上,自己也吞服了一些。感受著玄月漸漸平穩的氣息,這才出了口長氣。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中完成了,從阿呆發現赤裸的玄月到最後為玄月治療完毒傷,先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其中有四分鐘還是在雙方對望中消耗的。 阿呆喘息了一會兒,憑藉著深厚的生生真氣將侵入自己體內的毒氣逼出後,這才有工夫看著面前的可人兒。玄月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似乎有些冷似的。阿呆心中一驚,朝四周看去,發現岸邊有玄月事先準備好的衣服,趕忙上前拿了過來,小心地為玄月穿上。在為玄月穿衣時,阿呆的和不慎顫抖著。每當他的手指無意中和玄月那嬌嫩的肌膚接觸時,他的心就不由得隨之抖動。那白玉般的肌體誘惑力極大,阿呆已經快要無法隨了。還好,這套本是阿呆的平民服飾比較寬大,雖然阿呆的手不斷地顫抖著,但還是勉強穿上了。完成了這項「浩大」的工程,阿呆不斷地喘息著,感覺上,竟然比和拉爾達斯拚鬥一場還要累似的。玄月的身體突然有些顫抖,阿呆將她抱了起來,雖然隔著一層衣服,卻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充滿彈性的肌膚。阿呆勉強收懾心神,飄身而起,落在河岸邊的一株大樹旁坐了下來,將玄月摟在自己懷裡,不斷地把生生真氣輸入到她體內。半晌,不知道是生生真氣起了作用,還是阿呆本身的熱度溫暖了她冰冷的嬌軀,玄月終於不再顫抖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情相依 看著玄月有些蒼白的嬌顏,阿呆的心不斷的顫抖著,他不斷回想著自己和懷中這「玄日兄弟」之間發生的一切。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從殺手手中救回了自己的性命,她自稱是月月的兄長,後來,在安迪斯城時,她告訴自己,月月是喜歡自己的。那一幕幕情景,宛如昨天發生的一樣,是那麼地清晰。即使阿呆的腦子再慢,他也清楚地明白,現在懷中這個絕美的少女,就是玄月本人。雖然她的身材比以前豐滿了許多,也更加高挑了,但本身的輪廓卻沒有變。阿呆凝神注視著玄月,喃喃地說道:「你是月月,你竟然是月月,為什麼,為什麼剛見面時你告訴我呢?」想起曾經和「玄日」的同床共枕,阿呆憨厚的面龐不禁漲紅了。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充斥著他的心。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懷中的玉人,可現在的他,卻無法再逃避了,他知道,玄月一定是為了他才離開教廷的,兩人從迷幻之森一路行來,玄月對他的種種關切,種種付出是那麼的真切。阿呆摟緊玄月的身體,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淚水流淌而下,滴落在自己和玄月的衣襟上,「月月,月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啊!我怎麼配得上你呢?你的濃情厚意讓我用什麼來還啊!月月,我是愛你的,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是任何人無法取代了。可是,我們真的能在一起麼?我們之間有著那麼多的障礙,我不敢愛你啊!」阿呆將自己的臉貼在玄月光潔柔嫩的面龐上,輕輕地摩挲著,心中對玄月的感情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澎湃而出,玄月身上那淡淡的香氣使他漸漸地迷醉了,埋藏多年的情感澎湃而出,他不斷的向玄月傾訴著。傾訴著自己的對她的感情,但是,此時處於昏迷的玄月又如何能聽得到呢? 清晨,隨著太陽的冉冉升起,大地上重新煥發了盎然生機,蟲鳴鳥叫之聲不斷響起,玄月從朦朧中清醒過來。背後的傷口有些疼痛,她輕聲呻吟著睜開美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呆那憨厚的面龐,她發現,自己竟然坐在阿呆的大腿上。全身都靠在他懷裡。身上的衣服一定是他為我穿的吧,我的身體,一定,一定被他看光了。想到這裡,玄月的俏臉頓時熱了起來,羞澀地低下了頭,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中清晰地浮現,自己似乎是被什麼毒物所傷,是阿呆救了自己,可後來的一切都不知道了。他,他有沒有侵犯我的身體呢?不,一定不會的。他那麼老實,一定不敢的。玄月在肯定了這個答案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中竟然有一些失落,俏臉不由得更紅了。她抬起頭向阿呆看去,只見阿呆眼睛有些腫,臉頰兩旁有著隱隱的淚痕。玄月的心顫動了,他,他這是為我哭泣麼?他一定已經認出我的身份了。我該怎麼去面對他呢?玄月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移動,怕吵醒阿呆,阿呆的懷抱是那麼地溫暖,此時的她,只想就這麼靠在他懷裡,直到永遠永遠。她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環上了阿呆的脖子,羞澀之中,玄月的體溫漸漸上升。 感受著懷中如同暖爐般的嬌軀,阿呆漸漸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發現玄月依舊靠在自己的肩頭上,俏臉紅潤異常,而她的雙臂竟然環繞在自己的脖子上。阿呆心頭一熱,他還不知道玄月已經醒了,小心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在阿呆雙唇的親吻下,玄月全身大震,發出一聲輕啊! 阿呆嚇了一跳,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玄月更是低著頭,緊緊地依偎著阿呆,恨不得將自己融化到他體內似的。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待著,誰也不說一句話。良久,還是阿呆率先開口,他醞釀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玄日兄弟,你,你的傷口還疼麼?」 玄月一聽他還叫自己兄弟,氣就不打一處來,猛地抬起頭,嗔道:「你還叫我兄弟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誰。」 阿呆看著玄月那動人的美眸,趕忙改口道:「月,月月,你,你的傷口還疼麼?」現在的阿呆,似乎又恢復到第一次見玄月時的木訥了。 玄月低下頭,嬌羞地道:「已經好多了,還有一點疼痛,昨天晚上是什麼東西傷了我。」他們誰也不願意輕易提起感情的事,只能左右顧而言他。阿呆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姿勢,回答道:「是鐵線竹葉青,一種擁有巨毒的毒蛇,它在你肩膀上咬了一口,還好發現得及時,毒素沒有蔓延到心脈,你放心吧,那條蛇我已經殺掉了,毒液也都讓我吸出來了,而且給你敷了解毒藥,不會有事的。」 玄月全身發軟,喃喃地道:「吸,吸出來?你,你……」 阿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忙辯解道:「我,我只是幫你吸毒而已,沒有吸別的地方,你,你別誤會。」 玄月心想,你這麼說,我怎麼能不誤會呢?深吸口氣,她鼓足勇氣道:「阿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我很……,竟然自己問你喜不喜歡我。」 阿呆全身一震,連連搖頭道:「沒,沒有,一切都是我不好。月月,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你的感情。」 玄月心中一喜,抬起頭看向阿呆,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人家的身體都已經讓你看過了,你可要負責任。」 阿呆心跳明顯加速,看著玄月那絕美的姿容,喃喃地道:「月月,其實,其實我是喜歡你的,當初咱們在精靈森林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只是我不配啊!不配和你在一起。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丈夫。我昨天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你覺得我褻瀆了你的身體,我,我願意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此時的他,已經從昨天晚上的感情流露中清醒過來,自卑和理智重新佔據了上風。說完這些,他低下了頭,等等著狂風暴雨的來臨,等待著玄月的怒斥。又一次拒絕了玄月,他的心在滴血。 出乎阿呆意料的,玄月竟然沒有生氣,她鬆開纏在阿呆脖頸上的雙臂站了起來,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柔和的聲音響起,「阿呆,你是說,你本來是喜歡我的,對麼?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始終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對不對?而且,你還怕父親會不同意我們的事。這些,你現在都先不要考慮,我要你明確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愛我。」她犯地轉身,美眸神光電答,牢牢地盯視著阿呆。 阿呆也站了起來,生生真氣流轉。疏通著他有些僵硬的經脈,心中的感情洶湧而出。一咬牙,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凝望著玄月道:「月月,我喜歡你。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我愛你啊!但是,你剛才說的那些,真的可以不考慮麼?我做不到啊!」說到這裡,他痛苦地低下了頭。 玄月走到阿呆面前,溫柔地拉起他的大手,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終於聽到阿呆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感情,美眸徽紅,柔聲道:「阿呆,這些你真的不用去考慮,我明白你所有的擔憂,你不用逃避,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吧。你所有的顧慮,我一定能解決地。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並不卑微,你是天罡劍聖的傳人,你的實力完全可以配得上我。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我自己的感情自己能夠做得了主,只要你愛我,這就足夠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 聽著玄月的傾訴,阿呆全身像觸電般不斷地顫抖著,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玄月摟入懷中,感受著她那柔軟的嬌軀,在這一刻,阿呆的心是那麼的充裕,他緊緊地,緊緊地摟著玄月,「月月,我愛你,我好愛你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阿呆值得你這樣麼?」淚水滂沱而下,在激動之中,阿呆已經完全迷醉了。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將自己的感情完全付出,他愛玄月,是的,他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情感。 玄月埋首在阿呆溫暖的懷抱中,哽咽著道:「值得的,值得的,阿呆,我也愛你啊!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永遠都會不離不棄的跟在你身邊。」兩人就那麼緊緊地擁抱著人, 心靈不斷彼此交融著。突然,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突然亮了起來,一藍一紅兩團柔和的光芒包裹著他們的身軀,在柔和的能量中,他們的精神不斷的融合著,沒有任何排斥的融合著,兩人幾乎同時感受到對方那如同海洋的深厚愛意。他們消耗的精神力和體力在藍、紅兩色光芒的不斷閃耀下飛速地恢復著,兩人就這麼緊緊相擁,時間在這時過的是那麼的迅速。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和玄月的功力都已經恢復了正常,玄月突然想到了什麼,掙扎著推開了阿呆,阿呆有些失落的看著玄月,道:「月月,怎麼了?」玄月雖然不想破壞這和清的氣氛,但有件事她必須要問清楚。她凝神著阿呆的雙眸,道:「阿呆,有件事你要坦誠地告訴我,不能有絲毫隱瞞,我已經忍了好久了,告訴我,冰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會有她的頭像。而且每次提起她的時候,你的眼神就充滿了感情。」在愛情之中,是摻不得一粒沙子的,冰像一根尖刺似的的始終橫梗在玄月心頭,此時阿呆終於向她吐露了情感,她一定要問清楚這件事。 聽玄月提起冰,阿呆全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意。玄月看著他感情流露的樣子,紅潤的俏臉頓時變得蒼白了。阿呆走到玄月向前,伸手去摟她,玄月掙扎著脫離阿呆的的雙手,微怒道:「不把冰的事情說清楚,你就不要碰我。」 阿呆有些痛苦地低下了頭,長歎一聲,道:「好,我告訴你,雖然我不願意提起,但是我不想你誤會。月月,能讓我抱著你說麼?」 玄月一愣,道:「為什麼?就這麼說吧。」阿呆看著玄月執著的樣子,心中一痛,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他從懷中掏出了冰的頭像,自從離開了落日帝國以後,他始終不願意回想起當日的事,那是多麼痛苦的回憶啊!「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在阿呆的召喚中,一個灰色的身影在神龍之血散發的藍色光芒中飄飛而出。身影逐漸變大,正是聖邪。 聖邪巨大的身體落在地面上,大地微微一顫,那天和拉爾達斯拚鬥之後,聖邪沒用多長時間就恢復了,但由於阿呆始終在人多的地方,就一直沒有將他放出來。呼吸著清爽的空氣,聖邪長吟出聲,有些天沒有出來放風了,阿呆突然將他召喚出來,聖邪頓時心情大好。阿呆的意念中響起他的聲音,「哥哥,你終於肯把聖邪都放出來了,小邪好可憐啊!天天神龍之血裡面待著,都快悶死了。」 阿呆道:「月月,聖邪是見過冰的。你的意念也可以和它交流。就讓它來做個見證吧,聖邪,你應該還記得咱們闖出黑暗城時的那個少女吧?」聖邪愣了一下,眨了眨金色的眼眸大頭輕點。阿呆接著道:「那好。我會把和那個少女之間的事情告訴月月,你來做見證好了。」 玄月皺眉道:「阿呆,你不必這樣,難道我還不相信你麼?說吧,我等著聽呢。」聖邪疑惑地看著阿呆,又看看玄月,並明白他們之間這是怎麼了,匍匐在地上,享受著陽光的照射等待著阿呆說話。 阿呆將冰的頭像托在掌中,強烈的悲意湧上心頭,淡淡地說道:「月月,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懷疑我和冰之間的關係。冰,是我認識的人當中命運最悲慘的一個。當初,我和岩石、巖力兩位大哥離開天罡山前往落日帝國尋找被抓精靈的蹤跡。我們決定,從落日帝國的大城市找起,因為只有大城市中有錢的貴族才可能買下精靈。於是,我們穿過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來到了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之中,黑暗行省的省會黑暗城就是我們一個目的地。黑暗城中有一個規模巨大的賭場,叫暗豪夜總會。冰,就是在那裡認識的……」當下,阿呆將如何在賭場中遇到冰,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詳細地向玄月訴說著,「……冰為了救我,她,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貓女咪咪的利爪,受到了重創。後來,我們在聖邪和骨龍的科手下,終於衝出了黑暗城,可是,冰卻已經快不行了。那時候,我多想你能在身邊,用光系魔法救救她啊!她不但被貓女重創,體內的劇毒也發作了……」聽著阿呆的敘述,玄月緊繃的臉色漸漸變了,她一步步走到阿呆身旁,聽著阿呆講述著冰在臨死前吐露的身世。淚水從阿呆的眼眸中不斷流淌而出,玄月的眼睛也已經濕潤了。「冰她最後 說,她是多麼希望能活下去,只是每天看著我也好。我也希望她能活下去,我恨那些黑暗勢力,也恨我自己,是我的懦弱斷送了冰的性命,她的一生,完全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我多麼想讓她活過來,哪怕是傾盡我一切的力量,我也希望能讓她過上快樂的生活。月月,你知道麼?冰的死讓我傷痛欲絕,她先後兩次救了我的性命啊!對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感受,但傷痛卻是刻骨銘心的。這個頭像,就是我用冰的骨灰所做。我要帶著她,永遠都帶著她,讓她看看大陸上美景。」說到這裡,阿呆已經泣不成聲,深深的悲傷不斷充斥著他的心靈。 玄月緊緊的摟著阿呆的身體,陪著阿呆哭泣著,冰的故事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靈,此時,她終於明白了阿呆為什麼想抱著自己訴說,那是因為,他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悲痛啊!「對不起,阿呆,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不應該嫉妒冰姐姐,她好可憐,真的好可憐。比起她來,我要幸福得多了,最起碼,我們還能天天在一起啊!」她貼在阿呆的胸膛上,似乎生怕阿呆突然消失了似的。 阿呆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悲傷,癡癡地說道:「月月,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雖然離開石塘鎮以後我遇到無數美女,但我真心喜歡的,卻只有你一個。月月,請讓我把冰的影子埋藏在心裡吧,只需要一個很小的角落,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她的。」 玄月凝神著冰的頭像,喃喃地道:「阿呆,我怎麼會不同意呢?如果不是冰姐姐救了你,我們怎麼還能再見。冰姐姐,你放心吧,我以後會代替你好好照顧阿呆,他是我們的阿呆,我一定會替你做你想做的事,先前我對你的嫉妒你不要生氣。你願意認我這個妹妹麼?我會用你的溫柔化去阿呆心中的悲傷,今後不論我們走到哪裡,都會把你帶在身旁的。」 阿呆全身大震,深情地注視著玄月,收緊自己的雙臂,動情地說道:「謝謝你,月月,我想,冰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玄月的手臂突然環上了阿呆的脖子,她注視著阿呆充滿悲傷的雙眼,「阿呆,其實你知道麼?在月月心中,你也好可憐啊!和冰姐姐一樣的可憐,月月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說著,她掂起腳尖向阿呆湊來,阿呆微微一愣之時,玄月的紅唇已經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兩人的身體同時劇震,雖然保量不到一秒鐘的接觸,但那美妙的感覺卻傳遍兩人的全身。阿呆深情地呼喚道:「月月。」 「嗯。」玄月俏臉革答應著,阿呆鬆開摟住她的雙手,小心地將冰的頭像收入懷中,雙手捧住玄月的俏臉,低下頭,兩人的面龐越來越近,他們的呼吸都變得異常急促,一旁的聖邪金色的大眼睛連眨,雙翼升起,擋信了自己的眼眸,掉轉身體,用屁股對著他們。似乎在害羞似的。終於,阿呆在忐忑之中接近了玄月,玄月俏臉通紅地閉上了眼眸,四片濕潤的唇瓣輕輕地接觸著自己,兩人同時全身一顫,那美妙的感覺使他們的心不斷地契合著。阿呆一手攬住玄月的柳腰,另一隻手輕撫著她藍色的長髮,玄月的雙臂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兩人的唇瓣在觸電的感覺中不斷地顫抖著,這一吻帶走了所有的悲傷,阿呆不斷地索取著玄月的甜美,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們彼此的心融化了。 良久,阿呆萬分不願地抬起頭,像捧著珍寶似的小心地摟著玄月的嬌軀,玄月的呼吸依然急促,通紅的俏臉埋藏在阿呆的懷中,一切的隔膜都已經消失了,這一刻,她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兩人就這麼緊緊擁抱著,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美好的瞬間。 「撲通」一聲水響將阿呆和玄月從甜蜜中驚醒,兩人愕然望去,只見聖邪躍入河水之中,興奮地嬉戲著。阿呆微笑地看著聖邪巨大的身體,道:「小邪看來也很喜歡玩兒水啊!和你一樣。」 玄月想起昨晚的情景,在阿呆的胸膛輕捶一下,啐道:「討厭啦,你昨天是故意早回來的是不是?」 阿呆大呼冤枉,「我去了足有半個多小時呢,怎麼會故意早回來呢?是你自己洗得高興忘記了時間吧。」 玄月哼了一聲,把自己藍色的長髮拉到身前,倚靠著阿呆道:「你看,人家的頭髮好亂啊!我還要重新洗一次澡才行呢。」 阿呆全身一震,道:「不行,水裡有毒蛇的。聖邪身上有厚實的鱗甲保護可以不怕,你要是再被咬了怎麼辦,昨天都快嚇死我了。」 感受著阿呆的關心,玄月心中一暖,道:「不會啦,人家哪兒有那麼不小心,昨天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怎麼會感覺不到蛇呢?我會先釋放一個輔助魔法的,這裡的河水真的很不錯哦。就手把昨天被汗涅槃的衣服洗乾淨,你的這套衣服太大了。」 阿呆想了想,道:「那好吧。反正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就等你洗完澡再走好了。對了,之前我們,我們抱著的時候,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好像幫我們恢復了功力,這個方法不錯啊!以後我們功力不足時抱一下就成了。」 玄月從阿呆懷中史上出,啐了他一下,道:「討厭啦,誰和你抱。那不過是碰巧了而已吧。」 阿呆看著玄月驚人的美態,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月月,為什麼才三年不見,你的功力就增長了那麼多?竟然有魔導師的實力了。」 玄月嘻嘻一笑,道:「這可是我們教廷的秘密哦,想知道麼?」 阿呆一愣,道:「秘密?難道有什麼特殊方法能夠讓人的功力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提升麼?如果是那樣的話,哪兒還有人去刻苦修煉。」 玄月搖了搖頭,道:「沒那麼簡單啦,這種方法只能發送人的體質,而且需要耗費大量的神力,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完成的。被我們教廷稱之為神的洗禮,只有繼任教皇的人才 有資格接受。據爺爺說,教廷的光明神殿是唯一和一面之詞能夠溝通的地方。可以真正的借助神的力量。用這種神的力量改變身體後,再修煉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能因為普林先知當初說我們是救世主的原因吧,爺爺才肯破例讓我接受這神的洗禮,你知道麼?在接受洗禮之後,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全都變了呢,洗禮之前的記憶力全都模糊了,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直到我想起你,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說起來,真要感謝巴不依大哥,如果不是他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我到現在也許還在教廷中繼續修煉呢。」 阿呆撓了撓頭,道:「還是你們教廷厲害啊!這麼短的時間內,僅憑神之洗禮就能培養出你這麼個魔導師,這可是普通人修煉一輩子也不能達到的境界。」 玄月走到阿呆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道:「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在我之前接受洗禮的歷代教皇,是經過刻苦的修煉,達到魔導師境界以後才進行的。爺爺說,我的情況非常特殊,以前的洗禮都是只是三個月就可以完成了,而我的洗禮卻進行了長達一年之外。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我的魔法水平才進步得那麼快吧。更何況,你忘記咱們在米姆城是怎麼突破的麼?那是因為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交融才有的效果啊!看來,我們真的是救世主了,要不,為什麼上天會安排這麼多幸運在我們身上。」 阿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焦急地道:「月月,咱們還是趕快去普巖族吧。巖力大哥發佈任務找我們,很可能就是普林先知的意思,說不定,他又用占卜術看到了未來的什麼呢,也許會給我們一些指示。」 玄月微微一笑,道:「阿呆,你發現沒有,現在的你和幾年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你的腦子似乎已經不是那麼笨了呢。只是表面的木訥還很唬人而已。那你把聖邪叫上來,人家要洗個澡,重新梳理一下頭髮,然後咱們就上路好了。 阿呆摟住玄月的柳腰,聞著她清新的體香,心中一陣迷醉,「月月,我,我一分鐘都不想離開你啊!」 玄月俏臉一紅,道:「討厭啦,那你也不能看著人家洗澡啊!」雖然表面羞澀,但因為阿呆的話,玄月心中還是甜甜的。有些囁嚅地道:「現在還不可以,等,等以後我們成婚後,再說啦。」說到最後幾個字,玄月的聲音幾不可聞。 阿呆輕輕地在她額頭上一吻,柔聲道:「月月,我,我真的好愛你。」說完這句話,阿呆不等玄月回答,已經飄身而起,落到河岸邊,朝仍在水中嬉戲的聖邪喊道:「小邪,上來啦,咱們要準備走了。」 聽到阿呆的招呼,聖邪展開雙翼,巨大的身體帶著無數水珠,濕淋淋地落在岸上,金色的大眼睛中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聲音在阿呆的心中響起,「哥哥,你們親熱完了啊!小邪都害臊了呢,人家也想找個女生親熱一下哦。」 阿呆沒好氣地道:「敢取笑我,討打是不是。你讓我上哪裡給你找個美女龍啊!快跟我走,你玄月姐姐要洗澡哦。」 聖邪巨大的龍翼朝阿呆腳下掃來,阿呆微微一笑,借力飛上了聖邪的後背,道:「好了,我先帶你去吃點水果吧。然後你可要乖乖地回神龍之血中哦。」 聖邪委屈地道:「又要回去啊!在那裡面人家真的好悶啊!哥哥,能不能不回去。」 阿呆無奈地拍拍聖邪的大頭,道:「可是,你實在是太扎眼了,不能隨便在外面行動,被別人看到可不得了啊!咱們會寸步難行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光雨降臨 聖邪拍動羽翼飛了起來,由於它的實力又有所提升,現在帶著阿呆飛已經不成問題了。「先吃水果再說吧。要是吃得飽了,我就回去。」 阿呆無奈地一笑,衝下方的玄月喊道:「月月,你洗澡的時候小心些,我們不會走遠的,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將果林的方向告訴聖邪,一人、一龍飄飛而去。 看著阿呆和聖邪離開,玄月嘴角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脫掉外衣,給自己釋放了一個防禦魔法,飄身而起,向流淌的清冽河水中飛去。此時的她,心中前所未有的滿足,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女兒身和阿呆在一起了,她心中的興奮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聖邪的食量是異常驚人的,而且普通毒物對他來說根本起不了作用,整片果林在它的肆虐下,絕大部分果實都進了它的龍腹。看著聖邪瘋狂地「屠戮」水果的時候阿呆才想起,自己和玄月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月月一定很餓了吧。可現在月月在洗澡,他又怎麼能回去呢。 聖邪用龍爪撫摩著自己滿足的龍腹湊到阿呆身旁,嘿嘿笑道:「哥哥,你是不是想去看看玄月姐姐洗澡啊!要不咱們偷偷摸過去怎麼樣?反正以你的功力,她應該發現不了的。」 聽了聖邪的話,阿呆頓時大窘,「小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聖邪大眼睛連眨,委屈地道:「這,這可都是你教我的啊!我們心靈相通,你自己明明就想回去看看嘛。」 阿呆佯怒道:「你吃也吃了,玩兒也玩兒了,該回神龍之血了。」 聖邪撇了撇嘴,道:「好吧。那我回去睡覺了。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光芒一閃,沒用阿呆吟唱神龍之血的咒語,聖邪已經自動回去了。 阿呆無奈地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的「美景」不斷在腦中閃現,聖邪說得對,自己內心深處,真的是很想再看看月月洗澡的。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阿呆暗想,不行,不能這麼色的,要是再有一次,月月一定不會原諒我的。過了這麼半天,她應該也洗完了,回去吧。一邊想著,他一邊朝小河的方向走去。心中忐忑地想到,月月會不會又因為洗得舒服而忘記了時間呢?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自己要不要看呢? 懷著複雜的心情,阿呆來到了小河旁邊的山坡後面,他驚訝地發現,並沒有昨天玄月洗澡時那種嘩嘩的水流聲,看來,月月真的已經洗完了。想到這裡,阿呆心中升起一絲失望之感,飄身而起,翻過山坡,向小河的地方落去。 當阿呆飛向來到小河旁時,玄月的身影竟然不見了,他頓時大吃一驚,面前的小河平靜地流淌著,原來被玄月扔在一旁的魔法師袍也沒有了。周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寂靜。發現自己心愛的人不見了,阿呆頓時心中大急,大喊道:「月月,月月,你在哪裡?」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聲音遠遠地傳去,在寂靜的荒野中不斷地迴響著。 玄月消失了麼?當然沒有,她就躲在小河旁不遠的大樹後,為了避免昨天晚上尷尬的情形再次出現,她今天很快就洗完了澡,並把魔法師袍洗乾淨後用鳳凰之血的火系能量烘乾了,心血來潮之下,她突然想戲弄戲弄阿呆,就躲到了樹後,收斂自己的氣息,看看阿呆有什麼反應。阿呆焦急地呼喊聲不斷在耳邊迴盪著,玄月的眼眸濕潤了,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飛撲而出,嬌呼道:「阿呆,我在這裡啊!」 阿呆驟然轉身,看到自己心上的人兒失而復得,他幾乎是全力向玄月衝來,玄月只覺得自己面前黑影一閃,身體一輕,已經離地而起。阿呆緊緊地將玄月抱在自己的懷中,貼著她仍然有些濕潤的秀髮,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只是採摘果子離開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在他心裡,卻感覺瓦玄月失散了百年、千年一樣。生怕玄月再離開自己,他捧著自己最重要的寶貝,用心去呵護著懷中的人兒。神龍之血的藍色光芒和鳳凰之血的紅色光芒再次出現。一藍一紅兩道光芒在糾纏中直衝天際,在這一刻,阿呆和玄月心中都產生了一種明悟,無法解釋的明悟。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間,似乎架起了一道橋樑似的,阿呆和玄月腦海中陷入一片混沌狀態,精神中再無分彼此。不約而同地,他們下意識地吟唱起內心中蘊藏的咒語。 「以神龍之血為引,永遠呵護鳳凰的力量啊!釋放吧。」 「以鳳凰之血為引,永遠陪伴神龍的能量啊!覺醒吧。」 藍色的巨龍在阿呆背後騰空而起,長達十餘丈的巨大身軀微微地扭曲著,他的形態是那麼的清晰,甚至可以隨意辨別出第一塊鱗片上的紋理,藍色的光芒驟然湛放,悠揚的龍吟聲直透天際。 紅色的鳳凰帶著無盡的火焰從玄月背後升起,面對著身前的神龍,她的身體微微地擺動著,絢麗的七彩羽毛在紅色的火焰映襯下是那麼的絕麗,紅色的光芒隨著她的身體的增大驟然湛放,嘹亮的鳳鳴聲纏繞著龍吟飛昇天際。 阿呆和玄月的身體飄了起來,緩慢地旋轉著,隨著他們旋轉的身體,藍色的巨龍和的鳳凰開始在空中相互交纏,隨著不斷的扭曲,形成一股無法辨別形態的紅藍兩色光柱。阿呆和玄月同時睜開雙眸,他們的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深情。 阿呆柔聲道:「月月,你明白了麼?」 玄月微微頷首,道:「你呢?」 阿呆微笑道:「我也明白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明悟。」 玄月將頭靠入阿呆懷中,慵懶地道:「那你快把這股能量散發了吧,它們太強大了,我可不想毀了我們這定情的地方。」 阿呆在玄月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其實,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讓我做你的跟班之時,我們不就已經定情了麼?」一邊說著,他左手輕飄飄地向天空中揮去。藍紅兩色能量形成的光柱沖天而起,轉瞬間消失不見了。空間似乎凝固了一下似的,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不動。空中的太陽似乎亮了起來,大片的光點飄灑而下,那是一片絢麗的光雨。光雨並沒有蘊涵著任何能量,只是輕輕地飄落,每當它們碰觸到物體時,就會自動消失。這絢麗的景象讓阿呆和玄月完全陷入一片欣喜,沐浴在光雨中,他們的心靈充滿了彼此的愛意。 在深切的深情流露中,阿呆和玄月終於領悟了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的融合絕技——龍鳳合鳴。為了不破壞自然,阿呆將這股至強的能量散發於空中,因此才引起民了光雨的天象。兩件頂級神器所蘊涵的能量是多麼的強大啊!他們不知道的,光雨並不只局限在他們所在之地,已經逐漸傳遍了整片大陸。 神聖教廷。 教皇站在光明大殿外,凝神著天空不斷飄灑的光雨,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難以遮掩的興奮之情,他渴望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在教廷中,有一本第一任教皇神羽留下的秘典,秘典只有歷代教皇才能閱讀。秘典中有兩句最重要的話,其中一句,是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千年劫難重現大陸。血日、血雨已經出現過了。對於神羽所留下的話,教皇絕對是深信不疑的。而另一句話,則是形容救世主的。秘典上說,當聖光之雨灑落人間之時,挽救浩劫的救世主將現於人間。教廷所屬必須無條件支持救世主,以拯救人類。當初教皇之所以沒有完全相信玄月說阿呆是救世主的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光雨並沒有出現。而此時此刻,他盼望的天兆終於出現了,也就是說救世主已經現身大陸。 所有祭祀和神女們,都和教皇一樣仰望著天空,這充滿聖潔之氣的光雨,在他們心中,就是天神的預示。不用教皇命令,他們都跪倒在地,虔誠地吟唱著祈神咒,一時間,吟唱之聲傳遍整座教廷神山。 教皇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激動,沉聲道:「芒修。」 紅色的身影走到教皇身旁,正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的芒修,他年約七旬,恭敬地沖教皇施禮,道:「教皇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教皇道:「你對今天出現的光雨怎麼看?」 芒修恭謹地道:「這一定是天神大人的諭示,表明著他在眷顧著我們。」 教皇微微頷首,道:「光雨出現,讓我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啊!對了,玄夜他們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麼?已經一個月了,事情總應該有點進展了。」 芒修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教廷在索域聯邦的亞璉族中沒有祭祀殿,傳遞消息比較困難。不過,我相信以審判長和玄夜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事的。何況,今天又有光雨降臨,您完全可以放心了。我們只需要等待他們的好消息了。」 教皇微微一笑,他對自己派遣出的實力也有著充分的信心,「希望一切順利吧。消滅了暗魔族,就可以減少放多變數。芒修,傳我命令,讓教廷所屬祭祀殿全都行動起來,這光雨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一定要找到這個人,知道麼?」 芒修一愣,道:「教皇大人,這怎麼可能?這不是天神的思諭麼?」 教皇道:「雖然是天神的恩諭,但也必與人類有關。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救世主,你終於出現了。」他腦中閃過阿呆的面龐,這造成光雨的,究竟是不是他呢?…… 大陸某地,黑暗的巢穴內,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影焦躁地踱步。在他身旁,站立著四個同樣的黑衣人。 踱步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光雨降臨黑暗劫。哼,我約不允許有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 四名黑衣人之一走了出來,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教主大人,您不用焦躁,這光雨未必就是魔諭所言的那什麼救世主吧。」 教主哼了一聲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魔諭怎麼會出錯呢?我們苦心經營數百年,眼看著最後的勝利就要出現。黑暗即將普照大地,絕對不允許有任何變數。為冥神大人做事,就一定要謹慎。對了,詛長老,月王他們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報告的人應該回來了吧?他們是否完成了我的命令。」 詛長老猶豫了一下,道:「報告的人確實已經回來了。但結果卻並不像我們預想的那樣好。」 教主冷哼一聲,森然的寒氣瞬間膨脹,整個黑暗巢穴內都充滿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說,到底怎麼樣了?難道十二天王盡出,還不能消滅那些自詡神聖的傢伙麼?」 在教主宏大的氣勢下,詛長老戰戰兢兢地說道:「據月王傳回來的消息稱,這次的伏擊非常成功,教廷的一千多人被翼人王成功地引入了毀滅山谷內。但是,教廷那些屬下的強悍超過了我們的預估,尤其是審判長玄遠和兩名紅衣祭祀,他們的實力之強,十二天王也很難對付。所以,所以……」 「說下去,告訴我結果如何。難道,在入伏的情況下,還讓他們跑了不成?」 「教主大人,此次伏擊,我方損失很大,各族傷亡超過五千,主要是死在兩名紅衣祭祀的強大光系魔法下。十二天王中的黑魔王戰死。月王、龍人王、矮人王、暗冰王、淫王、翼人王、貓王分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以月王、淫王、貓王的傷最重。而教廷方面,紅衣祭祀娜嚴和六名白衣祭祀用出了一種犧牲自身的魔法,雖然他們毀滅了,但卻打通了我們原本封死的出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沒能全殲敵人。」 出乎詛長老意料之外的是,教主在聽他說完這些後,變得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教廷損失如何?逃出去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詛長老暗暗鬆了口氣,道:「雖然我們這次人手損失很大,但教廷也不好受。紅衣祭祀娜嚴和六名白衣祭祀因為使用了那個犧牲魔法而完全毀滅了肉身,四名聖審判者全部陣亡。二十名光明審判者只逃出了三人。其餘的審判者和神聖騎士逃出了二百餘人。不過,在十二天王的追殺中,這些人死亡的數量在繼續增加著。現在應該剩餘不到一百人了。其中重要人物只有紅衣祭祀玄月、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成功逃走。現在這些教廷的殘餘逃入了精靈森林之內,十二天王已經調動了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數萬大軍將精靈森林團團圍住,不斷的發動攻擊。可是,精靈森林有一種奇怪的結界,卻阻擋著我們前進的腳步,由於十二天王的手下中很少有會魔法的,單靠一個暗冰王還不足以衝破結界,現在只能憑借武力硬衝,可是收效甚微。但月王說,她能肯定,還沒有一個教廷的人成功地跑出包圍圈。」 聽完了詛長老的匯報,教主淡淡地說道:「精靈族不愧為最古老的種族之一,精靈森林確實很神秘,連我們都沒有機會下手侵蝕。沒想到這回竟然是他們救了教廷的餘孽。哼,總有一天,我要徹底地毀滅他們,抹他們所有的精神烙印,敢和冥神大人做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月王他們這次雖然沒能盡殲敵人,還損失了大量精銳手下,但也探出了教廷真正的實力,就算他們將功補過吧。」 詛長老心中一喜,進言道:「教主,您看,我們是不是親自出手,將精靈森林徹底毀滅掉,這些人,不能讓他們逃回去啊!」 教主抬起手,阻止詛長老繼續說下去,道:「不,還不到我們出現的時候。精靈有上萬人之多,並不像教廷那一千人那麼好圍殲,而且精靈森林佔地極廣,即使我們全力出手,也不可能保證沒有人溜走去教廷報住。現在,還不是我們暴露真正實力斬時候,不能讓教廷發現我的存在。傳我命令,告訴月王,如果他們十天內還不能攻入精靈森林的話,就立刻撤離,直接回總部。教廷在知道了這次的事以後,一定會有很大的反應,我們散佈在大陸的勢力全部隱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輕舉妄動,十二天王的手下一個也不能剩,讓他們在總部待命休整。」 詛長老皺眉著:「二天?恐怕很難攻破精靈森林啊!」 教主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長笑,笑聲聽在詛長老耳中,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並沒想讓他們攻破精靈森林,這些種族懶散慣了,這次只是給他們一個練兵的機會。詛長老,你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同時,你告訴第五長老,讓他動用所有手下,在大陸上尋找出和光雨有關的人,不用向我匯報,一律殺無赦。你要叮囑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等你傳達完這幾個命令後,直接到總部和我們匯合。我們要等待的,就是最後時刻的來臨。」 詛長老恭敬地道:「是,教主大人。」 光雨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消失,阿呆摟著玄月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他突然感覺到胸前的神龍之血似乎有了什麼變化,趕忙掏出查看。神龍之血依然是原來的形態,但是,原來蘊藏的神光卻消失了。藍色的寶石顯得黯淡無光,連上面的金色符號也幾不可見。 玄月看到神龍之血的樣子心中一驚,趕忙掏出自己的鳳凰之血,結果是相同的。 阿呆皺眉道:「月月,難道剛才能量釋放過大,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都推動了他們原有的能力麼?聖邪和骨龍還在裡面啊!」 玄月想了想,道:「推動能力應該不會,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畢竟是神器,應該是因為耗費能量過大,和當初的聖邪一樣,進入沉睡狀態了,當他們重新恢復能量之時,就會回到原先的形態吧。我能感覺到,雖然表面黯淡無光,但它們內部,還是有神聖能量存在的。」 聽了玄月的解釋,阿呆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龍鳳合鳴的力量真是可怕啊!如果爆發在地面上,恐怕數公里內的東西都會消失吧。」 玄月微笑道:「好啦,先別想這些了。咱們還是趕快去找岩石大哥他們吧。再耽擱下去,恐怕月姬姐姐他們都要追上來了。阿呆,你說我還化裝成男人麼?」 阿呆輕輕撫摩著玄月的藍色長髮,柔聲道:「還是不要了,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你是我的月月,可不是玄日兄弟啊!」 玄月俏臉一紅,喃喃地道:「既然你喜歡這樣子,那就這樣子好了。不過,人家昨天可累壞了,你要背著我走哦。當初離開迷幻之森的時候,你還欠人家的呢。」 阿呆寵膩地捏了捏玄月白皙的鼻子,笑道:「好,我什麼都聽你的,就算沒有賭約,我也會背你的。我怎麼捨得再累到你呢?來吧,月月小姐,你的跟班為你服務了。」 玄月嘻嘻一笑,繞到阿呆身後,伏在他後背上,道:「阿呆小跟班,咱們出發吧。」 阿呆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七、八顆果實遞給玄月,道:「你在我背上吃點東西吧。這些水果雖然比不上迷幻之森的,但也相當不錯了。我剛才和小邪在果森中已經吃過了。」 玄月一手摟緊阿呆的脖子另一手將果實揣在自己的魔法師袍中,嘻嘻笑道:「要是人家把果汁流到你的衣服上,可不許說我啊!」 「你小心點吃不就行了。我可就這麼一件衣服啊!坐好,要走嘍。」阿呆攬住玄月的雙腿,背後柔軟的嬌軀使他心中一蕩。生生鬥氣散發而出,包裹著兩人的身體,一團白色的光芒飄飛而起,朝著南方而去。 雖然阿呆背著一個人,但在心情暢快之下,他的功力發揮到極限,速度比昨天和玄月一起走時還要提升了許多。像一顆白色的流星一樣在荒野中穿梭著。由於有生生鬥氣的保護,玄月趴在阿呆背後絲毫感覺不到風的吹襲。阿呆的背後是那麼的溫暖,在安全感的包覆下,玄月一邊吃著果實,一邊欣賞著兩旁飛快流逝的美景。說不出的寫意。雖然趕路是枯燥的,但是此刻的她,卻完全醉心於其中。 時間在甜蜜之中過得飛快,太陽逐漸從東方升到天空正中,又從正中開始漸漸地滑落了。經過多半天的趕路,阿呆和玄月已經接近了普巖族最大的部落。由於阿呆一路上選擇的都是荒野小路,並沒有碰到普巖族人。 「咦。」阿呆突然驚訝出聲,前行的速度慢了許多。 玄月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阿呆道:「前面有個身影,很像巖力大哥。他怎麼還沒回到部落中,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玄月笑道:「傻瓜,雖然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你的速度那麼快,很有可能在到普巖族部落之前趕上巖力大哥啊!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阿呆再次回憶速度,朝著前方模糊的身影追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發現前面的身影包裹在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中,也在飛快地前進著。他背後插著兩柄寬大的戰斧。雖然還沒有看到正臉,但阿呆卻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巖力。時隔一年多之後再次見到他,阿呆心中湧起難言的情感,將速度催運到極限,幾個起落追上了巖力。 巖力正在趕路,突然,一團白色的光芒出現在他前方不遠處,在驚訝之中,他猛地剎住身形,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住我的去路。活夠了麼?」 白光盡褪,露出兩個身形。玄月俏皮地道:「呦,幾年不見,巖力大哥的脾氣還是沒有改變啊!這麼火爆,可找不到老婆嘍。」 巖力定睛看去,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魔法袍的絕色少女,將近四年的時間過去了,玄月身體的變化很大,他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但少女身旁的黑衣男子,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憨厚、木訥的面龐,不正是他急於尋找的人麼?「阿呆,真的是你麼?」巖力激動地大叫著。 阿呆飄身上前,緊緊地抓住巖力寬厚的肩頭,興奮地道:「巖力大哥,是我啊!你還好麼?岩石大哥還好麼?一年不見,你的鬥氣怎麼變成金色的了。」 巖力上下打量著阿呆,喃喃地道:「太好了,這下不用我再費力去找了。兄弟,我們已經找了你兩個月了呢,甚至都動了請傭兵來找你的念頭。」 玄月湊了過來,道:「就是看到傭兵總會的公告我們才會過來的。其實,就算你不找阿呆,不久之後,我們也會來普巖族的。只不過現在提前了一點而已。」 岩石疑惑地看著玄月,道:「你是?」 玄月嘻嘻一笑,貼上阿呆,摟著他的手臂道:「怎麼,幾年不見就不認識了麼?看來,你也不比阿呆聰明多少啊!」 看著玄月那絕美的容顏,巖力不禁有些呆了,阿呆微笑道:「月月,你別鬧了。巖力大哥,她是月月啊!」 巖力仔細地看著玄月,道:「你是月月那小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你比原來還要漂亮許多。阿呆兄弟,你真是好福氣。」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甜蜜感充斥著兩人的心頭,阿呆道:「巖力大哥,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麼?是不是你們普巖族……」 巖力的神色黯淡下來,歎了口氣,道:「不是我要找你,而是普林先知要找你。先知,先知他,快要不行了。他想在臨死前見你一面。」 聽了巖力的話,阿呆和玄月同時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道:「什麼?」 阿呆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普林先知慈祥的笑容不斷在腦中閃過,「先知,先知他怎麼會,怎麼會呢?」 巖力歎息道:「自從咱們上次分手後,我們回到族裡,就發現先知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他在半年前指定了繼任人選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難離病榻,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兩個月前,他讓我和岩石大哥開始尋找你的蹤跡。我們先去了天罡劍派,席文老師說你一直都沒回去過。我們又去了天金帝國的迷幻這森,可那裡的路途艱澀,我們根本無法深入,沒有辦法之下,才決定到紅颶族傭兵總會發佈任務來找你。」 阿呆焦急地道:「快走,咱們趕快到你們族裡去。月月是光系魔法師,一定有辦法救先知一命的。咱們快走。」 巖力點了點頭,飛身而起在前面帶路,由於他的速度不快,阿呆和玄月也只能在後面耐心地跟著了。阿呆的心情異常焦急,普林先知對他可以說有著很大的恩惠,如果不是先知送給他的神龍之血,他恐怕已經死去很多回了。普林那為族人犧牲自己壽命的偉大情操,是阿呆最為敬佩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先知將亡 一邊走著,啊呆看著巖力身上散發的淡金色鬥氣,問道:「巖力大哥,你現在用的,就是審判長大人的神異鬥氣麼?這一年來,你的功力似乎提升了很多啊1巖力道:」是啊!一直以來,我和大哥都沒有特別適合的鬥氣修煉方法,雖然玄遠那老傢伙脾氣比較怪,但他這神御鬥氣確實神氣,只不過修煉了一年時間,我們以前練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鬥氣就都已經萬流朝海,重新整合了,功力比以前要精純的多。而且這種御氣還有著神聖氣息,用起來的時候,不但外觀洵麗本身所汽油的能量可以使人內深處產生一重大無畏的感覺,有機會咱們兄弟試試,看看我們還和你相差多遠。有了這種正規的修煉方法,以後我們的功力一定能夠非常穩定的提升。只要刻苦修煉下去,總有一天能達到劍聖的勢力呢。「一提起自己修煉的神御鬥氣,巖力就不由得自豪起來,一年過去了,連他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實力的大幅度提升,即使是普巖族族長巖非到現在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了。 玄月聽巖力叫玄遠老傢伙,有些不高興了,「巖力大哥,玄遠審判長可是我叔爺爺,你說話客氣一點,要不,我可要生氣咯。」 巖力哈哈一笑,道:「好,不說就不說吧。算起來,玄遠審判長還是我和岩石大哥的師傅呢。月月,論輩分,你可要比我們矮一輩啊!」 玄月不滿的道:「誰比你矮,你的個子可沒我高,有機會咱倆比一下,看看是你的神御鬥氣厲害,還是我的神聖光系魔法厲害。」 巖力笑道:「好啊!幾年不見,我也想看看你這丫頭有多大進步呢,看來。一定刻苦修煉過了,連說話都硬氣了許多。」 玄月道:「那是當然了。不過,你要努力才行。以現在的狀態,恐怕不是我的對手,嘻嘻。」 巖力向來好勝,可此時卻發作不得。畢竟回去見到普林先知比較重要,無奈的道:「只要你能把先知大人的病醫治好,我就認輸。」 玄月秀眉微鄒,轉歎一聲,說:「能不能治好先知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先知因為以自己的生命力做代價占卜,自身的損耗極大。光系魔法雖然可以治療傷勢,但對人的自然死亡是沒有辦法的,我現在就怕先知的壽元一盡,哎,要真是那樣的話。恐怕``````」說到這裡,三人的心情不由得承重起來,誰也不願意再交談,加快速度,朝著普巖族地領地前進著。 傍晚,三人翻山越領,終於來到了普巖族最大的部落,部落依舊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大大的變化,提魯神廟依舊那麼明顯,一進入部落的周邊,就遇到了巡邏的普巖族士兵,他們自然認識巖力,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放他們過去了。 巖力帶著他們直奔提魯神廟,一邊走著,眼看就能見到普林先知了,阿呆和玄月不由的都緊張起來,提魯神廟門口,四名提魯戰士手握戰斧,傲然站立在那裡,巖力聽了下來。道:「啊呆,你們先進去吧,我去把岩石大哥找來,他要知道你們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先知就在神廟中休息,他說,只有在神廟撫育的神力之中,他才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啊呆點了點頭,道:「巖力大哥,那你就先去吧,我們直接進去就行了。」 巖力歎了口氣,道:「你們盡力救救先知大人吧,先知這一會,都為普巖族奉賢了,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們是不願意放棄的啊!」 啊呆有些沉重的道:「你放心吧,就是你不說,我們也會盡力的,普林先知是我們最尊敬的人,就算傾盡全力,我們也會爭取挽救他的生命。」 巖力感激的看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飛身而起,朝著部落內去了。阿呆深吸口氣,看向玄月,雖然提魯神廟門口有提魯戰士把守,但是當年普林先生已經把入神廟的、和控制提魯戰士的咒語告訴他們了,所以巖力才會放心的讓他們自行進入。 玄月衝啊呆微微點頭,道:「我來吧。」說著,她向四名提魯戰士走去,四名提魯戰士雖然沒有靈魂,但卻意識的抬起了手中的戰斧,龐大的壓力蘧然而升,淡淡的灰色氣體圍繞著他們的身體,只要玄月進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他們就會立即動手。 玄月回想起當初普林先生的教導,低聲吟唱道:「天地中飄散的靈魂啊!我原為你們的永生而祈禱,請允許我和你們高貴的心靈交流,聽從我的命令,淌開你們的心扉,讓我,你們的朋友,進入巫神的領域吧。」這種巫術咒語不同於魔法咒語,是依靠特殊的音符來引動的,玄月那如同銀鈴般的聲音揄揚頓挫的在神廟大門前響起,四名提魯戰士的紅色眼睛光芒漸漸黯淡,收回了自己的長柄戰斧,暖暖退到一旁。提魯神廟的大門也隨之打開。 當啊呆走到神廟大門時,大門上如同上次他進入時一樣,龐大的壓力蘧然出現,大門頂端冒起一段青煙,發出「咯」的一聲,如此情景,不禁讓阿呆想起自己第一次來此時坎坷不安的心情。此時的他,早已經不是當日可比,淡淡的白色光芒亮起,澎湃的生生鬥氣輕易的抵擋住神廟所帶來的壓力,並隔絕了冥王劍的滔天邪力。阿呆看了一眼兩旁的四名提魯戰士,和玄月一起進入了神廟。 進入神廟,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兩旁每隔十米一邊就會有一個火把,火把的光芒不是很亮,通道中顯得非常昏暗。一切都和他們第一次來時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神廟中蘊涵的那股特殊能量依舊存在著,使阿呆升起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拐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通道變得寬闊起來,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左右,突然周圍變得異常空曠,幾百平方的神廟大廳周圍,只有寥寥幾支火把,光線更加昏暗了,但這卻並不影響阿呆和現月的目力。他們清晰的看到大廳周圍那上百名的提魯戰士,戰士們都戰立在原地合著雙眼,阿呆和玄月知道,這些提魯戰士正處於沉睡之中。正中央的高台上。有四名清醒的提魯戰士,他們睜著紅色的眼睛守衛在高台四周,高太上有一張大床,因為光線昏暗,他們看不清上面的景象,只能隱約辨別出,那是一個人,那個人的呼吸雖然均勻,但非常微弱,阿呆的心情激盪起來。他知道,那正式普巖族中最受尊敬的普林先知。 快步上前,阿呆拉者玄月飛身向高台上落去。就在他們快要登上高台之時,守在旁邊的提魯戰士動了起來,四道青色的幽光宛如閃電一般交織成四道死亡的光芒,封死了阿呆二人全部前進的路線。阿呆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過於心急了,沒有用解除防衛的咒語就上台,自然會引來攻擊。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提魯戰士的攻擊。四名提魯戰士的修為大大出乎意料之外,那強悍的鬥氣從站斧鋒銳的利刃上一透而出,攻擊之很厲,沒有任何的猶豫,那麼近的距離,這麼強悍的攻擊,即使像玄月這樣等級的魔法師也沒有辦法對付,一切都只能靠阿呆了。阿呆臨危不亂,他一手將玄月摟入自己懷中,另一手遽然揮出,藍色的生生變能量在空中形成一面堅實的盾牌,撲撲之聲連響,四柄站斧幾乎同時劈在阿呆的能量盾上。四道撕心裂肺的鬥氣是那麼的強悍,即使以阿呆的公里也全身劇震,手上的生生變之盾險些破碎,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和玄月的身體帶的飛了起來,飄出了十餘米之遠才落地,「嚓嚓」聲響起,阿呆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在沉睡的狀態的提魯戰士都睜開了眼睛,一雙雙閃耀著紅色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是那麼的清晰。他們手中的戰斧都提了起來,做出了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 不用阿呆說,玄月已經吟唱去解除攻擊的咒語,「天地中飄散的靈魂啊!我原為你們的永生而祈禱,請允許我和你們高貴的心靈交流,聽從我的命令,淌開你們的心扉,讓我,你們的朋友,進入巫神的領域吧。」仰揚頓挫的咒語聲不斷的在神廟裡迴盪著,正準備做出攻擊的提魯戰士們漸漸平靜下來,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崗位,連守衛在高台上的四名戰士也閉上了眼睛,在咒語的作用下,也進入了沉睡狀態之中。 微微一笑,阿呆才鬆了口氣,無奈的沖玄月說:「如果這上百個提魯戰士一起衝過來,恐怕咱倆聯手也未必應付的了,這些為了族人而放棄靈魂的偉大戰士,確實強大啊!」 玄月正要回答時,一個低沉蒼老的而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謝謝你們對提魯戰士的讚美,他們也確實值得你們這樣的讚美,你們終於來了,看來,我的推算是正確的,在我死之前,終於還能見你們最後一面。」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阿呆和玄月的身體不由得都顫抖起來,因為,這正是普林先知的聲音啊! 「先知——」兩人異口同聲的呼喚著。 「過來吧,孩子們。我已經不能親自迎接你們了,讓我看看,幾年之後的你們,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聲音又微弱了一些,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再次飄身而起,蕩向神廟的高台。當他們登上高台時,才真正的看清楚普林先知的樣子。他躺在一張寬闊的大床上,灰色的棉被遮蓋著他的身體,他的容貌依舊是那麼的蒼老,蒼蒼白髮已經沒有一絲光澤,原來澄色的雙眼也變成渾濁的黃色,干戈的面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憔悴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他臉上流露出的慈祥笑容。 阿呆趕忙蹲到普林先知的床前,動情的說:「先知,我們回來了,你的身體,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他只能感覺到普林先知已經微弱到了極限的生命力,那確實是將死之狀啊!玄月沒有向阿呆那樣蹲下身體,而是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天使之仗,隨著她的輕聲吟唱,帶有探詢功能的四級神聖光系魔法元靈恢復注入到普林先知的身體之中。 在淡淡的白色光芒包羅下。普林先知蒼白的面龐上有了一絲血色,精神也好了一些。阿呆大喜,道:「先知。你是不是感覺好些了。」 普林先知沒有回答阿呆的問題,他將目光轉向玄月,微笑道:「幾年不見,小姑娘。你出落地更水靈了。而且,你的魔法修為已經不在我全盛時期之下。我的占卜果然沒有錯,短短幾年時間裡,你們都長大了。」 玄月藍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傷,低聲道:「先知,您還是少說話,多多休息吧。」通過元靈恢復術的探詢,她已經完全掌握普林先知的身體狀況。一切都像她擔憂的那樣,普林先知的生命力將盡,根本不是光系魔法所能挽救的了。他偉大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失去了生命力。是任何外物都無法挽救的!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我身為普巖族的先知,難道連我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知道麼?因為多次透支生命力,我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孩子們,你們不用為我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只要能讓普巖族傳承下去,我的死又算的了什麼呢?我一個人的付出,有可能挽救普巖族千萬條生命,我知足了。我讓岩石他們將你們找來,主要是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們,我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靠意志力支撐著自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讓我把話說完吧。你們一定要牢記每一句,因為,這關係到你們今後的命運。」 聽了普林先知的話,阿呆心中大動,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例如,連連搖頭道:「不,不會的,先知,你一定不會死的。你還不知道吧,月月現在已經是光系魔導師了,以她的光系魔法修為,一定能將你從死亡線上救回來,你要堅持住啊!月月,快,你先幫先知治療吧。」說著,他滿懷希望的看向玄月。 玄月低頭垂淚,哽咽著道:「大哥,先知說的對,他的生命力已經消耗盡了,這已經不是魔法所能挽救的了。對不起,我沒辦法,即使是單體最強的神聖之光系魔法——神俞術也無法挽救先知即將失去的生命了。以先知體內那微弱的生命力,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大哥,對不起。」 「不,不,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先知,你不要死啊!為什麼我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的都要死去呢?不,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阿呆淒厲的大喊著。 玄月抓住阿呆的肩膀,平靜之光澎湃而出,平服著阿呆激盪的心情,「大哥,你別這樣,我們誰也不希望先知有事,但是,上天注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大哥,讓先知把話說完吧,你也不想他帶著遺憾而去吧。」 阿呆跌坐在地,不斷的歎息著,悲傷不斷衝擊著他的心靈,他萬分痛苦的抓住自己黑色的長髮,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正在這時候,一個蒼盡的聲音響起,「玄月小姐說的對,所有的一切,上天自有注定,不能勉強,就讓先知把話說完,讓他平靜的離開吧。」 阿呆和玄月向神廟的入口處看去,只見普巖族族長以及岩石`巖力和一名看上去20左右`身穿布衣的清秀少女走了近來,說話的,正是巖非。 普林先知虛弱的道:「阿呆,你扶我坐起來。別難過了,死對我來說,只是解脫而已。」 阿呆哽咽著扶起普林先知,讓他靠著自己寬厚的肩膀,先知的身體很輕,他的眼睛中多了幾分神采,和巖非對視一眼,道:「你們都來了,這簡直太好了,在我生命的最終之時。能夠有你們在我身邊陪伴,我已經滿足了。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不要說話,讓我把人生最後的事情交代完吧。」他頓了頓,沖那名阿呆和玄月沒見過的少女道:「絲絲。你過來/」 少女面無表情,上前幾步,在巖非等人的扶擁下上了高台。這名叫絲絲的少女並不是很漂亮。和玄月比起來,簡直是再普通不過了,但是,阿呆卻從她身上感覺到和普林先知同樣的氣質,那時一種蘊涵在內的深遙感。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絲絲走到普林先知旁邊,暖暖睜開了一直低垂的眼澄澈的眼睛和阿呆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普林先知別無二致。普林先知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掌。絲絲趕忙握住,低聲叫道:「老師」 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沖阿呆道:「孩子,這是我唯一的徒弟,她叫絲絲,她有天生的先知體質,經過我近10年的教導,已經加工我的本領都學會了,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等我死後,她將會成為普巖族的新地先知。以後你們要多幫助她啊1阿呆含淚點頭,道:」先知,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的。「 普林先知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阿呆,你們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的身體會突然變差呢?其實,以我原本的生命力,還能再活多5年的,但是,我又進行了一次占卜,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看向旁邊的少女,道:「絲絲啊!該做的,老師基本上已經替你做了,等你繼承了老師的位置之後,除非萬分危急之時,就不要輕易占卜了。你還年輕,老師不人心毀掉你的前程啊!如果普巖族裡有人中意的人,你可以不必顧及以前的那些規矩,享受你應該享受的人生吧。」 絲絲搖了搖頭,道:「老師,絲絲這一生是為普巖族而生的。」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卻已經道出了她堅定的決心。普林先知注視著自己的愛徒,歎息一聲,無奈的道:「孩子,你和我太像了。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想法。」 阿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普林先知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再一次消耗了自己本來就不多的生命力。他喃喃的道:「先知,你又何必如此呢?」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職責,無法推卸的職責。好了,聽我把話說完吧,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最後一次占卜都看到了什麼嗎?」 阿呆涕道:「如果你能不死的話,我寧可不去知道那些東西。」 普林先知微笑道:「盡說些傻話,我占卜不但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我普巖族啊!哎,或許是因為我生命將盡的原因吧,我這次占卜,看到的東西比以前清晰的多。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玄月,也看到了邪惡的生靈。我之前的占卜一點錯誤都沒有,你們正是能夠拯救大陸的救世主,但是,你們還要面臨種種的困難險阻。雖然我是先知,但我也不能透露天界的秘密,那樣會給你們帶來災難的。我只能告訴你們,在你們的未來之中,還要經受許多考驗。而且,你們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千前大劫中所蘊涵的黑暗勢力之強,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不是上次劫難中暗魔神那麼簡單。你們要記住我的每一句話,好好的體會。玄月,你到我身邊來。」說到這裡,普林先知歎息幾聲,顯得更虛弱了。 玄月湊到普林先知身旁,「先知,你有什麼儘管吩咐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普林先知對她來說,可以算是半個老師了,普林曾經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關於空間的魔法的手扎給了玄月,玄月對普林先知的尊敬,絲毫不差於阿呆! 普林微微一笑: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子——,幾——年——不——見,你——已經——長大了——,也——不像原——來那樣——刁蠻——了。阿呆——至情至——性,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了。你跟——在他身——邊,要常——常點醒他,說明——他。也許——,他以——後會做出——什麼讓——你非常——生氣的——事,但你——要試著——去原諒——他。」 原諒阿呆?聽普林先知說到這裡,玄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緊張的問道:「先知,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能告訴我麼?」 普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說清——楚的。——這幾——年以——來,——我仔細——研究過——當初——告訴——過你——們的神諭。最——後一句——最難理解——。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一些,——所謂愛之——用生。恐怕——就是指你——們兩人之鍵——的感情——啊!愛,——是人世間——最強大——,最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只——能告訴——你,愛——的最高境——界是犧——牲——。」 玄月心中一驚。當她聽到犧牲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回頭看了身旁的阿呆一眼,沖普林先知道:「您是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可能關係到挽救這場千年浩劫麼?犧牲,犧牲究竟是什麼意思?」 普林先知的眼皮有些沉重的垂下,淡淡的道:「這——些,都——要你們——自己去——體會——了。等我——死後,你們不要——在——這裡耽——擱,立刻——前往——精靈森——林。——在那——邊,出了——大事——。」 阿呆和玄月同時一驚,阿呆道:「先知,難道精靈族出事了麼?」 普林先知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精靈族——,而是——教廷——。黑暗——勢力——已——經出現——,那是——異常強大——的力——量,教——廷做為——和——黑暗對——抗——的——主力,必然——是那——些邪——惡之——輩首要——的對——付對——象。雖——然你——們現——在已——經——有著不弱——的能力——,但還不——足以——與之——相抗。但是——,你們——是——救——,救世主,——只要你——們能適時——趕到,或許能——化解教——廷的一——次危——機。」 聽普林先知說教廷出現危機,玄月心中不由得大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讓巴不依向教皇稟報暗魔族的事,暗魔族不就在天元族的領地之中麼?難道是爺爺派人前往天元族尋找暗魔族的蹤跡,遇到了黑暗勢力的埋伏不成。回想起前幾天自己那心驚肉跳的感覺,玄月心中一動,失聲道:「是爸爸,一定是爸爸在天元自那邊出事了。」 普林先知喃喃的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能感覺到——那邊——傳來——的危——險信——號。孩子——,一——切就——都要——你們自己——去探詢——了,——族長——」 巖非趕忙上前,看者自己的老友即將逝去,他不禁老淚縱橫,「普林,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普林先知勉強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中包含著許多許多,微弱的道:「族——長,——我死——以後——,你——就將——我火化——`葬——在神——廟旁——邊吧——。今——後普——巖族——就靠——你來——支撐了。——絲絲——還小——,你——要多——照顧——她,——還有——,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無條件——的支持——阿呆和——玄月——。為了普——巖——族的——未來,——你一定——要答——應——我——。」 巖非哽咽著道:「好,我答應你,我大老友,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帶領咱們普巖族延續下去的。你為我們的族人的付出不會白白的浪費。」 普林先知欣慰的笑了,他的目光轉向絲絲。,從絲絲身上又落到了阿呆淚流滿面的面龐上。「阿——呆,——記得幫——我——好好照——顧普——巖族——,還有,——你們——去——精靈——森林的——時候——,帶——上巖——石和——巖力——吧——。或許,他們——能幫——的上——你的。——一旦黑——暗勢力——爆發——,——你就要——來——這裡——,——絲絲會帶——著提魯——戰士成——為——你的——大助——力的。——你們——都不——要——哭了,我——現在——真的——好——高興,能夠——在自——己死——前將——一切都交——代清——楚,我真——的好——高興——啊!哈——哈——,哈——哈哈——」小生嘎然停止,普林先知的氣息漸漸消失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血為引 不,先知,你不要死啊!「阿呆一把將普林先知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裡,淚水澎湃而下。岩石、巖力、絲絲和玄月都跪了下來,除了絲絲以外,所有人都淚流滿面,心中充滿了悲意。 阿呆搖晃著普林的身體,哭喊道:「先知,您醒醒,您醒醒啊!你不要死啊!」他轉頭看向族長巖非,淒然道:「族長,一定還垢對不對,你們普巖族是遠古種族,一定還有辦法救活先知的對不對,即使讓他變成提魯戰士也好啊1巖非長歎一聲,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頹然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孩子你節哀吧。先知他並不是戰士,是不能夠通過巫術轉化的。多次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來占卜,他已經沒有維持生命的能量了。孩子,讓他安靜地去吧,普林先知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阿呆喃喃地道:「生命力,生命力?難道,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 巖非歎息道:「除非能找到充滿龐大生命力的天材地寶,並且要在普林的靈魂沒有脫體前給他服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我找遍大陸,也沒有發現,現在已經沒有希望了。」 阿呆眼中一亮,興奮地大喊道:「不,有希望,有希望的。充滿生命力的天材地寶麼?我就是,我就是啊!」一邊興奮地高喊首,他小心地將普林先知平放在床鋪上。 眾人都以為阿呆因為悲傷而有些瘋狂了,岩石撲上來,抓住阿呆的雙臂,哽咽道:「兄弟,你別這樣,先知死了,我們也很難過。讓他平靜地去吧。」 阿呆掙扎了一下,但怕傷到岩石,沒敢太過用力,他焦急地說道:「大哥,你快放開我,我真的有辦法救活先知的,快放開我啊!要不就來不及了。」 聽到阿呆肯定的聲音,這回連一直表情淡漠的絲絲也驚訝起來,她注視著阿呆,道:「你,你真的有辦法救活老師麼?」 阿呆堅定地點了點頭。岩石的手放鬆了,阿呆沒有任何猶豫地撲到普林身旁,喃喃地說道:「生命力,不就是生命力麼?沒有人再比我的生命力更強大了。先知,我一定要救活您。」他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心,一手按在普林的胸口,生生真氣澎湃而出,頃刻間將他和普林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白色的光芒籠罩著他們的身體。剛剛死過去的普林在生生真氣龐大的能量作用下,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阿呆在他即將靈魂離身之時,將一線生機又拉了回來,當然,這樣是遠遠不夠的。 藍色的光芒亮起,阿呆用生生變之刃凝結出一柄藍色的小刀,他扭頭沖玄月道:「月月,呆會兒不論出現什麼情況,千萬不要動我的身體,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我。」說完,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將能量刃劃向自己的手臂。血光迸現,在生生變之刃的鋒銳下,阿呆的手腕上頓時出現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 玄月眼中一亮,她已經明白阿呆要做什麼了,雖然她很捨不得,但阿呆的信念那麼執著,她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只能眼看著阿呆繼續下去。 阿呆深吸口氣,催動起丹田中的金身,在深厚的生生真氣作用下,推動意識的普林先知張開了嘴,阿呆將自己的手腕湊到普林先知嘴旁,將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流淌而下。 看到如此情景,岩石嚇了一跳,大聲道:「阿呆,你瘋了麼?」 玄月一把拉住岩石道:「大哥,他沒瘋,別打擾他。這也許是唯一能夠救回普林先知的辦法了。阿呆他一定是被族長的話所點醒的。在他小的時候,曾經吃過一顆往生果,往生果就是族長口中所說,蘊涵著強大生命力的天材地寶。而阿呆的血液中,自然蘊涵著往生果的效力,他是想用自己充滿生命力的鮮S鈾郎夾種卸嶧仄樟窒戎T納A!?br/>眾人心中大喜,絲絲原本蒼白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紅潤,澄澈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視著阿呆,她雖然對生死看得很透,但如果自己的老師能夠不死,她會多麼開心啊! 巖非因為激動,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岩石和巖力兩兄弟眼中也流露出希望的神情,巖非沖玄月道:「姑娘,阿呆這麼做會不會對自己有所損傷?人的鮮血是有限的啊。」 玄月淒迷地看了阿呆一眼,歎息道:「損傷肯定是會有的,但是究竟損傷到什麼程度,就只有天知道了。」她清楚地明白,人的血液是有限的,雖然普林先知在她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但阿呆卻更重要。她已經暗暗決定,如果阿呆失血到了一定程度,她會毫不猶豫地阻止他繼續下去。 阿呆的鮮血依舊在一滴滴地流入普林先知的口中,他的生生真氣也在不斷運轉著,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下,他似乎又重新煥發了生機。此時,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阿呆因為鮮血的流失,紅潤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雖然他的功力深厚,但鮮血畢竟是人的根本,推失去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血液,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玄月緊握的雙手顫抖起來,她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她踏前一步,正準備封住阿呆的傷口,異變突然發生了。阿呆全身突然發出了劇烈的震盪,他右手的傷口迅速地癒合著。虛弱至極的阿呆並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一圈金色的光芒以阿呆的眉心為中心驟然湛放,除了阿呆和普林先知以外,所有人都被這圈金色的能量推了出去。一個淡淡的灰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阿呆身後,阿呆的神志已經昏迷過去,在那股不知名的能量支持下,才能夠保持原本的姿態。那淡淡的灰色身影似乎是一個人形,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兵器,兵器頂端似乎有些彎曲。突然,神廟中所有的火把暗了下來,那灰色的身影突然化為大片灰色的霧氣將阿呆和普林先知包裹在內,以玄月的修為,竟然無法接近到阿呆身旁米十範圍,她也不知道這是吉是凶,在多次全力動用神聖能量探詢未果之後,她只能放棄了,和巖非等人一起焦急地等待著。 又是半個小時,那淡淡的灰色霧氣重新凝結成模糊的形態,模糊的身影和阿呆的身體漸漸生命。金光一閃,無可抵禦的能量消失了。阿呆全身一軟,癱倒地在地。 玄月驚呼一聲,飛撲而上,第一個衝到阿呆身旁。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去管普林先知了,她抱起阿呆的上半身,憑藉著自己的精神力探詢著阿呆的身體狀況。半晌,她長出口氣,阿呆的情況出奇地好,除了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以外,經脈運行得很正常,連精神力都沒有削弱什麼,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 巖非幾個圍了上來,他們看了看普林先知紅潤的臉色,又看了看阿呆癱倒的身軀,眼睛都不由得溫潤了,他們知道,阿呆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賭博啊!為了挽救別人的生命而不惜犧牲自己,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操。直到此刻,巖非終於明白為什麼普林會讓自己毫無保留地支持阿呆。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試探著問道:「玄月姑娘,阿呆他怎麼樣?剛才那能量究竟是什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能量是什麼,但顯然是對阿呆有益的,他沒事,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昏迷的,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復過來。真是嚇死我了。岩石大哥,你幫我抱著阿呆,我看看普林先知的情況。阿呆犧牲這麼大,真的希望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岩石從玄月手中接過阿呆的身體,玄月湊到普林先知身旁,伸出右手按在普林的額頭上,淡金色的光芒飄灑而出,探詢著普林先知的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玄月眼中的驚訝之色越來越盛,金芒收斂,她失聲道:「這,這怎麼可能?沒有道理的啊!」 巖非心頭一沉,道:「算了吧。阿呆已經盡最大努力了,我們普巖族所有人都會感激他的付出的。就讓普林安靜的去吧。巖力,你去準備天火儀式,讓我們送普林先知走吧。」 巖力黯然地應了一聲,站起身形,就要去執行巖非的命令。 玄月突然站了起來,叫道:「等一下,難道你們想生燒活人麼?」 巖非心中一驚,顫抖著道:「什麼?你說,你說普林他還沒有死麼?」 玄月微笑道:「當然沒有死了,先知的狀況恐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呢,剛才我之所以說不可能,是因為他體內的生命力不可思議地強大。在我見過的人當中,除了阿呆以外,就屬他現在的生命力最強了。雖然阿呆的血液中有往生果的效力,但按說也不可能讓普林先知的生命力變得如此之強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現在,先知體內的各種機能都已經恢復了運轉,在強大生命力的作用下,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想,當他清醒過來之後,再活個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巖非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普林,普林,你可真是因禍得福啊!快,岩石,巖力,絲絲,你們三個趕快出去準備一下,將族裡最好的房間給阿呆和先知預備好,神廟裡太潮濕了,一定要讓他們好好的將養。太好,真是太好啊!上天,你對我們普巖族真是太寬厚了。」 現在的絲絲活潑得和普通女孩兒並無兩樣,先前那清冷的氣質點滴無存,在興奮之中,也不等岩石兄弟,扭頭就向神廟外跑去。 岩石將阿呆抱了起來,沖巖非道:「父親,我直接抱阿呆兄弟出去吧,他可是我們族裡的大恩人啊!先知真是有先見之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先知他命不該絕啊!只是希望阿呆的身體不要有任何影響才好。」 玄月心中異常輕鬆,輕笑道:「你阿呆兄弟的身體結實得很。剛才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他的身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你儘管放心吧。用不了幾天,他就又能生龍活虎了。我想,他知道救了先知,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第二天,阿呆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當他從玄月口中得知普林先知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頓時大喜過望,他感覺到,生命是那麼的珍貴。能夠救回普林先知,他實在是太興奮了。 玄月舀起一勺碗中的湯羹,吹了吹上面的熱氣,送到阿呆嘴旁,阿呆一口將勺中微苦的湯羹吃掉,有些尷尬地道:「月月,讓我自己來吧,我又不是不能動了。」 玄月堅持到:「不行,你失去了那麼多鮮血。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動,你要聽我的話,否則,我可就生氣了。快吃吧。這都是大補的東西。巖非族長可真是大方,把族裡收藏的寶貝都給你拿出來了。你要是不快點恢復過來,恐怕他怎麼也不會心安的。」 又吃了一口湯羹,阿呆喃喃地道:「可是,月月,你是教廷的大小姐,怎麼好讓你侍候我呢?」雖然此時他心中感到異常幸福,但卻很是心疼玄月。聽岩石說,自從他昏倒以後,玄月就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旁,直到他清醒過來,又忙著為他張羅補品吃。 玄月微微一笑,道:「有什麼不好的,你要記住,咱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不是什麼教廷的大小姐,我是,我是你的……,侍候你是應該的嘛。再說,如果我要不親自動手的話,巖非族長派個小姑娘過來,我可不干埃快吃吧,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好好地調養的話,有三、四天也差不多恢復了。」 阿呆道:「還要三、四天那麼久啊!普林先知不是說,讓咱們早些去精靈族麼?那裡有可能是你父親出危險了啊!怎麼能在這裡耽擱?」 玄月微微一歎,道:「我也非常記掛著父親,可是你現在身體這樣,又怎麼走得了呢,放心吧,以父親的魔法修為,黑暗勢力民要和他對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還是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吧。何況現在普林先知還沒有清醒,我們走也不合適啊!」 阿呆一愣,道:「你不是說普林先知已經沒事了麼?怎麼還沒醒過來啊1玄月道:」哪有那麼快,雖然你將自己的血輸入到先知體內,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老化,那股至強的生命力需要時間來改善他的身體的狀況,照現在的情況下去,估計等你身體好起來,先知也差不多能醒了。「 阿呆鬆了口氣,道:「只要你有把握先知沒事就行了。先知已經付出的太多了,如果就這麼死了,老天真是不公啊!」 玄月皺了皺眉,語氣嚴肅了起來,「阿呆,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 阿呆一愣,道:「什麼?你說。」 玄月正色道:「我知道,你非常希望能救活先知,所以才會將自己的鮮血輸給他。但是,你想過沒有,人的血液是有限的,如果你失血過多,就算功力再高深,也是會死的啊!你總不能為了救別人,而捨棄自己的生命啊!」 阿呆撓了撓頭,道:「可是,在我的心中,先知的命比我的要重要,如果我能用我的命換回他的命,我死也值得了。」現在的他,似乎又變回了先前的木訥,一點也沒有覺察玄月心中的擔憂。 聽到阿呆這麼回答,玄月頓時大怒,將手中的碗放到一旁,激動地說:「你說什麼?什麼叫你死也值得了,先知如果死了,你會難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會怎麼樣?我會更加難過啊!我警告你,如果你下回再這樣,一旦你出了事,我就自殺給你看。」 看著玄月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阿呆頓時心中一緊,陪笑道:「月月,你別生氣,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注意,你放心吧,為了你,我也會保住自己性命的。」 玄月長出口氣,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阿呆,我不是不讓你去救人,你救人,正是體現了你自身的善良,可是,救人也要量力而為,不能因為救別人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的生命並不只屬於你自己,還有許多人在關心著你,愛護著你,如果你死了他們也會難過,會傷心。答應我,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體,好麼?」 阿呆看著玄月眼眸中的深情,心頭一顫,拉起她的小手,柔聲道:「月月,為了你,我以後一定會珍惜自己的,不論我做什麼,我都會想著你。想著還有你在關心我。好月月,你就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像個孩子似的的話語使玄月的內心不快盡去,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嗔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快把剩餘的先吃完。」再次端起碗,一勺一勺的餵入阿呆口中。 玄月一邊餵著阿呆吃補藥,一邊微笑著道:「阿呆,你知道麼?現在的普林先知可有意思了。昨天晚上,巖非族長把你和他安排在族裡最好的房間休息。聽岩石大哥說,經過一晚的時間,普林先知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舒展開了,連銀白的頭髮根部也冒出了黑髮,似乎一夜之間年輕了二十歲似的。看來,你的血還真是大補啊!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普林先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阿呆驚訝地道:「原來往生果的效力真的這麼好,月月,要是你以後萬一受傷了,我也把我的血液給你,說不定你能永保青春呢。」 玄月白了他一眼,道:「剛說完你,你就又來了。我才不要你的血呢,就算我受傷了我也不要。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就好。對了,阿呆,昨天晚上你救普林先知的時候,好像不止是鮮血的力量。當你的鮮血消耗到三分之一左右的時候,你的神志已經模糊了,那時我想阻止你,可是你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非常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那是無可抵禦的力量啊!蘊涵著神聖氣息,但又似乎帶著幾分邪惡,就是那股能量將你和普林先知包裹在內,能量消失的時候,我發現你和普林先知的狀態都非常好。恐怕,那股能量起到的作用並不比你那有往生果的效力的鮮血差,你知道這股能量是怎麼回事麼?」 阿呆驚訝地說道:「能量?恐怖的能量?怎麼會呢?難道是冥王劍麼?不會的,冥王有劍鞘上的咒語壓制,只要不離鞘,它是不能散發威力的。」 玄月搖了搖頭,道:「不,不是你身上任何一種神器的威力,那恐怕的力量和以前所有能量的形態都不一樣。在那能量爆發的時候,你背後出現一個人形能量,手裡似乎還拿著兵器,從外表看,和你的體形非常相似,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誰也沒有看清。」 阿呆撓了撓頭,道:「現在只有等普林先知醒了以後,問問他知道不知道了。」 玄月將最後一勺湯羹送入阿呆口中,柔聲道:「感覺舒服一點了麼?」 阿呆點頭道:「舒服多了,這湯羹的味道雖然不怎麼好,但喝到肚子裡面熱乎乎的。月月,你快休息一會兒吧,你看,才一天的時間,你都有些憔悴了。」 玄月沒好氣地道:「那還不是為你擔心的。」她扶著阿呆平躺下身子,小心地為他把被子蓋好,柔聲道:「快睡吧,只有多休息,你的身體才能更快地恢復。」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你也去睡會兒吧。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咱們好趕去精靈森林。」 玄月拉住阿呆的大手,道:「我就在這裡陪你。安心地睡吧。」 握著玄月柔軟的小手,阿呆心頭一陣火熱。不禁伸手去摟她的柳腰。玄月微微一掙,嗔道:「別鬧,快睡覺。」 阿呆迷醉地看著玄月的嬌顏,喃喃地道:「月月,你好美啊!我,我想抱著你睡,可以麼?」玄月俏臉一紅,道:「討厭,當然不行了。人家還沒嫁給你。你再這樣,我可就真的走了。快睡吧,等你睡著我再離開。」 阿呆緊緊地抓住玄月的小手,生怕她離開似的。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懇求的目光。「可是,可是我們以前不是也一起睡過麼?」 玄月大羞,「不許提以前的事啦,這怎麼相同呢?你,你,我要走了。」說完,將自己的手從阿呆手中抽出,轉身就要離開。 阿呆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哎呀地叫了一聲,玄月嚇了一跳,趕忙坐回剛才的位置,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麼?」 阿呆支撐著坐了起來,摟住玄月的柳腰,道:「月月,不要走。好不好,我想每次本來的時候都能第一時間看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看著阿呆真情流露的樣子,玄月不禁心中一軟,扶著他躺回床鋪,道:「那我陪你睡一會兒,不過,你可不要隨便碰人家啊!」說到最後幾個字,玄月俏臉漲紅地低下了頭。 阿呆心中大喜,看著玄月漸漸靠過來的身體,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神色,玄月閉上眼睛,嬌羞萬分地依偎在阿呆身旁,阿呆趕忙撩起被子,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玄月身上散發的清香頓時使阿呆一陣迷醉,那柔軟的嬌軀抱在懷裡是那麼的舒服。「月月,真想一輩子都這樣抱著你。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玄月緊貼在阿呆懷中,溫暖而充滿安全感的港灣使她感覺到異常舒適,低聲道:「我也想永遠這樣下去啊!阿呆,阿呆。」畢竟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此時在如此溫暖而舒適的環境下,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倦意,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之中。「阿呆看著懷中可人兒的睡顏,心頭一陣激盪,雖然一陣陣異樣的感覺不斷充斥著他的心頭,但他還是只在玄月額頭上輕輕一吻,在滿足中進入了夢鄉。 在阿呆和玄月來到部落第三天的時候,月姬、基努和奧裡維拉終於趕到了。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部落,奧裡維拉和基努都有些愣住了,他們在城市生活慣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部落的樣子。月姬長出口氣,道:「終於趕到了,不知道阿呆他們怎麼樣了?」 基努道:「阿呆和玄日兩位老大怎麼會有事呢?他們的功力那麼強,只要不遇到像上回在亞金族那樣變態的傢伙,什麼也能應付得了。這部落真大啊!這有多少人口,房子竟然看不到頭兒,月姬小姐,你以前曾經來過,普巖族的人好相處麼?」 月姬苦笑道:「上回我們來的時候,是被當成殺人嫌疑犯帶來的。你說能怎樣?走吧,我想阿呆他們一定交代過了,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他們。」說完,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順著腳下土坡而下,部落越來越近了,突然,一隊二十人左右的普巖族士兵閃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將領,將領一橫手中長槍,警惕地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們普巖族幹什麼?普巖族不歡迎外來人,請立即離開。」 月姬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想起第一次和岩石網頁的情景,微笑道:「幾年沒來普巖族了,你們說話的方法還沒變啊!還是那麼排外。」 將領一愣,道:「你以前來過普巖族?」 月姬道:「當然來過了,大約是將近四年前吧。那時候,我們來了很多人,我叫月姬,難道你們上面沒交代我們會來麼?」 將領皺眉道::「從來沒交代過,你不用跟我這兒打馬虎眼,立刻離開我們普巖族的領地,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阿呆和玄月到了以後,就一直為普林先知的事忙,後來阿呆失血過多而昏倒,玄月又忙著照顧他,誰也沒想起把月姬幾個要來的事告訴岩石他們。 月姬看著將領蠻橫的樣子,不禁氣往上撞,要依著她平日裡的脾氣,早就發作了。可畢竟他們和普巖族不能發生衝突,只得強忍著怒氣,道:「岩石、巖力那兩個傢伙在不在,我們是來找他們的。還有,幾天前應該來了兩名和我們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吧,我們一道兒的。難道他們沒交代,我們要過來的事情麼?」 將領流露出疑惑的神情,立起手中長槍,問道:「你們真是和那兩位貴客一道的麼?」 月姬沒好氣地說道:「我有必要騙你麼?你們普巖族有什麼好,要不是有事,請我我都不來。快點帶我們去見他們,一見面,你自然就知道我們是不是冒充的了。」 將領猶豫了一下,他看得出,月姬似乎並不是在說謊,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恭敬和許多,閃開道路,客氣地道:「既然幾位朋友是貴客的朋友,那就快請吧,先前真是失禮了。」 看著將領前鞠後恭的樣子月姬心中一陣疑惑,問道:「我那兩位朋友是什麼時候到你們這兒的?你們普巖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非讓阿呆過來。」 一聽月姬提起阿呆的名字,將領頓時再無疑惑,眼中流露出一絲崇敬的神情,道:「他可是我們普巖族的大恩人啊!我們最偉大的普林先知前些天病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就在他老人家處於彌留狀態之時,阿呆大人趕了來。我聽族裡的人說,阿呆大人為了能救回先知大人,竟然用自己的鮮血重新給先知大人輸入生命力。這才保住了先知一命。雖然先知還沒有醒,但已經不會死了。對於我們普巖族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恩惠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前往精靈 月姬心中一動,點頭道:「原來是普林先知病重,這可是大事,怪不得急著找阿呆去呢。那阿呆現在怎麼樣?他用自己的血救普林先知,他的身體能夠承受麼?」 將領道:「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負責巡邏的隊長而已。」 一邊說著,他們已經走入了普巖族的部落之中,在將領的帶領下,穿過一座座石製的房屋,他們朝和阿呆和玄月休息的地方而去。正在這時,月姬眼中一亮,大聲喊道:「三寸釘。」 巖力這幾天心情出奇地好,再次見到阿呆,普林先知又不會死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不能再好的消息了。剛從自己的房間中出來散步,就聽到了最敏感的字眼。頓時怒火上衝,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身紅色鎧甲的月姬正向他邊邊擺手,不由得一愣。 巡邏將領也發現了巖力的存在,巖力在普巖族的地位是很高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忌諱別人議論他的身高,一聽到月姬叫巖力三寸釘,將領心中不禁一陣惡寒。 巖力快步走到月姬身前,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疑惑地道:「你怎麼來了?」 月姬嗔道:「怎麼?不歡迎麼?我們是和阿呆他們一起來的,在紅颶族看到你掛出的任務,阿呆著急,就先過來了,我們速度慢所以現在才到。難道阿呆沒告訴你們?」 巖力大頭邊搖,道:「沒聽阿呆說啊!他這兩天在養身體,可能忘記了吧。走,我帶你去見她。哦,對了,月姬大姐。小弟懇求您,這三寸釘以後就別叫了吧。」 看著巖力一副謙卑的樣子,月姬得意地道:「好吧,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阿呆這傢伙,等會兒看我怎麼修理他,竟然敢把我們忘了。」 巖力苦笑道:「你現在想修理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阿呆可是我們普巖族的大恩人啊!難道你想成為我們全族的公敵麼?」湊到月姬身旁,低聲道:「不過離開普巖族你就隨便啦。嘿嘿。」 基努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難看幾分的矮子,不禁自信心大生,走到月姬身旁,道:「那咱們先去看看阿呆老大吧,他好點了沒有?」 巖力看了基努一眼,疑惑地沖月姬道:「他們倆是?」 月姬嘻嘻一笑,道:「就算是阿呆的小弟吧。也是我的保鏢。他叫基努,是火系魔法師。他是奧裡維拉,風系魔法師。」 巖力友善地沖二人笑笑,道:「歡迎來我們普巖族。阿呆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們儘管放心。」他心中暗想,如果我也能有個紅顏亂在身旁照顧,也寧可受傷了。 巖力帶著三人來到了阿呆休息的房門外,在門上敲了敲,咳嗽一聲。 玄月正和阿呆聊著以前自己在教廷中的趣事,一聽到巖力的咳嗽聲,頓時沒好氣地說道:「巖力大哥,你亂咳嗽什麼?快進來吧。」 聽到玄月的聲音,奧裡維拉和基努不約而同地一愣,心中暗想,阿呆的房間中怎麼會有女聲存在呢?只有月姬心中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似的。 巖力哈哈一笑,帶著月姬三個推門而入,「我說月月啊!我是怕打擾你和阿呆親熱啊!你看,我帶誰來了,你們都把人家忘記了吧。」 玄月和阿呆朝巖力身後看去,當他們看到月姬三人時,頓時一驚,是啊!真的把月姬他們忘記了呢。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玄月上前幾步,道:「月姬姐姐,真不好意思,阿呆這一傷,我的心都亂了呢。」她突然驚訝地發現,月姬、基努和奧裡維拉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月姬還好一點,只是有些吃驚,而奧裡維拉和基努眼中則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這時,玄月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恢復了女裝啊!頓時大窘,俏臉漲得通紅。 奧裡維拉和基努心中的驚訝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面前這個身穿白色魔法師袍的少女,是那麼的絕美,晶瑩的肌膚下蘊涵著純淨的神聖氣息,藍色的長髮直垂過膝,披散在身後,嬌羞的樣子使兩人的心弦同時顫抖了,月姬在她身旁黯然失色,如此絕美嬌顏,似乎只應天上有。那如同仙女般的氣質不斷地震撼著他們的心靈,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兩人不斷地思索著。 月姬試探著問道:「你,你是月月,你也是玄日?」 玄月含羞點頭,低聲道:「我不是有意瞞你們的。實在是有苦衷,我是月月。」 奧裡維拉喃喃地道:「原來,原來玄日老大竟然是女的。」在他所見過的諸多女性中,根本沒有人能和面前的玄月相比,如果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基努疑惑地道:「玄日兄弟,你,你是女的啊!那你和阿呆天天在一起,你們……」 玄月的俏臉更紅了,阿呆尷尬地道:「我也是前幾天剛知道玄日就是月月的。我們,我們……」他的臉也紅了起來,巖力哈哈一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們是情侶嘛。阿呆真是好服氣啊!以後我能找一個有月月一半漂亮的老婆,也就知足了。」 月姬拉起玄月的小手,不滿地道:「月月,你也太不像話了,竟然一直瞞著我,虧咱們還是好姐妹呢。幾年不見,你竟然已經如此漂亮了,我好嫉妒啊!」 玄月微笑道:「月姬姐姐也好漂亮啊!月月怎麼比得上你呢。」 月姬親暱地道:「行了,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找什麼樣子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麼?真羨慕你和阿呆,幾年不見,你們的修為都提高了這麼多。不過便宜阿呆這小子了,我們月月這麼漂亮,阿呆,你以後可要好好對她,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阿呆心中微微一痛,是啊!月月這麼美,自己怎麼配得上她呢? 看著有些沉默的阿呆,玄月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不禁有些氣惱地道:「阿呆,月姬姐姐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啊!我,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月月的。」現在的阿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懦弱的樣子。 玄月在心中暗歎,她知道,這種情況恐怕要到自己將父親說服才有可能改變了。 巖力道:「好了,咱們不要打擾阿呆休息了。月姬,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走,我帶你們先去吃點好吃的,然後給你們安排個休息的地方。我們這裡的山珍,可是在別的地方有錢也吃不到的美味。月月,你就好好照顧阿呆吧。」說完,帶著月姬等人離開了。房間中又只剩下阿呆和玄月兩人,但氣氛顯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和諧和甜蜜。 又過去了兩天,阿呆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本身蘊涵的強大生命力使他擁有強大的造血機能,失去的三分之一血液在良好的調養環境下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和玄月之間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兩人到了如膠似漆的境地。 普林先知的房間內,阿呆、玄月、月姬、奧裡維拉、基努、岩石、巖力以及族長巖非都有些焦急地看著床鋪上平躺的普林先知,絲絲用濕毛巾為普林先知擦了擦額頭,眼眸中流露出期盼的光芒。四天的時間,普林的身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體內強大生命力的作用下,他從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逐漸轉變,頭上已經長出了寸許黑髮,臉上的皺紋都平復了,變成了一副壯年人的樣子,踔亮所牄裮黚j丫J尚傅募∪庖步ЛД毓鈉鷚恍G空U飄V峭返納砬蝨L歐崧誦磯唷?□牽垓F凰陳сげf辛瞬恍〉謀浠As蝯賈彰揮行牙矗↘笛a鬩f逍訓募O蠖濟揮小P符p群蠹觳楣棷_危唌撫G汝戽縝光k迥詰幕B芤丫L耆瓻湊苠洐A隋H諼i裁床荒芮逍眩麰鰼|磺宄]O衷謚諶慫塢噯窊|橢揮械卻鴃Hlt;BR>岩石道:「月月,你還有別的辦法麼?如果刺激一下先知的精神力,會興地能讓他清醒過來呢?」 玄月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那麼冒險,先知現在的身體剛剛恢復,他的精神力仍然處於沉睡之中,他之所以不醒來,有很大可能是因為精神力還沒有修復。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著他自己清醒過來,那時的普林先知才是真的被救活過來。」 巖非突然開口了,他沖阿呆道:「你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吧。先知在昏迷之前曾經說過,讓你們盡快到精靈族去。在我們這兒你們已經多耽擱四天了,先知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你們多留無益。這樣吧,你們先去精靈森林,這裡我會守護著他的。先知如果清醒過來,我會想辦法和你們聯繫的。」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玄月這幾天因為普林先知當初說的話始終心緒不寧,她對教廷的事情非常擔心,確實不能在這裡再耽擱下去了。想到這裡,他頷首道:「那好吧。族長,就麻煩您照顧先知了。」 巖非微笑道:「這是什麼話,照顧先知是我應該做的。他為族裡做出了那麼大的貢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盡心竭力地照顧好他。你們去吧。岩石、巖力,你們也跟著阿呆一起走,在路上相互間能有個照顧。」 岩石道:「可是,先知還沒有醒,我們怎麼能放心離開呢?」 巖非道:「難道你忘記先知在昏倒前說的話了。你們跟著阿呆他們去吧。再說,你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先知的身體恢復後,自然就會醒過來的,有絲絲照顧他就足夠了。」 岩石此時的心情異常複雜,巖非說的話他當然明白,但是,他心中卻在逃避,他並不想去精靈族啊!他和阿呆不一樣,阿呆從來都沒喜歡過精靈公主星兒,只把星兒當成自己的小妹妹。而岩石呢?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時間並沒有沖淡他心中的感情。幾乎每天晚上的睡夢中,都會出現卓雲那溫柔的笑容。為了壓下自己心中的思念,他不斷刻苦地修煉著,試圖用疲勞來轉移自己的心緒。但是,這些都是徒勞的,人的心,又怎麼會輕易改變呢?如果此次跟隨阿呆他們前往精靈族,很有可能就會看到卓雲,自己要怎麼面對她才好?如果自己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怎麼辦?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作用下,他只想逃避。 巖力道:「族長大人說得對,大哥,咱們就跟阿呆他們一起走吧。離開精靈族也有一年了,不知道精靈女王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呢。」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兄長心中的痛苦。岩石自從離開精靈族以後,就從沒有笑過,又恢復了他妻子雲兒死去後的樣子,他知道岩石心中顧慮,但卻不想讓他再痛苦平步青雲鄧,己的心此時才會推波助瀾。 岩石深歎口氣,他知道,現在的他已經不能這樣逃避了,只得沉重地點了點頭。 阿呆並不知道岩石心中的想法,見他答應一同前往,頓時心中大喜,「岩石大哥,咱們兄弟又可以一起闖蕩大陸了。如果精靈族那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咱們一起去死亡山脈吧。那是我們上次的目的地啊!有了你和巖力大哥的加入,我們也就更有把握了。」 岩石無奈的看了阿哥一眼,歎息道:「好吧,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月姬看了岩石一眼,當年岩石打她一巴掌的事,到現在她都沒有忘記,淡淡地說道:「趁著現在時間還早,現在就上路吧。」 告別了普巖族族長岩石,阿呆、玄月一行七人踏上了前往精靈族的路。玄月心中雖急,但顧慮到阿呆身體剛恢復,也不捨得讓他向先前趕往普巖族那樣兩人快速前進了,眾人以普通的速度朝著精靈族的領地而去。 四天的一,精靈森林,精靈之城。 玄夜疲憊的收回按在精靈女王肩膀上的手坐倒在地,精靈女王長出口氣,終於又利用精靈族的古結界抵抗住了敵人的又一次進攻。 那天,玄夜一行二百多人從毀滅山谷逃出來以後,用盡全力朝著天元族外圍逃跑著。在他們後面,傷勢不重的幾名天王緊追其後,一路上,玄夜他們衝破了黑暗勢力的重重封鎖,在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精靈族的領地——精靈森林內。 精靈族的人自然認識玄夜,立刻放他們進了結界。此時,教廷此行的一千多人就只剩餘九十二人了。而且是精疲力竭的九十二人。玄夜勉強將此行的遭遇告訴了精靈女王后,就昏了過去。精靈女王當機立斷,如今族中所有精靈魔法師,將精靈森林的古結界發揮到最大功效,這才勉強抵擋住黑暗勢力的衝擊。開始時的兩天他們應付得還輕鬆一些,黑暗勢力剩餘的十一天王大部分受傷,可過了兩天以後,當玄夜等人身體剛剛恢復了一些之時,他們卻發現,整片森林已經被十餘個異族,近十萬大軍團團包圍了。這些異族在恢復了功力的天王們帶領下向精靈森林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現在在毀滅山谷圍攻他們的,只是黑暗勢力的精銳,並非全部力量。為了能將玄夜等人全殲,矮人、翼人、半獸人等種族傾盡全族之力而來,封鎖了所有出精靈森林的路。而且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擊。精靈族雖然強大,但要不是憑借古結界根本無法和這麼多種族對抗。即使如此,由於耗費了大量的魔法力,精靈族的魔法師們的體力還是近乎枯竭了。玄夜現在能做的,就是每天拚命地冥思,然後全力助精靈女王將能量注入到結界之中。比較幸運的是,在黑暗異族開始發動攻擊的第二天,阿呆和玄月造成的天降光雨幫了他們很大的忙。光雨雖然不會對精靈族和教廷的眾人有影響,卻給圍在外面的黑暗生物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由於能量分散,光雨並不足以消滅這些強大的黑暗異族,但是,畢竟擁有著神聖能量,在光雨的洗滌下,包括十二天王在內,所有黑暗異族的實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之後的攻擊,也就弱了許多。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從神聖能量的陰影中恢復過來。也正是這三天的時間,給了精靈族和玄夜等人有了喘息的機會,一直堅持到現在。 教廷眾人不是沒想過突圍,玄遠、巴不倫曾親率精銳趁夜突襲,但是,敵人的防禦實在是太密集了,在眾黑暗天王的圍攻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再又丟掉三十幾條生命後,勉強退回了精靈森林。精靈族的結界雖然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但也同時擋住了玄夜他們救援的可能。已經十幾天了,精靈魔法師們已經都到了極限,玄夜知道,不出三天,敵人就能衝破結界攻進來,到那時,自己也只有以死相拼了。 精靈女王微微喘息著沖玄夜道:「主教大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們的結界快頂不住了。外面那麼多敵人,我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的。」 玄夜沉吟了一下,鄭重地道:「女王陛下,對於精靈族給予教廷的幫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您才好,要不是您毫無保留地幫我們抵擋住敵人的追擊,玄夜此時恐怕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決定了,不能因為教廷而連累到整個精靈族。那些混蛋要的只是我們,等我此次冥思之後,立刻帶領教廷剩餘的人全力向北方突圍,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天命吧。」 精靈女王皺了皺眉,道:「主教大人,您又何必說這麼見外的話呢?您應該知道,突圍幾乎是不的。更何況,就算你們走了,那些被污染了靈魂的天元族敗類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將力量集中在一起,利用我們對精靈森林的熟悉和他們以死相拼呢,我們還有一個最後的魔法,可以讓結界內所有的植物瘋狂地增長,攻擊周圍不是精靈族的敵人。趁著那個機會,我們至少能夠消滅敵人三分之一的實力。就算最後我們敗了,也要讓他們實力大損,我們精靈族上萬同胞,都願意為大陸和平而奉獻自己的生命。」 玄夜全身一震,看著一臉堅定之色的精靈女王,歎息道:「女王陛下,您又何必如此呢?哎——都是我們不好,給精靈族帶來了災難。」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主教大人,您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沒有你們,這些被黑暗侵蝕了靈魂的敗類,也早晚會找上我們精靈族的,我們能不能生存下去還是問題。您趕快冥思吧,敵人的下一輪攻擊很有可能隨時會發動。 無奈地歎息一聲,玄夜盤膝坐好,深吸口氣,開始運轉體內的神力,凝聚著空中的光元素。正在此時,神聖教廷審判長玄遠和精靈族的奧迪大精靈使一起回來了。 一進入樹屋之中,奧迪大精靈使毫不避嫌地一把將精靈女王抱了起來,高呼道:「退了,敵人都退了。」精靈女王心中一驚,臉上升起一絲紅暈,低聲道:「快放我下來,成什麼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不是在結界邊緣守衛麼?」 奧迪這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趕忙將精靈女王放了下來,但臉上的欣喜之情卻難以掩飾,「女王陛下,敵人,敵人都退走了。真的退走了啊!」奧迪因為不是魔法師和審判長玄遠一起帶領精靈護衛在結界邊緣處,他們有兩個任務,一個是當敵人攻擊過於猛烈之時從結界中衝出,偷襲敵人。另一個任務,就是在結界破裂之時全力抵擋敵人前進的步伐。就在不久前,敵人發動完最後一次攻擊,竟然撤退了,奧迪和玄遠一直看著敵人全部撤出精靈森林才確定,他們是真的撤走了。 精靈大喜道:「太好了,終於退了。可是,他們完全佔據優勢,為什麼要退走呢?」 由於奧迪他們的到來,從剛剛進入的冥思狀態中清醒過來,眉頭微皺,道:「這會不會是誘敵從計?敵人因為攻不破精靈古結界而選擇先暫後退,然後埋伏在外圍,等待我們出現再一舉殲之。」 奧迪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敵人在撤離的時候,是朝著翼人族的領地離開的,而且,他們如果要誘敵的話,撤退應該弄得比較匆忙才對。可是,他們撤退得時候井然有序,後面留有強大的實力殿後,似乎防備我們突然偷襲似的。這應該是早有計劃的撤退,看起來,很像是他們在圍攻我們精靈森林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 精靈女王道:「這樣吧,主教大人。我知道你急於趕回教廷送信,但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還是在我們這裡再休息兩天,我派誘敵中最精幹的族人去巡查,看看是不是敵人的陷阱。趁此機會,您也可以調養一下,一切以你們的安全為重。」 玄夜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審判長大人,您還有什麼意見麼?」 這次前來剿滅暗魔誘敵,玄遠可是過足了癮。在他手上喪命的異族至少有幾千之眾了。不過,他本身也因為消耗過大而受不了不輕的傷,尤其是在幾天前的突圍,為了能減少手下們的傷亡,他獨自一人斷後,雖然最後逃了回來,但還是受到了重創,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 「一切你決定就行了。這些黑暗異族如此囂張,等回去以後,一定讓教皇大人再派大軍,我就不信剿滅不了他們。」 精靈女王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們就抓緊時間休息,我現在就和奧迪去安排人手。」 阿哥等人經過數天的跋涉,終於來到了天元誘敵領地的外圍,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大森林,感受著那清新的空氣,他不禁有些陶醉了。 奧裡維拉深吸口氣,道:「好舒服的感覺啊!很久沒有呼吸到這麼清新的空氣了。還沒過精靈森林,我就能感覺到這裡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 阿哥歎息道:「是啊!精靈森林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地方之一。精靈之城的美景真是讓人懷念啊!月月,你看,森林似乎很平靜似的,好像並沒有普林先知說的危機啊!」 玄月凝重地道:「不一定,也許,危機已經發生了呢。咱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岩石點頭道:「月月說得有道理,阿呆咱們快走,先知的話是不會錯的。也許,危機就在森林之中,大家一定要小心了。阿呆,阿力,月姬姑娘,咱們四個走在外圍,阿呆在最前面,三位魔法師在中央,隨時準備應變。」 一行七人終於踏入了精靈誘敵的領地,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驚呆了。 阿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還是以前那片精靈的淨土麼?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改變了,除了高大的樹木還存在以外,各種灌木、草叢等植物全都枯萎了,準確地說,應該是人為毀壞的。灌木都壓扁在地上,除了大樹以外,各種植物幾乎都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甚至還有一些散發著惡臭的糞便。生機勃勃的大森林變得一片死寂。 玄月驚呼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精靈森林怎麼變成了這樣?這是多少人才能造成的破壞力啊!」她憂心沖沖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普林先知說得對,精靈森林確實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和教廷有關。 阿呆斷然道:「走,咱們快去精靈之城,那裡一定會有答案的。」說完,飄身而起,帶領著眾人朝精靈森林內部而去。 因為黑暗勢力的圍攻,所有精靈都撤到古結界之內,阿呆他們這一路上,連一名精靈也沒有碰到,他們的心情不由得隨之緊張起來,彷彿連森林中的氣氛也隨之凝重了許多。在全速前進下,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精靈誘敵的古結界外。感受著眼前龐大的能量波動,阿呆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精靈結界還在,至少精靈族不會受到很大的損失。 玄月問道:「大哥,咱們要怎麼才能進入精靈森林的結界之內呢?」 阿呆道:「精靈女王當初給我們的精靈手鐲我放在神龍之血內,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召喚出神龍之血內存放的物品。只要有了精靈手鐲,我們自然就能夠進入結界之內了。」神龍之血現在只留存著微弱的能量,他並沒有把握能夠從神龍之血所存在的空間結界召喚出精靈之鐲。 玄月道:「那你先試試吧。其實就算沒有精靈手鐲,咱們也應該能進去的,難道你忘記了當初精靈族對咱們使用的精靈的源泉那個魔法麼?咱們身上現在都有著精靈的氣息,這個古結界並不排斥咱們,只是月姬姐姐他們就無法進入了。」 阿呆點了點頭,輕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淡淡的藍色光暈亮了起來,玄月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口處的鳳凰之血隨著神龍之血的能量波動而有了些反應。她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自從那天兩人合力用出龍鳳合鳴之後,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間的聯繫好像增強了很多。如果兩件神器能夠恢復到以前狀態的話,自己和阿呆的實力必然會大幅度的增加。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父女相見 一點淡綠色的光芒飄蕩而出,綠光逐漸轉盛,飄蕩在阿呆面前。正是精靈之鐲。精靈之鐲閃爍著耀眼的綠色光芒,手鐲內的血絲不斷地震顫著,所指向的,全是結界內的方向。阿呆心中大喜,快步走到古結界旁邊,伸出握有精靈之鐲的右手,在精靈森林內,精靈手鐲興奮地躁動著,綠色的光芒驟然轉盛,一扇高兩米,寬一米的門戶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不用阿呆說,眾人已經一個接一個地從門戶鑽入了精靈森林的內部。 穿過結界,阿呆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結界內的景象和他當初離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各種植物快樂地生存著,蟲鳴鳥叫聲清晰可聞,滿眼皆是一片柔和的綠色。 岩石道:「還好。精靈森林內部沒有被破壞,精靈族應該沒事的。」先前一進入精靈森林外圍,當他看到滿目瘡夷的景象時,心中不由得大驚,那一刻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心中充滿了對卓雲安危的擔憂,恐懼的感覺不斷侵襲著他的心,他已經不再逃避了,只想快點見到自己心中的人兒。那時他就暗暗告訴自己,只要卓雲平安無事,自己一定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她。此時看到精靈森林內部並沒有遭到破壞,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月姬道:「沒事就最好了。咱們趕快去精靈之城吧,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精靈之城,正在安排人手出去偵察情況的精靈女王心頭一震。可以說,她的意念和精靈古樹連成一體的,精靈古結界就像她的身體的一部分似的。她感覺到,有人進入了精靈森林內。而且,這些進入的生物,身上還有著精靈族的氣息。似乎並不是敵人。但此時的她,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扭頭沖奧迪道:「大精靈使,好像有人進入咱們的結界內了,是從東南方進入的,正朝著精靈之城而來。你多帶些人手去看看,如果是敵人,下手千萬不要留情。來人不是很多,但前進的速度卻很快。 奧迪心中一驚,多日以來的緊張,壓抑已經讓他非常疲倦,聽到精靈女王的吩咐,剛剛有些放鬆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帶著十名精靈使飄飛而起,悄悄地向精靈女王所說的方向而去。這些天黑暗異族對精靈森林外圍的破壞,已經使他切齒痛恨,如果真的是敵人再來,他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將敵人殺死,以發洩心中的怒火。 阿呆七人正在不斷地前進中,突然阿呆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朝乙方而來,沉聲道:「大家小心,好像有人過來了。」白色的生生鬥氣驟然而出,他慈祥著危險氣息散發的方向隨時準備做出攻擊。岩石兄弟分守兩側,淡金色的神御鬥氣散發於體外,各自取出自己的兵器。月姬在最後面,她摘下自己的銀弓,搭上一隻穿甲箭,眼中寒芒速閃。 玄月先給眾人施放了一個神之祝福的輔助魔法,然後和奧裡維拉,基努一起,快速地吟唱起攻擊口語,七人身上散發著不同的能量光芒,組成了強大的攻擊、防禦陣容。 輕微的破空之聲響起,阿呆眼中寒芒大放,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藍色的生生變之刃出現在他手中。他已經做了好攻擊的準備。 奧迪帶著十名精靈使利用大自然的排斥不斷地前進著。他突然發現了前方有龐大的能量波動,頓時謹慎起來,吩咐手下眾人潛藏起身形。利用精靈超人的目力向能量散發的方向看去。當他看到來人的樣子時頓時大喜過望,高聲叫道:「阿呆,是你們啊!:」 阿呆一愣,這清朗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凝神看去,只見十一道綠色的身影飄飛而來,為首的,正是精靈女王的丈夫,大精靈使奧迪。看到奧迪的出現,他頓時鬆了口氣,散掉手上的生生變能量,飄身迎了上去,「大精靈使,原來是您,我還以為是敵人呢。」 奧迪飄身落在阿呆面前,朗笑道「我又何嘗不是以為敵人闖入呢,你來的真是時候,如果再早幾天,恐怕你們就危險了。」 阿呆一怔,急忙問道:「大精靈使,精靈森林是不是出事了?結界外面怎麼變得一片狼藉,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還有人敢攻擊精靈族麼?是不是上次那些抓走你們族人的盜賊?」 奧迪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這次真的好險啊!差一點就見不到你們了。走,咱們一邊走一邊說,我想,女王陛下知道你們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是月月吧,幾年不見,你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以你現在的星期五,即使在我們精靈族也絕對是美女啊。」 玄月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去感受奧迪的讚美焦急地道:「你好,奧迪大精靈使。精靈族發生的事是不是與我們教廷有關?」 奧迪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教廷派來的援兵麼?咱們邊走邊談。」說完,他朝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帶著阿呆等人朝精靈之城而去。 一邊走著,奧迪道:「我們精靈族問題倒不大,只是外圍的森林遭到了破壞,但是,教廷這回的虧可就吃大了,損失慘重啊!」當下,他將之前的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當他說完的時候,眾人已經來到了精靈之城邊緣。聽完他的講述,玄月面沉如水,心中充滿了悲傷。如果不是阿呆一直緊握著她的小手,支持著她,恐怕她已經放聲痛哭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事,自己的外公居然死在黑暗勢力手中。 玄月悲痛地道:「大精靈使,這到底是哪裡出來的黑暗勢力?是誰幕後主使的?為什麼連翼人族和矮人族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難道真要天下大亂了麼?」 奧迪歎了口氣,道:「是啊!真是天下大亂了,教廷統治了大陸千年,恐怕也沒有受到過如此沉重的打擊。這些天一直在應付著敵人的攻擊,具體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異族絕對不是暗魔族所能控制的。暗魔族並非這些黑暗異族的主力。待會兒,你自己問你的父親玄夜主教吧。」 眾人的心情都異常沉重,此刻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普林先知會說教廷在精神族這邊出事了。阿呆咬牙道:「這些可惡的黑暗勢力,竟然造成這麼大的殺戮,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徹底消滅他們。」 精靈之城的景色雖美,但此時眾人已經無心欣賞了。玄月用自己的魔法力帶著月姬,阿呆帶著岩石兄弟,奧迪大精靈使和他的手下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一起飛身而起,朝著精靈古樹飛去。 「女王陛下,我回來了,您看,我把誰帶來了。」還沒有進入古樹的樹屋內,奧迪就興奮地喊道。在危機中壓抑多天,突然迎來了久別的朋友,使這位沉穩的大精靈使也不禁激動起來。一行人飄落在精靈古樹內的樹屋前,感受著周圍澎湃的靈力,大家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精靈女王的聲音從樹屋中傳了出來,「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敵人麼?」伴隨著聲音,精靈女王那絕美的身軀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和她一起的,還有精靈公主星兒。由於這些天自然能量的消耗,精靈女王顯得有些憔悴,臉色蒼白。雙目的神光稍顯黯淡。 「阿呆哥哥。」星兒驚喜地呼喚著,自從阿呆偷偷離開之後,她心中始終無法放棄對他的思念,驟然見到阿呆,她頓時大喜過望,不顧一切的飛撲而至。 阿呆一愣之下,星兒已經撲入了他的懷中。玄月嬌軀一震,俏臉上頓時凝結出一片寒霜。阿呆好不容易才從星兒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用眼角掃了一眼身旁的玄月,道:「星兒妹妹,你的身體已經恢復了麼?精靈王血脈保住了吧。」 此時星兒眼中只有阿呆,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拉著阿呆的手道:「好了,早就好了。阿呆哥哥,你太不像話了哦,上次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星兒好想你啊!」 精靈女王飄飛上前,落在阿呆等人面前,微笑道:「阿呆,你怎麼來了?星兒,別纏著你哥哥了。」奧迪趕忙將自己的女兒從阿呆身旁拉開,他已經發現了玄月有些變化的神色,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感覺。 星兒離開自己身旁,阿呆才鬆了口氣,恭敬地道:「精靈女王阿姨,您好,我們是在普巖族,聽普林先知說精靈族這邊出事了才趕過來的。事情的經過剛才已經聽奧迪大精靈使說過了。您的身體還好吧,似乎有些虛弱啊!」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我的身體還好,只是接連幾天將精靈結界支撐到最大強度,有些虛弱而已。精靈族的朋友們,歡迎你們再次來到精靈之城。」 玄月等人趕忙還禮,眾人中,只有奧裡維拉和基努沒有見過精靈女王。得知面前長有翅膀的美女就是精靈族之王時,心中頓時充滿了驚訝之情。阿呆上前,為精靈女王介紹了奧裡維拉和基努的身份,他們二人趕忙上前再次見禮,對對他們來說,生活在這美麗森林中的精靈,是那麼的神奇。 精靈女王微笑道「你們不用客氣。既然是阿呆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精靈族的朋友。」 玄月看也不看阿呆,走到精靈女王面前,焦急地問道:「阿姨,我父親是不是在這裡?我想現在就見見他。」 精靈女王還沒有回答,星兒卻搶著道:「這位漂亮的姐姐,你是誰啊!原來人類也有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啊!」星兒的容貌和玄月相比不遑多讓,只是她還是小精靈,自然比不上現在的玄月。玄月本來在剛才她抱阿呆的時候心中有些吃醋,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此時星兒一誇她漂亮,她心中的不滿頓時消失了許多,微笑道:「你好,我叫玄月,小妹妹,你就是精靈族的星兒公主吧。上回姐姐本來也想和阿呆他們一起去救你的,可是後來有事沒有去成。」 精靈女王瞪了自己的女生眼,似乎在責怪著她的失禮。星兒嚇了一跳,趕忙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女王沖玄月道:「你跟我來吧。你的父親和審判長大人他們都在裡面休息呢。」 眾人在精靈女王的帶領下進入了樹屋之內,一進屋,玄月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玄夜。玄夜比她離開教廷的時候憔悴了許多,鬢角間竟然已經有了幾根白髮,剛毅的面龐上沒有一絲血色。似乎只是幾個月不見,他就老了十歲似的。看到父親如此情形,玄月不由得心中一痛。撲倒在玄夜身旁,動情地叫道:「爸爸。」淡淡的金色光芒亮起,她伸手按住父親的胸口,不斷將同源的神聖能量輸入到父親體內。 玄月正在冥思之中,多天以來的損耗,使他的身體極為虛弱,正在修煉中。突然一股至純而深厚的神聖能量輸入體內,虛弱的身體如久旱逢甘霖一樣,吸收著那精的神聖氣息,玄夜用意念引導著這股龐大的能量不斷修補著自己受創的經脈,最後流入到自己眉心的竅穴中補充著已經近乎枯竭的精神源泉。半晌,玄夜長出口氣,隨著恢復了一些的精神力,他的身體善已經好了許多。玄夜心中大喜,他人能量上判斷,這必然是教廷的神聖光系魔法力。而此時在精靈森林中只有他一個魔法師。如此強度的魔法,很可能是自己的父親教皇或者是另外兩位紅衣祭祀來了。睜開雙眸,玄夜吃驚地發現幫助自己恢復精神力的既不是教皇也不是兩位紅衣祭祀,在自己面前的滿懷關切之情的,竟然是離家出走、多日不見的女兒。 玄月關切地問道:「爸爸,您好點了麼?怎麼會這樣?外公他……」 玄夜一聽女兒提起外公這兩個字,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悲意。「你外公為了救大家,犧牲了自己,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的。難道是教皇大人讓你來的麼?你是不是已經回去過了。」 玄月搖了搖頭,道:「是普巖族的普林先知告訴我們教廷有人在這裡出事,我們才趕過來的。爸爸,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玄夜抬著向阿呆等人看去,不知道為什麼,阿呆對玄夜始終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感。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道:「玄夜主教您好。」 玄夜嗯了一聲,看向自己的女兒,道:「月月,你的魔法修為進步很快啊!似乎已經超越我了?你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黑暗勢力的阻撓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們沒遇到什麼阻撓,也沒有見到那些黑暗異族。爸爸,教廷派出了這麼多人,真的全軍覆沒了麼?這,這怎麼可能啊!」 玄夜歎息一聲道:「敵人遠比我們想像中要強大得多,那根本不是暗魔一族的實力,我們教廷的勇士們已經盡了他們最大的努力,他們雖然去了,但是卻殺死了數倍的敵人,他們沒有白死,天神會眷顧他們的靈魂的。月月,你知道麼,在你們來之前,精靈族森林外圍,足有十萬餘黑暗異族圍困精靈森林,這次如果不是精靈族仗義援手,恐怕你就不到我了。」 玄遠走到玄夜身旁,淡然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教廷之中,將這邊的事向教皇匯報,請他定下對策,黑暗勢力猖獗,我們絕不能容忍他們再發展下去。否則,大陸危矣。」 玄夜點了點頭,道:「您說得對,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教廷。月月,你的魔法修為已經不弱了,先幫審判長大人把傷治好吧,然後跟我們一起回教廷。」 玄月全身一震,扭頭看了阿呆一眼,道:「爸爸,我,我本來想去死亡山脈探險的。」 玄夜雙眉一挑,怒道:「探什麼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必須跟我回教廷。」 看著自己的父親,玄月身體微顫,父親這些日子受了這麼多苦,她根本無法說了拒絕的話,只能喃喃地道:「爸爸,等您把身體養好再說吧。你現在這樣,我們也無法離開啊!」 玄夜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歎了口氣,沖玄月身旁的阿呆道:「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我們當初約定的比試就要進行了。你做好準備了麼?」 阿呆一愣,看著玄夜輕蔑的眼神,說不出話來。玄夜對他的惡感,始終是他心中的梗刺。 玄月心中大急,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另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她都不知道該幫誰好。玄夜瞪視著阿呆,不屑地道:「你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阿呆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我,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說出這句話,他因為玄月的溫柔而埋藏在心底的霸氣再次出現,眼中流露出一絲湛然神光。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功力已經足以和玄夜對抗了,在透體而出的霸氣包裹下,他心中充滿了信心。 玄夜感覺到阿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心中不由得一驚,一年不見,他似乎又強多了。比當初到教廷治傷的時候強了許多,自己已經沒有把握能夠收拾他了。 玄遠同樣感覺到阿呆的變化。眼中精光電射,「阿呆,好小子,才這麼幾天不見,你的功力又有所突破。有機會,咱們再好好切磋一下。」 玄月看看父親,又看看阿呆,低聲道:「爸爸,您先冥思吧。盡快恢復功力好回教廷。審判長大人,我先幫你治傷。」 精靈女王道:「既然如此,主教大人,審判長大人,你們先休息吧。」她吩咐大精靈使奧迪親自給眾人安排休息的地方。儘管阿呆不想離開玄月的身邊,但此時也無法再留在樹屋中,只得跟著奧迪和眾人一起離開了。 奧迪將阿呆等人帶到精靈湖畔,讓手下魔法師為他們建起一棟的樹屋。看著大樹上的籐蔓在精靈族的自然魔法下漸漸生長,眾人都產生出一種生機煥發的感覺。因為暫和玄月分開,阿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正在眾人眼看著樹屋正在不斷成型之時,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奧迪大精靈使,搜索一隊覆命。北方無敵人蹤跡。」 聽到這個聲音,岩石全身大震,這個柔和的聲音,是多麼地熟悉。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啊!全身在顫抖中緩緩轉身,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隊精靈飄飛而來,為首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卓雲。卓雲現在已經升為了精靈使,自然魔法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她也看到了阿呆等人,發她的目光和岩石接觸的剎那,嬌軀劇震,美眸深處流露出一絲淒迷之色。緩緩低下頭,逃避著岩石灼熱的目光。 雖然和卓雲的對視只持續了一秒鐘,但岩石卻從卓雲眼中看出了許多許多,一年不見,卓雲有些清瘦了,清澈的美眸中那複雜的情感岩石完全能夠解讀出來,那是飲食著哀怨、不滿、思念、渴望種種感情的眼神啊!岩石的心顫抖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宛如火山噴發似的的完全爆發了。在奧迪大精靈使回答卓雲的話之前,飄身而起,將神御鬥氣運轉到極限,像一縷金色閃電似的猛地衝到卓雲身前。 在卓雲身後跟隨的精靈們幾乎都沒有見過岩石,驟然見到陌生人,不約而同地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時間,二十張精靈弓拉如滿月,綠色的短箭上蘊涵著穿透力極強的尖銳鬥氣,封鎖著岩石身體周圍每一處可以閃避的空間。但是,這些巨大的壓力,岩石彷彿都沒有察覺似的,他毫不猶豫地依舊向卓雲衝去,眼中澎湃而出的感情之火,彷彿要將卓雲融化似的。卓雲看著岩石向自己衝來,不禁住了,自然當初岩石兄弟和阿呆離開後,卓雲就經常會想起和他們在一起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岩石的氣魄,岩石的胸襟和智慧,以及對她的種種關愛,都使她心生搖曳,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思念的感覺。岩石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只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可岩石這一離去,卓雲卻清晰地發現了自己的內心的情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感越來越強烈,岩石的影子經常會浮現在她心頭,她知道,自己已經毫無保留地愛上了這個人類。可是,他已經走了,自己又能怎麼樣呢?自己是精靈族的一員,真的能和他結合麼?今天,當她執行完任務後,剛一回到精靈之城時,吃驚地發現阿呆等人的到來,岩石憔悴了許多,但卻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悲傷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看到岩石,卓雲的內心異常澎湃翻湧。此時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奧迪大精靈使當然知道岩石和卓雲的,大聲喝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動手。」他的呼喊聲適時挽救了岩石的性命。阿呆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岩石和卓雲身上,並沒有發現卓雲身後那二十名精靈所帶來的危機。雖然岩石有神御鬥氣護體,但他也絕對禁受不起二十名精靈的同時攻擊。當眾精靈將手中綠色的短弓放下之時,岩石已經來到了卓雲身旁,他在卓雲面前一尺處驟然止住身形,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卓,卓雲,你,還好麼?」距離卓雲如此之近,卓雲峰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清晰可聞,岩石的心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樣,他癡癡地看著面前思念已久的人兒,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抒發自己的情感。他那熾熱的目光看得卓雲全身發燙,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你,你來了。」 聽到卓雲那動人的聲音,岩石眼中一片迷濛。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和死去的妻子雲兒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他感覺到,冥冥之中,雲兒似乎在看著他似的,在不斷地鼓勵著他,而面前的卓雲,就像另一個雲兒,那嬌羞的神態不斷刺激著岩石的神經。岩石全身顫抖著,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緩慢的將卓雲摟入中,卓雲的身體也同樣在顫抖著。她的神志已經有些模糊了,眼前一片朦朧,竟然沒有任何抵抗。任由岩石當著眾人將她擁入懷中。那溫暖的感覺瞬間傳遍卓雲全身,她已經醉了,陶醉在岩石那溫暖舒適的胸膛上。此時,她再也顧不上其他什麼,只想默默地感受著岩石的溫柔。即使身後還有二十名手下在吃驚地注視著,她也不在乎了,自從當初被抓走到現在,她第一次感覺到安全感充斥著自己的全身,那是多麼舒適而溫暖啊!岩石懷抱著卓雲有些冰涼的嬌軀,心中一陣滿足,雲兒死後變得空虛的心靈在這一刻終於充滿了。兩人就那麼在眾人面前緊緊擁著,對周圍的一切再也感覺不到了。 阿呆看著巖力和卓雲的樣子,流露出一線淡淡的微笑,岩石大哥的心靈終於有了寄托,他是多麼的為他高興啊!卓雲身後那二十名精靈都流露出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卓雲在精靈族中也是美女,追求她的人非常之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精靈使,竟然會任由那名人類擁抱著。半晌,還是奧迪大精靈使先從尷尬中驚醒過來,接連咳嗽了幾聲,打破了眾人間的沉默。 卓雲驚醒過來,從岩石的懷抱中掙脫,她幽怨地看了岩石一眼,俏臉通紅,咬了咬下嘴唇,用只有岩石能聽到的聲音道:「等會兒來找我。」說完,也顧不得再向奧迪稟報偵察的情況,飄飛而起,在嬌羞中離開了。岩石悵然若失地看著卓雲離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一絲甜蜜,再次見到卓雲,他所有的顧慮全都消失了,他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阿呆飄身到岩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大哥,你真厲害,大膽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岩石臉色一紅,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追著卓雲的身影去了。以他的功力,只需要借助精靈湖面的浮力,就可以輕鬆地追上前面飛行並不快的卓雲。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地進入了精靈之城的內部。 卓雲的心如小鹿般不斷地碰撞,當她飛到自己的樹屋前時,不禁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追上來的岩石,這才飄身進屋,但卻並沒有關門。 岩石欣喜地追了上去,深吸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在門上輕敲兩下,低聲道:「卓,卓雲,我可以進來麼?」 卓雲羞澀的聲音傳出,「你不是都已經上來了麼?」 岩石心中一喜,他從卓雲的話語中,清晰地感覺到絲絲情意,趕忙跨步進入了樹屋。 精靈樹屋很小,尤其卓雲又是一個人居住,房間內只有兩張單人床左右的地方。岩石身材高大,當他進入房間內,不大的空間頓時更顯狹小。 卓雲坐在床鋪上,看著只能彎腰站立的岩石,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微微側身,將床鋪一多半的地方讓了出來,低聲道:「我這裡地方小,你快坐下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雲兒「復生」 岩石答應一聲,趕忙坐在卓雲身邊,無奈地一笑,道:「不是房間小,是我個子太高了。其實,你這裡兩個人住也已經足夠了,只是活動的空間小了些而已。」說完這句話,岩石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只能幹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卓雲在聽他說到兩個人住的時候,俏臉上的紅暈一直延續到脖頸。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由於床上地方太小,兩人的肩頭和腿難免會碰到一起,相互間感受著對方皮膚傳來的溫度,誰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良久,還是岩石先打破沉寂,他尷尬地道:「卓雲,你這些日子還好麼?」 卓雲瞥了他一眼,道:「沒什麼好不好的,我們精靈的生活向來很單調,哪兒像你們活得那麼自在,想走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岩石深吸口氣,喃喃地道:「其實,其實上回我們悄悄離開是有原因的。」 卓雲一愣,道:「原因,你們有什麼原因?」 岩石深深地看了卓雲一眼,道:「我之所以走,是因為我想逃避,我怕再和你繼續在一起啊!如果相處的時間再長些,我一定會捨不得走的。」 聽了岩石的話,卓雲的俏臉更紅了,但心中卻升起絲絲甜意,低聲道:「你為什麼要逃避,難道我是吃人猛虎麼?」 岩石無奈地歎息一聲道:「卓雲,你知道麼?一年多以前的我,已經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你了。但是,我的理智卻告訴我,我們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名人類,我只有百年壽命,而你們精靈卻不同,你們的壽命比人類要長得多。如果,如果我們真的結合的話,當我老死之時,你又怎麼辦呢?我不忍心啊!不忍心看著你孤獨終老,不忍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一直不敢向你表白,只能將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內心深處。卓雲,別介意我的話,好麼?我說完後立刻就走。憋了這麼長時間,我是多麼想向你傾訴啊!上次離開精靈森林後,我努力地想忘記你,想把你的影子從心底抹去,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每當我靜下來的時候,你的影子就會不斷地在我腦海中閃現。雲兒的事你是知道的,自從她死了以後,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喜歡上異性了,但是,你的出現卻讓我改變了這種想法。你的溫柔,你的善良深深地吸引著我。不久前,阿呆和玄月來到我們普巖族,我們偉大的普林先知讓我和他們一起來精靈森林,我不想來。我真的不想來,我還是要逃避。但是,當我真正來到精靈森林,看到外面被破壞的情景時,所有的逃避都不見了,我只想見到你。只想立刻飛到你身邊保護你。只要你是安全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剛才在外面真是對不起,我太衝動了。我實在無法忍耐內心的情感才會抱你的。真是對不起,褻瀆你了。」岩石長歎一聲,他現在根本不敢去看卓雲,「說出這些,我心裡舒服了許多。希望我的話沒有打擾到你平靜的生活。你的族人比我更適合你,祝你能夠找到真正的幸福。我想,我現在該走了。」說完,他站起身,毅然朝樹屋外走去。他愛卓雲,但是,他絕對不想因為自己的愛而讓卓雲有任何的痛苦。 就在岩石走到樹屋門前之時,卓雲突然大聲喊道:「等一下,你別走。」 岩石全身一震,緩慢地轉過身來,看向卓雲。卓雲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淒迷的神色,她站起身,主動拉住岩石的大手,「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坐回來。」 岩石凝視著卓雲的雙眸,緩緩地回到先前的位置,低聲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一個大男人,在你這裡呆久了不好。」 卓雲看著岩石落寞的神情,心中一陣絞痛,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有人愛自己愛得如此之深。岩石剛才的話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岩石所說的一切,都是在為她著想,那字裡行間所蘊涵的濃濃情意,是那麼的情真意切,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岩石,你不要顧忌那麼多,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麼?其實,你對我的感情,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們都受到過感情的挫折,曾經心愛的人都已經死去了。岩石,你知道麼?我現在渴望的是一份真愛,並不是一個能陪我到死的人。我不在乎你的壽命,我真的不在乎。只要是真愛,即使只有一天,我也滿足了。岩石,不要再逃避,正視你自己的感情吧。我,我也是愛你的,否則,我怎麼會讓你進入我自己的私人空間呢。」 岩石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澎湃而出的情感將所有理智都驅趕到了九霄雲外,他緊緊將卓雲擁入懷中,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即使他這樣的鐵漢,也不禁流出了淚水。「卓雲,我,我受你,你真的不後悔麼?」 卓雲依偎在岩石的懷中,柔聲道:「我們精靈族女孩兒,只要選擇了自己的伴侶,就從沒有後悔的。岩石,叫我雲兒吧,我不在乎你把我當成她的影子。」 「雲兒,雲兒。你知道麼?你並不是她的影子,你是我的另一個雲兒啊!另一個讓我深深愛戀的雲兒。只要我岩石不死,我對你的愛,即使再過百年,也不會改變。那時,我會更愛你。」狹小的精靈樹屋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精靈古樹。巴不倫父子在兩名大精靈使的幫助下進入了精靈古樹之中,一進樹屋,巴不依就看到正在用神聖光系魔法為玄遠治療著傷勢的玄月。頓時大喜過望,剛要上前,卻被巴不倫拉住了。巴不倫傳音道:「傻小子,你沒看月月正在用魔法麼?不能打擾她。急也不差這一會兒。你怎麼比當初還沉不住氣。」巴不依臉色一紅,站在原地凝視著玄月的嬌顏,看著玄月在神聖光芒下包裹下的絕美。他不禁有些癡了。巴不倫喃喃地道:「難道是教廷派來了援軍麼?可是,教皇大人雙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受難呢?」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他心中不由得一片默然。同僚的大量死亡,讓身為副審判長的他極為自責。而且,由於沒有順利地完成任務,自己兒子和玄月的婚事恐怕又要拖後了。 在玄月龐大的精神能量作用下,玄遠體內的暗傷已經漸漸痊癒。深吸口氣,他睜開雙眼,道:「可以了,月月。」 玄月散去凝聚的魔法能量,關切地問道:「叔爺爺,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玄遠搖了搖頭,慈祥地道:「我已經沒事了。月月,你的魔法水平進步得真快啊!確實已經不弱於你父親了。教廷的年輕一代中,就屬你最為出色。看來,你爺爺真是後繼有人啊!」玄月道:「叔爺爺,您的傷雖然好了,但元氣卻還未曾恢復,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才行,您可要注意身體了。」 玄遠眼中一黯,歎息道:「可惜啊!你的外公為了我們大家而犧牲了。這次教廷損失如此慘重,哎——」 聽玄遠說起自己外公的死,玄月眼中不禁流露出強烈悲傷之色,淚水流淌而下。小時候,娜嚴就對她非常好,或許是因為娜嚴覺得以前對娜沙太嚴厲了,幾乎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玄月身上,可以說,玄月當初的嬌縱,至少有一半是被娜嚴慣出來的。玄月對娜嚴的感情,絲毫不弱於自己的爺爺教皇。她硬咽道:「叔爺爺,我一定會為外公報仇的。外公,外公他一生都奉獻給教廷了,卻落得如此下場,等回去以後,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一旁冥思的玄夜緩緩睜開雙眸,淒然道:「我怕娜沙會受不了啊!黑暗勢力,簡直太猖獗了,看來千年大劫已經開始醞釀成型,我們教廷必須要做出相應的對策才行。不倫大哥,麻煩你,命令咱們剩餘的成員收拾好行囊,不論精靈族探回來的消息如何,明天我們都要起程返回教廷。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再有所耽擱了,必須要盡快研究出對抗黑暗異族的對策。」巴不倫點了點頭,剛要離開,卻聽玄遠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說完,他拉上巴不倫,兩人轉身出了精靈古樹。他們雖然沒有能力打開精靈古樹外圍的結界,但從裡面出去倒也不用別人幫忙,憑藉著自己深厚的真氣修為,藉著精靈湖水微弱的浮力就足夠了。 此時,精靈女王帶著星兒已經到精靈古樹內的密室中去修煉了。而幾位大精靈使也都回了自己的住處,女王居住的樹屋中,就剩下玄月父女和巴不依。玄月漸漸從悲傷中清醒過來,懷著忐忑的心情,低聲衝自己的父親道:「爸爸,我能不能先不回去。過段時間再……」 玄夜眼中寒芒大盛,怒道:「不行,你必須跟我回去。教廷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你身為教廷的一份子,難道想退縮麼?」 一旁的巴不依走到玄月身旁,柔聲道:「月月,你就聽玄夜叔叔的話吧,這次黑暗勢力的復甦對咱們教廷的打擊很大,你現在的魔法修為高深,應該為教廷盡一份力才是啊!」看著玄月,他心中充滿了柔情,再也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兒分開了。 玄月心中大急,瞥了巴不依一眼,沖玄夜道:「可是,可是爸爸,我已經答應阿呆,要陪他一起去死亡山脈了,以我們現在的修為,是不會有危險的,怎麼能現在走呢?我向您保證,只要這次的事結束,就立刻返回教廷。爸爸,求求你了,就讓我去吧。」聽了玄月的話,巴不依全身大震,他很清楚,玄月一定是和阿呆同來的精靈族,看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啊!強烈的酸意充斥著巴不依的心頭。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決定,不論怎樣,這次也一定要讓玄月和阿呆分開,跟自己返回教廷。在他心中,早已經將玄月看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子。 玄夜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因為氣怒攻心而有些顫抖,他恨聲道:「阿呆,你現在心裡就只有那個傻小子。我真不明白,他有什麼好,值得你不離不棄地跟著。月月,我告訴你,就算你再不願意,也必須跟我返回教廷。否則,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的魔法修為高深了,翅膀了硬了,是不是?平日裡,你調皮,你刁蠻,我都由著你,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你快樂。雖然你小時候不願意學習魔法,我也沒有強迫過你。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你跟著那個叫阿呆的傻小子有什麼好。他配得上你麼?你別忘記,你是教皇的孫女,神聖教廷中的大小姐。難道你願意和一個沒有任何地方出色的傻小子在一起麼?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指著玄月身旁的巴不依,玄夜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你看看不依,他從小就奮發向上,不論容貌、身份還是家世,才是能配得上你的人選。那個阿哥身上的不穩定因素太多了。就算不說他的冥王劍,單是他那蠢笨的樣子,也不配做我的女婿。月月,以爸爸多年以來的識人眼光,不依才是最適合你的人選,他一定能給你帶來幸福的。聽爸爸的,和那個阿呆徹底斷了,好不好?」 淚水從玄月的大眼睛中流淌而出,晶瑩地淚珠打濕了她潔白的魔法師袍,她用力的搖著頭,泣道:「不,爸爸,阿呆沒有你說的那麼差,他,他的實力也是很強的啊!而且,他還是天罡劍派的弟子,身份也不是很差。爸爸,求求您,不要逼我,好麼?」 玄夜怒哼一聲,玄月不掉天罡劍派還好一點,一聽她提起天罡劍派四個字,玄夜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除了在毀滅山谷的挫折以外,天罡劍聖當日給他帶來的屈辱是他最無法忘懷的。說起來,他對阿呆印象不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此,他恨聲道:「天罡劍派?難道你不知道教廷和天罡劍派之間是什麼關係麼?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是我最討厭的。月月,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立刻出手去殺了阿呆。」說著,轉身就朝外走去。玄月嚇了一跳,趕忙抓住像樣的衣襟,哀求道:「爸爸,不要啊!你不要和阿呆動手,不論你們誰有了損傷,月月都會難過死的。爸爸,我求求你,別為難他。」玄月的悲傷已經到了極點,她是多麼不想離開阿呆啊!兩人的感情剛剛有了起色,一旦分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相見了。玄夜看著自己痛哭的女兒,心中一軟,歎了口氣,扶住玄月的身體,道:「月月,你答應爸爸,跟我一起回去。你外公他老人家犧牲了,你媽媽還不知道要傷心到什麼地步,難道,你不想回去幫爸爸一起安慰她麼?」 玄月心頭一顫,一聽父親提起母親,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喃喃地道:「爸爸,我可以跟您回去,可是,您能讓阿呆跟我們一起走麼?」 玄夜斷然道:「不行,他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隨便跟我們去教廷。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從今以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和他在一起。」 玄月全身大震,她猛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後退去,淒然道:「為什麼?為什麼爸爸?你為什麼對阿哥始終有偏見呢?我承認,阿呆的容貌並不英俊,但是,他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啊!我喜歡的是他的人,並不是他的外表,你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呢?」 聽到玄月的話,巴不依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他已經意識到,當初在天金山脈玄月對自己所說的全是謊言,她還是愛著那個叫阿呆的人。 玄夜氣得全身發抖,用手指著玄月道:「好,好,好,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錯,我就是對他有偏見,就是討厭他,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和他在一起的。玄月,只要你還承認是我的女兒,就必須聽我的。你不是喜歡他麼?好,我現在就去殺了他,絕了你的念想。」說完,怒氣沖沖地就轉身向外面走去。玄夜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搶走了自己女兒的阿呆殺死。 「爸爸——」玄月淒厲的叫喊聲叫住了玄夜。她靠在樹屋的牆壁上,從小腿處抽出了當初亞金族族長蒂雅贈送的秋水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秋水匕上散發著淡淡的寒芒,玄月的面龐在映照下,顯得更加蒼白了。玄月還沒有用力,但秋水匕上的鋒銳已經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玄夜心頭一震,「月月,你要幹什麼?先把匕首放下。」 「不,我不放,爸爸,如果你真要去殺阿呆,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求求你,放過他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您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呢?難道,您想讓我痛苦一輩子麼?爸爸,求求你了,你就成全我們吧。」 看著女兒痛苦、絕望的眼神,玄夜心中五味雜陳,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激盪,道:「月月,你先把匕首放下,我不去傷害阿呆就是了。」 玄月哽咽道:「真的麼?您真的願意成全我們麼?」 玄夜沉著臉道:「成全你們還言之過早,你還小,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吧。我答應你,讓阿呆他們跟咱們一起返回教廷,總可以了吧。」面對著女兒的絕望,雖然心中不願,但他還是勉強妥協了。玄月和娜沙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呢。 玄月知道現在不能過於逼迫玄夜,跌坐在地,將匕首插回小腿的鞘中,美麗的眼眸中恢復了一絲生氣,喃喃地道:「爸爸,謝謝你,爸爸。」 玄夜長歎一聲,走到玄月身前,將自己的女兒扶了起來,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憤怒,用出一個的恢復術,將玄月脖頸上被匕首鋒銳劃出的血痕治好,歎息道:「傻孩子,那個阿呆,真的值得你這樣麼?以後不能再這麼嚇爸爸了。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啊!」 玄月看著父親變為慈祥的目光,心中大慟,撲入玄夜懷中放聲大哭,彷彿要將心中的悲痛完全發洩出來似的。玄夜摟著自己女兒的嬌軀,心中極亂,雖然他很討厭阿呆,但這個時候卻無法阻止玄月和他在一起,只有以後再想辦法了。 樹屋中,最難過的要屬巴不依了,他緊緊攥著雙手,胸中的爐火彷彿要破體而出似的。月月,月月竟然為了那個傻小子不惜自殺。為什麼?為什麼月月對自己那麼冷淡,卻對那傻小子那麼好呢?他不甘心啊!他自問,自己對玄月的愛絕對不少,而且各方面都比阿呆要強。不論怎麼想,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玄月會選擇阿呆,他好恨,好恨那個搶走月月的阿呆。 正在這時,巴不倫和大精靈使奧迪一起回來了。他們一進門,就看到玄月在玄夜懷中大哭的樣子,不禁都愣了起來。巴不倫衝自己兒子遞出一個詢問的目光,卻發現巴不依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那憤怒、妒忌的眼神連他都有點心寒。 巴不倫沖玄夜道:「你們父女這是怎麼了?一見面就抱頭痛哭的。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過多悲傷呢?」他雖然明知道玄月哭泣肯定不是因為教廷此次損失慘重的事,但還是這麼問了出來,他想看看,玄夜會怎麼應對。 玄月拍拍女兒的肩膀,扭頭沖巴不倫道:「都已經弄好了麼?我們沒事。不倫大哥,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回教廷。」 巴不倫點了點頭,伸手去拉自己的兒子,但巴不依卻站在原地不動,依舊是先前的表情。巴不倫眉頭一皺,傳音道:「不依,走,咱們出去再說。」說完,強行拉著自己的兒子了樹屋。看著巴不倫父子離去,玄夜歎息道:「月月,你別哭了,先冥思休息一會兒吧。」 奧迪大精靈使沖玄月道:「阿呆他們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就在湖畔休息。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們。」說完,轉身出了古樹,去繼續安排搜尋黑暗異族的事了。他現在也搞不懂,這些年輕人都在想著什麼,比起自己追精靈女王那會兒,他們似乎更容易衝動了。 玄月低著頭,抽泣著道:「爸爸,謝謝你。」感受到父親的關愛,玄月心中已經舒服了許多。 玄夜道:「你是我女兒,有什麼可謝的。再說,我也並沒有答應你和阿呆的事,一切等回了教廷再說吧。現在,以消滅黑暗勢力為重。」說完,他盤膝坐在玄月身邊,閉上雙眸冥思起來。 雖然玄夜並沒有直接答應自己和阿呆的事,但玄月心中還是放鬆了許多,畢竟,父親已經鬆口了,只要不和阿呆分開,自己總會讓父親漸漸接受他的。想到這裡,玄月悲傷盡去,同樣盤膝坐好,進入了冥思狀態。 精靈古樹密室中,精靈女王注視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擔憂之色。星兒在母親灼灼的注視中不禁有些尷尬,喃喃地叫道「媽媽。」 精靈女王撫摩著女兒淡綠色的長髮,柔聲道::「星兒,你應該還記得當初答應媽媽的事吧。現在阿呆來了,你千萬不可以再對他動情。為了我們族人的延續,也為了你自己不受到傷害,答應媽媽,好麼?」 星兒全身大震,今天和阿呆雖然只是匆匆見一面,但她好不容易沉寂的心卻又激盪起來。精靈女王的話像一盆冷水似的,澆滅了她心中的衝動。使她恢復了理智。是啊!自己怎麼能和阿呆在一起呢?自己是精靈王的後代啊! 精靈女王看著深思中的女兒,道「星兒,乖,聽媽媽的話。你和阿呆是不可能的。你也看到玄月姐姐了吧,她才是阿呆的伴侶。」 星兒抬起頭,吃驚地道:「媽媽,您是說,玄月姐姐和阿呆大哥,他們……」 精靈女王點了點頭,道:「從四年以前,他們就在一起了,你是不可能插入其中的。阿呆一直就將你當妹妹看,你明白麼?」 星兒美眸漸漸泛紅,喃喃地道「媽媽,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真的是很喜歡阿呆大哥,我,我現在好痛苦啊!」 精靈女王將女兒摟入懷中,柔聲道:「傻孩子,媽媽也是過來人,怎麼能不明白你的心事呢?聽媽媽的話,長痛不如短痛,放棄吧。」 星兒哭了,充滿悲痛地哭了,經過當初在黑暗帝國的事她已經成熟了許多,知道什麼對自己更重要。作為精靈王的傳承者,她的生命已經不完全屬於自己了。她知道,自己的初戀已經結束了。 巴不倫和巴不依出一精靈古樹。來到精靈湖畔,巴不倫將兒子拉回精靈族為他們建造的樹屋中,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月月說了什麼?」巴不依雙目通紅地抬起頭,恨聲道:「父親,為什麼,為什麼月月她不喜歡我。剛才,她和玄夜叔叔說,她是真心喜歡阿呆那小子的,她上次對我說的那些都是謊話。為什麼啊?我哪點不如那個木訥的阿呆。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月月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她搶走。」 巴不倫突然大喝一聲,「看拳。」包裹著金色光芒的拳頭驟然向巴不依胸口轟去。巴不依嚇了一跳,但是,這些天始終處於危機之中,他的功力又有所增長,在拳勁臨身之時反應過來,上半身像折了一樣驟然倒下,同時抬起右腿向父親的手腕踢去。 巴不倫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的光芒,沉腰運勁,硬生生地和巴不依拼了一招,砰然悶響中,巴不依被震得飛了出去,身體在空中接連翻轉幾圈才穩定住。巴不倫用的鬥氣恰到好處,正好不會傷到他。巴不依平復著體內翻湧的氣血,吃驚地道:「爸爸,你這是幹什麼?」 巴不倫冷聲道:「不幹什麼,我只是要把你打醒。不依,你要記住,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去爭取。爭取,你明白麼?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想清楚吧,我不希望你因為這次的事情而頹廢,時間還有的是,只要月月沒有和那個阿呆成親你就還有機會。」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巴不依地站在樹屋中,父親的話不斷縈繞在耳邊。爭取,一切都要自己去爭取。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爭取到月月的芳心呢?突然,他腦中升起一絲惡念,殺了阿呆,我要殺了那小子,惡念一閃而過,他用力甩掉這個念頭,不行的,即使殺了他,月月也不會喜歡自己,說不定,還會因為他的死而和自己徹底決裂呢。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分開呢? 心中一動,巴不依突然想起了當初在天金山脈時玄月對自己說的話,他心緒不斷地閃動著,眼中流露出冰冷的目光,攥緊雙拳,自言自語地道:「阿呆,我一定會讓你離開月月的。」在這一刻,巴不依已經完全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下定決心要拆散阿呆和玄月。 經過一天的休整、恢復,精靈族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只是結界外圍生長的植物卻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恢復的了。 夜幕降臨,如同玉盤似的的明月高懸在半空中,給大地帶來了一絲光亮。夜霧瀰漫,為美麗的精靈之城帶來了一絲神秘的感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阿呆離去 為了慶祝黑暗勢力的撤退,精靈女王特地舉行晚宴,招待玄夜和阿呆等人。 在精靈湖畔精靈族精靈使以上級別的族人都參加了此次宴會,教廷剩餘的人在玄夜、玄遠的帶領下圍坐在一起。阿呆幾人則單獨坐在一起。自從玄月跟著玄夜出現以來,阿呆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玄月的身體,他那充滿感情的注視使一旁的巴不依更是妒火狂燃。 精靈女王飄飛而起,微笑道:「據我們派出的所有探子回報,周圍並沒有黑暗異族的埋伏,甚至連接壤的翼人森林中都沒有他們的族人。看來,敵人是真的撤退了。明天,教廷的朋友們就要離開了,借此機會,我代表精靈族,在這裡給你們餞行了。我們這裡只有水果,怠慢了。」 玄夜站了起來,沖精靈女王微微施禮,道:女王陛下,精靈族對教廷的恩情,對人類作出的貢獻,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不論什麼時候,教廷永遠都會是精靈族的朋友。大恩不言謝,我玄夜在這裡先向您提前告辭了。今後,只要精靈族有事,您只需一紙書信,玄夜必定全力相助。「 晚宴開始了,經過這十幾天的生死與共,教廷中殘餘的眾人都對這些善良的精靈充滿了感情,雖然只有湖水和水果,但大家卻吃得十分盡興。最高興的,就要屬岩石了,白天的時候,他和卓雲懇切的長談已經確立了二人之間的感情。他們終於決定,放下一切包袱在一起,兩人間的甜蜜,看得阿呆等人羨慕不已。 看著依偎在岩石身旁的卓雲,阿呆多想將玄月也摟在懷中啊!可是現在有玄夜在,他也只能將這個想法埋藏在心底。 在人類與精靈的互道珍重間,晚宴即將結束了。這時,精靈女王身旁的星兒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玄月身旁,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一直注視著玄月的阿呆頓時心中一緊,頓時想起當初岩石對自己說的話,不禁求助的向精靈女王看去。精靈女王毫不在意的衝他微微一笑,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阿呆這才鬆了口氣。 玄月聽了星兒的話,微微皺眉,站起身來,向玄夜交代了一聲。又疑惑的看了阿呆一眼。這才和星兒走進了一旁的森林中。 阿呆心中一急,正想跟上去看看,卻發現身旁多了一人。抬頭看去,正是曾經在天金山脈見過一面的巴不依。巴不依淡然道:「阿呆,我們能談談麼?談談關於月月的事。」阿呆一楞,站起身來道:「談什麼?」 巴不依平靜地道:「跟我來吧,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了好。」說完轉身朝著玄月和星兒離去的相反方向走去。事關玄月,阿呆怎能不去,只得跟上了他的腳步。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沒入了森林之中。此時,岩石正和卓雲低聲細語,而奧裡維拉、基努、巖力和月姬正聊的開心。而玄夜則在和精靈女王談論關於黑暗勢力的事,玄遠審判長*在大樹上假寐。發現阿呆和巴不依離開的,只有副審判長巴不倫一人。巴不倫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具體要幹什麼,但卻知道,巴不依一定是和阿呆去攤牌了,見到兒子如此勇敢,巴不依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心中暗暗為自己的兒子加油。 星兒帶著玄月來到森林中寂靜無人之處才停了下來。星兒背對著玄月,道:「姐姐,你知道麼?我真的很喜歡阿呆大哥。」 玄月全身一震,剛才星兒對她說,要和她談談阿呆的事,她才跟了出來,此時聽到星兒開門見山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淡然道:「那又怎麼樣?阿呆喜歡你麼?」面對星兒對自己感情的挑戰,她是決不會退縮的。 星兒轉過身,淒然一笑,道:「是的,阿呆大哥也喜歡我。但我知道,他對我的喜歡,只是兄妹間的那種感情,我完全是一廂情願而已。」 玄月一呆,她怎麼也沒想到,星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疑惑的道:「那你叫我出來又想和我說什麼呢?」 星兒輕歎一聲,眼中的悲傷突然盡去,輕鬆的一笑,道:「我叫姐姐出來,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姐姐,你不用緊張的,我不是你的情敵哦,我的母親是精靈女王。我是精靈族中除了她以外唯一具有精靈王血脈的人,也就是說,我將會成為下一代的精靈女王。所以我根本是不可能和阿呆大哥在一起的。阿呆大哥可以算是我的初戀吧,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已經過去的單戀。玄月姐姐,你真的好漂亮,我一直自詡容貌過人,可是和你相比卻差遠了,姐姐,只有你才能配得上阿呆大哥啊!我衷心的祝福你們。」 星兒態度的改變,使玄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喃喃的說道:「你是因為年紀小而已,等再過些年,你會比我更漂亮的。」 星兒走到玄月身邊,拉起她的手,道:「姐姐,你可一定要好好對待阿呆大哥啊!大哥他太老實,也太善良了。」 玄月微笑道:「謝謝你,小妹妹,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愛他,當然會好好待他的。沒想到,並不只我一個人看上傻乎乎的阿呆啊!妹妹,我曾經聽阿呆說過救你的過程,不過,他口才太差,說的一點都不精彩,你能給我再講講麼?」 星兒興奮的道:「好啊!姐姐,咱們就在這裡聊會兒天吧。我也想聽聽你和阿呆大哥的故事呢。他那麼木訥,真不知道怎麼追上的你哦。」說到這裡,絕美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先前心中的一絲陰影也全都化解了。兩人坐在一顆大樹下,細語起來。 阿呆跟隨著巴不依進入精靈森林中,巴不依始終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十分鐘過去了,巴不依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呆擔心著玄月和星兒那邊,不由得說道:「巴不依大哥,我們就在這裡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叫我出來。」 巴不依被阿呆從思緒中叫醒,他一直在琢磨著怎麼才能將自己的計謀運用的天衣無縫。轉過身,他面對著阿呆,道:「你不要叫我大哥。你只是一介平民,而我是教廷的光明審判者,我們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聽著巴不依高傲的話語,阿呆不禁皺了皺眉,道:「那好,巴不依,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巴不依語氣柔和了一些,輕歎道:「阿呆,我問你個問題。你的容貌、出身、武技,哪一點能強過我。」 阿呆一楞,老實的回答道:「你比我要英俊的多了,出身教廷,自然要比我好。至於武技,沒交過手,我不太清楚。」 巴不依滿意的一笑,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阿呆道:「不是教廷的光明審判者麼?」 巴不依點頭道:「不錯。我是教廷的光明審判者,我的父親,是教廷的副審判長。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發奮圖強,刻苦的修煉武技,在我的努力下,現在終於成為了教廷最年輕的光明審判者。在教廷的年輕一代中,我是最出色的。我的父親和玄夜叔叔是至交好友,在我和月月剛剛出生的時候,就為我們訂下了親事,所以,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月月的未——婚——夫。」 巴不依的最後三個字,像三柄巨錘一樣,重重地砸在阿呆的心頭,他失聲道:「什麼,你,你是月月的未婚夫?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月月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不信,我不信。」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深愛著的月月,竟然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子。 巴不依眼看著阿呆已經上了自己的套,不緊不慢的道:「你否認也沒有用,這確實是事實。我和月月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在教廷中,誰不知道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們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感情,那並不是你所能相比的。」 阿呆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此時,他的心已經完全陷入了矛盾之中,勉強爭辯道:「可是,可是月月說她愛的是我啊!」 巴不依不屑的一笑,道:「愛你?你自己相信麼?月月那麼美,又是教皇的孫女,她會愛上你這個毫不出眾的普通人?我坦白的告訴你吧。月月之所以一直和你在一起,都是在報恩,報答你以前對她的救命之恩。」 阿呆全身大震,大喊道:「不,不會的。我和月月是真心相愛的,不可能是什麼報恩,我,我……」 巴不依佔盡上風,冷笑道:「這是月月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錯麼?稍後,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知道麼?月月為了報答你的恩惠付出了多少,她不惜放棄在教廷優越的生活出來找你,想盡量幫你完成幾個心願,為了你,今天月月還和玄夜叔叔為了你大吵一架。因為月月是女孩子,又和我有了婚約,所以玄夜叔叔不允許她再和你在一起了,可月月卻堅持要報答你當初的恩惠。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月月化裝的。但你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易容成男人的樣子跟著你麼?那就是因為,她怕你有什麼非分之想。你說月月愛你,那只是不忍心拒絕你而已,並不是真正的愛你。我是一個男人,怎麼能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子總和別人在一起呢?所以才會叫你出來說清楚。」 阿呆臉色變得煞白,是啊!月月那麼高貴的身份,怎麼會愛上自己呢?她一直化裝成玄日和自己在一起,而不讓自己知道真正的身份,報恩,我需要報恩麼?對於巴不依的話,阿呆已經信了七分,他心痛的已經有些無法呼吸了,扶著身旁一棵高大的樹,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注視著巴不依,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巴不依抑制著自己興奮的心情,道:「很簡單,我想讓你立即離開月月,不要再糾纏她了。玄夜叔叔本來就準備讓她跟我成親了,可是,她一直跟在你身邊,會讓人說閒話的。月月那麼美,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月月的愛,絕對比你要多。我們門當戶對,只有我才能配的上月月。我是一個能夠安於平靜的人,只想和月月在教廷中過一些平靜的生活。阿呆,如果你真的愛月月的話,就放了她吧。不要讓她再為了你曾經的恩惠而苦惱。這次教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玄夜叔叔已經很煩了。我是實在不忍心看他們父女鬧矛盾,也不忍心看著月月再跟在你身旁受苦,所以才下定決心來找你的。」 阿呆此時心中的悲痛,絲毫不差於當初知道哥裡斯死訊時的情形。他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玄月,巴不依口中的「事實」是多麼難以令他接受啊!哇的一聲,阿呆噴出一口鮮血,淒厲的道:「月月,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我不需要你報恩,你為什麼要騙我。」 看到阿呆痛苦的樣子,巴不依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他長歎一聲,走到阿呆身旁,用自己的神聖鬥氣幫助阿呆調息著不勻的氣息,「阿呆,你不要這樣。天下間女人多的是,你就放過月月吧。這樣,對她、對我、對玄夜叔叔,對你自己,都有好處。」 阿呆瞪視著巴不依,因為運功,巴不依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阿呆眼中是那麼的高大。是啊!自己怎麼比的上他英俊呢?月月會是真心喜歡自己呢。 阿呆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好,只要你能證明,月月確實是因為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我就離開。」 巴不依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阿呆心裡產生了作用,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傻得可以啊!既然他已經入,那就徹底地絕了他對月月的念頭。想到這裡,巴不依點頭道:「好,咱們現在就去找月月,希望你能遵守剛才的諾言。咱們走吧。」 阿呆懷著無盡的悲傷,跟隨著巴不依朝精靈湖畔而來。大部分人都已經散去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只有玄夜和精靈女王還在交談著。巴不依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臉色慘白的阿呆,道:「咱們別打擾玄夜叔叔他們,剛才月月和精靈公主到那邊去了,也許她們還沒有談完,咱們過去看看吧。」說完,帶著阿呆朝玄月、星兒離去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巴不依和阿呆已經聽到了玄月和星兒如同銀鈴般的笑聲,巴不依停下腳步,沖阿呆傳音道:「阿呆,由我去問月月,你在這裡等著吧。如果你出現,月月礙於你當初的恩惠,是不會說實話的。你可千萬不要發出聲息驚動了她。」 阿呆沉重地點了點頭,收斂自身的氣息。巴不依飄身而起,朝著玄月和精靈公主星兒的方向落去。當他距離玄月二人還有二十米的時候,玄月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玄月喝道:「是誰。」 巴不依飄身落下,道:「月月,是我。」 玄月驚訝地道:「巴不依大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爸爸叫你來找我們的。我們這就回去了。」 巴不依心中有些緊張,能否將阿呆從玄月身旁趕走,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他深吸口氣,凝視著玄月的雙眸,鄭重地道:「月月,不是玄夜叔叔讓我來找你的。我來找你,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玄月一愣,道:「什麼問題?」巴不依的突然出現,使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不安。 巴不依沉聲道:「月月,當初在天金山脈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我說過,你和阿呆在一起只是為了報答他對你的救命之恩,等事情結束了就回教廷。」玄月皺眉道:「不錯,我是說過。可是,巴不依大哥,我……」 巴不依伸手阻止玄月再說下去。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承認說過就行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好了,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轉身朝來時的方向飄身而起。當他回到阿呆身旁的時候,發現阿呆宛如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裡,雙目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神采。巴不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一把拉起阿呆,提著他朝精靈湖畔而去。 星兒疑惑地看著正在不斷思索的玄月,道:「姐姐,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說你是為了報恩才和阿呆哥哥在一起的啊!」 玄月微微一笑,道:「那只是我當初騙他的而已。巴不依大哥其實是個好人。我也知道,他一直都喜歡著我,可是,我的心裡除了阿呆以外,已經再裝不下任何人了。上次是為了怕他糾纏,才這麼說的。哎——。看來巴不依大哥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啊!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 星兒嘻嘻一笑道:「原來姐姐說謊話啊!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哦。咱們接著說你們在紅颶族的事。後來阿呆大哥怎麼醒悟的啊……」 巴不依帶著阿呆來到精靈湖畔附近的樹木中停了下來,催動體內的神聖真氣,不斷輸入到阿呆體內。阿呆漸漸恢復了神志,哇地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萎頓地坐倒在地,,剛才玄月的話使他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腦中一片發白,直到此時才漸漸回醒過來。 巴不依歎了口氣,道:「阿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這種事情誰遇到也會無法接受的。與其你以後更加痛苦,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阿呆雙目無神,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地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以後再不會去打擾你和玄月小姐的生活,我會自動消失的。」說完,他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淡藍色的生生變之刃出現在他手中。阿呆隨手一揮,在巴不依驚訝的注視下從身旁的大樹上割出一塊樹皮,生生變之刃變幻成錐子的模樣,阿呆運手如飛,很快的用神聖教廷語在樹皮上寫下了細密的文字。 半晌,樹皮上寫滿了有些歪曲的小字。他將樹皮遞給巴不依,道:「麻煩你把這個交給月月。月月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他,否則,死神會光——臨——你的。」阿呆全身的氣勢驟然大盛,那是充盈著殺機和霸氣的狂暴能量,在阿呆面前,巴不依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弱小,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阿呆面無表情地看了巴不依一眼,道:「記住我說的,也許永遠不會再見了。」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阿呆走了,所有的壓力也隨之消失,巴不依發現,自己全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好恐怖的力量啊!原來,這個傻小子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可能也是月月喜歡他的一個原因吧。但此時終於將阿呆成功地趕走,巴不依心中一陣得意。他本想毀掉手中的樹皮,但當他看了樹皮的內容後,卻小心地將其收入自己懷中,英俊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玄月和星兒談得盡興而回,和星兒分開後,她決定先去找阿呆,把父親允許阿呆去教廷的事告訴他。來到湖畔高大的樹屋外,她在門上敲了幾下,輕聲叫道:「阿呆,阿呆,你在麼?」 門開,巖力從裡面探出頭來,沖玄月嘿嘿一笑,道:「月月啊!快進來吧。阿呆那小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估計等會兒也就回來了。」說完,打開門將玄月讓了進去。奧迪大精靈使在建造這間樹屋的時候考慮得非常周到,樹屋被隔成幾塊,月姬單獨住在最裡面,奧裡維拉、基努以及岩石兄弟在外,此時,房間內只有奧裡維拉、基努和岩石,連月姬都不在。沒有立即見到阿呆,玄月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問道:「你們知道阿呆幹什麼去了麼?有多長時間沒回來了?」 奧裡維拉搖頭道:「晚宴的時候阿呆老大還坐在我們旁邊呢,後來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不知上哪兒去了。不過應該不會走遠吧。他在精靈族中朋友那麼多,指不定找誰敘舊了去了呢。岩石大哥估計也會很晚才能回來。沒想到他已經找上一名漂亮的精靈女朋友,真是厲害。」 玄月在樹屋中等了一會兒,見阿呆依然沒有回來,決定不等了,畢竟玄夜剛鬆口,她可不想再惹父親生氣,沖巖力道:「巖力大哥,明天我們教廷的人就要回去了。因為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所以我也要跟父親回去。你們要是沒事的話,也一起去吧。等阿哥回來,你別忘記告訴他,我先回去了。」 巖力眼中一亮,道:「去教廷麼?好啊!這是好事。月月,教廷還有沒有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啊?給你巖力大哥介紹一個。長相差一點也沒關係,只要品性好就行。看著你們都成雙成對的,大哥心裡不是滋味啊!」 玄月撲哧一笑,道:「好,有機會我一定幫你介紹一個美女。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先回去。」說完,轉身返回精靈女王讓給玄夜和玄遠審判長的精靈古樹樹屋。 清晨,神聖教廷在毀滅山谷一戰後剩餘的六十幾人已經收拾好行囊,聚攏在精靈湖畔。審判長玄遠、紅衣祭祀玄夜父女、副審判長巴不倫父子集中在一起,他們看著自己的屬下,都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來時還一千多人的龐大隊伍,現在卻只剩餘這些殘兵敗將了。 玄月回眸四顧,尋覓著阿呆的身影。岩石等人都已經來齊,但眾人中唯獨缺一個阿呆。她心中不禁有些焦急,看了玄夜一眼,移步朝岩石走去。 卓雲站在岩石身旁,眼中流露出甜蜜的感覺。岩石昨晚根本沒有回樹屋,和卓雲聊了一晚。兩人的感情進一步加深了。熱戀中的男女,彼此間只有對方的身影。所以,岩石並沒有發現阿呆不在。 玄月走到岩石身前,道:「岩石大哥,阿呆呢?就要出發了,怎麼沒有看到他?」 岩石一愣,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低聲道:「我也沒有看到他。昨天晚上我和卓雲在外面聊天,沒回樹屋,你問問阿力,他應該知道。」說完轉身喊來了相距不遠的巖力。巖力剛剛從樹木中走過來,他一臉凝重之色,沖玄月和岩石道:「阿呆不見了,昨天晚上他一直沒有回來,我們找了一早上,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玄月心中一驚,失聲道:「什麼?阿呆不見了。可是,這就要出發了啊!我去問問女王阿姨。」她快步向精靈女王走去,精靈女王帶著精靈族的重要人物正準備給教廷眾人送行,一見玄月急匆匆地向自己走來,微笑道:「月月,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玄月急道:「阿姨,阿呆不見了,您知道他上哪兒去了麼?」 精靈女王心中一驚,扭頭沖身旁的奧迪道:「大精靈使,阿呆不見了,你去問問我們的族人,有沒有看到他的。」 奧迪一愣,道:「昨天晚上他不還在麼?他能去哪兒?」說完,他趕忙命令手下的精靈使去詢問各種巡邏隊。 此時,教廷眾人已經全都收拾停當,玄夜走到精靈女王身邊,微笑道:「女王陛下,我們準備起程了,咱們後會有期吧。」 玄月急道:「爸爸,再等一下,阿呆,阿呆他不見了。」 玄夜皺眉道:「阿呆不見了?月月,我們的行程可耽擱不得。是不是他不願意去教廷?故意躲開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又何必勉強他。」 玄月搖了搖頭,道:「從昨天晚上的宴會結束後,我就一直沒見過他,他根本不知道我要讓他去教廷的事,而且,他也肯定不會不去的。阿呆真是的,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一會兒的工夫,奧迪大精靈使飛了回來,他沖玄月搖了搖頭,道:「我們的族人都沒有看到阿呆,我已經分散人手去尋找了。」 玄夜道:「月月,咱們走吧,等他們找到阿呆,讓他追上來就是,我們這麼多人,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耽誤了行程。」找不到阿呆,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玄月心中已亂,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找不到阿呆我也不走,他一定不會走遠的,爸爸,就再等一會兒吧。」 此時,岩石等人也都圍了過來,阿呆的失蹤,使他們心中都非常擔憂。 玄夜看著自己的女兒,微怒道:「難道你一輩子找不到他,就不離開這裡了麼?月月,你怎麼越來越不懂事了。」 玄月哀求道:「爸爸,找不到阿呆,我怎麼能放心走呢,就再等一會兒吧。」 巴不倫父子走到玄夜身旁,巴不依看著玄月焦急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嫉恨的光芒,他沖玄月道:「月月,不要再等了,你看,我在樹林中找到了這個。再等也等不到他的。」說完,從懷中掏出阿呆留下的樹皮遞了過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玄月封心 玄月疑惑地接過樹皮,定睛看去,樹皮上的字跡正是阿呆的筆跡。一看到上面的內容,玄月頓時全身大震,樹皮上寫道:「月月,我走了。不要找我,我永遠不會再來見你了。我們是不合適的,以我的條件又怎麼配得上你呢?我不希望你因為報恩和勉強和我在一起,更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而導致你們父女不和。月月,我去了,永遠地去了,雖然我是那麼的愛你,但我絕不想看到你痛苦、為難。你多保重吧,巴不依才是你最好的丈夫人選。月月,我真傻,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這一切只是我虛幻的夢而已。再見了,永遠地再見了。請幫我向岩石大哥他們說聲抱歉吧,我不能再和他們一起去死亡山脈了。讓岩石和巖力兩位大哥返回普巖族告訴普林先知,如果千年大劫的時候我還活著,我一定會為剿滅黑暗勢力盡一份力的。還有,我不能再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兩位兄弟了,讓他們也各自返回魔法師工會吧。至於月姬姐姐,就讓她回月痕傭兵團好了。月月,你知道麼?我心已死。也許,終此一生,我也不會再接觸感情了,或許永遠不會再見了,但不論我在大陸的哪個角落,都會默默地祝福你,畢竟,你是我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希望你能永遠快樂。——阿呆。」 玄月看完阿呆留下的住,全身不斷地顫抖著,她能清晰地從書住中的字裡行間感受到阿呆內心的痛苦和掙扎。這,這到底是為什麼?阿呆怎麼會突然說這些呢?岩石等人都圍了過來,看向玄月手中的樹皮,看完了上面的內容,他們都沉默了。 岩石凝重地說道:「月月,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報恩?阿呆為什麼說,你是勉強和他在一起的。你一定要給我們個交代。」他待阿呆如同兄弟,阿呆不見了,他心中的焦急並不在玄月之下。 巴不依攔在玄月身前,瞪視著岩石道:「有什麼好交代的,阿呆那小子怎麼配得上月月,這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玄月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她並不是阿呆,沒有阿呆那麼木訥,兩道寒芒從美眸中激射而出,咬牙道:「巴不依大哥,是不是你對阿呆說了些什麼?昨天晚上,你來問我那個問題的時候,阿呆是不是也在旁邊?」 巴不依全身一震,他沒想到玄月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不禁有些後悔將樹皮交給他。轉身看向玄月,有些尷尬地說:「月月,怎麼會呢?我也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啊!」 玄月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樹皮,冷聲道:「是麼?如果你沒見過他,他又怎麼知道報恩的事。那只是當初我對你說的謊言而已。除了你,別人誰還知道報恩這件事?」 巴不依眼中的驚慌逐漸變為獰厲之色,恨聲道:「不錯,是我將他激走的又怎麼樣?月月,難道你不明白我一直深深地愛著你麼?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我哪點不比那小子強。為什麼你對他那麼好,卻對我絲毫不加以辭色。我激走了他又怎麼樣?你現在還能找到他麼?我告訴他,你根本不愛他,而我才是你的未婚未,那小子傻得很,他永遠都不會回來找你了,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玄月全身大震,身體一晃,險些跌倒在地,她昨天好不容易才徵得父親同意,帶阿呆一起返回教廷,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阿呆走了,他就那麼走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那麼的脆弱呢?各種念頭不斷衝擊著她的心靈,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樹皮,她不禁有些癡了。 岩石怒吼一聲,一把抓住巴不依的衣領,「小子,是你將阿呆兄弟氣走的,你個混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巴不依冷笑一聲,神聖鬥氣驟然迸發,將岩石震退幾步,「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月月好。阿呆有什麼好,就憑他那副德性也能配得上月月。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月月,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還不知道吧,阿呆那小子昨天晚上被氣得吐了好幾口鮮血,恐怕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月月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從我手上把她搶走,哈哈,哈哈哈哈哈。」 岩石、巖力、奧裡維拉、基努、月姬完全被巴不依的囂張激怒了。岩石兄弟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兵刃,大吼一聲,朝巴不依衝去。 巴不依毫不畏懼,抽出自己的配劍,金色的鬥氣光芒驟然亮起,朝岩石兩兄弟迎去。叮叮幾聲輕響,三人頓時戰成一團。巴不依的功力確實深湛,不論岩石還是巖力,單打獨鬥的情況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岩石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配合慣了,尤其是近一年以來刻苦修煉神御鬥氣,使功力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在聯手之下,頓時將巴不依壓在下風。 月姬的破甲箭已經搭上了銀弓,恨聲道:「沒想到教廷也有這麼卑鄙的人在。去死吧。」破甲箭包含著銀色的鬥氣光芒電射而出,直奔巴不依的胸膛。此時巴不依已經完全被岩石兄弟壓制了,以月姬不次於精靈的箭法,他又怎麼能躲得開呢?在巴不依生死一髮之間,一條黑影突然閃了過來。月姬射出的破甲箭寸寸斷裂,而岩石兄弟也被震退了回來。這出手的,正是神聖教廷副審判長巴不倫。 巴不倫按住自己依舊想衝上去的兒子,歎息一聲,道:「各位,對不起了,這件事是我兒子的錯,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奧裡維拉冷冷地道:「道歉有什麼用?錯已鑄成。我告訴你們,阿呆老大是我們工會的長老,如果他有什麼事,我們大陸魔法師工會是不是會和教廷善罷甘休的。」基努怒聲道:「不錯,阿呆老大也是我們天金魔法師工會的名譽長老,我老師拉爾達斯也不會放過傷害他的人。教廷雖然強大,但也不能如此欺人吧。他這麼卑鄙,也算是天神忠誠的信徒麼?教廷出現如此敗類,我們一定要為阿呆老大抗爭到底。」青、紅兩色魔法光芒分別從奧裡維拉和基努身上燃燒而起,龐大的魔法能量連玄夜也吃了一驚。 月姬再次搭上一支長箭,恨聲道:「還有我們月痕傭兵團。」岩石兄弟舉起手中的兵器,異口同聲地道:「還有我們普巖族。」 巴不倫皺起了眉頭,巴不倫的作為讓他極為失望,雖然他鼓勵兒子去追求自己的真愛,但那也只是鼓勵他以正當手段追求玄月,而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方法逼走阿呆。此時教廷正面臨著來自黑暗勢力的威脅,一下得罪四方面勢力,對教廷來說,確實是很不利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阿呆竟然會是兩個魔法師工會的長老,他的這些朋友竟然都有這麼強的實力,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玄夜飄身到巴不倫身邊,雖然他對巴不依的作為也很不滿,但以他和巴不倫之間的關係,自然要護著巴不依。沉聲沖岩石等人道:「你們要想清楚了。雖然你們代表著四方面的實力,但和教廷作對,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且,你們四方面勢力雖大,還足與我們相抗。阿呆的事,我表示很遺憾,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和我們敵對也沒有任何意義。」 精靈女王飄飛而來,她落在岩石身前,輕聲一歎,道:「如果再另上我們精靈族呢?」 玄夜心中一驚,疑惑地道:「女王陛下,您這是幹什麼?」 精靈女王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淡淡地道:「玄夜主教,這件事教廷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不錯,教廷的勢力確實強大,但是,為了阿呆,我可以代表精靈族鄭重地告訴你,我們不惜與教廷為敵。阿呆和我們精靈族的關係,我想你還不是很清楚吧。我現在可以解釋給你聽。當初,我們精靈族有十幾名族人被盜賊工會的人抓走,販賣給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而我們精靈因為目標太明顯,是不能輕易離開這裡去救他們的。而這些被抓的族人中,包括我的女兒星兒。精靈族的精靈王血脈是一脈單傳的,如果不能救回星兒,我們精靈族就有滅族的危險。在我們面臨如此危機之時,是阿呆和岩石兄弟挺身而出,他們耗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歷盡艱辛,終於救回了我的女兒。他們是我們精靈族的大恩人。雖然我很尊敬教廷,也很尊敬你,但如果阿呆出事,我們精靈族絕不會坐視不理。」 聽著精靈女王的話,玄夜沉默了。這次精靈族救了他們的性命,他現在又怎麼能和精靈族翻臉呢?回首看了一眼愣住的巴不依,只能歎息一聲,在這種時候,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就在此時,玄月從巴不倫和玄夜中間走了出來,她的臉色一片平靜,面對著精靈女王,淡淡地說道:「女王阿姨,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好了。現在大陸面臨著黑暗勢力威脅,我希望你們能以大局為重,為了大陸所有種族的繁衍生息著想,不要做出衝動的事。」 沒等精靈女王說話,巖力就閃了出來,怒道:「月月,那個混蛋把阿呆氣走了,難道你不生氣麼?」 玄月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淒然之色,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痛苦,但是,你們應該記得普林先知的話,阿呆和我是大陸的救世主,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不能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而讓你們與教廷對抗。只有我們大家聯合起來,才能共同抵抗黑暗勢力帶來的危機。」 岩石歎了口氣,道:「我們又何嘗想去教廷為敵,只是,阿呆是我們的兄弟啊!只要他沒事,其他的我們就不在乎了。我們趕快去追他吧。或許,他應該是向天罡山脈的地方離開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阻止他幹傻事。」 玄月道:「謝謝你,岩石大哥。不過,我不會去找他的。阿呆走了,我的心也冷了。他對我們的感情竟然如此沒有信心,只是聽別人幾句挑撥,都不當面來向我核實就選擇了放棄。我雖然愛他,但也同樣恨他,我恨他的懦弱。我絕不會再去找他,我是一個女孩子,我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他真心的愛我,就會不顧一切地來追求我。岩石大哥,如果你們找到他的話,請你告訴他,如果一年之內,他不來教廷找我,我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我會選擇嫁給別人。」阿呆的出走,讓她的心冷了,完全地冷了,她內心的痛苦,絲毫不比離去的阿呆稍弱。現在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的能量大減,她根本無法任憑借神器的聯繫找尋阿呆。教廷發生了這麼多事,作為教皇的孫女,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而棄教廷於不顧。更何況外公死了,母親會怎麼樣她還不清楚。此時,她只能將自己的心完全冰封,將全部意念都放在教廷對抗黑暗勢力上。 岩石等人全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玄月竟然會做出如此的剛烈的反應。看著面前單薄的絕美少女,他們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玄月驟然轉身,掃視了一圈教廷剩餘的六十幾人,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我,玄月,將代替娜嚴祭祀的位置,成為教廷新的紅衣祭祀,我會帶領教廷的大軍,和黑暗勢力對抗到底。如果誰有不服,儘管提出來。」金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般驟然在玄月身上狂燃起來,那澎湃的神力襯托著她的身形緩緩飄離地面。她身上所蘊涵的神聖氣息之強大,連玄夜也不禁生出難以匹敵的感覺,精靈湖畔又將寂靜無聲。在神聖能量的肆虐下,玄月頭上的髮帶突然斷了,藍色的長髮披散而下,她眼中寒芒電閃,在這一刻,玄月彷彿已經萬變了女神一般,她冷聲喝道:「所有教廷人員聽令,朝著神聖教廷的方向,出發。」說完,誰也不理,當先朝著西北方飄飛而去。玄夜和巴不倫對視一眼,都發出了一聲歎息,朝精靈女王微施一禮,帶著教廷眾人跟了上去。 看著教廷眾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精靈女王歎息道:「這次月月受到的打擊太大了。阿呆也真是的,他怎麼那麼傻,難道他連月月是不是真心喜歡他的都看不出來麼?上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這兩個孩子呢?」 岩石道:「女王阿姨,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月月臨走時說的話恐怕是當真的。」 精靈女王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盡快找到阿呆,說服他,讓他去教廷尋找月月。我們不能看著他們就此分離啊!」 月姬哼了一聲道:「我看阿呆簡直是活該,月月這麼好的女孩子他都不珍惜,月月說得對,他就是太軟弱了,這種事怎麼能隨意放棄呢。」 奧裡維拉苦笑道:「大姐,你就別在這裡添亂了。女王陛下說的對,這樣吧,我立刻返回大陸魔法師工會,發動工會的力量尋找。基努,你也回去天金魔法師工會吧,以拉爾達斯魔導師在天金帝國的勢力,找個人應該還沒問題。月姬小姐,索域聯邦這邊就拜託你們月痕傭兵團了。岩石大哥,我想,阿呆老大既然是天罡劍派的人,您去那裡通知一下他的師長,以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實力,南方應該是沒問題了。至於西方的落日帝國,我們也只能盡力了,希望他沒有去那邊才好。」 岩石讚許地沖奧裡維拉點了點頭,道:「兄弟的辦法很好,就這麼辦吧。如果我估計得不錯,阿呆只有三個地方可去。一個是返回天罡劍派,不過可能性相對較小,第二個是迷幻之森,他有可能回到那裡拜祭他的哥裡斯老師,但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太大。」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月姬是急性子,看向岩石道:「那第三個地方呢?」 岩石歎了口氣,道:「第三個地方,就是維拉兄弟最不希望阿呆去的地方,那就是落日帝國。阿呆的叔叔死在殺手工會手中。而殺手工會的總部就在落日帝國。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阿呆去那裡報仇的可能性最大。落日帝國面積遼闊,而且到處都是黑暗勢力,恐怕會很難尋找啊!」 奧裡維拉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麼辦?落日帝國的魔法師,已經不是工會所能控制的了。」 岩石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道:「一切先照你剛才所說進行吧。基努兄弟,月姬小姐,天金帝國和索域聯邦就拜託你們了。雖然阿呆去的可能性不大,但你們還是要盡力搜尋。至於華盛帝國那方面,我會先去一趟天罡山脈,維拉兄弟,你發動魔法師工會配合天罡劍派的人尋找吧。等我去過天罡劍派以後,我會和阿力一同前往落日帝國,畢竟我們曾經去過那裡,還算比較熟悉。一年後,不論我們有沒有找到阿呆,都到大陸中央的神聖教廷會合,就算找不到阿呆,為了他的終身幸福,我們也一定要阻止月月嫁給別人。」 眾人都點了點頭,精靈女王道:「真不好意思,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快通知我們。」 岩石點了點頭,道:「謝謝您。女王陛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一下。」叫住了岩石。她堅定地走到岩石身旁,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以前也到過落日帝國,一定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的。」 岩石一愣,道:「不行,落日帝國太危險了,我怎麼能讓你去犯險呢?」 卓雲微微一笑,道:「不,我一定要雲。阿呆是我的弟弟,他有事,我怎麼能不管呢?」扭頭轉向精靈女王,她恭敬地道:「女王陛下,就讓我代表精靈族和岩石他們一起去尋找阿呆吧。」她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沒有說出,那就是,她怎麼捨得和剛剛建立感情的岩石分開呢?精靈族的少女,一旦認定了自己心愛的人,就會死心塌地地跟隨著對方。 精靈女王微笑道:「那好吧,你們就一起去,路上要注意安全。岩石,你可要照顧好她。」 岩石無奈地看著卓雲,苦笑道:「雲兒,你,哎——好吧,不過,你路上可一定要時刻跟在我身邊。」 卓雲柔聲道:「知道啦,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岩石、巖力、卓雲和奧裡維拉同路,他們都必須翻過天罡山脈才行,奧裡維拉的目的地是光明行省的大陸魔法師工會總部。而基努和月姬則走另一條路,他們需要穿過普巖族,直到紅颶族的地界才分手。眾人分成兩撥,在精靈的護送下離開了天元族的精靈森林。 阿呆離開了精靈森林後,始終處於半瘋狂狀態,他將生生真氣運轉到極限,閃電般朝著西方而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心中強烈的痛苦使他全身不斷地痙攣著,此時的他,已經對生命沒有任何留戀,只能依靠速度揮發著自己心中無盡的悲傷。時間由夜晚逐漸轉入白天,又由白天轉回夜晚,足足兩天兩夜,阿呆不停地飛馳著,終於他體內不斷循環的生生真氣再也無法支持他超負荷的索取,丹田的金身完全黯淡了,阿呆的身體已經漸漸發沉,再也無法像開始時那樣飛在空中趕路。一不小心,身心俱疲的他被地面的一塊石頭跘了一下,由於速度過快,猛然受到阻撓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高飛而起,重重地跌落在地。鮮血狂噴而出。經此長時間的消耗,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地面上塵土飛揚,阿呆的半瘋狂狀態也被摔醒了。身體雖然極度虛弱,但他的精神卻出奇地清醒,仰望著天空,看著片片白雲不斷漂過,內心突然出奇的平靜,身體的虛弱使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了死亡的邊緣,此時的阿呆感覺到自己生無可戀,只想靜靜地死在這裡,心中沒有一絲求生的念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過了幾許晝夜,阿呆的神志漸漸模糊了,再也看不清天空中的景象,在迷濛之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就要離體而去似的。隨著神志的逐漸消失,阿呆充滿了解脫的感覺。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聲霹靂,降降巨響將阿呆即將消失的神志拉了回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悶雷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一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阿呆臉上,阿呆的神志在那冰涼的感覺中清醒了一些,水珠接連不斷地打落在他全身每一處地方。冰涼的感覺刺激著他身體每一處乾澀的肌膚。在雨水的澆灌和滋潤下,阿呆即將消失的生機漸漸恢復了一些,他頹廢的心不禁想到,難道我連死都不行了麼?上天也來折磨我。 雨水越來越大,一會兒的工夫,阿呆的身體已經濕透了。平躺在地面的他,宛如一個泥人似的。 突然,阿呆心中靈光一閃,難道,上天是故意不讓我死的麼?我真的是什麼救世主?不,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怎麼去管別人。月月並不愛我,哥裡斯老師死了,歐文叔叔也死了,我還有什麼可眷戀的,就讓我這麼死去吧。讓我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師祖的蹤跡。嗯!歐文叔叔,對啊!我還不能死。歐文叔叔的仇還沒有報啊!而且,師祖他老人家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呢。我怎麼有臉去見他老人家呢?即使真的要死,我也不能死在這裡。要死,我也要死在哥裡斯老師身邊才行。一想起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阿呆心中的死意盡去。重新燃起了求生之念。在雨水的刺激下,他憑藉著自己僅存的神志去溝通丹田金身處極為微弱的生生真氣,丹田微微亮了一下,在阿呆意念的作用下,生機重臨。他體內的經脈又開始漸漸地運轉起來。雨越下越大,阿呆也漸漸進入了修煉狀態,身體極度空虛中,往生果、精靈的源泉、以及生生真氣所帶來的勃勃生機,在阿呆重新有了求生意念之後,開始發揮了它們的作用,將阿呆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生生真氣從一絲一縷、一點一滴逐漸開始凝聚,在金身內部緩慢的循環增長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發現,自己丹田的金身終於亮了起來,重新溝通了沉寂在胸口處天罡劍聖留給他那第二金身。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阿呆發現,自己體內的經脈多處鬱結,尤其是心脈,幾條主要的經絡竟然阻塞大半。心中一驚,阿呆不敢貿然去衝擊被封死的經脈,只能先在丹田中不斷積蓄著全身的能量。 三天後,金身的能量在阿呆不斷的凝聚中,終於恢復大半,只是由於多處經脈不同,尚無法形成源源不絕的循環狀態。這幾天以來,阿呆一直保持著當初跌倒時的姿態沒有移動,任由生生真氣自行修補著那些輕微的損傷。此時,功力已經恢復了大半,而且金身仍然在不斷的吸收著能量,如果再不將封死的經脈打通形成循環,很有可能會因為能量過於焦躁,丹田爆裂而亡。一咬牙,阿呆決定,現在就開始對阻塞和損傷過大的經脈開始修復,想到這裡,他試探著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身體稍微一動,心臟部位就傳來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強烈的疼痛使阿呆的身體不斷痙攣,心痛的感覺使他又想起了玄月的嬌顏,疼痛感似乎更強烈了。 努力地將玄月的身影從腦海中驅除掉,阿呆開始凝神動功,液態的金色能量在他的催動下流淌而出,以丹田為中心,躲避過心脈,漸漸地散發到全身,在生生真氣本身所具有的強大恢復力下,阿呆的身體在不斷地恢復著。足足用了一天時間,阿呆終於將除了心脈以外的所有鬱結的經脈全部疏通,但是,心脈是人體的關鍵,如果不能疏通這最重要的經脈,阿呆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恢復。阿呆不及細想,立刻發起了最後的衝擊。金色的液態能量在他的意念控制下分成兩股,分別從心脈兩端輸入,他操控著生生真氣分外小心,一點一點向心脈內部滲透。金色的光芒逐漸亮起,將心脈的經絡照得纖毫畢現。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心脈阻塞的三條經脈在阿呆的努力下,經過兩個小時的工夫,已經成功地疏通了兩條,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因為兩條經脈的恢復,自己身體舒服了許多。在帶著些興奮的情況下,他控制著生生真氣衝向第三條經脈。當洑能量一進入這最重要的第三條經脈,阿呆就愣住了。能量只不過前進了一點,心臟就劇烈地絞痛起來,疼得他只能散掉功力,咬牙忍耐著。劇痛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停止,阿呆本就虛弱的身體完全被汗水浸濕了。他自然不甘心就此失敗,又發起了第二次衝擊。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在那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下,他只能散掉自己凝聚的真氣。就這樣,阿呆一連試了十幾次,但卻都是相同的結果。這條經脈不能打通,那就意味著他根本無法再運用生生真氣轉化為鬥氣,甚至連現在的癱瘓狀態也無法解除,已經十幾天過去了,因為沒有食物和水的攝入,阿呆的身體已經進入了極度虛弱的狀態。經過不斷的思想鬥爭,一咬牙,阿呆決定,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拚命一搏。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機重燃 阿呆先將自己所有的真氣收攏到丹田的金身中,在能量的運轉下,阿呆將狀態調整到了最好,他已經決定了,就算被生生真氣沖爆心臟而死,他也絕不會再退縮。在意念的控制下,金色的液態生生真氣在心臟外凝結成尖錐的形態。阿呆咬緊著牙關,催動這股澎湃的能量,驟然刺入了心脈的深處,比以往更要劇烈數倍的疼痛使阿呆全身大幅度地痙攣著,接連噴出幾口鮮血。但是,他卻仍然沒有放棄對心脈的衝擊,用意念控制著生生真氣不斷的向前衝刺著。鮮血一口接一口地狂噴而出,阿呆知道,自己已經要堅持不下去了。意識漸漸的模糊,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要支持不下去了。 就在他再也無力前衝之時,一股溫暖柔和的能量突然出現,順著他的右小臂流轉而上,瞬間衝入了心脈之中,心脈那阻塞的血管在這股能量的衝擊下,驟然擴張了一些,阿呆的生生真氣借此機會一透而過,終於溝通了天地之橋。阿呆全身劇烈地震動幾下,漸漸恢復了平靜。所有的疼痛突然全部消失了,失去的力量又恢復到他體內。感受著那股不斷安撫著自己心靈的溫暖能量,阿呆心中大慟,因為他知道,這裡哥裡期之願傳來的溫暖能量。是哥裡期老師的靈魂在危機中救了他。阿呆平躺在地上,喃喃地道:「老師,還是您對我最好啊!老師……」淚水滑落。阿呆緩緩地坐了起來,功力雖然已經恢復了大半,但他的身體卻依舊十分虛弱。 睜開眼睛,事隔十幾天之後,阿呆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完全變成了一個泥人,身上的黑袍完全變成了土黃色。早已經破敗不堪,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裡面的巨靈蛇之甲。阿呆活動了了下極為僵硬的四肢,血液循環微微加快,逐漸讓麻痺的身體有了知覺。 「哥裡期老師,歐文叔叔,師祖,為了你們,我還不能死。,你們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現在我絕不能死。」虛空一劃,他打開開了自己的空間結界,從裡面取出和玄月在去普巖族路上採摘的果實,雖然空間結界中沒有空氣,但因為果實自身的原因,還是有些腐敗了。但是,阿呆卻依舊將那一顆顆果實塞入了自己口中,大口地吞嚥著,他需要營養,需要大量的營養來恢復自己的身體。一共十九個果實。一會兒的工夫,就被他都吃了下去,阿呆扯掉身上的黑袍,深吸口氣。進入了修煉狀態。催動著丹田內的生生真氣循環起來。淡淡的白色光芒透體而出,他的意識沉入體內。現在,他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後,全身心地修煉著。 兩天後,空曠的大地響起一聲清朗的長嘯,嘯聲如海灣般澎湃不息,周圍的鳥獸受到了嘯聲的驚嚇上,快速地躲開了。這嘯聲,正是阿呆發出的。經過兩天的修煉,他的狀態已經恢復到了最佳,全身充滿了澎湃的生生真氣,睜開雙眸,兩道有如實質般的寒光電射而出,阿呆從原地飄身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他身上的巨靈蛇甲爍爍放光。阿呆將握緊的右拳舉到自己眼前,冷冷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阿呆不會再涉及感情。我要做的,就是替警方叔叔報仇和完成師祖的心願。殺手工會,你們等著,死神將光臨你們身邊,給你們帶去死亡的恐懼。」象玄月在精靈森林似的,阿呆也將自己的心完全冰封了,在意念中,他報仇這一個念頭。飄身而起,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西方飄飛而去。 神聖教廷,光明大殿中,凝重的氣氛使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受。教皇站立在光明大殿中央,森冷的氣息不斷從他體內散發而出。紅衣祭祀玄夜、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心脈從天元族回來的所有人都低著頭。只有一臉冰冷的玄月仍然能保持平靜的狀態。他們剛剛趕回教廷之中就立刻向教皇匯報了此行的情況,此時,都處於忐忑不安之中等待著。 教皇的目光從歸來的每一人具身上掃過,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去了一千多人,就只有你們回來?黑暗勢力,看來真是強大!玄遠審判長,紅衣祭祀玄夜,副審判長巴不倫,你們是怎麼指揮的。一千多教廷精銳竟然只回來六十多人,就算敵人實力再強,如果你們指揮得當,以你們帶去的強大實力,難道沒有突圍的機會麼?如果不是娜嚴祭祀犧牲了自己,恐怕你們一個也回不來吧。」教皇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一向平靜的面龐已經有些扭曲了,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顯然已經動了真火。「玄夜,這次你是行動的主要指揮者,進入翼人族的圈套也是你造成的,你說吧,我該如何處置你?」 玄夜默然跪倒,「教皇大人,這次的失敗都是因為我的指揮無方才造成的。玄夜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玄遠微微皺眉,沖教皇道:「這次前去剿滅暗魔族以我為主,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也請教皇大人一併處罰。但是,教皇大人,現在黑暗勢力如此猖獗,正是用人之際,希望您不要太責難玄夜祭祀。我願意將他的罪責一併領受。」 玄夜全身一震,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叔叔竟然會為自己領責,第一次從叔叔玄遠身上感受到了親情,感激地看了玄遠一眼,沖教皇道:「教皇大人,這次的事完全和審判長無關,是因為我一人之錯,導致滿盤皆輸,請您處罰我吧。」 教皇冷冷地看著玄遠和玄夜,淡淡地說道:「你們誰也不用多言,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教廷有教廷的規矩,天神是不會寬恕罪人的。玄夜,你犯下如此大錯,本該取你的性命以祭奠勇士們的亡靈,但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從現在開始,玄夜紅衣祭祀降為白衣祭祀,剝奪繼承教皇之位的權力。」 玄遠全身一震,失聲道:「教皇大人,你可以將玄夜降為白衣祭祀,但卻不能剝奪他繼承教皇的權力啊!」被剝奪繼承權,就是指被剝奪者永遠失去了繼承教皇之位的權力。就算玄夜從白衣祭祀恢復的紅衣祭祀等級也不可以。所以玄遠才會如此著急。從理論上來說,教廷中的每個人都有繼承教皇之位的權力,但是,一旦被上任教皇剝奪了這種權力,就相當於將他在教廷中的地位大大降低了。 教皇將目光轉向玄遠,道:地『我已經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更改。玄夜處事不清,在執行艱巨任何時不能冷靜思考,他已經沒有接任教皇的資格了。我這樣處罰已經是很寬大了。玄遠,你身為審判長,雖然不是直接指揮者,但卻沒有及時修正玄夜犯下的錯誤,罪不可免。我宣佈,從今天開始,你降為副審判長。巴不倫因為並不是直接指揮階層,免罪。其餘歸來的人員,奮勇殺敵,在玄夜指揮下錯誤下仍然能夠堅持回到教廷,有功無過。所有人晉陞一級,這是我最後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 玄遠還想說什麼,卻被玄夜拉住了。玄夜恭敬地道:「多謝教皇大人從輕處理。」他本就不是戀棧權位之人,這次的事也確實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自然不會去爭辯什麼。 教皇沉聲道:「傳教廷特級令,命,所有分散在大陸上的祭祀殿同時監察,尋找黑暗勢力的動向,同時,集中教廷所有祭祀、審判者,神聖騎士軍團進行整編,三日後,前往天元族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並且,向所有國家發出信函,請他們協同調查黑暗勢力的蹤跡。」教廷受到如此大的打擊他已經決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那些黑暗異族徹底消滅掉。 「教皇大人,我有話說。」玄月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光明大殿中響起。教皇一愣,看向玄月道:「你說。」 玄月淡淡地道:「教廷面臨如此危急存亡之時,請教皇大人允許我,和教廷大軍一同出征,共同剿滅黑暗異族。同時,我希望能夠接替娜嚴紅衣祭祀的職位,成為新的紅衣祭祀。我相信,自己已經完全有這個實力。」 教皇皺了皺眉,道:「你要當紅衣祭祀?紅衣祭祀不單要修為精深,同時,還需要具備很多素質。」玄月在教廷中只不過是最普通的神女,沒有職位。雖然教皇很希望自己孫女能出人頭地,但也不能利用自己的權勢讓玄月連跳數級。 玄月凝視著教皇,道:「教皇大人,現在教廷處於危機存亡之時,希望您能暫改變以前的老規矩,我希望有紅衣祭祀的身份,是因為我想更好的幫助您指揮教廷大軍和黑暗異族對抗,我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實力。請您批准我的請求。」 教皇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孫女似乎變了,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從她的美眸中,根本察覺不到一絲情感,有的,只是堅定的信念。但是,紅衣祭祀在教廷來說,是一人之下的高位,雖然玄月是自己的孫女,他也不能貿然答應。看向身旁的另外兩名紅衣祭祀,道:「你們看呢?」 芒修恭敬地道:「教皇大人,玄月說得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只要她的能力足夠,我不反對。」另一邊的羽間紅衣祭祀點了點頭,道「我和芒修祭祀的意見相同,只要玄月能夠展現出不弱於紅衣祭祀的實力,完全可以讓她勝任這一職位。:」 教皇點了點頭,道:「紅衣祭祀對教廷來說事關生在在,不能隨意決定。這樣吧,玄月,只要你能證明你的實力,我可以讓你暫代紅衣祭祀之位,根據你以後為教廷做出的貢獻再考慮升降。玄夜、玄遠審判長,你們可以下去了。三日後,啟程前往天元族。芒修、羽間兩位祭祀,麻煩你們在光明大殿外準備,一個小時後,進行對玄月的考察。命令所有教廷神職人員全體參加審核,共同監察。」 芒修和羽間躬身行禮後,退了出去,玄夜和玄遠也帶領著歸來的一行人也離開了光明大殿。大殿內,只剩下教皇和玄月二人。教皇注視著玄月,道:「你為什麼不去準備一下,難道你就那麼有把握麼?」 玄月淡淡地道:「我不下去準備,是因為我知道您有話說。而且,我有信心達到紅衣祭祀的水平,又何必準備什麼呢?」 教皇一直繃緊的面龐緩和下來,歎息一聲,走到玄月面前,看著自己孫女的嬌顏,道:「月月,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去尋找阿呆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沒有找到他?」玄月道:「找到他了。只是在普巖族,普林先知告訴我們教廷在精靈森林有難,所以我才會趕到那裡,正好和父親等人匯合,一同返回了教廷。」 教皇道:「那阿呆呢?他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麼?」 玄月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淒涼的光芒,淡然道:「他走了,他說他永遠地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教皇心中一驚,道:「走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玄月道:「那些事我不想提了。如果您想知道,就去問玄夜祭祀或者玄遠審判長吧,他們會告訴您答案的。對不起,教皇大人,我要去準備待會兒的測試,先下去了。」主,轉身朝光明大殿外走去。 教皇道:「等一下。這些我可以不問你,不過你告訴我,不久前發生的天降光雨是不是阿呆搞出來的。」 玄月全身一震,腦中頓時回想起當日和阿呆在小河邊的情景,心中一陣劇烈的絞痛,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出了光明大殿。 教皇看著玄月消失的背影,喃喃地說道:「是他們,真的是他們,終於可以肯定他們就是救世主了。」 玄月出了大殿,深吸一口教廷中那熟悉的空氣,朝自己的家緩步走去。還沒有進家門,她就聽到了母親的痛哭聲。壓抑的感覺傳遍全身,玄月推門而入,只見父親玄夜正呆坐在一旁,而母親則伏床痛哭,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外公娜嚴的死。 聽到開門聲,娜沙抬起頭,她看到自己的女兒時,悲痛的心稍微緩解了一下。玄月走到娜沙身邊,低聲道:「媽媽,不死不能復生,您別難過了。外公不會白死的,我一定會為他老人家報仇。」 娜沙將女兒摟入懷中,父親死了,她怎麼能不傷心呢?雖然娜嚴對她一向很嚴厲,但她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更何況還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玄月感受著母親的悲意,將平靜之光緩慢地注入到她體內,平復著母親心中的悲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玄夜歎了口氣,道:「月月,你該去光明大殿參加考試了。」 哭了足足一個小時,娜沙的悲意減弱了一些,聽到玄夜的話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女兒,道:「月月,你要進行什麼考核。」 玄月依偎在母親身旁,道:「媽媽,外公是紅衣祭祀,如今他老人家仙去了,我怎麼能讓他老人家的位置落入別人之手呢?我要接替外公的位置,成為一名新的紅衣祭祀。教皇大人已經答應我,只要我能和芒修,羽間兩位紅衣祭祀之一打成平手,就讓我暫時代理這個位置。」 娜沙大驚,道:「什麼?你要和兩位紅衣祭祀比試,這怎麼行。月月,你要知道,在教廷的等級測試中,是生死各安天命的。」 玄月的美眸中流露出強烈的自信,淡然道:「媽媽,您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不會傷到兩位紅衣祭祀的。我先去了。」說完,不等娜沙阻攔,一個短距離瞬間轉移就出了房間,娜沙看著自己的女兒憑空消失,不由得嬌軀一震,看向自己的丈夫,問道:「月月,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玄夜輕歎一聲道:「你放心吧,月月現在的實力絕不在我之下,足以勝任紅衣祭祀這個職位了。哎——,娜沙,你就別去了,我去大殿那邊照看著點月月,還是小心一些好。」 娜沙搖了搖頭,道:「不,我要去。我已經失去父親了,絕不想再失去女兒。我要和你一起去。」 當玄月來到光明大殿前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祭祀和審判者。神聖騎士駐紮在教廷山外圍,沒有教皇的命令,是不允許隨便進入內山的。 紅衣祭祀芒修和羽間站立在光明神殿門口,他們和娜嚴都是至交好友,娜嚴的年紀在四名紅衣祭祀中最長,深得他們的愛戴。他的死讓這兩名的七旬的紅衣祭祀都非常難過。今天,玄月提出要接替娜嚴的地位時,兩雖然吃驚,卻都決定,只要玄月的修為不是太差,就成全她的心願。也算是為死去拉娜嚴做點什麼吧。娜沙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不論出於何種原因,芒修和羽間都不會傷害玄月的。 玄月走到芒修和羽間面前。躬身施禮,道:「兩位爺爺,你們好,我們可以開始了麼?」 芒修微微一笑,道:「月月,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玄月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兩位爺爺誰來賜教?」 芒修和羽間一眼,芒修道:「我來吧。」他用神聖能量將自己的聲音遠遠傳去,「教皇大人令,由於黑暗勢力的出現,娜嚴紅衣祭祀為教廷捐軀,為了能即時彌補紅衣祭祀的空缺,決定對玄月神女進行測試,只要她能和我或紅衣祭祀羽間任何一人戰成平手,就暫時升她為代理紅衣祭祀。由在場的所有祭祀和審判者監督。」他的聲音遠遠地傳去,光明大殿前的每個人都清晰地聽到。人群中頓時騷動起來。小魔女玄月在教廷中可謂無人不識,雖然大家都很喜歡這個絕美的小姑娘,但支人能夠相信,以她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能夠達到紅衣祭祀的修為,一時間,議論聲不斷響起。 玄月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沖芒修道:「您請。」 芒修沖玄月點了點頭,道:「丫頭,你要小心了。」說完,在白色的神聖能量包裹下,飄身而起,落在光明大殿前的左端。 玄月俏臉上沒有一絲波動,金色的光焰澎湃而出,包裹著她的身體漂浮到光明大殿前的另一端。 看到玄月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神聖氣息,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芒修和羽間在內,誰也沒有想到,玄月的神聖光系魔法修為竟然達到了如此境界。芒修原來輕鬆的神色頓時消失了,他很清楚這個金色的能量代表著什麼,玄月所擁有的,至少是白衣祭祀以上的實力。 此時,教皇從光明大殿慢步而出。他一出現,所有的祭祀和審判者頓時恭敬地施禮,齊聲高喊:「拜見教皇大人。」 教皇抬起雙手,道:「紅衣祭祀對教廷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職位。是因為黑暗勢力的突然出現,我絕不會草率地選。希望神的信徒們能夠理解我的決定。好,芒修,玄月,你們可以開始了。為了公平起見,在比試過程中,你們雙方不允許使用任何器具對自己的實力增幅。」外人看不出玄月的實力,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呢。當今天他在光明大殿中見到歸來的玄月時,就已經發現她的實力大幅度地提升了,絕對有不弱於光系魔導師的水平。所以才會放心地讓她進行此次測試。 玄月和芒修互相行了一個祭祀禮,同時吟唱起自己的口語。神聖的梵唱聲在光明大殿前不斷響起,所有的祭祀不由得念起了祈神咒。 玄月吟唱道:「偉大的天界之神啊!我請求您,將無盡的神力借與我,讓光明籠罩大地,讓神聖充滿人間吧。」金色光芒驟然大盛,玄月身體周圍五完全被金光籠罩,金色的光芒以圓柱體的形態沖天而起,直升天際。人群中的玄夜和娜沙看著自己的女兒在金光中包裹中的嬌軀,頓時寬心大放,玄月所用的,是七級神聖光系魔法——神光降世。能以如此快的速度用出這個七級魔法,她的修為絕對不會比芒修差。 芒修也吃了一驚,本來他還想在比試中放水,但看到玄月用出的神光降世,不由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圍繞著身體的白色光芒漸漸轉變成金色,和玄月同樣的金色光柱直升入天,兩人在光明大殿前著,不斷凝聚著空氣中的光元素。 玄月眼中寒芒大盛。雙手在身體兩側各自畫出一個優美的弧線,掌心外翻,神聖能量驟然而出,原來直衝入天的金色能量在玄月意念的催動下改變了方向,驟然朝芒修衝去。芒修眼中精芒一閃,同樣地動作出現在他手上。兩股金色的光柱分別從光明大殿前的左右兩側驟然衝出,由於能量同源,並沒有發生劇烈的爆炸,同樣的金色光芒維持在半空之中,擠壓著對方。兩股金色能量雖然都充滿了神聖氣息,但卻稍有不同,玄月發出的金色光柱顏色更深一些,在空中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 光明大殿前雖然聚集著數千人之多,但卻異常平靜,誰不希望能看到魔導師之間的戰鬥呢?一深一淺兩股金色的光芒驟然在空中碰撞,不斷地推擠著對方發出的能量,在同樣的魔法拚鬥中,就看誰的魔法修為更高深一些,只有修為更加深湛的一方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神聖的梵唱聲不斷從玄月和芒修祭祀口中響起,兩道金色的能量柱不斷地互相擠壓著。誰也佔不到便宜,那龐大的能量氣息形成一圈如同結界般的無形壓力,將圍觀的神職人員都推出百米之外。在不斷著光元素的過程中,玄月滿頭藍色的長髮被能量激盪而起,在包裹著身體的金光中,不斷地飄舞著。她那平靜的面龐上充滿了神聖和威嚴,觀點的神職人員已經有人叫出「女神轉世」四個字。 玄夜看著自己女兒逐漸增強的能量,心中大慰。娜沙卻緊緊地抓住玄夜的手。雖然場面上玄月並沒有吃虧,但她仍然非常緊張,惟恐玄月有所失誤。玄夜用精神傳導的方法對娜沙說道:「放心吧,月月現在既然能保持著平手,就絕對不會失敗了。芒修祭祀的修為和我差不多,只要不出意外,月月最少能保證個平手,不至於吃虧。」 就在這時,場中出現了奇異的變化,芒修祭祀合攏在胸前的雙臂突然大張,眼中金芒大放,高聲吟唱道:「一為生之光,二為魂之魄,三為俞之光,四為人之心,五為聖之光,六為神之令,七為滅之光,八為永生劫,九為死之光,十為天地傷。以天神之力為引,以五光五滅為形,湛放吧,天地間傲然之氣,結為浩然之光,清掃一切的恐怖與邪惡。」芒修手中幻化出一個又一個奇異的手形,金色的符號不斷注入到身前的金色能量中,隨著口語的完成,原本護體的金色光芒逐漸轉變,形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環繞的結界,威勢頓時大盛,原來他發出的金色光柱也轉變成了七彩光柱,能量柱的體積明顯增大,以深厚而龐大的氣勢,逐漸將玄月的金色光柱壓了下去。 芒修所用的這個魔法,只有白衣祭祀以上實力的神職人員才認得,這是神聖光系八級魔法——浩然之光。取天地浩然之氣,以五光五滅為形,凝聚成龐大的能量攻擊敵人,雖然浩然之光的神聖氣息並沒有神光降世產生的金色光柱能量那麼精純,但是,浩然之光所蘊涵的能量卻要大得多,是神聖光系八級魔法中,單體攻擊力最強的魔法之一。連玄月也沒有想到,芒修竟然會用出這個魔法,教皇的臉色微微一變,皺了皺眉,即使是他來面對芒修用出的浩然之光,也要費一番力氣才能化解,心中不由得有點為自己的孫女擔心。 玄夜在看到浩然之光出現後,全身大震,這個魔法他也會用,威力之大,幾乎是難以想像的。他沒想到芒修能夠這麼快用出如此強大的魔法,玄月明顯沒有準備,在這種被對方完全佔據上風的情形下,恐怕玄月被壓力所迫,連吟唱咒語的能力都沒有了,更不要說反擊了。現在,玄夜只是希望芒修能看在教皇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不要傷了自己的女兒才好。 娜沙緊張地問道:「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月月快要挺不住了。」玄夜為難地看著光明大殿前的絢麗光芒,卻沒有任何辦法,只得低聲安慰道:「你先別爭民,月月還不一定會輸呢。如果月月真的有生命危險,就算我拼著被教皇大人重罰,也一定會救她下來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玄月紅衣 芒修本來並沒有想用這個魔法,但是,在兩人同時使用神光降世的過程中,他卻感覺到玄月所帶來的強大壓力,那是外人絕對看不出來的。雖然當時表面看上去是勢均力敵的,但事實並非如此。玄月的神光降世功力比芒修還精純許多,芒修已經快要頂不住了。所以,為了他自己紅衣祭祀的榮譽,才迫不得已的用出了浩然之光。在七彩的浩然之光作用下,玄月發出的神光降世已經被壓到身前三米處,完全處於下風。但是,玄月就這麼敗了麼?不當然不會。此時的她,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又怎麼會輕易言敗呢。玄月突然合上雙眸,似乎體外強大的壓力與她無關似的。絲毫沒有被浩然之光所影響,俏臉平靜的毫無一絲波動,淡淡的吟唱聲飄灑而出,「天地無極,萬法歸宗,神力蕩魔,光之絕響,爆發吧,純淨的神聖之力。」隨著咒語的吟唱,玄月發出的金色光柱驟然增大了幾分,硬生生地止住了浩然之光前進的腳步。但是,她並沒有用更高級別的魔法,她所吟唱的咒語,是神聖光系中最強的輔助魔法,那是有著瞬間增強對光元素吸收速度,和增強本身所用魔法控制的絕響之光。這個七級輔助魔法是單體輔助魔法中最強的,玄月對魔法的應用完全不同於芒修。芒修是在自己牌危險之中時,先用出一個更強大的魔法,然後散發掉之前用出魔法的威力。將能量溶入到之後發出的更強魔法中。這是一般魔法師普遍的做法,並沒有錯。但是,在原先魔法的能量融合到新魔法之中時,不可避免地會有一部分能量流失掉,而玄月所用的方法則不同,她並沒有改變原有魔法的狀態,而是在原有魔法的基礎上進行增幅,以取得更大的效力。一個七級魔法加上一個七級輔助魔法,其融合的威力,絕對不會比八級魔法差,而且因為沒有能量的流失,還會減少施法者的消耗,在魔法能量的運用上,玄月已經佔據了上風。 玄月的嬌軀在更加強烈的金色光芒包裹下緩緩從地面漂浮而起,突然,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中,玄月的眉心處亮了起來,一個金色的符號浮現而出,如果玄月自己看見的話,一定會驚訝地認出,這個金色的符號和鳳凰之血上的那個是完全一樣的。隨著金色符號的亮起,玄月背後升起兩隻光翼,那清晰可見的巨大能量翼輕輕地拍打著,每拍打一次,玄月發出的金色光柱就會增強一分,相應地,就會將浩然之光逼退一分。 教皇看到玄月背後出現的兩隻光翼,差一點驚呼出聲,光翼的形態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是同接受神之洗禮時同樣的光翼啊!這種異象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教廷所有的典籍中都沒有記載過接受神之洗禮後的人會有光翼出現,雖然光翼只有兩隻,但也足以讓教皇驚歎了,他更加堅定了玄月和阿呆是救世主的信念,他知道,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偏向玄月一方。 閉著雙眸的玄月,清晰感覺到空氣中的光元素以平常幾倍的速度從瘋狂地湧入體內,這些龐大的能量經過她的凝聚、融合、轉化,再散發而出的過程,不斷增強自己的攻擊力。至純的金色之光在玄月的作用下逐漸將先前被浩然之光侵略的地盤奪了回來。浩然之光已經是芒修所能使用的最大魔法,眼看著自己發出的七彩光芒被漸漸逼退,又看到玄月身上所產生的異象,他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信心,再不使用器具相助的情況下,他也確實沒有了應變的辦法。浩然之光一步步的被金色光柱壓了回來。 玄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穩穩地將芒修壓制住了,依舊不斷地控制著神聖能量注入到自己的攻擊之中。一個慈祥的聲音在玄月心底響起,「孩子,不要再繼續攻擊了,芒修已經快不行了,你把能量後收,內蘊於身,然後引兩股能量升天。」 玄月心中一驚,從自己體內的金色海洋中清醒過來,她辨別出,這個聲音正是自己的爺爺教皇發出的。當她睜開眼眸時,發現場上的形勢已經完全逆轉,芒修發出的浩然之光已經被自己的金色光柱壓制到身前兩米外,他額頭上的汗水津津而下,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看到了如此情況,玄月趕忙將攻擊的能量漸漸收回,內蘊於身。壓力大減下,芒修頓時鬆了口氣,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玄月因為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對能量有著主導作用,當她控制著自己發出的金色光柱以及芒修發出的七彩浩然之光重新回到中央的位置時,內蘊的能量驟然爆發,把前衝之力改為上衝,將兩股不同顏色的能量引向天際,光芒一閃,澎湃於光明大殿前的神聖氣息全都消失不見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眼看著場面的變化,教廷的神職人員們誰也說不出話來,只有那些修為高深的人看得出誰是最後的勝利者。但玄月和芒修的表現卻令他們大飽眼福,魔導師的能力確實強大啊!芒修身上的祭祀袍已經被自己身上流出的汗水濕透了,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教皇分別看向玄月和芒修,微笑道:「神最忠誠的信徒們,剛才的一切大家已經都看到了。玄月神女同芒修祭祀戰成了平手。我決定,授予玄月神女代理紅衣祭祀的榮譽,將會根據她今後的表現,進行升降。」臉色一沉,教皇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事隔將近千年之後,黑暗勢力再次抬頭,他們威脅著大陸各種族的生存,作為神的信奉者,我和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地為大陸地和平而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三天後,將是我們前往天元族尋覓黑暗異族的時候,這對教廷來說,是千年來最重要的一戰,我們是天神大人忠誠的信徒,必須要為大陸的和平付出許多,甚至是我們的生命,大陸的千年劫難就要靠我們去挽救。你們願意追隨我,和黑暗勢力鬥爭到底麼?」 能夠進入教廷神山的神職人員,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他們不但有著高深的修為,而且更有著對天神狂熱的信仰。聽了教皇的話,只有一個聲音迴響在光明大殿前,所有神職人員都高呼著,「我們願意」「永遠追隨教皇大人」等堅定的話語。在他們心中,都充滿了對天神崇敬和對黑暗勢力的厭惡。 教皇滿意地看著神職人員們的反應,高聲道:「好,你們不愧是神的孩子。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與邪惡勢力對抗到底,我會帶領著你們,在天神的庇佑下,取得最後的勝利。現在,各自回到你們自己的崗位去吧,做好出征的準備。」 神職人員們漸漸地散去,教皇命令芒修,羽間以及玄夜一家跟隨他進入光明大殿內。 教皇手中燃起一團金色的火焰,金芒一閃,沒入芒修的體內。在教皇的神力作用下,芒修萎頓的精神頓時恢復了一些,沖教皇恭敬地深施一禮,「謝謝您為我保留住這張老臉。」他轉過身,微笑地看著玄月,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玄月恭敬地向芒修施禮道:「對不起芒修爺爺,先前我出手太重了,您沒事吧?」 芒修搖了搖頭,道:「比試嘛,哪兒有不全力以赴的,你的實力已經超越我們幾個老傢伙了,恐怕玄夜也還比不上你,真沒想到,一向頑皮的小魔女竟然有了如此修為。」聽了芒修的話,玄月俏臉一紅,低下了頭。冰封的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 教皇對於玄月能夠得到代理紅衣祭祀的位置並不驚訝,他現在擔憂的是救世主的事。深邃的目光落向玄夜,道:「這裡沒有外人,夜兒我問你,阿呆呢?既然你將月月帶回來了,為什麼沒有將他也一起帶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知道,你對阿呆有偏見,但是,絕不能因為你的這種偏見而影響了整個教廷的命運。你明白麼?救世主是天神所派,只有跟隨著救世主的步伐,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玄夜冷汗直冒,他以前雖然也知道教皇對阿呆重視,可卻沒想到居然重視到如此程度,喃喃道:「教皇大人,您真的能也就是救世主麼?」 教皇點了點頭,道:「神羽陛下曾經在教廷秘典中留下關於救世主出現的情形,神聖的光雨降臨,就是救世主出現的預兆。雖然你當時遠在天元族,但是,應該也見到不久前降臨的光雨吧。月月已經告訴我,那光雨就是她和阿呆造成的,再加上普巖族的普林先知預測的話,阿呆和月月,就是大陸的救世主,而且,救世主應該是以阿呆為主,我們必須要找到他,跟隨著他的腳步迎接千年大劫的來臨。告訴我,阿呆現在在哪裡?」 玄月突然上前一步,道::「教皇大人,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您就問玄夜祭祀吧。我不想再聽到阿呆這兩個字。」 教皇感受著孫女身上散發的冰冷之氣,皺眉道:「好吧,那你先下去休息。」玄月冰冷的面龐上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向眾人施禮後,獨自退出了光明大殿。 教皇將目光從玄月離去的背影轉向玄夜,道:「告訴我,月月和阿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關係到整個教廷的安危,不許有一絲隱瞞。」 玄夜心中一震,他確實想為巴不依遮掩一些,但是,教皇說得如此嚴重,他又怎麼能隱瞞呢?巴不倫大哥,對不起,我要實話實說了。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道:「是這樣的,在我們被圍困在精靈森林的第十三天,黑暗異族突然無聲無息地撤退了。至於撤到什麼地方,為什麼撤退,我們都不清楚。而正在這時,玄月和阿呆,以及他們幾個朋友一同來到了精靈森林內。那時候,月月和阿呆的關係顯得非常親密。但是,您也知道,我對阿呆那小子向來沒什麼好感,所以就要求月月跟有返回教廷。可是,地阿呆的感情彷彿很深似的,一再要求讓阿呆一同回來。甚至,甚至以死相脅,我沒辦法,只得答應了下來。後來……」玄夜詳細地將當日所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教皇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語越來越陰沉了。當他聽完全部的敘述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身上的神力極不穩定地波動著,長歎一聲,教皇高呼道:「孽障。真是孽障,不依竟然會做出如此有損教廷榮譽的事。」 玄夜看到父親如此氣憤,心中頓時大驚,趕忙道:「教皇大人,這次確實是不依不對,但是,他也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才會這麼做的。您看在巴氏家族數代以來為教廷所做的貢獻,就饒了他吧。」玄夜知道,一旦教皇下達了命令,就不會更改。只得提前懇求。 教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原諒他?難道你不知道他這次犯下的錯誤有多大麼?不但讓救世主離我們而去,而且對教廷的聲譽有著巨大的影響,阿呆那些朋友代表的五方面勢力雖然不能說極強大,但加在一起,也是完全可以威脅到教廷的力量,更何況,阿呆背後還有大陸的第一強者天罡劍聖,那是連我也不敢輕易得罪的人。玄夜,你仔細想想,如果阿呆不是救世主轉世,為什麼他身邊會凝聚著各方面的力量。普巖族的普林先知最高瞻遠矚,他是第一個籠絡阿呆的人,我相信,只要最後能戰勝黑暗勢力,普巖族一定會有很大的發展,哎——,冤孽啊,難道上天真的要懲罰我們教廷麼?」 玄夜此時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焦急地道:「教皇大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讓我去尋找阿呆吧,把誤會向他解釋清楚,把他帶回來見您。」 教皇眼中流露出一絲頹然之色,似乎在這一刻突然老了十歲似的,歎了口氣,道:「找?你怎麼去找?而且以你和阿呆之間的關係,你以為他會相信你麼?我看得出,月月因為阿呆而封鎖了自己的心靈。他們之間的感情只能由他們自己去化解。外力是不可能發揮作用的。如果上天注定教廷要滅亡,人力怎麼能挽回呢?救世主自有天命指引,今後會怎麼樣,就由他去吧。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至於巴不依,就先算了,畢竟他們巴氏家族為教廷有過很大的貢獻。不過,你要警告巴不倫,讓他管好自己的兒子。」 看著父親的樣子,玄夜心中也不好受,教皇的一生和逝去的娜嚴一樣,都奉獻給了神聖教廷,此刻教廷面臨如此危機,教皇的心情玄夜完全可以理解,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才好。教皇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娜沙,聲音柔和了許多,「莎莎,娜嚴的事我感到很內疚,是我在派他們去執行任務時考慮不周才會有此結果,你節哀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公公說。」 娜沙眼圈一紅,淚水流淌而下,哽咽道:「公公,這次的事並不怪您,誰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大變化。父親他求仁得仁……」說到這裡,娜沙再也說不下去,伏入玄夜懷中痛哭失聲。教皇歎了口氣,扭頭沖紅衣祭祀羽間道:「你去安排一下這次死難者的家屬,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要多加撫慰。玄夜,你們下去休息吧,好好照顧娜沙。還有,月月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你們要多關心她。」 眾人領命而去,光明大殿變和空蕩蕩的,教皇轉身面對背後高大的天命雕像,虔誠的念了一遍祈神咒,在他咒語的作用下,天命雕像泛起了陣陣金色的光暈。教皇喃喃的說道:「天神大人,請您保佑教廷,保佑您的子民吧。讓逝去的勇士們能夠在天界安息。」 荒野中,阿呆不斷地飛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只是憑藉著太陽的光芒辨別著東西方向,這幾天他幾乎都過著如同野人般的生活,餓了,就在山林中找些野果吃。倦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修煉,或許是因為他將所有的思緒都驅趕出體外,精神力出奇地集中,生生真氣的進步速度異常之快,身體狀態也已經完全恢復了。 飛馳間,阿呆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縷裊裊炊煙,心中一動。這還是他離開精靈森林後第一次看到人家。想也不想,飛速朝炊煙升起的地方飄去。炊煙漸漸近了,阿呆清晰的聽到淙淙的流水聲,那是他多麼渴望的聲音啊!自從身體恢復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河流。在潛意識的催使下,他穿過一片樹林,終於看到了渴望已久的波光。那是一條異常寬闊的大河,藍色的河水異常清冽。朝著西北方傾瀉而去。阿呆身上早已經全是污垢,看到眼前的大河,毫不猶豫飛身而盧,跨過兩米高的河堤向大河落去。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在冰冷的河水浸泡下,阿呆頓時精神大振,河流巨大的衝力將他的身體帶了起來,阿呆全身湛放出的白色的生生鬥氣。當初在海邊,他的功力還很低時,源源不絕的海灣就已經無法沖走他的身體。此時,這點河流的衝力就更算不了什麼。阿呆凝神運氣,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向河底沉去,在清澈的河流中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條的游魚從自己身前游過,水流的衝擊,不斷清洗著他身上的污垢,河水很深,半晌才沉入底部。據阿呆判斷,自己下潛至少有十米了。河底非常乾淨,竟然沒有他想像中的淤泥,而都是一些光滑的圓形石塊兒。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循環起來,形成了本身的內循環,這樣,他至少可以堅持幾個小時不用上岸呼吸。多日沒有洗澡,身上實在是太髒了,阿呆不斷變換著自己的方位,讓洶湧的河流將巨靈蛇甲表面的污垢清洗乾淨。 當世靈蛇甲表面的污垢消失後,阿呆在水中將這身輕薄的鎧甲脫了下來,用手緊緊地抓住,不斷清洗著上面的污垢,然後也將自己的身體仔細地清洗了一遍,當這些全都進行完之後,阿呆將與浮力對抗的生生真氣收回,雙腳在水底一點,身體象箭矢一樣衝了上去。 噗的一聲,阿呆的身體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裹中衝出了河流,辨別了一下方位,向岸邊落去。由於在水中穿巨靈蛇甲不方便,所以他現在是完全赤裸的。那種清爽的感覺讓阿呆原本緊繃的全身放鬆了許多。 就在他馬上要落到岸邊之時,異變發生了。一道尖銳的勁風帶著強烈的殺氣電射而至,那是一道黑色的身影,身影最前端是幽藍的寒芒,閃電般朝阿呆腰部的要害扎來。此時阿呆因為抱著巨靈蛇甲,身體又剛剛洗過,正感受著那種清新的感覺。所以根本沒有一絲防備。偷襲的寒光一直收斂著自己的氣息,直到進入阿呆身體一米範圍內,瘋狂的殺氣才爆發而出,殺氣的驟然出現頓時讓阿呆大吃一驚,那澎湃的殺機在尖銳的鬥氣的灌注下,並不是他沒有進入最佳狀態的生生決的可以防禦得住的。當他發現危機之時,那尖銳的寒芒已經離他的腰腹不到半米的距離了。在沒有任何閃躲辦法和抵抗的情況下,阿呆只能將手中的巨靈蛇甲移到腰上。黑色的身影帶著幽藍的光芒準確地撞在阿呆的腰部,尖銳的鬥氣驟然迸發,即使經過巨靈蛇甲的抵消,依然是那麼的強大,瘋狂的鑽進阿呆腰部的經脈,肆虐起來。 那尖銳的鬥氣是如此熟悉,阿呆雖然在大意之下被對方擊中,但他此時的功力之深厚,已經可以列入大陸頂尖之列,白色光芒驟然湛放,體內液態的生生真氣驟然截止住尖銳鬥氣的衝擊,阿呆右手一轉,巨靈蛇甲捲住對方的短刃,護體的白色生生鬥氣驟然轉變成淡藍色,他沒有用手去幻化,一張巨大的藍色光網已經罩向了偷襲者。在光網強大而柔和的能量,在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偷襲者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身體完全被光網禁制住了,前衝的勢子嘎然而止,正好站在阿呆身前,兩人幾乎貼身面對。 即使不用看,阿呆也知道這個偷襲者是誰,那種偷襲的手段另他如此熟悉。只是他很奇怪,為什麼事隔一年多之後,這個盜賊工會的少女會再次出現於自己面前,自己離開迷幻之森後就幾乎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多久,她卻依然能夠找到。 偷襲阿呆的,正是在盜賊工會禁閉一年的滅鳳。當初,她被盜賊工會會長禁閉以後,一直在刻苦地修煉著,她怎麼也不相信,年紀並不比自己大的阿呆竟然能在短短時間超過自己那麼多,阿呆武技進步的速度讓滅鳳極不甘心。阿呆成為了她想要超越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滅鳳對自己進行了如同自虐式的殘酷訓練。一年的時間,她的功力大幅度的增長了。這一年中,她腦海裡始終無法忘掉阿呆的身影,她不斷地的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四叔的死所帶來的恨意。一年後,禁閉解除,她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已經隱沒於暗處盜賊工會,獨自尋找阿呆報仇。盜賊工會雖然隱沒了,但是,消息網絡還在,滅鳳從手下處得知,阿呆在安迪斯城出現,並且參與了兩個魔法師工會的比試,她立刻啟程趕到安迪斯城。可她到那裡時,阿呆等人卻已經離開了。不久後,她又得到了阿呆參與月痕傭兵團和霸王傭兵團必勝之決的團戰,大展神威,使霸王傭兵團臣服的消息。立刻趕去月痕傭兵團所在的瓦羅城,可在那裡,她還是慢了一步。在盜賊工會龐大而密集的消息網絡支持下,一直到紅颶城,滅鳳才終於追上了阿呆等人的身影。正在她找尋機會動手之時,阿呆和玄月卻看到了巖力留下的任務,飛快地離去。滅鳳雖然想追上他們,但竭盡全力卻依然無法趕上他們的速度,只得跟著月姬他們緩慢地來到了普巖族。他知道,阿呆是不會和自己那些朋友分開的。在普巖族中,她驚訝地發現,一直跟隨著阿呆的光明魔法師竟然是個女子,而且是那麼絕美的女子,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種酸酸的感覺。本來,她打算趁阿呆在普巖族修養的幾天動手,可是玄月卻始終守在阿呆身邊,使她沒有任何機會,滅鳳清楚地知道,雖然自己的功力提升不少,但和阿呆、玄月這樣的高手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她並沒有衝動,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機會。阿呆等人離開了普巖族前往精靈族,由於有了以前的教訓,滅鳳一直沒有貿然動手。她憑借極高的耐力等待著最佳機會的來臨。滅鳳的潛藏工夫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使是阿呆也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來到精靈森林後,阿呆等人利用精靈之鐲進入了精靈森林的古結界,而滅鳳卻沒有辦法了。不過,她為了不再跟丟阿呆,利用盜賊工會的特殊物品千里追蹤香,趁阿呆用精靈手鐲打開結界的剎那在他身上留下了記號,只要不是過度的清洗,千里追蹤香的氣味是不會消失的。事實證明,她這麼做是完全正確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憑借身上能夠感應到千里追蹤香的物品察覺阿呆已經離開了精靈森林,頓時快速地追了上來。可是,阿呆在悲痛之中發揮的速度又怎麼是她能追得上呢?阿呆兩天兩夜透支生命力的狂奔,讓滅鳳足足跑了二天才跟上。終於在阿呆功力恢復後漸漸追上了他的蹤跡。阿呆因為功力剛剛恢復,這幾天前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一直在修復著身體,所以滅鳳才能始終若即若離地跟在他身旁,但也追蹤得異常辛苦,她的體力已經逐漸跟不上了。今天,當阿呆跳入河裡洗澡之時,滅鳳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下手,恐怕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因為,在河流如此強烈的衝擊下,千里追蹤香的氣味是不會留存的,阿呆赤裸著身體從河水中向岸上落下時,滅鳳知道,這就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時機。雖然阿呆赤裸的樣子讓她嬌羞不已,但她還是毅然選擇全力攻擊。喂毒的短刃帶著她全部功力朝阿呆撲去。但是,在如此良機下,她還是沒有成功地將阿呆擊殺,那藍色光網所蘊涵的能量是如此的龐大,滅鳳根本沒有任何掙脫的機會,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一絲不掛的阿呆,此時她才注意到,原來阿呆的身材是那麼的完美,俏臉不由得飛起兩抹紅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滅鳳同行 阿呆看著多日不見的滅鳳,眼中不禁流露出強烈的殺機,將自己內心冰封的他現在心中只有恨,滅鳳的偷襲頓時讓他怒火狂燃,恨聲道:「這已經是你多少次偷襲我了。以前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為我心慈手軟,而是因為你長得像我一位朋友。但是,今天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阿呆清楚地知道,如果剛才不是用巨靈蛇甲先擋了一下,一旦直接被滅鳳的短刃刺中,就算不死,恐怕也會身受重創。想到這裡,阿呆抬起了右手,鋒利的生生變能量刃透掌而出,在心中殺機的催使下,阿呆已經決定,今天就要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滅鳳看著阿呆手上的生生變之刃,沒有一絲懼怕的神色,冷然道:「既然來刺殺你,我就從沒想過自己的生死。你殺好了。不過,在殺我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難道,你有裸身癖麼?我可不想死了以後,靈魂還不得安寧。」 聽了滅鳳的話,阿呆頓時一愕,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頓時大窘,朐的殺機消失了,憨厚的面龐漲得通紅。他用巨靈蛇甲擋住自己胯下重要部位,閃電般落入旁邊的樹林內。看到阿呆羞窘的樣子,滅鳳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樹林中,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慌忙將巨靈蛇甲套向身上,在手忙腳亂中,半晌才將這貼身的鎧甲穿好。又從空間結界中取出一套乾淨的平民服裝套在外面,這才鬆了口氣,但再也興不起殺滅鳳的念頭了。飄身而起,他重新回到了滅鳳身前,在天羅地網的作用下,滅鳳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滅鳳看著阿呆穿戴整齊的樣子,冷聲道:「你可以動手了。我雖然是盜賊,但絕不會向你搖尾乞憐。就算死了,我的靈魂也會來找你報仇。」 聽到盜賊兩個字,阿呆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腦中靈光一閃,道:你想殺我是麼?我可以成全你。「 滅鳳一愣,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道:「你說什麼?如果你想羞辱我的話,趁早絕了這個念頭,我是不會屈服的。」 阿呆眼底閃過一絲淒然之色,淡淡地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就想取我這條性命,為你的長輩報仇麼?我可以成全你。我早已經活夠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答應我這個條件,並且幫我把事情做完,我就任由你取走我的性命,絕不還手。」 滅鳳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條件?你在唬誰,以你現在的功力,怎麼會隨便受死。你會活夠了?騙鬼吧。」 阿呆輕歎一聲,轉過身,背對著滅鳳道:「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本來在大陸上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現在我只有兩個願望,只要能將這兩個願望完成,死又有什麼?那只是去另一個世界而已。我可以起誓,只要你幫我完成其中一個心願,我就毫不還手地任你殺死。」 阿呆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滅鳳卻能聽出他發自內心的悲傷,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一痛,皺眉道:「你是當真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是當真的,我可以先把條件告訴你,是否答應,就看你自己的了。你應該知道,以我現在的功力,你就算偷襲,也很難傷到我,更不用說殺我了。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取你性命,答應我的條件,是你唯一能夠報仇的機會。」 滅鳳看著阿呆高大的背影,一咬牙,道:「好,你先把條件說出來。」 阿呆道:「我那兩個願望,一個是為我的師祖做一件事,而另一個,就是消滅殺手工會。歐文叔叔對我的恩情我還來不及報答,他就死在了殺手工會那群混蛋的手中,只要能完成這兩個心願,我就再沒牽掛了。我知道,你們盜賊工會是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組織,既然你是盜賊工會中重要的成員,就一定能利用這些消息網絡找到殺手工會在什麼地方。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將我引到殺手工會的每一個據點,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當我徹底將殺手工會剷除,你的條件就算完成,然後,你呆心跟著我一起去一次天罡山,我在完成另一個心願後,就可以任你宰割。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要考慮清楚了。」 滅鳳聽到阿呆要剿滅殺手工會,心中大驚,殺手工會的實力她再清楚不過,阿呆雖然功力高深,但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真的能和整個殺手工會對抗麼?想到這裡,滅鳳道:「我怎麼能相信以你一個人的實力就能剷除整個殺手工會?一旦你失敗了,或者放掉任何一個活口,殺手工會必然會知道是我盜賊工會報的信,他們的報復會對我們整個盜賊工會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阿呆轉過身,面向滅鳳,道:「那你怎麼才能相信我有消滅整個殺手工會的實力呢?」 滅鳳不屑地一笑,無意中,目光正好落在身旁寬達三十幾米的大河上,冷然道:「除非你能讓面前的大河斷流,我就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在她想來,阿呆一定會退縮的。雖然束手待斃的條件很讓滅鳳心動,但她還不會為了阿呆而製造整個盜賊工會帶來麻煩的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她清楚地感覺到,即使自己不答應他的條件,阿呆還是一樣會放他離去的。 阿呆看了一眼身旁的大河,點了點頭道:「好,大河斷流是麼?那你看好了。」說完,飄身而起,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飄向大河中央。 滅鳳目瞪口呆地看著阿呆的身影。她怎麼也沒想到,阿呆竟然會真的答應這個條件,而且他的身法是那麼的美妙。 雖然自追蹤阿呆以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阿呆憑空飛行了,但再次見到,心中還是湧起欽佩的感受。但是,讓如此寬闊的大河斷流,那怎麼可能呢? 阿呆飄身來到大河中央,看著腳下不斷流淌而過的河水,內心陷入古井無波的境界,精神前所未有地高度集中,丹田中已經高達四寸的金身在意念的催動下亮了起來。阿呆體外那白色的光芒突然收斂,淡藍色的光芒取代了原先的生生鬥氣。在阿呆意念的驅使下,生生變固態能量形成了一個藍色的防禦罩,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阿呆不斷地將體內的生生真氣轉化成生生變的固態能量,淡藍色的光芒越來越深,防禦罩也越來越厚實了。當阿呆將體內近六成功力完全轉化為生生變的固態能量時,固態鬥氣的光芒發生了變化。逐漸從淡藍色轉變為淡紫色,這是達到生生變第五變的現象。阿呆經過不斷吸收天罡劍聖傳予他的第二金身能量,再中上他自己的刻苦修煉,終於在兩天前將固態能量由第四變提升到接近第五變的境界,生生變能量的轉化,使阿呆實力再一次大幅度的提升了,終於真正地進入了劍聖的領域。雖然還沒有達到天罡劍聖的銀色第六變,但現在的他,已經有著不遜於另外三位劍聖的實力。淡紫色的光罩在阿呆不斷壓縮中漸漸縮小,當他把自己全部十二成功力的八成轉化為固態能量後,用全部意念控制著體外的能量停了下來,由於散發出體外的能量超過了他留於體內的真氣,所以,精神力加倍地消耗著。 滅鳳看著阿呆的鬥氣由白變藍,又由藍變紫,美眸中不禁流露出駭然之色。據她所知,能夠使自己的鬥氣轉變顏色的修為,在大陸上極為少見,而像阿呆這樣,能將變化過的鬥氣控制得如此神奇,更是聞所未聞。此時,阿呆的聲音響了起來,「盜賊,我立刻會將大河斷流,至少會持續十秒鐘以上,你看好了。」聽著阿呆那充滿信心的聲音,滅鳳心頭一震,在這一刻,虛懸於空的阿呆,看上去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強大。 阿呆深吸口氣,將體外那龐大的生生變能量以及體內的剩餘的能量調勻,大喝一聲,用意念控制著生生變能量開始發生變化。深紫色的護罩漸漸散開,變成了一層光幕,光幕的面積不斷的擴大著,深紫色的固態能量逐漸變成淡紫色,一會兒的工夫,光幕已經擴大為高十幾米,寬三十幾米的淡紫色能量牆。將生生變能量增加到如此之大的體積,已經讓阿呆的精神有些透支了,他腦中不禁傳來陣陣暈眩。稍微的調息一下,穩定住自己控制的能量,阿呆大喝一聲,雙手驟然下按,那淡紫色的固態能量牆像一道巨大的閘門似的,閃電般沒入河水之中。只留有不到三米在水面外。河流所帶來的巨大衝力,令阿呆全身大震,身體和紫色能量牆被衝到五米之外,阿呆趕忙將體內剩餘的四成真氣抽出兩成補充到能量牆之內,這才穩定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因為河水的衝擊力過大,他的嘴角已經滲出了一縷血絲。 大河斷流了,是的,真的斷流了。上游的河水被阿呆發出的巨大能量閘門完全擋住,下游的水面逐漸下降,而上游的水面則在不斷上升。 看著面前的一切,滅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將如此寬闊的河流截斷,竟然真的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她萬萬沒有想到,阿呆的實力竟然恐怖到了如此程度。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承認,看著上游的水位不斷增長,眼看就要突破岸邊了,心中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不由得大喊道:「夠了」 隨著上游水位的增長,阿呆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在他身後,下游已經露出了滿是石子的河床。聽到滅鳳的呼喊聲,阿呆不由得鬆了口氣,大喝一聲,驟然將生生變能量牆收回,右手在面前蓄勢待發的河水上一按,身體高飛而起。沒有了阻擋,上游的河水澎湃而落,發出降降的巨響聲。聲響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才停了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切又重新歸於了平靜。 阿呆落在河岸邊,不斷地喘息著,因為精神力和生生真氣的大量透支,在他離開河面之時,沒有能將散發出的生生變能量完全收回,現在,他的功力尚不及最佳狀態的五成。而且體內的經脈也受到了一定的創傷。勉強調息了一下,穩定住體內的翻湧的氣血,阿呆走到了滅鳳身前。 滅鳳的美眸中除了驚駭還是驚駭,目瞪口呆地看著阿呆一步步接近著自己,在她眼中,現在的阿呆已經不一樣了,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一個強大得如同神明一樣的人。 阿呆走到滅鳳身前,平復下自己的氣息,道:「盜賊,你現在可以相信,我確實有滅掉殺手工會的實力了吧。」 滅鳳愣愣地點了點頭,道:你,你這是什麼功夫?阿呆的表現,已經徹底震懾了她的心,現在,她根本不敢再去想偷襲阿呆。 阿呆隨手一揮,收回捆住她的天羅地網能量。將其補充到自己體內,「這是我們天罡劍派的生生鬥氣。既然你相信我的力量,現在可以答應我的條件了。」 滅鳳終於回過神來,道:「好,我答應你去尋找殺手工會。不過,你要記住自己的話,等到完成你的心願後,必須要束手待斃。」 阿呆冷冷地看著滅鳳,興起自己的右手,拇指和尾指蜷縮,食指、中指、無名指豎起,朗聲道:「我阿呆發誓,只要,只要。」他冰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看向滅鳳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怎麼發誓。 滅鳳看著阿呆冰冷的面龐突然變成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撲哧一笑,道:「我叫滅鳳。」 「哦。」阿呆重新道:「我阿呆發誓,只要盜賊滅鳳能夠幫助我找到殺手工會的所有巢穴,讓我殺掉全部殺手為歐文叔叔報仇,我願意在完成另一個心願後,任由她處置,絕不反悔,否則,天地滅之。」 看著阿呆鄭重的樣子,滅鳳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淡淡地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答應你,一定帶你找到殺手工會的所有巢穴。這些天追你追得我體力損失很大,先休息一下,再走吧。」說完,懷著複雜的心情,獨自走到一旁大樹的陰涼處坐了下來。阿呆有求於她,她根本不在乎阿呆會傷害她,就那麼盤膝坐好,修煉起來。在黑色勁裝和她那冰冷的氣質映襯下,宛如魔女降世一樣。 阿呆心中一鬆,暗想:歐文叔叔,我終於可以去替你報仇了。有了這盜賊的指引,我一定能找到所有殘害你的殺手,將他們罪惡的靈魂徹底消滅。叔叔,您在天之靈一定會得到安息的。阿呆轉身走到距離滅鳳二十米外的樹蔭處坐了下來,剛才令大河斷流使他耗損了大量的體力,必須要盡快恢復才行。盤膝坐好,阿呆剛要進入冥思狀態,卻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滅鳳,心中不由得一陣擔憂。在打坐修煉的時候,是不能受到任何驚擾的,功力越高深的人,走火入魔也就越可怕,滅鳳的目的就是要殺他,如果趁著自己打坐的時候偷襲,就算自己功力再高,恐怕也難以應付,絕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想到這裡,阿呆將意念轉向右手腕上的哥裡期斯之願,黑色的光芒一閃,一個同樣的阿呆出現在他身旁。隨著功力的提升,阿呆的分身也更加厲害了,阿呆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體,微微一笑,用意念控制著分身,將保護自己的信息傳入其中。分身的能量可以堅持一個小時,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應該也夠了。想到這裡,阿呆閉上雙目,進入了入定狀態。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當阿呆從打坐中清醒後,發現自己的分身依舊守衛在身邊,並沒有消失的跡象。而滅鳳依然在原地修煉著。經過一個小時的打坐,阿呆的功力雖然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也把震傷的經脈修復了。感覺上舒服了許多。阿呆看了看天色,感覺上,一個小時應該已經過去了。但是,健身依舊沒有消失。阿呆知道,分身之所以維持超過一小時,和自己的精神力提升有關。他沒有將分身收回,準備看看,這分身究竟能堅持多長時間。分身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也是自己最好的肉盾,如果他的能量增強了,對自己報仇必然有著很大的幫助。 兩個小時後,滅鳳從修煉中清醒過來,呼出體內的濁氣向阿呆看去。在她剛剛清醒的時候,阿呆就已經發現了,一共過去了三個小時。但分身卻依舊存在著,為了不讓滅鳳發現自己的秘密,在她剛醒過來的瞬間,阿呆將分身收回了哥裡期斯之願。 滅鳳站起身,沖阿呆道:「怕我偷襲你麼?像防賊似的看著我。我休息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阿呆冷聲道:「難道你不是賊麼?我自然要防著點。」 滅鳳大怒,恨聲道:「你說什麼?我是獲取者,不是普通的小賊。」 阿呆哼了一聲,「獲取者也不過就是盜賊等級的一種稱謂而已。同樣是賊,有什麼區別。現在去哪裡。」 滅鳳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怒氣。「我怎麼知道去哪裡,你不是要滅殺手工會麼?總有個次序吧。是先滅總會還是從他們的分部巢穴開始?」她發現,面對這個臉色冰冷的青年,一向冷靜的自己竟然非常容易動怒。 阿呆想了想,道:「如果直接滅掉殺手工會的總部,分散在各地的殺手必然會樹倒猢猻散,恐怕會危害更大,甚至會出現一個又一個新殺手工會。我的目的是將這些齷齪的混蛋全部消滅掉。所以,還是先從分部開始吧。你帶我去離此最近的殺手工會分部。對了,你知道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麼?」 滅鳳一愣,道:「你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咱們現在在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與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交界處。再往西不遠,就能進入落日帝國了。你這一路一直向西北方而來,是從天罡山脈同神聖教廷交界的地方穿過來的。如果說最近的分部,那就要去黑暗行省的首都黑暗城了。」 阿呆心想,原來已經快進入落日帝國領地了,自己還以為是在索域聯邦境內呢。看來,頹廢的那兩天確實趕了不少路啊! 滅鳳見阿呆沒有反應,繼續道:「現在已經傍晚了,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我一頓正經飯都沒有吃過。前面不遠正好有個村子,先去那裡住一晚,休整一下狀態,明天一早再去黑暗城吧。」說完,沿著河邊,當先朝西方走去。 阿哥追上滅鳳的步伐,道:「你一直追著我麼?以你的功力應該跟不上我才對,而且,你又怎麼找到我的,怎麼知道我從哪個方向走的?」 滅鳳心中升起一絲得意,心道:你也有佩服我的時候啊!「速度向來是盜賊最擅長的,你功力雖然高但我一樣有辦法跟上你。至於怎麼找到你的,這是我們盜賊工會的秘密。」阿呆皺了皺眉,道:我的秘密我可以不問,可是你現在這身打扮,怎麼能去前面的村落? 滅鳳一愣,看向自己一身黑色的勁裝,是啊!自己這副打扮完全是一個武者,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她當初為了追上阿呆,將所有的行李全都丟棄了,只剩下這身打扮。沒好氣地道:「我這身打扮怎麼了?我中沒有衣服換。」 阿呆虛空一劃,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從裡面取出一大平民服裝遞到滅鳳手中,「把這個套在外面吧,雖然大了點,但也能將就了。」 滅鳳接過乾爽的平民服裝,瞥了阿呆一眼,飄身落向一旁,幾下就將衣服套在身上。她的動作極為利落,衣褲長出來的部分都被她用短刃割掉了。雖然看上去有些彆扭,但紮緊腰帶,也將就了。只是她那冷峻的俏臉,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別出不是普通人。 兩人向前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看到寬闊的大河對面有一座村落,村落面積不大,看上去只有百戶人家左右,先前阿呆看到的裊裊炊煙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河邊,七八名婦女正在邊洗衣服邊聊天,一副平實和諧的樣子。滅鳳看了阿呆一眼,道:「咱們到對岸去吧,我餓了。」 阿呆道:「就這麼過去麼?那邊的人如果發現了怎麼辦?」 滅鳳冷哼一聲,道:「你還怕被發現麼?你那麼愛殺人,他們要是發現了,你都殺了滅口不就行了。」 阿哥勃然大怒道:「你才喜歡殺人,我殺的都是有取死之道的惡人。」 看著阿呆憤怒的樣子,滅鳳不禁想起了當初四叔的死。恨聲道:「你凶什麼?我四叔當初只是想試試你的工夫你就殺了他。難道還不算嗜殺麼?」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每當想起自己慈祥的四叔在阿呆的冥王劍下變成一具乾屍,滅鳳心中就充滿了無比的恨意。 阿呆的神色重新恢復冷靜,淡淡地說道:「他不是來試我的功夫,而是來試我的冥王劍。難道你不知道,冥王劍出鞘,不見血不回麼。更何況,當日你們去精靈族擄掠精靈的行為,本身就該死。如果那時我有現在的功力,說不定會將你們都殺掉。你知道麼?被你們抓走的十八名精靈只有兩名生存下來,其餘的都因為被那些落日帝國的混蛋褻瀆而選擇了自殺。雖然你們沒有殺人,但你能說精靈的死與你們沒有關係麼?你四叔的命就值錢,精靈就該死麼?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跟著我。」說完,阿呆屈指彈出一道勁風,在強勁的生生真氣作用下,無形的鬥氣橫跨百米。射向河對岸擊穿了一株小樹。阿呆接連彈出幾指,小樹喀啦啦一聲,傾倒在地。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河邊的村民們。趁此機會,阿呆一拉滅鳳,兩人騰空而起,閃電般朝河對面落去。阿呆修為深湛,橫跨這點距離根本用不著換氣,逕直地飛了過去。輕身功夫也是滅鳳最擅長的,只在河面上輕點借力,就追著阿呆來到了對岸。 腳落實地,滅鳳心中卻依然回想著阿呆剛才說的話,他說得沒錯,盜賊工會雖然從來不殺人,但所做所為,確實有取死之道啊!但是,從感情上來說,自己怎麼能讓四叔就那麼白白地死去呢。 阿呆看了一眼沉默的滅鳳,當先朝前方不遠處的村落走去。因為先前小樹的折斷,沒有人發現穿河而過的他們。 小村是依河而建,河邊有著一塊塊田地,一些農民正在辛勤地耕耘著,看著這些樸實的普通人,阿呆臉上冰冷的線條柔和了一些。他大步上前,走到一名正在幹活的中年村民身旁,道:「大叔您好,我們路過這裡,走得累了,又沒了乾糧,能不能在貴村休息一晚?」 村民放下手中的鋤頭,打量著面前的阿呆。除了身材高大以外,阿呆和普通人並無區別,他那樸實,憨厚的容貌頓時贏得了村民的好感。哈哈一笑,村民道:「出六在外,應該多做準備才是,弄得什麼都沒了趕不了路了吧。我們哈克村人最好客,你等我一下,等我把手裡活兒幹完,就帶你回村裡。我家地方雖然不在在,但多住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阿呆心中一喜,道:「大叔,您是在刨地吧?我幫您好了。」說著,不等中年村民拒絕,就從他手裡接過了鋤頭。順著中年村民先前刨出的痕跡刨了起來。中年人眼底流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微笑道:「小兄弟,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我來吧」 阿呆沖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大叔,我們年輕人就是有把子力氣,我自己就可以了。您先休息一會兒。」 不遠處的滅鳳看著阿呆一鋤一鋤地刨著地,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感覺。他的功力那麼高深,竟然願意去做這些最低級的農活,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中年村民見爭不過阿呆,也只能由著他了,把自己負責的區域告訴他,在一旁和他聊了起來。 阿呆沒有運用自己的真氣,完全靠肉體的力量揮舞著鋤頭,即便如此,以他健壯的體格還是比村民幹得快了許多。在幹活中,阿呆始終沒有回頭看滅鳳。通過和村民的聊天,阿呆知道,這位中年的大叔名叫哈里,是這哈克村一名普通的村民。哈克村屬於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這裡的村民都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很少與外界來往,因為這裡地處偏遠,光明行省的官員們也不會前來收稅。使得這裡的村民們生活得異常輕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逍遙自在。 鋤頭在阿呆手中不斷地翻飛著,地面的泥土在鋤頭的作用下分開兩旁,一會兒的工夫,哈里應該刨的地就已經完成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阿呆將鋤頭還給哈里,道:「大叔,我沒怎麼幹過這種活,刨得不好,您別見怪。」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村風波 哈里笑道:「已經很不錯了。你刨出來的非常整齊,今天風調雨順的,等過幾天我下了菜籽,有長出不錯的蔬菜。走,我帶你回村子。」 阿呆道了聲謝,扭頭看向滅鳳,道:「大叔,我還有一位同伴。」 哈里一愣,這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滅鳳,在這種小地方,怎麼見過漂亮的美女呢?頓時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呆道:「哈里大叔這是我的同伴滅鳳。」一邊說著他沖滅鳳遞出一個眼神。 滅鳳走到阿呆身旁,一向冰冷的面龐沒有絲毫豪華,淡淡地說道:「您好。」 雖然滅鳳看上去很沒禮貌,但美女的威力畢竟非凡,哈里喃喃地道:「你好,姑娘。我活了快五十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真是有眼福啊!快請吧,我帶你們回家。」說著,當先朝村子裡走去,卻再也不敢看滅鳳了。 阿呆心中一動,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他想到,如果哈里看到容貌比滅鳳更勝的玄月會有什麼反應呢? 在哈里的帶領下,阿呆和滅鳳進入了小村。村民們大多都去幹農活了,村子裡靜悄悄的。所有的房屋都是由樹木修葺而成,看上去極為樸實。 哈里的家是一個小院子,有四、五間房,房間內的佈置雖然極簡樸,但倒也非常乾淨。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院子內曬著辣椒和苞米,這應該是他們日常食用的東西了。 「你們先坐會兒。我那婆娘和幾個孩子都出去幹活了,一會兒就回來,我給你們弄點水喝。」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滅鳳和阿呆二人,滅鳳的目光突然柔和了許多,沖阿呆道:「剛才你幹活的樣子看上去很舒服。」 阿呆一愣,道:「舒服?我也感覺很舒服。如果能在這個小村子裡生活一輩子,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滅鳳的神色再次恢復冰冷,淡淡地道:「那對你來說不可能的。你的命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阿呆閉上雙眸道:「不,現在還不是你的。什麼時候殺手工會從大陸消失,你才有權力收取。」兩人又恢復常態,木屋內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一會兒的工夫,哈里拎著一壺茶走了回來,微微一笑道:「來,嘗嘗我們這裡的山茶,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喝著山野的清茶,不論是阿呆還是滅鳳,都有著一種出世的感覺。漸漸地落山了,哈里一家人也先後回到家中。哈里一共有兩子一女,大女兒已經結婚,平日是不回家的。而兩個兒子的年紀都比阿呆還要小幾歲,尚未成親。當他們一看到滅鳳的時候,神態和哈里出奇的相似,甚至更為不濟,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滅鳳看著面前兩名呆愣的青年,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看什麼,沒見過美女麼?」 兩名青年異口同聲地道:「是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呢。」 滅鳳蹭地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殺氣,趕忙擋在哈克的兩個兒子身前,傳音道:「你幹什麼?」 滅鳳冷哼一聲,從上衣下擺動撕下一片布,遮蓋住自己的容貌,「如果再盯著我看,別怪我不客氣了。」 哈里的兩個兒子樸實得很,一看到滅鳳冷冷的眼神,頓時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哈里咳嗽兩聲,道:「你們倆干一天活兒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去叫你們。」兩名樸實的青年如獲大赦,趕忙跑出了房間。 哈里沖滅鳳道:「小姐,你別生氣,你的相貌實在是太美了,我們這裡的村民,恐怕誰也抵擋不了誘惑啊!我去幫老婆做飯了。」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阿呆看得出,哈里對滅鳳有些不滿。但阿呆此時有求於滅鳳,也不能過於責怪她,冷哼一聲,閉上雙眼。 吃飯間,滅鳳因為蒙上了面紗,對哈里父子的誘惑小了許多,席間,她只是隨便吃了一點,就回哈里安排的房間休息去了。 看著滅鳳離開了,哈里低聲沖阿呆道:「我說小兄弟,這冰美人到底是你什麼人啊?她是不是哪兒個貴族落難的女兒?怎麼脾氣這麼沖。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雖然她很漂亮,但要是娶這麼個老婆可會受一輩子罪啊!」說完,還嘿嘿地笑了起來。 阿呆臉色一紅道:「不,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您別誤會。她不是什麼貴族小姐,只是脾氣大一點而已。」由於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舒服的食物了,雖然哈里家只能提供一些普通的粗糙食物,但阿呆還是吃得格外香甜。本來哈里以為他和滅鳳是夫妻,所以開始時只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後來經過阿呆解釋,才知道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新近,但是哈里家也只有一間空房而已。無奈之下,阿呆只能被安排在柴房之中了。柴房雖然簡陋,但樸實的哈里還是為阿呆考慮得很周到。地面上墊著厚實的茅草,上面鋪著褥子,躺上去軟軟的,非常舒適。阿呆對生活質量向來要求不高,能有個地方睡,他已經很感謝哈里了。 夜色已深,阿呆從打坐中清醒過來,因為始終對滅鳳有著警惕之心,所以他不敢讓自己打坐的時間太長。經過幾個小時的調息,憑借生生真氣強大的生命力,阿呆的功力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平躺在茅草鋪成的床上,此時的他,全身都處於放鬆狀態。 阿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地躺過了,一旦心靜下來,許多事就會浮現在腦海中,玄月那絕美的嬌顏,就算阿呆再努力,也無法忘記。一想起玄月,阿呆已經冰封的心仍然傳來陣陣酸痛,他對玄月的愛,早已經太深了,那是根深蒂固的感情。是無法忘懷的。 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在他心中顯現出來,阿呆心中一驚,那人竟然是丫頭。小時候的丫頭。丫頭將冷硬的饅頭掰成兩半,將多的部分向自己遞來,似乎在說,阿呆哥哥,你吃啊!想起丫頭,阿呆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但是,這激動很快就平靜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旦完成替歐文叔叔報仇和師祖的交代,自己就要死在滅鳳手裡。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雖然當時有些草率,但阿呆知道,這是替歐文叔叔報仇最好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那神秘的殺手工會。 正在阿呆心潮起伏之時,寂靜的小村突然亂了起來,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似的。阿呆從茅草床上坐起,心想,這麼晚了怎麼還會這麼熱鬧?難道村子裡出事了麼?他輕輕地從床上躍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現在已經接近十二月了,雖然此地在大陸中央,屬於最熱的地方,但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在夜風吹拂下,阿呆感覺全身一陣舒爽,不由自主地伸了個懶腰。突然,意念一動,冰冷的氣息驚醒了他,扭頭向旁邊看去,只見一身黑衣的滅鳳靜立在屋簷下,兩點寒星般的眸子正牢牢地盯著他。阿呆傳音道:「你也聽見外面的聲音了?」 不見滅鳳有什麼縱躍的動作,她的嬌軀已經平移到阿呆身旁,淡淡地說道:「警覺性是一個盜賊必須具備的能力。去看看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這麼晚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邊說著,他飄身而起,輕地躍過哈里家的牆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 村子中的嘈雜聲更大了,阿呆和滅鳳正在快速接近之時,突然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喊道:「村子裡的人聽著,將你們所有的農作物都交出來,然後乖乖地跟大爺們走,否則,就別想活命了。」聲音顯然是用鬥氣增幅過的,在寂靜的小村中顯得格外洪亮。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疑惑地道:「這些會是什麼人?難道在華盛帝國也有這種可惡的盜匪麼?」 滅鳳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麼會知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想管閒事麼?我可不奉陪。」 阿呆冷哼一聲道:「有我一個人足夠了。你可以先回去。咱們在這裡住著,村子有事怎麼能袖手旁觀呢?你們盜賊和這些盜匪本就是一夥的,只要你別來搗亂就行了。」說完,加快速度,頭也不回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滅鳳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恨恨地在地上跺了下腳,但還是跟了上去。村子的面積本來就很小,阿呆幾個起落,已經來了聲音發出的地方,他伏在一間民房的房頂上,定睛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大片的火把,幾乎有數百人進入了村子,這些人都是盔甲鮮明的士兵,但盔甲上卻並沒有國家的標注,他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搜尋著。已經有幾十名村民被他們從睡夢中抓了出來,在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手中,村民們除了發出一些呼喊聲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滅鳳飛撲到阿呆身旁,當她看到面前的這些士兵時,皺眉道:「這不是落日帝國的士兵麼?怎麼會跑到光明行省來了。」 阿呆一愣,低聲道:「我怎麼看不出是落日帝國的士兵,他們的盔甲和其他國家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滅鳳不屑地說,「你懂什麼,每個國家的盔甲都有自己的特點,雖然這些落日帝國的士兵將徽章都摘掉了,但他們所穿的這種小葉甲是落日帝國特有的,你仔細看看,他們上身鎧甲的下擺,是用幼小的樹葉形甲片穿起來的,這和其他國家絕對不一樣。:」 雖然阿呆不喜歡滅鳳的語氣,但對她的博聞還是很佩服的。「這些落日帝國的混蛋竟然到華盛帝國來洗劫,難道他們不怕被滅掉麼?」 滅鳳道:「我看過地圖了,這裡雖然在華盛帝國境內,但距離著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卻非常近,又地處偏僻的丘陵地帶,只要落日帝國這些人,手腳做得乾淨一點,根本就不會引起華盛帝國的懷疑看來,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搶劫這麼簡單。這個小村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他們搶的。」 阿呆疑惑地問道:那他們為什麼而來?難道是為了抓人麼? 滅鳳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抓人,抓回去經過殘酷的培訓給貴族當奴隸。在落日帝國的貴族中,都是圈養奴隸的。不過,估計經過那種培訓,能活下來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阿呆聞言大怒,「這些混蛋也太可惡了。我去廢了他們。」 滅鳳一把抓住阿呆,道:「你先別忙,虧你武技這麼高,怎麼如此不冷靜。遇到事情要看清楚,找到最佳時機,一擊而中。雖然你的功力高深,但如果對上實力相仿的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反正村民們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等下去再說。」 阿呆感受到滅鳳小手上傳來的冰冷溫度,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她那酷似冰的模樣讓阿呆有種重新回到以前的感受。心中的憤怒頓時消失了一些。 在觀察中,阿呆和滅鳳發現,落日帝國此次來的士兵有五百人在右,在村落外面,有他們的戰馬,應該是正規的輕甲騎兵團。小村在這些士兵的肆虐下,所有的村民都被吵醒了,在士兵們挨家挨戶的搜查下,沒有一個村民能夠逃出升天。都被帶到了村子前的空場。所有的村民都驚惶失措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在落日帝國士兵們寒光閃爍的兵器威脅下,他們這些平民又能有什麼抵抗呢? 那些士兵的首領是一名身穿黑色鎧甲的高大中年人,當所有的村民都被集中後,中年人洪亮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聽著,華盛帝國是個褻瀆天神的地方,你們作為神的子民,不能再在華盛帝國下生存了。我們是神的使者,將帶你們前往一神你們的地方,你們的農作物將成為進獻給神的禮物。神會眷顧你們的。我們會立即離開這裡,在路上,如果誰隨便發出聲音,可別怪我代替天神大人懲罰你們。」說著,隨手一揮。手中長刀帶起一道寒芒,青色的鬥氣頓時將地面上斬出一道深達半尺的溝。 村民們看著他手中那寒光閃爍的長刀,頓時都流露出恐懼的神色,數百人頓時靜了下來,他們了不知道,這些突如其來的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將他們帶離自己的家鄉。 「什麼神的使者,全是騙人的。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才不會跟你們去什麼神眷顧的地方呢。識相的,趕快滾蛋吧。」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聚攏的村民中響起,聲音在原本靜下來的空場中顯得分外清晰。在這個聲音的鼓動下,本來屈服於淫威之下的村民們頓時騷動起來,村民的人數本就不比士兵少,在那個聲音的帶動下,士兵們頓時有壓制不住的跡象。 滅鳳驚訝地說道:「不定位傳音,這村子裡還真有高人啊!這可是非常精深的武藝,竟然沒有失傳麼?」 阿呆怔道:「不定位傳音?那是什麼?」 滅鳳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師傅是怎麼教你的。不定位傳音是一種高深的武技,可以利用自己的鬥氣震動模仿出各種不同的聲音,功力高者,可以將這個聲音在一定範圍內散播,是人聽不出聲音從何處而來。剛才說話的這個人功力就非常高了,你能找出聲音的來源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也聽不出。那這麼說,這個人的功力更會在我之上了。」 滅鳳看了阿呆一眼,回想起白天時他截斷河流的一幕,搖頭首:「很難說,不過,以這個用不定位傳音之人的功力,對付這些落日帝國的士兵應該沒有問題才對,看來,用不著你出手了。」 此時,那名輕騎兵將領一看村民們騷動起來,頓時勃然大怒,大吼道:「剛才是哪個不怕死的亂說話。給我站出來。」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被人說中心事,害怕了麼?我們是光明行省的人,是不會隨便跟你們走的,落日帝國的將軍。」 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向來仇視,雖然這裡只是個偏僻的山村,但這種意識還是存在的。一聽到落日帝國四個字,村民們的騷動更加激烈了。 落日帝國的將領心中一驚,他此次奉命秘密來此,是絕不能暴露身份的,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逝,手中長刀一閃,青色的鬥氣劃破長空,斬向平民聚集的地方,他要殺幾個人立威。然後立刻壓制住這裡的平民全部帶回落日帝國。 同樣的青色光芒出現了,從人群中一閃而逝。撲的一聲,兩股青色的光芒中空中對碰,完全抵消了。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免崽子,真夠狠的啊!不和你們玩兒了,俺送你們去見什麼天神吧。」聲音一落,一條青色的身影從村民中沖天而起。包括頭部在內,他全身都包裹在青色的布衣中,就連人群中的村民都不清楚這個青衣人是從何而來。 青衣人停滯在離地一米處懸浮著,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記住,俺是哈小村的守護神,這裡是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說到這裡,青衣人有意無意地向阿呆和滅鳳這邊歪了下頭,兩道有若實質的目光電射而至,滅鳳倒沒什麼,阿呆的身體卻如觸電般地劇烈顫抖了一下,他清晰地感覺到,那是來自精神力的震盪,而目標正是自己,這是對自己的挑戰麼?心中一驚,從房上站了起來,盯視著懸浮於半空的青衣人。 青衣人身影一閃,驟然朝落日帝國的輕騎兵將領衝去。身體從他旁邊劃過。那名將領頓時拋飛而起。撞入同來的士兵中不知死活。沙啞的聲音在阿呆耳中響起,「來,小子,一起出手吧,看咱們誰搞定得人多一些。」 阿呆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飄身而起,在白色的光芒的包裹下,朝落日帝國的人群中衝了過去。沙啞的大笑聲從空中傳來,青色身影從另一邊投入到人群之中,阿呆對黑暗勢力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尤其又聽了剛才滅鳳的話,頓時殺機大盛。如絲如縷的淡藍色固態鬥氣飄灑而出,每一根鬥氣絲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柔軟,但又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它可以輕易地貫穿士兵們帶有頭盔的頭顱。阿呆所過之處,落日帝國的士兵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頭上就會多一個幼小的血洞。 阿呆和青衣人的出現,讓原本畏懼的村民們不知所措,只能眼看著圍困自己的士兵不斷地倒下。 阿呆在瘋狂地殺戮下,感覺到內心極為舒爽,似乎這些天的鬱悶全都消失了似的。突然,他的身體急速地旋轉著,宛如龍捲風似的朝士兵中飄去。在那灰色的龍捲風中,不斷傾瀉出一縷縷藍色的絲線,帶走了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阿呆雙止血紅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身體周圍倒下的大片人群,眼中的殺機不斷閃爍著,似乎還沒有盡興似的。 青色身影飄蕩而來,落在阿呆面前,他的聲音低沉了許多,「小子,你太嗜殺了。」五百名左右的輕騎兵,有接近四百全死在阿呆千變萬化的生生變固態鬥氣絲下,剩餘的少被青色身影所殺。阿呆冷冷地看著青衣人道:「除惡務盡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麼?對於這些代表黑暗的傢伙,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我不想給他們再來這裡的機會。」 青衣朗聲道:「村民們,這些來自落日帝國的士兵想抓走你們去做奴隸,他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在我們村邊的光暗河,是直接流向黑暗帝國的,請你們把這些人全都扔到河裡去,送他們回老家,至於那些馬匹,麻煩你卸掉他們的鞍轡,放回大自然吧。」說完,他轉身阿呆:「不知道什麼原因,殺戮太重總不是好事。小子,看你還意猶未盡,來吧,讓我看看你的修為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說完,騰空而起,朝大河的方向飄身而去。阿呆毫不示弱,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裹中驟然加速,追了上去。 青色身影前進極快,即便以阿哥的速度也只能勉強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像流星趕月似的朝荒野中前進著。在前進十公里左右後,青色的身影停了下來,在青色的鬥氣襯托下漂浮在半空中,阿呆停身在對方面前二十米外,剛想說話,青衣人已經化為一道虛影向他撲來。阿呆沒有絲毫猶豫的工夫,生生鬥氣以螺旋的狀態驟然轟出,直奔青影迎去。如同龍捲風般的狂暴鬥氣和青影的身體撞個正著,轟然巨響聲中,阿呆應聲拋飛,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他竟然落了下風。青衣人所發出的鬥氣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和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那如尖錐般的真氣給阿呆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生生真氣全力運轉起來,也只是勉強化解而已。 青衣人沒有留給阿呆喘息的機會,身體急速前衝,無數青色的景象從四面八方向阿呆湧來。每一條青色的光影都是那麼的靈動,這是阿呆不具備的技巧。阿呆全身一震,對方的強悍攻擊已經激發出了他內心瘋狂的戰意,直徑半米藍色的生生變之固態能量盾出現在阿呆的右手上,他眼中寒芒電射,沒有一絲慌張的神態,憑借意念感受著對方攻擊的次序,右臂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虛影,藍色的光盾構成了一堵難以衝破的壁壘,劇烈的能量爆炸聲不斷響起,在青色身影和阿呆的灰色身影一錯之際,空中爆炸出十幾個青藍色的光團,激盪的能量形成一圈衝擊波驟然四散,在兩人交手的方圓數百米內,所有的生物都受到了滅頂之災。被那狂暴的氣流徹底粉碎了,地面上露出一個空曠而不規則的大坑。 阿呆和青衣人都停了下來,彼此凝視著對方。在剛才的第二次交手中,阿呆的生生變固態能量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完全擋住了青衣人的強悍攻擊。將先前的下風扳了回來。 青衣人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很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小子,繼續,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他的聲音不再沙啞,聽在阿呆的耳中有些熟悉的感覺,但他還沒有來得及確認,從青衣人處傳來了龐大的幾乎無可抵禦的壓力。 阿呆心中凜然,激發起丹田中金身的全部能量,護體的白色生生真氣不見了,完全凝聚轉化為藍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形成一層更加堅實的護身罡罩。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輸給個人,我是最強的,比任何人都要強。好勝之心的激發,使阿呆的血液沸騰起來。當初面對霸王傭兵團之時的霸氣再次出現。毫無保留地澎湃而出,將青衣人發出的無形壓力完全擋了回去,兩人的精神境界不斷在半空中向對方壓制著,誰也無法佔據上風。 青衣人雙腳一錯,護身的青色鬥氣突然向下滑去,阿呆清晰地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壓力也隨之下滑,差點把自己發出的氣勢卸掉,他趕忙做出反應,將外放的氣勢收回,內蘊於身,達到第九重境界的生生真氣調整到最佳狀態,隨時準備迎接青衣人的攻擊。 青衣人散發出的青色鬥氣逐漸在他腳下凝結,竟然逐漸轉變為蓮花的形態。在阿呆眼中,對面的青衣人彷彿已經融入了天地一般,圓滿地沒有一絲破綻。阿呆知道,此時不能讓對方再蓄勢下去,否則會更加難以對付。想到這裡,他瞇起眼睛,用意念控制著自己的生生變能量,藍色的固態鬥氣化為千絲萬縷傾瀉而出,在阿呆的控制下,朝青衣人飛去,這是阿呆自己研究出的天羅地網變招,剛才在殺死那些落日帝國士兵時就是用的此招,每一奶生生變固態鬥氣絲都具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從四面八方封死了青衣人所有可以逃避的方向。 青衣人坐一的能量蓮花已經基本成型,他大喝一聲,「叱——」七片青色的蓮葉飄飛而起,朝阿呆的千絲萬縷生生變迎來。阿呆冷哼一聲,意念一動,固態鬥氣已經驟然分散,繞過了迎面而來的七片蓮葉依然攻向青衣人本體。就在阿呆以為自己的能量絲要抓住對方之時,青衣人突然再次大喝一聲,雙手連彈,七股鬥氣激射而出,正好命中先前的七片蓮葉,七片蓮葉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在鬥氣的作用下,朝著空中的一點集中,阿呆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當地七片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蓮葉撞在一起時,爆發出了毀滅的能量,巨大的鬥氣衝擊波將阿呆分散了能量的生生變鬥氣絲完全粉碎了,氣機牽引之下,阿呆頓時全身大震,飛速後退,接連轟出兩拳,才將那狂暴的衝擊波化解。衝擊波過後,半空中形成了一個青色的能量團,那個能量團蘊涵的能量之強,使阿呆心中暗暗吃驚,這就是那七片蓮葉的功效麼? 青衣人大喝道:「讓你嘗嘗我的七葉蓮花心。」他雙手一圈,向身前的光球輕輕拍出一掌,光球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像青色流星一樣,撞向阿呆。所過之處,留下一道絢麗的光尾。面對如此龐大的能量,阿呆不敢怠慢,長達五尺的生生變之能量劍出現在他手中,淡藍色的能量劍在阿呆的全力催動下變成了淡紫色,雙手握住劍柄,高舉過頭,大喝一聲,朝著衝來的能量球驟然下斬。空氣中發出一聲如同撕裂般的聲音,本來對自己能量球信心十足的青衣人吃驚地發現,在那紫色的能量劍所過之處,凝聚著爆炸性能量的青色光球竟然被一分為二,變成兩個半圓落在無處的地面上,轟然巨響中,炸出兩個方圓三十米的大坑。最讓青衣人驚訝的是,阿呆的身影竟然在能量球被斬開後消失不見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西方劍聖 原來,阿呆在劈中能量球的時候,也被其蘊涵的巨大能量震得全身發麻,他突然醒悟,如果再這麼下去被對方壓制著,自己將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這個青衣人的實力之強大,甚至更要超過玄遠審判長,為了能搶回先機,他斬開青色光球後毅然用出了哥裡斯之願的第一次瞬間轉移。 在青衣人吃驚之時,阿呆的生生變之劍已經斬向他的頭部。青衣人第一次陷入被動之中。青衣人在生死存亡之際,他根本來不及向後觀看,隨著坐下青色鬥氣組成的蓮花瞬間下沉,隨後在腰中一抹,青色的光芒如同匹練般流轉而出,迎向阿呆的生生變之劍。 兩人的功力相差不多,一個是蓄意而為,一個是倉促迎戰,高下立分。一青一紫兩團光芒驟然爆發,青衣人被阿呆的劈得隕落而下。轟的一聲,重重地炸入地面,在身體接觸地面的瞬間,他將生生變之劍傳來的毀滅性能量引出,將地面炸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即便如此,他體內的經脈依然受到了一定的震動。 和他相反的,阿呆被地青衣人的功力震得高飛起來,因為佔據了上風,他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震盪。沒有任何猶豫的,阿呆念起了神龍之血的咒語,「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雖然此時神龍之血已經不能幫助他攻擊防禦,但儲物的功能還在。黑色的玄鐵弓被阿呆抓在手中。 他趁著青衣人化解生生變能量之時挽弓如月,紫色的生生變之爆裂箭出現在黝黑的弓弦上,阿呆的意念完全集中在青衣人剛剛站穩的身上。由於青衣人深陷大坑之中,並沒有閃躲的地方,頓時正面迎上了生生變之箭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住手。」青衣人大喝出聲,阿呆剛要鬆開手上的弓弦,聽到他的叫喊聲,這才意識到對方並不是自己的敵人。但他並沒有收回能量箭,盯視著青衣人,冷冷地說道「你認輸了麼?」能夠戰勝如此強大的對手,阿呆心中也難免升起一絲興奮。 青衣人搖了搖頭,道:「小伙子,雖然你手中的能量箭給我帶來相當大的壓力,但如果你將箭放出,我們也只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不過,你確實很強,但也只和我在伯仲之間,我們並非敵人,所以我不想和你結下仇怨。」 他右手一抖,手中的青色光芒豎起,那是一柄軟劍,先前纏繞在青衣人腰間的絕世神兵。絲絲青色閃電纏繞的劍身告訴著阿呆他仍然有著對抗的能力,在青色蓮花狀能量的襯托下,顯示著其龐大的實力。阿呆知道,如果自己不是憑借哥裡斯之願,根本不可能這麼快佔據先機,青衣人說的是事實,雖然自己有玄鐵弓的增幅,但這一箭射出,未必能擊敗對方。更何況,自己的箭法……青衣人看阿呆依然沒有放棄攻擊自己的意圖,以為他在心有不甘,隨手摘下了頭上的面罩,道:「阿呆,你看看我是誰。」 阿呆定楮向下方的大坑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先前和自己戰成平手的青衣人,竟然是哈克村中的哈里大叔。他那樸實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笑意,目光灼灼地盯視著自己。阿呆再也沒有了爭勝之心,心中被驚訝之情充滿,趕忙散去手上能量將玄鐵弓送回神龍之血內。飄身落在大坑邊,失聲道:「哈里大叔,怎麼會是您?」哈里從大坑中飄身而起,落在阿呆身邊,讚賞地看著他,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天罡劍派還出了你這樣的英才。」 阿呆撓了撓頭,道:「哈里大叔,您,您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武技,又怎麼會……」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哈克村中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竟然有著不弱於自己的實力。哈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既然我露出本來面貌,自然就會告訴你。滅鳳姑娘,你已經看了半天,該出來了吧。既然想聽,就和阿呆一起來聽聽我的故事吧。」到了他這種層次,自然警覺性極強,周圍的每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阿呆的心神一直放在哈里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滅鳳的到來,此時才注意到距離兩個數百米外潛藏的滅鳳。滅鳳的速度雖然追不上阿呆二人,但她判斷二人必然是朝一個方向走的,所以從後面追了上來,當阿哥和哈里第二次交手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附近,潛藏在暗處看著兩人的驚世絕技。此時聽到哈里叫她,知道再也藏不下去了,飄身而出,幾個起落落在阿呆和哈里面前,她那冰冷的眼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 哈里微笑道:「小姑娘,你身手很不錯啊!你們盜賊工會的會長現在還是滅天麼?我和那老小子已經有幾十年沒見了。」 滅鳳疑惑地看著哈里,道:「你,你怎麼會認識我爺爺。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了,現在是我父親掌管盜賊工會。」 哈里道:「其實從你的姓氏和身手上,我早已經判斷出你是滅家的後人,原來滅天已經死了。當初,那老小子還偷過我一件寶貝呢。」 滅鳳心中一驚,不禁想起一個人來,疑惑地道:「您,您到底是……」 哈里看著阿呆,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稱號,也許你們曾經聽過,當世四名劍聖中的西方劍聖就是我。」 聽到哈里的話,阿呆和滅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四大劍聖在大陸上成名五十年之久,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面前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五十歲的哈里大叔,竟然會是四大劍聖之一。哈里看著他們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你們別看著我,我可不是老妖怪。其實,我今年已經有(看不清多少歲)歲了。在四大劍聖中,我是年紀最小,也是功力最弱的一個。不過,因為我修煉的功法有延年養顏作用,所以看起來還不是太老。如果不是今天阿呆的到來,後來又有落日帝國那些雜碎來村落搗亂,我也不會隨便顯露身份的。」 阿呆心中的震撼久久不去,能到這大陸上處於武者巔峰的四大劍聖之一,他的心神不斷地蕩漾,喃喃地道:「原來,您就是四大劍聖之一。那您和我的師祖天罡劍聖是同輩了。可是,您的妻子和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方劍聖哈里老臉一紅,道:「這說來就話長了。大約在六十年前,我們四大劍聖已經成名。當時誰也不服誰,就約定比試以定排名結果。天罡劍聖狄斯那個老變態憑借遠超過我們的功力成為了四大劍聖之首,東方劍聖雲翳排名第二。北方劍聖鶻突那個酒鬼排第三,而我則是墊底了。當時我本來是意氣風發,排名的結果令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服氣的定下了二十年再戰之約。然後,我找地方潛修了很長時間。雲翳和鶻突應該也和我不多。而狄斯那老變態因為組建了天罡劍派,進步反而慢了。在四十年前的第二次比試中,我們三個的功力明顯接近了和他的距離。但是,最後排名卻沒有發生變化。可能是因為第二次排名戰被我們追上很多的原因,在二十年前的第三次四大劍聖比試中,狄斯再次拉大了我們與他的距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他的生生真氣已經完全到了運轉如意的境界。我們三個一對一,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贏他。經過了三次比試,我們四個之間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表面上誰都不服誰,但說起來,倒也是互相敬佩,我和鶻突、雲翳一直將狄斯當成老大看待,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是我們第四次比試了,哎——,我們都老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比試吧。」 頓了頓,哈里接著道:「在第三次比試之後,我已經失去了爭勝之心,再怎麼練,恐怕我也比不上那三個老傢伙了,就有了歸隱的念頭。二十年前,我雖然已經快八十歲了,但表面上看去,也不過就是三十許人,於是,我來到了這個小村子,當我第一眼看到這裡的時候,就被這裡那些村民們植被的氣質所吸引,於是就留了下來。說起來真是慚愧得很,一直瘋狂追求武技巔峰的我,在來到這裡後竟然有了成家的念頭。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老婆已經跟我結婚快二十的了,我們有了三個孩子。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平凡的生活才是我最嚮往的,這種平靜的生活,是我永遠不想改變的。嘿嘿,俺老婆當初也是村子裡第一美女呢。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追到手的。恐怕大陸上誰也不會想到,我西方劍聖竟然會在這樣的地方定居。說起來也奇怪,雖然我不去刻意追求武技了,但這二十年以來,我的功力卻在穩步地提升著,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阿呆和滅鳳聽著西方劍聖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心情都漸漸地平靜下來,從他口中,阿呆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師祖和其他兩位劍聖的名字,聽哈里說到一年多以後將進行四大劍聖最後一次比試的時候,阿呆不禁想起了天罡劍聖讓自己做的第三件事,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劍聖,四大劍聖比試是不是神聖歷九九九年二月,在天罡劍派的主峰上進行比試。」 西方劍聖哈里輕咦一聲,道:「狄斯連這個告訴你了。看來你雖然是他的再傳弟子,但在天罡劍派的地位卻很高啊!」 阿呆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終於明白天罡劍聖口中說的三個朋友是指誰了,他是讓自己同三大劍聖進行比試啊!這是一個多麼艱巨的任務,自己真的能行麼?即便是最弱的西方劍聖,自己想勝都很難,更別說另外兩名劍聖了。想到這裡,阿呆道:「哈里大叔,哦不,哈里爺爺,如果我代替師祖他老人家參加四大劍聖比試,您估計能有什麼樣的排名。」 哈里微微一愣,道:「你代替老狄斯麼?你的功力確實很強,狄斯一定在你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不過,以你現在的功力,也頂多和我在伯仲之間,排名也就在三、四位左右吧。二十年不踏足大陸,沒想到又出了你這麼一個小劍聖。不過,估計狄斯不會讓你參加的,那老傢伙對排名看得可比我重多了。怎麼捨得讓出第一的寶座呢?阿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再過二十年,恐怕你就能接替狄斯大陸第一高手的位置了。好好努力吧,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心想,我還有二十年以後麼?他並沒有說出天罡劍聖「升入神界」的事,除非自己達到了天罡劍聖同樣的實力,否則,是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阿呆暗暗決定,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在九九九年的第四次四大劍聖比試中保住天罡劍聖排名第一的位置,一定不能讓升入神界的師祖失望。 哈里道:「村子那邊應該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只要我有在,就算落日帝國派遣大軍前來,恐怕也討不了好。不過,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的身份露出去,我可不想自己平凡的生活被打擾。參加完一年多以後的最後一次劍聖比試以後,我就永遠不會離開這裡了。」 滅鳳道:「哈里劍聖,那您的孩子有沒有學到您高深的武技?」她一直都沒有說話,是因為當她聽到身為西方劍聖的哈里親口承認阿呆也具有劍聖實力的震撼始終沒有恢復。雖然她知道阿呆很強,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有著劍聖的實力。如此年輕的劍聖,是多麼難以想像啊! 哈里搖了搖頭,道:「沒有。在我明白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生活後,又怎麼會讓我的孩子捲入漩渦中呢?我只希望他們能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老死。在別人眼中,我們四大劍聖身上有著無數光環,但他們卻哪裡知道,我們的付出是和光環成正比的。為了能將武技提高到巔峰,我們放棄了許多普通人可以享受到的幸福。我那些所謂的絕技,失傳就失傳了吧,沒什麼好可惜的。」 聽著哈里的話,阿呆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三人很快回到了哈克村,村子又恢復了平靜,那些屍首和被哈里制服的人都不見了,顯然已經被徹底地清理掉。哈里三下兩下將自己身上的青衣扯下,露出裡面的平民服裝,他又重新變成了哈克村的一個普通農民。 阿呆道:「哈里爺爺,您剛才對我說,不要太多殺戮,可您讓村民把制服的人都扔到河裡,不是一樣會死的麼?」 哈里微微一笑,道:「不,不一定會死。那是我給他們的懲罰,我用鬥氣封閉了他們的竅穴,使他們進入了龜息狀態,光暗河過了十里後,水勢就會變得平緩,當那些活著的傢伙被水流帶回黑暗行省後,自然就會清醒過來。不過,能不能活著回到他們來的地方,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看看上天願不願意給他們個重生的機會吧。阿呆,我不讓你多殺戮,是為了你好。你要知道,每當你殺了一個人,心中就會增加一份凶厲之氣,長久以往,不但會影響你武技的進步,對你的心聲也會產生負面作用。更何況,即使再壞的人,心中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良知,盡量還是不要殺人的好,每一種生命,都有他生存的權力。對了,你還是叫我哈里叔叔吧,否則,回去被我那婆娘聽到,她會起疑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會記住您說的話。但是,在面對十惡不赦之人的時候,我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殺一個壞人,就等於救了千萬好人。」 哈里歎息道:「你說的也並沒有錯。我們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希望你能把握好度。不過,從天罡劍派出來的人,是不用我擔心的。你要是做錯了,恐怕狄斯那老傢伙就不會原諒你。哈哈,走,回家了。」 一進家門,哈里的妻子就迎了上來,一把揪住哈里的耳朵,道:「你個老不死的,跑哪裡粗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快急死我了。」雖然她動作凶悍,但眼中的關切是無法隱藏的,哈里連聲呼痛,道:「我,我,我剛才出去幫著大家往河裡扔人了啊!」 「你騙誰,兩個兒子都去扔人了,怎麼誰也沒看到你?你給我說實話,到底跑哪裡去了。」 看著哈里的樣子,阿呆和滅鳳不由得都笑了,堂堂的西方劍聖被一個沒有絲毫武技在身的農婦揪住耳朵卻不敢還手,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滅鳳上前兩步,道:「大嬸,您別難為哈里大叔了,大叔是怕我們有事,所以帶著我們躲起來了。」 哈里趕忙道:「對,對,我是帶他們躲起來了。我的耳朵,我可憐的耳朵啊!你能不能松一點,快揪掉了。」 哈里的妻子鬆開手,哼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多擔心。我還以為你被那些落日帝國的雜碎坑了呢。快睡覺去吧,哎,今天多虧了那兩個會飛的人。要不咱們村子恐怕就完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看來,我們平靜的生活恐怕會被打亂啊!」 哈里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暖。攔著妻子的肩膀,呵呵笑道:「老婆子,我知道你關心我。下不為例。那個青衣人不是說,他是咱們的守護神麼?既然是守護神,就一定會保護村子的。你就不用擔心了,走,睡覺去了。」說完,朝阿哥和滅鳳遞出一個飽含笑意的眼神,和妻子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滅鳳喃喃道:「他的選擇是對的,只有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第二天清晨,阿呆和滅鳳吃過早飯後就向哈里一家告辭,準備前往落日帝國。哈里並沒有問他們要去做什麼,一直將他們送到村口。 「大叔,您回去吧,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阿呆看著面前農夫裝束的哈里說道。 哈里點了點頭,道:「小子,等第四次劍聖比試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恐怕鶻突和雲翳看到老狄斯有這麼出色的弟子,都會眼紅得很啊!好了,你們上路吧,如果有一天你在大陸上倦了,就到我這裡來定居吧,咱們做上幾十年鄰居也好。」 阿呆本想將大陸千年大劫難的事情告訴哈里,但是當他想起哈里滿足於平靜的笑容,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告別了哈里,阿呆和滅鳳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的路。他們沿著光暗河進入了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 落日帝國確實繁榮,二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座城市。這是一座阿呆沒有來過的城市。 滅鳳自小生長在落日帝國。不用看地圖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淡淡地沖阿呆道:「這是黑暗行省的魂靈城。規模雖然不大,但卻是黑暗行省中比較富庶的城市,如果我記得不氏是,這裡有殺手工會的一個據點,雖然不像分會規模那麼大,但應該也有個十幾名普通的殺手,你要不要去。」 一聽到殺手工會四個字,阿呆眼中頓時寒芒大放,恨聲道:「當然要去,只要是殺手,就都該死。帶我去。」 滅鳳點了點頭,當先朝魂靈城走去。魂靈城規模只及黑暗城的十分之一大,和當初阿呆去過的落日帝國其他城市一樣,剛進入城內,就能清晰地感覺到一絲生活糜爛的氣息。道路上的行人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偶爾有幾個神采飛揚的,也必然是剛從賭場贏了錢,不過,他們的神采飛揚又能保持幾天呢? 進入魂靈城後,滅鳳毫不停留,帶著阿呆徑直朝城中走去。穿過幾條街道後,滅鳳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家當鋪,道:「那裡就是殺手工會在這裡的據點,裡面大約會有十幾名殺手,最強的也不會超過忍殺者的級別。以你的功力,幾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阿呆點了點頭,歐文去世時的一幕幕湧上心頭,恨聲道:「殺手工會,向你們索命的人來了。」大踏步向當鋪而去。滅鳳的傳音在他耳中響,「記住,不要留一個活口,我可不想被他們知道,是盜賊工會的人幫你找到這裡的。」 阿呆沒有回答,大步而去。面對殺手工會的人,他又怎麼會留手呢? 當鋪的門面很小,大門上掛著一張有些破損的布,黑色的布上面有著一個大大的白色當字,分外分明。阿呆掀簾而入,屋子裡普通的當鋪一樣,只是要小了一些,高大的櫃檯後面有兩名夥計正在聊著天。見到阿呆進來,其中一個人道:「先生,您想當點什麼?我們這裡價格絕對公道,一個月內可以贖回您當掉的東西。」 阿呆冷冷地看著說話的夥計,他清晰地感覺到,這名夥計身上有著鬥氣的氣息。「我不是來當東西的,我要殺人。」 夥計一愣,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嘴上卻說道:「這位先生,您沒搞錯吧。我們這裡是當鋪。再說,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要殺人。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讓你們這裡的主事者出來。」阿呆站在原地,森冷的殺機圍繞著他的身體飄蕩著。 夥計看著阿呆的神情,心中產生了一種忐忑的感覺,道「先生,我說過了,我們這裡是當鋪。」 阿呆隨手一揮,一道白色的生生鬥氣飄灑而出,轟然巨響中,當鋪的木製櫃檯被炸出一個大洞,說話的夥計被震得鮮血狂噴而亡。阿呆彷彿什麼都沒有做過似的,依舊站在原地,道:「這是讓我說第三遍的代價,我要殺人。」 另一名殺手喬裝的夥計見勢不妙,頓時流露出殺手的本色,他知道面前這個人自己是對付不了的,也不去看同伴的生死,冷靜地沖阿呆道:「那你在這裡等一下。」說完,轉身向後走去。時間不長,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在先前的殺手帶領下,一共十一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一人,是富商的打扮,看了看破損的櫃檯,又看了看自己死去的手下,沖阿呆道:「先生,即使你是要來下任務的,也應該按照規矩來,殺了我們的人,恐怕……」 阿呆淡然道:「你們都是殺手,既然能殺人,為什麼不能被殺。」 富商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得好。不錯,我們既然是殺手,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好下場,就有著隨時被殺的覺悟。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喡5吧1什麼人?因握才的作我們的收費會高一點。」飼一錳殺者Z這裡是級鱉高的殺手了?br/>阿呆笑了,那是一抹帶著殘酷的微笑,那是死神的微笑。「收費就不必了,因為你們再用不著了。我要殺的,就是你們。」淡藍色的光芒驟然亮起,無數道生生變鬥氣絲飄灑而出,閃電般撲向面前的十一名殺手……滅鳳在當鋪門外不遠處等著阿呆,她心中一點也不擔憂,別說是阿呆,就算她出手也能輕易地消滅裡面的殺手。正在此時,阿呆已經從當鋪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眼眸深處又出現了那股噬血的光芒。那欲擇人而噬的樣子,連滅鳳也不禁心中一寒。 阿呆走到滅鳳身邊道:「如果你不累的話,咱們可以去下一座城市了。當鋪中一共十二名殺手,他們罪惡的靈魂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 滅鳳道:「那我們去黑暗城吧,那裡是殺手工會一個分部。我想,在那裡應該有能讓你更的結果。」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而那個小當鋪中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寂。 一個小時後,一名落魄的賭徒拿著自己家一些值錢的首飾來到當鋪門外,他準備用這些首飾換取一些賭資,以供自己繼續地賭平步青雲以。撩起門簾,他一邊往裡走著,一邊道::「當傳家之寶了啊!這回你們一定要給我個公道的……」聲音嘎然而止,眼前看到的一幕他一生都沒有忘記。當鋪的廳堂內,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具屍體,他們都是眉心處有一個細小的創口,所有的屍首都是睜著眼楮的。在原本雪白的牆壁上寫著兩行歪斜的字,「殺手工會分會,共十一罪惡的靈魂。」落款是,死神收債四個大字。賭徒手中的首飾全都掉落在地,他臉色蒼白地一步步後退,突然狂吼一聲,奪門而出,連自己那些「傳家之寶」都顧不得了。 第二天,死神重新光臨落日帝國的消息傳遍整座魂靈城的大街小巷,消息以奇快的速度向整個落日帝國傳蕩著。 就在阿呆消滅了第一個殺手工會的據點時,基努和月姬也已經進入了紅颶族領地。由於基努前進的速度較慢,足足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才來到這裡。兩人在大路上緩緩前行著,基努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破天荒地沒有將目光注視在月姬身上,而是低著頭走路,似乎在想著什麼似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騰龍顯威 沒有了基努那熾熱的目光注視,月姬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似的,將目光轉向身邊的,微嗔道:「你低著頭幹什麼呢?地上又沒有金子。」 基努一愣,茫然抬頭迎向月姬的目光,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嬌顏,基努眼中流露出一絲迷醉,喃喃地道:「我,我沒什麼。」 月姬輕歎一聲,道:「你是不是在為擔心?其實,你擔心又有什麼用呢?阿呆也真是的,竟然胡亂聽信那個小人的讒言,就那麼棄月月而去,也難怪月月會生氣了。要是我,我永遠都不會理他,月月這已經夠寬容的了,還給他一個一年的機會。咱們快點走吧,回去發動我們傭兵團的勢力,也好早日找到他。:」 聽著月姬的話,基努點了點頭,道:「是啊!阿呆老大也太傻了,如果有人敢跟我說你和他有什麼什麼關係,我一定用火系魔法燒死他。」 聽著基努肯定的語氣,月姬心頭一顫,佯怒道:「你說什麼呢?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來管我的事?」 基努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肌肉牽動了幾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又低下頭緩緩前行。隨著和月姬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也越來越不可自拔了,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刁蠻跋扈的少女,月姬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牽動著他的心,他知道,恐怕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了。,他所表現出的深情,月姬從來沒有回應過什麼。馬上就要到紅颶族了,基努心中固然是為阿呆擔心,但他更為即將和月姬分離而黯然神傷。這次分離,恐怕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了。 月姬看著走在自己面前的基努,心中不斷翻騰著各種滋味,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有些木訥的青年。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基努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只是她既不願意去面對,也不願意去接受而已。已經二十四歲的她,其實也渴望能有一個人去呵護自己,關愛自己·。但她總覺得,那應該是一個高大英俊又具有強大實力的人,面前的基努雖然身材也算高磊,但和英俊還擦不上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基努相處久了,她有點習慣被他照顧,被他捧著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月姬曾經在心裡暗暗地問自己,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基努了,但卻始終沒有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瓦羅城已經在望了,基努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真不知道,和月姬分開以後,自己會怎麼樣?難道又要回帝國過那種有序卻枯燥的生活麼? 月姬看著遠方的瓦羅城,歎息道:「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沒在外面玩兒呢。真是沒意思。喂,喂,你老低著頭幹什麼?」 基努茫然抬頭,向月姬看去,喃喃地說道:「月姬小姐,我就不再送您了。瓦羅城是你們月痕傭兵團的根據地,在這附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我要向北方走了,再見。你以後注意安全吧。」說完,強忍著內心的衝動,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北方帝國的方向走去。 月姬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看著基努漸漸遠離自己,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失落感,在這一刻,她突然湧起一種不想和基努分開的念頭。銀牙一咬,高聲叫道:「基努,你給我站住,我答應讓你就這麼走了麼?」 基努不過剛走出二十米而已,聽到月姬的呼喚,茫然回頭,道:「月姬小姐,你還有什麼事麼?」 月姬俏臉微紅,道:「跟我一起去月痕傭兵團吧。然後再回天金帝國。」 基努苦笑道:「不了,我還是現在就走吧,月姬,你知道麼?下定決心離開你對我有多麼難,如果我跟你去了月痕傭兵團,恐怕就更不捨得走了。但是,我還要回天金帝國向教師匯報阿呆的事。更何況,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會喜歡我,我這麼普通,又怎麼配得上你呢?我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了,長痛不如短痛。再見吧,你多保重。」說完,他再次轉過身,朝著前方蹣跚地走去。 看著基努那落寞而疲倦的神色,月姬心中一痛,飄身上前,攔在基努身前,微怒道:「我說讓你跟我去月痕傭兵團你聽不懂是不是。我說的話,你不許反駁,現在不許,以後也不許。你說過要保護我的,難道你忘了麼?跟我回團裡,等告訴了大哥阿呆的事以後再走好了。」 基努看著月姬有些憤怒的嬌顏,不忍心拒絕她,只得無奈地道:「那好吧,不過,我給你送到月痕傭兵團總部就要立刻離開了。」 月姬撅起了小嘴,哼了一聲道:「怎麼?你不願意帶我去天金帝國麼?回到團裡,我總要看看才能再走吧。」 基努愣愣地看著月姬,疲倦和頹廢的神情漸漸發生了變化。一絲發自內心的欣喜從他的眼眸中流露而出,在激動中,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猛地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月姬紅色的肩甲,興奮地道:「真的麼?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去天金魔法師工會麼?太好了,這簡直是太好了。」基努猛地將月姬提了起來,在空中飛快地轉了一圈,突如其來的喜悅,使他已經有些無所適從了。 感受著基努大手上的溫度和和內心的喜悅,月姬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俏臉羞怯紅地瞪視著基努道:「快鬆開我,誰允許你碰我的。」 基努這才反映過來,趕忙鬆開抓住月姬肩膀的手。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因為太興奮了才這樣的。月姬,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月姬哼了一聲,道:「本小姐可是去玩兒的,並不是對你有意思,你可不要多想哦,走吧,先回瓦羅城再說。」 基努聽了月姬的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茫然點了點頭,跟上月姬的步伐,道:「月姬小姐,你要是跟我去了天金帝國,那阿呆老大的事怎麼辦?」月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怎麼比當初的阿呆還笨,月痕傭兵團不是還有我大哥呢麼。有他在就足夠了。對了,你剛才不是都已經直接叫我的名字了。那小姐兩個字以後就不要再叫了,聽起來怪彆扭的。我們怎麼也算是朋友,用不著那麼見外。」說完這句話,月姬突然加快速度朝瓦羅城的方向跑去。看著月姬的背影,基努不斷咀嚼著她剛才說的話,心中的興奮重新升起,就算他再笨,也能從剛才的話中聽出一絲情意,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啊!高呼道:「月姬,月姬你等等我。」快速地朝前方跑去。 兩人很快來到了瓦羅城內,這裡誰不認識月痕傭兵團的副團長——辣椒月姬啊!在總部中的月痕頓時得到了城外崗哨傳來的消息,親自迎了出來。 遠遠地,月姬已經看到了傭兵團總部的大門,門前那一身白衣的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那不正是自己的大哥麼?月姬飄身而起,幾個起落衝到月痕身前,「大哥,你怎麼在門口站著啊!難道團裡面沒什麼事麼?」 月痕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沒好氣地說道:「你少跟我打馬虎眼,這次你偷偷地從團裡跑了,你說吧,我怎麼懲罰你才好。」 此時,正好基努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月姬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指著基努道:「是他,是他非要帶我走的,所以我才跟著他們離開了。」 基努一愣道:「什麼是我?」 月痕微笑道:「是基努兄弟啊!月姬,人家基努兄弟是老實人,你別老欺負他。阿呆他們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麼?」 一聽月痕提起阿呆,基努和月痕都沉默了,月姬道:「大哥,就我們兩個回來了,走,咱們進去再說吧。」 月痕疑惑地點了點頭,帶著月姬和基努回到了傭兵團總部內,三人直接來到議事廳,月姬將眾人前往精靈族以及在那裡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聽完月姬的敘述,月痕不禁皺起了眉頭,半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沒想到玄日真的是月月化裝訴。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阿呆,阿呆心地那麼單純,自然容易被歹人所騙,既然發生了這件事,咱們自然要管到底。這樣吧,我明天就傳下令去,讓手下兄弟在整個索域聯邦地界尋找阿呆的蹤影,希望能盡快找到他,讓他和月月冰釋前嫌才好。大陸上出現的這股黑暗勢力恐怕以後會對整個大陸都造成影響,看來,我要發出傭兵貼,聯絡各大傭兵團,看看能不能以傭兵工會之名,把大家聯合起來,一旦有起事來,我們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月姬嘻嘻一笑,道:「大哥,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們在團裡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前往天金帝國,給那裡的魔法師工會送信。」 月痕皺眉道:「你一個女孩子,老到處亂跑像個什麼樣子,我自會派人護送基努兄弟前去的,你給我留在團裡,哪兒都不許去。」 月姬還沒有回答,基努可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月姬肯去天金帝國的消息,怎麼能被別人破壞呢?趕忙道:「月痕大哥,您就讓月姬跟我去吧。你放心,我在路上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月痕並沒有見過基努的魔法水平,以他的七巧玲瓏心,自然能看得出基努對自己妹妹有意。可月姬是他唯一的妹妹,對於妹夫的人選,他自然要慎而重之。聽著基努如此直接的表白,他不禁向自己的妹妹看去。只見月姬正笑吟吟地看著基努,沒有一絲動怒的意思。月痕心中一驚,難道妹妹喜歡上這個普通的低級魔法師了麼?雖然他和阿呆的關係不淺,但恐怕還配不上自己的妹妹吧。「客氣地說道:」基努兄弟,我想還是不用了。我們月痕傭兵團現在也剛走上正軌,小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就不能去了。「 月姬看著自己的大哥,心中一動,頓時明白月痕是覺得基努配不上自己,冷哼一聲,走到基努身旁,道:「大哥,你就讓我去吧,基努他能保護得了我,你放心好了。」 月痕皺眉道:「小妹,你不能太貪玩兒了,知道麼?你是團裡的副團長,怎麼能把自己該做的事都扔到一邊,不管不顧地走了呢。」 基努低下了頭,喃喃地道:「月姬,那你還是別去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引起你們兄弟爭論,還是我自己回去吧。」 月姬一愣,道:「怎麼,你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去了麼?」 基努看了她一眼,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話。 看到基努如此識相,月痕微笑道:「這樣吧,我派二十個人護送你去天金帝國。魔法師一個人上路總是危險性大一些。」 基努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月痕大哥,我有自保的能力,我就不多留了,再見。」說完,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看著基努出了議事廳大門,月姬急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為什麼不讓我跟基努一起走,他是個好人。」 月痕道:「你這是怎麼了?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因為那個男的這樣啊!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月姬哼了一聲,道:「看上他又怎麼樣?這是我自己的事。你雖然是我哥哥,可也不能管我喜歡誰吧。」 月痕微怒道:「小妹,你怎麼跟大哥說話呢?大哥是為了你好。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怎麼也要給你找個合適的丈夫才行。基努的長相怎麼能配得上你呢?其實,霸王的人很不錯,你不就喜歡有本事的男人麼?就算你不喜歡霸王,萬里和苗飛都追了你那麼多年,怎麼也比基努要強一些吧。」 「別說了。」月姬怒道:「大哥,我沒想到你也是這種市儈小人。基努怎麼了,他和當初的阿呆一樣,雖然容貌並不出眾,但都是秉性善良之人。而且,你以為他真的沒本事麼?我告訴你,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低級魔法師,他是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會長,大陸第一攻擊魔導師拉爾達斯的嫡傳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以僅僅二十五歲的年紀,就達到了魔導士的境界。他有什麼配不上我的,論實力和地位來說,應該是我配不上他才對。」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兄弟貶低基努的話,月姬頓時衝動起來。 聽了月痕的話,月痕不禁有些愣住了,皺著眉頭,道:「小妹,我是為你的幸福著想,並不是市儈,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不反對,只是你們接觸時間太短,相互瞭解也不深,我不希望你草率決定。而且,你也用不著拿謊話來騙我,雖然我對魔法師不是很瞭解,但也能看得出基努明明就是普通的高級魔法師裝束,怎麼可能是魔導士呢?你知道魔導士意味著什麼嗎?那是魔法師工會長老才能具有的實力。基努才多大,根本不可能的。」他剛說到這裡,外面突然傳來嘈亂的聲音,月痕心中一驚,道:「外面好像出事了,咱們出去看看。」 月痕兄妹走出了議事廳,仔細辯認著嘈亂聲的來源,那似乎是從演武場傳來的。月姬急著去追基努,沖月痕道:「大哥,你自己去看吧,我走了,過些日子玩兒夠了就回來。」說著,轉身就朝傭兵團外跑去。 月痕一把拉住月姬,道:「小妹,你急什麼?我不是說了,不會阻止你和他在一起的麼?你不覺得這嘈亂聲可能會與基努有關麼?他剛一出去外面就亂了起來,這也太巧了吧。反正基努是魔法師也走不快,咱們先到演武場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基努引起的,也省得你和他走岔了。如果答也無關,你再追也來得及。」 月姬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兩兄妹輕車熟路地快速朝演武場走去。 月痕傭兵團的演武場足有幾千平米之廣,平日裡,傭兵團的團員們都會分成幾部分在這裡不斷地操練。此時,演武場被月痕傭兵團的傭兵們圍成了一個大圈,都向裡面注視著。當傭兵們一看到月痕兄妹到來,趕忙給他們閃開一條道路,月姬快速向裡走去。果然如月痕所說,這嘈亂的來源正是基努。在演武場的中央,站著三個人,分別是基努,苗飛和萬里。 原來,在基努和月姬來到月痕傭兵團之時,苗飛和萬里也得到了消息,他們本來興高采烈地來見月姬。結果,卻在議事廳門口聽到了月痕和基努的對話。頓時大為光火。兩人一直都暗戀著月姬,只是月姬從來不表示對他們之間任何一人的感情。所以他們一直在等,等待著月姬的選擇。基努,這突然出現的情敵頓時使兩人同仇敵愾起來,決定好好教訓一下基努,讓他絕了對月姬的心。所以,基努一出門,就被兩人攔住了,直接將他拉到了演武場。 基努自然認得苗飛和萬里,看兩人將自己拉到這個空曠的場地中,不知道他們要幹些什麼,不由得疑惑地問道:「兩位兄弟,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幹嘛?」 周圍上千名傭兵的注視使他有些不太適應。 苗飛冷笑道:「我們不要幹什麼。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月姬。」他的聲音很低,只有基努和萬里能夠聽到。 基努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一直都很喜歡月姬的。可月痕大哥似乎不太想讓我和她在一起。我,我正要走呢,你們有什麼事麼?」 苗飛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叫你過來,只是想告訴你,月姬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根本就配不上她。想走可以,你在這裡當著大家發誓,保證以後不再糾纏月姬,我們就讓你離開。」 本來,基努就因為月痕的拒絕而心中鬱悶,此時聽了苗飛的話,頓時勃然大怒,眼中寒芒一閃,冷冷地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苗飛冷聲道:「那好啊!我們兄弟正好領教領教你的魔法,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追月姬。」他本來就心胸狹窄,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基努吃個大虧,轉身沖周圍的傭兵大喊道:「兄弟們,你們在這裡做個見證,看看我們怎麼教訓這個癡心妄想的小子。」在他的煽動下,周圍的傭兵們頓時鼓噪起來,月痕兄弟聽到的嘈亂聲正是由此而來。 基努沒想到苗飛會一點情面也不留,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殺機,淡淡地道:「那好,你們就一起上吧。」 萬里眼底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看向苗飛道:「阿飛,要不算了吧基努是阿呆兄弟的朋友,這樣做不太好吧。何況他已經要走了,就別為難他了。」 苗飛斷然道:「不行,今天他要是不發誓,就別想離開咱們這裡,萬里,難道你想多一個強勁的情敵麼?」 正在此時,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從基努體內飄蕩而出,瞬間在他身前形成一層紅色的防禦罩,灼熱的能量頓時使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這突然的變化,嚇了苗飛和萬里一跳。 苗飛抽出自己的窄劍,道:「既然他讓咱們一起上,那咱們就一起上吧。別給他吟唱咒語的機會。」 月痕兄弟就是在苗飛剛要動手的時候趕到的。眼看著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月痕剛想阻攔,卻被月姬攔住了。月姬低聲道:「大哥,你不是不相信基努的實力麼?現在正好是個測試的機會。待會兒你就知道他有沒有魔導士的實力了。而且,咱們也要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啊!看看他們到底誰是誰非。」 月姬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他看向身旁的一名傭兵,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衝突起來。」 那名傭兵見團長相詢不敢不說。將剛才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月痕不禁皺起了眉頭。萬里和苗飛都是跟他開創月痕傭兵團的人,他的心自然會向著二人一些,但這次苗飛做得實在太過分了,根本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月姬也同樣聽到了那名傭兵的話,頓時大怒,道:「苗飛大哥怎麼能這樣,我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對他真的是太失望了。」 就在這時,場中已經發生了變化,基努從苗飛和萬里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們對月姬有意,胸中的怒火更盛,火元素瘋狂地向他聚集著,護體的紅色能量不斷增強著。 苗飛怕基努吟唱出魔法咒語不好對付,手中窄劍一揮,飛快地向基努面門劃來。在意念的控制下,一面暗紅色的火盾出現在基努身前,向窄劍迎去。苗飛的窄劍並沒有劈上火盾。他的向來以詭詐見長,幾年以來,他的功力也有了不小的進步。腳下一滑,閃電般轉到基努側面,窄劍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扎向基努肋部的要害。基努心中一驚,護體的火元素在苗飛尖銳的鬥氣下不斷地激盪著。速度本來就不是他擅長的。在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微微側身,讓過要害,將意念集中在苗飛攻擊的位置。 噗的一聲輕響,在基努護體的火元素作用下,苗飛這一劍並沒有紮實,只是在基努帶起了一道口子。刺痛感不斷襲擊著基努的大腦,腰間受創,將基努的憤怒提升到極限,他大喝一聲,也不念動咒語,一顆又一顆的火彈飄灑而出,瞬間佈滿了他身體周圍的空間。將苗飛擋在外面。借此機會,基努高聲吟唱道:「偉大的火神啊!作為您的僕人,我願意奉獻我的一切,我懇求您,將您那無堅可催的火神之鎧賜予我,讓我抵禦敵人的攻擊吧。」作為魔法師來說,在攻擊敵人之前,一定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隨著咒語的吟唱,基努護體的紅色能量開始發生了變化,一圈圈灼熱的能量以基努為中心不斷向外蔓延著,紅色的能量漸漸變成了紫色,厚達一尺的紫色火焰將基努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虛空一劃,基努召喚出自己的空間結界,探手將短柄法杖取了出來。自從魔法有成以來,基努除了輸給過玄月一次以外,還從來未逢敵手,在火山中修煉的魔法在此時充分顯示出他強大的實力。 苗飛運足鬥氣,幾次想衝擊基努的防禦,卻都無法接近那火熱的紫色能量,紫炎的溫度,大大影響了他的發揮。他沖一旁呆站著的萬里喊道:「還不快動手,難道你想讓他用出火系魔法麼?」此時,苗飛心中也有些後悔。他已經意識到,基努的魔法水平並不是高級魔法師那麼簡單。但是,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他又怎麼能退縮呢?聽到苗飛的召喚,萬里也意識到基努要發威了,趕忙抽出自己的大刀撲了上來。萬里的鬥氣比苗飛要深厚得多,在苗飛的窄劍配合下,全力一刀向基努的火神之鎧砍去。但是,以他們的實力又怎麼能破得了基努那六級火系防禦魔法呢?噗的一聲,紫色的能量只是微微地波動了一下,但萬里和藍屏的刀劍卻已經被那強大的熱能融化了。在火熱的能量侵襲下,兩人慌忙鬆開了兵器,但手掌卻依然不可避免地被灼傷了。接連後退幾步,才勉強用鬥氣護住自己的身體。 基努不屑地看著面前二人,冷聲道:「你們就這點本事也敢向我挑釁麼?就讓你們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只有我才能保護月姬。炎熱的紫炎啊!我借火神的名義召喚你,凝結成最強大的騰龍,用你們無堅不摧的憤怒之炎,消滅眼前的敵人吧。」隨著咒語的吟唱,基努身體周圍的紫色火焰驟然大盛,他剛才之所以先用出火神之鎧,就是為的能更順利地用出自己的最強魔法紫炎騰龍。從上來看,基努比哥裡松還要差了一些,所以他用出的紫炎騰龍並不像哥裡松那樣是紫黑色要淺了許多。隨著不斷升騰的紫炎,基努高高舉起手中的魔法杖,空氣中的火元素飛快地凝聚著,一條巨大的,如同紫水晶般的紫龍漂浮在他頭頂上方。 所有的月痕傭兵團成員們都呆住了,雖然他們都不懂魔法,但也可以想像到這條巨大的紫龍所蘊涵的能量。如此絢麗的景象,使他們不禁想起了當初阿呆和玄月對付霸王傭兵團的情況。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上升了許多,傭兵們不禁都退開了。月姬也沒有想到基努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眼看著紫色巨龍的形成,她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變化,現在的基努,在她眼中,是那麼的高大威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美人歸心 苗飛和萬里清晰地感覺到基努的意念牢牢地鎖在他們身上,兩人的身體不由得微微地顫抖著,在紫炎騰龍面前,他們連一點抗拒的機會都沒有。苗飛想到過逃,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是不可能逃過魔法的。一咬牙,苗飛沖萬里道:「咱們跟他拼了。」兩人同時凝結出自己的全部鬥氣,瞪視著基努,隨便準備發出全力一擊。 基努冷冷地看著苗飛和萬里,手中法杖輕揮,空中的紫炎騰龍緩慢地旋轉起來,魔法杖前指,在空中畫出一個奇異的紫色符號,眼眸中寒芒大亮,吟唱道:「去吧,我的紫炎騰龍。」紫色的巨龍光芒大放,帶著巨大的火能量高飛而起,當它飛昇到幾十米時驟然下撲,張牙舞爪地攻向苗飛和萬里。 月痕終於從吃驚中清醒過來,急忙沖身旁的月姬道:「小妹,快阻止基努,他會殺了他們的。」 聽到兄長的呼喚,月姬從對紫炎騰龍的欣賞中清醒,苗飛和萬里畢和他相處了很長時間,怎麼也有些感情。她不假思索地大喊道:「基努,快住手。」她的聲音以鬥氣傳出,清晰地送入基努的耳中。 聽到月姬的呼喊聲,基努全身一震,頓時從憤怒中清醒過來。我這是在幹什麼?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敵人,我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紫炎騰龍一旦發威,不但苗飛和萬里要死,恐怕周圍的傭兵們也會有很大損傷,就連月痕傭兵團的總部也會被自己破壞。到了那時,恐怕自己跟月姬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想到這裡,他趕忙催動全部意念,阻止著空中的紫炎騰龍。 紫炎騰龍是基努用全力釋放出來的,那龐大的能量豈是輕易能夠控制的。驟然改變自己的命令,頓時讓基努身體的負荷大增,但是,只要是月姬的話,他都一定會照辦的,不顧自己的身體,毅然用精神力催動紫炎騰龍,不斷減低著它下衝的速度。 苗飛和萬里在紫炎騰龍下撲的時候已經完全傻眼了,只有真正面對這強悍的魔法,他們才知道有多麼可怕。在這長達十數米的紫炎騰龍面前,他們的身體是那麼的渺小,再也興不起絲毫抵抗之念,只能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啊——」基努大吼出聲,手中的魔法杖射出一道激盪的紫色能量,終於在紫炎騰龍衝到苗飛和萬里頭頂三米處硬生生地截止住它的衝擊,即使這樣,在那灼熱的能量下,苗飛和萬里的鬚髮還是都化掉了,兩人同時感覺到全身一熱,腦中昏沉起來,跌倒在地人事不知。 一個又一個的奇異符號從基努的手中飄出,注入到空中的紫炎騰龍體內,基努臉上的神色極為凝重,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淌而出,在那些奇異的符號下,的體積漸漸縮小,火元素漸漸飄散於空中,終於,用了足足十分鐘的時間,那強大的火能量漸漸的消失了,空氣又恢復了清涼。所有月痕傭兵團的成員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哇的一聲,先前巨大的黃花使基努再也忍受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緩緩地萎頓在地。 月姬驚呼一聲,飛撲到基努身前,一把摟住他的身體,急問道:「基努,你怎麼樣?」 基努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應該還死不了。不是我想出手的,是他們逼我的。我不能答應他們不再見你啊!月姬,我真的好喜歡你。」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基努昏了過去。他那昏迷前的表白完全震撼了月姬的心靈,基努那傻乎乎的身影再也無法從她心中消失了。 月姬飛身到苗飛和萬里身旁,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發現二人只是因為火毒入侵暫時昏迷過去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一個金色的身影閃電般衝了過來,人尚未到,洪亮的聲音已經響起,「剛才誰在團裡用這麼大的魔法,有人傷著沒有?」高大的身影出現,正是外出執行任務的霸王回來了。他一看到地上躺了三個人,頓時愣了起來,沖月痕道:「兄弟,這是怎麼了?」 月痕苦笑道:「一言難盡啊!來人,先把苗飛和萬里兩位副團長送回房間休息,小妹,基努他怎麼樣?」 兩行清淚順著月姬的面龐流淌而下,她用力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霸王大步走到基努身旁,頓時認出他的身份,一把抓住他的脈門,用自己的鬥氣探詢著他的身體,半晌才道:「他好像是脫力了,生命無礙,但需要好好調養。月姬,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阿呆他們也回來了麼?」 月姬將基努高大的身體抱了起來,丟下一句,你問大哥吧,就抱著基努回了自己的房間。 月姬遣散周圍的傭兵,將事情的始末向霸王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霸王也不禁苦笑起來,喃喃地道:「阿呆身邊的人看來沒有一個弱者啊!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總部上空那紫色的火焰著實嚇了一跳。那麼強的火系能量,我也是絕對抵擋不住的。這基努確實有著導士的實力,居然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阻止那麼強的魔法攻擊,也難怪他會脫力了。」 月痕現在還能說什麼,基努的表現已經向他證明了一切,如此強大的魔法師,在全大陸也找不出多少,有他做自己的妹夫,也完全可以滿足了,至少月姬跟著他是不會受委屈的。 一天後,基努從昏迷中漸漸地清醒過來,昨天超負荷的消耗使他的精神力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全身經脈不斷傳來陣陣的抽痛。緩緩睜開眼眸,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頭紅色的長髮。月姬趴在他床邊沉沉地睡著,看到月姬,基努頓時放下心來。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不算很大的小屋,房間的所有佈置幾乎都是溫馨的粉色。看上去很是舒服。基努心中一動,怎麼看這裡也像個女孩子的房間。難道,難道這裡是月姬的閨房麼?心中湧起一陣喜悅,能夠登堂入室,就證明月姬對自己已經有感覺了。想到這裡,興奮的基努不由得伸手向月姬的長髮摸去。手臂一動,頓時牽動了他體內經脈的創傷,劇烈的疼痛使他不禁吟唱出聲。 月姬的嬌軀一顫,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啊!你醒了。怎麼樣,好一些麼?」 基努好不容易才將體內的疼痛平息下來,看著一臉關切之情的月姬,喃喃地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多重的傷我都不怕。」 月姬輕輕地在基努的頭上敲了一下,道:「盡說些傻話。快好好躺著。昨天都怪我,沒有早點阻止你和苗飛他們拚鬥,才讓你受了傷。」 基努苦笑道:「其實也不能怪你,是我太衝動了,如果不是用那麼大的魔法,我應該能夠輕易控制住的。」 月姬表情出奇地溫柔,和聲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著,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處,她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一臉癡迷之色的基努,俏臉一紅,道:我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跟你去天金帝國。「說完,飛快地跑了出去。在昨天聽了基努昏迷前的話以後,月姬已經完全想明白了,能嫁給一個真正喜歡自己,又有保護自己能力的人,絕對是幸福的事。更何況,基努已經深深地進駐了她的芳心。 看著月姬消失的地方,耳中迴盪著她臨走時候的話,基努就算再傻也能明白其中包含的情意,美滋滋地想道:這次受傷真是值得啊!我終於打動了的月姬的心,太好了,我終於要成功了。如果她在我受傷的時候都這麼溫柔,我寧可不好起來。 就在基努陶醉於溫柔鄉中之時,岩石兄弟和卓雲也來到了天罡山脈主峰的腳下。昨天,他們剛剛和奧裡維拉分手,奧裡維拉沿著山脈的邊緣而去,為了節省時間,他從山溝中直接穿過天罡行省奔光明行省的大陸魔法師工會總部。而岩石兄弟和卓雲則直接進入了天罡山脈,憑藉著岩石兄弟的記憶,他們順著山間小路,緩緩地向上攀爬著,終於在今天清晨來到了這裡。 卓雲將披在身上的斗篷摘了下來扔給岩石,展開透明的翅膀飄飛而起,「岩石,這裡人煙稀少,我總不用遮掩身份了吧。」 岩石無奈地笑笑,道:「隨你好了。天罡山的空氣多清新啊!還是在這裡舒服,就像去了你們精靈森森似的。〞卓雲在空中盤旋上升著,呼吸著山間的清爽空氣,說不出的寫意,」這裡的空氣確實很好,可惜就是海拔太高了,不太適合我們精靈生活。「 巖力嘿嘿一笑,道:「大嫂,我們普巖族中也有很多環境優美的地方,而且海拔不高,到時候讓大哥找一個你滿意的地方不就行了。」 卓雲俏臉一紅,瞪了巖力一眼,道:「我還沒正式嫁給他呢,不許你叫我大嫂。」 巖力笑道:「早晚的事兒嘛,大嫂還害羞麼?難道你還要再審核大哥不成,我大哥這麼優秀,就不用了吧。」 岩石並沒有反駁巖力的話,只是溫柔地看著卓雲飛舞的身姿。卓雲飄身飛到岩石背後,趴在他寬厚的背上,道:「阿力取笑我,你也不幫我,罰你背著我走。」 岩石笑道:「背,背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嘛。」自從拋棄一切顧慮和卓雲確定了關係以來,岩石的心情就出奇地好,如果能妥善地解決阿呆的事,他就再無牽掛了。 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筆在,經過將近半天的攀爬,他們終於穿過雲海,接近了天罡山的頂峰。岩石微微有些喘息地向山頂眺望著,「再用不了一個小時估計咱們就要到了,雲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卓雲勉強一笑,道:「這裡海拔太高,我有點不適應。一會兒就會好的。」她是精靈魔法師,身體素質並不是很好,在這些海拔超過五千米的地方,她自然產生了高原反應。 岩石關切地將卓雲摟入懷中,道:「山頂的海拔會更高。雲兒,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呆會兒還是我背你吧,你的翅膀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卓雲依偎在岩石懷裡輕輕地點了點頭,呼吸困難加上心悸耳鳴讓她說不出的難過。 岩石心中一動,催運起自己體內的神御鬥氣,緩緩地注入到卓雲體內,淡金色的光芒亮起,在充滿神聖氣息的神御鬥氣幫助下,卓雲的氣息漸漸平順了許多。岩石看著野馬絲血色的俏臉,頓時心中大喜。依然不斷地將鬥氣輸入過去,半晌,卓雲睜開星眸,在岩石臉上輕吻一記,柔聲道:「我好多了,別耗費功力囝。」 岩石收回神御鬥氣,懷抱著卓雲柔軟的嬌軀,微笑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最怕你有事了」 巖力突然大聲是咳嗽起來,岩石和卓雲茫然地向他看去。只是巖力一臉不滿的神色,道:「大哥,早知道你們這樣,我就回族裡去了。你明知道你兄弟我還是孤家寡人,還老這麼刺激我,我可是嫉妒得不得了了。」 岩石哈哈一笑,道:「別嫉妒,有機會大哥一定給你找一個老婆,總行了吧。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上山吧。」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什麼人敢擅闖天罡山主峰,不知道這裡是天罡劍派的禁地麼?」 岩石身軀一笑,道:「我們是天罡劍派的朋友,不是擅闖,是哪位兄弟在這啊?」 破空聲響起,兩道白色的身影朝岩石他們所在的地方飛撲而來,感受到生生真氣的熟悉氣息,岩石兄弟心中,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身影落在他們面前十米外,岩石定睛看去,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盛了,來人他和巖力全認識,一男一女,正是四代弟子中的瘳一和路一一。 瘳一疑惑地打量著面前身材高大的二人,已經有三、四年不見了,岩石他們的頭髮早就長了起來,他一時間無法認出。 路一一的脾氣依舊是那麼火爆,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趕快報上名來,怎麼證明你們是我們天罡劍派的朋友?」 岩石哈哈一笑,道:「一一,你還是這脾氣啊!小心將來沒有人敢要你哦,連你岩石師叔都不認得了麼?當初,你的腿還被兄弟震斷過呢。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聽了岩石的話,廖一師兄妹這才漸漸地醒悟過來,廖一驚喜地道:「你們,你們是兩位光頭師叔麼?」 岩石摸了摸頭上的棕色的短髮,苦笑道:「是啊!不地,以後可不要叫光頭師叔了,多有損我的英雄形象。」 天罡劍派很少有客人會來,一辨別出岩石兄弟的身份,廖一和路一一頓時大喜,路一一道:「好哇,光頭師叔,你怎麼一見面就取笑我,說我嫁不出去,人家都已經訂婚了呢。」 岩石一愣,笑道:「你訂婚了,是誰這麼倒霉,敢娶你這個小魔女啊!」 一旁的廖一苦笑道:「還不就是我那麼倒霉麼。」 路一一勃然變色,一把揪住廖一的耳朵,怒道:「娶我你很委屈麼?我這麼漂亮,哪裡配不上你,要知道,劍派中喜歡我的人,能從山頂排到山腳下呢。」 「哎呦,一一,你輕點耳朵要掉了。是,是,我配不上你,總可以了吧。」在廖一的連連道歉下,路一一才鬆開了手,哼了一聲,道:「本來就是你配不上我嘛。咦,岩石師叔,你懷裡的這位姐姐是誰啊?姐姐,你好漂亮啊,應該比那個叫玄月的妹妹還漂亮吧。」她曾經聽見過玄月的師兄弟說過玄月的美貌,一直心存嫉妒,但又不知道玄月究竟美到什麼程度,今天一見到卓雲,不禁拿兩人相比起來。 卓雲從岩石懷中掙脫出來,將翅膀隱藏在背後,微笑道:「我叫卓雲,你說月月麼?現在的月月可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怎麼比得上她呢。」 路一一心中一驚,卓雲的容貌已經是她無法相比的了,如果玄月還要更美,那自己確實差得太遠了。 巖力笑道:「這是我大嫂,你們也要叫師叔哦。走吧,快帶我們回派裡,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席文教師稟報呢。」 一聽他們有重要的事,連路一一都不敢再鬧,一行五人,飛快地朝山頂的天罡劍派而去。有了岩石和神御鬥氣支持,卓雲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漸漸適應了高原反應。在路上當廖一他們問起的事情時,岩石兄弟和卓雲都保持了沉默。廖一想到,岩石他們來天罡劍派,一定和阿呆有關。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經來到了天罡劍派門外。廖一讓路一一去向長輩回稟,他則將岩石兄弟和卓雲帶到了會客中。 一會兒的工夫,洪亮的聲間響起,「岩石他們來了。我看看。」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會客廳門口,正是脾氣火爆的周文,廖一趕忙起身行禮,道:「見過七師祖。」岩石兄弟也趕忙起身行禮。 周文一把抓住岩石的肩頭,哈哈笑道:「好,看上去你小子更結實了。這幾年沒有荒廢吧。聽說你還討了房媳婦,來來,讓師叔幫你鑒定一下。〞說著,將目光落向卓雲身上。卓雲施禮道:」您好,師叔。「雖然她不知道周文是誰,但既然是長輩,自己叫聲師叔總是沒錯的。 周文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岩石,你小子可真有福氣啊!這麼漂亮的大美女都能被你追到手,比你師叔我年輕的時候可強多了。小丫頭不錯,秀外惠中,溫柔有禮,是個好姑娘。岩石,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岩石趕忙連連答應著,正在這時,蒼老深厚的聲音響起,「老七,看來閉關對你沒什麼效果啊!你前後閉關幾回,這括噪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人家岩石他們剛來,你就沒完沒了的。」 一聽到這個聲音,周文頓時老實下來,苦著臉退到一旁,不敢再吭聲。同樣高大矍鑠的身影出現在義事廳門外,正是天罡劍派第二代掌門席文,跟在他身邊的是路文。 廖一見到席文,趕忙側身讓到一邊,恭敬地道:「見過掌門師祖,四師祖。」周文躲到一旁,既不見禮也不說話,他可不敢得罪自己的這位掌門師兄,幾次禁閉,早把他關怕了。 席文道:「你下去吧。準備點好吃的,晚上好款待岩石他們。」 廖一領命去了,席文的目光轉向岩石,微微點頭道:「嗯,岩石,你們兄弟不錯啊!幾年不見,功力似乎長進了不少。」 岩石躬身道:「席文老師,您過獎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精靈族的卓雲。」 席文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光芒,「精靈族?」 卓雲躬身道:「老師,您好。」她將耳邊的綠色長髮撩起,露出裡面尖尖的耳朵,背後的透明羽翼張開,顯示著自己的身份。 席文哈哈笑道:「怪不得剛才老七會說人有本事了。嗯不錯,確實有眼光,單從這姑娘純正的眸光就能看出,她必然是秉性善良,岩石啊!你可有福氣了。」精靈族是一個非常善良的種族,這位姑娘絕對配得上你。啊,阿呆呢?他沒和你們一起來麼?自從三年前你們離開了以後,就一直沒回來過,我還派人去找過阿呆,可也沒有消息。當初你們救精靈族人的情況如何?精靈公主救出來了麼?「自從天罡侄死了以後,阿呆就成了天罡劍派的希望,幾年沒見到阿呆,席文心中早就很著急了。他已經快九十歲了,在他心裡,三代弟子中唯有阿呆最適合掌門這個位置。更何況他還接收了天罡劍聖百年功力,其成就恐怕更會劍聖之上。 岩石聽到席文的問話,輕歎一聲,道:「老師,我們來此有兩件事要向您稟報。一個,就是黑暗勢力重新出現,並且異常猖獗,在和神聖教廷的首次交鋒中,殺掉紅衣祭祀一人,白衣祭祀六人。審判者上百名,神聖騎士近千人,就連審判長玄遠也身受重傷。」 聽了岩石的話,席文三師兄弟同時失聲道:「什麼?」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剛才岩石所說的這些代表著什麼,席文勉強壓抑著自己內心的驚訝,道:「岩石,你詳細地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岩石凝重地點了點頭,道:「這要從千年大劫說起了……」他從最早普林先知確認阿呆和玄月是救世主開始說起,把拯救精靈,與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鬥爭的事詳細地敘述了一遍,一直說到教廷如何被眾多黑暗異族圍攻,險些全軍覆沒為止,「就是這樣,教廷遭受了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沉重打擊。恐怕一時半會兒元氣是無法恢復了。老師,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關於阿呆的。」當下,他又把阿呆和玄月之間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聽到阿呆獨自一人消失了,席文三兄弟都皺起了眉頭。 周文沒好氣地道:「阿呆這小子也太笨了吧。這樣都能被人騙,怪不得他叫阿呆呢。」 席文瞪了他一眼,道:「老七,你少說兩句。阿呆這孩子心地善良,而且非常單純,又至情至性,很容易被人蒙蔽的。這事也不能怪他。現在,他的心情一定會非常低落,我們必須要忙找到他才行,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 岩石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阿呆鑽牛角尖啊!」 席文想了想,道:「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們在這裡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佈置,我的二師弟風文在華盛帝國中還有一定權勢,有他幫忙,找起人來就容易得多。不過我也覺得阿呆在華盛帝國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還是落日帝國。因為歐文師弟的死,他對殺手工會非常痛恨,很可能是前往落日帝國尋找殺手工會報仇了。哎,以他一個人的實力不是以卵擊石麼。」 岩石搖了搖頭,道:「以卵擊石倒也未必,阿呆現在的功力很高,已經高深到我無法透透的境界了。我聽他說,他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第九重的最高境界了。」 席文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什麼,你說阿呆的生生決已經修煉到第九重了?真是快啊!看來,他的功力已經超過我們這些老傢伙了。」席文經過這幾幾年苦修,已經摸到了生生決第九重境界的邊緣,卻始終無法突破,而他的生生變在幾位師兄弟中,是唯一練到第二變的人。 岩石道:「他的功力具體達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卻能感覺到,他體內那股澎湃的氣勢似乎已經達到了劍聖的實力似的。所以,我並不怕他被殺手工會的人怎麼樣,最怕的是,他抵制不住內心的邪氣。您也知道,他身上帶著冥王劍呢,如果過度的殺戮,恐怕會影響心志,甚至被邪劍反控。」 席文沉吟道:「那這麼說,現在的處境還是很危險。這樣吧,路文師弟,從明天開始,派裡的大小事物就都交給你來處理。我和三師弟、七師弟跟岩石一起下山,到落日帝國去尋找阿呆。有我們在,就算阿呆出事了,也來得及補救。」 岩石一聽席文要親自前往,不禁一愣,道:「老師,有我們去尋找就足夠了吧。」席文都已經快九十歲了,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再奔波呢? 席文搖了搖頭,道:「這次我必須要去,阿呆對於整個天罡劍派有多重要我想你還不清楚吧。他雖然名為三代弟子,但卻是老師最重視的弟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劍派的第三代掌門就是他。而且,阿呆關乎著整個天罡劍派的命運,所以,我必須去。」岩石等人並不知道天罡劍聖已經死去的事,作為大陸第一劍派,如果沒有一名劍聖實力的高手又怎麼行呢,天罡劍聖已經死了,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阿呆身上。 路文道:「,掌門師兄,黑暗勢力那麼邊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幫幫教廷?」 路文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是不用,現在事情還不明朗,我們不能輕易插手。等到黑暗勢力正式在大陸上顯形時,才是我們動手之日。先找到阿呆再說吧,如果他能和月月重歸於好,對於我們和教廷來說都是只有好處,而且也能成為我們互相聯合的理由。千年大劫之事雖然不可盡信,但也不可不信,只有強可聯合,在對付危險之時才能加重籌碼。阿呆這孩子啊!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岩石道:「阿呆是天命所歸的救世主,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他真的和殺手工會作對,我們應該能找到些線索的。」 席文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一年之內就算踏遍整個落日帝國,我們也一定要找到他。師弟,我走以後,你要加緊督促弟子們修煉,盡快提升他們的實力。」 路文恭敬地道:「謹遵掌門師兄諭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死神重臨 離開靈魂城後的第三天,阿呆和滅鳳來到了黑暗城。看著這座久違的黑暗之城,阿呆心中湧起一絲苦澀的感覺。摸了摸懷中冰的頭像,阿呆喃喃地道:〞冰,我知道你不願意再回到這個污濁的地方。可是,為了給歐文叔叔報仇,我卻不得不再次來到這裡。你放心吧,只要將這裡的殺手消滅,我一定盡快帶你離開這裡。「滅鳳看著阿呆落寞的眼神,冷聲道:」你念叨什麼?冰是誰。「 阿呆歎息一聲,一邊向黑暗城的城門走去一邊道:「滅鳳,你知道麼?就是因為冰,你才能活到現在。」 阿呆的話不禁勾起了滅鳳的興趣,追問道:「冰是誰。為什麼因為她你才不殺我。」 再次來到黑暗城,讓阿哥冰封的心出現一絲裂痕,淒然道:「冰是一個非常可憐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她捨命相救,我早已經死了,……」他忍不住將當初和自己與冰之間的事說了出來,當一切說完時,淚水已經沾濕了他的衣襟。 聽了阿哥的敘述,滅鳳眼前一片朦朧,「她真是很慘,不過她也很幸福,至少在她死後,還有你時刻惦記著她。」 阿呆用衣袖擦掉自己的眼淚,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痛恨黑暗勢力了吧。當初在你第一次刺殺我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神態那麼酷似冰,我怎麼會手下留情呢?我對盜賊工會的憤恨雖然不如對殺手工會那麼強烈,但也相差不多。」 滅鳳道:「你永遠不會有機會對付我們盜賊工會的。因為不會有人帶你去尋找我們的巢穴。」 阿呆瞥了滅鳳一眼,再次恢復冰冷的樣子,淡然道:「不要說得那麼肯定,如果我想,盜賊工會未必就能永遠藏匿。走吧,帶我去這裡殺手工會的分會。」阿呆的眼神讓滅鳳心中一陣顫慄。想起他殺人的手段,不由自主地為自己的工會擔憂起來。 三個小時後,阿呆和滅鳳離開,和來時唯一不同的,就是阿呆又收取了幾十條生命。那些殺手雖然在大陸上是所有人的夢魘,但對上阿呆這樣的絕世高手,卻沒有絲毫抵禦的能力。離開黑暗城,阿呆眼中的殺意才漸漸地消失,喃喃地道:「四名滅殺者,十一名忍殺者,普通殺手二十三名。這次的收穫還是比較大,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那隱沒在暗處的殺手工會會長就會主動找上我呢。」 滅鳳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面前這個看似木訥的少年了,每當看著他那冰冷的眸子時,自己堅定的心聲就會隨之顫抖。現在,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答應阿呆的條件是不是正確。但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她也不能再回頭了。 一個月後,殺手工會總部。 在黑暗之中,兩道紅色的光芒不斷地閃動著。異常壓抑的氣氛充斥在整個黑暗空間內。 「滅一。」森冷而低沉的聲音響起。 「主上,請您吩咐。」自從原先的副會長被主上貶為滅殺者之後,滅一七人就成了主上最有力的臂助。他現在已經是元殺組的組長了。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死神又重新出現在落日帝國中,而且這回,他似乎特意要和我們殺手工會作對似的,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將我們在黑暗行省的七處據點,和黑暗城的分會全部毀滅。沒有一個活口。這種挑釁的行為你怎麼看?」 滅一道:「這件事屬下已經知道了。不過,還不能肯定這次出現的死神不是冥王的弟子阿呆。他的殺人手段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主上嗯了一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注意到了。以前的死神大多是用冥王劍來殺人。就算不用,也會非常殘忍地將敵人殺死而我們受到襲擊的據點,所有死者中每回都只會有一個屍體毀壞,其餘的,都是眉心處被鋼針似的的利器穿透而亡。」 滅一心想,你也知道殘忍這兩個字麼?那死神和你比起來,可還差得遠了。但嘴上卻說道:「您說得對。這次出現的死神,功力似乎比以前又高強了不少,我去看過那些屍首,似乎都沒有經過什麼抵抗就被一擊斃命了。這麼強大的實力,真是很恐怖。如果真的是阿呆的話,我們的處境將很不妙,因為冥王的事,他對我們工會的恨意非常強,恐怕殺戮還會繼續下去。尤其是,他手上還有沒有用出的冥王劍,恐怕我們七人也無法和他對抗。」 主上道:「養虎為患啊!當初如果不是我想收買他,而在他剛剛出道之時就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他殺死,將冥王劍直接控制在我們手中,就沒有現在這麼多麻煩了。最令我奇怪的是,他如何能那麼準確的找到我們每一處巢穴呢?」 滅一沉吟道:「這個就很難說了。死神消失了一年多,或許他一直在收集我們的資料也說不定。而且,這個死神也有可能不是阿呆。」 主上道:「那你說,還有可能是什麼人?」 滅一道:「屬下懷疑,這個人可能是教廷派來警告我們的。最近這些年,我們做了不少大案,教廷已經在注意我們了。那些自詡神聖的傢伙總是喜歡多管閒事。」 主上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有這個可能。不過,教廷現在恐怕也自身難保了吧。這樣中以,滅一,你帶著你的六個兄弟,以及新升級為滅殺者的十名高手去尋找這個死神的下落,不論他是什麼身份,一旦發現他的蹤影,都一定要將他毀滅掉。而且,你要查清楚他是如何知道我們那些分會準確地點的。按說,自從盜賊工會一年前隱沒以來,應該沒有人知道我們在落日帝國分佈情況才對啊!」 滅一躬身道:「是,主上。請您放心,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主上揮了揮手,滅一躬身行禮後退了下去。黑暗的房間內,就只剩下主上一個人。 主上呼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地道:「最近的麻煩事還真多,不但出了個死神,而且教主還讓我找尋什麼製造光雨的人,大陸的面積那麼大讓我到哪裡去找?時間已經不多了,只要堅持到最後,還管他什麼救世主,哼,大陸始終要陷入我們黑暗之手的。」…… 阿呆運功完畢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額頭上鬢角上滿是汗水。自從和滅鳳一起尋找殺手工會報仇以來,他就不斷地瘋狂殺戮,死在他手上的殺手已經超過百人。但是,隨著死在他手上的人越來越多,他心中的凶戾之氣也漸漸強盛起來。今天,當他把落日帝國衡澤行省中一個殺手工會的分部毀滅後,因為凶戾之念過盛,他險些殺了過路的普通人。感覺到自己的變化,阿呆大吃一驚,趕忙找了個隱秘的所在修煉起來。憑借生生真氣中蘊涵的神聖氣息,終於將那股凶戾之氣壓了下去。這股凶戾之氣就是當初冥王劍在阿呆內心深處留下的禍根,當他充滿惡念之時,自然會在他體內生根發芽。 滅鳳看著阿呆從近乎瘋狂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心中產生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淡淡地說道:「現在可以把你這個什麼分身的傢伙收起來了吧。」阿呆為了防止滅鳳偷襲,修煉的時候只要有滅鳳在場,他就一定會將分身釋放出來保護自己。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命繼續報仇,他已經顧不得保守這個秘密了,只是當滅鳳問起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加以回答。滅鳳第一次看到分身的時候大為吃驚,還和分身試了兩招,結果她頹然發現,即使是阿呆釋放出的這個和他一樣的幻影,自己也沒有取勝的機會。 阿呆擦擦了額頭上的汗水,收回分身,道:「對於你這樣的盜賊,總要防著一點。我們可以走了。」說完,轉身朝大路的方向走去。 滅鳳沒有動,她站在原地,看著阿呆的背影道:「你真的還要再殺下去麼?」 阿呆停下腳步,沉聲道:「這是我的使命,不可更改的使命。」 滅鳳上前幾步,大聲道:「可是今天的情況你還希望再出現麼?你應該清楚,如果你繼續殺下去,還會有瘋狂的可能。」 阿呆道:「我顧不了那麼多,即使真的瘋了,我也要報仇。消滅殺手工會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 滅鳳怒道:「你不能瘋,難道你忘記答應我的條件麼?如果你瘋了,還怎麼讓我殺了你。難道你不想完成自己的承諾麼?」 阿呆似乎被滅鳳說服了,轉過身面向滅鳳,臉上的冷意消失了一些「我會記得對你的承諾。我的生生真氣中包含著神聖氣息,只要每次殺人後修煉一段時間,我想,應該還能抑制得住。足以堅持到兌現承諾為止。咱們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等一下。」滅鳳叫住阿呆,道:「讓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也行,不過,你必須要先靜養三天,徹底平息胸中的戾氣。你放心,我以盜賊工會的生存發誓,一定不會在你打坐修煉的時候偷襲的。」 阿呆皺了皺眉,道:「落日帝國的地方還很大,殺手工會依然有著不少據點和分部,時間耽擱不得。」 滅鳳沒有吭聲,只是瞪視著阿呆,眼中充滿了堅定。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滅鳳的堅定沒有絲毫改變。沒有滅鳳的帶路,阿呆又怎麼能找得到殺手工會的蹤跡呢?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算了,就依你的意思吧。我很奇怪,你不是很想我死麼?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我來。」 滅鳳冰冷的俏臉上閃過一層紅雲,道:「我是很想你死,所以現在才會珍惜你的生命。你必須把命留到兌現諾言為止。」 阿呆深深地看了滅鳳一眼,他那深邃的眼神令滅鳳一陣心悸,阿呆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總不能在這裡待著吧。」 滅鳳道:「就到下一個目標所在城市吧,等過了三天,我自然會告訴你目標在哪裡,你就可以繼續你的行動了。」 阿呆點了點頭,在滅鳳的帶領下,兩人朝著下一座城市而去。阿呆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滅鳳讓他徹底休息這三天,挽救了他因為過度殺戮而瘋狂的可能。 三一在,足足三天時間,阿呆幾乎完全在打坐修煉中度過。在這三天內,他用淳厚的生生真氣不斷洗滌著自己的心靈。由於他本身的功力已經超過了天罡劍聖傳給他的第二金身,所以現在吸收起第二金身的能量比以前快得多了。天罡劍聖的全部十二成功力已經被他吸收了超過六成。和一個月前阿呆與西方劍聖大戰時相比,他的功力更加深厚了。第五變的生生變已經穩定,他幾乎可以輕鬆地用出紫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了,生生變每提升一個層次,都有著質的飛躍,那固態的能量已經成為了阿呆最有利的殺敵開口。他正在不斷朝著武技的最巔峰邁進著。 敲開滅鳳的房門,阿呆走進了她在自己隔壁的房間。滅鳳穿著一身普通的平民服裝,黑色的長髮簡單地梳攏在背後。現在的她,看上去那麼沉靜。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實力不弱的獲取者。 「三天了,現在可以帶我去殺手工會在這裡的據點了吧。」 滅鳳頷首道:「可以,咱們這就走吧。你心中的殺意抑制得如何了?能不能控制得住。」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似乎前幾天感覺那麼強烈了。其實,這股凶戾之氣主要是以前的積累所致。冥王劍的邪惡之氣早已經在我幾年前拯救精靈的時候深深地入侵了我的經脈,恐怕很難化解了。除非我永遠不殺人,否則那瘋狂的殺戮之心總會再現的。不過你盡可以放心,從現在開始,我會減緩殺人的速度,每滅掉一個殺手工會的據點,我都會休息幾天。這樣,應該能堅持到完成兩個願望的。只要我死了,體內這凶戾之氣自然也就無法作祟了。」 看著阿呆平靜地敘述著自己死亡的可能,滅鳳突然覺得自己心中在隱隱作痛。用力甩掉這種想法,道:「你在外面等我,收拾一下,咱們就走。」 阿呆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滅鳳的房間。 滅鳳關上房門,背*在牆壁上微微地喘息著,雙手抓住自己整齊的長髮,喃喃地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的心中的殺意就會越少呢?我真的應該找他報仇麼?為什麼會這樣?不,我一定要為四叔報仇的,不能輕易放棄。」她咬緊牙關,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當自己又恢復平日那冰冷的神態後,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和阿呆離開了居住的旅館。 三個小時後。 殺手工會的分部又毀滅了一個,看著阿呆眼眸深處的紅芒,滅鳳心中不禁升起陣陣冷意,即使意識到殺戮對自己會有很大和,但他還是會去不斷地殺戮,看來,他的意念比我還要強盛得多啊!如果,如果他不去報仇,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或許,他真的能像西方劍聖所說,成為大陸第一人吧。畢竟,他還是那麼的年輕。 阿呆地聲音響起,「咱們到下一個城市去休息吧。可能是因為三天的打坐,我感覺舒服了許多,今天好像不是那麼渴望殺戮了。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殺手工會的分部還有多少個?」 滅鳳從思緒中驚醒,道:「現在你大概毀滅了殺手工會接近四分之一的據點。即使你把速度減慢下來,再有半年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好,就把速度減慢下來吧。」在今天屠殺殺手工會據點那十幾名殺手之時,他發現自己對生生變能量的控制又順暢了許多,功力正在突飛猛進著。因為一直進行得非常順利,阿呆現在已經聯想到了一年之後的四大劍聖比試,那是他不能輸的比試。之所以決定將速度降下來,一個是為了抑制自己內心的殺機,另一個就是為了能夠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心中早已下定決心,絕不能讓自己的師祖失望。 落日帝國的面積確實很大,即使以阿呆和滅鳳的先進速度,又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踏遍了一半的。殺手工會的據點一個接一個地毀滅在阿呆手中。但是,阿呆心中卻並沒有對自己的成績滿意,因為,雖然在他手上已經死去了數百個殺手,但是,殺手工會的中堅力量始終都沒有出現。即使是滅殺者級別的殺手,也只有九個死在他中,元殺者更是一個未見。那些低級的殺手雖然他也不會放過,但他更渴望能消滅掉殺手工會大量的高等級殺手,那樣才能真正的削弱殺手工會的實力。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阿呆幾乎有一多半處於修煉狀態中。他的生生真氣越來越渾厚了,丹田中的第一金身已經有接近五寸高,而胸口處的第二金身,已經不到三寸了。雖然生生變並沒有提升到第六變的境界,但阿呆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功力,應該足以擊敗西方劍聖。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可思議,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有龐大的能量隨之流轉。 滅鳳這兩個月跟著阿呆,除了交流關於殺手工會的事情以外,兩人幾乎很少說話。即使走路也是一前一後,彷彿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滅鳳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這個高大的男人了。不論對手有多少,他都能夠輕易地解決。似乎除了殺戮和修煉以外,他的生命中就不再有別的什麼事了似的。但是,他眼眸中深處偶爾閃過的一絲淒涼卻令滅鳳的心隨之顫動,那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人所能表現出來的啊! 剿滅上一個據點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了,由於上一個據點的人很少,所以阿呆體內的殺意並沒有被勾起多少,只休息了一天,阿呆就決定前往下一個據點了。 太昂城,位於落日帝國西南方魯淄行省的大城,也是魯淄行省的首都,在當初拯救精靈的時候,阿呆曾經來過這裡。這裡是落日帝國的一個工業城市,腐敗糜爛的氣息相對來說,比別的地方要少了許多。落日帝國有三分之一的大型製造業工廠的總部都設置在這裡。 在太昂城的街道上走著,滅鳳道:「這裡是殺手工會一個比較大的分會,比黑暗行省的黑暗城那個分會還要大一些,你等會兒要小心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覺得他們能對付得了我麼?分會在哪裡。」 滅鳳道:「就在城東的一個大倉庫中,那裡原來好像是個糧倉,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殺手工會佔據了。糧倉周圍有著他們的守衛,一般是不准普通人進去的。以前我到太昂城來完成一個任務的時候,因為好奇曾經去探過那倉庫一次,那裡的守備比想像中要嚴密得多。至少有五名滅殺者在,所以,我也只是在外圍看了看就撤走了。這裡是除了殺手工會總會以外,我最不熟悉的一個地方。」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還是在外面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出來。」現在的他,根本不會將殺手放在眼內,以前的行動中,即使是滅殺者也很難在他手上走過一招。一聽滅鳳說這裡有五名滅殺者之多,他內心的殺氣又強盛了起來。 兩人很快來到了太昂城的東部,滅鳳指著不遠處一片高大的院牆道:「就是這裡面了。裡面有一個非常大的倉庫,一般情況下,隊了巡邏的人以外,其他的殺手都會在那裡面。據我估計,這裡可能是殺手工會訓練屬下的據點,你一定要小心。」 阿呆扭頭看了滅鳳一眼,她的一再叮囑不禁讓阿哥感到有些奇怪,她對自己的關心,似乎已經超過了應有的範圍。 滅鳳並沒有看出阿呆心中的疑惑,只是遠遠地朝倉庫方向眺望著,「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待會兒你進去以後,一定要先解決了外面的崗哨,然後再潛伏進去。盡量先殺掉對方的高手,然後再收拾殘餘,我會在外面幫你守著的,只要逃出來的不是滅殺者以上級別的殺手,我還能在短時間內收拾。」 阿呆將目光轉回面前三丈高的院牆,道:「你應該不會有出手的機會。」說完,轉身就朝倉庫走去。滅鳳在他後面想叫住他,但張開嘴卻沒有叫出聲來。她本是想讓阿呆再等等,等到天黑動手,把握性會大一點。但想到阿呆以前所表現出的,她知道,自己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滅鳳今天始終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似的。 阿呆悄悄地貼近院牆,功聚雙耳,向院牆內探去。一會兒的工夫,他驚訝地發現,在院牆內,竟然有著二十名左右的守衛,而且功力都不弱,似乎有著忍殺者的級別似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阿呆騰身而起,像一片樹葉似的,朝著院子內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落去。當他身體超過牆頭的時候,準確地發現了院子內一棵高大的樹木。在那上面正潛藏著一名守衛。 樹葉沙沙地響,阿呆憑借超人的速度悄悄地來到守衛背後,當他接近到守衛身後一米範圍內時,那名有著忍殺者級別的守衛才警覺,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一隻金剛鐵腕牢牢地鎖住了他的咽喉,骨頭碎裂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守衛的身體緩緩軟倒在樹枝上,變成灰白色的眼眸中留存著一絲不甘的神色。 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的寒芒,小心地將守衛放在一個比較粗壯的樹枝上。這棵大樹確實茂密,他潛藏在大樹的最高處,根本不怕被人發現,身處高達十米的大樹上,院落內的一切盡收眼底。在大樹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房屋,阿呆心想,這應該不是滅鳳所說的倉庫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倉庫的危險性。因為,以他的功力,竟然無法探詢到內的情況。很明顯,這座倉庫是經過強力魔法加持的,而且是流動性很強的風系魔法。但是,這些都不足以使阿呆的殺機減弱,反而讓他噬血的內心更加興奮。 既然倉庫內無法感知到,那就從倉庫外先下手好了。阿呆不斷催運著自己的生生真氣,將自己的靈覺提升到極限,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構成了無形的網狀能量,不斷地飛散著,倉庫外圍所有守衛的行動,都一一呈現在他腦海深處。阿呆知道,自己的精神境界又有所提升了,心中不由得一喜。扭頭看了看四周,他決定先將隱藏在暗處的六個崗哨解決掉。冷酷地一笑,阿呆運功於指,朝倉庫的牆壁上輕彈出一縷無形的勁風。 噗的一聲輕向,倉庫石製的牆壁在阿呆的指風下濺起一縷塵煙。殺手的警覺性都是非常強的,倉庫石壁的變化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圍繞著倉庫的明哨不約而同地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隱藏在暗地裡的殺手也被那縷塵煙所吸引。 趁著殺手們失神的一瞬間,阿呆騰空而起,將自己的速度運轉到極限,淡紫色的固態鬥氣絲飄灑而出,離他最近的兩個暗哨頓時被解決了。他沒有絲毫停歇,十指連彈,無數條鬥氣絲帶著更強的能量直奔另一個方向將另外四名暗哨全部釘在他們自己的位置上。六條生命,就這麼消失了。為了做到無聲無息的效果,阿呆已經用出了全力。他在空中漂浮的身體並沒有停止行動。由於是白天,他的行動,地面上難免會出現影子,那十名巡邏的明哨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但是,他們沒有一個能叫得出聲的,一股沛然無可抵禦的龐大邪氣瞬間籠罩了十名殺手的身體,在那至寒至邪的氣息中,他們的身體不斷地顫慄著,在他們耳中,都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冥王一閃天——地——動——。」空中漂浮的黑影帶起一道宛如來自地獄的幽藍色光芒一閃而過。因為速度過快,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幽藍所過之處,十名殺手的身體都靜止了。在他們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他們的身體在快速地萎縮中向地面倒去。 黑色的身影發出一圈白色的光芒,那輕柔地能量將十名殺手的身體捲住,輕輕地放在地面上,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做完這一切,阿呆不禁微微有些喘息,其實要殺這二十名忍殺者對他來說,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難就難在,殺了他們還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在剛才那電光石火的幾秒鐘,阿呆幾乎將自己的潛力發揮到極限,不論力量,速度還是出手的時間,都把握得恰到好處。為了能達到不發出聲音的效果,他甚至使出了久已不用的冥王劍。雖然那森冷的邪惡之氣對現在的阿呆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但還是將他內心深處的廢氣加深了幾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冥域初現 深吸口氣,阿呆將自己體內的氣息調勻,飄身落向倉庫的大門。這座高大的倉庫確實很奇特,竟然連一個窗戶都沒有,阿呆將耳朵貼在大門上,探詢著裡面的氣息。他驚訝地發現,在倉庫的牆壁中,蘊涵著不次於大陸魔法師總會的強力結界。結界不但能夠極大地增強倉庫的防禦力,而且還將裡面的氣息和聲音完全阻隔了。使他根本無法探詢到裡面發生的一切。 阿呆看向自己右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本想利用短距離瞬間轉移直接進去,但想了想,又怕哥裡斯之願的瞬間轉移無法穿透倉庫的結界。眼中螢芒一閃,阿呆不再收斂自己的氣勢,既然沒有辦法潛入,那就正大光明地衝進去好了。一股澎湃的雄霸之氣透體而出,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阿呆全身光芒大放,他上前一步,重重地一腳朝倉庫的大門蹬去。 倉庫雖然加持了強大的防禦魔法,但大門卻怎麼禁得起阿呆強烈的轟擊呢。轟然巨響中,倉庫的大門被阿呆的重腳踹開了。還好大門確實結實,在結界的保護下並沒有傾塌。 出乎阿呆意料之外,倉庫內出奇的昏暗,沒有一絲光線,心中一驚,阿呆下意識地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大步走入倉庫中。護身的白色照亮了他身體周圍十米的範圍。倉庫內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一絲生氣,但是,阿呆卻清晰地感覺到在黑暗中隱藏的強大氣息。既然來了,不殺光這裡的殺手,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右手一揮,在生生鬥氣的作用下,倉庫的大門重新關上了。 就在門關的一瞬間,一股沛然強大的能量從正面朝他劈來,那尖銳的鋒芒展示出超強的攻擊力。阿呆雖然看不見能量的來源,但他卻絲毫沒有懼怕之感。雙手一錯,淡紫色的能量瞬間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面厚實的固態紫色能量盾,盾牌剛剛凝聚,對方的攻擊就已經到了。能量出乎意料地強橫,轟然巨響中,阿呆的生生變之盾竟然被劈了出一道缺口,在那龐大的能量衝擊下,他不禁後退三步才站穩身形。 阿呆心中一凜,在開始剿滅殺手工會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了敵手。達到第五變的固態能量盾竟然沒有完全化解掉對方的攻擊,他不禁謹慎起來。倉庫突然亮了,突然出現的光芒使阿呆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死神,歡迎光臨。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了。」 漸漸適應了周圍的光亮,阿呆凝神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在倉庫高達十米左右的牆壁上,有著一圈寬約兩米的檯子,檯子上,站立著許多黑衣人,至少有三、四十人之多,他們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柄寒光閃爍的窄劍。他清晰地感覺到,正面的七人,就是當初在迷幻之森偷襲自己的滅一等人。心中不驚反喜,冷冷地道:「來齊了正好,省得我再到處去尋找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滅一看著下方霸氣十足的阿呆,心中突然湧起一絲不安的感覺。為了布這個局,他可以說是費心了心力。自從接受了主上的命令以後,他發動了自己所能調動的全部勢力,在落日帝國中尋找著阿呆的下落。可是,阿呆的行蹤非常飄忽,很難琢磨。盜賊工會又都隱沒了,所以他一直沒有能成功地找尋到阿呆的蹤跡。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決定停止搜尋,彩用守株待兔的方法等阿呆上當。雖然他不知道阿呆是憑借什麼一個個地找上殺手工會的據點,但是他卻知道,在這裡的分部早晚會被光臨。於是,他將主上調派給他的力量全部集結在此,不顧其他據點的死活,一直等著阿呆的到來。 今天,當阿呆殺死第一個殺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殺手工會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聯繫方法,一旦聯繫的人死亡,主控的人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滅一沒有急於衝出去圍殺阿呆,他在等,等阿呆走進這個用結界封鎖的倉庫。外面那二十個忍殺者就是他引阿呆的誘餌。對於他來說,同伴的死並沒有什麼,只要能達到最後的目的,就足夠了。果然,阿呆踢門而入,滅一和自己的六名兄弟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七人的聯手之下,竟然沒有能突破阿呆的防禦。這樣的情況他心中大驚,先前的信心頓時隨之動搖了。 「先不要說大話,今天誰死在這裡可還不一定。不錯,我承認你的功力已經超越了當初的冥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這個倉庫裡,集中了我們殺手工會一半以上的實力。即使是你的冥王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出招。七名元殺者,十四名滅殺者,以及最強的二十三名忍殺者,足以完結任何人的生命,即使是劍聖來此也不例外。說實話,我真的很不明白,以你如此小小年紀,武技怎麼能達到如此程度呢?」 阿呆恨聲道:「你不會明白的,永遠都不會明白。你們這些靈魂污濁的人根本不可能窺視到武學的真諦。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然後再到殺手工會的總會尋找你們那個主上報仇。歐文叔叔的血不會白流,你們都要為他陪葬。」 滅一冷笑一聲,「是麼?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為冥王陪葬了。」他緩緩舉起手中的窄劍,龐大的氣勢驟然而出。隨著他的動作,所有的殺手都舉起了自己的兵器。一時間,各種顏色的深厚鬥氣在倉庫四周不斷閃爍著,數十柄寒光閃爍的兵器隨時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阿呆心頭一沉,巨大的壓力使他險些無法呼吸,雖然他的功力高深,但他畢竟是人,這麼多擁有強大實力的殺手,聯合起來的實力確實已經超過了他。他緊緊地握信胸口的冥王劍,等待著最好的攻擊機會。 滅一全身黑芒大盛,大喝一聲,「動手。」他和身旁的六名元殺者同時劈出一道黑色的劍芒,七道黑色的能量在空中驟然凝結在一起。閃電般朝阿呆劈來,這就是殺手們絕對的主攻力量。阿呆清楚地明白,自己進門時受到的襲擊就是這七人聯手的攻擊。在滅一七人發動的同時,其他的殺手也動了他們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手中的窄劍驟然下揮,數十道不同顏色的鬥氣從四面八方向阿呆攢射而來,一時間,整個倉庫在激盪的能量中,微微地顫抖著。 即使是只面對滅一七人,阿呆應付起來也要費一番手腳,更何況是這麼多的殺手聯合攻擊。那四面八方而來的能量使他根本沒有閃身的機會。但是,阿呆並沒有驚訝,滅一清楚地看到,在阿呆的嘴角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心中一凜,滅一意識到了什麼。但此刻眾殺手的攻擊已經無法改變了,就在那浩然龐大的數十道能量即使劈中阿呆之時,阿呆的身影消失了,在原地消失了。 「轟——」巨大的響聲使整個倉庫不斷地顫抖著,凝結了幾十名殺手的強悍攻擊將整個倉庫地面炸出一個直徑幾十米的大坑,大坑深達五米,幾乎佔據了倉庫三分之一的面積,但是,他們那強悍的攻擊並沒有命中想像中的目標。 轟然巨響聲在倉庫內不斷地迴盪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巨響聲迴盪的同時響了起來「冥王一閃天——地——動。」聲音在空中不斷地飄蕩著,無比陰冷的至邪之氣出現了,在倉庫中出現了。包括滅一七人在內的所有殺手,都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帶起黑色的身影在倉庫左側的高台上閃起,光芒是那麼的優美,幽藍色彷彿包含著來自天際的晶瑩,它本身似乎就在興奮地大叫著。 黑影一閃而過,五條生命就這麼消失了。消失在冥王劍那至邪的鋒銳下。而操縱這至邪之劍的自然是滿心殺機的阿呆。當滅一帶著手下們發起攻擊之時,阿呆就明白,那不是能硬擋的力量,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催動了右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第一次瞬移輕鬆地將他帶離危險的漩渦,準確地出現在左側高台上。阿呆知道,如果直接攻擊滅一等人未必會奏效,而且還會遭到所有殺手的圍攻,所以,他選擇了功力相對較弱的忍殺者。敵人的強悍完全出乎阿呆的意料,雖然同樣是忍殺者,但被他殺死的五人卻要比外面那些強得太多了,已經非常接近滅殺者的實力。憑藉著他們精純的鬥氣,竟然使自己的冥王劍法第一式冥閃的速度慢了下來,滑動著身體只帶走了五人的生命。幸好,冥閃的邪氣已經不足以影響阿呆了,他的身體沒有絲毫的停頓,在冥王劍回鞘的瞬間,淡紫色的鬥氣絲飄灑出,直撲身前不遠處的另外三名忍殺者。在他背後,被冥王劍劃破咽喉的五人,已經緩緩地軟倒在地,逐漸變成了乾癟的屍體。 滅一淒厲地大吼道:「所有人散開,不要讓他的冥王劍集中攻擊到。」他早已經定好策略,一旦第一次集中攻擊沒有傷害到阿呆,就和所有手下採取纏鬥的方式,盡量耗費阿呆的功力,即使他用出冥王劍,也無法一次殺掉多人,人的功力總是有限的,他相信,在己方這麼多高手的圍攻下,阿呆無論如何也無法堅持到最後。但是,他的計劃真的能實現麼? 所有的殺手在接到滅一的命令後全部飄身而起,四散分開催動著能量伺機而動。當然,這些分散的殺手並不包括籠罩在阿呆生生變鬥氣絲下的三人。阿呆根本不去管其他殺手的動向,淡紫色的鬥氣絲帶著噗噗的破空聲籠罩了三名殺手所有的退路。這三人也都是忍殺者,久經訓練的他們,在驟然遇到強悍攻擊時絲毫不亂,三人手中的窄劍舞起一片密集的劍幕,試圖抵擋阿呆的攻擊,但是他們的功力又怎麼能和達到劍聖實力的阿呆相比呢。空中的鬥氣絲突變,像天女散花似的突然分散,從四面八方向三人突襲。三名殺手的劍幕隨著鬥氣絲的變化而動,面前的防禦頓時不像開始時那麼堅固了。阿呆冷哼一聲,三道堅實的鬥氣絲悄無聲息地直奔三人面門而去,而那飛散開的鬥氣絲在就要接觸到劍幕之時驟然消失了。三名殺手不可避免地一怔,就是這不到一秒的時間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哧哧哧三聲輕響,三人先前布下的劍幕在一定程度的削弱後完全被達到第五變的固態鬥氣絲穿透了,阿呆不用看也知道三人的結果,飄身而起,躲過了來自背後的三道劍風。其實,他剛才完全可以用硬碰硬的方法擊殺這三名殺手,可是面對這麼多敵人,他還是選擇了盡量保存實力。 從滅一帶領眾殺手向阿呆發動第一波攻擊,到阿呆分別用冥王劍和生生變鬥氣絲殺死八名忍殺者,前後只不過數息之間。阿呆如同虛幻般的黑色身影在空中不斷地變換飄蕩著。殺手們發出的一道道澎湃劍氣只能擦身而過,卻無法對他千萬任何傷害。殺手們死去時的慘叫聲,如同死亡夢魘一樣,震懾著其餘殺手的心弦。他們那堅定的心聲微微地動搖了。 「冥王再閃鬼——神——驚——。」雖然殺手們的強悍,但阿呆認為,對付那些低等級的忍殺者,有冥連閃已經足夠了。森冷的至邪之氣再次出現,所有殺手不禁都心中一沉,沒有人再敢和這澎湃的能量相抗,全部四散分開,朝著遠處飛撲而去。但是,他們的速度又怎麼比得上阿呆呢,黑色的身影帶著幽藍色的光芒不斷在空中閃爍著,在龐大的邪力面前,殺手們的動作不禁慢了許多。藍色的光芒連閃,又有六名忍殺者的身體萎縮了,他們的靈魂和精血已經被吸入了冥王劍中。一共二十三名忍殺者,在阿呆前後兩次出手中已經被殘殺過半。 滅一看到如此情景頭皮一陣發炸,大喊道:「給我全力圍殺,誰也不許退。」說完,帶著自己的六名兄弟,率先衝了過去。 阿呆連續兩次使用冥王劍,那至邪的能量不禁開始影響了他的心神,生生真氣的大量消耗,讓他不得不落到地面喘息一下。 滅一也看出了阿呆的後力有些不濟,頓時大喜,怒喝道:「他要堅持不住了,誰殺了他,就直接升入元殺組。」元殺組在殺手工會裡有著極高的權力,那是所有殺手夢寐以求的級別,在利益的催使下,幾乎所有殺手都回憶了前衝的速度朝阿呆而來。 阿呆確實後力有些不濟,但最主要的,他是要用生生真氣化解冥王劍的邪氣,他的功力並沒有滅一想像中的削弱,眼看著撲來的殺手們,阿呆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紅芒,嘴角出一絲得意而殘忍的笑容。一向謹慎的滅一在看到阿呆眼底的紅芒時心頭大震,先前發生的一切使他明白,在阿呆的眼神發生變化時,必將出現異變。「快退。」憑藉著自身強大的實力,滅一向地面拍出一掌,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衝的勢頭,身體閃電般的後躍。他的六名滅姓兄弟在聽到招呼後,根本沒有一絲的猶豫,全都做出了和同樣的選擇。七條黑色的身影在急進中驟然後退。閃電般向後飄離著。一進一退說不出的詭異。但是,他們雖然成功地逃走了,但是,他們的手下卻遠沒有那麼幸運了。先不說那些利益沖昏了頭腦的殺手們根本無法明白滅一那快退兩個字中包含的驚恐,就算他們反應過來,在全力前衝下,也不可能收得住勢子。 滅一的判斷是正確的,面對四面八方的攻擊,阿呆心中大喜,他正愁不知該從何下手呢,主動送上門來的殺手正是他想看到的。滅一所看到的紅芒,是噬血的紅芒。阿哥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隨著前所未有的龐大邪力瞬間瀰漫在他身體周圍方圓百米內,前撲的殺手們心神全部隱入恐懼之中。阿呆是房間將邪力收縮的,這樣,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冥王分身影——無——盡。」在冥字九決第四招帶起的巨大邪力的作用下,所有的殺手都緩了一下,發自內心的恐懼感使他們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只能奮力劈出自己凝結的鬥氣。一條條藍色的身影出現了,那邪惡的藍光如同死神降臨一樣,輕易地破解了一道又一道的鬥氣,在藍色光芒的飄灑中,那如同惡魔一般的身影不斷地吞噬著一條條的生命,一個接一個的殺手在那似乎無窮盡的幽藍色身影中消失了。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功力高低之分,除了最先撲上去的兩名滅殺者被冥王劍的邪力絞碎以外,其他的八名滅殺者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自保。兄弟是用來出賣的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最合適不過,滅殺者們瞬間尋找到身旁的忍殺者同伴,將他們推入那如同地獄般的邪惡漩渦,而他們卻藉著這一緩之機飛速後退。 冥影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幽藍色的身影驟然大盛,一閃而沒。隨著阿呆功力的監工,這冥字九決的第四招也發揮出了比以往更加強大的威力。 阿呆半跪在地上不斷地喘息著,殺手們的聯合攻擊雖然看上去被輕易地化解了。但那卻傾注了他龐大的生生真氣。剛才這一招,已經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功力。如果滅一等人不是怕死撤退,而是聯合所有殺手全力攻擊的話,阿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無法抵擋他們的力量。但更正是由於滅一七人的後撤,給其餘的殺手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冥王劍所帶來的邪惡之氣不斷地衝擊著阿呆的心靈,邪惡的力量不斷與他體內不斷循環生生真氣爭鬥著,阿呆本身被壓制信的惡念在至邪之力的牽引下澎湃而出,邪與惡的交融產生了強大的能量。阿呆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的生生真氣壓制不住至邪之氣,自己就會被冥王劍反控,成為真正的殺人魔王,他還有那麼多心願未了,又怎麼能任由邪氣肆虐呢?丹田中的金身爆發出異常強烈的光芒,護身的白色生生鬥氣漸漸發出一層淡淡的金光,不斷驅趕著冥王劍的邪力,深厚的生生真氣在這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那帶有勃勃生機的龐大能量不斷和邪惡之氣對抗著。 阿呆冥影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剛才在殺手集體衝擊的時候,阿呆毅然選擇了這對付群攻的招數,冥字九決的第四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邪力。剩餘的九名忍殺者全部被邪力所吞噬,滅殺者中也只有功力最高的五人逃得了性命,加上滅一七人,一共四十名殺手現在只剩餘不到三分之一,損失可謂異常慘重。滅一驚魂未定地看著半跪於地的阿呆他的眼神有些朦朧,似乎阿呆真的變成了勾魂奪魄的死神一樣。在己方如此周密的部署下卻依然無法殺死對方,他又怎麼能不頹廢呢? 倉庫中陷入了一片寂靜,殺手們的心神已經被阿呆剛才那奪天地造化之力嚇呆了。五名逃得性命的滅殺者像阿呆一樣,不斷地喘息著,雖然他們沒有被冥影擊中,但那被阿呆收縮了的邪惡之氣卻使他們的神志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正在勉力和入侵體內的邪氣對抗著。 滅一一咬牙,沉聲道:「聯合,滅世一斬。」在他冰冷聲音中,五名倖存的滅殺都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但是,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他們並沒有出言反對。在上位殺手的命令下,他們只有選擇服從一途。勉強抑制著體內的邪惡之氣,飄身而起,落在滅一七人面前,豎著站成一排,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窄劍。滅一知道,如果不趁著阿呆功力未復之際殺了他,那自己這些人,就真的要完全葬送在這裡了,所以,他決定聯合所有人的功力,用最強的力量攻擊阿呆。這是他最後的了。滅世一斬是滅一八人當初一同研究出來的,其威力巨大,只是在迷幻之森中被阿呆殺了他們的一名成員頓時讓這強大的攻擊出現了一絲破綻。即使在這一年的時間內他們已經盡量提升了自己的功力,但這絲破綻還是無法彌補的,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滅一將滅世一斬傳授給了手的所有滅殺者,集合多名滅殺者的實力,現在的滅世一斬已經大大超越了從前。是這些殺手們最強大的攻擊了。 包括滅一在內,剩餘的十二名殺手都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極限,緩緩地漂浮起來,在鬥氣的包裹下他們的身體在空中詭異地停滯了。十二名殺手同時雙手高舉手中窄劍,滅一在最後面。他們七名元殺者都用出了強大黑色的鬥氣,鬥氣沖天而起。瞬間將前面五名滅殺者的鬥氣也染成了黑色。巨大的能量在他們身體周圍瘋狂地肆虐著,鬥氣在空中漸漸凝結在一起。巨大的壓力充斥在空中。黑色的鬥氣組成一柄形態巨大、包含著十二人全部鬥氣的能量刃,滅一等十二全身的功力不斷向能量刃中會集著,殺手們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如果不能成功,就只有死。為了自己的生存,他們的潛力都發揮到了極限,空氣中的巨大黑色能量刃在體積不斷增大的過程中使周圍的空間一陣陣扭曲,整座倉庫似乎都在隨著他們凝聚的龐大能量而顫抖著。 阿呆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危險,雖然冥王劍的邪氣尚未完全被逼出體外,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調息下去了。緩緩從地面上站起。凝神著面前的十二人,他的手再次摸上了冥王劍的劍柄。對方所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壓力使他打消了召喚出聖邪的念頭。他不想看著聖邪被對方傷害甚至死亡,既然是替歐文叔叔報仇,那自己就要有勇氣去面對。即使對方再強大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縮,丹田金身在他瘋狂的催動下劇烈地震顫起來,充滿神聖氣息的生生鬥氣突然全部隱沒入他體內。好不容易遇到這些殺手工會的中堅力量,他現在只有一個意念,就是用最殘忍的手段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在這一刻阿呆心中已經沒有了善與惡、是與非、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戮之心。在殺戮之心的催使下,他那黑色的眼眸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妖異的紅芒不斷閃爍著,阿呆的鹹手緊緊地握住冥王劍。 滅一等人的能量已經積蓄得差不多了,他高聲大喝道:「滅——」在他身前的殺手依次喊道:「世——一——斬——破——乾——坤——。」七個冰冷的字音在空中不斷地迴盪著。空中巨大的黑色能量刃已經漸漸成型,高高的虛懸在殺手們的頭頂上方。 阿呆瞇起血紅色的雙眸,喃喃地說道:「又是滅世一斬麼?好,我就讓你們看看冥王劍的真正威力吧。」一邊說著,他緩緩將胸口皮囊中的冥王劍一寸寸地抽出來。是的,一寸一寸地抽出。冥字九決的前四招,都是用冥王劍快速的出鞘攻擊,奪取對方的靈魂和精血後再立即回鞘。即使是四招中最強的冥影,也不過只是在空中堅持十幾秒的攻擊而已。但是,此時阿呆竟然緩慢地將冥王劍抽了出來。詭異的幽藍色光芒將阿呆的身體映照成了同色,出奇的是,冥王劍出鞘,竟然沒有一絲邪氣出現,那幽藍色的短刃,如同普通神兵一樣,冥王劍的劍身上,有著密集的紋路,那如同咒語一樣的紋路彷彿是一個個惡魔的頭像一樣。阿呆將冥王劍舉在自己眼前,劍身上的藍色光芒更加強盛了。頃刻間將阿呆包裹在內。他眼中紅芒大放,凝神著面前的的劍刃,如同夢囈般輕聲道:「冥王歸鄉域——初——現——」一股滔天的怨念從阿呆那紅色的眼眸中電射而出,猛地照耀在冥王劍那幽藍的劍刃上,劍刃上的各種怪異紋路彷彿活了似的,一聲聲淒厲的嘶吼若隱若現,原來被滅一等人用特殊的照明工具點亮的倉庫突然暗了下來,陣陣陰風不斷地飄蕩在著,十二名殺手內心中都升起了一股異常強烈的恐懼感,冥王劍那幽藍的劍身中似乎飄灑出無數死亡的冤魂,冤魂正在向他們招手,似乎要將他們也拉入其中似的。冥字九決的第五決——冥域,終於在阿呆滿含殺意中出現了。 冥域,準確地來說,並不是直接攻擊的手段,但它所散發出的威力,卻要比冥字九決的前四招相加還要龐大,阿呆之所以將全部生生鬥氣都收回自身,就是為了控制著自己的心神,不至於被冥域的邪氣所侵。冥王劍法從冥域開始的後五決,每一招的威力都會成倍地增加,冥域可以說是後五招的基礎,它所布下的能量,就是冥王劍邪惡的領域,試問,在這至邪的領域中,除了冥王劍的持有者以外,誰又能夠輕易地生存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教廷危機 此時,殺手們的滅世一斬終於凝聚了足夠的能量,滅一是主導,在他的指揮下十二名殺手齊聲大喝道:「殺——」巨大的黑色能量刃隨著他們同時下劈的窄劍從天而降,宛如開天闢地似的的向全身籠罩在藍色光芒中的阿呆斬來。 阿呆冷哼一聲,倉庫內完全變成了一片黑暗,那黑色的能量根本無法看到,滅一雖然能感覺到滅世一斬的威力還在,但乙方發出的能量似乎在不斷地削弱著,而阿呆手中的冥王劍卻突然消失了。阿呆滿頭黑髮飄揚而起,雙手張開,在肆虐的能量中,他的外衣全部變成了粉末,露出裡面的巨靈蛇之甲。阿呆全身輕微地晃動著,紅色的雙眸配上飄散的黑色長髮,顯得是那麼的邪異。他的身影朦朧起來。倉庫的黑暗中,似乎湧起一股股莫名的能量,能量不斷地激盪著,黑暗的空間漸漸變成了異樣的藍色,滅一等十二人清晰地看到自己劈出的黑色能量刃漂浮在半空之中,無法再前進一步,一圈圈藍色的能量正圍繞著它不斷地旋轉著。滅世一斬被那藍色的能量不斷地削弱,已經只有先前一半大小了。十二名殺手的身體不知道被什麼所限制,絲毫無法移動。 滅一作為滅世一斬的主導者,那種無力的感覺最為清晰,他雖然不知道阿呆用的是什麼招數,但卻明白,面前這個自稱為死神的青年,已經不是滅世一斬所能消滅的了。滅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中暗想,與其大家一塊去死,不如我先自保吧。滅世一斬是他所引導的,在這個時候,滅一已經升出了私心。他依靠自己的意念,將剩餘的滅世一斬能量驟然收回,圍攏向自己的身體。在氣機的牽引下,藍色的光芒突然充斥在倉庫內的每一個角落中,一直沒有出現的邪惡之氣突然以千百倍的強度爆發了。 「轟——」巨大的能量波動使大地顫抖起來,倉庫的風系結界雖然強大,但卻也禁不住如此程度的能量肆虐,整個倉庫的頂棚在澎湃的邪惡之氣下消失不見了。冥域中所有的物體都被那至邪之氣絞成了粉末。地面上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土坑,整個倉庫已經完全毀滅了。還好,冥域因為所蘊涵的能量極為巨大,所以完全是壓縮的,只人在它所控制的領域內爆發,所以,並沒有影響到倉庫外的其他地方。 滅鳳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阿呆已經進去半天了。除了阿呆踹門時發出的一聲巨響之外,她沒有捕捉到任何聲息。阿呆每次消滅殺手工會據點的殺手時都會很快地出來,可這次他卻已經去了很久,滅鳳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正在她猶豫自己該不該進去看看的時候,巨大的震盪從腳下傳來,滅鳳心中一驚,在盜賊天生的敏銳感覺驅使下飄身而起,朝遠處退去。就在她退離院牆的剎那,異變發生了,整個大地宛如沸騰了似的的震盪起來,一股暗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轟隆隆一聲巨響,飄飛在空中的滅鳳清晰地看到院子內那佔地面積極大的倉庫就那麼爆炸了,完全地爆炸了,巨大的能量衝擊波將倉庫周圍高達三丈的院牆震得完全倒塌,煙霧宛如蘑菇雲似的的騰空而起,異樣的氣氛在空中瀰漫著,這毀天滅地的能量讓滅鳳的心劇烈地顫抖著。她,是第一個看到冥域之威的人。 在這一刻,滅鳳心中再沒有任何仇恨和殺意,完全變成了對阿呆的擔憂,她絲毫不顧空中飄散的塵土,像瘋了似的朝倉庫的廢墟中撲去。 冥域的能量確實強大,倉庫的建築完全被汽化了,煙霧在微風的吹動下,漸漸地消散了。滅鳳賜一衝進廢墟之中,就清晰地感覺到一種恐怖的氣息,那是足以帶來死亡的恐怖氣息。她停下腳步,朝恐怖氣息出現的方向看去,隨著煙霧的消散,她看到了,那正是全身籠罩在鱗甲之中的阿呆。阿呆雙目血紅地注視著她,全身微微地震顫著,在他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完全被死亡氣息所籠罩。滅鳳知道,阿呆體內的凶戾之氣又發作了,比上一次更加強烈地發作了。她試探地叫道:「阿呆,你…… 阿呆的身體突然動了,閃電般向她衝來,滅鳳心中一驚,她從阿呆眼中噬血的光芒分辨出,他是要殺了自己啊!在危機之中,趕忙催運起自己的鬥氣,雙拳同時擊出,向阿呆迎去。阿呆的身體並沒有閃身,也沒有改變方向,砰然巨響中,滅鳳的雙拳準確地撞在他胸口上。但是,滅鳳駭然發現,自己的鬥氣竟然無法會阿呆產生任何作用,完全被阿呆浮於體外那淡淡灰色能量化解了。在強烈的震盪下,滅鳳被阿呆撞飛了,身體騰空而起,向後飄去。阿呆並沒有放過她,雙腳一錯,身體宛如鬼魅般追了上來,右手前伸,五道紫色的能量帶著淡淡的灰芒在指尖上不斷地閃爍著,直奔滅鳳的頂門抓來,他的氣機已經鎖緊了滅鳳,使她飛退的身體根本無處可躲,眼睜睜地看著阿呆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右手抓了過來。 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滅鳳的心突然出奇地冷靜,和阿呆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不斷地出現在她腦海中,就在阿呆的右手即將結束她生命之際,滅鳳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冰——」 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廢墟中不斷地回落著,滅鳳全身汗濕的跌倒在地,而阿呆那能量吞吐的五指就停在離她面門半尺的地方,紫灰色的能量不斷地吞吐著,帶起的氣流波動使滅鳳蒼白的面龐隱隱做痛。 阿呆那紅色的眼眸不斷閃爍著複雜的神色,似乎在不斷地換氣,眼中的紅色褪去,變成了原先的黑色,哇的一聲,阿呆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身體不斷地痙攣著。灰、白、藍三色能量不斷地交互出現著,他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身體不斷地痙攣著。滅鳳就那麼跌坐在地,看著全身抽搐的阿呆,良久不敢出聲。倉庫外漸漸出現了人聲,顯然這裡的騷動已經驚動了太昂城中的人。滅鳳心中一驚,低聲沖阿呆道:「你怎麼樣?清醒了麼?」 阿呆在使用出冥域之後,雖然成功地將剩餘的殺手們擊斃,但他本身也被冥王劍所蘊涵的龐大邪惡之氣所侵,比起先前冥影的邪氣,冥域要強得多了。即使阿呆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生生決最高的第九重,也很難抵禦。在冥域將整個倉庫炸毀之後,至邪之氣頓時以他為足以不斷地聚攏著,幸虧在使用這招之前,阿呆將全部鬥氣內收。護住了自己的以及和精神領域,這才保留住細微的一絲清明。當滅鳳大喊冰的時候,他內心的善念終於掙脫了邪惡之氣的束縛,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但是,由於能量耗損過大,和之前的震傷,阿呆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了。他體內僅存的能量也只夠勉強抵禦住邪惡之氣,所以才會吐出淤血,軟倒在地。 阿呆聲音嘶啞地沖滅鳳道:「快,帶……我離開……這裡,我要壓……制……不住……邪氣……了,必須……找……地方……靜修……」 滅鳳心中一喜,只要阿呆的神志恢復一些,就有希望。她不假思索地拉起阿呆的胳膊,轉身將他高大的身體背在背上,催動體內真氣,慌不擇路地朝人煙稀少的方向而去。 當滅鳳和阿呆的背影漸漸遠去之後,廢墟中突然鑽出一個灰頭土臉、全身血污的人。他顫巍巍地從地面的土洞中鑽了出來,恨恨地看了一眼阿呆和滅鳳消失的方向,這才一瘸一拐地朝相反的方向而去。這得以倖免的,正是埋伏在這裡襲擊阿呆的四十名殺手之首——滅一。在阿呆的冥域能量肆虐之時,滅一將剩餘的滅世一斬能量全部收回防護自身,相當於用全部十二名殺手的剩餘能量保護他自己。冥域降臨了,滅一全力將地面炸出一個洞,然後埋身其內,再用滅世一斬的全部能量護住自己,使自己不被邪氣所侵。但即使如此,他所有的能量還是被冥域化解了,皮膚表面的毛細血管大部分被邪氣震裂,但是,也正是滅世一斬的殘餘能量,保住了他這條命。當滅鳳衝進來的時候,他正全力和入體的邪氣抗衡著,惟恐被發現,一點聲音都不敢透出。當滅鳳喊出冰那個字,並使阿呆恢復了清明時,滅一忍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從廢墟中偷看了滅鳳一眼,正是這一眼,使他明白了阿呆是如何找到殺手工會每一個據點的。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身受重傷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同滅鳳對抗,所以一直等到她帶著阿呆離去,這才敢從廢墟中鑽出來。 神聖教廷。光明神殿。 教皇面對著神殿巨大的天命雕像不斷地吟唱著祈神咒,在他身後,站著教廷最高階層的所有重要人物。紅衣祭祀芒修、紅衣祭祀羽間、代理紅衣祭祀玄月、副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副審判長費爾德,以及白衣祭祀玄夜、和另外六名包括娜沙在內、當初並沒有參加圍剿暗魔族的白衣祭祀。他們都隨著教皇不斷地吟唱著,一時間,整座光明大殿內充滿了激盪的神聖氣息。 三個月了,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教廷發動了所能調動的全部勢力搜尋黑暗異族的下落,但卻一無所獲。當兩個多月前,教皇帶領著教廷大軍來到天元族時,在精靈族的配合下,足足搜尋了半個月的時間卻一無所獲。而三大帝國和索域聯邦也紛紛傳來消息,向教廷稟報,並沒有發現教廷所說的黑暗異族存在。一時間,那些黑暗異族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似的,在大陸上完全消失了蹤跡。對於這樣的結果,教皇自然大為惱怒,卻又偏偏沒有任何辦法。回到教廷後,他只能擴編神聖騎士的隊伍,將原來的預備神聖騎士完全招至麾下,組成了近萬人的強大軍團。同時,為了避免各地的祭祀殿被黑暗異族偷襲,將所有的神職人員也都召回了教廷神山本部。整個教廷的實力空前凝聚。 祈神咒吟唱完畢,教皇緩緩轉身,沉聲道:「已經三個月了。黑暗異族的動向還沒有一點消息,難道他們就憑空消失了不成。」 芒修躬身道:「教皇大人,天元族中能找的地方勻們已經都找過了,卻沒有任何發現,我想,黑暗異族在大陸上一定有秘密巢穴,否則,那麼多人,根本無法隱藏。巢穴最有可能在落日帝國境內,那裡是黑暗勢力的集中地,您看,我們是不是派人過去徹底調查一下。落日帝國雖然信徒很多,但他們的統治階級卻經常敷衍我們,恐怕有些具體情況還是我們自己去瞭解。 玄月上前一步,道:「教皇大人,我認為不一定。自從黑暗勢力襲擊了我們前往天元族的部隊後,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會大力報復的。而落日帝國中的殺手工會和盜賊工會又一向屬於黑暗勢力範疇。既然我們能想到那裡,他們也一定能想到,如果那些強大的黑暗異族稍微有點腦子,他們就絕不會跑去眾矢之的的落日帝國讓我們有跡可尋。」奇」幻中'文首'發教皇皺了皺眉,道:「那你說,黑暗勢力的總部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在海上。」 教皇一怔,道:「海上?那可能麼?在大海上沒有補給的話,是無法長時間生存的。」 玄月道:「不一定。在大海上最缺乏的,其實並不是食物,而是淡水。據我所知,現在的煉金術士研究出過一種東西,可以將海水中的水分和鹽分完全分開。只要有了這種東西,在巨大的輪船上,就不會缺水。而船上如果能騰出大量的地方裝上蔬菜和糧食,那他們完全可以在海上生存半的以上。以前,我曾經……」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一下,冰冷的神色牽動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曾經聽阿呆說過,他和他的教師魔炎術士哥裡斯在海上遇到過海盜,而那海盜首領竟然是一個暗魔族人。:」她所說的可以將海水分享的器具,就是和阿呆在迷幻之森時從哥裡期遺留的器具中見過的。 聽了玄月的話,教皇在光明神殿中來回踱步起來,半晌,他看向玄月道:「你說的雖然有可能,但我並不認同。首先,黑暗異族至少有十萬人之多,如果他們從天元族有所動向,直接前往海濱的放在,我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其次,就算再大的船,裝下十萬人也至少需要百艘以上,那麼大的船隊,是不可能瞞過我們的。從這兩點看,即使海上有黑暗勢力的蹤跡,也不可能是他們的主力。」 玄月點了點頭,道:「教皇大人,您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黑暗異族有那麼多人,如果他們要撤退到落日帝國的話,也同樣會有所騷動啊!但是,我們幾乎將天元族周圍所有的地方都巡查遍了,卻也沒有一點黑暗異族的消息,難道他們真的憑空消失了麼?」 教皇歎息一聲,道:「看來我們的消息網絡還很不完備。弄得現在象瞎子一樣,只能亂猜。這樣吧,巴不倫,我命令你,親自帶領五十名審判者,以及水性好的神聖騎士二百名,從天金帝國希爾行省的港口出發,化裝成商船在海上巡查,一旦發現小股的黑暗勢力,立即殲滅。如發現黑暗異族的大部隊,不要和他們衝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們的根據地,並把消息傳回來。嗯,你再帶兩名白衣祭祀去吧,應該會有所幫助。」 巴不倫躬身道::「是,教皇大人。:」 教皇道:「半年之後,無論有沒有眉目,你都要帶人撤回來,此次不容有失,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巴不倫點頭道:「屬下保證盡力完全任務。」 教皇道:「一切小心,一切不容有失啊!天神會保佑你的。下去準備吧。」 巴不倫答應一聲,轉身出了光明神殿。自從上次自天元族大敗而回之後,因為巴不依氣走阿呆的事,教皇一直對他們父子很冷漠,這次能離開教廷本部出去執行任務,巴不倫的心中好受了許多。他決定,將自己的兒子也帶去,一定爭取得些功績,好抵消教皇對巴不依的惡感。 教皇沖芒修道:「芒修祭祀,落日帝國那邊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娜嚴祭祀來負責的,雖然那邊的黑暗勢力猖獗,而且是個墮落的國家。但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還是很多的。我現在將那邊的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你要發動一切可以利用的能力,盡量去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回報。」 芒修躬身道::「是,教皇大人,屬下一定盡力而為。:」 教皇沉聲道:「天金帝國由羽毛間祭祀負責,索域聯邦由白衣祭祀玄夜負責。至於華盛帝國那邊,雖然我們的基礎比較薄弱,但黑暗勢力存在的可能性比較小,就暫時放棄吧。玄月祭祀,你去一趟天罡劍派,以前你曾經到過那裡,比較熟悉。最好能見到天罡劍聖,將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請他們協助搜尋物蹤跡。以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實力,應該可以在那邊巡查了。同時,黑暗勢力出現,我希望能和天罡劍派聯手,一同對抗,你務必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們。」 玄夜皺眉道:「可是,教皇大人,天罡劍派和我們教廷一向不和,他們會幫助我們麼?:」 教皇瞥了玄夜一眼,道:「看來我剝奪你的教皇繼承權是很正確的,這樣簡單的問題你也來問我。玄月,你解釋給他聽。」 玄月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才轉向父親,淡淡地說道:「雖然天罡劍派和我們教廷向來不睦,沒有什麼往來,但是,他們畢竟是正義的力量,絕對不會坐視大陸被邪惡勢力所侵犯的,所以,只要我們將這件事通知他們,天罡劍派的人,一定會協助我們調查的。他們並不是和我們合作,而是為了整個大陸的和平,必須要這樣做。」 教皇微微點頭,道:「好,玄月祭祀,既然你明白這點,明天就出發吧。咱們這裡離天罡山脈很近,你不用太心急,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玄月看著教皇那飽含深意的雙眸,頷首道:「是,教皇大人,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玄夜憂心仲仲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他並不是不明白玄月剛才說的那些,只是,他實在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前往天罡劍派。自從當初和阿呆分開以後,玄月整個人都變了,以前的活潑,刁蠻都消失了。變得無比的冰冷。即使是對自己和娜沙也不會敞開心扉。每天除了默默的完成紅衣祭祀應該做的事情以外,她都處於靜修冥思之中。實在很擔心自己的女兒,現在他已經有些後悔當初對阿呆的態度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阿呆在自己女兒的心中竟然有著如此重要的地位。如果玄月此次前往天罡劍派時遇到阿呆,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兩人破鏡重圓,另一個,就是陷入更深的悲痛之中。玄夜實在不想讓女兒冒這個險前往天罡劍派啊!可是,這是教皇的命令,並不是他所能阻止的。 教皇頷首道:「副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費爾德,你們要加緊對神聖騎士軍團和審判者們的訓練,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允許你們用任何非正規的方法提升他們的實力。」 聽了教皇的話,玄遠眼閃過一絲精芒,雖然他名義上被降為了副審判長,但還一直履行著審判長的職責,躬身道:「教皇大人,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使用一切非正規的手段提高神聖騎士團和審判者們的實力。」 所有在場的人,包括教皇在內,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從腳心向上傳來一股寒氣,他們心中都在為那些即將被非正規手段訓練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們祈禱著。玄遠的手段,誰會不知道呢?「奇-幻-中-文-首-發教皇乾咳一聲,有些後悔剛才自己說的話,補救道:」也不要太過,畢竟,他們還要隨時做應變的準備。「 玄遠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道::「教皇大人您放心,我會分期分批地訓練他們,絕對不會影響到教廷的整體防禦。」 教皇道:「那就好,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玄月祭祀,你留一下,關於前往天罡劍派的事我還要吩咐你幾句。」 玄月應了一聲,停止退出的腳步,站在一旁。玄夜和娜沙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這才無奈地退了出去。玄月彷彿沒有發現父母的目光似的,筆直地站立在那裡,目送著這些教廷的高層人物離去。奇/幻中/文首,發當光明神殿中只剩下教皇和玄月兩個人時,教皇道:「月月,你知道我讓你去天罡劍派的目的麼?:」 玄月淡淡地道:「不是聯合天罡劍派共同對抗黑暗勢力麼?」 教皇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是其中一個目的,你也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如果阿呆在天罡劍派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他帶回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他的,現在這樣也完全是因為你的原因。孩子,爺爺不想看著你這麼痛苦下去啊!」 玄月藍色的美眸中流露出一絲淒然,喃喃地道:「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的。如果上天注定我們能在一起,我們就不會分開。否則,就算我再努力去做又能如何呢?我承認,我愛阿呆,愛得很深很深,但是,他的種種作為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我絕對不會再主動去找他。他的懦弱已經傷透了我的心。如果他能明白我對他的感情,如果他也在乎我,他一定會在一年內來找我的。爺爺,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以阿呆的心性,他現在是不可能在天罡劍派的。」 教皇驚訝地道:「為什麼不可能在天罡劍派?那他會在哪裡?」 玄月道:「即使他要回天罡劍派,也會等到神聖歷九九九年二月,他曾經答應過天罡劍聖,在那時候,和劍聖的三個朋友比試。在這之前,阿呆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我太瞭解他了,他只有兩個去處,一個是迷幻之森,另一個是落日帝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那裡有著殺害他叔叔的仇人,殺手工會。爺爺,您不用勸我了,如果阿呆真的不來找我,我的後半生都將獻給教廷,做一名最好的祭祀。」 教皇皺眉道:「孩子,有的時候,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你又何必太執著!」 玄月淒然道:「幸福?您覺得我跟著這麼懦弱的阿呆會有幸福麼?就算我把他找回來,一旦再遇到點什麼事,他又離我而去怎麼辦?我已經再受不了另一次打擊了。爺爺,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會起程前往天罡山的。」說完,轉身大步而去。兩串晶瑩的淚珠飄灑在空中,她那單薄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蕭索。 教皇無奈地歎息一聲,自言自語地道:「孩子,你這又是何必呢?」雖然他想讓玄月將阿呆找回來,很大程度是為了教廷興衰著想,但是,他也同樣心疼自己的孫女,即使是教皇,也是有感情的,首1發奇幻中文他怎麼願意看著自己唯一的孫女痛苦終身呢! 滅鳳背著阿呆快速地在太昂城中走著,由於阿呆身上那幽光閃爍的巨靈蛇甲太過顯眼,她特意將自己的外衣披在阿呆背上。 阿呆的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他的神志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滅鳳被那時而神聖、時而邪惡的氣息不斷侵擾著,使感覺到異常難受。終於,在先進了大約兩公里左右,奇,幻中文首發一個不起眼的普通旅店出現在滅鳳視野中,她頓時大喜過望,快步朝旅店走去。 旅店的生意非常清淡,大堂內只有兩名服務人員正在閒聊著,一看滅鳳背著個人進來,其中一名服務生走上前,皺眉道:「小姐,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我們這裡是旅店,可不是醫院。」 滅鳳抬起頭,眼中冷芒電射,「少廢話,我丈夫不小心摔傷了,必須趕快休息,給我開一間房,要清淨一點的地方。」 奇幻。中文首發看到滅鳳美艷的姿容,服務生一呆,喃喃道:「好,好您稍等一下。」 滅鳳站在大堂中微微地喘息著,剛才在說到阿呆是自己的丈夫時,她的內心深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異樣,那似乎是渴望的感覺,摸摸自己發燙的俏臉,滅鳳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滅鳳背著阿呆來到了位於二樓角落的房間中,房間雖然說不上華麗,但也算乾淨了,滅鳳小心地將阿呆放在床上,沖服務生道:「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要來打擾我們,明白麼?」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祈神之咒 服務生看了阿呆一眼,一邊向外走,一邊喃喃地說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挺漂亮的姑娘,怎麼找了這麼一個丈夫。」就在他要出房間之前,突然感覺到脖子上一冷,在吃驚之中,站在原地不敢稍動。在他的脖子上架著一柄短刃,滅鳳冰冷的聲音響起,「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我丈夫的壞話,即使一萬個你這樣的也比不上他一個。滾——」背後傳來一股大力,服務生踉蹌地衝出房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房門關閉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好半天,服務生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剛想大罵出口,卻回想起先前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覺,趕忙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狠狠地瞪了房門一眼,悻悻地離開了。 滅鳳關好房門,閃身來到阿呆身邊,由於她本身修煉的鬥氣是具有黑暗屬性的,所以現在根本不敢幫阿呆療傷,只能焦急地看著他。 阿呆的神志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體內的生生真氣正在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做著殊死的搏鬥。如果,阿呆有玄月在身邊,心中又飽含著善念的話,即使用出冥字九決的第六招,也未必會陷入如此危機的地步。是,他內心深處本就被凶戾之氣腐蝕著,又滿懷殺機,這一用出冥域,頓時象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現在只能依靠著強大的生生真氣抵擋著那邪惡之氣的入侵。 滅鳳心中一動,伏在阿呆耳邊輕聲道:「冰,你還記得冰麼?為了冰,你也不能有事啊!你還要消滅殺手工會,還要履行對我諾言,你一定能挺過去,一定不會有事的。」或許是阿呆真的聽到了滅鳳的呼喚,他體內的氣息似乎平靜了不少。 滅鳳站起身來,來回地在房間中度步,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深深地看了床上的阿呆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旅店的大廳中,先前帶滅鳳去房間的服務生正向另一名服務生道:「那小娘兒雖然長得漂亮,可也真夠凶的。動不動就拔出刀子來,剛才嚇得我魂兒都沒有了,我還沒娶老婆呢,可不想死啊!」 另一名服務生嘿嘿笑道:你呀,怎麼膽子這麼小,一個小姑娘都把你嚇成這樣,難怪找不到老婆了。不就是個女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她還比我們男人有力氣不成?「」女人怎麼了?難道女人就不能殺人麼?「冰冷的聲音響起,一股森然殺氣瞬間將兩名服務生籠罩在內。 這兩名服務生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平民,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在強大的殺氣中兩人全都癱軟在地,全身顫抖著。看著緩步走來的滅鳳不斷的哀求著,「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小地再也不敢說嘴了。」「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說你的事的,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饒了我吧。」光芒一閃,滅鳳將短刃收了起來,不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磕頭蟲,道:「我不會殺你們,殺你們這種人,會髒了我的手。給我找本祈神咒的記錄來,要神聖教廷語的。」 「是,是。原來姑娘也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啊!小的也是,我這就給您拿去。」 祈神咒是大陸上一個非常普通的咒語,凡是天神和教廷的忠誠信奉者都會經常吟唱,祈神咒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只是在吟唱的時候,能產生微弱的神聖氣息,使人的心情平靜而已。滅鳳之所以想得到祈神咒,就是因為阿呆體內有邪氣入侵,她想用吟唱祈神咒的方法幫助阿呆度過難關。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作為黑暗勢力的一員,自己念的祈神咒能不能起到作用,現在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盡力了。 一會兒的工夫,那名服務生已經取來了一個精裝的小本子,恭恭敬敬地遞到滅鳳手中,滅鳳冷哼一聲道:「告訴你們,如果有官家的人來查,誰也不許透露我們來這裡的事,否則,小心你們的狗命。」說完,身形一閃,在兩名服務生驚訝的注視下飄身上了二樓。 回到房間中,滅鳳坐到床邊,阿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體還在不斷地顫抖著,大滴大滴的汗珠流淌而下,似乎極為痛苦似的。滅鳳將祈神咒放在一旁,從衛生間中取出毛巾,為阿呆擦拭著頭上的汗水,另一隻手拿起祈神咒的小本,苦笑道:「沒想到,我也有乞求天神祝福的一天。」打開祈神咒的第一頁,深吸口氣,喃喃地念道:「觀自在神明,行身普度眾生時,照見神蘊滋生,度一切苦惡,祈天神,苦即是空,空即是苦,受想行識,神禱天祐,……」艱澀的語句在滅鳳不斷辨識下清晰地響徹房間之內,隨著長達千言的祈神咒不斷迴響著,滅鳳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逐漸平靜下來,似乎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了。腦海中除了祈神咒上一個又一個小字之外,再容不下任何東西。有生以來,*奇*幻中文首_發*除了修煉武技外,她第一次全身心地去做一件事,吟唱聲漸漸的熟練起來,滅鳳不知不覺間已經盤膝坐於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吟唱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滅鳳的神志漸漸模糊起來,當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念完祈神咒最後一個字符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神志在疲倦中已經完全陷入了沉睡之中。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從窗外射來,滅鳳根本沒有任何反抗,那道金色的光芒已經沒入了她的眉心之中,滅鳳全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半晌,才平靜下來。 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她那黑色的雙眸竟然已經轉變成了金色,那(看不清楚)眼眸中充滿了慈祥、溫柔之色,看著阿呆的面龐,輕聲道:「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我怎麼能忍心看你遇到這麼大危險呢?幸虧這位姑娘全身心投入地吟唱著祈神咒。否則,我也無法幫你啊!可是,我不能幫你太多,這畢竟是你自己要面對的事。用你的意志和智慧來解決你現在的問題吧。」她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出,點在阿呆的眉心上,手指向下滑落,光芒一閃,一個金色的符號從指間飄飛而出。沒入阿呆的眉心之中,阿呆全身一震,一縷金芒順著眉心一直向下滑落,直到落入丹田中才消失。滅鳳收回手指,輕輕地在阿呆臉上撫摩著,伏下身,在阿呆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孩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振作起來。戰勝困難。我要走了,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團聚的。」她飄身而起,落在床上,恢復了原先的姿勢,金光一閃,滅鳳的眉心處飄飛出一縷金芒,金芒閃電般從窗口消失,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半晌,滅鳳揉了揉朦朧的雙眸,深吸口氣,將自己的神志又帶入現實之中,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心竟然是那麼的舒爽。一切負面情緒全都消失不見了。目光落在阿呆的面龐上,阿呆似乎已經平靜下來,臉上的神色不再轉變,鼻息也非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似的。 滅鳳從床上飄身而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阿呆,喃喃地道:「怪不得那麼多人會信奉天神,看來真的有神明存在啊!天神啊!請您保佑阿呆吧,讓他快點醒過來。雖然他殺人很多,但那些都是有取死之道的惡人啊!他是不應該受到懲罰的。」 阿呆在昏迷之中,神志完全沉入了內心之中,「奇/幻中/文/首發>凶邪之氣和生生真氣所蘊涵的神聖氣息不斷爭奪著他身體的控制權,就在兩種截然相反,對立的能量不斷互相衝擊之時,突然有一股微弱的神聖氣息注入體內,那神聖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卻異常的純淨,有了它的加入,生生真氣漸漸的佔據了上風,在那不斷注入的神聖氣息幫助下,漸漸將冥王劍殘留的邪氣一絲一縷地逼退了。身體的主動權重新回到阿呆的控制下。那如絲如縷的神聖氣息,其實就是滅鳳吟唱祈神咒所帶來的。雖然邪氣已經被壓制了,但阿呆體內的傷勢並沒有好,在生生真氣的不斷養護下,漸漸地恢復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陷入深度沉睡的神志漸漸地甦醒了。他發現自己似乎處於一個金色的海洋之中,一波又一波的金色能量不斷滋潤著自己的身體。低頭向自身看去,阿呆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著盤膝坐於金色海洋之中,那充滿生機,暖洋洋的能量不斷洗滌著自己的心靈。好舒服的感覺啊!心中一動,阿呆驚訝地發現,自己現在所看到的形態,不正是丹田中的金身麼?神志怎麼會跑到金身之中了呢?向四周看看,周圍都是一條條金色的小河,不斷將海洋中的金色波濤引入河流,經過循環再重新會聚了海洋之中。 阿呆疑惑地想到,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神志會留存在體內呢?漸漸地,他回想起先前的一切。啊!自己用了冥王劍法的第五招,是那澎湃的邪惡氣息入侵到自己體內,使自己陷入沉睡的。用神志控制著自己的手腳動了動,阿呆發現,現在的金身就像自己的本體似的,可以隨心所欲的支配,意念一動,他順著金色海洋的波濤流入了一條較為寬闊的河流之中。他發現,為了適應河流的寬窄,自己的身體竟然縮小了許多。似乎只是瞬間的工夫,自己的金色的身體就又回到了海洋之中,他已經在那金色的河流中循環了一圈。但是,只是這一瞬間,他卻發現剛才那條河流有的地方似乎破損了一些。阿呆明悟了,那些河流就是自己的經脈,而金色的海洋就是自己丹田中的生生真氣。既然現在神志在金身中,我就先修復經脈,然後再想辦法將神志恢復到本體吧。 想到這裡,他在意念的催動下,再次進入了剛才那條河流。在波濤的流淌下,很快他就來到了先前發現破損的地方,伸出雙手,向破損的地方撫去,金色的能量透掌而出,在能量的作用下,破損處被勃勃生機所包裹。經脈破損的地方飛速地修補著,很快的就恢復了原樣。在這條河流中行進的波濤似乎也隨之順暢了許多。阿呆心中一喜,順著加速後的波濤重新回到了丹田之中。再次選擇另一條河流,他又在波濤帶動下滑了進去。就這樣,一條又一條的經脈,在他那飽含著巨大生機的至純能量中不斷地恢復了。丹田的金色海洋似乎不再那<奇;幻中文;首發>麼波濤洶湧了,金色的液體漸漸平靜下來。逐漸地變得深厚了許多。修補了這麼多條河流,阿呆發現,只有兩條經脈自己的身體進不去。一條,就是通往離金色海洋不遠地方的粗壯經脈,那裡似乎有著和自己同樣的能量在,雖然能量同源,但那裡似乎是個禁區似的,只會在自己刻意地催動下流淌出微弱的金色液體。而自己本身卻無法進入其中。經過不斷的思索,阿呆明白,那應該就是第二金身所有的胸口部位。而另一個無法進入的地方,就是距離金色海洋很遠的一團複雜經脈,在那裡,似乎盤踞著許多複雜的能量,似乎是黑色的污水一樣,和自己的金色海洋格格不入,從經脈的複雜程度上分析,阿呆知道,那應該就是自己的大腦了,而盤踞在大腦中的複雜能量,就是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和自己本身的凶戾之氣,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那裡,但阿呆很清楚,如果不能將那裡的經脈用自己的金色能量疏通,自己恐怕無法恢復對身體的完全控制。想到這裡,他將金色海洋中的能量帶動起來,順著一條通往腦部最寬闊的河流扶搖直上,他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將那些負面的能量全部從自己體內趕出去。 十天,已經足足過去十天了,可阿呆還處於沉睡中,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滅鳳焦急地看著一臉平靜地阿呆,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十天以來,她每天都至少有十二個小時念著祈神咒,希望能憑借自己凝聚出的神聖氣息幫助阿呆甦醒。雖然她能感覺到祈神咒是有作用的,可是,阿呆卻依然沒有清醒過來。五天前,阿呆的身上突然開始出現一層金色的光芒,光芒在巨靈蛇甲下不斷地流轉著,阿呆的身體,就像包裹在一個金色的繭中似的,雖然感覺上阿呆應該是在不斷恢復,可又過去了五天,那個金色的繭卻已久沒有任何動靜。「奇-幻-中-文-首-發」滅鳳的耐心已經漸漸地消磨乾淨了,如果不是祈神咒能帶給她平靜,恐怕她早已經忍耐不信,用自己的能量去探詢阿呆的情況了。 正在滅鳳準備再次念起祈神咒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阿呆身上散發出的金色光芒突然強盛起來,那金光以他丹田位置為中心,劇烈地膨脹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光團緩緩升起,從丹田部位逐漸向上移動著,無數道金色的細流從阿呆的四肢部位象海納百川般朝中央那團金色的光芒匯聚著,一會兒的工夫,那團金色的光芒已經更加漲大了,阿呆的身體在那深厚的金色光芒包裹中,已經漸漸地無法看清楚。終於,在金光增強到極盛地步之時,阿呆的身體消失了,完全消失在那金色的光芒中。滅鳳清晰地感覺到那金色光芒所包含的能量是那麼的龐大、純正,那似乎完全是神聖氣息組成的能量啊!難道,難道天神來眷顧阿呆了麼?想到這裡,她站立在金色能量籠罩的範圍外,虔誠地吟唱起祈神咒。 阿呆體外那金色的光團的形成,其實就是他體內狀況的放大,化為金身形態的他,正帶領著金色海洋中全部的能量推升到腦部,潛伏在那裡邪惡、凶戾二氣聚焦的地方附近,由於腦部的結構過於複雜,阿呆不敢輕舉妄動,將金色海洋的能量聚焦在後,而自己則親自上前,將身體縮小,直接進入了一條暗藍色的經濟之中。阿呆清楚地知道,如果在驅除腦部邪氣的時候,自己有一絲大意,那結果必將是永遠無法挽回的,甚至,自己的本體可能會直接死亡。他剛一鑽進暗藍色的經脈之中,就感覺到一股滔天邪氣向自己撲來,似乎想將自己從經脈中趕出去似的。阿呆定住身形,將已身蘊涵的龐大能量輕微地散發著,抵禦著邪氣的侵犯。一條經脈的邪惡之氣怎麼能和蘊涵著龐大生生真氣的金身能量抗衡呢?當邪氣與他身上散發的金光相碰撞時,整條經脈劇烈地震盪起來,邪惡之氣漸漸地消融著,但經脈的震盪逐漸加劇讓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將自己的能量收斂,他吃驚地發現,由於經脈的震盪,自己的神志似乎有些模糊似的。在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意志依然是受本體所影響的,一旦本體的經脈遭到了破壞,自己的意志也會隨之消失。也就是說,如果自己不能驅趕走腦部的邪惡之氣,那將永遠地沉睡下去。意念只能留存在金身之中。如果自己的驅趕邪惡之氣的時候破壞了腦部任何一根經脈,那將直接死亡。一切隨之消失。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不傷害腦部經脈的前提下,將經脈中的邪惡、凶戾二氣全部化解掉。可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再不傷自己的前提下將之氣驅除呢?以現在的情況看,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奇1幻3中2文0首5發想到這裡,阿呆不禁有一種頹廢的感覺,為什麼這凶邪二氣會選擇聚攏在自己腦部呢?要是在別的地方自己還能冒險一試,可是,腦部的結構那麼複雜,又這麼脆弱,實在是太難辦了。半天都沒有想到妥善解決的辦法,他決定先從經脈中退出去再說。他現在的身體完全被邪惡之氣包裹住了,但自身又不敢過於抵抗,只能將金色的能量內蘊於身,快速地向外退去。雖然阿呆在經脈中不敢對付邪惡之氣,但是,邪惡之氣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隨著他身體的退出,邪惡之氣快速地追了上來,依舊包裹著他的身體。 嗖的一下,阿呆從被邪惡之氣籠罩的經脈中鑽了出來,那股暗藍色的邪惡之氣竟然也跟了出來,阿呆心中一動,盡量減慢速度,讓那股邪惡之氣跟隨著自己不斷向金色海洋靠近著。阿呆小心地控制著滿是神聖能量的金色經脈,緩緩將經脈內蘊涵的能量隱藏起來,在邪惡之氣的包裹下進入了寬闊的經脈之中。阿呆心中冷笑,在腦中的經脈我不敢動你,到了我的地盤,你可就別想回去了。為了不使邪惡之氣侵蝕到經脈,他先將經脈中蘊涵的神聖能量爆發出來,整條經脈頓時變成了湛然的金色,跟隨阿呆的金身進入經脈中的邪惡之氣惶恐起來,放開了阿呆的身體,就想從原路退出去,可是,阿呆又怎麼能讓它退出去呢?金色的光芒驟然大放,阿呆的金身迅速地壯大著。他雙手一圈,控制著經脈的盡頭,用金色的海洋能量封死了出口,然後飛身衝前,直奔那團暗藍色的邪惡之氣撞去,沒有了任何顧慮,在阿哥的全力施為下,邪惡之氣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充滿神聖氣息的生生真氣消融了。 消滅了這股邪惡之氣,阿呆冷靜下來,暗想,就算停留在腦中的邪惡之氣再多,他也是有一定數量的,如果我按照剛才這樣的方法,將邪惡之氣一點點引出來再消滅,最後一定能次邪惡、凶戾二氣完全摧毀。 想到這裡,阿呆重新恢復了自信,再次縮小自己的身體從經脈中飛出出去,依舊用金色海洋般的生生真氣做後盾,調整了一下金身的狀態,將全部能量完全內蘊,沒有再飛回剛才的經脈,而是換了另一條粗一些經脈鑽了進去。在條經脈中,包含的是灰色的凶戾之氣,凶戾之氣比邪惡之氣更加兇猛,阿呆剛一衝入他們的領地,澎湃的灰色氣體頓時衝了上來,張牙舞爪地想將阿呆完全吞噬。但是,金身可以說是所有生生真氣的根本,其蘊涵的能量之大,這一條經脈中的凶戾之氣根本無法起到什麼威脅作用,阿呆沒有立刻撤出去,而是保持原樣漂浮在經脈之中,等著一股又一股的灰色氣體將自己完全包圍時才緩慢地從經脈中退出。凶戾之氣比邪惡之氣好對付得多,雖然很兇猛,但卻沒有邪惡之氣的能量穿透力那麼強,`奇,幻`中。文/首'發`整條經脈中,似乎有一半的凶戾之氣都被阿呆引了出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很快他們又被化解掉了。阿呆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對了方法,暫先放棄了那些暗藍色的經脈,專找凶戾之氣潛伏的灰色經脈鑽入,就這樣,一道又一道的凶戾之氣不斷被引出,再經過生生真氣的圍殲。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發現,自己腦部的經脈的顏色已經恢復了許多,而且,自己的神志也更加清醒了似的。所有的凶戾之氣已經有接近一半被化解掉了。阿呆決定暫放過凶戾之氣。想徹底根除不是那麼容易的,目標再次轉回邪惡之氣,阿呆不斷使用著同樣的方法,清除著體內這些異種能量。他的神志也隨著腦部經脈中蘊藏的異種能量減少而越來越清明。 其實,凶戾之氣是根本無法和冥王劍產生的邪惡之氣相比的。凶戾之氣來源於阿呆本身的惡念和被他殺死的人瞬間產生的怨念,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而逐漸積攢出來的。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則是經過千萬年吸收靈魂和本身固有的至邪之氣,兩種能量有著本質的區別。如果不是阿呆當初冥域的時候將生生真氣全部內蘊於自身,現在恐怕早已經被那龐大的邪惡之氣所控制了。但是,即便如此,邪惡、凶戾二氣匯合後還是產生了龐大的破壞力。阿呆的生生真氣在滅鳳吟唱祈神咒帶來的神聖氣息幫助下,才勉強將這兩股異種能量壓了下去。但是,這兩股能量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他們在能量的多寡上比不過生生真氣,但是,他們聯合起來,將能量完全集中在腦部,只要生生真氣一攻擊,他們就會全力反抗,保守信自己最後一塊陣地。在阿呆神志沉睡的那段時間,生生真氣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阿呆最要感謝的,應該是封印住冥王劍的劍鞘。如果沒有劍鞘上神秘咒語限制著冥王劍邪氣外瀉,憑借冥王劍本身所擁有的靈魂,早已經指揮著邪惡之氣控制了他的身體。能將自己的身體維持到現在這個狀態,阿呆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冥王劍的靈魂雖然智慧非常低下但它卻有著本能的作用,而且是邪惡之氣的根源,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的靈魂之後,冥王劍的本源靈魂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一旦讓它找到機會,阿呆就永遠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了。奇。幻。中。文。首。發隨著時間的推移,腦部的邪惡、凶戾之氣終於漸漸淡化了。腦部的經脈已經恢復了一些本來的顏色。甚至已經有幾條經脈被阿呆重新控制了。阿呆現在並不著急,他知道,要想徹底消滅這些邪惡的氣息,就必須要鞏固好已經佔領的地盤,不能給敵人一個翻身的機會。所以,他想利用丹田中的生生真氣,鞏固著已經佔領的幾條經脈,將那些經脈轉化成金色的河流,再逐漸一點點的收復失地。想到就做,金色的波濤逐漸湧入了阿呆佔領的最大一條經脈之中,阿呆小心地將他們融入經脈,加固經脈的強韌程度,當經脈快要被能量完全修復之時,阿呆突然發現,整個腦部的經脈似乎都動了起來,灰色的凶戾之氣、暗藍色的邪惡之氣,瘋狂地向自己正在鞏固的經脈衝來,所以才會全力抗擊的,他沒有驚慌,飄身而起,落在正在鞏固的經脈盡頭,將自己的身體變大到正好堵塞經脈入口的程度,將所有的凶邪二氣全都擋在外面,同時,他將整條經脈不斷地加固,丹田中的金色海洋在他的抽取下囤積在這條經脈之外,形成了龐大的能量漩渦。 勝敗在此一舉,阿呆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一股接一股澎湃的能量不斷衝擊著他的身體,連他金身那麼強大的能量在不斷地衝擊下,也一陣陣發冷,生機驟然減弱了不少。感覺到丹田的金色海洋已經按照自己的意念佈置好了,阿呆的金身將能量完全內收,瞬間後撤,順著鞏固好的經脈閃電般退了出去。迎接他的是海洋般的澎湃生生真氣,在生生真氣的滋潤下,金身頓時恢復了正常。 邪惡、凶戾混合之氣瘋狂衝入經脈之中,液態的生生真氣在阿呆的指揮下驟然前衝,從經脈的四面八方包裹著異種真氣,最後的決戰開始了。不斷循環的液態生生真氣佈置成一個如同袋子般的樣子,邪惡、凶戾二氣隨著不斷的衝入,被這個佈置好的能量袋飛快地吞噬著。在瘋狂的衝擊下,阿呆腦部的凶邪能量如同海納百川般朝著他佈置的陷阱兇猛地衝擊著。阿呆將自己金身中的能量全部散發到金色的能量袋中,不論凶邪之氣以多麼快的速度衝進來,他都能徹底地將那些能量消滅掉。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驅邪除凶 凶戾、邪惡兩種異常能量從開始時的洶湧澎湃漸漸轉弱,在阿呆不斷的消化過程中,他們的衝擊力漸漸地弱了下來,阿呆感覺到自己所蘊涵的膽囊和兩種能量的對抗中也逐漸的抵消著,但是,他的大腦卻越來越清明。而且,剩餘的生生真氣足以完全吞噬掉凶邪二氣。他知道,自己終於要重新掌握身體的控制權了。 雖然自己的生生真氣能量漸漸轉弱,但阿呆卻覺得,自己在能量的控制上更加得心應手了。那金色的能量袋竟然隨著他的擦身產生了一股吸扯之力。將邪惡、凶戾二氣不斷通過鞏固後的經脈吸入龐大的生生能量中加以消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終於驚喜地感覺到,自己再也吸不到任何邪惡、凶戾二氣了,雖然還能感覺到他們的一絲存在,但是,那已經無法威脅到自己了。阿呆明白,只要自己心中還有一絲惡念,凶邪二氣就是無法徹底根除的,可他又怎麼能夠放棄報仇呢?對於殺手工會的怨恨,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他現在只能暫選擇放棄凶邪二氣的根源,先把身體控制回來。 阿呆沒有急於進入被肅清的腦部經脈,為了應付有可能發生的狀況,他必須要讓自己的生生真氣保持在最佳狀態,他將金色的液態能量通過身體的經脈漸漸收回到丹田中,丹田中的金色海洋明顯乾涸了一些,阿呆將自己因為能量消耗而變小的身體沉入金色海洋之中,憑藉著意念的控制,摧動著海洋中的波濤開始行動起來。醇厚的生生真氣能量在他的刻意催使下沿著各路經脈扶搖而上,他們不但通過原先的領地,更是前往腦部匯合去了。在金色能量所過之處,腦部顯得有些脆弱的經脈被不斷地鞏固著,失去的能量也一點一點地補充著。突然,當金色能量運行到腦部中央的時候,阿呆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在那裡,似乎有著一樣對自己異常重要的東西吸引著自己,召喚著自己。心中一動,阿呆將生生真氣後撤,避開那中心的東西,圍繞著其他經脈旋轉,運行起來。 隨著功力的不斷運轉,丹田中的金色海洋漸漸地漲滿了,阿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吸收著金色海洋中的能量而不斷壯大著。金身已經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阿呆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他知道,能不能徹底將精神力恢復到本源之中,就在此一舉了。他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輕鬆地跟隨著金色波濤進入了一條河流,順流而上,飛快地向腦部地方向游去。由於生生真氣地修復,腦部的經脈不但恢復了原狀,而且更加堅韌了。凶邪二氣的殘餘沒有一絲蹤跡。阿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躲到哪裡去了。他現在的心神並不在凶邪二氣之上,只想趕快得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進入腦部的經脈後,阿呆分外小心。尋著那極為複雜的一條條微小的經脈,他不斷向腦部深入著,找尋著先前探詢到的中心能量。 工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在經過不知道多麼漫長的尋找後,阿呆終於又感覺到了那和自己關係密切的能量,在欣喜之中,他朝著大腦最深處的經脈而去。感覺越來越強烈,突然在他連續穿過幾道經脈之後,原先的經脈都消失了,眼前一亮,阿呆發現,自己處身於一個美妙的空間中。那是一片乳白色的湖泊,雖然沒有丹田的金色海洋波濤洶湧,但是,卻無比地純淨。水面偶爾輕微波動一下,湖泊中的乳白色液體似乎在不斷地召喚著自己。阿呆一步步向湖邊走去,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意識之海啊!那乳白色的湖水,就是自己的精神力。阿呆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又看了看面前的湖泊,一咬牙,飄身而起,向乳白色的湖水撲去。水波蕩漾,金色的阿呆浸入到乳白色的之中,當他的金身進入乳白色湖泊的瞬間,時間似乎停止了似的,整個意識之海劇烈地波動起來,一個又一個的乳白色浪頭不斷沖刷著阿呆的金身。轟——,阿呆感覺到自己的神志彷彿炸開了似的,眼前完全變成了一片白濛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意識也隨之進入了沉睡狀態。 玄月不斷地飛身前進著,天罡山雖然只來過一次,但她卻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在接受了教皇的命令後,她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教廷,獨自一個來到了天罡山脈。這幾個月以來,在她對自身的刻苦修煉中,神聖能量又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修為已經在各方面完全超越了另外兩名紅衣祭祀,直追教皇。她憑藉著神聖能量包裹著身體正向前飛行著,突然,淙淙的河水聲清晰地傳入耳中,玄月全身一震,飄身落在地面上。她的神色漸漸開始變化,清澈的美眸升起一片水霧,這淙淙的流淌聲是多麼的熟悉啊!她想起,四年前,就是在這裡,自己和阿呆的感情開始加深的。 那如銀鈴般的淙淙細流聲,彷彿象仙樂一樣洗滌著她的心靈,玄月冰封的心似乎出現了一絲融化的痕跡,她的身體不受控制似的,一步步向流淌傳來的方向走去。 隨著眼前的景物逐漸轉變,玄月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這就是當初的那個地方啊! 一切都沒有改變,水潭仍然是那麼的清澈,溪水依舊從一旁高山的縫隙中滲出,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水潭,偶爾會發出幾聲叮呼輕響,水潭中的清泉涓涓而下,順著地勢滋潤著周圍的生靈。回憶不斷侵襲著玄月的心,她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一刻……「好棒哦,我要洗澡。」玄月從阿呆背上跳了下來,飛快地衝向水潭。嘩啦一聲,已經跳進了深只及膝的清水之中。冰涼的泉水滋潤著她的身體,幾天以來的疲憊似乎在瞬間中消失了。她不斷地撩撥著潭內的泉水,發出動人的笑聲。 阿呆愣愣地看著水潭中歡快的玄月,一時間竟然癡了,在他眼中,玄月就像一個快樂的天使似的,是那麼的動人心弦。 玄月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驚呼一聲,趕忙蹲在泉水之中,俏臉升起兩朵紅雲,沖阿呆嗔道"看什麼看?討厭,快轉過去。「 阿呆從呆滯中驚醒,答應一聲,趕忙轉到一旁。和岩石兄弟躲到了下游處。 「阿呆,剛才人都看到了什麼啊!我好像看到你鼻子流血了,是不是太刺激了?還好我沒看,否則,要長針眼嘍。」巖力一邊壞笑著,一邊捅捅阿呆的身體。 「啊!我,我什麼也沒看到。」阿呆拙劣地解釋著。冷冰的泉水絲毫沒有減弱阿呆胸中的熱意,直到現在他還無法平靜下來。 上方的水潭處突然傳來了玄月的驚呼聲。原來躺下的阿呆立刻反射似的躥了起來,一臉焦急地向水潭的方向撲雲。他高高躍起,正好來到水潭之上。但當他看到眼前的「美景」時,竟然控制不信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掉入水中,鮮紅的血液不斷從鼻子中流淌而出,從水潭中泛起陣陣紅暈。 原來,在阿呆來到水潭的時候,他看到的,竟然是全身赤裸、妙態橫生的玄月。因為已經幾天沒洗澡了,玄月非常想驅除身體的污垢,她也相信,阿呆三人是絕對不會偷看自己的。所以就大膽地脫掉身上的束縛痛快地洗了起來。剛才的驚呼,是因為水潭中突然有一條白色的小魚撞了她一下,所以才會發出的。可她沒想到自己的驚呼竟然引來了阿呆。她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光了,頓時大窘地蹲入池中,護信身上的「要害」。阿呆從水中爬了起來,閉著雙眼道:「月月,月月,你怎麼樣?」 玄月低著頭,顫抖著道:「你,你快走啦,我沒事。你……」 一聽玄月沒事,阿呆象逃命似的的轉身就跑。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在掉入水潭時方向早已經有了變化。而他又閉著眼楮,這一轉身,正好跑向玄月的方向。 在玄月的驚呼聲中,阿呆正好撞上她的身體,兩人一同跌入水潭之中。阿呆在驚慌之下,只覺得自己手中握住了一團柔軟,大驚之下,想張口呼叫,卻喝了一口冷冽的泉水,嗆得他咳嗽不已。 玄月大羞,阿呆抓住的正好是她的……,她用力將阿呆推到一旁,怒道:「你,你幹什麼?」……回想著阿呆傻乎乎的樣子,回想著當他看到自己的尷尬,碰觸到自己時的羞澀,以及那突然流下的鼻血,玄月的俏臉紅了起來,美眸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水潭的邊緣。 緩緩蹲下身子,掬起一捧冰涼通透的湖水,將自己漲紅髮熱的俏臉浸了進去。冰涼的舒爽感頃刻間充斥著全身,玄月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醉了,完全覺醒在那無盡的美妙感覺之中。自從在精靈森林和阿呆分開以後,她還從未有過這種放鬆的感覺。良久,玄月都不願意從地面上站起來,感受著這種異樣的清涼,阿呆身影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著。三個月以來,她一直用不斷的工作和修煉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可當她來到這裡,心靜下來之後,內心深處卻依然湧起了對阿呆強烈的思念,時間,並沒有沖淡她內心的情感。 玄月緩緩站起身,將藍色的長髮梳攏在背後,微風輕撫,吹動她身上紅色的祭祀袍微微地擺著,遙望著遠方的天際,玄月喃喃地道:「阿呆,你現在在哪裡?難道你還沒有明白我對你的感情麼?一年,你能在一年內回到我的身邊麼?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輕歎一聲,玄月留戀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美景,再次飄身而起,在金色的光芒襯托下,朝天罡山脈深處飛雲。 天罡劍派,今天又是謬一值班,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和路一一成婚了,雖然一一的脾氣有些暴躁,但她卻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且,她又是那麼的美貌。想著自己的未婚妻子,謬一的心漸漸火熱起來。真想趕快結束值勤跑雲找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到山下的方向傳來一股深厚的能量波動。那股能量是那麼的十大,是他從未見過的強大。謬一站起身,隨手抽出背後的天罡重劍,飄身落在登山的入口處,凝神著山上。隨時準備應變。因為這突然出現的能量過於巨大,出於謹慎的考慮,他抖手放出了救援信號,告訴劍派內的同門,有敵人來了。 一團金色的光芒穿透山間的雲霧飄飛而上,似慢實快的向謬一的方向衝來,謬一雙手握住天罡重劍派的劍柄,剛剛進入第五重境界的生生真氣澎湃而出。在白色的光芒包裹中,他大喝道:「什麼人?站住。」金色的光芒並沒有因為他的喝止而稍做停留,依舊冉冉上升著。廖一眼中寒芒一閃,將天罡重劍高舉過頭,只要那團金色的光芒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他會毫不猶豫地全力攻擊,阻止對方登上山頂。 但是,就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卻看清了金色光團中的事物,高舉的重劍再也無法出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在那金色光芒之中,是一個修長的紅色身影,那玲瓏起伏的身段,那絕色的面龐,以及那披散在身後的藍色長髮都是那麼的神聖。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向自己看來,那,那似乎是一個仙女啊!這包裹在金色遊樂園中的仙女朝她善意地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 看著那傾城般的笑容,謬一感覺到自己全身彷彿都酥軟了似的,喃喃地道:「你,你是來自天界的仙女麼?」 玄月飄身落在廖一身旁,離開四年,廖一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微笑道:「廖一大哥,你說什麼傻話呢?什麼仙女?難道你不認識我了麼?」護體的金色能量收斂,玄月俏生生地立於廖一身前三米外。四年前,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廖一帶路,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廖一疑惑地看著玄月,面前這絕色的美女雖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卻實在認不出她的身體。喃喃地問道:「你,你是?」 玄月剛要回答,卻感覺到天罡劍派中有多人以飛快地速度向大門處而來,不禁將目光投了過去。最先飄飛而出的,是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身材婀娜,在空中幾個翻轉,飛快地朝廖一的方向落來。這急速的身影正是路一一。她當然知道今天是廖一值勤,所以一接到救援信號就飛也似的衝了過來,廖一是她的未婚夫婿,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路一一飄蕩在廖一身旁,她驚訝地發現,廖一彷彿沒看到自己似的,目光呆直地望著前方,不禁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當路一一的目光落在玄月身上的時候,她不由得全身大震,玄月那絕美的姿容在她心中產生了巨大的震撼力。她從來沒有到過,一個人類女子竟然能夠如此的完美無缺,如此的動人心魄,尤其是她身上那若隱若現的神聖氣息,是自己根本無法相比的,路一一也像廖一似的,怔在原地。 此時,一道道身影從天罡劍派接踵而來,當先的,正是天罡劍派代掌門、爺爺路文,自從掌門師兄席文、三師兄廖文跟隨岩石他們下山尋找阿呆以來,路文就一直沒有閒下來,整個天罡劍派的事務幾乎全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剛才聽到報警聲,他惟恐有推,趕忙帶著眾弟子衝了出來。所有的三、四代弟子見到玄月之時都和廖一有著同樣的表情,目瞪口呆地凝視著面前如同天仙般的美女。路文的修為畢竟高深,並不像其他門人見到玄月那麼不知所措。飄身到路一一身旁,問道:「姑娘,你是什麼人?」 玄月沖路文施禮道:「您不認識我了麼?四年前我曾經來過,和阿呆一起來的。」 路文心中一動,頓時回想起四年前那個絕美的小丫頭,驚訝地說道:「你是玄月姑娘啊!四年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我老頭子都不敢認了。你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廖一,既然是朋友,你為什麼放救援信號?弄得全派都緊張起來。」 廖一聽到路文的話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雖然他已經明白了玄月的身份,但卻再不敢去看她,低著頭道:「四師祖,剛才我還以為是敵人。」 路文道:「下回小心點,知道麼?玄月姑娘,請。咱們到裡面去談吧。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給我回去練功。沒見過美女麼?」在他的斷喝聲中,跟隨他出來的三、四代弟子這才醒悟過來,一個個飛快地返回了劍派之中。但是,玄月帶給他們的震撼是永遠不會褪色的。 玄月和路文一起進了劍派。路一一從吃驚中清醒過來,喃喃地道:「好漂亮啊!她真的是太美了。她,就是師兄們以前說的玄月麼?」 廖一點了點頭,道:「就是她。沒想到幾年不見,她的容貌竟然變得如此,哎喲,一一,你怎麼又揪我耳朵。」 路一一怒哼一聲,道:「你還有臉說,一見到美女你就失魂落魄的,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哼,我是比不上她,你去找她好了。」 廖一摟住路一一的柳腰,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一一你別亂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欣賞她的美貌,並沒有其他意思,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啊!你就別吃醋了,我再也不去看她,總可以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原諒你吧。不過,那玄月長得真是太美了,像天界下凡的仙女一樣。哎——,我要有她那麼漂亮該多好。」 廖一微笑道:「」不,我就喜歡現在的你,如果你要像她那麼美,恐怕就輪不上我了。我就喜歡現在的一一。「 天罡劍派會客廳中,路文遣散了門人,將玄月讓到主客位上,微笑道:「玄月姑娘,你怎麼有空到我們這裡來啊?前些天岩石兄弟來過一次,聽他們說,你和阿呆鬧彆扭了是麼?」 玄月心中一驚,道:「您說什麼?岩石大哥來過麼?路爺爺,那阿呆呢?他有沒有來過。」 路文微微一笑,道:「阿呆是我的師,你就跟他一樣,叫我一聲師伯吧。阿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大師兄和三師兄隨岩石兄弟他們一起下山到落日帝國去尋找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應該是沒找到吧。在偌大一個國家中尋找一個人,確實是太難了。玄月,你這次來天罡山就只是為了尋找阿呆麼?」 玄月一聽阿呆從來沒有來過,心中不由得一陣黯然,搖了搖頭,道:「不,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尋找阿呆。最主要的,是想將黑暗勢力的事情告訴你們,讓天罡劍派有個準備。師伯,他老人家在麼?我想當面和他老人家說幾句話。」 路文心中暗歎,道:「自從當初阿呆下山以後,師傅他老人家就不再見任何人了。掌門師兄也下山了,現在派中的事務由我負責,你就跟我說吧。我還做得了主。黑暗勢力的事情你就不用提了,岩石他們已經都告訴我們了,你放心,我們天罡劍派一定會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的。在掌門下山之前,已經調動我們在華盛帝國中的勢力,在整個南方搜尋黑暗勢力和阿呆的蹤跡,我想,只要一有發現,我們立即會得到消息的。」 玄月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自己還沒有開口,就已經完全了一半的任務,微笑道:「那我先替大陸上的人類謝謝您了。師伯,我這次是代表教廷而來,教皇大人希望,貴派能和我們教廷聯合在一起,當黑暗勢力突然出現之時,我們能夠聯手應知。唉——,黑暗勢力確實可怕啊!自從我們的人在天元族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之後,他們竟然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失去了蹤跡。根本不給我們報復的機會。現在教皇大人也很著急。」 路文上下打量著玄月,聽到玄月說是代表教廷而來,他才注意到玄月身上這身大紅色的祭祀袍,疑惑地道:「玄月,你這身祭祀袍看上去很熟悉啊!好像和上回你父親來時穿的一樣,難道,難道你已經……」想到紅色祭祀袍代表的身份,路文不由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玄月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現在是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接替我的外公娜嚴祭祀的位置。所以我才能代表教廷來。」一提起死去的外公,她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路文感受著玄月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道:「四年不見,你的變化確實很大啊!看來,你已經得到了教廷神聖魔法的真傳。」 玄月微笑道:「您過獎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修為是沒有止境的。千年大劫即將來臨,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來自黑暗勢力的危機啊!聯合的事,您看?」 路文想了想,道:「聯合是沒問題的,雖然我們天罡劍派從來都沒有和教廷來往過,但如果黑暗勢力威脅到這個人類的生存,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這點你儘管放心。天罡山離教廷不遠,我們彼此間可以相互呼應。你回去後告訴教皇大人,就說我們天罡劍派隨時等待著聯合時機的到來。教廷的勢力可以說遍佈大陸,現在你們最需要做的,就是趕快找到黑暗勢力的巢穴,然後我們才能一舉殲之。」 路文的回答,比玄月想像中還要痛快得多,沒有浪費任何唇舌,短短幾分鐘時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她站起身,沖路文恭敬地鞠躬行禮,正色道:「師伯,謝謝您,有了您這些話,我也就放心多了。黑暗勢力不會永遠隱藏下去,他們總有露出破綻的一天。」 路文微笑道:「跟我不用那麼客氣,以你和阿呆的關係,咱們也不是外人。教皇倒是真能人盡其用啊!你來負責教廷與我們天罡劍派的和談再適合不過。玄月,正事談完了,我想,我們也該說說阿呆的問題了。實話告訴師伯,你真的很氣阿呆麼?」 玄月一聽路文提起阿呆,頓時心頭一震,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師伯,我,我也不知道。」 路文慈祥地一笑,道:「傻孩子,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其實,從岩石描述的你當初的表現,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真的恨阿呆。你只是氣他太懦弱而已。你說讓他一年之內去教廷找你,就已經是給自己留下了餘地。你的心還是惦記著他的,我說的對麼?」 玄月俏臉一紅,既不認同也不反駁,雙手不斷地把玩兒著自己的衣襟。 路文輕歎一聲,道:「孩子,我希望你能靜下心,聽師伯把話說完,好麼?至於我說的對不對,就要靠你自己去想清楚了。」 玄月點了點頭,面對這個慈祥的老人,她又怎麼能拒絕呢?「師伯,您說吧,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路文道:「我和阿呆相處時間不長,雖然他曾經在天罡山上呆過半年,但那半年中的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和恩師他老人家在一起。但是,就在這時間不長的相處下,我卻能夠充分地瞭解他的為人。說實話,阿呆覺得他配不上你,是很正常的。恐怕整個大陸上也沒有誰敢說自己能真正配得上你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都是那麼的出眾,阿呆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他是我天罡劍派的弟子,但當他面對你的時候,又怎麼能不自卑呢?別說是他,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見到你的時候,都會產生自慚形穢的感覺。你身上的神聖氣息是那麼的濃郁,剛才我見到你的時候,都以為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了呢。你和阿呆在一起的時間肯定比我要長,你應該比我更加瞭解他。他自幼孤苦,雖然沒有養成孤僻的性格,但自卑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武技在不斷地提升,但他發自內心的自卑並沒有改變。阿呆心地善良而單純,他根本不會去算計什麼。隨便是誰,如果想騙他,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因為他的突然離開非常痛苦,但是,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心中的痛苦比你還要深,或許,他現在就在沉淪之中吧,甚至有可能會選擇自我毀滅來逃避這種痛苦。」 玄月噌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失聲道:「您,您說什麼?他會自我毀滅麼?不,不會的,阿呆一定不會那麼做的,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他一定不會死,一定不會的。」她的心已經亂了,冰封的屏障徹底粉碎,在焦急之中,嬌軀輕微地顫抖著。 路文歎息道:「阿呆會怎麼樣現在誰也不知道,玄月,你先坐下,聽我說完。你說得對,阿呆還有許多放不下的事,應該不會輕易走極端。但是,如果這次他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呢?他會怎麼做?你想過沒有,孩子啊!兩個相處要彼此寬容,他是因為真心的愛你才會那麼痛苦啊!原諒他吧。這樣對你對他,都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們能經住這次的考驗,以後的路將會平坦得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玄月緊緊抓著籐椅的把手,路文最為打動她的話,就是說阿呆有可能會自我毀滅那句,她被冰封住的情感澎湃而出,再次站了起來,衝動地道:「我要去找他,只有找到他我才能安心。師伯,您放心吧,您說得對,他那麼善良,確實是容易欺騙的,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等一下。」路文飄身而起,攔在門前,微笑道:「孩子,你能明白就好,現在你也不需要去著急找他。」 玄月一愣,道:「可是,可是我怕他會出事啊!我想,他現在一定在落日帝國,不論怎麼困難,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神志復甦 自從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能量大減之後,兩件神器之間的聯繫就消失了,玄月其實根本沒有辦法找尋到阿呆。但是,心中的擔憂已經打亂了她清明的神志。 路文道:「放心吧,有掌門師兄他們去尋找,應該不會比你差,只要阿呆本身沒有出事,掌門師兄他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阿呆正視自己的感情,放棄自卑心理,從懦弱中走出來。只有讓他徹底轉變,你們在一起才不會再出現感情危機。」 玄月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什麼辦法?師伯您快說。」 路文微笑道:「傻孩子,看來我沒有猜錯,你根本就放不下阿呆,其實辦法很容易,只要讓他心中對你的感情超越一切,將自卑和懦弱全都蓋過,你們之間將再沒有任何阻礙。」 玄月疑惑的道:「那我要怎麼做?」 路文道:「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把握,阿呆是真正喜歡你的呢?」 玄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他一定是真心喜歡我的。我能感覺出他對我的感情,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不敢正視而已。」 路文道:「那就好辦了,法不傳六耳,記住我的話。」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如絲如縷的傳音飄入玄月耳中,路文足足說了二十分鐘才停了下來。玄月聽完路文的話,疑惑的道:「師伯,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太……」 路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不但可以讓阿呆正視他對你的感情,同時也可以懲罰那些該受到懲罰的小人,阿呆已經受過太多苦。傷害他的人,我們天罡劍派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辦法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玄月想了想,歎息道:「那好吧,師伯,我聽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其它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路文慈祥的一笑,道:「孩子,苦了你了。我不留你了。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在一年內帶阿呆去見你的。」 落日帝國,太昂城中一個不顯眼的小旅館之中。 「服務生,給我打點熱水來。」一名容貌秀美,但卻面如冰霜的少女,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冷冷的沖服務生喊道。 服務生出奇的客氣,「是,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就給您打來。」 少女隨手扔給他幾個銅幣,轉身回了房間。服務生歡天喜地的去了,像他們這樣生意清淡的小旅館,小費是多麼難得啊! 將門關好。少女臉上的冰霜融化了一些,她走到床鋪旁邊,看著床上那臉色蒼白的青年,淒然道:「你已經昏迷三個月了,難道你還想繼續這麼昏迷下去嗎?快好起來吧,大不了我不用你履行諾言,不殺你了還不行嗎?」這一身布衣的少女,正是滅鳳。三個月以前,她將阿呆從殺手工會在太昂城的分部救出來以後,阿呆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清醒的跡象。在他昏迷了十餘天時,曾經被金色的光芒包裹著,持續了一個半月之久,隨著一次金色光芒的驟然湛放,所有的能量消失了,他彷彿睡著了似的,再沒有任何異樣。身體各種機能都很正常,雖然他不吃飯,不喝水,但脈搏跳動卻沒有一點微弱的趨勢。但就是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滅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照顧過一個人。每天,她都要用溫水替他淨身,並且檢查他的身體狀況。雖然為了阿呆弄得她很疲憊,但滅鳳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捨他而去。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著他,就像妻子照顧丈夫一樣。 一會兒的工夫,服務生將熱水打了來,滅鳳用另一個盆對了些涼水,把溫度調好,浸濕了毛巾,擰乾後替阿呆擦拭身體。她一邊擦拭著,一邊吟唱著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祈神咒,「觀自在神明,行身普度眾生時,照見神蘊滋生,度一切苦惡,祈天神,苦既是空,空既是苦,受想行識,神禱天祐,祈天神,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念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似乎感覺到阿呆的手顫抖了一下似的。 滅鳳瞪大了眼睛盯視著阿呆的手掌,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她暗暗祈禱著,再動一下吧,哪怕只是你的手再動一下也好。 似乎聽到了滅鳳的祈禱似的,被滅鳳正在擦拭著的手臂,再次輕微顫抖了一下,阿呆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同時動了一下,滅鳳這才敢肯定,剛才自己的感覺不是錯覺,頓時激動的大喊道:「阿呆,阿呆,你快醒醒,快醒醒吧。」她興奮的全身不斷的顫抖,雙眸濕潤著凝視著阿呆的身體一瞬不瞬。阿呆的手又動了,他整個身體似乎隨著手指的動作痙攣了一下,「嗯——」輕聲的呻吟在滅鳳的期盼中響起,阿呆平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滅鳳趕忙用手中的毛巾為他擦了擦額頭,柔聲道:「阿呆,阿呆,聽到我說話嗎?」 阿呆的眼眸緩緩睜開,黑色的眼眸顯得有些黯淡,呻吟了幾聲後,虛弱的說:「我,我這是在哪裡啊?」原來,當阿呆控制著自己的金身進入意識之海時,整個神志和本源的意識進行了重新的融合,這個融合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之久,直到剛剛才完成。經歷了這個過程後,阿呆終於從本身的凶戾之氣以及冥王劍的邪惡之氣中掙脫出來,恢復了正常。 滅鳳喜極而泣道:「阿呆,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現在在旅館裡,怎麼樣?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阿呆的眼眸中漸漸有了一絲神采,看向身旁的滅鳳,有些驚訝的道:「啊!滅鳳,你怎麼哭了?我昏睡幾天了、?」 滅鳳有些尷尬的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微嗔道:「什麼幾天,你已經足足昏睡三個月了。你知道嗎?足足三個月啊!」 阿呆心中一驚,在感覺上,剿滅滅一等殺手似乎只是昨天的事兒,自己竟然已經昏迷三個月了嗎?真是不可思議啊!有些疑惑的看著滅鳳,喃喃的道:「三個月,都已經三個月了?滅鳳,你,你為什麼沒有殺我。這應該是你最好的下手機會,我是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 滅鳳幽怨的看了阿呆一眼,關切的臉色漸漸變得冰冷了,「雖然我是盜賊,但也知道說話算數。既然答應幫你完成心願,我現在自然不會殺你。等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之後,我等著你履行諾言。」阿呆的問話,如同一把尖刀似的刺入她的心,滅鳳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淌而出,自己辛苦三個月,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換來的,卻是他如此冷漠和懷疑的話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滅鳳轉身走向一旁的衛生間。 阿呆自然不會明白滅鳳現在的心情,看了看四周,感覺著自己體內充盈的生生真氣,心道,老天真是對我太仁慈了,竟然讓我重新恢復了。看來,連上天也希望殺手工會滅亡啊!殺手工會,你們等著,只要我的體力完全恢復,就是你們的死期。殺意再次在心中澎湃著。阿呆內心深處已經完全被充斥的殺機所掩蓋了。勉強動了動,阿呆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著,連護身的巨靈蛇之甲和冥王劍都不見了,頓時大驚失色,喊道:「滅鳳,滅鳳。我的冥王劍呢?快,快還給我。」 滅鳳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的雙眼有些通紅,那是因為剛才在衛生間無聲哭泣所致。阿呆心急於冥王劍的下落,而且先前滅鳳又曾經哭過,他並沒有在意。急問道:「我的冥王劍,還有那條藍色的寶石項鏈呢?你看到了嗎?為什麼我的身體會是光著的。」 滅鳳冷冷的看著阿呆焦急的面龐,忍受著內心的煎熬,淡淡的道:「我幫你收著呢。丟不了。你都沉睡了三個月,身體髒死了。是我讓服務生幫你把衣服脫了,為你擦拭身體。所以自然會光著。你現在就要那些東西嗎?」 阿呆連連點頭,道:「現在就要。你先把那藍色的寶石項鏈和冥王劍給我。」神龍之血和冥王劍對他來說太重要了。神龍之血不但蘊涵著強大的能量,最重要的是,聖邪還在其中修煉著,聖邪對於阿呆來說,是最親近的朋友,而且還有許多重要的東西都儲存在神龍之血裡面。而冥王劍,則是他報仇的武器。雖然這次因為使用了冥字九決的第五式引發了邪氣侵體,但阿呆也同時意識到,殺手工會並非像自己想像中那麼脆弱,恐怕在殺主上的時候,還是要用到這天下至邪冥王劍才行。而且,冥王劍作為天下第一邪器,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很可能會成就一個邪惡的魔王。為大陸帶來無法避免的劫難,所以阿呆必須將他收回。 滅鳳點了點頭,彎腰從床下將裝有冥王劍的皮囊和神龍之血拿了出來,放在床上。看到自己的兩件神器無恙,阿呆頓時鬆了口氣,想抬手將兩件神器穿在自己身上,卻一點也用不出力氣。 滅鳳道:「東西又不會沒,你剛醒過來,還是等好一點再帶上吧。你想吃東西嗎?我去給你找點。」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這些天多謝你一直照顧我。」 滅鳳轉過身,背對著阿呆,道:「我說過了,在你沒有履行承諾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說完,大步走出了房間,只是,她的肩頭有些微微的抽搐。 阿呆皺了皺眉,他感覺到,在自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以後,滅鳳似乎變了,她的眼眸彷彿比以前多了點什麼。 一會兒的工夫,滅鳳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大盆粥。米粥的香氣頓時激起了阿呆的食慾,他三個月沒吃東西,一直靠生生真氣的能量維持著生命,驟一見到食物,怎麼能不渴望呢?此時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尼諾城中渴望食物的日子,迫不及待的看著滅鳳。 滅鳳將米粥放在茶几上,扶著阿呆坐了起來,用兩個厚實的枕頭墊在他身後,看著滅鳳熟練的動作,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受。這樣被人照顧,對他來說還是頭一次。滅鳳並沒有發現阿呆心態的變化,淡淡的說道:「你的身體剛好一點,就別動了。我來餵你吧。」說完,她從粥盆中盛出一碗,舀出一勺送到阿呆嘴邊,「應該不燙。你試試看。」 看著遞到嘴邊的米粥,阿呆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有些尷尬的道:「真是麻煩你了。我,我……」 滅鳳的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之色,「別說了,快吃吧。」說完,將勺子送入阿呆口中。阿呆現在確實沒有自己動手的能力。無奈之下,也只得接受了。一口熱粥下肚,阿呆感覺全身似乎都熱了起來似的。頓時舒服了許多,不像剛醒過來時那麼虛弱了。 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工夫,滅鳳將那一小盆粥全部餵給了阿呆,阿呆滿足的呻吟一聲,靠在背後的枕頭上,「謝謝你,吃的好舒服。」 滅鳳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一種滿足的感覺,她發現,自己好像很享受這樣侍候阿呆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碗勺,道:「只要你快點好起來就行了。對了,那你天到底遇到了什麼人?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阿呆睜開眼睛,殺機一閃而逝,道:「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霉,那天在倉庫中,我遇到了殺手工會的伏擊。說實話,我一直以來實在是小看殺手工會了,大量的高等級殺手聯合起來,攻擊力確實非常強悍。那天很險,如果我有一絲失誤,恐怕就會葬送在倉庫之中。」 滅鳳疑惑的道:「伏擊?你的功力那麼高深,多少殺手的伏擊能對你起作用?」 阿呆苦笑道:「七名元殺者,十名滅殺者,二十三名實力最強的忍殺者,一共四十名殺手圍攻我一個。而且,那七名元殺者還有連手合擊之法,我又怎麼能不吃虧呢?其實,讓我陷入昏迷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因為對手的強大,我使用了冥王劍。冥王劍雖然強大,但它的反噬也非常厲害。冥王劍法共有九招,稱之為冥字九決。每靠後一招都會比上一招威力大上許多,相應的,所產生的邪惡之氣也要龐大的多了。我修煉的生生真氣擁有著神聖屬性,可以說是邪惡之氣的剋星。但對上冥王劍這天下至邪之物,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即使我的生生真氣修煉到了最高境界,也不能順利的化解冥王劍所帶來的邪惡之氣。那天,在最後關頭,我為了殺掉那些殺手和自保,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第一次用出了冥字九決的第五招——冥域。冥域的威力你也見到了,擁有強力風系結界加持的倉庫都炸沒了。但是,其蘊涵的邪惡之氣,也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凶戾之氣,不斷吞噬著我的意識,當時的情況真的非常危險,我已經被心魔控制,是你的一聲冰叫醒了我。為了不讓這兩種異變能量控制我的心神,我的全部意念和功力都用來與它們對抗,所以才會昏迷了過去。 滅鳳身體微顫,「那麼多高等級的殺手,恐怕要超過整個殺手工會一半的實力了。那你現在怎麼樣?那兩種異變能量化解了嗎?還會不會再犯。」聽了阿呆的解釋,她才明白那天阿呆面對了多麼強大的敵人,那是四十名頂級殺手的圍攻啊! 阿呆搖了搖頭道:「至少有大部分被我化解了,至於會不會再犯我也不清楚。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上天真的要我死,我有什麼辦法。不過,在我的生生真氣作用下,大部分凶邪之氣已經被消滅掉了。即使真的再犯,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以後我會盡量少用冥王劍,其實那些殺手在殺手工會來說,未必算得了什麼,我有預感,雖然殺手們聯合的實力很強,但他們背後那個殺手工會的會長——主上,更有著不一般的實力,或許,殺手工會還有著什麼隱藏的實力。」 滅鳳道:「即使如此,你不還是要找他們報仇嗎?先養好身體再說吧。你剛恢復一些,要注意休息。我出去了。」 阿呆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罕很快好起來,而且,我不會再給他們圍攻的機會了。下次出手我一定會更加小心。」 滅鳳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她是去開另一間房。這三個月以來,她一直都和阿呆住在一起,每天的休息,都是在椅子上打坐來完成的。現在阿呆已經醒了,她當然不能再繼續這樣。一想到自己和阿呆住了三個月,滅鳳的俏臉上不禁飛起一抹紅暈。 阿呆恢復速度出乎意料的快,經過三天的調養,他的身體就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雖然自己的功力並沒有增加什麼,但對生生真氣的控制,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尤其是對丹田中的金身,以前的金身只是為他提供能量而已,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可以指揮著金身游弋到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而金色所到之處,必然會帶來龐大的生生真氣。當阿呆意識到金身可以隨時移動的時候,不禁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能在自己使用冥王劍的時候,將金身升入最容易被邪惡之氣入侵的位置,那抵擋起邪氣來,一定會更加容易克服邪惡之氣侵襲的。但是,他只實驗了一次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由於胸口處第二金身的存在,使他根本無法讓丹田中的金身遊遍全身,第二金身的能量是故步自封的,除了在修煉中能夠抽取之外,平時根本起不到攻擊和防禦的作用。阿呆知道,一切只能等到自己將第二金身的能量完全吸收後再說了。 「砰,砰,砰。」阿呆在滅鳳門外輕敲三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應付一切變化了,準備叫上滅鳳一起離開這裡,去尋找殺手工會的下一個據點。正在他敲門之時,一名服務生正好從旁經過,看到阿呆,不禁道:「先生,您可真能睡啊!這一睡就是三個月。您的妻子對您可真好,每天都細心的照顧您,還親自為您抹身,這麼好的老婆可是不多見了,而且她還那麼漂亮。」在阿呆昏迷的那段時間,幾乎都是他端的熱水,自然知道滅鳳是如何照顧阿呆的。 門開,滅鳳正好聽到服務生的話,頓時俏臉羞得通紅,沖服務生怒嗔道:「你胡說什麼,找死是不是。」抬手抽出自己的短刃就要衝過去。但是,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即使是阿呆的腦筋,也明白服務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服務生的話對阿呆產生了強大的震撼力,他一把抓住滅鳳的手腕,喃喃的問道:「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嗎?」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非常不適應,雖然心中已經認定,但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滅鳳的俏臉更加紅了,從阿呆手中掙脫,快速的轉回房中。阿呆默默的跟了進去,將房門關好。外面的服務生長出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對夫妻可真是奇怪,女的那麼凶,男的卻有點傻似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還是少惹他們為好。」 阿呆快步追上入房的滅鳳,從後面抓住她的肩膀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滅鳳勉強抑制著自己激盪的心情,低著頭道:「誰對你好了。我不是說過嗎?我不能讓你死,要等你完成所有心願後再親手殺了你。」 阿呆疑惑的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不,你在說謊,你的心跳加快了。」他將滅鳳的嬌軀扳過來,面對著自己,深吸口氣,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冰冷,直視著滅鳳的雙眸道:「答應我,別再對我好。你的恩惠我還不起的。我的心已經死了,剩餘的身體也只是為了報仇和完成師祖的心願而活著。別再對我好,我不會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除了承諾給你的生命。」 滅鳳全身一震,她從阿呆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內心的悲哀,咬了咬下嘴唇,問道:「你在精靈森林中,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我在光明河畔偷襲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比當初在落日帝國救精靈的時候更加冰冷。這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 阿呆心頭一顫,玄月那絕美的面龐,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鬆開抓住滅鳳的雙手,猛的轉過身,有些煩躁的說道:「我的事你別管。總之,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收拾一下,咱們離開這裡,繼續剿滅殺手工會。」說完,像逃跑一樣,閃身出了滅鳳的房間。 阿呆走了,滅鳳像失去所有支撐似的癱軟在床上,阿呆剛才的表情告訴她,他之所以現在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兩行淚水順著滅鳳白皙的面龐流淌而下。「他的心已經死了?為了那個女孩兒死了嗎?我真傻,我怎麼會這樣?他是殺死四叔的仇人啊!我不能愛他,不能對他動感情。他是我的仇人,我對他應該只有恨。」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在她陪伴阿呆這三個月中,她心中的恨早已經被愛的萌芽所化解了,現在的她,又怎麼恨的起來呢? 一個小時後,滅鳳和阿呆離開了旅館,踏上了前往殺手工會下一個據點的路。兩人都是神色冰冷,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當他們走到太昂城的北城門之時,被一大群圍觀的平民吸引了。那些平民在城門處圍著城牆,不知道在看著些什麼。 阿呆和滅鳳對視一眼,道:「過去看看嗎?或許是關於被我毀掉那個倉庫的事。」 滅鳳點了點頭,兩人排眾而入,向裡面擠去。他們都有著渾厚的鬥氣修為,所過之處,普通的平民只覺得身體一歪,就已經被他們擠了進去。兩人一直擠到人群的最裡面,才看到吸引民眾的東西。那是一張告示,白紙黑字,散發著肅然的氣息。兩個定睛看去,紙上所寫,並不是關於倉庫被毀一事,那上面寫著,「神聖教廷諭:由於最近黑暗勢力猖獗,教皇大人決定,通令所有天神的信徒,在大陸上廣泛尋覓黑暗勢力的蹤跡,一旦有發現,立即向教廷匯報。如消息準確,可得到教廷賜封為白衣祭祀,並賞鑽石幣一萬。黑暗勢力包括,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以及形態怪異的種族。」看完告示上的內容,阿呆和滅鳳不禁面面相覷。阿呆心中想到,看來,教廷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兩人從人群中擠出,滅鳳道:「你從這張告示上看出了什麼,教廷怎麼會突然尋找黑暗勢力?矮人族和翼人族不是愛好和平的種族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們盜賊工會不是消息靈通嗎?難道不知道教廷在半年多以前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滅鳳心中一驚,道:「我這半年都和你在一起,怎麼會知道這些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呆歎了口氣,道:「一邊走一邊說吧。」說著,當先朝城外走去,滅鳳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出了太昂城,阿呆將教廷被眾多黑暗異族伏擊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滅鳳疑惑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教廷這回遇到的麻煩可不小啊!現在已經九九八年五月了,離神聖歷千年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真的有千年大劫的話,恐怕教廷就危險了。」 阿呆道:「真奇怪,都半年了,教廷怎麼還不去追殺那些黑暗勢力。」 滅鳳白了他一眼,道:「你除了修為高以外,其它地方怎麼這麼差。教廷應該不是不想追殺,而是根本找不到敵人的蹤跡。否則,他們又怎麼會發佈公告,通令全部信徒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呢?以教廷的勢力,竟然半年都沒找到敵人的蹤跡,看來,這黑暗異族確實有一套啊!」 阿呆皺眉道:「你好像很幸災樂禍似的。難道你不知道黑暗勢力如果佔據大陸,會有什麼後果嗎?:」 滅鳳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是盜賊,本身就屬於黑暗勢力的範疇,教廷會怎麼樣我管不著。至於黑暗勢力侵佔大陸,恐怕也威脅不到我們。」 阿呆將頭轉向一邊,心中暗暗想到,都已經半年了,教廷現在仍然沒有眉目,難道黑暗勢力就那麼難對付嗎?用力的甩了甩頭,將想去幫助教廷的念頭拋掉,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將殺手工會消滅掉,對付黑暗勢力,就交給教廷好了。什麼救世主,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又能如何?哎——,不知道普林先知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先知,對不起了,我可能要辜負您的期望了。 三天後,阿呆和滅鳳來到殺手工會的另一個據點,當他們到達這裡時,驚訝的發現據點中空無一人,早已經人去樓空。所有的擺設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兩人極為吃驚,通過以前尋找殺手工會的情形,阿呆知道,滅鳳是不會騙自己的。可這裡確實沒有殺手工會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當然不會就此甘心,在滅鳳的帶領下,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接連找到了五個殺手工會的據點。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半個月來,他們竟然連一個殺手都沒有遇到。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路遇芒修 「轟——」在憤怒中,阿呆將原殺手工會據點中的一張桌子拍的粉碎,「這群混蛋,他們竟然怯懦了麼?怎麼跑的一個人都不見了。」 滅鳳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阿呆發怒,淡然到:「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咱們離開離開太昂城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只不過怕你不信,一直沒說而已。」 阿呆一楞,愕然到:「怎麼說?」 滅鳳到:「殺手工會的人又不是傻子,那麼多高手都被你殺死了,他們還留在據點幹什麼?等你來一一殲滅麼?」 阿呆焦急的道:「那他們會去哪裡?難道解散了麼?不,一定不會的,那些可惡的傢伙怎麼會輕易解散?他們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咱們到下一據點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 滅鳳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必了。殺手工會所有的據點恐怕都和這幾個一樣,那些殺手早都撤離了。我們直接去落日城吧。殺手總會就在那裡。如果我猜的不錯,殺手工會的會長一定把所有的殺手都調回了總會之中。殺手工會的人並不是很多,絕對不超過四百人,大部分高手都被你殺了。他們一定是集合實力隱藏在總會之中等待你去自投羅網。那裡,將是為你而設的另外一個陷阱。」 阿呆恨聲到:「我不管,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我一定要為歐文叔叔報仇。帶我去,帶我去殺手工會的總部,我要去把剩餘的殺手全都殺掉。」 滅鳳點了點頭,道:「帶你去可以,不過,到了那裡以後你千萬不能衝動。可不要忘記了先前昏迷三個月得事。」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從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關切的神色,點頭到:「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衝動的。他們龜縮在一起也好,省得我再到處去找了。到時候,我會肅清他們外圍地普通殺手。最後去主上的性命。我要讓他們知道被死神光臨的滋味。」 阿呆個滅鳳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首都落城的路。這一路走區,幾乎在每座城市都能見到教廷尋找黑暗異族的告示。那些落日帝國的平民們被那高額地獎勵所吸引,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有尋覓著黑暗勢力下落的人在遊蕩著,受此影響,甚至連落日帝國原本最興盛地賭博事業都比以前黯淡了許多。 十幾天後,阿呆和滅鳳已經進入了落日帝國寒行省的中部。日寒行省南臨魯淄行省,西臨日落城,只要穿過這裡,就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了。一邊在大路上走著,阿呆突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中一驚。不禁停下了腳步,向氣息傳來的一條岔路看去。 「怎麼了?幹嘛突然停下來。」滅鳳疑惑的問道。阿呆瞇起了眼睛,指著岔路道:「那邊好像有很熟悉的味道,似乎是神聖氣息。」一想到神聖氣息,阿呆的心快速地跳動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這股神聖氣息的強大。他心中暗想,如果這股氣息是,是月月散發出來的。自己該怎麼辦?立刻離開麼?還是偷偷的見她一面?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股氣息已經漸漸的接近了。阿呆現在的心情異常複雜,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離開。但那被他深埋心底地感情卻告訴他不要走,要見到來人才行。 滅鳳驚訝的看著阿呆,自從兩人達成協議一起上路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阿呆這個表情,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想到,他所說地熟悉氣息看來和他關係很密切啊!會是什麼人讓他反映這麼大呢?正在這時,他那盜賊敏銳聽覺從岔路遠方感覺到了一片密集的腳步正向自己這個方向接近著。那些過來地人應該就是阿呆感興趣的吧。她的目光也不禁停留在岔路的盡頭,等著看這能夠吸引阿呆的人。 阿呆的聽覺不會比滅鳳差,滅鳳能聽到的他自然也聽到了。他的目力絲毫不下於精靈族,當初吃了一顆巨靈蛇之眼的晶體,使他眼力大增。比滅鳳要看的遠多了。他看到數十個身影正朝自己的方向接近著,走在最前面的,似乎是一個紅色身影,而那神聖的氣息,就是由這紅色色懷念應散發出來的。隨著人群越來越近,阿呆終於看楚了,雖然心裡送了口氣,但臉上卻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這幾十個人中並密友他內心深處盼望著的身影,為首的紅衣人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的紅衣,正是教廷的紅衣祭祀袍。而他身後跟著的數十人,有十名是高級祭祀打扮,剩餘的都是審判者裝束。這些人,顯然是教廷的人,而那和走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了。 教廷眾人越來越近,這回連滅鳳也看到了,他低聲道:「是教廷的人,你想和他們打交道麼?我可不想,恐怕他們會感覺出我身上的黑暗氣息。教廷對我們,向來是非常痛恨的。」她的鬥氣是黑暗屬性的,就像阿呆的生生鬥氣會散發神聖氣息一樣,她的黑暗鬥氣也會散發出黑暗氣息。作為黑暗勢力的一員,她自然不想和這些神聖教廷的人接觸,現在只盼阿呆趕快離開。但是,阿呆卻沒有動,他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依舊站在原地,眼看著那些人漸漸的接近。滅鳳心中有些發急,道:「你聽到我的話沒有?你要是不走,我可走了」 阿呆看了她一眼,道:「別急,我有話要問他們。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就算教皇親自來也不行。」 滅鳳呆住了,感受到阿呆強烈的自信,她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一股濃烈的安全感,那發自內心的溫暖使她的眼眸流露出一絲迷離之色。輕輕的點了點頭,挨在阿呆身邊不在吭聲了。她感覺到。只要有阿呆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永遠是那麼的安全。 以上是複製別人打的,在此表示感謝。 教廷眾人越來越接近路口,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阿呆和滅鳳。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負責落日帝國巡查的紅衣祭祀芒修。當他看到阿呆之時,全身不由得一震,阿呆的相貌並不出色,穿的也只是最普通的平民服飾,但他那股內蘊、如山嶽般的氣勢卻是那麼的強大。僅僅是站在那裡,芒修就被壓抑地產生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中凜然。他抬起手,命令教廷眾人停了下來,跟隨他的眾審判者們頓時意識到了危機的出現,飛快地圍在芒修身前,手握兵刃,謹慎地注視著阿呆,防止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阿呆低頭沖滅鳳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動,我說問幾句話咱們就走。」說完,飄身而起,在魄能量的包裹下向紅衣祭祀芒修衝去。 眾審判者們頓時凝重起來,他們都是教廷中的高手,自然看出阿呆功力超群,其中四名光明審判者瞬間排成四列,手中長劍下揮,四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帶起四道絢麗的尾焰,朝阿呆當頭斬來。因為黑暗勢力的緣故,現在這些教廷的屬下早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芒修祭祀,自然不能讓阿呆衝過去。 阿呆並不想和教廷作對,當他衝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但衝勢已成,是不可改變的。無奈之下,他雙手外分,各自幻化出一面紫色的生生變能量盾向四名光明審判者迎去。光明審判者的功力和殺手工會的元殺者相差不多,但因為他們的攻擊分散,比起當初滅一七人聯手的攻勢就差得遠了。阿呆雙手輕揮,砰砰幾聲悶響,輕易地接下了四名光明審判者的劈斬,雙手一帶。淡紫色的能量盾在擋下了攻擊之後,瞬間變為兩條光芒閃爍的光帶,分別纏住兩柄長劍,阿呆雙臂一振,將四名光明審判者帶到了一旁,卻沒有傷害他們。變化是電光石火間發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阿呆將生生變控制得妙到毫釐,沒有一絲停頓就化解了四名光明審判者的攻擊還反制他們。阿呆沒有再向前衝,利用剛才四名光明審判者的攻擊反震力落在地面,沉聲喝道:「不要動手。我沒有惡意。」 芒修畢竟教廷一人之下的祭祀,雖然心中吃驚於阿呆的強橫,卻不會將驚訝之色流於表面。淡然問道:「你是什麼人?」僅僅五個字,卻散發出一股神聖的威嚴,音波帶著強大的震撼力衝擊著阿呆的聽覺。可是,阿呆早已經不是在亞金族被四名長老制服的阿呆了,自從他的金身融合到意識之海又再次脫離後,他的精神力大幅度地增強,雖然芒修這一聲沉喝還是對他有所影響,但卻不足以影響他的心志的。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阿呆沖芒修微施一禮,道:「在下的天罡劍派三代弟子,攔住您並沒有惡意,剛才魯莽,請原諒。」 芒修驚訝更甚,不但是因為自己的精神衝擊竟然沒有影響到對方,更是因為對方竟然只是天罡劍派的三代弟子而已。可是,看上去他的功力足已經遠遠超過聖審判者了,一招擊退四名光明審判者,聖審判者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啊!如此推算,劍派的實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抑制著心中的驚訝,道:「你是天罡劍派的人?那這麼說,也不是外人了。現在貴派已經和我們教廷聯合起來共抗外敵。你有什麼事麼?我是教廷的紅衣祭祀芒修。」芒修並不會懷疑阿呆出身於天罡劍派的身份,他身上散發出的生生真氣就是最好的證明。對於面前這個容貌樸實、身材高大的青年,他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好感。 聽到他說教廷和天罡劍派聯合,阿呆心中不由得一喜,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道:「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我離開天罡山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想問問您現在黑暗勢力的情況如何,是否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巢穴呢?還有,就是大陸的形勢怎麼樣了。」 芒修臉色微微一變,歎息道:「形勢很不妙啊!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些黑暗勢力也真耐得住寂寞,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留給我們。弄得我們現在很被動。其實,那些黑暗勢力雖然強大,但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們也只不過十餘萬而已。整個大陸是有數千萬人類,這十數萬異族本身是不足為懼的。但是,他們的潛藏卻讓我們失去了目標。雖然在人數上黑暗勢力和整片大陸對比不算什麼。但如果他們全部分散到大陸的每個角落搞破壞,那損失恐怕就大了。不經,你這是去哪裡啊?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阿呆聽了芒修的話,腦中急轉,心想,看來滅鳳前些天說得對,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教廷竟然連黑暗勢力的影子都沒有摸到,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劫難真的要降臨人間麼?想到這裡,他皺眉道:「您別客氣。我叫阿呆,那現在怎麼辦,一直這麼等下去麼?」 「唉,不等下去又能怎麼樣,啊!你剛才說你?」「我叫阿呆。」 芒修全身大震,眼中流露出驚喜的神色。「阿呆,你就是那個和月月在一起的阿呆麼?沒想到我竟然會碰上你,真是太好了。」他激動而興奮的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原來他就是教皇所說的救世主啊!難怪會有這麼強的實力。 在芒修灼灼的注視下,阿呆感覺全身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聽到芒修提起玄月,更是心中微顫,問道:「您也知道我麼?」 芒修微笑道:「當然知道,你是大陸千年劫難的救世主啊!」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和我一起回教廷吧,你不知道,教皇大人對你有多重視。如果有了你的加入,我們一定能很快剷除黑暗勢力的「 阿呆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跟您回教廷,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論出於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和芒修一起去教廷的。 芒修疑惑地道:「難道你不想見月月麼?其實,你們之間只是誤會而已。跟我回去吧。」 阿呆淒然一笑,道:「誤會?哼,親耳聽聞還能有什麼誤會。芒修祭祀,謝謝您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等芒修解釋,飄身而起,一個起落就回到了滅鳳身旁,拉著滅鳳的手臂,將鬥氣提升到極限,像逃跑一樣朝日落城的方向而去。他不想再聽到月月這兩個字,每當想起玄月那絕美的嬌顏,他的心都會如同刀割般的疼痛。 「阿呆,你……」芒修只叫出三個字,阿呆和滅鳳就已經遠去了。他心中暗歎,看來,這個誤會想解釋清楚也不容易啊!空上被教皇大人稱為救世主的青年很執著於自己的看法。難道他已經移情別戀到剛才那個身上帶著些微黑暗氣息的少女身上了麼?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阿呆的功力出乎意料地高深,憑自己和手下這些人,根本是不可能追上的。不過,自己一定要把見到他的消息盡快傳回教廷之中。救世主可千萬不能被黑暗勢力所侵蝕啊!一切還是等教皇大人來定奪吧。 阿呆帶著滅鳳飛快地前進著,心頭的刺痛陣陣傳來。巴不依當然在精靈森林中對他說的話如同毒蛇在吞噬著他的心一般不斷迴響著。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悲傷,阿呆鬆開抓住滅鳳的手,大吼一聲,猛地一拳向前放揮去。一團淡紫色的光芒透拳而出,轟然巨響聲中,將不遠處的地面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而阿呆則落在大坑的邊緣劇烈地喘息著,他的身體因為內心的傷痛不斷地顫抖。 滅鳳落在他身後不遠處,剛才那風馳電掣的速度使她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了似的。阿呆和芒修的話她會聽到了,她對以前心中的想法更加肯定了,阿呆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那個叫月月的女子所至,看來,他一定愛她愛得很深很深,否則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滅鳳一步步走到阿呆背後,輕聲道:「你為什麼不聽那個紅衣祭祀解釋清楚呢?或許,你和她之間真的只是誤會呢。」 阿呆抬起頭看了滅鳳一眼,淒厲地大吼道:「誤會?那會是誤會麼?我親耳聽到她說的話,怎麼可能是誤會。別在我面前提到她,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他用力抓住自己頭上的轉發,隨著顫抖的身體,危險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 看著阿呆痛苦的樣子,滅鳳心中一陣絞痛,淡淡地說道:「既然你能因為她這麼痛苦,那就證明你還愛著她。你為什麼不給她和你自己一個機會呢?我見過她,確實很美很美,也難怪你會如此癡迷了。」 阿呆有些虛弱地坐倒在地,喃喃地說道:「是啊!她很美。美得令人窒息。而且她也有著尊貴的身份,她是教廷紅衣祭祀的女兒,教皇的孫女。以她那麼尊貴的身份又怎麼能看得上我呢?我算什麼,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平民。她心地善良,是個好人。但是,我們卻是不合適的。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她痛苦。」 滅鳳坐一阿呆身旁,看著他一臉痛苦的樣子,柔聲道:「把你和她的事說給我聽好不好,說出來,你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阿呆茫然地看了滅鳳一眼,輕歎道:你真的想聽麼?滅鳳點了點頭道:「說出來吧,我真的很想聽。」 阿呆迷離地看著遠方,淡淡地說道:「在大約五年以前,我的叔叔被殺手工會害死後,我就離開了西波族的小鎮進入了大陸中。叔叔臨死的時候告訴我,讓我到城市中找到魔法師工會,接受考核成為一名魔法師,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得到魔法師俸祿,有了生活的來源。就是在進行魔法測試的時候,我遇到了她,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玄月。那時,她好像還不到十六歲吧。但已經非常美麗了,那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絕美啊……」一邊加快著自己以前和玄月在一起的種種,阿呆的聲音如同夢幻般地講述著自己的過去。他和玄月之間的故事一個又一個地進入耳中,一直說到在精靈森林中巴不依將實情告訴他為止。「她,她原來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不要,我不要她報恩。我以前真是太傻了,她有著那麼高貴的身份,又怎麼會看得上我呢?而我自己還那麼癡迷地愛著她。我真是太傻了。我……」阿呆不禁痛哭失聲,心中的悲意不斷地洶湧而出,不斷侵蝕著他的心靈。 聽完阿呆的故事,滅鳳的雙眸濕潤了,她沒有想到,阿呆竟然經歷了如許多的痛苦。他和玄月之間竟然有些如此多的波折。輕歎一聲,滅鳳拍了拍阿呆的後背,說道:「這麼說,你當初之所以跟我定下死亡協議,就是因為她了。因為她,你才不想活了,是麼?」 阿呆哭聲漸漸收歇,歎息一聲,道:「可以這麼說吧。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沒有親人,對我最好的哥裡期教師,歐文叔叔,還有,還有……,他們都已經去了。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而我深受著的女人竟然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我的痛苦你根本不會明白,現在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滅鳳看著阿呆頹然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女人的心思你一點都不懂,你痛苦活該。」 阿呆一愣,茫然看向滅鳳,道:「你,你說什麼?」 滅鳳凝望著遠方,道:「其實,玄月並不是只為報恩才和你在一起的。難道你自己都感覺不出她對你是真心的還是只為報恩麼?從她對你的種種來看,她是真心喜歡你的,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 阿呆全身劇震,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怒道:「不,你是騙我的,我不信,我不信。」 滅鳳冷冷地道:「信不信隨便你,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你願意痛苦下去,沒人攔著你。」 阿呆嘴角微微地顫抖著,用力地搖了搖頭,道:「不,不會的。她那麼高貴,怎麼會喜歡上我呢?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再去見她。我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既然我答應過你報仇後就會任你宰割,就不會違背這個諾言。巴不依比我更適合她,他們在一起才會幸福。」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阿呆的心卻如同刀絞一般劇烈地疼痛著。雖然他並不完全相信滅鳳的話,但卻意識到她說的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說,自己和玄月的事只是誤會而已,那自己將要如何面對呢?在這個時候,阿呆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他現在心中亂極,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滅鳳站了來,瞥了阿呆一眼,首:走吧,我們去日落城。繼續完成你的復仇計劃。聽了阿呆和玄月之間的故事,滅鳳冰冷的外表下,內心異常地痛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自己一想起阿呆深受著別的女人,就會壓抑地無法呼吸。 阿呆深吸口氣,努力地將所有複雜的情緒驅散,飄身而起,飛速朝著日落城的方向而去。滅鳳催運著自己的黑暗鬥氣跟了上去。兩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那就是揮發本身功力還抵消心中的情感。為了能讓滅鳳跟上自己,阿呆特意從體內分享出一條淡紫色的生生變能量帶纏住滅鳳的柳腰,一會兒的工夫,他們的速度就已經發揮到了極限。 神聖歷九九八年七月初。阿呆和滅鳳經過風馳電掣般的趕路來到了落日帝國首都日落城。自從那天遇到芒修祭祀以後,兩人就很少說話,阿呆經過不懈的努力才將心中複雜的情緒再次封住,將意念全都放在找殺手工會尋仇上。 日落城,落日帝國的都城。因距離太陽落下的位置最近而得名。位於天元大陸的最西邊,也是落日帝國第一大城。高達五十米的城頭上不斷有精神抖擻的士兵來回巡邏著,寬闊的城門足以讓二十人並行通過。這背對著大海的落日城佔地超過三萬平方公里,相當於兩個黑暗城大小。吊橋下放,來往的行人和馬車絡繹不絕,一副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這一切都和阿呆上次來時沒有絲毫變化。來到這裡,阿呆不禁想起上次營救精靈公主星兒的事,還有那個在最後關頭助自己逃走的老魔法師,他的魔法強大程度絕不在拉爾達斯之下。 滅鳳對日落城也是非常熟悉的,雖然他們盜賊工會的總部並不是在這裡,但因為這裡聚集著大量的權貴,是他們盜賊經常會光顧的地方。「進城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我帶你去摸清楚殺手總會附近的情況,再準備出手。」 阿呆點了點頭,恨恨地想到,殺手總會,我來了,主上,我來了,帶著無盡的仇恨而來,當初你們殘害歐文叔叔,我一定要徹底消滅你們為他報仇。一想到即將和歐文真正的仇人對上,他不禁血脈沸騰起來。緊握雙手,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日落城而去。 兩人來到城門處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士兵頭目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首都來幹什麼?」 阿呆皺了皺眉頭,看著身邊通行無阻的人們不禁說道::「為什麼就盤查我們,你們怎麼不檢查其他人。」 頭目雙眉一挑,道:「少廢話,大爺看你們倆可疑。快回答我的問題,要不,就把你們抓起來。」其實,他並不是從阿呆和滅鳳身上看出了什麼,只是被滅鳳的姿容所吸引,才故意找茬將兩人攔了下來。這種情況阿呆不明白,但滅鳳卻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原本冰冷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擋在阿呆身前,道:「兵大哥,我們都是鄉下人,您又何必為難我們呢?您放我們過去,我們絕不會忘記您的好處的。」 頭目看著滅鳳嬌媚的笑容,魂兒都飛了,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又怎麼不忘記我的好處啊!"伸手向滅鳳的俏臉摸來。 阿呆本來因為到日落城中就充滿了殺機,此時見到士兵頭目要侮辱滅鳳,再也忍耐不住,閃電般地從滅鳳身旁閃出,一掌就向那士兵拍去。以阿呆的速度,就算滅鳳有心攔著也不可能攔得住。噗嗤一聲,在強大的生生真氣作用下,那名士兵頭目頓時化為了肉泥。阿呆眼中寒芒大放,衝著了的士兵冷冷地道:「誰再挑釁,他就是榜樣。」 滅鳳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塊銀色的牌子,在士兵們面前一晃,道:「我們是帝都便衣巡查隊的。像他這種素質,根本不配做帝都守衛,就地正法。把他的屍體收起來,如果再讓我們發現你們隨便欺凌百姓,嚴懲不怠。」作為一名高等級的盜賊,隨時處理任何突發情況是非常重要的。 眾士兵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敢在落日帝國首都的城門口冒充官差,看著滅鳳身上散發的威嚴和阿呆身上散發的霸氣,完全認同了滅鳳說的身份,頓時跪了一地,周圍的民眾一看死了人,而且還是官兵頓時嚇得快速躲開了,誰也不想惹麻煩上身。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平民一看到地上那灘碎肉不禁嘔吐起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殺手總會 滅鳳一拉阿呆的衣襟,道:「大哥,我們走吧。你別跟這些雜碎生氣。」說著,沖阿呆使了個眼色,拉著他進入了日落城之中。 一進城門,滅鳳怨道:「你怎麼那麼衝動,難道你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嗎?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以後小心點。 阿呆恨聲道:「一看到這種仗勢欺人的狗才我就忍不住。看來,我是凶戾之氣還是沒有完全消化啊!這半年多來實在殺人太多。殺機太盛了。」殺了一個普通士兵,他心中也有些自責。正在這時,他發現滅鳳站在城門附近,並沒有跟著自己走進來。不禁疑惑地走回她身邊。滅鳳眼神呆直地看著城牆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在那裡,有幾道白色的痕跡,似乎是一個什麼圖案似的。阿呆道:「你看什麼呢?我們進去吧。」 滅鳳從呆滯中驚醒,面龐牽動一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勉強道:「沒什麼,我們走吧。」這才和阿呆一起進入了日落城當中中。 日落城內確實繁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阿呆指著前面不遠的一座小旅館道:「滅鳳,咱們就住在那裡吧。」滅鳳並沒有回答,依舊低頭向前走去,似乎並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阿呆一愣,自從剛才在城門處看到那幾個痕跡之後,滅鳳似乎心情很低落似的,不由得抓住她的肩膀,喚首:「滅鳳,滅鳳,你聽一我說話了麼?」 滅鳳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茫然道:「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阿呆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要找個落腳之處麼?就前面那個小旅館吧。那裡不顯眼,是比較合適的地方了。」 滅鳳點了點頭,勉強道:「就那裡吧。」說完,當先朝旅館走去。阿呆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搖了搖頭,跟上她的腳步,兩人在旅館中要了兩個普通的房間,阿哥一進房門,就被滅鳳叫住了。「阿呆,你先在這裡休息吧,晚上我再帶你去殺手總會。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阿呆一愣,道:「咱們已經到了落日帝國。你答應我的事也就要完成了,這個時候你要去哪裡?」 滅鳳蒼白的俏臉微微牽動了一下,道:「剛才我在城門的痕跡你也看到了,是我們盜賊工會有人找我。我要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放心吧,傍晚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不等阿呆回答,就轉身向外走去。那個痕跡其實不只是有人找她那麼簡單,而是盜賊工會最緊急的召集信號,只有發生大事的時候這個信號才會出現,滅鳳意識到盜賊工會有變,所以才急著回去看看。 阿呆看著滅鳳的背影,並沒有再阻止她,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中。馬上就要為歐文報仇了,為了謹慎起見,他一定要讓自己保持最侍狀態才行。脫掉鞋子,飄身而起,落在房間中的大床上修煉起來,在仇恨之心的作用下,他用了很長時間才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滅鳳果然在傍晚的時候回來了,只不過,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眼眸深處閃爍著掙扎的神色,敲開阿呆的房門,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一些,道:「走吧,我帶你去殺手總會。」阿呆看著滅鳳道:「你們盜賊工會出了什麼事了麼?你臉色不太好看。」 滅鳳搖了搖頭,道:「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現在就走吧,我答應你的事應該去完成了。」 雖然阿呆看著滅鳳的樣子有些疑惑,但報仇的念頭卻佔據了他大部分思緒,沒有細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隨著滅鳳出了旅店。今天的天氣不好,天空中陰雲密佈,到了晚上,天空中的明月被陰雲所遮掩,使大地變得分外昏暗。 滅鳳走得很快,一直朝日落城的西方走去。阿呆追到她身旁,傳音道:「殺手總會到底在什麼地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滅鳳點了點頭,低聲道:「殺手工會之所以能在大陸上生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落日帝國的包庇。而他們的總部就在落日帝國一個大權貴的莊園中。至於他們的會長和那個權貴有什麼關係,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那個莊園即使是我這樣最高級的盜賊也無法潛入。你一切要小心,今天不一定直接動手,先把一切都探清楚了再說。不要輕易打草驚蛇。」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不會再出現上次太昂城那樣的事了,我不會給他們圍攻我的機會。」 滅鳳深深地看了阿呆一眼,道:「這樣就最好了。」阿哥雖然急於報仇,但夜晚的落日帝國卻異常繁榮,在平民之中,他們也只能用普通人的步伐前進著。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滅鳳才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道:「就是那裡了。」 阿呆心頭一熱,朝她指的地看去,那是一片高大的院牆,在院牆周圍竟然沒有什麼人走動,牆高足有五米,比皇宮也不遑多讓,使他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阿呆低聲問道:「這個權貴在落日帝國是什麼身份?竟然能住這麼大的院子,這裡看上去足有四、五萬平方米大。」 滅鳳看了阿呆一眼,道:「現在我也沒有必要瞞你什麼,當初我們盜賊工會就是受了這裡的權貴重金,前往精靈族抓精靈的。而這個權貴,就是落日帝國權傾朝野的大公爵,整個落日帝國中唯一的一個公爵。他的權利之大,雖然比不上落日帝國的皇帝泉依,但也相差不遠了。落日帝國中大部分經濟命脈幾乎全握在他手上,他的財產只能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因為他的權勢滔天,所以府邸內恐怕會有不少高手,再加上殺手工會的人,絕對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你千萬不要莽撞,摸清情況再說。」 一聽滅鳳提起精靈族,阿呆不禁想起那十幾名因為被侮辱而自殺的精靈,新仇舊恨同時湧上心頭,恨聲道:「我要將這什麼公爵一起殺掉,讓他給殺手工會陪葬好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摸清情況再說。放心,今天我不會動手的。等一切都清楚了,明天就是殺手工會的死期。」說完,他趁周圍沒人注意,將身上的平民服裝脫下,露出裡面黑色的巨靈蛇甲,飄身而起,朝前面的高牆落去。 滅鳳蒼白地俏臉扭曲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的陰暗角落中等待著阿呆。 就在阿呆和滅鳳出現在大公爵府外時,離此不遠的地方,幾個身影喃喃細語著。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阿呆剛才消失的地方。 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一個高大的身影中傳出,「老師,是阿呆,真的是他,您說的沒錯,他真的到這裡來了。我們要不要去叫住他?」 「不,現在不要叫他,讓他去吧。歐文師弟的仇由他去報最為合適,我想,這也是歐文師弟最願意看到的。從阿呆剛才的看,已經盡得師傅真傳,功力更在我之上。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只要找好時機,在他出現危險的時候幫他一把就可以了。」蒼老的聲音沉穩地說著。空中的陰雲突然飄散了一些,在那露出的一絲月光照射下,清晰地顯現出幾條人影的容貌。他們正是岩石兄弟,卓雲,以及席文和廖文。他們已經在這裡足足等候了四個多月之久,就等著阿呆的出現。原來,席文師兄弟跟隨岩石兄弟下山以後,席文就決定,直接前往落日帝國的首都日落城,當岩石問起他為什麼直接來日落城的時候,席文神秘地沒有告訴他。直到眾人來到這裡,他才說出了實情。當初,在席文等二代弟子知道自己的師弟歐文是死在殺手工會之手後,都大為憤怒,但因為天罡劍聖的命令和想讓阿呆新手為歐文報仇的心理,他們並沒有動手,更何況天罡劍派是華盛帝國的國派,如果他們到落日帝國去剿滅殺手工會,很有可能會引起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多年以來,兩個國家一直處於對立之中,相互之間自然有著很深的瞭解,為了能夠幫助阿呆徹底消滅殺手工會為歐文報仇,席文和眾二代弟子完全發揮了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影響力,促使華盛帝國派遣出大量高能力的間諜潛入落日帝國之中,經過數年的追查,終於尋覓到了殺手工會的總部,但是,天罡劍派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後,只是將秘密收藏起來等待著機會。這次席文等人一進入落日帝國境內,就聽說了死神的,岩石他們當然知道這死神必然是阿呆的化身。經過一段時間尋覓之後,席文發現,阿呆竟然能準確地找到工會一個又一個的據點,他雖然不知道阿呆是怎麼做到的,但卻明白他必然有準確的消息來源,所以就決定和眾人一起來到位於日落城的殺手工會總會附近定居下來。他知道,不論怎麼樣,阿呆都一定會來到這殺手工會的總部尋仇。在這裡必然能等到他,所以才用了這個守株待兔的辦法。他們在這裡已經足足等了四個多月,岩石兄弟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當席文也對自己的判斷有些動搖之時,他們盼望已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岩石低聲道:「席文老師,您看,和阿呆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們跟您說的那個盜賊,當初她可是行刺過阿呆很多回,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席文微笑道:「這還不簡單。在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就是盜賊工會,雖然我不知道阿呆是怎麼找到這個盜賊的,但一定是和她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前阿呆能準確地找到一個個殺手工會的據點,必然是這個女盜賊帶的路。咱們的阿呆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似乎這段時間他的功力又有所進步,咱們只要等著這公爵府雞飛狗跳後接應阿呆就可以了。」 卓雲有些擔憂地道:「可是,這裡既然是殺手工會的總部,一定會有很多高手,阿呆一個人能行麼?」 岩石道:「這點你可以放心,你別忘了,阿呆還有龍相助,就算他一個人不行,再加上兩條龍,怎麼也能衝得出來。等著吧,一旦阿呆召喚出兩條龍,就意味著他遇到了困難,也就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 席文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岩石說得對。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下去。等待著阿呆的爆發。殺手工會在大陸上猖獗了這麼多年,是該他們倒霉的時候了。三師弟,你上房頂去觀察,注意公爵府內的動向,一有異變,立刻通知我們。」席文之所以不直接去幫阿呆在殺手工會報仇,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相看阿呆是否已經具有了劍聖的實力。阿呆對於天罡劍派太重要了,即使不用天罡劍聖說,席文也早把他內定為繼承下任掌門的第一人遠。作為天罡劍派的現任掌門,他一定要充分檢驗他的實力和心性。在二代弟子中,只有席文知道四大劍聖比試的事,也知道天罡劍聖把這個沉重的任務交給了阿呆。所以,他必須要確定阿呆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廖文點了點頭,飄身而起,落在一旁的屋脊上伏了下來,他的功力在天罡劍派二代弟子中僅次於大師兄席文和二師兄風文。生生決也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重的境界,而且生生變固態鬥氣也正由第一變向第二變轉化著。可以說是天罡劍派的頂尖高手。 阿哥飄身躍過高達五米的院牆,貼著邊牆落在地面上。在院牆內,院子的空間比他想像中更甚,在身前寬廣的地面上,到處都種植的美麗的奇花異草,環境優美,竟然比落日帝國的皇宮也相差無己。他面前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湖,湖中央有一個亭子,在小湖的地後面,是一幢幢連接在一起的三層小樓。看上去,竟然有上千個房間之多。大部分房間都是燈火通明,隱隱有人聲透出。阿呆蹲下身體,隱藏在一片灌木之後,將靈覺完全放出,感受著周圍的動靜。他清晰地發現,在整個院落中,至少有上百個暗哨。那些暗哨的氣息,正是普通殺手。阿呆心中暗凜,他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這些殺手全部殺掉。但是,他的心也興奮起來,他知道滅鳳沒有騙他,這裡必定是就是殺手工會的總部。再次發現殺手的蹤跡,他心中的興奮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全身的血液完全沸騰了。阿呆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沿著高大的牆壁緩慢地移動著,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突然,從那片小樓中走出十幾個人。他們來到樓前空曠的草坪上,似乎在說些什麼。阿呆定睛看去,在那十幾個人中的一名獨臂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熟悉的身影使阿呆熱血沸騰,險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憤衝出去。因為,那獨臂人正是當初直接導致歐文死亡的殺手工會副會長。和他在一起的十幾個人,氣度沉凝,面容陰冷,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流露出一絲殺氣,阿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的強大。好不容易抑制住內心的殺機,他仔細地觀察著。從這些人光華內蘊的氣勢上看人,他們都是屬於滅殺者和元殺者的級別。這些應該就是殺手工會最後的實力吧。主上也應該就在這片小樓之中。 阿呆深吸口氣,控制著丹田中的金身緩緩上游,直達腦部,憑藉著加強多倍的聽覺,向那十幾句高級殺手探去。 一名殺手道:「修煉了一天,真是悶死了,終於可以出來放放風了。這種龜縮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真想出去殺幾個人放鬆一下。」 副會長衝他比一個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小聲點,要是讓主上聽到可不得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外面風聲很緊嗎?那個死神專門和我們做對,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已經有差不多二百人了。滅殺者和元殺者損失慘重,連滅一他們七個都葬送在他手裡。這死神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啊!難道你想出去送死不成。主上讓我們集合在總部中修煉是為了我們好。還是再多忍耐一段時間吧。」 先前那名說話的殺手冷哼一聲,道:「不就是死神麼?」都已經快四個月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難道我們要在這裡忍一輩子不成。「 副會長道:「應該不會再忍下去了,因為那死神一直沒有出現,而我們的經費也有些緊張。用不了多久主上就會再派我們出去執行任務。」 「希望快點執行任務吧,還是殺人的感覺最好啊!我最喜歡被殺死的人身上噴出的熱血,一看到那種場面,我就全身舒坦。」 另一名殺手道:「誰不知道你是出名的殺人王,都當了三十年殺手,凶性一點都沒有改變。真是天生的殺坯。」 「哈哈,像我這樣的才是個合格的殺手啊!主上不就喜歡我的凶性麼?對了,主上今天說,明天大家白天修煉後,晚上可以放鬆一點,據說大公爵要舉辦個宴會款待我們這些高等級的殺手。不知道這回大公爵又要拿什麼樣的美女來送我們。真想好好發洩一下呢。」 副會長淫笑道:「發洩是肯定沒問題。大公爵弄來的貨色,哪回次了。不過,你可小心一點,別被那些小妖精折騰的手軟腳軟。連劍也拿不起來啊!嘿嘿。」殺手臉色一紅,道:「我可是很節制的,一晚上最多三回,偶爾放縱一下也無所謂嘛。」 「說實話,這次要不是那個自稱死神的小心,咱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總部竟然在大公爵府邸中,以前每次主上召見咱們,都是在分部。這次到好,我們知道了不少工會的秘密啊!」 副會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知道組織過多的秘密是好事麼?知道得越多,完蛋的可能也就越大,還是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瞎子,聾子好一些。 聽到這裡阿呆不由得大喜,他當然明白,一旦舉行宴會,這些殺手工會的高手們的警惕性必然大減,那將是自己最好的下手機會。 副會長依舊和那些殺手聊著天。他們一邊聊,一邊朝院落中其他的地方走去,口中的話題始終不離明天晚上的荒淫宴會。趁著他們逐漸走遠,阿呆貼上背後的牆壁,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地躥出了大公爵府邸。他已經下定決心,明天晚上,將全力搏殺此地的殺手。 滅鳳看到阿呆從府邸中溜出,趕忙湊上前,低聲問道:「情況怎麼樣?時而的守衛森嚴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阿呆點了點頭,謹慎地四下看了看,低聲道:「走,回旅店再說。」說完,扯著滅鳳朝來時的路而去。 隱藏在暗處的席文等人見到阿呆就這麼,不由得有些驚訝。巖力道:「這麼快就出來了,難道他已經報仇了麼?不可能吧。幾個月前那麼多殺手回到這裡,就算不還手讓他殺,也不是這麼個快法啊!」 岩石沉吟道:「不以地,阿呆今天晚上應該沒有行動,否則,這殺手總會怎麼也會弄出點動靜來。他比以前沉穩了很多,今天進去應該只是探路,但他不會拖得太久,這幾天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席文頷首道:「應該是這樣。好了,咱們也回去休息吧,還是輪流注意這裡的情況。巖力,你在這裡盯著,一有動靜立刻叫我們。」 夜色已經漸漸地深了,街道上只剩餘一些稀少的行人,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輸的精光被賭場轟出來的賭徒。阿呆和滅鳳回到旅店的房間中,阿呆有些興奮地道:「滅鳳謝謝你。終於找到殺手工會的根本重地了。我剛才在裡面聽他們說,明天晚上要舉行一個什麼宴會,那將是我最好的動手時機,明天你就不要跟我去了。只要我死不了,一定會回這裡找你的。」 滅鳳流露出一絲淒然的神色,淡淡地道:「明天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事不可為,立刻退回來,知道麼?」 阿呆信心十足地道:「我不會退的。不將所有的殺手全部滅殺,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那裡的。歐文叔叔,願您在天之靈保佑,讓我能順利地找到主上,替您和師祖的女兒報那血海深仇吧。滅鳳,你回房間休息吧,在明天晚上之前,不要來打擾我。我要靜修,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滅鳳點了點頭,「那好吧,明天晚上我會替你送行的。」說完,低著頭出了房間。 阿呆深吸口氣,平復著激動的心情,盤膝坐到床上,按照生生決的運行方法催動起丹田中的生生真氣。五寸多高的金身在他的刻意催動下光芒大放,體內濃稠的液態生生真氣不斷地運轉循環著,上通天庭,下達湧泉,一會兒的工夫,在溫暖祥和的感覺中,阿呆的意念已經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或許是報仇的心願即將達成,他修煉起來,體內的經脈格外順暢,功力在無形中漸漸地激增著。 修煉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後,阿呆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進入了最佳狀態,體內的生生真氣澎湃欲出,胸口處的第二金身似乎又縮小了一些。而丹田中的金身則已經狀態到接近六寸高。他知道,經過一晚的修煉,自己的功力又有了一定的進步。緩緩將運行於的真氣收回丹田之中。 阿呆從打坐狀態清醒過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有些昏暗了,窗外遠方的天際,一抹夕陽漸漸下沉,他知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殺手工會,主上,我來了。死神將把你們這些罪惡的靈魂全部收取。 飄身下地,阿呆隨便洗了把臉,打開房門到隔壁滅鳳的房間外,用鬥氣控制著自己的聲音透門而入,「滅鳳,我已經準備好了。」 門開,滅鳳一臉疲倦地走了出來,蒼白的俏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準備好了麼?現在時間還早,等天全黑下來再走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阿呆一把抓住滅鳳的肩頭,滅鳳全身大震,有些恐懼似的道:「你,你幹什麼?」這似乎已經成了阿呆的習慣動作。 阿呆一愣,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驚嚇。今天你一定是一直替我護法來著對不對。謝謝你,沒有你我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有機會報仇的。」滅鳳明顯鬆了口氣,尷尬地說道:「有什麼可謝的。我們之間不是有協議麼?我是為了自己報仇才幫你的。你回房間等著吧,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朝旅店的大堂方向走去。 看著滅鳳的背影,阿呆輕輕一歎,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滅鳳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在滅鳳的身上,他看到了冰的影子,但是,滅鳳和冰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用力甩掉自己有些混亂的思緒,阿呆暗暗告訴自己,現在應該想的,就是如何去報仇,如何殺人。這些兒女私情永遠都不會和自己有緣的。懷著有些沉鬱的心情,他回轉了自己的房間。 一會兒的工夫,滅鳳回來了,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時而有兩碟小菜和幾個饅頭,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看到這些香噴噴的菜餚,阿呆不禁食慾大動,抓起一個自己最愛吃的饅頭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地道:「謝謝你滅鳳,今天的報仇如果失敗,可能這就是我最後的一頓晚餐了吧。」 滅鳳全身一震,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一旁,低著頭道:「你,你別亂說。你的功力那麼高,一定能將那些殺手全部殺掉的。我,我會等著你回來。」一邊說著,她將筷子遞給了阿呆。她遞出的手有些顫抖,筷子沒拿住,竟然從她手中滑落了。阿呆眼疾手快,一把將空中的筷子抄在自己手中,微笑道:「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又不是你去報仇。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自己活著回來的。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沒有完成啊!」說著,他伸出筷子向盤子中的菜餚夾去。正在這時,滅鳳突然驚啊出聲,臉上血色盡褪。 阿呆嚇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奇怪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滅鳳搖了搖,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你而已。不打擾你吃飯了,我先出去,你走的時候不用告訴我。希望,希望你能平安回來。」說完,她飛快地跑出了阿呆的房間。看著滅鳳離去的背影,阿呆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輕輕地搖了搖頭,夾起一筷菜餚送入自己口中。 滅鳳飛奔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死,雙手掩面,無聲地哭泣著,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淌而出,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阿呆飽餐戰飯後,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夜幕逐漸降臨人間。他將自己的外套脫掉,直接露出裡面的巨靈蛇甲,把神龍之血收入甲內,心中暗想,今天如果形勢不妙的話,恐怕自己要召喚出聖邪才行了,畢竟大公爵府有那麼多殺手,還有深不可測的主上,自己能不能成功報仇還是一個未知數。緊了緊冥王劍的皮囊,阿呆打開窗戶,飄身而出,在黑色的巨靈蛇甲掩護下,只要不是刻意注視,誰也舉發現空中有一個人在。看了一眼滅鳳房間的窗子,阿呆呼出胸中濁氣,在生生真氣的帶動下閃電般朝大公爵府而去。報仇的時刻終於要來臨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身陷絕境 大公爵府。府邸門口停放著多輛馬車,一群花枝招展的美艷少女在從人的帶領下進入府邸,她們熒熒燕燕的聲音為機警的夜空增添了幾許燥亂,這些少女足有幾十人之多,看上去都差不多在二十歲左右,衣著都非常清涼,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引人暇思。在從人的帶領下,她們朝著府邸內那一片小樓而去。 大公爵府院牆附近一棵高大的樹上蜷縮著一個漆黑的身體,眼看著少女們進入了小樓,他眼蒙深處流露出一絲鄙夷而噬血的寒光,這些污的女人,是他最為討厭的。這個黑影正是阿呆。他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了,等的,就是這些少女的到來。殺手總會的危險阿呆非常清楚,他知道,只要自己有絲毫大意,就將斷送在這個邪惡之窟中。眼看著少女們進入了小樓內,阿呆依舊沒有動,他依然在等待著。 半個小時後,小樓中逐漸傳出酒肉的香氣和調笑的聲音,阿呆知道,該是自己行動的時候了。他緩緩溜下大樹,身體閃電搬漂移到一處暗哨後,寒光一閃,已經割斷了那名暗哨的咽喉,為了避免因為鬥氣光芒暴露自己,阿呆用的,是當初從沃心手中得來的指刀。當初在尼若城做小偷時候的他怎麼能和現在相比呢?指刀宛如長在他手上一樣,歲著蘊涵著鬥氣,可以輕易的將指刀控制到任何位置,手指微顫。那原本用來偷盜地指刀已經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阿呆松揩摀住那殺手嘴的左手,保持在原地半天沒移動,憑借超人的聽覺,他觀察著周圍其他崗哨有沒有動靜。或許是因為暗哨們都被小樓內酒池肉林的宴會所吸引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院子中已經充滿了森然的殺機。見沒有動靜。阿呆用同樣地方法摸向下一處暗哨。這些低級的殺手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機會。在阿呆的紙刀下,一個又一個的結束了生命。鮮血,已經染紅了地面上的綠草。地面上的紅綠兩色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幸虧是晚上,並沒人發現這些變化。阿呆地動作極快,僅僅半個小時的工夫,八十三名暗哨,全部小時在他指刀的鋒銳中。 阿呆看著手中的指刀,胸中的戾氣不斷地翻騰著,殺完最後一個暗哨,指刀正不斷向下滴落著鮮血,原本光華的刀刃上已經多了一抹暗紅。殺了八十幾人,阿呆咫的凶戾之氣又開始蠢蠢欲動。心中的殺機如泉湧一般不斷地激增著。但是,阿呆的神志現在無比地清醒,他並沒有直接進入小樓之中,飄身到一個陰暗的角落中,凝神動氣,控制著自己丹田中的金身漂浮而起,由於精神力的強大,他在運行金身的同時,心分二用,控制著自己體內的能量不至於釋放出光芒。在金身的作用下,剛剛產生的凶戾漸漸被消滅了,阿呆心中又恢復了平靜。深吸口氣,他摸了摸自己胸口處的冥王劍,飄身而起,在沒有崗哨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朝大公爵府的小樓撲去。 阿呆從鼎沸的人聲判斷出宴會的方位,繞過最前面的小樓,來到最時而一幢佔地面積最大的主樓前,陣陣河內的香氣和男女調笑的聲音不斷刺激著阿呆的感官。他的右手不知不覺中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森冷的邪惡之氣使他的頭腦更為清醒。正在這時,阿呆突然感覺到有些暈眩。不禁愣了一下,催動著丹田中的金身繞體一周,在生生真氣的勃勃生機中暈眩感才消失了。他心中暗想,一定是因為剛才殺人過多才會這樣的。並沒有太在意,小心地向主樓摸去。阿呆騰空而起,悄無聲息地落在主樓的牆壁上,利用無堅不摧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十指深深地抓入牆壁之中,堅硬的岩石在他的十指下宛如豆腐一樣不堪一擊。阿呆整個人身體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傾聽了一會兒,感覺到一切正常,這才小心地半目光向窗口處探去。 擴大的廳堂足有上千平方米,廳堂中央空著,一對對男女正摟抱在一起喝酒調笑,做出各種不堪的動作,昨天在院子中看到的那十幾名殺手都在,他們每人懷中都抱著一名美女,醉醺醺地上下其手,一副齷齪的樣子。阿呆向大廳的主位上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錦袍,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者高居座上,此人黑髮黑眸,挺著一個大肚腩,眼圈發青,一看就是灑肉過度的樣子,從他的衣著和頭帶的紫金冠,阿呆判斷出,這個人應該就是滅鳳口中的大公爵。可是,主上在哪裡呢?公爵既然款待整個殺手工會,那主上應該也在才對。阿呆仔細地在大廳中搜尋著,半天也沒發現一個可能是主上的人。正在這時,大廳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長袍之中,連頭也沒有露出,由於頭上的斗篷下壓,使阿呆無法看到他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眼。此人表面上雖然沒有散發出任何危險的氣息,但阿呆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是故意隱藏著自己的實力。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他莽撞地判斷,這個人,應該就是殺手工會的主上。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阿呆感覺這應該是自己動手的機會了。他深吸口氣,將鬥氣調整到最佳狀態,既然穿窗而入,直接撲向大廳中的副會長。他對副會長的仇恨僅次於主上,為了能一擊成功,所以他選擇了功力較弱的獨臂副會長。「冥王化刃斬——立——決——」幽藍色的光芒瞬間充斥於大廳之中,澎湃的邪惡之氣隨著冥王劍的出現驟然湧現,森然的殺機使大廳中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連大廳內的燈火光芒也不由得暗了一暗,副會長畢竟功力高深,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反映過來,身體暴退,將懷中的美女向阿呆擲來。 但是,此時的阿呆早已經超越了當日的「冥王」,同樣的冥斬一招,在他手上發揮出足足超越「冥王」一倍的威力。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副會長和那名艷女同時葬送在至邪的冥王劍之下。巨大的威力還連累到了另外一名滅殺者級別的殺手,三個人在冥王劍滔天的邪惡之氣下化為了灰燼,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就在阿呆想繼續攻擊之時,先前在樓外的那種暈眩感又出現了,和冥斬產生的邪惡之氣一起影響著阿呆的心神,催動著生生真氣不由得一滯,他的身體落在地面上,即使如此,他還是勉強幻化出一柄淡紫色的生生變之劍繞體一擊,向周圍的殺手們砍去。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不光那些高等級的殺手快速反應過來飛身而退,連那些他們懷中的艷女也都飄身而起,落向一旁,每人手中都多出了一柄烏光閃爍的毒刃。阿呆這閃電般的一劍竟然沒有傷到一個人。他微微喘息著,催動著丹田中的金身迅速化解著暈眩感和冥王劍帶來的邪惡之氣。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那名肚滿腸肥的大公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一點也沒有因為阿呆的出現而驚訝,滿臉笑意地道:「好,不愧是冥王傳人,一出手就殺了我三名高手。確實厲害啊!怪不得那些笨蛋會無法抵擋住你的突襲呢。」 阿呆心中一驚,這大公爵似乎早知道自己要來似的,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之前的行動已經夠小心的了,他怎麼會知道呢?冷冷地道:「不錯,我就是冥王劍的傳人,也是來此收取你們性命的死神。今天,你們這些人潭一個也想生離此地。」 大公爵仰天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沒有包含一絲能量,阿呆本來已經想繼續動手了,可聽到他的笑聲,卻不由得停了下來。因為那笑聲中包含著太多的東西,那是得意非凡的笑聲,是志得意滿的笑聲。 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已經被阿呆完全化解掉了,現在隨時可以做出攻擊,為了能更好地消滅敵人,他選擇了蓄勢待發。半晌,大公爵笑聲收歇,微笑道:「這麼說,你對自己很信心了。我承認,你的功力確實很高,身上的冥王劍更是傳說中冥神大人的神兵,在滅一他們那麼多高手的圍攻下,你竟然能用出冥王劍法的第五招,冥王歸鄉域初現,是麼?嗯,真是很強啊!一下毀了我十一名高手。可是,你實在是太笨了,空有一身好武技有什麼用呢、到頭來,還是一樣要死在我手中。這個局我已經佈置了很久,足足等了你幾個月了。就算你再強,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難道,你現在不覺得頭腦有些暈眩麼?身體正在漸漸地虛弱著。」 阿呆心頭大震,下意識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他雙眸大睜,心頭一顫,道:「難道你在我身上下了毒。」 大公爵搖了搖頭,伸出食指輕晃,道:「不不不,你只說對了一半。你確實中了毒,不過,即不是我下的。你既然學的是冥王的生生真氣,普通的毒怎麼能配得上你死神的身份呢?你中的,和當初歐文一樣,是有著天下第一奇毒的無——二——聖)——水——」 不知道是因為毒性發作還是內心的吃驚,阿呆腦中再次傳來一陣暈眩之感,自己,自己竟然和歐文叔叔一樣,中了無二聖水麼?「那是無解的劇毒啊! 大公爵道:「小子,你知道麼?為了這次收拾你,我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你已經不可能再逃走了。當初對付」冥王「時犯下的錯誤不會重演。反正你也跑不了了,我不如讓你做個明白鬼吧。」指了指身旁的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道:「你是不是以為,他就是殺手工會的會長呢?嗯,你一定是這麼認為的吧。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判斷不對,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滅一,露出你的本來面目吧。」 黑衣人恭敬地道:「是,主上。」隨手拉下自己頭上的斗篷和面罩,露出那張阿呆無比熟悉的臉。巨大的震撼感侵襲著阿呆的心頭,失聲道:「你,你沒死?不,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沒死呢?」他扭頭看向大公爵,眼中寒光大放,恨恨地道:「你,你才是主上。」 主上依舊是一臉和煦的笑容。「不錯,我才是殺手工會的會長。也就是他們口中的主上。同時,更是落日帝國中權傾朝野的大公爵。很驚訝我有這麼多身份是不是,作為落日帝國的重臣為什麼我要組織殺手工會呢?其實,這很簡單,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那就是畎,我們黑暗勢力需要運行資金,需要大量的資金。而我本來就是黑暗勢力派來落日帝國中臥底的人。你可以叫我主上,也可以叫我暗聖教的第五長老。我在落日帝國中從一名普通的小子爵爬到今天的地位,就是為了積累資金,幫助黑暗勢力重新崛起。教廷算什麼?當黑暗降臨大陸之時,他們將會第一個被毀滅。半年多以前,他們不是已經吃過虧了麼?那只是給他們個教訓而已,教廷的滅亡已經不遠了。天元大陸將進入冥神大人的懷抱。黑暗將永遠不會消失。」說到這裡,主上那雙黑色的眼眸突然發生了變化,從黑色的瞳孔漸漸變成了血紅色,散發著妖異的光芒。他伸手指著阿呆,道:「小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身上無二聖水的劇毒是從何而來,還有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到來。其實這很簡單,我再讓你見一個人,你就明白了。」主上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之所以不立刻動手。其實還是畏懼於阿呆的冥王劍,連他也沒有把握能對付冥王劍劍法的第五招冥域。他向阿呆說出這些秘密吸引其心神。最主要的目的是拖延時間。讓無二聖水的劇毒充分發揮。 腦中的暈眩感更加密集地傳來,阿呆不是不明白主上是在拖延,但是,主上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多了。使他一直隱忍著沒有動手。不斷地催動著金身尋找著無二聖水的劇毒。你是不是,無二聖水作為天下第一奇毒,它最大特點就是揮發性。就算鬥氣再渾厚的人,也只能讓毒發得時間減緩,卻無法將他逼出體外。雖然無二聖水確實劇毒無比,但阿呆此時並沒有驚訝。在他的神龍之血內,有著可以暫時克制住無二聖水的毒性的銀球。當初就是憑藉著這個銀球使歐文延長了五年的生命,只要銀球能讓他堅持到將這些人都殺了,就算是死,他也不在乎。他現在勉強抑制著毒性的發作,等待著主上解除他心中一個個疑惑的迷團。 主上朝滅一使了一個眼色。滅一流露出一絲冷笑,扭頭出了廳堂。主上衝阿呆道:「你的實力雖然強,但腦子卻差了些。如果你現在宣誓效忠我殺手工會和整個黑暗勢力,我可以控制你的劇烈不使他發作,還會讓你做我的臂助,更可以讓你繼續使用冥王劍。要知道,就算你沒有中毒,在我手下這麼多高手的圍攻下,也是無法倖免的。這裡不但聚集著我殺手工會全部高等級的殺手,而且,這些少女都是我留來對付敵人的秘密武器。她們從小就被我收養,經過各種各樣的訓練,能站在這裡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選,至少都擁有著滅殺者級別的鬥氣。你的冥王劍再強,能夠強得過我近六十名滅殺者以上級別的高手麼?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或生或死,都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間。」 阿呆心中雖然吃驚,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淡然道:「在我看到你那個人之前,也給你看樣東西。看到它,你就不會感覺到自己勝券在握了。或許,還地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愚蠢。」主上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芒,淡然道:「那好啊!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我吃驚。」 阿呆低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淡淡的藍色光芒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飄飛而出,廳堂雖然寬闊,但在這巨大的身影出現後,卻顯得那麼侷促,長達十餘米的巨大灰色身軀上長著一層疊加在一起的厚實鱗片,大廳堂的燈光照耀下,鱗片顯得銀光閃爍。最為耀眼的,還是這巨大身軀上那七支螺旋狀態的金色巨角,金色巨角上所充滿的神聖氣息是殺手工會尤其是是殺手工會會長主上,最為厭惡的。這被阿呆從神龍之血召喚出來的,正是聖邪龍小邪。這麼多日子以來,阿呆的心理變化,沒有人比它更清楚了,但由於神龍之血的能量大減,使它無法和直接和阿呆溝通。只能在神龍之血中暗暗焦急。阿呆心底的滔天殺意,使小邪已經異常暴躁了。經過這段時間的靜修,再加上阿呆的恢復意志時候散發的神聖氣息,聖邪的狀態又有所增長,功力大幅度地提高了。 「嗚——」一聲巨大的龍吟聲響起,感受到阿呆內心的仇恨,憤怒以及些微的恐懼,聖邪體內所蘊涵的戾氣徹底爆發了,巨大的聲浪瞬間充斥整座廳堂,澎湃的能量朝四周電射而出,廳堂劇烈地顫抖著,七道金光從聖邪背後激盪而出,瞬間擊向四周。它那巨大的翅膀展開,一圈灰色的能量在金光後面朝整個廳堂周圍飄去。聖邪的突然出現,讓殺手工會在此的所有成員都充滿了驚訝之心,除了主上以外,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阿呆居然還留有這樣的秘密武器,即使是主上,也因為第一次見到龍這種生物而呆了一呆。正是他們這片刻的遲疑,讓聖邪發威了。那澎湃一神聖一邪惡的能量噴薄而出,當眾多面手反映過來之時,整個大廳已經完全被聖邪的能量所籠罩了。轟——,這座完全由最堅硬的花崗岩砌成的、如堡壘般的小樓在巨大的能量中炸開了。一時間,整個廳堂內完全是一片轟鳴之聲。 阿呆沒有任何猶豫地飄身上了聖邪的後背,在聖邪的能量保護中,一人一龍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驟然衝向外圍,聖邪全身一晃銀灰色的能量透體而出。四散飛濺的泥土沒有一絲粘在阿呆和它的身上。趁著聖邪發威之際,阿呆從神龍之血中取出一個銀球吞入腹中,冰涼的銀球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下,準確地停留在金身。由於阿呆已經可以完全控制金身的形態了,體內的金身按照他的意念將銀球抱在懷中,銀球的效力確實非凡,是對付聖水那揮發性劇毒的最好物品,阿呆能夠清晰地看到一絲絲藍色的液體飛快地從自己體內四面八方湧向銀球,銀球在阿呆的刻意引動下,發揮出了最強大的效力。當聖邪衝出小樓,來到外面廣闊的庭院中時,阿呆的暈眩感已經消失了。銀色的球體已經變成了深藍色。他小心地用金身散發出強大的生生真氣將深藍色的球體包裹在內,無二聖水的劇毒終於暫時化解了。沒有了劇毒的威脅,阿呆頓時舒服了許多。 聖邪傲然站立在寬闊的庭院中央,展開巨大的羽翼,不屑地盯視著一條條身影向自己圍來。阿呆用意念告訴聖邪,讓它先別動手。吞吐下銀球後,希望拖延時間的已經換成了阿呆,他需要時間將被金身能量包裹住的銀球送出體外。雖然沒有把握,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銀球在人休的經脈中來說是那麼的沉重,即使以金身在體內的能量想推動它也是非常困難的。如果不是阿呆完全控制了金身,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連試都不敢試。因為,一個不好,如果籠罩在銀球外的能量露出一絲破綻,那無二聖水將再控制不住,立刻揮發吞噬他的全身,就算阿呆功力再高也無法回天。 殺手工會的最終力量確實強大,在房屋中巨大的爆炸和聖邪的能量竟然沒有傷到其中任何一人,在主上的帶領下,他們閃電般飄飛而出,將阿呆圍在中央,阿呆數了一下,除去主上,一共是二十八名滅殺者以上級別的殺手和二十九名艷女。本來殺手和艷女都是三十人的,但被阿呆的冥斬殺了三人,所以現在還剩餘五十七人。小樓的爆炸也引來了主上的其他佈置。一共八十名忍殺者出現在院落外圍。飛快地從四面八方趕來。在眾高級殺手外又形成了一道防禦圈。阿呆站在聖邪的大頭上,一手握住聖邪最大的尖角,冷冷地掃視著面前些殺手工會的精英。淡淡地說道「主,原來您對我如此重視啊!殺手工會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吧。」 主上已經從聖邪出現時的驚訝中清醒過來,微笑道:「不錯,加上你先前殺掉的不到一百名崗哨,這裡已經聚集了我殺手工會剩餘的全部實力,你的功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的第一殺手」冥王「,我又怎麼能對你不重視呢?我曾經聽滅一說過,你能召喚出一條龍,當時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不過,你以為憑借一條龍就可以從我們這裡突圍麼?你想得還太簡單了些。好好考慮一下我先前的建議吧,龍可以飛,這是我知道的,不過,我也早已經給它準備了些禮物。比因落格大師,該是您出手的時候了。」 阿呆心中一驚,比因落格?那不是和普林先知以及拉爾達斯齊名的大陸三大魔導師麼?他怎麼會和主上在一起,難道,難道他也是殺手工會的成員麼?正在心中思潮起伏之際,一個蒼老的吟唱聲響起,在大公爵府的院落上方,逐漸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阿呆雖然無法分辨出那吟唱聲是從何而來,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天空中這青色的屏障至少是八級的防禦結界,結界離地面不過十米而已,那龐大而厚實的風系能量絕不是自己一時所能衝出去的,而且,一旦自己向這結界發起衝擊,必然會引起殺手工會眾人瘋狂的攻擊。更何況,阿呆根本就沒打算衝出去,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即使陷入敵人的圈套中,這個目的也不會改變。殺掉主上和所有殺手是他最終的目標。所以,阿呆沒有動,看著主上嘴角那得意的笑容,道:「你不是說讓我見個人麼?那個人為什麼還沒有來,不錯,你雖然設了個死局給我,但是,在我死之前,也必然會和你拼一個魚死網破。就算是死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會加入殺手工會的。」說到這裡,他假意在聖邪的大頭微微一晃,流露出虛弱的樣子,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阿呆的頭腦異常清醒,他在利用各種微妙的變化給自己多帶來一些生機,一邊說話迷惑主上,一邊不斷地運轉生生真氣幫助金身緩慢地向上移動著。 主上根本沒有想到阿呆有克制天下第一邪毒無二聖水的辦法,看到阿呆微晃的身體,也樂得拖延下去以減少自己手的損失。雖然他對別人的生命向來看得很淡漠,但這些殺手畢竟是他經過多年培養才有的今天,他怎麼捨得損失過大呢?在他想來,阿呆現在已經變成了囊中之物,不論怎麼樣都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主上是一個喜歡追求完美的人,聖邪的出現使他心中的危機感大增,他知道,一旦阿呆和聖邪聯手,未必不能衝出自己的包圍圈。所以,現在等待阿呆毒發,是最好的辦法。 「人已經帶來了。」滅一的聲音從小樓的廢墟後響起,兩道黑色的身影幾個起落向主上的方向而來,阿呆定睛看去,頓時全身劇震,險些控制不住體內的生生真氣使無二聖水的劇毒重新發作。因為,這被滅一帶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幫助自己消滅殺手工會的滅鳳。滅鳳穿著她自己那身黑色的盜賊裝束,長髮整齊地梳攏在背後,臉色異常蒼白,當她和滅一一同落在主上身旁之時,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阿呆。 阿呆深吸口氣,勉強抑制住自己激盪的心情,他知道,如果想報仇,想殺掉主上,現在他就不能衝動,只能等下去。但是,他的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胸口處的冥王劍,即使阿呆再呆,當滅鳳出現在殺手工會的陣營中,他就意識到自己所中的劇毒必然和滅鳳有關。 主上瞥了滅鳳一眼,道:「阿呆,你的行蹤以及你身上所中的無二聖水,都是這丫頭的傑作。怎麼樣,沒想到吧,我的安排你還滿意麼?」 即使已經猜到,但當阿呆聽到主上的話時,全身還是不由得一震,咬牙看向滅鳳,森冷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我?你忘記我們之間的協定了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在我就要完成報仇心願的時候你暗算我?」阿呆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恨意,握住冥王劍的手微微顫抖著。以滅鳳的功力,連冥閃都是不可能抵擋的,但是,阿呆現在能出手麼?先不說體內的劇毒還沒有去除,單是當初滅鳳照顧他三個月的恩惠他就不能向滅鳳出手,在天人交戰之間,阿呆的心已經有些亂了。他喃喃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人睹阿欺騙我才甘心呢?」在陷入萬分危急之中,他腦海中最清晰的身影依然是深受著的玄月。 第一百五十七章 極限天雷 滅鳳緩緩抬頭,淒然看向阿呆,通紅的美眸中已經充滿了淚水,慘然道:「對不起,是我,是我不遵守諾言,你殺了我吧。」 主上流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淡淡地說道:「怎麼,你就不想向你的心上人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害他麼?」 滅鳳淒厲地大喊道:「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她掙脫了的手,向阿呆和聖邪衝來,一副求死的樣子。但是,主上又怎麼可能讓她得逞呢?眼中紅芒一閃,隨手一招,將滅鳳硬生生吸了回去,彈出幾縷灰色的氣體,定住了滅鳳的身體。 阿呆聽了主上剛才說滅鳳的心上人竟然是自己,身體又是一震,雖然,他心中早就知道滅鳳對自己有感覺,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此時被主上點破,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再次深吸口氣,一邊催運生生真氣將抱著銀球的金身上托,一邊沖主上道:「是你控制滅鳳暗算我,對不對?你可真是老奸巨滑啊!看來,還是你佔據了上風。」 主上嘿嘿笑道:「你現在才知道麼?可惜已經晚了。實話告訴你,其實你最大的敗筆,就是當初沒有殺死滅一。真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可以使用冥王劍法的第五招而不被反噬,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不得不讓我重視你。滅一回來後,足足將養了三個月才恢復。那天,他就已經認出了你和滅鳳的身份。我知道,你的目標就是我殺手工會的所有據點,與其讓你各個擊破,不如集中起來等你。於是,我不惜暴露總部的位置,命令所有殺手返回,並且安排下這個陷阱等你。滅鳳是盜賊工會的獲取者之一,滅一在你們離開倉庫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有了這個線索,我自然要利用起來,對於我們殺手來說,無所不用其極乃是最高境界。盜賊工會在大陸大陸的黑暗勢力中確實一席之地,但和我的殺手工會比起來,還差得遠了。我將所有消息網絡外放,隨時注意日落城附近的動向,同時帶領著上面名高手偷襲了盜賊工會總部,結果可想而之,盜賊工會徹底覆滅,主要人物都被我抓了回來。真沒想到,盜賊工會會斷送在我殺手工會手中,我真是感到很心痛啊!畢竟我的眼睛。」停頓了一下,主上臉上流露出痛惜的神色,「我讓手下用盜賊工會的方法在日落城各個城門處留下了記號,引滅鳳前來。你可能不宵知道吧,盜賊工會的會長就是滅鳳的父親。為了保住父親和她那些長輩們的命,她只能跟我合作。於昨天晚上將你帶來此地,在院子裡我那些手下的對話是我早就設計好的。為的就是今天引你上鉤,你還真是呆得可以,竟然沒有產生任何懷疑,無二聖水是沒有味道和形態的,滅鳳給你吃的,是我當初給」冥王「的兩倍以上,如此珍貴的靈藥,用在你身上,你也完全可以自豪了。滅鳳害你,你也用不著怪她。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愚蠢,居然敢和我作對。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阿呆終於明白,為什麼在自己離開旅館前,滅鳳給自己拿來食物的表情那麼怪異,看來,這無二聖水的劇毒就是從那些食物中而來。看著滅鳳眼中閃爍的淚花,阿呆的目光漸漸地柔和了,他不會再怪滅鳳,因為她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並不是自己所願,比起自己來,滅鳳更要可憐得多。將目光轉向主上,阿呆森然道:「你真卑鄙,竟然利用滅鳳對長輩的親情威脅她來對付我。」 主上冷哼一聲,道:「我卑鄙?你又比我強在哪裡?如果沒有滅鳳帶路,你能先後毀滅我殺手工會那麼多據點麼?你不也同樣利用了她麼?何況,你不要忘記我的身份,作為殺手,最重要的素質,就是要不擇手段完成一切任務。而我,是殺手工會的會長,對於這點的體會比任何人都要深得多。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著,立刻回答我,要麼加入我黑暗勢力的陣營之中,要麼,就是死——」他故意將死字拉起長章,龐大的殺氣出現在所有殺手身上,阿呆和聖邪在殺氣組成的波濤中不斷飄蕩著。阿呆怡然一笑,道:「想讓我投靠黑暗勢力?你覺得這可能麼?你去死吧。」他猛地張開嘴,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電般從他口中噴出,朝主上面門而去。主上下了一跳,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阿呆右手的冥王劍之上,沒想到他的嘴也能噴物傷人,看著那藍色的光芒不由得心中一凜,以為是阿呆的什麼秘密武器,飄然而退,拉著滅鳳躲出了十米外,他原來站立的位置被滅一所替代。滅一抽出窄劍一引,藍色的銀球撲的一聲打入地面不見了。 原來,阿呆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將吸附著無二聖水劇毒的銀球用金身托了出來,噴出藍色的銀球,阿呆頓時功力盡復,全身經脈順暢之下,精神一振,大喝一聲,「聖邪,咱們上。」飄身而起,雙手幻化出數十道淡紫色的生生變鬥氣絲朝滅一撲去。聖邪怒吼一聲,巨大的身體飄然而起,雖然上空十米處有結界阻擋,使它飛出去,但是,這並不影響它那強悍的攻擊力。雙翼大展,灰色的龍息帶著金色的星光噴灑而出,幾乎覆蓋了他身側三十米範圍之內。在龍息範圍內的殺手們根本顧不上攻擊在無法躲閃的情況下紛紛將自己的鬥氣外放,抵禦著聖邪這充滿腐蝕力的吐息,此時,阿呆的鬥氣絲已經攻到了滅一身前,滅一的功力雖然比阿呆相差不少,但自然不會束手待斃,手中窄劍幻化出漫天寒星朝阿呆迎去。就在阿呆的鬥氣絲快要和寒星碰觸的瞬間,那紫色的光景突然全都消失了,消失的點滴無存,滅一的攻勢已經用老,根本無法收回了,只能硬著頭皮朝阿呆衝去。阿呆冷哼一聲,全身的殺氣驟然收斂,完全集中在滅一身上。右拳驟然前揮,一團高度集中的淡紫色鬥氣澎湃而出,阿呆根本不去管那些眼看就要襲擊到自己身上的寒光,就那麼朝滅一的胸口擊去。 滅一眼看著自己已經無法撤招變勢了,一咬牙,加快窄劍的攻擊,試圖和阿呆拼一個魚死網破。但是,他真的能有這樣的機會麼?結果當然是否定的。眼看著寒光就要紮在阿呆身上之時,一層淡紫色的固態鬥氣盾出現在阿呆身前,在阿呆身前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密集的叮叮聲響起。在阿呆身前爆起一片能量的波動。即使當初滅一七人聯手都無法破掉阿呆的生生變之盾,此時只有他一人,在力量分散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成功呢?但是,他雖然沒有成功,阿呆的生生之拳已經飛臨到他胸口處,危機臨身,滅一已經意識到不好,果然地鬆開手中窄劍,雙掌迅速擋在胸前,將全部功力都雲集於雙臂之上,試圖抵擋住阿呆的攻擊。轟然巨響中,滅一應聲拋飛,鮮血噴灑而出,使空中多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雖然阿呆因為抵擋窄劍能量分散這一拳沒能要了滅一的命,但也震得他雙臂寸寸斷裂,注定只能成為一個廢人了。 這一切都只是電光石火中完成的,當其他殺手衝到阿呆身邊時,滅一的身體已經被擊得飛了出去。阿呆雙手一圈猛地向外一甩,一圈淡紫色的光刃以他為中心閃電般散了出去。周圍衝上來的殺手們頓時嚇了一跳,在龐大的生生變能量刃下,他們發出的鬥氣宛如豆腐一樣被輕易地割斷了。三名閃躲不及的滅殺者被攔腰斬斷。 阿呆也並不好受,這衝上來的十餘名殺手所發出的鬥氣餘波大部分都轟擊在他護體的生生變之盾上,震得他一陣氣血翻湧。阿呆並沒有追擊,在鬥氣的作用下,他飄身而回,落到聖邪背後,一人一龍心意相通,七道金色的激電從聖邪的金角中電射而出,迎上了蓁衝擊而來的殺手,空中一陣陣劇烈的轟響後,殺手們頓時被震了回去。趁著這個短暫的機會,在阿呆的刻意催運下,丹田處的金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達到第九重境界的生生真氣瘋狂地運轉起來。阿呆的雙手出現兩團淡紫色的能量,隨著功力的不斷提升,淡紫色的能量中散發出一絲銀色的光芒,阿呆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功力終於就要接近師祖天罡劍聖的境界了。因為,銀色所代表的,正是生生變第六重的功力,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生——生——變——之——雷——電——交——轟——」左手閃電般切出,銀紫色的能量如同薄片般飛出,輕飄飄在地空中飛舞著,右手在胸口處畫出一個半圓緩慢地推出,淡紫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呆渾厚生生變固態能量的光球緩慢地飄飛而去。先前的薄片能量並沒有飛遠,當光球出現的同時,一輕靈一厚實兩股能量在空中發出了劇烈的摩擦,閃亮的光芒使人無法正視,淡紫色的生生變能量在和銀紫色的薄片摩擦的增幅之下,驟然變成了淡淡的銀色,紫色的激電不斷圍繞著淡的光球旋轉著,它向前漂浮而去。阿呆終於在生生決修煉到最高境界後,將雷電交轟的功力再次提升,以他現在的實力所用出的雷電交轟,雖然比不上冥王劍那至邪之力發出的冥域,但已經超過了冥字九決的第四決冥影。阿呆並不是不想用冥域,但面對如此多強大的敵人,他清楚地知道,即使是冥域也未必能將此地之敵盡數殲滅,為了不讓自己的心神再次被邪惡,凶戾二氣所控制,他毅然選擇了目前自己所能運用的最強絕招。雷電交轟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即使以聖邪的強悍也不禁有些微微發抖,周圍的殺手們看到阿呆釋放的異象,都不禁一愣。殺手中最冷靜的自然要屬主上,他雖然不知道阿呆要幹什麼,但看到他的架勢,也知道這樣的攻擊強悍到自己也沒有把握接下的程度。敘談殺手工會的會長,作為黑暗勢力的主腦之一,他是極為自私的。大喊道:「全力撲殺,別給他用出絕招的機會。」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他本人卻帶著滅鳳飄飛而起,朝後方落去。 阿呆身前的銀紫色陽雷不斷吸收著空氣中的游離能量,在陽雷形成之後,以阿呆和聖邪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力場,聖邪已經停止了龍息的噴吐,每當殺手們攻擊上來時,它就會用自己的金角釋放出威力強大的激電,將敵人擋回去。現在的它,宛如一座鋼鐵堡壘似的,使殺手們難越雷池一步。但是,這裡所預售的殺手畢竟是殺手工會的全部力量,滅殺者們的攻擊也給聖邪帶來了強大的壓力,在敵人不斷的攻擊中,絲絲鮮紅的血液從聖邪銀灰色的鱗片下不斷滲出,它已經快堅持不住了。但是,為了能讓阿呆完成雷電交轟,它還是努力地釋放著自己的能量。 黑暗的天空中飄來大片的烏雲。整個大府都陷入一片壓抑的氣氛之中。陣陣轟雷的響聲讓殺手們一陣煩躁,發動的攻擊更加兇猛了。 席文幾人在阿呆和聖邪從公爵府樓內衝出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事情有變,立刻飛身起來,但當他們飛身蹬上牆頭之時,卻發現整個公爵府已經被強大的風系結界所籠罩了,即使以他們的功力,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衝破那強大的結界,就在他們萬分焦急地時候,席文卻發現阿呆在聖邪背上的變化,他是天罡劍派的掌門,自然認識阿呆所用的是什麼功夫。頓時失聲道:「天雷交轟。看來阿呆的功力真的已經達到劍聖級別了,竟然能用出這麼強大的攻擊。」 岩石一愣,道:「這招我見過,阿呆以前在和神聖教徒審判長玄遠對抗的時候曾經用過,當時連他自己都受了重創。如果不是老兵的神愈術,他恐怕早就死了。老師,他用這麼強的攻擊會不會像上次一樣,連自己也……」 席文搖了搖頭,道:「不,應該不會的。你說的那次,阿呆生生變只修煉到了第二層而已,可他現在已經達到了第五層境界以上,甚至接近了第六重。雷電交轟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他一定有辦法避免自己損傷的。就算不行,我們現在也來不及救他了。」 卓雲突然吃驚地叫道:「你們快看,那層防禦結界消失了。」果然,在烏雲形成的同時,公爵府籠罩的淡青色能量結界已經不見了。 比因落格在落日帝國的地位就像拉爾達斯在天金帝國一樣,有著至高的地位。雖然和他大公爵向來不和,但此次大公爵相求,他卻不能不出手。在得到大公爵信號後,他發出了自己最強的大範圍防禦魔法風神之障將整座大公爵府籠罩在內,與此同時,他也發現大公爵要對付的人,竟然就是上次在皇宮中饒了自己一命的阿呆。雖然當時自己已經將人情還了他,但比因落格卻對阿呆仍然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他自然不知道大公爵就是殺手工會的會長,當那些殺手在結界形成後向阿呆攻擊時,他吃驚地發現,這些大公爵的手下們竟然比皇宮中最強的禁衛還要厲害。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大公爵全部的勢力。更讓他吃驚的是阿呆的修為,不但召喚出了傳說中的巨龍,更在大公爵那些實力強大的手下攻擊中分毫無損,反而連殺幾人。當阿呆用出雷電交轟之時,比因落格清楚地感覺到那攻擊的強大,尤其是後來天雷交轟引來了天象。比因落格明白,如果天空中的天象朝大公爵府內攻擊,那最先遭殃的必然是自己,自己的風神之障絕對抵擋不住天象發出的攻擊。而在氣機牽引下,恐怕自己就要葬送在這裡了。他本來就對大公爵沒什麼好感,在烏雲出現的同時,他毅然撤除了結界,飄身飛起,從陰暗的角落中返回皇宮報信了。 席文也發現了結界消失的情況,一把拉住就要衝進去的巖力,沉聲道:「現在還不是咱們應該進去的時候,雷電交轟一旦爆發,恐怕咱們也抵擋不住。阿呆暫時還不會有事,再等等,等到雷電交轟過後,他出現危險時咱們再出手。」岩石兄弟雖然著急,但此行的首腦是席文,他們也只要耐心地等下去了。感受著空氣中巨大的能量波動,他們明白,席文說得對,阿呆這天雷交轟的威力,根本不是自己幾個所能抵擋的。 阿呆已經發現聖邪快要堅持不住了,可他現在的全部功力都用來控制雷電交轟的陽雷,根本幫不了聖邪,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快功力凝聚的速度,盡快讓雷電交轟發出應有的威力。陽雷的吸扯力越來越大,聖邪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壓力減弱了許多。周圍那些殺手們發出的鬥氣竟然有一小部分被阿呆發出的能量球吸走了。那些黑暗類的鬥氣在能量球周圍形成一個灰色的圓環。銀,紫,灰三色能量將阿呆地面龐映照得異常詭異。感受著空中烏雲的變化,阿呆心中一喜,全力將手中的光球推出,大喝道:「雷電交轟,破——」三色能量光球快速地旋轉起來,澎湃的吸扯力更多地吸來了殺手們散發出的能量,一絲比較聰明的殺手已經意識到了不妙,快速地後撤,而其餘的殺手們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逐漸向阿呆和聖邪的方向移去。天空中突然亮了起來,一道異常清晰的白色閃電剎那間將空中映照得閃亮,而地面的殺手們在電光的映照下,臉色顯得那麼蒼白。 阿呆全身突然充滿了異常興奮的感覺,空中那龐大的能量似乎完全可以受他控制似的,重重烏雲已經完全將天空覆蓋了,在閃電過後,陣陣震人心肺的悶雷聲響起。「卡啦」巨響傳來,一道刺目而粗大的藍白兩色閃電驟然而下。準確地轟擊在淡銀色光球的正中,龐大的能量驟然爆發了,雷電交轟成功地引來了陰雷,陰陽雙雷在融合之下所爆發出的能量是那麼的巨大,大公爵府完全被巨大的能量籠罩在內。阿呆在天雷交轟威力形成之時,迅速用出了哥裡斯之願的瞬移功能,兩次瞬移分別將他和聖邪轉移到了二百米之外,躲開了雷電交轟爆發的中心。 整個大公爵府亮了起來,白色光團以陰陽雙雷融合的位置為中心驟然爆發,剎那間吞噬了方圓數千平米的範圍,先前依然攻擊阿呆和聖邪的殺手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就已經被天雷交轟的能量吞噬了。阿呆的生生變達到第五變之後,天雷交轟終於發揮出了它最大的威力,阿呆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先前的預估是錯誤的,雷電交轟的強度竟然絲毫不下於冥域的黑暗籠罩。那巨大的能量波動,即使他帶著聖邪瞬移到二百米外仍然很難抵禦。淡紫色的生生變之盾在為他和聖邪抵擋衝擊波時給他帶來的壓力讓他不禁鮮血狂噴,聖邪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牽連,他那巨大的身體被衝擊波轟擊的向後退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寬闊的鴻溝,身上滲出了更多的鮮血。 主上是最先退的,雖然他也想到了阿呆這個攻擊的強悍,但卻沒有料到會強悍到如此地步。面前那不可逼視的強光讓他心中充滿了恐懼。暗紅色的光芒和灰色的氣體將他和滅鳳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幸好他退得快,衝擊波到他身前時已經減弱了許多,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震盪。主上之所以為滅鳳抵擋住攻擊,並不是因為他心存善念或者對盜賊工會有什麼顧忌,滅鳳可以說是他手上最後一張牌,為了能達到殺死阿呆的目的,這張牌他必須保護好。以他的老奸巨滑,自然看出滅鳳和阿呆之間的微妙關係。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和目的達到,此時他自然不能讓滅鳳受到一絲傷害。他先前的得意已經完全消失了,血紅的雙目凶光連閃,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滾滾雷聲依舊在不斷地響著,大公爵府內的白色光芒漸漸黯淡了,原本風景如畫的府邸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數千平米內的地面沉陷三米以上,什麼假山,植被,亭台,全部在這毀滅性能量的打擊下消失了。一共一百多名殺手只有功力最高的不到四十名殺手倖存焉,但他們中的多數仍然受到了重創。先前被阿呆廢去雙臂的滅一在雷電交轟的衝擊下變成了一灘肉泥,終於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而更多死去的殺手都是被龐大的能量完全化為了灰燼,如此結果,是任何人無法預估的。 雖然天雷交轟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但和前兩次相比,也抽取了阿呆更多的能量。他體內幾乎七成的生生真氣完全耗費在這毀天滅地的一擊之中。雖然阿呆成為第一個化解掉無二聖水劇毒的人,但是,在化解劇毒之後,他的功力本身已經損失了不少,他半跪於聖邪寬厚的龍前上不斷地喘息著,胸前的巨靈蛇甲已經被他自己噴出的鮮血染成了暗紅色。雖然身體異常疲倦,但阿呆的眼眸中卻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興奮。一擊之下消滅掉了大部分殺手,對他來說,是那麼的滿足,噬血的光芒不斷在他眼中閃過,他終於感覺到,自己有信心將這裡的殺手一網打盡。 聖邪的疲倦絲毫不在阿呆之下,先前為了讓阿呆能夠有充分的時間用出天雷交轟,它盡全力去抵擋住殺手們的攻擊,雖然不像使用龍語咒消耗那麼大,但此時的他,也已經推動了大部分戰鬥力。立於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劫後餘生的殺手們都聚攏在主上身旁,這些能夠存活焉的,都是殺手工會精英中的精英。先前的雷電交轟已經徹底震懾了他們的心志,此時竟然沒有一人敢向阿呆進攻。主上看著聖邪龍背上的阿呆,森冷的說道:「好,小子,你很好,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大陸上竟然出現了第五名劍聖。我承認,你很強,確實很強。如果一對一的話,我不如你。但是,你用過剛才那強大的攻擊之後還能殘留多少能力呢?就算你是劍聖又怎麼樣?最後還是要死在我的手裡。不過,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你中了無二聖水還能用出這麼強大的攻擊?難道你根本就沒有中毒麼?這不可能吧,我的安排是天衣無縫的。」 阿呆冷冷地說道:「不錯,我是中了無二聖水的劇毒。但是,你還是算漏了一點,我的師傅並不止歐文叔叔一個人。我還有另外一位老師,大陸上最偉大的煉金術士哥裡斯。難道你不記得當初歐文叔叔在中了無二聖水後依然活了五年之久麼?那就是因為我用哥裡斯老師研製的方法暫時克制了他劇毒的發作。同樣的辦法,我自然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主上,你等死吧,今天就算我葬身在這裡,也會拉上你的。」 主上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你,就憑現在的你麼?就算無二聖水的劇毒被你壓制住了,那也是靠你本身的功力所至。我不相信你在用了那麼強的攻擊後還能壓制得住。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連一擊之力都沒有了吧。我倒想知道,你的命究竟有多硬。想殺我?你還不行。」 阿呆眼中充滿了仇恨的光芒,「你在大陸作惡多年,那些死在殺手工會的冤魂也會保佑我的。你以為我沒有再戰之力了麼?儘管來試試吧。」雖然他並沒有無二聖水的劇毒威脅,但主上先前說的對,他的功力已經剩餘不多了,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引主上親自來攻,好盡全力撲殺這個首惡,為歐文報仇。但是,主上畢竟是主上,他怎麼會輕易上當呢?在他眼中,沒有什麼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了,恨聲道:「給我上,誰殺了他,我就升他殺手工會的副會長。」剩餘的這些殺手,都可以說是殺手工會的元老,多年的殺手生涯,使他們養成了絕對服從主上命令的習慣,更何況還有巨大的利益鼓動著他們。雖然懼怕於阿呆的強橫,殺手們還是衝了上去。 阿呆心中暗唷,他不知道主上的實力有多強,但憑當年歐文的講述,他明白,主上能在殺手工會會長這個位置上呆了幾十年之久,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以自己現在的狀況,確實很難將這些殺手一網打盡。但是,事已至此,他是絕對不會退縮的。看著周圍撲上來的殺手們大喝道:「小邪,讓我們了結這些混蛋吧。」右手牢牢地握住冥王劍柄,飛身而起,向這殘餘的幾十名殺手撲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骨龍再現 聖邪有些黯淡的金色眼眸再次亮了起來,長吟一聲,拍動著巨大的龍翼飛身而起,巨大的龍爪直接迎上了兩元殺者,阿呆森冷的聲音響起,「冥王化刃斬——立——決——」龐大的至邪之氣驟然而出,幽藍色的光刃帶起絢麗的尾焰朝著殺手最集中的方向劈去。在冥斬籠罩下的殺手們恐懼地發現,那冰冷的至邪之力竟然有著強大的吸扯之力,竟然無法閃躲,只能硬拚,為了生存,他們只得聚焦起全部的力量用窄劍幻化出層層劍幕向藍色的光刃迎去。阿呆不是不想使用冥影,但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一旦用出冥王劍法的第四招,很有可能會被邪惡之氣反噬,所以才選擇了冥斬。即便是冥斬,也對殺手們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出現,十一名殺手的靈魂就已經被冥王劍的至邪之力吞噬了,便他們的全力反擊也並不是沒有效果的,巨大的震盪之力使阿呆再次鮮血狂噴,丹田中的金身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了。聖邪的攻擊同樣強悍,雖然不再使用自己的龍力和吐奇,幻/中」文息,但龍那強大的物理攻擊還是為殺手們帶來了巨大的威脅,在厚實的鱗甲上多了三道鱗甲翻起的傷口之後,四名殺手已經在它的利爪下結束了生命,它一邊瘋狂地向殺手們攻擊著,一邊向阿呆的方向衝來。 阿呆半跪於剛才殺手們攻擊他的位置,邪惡之氣比他想像中更強大的侵蝕著他的身體,一時間,他竟然無法再做出任何攻擊。但是,殺手都已經殺紅了眼,大量同伴的死亡,徹底激發了他們心中的凶性,十數道鬥氣帶著死亡的威脅籠罩向阿呆的身體。此時,阿呆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意念控制著哥裡斯之願釋放出了自己的分身。一模一樣的黑色身影出現在阿呆背後,淡綠色的生生變鬥氣迎上了殺手們的攻擊。 密集地氣勁碰撞聲不斷響起,在分身的全力出擊下,終於勉強抵擋信了殺手們的攻擊。阿呆一邊努力和邪惡之氣對抗,一邊向自己的分身看去。只見那黑色的身影在殺手們強大的攻擊下已經有些模糊了,阿呆知道,分身撐不了多久,而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短時間內根本恢復不過來。心中一冷,他默默想道:「難道,我就這麼完了麼?」在就要成功報仇之際死在這裡?就在這時,聖邪的聲音在他內心深處響起,「哥哥,快召喚出我的小弟,只有它才能幫助我們。快啊!」聽了聖邪的話,阿呆心中一動。幾年過去,他已經快將收入神龍之血內的骨龍忘記了。為了報仇,他現在也顧不了許多,毅然吟唱起神龍之血的咒語,「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 淡藍色的光影在阿呆胸前亮起,在所有殺手愕然的注視下,一個巨大的灰色身影出現了。身影從神龍之血中飄飛而出,不斷地擴大著,頃刻間,體積就已經超過了聖邪,一直膨脹到二十餘米長才停了下來。灰色的光芒漸漸消失,巨大的咆哮聲響起,在公爵府內,骨龍終於重見天日了。那龐大的身軀比阿呆收服它之時增長了幾乎一倍,從頭到尾脊椎上全都突起一根根長達半米的骨刺,原本白色的骷髏已經變成了深灰色,幽綠色的龍眸閃爍著黑色的火焰。巨大的翅膀張開,幾乎比聖邪大了一倍,阿呆吃驚地發現,在骨龍的翅膀上竟然生出了一層肉膜,很明顯,現在的它已經可以飛行了。 骨龍在阿呆的神龍之血內已經沉睡了數年之久,這幾年以來,它不斷吸收著阿呆殺人時產生的凶氣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再加上神龍之血本身蘊涵的神聖氣息,三種不同性質的能量讓它的實力有了長足的提升,進步速度之快,更超過聖邪。現在的它,經聖邪更加強大的骨龍王,好不容易才從神龍之血的束縛中解脫,骨龍畫荻教子大聲咆哮起來。他的出現,也完全震懾了眾殺手。一條銀龍已經讓他們有些吃不消了,又出現一頭看上去更加強大的灰色骨龍,他們心中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聖邪長吟一聲,停止了對殺手們的攻擊,巨大的金色眼眸牢牢地盯視在骨龍身上。骨龍的情況,沒有誰比它更清楚了,它在用意念向骨龍傳達了攻擊的命令。聽到聖邪的龍吟聲,骨龍巨大的身體下意識地一顫,以前的積威讓它暫還奇d幻3中,文沒有興起反抗的念頭,骨翼大展,驟然向和阿呆分身對抗的殺手們攻去。灰黑色的龍息帶著深紫色的火焰給殺手倍速這來了巨大的威脅。在愣神之間,竟然有五名殺手沒有及時避開,被龍息籠罩在內,骨龍的龍息比聖邪的還要強悍,五人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就已經在龍息中化為了灰燼。殺了五個人,骨龍閃爍著黑色火焰的龍眸頓時凶芒大盛,毫不猶豫地向剩餘的殺手們衝去。阿呆的分身飄飛到他身邊保護著他,有了骨龍的幫助,阿呆終於可以集中心念與邪惡之氣抗衡了。 聖邪和骨龍的配合天衣無縫,在它們的聯手之下,殺手們頓時陷入了被動,一條又一條罪惡的生命被這兩個強橫的生物剝奪著,當主上從骨龍出現的吃驚中清醒過來時,他手下的殺手竟然已經全軍覆沒了。骨龍殺得興起,不顧聖邪的命令,驟然向主上撲去,巨大的骨尾如同一條世鞭似的抽上主上和滅鳳。主上大驚之下,閃電般暴退,雙手各自幻化出一團暗紅色的光芒向骨龍擊去。骨龍的身體畢竟過於龐大,根本不可能躲過,轟然巨響中,它那巨大的身體竟然被主上全力一擊震退到聖邪身旁。 「住手。」主上淒厲地怒喝著,所有手下的死亡,使他的心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態。此時,阿呆剛剛將邪惡之氣壓了下去,緩緩從地上站起,看向主上。主上的右手扼信滅鳳的咽喉,「誰再敢上來,我就先殺了她。難道,你想讓她死麼?」 骨龍被主上擊退,頓時暴怒起來剛想再衝上去,卻迎來了聖邪金角發出的光芒,砰的一聲,它那巨大的骨架被震退了幾步。驚愕地看向聖邪,聖邪雖然已經極為疲憊,但它知道,如果自己不壓制住骨龍的話,恐怕就再也無法控制它了。金色的眼眸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奇異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背後的七支金角完全亮了起來。骨龍下意識地想起當初在黑暗城時的情景,頓時退縮了,以他呆滯的頭腦,又怎麼明白聖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呢?趕忙匍匐在地,綠色眼眸中的黑色火焰黯淡了許多,沖聖邪流露出搖尾乞憐的樣子。聖邪怒哼一聲,落在骨龍身旁,看也不看它一眼,不斷地運轉著龍力,保持著自己虛弱的身體不至於晃動。 阿呆飄身到兩條巨龍之前,凝視著主上,冷冷地道:「現在你還想殺我麼?看來,今天的失敗者是你。束手待斃吧,我給你個全屍。」 主上緊了緊在滅鳳咽喉上的手,滅鳳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但是,她的眼眸中並沒有一絲畏懼,凝望著阿呆,流露出一絲溫柔。主上衝阿呆道:「小子,束手待斃的應該是你。如果你想讓她活,就立刻自絕於我面前,否則,我奇''幻k中;文就讓她當著你的面香消玉隕。」 「你當阿呆是傻子麼?這麼蠢的話你也說得出。」幾條身影飄蕩在阿呆身旁,正是岩石兄弟,席文,廖文以及卓雲。他們早在天雷交轟過後就想出手,但骨龍的出現卻延緩了他們的行動,此時見大事已了,席文也完全看清了阿呆的實力,這才帶著眾人出現了。這說話的正是巖力。 阿呆一愣,沖眾人道:「兩位師伯,岩石大哥,巖力大哥,卓雲姐姐,你們怎麼都來了。」 席文微笑道:「我們是來幫你的。不光殺手工會的主上布下圈套在等你,我們也在日落城等了你很久了。阿呆,你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啊!」阿呆先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征服了這位天罡劍派第二代掌門的心,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將掌門之位相傳的信念。 主上看到席文等人的出現,不由得心中一冷,「天罡劍派,原來你們也在背後與我為敵。」 席文臉上罩上一層寒霜,白色的生生真氣包裹著他的身體,沉聲道:「主上,你作惡多端,而且害死了我的九師弟,我們天罡劍派又怎麼會善了?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放了這位姑娘,我給你公平決鬥的機會。」歐文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主上的恨意,他並不比阿呆少。 主上恨恨地說道:「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想讓我放了滅鳳,可以。只要阿呆自絕於我面前,我立即放人。」 阿呆上前幾步,冷冷地道:「放了她,還有盜賊工會的人,我今天可以饒你一命,立刻滾。」 滅鳳的美眸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阿呆對主上的仇恨有多深她是非常清楚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阿呆竟然為了救自己和盜賊工會,肯在如此大好形勢下放過主上,兩行清淚流淌而出,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此時已經完全被阿呆的身影所漲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主上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滅鳳對於阿呆來說一定非常重要,冷笑道:「我用得著你饒麼?你以為憑借你們就能留下我?我的話不會改變,立刻自絕於此,否則我就要動手了。至於那些盜賊工會的人,我早就殺了。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樣婦人之仁給自己留下後患麼?你毀了我一生的心血,不殺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聽到主上已經將盜賊工會的人全部殺了,滅鳳眼中的淚水更盛,眼眸中流露絕望之色,慘然一笑,沖阿呆遞出一個堅定的眼神。阿呆心頭一顫,他知道,滅鳳在告訴自己,讓自己不要顧及她,立刻殺了主上。可是,阿呆又怎麼能不顧及她呢?如果不是滅鳳,他恐怕早已經被邪惡、凶戾二氣所控制。而且,正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使整個盜賊工會傾覆於主上之手,雖然滅鳳這次暗算了自己,但阿呆明白,那是她萬不得已下的作為。她對自己的付出早已經超過了一切,滅鳳此時的神情讓他想起了冰,自己絕不能讓滅鳳再重蹈覆轍。想到這裡,他凝視著主上,毅然道:「我這條命不算什麼,我早已經生無可戀。不過,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你必須先放了她,我才自絕。」 滅鳳的淚水更加洶湧了,她的心在滴血啊!席文閃到阿呆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不可,阿呆,天罡劍派的重任還要靠你啊!」 阿呆淒然一笑,道:「對不起,師伯,我不能看著她死在我面前啊!主上,你到底放不放人?」 主上嘿嘿冷笑道:「你們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我是不會上當的。我說了,你先自絕,我才會放人。決定的事,我是不會更改的。」說著,他再次抓緊了滅鳳咽喉上的手,雖然面前這些人和兩條龍聯合起來是他根本不可能抗衡的,但有了滅鳳在手上,主上又重新佔據了主動的地位。 阿呆有些慒懂了,面對從未有過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席文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阿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行險而試,就算你自殺,主上恐怕也不會放過那姑娘的。你聽我的,等會兒,我先吸引他的注意力,多面手你找機會將那姑娘救出來,成敗在此一舉,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席文並不知道,此時的阿呆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邊緣。因為能量的消耗過大,連分身都已經消失了。 聽了席文的話阿呆精神一振,就在此時,席文發動了,淡黃色的生生變固態鬥氣佈滿了他的全身,他沉聲怒喝道:「不過是個盜賊工會的妖女,你要殺就殺好了。我們天罡劍派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去死吧。」說完,閃電般朝主上衝去。淡黃色的巨大生生變能量刃驟然向主上和滅鳳斬去。席文能被天罡劍聖托以掌門的重任,又豈可輕侮,雖然他的功力比不上達到劍聖級別的阿呆,但也已經相去不遠。巨大的生生變能量刃給主上帶來了生命的威脅。 主上心中一凜,看到席文眼中堅定的寒光,他知道,席文是認真的。為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將滅鳳拉到一旁,暗紅色的鬥氣澎湃而出,凝聚成一團向席文迎去。席文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毅然揮動手中的能量刃斬去。淡黃色的鋒刃和主上的鬥氣團相撞,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鬥氣爆發的瞬間,主上和席文同時被震退了。席文知道,主上在準備的情況下仍然能和自己戰成平手,說明他的功力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籌。 主上身形踉蹌幾步,不斷化解著生生真氣對他經脈的衝擊,抓住滅鳳的手頓時鬆了一些,就在此時,阿呆發動了,他發動了哥裡斯之願今天最後一次瞬間轉移,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下,他已經來到了主上背後,他知道如果此時直接攻擊主上,有很大機會能夠將主上擊殺,但是,主上臨死前的反噬也很有可能殺死滅鳳,抑制著擊殺主上的誘人想法,淡紫色的能量刃驟然斬出,直奔主上抓住滅鳳的右臂。 主上的全部心神都在席文身上,當他發現自己背後的攻擊時,阿呆無堅不摧的生生變之刃已經觸到了他的皮膚。血光崩現,主上慘叫一聲,他的右臂硬生生地被阿呆斬斷了。阿呆一把抓信即將倒地的滅鳳,瞬間解開了她的禁制,同時右掌奇`幻,中」文。再次向上主攻去。 劇烈的疼痛徹底激發了主上的凶性,他毫不閃身地朝阿呆撲去,全身在空中驟然發生了異變。身上的衣服被他突然紋起的肌肉漲裂,充滿鱗片的黑色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一雙黑色的翅膀出現在他背後,頭上生出一隻尖角,最為奇特的是,他斷掉的手臂長出一隻鮮紅的肉臂,暗紅色的能量驟然向阿呆撞來。阿呆剛才的攻擊已經傾盡了全力,面對主上的進攻,他只能將全部殘餘的鬥氣都凝聚在手掌上。與此同時,滅鳳剛剛恢復行動的身體突然奇異地一轉,雙手摟住阿呆的脖子,用自己的後背擋在阿呆身前。 「轟——」阿呆和滅鳳的身體應聲拋飛,兩人同時鮮血狂噴,主上的全力一擊確實瘋狂,阿呆的功力根本以化解掉全部的攻擊力。餘波重重地轟擊在滅鳳背後,兩人同時受到了重創。 主上剛想追擊,席文的攻擊已經到了。席文雖然驚訝於主上的變化,但心志沉穩的他還是在主上發出一擊後反應過來,生生變之刃再次光臨。 岩石等人也在此時撲了上來,全力攻向主上,主上在變身後,功力大幅度地提升,但因為被阿呆斬掉一臂,長出的新臂還不能使用,頓時被席文等人逼得節節後退,聖邪見席文等人已經完全可以對付主上,怕骨龍再發凶性,沒敢讓它攻擊,自己飄飛到昏迷的阿呆和滅鳳身旁,輕聲悲鳴著。 主上知道,今天自己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眾人了,心中暗暗後悔,心想,如果不是過於怕死,先前配合手下全力攻擊阿呆,恐怕此時就不會如此被動了。厲嘯一聲,暗紅色的光芒驟然爆發,將席文等人震退。背後雙翼拍打,飄飛而起。「卑微的人類,你們等著,當冥神大人蒞臨人間之時,就是你們的死期。」他左手在空中不斷地划動著,一個暗紫色的六芒星出現在他面前。光芒一閃,他的身體竟然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團暗紫色的煙霧。在他消失的同時,一股灰黑色帶著紫色火焰的光芒電射而至,但也只是掃中了他的影子而已。這股灰黑色的光芒,正是骨龍受到聖邪的命令所發。 聖邪突然厲嘯一聲,尖銳的嘯聲直衝雲霄,背後的七支金角完全亮了起來,七團若隱若現的光芒出現在角尖,無可比擬的巨大龍威頃刻間瀰漫在整座大公爵府。聖邪喃喃地吟唱著什麼,一切都和當初他在黑暗城所發的龍語咒極為相似。聖邪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追回主上,它是要震懾住骨龍。當主上消失後,聖邪自然知道無法追及,就立刻命令骨龍返回阿呆胸口的神龍之血中。可是骨龍在裡面憋悶了幾年之久,雖然懾於聖邪的威勢,卻怎麼也不肯答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聖邪只能勉強用起了龍語咒。 聖邪是第一條金眼聖邪龍,它體內所蘊涵的巨大潛力即便是真正的龍王也無法比擬,雖然骨龍已經強大到超過它的境界,但是,面對這巨大的龍威,它心中那一噗點反抗之心還是漸漸地弱了,悲鳴幾聲,匍匐在地,不斷地哀鳴著,聖邪再次厲嘯一聲,骨龍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返回了阿呆的神龍之血內。就在它消失的同時,聖邪雄壯的身體不軟,頓時癱倒地在。之前耗損的能量,對它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全身蜷縮在一起,凝結成一團淡淡的藍色光芒,,跟在骨龍身後回到了神龍之血。 即便是岩石兄弟也不知道聖邪和骨龍並不是真正上的召喚獸,奇。幻/中0文眾人見兩條巨龍消失並沒有感到奇怪,畢竟作為他們的主人——阿呆已經暈了過去。沒有精神控制他們,自然要返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席文沒有工夫因為主上的逃脫而後悔。飄然閃到阿呆身旁,抄起他的手,迅速將生生真氣輸入到他體內。即便以生生真氣循環的特點,阿呆的消耗都已經陷入了絕境,丹田中空蕩蕩的,席文竟然感覺不到生生真氣的存在。幸好阿呆體內的生機尚存,廖文療傷的則是滅鳳。滅鳳的傷極重,她的功力和主上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雖然只是被餘波所震,但劇烈的震盪已經使她五臟移位。鮮血不斷地從嘴角處流淌而出。 廖文沖席文道:「大師兄,這位姑娘傷得太重了,恐怕……」 席文皺了皺眉道:「你先穩定信她的傷勢,咱們趕快離開這裡。公爵府出了這麼大動靜,恐怕很快就會引來落日帝國的人。」 廖文點了點頭,用生生真氣護住滅鳳的內腑,將滅鳳背在背後,沖席文點了點頭,席文用同樣的方法馱起阿呆,在岩石兄弟和卓雲的簇擁下,飛快地離開了大公爵府。為了確保安全,他們趁著夜色閃電般朝日落城外而去。 日落城的防衛算不上嚴密,對於席文,廖文這樣的頂尖高手來說,那高大寬厚的城牆根本算不了什麼。當烏雲遮住月光的剎那,席文等人利用昏暗的夜色偷出城門,朝東方飛快地前進著。跑出了大約二十里後,廖文突然道:「大師兄,這姑娘恐怕要不行了,咱們先停下歇會兒吧。」在前進的過程中,雖然有廖文的生生真氣相護,但滅鳳的氣息還是越來越微弱。五臟移位贊成內腑出血,她的生命奇幻;中文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席文聽了廖文的話心中一驚,從先前阿呆願意以死換命的情形看,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和那盜賊工會的少女必然有著很不一般的關係。現在阿呆昏迷過去了,如果盜賊少女死了,真是沒辦法和他交代啊!席文暗下決心,決定說什麼也要保信那少女的性命,至少要等到阿呆清醒過來。「好,先休息會兒,走,進旁邊的樹林。」說完,當選朝大路北邊的密林中落雲。 就在席文等人離開日落城不久,落日帝國皇帝泉依親自帶領大軍將大公爵府重重圍困。大公爵是他最信任的鉅子,向他敬獻了無數美女和想要的東西,幾乎他想到什麼,大公爵都會提前一步做到。否則,泉依又怎麼會任由大公爵到達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呢?今天他聽了比因落格的匯報,又聽到大公爵府邸方向出來的劇烈爆炸聲,這些年以來,他對比因落格的寵信日漸稀少。已經完全偏向了大公爵一方,所以,他對比因落格的話並沒有全信。為了保住為自己提供享樂的大公爵,他親自帶領了五千禁衛前來。但是,當他來到大公爵府邸的時候,卻吃驚地性,這裡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院子裡除了散落的血肉之外,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 「國師,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大公爵手下有很多高手麼?怎麼一個沒見?奇幻中文那些負責守衛的士兵到哪裡雲了?」泉依憤怒地吼道。 比因落格皺了皺眉,道:「陛下,雖然大公爵手下高手如去,但是,他們要對付的人更擁有著強大的實力,至於原本負責守衛的士兵,之前已經被大公爵調走了。」主上為了保信殺手工會的秘密,自然不會讓普通士兵看到自己帶人圍攻阿呆的情況。況且,普通士兵對於阿呆這樣的高手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保量肉盾而已。 泉依冷冷地看了比因落格一眼,恨聲道:「給我搜,務必要把大公爵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同時,通令全城,立即戒嚴,不得放走任何可疑人等。那個混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公然到我日落城來挑釁。我絕不會輕易罷休。」 比因落格冷眼看著泉依的種種作為,心中一陣悲歎,他知道,這個年輕的主子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他的心已經完全被腐蝕了。落日帝國在他的帶領下,恐怕只有覆滅一途。看來,自己要另想他法了,落日帝國這個黑暗的國度,確實不適合自己啊! 廖文、岩石兄弟成三角形將阿呆圍在中央,三人六掌同時按在阿呆的大穴上,將自己精純的鬥氣灌入到阿呆的丹田,一旁的卓雲則咒語不斷,依靠著精靈族那充滿生機的咒語不斷治療著阿呆體內的傷勢。而席文則在他們不遠處全力救治著滅鳳。如果論生生真氣的應用,席文足足在此道浸淫七十年之久,天罡劍聖死後可以說是無人能比。即便阿呆也不如他對生生真氣理解得那麼透徹。白色的光芒完全將他和滅鳳的身體罩在其中,憑藉著丹田內金身的能量,席文兵分兩路,一股真氣將滅鳳的五臟護住,而另一股直撥則分成若干細絲,疏通著她閉塞的經脈。 就傷勢來說,阿呆要比滅鳳輕得多,他之所以暈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功力消耗過大,生生真氣來不及循環導致的虛脫。在廖文和岩石兄弟的全力施為下,阿呆丹田中的金身再次出現了淡淡的光彩,畢竟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生生真氣的最高境界。經過外界的刺激,漸漸地循環起來,感受著阿哥功力的不斷恢復,廖文鬆了口氣,緩緩收功睜開雙眼。阿呆的臉色已經生起一絲紅潤,體內的生生真氣頓時加速運轉起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滅鳳重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個小時後,阿呆終於恢復了三成功力,緩緩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他體內經脈的震傷在卓雲的精靈魔法作用下已經基本痊癒了。睜開雙眸,他最先看到的就是全身包裹在綠色光芒中的卓雲,微微一笑,道:「姐姐,可以了。」 卓雲見阿呆醒來,頓時大喜,拍動翅膀非到阿呆身旁,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你身體舒服一些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姐姐,主上呢?有沒有殺了他?」 卓雲黯然搖頭,道,「那個主上強橫的完全出乎我們意料之外,而且,他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種族,那黑色的翅膀看起來真詭異啊!」 一聽到主上沒死,阿呆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知道,這次主上逃掉,以後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歎息一聲,道:「算了,只要黑暗勢力不放棄對大陸的侵蝕,我們總有一天會見面的,他那罪惡的靈魂遲早會結束在我手上。滅鳳呢?啊!我記得在我暈倒前她擋在我前面了,她現在怎麼樣?」想起滅鳳那淒迷的眸光,阿呆的心劇烈的顫抖起來,雖然他沒有接受滅鳳的感情,但是,他絕不希望滅鳳像當初的冰一樣香消玉隕。 卓雲看向一旁,「席文,廖文兩位老師正在為她療傷呢,情況很不妙,滅鳳的傷勢非常嚴重,我曾經試過用精靈魔法為她治療,可是她本身修煉的功夫是黑暗屬性的,我的精靈魔法根本產生不了作用,現在只有靠兩位老師了。他們的生生真氣可以將滅鳳體內的黑暗能量完全壓制下去,再幫她治療,希望上天能夠保佑她活過來吧。 阿呆心中一緊,飄身而起。落在滅鳳身旁,席文和廖文都是合著雙目,一臉的凝重之色,顯然滅鳳的情況很不樂觀。正在阿呆想出手幫助兩位師伯之時。席文和燎文同時收功,淡淡的白色光芒返回體內,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滅鳳嚶嚀一聲,張口吐出了一口紫黑色地淤血,阿呆嚇了一跳,趕忙摟住她的嬌軀,用自己的功力去探詢她體內的情況…… 席文歎了口氣。道:「對不起,阿呆,我們已經盡力了,這姑娘地傷實在太重,尤其是連接心脈的幾條主要經絡都是若斷若續,雖然其他地方我們已經為她穩定住了,五臟也已經重新回位,但那幾條經脈實在太脆弱,我們不敢動手。否則,她恐怕根本無法清醒了。即使是現在,她也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你有什麼話就對她說吧。這孩子真是好傻,當時,即使沒有她擋在你面前,以你身上的巨靈蛇鎧甲和自身的防護能力,也不會有事的。我看,這姑娘有可能是成心求死。」 聽了席文的話。阿呆不禁心頭大震,他自己地生生真氣也已經探詢到了如席文所說的結果。滅鳳確實已經到達了垂死的邊緣。悲意如同電流般直衝腦部,他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滅鳳的面頰上。她那白皙的肌膚彷彿鑲嵌了一顆水晶似的,水晶緩緩流動,滑入了滅鳳的口中。滅鳳地嘴角顫抖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黑色的大眼睛緩緩睜開,眼眸深處籠罩著一層灰氣,雙目無神的盯視著阿呆。又一滴水晶落在她臉上,滅鳳的眼眸中升起一絲神采,虛弱的道:「阿呆,你哭了,你怎麼哭了?」 阿呆樓著滅鳳的嬌軀,嘴唇微微顫抖著,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傻要擋在我身前呢?難道,你真地是自己尋死麼?為什麼要這樣?」 滅鳳勉強抬起自己的右手,擦掉阿呆臉龐上地淚水,柔聲道:「別哭,阿呆,別哭好麼?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其實,我早就想死了,當我答應殺手工會會長給你下毒的時候,我就已經想以身相殉,為了我自己地家事,下毒害你,你一定很恨我吧。其實,當你吃下無二聖水離開之後,我以為我們只能地府相會,我對不起你,我想,如果我們能在地府再見到的話,那我一定會用自己全身心來補償你。所以,你走後,我選擇了自殺,想先去下面等你。可是,滅一卻阻止了我,並把我帶到了殺手工會總部來刺激你。主上哪個畜生,他竟然已經殺了我們盜賊工會的所有人,你還沒有殺了他吧。答應我,我死以後,一定要殺他替我們整個盜賊工會報仇。」 阿呆緊緊的抱住滅鳳,哽咽著道:「滅鳳,我,其實我哦從來沒怪過你,即使你是真心想害我,我也不會怪你。當初,在太昂城如果沒有你,恐怕我早已經死了,你對我的恩遠大於怨,更何況,你是為了你的家人在那麼做的。盜賊工會的覆滅,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你一定不能死啊!我們要一起去擊殺主上,為歐文叔叔和你們盜賊工會報酬,答應我,千萬別死啊!」 滅鳳微微一笑,道:「你真傻,死不死並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很快就要去見爸爸他們了。其實,死應該是我最好的歸宿,因為我的原因,導致盜賊工會樹百條生命的消失,因為我的原因,沒有能讓你成功報仇。我既對不起盜賊工會,也對不起你,現在,我也只有用死來報答你們了。阿呆,你要堅強的活下去,即使爸爸他們都死了,我也並沒有怪你的地方。畢竟,我們盜賊工會做的壞事太多了,這應該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吧,只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會覆滅在殺手工會手中。」 「別說了,你別說了,這些怎麼能怪你呢?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才導致如此後果的,滅鳳,我絕不會讓你像冰那樣死去」在這個時候,阿呆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玄月,如果她在,以她的魔法修為。一定能夠挽救滅鳳生命的。阿呆突然心中一動,抓出自己胸口處的神龍之血,經過這段時間的修復,神龍之血內已經又重新有了些光彩。雖然滅鳳的傷不能用鬥氣治療。但震裂地經脈卻可以靠光系魔法來恢復啊!玄月不在,自己的神龍之血也可以轉化出光系魔法應用,只是,他還無法肯定,自己的神龍之血現在能產生多大的效果。 滅鳳看到阿呆掏出了那快自己曾經見過的藍色寶石,不由得一征,作為一名高等級的盜賊。她當然知道這是一件寶物,疑惑的問道:「你這顆寶石好像很珍貴,而且你對它好像很重視似的,是不是你那位叫玄月的女朋友所贈。」一想起阿呆深愛著另一個女人,滅鳳心中一痛,咳出一口鮮血,原本就很蒼白的俏臉透出一絲青色,美眸更加暗淡了。 阿呆不斷的催動生生真氣,好不容易才再次穩定住滅鳳地傷勢,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的,這是普巖族的普林先知所贈送,她對我來說確實是非常重要,甚至超過了冥王劍。滅鳳,給我個機會,讓我試著給你再治療一次。說不定,你能好起來呢?」 滅鳳淒然道:「好……。好……起來……又能……怎麼……樣?我……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現在……用我的……身上再……合適……不錯……,我……已經……生無……可戀……。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以……前……的協……議就……此作……廢,……你自……己好好……活著……吧,好好珍……惜……自己……。」說到這裡,她劇烈的喘息起來,體內的傷勢驟然加劇,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她體內的一條經脈已經達到惡劣斷裂地邊緣。 在又要面臨生離死別的痛苦之時,阿呆腦中靈光一閃,為了能夠挽救滅鳳的生命,他不再由於,回想著當初玄月教自己的咒語,低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天界永恆的神光啊!我請求您,將治療的能力賜予我,拯救眼前的生命吧。」 為了穩定住滅鳳地傷勢,阿呆快速吟唱出了四級光系恢復魔法——光之療。神龍之血的能量雖然還遠呀沒有恢復到正常狀態,但用處這個中級魔法還是綽綽有餘地,在阿呆意念地控制下,藍色光芒在半空中化為白色,射在滅鳳的心臟部位。為了不讓滅鳳體內的黑暗能量抗拒這股帶有神聖氣息的治療光,阿呆用生生真氣將滅鳳的黑暗真氣完全包裹住,此時的滅鳳,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滅鳳驚訝的發現,胸口處傳來的溫暖使自己舒服了很多,先前那即將死亡的感覺突然消失了,胸口處那劇烈的疼痛減輕了許多,驚訝於神龍之血的特殊能力,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求死之心。 雖然光之療只是個中級恢復魔法,但此時用在滅鳳身上再合適不過,經過阿呆意念準確的控制,光元素的恢復力將她體內那幾條快要完全斷裂的經脈又連接起來,雖然連接處依然脆弱,但已經比先前強的多了,至少暫時保住了滅鳳的性命。阿呆看到光之療有效果,心中頓時大喜,先前的悲傷一掃而光,扭頭沖席文和廖文道:「兩位師伯,幫我,我有辦法治好她的傷。」 席文和廖文幾乎沒有任何由於的就飄飛到阿呆身後,雖然剛才他們已經耗損了不少功力,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將生生真氣輸入到阿呆體內。阿呆並沒有直接用鬥氣為滅鳳治療,他將光之療的魔法力完全用完之後,輕飄飄的一掌將滅鳳震暈,扳過她的嬌軀,讓她背對著自己,用生生真氣控制著她不至於倒下去。之所以讓滅鳳陷入昏厥狀態,是因為阿呆明白,滅鳳現在一心求死,如果她在自己全力為她治療的時候突然抗拒,一切都將前功盡棄,還不如現在讓她暈過去的好。 阿呆深吸口氣,不斷吸取著席文和廖文輸入來的精純真氣,體內的金身驟然亮了起來,淡淡的紫色光芒出現在他雙手掌心上,阿呆右手在自己身前化出一個半弧,輕飄飄的印在滅鳳背上,在兩位老師的支持下。生生真氣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固態鬥氣化為絲線般衝入滅鳳體內,將她那幾條脆弱地經脈完全包裹住,使它們不至於破損。當阿呆做好這一切後,左手幻化出五道紫色的光芒,驟然點在滅鳳背後心脈處的五個大穴,他是要強行將這幾條經脈打通,然後在鞏固其堅韌。在無堅不摧的生生變能量作用下,滅鳳心脈處地五道經脈完全被衝開了,昏迷的她不由得噴出一口逆血。阿呆此時心中萬分緊張。雖然經脈成功的衝開了,但那五條經脈卻再也堅持不住,幾乎同時斷裂,現在完全靠阿呆的生生變鬥氣絲維持著五條經脈的聯繫,一旦阿呆撤離,滅鳳必將暴斃。如果不是光之療加固了經脈的堅韌度,此時,那五條經脈就不止是斷裂了,必將徹底粉碎。一邊維持著滅鳳的生命,阿呆將左手也印在她地後背上。維持著現狀。同時,他不斷的抽取著席文和廖文的生生真氣,用這些精純的真氣增強著自己金身的能量。當阿呆感覺到金身中的能量足夠之時,他毅然用意念控制著自己的金身游弋而上,迅速漂浮到自己左手的位置,為了救滅鳳,他不惜將自己辛苦修煉邇來的金身直接輸入到滅鳳體內。在金身進入滅鳳體內的同時。阿呆已經將意念從自己地大腦中轉入金身,當初驅除邪惡、凶戾二氣的情形再次出現了。 只不過,現在的阿呆是在滅鳳體內。 阿呆發現,滅鳳體內的經脈無法和自己的相比。那簡直太脆弱,這應該就是功力高下之分吧。他沒有時間多做由於,憑藉著一絲自己丹田(看不清)關係,他飛快的漂移到滅鳳心脈地位置,五條斷裂的經脈在紫色能量地包裹中勉強維持著。金身狀態的阿呆不禁皺了著眉頭,選擇了其中一條斷裂最多的經脈滑了進去,在他地精心修補下,經脈中的破損處漸漸癒合了,阿呆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的方法是正確的。金身所擁有的修復能力,遠遠大於生生真氣,用者同樣的方法,他逐一修復著其他經脈。當他修補到最後一條經脈之時,阿呆突然感覺到,連接在金身上的鬥氣絲傳來的能量突然減弱了許多,但是,到了這時候,他絕不能停止,否則必將前功盡棄,冒著金身沉睡於滅鳳體內的危險,他快速的修補著最後一條經脈。終於,全部五條破損的重要經脈在金身的作用下全部恢復了正常。此時,金身上的聯繫已經非常微弱了,阿呆在焦急之中迅速的撤離著,當他重新回到體內的瞬間,背後的聯繫終於中斷了,但此時危機已過,阿呆快速控制著金身返回到自己的丹田之中,調勻自己體內的氣息,阿呆睜開了雙眼,此時,席文和廖文都已經因為生生真氣耗損過度跌坐在地。汗水已經浸透了他們的衣襟。 滅鳳的身體在阿呆的全力修復下,已經恢復了大半,雖然仍處於沉睡之中,卻也沒有了生命危險。阿呆心中升一一絲暢快的感覺,此時他體內的生生真氣還有最佳狀態時的兩成左右。「岩石大哥。」阿呆輕聲呼喚道。 岩石趕緊湊到阿呆身邊,道:「你怎麼樣?兩為老師好像已經脫力了。」 阿呆道:「大哥,滅鳳的身體我已經基本幫她治好了,不要動她,讓她自己慢慢恢復吧。現在還要麻煩你們護法,我要立刻和兩位老師一起恢復功力,等我們功力復原後,咱們就立刻離開這裡。」 岩石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只要我們不死,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大你們。」 阿呆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對岩石的信任。他雙手輕揮,各自吸起席文和廖文的一條手臂,同時用鬥氣控制著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兩人將另外的手臂抬起,三人六臂相接成為崎角之勢,在阿呆剩餘的能量作用下,生生真氣緩緩從他右臂流出,輸入到席文體內,在席文體內運轉一圈後再進入廖文體內,最後回到自己的身體,生生真氣的循環在三人中產生了,在阿呆的帶動下,席文和廖文丹田中的金身漸漸散發出淡淡的光彩,一圈白色的氣體將三人的身體籠罩在內。阿呆為三人中地主導。由於三人的功力完全同源,根本不存在任何排斥的問題,生生真氣不斷在三人體內流動,金色的液體宛如長江大河一樣漸漸地澎湃起來。阿呆驚訝的發現。席文和廖文的功力雖然已經恢復了一些而且意識已經清醒了,但三人體內的真氣還是完全由自己來控制,那強大地能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認知的範圍。隨著真氣的漸漸增強,阿呆丹田處的金身已經恢復了最佳狀態。胸口處的第二金身能量以平時三倍的速度飛快的流入到丹田地金身之中,這股能量是不會隨著其他生生真氣運轉而循環到席文和廖文體內的。丹田的金身在不斷的重塑過程中達到了六寸高,而胸口處的金身也萎縮到不到兩寸。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和他兩位師伯的功力已經完全恢復了,洶湧地液態生生真氣澎湃欲出。阿呆知道,如果再修煉下去。可能會因為急功近利而讓能量過於密集,席文和廖文的身體還無法接受那麼強大的生生真氣,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作為主導的他漸漸將真氣運行的速度控制的慢了下來。終於,當他將自己的真氣完全收回時,驟然切斷了三人間的聯繫。三人同時展開雙臂,做出一個修煉生生決的起首勢,將自己的真氣全部納於丹田之中。 在阿呆三人不斷修煉的過程中,岩石兄弟的驚訝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開始時,三人只是被白色的生生真氣包裹,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三人修煉到六個小時的時候,那濃郁的白色鬥氣漸漸化為了液體,重新融入到他們體內,當阿呆三人經過一天一夜的修煉後,在他們收工之時,身上全部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尤其以阿呆的金光最為強烈,宛如天神下凡似的。 阿呆呼出胸中的濁氣,緩緩睜開眼眸,全新的感覺使他精神大振,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強大,金身增長到六寸高,他知道,此時自己的功力已經比先前增加了不止一籌。澎湃欲出的能量使他不禁長嘯出聲,聲浪滾滾而上,直衝雲際。 席文,廖文先後從修煉中情清醒,他們雖然不是此次修煉的主導,但也獲益非淺,一向沉穩的席文突然從地面上跳了起來,驚喜的大喊道:「我做到了,我終於做到了,太好了,這簡直太好了。」他那又蹦又跳的樣子,宛如一個孩子似的。一旁的廖文微笑的看者自己的師兄,眼底的喜色是根本無法遮掩的。 岩石兄弟和卓雲都驚訝的看著席文,不約而同的問道:「老師,你做到什麼了?」 席文突然飄身到阿呆身前,激動的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從地面提了起來,顫抖著道:「阿呆,謝謝你,謝謝你,我終於做到了,我的生生決終於突破了第八曾境界的瓶頸,達到了第九重。你知道麼,這是我數十年的夢想啊!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天實現。」 阿呆看著席文興奮的樣子,微笑道:「大師伯,恭喜您了。您用不著謝我,這是您數十年苦修的結果啊!」 廖文飄到阿呆身前,道:「阿呆,沒想到和你小子一起修煉竟然有這麼好的效果,我的功力也進步了很多,雖然還沒達到第九重,但也相差不遠了。你看。」他隨手一揮。淡黃色的生生變能量飄蕩而出,化為一條光帶環繞著他的身體,因為功力的進步,他的生生變已經進入了第二層的境界。阿呆看著欣喜的兩位師伯,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可能是因為咱們真氣同源的結果吧。」 經過一陣興奮,席文已經冷靜下來,他搖了搖頭,道:「不,我們師兄弟平日裡也經常會一起修煉,但絕對沒有這樣的效果,也許,再試一次就不靈光了。看來,這都是天緣巧合,要成全我天罡劍派啊!阿呆,你的功力有沒有進步。」 阿呆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強到了什麼程度,右手一揮,像廖文那樣幻化出一條生生變的固態能量帶。當能量帶出現的時候,阿呆,席文和廖文全都呆住了,因為,阿呆幻化出的能量帶竟然是銀色的。這象徵著,他的生生變已經進入了第六層的境界。也就是當初天罡劍聖去世時的境界啊!阿呆激動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銀色能量,感受著那巨大的能量波動。心中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其實,阿呆三人之所以能在聯合修煉中取得重大突破,最應該感謝地是滅鳳,為了幫滅鳳治療。席文和廖文無私的將自己全部功力輸入到阿呆體內,供他使用。阿呆控制著金身進入滅鳳體內為她療傷,可以說是傾三人之全力,在療傷的過程中,三種同源的真氣產生了融合的效果。阿呆將自己的功力收回體內後。這種融合的狀態並未改變,當他開始和兩位師伯一起療傷時。席文和廖文的功力全部用盡,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阻撓或者意念的影響,使阿呆能夠控制那融合後地金身散發出信息將三人體內的金身完全聯絡在一起。共同推動著修為地提升。正如席文所說,一切都是機緣巧合所制,當三人結束修煉時。三個金身的聯繫也就斷了,同樣的情況,絕不可能再出現。 席文欣慰地拍拍阿呆肩膀,道:「好孩子,你終於沒讓你師祖失望,達到了他當初的境界,咱們天罡劍派真是後繼有人了。對了,在我們昏迷後,你將滅鳳姑娘治好了麼?」 阿呆看了一眼旁邊不遠處仍然在沉睡中的滅鳳,欣然點頭,道:「他體內地經脈已經被我成功接續了,除了還虛弱一些以外,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了。兩位師伯,謝謝你們,沒有你們無私的支持,我也不可能將滅鳳的生命挽救。」 廖文笑道:「都是自己家人,有什麼可謝的,此地距離日落城很近,咱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讓滅鳳姑娘養傷。」 「好,那咱們現在就走吧。」阿呆抱起滅鳳的嬌軀。一行七人朝著北方飛馳而去。功力的提升,使阿呆產生了一種全新的感覺,似乎只要自己意念想到的事,身體都可以完成似的,功力稍微外放,就會產生極大的效果。 經過半天的奔波,七人來到了位於日寒行省西北部的拉姆城,因為滅鳳的傷勢還沒有痊癒,他們找了一家清淨的旅店安頓下來。在路上,阿呆將自己此次如何同滅鳳達成協議,如何覆滅殺手工會的過程說了一遍。受到這兩天所面臨的危機和功力提升的英雄,他那冰封的心扉敞開了一些。畢竟,不論是岩石兄弟和卓雲,還是席文廖文,都可以說是他最親近的人,岩石本想將玄月的事情告訴阿呆,但卻被席文攔住了。現在滅鳳還沒有痊癒,而且她和阿呆之間的關係很微妙,為了不再次傷害到阿呆,席文選擇了等,等待一個好的時機。 旅店的房間中,阿呆催運著自己渾厚的生生真氣不斷強化著滅鳳的經脈,自從那天為滅鳳療傷時他發現滅鳳本身的脆弱以後,就決定自己功力恢復後,一定要徹底將她全身的經脈改變,在生生真氣和阿呆金身的雙重作用下,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滅鳳的身體已經完全變了,經脈的強韌程度雖然比不上阿呆,但是,也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修煉黑暗類鬥氣,最為關鍵的就是保護自己的經脈不被黑暗能量所侵蝕,經過阿呆的修補鞏固,今後她的修煉,將會變得容易起來,用不了太長時間,必能成為黑暗界的一代高手。 在鞏固了滅鳳的經脈後,阿呆將封鎖她意識的能量撤回體內。滅鳳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現在阿呆需要做的,就是等她醒過來,打消她的死念。但是,這一等,就是五天。阿呆和滅鳳當處照顧他那樣,無微不至的關懷著昏迷中的滅鳳,當然,抹身是他請卓雲幫著完成的。盜賊工會覆滅了,阿呆總覺的自己虧欠了滅鳳很多很多,但有不知道該如何來彌補。 終於,在離開大公爵府後的第十天中午,滅鳳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感受著全身的舒爽,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身前正襟危坐的阿呆。淡淡的金色光芒在阿呆的肌膚上閃耀著,看上去,他似乎不像以前那麼普通了,甚至英俊了起來。我,我這是在做夢麼?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麼?滅鳳看看四周房間的佈置,掙扎著做了起來,在自己手臂上捏了一下,疼痛感頓時刺激著她的神經。滅鳳驚呼道:「我沒死?」 阿呆全身一震,睜開了眼眸,他並沒有處於修煉之中,為了隨時能感受到滅鳳是否清醒,他選擇了很長時間沒有進行過的冥思,沒鳳的聲音將他從冥思中驚醒,看著面前坐起來的滅鳳,微笑道:「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難受的地方麼?」 滅鳳不敢置信的看著阿呆微笑的面龐,雙手撫摩著自己光華的面頰,喃喃的道:「我,我這不是在做夢,我還活著。」 第一百六十章 澄清誤會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啊!你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我們已經將你體內的經脈都強化了,以後你的身體會堅韌許多,活著的感覺是不是很好?不要想以前的一切了,重新開始吧。你再也不是盜賊工會的獲取者,你已經獲得了新生。」 聽到阿呆提起盜賊工會,滅鳳眼中頓時湧起強烈的悲意,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那些關愛自己的長輩,淒然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我,我……」說到這裡,滅鳳猛地撲入阿呆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阿呆怔忪地摟著滅鳳的嬌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滅鳳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為了怕滅鳳因為過於悲痛影響了剛剛恢復的身體,他小心地用生生真氣撫慰著懷中的少女。滅鳳這一哭,彷彿要將自己全部的悲痛散發出來似的,足足哭了半個小時,仍然沒有歇止的跡象。阿呆怕她傷心過度,勸慰道:「別哭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如果你願意,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報仇。」 滅鳳的肩頭不斷抽搐著,伏在阿呆溫暖的懷抱中,她哽咽著道:「一切都已經注定,殺了你有什麼用?我那些死去的親人也不會復活。」 阿呆淡淡地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滅鳳,不要再尋死了,你父親他們的仇還等著你去報。主上還沒有死,我們一定要將這個首惡殺掉。」聽到阿呆的話,滅鳳不禁回想起那天阿呆為了救她而甘願自絕的情形,身體微顫,抬起了梨花帶雨的嬌顏,「為什麼?你那天為什麼不顧自己救我?是我下毒害你的啊!無二聖水是天下第一奇毒,就算你有壓制的辦法,它早晚也會發作的。」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無二聖水並不是無法可解的。只要有哥裡斯老師研製出的銀球,再加上劍聖的實力,就能將毒素逼出體外。我現在不是很好麼?我救你,是因為我必須要那麼做。你為了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去呢?在我心裡,你和當初的冰同樣重要,都是我最寶貴的朋友。」 滅鳳喃喃地說道:「最寶貴的朋友,最寶貴的朋友麼?我明白了。」她從阿呆懷中坐起,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既然我已經活過來,就不會再尋死。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去尋找主上麼?我和你一起去。」 聽到滅鳳問自己要去幹什麼,阿呆心中一陣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麼。茫茫大陸,又讓他如何去尋找主上的蹤跡呢?輕歎一聲,阿呆搖了搖頭,道:「我可能會和兩位師伯返回天罡山等待四大劍聖的比試吧。至於主上,我想,他總會出現的。現在我們尋找也沒用。」 感覺到阿呆流露出的頹廢,滅鳳咬了咬自己的紅唇,低聲道:「難道你不去找她麼?」 阿呆全身一震,現在他的腦海已經比以前清明了許多,不那麼呆滯了。自然聽出滅鳳話語中的她指的是玄月,心臟如被尖針刺了一下似的,疼得阿呆有些痙攣,艱澀地道:「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是她,我是我。」 滅鳳譏諷地哼了一聲,道:「你只是在自己騙自己而已。難道你能忘記她麼?你不能,她的身影早已經在你內心深處扎根。雖然你想排斥這種感情,但是你的內心卻不會說謊。否則,我提起她,你也不會這麼大反應了。」 阿呆猛地站了起來,有些暴躁地怒道:「不,我能忘了她,我一定能忘了她的。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滅鳳的俏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緩緩站了起來,抬頭面對著阿呆,柔聲道:「那好,你證明給我看,如果你能忘記她,那麼,吻我。」說著,她雙手環繞上阿呆的脖子,緩緩地閉上了雙眸,等待著,等待著。 阿呆看著面前的嬌顏,心中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地湧動著,我一定能忘記玄月。一定能忘記她的,我不可以再想她。想到這裡,他毅然朝滅鳳的紅唇吻去。四片唇瓣快速地接近著,滅鳳俏美的容顏不斷在阿呆面前放大。就在他們相距不到一寸,呼吸可聞之時,阿呆停了焉,玄月那輕嗔薄怒的樣子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閃現著,不,我不能吻滅鳳,我不愛她啊! 抓住滅鳳的雙手,阿呆從她的環繞中掙脫出來,有些虛弱地道:「對,對不起,我不能,我不能再傷害你了。」 滅鳳睜開雙眸,眼中只有一種神色,那就是絕望。淒然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闖入他的心扉,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滴落,滅鳳道:「你忘不了她,你永遠也忘不了她的。既然如此,你去找她吧。」說完,抓起身旁的外衣,閃電般穿窗而出。 阿呆沒有阻攔滅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滅鳳話語中的悲傷。茫然地站在那裡,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冰死了,玄月並不愛自己,滅鳳也離開了,看來,我注定要孤獨一生啊!頹然坐到床上,阿呆腦中一片空白。 門開,岩石和卓雲走了進來,看到空蕩蕩的床鋪,岩石驚訝地問道:「阿呆,滅鳳呢?」 阿呆喃喃地回答道:「走了,她已經走了。」 卓雲皺眉道:「走了?為什麼她會走?她的身體恢復了麼?」 阿呆用力地搖了搖頭,痛苦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岩石心中一驚,大步走到阿呆身旁坐了下來,用力抓住他的肩膀,道:「阿呆,好兄弟,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讓自己變得那麼痛苦呢?」 卓雲歎了口氣,道:「他的痛苦,源頭是月月,失去了月月,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岩石,是該告訴他的時候了。」 阿呆抬起頭,茫然看向卓雲。「姐姐,什麼該告訴我了?」 卓雲走到阿呆身前,溫柔地注視著他,「我的好弟弟,告訴姐姐,和你接觸的這些女孩子中你最喜歡誰。說實話,姐姐想知道。」 阿呆痛苦地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卓雲扳住阿呆的面龐,道:「不,你知道的。只不過你在逃避,就像當年岩石逃避對我的感情一樣。告訴姐姐,你到底愛誰。」 阿呆全身一震,自從見到岩石他們以來,他的身心都放在受到重創的滅鳳身上,此時才意識到卓雲能與岩石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必然有所改變。驚訝地道:「姐姐,你和岩石大哥?你們……」 卓雲俏臉一紅,但還是堅定地說道:「是的,我們已經拋開一切顧慮在一起了。」 阿呆迷茫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喜色,看看岩石,又看看卓雲,「大哥,姐姐,恭喜你們了。你們終於在一起了。」 岩石微笑道:「這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硬拉我去精靈族,恐怕現在我還不能正視自己的感情呢。告訴大哥和你卓雲姐姐,這些女孩子中,你愛的是誰?是月月、滅鳳、還是已經死去的冰?」 因為得知了岩石和卓雲的事,阿呆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苦笑一聲,道:「你們知道的,除了月月,我心裡還能有誰?冰和滅鳳,我只當她們是朋友。對冰,是憐惜的感覺,對滅鳳,是虧欠。只有月月,只有月月的影子烙印在我內心深處,永遠不會磨滅。」 雖然阿呆的語調很平和,但岩石和卓雲都能聽出他對玄月的深情。卓雲微微一笑,點頭道:「這就足夠了。只要你能正視自己的感情就足夠了。滅鳳為什麼要走,是不是她向你表露感情被你拒絕了?」 阿呆道:「我也不知道她對我是舒適感受,似乎有好感,但有的時候,她又是那麼的冰冷。讓她走吧,也許找個地方靜靜對她會好一些。」 卓雲點了點頭道:「走,跟我們去見兩位老師。他們會告訴你一件關於月月的事,答應姐姐,一定不要衝動,好麼?」 「關於月月的事?」阿呆的心不禁忐忑起來,「我和月月已經沒什麼了,她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岩石微怒道:「什麼叫沒什麼了?待會兒你就明白了。」不由分說,將阿哥從床上拽了起來,同卓雲一起來到席文和廖文的房間。 巖力正和席文聊天,見阿呆三人進來,道:「阿呆,怎麼樣,滅鳳醒了沒有?」 阿呆點頭道:「醒了,不過她已經走了。」 巖力愕然道:「走了?為什麼要走?」 阿呆歎了口氣,道:「她並不適合跟在我們身邊,離開是她自己的選擇。兩位師伯,岩石大哥說你們有事要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席文看了岩石一眼,岩石衝他點了點頭,席文想了想,道:「既然滅鳳姑娘已經離開,你的身體狀態也完全恢復,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阿呆,坐下吧,這件事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 阿呆身體微震,心中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認,坐到席文身邊,低著頭道:「師伯,您說吧。」 席文道:「當初你離開精靈族是因為玄月姑娘,對吧,你知道麼?其實你上了當,上了神聖教廷那個光明審判者的當。」 阿呆全身一震,猛地抬著,眼眸中滿是驚慌的神色,「不,師伯,不會的,那都是我親耳聽到的啊!」 岩石怒道:「你親耳聽到了什麼?月月親口對你說不喜歡你,只是為了報恩才你在一起的麼?你簡直太傻了,那根本就是巴不依編出來的謊言,他利用當初月月騙他的話來刺激你,故意將你激走的。」當下,岩石一五一十地將精靈森林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著岩石的敘述,阿呆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誤會,一切竟然真的只是誤會。月月是愛著自己的,而自己呢?卻辜負了她的深情。阿呆完全呆了,傻了,慒懂了,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心愛的人也同樣愛著自己。這本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可就是因為自己的自卑,自己的懦弱,不但傷害了自己,也深深地傷害了月月。 「月月在和教廷等人離開精靈森林時說,如果你一年內不去找她的話,她就立刻嫁給別人。永遠不都不再見你。阿呆,機會是要靠自己把握的,難道,你想讓幸福溜走,痛苦終身麼?去吧,去找月月吧,只要你誠心向她道歉,我想,月月是會原諒你的。」 阿呆劍身顫抖地看著岩石,功力高深如他,在此時竟然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巨大的打擊不斷充斥著他的心靈,他哭了,他痛苦地哭了,哇的一聲,阿呆噴出一口心血,大吼道:「月月,我對不起你啊!」身體如同幻影般飄起,轟然一聲,將旅館的牆壁撞出一個大洞。轉瞬間消失不見了。那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劇烈痛楚使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初離開精靈森林的時候。他恨,他好恨,他不恨巴不依,他恨的是自己,為什麼自己的心志那麼不堅定,那麼不信任月月。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席文等人驚呆了,雖然他們知道阿呆反應必然會很激烈,但也沒想到居然會激烈到如此程度。巖力剛要追出去,卻被席文拉信了。「算了,讓他自己去冷靜一下吧,哎,阿呆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執拗了。我想,他會明白過來的。」 岩石焦急地道:「老師,我怕阿呆他會做出傻事啊!」 席文搖了搖頭,道:「離開精靈森林的時候,他或許會做出傻事,但現在不會,得知自己心愛的人是愛著自己的,他不會捨得去死的。放心吧,如果我判斷的不錯,阿呆一定會在一年之期到來之前趕到教廷去見月月的。以他現在的功力,就算想死也不容易。」 卓雲望著阿呆消失的方向,道:「那我們就任由他痛苦下去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廖文道:「他心中的結需要他自己解開,除非他自己想明白,否則誰也無法幫得了他。咱們回天罡山吧,再有一個多月就到當初玄月姑娘所說的一年之期了。那時候,我們趕到教廷神山,一定能見到他的。」 席文點了點頭,道:「好,大家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阿呆痛苦地狂奔著,和玄月在一起的種種不斷浮現在他腦海中。 「已經好多了,還有一點疼痛,昨天晚上是什麼東西傷了我?」 「是鐵線竹葉青,一種擁有巨毒的毒蛇,它在你肩膀上咬了一口,還好發現得及時,毒素沒有蔓延到心脈,你放心吧,那條蛇我已經殺掉了,毒液也都讓我吸出來了,而且給你敷了解毒藥,不會有事的。」 「吸,吸出來?你,你……」 「我,我只是幫你吸毒而已,沒有吸別的地方,你,你別誤會。」 「阿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我很……,竟然自己問你喜不喜歡我。」 「沒,沒有,一切都是我不好。月月,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你的感情。」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人家的身體都已經讓你看過了,你可要負責任。」 「月月,其實,其實我是喜歡你的,當初咱們在精靈森林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只是我不配啊!不配和你在一起。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丈夫。我昨天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你覺得我褻瀆了你的身體,我,我願意把自己的眼睛挖焉。」 玄月柔聲道:「阿呆,你是說,你本來是喜歡我的,對麼?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始終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對不對?而且,你還怕父親不同意我們的事。這些,你現在都先不要考慮,我要你明確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愛我。」 「月月,我喜歡你。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我愛你啊!但是,你剛才說的那些,真的可以不考慮麼?我做不到啊!」 「阿呆,這些你真的不用去考慮,我明白你所有的擔憂。你不用逃避,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吧,你所有的顧慮,我一定能解決的。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並不卑微,你是天罡劍聖的傳人,你的實力完全可以配得上我。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不是你的武技,也不是你的容貌。爸爸那裡,我一定能解決的,我自己的感情自己能夠做得了主,只要你愛我,這就足夠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 「月月,我愛你,我好愛你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阿呆值得你這樣麼?」 「值得的,值得的,阿呆,我也愛你啊!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永遠都會不離不棄地跟在你身邊。」  …… 是啊!月月是愛自己的。是自己誤會了她,拋棄了她。阿呆瘋狂地大喊著。「月月,是我對不起你啊!」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阿呆猛地撞在一塊大石上,轟然巨響中,石頭化為了粉末,阿呆頹然倒地,不斷地喘息著。淚水澎湃而出,不斷地滴落在阿呆被泥土沾染的衣襟上。他現在除了後悔以外,再容不下任何東西。跌坐在地上,阿呆自言自語地道:「月月,月月,我愛你,我好愛你啊!可是,我現在怎麼能去面對你呢?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值得你愛。」站起身,阿呆再次飄飛而起,不辯方向地飛奔而去。 十五天後,神聖歷九九上十月十日。神聖教廷。 巴不依現在感覺自己快樂得要飛起來似的。剛才,就在剛才,自己得到了一生中最想得到的消息。神聖教廷代理紅衣祭祀玄月竟然宣佈在神聖歷九九八年十一月一日嫁給自己。消息瞬間傳遍整個教廷神山,也傳到了他的耳朵中,每個見到他的人,都用羨慕和嫉妒的眼神看著他,祝福他。巴不依現在要去確認,要去向自己心愛的月月確認,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地加快著,心臟似乎要透體而出似的。自從天元族回來以後,教皇大人對自己的父親和自己似乎非常不滿似的,沒有了以前的寵信,更是派遣父親巴不倫帶領大批神職人員出海去探詢黑暗勢力的下落,在海上漂泊的那半年,他們除了消滅十幾撥海盜以外,並沒有任何收穫。幾個月前才剛剛返回教廷。由於父親巴不倫的失勢,使得他在教廷中身份大跌。當初在精靈森林中趕走阿呆後,玄月就從來沒有理會過他,他也不好意思去見自己最心愛的人。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使他已經忘記了一切,只想快點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 玄夜現在依然是白衣祭祀的身份,他現在的心情異常不安,就在上午召開的例會上,自己的女兒月月,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宣佈嫁給光明審判者巴不依。在宣佈這個消息的時候,月月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平靜得沒有任何波動。雖然這個結果是玄夜早就想看到的,但是,事到臨頭,他心中又升起一種無以名狀的不安。在聽到月月宣佈的消息後,教皇大為震怒,堅決不允許玄月出嫁,但是,最後還是被月月說服了。當時的一幕仍然不斷在他眼前閃現著。 …… 「不行,你不能嫁給巴不依,你並不愛他。」教皇憤怒地說道。他之所以拒絕玄月的請求,一個是為了玄月本身的幸福考慮,另一個,是因為如果玄月嫁給巴不依,那教廷和阿呆之間的關係將變得複雜起來,甚至有可能再也無法合作。 「教皇大人,你是最接近天神的人,在教廷的歷代 典籍中規定,即便是教皇,也沒有權利拆散一對神職人員的結合。」玄月冰冷地抗聲道。自從成為代理紅衣祭祀以來,她在教廷中的威信與日俱增,甚至有蓋地其他兩位紅衣祭祀的勢頭,她的神聖光系魔法更是突飛猛進著,即便是教皇,也無法確實自己的孫女到底修煉到了什麼程度。 「你……,玄月祭祀,難道你真的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麼?」教廷確有教皇不得干預神職人員之間婚娶的條例,教皇現在確實拿玄月沒有一點辦法。 「教皇大人,您又怎麼知道我不愛巴不依審判者呢?他是教廷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審判者,我完全有理由愛上他。我已經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即便您不同意,我也要嫁給巴不依審判者。」 「好,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隨便你吧,到時候你別後悔。」教皇拋下這句話,怒氣沖沖地走了。 …… 砰砰的敲門聲將玄夜從思緒中驚醒,「是誰?」 「玄夜叔叔,是我,不依。」門外傳來包含著興奮和忐忑的聲音。 玄夜打開門,只見一身淡金色武士服的巴不依立於門前,那英俊的容貌、挺拔的身姿讓玄夜暗暗點頭,「是不依啊!快進來吧。」 巴不依恭敬地向玄夜行禮道:「玄夜叔叔,好久不見了,您還好麼?」雖然心情激動,但在巴不倫長期的教導下,他的禮數還是沒有忘。 玄夜微笑道:「賢侄,別客氣。」說著,將巴不依讓進了房間。 「不依,你過來有事麼?是不是你媽媽找娜莎,可惜她出去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玄夜當然巴不依是來找誰的,只是他不想點破而已。 巴不依有些窘迫地道:「不,我不是來找娜莎阿姨的,玄夜叔叔,月月,月月她在麼?」 玄夜微笑道:「傻小子, 就知道你是來找月月的,她在房間內冥思呢,你敲門試試吧。」 巴不依大喜,「謝謝您。玄夜叔叔。」 玄夜拍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再過些天,你就要改口了。月月那裡,要你自己去努力了。」他知道玄月並不愛巴不依,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女兒想通了。 從玄夜口中間接證實了自己和月月的事,巴不依心中的喜悅更盛,連連點頭道:「是,叔叔,我一定會努力的。」說完,歡天喜地地走到房門前,輕輕在門上敲了兩下。 「我不是說過了,在我冥思的時候不要打擾我麼。」玄月清冷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巴不依聽到自己心愛的人的聲音,心中的激動更甚,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道:「月月,是我,巴不依。」 房間中沉默了,半晌,玄月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進來吧。」 巴不依心中一喜,推門而入,正好看到對面盤坐於床上的玄月。玄月身穿一身白色的連衣長裙,藍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全身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芒,那澎湃的神聖氣息,不禁使巴不依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看著玄月那絕美的容顏,他已經有些呆了。 玄月看著面前的巴不依,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淡淡地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巴不依全身一震,從呆滯中清醒過來,「啊!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玄月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道:「不對吧,你是來確認我是否真的要嫁給你。消息是我宣佈的,現在 已經通知了大陸的每個國家,你現在只需要回去準備就可以了。十一月一日,你會看到我穿好嫁衣的。」 巴不依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前,有些顫抖地道:「月月,你,你真的願意嫁給我麼?」 嫌惡的光芒從玄月眼眸深處一閃而過,她微微點了點頭。 巴不依難以抑制心中的激盪,不由自主地向玄月小手握去,玄月柳眉微皺,身上的金光陡然大盛,將巴不依震退幾步,冷聲道:「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妻子,不許碰我。」 巴不依心中一驚,但卻並沒有在意,趕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月月,我只是太高興了。你別生氣。」 玄月閉上雙眸,道:「你走吧,結婚要準備的事情很多,這應該是你去忙的。」 「是,是,我一定會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要迎娶你。月月,我要讓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你繼續冥思吧,我先走了。」說完,轉身飛快地離去了。巴不依走了,玄月再次睜開美眸,眼眸淒迷地喃喃道:「阿呆,你會來麼?十一月一日,你會起來麼?」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遇丫頭 阿呆漸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刺目的光線使他瞇起了眼睛,不斷傳來的刺痛刺激著他的神經,這似乎是一個簡陋的房間,房間內的佈置非常簡單,周圍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些農具,那刺目的光線,是從窗外傳來的。在迷濛之中阿呆喃喃地說道:「我,我這是在哪裡?」 「你在我家。」一名中年人走到阿呆身前,他衣著樸素,風霜在他臉上留下了幾許痕跡,看上去是個老實的莊稼人。「兄弟,你這是怎麼弄的,真夠狼狽的啊!」 聽到中年人的話,阿呆不禁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形,他不斷地飛奔著,跌倒了就爬起來,再跌倒就再爬起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身體和意志堅持不住時,他終於摔倒在地昏迷過去。這就是他之前的全部記憶了,「大叔,是你救了我麼?」 「大叔?兄弟,看你的也不比我小吧,怎麼叫我大叔?」 阿呆一愣,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面龐,吃驚地發現,鬍鬚已經有一寸多長了,掙扎著坐了起來,苦笑道:「大叔,其實我只有二十幾歲啊!」 中年人失笑道:「啊!真看不出來啊!小兄弟,你這也弄得太狼狽了吧。剛才我在山裡砍柴,發現你暈倒在地上,就把你背了回來,你這是怎麼弄的,難道遇上了強盜麼?」 阿呆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中年人解釋,只得道:「是,是遇到了強盜。」 中年人是樸實的農民,並沒有深究阿呆的來歷,微笑道:「好點了吧,起來洗把臉,吃點東西吧。我想,你一定餓了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您救了我,好像是有點餓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真氣雖然可以維持生命,但人總還是要吃飯的。 中年人聽了阿呆的話,哈哈一笑道:「那好,你先梳洗一下,我這就給你弄點吃的去。」說完,轉身走出了簡陋的房間。 阿呆默運真氣,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生生真氣竟然還有六成之多,經過這麼多天的消耗,自己的功力竟然沒有衰竭。 阿呆現在的這種情況其實就是反映了生生真氣最大的特性。雖然阿呆消耗得很快,但他的功力畢竟達到了生生決的巔峰,生生真氣的自我循環使他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和上次離開精靈森林時相比,他現在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這就是為什麼席文會說,即使他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洗了把臉,刮掉臉上的鬍鬚,再換上一套中年人的衣服,阿呆感覺自己清爽了許多。他此時的心已經木然了,經過這些天的痛苦,他除了逃避以外,根本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中年人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小村落,村旁有一條小溪流過,滋潤著周圍的稻田,吃了粗糙的飯食後,阿呆精神好了許多,體內的功力又恢復了一些,伸展著自己的身軀。他不禁想到,既然面對一切是那麼的痛苦,為什麼我不在這裡終老呢?這種恬靜的生活應該最適合我吧。 「兄弟,你是哪裡人啊?這是從何而來,看不出,你倒是挺強壯的。」 阿呆扭頭看向他,苦笑一聲,自己又算是哪裡人呢?有記憶時自己就在天金帝國,但是本身卻擁有著落日帝國和華盛帝國的黑髮黑眸。想了想,他喃喃地說道:「我算是天金帝國人吧,來自尼諾城。」 中年人一愣,「尼諾城,那裡可距這裡很遠啊!聽說,那裡常年都是天寒地凍的,你一定是混血兒吧,咱們天金帝國可都是金髮藍眼的。」 阿呆驚訝地說道:「這裡是天金帝國境內麼?我還以為在落日帝國呢。」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這裡當然是天金帝國境內了,這裡屬於雲母行省,距離雲母行省的省會雲母城只有一百多里,那裡的貴族們都喜歡吃我們種的稻米呢,還說是什麼沒經過化肥和工業污染的綠色食物。」 雲母行省?好熟悉的地名啊!阿呆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尼諾城,雲母行省,啊!他突然想起來了,當初,在尼諾城帶走丫頭的那個老婦人不是說她是雲母行省總督的夫人麼?那這麼說,我現在已經離丫頭很近了。想起丫頭,阿呆的心不由得火熱起來。丫頭,畢竟是他心中第一個比饅頭更重要的人,在阿呆心中的地位,僅次於玄月。他終於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 「大叔,雲母行省的總督是不是就住在雲母城啊?」 「當然了,哪個行省的總督不是住在行省的省會。」 「那,您能告訴我雲母城怎麼走麼?我想到那裡去看看。」 「當然可以,你從我們這裡一直向北走,就能到達雲母城了。小兄弟,看你現在的樣子,很落魄啊!去那裡幹什麼?」 阿呆看了中年人一眼,道:「我,我是去找人。」 當晚,阿呆在中年人的家裡留下了幾枚鑽石幣,趁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這個樸實的小村。雖然他很感謝中年人的相救之情,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給中年人留下過多的錢,恐怕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還不如讓他過原來平靜的日子好。 已經是十月份了,雖然雲母行省地處大陸中部,但夜晚也已經有了些微涼意,阿呆輕飄飄地在空中滑行首,他撤掉了護身的鬥氣,任憑吹拂著自己身上的煩躁,丫頭,已經快有十年沒有見面了,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也許,她早已經把我忘了吧。由於內心的悲苦,阿呆不由自主地將一切往壞處想著。 兩旁的景物不斷地從身旁瀉過,他前行的速度並不快,一邊趕路,一邊調息著體內的生生真氣。金身在達到六寸高以後,似乎發生了質的變化,在阿呆的催動下,不斷散發出澎湃的能量繞體循環。雖然不是打坐修煉,但前些天消耗的能量還是迅速地恢復著。 一百多里的路程對於阿呆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即使沒有全力奔行,半個多小時後,他也已經看到了雲母城高大的城牆。 雲母城地勢險要,兩旁高山林立,呈半包圍狀將整座城市簇擁在中央,它就像一隻臥倒在山腳的睡佛一樣,顯得那麼沉靜。城前寬達二十米的護城河已經收起了吊橋,這種背山面水的城市擁有著極強的防禦力。雲母行省和相臨的杜魯行省都是天金帝國的軍事重地,在這雲母行省的省會旁,駐紮著三萬守軍。這些守軍是雲母行省總督的嫡系精銳部隊,擁有極強的戰鬥力。 看著面前這座佔地面積極廣的城市,阿呆心忐忑地停下來,小時候和丫頭在一起時光,不斷在他腦海中閃現著。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尼諾城忍凍挨餓的日子,黎叔的貪婪、夥伴們的冷漠以及丫頭的柔弱在他腦海中都是那麼的清晰。「 「阿呆哥哥,活著,真的好痛苦啊!」 「丫頭,給你吃,吃飽了就不痛苦啊。」 「阿呆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有對你好嗎?快吃饅頭吧。吃了饅頭就不冷了,我待會兒還要去牽魚呢。」 丫頭看著阿呆憨厚的面容,不禁有些癡了,雙手用力,將那半塊饅頭一分為二,遞給阿呆一塊。 阿呆嚥了口唾沫,道:「我,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丫頭將饅頭塞到阿呆手中,道:「我胃口小,吃不了那麼多。咱們一起吃。」說著,雙手捧著自己的那四分之一饅頭用力地咬了一口。 阿呆哦了一聲,狼吞虎嚥地將那四分之一饅頭吞嚥下去,由於吃得太快,不由得噎住了,「啊,嗚」 丫頭看著阿呆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一聲,一邊幫他拍著背一邊從地面上前天留下的積雪中抓了一把塞入阿呆口中。 阿呆努力地將積雪化為水,費了半天勁才將嗓子中的干饅頭嚥了下去,長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謝謝你啊!」 「阿呆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什麼叫嫁?」 「嫁,就是我要做你老婆,照顧你一輩子啊!我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呆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未婚妻?哦,好吧,那我每天多分你一點饅頭吧。」 …… 未婚妻,丫頭是自己的未婚妻麼?她還記得當初的承諾麼?如果她還記得,我該怎麼辦?如果她不記得了,我又該怎麼辦?到了雲母城外,阿呆不由得有點退縮了,他實在害怕自己在見到丫頭後會面臨又一次的打擊。 良久,阿呆終於下定決心,還是決定進城去看看丫頭,只需要躲在暗自看她一眼就足夠了。如果她生活得很好,自己就不去打擾她,如果她生活得很痛苦,那自己就救她脫離苦海。想通之後,阿呆頓時覺得豁然開朗,飄身而起,輕鬆地越過了護城河,來到雲母城下。 雲母城的防衛非常森嚴,即使在城外的護城河邊也有數隊巡邏的士兵。阿呆左右看了看在巡邏士兵快到之前,將鬥氣下沉,自己的身體宛如炮彈一樣沖天而起。平常的時候,他雖然利用鬥氣飛行,但從來沒有飛過太高,此時看著腳下的大地漸漸變小,雲母城高大的城牆變成了窄窄的一條,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異樣的快感。雖然飛離地面達三百米之多,但阿呆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鬥氣有衰竭的跡象,輕鬆地控制著鬥氣,向雲母城中飛去。 夜色已深,雲母城中大部分地方已經暗了下來,阿呆心想,丫頭應該在雲母行省的總督府吧。既然是總督的府邸,那規模一定很大,自己就從佔地面積較大的地方找起好了。憑藉著驚人的目力,他很快就在雲母城靠近後面大山的位置找到一個規模浩大的院子,這個院子背靠山峰,大約有數萬平米之廣。阿呆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落了下去,朝院子內看去,只見一隊隊巡邏的士兵不斷游弋著,他們手中的兵刃寒光閃爍。雖然只是巡夜,但這些士兵看上去精神抖擻,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軍隊。除了總督府,雲母城別的地方怎麼會有軍隊巡邏呢?看來,自己是找對了。 悄悄地落在院落的一座假山中,阿哥利用周圍的地形排斥著自己的身體,打量著四周。在假山旁是一片小竹林。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清風吹動,竹林沙沙做響,在明白的照耀下,地面上呈現出一片參差婆娑的樹影。阿呆穿身進入竹林,他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得摸索著來到竹林邊緣朝總督府內的房舍看去。 大片的房舍幾乎都是靜悄悄的,只有不多的幾處有著微弱的光線。阿呆趁著一隊巡邏士兵走過,飄身而起落在房舍的屋脊上伏下身子,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深吸口氣,他催動著體內的金身浮動到頭部,將自己的聽力不斷地擴張著。各種嘈亂的聲響頓時清晰地傳入他耳內。他不斷地辨別著這些聲音,半晌,從東邊一間房屋內傳來的聲音吸引了阿呆的注意,他控制著自己的聽力向那間房移去,房間中是兩個人在說話,一男一女。準確地說,他們應該是在調笑。只聽那男的說,「蓉蓉,你的皮膚好光滑啊!摸起來真是舒服。」 女子輕哼一聲,喘息有些急促地道:「討厭,你,別摸人家那裡啦!哼,我比你那個假妹妹如何啊!」 男子賠笑著道:「當然是強多了。一個卑賤出身的她怎麼能和你這千金大小姐相比呢?咱們在一起,你不要總提起她嘛。」 「哼,少眼我面前打馬虎眼,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她趕出總督府,我就不嫁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別別,蓉蓉,你別這樣嘛。她畢竟是我奶奶收下的乾孫女,從名義上來說,也是我妹妹,而且現在就又病了,總不能做得太絕吧。」 少女不屑地道:「少跟我面前假惺惺的,比這更絕的事兒你都做了,還怕趕她出家門麼?想起你打她時候那樣兒,我真怕同樣的事出現在我身上。我不管,反正你明天一早就要趕她出府,你爺爺奶奶那裡,我去幫你說,憑我爺爺和他們的交情,他們總要給幾分面子吧。」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明天一早我就趕走她,行了吧。你儘管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來吧,我等不及了。」 少女的呻吟聲響起,肢體的糾纏聲和衣服破裂的聲音聽得阿呆耳紅心熱,這一男一女的對話聲音聽在他耳中分外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似的。尤其是那個男子的聲音,皺了皺眉,阿呆悄悄地移聲音發出的房間的屋簷上,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發現自己的蹤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小心地揭開房頂上的瓦片向內看去。只見,一男一女,兩條白羊似的的身體正在大床上不斷地翻滾起伏著。這種情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阿呆心跳驟然加快,趕忙別轉過頭去。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扭頭向房間內看去。驚訝地發現,這一同起伏翻滾的兩個人自己竟然真的認識,那個男子,就是上次在杜魯城見過的白衣少年,而那個女子正是杜魯行省總督菲蓋特的孫女蒙蓉。阿呆驚訝地想到,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呢?那白衣少年好像叫什麼提羅,原先和他在一起的少女呢?他們不是一對麼? 腦中靈光一閃,聯繫剛才二人的對話,阿呆突然明白過來,這一男一女剛才說要趕走的,恐怕就是上回和提羅在一起,還曾經施捨過自己的少女。提羅為什麼會在雲母行省的總督府?難道他和這裡有什麼關係麼?一種不祥的預感在阿呆心底升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正在房間內提羅和蓉蓉翻雲覆雨之際,阿呆突然在總督府內聽到另一個聲音,一個悲苦的聲音,「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心中一驚,這個聲音彷彿牽動著阿呆的心似的,他下意識地飛身而起,朝那個聲音出現的方向躥去。聲音發出的房間,在總督府的角落中,那是一間很小的房間,一個少女的哭泣聲不斷迴響著。但由於這裡很偏僻,並沒有巡邏的士兵注意到。阿呆飄落到屋頂,用腳尖鉤住房簷垂下身體朝屋內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粉色的紅色長裙,頭上下垂兩條小辮子的少女正趴在床上嚶嚶而泣,從側面看,這少女的模樣還算清秀。阿呆的目光轉向床鋪,頓時全身一震,這躺在床上的,正是上回在杜魯行省和提羅在一起的少女,只不過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早已經沒有了當日的神采。看到少女的樣子,阿呆感覺自己心中似乎堵著塊大石頭一般難受,腳尖在房簷上一點,穿窗而入,輕飄飄地落在那粉衣少女的背後。 粉衣少女完全陷入悲痛之 中,並沒有發現自己背後有人,依然在悲聲哭泣著。阿哥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提芙雅心中莫名地一痛,從提芙雅微弱的呼吸中,阿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已經陷入了垂危之中,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她這是怎麼了?」 阿呆那低沉的嗓音嚇了粉衣少女一跳,她猛然回頭,剛要大叫出聲,卻被阿呆摀住了嘴。阿呆沉聲道:「別叫,我沒有惡意的。我是她的朋友,告訴我,她這是怎麼了?」 粉衣少女眼眸中的驚慌漸漸消失了,沖阿呆眨了眨眼睛,阿呆鬆開手,粉衣少女驚恐地看著他,退後兩步將提芙雅護在身後,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是不是少爺派你來對付小姐的?」 阿呆皺眉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告訴我,她這是怎麼了?」 粉衣少女的警惕並沒有消失,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恨聲道:「一定是少爺派你來的,你們好恨的心啊!已經把小姐害得這麼慘了還不罷休麼?要殺,就先殺了我好了。」她張開雙臂,攔在提芙雅身前,充滿恨意地瞪視著阿呆。 阿呆感覺到提芙雅的呼吸更加微弱了,知道現在不能再耽擱,隨手一揮,白色的生生鬥氣激射而出,頓時封住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粉衣少女。左手一吸一放,將她的身體帶到一旁,自己卻坐上了粉衣少女剛才的位置。他從被子下拉起提芙雅的手臂,用自己的生生真氣探詢著她體內的氣息。吃驚地神色不斷地阿呆眼眸中閃過,提芙雅的情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得多,她現在的身體只能用衰敗兩個字來形容,體內的所有機能都近乎枯竭,只有微弱的心跳證明她還活著,情況之惡劣,比那天滅鳳被主上所傷時還要嚴重很多,除了還有一口氣以外,她已經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了。銀色的光芒從阿呆掌心中飄出,幻化出一條銀色的光帶,飛快地在提芙雅以及周圍連點幾下,信徒生生真氣的生機刺激著她體內的器官。同時另一隻手不斷將龐大的生生真氣化為一絲一縷的輸入到提芙雅體內,滋潤著她衰竭的器官和經脈。 半晌,提芙雅臉上流露出一絲紅潤,看上去似乎已經好一些直到此刻,那個小丫環才明白阿呆對提芙雅確實沒有惡意,眼中的怨毒頓時消失了,激動地注視著提芙雅的動靜。 阿呆從懷中掏出神龍之血,輕聲吟唱著自己所能使用的最強光系恢復魔法,「以神龍之血為引,偉大的神啊!我懇求您,將無盡的實力解於我,挽救眼前的生命,讓她重新恢復生命的神采吧。」藍色的光暈從神龍之血中流淌而出,在半空中漸漸轉化為白色,神聖的氣息在房間中瀰漫而起,阿呆繼續吟唱道:「恢復之光,吾以天神的名義命令你,湛放出全部的能量,將治療之力借於我,平複眼前的傷痕,恢復新生。——天神之療。」這是一個光系七級恢復魔法,威力雖然還遠遠比不上玄月和教皇當初使用的神愈術,但比起當初阿呆和來救滅鳳的光之療要強得多了。 白色的六芒星出現在阿呆面前,在六芒星中央,出現一團金色的光芒。神龍之血上的金色符號亮了起來,在阿呆不斷輸入的生生真氣支持下,終於成功地改動了這個七級恢復魔法。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強烈的光芒使阿呆和丫環暫時推動了神光。帶著強大治癒能力的金色光芒驟然射入提芙雅的胸口,在金芒的注入下,提芙雅的嬌軀一陣劇烈的顫抖,她那蒼白的臉上籠罩著金光。看上去似乎舒服了許多。 金色的光芒漸漸收斂,阿呆和小丫環重新恢復視覺,他再次將生生真氣輸入到提芙雅體內,有些緊張著感受著她的變化。半晌,阿哥的臉色變了,天神之療那龐大的神聖之力雖然效果顯著,但是,它也只是治好了提芙雅體內的大部分內傷而已,那些破損的器官根本沒有完全修復,尤其是她失去的氣血,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恢復魔法對傷勢的作用是非常明顯的,但像提芙雅這樣本身的沉痾,確是沒有太大作用。即使是教皇親自使用神愈術,想將身受多重損傷的提芙雅治好,也幾乎是不可能的。看著面前善良的少女,阿呆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他已經盡力了,就算他現在全力將體內的生生真氣輸入到提芙雅體內也於法挽救她的生命。 隨手一揮,阿呆解開了丫環的禁制,歎息一聲,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所謂藥醫不死病,神渡有緣人。你家小姐的病確實是太厲害了。哎,節哀啊。」雖然和提芙雅只有一百之緣,但阿呆始終覺得提芙雅和自己很新近似的,沒有辦法救活她,阿呆心中異常難過。 丫環撲通一聲跪倒在阿呆面前,痛哭道:「先生,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您一定有辦法的,小姐她好苦啊!您就救救她吧。」 阿呆剛要說話,卻聽到床上的提芙雅咳嗽起來,趕忙加速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輸入到她體內,以她現在的情況,能暫時清醒過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在白色的光芒籠罩下,提芙雅的嬌顏上重新流露出一絲紅暈,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灰白色的眼眸。 阿呆輕喚道:「小姐,你怎麼樣?你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聽到阿呆的聲音,提芙雅無神的目光緩緩看向地,當她看到阿呆的容貌時,原本虛弱的身體似乎重新注入了生機似的,臉色的紅暈增加了幾分,美麗的眼眸也顯得有些神采了她虛弱而顫抖地說道:「阿呆,阿呆……哥哥,我……不是在……做夢……麼?……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聽到提芙雅的話,阿呆全身大震,失聲道:「你,你叫我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提芙雅如同夢幻般斷斷續續地說道:「阿……呆……哥……, 真……的是……你麼……?我……好幸……福啊!終……於又……能見……到你……了……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我是……丫頭……啊!」 提芙雅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重重地轟擊在阿呆心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生命垂危的少女竟然就是自己兒時的夥伴,第一個比饅頭更重要的人。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丫頭。全身劇烈地痙攣著,淚水磅礡而出,阿呆顫抖著道:「你,你是丫頭?你真的是丫頭?」 提芙雅全身微微地躊躇著,「阿……呆,阿呆……可……,是……我啊!我……就是……丫頭……啊!……還記得……上次……你離開……杜魯……城的時……候麼?……你說你……叫阿呆……,我也是……那時……候才認……出的……你,多年……不見……,你竟……然學……了這麼一身……好武……技。丫頭真……的好……高興……啊!阿……呆哥……,丫……頭好……想你……,好想……你,……為什麼……你也……死了……,我們……這是……在地……獄相……見……麼……? 阿呆緊緊地抓住提芙雅的小手,喃喃地道:「不,你沒死,丫頭,你還沒有死。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是誰把你害成了這樣。」他心中不禁回想起剛才提羅和蓉蓉之間的對話,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丫頭淒然道:「啊……呆哥……,沒……有誰……害我……,都……是我……自己……沒有……福氣……啊!……阿……呆哥……,我……好後……悔, ……好後……悔……我後……悔當……初不……應該……貪圖……富貴……跟隨……奶奶……離開……你……如果……,如果……我們……一直……在尼……諾小……城的……話,……說不定……現在……還在一……起幸福地……生活著……即使吃不……飽……,穿……不暖……我……也願意啊!阿呆……哥,……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到……以前,……回到……我……們小……的時……候,……一起……牽魚……的……時候……」說到這裡,丫頭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口紫黑色的鮮血不斷從她口中流淌而出。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丫頭之死 粉衣丫環撲到提芙雅身旁,哭喊道:「小姐,你要堅持,你不能死,你不能扔下小環一個人啊! 提芙雅蒼白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柔聲道:「小……小環,姐……姐要……走了,不……能照……顧……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在……死……之前……能……見到……我最愛的……阿呆……哥,阿……呆……哥,你……知……道麼……?呀頭……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始終……記得……咱們……之前……的,……承諾,……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抱……抱……我,……抱抱……我好……麼? 阿呆擦了下眼中不斷流淌的淚水,將提芙雅緊緊的摟在懷中,「呀頭,呀頭,你始終都是我的未婚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我不讓你死,不讓你死啊!只要你能好起來,我立刻就娶你做我的老婆,呀頭,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呀頭幽然一歎,眼中的神彩漸漸的黯淡了,「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誰……也不……怪,……只怪我……自……己,……對不起……,阿呆……哥,呀……頭沒……有福……氣……做……你的……妻子……了,呀……頭,……呀頭不……配啊!我……曾經……去尼諾……小……城找……過你……,但……是,……但……是黎叔……告訴我……,他……說,你……早已……經……死了。你知……道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麼……難過……麼?……我真……的好想……追隨……你而去……啊!……呀……頭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我怎麼……也……沒……想……到,黎叔……是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死……,……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呀……頭已……經是不……潔……之身……又怎麼……配……的……上……我的……阿……呆哥……呢,阿呆……哥,原……諒呀頭……吧,……是呀……頭……對……不起……你啊!呀頭……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悲傷……,不要……悲傷,來……世,呀頭……一定重……新投。,。胎,再……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一千……世之……後,呀……頭也要……,也……要……做你……的妻子。」全身一軟,呀頭的最後一口氣息斷了,是的,斷了。她面帶著微笑心中充滿悔恨傾倒於阿呆懷中,就這麼默默的去了,不甘的去了。 阿呆依舊緊緊的摟著呀頭。在極度悲痛中,他的臉色變得和呀頭一樣蒼白,輕輕的撫摩著呀頭漸漸冰冷的面龐。喃喃的道:「我好笨,我真的好笨,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認出呀頭的身份?如果早一點認出。她,她一定不會死的。呀頭,呀頭,都怪我,都怪你阿呆哥沒有照顧好你。呀——頭——阿呆將自己的面龐緊緊的貼上呀頭的,放聲痛哭,不斷的宣洩心中的悲痛。一旁的呀環小環也陪伴著他不斷的哭泣,一時間,整個房間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氣氛無比的壓抑。 但是,就算阿呆和小環再悲傷,呀頭也不會活過來了,她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良久,阿呆眼眸中的惡意漸漸變成了強烈的恨意,血絲密佈的眼眸中充滿了森然的殺機,他小心的將呀頭的身體放回床上,用棉被為她蓋好。猛的轉過身,雙手緊緊抓住小環的肩膀。「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呀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害了她,是誰?是誰?」在激動中,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高昂起來。 劇烈的疼痛從肩膀傳來,小環驚懼的看著狂暴中的阿呆,臉上的淚流淌而下,痛苦的說到:「我的肩膀,我的肩膀。」 阿呆緩慢的鬆開抓住小環的雙手,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去為呀頭報仇。恨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洗滌心靈的平靜之獎學金啊!湛放吧。」藍色的光暈飄灑出去,化為柔和的白色光芒將阿呆和小環的身體包裹在內,在光芒閃耀之下,不斷平復著阿呆和小環的內心悲傷和激動。終於,在光系魔法能量的作用下,他們漸漸的平靜下來。阿呆溫柔的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彷彿睡著了的呀頭,冷冷的沖小環道:「呀頭不會白死。凡是害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包括呀頭在總督府內經歷的一切,我要知道。」 小環眼中的驚懼漸漸消失了,淒然看著死去的提芙雅,喃喃的道:「小姐,小姐她真的是好可憐啊!我在八歲的時候,被窮困的父母以二十個金幣的價格賣給了總督大從,到府裡當呀環,那時候,小姐剛被主母帶回來不久。主母很喜歡小姐,就把我派在她身邊伺候她。小姐真的很善良,也很聰明。學起什麼東西來都非常快,而且,她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就像親妹妹一樣。那些年,是我過的最快活的幾年。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小姐都漸漸長大了,小姐她變得越來越漂亮,每當看到她美麗的容顏時,我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其實,在府中名義上小姐是總督大人和總督夫人的孫女,其實她的地位,也只比我們這些下人強一點而已,隨著她的日漸長大,當初收留他的主母。也就是總督夫人已經把她這個人淡忘了。連一些高級僕人都看不起她,經常欺負她。 說她出身低賤。但小姐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們始終在一起快樂的生活著。小姐曾經和我說過你的事,她偷偷的告訴我,以前在尼諾城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未婚夫,那就是你。那時候,小姐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跟我講一遍你的故事,不厭其煩的講。我看的出,她真的很在乎你。就這樣,我們始終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直到少爺的出現,這種生活才改變了。 阿呆眼中寒芒一閃,淡淡的道:「你說的少爺。是不是叫提羅,平時愛穿一身華麗的白色衣服。」 小環一愣,點了點頭,道:「是,就是提羅少爺。他是總督大人最喜歡的孫子,聽說還是大陸上一位高人的徒弟,武技厲害的不得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我要聽完呀頭所有的故事,遇到提羅後怎麼樣了?」 小環黯然道:「那是在幾年以前吧,小姐已經十七歲了。出落的異常漂亮,提羅少爺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在整個總督府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人不巴結他的。就連他的幾位叔叔也是。像我和小姐這種在總督府內誰也不會重視的人,自然很少和他接觸。那天,我和小姐正在院子裡踢毽子玩兒。正好碰到路過的提羅少爺。提羅少爺被小姐的容貌所吸引,上來和我們搭話,我現在還記得,當時我緊張的不得了,在我心裡,提羅少年就是大人物了,那時候的他看上去溫文有禮,再加上英俊的外表,頓時吸引了我和小姐的注意,從那以後,提羅少爺會經常來找小姐,帶著小姐遊山玩水,有的時候他心情好,會連我也一起帶去,我看的出,提羅少爺是喜歡上小姐了,由於提羅少爺和小姐之間的關係,府裡的人再沒有誰敢看不起她,都巴結她,提羅少爺給我們換了一個住的地方,足有現在這裡六、七個那麼大,他那時候對小姐可以說是非常癡情的。但是,小姐心中始終有著一個人,那就是你,和提羅少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經常提起你,提羅少爺常常會為此發怒。後來,提羅少爺禁不住小姐的再三懇求,稟明了總督夫人,帶著小姐去尼諾城找你。但是,卻得到了你已經死亡的消息,小姐悲痛欲絕。足足傷心了半年之久,就是那段時間,提羅少爺趁虛而入,不斷的討好小姐,終於讓小姐接受了他。本來我挺為小姐高興的,畢竟提羅少爺以後很可以繼承總督大人的爵位,小姐跟著他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可是,誰知道,小姐數次提出要和提羅少爺成婚都被他拒絕了,後來我們才知道,總督大人和總督夫人以及提羅少爺自己,都看不起小姐的出身,提羅少爺和小姐在一起,只是因為他看上了小姐的容貌而已。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娶小姐為妻的想法。總督夫人曾來找過小姐,她對小姐說,等以後提羅少爺娶了正妻以後,可以讓小姐當一名侍妾,小姐雖然非常傷心,但是,那時候他已經和提羅少爺住在一起,而且又是人在屋簷下,根本沒有抗掙的可能,就是因為總督和總督夫人對提羅少爺的縱容,才讓小姐有了後來的苦難。那時候唯一還值得欣慰的,就是提羅少爺對小姐還很好,雖然委屈一些,但還可以忍愛。可是,可是後來小姐的命運就越發悲慘了。」 阿呆眉頭緊皺,冷聲道:「後來又怎麼了,是不是你們的提羅少爺變心了。」 小環有些驚訝的看著阿呆,眼底的悲傷更加深了,點了點頭,道:「兩年前,小姐和提羅少爺出去辦事,回來以後,提羅少爺對小姐就漸漸冷淡下來,小姐也似乎有什麼心事,沒有以前那開心的笑容,經常會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愣神,每當我問起她為什麼會這樣,她就會傷心的哭泣,嘴裡不斷的叨念著對不起、對不起什麼的。提羅少爺對小姐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開始時還經常來找小姐,和她在一起。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冷淡變成了暴躁,他,他經常打罵小姐,甚至,甚至還用各種方法虐待小姐。小姐本來很健康的,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每次被提羅少爺毒打或侮辱後都會病上幾天,大約半年前,小姐發現自己懷上了提羅少爺的孩子,她本以為有了少爺的骨肉,少爺總會對她好一點,可是,少爺卻依然沒有改變對小姐的態度,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那位姑娘似乎是一個名門貴族之後,小姐好像以前也見過她,我問小姐,小姐卻始終不肯說。提羅少爺對那位姑娘,就像當初對小姐那樣好,現在對小姐不理不睬。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小姐不至於受到他的虐待。可以安心養胎了,小姐的心情始終處於抑鬱狀態,她每天彷彿都想著很多很多事,而且好像並不再乎提羅少爺對她如何。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十天前,提羅少爺突然帶著那名貴族少女來找小姐。那時,小姐已經懷了六個月的身孕。小姐就是那時被他們害了。」說到這裡,小環已經泣不成聲。 阿呆緊緊的握著雙拳,從牙縫裡滲出的聲音如同冬天般寒冷,「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害呀頭的。」 小環哽咽著道:「我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天的情景。原本英俊的提羅少爺看上去是那麼的猙獰,他一進門,就質問小姐懷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小姐除了跟提羅少爺以外,都沒接觸過其他男人啊!她當時就發怒了,怒斥提羅少爺。提羅少爺說,誰知道你懷是誰的野種。 和他一起的那貴族少女也在一旁推波助瀾,對小姐冷潮熱諷,小姐氣的全身發抖,險些昏倒。提羅少爺眼中閃爍著異常的凶光,他突然一把抓住小姐的頭髮,用力打小姐的臉,還用腳踢小姐。那貴族少女就在一旁為他吶喊助威,他們,他們簡直是禽獸啊!小姐被提羅少爺打倒在地,不斷的翻滾著,她苦苦的哀求提羅少爺,讓提羅少爺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放過她吧。可是,可是提羅少爺卻打的更加凶了。可憐小姐身懷六甲又體弱多病,終於在他不斷的折磨中昏倒了,鮮血不斷從她下體流出。直到那時,提羅少爺才停止了對小姐的毒打,和那貴族少女一起離開了。我拚命的跑啊距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府裡的大夫讓她來救小姐,那大夫還算通情達理,跟我來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小姐的臉色已經變得比紙還要蒼白,那大夫替小姐診治後告訴我,說小姐恐怕要不行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了。那孩子可以說是小姐唯一的希望了,加上她身體本就極為虛弱,就成了你來時那個樣子。那大夫動了惻隱之心,用自己的錢給小姐買來了藥姐小姐調養,可是,可是懷了六個月的孩子流產後,小姐又怎麼好的起來呢?本來前幾天大夫就說她要不行了,可是,小姐卻始終支持著,留著一口氣,現在想來,應該為的就是等您啊!小姐她真的好可憐,她死的好慘啊!小環撲倒在呀頭身上,哭的聲嘶力竭,全身不斷的痙攣著。 阿呆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表情,他手上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刺入肉中,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呀頭一眼,柔聲道:「呀頭,我的妻子,你放心的去吧。你所受的一切折磨,我都會替你討回來,我會讓提羅付出他應該付出的代價。」說完,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小環嚇了一跳,阿呆身上散發出的冷冷殺機使她全身顫抖,她沖阿呆道:「先生,您,您要去哪兒?」 阿呆背對著小環,淡淡的道:「去為呀頭報仇,那是我該做的事,呀頭不會白死的。」 小環離開呀頭的屍體,快步撲到阿呆背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先生,先生您不能去啊!您是小姐最重視的人,小姐已經死了,她絕不希望看到您遇險,提羅少爺是會武技的,您,您打不過他。您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您在府裡,會對您不利的。」 阿呆笑了,張狂的大笑,笑聲陣的房梁瑟瑟發抖,「小環,你在這裡好好看著呀頭的身體,我去去就來。我說過,凡是傷害過呀頭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縱容孫子的總督夫婦,他們這些惡毒的貴族全都該死。等著我吧,我會很快回來的。」白色光芒一閃,震脫小環的手,阿呆扯下身上的外衣,露出裡面的巨靈蛇甲飄身出了呀頭的房間,夜深露重,不斷侵襲著阿呆的身體,但就算再寒冷的夜露也比不上他已經凝結為冰的心,阿呆沒有躲避,就那麼大踏步的一步一步向提羅和蓉蓉所在的房間走去。他現在心中的恨意,絲毫不比當初歐文被殺時稍遜。 總督府內巡邏的士兵很多,沒走出多遠阿呆的身影就被衛兵發現了。「什麼人,站住,再不站住格殺勿論。」 阿呆彷彿沒有聽到衛兵地吆喝聲似的,繼續向前走去。雙臂的骨骼不斷的劈啪做向,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 一隊十人的衛兵快速追上阿呆,將他圍在中央,手中長槍的槍尖指著阿呆的胸膛,為首一人沉聲道:「擅闖總督府是死罪。現在束手就擒,說不定總督大人會開恩饒你一命,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阿呆緩緩抬起頭,黑色的眼眸中佈滿了血絲,蓬勃而龐大的霸氣驟然而出,帶著森然的殺機以自己為中心閃電身蔓延開來。 十名衛兵雖然久經訓練,但遇到阿呆這樣的絕世高手卻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在那無可抵擋的霸氣中。他們都流露出駭然的神色,一個接一個的軟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阿呆那融合了霸氣和殺氣的強大氣勢,已經成了無形的殺手,震的這些衛後肝膽俱裂。 阿呆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士兵的死活,依舊一步一步的向提羅和蓉蓉的房間走去。這邊的變化頓時引來了大批的衛兵,阿呆不過走出幾十米遠,就已經被上百名衛兵圍住了,但在阿呆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之下,這些衛兵根本不敢靠近他十米之內,隨著阿呆前進的腳步不斷的後退著,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出手。但是,這裡畢竟是雲母省總督的府邸,作為旁國重臣,總督府邸內有著大量的高手。就在普通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數十條身影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感受到來自周圍的威脅,原本前進的阿呆終於停了下來。 數十條身影站定,這些人都是穿的普通服裝,一個個氣勢沉凝,身上閃爍著各氣鬥氣,警惕的凝視著阿呆。其中一名身材矮小雙臂過膝的老者沉聲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夜闖總督府還殺了人。在下總督府蘭達,抱個名號吧,說出你的來意。」蘭達是總督府禁衛統領,府邸內的五百名禁衛全都歸他管,他天賦異稟,多年的修煉讓他練就一身高強的武技,是整個總督府內第一高手,就連提羅見到他,也要叫一聲蘭老師,自從他接管了總督府內的防務以來,從來沒有出過一絲差錯,深得總督提爾豪斯器重。剛才,他驟一聽說有人敢夜闖總督府而且只有一個人時,心中不禁一驚,雖然總督府說不上是龍潭虎穴,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趕忙帶領著手下高手趕了過來。一看到阿呆的外表,鬆了口氣,在他看來,雖然阿呆表面的氣勢很威,但畢竟還只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就算從娘胎裡開始修煉,又能有多大成就呢? 聽到蘭達的問話,阿呆笑了,開心的笑了,那邪異的笑容讓周圍圍住他的眾人不禁心中一寒,「我的來意很簡單,是來殺人的,你滿意了麼?如果你們現在離開這裡,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至於我的名字,你或許曾經聽說過,我是死——神——阿——呆。」 阿呆這個名字這些人都沒聽說過,但死神兩個字卻極大的震撼了這些護衛們的心,蘭達全身一震,失聲道:「死神,你是死神。」死神這個名號在落日、天金兩個帝國早已經傳揚開了,幾年前,他曾經在落日帝國殺人無數,最近更是殺死了大量殺手工會的人,蘭達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青年就是聞名大陸的死神。他的心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阿呆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讓蘭達一陣心寒,下意識的退了半步。阿呆動了,依舊向前走去,白色的生生鬥氣突然收斂了,他變得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兩樣,一步一步向蘭達逼去。雖然懾於死神的威名,但作為總督府第一高手,蘭達又怎麼能退卻呢。全身閃爍起藍色的鬥氣光芒,他那兩異於常人的手臂猛然伸出,向阿呆抓去,尖銳的鬥氣澎湃而出,在空中撲撲做響,雙手上抓阿呆面門,下抓胸膛,他的雙臂在空中奇異的伸長了半尺,幾乎一抬手就抓到阿呆的身前。 阿呆此時心中充滿了殺機蘭達的挑釁使他胸中殺機狂湧,嘴角處邪異的笑容更威,冷哼了一聲,冰冷的聲音如同一道利劍一樣刺入蘭達心裡,他前抓的雙手不禁一緩,就在這一緩之時,蘭達突然發現,原本空門大露的阿呆突然身前多了兩隻手,兩隻閃爍著銀色光芒的大手。 「噗」的一聲,蘭達全力攻擊的藍色鬥氣撞在阿呆的大手上,他吃驚的發現,自己平日裡無堅不摧的鬥氣竟然無法對那銀色的光芒形成任何衝擊,與此同時,阿呆的雙手已經絞一上蘭達枯瘦的十指。冰冷的聲音響起。「是你自己找死。」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蘭達的雙臂寸寸斷裂。澎湃的生生鬥氣直接震斷了他的心脈。帶著不甘和絕望,蘭達緩緩的軟倒在阿呆面前。 周圍突然變得異常肅靜,沒有任何人敢衝上來攻擊阿呆,堂堂總督府第一高手竟然在對方的手裡走不出一招,阿呆的霸氣已經完全震懾了這些護衛們的心。阿呆冰冷的掃視了一眼面前隨著自己前進而後退的士兵,淡淡的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閃開,否則,死。」 所有的護衛的膽寒了,有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向兩旁退開了。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大喊道:「大家一起上,殺了他替蘭統領報仇。」在這個聲音的吆喝下,和蘭達同來的高手們頓時撲了上來,一時間,各色鬥氣在空中不斷的閃爍著,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被圍在中央的阿呆。絢麗的鬥氣光芒映襯著阿呆的身體顯得異常怪異,阿呆眼中寒芒大放,雖然總督府這些護衛們的功力不弱,但他們和只能和殺手工會的忍殺者勉強相比,即使是幾十名滅殺者以上級別的殺手圍攻阿呆,他都沒有怕過,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人呢?白色的生生鬥氣驟然湛放,銀色的網狀能量以他為中心,閃電般朝四面八方散去,那固態生生變鬥氣形成的大網帶著無比的鋒銳,所有鬥氣在和它相觸時,都不約而同的消融了。阿呆大喝一聲,雙手猛的一收,空中的天羅地網突然轉化成一柄長達三米的巨大光刃,阿呆右手一揮光刃橫掃而出,在無堅不摧的生生變第六變的銀色固態能量下,頓時有十餘人被斬成了兩截。殺機既起,阿呆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悲憤,雙手握住光刃,閃電般在自己身體周圍幻化了一圈澎湃的鬥氣刃幕,如同絞肉機一般朝護衛們捲去。 真正和阿呆交手,這些護衛才意識到眼前的敵人是那麼的強大,那銀色的旋風是那麼的恐怖,鮮血和碎肉不斷被漩渦甩去,頃刻間,已經有一半護衛死在阿呆手中,再也沒有誰敢衝上去了,剩餘的護衛完全被嚇呆了,神志稍微清醒的落荒而逃,而那些完全呆滯的,則只有等待銀色旋風的降臨。「噗」一聲,面前的一名護衛化為了漫天血雨,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阿呆清醒了一些,銀色旋風消失了,阿呆停止了殺人,但他眼眸中的殺機更盛了,大踏步朝提羅和蓉蓉的房間走去。此時,再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他。 府邸內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斯自然得到了消息,穿好自己華麗的袍服,看著門外上百名緊張的護衛,這已經年近七十的老貴族頓時大為光火,自從接任了雲母省總督以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竟然有人敢來自己家裡殺人,而自己的手下竟然攔不住對方。雖然那人並沒有到自己這裡來,但此時他心中的憤怒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從書桌上拿起自己的令箭,沉聲道:「來人。」 「在,總督大人,您有什麼吩咐。」一名護衛長跪倒在提爾豪斯面前。 提爾豪斯粗重的喘息幾聲,沉聲道:「拿著我的令箭,立刻到城外軍營給我把大軍調進城,封鎖整座城市,務必要把這個囂張的殺手給我抓住,死活不論。」他微微發福的身體輕微的痙攣著,臉上的皺紋糾結在一起,顯得異常猙獰。 第一百六十三章 瘋狂死神 護衛隊長接過令箭,恭敬地道:「是,總督大人。」說完,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老爺,您先別生氣,身體要緊,您放心吧,府裡有那麼多護衛,總能抓到那個膽大的賊人的。」說話的,是一名衣著華麗的老婦,她,正是總督提爾豪斯的原配妻子,也就是當初將丫頭帶離尼諾城的總督夫人。 提爾豪斯恨恨地道:「反了,真是反了,我戎馬一生,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賊人,等抓到他,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提羅和蓉蓉剛剛雲雨過後,兩人肢體糾纏地躺在大床上,撫摩著蓉蓉嫩滑的肌膚,提羅一陣迷醉,論床上的功夫,蓉蓉可要比提芙雅強得多了,他那充滿誘惑的媚是提芙雅根本無法相比的。蓉蓉理了理頭上有些散亂的金色長髮,嬌聲道:「阿羅,你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話啊!」 提羅討好地道:「放心吧,明天一早就跟奶奶說去,奶奶最疼我了,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反正提芙雅那賤人也不過是她老人家收養回來的一個寵物而已。蓉蓉,你剛才真瘋狂啊!我都快被你搾乾了。」 蓉蓉向提羅拋出一個媚眼,嘻嘻笑道:「是麼?鬧了半天,你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才一次就干了,人家還想要呢。」 提羅嘿嘿笑道:「我的功夫怎麼樣難道你還不瞭解麼?蓉蓉,你知道男人最想聽女人說的是哪句話麼?:」 蓉蓉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哦,是哪句話呢?」 提羅在蓉蓉豐滿的胸脯上抓了一把,低聲道:「我告訴你,男人最想聽女人說的,就是我要。」 蓉蓉捶了提羅一下,道:「討厭啦!那這麼說,男人最不想聽女人說的,應該就是我還要了。人家現在就還要,來嘛!」 提羅看著蓉蓉嬌慵的樣子,頓時淫心大動,猛地撲了上去,就在提羅要再戰第二回合的時候,外面騷亂的聲音將他從慾火中驚醒。似乎有人在喊著,「有刺客,抓刺客啊!」從蓉蓉身上爬了起來,提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喃喃地道:「刺客,哪裡來的刺客?」 蓉蓉坐了起來,勾住提羅的脖子,膩聲道:「管他呢,你們總督府裡高手那麼多,還怕個小小的刺客麼?更何況還有你這位北方劍聖的高徒在,怕什麼?來吧。」說著,封住了提羅的雙唇。兩人滾倒在床鋪之下,提羅慾火再熾,摟緊蓉蓉的嬌軀,正要破關而入之時,砰的一聲,房門突然炸成了片片碎森林,帶著勁風向床上二人襲來。提羅畢竟是北方劍聖的記名辮子,雖然沉浸於慾火之中,但警覺性還是有的。百忙之中一拉身旁的被子火屬性鬥氣催動其中,向飛來的碎木擋去,在他想來,就算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再強,也不可能突破自己剛柔相濟的防禦。但是,事實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除了一些過於幼小的碎木被擋住以外,大部分碎木竟然穿透了他的防禦,將被子釘成了蜂窩一般。提羅和蓉蓉赤裸的身上頓時多處被碎木扎傷,碎木的氣勁在扎到他們身上時已衰,但還是入體三分,頓時疼得提羅和蓉蓉慘呼出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處,森冷的殺機瞬間籠罩了提羅和蓉蓉,在戶外月光的照射下,這突如其來的黑暗顯得那麼詭異。 提羅運氣於身,將碎森震出體外,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拉過一件衣服罩在自己身上,色厲內荏地大吼道:「什麼人?」 阿呆看著面前這對淫賤的男女,胸中的殺機呼之欲出,他並不想太快結束提羅的生命,否則,剛才些碎森就足以要了他和蓉蓉的命。阿呆要讓提羅受到就有的懲罰,瞇起眼睛,他淡淡地道:「我是死神,來收取你罪惡靈魂的死神。」 提羅心中一驚,將因為不斷哭喊的蓉蓉擋在身後,紅色的鬥氣透體而出,他終於看清了阿呆的容貌,吃驚地道:「是你。」 阿呆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我。」 提羅飄身而起,落在床前,恨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小子,我找你很久了,沒想到你今天竟然送上門來。去死吧。」當初在杜魯城他受辱於阿呆,一直懷恨在心,將阿呆的事告訴了組成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師兄,並派人處到尋找著阿呆的下落,可是卻一直沒有得到阿呆的消息,驟然見到這羞辱過自己的人,心中殺機頓時大盛,驟然一拳向阿呆轟去。空氣中頓時灼熱起來,一團暗紅色的光芒直奔阿哥胸口。但是,在憤怒中他卻忘記了。自己曾經是面前這個木訥青年的手下敗將。 阿哥隨後一揮,銀光一閃,提羅全力攻出的火系鬥氣頓時被化解於無形之中,「提羅,你放心吧,我會成全你的。」身體宛如滑行一般驟然前移,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晶瑩利刃驟然向提羅斬來。在這剎那間,提羅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消失了似的,身體竟然失去了移動的能力,心中大駭之下,拚命地將鬥氣催動到極限,試圖抵擋阿呆的攻擊。但是,達到第六變的銀色固態能量刃即使是劍聖級別的高手也不敢輕接,更何況是他了。光芒一閃而逝,提羅只覺得自己左肩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噴出似的。麻木和冰冷的感覺迅速地消失了,無可比擬的劇烈疼痛刺激著提羅的神經,「啊——」,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起,提羅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臂已經離體而去了。 阿呆飄身到提羅和蓉蓉身前,銀光電閃。迅速地封住了兩人的經脈,在生生鬥氣的作用下,提羅左肩噴灑鮮血的作品頓時止住了血流。在對方滔天的殺氣中,提羅怯懦了,顫抖地說道:「別,別殺我,別殺我。我不報復你了。」 阿呆全身散發著如同數九寒天的森冷氣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可——我——卻——要——找——你——報——復——」 提羅強忍著一陣又一陣的鑽心疼痛,臉上的肌肉不斷地痙攣著,喃喃地道:「可是,可是我並沒有得罪你啊!」 阿呆嘴角處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點頭道:「是,你是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另外一個人,你還記得丫頭麼?」 「丫頭?」提羅心中一顫,他當然知道提芙雅在來到總督府之前的名字叫丫頭,喃喃地道:「你,你說的是提芙雅。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阿呆冷笑一聲,「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丫頭的未婚夫阿呆,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吧。我還有一個外號,就是死神。你追丫頭我不怪你,你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怪你。但是,你這個禽獸都對丫頭做了什麼,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 提羅聽著阿呆的放在,頓時懂懂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武技深不可測的木訥青年就是丫頭念念不忘的人,看著阿哥眼中濃重的殺機,他明白,面前這個青年來此的目的就是取自己的性命,生死攸關之際,他怕了,恐懼感不斷侵襲著他的心,聲音顫抖地道「我,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提芙雅。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你別殺我,我保證,保證以後會對她好的。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你總不忍心看著芙雅的孩子沒有爸爸吧。饒了我吧,我,啊——」慘呼聲中,提羅的右臂在銀色光芒過處跌落在地。 提羅一提孩子還好,他一提孩子,阿呆險些按捺不住立刻就殺了他,攥緊的雙拳劈啦作響,阿呆森冷地說道「孩子,你還有臉跟我提孩子。那天你痛打丫頭之後,她的孩子早已經沒有了。你想好好對丫頭麼?那你就應該去地府陪她,丫頭已經死了,我和你之間的仇恨是永遠不可能化解的。提羅,你這個禽獸,今天我就要把你施加在丫頭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還給你。」一把抓起提羅的胸襟,阿呆將他重重地擲在地上。提羅臉色蒼白,全身不斷地痙攣著,他知道,今天阿呆怎麼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淒厲地大喊道:「你,你殺了我也別想活,我爺爺是雲母行省的總督,你逃不出行省的,爺爺一定會殺了你。」 阿呆蹲到提羅身旁,微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會怕那個總督爺爺麼?坦白告訴你,殺了你以後,他將是我下一個目標,如果不是他們的縱容,丫頭也不會被你這個畜生害死,你認命吧。」信手揀起一塊木頭,他一點一點地刺入了提羅的大腿肌肉中,那參差不齊的木頭將提羅的肌肉逐漸捻成了肉泥,提羅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深夜裡聽上去異常恐怖。 密集的腳步聲在總督府內響起,作為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斯座下第一勇將的易達一接到總督的令箭,就火速璉人趕了過來。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提爾豪斯安全更重要的事了。 看著總督府內一片狼籍的景象,易達抓住一名總督府的護衛,急問道:「殺手呢、那殺手逃了沒有,總督大人有沒有事?」他是提爾豪斯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提爾豪斯的中心是任何人無法相比的,否則也不會被提爾豪斯任命為掌管雲母城外三萬大軍的統帥了。 那護衛似乎有些癡呆了,指著不遠處一個房間喃喃道:「慘叫,好恐怖的慘叫,好恐怖……」 易達皺了皺眉,他發現手中這個衛兵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癡,那似乎是驚嚇過度造成的結果。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右手一揮,沉聲道:「跟我來。」帶著手下親衛快速朝那間房子奔去。還沒到房門口,易達聞到了一股沉重的血腥味,心中一驚,抽出自己護身的長劍衝了過去,他帶來的親衛頓時分成兩組,一組將房間圍了起來,另一組跟也一起向房門走去。當易達走到房門前,看到裡面的景象時,饒是他久經沙場,還是不禁打了個寒戰,眼眸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看到的,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鱗甲中的青年人。他正蹲在地上,用什麼東西在戳著一個人,啊!那躺在地上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四肢,全身血肉模糊。就連耳朵和鼻子都變成了一團爛肉,看著如此恐怖的情景,易達勉強抑制住心中的驚慌,大喝道:「住手,大膽賊人,竟然敢做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那全身包裹在鱗甲中的青年緩緩抬頭,他那變成紅色的眼眸中完全被殺機所籠罩了,冰冷的沒有絲毫生氣的聲音響起,喪盡天良麼?這個詞用在這個畜生身上最合適不過。手一揮,地上的人又是一下抽搐,在折磨中,地上那人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態。除了還有一口氣以外,他已經和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這個屍體就是害死丫頭提芙雅的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斯之孫提羅。而斬掉他四肢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正是阿呆。 阿呆緩緩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提羅,冷冷地道:「你受的痛苦還太少,便宜你了,下地獄地接受煎熬吧。」右手猛地一揮,銀色的光芒暴閃,易達根本沒有任何阻擋的機會,地面上的提羅已經化為了一灘血肉。 大床上,全身赤裸的蓉蓉早已經被嚇傻了,她目光呆滯,除了顫抖以外,再也做不出其他反應。當初,她爺爺杜魯行省總督菲蓋特特別叮囑她,讓她不要和提羅來往,但她就不聽,叛逆的思想和對異性的渴望促使她勾引了提羅,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和提羅在一起會惹上阿呆這樣的殺星,看著提羅被阿呆折磨至死。 易達見對方在自己面前竟然還殺人,頓時怒吼一聲,手中的長劍帶著黃色的鬥氣驟然向阿呆劈來,由於久經戰陣,他劈出的長劍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阿呆雖然心中充滿恨意,但提羅的死已經緩解了他不少的殺機,腦中清明了許多,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一掌將易達震退,飄身到大床上,沖蓉蓉道:「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個痛快吧》」銀光一閃,在澎湃的鬥氣中,蓉蓉的胸膛完全塌陷了下去,她為自己的淫蕩和叛逆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易達見對方在自己面前依然連殺兩人,頓時目眥欲裂,手中長劍瘋狂地向阿呆劈去,和他同來的親衛也從兩旁圍了上去。 阿呆淡淡地道:「殺你們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再見吧。」在銀色光芒的包裹中,所有攻擊都於無形之中,阿呆沖天而起,將屋頂震出一個大窟窿,飄身出了充滿血腥氣味的房間。 「追,快追,務必要把這個殺人惡魔抓到。」易達憤怒的呼喊聲響起,但是,他們真的能抓到阿呆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阿呆出了提羅的房間,夜風帶來的陣陣涼意使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喃喃地道:「丫頭,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一半,我現在就去收取那兩個縱容提羅那禽獸之人的性命。」他並不知道雲母總督提爾豪斯在幹什麼地方,高飛在空中的他發現,整個總督府內到處都佈滿了官兵,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巨靈蛇甲,在夜色的掩護下,這些追捕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阿呆高飛而起,直衝入百米高空,向下方俯視著。他知道,只要官兵聚集最多的地方,必然就是總督所在。果然,當他的目光流轉到總督府深處的一片空地時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一身華服的提爾豪斯正和自己的妻子站在院子裡,不斷呵斥,指揮著官兵,從他的氣度上,阿呆輕易地分辨出這就是掌管雲母一省的總督大人。冷笑一聲,阿呆並沒有衝下去。他雙手一錯,一柄用銀色生生變鬥氣凝結而成的標槍出現在他手中。 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銀色光芒引起了下方官兵們的注意,他們剛想仔細地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卻發現那銀色的光芒驟然大亮。如同閃電般激射而下。銀光在快要接近總督府之時突然分成了兩道,帶著無比強大的澎湃能量,直取總督提爾豪斯和他的夫人。 提爾豪斯是武將出身,功力渾厚,突如其來的壓力頓時讓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他看到的,是死神的微笑。匆忙催動出的護體鬥氣如同瓦罐落地般地破碎了,銀色的光芒準確地從他心臟部位一透而過,提爾豪斯只覺得胸前一涼,自己的生命力飛速地流逝著,他那富態的身體轟然倒地在,在他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同時倒地的妻子。在提爾豪斯和他夫人耳邊同時響起一個聲音,「縱容孫子做惡,死有餘辜。」 箭矢如飛蝗一般破空而起,攢射空中的阿呆。但是,阿呆那黑色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了。 連續用了兩次哥裡期之願的瞬間轉移,阿呆來到了丫頭的房門外。到這裡搜尋的官兵只覺得全身一震,就已經全部被阿呆的生生變鬥氣封住了經脈昏倒在地。 總督府發生了這麼大的,小環在房間中自然聽到了。但她並沒有出去。此時,因為提芙雅的死,她的身心完全陷入了悲痛之中,早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阿呆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她一跳,聞到阿呆身上的血腥味,小環全身一顫,喃喃地道:「你,你這是……」 阿呆通紅的眼眸已經變回了黑色,淡淡地道:「丫頭的仇我已經報了。既然她待你如姐妹,你也跟我走吧,我會為你安排。」說完,不等小環反抗,飛身而起,一手抄起用被子包裹著的丫頭屍體,另一手將小環夾在腋下,在小環的驚呼聲中,閃身出了房間,就那麼帶著兩個人高飛而起。 為了不給雲母行省的士兵們攻擊機會,阿呆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催動到極限,全身帶起一道銀色的尾焰。如炮彈般衝入高空。 升起的銀光被士兵們發現了,但是,那色光光芒飛行得實在太快,士兵們的鋼箭根本就無法追上那虛無縹緲的身影,轉瞬間銀色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視線之內,他們也只能虛空放出幾箭,徒呼奈何了。 易達蹲在死去的提爾豪斯身旁,全身微微地顫抖著,這個殺手的實力之強,他根本不敢想像。總督死了,堂堂一省的總督大人竟然死了,易達此時心中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大喝道:「來人。」 「是,將軍大人。」周圍帶著頹廢和恐懼的士兵們恭敬地應答著。 易達眼中寒光電閃,沉聲道:「從現在開始,封鎖整個總督府,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許出入。同時,嚴守總督大人遇刺的消息,若透露出半點風聲,讓你們全都人頭落地。」 「謹遵將軍之令。」聽著手下們恭謹的聲音,易達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激盪。總督被殺這是多大的事啊!這個消息一定不能傳揚到雲母行省的平民耳中,否則,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造成行省的騷亂。現在一切都只能等待上面定奪了。哎,看剛才那殺手的身手,恐怕真的只有天金帝國第一高手北方劍聖他老人家有必勝的把握了,這樣的殺手,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人畢竟是有私心的,他也不例外,畢竟生命是最富貴的。 阿呆帶著丫頭的屍體和小環飛快地朝雲母城外飛去,直到看不見雲母城高大的城牆,他才落了下來,落在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之中。 小環剛才在空中已經昏厥了,畢竟,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從地面飛起來的刺激實在太大,再加上因為丫頭的死而產生的強烈悲痛,以及阿呆速度驚人的情況下,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中暈了過去。 阿呆將小環和丫頭放在地上,輕輕一歎,將丫頭的上半身連同被子一起摟入懷中,輕輕撫摩著她有些枯澀的秀髮,不禁有些癡了。想起之前小環的話,淚水簌簌而下,經過一晚的殺戮,他心中的悲傷已經散發了許多。但是,丫頭就這麼死了,他心中對重遇的期待也隨之破滅了。「丫頭,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沒有來早點找你。才會讓你死去的。丫頭,丫頭,你睜開眼睛看看你阿呆哥哥啊!你不是很想我麼?我現在就在你身旁,醒醒吧,我一定會你為妻的。丫頭,可憐的丫頭啊!」阿呆伏在她身上放聲痛哭,因為和玄月之間產生的誤會和丫頭之死,阿哥的心,痛得彷彿就要破裂了似的。全身不斷地痙攣著。一晚的精神極度緊張再加上不久前不斷的消耗,即使以他強悍的幾何也堅持不住了。噴出一口心血,就那麼抱著丫頭的屍體昏倒在地,全身不停地抽搐著。如果換做普通人,驟然遭到這麼大的變故,很有可能會精神崩潰。但阿呆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在最危急的時刻選擇了昏厥,以此來逃避崩潰的危機。 陽光再次普照大地,刺目的光線和身體上逐漸傳來的溫暖讓小環從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蜷縮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小環緩緩睜開眼睛。經過半宿的休息,她的精神好了一些,但因為被夜露所浸,全身有些僵硬。隨著清醒的神志,小環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禁四下看去。發現在自己身旁不遠處,阿呆正抱著丫頭的屍體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小環心中一驚,趕忙跑到他們身邊。 丫頭的屍體已經變得冰冷僵硬了,清白色的面龐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看著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小姐再也不會醒過來,小環悲由心一,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了,晶瑩的淚珠不斷地跌落,跌落在阿呆和丫頭的身上。 在小環那冰涼的淚水刺激下,阿呆漸漸從昏迷中甦醒過來,體內的經脈一陣絞痛。他書生同,自己原本通暢的經脈竟然有多處鬱結,體內的生生真氣也不是那麼順暢了。小環的哭泣聲在耳中響起,阿呆緊了緊懷中丫頭的屍體緩緩坐了起來。 小環看著阿呆一身黑色的鱗甲,不禁有些害怕,向後縮了縮身體,喃喃地道:「先生,您,您醒了。」 阿呆小心地將丫頭平放在地面上,沖小環道:「不要叫我先生了,叫我阿呆吧。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叫我阿呆大哥。」沒等小環回答,他轉身丫頭,深吸一口樹木中清爽的空氣,神志似乎清醒了很多。他昨晚已經哭泣得沒有淚水了,那些發洩並不能減弱他內心的悲傷,喃喃地道:「丫頭,你好好安息吧,害你的人阿呆哥都替你殺了,阿呆哥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我會像帶著冰一樣帶著你,永遠陪伴著你,讓你看著我,感受著我的溫度,或許,當我料理完全部牽掛的事,就會隨你們而去,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這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騰騰火焰出現在阿呆手上,火苗的顏色由青轉藍,再由藍轉紫,阿呆雙手一揮,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將丫頭的嬌軀包裹起來,在意念的控制中緩緩將她的嬌軀托了起來,在那白色光芒的包裹下漂浮在半空之中,阿呆癡癡地看著丫頭漂浮而起的嬌軀,柔聲道:「去吧丫頭,去天國吧。願你的靈魂能夠得到永生,我們來世一定能夠再相遇的。」掌心的紫色火焰飄飛而出,落在丫頭身上。紫炎的溫度奇高,火焰的光芒幾乎瞬間包裹了丫頭的嬌軀,小環嚇了一跳,衝到阿呆身旁,抓住他的衣服失聲首:「你,你要幹什麼?不,不要啊!小姐——」小環不斷地呼喊著,用力的拉拽著阿呆的身體,試圖讓那紫色的火焰停下來,可是,以她微小的力量,又怎麼能振動阿呆呢? 阿呆淡淡地說道:「我要讓丫頭永遠永遠都跟在我身邊。」他眼中寒芒一閃,生生鬥氣中的火勢驟然增大,丫頭的嬌軀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鴻飛冥冥,頃刻間化為了一堆灰燼,不理會一旁小環的哭喊,阿呆控制著生生真氣緩緩內收,在白色光芒構成的結界中,骨灰漸漸凝結,就像當初冰那樣,凝結成拳頭大小的一團。 阿呆將丫頭的骨灰團抓在手中,冷冷地瞪了小環一眼,道:「不要打擾我。」說著,飄身而起,落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仔細地凝神著手中的骨灰,阿呆的眼睛再次濕潤了。丫頭,那個小時候軟弱的女孩兒,那個和自己同吃一塊干饅頭的女孩兒,那個要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女孩兒,那個自己心中第一個比饅頭重要的女孩兒已經變成了這一團骨灰。阿呆抬起右手,幻化出一柄銀色的小刀,回想著以前的種種,回想著丫頭臨死時幽怨而悔恨的眼神,銀色的鋒刃輕輕地動了起來,鋒刃不斷地阿呆靈活的五指間跳動著,在那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刻中,,他的心完全沉浸在對丫頭的回憶之中。 小環在樹下愣愣地看著阿呆,心中一片空虛,提芙雅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寄托,現在這個寄托完全消失了,她感覺自己彷彿已經失去了一切,世間的一切對自己再也不重要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哈里的故事 黑影一閃,阿呆落在小環身旁,他雙手珍而重之地捧著丫頭的頭像遞向小環,癡癡地道:「你看,丫頭是不是又活過來了,一定是的,她永遠都不會死。」 小環一愣,向阿呆手中的灰白色的骨灰看去,那栩栩如生的面龐正是丫頭啊!小環到現在才明白阿哥剛才要幹什麼,悲叫一聲「小姐+——」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她和阿呆就那麼靜靜地站立在那裡,四隻眼睛牢牢地盯視著那栩栩如生的頭像,悲傷的氣氛圍繞在他們不斷地上升著,森林彷彿也感覺到他們內心的傷痛,在微風吹拂下瑟瑟發抖。 良久,阿呆長歎一聲,珍而重之地將丫頭的頭像收回懷中,淡淡地道:「別哭了小環,咱們走吧。」 小環哽咽地點了點頭,喃喃地道:「阿呆,阿呆大哥,咱們現在要去哪裡?」 阿呆道:「我帶你去一個平靜的地方吧,在那裡,你應該能過上平靜的生活,那應該也是丫頭所希望的。」說完,夾起小環的嬌軀,飛身而起,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西南方飛行而去。他的目的地,就是哈里所居住的平靜小村,雲母行省距離西方劍聖哈里所在的哈克村並不算遙遠經過一天的飛行,阿呆帶著小環穿過了天金帝國和索域聯邦的分界線,又用了一天的時間翻過了天罡山,來到了華盛帝國光明行省境內。 兩天過去了,小環心中的悲傷已經減小了許多。也漸漸習慣被阿呆帶著飛行的感覺。每當她想起丫頭的時候,就會向阿呆要來丫頭的頭像看看,回憶著以前和丫頭在一起的情景。 在阿哥的生生鬥氣保護下,迎面而來的冷風已經不能侵襲小環的身體了。有些迷濛地看著腳下不斷飛逝的景物,小環喃喃說:「阿呆大哥,你為什麼能飛呢?」 阿呆看了小環一眼,經過兩天的趕路,他體內鬱結的經脈已經疏通了一些,暫時不會影響到他前進的速度。此時的他,也確實沒有心情徹底調息了,聽到小環的問話淡淡地回答道:「這是武技的一種形式。」 小環對武技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轉移話題道:「你要帶我去哪裡?以後我都會跟著你麼?」 阿呆搖了搖,道:「我是一個不祥的人,你跟著我恐怕會有危險,我會把你安排在一個平靜的地方。在那裡,你才能不受到任何傷害,也算是我向丫頭有個交代吧。」 小環看著阿呆那很普通的容貌,低聲道:「如果小姐還在該多好。小環願意侍候你們一輩子。」經過兩天的相處,小環發現,這個阿呆大哥雖然臉上冷冰冰地,但卻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而且他對提芙雅的感情似乎很深很深,提芙雅的死,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阿呆身體微顫,低沉地道:「丫頭在,她永遠都在。在我的心裡,她依然是那個善良柔弱的丫頭,我會永遠將她帶在身邊的。」 光暗河已經在望,哈克小村依舊是那麼平靜,耕種的人在不斷地忙碌著,阿呆帶著小環落在哈克村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淡淡地道:「小環,你願意在那個小村過著平靜的生活麼?在那裡,不會有人欺凌你,不會有人看不起你,有的,們只是淳樸的村民們。」 小環看著前方那個被田地環繞的小村,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之色,點了點頭,道:「我願意,小姐活著的時候就說過,如果能有一個平靜的地方讓她過上安穩的日子,她就滿足了。小環也是同樣的想法,平靜的生活才是我最希望的。可是,這裡的人會接受我麼?」阿呆看了小環一眼,歎息一聲,道:「丫頭和我的想法一樣,如果她還活著,我們就可以在這裡過上平靜的生活了。走吧,咱們過去,在那裡有一位我認識的前輩,他會照顧你的。」 阿呆帶著小環慢慢地走向哈克村,剛到村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哈里的大兒子,他正在幫幾個村民搬東西呢。在陽光的照射上,他淳樸的臉上浮現著幾滴汗水,但阿呆看得出,雖然身體上有些疲勞,但精神上他是非常開心的。 「哈桑。」阿呆平淡地呼喚著哈里大兒子的名字。 聽到阿呆的呼喚,哈桑雖然吃了一驚,抬頭向阿呆的方向看來,愣了一下,頓時辨別出阿呆的身份,驚喜地道:「啊!你,你不是阿呆麼?來看我們麼?真是太好了,老爸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呆看著哈桑質樸憨厚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暖,沖小環招手道:「來,小環,我給你介紹一下。」 小環有些害羞地走到阿呆身旁,低頭著不敢和哈桑灼灼的目光對視。小環雖然算不上很漂亮,倒也清秀。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哈桑頓時也有些尷尬起來,喃喃地沖阿呆道:「阿呆大哥,這位好像不是上回那個冷冰冰的姑娘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她叫小環,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她命運很淒慘,我想托你父親照顧她呢。」 哈桑撓了撓頭,道:「照顧她?應該可以吧,老爸,老媽都是很好客的。走吧,我帶你去見父親,他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老愛睡覺,成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來,老媽常罵他偷懶呢。不過爸爸辛勞了一輩子,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倒是也該歇歇了。那些農活有我們兄弟,完全夠了。」 阿呆心中一動,他明白,哈里一定是在為三個月後的四大劍聖比試做準備了,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哈桑你真是個孝子啊!」 哈桑帶著阿呆和小環來到了自己家,一進門,他就大聲喊道:「老爸,阿呆來了,阿呆大哥他來了」 阿呆心中一驚,趕忙拉住哈桑道:「別叫了,不要打擾哈里大叔休息。」武者的打坐是需要安靜的,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他怕哈桑驚動了哈里的修煉。 「沒關係的。」哈里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帶著一臉笑容從屋內走了出來。 再次見到哈里,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上前幾步,恭敬地道:「哈里大叔。」 哈里上下打量著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道::「阿呆,你怎麼有工夫來。走,進屋說吧。哈桑,你幹活去吧,晚上到你裡德大叔家借些酒來,我好款待你阿呆大哥。」 「哦,知道了。」哈桑答應一聲,又看了一眼小環,扭頭走了。 阿呆和小環來到哈里的房間內,阿呆道:「哈里大叔,我這回來是有事想求您。這位姑娘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我那位朋友不幸遇難了,我想讓她在您這裡過些平靜的生活。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姑娘,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哈里上下打量了打量小環,微笑道:「我這裡還有地方,那就讓她住下來吧。」 小環沖哈里施禮,乖巧地道:「謝謝您大叔,小環什麼家務都會做,您還可以教我做農活,我不會在您這裡白住的。」 哈里哈哈一笑,道:「嗯,好乖巧的小姑娘啊!看來阿呆真的不是給我找麻煩。走,我給你找個房間去。」說完,和阿呆一起,帶著小環來到上回滅鳳居住的房間,「我這裡簡陋一些,湊合著住吧。缺什麼的話儘管跟我說。我那婆娘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她一直盼望著想有個女兒呢,這回可了了心願。她一定會很喜歡你,你就放心在我這裡住下來吧。」 從哈里身上,小環感覺到了家的溫暖,眼圈一紅,哽咽著道:「謝謝您大叔,小環一定會很乖的。」 哈里點頭道:「你和阿呆趕路也辛苦了,先休息吧,阿呆,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阿呆一愣,點了點頭,沖小環道:地你就先休息吧。說完,和哈里一起回了他的房間。 關上房門,哈里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突然一掌向阿呆胸前拍來,阿呆心中微驚,但他並沒有閃躲,因為他知道,阿呆是不會害他的。 哈里枯瘦的手掌帶著青色光芒按在阿呆胸膛上,內勁含而不吐,阿呆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從胸口流入,快速地在自己經脈中環繞一圈又重新收回哈里體內。哈里皺了皺眉,有些責怪地說道:「你這是怎麼搞 的,體內經脈為何如此混亂,是不是遇到高手了。能把你打傷的高手可不多見啊!」 阿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叔,我沒事,體內的傷算是我自己弄的吧。最近心情不太好,小環的奶奶對我很重要,可是,她卻死了,哎——,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朋友都會一個個離開人世呢?難道,我真的是一個不祥之人麼?」 哈里看了看阿呆,道:「先不說這些。你必須趕快將體內的經脈的真氣理順,否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來。」說完,他一拉阿哥飄身上床。現在阿呆其實沒有修煉的心思,但又不好悖逆哈里的好意,只得盤膝坐到他對面。 哈里伸出雙掌,道:「和我對掌我幫你一把。」感受到哈里對自己的關心,阿呆心頭一熱,抬起手掌和哈里四掌相接。哈里沉聲道:「抱無歸一,意守丹田,摒除雜念。」兩股溫暖而澎湃的氣流從哈里掌心中流入阿呆體內,在澎湃而灼熱的能量作用下,阿呆全身的經脈漸漸活躍起來。他深吸口氣,將意念沉入丹田之中,配合著會哈里的真氣開始疏通體內的經脈。 哈里的青蓮鬥氣屬於中性鬥氣,特點是中正平和,浩然博大,作為引導生生真氣極為合適,阿呆本身功力已經超過了哈里,在他的幫助下,控制著體內的金身將鬱結的經脈和紊亂的內息漸漸理順,一會兒的工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青、白兩色光芒包裹著阿呆和哈里的身體,在當世兩大劍聖級別的高手聯合作用下,那些鬱結的經脈很快就被疏通了,阿呆體內的真氣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運行軌跡。 兩個小時後,兩人緩緩收功,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 哈里眼中流露著驚訝的神色,疑惑地道:「小子,你這身功夫到底是怎麼練的?怎麼才不到一年,就已經比上回強大了那麼多。」: 聽著哈里的話,阿呆不禁回想起當初天罡劍聖給自己傳功時對自己抱以的殷切希望。輕歎一聲,道:「對不起大叔,這是我們天罡劍派的秘密,我不能告訴您。或許,等到四大劍聖比試的時候,您能得到答案吧。」 哈里苦笑道:「我現在都有瞇不想去了。連天罡劍聖這老傢伙的徒孫都要比我強,我去了不是丟人現眼麼。孩子,你體內鬱結的經脈似乎和本身的情緒有關。這些日子,你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吧。是不是因為給你那叔叔報仇的事?殺手工會怎麼樣了?」 阿呆眼中一暗,道:「不光是為了報仇的事,還有其他的。」當下,他將自己當初離開小村以後發生的一切向哈里講述了一遍,一直講到丫頭如何身死。自己又如何殺死雲母行省總督夫婦和提羅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只是隱瞞了自己和月月發生誤會那一段。 聽完阿呆的敘述,西方劍聖哈里沉默了。感受著阿呆內心強烈的悲意,他不禁對面前這個木訥的少年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感,歎息一聲,道:「孩子,沒想到你的遭遇竟然如此坎坷。我老了,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恐怕我早已經崩潰了。看得出,你現在的心神已經離崩潰的邊緣不遠,你一定要堅持住,挺過這段心靈的低價,那時,你的前途將不可限量。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儘管開口,我會盡力幫助你的。啊!對了,你殺了北方劍聖的記名辮子,鶻突那老傢伙可是護短出名的,恐怕不會和你善罷甘休,你要小心一些。那老傢伙的火魘氣很厲害,是一種非常霸道的鬥氣,比起火系魔法來還要強悍,當年狄斯要收拾他也需費一工夫呢。」 阿呆冷哼一聲,微怒道:「他自己教徒無方,還想找我麻煩麼?我才不怕他。」 哈里微微一笑,道:「以你現在的功力,確實可以和鶻突較量了,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畢竟得罪一個劍聖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不過,鶻突那記名弟子竟然凌虐你的朋友確實該死,等見到鶻突以後,我幫你去說項,他應該會給我幾分面子,再加上狄斯,鶻突也拿你沒什麼辦法。對了,上回你說的黑暗勢力怎麼樣了?現在教廷和他們誰勝誰負?」 阿呆歎了口氣,道:「還沒有勝負,教廷一直在分散人手尋找著黑暗勢力的下落,可到現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完全處於被動狀態。 哈里點了點頭,道:「如果黑暗勢力過於猖獗的話,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畢竟,人類要在這個大陸上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將黑暗勢力徹底剷除。阿呆你要去幫教廷麼?」 阿呆一愣,提起教廷,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玄月,由於丫頭的死,這兩天他幾乎忘記了對玄月的愧疚感,這一突然想起來,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顫,默然道:「教廷高手那麼多,也用不著我去幫忙吧。」 哈里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教廷高手啼多,但能達到你現在這樣等級的,我看除了教皇以外,別人還做不到。孩子,不要妄自菲薄,當大陸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應該為人類做點貢獻。你不要忘了你們天罡劍派那維持正義的宗旨,狄斯到時一定會帶領你們全派幫助教廷和黑暗勢力對抗的。」 聽了哈里的話,阿呆腦中一清,是啊!我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置正義而不顧呢,黑暗勢力如果徹底侵襲大陸,那將帶來多大的空難啊!那絕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更不是師祖想看到的。連哈里都願意放棄自己平靜的生活為大陸出一份力,自己身受師祖重托,又怎麼能逃避呢?堅定地點了點頭,阿呆道:「您放心吧一旦有起事來,我絕對不會退縮的。」 哈里欣慰地點了點頭,道:「等大陸平靜下來,我們要是還活著的話,你也到我這裡來居住吧。咱們可以天天切磋武技,自從那天和你一戰之後,我的手可是癢得很哪!」 阿呆微微一笑,道:「隨時恭候。如果您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打一場。」 哈里搖了搖頭,道:「現在?算了吧。你的身體還沒養好。我可不想讓狄斯說我欺負他的徒孫哦。何況我最近研究出了幾招絕學,還要等四大劍聖比試的時候請狄斯品嚐呢。現在可要保密的。嗯,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出去吧,我那婆娘也快回來了。」 晚飯非常豐盛,吃的,都是哈里他們平時過節才能吃到的東西。哈里妻子依舊那麼好客,尤其是知道小環會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生活之後,更是異常興奮,非要認小環當乾女兒不可。一直處於悲傷中的小環,在哈里一家的熱情下,清秀的小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也多了一分紅潤。看著小環已經漸漸融入了哈里一家,阿呆也就放心了。 深夜,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阿呆和哈里站在院子中,看著星羅密佈的天空,哈里道:「阿呆,你現在準備去哪裡?」 阿呆一愣,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卻似乎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哈里微微一笑,道「怎麼能這麼說呢?至少天罡劍派是你的家啊!如果你不想回去,也可以在我這裡呆下去。一直等到四大劍聖的比試之期,我們一起去天罡劍派。」 阿呆淒然道:「不了,我不想讓我的悲傷影響到你們。現在的我,還不適合哈克村的平靜生活。」 哈里淡然道:「孩子,你心中的悲傷只有你自己能去化解。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其實你要想清楚,死去的人其實只不過去了另一個世界而已,他們的靈魂是不會消失的。就像你那個叫丫頭的朋友,她在咱們這個世界上受盡了困難,但當她的靈魂到另一個世界時,說不定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那些並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富翁,他非常吝嗇,不但對別人吝嗇,對自己也吝嗇,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恨不得將每個銅幣都攥出油來。終於,當他活到七十歲的時候,變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是,那時他的身體也已經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足徹底衰敗了,他用所有的錢為自己建造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墓室,在裡面等死,覺得這時自己是最幸福的了。但是,當他的神志朦朧之時,以前所做的種種不斷在腦中閃過。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切,財富,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自己積攢的這些錢自己根本就享受不到。但是,他醒悟得已經晚了,在悔恨中,他死了,而他用使用財富規程出的豪華墓室,最後也成了盜墓者的樂園。」 聽完哈里這個故事,阿呆心中一動,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但又說不清楚,喃喃地道:「哈里大叔,您的意思是?」 哈里沒有回答他,聲音依舊平淡,「一個青年,他從小就調皮搗蛋,讓他的父母操碎了心。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當他十八歲的時候,父母都已經近過六旬了。有一天,他居住的村子突然爆發了瘟疫,奪走了他年邁父母的生命。父母死了,青年才到他們對自己是那麼的重要。不斷地在他們身體旁哭喊著,承諾著一切一切,但是,就算他再怎麼做,也沒有用了。他的父母已經死了。事實是不能改變的。正在這時,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來到他身旁,問他,你現在對他們說這些還有用麼?青年回答道:」我希望父母的靈魂能在天國安息。老人不屑一顧地道:「他們的靈魂根本聽不到你的話,在他們活著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一切都只白費口舌而已。」青年蒙懂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老人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老人只說了六個字,就飄然而去。青年聽完這六個字後明白了一切,從此,在村子裡成為了一個有用的人,不論誰有困難,他都會相幫,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好。過了五年後,那老人再次出現,告訴青年,說他已經通過了考驗,帶著他離開了一個小村,到一座大山將自己一身絕世武技傾囊而授。「轉身看向阿呆,哈里眼中閃爍著一絲淚光,歎息道:」這個青年就是我。而那個老人,就是我的恩師。是恩師在我最為悲痛的時候點醒了我,成就了我的今天。「 聽了哈里的故事,阿呆全身微微有些顫抖,喃喃地問道:「大叔,您的師傅當時對您說的六個字是什麼?」 哈里深吸口氣,仰望星空,道:「去吧,你走吧,希望我能像當年老師點醒我那樣點醒你。老師當時對我說的六個字是,珍惜活著的人。」說完,青光一閃,哈里的身影消失了。 站在院子中,阿呆心頭湧起各種複雜的情感,喃喃地念叨著::「珍惜活著的人。珍惜活著的人。」雖然他還沒有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在哈里的下,心中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難過了。回首看了一眼哈里的房間,束音成線,「謝謝您,哈里大叔,小環就拜託您了。」說完這句話,阿呆催動起已經基本恢復的生生真氣,飄然而起,朝著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感受到阿呆消失的氣息,哈里再次出現在院子中,蒼老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的。」 耳邊的風聲不斷激盪著,阿呆始終在念叨著哈里告訴自己的六個字,白色的光芒包裹中,他的身體宛如流星一般飛速逝去。阿呆並沒有刻意地追求速度,西方劍聖哈里的兩個故事不斷在他腦海中迴響著,不知道過了時間,眼前的景物突然一變,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牆高有三十米以上,完全是由巨石修葺而成,城前有一條寬約二十米左右的護城河,接通兩岸的吊橋收起,在黑夜中,顯得那麼平靜。在城牆正中的寬闊城門上方,高高懸掛著一隻石匾,上有三人神聖教廷文字寫成的大字+——光明城。 光明城?我到了光明城麼?哈里村離光明城不遠,不知不覺間阿呆已經來到來了光明行省的首府。看著這熟悉的城牆,阿呆不禁想起了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卡裡,光明城主奧爾多斯,以及當初在這裡經歷的一切,就是在這座城市中,自己收服了骨龍,現在想起來,當初那些來暗襲魔法師工會的人,應該就屬於黑暗勢力吧。既然已經到這裡了,就進城去看看吧。 阿哥催動著生生真氣高飛而起,像進入雲母城那樣飛入了城內。雖然城外很安靜,但畢竟剛剛入夜不久,光明城的街道上還很熱鬧,阿呆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靜靜,好好想想哈里的話,於是,他找了一間旅店住了下來,叮囑旅店的侍者不要打擾自己後,就進了房間。 旅店的房間非常整潔,盤膝坐在床上,阿呆將冰和丫頭的頭像取出,放在自己面前,看看冰,又看看丫頭,喃喃地道:「你們能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做麼?冰、丫頭,你們的靈魂現在在另一個世界裡是否象哈里大叔說的那麼快樂呢?一定是的,你們在大陸上受了那麼多苦,就算天神再殘忍,也不會忍心讓你們再痛苦下去了。你們的仇,我已經都報了。你 靈魂可以踏實地在那一界生存下去。」在淡淡的哀傷中,阿呆閉上雙眼,進入了打坐狀態。他要盡快將自己的功力調整到最佳狀態,因為他知道,只有在自己保持最佳狀態的時候,神志才是最清醒的。那時,或許自己就能想通一切了吧。 金身在阿呆的催動下亮了起來,自從當初和席文他們一同修煉進入到生生變第七重境界以來,阿呆一直都沒有好好修煉過。此時,刻意催動起體內的生生真氣,頓時感覺到,自己體內竟然是那麼的空蕩,原本液態的生生真氣更加濃縮了,使自己體內留出了更多的空間。心中一喜,阿呆知道,這種情況證明,自己的功力又有所提升。只要將體內的液態生生真氣補齊,自己就能夠達到當初師祖天罡劍聖的境界了。一邊想著,阿呆開始催動著海浪般的真氣運行起來。由於生生真氣已經變得極為濃縮,所以補充起來出奇地慢,每一個循環,濃縮真氣只能增加極少的一點,但阿呆並不著急,他此時最想的,就是找到一個心靈寄托。修煉,正好成全了他的心願。 第一百六十五章 瞬間明悟 在無慾無求的境界中,阿呆的生生真氣不斷地進步著,已經變成暗金色的液態能量隨著他運行的一個又一個周天不斷地提升著。在生生真氣體積不斷增多的情況下,阿哥發現,自己的金身竟然也出現了變化,原本赤裸的身體上,竟然多出了一些細密的紋路,似乎全身穿上了一件鎧甲似的,它所擁有的能量不斷地增加著。 時間不斷地流逝著,連阿呆也不清楚自己修煉了多少個周天。體內的生生真氣終於漲滿了,金身完全變成了暗金色,那澎湃的能量呼之欲出。 深吸口氣,阿呆緩緩睜開雙眼,房間內的一切似乎都變了,就像當初師祖天罡劍聖為自己傳功後的情形一樣,房間內的每一處都充滿了斑斕的色彩,一切都那麼清晰,阿呆甚至能輕易分辨出桌子上的木紋曲線。 只是意念一動,阿哥的身體已經飄落在地面,他驚訝地發現,在自己皮膚的表面上竟然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用手觸摸之下,皮膚似乎比以前堅韌了許多。就像金身穿上一層鎧甲那樣,自己也多了一層防禦。從堅韌程度上看,自己的皮膚竟然已經不比身上的巨靈蛇甲差。雙手一圈,一條銀色的光帶飄然而出,那銀色的光芒比自己剛剛達到第六變的境界時更加晶瑩了。能量完全內蘊,從表面上,竟然感覺不到它有多強的威力。不僅如此,阿呆驚訝地發現,原本自己的霸道的氣勢竟然也消失了。竟然完全和一個普通人似的。他不知道的是,經過這次修煉,他終於超越了天罡劍聖,進入了武技的巔峰——返璞歸真的境界。 經過修煉之後,阿呆感覺到自己原本紊亂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源自至理似的。胸口處的第二金身更加矮小了一些,不到兩寸高的身體,光芒暗淡了許多。阿呆相信,只要自己能將第二金身完全化為己用,就一定能達到天罡劍聖所說的生生變最高境界。 撓了撓頭,阿呆喃喃地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出去看看吧。這次修煉,恐怕不止一天一夜 了。」收斂散發於體外的淡金色光芒,他推門走出房間,迎面正好碰到一名侍者。侍者見到阿呆頓時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幾步走到阿呆身前,道:「先生,您可出來了。自從您住進來以後,從來都沒出過門,我們還以為您怎麼了呢,幾次試圖從外面開門,可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頂著,就是進不去。」 阿呆知道,他之所以無法進入,必然是因為自己的真氣在房間內漲滿,形成結界將整個房間全部都封死了,歉然道:「真對不起,我是一個修煉武技的武士,這幾天一直在修煉中,所以把房門堵死了。請問,我來了幾天了?」 侍者疑惑地看著阿呆,道:「這樣啊!您已經來了七、八天了。去櫃檯查一下就知道了。對了,您要想再住下去,需要結一下房錢了。」 阿呆點了點頭,謝過侍者,向旅店的櫃檯走去。這間旅店的規模不是很大,但大堂卻很有特點。周圍都是通透的玻璃,使人能看到外在街道上的影像,白天時,光線極為充足,阿呆信步走到櫃檯前,沖服務人中員道:「你好,我是三六號房間的客人,把我的帳先結一下吧。」 女服務員看了阿呆一眼,取出記錄的帳本翻開查找起來。趁著她查找的工夫,阿呆四下看去,透過通透的玻璃,旅店外大街上聚攏的大群民眾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禁向服務員問道:「外面怎麼這麼多人,難道城裡出了什麼大事麼?」 服務員一邊翻著帳本,一邊道:「不是城裡出了大事,是整個大陸出了大事。」 阿呆心中一驚,心想,難道是黑暗勢力又出來作惡了麼?急忙道:「出了什麼大事?」 服務員有些不耐煩地道「外面有告示,大家不都在看麼?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哦,找到了,你的房錢一共是十四個金幣五個銀幣。」 阿呆將房錢付了,快步走出旅店。 服務員的話激勵著阿呆,他淡然一笑,道:「我要去找我的妻子,當然要穿得整齊一些,請問,現在離十一月一日還有幾天?」 服務員一愣,道:「怎麼,您想去參加紅衣主教大人的婚禮麼?恐怕來不及了。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從這裡到教廷神山,恐怕要四、五天的路程呢!可現在已經只剩餘不到一天了。就算是飛,恐怕也趕不及吧。」 聽了她的話,阿呆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是啊!自己在這裡修煉耗費了八天的工夫,確實要進入十一月了。明天,明天月月就要嫁人了,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一定要趕到教廷神山阻止她。想到這裡,阿呆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焦急,滿懷著對玄月的濃濃的愛意,驟然衝出了旅店。也不顧周圍人群驚訝的目光,就那麼從城裡飛身而起,全速向教廷神山的方向而去。 神聖教廷,光明神殿中,教皇來回地度步著,在他面前,恭敬地站著自己兒子玄夜一家。 「月月,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你真的要嫁給巴不依麼?爺爺知道你是喜歡阿呆的,芒修祭祀傳來的消息證明,他就在落日帝國之中。只要你開口爺爺一定改動教廷全部的勢力把他給你找回來。月月,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玄月平靜的面容微微波動了一下,輕輕地搖搖了頭,道:「不,爺爺,我既然已經決定嫁給巴不依大哥哥,就不會更改了。您不用再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阿呆他一點都不信任我,也不珍惜我,怎麼比得上癡情對我的巴不依大哥呢?我想,巴不依大哥才是我最好的選擇。」 教皇牢牢盯視著自己的孫女,皺眉道:「你說的是真心話麼?我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能把對阿呆的感情轉移到巴不依身上。」 玄夜開口了,他恭敬地道:「父親,月月想嫁給誰是她自己的自由,不依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月月嫁給他應該會過上幸福的生活,您又何必……」他一直就對巴不依很有好感,雖然也擔心自己女兒可能不是趕忙想嫁給巴不依的,但他認為,在結合之後,巴不依一定能憑借自己的深情真正得到自己女兒 的心。對於父親的反對,他心中不以為然,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前來道賀的賓客也都到齊了,教廷的榜文也傳遍大陸,現在即使反悔也來不及了。 教皇歎息一聲,在這一刻他似乎蒼老了許多。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明天的婚禮,我會為你們祝福的。月月你現在是教廷的紅衣祭祀,明天的婚禮會非常盛大,今天早點休息,爺爺希望你能成為最漂亮的新娘。」 玄月全身一震,看向自己最尊敬的爺爺,低聲道:「謝謝您的祝福,爺爺,我一定會幸福的。」說完,和父母一起離開了光明神殿。 帶著女兒回到家中,娜沙微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月月當初我和你爸爸結婚時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呢。真沒想到,這麼快我的女兒也要出嫁了。說實話,媽媽真捨不得你啊!」月月是她唯一的女兒,和玄夜一樣,都寄托了她心中太多的感情,說到這裡,娜沙的眼圈不由得紅了起來,哽咽著將玄月的嬌軀摟入懷中。感受著溫暖的母愛,玄月緊緊地貼在母親的懷裡,心中充滿了溫暖。 玄夜哈哈一笑,道:「莎莎,月月又不是嫁到遠地方去,以後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啊!她始終是咱們的女兒嘛。」 娜沙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嗔道:「那怎麼同呢?嫁了人,她就是人家的媳婦了,所謂出嫁從夫,怎麼也和以前不一樣了。月月其實還不大,用不著太急著退的。」撫摩著女兒藍色的長髮,娜沙心頭一陣顫抖,心中的不捨更加強烈了。 玄夜走到她們母女身旁,將她們攬入自己懷中,柔聲道:「其實我也不捨得月月啊!但孩子大了,總是要成家的。這是必然的結果。月月,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你一定能夠成為最漂亮的新娘。大陸上,再也沒有誰能比得上我的女兒了。巴不依那小子真是好福氣。」 玄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低著頭道:「爸爸,婚禮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一切都還順利麼?」這些天她一直都在靜修之中,和巴不依的婚禮她自然不會有絲毫關心,明天就要結婚了,才下意識地問了起來。 現在似乎是中午,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正中央,直射的陽光給人帶來溫暖和舒適。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斷。在旅店門前不遠處,聚集著有數百名平民,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阿呆信步朝人群走去。剛一接近人群就聽到了嘈雜的議論聲。 「真沒想到啊!教廷竟然有這麼年輕的紅衣主教,他的婚禮一定會非常盛大。可惜我身份低微,要不一定去教廷神山欣賞一下。」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呢。或許,在神山還能看到教皇陛下呢。」如果能拜見教皇陛下,我就此生無了……「 聽到這裡,阿呆心頭微微一顫,紅衣主教結婚,會是哪位紅衣主教呢?他們不是歲數都已經很大了麼?就是玄夜祭祀,也已經成婚多年了。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妥,他迫不及待地擠入到人群之中,雖然他並不知道玄月已經升為了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但突然聽到婚禮兩個字,他剛剛平靜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周圍的人被他的生生鬥氣擠得東倒西歪。在一陣怒罵聲中,阿呆飛快地來到了人群的最裡面。 那是一面潔淨的石牆。上面一張紅色的紙,紙上的金字清晰地用神聖教廷語寫著幾行簡單的文字,當阿呆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他呆住了。完全地呆住了。 一股熱血直衝頂門,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迷茫之色。那紅紙上寫的是。「字諭廣大神之信徒,教廷定於神聖歷九九八年十一月一日,舉行代理紅衣祭祀玄月與光明審判者巴不依的盛大婚禮。他們二人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徒,望十一月一日那天,所有信徒高頌祈神咒保佑他們,願他們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為信奉天神的事業,執行天神的旨意做出更多的。」四名紅衣祭祀在教廷中的地位僅次於教皇,他們每一人都是教廷強大的象徵。作為日常管理教廷事物的主要領導者,他們在信徒們的心中地位並不比教皇差多少。一名紅衣祭祀結婚是多麼大的 事啊!在天元大陸上,確實可以說是普天同慶了。必然會發佈公告通知所有信徒。當年玄夜和娜沙結婚之時,包括索域聯邦的各大種族在內,大陸每一個重要的勢力都派人前往教廷神山祝賀,但最後也只有四大國首腦能夠得見教皇和新人。此次玄月要和巴不依結婚,雖然教皇極力反對,但最後還是無法動搖玄月的決心。作為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她所得到的待遇絕不會比當初自己父母差。更何況她是教皇的孫女,就算教皇再不願意,也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孫女受委屈。最後在芒修等幾位高級祭祀的勸說下,終於認可了這件婚事,以教廷的名義貼出榜文詔告天下。 「代理紅衣祭祀玄月,代理紅衣祭祀玄月?月月,月月她已經是紅衣祭祀了麼?她,她真的要結婚了?十一月一日,是啊!我離開精靈森林的時候,好像就是去年的十一月,已經一年了,月月真的要嫁人了,月月,你真的要嫁人了麼?你是認真的,我一年沒去找你,你已經忘記了我麼?月月,月月,……」阿呆站在原地不斷地自言自語著。他的樣子頓時引起了周圍平民們的注意,一些剛才被他撞倒的平民們頓時圍了上來。 「小子,你沒長眼睛啊!擠什麼擠。」一高大的壯漢怒氣沖沖從後面推了阿呆一把。阿呆即使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體內的生生真氣也有自我防禦的能力,白色的光芒一閃,壯漢慘叫一聲,頓時被震得飛了出去,手腕已經脫臼了。幸好阿呆並沒有傷人的意思,否則,單是信徒護身罡氣反震,也足以要了他的性命。看到阿呆身上發出的異樣,周圍的平民們再也不敢上前了。 阿呆彷彿並不知道周圍有很多人圍著自己似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全身簌簌發抖,雖然他早就得知如果自己一年內不去教廷,玄月就會嫁人的事,但當他現在真的得到玄月要於神聖歷九九八年十一月嫁給巴不依的準確消息時,心中頓時湧起無盡的傷痛,心中對玄月的思念已經達到了極點。 「不——」阿呆仰天怒吼。巨大的聲浪以他為中心,就像天雷交轟的衝擊波一樣,迅速地向四周蔓延著。周圍的平民們在那巨大的聲浪中跌跌後退,兩旁的建築在聲浪震盪下瑟瑟發抖。就在平民們就要堅持不住,即將崩潰之時,聲音突然消失了,身影一閃,牆上的榜文消失了,是阿呆一把揭掉了榜文,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心中強烈的痛苦不斷吞噬著他的心靈。 幾個閃身,阿呆已經回到了旅店自己的房間之中。撲倒地床上,他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紅紙。月月就要嫁人了,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如果現在去找月月,她會原諒自己,重新回到自己身邊麼?不,一定不會的。她既然已經答應嫁給巴不依,就必然和他是有感情的。我又怎麼能拆散他們呢?月月,我,我,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啊?我真不想失去你。可是,我又沒有面對你的勇氣,月月啊!阿呆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的心和身體都在不斷地痙攣著,突然,西方劍聖哈里的身影在他腦中閃過,「珍惜活著的人。」六個字閃電般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阿呆全身一震,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珍惜活著的人,我要珍惜活著的人。冰死了,丫頭死了,可是,我最愛的月月還活著啊!月月是喜歡我的,是真心喜歡我的,不論怎麼說,她對我的感情一定要比對巴不依的深。我不能再讓她捻了,我要珍惜她,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對,我不能再逃避,我要珍惜月月,我要和月月在一起。就在阿呆心中萬分痛苦之際,他突然明悟了,徹底明白了哈里告訴他那六個字的真正含義。喃喃說道:「月月,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論你是否還怪我,不論你現在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你是我的。」手中的紅紙在他強大的生生真氣下化成了片片蝴蝶。在空中飄散了,阿呆從床上跳了下來,眼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神光。要和玄月在一起的念頭充斥了他整個腦海。 「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一套藍色的華麗武士裝從神龍之血內飄飛而出,落在他手上。輕輕撫摩著那輕盈柔軟的布料,阿呆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柔。這是當初玄月化裝成玄日時給他買的,他還清楚地記得。玄月說這套藍色的武士裝最配她那藍色的長髮,阿呆舊自己身上的平民服裝,將藍色的武士裝穿上。合身的衣服襯托著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阿呆突然覺得,自己內心的自卑在換上這件衣服之後似乎消失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平民阿呆,而是完全可以配得上月月的一代劍聖。緊緊地攥住拳頭,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月月,等著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別人,你是我的新娘,只能是我的新娘。」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感受著藍色勁裝的韌性,他轉身出了房間。快速來到先前結帳的櫃檯。櫃檯後的服務員看到煥然一新的阿呆不禁愣了一下,微笑道「先生,您換上這身衣服看上去真威武啊!」 服務員的話激勵著阿呆,他淡然一笑,道:「我要去找我的妻子,當然要穿得整齊一些,請問,現在離十一月一日還有幾天?」 服務員一愣,道:「怎麼,您想去參加紅衣主教大人的婚禮麼?恐怕來不及了。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從這裡到教廷神山,恐怕要四、五天的路程呢!可現在已經只剩餘不到一天了。就算是飛,恐怕也趕不及吧。」 聽了她的話,阿呆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是啊!自己在這裡修煉耗費了八天的工夫,確實要進入十一月了。明天,明天月月就要嫁人了,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一定要趕到教廷神山阻止她。想到這裡,阿呆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焦急,滿懷著對玄月的濃濃的愛意,驟然衝出了旅店。也不顧周圍人群驚訝的目光,就那麼從城裡飛身而起,全速向教廷神山的方向而去。 神聖教廷,光明神殿中,教皇來回地度步著,在他面前,恭敬地站著自己兒子玄夜一家。 「月月,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你真的要嫁給巴不依麼?爺爺知道你是喜歡阿呆的,芒修祭祀傳來的消息證明,他就在落日帝國之中。只要你開口爺爺一定改動教廷全部的勢力把他給你找回來。月月,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玄月平靜的面容微微波動了一下,輕輕地搖搖了頭,道:「不,爺爺,我既然已經決定嫁給巴不依大哥哥,就不會更改了。您不用再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阿呆他一點都不信任我,也不珍惜我,怎麼比得上癡情對我的巴不依大哥呢?我想,巴不依大哥才是我最好的選擇。」 教皇牢牢盯視著自己的孫女,皺眉道:「你說的是真心話麼?我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能把對阿呆的感情轉移到巴不依身上。」 玄夜開口了,他恭敬地道:「父親,月月想嫁給誰是她自己的自由,不依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月月嫁給他應該會過上幸福的生活,您又何必……」他一直就對巴不依很有好感,雖然也擔心自己女兒可能不是趕忙想嫁給巴不依的,但他認為,在結合之後,巴不依一定能憑借自己的深情真正得到自己女兒 的心。對於父親的反對,他心中不以為然,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前來道賀的賓客也都到齊了,教廷的榜文也傳遍大陸,現在即使反悔也來不及了。 教皇歎息一聲,在這一刻他似乎蒼老了許多。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明天的婚禮,我會為你們祝福的。月月你現在是教廷的紅衣祭祀,明天的婚禮會非常盛大,今天早點休息,爺爺希望你能成為最漂亮的新娘。」 玄月全身一震,看向自己最尊敬的爺爺,低聲道:「謝謝您的祝福,爺爺,我一定會幸福的。」說完,和父母一起離開了光明神殿。 帶著女兒回到家中,娜沙微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月月當初我和你爸爸結婚時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呢。真沒想到,這麼快我的女兒也要出嫁了。說實話,媽媽真捨不得你啊!」月月是她唯一的女兒,和玄夜一樣,都寄托了她心中太多的感情,說到這裡,娜沙的眼圈不由得紅了起來,哽咽著將玄月的嬌軀摟入懷中。感受著溫暖的母愛,玄月緊緊地貼在母親的懷裡,心中充滿了溫暖。 玄夜哈哈一笑,道:「莎莎,月月又不是嫁到遠地方去,以後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啊!她始終是咱們的女兒嘛。」 娜沙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嗔道:「那怎麼同呢?嫁了人,她就是人家的媳婦了,所謂出嫁從夫,怎麼也和以前不一樣了。月月其實還不大,用不著太急著退的。」撫摩著女兒藍色的長髮,娜沙心頭一陣顫抖,心中的不捨更加強烈了。 玄夜走到她們母女身旁,將她們攬入自己懷中,柔聲道:「其實我也不捨得月月啊!但孩子大了,總是要成家的。這是必然的結果。月月,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你一定能夠成為最漂亮的新娘。大陸上,再也沒有誰能比得上我的女兒了。巴不依那小子真是好福氣。」 玄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低著頭道:「爸爸,婚禮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一切都還順利麼?」這些天她一直都在靜修之中,和巴不依的婚禮她自然不會有絲毫關心,明天就要結婚了,才下意識地問了起來。 玄夜點頭道:「放心吧,一切順利。你可是教廷中最珍貴的寶貝,你是教皇的孫女,審判長的侄孫女,又是我的女兒,本身更是代理紅衣祭祀,光這些頭銜,就使你的婚禮想不盛大都不行了。何況,巴家在教廷中也是很有地位的,你巴叔叔身為副審判長,深得屬下們的支持,婚禮早已經準備好了,你不知道巴不依那小子有多慇勤呢,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為了讓你滿意,這些天他累得都瘦了。也難為這孩子了,喜貼十天前就已經都發出去了,這幾天前來賀喜的賓客幾乎都到齊了,大陸上的重要人物幾乎都來參加你的婚禮。包括落日帝國的皇帝泉依,國師風系魔導師比因落格,天金帝國的皇帝雖然沒有親來,卻派來了他們國內最有權威的國師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拉爾達斯那老傢伙帶來了不少魔法高手,昨天我和他見面的時候,他答應我在你的婚禮上幫你釋放魔法煙花祝賀。索域聯邦中各大種族的首領也都來了,亞璉族各部落公推出三位長老,亞金族族長蒂雅和他們的四位長老,紅颶族的族長、普巖族的族長和先知、西波族的族長,以及精靈族的公主和兩位大精靈使已經全都到了。華盛帝國本來和教廷聯繫並不密切,但這次也由天罡劍派為主派來了祝賀團,好像天罡劍派中除了天罡劍聖以外的重要人物都到了,其中還包括華盛帝國統領全軍的元帥風文。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也已經到了神山,這次他帶來了四位長老,都是魔導士級別的,他們也是給足了教廷面子。現在的教廷神山啊!可是集中了大陸絕大部分的重要人物了。光是賀禮,已經擺得像小山一樣。」 玄月喃喃地道:「來了這麼多人麼?普巖族的先知也來了,這麼說,普林先知已經清醒過來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啊!可是,他為什麼還沒來?」玄月的聲音很低,但玄夜還清了,皺眉道:「什麼他沒來,是誰?大陸上還有哪個重要的勢力沒派人來麼?」 玄月心中一驚,搖了搖頭,道:「不,沒什麼,我是在為普林先知恢復而高興呢。普林先知也是大陸三位魔導師之一啊!他身體恢復了,對以後咱們對付黑暗勢力一定會有所幫助的。來了這麼多人,現在是誰在接待他們呢?」 玄夜微笑道:「雖然我們教廷在大陸上具有著統治地位,但對這些各大勢力的首領還是要以禮相待的。更何況他們還是前來賀喜的。芒修、羽間兩位紅衣祭祀和巴不倫副審判長親自帶人接待他們,都已經安排在神山上休息了。除了這些重要人物以外,在神山外圍,還聚集了上百萬來自各地的信徒為你們誠心祈禱呢。月,你的婚禮比你爸爸媽媽當初,還要盛大得多啊!」 玄月眼底閃過一絲淒然,從母親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道:「明天要結婚了,我想先回房間休息,爸爸,媽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玄夜點了點頭,道:「是啊!今天真的要好好休息才行。明天的婚禮一定會很忙的。娜沙,月月的嫁衣都準備好了,明天早上你早點起來給她化裝,洛水嫂子應該也會過來的。月月,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就不要修煉了,好好睡上一覺。」 玄月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房門,她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悲傷,兩行清淚順流而下。已經整整一年了,一年的時間裡,除了芒修祭祀幾個月前遇到過他一次以外,再沒有他的消息傳來,落日帝國的死神重現,那一定是他對報仇了,他現在眼裡恐怕只有仇恨,早已經把我忘記了。當初路文師伯定下的莊重,恐怕再也無法衽了,他不會來了,真的不會來了。為什麼,為什麼我當初會愛上他呢?阿呆,阿呆你在哪裡啊?心中的痛苦如泉湧起,玄月痛苦地撲倒在床鋪上嚶嚶而泣。 難道,難道我真的要嫁給巴不依麼?不,我不會的。如果明天阿呆真的不出現,我就孤老終身,永遠永遠都不見他,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真的還能不嫁麼?玄月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低下頭,玄月的目光流落到手上的守護之戒。還記得,這是阿呆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啊!戒指仍在,但人卻惘然,難道,我們注定無緣麼?玄月擦掉臉上的淚水,緩緩坐了下來,倚靠在床樑上,就那麼看著守護之戒發起呆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阿呆不出現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玄夜剛才說的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阿呆的朋友或者師長,明天,如果阿呆沒出現的話,恐怕他們就會阻止婚禮吧。阿呆,阿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思念過你,你快來吧,月月真的好想你啊!只要你明天能來,我再也不計較任何事。 教廷神山執行貴賓的寓所,由芒修,羽間,巴不倫主持的歡迎宴會在闊達三千平米的大廳內舉行著。宴席就要開始了,足足十餘張巨大的桌子旁已經坐滿了人,凡是能來到這個大廳中的人,都可以說是大陸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代表華盛、落日、天金三個帝國的使者,其中以代表華盛帝國的陣容最為強大,包括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卡裡以及四位長老和奧裡維拉,還有天罡劍派所有二代弟子,以掌門席文帶隊,他們這二十餘人坐了整整兩大桌,不論是席文等人還是來自其他地域的使者,對於不遠處落日帝國使者都抱以不屑一顧的態度,連看都不看落日帝國泉依那桌一眼。天金帝國的一桌包括國師拉爾達斯,火系魔導士哥裡松,基努和天金魔法師工會中十餘名魔法高手,月姬也算沾了基努的光,一起來到了 這裡。自從基努在月痕傭兵團中大顯神威震懾了所有傭兵團成員後,月痕就不再阻止妹妹和他在一起了。在基努的強烈追求和拉爾達斯親自做媒之下,基努和月姬的關係已經確定了。這些天,基努一直和月姬在一起,說不出的開心,兩人的感情不斷升溫,雖然說不上如膠似漆,但月姬終於接受了他的愛。 泉依坐在首席的主位上面沉似水,他畢竟 帝王的身份,所以被讓到了最前面的首席,但其他勢力的代表竟然沒有珍上和他打招呼的,將落日帝國此次前來的使團完全孤立了。泉依本就不是心胸開闊之人,此時更是暗恨在心。最近不順心的事情實在太多,自己最寄信的大公爵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的府邸內更是一片狼藉,而且因為幾年前賭場和黑暗勢力受到那個什麼叫死神的傢伙搗亂,弄得人心遑遑,整個國庫的灰色收入銳減。今天這群該死的傢伙,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尤其是華盛帝國那些人,竟然像躲避瘟疫似的躲著自己。泉依越想越生氣,捏得手中的茶杯吱吱作響。 第一百六十六章 賓客齊至 比因落格眼看著泉依就要失態,趕忙在他耳邊低聲道:「陛下,您要保持鎮定,這裡可是教廷的神山。」他是要提醒泉依,這並不是你能夠為所欲為的日落城。作為和教廷關係最緊密的落日帝國國君,在這個時候,泉依是一定不能失態的。 泉依畢竟是一國之君。聽了比因落格的話,漸漸冷靜下來,恨恨地看了華盛帝國的席位一眼,別過頭去,沖比因落格低聲道:「國師,這些傢伙也太目中無人了,今天咱們到這裡,竟然連個打招呼的也沒有。氣死朕了。早知道,就聽您的不來了。」本來比因落格並不贊同泉依來參加些次紅衣祭祀玄月的婚禮,但由於最近教廷對落日帝國的種種黑暗勢力非常不滿,各種打壓的政策不斷施加到落日帝國,落日帝國是天神信徒最多的國家,教廷的影響力自然最大。所以,這些教廷頒布的法令,大大影響了落日帝國的現狀。為了能緩解和教廷之間的關係,證明自己的加速度始終是教廷是了忠誠的信奉者,所以泉依還是力排眾議親自前來。可沒想到,剛來沒幾天,就受到了如此冷遇。 比因落格低聲道:「陛下,我們是來向教廷示好的,您可千萬別,一旦鬧出了什麼事來,恐怕教廷會對我們的印象大減。」 泉依點了點頭,深吸口氣,勉強抑制著內心的憤怒,微合雙眼,不再吭聲。 在三大帝國代表的下首,是索域聯邦各個種族的代表,這些代表們佔據了足足六大張桌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要屬精靈族公主星兒了。她這次是和父親奧迪以及另外一位大精靈使而來,同行的,還有精靈使組成的禁衛隊。為了保護女兒的安全,精靈女王可以說是派遣了族中一半的精銳。精靈族人那絕世的姿容,在一入席就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華盛帝國眾人是欣賞,天金帝國拉爾達斯和他的手下們是驚訝,而落日帝國的泉依則是貪婪,他怎麼會不認得星兒呢?那可是他魂牽夢縈的絕美人兒啊! 星兒也看到了泉依,悄悄地將泉依就是當初囚禁自己之人的事情告訴了父親和眾位精靈使,精靈族頓時對落日帝國眾人流露出無比的仇視。如果不是宴席不允許攜帶後患,恐怕早就有脾氣暴躁的精靈使忍耐不住,用精靈族最擅長的弓箭攻擊泉依等人了。 正在這時,巴不倫和芒修、羽間兩位紅衣祭祀走了進來,三人都是滿面笑容,尤其是巴不倫,兒子就要娶老婆了,他一臉的春風得意。看到教廷重要人物來臨,大廳中的眾人頓時都站了起來。巴不倫和兩位祭祀走到最前面的矮台上,巴不倫高聲道:「歡迎各位貴賓蒞臨教廷神山。在這裡,我謹代表教皇大人,向的盛情致以最趨勢的感謝。」說完,微微躬身向宴席中眾人緩緩行禮。 泉依因為在首席,距離巴不倫最近,微微一笑道:「副審判長不斷客氣,能來參加紅衣祭祀和光明審判者的婚禮,是我們落日帝國的榮幸。在這裡,我先恭候您了,能娶到一位擁有代理紅衣主教身份的兒媳婦,您可真是幸運啊!」 巴不倫對泉依並沒有什麼好感,他和玄夜都是反對教廷和落日帝國來往的,淡然一笑,道:「泉依陛下不必客氣,這確實是犬兒的榮幸。」 泉依見巴不依對自己的態度並不熱情,心中暗暗冷笑,在他想來,能夠達到紅衣主教地位的祭祀,一定都是年紀很大,雖然他聽說這個代理哪個年輕女性,但他卻認為,玄月必然容貌極醜,而巴不倫是為了巴結她的身份才讓自己兒子娶她的。 巴不倫朗聲道「各位,過多的客氣話在下就不說了,今天能夠有幸請到這麼多大人物,確實是教廷的榮幸。宴席的飯菜一般,請各位將就,就算教廷為各位大人洗塵接風吧。各位,請。」在他的示意下,宴會的賓客們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各色美食在穿梭的侍女手中不斷擺上桌案。一會兒的工會,酒菜的香氣就已經瀰漫在大廳中。巴不倫和兩位紅衣祭祀作為代表教廷的一方,分別到每一桌敬酒。 宴席開始時各方勢力還都比較矜持,當幾杯酒水下肚後,眾人漸漸地放開了,一些彼此熟悉的勢力開始樸素敬酒,攀談。一時間,有些躁亂的聊天聲不斷響起。 席文正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卡裡會長低聲說著什麼,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向自己的方向走來,不禁抬頭看去。只見天金帝國國師,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舉著酒杯麵帶笑意地走了過來。 看到拉爾達斯,席文倒沒什麼,但卡裡卻微微色變,大陸魔法師工會和天金魔法師工會敵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次在安迪斯城要不是阿呆和玄月及時出現,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據點恐怕就要被趕出索域聯邦,從本身實力來看,大陸魔法師工會中除了阿呆那個掛名的長老以外,可以說根本沒有人是拉爾達斯的對手,卡裡一直就對拉爾達斯有著一定的畏懼之心,眼看著拉爾達斯走了過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打鼓。 席文畢竟和卡裡同為代表華盛帝國而來,衝他使個眼色,讓他定下心神,站了起來。端起自己的酒杯迎上拉爾達斯微笑道:「國師您好,在下天罡劍派掌門席文有理了。」聽完席文的自我介紹,雖然早已經猜出了席文的身份,但拉爾達斯眼中還是流露出尊敬之色,沖席文微微施禮道:「原來您就是天罡劍派的第二代掌門,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天罡劍聖他老人家一直都是我最佩服的人,在大陸上,除了教廷以外,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們天罡劍派了。」聽著拉爾達斯如此客氣的話語,席文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個號稱大陸第一攻擊魔法師的拉爾達斯會如此客氣。不過,既然人家客氣,自己當然也不能顯露出敵意。微笑道:「國師真是客氣了,您以一己之力組建天金魔法師工會,更有著大陸第一攻擊魔法師的稱號,我們怎麼能相比呢?以後有機會,我們還要多新近親近。雖然武技和魔法是兩個不同的領域,但也有一定相能之處。」他並不知道拉爾達斯過到自己這桌來有什麼用意,為了不引起兩個魔法師工會的爭端,他想盡力將拉爾達斯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拉爾達斯歎了口氣,道:「在這裡我可不敢枉稱大陸第一攻擊師。就是即將成婚的代理紅衣祭祀玄月小姐,魔法水平就絕不在我之下。教廷的每一位紅衣祭祀,都是實力最高強的魔法師啊!席文掌門,阿呆呢?他還沒有來麼?我接到小徒的消息在天金帝國境內搜尋了他很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他的蹤影,你們有沒有找到他?」壓低聲音,拉爾達斯道:「阿呆他不是和玄月小姐是一對麼?現在自己心愛的人要成婚了,他怎麼能不來呢?」當初拉爾達斯從基努口中得知玄月竟然是女性時也大為吃驚,大天金帝國搜尋阿呆未果之後,決定代表天金帝國來參加此次玄月的婚禮,在基努的一再懇求下,他已經決定,只要阿呆出現,就帶領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全力支持他。當然,前提是不影響天金帝國和教廷之間關係的情況下。拉爾達斯並不怕教廷會對魔法師工會有什麼不利,在得知黑暗勢力對教廷造成了巨大打擊之後,他已經完全相信阿哥就是救世主之說,飽讀史書的他知道,保有跟隨著救世主的腳步,才能讓天金魔法師工會甚至整個天金帝國繼續在大陸上生存下去。更何況,阿呆背後的勢力並不只他這一股,一旦聯合起來,就算是教廷也未必能怎麼樣。他到過席文這一桌,就是想探詢一下,阿呆準備如何處理這次婚禮的事。 席文並不知道阿呆和天金魔法師工會的關係,聽到拉爾達斯的話不禁一愣,道:「阿呆還沒有來,唉,這孩子啊!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阿呆和玄月的事情他也極為憂心,本來他已阿呆跑出去放鬆幾天,一定會醒悟過來趕回天罡劍派或者直接來教廷的,可直到現在仍然沒有他的消息。 聽了席文的話,拉爾達斯也皺起了眉頭,低聲道:「那怎麼辦,您應該知道他和玄月代理紅衣祭祀是一對中以,難道阿呆他不想爭取到自己的妻子麼?小徒基努是阿呆的朋友,我聽基努說,阿呆和玄月祭祀之間完全是誤會,這樣下去,他們這對有情人恐怕再也無法結合了。阿呆能有現在的成就實屬不易,如果受到這麼強烈的打擊,恐怕會對他今後的修為有影響,難道,您不準備幫幫他麼?」 席文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目光,他不明白為什麼拉爾達斯為什麼會對阿呆的事情如此熱心。淡然道:「這是阿呆自己的事,我們怎麼幫?」 拉爾達斯一愣,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在明天阻止這場婚禮了。最好是現在找到阿呆,將他和玄月祭祀的誤會化解掉。」 席文看著拉爾達斯真摯的表情心中一動,正在這時,卡裡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拉爾達斯,道:「國師大人,你好。」 拉爾達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你好,卡裡會長。這樣吧,席文掌門,卡裡會長,等宴會結束後我去找你們,商量一下阿呆的事。這裡人太多了,卡裡會長,我想您和席文掌門來此,也不全是為了參加婚禮吧。我們雖然敵對,但如果目標唯一的話,完全可以暫時和解。」 卡裡心念電轉,今天的拉爾達斯似乎和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天金魔法師工會會長完全是兩個人似的。這還是拉爾達斯第一次對他客氣地說話。使他非常不適合,正想說些什麼,拉爾達斯已經向二人微微示意後轉回了自己一方的桌子。 卡裡低聲沖席文道:「掌門,您看剛才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席文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樣吧,咱們先去見一個人,那個人也許會解除我們心中的疑惑。」 卡裡一愣,道:「見誰?」 席文微微一笑,道:「你跟我來吧,二弟,你也來。咱們一起去見一位高人。」剛才一直坐在席文身旁,身材高大的老人站了起來。在身形上,他比席文還要高出一個頭,足有兩米開外,雖然已經是滿頭白髮,但精神矍鑠,絲毫不顯老態,雙目開合之間,神光電閃。他,就是統領華盛帝國全軍的大元帥風文。他是最得皇帝寄信的人,地位之高,相當於拉爾達斯在天金帝國一樣。自從來到宴席上,風文還是第一次開口,低沉洪亮的嗓音給人一種充滿震撼力的感受。「大師兄,是什麼人能讓你認為是高人?難道是劍聖級別的高手麼?:」 風文是不久前才返回天罡劍派的。他一向尚武,他的天罡劍法是整個天罡劍派中最剛猛的。在軍隊中,有萬夫莫敵之勇。雖然年過八十,但卻彪悍之氣分毫不減。席文和風文在年紀相差不多,少年時就開始跟隨天罡劍聖學藝,在眾師兄弟間感情最為渾厚。席文笑道:「雖然不是劍聖級別的高手,但絕對稱得上是高人了。見到他你就明白了。」說完,率先向後面的幾桌走去。卡裡和風文對視一眼,趕忙跟了上去。 席文走到普巖族的一桌停了下來,普巖族這桌上一共有十一個人,其中六個人都不吃不喝的正襟危坐,身上穿著厚實的黑色鎧甲,如果阿呆和玄月在,一定能認出,這六個人是普巖族偉大的提魯戰士。另外五人分別是普巖族族長巖非、先知普林以及岩石兄弟和普林先知的徒弟絲絲。看到席文三人走了過來,巖非等人趕忙站了起來,巖非作為一族之長,他當然知道席文三人的身份,更知道華盛帝國和自己是友非敵。興起酒杯,沖席文三人微微施禮道:「普巖族族長巖非見過三位。」 席文抬起手中的酒杯與巖非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族長不要客氣,早年席文到普巖族的時候,承蒙族長照顧,多年不見,族長依舊是風姿不變,依舊是那麼威武啊!我們是過來向各位打個招呼的。不知道哪位是普林先知?」當初席文到普巖族的時候,普林先知正在大陸上闖蕩,當時候他用的是圓木的名字,短短幾年就闖出了鋁,成為三大魔導師之一。 清朗的聲音響起,「我就是普林,席文掌門佻好。」巖非身後閃出一人,此人一頭棕色長髮黑色的長袍直垂腳面,看上去三十多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在他身上,流露出一絲任何人都沒有的特質,尤其是他那雙清澈的眼眸,宛如一望無際的大海似的深不見底。 「啊!您就是普林先知麼?卡裡會長,二弟,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所說的高人了。普巖族最偉大的普林先知。」 在卡裡和風文眼中,普林先知三十多歲的樣子只是個孩子,兩人聽到席文的話不由得同時一愣,普林先開口了,「各位不必客氣,大家都不是外人,在下說不上什麼偉大,只是想多為族人做些事情而已。」 席文驚訝地年著普林,他也沒想到普林竟然會如此年輕,心中不由得開起一絲疑惑之心,微笑道:「先知和我心中所想的樣子相差很多啊!」 普林淡然一笑,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說起來,普林這條命是阿呆從地獄中揀回來的,今年我已經快七十歲 ,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驟然變得年輕了,還真讓我有些不適合呢。」原來,阿呆等人離開普巖族之後的一百天,普林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在阿呆那充滿生機的鮮血滋潤下,他的身體發生了質的變化,所有血脈和器官在那龐大的生機的催使下都重新煥發了生機。使普林的身體變得如同中年人一樣健康,普林的這次復生,相當於阿呆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普林的復活也使族長巖非萬分興奮,整個普巖族對阿呆的感激已經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今天來此,就是為了支持阿呆的。 席文從岩石口中聽說過阿呆救活普林先知的事。關切地問道:「先知的身體狀態現在如何?已經完全恢復了麼?」 普林微笑首:「自從我接任普巖族先知一職以後,身體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過。席文掌門,您過來 一定是想問阿呆的事吧。您可以放心,到了明天,一切自然會有分曉。如果上天注定他和玄月有緣,他們是絕對不會分開的。」 席文心道:你這不是等於沒說麼?擔憂地道:「就怕阿呆那傻小子想不開,不能及時趕來,恐怕就麻煩了。」 岩石走到父親身旁,低聲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也只有阻止這場婚禮了。絕對不能讓阿呆和月月他們分開。」 卡裡皺眉道:「可是,這樣做就相當於和整個教廷作對,那時恐怕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席文和普林先知對視一眼,道:「現在先不要討論這些了,晚上大家都到我房間來吧,咱們商量一下對策再說。對了,先知,剛才拉爾達斯來找過我們,您應該也看到了,您看,他這個人怎麼樣?」 普林微微一笑,道:「拉爾達斯我還算瞭解,此時的他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可以用大徹大悟來形容。我想,以後天金魔法師工會再不會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發生衝突了。您可以完全相信他,岩石說的也是一個辦法,如果事不可為的話,我們也就只有用強了。雖然我們這裡的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教廷的對手,但我們背後所擁有的實力,卻是教皇不得不考慮的。你們可以放心,阿呆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上天不會薄待他的,吃得苦中苦,主為上人上。救世主需要經歷的磨難也快要終結了。」 看著普林成竹在胸的樣子,席文心中的擔憂平復了一些,點頭道:「一切等晚上再說吧。乾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和風文、卡裡一起返回了自己一桌。看著席文三人回去了,普林沖身旁的岩石低聲道:「今天晚上,也叫上精靈族的人。明天阿呆來了後,我們要為他撐腰,也要給教皇大人一個理由嘛。」聽著普林莫測高深的話,岩石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點了下頭和巖力一起去了精靈族一桌。 清晨,陽光普照大地,在朝陽的映照下,教廷神山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看上去越發神聖了。今天,是教廷紅衣祭祀結婚的大,所有神職人員都調動起來,為了不讓婚禮出現一絲差錯,教廷的神聖騎士軍團將整個教廷神山牢牢地圍了起來,除了接到教廷請帖的重要人物以外,任何人不能進入神山境內。在教廷神山的光明大殿周圍,到處都是忙碌的祭祀和審判者。他們都在為今天即將舉行的婚禮做著最後的佈置。 副審判長巴不倫的家中,巴不依正心情激盪地在父母幫助下穿著禮服,那是一身白色的禮服,上面鑲嵌著各種華麗的金色紋路,這件禮服上,有玄夜親自施加的神聖魔法,不但充滿了神聖的氣息,而且強大的防禦力絲毫不差於一套重裝鎧甲,是玄夜特意為巴不依度身定做的。 看著兒子英俊的容顏和一臉喜色,洛水微笑道:「傻小子,今天過後,你就真正成為一個大人了。以後可要更加努力,月月現在是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今後,你怎麼也要當上副審判長以上的職位才能配得上她。月月這孩子其他方面都好,就是有些太調皮了,你還要多管著她點才行,可千萬別像你爸爸似的,一點男子漢的氣概都沒有。」 巴不倫不滿地說道:「我怎麼沒有男子漢氣概了,我那是愛你才對你言聽計從的。不要當著兒子的面糗我吧。」 洛水顯然心情極好,噗哧一笑,道:「好,好,是我說錯了,副審判長大人。不過兒子啊!月月和媽媽可不一樣,她以前畢竟喜歡過別人,所以,結婚以後你一定要看得緊一些,可千萬別讓老婆跟人家跑了才好。」 巴不依尷尬地一笑,道:「媽,不會啦,月月不是那種人,她既然答應嫁給我,就一定會踏實地跟我 一起的。能娶到月月這種妻子,我已經滿足了。我一定會用自己的真情徹底感動她。就像爸爸感動您一樣。」 巴不倫哈哈笑道:「對,對,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嘛。月月也算有眼光,知道我兒子比那個阿呆強得多了。也只有我兒子這麼英俊瀟灑,年少有成的俊傑才能配得上好民。不依啊!今天你是主角,可要好好表現,不要讓別人說,你是因為月月的地位才娶她的。」 巴不依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是真正愛月月的。別人說什麼都沒用,我會用行動證明我對月月的愛。爸爸,咱們現在是不是該走了?」 巴不倫失笑道:「我的傻兒子,你看看現在才幾點,月月恐怕還沒起呢。你著什麼急,難道到手的老婆還能跑了不成。」 巴不依俊臉一紅,尷尬地道:「我,我是太心急了。真想現在就把月月娶到手才好。在前些天得知月月要嫁給我的,我真是不敢相信啊!我還以為,因為那事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呢。哎,那件事我確實是做得太過分了些。可是,我也是為了月月。」回想起阿呆當初離開精靈森林時鮮血狂噴的情景,巴不依心中一陣默然,不禁有些愧疚的感覺。 洛水不以為然地道:「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不依你並沒有做錯什麼,至少現在證明,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否則,今天也不會有你和月月的婚禮了,以後不可妄自菲薄,有些時候,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即使手段卑劣些,但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巴不倫和巴不依父子愣愣地看著洛水,兩人誰也說不出話來。洛水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趕忙補救道:「為了自己的幸福有的時候就是要不擇手段嘛,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臉上長花了不成。」 巴不倫正色道:「老婆,這樣的話以後不可以再說了,我們又不是黑暗勢力中人,作為代表神聖和正義的教廷,光明正大才是我們應該有的選擇,如果你剛才的話傳到教皇大人耳中,我們全家都會遭殃的。我當你是無心之失,什麼都沒聽見,但不可以有下回。不依,你上回做得確實太過分了,同樣的事情,爸爸絕不想看到下一次。」 洛水還是第一次見到丈夫如此認真的模樣,不自覺地低下頭,在她美麗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寒芒,喃喃地道「在我心中只知道丈夫和兒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又不是你們教廷的那些神女,你少教訓我。」 巴不倫皺眉道:「你怎麼不是教廷中人,你是我的妻子,我是教廷的副審判長,作為神職人員的家屬,你必須要以神職人員的身份來要求自己,阿水,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在這一刻,巴不倫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似乎突然之間面前這自己深愛著的妻子有些陌生了似的。 看到父母間緊張的氣氛,巴不依趕忙打圓場道:「爸爸,您別生氣,媽媽一定是因為我就要結婚太過高興所以說錯了話。今天可是你們兒子的大喜之日,你們可不要吵架哦,否則,我怎麼能安心結婚呢?」 洛水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微笑道:「還是我兒子最乖,不像某些人,平日裡裝得像隻貓,突然又變成了老虎。」 巴不倫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不依,你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待會兒婚禮可能會很忙,我再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說完,看了洛水一眼,轉身出了家門,運起體內的神聖真氣,努力地將頭腦中那絲煩悶甩掉,朝著婚禮現場而去。 在教廷中,白色象徵著純潔,金色象徵著神聖,紅色象徵著威嚴,今天玄月所穿的禮服完全由白色特殊布料製成的長裙。娜沙幫自己女兒梳理著長髮,微笑道:「月月,你今天真漂亮啊!媽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沒有你如此神聖的氣質和絕美的姿容。」 「那還不是因為我遺傳得好麼?」玄夜爽朗的笑聲傳來,信步走到玄月和娜沙身後,娜沙白了他一眼,道:「什麼你的遺傳,月月明明長得像我。別來搗亂,快出去準備婚禮吧,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要趕快幫女兒把禮服穿好才行。」 玄夜點了點頭,微笑道:「月月,今天你就要成為新娘了,高興點吧,別老繃著臉。」 玄月勉強一笑,道:「爸爸,我會的,您先去忙吧。:」現在的她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呢?就要結婚了,但新郎卻不是自己心愛的人。 玄夜走了,房間內就剩下娜沙和玄月兩個人,娜沙一邊幫玄月整理著衣裙,一邊低聲道:「月月,你是不是不想嫁給不依?」 玄月一驚,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我想嫁給不依大哥,您和爸爸不是說,只有他才是最適合我的人麼?」 第一百六十七章 婚禮開始 娜沙輕歎一聲,道:「那只是我和你爸爸的意見,並不是你的意思。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心中想的什麼媽媽怎麼會不明白呢?不要想太多了,有的時候,嫁一個愛自己的人,比嫁一個自己愛的人 要幸福許多。媽媽知道你忘了不了阿呆,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是不可能改變的了。你是教廷的代理 紅衣祭祀,象徵著教廷的神聖,既然已經決定要嫁給不依,嫁過去以後,你就要做一個好妻子,明白麼?」 玄月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嫁給巴不依要怎樣做一個妻子,聽著母親的話,她的心不斷地絞痛著。 見女兒沒有回答,娜沙知道月月心中並不好受,幫她將藍色的長髮梳好,道:「好了,孩子,你自己靜一靜吧,等婚禮開始的時候,媽媽會來接你,將我的女兒送到她丈夫身邊。忘記以前的一切,用你的心去接受不依吧,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丈夫的。就像你爸爸那樣。對了,你手上帶的這個玉石戒指要收起來了,就要新娘的你,只能帶上不依送給你的婚戒。」說完,娜沙轉身走出了女兒的房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衣祭祀袍,走出家門,去張羅婚禮事宜了。在房間中,只留下一臉淒然,眼神呆滯的玄月。 太陽漸漸升起,照著天空正中央的方向飛去。教廷神山突然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嗚——鳴——鳴——」 光明神殿前,兩旁各有二十名審判者高舉著巨大的號角吹響了婚禮開始的序幕。上千名審判者在兩位副審判長的帶領下整齊地排列成一個巨大的半弧型,在他們身後,是從各地趕來的高級祭祀,祭祀們按照事先的安排同時高聲吟唱著祈神咒的咒文,神聖的聲音不斷地教廷神山上響起,這些祭祀,至少都是掌管一城事務的祭祀殿祭祀長的身份,足有數千之多,為首的,正是紅衣祭祀芒修、羽間,不包括玄夜和娜沙在內的六名白衣祭祀。在神聖的吟唱聲中,整座教廷神山湧起一層層淡金色的氣流,那神聖的氣息使所有人都產生了肅穆感覺。 教廷神山外圍,普通祭祀們自發地吟唱起和高級祭祀同樣的咒語,他們帶動著被神聖騎士團擋在神山之外的踏實信徒不斷地市場的吟唱著,他們都在進行著神聖的祈禱,不但為即將結婚的紅衣祭祀和光明審判者祝賀,也為他們自己乞求著天神的保佑。當神山內的金色光流飄飛而出,籠罩向信徒們的時候,他們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更加平靜了,身體似乎充滿了力量,感受著似乎象天神賜福的神光,信徒們的吟唱聲更加虔誠了。 作為教廷的貴客,來自三大帝國和索域聯邦的眾人早早就聚集在光明神殿前,看著這教廷數十年來未見的巨大盛典,聽著這洪亮渾厚的吟唱聲。他們不由自主地都產生出一種虔誠的感覺。 芒修、羽間在吟唱完第三遍祈神咒之後同時抬起雙手,教廷的高級祭祀們停止了吟唱,芒修上前幾步,走到光明神殿的中央,一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另一手食指、中指,無名指輕按眉心,「天神祈福,神祐世人。」金色的光芒以他為中心驟然湛放,芒修張開雙臂,在降降巨響聲中,光明神殿前的大地上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所有的審判者和祭祀們沒有一人流露出驚訝之色,都虔誠地看著全身包裹在金色光芒中的芒修。 拉爾達斯站在席文身旁,兩人彷彿象多年的好友似的,「席文大哥,您看,這芒修祭祀絕對有魔導師的功力,他的魔法水平絕對不會比我差,教廷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這裡的數千名高級祭祀,就算我們兩個工會的魔法師加在一起,也無法答他們對抗。」 席文微微一笑,道:「教廷畢竟是大陸的最高統治者,如果他們沒有強大的實力,又怎麼能讓三大帝國和索域聯邦安心臣服呢?你看,這芒修祭祀現在用的是什麼魔法?有什麼用意呢?這金色的光芒真是神聖啊!" 拉爾達斯道:「具體是幹什麼我也不清楚,這似乎並不是魔法,只是將自身的魔法力湛放出來而已,應該是要引動什麼機關,拭目以待吧,場面宏大的婚禮,我不是第一次見到。」 一旁的周文道:「這教廷的教皇派頭也夠大的,我們來了這麼多人,到現在他連面都沒露,還說要和我們天罡劍派聯合,一點誠意都沒有。」 席文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周文吐了吐舌頭,喃喃地道:「我說的是實話嘛,老大你好賴也是咱們天罡劍派的掌門,怎麼說他們教廷也應該重視一些啊!」 席文用嚴厲的目光阻止周文再說下去,沉聲道:「那站在這裡的非神職人員哪個在大陸上沒有一定地位,你還是太不瞭解教廷了,千年以來,神聖教廷早已經深入人心,他們大陸上有著無人可比的地位,教皇更是被稱為距離天神最近的人,雖然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天神存在,但是,教皇絕對地大陸上最強大的魔法師,當年老師曾經說過,如果讓教皇和他保持千米的距離,恐怕連他也很難自保。可見教皇的實力。平常的時候,就連普通的神職人員都無法輕易見到他,今天來的這些人中,如果論 地位的話,應該是落日帝國的泉依最高,但是,你看教皇接見了他麼?」 在席文的一陣數落中,周文低著頭退到一旁不敢再說話了。席文身旁的拉爾達斯微笑道:「你們看,那芒修祭祀的魔法要發生變化了。」 席文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光明神殿前的空場上。果然如拉爾達斯所說,紅衣祭祀芒修釋放出的金光幻化出萬道光芒,即使在陽光的照射下依然是那麼清晰,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下,芒修緩緩飄離地面,他高聲吟唱道:「天神恩賜,神跡初現。」他雙手一合,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射而下,驟然轟入了不斷震動著的地面上,震動大地突然停了下來,光明大殿門前兩旁的審判者們再次吹響了他們手中的號角,嗚嗚之聲響起,在剛才芒修所用的金色光柱注入之地,亮起一點金芒。金芒迅速地擴散著,轉瞬間,一個巨大的金色魔法六芒星已經出現在芒修腳下,芒修在不斷地吟唱聲中,腳下的金色六芒星漸漸大亮起來,整個光明大殿前充滿了神聖的氣息,突然,金色的六芒星以六個頂點為起點,分別釋放出一絲金色的光芒,那金色的光芒以順時針的方向旋轉起來,很快,六道金芒上接,構成了一個正圓形。 「升起吧,神之祭壇。」在芒修的大喝聲中,剛剛平靜不久的地面再次發出了陣陣轟響之聲,地在販震動比先前強強烈了許多,那圍成圓形的巨大金色六芒星微微顫抖著。所有賓客吃驚地發現,那個六芒星竟然牽引著地面緩緩升起,一個直徑十米,高三米的巨大平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在金色六芒星的映襯下,光芒四射。這,正是神聖教廷祈禱天神的三大祭壇之一,神聖的光之祭壇。 號角聲不斷響起,所有的神職人員都虔誠地注視著光明神殿前的光之祭壇。芒修緩緩飄落在祭壇中央,包裹在身體周圍的金色光芒漸漸消失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芒修朗聲道:「今天,是教廷代理紅衣祭祀玄月神女,與教廷最年輕的傑出光明審判者巴不依舉行婚禮之期,我,紅衣祭祀芒修,代表神聖教廷,向前來觀禮的貴賓,致以誠摯的謝意。」說著,微微朝席文這邊的各國使者彎腰施禮。各國使者趕忙還禮,芒修的話眾人聽得非常舒服,連先前不滿教廷怠慢的周文都說不出話來。作為一名紅衣祭祀,芒修在大陸上的身份,不論從年齡,威望還是修為上看,中心和在場的任何人相比,他這一禮都給足了各國面子。 芒修虛空一劃,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卷軸,「下面,我宣佈新郎、新娘生平。」 說著,他緩緩將卷軸展開,朗聲道:「新郎,巴不依,男,二十六歲,父親巴不倫,為神聖教廷審判所副審判長,母親洛水。巴不依出征於教廷之中,年少有為,經過自己不斷的努力,終於在四年前,通過了光明審判者的考驗,成為一名優秀的高級神職人員,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新娘,玄月,女,十九歲,祖父,玄迪,當代教皇大人,父親玄夜,教廷前紅衣祭祀,母親,娜沙,白衣祭祀。玄月出生於教廷之中,天資聰穎,為教廷百年難逢的一代奇才。憑借自己多年苦修,在年僅十九歲的情況 下,達到了神聖光系魔導師境界。由於前紅衣祭祀娜嚴不幸去世,經過教廷的嚴密考核,玄月神女接替了娜嚴祭祀的位置,成為教廷代理紅衣祭祀,也是教廷中最年輕的紅衣祭祀。她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新郎,新娘身份符合神職人員婚娶的要求,經過教皇大人審批,特准予結合。教皇,批准於神聖歷九九八年秋十月二十三日。」 聽了芒修對玄月的介紹,不單前來參加婚禮的這些賓客張大了嘴,就連那上千名神職人員們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眾人怎麼也沒想到,玄月竟然有如此顯赫的身份,竟然是教皇的嫡親孫女,這突如其來的驚訝,頓時使光明神殿前的氣氛熱烈了起來。神職人員和來參加觀禮的貴賓們,都不約而同地相互交談起來。 芒修收回捲軸,淡淡地說道:「肅靜。」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那充滿精神波動的龐大能量還是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這裡的神職人員都是教廷中的高層,在芒修的命令下,頓時停止了交談。而賓客們也懾於教廷的威嚴,靜了下來。 芒修掃視了一圈後,朗聲道:「我宣佈,婚禮正式開始。有請教皇大人。」 「嗚——」號角發出巨大的聲浪,所有的神職人員們都恭敬地低下了頭,而賓客們則瞪大了眼睛,能見到神聖教廷的教皇一面,對天神的信徒來說,絕對是一件最為興奮的事。 光明神殿的大門敞開了,六名白衣祭祀魚貫而出,玄夜赫然就在其中,娜沙因為要作為送親的長輩,所以並沒有在此出現。六名白衣祭祀身上都籠罩著一層神聖的白色光芒,他們步速並不快,緩慢地走到光之祭壇之前,分立兩側。 玄夜眼中精光一閃,緩緩抬起雙手,其他的白衣祭祀都做著和他同樣的事。低低地吟唱聲響起,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出現在六名白衣祭祀手中,一共十二道白色的能量。在光之祭壇和地面中間形成了一道能量的階梯,那完全是光元素組成的,賓客們都在光之祭壇的側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這絢麗而神聖的一幕。 拉爾達斯低聲道:「好強,這些白衣祭祀隨便哪一個也比我們魔法師工會的普通長老要強大,他們至少都是光系魔導士的修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看上去,他的修為應該不會在台上的芒修祭祀之下。」 席文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那人,就是新娘的父親,前紅衣祭祀玄夜,他好像是因為上次教廷在和黑暗勢力的對抗中指揮不利才被降為了白衣祭祀,他的魔法修為非常高深,還曾經和我老師對峙過,雖然他輸了,但也顯示出強大的魔法修為,不可輕視。」 正在席文和拉爾達斯說話之際,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出現在光明神殿前每一人心頭。那是平靜,祥和而充滿神聖氣息的龐大能量,剎那之間,整個廣場上安靜下來,拉爾達斯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他清楚地感覺到,這是魔法的波動,神聖光系魔法的波動。但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的魔法修為能強大到這程度,以自己魔導師的修為和這個人相比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那龐大而澎湃的神聖氣息壓制得自己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這,難道就是神聖教廷之皇的實力麼? 所有的賓客,包括已經成功突破生生決第九重境界的席文在內,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屈服於那龐大的能量之下。一個金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光明神殿的大門處,身影從模糊變得漸漸清晰,那高大的身軀上籠罩著一層七彩光暈,金色的祭祀袍顯示著他尊貴的身份,不帶有任何表情的面容看上去是那麼的神聖,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頭上的金冠在陽光的照射下爍爍放光。在金色祭祀袍的籠罩下,使人無法看到他腳下的移動,似乎是緩慢地從神殿中漂浮出來似的。 教皇走到六名白衣祭祀面前,雙手輕輕撩起自己的祭祀袍,緩緩地登上了那由白色光系能量組成的階梯,六名白衣祭祀沒有絲毫吃力的表現,虔誠地望著教皇高大神聖的身影。 紅衣祭祀芒修來到神聖能量構成的階梯入口,當教皇終於登上光之祭壇的瞬間,所有的神職人員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那發自內心的洪亮呼喊聲,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芒修沖教皇施禮後,帶著他來到祭壇的最前面,教皇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群,緩緩地抬起雙手,歡呼聲頓時停了下來,神職人員們眼中的虔誠已經變成了狂熱,在他們心中,教皇的地位並不比天神稍差。 教皇看向賓客們的方向,沖席文微微點頭示意,雖然賓客中的身份以泉依為最,但最讓教皇關注的,卻是天罡劍聖的嫡傳大弟子,天罡劍派二代掌門席文。泉依和席文比起來,雖然在名義上的地位要高得多,但是,比起實力來卻要差了許多,先不說天罡劍派和華盛帝國的關係,單是天罡劍派本身就是高手如雲,而且身為救世主的阿呆更是天罡劍派的嫡傳弟子,如果教廷想在和黑暗勢力的對抗中取得最後的勝利,和天罡劍派之間的關係直至關重要的作用。綜合這些原因,教皇剛一露面,就像席文示好,以表教廷和天罡劍派聯合的決心。 席文看到教皇遞來的眼神,心中也不禁產生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管怎麼說,教廷也是當今天下最頂級的人物,有著和自己老師天罡劍聖相差不多的實力,在大陸上更是有著呼風喚雨的龐大勢力。能如此對待以前和教廷並不相容的自己,已經是非常不易了,可見教廷對黑暗勢力的重視。席文向教皇微微躬身回禮,同樣報以淡淡的微笑。 教皇眼中威稜四射,淡然道:「剛才芒修祭祀已經說過了,玄月是我的孫女,今天是她的婚禮,我非常高興,不依是個好孩子,他們能夠結合,必將對教廷的神聖事業作出更大的貢獻。神的信徒們,讓我們為他們祝福吧。」在微笑之中,教皇緩緩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一輪金色的光芒從他背後冉冉升起。金光漸漸凝結成型,宛然正是光明大殿中的天命雕像模樣,六隻巨大的光翼微微拍動著,那包含著龐大神聖能量的光芒使所有神職人員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高聲吟唱著祈神咒。在虔誠的祈禱聲中,教皇背後的金色天命漸漸消失了。其實,教皇用出的這個金色天命和玄月當初是不同的,玄月用出的天命,完全是無意中,提升功力時的自然反應。而教皇此時所用的,卻是他刻意用光元素凝聚出來的,為的只是震懾人心而已。 芒修朗聲道:「有請新郎上祭壇。」嗚嗚的號角中,他的聲音遠遠傳去。所有在場的審判者都抽出了他們隨身的長劍,上千柄長劍閃爍著神聖的光芒斜指天空,湛然的神聖鬥氣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絢麗的大網。 兩條身影在教廷神山審判所方向亮起。在金色的光芒中包裹中飛速向光之祭壇方向而來。其中一人身穿淡金色武士服,背披金色的披風,白色的長髮整齊地梳攏在腦後,他那銳利的眼神著一絲笑意,龐大的氣勢震懾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靈。他,正是教廷審判者之首,被降為副審判長的玄遠。在他身旁,是名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青年,青年的身軀在白色鑲金邊的禮服映襯下顯得越發英挺,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不斷從他的眼眸中流露而出,挽著玄遠的手臂,就那麼憑空而來。他,正是今天的男主角,教廷最年輕的光明審判者巴不依。巴不依作為一名光明審判者,屬於玄遠的直接管轄範圍,也是審判者的最高領導,所以,今天的婚禮由他作為男方的長輩帶巴不依前來。 很快,這兩條一金一白的身影飄然而來,他們在眾審判者手中長劍勾織出的光網上一掠而過,輕飄飄地落在教皇身旁。「審判長玄遠攜光明審判者巴不依拜見教皇大人。」玄遠和巴不依同時向教皇施禮。 教皇手中閃過一道金光,從二人頭頂掠起,微笑道:「天神保佑你們。」 芒修祭祀沖玄遠和巴不依微微致意後,上前一步,朗聲道:「傳教皇大人諭,在今天大喜的日子裡,教皇大人決定大赦天下,恢復玄遠審判長的職位,升巴不依為聖審判者,恢復玄夜紅衣祭祀的職位,代理紅衣祭祀玄月轉為正式紅衣祭祀。此令,自婚禮之後正式實施。」 巴不依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升入聖審判者的行列,慌忙向教皇躬身首:「謝天神恩典,謝教皇大人恩典,巴不依必將竭盡全力,為教廷的神聖事業而奮鬥。」 教皇微微點頭,淡然道:「記住你說的話。芒修祭祀,可以繼續了。」 芒修點了點頭,高聲道:「有請新娘,紅衣祭祀玄月。」他話音一落,所有的神職人員包括審判者在內,都用異常洪亮的聲音吟唱起祈神咒。巨大的聲浪在空中交織成一曲最為奇特也最為神聖婚禮進行曲。 嘹亮的鳳鳴聲從神山的另一端響起,清亮的聲音穿透祈神咒的吟唱聲直透雲霄,一道異常鮮艷的約色光芒沖天而起,在那嘹亮的鳳鳴聲中,飛快地向光之祭壇的方向而來。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是那些沒見過玄月的賓客。他們都想看看,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教皇的孫女究竟是什麼樣子。紅色的光芒突然變大,那龐大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因為,那紅色的光芒赫然是一隻由火焰組成的巨大鳳凰。火鳳凰栩栩如生,輕輕拍打著雙翼朝祭壇飛來,在鳳凰背上傲然站立著兩個人。那是兩個絕美的白色身影,一個是身穿白色祭祀袍的中年美婦,她臉上流露著一絲溫柔的笑意,純淨的眼眸中流露著欣慰之意。在她身旁,是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少女面龐上籠罩著一層白色的輕紗,雖然在飛行中,但迎面而來的微風卻不能吹動她頭上的輕紗分毫。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從她那優美的身形上,沒有懷疑她的容貌會次於身旁的中年美婦。 火鳳凰很快飛到了光之祭壇上方,悅耳的吟唱聲響起,火鳳凰在祭壇上盤旋一周,那紅色的絢麗身影突然如海納百川似的湧向白裙少女的胸口,一點紅色的光芒亮起,灼熱的火焰能量消失了,所有人這時才看清,在那少女的胸口上,有著一顆紅色的菱形寶石。 雖然沒有了火鳳凰的盛托,但二女並沒有墜落,少女挽著美婦的手臂,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下緩緩飄了下來。巴不依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少女的嬌軀,眼中的光芒更加灼熱了,雙手緊緊握拳,渾然不覺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掌心。 「白衣祭祀娜沙,紅衣祭祀玄月拜見教皇大人。」幾乎相同的悅耳聲音響了起來,所有吟唱祈神咒的神職人員們不由得停了下來,在他們眼眸中,都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教皇看向自己那一身白色衣裙的孫女,點了點頭,道:「不用多禮了。」 芒修在娜沙和玄月站定後,高聲道「新人已到,請雙方長輩上台觀禮。」 玄夜從光之祭壇後面飄身上台,沖教皇施禮後,站到娜沙身旁,女兒馬上就要成婚了,他心中也難免升起一絲悵然,扭頭看向妻子,娜沙溫柔地將小手遞入他的掌中。二十幾年前,他們也是在這裡成婚的啊!此情此景,使他們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的一刻。 這時,巴不倫也攬著妻子洛水來到台上,向教皇施禮後,站到自己兒子身邊,他們的臉上,都流露著難以掩飾的喜色,兒子終於要成婚了,對像又是教皇的孫女,他們怎麼能不高興呢?巴不倫拍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芒修微笑道:「新人及其長輩已經到齊,下面,請教皇大人親自為兩位新人主持神聖的婚禮儀式,請雙方長輩帶新人上前。」 不用父母帶領,巴不依已經迫不及待地走到教皇面前,巴不倫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兒子啊,怎麼比當年自己娶洛水的時候還要心急。摟著妻子站在他背後三米處,看著兒子挺拔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絲驕傲的感覺。 玄夜示意女兒上前,但他卻發現,玄月竟然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嬌軀在微微顫抖著。 娜沙也發現了女兒的異常,她知道,女兒一定又想起那個阿呆了,可是,在這個時候,在萬眾矚目中,又怎麼能退卻呢?趕忙低聲道:「月月,要上前了。」 玄月的嬌軀依舊顫抖著,幾乎是在玄夜和娜沙的攙扶下才走到教皇身前,此時的她,心中已經是一片空白,除了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以外,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娜沙和玄夜退後,感受著女兒複雜的心情,兩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巴不倫和洛水自然也注意到了玄月的不對,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對自己這個兒媳婦生出一絲不滿之意。巴不依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眼看就要娶到自己最心愛的人兒了,他心中除了興奮和濃濃的愛意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台下的席文眾人也緊張起來,他們知道,一旦在教皇的主持下玄月和巴不依禮成,那他們就將成為一對合法夫妻,那時候,阿呆不論在法理和情理上都將失去所有機會,真正地失去玄月。最急的就是席文了,雖然昨天晚上眾人已經商量好對策,但那些對策的前提都要在阿呆及時出現阻止這場婚禮才能進行。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阿呆卻依然蹤影皆無,難道,真的要眼看著玄月嫁給巴不依麼?那是他們絕對不想看到的。 教皇看著面前這對新人,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感情,從各方面來說,他都不想讓自己的孫女嫁給巴不依,但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連他也無法阻止了。畢竟,今天的婚禮當著這麼多人舉行,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時,暗歎一聲,看著站立在一起只有一肩之隔的巴不依和玄月,他抬起雙手,各自幻化出一個金色符號漂浮在二人頭頂上方,低沉地說道:「在天神的見證下,我,教皇玄迪將為你們主持婚禮的儀式。天神保佑你們》」扭頭看向巴不依,教皇問道:「不依,作為一名光明審判者,你願意為神聖事業奉獻終生麼?」 第一百六十八章 愛的宣言 巴不依用力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我是神的孩子,也是神的子民,我對神的信奉是無比忠誠的,能夠為天神奉獻出我的一生,是我最大的光榮。」 教皇點了點頭,道:「那好,作為神最忠誠的信奉者,你願意和知邊的姑娘,紅衣祭祀玄月結成連理,並用你的一生去尊重她,愛護她,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反悔麼?」巴不依俊臉因為激動已經有些泛紅了,聲音微微顫抖著道:「我願意,我願意用我的全部來照顧她,即使付出生命也絕不後悔。她將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愛人。」聽了巴不依的話,教皇心中安慰了一些,他自然能看得出,巴不依的話完全是發自肺腑,他確實是真心喜歡自己孫女的。沖巴不依點了點頭,微笑道:「天神會保佑你的。」扭頭轉向自己的孫女今天的玄月格外的美,雖然臉上罩著一層輕紗,卻也無法掩蓋她那絕色的姿容,教皇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孫女內心的掙扎,他知道,玄月的心還是身著阿呆的。 「玄月,作為一名教廷的紅衣祭祀,你願意為神聖事業奉獻終生麼?:」 玄月全身一震,從心中的悲苦清醒過來,美眸迷濛地看向自己的爺爺,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是神的孩子,也是神,神的子民,我對神的信奉無比忠誠,能夠為天神奉獻出我的一生,是我最大的光榮。」這句話是教廷神職人員舉行婚禮時必須要說的,因為心情的激盪,玄月說起來,竟然有些斷續。 教皇皺了皺眉,道:「好,作為神最忠誠的信奉者,你願意和身邊的青年,聖審判者巴不依結為連理,並用你一生去尊重他,愛戴他,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反悔麼?」問完這句話,教皇一向波瀾不驚的心竟然快速地跳動起來,他現在真的很怕自己的孫女會說出不願意三個字,那將會成為教廷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在教皇主持的婚禮儀式上,還沒有人敢臨陣退縮。 席文等人都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全都茫然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眼前的一切。阿呆沒有來,婚禮的儀式就要完成了,他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玄月的答覆。只要玄月說出不願意三個字,為了阿呆的幸福,他們寧可和教廷翻臉,也要保住她。 玄月沉默了,她的心如撕裂般疼痛。阿呆沒有來,他沒有來阻止自己這場婚禮,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和他最後的可能也要消失了。抬起頭,玄月看向自己焦急的父親,再看看一臉不滿之色的巴不倫夫妻,她知道,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已經不能拒絕這場婚禮,為了教廷,自己也沒有權力去拒絕了。淚水淒然而下,沾濕了她潔白的禮服,深吸口氣,彷彿象即將執行死刑的犯人一樣,喃喃地道:「我,願……」 「不——,她不願意。」淒厲的嘶吼聲破空傳來,那巨大的聲浪如泰山壓頂般從天而來,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向空中看去。只見一團耀眼的銀色光芒出現在光明大殿正上方的半空中。銀芒正急速飛落著,在眾人眼中變得越來越大。 聽到這個聲嘶力竭的聲音,玄月全身大震,一把扯掉頭上的輕紗,興奮而焦急地抬頭望去,這個聲音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那是期盼已久的聲音啊!美眸中淚水傾瀉而下,玄月內心深處喃喃地說道:「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席文,拉爾達斯等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盡皆大喜,席文衝著自己身後天罡劍派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隨時準備行動。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為即將發生的巨變擔心似的。 在教廷紅衣祭祀舉行婚禮的時候前來阻止,這對教廷來說,絕對是莫大的侮辱。審判長玄遠怒喝一聲,全身帶起一道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像流星似的朝那團銀色的光芒撞去。 這團銀色的光芒正是阿呆,他昨天才知道玄月今天將嫁給巴不依,在大徹大悟之後,阿呆心中充滿了對玄月的愛,為了阻止這場婚禮,他不眠不休,將自己的速度施展到極限,經過一天一夜的狂飛,終於在即將禮成之時趕到了現場,及時阻止了婚禮儀式的完成。憑借過人的目力,他清晰地看到了玄月眼中的淚光。那兩行晶瑩的淚水向他證明了一切,對他來說,這些就已經足夠了。玄月那興奮,焦急的淚水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力量。 玄遠在急飛到半空中時辨認出來人正是曾經用天雷交轟讓自己大吃苦頭的阿呆,心中怒火收斂了一些,但當著這麼多祥和人員的面,他是絕對不能退縮的。雙手在胸前一合,猛地向阿呆推去,一股浩然博大的神御鬥氣化為一道金色的光柱,驟然向阿呆胸前轟去。 在見到了玄月之後,已經沒有人能阻止阿呆了。他已經完全被感情激盪的熱血沸騰,眼看著玄遠向自己擊來的能量,速度卻絲毫不減,一面直徑兩米的巨大銀色盾牌出現在他身前,就那麼合身向玄遠發出的攻擊撞去。 「轟——」巨響聲中,出人意料的情景出現了,堂堂的審判長,教廷武技第一高手,竟然在阿呆這一撞之下,被震得飛了出去,遠遠地飛了出去。阿呆的下降速度驟然增加,像一顆銀色的隕石似的,閃電般落在光之祭壇上。由於毫不停歇地急飛,使他的氣息微微有些不勻,但他的眼眸中卻流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就像旁邊沒有任何人存在似的。那雙充滿著深情的黑色雙眸癡癡地凝視著玄月的嬌顏,有些喘息地柔聲道:「月月,我,我來晚了。:」 眼看著嬌妻即將到手,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巴不依心中的憤怒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看著阿呆旁若無人的樣子,怒吼一聲,全力一拳朝阿呆的胸口擊來。 阿呆根本就沒有去看巴不依,信手一揮,白色的生生鬥氣瞬間形成一個龐大的氣團,巴不依感覺自己彷彿撞入到棉花堆中似的,竟然使不出分毫力道,身陷其中動彈不得。 眼看著自己兒子吃虧,巴不倫怎麼能置之不理呢?今天是他兒子大喜的日子,他身上自然沒有帶兵器,雙手合握,幻化出一道金色的能量鋒刃,驟然向阿呆斬來。 阿呆伸出的左臂在空中一圈,白色的生生鬥氣驟然收斂,一片銀色的光芒閃過,巴不依全身大震,之下,和撲上來的巴不倫一起被震退出十步之外。 玄月凝望著自己期盼一年的阿呆,各種複雜的感情不斷地充斥著她的心,淚水源源不絕地流淌而出,她的心中酸甜苦辣的味道不斷地翻湧著,這些天來,她是多麼期盼阿呆的到來啊!可是,當阿呆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又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他。阿呆那穿著藍色勁裝的身軀看上去是那麼的英偉,他眼中的柔情彷彿要將自己融化似的,除了流淚,玄月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當著這麼多教廷神職人員的面,她現在的處境已經不能用尷尬來形容了。她清楚地知道,就算教皇再希望自己和阿呆結合,現在也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阿呆的突然出現,讓玄夜夫妻都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芒修這個婚禮的主持人更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光之祭壇上,除了洛水以外,所有的人都認識阿呆,也幾乎都知道阿呆和玄月之間的關係。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現。而且竟然大膽到阻止巴不依和玄月的婚禮。尤其是眾人看到阿呆輕描淡寫地先後震退玄遠、巴不倫和巴不依三大高手,不由得盡皆駭然。就連教皇也不禁對阿呆刮目相看。雖然他知道阿哥很可能就是大陸的救世主,但也沒想到幾年不見,他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強大了。他所表現出的實力,絕對是劍聖的境界啊! 巴不依雖然被阿呆震退了,但他並沒有罷手的意思,雙目通紅地還想再撲上來。卻被教皇的一聲怒喝阻止了。「都給我住手。」 光之祭壇下的五名白衣祭祀,附近的數十名聖審判者,光明審判者都聚集在光之祭壇下,鬥氣,魔法的光芒在他們身上地閃爍著,他們怒視著阿呆,就等教皇一聲令下,全力將這個膽敢褻瀆神靈的青年當場擊殺。 玄遠也已經飛了回來,臉上充滿了驚駭之色,剛才和阿呆雖然只交手了一招,但他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是這木訥少年的對手了,他那浩然博大,又充滿了爆炸力的能量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那就是自己一直可望不可及的劍聖境界啊! 教皇的一聲怒吼,將阿呆從對玄月的癡迷中驚醒過來,扭頭看向教皇,躬身道:「您那,教皇大人,阿呆失禮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讓月月嫁給別人,請您原諒。」 教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孫女大喜的日子,在天神的祝福下,她就要成婚了。如果你立刻離開這裡,我可以看在天罡劍聖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否則,今天單是你褻瀆神靈的罪行,我就可以致你於死地。 阿呆深吸口氣,深情地看了玄月一眼,淡然道:「教皇大人,首先,我要先向你澄清一點,今天,我來這裡,代表的只是我自己,和天罡劍派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到的,希望您不要聯繫到天罡劍派身上。我愛月月,我不能沒有她,今天,就算是您,也無法阻止我們在一起,月月的丈夫只能是我,任何人別想從我手中奪走好她。」阿呆的話說得極為強硬,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當說完「奪走她」三個字之後,強大的霸氣驟然而升,他身上的藍色武士服無風自動,露在外面的肌膚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面對著大陸上最有權威的教皇,他沒有一絲退卻的意思,就那麼坦然地和教皇對視著,分毫不讓。 感受著阿呆所帶來的龐大壓力,教皇暗暗心驚,雖然這壓力並能讓他退縮,但這也是自當初遇到天罡劍聖來,他第一次感覺到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力量。教皇冷然道:「那這麼說,你是真的要和教廷作對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不,我並不是要和教廷做對。我只是來爭取回我的至愛。我自小孤苦,幼年時我是天金帝國極北地區一個冰冷小城中的小偷,那時候,我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過著忍鎧受凍的日子。或許,您根本無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情況。出身於那裡的我,身份卑微,只是最下等的平民,甚至無法和教廷中最普通的一名神聖騎士相比。後來我,遇到了歐文叔叔,遇到了哥裡期老師,遇到了師祖天罡劍聖,他們改變了我的一生。以前我始終覺得我配不上月月,她是您的孫女,可以說是整個教廷的大小姐,而我呢?我什麼都不是,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身份不能代表一切,就算我們在身份上有著多麼大的距離,也不能阻止我愛月月,我是真心愛她的,現在的我,也絕對配得上月月,我相信,憑借我自己的實力,完全能夠保護她,照顧她,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扭頭看著雙目噴火的巴不依,阿呆抬起右臂伸出食指指著他的臉,冷冷地說道:「巴不依,那天你騙我了,騙我說月月對我沒有感情,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是我對月月太不信任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今天你卻休想在我眼前將月月娶走,月月是我的,她永遠都是我的,我不會再自暴自棄,我要向你們所有人證明,只有我,才真正配得上月月。各位教廷的神職人員,各位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我願意當著你們的面證明我說的這一切。為了月月,就算與整個教廷為敵我也在所不惜。教皇大人,我觸犯了您和天神的威嚴,不論是什麼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但是,我希望您能成全我對月月的一番真情。」 阿呆的一席話不但打動了教皇,也打動了祭壇下的祭祀和審判者們,雖然他突然出現阻止婚禮是對教廷的極大侮辱,但他那真摯的話語讓任何人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對玄月的深情。一時間,教皇竟然說不出話來,作為教廷的最高領導者,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如果在幾個月以前,甚至在婚禮舉行之前,阿呆能趕到教廷向自己表達對玄月的愛意,教皇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他,可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當著這麼多賓客,他又怎麼下得來台呢?光明神殿前的廣場上變得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等待著教皇的決定。 玄月癡癡地看著阿呆,淚水不斷地流下,心中喃喃地想著,他明白了,他終於想明白了。阿呆,你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愛,你來了,月月又怎麼會再嫁給他人呢? 巴不倫心中的怒氣雖然洶湧,但從剛才和阿呆交手的一招,他知道,以自己父子的力量,是無法和眼前這個青年抗衡的。上前一步,他看也不看阿呆,冷冷地沖教皇道:「教皇大人,不依和月月的婚禮在即將完成的時候被這個人打斷,這是教廷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也是教廷從未受過的恥辱,作為教廷的神職人員,也作為不依的父親,我希望您能給我們巴家一個合理的交代。這個人,您絕對不能輕饒,婚禮必須舉行下去。光之祭壇的神聖絕對不能沾染上一絲污漬。」這是巴不倫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對教皇說話,為了自己的兒子,他不惜抬出整個巴氏家族來。 教皇皺起了眉頭,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台上下有人朗聲道:「教皇大人,能不能容在下說一句話。」教皇一愣,向光之祭壇下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火紅色魔法袍的拉爾達斯排眾而出,凝重地走到光之祭壇前。 拉爾達斯的魔法修為雖然還不看在教皇眼裡,但教皇卻不能不重視他身後的天金帝國,微微點頭,道:「國師請說。」 拉爾達斯頷首道:「道德,今天的婚禮遭到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破壞,我感到非常驚訝。也非常氣憤,教廷是由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組成,侵犯教廷的權威就相當於褻瀆天神的尊嚴。所以,我希望教皇大人能夠嚴懲此人。」 教皇心中暗歎一聲,為了教廷的尊嚴,他不得不做決定了,點了點頭,道::「國師說得有理。我會妥善處理的。」他剛要下達命令,卻被拉爾達斯打斷了,「教皇大人在下還有下情稟告。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其實是我天金魔法師工會的下屬,添為敝會長老之一,他名叫阿呆,在我們工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教皇大人,你不要誤會,我絕對不會因為他是我們工會中人就會對他有所偏袒,但是,我記得以前阿呆曾經和我說過一件事,從那件事上看,他惟來破壞婚禮也是有情可原的。」 教皇微微一愣,道:「是什麼事能和他今天如此囂張的行為有關呢?」 看到教皇詢問,拉爾達斯心中暗喜,這是他們眾人昨天晚上定下的計策,現在終於用上了。之所以眾人中派他出來,是因為除了大家都不屑交往的落日帝國以外,就屬天金帝國和教廷的關係最為渾厚,由他出面,教廷也比較容易接受一些。拉爾達斯輕咳一聲,道:「是這樣的,以前阿呆曾經和我說過,在四年多之前,他還在天罡山修煉的時候,曾經和玄夜祭祀有個賭約,賭約是天罡劍聖他老人家親自定下的,賭約的內容是,如果在五年之後的比試中,阿呆能夠打敗玄夜祭祀,那玄夜祭祀就要同意他和玄月小姐的婚事,我想,這件事情您應該知道吧。」這哪裡是阿呆告訴他的,連阿呆本和玄月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這還是昨天晚上他從席文口中得知的情況。 聽了拉爾達斯的話,阿呆愣了,玄月也愣了,他們都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情的存在。玄夜臉色一沉,以他的聰明,自然明白了拉爾達斯的用意,阿呆出現破壞婚禮,玄夜心中的怒火一點也不比巴不倫少,雙手緊握,眼中寒芒連閃。 教皇心中不怒反喜,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這拉爾達斯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幫助阿呆的。是啊!有那個借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心想拉爾達斯你可要配合好啊!一定要把台階給我鋪好,眼眸掃向光之祭壇前的拉爾達斯處流露出一絲讚許之意。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有這麼回事。我曾經聽玄夜祭祀說過。」 拉爾達斯向來老謀深算,他從教皇眼中的神色讀懂了許多,頓時心懷大放,微笑道:「從當初訂立的賭約看,比試日期應該是明年中,按照賭約來說,如果那時候阿哥贏了玄夜祭祀,那玄夜祭祀就要將女兒嫁給阿呆,可是,現在賭約之期未到,玄月小姐就要嫁給巴不依光明審判者,就說明是玄夜祭祀爽約了。當時玄夜祭祀到天罡劍派是代表的教廷,也就是教廷爽約了,請恕在下直言,正是因為這一女配兩夫的行為,才導致了今天這種場面的出現,說起來,教廷本身也有著一定的責任,教皇大人,您看呢?」 教皇心中暗樂,但表面上卻皺起了眉頭,扭頭看向玄夜道:「玄夜祭祀,這件事我要聽你的解釋。」 玄夜冷汗直冒,躬身上前,低著頭道:「教皇大人,這件事確實是屬下疏忽了,由於最近黑暗勢力的出現,我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請教皇大人責罰。」 聽了玄夜的話,阿呆地知道,拉爾達斯所說確有其事,心中不禁對師祖天罡劍聖暗暗感激。教皇聽了玄夜的話,怒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忘記呢?你知道這對我教廷的威信造成了多大的損失麼?來人,把玄夜祭祀帶下去,關入神牢等候發落。」在這個時候,教皇不得不狠下心懲罰自己的兒子。 「且慢,教皇大人。」說話的還是拉爾達斯。 教皇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國師,您還有什麼事麼?」 拉爾達斯道:「這件事情雖然玄夜祭祀有錯,但今天阿呆錯的更加離譜,而且即使您懲罰了玄夜祭祀,也無法決定玄月姑娘究竟應該嫁給哪方。我看不如這要,就把當初的賭約提前舉行,讓阿呆和玄夜祭祀比上一場,如果玄夜祭祀贏了,玄月姑娘依舊嫁給巴不依聖審判者,而阿呆則任由教廷處置,如果玄夜祭祀輸了,希望你能取消今天的這場婚禮,讓玄月姑娘嫁給阿呆。當然,是否願意嫁給阿呆,需要玄月紅衣祭祀自己決定。如果到那時她依然選擇巴不依,我想,阿呆也不會阻攔的,您看如何?」 阿呆心中狂喜,他堅信,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對付玄夜是絕無問題的,完全可以在不傷害玄夜的情況下將他打敗,心中對拉爾達斯的感激已經達到了極點。本來,他今天前來破壞這場婚禮,是抱著死志而來,只想將自己心中的愛意完全向玄月表達出來,就算是死在教廷這些神職人員的手中,他也不能讓玄月嫁給巴不依,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他產生了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心中的興奮不禁升騰而起。 教皇心中拍案叫絕,瞥了貴賓人群中的席文一眼,心道:這一定是你們這些人早就計劃好的。不過現在也只有這樣了。假意猶豫了一下,道:「嗯,了現在也只好如此了,不過就算阿呆能夠打敗玄夜祭祀,我也只能取消這場婚禮,他還是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拉爾達斯按捺著心中的喜意,剛想開口,卻聽背後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說道:「且慢,教皇大人,可不能這麼便宜了這個小子啊!」 拉爾達斯和教皇同時心中一怒,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一身錦袍的泉依已經移步到拉爾達斯身旁,泉依先前本來以為玄月必然是一個醜婦女,巴不依是想一步登天才會娶她的。尤其是聽到芒修宣佈提升巴不依為聖審判者的時候,更是堅定了他這個想法。但是,當阿呆出現,玄月露出本來面目時,泉依吃驚地下巴差點掉下來,美女他不是沒見過,在他的皇宮中,絕對夠得上佳麗三千這個數字, 但是象玄月如此超塵脫俗充滿神聖氣息的絕色美婦卻是他聞所未聞的。甚至比那精靈公主還要勝上幾分。心中的嫉妒不斷湧起,恨不得把台上的巴不依和阿呆全都殺掉,自己娶了玄月才甘心。此時見拉爾達斯想幫阿呆化解眼前之局,心中嫉恨交加的他趕忙出言阻攔。 教皇看著泉依因為酒色過度而有些青白的面龐,心中一陣厭煩,淡淡地說道:「那陛下看,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泉依向教皇行了一個信徒拜見主教的標準教廷禮,道:「在下雖然添掌落日帝國一脈,卻永遠不會忘記,這些都是天神的恩典,是天神賜福才有我的今天。今天,這個叫阿呆的青年竟然敢在這無比神聖的光之祭壇上做出褻瀆天神的行為,泉依心中怒極,甚至想親手為天神大人處決這個褻瀆者。教皇大人雖然經慈悲為懷,又有拉爾達斯國師說的理由在,但是,也絕不能如此便宜這個天神的褻瀆者。在下認為,如果想減輕他的罪責,就必須加大考驗的難度才行。」 教皇冷冷地說道:「那依你看,應該怎樣加大難度呢?」雖然他心中極度厭煩眼前這個一臉陰冷的小人,但當著這麼多神職人員的面,確也發作不得。 泉依冷笑一聲,道:「依在下看,就由四位紅衣主教一同考驗阿呆好了,只要他能和四位紅衣主教大人戰成平手,那就可以寬恕他褻瀆天神之罪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以一敵三 教皇心中一驚,雖然他知道泉依心狠手辣,但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狠辣的建議。任何一名紅衣祭奠,都擁有大魔導師的修為,四名紅衣祭奠加起來,即使是教皇也不敢輕易言勝尤其是現在的玄月,在神聖光系魔法的修為上,已經很接近自己的境界了,如果真的是四大紅衣祭奠聯手,恐怕就是天罡劍聖親來,也無法應付。 聽了泉依的話,拉爾達斯心中大怒,本來眼看就要成功的計劃,卻被他這一席話破壞了,不屑地哼了一聲,冷冷的道:「紅衣祭奠在大陸上代表著什麼泉依陛下應該明白吧。請四名紅衣祭奠圍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阿呆,恐怕說出去會對教延名聲不利。」 賓客們都走到了光之祭奠前,席文道:「不錯,我贊成拉爾達斯國師的話,教延是大陸的領袖,雖然阿呆這次所為確實太過分了,但讓四名紅衣祭奠考驗他一個人,我認為還是過分吧。請教皇大人三思。」 「對,席文掌們說得對,雖然阿呆今天的行為確實有錯,但教延毀約在先,又怎麼能讓四大紅衣祭奠圍攻他一人呢?」這應和,正是大陸魔法師工會會長卡裡。他話音一落,此次為阿呆而來的各方勢力紛紛符合起來,一時間光之祭壇周圍響起了紛亂的聲音。 教皇沉默了,如果沒有泉依的出現,他相信,以自己的權威加上先前拉爾達斯所說地理由。完全可以順利的解決這件事,可是,泉依的突然出現,必然會引起教延的神職人員們心中產生一些想法,如果自己貿然駁回泉依的意見,不但會讓許多教延的高層人員不滿,尤其是在巴不倫和他手下的嫡系心中,更是會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一時間,他猶豫再三。還是很難決定。 阿呆看著台下那一雙雙關切自己地眼神,心中暖融融的,自己並不孤單啊!自己有朋友,有師長,他們都在關心著自己。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玄月,阿呆深吸口氣。毅然道:「教皇大人,你不必為難,就按照泉依陛下所說,我願意接受四位紅衣祭奠的考驗。」 阿呆的話頓時引起台下神職人員們一片大嘩,在神職人員心中,紅衣祭奠是僅次於教皇的崇高存在,在他們心中有著絕對崇高的地位,阿呆竟然敢以自己一人之力挑戰四大紅衣祭奠,簡直沒把教庭放在眼裡。 席文聽到阿呆的話心中大驚,怒斥道:「阿呆,不要亂說話。」 泉依眼角流露吃一絲陰狠之色。不陰不陽的說道:「席文掌門,既然阿呆他自己都願意了,你又何必阻攔呢?我真是為他的勇氣而感到驚訝啊!天罡劍派培養出來的弟子果然不凡啊!」 阿呆冷哼了一聲。道:「你就是落日帝國那個黑暗國度的君主麼?怪不得落日帝國會變成那樣,你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心點,說不定死神哪天就出現在你的面前呢。」 泉依聽阿呆前面說的話勃然大怒。但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色變,指著阿呆,道:「你,你說什麼死神。」 阿呆冷笑一聲,道:「就是消滅殺手工會和殺掉你們落日帝國大批貴族的死神啊!你不會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吧?如果想死的話,他一定會樂於成全你的。畢竟,你就是落日帝國黑暗的源頭。」 泉依本就蒼白的面龐被氣的升氣一層青氣,指者阿呆地手指微微顫抖著,「你,你說什麼?誰是黑暗的源頭。教皇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阿呆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玄月不再理他。 教皇有些責怪地看了阿呆一眼,事已至此,連他也不能怪邊這種局面了。回身看了巴不依等人,道:「你們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巴不倫雖然恨阿呆破壞了自己兒子的婚禮,但他畢竟是教延的副審判長,他知道,這和懲罰確實太嚴厲了,剛想開口,卻被一旁的妻子搶了先。洛水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恨意,憤恨的道:「就由四名紅衣祭奠考驗他吧,我們沒意見。」 教皇飽含深意的看了洛水一眼,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四名紅衣祭奠在光之祭壇上考驗阿呆,如果阿呆能夠支撐半個小時以上,就算他通過了此次考驗。」 席文怒道:」教皇大人,這怎麼可以。讓阿呆一人和四位紅衣祭奠對抗,不是等於判了他的死刑麼?我絕不同意。我們天罡劍派也絕對不會同意。「支持阿呆一方的人頓時鼓噪起來,紛紛指者教皇的決定。 教皇眼中寒芒一閃,作為教延之皇,大陸上最高的統治者,他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剛想發作,卻被阿呆搶了先。阿呆阻止眾人句許說下去,懇切的道:」席文師伯,各位師長,朋友,謝謝你們對阿呆的關心。但是,今天確實是阿呆做的不對。作為天罡劍派的弟子,面對挑戰絕不能退縮,我不能丟了天罡劍派的臉面,更不能讓師祖失望。請你們放心,我有信心迎接這次挑戰。請你們不要再為難教皇大人了。」 席文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其餘眾人眼中都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泉依不屑的說道:「不知死活。」阿呆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人說話的時候,請狗不要搭茬。」 「你,你敢罵我是狗。」 席文身邊的風文正色道:「阿呆,你怎麼能罵泉依陛下是狗呢?那不是侮辱了那忠實的動物麼?」看著風文那鄭重地表情。在場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就連教皇也有些忍俊不禁,先前和天罡劍派的一絲隔膜也就此消失了如果不是被比因落格拉著,泉依恐怕已經衝了上去,比因落格一邊安撫著泉依一邊沖教皇道:「既然阿呆自己願意接受考驗,教皇大人,可以開始了吧。」 教皇歎息一聲,點了點頭,道:「嗯。。。。」他剛要開口吩咐四位紅衣祭祀卻被打斷了。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玄月突然開口了,她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失不見了,淡淡的看了阿呆一眼,沖教皇道:「教皇大人,我身為此事的當事者。為了避免徇私的嫌疑,請您找人替換我對他進行考驗吧。」 教皇頷首道:「好吧,我就准許你退出此次考驗,誰願意接替玄月祭祀的位置對阿呆進行考驗呢?」 他將目光瞄向台上眾人。 洛水一把攔住就要衝出去的巴不倫父子,沖教皇:「教皇大人。在神聖教廷中,能和紅衣祭祀職位齊平的,就只有審判長大人了。」 教皇皺了皺眉。深深地看了洛水一眼,洛水迎上教皇那彷彿可以洞徹心肺的深目光,嬌軀微微一顫。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教皇將目光轉向玄遠,沉吟了一下,道:「審判長。你願意接替玄月祭祀的位置對阿呆進行考驗麼?」 玄遠目光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半響,才搖了搖頭。道:「教皇大人,我不願意。作為教廷的高級神職人員,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後輩,對教廷地名聲不利,雖然今天他褻瀆了天神,侮辱了教廷,但是,我們作為正義的代表,散播神的旨意之人,怎麼能如此對付他呢?依我看,由三位紅衣祭祀進行考驗,也已經足夠了。「教皇不等洛水出言反對,點頭道:」那好吧,審判長說的有理,既然如此,就由玄夜,芒修羽間三位祭祀對阿呆進行考驗。賓客們,請退出百米之外。」 少了一名紅衣祭祀,席文心中塌實了一些,但是,他也不知道阿呆能否以一人之力對抗三名最頂級的魔法師。焦慮的看了阿呆一眼,這才和拉爾達斯帶領著眾人一起退了出去,泉依一邊回身朝外圍退去,一邊幸災樂禍地道:「和三名紅衣祭祀鬥我看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吧。」正向外走著,他突然覺得腳下被什麼攔了一下,一個沒站穩,頓時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哎喲。」泉依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經這麼一摔,頓時好像散了架似的,痛呼出聲。比因落格嚇了一跳,他剛才感覺到一股魔法能量的波動,卻沒有想到,這股魔法能量竟然是襲擊泉依的,他畢竟是落日帝國的國師,心中怒火上升,向賓客們掃去眾賓客都目不斜視的向外走去,他根本無法看出是誰下的手,這些賓客可以說沒有任何一方對落日帝國有好感地,又不乏高等級魔法師,誰都有出手的可能,又讓他怎麼分辨呢,暗歎一聲,趕忙將泉依扶了起來,低聲道:「陛下,您小心一點。」 泉依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剛才受拌的地方,疑惑的道:「大平地的,我怎麼會摔倒,真他媽的邪門。」 教皇並沒有去注意台下發生的一切,看著阿呆歎息一聲,道:「你好自為之吧。無關的神職人員也都退出去。」 巴不依怒視著阿呆,心中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恨不得親手將阿呆碎屍萬段才能解心頭之氣。在父母的拉拽下,才勉強下了光之祭壇。 玄月低著頭,跟著母親向台下走去。看著她理都不理自己的樣孖,阿呆心中不由得一涼,暗想,月月,你還不原諒我麼?紅衣祭祀的強大他再清楚不過,他也沒有把握能不能頂的住三名紅衣祭祀攻擊半個小時,看著玄月的樣孖,心中漸冷,歎息一聲,今天就算死在這裡,我也無憾了,畢竟,我阻止了月月嫁給她不愛的人,在這一刻阿呆已經定下死志,眼中寒芒連閃,森冷的氣息頃刻間充斥在他身體周圍。正在此時,阿呆突然感覺到自己掌心中一熱,似乎多了樣東西似地,不禁一愣,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阿呆,別傷到我爸爸,你一定要小心,我,我等著你。別忘了,絕對防禦。」這個聲音,他是那麼熟悉,那充滿關切的話語使阿呆心頭熱了起來,癡癡的看向已經走下祭壇的玄月,心神一陣蕩漾。 原來,玄月在臨下祭壇之時,利用空間魔法,將一直攥在手中的守護之戒傳送到阿呆掌中,並說了那句話。在玄月的鼓勵下,阿呆頓時信心大增,攤開手掌,看著掌心內那猶有餘溫的潔白戒指。在心情激盪之下,他的身體竟然有些微微地顫抖,他知道,不論玄月是否原諒了他,最起碼,她還是愛著自己的,她還關心自己的安危。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教皇雙手一圈,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中飄飛到光明神殿門口。沉聲道:「阿呆在光之祭壇上褻瀆天神,我命令,玄夜,羽間,芒修三位祭祀對他進行神之懲罰。生死不論,時限半個小時,開始。」在教皇的命令下,三位紅衣祭祀身上同時騰起耀眼的白色光芒,芒修和羽間同時揮出右手,各自發出一道充滿神聖氣息地光刃向阿呆劈去,而玄夜手中金光一閃,天神之怒落在他掌心之中,快速的吟唱起咒語,他們都知道阿呆武技的強大,知道絕對不能給他主攻的機會,三人同為紅衣祭祀多年,相互之間已經有著很深的默契,芒修和羽間放棄吟唱高等級魔法,準備用低級魔法纏住阿呆,給玄夜製造使用高等級魔法的機會。 阿呆眼中威稜四射,冷哼一聲,雙手各自幻化出一道銀色能量盾不閃不避的接下了兩道光刃的劈斬,轟轟兩聲,光之祭壇大片的白色光點四散飛濺,阿呆右腳蹬地,閃電般衝向芒修教皇最大的失誤,就是讓三名紅衣祭祀在光之祭壇這個狹小地音容和阿呆對戰,。阿呆怎麼會不明白魔法和武技各自的優劣呢,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他自然要搶到主攻地位置,不給三名紅衣祭祀使用出大魔法的機會。當阿呆藍色的身影一閃衝到芒修身前地時候,教皇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卻已經無法改變什麼了,一切只能看三位紅衣祭祀自己的了。 芒修作為四大紅衣祭祀之一,當然有其過人的本領,雖然吃驚於阿呆向自己衝來的速度,但卻並沒有驚慌,手中金光一閃,一朵金色的鬱金香出現在他面前,芒修大雖道:「光之圓舞曲。」金色的光芒驟然在他面前湛發,無數宛如鬱金香花瓣的金色能量組合成一道龍捲風似的形態朝衝上來的阿呆迎去,那絢麗的能量使祭壇外圍觀戰的眾人一陣目眩神迷。這是芒修的絕技,他手中的那朵金色鬱金香,是經過他數十年苦修用光元素壓縮而成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用幾個字召喚出強大的光系魔法,根據他自己多年的研究這壓縮鬱金香的能量特點,芒修研究出了這光之圓舞曲的魔法,特意用來防身的,他發出的每一片鬱金香能量,都帶有龐大的魔法力,那鋒銳的花瓣,每一片都有致人於死地的強 大穿透力,這個魔法也是芒修近幾年才完全研究成功的,既使將鬱金香的能量一次全部用掉,他也能在短時間內再製作出一朵。 突然看到芒修身前亮起金色的花瓣,阿呆也是一驚,但是,他的生生變已經達到了第六變的境界,固態的生生鬥氣幾乎是所有魔法的剋星,高度壓縮的鬥氣根本不會懼怕比自己能量低的魔法,阿呆可以說是身經百戰,雖然心中吃驚,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攻擊,前衝的勢頭不但沒有停滯,反而加快了速度。雙手不斷在空中飛舞著,幻化出各種各樣的手型,大蓬銀色的鬥氣絲從他身體每一個部位滲出,硬生生的撞進了鬱金香花瓣組成的龍捲風之中。那一片片蘊涵著龐大能量的花瓣,在無堅不摧的生生變鬥氣絲慣穿下,再也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金銀光芒連續在空中爆起一個個光點,那片片金芒就那麼在絢麗之中消失了。銀色鬥氣絲在破除了光之圓舞曲後,毫不停留的向芒修襲去。芒修一咬牙,雙手一合,將手中地鬱金香收在其中,當銀色鬥氣絲衝擊到他身前一尺之時,猛的張開雙掌向前推去。一股然強大的金色光柱驟然衝擊而出,那是包含著龐大壓縮能量的至純光元素,銀色鬥氣絲在金光的衝擊下雖然沒有被抵消掉,但也被吹的四散飛起,再也不能對芒修有所傷害了。 阿呆心中一驚,暗想,這些紅衣祭祀果然名不虛傳真是不好對付啊!但是,芒修的頑強抵抗也徹底激發了阿呆內心的戰意,大喝一聲,面對那衝擊而來的龐大光系能量不閃不避,幻化出一柄長達五尺,寬半尺,厚三寸的巨大銀色能量劍,驟然向衝到身前地光柱斬去。哧的一聲,如同金屬磨擦般的刺耳聲音響起,芒修用自己濃縮了大量魔法力發出的光柱竟然被阿呆一劍劈成了兩半。金色能量從他身體兩旁傾瀉而出,根本沒有造成一絲傷害。阿呆身隨劍走,銀色巨劍毫不留情的向芒修斬去巨劍所帶起的龐大能量,讓芒修心中大駭,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惜放棄了長時間凝聚地鬱金香,竟然還沒有擋退阿呆的攻擊,那巨大的銀色能量劍使他自從成為紅衣祭祀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離自己竟然如此之近。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念動高等級咒語了,去偽存真之下,只得催運起全部的魔法力,在自己身前布下一層金色的能量結界,雖然他知道這樣根本不足以抵抗阿呆的攻擊,但是,也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就在阿呆衝到芒修身前三米時,羽間的魔法完成了,他和芒修向來交情深厚,怎麼能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傷在阿呆劍下呢。在阿呆先前衝向芒修的時候,他就已經取出了自己的法器光之杖,在法杖的增幅作用下,他以最快拉開距離散出了光神之劍這個七級光系攻擊魔法,巨大的金色光劍終於在芒修陷入危機時形成了,驟然向阿呆背後劈去,在羽間想來,就算自己這個魔法不能傷到阿呆也必然能化解掉芒修的危機。但是一切真地能像他想像中那麼順利麼?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強大的氣息,阿呆絲毫沒有驚慌,身體在半空之中驟然加速前衝之勢不改,竟然和羽間下劈地金色光劍拼起了速度,銀色巨劍在他的全力催運下暴漲三尺,頃刻間已經劈到了芒修身前。 芒修所布下的光元素能量壁根本抵擋不住沛然強大的生生變之劍,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似的,那銀色的光芒已經穿透金色能量壁劈到了芒修面前,芒修暗呼一聲,我命休矣,雙眼一閉,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縱橫大陸多年,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下死在一個青年手中,心中的頹然使他臉色變的慘白,堂堂的神聖教廷四大紅衣祭祀之一在這時候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只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阿呆的表現已經讓所有觀戰的人目瞪口呆,在他答應接受著不公平的考驗之時,誰又能想到,他竟然能夠成為主攻之人呢? 阿呆來到教廷是為了尋找自己心愛的人,又怎麼會隨便殺人?就在手中銀劍快要斬到芒修頭頂之時,他手腕一翻,生生變之劍由斬變為拍,朝芒修頭頂擊去,他的目的,只是想暫時將芒修打暈而已經。 正在這時,一聲斷喝宛如炸雷般在阿呆耳邊響起,「大膽——」巨大的聲浪宛如亞金族四長老所用的靈魂魔法一樣,使阿呆心頭一震,手上的銀劍下緩了一下。就在他慢這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裡,羽間的光神之劍已經斬到了背後,同時,天空中一道金色的激電也重重的劈了下來。這金色的激電正是玄夜所用的神之審判,在阿呆攻擊芒修之時,玄夜用出自己全部精神力在天神之怒的幫助下,成功的用出了八級攻擊魔法神之審判,,光之祭壇上方漂浮著厚實的金色雲彩,那道粗約水桶的金色閃電,正是由金雲中發出的。龐大的神聖之力頃刻間籠罩向芒修身前的阿呆。 恐懼感迅速蔓延到阿呆全身,手上的守護之戒適時的散發出一層白色的光暈罩住他的身體,阿呆知道,如果自己這一劍打暈芒修即使以他的強大。以肉體和羽間、玄夜聯合地攻擊相抗,必然會在頭頂和背後兩重龐大能量的打擊下身受重傷,能不能有再戰之力都成問題,為了自己的安全無奈之下,他只得收回劈出的長劍,銀色能量瞬間轉化成一面厚實的光罩,將他的身體護在茬口。轟然巨響中,羽間的金色光劍和天空中劈下來的閃電重重的轟擊在阿呆的銀色能量罩上,金銀兩色光芒暴漲之下,將整個光之祭壇完全籠罩在內。 在光芒包裹之中,阿呆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在兩名紅衣祭祀聯手強攻下,既然以他的功力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身體一晃,不自覺的向前跌出一步。這一步,使他正好來到芒修身前。芒修在玄夜大喊出大膽兩個字之時已經清醒過來,眼看著阿呆接連挨了兩下重擊,似乎已經沒有攻擊自己的力量了,趕快幻化出一團金色的魔法能量驟然向阿呆胸前轟去他的判斷是正確地。在玄夜和羽間的攻擊下,阿呆體內的經脈受到了一定的震盪,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已經迎上了芒修的攻擊。芒修這個能量團比起羽間和玄夜地攻擊要弱了很多,但是,阿呆剛才所凝結的生生變固態能量防禦罩主要都用來防禦頭頂和背後了,在承擔了攻擊後,能量罩已經出現了鬆動,芒修的能量團成功的穿破了外圍的防禦,撞在他胸口之上。 金色的光芒一閃,阿呆地身體被轟的飛了起來,以肉層守護之戒幻化出的普通能量是不足以抵擋芒修攻擊地。他在空中翻滾幾圈落在光之祭壇的邊緣。一口逆血奪口而出,在大意之下,他已經受傷了。如果剛才阿呆沒有手軟,就算玄夜和羽間能適時攻擊到他,但芒修也必然會殞命在生生變能量劍之下,但是,正是由於他內心的善良,才讓他受到了如此沉重地攻擊。羽間和芒修趁著阿呆被擊退的空隙,快速的吟唱起咒語,而玄夜的神之審判卻並沒有結束,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那是玄月的聲音心中愛意狂湧,在萬分危急之中,他用出了哥裡斯之願。 「轟——」金色閃電重重的轟擊在光之祭壇上,光之祭壇經過教廷數十代高手不斷魔法加持後,蘊涵著龐大的能量,即使是神之審判也無法傷其分毫,祭壇的地面上只是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印記,連一點細微的裂痕都沒有留下。玄夜吃驚的發現阿呆已經消失了,並沒有受到自己的攻擊。當阿呆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於光之祭壇的中央。龐大而森冷的氣勢驟然而出,阿呆冷冷的說道:「是你們逼我的,對不起了,我要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劍聖真正的實力。」長嘯聲中,阿呆飄身而起,在生生鬥氣的作用下,直衝雲霄。他雙手一錯,身影飛快的在空中晃動起來,一團銀色的旋風油然而生,瘋狂的旋轉著。 玄夜雖然心中吃驚,但卻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今天這一戰,他不能輸,不但是為了自己的好兄弟巴不倫,也為了自己和教廷的榮譽,天神之怒驟然閃亮,空中的金色光雲集中所有能量接連劈出三道閃電,直奔空中的阿呆,這是神之審判的最後攻擊了,它凝結著這個八級魔法最強大的攻擊力,尤其是三道閃電中的第一道,那粗達一米的閃電,似乎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當神之審判發出的閃電降臨到阿呆頭頂時,異變發生了。 晶瑩的銀色光芒以旋風的形式迎上了劈下來的神之審判,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當三道閃電先後與銀色旋風接觸的剎那,那龐大的神聖能量竟然在銀色旋風的牽引下被卸到了一旁,朝光之祭壇外圍飛去根本沒有和銀色能量發生正面衝突。 教皇暗叫一聲不好,雙手幻化出一團金光,迎向朝光明神殿劈來的閃電,這道閃電,正是神之審判的最強一擊。教皇畢竟是教廷的領導者,天元大陸上最接近神的人,神之審判威力雖強,但也無法傷害到他分毫。低沉的梵唱聲響起,教皇發出的能量驟然幻化成一個天使的模樣,龐大的神力如同漩渦般朝閃電撞去兩道金色光芒在空中發出一聲悶響,金色閃電衝入漩渦之中竟然沒有發出任何爆炸聲就那麼消失了。但是,在教皇化解這道最強閃電的時候,另外兩道神之審判也分別劈向了他方,他已經來不及救援了。一道,正好衝向前來觀禮的賓客,另一道則飛向了教廷的神職人員。賓客中,席文,廖文,風文,路文四大高手挺身而出,兩黃兩綠四道光芒在空中交織成一面巨大的黃綠色光網,成功的捕捉到神之審判的能量,在生生變固態能量的作用下,神之審判所化的金色閃電終於被成功的傾角了,但席文四人也接連退出幾步才穩定住身體他們不禁相視駭然,真正面對之時,他們才知道這個八級魔法有多麼強大,才真正明白當初天罡劍聖對魔法的評價。 第一百七十章 九天神雷 另一道飛向神職人員的金色閃電卻被玄月接住了,玄月一直在關心著阿呆的動向,她也不知道阿呆現在所化的銀色能量具有多麼強大的實力,能否頂的住三名紅衣祭祀的攻擊,在看到阿呆剛才吐血的時候,她不由得心中大痛,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出手幫助阿呆之時,阿呆已經將神之審判的能量引向了一旁,看到那粗大的金色閃電,玄月嚇了一跳,如果讓它炸入人群之中,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損傷呢。成功的用出了瞬間轉移,她準確的擋在了金色閃電之前,雙手在胸前糾纏成一個奇異的手形,一個金色的符號驟然閃亮,準確的命中了金色閃電的前端。她的修為雖然比不上教皇,但在教廷之中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在她同源的龐大能量牽引下,金色閃電改變了方向。飛入高空中消失了,天空中爆發出一大片金色的光花。這一切都是電光石火內發生的,當玄夜看到自己所發出的神之審判被阿呆引開時不由得尺出了一身冷汗,直到那三道能量被成功化解才鬆了口氣。正在這時,羽間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玄夜,以你的天神之怒為主,趁他在空中,發動輪迴之光。」聽到羽間的話,玄夜心頭一顫,輪迴之光是教廷的秘法之一,有堪與禁咒比美的強大的攻擊力,真的要用這個魔法麼?在剛才阿呆衝到芒修身前的時候,他是祭壇上唯一看到阿呆手下留情的人。心中對阿呆不由得產生了幾分好感,女兒的心事他是明白的,現在他已經有些不忍心傷害阿呆了。 「玄夜,快點,別猶豫了,難道你想讓教廷千年英明就此喪盡麼?」羽間的聲音再次傳來,玄夜全身一震,是啊,如果今天讓阿呆打敗三名紅衣祭祀或者挺過半個小時的攻擊,那教廷的顏面何存。自己又怎麼向巴不倫交代呢,一咬牙,他重重的點了下頭,雙手一合一分,天神之怒飄飛而出,準確的懸浮在光之祭壇中央。和羽間,芒修相互遞出一個眼神,三人形成犄角之勢同時開始吟唱起咒語。在先前阿呆飛上天空接下玄夜最後三道審判之光時,羽間和芒修已經調勻了體內的氣息,魔法力重新恢復了充盈,現在三位紅衣祭祀都處於最佳狀態之中。 芒修高聲吟唱道:「一為生之光。二為魂之魄,三為愈之光,四為人之心,五為聖之光,六為神之令,七為滅之光,八為永生劫,九為死之光,十為天地傷,以天神之力為引,以五光五滅為形,湛放吧,天地間傲然之氣。結為浩然之光,清掃一切的恐怖與邪惡。芒修手中幻化出一個又一個奇異的手形,金色地符號不斷注入到身前的金色能量中,隨著咒語的完成,原本護體的金色光芒逐漸轉變,形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環繞的結界,威勢頓時大盛。雙手一錯,七彩光芒驟然而出,衝擊在天神之怒上,龐大的能量不斷增幅著,天神之怒周轉方圓三米之內地空氣不斷的扭曲起來。 在芒修發動強大的浩然之光同時,羽間也用出了自己最得意的魔法,「偉大的天界之神,我請求您,賜於我神聖之力。金色地光芒籠罩著他紅色的祭祀袍,此時的羽間,充滿了威嚴,治癒之光,恢復之光,審判之光,純潔之光,幸運之光,祝福之光,在神聖之力的籠罩下,凝結為最強大的聖力,以融合之光的傾世之力驅除一切邪惡吧。在咒語地作用下,他身上的金色光芒漸漸轉化成純淨的白鬼,羽間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幻化出一個由曲線組成地符號,在純淨的融合之光包裹下,即芒修之後,衝擊到天神之怒中,天神之怒在兩個八級頂尖魔法的作用下,光芒驟然大放,一個金色地光罩頃刻間籠罩了整個光之祭壇。那強大的防禦力,即使阿呆現在衝下來,在短時間內也絕無辦法衝破。 玄夜在芒修和羽間用出魔法的同時,雙手在空中不斷變換著手形,一圈圈金色的光暈由上而下,籠罩著他的身體當芒修和羽間的魔法完成之時,作為主導的他也吟唱起自己的咒語,神光降世,威臨人間,充斥於天地間無窮的神力啊。你們擁有著無窮的威嚴,褻瀆天神的邪惡生命必將受到您最嚴厲的懲罰,以天神之名,我,玄夜,將引發天地無窮之力,將一切邪惡打入輪迴之中,天地無極,萬法歸宗,神力蕩魔,光之絕響。爆發吧,純淨的神聖之力。在天神的祝福中,覺醒吧,輪——回——之——光——。護體的金色光芒驟然湛放,玄夜的白色祭祀袍不斷的飛舞著,螺旋形狀的金色光芒以他為起點驟然注入到天神之怒中。在接收了玄夜這啟動之力後,天神之怒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整個祭壇中央方圓十米之內的空間完全扭曲了,各種顏色的光芒化為一道道蛇行激電在扭曲之中不斷注入到天神之怒的塔尖之中,在不斷吸收能量的過程中,金色的天神之怒漸漸轉化成了金藍色,再由金藍色轉化為淡藍色,最後竟然變成如同藍寶石一樣充滿死亡氣息的幽藍,集合三位紅衣祭祀的能量,在天神之怒的增幅下,這足以比美禁咒的輪迴之光漸漸形成了。 在三位紅衣祭祀剛剛開始用出輪迴之光的時候,阿呆就已經結束了身上的銀色旋風,成功的引開了神之審判的轟擊他心懷大暢,藉著這喘息的機會,他趕忙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修復著受損的經脈。看著三名紅衣祭祀開始吟唱起複雜冗長的咒語,阿呆知道,接下來的打擊必將是空前強大的,如果他趁著這個時候用出哥裡斯之願的瞬間轉移,有很大機會可以擊殺三名紅衣祭祀之一。但是阿呆並沒有這麼做,在剛才他飄飛而起之時,他就已經決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要堂堂正正的擊敗三名紅衣祭祀。作為天罡劍聖的嫡傳徙孫,劍聖的繼承者,光明正大才是他最正確的選擇。所以他沒有用哥裡斯之願,更不會用冥王劍。當三位祭祀的咒語開始之時,阿呆深吸口氣,左手輕飄飄的揮出一掌,一片銀色的能量飄飛而出,右手在胸口畫出一個半圓緩慢的推出,銀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耀眼地光芒,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呆全部生生變固態能量的銀色光球緩慢的飄飛而去。當薄片和光球碰觸到一起發出劇烈的摩擦之時,天空中響起一聲炸雷,巨大的轟響聲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阿呆眼中的寒芒猶如兩顆耀眼的寒星,在空中是那麼的清晰,無可比擬的霸氣驟然而出,在他的全部能量作用下,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不斷侵襲著在場每個人的聽覺阿呆猛的仰起頭,張開雙手,黑色的長髮隨風飄舞,他高聲吟唱道「生——生——變——之——天——雷——交——轟——,阿呆全身在一層龐大銀色能量的包裹中。不斷吸收著空氣中地游離能量,出乎意料的是,在生生變幻化出的薄片和銀球地劇烈摩擦下,竟然並沒有引來應有的天象,陣陣如雷般販巨響不斷地以阿呆為中心散發著,他眼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毅然之色。 看到玄夜三人用出的魔法,玄月失聲驚呼道:「啊,這是輪迴之光,不可以,不可以啊。她眼眸中流露出強烈的驚恐之間,作為教廷的紅衣祭祀之一,對於這個魔法她再清楚不過了。輪迴之光從教廷成立至今一共只用過三次,那三次所造成的結果,都只能用毀天滅地來形容。如果是由四名紅衣祭祀聯手的話,可以不借助任何器具,現在玄夜三人所用出的輪迴之光,在天神怒的增幅下同樣發出了應有的威力。玄月清楚的知道,面對這個魔法,既然是教皇也未必能接的下來,自己更是一點獲勝的希望都沒有,阿呆在受傷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應付的了呢?急忙用精神力傳音阿呆,快,放棄抵抗,這是輪迴之光,有禁咒的威力,快用你全部的能量催動守護之戒發動絕對防禦吧,只有那樣才能頂的下來,半個小時快到了,只要能頂住這次攻擊,應該就能挺過去了。 阿呆在空中深深的看了玄月一眼,那充滿感情的目光讓玄月心頭一陣顫抖,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月月,我愛你,我永遠都是那麼的愛你。絕對防禦確實能夠抵擋住你父親他們的攻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能退縮了。原諒我,作為天罡劍聖的繼承者,我必須要勇敢的迎接挑戰,在來這裡之前,我已經發過拆,不論再面對什麼,我都絕不會退縮,想念我吧,我一定能行的。月月,我——愛——你—— 玄月顧不上失態,淚流滿面的淒然大喊道:不要啊,阿呆,不要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誰也改變不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了。 在玄夜三人不斷的吟唱聲中,天神之怒劇烈的震顫起來,那幽藍色的輪迴之光漸漸凝結成一個光團,這是即將爆發的信號。 天空中,阿呆彷彿沒有聽到玄月哭喊似的閉上了雙眸,在他身前的那一輕靈一厚實兩股能量仍然劇烈的摩擦著,原本的淡銀色漸漸變成了銀灰色,不用阿呆刻意催動,它漸漸的向上漂浮著,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前所未有的提升到了最高境界,那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似乎自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似的,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變化,原本晴郎的天空暗了下來。 席文等天罡劍派的弟孖忐忑不安的看著空中的阿呆,他們都知道阿呆要發動天雷交轟,但誰也不知道這天雷交轟能否對付的了由三名紅衣祭祀加上神哭喊中所融合的能量。天空暗了下來,席文心中一喜,他知道天雷交轟就要發動了,但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吃驚的張大了嘴,並沒有烏雲隨著暗下來的天空出現,空中的陽光竟然不那麼刺眼了,七彩色的光點出現在阿呆上方,那些光點出現的非常突然,無比快速的凝聚著,頃刻之間,竟然凝聚成一大片七彩的光雲,席文不懂了,他在天罡劍聖留下的手書中並沒有提到過這種情況,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中疑惑的想道,難道這不是天雷交轟麼,是的這已經不是天雷交轟所能栓釋的了,阿呆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引來的七彩色光雲,已經不是人類所能理解的。 教皇在天空中出現七彩光雲之時驟然臉色大變,先前玄夜三人用出輪迴之光時,他已經很吃驚了,此時的七彩光雲出現,更是另他身心劇震,失聲道:「不好,這是九天神雷,所有神職人員聽令。立刻凝結起光之壁壘,成圓桶狀將光之祭壇圍起來。」 教廷神山外圍,當信徙們看到空中的七彩祥雲時,不由得歡呼起來,在他們認為,這是天神所降的祥瑞,但是他們哪裡知道,如果這股能量真地不受任何阻隔的爆發,那他們這些人就將真的升入天國了。 「九天神雷,及天界之天雷。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即使在天神之中,也只有主神以上的強大存在才能使用。九天神雷所擁有地神力,為天下至陽至剛,非人力所能敵也。這句話是教廷最珍貴的神之典籍上所記載的。神之典籍可以說是教廷唯一所能瞭解到天神的典籍,只有歷代教皇才有閱讀的權力。教皇怎麼也沒有想到,阿呆竟然以人之力引動了這強大的九天神雷,他知道,如果防禦不當,恐怕整個教廷神山都會在這九天神雷之下灰飛煙滅,趕忙吟唱起自己最強大地防禦魔法。 在教皇的帶領下,數千名高級祭祀同時用出了四級魔法光之屏障。這個魔法本身的防禦力並不是很強,但是在教皇地指揮下,由數千名高等級的祭祀同時同出,其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大片金色的光暈飄飛而起,朝光明神殿地方向浮來,教皇虛空一切,在他面前出現一個金色的裂縫,他喃喃的念了幾句咒語,一道金光從裂縫中飄飛而出,正是教廷至寶,歷代教皇的法杖,天神之杖。天神之杖長約兩米,杖頭上有著一對金色羽翼,羽翼中央,是一塊碩大的金色寶石,直徑足有十厘米。驟然看去,這天神之杖宛如玄月的天使之杖放大版,但是其蘊涵的神力卻是天使之杖遠遠無法相比的,是整個大陸上唯一的一件光明類的特級神器,雖然在品級上比不上阿呆的冥王劍,但也相差不遠,最主要的是,教皇因為接受過神之洗禮,可以完全控制這件神器,這是阿呆不能相比的,冥王劍只有魔界那真正的冥王才能完全控制。天神之杖的出現,頓時使教皇原本吟唱聲顯得輕鬆了許多,一個巨大的六翼金色天使在天神之杖不斷激射而成的光芒中出現了,天使在教皇的控制下,不斷的吸收著數千名祭祀用出的光之屏障,一會兒的工夫,這的身體竟然宛如實體一樣,那異常龐大的神聖氣息,使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這,正是教皇最強的防禦魔法——六翼天使之壁。以教皇本身的能力,是不足以用出這個至強的防禦禁咒的,但是,經過天神之杖的增幅卻讓他可以做到。在數千名祭祀的支持下,六翼天使之壁前所未有的強大,那金色的天使頃刻間已經漲大到數十米高。 正在此時,玄夜三人所用的輪迴之光終於完全準備好了,天神之怒的頂端發出一聲淒歷的長嘯,一道直徑只有五厘米左右的幽藍色光芒閃電般朝天空中的阿呆射去。雖然那幽藍色的光芒看上去很是細小,但在場所有的人沒有誰會懷疑它所蘊涵的破壞力,畢竟這是集合了三位紅衣祭祀全力而發的。 半空中的阿呆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眸如同黑寶石一樣散發著深的光芒,光芒中沒有包含一絲感情,一個高大而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背後,那是一個黑色的身影,手中似乎拿著一柄長長的兵器,由於身影過於模糊沒有人能分辨的出那究竟是什麼。 教皇用的六翼天使在看到阿呆背後的黑色身影時,巨大的身體竟然顫抖了,彷彿懼怕著什麼似的,。阿呆的聲音突然變的無比的低沉,引動九天神雷之力,破除吧,一切的阻隔。他的右手驟然下揮,背後的黑色身影和他做著同樣的動作,天空中的七彩光暈大亮起來,一道七彩的閃電驟然劈出,或許是因為否極泰來的原因,並沒有雷聲出現,空中的一切都變的那麼寂靜,那七彩色的光芒所過之處,似乎將包括聲音在內的所有一切都吸噬了似的,六翼金色天使劇烈的顫動起來,在教皇的勉力控制下,才化身成一個金色的光柱,將空中的阿呆和地面上的光之祭壇完全包裹起來。 輪迴之光的幽藍色光芒和九天神雷的七彩閃電在半空中碰上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三名紅衣祭祀所發出的輪迴之光在遇到七彩閃電之時竟然爆發起一團強烈的藍色光芒,六翼金色天使所形成的光柱劇烈的震盪起來,但是震盪只維持了一小會兒地工夫。幽藍色光芒消失了,而七彩閃電卻依然那麼強大。阿呆以人之這力所發出的攻擊,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化解了三名紅衣祭祀聯手所用出地輪迴之光,頓時讓所有為他擔擾的人都吃驚的合不攏嘴。七彩閃電依然下擊,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但誰都看的出,一量那龐大的能量降落在光之祭壇上,玄夜三人將無一能活命,即使是教皇也無法阻止這慘劇的發生。他的全部力量都已經用在防禦能量爆發了,根本不可能分出力量去救玄夜他們,即使他能分出力量恐怕也無法和阿呆這引自天界的神雷相抗衡。 就在七彩閃電距離地面還有不到十米之時,阿呆的眼神突然出現了一絲掙扎,原本進入另一個境界中的精神力重新回到了他身體,耳邊回想起玄月先前叮囑他的話,看著劈下的七彩閃電頓時大喊道:「不——」全部精神力驟然迸發,空中的七彩閃電在他全力的控制下硬生生的停滯在光之祭壇上方三米的地方,由於精神力負荷過大,阿呆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但他知道現在自己絕對不能停滯,一旦停下,七彩閃電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強提一口真氣,白色的生生變鬥氣已經有些錯亂了似的在不斷在他身體周圍環繞著。 「升——」一蓬血霧從阿呆身上炸出,染紅了他那只穿了一天的藍色勁裝,奇跡出現了,在阿呆拚命的催運下,那九天神雷所形成的七彩激電化為一縷流光消失在天際,連那大蓬的彩雲也隨之消失不見了。阿呆全身在白色的生生真氣包裹下不斷的顫抖著,眼中的神光漸漸的暗淡了。 審判長玄遠是在場所有人中除了阿呆武技最高強的,看到阿呆如此情景,頓時驚呼道:「不好,他要走火入魔了:看到先前阿呆和三名紅衣祭祀對抗的經過,玄遠已經深深的被阿呆那強大的武技所折服,雖然他一直以劍聖為目標,但卻並不知道劍聖的實力究竟為何,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和劍聖的差距有多遠,他知道,阿呆的修為是他這一生再也可能超過的了,心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心,此時見到阿呆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頓時大驚失色。 七八條身影同時向空中的阿呆衝去,最先出現在阿呆身旁的是兩條身影,一個,正是普巖族的先知普林,而另一個就是玄月。他們憑藉著空間魔法的瞬間轉移,超越了其他人,最先到達阿呆身旁。玄月現在已經顧不上其他了,飛快的取出天使之杖,先將一粒教廷煉製的療傷金丹塞入阿呆口中,然後立刻用出一個中級恢復魔法,金色光芒驟然閃亮,她全力幫阿呆壓制著體內亂躥的生生真氣。 阿呆的神志已經迷糊了,身體完全是靠那些生生真氣支持著才不至於跌下去,在玄月的光系恢復術之下,他全身一晃,噴出一口鮮血,頓時軟倒在玄月懷中。 玄月緊緊摟住阿呆的身體,魔法能量支持著兩人不至於跌落下去,普林先知憑藉著自己對空間的駕御能力,漂浮在他們身旁皺眉道:「還好你及時幫他穩住了傷勢,否則,一旦走火入魔加劇,以他的功力,很可能爆體而亡。將自己全力引出的神雷收回,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此時,教皇,審判長玄遠,席文,風文,拉爾達斯,比因落格已經都飛到了玄月身旁,席文一把抓住阿呆的腕脈,也不控詢他體內的狀況,先輸入一道淳厚的生生真氣,憑藉著自己渾厚的修為,幫助阿呆梳理著率亂的內息。 風文沉聲道:「大哥,他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席文搖了搖頭沖教皇說道:」教皇大人,剛才的情形你應該已經都看到了,這場考驗不論從哪方面說,阿呆都應該算是過關了吧,我希望教廷不要再為難他,你也知道,這孩子天性善良,絕對不是存心要和教廷作對的。 教皇本身就沒有要為難阿呆之意,點了點頭,微笑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們先帶他下去再說。 在眾人的護送下,玄月抱著阿呆重新落回光之祭壇上,祭壇上的三位紅衣祭祀此時都是面若死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三位神聖光系魔導師聯手,竟然連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都對付不了,雖然最後那九天神雷沒有轟下來,但是,只要是稍微明眼之人,都清楚的知道最後的勝負。當著這麼多神職人員的面,就這麼輸了,三位紅衣祭祀心中都充滿了複雜的感情,有不甘有恐懼也有慶幸。 天空中只剩下全身包裹在金色光芒中的教皇,看著光明神殿前這失望的數千名神職人員,教皇有些興奮的郎聲道:「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們,我可以非常高興的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們欺盼已久尋覓已久等待已久的救世主終於出現了,他,就是那才那和三位紅衣祭祀較量的青年。教皇的一句話,頓時讓神職人員們炸了窩,一時間,光明神殿前充滿了噶雜的議論聲,任何一個神職人員都知道救世主意味著什麼,千年前的教廷第一任教皇神羽,就是以救世主之名帶領人類各個種族粉碎了暗魔族的入侵,最終將天元大陸建立成一個和平的國家,教廷也是在那時候誕生的,正是因為神羽的功績,才會讓教廷崛起有了今天的地位。這些在場地高級祭祀和審判者們,幾乎都曾經執行過在大陸上尋覓救世主的任務他們是天神的信奉者,自然對千年大劫一說深信不疑,教皇說救世主出現了,他們怎麼能不興奮呢,只是現在他們心中,疑惑還佔據了大部分地位,他們不明白教皇憑什麼會說阿呆就是救世主。 教皇馬上就解決了這些神職人員們心中的疑惑,他聲音激昂的說道: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阿呆,這位天罡劍派的三代弟孖在和三位紅衣祭祀的較量中,成功的引動了天界的九天神雷,據教廷最重要典籍記載,九天神雷是只有天界的天神才能夠使用的,可他卻做到了,根據千年前神羽陛下留下的手札記載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拯救大陸的救世主,所以他今天阻止了婚禮可以說是冥冥中天神所安排,讓他來帶領我們同黑暗勢力做鬥爭。千年浩劫將至,黑暗勢力猖獗。我希望,所有的神職人員都能圍繞在救世主身旁,為大陸的和平盡自己一份力。救世主因為其悲天憫人之心,剛才並沒有讓九天神雷劈下來,他的善良是多麼值得我們敬佩,我命令從現在起所有在場的神職人員絕對不能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透露到外界,洩露救世主的行蹤,否則,必將受到天神最嚴厲的懲罰。玄遠審判長,紅衣祭祀玄夜,芒修,羽間立即帶領所有神職人員返回神山休息,等候調遣「 在教皇的威嚴和救世主出現的驚訝中,神職人員們都沉默了,雖然有些仍然疑惑,但面對教廷至高無上的教皇,他們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懷疑而已,玄遠和三名紅衣祭祀分別指揮著神職人員們朝神山而去,而眾家賓客則都圍在光之祭壇前,除了泉依因為過於吃驚顯得有些癡呆以外,其他的賓客們幾乎都流露出焦急或者敬佩的目光。 第一百七十一章 間諜出現 天罡劍派的八位二代弟子都飛身上了光之祭壇,八人圍成一個圈,各自伸出一臂,按在阿呆的不同穴位上幫他運功,如同光系魔法般的白色光芒籠罩在整個光之祭壇上,玄月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著。她知道,像阿呆這種走火入魔的情況,他的幾位師伯用同源真氣幫他疏通比自己用光系魔法為他治療要強的多。因為錯亂的經脈和損傷的經脈是不一樣的。損傷可以用魔法治療,而錯亂就不屬於魔法所能應付的了。教皇落在玄月身旁,撫摩著孫女的秀髮,用精神傳音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你別忘了,他可是普林先知口中的救世主啊!月月,現在你還想嫁給不依麼?如果想的話,只要有爺爺在,阿呆他也阻止不了。」 玄月俏臉一紅,白皙的面龐上升起一朵紅暈,嬌羞的道:「爺爺,你取笑人家,我,我本來就沒打算嫁給別人嘛。」 教皇看了一眼祭壇下失神的巴不依一眼,道:「可是,阿呆的及時到來,卻對不依不太公平啊!這次的事恐怕會對他有很大打擊,你準備怎麼向巴不倫他們一家交代呢?剛才我用阿呆救世主的身份應付了那些普通的神職人員,但是,你應該知道,巴不倫一家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玄月冷哼一聲,道:「當初要不是巴不依,我和阿呆根本就不會分開,是他。讓我們受盡兩地之苦,是他,險些拆散我們。難道給他一點教訓不應該麼?我才不會去向他解釋什麼,也不需要。我的心是阿呆的,永遠永遠都是。 歎息一聲,教皇道:「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正在這時,八位天罡劍派的二代弟子緩緩收功,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眸。玄月焦急的湊到席文身旁,急問道:「師伯,他怎麼樣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席文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以前曾經說過,以阿呆現在的修為就算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體內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休息幾天就會變回原樣的。還要靠你好好照料他啊!」 玄月一聽阿呆沒事,頓時鬆了口氣。從路文手中接過阿呆,讓他靠入自己懷中,緊緊抓住阿呆有些冰冷的手,心中充滿了柔情。 鼓掌聲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好啊!好啊!你們果然是一對郎情妾意好情侶啊!」身影一閃,洛水飄身來到光之祭壇上,她那絕美的面龐上籠罩著一層寒霜,眼眸噴火,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恨意。巴不倫父子也跟在她身後上了祭壇,巴不倫雖然同樣憤怒,但眼神中並沒有洛水那狠厲之色。巴不依則是一臉茫然,臉色青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家三口就那麼一步一步向阿呆和玄月走來。 教皇走到玄月身旁,輕歎一聲。道:「不倫,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月月和阿呆的錯,不過,他們兩個既然是真心相愛的,就成全他們吧。」 巴不倫還沒有說話,洛水就激動的大吼道:「成全他們,那我兒子怎麼辦?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那麼玄月為什麼要答應嫁給不依。教皇大人,您必須要給我們一家有個交代。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森然殺機從洛水體內不斷的滲出,看得教皇微微皺眉。 巴不倫拉了妻子一下,沖教皇道:「教皇大人,洛水是因為過於氣憤才會如此失禮的,請您原諒。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您讓我們一家還怎麼在教廷待下去。雖然阿呆挺過了三位紅衣祭祀的考驗,可以原諒他褻瀆天神之事,但是,這次的婚禮都不能就此取消,月月是我巴家的兒媳婦,這個結果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教皇大人,請您三思。」 教皇也有些為難起來,這次的事情確實是玄月不佔禮,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巴不倫一家解釋了。在複雜的心情之中,大家誰也沒有發覺一向不會武技的洛水剛才在上祭壇時那輕盈的動作。 玄月將阿呆遞給席文,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沖洛水和巴不倫躬身道:「洛水阿姨,巴不倫叔叔,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月月不好。但是,月月是真心愛阿呆的,我和不依大哥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夫妻,很早以前我就告訴過他,我只把他當哥哥,對不起了請你們原諒我和阿呆吧。 巴不倫怒道:「既然你不喜歡不依,那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他?難道你不知道這對他的傷害多大麼?月月,你太自私了。」 玄月柳眉一挑,微嗔道:「不錯,我是騙了你們,是我騙了巴不依大哥。可是,不倫叔叔,您應該還記得當初在精靈森林是不依大哥他如何騙走阿呆的吧。難道他對阿呆的傷害少麼?這只能算是一報還一報,當初不依大哥自己中下的苦果,今天由他來收回,一切都是他自取。我愛阿呆,我一生中只會愛他一個人,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不依大哥,你死心吧。教廷中有許多比我更好的姑娘,我想,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更好的。」說到最後,玄月看著巴不依顫抖的身體,心已經軟了,阿呆在最後關頭前來找她,使她心中所有的悲傷和憤恨都消失了,現在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兒永遠在一起。 洛水臉上的冰冷突然都消失了,輕歎一聲,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拉起玄月的一隻小手,道:「月月,阿姨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一直以來,阿姨都把你當成兒媳婦看待,在阿姨眼裡,也只有你能配的上不依,今天雖然我很失望,但是我知道,勉強在一起對你和不依都沒有幸福,這件事情就算了吧,一切的苦果確實應該我們自己來吃。月月也不要再記恨不依了,我想他現在自己也知道錯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說著,竟然向玄月施起禮來。玄月趕忙一把扶住洛水,心頭一陣黯然,哽咽道:「阿姨,對不起,這都是月月的錯。是月月沒有福氣當您的兒媳婦。對不起,阿姨。」一邊說起,他伏入洛口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此時玄夜和娜莎都已經送回了那些神職人員趕了回來,正好聽到洛水和玄月最後的對話,玄夜走到巴不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哥,對不起,都是我教女無方。哎……,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 巴不倫眼神複雜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既然洛水已經表示原諒玄月,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有些煩躁的甩脫肩膀上玄夜的手。一把拉上巴不依,怒道:「我們走。」說完,轉身就要跳下祭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巴不倫父子身上。正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摟著玄月的洛水突然猛的將玄月甩了出去,朝教皇撞去。而她的身體則化為一片虛影帶著澎湃的黑色氣息猛的衝向席文懷中昏迷著的阿呆。 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玄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衝入了教皇的懷中,教皇驚呼一聲,「不好,快阻止她。」 洛水此時已經撲到了席文身前,七、八道充滿強大黑暗氣息的鬥氣直奔阿呆身上的各處要害。席文大吃一驚,倉促之間空出來的右手猛的揮出一道白色的生生真氣向洛水迎去,洛水眼中閃爍著冰冷而殘酷的光芒。手中發出的黑色光芒突然合為一股,砰的一聲,竟然將席文倉促間揮出的生生鬥氣斬開了,餘勁絲毫不停的劈向阿呆胸前,就在這時候,阿呆胸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洛水劈出的黑色頭號氣頃刻間安然無恙全被裂縫吸了進去。洛水在吃一驚,身形不由得一緩,再想攻擊阿呆時,已經來不及了。風文從席文身旁撲了上來,閃爍著淡黃色的光芒的固態鬥氣猛然迎上了洛水的雙掌。轟的一聲,洛水和風文各自踉蹌出三小才站穩身形,兩從同時大吃一驚,都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強悍。 巴不倫飛身上前,一把拉住自己的妻子,驚呼道:「阿水,你這是幹什麼?這裡是光之祭壇,怎麼可以隨便動武呢?」 洛水恨恨的看著阿呆,森然道:「他破壞我兒子的婚事,搶走我兒子的愛人,我不殺他,誓不為人。」本來洛水的目標是玄月,但由於之前玄月的真情流露使她心中一軟,這才將目標轉向了阿呆,攔住她攻擊的空間裂縫是普林先知及時放出的。先前普林就感覺到洛水在和玄月說話時神情不對,隨時做著準備,在危急時刻,果然成功的救下了阿呆一命。 巴不依眼中突然清明了一眼,飛身到洛水身旁,一把拉住母親的手臂,「媽,不要再說了,咱們走吧,既然我和月月沒有緣份,又何必強求呢?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他們。」兩行清淚流淌而出,由得到失的過程使巴不依陷入了極度痛苦之中。巴不倫攬住洛水的肩頭,正想離開光之祭壇,教皇淡淡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她不能走。你們一家現在也都不能走。」 巴不倫忿忿不平看向教皇,「為什麼?難道您還想讓我們繼續在這裡受辱麼?教皇大人,我們巴家對教廷怎麼也有引起貢獻,您怎麼能如此對待我們?」 教皇搖了搖頭,道:「不倫,難道你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麼?你應該知道,以前的洛水是不會武技的。可是,她剛才所表現出的實力,似乎並不遜於你。而且,他所使用的是黑暗鬥氣。」在冷眼旁觀之中,教皇清晰的看到剛才洛水身上所流露出的邪惡氣息,在那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很多事。巴不倫聽了教皇的話心頭一震,駭然的向自己妻子看去,洛水表情平靜,從巴不倫懷中掙脫出來,看著教皇淡淡的說道:「不錯,我就是黑暗勢力中人,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動手吧,我不會束手待斃的。」 教皇長歎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掙扎的神色。喃喃的道:「洛水,你來教廷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怎麼也沒想到,內奸竟然會是你。當初,教廷派遣大軍前往天元族剿匪滅黑暗異族的時候幾乎全軍覆沒,我就懷疑教廷中出了內奸,而且還是我們高級的內部人員。因為,如果沒有內奸的自豪感,敵人怎麼可能準確的知道我們的人會什麼時候抵達天元族從而佈置好陷阱呢?如果我說的不錯,洛水。這件事應該是你做的吧。你隱藏的真的很好,如果今天不是因為不依的事而讓你過於激動,恐怕我們還無法發現你的真正身份。」 巴不倫一閃身,擋在妻子身前,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蒼白,聲音顫抖的道:「不,不會的。教皇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阿水來教廷已經二十多年了。她怎麼會是內奸呢?你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阿水,你快告訴教皇大人,這都不是真的,快啊!」 感受著巴不倫對自己的深情,洛水心中一片淒然,她抓住丈夫的肩頭,歎息道:「不倫,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可辯別的了。教皇大人說的不錯,那個內奸就是我,我不但將當初你們前往天元族的事情透露給我們暗聖教的教主所知,而且,這些年以來教廷中有什麼動靜,通過我的匯報,暗聖教也都是一清二楚。不倫,我坦白的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一直是在利用來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洛水的目光漸漸冰冷,衝著教皇道:「我知道,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無論如何我是無法走脫了,請讓我把話說完,教皇大人。」 教皇看了一眼全身顫抖的巴不倫,點了點頭,道:「你說吧。暗聖教就是組織黑暗勢力的源頭吧?」 洛水從巴不倫身後閃了出來,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道:「不錯,黑暗異族就是在我們暗聖教統治之下的,二十多年前,巴不倫和我認識,就是教主所安排的,經過一些波折,我成功的進入了教廷之中,正如您所說,這些年以來,我一直隱藏的很好。巴不倫他們父子根本就沒有發現過我的身份。對於教廷來說,我可以算是罪大惡極了。我不奢求什麼,教皇大人,您動手吧。我早就活夠了,不過,想殺我,你們也要付出點代價。」 巴不倫突然猛的衝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教皇面前,痛苦的道:「教皇大人,求求您,看在我為教廷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就饒了洛水吧。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來換,教皇大人,我求求您了。」洛水一把扯著巴不倫的衣服將他甩到一旁,怒道:「用不著你來為我求情,我說過了,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你滾,我在死的時候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巴不倫在地上一個翻滾,跳了起來,再次衝到洛水身旁,緊緊的將他箍入自己的懷中,「不,阿水,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讓你去死的。阿呆,我們結合二十幾年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減少過一分一毫,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阿水,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教皇大人,放了她吧,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說到這裡,巴不倫身上突然湛放出耀眼的金光,熟悉父親功法的巴不依頓時大喊道:「爸爸,不要。」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噗的一聲,從巴不倫身上噴射出大片血霧,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蒼白,緩緩軟倒在洛水背後,鮮血染紅了洛水白色的衣裙。那一朵朵血紅的花朵看上去是那麼的絕艷。 洛水感受到巴不倫的變化,猛的轉過身,將他那軟倒的身體接入自己懷中,「不——倫——,你,你這是幹什麼?」 巴不倫全身不斷的痙攣著,剛才,他憑藉著自己多年苦修的真氣,震斷了自己體內所有主要的經脈,現在完全是依靠心頭一口熱氣才能維持著暫時不死去。看著洛水眼中的淚花,巴不倫淒迷的說道:「阿……不……,天元……族一……役教……廷……死了……那……麼多……人,……總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為……了你……去死……,我是……心……甘情……願的……阿水,……你一……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教……皇……大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代……替……洛……水死,求……求您,……看在……巴家……以前……數……代……對……教……廷所做……的貢獻……,您……就饒……了他……們母……子,放……他……們離……開教……廷吧……這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由於經脈的完全破裂,他已經就要堅持不住了。這種自殺方法,即使是教皇的治癒術也無法讓他重生,為了能換得妻子的性命,癡情的巴不倫選擇了死亡。 教皇看著巴不倫那彌留的樣子,心中一陣不忍,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黑暗勢力的信息對於教廷來說非常重要。但是,就算不考慮以往巴不倫那些功績,此時他又怎麼能悖逆巴不倫臨死前的最後心願呢?看到教皇點頭,巴不倫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光彩,面龐上帶起一片紅暈。喃喃的道:「謝……謝,謝……謝……您……教皇……大人……」目光轉向了淚流滿面的洛水,癡癡的道:「阿……不,你……看到……了麼?教……皇……大人……已經……同意……放你……走了……我滿足……了,我……的死……能換……回……你的……新生……,我滿……足了……聽我……一句……不要……回黑……暗勢……力……了,那不是……一……個……好……地選擇……,邪惡……永遠……不可……能戰……勝……正……義的。最後……我……想問……你,……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麼……?那……怕是……一絲……愛意,……都……沒有……麼?」 淚水不斷從洛水的臉上滴落到巴不倫身上。染濕了他那副審判長的禮袍。用力的搖著頭,洛水哽咽的說道:「你好傻,你好傻啊!我那麼說,是不想連累到你和不依啊!當初和你結合我是出於遵從教主的命令,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不喜歡你,可是你對我那麼好,幾十年如一日,我怎麼能不感動呢?何況,咱們還有了孩子,我之所以一直對你不好,就是怕你陷入的太深,從嫁給你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今天這樣的事情早晚會發生的,可是,你,你還是那麼執著,不倫,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啊!不倫,我愛你,我是愛你的啊!」 巴不倫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夠……了,……這……就夠……了……我巴……不……倫雖……死……無悔……阿……水,如果……重……來……一次,……即……使……我知道……你是……黑……暗……勢……力中……人,我……也……還……會選……擇……你的,……阿水……我……,我……要去……了,保……重……」頭一歪,巴不倫滿足的洛水懷中溘然而逝。 洛水呆住了,巴不依也保住了,周圍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巴不倫深情感動了包括泉依在內的所有人。教皇有些艱澀的說道:「洛水,你走吧。帶著不倫和不依走輕,看在不倫的份上,我代表天神,代表教廷,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洛水笑了,淒然的笑了,淡淡的說道:「原諒我麼?教廷原諒我,可是我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輕輕的撫摩著巴不倫含有笑意的面龐,洛水喃喃的說道:「不倫,你好傻,你為什麼這麼傻啊!我不值得你愛,不值得你這樣。」彷彿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洛水臉上的淒然突然消失了,她淡淡的看著教皇,道:「教皇大人,我可以告訴您,暗聖教的實力是異常龐大的,即使是教廷恐怕也對付不了,我自幼加入暗聖教之中,身份可以說和十二天王齊平,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教主的樣子,經過近千年的修養生息,黑暗勢力已經強大到你們無法想像的地步。如果您想阻止黑暗勢力統治大陸,就一定要在神聖歷千年之前徹底消滅掉統治了整個黑暗勢力的暗聖教,否則,他們將不可阻擋。」 「媽——」巴不依淒厲的大喊著。洛水的身體緩緩軟倒在剛剛死去的巴不倫身上,她的眼眸中充滿了溫柔,鮮血不斷的從她胸前滲出,在那裡多了一柄藍光閃爍的短刃,扭著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喃喃的道:「傻孩子,不要哭,死對媽媽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媽媽要去地下陪你爸爸了,你放心在那裡,媽媽媽一定會好好補償他。將這些年對他的虧欠全都補償回來,我會讓你爸爸感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溫暖。」噴出一口鮮血,洛水斷斷續續的沖教皇道:「黑……暗……勢……力的總……部……可能……在死亡……山脈……中……」緊緊的摟著巴不倫的身體,洛水的眼神已經變得迷濛了,「不……倫。你……等……等我……,我來……了,……讓我們……在另……一個……世界……還做……夫妻……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直到……永遠……永……遠……」全身一顫,洛水倒在巴不倫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不,不要啊——」巴不依淒厲的大喊著,他猛的撲倒在父母身上痛哭失聲,一天中連續經歷未婚妻被搶、父母死亡,他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媽媽,爸爸。你們不要死,不要死啊!不依不能沒有你們。爸爸,您還沒看到我成為副審判長呢!媽媽,您,您還沒看到我娶妻生子呢!你們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巴不依猛的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原本清澈的眼眸漸漸變得渾濁了,緩緩將父母的身體緊緊摟在懷中。癡迷的沖玄月道:「月月,你看,爸爸、媽媽他們都睡著了,你看啊!他們睡的好香啊!咱們不要吵他們好不好。月月,你看爸爸媽媽多好啊!我也會像他那樣對你的,走吧,我們該進洞房了。」 玄月泣不成聲的道:「不依大哥,你不要這樣,這一切都是月月不好,是月月毀了你們一家,是月月不好,不依大哥,你……」 巴不依笑了,興奮的笑了,「不,不,你哪裡有什麼不好呢?你很好啊!你知道麼?你願意嫁給我,我真的好高興啊!呃——」在審判長玄遠的手掌下,巴不依緩緩軟倒在地,倒在他父母的屍體旁邊。玄遠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這又都是何苦呢?教皇大人,不依他因為過於悲傷已經瘋了,請您允許我來照顧他吧。或許還有點恢復的希望。」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屬下巴不倫和他的妻子就這麼死了,玄遠的心裡異常的絞痛。 教皇無力的點了點頭,道:「一切就按照顧你說的吧。不依這孩子是悲傷過度,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如果需要什麼藥物,儘管到教廷倉庫去拿。巴不倫夫妻依舊按照教廷的規矩將他們風光大葬,誰也不許把洛水來自黑暗勢力的事情說出去。」玄夜上前扶住身體微微顫抖的父親,黯然道:「教皇大人,您節哀吧,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教皇歎了口氣,道:「我沒事,你去安排各位賓客住下來,席文掌門,阿呆就靠你們照顧了,我有些累,先回神殿休息了。」 玄月因為阿呆及時趕到升起的興奮點滴全無,淒然的看著玄遠等人帶走巴不倫一家,再看看席文懷中的阿呆,淚水更加光湧了,她迷茫了,不知道自己選擇阿呆是否真的正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緩緩清醒過來,全身的經脈傳來的陣陣疼痛使他的身體不禁陣陣痙攣。凝神內視自己體內的狀況,發現金身黯淡了許多,而且體內的經脈中似乎有些阻塞。隨著神志的復甦,他漸漸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最後的記憶,就是玄月餵給自己一爛丹藥,然後在溫暖的能量包裹中,自己就失去了意識,看來,自己現在還沒有死啊!月月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應該不會嫁給那個巴不依吧。想到這裡,阿呆急切的想知道玄月先前的情況,努力幾次,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發現,自己所在的,是一個華麗的房間,柔軟而舒適的床鋪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周圍的一切都是以白色為基調佈置的,看上去非常典雅,給人一種寧謐溫馨的感覺。勉強轉頭向旁邊看去,只見在自己的床邊趴著一個人,正是岩石。「大哥,大哥。」由於擔憂玄月的情況,阿呆忍不住呼喚著岩石。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東窗事發 岩石本身睡得就不沉,聽到阿呆的呼喊聲,頓時清醒過來,揉揉朦朧的睡眼,驚喜地說道:「啊!兄弟你醒了,你這一覺可睡得時間真不短啊!足足三天了。」 阿呆的聲音有些沙啞,焦急地問道:「大哥,月月,月月呢?她沒有嫁給巴不依吧。」 岩石微微一笑,道:「一醒過來就找月,你這小子啊!也不擔心擔心自己的傷勢。當初你要是不走,能夠早點過來能出那麼多事麼?」 阿呆尷尬地道:「我,我的傷沒事,大哥,上回都是我不好,你快告訴我,月月她,她到底怎麼樣了?」 岩石笑道:「你看我的表情還不明白嗎?月月沒嫁給巴不依,你放心好了。你都昏迷三天了,月月本來一直在照顧你,是我們看她太累了,才讓她去休息的,我剛替換她半天多而已,怎麼樣?要不要我現在把她給你叫來。」 「不,不。」阿呆連連搖手道,「她累了,就讓她多休息休息吧。」一聽到玄月沒有嫁給巴不依,阿呆心中異常的興奮,甚至連體內阻塞的經脈都暢通了不少。心想,月月一定是原諒我了,只要她沒嫁給巴不依,一切都好說了。自己以後一定要對月月好一些,千萬不能再辜負她對自己的感情,今後自己一定能和月月快樂地在一起。想到這裡,阿呆不禁有些癡了,臉上掛著傻乎乎的微笑。 岩石道:「看把你美的,人家月月雖然沒有嫁給巴不依,可也不一定要嫁給你啊!你那麼不信任她,她的氣可還沒有消呢。」 阿呆嚇了一跳,囁嚅著道:「什麼?月月還在生我的氣麼?大哥,我這回再也不會傷害月月了,等見到她,我一定向她誠心地懺悔。」 岩石微笑道:「嗯,這就對了,你自己好好爭取吧。我看得出,月月對你的感情可是很深啊!只要你真心誠意地向她認錯,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對了,那天你暈倒以後,教廷可是發生了大事。巴不依一家全完了。」臉上流露出默然的神色,岩石將洛水如何因為要殺阿呆而暴露了身份,巴不倫如何為了護住妻子而選擇自殺,洛水又怎麼向教皇交代黑暗勢力的情況,以及最後巴不依最後如何發瘋的過程詳細地向阿呆說了一遍。 聽完岩石的敘述,阿呆不由得沉寂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阻止月月的婚禮會引出這種事,喃喃地說道::「都是我毀了他們一家啊!」 岩石歎了口氣,道:「這也不能怪你,你想想,如果洛水不是被暗聖教派來教廷臥底,如果不是巴不依當初將你騙走,這種慘劇也不會發生。更何況,洛水既然是黑暗勢力中人,總有一天她的身份會暴露的,最後的結果不可避免的。好了,你也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阿呆剛才聽到玄月沒有嫁人的興奮都被巴不倫一家悲慘的遭遇衝散了平躺在床上,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出現了當日和玄月相同的想法。我這麼來找月月到底對不對呢?如果我不出現,慘劇就不會發生啊!不,我這麼做是對的。如果我不來,月月恐怕就會痛苦終生了。那絕對不是我想看到 的。更何況還有岩石大哥說的理由。在教廷中,只要洛水為黑暗勢力服務,她的身份就會暴露的,對不起了巴不依,這產東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啊!請原諒我吧。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是阿呆也不例外,雖然痛心於巴不依一家的遭遇,但他還是慶幸自己及時阻止了玄月的婚禮,終於奪回了自己最心愛的人兒。 「阿呆,你要不要吃占燒酒一,大哥去給你弄?」岩石關切地詢問道。阿呆搖了搖頭,道P「不用了大哥,我修煉一會兒再說吧。」 岩石微笑道:「兄弟,你那天的表現真可以說是震懾人心啊!當著大陸四個國家的使者和教廷數千名神職人員,你引動九天神雷的樣子真是太厲害了。以一人之力和三名強大的紅衣祭祀抗衡,大哥可是連想都不敢想。你早已經遠遠地將大哥甩在後面了。」 阿呆道:「大哥,你別這麼說,我只是運氣好而已。只要你不斷苦修,總有一天也能達到這個境界的。對了,既然巴不依一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那教廷有沒有什麼變化。巴不依的父親畢竟教廷的副審判長啊!他的死恐怕會對教廷有所影響吧。」 岩石道:「影響必然是有的。但是教廷在神聖教廷中的權威是任何人無法抗拒的,由他親自出面,哪兒還有擺不平的事。巴不倫夫妻已經被大禮安葬了。至於巴不依,他現在被關在教廷後山,由審判長玄遠師傅親自照顧。這幾天我和巖力去找過玄遠,感謝他將神御鬥氣傳授給我們。估計他是那天受了你絕世功力的刺激,竟然對我們態度很好,還指點了我們不少功夫,正式收我們為記名弟子了呢。」 阿呆微笑道:「那應該恭喜你們了。大哥,席文師伯他們都來了吧。他們現在自私樣,回天罡山了麼?」 岩石搖了搖頭,道:「你的傷還沒好,他們怎麼能回去呢?幾位老師可全是為了你來的啊!他們對你可是非常關心的。不光他們來了,精靈族公主靈兒,大精靈使奧迪,我父親,普林先知,絲絲以及天金魔法師工會的拉爾達斯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卡裡會長都來了,有許多都是你認識的朋友呢。現在四個國家的使者除了落日帝國那個泉依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以外,剩餘的都留在教廷中,和教皇商量對付黑暗勢力的事。」 聽到普林先知也來了,阿呆大為興奮,「先知他老人家醒了麼?這真是太好了。他老人家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吧。」 岩石笑道:「你可不要叫他有。否則他會生氣的。呵呵。先知他啊,現在看上去比我都大不了幾歲。說實話,兄弟,我們普巖族全族都要感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把先知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恐怕我們就要失去最崇高的精神支柱了,普林先知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阿呆,我代族人謝謝你了。」說著,岩石站起身,恭敬地向阿呆深施一禮。阿呆的身體還很難移動,急道:「大哥,你別這樣。救先知是我應該做的。當初如果不是先知的指點和賜予我神龍之血,也不會有我的今天,更不會有能力救先知了,先知他這是種善因得善果啊!我沒有什麼功勞的。」 岩石正色道:「兄弟,你不用跟我客氣。不論怎麼說,有幾個人能像你似的不惜犧牲自己性命用鮮血去救別人呢?先知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今後只要你有困難,我們普巖族絕對會傾力支持。說實話,你的面子也夠大的了。這次了落日帝國以外,其他幾個國家來的人幾乎都是為了你和玄月的婚事啊!那天如果你沒有及時來到現場,恐怕席文老師就會帶著大家阻止婚禮了呢。阿呆哥哥,看來先知說朱錯,你確實是大陸的救世主,在你身上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凝聚力。不論是誰和你在一起,都會被你這種氣質所吸引。不論因為什麼原因,都會成為你的朋友。」 阿呆撓了撓頭,道:「這次真是麻煩大家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逃避了。啊!大哥,別老說我的事,你和卓雲姐姐怎麼樣了。」 岩石老臉一紅,道「我們挺好的。雲兒她是個好姑娘,和她在一起,我彷彿又回到了以前那快樂的生活,這次我可長記性了,說什麼也不會和她分開。我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我要用我的一生來保護她。就像巴不倫保護他妻子洛水那樣,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岩石的話說得斬釘截鐵異常堅決,眼眸中流露著充滿愛意的光輝。 阿呆嘿嘿地一笑,道:「大哥,你對卓雲姐姐的感情可真深啊!表白得真是時候,你看,卓雲姐姐已經感動地都哭了。」 岩石心中一驚,猛地回頭向門口看去。果然,卓雲俏立門口深情地凝望著自己,激動的淚水順著臉龐流淌而下,嬌軀微微地顫抖著。 岩石的臉紅了,有些尷尬地道:「雲,你,你來了,我剛才和阿呆兄弟說話,都沒聽到你進來。」 卓雲沒有回答,她拍動背後的翅膀,猛地向岩石撲來,岩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和卓雲抱個正著。卓雲撲入岩石懷中放聲大哭,緊緊地摟著岩石的脖子,岩石有些責怪地看了阿呆一眼,似乎責怪他怎麼不早說卓雲來了,輕輕拍打著卓雲的後背,道「乖,不哭了,阿呆兄弟會笑話的。」 卓雲緩緩抬頭,抽泣著道::「岩石,我,我……」 岩石溫柔地說道:「什麼都不用說了,只要你明白我的心就行了。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不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守護著你。」 阿呆咳嗽兩聲,笑道:「我說大哥,大嫂,你們在一個重傷號面前親熱,難道不怕刺激我傷勢復發麼?」 卓雲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輕啐一聲,道:「阿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調皮了,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敢取笑姐姐,看我不到月月那裡給你告狀。」聽了卓雲的話,阿呆一愣,是啊!自己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自從功力達到了師祖天罡劍聖的境界以來,似乎大腦變得異常清晰了,再不是以前那個木訥的阿呆。只是先前始終處於悲痛之中,自己並沒有仔細想過,此時終於解決了玄月的婚事心中輕鬆了許多。剛才的話都是自然而然地說出來。撓了撓 頭,他道:「大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得聰明了些。」 卓雲從岩石懷中掙脫出來,飛到阿呆床邊,關切地道:「我過來是看看你醒了沒有,怎麼樣,傷好些了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沒事的。大姐,我這裡不需要人了,你和大哥都出去吧。我想開始靜修了。要不,岩石大哥該怪我是你們的電燈泡了。等我好了以後,立刻就去找月月承認錯誤,請她原諒。」 卓雲俏臉一紅,道:「你呀,把油嘴滑舌多用到月月身上吧。巴不依的父母死了以後,她好像非常難過。這兩天照顧你的時候不吃不喝 的,看得我都心疼了。月月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聽卓雲說玄月難過,阿呆頓時心中一痛,想了想,道:「大哥,我現在就開始修煉,然後去找月月。您幫我跟其他人說一聲,不要打擾我。」 岩石點了點頭,拉起卓雲的小手,道:「你放心修煉吧,大哥在外面給你守著。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就行了。」 神聖教廷,紅衣祭祀玄夜的家。 經過半天的冥思,又吃了點東西,玄月的精神好了許多。父母都在家裡,家中的氣氛異常濃郁。換上自己的紅衣祭祀袍,玄月走出了房間。只見玄夜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而母親娜沙則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爸爸,您這是怎麼了?」玄月走到玄夜身旁問道。 玄夜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沒想到,你巴不倫叔叔這麼死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娜沙拉著丈夫的手道:「夜,你別多想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傷心呢。」 玄夜握緊妻子的手,道:「看到他們那樣死去,我真的很難過。巴不倫是我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在教廷的平輩中,就屬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好。可是,洛水嫂子竟然是黑暗勢力的間諜,而且正是由於她的關係讓教廷損失了那麼多人手,連岳父大人也……,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恨他們還是該同情他們。」 玄月低頭頭道:「爸爸,巴不倫叔叔他們已經死了,所謂人死燈滅,所有的恩怨也就都消失了。媽媽說得對,您就別你想了。」 娜沙聽提起自己的父親,眼圈不由得一紅,道:「這一切都是天神大人的安排啊!是我們根本無法改變的。」 玄夜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女兒,道:「月月,你告訴我,你現在準備怎麼樣?阿呆來找你了,巴不依也已經瘋了,你準備嫁給阿呆麼?」 玄月搖了搖頭,「爸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知道,父親是不喜歡阿呆的,此時父親正處於悲傷之中,她又怎麼能再刺激他呢。 玄夜道:「按理來說,當初我和天罡劍聖打的賭是我輸了真沒想到,阿呆那小子竟然變得那麼強,連輪迴之光都拿他沒辦法。既然我輸了,我就應該把你嫁給他。不過你的婚事爸爸不會再勉強你,這次完全由你自己做主,如果你認為阿呆能給你幸福,你就和他在一起吧。爸爸不會再反對了。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不必再顧忌什麼,爸爸不想看著你難過啊!」 玄月眼圈一紅,撲倒在玄夜懷中,哽咽著道:「爸爸,你真好,你對月月真好。以前都是月月不好,老招你生氣,原諒月月吧。」 玄夜撫摩著女兒柔順的長髮,微笑道:「傻孩子,爸爸怎麼會怪你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爸爸疼人還來不及啊!前天看到巴不倫大哥一家悲慘的遭遇,我現在更加珍惜你和媽媽了,只有家族的溫暖才是最幸福的。比起他來,我簡直是太幸福了,我有一個這麼愛我的妻子,又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女兒,我已經滿足了。何況,那天和阿呆對戰的時候,爸爸發現,其實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女婿人選。雖然他的容貌很一般,但高大的身材和雄厚的實力也配得上我的女兒了。更何況,他還有一顆善良的心,如果那天不是他拼著自己走火入魔,強行阻止九天神雷落地,恐怕爸爸早已經魂飛魄散了。以前都是我太偏激了,爸爸現在不會再阻止你們在一起了。」 「爸爸,謝謝你,謝謝你,我,我……」 「我的乖女兒,不要再說了。」玄夜張開雙臂,將妻子和女兒摟入自己溫暖的懷中,一家三口感受著彼此間濃濃的□,心中都舒服了許多。 「砰砰砰」敲門聲突然從外面傳來,玄夜正享受著天倫之樂,被人打擾心中不由得一陣不快,皺眉道:「誰啊?」 「稟告祭祀大人,亞金族族長蒂雅小姐想求見玄月紅衣祭祀大人。」 「亞金族族長蒂雅?」玄夜疑惑地看向女兒,問道:「月月,你認識她麼?」 玄月愣了一下,不禁回想起當初在亞金族時蒂雅送給她的秋水匕,苦笑道:「不但認識,而且還產生過一些誤會。看來,我要向她解釋清楚才行。」提高聲音,對外面的侍眾道:「讓蒂雅小姐進來吧。」 玄夜道:「你和這亞金族族長到底怎麼回事?用不用我和你媽媽迴避一下。」 玄月苦笑道:「只是誤會而已,您不用迴避。」 腳步聲傳來,敲門聲再次響起,玄月深吸口氣,努力理清自己及中的思緒,道:「請進。」 門開,在侍從的帶領下一身藍色長裙的蒂雅走出進來。她今天顯然刻意打扮過,雖然比不上玄月的絕美,但也相當漂亮。「亞金族蒂雅見過玄夜主教,玄月主教,娜沙白衣祭祀。」 玄夜微微一笑,道:「蒂雅族長不必客氣,快請坐。」 蒂雅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低聲道:「玄月主教,我,我想和您單獨談談,可以麼?」 玄月看了父親一眼,道:「好吧,到我房間中談吧。」 蒂雅再次沖玄夜和娜沙施禮,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玄夜微笑道:「別這麼客氣,看你和月月年紀差不多,就能坐上亞金族族長的位置,真是不容易啊!去吧。」 玄月將蒂雅讓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好,心懷忐忑地道:「蒂雅小姐,您今天來,有什麼事麼?」 蒂雅俏臉一紅,玩弄著自己的衣襟,囁嚅道:「我,我……」 玄月一愣,她發現,蒂雅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微笑道:「蒂雅姐姐,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蒂雅深吸口氣,彷彿下定決心似的,道:「是這樣的,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的兄長玄日他,他在什麼地方?」說完這句話,蒂雅嬌羞的垂下了頭,玄月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跳在不斷地加快著。 玄月暗暗苦笑,道:「蒂雅姐姐,這讓我怎麼回答你好啊!」 蒂雅低頭道:「我知道自己很冒昧。可是,自從上次見到令兄以後一直沒有他的音信,我,我只是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玄月心想,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直接告訴她的好,一咬牙,道:「蒂雅姐姐,其實,其實我就是玄日。」 蒂雅猛地抬起頭,失聲道:「什麼?你,你說什麼?」 玄月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玄日就是玄月,玄月就是玄日。當初,我離開教廷去尋找阿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化裝成了男子的裝束,當初別說你不知道,連阿呆他都不清楚我就是玄月,真是不好意思,蒂雅姐姐,對不起。」 蒂雅嬌軀微顫,美眸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深情。自從當初阿呆和玄月幾人離開了亞金族以後,玄月那英俊的相貌,高強的魔法時刻在她腦海中回落著,久久不能忘懷。這次好不容易借玄月和巴不依成婚之機來到教廷,為的就是見玄日一面,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傾心的竟然會是個女子,癡癡地道:「你,你真的就是玄日麼?我,我不信,我不相信。」 玄月改變自己的聲線,用當初化裝成玄日的聲音道:「蒂雅姐姐,這是事實啊!我確實就是當日的玄日。」彎下腰,撩起自己的裙擺,將秋水匕取了出來,雙手捧到蒂雅面前,道:「你看,你送我的匕首我一直都貼身帶著。蒂雅姐姐,還給你吧。我們只能做姐妹,你這麼漂亮,以後一定能找到個如意郎君的。」 蒂雅目瞪口呆地看著玄月手中的匕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知道,玄月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苦笑一聲,也不接玄月手中的秋水匕首道:「看來,我真是沒有感情運啊!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居然還是女的。玄月妹妹,這秋水匕就送給你吧,算是姐姐給你的禮物好了。」 玄月有些尷尬地道:「這怎麼行,這是姐姐你送給未來碎的定情信物。而且這秋水匕那麼珍貴,我怎麼能收呢?」 「妹妹,你就收下吧。唉,或許我這一輩子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了。」蒂雅的神色有些默然,她畢竟是一族之長,經過先前的吃驚和失落之後,已經漸漸恢復了正常。她知道玄月在教廷的地位有多重要,能夠認這麼一個妹妹,對亞金族有著絕對的好處。失之東隅也未必就是壞事。 玄月見她執意不肯收回秋水匕,無奈地道:「那我就謝謝姐姐了,姐姐,你有什麼比較喜歡的事物麼?我幫你加持一個光系防禦魔法也算是給你的回禮吧。」蒂雅微微一笑,道:「好啊!那就麻煩妹妹了。」說著,她從頭上摘下一枚金簪遞給了玄月。 玄月接過金簪,雙手合十將金簪夾在掌中,低聲吟唱起咒語,淡淡的金光飄然而出,如海納百川般向她的掌心處彙集著。那充滿神聖氣息的金色光芒在玄月地不斷催動下印入了金簪之中,玄月現在的修為已經和當初在亞金族時不可同日而語,隨心所欲的將超過魔導師境界的光系魔法不斷壓縮著。蒂雅驚訝地注視著玄月,她知道,玄月送給自己的這件禮物,其珍貴程度絲毫不差於自己的秋水匕。一會兒的工夫,金光漸漸散去,玄月將金簪還給蒂雅,原本就金光閃爍的簪子上多了一層寶光,蒂雅握在手中,感受著其中蘊涵的溫暖能量,凡中不由得一喜。 玄月道:「姐姐,這枚金簪被我注入了光系魔法的能量,它本身已經具有吸收空氣中光元素的能力,你以後只要隨身攜帶,一旦遇到黑暗能量攻擊,金簪就能自然地釋放出能量保護你,雖然能量算不上很強,但也能起到點作用吧。」 蒂雅將金簪插回到頭上,在那溫暖能量的作用下,她感覺到自己身心一陣平靜,微笑道:「妹妹,謝謝你了。」 玄月笑道:「姐姐別客氣。等以後有機會,我幫你找個如意郎君你再好好謝我吧。阿呆那些朋友中,不乏出色之人,我幫你挑一個吧。」 蒂雅俏臉一紅,低著道:「不用了,他們就算出色,也比不上妹妹你啊!」 玄月心中一動,腦中閃過奧裡維拉英俊的容貌,神秘地一笑,道:「姐姐,你也不要要求太高嘛。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蒂雅輕歎一聲道:「感情的事需要緣分,有機會再說好了。妹妹我先回去了,這幾天在教廷之中,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當教廷準備大規模圍剿黑暗勢力的時候,我們亞金族一定會貢獻自己一份力量的。我先回去了,再見。」 玄月心中一動,這兩天她為了照顧阿呆,並沒有參加教廷和四國賓客進行的會議。趕忙拉住蒂雅,道:「姐姐,你先別急著走,能不能把這幾天你們和教廷達成的協議告訴我啊!你也知道,這幾天我一直都沒有參加。」說到這裡,她不由得俏臉一紅。 蒂雅微微一笑道:「妹妹你害羞了哦,是不是想阿呆了。他怎麼樣,好了麼?說起來,你們的感情還真是很波折的啊!那天阿呆在你就要結婚的時候突然出現,又說了那麼多讓人感動的話,姐姐真是吃驚得很啊!」 玄月道:「他的傷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雖然還沒醒過來,但應該不會有問題,需要多休息幾天。我們之間的感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是愛他的,可是,唉,不說這些了。」 蒂雅有些嫉妒地道:「你別多想了,我真羨慕你啊!能找到阿呆這樣的心上人,他不但秉性淳樸,而且一看就是專一之人。修為又那麼強,恐怕咱們年輕一代中沒有誰能比得上他了。上次你們在亞金族的時候,他似乎還沒有現在這麼高深的功力呢,否則,四位長老那時也不可能傷到你們。」 玄月輕歎一聲,雖然阿呆來了,但是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每當想到阿呆,她就會心懷忐忑,畢竟受過的傷害太多了,她實在怕再經歷一次相同的痛苦,那將是她無法承受的。「姐姐,別提他了,說說協議的事吧。」 蒂雅一愣,看著玄月有些落寞的神情就沒有再問下去,道:「那天在光之上的事你也都看到了,那個暗聖教的說黑暗勢力的總部有可能會在死亡山脈,引起了比較大的爭議。現在主要分成兩派,你們教廷的人幾乎都選擇相信她,而其他各方勢力則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經過幾天的商議,也沒能達成最後的協定。不過,教皇大人今天提出一個主意,那就是派遣各方勢力中的精英前往死亡山脈,去探察那裡是否真的有黑暗勢力存在。如果有的話,就立刻集中人類所有的實力突擊死亡山脈,徹底搗毀黑暗勢力的老巢,如果沒有,也只能再等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重歸於好 玄月皺了皺眉頭道:「其實,我覺得洛水阿姨的話還是可信的,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她是不會欺騙我們的。死亡山脈啊!我們曾經有兩次想要去那個地方冒險呢,可最後都沒有去成,看來,這次終於有機會了,也沒有誰能再阻止我們。」 蒂雅點了點頭,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各方勢力的代表都已經推選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落日帝國除外。所有各方公推阿呆為這次探察的領導者,他的實力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只要他傷一好恐怕就要出發了。他代表的是天罡劍派和整個華盛帝國。而教廷則選你為代表,在教廷中除了教皇之外就屬你們紅衣祭祀最為強大了,這回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你的阿呆在一起了。索域聯邦推選出的,是普巖族的岩石兄弟以及精靈族的精靈使卓雲,聽說,他們是你和阿呆的朋友吧。至於天金帝國,好像推選選出的是天金魔法師公會的魔導士基努,沒想到他竟然能代表一方勢力,當初我們在亞金族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什麼本都沒有的傻小子呢。大陸魔法師公會派的也是上回和你們在一起的,就是那個叫奧裡維拉的。當初大長老說的對,你們背後隱藏的實力都很龐大啊!幸好那次沒有傷到你們。」 玄月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情感,阿呆、岩石兄弟、卓雲、基努、奧裡維拉,這些都是先後兩次準備前往死亡山脈卻以失敗告終的人啊!看來。自己一直以來的夙願就要實現了。現在只是不知道阿呆會怎樣對待自己。 蒂雅有些遺憾的說道:「真的很想和你們一起去探囊取物險,可惜我的修為太差了,而且又有亞金一族需要我去管理。好了,我要走了。」 玄月道:「真的很希望這次能夠代到黑暗勢力真正的總部,將他們徹底消滅掉。自從回到教廷以來,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黑暗勢力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很多似的。蒂雅姐姐,我送你出去吧。」兩位美麗的少女出了玄月的房間,蒂雅沖玄夜夫妻告別後,又和玄月依依惜別後才離開。 緩緩睜開雙眸。阿呆活動了一下自己地身體,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體內的經脈基本上已經被疏通了,功力大約恢復了六成左右。他感覺到,自從達到師祖的境界以來,似乎自己的恢復能力也提升了很多。本來沉重的傷勢竟然這麼快就見好了。正在這時,阿呆突然聽到房間外傳來岩石刻意壓低的聲音,「月月。你休息好了麼?看你,臉色還是不太好。你可要多注意休息啊!否則阿呆會心疼地。」 玄月有些羞澀的道:「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他,他醒了麼?」 岩石道:「已經醒了,不過正在運功療傷呢,你最好還是別打擾他吧。」 玄月沉吟了一下,道:「大哥。我只是進去看看他,不會發出聲音的,您也累了。這裡有我就行了。」 岩石笑道:「沒關係,你大哥身體好的很,我不累。」 卓雲微笑道:「走吧。人家月月是有話要跟阿呆說,咱們在這裡做電燈泡可不好啊!」 岩石恍然道:「原來這樣。好,好,那咱們走吧。月月,等阿呆從修煉中清醒過來,你們好好談談。一切本來就都是出於誤會,你就寬容點,原諒他吧,阿呆長久以來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我這做大哥地真不忍心看著他再痛苦下去。」 玄月沉默了,並沒有回答。在輕歎聲中,岩石和卓雲離去的腳步聲響起。聽完這一切,阿呆的心微微顫抖著,月月來了,我,我要怎麼面對她呢?輕微的開門聲響想,阿呆趕忙閉上眼睛,依然保持著修煉的姿勢不敢稍動,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 沒有腳步聲,一縷如蘭地清香湧入阿呆的鼻端,那香味是多麼的熟悉啊!阿呆心頭一熱,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醒了。」玄月輕聲道,雖然阿呆閉著眼睛,但她還是從阿呆地精神波動感受到他現在的狀態。 阿呆知道再也隱瞞不過去了,緩緩睜開雙眼,當他看到玄月那有些蒼白的嬌顏時心中不由得一痛,「月月,你,你來了。我剛從修煉中清醒過來。」 玄月低著頭道:「怎麼樣,傷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月月,我……」在沒見到玄月之前,他有許多想向玄月傾訴地話,可現在見到了,他卻一句也無法說出。 玄月為阿呆把被子蓋好,淡然道:「你現在傷剛好一點,情緒波動不宜太大,什麼都別說了,等好了再說吧。你想吃點什麼嗎?我幫你去拿。」阿呆說不出話來,她的心情也同樣複雜,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她也沉默了。 阿呆深吸口氣,努力扶平內心的激盪之情,鼓足勇氣抓住玄月柔軟的小手,玄月微微一掙,阿呆卻握的更緊了。臉上升起一抹紅暈,玄月有些羞澀的道:「你,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握著玄月那有些冰涼的小手,阿呆內心充滿了強烈的滿足感,腦中清明了很多,堅定的說道:「我不放,我一輩子都不放。」 玄月嬌軀一顫,任由阿呆握著自己的小手,道:「你,你別這樣,被別人看到了不好。」 阿呆緊緊的握著玄月的手,道:「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也是我未來的妻子,拉著你的手有什麼?」 玄月一愣,她從來沒想到過阿呆能說出如此直白的話來。頓時大羞。「你,誰是你未來的妻子,快放開我啦。」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她的心中卻升起一絲甜意,已經不像進來時那麼拘謹了。 阿呆深情凝望著玄月的美眸,柔聲道:「月月,對不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吧,好麼?我發誓,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不離不棄的跟在你身邊,永遠永遠都不離開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你。月月,別生我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逃避。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已經明白,你才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最愛。月月,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吧。好麼?」 玄月地嬌軀顫抖了,其實,她又怎麼還會生阿呆的氣呢,當那天阿呆及時趕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原諒了他。聽著他如此深情的話語,玄月再也無法忍耐這些日子憋在心中的委屈。猛地撲入阿呆懷中,放聲大哭。 看到玄月哭了,阿呆反而鬆了口氣。半坐起來,將玄月柔軟而充滿彈性地嬌軀緊緊的摟入自己懷中, 輕輕地撫摩著她那如絲般順滑的藍色長髮。心中充滿了興奮,他知道,他的月月已經原子能諒他了,他終於挽回了自己最心愛之人地心。「哭吧,月月,把你心中的不快都哭出來。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你能原諒我,什麼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把臉帖在玄月的秀髮上,貪婪的吸吮著她那清新地體香,阿呆感覺自己醉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不斷包裹著他的身體。 伏在阿呆溫暖地懷抱中,玄月的淚水一會兒就浸透了阿呆的前襟,良久,玄月地哭聲漸漸收歇,抽泣著道:「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麼?」 阿呆堅定地點了點頭,將玄月抱的更緊了,「月月,我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之言,相信我吧。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為了我,你受了太多的委屈,經歷了太多的痛苦,從今以後,我一定會為你帶來幸福,只會讓你快樂,好月月,相信我吧。我一定會愛你到老,永遠永遠的愛你。」 玄月像小貓似的縮在阿呆懷中,微嗔道:「你什麼時候會說甜言蜜語了。從實招來,這些日子你都做過什麼?」 阿呆溫柔的道:「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全告訴你的。今後,我不會有任隱瞞你的事情。」扯過被子阿呆把玄月也蓋了起來,摟著她玲瓏浮凸的嬌軀,心頭一陣火熱,輕輕的在她秀髮上一吻,道:「當初,我離開精靈森林的時候,真是痛苦萬分,那時我感覺,大陸雖廣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跑啊、跑啊!拚命的向前跑著。歐文叔叔死了,哥裡斯老師死了,師祖他也去了另一個世界,連你也失去了。我那時候覺得,天地間的一切彷彿都和我作對似的,心中再沒有了一點生機,只想以死來解脫自己。」 玄月本來被阿呆蓋上被子以後,在嬌羞中全身發熱,此時聽到阿呆的話,不禁驚訝的抬起頭來,失聲道:「你說什麼?你那時候要自殺麼?還有,你說天罡劍聖他老人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阿呆溫柔的擦掉玄月臉上的淚痕,雙手捧著她的俏臉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哎,月月啊!你知道對我來說你有多重要麼?失去了你,我怎麼還活的下去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功力能提升的這麼快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不過,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即使是教皇大人也不要透露。我這身功力,可以說大半都是拜師祖他老人家所賜啊!」當下,他將當初天罡劍聖如何為他傳功,如何教他武技的過程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著阿呆的敘述,玄月眼中的驚訝越來越盛,喃喃的說道:「原來,原來劍聖他老人家已經……,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阿呆歎了口氣,道:「我相信,師祖他老人家一定沒有死的,在山頂的洞窟中並沒有他老人家的屍體。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師祖的意思。當初師祖曾經叮囑過我,在我達到他的修為之前。一定不能將他升天地消息洩露出去,否則天罡劍派在大陸上的地位必然會受到威脅。」 玄月輕歎一聲,道:「劍聖他老人家真是放的開啊!竟然放棄自己的生命來成全你,這種犧牲自我的精神是誰也無法比擬呢。」 阿呆點頭道:「是啊!師祖他老人家是我最敬佩的人了。你聽我接著往下說吧。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當功力消耗怠盡的時候,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當下,他將自己如何陷入垂死境地,如何因為回想起仇恨重新獲得生機。以及後來如何與滅鳳合作尋覓殺手工會據點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就連滅鳳對自己有意的事他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玄月。 說到自己知道誤會以後因為想逃避而離開了席文等人,阿呆心懷忐忑的停了下來,緊緊的抱著玄月,生性她因為自己剛才說的這些生氣而離去。好不容易才能再和玄月在一起。他說什麼也不能讓玄月離開自己了。 「輕一點啦,摟的人家那麼緊,要喘不過氣來了。」玄月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 阿呆一楞,從玄月地聲音中,他並沒有聽出怒意。放鬆手臂,試探著問道:「月月,你,你沒生氣麼?」 玄月理了理自己有些紊亂的長髮,將頭帖在阿呆的戶窩上,喃喃的道:「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可是,你要答應我,今後可不能隨便輕生了。不論遇到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地。真沒想到,你傻乎乎的到還真受歡迎。居然連盜賊都喜歡上你了。你有沒有動心啊?」 「沒。絕對沒有,最多是對她有一些憐惜而已。除了你之外我還怎麼能喜歡上別人呢?月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阿呆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了。 玄月撲哧一笑,道:「急什麼,人家又沒有說不相信你。你當我像你似的麼?隨便聽點耳邊風就跑掉。如果你和那個盜賊真的有什麼,你也就不會告訴我了。放心吧,我才沒那麼強的嫉妒心呢。接著說吧,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不再逃避,徹底醒悟了。」 阿呆輕歎一聲,道:「說起來,就涉及到另一件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地事情了。月月,你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我從懂事以來就在天金帝國的尼諾小城做小偷在那個時候,我們那群小偷中有一個叫丫頭的小女孩兒。因為她心地善良不忍心偷別人地東西,所以經常會被黎叔打罵。那時候我偷東西的本事還可以,就會經常照顧她。我好像是十二,三歲吧。丫頭比我還要小一些,有一天,她又被打了,我向黎叔求情後,把她救了出來,並把自己的饅頭分給她吃。那時候丫頭突然說,她長大了以後要嫁給我,還說,從那時候起,她就是我地未婚妻了。」 「什麼?」玄月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柳眉倒豎,嘴唇微微的顫抖著,「你,你有未婚妻,你,你,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阿呆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想去摟著玄月,玄月打掉他的手臂,淚水圍著眼圈連連打轉,哽咽:「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你就不要碰我。」 「月月,你別誤會,先聽我說。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丫頭被天金帝國雲母行省總督夫人收養了,而我,也被哥裡斯老師帶離了那個地方。月月,那時候我們才十幾歲而已,我腦子本來就笨,根本就不知道未婚妻是什麼意思,在我心裡,一直只是將丫頭當做親妹妹而已。我說過,從小到大,我唯一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玄月一點都沒有鬆懈的意思,微怒道:「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她突然出現,你會怎麼選擇?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阿呆黯然道:「之所以提起丫頭,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是如何醒悟的。」當下,他將西方劍聖哈理如何點醒他,以及丫頭之死的過程說了一遍。「丫頭的死極大的觸動了我,哈理大叔說的對,我應該珍惜活著的人。在你即將和巴不依結婚的前一天,我才在光明城地榜文中知道你們要成婚的消息。在那一刻,我心中充滿了對你強烈的思念。不論什麼都已經無法影響到我對你的愛,我的心中完全被你的影子所佔滿,你是我的最愛,那時我暗暗發拆,不論如何也要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好好的珍惜你,月月,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說到這裡。阿呆不由得激動的熱淚盈眶,丫頭死帶來地悲傷和對玄月的愛不斷糾纏在他心中。 淚水淙淙而下,玄月重新投入到懷中,聽完阿呆的經歷,她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隔閡,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阿呆的心是如此的貼近。輕輕地撫摩著阿噘的面龐,她癡癡的說道:「對不起,阿呆,我不該懷疑你。為了月月,你受了這麼多苦。月月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做一個,做一個最溫柔的妻子,不會讓你再有任何痛苦了。」 阿呆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冰和丫頭地頭像,「其實我們都經歷了很多,有痛苦也有歡笑。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吧,或許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月月,冰和丫頭她們也一定會為我們祝福的,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就找一個寂靜無人的地方住下來。像哈理大叔那樣,過些平凡的日子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再也不會痛苦了。」 玄月看著丫頭和冰那栩栩如生地頭像,歎息道:「她們真的好可憐啊!和她們比起來,我已經很幸福了。」 阿呆從手上摘下守護之戒,珍而重之地帶在玄月右手地無名指上,柔聲道:「月月,嫁給我吧。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守護你。」 玄月嬌軀一顫,輕輕地點了點頭,喃喃地道:「月月的心早就是你的了。現在終於發現了黑暗勢力的巢穴,等人類將那些黑暗異族全部剷除,我們就讓爺爺做主,好麼?」 阿呆摟緊玄月,喃喃的道:「當然好了。如果不剷除掉黑暗勢力,我們也無法過上安逸平靜的生活。先知說我是救世主,我自然要為大陸多做點事。只要我們在一起,什麼困難都無法阻擋我們。」低下頭,他在玄月的面頰上輕輕一吻,那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頓時讓阿呆心中一蕩。 玄月緩緩抬起頭,充滿深情的看了阿呆一眼,緩緩合上了雙眸。阿呆的心劇烈的跳動地盧來,他有些顫抖的湊了過去,四片唇瓣在兩人經歷了眾多磨難之後,終於再一次接觸到一起。貪婪的吸吮著玄月的甜美,阿呆心神俱醉,這一刻,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心中完全被深情所漲滿。 藍色的光芒從阿呆胸前亮起,光芒緩緩圍繞著阿呆和玄月旋轉起來。在藍色光芒的吸□下,玄月胸前湧出一股柔和的紅芒,兩色光芒在阿呆和玄月身體周圍不斷的糾纏交融著。阿呆和玄月都沉浸在那充滿深情的激吻中,誰也沒有發現這異常的變化。紅藍兩色光芒在不斷糾纏交融中漸漸的壯大著,一會兒的工夫,它們漸漸有了形態,藍色的龍,紅色的鳳凰,就像阿呆和玄月似的相互間充滿了纏綿。一會兒的工夫,整個房間中完全被這紅藍兩色光芒所佔據,異常溫暖神聖的能量包裹著玄月和阿呆的身軀,激吻的勢情漸漸減弱,兩人緩緩睜開雙眼,頓時被眼前的異像驚呆了。那一龍一鳳兩股龐大的能量在糾纏之中依舊不斷增長著,玄月驚訝的說道:「這是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的(看不見了)象,難道,難道兩件神器恢復了能量麼?」兩人趕忙各自掏出兩件神器。玄月的判斷是正確的。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又重新恢復了光彩,在那金色符號的閃耀下,兩件神器充滿了神聖的氣息。 「月月,咱們把能量收回來吧,再增長下去,恐怕就有要發動兩件神器的融合攻擊了。」 玄月點了點頭,兩人憑藉著精神力的探制漸漸將空中盤旋的能量收入了自己的神器之中。感受著胸前那溫暖平和的能量,阿呆和玄月相視一笑,阿呆道:「看來,只有我吻你的時候這兩件神器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以後我們可要多親熱才行啊!」 玄月輕啐一聲,道:「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輕薄話了。你先休息會兒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你那巨靈蛇之甲上面都沾染上了血污,我幫你洗乾淨了,就手去給你拿過來。」從床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地衣服就要出去。 阿呆拉住玄月的小手,癡迷的道:「月月,我不餓,再陪我一會兒吧,我真的不捨得離開你。」 感受著阿呆的深情,玄月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柔聲道:「傻瓜,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去去就回來。」 阿呆從床上坐了起來,堅決的道:「不行,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我們一起去吧。」 玄月在阿呆額頭上輕吻一下。道:「別鬧了,你就穿了一身內衣,怎麼能出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兩天後,阿呆在玄月悉心的照料下終於完全恢復了。這兩天以來,他們除了晚上睡覺以外。幾乎都在一起,那如膠似漆的樣子經常會被岩石等人取笑,但阿呆卻毫不在意,就連吃飯地時候,也能幸福的笑出聲來。 「阿呆,爺爺讓我來找你。他要見你呢。」一大早,玄月就興沖沖的跑進了阿呆的房間。 阿呆剛剛穿好衣服,看到玄月立刻飄身而上。一把將她的嬌軀抱了個滿懷,在空中轉了一圈才放下來,「教皇大人要見我麼?是不是說咱們的親事啊?」她眼中除了玄月。現在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 玄月依偎在阿呆懷中,用食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笑道:「你想地到美哦。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事麼?估計爺爺就是為此了。」 阿呆有虛無縹緲失望的道:「原來教皇他老人家不是急著要把你嫁給我啊!」 玄月嬌羞的道:「討厭啦!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這樣……」 「這樣愛你啊!」阿呆嘻嘻一笑,道:「就是因為愛你,我才著急娶你為妻嘛。走吧,咱們現在就去,真想快點解決了黑暗勢力。就再不會有人打擾到咱們了。」兩人出了房間,直奔光明神殿而去。路上,阿呆執意要拉著玄月地手,不讓她掙脫,引來了不少神職人員側目。 「討厭,快放開我,你看,那麼多人都看著呢。」玄月低頭頭囁嚅的說道。 「不放,你是我的,我拉著你的手怕什麼?讓他們看好了。我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呢。」 光明神殿轉瞬即到,神殿門外,有十名光明審判者把守著。為首之人一看到阿呆,不由得冷笑一聲,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玄月一楞,道:「思圖審判者,你幹什麼?」 被玄月稱為思圖的光明審判者冷冷地說道:「祭祀大人,您請進,但他卻不能進入,這裡是教廷的根本重地。」 玄月微怒道:「是教皇大人讓我帶他來的,他是教廷地貴賓,為什麼不能進,閃開,這是命令。」 思圖冷哼道:「命令,你有什麼權力命令我,你害的不依兄弟那麼慘,還在我面前擺什麼紅衣祭祀的架子。你們這對狗男女,天神是不會寬恕你們地。」聽了他的話, 玄月勃然大怒,剛要衝上去理論,卻被阿呆拉住了。 阿呆眼中寒芒一閒,淡然道:「你侮辱我不要緊,但是,我絕不允許你侮辱到月月。攻你右肩。」話音一落,一縷銀色的光芒直奔思圖而去。 思圖聽到阿呆說出要攻擊自己的部位,下意識的抬手擋去,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澎湃的鬥氣迎上了阿呆的攻擊。噗的一聲,第六變的固態真氣輕鬆的穿過了他的防禦,準確的命中在他肩膀上,阿呆手下留情,並沒有真正傷害他,只是封住了他肩膀上的血脈。思圖的右臂頓時軟軟的垂了下來。思圖驚怒交加的大喊道:「我和你拼了。」將功力催運到極限,猛的衝向阿呆。 阿呆怎麼會把他看在眼裡呢?隨手一揮,大蓬銀絲飄灑而出,瞬間瓦解了他的攻擊,同時將他的身體緊緊的纏住了。周圍的其他光明審判者們頓時向阿呆怒目而視,一副隨時要衝上來的樣子。阿呆冷冷的說道:「巴不依一家發生的事我感到很遺憾,那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鄭重的告訴你們,月月從來都沒有愛過巴不依,巴不依一家發生的事情雖然是因為我們而起,但卻另有隱情,希望你們不要再來糾纏。如果想挑戰我的話,就把你們的功力修煉到一定程度再來。看在教皇大人的面子上,這次我放過思圖。如果我再聽到誰侮辱月月,別怪我手下無情。落日帝國中出現的死神你們應該聽說過吧。那個殺人不能眨眼的魔王就是我。不要讓死神光臨到你們身旁。」說完,他隨後一甩,將思圖扔到一邊,拉著玄月的小手走進了光明神殿之中。懾於阿呆剛才一招制服思圖的神威,其餘的光明審判者都不敢再上前挑釁。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死亡靈 一邊向神殿中走著,阿呆低聲道:「都是我不好,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連你們教廷的自己人都……」 玄月黯然道:「這怎麼能怪你呢?一切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吧。巴不依大哥他真的很可憐。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反正咱們就要離開教廷前往死亡山脈,或許,這一切的煩惱都能隨之拋卻吧。」以便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光明神殿的正殿中央。這裡早已經聚集著代表各方勢力的使者。當著眾多長輩們的面,阿呆再也不好意思拉著玄月的手,上前幾步,沖最前方天使雕像下的教皇施禮道:「阿呆見過教皇大人。」轉過身,再向使者們行禮,道:「見過各位師長。」 教皇微微一笑,道:「救世主不必客氣,我聽玄月祭祀說,你的功力已經恢復了,是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多謝教皇大人關心,我的傷已經全好了,功力也恢復了正常。之前的一切都是阿呆的錯,請教皇大人原諒。」 教皇道:「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此時,玄月已經走到教皇身旁,和另外三名紅衣祭祀一樣,恭敬的站在那裡。教皇接著道:「我讓玄月祭祀叫你來,主要是想商量一下黑暗勢力的事。玄月祭祀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吧。你願意代表人類去探詢黑暗勢力的下落麼?」 阿呆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願意,教皇大人。為了大陸的和平,為了讓每個人都過上平靜安逸的生活,我願意去找出黑暗勢力的巢穴。」 教皇微笑道:「阿呆,你可以說是眾望所歸啊!在座地這些師長們。都推薦你作為前往死亡山脈的帶頭人。我們相信,既然你是救世主,就一定能帶著人類走出困境,將黑暗從大陸上徹底清掃,讓光明永遠灑落人間。這次和你同去的人選已經決定了。分別是教廷的紅衣祭祀玄月、普巖族的岩石、巖力兄弟。精靈族地精靈使卓雲、天金魔法師工會的基努魔導士、大陸魔法師工會的奧裡維拉魔導士。這些應該都是你熟悉的朋友,希望你們能最短地時間探詢到黑暗勢力的準確情況回報給我們,一旦確定,教廷將聯合大陸四國。發動人類最精銳的戰士和魔法師徹底殲滅黑暗勢力地源頭。你還有什麼意見麼?」 阿呆道:「教皇大人,我覺得此次前往死亡山脈危險性比較大,還是去的人少一些比較好。就由我和玄月祭祀同往就可以了。」 教皇楞了一下。微笑道:「我知道你是關心這些朋友的安危,你放心好了。我早已經做好了完全地準備。到時候玄月祭祀會告訴你的。他們是必須要去的,因為他們代表著大陸上各方面地勢力,只有親眼看到。才能讓各方相信黑暗勢力所帶來的威脅。」 阿呆看向玄月,玄月衝他點了點頭。示意教皇說地是事實。「教皇大人,這次的行動我責無旁貸,但是,不論是否真正探詢到黑暗勢力的巢穴,我都必須要在三個月內返回天罡劍派,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等著我做。希望您能諒解。」 教皇皺眉道:「什麼事能比探詢黑暗勢力下落更重要。不過三個月已經足夠了。阿呆,你要知道,現在距離神聖歷千年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為了能爭取早日消滅掉黑暗勢力,我們必須轉筋一切時間。」 阿呆點頭道:「教皇大人,您放心吧。我回天罡山就是為了能給對抗黑暗勢力增強些實力。但現在還不能說是去做什麼,請您原諒。」在場眾人中,也只有席文和玄月知道,阿呆所說的就是四大劍聖二十年一度的比試。 教皇頷首道:「那好吧。明天一早你們就出發,等這裡三了以後,你們幾個代表各方去探察死亡山脈的人留一下,我有話要交代給你們」 阿呆答應一聲,退向一旁。教皇沖眾人道:「教廷的典籍中記載,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在數年之前,血日曾經出現過一次,那次,我聯合教廷中所有祭祀,用盡全力才將這劫難之日推後,但是,當血日第二次出現的時候,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了。大家都是生活在天元大陸上的人類,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希望你們能屏棄一切前嫌,凝聚在一起,以消滅黑暗勢力為目標。」 席文點了點頭,道:「教皇大人說的對,我們不但是為了自己,也為了世代延續的子孫,必須要團結一致,共抗外敵。我代表天罡劍派宣佈,將全力支持教廷和黑暗勢力對抗,絕不退縮。今天,我將立刻返回天罡山,等待教廷的消息。」 教皇沖席文微微躬身道:「多謝天罡劍派的支持,請代我向天罡劍聖問好。」 風文走到席文身旁,道:「我代表華盛帝國宣佈,和天罡劍派一起支持教廷。」……,除了不在場的落日帝國人以外,代表大陸各方勢力的使者們紛紛表示支持教廷共抗黑暗勢力。會議在愉快的氣憤中結束了。為了能盡快凝結起各方精銳,在互道珍重之後,除了精靈族和天罡派掌門席文以外,各方勢力立刻離開了教廷神山,返回各自的領地去了。 光明神殿中只剩下教皇、席文、四名紅衣祭祀,精靈公主星兒、大精靈使熬迪以及阿呆等準備前往死亡山脈探詢黑暗勢力的幾人。 教皇環視眾人一周,嚴肅的道:「各位,能否徹底消滅黑暗勢力,挽救大陸的千年劫難,你們前往死亡山脈的一行將起到極為重要的作用。阿呆,由於死亡山脈有一小部分在天元族領地之中,所以你們要和精靈公主一行一同前往,有精靈族的幫助。你們應該能夠比較順利的進入死亡山脈。我聽奧迪大精靈使說,他曾經進入過死亡山脈,現在,就請他來給你們說說具體地情況。大精靈使,請。」 奧迪點了點頭。上前幾步,道:「當年,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敢,我貿然進入了死亡山脈。死亡山脈中的一切即使過了幾十年我卻仍然難以忘懷。那裡的恐怖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夠想像的。用死亡山脈來稱呼那裡一點都不言過其詞。在死亡山脈中。到處都充滿了死亡地氣息,各種亡靈生物幾乎佔據了所有的地方,亡靈生物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畏懼死亡,只要是等級稍高一點的,都有著復活地能力。」 奧裡維拉走到阿呆身旁。皺眉道:「復活的能力?大精靈使,您能說的詳細一些麼?」 奧迪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地光芒,歎息一聲。道:「復活的能力就是指那些亡靈生物根本就死不了。我還記得,在我進入死亡山脈外圍之時。最先遇到的,是十幾個骷髏戰士,那些骷髏戰士並不算強大,以我當時地功力,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們擊潰了,散落的滿地都是骨架。就當我為字地成績沾沾自喜之時,異變發生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骨架竟然重新組合起來,只是幾次眨眼地工夫,原本被擊潰的骷髏們又完好的站在我面前,並且發動了更加強大的攻擊。在亡靈生物中,骷髏還只是最普通的一種,我還遇到過無頭的死亡騎士、全身流淌著綠色黏液散發著臭味的殭屍以及很多叫不上名字的生物,他們根本就不怕被毀滅,除非能將他們化為灰燼,否則,即使被重擊倒地,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還能重新站起來,繼續發動攻擊。對於亡靈生物來說,人類的生氣是它們最為喜歡的。只要能吸食一個人類的靈魂和血肉,亡靈生物就能變地更為強大。所以,只要人類一被發現,他們會前赴後繼的衝上來,拚命的發動攻擊。如果不是運氣好,恐怕我早已經成為亡靈的食物了。哎——,不是我說洩氣的話,如果不是那些亡靈生物因為某種原因不能離開死亡山脈的話,恐怕早已經侵佔大陸了。」 阿呆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們也曾經想到過死亡山脈會非常危險,但直到現在才明白,那裡竟然是如此的恐怖。不死的亡靈,那將如何去對付啊!即使以阿呆的修為,也不禁心中暗暗打鼓。一時間,光明神殿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半晌,岩石有些艱澀的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克制亡靈生物麼?如果真的不死,那我們恐怕無論如何也無法衝到死亡山脈內部。」 阿呆眼中一亮,沒等奧迪回答,搶著道:「有辦法了。我可以利用鬥氣飛行在空中,只要從空中探詢死亡山脈內部的情形不就行了麼?」 奧迪看了阿呆一眼,搖了搖頭,道:「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死亡山脈的亡靈,至少有一小半都擁有飛行的能力。雖然我沒見過最強的亡靈生物是什麼樣子,但那些生物恐怕就是你也無法對抗。據傳說,在死亡山脈內部,最強的亡靈生物是骨龍,體長近百米的骨龍。你們想像一下,那麼強大的生物,還擁有著不死的能力,那將如何對付啊!即使是只有一頭,恐怕也不是你們所能消滅的。」 阿呆沉沒了,是啊!亡靈生物也可能擁有飛行的能力。在自己神龍之血內的小骨頭(阿呆給骨龍起的名字)不就有飛行的能力麼?它的體長不過二十餘米,就已經擁有那麼龐大的能力了,百米骨龍?將是一個什麼概念呢? 奧迪歎了口氣,道:「據我所知,唯一可能克制亡靈生物的,就只有教廷的神聖光系魔法了。但具體能克制到什麼程度,我就不清楚了。」 阿呆看向玄月,道:「如果光系魔法能夠克制亡靈生物的話,有月月在,我們應該不會有事 的。」 教皇緩緩走到阿呆身前,道:「不要過於樂觀,剛才奧迪大精靈使說了,在死亡山脈中央,會聚集著擁有龐大實力的亡靈生物。那些亡靈生物雖然實力強大。但因為死亡時失去了部分靈魂又被邪惡所侵蝕,所以很有可能已經被黑暗勢力控制了。要知道,強大的亡靈生物都有著免疫神聖光系魔法的能力。必要的時候,恐怕也只有你引動九天神雷能對它們造成致命的打擊了。教廷的實力你們都知道,我之所以如此顧忌黑暗勢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死亡山脈中的亡靈生物。下面,我就將死亡山脈的由來說給你們聽吧。這是教廷地最高機密,希望你們不要傳揚出去。」在得到阿呆等人肯定的答覆後,教皇沉吟了一下。接著道:「或許你們已經猜到了,死亡山脈的形成,和千年前人類所遭受的劫難有關。這個猜測是正確地。千年之前,偉大的救世主、教廷第一任教皇神羽陛下和他的妻子帶領著大陸上眾多強者不斷和暗魔族對抗著。經過人類齊心協力的努力,用了十餘年的時間,終於將暗魔族大部分族人全部誅滅。那時候,神羽陛下發現,暗魔族本身並不是屬於大陸上的種族。他們來自邪惡地魔界,陛下他還推斷,在世界上公分為三個部分,一個就是我們所尊崇的天神居住的地方神界,另一個是我們所居住地天元大陸,也可以說是人界,而最後一個,就是凝結著無限邪惡的魔界。三界之中,以我們人類最為脆弱,但由於某些原因,神界和魔界都不能輕易地到人界來。我們人雖然弱小,但卻擁有不弱於神、魔二界的強大靈魂,為了爭取更多人的靈魂,所以,神魔二界都將人界作為自己爭取的目標。神界的眾為天神用他們的慈恩來幫助我們人類發展,而魔界則時刻想著來到人界,將我們的天元大陸徹底佔領,讓人類永遠成為臣服在他們魔威之下的努力,如果不是神魔二界並不相通,他們恐怕早就打的昏天黑地了。正式因為這些原因,所以人界就成了神魔二界爭鬥的戰場。千年之前,魔界終於成功的打通了通往我們人界的入口,可惜入口太小,只有實力較弱的種族能夠通過,而暗魔族就是這麼來到人界之中的。只不過數年之間,這些來自魔界的強大生物就用他們的殘忍和邪惡減少了我們人類將近一半的人口。神羽陛下就是在那時候受到天神的委派來到大陸上帶領我們人類反抗的。最終,邪惡始終無法戰勝爭議,暗魔王被我們人類的強者們逼退到現在的死亡山脈。神羽陛下憑借天神賜予的能力,徹底擊潰了暗魔族的侵略,其實,那時候,他是想將暗魔族徹底消滅的,可是,他卻發現了通往魔界的入口。為了能將這個入口封住,神羽陛下不得不放棄對暗魔族趕盡殺絕,在和暗魔神達成協議後,將他徹底的封印在入口處,用他邪惡的身體和來自天神的力量把入口徹底封住了。協議中的內容包括一條,就是人類將不在追殺暗魔族的殘餘,讓他們生活在大陸的一角。雖然成功封印了魔界的入口,但是,神羽陛下卻發現,在這場戰役中死去的戰士們和各種強大的生物的屍體,竟然在魔界入口所散發的死亡氣息之下變成了亡靈生物。那些亡靈生物的強大甚至更超過了暗魔族的威脅。為了不讓已經脆弱不堪的人類再遭到另一次打擊,神羽陛下毅然決定,以自己未來五十年的生命為引,招來天神強大的力量,將整座死亡山脈徹底封印了。在天神強大的神力作用下,亡靈生物將永遠無法走出死亡山脈一步。後來神羽陛下的英年早逝正式因為耗費了太多的生命力所至。亡靈生物雖然無法離開死亡山脈,但那裡也成為了他們的領地,神羽陛下頒布法令,不論是誰,沒有教廷的准許絕對不允許踏入死亡山脈一步。之所以頒布這樣的法令,就是因為他怕更多的人會死在那裡,變成死亡生物的一員。在挽救了大陸浩劫之後的幾年,神羽陛下都會憑借他精湛的修為前往死亡山脈中央探詢對魔界入口的封印是否堅固。當他第五年再去的時候,竟然發現,以自己的實力竟然無法衝破亡靈生物的阻隔。可見這些亡靈有多麼強大了。這就是死亡山脈的來源。」 教皇的話不但讓阿呆幾人驚呆;了,就連玄夜、芒修、羽間和玄月也被這教廷的秘密嚇了一跳,吃驚不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死亡山脈的由來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曲折。玄月道:「教皇大人。那照您這麼說,我們不是根本沒有希望進入到死亡山脈內部麼?又怎麼能探詢到黑暗勢力是否在那裡呢?所謂的千年大劫會不會就是這些亡靈生物帶來的,一但當初神羽陛下布下的結界被破解,這些亡靈生物離開死亡山脈四處肆虐的話,恐怕真的很難應付。很有可能,真個大陸都會變成亡靈的世界。」 教皇搖了搖頭,道:「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被亡靈生物佔據了大陸,對魔界一點好處都沒有。況且那些亡靈生物的智慧非常低下。千年以來他們早已適應了死亡山脈內的生活,恐怕未必會離開。神羽陛下佈置的結界是專門針對亡靈生物的,也不是那麼好突破的。我現在擔心的,是暗聖教會解除當年對魔界入口的封印,一旦封印被破,入口很有可能會擴大。那時,魔界大軍就將進攻大陸,別說我們沒有辦法抵抗,就是天神,恐怕也沒有絲毫辦法了。本來我也一直不明白千年大劫將會以什麼形式降臨大陸,直到那天聽了洛水的話我才恍然大悟。所以我一直堅信她所說的都是事實。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時間。根據以前的判斷,這魔界入口地封印喲可能會在血日降臨之時被解除,我們必須要趕在這之前將死亡山脈中的暗聖教徹底消滅掉,不給他們打開魔界入口的機會。」 阿呆疑惑的道:「教皇大人,我有一個問題。即使我們在死亡山脈中我們找到了黑暗勢力的總部又有什麼用呢?在死亡山脈外圍有麼多的亡靈大軍,您也說了,那並不是我們人類所能對抗的啊!一旦被這些亡靈殺死我們人類的戰士並吸收了他們的靈魂,恐怕人類的處境會更加危險的。」阿呆的疑問也說出了岩石等人的心聲,大家都一起注視著教皇,等待著他的回答。 教皇微微一笑,道:「我既然讓你們去,就有我的理由。不錯,亡靈生物確實強悍,但它們也並不是無敵的。在神聖光系魔法的作用下,大部分亡靈都無法抵禦。只要能確認我們的猜是正確的,我將帶領教廷所有祭祀前往死亡山脈,徹底清剿那裡的中、低級亡靈生物。當然,這樣必然會引發那些高等級亡靈生物的憤怒,各國的大軍就是用來聯合對付那些高等級亡靈生物的。只要我們能纏住它們,再衝進去消滅黑暗勢力,就可以挽救大陸的劫難,你們這次前往死亡山脈,不但要尋找黑暗勢力同時,還要盡可能的查清高級亡靈生物的數量,也好讓我們有所準備你們都圍過來,我給你們看樣東西。」 眾人圍攏到教皇身旁,教皇虛空一劃,打開自己那金色的空間結界,一顆絢麗的七彩珠子在他的意念催動下飄飛在眾人面前。教皇隨手一指,一道金色的光芒激射而出,在那神聖能量的刺激下,七彩光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大片的光芒漸漸凝結,呈現出一幅有些模糊的圖形。 教皇鄭重的道:「告訴你們,這張圖是當年神羽陛下所留,是大陸上唯一一張記載著死亡山脈準確地形的地圖。」 在驚訝之中,眾人仔細的向地圖看去,只見那是連綿起伏的重重群山,一座又一座不算很高的大山緊密相連,地形極為複雜。 教皇道:「這張地圖我會交給玄月祭祀攜帶。在死亡山脈中,常年籠罩著雲霧,又沒有任何植被,所以很難辨別方向,這張地圖對你們來說非常重要。死亡山脈佔地面積極廣,幾乎有三個天罡山脈那麼大。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地。」教皇伸手指向地圖中央,一塊被群山環繞的盆地。「這裡,就是當年神羽陛下大戰暗魔神,並將他封印在魔族入口的地方。如果黑暗勢力在死亡山脈中,這裡必然會成為他們的棲息地。你們一定要小心,那裡的邪惡氣息很濃,千萬不要被影響到神志。玄月,一進入死亡山脈,你就必須時刻給大家施放神之祝福,用神聖的光系魔法驅除邪惡氣息。千年過去了。或許地貌會有所改變,但死亡山脈附近並沒有發生過地震,我想變化應該不會很大。你們只要能按圖摸索,應該有很大可能找到目的地的。至於如何對付亡靈,如何進入到死亡內部,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不過,你們要謹記,一旦事不可為,立刻從死亡山脈中退出來。咱們就以三個月為限吧。如果三個月內你們仍然沒有辦法到達死亡山脈的中央地區。那麼,你們就立刻返回教廷,就算是冒險。我也要發動大陸的所有勢力一同攻擊殘廢山脈。」 看著教皇堅決的神色,阿呆心中一凜,他知道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有多麼重大。這是關係到整個大陸的安危啊!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進入死亡山脈內部探得準確消息。 席文道:「教皇大人說的你們都聽見了,你們此行任重而道遠。一定要小心。阿呆,你還記得在殺手總部最後時的情景麼?殺手工會會長自稱為暗聖教的第五長老。但最後變成的形態和我們大陸上任何一種生物都不相同。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在魔界入口開啟的時候偷溜過來的魔族生物,既然他一個第五長老都是魔族生物,那暗聖教的高層很可能都是魔族,所以,你們此行不但要面對亡靈生物,同時也要時刻警惕,千萬不要被黑暗勢力組成的時間差聖教所乘。」 阿呆回想起當日殺手工會會長主上的樣子,那確實是從未見過的邪惡種族啊!居然還有著再生的能力。 教皇道:「我和席文掌門討論過了,你們一定要謹記,你們此行並不是去殺敵,而是偵察,盡量不要和強大的敵人過多糾纏,一旦完成偵察的使命就日記離開。」環視眾人一圈,他收回地圖,將七彩光珠遞給玄月,正色道:「孩子們,大陸的安危就靠你們了。阿呆有神龍之血和生生越位氣保護,邪惡之氣輕易無法入侵,你們其他人身體比較脆弱,我親自做了幾個護身符,你們帶在身上,關鍵的時刻,能幫助你們抵禦一些邪惡的入侵。」說著,他從自己結界中取出幾枚金色的戒指,分別遞給眾人。戒指光華內蘊,以眾人的修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上面所蘊涵的龐大神聖能量。 「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立刻出發,前往死亡山脈。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教廷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們的。」 阿呆有些尷尬的上前一步,來到教皇身前,先恭敬的向教皇深施了禮,然後才道:「教皇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懇求您。」 教皇微笑道:「有什麼事就說吧,不必客氣。」 阿呆看了看身旁的席文,囁嚅道:「我,我想懇求您將月月嫁給我。當然,不是現在,但是,我,我想和月月先訂下親,我不想再節外生枝了,我越位的很怕再失去她。」這是阿呆早就想好的, 剛才席文之所以沒有跟眾人離開,正是因為接到了阿呆的傳音,留下來為他做主。 玄月沒有想到阿呆會在此時提親,頓時大羞,低著頭雙手撫弄著祭祀袍的衣解角,一聲不吭。 席文走到了阿呆身旁,微笑道:「教皇大人,這兩個孩子經歷過太多的磨難了,您就成全他們吧。阿呆是我們天罡劍派中人,作為他的長輩,我完全可以替他做主。我向您保證,玄月姑娘嫁給他一定不會受委屈的。」 教皇此時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威嚴,臉上掛著一絲慈藹的笑容,道:「這件事情我可不能做主,我們教廷有規定,即使是教皇也不允許插手神職人員的婚事,月月,你說對不對啊?」 玄月知道教皇是在報還當初她執意要嫁給巴不依時的頂撞,俏臉更加紅了,低著頭嗔道:「爺爺,您,您替我做主就行了。」 教皇哈哈一笑,道:「現在願意讓爺爺做主了?夜兒,你看怎麼樣?」他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兒子,徵求著他的意見。 阿呆的目光隨著教皇也轉向玄夜,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他知道玄夜對自己的看法一向不好,深怕他會阻止,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懇求的目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北方劍聖 玄夜看著面前這外表並不出色的青年,心中湧起複雜的感情,如果不考慮身世和容貌的話,阿呆當然是自己女兒的最佳選擇,可是自己卻始終看不慣他那傻乎乎的樣子。可是女兒早已經對他死心塌地了,恐怕就算自己阻止也不會有什麼作用,更何況自己早已經答應了女兒不在阻攔他們的事。想起阿呆在比試中強行終止九天神雷為自己保住了顏面和生命,玄夜歎息一聲,暗道聲罷了。沖教皇恭敬地道:「一切但憑教皇大人做主。」 教皇滿意地衝自己兒子點了點頭,目光轉回阿呆身上,正色道:「阿呆,按理來說,你和玄月根本不可能結合的。」 一聽教皇這話,阿呆頓時心中大急,趕忙道:「教皇大人,我和月月是真心相愛的,您就成全我們吧。」 教皇微微一笑,道「你這傻小子急什麼,我不是還沒說完呢麼。我之所以說你們不能結合,是因為你並不是神職人員。教廷的神職人員,尤其象月月這麼尊貴的紅衣祭祀只能和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結合。可是,你們天罡劍派好像並不是天神的信奉者吧。你別急,聽我說完,雖然你並不是天神的信奉者,但是你是天神派遣來拯救大陸的救世主。可以說是和神接近的人,所以 ,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你的請求。不過,月月要是不同意的話,我也幫不了你。月月,你願意和阿呆訂婚,成為他的未婚妻麼?」 玄月嬌軀微顫,扭頭看向阿呆,迎來的是他那深情的目光,那灼熱的光芒燙得玄月心頭一熱,低聲道:「我,我願意。」 教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唉呀,老了,耳朵不好了,沒聽清你剛才說什麼,看你這麼勉強,似乎是不願意吧,放心,爺爺絕對不會勉強你的,阿呆,我看……」 「不,不,我願意,我剛才說的是願意。」聽著爺爺要拒絕阿呆,玄月趕忙大聲辯解著。 教皇道:「原來你願意啊!你個丫頭,這回可得償心願了。」除了阿呆和玄月以外,其餘的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阿呆憨憨地看著玄月,眼中除了幸福還是幸福。玄月羞得將臉埋入了自己的酥胸之中,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自己鑽進去。 席文捅了阿呆一下,傳音道:「還不快拜見你的岳父大人和爺爺。」 阿呆這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教皇和玄夜面前,恭敬地道:「阿呆拜見爺爺,拜見岳父大人。」 教皇笑道:「好了,快起來吧,阿呆,只要你以後好好對待月月,我們也就滿足了。」 阿呆趕忙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我會用我的一生守護她,不讓她受到分毫損傷。」 玄夜淡淡地道:「阿呆,你和月月今天在教皇大人面前訂婚,你總要拿出點訂婚禮物來吧。」他還是有些不喜歡阿呆,雖然現在也只能無奈地認可了,但還是忍不住出言刁難。 阿呆聽了玄夜的話愣了一下,扭頭向自己怕師伯看去,席文無奈地攤了攤手道:「誰知道你小子這麼急著要未婚,我可什麼都沒準備。」 玄月的羞澀已經減輕了一些,她怎麼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為難呢,沖玄夜道:「爸爸,他,他已經把訂婚禮物送給我了,你看。」說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將守護之戒露了出來。 教皇一直以來並沒有注意過玄月手上帶的戒指,此時在仔細的注視下吃了一驚,「這戒指好像是一件法器啊!」 玄月點頭道:「是啊!這就是咱們教廷典籍中記載的低級神器守護之戒,爸爸,阿呆用一件神器來做訂婚禮物的,總可以了吧。」 玄夜沒好氣地道:「真是女生外向啊!還沒嫁給他呢,你就一個勁幫他說好話。」 玄月辨道:「我說是事實嘛。」 阿呆突然想起了什麼,念動神龍之血的咒語,在藍色的光芒閃耀下,一顆碧綠的晶體飄飛到他手中。阿呆將晶體捧到教皇和玄夜面前,道:「當初我在天罡山同師祖學藝的時候曾經殺死過一條萬載巨靈蛇,師祖從它身上取出了兩顆巨靈蛇之眼。我吃了一顆,這顆一直準備送給月月的,可沒找到機會。就用它和守護之 送給月月的訂婚禮物吧。」 萬載巨靈蛇之眼的珍貴玄夜怎麼會不明白呢,此時他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無奈地看了教皇一眼退到了一旁。 玄月好奇地從阿呆手中拿起巨靈蛇之眼的晶體,皺眉道:「我才不要吃什麼蛇眼睛呢,噁心死了。」 阿呆微笑道:「這可是明目的好東西,沒什麼怪味道的,你吃吃看。」 玄月疑惑地看了阿呆一眼,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皺眉將巨靈蛇之眼送入口中。那綠色的晶體化為一股清香的氣流滑入她體內,一股熱氣升起,玄月頓時覺得異常舒適,驚奇地說道:「果然不難吃啊!」 阿呆道:「今天晚上你好好冥思,把它的藥力完全吸收,明天就能感覺出效果了。」 教皇苦著臉道:「阿呆,你小子送月月這麼珍貴的訂婚禮物,我都不知道給你點什麼好了,教廷的神器就那麼幾件,似乎並沒有適合你使用的。」 阿呆趕忙道:「不用不用,對我來說,月月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您肯讓她嫁給我比什麼都好,就算是再珍貴的極品神器又怎麼比得上月月呢。」 玄月眼圈一紅,輕喚道:「阿呆。」在心中充滿深情之時,再也顧不得羞澀,主動貼到阿呆身旁,握上了他的大手。 教皇滿意地道:「好,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是我小氣。」他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沖阿呆道:「雖然今天並沒有給你們舉行什麼隆重的訂婚儀式,但是,我已經將我唯一的孫女許配給你了,如果以後你負了她,我絕不會寬恕你的。」 阿呆拉起玄月的小手,鄭重地道:「等到黑暗勢力肅清之後,我一定會讓月月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教皇道:「好了,沒有別的事了吧。你們明天就要起程了,回去好好休息。死亡山脈一行你們要加倍小心。」 眾人向教皇施禮後紛紛告辭,由於阿呆終於和玄月結合了,他們離開光明神殿的步伐都顯得輕鬆了許多。看著他們離開了,玄夜沖教皇道:「父親,這麼重的任務交給這些孩子,會不會對他們壓力太大了。他們要是有什麼損傷,我們可難以向他們的長輩交代啊!」 教皇歎了口氣,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阿呆是大陸的救世主,現在只能寄希望他能夠在天神的指引下,找到黑暗勢力真正的巢穴吧。在他們去尋找黑暗勢力這段時間,你們幾位一定要加緊帶領祭祀們修煉,爭取在短時間內讓他們的實力有所提升。如果死亡山脈的魔界入口真的是黑暗勢力的目標,那光明魔法將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玄夜、芒修、羽間同時恭聲道:「是,教皇大人。」 出了光明神殿,玄月主動拉上阿呆的大手,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兩人充滿了甜蜜的在幸福感。眾人的興奮過後,岩石道:「咱們這次的行動一定要成功,不能讓黑暗勢力再猖獗下去。」 玄月點了點頭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死亡山脈竟然是這麼的可怕。當初咱們真是不自量力啊!如果第一次到精靈森林的時候真的去了死亡山脈,恐怕我們早已經……」 岩石道:「月月,你不要氣餒,我們一定要有信心,在信心的幫助下我們才有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基努苦著臉道:「各位大哥,大姐們,你們一定要幫幫小弟啊!昨天月姬還哭著喊著非要和我一起去死亡山脈,今天一聽教皇大人的解釋,我怎麼敢帶她去啊!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讓我怎麼向她哥哥交代,你們可一定要幫我阻止她。」 阿呆苦笑道:「月姬大姐那脾氣,恐怕不是那麼容易阻止的吧。基努,你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玄月微笑道:「基努大哥,就帶上月姬姐姐吧,我幫你保護她好了。」 阿呆皺眉道:「月月,你不要亂說,死亡山脈的危險剛才你也聽到了,咱們此行的人已經不少了,如果一旦疏忽一點或者敵人過於強大,恐怕很難照顧得過來,人還是少一些的好。」 玄月緊了緊阿呆的手道:「放心吧,我自有萬全之策,就算咱們無法探詢到黑暗勢力總部的下落,自保還是完全可以的。至於如何自保,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可要保密哦。基努大哥,就帶上月姬姐姐好了,我會再去向爺爺要一個護身符的。」 基努苦著臉道:「現在也保有如此了,我在這裡先謝過大腕了,月姬她的修為還淺,一旦有什麼危險,大家一定要多幫忙。」 阿呆有些責怪地看了玄月一眼,對於眾人來說,月姬的修為實在是低了些,死亡山脈又是那麼危險,他也並不想讓月姬參加些次的行動。可玄月已經把話說滿,他也無法再拒絕了。只得沖基努道:「不用你說,大家也會保護月姬的,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上路。」 第二天清晨,阿呆一行人同精靈族的隊伍一起踏上了前往死亡山脈的路。教皇和幾位紅衣祭祀親自將他們送到教廷神山的外圍,一再叮囑他們要注意完全後,這才和眾人分別。雖然死亡山脈是危險的,但阿呆和玄月和好之後,心中充滿了信心,尤其是訂婚後,他心中更是無比的滿足,現在只想盡快幫助教廷消滅掉暗聖教,好和自己心愛的月月成婚。 從神聖教廷到死亡山脈,要穿過整個亞璉族領地,眾人為了多爭取時間,趕路的速度很快,一天下來,將近前行了近千里,當夜色逐漸降臨到亞璉族的大草原時,他們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晚,然後再繼續趕路。草原是空曠的,早晚溫差非常大,尤其現在又是十一月的天氣,陣陣冷風襲來,給眾人帶來了陣陣涼意。 阿呆撓了撓頭,看向四周,道:「真不好意思,忘了件事,在大草原上趕路,沒有帳篷怎麼行啊!晚上恐怕會更冷的。」 奧裡維拉點了點頭,道:「是啊!亞璉族的草原如此之大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恐怕今天晚上要難過了。早知道咱們就不應該急於趕路,在先前遇到的那個部落中休息就好了。」基努撇了撇嘴,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都走出好幾百里了,難道還回去不成。」 岩石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在地上挖一個大坑,然後在坑中休息,這樣最起碼能避一避這寒風。」 玄月搖頭道:「這樣不好,就算能避風,但溫度卻是無法改變的。算了,咱們就圍成一圈將近吧。反正就一晚的工夫,以咱們的修為,應該問題不大,大不了輪流守夜,用鬥氣或者魔法抵禦寒流的侵襲。」 阿呆道:「那就我來吧,大家趕了一天路也都累了。我用生生真氣布下一層屏障,你們好好休息。生生真氣有滔滔不絕的特性,應該不會消耗太大。」正在說話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眾人中有些人並不擔憂,那就是以精靈公證為首的精靈族。他們臉上都帶著笑意,站在那裡也不吭聲。 卓雲走到阿呆身旁,微笑道:「大家不用著急,阿呆你也不用佈置結界,難道你們忘了我們精靈族魔法的特性麼?我們是最接近於大自然的人。」岩石恍然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不過,在這裡你們能夠用出魔法缺德出精靈之城那樣的樹屋麼?」 聽岩石這麼一說,眾人頓時都明白過來將目光集中在精靈族一行人身上。奧迪大精靈使飄飛上前,道:「大草原是大陸上生機最盛的幾個地方之一,在這裡我們的自然魔法可以發揮出相當大的作用你們就等著看吧。」在他的帶領下,擅長魔法的精靈使們都飛了起來,吟唱起眾人聽不懂的精靈咒語,綠色的光芒漸漸從眾精靈使身上騰起,他們圍成一圈,一會兒的工夫,一個直徑十米,畸形的綠色光環出現了,在奧迪的指控下,綠色光環落在草原之上。光環籠罩的範圍內,經過精靈族自然魔法的作用,綠草瘋狂地滋生起來,那無數綠色的草葉一股股糾纏在一起,一會兒的工夫,竟然變成了堅實的籐蔓,在奧迪的指控下,一座幾十平米,由綠草交織而成的房子出現了。 玄月感歎道:「精靈魔法真是神奇啊!這是其他魔法無法相比的,今天晚上終於有住的地方了。」 由於阿呆一行加上精靈族共有二十餘人之多,所以精靈使們先後缺德出五座同樣的房子才停了下來。五座房子比鄰而居,由於眾我草葉糾結在一起,看上去,竟然非常堅實,在冷風的吹動下並沒有絲毫的晃動。 奧迪道:「好了,有了住的地方大家可以安心休息了,這綠草做的樹屋還算結實,我又在外圍施加了用來固定的結界,就算夜風很大,也無法吹動的,大家吃些乾糧就休息吧,明天好繼續趕路。」說完,指控著精靈族眾人分別進了兩個草屋,將另外的三個留給了阿呆等人。 阿哥八個人經過區分決定,阿呆、玄月、奧裡維拉三人住一間,岩石兄弟和卓雲住一間,而基努和月姬住一間。 「不行,我才不和那呆頭鵝住呢。」月姬不滿地說道。 玄月失笑道:「呆頭鵝?這個稱號給阿呆也很合適啊!月姬姐姐,你不想和基努住在地起麼?難道你害羞了不成?」 月姬俏臉一紅,囁嚅道:「人家又沒有嫁給他,怎麼能和他單獨住在一起呢?月月,月月,咱們一起住吧,讓他們三個男的住一塊兒好了。」 玄月扭頭看向阿呆,遞出一個詢問的眼神,阿呆自然不願和她分開,可他畢竟是此行的領導者,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就讓基努兄和月月換一下好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草原上或許會有什麼野獸,大家晚上休息的時候都驚醒點,以防意外。」 夜色已深,眾人吃過乾糧後都休息了。阿呆盤膝靜坐在自己的樹屋之中。為了保護眾人的安全他並沒有進入打坐狀態,只是坐在那裡憑借意念調息著體內的充盈的生生真氣,將靈堂以最大範圍擴散開來,探詢著草屋周圍的情況,他清晰地聽到精靈們的酣睡聲,以及風吹青草的聲音,心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趕了一天的路,他的精神也有些疲乏了,神志漸漸朦朧,正當他就要進入夢鄉之時,突然,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闖入了他靈覺的範圍之內。阿呆嚇了一跳,猛地睜開雙眼,將意念集中到強大氣息出現的方向,那強大的氣息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奇快地接近著。由於不知道是敵是憂,阿呆謹慎地飄身出了樹屋,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飄身上了屋頂,凝視著那強大氣息出現的方向。 一團火紅色的光芒出現在阿呆視野範圍內,他心中一驚,凝神望去,只見,在那團火紅色的光芒中似乎包裹著一個人影,那並不是魔法,而是鬥氣,異常強大的鬥氣,雖然還遠隔數百米,但阿呆已經能夠感覺到那團紅色鬥氣的火熱,心中暗道,好強。 紅芒突然收斂,一道黑影劃破夜空閃電般飄了過來,他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阿呆,向體前衝,直奔樹屋飛來。阿呆怕他影響到正在休息的眾人,催動起體內的生生鬥氣,迎了上去。當他和那條黑影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時,黑暗身上的紅光再次閃現,一團火球式的鬥氣帶起一道流光,直奔阿呆胸膛。阿呆眼中冷芒一閃,右手閃電般切出,銀色光芒一閃而逝,那團火球頓時被一分為二,在生生鬥氣的下化解於無形之中。接了對方一下攻擊,阿呆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剛才對方攻出的這團鬥氣並不強,即便是岩石兄弟都可以輕鬆地接下來,可看他前進和身法和本身所蘊涵的能量,功力不應該只是這個水平啊!正在也疑惑之時,對方已經衝到了他面前十米處,前衝之勢驟然截止,就那麼彷彿違反了慣性規律似的停滯在閃空之中。阿呆凝神看去,只見對方是一個老人,沒有任何奇特地方的老人,身穿極為普通的布衫,有些污濁的眼神凝神著阿呆。看上去,這個老人似乎有點眼熟似的,但阿呆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老人也不說話,一邊看著阿呆,一邊在自己腰上一摸,變出一個酒葫蘆,打開葫蘆蓋,痛快地暢飲起來。看他那喝法,似乎要一口氣將整葫蘆酒喝乾似的。連續灌了幾大口,老人才停了下來,沖阿呆道:「小子,你也喝點吧。」說著,手腕一抖,酒葫蘆化出一道弧線向阿呆撞來。阿呆心中一驚,因為這酒葫蘆中所蘊涵的能量比先前那團火球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抬起右手,大蓬的生生變鬥氣絲飄然而出,這些鬥氣絲並沒有直接去纏信苦苦主,而是貼著葫蘆旁邊閃電般掠過,和酒葫蘆發出了激烈的摩擦聲。酒葫蘆依舊前衝,因為鬥氣絲的衝擊它飛快地旋轉著,當酒葫蘆飛到阿呆身前之時,阿呆淡淡地說道:「前輩,我對酒並不是很感興趣,還是您自己享受吧。」他並沒有去碰那酒葫蘆,在急速的旋轉之中,酒葫蘆在他身前畫出一道弧線,朝那老人飛了回去。 老人污濁的眼神突然這了起來,手中紅光一閃,將酒葫蘆抓了回去,點了點頭,道:「好小子,你的功夫不錯啊!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地回答我,在落日帝國中出現了一個殺人無數的死神,你認識麼?」 阿呆心中一動,暗想,他找我幹什麼?難道是落日帝國派來殺自己的麼?不,不對,恐怕找遍整個落日帝國也找不到這麼一個高手。雖然並沒有正式交手,但阿呆卻清晰地感覺到,這個老人並不好對付。平淡地說道:「前輩,您找死神有什麼事麼?」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嘿嘿地笑道:「當然有事了。我要和他算一筆帳。我聽說這個死神就是天罡劍派的三代弟子。而且功力不弱,好像是叫什麼阿呆的。看你剛才所用的鬥氣雖然不是天罡劍派的鬥氣,但也是從生生鬥氣中深化而來的,我想,你應該就是那個叫什麼阿呆的吧。」 阿呆心念電轉,心道:「這老人好銳利的眼神啊!僅從自己兩次快速地出手就辯認出自己是天罡劍派中人。管他是誰,既然是來找自己的,那自己就接下好了。想到這裡,阿呆胸中豪氣頓生,道:」不錯,我就天罡劍派三代弟子阿呆。請問前輩有何指教。「 老人玩弄著手中的酒葫蘆,譏諷道:「指教怎麼敢當呢,您可是堂堂的死神,殺人無數的死神,死神,多麼威風的名字。哼!」他這最後一哼帶起一股聲浪,震得阿呆耳鼓生疼,趕忙催動起生生真氣相抗。阿呆微微施禮,道:「前輩,請您明示來意,我似乎並沒有得罪過你吧。」 「不錯,你是沒有得罪過我,但你那殘忍的手段卻讓我大為歎服啊!你在落日帝國殺人我不管,也管不著,反正那些傢伙也該死。但是,你不應該欺負到我頭上來,殺了我的弟子,我問你,提羅是死在你手上的吧,而且是被你虐殺致死。」 阿呆心中大驚,他終於知道這老人的身份了,提羅的師傅,那不是北方劍聖麼?他在四大劍聖的排名還要在啥時之上,他找自己,原來是報仇而來,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阿呆的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如果您是為提羅報仇,那您找對了。不錯,就是我殺了他,而且是虐殺。但更 ,他是死有應得,您作為他的師傅沒有盡到管教之責,我也想找您理論呢。」 鶻突哈哈大笑道「死有應得,好,說得好」他眼中寒光電閃,灼熱的紅色鬥氣環繞著他的身體,「我的徒弟就算有錯,也用不著你們天罡劍派插手,就算是死,也應該給他留個全屍吧。小子,你夠狠,狠到我頭上來了。看在鈥斯的份上,今天只要你接下我三招,我就暫放過你,直接去天罡劍派找他理論,如果你接不下,死了可怨不得我。」說到這裡,他右手猛然揮出,一股澎湃的鬥氣迎面而來。 阿呆剛想接招,突然想起了四骷髏,眉頭一皺,催動哥裡斯之願瞬間轉移到另一個方向。鶻突這一拳頓時擊空了。「北方劍聖前輩我並不是怕您。在提羅那件事上,我自認沒有做錯的地方。我和您的另外四個徒弟交好,不想和您為敵,請您三思。」 鶻突見阿呆如此輕易地接過了自己一招,心中不由得一驚,沒有繼續攻擊冷冷地道:「你殺了我徒弟還說不與我為敵麼?」 阿呆道:「我說了,提羅他該死,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會做出同樣的事,前輩,大陸上現在因為來自黑暗勢力的威脅,已經陷入了萬分危機之中,您修為如此高深,又何必執著於仇恨呢?應該為天下蒼生做點事才好。」 鶻突暴躁地道:「大陸上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本來我過著平靜的生活,但是你卻殺了我的徒弟,打破了這個平靜。小子,你不要妄圖僥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面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對你有幾分好感,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成為我的殺徒之人。」 阿呆一愣,道:「咱們真的見過麼?怪不得我看您有些眼熟。」 鶻突冷笑一聲,道:「當然見過。否則我憑什麼一眼就能認出你。難道你忘記幾年前在光明行省光明城魔法師工會總部中的事了麼?」 阿呆心中一動,頓時加快起當初的情景,突然,他眼睛一亮,大聲道:「啊!您那個守門的老人麼?您,您怎麼會……」 鶻突哼一聲道:「我願意,當初和你師祖那老東西打賭我輸了,答應他在馬上就要舉行的第四次劍聖比試之前都要在魔法師工會守門。在那裡,根本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開始我雖然有些不忿,但後來到也過得清新。光明城裡的酒還是很不錯的。可是,我這清新的生活卻被你打破了。小子,你今天是別想倖免了。」原來,在上一次四大劍聖論劍之時,鶻突覺得自己修為進步了很多,就和天罡劍聖打賭,賭天罡劍聖無法在百招之內用他。他們的賭約就是輸的一方要答應對方一件事,結果可想而知,在第九十七招的時候,天罡劍聖將鶻突擊敗,他並沒有什麼想讓鶻突做的,就隨口說讓他去魔法師工會守門。當時只是一句戲言而已,但鶻突卻認了真,真的去守門了。他也並不是老在那裡待著,每當悶了的時候就在大陸上遊蕩一圈,先後收了幾個徒弟,而提羅就是他最後收下的。不久之前,他突然得到消息,自己的記名弟子提羅竟然被人虐殺了,鶻突向來護短,立刻離開大陸魔法師工會,在天金帝國找到死去的雲母行省總督手下,問清了阿呆的相貌和身形。但是,他畢竟不是經常在大陸上行走,又怎麼能找到阿呆呢?於是,他想起了自己那幾個組織傭兵團的弟子,親自找到四骷髏,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們。從鶻突的形容之中,四骷髏頓時認出了這個殺害他們師弟的人就是阿呆。鐵骷髏因為嫉妒冰骷髏喜歡阿呆,將阿呆的事情告訴了鶻突,在鶻突的命令下,他們探詢到阿呆破壞了祭祀的婚禮,大鬧教廷一事,鶻突日夜兼程趕到教廷,可是阿呆幾個卻剛剛離開。他在一個憤恨阿呆的審判者口中得到了阿呆他們要前往死亡山脈的消息,這才追來。終於在晚上找到了他的蹤跡。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前路漫漫 阿呆道:「您真的不願意放棄仇恨聽我解釋麼?」 鶻突冷聲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人你已經殺了,難道你能把我徒弟變活回來麼?準備吧,我要出手了。」 「等一下,前輩,我敬重您是四大劍聖之一,但是卻並不是怕您。馬上我們就要前往死亡山脈探詢黑暗勢力的下落,這個時候,我並不適合同您動手,您剛才說的三招,我應該已經算躲過一招了吧。如果您在接下來的兩招內不能殺掉我,那請您暫先回魔法師工會那邊,等到明天二月舉行的四大劍聖比試之時,我自然會回到天罡山給您一個交代,您看如何。」 鶻突道:「小子,你不要以為憑借詭異的身法就能逃得出我的攻擊。好,就依你,反正我也要找狄斯那老傢伙算帳。周圍的小子們,不用再藏了,都給我出來吧,如果你們誰敢偷襲我,可別怪我手下無情。」雖然兩人一直用傳音之法交流,但空氣中的能量波動卻早已經驚動了其他人。眾人都隱藏在一旁,因為他們都相信阿呆的實力,所以並沒有急著出來幫忙,此時聽到鶻突的話,這才紛紛現身。 阿呆自然也早發現眾人的氣息,也不回身,喝道:「大家都退回草屋那邊雲。不要過來,我和鶻突前輩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鶻突的火魘真氣極為霸道,他怕餘波會傷到眾人。白光一閃,玄月出現在阿呆身旁,疑惑地看著北方劍聖道:「阿呆,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你麻煩。」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道:「你先回去吧。等我處理完了再跟你解釋。快,和大家一起都退回去,聽話。」 鶻突掃視著眾人,心中也是暗暗吃驚,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庸手。尤其是在阿呆身旁的小姑娘,鶻突一直在魔法師總會守門,自然看得出玄月明顯是個魔法師,而且並不屬於風系。但她卻能夠飛起來,她身上穿的,很像教廷的紅衣祭祀袍,顯然有著很強的實力。這讓他升起了警惕之心,暗暗將自己的真氣提升到極限,隨時準備出手。 玄月雖然感覺到鶻突的功力高深,但她對阿呆有著絕對的信心,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小心些。」這才退了回去。 阿呆沖鶻突道:「前輩,您可以出手了。還有兩招。」 鶻突冷哼一聲,將酒葫蘆掛回腰間,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雙手緩緩抬起,一上一下橫於胸前,掌心相對。一顆紅色的鬥氣球緩緩出現在她掌心之中,雖然體積不大,但這鬥氣球中卻凝聚著龐大的能量。阿呆沒有動,他已經決定了,今天絕對不和鶻突正面衝突,一切都等到四大劍聖比試的時候再說。將意念集中到哥裡斯之願上,隨時準備用出瞬間轉移。 鶻突掌中的鬥氣球顏色越來越深,一會兒的工夫,竟然變成了暗紅色,他眼中精芒大盛,大喝道:「小子,接我一招火魘氣旋斬。」他橫對在胸前的雙掌猛然分開,那暗紅色的能量球驟然爆發了,一片巨大的暗紅色鬥氣斬呈扇面狀向阿呆斬來,橫跨了將近數十米的距離。阿呆知道,鶻突之所以用這麼大的攻擊,其目的就是不讓自己閃避,但是,身法閃避不開魔法卻可以做到。哥裡斯之願微微一亮,在火魘氣旋斬那龐大的能量衝擊到身前的一刻,阿呆再一次消失了,當他出現的時候,漂浮在鶻突側面。 鶻突並沒有再繼續攻擊,冷冷地看著阿呆,道:「天罡劍聖教出來的弟子就只會躲閃麼?難道你不怕給你的師祖丟人。」 阿呆眼中寒芒一閃,道:「給不給我師祖丟人,並不是您所能評說的。還有最後一招,還吧,這回我不躲。」銀色的光芒亮起,在阿呆的右臂上凝結出一面直徑不過十公分左右的銀色小盾。阿呆將手臂橫在自己身前,等著著鶻突的攻擊。 鶻突見阿呆居然將鬥氣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心中不由得一陣凜然,護身的紅色光芒驟然大盛,劇烈地旋轉起來,灼熱的能量頃刻間遍佈在方圓百米之內,外圍的玄月等人在這異常火熱的鬥氣不禁暗暗吃驚,下意識地再退出數十米。 紅色人影一閃,鶻突整個人化為一縷虛影向阿呆撞雲,阿呆也不示弱,用銀色小盾護在身前,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裹下迎了上雲。紅、白兩色光芒在空中一錯而過,猛地停滯了,分別停在剛才對方所在的位置,一動一靜看起來極為詭異。在他們剛才相交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波直衝天際,「好,好,狄斯那老傢伙教出來的好徒孫,咱們天罡山上再見。」紅影一閃,鶻突的身影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遠方。 玄月飛快地撲到阿呆身旁,急切地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阿呆搖了搖頭,看向眾人道:「大家放心吧,我沒事。」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玄月落向地面。 玄月問道:「剛才這老人是誰,好強的功力啊!看上去似乎並不比你遜色什麼似的。」 阿呆點頭道:「他是當今四大劍聖之一,當然不弱了,他的火魘真氣很難對付。幸虧我功力提升了許多,要是半年之前,恐怕我會應付不了他。」玄月皺眉道:「四大劍聖之一?那他為什麼要來找你麻煩呢?」 阿呆道:「你忘記我跟你說的丫頭之事麼?他就是迫害丫頭那個人的師傅。為他徒弟報仇來的。如果不是有師祖的名頭在,恐怕今天他就要全力和我相拼了,看來二月的四大劍聖比試不是那麼容易過的啊!我還要再加強修為才行。原本我以為達到師祖的功力就能應付另外三大劍聖了,看來,我想得太簡單了。這些年,另外三大劍聖的修為也在不斷地提升著,想要穩勝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奧裡維拉道:「怎麼我看那老頭那麼眼熟,尤其是他喝酒的樣子,似乎在哪裡見過。」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當然見過了。他在大陸魔法師總會快守了二十年的門,只要你去過那裡,自然見過他。」 …… 第二天一早,眾人繼續起程上路。昨晚雖然被鶻突打擾了,但眾人在溫暖的草屋中休息得還算不錯,一個個精神抖擻地朝死亡山脈方向前進著。在寬廣的大草原上前行,是讓人心曠神怡地,雖然由於昨晚鶻突的出現讓阿呆心中有些擔憂,但有玄月在他身旁相伴,心情依然不錯。 一邊走著,玄月似乎想起了什麼,鬆開拉著阿呆的手飄飛到奧裡維拉身旁。「維拉大哥, 我想跟你說件事。」 奧裡維拉一愣,微笑道:「什麼事?玄月老大,你可要和我保持一定距離,否則,阿呆老大要是嫉妒起來,我可就沒活路了。」說完,還做出一個滑稽的表情,頓時逗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玄月沒好氣地道:「真是好心沒好報,本來想給你做個媒人的,看你這態度,算了。」說完,飄回到阿呆身旁。 奧裡維拉一愣,道:「什麼媒人?啊!玄月老大,你是要給我介紹個女朋友麼?好啊!小弟一直形單影隻的,就想尋覓一個伴侶呢。我要求不高,只要人品好,有你一半漂亮就足夠了。」 玄月昂起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彷彿沒聽到似的。 奧裡維拉湊過來,賠笑道:「玄月老大,玄月妹妹,別生氣了,剛才都是我不好,就原諒小弟一回吧。」 阿呆看著奧裡維拉謙卑的樣子,笑道:「月月,你就別逗維拉了,告訴他吧,我也想聽聽你準備把誰介紹給他。」 基努也湊了過來,不屑地哼一聲,道:「玄月老大,我勸你還是不要給他介紹的好,這小子嘴那麼臭,還不把人家姑娘給嚇跑了。」 奧裡維拉大怒道:「基努,你小子說什麼?你現在是有老婆了,可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哼,你要是再給我搗亂,我就去追求月姬小姐。」 月姬巧笑嫣然地道:「那好啊!我最喜歡看基努吃醋的樣子了。維拉,你準備怎麼追求我啊!」 基努嚇了一跳,趕忙跑回月姬身旁,拉起她的手,一臉警惕之色地道:「奧裡維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月姬的主意,別怪我把你燒成灰。月姬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月姬俏臉一紅,但眼眸中卻流露出的甜蜜是誰也瞞不過的。她輕啐一聲,道:「討厭啦,誰是你的。我有嫁給你麼?」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卻並沒有將基努的手甩掉。 基努嘿嘿笑道:「你當然是我的了。除了我,誰能受得了你那麼大的脾氣啊!哎喲,你怎麼掐我,你本來脾氣就大嘛。」說完轉身就跑。 「你還說,你還說。」月姬追著基努就打,可憐基努雖然擁有一向高強的魔法,但論跑怎麼比得上月姬呢?一時間頓時被修理得慘兮兮。 奧裡維拉「同情」地看著基努被月姬追得落荒而逃,低聲沖玄月道:「老大,你給我介紹的姑娘不會比月姬脾氣還大吧。我可不像基努抗打擊能力那麼強。要是象月姬那樣,恐怕我會少活幾十年哦。」 玄月嘻嘻一笑,她那高挑的身材幾乎和奧裡維拉差不多高,平視著他道:「你怎麼不大點聲說,讓月姬姐姐聽到也好轉移目標啊!」 奧裡維拉流露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低聲道:「除了基努那個受虐狂以外,恐怕沒有誰受得了月姬那脾氣了。玄月老大,你就快告訴我吧。到底是把誰介紹給我啊?她長得什麼樣?我認識麼?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教廷的美女對不對,嗯,充滿神聖氣息的溫柔美女,我喜歡。」一邊意淫著,奧裡維拉眼中已經閃起了兩個紅色的桃心。眼看著口水就要流焉了。 一道黑暗從奧裡維拉身後閃出,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道:「你小子美什麼美,你歲數又不大,先一邊涼快去。月月妹妹,他不要,我要。你看巖力大哥這麼多年一直是孤家寡人,多可憐啊!就先給我介紹一個吧。雖然俺個子矮那麼一點點,但是俺可是個好人哦。」 奧裡維拉捂著被敲疼的頭,喃喃地說道:「你呀,我看找老婆是費勁了。個子矮就不說了,而且不但丑還不溫柔,誰會跟你。」 巖力怒視著奧裡維拉道:「你說什麼?我哪裡丑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溫柔。我對女孩兒向來是很溫柔的。月月,你就可憐可憐你巖力大哥吧。」說著,沖玄月做出一副乞憐的樣子。玄月無奈地搖搖了搖頭,道:「巖力大哥,我以後爭取從教廷中給你特色個人選吧。等我們消滅了黑暗勢力,你一定能成為大英雄的,到時候還怕沒有老婆麼?現在的這個人選我還是覺得維拉大哥比較合適。」 奧裡維拉聽了玄月的話,趕忙將巖力擠到一旁,諂媚道:「對,對,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了。玄月老大,你就成全小弟吧,小弟一定不忘了你的好處。」 玄月撲哧一笑,道:「你啊!還真能說,阿呆你看,他說自己英俊瀟灑,明顯是在擠兌你,我要是你,可忍不了,嘻嘻。」 阿呆看著大家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一陣溫馨,微笑道:「我還是醜一點的好。這樣你才有安全感嘛。至少不會有別人喜歡我啊!」 玄月俏臉一紅,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哼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被別人拐跑,那個盜賊不是很喜歡你麼?」 阿呆嚇了一跳,趕忙辯解道「沒有的事兒,月月,你可千萬不要瞎想啊!我就愛你一個,除了你以外,就算再漂亮的女孩兒我也不會多看上一眼的。」看著阿呆驚慌的樣子,玄月心中一陣甜蜜,摟信他的手臂道:「傻瓜,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奧裡維拉苦著臉道:「我說,兩位老大,你們就別甜蜜了,先顧及一下小弟的感受吧。玄月老大,快告訴我吧。」 巖力見自己沒有希望,立刻打擊奧裡維拉,道:「活該,你就陪著我做光棍好了。」 玄月微笑道:「好啦,告訴你吧。我給你介紹的這個姑娘啊!你是見過的,還記得咱們當初在亞金族被人家抓著的事麼?」 奧裡維拉本就聰明,一聽玄月的話,頓時明白過來,愣道:「老大,你是說蒂雅族長麼?她,她能看上我麼?」蒂雅脫俗的氣質、清麗的容貌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奧裡維拉心中大動,那確實是值得他喜歡的女子啊! 玄月沒好氣地道:「有什麼可看不上的,不論怎麼說你也是大陸魔法師工會下任會長最有利的競爭者,魔法師在大陸的地位難道你自己還不明白麼?你們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了。不過,你可要對人家真心才行啊,要不,我和阿呆都饒不了你。」 阿呆苦笑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和蒂雅可不熟悉。」玄月瞪了他一眼,道:「蒂雅族長是我的好姐妹,而你是我的,是我的……,你當然也要幫她了。維拉大哥,反正我不管,如果你想追蒂雅姐姐的話,就要好好對人家,不能有二心。」 奧裡維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笑道:「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你和她是好姐妹呢,當初,她可是喜歡上了你啊!她知道你是女兒身的時候一定很失望吧。難道她沒生氣麼?還和你成了好姐妹。」 玄月俏臉一紅,捶了阿呆一下,道:「還不是都怪他,當初要不是為了找他,我怎麼會化裝呢。不化裝就不會引起蒂雅姐姐誤會了。人家蒂雅姐姐才沒那麼小氣呢,一點都沒怪我。維拉大哥,她可是一個很好的老婆人選,你好好考慮一下。」 奧裡維拉笑道:「不用考慮了,只要人家蒂雅族長能看得上我,我沒意見。玄月老大,到時候,你可要多在蒂雅族長面前給我美言幾句啊!」 玄月笑道:「放心吧,既然我給你們做媒人,當然要多說些你的優點了。你就努力修煉你最喜歡的魔法吧,爭取早日成為風系魔導師。維拉大哥,我感覺這一年不見,你人修為似乎提升不少,應該有魔導士境界了吧,從本身魔法力來說,應該差不多能追上基努大哥了。」 奧裡維拉道:「基努那小子,天天忙著追求工,哪兒有工夫好好修煉。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超過他了。魔導師實在是太難了,希望我四、五十歲的時候能夠達到吧。還好有風神之杖在,要不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們一起去死亡山脈了。」 在輕鬆和諧的氣氛下,眾人不斷接近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五天後,經過長途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天元族的精靈森林。 精靈森林外圍被破壞的植被,在精靈們的努力下已經恢復一些生機。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星兒頓時興奮起來,拍打著自己的翅膀快速地前行著。岩石和大精靈使奧迪一起向前走著。一邊走,他低聲沖奧迪道:「大精靈使,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問您。」 奧迪一愣,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岩石正色道:「據大陸的歷史記載矮人族、翼人族和你們精靈族都是愛好和平的種族,矮人脾氣雖然暴躁一些,但他們應該品性正直才對啊!怎麼會加入黑暗勢力呢?」 奧迪眼中閃過一絲淒涼之色,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精靈族和翼人族一直交好,雖然近百年聯繫不多,但據我們瞭解,以翼人族的善良,根本不可能和黑暗勢力成為一夥的。」 聽到他們的話,阿呆和玄月湊了上來,玄月道:「矮人和翼人是兩個強大的種族,他們之所以會加入黑暗勢力必然有原因。我猜,應該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他們有把柄握在黑暗勢力手中,比如嫡系的繼承人被黑暗勢力抓走使他們受到了威脅。」 阿呆搖頭道:「這個可能不大吧。如果只是受到威脅的話,就算他們的族長屈服了,他們的族人也不會樂於受命於黑暗勢力,畢竟這和他們自身的品性不和。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玄月點頭道:「我也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我猜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兩個種族受到了黑暗勢力類似於靈魂魔法的侵蝕,使他們全都迷失了本性,所以會被黑暗勢力利用,變成了黑暗民族的一員,包括好鬥的半獸人,都有這個可能。」 奧迪全身一震,道:「玄月說得有道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會甘心被黑暗勢力利用。」 阿呆道:「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黑暗勢力控制了矮人和翼人卻不將精靈族也一起控制了呢?精靈族的實力和那兩個種族相比的話只高不低啊!雖然精靈之城有結界保護,但如果黑暗勢力全力來攻的話,恐怕也無法抵擋。」 玄月想了想道:「沒有控制精靈族說明黑暗勢力的領袖是個非常有頭腦的人。你別忘了,黑暗勢力是經過千年的休養生息才有現在的實力的。在這之前,他們只能在地下苦心經營,惟恐被我們教廷發現,一切有可能暴露他們的事他們都不會做的。如果我猜得不錯,即便是翼人族和矮人族都是不久前剛被他們控制的。他們之所以沒有控制精靈族,是怕天元族領地內的動靜過大驚動了我們。精靈族在天元族的最外圍,最有可能將消息傳遞出去,只要精靈之城的結界能抵擋住黑暗勢力攻擊一小段時間,黑暗勢力出現的消息就很有可能暴露。他們是不敢冒險才沒有動的。現在,如爺爺所說,黑暗勢力很可能將全部心思都放在打開通往魔界的入口上,他們將全部實力都集中在一起,爭取用最短的時間完成最高使命,這就是精靈族能一直平安的原因。」 聽了玄月的話,阿呆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看來精靈族還是很幸運的。」 奧迪歎息一聲,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可能也是黑暗勢力顧忌的。我們精靈族 人雖然在攻擊力上或許不如矮人和翼人,但是,我們的心志卻是異常堅定的。只要精靈古樹和精靈王還在,精靈是根本不可能被影響心志的。一旦精靈古樹和精靈王有一個被毀滅了,那精靈族的結果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滅。黑暗勢力要是來對付我們,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玉石俱焚,就算他們能勝,也必將會付出不小的代價。這對他們是沒有任何利益的。所以才沒有動我們,唉——真的希望能早日將黑暗勢力消滅掉,這樣我們精靈族 才能恢復往常那種平靜的生活。這些天趕路你們想來也有些疲倦了,在我們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我帶你們去死亡山脈。」 此時,眾人已經來到了精靈森林中的結界外圍。因為黑暗勢力出現的原因,精靈結界始終是封閉的。不過,有精靈公主星兒在,這個結界對眾人自然不會有絲毫影響。剛進入精靈森林內部,頓時有幾隊精靈族 士兵來迎接他們。 在眾精靈的護送下,阿呆一行來到了人間仙境精靈之城,看著那平靜而清澈的湖水,阿呆歎息道:「在天元族中也只有精靈之城是一片淨土了。」 奧迪自豪地道:「除非精靈族全族被滅,否則,我們絕不會讓黑暗沾染到這片美麗的地方。阿呆,你看,那是誰來了。」 阿呆順著奧迪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見精靈女王和另外 三名大精靈使迎了出來,顯然是得到了他們前來的消息。 星兒一看到母親,頓時飄飛而起,興奮地衝了上去,精靈女王摟住女兒的嬌軀向眾人飛了過去。阿呆趕忙上前施禮道:「女王阿姨,您好。」 精靈女王看看阿呆,又看看玄月,美眸中流露出一絲傳的笑意,「跟阿姨還用那麼客氣麼?看你們的樣子,一定是和好如初了。」 阿呆臉一紅,緊緊地拉著玄月的手道:「是啊!當初都是我不好,讓月月受了那麼多委屈。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她,將以前對她的虧欠都彌補回來》」 精靈女王微笑道:「只要你明白就好。人家月月可是好女孩兒。你們怎麼這麼好,還和星兒一起回來看我,難道黑暗勢力的事情不用你們處理了麼?」 阿呆歎了口氣,道:「我們正是為了黑暗勢力的事情而來。:」當下,將眾人此次前來的目的向精靈女王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精靈女王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死亡山脈?你們真的要去那裡麼?」 阿呆堅定地點了點頭,道:「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們必須要去。一旦通往魔界的入口被打開,人類將面臨無法應付的浩劫。」 精靈女王看了看眾人,憐惜地說道:「真是苦了你們這些孩子。走吧,跟阿姨到精靈古樹裡說會兒話。奧迪,你先幫他們安排一下住處,準備點食物。」 奧迪溫柔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轉身去了。眾人中岩石兄弟、基努和月姬沒有飛行的能力,分別在阿呆,玄月和奧裡維拉的幫助下跟著精靈女王進入了古樹之中。 精靈古樹中充沛的靈氣滋潤著每個人的身體,對於會魔法的基努、奧裡維拉、玄月阿呆有著更大的幫助。 沒等精靈女王開口,玄月突然道:「阿姨,我有件事想求您。」 精靈女王微笑道:「說吧,只要是阿姨能做到的,阿姨一定幫你。」 玄月微微一笑,道:「您一定能做到的,其實也用不著您做什麼,只要將精靈古樹中的樹屋借我一用就可以了。」 阿呆一愣,道:「月月,你借阿姨的樹屋幹什麼?這裡可是阿姨住的地方,怎麼能借給你?」 玄月神秘的一笑,道:「我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才向阿姨借樹屋一用的,不會影響到阿姨休息的。阿姨,我只是想在樹屋之中畫一個魔法陣。在來這裡之前我想了許多地方,最後還是覺得在這裡最為穩妥。精靈古樹中有著充沛的靈氣,這就是我的魔法陣成功幾率大增,而且這裡是精靈族中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怕魔法陣被破壞。只是不知道在這裡畫一個魔法陣會不會影響到精靈古樹呢?」 精靈女王道:「影響倒是不會不過不知道你要畫什麼魔法陣。因為我們精靈族崇尚的是自然,對於風系和火系的魔法比較排斥,如果是這兩類的魔法陣,恐怕在這裡會威力大減的。如果是水系魔法陣的話,威力反而會有所增加,水是生命的源泉嘛。和我們崇尚的自然魔法比較接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定位法陣 玄月搖了搖頭,道:「您說的這幾種都不是,我想在這裡畫一座空間傳送魔法陣。」 阿呆聽了玄月的話心中一動,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精靈女王道:「空間魔法?那不是已經失傳了麼?原來你會啊!空間魔法屬於比較中性的魔法,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你畫這個魔法陣主要是做什麼用的?用不用我幫忙。」 玄月自信地一笑,道:「只要是麻煩您在我們前往死亡山脈後守護著這個魔法陣就足夠了,因為這將關係到我們的生命安危。我這個魔法陣是一個遠距離定位傳送魔法陣。不論我們在什麼地方,只要不超過這個魔法陣一千公里,都可以憑借空間魔法直接返回到精靈古樹中。有了它,就算我們遇到很強的亡靈大軍也不用怕了,打不過的話,大不了直接傳送回來。 奧裡維拉驚訝地說道:「玄月老大,你還有這麼好的魔法,怎麼不早說。有了它,別說死亡山脈了,就是魔界咱們也能闖一闖啊!」 玄月沒好氣地說道:「沒你想像得那麼厲害,魔界?你知道魔界是什麼樣子麼?那裡和天元大陸應該是屬於不同層次的空間,根本不可能用魔法來傳送。我剛才說了,不能離開魔法陣一千公里,否則就會失去和魔法陣之間的聯繫,而且,這個定位傳送魔法是有一定成功率的,也就是說,如果魔法失敗的話,將不能被傳送回這裡。」 阿呆問道:「那你這個魔法的成功率大概是多少,能超過一半麼?」 玄月微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這個定位魔法只要成功的畫出來,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差不多每次都能準確地傳送回來。」 基努驚喜地道:「百分之九十?玄月老大,你真是太厲害了。那這麼說,就算傳送一次失敗,我們再來一次也能平安地返回這裡了。看來我之前的擔心都是沒必要的了。月姬,你聽見了麼?這回你的安全可有保證了,怪不得上回我讓大家勸你不要來時,玄月老大會反對呢。」 月姬在基努頭上敲了一下,道:「什麼叫我的安全有保證了!我很菜麼?到時候說不定你還要我來保護你呢。」 玄月道:「大家也不要過於樂觀,雖然這個魔法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一旦失敗的話,後果將會很嚴重。基努大哥,這個定位魔法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失敗後還可以重來一次。一旦失敗的話,這個魔法陣就徹底毀掉了。再也無法使用。所以說,我們此行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大家一定不能大意,要隨時提高警惕之心,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不能輕易使用這個魔法陣。」 阿呆道:「我有個主意,你這個魔法陣不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麼?那你畫上兩個,一旦有一個失敗了,還可以啟動另一個嘛,這不就萬無一失了麼?」 玄月學著先前月姬敲基努的樣子在阿呆頭上也敲了一下,嗔道:「哪兒有那麼容易。這個定位傳送魔法在空間魔法中是七級魔法呢,在使用的過程中,施法者必須始終和陣保持著精神聯繫。這樣才能成功地發動。你以為我是神仙麼?能夠精神分裂,同時聯繫兩個魔法陣。保持著一個魔法陣的聯繫就要耗費我不少魔法力了。」 奧裡維拉道:「玄月老大,那你可以把這個魔法交給我和基努啊!我們也是魔法師,應該也可以佈置出一個吧。這樣不就安全了。」 玄月搖了搖頭,道:「別說短時間內你們根本無法領悟這個魔法的特性,就算你們真的學會了,以你們現在的魔法修為也很難應用,恐怕單是保持精神聯繫就會耗費掉你們所有的魔法力,更不用說將大家帶回來了。冒險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有這個魔法陣,我們的危險性會減低不少。女王阿姨,您能讓我在這裡佈陣麼?」 精靈女王笑道:「當然呆心了,你放心的佈置吧,我會和幾位大精靈使輪流給你們守護的,保證不出任何問題。」 玄月道:「謝謝您,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就開始吧。阿呆,你們替我護法,給我空出一個五平方米左右的地方來。」 眾人圍成一個圈子,將玄月擋在中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包括精靈女王在內大家誰也沒有見過高級別的空間魔法,對此都充滿了興趣。 玄月雙手虛空一劃,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中緩緩飄離地面,神聖氣息在精靈古樹中的靈氣輔助下,威勢大增。玄月雙手合十在胸前,低聲吟唱道:「偉大的空間秩序之神啊!我請求您,將空間轉移的能量賜予我,讓我化為空間中的一縷微塵,掌握空間秩序的奧秘吧。」隨著咒語的完成,玄月護體的金色神光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的金色光芒漸漸轉變為白色,雖然神聖氣息消失了,但此時的她,全身充滿了異樣的神秘感。雙手緩緩舉過頭頂,玄月全身散發的白色光芒隨著手掌上移而緩緩向上方聚集,一會兒的工夫,在她的雙掌上凝結出一團耀眼的白色光球。 猛地睜開雙眸,精光從玄月眼中一閃而過,高舉在頭頂的雙手以手腕為接觸點緩緩張開,靈巧的十指微微顫動著,她的聲音純淨得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空間秩序之陣,隨心幻化,隨神牽引,出現吧。」她那顫動的十指在這句話說完之後頓時激射出址道白光,光芒閃電般射在精靈古樹樹屋內的地面上,一道道閃爍著白色光芒的痕跡出現了。 十縷白光隨著玄月十指美妙的率動不斷地在地面上刻畫著,看得眾人眼花繚亂。最先形成的,是一個直徑兩米多的白色魔法六芒星,六芒星的六個頂點組成一個圓弧。緊接著,白色光芒的不斷激射之中,這個六芒星中漸漸出現了無數複雜的符號,玄月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手指激射出白光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每一道光芒都會射在漸漸成型的魔法陣中滑動一會兒才消失。 感受著魔法陣中散發的能量氣息,精靈女王眼中漸漸流露出駭然之色。因為,她清晰地感覺到,玄月所用的這個魔法陣消耗的魔法力之大,竟然超過了普通八級魔法,而看上去,玄月似乎並不如何吃力似的。一年的時間,已經使這個來自教廷的姑娘,修為更進一步,似乎已經漸漸達到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境界了。 這個空間定位魔法陣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畫完,當地面的魔法六芒星上完全被各種複雜的符號所密佈時,玄月雙手十指終於不再顫動,緩緩歸於平靜。她身上的白色光芒漸漸又變回了金色。「天神受命,靈魂相接,空間秩序之陣啊!請允許我成為你的使用者吧。:」一點金光從玄月眉心處飄飛而出,兩隻金色的光翼出現在她背後,飄飛出的金色光芒落入魔法陣中央,將原來籠罩白色光芒的法陣間染成了金色。 玄月的呼吸有些急促,原本紅撲撲的小臉上多了幾分蒼白,但她那絕美的面龐也卻飛起一絲得意之色,從法陣上飄飛而了同,準確地落在阿呆身旁,阿呆趕忙摟住她的嬌軀,急切地問道:「這個魔法怎麼消耗這麼多的法力。你怎麼樣?」 玄月微笑道:「放心吧我沒事。這個法陣我還是第一次用。我也沒想到會消耗那麼多的法力,比浩然之光消耗還要大許多,不過這些消耗是值得的。這個魔法已經成型,而且和我的精神連接很緊密,我們的成功率恐怕又會有所增加。」 奧裡維拉一臉艷羨之色,湊過來道:「玄月老大,以後你可一定要把這個魔法教給小弟啊!這簡直是太神奇了,咱們能不能試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阿呆瞪了奧裡維拉一眼,道:「你沒看月月法力消耗過大麼?就算試也等明天再說吧。」 感受著阿呆對自己的關心,玄月甜甜地一笑,道:「不要緊的,法陣只要形成了,我在精神集中的情況下就能召喚出它的空間定位,耗費不了多少魔法力。女王阿姨,咱們到外面去吧,我也想試一下自己這個魔法。看看效果如何呢。」 精靈女王讚歎道:「月月,你的修為真是越來越高深了,阿姨看著你和阿呆越來越厲害,真是高興啊!當初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的修為還都很淺。可是幾年後的今天,我卻已經快不認識你們了,年輕人的增長力就是強啊!看來,阿姨真的是老了啊!」 玄月嘻嘻一笑道:「阿姨怎麼會老呢?您這麼年輕漂亮,如果不是知道星兒妹妹是您的女兒,我還以為你和我差不多大呢。」 精靈女王撲哧一笑道:「你呀,就會哄阿姨開心,走吧,咱們出去。」在精靈女王的自然魔法作用下,眾人飄飛出了精靈古樹。落在精靈湖畔。此時,奧迪大精靈使已經為眾人準備好了休息的樹屋,見他們和精靈女王一起出來,趕忙迎了上來。 星兒迫不及待地沖奧迪道:「爸爸,您快來,我們要試驗一個魔法哦,應該是很神奇的。」 奧迪寵膩地揉揉了女兒的頭,道:「什麼魔法能讓你這麼興奮啊!讓爸爸看看。」 星兒道:「不是我用,是玄月姐姐。爸爸,你聽說過空間魔法麼?玄月姐姐要用的就是哦,快來,快來。」一邊說著,將奧迪拉到了眾人身旁。 阿呆將自己的生生真氣輸入到玄月體內一些,使她的臉色又恢復了一絲紅暈,低聲道:「月月,要是不行的話不要勉強自己。」 玄月道:「放心吧我一定行的,你要對我有信心哦。來,大家都站到我方圓十米範圍之內。哦,對了,有件事要提醒你們。當咱們進入死亡山脈之後,大家一定不要分開,盡量聚攏在一起,這樣,有起事來,也能來得及用空間定位魔法將大家送回到這裡。」看著眾人有些緊張的樣子,玄月微笑道:「你們放鬆一些,我要開始了。」從空間結界中取出自己的天命之杖,低聲吟唱道:「破開空間秩序,以精神之力為引,回到定位之源吧。」隨著咒語的出現,天使之杖頂端散發出一圈白色的光暈,頃刻間籠罩在方圓十米之內,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發白,不由得都是一驚。當他們從驚訝中過回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精靈古樹樹屋內的法陣之上。法陣的範圍畢竟只有五平米左右,聚集了這麼多人,頓時顯得有些急促。 大家一片沉默,誰也說不出話來,如此奇異的經歷使從人都驚訝中過來回醒了。 還是阿呆最先反應過來,興奮地將玄月摟入懷中,「月月,你成功了,你成功了啊!」 玄月笑道:「是啊!成功了。我就知道一定能成功的。先前我啟動空間轉移的時候,感覺到精神和這裡的法陣緊密相連,只要精神力能和法陣保持著清晰地連接,從理論上來說,這個魔法就不會失敗。我怕的是,當我們深入到死亡山脈後精神連接會有所減弱。會有失敗的可能。」 精靈女王微笑道:「這已經相當不錯了,空間魔法真是神奇啊!」 奧迪道:「玄月的魔法真是越來越高深了,看得我真是汗顏不已啊!我現在對你們前往死亡山脈探險更有信心了。孩子們,你們也累了,吃點東西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前往死亡山脈。」 出了精靈古樹,眾人來到奧迪為他們安排好的樹屋之中,吃過鮮甜的水果後大家圍攏在一起,岩石道:「明天咱們就要進入大陸最危險的地方。雖然有月月的空間魔法陣保障,但大家一定有能有所疏忽,亡靈生物都是我們沒接觸過的,寧可多耗費點功力,也絕不能讓他們接近身體。阿呆,咱們先定一下明天的陣型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想好了。明天進入死亡山脈後,我在最前面,我會召喚出聖邪,讓它在最後為大家守護。岩石和巖力兩位大哥分別護住兩翼,卓雲姐姐,月月,維拉和基努在中央用魔法動搖大家。月姬姐姐,你用弓箭隨時注意空中的亡靈生物,只要能把他們趕跑就可以了,到時候要是發生什麼變化,這個陣型可以隨時調整。」 月姬疑惑地道:「聖邪是誰?能召喚出來的麼?」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道:「現在我也沒什麼可瞞大家的了,聖邪就是我曾經召喚出來的那頭銀龍,他是我最好的夥伴。其實大家都誤會了,我根本就不會什麼召喚魔法,聖邪也不是來自另一個空間,它是一頭實實在在的龍。我所謂的召喚,就是將它從神龍之血的空間中釋放出來,所以是不可能失敗的,一直沒有告訴大家,是因為龍這種生物在大陸上畢竟太驚世駭俗了,請大家原諒。」 岩石失聲道:「什麼?你召喚出來的那頭龍竟然、竟然是……」 阿呆點了點頭,道:「大哥,你還記得當初咱們第一次到精靈森林來的情景麼?那時候,精靈女王阿姨帶我到精靈古樹的樹屋中送我一樣東西,就是聖邪的龍蛋。這枚龍蛋就是奧迪大精靈使當初從死亡山脈中帶回來的,它可能是大陸上唯一倖存的龍了。後來,我在天罡山隨師祖修煉的時候,龍蛋孵化了,聖邪成了我的朋友,它是我最好的夥伴,你們也知道,它曾經多次在危難之中救過我。如果沒有它,我恐怕也早就死了。說實話,聖邪跟著我真的受了不少苦,因為它的形象太駭人,只能在神龍之血內,真是太寂寞了。從明天咱們進入死亡山脈,我決定徹底讓聖邪出現在大家面前,不讓它再受委屈了。」 月姬喃喃地道:「龍,太好了,有龍在,我們還怕什麼亡靈生物呢。」 阿呆微笑道:「聖邪明天可能會成為咱們最關鍵的主力,因為它的龍息具有很強的腐蝕性,普通的亡靈生物恐怕會在它的龍息中完全消失。這樣就不怕它們復活了,不過聖邪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大家也不能太依賴它。」 岩石一拍自己的大腿,有些興奮地道:「就按阿呆說的辦吧,我現在已經有些期待明天的行動了。能和龍一起戰鬥,真是讓人興奮啊!」 清晨,眾人先後從打坐,冥思中清醒過來,經過一晚的休息,玄月昨天消耗的魔法力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們的眼眸中都流露著堅毅的神色,為了大陸的和平,馬上他們就要踏上最為重要的探索之旅。 當他們收拾停當後,奧迪也已經來到樹屋,眾人在精靈女王親自的護送下離開了精靈森林,朝著西南方的死亡山脈前進著。 一邊走著,奧迪沖眾人道:「我會將你們直接送到當初我進入死亡山脈的入口。你們從那裡一直向南,如果順利的話,就能到達死亡山脈的中央。哦,對了,月月你把教皇給你的地圖給我看一下,我把當初我躲過一劫的洞穴指給你們,如果無法抵抗亡靈生物的攻擊,你們可以到那裡暫避調整,這樣安全性就更大一些了。」 玄月從鳳凰之血中召喚出那顆七彩光珠,在神聖能量的注入下,地圖再次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大家停下腳步,將目光集中到奧迪身上。奧迪仔細地看著地圖,伸手指向地圖上方的邊緣,道:「等會兒我會將你們送到這裡,欠們一直向南,大約走出二十幾公里,翻過許多不高的山坡就能到達這裡了。不過,因為死亡山脈內地形複雜,我也只能指出大概的位置。你們看,應該就在這裡,這個山坡上,那個洞穴還是很明顯的,入口大約有一平方米左右,除 普通的骷髏兵以外,其他大型的亡靈生物很難進入,只要你們用魔法或者鬥氣封住入口,暫時可保平安。那裡的地質非常堅硬,不怕擔心亡靈生物會損壞,可以作為你們的中轉站。」 阿呆道:「那這麼說,當初救您一命的洞穴就在正南方了?」 奧迪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吧,當初我在死亡山脈裡殺得天昏地暗的,終於在接近力竭的時候找到那個地方。亡靈生物雖然強悍,但他們也有自身的缺點,由於各個種族集中,使他們之間很容易造成混亂。否則,我當初也不能那麼深入死亡山脈了。你們可以利用這點快速地向死亡山脈最深處前進,只要小心些,以你們的實力還是很有可能達到目的地的。」 半個小時後,在奧迪的帶領下眾人已經走出了天元族的大森林,空氣中的氣氛似乎漸漸凝重起來,隨著越來越接近死亡山脈,修煉神聖光系魔法的玄月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壓抑感。 奧迪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一座光禿禿的高山道:「翻過這座山,你們就進入死亡山脈的地界了,我就把你們送到這裡吧,路上一定要小心,實在無法深入就立刻退回來,千萬別勉強,只要活著就有希望,生命是最重要的。」 阿呆點了點頭,微笑道:「您回去吧,我們一定會小心的。還要麻煩您和女王阿姨保護好我們那個魔法陣。」 奧迪點頭道:「放心,只要精靈族還 在,精靈之城還在,那個魔法陣就不會消失。保重。」說完,展開他那透明的翅膀飄飛而起,順著原路回精靈森林去了。 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環視眾人一周,道:「我們終於到達死亡山脈了,先前兩次都功虧一簣,沒有進入這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今天,再不會有什麼原因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出發吧夥伴們,目標,死亡山脈的中央。」 眾人的血液彷彿隨著阿呆沸騰起來似的,都充滿著強烈的戰意,他們知道,即將面臨的,將是他們人生中最大的考驗。阿呆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恢復了能量的神龍之血在他的呼喚下光芒大放,在藍色光暈的包裹下,聖邪那巨大的身軀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聖邪的身影漸漸清晰,展開他那寬闊的翅膀,高聲大叫起來,清澈的龍吟之聲不斷地迴盪,在它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之情。眾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到這頭巨龍身上,他那長達十餘米的巨大身軀讓眾人歎為觀止,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一頭龍,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興奮。 「哥哥,你終於把小邪放出來了,在神龍之血裡,我都快悶死了。」 「小邪,這回哥哥不會輕易把你收回去了,馬上我們就要進入大陸最危險的死亡山脈。在那裡,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我們,你願意跟隨我們一起去冒險麼?」 聖邪低下大頭,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用它頭上那修長的金角在阿呆身上蹭了蹭,道:「哥哥,你不用問小邪的。只要你在哪裡,小邪就會在哪裡,什麼樣的危險也無法把咱們分開,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小邪唯一的親人了。」 阿呆心頭一熱,撫摩著聖邪那螺旋狀的巨角微笑道:「小邪,哥哥也絕不會和你分開的。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不 會讓任何生物傷害你,你是我最夥伴啊!走,咱們上山吧,翻過這座山,我們就要開始戰鬥了。」 聖邪長吟一聲,聲音中充滿了興奮。金眸環視眾人一圈,高高地抬起頭,雙翼展開。全身密佈的鱗片完全豎立起來,做出一副戰鬥的樣子。 阿呆沖眾人道:「岩石,巖力兩位大哥,還有基努和月姬姐姐。你們都沒有飛行的能力,就坐在小邪背上上山吧。這樣可以節省一些體力。維拉,卓雲姐姐,你們跟緊我和月月。」 在阿呆安排妥當後,一行八人一龍騰空而直,朝著面前這座高約五百米左右的大山前進著。當他們順著山壁向上飛行之時,都清晰地感覺到從山體上散發出一股邪惡的氣息,功力最弱的月姬不禁皺起了眉頭。隨著距離山頂漸近,那股邪惡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郁。連岩石兄弟和卓雲都有些難受了。正在玄月準備給大家身上施放神之祝福的時候,眾人手上的金色戒指都亮了起來,一團團金色的光芒包裹著他們的身體,將他們同外界的邪惡完全隔絕開來,這經過教皇加持的法器已經開始發揮它阻隔邪惡黑暗的能力。 月姬流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心有餘悸地道:「這還沒和亡靈生物交手就這麼難受,死亡山脈中恐怕會更危險。怪不得奧迪大精靈使一再叮囑讓咱們要小心呢。」 基努有些擔憂地看著月姬,道:「我就說不讓你來吧,你偏不聽,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月姬哼了一聲,道:「我知道死亡山脈危險,但我並不怕,別以為我們女人會比你們男人差,迎難而上的道理我還懂。你自己小心就行了,用不著管我。」說完,從背後摘下自己的銀弓,搭上一支銀色的長箭,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五百米的高度,對於眾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不到十分鐘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山頂之上。這完全是一座石山,寸草不生,山頂的面積很小,只有數百平方米而已。登上山頂,大家發現,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空中完全被陰雲所籠罩,沒有一絲陽光。 玄月心中的壓抑感更勝,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她還是給每人身上都施加了一個神之祝福。阿呆湊到玄月身旁,關切地道:「月月,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是維持和空間魔法的聯繫消耗太大?」 玄月搖了搖頭,道:「不舒服倒是沒有,維持精神魔法聯繫雖然會消耗我一定的法力,但我有鳳凰之血所蘊涵的能量支持,所以影響並不大。不過,這裡充滿了死亡和邪惡的氣息,讓人感覺很不舒服,難道你不覺得壓抑麼?」 阿呆一愣,搖了搖頭,道:「邪惡?我怎麼不覺得。除了天暗下來以外,不是沒什麼變化麼?」雖然他心中也有些緊張,但確實沒有感覺到玄月所說的情況。 玄月疑惑地看著阿呆似乎在想著什麼,「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她似乎想通了什麼,疑惑的眼眸中轉瞬間流露出恍然之色,拉著阿呆的大手,道:「我明白了。這裡的氣息雖然邪惡,但比起你那天下至邪的冥王劍來還差得遠。你經常使用的冥王劍,又多次和它所蘊涵的邪惡之氣抗爭,再加上生生真氣的蓬勃生機,早已經對邪惡之有了免疫力,所以你才會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對了,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等咱們進入死亡山脈後,不論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你都不要使用冥王劍。」 阿呆疑惑地道:「為什麼不能用冥王劍?以我現在的功力,已經基本可以控制冥王劍邪氣的方向了,不會傷害到大家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亡靈生物 玄月,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這裡邪惡之氣太盛,冥王劍又是天下至邪之物,我怕你在這裡一旦用出冥王劍,會將死亡山脈的邪惡之氣完全吸引過來。那時候,恐怕你將無法控制它,甚至會被它反控,產生更大的危機。而且,冥王劍出鞘不見血不回。它的每一次攻擊都至少要吸收一個生靈的魂魄,可是,你覺得死亡山脈中那些亡靈生物有魂魄和血肉讓它吸取嗎?恐怕沒有吧。如果那樣的話,冥王劍的攻擊目標可能就要改向我們自己人身上。所以我才說不讓你用它。你現在的功力已經很高了,不用它一樣能發揮出強大的實力。咱們這是第一次進入死亡山脈,時間還有的是,不用急於完成任務,如果被亡靈生物圍攻的時候,你到可以試試天雷交轟,看看還能不能成功召喚出九天神雷。就算不成功,我們也能憑借空間定位魔法陣退出這裡。一切以安全為重。"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好,我聽你的。走,咱們到那邊看看,或許在山後面是大片的亡靈生物呢。"眾人懷著緊張的心情朝山的南邊走去。當他們來到山邊的時候,卻全都呆住了,在他們眼前的,並沒有想像中如瀾海般的亡靈生物,那是一大片空空蕩蕩起伏的山巒。 "這就是死亡山脈麼?除了邪惡,陰森的氣息以外,什麼都沒有啊!"說話的是奧裡維拉,看著面前這片空曠的山巒,他不禁疑惑起來。面前這片山脈一望無際,一個個土黃色的山包紛亂的矗立著,所有的山包上都和他們腳下的大山一樣,寸草不生,隨著微風吹起的了國陣塵土,給人一種蕭索的感覺。 岩石道:"別大意,奧迪大精靈使不是說過。當初他在進入死亡山脈地時候也沒有遇到過什麼阻擋麼?等到進入了山脈內才遇到了亡靈生物的圍攻。既然現在沒有亡靈出現,我們索性趕快一程。說不定能直接闖到山脈深處呢。" 阿呆點了點頭,道:"大哥說地有理,咱們出發吧。"因為沒有亡靈生物的出現,他們並沒有組成事先設計好的陣型,而是依舊向剛才上山時那樣飛起,下降到離地兩面米左右的地方飛快的前進著。 這裡畢竟是號稱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阿呆將自己淳厚的生生真氣催運到極限,緊張的注視著四周地動靜。準備隨時應會可能發生地異變。玄月飛在阿呆身後。天使之仗上凝結出一個金色的光團,作為支持阿呆的後援。 一切異常的順利,他們接連翻過十幾個山包依然沒有遇到過什麼亡靈生物。眾人雖然沒有放鬆,但也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緊張了。 玄月沖阿呆道:"咱們差不多進入山脈有十公里左右了吧,難道真的沒有敵人麼?" 阿呆道:"沒有最好,這樣我們就能進入山脈最深處了。希望暗聖教控制的黑暗勢力真的在這裡吧,否則他們總是隱藏在暗處。會更難對付。"' 正在說話地工夫。阿呆突然感覺到前方有什麼東西急速向眾人衝來,心中一凜,大喝道:"大家小心。敵人可能來了。"說完成,立記得吟唱出神龍之血終極防禦魔法神龍覆體地咒語,巨大的藍色龍形能量飄飛而出,那清晰的形態宛如一條真實地巨龍,龐大的神聖氣息頓時將阿呆全身包裹在內,藍色的龍形能量發出一聲嘹亮的吟唱,與此同時,玄月也發動了自己的鳳凰覆體,灼熱的火紅色能量幻化成一隻巨大的鳳凰形態包裹著她的嬌軀。在聖邪背上的眾人都取出了自己的兵器隨時準備應變。 當阿呆看到自己預感的急速物體時,吃了一驚,但他卻並不是驚訝於對方的強大。這飛來的生物看上去實在是太弱小了。那是一隻全身籠罩在灰色氣體內的鳥,身長不到一米,像骨龍一樣只有骨架,看上去還不如一隻蒼鷹大,雖然速度很快,但它身上並沒有散發出什麼強大的氣息。 阿呆向聖邪傳遞出一個攻擊的信息,這雖然是他們見到的第一隻亡靈生物,但他們卻意識到來自死亡山脈的危機就要開始了。 聖邪眼中閃爍出興奮的光芒,拍動巨大的羽翼就朝那只骨鳥迎去。骨鳥自身似乎並沒有意識,看到聖邪這麼強大的生物它竟然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反而加速衝來。聖邪眼中金芒一閃,張開大口,一大蓬帶有金色光點的灰色龍息驟然而出,朝已經飛近的骨鳥罩去。 骨鳥沒有躲閃,它身上的灰色突然飄飛而出,在自己身前凝聚成一團防禦盾似的,但是,以它這麼弱小的生物又怎麼能和聖邪抗衡呢,彷彿沒有陰隔似的,它的身體連同那灰色的氣體完全被聖邪的龍息吞噬了。 一切又恢復了寂靜,阿呆疑惑的看了看大家,道:"怎麼會就一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亡靈大軍需麼?" 基努眼中突然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快,快看,那是什麼?" 阿呆一愣,扭頭向他指出的方向看去,只見遠方有一大片灰霧似慢實快的向眾人的方向飄來,灰霧中似乎傳出了細微的嗡嗡聲。阿呆功聚雙眼,向灰霧望去。當他看清楚之時,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那哪裡是什麼灰霧啊!竟然是數不清的骨鳥所組成,形成和先前那只單獨的骨鳥完全相同,由於它們身上都散發著灰色的霧氣,所以驟然看去彷彿一團灰色的烏雲。 "是大群灰色的骨鳥,大家小心。" 玄月看到那根本無法數清的骨鳥沉聲道:"咱們降落到地面去吧,否則被骨鳥圍住,上下左右都會受擊。"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好,等落在地上,岩石,巖力兩位大哥你們注意地面的動靜,其他人跟我攻擊天上的骨鳥。"在面對危機之際,阿呆顯得異常沉穩,一點也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感到慌張。 在阿呆的帶領下。眾人迅速朝地面落去。當他們降落到地面時,天空中骨鳥組成的烏雲已經臨近了。阿呆心中一動,扭頭沖玄月道:"月月,你和奧裡維拉主防禦,我和聖邪以及基努主攻擊,其他人隨機應變。"說完雙後幻化出一柄長達五尺寬半尺的巨大銀劍,凝神注視著天空中的骨鳥。 玄月沒有絲毫地猶豫,立刻吟唱起防禦魔法的咒語,"偉大的天神啊!請您賜予我神聖之光。用無盡的神光捍衛您的威嚴吧。"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玄月雙手高舉,做出托天之勢,右手上的天使之伏閃耀起耀眼的光芒,一道金色的光柱破開天空中的烏雲準確的落在天使之杖杖頭地透明寶石上,一時間金芒大放,將眾人完全包裹在內。 奧裡維拉不敢怠慢,在玄月使用神聖之光防禦之時。他也吟唱起風系六級防禦咒語旋風之障。在風神之杖地增幅下。大團的旋風環繞著眾人激烈的攪動起來,在剛剛出現的神聖之光外形成了一片激盪的狂風,一時間防禦結界外飛沙走石。使整個防禦網變得更加堅實了。 此時,空中的骨鳥群已經飛撲而下,那數不清身長接近一米的亡靈骨鳥彷彿沒有感覺到防禦結界強大似地,前仆後繼地衝了上來。為了能減輕玄月和奧裡維拉的壓回升,阿呆從防禦結界中飄飛而出,沒有絲毫猶豫的迎著骨鳥群衝了上去。他想看看奧迪大精靈使口中地不死亡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銀色的光芒驟然大盛,將阿呆包裹的彷彿一顆銀色的流星似的,轟然巨響中,硬生生的從正面撞入。飛在最前面的上百隻骨鳥頓時被阿呆的固態生生變鬥氣撞的粉碎,後面衝上來的骨鳥也亂成了一團,一時間,在紛亂之中互相擠壓破碎的骨鳥就有數百之多。 阿呆根本不用主動攻擊,他只需要將生生變固態能量佈於身體周圍,那些骨鳥就會如同飛蛾撲火似的撲上來送死。由於阿呆正面衝擊了骨鳥群,將這些並沒有什麼智慧的低級生物完全吸引了,這些骨鳥不去理會玄月等人,大多數都朝阿呆衝擊著。 雖然骨鳥衝擊的很猛,但阿呆感覺,這種衝擊自己還足以應付,單憑生生真氣那循環不息的特性骨鳥在短時間內色對無法衝破他的防禦。阿呆通過精神力告訴聖邪,讓它暫時先別參加戰鬥。由於第一次接觸到亡靈生物,阿呆決定趁著沒有遇到強大對手之前,先好好觀察一下亡靈生物的特點。 半個小時過去了,骨鳥的衝擊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經過這半個小時的工夫,阿呆發現,這種結群的骨鳥一定是死亡山脈中最低級的亡靈生物,因為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智慧,之所以會攻擊自己等人,很有可能是因為被眾人的生氣吸引過來的。骨鳥的身體比蒼鷹小一些,骨架上有一層薄薄的肉\膜,正是這些肉膜使他們可以飛行。先後已經有近萬隻骨鳥撞碎在生生變固態能量罩上,最早被阿呆用能量劍斬成碎沫的骨鳥並沒有復活,那些撞的比較重的骨鳥也都化為了骨粉,而那些只是撞的支離破碎的骨鳥卻發生了變化,它們斷裂的骨骼在地面上依舊籠罩著原有的黑色霧氣,在霧氣的籠罩下,它們會重新變回骨鳥的形態飛到隊伍後面重新進行衝擊。 比較奇特的是,那些完全破碎無法復活的骨鳥身上原本的灰色霧氣會升入空中,但它們並沒有消散,而是被其他骨鳥所吸收。有些骨鳥因為吸收了大量的灰霧,身體周圍的霧氣已經漸漸變成了黑色,連帶他們灰白色的骨骼顏色也漸漸加深,攻擊力似乎比普通骨鳥要強悍許多。如果接連數十隻變異的骨鳥撞上阿呆的防禦罩,他的生生變鬥氣會有所震動。 阿呆心中暗想,這樣下去的話,隨著剩餘的骨鳥越來越少,它們也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起到消滅他們的作用。而那些灰色霧氣則正是支撐這些骨鳥攻擊的動力,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只要將這些灰色霧氣全部消滅掉,那些鳥群將煙消雲散。不再具有攻擊性。想到這裡,他一邊堅持著生生變防禦罩。一邊低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無盡的聖光啊!驅除邪惡吧。"胸前的神龍之血湧出一股白色的光芒,在阿呆地精神力控制下飄飛而出,變成一團白光,光芒漸漸強盛起來,神聖氣息飄然而出,阿呆大喝一聲,左手一揮。一道沛聖光激射而出。直奔空中骨鳥群外圍的灰霧。 在阿呆期待地注視下,聖潔的白色光芒和骨鳥群外圍的灰霧碰撞在一起,彷彿冰雪遇到烈火一樣,聖光和灰霧同時快速的消融著,天空中的骨鳥突然變得煩躁起來,衝擊的速度更快了,阿呆在用過聖光之後。幾乎失去了喘息的機會。眼前完全被瘋狂的骨鳥身影所阻擋,瘋狂地衝擊使他壓力大增,體內地生生真氣耗費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一邊抵擋著骨鳥的衝擊。阿呆向玄月傳音道:"快,用一個強大一點的光系魔法直接衝擊骨鳥群的灰霧,那樣能對他們造成很大的打擊。" 玄月在接到阿呆的傳音後,立刻將防犋行務全都交給了奧裡維拉,骨鳥絕大部分都去衝擊阿呆了,僅剩的一些憑借奧裡維拉的修為暫時也可以抵擋。在旋風屏障地包裹下,玄月將天使之杖豎於胸前,不斷低聲吟唱著咒語。 金色羽翼緩緩出現在玄月背後,在金色神光的包裹中,她宛如仙女下凡一船,那修長的嬌軀凜然不可侵犯,眼中一亮,玄月舉起了法杖,法杖前指,一道金色地激電飄飛而出,金光在空中不斷的變換著,當它衝擊到骨鳥群前時已經變成了一股直徑三米的巨大光柱。 骨鳥們似乎發現了危機,衝擊阿呆的骨鳥頓時分出一大部分瘋狂的向玄月等人衝去。但是,它們的反應畢竟還是慢了一些,剛剛分成兩拔時間玄月放出的強大光系魔法已經衝擊到了骨鳥群的根本。 "哧——"灰色霧氣在金光的衝擊下劇烈的激盪起來,空中的骨鳥頓時亂成了一團,彷彿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再也顧不得攻擊眾人,大量的骨鳥不斷從天空中落下,這些落下的骨鳥身上已經沒有了灰色的霧氣的支持,當它們一個個跌落在地面摔成粉碎之後,再也沒有了復活的能力。 玄月這個魔法威力極大,幾乎消融了將近一半的灰霧,沒有了骨鳥的衝擊,阿呆飛身回到眾人身旁,沖玄月道:"咱們乖勝追擊,徹底消滅這些骨鳥吧。" 玄月也為自己魔法剛剛產生的效果大為欣喜,點了點頭,繼續吟唱起下一個咒語。正在這時候,異變發生了。原本平靜的地面上漸漸出現了波動,周圍土黃色的山體漸漸變成了灰色,一股又一股冰冷的邪惡之氣從地面和山體中蔓延而出,在眾人吃驚之下,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道又一道的裂縫。 從那一道道的裂縫中逐漸伸出了無數白森森的手爪,一隻又一隻的骷髏從裂縫中爬了出來,骷髏的樣子各不相同,有的竟然長了四隻手臂和三個腦袋,顯然是拼湊而成的。而且他們的顏色也不一樣,白色的最多,其次的是灰色。藍色和黑色的骷髏更少些,最少的是棕黃色的。 原本平靜的禿山上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佈滿了各種各樣的骷髏,雖然骷髏的數量比不上空中那些骨鳥的密集,但也讓眾人盡皆駭然,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情景。 骷髏的動作雖然很慢,但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骷髏卻給眾人帶來了強大的壓迫感,尤其是周圍的十數隻骷髏,他們已經離的很近了,這些骷髏身上並沒有骨鳥那樣的灰色霧氣,但危險氣息卻從骨鳥濃郁的多,顯然是比骨鳥更加強大的亡靈生物。這突然其來的變化讓阿呆也懵懂了,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玄月苦笑道:"要是骷髏傭兵團那些人來了,恐怕就知道什麼是真的骷髏軍團了。結陣吧。"按照事先設計好的,眾人圍成一圈,由阿呆,岩石兄弟和聖邪守在最外圍,而其他人則在裡面開始吟唱咒語。奧裡維拉和基努主攻擊,而玄月和卓雲則將一個又一個防禦魔法施加到外圍眾人身上。卓雲突然發現。由於這裡沒有任何植被,她的精靈魔法根本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水準,現在到成了眾人中最弱的一個。 嗡嗡地聲音突然從骷髏群中傳出,那僅有的三隻棕黃色骷髏聚集到一起,舉起手中的骨刀猛的朝阿呆等人一指,所有的骷髏停滯了一下,速度驟然增加,白色的骷髏在灰色骷髏的帶領下迅速朝眾人衝來。他們有的拿著一些骨頭構成的兵器,有的乾脆從自己的身體當兵器,張牙舞爪的衝了上來。而藍色和黑色的骷髏竟然從背後展開一對翅膀高飛而起,從上空向眾人撲來。阿呆心中一凜,雙後幻化出生生變之劍驟然橫掃而出,半月形的銀色鬥氣閃電般了出去,當先衝來的數十名骷髏頓時被斬成了兩截。巨大地龍鄭風隨之而來,三股龍捲風分別朝三個方向虐而出,在風神之杖的增幅下,奧裡維拉將這個六級風系魔法龍三卷用的得心應手,頓時有大量的骷髏被旋風捲起拋飛到空中。那些白色的骷髏顯得非常脆弱,在旋風之中根本沒有抗衡的能力。頃刻間被絞成根根白骨。 大片地火海在旋風之後出現了,火借風勢,轉瞬間已經蔓延到眾人周圍圓數百數內,在灼熱的火焰之中,白色骷髏紛紛化為灰燼,即使那些灰色的骷髏也只是支撐一下飛快的向後退去,在感覺上,這些骷髏要比空中的骨鳥聰明一些。至少不會不記後果的瘋狂衝擊。 此時,數十隻藍,黑色的骷髏已經從天上撲了下來,聖邪長吟一聲。一口閃爍著金星的灰色光芒沖天而起,迎上了下撲的骷髏,在它那充滿腐蝕力地龍息中。頓時有七,八名骷髏化為灰燼,但是大多數的骷髏卻在空中轉向閃躲了開去。 空中的骨鳥已經漸漸從混亂中恢復過來,不知道它們是否因為害怕,竟然朝著來時地說謊向飛走了,並沒有配合地面的骷髏們攻擊眾人。 基努的火海足足支撐了一記得鍾地時間才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聯手攻擊下,已經有上千隻骷髏消失了。被聖邪的龍息腐蝕的和火焰燒化的骷髏都沒有恢復,看上去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岩石低聲沖阿呆道:"兄弟,這樣下去可不行,你看,骷髏仍然不斷從地上的裂縫中爬出來,我們總有力盡的時候,朝裡面衝吧,實在不行,還可以找到奧迪大精靈使所說的洞穴先暫避一下。" 阿呆點了點頭,長嘯一聲招呼眾人上了聖邪的後背,接連劈出幾道鬥氣將空中的骷髏趨散,帶領著眾人朝死亡山脈的深處衝去。奧裡維拉,基努不斷用魔法支援著聖邪,終於將迫近的骷髏們完全逼退了,聖邪拍打著巨大的龍翼飛了起來。 下方的白色骷髏們頓時一個接一個的躍起,用手中的骨頭兵器攻擊聖邪,但是他們的攻擊力怎麼能穿透聖邪那厚實的鱗甲的,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聖邪已經高飛而起,在騰空之時還利用他自己那龐大的身體撞碎了不少普通的骷髏兵。能夠攻擊到眾人的就只剩下藍,黑兩色的骷髏了,但它們的數量畢竟不多,有阿呆為聖邪保駕護航,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在生生變固態能量的作用下,一個又一個會飛的骷髏附了下去,雖然他們有復活的能力,但再想飛起來,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聖邪將自己的速度展開到極限,巨大的龍翼在空中帶起強風,飛快的向南方而去。 本來玄月準備用一個大一點的神聖光系魔法對付下面的骷髏,但看到大家已經衝出了骷髏兵的重圍,為了保存實力,不由得放棄了這個念頭。正在眾人放鬆之時,三聲厲嘯響起,三道土黃色的光芒閃電般朝聖邪衝來,其速度之快,連阿呆都不禁吃了一驚。他趕忙飄飛到聖邪背後,生生變之劍橫掃而出,朝三名衝上來的骷髏斬去。這三隻土黃色的骷髏正是骷髏之王,他們雖然身體並沒有多麼高大,但攻擊力之強悍,卻是別的骷髏遠遠不能相比的。面對阿呆的攻擊,它們並沒有硬接,飛快的前衝之勢驟然歇止。分別朝三個方向飄飛,頓時躲過了阿呆的攻擊。 一支銀箭破空而出,看準一隻骷髏王地落點化為一縷銀光急衝而去。正是月姬發威了,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插不上手,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見骷髏王來襲,頓時憑借修煉多年的箭法發動了攻擊。銀箭準確的命中了骷髏王。但另月姬氣結的事情發生了。就算是骷髏王,它本身也是骷髏,銀色的長箭雖然命中了他的身體,但卻並沒有射到他的骨骼,而從他胸骨的縫隙中一穿而過,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三隻骷髏王似乎發怒了,手中的骨刀化為三縷流光驟然朝阿呆斬來。雖然骷髏王很強。但它們和已經達到劍聖境界的阿呆又怎麼能相比呢?當骨刀砍到阿呆的生生變防禦罩時,頓時被震的支離破碎,趁此機會,阿呆釋放出大蓬的銀色鬥氣絲,頓時將三隻骷髏王捆個正著。阿呆心中大喜,正想催運鬥氣將這三隻骷髏王徹底捻碎之時。卻發生了異變。三隻骷髏王的身體突然分散了,散成一塊塊細小的骨頭向下落去。在阿呆吃驚之中,它們下落地骨頭在空中重新組成了先前的形態,再次衝了上來。 一條紅色的火龍從阿呆背後出現,用它那巨大的身體擋住了骷髏王們的攻擊,衝入火龍的身軀之中,在那灼熱地能量下,即使以骷髏王們的強悍也不由得慌張起來。一陣吱吱的慘叫聲中,它們的身體已經被燒成了紅色,為了保住自己的身體。他們再也顧不得攻擊了,三名骷髏王身體驟然下沉,朝下方落去。 阿呆扭頭看向聖邪背上的基努。基努衝他比了一個得意的手勢。阿呆中他豎起了大拇指。 剛剛應付完骷髏的攻擊,阿呆不敢怠慢,迅速飛到聖邪身旁,跟著它一起向前衝去,在他們和骷髏王交戰地短時間之內,已經飛過了三個山頭,地面上的骷髏已經少了很多,顯然是無法追上他們的速度。 月姬撇了撇嘴,道:"這亡靈生物也不怎麼樣嘛,咱們現在差不多衝進來快二十公里了,一鼓作氣直接衝到死亡山脈中央不就好了。" 阿呆凝重地道:"千萬不要大意,死亡山脈如果真的就這麼簡單,就不會稱為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了。"正說話間,他們又越過了一個高達七八百米地山包。剛一過山包,他們就被眼前的情景下了一跳,下方不再是先前那種光禿\禿的地面,也沒有骷髏兵的存在,而是氤氳著大蓬大蓬的綠色霧氣,那霧氣看起來非常詭異,凝而不散,阻擋了眾人的視線,使他們無法看到下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存在。 玄月秀眉微皺,道:"大家小心,這可能是毒物。"一邊說著,她趕忙給眾人施加了一個淨化之光的輔助魔法。氤氳的綠霧似乎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似的緩緩上飄,很快就接觸到淨化之光那白色的保護層。當淨化之光和這些綠色的氣體碰觸時發出了噗噗的聲響,外圍的防禦結界竟然緩慢的萎縮著,玄月大吃一驚,失聲道:"好厲害的腐蝕性毒霧。" 阿呆接連向結界外推出幾掌,在生生鬥氣澎湃的能量下,毒霧頓時飄散開了,但是,它們很快又飄了回來。四面八方頃刻間已經被毒霧完全籠罩,使眾人難以辯別方向。岩石焦急的道:"現在怎麼辦,朝哪個方向走,是進還是退?" 阿呆一咬牙,沖玄月道:"你們先在這裡支持著,我下去看看,或者許這毒霧的源頭就在山谷內。" 岩石一把拉住阿呆,道:"不行,毒霧這麼濃,就算你的鬥氣不怕,但是等你離開我們,恐怕就很難找回來了。" 阿呆拍拍岩石的肩膀,道:"大哥你放心吧,我的神龍之血和月月的鳳凰之血有精神聯繫,不論相隔多遠,我都能找到你們的,你們在空中別動,我去去就來。"說著,不顧眾人的阻攔,將體內金身蘊涵的生生真氣催運到極限,化為一團銀色的光芒驟然向下方落去。 "阿呆,你一切小心,不行就趕快回來。"玄月在阿呆背後焦色的喊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兩極亡靈蛛 阿呆心中一暖,回頭看了一眼玄月那已經有些模糊的身影,心中暗暗發誓,不論怎樣,也絕對要保護大家安全返回。離開眾人, 阿呆的速度已經完全發揮出來,像一顆流星似的朝下方衝去。突然,周圍一亮,他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那層厚實的綠色毒霧,空中的毒霧顯然無法追上他全力施為下的速度。心中一喜,阿呆趕忙朝地面上看去。大片的身影在地面上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似的。阿呆功運雙止,吃驚地發現,在下方竟然是大群殭屍,這些殭屍身上的血肉都已經腐爛了,灰白色的腐肉上流淌著綠色的液體,閃爍著淡淡幽綠色光芒的眼眸看上去癡癡呆呆的,頭頂上方那綠色的霧氣似乎就是他們身上流淌的綠色血液蒸發所至,其中有些特別高大的殭屍似乎發現了他的蹤影,抬頭朝他看來。看到如此情景,阿呆心中不禁奇怪起來,從進入死亡山脈到現在,他們一共遇到了三撥亡靈生物,分別是骨鳥、骷髏和殭屍,這三種亡靈生物似乎有著地域之分似的,在這片殭屍的領地中並沒有一個骷髏出現,而先前骷髏攻擊眾人的時候,骨鳥也退走了。這似乎和奧迪大精靈使說的並不一樣啊!為什麼這亡靈生物的界線劃分的得這麼整齊呢? 這時殭屍們已經發現了阿呆,紛紛抬起頭來,或許感受到阿呆體內所蘊涵的勃勃生機,殭屍們頓時跳動起來,一些殭屍竟然垂直跳起,向阿呆攻擊,值得阿呆慶幸的是,殭屍雖然有跳高十米的能力,但並沒有飛行的能力,雖然看上去很可怕,卻對他無法構成威脅,只有那些身材特別高大的殭屍偶爾會噴出一股綠色的液體看上去還有些威力,蛤它們的噴射能力畢竟不強,根本不可能傷到離地千米的阿呆。 在觀察中,阿呆發現,這些殭屍雖然跳得很高,但卻顯得比骷髏兵笨拙得多,可它們身上的綠色液體顯然含有巨毒,阿呆根據山峰的陰影辨別了一下方向,並沒有過多理會這些殭屍,通過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的聯繫飛快地朝綠霧中衝去。當他回到眾人身邊時,不禁吃了一驚,玄月用出的淨化之光已經被腐蝕得只有一尺了。淨化之光外團支書成了一片深綠色,毒霧似乎有要凝結成液體的真摯,就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魔法,都對它們沒有什麼效果,完全靠玄月苦苦地支撐著。由於法力耗損過大,她的俏臉顯得有些蒼白。顯然已經要支撐不住了。銀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在阿呆的催動下猛然變大,瞬間接下了玄月的防禦任務,將那些快要凝結的毒霧擋在外面,生生變固態能量畢竟是生生真氣濃縮而成,雖然也會被腐蝕,但以阿呆的功力,暫時還不會有危險。 看著阿呆歸來,玄月明顯鬆了口氣,喘息著道「還好你回來了,要不我快支持不住了,我都準備要使用空間定位魔法了呢。下回千萬不要和大家分開了。要是你和我們失散了該辦啊!」 雖然玄月的話語中包含著責備,但阿呆還是心中一暖,向他體內輸入一道充滿生機的真氣後道:「先不說這些了,我不會再和你們分享了。下面峽谷中都是殭屍。這毒霧就是他們身上揮發出來的。維護、基努,你們快在淨化之光外圍布下兩層結界,我們朝那個方向沖,小邪,全速衝擊。」在阿呆的指揮下,眾人朝著綠霧深處衝去。 阿呆實在 指揮聖邪向下落,試圖從綠霧下方通過,但聖邪帶著這麼多人,速度比阿呆要差了許多,綠霧又彷彿有靈魂似的,會隨著他們的移動而上下跟隨。阿呆知道,要出這綠霧,恐怕就要衝出殭屍所在的範圍才行了。不斷地向前劈出生生鬥氣,將毒霧分開兩旁,護著聖邪背著眾人朝外衝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阿呆已經感覺到生生真氣已經有些要枯竭的跡象,而玄月,奧裡維拉和基努的魔法力幾乎消耗殆盡的時候,聖邪終於衝出了綠霧的包圍,飛到一座高山的山頂之上。因為緊張,即使是沒有出力的岩石等人也不由得汗透重襟。大家站在山頂上不住地喘息著。 基努抹了把頭上的汗水,道:「阿呆老大,那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綠霧真是好厚,恐怕現在咱們想衝回去都不太可能了。」 阿呆凝重地點點頭道:「死亡山脈每一處都充滿了危機,剛才咱們穿過的那片 山谷內,生存著數以萬計的殭屍群,那些殭屍看上去比骷髏更難對付,但還好他們不會飛。」 玄月沒地道:「好什麼啊!雖然不會飛,但那綠霧卻是空中最有力的殺手,真難應付,腐蝕力出奇地強,連淨化之光這種用來解除毒性的魔法都無法對付。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總要恢復些體力再說。」 阿呆想了想道:「現在的死亡山脈和百年前奧迪大精靈使進入時好像有了很大的不同,你們沒發現麼?現在的亡靈生物並不像奧迪大精靈使說的那樣混雜在一起,而是壁壘分明,不會衝擊到人的領域之中。看來,洛水說得不錯,黑暗勢力的總部真的很有可能就在這裡。這些亡靈生物恐怕是被他們控制了。從外往裡,恐怕我們遭遇到的敵人會越來越強大。奧迪大精靈使所說的那個藏身之地恐怕都未必存在了。月月,你把地圖拿出來給我看。」 玄月聽著阿呆的分析,讚賞地點了點頭,將地圖展開道:「你確實比以前聰明多了,以前的話,這分析和出語音的人應該是岩石大哥才地。」 阿呆一愣,撓了撓頭,道:「有麼?我只是心中有想法,就說出來而已。你們看。」說著,他指著死亡山脈的地圖,道:「這死亡山脈中的山峰排列得雖然不規則,但大體看去,是由一個接一個環狀的山區所組成的。我們剛才先後可能是穿過了三個山區,那三個山區分別是由骨鳥、骷髏兵和殭屍守衛著。」用手測量了一下,他接著道「從最外圍到裡面,差不多要經過十二個環狀山區,我們前面將遇到的危險恐怕會更大。下一撥遇到的亡靈生物不知道會是什麼。」 岩石點頭道:「阿呆說得很對,應該就是這樣了。死亡山脈一定是被那個暗聖教所控制,這裡所有的亡靈生物都有組織起來。如果不是憑借聖邪超強的飛行能力,我們要是硬闖的話,恐怕骷髏那一關都很難過。前面還要通過九道一行山脈才能進入山脈的中心。危險性恐怕會越來越大,這些亡靈生物的數量非常多,而且又不怕死,一旦遇到單體攻擊能力強的,恐怕我們就很難對付了。趁著這裡還算安全,大家先好好休息一下,調整好狀態我們再繼續向前衝。」 奧裡維拉歎息一聲,道:「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你們看,這裡安全麼?」眾人心中一驚,朝山下看去。只見大片密密麻麻,如同臉盆大小的蜘蛛正不斷地向山體上攀爬著,它們的身體都是紅色的,後背上長著八隻眼睛,身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八隻長有黑毛的長腿飛快地活動著,從四面八方朝眾人圍來。阿呆無奈地看了聖邪一眼,道::「恐怕還是要飛起來才行啊!這第四關希望空中沒有什麼敵人吧。」 玄月拉了拉阿呆的衣襟,道:「恐怕這只是你的夢想了。你看天上。」由於接二連三遇到危險,阿呆的心已經不像最早時保持平靜了,所以並沒有發現異樣。此時聽到玄月的話下意識朝空中看去,不由得全身大震,失聲驚呼道:「飛蜘蛛。」原來,在他們上方百米處已經凝結了數千隻和地面同樣大小的蜘蛛,只是他們的背後多了一對翅膀,身體是藍色的。 紅、藍兩色蜘蛛的突然出現讓眾人心中無比地沉重,此時,阿呆、玄月、基努和奧裡維拉都消耗極大,和這上千隻看上去就不弱的蜘蛛相抗,他們也沒有一絲把握,從蜘蛛們那冰冷的眼神可以看出,這些亡靈生物不將眾人完全吞噬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玄月大喊道:「大家聚攏到一起,隨時準備用定位瞬移魔法。」在她的招呼下,除了聖邪以外,眾人全都聚攏到一起。阿呆道:「先別急著用定位魔法,我們先看看能否應付這些蜘蛛。最起碼它們的數量不是很多。」說著,一拳轟出,澎湃的生生真氣撞上了兩隻從天下落下的藍色蜘蛛。就在阿呆的白色生生鬥氣和這兩隻蜘蛛相碰之前,它們突然噴出大蓬的藍色蛛絲,帶著森森寒意朝眾人罩來。生生鬥氣和阿呆是氣機想連的,阿呆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蛛絲上包含的粘性是那麼大,竟然成功地附著在自己發出的鬥氣上,而且那蛛絲還具有很好的延展性,即使鬥氣擴大,它們也沒有絲毫斷裂的痕跡,最讓阿呆吃驚的是,蛛絲上蘊涵著冰寒的氣息,竟然和冰凍類鬥氣相信,如果真被它纏到身上,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會很難脫身。在蛛絲的包裹下,生生鬥氣依然轟在兩隻藍色蜘蛛身上,它們的身體異常強悍,雖然阿呆此時的功力消耗了許多,但隨手發出的一拳還是足以開碑裂石的,可是,當鬥氣撞在兩隻藍蛛身上時,它們竟然借力飄退,雖然發出了痛苦的鳴叫聲,但卻性命無憂。 「這些蜘蛛是冰屬性的,基努,快點,給他們個火系魔法。普通的火流星就可以了。」阿呆急切地喊道。 基努不敢怠慢,三級的火流星在他用來,是非常迅疾的。大蓬直徑三厘米的紅色火球瞬間覆蓋了眾人的上方。朝空中的藍蛛衝去。藍蛛們似乎感覺到了下方傳來的威脅,減緩了下衝的速度,幾乎所有藍蛛都做出了同一個動作,吐絲。大片的藍色蛛絲頃刻間在空中交織成一張藍色的大網向下壓來,基努發出的那些火流星在衝撞到藍網之後都化為了陣陣蒸汽,不能給藍網帶來絲毫威脅。藍網隨著藍蛛飛快地向下罩來。在藍網下降的同時,山頂周圍也已經有數十隻紅蛛爬上了上來,它們背上的凶睛連閃,似乎有顧忌空中的藍網,沒有向眾人改動攻擊。 阿呆暗歎一聲,沖玄月道:「發動空間定位吧。先回去再說。」一邊說首,他將聖邪收回了神龍之血內,白光一閃,在藍色蛛網飄下的同時,眾人已經在原地消失了。數只貪功的紅色被藍網罩個正著,一陣濃冒起。在那集合了處千隻藍蛛能量的冰網下,它們已經被完全凍成了冰塊。其餘的紅色蜘蛛飛快地向後退去,閃電般離開了山頂,而藍色蜘蛛則撲上了先前凍成冰塊的紅蛛,頃刻間將紅蛛的屍體和冰塊完全吃了個乾淨。直到連一點渣滓都不剩,它們才再次展開翅膀,飛離了山頂。山頂重新恢復了蕭索的平靜,再沒有一絲聲息,彷彿先前的殺戮從沒發生過似的。 光芒一閃,在精靈女王驚訝地注視中,眾人回到了精靈古樹之中,他們不約而同地跌坐在魔法陣中央,急促地喘息起來。 精靈女王快速地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見沒有缺少任何人,這才鬆了口氣,急忙問道:「怎麼樣?死亡山脈中很危險麼?」 奧裡維拉心有餘悸地道:「幸虧定位陣法發動了,否則我們恐怕就要變成那些亡靈蜘蛛的當成的午餐了。」 阿呆道:「女王阿姨,我們的消耗都很大,先休息一下再和您說死亡山脈的情形吧。」 精靈女王道:「好,你們先休息,只要人沒事就好。」眾人也沒有離開精靈古樹,直接盤坐在魔法陣外圍開始修煉恢復。消耗最大的就要屬玄月了,她不但要支持著與魔法陣之間的聯繫,還是和亡靈生物相抗的主力,足足用了半天工夫,當夜幕降臨之時才差不多恢復過來。 眾人心情沉重地吃過精靈女王命人為他們準備的水果,一個個面沉似水,雖然已經安全了,但他們的精神仍然沒有從亡靈山脈那接踵而來的危險中恢復過來。奧迪和精靈女王對視一眼,沖阿呆道:「情況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找到當初我藏身的洞穴,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阿呆歎息一聲,將此行所遇到的一切詳細地描述了一遍。聽完他的話,奧迪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半晌才道:「你們所說的情況和我當初遇到的確實不一樣。那時我衝到亡靈山脈中十多里後才開始遇到伏擊,但各種亡靈生物卻混雜在一起,有你們見過的骨鳥、骷髏、殭屍,還有亡靈騎士,這些應該都屬於比較低級的亡靈生物了,至於你們最後見到的那兩種顏色的蜘蛛卻是我沒有遇到過的,那應該是比較強大的亡靈生物了,這些情況的出現,恐怕確實是因為暗聖教改變了死亡山脈內的形勢。如果依照阿呆的判斷,死亡山脈以十二種亡靈生物為主的話,那恐怕會非常難以對付。單是第四層竟逼得你們退了回來,那後面的亡靈生物將是不可思議地強大。真是這樣的話,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此行的目標啊!」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覺得第一次進入死亡山脈之所以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的方法不對。我們根本不應該與那些亡靈生物們過多的糾纏,如果一直用最快速度衝擊的話,即使被那兩種蜘蛛纏上,也應該還有反擊的能力,下次再進去,我們就直接往那裡沖。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而且,這次也不能說是全失敗,我發現,死亡山脈中的亡靈生物對抗地面的敵人入侵更有辦法,因為他們可以用空中和地面的力量相結合,但如果們只是空中的力量,我們至少可以減少一半的阻力,下回,我們乾脆就從空中直接衝擊好了。」 岩石歎了口氣,道:「阿呆,剛才你醒來之前,我已經和大家商量過了,下次再去死亡山脈,我、巖力、月姬、卓雲將不再參加。」 阿呆心中一驚,道:「為什麼?大哥,我知道你不會退縮的,為什麼要放棄?」 岩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不想放棄,可是,我們的參加只會成為你們的累贅,只有真正面對那些強大的亡靈生物,我們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多麼渺小。如果沒有我們這些負累,你們前進的步伐會更加輕鬆一些。放心吧,我們沒事,我們就留在這裡看護法陣好了。」 月姬眼神複雜地看了基努一眼,道:「我的弓箭對於那些亡靈生物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岩石大哥說得對我們還是不參加了。」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岩石說得是對的。在這第一次進入死亡山脈的過程中,他們確實沒有什麼幫助作用。可是,看著他們因為自己實力不夠而默然神傷的樣子,阿呆心中也不好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們才好。 玄月握住阿哥的大手,道:「好啦,先不說這些了,咱們先分析一下已經遇到這些敵人的情況和應付方法吧。」 奧裡維拉道:「我們這次一共遇到了四種亡靈生物,那些骨鳥最為弱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記。只要玄月老大用幾個光系魔法,我想,他們根本無法對我們構成威脅。至於骷髏兵,也是很好對付的。只要我們飛在空中,就只有那些會飛的骷髏兵能起到作用。下次我們再去的時候,只要將它們擊退或者消滅,就能輕鬆地通過這第二關。這次進入死亡山脈,真正的威脅是從殭屍身上揮發出的那些綠色毒霧開始的。在那裡我們耗費了我們太多的法力,以至於遇到那兩色蜘蛛後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功力抗衡了。所以,我們道德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衝破殭屍這一關。」 岩石道:「維拉說得對,那綠色毒霧的腐蝕性非常強,頂起來很困難。如果我們在剛遇到那綠色毒霧的時候就全力衝擊,或許能減小不少消耗吧。」阿呆眼中一亮,道::「有辦法了,我憑借鬥氣飛行的高度極限大約在千米左右,而聖邪卻可以達到三千米以上。如果我們在應付過骷髏之後就直接飛到三千米,再全力朝死亡山脈中央前進,說不定不但能順利通過殭屍那一關,還可以把蜘蛛也甩掉呢。最不濟,我們也只面對一種蜘蛛就可以了。據我猜想,那兩種蜘蛛應該是分別具有冰和火的能力,但它們的蛛絲卻不是純粹的冰、火能量,那是包含著死亡氣息的。如果硬碰的話,我自己有把握能衝出去,但卻沒有把握消滅它們,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冰火蜘蛛有沒有再生的能力,既然我們是來探究情況的,就盡量少出手多前進,這樣的話,應該能避免不少麻煩。」 玄月道:「這個辦法可行,就這麼辦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再控死亡山脈。現在的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多試探幾次,總會有辦法的。不過,我比較忌諱的那些亡靈蜘蛛後的生物,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驚訝等著我們。後面那些強大的亡靈生物恐怕會更難對付吧。」 阿呆凝重地道:「那是必然的。走吧,咱們先到樹屋中休息,明天一早就走,這次我們盡量沖得遠一些,不要輕易使用定位空間魔法。」 死亡山脈依舊是一片寂靜,在先前阿呆等人用空間魔法逃走的山頂上多了幾個全身籠罩在黑衣內的人,他們疑惑地向四周查詢著,其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這些入侵者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竟然能夠闖到這裡,這可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 「嗯,這些入侵者的功力很強,而且有擅長光系魔法的,骨鳥群受創很深,幾乎有將近一半因為亡靈霧被神聖能量銷毀而徹底死亡了。讓我比較奇怪的是,這些入侵者是如何通過骷髏和殭屍這兩關的呢?殭屍和骷髏幾乎都沒有什麼損傷啊!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會飛,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衝到這裡。難道是教廷的教皇親來不成。」 「有可能,教廷的人恐怕早已經意識到了危機的存在,派人來探察死亡山脈不足為奇。算了,反正這些人也都死在兩極亡靈蛛的手裡了。教廷要是想派人來探察死亡山脈,那他們可是太不量力了。別說是人類,就算他們信奉的那狗屁天神親來,想突破亡靈十二劫恐怕也要費一番工夫才行,保證他們來多少高手就死多少咱們走吧,還有很多正事要去辦呢。」黑霧騰空而起,那數條黑色身影在霧氣的包裹中憑空消失了。 夜晚,阿呆摟著玄月坐在精靈湖畔,月光隔著茂密的大樹落在清澈的精靈湖面上,在那陣陣水霧的映襯下,美得另人窒息,這美景的包含之中,不論是誰,心境都會異常舒服。 玄月將頭靠在阿呆懷裡,道:「阿呆,你現在還有信心完成這次任務麼?」 阿呆摟緊玄月的嬌軀,道:「當然有了,不過才遇到了那點困難,我們完全可以克服的。」 玄月幽幽一歎,道:「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如果亡靈山脈中真的象傳說那樣有著長達百米的骨龍,我們該如何應付就算你已經是大陸的頂尖武者,在面對那種強大的敵人時,恐怕也會很難對付,你真的有信心麼?」 阿呆深吸口氣,在玄月的藍色秀髮上輕輕一吻,道:「我有信心的,只要有你陪伴在我身旁,不論做什麼,我都充滿了力量。對了,月月,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你一定要答應我。」 玄月一愣,道:「什麼事?你說吧。」 阿呆堅持道:「不,你要先答應我,我才說出來。」 玄月嘻嘻一笑道:「討厭啦,快說吧,難道什麼事我都答應你麼?要是你不要我了怎麼辦?」 阿呆道:「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在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寶貝,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和你分開。即使百年之後,你已經變成雞皮鶴髮,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改變。」 聽著阿呆堅定而深情的話語,玄月不由得迷醉了,伸手撫摩著阿呆剛毅的面龐,道:「月月也好愛你啊!說吧,我會答應你的。」 阿呆猶豫了一下,道:「如果在死亡山脈內部,我們遇到了無法抗衡的敵人時,恐怕它們不會給我們機會使用出空間定位轉移魔法,甚至會影響到空間定位傳送魔法的成功幾率,在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立刻帶大家離開那裡,由我去頂住敵人的進攻。我相信就算是百米骨龍,想在一時三刻內解決我,也是不可能的。月月,答應我,你和朋友們的安全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玄月嬌軀一顫,猛地從阿呆懷裡坐了起來,雙目通紅地看著阿呆,道:「不,我不答應,別的都好說,這件事我絕對不答應。」 「月月,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在萬分危急的時候,只有這樣做才能保持我們有生的能力。只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完全拋卻後顧之憂啊!而且,這不僅關係到你一個人,也關係到和我們同行的朋友,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難道你願意讓他們陪著我們一起死麼?答應我,在那種時候一定要先走。你放心吧,以我的速度,全力施為之下,恐怕還沒有生物能追得上,生生真氣那源源不絕的特性應該能支撐著我逃回來的。好月月,我這都是為了大家著想啊!」 玄月心中一陣驚悸,聽著阿呆的話,她似乎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用力地搖著頭,晶瑩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斷流淌而下,她猛地撲入阿呆懷中,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喃喃地道:「不,不會的,不論什麼時候我也不願意捨你而去啊!」 阿呆輕輕地撫摩著玄月的秀髮,柔聲道:「這只是我對有可能發生的事猜想而已,未必會真的出現,你也不必太緊張,我們一切小心就是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也不會讓你先離開的。我又怎麼捨得和你分開呢?即使是暫時的。」 「一定不會發生的,一定不會發生的……」一天的疲倦和精神緊張讓玄月已經倦了,她就那麼伏在阿呆溫暖的懷抱中漸漸地睡了過去。阿呆看著玄月那絕美的睡顏,心中一片溫馨。得妻如此,他已經滿足了。死亡山脈,那個地方自己一定要征服,為了人類,也為了自己和月月以後平靜安逸的生活,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在精靈湖畔那如同仙境的美景中,阿呆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天剛濛濛亮,死亡山脈外圍上空就出現了一條飛快的身影,那灰色身影保持著極快的速度朝死亡山脈深處而去。這黑色的身影正是聖邪。而阿呆、玄月、基努和奧裡維拉則都在它背上。為了能夠保持生機不外瀉,奧裡維拉用風系魔法將聖邪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不但提升了它的速度,也使它像一團清風似的的飛快而去。在緊張而激動的心情下,他們成功地穿越了骨鳥一骷髏的領地,沒有遇到任何阻隔。從三千米的高空向下看去,死亡山脈中籠罩著大片灰色的烏雲,根本無法窺視到裡面的情景。 第一百八十章 神龍轉生 「聖邪,加速,咱們又到殭屍的領地了。月月,在毒霧沒有飄到咱們的位置時不要使用淨化之光,以免暴露目標。」一邊說著,阿呆將自己的生生真氣通過聖邪背後的金角輸入到它體內之中,在龐大的生生真氣幫助下,聖邪頓時精神大振,速度陡然增加。奧裡維拉全力催動自己釋放的風系魔法,包裹著聖邪的身體,不讓一絲氣息散發出去。在眾人無間的合作下,竟然沒有引起綠霧的注意,經過將近一刻鐘的急速飛行,成功地衝過了殭屍的領地。 阿呆和玄月興奮地對視一眼,除了奧裡維拉耗費了一些魔法力以外,他們現在可以說是毫髮無損,這種情況使他們大為興奮,心中的信心不由自主地增加了幾分。正在這時,的藍色身影出現在閃空之中。阿呆心中一懍,立即辯認出,這攔住去路的正是昨天將眾人逼退的藍蛛。上千隻藍蛛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飛快地向眾人靠近著。阿呆心道,對付這些冰屬性的亡靈蜘蛛,如果有鶻突的火系鬥氣就好了。那將是對付這些毒蛛最好的開口。正在他思索該如何應付面前的危機之時,玄月的吟唱聲已經響了起來,「以鳳凰之血為引,覺醒吧,不死的鳳凰。」隨著咒語的吟唱,玄月胸口處紅芒大放,灼熱的氣流圍繞著她的嬌軀,清亮的鳳鳴聲響徹高空,一股紅色的光芒從她胸口處鑽了,瞬間圍繞著她的身體轉了起來。紅色能量漸漸成型,變成了一隻火紅的鳳凰形態,圍繞玄月轉了一周升起在她頭頂上方。火鳳凰的突然出現令那些藍色的蜘蛛們顯得有些慌亂起來。前進的速度竟然減慢了許多,似乎對這熾熱的火焰之鳥很是畏懼。 基努當然認得,這就是當初玄月用來擊敗他的魔法,即使他現在的修為已經提升了許多,但是面對這個強力的八級火系魔法還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畏懼之心。由於有神器鳳凰之血的增幅,玄月使用這個魔法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法力,手中的天使神之杖前指,冷然道:「去吧,不死的鳳凰之火。消滅眼前的孽障,化解邪惡之氣。」空中的火鳳凰仰起它那高傲的頭,鳳鳴之聲再次響起,火鳳凰展開闊達五米的雙翼,帶起一條火紅色的流光向不遠處的藍蛛們衝了過去。藍蛛大為恐慌之下,立刻瘋狂地噴吐著蛛絲,大蓬藍色的蛛網組成一道厚實的屏障。試圖阻擋火鳳凰前進的腳步。如果這個八級火系魔法是由別的魔法師所發,是無法衝破這上千隻寒陰亡靈蛛布成的寒陰網的,但是,玄月所發出的火鳳凰卻不一樣,火鳳凰身上蘊涵著鳳凰之血中龐大的神聖氣息,這神聖之火正是寒陰亡靈蛛的剋星。 「哧——」大股大股的水蒸汽騰空而起,在火鳳凰的衝擊下,寒陰網頓時被衝開一個大洞。在玄月精神力的控制之下,火鳳凰發揮出了全部的威力,頃刻間衝入了寒陰蛛的陣營之中。當先的數十隻藍蛛頓時在它那熾熱的能量下化為了灰燼。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其餘的藍蛛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它們竟然懼怕了,飛快地收攏翅膀,不敢再和眾人相抗。在火鳳凰追擊下,被足足消滅了十分之一的數量才得以逃脫。這些藍蛛之所以不像骨鳥那樣悍不畏死的攻擊,是有原因的。兩極亡靈蛛是由具有飛行能力的寒陰亡靈蛛和有陸地攀爬能力的烈火亡靈蛛所組成。這兩種毒蛛不但是相輔相生的,而且也相互克制。它們雖然是同種,但由於蛛絲所蘊涵的能量截然相反,所以相互仇視。它們是具有低級智慧的亡靈生物,彼此之間都知道,一旦發生大衝突,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所以,兩極亡靈蛛想維持生存,在數量上就不能相差太多。他們的生育能力不強,必須要借助生氣才有可能生育,所以,當阿呆等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會瘋狂地進攻,都想吞噬阿呆等人的生氣。此時,在玄月的火鳳凰作用下,寒陰亡靈蛛明白,如果再對抗下去,就算能夠將面前這些人類殺掉,它們的數量也必然會大為減少,再也無法和烈火亡靈蛛抗衡了,所以才會選擇撤退,畢竟,對一個種族來說,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亡靈生物也不例外。 阿呆看到寒陰亡靈蛛已退,趕忙沖玄月道:「收回火鳳凰吧,別再追擊,保存實力重要。」 玄月微微一笑,控制著火鳳凰的能量化為點點紅芒,重新收入到了鳳凰之血中。基努獻媚地說道:「玄月老大,小弟對你的景仰之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麼強大的火系魔法小弟生平僅見啊!這毒蜘蛛再也不能威脅到咱們了。」 玄月沒好氣地道:「別給我灌迷湯了,聖邪,咱們快走,能多衝進去一些最好。」 阿呆摟著玄月的嬌軀,微笑道:「咱們這回應該能夠多過兩關吧,你先在聖邪背後休息,等會兒再有敵人出現,就交給我們了。」 玄月溫柔地一笑,道:「那你一切小心。」說完,立刻坐在聖邪寬厚的背上一手抓著身前的金角,另一手將天使神之杖收在胸前,開始快速冥思起來。這第二次進入死亡山脈比第一次要順利得多,如此輕鬆的就連過四關,是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的。死亡山脈佔地上百萬平方公里,他們現在已經距離山脈的中央只有三分之二的路程了,阿呆四下觀望著,將靈覺完全釋放,時刻準備著迎接新的挑戰。 突然,阿呆感覺到全身一冷,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戰。心頭一緊,凝神向前方注視著,卻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呻吟聲從背後傳來,阿呆回身望去,只見基努和奧裡維拉全身不斷地顫抖著半跪在聖邪的背後,似乎異常難過似的。而玄月全身則散發出一層金色的光芒,俏臉依舊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森冷的感覺不斷侵襲著阿呆的身體,他吃驚地發現,自己耳邊似乎響起了陣陣幽怨的歎息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自己似的。 兩蓬金色的光芒分別從基努和奧裡維拉手指上的金戒指上散發出來。他們的神色顯得平靜了一些,但臉色卻蒼白得嚇人。聖邪前進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它那巨大的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著,背後的七支金角散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化為七道激電射入半空之中。 「啊——」淒厲的慘叫聲突然在阿呆耳邊響起,那異常淒慘的聲音令阿呆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聖邪背後的金角發出的光芒迅速將眾人包裹起來,那森冷的感覺消失了,但阿呆通過自己和聖邪的精神聯繫清晰地感覺到它體內的能量正在飛快地消失著。顯然用金角散發出的神聖能量護身是非常費力的。透過聖邪散發出的金色能量,阿呆終於看到了那森冷感覺的來源。空氣中一團團接近透明的能量不斷地漂移著,它們雖然不敢向聖邪散發的能量衝擊,但這些能量體的數量卻越來越多,不斷聚焦在聖邪能量的外圍。 阿呆趕忙用傳音喚醒玄月,當玄月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不禁失聲道:「啊,這是怨靈,怎麼有這麼多怨靈啊!」 阿呆苦笑道:「這可能就是死亡山脈的第五關了吧。剛才在聖邪沒有散發出神聖能量的時候,我們都是全身發冷,是怎麼回事。」 玄月凝重地說道:「怨靈是一種沒有具體形態的邪惡生物。他們是冤死之人的靈魂被詛咒所形成的,本身就具有很強的詛咒能力。而且能夠附身,一旦我們被怨靈成功襲擊,就會被它們佔據身體,而自己本身的靈魂會被同化,比起先前的蜘蛛,它們可要強大得多了。大家小心,千萬不要讓他們離近了。想對付它們,也只有用強大的神聖類魔法了。這麼多怨靈,恐怕至少要八級魔法才能對抗了,阿呆你幫聖邪支持一會兒,我來吧。」說著,她已經舉起了自己的天使之杖。 阿呆一把抓住玄月的手道:「等一下。」 玄月一愣道:「不能等了,聖邪的能量並不是純神聖系的,它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啊!」 阿呆深情地看了玄月一眼,沉聲道:「你先前剛用了火鳳凰,法力消耗了不少,更何況你還要維持和空間定位魔法的聯繫,法力一定要有所保留才行讓我來吧。」 玄月道::「你?你怎麼行?神聖之血的那些光系魔法是不夠的。」 阿呆自信地一笑,道:「自從達到劍聖境界以後,我的精神力提升了許多,我想,我現在已經有能力使用神龍轉生這個神龍之血的終極攻擊魔法了,相信我,我一定能行的。」 玄月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喜道:「是啊!我怎麼把神龍轉生給忘了。好吧,那就由你來,不過,你要準備好,一旦不能將怨靈驅散就立刻收回聖邪,我立刻發動空間魔法。」 阿呆點了點頭,深吸口氣,將意念完全集中到自己胸口的神龍之血處。雖然已經許久沒有使用過精神力了,但他此時的精神修為比奧裡維拉和基努還要強上許多,純憑對魔法元素的控制和魔法力的純度來說,他已經進入了魔導師的境界。 此時,外圍的怨靈已經越聚越多了,在聖邪的神聖能量映襯下,形成一圈極為厚實的黑氣將眾人籠罩在中央,因為負擔過重,聖邪的身體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無數亡靈所帶來的壓力,使它已經快要達到崩潰的邊緣。 阿呆緩緩合上雙眸,低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蘊涵無窮生機的神聖能量啊!請允許我,作為神龍之血的擁有者,借用你的力量,使遨遊於九天之上的神龍以血脈為媒介轉生,並賦予它無窮的力量吧。」藍色的光芒隨著阿呆咒語的完成漂浮而出,快速地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起來。在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烘托下,阿呆全身心完全和自己胸口處的神龍之血整合為一,從未有過的,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已經完全和神龍之血完全進入了同一個精神層面,那神龍的血脈傳來溫暖而淳厚的能量,不斷滋潤著他的身體。一個藍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現在阿呆腳下。沛然神聖的藍色光芒頃刻間將阿呆的身體完全籠罩了,使人無法從外面看到他的樣子。在阿哥下方原本苦苦支持的聖邪,突然精神大振,護體的金色能量增強了幾分,將周圍聚焦的大量怨靈驅趕得向後退出三米。阿呆仰頭望天,原本神龍之血上那個金色的符號清晰地出現在他眉心上,一聲悠遠而深厚的龍吟聲從阿呆口中發出,聲音穿透聖邪用金角能量布下的結界,頃刻間蔓延到整個天空。在巨大的神聖氣息中,怨靈們似乎有些慌張了,一團團妖異的灰色能量不斷地互相擠壓著。雖然有些害怕,但它們卻又不想放棄這個有可能得到身體的機會,仍然試圖衝破聖邪布下的屏障。 阿呆身影一閃,在玄月的驚呼聲中穿過聖邪佈置的結界飛入了怨靈群中。怨靈們頓時象蒼蠅見到屎一樣飛快地撲了上來,瘋狂地衝擊著阿呆那團護體的藍色能量。藍色能量似乎並不具有任何攻擊性,像一團棉花似的不斷將衝近的怨靈們彈開,卻並不傷害他們。巨大的咆哮聲從藍芒中響起,阿呆那高大的身影消失了,藍芒驟然擴大為先前的數十倍。將身旁的怨靈們完全擠散了。光芒漸漸收斂,裡面的清晰起來,那竟然是一條長達近五十米的藍色巨龍。巨龍身上充滿了強大的神聖氣息,全身包裹在寶光閃爍的藍色鱗片中,巨大的龍頭上長著一對微微彎曲的角,角上兩側各有幾個突起,藍龍有八爪,背生六翼,六翼展開,宛如遮天蔽日一般。巨大的身體在空中微微扭曲了一下,藍龍的雙眼緩緩睜開,那是一對澄澈的如藍水晶般的眸子,眼眸中的樣子,極大地震撼了玄月、基努和奧裡維拉的心。在這藍龍出現的時候,聖邪似乎完全興奮起來,不再滿足於防守了,身體裡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背後的七支金角不斷射出道道光芒瘋狂地向周圍攻擊著,凡是被它擊中的怨靈,無一例外地全都消失了。 藍色巨龍眼中精芒電射,飽含威嚴的聲音響起,「怨靈聚焦,危害人間,吾將徹底消滅你們,以還人界一番平靜。」一圈藍色的光暈以藍龍的身體為足以驟然飄散開去,頃刻間蔓延出上萬平方米之廣,將所有的怨靈全都囊括在內。所有的怨靈全都瘋狂起來,它們似乎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瘋狂地四下衝擊著,可是,不論他們如何掙扎,卻都無法衝破藍龍所佈置的能量結界。藍龍眼中藍芒大盛,那巨大的結界緩慢地收縮著,不斷擠壓著密集的怨靈們。 玄月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充滿著無比威嚴的巨龍,心中充滿了各種複雜的心情。那巨大的藍色身體充滿著龐大的神聖氣息,即使是自己的爺爺也無法相比,只有當初接受神之泛時天空中出現的六翼天使可以與之相比。那龐大的神聖能量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雖然她本來就想到神龍之血的終極攻擊會非常強,但也沒料到會強到如此地步。這分明就是真的神龍降臨人間嘛,有了它在,這死亡山脈的危險還算什麼呢? 怨靈們的智慧要比兩極亡靈蛛高得多,它們眼看無法掙脫這龐大的神聖能量,漸漸凝結在一起,上萬怨靈不斷整合,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怨靈,這個怨靈的能力明顯要比普通怨靈強大得多,左衝右突之際竟然將神龍布下的藍色結界衝擊得不斷震盪起來。 藍色巨龍哼了一聲,抬起左側第一隻前爪,虛空向那怨靈一揮,一股宛如實體般的金色光芒電射而出,準確地轟擊在那怨靈身上。怨靈淒厲地慘叫起來,由怨氣組成的身體不斷地扭曲著,它那身體竟然在不斷地縮小。在金光的刺激下,縮小的怨靈突然變幻成一個人形,撲倒在空中,不斷沖神龍做出哀求的形態。 神龍冷哼了一聲,收回自己的發出的金光,淡淡地說道:「既然汝已經知道錯了,那吾也不為己甚,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汝願意歸附麼?」 怨靈顯然是有些掙扎,哀求的看著神龍。神龍眼中威稜四射,怒聲道:「這是汝唯一的機會,否則,吾就打得汝們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在神龍的威脅中,怨靈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似乎是異常無奈地,沉重地點了點幻化成人形的頭。 神龍哼了一聲,喃喃地念叨了幾句什麼,一條二十餘米長的骨龍從它的身體中分裂出來,巨型巨大的龍翼,漂浮在他身旁。當初在殺手總會時囂張萬分的骨龍在神龍旁邊絲毫不敢放肆。一幅畢恭畢敬的樣子。在神龍的龍威下不敢稍動。 神龍沖骨龍道:「我今助汝與怨靈融合,賜予汝強大的力量,汝必須以保護救世主為己責,如果稍有逾越,我必將汝化為塵土。」 骨龍大頭連點,面對龍庭最強大的存在,它除了答應以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神龍的目光轉向怨靈,淡淡地說道:「去吧,讓汝與骨龍融合,對於你們來說並非壞事。至少有個身體供你們棲息,如果將來汝們能夠配合救世主成功解救大陸的危難,我將稟明天神,賜予汝們重新轉世的機會。」怨靈全體聽了神龍的話顯得異常興奮不再抗拒神龍給他們找的這個歸宿,連連向神龍施禮後,充滿歡喜地朝骨龍衝去。灰芒一閃,怨靈全體已經成功地進入了骨龍的大頭。神龍眼中閃過一絲神光,頭上的巨大雙角激身出兩道金光,在骨龍上方凝結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六芒星。 怨靈入頭,骨龍顯得異常痛苦似的巨大的身體不斷在空中翻滾著。神龍喃喃地念叨著玄月等人無法聽懂的咒語,金色的六芒星在咒語的催動下飄然而落,將骨龍的身體完全籠罩在內。神龍的咒語沒有停歇,依舊不斷地吟唱著,骨龍原本灰白色的身體漸漸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盛,在耀眼的光芒中,玄月三人已經無法看到骨龍的形態了。神龍長吟一聲,巨大的身體猛地朝骨龍撲去,在他那闊達五十米的六翼籠罩下,骨龍所化的金色光芒完全被他收回了體內,神回骨龍眼中流露出一絲歡喜之色,掉轉身形,漂浮在聖邪面前。聖邪那原本巨大的身體在它面前顯得那麼渺小,它恭敬地看著神龍,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親切的情感。 神龍的聲音柔和起來,沖聖邪道:「由於時間緊迫我來不及幫你提升力量了。在我的威壓下,雖然骨龍的實力要遠遠強於你,但卻始終會聽從你的指揮。神的孩子們,拯救大陸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我必須要回去了。」 玄月微微一愣,忍不住道:「神龍,您的力量那麼強大,為什麼不幫助我們消滅了黑暗的存在呢?」 神龍大頭輕搖,道:「因為,那是我不可能做到的。我是憑借救世主的召喚,將自己的精神烙印降臨人間,根本無法存在太長的時間,我在這裡所使用的能量,完全來源於救世主本身。這次讓怨靈與骨龍融合,救世主的精神力已經消耗太多了。我已經改變了他的精神本質,接下去,他會沉睡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中,你們必須要好好看護他才行。在這裡的亡靈生物都非常強大,尤其是最後幾個部分,即使是我本來的身體能夠從神界降臨人間也很難應付。不過現在有了怨靈的幫助,你們前進的步伐會順利許多。記住,不要過於勉強自己,不能進則必須退。」 玄月有些失望地道:「那我們還能再次看到您出現麼?」 神龍輕歎一聲,道:「肯定會的,不過,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由於魔界的蠢蠢欲動,天神大人正在同各路神明商量對策,人界將是決定神魔兩界勝負的關鍵。其實,救世主的力量已經很接近神了,天機不可洩露,今後你們會明白一切的。孩子,你是救世主的守護者,也是救世主的一部分,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必要的時候,可以召喚出真正的鳳凰幫助你,她的能量並不弱於我。當神魔二界的爭鬥真正開始時,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小心前面的亡靈生物吧,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救世主腦海中都會留下烙印,你們要好好看護他。當他醒來的時候,精神層面的能力會再次提高,但是,半年之內讓他不要再使用神龍轉生了,那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你的鳳凰轉生在半年內也只有使用三次的機會。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我要走了,再見吧,神的孩子們。」藍色的光芒驟然閃亮,神聖氣息漸漸減弱,一團藍色的光芒緩緩漂浮到聖邪寬闊的後背上。阿呆的身體漸漸露出來,他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在他胸口處的神龍之血依然精芒四射,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玄月看著阿呆沉睡的樣子,心中微微一痛,將他攬入自己懷中,探詢著他體內的氣息。阿呆的身體一切政黨,體內的生生真氣依然充沛,不斷地運轉著。奧裡維拉道:「玄月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還朝前面探路麼?」 玄月搖了搖頭道:「阿呆的安全重要。咱們先回精靈森林,一切都等阿呆醒過來再說吧。小邪,你自己回神龍之血。維拉,你帶著點基努,別讓他掉下去,我發動空間定位魔法。」聖邪乖巧地點了點大頭,灰芒一閃,頓時飄飛回阿呆胸口的神龍之血中。 以玄月三人的能力,是絕不能在這三千米高空持久的,失去了聖邪的憑借玄月趕忙吟唱道:「破開空間秩序,以精神之力為引,回到定位之源吧。」隨著咒語的出現,天使神之杖頂端散發出一圈白色的光暈,頃刻間將三人的身體籠罩在內,空間定位傳送魔法再一次成功了,帶著四人成功地返回到精靈古樹內。岩石幾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自從早上阿呆他們離開以後,幾人就寸步不離地守在空間定位魔法陣旁邊。光芒一閃,阿呆四人出現在法陣中央,岩石兄弟,卓雲和月姬都產生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趕忙撲到眾人面前。月姬顧不得羞澀,一把拉住基努的手,上下看了看他,見他沒有什麼損傷才鬆了口氣,基努憨憨地一笑,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的啊!真是我的好老婆哦。」 月姬沒好氣地道:「誰是你老婆?誰關心你了?我只是看看我的保鏢有沒有受傷而已。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還沒有突破那些蜘蛛的防禦麼?」 基努剛想回答,卻被岩石的驚呼聲打斷了,「阿呆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昏過去了。」月姬嚇了一跳,趕忙將目光轉向躺在玄月懷中的阿呆。 奧裡維拉道:「岩石大哥,你別緊張,阿呆沒事的。」當下,將四人此行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當岩石等人聽到阿呆居然成功地引來了天界的神龍,頓時異常驚訝,聽完了奧裡維拉的敘述,這才鬆了口氣,岩石道:「咱們和精靈女王阿姨商量一下,為了確保阿呆的安全,就讓他在這精靈古樹中休養吧。可是,不知道他這昏迷會持續多長時間。」 雖然神龍說阿呆不會有事,但玄月還是非常擔憂,點了點頭,道:「現在也只有這樣了,希望他能快點醒來吧。」 奧裡維拉道:「我們這第二次進入死亡山脈還算是比較成功的。只要阿呆老大能醒過來,我們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就大多了。至少我們這回過了五關,而且第五關的怨靈還被消滅了,下次再進入,我們就可以直接面對第六關的亡靈生物了。」 玄月正色道:「維拉大哥,你可不要大意。連神龍都說後面的亡靈生物更加強大,連他都很難對付,更別說咱們了。到時候,我們還要用和這次同樣的策略,用最快的速度前衝。我想,那些怨靈應該對死亡山脈比較瞭解,或許到時候可以利用他們幫助咱們進入死亡山脈深處。」 死亡山脈,數十名黑衣人聚焦在原本怨靈的領域中。為首的黑衣人凝重地說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他眾黑衣人圍在他身旁,其中一人恭敬地道:「三長老,剛才我們已經去探察過了,骨鳥,骷髏和殭屍的領地都沒有什麼異常,但兩極亡靈蛛那裡損失了上百隻寒陰亡靈蛛,而這裡,這裡的怨靈都消失了。您看,這……」 三長老冷哼一聲,冰冷的聲音震得周圍的黑衣人全都是身體一震,「立刻給我去找,至少要找到些蛛絲馬跡回來,數萬怨靈,難道就這麼消失了麼?一定和先前那股龐大的神聖氣息有關,教皇,如果你真的敢來,我就讓你葬身在這亡靈山脈之中。傳我命令,把翼人族和矮人給我調到怨靈的領地來。讓暗魔族派一百精銳過來,分別在骨鳥、骷髏、殭屍和兩極亡靈蛛的領地佈置二十五人,一旦有生人闖入死亡山脈中立刻回報。不論來多少人,我也要讓教廷的人像在毀滅山谷那樣全軍覆沒。記住,你們誰也不要把消息傳到教主那裡,現在是關鍵時刻,誰也不要去打擾教主大人的法祭。立刻去執行命令。」怨靈在亡靈生物中雖然不是最強大的,但卻深讓這些黑暗勢力中人忌憚,因為怨靈對生氣是非常敏感的,一個不好,即使在被控制的情況下也會襲擊他們,一旦被怨靈入侵身體,那結局將是不可挽回的。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很少來到這第五關的地界,這次要不是突然感覺到龐大的神聖氣息波動,恐怕他們根本不會發現他們在死亡山脈內布下的亡靈十二劫已經被闖過了五關。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怨靈歸心 死亡山脈因為阿呆等人的入侵,漸漸暗波湧動起來,甚至整個大陸的形勢都在不的變化著。 阿呆在昏迷之中精神力經過神龍的加固後精進了許多,在懷龐大的神聖能量提升下,他的精神境界漸漸提樸素小說高到另一個層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緩緩睜開雙眼,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又已經在金身之中了,不是自己的本體。活動了活動身體,他發現,金身似乎又漲大了一些,顯然和這些天的苦修有關,隨站金身和第二金身之間的能量差越來越大,現在他吸必起第二金身的能量越來越迅速了。他相信,不需要太長時間,自己就能將當初天罡劍聖傳入體內的功力完全吸收。 催動金身,阿呆緩緩向上方游去,他必須要讓精神重新返回腦中的意識之海,得到看書身體的控制權才行。這站精神能量的提升,他的感官己經大幅度的提升了,雖然是和以前的一樣在經脈中遊蕩,但他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體內每一道經脈所蘊涵的能量多少。在意念的控制下,金身忽大忽小,終於成功的漂移到腦部,原先那些殘餘的邪惡、凶戾二氣完全消失了,再也無法感覺到他們的一絲氣息。感受站全身的舒適,阿呆小心的向自己腦部深處的意識之海游去。樸素小說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神龍在幫他提升能量的時候,已經將他體內的邪惡、凶戾二氣完全化解了。他現在不論是生生真氣還是精神力都已經完全達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以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完全不弱於教皇了,成為即教皇之後,最接近神的人。穿過那一條條複雜的經脈,阿呆終於催動站金身來到了意識之海邊緣。剛一進入意識之海,他驚訝的發現。在自己的意識之海上方懸浮著一團藍色的能量,那並不是邪惡之氣,而是充滿了神聖氣息的能量。感覺上,這團能量似乎和自己有很密切的關係,非常親切似的。下意識的,阿呆控制著自己的金身漂浮到那團藍色能量旁。隨著與那團能量地接近,神聖氣息更加濃郁了,阿呆感覺到自己的整個金身都異常舒爽起來。彷彿不受控制似的抬起金身的手向那團藍色能量摸去。當他觸摸到那團藍色能量時,藍光驟然湛放,瞬間將他的金身籠罩在內,藍色的光芒中閃耀著一個熟悉金色的符號,阿呆突然醒悟了,這正是神龍之血地能量啊!可是,自己為什麼會來到神龍之血中呢?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漸漸浮現在他腦海之中。他想起自己如何利用神龍之血的終極攻擊魔法神龍轉生召喚來了天界的神龍,也想起了神龍如何用它那無比強大的龍威徹底懾服怨靈的經過。正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腦中響起,「主人,骨龍願意永遠聽從您地指揮。」 阿呆心中一驚,用自己的精神力向這股突然出現的能量探去。那是一團灰黑色的能量,它被完全包裹在神龍之血能量的深處。阿呆不禁問道:「你是骨龍麼?你怎麼也能像聖邪似的和我進行精神聯繫?為什麼神龍之血的能量會出現在我的意識之海內呢?」 骨龍恭敬地說道:「其實,我並不完全是骨龍,我就是那天在死亡山脈中您所遇到的怨靈的集合體。在神龍大人地幫助下,我們已經完全融合了,因為原本的骨龍只有最為低級的智慧,所以同化後,身體由我來控制。主人。您放心吧,經過神龍大人地開導,我們已經明白。您是神界派來的救世主。跟站您,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我們怨靈和其他亡靈生物不同,我們本身並不願意做亡靈生物的。我們都是怨死的靈魂,神龍大人許諾,只要我們幫助您完成消滅邪惡的使命,就給我們新生的機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對於我們來說,擁有真正的生命,是多麼的渴望啊!神龍之血的能量之所以會出現在您的意識之海中,最主要的,是因為您已經和神龍之血進行融合了。包括我的意識和龍王的意識,現在都能更容易的與您門交流您對神龍之血的控制也將更加容易。不過龍王它因為上次耗損能量過多,還有恢復呢?說起來,都怪我。」 阿呆一楞,道:「龍王?什麼龍王?我和神龍之血的聯繫緊密了又怎麼更容易的控制它呢?」 骨龍道:「龍王就是那銀色的龍啊!神龍大人命令我,今後一定要聽從您和它的指揮。龍王如果完全達到究級體,就能擁有和神龍同樣的能力,那天降伏我們的神龍其實就是龍王達到究級體以後轉生的。龍王可以說是龍裡面最強大存在,對其他的龍天生就有威懾的能力,所以我現在這本體在原本力量已經超過龍王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違它的命令。不過,跟隨您的這只龍王和其他龍王不一樣。他不但蘊涵站神聖的能量,還擁有龐大的邪惡之氣,那似乎是來源於魔界的力量。憑我們數萬怨靈的記憶,也不清楚它成為究級體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會比神龍大人更加強大吧。至於如何更容易的控制神龍之血,最容易理解的,就是您以後再使用它的能力時,不用吟唱咒語了,可以直樸素小說接調動它的能力。這樣就可以消除因為咒語面耽誤的時間。」 阿呆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真沒想到,聖邪竟然還是一隻龍王。小骨頭,哦,對了,這是我給骨龍起的名字,以後也這麼叫你吧。你以後在神龍之血中一定要聽聖邪的命令,不可以違背。只要你誠心的幫助我,將來消滅了邪惡勢力,我一定懇求神龍大人幫你們轉生。」 小骨頭感激的道:「主人,我一定全心全意的幫您。其實,就算不轉生,我們對現在這個強大的身體也非常滿意了。我們這些怨靈,本身都是弱小的存在,因為種種原因冤死了。正是由於冤枉至死,所以我們在死時產生了極大的怨氣,才會成為怨靈地。現在能有這麼強大的身體,對於我們來說猶如在夢中一樣。我們都知道,只有跟隨著您,跟隨著神龍大人的腳步,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阿呆微微一笑,道:我會善待你們的。對了。既然你是數萬怨錄的組合,那你對死亡山脈的情形一定非常瞭解吧。還有那個暗聖教。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們也好想辦法對付他們。「 小骨頭道:「好的。當初,在千年之前,人類眾多英雄同暗魔族開戰,最終將他們趕到這裡,成功地封閉了魔界的入口,但是。魔界中卻已經有許多各種邪惡、紛亂的氣息降臨到這片山脈中,甚至有一些強大的魔界生物也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在這些邪惡氣息的作用下,引發了山脈中大量的批亡靈發生了異變,在不斷變異過程中,形成了眾多的亡靈生物。我們怨靈就是其中一種。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這些亡靈生物只能局限於這片山脈中。不能外出。各種亡靈生物經過不粘地演化,發展成現在的樣子。這裡也就成了您說的死亡山脈,至於暗聖教,是這樣的……」當下,他將暗聖教的發展使告訴阿呆。原來,黑暗勢力確如洛水所說,就集中在死亡山脈中。暗聖教的成立開始於神聖歷百年左右,那時候教廷第一任教皇神羽已經和他地妻子飛昇了。百年的和平使人類充分的休養生息。漸漸滿足於美好的生活,面黑暗勢力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的。雖然當初被神羽打擊沉重。但是,從魔界蠅卻過來了一些魔界生物,他們並沒有像暗魔族那樣急速擴張。因為他們的數量太少,能力也遠遠不足與教廷相抗衡,他們選擇了等待。經過近千年的休養生息,這些黑暗勢力終於成型,在籠絡了大部分黑暗異族之後,他們建立了暗聖教。暗聖教的教主擁有強大的實力,他是魔界之神——冥王最忠誠的信奉者,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被印們的魔界入口重新打開,反魔界中地邪惡引入到大陸上,徹底佔領這片富饒的土地,將黑暗帶來人間。經過和手下們不斷的努力,利用源於界地至寶亡靈手札,花費了五百年的時間,他們終於成功的控制了死亡山脈中的亡靈,使這些亡靈生成為了他們最有利的武器。近百年以來,暗聖教教主一直隱藏在死亡山脈中央,當初的魔界入口封印處。試圖憑借已魔界之間的聯繫將入口重新打開。他的信念是異常執著的。終於,在神聖歷九八九年車月十四日的時候就要成功了,同時還引來了天象異變,讓血日、血雨降臨人間。但是,這種情況被教皇發現了,他帶領著神聖教廷數千名高級祭祀引動無比強大的神聖力量將即將開啟的魔界入口重新封印加固,使暗聖教主功虧一簣,但是,他並沒有放棄,依舊在不斷的努力著,他知道,教廷的力量雖然強大樸素小說,但絕對無法阻止魔界入口的第二次開啟。自從上次在毀滅山谷中重創教庭的神職人員後,他就帶領著手下所有黑暗勢力撤入了教廷中央,並將亡靈生物分成十二大類,利用亡靈手札的魔力,形成了阿呆等人前往時遇到的亡靈十二劫。 阿呆凝重的點了點頭,道:「看來,當初教皇預測的是正確的,小骨頭,你知不知道一旦魔界入口被打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小骨頭的聲間微微有些顫抖,道:「在我們數萬怨靈當中,有的生前是魔界中的生物,也有暗魔族的人,從他們的描述中,我知道魔界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如果一旦魔界入口敞開,而且變大的話,在魔界中生活的各種遠古魔獸就會來到人間。除非整個神界的天神都來到大陸上,否則是根本無法抗衡的。很有可能這樸素小說片大陸會完全籠罩在暗之中。就算神界能夠成功的將魔界中那些邪惡的生物消滅,大陸也會因為他們強烈的碰撞變成一片廢墟,恐怕人類就會被滅種啊!主人,您可千萬不要讓這種情況出現,如果那樣的話,別說你們人類會滅亡,就連我們在死亡山脈中那些亡靈生物也會遭到滅頂之災,魔界冥王是不會允許有威脅到它統治的生物存在的。」 阿呆沉重的點了點頭,道:「聽你這麼說,似乎亡靈生中也有很強大的存在,是麼?他們難道足以和魔界抗衡麼?」 小骨頭道:「經過千年的繁衍,在死亡山脈中的亡靈生物已經發展到一個相當高的層次,畢竟,我們這些亡靈生物的基礎都是千年之前那場大戰留下來的能量。您也已經遇到了亡靈十二劫地前五種生物。骨鳥,骷髏和殭屍不算什麼。他們都只是低級的亡靈生物而已。憑藉著數量眾多才能在這片死亡山脈中佔有一席之地。但是,像我們怨靈和兩極亡靈蜘蛛卻不一樣了。我們已經屬於接近中級的亡靈生物,如果這次不是您召喚出神龍大人,想過我們這一關是非常難的。主人,以你現在的力量,在大陸上已經算是非常強大了吧。但是。我估計你們也就只能到達第六關而已,如果運氣好。能夠通過,而第七關,你們絕對無法過去的。」 阿呆知道,因為現在小骨頭和他心靈相連,對於他的能力是非常清楚地,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有一定道理。不禁問道:「那你向我介紹一下後面的亡靈生物吧。它們都有什麼樣的能力值得你如此推崇。」 小骨的聲音有些顫抖,輕歎一聲,道:「他們的實力太強大了,在暗聖教沒有將我們這些亡靈生物分類之前,我們是散居的。骷髏、骨鳥、殭屍還有什麼死靈騎士那些低級地亡靈生都在死亡山脈的最外圍混居住。而那些高等級的亡靈生物都在死亡山脈的最深層。也就是說,我們亡靈生分為三個層次。高等級的亡靈生物可以隨便進出低等級亡靈生物的領地,也可以說是統治著低等級亡靈生物。而低等級亡靈生物是絕對不允許進入高等級亡靈生區域的,否則必然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所以,我也只清楚在第六、第七兩關的亡靈生物是什麼情形。最後五種亡靈生物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單是我知道地在第七關的亡靈生物就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阿呆有些著急地道:「那這第六、第七兩關的亡靈生物都是什麼,你快告訴我啊!」 小骨頭沉吟了一下,道:「在第六關的亡靈生物被我們稱為腐龍。他們並不是真正意義的龍。而是由龍的近親地龍演化出來的一種亡靈生物。地龍您可能不知道吧。在千年之前,地龍曾經是這片大路上的一種生物,身長在四米左右,高約兩米五,有著尖銳的爪子和牙齒,力量極為強大。當初,地龍的數量在大路上本來就很少,大約不到千隻,它們迫於暗魔族的強悍臣服了,在後來同人類英雄們的交戰中,被真正的神龍所屠戮,慘遭滅族。但是,憑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對生的渴望,他們吸收了來魔界的邪惡之氣,強行將本身強大的靈魂限制在體內,形成了現在的樣子,因為已經死亡,所以全身都是腐肉。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就像變成殭屍的人一樣,他們就是地龍變成的殭屍龍。和他們生前相比,這些腐龍比地龍更加強大,他們在原來有強橫的物理攻擊的基礎上,又多了劇毒。他們的龍魂在吸收邪惡之氣以後變的異常強大。不過你身上有神龍之血,再加上龍王的龍威,我想,應該能過的了這一關。而且這些腐龍都沒有飛行能力,在他們上空只是一片劇毒的紅霧,他們散發的毒霧並不像殭屍那樣具有腐蝕性。但卻有很強的粘性,想衝過去恐怕也要費此工夫。 腐龍,第六關是腐龍。那應該還是能夠衝過去的。「有了對付殭屍毒霧的辦法,他相信,完全可以用同樣的辦法避免和毒霧碰觸。」那第七關的亡靈生物是什麼,值的你如此推崇。「 小骨頭歎了口氣,道:"第七關是亡妖,它的強大我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以她的能力,即使高等級的亡靈生物中也是絕對能佔到很高的地位,只是由於數量太少,只有它一個所以才屈居第七關。據聽說她本來是一名人類少女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產生了強大的怨氣,使她的靈魂衝破了我們怨靈的境界,達到了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水平,她不但實力強大。而且充滿智慧,是不下於人類的高等智慧。" 阿呆有些不以為然的道:「那這麼說,她也屬於你們怨靈的一種了。」 小骨頭道:「可以這麼說吧,她完全可以算是我們怨靈之王,就算集合我們所有的怨靈的能力也不足以和她抗衡。她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這些怨靈都是希望找到一個普通的生物身體,寄居進去得到新生。而她卻很滿意現在地情況似的。一點都不在乎怨靈的身份。對於以前一些冒險者,她的做法只有一個,就是完全吞噬。以她的能力,就算是高級亡靈都不願意輕易招惹。" 阿呆問道:「那她擅長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呢?" 小骨頭道:「她的能力只有三個,第一個幻術,第二是吞噬靈魂。第三是亡靈穿刺。主人,你要千萬不要小看這三個能力。尤其是第一個幻術,她可以完全根據對付地人不同而幻化出各種形象,那是非常可怕的。比如,我們最怕的就是天神的能量,她就能幻化成六翼天使的能力,即使我們知道是假的,也會氣勢大瀉。而吞噬靈魂和亡靈穿刺是兩個配合使用的能力。她的亡靈穿刺可以無視一切防禦直接攻擊對方的靈魂,再用吞噬靈魂的能力將對方徹底瓦解。那些高等級的亡靈生物之所以不敢和她抗衡,就是因為怕被她毀滅靈魂徹底完蛋。恐怕也只有最高級的亡靈生物才不會怕她吧。主人,如果面對她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就算是神龍之血護體能量也是無法阻止她那怨氣沖天地亡靈穿刺的。」聽完小骨頭的敘述,阿呆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怎麼也無法相信,憑借自己生生變固態鬥氣和神龍之血地護體能量還是無法阻擋她的穿刺麼?心中一動,阿呆想起了玄月手上的守護之戒,守護之戒地絕對防禦號稱可以阻擋一切攻擊,作為神器唯一的特殊能力,就算亡妖再強也無法穿透吧。想到這裡,阿呆頓時信心十足的道:「先不說這些了,我還有個疑問,你所說的那亡靈手札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憑借這什麼手札就能控制你們這麼多強大的亡靈生物呢?」 小骨頭歎了口氣,道:「亡靈手札,是可以說是亡靈生物的客星,它本是魔界中冥王大人的隨身法寶,可以算是一種高級神器了,它所擁有的能量級為怪異,雖然並不強大,但是卻可以操控任何亡靈生物,甚至是普通的魔族。它最大的特點,就是精神衝擊。我們這些有智慧的亡靈都知道,如果不聽從那個暗聖教的教主指揮,會死的非常慘的。一旦被亡靈手扎攻擊到,我們的精神烙印就會徹底消失,永世不得超生,就算是最強大的亡靈生物也無法抗拒手札的神力啊!否則,憑暗聖教那些人,怎麼可能控制住我們呢?" 阿呆心中一動,道:"那這麼說,如果我把那亡靈手札從暗聖教教主手中搶過來,你們這些亡靈就不會再受到它的控制了,對麼?" 小骨頭嘿嘿一笑,道:"你不應該說你們,應該說是他們。我們這些亡靈現在已經有身體了,亡靈手札再也無法對我們構成威脅,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興奮的原因之一。您說的對,只要把亡靈手札搶過來,將在沒有亡靈會聽從那些暗聖教人的命令,甚至會攻擊他們。暗聖教控制我們的方法非常卑鄙,但也很高明。他們好像是直接控制了兩種最高級的亡靈生物,然後再通過他們一級一級的向下施壓,我們慎於手札和高級亡靈生物的威脅不敢不從啊!像那些沒有智慧的亡靈生物更只能無條件的服從了。" 聽完怨靈小骨頭的話,啊呆已經對暗聖教有了一個大概的理解,他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務可以算是完成了,最超碼已經知道了暗聖教正如洛水所說的那樣,將總部安紮在死亡山脈之中,有了這條消息。他就可以回去向教皇覆命了,懇求教皇帶領大陸上的人類精銳前來這裡消來黑暗勢力了。 「主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小骨頭有些悲哀的說道。 阿呆從自己地思緒中驚醒。道「你說吧。」 小骨頭道:「是這樣的,我知道您一定會帶領人類到死亡山脈來消滅那些黑暗勢力,但是,我想懇求您,盡量少殺戮那些亡靈生物吧。亡靈生物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屬於邪惡的。只是因為成為了亡靈生物沒辦法而已。那些低級的骷髏、骨鳥和殭屍已徑無法拯救了。兩極亡靈蛛本身就是極為邪惡的也可以不論。但是那些擁有很高智慧的高等級亡靈恐怕並不都是邪惡啊!雖然他們屬於亡靈世界,但我也希望您不要趕盡殺絕。您能答應我麼?」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說高等級亡靈生物很厲害麼?為什麼還怕我們對付它們。" 小骨頭道:「雖然它們很厲害,但是您是整個大陸的救世主啊!在您的帶領下,恐怕任何艱難險阻也無法攔住人類前進的步伐。我只是希望人類能盡量減小對我們亡靈生物的殺戮。甚至可以籠絡那些亡靈。我願意幫助您,讓他們不與人類作對。這樣人類也可以減小許多損失啊!」 阿呆道:「我會考慮的,只要亡靈生物願意和我們今作。我自然不會對他們展開屠戮,如果有可能的括,或許我還會幫助他們,像幫助你似的,讓它們重新轉生,不再做亡靈。」 小骨頭的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真,真的麼?那太好了,有您這句話,我想,我一定能幫您的。主人,您不知道,作為亡靈生物雖然有著無限的生命,但是。也有著無盡樸素小說的寂寞,對於我們來說,如果能重新轉世。哪怕只是做一隻豬,都比在這片死寂的地方待下去要好啊!我想,即使是高等級的亡靈生物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只是亡靈手札對亡靈生物的威脅實在太大了,我想,他們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我,畢竟精神烙印被完全抹去是非常恐怖的。」 小骨頭原本興奮的心情頓時低落下來,歎息一聲,道:「是啊!就怕他們不相信您的實力和誠意。不過,我一定會盡量努力的。下次您再進入死亡山脈時一定把我召喚出來,我應該能幫上您一些。」 阿呆點了點頭,道:「會的。你就在神龍之血中看護聖邢吧,我要重新控制身體了。」不用刻意的控制,阿呆意念一動,已經從神龍之血的蘭色能量中解脫出來,沉入了自己的意識之海中。眼前變得一片白濛濛的,阿呆感覺自已的身體似乎懸浮在雲端似的,充滿了虛無飄渺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眼前他一切漸漸清晰,意識依舊在自己的意識之海中,只是金身卻已經不見了。雖然場景並沒有改變,但是阿呆卻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現在正處於內視的狀態。感受著體內金身所蘊涵的龐大能量,阿呆樸素小說心頭一熱,這回有了怨靈附體的小骨頭幫助,以後對付黑暗勢力必將更容易一些。調息著體內的真氣運行一周,阿呆漸漸從內視轉入到現實之中。 意念回到外界,阿呆第一個感覺,就走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似乎躺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身上不斷傳來陣陣溫熱,那溫暖的感覺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肌膚,讓他感覺分外舒適。 「阿呆,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你知道月月是多麼擔心你麼?阿呆,我好想你醒過來和我說話啊!神龍說你會昏迷一段時間,可是這段時間也太長了吧,都已經四十九天了,整整四十九天了,我,我……」嗚咽聲傳來,阿呆清晰的辨認出,這正是月月的聲音。 阿呆心中一陣激動,緩緩睜開雙眼,眼前從迷濛漸漸變得清晰,陣陣水聲響起,他看到的,是玄月那修長圓潤的背影,她正在用水盆清洗著毛中。阿呆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是全身赤裸著的,就連冥王劍和巨靈蛇甲都不在。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三探死亡 玄月一邊洗著毛巾,一邊黯然神傷著,已經四十九天了,可阿呆依然昏迷著,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明明體內生機盎然,卻就是不肯清醒過來。輕歎一聲,擰乾手上的毛巾緩緩轉身,準備繼續為自己心愛的男人抹身。但是,當她轉身時,卻看到一雙包含著各種複雜情感的清澈眼神,那清澈的眼眸中大部分被深情所佔滿,還包含著幾分驚訝,幾分幸福和幾分羞澀,啪的一聲,玄月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著,苦等了四十幾天,擔心、害怕、期待種種情感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猛地撲到阿呆身旁,哭喊道:「你,你還知道醒過來啊!急死我了。嗚嗚。」 阿呆摟著玄月溫軟的嬌軀心中異常地充實,嗅著她發間的清香,柔聲道:「月月,別哭,別哭,我這不是醒了麼?」 在阿呆的勸慰下,玄月心中的激動漸漸平復下來,抽泣著在阿呆懷中輕輕地顫抖著。摟著玄月柔軟又充滿彈性的嬌軀,剛剛甦醒的阿呆漸漸產生了生理反應,身體的某個部位在不斷的充血下硬了起來,輕輕地頂著玄月的小腹。玄月下意識地起身向身上看去,「啊——,你,你好壞哦。」俏臉頓時羞得通紅。阿呆大窘,趕忙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身體蓋起來,尷尬地道:「我,我怎麼會光著的。」 玄月羞得氣息不勻,又不捨得離開阿呆,只能背著身坐在床邊,低聲道:「你昏了這麼多天,身體總要清理的,這些事自然是我做最合適了。我每隔一天都會給你擦拭一遍全身的。」阿呆蓋好下身,輕舒猿臂從背後攬上玄月的柳腰。將她摟入自己懷中,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感受著玄月身上所蘊涵的溫度玄月閉上雙眼,阿呆醒了,對她來說,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良久,阿呆低聲道:「月月,我的衣服呢?我想起來活動活動,陪我到外面走走,好麼?」 「嗯。」玄月輕聲答應著,有些不捨地離開阿呆溫暖的懷抱,從一旁的木椅上將阿呆的衣服拿過來。背過身,道:「你穿吧。」 阿呆微微一笑,道:「早都被你看光 了,還害什麼羞。月月,我想,我想……」 玄月低著頭,俏臉的羞紅已經蔓延到了耳根,「不,不行。等我們成婚好不好?我,我有點怕。」 阿呆一愣,道:「怕什麼?我只是想吃點水果而已啊!」 玄月猛地回頭,用力在阿呆肩膀上捶了一下,嗔道:「你好討厭啊!說話都不說清楚了。你,鳴……」 看著玄月嬌羞的俏臉,阿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盪,百度死神-吧首發猛地將她擁入懷中,吻上了她柔軟的香唇。玄月微微掙扎了一下,就軟化在阿呆懷中。阿呆緊緊地擁著她,纏綿許久也不捨得放開。直到兩人都已經快喘不過氣來,這才唇分。玄月美目迷濛地看了阿呆一眼,低聲道:「我,我去給你拿水果。你快穿衣服吧。」說完,扭頭跑出了樹屋。 看著玄月消失的背影,阿呆頓時感覺到空虛了很多,有些悵然若失,他還沒有從剛才親熱的餘韻中恢復過來,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真想現在就和月月過上這種平靜的日子啊!一邊想著,他將巨靈蛇甲、冥王劍以及外衣穿好。感受著巨靈蛇甲上的韌性,阿呆活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血脈的流通頓時讓他感覺舒服了許多。一會兒的工夫,玄月已經回來了,和她同來的還有岩石等人,玄月在取水果的時候碰上眾人,大家一聽說阿呆醒過來了,都急著和玄月一起來到樹屋。 「阿呆,你可醒了,大家都快急死了。」巖力一進門,就用他的大嗓門嚷嚷起來。 阿呆微笑道:「讓大家著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眾人走到阿呆身旁,岩石道:「聽月月說,神龍幫你改變了精神本質,你現在的精神力應該更強大了吧。」 阿呆撓了撓頭,道:「我倒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和神龍之血的聯繫似乎增強了不少,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過,經過這第二次前往死亡山脈,我已經可以斷定,黑暗勢力組成的暗聖教就在這片死亡山脈的中央。教皇大人當初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當下,他將自己在意識中從小骨頭那裡得到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玄月心中一喜,將一整盤水果遞入善良的死神吧阿呆手中,微笑道:「既然任務完成了,那咱們就可以回去了。讓爺爺趕快調遣大軍前來,徹底消滅黑暗勢力。」阿呆一手托著果盤,另一手拿起一枚紅色的果實送到嘴邊咬了一口,搖頭道:「不,咱們現在還不能急著回去。」 玄月一愣,道:「不回去?難道留在這裡觀察死亡山脈的動靜麼?怨靈既然說我們無法對付裡面的高級亡靈生物,還是回去搬救兵的好。」 阿呆正色道:「怨靈說的話雖然可信,但我想,它也並不真正瞭解咱們的實力。暗聖教現在最大的憑借,就是那亡靈十二劫的亡靈生物。如果我們就這麼回去了,即使調來大軍,恐怕損失也會很大。我想再進一次死亡山脈,爭取多探詢一些亡靈生物們的情況,最好是能見到幾種高等級的亡靈生物,並將他們的習性和能力摸清楚,這樣的話,我們再來之時,把握性就要大得多了。現在我們從教廷出來快兩個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到當初約定的期限,再進去一次,不會影響歸程和日期的。」 玄月有些擔憂地道:「可是,再進去一次真的好麼?死亡山脈的危險性你也知道,萬一遇到我們無法對付的強悍亡靈,怎麼辦?」 阿呆眼中寒芒一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能減少人類的傷亡,這一趟我必須去。這樣吧,你和大家都留在精靈森林等我。我帶著聖邪和小骨頭去一次,我一個人,逃出來也容易一些,會有什麼危險的。」 「不行。」玄月斷然拒絕了阿呆的提議,雙眸瞪視著他道:「你去也行,但至少要帶上我。沒有我的空間定位瞬移魔法,你的安全怎麼能有保證呢?我一定要去的。」她的話語異常堅決,根本不容阿呆拒絕。 阿呆求助地看向眾人,基努笑道:「老大,你別看我們,我也肯定要去的,這種成為人類英雄的機會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佔了呢,哈哈。維拉,你是不是也要去啊!」奧裡維拉出奇地沒有和基努鬥嘴,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也一定要去。這是對我人生的一大挑戰啊!老大,我和基努都發現,經過先前兩次到死亡山脈中的探險,我們對魔法的領悟都比平常容易得多,短短時間內,修為竟然有了一些微弱的提升。你就帶我們一起去吧,大家一起,也好有個照應,萬一不行的話,有玄月老大的魔法,我們退回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眾人堅定的目光,阿呆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這次不比以外,在小骨頭的幫助下,我們一定能進入後六關的。後面空間有多麼強大的亡靈生物我們根本不清楚,所以,你們一定要聽我的指揮,時刻做好撤退的準備。」 為了保險起見,阿呆又在精靈森林中休息了三天,當他和眾人把身體完全調整到最佳狀態後,這才準備第三次前往死亡山脈。 岩石兄弟、卓雲和月姬一直將他們送到天元族大森林外圍。 「阿呆,一切小心,早點回來,反正我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不要太過勉強。等你們回來,咱們就一起返回教廷。」岩石沖阿呆道。 阿呆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就算我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也會在意月月和基努、維拉的啊!」 月姬今天出奇地溫柔,湊到基努身旁,柔聲道:「一定活著回來,你還要保護我一生啊!」 基努不顧大家驚訝地目光,猛地將月姬摟入懷中,在她香唇上重重一吻,笑道:「放心吧,我的好老婆,我怎麼捨得拋下你呢?」 奧裡維拉沒好氣地道:「行了,別纏綿了,快走吧。」 依依惜別後,阿哥一行四人踏上了進入死亡山脈的路。他們依舊用上次的辦法,在聖邪的幫助下,成功地穿越了前三關。當他們來到兩極亡靈蛛的領域時,遠遠地,阿呆就已經看到了寒陰亡靈那在片的藍色身影。 玄月微笑道:「又是這些討厭的蜘蛛,還是我來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魔法不要用得過大,只要把他們嚇跑就可以了,現在我們必須要保存實力才行。」 寒陰亡靈蛛也已經發現了他們,在高空之中,像一張支持百『度』死『神』『吧藍色的大網似的,飛快地朝眾人撲了過去。 阿呆叮囑聖邪穩住身體,沖玄月使了個眼色,玄月低聲吟唱道:「以鳳凰之血為引,覺醒吧,不死的鳳凰。」隨著咒語的吟唱,玄月胸口處紅芒大放,灼熱的氣流圍繞著她的嬌軀,清亮的鳳鳴聲響徹高空,一股紅色的光芒從她胸口處鑽了出來,瞬間圍繞著她的身體轉了起來。火鳳凰再次出現了,充滿神聖氣息的火焰漂浮在聖邪上方,鳳啼之聲清晰地響徹天空。 原本前撲的寒陰亡靈蛛在玄月召喚出火鳳凰之後,前撲之勢嘎然而止。驚恐地看著面前那個曾經殺掉他們許多族人,充滿神聖氣息的鳳凰能量,再也不敢向前衝了。 玄月微微一笑,手中天使之杖前指,頭頂的火鳳凰帶起一道絢麗的尾焰朝前方的寒陰亡靈蛛衝去。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寒陰亡靈蛛幾乎都做出同樣的動作,收攏自己的翅膀讓磨盤大的身體象自由落體一樣快速地向下方落去,惟恐躲閃不及似的。 火鳳凰在空中盤旋一圈,重新飛回到玄月上方,被她收回了自己的鳳凰之血中,嘻嘻一笑,玄月道:「這些藍蜘蛛還真怕死啊!嚇唬一下就全跑了。」阿呆早已經從小骨頭那裡得知了寒陰亡靈蛛的特性,輕歎一聲,道:「它們也是為了種族的生存才會跑的,如果沒有來自烈火亡靈蛛的威脅,恐怕它們就不那麼容易對付了。就算是你的火鳳凰,最多也只能消滅它們一小半的力量而已。消滅剩餘的,恐怕還要費我們一番手腳啊!你不要忘了,當初他們吐出的冰絲,威力是非常大的。」 玄月又一次擊退寒陰亡靈蛛心情大好,笑道:「先不管這些了,聖邪加速前進吧。穿過怨靈的領地,我們就能看到新的敵人了。」 聖邪展開雙翼,快速地前飛著。阿呆凝視注視著腳下,馬上就要遇到小骨頭說的亡妖了,他的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正在這時,阿呆突然發現下方有著一大片黑壓的生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心中一驚,暗想,這不是原來怨靈的領地麼?怎麼會出現其他亡靈生物?幸好因為距離很遠,那些生物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他趕忙輕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光芒亮起,在他的召喚下,大片藍色的光暈不斷從胸口處湧現,藍光漸漸消失,一個眾人從未見過的生物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個生物通體長著密集的黑色鱗片,身長超過三十米,背後有著一對巨大的羽翼,從頭到尾都長著長約半米的骨刺,他那雙黑色的眼眸中燃燒著兩團紫色的火焰,全身散發著強烈的危險氣息,那是絕對邪惡的屬性,腹下四隻巨大的龍爪輕輕揮舞著,背後雙翼連扇,帶起大片的勁風,似乎它還有點不適應飛行似的。 阿呆當然已經知道自己從首。發。死。神。吧。神龍召喚的是什麼,失聲道:「小骨頭,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眼前這明明是一條充滿邪惡氣息的黑色巨龍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讓阿呆太驚訝了。 黑龍已經漸漸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漂浮在聖邪身帝,張開大嘴,竟然口吐人言,道:「主人,我就是小骨頭啊!我們數萬怨靈的集合能量是很強大的,和這條融合後,改變了它的身體,現在不但有骨架,也已經擁有肉身了,所以上回我和您交流的時候,說很滿意現在這個身體。有了這個身軀,我感覺到自己無比的強大啊!主人,啊,這不是我們原來的領地麼?」 阿呆扭頭看了一眼吃驚的玄月三人,心中升起一絲喜意,小骨頭現在對他忠誠得很,有了這麼一個強有力的臂助,對他只有好處。收斂自己激盪的心神,他指了指下方,道:「小骨頭,既然這是你們怨靈的領地,那你看下面那些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別的亡靈生物取代了你們的位置麼?」黑龍聽了阿呆的話吃了一驚,低下頭朝下方看去,當他看到那一片黑壓壓的生物,鬆了口氣,道:「主人,您放心吧,那並不是什麼強大的亡靈生物,只不過是暗聖教的翼人族而已。可能是因為我們的消失,引起了暗聖教的注意,派他們到這裡來警戒的。百。度。死。神。吧不過您可以放心,以那些翼人的能力是無法飛過千米高空的。而且翼人有一個特性,就是很少向上方查看,所以就更發現不了咱們。」 阿呆皺了皺眉,道:「既然暗聖教已經發現我們來到死亡山脈的事,那他們一定會有所警惕,我怕,他們會遷怒地臨近的精靈族。」 小骨頭大頭邊搖,道:「這您儘管放心,絕對不會牽連到精靈族的。現在暗聖教一門心思全放在打開魔界入口上了。對於其他的,根本不會過於關心,死亡山脈有我們那些亡靈生物守護著,他們才不會擔心。主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阿呆稍微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我們到腐龍和亡妖的領地去看看。你有沒有辦法對付腐龍上空的毒霧呢?我們憑借速度,能不能直接衝過去?」第一次進入死亡山脈時穿過殭屍毒霧遭到的腐蝕性攻擊至今令他還心有餘悸呢,又要面對另一種毒霧,他自然謹慎起來。 小骨頭道:「腐龍的毒液粘性很大,如果衝進去的話,就會像陷入在一大團粘膠中似的,前進將非常困難。一旦碰上一點那紅色的毒氣,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毒發身亡。原來我們怨靈是不怕這種毒氣的,可現在有了這個巨大的身體,可就難說了。我對這身體的能力還不是太熟悉,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毒霧的上空衝過去。腐龍散發的紅色毒霧一般都會在兩千米左右的高空上漂浮著,他們的靈敏度非常高。比殭屍要敏捷得多,就算有偽裝,恐怕也無法順利通過。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速度提升到極限,在紅霧升起之前,盡量多前進一些。一旦被紅霧包圍,就用能量結界護住外圍,盡快脫離這些毒霧的包裹。」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小骨頭,你是在外面還是回神龍之血中去。:」 黑龍拍了拍自己的翅膀,猶豫了一下,道:「我現在的速度應該比龍王快一些,我看這樣吧,您把龍王大人收回神龍之血。我馱著你們向前衝,不過,您可千萬別把您的能量輸入到的體內,因為您的屬性偏於神聖,而我是黑百度死神吧暗邪惡,會產生排斥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如果紅霧升起來,我會盡量用鬥氣將它們壓制住的。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需要全速前飛就可以了。聖邪,你回神龍之血吧。」 聖邪用它那金色的大眼睛瞪了黑龍一眼,神色間帶著幾分不滿,不過它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是遠遠比不上黑龍的,低吟聲,在阿呆的咒語中回到了神龍之血內。阿呆拉著玄月和基努飄飛到黑龍那比聖邪要寬闊許多的背上,奧裡維拉也借助風勢落了過來。基努平躺在黑龍小骨頭的鱗片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雙臂,道:「真寬啊!像平地一樣。」 奧裡維拉沒好氣地道:「你小心點吧,這裡就你沒有飛行能力,要是從這三千米的高度掉下去,保證你摔個粉身碎骨。」 基努仰頭望天,道:「不會的,阿呆老大怎麼捨得我摔死呢。」 阿呆笑道:「不是我不捨得,是月姬大姐不捨得,我可怕了她,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回去我可沒辦法和她交代啊!大家準備了,我們估計快到腐龍的領地了。」 黑龍小骨頭的飛行速度確實比聖邪快了許多,在它那伸展開接近四十米的巨大龍翼用力的拍打下,雖然比不上阿呆全力施為下的前進速度,但也相差不多了。彷彿一片黑色的烏雲似的,快速地朝死亡山脈深處而去。 遠遠的,阿呆就已經看到下方那片氤氳的紅霧,小骨頭的聲音傳來,「主人,你們坐穩了,我要加速了。」巨大的龍翼快速地拍打起來,速度猛增,迎面而來的勁風驟然強盛起來。阿呆扭頭沖玄月道:「如果毒霧衝上來,你就用結界護住小骨頭,然後我在前面開路。」 小骨頭的速度確實快,雖然已經被下方的紅霧發現了,但它也已經飛入了接近一半的位置。紅霧從四面八方飛速地向上湧動著,雖然小骨頭已經盡全力了,但不是在衝到接近四分之三距離的時候被紅霧趕上了。在玄月的高聲吟唱中,一層金色的結界將小骨頭包裹在內,完全將紅霧隔絕在外。衝入紅霧之中,小骨頭前進的速度頓時大減,果然如它先前所說,像踏入了泥潭一樣。 阿呆眼中精芒大放,飛身起,落在小骨頭的大頭上,沉聲道:死神吧首發「我給你開路,你只管前飛。」深吸口氣,丹田中的金身驟然閃亮,阿呆緩緩漂浮起來,全身籠罩著一層濃郁的白色光芒,雙手在胸前一合,澎湃的護體白色生生鬥氣漸漸轉變成了銀色的固態生生變能量。身形一閃,驟然衝出一玄月布下的結界,直接飛到小骨頭前方。 真正陷入這片紅霧之中,阿呆才感覺到它是多麼的粘稠,雖然只是氣體,但卻比膠更難以對付。雖然它們 不能侵入自己的生生變固態鬥氣之中,但卻粘在外頭限制著自己的行動。阿呆將全身的能量完全催動起來,強行將生生變能量的範圍擴大,身體在銀色能量的包裹下急速旋轉著。身體周圍的霧氣在他的帶動下,也輕微地旋轉起來。阿呆不斷將生生變鬥氣絲散發出去,直接插入到紅色毒霧之中。有了鬥氣絲的摻入,周圍的紅霧漸漸被帶動起來,飛快地旋轉著。生生變固態能量可以說是當世最強大的鬥氣,在生生不息的能量支持下,阿呆像一個旋轉的尖錐似的猛然前衝,身體周圍直徑數十米的紅霧完全被他帶動了。這樣的旋轉,阿呆可以說已經出了全力,他的身體帶著一團紅色的龍捲風閃電般消失在玄月等人的視野中。玄月吃驚地發現,在阿呆消失的,形成了一道直徑數十米的甬道,正好能夠讓小骨頭通過,小骨頭的大腦中集合著數萬怨靈的智慧,自然不會有絲毫猶豫,飛快地循著阿呆製造的隧道急速前飛,幾乎只是拍動十幾下翅膀的工夫,就已經得見天日了。阿呆帶著那團紅霧飄飛在閃空之中,他以自己的身體為軸心迅速一甩,將那團紅色的龍捲風重新注入到它本來的地方。銀色的身影輕輕地飄落在小骨頭背上。阿呆的喘息已經有些急促了,他剛才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他利用了紅色毒霧本身的特性。這毒霧粘稠性極強,總體行動雖然快,但如果在它中央打通一個,它就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閉合。所以阿呆才想出剛才那個辦法,但是,這也消耗了他大量的鬥氣。 玄月拉住阿哥的大手,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沒有被毒霧傷到吧。」 阿呆微微一笑道:「放心好了,我沒那麼脆弱,不過這紅色的毒霧確實比那綠色的腐蝕性毒霧更難對付。幸好小骨頭速度夠快。」 小骨頭有些緊張地道:「主人,您要小心了,我們已經進入亡妖的領地。等會兒,您可千萬不要被她的幻術所迷惑啊!」話音剛落,一縷黑色的氣體驟然從下方湧了上來。小骨頭心中一驚,趕忙將雙翼大展,控制著自己前衝的身體停了下一為。一雙閃爍著紫色火焰的大眼睛遲疑不定地看著前方。 黑色氣體閃電般升到小骨頭面前三址為,形成一團黑灰色的雲霧飄浮著,一個充滿媚惑的聲音響起,「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人類了。嗯,還有條龍,真是少見啊!你們能闖過前面那六關,一定有不弱的實力吧。」聽了這句話,阿呆不由得心中大驚,這還是他們來到死亡山脈以後,第一次遇到會說話的亡靈生物。趕忙催動自己的生生鬥氣,化為一個白色的光罩將眾人護在其中。 小骨頭身上的鱗片微微豎起,巨大的龍頭上籠罩著一層黑氣,阿呆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恐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沖黑霧道:「亡妖,你還認得我麼?」 黑霧微微波動了一下,:「嗯?你身上怎麼有著那些百度死神吧低級怨靈的氣息,難道你和他們有關。」 小骨頭怒道:「什麼叫低級怨靈,你不過發生了異變而已,怨氣比我們怨靈稍大,你不要太得意了。」 黑霧似乎很驚訝似的的道:「啊!原來你們這些怨靈已經找到寄體了。嗯,這個黑龍的身體不錯啊!看得我都有點心動了。讓給我得了,有了這個身體,我就不用怕裡面那些傢伙了。」 小骨頭全身一震,色厲內茌地道:「不,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身體,你不能搶走。」 黑霧中傳來詭異的嬉笑,道:「這恐怕由不得你吧,就算你們有幾萬怨靈,可和我相比,還差得遠,你覺得你阻止得了我吞噬你們的靈魂麼?以前我念在大家都屬於怨靈的範疇,所以沒有找你們麻煩,識相的立刻從這個身體中退出去,把它讓給我,否則的話,我就把你們全都同化了。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哦,如果得到你們這些低級怨靈的能量,我估計就可以同最裡面那個傢伙相比了。」 阿呆飄身而起,懸浮在小骨頭同黑霧之間,沉聲道:「亡妖,你不要太得意,如果我說得不錯,你原本應該也是人類吧。又何必與我們為難呢?如果你肯棄暗投明的話,當黑暗勢力全部被消滅之後,我願意幫助你轉生。」 黑霧劇烈的顫抖起來,從中傳出淒厲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想讓我投降,你覺得可能麼?人類,我早已經不把自己當人類了,我也不是人類,人類是世界上最卑鄙的生物,我希望你們全都被毀滅,全被毀滅。」亡貼吧首發妖似乎有些瘋狂了黑霧周圍騰起一圈狀似彩色的氤氳。 小骨頭大喊道:「小心,是幻術。」他的話音剛落,那團彩色光芒已經驟然蔓延到方圓千米這,阿呆四人雖然包裹在玄月的神聖能量中,但還是覺得眼前一暗,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斥著眾人的胸膛,阿呆心中一凜,伸手將玄月摟入自己懷中,生生變固態鬥氣形成一團厚實的銀色屏障將他們籠罩在內,阿呆將靈覺提升到極限,警惕地注意著周圍。小骨頭全身散發出一層黑色氣體,頃刻間將自己的身體籠罩在內,那似乎是他原本怨靈的能力,一聲聲淒厲的吼叫聲圍繞著周圍,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一百八十三章 亡妖故事 突然,原本周圍黑暗的景象全都消失了,在小骨頭面前出現一條身影。看到這條身影,阿呆原本摟著玄月的手放鬆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失聲道:「師祖。」 這突然出現的身影,赫然是天罡劍聖,他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長袍,白色的長髮和衣襟隨風飄舞,看在眾人眼中,猶如仙人一般。嘴角上掛著一絲微笑,沖阿呆淡淡地道:「孩子,你還好麼?師祖在另一個世界很想你啊!」 天罡劍聖可以說是阿呆最尊敬的人,看到為自己付出生命的師祖,他怎麼能忍受得住內心的激盪呢?淚水奪眶而出,放開摟著玄月的雙手,閃電般漂浮到幻影身前,泣道:「師祖,我也好想您啊!師祖,您在另一個世界還好麼?」 玄月、基努和奧裡維拉全都愣住了,一時間根本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小心,他是亡妖幻化出來的虛影,您快回來。」由於數百年在亡妖邪氣的壓迫下,小骨頭對它非常畏懼,根本不敢上前和它對抗。 阿呆彷彿沒有聽到小骨頭的話似的,雙目迷濛地看著面前的天罡劍聖,喃喃地道:「師祖,師祖,我好想您啊!」 天罡劍聖微微一笑,道:「我也很想你,我的孩子,把你的身體措師祖用用吧。」眼中異芒一閃,在阿呆根本沒有反抗的情況下,他的身體驟然化為一縷尖銳的灰色氣體驟然衝入他體內。 「不要——」此時的玄月已經明白過來,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化身為天罡劍聖的亡妖成功地鑽入了阿呆的意識之海,在亡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阿呆已經從見到天罡劍聖的驚喜中清醒過來,但是由於心志被奪,他反應慢了許多。而且面對亡妖的亡靈穿刺,即使事先有準備,守護之戒不在他手裡,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灰影一閃,被亡妖侵入了身體。 阿呆懸浮在空中的身體猛地停滯了,所有一切彷彿都歸於平靜似的。小骨頭恐懼地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阿呆,熟悉亡妖的它知道,眼下,亡妖一定在吞噬著阿呆的靈魂,難道,自己這些怨靈在好不容易有了的轉生希望又將破滅麼? 玄月勉強抑制著自己激盪起伏的心情,舉起自己的天使神之杖飛速吟唱起咒語,在急怒交加之中,她已經有些慌亂了,背後飄蕩起兩隻巨大的金色羽翼,一圈金色的光環從天使神之杖的透明寶石處散發而出。向阿呆的身體罩去,她是想利用自己那充滿神聖氣息的光繁育魔法幫阿呆把體內的邪惡驅除出去。 金色的光環瞬間籠罩了阿呆的身體,但就在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就要侵入阿呆體內之時,銀色的光芒驟然亮起。生生變固態能量罩出現了,將玄月發出的魔法完全隔絕在外。玄月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她清楚地知道,阿呆這強大的防禦罩除非自己連續用出八級以上的攻擊魔法,否則是絕對不可能攻破的。但是,如果自己攻破了他的防禦,也必將傷害到他,她又怎麼能那麼做呢。 奧裡維拉和基努聚攏在玄月身旁,奧裡維拉急道:「玄月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阿呆老大被那什麼亡妖吞噬靈魂麼?」 玄月聲音有些顫抖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咱們先回精靈森林再想辦法吧。」 「不行,絕對不行。」小骨頭焦急地說道。 玄月一愣道:「為什麼不行。阿呆現在這樣,只有回到精靈森林中讓大家幫忙才有可能幫他驅趕亡妖啊!」 小骨頭大頭連搖,道:「現在誰也幫不了主人。一切只能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如果你們現在將主人的身體帶出死亡山脈,一旦亡妖從主人的身體裡脫離出來,她將不斷地攝取生人的靈魂來壯大自己,一旦壯大到一定程度,恐怕連天神也無法對付她了。亡妖的厲害我知道,它在精神領域上的攻擊,幾乎是沒有人可以抵擋的,除非人類的精神力能和她那龐大的怨氣抗衡,否則,她將給大陸上帶來比千年前那場浩劫更大的災難。」 玄月急道:「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她吞噬阿呆的靈魂啊!要是被她控制了阿呆的身體,該怎麼辦?」 小骨頭歎息一聲道:「主人的精神力也是非常強大的,尤其是上次被神龍大人改善以後,現在我們只能寄希望於他憑借自己的力量戰勝亡妖了。亡妖是不會要主人身體的,一旦她吞噬了主人的靈魂,必然會徹底毀壞主人的肉身。」其實,小骨頭的畏懼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在數萬怨靈成功地接管了骨龍的身體,並讓它的能力提升以後,它所具有的實力其實已經完全超越了亡妖,亡妖的亡靈穿刺和靈魂吞噬雖然強大,但卻並不能對精神力比自己強大許多的生物使用,否則,她早就成了死亡山脈最厲害的亡靈生物了。以前的怨靈們因為沒有自己的本體,對亡妖非常忌憚,但是,就算亡妖再強,在精神本質上也不可能強得過幾萬怨靈的集合體。現在怨靈們有了黑龍這個身體,完全可以和她對抗了。只是小骨頭剛剛得到這具身體不久,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個身體所蘊涵的力量,再加上以前亡妖的威懾,才會弄成現在這樣。當亡妖見到小骨頭的時候,大吃一驚,對小骨頭的內在蘊涵的力量產生了懼怕的感覺,小骨頭的判斷是錯誤的,亡妖之所以衝入阿呆身體,並不是為了要毀滅他,而是急需一個寄體來提升自己的力量,耍也發現阿呆的精神力量很強,而且全身都充滿了生機,一旦控制了這個身體,自己的能力就會有很大幅度的提升,不但不用再怕小骨頭,也可以擺脫暗聖教的控制。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先後利用自己的三大特技侵入了阿呆的意識。 「啊!不,我不要阿呆死啊!」玄月再也無法忍耐住自己悲傷的淚水,痛哭失聲。 奧裡維拉沉著臉道:「玄月老大,你先別著急。我們等等看。你別忘了,阿呆老大他還有神龍之血啊!而且他還是要拯救大陸的救世主,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呢?你要對他有信心。我相信,不論面對多大的困難,阿呆老大都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 「可是,可是小骨頭說那個亡妖的精神能力那麼強大,阿呆能對付的了麼?阿呆主要還是依靠武技的啊!從來沒有利用過精神力量和敵人對抗。」 基努歎了口氣,道:「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小骨頭將自己身上的邪惡和死亡氣息散發開,形成一片黑色的濃霧飄浮在自己身上。然後馱著玄月三人飛到阿呆腳下焦急地等待著。他憑藉著身上蘊涵的亡靈生物氣息,完全可以不被暗聖教那些人發現。 亡妖將自己的怨靈精神體衝入阿呆體內之後,飛快地朝他的意識之海前進著。只要能佔領意識之海,將阿呆原本的靈魂吞噬掉,那這個完美的身體就成為她的了,甚至連阿呆原先的武技和能力都不會改變。一進入阿呆體內,亡妖就嚇了一跳,雖然她之前也感覺到阿呆的強大,但卻沒想到他能強大到這個地步,看著那些充滿神聖氣息的液態生生真氣,亡妖心中大喜,這個身體比她想像的還要好得多。她也在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的精神體,如果是普通能量入侵的話,單是那些強大的液態能量就可以將自己完全毀滅掉。 佔據了這個身體的話,那自己的怨靈之氣就可以完全發揮出來,再也不怕其他的東西了。一邊想著,她盡量小心地把自己的之力收縮得小一些,惟恐毀壞了這個寶貴的寄體,飛速地朝阿呆的意識之海中滑去。 阿呆在亡妖入侵之時心中大驚,他知道,此時自己再怎麼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立刻將意識完全沉入到自己的意識之海中。和自己的精神力完全結合,嚴陣以待,等待著亡妖的出現。他當然知道被另外的靈魂侵入自己的身體是多麼嚴重,如果不將亡妖消滅或者把她趕出去,那自己就會在精神層面上徹底死亡。金身在阿呆的控制下在亡妖到來之前漂浮到意識之海中,意識與金身再次結合,阿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意識之海中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如臂使指般的控制,由於浸泡在意識之海中,金身那神聖的軀體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阿呆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亡妖穿過一道道複雜的經脈,眼前一亮,一望無際的海洋出現在她面前,海水完全是乳白色的,其中蘊涵著龐大的精神波動。亡妖心中驚,心想,原來這個人的精神力也如此強大,看來想徹底吞噬他的靈魂也不容易啊!雖然意識到阿呆不好對付,但也更加增強了亡妖要佔領這個軀體的決心,強大的精神力,強大的肉體,簡直是太完美了,她興奮地在空中一轉,加快速度撲向意識之海。 阿呆清晰地看到一縷黑色氣體從自己大腦的經脈中鑽了出來,飄飄蕩蕩地向意識之海落來。冷哼一聲,金身張開雙臂,一圈白色的光芒瞬間蔓延開去。原本波紋蕩漾的大海突然靜止了,意識之海上方凝結成一層厚實的結界。亡妖落在結界上,冷聲道:「你不要再試圖掙扎了以我吞噬靈魂的能力,你再怎麼抗爭也是不可能戰勝我的。讓我吞噬同化了你,你不是一樣存在麼?放心我不會毀滅你軀體的,我會利用這個軀體成為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人。」 金光一閃,阿呆控制著自己的金身飄出意識之海,落在亡妖面前不遠處,冷冷地說道:「這個身體是我的,你休想奪走。靈魂吞噬很強麼?我就不相信你能吞噬得我。」金身的突然出現讓亡妖心中大驚,原本的信心突然動搖了,看著阿呆和外表完全相同的金身失聲道:「你,你的精神力已經達到凝結成體的境界了麼?」在亡妖想來,精神力能夠凝結出如此清晰的形體,那是多麼的強大啊!眼前這個人的精神力量甚至要超過自己。黑霧漸漸凝結起來,不斷地發生變化。亡妖已經做好了全力出擊的準備。阿呆這種意識和金身結合的方法,雖然不是亡妖想來的精神力凝結成體,但其強大程度卻絲毫不遜色,憑藉著金身那強悍的本源之力,阿呆此時的精神力極為穩固,沒有一絲破綻。 阿呆淡然道:「如果你現在退出我的身體,我還可以饒恕你,只要你願意幫助我們徹底毀滅掉暗聖教,我還是可以盡量幫你轉生,難道你就不想重新過一回人的生活麼?」 亡妖冷然道:「不需要了,我要的就是這個身體。」黑色的霧氣突然淡化了,轉瞬之間完全消失在空氣之中。一個絕美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阿呆面前。那是一名白裙飄飄的少女,全身上下纖塵不染,一頭黑色的長髮直垂過膝,肌膚白得沒有一絲瑕疵,俏臉上冷卻著一絲淡淡的紅暈。淡紫色的星眸流轉,說不出的美艷,其中還蘊涵著一絲媚惑的感覺。一雙赤足暴露在空氣中,她的嬌軀緩緩懸浮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阿呆。 阿呆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個容貌絲毫不遜色於玄月的白衣少女,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憐憫的感受。如此一個美艷的人兒,誰又捨得傷害她呢?她怎麼會變成了亡妖,在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生存了千年之久。微微皺眉道:「這就是你的本體麼?」 亡妖微笑道:「不錯,這就是我的本體。你看我美麼」她在空中優美的旋轉一圈,黑色的長髮和白色的紗裙飄蕩起來,絢麗的姿容美艷得不可方物。 阿呆點了點頭,道:「美,你真的很美,一點也不比我的月月差。可是,你既然這麼美,為什麼會成為一個超級怨靈呢?難道你生前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發生過麼?你這麼美,誰又捨得對你不好呢?」美女的威力是無窮的,原本嚴陣以待的阿呆此時已經出現了一絲鬆懈,但是,亡妖似乎並沒有發現阿呆的破綻似的,聽了他的話,呆立在半空之中,喃喃地道:「誰捨得傷害我?他就捨得,他就捨得啊!我,我好傻,我為什麼要愛上他愛上那個混蛋。」美眸中凶芒電閃,背後的黑髮無風自動,亡妖的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阿呆心中一動,心想,亡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有著非常一般的原因,如果自己能夠徹底揭開她的心結,說不定她就能夠像小骨頭那樣真心地幫助自己。想到這裡,阿呆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你別激動,能告訴我你口中的這個混蛋是誰麼?」 亡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飄蕩在地,喃喃地道:「他是誰?他是誰?這麼多年,我早已經忘記了。我只贏得他當初遠離我的時候那憐憫和愧疚的眼神,可是,我不需要這些,我不需要。我要的是他的愛,他的愛啊!」亡妖蹲在地上掩面而泣,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阿呆心中升起一絲不忍,飄蕩到她身旁,安慰道:「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能產生這麼大的怨氣,心中一定有著很大的委屈。你已經憋悶了上千年,說出來吧,說出來你的心會舒服很多,我願意當你的聽眾,好麼?」 亡妖的嬌軀微微一顫,緩緩抬頭,美目淒迷地看著阿呆,道:「能借你的肩膀讓我靠靠麼?我好孤單,我好孤單啊。」 阿呆看著她的樣子,不禁想起了冰也想起了丫頭,甚至還有滅鳳,輕輕點了點頭,心情複雜地坐在亡妖身旁。亡妖緩緩地靠在阿呆肩頭上,淡淡地說道:「謝謝你,你比他要好多了,最起碼,你還知道在意我的感受。當初,如果他也肯讓我這麼靠一下,我又怎麼會有今天這種結果呢?他真的很英俊,身材高大,全身都充滿著神聖的氣息,當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他。不論是什麼時候,他都是一臉神聖的樣子,他人很好,對誰都很好,可是,就是不肯將感情施捨給我。我們很早就認識了,那時候他的實力還並不強,甚至還比不上我。可是,他卻有著一種天生的領袖氣質,不論是什麼樣的人,都願意為他所用。成為他的朋友,戰友,他的實力彷彿吹氣球一般地增強。短短幾年時間,大陸就已經很少有他的對手了。我對他的愛真的很深很深,但我是個女孩子,又怎麼能主動表白呢?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大業之上,雖然我天天都在他身邊,可是他卻很少正眼看過我。他對我,始終是那麼的冷漠。終於,我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前列向他表白了。可是,可是他拒絕了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我那時候真的是傷痛欲絕啊!可是,我卻依然不忍心離開他的身邊。我那時候真的好傻,當那個賤人出現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對我不屑一顧的他竟然愛上了那個容貌遠不如我的賤人。我好恨,好恨啊!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她呢?為什麼他不選擇我。最後一次的戰鬥,為了幫助他,內心充滿悲痛的我依然站在他這一邊,為了他和那些強大的敵人鬥爭著。但是,當我和那個賤人同時出現危機之時,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救了那個賤人,只是在敵人擊中我的要害時向我遞來憐憫、愧疚的眼神,我知道,他就要離開我了,永遠地離開我了。我就那樣死了,死在敵人的手中,我的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直到敵人那冰冷的尖爪插入我的心臟時,我才明白,原來我真的那麼傻,真的那麼傻,我恨,我恨所有的人。我真的好恨啊!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在我心中無窮無盡的怨念作用下,經過上百年的時間,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抬頭看了阿呆一眼,亡妖淒然道:「作為一個怨靈,我沒有淚水,我真的好想哭,好想感受哭的感受啊!」亡妖的嬌軀靠在阿呆的肩膀上不斷地顫抖著,她那纖細修長的十指糾纏在一起,似乎是忍受著無盡的痛苦。 聽了亡妖的故事,阿呆不禁被深深地打動了,喃喃地道:「你真的好可憐,你愛上的那個人也太可惡了,就算他不愛你,也不應該這樣傷害你,傷害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兒,實在是太不道德了。為了他,你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真是太不值得,別再傷心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所有的事已經成了不可挽回的過去,你現在能做的,就是重新找回自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消滅暗聖教,讓這片你生活的大陸歸於和平,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爭取轉生的機會,那時,你的人生將可以重來,我相信,上天絕不會忍心讓你再痛苦一次了。」 亡妖輕輕地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轉生要等多久呢?我已經等不了了。你說得對,把自己心理的話都說出來確實好舒服。讓我精神力更強大了。你的身體真的很完美啊!有了它,我可以過一次男人的生活,給我吧。」一直處於悲傷之中的亡妖突然變了,黑色的眼眸中寒芒一閃,變得無比怨毒,她那絕美的嬌軀閃電般消失了,變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猛地將阿呆全身罩了起來。阿呆的心神還停留在先前亡妖的故事中,根本沒有機會反抗,身體就被完全吞噬了。 「你好笨,真的很好騙,這麼容易就被我打動了看來我的魅力還真不小啊!你的精神力很強,不過在精神失守的情況下,你死定了。你的靈魂將被我完全吞噬,同化。有了這個完美的身體,我將成為最強大的人類,就算是神,魔二界我也敢去闖一闖。」 阿呆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四面八方傳來強大的吸扯力,自己存在於金身中的意識在這股吸扯力的上緩緩外移。他知道,自己又再一次上了亡妖的當,悔恨交加地道:「你,你好卑鄙,竟然編故事來騙我。你好卑鄙。」 亡妖的聲音在漩渦中響起,「不錯,我確實是卑鄙,對付最為卑劣的人類,用卑鄙齷齪的方法再合適不過。反正你的靈魂即將消失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剛才我說的故事確實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不過,我根本就不想轉生,千年以來,我早已經努力地把那個人的身影從心頭抹去了。有你這麼個強大的身體,比轉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你去死吧。」漩渦旋轉的速度更加快了,阿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和意識就要離開金身了,在這種完全被動地陷入靈魂吞噬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了。不禁大喊出聲,拚命地掙扎著,盡著最後的努力。 玄月四人焦急地看著空中的阿呆,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阿呆的身體依然那麼懸浮著,沒有任何變化。突然,他的身體劇烈地拉抖動起來,慘叫之聲響起,阿呆雙手抓信自己頭上的黑色長髮,身體劇烈地痙攣著,玄月驚呼一聲,就要衝過去。小骨頭趕忙道:「不要,主人現在一定是和亡妖決鬥。千萬不要打擾他,一旦影響了他的心神,恐怕一切將再不可能挽回了。現在只能依靠他自己的精神力量才行。」 阿呆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身體周圍的銀色生生變鬥氣罩不斷地產生如同波浪般的震動,他似乎已經快要堅持不信了似的。就在玄月三人焦急萬分之際,一團藍色的光芒從阿呆胸口處亮起,光芒迅速蔓延到他全身,取代了原本的銀色生生變防護罩。阿呆身體的痙攣漸漸緩和下來,似乎已經不那麼痛苦了,一切又歸於了平靜,他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靜靜地漂浮在那裡。小骨頭喜道:「太好了,主人似乎佔據了上風。」 意識之海中,就在阿呆的靈魂眼看要被亡妖完全吞噬之時,一團交雜著金光的藍色能量瞬間包裹信他的金身和靈魂,硬生生地將阿呆的靈魂和意識拉了回來,使他們重新和金身結合在一起,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從身體周圍傳來的溫暖,全身大震之下,強悍的金身在那股能量的幫助下從漩渦中穩定下來,漩渦周圍的意識之海劇烈地波動著,一道乳白色的閃電般鑽入了漩渦之中。阿呆眼中精芒一閃,一把抓信被自己控制而來的意念之強,借助它的力量,嗖的一聲,從這充滿了死亡和吞噬的漩渦中衝了出去。在那團藍色光芒的包裹下,他的靈魂和意識沒有受到一絲傷害,硬生生地脫離了這個本不可能離開的吞噬黑洞。撲通,再次落入意識之海,重新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恍如隔世的感覺驚出了他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不久之前神龍剛剛改變了阿呆的精神本質,將他精神與神龍之血徹底整合,恐怕在亡妖那強大的靈魂吞噬下他的意識已經消失了。 「你,你怎麼會擁有他的能力,這,這是神龍之血的力量啊!」充滿不可思議的驚呼聲響起,黑色的漩渦消失了,亡妖的妖軀不斷地顫抖著,眼眸中充滿了悲傷和回憶。臉色比先前更加蒼白了。 阿呆有些喘息地怒道:「你真卑鄙,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會再給你偷襲的機會了。去死吧。」雙後一合,猛地朝亡妖推去,澎湃的海浪夾雜著神龍之血的神聖能量驟然向亡妖的身軀罩去。 亡妖似乎還沒有從驚訝中恢復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飄蕩而起,閃躲著阿呆的精神攻擊。「不要動手,我有話問你。」她美眸中閃爍著哀求的神色。可是,剛剛上了一次當的阿呆,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相信她呢?控制著越來越熟練的意識之少中的精神能量不斷發起一波又一波有力的攻擊亡妖被敃 向自己的精神能量惹怒了,妖軀猛地停滯在空中,雙手各自幻化出一團黑色的漩渦般能量,接連擋下阿呆的幾次進攻,怒道:「小子,你別以為我怕了你,就算你有神龍之血幫忙,想戰勝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有話問你,問完了再打不遲。」 阿呆冷哼一聲,停止了精神攻擊,但卻控制著意識之海在自己身體周圍結起厚實的屏障,「和你這種齷齪的怨靈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亡妖收斂手上的黑色能量,淡淡地說道:「在精神力的對比下,幾乎沒有人能超得過我,即使是精神力比我強大很多的生物。我問你,你這神龍之血是哪裡來的,是不是他給你的?你一定是他的徒弟對不對。」 阿呆一思謀,問道:「你說的是誰?神龍之血並不是老師給我的。」 亡妖恨恨地道:「除了神羽那個混蛋還能有誰,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你長得這麼普通,向來注重外表的他怎麼會收你這種徒弟。」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任務結束 阿可冷聲道「我不是神羽的徒弟。你口中的神羽就是第一任教皇吧,也是上一代的救世主。你不要忘記,我是人類,不是亡靈,我今年才二十幾歲而已,怎麼可能認識千年前的救世主。」此時他已經明白,亡妖愛的那個人,竟然是千年前帶領人類擊潰暗魔族,最偉大的英雄——救世主神羽。 亡妖似乎有些懵懵了,喃喃的道「是啊!他是人類,你也是人類,相隔千年,你們是不可能認識的。」猛的抬起頭,她的眼眸中充滿了淒迷的神色,「可是那你為什麼會擁有他的神龍之血呢?那可是他最寶貝的東西,他對這件神器的重視都要遠超過我。」 阿呆道:「你知道普巖族麼?當初神羽陛下再擊潰暗魔族以後,將神龍之血送給了普巖族,而普巖族當代先知又把它送給了我。」「普巖族?那個倒霉的和族。他們居然事隔千年還存在著。神羽竟然肯把神龍之血送給他們,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可是據我所知,即使是當初的神羽也不可能和神龍之血的精神聯繫如此緊密,而且那時候的神龍之血似乎沒有現的強。你還有什麼隱瞞了我,對不對?」阿呆冷哂道:「我有什麼可隱瞞的。雖然我自己不能確定是怎麼回事,但是有很多人都說我是現今的救世主,神龍之血之所以發生了變化,是很偶然的機會造成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來死亡山脈的目的,就是探詢對教的總部位置,然後再帶人來消滅他們,阻止他們打開魔界的入口。你們這些亡靈生物不也不直受到暗聖教的壓迫麼?難道不希望他們 徹底消滅?我們可以說是站在同一戰壕之中。」 亡妖不斷的沉思著,喃喃地念叨著救世主三個字。經過千年的時間,她確實已經將神羽漸漸地淡忘了。心中只留存著恨意。但是,剛才在襲擊阿呆之時。從他身上清晰地感覺到神龍之血中蘊涵的那熟悉能量,使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和神羽在一起的日子。淡了的身影再次清晰起來她愛神羽愛的極深。時間只是讓她將情感埋藏在內心深處,並沒有徹底消失此時內心的情感被勾起,她已經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歎息一聲,道:「看來,你和他一樣了,都是大陸的救世主,都擁有神龍之血和強大的力量。雖然你的容貌和他相差很遠很遠,修為和他也不同,甚至連氣質都不一樣。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發現神龍之血的能量後,在我眼前的你,彷彿已經變成了他似的。」 阿呆這回絲毫不被亡妖言語所動,冷聲道:「是戰是和,你自己決定吧。」 亡妖秀眉微皺。道:「你以為你現在佔據了上風麼?你不要忘記,我有著亡靈穿刺的能力,可以突破你外圍的防禦直接攻擊到你靈魂的本體,就算有神龍之血幫你,結果也不會相差多少。我還是有很大機會吞噬掉你的靈魂。」 阿呆張開雙手,身體周圍的意識之海隨著他雙手的舞動而微微蕩漾著,他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有把握吞噬掉我的靈魂,那你就來吧,我的精神力足夠你穿刺一陣的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吧。我已經感受到你心中的膽怯了。你根本就沒有完全勝我的把握。」 亡妖微怒道:「你不要太得意了,我是看在你是和他一樣的救世主身份上才和你說這麼多的。就算你能勝我又怎麼樣,只要你大腦中隨便一條經脈被我的怨靈之氣腐蝕,你應付變成一個白癡,再也無法完成你那救世主的使命。」她的俏臉突然之間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了,有些疲倦的道:「可是,我現在不想和你打了,我很累,越位的很累。我要離開了,我想,你不會阻攔我吧。」 阿呆一楞,看著亡妖的真情流露,心中不由得有些壓抑的感覺,他當然希望亡妖趕快離開,但是此時他心中又升起了先前的憐憫之感。輕歎一聲,道:「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想傷害你。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們根本就不應該是敵人。就算神羽陛下他對不起你,那也只是他一個人的事,你不應該牽扯涉到所有人類。你不要忘記你本身也是人類的一員,就算你變成亡妖,也仍然是人類的思維方式。你走吧,我不會再奢望你的幫助,只是希望不要和你成為敵人。當人類精英前來這裡消滅暗聖教的時候,我希望你能不和人類為敵。你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個亡靈手杞,將它徹底銷毀。只要是不和我們作對的亡靈,我們是絕不會為難的。死亡山脈仍然是你們的家,永遠是。」 亡妖眼神迷離的看著阿呆,道:「像,你們越位的好像啊!剛才你說話的語氣就和他當年一樣。當年的他,也總是這麼大義凜然為別人著想的。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阿呆一楞,下意識的回答道:「我叫阿呆。」 「阿呆?好怪的名字啊,不過和你的外表到差不多。你,你能抱我一下麼?當年我那麼愛他,他都沒有抱過我一下,你能代表他抱我一下麼?只要一下就好。我,我現在越位的好想他。」亡妖的聲音哽咽起來,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阿呆全身一震,淡淡的道:「難道你還越位的想再騙我一次麼?我不會再上當了,再一再二,卻沒有再三。」 亡妖淒然道:「是啊!你怎麼還會再相信我呢?你放心,就算你……,我也不再想侵佔你這個身體了。問你件事,你有心愛的人了麼?」阿呆點頭道:「有,你剛才應該也看到了,就是在小骨頭背上的那個姑娘,她就是我心愛之人。」 「小骨頭?這個名字真有趣啊!是你給那群怨靈起的名字吧,它們是些膽小的傢伙,從來沒敢和我交流過。那個姑娘越位的很美,剛才看到她時。我都有些嫉妒了。你越位是好福氣啊!好好善待她吧,能找到這麼一個心愛的姑娘不容易。」頓了頓。亡妖低聲道:「你真的不能滿足我這個要求麼?我只是想讓你抱我一下,現在我越位的好空虛。」 阿呆木然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看著亡妖那淒美的表情,他的心不斷的掙扎著,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亡妖輕歎一聲,道:「算了,讓你抱一個不愛的人,也實在是太難為你了,更何況我們先前還是敵對的。我走了,再見吧,你放心,如果你帶領人類再來到死亡山脈。我不會和你們為敵的。」說完,她白色的身軀輕緩的飄蕩起來,朝著阿呆大腦的經脈飄去。看著她那淒然的表情和宛如廖別的樣子。阿呆的心弦劇震,在心中的善念作用下,感情戰勝了理智。他彷彿不受控制的喊道:「等一下。」金身飄飛而起,瞬間攔在了亡妖的面前。 亡妖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妖軀微微的顫抖著,「你,你願意抱我了麼?」 阿呆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是他,但是我願意代替你的他抱你一下,同為救世主,就算我替他償還你一些吧。不過,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在抱你的時候,我只會把你當成我最心愛的月月。可以麼?」 亡妖微笑道:「我還能有什麼別的要求呢?對我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你現在不怕我吞噬你的靈魂了麼?」 阿呆輕歎一聲,道:「如果你還會那麼做的話,就只能證明我看錯了人。在我心中,你是一個可憐、可悲之人,付出了那麼多卻沒有得到回報,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亡妖的嬌軀劇烈的震顫起來,緩緩的向要呆飄來,喃喃的念叨著,「阿羽,阿羽,我越位的好愛你。好愛你。」兩滴完全用精神能量幻化出的淚水從她的美眸中流淌而出,在阿呆金身上的金色光芒映襯下顯得那麼神聖,在這一刻,阿呆眼中的亡妖再不是個邪惡的存在,完全變成了一個癡情的可憐女子,下意識的張開雙臂,輕輕的,輕輕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抱之中。當兩人的身體碰觸在一起時,來自精神層面的接觸使他們的身體都劇烈的顫抖起來。阿呆此時心中完全沉浸在對玄月的情感之中,而亡妖也彷彿投入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神羽懷抱裡,兩人就那麼在空中輕輕的擁抱著,感受著自己內心的情感,說不出的滿足,亡妖身上的怨氣越來越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後,她身上竟然再也找不到一絲邪惡的怨恨,沾染了阿呆身上的神聖之氣,她彷彿變成了一個白衣飄飄的仙女一樣。 緩緩抬起頭,亡妖在阿呆的面頰上輕輕一吻,迷離的道:「夠了,這已經足夠了。我越位的好滿足,我的心已經完全被愛所添滿,再也沒有一絲恨意了。」感受著亡妖身上傳來的溫柔,阿呆輕聲道:「其實,你從來都沒有恨過他,只是你對他的愛實在是太深了。一切都已成過去,不會再有什麼改變,你已經痛苦了千年,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現在完全屬於你自己,快樂起來吧。我想,當初他沒有救你,也一定很後悔的,亡妖,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是你的朋友,只要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你。做回自己吧,我想,以前的你一定是個快樂的姑娘。」 亡妖低聲垂泣著,喃喃的道:「謝謝,謝謝你願意把我這個怨靈當成朋友,也謝謝你滿足了我虛榮的願望。阿呆,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原諒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吧,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傷害任何人,阿呆,我要走了,我想,你的愛人和朋友們一定很擔心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纖纖,再見了,我的小情人,當一切結束以後,我希望你能經常來看看我,這就足夠了。」白色的身影一閃而出,纖纖帶著滿足『激動的心情離開了阿呆的意識之海。她的心此時已經融化了。 看著纖纖消失的背影,回味著那小情人三個字,阿呆嘴角上掛起一絲微笑,自言自語的道:「纖纖,你再不是什麼怨靈了,只要我能活著完成拯救大陸的使命,我一定會讓你有自己新的生活。」 白影一閃,一縷光芒從阿呆眉心處鑽了出來。身影漸漸擴大,纖纖那絕美的身姿出現在玄月三人面前。玄月心中一驚。她從面前這個美麗的身影上感覺不到一絲邪惡和敵意。但依然下意識地舉起天使之杖,沉聲道:「你是亡妖。」 纖纖沖玄月微微一笑,淡然道:「是,我就是亡妖。」玄月眼中精芒一閃,一圈金色的光芒閃電般向纖纖襲去。纖纖沒有絲毫的驚慌,俏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妖軀在風中飄舞著,淡淡的氣色氣體頃刻間蔓延到她全身,從容的穿過了玄月的神聖能量。 玄月剛要繼續攻擊,阿呆已經通過意識之海,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體,趕忙飄飛到她身旁。道:「別傷害她。」玄月一楞,說道:「阿呆,你沒事吧?她沒有傷害到你吧?」纖纖替阿呆回答了這個問題。她微笑道:「小妹妹,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謝謝他才對,又怎麼會傷害他呢?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你越位的很幸福,能有個這麼好的男人愛你,好好珍惜他吧。再見了。」白影一閃,纖纖的妖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聽了她的話,小骨頭吃驚的說道:「亡妖她,她明悟了?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阿呆一楞,道:「明悟?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骨頭羨慕的說道:「我們怨靈都是以龐大的怨氣為基礎而產生的。如果一旦我們自身能徹底的明悟,將生前的一切想明白,我們將不再是怨靈,而成為可以飛昇入神界的神靈。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自由的轉生了。而且氣質會完全改變,可是,這對我們這些怨靈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想清楚生前的事、徹底放棄怨恨,幾乎是不可能的。亡妖的怨氣有多麼強大沒有人比我們這些怨靈更清楚了,主人,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這也太神奇了。」 玄月美目流轉,纖纖那絕美的身姿使她不由自主的產生一股嫉意,撅起小嘴道:「阿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她還和我們為敵,怎麼到你身體裡轉了一圈,墨跡這麼大,竟然還明悟了。」阿呆微微一笑,在玄月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她是一個可憐的婦女子,是因為深愛的人不喜歡她,在死後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只是將她完全開解了,她明白以後,自然就不會和我們作對了, 下回我們再來死亡山脈的時候,我想,她一定會成為我們最好的朋友。月月,在聽了她的故事以後,我現在更加珍惜你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為了尊重纖纖,也為了不讓玄月誤會,他只是極為簡單的將自己和纖纖的事情描述出來,這也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了吧。何況他本身和纖纖也並沒有什麼,纖纖只是把他當成神羽的替代品而已,他也只把纖纖當成一個可憐的朋友。 玄月妖軀一顫,靠入阿呆懷中,她深為自己先前的嫉妒而感到羞愧,自己和一個靈魂爭風吃醋真是太可笑了。而且,自己又怎麼能懷疑阿呆對自己的越位愛呢?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仍然身處在死亡山脈之中,心中只有對阿呆濃濃的柔情。 奧裡維拉咳嗽一聲,道:「兩位老大,你們回去再親熱好不好?阿呆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向裡沖,還是回去?都三天了,我快要餓死了。就算要再向裡沖,我們也要先回去補充點食物吧。」一邊說著,他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作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基努苦笑道:「餓倒不算什麼,可咱們都出來三天了,恐怕大家會著急的。我怕月姬一衝動,自己跑到死亡山脈中來找咱們,那就麻煩了。」 阿呆全身一震,失聲道:「什麼?都三天了?我感覺才不過一會的工夫啊!」 玄月從阿呆懷中抬起頭來,微嗔道:「什麼一會兒工夫,足足三天了呢?要不小骨頭用他蘊涵的怨靈能量把我們偽裝起來,恐怕早就被那些亡靈生物們發現了。咱們現在還是先返回精靈森林再說吧。」三天來,看著阿呆完全呆滯的樣子可把她急壞了,幾次都試圖用自己的神聖能量去幫阿呆,但都被小骨頭攔住了。玄月現在只想和阿呆立刻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她的心脆弱極了,再也受不了心愛之人隨危險帶來的緊張和擔憂。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回去。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向裡面探詢了。通過和亡妖的爭鬥,我現在很明白亡靈生物的強大,一切都等我們和教皇大人匯合後,帶領人類的精英來這裡再說。只有凝聚全人類的力量,我們才有可能將黑暗勢力徹底消滅掉。」 黑龍小骨頭在阿呆的咒語中返回了神龍之血,玄月迅速地聯繫上自己的空間定位魔法陣,光芒一閃,四人同時消失在亡妖纖纖的領地上空。他們剛剛消失,纖纖的身影再次出現了。她那近乎透明的絕美身影雙手合十,喃喃的道:「小情人, 越位的謝謝你。祝福你一切平安。」 光芒一閃,玄月的空間定位瞬間移動魔法陣再次成功了,阿呆四人同時出現在法陣中央。「咦,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玄月疑惑的說道。 阿呆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精靈古樹的樹屋中空蕩蕩的,果越位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她皺了皺眉頭,道:「不應該啊!女王阿姨不是說他們會一直派人守在這裡的麼?就算他們不在,岩石大哥他們也應該在啊!不好,會不會是精靈森林出事了?難道是暗聖教帶人來襲?」一想到精靈族可能面臨的毀滅性危機,阿呆頓時心中大急,當先從樹屋中衝了出去,由於他身上帶有精靈之鐲,精靈古樹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通道。玄月、基努和奧裡維拉也趕忙跟了出去。當他們出院 精靈古樹,將目光目光落向精靈湖畔時,全都吃了一驚,只見在澄澈的精靈湖水旁,聚集著大量的精靈族人,他們都是全副武裝,分成精靈魔法師和精靈弓箭手兩個陣營,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催動體內的生生越位氣,阿呆飛速落向巖邊,精靈們看到他的出現,都吃了一驚,轉瞬間眼眸中都流露出興奮的神情。 阿呆拉住一名精靈,急問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黑暗勢力來攻擊了麼?」 精靈搖了搖頭,道:「不是啊,沒有人來攻擊,我們在這裡集合,是準備到死亡山脈中去救你們的。」就在這名精靈回答阿呆的問話之時,精來的隊伍向兩旁散開,精靈女王帶著四名大精靈使以及岩石兄弟、卓雲和月姬排眾而出。岩石一看到阿呆,立刻衝了上來,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興奮的道:「阿呆,你小子可回來了,我們都快急死了。要是再不見你們,女王阿姨就要率領精靈族的大軍前往死亡山脈了呢?」原來,阿呆四人走後,眾人一直在苦苦的等待著,第一天還沒有什麼,但到了第二天,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著急起來。死亡山脈的危險他們都深深的體會過,兩天不見阿呆四人回來,他們心中已經開始胡思知己想了,對他們的安危極為擔憂。到了第三天,月姬第一個忍不住了,非要自己前往死亡山脈尋找阿呆他們,岩石又怎麼會讓她去呢,好不容易才將她攔了下來。今天一早,精靈女王毅然決定,帶領所有族人衝擊死亡山脈。阿呆對於精靈族來說,是拯救全族的大恩人,雖然精靈族的生存很重要,但為了報答阿呆的恩情,精靈女王也顧不了許多了。此時剛剛集結好隊伍準備出發,卻得到了阿呆幾人安全返回的好消息,趕忙來到精靈湖畔。 感受著岩石對自己濃濃的友情,阿呆的眼睛不由得溫潤了,「謝謝,謝謝你們。大哥,女王阿姨,阿呆越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精靈女王微笑道:「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都明白,阿呆,無論到什麼時候,精靈族都是支持你的,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扭頭轉向奧迪,道:「大精靈使,你安排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去吧,前往死亡山脈的行動取消。」聽到不用前往死亡山脈了,所有精靈族人都歡呼起來,一向愛好和平的他們,又怎麼願意和別人戰鬥呢? 阿呆等人在精靈女王的帶領下重新返回了精靈古樹之中,剛一坐下,岩石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阿呆,你們此行成果如何?」 阿呆微笑道:「此行的成果還可以,我們已經摸到亡靈十二劫的第七關了,也可以說成功的通過了前七關。」當下,他將此行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完阿呆的敘述,岩石顯得有些擔憂,歎息道:「阿呆,你想過沒有,你所說的前七關雖然通過了,但當人類聯軍來到這裡時候,恐怕就不那麼容易通過了。畢竟,人類的高手中能擁有飛行能力的恐怕沒有幾個吧。對付那些悍不畏死的亡靈生物只能硬拚,等到了你所說的第七關,恐怕損失之大,是你現在根本料想不到的。」 阿呆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大哥說的有理,想成功的穿越死亡山脈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去可以用光系魔法除去的第一關不說,從骷髏開始的第二關,就已經不好對付了。最怕的,就是他們再生的能力,除非是高等級的武者或者魔法師,否則很難將他們的身體完全損壞。到了殭屍、亡靈蛛甚至是腐龍那裡,恐怕就很難通過了。」 玄月微微一笑,道:「你們也用不著那麼擔心,死亡山脈雖然恐怖,但是你們也不要忘記,我們教廷也在大陸上存在了千年之久,有些東西,是你們想像不到的,這些,就交給我們吧。等見到爺爺,他老人家一定能想出對策的。拯救大陸,我們教廷是絕對的主力。」 岩石笑道:「既然月月對教廷這麼有信心,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好吧,那咱們明天就走。我看這樣好了,月月,你直接返回教廷,阿呆回天罡劍派,我們兄弟回普巖族,維拉回大陸魔法師工會,基努回天金魔法師工會,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將這邊的消息傳遞回去。然後立刻集結大軍,在教廷神山匯合後再返回這裡和暗聖教決一死戰。」 聽了岩石的話,玄月有些為難的道:「我,可是我不想和阿呆分開啊!我要和他一起去天罡劍派。」 看著玄月低垂的俏臉,阿呆心中一熱,他知道,月月是怕自己在和三大劍聖比試的時候受傷害啊!微笑道:「月月,咱們不用分開啊!現在還有二十幾天才到四大劍聖比試之期,而教廷和我們天罡山又距離不遠,這樣好了,我陪你先回教廷,把這邊的消息向教皇爺爺匯報後,再趕回天罡劍派。反正我們天罡劍派就算要參與這次的行動,也必然會等到四大劍聖比試結束之後才會出動的。」 玄月頓時轉憂為喜,拉著阿呆的大手,道:「好啊!那就這麼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阿呆捏了捏玄月可愛的小鼻子,微笑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說話不算過。這樣吧,咱們今天在女王阿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立刻啟程。人類最關鍵的戰役就要開始了,我相信,憑借我們各方聯合起來的實力,一定能徹底將暗對教的陰謀粉碎,還大陸一片和平。」當下,眾人向精靈女王告辭後,返回了湖畔的樹屋之中。精靈女王派人給他們送來大量的鮮美水果,美餐一頓後,眾人紛紛進入打坐、冥思狀態。成功的探詢到暗聖教的總部,而且沒有任何人員受傷,他們的心情都非常好。 第一百八十五章 暗聖侵襲 第二天清晨,眾人依依惜別後,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精靈森林。岩石兄弟、卓雲、基努和月姬一路,月姬因為已經離開月痕傭兵團有一段時間了,決定再陪基努返回天金魔法師工會之前,先順道到紅颶族去一趟。一是回佣兵團看看,再一個,也是將暗聖教的消息傳遞回佣兵團。而奧裡維拉和阿呆他們一道,順著原路返回,直到神聖教廷再分開就可以了。 為了能縮短趕路的時間,阿呆召喚出飛行能力超強的小骨頭,馱著自己、玄月和奧裡維拉飛快地朝教廷方向前進著。初次離開死亡山脈,小骨頭異常興奮,一邊飛行著一邊不斷觀賞著四周的景色,憑借他的飛行能力,僅僅用了三天時間,就已經穿過了亞璉族廣闊的大草原,來到了神聖教廷附近。經過這三天的飛行,怨靈已經完全和他們現在這個身體融合了,也漸漸地掌握了黑龍應有的能力。本來阿呆想召喚出聖邪,讓他也在外面放放風的,可是聖邪感受到小骨頭的強大,這回倒自己主動要求留在神龍之血內修煉了。作為龍王一脈,如果連自己的小弟都比不上,是他心裡難以接受的。此時的他,已經完全進入了苦修之中。 「小骨頭,降落吧,馬上就要到教廷的領地 ,你畢竟是邪惡屬性,被教廷的祭祀和神聖騎士團發現不好。」 「是,主人。」自從那天阿呆成功地降伏了亡妖纖纖之後,小骨頭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已經完全將自己放在一個僕人的位置上。 小骨頭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穩穩地落在地面上,四隻巨大的龍爪抓住實地,身上的黑色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神武。阿呆拉著玄月和奧裡維拉飄然落地。奧裡維拉道:「阿呆老大,玄月老大,我就不和你們進教廷了,我要趕快把死亡山脈那邊的事情傳回工會,也傳回我們整個華盛帝國,讓大家做好準備。這回消滅暗聖教的行動,說什麼我們也強過落日帝國那些混蛋,讓他們那些傢伙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阿呆微微一笑,道:「落日帝國恐怕除了風系魔導師比因落格以外,也沒什麼能夠參加此次行動的精英了吧。」 玄月道:「沒人也無所謂啊!我們這次的行動規模是空前的,需要的經濟支援一定不少,落日帝國賺了那麼多黑心錢,這回總要吐一些出來。這回可夠泉依肉痛的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敢不出的。真想看看他接到爺爺的合集時會有什麼表情。」三人不約而同地想起泉依那張青白色的臉,哈哈大笑起來。對於落日帝國,他們誰也沒有一絲好感。 笑聲收斂。奧裡維拉沖玄月和阿呆微微施禮,道:「兩位老大,咱們就此別過吧。你們一路小心。不久之後,教廷再見。」說完,他給自己身上施放了一個加速術,飛快地朝著光明行省的方向離去。看著奧裡維拉那青色的背影漸漸消失,玄月微微一歎,道:「前幾天還大家在一起熱鬧得很,現在卻就剩下咱們兩個了。」 阿呆將小骨頭收回神龍之血後,摟著玄月的香肩,微笑道:「你還是這麼喜歡熱鬧,等一切都結束以後。我們還會聚在一起啊!那時候,咱們可以和朋友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再不用四處奔波,過上平靜、安逸的生活。哥裡期老師的迷幻之森、精靈森林都是個不錯的地方,或者是哈里大叔在的那個小村子,都可以是我們的選擇。」 玄月溫柔地靠上阿呆的肩膀,柔聲道:「我是愛熱鬧,但是也要有你在身旁才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住在哪裡我都願意。」百度死神吧 阿呆輕吹上玄月的香唇,緊緊地摟住她的嬌軀,相互間感受著彼此的深情,他們完全陶醉在對未來的憧憬之中,天空中飄過一片如同棉花團一樣的雲朵,遮住了刺目的陽光,彷彿太陽也在為他們的纏綿感到羞澀似的。沒有了陽光的照射,空氣中頓時多了幾許涼意,在清風撫面之下,他們漸漸從纏綿中清醒過來,玄月羞澀地將俏臉埋入阿呆懷中,嬌羞地不敢看他。阿呆心中充滿了柔情,輕聲道:「咱們走吧。」說完,就那麼擁著玄月的嬌軀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裹中飄飛而起,朝教廷神山的方向而去。 剛一進入神山領地,阿呆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大隊的神聖騎士在來回巡邏,每一名神聖騎士都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緊握著自己的騎士劍,惟恐放過一絲可疑的地方,防衛之森嚴,似乎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阿呆沖玄月微笑道::「你看,教廷的防禦多麼嚴密,看來,教皇爺爺現在也很緊張啊!」玄月皺了皺眉,道:「不對,按說不應該有這麼嚴密防衛的,這裡畢竟是我們教廷的根本重地啊!" 阿呆一愣,道:「咱們過去看看吧,問一下不就知道了。」說完,拉起玄月的小手,飄身而起,朝神山腳下神聖騎士們的防禦圈而去。剛剛接近防禦的外圍,一聲大喝傳來,「站住,什麼人敢擅闖教廷神山。」上百名神聖騎士在發現了阿呆和玄月後迅速地圍了上來。手中的長劍全指向兩人的要害,似乎只要稍微有一點不對,他們就會立刻改動攻擊似的。 這些神聖騎士都屬於教廷最低級的神職人員,他們平日裡根本沒有見過玄月,更何況玄月現在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淡藍色長裙。 玄月臉上沒有了面對阿呆時的柔情,俏臉的神色變得異常威嚴,沉聲道:「教廷出了什麼事?我是紅衣祭祀玄月。」 圍攏的神聖騎士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雖然他們也聽說教廷新上任不久的紅衣祭祀玄月是一名非常年輕的少女,而且是玄夜祭祀的女兒。但此時他們卻不敢輕易相信,為首的一名神聖騎士隊長試探著道:「既然您是玄月紅衣祭祀,那您能不能出示一下身份證明。」 玄月心中一緊,她知道,教廷必然出事了。否則神聖騎士們不會這麼緊張,點了點頭道:「可以。」隨手一揮,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將紅衣祭祀袍取了出來,輕地套在自己身上,在她的刻意催動下,一圈金色的神光從體內散發而出,轉瞬間在自己身體周圍凝結成厚實的屏障。 感受著那充滿神聖氣息的強大能量,隊長頓時相信了玄月的身份,趕忙收起手中的長劍,單膝跪地,道:「參見紅衣主教大人。」 玄月嗯了一聲,道:「閃開吧,我們要立刻回神山面見教皇大人。」 隊長站起身,疑惑地看了阿呆一眼,道:「能不能請這位大人也出示一下身份證明。」 玄月微微皺眉,道:「他是教廷最尊貴的客人,還要什麼身份證明,難道有我在這裡還不行麼?」 隊長恭敬地道:「對不起,主教大人, 這是教皇大人頒布的命令,不論是誰,也不能隨意出入神山,出的人,必須要有教皇大人的手諭,而進的人,則必須有我們教廷神職人員的證明。這是新添的規定,可能您還不知道吧。」 玄月疑惑地道:「教廷是不是出事了?為什麼防衛弄得如此嚴密。」 隊長道:「對不起主教大人,小的只是負責巡邏,其他一概不知,請您原諒。還請這位大人出示身份證明,否則我們不能放你們過去。」 阿呆哪裡有什麼身份證明啊!不禁為難起來,沖玄月道:「怎麼辦?我可沒有什麼身份證明的。」 玄月沖隊長沉聲首:「你們今天是哪位統領當值,叫他過來見我,我是教皇大人的孫女,難道你們還信不過我麼?」 隊長淡淡地說道:「對不起,主教大人,教皇的命令中吩咐,就算具有神聖能量的神職人員也絕不能違反這條命令,我們統領現在在神山的另一面巡視,恐怕短時間內無法過來。要不,麻煩您等一會兒吧。」 玄月的耐性終於被磨沒了,怒喝道:「我們回教廷是有大事向教皇大人稟報,你們攔著不讓進,如果耽誤了,誰來負責?」 這名神聖騎士隊長可以說是滴水不入,依舊是淡然的表情,道:「可如果我放你們進去,我必將立刻受到上面的懲罰,守衛這裡是我的職責,請您原諒。我想,教皇大人也不會懲罰一個盡忠職守的人吧。」 「你……」玄月心中怒氣勃發,澎湃的神聖氣息透體而出,壓迫得周圍這百名神聖騎士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出幾步,但是,即使是面對玄月如此強大的氣勢,他們卻依然沒有絲毫的意思,神情堅定地看著玄月和阿呆。 阿呆拉住玄月的手臂,道:「算了,不要難為他們,他們做的對,教廷能有這樣的神職人員也確實捨得驕傲啊!」 玄月在阿呆的勸慰下,心中的怒氣漸漸散了,掃視了周圍的神聖騎士們一圈,點頭道:「好,你們不讓我們進是不是,那我也有辦法。偉大的天界之神啊!請您允許我借用您的力量,將聖光灑落人間吧。」手中天使天使之杖高舉,一股湛然的金光柱從天而降,頃刻間將阿呆和玄月的身體包裹在內,沐浴在神光中,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心神一陣寧靜,微微一笑,道:「月月,你的神聖能量更加精純了。」 玄月道:「這應該是此次歷練的結果吧,在死亡山脈那麼危險的地方,精神力提升中必然的。」手中天使之杖微微一圈,空中的金色光柱完全降落,玄月吟唱道:「以聖光為基,時空的大門啊!敞開吧,請送我們到想去的地方。」金色光芒驟然收斂,在神聖騎士們驚訝的注視中,阿呆和玄月的身影完全消失了,隊長失聲道:「不好,他們一定是進神山了。快,報警。」他手下一名神聖騎士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個金色的不管,放在嘴邊吹了起來,尖銳的嘯聲沖天而去,頃刻間傳遍整座神山。 在玄月的空間魔法作用下,阿呆只覺得眼前一陣迷糊,當景物再次清晰之前,百2度34死4神4吧他發現,自己已經和玄月來到了光明神殿之前。 玄月微微一笑,道:「阿呆,你看我這個魔法怎麼樣?這可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哦。集合神聖光系和空間兩種魔法的定位轉移。」 阿呆讚歎道:「很不錯啊!在神聖光系魔法凝聚的能量作用下,大大縮短了你使用空間魔法的時間。月月,你真的越來越厲害了。」 尖銳的嘯聲傳入二人耳中,玄月皺眉首:「這隊長還真是認真負責,居然吹響了大敵入侵的口哨,走,咱們進神殿,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兩人還沒走到神殿門口,神殿中已經走出三個人。正是玄夜,芒修、羽間三位紅衣祭祀。一看到父親,玄月頓時大喜,鬆開拉著阿呆的手,飛撲而上,興奮地叫道:「爸爸。」玄夜三人是聽到警笛聲才出來的,一看到自己的女兒他也是心中大喜,張開雙臂將女兒擁入懷中,笑道:「我的寶貝女兒可回來了,爸爸都快擔心死了。咦,你回來爸爸應該有感應才對,怎麼我一點感受都沒有呢?:」 玄月笑道:「是不是因為你女兒我太厲害了。所以你才感覺不到啊!爸爸,我的魔法修為可又進步了呢。」 芒修和羽間此時圍了過來,羽間微笑道:「你們你女敘舊吧,我和芒修出去看看,最近教廷弄得草木皆兵的,這警哨不知是從何而來。」 芒修道:「月月,你們回來的時候外面是不是有敵人追來,否則,怎麼會傳出這種全山警戒的笛聲呢?」 阿呆苦笑著走上前,道:「我想,兩位祭祀不用去了,這警笛就是因為我們而吹響的。」 「嗯?你說什麼?警笛怎麼會是為你們而響的呢?:」玄夜疑惑地問道。 玄月撅起小嘴,道:「還說呢,爸爸,咱們教廷到底是怎麼了,幹什麼防衛弄得那麼嚴密啊!連我都不讓進,我是用空間轉移魔法帶著阿呆進來的。所以他們就鳴警笛了。」 玄夜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最近教廷內部的局勢也很緊張,加強防衛也是無奈之舉,走吧,咱們進去再說。趕快把你們此行的成果向你爺爺匯報一下,他老人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芒修道:「你們先進去,我去處理一下外面的事,省得弄得人心惶惶。」說完,他飄身而起,朝教廷神山外圍落去。 玄夜似乎很著急似的,拉著自己的女兒快速往裡面走去,阿呆跟在後面看著玄夜表情如此焦急,問道:「岳,岳父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了?」 畢竟已經和自己女兒訂婚,雖然玄夜對阿呆沒什麼好感,但語氣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冷硬了,「你們走了這段時間,可能還不知道大陸上發生了許多事吧。各個勢力的重要人物幾乎全都遭受到刺客的襲擊,現在大陸上人心惶惶,就連我們教廷也有些混亂了。」 玄月心中一驚,失聲道:「爸爸,難道爺爺他也……」 玄夜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你爺爺先後遇刺兩回,第一次出的的是三名光明審判者。第二次出手的,竟然是兩名剛剛升上白衣祭祀的魔法高手,如果不是你爺爺修為渾厚,即使反應過來,將背叛者,在那種突發情況下,恐怕……」百8度o死神吧 玄月感覺到自己背後已經浮出一層冷汗,喃喃地說道:「竟然,竟然連白衣祭祀都背叛了天神,作出這種褻瀆神靈的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要天下大亂麼?」 玄夜道:「據我和你爺爺推測,估計現下大陸上發生的這些混亂完全是暗聖教搞的鬼,一定是他們長時間以來在大陸的各個勢力中安插了許多間諜,就像你洛水阿姨一樣。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們已經沒有必要讓間諜再隱藏了,所以發動了刺殺行動。他們的目標各國首腦或者大勢力的領袖,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算不能成功這些大人物,也要給大陸上製造一些混亂。盡量拖延我們去對付他們的時間,以便利用這些時間來達到他們的目的。」一邊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光明神殿大殿中央。 聽了玄夜的話,阿呆和玄月全都陷入深思之中,他們怎麼想不到,好不容易在死亡山脈順利地完成了任務,人類自身這邊卻出了問題。 玄夜上前幾步,走到那巨大的天使雕像之前,用精神力向雕像的方向傳音道:「父親,月月他們回來了。」 半晌,一圈金色的光芒從天使雕像前亮起,全身籠罩在金色祭祀袍中的教皇出現在眾人面前。和阿哥他們離開時相比,教皇顯得憔悴了一些。阿呆和玄月從深思中清醒過來,玄月上前幾步,走到教皇身前,道:「爺爺,我們回來了,您,您沒事吧?」 教皇輕歎一聲,微笑地看著玄月和阿呆道:「回來就好,爺爺沒事,只是現在大陸亂得很,各方勢力都處於岌岌自危之中,形勢很不好啊!」 阿呆道:「教皇爺爺,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的,與其讓那些背叛者潛藏在暗處,還不如讓他們這樣都暴露出來,雖然暫時亂一些,但對我們以後前往死亡山脈的行動,倒是有益的。不知道現在各方勢力損失如何,有沒有哪方的領袖因為刺殺而……」 教皇首:「損失還是比較大的,像大陸魔法師工會,有兩名長老背叛,雖然最後被消滅了,但在促不及防之下,也死去了兩位長老。使總會的高手一下實力就損失近半。要知道,在對付黑暗勢力的行動中,高手才是最重要的。嗯,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已經確定了暗聖教就在死亡山脈中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是這要瓣……」當下他簡潔地將此次眾人前往死亡山脈探詢暗聖教總部下落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教皇眼中精芒閃閃,終於得到了敵人確切的消息,即使是以他的涵養也不由得流露出興奮的神色,「好,你們這次做得很好,只要目標明確,那就好辦得多了。」 阿呆道:「教皇爺爺,那其他各方的勢力還有損失麼?我們天罡劍派怎麼樣?」 教皇道:「天罡劍派收徒極為嚴格,而且很多都是高代弟子的嫡系,倒是沒聽說出現叛徒。至於其他各方勢力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失。落日帝國的比因落格魔導師受傷,不過聽說傷的不是很重。國王泉依現在惟恐被刺殺,調遣大軍守衛在日落城周圍,弄得落日帝國人心惶惶的。天金帝國國王遇刺,損失了不少高手才將刺客完全消滅,現在由拉爾達斯魔導師親自坐鎮皇宮,絲毫不敢鬆懈。那些黑暗勢力的孽障,可以說是無孔不入,幾乎所有的勢力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襲擊。弄得大陸風聲很緊,我曾經派遣神職人員聰穎各方,不算落日帝國,百2度2死2神吧就連上次在教廷和我們達成協議的勢力幾乎都回以等候準確消息的回復,不肯提前派遣精銳到教廷集合。唉——,他們如此目光短淺,恐怕會耽誤我們最後同暗聖教決戰的時機啊!你要知道,多給他們一天,暗聖教成功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一旦魔界入口被打開,那將會產生無法佰的損失,還好你們及時將消息傳回來,現在是九九九年一月,我們還有時間。」 阿呆凝重地點了點頭,道:「岩石大哥他們已經分別返回各自的勢力了,我想,這回支持我們的各方應該不會再猶豫了,畢竟他們也應該知道暗聖教的威脅有多大。」 教皇扭頭沖玄夜道:「夜兒,你立即傳我命令,派遣最精幹的手下前往各方,邀請他們立刻帶領精銳趕到教廷來,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集合好勢力同暗聖教決一死戰。同時通令所有神職人員加強修煉,隨時聽候調遣。」 玄夜領命去了,教皇轉向阿呆,道:「上回你說要返回天罡劍派一次,還沒去呢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可隱瞞了。我之所以要回到天罡劍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參加二十年一度的四大劍聖比試之會。」 教皇一驚,道:「四大劍聖比試?怎麼回事?」 當下,阿呆將四大劍聖以往定下的比試規矩說了一遍,「……,教皇爺爺,其實,我師祖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我回天罡劍派,要代替他老人家參加這次比試。這對我們天罡劍派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暗聖教的事情我已經向您回稟清楚了,天罡山離教廷很近,您放心,比試一結束,我會和我們天罡劍派的人立刻趕過來與您匯合,應該不會耽誤咱們前往死亡山脈的時間。」 教皇眼中閃過一絲默然,喃喃地道:「天罡劍聖,他,他已經過世了麼?沒想到,多年前一別,竟然成了永訣。在大陸上,他也是唯一捨得我欽佩的人了。唉——」多年前敗在天罡劍聖手下,教皇一直耿耿於懷,雖然他的實力在接任教皇后飛快地提升著,但因為教廷的各種事情過於繁重,使他一直沒有機會再和天罡劍聖再次切磋。此時聽到唯一被自己看做是對手的人已經過世了,心中難免會產生一絲悵然。 阿呆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似乎師祖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面前似的,深吸口氣,他堅定地說道:「教皇爺爺,這次四大劍聖比試,我一定不會輸的。我不會辜負師祖對我的期望,另外的三位劍聖,也都是大陸的頂尖人物,我會盡量把他們爭取過來,百。度」=死神吧成為我們前往死亡山脈最強有力的臂助。這邊就靠您了,時間緊迫,我想現在就回天罡劍派準備。」 教皇眼中閃過一絲神光,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孩子,你不但是天神派來拯救世人的救世主,也是我的孫女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拯救大陸此次劫難不能沒有你。拉攏三位劍聖雖然重要,但你的安危卻更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感受到教皇發自內心的關切,阿呆微微一笑道:「爺爺,謝謝您,放心吧,我現在的修為已經差不多趕上師祖當年了。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爺爺,現在教廷暫時無事,我怕月月擔心,就讓她跟我一起去吧。至多兩個月,我們一定會趕回來的。等我們回來後,咱們再商量如何和亡靈山脈那些生物抗衡吧。」 教皇看向自己的孫女,道:「月月,去天罡山脈要聽阿呆的話,不要給他添麻煩。」 玄月嬌嗔道:「爺爺,我怎麼會給他添麻煩呢?您還當我是孩子麼?」 教皇笑道:「在爺爺心裡,你永遠都是孩子。說實話,你們這次能夠平安回來,還帶回了這麼重要的消息,爺爺真的很高興,也很欣慰,以後大陸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既然阿呆急著回天罡山脈,我也就不留你們了,一路小心,教廷外圍的防衛很嚴,為了節省時間,你們直接飛出去就是。羽間,你去安排一下,不要讓月月他們再遇到阻隔。」 「是,教皇大人。」羽間恭聲應道。 辭別了教皇,在羽間的帶領下阿呆和玄月來到了光明前的廣場上。來到這裡,兩人幾乎同時想起了當日阿呆及時趕到,阻止了玄月婚禮的事,兩人對視一眼,濃濃的深情在彼此的眼神中交流著,牽在一起的手不約而同地緊了緊,一切盡在不言中百度。、死神吧。 羽間微微一笑道:「你們走吧我會立刻安排教廷負責防空的祭祀們不要和你們為難的。早些回來,教廷和大陸的人民都需要你們。」 阿呆恭敬地向羽間施禮道::「再見,羽間祭祀,我們一定會很快趕回來的。」說完,牽著玄月的小手在生生真氣的包裹下飄飛而起,朝高空中而去。 玄月和阿呆的修為可以說達到了大陸上武者和魔法師的頂級修為,在兩人的全力施為下,速度飛快地提升著,閃電般朝天罡山脈而去,絲毫不比當初小骨頭馱著他們時慢什麼。 死亡山脈中。中央高峰。 一座巨大的圓形祭壇前,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人正在不斷地用奇異的語言吟唱著古怪的咒語,低沉而陰森的感覺瀰漫在他身體周圍,祭壇上那六個巨大的金色符號似乎在微微地顫抖著。這座祭壇高約三米,直徑在五十米左右,百度死神吧整體是一個巨大的等邊六邊形,祭壇中央,是一圈直徑三米的螺旋狀花紋,花紋不斷向外延伸著,形成了 各種奇異的符號。在祭壇的六個角上,分別有一個充滿神聖氣息的巨大金色符號,雖然過去了千年,但這六個符號的能量卻絲毫不減。 深吸口氣,黑衣人停止了咒語的吟唱,五條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背後,其中一人道:「教主,怎麼樣?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將出口打開。」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阿呆顯威 教主陰森地一笑,有些得意地道:「等著吧,就快了,我現在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冥神大人的聲音,他似乎在呼喚著我們,讚賞著我們。根本用不了神聖歷千年,我一定能將出口打開,恭迎我們的冥神大人降臨人間。在長老,現在我們在大陸各地的行動如何了?」 大長老道:「一切順利,現在大陸因為我們潛伏的勢力突然出現而弄得大亂,恐怕很難凝聚在一起,等到出口打開之時,就是這些愚昧人類的死期。」 教主沉聲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絲毫大意不得,你們千萬不要小看了神聖教廷,既然千年前他們能夠將鼎盛時期的暗魔族殲滅,必然有著強悍的實力。對了,五長老,最近我一直忙於打開出口的事,都忘記問你救世主的事情了,你當初辦的怎麼樣了?」 五長老低頭著,道「教主,天元大陸那麼大,您讓我在整片大陸上找一個人,又沒有明顯的特徵讓我怎麼找啊!在殺手工會被那個叫阿呆的混小子覆滅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教主冷哼一聲道:「廢物。你不是一直很有辦法麼?這回找我卻如此推脫。要不是看在你以往為我們大業作出的貢獻,這次我一定不會輕饒。殺手工會那麼大的攤子,竟然在短短一年內就毀了,你也算夠本事的了。」 五長老身體一震,他已經聽出了教主言語中的殺意,再也不敢爭辯。謙卑地說道:「教主,那個叫阿呆的小子實在太厲害,我看,他已經擁有相當於劍聖的實力了,而且,他身上還有著可能是冥神大人的法器冥王劍,又能召喚出銀龍,確實很難對付。」 教主的語氣顯得平緩了許多,淡淡地道:「算了,現在是用人之際,我也不想過於為難你。冥王劍到底是不是冥神大人的法器並不重要,只要我們能將魔界出口打開,冥神大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自然會處理的。三長老,我前些天感覺到死亡山脈中有些變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及時向我稟報?」 三長老看了大長老一眼,躬身道:「回稟教主,前些天好像是來了一些入侵者,不過應該已經死在亡靈生物手中,為了不打擾您,所以我才沒有稟告。我已經加派人手到外圍守衛了,比較奇特的是,不知道為什麼亡靈十二劫的第五關怨靈全都消失了,竟然沒有一絲蹤跡,會不會是他們逃出了死亡山脈呢?」 「什麼?怨靈消失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早說。」黑芒一閃,三長老的身體直摜而出,摔到一旁倒地不起,接連噴出兩口紫色的血液。 教主的聲音變得無比冰寒,環視了其餘四位長老一圈。道:「我告訴你們,現在是大業最後的關鍵時刻,誰也不能鬆懈一點,如果大業被破壞了,我就先要了你們的命。怨靈是亡靈生物,它們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這擁有神羽利用自己生命力布下結界的地方,而且有我的亡靈手札,他們也不敢逃。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們已經被入侵的敵人消滅了。而我們的行蹤也很有可能因此暴露,由暗轉明,你們知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麼危險麼?教廷的人不是傻子,他們總會想明白我們在做什麼。」 大長老看了一眼受到重創的三長老,恭敬地道:「教主,您也不必過於擔心,亡靈生物中雖然去了一個怨靈,但對整體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就算全大陸的人類一起來,想衝過亡靈十二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老三這次雖然有錯,但也是為了我們的大業著想,您就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教主雖然怒氣攻心,但也知道大長老說的是對的,現在的形勢,多一分力量對他們來說就多一分好處。重重地哼一聲道:「同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現下一次,你們都下去吧,時刻注意死亡山脈外圍的動向,將我們手下的實力全都回收到死亡山脈內部。就算人類來攻,只要我們能堅持到打開入口,就成功了。還有,安撫好那些高級亡靈生物,盡量少去招惹他們,那些強大的傢伙是我們最後的憑借。」 「是,教主大人。」大長老飄身到三長老身旁,將他扛在自己肩膀上和其他幾位長老一起退了下去。 巨大的祭壇前,就只剩餘教主一人了,他看著面前那六個金光閃耀的巨大符號,自言自語地道:「神羽,你的結界就要支撐不住了,勝利會屬於我們黑暗一方。當黑暗降臨大地之時,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冥神大人前進的腳步。」說完,他在大股黑色氣體的包裹下落在祭壇正中央的螺旋紋路起點盤膝坐下,繼續吟唱著他那不知名的咒語,隨著那黑色霧氣的散發,祭壇上的六個金色符號變得黯淡了許多。 高聳入雲的天罡山主峰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巍峨雄壯雲霧繚繞之間,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山腰一處較為平坦的地面上,一男一女依偎著坐在一起,男的相貌英俊,女的秀美絕倫,在雲霧繚繞的天罡山映襯下,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大哥,你終於快進入第六重生生決境界了,在第四代弟子中絕對是佼佼者。連三代的那些師叔,伯們也沒有多少能夠超過你哦。一一真高興。」 「不光是我,現在大家修煉得很勤奮,掌門師祖不是說了麼,現在大陸上的形勢非常複雜,只有盡量提升我們天罡劍派的實力,才能更好的保住我們這一片樂土。」 「大哥,我,我想要個孩子。」少女的俏臉上飛起一抹紅暈。看上去更加嬌艷了。 英俊青年全身一震,緊緊地將少女摟入懷中,微笑道:「一一,今生我廖一能得你為妻,再沒有什麼遺憾了,就算是立刻就死,我也心甘情願。:」 少女趕忙摀住青年的嘴,微嗔道::「討厭啦,別亂說,什麼死啊活的,我們還要快樂地生活呢。在這大陸上,也沒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我們天罡山了。大哥,你要保護我一輩子啊。」 這一對男女,正是成婚不久的廖一和路一一,兩人今天負責巡山,走到這裡,看著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停了下來。廖一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他似乎意念一動,下意識地朝山下的方向看去。臉色一變,一拉自己的妻子,皺眉道:「一一,有人來了。」 路一一還陶醉在丈夫的□之中,循著丈夫的目光向山下看去,只見一團白色的氣體飛快地向山上的方向而來。那並非山中的霧氣,似乎蘊涵著龐大能量似的,只是由於能量過於密集,使他們無法 看到能量中的景象。 廖一反手抽出自己的天罡重劍,生生真氣透體而出,瞬間灌注到重劍之中,三尺長的劍芒地吞吐著,沉聲大喝道:「什麼人敢擅闖天罡山。:」百·度「死神吧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那團即將飛到兩人向前的白光中響起,「不是擅闖,而是回家。廖一兄,好久不見了。」光芒一閃,就在廖一心中一驚之時,一男一女兩條身影已經出現在他和路一一向前。無可抵禦的龐大能量即使是自己已經快要進入第六生境界的生生真氣,在這突然出現的人面前竟然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驚訝中,他將妻子護在背後,凝視向對方看去。當他看到來人的樣貌時,警惕之心頓時消失無影,驚喜地道:「啊!小師叔,是您啊!」這突然出現的,正是阿呆和玄月,在急速飛行中,只一天多的時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天罡山主峰。 「可不就是我麼,廖一大哥,你年紀比我還長,可別叫我師叔啊!」回到了天罡山,阿呆象回家一樣,心情說不出的舒爽。 廖一微微一笑,道:「那怎麼行,雖然我年紀比你大,可是你的非分確實比我高啊!我怎麼能違反門規呢。阿呆師叔,您的修為又增強了很多,真是讓我慚愧啊1」 此時,路一一也認清了來人,當初阿呆曾經震斷過她的,讓她記憶十分深刻,撇撇嘴道:「原來是你啊!幾年才回山一次,你這個天罡劍派的弟子當得倒清新閒。」 廖一斥道:「一一,不得無禮,快拜見師叔。」 阿呆笑道:「不用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玄月。」說著,他將身後的玄月讓了出來,玄月向兩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路一一眨了眨大眼睛,道:「不用你介紹,我們早就見過了,小——師叔,你真是厲害啊!竟然討了這麼漂亮的老婆。」 阿呆臉一紅,看了玄月一眼,微笑道:「能得月月為妻,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玄月道:「你是路一一吧,記得上次我來的時候,好像聽說你們要成婚呢。現在……」百度死神吧 廖一笑道: 我們已經成婚了。 阿呆喜道:「那要恭喜你們了,廖一大哥,你真是好福氣啊!」 路一一勾住丈夫的手臂,道:「他當然好福氣了,阿呆小——師叔,你們怎麼有空回來啊?算起來你也入派好多年了吧,但這才是我第二次見你呢。:」 阿呆輕歎一聲道:「不是我不想回來,實在是身不由己啊!廖一大哥,咱們一塊回山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拜見席文師伯。」 「好,那咱們快走吧。不過,師叔,這大哥兩字您可是千萬不要叫了。否則長輩們會責罰我的您就叫我一聲廖一好了。」 「那好吧廖一,我帶你一段,月月,你帶一下一一。」說完,不等路一一反對,一把拉住廖一的手臂,催動起體內溫厚的生生真氣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沖天而起。玄月的速度也,沒有吟唱咒語,金色光芒輕鬆地將路一一包裹在內,飄然而起,追在阿呆身旁。 初次體會到飛行的感覺,在驚訝之後,廖一和路一一不由得好奇起來,看著周圍的景物飛速地消逝著,兩人都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天罡山主峰高達六千餘米,從半山腰出發也要三千多米才能到達山頂。但是在阿呆和玄月高深的修為下,僅僅十分鐘的工夫,當廖一和路一一再次腳踏實地之時,卻已經站在了天罡劍派的大門之前。 廖一和妻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感覺到對方心中的驚駭,修煉多年的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以人的能力竟然能做到如此程度,阿呆溫和地聲音響起,「走吧,咱們進去。」 廖一身體一震,恭敬地沖阿呆行禮道:「師叔,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這是他第一閃發自內心的稱呼阿呆為師叔。 阿呆微笑道:「指教不敢當,有機會大家一起切磋吧。都是同門,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路一一有些疑惑地道:「你,難道你剛才用的是生生真氣麼?這怎麼可能?」 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流露出會心的微笑,「當然是生生真氣了,我一直就只會這一種真氣啊!咱們天罡劍派能在大陸享有這麼高的盛譽,作為根本的生生決又怎麼會差呢?只要努力修煉,你們總有一天也會達到這個境界的。」 路一一道:「那,那你現在修煉到了生生決的第幾重?如果我到了你的境界,也能像鳥兒一樣飛行麼?連爺爺和那些師祖們好像都不會飛呢,你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阿呆和玄月的表現已經完全震撼了她心。玄月會飛還可以解釋為魔法的神奇,可阿呆的飛, 竟然是完全以生生真氣為媒介成功的,怎麼能不讓路一一這個幾乎沒有出過天罡劍派的姑娘好奇呢? 阿呆笑道:「眾位師伯當然有飛行的能力了。只要你們的生生決修煉到第八重以上,就可以開始嘗試了。其實很簡單的,走吧,咱們先進去再說,這次我回來會在山上逗留一段時間,到時候再教你們吧。」 百87度死8神吧廖一喜道:「那我一定要多多向請主教。」作為天罡劍派第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的修為在同輩弟子中脫穎而出,但是廖一是個穩重的人,從來不以此誇耀,一直謙虛地學習以求進取。雖然結婚了,但他的修煉卻從沒偷過懶,修為更是與日俱進,他當然知道,能得到一名高手的指點對自己來說是多麼重要。 在廖一夫妻的帶領下,阿呆和玄月走進了天罡劍派的大門,由於是上午,大部分門人都在修煉,所以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只能聽到從演武場方向偶爾傳來的吆喝聲。 一邊走,廖一道:「師叔,除了二師祖在華盛帝國以外,其他的眾位師祖都閉關修煉呢,前些天掌門師祖召集所有三代弟子商量了些什麼,從那以後,三代弟子和師祖他們就開始非常刻苦的修煉了,幾乎每天除了吃飯,休息以外,都 處於修煉之中,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我問過父親幾次,父親總說,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沒必要知道。」 阿呆心中一動,心想,二代,三代弟子刻苦修煉自然是為了前往死亡山脈同暗聖教決戰的事。席文之所以不允許三代弟子將情況告訴最低的四代弟子恐怕是怕他們請戰吧。也是,以四代弟子的普遍修為,是不足以前往死亡山脈的。席文師伯這麼做,是為了保住劍派一些血脈啊。輕歎一聲道:「對不起,廖一,這件事我雖然知道,但卻不能告訴你。以後你們一定會明白的。席文師伯他們修煉一般要什麼時候才清醒。」 廖一道:「差不多要晚飯的時間吧。你們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阿呆微笑道:「我們不累,既然席文老師他們暫時還不能從修煉中醒過來,那你就帶我們到演武場去看看吧。順便我們也可以切磋一下。」 廖一喜道:「好啊!求之不得呢。演武場上都是四代弟子,您要是能指點指點我人產,對我們的修煉肯定大有裨益。」 阿呆了前幫助天罡劍派低代弟子的意思,除了哥裡期的迷幻之森以外,就要數這裡算是他的家了。他對天罡劍派的感情很深很深。扭頭看向身旁的玄月微笑道:「你累麼?」 玄月溫柔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累呢,一路上都是你帶著我飛嘛。」 阿呆笑道:「那就一起去吧,說來慚愧,身為天罡劍派的弟子,我都沒怎麼去過演武場呢,更別提在那裡修煉了。」百度死神吧 在廖一夫妻的帶領下,四人穿過兩進院落,拐過一個彎路,穿過長廊,來到了位於天罡劍派後院,闊達上萬平米的演武場。 天罡劍派演武場佈置得極為簡單。沒有任何工具,完全是一個空曠的廣場,上百名天罡劍派四代弟子在不斷地練習著最基礎的天罡劍法,他們人手一柄五十六斤的天罡重劍,在白色的鬥氣包裹下,揮舞得虎虎生風,一些功力差不多的師兄弟都是相互比試著。 廖一微微一笑,道:「師叔,咱們的演武場佔地很廣,同門每天上午一般都是修煉招式技巧,下午開始打坐。有的時候晚上也會修煉生生決,現在四代弟子一般都修煉到第三重或者第四重的功力,只有一兩位師兄能夠達到第五重境界。:」 路一一嘻嘻一笑道:「你不是也第五重了麼?而且還快第六重了呢。」 阿呆心中一驚,他當然知道修煉生生真氣是需要循序漸進的,當初自己在歐文叔叔的指導下每天刻苦修煉,用了五年的時間也不過才達到第四重的境界,後來到大陸上闖蕩後才進入第五重。如果不是師祖將功力傳給自己,現在的自己還不知道處於什麼樣的水平呢。看廖一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竟然已經修煉到第六重境界了,這只能用天才兩個字來形容啊! 廖一有些尷尬地道:「師叔,您別聽一一亂講,我這點功夫和您比起來差得遠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的修為提升只是機緣巧合而已,如果純憑自己修煉,恐怕現在和你也差不了什麼,廖一,你平日裡修煉一定很刻苦吧。」 廖一點了點頭,道:「我本身就喜歡修煉,尤其是喜歡那種全身充滿鬥氣的感覺,比別人修煉的時間自然會長一些。師叔,您看,他們的劍法如何?」 阿呆看著那一條條矯健的身影,苦笑道:「這個你別問我,當初我一共也沒學幾招劍法,後來更是生疏了,現在也就只記得一式劈斬而已。」 廖一一愣,道:「師叔,您就別謙虛了,您的修為那麼高一定是看不上我們的水平吧。」 玄月笑道:「他不是謙虛,他說的都是實話,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見他用過什麼精妙的劍法,完全是硬打硬拚。不過,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功力者決定最後勝負的關鍵。」 廖一有些不以為然地道:「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招式也是很重要的,百1度死2神吧要是沒有招式,如何能將自己的功力發揮出最高的水準呢?熟練的技巧有時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阿呆點了點頭,淡然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有一個問題你想過沒有。人的一生,精力是有限的,比如說一生之中只有五十年的時間可以修煉。如果你這五十年中分出二十年來練習招式,那就只能有三十年的時間修煉鬥氣,就算你天賦再好,也不可能比那些修煉五十年鬥氣的人強。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廖一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雖然他還是不完全認同阿呆的話,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廖一師兄,您來了,快指點指點我們吧。」兩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跑到廖一近前,看他們那一臉崇敬的樣子,顯然廖一在同輩師兄弟心中有著很重的份量。 廖一看著兩名小師弟,微笑道:「有師叔在,哪裡用得著我啊!你們快向師叔請教吧。只要能學得師叔武技的一鱗半爪,就夠你們受用終生的了。」 兩名小弟子疑惑地看向阿呆,阿呆那憨厚的面龐自然給他們帶來一種親切的感覺。「師叔?我怎麼沒見過啊,好像師傅那一代裡沒有這麼年輕的師叔吧。廖一師兄,你一定在騙我們對不對。」 廖一斥道:「別亂說,阿呆師叔一直在外遊歷,今天才剛剛回來。」 阿呆笑道:「別怪他們,本來我也不像個師叔的樣子。你們叫我阿呆哥哥好了。你們現在的生生真氣修煉到第幾重了?」 廖一替兩個小師弟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們倆是四代弟子中最小的,修煉時間不長,現在都是第二重境界。不過他們天賦很好。已經快衝到第三重了。師叔,我把師兄弟們都召集過來吧。」 阿呆搖了搖頭,看著眾四代弟子練得熱火朝天的樣子,不禁有些技癢難搔,心中一動,道::「不用,這樣好了,我來測試一下大家的反應能力如何?」沒等廖一開口,他的身體已經閃了出去,以阿呆現在的功力,只是意念一動,百-度死神。吧身形已經幻化出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他一手一,另一隻手前伸,閃電般朝距離最近的四人飄去。那四名弟子正練得起勁,突然感覺到身旁勁風撲面,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同時將手中天罡重劍向勁風傳來的方向斬去,因為怕是自己人,所以他們都沒有出全力。四劍劈出,在空中交織成一片劍網,以守為主,在他們想來,就算對方功力很強,也必然能被他們這合作無間的一劍擋住。但是,他們錯,幾乎同時感覺到自己的重劍上傳來一股大力,在那渾厚的功力下,幾乎沒任何阻擋的機會,他們的重劍已經被蕩了起來,對方傳來的功力異常柔和,並沒有震傷他們,但是勁風卻已經襲體而來。這四名弟子在四代弟子中也算得上是修為不弱的,突然遇到如此強悍的攻擊,四人並沒有慌張,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同時向四個方向退去,同時將被震開的天罡重劍拉了回來,護在身前,銀芒一閃,就在四人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之時,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血脈竟然已經被封住了,飄然在地面保持幾乎同樣的動作僵立在那裡。他們看到的,是一團銀色的旋風。阿呆雖然封住了四名弟子的經脈,但不由得心中暗讚,這四名弟子都還只是第四生生生決的修為,但已經能夠不慌亂地阻擋自己的攻擊了。如果不是修為相差太遠,想一擊制服他們還真有點困難。腦中雖然想著,但阿哥的身形卻絲毫不停,宛如旋風一般繼續朝其他四代弟子襲去。雖然先前阿呆攻擊那四名弟子只用了極短的時間,但也引起了其他弟子們的警惕。雖然看不清楚那團銀色的旋風究竟是什麼,但這些同門師兄弟下意識地向一起*攏,所有的天罡重劍完全前指,白色的生生鬥氣外放。當他們剛剛做好這一切的時候,阿呆已經到了,無數銀色的鬥氣絲宛如天羅地網一樣從銀色旋風中飄灑而出,瞬間衝擊向面前的眾弟子。眾弟子臨危不亂,同時大喝一聲,站在後面的飄身而起,幾乎所有人都舉起自己的天罡重劍向阿呆發出的生生變固態鬥氣絲做出一式劈斬,一時間,同源的能量頃刻間瀰漫在演武場之上,上百長白色的能量凝聚在一起,變成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刃朝阿呆劈來。 阿呆心中一驚,他清晰地感覺到面前這沛然的生生鬥氣是多麼的強大,不敢有絲毫的猶豫,趕忙將功力提升兩成,如臂使指般將空中飄散的生生變固態鬥氣絲凝結成一柄長達七尺的巨大銀色能量劍橫在自己胸前。銀色的旋風消失了,阿呆那身穿藍色武士服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眾四代弟子面前,即將發生的一切,令這些弟子們一輩子都沒有忘懷。 阿呆當然知道自己的修為有多麼渾厚,面前這集中百名四代弟子的聯合攻擊雖然強大,但最多也就是和當初滅一等人聯手發出的滅世一斬相彷彿,和自己已經達到第六變的生生鬥氣根本無法相比,為了不傷到這些同門,他將功力完全內蘊,手中的銀色能量劍在頭頂上方畫出一道細小弧線,輕飄飄地朝氣勢逼人的聯合劈斬能量迎去。 噗的一聲,銀劍和那巨大的白色能量刃在空中接觸了,百度死神吧兩道看似不成比例的能量在空中相互擠壓著。阿呆感受著白色能量刃傳來的精純鬥氣,嘴角掛起一絲微笑。抵擋住白色能量刃的銀劍發生了變化,銀芒陡然大漲,頃刻間竟然將那白色的能量完全籠罩住了。此時,從四代弟子畢竟功力弱小,已經有些後繼乏力了,攻勢不由得不緩,劈斬的能量消失了。正在他們準備改動下一次攻擊的時候,空中那團凝而不散的銀色鬥氣彷彿爆炸一般飛散出無數鬥氣絲,幾乎沒有任何抵擋的機會,這百名四代弟子完全被那無可抵禦的固態鬥氣制服了。 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阿呆站在演武場中央負手而立,微風輕動,吹起了他武士服外面長袍的一角,他那黑色的長髮隨風飄蕩著。憨厚而普通的面龐這一刻看在眾四代弟子眼中是那麼的威武而不可戰勝。這些弟子大部分都沒有見過阿呆。此時雖然流露出憤憤之色,但卻難掩眼眸深處的一絲敬佩之意。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生七變 廖一夫妻和玄月走了上來,阿呆先前制住的這些四代弟子幾次眨眼的工夫而已,廖一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面前這個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師叔,實力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 阿呆環視一圈周圍被他制服的眾弟子,淡然道:「大家都很不錯,突然遭受到攻擊能立刻作出防禦,甚至還擊的反應。但是,你們知道為什麼會敗在我手上麼?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功力不足,如果我是敵人的話,恐怕你們現在已經沒有一個能夠活著了。你們需要的是多加修煉,以提升自己的實力。我叫阿呆,是三代弟子,剛從外面回來,可能會在派裡逗留一個月左右,如果以後在越位氣修煉方面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阿呆眼中精光一閃,銀色的能量再次出現,同樣的半氣絲飄灑而出,準確的連接到每一個人身上,就連廖一夫妻和那兩名小弟子也沒有放過,微微一笑,阿呆道:「初次見面,送大家點小禮物吧。凝神聚氣、意守丹田。」體內的金身被阿呆完全調動起來,澎湃的生生越位氣頃記得間尋著這上百道固態鬥氣絲飄灑而出,瞬間蔓延到這些四代弟子體內。 廖一心中一喜,頓時明白阿呆是要幫助眾弟子提升功力,雖然他不知道阿呆要怎麼做,但也明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趕忙凝神運功,意守丹田。一股溫暖而澎湃的能量緩慢地輸入到自己體內,那和自己同源泉的能量隨經脈而走。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和自己丹田中的生生真氣融為一體,在這股真氣的帶動下,廖一驚喜的發現,幾道以前自己無法衝過的經脈竟然在這龐大的能量作用下被硬生生的衝開了,生生真氣如同海納百川一般朝自己的丹田聚攏中。從能量的強度上看,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生生變第六重境界。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體內越位氣在提升之後於體內循環三個周天之時,那股輸入體內的溫暖能量從自己的身體裡撤了出來,循著來時的路消失了。 所有四代弟子幾乎都和廖一有著同樣的遭遇,在這股同源泉的外力作用下,他們體內的數道重要經脈都被打通了。不但功力有所提升,對於他們今後的修煉也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百名四代弟子在那溫暖的能量撤出後一個個恢復了知覺,先前被封住經脈的那些弟子身體也已經恢復了自由。 睜開眼眸,廖一最先發現的,就是距離自己身旁不遠的阿呆,此時的阿呆臉色異常蒼白,在玄月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穩身形。剛才,他突然心血來潮想為天罡劍派做點什麼。於是不計後果的用自己的功力同時為這百名四代弟子打通經脈,他不知道的是,這樣做是多麼危險,一旦他的功力不足。不但他將力竭而亡,恐怕那些弟子們也會走火入魔但是,他依然成功了。憑藉著達到第六重生生變的修為,他成功了,不但打通了這些弟子們的經脈,而且還將自己輸出的鬥氣完全收回,現在的虛弱,最主要原因是精神力耗損過大,同時掌握百道能量,即使是以他達到魔導師境界的精神力也承受,腦中傳來陣陣暈眩,他已經有些無法站穩了。玄月有些責怪的攙扶著阿呆,雖然她並不知道先前阿呆做的一切是多麼危險,但是看到自己心愛之人現在變得如此疲倦,自然極為心疼。 廖一鄭重的走到阿呆身旁,看了一眼周圍仍然處於驚愕之中的師兄弟們。撲通一聲,他跪倒在阿呆面前,「師叔,謝謝您成全我們。」說完,咚咚咚的連向阿呆磕了三個響頭。眾弟子也不是傻子,此時的情形他們已經完全明白了,心中除了對阿呆的敬意再也沒有其他念頭,包括路一一在內,一個接一個的跪倒在地,「謝謝師叔成全。」聲音傳遍整個演武場。天罡劍派發慌到第四代,弟子的人數已經很多了,光四代弟子就有數百之多,阿呆今天的作為,使這些留在門派中的四代弟子收益斐淺,也奠定了天罡劍派千年不滅的基業。即使在數百年後,天罡劍派的後代弟子談論起今天阿呆同時為百人傳功之事仍然津津樂道。 阿呆雖然很虛弱,但看到在自己的努力下這些四代弟子修為都有所提升,心中不由得大喜,勉強一笑,道:「大家別這樣,都起來吧。今天晚上你們一定要靜修,這樣才能有更好的效果,今後一定要努力修煉生生決,我們天罡劍派是為了維護大陸正義而生的。師祖定下的祖制就要*我們來完成。啊,對了,把你們的天罡劍都拿過來,放在一起,月月,要麻煩你了。」 玄月和阿呆心意相通,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輕聲道:「好吧。」 四代弟子們對阿呆異常景仰,沒有誰會違背他的意思,紛紛將自己珍逾性命的天罡重劍放到阿呆和玄月面前不遠處。 阿呆扭頭看向玄月,微笑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神聖教廷的紅衣祭祀玄月,我們夫妻初來這裡,讓她也送你們一樣禮物吧。」說完,沖玄月點了點頭。 玄月虛空一劃,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輕聲吟唱道:「偉大的天界之神啊!請賜予我您神聖的力量治療之光、慈悲之光、毀滅之光,聽我命令,融合吧。」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中,玄月的嬌軀緩緩飄離地面,天空中突然飄來一片金色的雲朵,懸浮在玄月的正上方,玄月微微一笑,手中天使之仗虛空一引,空中那金色的祥雲中落下一道金色的光柱,準確的命中在那擺放在一起的天罡重劍之上,這些重劍都是百煉精鋼打造而成。在金光的照耀下爍爍生輝。兩隻修長寬厚的光翼從玄月背後飄蕩而出,在金色的映襯下,一身白裙的玄月全身充滿了神聖的氣息,再加上她絕美的嬌顏,不禁讓這些天罡劍派的四代弟子們看的有些懵了。都將目光癡癡的落在玄月身上,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和欣賞。沒有一絲褻瀆之意。在他們心中,玄月宛如天女下凡一般。 金色的光柱在玄月羽翼出現後顯得更加厚實了,那猶如實體般的光芒籠罩著上百柄天罡重劍不斷的閃耀著。一記得鐘的時間彷彿眨眼即過,光芒收斂,天上的光雲消失了,而地面上那百柄原本普通的重劍卻閃耀著充滿神聖氣息的淡淡金光。不論是誰。都明白,這些劍已經變了,他們的本質已經完全改變了,經過玄月改選的這一百零七柄重劍,被後世天罡劍派的弟子稱為——「百神劍」,只有達到相當修為的弟子才能使用,一直流傳於後世。 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玄月緩緩收功,對於這個被自己發送了的融合之光,她還是非常滿意的,她知道。自己的修為更加精進了。 阿呆經過這一記得鐘的調息,精神已經顯得好了許多,微笑道:「月月,你的光系魔法越位是越來越讓我吃驚啊!比想像中還要強的多了。」 玄月微笑道:「別捧我了,不過這些劍經過了我的永久性融合之光加持,威力應該還不錯,大家可以把劍收回去了。今後你們還是用原有的使用方法就可以,一注入鬥氣,應該會有一定的神聖能量加成的作用,威力比以前會大一些。」 廖一和眾四代弟子面面相覷,半晌,眾人幾乎同時向玄月躬身施禮,道:「多謝師叔母賜劍。」對於這些天罡劍派的弟子來說,沒有什麼比他們自己的重劍再珍貴的東西了,玄月這一番作為,在他們心中,恩惠絲毫不比先前阿呆為他們傳功小。 玄月挽著阿呆的手臂,眾弟子這一句師叔母,不禁讓她俏臉微紅,幸福的看了阿呆一眼,微笑道:「你們大家繼續修煉吧,廖一大哥,麻煩你帶我們去休息一會兒,阿呆剛才的消耗比較大。」 廖一趕忙答應著,和妻子一起帶著阿呆和玄月來到劍派後面的休息室。 阿呆道:「廖一大哥,你們去忙吧,晚飯的時候,我直接到議事廳去見席文師伯,如果你看到他老人家,幫我說一聲。」 廖一也想趕快試試自己剛剛升入第六重的生生真氣威力如何,趕忙答應一聲,和路一一一起向二人施禮後退了出去。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玄月不僅嗔怪道:「阿呆,你幹什麼耗費那麼多功力,你看看,現在消耗了那麼多精神力,站都快站不穩了。」 阿呆在玄月的攙扶下坐到大床上,微笑道:「天罡劍派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和教廷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樣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總希望為劍派做些什麼,反正精神力也是可以恢復的,沒什麼,我冥思一會兒就會好的。」 「哎——,你呀,快冥思吧,我替你護法。」說完,她溫柔的幫阿呆將外衣脫掉,扶著他盤膝坐在床上。感受著玄月的溫柔,阿呆心中一片寂靜,合起雙眼,漸漸進入了冥思狀態。很久沒有冥思過了,剛一開始時,因為精神力和真氣完全不同,阿呆還有些不適應漸漸的,通過與意識之海的融合,他才進入了修煉恢復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海再次被精神能量注滿之後,阿呆從冥思狀態中回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坐在自己身旁同樣在冥思的玄月,看著她那在金色光芒包裹中的嬌顏,阿呆心中不禁一陣顫抖,這,就是自己的妻子啊! 玄月似乎感覺到了呆那熾熱的目光,緩緩睜開美眸,微笑道:「呆子,看什麼?」 阿呆癡癡的道:「當然是看我美麗的老婆了。月月,你越位是太美了,每次看重到你,我都彷彿又回到當年在紅颶族那小城第一次見你時那種驚艷的感覺。」 玄月的目光變得如水般柔和,低聲道:「雖然你並不英俊,但是,人家卻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你,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哪一點,可正是這種沒有理由的喜歡讓我不可自拔。」 阿呆動情的將玄月摟入自己懷中,剛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從外面傳來的輕微腳步聲,似乎來的是個高手。玄月的靈覺異常敏銳,自然也同樣聽到了,從阿呆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兩人同時向房門口的方向看去。 門開,席文那讓兩人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阿呆從床上跳下。驚喜的道:「大師伯。」 席文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回來了。我聽月月說,你們此行死亡山脈成功了。師伯真為你驕傲啊!」 阿呆撓了撓頭,道:「運氣好而已,師伯,您和月月已經見過了麼?為什麼不叫醒我。」 玄月道:「你精神力耗損那麼多,需要時間來補充。我當然不能叫醒你了,你都已經冥思兩天了,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吧。你冥思的時候,我感覺你的精神力似乎已經非常強大了。如果你是主修魔法的話,一定也是個魔導師了。」 阿呆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精神力會提升的那麼快,師伯。既然月月都跟您說了,那我也不贅述了。說實話,死亡山脈那邊的情況讓我很擔憂,亡靈生物的強大比我們想像中還要恐怖,那些高等級的生物,恐怕會給我們千萬很大的麻煩,您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到教廷和各方勢力匯合。」 席文道:「我今天剛收到你二師伯的來信,他那邊也得到消息,正在整和最精銳的軍隊和魔法師團,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到教廷。其他各方勢力情況也應該差不多,前些日子出現的叛徒鬧的風風雨雨的,弄地他們現在都有些忙亂,恐怕聚合需要一段時間,如果湊齊的話最快也要三月。還有十幾天就要進行二十年一度的四大劍聖比試了,等你和另外三位劍聖比試完以後,咱們立刻出發,前往教廷。」 阿呆微笑道:「您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師伯,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師祖失望的,這次比試,我絕不會輸。」 席文的表情凝重起來,「孩子,有信心是好的,但你一定不能大意,另外三名劍聖和你師祖一樣,在大陸上都已經成名數十年之久,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只要你能和他們戰成平手,就已經不弱你師祖的威名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師伯,我明白。其實您也突破了生生越位氣的第九重境界,也擁有劍聖的實力了。」 席文微微一笑,道:「這還要謝謝你呢,當初要不是和你一起修煉,我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衝破那層屏障。我的生生變現在已經修煉到第三變了,不過,我年紀大了,今後恐怕很難再有什麼突破了,恐怕在剩餘的歲月裡,終不可能達到你現在的境界了。你也知道,生生變每提升一層有多麼難。」 阿呆當然明白,如果不是一直吸收著天罡劍聖注入他體內的第二金身的能量,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達到第六變的境界。「師伯,您今年才八十多歲,年紀也不算太大啊!」 席文走到房間中的椅子上價款了下來,道:「傻小子,什麼八十多歲,師伯已經年過九十了,我沒有你師祖那麼高深的功力,至多也就再活個一二十年而已。今後天罡劍派這重擔還要你來挑啊!如果這次我們成功的將死亡山脈中的黑暗勢力消滅掉,師伯就不準備再修煉什麼了,我和你另外幾位師伯已經決定了,我們這一生幾乎有一多半都在修煉中度過,最後這段日子,要為自己而活,準備到大陸風景秀美的地方轉轉,最後在回來等死。」 一聽到席文說死這個字,阿呆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師伯……」 席文搖了搖手,道:「人之一生不過百年,總是要死的嘛,死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一個靈魂的結束,也是另一個靈魂的開始。你不要多想了。等我百年之後,如果你願意,就來這裡接任掌門之位,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只要多關照些就行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當初師傅為你傳功的苦心,只要劍派有一名劍聖,那我們在大陸上的地位將沒有任何人能振動。對了,你來那天為四代那群孩子傳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才完全相信普林先知的話,你不愧是大陸的救世主,那些調皮的孩子們彷彿都像吃了興奮劑似地拚命修煉,以前可沒見他們那麼認真過。師伯越位要謝謝你了。」 阿呆搖了搖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作為天罡劍派的弟子,我已經為劍派做的太少了。您放心,不論什麼時候。這裡都是阿呆的家。阿呆只要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觸犯我們天罡劍派的尊嚴。」 席文滿意的笑了,點頭道:「我越位是太佩服你師祖他老人家的識人眼光了。看來,天罡劍派可以百年無憂了。」 阿呆道:「師伯,馬上就要和另外三位劍聖比試,我想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閉關修煉,爭取讓自己的修為再次有所提升。這樣就更有把握了。」 席文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我先以前聽師傅說過一些他們四大劍聖比試的規矩。說給你聽聽吧。其實他們比試的方法很簡單,每次都是循環而戰。也就是說要分別和另外三個人交手,最後按照勝率來排座次。東方劍聖去翳向來是僅次於你師祖的,他的修為極為深湛。說來好笑,這幾次比試的結果完全相同,都是你師祖三戰全勝,雲翳兩勝,而北方劍聖鶻突則是一勝,最慘的是西方劍聖哈里,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贏過。雲翳的清風明月劍法深得你師祖推崇,他今年也有美金一百一十歲了吧,比你師祖小不了多少,在這另外三大劍聖中,也屬他和你師祖的交情最深。他的劍法特點,就是無孔不入。鬥氣穿透性非常強,當年師傅要勝他也非易事,是你最大的敵手,只要你能和他戰成平手,就足夠了。二十年過去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研究出什麼新的武技。北方劍聖鶻突的火魘越位氣非常霸道,有振天動地之威,配合他那剛猛的火魘劍法,比雲翳相差的並不多,他是修煉最刻苦的一個,只是悟性比起你師祖和雲翳前輩要差一些,所以才屈居第三。至於西方劍聖喻裡,他擅長的是青蓮鬥氣,以你現在的功力應該足以穩勝,但是,你也不可大意,哈里前輩經常會出一些奇招,也是比較讓人頭疼的。還記得上次一站,師傅他老人家是帶我一起去的,那次,我本來想去觀戰,可是他們之間比試時所產生的鬥氣過於強大,我只看了一會兒,就目眩神迷的被你師祖送了出來。後來他們足足戰了二十天之久,才攜手而出。說實話,當世的武者中能成為你師祖朋友的,也只有他們三個人了,見到他們後,你一定要恭敬一些,執弟子禮,明白麼?」 阿呆點了點頭,苦笑道:「這三位前輩中,我就只有雲翳前輩沒有見過了。西方劍聖和北方劍聖我都領教過,他們的修為確實非常深厚。」 席文一驚,道:「你見過兩位劍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阿呆將自己如何結識西方劍聖喻裡,以及如何同北方劍聖鶻突結仇的事情完全說了一遍,聽完阿呆的敘述,席文輕歎一聲,道:「和鶻突前輩的事你也不用太在意了。不過,說實話,你在大陸上痛蕩這幾年造下的殺孽確實不少,幸好你殺的人幾乎都有取死之道,否則師伯就饒不了你。」 聽著席文的話,阿呆背後冷汗津津而下,回想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心中不由得微微顫抖著,是啊!自己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連自己也數不清了。雖然那些人都有取死之道。但那也總是一條條生命自己殺戮如此之重,實在是有傷天和。 席文道:「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用。鶻突前輩雖然霸道,但並非不明禮之人。有其他兩位劍聖在,只要把事情說清楚了,你再恭敬一些,向他認個錯,也不會太難為你的。」 阿呆輕歎一聲。想起丫頭死時那淒迷的景象,淡淡的道:「殺死提羅,對我來說是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就算重來一百回,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我雖然尊敬另外三位劍聖,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錯了,我並不怕鶻突為難。當初動手殺人的時候。我已經想到會和他起衝突的。」 席文沉默了,半晌,才搖了搖頭,道:「到時候再說吧,不過你也不可態度過激,畢竟要給那些老前輩貿幾分情面。不論什麼時候,師伯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阿呆眼圈一紅,感激道:「謝謝您。師伯。」 席文站起身,道:「你準備到什麼地方去靜修,派裡人比較多,容易影響到你。」 阿呆想了一下,道:「就到當初師祖他老人家修煉的後山石窟吧。」想起天罡劍聖那慈祥的笑容,阿呆心中不禁湧起強烈的悲慟,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席文走到了呆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別傷心了,你師祖要是看到你有今天的成就,也一定會為你驕傲的。走吧。我現在就帶你過去。月月啊,照顧阿呆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玄月拉住阿呆的大手,微笑道:「師伯,這是我應該做的。一點都不麻煩。」 十八天後,天罡劍派後山石窟,玄月焦急的看著面前十米外盤膝價款於大石上的阿呆。阿呆所坐的位置,正是當年天罡劍聖修煉的位置,他已經打坐十八天了,但卻仍然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而是,四大劍聖比試的日子就在今天,雖然另外三位劍聖還沒有到,但如果阿呆不能及時清醒過來根本無法應戰。他身體周圍的護體越位氣顯得極不穩定,一陣銀一陣金,兩種顏色交替出現著,玄月的心異常焦急,從五天前,阿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她怕阿呆走火入魔,將席文找來。可席文也不知道阿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敢輕易出手,惟恐怕影響了阿呆的修煉,造成嚴重的後果,他告訴玄月,現在能做的,就是等下去,等阿呆自己從修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阿呆身體周圍的能量不但不穩定,而且具有極強的排斥性,即使以玄月的修為,都無法接近他身體周圍十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那金、銀兩色能量的交替中修煉著。 突然,就在玄月萬分焦急之時,阿呆的護身鬥氣發生了變化,一股湛然的金色光芒從他胸口處驟然閃亮,阿呆身體周圍的能量驟然大盛,將玄月的身體一直推到石窟的洞壁處才停了下來。在巨大的壓力下,玄月只能召喚出鳳凰覆體保護自己的身體,吃驚的看向阿呆。 阿呆胸口處那團金色的光芒驟然大亮之下,漸漸向下移去,刺目的金光使玄月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眸,那團金光已經快速的融入了阿呆丹田之中。阿呆身體周圍原本金、銀交替的兩色光芒完全墨跡成了金色,在光芒包裹中,宛如天神一般。 「阿——」長嘯聲從阿呆口中發出,金色光芒驟然聚攏,猛的朝上方衝去,石窟那厚實的洞壁宛如冰遇到烈火一般迅速的融化了,沒有激盪起一絲灰塵,那縷金色的光芒已經穿透厚達數十米的石窟洞頂,直身天際,清朗的嘯聲伴隨著沖天而起的光芒沖天而出,整座天罡山在這長嘯聲中似乎都在微微的震顫著。一縷陽光從這被龐大能量穿透的洞頂上直身在阿呆身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阿呆那護在體外的金芒顯得更加絢麗了。 天罡山主峰山腰處,正在不斷向上攀爬的九條身影停了下來,為首的三人都是鬚髮皆白分別穿著藍、紅、青三色長袍,穿青色長實用的老人微笑道:「聽見了麼,狄斯那老傢伙在歡迎咱們呢?看來他的功力似乎又增長了不少啊!」 穿紅色長袍的老人哼了一聲,從腰間摘下自己的鐵葫蘆灌了一大口酒,道:「什麼歡迎,明明就是示威,這個老傢伙,還說我好勝心強,難道他就弱了麼?」 穿藍色長袍的老者面容古樸,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你個老鶻突,這麼大歲數了,脾氣可是一點都沒變啊!狄斯的功力增長之快,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回又可以痛痛快快的和他打一場了,咱們這些老朋友都二十年不見了,你的脾氣就改一些吧。」這三人,正是成名大陸數十年之久的東方劍聖雲翳、北方劍聖鶻突以及西方劍聖哈里。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分別是鶻突的四名弟子,也就是組建骷髏傭兵團的四骷髏,以及東方劍聖雲翳的兩名弟子,紅颶傭兵團的正副團長連戰和祝淵。四大劍聖交手這種千載難逢的場面,他們怎麼能不來觀戰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須彌之劍 哈里道:「老糊塗(鶻突),路上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你那弟子的死根本怪不得阿呆那小子,你可不要太執著了,弄得狄斯跟我們面子上過不去。」 鶻突哼了一聲道:「沒什麼好考慮的,就算提羅那可惡的小子該死,也用不著虐殺吧。我不管,說什麼我也要向狄斯討個公道,最起碼也要收拾收拾那小子才行。」 哈里哈哈笑道:「收拾他?我看啊,你不讓他收拾就不錯了。狄斯真是厲害,竟然培養出這麼強一個徒孫來。比起我們三個老傢伙可是要強得多了,現在大陸上,已經是五位劍聖了。老糊塗,你小心點吧,可別陰溝裡面翻船哦。」 鶻突怒道:「打不過狄斯我承認,但他那弟子怎麼也不可能是我對手,哈里,你少幸災樂禍,等開始比試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傢伙。」 哈里無奈地攤了攤手,道:「無所謂,隨你好了,反正我這麼多年來就從來沒贏過,早已經輸得習慣了。你贏我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把狄斯贏了,我就佩服你。不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鶻突頓時被哈里說得啞口無言,雖然他自大,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天罡劍聖的對手。 雲翳笑道:「你們啊!這麼多年還是沒變,仍然是那個樣子。一見面就吵。其實,我們現在都年過百歲了,你們有什麼可吵的。或許,這是我們四個老傢伙最後一次聚首了吧。這回我們一定要多叨擾狄斯幾天,以後就沒機會了。」 九人都是修為高深的人,尤其是三位劍聖,一邊說話的工夫,他們已經接近了天罡山脈主峰的山頂了。天罡劍派的山門在望。門外兩旁各站立百名弟子,在劍派門口處,七名老者身背重劍等候著,他們正是天罡劍派以席文為首的七名二代弟子。在他們身旁,是一身白衣飄飄的阿呆和身穿紅衣祭祀袍的玄月。當他們看到三位劍聖出現之時,七人同時飄身而起,迎了上來。 雲翳等人停下腳步,席文快步上前,恭敬地道:「天罡劍派掌門席文,帶眾弟子恭迎三位前輩大駕光臨。」 雲翳輕歎一聲,道:「二十年不見,席文你也老了。也和我們一樣都白髮蒼蒼了。」 席文微笑道:「雲翳前輩,您依然和以前一樣英姿颯爽啊!我已經年過九十,自然是白髮滿頭了,三位前輩,裡面請吧。」 雲翳點了點頭,在席文的帶領下向天罡劍派大門走去。 鶻突恨恨地瞪了阿呆一眼,阿呆卻似乎沒有看到似的,依然是一臉淡然的表情。鶻突心中一驚,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無法看到這個青年的修為了,和上次在亞璉族大草原相比,他的修為似乎又增長了許多。冷哼一聲,道:「狄斯的架子真大啊!老朋友來訪,連面都不露。」 席文輕歎一聲,道:「鶻突前輩,師傅他老人家是有苦衷的,等進去以後您自然就明白了。」雲翳微笑道:「沒什麼,狄斯大哥年長,就算不來接我們也是應該的。席文啊!你的修為似乎已經接近到劍聖境界了,看來生生決已經過第九重了吧。」 席文身體一震,暗呼厲害,恭敬地道:「托前輩的福,我剛剛突破第九重境界不久。」 雲翳道:「狄斯大哥真是後繼有人啊!我聽哈里說,還有一位小弟子也已經突破了第九重境界是麼?」 席文點了點頭,沖一旁的阿呆使了個眼色,阿呆趕忙快步上前,躬身施禮道:「天罡劍派三代弟子阿呆見過三位前輩。」 哈里微笑道::「小阿呆啊!你的功力似乎又增長了不少,看來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我現在可是越來越嫉妒狄斯了。」 雲翳眼中精芒一閃,他吃驚地發現,面前這個青年雖然站在那裡衝自己等人施禮,但身上的熱氣卻如同山嶽一般不可振動。竟然沒有一絲破綻。點頭道:「嗯,哈里剛和我說天罡劍派有個小弟子修為高深,已經達到劍聖境界時我還不相信。看來,他是對的。」到了他這種修為,幾乎一眼就能斷定他人功力的程度。 阿呆從來沒有見過雲翳,不禁抬向對方看去。由於先前席文曾經對他說過雲翳和自己師祖天罡劍聖的感情最好,心中自然地升起幾分好感,微笑道:「前輩誇獎了。」 在席文等七名二代弟子的帶領下,眾人進入了天罡劍派的議事大廳。由於有眾我師長在座,阿呆和玄月也不好和四骷髏敘舊。四骷髏今天穿的都是普通的勁裝,冰骷髏偶爾會幽怨地看阿呆一眼,但阿呆一直低著頭,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而血骷髏,鐵骷髏和風骷髏則都把目光集中到絕美的玄月身上,雖然他們都猜到這面前的紅衣姑娘就是當初和阿呆在一起的玄日,但卻沒有想到她的容貌竟然如此之美,血骷髏還好一點,但鐵骷髏和風骷髏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眾人分賓主落座。雲翳道:「席文,狄斯大哥哥呢?他還在修煉麼?」百度死神吧 席文默然地站了起來,和阿呆對視一眼,歎息道:「今天,在這裡我要宣佈一件事。」他的聲音用生生真氣遠遠傳出,使議事廳外的眾天罡劍派弟子也能夠聽見。 聽了席文的話三位劍聖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他們此來是找天罡劍聖的,實在不想在這裡耽擱什麼,鶻突剛要說些什麼,卻被雲翳用眼神攔住了。席文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要宣佈的,就是恩師天罡劍聖已經羽化登仙了。」 「什麼?」雲翳、鶻突、哈里同時站了起來,強大而森然的壓力從他們身上驟然而出,壓得七名天罡劍派二代弟子不由得退了一步。在議事廳外的眾天罡劍派弟子頓時議論紛紛起來,悲痛之情頃刻間瀰漫在所有弟子們的心頭,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天罡劍聖就像一個神的傳說,有很多四代弟子還從沒有見過天罡劍聖的面,此時聽到自己內心最引以為豪的天下第一高手已經逝去,他們心中怎麼能不激動呢?雲翳沉聲道:「席文,這是怎麼回事,你要給我們個解釋。」 感受著雲翳三人身上傳來的龐大氣勢,席文眼中精芒一閃,毫不畏懼地踏前一步,道:「三位前輩,其實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但是,在他老人家臨走之前曾經吩咐,不要把他的死訊散播出去,一定要等到劍派中再出劍聖之後再說。除了我們這些二代弟子以外,低代的弟子都不知道。請三位落座吧。」雲翳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身體微微地晃動了一下,喃喃地道:「狄斯大哥,沒想到你就這麼去了。我們既是對手又是朋友,我都沒有趕上最後送你一程。唉——,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啊!連功力最高的你,都……」 脾氣暴躁的鶻突神色默然地歎息一聲,道:「人總是要死的,可是狄斯老大就這麼死了,我們再也沒有對手了。」 哈里抬頭看向阿呆,有些責怪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阿呆眼圈通紅地道:「對不起哈里大叔,那是師祖的遺命,我不能違背啊!」 席文深吸口氣,朗聲道:「同時,我還要宣佈,從今天開始,天罡劍聖一位由三代弟子阿呆取代,成為新的劍聖。也是我派永遠的監院,有監督劍派任何舉措之權力,不論是誰,包括我在內,只要違反了派規,監院都有直接出手懲罰之權。」 「等一下,他憑什麼接任狄斯老大的位置,他一個毛頭小子就想騎在我們三個老傢伙上面成為大陸第一劍聖麼?這絕對不行。」 雲翳看了一眼鶻突那憤憤不平的樣子,微怒道:「這是人家天罡劍派自己的事,你不要以為狄斯大哥死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這裡還有我你給我安靜一點。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應該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招惹我會是什麼下場。」 鶻突對雲翳還是存有幾分畏懼的,哼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席文沖雲翳施禮道:「多謝前輩盛情。不過,這件事我們天罡劍派一定會給三位前輩一個交代的。早在師傅去世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由阿呆和三位進行劍聖比試。我今天正式宣佈他的身份,就是給他個名分而已。」 阿呆眼中的淒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淡然之色,輕飄飄地跨出一步,落在雲翳面前,道「三位前輩,請多指教。」 哈里走到阿呆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狄斯老大死了,我也沒什麼心情打了。我看咱們這四大劍聖之會,就取消了吧。在我們心中,狄斯老大永遠是最強的。」阿呆心中一暖,他明白,哈里之所以這麼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鶻突在比試中趁機報復自己。感激地一笑,道:「哈里大叔,作為師祖劍聖名號的繼承人,我請求三位前輩給我這個機會。我不能讓升入另一個世界的師祖蒙羞。如果三位前輩不再需要休息的放在,那,後山請吧。」說完,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阿呆,你瘋了?」焦急的聲音傳入阿呆耳中,阿呆一愣,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說話的,竟然是冰骷髏。鶻突眼中怒芒一閃,斷喝道:「老四,給我閉嘴。」在師傅的威壓下,冰骷髏深深地看了阿呆一眼,這才退到一旁。阿呆歉然一笑,沖冰骷髏輕輕地搖了搖頭。 鶻突瞪了阿呆一眼,道:「小子,你看我徒弟幹什麼?難道你還想再殺一個麼?好,你要代替狄斯老大我不反對,不過,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上,可怨不得別人。帶路吧。」阿呆並沒有理會他的威脅,沖雲翳和哈里致意後,率先走出了大廳。在他的帶領下,雲翳一行九人,以及席文七師兄弟和玄月一起來到了當初天罡劍聖修煉的後山石窟外。阿呆一直走到石窟旁邊的懸崖邊緣才停了下來。負手而立,山風吹動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雲翳,鶻突,哈里三人飄身而起,落在阿呆向前,其他觀戰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去。直到退出數百才停了下來,席文七人同時催動起護身的鬥氣,準備隨時迎接面前這四位絕世高手交的的能量餘波。 天罡山頂的溫度很低。懸崖邊緣更是凝結著一層稀薄的冰層。但阿呆四人站在那裡卻宛如山嶽一般不可撼動,冽冽山風吹動四人白、藍、紅、青四色長袍微微飄動著,誰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其他三人。在三位劍聖注視下,阿呆沒有一絲慌張,那強大的壓力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似的。微微一笑,阿呆道::「三位前輩,我是第一次參加劍聖比試,就請三位前輩定規矩吧。」 雲翳輕歎一聲,首:「其實,我和哈里的想法一樣。這場比試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不過,既然你願意接替你師祖來完成這次的比試,那我們又怎麼能拒絕呢?這樣吧,咱們的規矩改一下,只要你能分別接下我們每人全力出的三招,我們就奉你為尊,讓你成為繼你師祖之後的第二位天罡劍聖。」聽了雲翳的話,哈里露出一絲淡然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而鶻突卻流露出驚愕的神色,顯然沒想到雲翳會如此決定。 看著雲翳那古樸的面容,阿哥心頭一陣激動,他當然知道雲翳這是有意要成全自己,深吸口氣,他雲翳躬腰施禮道:「好,就按前輩之言吧。哪位前輩先來指教呢?」鶻突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偷*耍滑的小子,真給狄斯丟人。」 阿呆冷冷地掃視了鶻突一眼,道:「北方劍聖前輩,那就請您先指教吧。如果三招之內我不能勝你,阿呆之命,就任由您取去。」 鶻突全身一震,紅色的光芒驟然閃亮,大怒道:「你說什麼?三招內勝我。你找死。」腰間的酒葫蘆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入他手中,隨著他閃電般漂移的身體向阿呆當頭砸來。阿呆依然是負手而立,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飄蕩而出,很簡單的,阿呆一記直拳向鶻突迎去。金色的鬥氣蘊涵在他拳頭之上,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威勢似的。哈里和雲翳見兩人已經動手,只得飄身退到一旁觀戰。 阿呆的拳頭和鶻突的酒葫蘆碰在一起,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鶻突催動的火魘真氣連數百米外的席文等人都能感到陣陣強熱,山頂一些凝結的堅冰已經開始漸漸的融化了,鶻突臉上的神色在改變,因為,當他的酒葫蘆和阿呆的拳頭相接之時,對方那龐大而浩瀚的能量宛如沒有盡頭一般,不論他如何催動鬥氣,都無法挺進分毫。一絲精芒從阿呆眼底閃過,他沉聲大喝道「開。」轟的一聲,鶻突的酒葫蘆變成了漫天碎片,裡面剩餘的多半葫蘆酒水飄灑而出,鶻突的身形被震得蹬蹬蹬連退九步才站穩。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顯然吃了暗虧。 阿呆虛空一招,空中的酒液被他吸入手中,隨著能量的轉換酒液凝結成一團。阿呆隨手一抖那如同水晶般的圓球飄蕩而出,他淡然道:「鶻突前輩,你也接我一招。」那水晶般的圓球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鶻突而去。 這麼多年以來,鶻突還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雖然他一開始時有些輕敵,但在真正交手之後,他已經盡了全力,但結果卻是被面前這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少年震退了九步之多。即使是當初的天罡劍聖,也絕對沒有這個實力。心中駭然之下,那團自己酒葫蘆中的美酒已經撲面而來。鶻突畢竟擁有劍聖的實力,雖然在驚詫中,但反映絲毫不慢,一縷紅芒從他腰間閃出。如同火蛇一般朝面前的酒球斬去,灼熱的能量還沒有碰到那團美酒,美酒就已經燃燒起來。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球似的。「噗——」火球應聲分成兩半,從鶻突身體兩旁傾瀉飛出。阿呆並沒有追擊,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北方劍聖。鶻突調勻自己體內的氣息,恨聲道:「好小子,竟然能逼我用出赤龍。」 阿呆淡然地看著鶻突手中那柄火光吞吐的軟劍,心中也是暗自吃驚。從赤龍劍蘊涵的能量看,這分明是一柄不次於低級神器的冰刃。「鶻突前輩,剛才這就算是一招吧,還有兩招,請您全力施為。」金色的光芒驟然在阿呆手中閃亮,那淳厚的能量逐漸凝結成一柄長長劍。長劍的體積不斷增長著,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一柄長約一丈,寬達尺半,厚半尺的巨型能量劍出現在他手中。阿呆右臂抬起,巨大的劍身斜指天際,全身充滿了不可一世的氣概,澎湃的氣流以漩渦般的形態不斷向外蔓延著。是的,阿呆終於達到了當初天罡劍聖所說的境界。在閉關的這十八天裡,為能更好的迎接來自三位劍聖的挑戰,他不斷地提升著自己生生真氣的礓威力,逐漸吸收著第二金身的最後能量。在他本身強大的金身作用下,第二金身被不斷地蠶食了,終於在今天清晨完全融入了他體內的金身之中。他現在的金身高達八寸,幾乎佔滿了整個丹田,龐大的能量已經讓金身由金變白。使阿呆的修為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終於完全超越了天罡劍聖當年的境界,達到了生生變的最後一變——金變。阿呆現在完全有信心可以憑借自己強悍的實力和三大劍聖一爭短長。 看到阿呆手中的能量劍,三大劍聖盡皆驟然,達到他們這種程度,當然明白這麼大的能量劍代表的是什麼,那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席文難掩內心中的喜悅,白髮無風自動,喃喃地說道:「好好,阿呆你終於達到了,這是神的領域啊!你已經突破了劍聖的境界,成為了全大陸第一位劍神。」 阿呆左手緩緩合到自己右手上,雙手同時握住自己的巨大固態能量劍,在他面前的鶻突,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那強大的能量劍所吞噬似的,竟然沒有辦法逃離這能量劍的攻擊範圍,只能硬著頭皮將火魘真氣提升到極限,催動著手中的赤龍劍挺得筆直,散發著灼熱的氣息。在阿呆神級的實力面前,他已經有些怯懦了。 阿呆沉聲道:「鶻突前輩,請接我一劍,天罡劍法起首式——劈斬。」精神完全與手中龐大的能量劍融合在一起,阿呆身隨劍走,身劍合一地向面前的鶻突斬去。金劍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勢,壓制得鶻突手中的赤龍劍上的火魘真氣不斷的顫抖著。不論是誰,都能清晰地分辨出,鶻突絕對接不下阿呆這一劍。鶻突雙目圓睜,鬚髮怒張,雙手握住赤龍劍猛地迎了上來。 阿呆內心無比的平靜,局勢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這一刻,丫頭慘死時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一絲森然的殺機從他體內透出,那是死神的氣質。就在這奪天地造化的一劍快要吞噬鶻突的身體和靈魂之時,四個聲音同時響起,「手下留情。」其中一個尖銳而充滿焦急的聲音格外分明。阿呆精神一震,他知道,這呼喊聲來自四骷髏。回想起當初冰骷髏在自己離開時那冰冷而悲傷的眼神,阿呆暗歎一聲,「轟——」巨大的衝擊波以阿呆和鶻突交手中的中心驟然爆發了,在衝擊波的作用下,包括雲翳和哈里,都不由自主地退了開去。人影一閃而過。阿呆飄然落在鶻突背後十米外,手中的巨大能量劍依然金芒吞吐橫於身前。鶻突的赤龍劍光芒已經暗淡了,軟軟地垂在他手中。他那蒼老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百、度、。死神吧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眸變得異常渾濁,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年似的,微微顫抖著。 玄月雖然魔法出眾,但對武技並不是很瞭解。焦急地問身旁的席文道:「師伯,阿呆他沒事吧。」 席文撫鬚微笑道:「當兩人之間實力相差過遠時,往往會在先短時間內決出勝負。鶻突已經輸了,徹底地輸了。」 紅芒一閃,鶻突手中的赤龍劍沒於腰間,灼熱的氣流消失了。他顫巍巍地轉過身體,沖阿呆的背影道:「提羅的事從些揭過。我認輸。」說完,一言不發地飄蕩在哈里身旁,盤膝坐在地上不再吭聲。他心裡明白,如果不是剛才阿呆手下留情,自己現在早已經變成了幾粉。阿呆在聽到四骷髏的呼喊聲後,將能量劍的金芒完全收斂,改攻擊為防禦,雖然徹底化解了鶻突的火魘真氣,但卻並沒有傷到他分毫。 阿呆緩緩轉過身,一扣擊敗北方劍聖讓他胸中無比的痛快,面向三位劍聖,微微躬身道:「承讓了。」 哈里散去護體的青蓮鬥氣,微笑道:「看來,我新研製出的那幾招是用不上了。連鶻突都不是你對手,我棄權。反正我回回都是最末。再輸一回也什麼丟人的。阿呆啊!你可真給狄斯老大爭氣。到現在我也不明白,你是怎練的。憑你二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呢?難道我們這些老傢伙全是廢物麼?」 阿呆看雲翳和哈里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將手中的巨型固態能量劍收回體內,歎息道:「晚輩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拜師祖所賜。如果沒有師祖他老人家,我是絕對不可能達到生生真氣最高境界的。到了現在,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師祖他老人家之所以仙逝,完全是因為,他將自己的功力全部傳給了我。用開頂傳功以傳給了我。他老人家那龐大的能量在我體內形成一個第二金身,在我的不斷修煉中被逐漸吸收。我也是今天剛剛將師祖他老人家的功力完全同化的,終於達到了師祖期望的程度。」 盤坐於地的鶻突猛地睜開了雙眸,眼中充滿了震駭的神色,同哈里和雲翳對視一眼,長歎道:「老大就是老大,不論什麼時候他也比我們走得遠得很多。他真是有勇氣啊!小子,你的運氣很好,你知道麼?這種開頂傳功之法成功的可能性還不到三成。一旦失敗,不但你師祖要死,連你也不能倖免。怪不得,怪不得啊!我服,了我鶻突服了。狄斯,你在天上等著我,等我也到了那裡,一定要拜你為師。」 雲翳微笑道:「這可以說是四大劍聖比試用時最少的一次,我看我們也不必再繼續下去了。天罡劍聖仍然為四大劍聖之首。只是由狄斯這個名字改成阿呆。阿呆,你也不用過於自謙,其實,狄斯大哥傳你的功力固然對你影響巨大,但如果沒有你自己的刻苦修煉,還是無法達到今天的成就。我們都老了,以後一切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阿呆退後兩步,撲通一聲,跪倒在三位劍聖面前,雲翳和哈里不禁一愕,鶻突則皺起眉頭,微怒道:「小子,你想侮辱我們麼?」 哈里上前想將阿呆拉起來,卻被他那渾厚的生生鬥氣擋在外面「阿呆,你 這是幹什麼?」 阿呆低頭道:「三位前輩,阿呆有一事相求,望三位前輩應允。」 雲翳走到哈里身旁,道:「你先站起來,你可是我們四位劍聖中排名第一的。不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怎麼能隨便下跪呢?」 阿呆沒有動,誠摯地道:「等我把話說完自然會站起來。雲翳前輩,我不是為自己而跪你們的,而為了天下蒼生。大陸上眼看著就要發生巨變,由黑暗勢力組成的暗聖教企圖打開通往魔界的入口,如果他們一旦成功,大陸上的人類將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為了我們種族的延續,為了生存,我企求你們能夠以大局為重,齊心協力幫助教廷將這些黑暗勢力徹底毀滅掉吧。」 雲翳微微頷首,道:「這件事情我聽哈里提過幾句。但他說的並不清楚,你先起來,詳細地告訴我們。」 阿呆見雲翳有所鬆動,而哈里自然是支持自己的,飄身站起,詳細地將關於暗聖教以及死亡山脈的一切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雲翳眉頭緊鎖,道:「幾十年不問大陸之事,沒想到黑暗勢力已經發展到如此程度了。我們始終都是人類,為維護我們生存究竟盡力是應該的。孩子,我答應你,反正我也活了一百多歲了,我就陪你們到死亡山脈走一遭,也看看那些亡靈生物有多強大。」 阿呆大喜,恭敬地道:「謝謝您,雲翳前輩,哈里大叔,那您呢?」 哈里微笑道:「那還用說麼?我不是早就答應你了麼?對了,有件喜事還忘記告訴你了,當初你送到我那裡的小環和我大兒子現在可是感情很好啊!或許等我們徹底消滅了黑暗勢力他們就會成婚了。」 阿呆全身一震,提到小環,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丫頭,點了點頭道:「這才是她最好的歸宿,謝謝您,哈里大叔。」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同往教廷 「小子,你怎麼不問問我去不去。難道看不起我老頭子麼?鶻突從哈里和雲翳中間鑽了出來。剛才他和阿呆交手那招雖然受了些震盪,但由於阿呆手下留情,所以並沒有受傷。 阿呆一愣,苦笑道:「我怎麼會看不起您呢?只是怕您不願意而已。」 鶻突怒道:「難道你真當我是老糊塗麼?我剛才說了,你和提羅的事已經過去了,這是關係到大陸安危的大事,怎麼能沒有我。我和你們一起去那個什麼死亡山脈,看看是那些亡靈生物厲害,還是我這把老骨頭硬朗。」 阿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說動了三位劍聖,興奮之情意於言表,再次向三位劍聖施禮,道:「那就謝謝三位前輩了。」 席文帶著眾人圍了上來,玄月勾住阿呆的手臂,沖三位劍聖笑道:「我代表教廷歡迎三位前輩的加入。」 鶻突然看看阿呆,又看看玄月,哼了一聲,道:「你這小丫頭能夠代表的了教廷?」 玄月道:「當然能了?我是教廷的紅衣祭祀嘛,難道你忘記了先前席文老師的介紹。」 鶻突的年紀比教皇還要大上不少,對紅衣祭祀這個名字顯得很陌生,「我們參加剿滅黑暗勢力是一回事,和你們教廷可沒什麼關係。可別想讓我們聽那什麼教皇的指揮。」 玄月嘻嘻一笑,道:「才不會有人指揮您呢?您在大陸上的地位,也沒有誰配指揮您啊!」 鶻突被玄月帶了高帽子,僵硬的臉龐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道:「嗯,小丫頭還挺會說話的。我說,那個阿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啊!哦,對了,小丫頭。你們教廷有沒有酒?我的寶貝酒葫蘆可陪伴我幾十年了,今天讓這小子給弄壞了,你們教廷可要賠我。」 玄月瞥了阿呆一眼,道:「明明是他弄壞的,和我們教廷有什麼關係哦?」 鶻突瞪了阿呆一眼,低聲道:「他一個窮小子怎麼賠我,你們教廷有的是錢,賠我上好的葫蘆肯定是可以的,不過。你們那些神職人員好像是不喝酒的吧?」 玄月微笑道:「您放心好了,我們雖然不喝酒,但總有些接待貴賓的酒啊!好像都是些百年陳釀,包您滿意。」 哈里笑道:「你個老鶻突,其實一點都不糊塗啊!」 鶻突好像沒聽到哈里的譏諷似的,喜笑顏開的沖玄月道:「只要有好酒就一切好說。」 阿呆無奈的笑笑,先前那個不可一世充滿殺機的鶻突已經消失了。在他眼裡,這簡直就是一個嗜酒的頑童一樣,「三位前輩。就請你們在山上住一晚吧,明天我們一起動身前往教廷。」 雲翳點頭道:「這些就由你們安排好了。我們只是想為大陸出一份力而已。」 連單走到雲翳身旁,恭敬的說道:「師父,我聽阿呆兄弟一說,有個想法。我想立刻回紅颶族召集傭兵界的高手參與此次行動,我們也是大陸一份子,自然應該要出些力。」 雲翳點了點頭,道:「這個想法很好,那你們現在就去吧。直接帶人到教廷和我們匯合就好。抓緊時間。」 「是,師父。」向眾人告別後,連單和祝淵離開了天罡山。 血骷髏微笑道:「師父,我們也想參加這次的行動,您看?」 鶻突因為酒葫蘆沒有了,顯得坐立不安,有些煩躁的道:「隨你們吧,你們幾個小子也該長長見識了,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阿呆這傻小子的修為。」 鐵骷髏有些不服氣的低聲道:「他不過是取巧而已嘛。」 鶻突冷哼一聲,聲浪震的鐵骷髏身體一顫,「取巧?什麼叫取巧,事實才是最重要的,有本事你也取巧啊!難道讓我老頭子把功力都傳給你不成。」 看到師父生氣了,鐵骷髏趕忙低著頭退到一旁,不敢再吭聲。 席文哈哈一笑,道:「三位前輩,請到敝派休息吧,我們這裡還有自己釀的果子酒,可以讓三位前輩品嚐。」 一聽到酒,鶻突頓時來了精神,也顧不得再訓斥徒弟,連聲道:「快,快帶我去。我可是分分鐘鍾也離不開酒這個寶貝啊!」 席文本來沒想到四大劍聖比試會這麼快結束,所以並沒有準備什麼,回到派裡趕忙命令低代弟子準備宴席,當然,他忘不了先給鶻突弄來一罈美酒。天罡山上的山珍讓這些外來的客人吃的津津有味,酒席在歡快的氣氛逐漸步入了尾聲。 雲翳向阿呆道:「阿呆,今天你和鶻突對戰之時,所用的是不是你師祖研究出來的地須彌之劍?」 阿呆一愣,點了點頭,道:「是的,那是段彌之劍的最基本形態。」 席文有些疑惑的問道:「須彌之劍?那是什麼?」連他這個掌門都不知道派裡有這種武技。 阿呆道:「須彌之劍是師祖傳我的三大絕招之一,也是最後的一招,可以說是師祖最強的武技了,師祖說過,只有生生變達到第六變以後才能修煉,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用,只是成功的凝聚出須彌之劍的形態。」 雲翳微笑道:「當年你師祖也沒有成功,沒想到你卻完成了。如果我說的不錯,你今天並沒有發揮出須彌之劍的真正威力吧。」 阿呆看了鶻突一眼,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須彌之劍究意有多麼大的威力。」 鶻突醉眼朦朧的道:「小子你用不著看我,難道我輸不起麼?就衝你那麼大的能量劍,恐怕用來開山也足夠了。」 雲翳道:「老糊塗,你今天可以說是很幸運了。難道你沒發現阿呆用的那個能量劍是固態的麼?這是狄斯大哥近十幾年來研究出的固態鬥氣,以阿呆現在這達到最高境界的固態鬥氣,絕對可以說是無堅不摧了。須彌之劍才真正的天下第一劍。」百d度死神吧首發 玄月微笑道:「前輩,您就別誇他了,待會兒他要找不到北了。」 哈里道:「雲老哥不是誇他,這些都是事實啊!以阿呆現在的修為。恐怕就是你們教廷的教皇也無法與他對抗。在須彌之劍之下,不要說魔法了。就算是任何鬥氣,都無法與之相抗衡。或許,也只有我們三個老傢伙全力聯手,才有可能擋的住他的威勢吧。」 雲翳道:「席文啊!現在我們四個加上你,可以說是當世五大劍聖了,我剛才想了想,死亡山脈連阿呆都會感覺到恐怖,那其中蘊涵的,一定是非我們所能想像的力量,我看這樣好了。在進入死亡山脈之後,我們五人就始終在一起,一旦遇到強大的亡靈生物,我們就合而滅之。」 席文微笑道:「這個辦法好,只是晚輩的修為又怎麼能和幾位前輩相比呢?」 哈里道:「你也不用過謙了,你比我也小不子多少,現在的修為已經進入了和我同樣的境界,就算交手。我也沒有贏你的把握。就照雲翳大哥說的辦吧。好啦。我要去睡覺了。」雲翳拉著鶻突也站了起來。席文和眾二代弟子趕忙帶著這幾位大人物去了早已經給他們安排好的住處。 議事廳中,只剩下小一輩的人物了,血骷髏見師父走了,頓時輕鬆了許多,端起自己的酒杯走到阿呆身旁,笑道:「兄弟,我們還沒來得及敘舊呢。來,哥哥敬你一杯。」阿呆苦笑道:「血骷髏大哥,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我少喝一點吧。」說完,抿了一口醇酒,微笑道:「大哥,你們最近如何,骷髏傭兵團你們怎麼安排了。」 血骷髏笑道:「還能怎麼安排,讓那群小子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刻苦修煉呢。想成為一流的傭兵,沒有紮實的功底怎麼行。唉,今天看到連單和祝淵那兄弟倆,我的心都冷了,別說我們傭兵團遠遠比不上紅颶傭兵團強大的實力,百,度死神。吧首。發就是我們四人,也遠不是連單的對手。看樣子,他已經得到了東方劍聖的真傳,相信不出十年,他也能邁進劍聖的領域了。據我看,現在只有一個傭兵團能和他們相比了。」 阿呆一愣,道:「大哥,你說的是月痕傭兵團吧,他們有了霸王傭兵團的加入,現在確實很強大。」 血骷髏搖了搖頭,道:「我說的可不是那個月痕傭兵團,雖然他們的實力不弱,但現在還不能威脅到紅颶傭兵團,我所說的,是你和這」玄日「兄弟組成的天惡傭兵團啊!有你那須彌之劍,再加上」玄日「兄弟強勁的魔法,誰能與敵,對了,你還沒正式給我們介紹一下」玄日「兄弟呢?此時,其他三骷髏也已經圍了過來,每個人看向阿呆的眼神幾乎都不一樣,鐵骷髏帶著一絲不屑,風骷髏帶著幾分敬佩,而冰骷髏仍然眼眸深入流露出一絲悵然和悲傷。 阿呆尷尬的一笑,道:「你們都見過了,那時候為了一些原因,她化裝成男子,其實她真正的名字叫玄月,是我的未婚妻。」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玄月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甜蜜的笑容,而冰骷髏則全身一,美眸更加黯淡了。玄月微笑道:「以前真不好意思,各位哥哥、姐姐,玄月在這裡給你們賠禮了。」微微一笑,沖四人躬身一禮。看著玄月那絕美的嬌顏,血骷髏三兄弟不由得有些失神,風骷髏讚道:「阿呆兄弟,你真是好福氣啊!說實話,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哈哈哈哈。」 血骷髏笑道:「恐怕不論是誰看到阿呆娶了玄月,都會嫉妒的吧。對了阿呆,我剛才想了想,覺得我們骷髏傭兵團就我們四個參加前往死亡山脈的行動吧。現在想起當初那些暗魔族的傢伙,我還有些心有餘悸呢。我可不想讓手下兄弟白白送死。」 阿呆點了點頭,道:「有四位的加入就足夠了。唉——,那死亡靈生物確實強大,普通的武技者確實無法和他們對抗啊!」 冰骷髏突然舉起酒杯,上前一步走到阿呆面前,看著他的雙眼,道:「阿呆恭喜你們,祝你們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說完,她一口飲盡杯中烈酒,轉身就走了出去。阿呆看著冰骷髏的背影不禁有些發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 血骷髏輕歎和搖了搖頭,道:「兄弟,你不用管她。過段時間,她自然就會好的。好了,我們也要去休息了。明天見。」說完,帶著一臉憤憤之色的鐵骷髏和有些黯然的風骷髏走出議事廳。 玄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阿呆,道:「你還這麼受歡迎啊!看來冰骷髏姐姐可是對你用情很深啊!」 阿呆苦笑道:「月月,別亂說,我和她怎麼可能呢?我早就說過,我心中只有你,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玄月嘻嘻笑道:「就算相信也要看的緊一些。否則,你被別人拐跑了讓我可怎麼辦。走吧,咱們也去休息吧。」百5度死神8吧首發 聽出玄月言語中的曖昧。阿呆微笑道:「好啊!咱們一起去休息。」他修煉了這麼多天,一直沒能陪玄月,心中也有些歉疚。此時正好是個補償的好機會。玄月俏臉一紅,道:「討厭啦,別亂說,要是讓別人聽到多不好,我們畢竟還沒有正式成婚呢。」 阿呆微笑道:「怕什麼?誰還會來說我們的閒話呢?我不管,今天晚上說什麼你也要和我在一起。」 感受著阿呆那霸道的話語中蘊涵的深情,玄月低下頭不再說話,兩人就那麼相擁著來到阿呆的房間。打開門,在玄月的低聲驚呼中,阿呆摟著她直接飄身上床,他毫不客氣地吻住了她的唇,貪婪地吸吮著,玄月開始時還有些微抗拒,但轉瞬間就已經完全投入到纏綿之中。兩人的心靈在彼此碰撞,靈魂在彼此交融,彷彿天地間再沒有了什麼其他事物存在似的。這一吻持續了良久良久,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時才停了下來。阿呆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滑進了玄月的衣襟之中。正撫摩著她背部光滑而充滿彈性的肌膚。玄月星眸半睜,仍然在一片迷醉的狀態之中。看著她那鮮艷的紅唇,阿呆忍不住又是一陣痛吻。 懷抱著玄月柔軟的嬌軀,阿呆喃喃地道:「月月,我好幸福啊!只要有你在身旁,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玄月的嬌羞未退,阿呆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雖然讓她鬆了口氣,但也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知道,如果阿呆真要向自己索取的話,自己絕對無法拒絕她。感受著阿呆肌膚傳來的溫度,玄月喃喃地道:「我也感覺好幸福。」 阿呆緊了緊自己手臂感受著玄月嬌軀那驚人的彈性,在她的俏鼻上輕咬一口,低聲道:「你個小妖精,真是害人不淺啊!真想現在就要了你。」感受到玄月震顫的嬌軀,阿呆低笑道:「傻丫頭,不會啦,在沒有正式成婚之前,我絕對不會的。放心好了。這是我對你的尊重。等到我們正式成婚那一天,我要讓你成為最快樂的新娘。我會永遠永遠地那麼愛你。」 清晨,在席文的帶領下,天罡劍派三代弟子七十四人,二代弟子七人,加上三位劍聖,四骷髏和玄月,一行八十九人朝著教廷的方向起程了。天罡山上,席文留下了五名沉穩的三代弟子主事。眾人都是武技高手,天罡山那險峻的地勢在他們腳下和平地並沒有什麼區別,冰骷髏今天的神色好了許多,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也讓阿呆的心安定了不少。百3,度死。/神吧首發眾人前進的步伐很快,兩天後,已經進入了教廷的領地範圍。 教廷的防衛依然嚴密,當眾人來到神聖騎士把守的警戒線時被攔了下來。由於教皇早有交代,又有玄月在,這次沒有經過什麼波折,就順利地進入了教廷神山之中。得到了天罡劍派大舉前來的消息,教皇親自帶著玄夜、芒修、羽間三位紅衣祭祀以及大批教廷高級人員迎了出來。 教皇一看到席文,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喜色,快步迎了上來。「席文掌門,你們可算來了。」 席文微笑道:「我帶來了劍派中全部的高手聽候教皇大人差遣。保護大陸,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哦,對了,教皇大人,我給您介紹幾位前輩。」聽到前輩這兩個字,教皇頓時心中一驚,但他轉瞬間就明白過來,能被席文稱為前輩的,也只有那幾個人了。飄逸的雲翳、醉眼朦朧的鶻突,以及溫和的哈里,眾人群中步出。以三人在大陸上的身份,自然不會向教皇行禮。教皇心中一凜,從面前這三個人身上散發的氣勢上來看,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明知故問地向席文道:「這三位是?」 席文微笑道:「這位是當今天下四大劍聖之一的東方劍聖雲翳前輩,這位是北方劍聖鶻突前輩,這位是西方劍聖哈里前輩。」四大劍聖的威名,在大陸上可以說是六十年不衰,同時出現三人,頓時讓和教皇同來的眾人全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面對這些足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武技高手,教皇肅然道:「歡迎三位劍聖前來,真是怠慢了。」 雲翳三人也在打量教皇。感受著他那深不可測的修為,三人不由得暗暗點頭,雲翳道:「教皇大人不必客氣。我們此來,只是想為大陸盡點力而已。還希望您能接納。」鶻突補充道:「酒一定要管夠,否則我可沒力氣去殺什麼亡靈了。」百度死神吧首發 教皇眼中的欣喜任何人都能夠看出,走到三位劍聖面前,躬身道:「三位劍聖能如此識得大體真是天下百姓之福,玄迪在此謝過了。」 包括鶻突在內,三位劍聖的身體同時一震,雖然他們一向眼高於頂,但教皇在大陸上的地位他們又如何不知呢?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大陸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居然會向三人行禮,三人對教廷的好感頓時大增,哈里上前扶住教皇的肩頭,微笑道:「教皇大人千萬不要多禮,這可我們幾個老頭子了,說起來,咱們的年齡都差不了多少,也算是同輩中人,我們會向看待朋友一樣看待您和整個教廷。」 教皇欣慰地點了點頭,道:「能有三位這樣的朋友,是我們教廷的幸運啊!快,三位劍聖,席文掌門裡面請。」說完,他親自引著眾人向光明神殿走去。雲翳和教皇相臨,一邊走,一邊微笑道:「我以前曾經聽狄斯大哥說,教廷的本代教皇絕對是一位奇才,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可惜狄斯大哥已去,否則我們四人一起輔佐教皇大人,這死亡山脈未必算得了什麼。」百l度'死t神t吧首7發 教皇輕歎一聲,道:「說起來,天罡劍聖可以算是我最敬佩的人了。自從神聖魔法有成以後,和他交手是我唯一的敗績,真想再和他切磋一回啊!」鶻突道:「那還不好辦,不是還有他麼?:」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阿呆,「這小子的修為已經超過當年的狄斯了。你要想切磋,找他好了,包你滿意。」聽到鶻突對阿呆如此推崇,教皇心中一動,暗想,這三位劍聖恐怕在比試中吃了阿呆的虧啊!看來救世主果然名不虛傳。微笑道:「阿呆是救世主,也是我的孫女婿,我們怎麼能動手呢?鶻突劍聖,我早就知道您唯一的嗜好就是酒,我們教廷陳釀還是很多的,其中以當初神羽陛下收藏於地窖中的十罈佳釀仙人醉最為有名,多年以來,用掉了一些,現在還有三壇,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送於您吧。美酒也需要像您這樣的酒中豪客才能配得上。"為了能讓三大劍聖和教廷親密地合作,教皇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地拉攏了。 鶻突全身大震,仙人醉的名字他雖然沒有聽過,但那既然是教廷第一代教皇神羽收藏之物,就算不論酒本身品質如何,單是那收藏的年頭,也足以讓他吃驚了。「好,好,教皇老弟,你可真知道我的心思啊!只要有了這仙人醉,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阿呆心中暗笑,這鶻突真是個頭腦簡單之人,三罈美酒就被教皇給收買了。和玄月相視一笑,跟著眾人一起進入了光明神殿。百。度死。神。吧。首。發 在教皇去迎接眾人之前,早已經有人擺好了椅子,眾人分賓主落座。教皇、三位劍聖以及席文坐在上首位,為了能解決鶻突的酒癮,教皇先命人取來了一罈美酒,酒罈看上去極為普通,上面落著不少塵土。鶻突的酒糟鼻動了動,動容道:「好酒一,就算沒開封,我都能感覺到那醇厚的香氣了。教皇老弟,這就是你說的千年仙人醉麼?」 教皇搖了搖頭,道:「我們教廷也經常會有客人來。仙人醉只有我們教廷能夠出產,是經過秘製釀造,專門用來款待客人的。這是新釀一年的仙人醉,您先嘗嘗,那收藏千年的美酒等晚宴時我再命人給您拿出來吧。」 「好,有酒喝就行,反正這也是好酒。」說完,他拍開泥封,張口一吸,如同長鯨引水樣吸入一口甘甜的酒液。論喝酒,他那四人徒弟可算是盡得鶻突真傳,聞到那醇厚的酒氣,包括冰骷髏在內,四人同時吞吐了口唾沫。 席文看了一眼滿臉都是滿意之色的鶻突,無奈地搖了搖頭,沖教皇道:「教皇大人,現在人都到齊了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前往死亡山脈?」 教皇輕歎一聲,道:「別提了,你們天罡劍派這是第一批趕來的。其他各方勢力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黑暗勢力用他們那些深入各勢力之同的逆賊行刺,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看,最後連預想中的一半精英都未必能到。」 聽了教皇的話,席文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難道要一直等下去麼?暗聖教可不會等啊!距離神聖歷千年只有不到十個月最,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行動才行。」 教皇眼中寒芒一閃,淡淡地道:「只有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才能看出各方勢力的屬性啊!一個月,再等一個月的時間,不論那時聚集了多少人,我們都立刻出發,以雷霆萬鈞之勢,粉碎暗聖教的陰謀。」 席文看得了同,教皇因為各方勢力沒有盡快趕來匯合,心中已經產生了殺機,暗歎一聲,道:「也只有這樣了。」 一名光明審判者突然從殿外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門口向教皇行禮後,道:「啟稟教皇大人,普巖族族長巖非、先知普林,帶領著二百餘人已經到了神山外圍,他們說是來教廷匯合的,您看……」 教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拍了一下坐椅的扶手,微笑道:「好,待我親自前去迎接。三位劍聖,席文掌門,麻煩你們在此等候了。」 聽到傳令光明審判者的話,阿呆心中大喜,低聲朝玄月道:「是岩石大哥他們來了,咱們也一直迎接吧。」 「好啊,!咱們跟爺爺一起去。」說完,兩人向三位劍聖和席文說了一聲,就快步跟上了教皇的步伐。當他們和教皇一起來到神山外圍之時,普巖族的大隊人馬已經在神聖騎士團的護送之下進入了神山之中。為首的,赫然是族長巖非,先知普林以及岩石兄弟。普林先知的徒弟絲絲並沒有來,跟在他們身後的,全都是一身黑色盔甲覆身的提魯戰士。這些提魯戰士可以說是普巖族最精銳的實力了,此次前來他們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可見普巖族對這次剿滅暗聖教行動的重視。 教皇微笑著迎上了巖非和普林,巖非道:「教皇大人,我們普巖族沒有來晚吧。得到了岩石他們的準確消息以後,我們立刻組織人手日夜兼程地趕了過來。」教皇道:「普巖族為大陸做的一切沒有任何人會忘記的。千年以來,普巖族受了太多的痛苦,說起來,我們教廷也有一定的責任,這次族長和先知能夠如此深明大義,真是讓玄迪汗顏啊!」 普林歎息一聲,道:「事情都已經過去千年了,教皇大人就不要再提了。不論怎麼說,我們普巖族也絕不會看著黑暗勢力肆虐的。」 教皇點頭,看向他們身後那些沉靜的提魯戰士,微笑道:「這就是先知上次曾經說過的普巖族英雄們吧。」 普林臉上露出崇敬之色,點頭道:「不錯,這些就是我們普巖族英雄們,如果不是他們捨棄自身,就不會有普巖族的今天。雖然他們的靈魂已去,但他們的精神不滅,將永遠得到我們普巖族人民的尊敬。還請教皇大人為他們安排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教皇道:「這沒問題,族長,先知,裡面請吧。天罡劍派的眾位也剛剛到來,你們正好可以親近一下。」提魯戰士在普林先知的協助下,被安排到教廷後山的精舍休息,然後眾人才一同回到了光明神殿之中。阿呆湊到普林先知身旁,低聲道:「先知,您這次把普巖族的精銳全部帶來了不會影響到神廟的防禦吧?您最近身體感覺如何?」 第一百九十章 普林微笑道:「我們普巖族有十數萬戰士,他們都是提魯大神最忠誠的信奉者,防禦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只是由於我們此次要面對的敵人過於強大,我才只帶來了能夠勝任的提魯戰士,放心吧,難道你忘記我是先知麼?至於身體,完全沒問題,你的血液和我的非常吻合,沒有出現任何衝突,唉,自從成為先知以來,我這一年來的身體是最好的了。阿呆,看你的面色,似乎已經真正成為了大陸的救世主,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我們一定能夠將暗聖教徹底消滅掉。」 阿呆道:「只要您身體沒事就好。先知,您有沒有預測過我們此行的結果呢?」 普林歎息道:「自然是有的,但是,就算我願意用自己全部生命來預測,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當初你雖然治好了我的傷,但我的預測能力似乎已經隨著以前那個破敗的身體一起消失了,現在的我,真是一個全新的我了。我已經將祭祀之位傳給了絲絲,此行我可以說是毫無牽掛了。這麼多年了,終於有我那空間魔法發揮威力的地方了。」 一邊說著,眾人已經走進了光明神殿的大廳,在教皇的親自介紹中,普林一行人頓時大為吃驚,第一次見到劍聖,他們不由自由的都產生出尊敬之心,甘願坐在三位劍聖和席文的下手位置。眾人坐定,教皇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微笑道:「今天可以說是雙喜臨門啊!先後迎來了天罡劍派和三位劍聖以及普巖族的戰士們。你們都是正義的象徵,我代表天神大人和大陸的平民謝謝你們的支持。你們先安心的在教廷住下來,我們再等一個月,然後就立刻出發,前往死亡山脈同黑暗勢力一決死戰。」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由拉爾達斯親自帶領一百餘名大魔法師以上級別的高手和五萬戰士趕到助陣。索域聯邦除了天元族以外,各族也都派來了最精銳的戰士,亞璉族前來的是五萬輕騎兵,這些都是亞璉族各部落中挑選的精銳,自從上次在教廷參加玄月的婚禮後,這些部落就將挑選出來的精銳組合在一起,由亞璉族的高手們調教,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一隻虎狼之師了。亞金族,蒂雅親自同四位長老前來。隨行的還有一萬裝備精良的精銳重步兵,並且帶來了輕鎧三萬套。紅颶族不愧是一個傭兵的國度,此次派來的代表正是由大陸第一傭兵團的精銳,有連單親自帶領,至少也擁有二級擁兵的實力。同來的還有月痕傭兵團一千名重裝甲騎兵,由月痕和霸王親自帶領,這些傭兵都是當初霸王傭兵團的成員。可以說是整個月痕傭兵團的精銳了。雖然在人數上比別族少一些,但來的這些人卻都是高手。西波族實力在索域聯邦六族中最為弱小,但也派來了一萬名戰士,最不遺餘力的,要算是華威帝國了,雖然國王遇刺險些身亡,但作為最正義的國度,華威帝國以大陸人民的安危為己任,將最強大的兩個集團軍都調了過來,兩個集團軍分別是由風文領導的聖光騎士團和奧爾多斯領導的光明騎士團,這兩個騎士團在華威帝國有龍、虎軍團的稱號,各自下屬十個軍團,每團一萬人,合起來一共是二十萬大軍,即使只是一個集團軍也足以讓落日帝國膽寒了,此次兩軍來,顯然是華威帝國已經放棄了對落日帝國方面的防禦,在這二十萬大軍之後,還有一支五萬戰士組成的後勤部隊,他們帶來的補給足以讓這二十五萬大軍使用兩個月以上的,彰顯出華威帝國泱泱大國的風度,同時,大陸魔法師工會也調來了五個魔法師團,共計五百名大魔法師以上級別的精銳,在會長卡裡和八名長老的帶領下同華威帝國大軍同來。一時間,頓時將天金帝國和索域聯邦的支援軍比了下去。得到了華威帝國大軍如此恢弘的陣容,教皇都不禁感歎,到了重要時候,還是這種正義的國度能起來關鍵作用啊!落日帝國和華威帝國簡直無法相比,泉依只派人送來了一千萬金幣以示支持,沒有派遣一兵一卒,在他給教皇的信上稱,落日帝國出現了大量的黑暗勢力成員,他正帶領著軍隊全力剿滅,暫時無法分兵前來相助,教皇當然明白,泉依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才不派兵參加此次行動的,他的部隊,都守衛在日落城周圍了,對此教皇並沒有什麼表示,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同暗聖教的最後決戰上,對於落日帝國這樣的行為,他怎麼也要等決戰後再處理了,泉依自私的行為為整個落日帝國的未來帶來了災難式的影響。 光明神殿。 教皇看著下方各個勢力的領導人,朗聲道:「首先,我代表教廷歡迎各方勢力共同加入我們此次剷除由黑暗勢力組成的暗聖教的行動。為了大陸的和平,為了人類的繁衍生息,我們必須要給予敵人毀滅性的打擊,我們絕不能允許他們將同往魔界的邪惡之門打開,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現在各方勢力已經聚齊,休整之後,我們立刻前往死亡山脈,同黑暗勢力決一死戰。大家有什麼意見現在可以儘管提出。」 出乎教皇意料之外,阿呆從眾人中走了出來,向教皇施禮後,道:「教皇大人,經過我們前次到死亡山脈探察,我發現,在死亡山脈中的亡靈生物並不是甘願被暗聖教利用的。之所以它們成為了暗聖教外圍的防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暗聖教掌握著一件名曰亡靈手札的神器,在這件神器的作用下,亡靈們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命令,通過和亡靈生物的接觸,我發現,高等級的亡靈生物都是有智慧的,它們對於暗聖教也有著很大的敵意,我想,如果我們能夠和高級亡靈生物們通過談判達成協議,將能夠更快捷、順利的消滅暗聖教,同時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戰鬥,我希望當大軍和這些有智慧的亡靈生物接觸時,能夠以談判為主,盡量化解他們的戾氣,或許,對我們此行會有較大的幫助。」 教皇微微點頭,由於阿呆擁有著救世主的身份,他對阿呆的意見絕對不能輕易否定,在教皇想來,這或許就是天神的指引,掃視一圈周圍的領袖們,道:「大家對阿呆的提議有什麼看法?」 席文道:「我覺得阿呆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我們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消滅暗聖教,不讓那些黑暗勢力打開通往魔界的大門。而亡靈生物只是我們的阻礙而已,千年以來,亡靈生物們一直在死亡山脈中生活著,並沒有對人類造成什麼危害,只要它們肯不與我們為敵,還是可以通過談判來打消它們敵意的,這樣對我們只有好處。」 和阿呆交好的各方勢力領袖紛紛點頭,贊同了席文的說法。亞璉族族長傣亞上前幾步,走到席文身旁,道:「我有疑義,那些亡靈生物向來是噬殺的,我們與它們談判不是與虎為謀麼?還會耽誤更多的時間,我覺得應該一鼓作氣的衝進去。憑我們幾十萬大軍,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阿呆皺眉道:「族長,您可能還不知道亡靈生物有多麼強大,那些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不錯,我們的部隊人數是多,但是,在面對亡靈生物時,數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比如在對付骷髏和殭屍的時候,一旦我們死去一名同胞,就會多出一個敵人,最後會出現什麼結果,根本不是我們所能預計的。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士兵白白送死啊!」 傣亞哼了一聲,道:「你這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我就不信亡靈生物有你說的那麼懸乎,我們亞璉族的戰士都是最勇猛的,一些骨架和屍體算什麼?我們各大勢力在此談論正事,你不過是天罡劍派的一名弟子,還是少插嘴的好。」上次玄月的婚禮他並沒有參加,雖然聽脾下說阿呆功力高強,但是並沒怎麼再意,尤其是當他看到阿呆年紀如此之輕時,更是產生了輕視之心,說話不由得不客氣起來。 阿呆修為高深,涵養也隨著修為不斷的增長,對於傣亞這種粗人他當然不會計較,默默的走到玄月身旁不再吭聲。 教皇皺了皺眉著,沉聲道:「傣亞族長,請注意您的語氣。阿呆的身份並不只是天罡劍派的一名弟子,同時,他還是新的天罡劍聖,是天神派來大陸的救世主,不論是誰,在這裡都要尊敬他。」 傣亞微微一愣,劍聖的名頭還是讓他有所忌憚的,喃喃的道:「救世主這種稱號太虛無縹緲了吧。」 教皇眼中的精芒一閃,傣亞感覺自己的心靈如中巨錘一樣難受,強大的壓迫感使他不自覺的退了幾步,駭然的看著教皇。教皇冷冷的道:「傣亞族長,你是在污蔑教廷麼?難道你忘記了,千年之前,正是救世主神羽陛下帶領著人類的英雄們最後將暗魔族的入侵完化化解。我再重複一遍,在這裡,誰也不能侮辱阿呆,否則,就是和我們整個教廷為敵。」 傣亞畢竟是一族之長,被教皇如此教訓頓時心中氣怒難平,但他也知道教廷是多麼的強大,憤憤的哼了一聲,退到一旁。阿呆見氣氛有些不對,趕忙再次上前,道:「教皇大人,傣亞族長也只是提出不同的意見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請您……」 教皇抬著攔住阿呆,不讓他再說下去,環視眾勢力首領一圈,道:「我剛才說的話不會更改,阿呆的提議非常有道理,我的想法和席文掌門一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一切等到了死亡山脈再說。還有別的意見麼?」 風文上前一步,道:「教皇大人,現在教廷神山周圍一共聚集了三十多萬大軍,再加上教廷本部人馬,足有四十萬左右,兵家稱。戰爭初起、糧草先行。現在我們只有五萬後勤補給部隊,我覺得是不夠的,我們同暗聖教這一站不知道要持續多長時間,我覺得還是要注意補給方面的好。」作為兵法大家,在這種大型戰爭上,沒有誰比華威帝國全軍總指揮風文更有發言權了。 教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風文元帥說的對,那您有什麼好提議麼?」 風文心中到有定計,毫不猶豫的道:「我認為,咱們大軍可以先行,現在準備好的補給足夠支持所有軍隊一月之用,我會聯絡華威帝國總軍需官,命他再加派五萬人,從我們全國採集糧食和各種物資,用來後方支援。形成一條良好的補給線。這樣我們就可以將全部精力放在與暗聖教的對抗之上了。教皇大人,您認為如何。」 教皇歎息一聲,道:「我還能有什麼意見,華威帝國能做到如此地步,是我先前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切就照元帥所說吧,教廷和人類都會永遠感激你們的。對了,玄夜祭祀,稍後你將落日帝國送來的一千萬金幣給元帥送去,對付黑暗勢力,不能讓華威帝國負擔太重。」 沒等玄夜答應,風文搶著道:「教皇大人,不必了,我們華威帝國還是有一定物資儲蓄的,對於那些來自於黑暗的錢財,我們不屑使用。」浩然氣勢從風文身上散發而出,他那正氣凜然的氣度使所有在場的人不禁流露出尊敬之意。 教皇微微一笑,道:「風文元帥說的對。玄夜祭祀,那你就把落日帝國的錢都退回去吧,從現在開始,教廷不再接受任何來自落日帝國的損贈。那就先這樣定下吧,各方部隊經過休整之後,我們立即出發,前往死亡山脈。」 經過十天的休整,神聖歷九九九年三月十五日,在教皇的帶領下,來自各方勢力的三十八萬大軍加上神聖教廷的神聖騎士五萬人,共計四十三萬大軍從教廷神山出發,同行的還有教廷的五千名高級祭祀、來自兩個魔法師工會的高級魔法師六百餘名,浩浩蕩蕩的朝著死亡山脈的方向而去。由於人數眾多,前進的速度難免緩慢,直到四月二十日,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大軍才穿過亞璉族廣闊的大草原進入了天元族領地。由於人數眾多,為了不給精靈森林帶來不必要的損失,教皇命令大軍駐紮在天元族外圍的樹林旁原地休整。為了確保暗聖教並沒有從死亡山脈中撤走,他命令各方勢力派出大量的偵然部隊到死亡山脈四周探察情況。 站在只有十幾米高的土坡上,教皇朝著死亡山脈的方向凝目遠眺,在他旁邊,是三位劍聖以及阿呆和玄月。 「教皇爺爺,讓我去精靈族見精靈女王阿姨吧。」阿呆道。 教皇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你也是最適合的人選,那你現在就去吧,等你聯繫好了精靈族以後,我們就準備進入死亡山脈了,阿呆,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這一路而來有些過於平靜了。竟然沒有受到一絲來自暗聖教的騷擾。我總感覺有一些不安,我們如此聲勢浩大的前來,他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阿呆想了想,道:「或許是暗聖教因為我們的陣容過於強大,不敢輕易犯險吧。」 教皇搖了搖頭,道:「沒那麼簡單,從以前的種種作為來看,那暗聖教教主絕對是一個老謀深算之人,我本來以為,他必然會派遣手下的黑暗異族沿途騷擾,以減緩我們前進的步伐,可他卻沒有這麼做。現在,我們也只有盡快開始發動向死亡山脈的攻擊了。」 一旁的東方劍聖雲翳微笑道:「教皇大人也不用太過擔心,既然您所說的血日和血雨現在還並沒有出現,我們就還有機會。」 鶻空醉醺醺的說道:「是啊!兄弟,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們呢。」教皇那三壇千年仙人醉可以說是將鶻突完全收買了。那些陳釀千年的美酒雖然密封極好,但還是有一定的軍發,每壇都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量,對於這些絕世佳釀,即使嗜喝的鶻突也是格外珍惜,每天都只喝一點。再以普通的仙人醉過癮,現在教皇可以說是他的衣食父母,關係處理的極為融洽。 教皇微微一笑,道:「是啊!暗聖教肯定想不到我們還有三位劍聖的大力支持。阿呆,你和月月現在就去吧,盡快回來。」 阿呆答應一聲,拉著玄月從土坡飄落而下,剛要提速前往精靈族,卻聽玄月低聲道:「阿呆,你等一下,我去叫上兩個人,咱們一起去。」 阿呆一愣,道:「叫上兩個人,你說岩石大哥他們嗎?他們的速度比較慢。會影響咱們回來的時間的,走吧,還是咱們倆去吧。」 玄月神秘的一笑,道:「我不是要叫岩石大哥他們,就算現在時間緊張,也不再那一會兒,以你的功力,也可以帶著他們提速啊!」 阿呆拉住玄月的手臂,皺眉道:「到底是誰啊?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可不讓你去。」 玄月低聲道:「你忘記我當初答應奧裡難拉的事了麼?我現在就是要給他製造機會啊!明白了吧,我去去就來,你就在這裡等我,可不要動地方哦。」掙脫阿呆的手,在金芒包裹中,她飄身而起,快速的朝大軍駐紮的營地而去。先找到奧裡維拉,把阿呆所在的位置告訴他,只說了找他有事,沒過多交代就跑到亞金族的領地將蒂雅拉了出來。雖然蒂雅不知道玄月要幹什麼,但她對玄月還是很信任的,僅僅一會兒的工夫,玄月就完成了帶人的任務。當她們回到阿呆所在的地方時,奧裡維拉早已到了。玄月從奧裡維拉有些尷尬的表情看出,阿呆一定把事情告訴他了,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疑惑的蒂雅,微笑道:「蒂雅姐姐,我要帶你去一個全大陸最美麗的地方,咱們走吧。」說完,勾起阿呆的手臂道:「你帶維拉大哥,我帶蒂雅姐姐,咱們把耽誤的時間補回來。」說完,隨手一劃,金色的結界頓時將蒂雅包裹住,在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作用下飄飛而起。阿呆無奈的笑笑,用生生鬥氣帶著奧裡維拉追了上去。一邊向前飛著,阿呆沖奧裡維拉道:「這次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月月待會兒一定會為你們製造機會的。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奧裡維拉有些不自然的道:「可是,老大,我可從來沒追過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啊!你,你快教教我。」 阿呆苦笑道:「我也不會啊!這就要*你自己了,誰也幫不了你。 奧裡維拉哀求道:「老大,我們大家可都認為你不但是劍聖、而且是情聖啊!否則怎麼可能追的上玄月老大呢?你就教教我吧。」 阿呆歎息一聲,道:「能和月月在一起是我的福氣,連我自己有的時候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看上我。如果你喜歡蒂雅族長的話,就真心對她吧。我想,只要她對你也有點意思,應該不會拒絕你的。」 在阿可和奧裡維拉談的同時,玄月和蒂雅也在細語著,「蒂雅姐姐,你覺得維拉這個人怎麼樣?」 蒂雅皺了皺眉,道:「妹妹,你不是想把那個傢伙介紹給我吧。」 玄月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可不要小看他哦。他是大陸魔法師工會最年輕的魔導士,魔法修為深湛。而且背後還有工會那麼大的勢力。維拉大哥是大陸魔法師工會專門培養出來的,將來,這個工會會長的位置還不是他做。先不說他的身份和能力,他的容貌也配的上你啊!人品也很好,從他對魔法的執著追求上來看,他就是一個專一的好丈夫人選,姐姐,你就不要太挑剔了。」 蒂雅輕歎一聲道:「玄月妹妹,如今大敵當前,我又怎麼有心情去談論兒女私情呢?何況,姐姐早已經灰心了,人家也不一定能看的上我。你知道,我是亞金族的族長,我的丈夫是必須要陪我留在亞金族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結合了,那以後是他和回亞金族還是我和他去大陸魔法師工會呢?」 玄月一愣,學著阿呆的樣子撓了撓頭,道:「這我到是沒想過。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先相處相處再說吧。如果你們真的能成為情侶,一切也就自然好解決的多了。姐姐,維拉大哥可是我費勁心思幫你挑出的人選,你可不要一下子拒絕人家哦。」 蒂雅微微一笑道:「行了,我的好妹妹,我會試著接受他的。你呀,真是讓姐姐為難。」 蒂雅心中浮現起奧裡難拉的樣子,他那英俊而風度翩翩的樣子,確實不惹人討厭,俏臉微微一紅,她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以阿呆和玄月的速度,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精靈森林中,他們輕車熟路的穿越外圍的森林,直接來到精靈結界外。四人落在地面上,阿呆看了看神色都有些尷尬的奧裡維拉和蒂雅,咳嗽一聲,道:「你們等一下。」說宛,從空間袋中取出精靈之鐲,打開了面前的結界,結界一開,玄月立刻跳到阿呆身旁,拉著他就往裡面跑,一邊跑一邊笑道:「維拉大哥來過這裡,他認得路,蒂雅姐姐,你跟著他走好了。」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下,沒等奧裡維拉和蒂雅反對,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蒂雅畢竟是女孩子,突然遇到如此尷尬的場面,頓時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蒂雅微紅的俏臉,奧裡維拉心頭一熱,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聲道:「族長,咱們也進去吧。阿呆老大打開的這個結界之門撐不了多久的。」 蒂雅看了奧裡維拉一眼,恩了一聲,率先踏入了結界之內。奧裡維拉趕忙跟在她身旁,一時間,巧舌如簧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邊走著,蒂雅已經被周圍逐漸轉變的森林美影所吸引住了,喃喃的說道:「這裡的森林真是清幽啊,不帶一絲世俗的氣息,比我們亞金族那些森林可要好的多了。我們只是知道採礦,對環境保護的太少了。」 奧裡維拉好不容易找著個搭話的機會,趕忙道:「族長,這裡就是神秘的精靈族森林,等到了精靈之城,還有更美的景色呢。」 蒂雅道:「我很可怕麼?你幹什麼那麼戰戰兢的?」 「沒,沒有啊!我,我……」 蒂雅看著奧裡維拉焦急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道:「急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維拉兄,你是不是沒有過交好的女朋友啊?」 奧裡維拉看著蒂雅那如同冰山解凍般的笑容頓時鬆了口氣,苦笑道:「別說女朋友了,我所有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玄月老大這一個女性了。很小的時候,我因為比較適合修煉魔法,就被工會招收了。活了二十幾年,幾乎有一多半的時間都在修煉。要不是當初遇到阿呆和玄月兩位老大,我現在恐怕還在工會中坐井觀天呢。比起族長來,我的見識可是太少了。」 蒂雅微笑道:「可是你的成就也很高啊!聽玄月妹妹說,你是大陸魔法師工會中最年輕的魔導士,你好像是修煉風系魔法的吧。」 奧裡維拉道:「成就?我這點就成算什麼,和阿呆老大比起來那是差的遠了。勉強算是一名魔導士吧。怎麼,族長也對魔法感興趣麼?」 蒂雅點了點頭,微笑道:「不要老叫我族長了,既然你是阿呆和玄月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其實,我小時候對魔法很感興趣的。在大陸上,魔法師的地位是那麼尊崇。可惜,我並不是修煉魔法的料。維拉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魔法的事。」 一提起魔法,奧裡維拉可算來了精神,笑道:「當然可以了,其實,魔法的原理很簡單……」 奧裡維拉和蒂雅兩個人邊走邊聊,在這美麗的大森林中,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清新而寂靜的空氣不時傳來兩人歡快的笑聲,聽起來分外動人。 感覺上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奧裡維拉已經帶著蒂雅來到了精靈糊畔。全身一震,蒂雅眼中流露出一片迷濛之色,怔怔的看著精靈糊上那一層薄薄的白霧說不出話來。奧裡維拉湊到蒂雅身旁,輕聲道:「很美吧,你看糊中那些大樹,那裡就是精靈們棲息的地方。這些大樹和籐蔓組成的美影,就叫精靈之城。這裡絕對是大陸上最美的地方之一啊!」 蒂雅點了點頭,讚歎道:「是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可是,這精靈森林怎麼連個精靈都沒有呢?」 「那是因為我不讓他們打擾你們的。嘻嘻。」金色的光芒閃動,下一刻玄月已經出現在兩人身旁,原來,當阿呆和玄月進入到精靈森林之後,就告訴精靈族的巡邏衛兵們不要打擾他們,所以這一路上才如此清淨,否則,早就被巡邏精靈攔住了。聽了玄月的話,奧裡維拉和蒂雅都不約而同的臉紅起來,蒂雅嗔怪的瞪了玄月一眼,臉上的嬌羞卻分毫未減。奧裡維拉乾咳一聲,輕轉話題道:「玄月老大,阿呆老大呢?怎麼沒看到見?」 第一百九十一章 決戰之前 玄月微笑道:「他正和精靈女王阿姨談我們這次消滅暗聖教的事呢,我看你們這麼半天沒過來,有些著急,就出來迎迎你們。你們可走的真夠慢的啊!我們都到了有兩個多小時了。」 蒂雅和奧裡維拉麵面相覷,兩人異口同聲地道:「有那麼久了麼?」說完,兩人臉同時一紅,低下了頭。 玄月知道他們已經互生好感,不禁心中暗喜,笑道:「有沒有應該問你們自己。好了維拉大哥,你帶蒂雅姐姐四處轉轉,我要去精靈古樹找阿呆了。」為了避免再次尷尬,蒂雅趕忙道:「玄月妹妹,我和你一起去,帶上我啊!」 玄月漂浮在空中,道:「讓維拉大哥哥帶你吧,他也行的。」說完,帶起一道金芒,朝精靈古樹而去。 蒂雅扭頭看向奧裡維拉,驚訝地道:「你也能飛麼?我還以為就阿呆和玄月他們有這個能力呢。」 奧裡維拉自信地一笑道:「蒂雅,你別忘了,我可是風系魔法師啊!掌控風的能量是我的強項。自由的風元素啊!請將你那流動的能量賜予我,飛翔吧。」清風吹拂,奧裡維拉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百1度2死7神5吧首3發吹動他身上的青色魔法袍,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微微一笑,他向蒂雅伸出手,微微躬身,以最標準的紳士禮向蒂雅道:「能讓我拉著您的手麼,蒂雅小姐。」 看著奧裡維拉臉上陽光般的笑容,蒂雅下意識地將手遞了過去,奧裡維拉握上她那纖細、柔軟的小手,頓時心中一蕩,默唸咒語,青芒閃爍之下,柔和的風頓時將蒂雅也帶離地面。被風系魔法包裹的感覺和被玄月那神聖能量包裹是完全不一樣的。在神聖能量中,在和平地並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空中,根本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受。而奧裡維拉的風系魔法則不一樣,蒂雅呆心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氣流的作用下冉冉升起,那新奇的感覺讓她心中升起一絲異樣。在奧裡維拉的帶動下,他們的身體緩緩上飄,輕風微動,雖然氣流時有波動,但飛行的也是異常平穩。不知不覺中,腳下的景物流動,他們已經來到了精靈湖中央的精靈古樹前。通往裡面樹屋的通道並沒有閉合,奧裡維拉微笑道:「蒂雅,這裡就是精靈族的根本重地。他們的女王陛下就住在這裡。」 蒂雅頷首道:「維拉,你的風系魔法果然精湛啊!以前我也見過風系魔法師,可你還是第一個擁有飛行能力的。」 奧裡維拉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蒂雅對自己的好感在逐漸升溫,心中一喜,帶著她直接飛落在樹屋前的平台上。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歡迎亞金族族長蒂雅小姐。」門開,精靈女王那絕美的身影出現在蒂雅面前。感受著對方那溫和的能量,蒂雅施禮道:「您就是精靈女王吧。蒂雅有禮了。」精靈女王微笑道:「族長不用客氣,裡面請吧。」 樹屋中,阿呆和玄月眼含深意地看著奧裡維拉和蒂雅。弄得兩人不禁又紅了臉。精靈女王請兩人坐下,轉過身,道:「阿呆,我今天會集結好精靈族精靈使以上的族人。教廷大軍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我們就什麼時候過去。」 阿呆點了噗頭,道:「我和教廷大人在路上商量過了。死亡山脈畢竟是大陸最危險的地方,穩紮穩打才是最好的策略。我們必須要在山脈外圍先建立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基地,然後再衝向山脈裡,逐步蠶食亡靈生物的領地,最後達到消滅暗聖教的目的。行動應該從明天就開始,一邊建立基地,一邊休整隊伍。」 精靈女王道:「那明天一早,我就帶人直接到你們上回進入死亡山脈的入口處,咱們在那裡會合,建立一個簡單的基地,我們還能幫得上些忙。你們是在我這裡休息,還是回去?」百度死神吧首發 阿呆道:「事關重大,我們還要忙趕回去向教廷大人匯報一下,現在就走。」 精靈女王微笑道:「那好吧,我就不留你們了。替我向教皇大人問好。明天見。」 阿呆拉起玄月的小手,沖奧裡維拉道:「維拉,我和月月先走一步,回去將這邊的事向教皇大人匯報,你帶著蒂雅族長走吧如何?」 奧裡維拉巴不得能和蒂雅單獨相處,看了蒂雅一眼,見她並沒有反對,趕忙答應下來。精靈女王親自將他們送到精靈湖畔,阿呆催動起體內的生生真氣,帶著玄月高飛而起,朝教廷大軍所在的方向而去。奧裡維拉和蒂雅相視一眼,因為要飛行一段較長的路,為了保險起見,他取出了自己的風神之杖,帶著蒂雅高飛而起,朝阿呆和玄月消失 的方向跟了過去。 阿呆帶著玄月一邊飛,一邊道:「月月,你看維拉和蒂雅族長有希望麼?看上去,他們似乎互有好感啊!」 玄月道:「感情這種事是急不得的,反正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一切順其自然吧。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看。如果他們有緣分,總會走到一起的。我覺得他們兩個很相配的,身份地位、容貌秉性都不錯。現在咱們也不用再管他們了,你就把心神都放在如何同暗聖教對抗上吧。阿呆,和亡靈生物交手時一定要小心,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哦。」百2度死6神吧首7發 阿呆微笑道:「放心吧,我的好老婆,我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現在須彌之劍我都已經練成了,正好可以拿那些高等級的亡靈生物和暗聖教試劍,邪惡是永遠不會戰勝正義的。我堅信這點。」摟緊玄月的嬌軀,阿呆心中充滿了保護欲,柔聲道:「月月,進入死亡山脈的時候,你就不要跟著我了,我要和幾位劍聖前輩在前面衝殺。你留在後方。同你們教廷的祭祀大軍一起用魔法支持我們吧。」 玄月全身一震,堅決地道:「不行,這絕對不行。我要時刻在你身邊。你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麼?何況,以我現在的魔法修為,也用不著你保護什麼。我還有鳳凰之血,還有守護之戒。自保綽綽有餘。我不管,我才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前面呢。」 阿呆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次大軍前進和當初咱們來探察是不一樣的。我們必須一步步地把死亡山脈的亡靈生物清除或者感化才行。否則,大軍是絕對無法前進的。而且死亡山脈中充滿了邪惡和死亡的氣息,恐怕會對人的心性有影響。」 玄月想了想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們教廷的高級祭祀這次可以說是傾巢而出,雖然有幾十萬大軍,但只要施以大面積神之祝福,倒是不用怕被邪惡之氣影響到。其實,人多未必有用,最關鍵的還是高手和魔法師。普通的士兵就算久經訓練也無法同那些亡靈生物對抗啊!」 阿呆點了點頭,道:「這個總是我也想過了。等我們進軍死亡山脈的時候,最好是全用重裝甲步兵,雖然前進的速度會慢很多,但最起碼對士兵的生命安全比較有保障。剩餘的部隊就在後方做援軍好了。」此時,兩人已經回到了聯合大軍的營地之中。飄落地面,阿呆散去護體的生生變鬥氣,牽著玄月的手直接來到中軍主帳。 「爺爺,我們回來了。」一進主帳,玄月就雀躍地跑到教廷身旁。教皇正在看著死亡山脈的地圖,見玄月和阿呆回來了,微微一笑,道:「你這丫頭,都快嫁人了還這麼瘋,以後要讓阿呆好好管你才行。」百度死神吧首發 玄月撅起小嘴,笑道:「難道我現在還不夠乖麼?精靈那邊沒問題,女王阿姨說,明天一早就帶族中高手到死亡山脈入口。」 教皇輕歎一聲,道:「精靈族對我們的幫助確實很大,這次又要麻煩他們了。阿呆啊!你來,你再詳細地給我說說這亡靈十二劫的各種亡靈生物,馬上我們就要發動進攻了,先想好確切的對策比較好。」 阿呆點點頭,走到教皇身旁,先大概看了一下死亡山脈的地圖,指著最外面的群山道:「爺爺,您看,在死亡山脈的最外圍是沒有什麼敵人的,上回我們到這裡天上出現了大量的骨鳥。那些骨鳥大約身長一米,完全由骨骼組成,它們的攻擊力很弱,但卻悍不畏死而且有再生的能力,只要不是被徹底毀滅身體就不會真的死亡。不過這些骨鳥倒是很好對付,上回我曾經說過,這些骨鳥的根本就是包裹著它們身體的灰色霧氣,只要用神聖光系魔法將他們那些灰霧消滅掉,這些骨鳥就會自己毀滅,是亡靈生物中最好對付的一種。等咱們進入死亡山脈之後,只要讓月月或者任何一位紅衣祭祀時刻注意空中就可以了。再往裡就是骷髏把守的第二關,那些骷髏比骨鳥要強大得多,而且擁有一定的智慧,其中一些高等級的骷髏還有飛行的能力,對付他們要麻煩一些,必須徹底毀滅他們的身體才行。我覺得,火系魔法對他們的殺傷力比較大,就由拉爾達斯魔導師帶領著他手下的火系魔法師為主攻,直接將它們 的骷髏完全燒燬。我們大軍在後面排斥,那些骷髏中的高手就由和我幾位劍聖前輩來對付好了。第三關是殭屍,我們上回來這裡都是盡量避免和他們交手,並沒有真正衝突過。這些殭屍是比較討厭的,他們身上帶有強烈的腐蝕性毒氣,這就需要教廷的祭祀們用淨化之光來對了。我聽收服的怨靈說,這前三種亡靈生物都是沒有智慧的。它們都是本能地攻擊,所以我們絕不能手軟,直接將他們消滅掉。對了,爺爺,您有沒有辦法將死亡山脈中的邪惡之氣完全抵消掉的辦法,如果沒有的話,始終用光系魔法支撐大軍也不是辦法啊!」 教皇搖了搖頭,道:「這是沒有辦法的。那些邪惡之經過千年孕育而生,在死亡山脈中央又有從被封印魔界入口傳來的邪氣,恐怕很難根除。我看這樣吧,明天讓那些來自各方的士兵在死亡山脈外圍修建臨時基地,我們帶一些高手先把前三關的亡靈生物都消滅掉。掃清前進的障礙。然後我再想辦法,看如何能將死亡山脈內的邪惡之氣清除掉。」百`度3死h神1吧首/發 阿呆點了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亡靈十二劫我擔心的是最後五關,那裡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生物在。」 教皇淡然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擔心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以咱們這麼強大的陣容仍然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那就是上天要滅亡人類,並不是我們所能改變得了。你和月月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戰,你們是關鍵。」 阿呆點點頭,向教皇告辭後和玄月退了出去。兩人的帳篷相臨,隨便吃了點東西後,來到阿呆的帳篷中,玄月的俏臉顯得有些蒼白,倚*在阿呆的肩膀上不吭聲。阿呆撫摩著她柔軟的長髮,低聲道:「月月,你怎麼了?看上去氣色不太好啊!」 玄月輕歎一聲,道:「剛才你和爺爺說亡靈十二劫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爺爺說得對,這死亡山脈中的暗聖教也太安靜了。我們大軍到此,他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對我們的到來很不屑似的。我真怕……」 阿呆在玄月額頭上輕吻一下,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微笑道:「別怕,咱們是救世主啊!上天是不會讓人類滅亡的,我們一定能帶領人類大軍將黑暗勢力徹底消滅掉。趕了一天路,剛才又去了精靈森林,你也有些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突然抬起頭,美眸中流轉著緊毅的神色,道:「阿呆,我給你,好不好?」 阿呆一愣,「給我,給我什麼?」玄月俏臉紅了起來,像熟透的蘋果一樣,低著頭囁嚅道:「我,我想成為你真正的妻子。」 阿呆全身一震,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愛意狂湧,強忍著內心的衝動,柔聲道:「月月,你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我們有了名分後,再……」不等他說下去,玄月猛的摟住阿呆的脖子,哽咽道:「可是,我,我真的好怕,對我們同死亡山脈的爭鬥,我真的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彷彿你會出事似的。阿呆,我愛你,我不想有任何遺憾啊!要了我吧,好麼?」百\度=死神吧=首發 阿呆輕吻著玄月柔嫩的面頰,微笑道:「月月乖,不要多想了,看你說的,就像我們要生離死別似的。來,我送你回去睡覺了。」伸手抱起玄月那柔軟的嬌軀,飄身而出,直接回到玄月自己的帳蓬中,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溫柔的為她蓋好被子,柔聲道:「快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玄月搖了搖頭,道:「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呢。」玄月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美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淚光。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又在玄月的額頭和香唇上分別親吻了一下,這才轉回了自己的房間。經過玄月這一陣挑撥,阿呆心中火熱難平,靜坐了半個小時才將招標念逐漸排出體外,進入了修煉狀態。 阿呆離開後,玄月從床上坐了起來,心中的壓抑感並沒有消失,腦中充滿了阿呆那並切的目光和憨厚的面龐。玄月自言自語的道:「阿呆,你不會有事的,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讓你有事。」平復著內心的激盪,玄月似乎下定什麼決心似的,俏臉柔和了許多,輕歎一聲,盤膝坐好,開始冥思。最近這些日子,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魔法修為進步速度比以前慢了許多,顯然是因為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再想進步就困難的多了。收斂自己的心神,精神力緩緩散發出體外,靜悄悄的吸收著空氣中那純淨的光元素。 第二天一早,聯合大軍在教皇和眾勢力領袖的帶領下緩慢的前移著,經過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終於來到了死亡山脈的外圍。 看著面前這背聲雙翅的絕美身影,教皇微微一笑,道:「您好,精靈女王殿下。」 精靈女王已經帶著族人在這裡等了有一段時間了,看著教皇身後聯合軍隊浩大的聲勢,微笑道:「您好,教皇大人。」 教皇和善的笑道:「如果論年紀的話,您比我還要大上許多,前次教廷派人到天元族來,多虧您的幫助,我們永遠都會銘記精靈族的友情。」 精靈女王道:「教皇大人不必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畢竟大家都是大陸上的生物,雖然我們不是人類,但當人類面臨危險的時候,我們還是會相幫的。雖然人類曾經讓我們很失望,但大陸是人類和其他各個各種共同的家園。我們都不願意落入黑暗勢力手中,竭誠合作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不是麼?我也很希望能和教廷成為永遠的朋友。我們精靈族只是想讓我們這片美麗的家園永遠寧靜下去而已。」 教皇點了點頭,扭頭沖身旁的風文道:「元帥。麻煩您命令手下的補給部隊開始修建簡單的防禦工事吧。然後在原地駐紮等候調遣。」 「等一下。」精靈女王攔住教皇,微笑道:「建立基地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辦吧。奧迪大精靈使,開始行動。」奧迪點了點頭,拍打著翅膀飛走了。看著教皇驚訝的神色,精靈女王道:「在生機勃勃的大森林中,是發揮我們精靈族自然魔法最好的地方。由我們來修建基地,不但能夠節省你們的時間,也可以讓森林不受到破壞。」她之所以讓自己的族人幫助聯軍建立臨時基地,固然是為了幫助聯軍,但更生要的是,精靈女王想到,如果在這裡建立臨時基地,將不可避免的砍伐周圍的樹木,為了避免天元族遭到破壞,她才提出此議。 在眾人的注視下,死亡山脈外圍這邊森林的邊緣開始發生了變化,百z度v死,神b吧hn首k發數十名精靈使在奧迪等四名大精靈使的帶領下不斷吟唱起複雜的精靈族自然魔法咒語,一圈淡淡的綠色光暈飄灑而出,向四周蔓延開來,教皇和阿呆等人清晰的感覺到森林中的生機更加濃郁,心中一支,阿呆似乎已經明白精靈女王要做什麼了,在綠色光暈的普照下,地面開始發生了變化,森林那些大樹的枝葉都變得茂盛起來,無數糾結的籐蔓從泥土中鑽出,迅速的凝結在一起,不斷的壯大著,一會兒工夫,一道天然的屏障已經出現在森林外圍,形成了高大五丈的厚實牆壁,尖銳的荊棘出現在樹牆之外,上面閃爍著一絲淡此色的光芒,精靈女王微笑道:教皇大人,在死亡山脈中我們精靈族因為無法和自然聯繫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在這裡負責聯軍的保障吧,我相信,只要有我們在這裡負責守衛,就算是暗聖教傾巢而出,短時間內也無法衝破防禦,請您命令聯軍駐紮在樹牆之內。大約有兩天左右,我們就能讓樹牆一直蔓延到這片森林的外圍,樹牆外的荊棘上蘊涵著很強的麻醉液。不管什麼生物,只要接觸到一點,都會被麻痺兩個小時以上。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發動自然魔法的禁咒。 阿呆點頭道:「女王阿姨的精靈魔法非常厲害的,當初我們在落日帝國日落城的皇宮中營救星兒公主時,阿姨一個生長的旋律就讓整個皇宮的防衛癱瘓了。我想,有阿姨在,聯軍的防禦不成問題。」 風文道:「我也相信女王的防禦能力,但是,如此堅固的樹牆橫梗在這裡,當我們大軍想出去的時候怎麼辦?」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元帥請放心,只要我在這裡,絕對不會讓這些防禦影響大軍出擊的速度。我在這裡幫眾位建立一個指揮部。讓所有重要人員都集中在此,商量起什麼也會方便的多。以精靈族歷代先王的名義,百d度3死神吧首6發我呼喚你,精靈的靈魂啊!」一股淡淡的綠色光芒圍繞著精靈女王轉了起來,烘托著她那絕美的嬌軀,精靈女王閉上雙眸,雙手在胸前做了一個怪異的手勢,輕聲道:「以精靈血脈為引,醒來吧,我的精靈之心。」她身體周圍的綠色光芒突然強盛起來,她不斷地用精靈語言吟唱著不知名的咒語。綠色光芒越來越盛,將身體周圍十米內照耀得纖毫畢現。在精靈女王不斷吟唱的精靈咒語下,從她眉心處飄飛出一個綠色的小精靈,模樣幾乎和她本人一模一樣,通體透明,輕地落在她肩膀上。一層層綠色的波紋以綠色小精靈為中心不斷地蔓延開去。 阿呆睜大了眼睛,這個場景他太熟悉了,當初在日落城精靈女王就是用的這個咒語,這分明是精靈魔法禁咒——生長的旋律的前奏啊! 精靈女王緩緩睜開雙眸,兩道碧綠的光芒電射而出,她深吸口氣,咬破自己右手的中指,一滴碧綠的血液流淌而出。她圍繞著那滴鮮血快速地用綠色能量畫出一道道軌跡,鮮血頃刻間被包裹在複雜的精靈符號之中。精靈女王吟唱道:「傳承著世代精靈王的血脈啊!請您引動天地間的靈氣,偉大的大地之神啊!請您用您慈悲的心憐憫那些在您身體上生長的生命吧,禁咒之精靈的甦醒之生長的旋律。」隨著咒語的完成,所有的綠色光芒瘋狂地向那滴被精靈符號包裹著的精靈之血凝聚著。一會兒的工夫,竟然變成了一個淡綠色的小光球,精靈女王肩頭的小精靈將綠色的光球托舉而起,和上次不同的是,她顯得很輕鬆似的。精靈女王微微一笑,輕聲道:「隨著旋律生長吧。」那淡綠色的小光球從精靈之心雙手中飄落。頃刻間滲入地面不見了。精靈女王再次閉上雙眸,雙手在空中畫出兩條優美的弧線,悅耳的聲音不斷響起,眾人腳下的地面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周圍的大樹象先前形成樹牆那樣不斷長出粗大的樹籐。只是這些樹籐卻逐漸成型了一幢幢堅實的樹屋,一會兒的工夫,足足上百個樹屋出現在森林之中。在中央的位置,一座由十棵大樹生長的樹籐建成的樹屋闊達兩百平米以上。 悅耳的吟唱聲停止了,精靈女王緩緩睜開美眸,眼中流露出一絲疲倦之色。阿呆趕忙上前扶住她的嬌軀,關切地問道:「阿姨,您沒事吧?」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放心吧,阿姨沒事。雖然同樣用的是生長的旋律,但我剛才用的卻比當初那個消耗魔法力少得多,促進生長出的這些樹籐是沒有攻擊性的。而且這裡距離我們精靈的源泉——精靈古樹很近,又是在樹林之中,靈力補充得很快,一會兒我就會恢復的。」轉向教皇道:「教皇大人,這裡就當作是我們這次對付黑暗勢力的指揮部吧,您看如何?」百,度t死神吧首6發 教皇讚歎道:「自然魔法果然神奇,這還是我第一次領略到。謝謝你,女王陛下。風文元帥,這裡就交給您了。您對統御部隊最有經驗。」 風文也不謙讓,點頭道:「好,您放心,我一定把各方軍隊安排好。」 教皇頷首道:「阿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紅衣祭祀玄夜、玄月隨我們一同前往。同時調遣教廷所有聖審判者,光明審判者以及高級祭祀千人以及天金魔法師工會和大陸魔法師工會火系魔法師二百人。半個小時後我們出發,清掃外圍的低級亡靈生物。三位劍聖,還要麻煩你們一同前往,我們要為聯軍肅清前進的道路。」 雲翳微笑道:「教皇大人不必客氣,我們既然來了,就旦憑您差遣。」百度死神吧首發 半個小時後,在阿呆和玄月的帶領下,眾人離開森林,踏入了死亡山脈的境內,祭祀們的魔法雖然高深,但身體素質畢竟差一些,在眾審判者的幫助下,才登上了死亡山脈最外圍的高山,此行幾乎全是教廷的神職人員他們的神聖能量對邪惡之氣天然就有抵抗的能力。 眺望著遠方,教皇沖阿呆道:「咱們按計劃行動吧,你帶著月月和玄夜先將外圍的骨鳥消滅掉,我們在後面給你支援。」 阿呆點了點頭,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一銀一黑兩團能量在藍色的包裹中從神龍之血內飄蕩而出,能量逐漸變大,在教廷眾人和三位劍聖驚訝的注視中,小骨頭和聖邪那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眾神職人員面前,一清朗、一渾厚的兩聲龍吟響起,龍吟之聲在死亡山脈群山中飄蕩,遠遠的傳去。 教皇看了阿呆一眼,道:「這就是你的兩條龍麼?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的多,龍這種生物自從當年神羽陛下消滅暗魔族以來,終於再次降臨人間了。你們去吧,如果有特殊的危險盡快回來,不要勉強。」 第一百九十二章 骷髏之皇 阿呆答應一聲,沖玄夜道:「岳父,咱們上聖邪背上吧。玄夜現在對阿呆的態度已經改觀了許多,微笑道:」沒想到我這一生還有騎龍的幸運。「飄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聖邪寬厚的背脊上。看著它那厚實的鱗片和金色的長角,即使以玄夜的沉穩也不由得好奇的道:」龍不愧為大陸上最強大的生物,僅僅是肉體就已經如此強悍了。「聖邪似乎很滿意被玄夜誇獎,長吟一聲,興奮的拍打了一下自己寬大的龍翼。 阿呆微微一笑,帶著玄月也落在聖邪背後,他自己站在聖邪的大頭上,握住最前面的金角,道:「小邪我們出發,到上次遇到骨鳥的地方去。小骨頭,你跟上了。」在歡快的龍吟聲中,兩龍三人高飛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向死亡山脈內部前進著。 玄月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沖玄夜微笑道:「爸爸,準備好了哦。等骨鳥一出現,咱們就直接攻擊包裹著他們的灰色霧氣,這回一隻都不能放跑。玄夜看著女兒一臉興奮的樣子,心中不禁感歎,不知道阿呆這小子有什麼魔力,竟然讓女兒如此癡迷,只要跟他在一起,女兒就說不出的快樂。看來,自己答應他們的婚事確實是正確的。輕聲吟唱中,金光閃耀的天神之怒落入手中,」月月,爸爸可是紅衣祭祀啊!待會兒看咱們誰的攻擊強吧。「掌握著神器天神之怒,玄夜的修為比女兒一點也不弱。 聖邪的速度漸漸放緩,阿呆腦海中響起它親切的聲音,「哥哥,已經到上回那個地方了,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麼?」 阿呆道:「先等一下吧,那些骨鳥應該很快會出來的。」得到他的命令,聖邪和小骨頭漂浮在半空之中等待著,阿呆發現,聖邪的身體似乎又長大了些,似乎這些日子以來,它的修為也增加了,撫摩著它那螺旋狀的金角,心想,自從當初自己在天罡山隨師祖學藝以來,聖邪就一直跟隨在自己身旁,從來沒有須臾分離,可以說是自己最親密的夥伴了,等這次事情結束了,死,神,吧,首,發,自己就帶著它和月月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定居下來,再也不問世事了,至於小骨頭,自己會爭取再次召喚出神龍,幫助他們那些受盡苦難的怨靈轉生的。 正在這時,玄月突然道:「阿呆你看,來了。」阿呆一驚,抬頭向遠方看去。同上次同樣的烏雲出現了,緩慢的向自己等人的方向移來,阿呆扭頭看向玄夜父女,低聲道:「準備吧。看來這些骨鳥果然是一點智慧都沒有。依然像上次似的衝過來。不過他們包裹的灰霧似乎恢復了一些,不像上回被月月用光系魔法衝擊後那第弱了。」 玄夜道:「這些亡靈生物應該是吸收死亡山脈中的死氣而生的,只要它們那護體的死氣還殘餘一絲,都會逐漸恢復過來。來吧,乖女兒,今天就讓我們終結了它們的生命。」金色的光芒包裹著玄夜的身體,天神之怒虛懸於他面前,紅色的祭祀袍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著。玄月乳舉起自己的天使之杖,父女倆同時吟唱起七級光系攻擊魔法神光閃耀的咒語,「偉大的天界之神啊!我請求您,將無盡的神光借於我,消滅眼前那邪惡的生物吧。」金光湛放之下,聖邪顯得大為興奮,背後的七隻金角也隨之亮起,而小骨頭因為是黑暗生物,不由自主的退到一旁。 骨鳥群似乎感到死亡的威脅,但作為只有一些本能而沒有智慧的低級亡靈生物,他們只知道消滅敵人,整片骨鳥群組成的灰雲驟然加速,朝阿呆這邊衝了過來。金芒一閃,在魔導師修為的支持下,玄夜父女的咒語已經完成了。天神之怒飄蕩而起,帶著無比純淨的神聖光芒向骨鳥群迎去。玄月嬌喝一聲,天使之杖前指,一縷直徑十米,但卻有實質般的金光如同匹鏈一般直射而去,準確的命中在天神之怒尾部。天神之怒豪光大放,悍然衝入了骨鳥群之中。原本灰色的烏雲劇烈的顫動起來,前衝的勢子停止了,灰雲在半空之中不斷的攪動著。 玄月的任務已經完成,微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玄夜閉著雙眼,不斷的念動著咒語。突然,空中的灰雲射出一道金光,緊接著,又是一道,灰雲似乎完全靜止了似的,一道又一道的金光不斷的出現著,玄夜突然雙目大睜,喝道:「破。」灰雲無數激射而出的金光驟然融合,轟——如同太陽般的耀眼光芒刺激的阿呆不由得瞇起了眼睛,在如此強烈的金光下,所有的灰霧氣息的能量淨化了。在兩個神光閃耀融合的巨大威力下,低級亡靈生物——骨鳥,終於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被完全淨化了。 金光漸漸收斂,天神之怒從空中閃電般飄入玄夜手中。玄夜手托著神器,全身金光外放,神威凜凜的傲立於聖邪之後。 玄月興奮道:「太好了,我們做到了,骨鳥完了。」 阿呆飄落到玄夜身旁,微笑道:「岳父,您的光系魔法真是強大啊!」 滅掉骨鳥群,玄夜的心情很好,笑道:「你小子少給我灌迷湯,如果連這些最低級的亡靈生物都無法消滅,我也亡稱教廷紅衣祭祀了。」 玄月笑道:「好啦,咱們回去向爺爺覆命吧。聖邪、小骨頭,咱們走嘍。」兩條巨龍在玄月的嬌笑聲中掉頭回飛,一會兒的工夫就回到了教皇等人身邊,教皇早已經看到了剛才空中發生的一切,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處們直接衝擊下一關吧。阿呆、三位劍聖、拉爾達斯魔導師,這回就要看你們的了。我們的審判都數量不多,這樣吧,阿呆,你這兩條龍朋友一次大概能運送百名魔法師左右,就麻煩他們跑兩回,將二百名火系魔法師運送過去。我讓所有的審判者都跟你們過去保護魔法師,務必將所有骷髏全部消滅。」 雲翳道:「我們三個老傢伙先過去吧,省得那些骷髏有偷襲的機會。」百/度/死/神/吧/首/發教皇哈哈一笑,雲翳大哥,你真明白我的心思。 鶻突喝了口酒,道:「人老了都成精了,我們三個老傢伙當然明白你的意思了。好久沒活動活動精骨了,讓我看看這些亡靈生物有什麼厲害的。」阿呆深知鶻突火魘鬥氣的威力,效果絕對比火系魔法還要好。微笑道:「有鶻突前輩在,那些骷髏自然不算什麼。」 鶻突哼了一聲道:「小子,你是在稱讚我還是在損我?現在就走吧。」說完,在火魘鬥氣的包裹下飄身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道:「月月,你就別去了,在這裡休息一會吧,不過是些低級骷髏,不會對我有什麼威脅的。」 玄月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一切小心。」 阿呆微笑著點了點頭,沖拉爾達斯道:「會長,您帶人上龍背吧,讓大家一定坐穩了。千萬別掉下去。」 拉爾達斯哈哈一笑,道:「雖然我們是魔法師,不過還沒那麼脆弱,我也可以享受一下騎龍的感覺了。」這次的火系魔法師由他帶隊,在他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上了兩條巨龍的背。小骨頭的身體確實夠大,長達三十餘米的巨大身體上足足坐了八十人,這還是阿呆出於安全考慮,讓他們都坐在小骨頭背脊中央位置,而聖邪就顯得小了許多,背上只坐了三十人,阿呆和三位劍聖的帶領下,兩條巨龍高飛而起,穿過了面前重重山巒,來到骨鳥領地和骷髏領地的中央位置,由於骨鳥和骷髏在亡靈生物中都比較弱小,所以他們的領地都不大,距離也很近,三位劍聖率先落地,看著四周光禿禿的土坡和小山都有些疑惑。眾魔法師相繼落地,兩條巨龍在阿呆的命令下返回山上去接其他的魔法師。 鶻突四周看看,哼了一聲,道:「阿呆,你小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那些骷髏在哪兒?怎麼一個都沒看見?」 阿呆催動著體內的生生真氣,將靈覺散向四周,沉聲道:「前輩,您先別急,等其餘人到齊了,我們再向前走一段就會遇到骷髏了。」 一會兒的工夫,聖邪和小骨頭已經返回了,光明審判者和聖審判都聚了過來。阿呆大聲道:「所有火系魔法師集中到一起,隨時準備用最強的火系魔法攻擊,審判者們在外圍守衛,一旦骷髏兵出現,可以只守不攻,咱們走。」說完,帶著三位劍聖和拉爾達斯當先向前走去。這裡是一道山溝,地勢較為平坦,走出還不到千米,阿呆靈覺一動,趕忙大喝道:「大家小心,骷髏要出現了,注意地面。」果然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一道道裂縫出現在地面上,一隻隻各種顏色的骷髏緩緩的爬了起來,上次那三隻土黃色的骷髏王赫然就在其中。這三隻骷髏王可以說是骷髏中的異類,和普通的骷髏相比,它們是具有一定智慧的,看到阿呆,頓時心中怨念大盛,揮舞著手中的骨刀指揮手下骷髏朝眾人衝來,阿呆眼中金芒一閃,扭頭沖鶻突道:「前輩,您看到那三隻土黃色的骷髏了麼?那是這些骷髏的頭兒,咱們去殺了他們怎麼樣?」 鶻突行動回答了阿呆的話,火紅色的鬥氣驟然閃亮,宛如一顆流星似的朝三名骷髏王直衝過去。所過之處,風是和他發生碰撞的骷髏,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灰飛煙滅,即使是藍色和灰色的骷髏,也無法減緩一絲他前進的速度。阿呆微微一笑,心想,這次看來用不著自己出手了,雲翳和哈里分別站在阿呆兩旁,周圍的骷髏們雖然衝勢很猛,但光明審判者和聖審判者畢竟是教廷中武者中最高級別的。對付這些骷髏還是綽綽有餘,一時間骨架在空中飛舞,骷髏們根本難越雷池一步。 在拉爾達斯的帶領下,火系魔導師們不斷吟唱著咒語。空氣中漸漸灼熱起來,拉爾達斯眼中精芒一閃,他的修為最高,第一個用出了紫炎騰龍。巨大的紫黑色火龍貼地衝出,頃刻間氣化了上百骷髏的生命。隨著拉爾達斯咒語的完成,哥裡松、基努的紫炎騰龍先後出現,三條巨龍不斷的散發著強大的火系能量。在它們的衝擊下,骷髏的數量頓時減少。其他火系魔法師的魔法也漸漸完成,一個又一個絢麗的魔法將這片骷髏領地染成一片火海。往往是骷髏們剛剛從地面下爬出,就被燒成了灰燼,根本沒有一隻能得到復活的機會。 在魔法發動之前,鶻突已經衝到了三名骷髏王身邊。在他想來,這三隻看上去極為脆弱的骨架還不是被自己秒殺的結局。可是他卻錯了,骷髏王的實力雖然不算什麼,但卻出奇的滑溜,感覺到面前的敵人自己對付不了,分別朝三個方向跑去,鶻突心中大怒。那天輸給阿呆以後,他心中一直憋著口氣,此時面對這幾個骨架居然還讓自己費勁。眼中紅芒大放,飄落在原地不再追擊,熾熱的鬥氣不斷生溫,大喝一聲,鶻突猛的一拳擊出。一團暗紅色的鬥氣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一名骷髏王追去。 雲翳呵呵一笑,道:「老糊塗生氣了。連火魘流星拳都用出來了,恐怕那幾個骨頭加要子要歸天了。」在眾人的注視中,鶻突又接連揮出兩拳。一共三團暗紅的鬥氣分別追向三個骷髏王。骷髏王速度雖然不慢,但和鬥氣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他們不斷變換著身形,改變著方向,卻怎麼也無法擺脫背後鬥氣的追擊,只能眼看著鬥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焦急之中,淒厲的吼叫聲突然從三名骷髏王口中傳出。地面突然搖動起來,阿呆心中一驚,沉聲道:「保護魔法師。」眼中精芒一閃,金色巨劍逐漸出現在他手中。那似乎帶有無窮無盡威力的巨劍光芒大放,在他身旁的雲翳和哈里不自覺地退後幾步,催運自己的真氣抵禦著來自阿呆的強大壓力。 終於,鶻突用火魔瀏覽拳擊出的三團能量準確地命中在骷髏王身上,三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在那超過紫炎騰龍的灼熱能量中,它們根本沒有抵禦的機會,就像自己那些小弟一樣化為了飛灰。鶻突冷哼一聲,道:「跟我鬥,找死。」 阿呆並沒有因為三名骷髏王的死而欣喜,他清晰地感覺到從地面下傳來的危險。地面的裂縫已經不再有骷髏爬出了,原先爬出來的也都是在二百名火系大魔法師手下全軍覆滅。地面的震動更加劇烈了,小骷髏突然驚呼道:「主人,小心,是骷髏皇。竟然有進化到皇級的骷髏,太不可思議了。那是足以媲美亡妖的強大生物啊!」阿呆心中一凜,飛身而起,手持須彌之劍凝神等待著,亡妖的厲害他領教過,能和亡妖媲美,證明著骷髏皇擁有著絕對強大的實力。 「轟——」地面劇烈地震盪了一下,魔法師們險些站立不穩,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地面中央,所有的審判者都謹慎地退到魔法師身旁,舉起自己的兵器,謹慎地注視著那個裂縫。一隻黑色的大手從裂縫中伸了出來,阿呆吃驚地發現,單是這隻手,竟然直徑接近兩米之大,而且,這隻手完全是有黑色的骷髏頭組成的,緊接著,又一隻手伸了出來,兩隻同樣黑色的大手給人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手上那些黑色的骷髏頭似乎在不斷地哀嚎著,在那兩隻大手的作用下,裂縫再一次擴大,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地上衝出,轟然落在眾人身前百米外。 阿呆倒吸一口氣,面前這是一隻巨大的骷髏,高達三十米,百。度/死。神。吧,首,發,黑色的身體不斷地晃動著,似乎還不適應地面上的環境,全身上下由成千上萬個骷髏頭組成,看上去極為恐怖,眼部的黑窟窿中閃爍著暗黃色的光芒,口中接連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 一聲悠長的龍吟聲響起,小骨頭展開巨大的羽翼從半空中直向這只骷髏皇衝去。口中噴出一股黑色夾雜藍星的龍息。骷髏皇怒吼一聲,面對和自己體積差不多的小骨頭沒有絲毫畏懼,右臂上的骷髏奇異地變換成一面盾牌的形狀,將小骷髏的龍息擋在外面。那看似不起眼的黑色骷髏頭卻異常的堅韌,小骨頭的龍息不能對它產生絲毫的損害。 阿呆知道,時間對於聯軍來說有多麼重要,面前這只骷髏皇雖然強大,但還不看在他眼中,大喝道:「小骨頭,躲開,看我來滅它。」高飛而起,雙手握住須彌之劍,帶著巨大的能量驟然向骷髏皇斬去。 骷髏皇眼中的暗黃色光芒跳動了一下,組成身體的黑色骷髏頭竟然在頃刻間全都散掉了。嘰裡咕嚕的滾得到處都是。阿呆原本蓄勢的一劍頓時砍在空處,但即使如此,地面上仍然被須彌之劍龐大的劍氣帶出一道深深的鴻溝。在劍芒之下,凡是碰到一點的骷髏頭全都化為齏粉。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似乎無數冤魂在討債一般不斷震懾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拉爾達斯及時命令手下的眾魔法師發動了火系魔法的攻擊,目標就是地面上那些滾落的黑色骷髏頭。就在魔法師們吟唱口語的工夫,地面那些骷髏頭突然全都飛了起來,迎來地朝著眾人飛來,它們的速度極快,都帶著濃烈的刺鼻氣味,幾乎只是頃刻間就已經衝到了外圍防禦的審判者面前。 聖審判者和光明審判者在關鍵時候發揮出他們應有的實力,大片光幕從他們身上亮起,神聖鬥氣組成一道又一道堅實的壁壘阻擋著骷髏們的衝擊。阿呆的身影閃過,須彌之劍揮舞起來,大量的骷髏頭在他手中消亡著。但是,也只有他的攻擊才能將這些堅硬的骷髏頭徹底消滅。聖審判者和光明審判者們只能苦苦地支撐著。 三位劍聖相視一眼,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一藍,一紅,一青三色鬥氣驟然從審判者身後亮起,在三位劍聖強有力的攻擊下,頓時減去了審判者們大部分壓力。此時,紫炎騰龍再次出現,拉爾達斯,哥裡松,基努三人指揮著三條紫色的巨龍殺入黑色骷髏群中。 正在這時候,除了被阿呆和三位劍聖消滅的黑色骷髏以外,其他衝擊到審判者和紫炎騰龍上的黑色骷髏相繼發生了爆炸。轟轟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讓阿呆一陣發蒙。每一聲爆炸,都會帶起一片黑色的霧氣,而且爆炸的衝擊力很強,三條紫炎騰龍在數百次黑色骷髏的爆炸中,竟然已經萎縮了。他們的火系能量對那些黑霧一點辦法都沒有。阿呆暗道不好,飄身而起,閃電般衝到審判者們身前,大喝道:「大家小心,那些黑霧可能有毒。」正在他呼喊之際,已經有四,五名功力較弱的光明審判者護體的神聖來不及阻擋,身體已經被黑氣沾染了,他們身上的衣服,皮肉迅速地被腐蝕著,頃刻間竟然變成了一灘黑水,只有骨架還留存著。那黑色的骨架依然揮舞著原有的兵器並沒有拿下,轉而攻向自己本來的同伴。雖然攻擊力不如先前那三隻骷髏王,但卻比那些藍,灰色骷髏要強得多了。 同伴的攻擊頓時讓眾審判者們精神大震,再也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只是眨眼的工夫,先後又有三名光明審判者變成了黑色骷髏。 阿呆心中大驚,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面前的局面時,一聲清朗的長嘯響起,藍色的光芒驟然閃亮,一道身影閃電般幻化出無數藍芒,竟然硬生生地節制了骷髏頭和黑色霧氣的攻擊,在那藍色的光芒作用下,黑色的霧氣竟然凝結成了一滴滴液體撒落地面。此時大部分火系魔法師的火攻擊魔法也已經完成了。化為液體的黑色霧氣遠沒有他們霧狀時強大的威力,頓時在烈火中消失了。空中那條藍色的身影傳出幾個清朗的字間:「清風,明月,劍。」空中飛撒的藍色光芒漸漸發生了變化,藍芒漸漸變成了藍白交加的顏色,輕飄飄地在空中飛舞著,猶如一片片落葉一般落入骷髏頭群中。阿呆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一片片藍色的光芒蘊涵著巨大的能量,即使是自己面對如此攻擊恐怕也很難對付。從清風明月劍五個字中,他判斷出,這條藍色的身影,正是當初四大劍聖中實力僅次於自己師祖的東方劍聖雲翳。也只有他,才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 在藍色光芒的作用下,黑色骷髏的衝擊和爆炸完全被截止住了。那醇厚如同清風般的能量將一個個黑色的兇惡骷髏頭化為了灰燼。阿呆吃驚地發現,在雲翳這清風明月鬥氣中,竟然包含著風和水兩種不同屬性的鬥氣,心中暗驚,怪不得雲翳能成為四大劍聖之一,他這分明是融合鬥氣啊!用清風絞碎骷髏頭,用如水般的明月能量淨化了空氣中的黑霧,如此神奇的鬥氣使他歎為觀止,心中大為欽佩,趁些機會,阿呆毫不信息地閃身而出,他的目標,是那近十個已經變成黑色骷髏的光明審判者。他絕不能允許再有審判者受到這樣的傷害了。 面對先前一刻還是自己戰友的敵人,所有的審判者都手軟了,雖然他們的功力並不差於這些骷髏,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攻擊對方。黑芒一閃,一隻骷髏揮動手中已經變成黑色的長劍閃電般朝已經被逼入絕境的光明審判者砍去,眼看著,這名光明審判者的生命就要終結了,恐懼,絕望充斥著他的心,就在這時候,金芒一閃,面前這要奪取自己性命的黑色骷髏完全化成了齏粉,隨風而逝,淳厚而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從他身體一透而過,在這充滿生機的能量滋潤下,這名光明審判者頓時精神大振。一個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生死存亡之際,打起精神來,不要給教廷丟臉。」微微一愣,光明審判者已經發現這挽救了自己性命的,正是阿呆。自從發生了巴不倫一家慘劇以來,所有的審判者都對阿呆和玄月有著強烈的敵意,尤其是此次玄遠留在森林那邊統帥教廷的其餘審判者,他們這些高級審判者更是肆無忌憚,暗地裡早就商量好,一定要找機會讓阿呆死在這個亡靈的國度中。可是,剛才發生的這一切,不但震懾了這名獲救審判者的心,也讓其他的審判者們心中升起一絲慚愧的感覺。同樣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著,在阿呆那無可抵禦的須彌之劍下,所有變成骷髏的審判者都消失了。 空中,紅,青兩色光芒配合著那片片藍芒不斷減少著黑色骷髏頭的數量,再加上火系魔法的配合,局面已經穩定下來了。阿呆殺掉那幾個變成骷髏的光明審判者後,飄飛而起,觀看著眼前的局面。突然,他驚訝地發現,從先前骷髏皇鑽出的巨大裂縫中,一個又一個黑色的骷髏頭不斷悄悄地湧出著。由於眾的精神都在那些發動攻擊和爆炸的骷髏頭上,誰也沒有發現這個變化。心中一動,阿呆頓時明白,這些骷髏們能量的來源就在地上。冷哼一聲,劍尖朝下,大喝一聲,「毀滅吧,邪惡的源泉。」金芒一閃,長達一丈的巨大光劍閃電般沒入裂縫之中。無數冤魂般的淒厲嚎叫聲驟然響起,大股大股的黑色液體從地面中湧出。拉爾達斯指揮著手下魔法師們不斷用火系魔法將這些黑色液體完全汽化,使他們再也無法作祟。 阿呆漂浮在半空中,精神完全和自己的須彌之劍相連,清晰感覺到地底深處那邪惡的源泉已經被須彌之劍博大的能量絞得支離破碎,心中一喜,雙手合在胸前,大喝道:「開。」轟——,須彌之劍在地底爆炸了,大地劇烈地顫動起來,一股金色的光芒從地底沖天而起,那些還沒有被火系魔法汽化的黑色液體在金光的衝擊下完全消失了。阿呆感覺到全身一陣虛弱,畢竟須彌之劍包含著他太多的能量,趕忙飄飛而起,衝入那道光柱內,不斷吸收著金光中自己的能量。固態能量轉化成氣態,體積比原先要大得多了,經過將近一刻鐘的爆炸,阿呆從金光中收回了須彌之劍不到五成的功力,心中暗凜,想到,雖然自己的修為高深,但如果像剛才這樣用須彌之劍的形式耗費,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以後一定不能再輕易引動須彌之劍爆炸了。 大地漸漸停止了震動,地面和周圍的山體上都出現了許多裂痕,阿呆飄落在地,微微地有些喘息,環視一圈己方人眾,除了那變成骷髏的光明審判者外,並沒有其他人受到損傷。但是,阿呆現在的心情卻異常沉重,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低級的骷髏之中,竟然也會有如此強悍的敵人。最後出現的這只骷髏皇在分散成骷髏頭後,帶來的威脅是致命的,如果不是雲翳的清風明月劍正巧有克制之法,後果將不堪設想。 第一百九十三章 禁咒滅屍 阿呆暗歎一聲,自己的修為雖然高,但面對剛才這種情況,短時間內根本想不出處理的方法,遠不如教徒的神聖魔法的大範圍攻擊效果好。看來,亡靈生物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啊! 雲翳飄身到阿呆身旁,依然是神態瀟灑,顯然剛才的攻擊並沒有耗費他太多的功力,輕歎一聲,道:「沒想到這些骷髏竟然如此強悍。阿呆,你沒事吧?」 阿呆搖了搖頭,道:「謝謝您,前輩,我還好。」 雲翳微笑道:「沒什麼可謝的。其實以你的修為也一樣有對付這些骷髏頭的辦法,百,度/死,神\吧,首/發 只是一時間還沒想出來而已。」 阿呆當然知道自己也能對付這些骷髏頭,只要發動天雷交轟就可以將它們完全毀滅。但是,天雷交轟一旦發出,肯定會涉及到己方眾人,那絕不是他想看到的。「雲翳前輩,這骷髏已經如此難以對付,那前面的僵局恐怕會更危險。我看這樣吧,麻煩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後方把教徒的祭祀們接過來,有他們的光明魔法支持,我們應付起來會輕鬆得多。」百。度2死,神\吧9首8發 雲翳點了點頭,道:「阿呆,你有沒有發現,這裡的骷髏兵根源被滅以後,原先蘊涵在每一寸土地的那邪惡之氣也隨之消失了。」 阿呆一愣,由於長年使用冥王劍的原因,使他對邪惡氣息的感應並不是很清晰。聽了雲翳的話,凝神查探,果然,自己所在的附近這片死亡山脈中那股邪惡之氣已經消失了,徹底地消失了。這裡除了沒有植被以外,已經變得和天元族領地內的氣息沒有什麼兩樣,心中一喜,道:「那這麼說,我們已經把亡靈生物消滅了麼?沒有死亡山脈中邪惡氣息的支持,那些亡靈生物最起碼也會失去再生的能力啊。」 雲翳微笑道:「倒沒那麼簡單,我想,你所破壞的,只是死亡山脈最外圍這兩層的邪惡根源,裡面的亡靈生物恐怕還是不容易對付的。我們要加著萬分的小心,絲毫大意不得。你去吧,先把教皇他們接過來,我們在這裡原地休整一下,再到前面去消滅亡靈十二劫中的殭屍。:」 阿呆點了點頭,飄身飛上聖邪的後背,帶著兩頭巨龍一起返回了後方教廷從人所聚集的山峰。教皇也發現了附近的變化,在得到阿呆的證實後,欣慰不已,但骷髏皇的出現,也引起了眾人的警惕之心,為了能更好的消滅敵人,阿呆帶領著兩頭巨龍一次又一次地將眾光明祭祀帶到了原本骷髏的領地。當眾人休整完畢後,教皇下令,前往死亡山脈的第三關。 翻過幾個低矮的山包,天空中那片綠色的霧氣已經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山包下方百。度\死,神。吧。首。發,到處都是搖搖晃晃全身流淌著綠色黏液的殭屍。他們身上的腐肉和黏液讓眾人不禁一陣噁心。光明祭祀和拉爾達斯帶領的火系魔法師們排列成整齊的陣容,等待教皇的命令。教皇扭頭問阿呆道:「你看眼前這些殭屍我們應該怎麼對付。阿呆,你發現沒有,在這殭屍的領地中,似乎也沒有邪惡氣息的。看來,你毀滅的那個邪惡之源也包含著這裡的能量來源。沒有了邪惡之氣的支持,這些殭屍應該好對付得多。」 阿呆點了點頭,道:「爺爺,這些殭屍實在太噁心了,而且又帶有劇毒,我看,你就命令咱們這裡所有的魔法師直接向他們發動遠程攻擊好了。等殭屍被消滅後,我們再想辦法把空中的綠色毒霧清除掉。我感覺殭屍和骷髏相比,速度要慢得多,身體不夠靈活,但是他們的防禦力和攻擊力也要強悍得多。以咱們這麼多強大的魔法師,百。度/死,神\吧。首/發應該不會給他們衝到近前的機會。」 教皇微笑道:「咱們的想法不謀而合,在死亡山脈,我們一定要穩紮穩打,今天只要把這些殭屍消滅掉就足夠了。既然死亡山脈外圍已經沒有了邪惡氣息,等消滅了這些殭屍後,咱們大可將後方的大部隊和補給調過來,直接駐紮在山裡,我們就可以用最短的時間發動下一次攻擊了。玄夜,玄月,你們帶領所有光明祭祀準備發動大型神之審判。拉爾達斯魔導師,麻煩您帶領所有火系魔法師準備隨時應變,如果有漏網的殭屍向我們這邊衝過來,就拜託你來防禦了。」 拉爾達斯道:「教皇大人不用客氣,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教皇沖阿呆道:「剛才同骷髏一戰,你的消耗不少,先休息一會兒,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們四位劍聖就不用出手了。」 在教皇的命令下,高級祭祀們紛紛取出自己的法器,玄夜,玄月父女在金光的包裹中緩緩漂浮在空中,天神之怒,天使之杖分別高舉過頭,「偉大的天神啊!您擁有無盡的力,作為您忠誠的信奉者,我請求您,將神的力量賦予我吧。」父女倆同時吟唱起來,在他們的帶動下,千名高級祭祀高聲吟唱著同樣的咒語,一時間,潔白的聖光從祭祀們的法器中飄蕩而出,不斷向玄夜父女凝結著,巨大的白色魔法六芒星出現了,直徑達到百米以上,那聖潔的光芒襯托著玄夜和玄月紅色的身影,由千名高級祭祀召喚而來的龐大光元素不斷在他們身體周圍凝結著。玄夜和女兒對視一眼,心中都充滿了澎湃的戰意,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得到如此強有力的支援,他們相信,即使現在放出禁咒,也是能夠做到的,兩人面龐上流露著充滿神聖氣息的威嚴,同時高聲吟唱道:「背誦神的榮光,我將收回你的生命,背誦神的威嚴,我將收回你的靈魂,背誦神的信仰,我將收回你生的權利。神的力量啊!升騰吧。偉大的天神將借吾之手,懲罰那些褻瀆神靈的罪惡生 百`度1死2神3吧5首8發命——神之審判。」隨著他們咒語的完成,下方的高級祭祀的吟唱聲洪亮了許多,神聖能量不斷注入到他們體內。微微一笑,玄月信心十足地沖父親點了點頭,玄夜雙手托起天神之怒,感受著周圍匯聚的龐大能量,大喝一聲,「天神之怒,借汝神威,灌注於心,剷除邪惡。」腳下的巨大白色六芒星顫動起來,那龐大的能量極為不穩定的波動著,天神之怒上散發的金芒陡然大盛,瞬間蔓延到整個魔法陣之中。白色的六芒星被染成了金色,隨著能量的飽和,一股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升天際。 就在眾祭祀們開始吟唱咒語的同時,殭屍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先前地邪惡氣息消失,已經讓這些殭屍變得異常恐慌,此時出現如此多的生人氣息。而且帶有讓他們討厭的神聖氣息,頓時激發起了殭屍們的凶性。上萬殭屍蹦蹦跳跳地朝眾人而來,他們行動緩慢,但跳躍力還是很驚人的。一起一落,至少也能前進十丈的距離,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接近到眾人三百米範圍內。拉爾達斯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在他的帶領下,手下的眾火系魔法師發動了大面積的烈火燎原。這個魔法的攻擊力雖然不是很強,但可以釋放的範圍卻非常大,在大面積的火系能量作用下,殭屍們頓時發出陣陣淒慘的嚎叫。但是,阿呆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些殭屍的防禦力要比骷髏高得多,當火焰燃燒到他們的身體時,他們身上的綠色液體就會化為一層綠色的霧氣將自己包裹在內,雖然火焰仍然能燒傷他們,便卻無法將他們消滅,做到減緩他們前進的速度。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對付殭屍的主攻,在教廷的神之審判上,經過火系魔法師們的努力拖延,神之審判終於在衝前的殭屍距離眾人百米時完成了。天空中亮了起來,一大片前所未有的厚實光雲飄蕩而來,和以前玄夜用的神之審判不同,這次的光雲,竟然是金色的,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普照大地,清晰地感受著自己與天上光雲的聯繫,玄月手中天使之杖下揮,一排金色的激電從天空中飄灑而落,直接命中衝擊在最前面的殭屍群,轟轟轟轟轟轟——,殭屍的防禦再強,也無法和如此強力的魔法攻擊相比。巨響聲中,頓時有上千名殭屍在這排閃電中化為了灰燼。同時,在激電落下之時,不可避免地穿透了天空中那片綠色的毒霧,被審判之光穿透的地方,綠色毒霧飛快地消逝著,在這第一撥攻擊後,毒霧已經顯得薄了許多。 教皇滿意地看著眼前的結果,微微一笑,道:「眾人聯手用出的神之審判差不多有禁咒的威力了。」 雲翳,鶻突,哈里這還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悍的魔法,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驟然之色,在剛才審判之光下擊之時,他們都清晰地感受到,即使是自己面對如此強力的攻擊,恐怕也難以討好。第一次,三位劍聖深刻的體會到了教廷的實力是如此強大。 玄夜雙手捧著天神之怒不斷地吟唱著,天空中的金雲看上去更加厚實了,玄月天使之杖再指,金光驟然大亮之下,頓時大量的激電飄酒而落,一時間整個殭屍領地完全像炸了窩似的,腐肉和骨頭被炸得四散橫飛,金光閃耀之下,殭屍那污濁的靈魂被不斷地淨化著。神之審判的閃電彷彿無窮盡似的,沒有一絲要停止的跡象。在那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之中,殭屍的數量極劇減少。再也顧不上攻擊眾人,剩餘的殭屍們龜縮在一起,不斷釋放出綠色的霧氣飄在上空,試圖阻擋閃電的攻擊,殭屍季風的毒霧確實很強,那強大的腐蝕力連能量都可以侵蝕,但是,神之審判的攻擊實在太強了,在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下,殭屍們除了徹底死亡,再沒有其他結果。 看著面前已經佔盡優勢的神之審判,拉爾達斯命令手下火系魔法師們停止了火焰魔法的攻擊,走到阿呆身旁,微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這些殭屍由教廷的光明魔法對付,比我們要容易得多了。只一天的時間,我們就能掃清三關的障礙,死亡山脈似乎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大。」 阿呆搖了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誰知道這裡會不會出現一個殭屍皇。而且越往裡,亡靈生物的力量就越強大,我們現在不知道最裡面的五關,都是些什麼樣的生物。還是小心謹慎點好。」在他們說話的工夫,神之審判已經發出了第七輪攻擊,最後聚集在一起的殭屍也被完全肅清了,就連天空中的綠色毒霧也在那龐大的神聖氣息中完全消融了,在最短的時間內,這亡靈十二劫的第三關的殭屍已經被成功消滅了。 吟唱聲逐漸停止,天上的光雲漸漸散去。玄月和玄夜落回地面,看著面前已經被淨化的山谷,父女倆都流露出欣喜的笑容。作為這個大規模神之審判的指引者,有大量高級祭祀的支持,他們的法力消耗並不是很大。 教皇扭頭沖身旁的一名聖審判者道:「你立刻回營地傳令,調動神聖團進入死亡山脈,直接來這裡駐紮。同時,將教廷其餘的祭祀也都調過來,然後讓各方勢力把所有的重裝甲士兵融合起來,進入死亡山脈。在骷髏領地等候調遣。」 微微一笑,教皇沖眾人道:「咱們就在這裡原地休息吧。明天一早,繼續前進。」 夜幕降臨,聯軍已經開始進入了死亡山脈之中,只將輕騎兵和普通士兵留在天元族的營地中,由精靈女王負責統帥。 一共五萬神聖和八萬重裝甲士兵駐紮在骨鳥,骷髏和殭屍的領地中。為了確保安全,教皇派出了大量審判者充當偵察士兵散於營地外圍,隨時注意著敵人的動向。 主帳內,教皇,阿呆,四位紅衣祭祀,三位劍聖以及各方領袖聚集在一起。 「今天我們的成果是非常顯著的,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和阿呆他們之前探察得來的消息是分不開的。雖然成功地消滅了三種亡靈生物,但我們至今還沒有發現的蹤跡,所以大家不可有絲毫大意之心。明天,我們的目標就是將位於第四關的兩極亡靈蛛以及位於第六關的腐龍徹底消滅掉。這兩種亡靈生物比今天我們面對的這三種要強得多,大家有什麼建議麼?」 玄月道:「教皇大人,上次我們來到這裡時,曾經和兩極亡靈蛛對抗過,它們分別具有冰,火兩種能力,其中寒陰亡靈蛛是會飛的,他們的冰凍吐絲非常霸道,不但蘊涵著冰的能力,而且還蘊涵著死亡氣息,據我判斷,一旦人類被這種吐絲纏住,甚至碰觸到一點恐怕就會死在那冰冷邪惡的能量之下,烈火亡靈蛛的情況也基本相同。所以,我建議明天在和兩極亡靈蛛對抗之時,我們不要派遣大軍,只需要些頂級高手參與就可以了。雖然亡靈生物越往死亡山脈裡面能力越強,但是,它們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少。據上次我們目測,兩極亡靈蛛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四千,神聖魔法對這兩種蜘蛛的作用不大,他們似乎天生就有著一定的免疫能力,保有和它們相反的能量才有可能成功地把它們消滅。對付寒陰亡靈蛛由有,拉爾達斯魔導師,再加上幾位火系魔導士就足夠了。至於烈火亡靈蛛,我們就需要擅長水率魔法的高級魔法師或者武技者,這些蜘蛛滑溜得很,我們絕不能給他們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玄月話音剛落,北方劍聖鶻突就搶著道:「對付那什麼寒陰亡靈蛛算我老頭一個,最喜歡燒冰塊兒了。」 玄月笑道:「有您老人家在,就更好了,那些寒陰亡靈蛛死定了。我們這邊擅長火系魔法的比較多,我現在擔心的是對付烈火亡靈蛛的人選。那些行動速度飛快的紅色蜘蛛可不好對付啊!沒有強力的水系魔法,恐怕很不容易對付。」 阿呆道:「那就我來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用天雷交轟炸一下看看,雖然不是和它們相反的能量,但以強大的爆炸力應該也能很大程度上打擊它們。」他上次在教廷引出九天神雷的樣子,至今還讓玄夜三位紅衣祭祀心有餘悸,眾人不由得紛紛點頭。 玄月看了阿呆一眼,想了想道:「那好吧,不過,你到時候一定先用神龍覆體來護身。然後再使用雷電交轟,這樣把握性會更大一些。」 雲翳道:「我和阿呆一起去吧。我的鬥氣雖然不是純水系的。但也有水系的能力,清除殘餘烈火亡靈蛛還是能做到的。」 教皇點了點頭,道:「那好,就這樣定了,我會帶領其他幾位紅衣祭祀給你們在後方支援,一定要全殲敵人。消滅了兩極亡靈蛛之後,我們再商討對付腐龍的辦法。忙了一天,大家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開始行動。」 阿呆拉著玄月回到自己的賬篷中,有些擔憂的道:「月月,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啊?」百1度`死3神5吧7首/發 玄月一愣,道:「什麼不對?」 阿呆道:「今天我們連過三關,暗聖教竟然連面都不露,這難道不奇怪麼?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會命令手下和亡靈生物配合,讓我們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困難,現在暗聖教的人可以說是一個未見。弄的我們非常被動。我現在最怕的是,我們當初偵察錯誤,暗聖教的總部根本不在這裡。」 玄月微微一笑,坐到阿呆大腿上,雙手環繞上他的脖子,柔聲道:「不要多做擔心了,我們當初的偵察是不會有錯的,難道你忘了小骨頭的話麼?還有我們親眼所見的黑暗異族,不會有事的,我們今天不是也遇到了骷髏皇的強烈抵抗麼?何況,暗聖教的總部如果不在這裡,我們的威脅也就沒有那麼大了,他們雖然有十餘萬人之多,但如果不是來自魔界的威脅,以他們自己的力量,恐怕我們教廷就可以輕易對付了。」 阿呆輕歎一聲道:「沒有那麼簡單,你想想,現在才四月中旬,距離神聖歷千年還有七個月的時間,從實力對比來看,我們有很大機會能通過這亡靈十二劫的防禦,而且用不了太長時間,只有沒有了亡靈生物的阻隔,單是你們教廷的五萬神聖騎士就能讓暗聖教頭疼了。他們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我們破壞了他們的陰謀麼?我看,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玄月將俏臉貼上阿呆,道:「暗聖教有什麼陰謀,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我們現在多做擔心也沒用,只能 走一步看一步。我不是對你說過我有不祥的預感麼?現在我真的很希望敵人能大舉來攻,最起碼我們可以把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別多想了,早點休息吧。等我們將前七關的領地完全佔領後,你再擔心也不遲。阿呆,答應我,不論什麼時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為了我們的將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感受著玄月對自己濃濃的情意,阿呆不禁迷醉了,兩人纏綿良久,阿呆才依依不捨的將她送回了帳篷。送回玄月,阿呆站在自己的帳篷門口看著上空昏暗的天空,一陣心潮起伏,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不斷傳來陣陣煩躁,玄月所說的不祥預感也同樣出現在他心中。 第二天一早,阿呆召喚出聖邪和小骨頭,由小骨頭馱著玄月,鶻突,拉爾達斯,哥裡松和基努。聖邪馱著雲翳,阿呆和哈里,一上一下,朝著亡靈十二劫的第四關前進。小骨頭輕車熟路地帶領著玄月等人來到第四關的上空,玄月取出自己的天使之杖,微笑道:「由我來主攻吧,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用出大面積強力的火系魔法,鶻突,如果有漏網的寒陰亡靈蛛就要麻煩您了。拉爾達斯魔導師,麻煩你們幫小骨頭防護。」 鶻突有些不滿的道:「怎麼不讓我主攻,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麼?」 玄月微笑道:「怎麼會呢?您的實力那麼強大,當然要留在後面壓陣,我不行了,您再上啊,看,來了!」大片藍色的光點從空中迅速的朝眾人接近著,正是守衛在亡靈十二劫第四關上空的寒陰亡靈蛛。玄月顧不得解釋,美眸中流露出一絲湛然神光,高聲吟唱道:「以鳳凰之血為引,蘊涵無窮生機的神聖能量啊!請允許我,作為鳳凰之血的擁有者,借用您的力量,使擁有無窮火之力的不死鳳凰以其血脈為媒介轉生,並賦予它無窮的力量吧。」紅色的光芒隨著玄月咒語的完成漂浮而出。快速的圍繞著她的身體旋轉起來,在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烘托下,玄月全身心完全和自己胸口處的鳳凰之血融合唯一,嬌軀緩緩飄蕩而起,落在小骨頭前方,從未有過的,她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已經完全和鳳凰之血完全進入了同一個精神層面。那鳳凰的血脈傳來溫暖而淳厚的能量,不斷滋潤著她的嬌軀,一個紅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現在她腳下。沛然神聖的紅色光芒頃刻間將玄月的身體完全籠罩了,使人無法從外面看到她的樣子。玄月雙臂大展,一對金以的羽翼出現在她背後,隨著紅色能量的出現輕輕的拍打著,緊接著,又一對金色羽翼飄蕩而出,清晰可見的金色光點,不斷從四面八方向這四隻羽翼彙集著。百/度。死,神\吧9首-發 拉爾達斯驚呼道:「這是鳳凰之力,玄月已經完全掌握鳳凰之血的能量了。」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完全是禁咒級的能量啊!那紅色的光芒雖然沒有火熱的感覺。但擅長火系魔法的他卻知道,這是否極來泰來的原因。小骨頭莫名感到一絲恐懼,巨大的身體下意識的後退著,寒陰亡靈蛛依然在不斷的接近著。它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成扇面狀散開。跑離玄月等人尚有百米之遠已經噴灑出冰凍吐絲,在前方凝結成一層厚實的屏障。 一聲悠遠而清亮的鳳啼聲從玄月口中響起。聲音尖銳清晰、直透雲霄。背後四隻金色光翼大展,紅色光芒變得異常濃郁,玄月的嬌軀宛如一個巨大的紅色火球一樣漂浮了過來,頃刻間將這紅色的火球包裹起來,似乎在不斷向內侵蝕著。紅色的火球在覆蓋了蛛絲之後變成了幽藍色,看上去極為詭異。 鶻突皺了皺眉,剛想出手,卻被拉爾達斯攔住了,「前輩,再等等看,玄月的鳳凰之血不會這麼輕易被敵人攻破的。」話音剛落,那包裹著玄月身體的蛛絲已經發生了變化。整個圓球劇烈的膨脹起來。亡靈蛛都停了下來,半包圍著擴大的圓球,突然一道紅色的光芒從圓球中滲透出來,無比鳴亮的啼叫聲響起,宛如破繭而出似的,巨大的紅色身影將身體周圍的蛛絲完全融化了,那闊達百米的羽翼展開,空氣完全變得扭曲了,那赫然是一隻無比巨大在的火鳳凰,它身上燃燒著炙熱的能量,距離最近的上百隻寒陰亡靈蛛頓時為化了灰燼,充分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狡猾的寒陰亡靈蛛頓時放棄了攻擊,百`度!死`神/吧\首/發幾乎同時收斂翅膀向下落去,企圖逃走。 悅耳的女聲響起,「亡靈貽害人間,吾以鳳凰之名,收回你們罪惡的生命。」巨大的紅色羽翼輕輕一拍,無數如同利箭的紅色羽毛飄灑而出,頃刻間追上了那些下落的寒陰亡靈蛛,沒有一隻能逃脫紅聲長啼,帶著絢麗的紅色尾焰,在扭曲的空氣中驟然下劃,所過之外,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的寒陰亡靈蛛紛紛化為灰燼,沒有一隻能夠倖免。 一切都歸於寂靜,火鳳凰身上的灼熱驟然收斂,在空中盤旋一周,來到小骨頭上方,在火鳳凰的強大威壓下,小骨頭連動都不敢動,它們不值得我出手,再見了。「 百=度\死,神,吧。首。發光芒驟然收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紅,當視覺恢復時,一切都消失了,玄月的嬌軀輕飄標的落在小骨頭背上,她背後的光翼不見了,俏臉顯得有些蒼白,似乎是耗過大。緩緩睜開眼眸,玄月些有虛弱的扶住小骨頭背後根骨刺,強穩住自己的身體,迷濛的沖眾人說:」成功了麼? 「和阿呆不同的是,在召呼出火還本體之後,她的意識是空白的,火鳳凰完全是憑借當初她召喚時的意念來完成自己的行動。鶻突深深的看了玄月一眼,這次隨教廷聯軍而來,讓他驚訝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少。先不說阿呆的段彌之劍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但是剛才玄月召喚出的這只火鳳凰就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眼中的渾濁也不見了,不要召喚它出來,你成功了,根本沒有一個敵人漏洞,我一點沒插上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急速挺進 一切進行得都非常順利,在玄月利用鳳凰轉生將寒陰亡靈蛛都消滅的同時,阿呆,雲翳和哈里也同烈火亡靈蛛交上了手。烈火亡靈蛛的吐絲粘性比寒陰亡靈蛛還要大,充滿了火毒和死亡的氣息,但是,阿呆的須彌之劍威力之大,根本不是這些吐絲所能困住的。在丈長的金色固態能量劍下,一隻接一隻的烈火亡靈蛛被絞成了粉末。雲翳和哈里各自使出自己的絕學,清風明月鬥氣和青蓮鬥氣同時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在這三位劍聖級高手的聯合下,烈火亡靈蛛的數量急劇地減少著。當天空中充滿了火鳳凰那絢麗的姿彩時,三人聯手發出強大的攻擊,根本沒有使用雷電交轟,就輕鬆地將烈火亡靈蛛消滅殆盡,至此,亡靈十二劫的第四關,眾人也順利地通過了。不過,在進入有亡靈蛛的領地之後,那股死亡山脈中的邪惡氣息已經再次出現了。 消滅了兩極亡靈蛛,眾人返回到教皇處。為了能夠乘勝追擊,教皇下令,各方勢力的聯合大軍按兵不動,他和審判長玄遠親自帶領著所有高級祭祀和審判者們朝死亡山脈深處開拔。第五關怨靈的領地出奇地安靜,當然阿呆他們在這裡看到的翼人族和矮人族都已經消失了,整個第五關領地沒有任何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敵人。在小骨頭經過仔細地確認辨別,確實沒有敵人之後,眾人集齊,快速地朝腐龍的領地出發了。 遠遠地眾人看到了天空中那一片紅色的毒霧在微微飄蕩著。阿呆道:「教皇爺爺,就是這裡了。您看,那紅色的毒霧充滿了粘性。當初我們到這裡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才從這裡衝過去。據我對這毒霧的瞭解,恐怕光系魔法對它們的傷害力不會太大。這樣好 了,我先用雷電交轟試探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先將腐龍和毒霧消滅一些,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教皇點了點頭,道:「這裡已經是亡靈十二劫的第六關了,危險性相對也要大得多,這樣吧,讓其他人在這裡休息,我跟你去看看,必要的時候,也能幫上你一些。」阿呆一愣,道:「那怎麼行,您不能去冒險啊,還是我自己去吧。」 教皇微笑道:「我說過,你既是救世主,也是我的孫女婿,我要對你的安全負責。唉,已經有幾十年沒動過手了,這次我這把老骨頭也順便活動活動。月月,你別看我,我不會讓你去的。你剛才召喚火鳳凰,消耗了太多法力,就在這裡休息吧。放心,我和阿呆會很快回來的。難道你不相信爺爺的實力麼?」玄月無奈地撅撅嘴道:「那好吧,你們可一切小心哦。其實我覺得神之審判還是應該有一定效果的。」 教皇輕歎一聲,道:「越往裡我們越要小心,因為已經距離暗聖教越來越近了,能多保留幾分實力總是好的。阿呆,咱們走吧。」 阿呆和教皇飛身上了小骨頭的闊背,將聖邪留在地面上,高飛而起,很快,就來到了紅霧外圍。亡靈生物在暗聖教的整合下非常規矩,不會越界攻擊,雖然那似乎擁有生命似的的紅霧已經發現了阿呆和教皇,但卻並未衝過來。教皇道:「阿呆,如果你能再次引出九天神雷的話,這裡的腐龍根本不算什麼,不過你記住,要盡量節省自己的能量,不要消耗太大。我們今天的目標,就是達到第七關,和你那個亡妖朋友匯合,從明天開始,亡靈十二劫的最後五關才是對我們真正的挑戰。你明白麼?」 阿呆點了點頭,道::「爺爺,咱們這次的陣容空前強大,死/神;吧我們一定能夠成功地將敵人消滅的。咱們到毒霧中去吧,那樣我的雷電交轟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防禦毒霧就交給您了。」 為了謹慎起見,教皇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了天神之杖,這才讓阿呆命令小骨頭帶著兩人進入了腐龍毒霧之中。小骨頭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現在這個身體,全身散發出一層渾厚的黑色霧氣,將紅色毒霧阻擋在身體外圍。隨口噴出幾道吐息,竟然能夠將那些毒霧消除一些。周圍的毒霧不斷向它巨大的身體擠壓著,卻無法越雷池一步。 教皇驚訝地說道:「阿呆,你這位龍朋友好強的實力啊!它的吐息似乎比這紅霧還要毒得多。」 阿呆道:「小骨頭已經是融合了數萬怨靈加上原本骨龍的身體而成,從本身的等級來算,已經完全可以說是高級亡靈生物了。掌握了本身的能力以後,有它在,這些毒霧是傷不到咱們的,只是毒霧粘性太大,會將它前進的速度減慢許多。爺爺,您隨時準備應變,我要開始了。」 教皇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天神之杖頂端散發出一圈耀眼的金光,將周圍的毒霧再逼退幾米,給小骨頭騰出一片更廣闊的空間來。 阿呆眼中精光大放,先前和烈火亡靈蛛的對戰根本沒有耗費他太多的功力,此時體內的能量仍然異常充盈。體內的八寸金身驟然閃亮,如同實質般的生生真氣在體內迅速地運轉起來,第七變的生生變固態能量透體而出,包裹著阿呆的身體飄飛而起,左手輕飄飄地揮出一掌,一片金色的能量飄飛而出,右手在胸口 畫出一個半圓緩慢地推出,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呆大量生生變固態能量的金色光球緩慢地飄飛而去。當薄片和光球碰觸到一起發出劇烈的摩擦之時,天空中響起一聲炸雷,巨大的轟響聲使小骨頭的身體微微一顫,阿呆眼中的寒芒猶如兩顆耀眼的寒星,在空中是那麼的清晰,無可比擬的霸氣驟然而出,在他的生生變能量的作用下,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不斷侵襲著在場的教皇和小骨頭的聽覺,阿呆猛地仰起頭,張開雙手,黑色的長髮隨風飄舞,他高聲吟唱道:「生——生——變——之——天——雷——交——轟——」阿呆全身在一層龐大的金色能量的包裹中,不斷吸收著空氣中的游離能量,在生生變幻化出的薄片和銀球的劇烈摩擦下,陣陣雷鳴從毒霧外的天空中響起,阿呆心中一動,這和上次自己引動九天神雷的情形似乎並不一樣中了!但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劇烈的摩擦中,陽雷產生了巨大的吸扯之力,連教皇和小骨頭用來防禦的能量都隨之不斷地顫抖著。為了不影響他們,阿呆帶著陽雷沖天而起。直接闖入了紅色毒霧之中,天空中響起一片炸雷,紅霧劇烈地波動起來,阿呆全身一震,他清晰地感覺到一道驚雷已經劈入了毒霧之中,陽雷升起,和那無法看到的陰雷在空中匯合,「轟——」以阿呆的修為耳朵都不禁被這巨大的轟響聲震得暫時失去了聽覺,身體閃電般落回小骨頭的背上。生生變金色能量在他的控制之下迅速將小骨頭的身體完全包裹住。劇烈的衝擊波傳來,聯合和阿呆,小骨頭,教皇三人的功力,才勉強抵擋住。周圍的紅霧劇烈地震盪著,在那陰陽雙雷的作用下,毒霧迅速地飄散著,天地之力是如此的駭人,當衝擊波消失時,阿呆發現,周圍的毒霧已經完全消失了,沒有殘留一絲痕跡。 微微地喘息了幾下,阿呆皺眉道:「爺爺,我好像失敗了,沒有引來九天神雷。」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的修為在達到了生生變第七變之後明明提升了許多,但為什麼卻無法引來威力巨大的九天神雷呢? 教皇想了想道:「九天神雷,乃天界之天雷,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即使在天神之中,也只有主神以上的強大存在才能使用,九天神雷所擁有的神力,為天下至陽至剛,非人為所能敵你也不有想太多,上次或許只是機緣巧合而已。你的天雷交轟本身威力已經很大了,這種引動自然之力的攻擊絕對有接近禁咒的威力。你看,這麼大面積的毒霧完全被剛才那一炸之威消滅掉了。我們也算是成功了,下面的腐龍,就讓我們的祭祀去處理吧。」由於沒有毒霧的阻擋,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山谷中那上千隻腐龍。腐龍的身軀一般都是七、八米長左右,死神。吧首k發剛才的爆炸顯然已經影響到了他們,腐龍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不斷地抬頭看著。但他們屬於龍的變種,生前只是地龍而已,並不具備飛行的能力,所以也只有看著小骨頭那龐大的身體,徒呼奈何。 阿呆沖教皇道:「爺爺,這樣吧,我先到腐龍山谷中去看看,試探一下他們的攻擊和防禦能力,然後咱們再決定用什麼方法消滅它們。」 教皇對阿呆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點點頭道:「好,你去吧,我在外圍等你,試探一下就回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再用神之審判來對付它們。雖然會耗費祭祀們許多法力,但應該能夠將這些腐龍徹底消滅的。」 阿呆答應一聲,飄身而起,朝山谷中落去。在金色的光芒包裹中,他的身體宛如流星一般絢麗。千米距離轉瞬即到,阿呆沒有用出須彌之劍,而是一拳朝自己正下方的腐龍轟去。在衝力的作用下,這雄霸天下的一拳帶有強大的威勢。轟然巨響中,那頭巨大的腐龍頓時被轟擊得支離破碎,腐肉和骨骼散落了一地。阿呆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這一拳竟然沒能將這只腐龍完全化為灰燼,可見這腐龍的防禦是多麼強悍了。此時,他已經落到了地面,周圍的腐龍頓時圍了上來,巨大的爪和噴吐的紅霧將阿呆周圍圍了個水洩不通。阿呆冷哼一聲,眼中金芒大放,雙手一圈一放,金色的光芒驟然朝四面八方散去,頓時將自己身邊的十數隻腐龍震得飛了出去,其中大部分都是骨斷筋折。阿呆多做逗留,飄身而去,朝空中飛去,脫離了腐龍的包圍,最先被他炸得支離破碎的那只腐龍竟然已經復活了,慢悠悠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只是顯得比其他腐龍虛弱一些而已。阿呆沒有再試,沖天而起,越過腐龍山谷外的山峰,回到了眾人之間。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問道:「怎麼樣?那些腐龍好對付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很不好對付。這些腐龍的防禦之強,大大出乎我意料。以我第七變的生生鬥氣,竟然無法一拳將一隻腐龍徹底毀滅。」 教皇眼中閃過一絲驚芒,皺眉道:「如此難對付麼?這些腐龍身有劇毒,如果由大部隊衝擊的話,一定會損失很大。看來,也只有發動大範圍攻擊魔法了。用神之審判試試吧。月月,你就不要參加了,玄夜、羽間、芒修,你們三人帶領兩千名祭祀,立即行動。」 「是,教皇大人。」兩千名祭祀配合三名紅衣祭祀發動的神之審判絕對擁有禁咒的實力,超大規模的神之審判將攻擊力完全集中在這一千餘隻腐龍身上,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閃電不斷降臨到腐龍那根本無法閃躲的巨大身體上,陣陣轟響中,第一撥進攻就成功地消滅了三百餘隻腐龍。但是,戰鬥並沒有預想中那麼順利,所有的腐龍都似乎發了瘋似的,眼睛變得通紅,驟然向山坡上的眾人衝來。腐龍是具有一定智慧的,在生存遭到威脅的時候,它們顧不上理會亡靈手札的威脅,只想立刻將這些入侵到自己領地附近的敵人全部消滅掉。 眼看著腐龍們以飛快的速度朝它們領地外圍的乙方衝來,教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神之審判雖然威力巨大,但閃電下劈中是有一定間隔的。腐龍的防禦力根本不是殭屍可以相比的。在兩千名祭祀和三名紅衣祭祀的聯手攻擊下,第一次也只消滅了三百隻龍而已。從距離和速度上看,這些腐龍最多再承受一次攻擊,就會衝到眾人身前。為了確保安全,教皇扭頭沖玄遠,「審判長,你帶所有審判者全力防禦,不可讓腐龍衝到我們的祭祀身旁。阿呆,你也一起去吧。」阿呆和玄遠對視一眼,立刻帶領著上千名審判者衝了上去,攔在眾祭祀之前。 此時,神之審判已經發出了第二輪攻擊,一共三排密集的閃電在轟然巨響中炸在衝前的腐龍們身上。絢麗的光芒看得眾人一陣目眩神迷,教皇冷靜地說道:「神之審判停止,所有祭祀立刻為審判者們附加輔助魔法,然後使用單體攻擊魔法攻擊腐龍。」 在教皇的指揮下,天上的金雲散去,一圈圈神聖的光芒將審判者們籠罩在內,阿呆感覺全身一震,似乎又增加了一點力量似的,而且在自己身體周圍有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其實,因為修為相差太多,這些輔助魔法對他並沒有什麼太大作用,腐龍的毒本身就傷不了他。腐龍眼看著就要衝到眾人身前了,包括審判長玄遠在內,這些審判者們都有些緊張,腐龍那高達三、四米的太大身軀在奔跑中帶著陣了轟響,先後失去了六百名同伴,這些腐龍已經發瘋了,剩餘的不到一千隻,都是雙目通紅,呼吸吞吐之間紅霧繚繞。 阿呆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和玄遠對視一眼,飄身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眼眸中精光閃爍,金色的須彌之劍逐漸出現,一股沛然無可抵禦的強大氣勢瀰漫而出,阿呆的身體如同山嶽般高大,在他身後的玄遠和眾審判者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臣服的感受,敬意油然而生。阿呆緩緩瞇起眼睛,雙手將須彌之劍高高地舉了趕來,狂奔衝前的腐龍似乎感覺到了來自須彌之劍的威脅,前衝的速度不由得減慢了些,但它們此時都已經紅了眼睛,是絕對不會退縮的。當先的一隻腐龍用力跺地,猛地朝阿呆撲來,一口帶著毒霧的紅色吐息噴向阿呆。阿呆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雙手握住須彌之劍在空中畫出一個半弧飄然前劈,有如實質般的金色光芒一閃而沒,紅色的霧氣雖然有很強的粘粘性,但是遇到了須彌之劍的強大攻擊,在那澎湃的能量下完全消融了,金光幾乎一絲停頓地順利劈入了腐龍的頭顱。在那沛然強大的能量下,腐龍的身體被轟得粉碎,化為了一片塵土跌落塵埃。殺掉一隻腐龍,阿呆卻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在用須彌之劍的能量粉碎腐龍的時候,他清晰地感覺到腐龍那強大的防禦力,即使是以自己的修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大量地消滅它們。但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多做猶豫。大量的腐龍已經衝了上來,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阿呆身後衝入了腐龍群中,這些充滿神聖氣息的攻擊頓時讓腐龍前衝的勢頭慢了一些,那正是來自神聖教廷數千名祭祀的單體攻擊。他們這些神聖魔法在平時看起來威力不弱,但此時用在腐龍身上,卻不是那麼容易成功了。這些神聖光系魔法的攻擊遠遠比不上先前的神之審判,在腐龍那紅色的吐息中,被減弱許多,雖然也有些強大的攻擊能打得腐龍骨斷筋折,但卻無法制他們於死命。 阿呆神威大展,手中的須彌之劍不斷幻化出一道道金色的劍影,他人隨劍掉,頃刻間已經有七、八隻腐龍徹底死亡在他手上。此時,大量的腐龍已經衝到了審判者們身前,短兵相接的交戰開始了。這些審判者都是教廷出類拔萃的武者,攻擊和防禦都比不上腐龍強悍,但他們利用身體比例的不同,輾轉騰挪,跟腐龍們游鬥著。來自祭祀們的輔助魔法不斷強化著他們的身體,抵禦著腐龍身上的劇毒。一時半刻,倒也並沒有顯出頹意。三位劍聖都沒有動手,他們在後方教皇處觀察著這些腐龍的動向,此時,這些腐龍已經完全衝了上來。和審判者們展開了混戰,一會兒的工夫,教皇已經發現了不對,雖然短時間內審判者們可以抵禦得住,但這些腐龍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的數量,除了阿呆的須彌之劍能殺死它們以外,其餘的審判者就算費盡心力將一頭腐龍肢解,也無法徹底將它們消滅,隨著周圍的毒霧越來越濃郁,審判者們在輔助魔法加持下,速度也不由得慢了起來,已經開始有所傷亡了。由於是混戰,教廷的祭祀們也不敢使用威力過大的,惟恐傷到本方中人。在這些因素的作用下,勝利的天平正在逐漸向腐龍一方傾斜。 雲翳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阿呆畢竟只有一個人,雖然他的須彌之劍很強,但須彌之劍也會耗費他大量的功力,恐怕不可能支撐到將所有腐龍全部消滅掉。教皇,我們三個也下去吧,至少能幫阿呆分擔一些。」 教皇搖了搖頭道:「三位劍聖已經夠辛苦的了,還是我去吧。很久沒有活動活動了。」說完,他手中的天神之杖輕輕點地,人已經從地面飄了起來,朝腐龍與審判者對抗的方向飛去。此時,阿呆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雖然自己已經殺死了將近三十頭腐龍了,但生生鬥氣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心中微微一急,向聖邪和小骨頭發出了攻擊的信號,一銀一黑兩條巨大的身影從空中落來,在教皇之前衝入了腐龍群中,教皇微微一愣,不由得停了下來,心想道,在死亡山脈這個地方,多保持一分力量就會使己方獲勝的幾率增加一些,以靜制動是自己現在最好的選擇。小骨頭速度飛快,比聖邪先衝入腐龍群中,腐龍們雖然體積龐大,但和小骨頭比起來,卻差得遠了。小骨頭的物理攻擊極為強悍,巨大的龍尾一甩,已經將七、八頭腐龍轟得飛了出去。雙翼大展,一口純黑色的吐自帶著綠色的火焰噴灑而出,首當其衝的一頭腐龍頓時被吐息擊個正著,全身劇烈地燃燒起來,痛苦地滿地打滾,小骨頭尾掃爪抓再加上強有力的吐息噴灑,一會兒的工夫,就使數十頭腐龍失去了抵抗能力,但是小骨頭的攻擊卻依然無法讓這些腐龍徹底死亡,只是復活的時間要長得多了,審判者們的壓力頓時大減。此時,聖邪也已經衝了下來,張口就是一片銀灰色的吐息。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又有所進化的聖邪擁有了比以前腐蝕力更強的吐息,兩頭被小骨頭打翻在地的腐龍頓時在吐息中快速地融化了。而且並沒有復活。阿呆心中大喜,飄身飛到聖邪身旁道:「小邪,我將這些腐龍打倒,你來徹底解決它們。」須彌之劍收回,阿呆眼中光芒大放,雙手一合一分,一片湛然的金色光芒向四周飄灑而出,頓時有十餘頭腐龍被打得骨碎筋折,倒地不起。不用將這些腐龍徹底消滅掉,他對付起來就要輕鬆得多了。根本沒有一頭腐龍能在他那強絕天下的功力中支撐一刻,在阿呆和小骨頭的聯手下,僅僅五分鐘的時間,就有近二百頭腐龍倒地不起。而聖邪在他們後面完成了最後的攻擊。腐龍的身體只要被它的吐息粘上一點,身體就會迅速地腐蝕掉。 連渣滓都不會留下,吐息的大範圍噴灑下,腐龍死亡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感受到強烈的威脅,腐龍們開始向阿呆和小骨頭發起了衝鋒。小骨頭的身體防禦極為強悍,即使腐龍抓中他的身體,也無法突破它體表那層堅硬的鱗片,初次全力施為,小骨頭顯得極為興奮,在打倒腐龍的速度上,比阿呆都慢不了多少,尤其是它那帶有綠色火焰的黑色吐息,只要噴到腐龍身上,它們就會立刻失去了抵抗能力。在這一人二龍的幫助下,聯軍一方逐漸取回了優勢。玄遠帶領著審判者們從後掩殺過去,將那些企圖逃跑的腐龍重新趕入他們的族群之中,腐龍的數量急劇減少的,終於,經過一個小時的廝殺,這些強悍的生物被完全消滅了。 聖邪顯得非常疲倦,使用大量的吐息,它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不用阿呆說,自己就回到了神龍之血中。小骨頭也比聖邪強不了多少,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眼眸中的光芒顯得暗淡了許多,阿呆表現出了強悍的恢復力,在收回須彌之劍以後的戰鬥中,他的功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恢復了許多。現在仍有著八成左右的功力,除了精神有些疲憊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教皇帶領著祭祀徹底清理著腐龍山谷內的黑暗氣息和殘餘的毒霧,玄月的法力已經恢復了一些,有些擔心地飄飛到阿呆身旁,「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一邊探詢著,她掂起腳尖幫阿呆梳理著有些散亂的綠色長髮。感受著未婚妻的溫柔,阿呆心中升起一陣暖意,微笑道:「放心吧,我現在的功力自我恢復能力非常強,金身自己會不斷地運轉,補充我失去的能量,只要我不使用須彌之劍,功力就不會消耗太多。」 玄月拉著阿呆的大手,笑道:「僅僅兩天的時間我們就將死亡山脈中前六關的亡靈生物全都破解了,第七關的亡妖也不會與我們為敵。看來,我們這次會很最有利的完成消滅黑暗勢力的使命啊!剛才看你消滅完腐龍之後,我心中的不祥預感似乎減輕了許多呢。」 阿呆輕歎一聲,道:「現在也不能太樂觀。亡靈生物是越往裡越強,我們到還不知道後面五關都是些什麼東西,腐龍我們對付起來就已經很費勁了,後面的亡靈生物恐怕會更難對付的。」 玄月點了點頭,道:「爺爺已經傳令把神聖騎士團的五萬人全部調過來了,他們對邪惡和死亡氣息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雖然這裡的邪惡氣息是無法清除的,但爺爺卻可以用一些深奧的光系魔法陣,使一片範圍之內邪惡氣息無法入侵。這樣就可以駐紮在這裡了,等休息休息,我們再衝擊第八關的亡靈生物。對了,你說那個亡妖纖纖可以信任麼?她會不會……」 阿呆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會的,雖然她當然騙過我,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明悟了,說起來,已經算不上是亡靈生物了。上次小骨頭不是說,她已經變成了神靈了麼?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成功飛昇了,其實,纖纖真的是很可憐的。月月,你幫爺爺在這裡佈置吧,我去纖纖的領地找她,如果她還在的話,一定會幫助我們的。她已經屬於高等級的亡靈生物了,應該會知道得更多一些我也能順便瞭解一下高級亡靈生物。」 玄月想了想,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遇到危險,就用哥裡期之願的瞬間轉移功能快點跑回來。」 阿呆點了點頭,道:「月月,你要注意警戒,我們身處險地,暗聖教隨時都有可能攻擊過來。我走了。」輕捏了玄月的小手一下,阿呆飄身而起,催動著丹田中的生生真氣,快速朝著亡妖纖纖的領地飛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竟然存在著一絲期待,似乎很渴望見到纖纖似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仇得報 翻過一座高山,纖纖的領地已然在望,一切都和上回他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阿呆逼音成線,沖山谷內喊道:「纖纖,我回來了。」聲音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直透山谷內最深處,一會兒工夫,一條身影緩緩從下方飛上來,阿呆心中一喜,如果能順利的見到纖纖,那聯軍這次成功消滅黑暗勢力的可能將變得更大了。漸漸的人影清晰,阿呆心中一凜,那並不是纖纖玲瓏的嬌軀,而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人,從表面上看去,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人並不是亡靈生物中的一員,雖然他身上散發著危險氣息,但卻並沒有那種亡靈生物的死氣。感覺上,自己對這個人似乎很熟悉似的,一股莫名的厭惡感透胸而出。 黑衣人很快接近到空中的阿呆身旁,他背後長有一對黑色的羽翼,頭上有一隻尖角,阿呆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來人是誰,心中怒火狂燃,須彌之劍在他的凝聚下再一次出現了,巨大的威壓使使黑衣人飛到他前百米外不敢再前進了,雙翼展開,漂浮在半空中。 「小子,果然是你,還認得我麼?」黑衣人在百米外將自己頭上的黑色布套摘了下來,露出一張佈滿鱗片的醜臉,一雙凶眸閃爍著紅色的光芒,阿呆全身劇震,須彌之劍緩緩舉起,恨聲道:「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主上你今天別想倖免了,在我的須彌之劍下,你絕對不可能有逃生的機會。」這背聲雙翼、頭上長角的怪物,正是殺手工會的會長主上。 主上在阿呆先前釋放出須彌之劍的時候,心中就已經升起了一陣膽怯,須彌之劍散發出的龐大能量,使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不過主上雖然驚訝於阿呆在短時間內的巨大進步,但卻依然有恃無恐的道:「小子,今天我們誰死還不一定呢,你先不用急著動手,我讓你看一件東西。」一層黑色的霧氣從他那長有鱗片的大手上透出,轉瞬間就已經變成了長條形,黑霧散去,一個玻璃瓶子出現在主上手中。阿呆警惕的定睛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因為這個玻璃瓶子之中,有一條白色的身影,那絕美的容顏,玲瓏的身段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亡妖纖纖,她的身體變得非常細小,被關在這個玻璃瓶子中顯得異常委縮,雙眸緊閉著,似乎在承受無盡的痛苦。 「小子,你認得她吧。如果我說的不錯,不久之前,就是你帶人到我們這死亡山脈來搗亂,並且化解了怨靈、收服了這個亡妖吧。亡妖向來眼高於頂,而且心中充滿了怨恨,沒想到卻會被你輕易的化解了。說實話,我真的有些佩服你。不過,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輕易的通過我們亡靈十二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亡妖對你好像很是眷戀啊!當我們把她抓住以後,不論怎麼逼問,她都不肯說出是誰化解了她的怨氣。」 阿呆雖然心中著急,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保持冷靜,否則就會被主上所乘,一邊穩定著須彌之劍的能量,一邊冷聲道:「主上,怨靈消失你們肯定會知道,但你們又是怎麼知道亡妖已經變成了我的朋友呢?在這片如此之大的領地中,就算你們想找到她也是很困難的吧。」 主上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困難?有什麼可困難的。你也太小看我們暗聖教了。坦白告訴你,這死亡山脈中發生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清楚的知道。亡妖身上龐大的怨氣消失了,我們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雖然她變成神靈以後,比以前更加強大了,但在我們暗聖教這幾位長老的黑暗精神枷鎖的圍攻下,她這種靈體是不可能抵抗的。現在就被封印在這個瓶子裡,我只要念動一個咒語,她就會魂飛魄散,徹底被我毀滅。 勉強抑制著心中的狂怒,阿呆冷冷的道:「那你現在想怎樣?拿她來威脅我麼?」 主上胸有成竹的一笑,道:「不錯,我就是要拿她來威脅你,你現在確實很強,強的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在你的帶領下,居然短短兩天就衝到了第七關的地方。不過,你卻有一個弱點,你知道是什麼嗎?我想,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那就是你對自己的朋友心太軟。所以,你根本就不算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我相信,你絕對不忍心看著亡妖就這麼死在我手中吧。」 阿呆握住須彌之劍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主上說的對,他確實心太軟了,如果不是因為心軟,當初冰就不會死去,自己對待敵人雖然能下的了狠手,但當朋友遇到危險時,自己一定會以朋友的安全為重,恨恨的瞪視著主上,道:「你想怎麼樣?」 主上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為自己對阿呆的瞭解而得意,「我不想怎麼樣?我辛辛苦苦創立的殺手工會完全毀在你手裡,你說我能怎麼樣呢?現在你有三個選擇,第一,是殺了我,當然你這亡妖朋友也會死在我手晨,第二,你自殺,我會考慮把你這個亡妖朋友放掉。第三,你去把教皇殺了,我也可以放掉你這個朋友。我想,你既然能同教廷大軍一起前來,和教皇的關係應該很不錯吧。這第三條你是不會執行了。想救亡妖,你就只有自絕於我面前才可能。就用你手裡這把劍,毀滅了你自己吧。」 阿呆臉色一陣發青,他確實很想救亡妖,但是,他卻並不想死啊!好不容易才能和自己心愛的月月在一起,而且暗聖教還沒有被消滅,他又怎麼會想死呢?心中一陣激盪,須彌之劍的能量微微晃動著。他知道,如果為了大局考慮,自己應該毫不猶豫的殺掉主上,這樣不但能消弱暗聖教的實力,也能為歐文叔叔報仇,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的話,亡妖就會死。自己和亡妖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早已經被她那悲慘的遭遇感動了,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變成亡靈,在死亡山脈中困了千年之久,亡妖受到的痛苦可想而知,如今好不容易變成了神靈,有轉生的機會,卻要死在主上這卑卑鄙的小人之手,他又怎麼能忍心呢? 主上看著阿呆猶豫的樣子,將玻璃瓶舉了起來,一縷黑色的氣體直接透過玻璃飄入瓶內,滲入了亡妖的身體,纖纖原本委縮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俏臉更加蒼白了,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阿呆似乎都能感覺到她的痛苦,心中一陣絞痛,怒喝道:「你幹什麼?」 主上嘿嘿一笑,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不想和你在這裡無休止的對峙下去,趕快下決心吧,是殺了我,還是自殺以救你的這個朋友。」 阿呆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即使擁有了高深的修為,此刻的他卻拿主上一點辦法都沒有。纖纖的眼睛睜開了,美麗的眼眸沒有一絲神采,她的目光落在阿呆臉上,幽怨的注視著他,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阿呆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這一刻,他彷彿又看到了冰死時那無怨無悔的表情,也似乎看到丫頭在死時的不甘,心頭熱血狂湧,內心的善念和情感戰勝了理智,大喊道:「好,你只要放了她,我就自殺在你面前。」 聽到阿呆的話,主上頓時大喜,本來他並不沒有想到阿呆會答應自己的條件,之所以帶著纖纖來見阿呆,只是想威脅他離開這裡,如果阿呆要出手殺他的話,他會立刻說出第四個選擇,那就是讓阿呆離開這裡,不許再參與教廷同暗聖教對抗的事。他怎麼也沒想到,阿呆居然「傻」到這種程度,為了一個只見過一次的怨靈,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他當然知道阿呆的修為有多麼可怕,如果能除去這麼個敵人,那對暗聖教的黑暗大業來說,好處太多了。「好,你果然夠傻,我發誓,只要你自絕於我面前,我立刻放掉亡妖,啊!不,放掉這個神靈,讓她去轉世投胎,如違背誓言,我願意受到冥神大人滅魂的懲罰。」到了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想過要騙阿呆,纖纖對他們暗聖教來說,根本沒什麼威脅,讓她轉世根本沒什麼,就算她能保留原本的記憶,當她重新轉世到人間時,大陸早已經被黑暗所統治了。 阿呆雙目通紅的看了纖纖一眼,一咬牙,將手中的須彌之劍高高舉起,剛要斬向自己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玻璃瓶中的纖纖哭了,兩行淚水須著她的面龐流淌而下,那晶瑩的淚水完全是用能量凝結而成的。她不是已經被徹底封印了麼?為什麼還能用能量製造淚水?就在阿呆心存疑問,而主上心中狂喜之時,異變發生了。玻璃瓶中的纖纖,全身突然爆發出一圈白色的光芒,清脆的響聲傳來,那個被加持了黑暗魔法的玻璃瓶碎了,徹底的粉碎了,纖纖那絕美的白色身影驟然變大,如同煙霧一般圍繞著主上轉了一圈,一個白色的能量圈將主上牢牢箍住,使他動彈不得。這突如其他的變化,讓主上和阿呆全都驚呆了,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芒一閃,纖纖飄然出現在阿呆面前,她那深邃的美眸中蓄滿了淚水,淒迷的注視著阿呆的雙眸,阿呆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激動的說道:「纖纖,你,你沒事了麼?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纖纖猛的撲入到阿呆懷裡,雙臂緊緊的纏上了阿呆的脖子,雖然是能量體,但纖纖此時的能量已經接近實體了,阿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柔軟,「你,你真的比他強太多了,為什麼當初遇到的不是你?」纖纖伏在阿呆懷中放聲大哭,似乎要將自己內心中的痛苦完全抒發出來似的。 阿呆雖然很尷尬,但此時他又怎麼忍心將纖纖拉開呢?只能任由她抱著自己哭,輕聲安慰道:「都已經過去了,別哭了,再不會有人傷害你了。」纖纖緩緩抬頭,臉上的淚水全都不見了,癡癡的說道:「阿呆,你是個好人,是個至情至性的好人,僅僅是因為你把我當成朋友,就願意為我付出生命,這是神羽絕對做不到的,如果他當初對我,能有你現在的十分之一,我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那麼理智,始終以自己的大業為重。而你,卻明知自己死後會失去很多很多,但卻依然願意為我這麼一個能量體付出生命。我滿足了,一生之中能有你這麼一個小情人,我滿足了。」俏臉上的哀怨、淒迷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微笑。鬆開手臂,纖纖漂浮在阿呆身旁,俏臉上全是滿足之色,「阿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從封印中跑出來。」 看到纖纖的笑容,阿呆的心悸動了一下,傻傻的點頭道:「是啊!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纖纖得意地笑道:「你們也太小看我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亡妖了。我現在是神靈體,又怎麼是他們那些黑暗魔法所能控制得呢?不錯,來抓我的三名暗聖教長老加起來的實力確實比我強大,但我對靈魂的控制又怎麼是他們所能夠相比的呢?當初他們來抓我,我是完全可以逃掉的,但是,我聽到他們說,抓我是為了來威脅你,我就放棄了部分抵抗,任由他們將我封印起來。因為我想看看,你會選擇如何對我,剛才你們的交談我都聽到了,本來我想,只要你能多猶豫一會兒,證明你對我還有一分眷戀,我就滿足了,可是,你竟然願意為我去死。我萬萬沒想到啊!阿呆,剛才他說得對,你真的好傻,好傻。可是,你又傻得那麼可愛,他應該和你有很深的仇恨吧,去吧,他現在已經無法反抗了。」 阿呆現在自己心中充滿了五味雜陳的複雜感情,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自己剛剛要自殺來救纖纖,可以說百分之七十都是因為衝動,其餘的百分之三十,則是對纖纖的同情,如果不是想起了冰,想起了丫頭,自己未必會那麼做啊!她對自己的稱讚實在是受之有愧。深深地看了纖纖一眼,阿呆閃身落在主上身前。主上聽了纖纖的話,心中除了後悔再沒有什麼別的感情。他知道,落在阿呆手中,自己只會有一個下場,恨恨地注視著阿呆的面龐,厲聲道:「小子,你殺吧,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們暗聖教手中。有本事,你放了我,我要和你公平決鬥。」 阿呆深吸口氣,將自己內心複雜的情感收起來,冷聲道:「主上,你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你不用跟我耍什麼花樣,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是我見過靈魂最污濁的人,對你,沒有任何公平可言。死在你手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即使你死一萬次,也無法贖掉你所犯過的罪。歐文叔叔,您在天有靈,今天阿呆替您報仇了。」阿呆的手在主上驚恐的注視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森然邪氣澎湃而出,瞬間瀰漫在空中,沒有任何花哨的,冥王劍對子幽藍色的光芒沒入了主上的胸口,主上的身體雖然極為強韌,但是,在面對天下至邪的冥王劍之時,他怎麼能抵擋得了呢?眼中的凶厲之色漸漸地暗淡了,身體緩慢地萎縮著,冥王劍正不斷吞噬著他的靈魂和血肉,他那血約的雙目漸漸黯淡了,喃喃地說道:「這,這……竟然真的……是冥……神大人……的……兵……器。」說完最後一個字,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萎縮了,變成一具乾屍。阿呆另一隻手上的須彌之劍驟然而落,將化為乾屍的主上斬成了灰燼。成功地殺了仇人,阿呆的心情異常激動,渾然不覺四面八方有無數邪氣朝冥王劍聚攏著。一旁的纖纖發現了不對,驚呼道:「阿呆,快收回你的劍。」 阿呆一愣,這才意識到冥王劍還暴露在空氣之中,趕忙催動體內的真氣想將劍收回鞘內。但是,此時冥王劍已經吸納了大量邪氣,竟然不肯回鞘。劍身上的幽藍色光芒驟然大盛。纖纖忍受著那強烈的邪氣,迅速用自己的能量在阿呆身體周圍布下一層結界,把邪惡之氣和冥王劍分開,使它無法再繼續吸納。阿呆大喝一聲,他此時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最高境界,心志之堅毅,並不是冥王劍所能影響的。須彌之劍驟然回收,化為一圈漠然的金色光芒,將冥王劍全部包裹起來,在須彌之劍龐大的能量擠壓下,幽藍色的光芒漸漸黯淡了,阿呆這才順利地將它收回鞘中。 沒有了冥王劍這個源頭,周圍聚攏過來的邪氣漸漸消失了。纖纖鬆了口氣,沒好氣地瞪了阿呆一眼,道:「你怎麼有這麼邪惡的兵器。你知道麼?剛才如果讓你那柄劍將繼續吸收邪氣,恐怕你反噬你自己的,就算你功力高深,也絕對無法抵擋。以後可千萬不能再用了。」 阿呆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死亡山脈時玄月對自己的說話,心中也是一陣後怕。點了點頭,道:「我剛才是太激動了。纖纖,你不知道,主上當年用劇毒殘害歐文叔叔,最後還殺了他,我和他之間的仇恨太深了。終於能夠殺他為歐文叔叔報仇,我,,,」 纖纖搖搖手道:「行了,別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換做是我可能也會這麼做呢。你今天來這裡找我,是不是想讓我幫你。」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們聯合了大陸各方勢力,組織了數十萬大軍前來同暗聖教決一死戰。現在大軍就駐紮在外。無論如何,我們這次一定要將暗聖教徹底消滅掉,不能讓他們打開通往魔界的入口。死神吧首發現在前六關都已經被我們肅清了,而後面的亡靈生物我們並不瞭解。你願意跟我回去麼?你在這裡生活了千年,一定能幫得上我們的。:」 纖纖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阿呆,我不會跟你到人類中間去的。雖然我現在已經明悟成了神靈,但是,我對人類卻沒什麼好感。人類的爾虞我詐,我見得太多了。我現在只願意見到你還有那位美麗的妻子。有什麼疑問你現在就在這裡問吧,等你們深入死亡山脈和其他亡靈生物對抗時,我會在你們身邊守護的。這裡的事情一切都處理完之後,我可能就要去轉生了。你說得對,或許重來一次的話,我會幸運一些。」 阿呆輕歎一聲道:「你不願意見別人就算了。等你轉生以後,一定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不要多想了,以後你再不會受到傷害。你能不能告訴我,在死亡山脈後五關都是什麼亡靈生物,還有,如何才能清除這裡的邪惡之氣呢?有這些邪惡之氣在,我們的聯軍很難進入死亡山脈深處,更別說和暗聖教對抗了。」 纖纖飄身到阿呆身旁,道:「這裡的邪惡之氣你就不要想清除了,那是蘊涵了上千年之久的,恐怕就是天神親來也毫無辦法,你們人類那些所謂的聯軍就算進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當他們面對後幾種亡靈生物的時候,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死。我感覺到你們已經將前三關的邪惡之氣清除了,但那只是最外圍的而已。而從第四關開始,整個死亡山脈的邪惡之氣是相通的。是不可能被消滅的。後面那些亡靈生物的強大,即使是擁有亡靈手札的暗聖教教主都敢輕易得罪,它們甚至已經快要超越亡靈生物的範疇了。我簡單地跟你說一下他們的特性吧。在第八關,也就是下一關,負責把守的亡靈生物是亡靈火妖,它們擅長火能力,但是,卻不是第四關那些烈火亡靈蛛可以相比的。我講述一下亡靈火妖的來歷。你就明白它們的可怕了。在千年前的大戰中,最後魔界和神界死神吧首發全都參與了。這些亡靈火妖其實就是神界最低級的神兵。當初在對戰之時,他們的靈魂被魔界的能量腐朽了,雖然身體死亡,但經過亡靈氣息的沾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們都是身高三米左右的巨人,全身籠罩在黑暗鎧甲之中,用火鞭做為自己的兵器。那是來自魔界的魔火與亡靈火結合而成的死亡火焰。它可以直接燃燒人的靈魂。非常難對付。而且因為這些傢伙原本是神界的神兵,所以意志非常堅定。我的那些能力在他們身上一點作用都起不了。 還好他們的數量不是很多,大約只有百十來個吧,否則的話,你們是絕對無法突破他們防禦的。對了,有一點你要記住,亡靈火妖是不怕除水系以外的其他魔法的。他們的身體天生對其他魔法免疫。即使是水系魔法,沒有禁咒的威力,想傷害他們也幾乎不可能。我從沒和他們真正交過手,也不清楚他們的物理攻擊有多麼強大。不過,我估計你現在的修為,對付幾個亡靈火妖還是可以的。能不能衝過去,就要看你們此行的高手有多少了。這些亡靈火妖是無法溝通的,他們本身的靈魂已經變得異常混濁了,必須把他們殺得一個不剩才行。他們最擅長的是偷襲,你們一定要小心些。後面這些高級亡靈生物是不受地域控制的,雖然他們守在第八關,但卻很有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他們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狡猾。」 聽了纖纖的敘述,阿呆倒吸一口冷氣,僅僅是第八關就如此難以對付了,那後面的四關,實在是無法想像啊!不禁皺眉道:「那這麼說,對付亡靈火妖就只有硬拚了。以我的功力,應該能殺掉一些亡靈火妖吧。」 纖纖微微一笑,道:「你的修為,是沒問題的。不過,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消滅他們,盡量減少他們的數量,不要被他們所乘。據我估計,以你們現在的實力,應付這亡靈火妖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後面四關就很難說了,亡靈十二劫的第九關,是骨龍軍團。一共二百多隻骨龍守衛在那裡。這些骨龍可是真正的龍轉變而成的,是第六關那些腐龍遠遠無法相比的。」 聽了纖纖的話,阿呆大驚失色,「什麼?骨龍是第九關的亡靈生物?不是說骨龍在亡靈生物中是最強大的麼?它們怎麼會在第九關。」 纖纖撲哧一笑道:「你那只是道聽途說而已,骨龍雖然是高級亡靈生物,但和最強大還沾不上邊。這二百多隻骨龍擁有強大的實力,都有飛行的能力,只是因為當初死亡時修為不同,而造成現在的實力不同。據我所知,在它們中最強大的骨龍王身長在七十米以上,是當年一隻龍王鐨去後的龍魂所變。龍族當年雖然成功地幫助神羽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也得到了來族的下場。二百多隻龍死去以後,他們的骨骼和靈魂重新融合,再被邪惡、死亡之氣所侵蝕,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雖然變成了骨龍,但他們的實力卻絲毫不比生前差什麼,只是心性改變了而已。你自己想像一下,二百多隻骨龍是個什麼樣子?骨龍可是擁有對所有魔法免疫的能力,你們只能憑借物理攻擊和他們抗衡。聽到如此強大的亡靈生物,你是不是已經有些氣餒了?」 阿呆眼中精芒一閃,用力地搖了搖頭,道:「不我絕對不會氣餒的。就算一隻一隻的殺,我也會將他們全部消滅掉。纖纖,你繼續說,最後的三種高級亡靈生物都是什麼?」為了大陸的生存,就算明知道敵人無法對付,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之心,勇往直前是他唯一的選擇。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亡靈主宰 纖纖讚許的點了點頭,道:「意志堅定是好的,但你也不要莽撞。最後的三種亡靈生物可以說是整個死亡山脈中的王者,他們的數量和這第七關的我一樣,都只有一個,但是他們的強大,卻是前九關亡靈生物無法相比的,我對他們的瞭解也不是很多。他們分別是巨翼幽靈王哈多斯芬,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和邪龍哈爾巴因克。他們的強大,甚至已經達到了天神和惡魔的領域,巨翼幽靈王哈多斯芬是亡靈生物中最低調的一個,以前我也只是聽邪龍哈爾巴因克提起過而已,對於他擁有什麼能力一無所知。而不死邪巫納滋古爾則是所有亡靈生物中最邪惡的。他似乎本身就是魔界一個強大的生物,被天神殺死後通過亡靈的怨氣和邪惡之氣在死亡山脈中重新轉生,他所擁有的能力才是真正的不死,我只知道他的形體和我相似,好像是個能量體,擁有召喚亡靈生物的能力,也就是說,前九關的亡靈生物他都能召喚出來,當然,被召喚出的亡靈生物是沒有智慧的,至於他強大到什麼程度,我同樣是不知道。說起來,最後這三個亡靈生物中的王者,我最瞭解的要算是最後一關的邪龍哈爾巴因克了。哈爾巴因克強大到什麼程度,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擁有亡靈手札的暗聖教教主自稱是他的僕人,對他必恭必敬的,絲毫不敢怠慢。他雖然稱為邪龍。但並不是真正的龍。千年之前,通往魔界的入口被打開後,魔界的冥王降臨到人間,而哈爾巴因克就是他的坐騎,龍族之所以滅族,可以說全都是哈爾巴因克一個人造成的,他憑借自己的實力,將整個龍族全部殺光,第九關的那些骨頭,也就是這麼來的了。最後還是天神降臨後,在同冥王的大戰中將它殺死,後來魔界入口被天神封印,冥王來不及把它的靈魂帶走,憑借本身的強大,哈爾巴因克在不死邪巫納滋古爾的幫助下以亡靈的形態復活了,哈爾巴因克實在是太強大了,雖然屬於亡靈生物的範疇,但他復活後的樣子卻和以前並沒有任何區別,他是整個死亡山脈最高的統治者,在暗聖教沒來之前,每年所有的亡靈生物都必須要去拜見他,任由它吸取邪氣,他的身長超過一百五十米,全身覆蓋暗藍色的鱗片,他和龍最大的區別就是頭上無角。在眾亡靈生物中,哈爾巴因克最討厭骨龍,以前無聊的時候,就會蒞臨骨龍的聚居地,將它們全都打成骨骼取樂。雖然它並不會真正的將這些骨龍殺死,但是骨龍們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有一次,我曾經親眼目睹哈爾巴因克在五分鐘之內,將二百多隻骨龍全部打碎的樣了,他的實力簡直太可怕了,而且他的靈魂也強大到無可比似的程度。隨便拍出一爪,都能將防禦力很強的骨龍打散幾隻,看到他的時候,我心中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恐懼,哈爾巴因克之所以會接受暗聖教到死亡山脈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也想打開通往魔界的入口,將自己的主人冥王迎來,它早已經耐不住死亡山脈中的寂寞了。」 阿呆愣愣的聽完纖纖的敘述,原本信心已經有些動搖了,喃喃的道:「巨翼幽靈王哈多斯芬,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邪龍哈爾巴因克,纖纖,你是不是覺得,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他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 纖纖沉默了,半晌,才輕歎一聲,默默的點了點頭,道:「今天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清晰的感覺到你已經變強了,比上次見到你時要強的多了,如果當初你有現在的功力,我絕對不敢對你用靈魂穿刺,你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甚至已經接近我當初見過的一些天神了。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和亡靈三大主「宰相比,以你所體現出的氣息看,我估計,或許也只能和巨翼幽靈王哈多斯芬抗衡一下吧,能不能勝我就不清楚了,哈多斯芬的實力比骨龍王要強上一些,但實該沒有骨龍軍團聯合的實力強,只是因為和邪龍的關係好才做到三大亡靈主宰之一的位置上。至於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和邪龍哈爾巴因克,你連想都不用想,那絕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對抗的。 阿呆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有了些準備。既然你說後面這些亡靈生物可以不受地域的限制,那他們會不會聯手攻擊我們呢?如果他們聯手,恐怕我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纖纖搖了搖頭,道:「這你到可以放心,他們是不會聯手的。亡靈火妖很狡猾,但和骨龍的關係並不好,骨龍可以說是這些亡靈生物裡唯一還存有些原本性情的生物,而火妖則極為邪惡,至於三大主宰,都是無比高傲的,他們都不會和任何人聯手,尤其是哈爾巴因克,在他眼中,除了幫他復活的納滋古爾和實力強悍的哈多斯芬還值得看上幾眼以外,其他的亡靈生物都只是他腳下的奴隸。」 阿呆道:「看來,我要好好和教皇爺爺研究一下,看看該如何對付這些強大的亡靈生物,以人類的大軍,如果只是暗聖教的話,完全可以輕易的對付,後面這些高級的亡靈生物才是我們真正的強敵啊!如果我們消滅了火妖和骨龍後還能保持現在的實力,聯合起來應該能和三大主宰抗衡一下,天元大陸是人類的,我絕不允許魔界入侵。」全身湧出龐大的氣勢,阿呆的身體上散發出的強烈的殺意。那龐大的殺意使纖纖的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吃驚的道:「你,你身上好重的殺氣,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殺意收斂,阿呆苦笑道:「我身上的殺氣恐怕是因為殺人過多而來的吧。」 纖纖搖了搖頭,道:「不,這絕對不是殺人很多就能產生的。我是能量體,而且現在是神靈,對氣息的感應最為靈敏,剛才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你身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那是不同於亡靈或者邪惡生物的死亡氣息,你身上散發出的,竟然是神聖的死亡氣息。這是我以前根本就沒有見過的,即使是當初的天神和惡魔。也沒有你這樣的氣息,你的氣息是獨一無二的。 阿呆輕歎一聲,微笑道:「不管什麼氣息了,我現在只想將這裡的亡靈生物完全清剿後再阻止暗聖教的行動,纖纖,我必須要回去了,出來這麼半天,大家會擔心我的,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麼?」 纖纖留戀的看著阿呆,飄飛而起,在他的臉上輕輕的一吻,發自靈魂最深入的顫抖讓阿呆微微顫慄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看著她。 「去吧,我的小情人,你不用再來找我,我會始終在你身邊的,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將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完成。」 輕輕的點了點頭,阿呆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身世悲苦的少女,飄身而起,朝腐龍的領地飛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纖纖輕歎一聲,自言自語道:「他沒有英俊的容貌,沒有像神羽般出塵的氣質,但是為什麼他在我心裡的位置卻越來越重呢?唉,可能這就是因為他是救世主吧,他這個救世主可比神羽那個救世主人性化多了,不論如何,我也要盡量保證他的安全,畢竟,他是第一個肯為我去死的人。」身影漸漸淡化,纖纖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很快,阿呆已經回到了眾人身邊,由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親自動手組成的巨大魔法陣已經成型了,那一共是由六個支魔法陣組成的。覆蓋範圍包括了整個腐龍的領地,這些蘊涵著龐大能量的魔法陣組成的結界之中,邪惡氣息完全消失了,五萬神聖騎士已經來到了這裡,他們身上都帶著一個星期的補給,正在簡單的安營紮寨。今天作為主攻的祭祀和魔法師們都在結界內休息著,而三位劍聖和教皇、紅衣祭祀等重要人物都聚集在一起,等待著阿呆的歸來。 飄身落到眾人身前,阿呆顯得有些疲倦,畢竟今天一天他經歷了數場大戰。剛才聽了纖纖的話,精神又受到了一定的煎熬,神情顯得有些落寞。玄月走到阿呆身旁,關切的道:「你累了吧,要不要先調息一會兒?」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剛才才知道,我們要面臨的敵人是多麼強大啊!教皇爺爺,除遼裡的五萬神聖騎士,您就不要再將聯軍調遣過來了。」教皇看著阿呆的表情,知道他此行一定受到了什麼打擊,問道:「見到亡妖了麼?她怎麼說?」 阿呆環視一圈,將纖纖對他講述的話複述了一遍,沒有說自己為了纖纖要自殺,只說遇到了主上,並成功的將他擊殺而已。當眾人聽他講述到亡靈十二劫後面的五關時,臉色都變得越來越凝重了。骨龍軍才是亡靈生物三大主宰對他們的衝擊比對阿呆還要大的多。本來因為今天成功消滅掉腐龍的興奮全都消失的蕩然無存,即使是教皇也面沉似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是這樣,亡靈生物三大主宰的強大是我們之前沒有想到的。普通的士兵只會送死,為了避免死亡,我建議將各方勢力的強者都集中起來,普通士兵就不要參加這場戰役了。」 聽了阿呆的話,教皇沉默了,良久,他才道:「在正義與邪惡的戰爭中,總會有人生犧牲,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如果亡靈生物真的如你所說般強大,以我們現在這裡的這些人,恐怕未必能衝過去啊!現在我們共有八萬重裝甲士兵,等我們向裡面闖的時候,就把他們調集過來,在這裡作為後援部隊,如果我們能夠和後面的亡靈生物抗衡,自然用不著他們參與,如果我們的實力不足,還是要調這些人類的精銳士兵參與攻擊的,玄夜,你立刻返回我們在天元族森林的領地,把各方勢力的高手和魔法師全部調過來,集中實力,休整幾天,我們再繼續往裡闖。」 阿呆微微皺眉,心中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教皇的命令已經下達,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足足用了一天時間,八萬重裝甲士兵,五萬神聖騎士以及兩個魔法師工會的六百名魔法師,教廷的三千高級祭祀、以及各方勢力的高手齊集腐龍領地,十三萬餘人的聲勢異常浩大,教皇他們佈置的結界只能勉強將這些人容納下,使其不受邪惡的侵蝕。 又體整了三天後,八萬重裝甲士兵利用周圍的巨石建立了簡單的防禦,將腐龍領地作為大軍的臨時營地,各方勢力領袖以及阿呆等人也已經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夜幕降臨,教皇將各方勢力領袖以及四大劍聖等人召集到一起。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雖然距離神聖歷千年還有七個月的時間,但前方險阻重重,我決定,明天向亡靈十二劫的第八關進發。阿呆,你再向大家描述一下亡靈火妖的特性。以使大家能有個簡單的認識。」 阿呆點了點頭,走到眾人中央,沉聲道:「各位前輩,各位朋友,亡靈火妖是一種非常強大的亡靈生物,他們本是千年前神羽陛下與暗魔族大戰時出現的神兵,他們來自神界,擁有著很強大的力量。後來在與魔界的戰鬥中死在這片死亡山脈中,他們強大的靈魂不散,但卻被邪惡和死亡所侵蝕了,使他們變成一種非常邪惡的生物,就是亡靈火妖。這些火妖是身高三米左右的巨人,全身籠罩在黑暗鎧甲中,用火鞭作為自己的兵器,那是來自魔界的魔火與亡靈火結合而成的死亡火焰,它可以直接灼燒人的靈魂。至於它們究竟有多麼強大,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據說他們是極為狡猾的,有百人左右,這些傢伙對除強力水系以外的魔法全部免疫,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聽了阿呆的話,所有人的都沉默了,大家面面相覷,都流露出擔憂的神色,這裡在座的大多人都知道阿呆現在的實力,連他都說的如此凝重,可見這亡靈火妖實力是多麼強大。教皇站起身,走到阿呆身旁,道:「因為亡靈火妖擁有強大的實力和狡猾的心性,所以,我決定從我們中挑選實力高強的高手,一同前往,消滅火妖,願意參加的,現在可以站出來。」 席文第一個站了出來,毅然道:「我願意參加此次行動。」緊接著,天罡劍派的另外七名二代弟子也紛紛起立,表示要參加。看著他們堅毅的表情,教皇欣慰道:「多謝各位的大力支持,不過,風文元帥就不要參加了,這裡的大軍還要由您來統率,一旦有敵人入侵,只有你率領著大軍,我才能夠放心。其餘的各位就參加此次行動吧。」 雲翳微微一笑,道:「我們三個老傢伙是肯定要參加的,我們都差不多百歲了,能在老死之前多見識一些,是我們的希望。」 教皇點頭道:「好,那就多謝三位了,還有誰願意參加麼?」 普巖族的先知普林、岩石、巖力,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卡裡以及兩位修煉水系魔法的長老和奧裡維拉,亞金族的族長蒂雅和四大長老,紅颶傭兵團的連單和祝淵,月痕傭兵團的月痕和霸王,亞璉族族長傣亞等人都站了出來。 教皇左手撫胸,右手按住自己的額頭,虔誠的道:「我們的勇士啊!天神會保佑你們的。我們安排一下明天的攻擊方法。」 普林先知上前一步,道:「明天,由我們普巖族來負責主攻吧。他這句話一出,包括教皇和阿呆在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普林會主動請戰,亡靈火妖的強大阿呆已經描述的很清楚了,普林卻依然要求主攻,單是這份勇氣就使得其他各方勢力汗顏。 教皇沉吟道:「先知,這火妖很不容易對付,我看,我們還是再商量一下吧。」 普林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由我們來主攻最合適不過,剛才阿呆已經說了,火妖的火鞭有著自己燃燒人的靈魂的功效。我想,如果用沒有靈魂的戰士來對付它們最合適不過,我們普巖族的提魯戰士,都是我們族中最偉大的英雄。雖然也許單體實力比不上火妖,但應該還能夠和它們抗衡一下,為了大陸的和平,我們普巖族向來是不計較犧牲的,教皇大人,我只想懇求您,如果我們普巖族這些精銳全都死在這裡,請您善待我們的族人吧。我沒有其他什麼要求,只要能讓我們族人維持現在的領地中生存下去,就足夠了。」 阿呆胸中熱血翻湧,激動的道:「先知,您,您這又何必呢?」 普林微微一笑,道:「阿呆,我已經多活了這麼多年,能為大陸的和平貢獻一份力量,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我意已決,明天我將親自帶領普巖族二百名提魯戰士迎戰火妖,岩石、巖力,我以族中先知之名命令你們,不許參加明天的戰鬥。」 岩石兄弟大急,「先知,不可,我們要參加啊!」 普林眼中寒芒一閃,微怒道:「如果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先知,就不要再多說。否則,你們就是普巖族的罪人。」 普林向來是慈和的,突然發怒頓時讓岩石兄弟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教皇輕歎一聲,沖普林點了點頭,道:「先知,你放心吧,你說的事我記下了,不論什麼時候,普巖族將永遠是教廷的朋友 .」 普林欣慰的一笑,道:「這就足夠了,各位,你們繼續商談,我去調遣提魯戰士,準備明天的戰鬥。」說完,念動咒語,光芒閃動中,消失在眾人面前,為了自己的族人,這個可敬的老人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在場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朝著普林消失的地方深施一禮。 教皇歎息一聲,環視眾人,道:「明天我們的主攻將由普巖族來擔任。火妖既然對魔法有免疫能力,那就只有麻煩四位劍聖和天罡劍派的眾位協助普巖族了。同時,我會命令審判長玄遠,帶領光明審判者和聖審判者協助你們。我本人和四位紅衣祭祀作為你們的後援。用輔助魔法和恢復魔法支援。卡裡會長,你帶領這兩位擅長水系魔法的長老負責用水系魔法攻擊,維拉,你是風系魔法師,就不用參加了。其他各方,就先不用參加此次行動了,你們在這裡等候消息,同時,你們也要擔任防禦的重任,萬不可給敵人可第乘之機。好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阿呆陪著席文等人走出了大帳,夜色已深,由於死亡山脈上空常年雲霧繚繞,所以沒有一點星光透下,整個營勢雖然有火把點綴,但仍然顯得昏暗,席文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後面的戰鬥將越來越艱難,阿呆,你是劍派中的中流砥柱,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感受著來自師長的關懷,阿呆心中一片溫暖,微笑道:「我會的,明天各位師伯也要注意安全,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火妖強到什麼地步,但畢竟他們曾經是神兵,恐怕不會好對付。」 席文道:「你已經替歐文報仇了,師伯真的很欣慰,我相信歐文在天之靈可以閉眼了,我們天罡劍派從誕生的那一天起,你師祖就教導我們,一定要為大陸的正義與和平而努力,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師伯們的年紀都已經大了,你用不著為我們擔心什麼。」 阿呆心中一急,道:「那怎麼行,大師伯,您……」 席文阻止阿呆繼續說下去,輕歎一聲,道:「一切聽天由命吧,師伯們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對了,明天你一定要照顧好普林先知,他真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普巖族不能沒有他啊!夜了,我們去休息了。」說完,和幾位師弟一起回了自己的營帳。 看著席文等人消失的背影,阿呆心中了陣悵然,對於明天的戰鬥,他可以說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玄月主動靠入阿呆懷中,陣陣幽香飄然入鼻,阿呆心神一清,摟住未婚一如既往的嬌軀,喃喃的道:「月月,我們一定能取得最後勝利的,對不對?」 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不論你去哪裡,我永遠都會跟隨著你,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去地獄尋你。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她的話說的很平淡,但卻讓阿呆全身劇震,他當然知道,玄月這句話絕對不是開玩笑,似乎生怕失去她似的,阿呆收緊雙臂,彷彿要將她的嬌軀融入自己身體一般。 清晨,當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普林先知就已經帶領著普巖族的二百名提魯戰士列陣於營寨之前。在厚實盔甲包裹著的提魯戰士們顯得異常平靜,一雙肅殺之氣瀰漫在他們之間,這些失去靈魂的偉大戰士,即將為大陸的和平而戰鬥,教皇、四位紅衣祭祀、天罡劍派的眾大陸魔法師工會會長卡裡以及兩位長老、四大劍聖先後集齊、審判長玄遠帶領著數十名高級審判者列陣在提魯戰士身旁。 普林先知面無表情的來到教皇身前,衝他道:「出發吧。」 教皇點了點頭,舉起了自己的天神之杖,和四名紅衣祭祀一起飄飛而起,眾人以很快的速度朝著死亡山脈第八關的方向前進著。在通過亡妖纖纖的領地時,阿呆不由得尋覓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纖纖的身影,想起纖纖之前的話,他收斂心神,飄飛到隊伍最前面,同普林先知一起前進著。提魯戰士們雖然穿著厚實的鎧甲,但他們前進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要超過光明審判者和聖審判者們。阿呆驚訝的發現,這些提魯戰士自欺欺人央上散發出的氣息要比以前要強了許多,尤其是那幾名修為最深的,似乎已經有著不下於劍聖的實力了,似乎在短短的一晚的時間,他們已經脫胎換骨了一般。他想問普林先知這是怎麼回事,可普林臉上完全被肅穆之色佈滿,自從出發以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阿呆也只能將心中的疑問留在肚子裡,畢竟提魯戰士實力的提升對他們只會有利。 纖纖的領地很快通過了,眾人又翻過一座高山,來到了一片空曠的盆地之中,這裡的佔地面積很大,剛一進入這片盆地,眾人就產生了一種火熱的感覺,阿呆警惕的注視著四擊,沉聲道:「大家小心,亡靈火妖是很擅長偷襲的。」話音剛落,一股粗大的紅色光芒驟然出現在眾人身後,紅芒長大十丈,目標正是教皇和四位紅衣祭祀,教皇聽到阿呆的話,心中警惕已生,紅芒出現的同時,他的天神之杖舉了起來,一面巨大的光盾出現在他和四位紅衣祭祀身前,轟然巨響中,金色光盾爆起無數火花。阿呆沒有任何猶豫的將速度展開到極限,朝紅芒發出的方向撲去。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閃出一個身高三米的巨大人形,他全身籠罩在黑色鎧甲中,手中一條火紅色的長鞭分外醒目,眼中亮起兩點紅芒,似乎在對剛才自己沒得逞而憤怒。這時,阿呆已經撲到了他面前,無數金色的光絲從阿呆身上湧出,罩向這個亡靈火妖,火妖一驚之下,並沒有閃躲,手中長鞭幻化成一片紅色的光幕向鬥氣絲迎來,密集的氣勁碰撞聲響起,火妖的身體被生生鬥氣強大的衝撞力撞的飛了起來。轟然巨響中,將他原先藏身的石塊撞了個粉碎,阿呆並沒有因為擊退火妖而興奮,因為他發現,自己那無堅不摧的鬥氣絲竟然無法穿透火妖的屏障。教皇完全相信阿呆的實力,立刻和普林先知指揮著眾人佈置成堅實的防禦陣型,準備應變。 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須彌之劍那巨大的劍身出現了,阿呆知道,火妖的數量只有一百多而已,殺一個就少一個,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全力搏殺面前這強大的生物。火妖似乎很畏懼須彌之劍似的,怪叫一聲,轉身就想未能,他的速度很快,用力一躍,已經躥起十丈,同時手中的火鞭下揮,試圖阻擋阿呆的攻擊,阿呆全身氣勢大盛,他沒有躍起追擊, 鬆開須彌之劍,任由這蘊涵著龐大能量的巨劍懸浮在自己面前,雙手在胸前上下合抱,冷喝道:「去死吧。」須彌之劍光芒大放,以教皇的修為都不禁一陣心驚肉跳,那巨大的金色劍身一閃而逝,準確的穿過了火妖那巨大的身體,須彌之劍宛如山嶽一般懸浮在半空之中,阿呆雙手一圈,那金色的巨劍畫出一道弧線,重新飛回了他手中,雲翳驚呼道:「以氣馭劍。」以氣馭劍幾位劍聖都能做到,但須彌之劍的能量是普通的能量劍遠遠無法相比的,阿呆能將如此強大的能量劍控制的這麼準確,不但真氣深不可測,還需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雲翳知道,這才是阿呆的真工夫。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火妖偷襲 火妖那懸浮在半空中的身體微微扭曲了一下,轟然一聲巨響,在一片紅芒之中化為了烏有。一隻亡靈火妖在阿呆強大的實力下被消滅了。 阿呆手持須彌之劍飄飛而起,大喝道:「火妖,都出來吧,讓我們決一死戰。」似乎被阿呆的強悍震懾了心靈,整個盆地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也沒有火妖的出現,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寂靜。阿呆微微皺眉,將靈覺展開到極限,搜尋著火妖的下落。 教皇指揮眾人保持著陣形朝著山谷深處尋覓著,但火妖卻如曇花一現般,再也不見了蹤跡。正在這時,一聲聲音在阿呆的耳中響起,:「不好,阿呆,快回去,火妖們恐怕傳去偷襲你們的基地了。」 阿呆全身一震,這個聲音正是纖纖的。聽了她的話,阿呆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失聲大喝道:「不好,爺爺,咱們快走,火妖恐怕去襲擊基地了。」聯軍的高手有一多半都集中在這裡,基地中除了風文和各族的領袖外,全是士兵和神聖騎士以及教廷的祭祀,雖然人數眾多,但絕對無法對火妖造成威脅。 教皇臉色大變,道:「你怎麼知道?」 阿呆焦急地道:「沒有時間身您解釋了,我先回去,你們快一點。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光芒亮起,小骨頭和聖邪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經過幾天的休息,它們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小骨頭,聖邪,你們能馱多少人就馱多少人,立刻返回腐龍的領地。」說完,他將自己的速度展開到極限,帶著須彌之劍化為一縷金光,閃電般順著來時的路身回飛去。 腐龍領地,聯軍臨時基地。 眾人走後,謹慎的風文立即指揮手下士兵開始加固基地的防禦。不過死亡山脈堅硬的地質他們很難挖掘出岩石,所以也只是調整陣形,將防衛做得更嚴密而已。奧裡維拉陪著蒂雅巡視著亞金族的戰士,自從阿呆和玄月二人搭橋以來,奧裡維拉極為主動,經常去找蒂雅,兩人現在的關係比較複雜,蒂雅心中有所顧慮,雖然對奧裡維拉也有好感,但卻不敢輕易接受他。兩人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看著面前這些全身重鎧,鬥志昂揚的士兵,奧裡維拉道:「蒂雅,你們亞金族的戰士裝備一點都不比風文元帥的聖光軍團差啊!」 蒂雅微微一笑,道:「畢竟我們亞金族的主業是採礦、冶煉,武器、盔甲我們出產得太多了,當然要給自己的軍隊裝備上最好的。」 奧裡維拉道:「可惜我不是武士,否則一定請你幫我度身訂做一套盔甲。蒂雅,你穿著盔甲的樣子真漂亮啊!」確實,今天蒂雅穿了一身暗金色的盔甲,製作得極為精美,這是一套帶有三重魔法防禦的鎧甲,極為珍貴,市值絕對要超過一萬鑽石幣。在鎧甲的映襯下,蒂雅原本秀美的容貌增添了幾分英氣,奧裡維拉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她的面容。 蒂雅嫣然一笑,道:「你呀,別不知足了,像你這樣的魔法師,大陸上也沒有多少。不知道有多少武士羨慕你呢。」 看著那如同春花燦爛般的笑容,奧裡維拉完全迷醉了,有些不受控制地道:「蒂雅,其實我……」剛說到這裡,異變突然發生了,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那堅實的地面突然傳來一股灼熱的溫度,巨大的怒吼咆哮聲響起,無數碎石身四面八方激射。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兩人都嚇了一跳,蒂雅一把拉信他,學自老師雲翳的清風明月鬥氣驟然爆發。帶著奧裡維拉飄飛出十丈之外,同時在背後布下鬥氣結界,抵擋著追來的碎石。叮噹之聲不斷響起,許多亞金族的戰士都被這些碎石砸中了,不過他們的盔甲確實堅硬,只有少數幾人受了些輕傷。一個高大三米的黑色身影出現在眾人之中。紅色的光芒突然亮起,捲身四周的重裝甲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那長達十丈的紅芒已經抽擊在數十人身上。紅芒一發即收,那些被碰觸到的士兵們都緩緩軟倒在地,一股股青煙從他們的重裝鎧甲中冒出,那焦臭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吐。 奧裡維拉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這市大的生物,想起之前阿呆的描述,不由得失聲道:「這是亡靈火妖。」 蒂雅眼中寒芒一閃,伸手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凝神盯著面前這邪惡的生物。奧裡維拉取出風神神之杖,不斷吟唱著咒語。那只亡靈火妖剛剛出現,也有些不適應周圍的情況,巨大的頭顱四周看看,怒吼一聲,手中的火鞭再次揮出,朝周圍的士兵們攻去。此時,整個聯軍的陣營中,一隻接一隻的火妖不斷出現了,他們那巨大的火鞭給聯軍帶來了災難。神聖騎士還能憑借他們身上的神聖光系裝備稍微抵擋一下,而各族的普通士兵卻對火妖沒有任何辦法,根本沒有誰能衝到它們的跟前,就連擲矛也無法穿透他們厚實的鎧甲,上百隻火妖出現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已經有數千名聯軍士兵死在他們手中,隨處可見冒著青煙的盔甲癱倒在地。 蒂雅眼看著面前這只亡靈火妖殺掉了自己手下百名士兵,再也無法忍耐,清風明月鬥氣驟然而出,全身包裹在淡藍色的光芒中朝火妖撲去。火妖眼中紅芒一閃,手中火鞭如靈蛇出洞一般化出一道道圓圈,身蒂雅套來,蒂雅手中是一柄寶劍,叮叮之聲響起,不斷地將圈身自己的火鞭挑飛。但是,她的修為比她師傅東方劍聖雲翳差得實在太遠了,數擊之後,已經被那強大的衝力震了回來,火妖得理不讓人,火鞭追著蒂雅的嬌軀飛了過來,一旦被火鞭碰觸到,人類的身體就傳由內而外的燃燒起來,直到死亡為止。正在這時,一面青色的圓盾從蒂雅身後飛出,準確地為她抵擋住火鞭的攻擊。轟然巨響中,火鞭就震得飛了回去,而那青色的盾牌也已經消失了,正是奧裡維拉的九重疊加風盾發揮了作用。 奧裡維拉扶住踉蹌落地的蒂雅,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蒂雅搖了搖頭,道:「先對付他再說,小心。」一拉奧裡維拉,兩人平移三米,在他們身旁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焦黑的鴻溝,正是火鞭的轟擊。大量亞金族重裝甲士兵為了保護自己的族長朝火妖衝了上去,在火鞭的肆虐下,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壯烈犧牲了。奧裡維拉心中怒火狂燃,攔信要衝上去的蒂雅,青色的光芒透體而出,咒語吟唱的速度驟然提升一倍。強烈的光暈從風神神之杖中透出。從剛才風盾的抵擋中,奧裡維拉發現,火妖雖然有對除了水系以外其他魔法免疫的能力,但他免疫的是魔法的特殊效果,魔法能量的衝擊對它們還是有作用的。飄身而起,他主動身火妖衝去,火妖自然不傳放棄這送上門的敵人,火鞭一圈,朝奧裡維拉抽去。奧裡維拉的身體在半空中驟然分萬九個,無數青色的光點飛快地身他彙集著,火妖的火鞭從他的一個分影上透過,打在空處。此時,奧裡維拉的咒語終於完成了,九個五級風系魔法龍捲風暴飄飛而出,從四面八方朝火妖衝去。火妖愣了一下,火鞭回收,試圖用自己不懼怕魔法的特性將這九個看上去不是很強的龍捲風化解掉。但是,它錯了,奧裡維拉本身已經擁有了魔導士的修為,再加上風神神之杖的增幅,他現在已經很接近魔導師的境界了。九個龍捲風在空中同時改變方向,繞過火鞭的攻擊,迅速凝聚在一起。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青黑色的巨大龍捲風出現在火妖面前,它的急速運轉讓火妖大吃一驚,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火鞭,在自己身前佈置成一層火浪般的屏障。奧裡維拉超級使用的這個五級疊加魔法又豈是那麼容易抵擋的,火鞭的威力雖然巨大,但在這接近禁咒的風系魔法面前,卻顯得那麼渺小。這只亡靈火妖和他的火鞭一起被捲進了那個青黑色的龍捲風中,強烈的風力形成一道道風刃不斷攻擊著他的身體,火妖的盔甲上漸漸出現了一道道裂紋,他的火鞭被絞得支離破碎,在這狂暴龍捲風下,他那強悍的身體終於被肢解了。奧裡維拉鮮血狂噴,俊臉上滿是疲倦之色,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居然能夠用出如此強大的魔法。所有的亞金族戰士都歡呼起來,奧裡維拉這一強魘魔法攻擊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雖然奧裡維拉成功地殺掉了一隻火妖,但也只是一隻而已,其餘的火妖四處肆虐,人類聯軍的傷亡直線上升著。聯軍中的高手不多,即使是風文也只能勉強抵擋住一隻火妖的攻擊,在那可以直接燃燒靈魂的火鞭下,他抵擋得異常狼狽,根本沒有餘力去指揮軍隊了。 即使他能指揮,也只是枉然而已,再有序的軍隊也無法抵擋這種根本不可能對抗的生物。 亞金族的士兵們的歡呼聲剛剛響起,又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了,可能是發現了同伴的死亡,他變得異常狂暴,火鞭連揮,帶走了上百條性命。蒂雅悲呼一聲,鬆開扶著奧裡維拉的雙手,全力催動起自己的清風明月鬥氣,驟然身亡靈火妖撞去。但是,她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砬的一聲,她已經被反震而回,跌落在奧裡維拉身旁。火妖在憤怒之中追擊過來只是跨出一步,就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前不遠處,火鞭如同青天霹靂一樣從上身上抽身蒂雅的嬌軀,在火紅色光芒的映襯下,蒂雅花容失色,她知道,自己怎麼也不躲得開這次攻擊了。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她身旁的奧裡維拉猛地一個翻身,撲到蒂雅身上,用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抵擋火妖的攻擊。他那英俊的臉龐上流露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低聲道:「蒂雅,我愛你。」猛地抱住蒂雅的嬌軀,催動起自己最後的風元素能量,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為了蒂雅,他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 蒂雅的全身劇烈地震顫起來,奧裡維拉的深情使她的眼睛濕潤了,火鞭距離奧裡維拉的後背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灼熱的能量已經將奧裡維拉的風元素能量全部驅散了,眼看他就要死在這凶悍的一鞭上之時,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空中的火鞭被絞得支離破碎。一聲淒厲的慘號聲響起,火妖被那充滿了龐大能量的金色巨劍驟然貫穿,轟然巨響中,步了它同伴的後塵。這金色巨劍的主人正是阿呆。他終於及時趕了回來,挽救了奧裡維拉和蒂雅的性命。須彌之劍重新回到手中,阿呆落在奧裡維拉和蒂雅身旁,急問道:「你們怎麼樣?」 兩行淚水從蒂雅眼中流出,她雙手反摟住奧裡維拉的身體,哽咽道:「我,我們沒事。」 奧裡維拉本來自認必死,但半晌沒有感覺到疼痛的來臨,又聽到了阿呆的聲音,不由得抬起頭來,蒂雅那梨花帶雨的俏臉出現在他眼前,此時,他似乎忘記了一切,柔聲道:「蒂雅,你怎麼哭了?」 蒂雅猛地摟住奧裡維拉的脖子,喃喃地道:「謝謝你,維護,我,我也愛你。」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阿呆還是為他們兩人而高興,叮囑周圍的戰士好好保護他們後,飛身而起,朝附近一隻火妖飛去。或許是須彌之劍天生就有克制火妖的效果,雖然阿呆每一劍都是全力出擊,但在他那以氣馭劍的絕技的絕技之下,接連六名火妖死在他手中。此時,教皇等人也趕了過來,普林先知率先指揮著提魯戰士們朝火妖衝去,剩餘的九十多隻火妖同提魯戰士混戰在一起。大片的輔助魔法撒落所有聯軍戰士們身上,他們已經不像先前那般脆弱了。在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的指揮下,混亂的局勢已經得到了些控制。席文、風文帶領著天罡劍派的眾人協助提魯戰士暫時抵擋住了火妖的攻擊。提魯戰士的強悍令所有人歎為觀止,即使被火妖的火鞭抽到身上,他們也好像沒有受到影響似的重重的砍對方一斧,一旦提魯戰士死亡,他們的身體就會化為一團黑色的煙霧,糾纏著火妖,使他們的身體暫時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人類高手們宰割。火妖先前的優勢已經漸漸失去了,在聯軍眾高手的圍攻下,一隻接一隻的死亡了。亡靈火妖雖然狡猾,但他們卻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不應該進入到教廷眾祭祀佈置的結界中,在這裡,沒有了邪惡之氣的支持,他們死亡後失去了復活的能力,即使不像阿呆那樣將火妖炸成粉碎,也可以取它們的性命。提魯戰士的損傷也很大,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化解了火妖手中火鞭的威勢,當火妖還剩下三十餘個的時候,他們也銳減到六十人左右,平均兩名提魯戰士死亡,可以幫助眾人消滅掉一隻火妖,普林先知不斷在外圍念動著眾人聽不懂的咒語,不斷有黑色的光芒從他身體散發出飄入到提魯戰士體內,凡是被黑芒射中的提魯戰士,都會精神大震。 阿呆手中的須彌之劍光芒已經黯淡了許多,這一百多隻亡靈火妖至少有三分之一死在他手中。真氣的透支使他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當又一次將原本前往火妖領地攻擊的聯軍高手接回來之後,小骨頭和聖邪加參加了戰鬥,它們的強悍攻擊讓阿呆有了喘息的機會,飄身落在地面,急促的呼吸著帶著有焦臭味道的空氣,體內的金身快速的運轉著,不斷恢復著他的功力。 終於,經過了最後的苦鬥,所有的火妖被完全消滅了,他們死去的身體在教皇的指揮下,被光系魔法完全的淨化了,即使邪氣出現在這裡,他們也將無法復活。而此時,普巖族的提魯戰士卻也只剩餘十餘人而已。損失可謂慘重。 哇的一聲,普林噴出一口鮮血,全身一軟,委頓在地,似乎在頃刻之間老了十歲似的,無神的眼眸中流露著悲哀的神色。阿呆看到普林先知的樣子,大吃一驚,趕忙飛身到他身旁,將自己精純的生生真氣渡入普林體內,隨著真氣的運轉,他清晰的感覺到普林體內的生機減弱了許多,顯得異常虛弱,焦急的問道:「先知,您這是怎麼了?」 普林慘然道:「沒什麼,短時間內提升提魯戰士的力量,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巫術的害處。普巖族經此一役,提魯戰士幾乎損傷殆盡,我們已經算盡力了。各族領袖圍了過來,教皇面沉似水,雖然成功的消滅了火妖,但聯軍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玄夜、芒修,你們去統計一下傷亡的人數。先知,謝謝您。如果不是貴族的提魯戰士英勇頑強,恐怕我們的損失會翻倍。您放心,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普林歎息一聲,道:「教皇大人,我們普巖族已經在聯軍中起不到什麼作用了,請您准許我們回後方基地吧。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最後能否取得勝利,就要看你們的了。我相信,正義一定能夠戰勝邪惡。 教皇輕歎一聲,道:「好吧,我派人送您回去。」 普林搖了搖頭,道:「有岩石、巖力和這剩餘的十幾名提魯戰士就足夠了。岩石,你們兄弟扶我回去吧。」 岩石兄弟走到普林先知身旁,扶著他虛弱的身體,帶著剩餘的提魯戰士離開了,他們的背影顯得那麼孤單和滄桑。 一會兒的工夫,玄夜和芒修已經回來了,他們的臉色都非常陰沉,教皇閉上了眼睛,道:說吧。 玄夜和芒修對視一眼,玄夜道:「我們大概統計了一下,此次火妖偷襲給我方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各方領袖中,紅颶傭兵團連單、祝淵重傷,月痕傭兵團霸王陣亡,亞璉族傣亞族長陣亡。聯軍各方戰士中,神聖騎士軍團陣亡七千,重傷無。各級審判者陣亡二百餘人,各方勢力組成的八萬重裝甲士兵陣亡兩萬六千餘人,總計死亡三萬四千人左右。相當於我們三分之一的實力 教皇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眸中淚光隱現,長歎一聲,道:「都怪我指揮不當,如果我當日聽阿呆的,將重裝甲士兵都撤回去,就不會損失如此慘重了,風文元帥,我看,還是將這裡的各方聯軍撤回去吧。」 風文剛要答應,阿呆卻搶著道:「我想不用了,就留下這些重裝甲士兵在原地休整吧,我們後面要面對的四關分別是骨龍軍團和亡靈三大主宰,他們應該不會來偷襲我們後方的。」 教皇顯得很疲倦似的,頷首道:「就依你之言,你是大陸的救世主,現在這種情況,大家也只有跟隨著你的腳步才有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從現在開始,我宣佈將聯軍的指揮權交給阿呆,任何人不得違背他的命令。」 阿呆一愣,道:「爺爺,這怎麼行,我年少德微,怎麼能接替您的指揮權呢?」 教皇搖了搖頭,道:「你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有誰反對我這個決定麼?」 各方領導人全都沉默了,將目光都集中在阿呆身上,阿呆有些尷尬的道:「爺爺,還是由您來領導挹,我一定會從旁協助的。」 教皇道:「孩子,有的時候,人要勇於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我們大家都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不要再推脫了。」 阿呆看著教皇堅決的表情,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今天聯軍損失慘重,除了留有足夠的人手負責偵察和警戒以外,請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崗位,把本方的士兵清點一下,先休息一天,明天我們在計議後面的行動。」 在阿呆成為聯軍指揮者後發出的第一條命令下,各方領導者散去了,各自回了己方的陣營。 玄月陪著阿呆回到他的營帳中,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面龐,問道:「你怎麼樣?今天消耗那麼大,趕快修煉吧。」 阿呆將她抱入懷中,只有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才能讓他的心徹底平靜下來,「我沒事,你放心吧,我現在真的對我們後面的行動很擔心。今天的亡靈火妖已經比腐龍厲害了不知多少,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回來的話,恐怕這裡的聯軍會有全軍覆沒的可能。下一關就是骨龍軍團了,他們不論是單體作戰能力還是數量都要超過火妖,對付起來恐怕會很困難。而且後面還有亡靈三大主宰,就算我們能夠將這四關全都通過,恐怕損傷也會非常大,能不能阻止暗聖教還是一個未知數啊!我之所以讓爺爺把重裝甲士兵留下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用他們對付最後的黑暗異族。暗聖教和這裡的高級亡靈生物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了。」 玄月柔聲道:「現在畢竟時間還差的遠,你也用不著太著急,我們每過亡靈十二劫的一關都可以休息幾天,重整旗鼓後再繼續前進。最後三關的三大主宰雖然強大,但它們的數量畢竟都只有一個,我們全力以赴,必定能將他們徹底消滅的。難道它們能抵擋你們四大劍聖聯手不成?」 阿呆點了點頭,道:「希望一切能如你所說那麼順利吧。」 經過兩天的休整,聯軍重整旗鼓。在阿呆的率領下,朝著亡靈十二劫的第九關前進了,穿過火妖的領地後,阿呆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對面山峰傳來,心中一動,趕忙命令聯軍停止前進。骨龍有著免疫魔法的能力,所以這次阿呆帶來的除了四名紅衣祭祀和教皇以外都是武技高手,教皇也發現了不對,立刻和四位紅衣祭祀一起用出了神之祝福,為阿呆等人施加上一重重輔助魔法。 阿呆沉聲道:「骨龍可能就在前面的山峰上,大家小心,千萬不要分散,我們集中力量隨時準備應變。我先去看看。」說完,不等玄月反對,飄身而起,朝對面山峰衝擊,謹慎起見,他在飛起之後,立刻凝聚出自己的須彌之劍,離的山峰越近,對方傳來的壓迫感也就越強,阿呆將自己的氣勢催運到極限,霸氣十足的衝了上去,灰色的山峰越來越近,阿呆即使運足目力,卻也無法從山峰上看出什麼異樣的地方。 一個低沒而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果然很強,怪不得能來到這裡,就讓我看看你強到什麼地步吧。」一股墨絕色的光芒突然從山峰中湧出,閃電般朝阿呆胸中擊來,阿呆冷哼一聲,須彌之劍前劈,迎上了這攻擊的能量。噗的一聲,墨綠色的光芒消失了,阿呆前衝的身體嘎然而止,心中充滿了驚駭。在使用須彌之劍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擁有和自己勢均力敵能力的生物出現了。雖然成功震散了那墨綠色的能量,但反震之力卻使他不得不停下來,最為可怕的是,那墨綠色的能量中蘊涵著一種冰冷的邪力,如同他險些被當初冥王劍牙力控制時的那樣,透過須彌之劍,直接侵蝕著他的身體,使他不得不催運起體內的金身,將邪力熱排出體外。 「以神龍之血為引,翱翔於天際的神龍啊!請將您強大的神力賜予我,以神龍之形捍衛龍的尊嚴吧。——神龍覆體。」隨著咒語的吟唱,阿呆胸口的神龍之血藍芒大放,一聲清亮的龍吟聲響起,藍色的龍形能量透體而出,頃刻間圍繞著阿呆的身體盤旋起來,成為他堅實的壁壘。 「嗯,確實不錯,能擋我一擊而毫髮無傷的人類,當真是第一次見到。」墨綠色的身影從高山上驟然而下,在能量的包裹中,阿呆無法看清楚他的形態,只能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極至,催動著須彌之劍發出強烈的光芒。他知道,對方的修為絕不比自己差,甚至還在自己之上,一定不能讓對方搶到主動權,否則自己就很難扳回了一咬呀,迎著對方衝了上去。 當阿呆和那墨綠色的能量相碰時,發護體的神龍光芒大放,清澈的龍吟聲中,不斷化解著那墨綠色能量帶來的龐大邪氣。須彌之劍硬生生的砍入了對方的能量之中,「轟——」阿呆的身體和那墨綠色的身影同時倒飛而出,在神龍覆體的幫助下,阿呆將第一次交手時的下風扳了回來,和對方拼了個平分秋色,墨綠色能量散去,阿呆看到了對方的形態,那是一個怪物,身高在兩米開外,他擁有著人的形態,但卻長著六隻手臂,巨大的頭顱上只有一隻獨目,最為醒目的,是他那兩隻闊達三米的巨大羽翼,上面的墨綠色鐵羽閃閃發光,蘊涵著龐大的能量。 阿呆失聲道:「你,你是巨翼幽靈王哈多斯芬,你怎麼會在骨龍的領地中?」 哈爾斯芬顯得有些驚訝,疑惑道:「人類,你認識我麼?」 第一九十八章 巨翼幽靈王 阿呆漸漸冷靜下來,在這裡遇到下一關的亡靈三大主宰之一的巨翼幽靈王使他心中的警惕大升,「我只是聽說過你而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哈爾斯芬的獨目眨了眨,似乎並不急著動手似的,「我在死亡山脈中誰也限制不了,即使是邪龍哈爾巴因克也不會管我,聽說前方的亡靈生物被你們人類消滅了不少,特地出來看看,你確實很強,人類能修煉到你這地步真是難得啊!已經擁有神一般的力量了。」 阿呆感覺到面前的哈爾斯芬似乎很人性化,心中一動,道:「你這樣的生物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真的是亡靈生物麼?」 哈爾斯芬笑了,嘴中的獠牙閃爍著慘白的顏色,「當然不是,亡靈生物怎麼能強大到我這種程度,我們守在後三關的,其實都是來自魔界,我本是魔界統治者冥王座下的惡魔之一,當年隨冥王大人到了這裡後,被神王殺死了,邪巫納滋古爾那傢伙保護住我的靈魂不滅,利用他自己召喚出來的亡靈,把我復生了。雖然我也屬於亡靈生物的範疇,但我的能力卻依然是以前的恐怖惡魔哈爾斯芬。」 聽了他的放在,阿呆的心頓時沉了下來,他知道,既然對方是來自於魔界,是不可能歸順自己一方 了,現在只能和他死戰到底,面對如此強大的惡魔,他一點獲勝的把握都沒有。「那這麼說,你和邪龍都是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復生的了。納滋古爾是什麼人?」 哈爾斯芬哼了一聲道:「那傢伙,不過是以前冥王大人座下的一個狗頭軍師而已,如果不是他保住了我的身體,我才懶得理他。要是有機會,你以後殺了他好了,就算是在魔界,也沒有向個惡魔會喜歡那個傢伙。本來英俊瀟灑的我,竟然被他拼成了這個樣子,還美其名曰巨翼幽靈王。簡直就是狗屎,想起來我就生氣。那個混蛋它怎麼不敢給哈爾巴因克也弄成這樣。明明是欺負我實力不如他。小子,你們是來對付骨龍吧,那些大骨頭聯合起來,恐怕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在死亡山脈中除了哈爾巴因克以外,即使是納滋古爾也懼它們幾分,你們去也是送死而已,還不如把你的身體讓給我,你這樣子,總比我現在要強得多了。」一邊說著,他的獨目 中釋放出一圈淡綠色的光暈。 阿呆心中一驚,有了曾經和亡靈纖纖對戰的經歷,他知道,面前的敵人要向自己發動精神攻擊了。 神龍覆體是異常強悍的,雖然哈爾斯芬發出的是精神攻擊,但仍然被他擋下了大部分,阿呆學著當初亞金族長老的樣子,大喝一聲,「臨。」他本身的精神力劇烈地波動起來,從意識之海中湧出一圈淡淡的白色光暈,硬生生地將哈爾斯芬殘餘的能量化解了,精神牽引之下,空中的哈爾斯芬微微一震,趁此機會,阿呆雙手握劍,驟然向他頂門劈去,他知道,在精神受創的時候,敵人是最脆弱的。 巨大的須彌之劍從哈爾斯芬的身體中一透而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擊中的竟然只是一個虛影,阿呆心中一驚,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能量衝擊,將他震得飛了出去。雖然有神龍覆體和巨靈蛇甲的保護,但阿呆的經脈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震盪,飛快地用須彌之劍繞體一周,迫退了追擊的哈爾斯芬。哈爾斯芬並沒有再試圖攻擊,依舊漂浮在半空之中,「小子,你的精神力很強啊!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不要忘記我那個噁心的稱號——巨翼幽靈王,我隨時可以變成如同魂魄般的形態,想攻擊到我的本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藍、紅、青三道身影從下方飛了上來,正是另外的三位劍聖,他們發現上面的狀況,快速地飛了上來,準備援助阿呆。 哈爾斯芬並沒有絲毫慌張的模樣,嘿嘿笑道:「又來了三個送死的。嗯,不錯,人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記得千年前的時候,像你們這樣的也沒有幾個,今天倒都被我趕上了。不過,今天不會有天神來幫你們了。」 阿呆調勻體內的真氣,沉聲道:「三位前輩小心,他是亡靈三大主宰之一的巨翼幽靈王哈爾斯芬。」 不用阿呆說,雲翳三人也感覺到了哈爾斯芬身上傳來的強大壓迫力,清風明月鬥氣、火魘鬥氣、青蓮鬥氣從三人身上瀰漫而出,和阿呆的生生斗一起,將哈爾斯芬圍在中央。 哈爾斯芬掃了三人一眼,道:「你們用不著那麼緊張,我又不會跑。唉,說實話,魔界我早就待得膩煩了,真想在人界走走。那個小子,咱們談個條件如何。」 阿呆一愣,道:「條件?什麼條件?」 哈爾斯芬道:「這個條件可是對你們很有利的,只要你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贏了我,我就加入你們人類的陣營,幫你們對付骨龍、納滋古爾和哈爾巴因克。如何?當然,等事成之後,你們要帶著我離開這裡,去見識見識人類的世界,我死神保吧首發證不隨便殺戮。」 阿呆心中一喜,看了另外三位劍聖一眼,道:「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哈爾斯芬正色道:「那還不簡單,我可以發誓啊!我以恐怖惡魔哈爾斯芬的名義起誓,只要你小子能勝得了我,我就任憑你差遣。這樣可以了吧。」 雲翳沉聲道:「如果你違背誓言,將會如何?」 哈爾斯芬道:「如果違背誓言,就讓我永世不得超 升。」 阿呆道:「好,我答應你。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這惡魔的修為。」手中的須彌之劍一圈,脫手飛出,用以氣馭劍的方法朝哈爾斯芬射去。其餘三位劍聖雖然仍有些懷疑哈爾斯芬的誠意,但阿呆已經答應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作為一個武者,他們對信義看重的向來要重於自己的生命。催動體內真氣,閃到一旁,為阿呆觀戰。 哈爾斯芬面對須彌之劍那金色的劍芒,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巨大的羽翼快速地拍動起來,大股的墨綠色能量聚集在他身前,形成一個漩渦朝須彌之劍迎去。固態能量劍的威力無比巨大,當須彌之劍衝入漩渦後,產生了劇烈的摩擦,哈爾斯芬不斷地拍打著羽翼,凝聚著能量於須彌之劍對抗著,而阿呆則不斷將自己的生生鬥氣注入到須彌之劍,兩人就那麼在僵持在空中,誰也無法傷害到對方。 阿呆眼中精光一閃,右臂上黑芒閃爍,一個虛幻般的身影驟然朝哈爾斯芬衝去,正是哥裡期斯之願的特技分身。隨著阿呆的修為暴增,分身已經可以使用生生變第六重的能量,銀色的光芒亮起,巨大的能量劍猛地從上方向哈爾斯芬劈去。 哈爾斯芬眼中閃過一絲驚芒,猛地大喝一聲,背後雙翼驟然上浮,遮擋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噗哧地一聲,墨綠色的鐵羽四散分飛,在與須彌之劍對抗的情況下,哈爾斯芬無法用出自己幽靈的能力,頓時結結實實地挨了阿呆的分身一劍。 受創的哈爾斯芬憤怒了,猛地噴出一口墨綠色的鮮血,面前的漩渦驟然擴大,將須彌之劍和阿哥的分身同時震了回去,分身帶著銀色的光芒再次衝向哈爾斯芬,而阿哥卻將須彌之劍收了回來,全身騰起金色的火焰,須彌之劍在他手中逐漸地縮小著,那並不是因為他收回了能量,而是他將須彌之劍壓縮了,本就是固態能量組成的須彌之劍在壓縮下,能量成倍地上升著,在它周圍的空間劇烈地扭曲起來。 哈爾斯芬已經受傷了,但他畢竟是來自魔界的惡魔,墨綠色的能量在他的凝聚中幻化成一柄長槍,迎上了衝來的分身。阿呆本身就不會什麼招式,他的分身也一樣,沒有任何花哨的,分身和哈爾斯芬劇烈地撞在一起,轟然巨響中,巨大的衝擊波將阿呆本體和另外三位劍聖的身體送出百米之外。空中阿呆的分身已經消失了,而哈爾斯芬則有些狼狽地喘息著,雖然毀滅了阿呆的分身,但也耗去了他不少邪力。 就在哈爾斯芬還沒有緩過勁來的時候,一股異常恐怖的能量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無法移動了,那恐怖的能量從四周擠壓著他的身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從自己正面傳來的那完全可以致自己於死地的異常能量。 在哈爾斯芬正面四十米外,阿呆正冷冷地看著他,阿呆身體周圍的空氣不斷地扭曲著,在他手中,有一張黝黑的大弓,弓弦上搭著一柄劍,是的,劍,須彌之劍,被壓縮後的須彌之劍。經過壓縮,須彌之劍的顏色已經變成了七彩,那龐大的能量波動即使以哈爾斯芬的修為也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在這龐大能量的擠壓下,他已經無法幻化成幽靈、更無法躲避了,只能恐懼的看著阿呆手中的弓和劍。阿呆的精神牢牢地鎖住了哈爾斯芬,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不用取準,只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導引,就能夠讓玄鐵弓上的須彌之劍準確地射入哈爾斯芬的身體。先後短短交手的幾分鐘,阿呆已經傾盡全力,將自己的功力全部發揮出來,終於成功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阿呆冷聲道:「哈爾斯芬,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投降吧。就算你有幽靈變身的能力,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我的須彌之劍身穿你的身體,你將陷入永劫不復之地,我完全可以將你的靈魂一同毀滅,你應該感覺得到。」 哈爾斯芬臉上表情連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樣的輸了。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阿呆瞇起眼睛,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希望你能快點做出決定。遵守你先前的誓言。」壓縮後的須彌之劍,能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他也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射殺哈爾斯芬,另一個就是散去功力。在心中的善念和之前纖纖轉變的影響下,阿呆決定給哈爾斯芬一個機會,讓他遵守諾言的機會。 哈爾斯芬現在已經完全處於被動之中,保持原來的姿勢,頹然道:「小子,你夠狠,我認輸了。」 阿呆深吸口氣,催動體內金身,一點一點將壓縮的須彌之劍收回了體內。隨著壓力一分分減少,哈爾斯芬臉上的神色頓時放鬆下來,背後巨翼微微地拍動著,獨目中的目光漸漸恢復了正常,「你贏了,雖然因為大意,我沒有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但你確實是贏了。我說話算數,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一邊說著,他向前飄身二十米,緩緩彎腰,向阿呆施禮。 阿呆好不容易將須彌之劍的壓縮能量收回體內,欣慰地道:「不用多禮,以後我也不是你的主人,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哈爾斯芬抬起頭,感激地看著阿呆,道:「你真是個寬容的人類啊!」在說話的同時,沒有任何先兆的,哈爾斯芬身體如鬼魅般瞬間前移,右邊三臂同時伸出斗大的拳頭向阿呆胸前擊來。在這一瞬間,哈爾斯芬爆發出的速度比阿呆還要快了不少,幾乎沒有反映的時間,他的三個拳頭已經到了阿呆的胸前。阿呆剛剛吸收了龐大的壓縮能量,還沒有完全恢復對能量的控制,手裡還握著玄鐵弓,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而神龍覆體也在剛才他用能量控制壓縮須彌之劍的時候收回了,現在,他可以說是赤裸裸地面對著哈爾斯芬的攻擊。在驚怒交加之中,阿呆只能勉強提起不多的生生鬥氣擋在自己身前。哈爾斯芬的修為和阿呆相差不多,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阿呆又怎麼抵擋得住他的攻擊呢?三個墨綠色的拳頭重重地轟擊在他的胸腹之上,眼看著阿呆就要殞命在哈爾斯芬的手中,突然,一股黑灰色的氣體從阿哥胸口處冒出,冰冷的感覺瞬間瀰漫在空氣中,哈爾斯芬感覺到自己全身一涼,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攻擊自然削弱了幾分。轟然巨響中,阿呆的身體應聲飛出,鮮血狂噴,但哈爾斯芬也不好受,他向後飄飛出三十多米才穩定住身體。 看到阿呆受襲,三大劍聖同時驚怒交加地衝上來,藍、紅、青三色光芒交織成密集的光圈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哈爾斯芬全身一轉,巨翼覆蓋住自己的身體,頃刻間變成了幽靈一般,從這密集的能量網中衝了出去,但大三劍聖在暴怒中的攻擊能量確實強大,即使他的幽靈體,仍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噴出一口墨綠色的,哈爾斯芬怒喝道「先住手,我有話說。」 鶻突怒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出爾反爾的小人。」 哈爾斯芬冷哼一聲道:「你們好幾個人打我一個,難道就光明正大麼?你們不要忘了,我是惡魔,來自魔界的惡魔,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惡魔會說話算數的。只能說你們太笨,隨便相信我。」 受到重創的阿哥並沒有掉下去,身體依然在空中懸浮著,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身體周圍不斷閃爍著黑,灰,白,金四種顏色。 「小子,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冥王大人的氣息?你和冥王大人是什麼關係?」哈爾斯芬有些急切地問道。 阿呆緩緩抬頭,黑色的眼眸變得無比深邃,身上的各種光芒緩緩融入他體內,此時的他似乎又進入了當日引來九天神雷的狀況,一個巨大的虛影緩緩浮現在他背後,釋放著冰冷的寒氣,虛影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兵器,看上去極為詭異。三位劍聖並沒有見過阿呆引動九天神雷的樣子,不由得和哈爾斯芬一樣,驚呆了。阿呆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冷冷地說道:「無知的卑微生物,你的毀諾和愚蠢導致了你死亡的結果,去你該去的地方吧。」他背後那巨大的虛影將那長長的兵器前送,落入阿呆手中,阿呆單手前送,三位劍聖只覺得眼前一暗,一聲淒厲的號叫聲響起,「不——,你到底是神是魔。」光亮重現,哈爾斯芬的身體已經消失了,連一絲邪氣都沒有留下。阿呆背後的虛影漸漸淡化,他身體一晃,驟然向後倒去。彷彿失去了所有憑借似的,身體急速朝下方落去,三位劍聖大吃一驚,雲翳飄身一閃,將阿呆接在手中,和鶻突、哈里交換個眼神,飛快朝聯軍高手們的方向飛去。 由於阿呆他們交手的地方離聯軍高手很遠,所以玄月他們知道阿呆遇到了很強的敵人,卻看不清敵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剛才天空突然一暗,原本的五條身影突然少了一條,玄月嚇了一跳,惟恐阿哥受創,趕忙迎著飛了上來。眼看著三位劍聖飛到自己面前,當她發現阿呆昏倒在雲翳手中之時,頓時大驚失色,「前輩,阿呆這是怎麼了?剛才的敵人是誰?竟然能將他傷成這樣。」 雲翳沉聲道「走,咱們先下去再說。」四人落到地面上,眾人頓時圍了上來,教皇看到阿呆受創,頓時心中大急。天神之杖前指,一點金芒飄入了阿呆體內,在金芒的作用下,他不斷地感知著阿哥體內的狀況。半晌,教皇長出口氣,收回了神杖。 玄月急切地問道:「爺爺,阿呆他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教皇搖了搖頭道:「他體內的經脈受到了一定的震盪,但並不是很嚴重,最主要的脈都保護得很好,但精神力卻損失很大,需要休息。三位劍聖,剛才和阿呆交手的敵人究竟是誰?從體積上看,應該不是骨龍吧。」 雲翳點了點頭,道:「剛才和阿呆交手的,就是亡靈三大主宰之一的巨翼幽靈王哈爾斯芬,不過,他好像已經被阿呆殺掉了。至於阿哥是如何出手的,我們誰也沒有看到。」當下,他將阿呆如何同哈爾斯芬打賭,如何取得勝利,哈爾斯芬又如何反悔偷襲阿呆,以及最後莫名其妙地被阿呆殺死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雲翳的敘述,教皇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看來,阿呆果真是救世主下凡啊!在他身後出現的虛影很有可能就是一位負責保護他的神明,每當他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這位神邸就會出手相助幫他度過難關。」 雲翳微微搖頭道:「出現在他背後的真是神邸麼?我看不像啊,那虛影似乎散發著冰寒的能量,雖然並不是很邪惡,但似乎也和您那神聖的能量有所不同,很可能不是天神下凡那麼簡單。」 「是的,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白色的光影突然虛空出現,嚇了眾人一跳,教皇剛要出手,卻被玄月攔住了。因為她認出,這突然出現的,正是已經明悟變成神靈的纖纖。趕忙將她的身體解釋給眾人聽。 纖纖向眾人微微施禮,道:「我一直隱身於暗自保護著他。剛才哈爾斯芬突然實施偷襲,我也沒來得及幫阿呆。但是,由於我就在他身邊的緣故,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背後那虛影的能量。那似乎是介於正邪之間的能量。既有神聖的一方面,也有邪惡的本質。而且這一正一邪都是那麼純淨,似乎來源於神、魔兩界最高的能量。我是神靈體,感覺極為靈敏,是不會看錯的,阿呆背後的虛影絕對不是普通的天神降臨,千年之前,當神羽帶領人類強者和暗魔族相抗時,我就在他身邊,到最後關頭,由於魔族的出現,他已經抵擋不住了,在一片金光環繞之中,出現了大量神界中人,他們的氣息都是那麼純淨,神聖,和阿呆背後那個虛影很不相同。」 一聽說纖纖說她自己曾經和神羽共同戰鬥過,教皇頓時肅然起敬,恭聲道:「前輩,那您知道阿呆引來的這究竟是什麼嗎?」 纖纖輕歎一聲道:「我說不好。那虛影的能量很強,雖然只是一個虛影體,但蘊涵的能量卻是那麼強大。哈爾斯芬既然是來自魔界的惡魔,其修為之高,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當初的想像,而阿呆在虛影出現後,竟然能讓他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就毀滅了。如此修為,簡直是駭人聽聞。而且在哈爾斯臨死的時候,他曾經問阿哥一句,你到底是神是魔。讓我感覺到很奇怪。這一切,只能以後再慢慢瞭解了。阿呆的傷雖然不致命,但也不輕,你們還是趕快給他治療吧。我會依然在暗處保護他的。」說完,纖纖的身影逐漸淡化,再次消失了。 教皇道:「四位紅衣祭祀,請為我護法,我立刻救治阿呆。」玄月四人分立於教皇四角,其他各方的高手也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在周圍警戒。 教皇深深看了阿呆一眼,輕歎一聲,閉上雙眼,一手舉起天神之杖,另一隻手按在阿呆的額頭上,高聲吟唱道:「天地萬物,萬法歸宗,神為宗祖,以神為尊,澎湃於天地間的神之力啊!以吾為媒介湛放吧。」金色的光芒在天神之杖的牽引下從天而降,教皇微微仰頭,金光正好射到他的眉心處,剎那間,教皇的全身都被渾厚的神聖能量包裹住,充滿了湖泊的神聖氣息。光芒一閃,金色的能量通過教皇按在阿呆額頭上的手輸入進他體內。阿哥的身體上漸漸地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芒,教皇突然將雙手高高舉起,仰面向天,高聲吟唱道:「飛昇於天際的治癒神光啊!在天神的憐憫之下,拯救世人吧。」天神之杖上湧出一團異常渾厚的光芒,光芒散發著溫暖而醇厚的能量,使周圍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舒適的感覺。在白光的包裹下,阿呆的身體緩緩從雲翳手中飄升而起,沐浴在那白色的光芒中顯得異常神聖。教皇所用的,正是單體治療八級神聖光系魔法神愈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將神愈術使在阿呆身上了,在神愈術本身蘊涵的龐大神聖能量和阿呆自身的生生真氣作用下,那些受創的經脈不斷地癒合著。 良久,教皇深吸口氣,神愈術的光芒逐漸飄散於空氣,阿呆重新落入雲翳手中,微微一笑,教皇道:「好了,他已經沒事了。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讓精神力完全恢復,就能回到以前的狀態,今天我們的收穫很大,消滅了亡靈三大主宰之一的巨翼幽靈王,先返回基地,等阿呆恢復了,再繼續闖關。」阿呆消滅了三大亡靈主宰之一的哈爾斯芬使他心情大好,失去的信心又重新恢復了一些。 三天後,阿呆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營帳之中。他的記憶還保留在哈爾斯芬偷襲之時,心中一動,猛地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除了腦中有些微微暈眩之外,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體內的生生真氣仍然極為活躍,並沒有什麼異樣,他喃喃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沒有死麼?」回想著哈爾斯芬偷襲自己的情景,阿呆不由得心頭暗恨,都怪自己太容易輕信敵人,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哈爾斯芬的修為如此強大,恐怕三位劍聖聯手一,也討不了好。擔憂之中,他飄身落地,正想出去看看,帳簾掀開,玄月走了進來,她手中端著一盆清水。 「啊!阿呆,你醒了。」玄月驚喜地說道。將水盆放在一旁,猛地撲入了阿呆懷中。 抱著玄月那溫軟的嬌軀,阿呆這才真正相信,自己並沒有死去。心中一陣激盪,柔聲道:「月月,這是怎麼回事?那天我沒有死麼?」 玄月沒好氣地抬起頭,用柔軟的小手在阿呆頭上輕戳一下,道:「你呀,真的好傻,又中敵人計了。」依偎在阿呆懷中,她將當日的事敘述了一遍。阿呆愣愣地聽完玄月的話,皺眉道:「有天神助我?不會吧。」 玄月微笑道:「為什麼不會?上次你引動九天神雷的時候就是同樣的情景。你知道麼?那天哈爾斯芬偷襲你的時候,不但將你的防禦鬥氣打破,連巨靈蛇甲都震裂了呢。不過他也算運氣不好,他的三拳最先打中你的,正好是胸口處用皮囊包裹著的冥王劍,冥王劍不愧為頂級神器,它幫你抵擋下了絕大部分攻擊,可能是由於悲憤交加吧,你才引動了天神相助。」 阿呆現在簡直是一頭霧水,用力甩了甩頭,道:「不去想他了,如果真的是天神助我的話,死神吧他一定還會再出現的。現在已經五月初了,我今晚再打坐一晚,明天咱們立刻就去骨龍的領地。我心中那不祥的預感似乎更加清晰了似的。彷彿最近就要有事發生。還是趕快將暗聖教消滅的好,那樣我才能夠安心。」 玄月點了點頭,道:「來,你先洗把臉吧,這些清水可都是咱們後勤補給部隊從天元族領地帶過來的。很珍貴哦。所以才給你弄了一點,我現在就去告訴爺爺你已經醒過來的事。」 第二天清晨,經過一晚的打坐,阿呆已經完全恢復了最佳狀態,同樣的陣容再次出發了,他們的目標依然是第九關的骨龍領地。 再次來到那座高山面前,阿呆四下看看,對教皇道:「爺爺,骨龍對魔法雖然有免疫能力,但我想,他們應該和火妖一樣,強大的魔法衝擊力對他們還是有一定威脅的。等到了骨龍領地後,還要請您和四位紅衣祭祀發動大規模,高強度的魔法攻擊,將那些骨龍完全壓制住。否則,二百隻骨龍向我們同時發動攻擊,我們將會很難應付,恐怕會有所傷亡。」 第一百九十九章 骨龍軍團 教皇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教廷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發動過禁咒了。看來今天我們要用一次才能度過難關。當日幾千名祭祀聯手用出的神之審判已經很接近禁咒的威力,但和真正的禁咒比起來,還是不一樣的。」自豪的神情出現在教皇蒼老的面龐上,這位統治著教廷的老人, 已經被激發起了內心的豪氣。 阿呆微微一笑,道:「爺爺是大陸最強的魔法師了,我也想見識一下呢。您放心,到時候我們一定會組成堅強的防線,一定不會讓骨龍影響到你們施法。」一邊說著,眾人已經開始攀登高峰了。阿呆帶著聖邪和小骨頭飛在最前面,隨時準備應變。一切都是那麼平靜,沒有任何危脅到他們的生物出現。十分鐘後,阿呆和雙龍率先登上了峰頂,有些迫不及待的,阿呆閃身飄向峰頂的另一頭,當他看到山峰後情景時,不由得全身劇震。雖然心裡早已有了準備,但當真正的面對時,面前壯觀的情景還是震撼了他的心靈。山峰的另一面,二百多頭巨大的骨龍棲息在山谷之中,他們的身體和當初的小骨頭差不多,只是體積卻非常龐大。最小的,身長也有二十米以上,在這些骨龍的正中央,兩頭身長接近八十米的巨大骨龍臥在那裡,他們的身體比神龍還要大上許多。此時,教皇等人也已經陸續登上了峰頂,他們看到面前山谷中的骨龍軍團時,也都像阿呆似的被深深震撼了。這二百多隻強大的生物,隨便一隻出去,都具有毀滅性的力量,又能讓他們不震駭呢?雖然能夠參加此次行動的,都是人類中高手中的高手,可面對這些強大的生物,包括阿呆在內,他們連一點把握都沒有。教皇第一個從震撼中清醒過來,沉聲道:「他們太強了,我要立刻發動禁咒。阿呆,一旦禁咒將這些骨龍的身體打碎後,你要立刻和大家下去,將他們徹底毀滅掉,千萬不能給他們復活的機會。否則我們就完了。 」 阿呆警覺地點了點頭,為了不讓骨龍發現,暫時他並沒有用出須彌之劍。 聖邪趴在山峰邊上,神情有些怪異,一雙金色的大眼睛,牢牢地盯視著山谷中那兩頭巨大的骨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教皇和四位紅衣祭祀紛紛取出了自己的法器,教皇站在中央,四名紅衣祭祀圍在他身旁,教皇肅然道:「我要發動二級禁咒永恆之光。你們全力助我。」教廷已知的禁咒有五個,經過教皇的感受和體察,將其分為三級,其中一級禁咒有兩個,一攻擊,一防禦,像上回教皇為了抵禦阿呆使用的九天神雷時用過的六翼天使之壁就是其中 的防禦禁咒。以教皇的修為,憑借單體的實力可以釋放出這兩個一級禁咒。 二級禁咒也有兩個,為了比一級禁咒又要強上許多,也是一攻擊一防禦。其中攻擊的禁咒就是教皇馬上就要使用的永恆之光,這個禁咒消耗的法力過於巨大。所以教皇必須要有四名紅衣祭祀配合才能用出來。而那個唯一的三級禁咒,卻是千年以來從未發動過的。是第一任教皇神羽留下來的,教廷的典籍中記載著神羽的話,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絕不可以發動那最後的禁咒,那是需要以教皇生命為代價的。 教皇深吸口氣,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天神之杖。「天地無極,萬法歸一。永恆的神之力啊,覺醒吧。」四名紅衣祭祀同時跟隨著教皇吟唱道:「永恆的神之力啊!覺醒吧。」天神之杖頂端的光球爆發出巨大金色光芒,周圍眾人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神聖能量驟然散發,直衝入天際。整個死亡山脈上空的烏雲在金色光芒沾染下完全變成了金色,前方山谷中的骨龍躁動起來,數十隻身長在,三十米的骨龍已經展開巨大的雙翼飛了起來。中央的兩隻巨大的骨龍緩緩站起,同時長吟一聲,他們的聲音是那麼低沉,那些飛起的骨龍頓時又落回了地面。兩頭骨龍之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金雲,不斷地發出著一聲又一聲的咆哮,其餘的骨龍紛紛向他們聚攏,突然,那頭最大的骨龍淒厲地吼叫了一聲,他背後的一根根骨刺散發出了慘白的光芒,在他的帶領下,所有骨龍的背後都出現了同樣的情景。那慘白的光芒在逐漸放大著。 阿呆心中一驚,沖身旁的雲翳道:「前輩,這些骨龍應該已經發現咱們了。可它們為什麼不向咱們攻擊呢?您看,他們背後的白色光芒是什麼?難道他們想直接和教皇爺爺的禁咒相抗衡麼?」 雲翳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只能等下去了。只要教皇和四位紅衣祭祀的禁咒能將骨龍完全壓制下去,我們消滅他們的可能性就會大得多了。」 正在這時,聖邪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目光依然 那兩頭巨大的骨龍身上,阿呆一驚,由於和聖邪心靈相通,他清晰地感覺到聖邪內心中似乎充滿了矛盾似的。疑惑地問道:「小邪,你怎麼了?」 聖邪大頭連連晃,聲音在阿呆心底響起,「哥哥,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裡的骨龍似乎和小骨頭是不一樣似的。尤其是那兩頭最大的,彷彿和我有什麼聯繫似的。哥哥,能不能先不要動手。」 阿呆看了一眼,仍然在不斷凝聚神力的教皇等人,苦笑道:「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些都邪惡的亡靈生物,我們必須消滅啊!」 聖邪點了點巨大的頭顱,又趴了回去,又恢復了思索的樣子。 「光照天元,孕生萬物,偉大的天神啊!請允許我借用您那永恆的光芒,撫平邪惡的創傷,淨化世間的空氣,偉大的神聖光元素啊,你們擁有無窮的力量,黑暗在你們面前是那麼渺小。天際間流動的永恆之光啊,我請求您降臨人間,覆滅所有邪惡吧。——禁咒之永恆之光。」隨著教皇咒語的完成,四位紅衣祭祀立刻加速將自己凝聚的光元素朝教皇彙集,天神之杖上的金光驟然擴大三倍,天上的雲朵再加閃亮了。周圍的光元素異常狂暴起來,將阿呆等人推出到數十米之外,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全都從地上飄了起來,巨大的金色六芒星出現在他們背後,其餘的三名紅衣祭祀隨著能量的不斷增強,身體已經微微有些顫抖了,顯然是因為負荷過大,快要支持不住了。即使阿呆並不是主修魔法,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光元素的狂暴,如此耗費魔法力,使用時間如此之長,可見這個魔法的威力是多麼龐大。 為了能確保教皇他們順利地使出這個魔法,阿呆將大部分精力都用來監視面前山谷中的骨龍軍團。隨著天上金雲越來越亮,骨龍們背後聚集的白色光芒也在不斷地提升著,突然,中央那頭骨龍之王同時高聲大叫起來,巨大的咆哮聲響遍整個山谷,一道道慘白色的光芒從他們背後的骨刺射出,飛昇幾百米左右後,竟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白色的能量球。其他骨龍根據身體大小,匯聚能量的速度也不相同,一道道白色的光芒不斷注入到空中的光球,光球的體積漸漸變大,其中似乎蘊涵著極為恐怖的能量。 看到這一幕,聖邪再次站了起來,阿呆此時也發現了不對,這些骨龍的反應,竟然和聖邪的龍語咒有幾分相似。無比蒼老的聲音從骨龍群中響起,「卑鄙的人類,你們只會使用偷襲。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龍族的強大啊。以龍王之名,聖這龍力啊!爆發吧!」空中已經匯聚了二百餘隻骨龍全部能量的的白色光球,體積竟然聚集的縮小起來,阿呆臉上一片凝重之色,熟悉能量控制地他當然明白,骨龍們是在壓縮空中的白色能量球,一旦爆發,其威力必然是驚人的。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教皇的禁咒了,只是不知道最後誰能取得勝利。 二級禁咒永恆之光終於完成了,四名紅衣祭祀同時飄落在地,除了玄月還能支持以外,其他的三名紅衣祭祀全都坐倒地在,立刻恢復法力。教皇神威凜凜地升入空中,看著山谷中那體積不斷減小的白色光球,他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手中天神之杖前指,怒喝道:「永恆之光,毀滅一切邪惡吧。」空中的金雲突然散去,經過千年之久,亡靈山脈終於又一次被陽光普照,彷彿是從太陽上分離出來似的,一道乳白色的光柱直射而下,光芒瞬間擴大,竟然籠罩了整個骨龍山谷,阿呆吃驚地發現,在這永恆之光的籠罩下,整個山谷的空氣全都扭曲了,奇異的景象不禁讓他歎為觀止。他從來沒有想到,魔法的使用居然能夠達到如此程度,怪不得當初月月說教廷有秘技呢。 山谷中最大的那頭骨龍猛地仰起頭,背後的骨刺瞬間增大,空中的白色光球似乎受它控制似的,在壓縮中劇烈地爆炸了。兩股近乎相同的白色光芒在空中發生了劇烈的碰撞,它們分別代表著正義和邪惡的力量,二百餘頭骨龍聯手之威是恐怖的,那慘白色的光芒竟然擋住了教皇和四位紅衣祭祀聯手用出的光系禁咒。在兩股禁咒級的能量互相傾軋之下,巨大的衝擊波使阿呆他們所在的山峰竟然微微晃動起來。眾人的呼吸隨著衝擊波的到來急促了,阿呆見勢不好,趕忙催運體內生生真氣,幻化出一道金色的固態能量牆,正面擋住了衝擊波的威力。即使以他的修為,當衝擊波撞上生生變固態能量牆之時,他的身體劇烈地晃動起來,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這也就是阿呆,如果換一個人,恐怕早已經被這沛然浩大的衝擊波吞噬了骨龍山谷的半空中不斷傳來陣陣悶響,兩股龐大的能量誰也無法佔到一分便宜。就那麼僵持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不論是教皇的禁咒—永恆之光,還是骨龍聯合發出的龍力,都已經削弱到了一定程度。雖然有天神的支持,但教皇的修為已經急劇下降了許多,終於,他再也堅持不住了,指揮著永恆之光的最後能量爆發後,飄然落回了山峰。阿呆趕忙上去扶住了教皇有些搖晃的身體,焦急地問道:「爺爺,您沒事吧?」 教皇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似的,臉上的溝壑更加深邃了,歎息一聲,道:「大家快準備,恐怕骨龍要反擊了,真沒想到,它們竟然能夠凝聚出這麼強大的力量。」永恆之光最後的爆發雖然成功地將骨龍軍團發出的能量抵消了,但卻並沒有傷到它們其中任何一頭,教皇知道,骨龍不單是擁有強大的能量,他們的物理攻擊也是極為強悍的,沒有了永恆之光的威脅,恐怕會立刻向己方發動攻擊。 教皇的判斷是正確的,當兩股浩瀚的能量波動完全消失後,山谷中的骨龍們紛紛展開巨大的羽翼飛了起來。在兩頭骨龍王的帶領下朝眾人所在的山峰衝來,阿呆心中一凜,沉聲道:「大家小心,骨龍要拚命了,保護好教皇和和四位紅衣祭祀,小骨頭,聖邪,你們也升空吧。」 須彌之劍在阿呆的凝聚中出現了,龐大的威勢頓時使眾人心中一震,雖然面對的是強大的骨龍軍團,但眾人都是人類中最出類拔萃的高手,現在他們只有戰死之心,不會有絲毫的退卻。聖邪長吟一聲,和小骨頭同時飛了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聖邪的身和已經接近二十米了,修為增長了不少,雖然面前的骨龍帶給它奇異的感覺,但是為了保護阿呆,它還是毅然選擇了戰鬥。背後的七支金角同時亮了起來,金眼中威稜四射,威猛地漂浮於阿呆左邊,和另一邊的小骨頭分別護在兩翼。二百多隻骨龍,在兩隻骨龍王的帶領下只不過拍打幾次翅膀的時間,就已經將阿呆他們所在的山峰圍住了,巨大的骨翼上長有一層皮膜,凶狠地瞪視著眾人。其中一隻迫不及待的骨龍猛地衝了上來,似乎是因為先前凝聚那白色能量耗費了很大體力,所以它並沒有骨龍那特有的吐息,而是直接靠身體衝向教皇。 阿呆眼中神光一閃,因為速度過快,身體在空中帶起一片虛影,手中的須彌之劍硬生生地朝骨龍頭頂斬去。骨龍似乎感覺到了來自須彌之劍的威脅,眼中綠芒一閃,巨大的骨爪向阿呆迎來。須彌之劍的威力巨大,即使是骨龍也是無法抵擋的。金芒與骨爪相碰,悄無聲息的一劃而過,骨爪頓時與骨龍的身體分離,金芒再閃,骨龍那巨大的身體頓時被金芒斬開,轟然巨響中,被衝力撞出了山峰,墜了下去。 阿呆暗暗心驚,雖然他成功地將這只骨龍擊碎,但骨龍的防禦卻出奇地強大,這一劍並沒有斷去他生命的根本。在這死亡山脈中,他那沒有完全粉碎的骨髓完全可以再次復生。就在阿呆心中沉鬱之時,巨大的咆哮聲響起,在眾多骨龍的簇擁之下,兩隻巨大的骨龍王出現在眾人面前。再沒有骨龍敢主動出擊,都盤旋在四周,似乎在等待著骨龍王的命令。 最大的骨龍五剛一飛到眾人面前,就發現了阿呆兩旁的聖邪和小骨頭,他那長達八十米的身體微微一震,低沉蒼老的聲音響起,「人類,你們為什麼偷襲我們。你們將會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雖然最早前那蒼老的聲音也是出自它之口,能說話的骨龍,卻是眾人沒有想到的。 阿呆感受著骨龍王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催運體內的生生真氣漂浮起來,冷聲道:「你們是死亡山脈中的亡靈生物,我們此來,是要將代表黑暗勢力的暗聖教消滅掉。而你們卻是我們前進的障礙,戰鬥是不可避免的,為了大陸的和平,我們一定要到死亡山脈最深處去。」 骨龍王彷彿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將目光轉向聖邪和小骨頭,歎息道:「沒想到大陸上還有龍的存在。看來我族不滅啊!看在我們這兩個族人的份上,你們走吧,我不為難你們,不過,不要再來了, 我們是不會讓你們通過這裡的。 」 阿呆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骨龍居然會如此好說話。不過有了先前哈爾斯芬的教訓,他再也不會輕信這些亡靈生物了。冷聲道:「這裡是我們必須要通過的,我我們骨龍軍團很強,但我們卻不會退縮,就算是奉獻出生命,我們也必須阻止暗聖教的陰謀。」 骨龍王仰天一聲長吟,他似乎已經被激怒了,全身威勢大增,怒哼道:「那好,既然你們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們。」另一隻稍小一點的骨龍王展開雙翼,和說話的骨龍王散發出同樣的龐大威勢,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單是這兩隻骨龍王聯手,就已經有超過哈爾斯芬的實力了,那是自己都無法對付的。他的心不由得沉入了谷底,難道,我們今天就要斷送在這裡嗎?正在這時,聖邪突然憤怒地咆哮一聲,背後的七隻金角驟然大亮,他背後的雙翼完全展開,身體直立而起,清澈的龍吟聲響徹九天,聖邪喃喃地念叨著什麼,那奇怪的聲音任何人也無法聽懂,但卻給人一種心神被懾的感覺。阿呆心中一驚,聖邪現在的表現,和當年在黑暗城衝出重圍是一樣的。通過以前和聖邪的交流,他知道,這是只有龍王一族才能使用的龍語咒。 聽著聖邪念叨的聲音,兩 只骨龍王巨大的身體同時劇震,兩個蒼老的聲音同時響起,「龍王,龍語咒。」先前說話的那只骨龍大喝道:「停下,不要再繼續了,我有話問你。」他說話的聲音是震顫的,似乎內心深充滿了激動的情感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聖邪被骨龍王的聲音感染了,龍語咒的吟唱停了下來,一雙金芒四射的大眼睛凝神著兩隻骨龍王。 兩隻骨龍王對視一眼,最大的那只沖聖邪道:「你,你是從哪裡來的,你為什麼會有龍王一族的血脈。」 聖邪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大眼睛眨了眨,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阿呆,「哥哥,它為什麼會這麼問我?我是從哪裡來的?」 阿呆怕骨龍王傷了聖邪,手持須彌之劍飄飛到聖邪身旁,謹慎地道:「聖邪是在我幫助下孵化的,大約在一百多年以前,一位精靈族的前輩在死亡山脈中發現了還是卵的聖邪,將他從這裡帶了出去,經過精靈湖水和精靈古樹蘊涵的自然能量滋潤,它重新恢復了生機,或許是我和聖邪有緣吧,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他孵化了。由於在死亡山脈中待了很長時間,他似乎和普通的龍王不同,身上多了一分邪氣,所以我給他起名叫聖邪。你們骨龍以前也都是龍族,為什麼非要在這裡助紂為虐呢?只要你們讓我們從這裡通過,我們是不會和你們為難的。」 聽了阿呆的話,兩隻骨龍同時悲嘯起來,突然,它們顯示出和身體完全不符的超級速度,一隻衝向阿呆,而另一隻則撲向聖邪。阿呆心中一驚,須彌之劍光芒大放,驟然劈向衝向自己而來的骨龍王。骨龍王眼中綠芒一閃,如同山嶽般的氣勁驟然而發,巨大的骨折拍向阿呆的須彌之劍。轟然巨響、聲中,阿呆被龐大的勁氣震得倒飛出十米。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他是一陣氣血翻湧,而骨龍王的骨折也被須彌之劍砍去了一截。 在阿呆和這最大的骨龍王交戰之時,另一隻骨龍王也已經衝到了聖邪身前,由於變化突然,聖邪根本來不及再使用龍語咒,倉促之間,只有拍打翅膀迎著對方撞了過去。那骨龍王似乎並沒有敵意似的,巨大的骨翼輕拍,噗的一聲,將攔了下來,實力的差距,使聖邪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一點白色的光芒眾骨龍王額頭中飄出,準確地命中在聖邪頭頂最大的金角上。聖邪的身體彷彿凝固了似的,重重地跌落在地,阿呆大驚,一咬牙,瞬間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極限,手中須彌之劍帶著長達三丈的尾芒,朝襲擊聖邪的骨龍王飛去。 先前和阿呆的骨龍王大吼一聲,巨大的骨翼驟然掃出,從側面扇中了須彌之劍,氣機牽引之下,阿呆全身大震,不由自主地連退三步,須彌之劍重新飛回了他手中,而骨龍王也不好受,骨翼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雖然他恢復能力驚人,但短時間內,也無法再飛行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別再動手了,我們沒有敵意。」被阿呆的傷了的骨龍王展開雙翼,阻止阿再次攻擊。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阿呆怒道:「還說沒有敵意,你們已經把聖邪傷了,今天就算拚死,我也要替聖邪報仇。」 骨龍王並沒有發怒,淡淡地道:「我們沒有傷它,只是讓他擁有說話的能力而已。等等你就知道了。」他長嘯一聲,圍住山峰的骨龍們同時向後退出百米,顯示著它們確實沒有惡意。三大劍聖湊到阿呆身旁,他們已經下定決心,一旦和骨龍衝突起來,就配合阿呆先將這兩頭骨龍王消滅掉。兩隻骨龍為了避嫌,也向後退去。先前被阿呆傷到的骨龍王,傷口處正在不斷地癒合著。 阿呆飄飛到聖邪身旁,從內心深處呼喚著他,聖邪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已經昏迷過去了,骨龍王道:「我們幫他開了靈竅,再稍微等等吧,用不了多長時間,它就會醒過來的。人類,你們可以放心,我們至少絕對不會和你們為敵。一切都等聖邪醒過來,再說吧。」 阿呆雖然怕骨龍有什麼詭計,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拼起來,自己一方落敗的可能性極大,而且聖邪現在生死未卜,也只能暫時先等下去了。示意聯軍眾高手保持警惕,他自己則注視著聖邪。半個小時過去了,阿呆終於又感覺到了聖邪的生命波動,心中大喜,趕忙向聖邪發出一個詢問的信息。聖邪緩緩睜開他那金色的眼眸,有些茫然地看了阿呆一眼,開口道:「哥哥,我,我剛才是怎麼了?」 阿呆一愣,失聲道:你真的會說話了。「 聖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驚訝地眨了眨大眼睛,喃喃地道:「是啊!我會說話了,我終於會說話啊!」 兩隻骨龍王又飛了過來,最大的骨龍王道:「聖邪,你已經會說話了,我們現在並沒有敵意。我叫西蒞,這位是我的妻子卡依,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孩子啊!」 聽了骨龍王的話,不單聖邪呆住了,包括阿呆和教皇在內的人類聯軍所有人全都呆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骨龍王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玄月忍不住道:「你們沒有搞錯。聖邪怎麼會是你們的孩子,不論從什麼地方看,你們都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啊!」 第二百章 龍魄傳承 骨龍王西蒞歎息一聲,道:「我不會搞錯的,聖邪就是我和卡依唯一的孩子。千年之前,為了幫助救世主神羽消滅暗魔族,給大陸帶來和平,我和卡依帶領著我們全部的族人參與了剿滅暗魔族的行動,在我們族人強大的攻擊下,暗魔族的數量和領地不斷的減少著。人類不斷獲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終於,我們將暗魔族逼到了失敗的邊緣,最後的數萬暗魔族士兵被我們圍困在這片死亡山脈外圍。就在我們要同暗魔族進行最後的死戰之時,我和卡依突然發現,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們龍王一族向來是一脈單傳,這很有可能是我們一生中唯一誕下後代的機會,為了能讓龍族繁衍下去,我們不得不找個地方先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為了生下這個孩子,不單卡依耗費了大量體力和修為,正好趕上最後的大決戰,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在這片山脈中找到一片隱秘的地方將孩子的龍蛋隱藏起來,準備等到徹底消滅暗魔族後再將孩子找回來,可是,最後的戰爭是殘酷的,暗魔族雖然就要覆滅了,但是,他們卻成功的擴大了魔界的入口,引來了大量的魔界惡魔和怪物,戰爭進行的無比慘烈,我方的戰士和魔界而來的各個種族都不斷的死亡著,我們族人也不斷的銳減,由於我和卡依的修為都為了生下孩子而消耗了許多,所以不敢輕易參加戰鬥,正在這個時候,魔界的統治者冥王出現了,看上去,他似乎對人類這片天元大陸勢在必得似的,帶來了大量的魔將,我們頓時陷入了完全的被動,包括救世主神羽在內。根本沒有人能抵擋的住冥王一擊,冥王的坐騎,就是現在亡靈十二劫最後一關的邪龍哈爾巴因克,他的強悍超乎我們的想像,如果我和卡依都保持在最佳狀態的話,還可以和它對抗一下,但是,我們實在太虛弱了,只交手幾個回合,雙雙死在哈爾巴因克強悍的攻擊下,我們真的好不甘心啊!我們還沒有看到孩子出世,就這麼死了,我們真的好不甘心,可是,事實已經造成,我們只能含恨而死。就在我們死亡之時,天界的眾神終於趕到了,在他們的帶領下,人類發動了絕地大反撲。冥王和神王同時消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決鬥了,最後的勝利屬於人類,惡魔們被成功的趕回來他們來時的地方。那時候我和卡依的意識都已經消失了,這些都是聽後來納滋古爾說的。納滋古爾你們知道麼?就是下一關的不死邪巫王,雖然在這片死亡山脈中要屬邪龍哈爾巴因克最為強大,但那個傢伙只不過是個頭腦簡單的混蛋,真正統治這片土地的,其實一直都是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他的死亡魔法是異常強大的,死亡山脈能有今天的局面,可以說完全是他一個人造成的,當初,哈爾巴因剋死在眾神的聯手之下,人類獲得了勝利,魔界的生物都被趕了回去。只有納滋古爾留了下來,或許是冥王為了下次攻擊人界做準備吧,納滋古爾你擅長的是對靈魂的控制。雖然我很討厭他,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他利用空氣中的浮游靈魂,先後召喚創造出各種亡靈生物,佔領了這片土地,在吸收了大量邪氣之後,他最先將哈爾巴因克以亡靈生物的形態重新復活了,之後是巨翼幽靈王哈爾斯芬,最後,就是我們了,為了怕我們反抗,納滋古爾特意將龐大的邪惡之氣注入到我們的腦海中,並且留下了禁制,是我們根本不能有絲毫反抗之心,可以說,這片亡靈山脈所有的亡靈生物,都是出自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之手。復活之後,我們仍然留有以前的意識,那時的我們和所有的族人,都已經被邪惡控制了,但是只有一個念頭讓我和卡依保持了幾分清醒,那就是我們的孩子,在當初死亡的時候,這個念頭實在大深了,即使被邪惡能量入侵也無法改變,由於神魔二界的戰鬥,使整片死亡山脈都遭到了破壞,地勢大為改觀,我們傾盡全力尋找了數百年,都沒有孩子的下落,我們灰心了,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沒有我們的能量支持,孩子是無法孵化的,龍蛋內的能量根本支持不了太長時間,失望的我們只能留在這片山谷之中,頹廢的聽候不死邪巫的差遣。為了討好哈爾巴因克,納滋古爾經常限制了我們的能力後,讓哈爾巴因克殺來取樂,我們雖然心中痛恨,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們魚肉。不久前,我們知道人類來攻擊這裡了,納滋古爾給我們下達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要阻擋人類的前面步伐。並且,他還恢復了我們全部的能力,人類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怎麼願意和你們為敵呢?可是,為了生存下去,我們又不能不聽從納滋古爾的話,剛才你們用的那個龐大的魔法,甚至已經超過以前神羽的修為了,我真的感到很欣慰,集合了我們二百多族人的能量,才抵擋住那強悍的攻擊,我們飛上來,只是想將你們趕走,而並沒有殺害之意,否則,我們早就動手了,雖然你們為數不少,也都是人類中的強者,但和我們這麼多骨龍比起來,實力上恐怕還有差距,我現在真的很興奮很高興,就在剛才,剛才聖邪用龍語咒的時候,我發現了他身上的龍王血脈,雖然他現在的形態和龍王一族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龍王血脈是不會錯的,他就是當初和我卡依生下的孩子啊!我們唯一的孩子,聖邪,我是你爸爸,爸爸和媽媽找的你好辛苦啊!」西蒞那蒼老而悲慼的聲音感動了在場第一個人,阿呆知道,這樣的真情流露是不可能假裝的,在來此之前,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化成這樣,不禁扭頭看向聖邪。聖邪巨大的龍軀不斷的顫抖闐,大滴、大滴的眼淚流淌而出,巨大的龍爪已經深深的抓入了堅硬的岩石中,背後的鱗片不斷的顫抖著,突然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它又怎麼不激動呢?有些艱澀的,聖邪喃喃的道:「爸爸?媽媽?我有爸爸和媽媽了。 我,我不是孤兒,我,我……「 西蒞收攏巨大的骨翼,大步向聖邪走了過來,喃喃的道:「孩子,是的,你有爸爸和媽媽,我們愛你,我們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愛著你,我的孩子啊!爸爸真沒有想到,居然還可以和你見面,孩子,孩子,爸爸愛你啊!他顫抖的重新張開骨翼,用那巨大的翅膀將聖邪包裹在內,骨龍是沒有血肉的,但從他激動的聲音和顫抖的骨架上,眾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和興奮,骨龍王卡依飄飛到他們身旁,匍匐在西蒞身旁,輕輕的蹭著西蒞的身體,喃喃的念叨著:」孩子,孩子。「 看著聖邪一家團取,阿呆的眼睛不禁濕潤了,他從小就是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聖邪都能找到他的父母,可是自己呢?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種種遭遇,阿呆不禁一陣唏噓,如果自己要是也能知道父母是誰,那該多好啊! 玄月看到阿呆激動的樣子,自然明白他的心意,湊到他身旁,拉起他的大手,柔聲道:「阿呆,你怎麼了?小邪一家團取,你應該替他們高興啊!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等咱們成婚後,我的爸爸、媽媽不也是你的麼?別多想了。」 反握住玄月溫暖柔潤的小手,阿呆勉強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謝謝你月月,我沒事的,聖邪一家團聚,我當然替他高興了。」 突然,一聲尖銳的呼哨從死亡山脈深入傳來,西蒞、卡依,以及所有的骨龍同時身體一震,眼中的綠色光芒陡然強盛起來,西蒞有些痛苦的展開對聖邪的懷抱,沉聲道:「納滋古爾已經發現你們入侵了,正在催促我們直接向你們發動攻擊,我們是由他召喚出來的,不能違背它的命令。他隨時都有取我們性命的能力。他能讓我們生,也能讓我們死,據我估計,至多一個小時,他就會發現這邊的狀況,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人類,是你一直照顧聖邪吧。今後,他還要麻煩你繼續照顧了。納滋古爾的黑暗魔法極為強大,你們暫時先不要和他衝突的好。也許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個所謂的暗聖教其實可以說是納滋古爾策劃的,暗聖教教主和納滋古爾一樣,都是來自魔界的邪巫族,他還是納滋古爾的徒弟,現在一直在為開啟通往魔界的入口而努力。如果你們想取得最後的勝利,就一定要消滅納滋古爾和哈爾巴因克,聖邪,爸爸、媽媽以及這些族人都不願意再這麼成為別人的傀儡了,你要答應爸爸,在最後的戰鬥中,一定要擊殺哈爾巴因克為爸爸、媽媽還有所有的族人報仇。他不止當初殺了我們,在我們成為了亡靈生物——骨龍以後,還百般侮辱,這些恥辱和仇恨,就要你去為爸爸報了。」 聽著西蒞的話,阿呆和聖邪同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聖邪抬起大頭,道:「爸爸,媽媽,你們要幹什麼?」 西蒞和卡依眼中的綠色光芒都柔和起來,夫妻對視一眼,心意相通,西蒞輕歎道:「幾百年以前,我們就想結束現在這種生活了,被人奴役的痛苦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我們不願意再讓納滋古爾奴役,不願意再讓邪龍哈爾巴因克侮辱,我們在千年之前本就死了,今天見到你,我們再沒有什麼遺憾了,孩子,我的孩子啊!為了我們龍的尊嚴,我們今天將徹底擺脫納滋古爾的控制,孩子,我們愛你,我們永遠永遠愛你。」 聖邪張開雙翼,驚恐的道:「爸爸,媽媽,你們要幹什麼?」 西蒞那蒼老的聲音中顯露著威嚴,「孩子,你聽我說。我們已經苟延殘喘多年了。不論你們最後能否打敗黑暗勢力,我們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不殺掉所有的人類,納滋古爾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可是,我們又怎麼能向你們下手呢?孩子,你放心吧,爸爸和媽媽還有眾多族人們只是放棄現在的形態而已,我們不會再為邪惡勢力效命了,孩子,人類們,你們要努力了,我和我的族人們會在冥冥中為你們祈禱。聖邪,從生下你以來,我們從來都沒盡過父母的責任,今天,就讓我們補償你吧。所有的龍族的勇士們啊!你們願意為我們龍族的未來而奉獻一切麼?」 回答西蒞的,是兩百多聲巨大的咆哮。在這種聲勢浩大的龍嘯中,阿呆等人全被震住了,聖邪大吼道:「爸爸媽媽,不要啊!」一邊呼喊著,他猛的飛撲而起,撞向西蒞,西蒞沖聖邪搖了搖頭,肅然道:「孩子,龍族的未來就要看你的了,不要執迷。」他那如同銅牆鐵壁般的羽翼輕輕一揮,頓時將聖邪震了回來。所有的骨龍都張開了雙翼,眼眸中的綠色火焰閃爍著堅毅的神色。 西蒞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道:「以後聖邪這孩子就要拜託你了,幫我們好好照顧他。你們誰也不要阻止,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說完,他轉向被自己打倒在地的聖邪,沉聲道:「孩子,以後你要做起你應該做的事情,我們會將龍最精華的龍魄傳給你,以你現在的形態,必然能夠快速的吸收。達到龍王的最終極形態,孩子,爸爸和媽媽都永遠愛你。」說完這句話,西蒞怒吼一聲,震的周圍的山巒全都微微的顫抖著,他雙翼一分一合。將再次衝上來的聖邪又震了回去,額頭上飄飛出一股乳白色的光芒,準確的命中聖邪頭頂的金角上,聖邪的身體頓時委頓了下去。西蒞那蒼老的聲音大喝道:「燃燒吧。我的龍之魄。」在他的催動下,眼中的綠色火焰暗了下去,全身的骨骼劈啪做響,那巨大的骨架上開始釋放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卡依做著和西蒞同樣的事情,所有在場的骨龍在西蒞和卡依這兩頭骨龍王的帶領下都燃燒起自己的龍之魄,白色的光芒漸漸轉盛,一團閃爍著淡淡七彩光芒的晶體從西蒞口中吐出,在他的控制下,聖邪的大口自動張開,那團七彩的精魄沒入了他口中,在西蒞之後,卡依以及所有的骨龍都做著同樣的事情,只不過除了西蒞和卡依以外,其他的骨龍的龍之魄都是白色的,山峰是狹小的,除了西蒞和卡依以及人類聯軍外,再容納不下其他骨龍,每一隻骨龍在奉獻出自己的龍之魄後,巨大的骨架就會跌落山谷,摔的粉碎,失去了龍之魄,這些骨龍已經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了,半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二百多隻龍的精魄全都進入了聖邪體內,聖邪的身體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表面上並沒有什麼異樣,西蒞和卡依的身體都癱軟在地,由於他們的強大,在失去龍之魄以後,並沒有立刻就死。西蒞虛弱的向阿呆道:「人……類,聖……邪已……經……接受了……我們……所有人的……龍之……魄……,……他……將……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龍王,應該……有……著……可……以……同……哈……爾……巴因克……及……納滋……古……爾……抗衡……的能……力,……在它……的幫助……下,……我……想,你……們……一定……能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它……會沉……睡……幾……天的,……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神……龍……之血,讓它……去那……裡休息……吧,那……是……最好的場,……所,……用……不……了……多少……天,……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到……了那……時候,你們……再……繼續……衝擊……亡靈……十二……劫……的最……後兩關……吧……我們……要去了……,我……還是……忍……不住……要……再次……叮囑……你,一……定……要幫我們……好……好照顧……聖……邪……,他……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再見……了,……人類……」說完最後一句,西蒞奮起自己殘餘的力量,用龍翼包裹著妻子的身體,一同躍下了高高的山峰,雖然他們死了,但阿呆卻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內心的那種滿足,父母對孩子的愛,永遠是最無私,最不求匯報的。兩行淚水不自覺的從阿呆臉上流下,他哽咽著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光大亮,聖邪那籠罩在白色光芒中的身體飄飛而起,在不斷的縮小下,回到了神龍之血的領域中。 骨龍軍團的消亡讓眾人心中充滿了尊敬和悲哀的感情,曾經在大陸上呼風喚雨的最強的生物龍族就這麼滅亡了,他們為人類付出的實在太多了,阿呆茫然的忘著西蒞和卡依消失的方向,緩緩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在胸前,喃喃的道:「兩位龍前輩,多謝你們所做的一切,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小邪的,我相信,你們純潔的靈魂一定能夠升入天國,轉化為龍神一脈,我代替聖邪,送別你們了。」說完,他恭敬的叩了三個響頭,彷彿是感應到阿呆的話,整個骨龍山谷的空氣顯得潔淨了許多,天空中的烏雲也不是那麼濃厚了。 教皇走到阿呆身旁,感歎道:「世事難料啊!來這裡之前,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能如此輕易的就解決骨龍軍團,看來,只有最後兩關了,剛才所有的龍族都將他們的龍魄傳給了聖邪,我想,等聖邪吸收了他們的龍力,清醒過來後,其能力應該不在邪龍哈爾巴因克之下。現在時間還有,我們就暫時休養生息。等待著聖邪的清醒,然後再發動最後的衝擊,這樣就更有把握了。」 阿呆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想,等聖邪清醒過來。自己又怎麼向它交代父母死亡的事呢?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親人,但卻這麼快就成了永別,不論是誰,也會難以接受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重新返回了建立於腐龍領地的基地,雖然骨龍軍團的自我毀滅讓大家心中有些黯然,但成功的衝破了亡靈十二劫的第十關,總是一件好事,各方勢力的領袖集中在大帳之中,由於阿呆還在因為骨龍的死而難過,所以由教皇來主持。 「我們進入死亡山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總體來說,我們到目前為止的行動是成功的,亡靈十二劫我們至今已經通過了十關,只剩餘最後的不死邪巫納滋古爾和邪龍哈爾巴因克。他們也是亡靈十二劫中最強悍的,現在是五萬,距離神聖歷千年還有一段時間,從現在開始,各方勢力要將狀態調整到最佳,隨時等候調遣,等我們衝破了亡靈十二劫的最後兩關,就將暗聖教徹底消滅掉,那時,大陸將重新恢復和平。」 玄月看了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愁的阿呆,道:「現在就是不知道聖邪會在什麼時候清醒,真怕它這一睡又是一年啊!」 阿呆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的,西蒞龍王前輩不是說,聖邪能夠很快的吸收龍之魄的能量麼?更何況還有神龍之血的滋潤,我想,應該有一個月就差不多了吧。等下去吧,如果聖邪能擁有同哈爾巴因克抗衡的能力,那我們的把握就大的多了。」 席文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哈爾巴因克當初曾經以一已之力消滅了整個龍族,又是冥王的坐騎,沒有一個能夠與他對抗的高手,我們是很難闖過最後一關的。這警戒之事,就由我們天罡劍派來負責好了,只要周圍稍有動靜,我們會立刻把消息傳回來。」 教皇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黯然,歎息道:「不論怎麼樣,我們都一定不會輸的,大家精神緊張了一天,都去休息吧。」 死亡山脈深處,暗聖教教主從祭壇上飄身而落,看著祭壇上那六個已經非常暗淡的金色符號,得意的哼了一聲,飄身而起,朝空中飛去,翻過幾座大山,他來到了一個秘密的洞穴前停了下來,恭敬的沖洞穴施禮道:「師父,我們已經快成功了,不知道現在人類那邊情況如何了?」 一個虛無縹渺的聲音從洞穴中傳出,「人類那邊你不用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只要能夠成功打開魔界入口,迎來冥王大人,一切就都不再重要,不過,人類確實很強,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竟然先後殺掉了哈爾斯芬和骨龍軍團,等他們再次衝擊之時,就是我和哈爾巴因克大人出手的時候了,埃斯塔力,做好你該做的事,只要有我和哈爾巴因克在,人類就別想越雷池一步,同時,你讓你手下那幾個蠢貨控制好黑騎士,當入口打開的時候,人類必然會瘋狂的衝擊,黑騎士將是你的主力,還有那些被你收攬的種族,他們的生命都是無比卑微的。把他們安排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暗聖教教主埃斯塔力恭敬的道:「是,師父,我明白,神羽和眾神聯手對入口的封印確實很強,我一直在盡力。」 「嗯,你是我邪巫一族千年難遇的天才,本身就是抵抗那討厭神聖力量的天賦,也只有你能夠將這祭壇的封印打開了,你放心,只要我們魔族佔領了這片肥沃的土地,冥王大人不會虧待你的,你去吧,我要做些準備了,我要讓那些可惡的人類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黑魔法。」 埃斯塔力再次施禮後,飛身而起,朝死亡山脈的深處而去,他走後,一絲幾不可聞的聲音從洞穴中傳出,「真是傻瓜,如果不是因為……,我能讓你搶去這個功勞麼?嘿嘿,嘿嘿嘿嘿。」陰冷的笑聲彷彿使整個山谷都凝結了似的,聽起來極為陰森。 一個月後,阿呆和玄月站在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峰上,俯視著人類聯合大軍整齊的陣容,經過這些天的調集,聯軍將最精銳的十萬軍隊全部囤積到腐龍山谷中,本來阿呆是不想調集過多軍隊的,但在心中那不祥的預感的驅使下,他想到暗聖教那十數萬黑暗異族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所以才同意了風文的提議。現在的這片山谷中,可以說集齊了人類最強大的勢力,單是教廷,就有審判者一千二百人,高級祭祀三千人,以及四萬多神聖騎士,以這樣的實力,足以橫掃大陸了,但面對亡靈十二劫的最後兩關,誰也沒有把握。 玄月依偎在阿呆的懷抱中,柔聲道:「已經一個月了,我們的大軍也已經整合的差不多了,可聖邪依然沒有一絲甦醒的跡象,難道我們還要這樣等下去麼?這幾天,我心中經常會感覺到非常壓抑,彷彿要發生什麼似的,雖然我們外圍的警戒已經很強了,但這種感覺卻總是揮之不去。阿呆,你說會興支發生什麼事啊!我現在心裡真的有點怕。」 阿呆輕輕撫摩著玄月那藍色的長髮,微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在等最多一個月,如果那時候聖邪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話,我們就發動最後的攻擊。」其實,同樣的壓抑感和不祥的預感也出現在他心中,只是為了安玄月的心,他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正邪大戰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作為人類聯軍現在的指揮者,他又怎麼能不緊張呢?兩人依偎坐在山峰上,在那含有邪氣的陣陣寒風中感受著彼此傳來的溫暖。 正在阿呆享受著玄月帶來的溫馨之時,異變突然發生了,死亡山脈中的邪惡之氣陡然轉盛,即使是阿呆這經常與邪惡之氣打交道的「死神」也不禁全身一震,打了個寒戰。玄月胸口的鳳凰之血湧出一片紅芒,將兩人的身體包裹在內,這才驅除了邪惡之氣帶來的寒冷。 玄月失聲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邪惡之氣突然轉盛了?難道是不死邪巫王和邪龍來偷襲不成。」 阿呆從山峰中站起,朝著死亡山脈深處望去,此時,天空中的雲朵突然不斷的翻湧著,似乎在隨著邪惡之氣而聚集,雲朵最厚處,正是死亡山脈的最深處,阿呆色變道:「不好,死亡山脈最深處肯定發生了什麼變化。」 一聲炸雷響起,天空中的雲朵不斷的激盪首,不知出自什麼原因,它們的顏色在不斷的轉變著,一時間風起雲湧,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阿呆將玄月入懷中,催動著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凝望著遠方死亡山脈深處。此時,空中的雲朵不斷的飄散、凝聚、轉變的過程後漸漸的安靜下來,玄月拉了拉阿呆的衣襟道:「快看,火燒雲。」 阿呆仰頭望天,果然,此時天空中的雲朵已經變得通紅,看上去極為詭異,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阿呆喃喃的道:「不,這不是火燒雲,這是血雲啊!恐怕,恐怕魔界的入口就要被打開了,怎麼會這麼快,距離神聖功千年還有一段時間啊!快,月月,咱們趕快回去。必須立刻攻擊死亡山脈,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說完,他抱起玄月,用最快的速度朝營地中飛去。 不用阿呆命令,各方勢力的領袖們已經集中在大帳之中,每個人都面沉似水,這突出其來的變化已經讓這些人類聯軍的領袖們有些無所適從了,教皇看了看阿呆,沉聲道:「不管前途有多麼艱難,我們都必須立刻前往死亡山脈和暗聖教做最後的決鬥,魔界入口馬上就要打開了,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再等下去。阿呆,你下命令吧。」 阿呆凝重的點了點頭,道:「人類聯軍立刻整裝,全體出動,由教廷的三千名祭祀以輔助魔法幫助大軍驅除邪惡之氣,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衝擊死亡山脈亡靈十二劫的最後兩關。立刻出關。」在他的命令下,臨時基地全都動了起來,營帳根本來不及收拾,所有的戰士們都穿好自己的裝備,在各方領袖的帶領下組成堅實而整齊的陣容朝著死亡山脈最深處前進了,阿呆和三位劍聖,以及教皇、四位紅衣祭祀在天罡劍派眾高手的陪襯下,以最快的速度朝死亡山脈進發。 天上的血雲看上去越來越濃郁了,一個小時後,阿呆他們已經來到了當初骨龍的領地,教皇沉聲道:「魔界入口就要打開了,恐怕不死邪巫王邪龍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大家一切小心,就算死,我們也不能讓浩劫降臨人間。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堅毅之色,他們終於邁動了朝亡靈十二劫第十一關的步伐。後方的大部隊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上來,但他們此時已經不能等下去了。出乎意料的是,接連翻過三座山峰,都沒有遇到任何阻隔,只是邪惡之氣越來越盛。 「爺爺,您快看。」阿呆有些驚恐的指著天空,眾人的目光順著他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見,空中密佈的血雲突然散開了一大片,一個渾圓的血紅色光團漂浮在高空之中,玄月喃喃的道:「那,那是太陽麼?」 教皇沉重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血日,象徵著千年大劫的血日,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千年大劫能否化解,就要看我們的了。從地圖上看,我們已經接近了死亡山脈的最深處。走,咱們沖。」給眾人施加了一個神之祝福後,這代表人類最強大的陣容,向死亡山脈中央迅速前進者。 眾人心急如焚,完全發揮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前進速度飛快,一會兒的工夫,憑借快速的飛行,朝死亡山脈深處前進著,他們都知道,一旦魔界入口打開,恐怕就再也無法同黑暗勢力抗衡了。魔界的強大,並不是人類所能抵擋的。 又翻過一座高山,前方出現了一圈寬闊的谷地,在谷地盡頭,是一座比他們以往在死亡山脈中見過的都要高大的山峰。 第二百零一章 不死邪巫王 教皇取出地圖,辨別了一下,沉聲道:「那座山就是死亡山脈的主峰了,當年封印的暗魔王和魔蜀入口都在主峰的山頂上。」正在教皇說話的時候,從主峰上突然湧出了大量的黑點,從上空看,一會兒的工夫,漫山遍野都是各種各樣的生物,曾經見過這些的玄夜驚呼道:「是黑暗異族。暗聖教的主力看來都在這裡了。」 阿呆冷哼一聲,道:「教皇爺爺,您和幾位祭祀準備個大魔法給他們做禮物。我和三位劍聖負責防禦,我相信,恐怕還沒有誰能沖的過我們布下的防禦。」教皇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沖四名紅衣祭祀道:「大範圍神之審判,快。」一邊說著,他舉起了天使之杖開始吟唱起神之審判的咒語,阿呆和三位劍聖身體下沉一些,金色的生生變鬥氣、藍色的清風明月鬥氣、紅色的火魘鬥氣以及青色的青蓮鬥氣瞬間成一片厚實的鬥氣防禦。下方,大片的黑影飄飛而起,朝著空中的阿呆等人衝了過來。從他們那顏色各異的翅膀上,阿呆分辨出,正是背叛了正義的翼人族。 翼人的飛行能力很強,一會兒的工夫,成千上萬翼人已經從上下左右將阿呆八人圍在中央。 阿呆冷冷的看著他們,並沒有著急動手,只要教皇他們的神之審判成功發出,這些黑暗異族恐怕一個也逃不掉。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節省體力,已對付尚未出現的不死邪巫王和邪龍。 翼人族並沒有立刻攻擊,翼人王拍打著他那金色的翅膀,在實力強悍的十二天王之首月王的陪同下飄飛到阿呆等人面前,雖然自己手下眾多,但此時的翼人王卻一點把握都沒有。從來人都會飛這一點,他就知道,這些都是人類的最強者,暗聖教教主埃斯塔力給他下達的命令很簡單,盡量拖延人類大軍前進的時間,一旦衝突起來,盡全力削弱人類的力量。 神之審判那湛然的金光不斷在空中凝聚著,空中的血雲被染成了金色,由教皇和四大紅衣祭祀親自操成,魔法完成速度比平常要快了許多,翼人王冷笑道:「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沒有人能阻止黑暗降臨人間。等魔界的冥王大人來了,恐怕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阿呆眼中金芒一閃,淡淡的道:「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字眼。如果你們不想死。立刻離開死亡山脈,我們絕不阻攔,否則,先死的就是你們。」月王身體輕飄飄的落在阿呆面前十米外,柔軟的身軀微微扭動著,充滿了媚惑的感覺,她自然知道教皇等人要做什麼,從衣著上也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微笑道:「小兄弱點,我看你們還是退吧。我們這麼多人,是不會讓魔法發動的。」一邊說著,她用背在身後的手不斷向翼人王打著手勢,命他指揮著手下準備立刻向眾人發動攻擊。空中那蘊涵著澎湃能量的金雲給她帶來了深深的不安感。 阿呆皺了皺眉,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前輩。在我們中央的,就是教廷的統治者教皇大人,圍在他身旁的是四位紅衣祭祀,他們現在要發動的,就是神聖光系八級魔法神之審判,由他們五位實力都超過魔導師的高手來使用,這個魔法的威力絕對不次於禁咒。你們下面和周圍的人雖然多,但是,在這個式範圍的魔法下,能存活的恐怕剩不了幾個吧。」 此時,翼人王已經向手下發動了動手的信號,阿呆話音剛落,大量的高級翼人從四面八方朝眾人衝來,不用阿呆動手,脾氣暴躁的鶻突雙手一圈,熾熱的紅色光芒透體而出,瞬間將己方九人全部包裹在內,率先衝入火魘鬥氣的十數名翼人頓時化為了飛灰。 月王的臉色變了,雖然她感覺到面前外圍的四人非常強大,但也沒想到他們會強到這種程度,所有的翼人都被震住了,沒有誰再敢衝上來。阿呆彷彿沒有發現這些變化似的,依然繼續說下去,「還有這三位前輩,我也給你們介紹一下。」指了指雲翳道:「這位身穿藍衣的前輩,我想,你們以前雖然沒見過,但總聽說過。他就是東方劍聖雲翳前輩。這位身穿紅衣剛剛出過手的,就是北方劍聖鶻突前輩。而最後這一位,我想你們也猜到了,不錯,他就是西方劍聖哈里前輩。而我,接替了師祖的位置,成為了心一代的南方劍聖,也是天罡劍聖,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阿呆,死神阿呆。當初的殺手工會,就是毀滅在我手中。」 此時,在時間的拖延下,教皇五人的神之審判已經完成了。教皇剛才自然聽到了阿呆的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中天神之杖一引,一道粗大的金色激電驟然而落,整個山谷似乎都隨之動盪了似的,閃電在穿過空中的翼人時帶走了數百名翼人的生命,當它落到地面,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至少有上千名黑暗異族消失在神之審判的一擊威力之中。 教皇的天神之杖上金光流轉,襯托著他一身金色的祭祀袍,顯得無比威嚴,沉聲道:「立刻讓黑暗異族退到死亡山脈外圍,等修發落,否則,我的下一擊,就是十道神之審判的閃電。」以他的修為,控制這個八級魔法是比較輕鬆的。 月王和翼人王在看到了剛才的場面後,臉色連變,尤其當他們得知在自己面前的不光是四位紅衣祭祀和教皇,竟然還有四大劍聖,心中頓時猶豫起來,作為黑暗一方,他們對自己的生命是無比珍惜的。心念連轉之下,剛想找個台階溜走,卻聽到虛無縹渺的聲音,「神之審判有什麼了不起,別說十道,就是百道,又能耐我何?」 聽到這個聲音,阿呆和教皇同時一震,以他們的修為,竟然不知道在附近多了一個人,又怎麼能讓他們不驚訝呢?為了防止突然變化,教皇一咬牙,全力發動了神之審判,天空中的金雲驟然大亮,在陣陣悶雷聲響中,數十道粗大的閃電一排排向下方轟去。 虛無縹渺的聲音和閃電同時出現,「米粒之珠,也現光化麼?」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一大蓬濃厚的黑霧漂浮在阿呆等人腳下,那大片的閃電除了帶走一引起翼人的生命以外,全部被黑霧吸走了,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沒有什麼動靜。 眾人大吃一驚,能夠如此輕易的化解神之審判數十數能量的攻擊,來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阿呆緊了緊手中的須彌之劍,退到教皇和四位紅衣祭祀身旁,隨時準備應變。 月王和翼人王眼看著神之審判沒有了威脅。頓時大喜,紛紛退後,和阿呆等人保持一定距離,隨時準備攻擊,那蓬化神之審判的黑霧逐漸凝結,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想起,「人類,你們能殺死哈爾斯芬,也確實不容易了。不過到了這裡,人欠卻再也別想前進一步,黑暗的大業,並不是你們所能破壞的。」這聲音正是從凝結為一團直徑五米左右的黑霧中傳來,阿呆心中凜然,沉聲道:「你就是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麼?」 黑霧沉默了一下,才道:「看來你們對我們亡靈生物很瞭解啊!不錯,我就是死亡山脈中的三大主宰之一,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今天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再離開了,月王,帶著你的人回主峰去,你們任務就是保護祭壇,這裡交給我了。」 月王對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非常敬畏,趕忙答應一聲,和翼人王帶領著翼人的精銳撤走了。由於有納滋古爾的威脅在,阿呆和教皇等人並沒有追擊,只是靜靜的積蓄著力量,雖然納滋古爾很強,但他們相信,集合四大劍聖、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的力量,怎麼也可以和對方抗衡一下。阿呆將身形緩緩前進,冷冷的道:「納滋古爾,你不要再妄圖掙扎了,邪惡是永遠不會戰勝正義的,最後的勝利始終屬於我們,束手待斃的應該是你。」 聽著阿呆強硬的話語,納滋古爾一點怒意都沒有,冷笑聲響起,黑色的烏雲輕飄飄的激盪了一下,不進反退,閃電般向後飄去,在阿呆等人愣神的過程中,已經飛出了數百米之遠,與此同時,大片的骨鳥從黑霧中湧出,速度飛快的朝眾人衝來。 阿呆眼中精芒一閃,他知道,納滋古爾已經開始用他那能夠召喚亡靈生物的能力了。面前這些骨鳥和亡靈山脈第一關的不同,這些骨鳥的身體要大一些,而且身體周圍籠罩的是黑色霧氣,兇猛的向眾人衝了過來。阿呆雙手握出須彌之劍,大喝一聲,一道金色的劍芒驟然斬出,那浩然博大的氣勢頓時使本方幾人全都精神大震,紛紛從納滋古爾出現的驚訝中恢復過來 在巨大的金色光刃作用下,光芒一閃,中央的無數骨鳥頓時化為了粉末,金芒去勢不竭,直奔後方的黑霧而去,阿呆明白,只有消滅納滋古爾的本體,才能讓他召喚出的亡靈生物全部消失。眼看著金芒就要劈入黑霧了,異變突然發生,原本凝結成一團黑霧突然分成兩半,同時向兩旁飄去,剛好讓過了阿呆這一斬。兩團黑色的霧氣在不斷的顫動中,烈火亡靈蛛和寒陰亡靈蛛跟隨著先前的那些骨鳥一起向阿呆衝來。 阿呆的支援此時已經到了,雲翳、鶻空、哈里帶起藍、紅、青三色光芒衝到他身旁,配合著阿呆的須彌之劍,四道實質般的鬥氣同時向面前的敵人們劈去,四大劍聖之威是恐怖的,雖然這些被召喚出來的骨鳥和兩極亡靈蛛都是經過增幅的,但面對如此浩然博大的攻擊,它們只有毀滅的結果。四色光芒所過之外,骨鳥和兩極亡靈蛛紛紛消失。這些中低級的兩極亡靈蛛根本不能稍微阻止四大劍聖聯手的攻擊。 金、藍、紅、青四色光芒在消滅了面前的敵人後凝結在一起,在空中瞬間擴大,像一張大網似的朝黑霧罩去。阿呆四人心意相通,他們的目的,就是不給納滋古爾有逃跑的機會。四色光芒充斥著四大劍聖龐大的鬥氣。黑霧似乎感覺到了危機,劇烈地扭動起來。鬥氣前進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經完成了合圍。成功地將黑霧圍大中央,阿呆四人同時運氣,強大的鬥氣不斷地收縮 ,向內擠壓著。 當鬥氣將黑霧的體積壓縮到五平方米範圍內時再也不能向內收縮了,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出現,「好,看來我是小看你們了。能將能量運用到如此程度,你們這幾個人類已經有接近神、魔的力量。但是,你們忘記了麼?我是不死邪巫王。永遠的不死,沒有任何能量能夠困得住我。小輩們,你們看好了。」 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阿呆四人同時來自黑霧的龐大張力,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黑霧就已經將自己的體積漲大到十平方米左右,一道尖刺似的黑芒猛地擊向由哈里負責防禦的位置。黑芒和哈里的青蓮鬥氣相碰,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哈里心中一驚,趕忙催動著腳下的青蓮飄飛而起,幻化出無數蓮花瓣似的的鬥氣朝自己的防禦位置衝去。但是,他畢竟慢了一步,那尖銳的黑芒具有極其強悍的衝擊力,噗的一聲,青蓮鬥氣出現了漏洞,就在這微小漏洞出現的瞬間,所有黑霧飄飛而出,脫離了劍聖的包圍圈。 阿呆本想支援哈里,但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當他意念閃動之時,黑霧已經成功地衝了出來。在氣機牽引下,哈里的臉色一變,顯然受了點暗傷,阿呆明白,其實剛才己方四人已經接近成功了。如果另外三名劍聖的鬥氣和自己一樣具有神聖氣息,且都有須彌之劍的強度,說不定就能讓納滋古爾那不死的神話破滅。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納滋古爾已經衝了出來。 納滋古爾沒有再給四大劍聖合圍的機會,黑霧突然無限地擴大,瞬間變成了一大片烏雲,那是鬥氣範圍所不能達到的。納滋古爾沒有再召喚亡靈生物攻擊,從黑霧組成的烏雲中同時飄蕩出九道黑色霧氣,分別撲向阿呆九人。 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本已經吟唱好魔法,準備隨時支援阿呆等人,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禁讓他們微微一愣,就趁眾人這反應稍慢的瞬間,九道黑霧閃電般纏上了他們的身體,這才是納滋古爾真正的技能。來自魔界的黑暗侵蝕。黑霧如跗骨之蛆一樣瞬間纏上了九人的身體。那濃稠的粘性使阿呆九人大吃一驚。他們都是人類最出色的高手,在面臨危險這時,不約而同地發出了自己的護體能量,將黑霧擋在外面。但是黑霧並沒有急著攻擊他們,只是將他們的身體完全罩住。阿呆試探著用自己的生生鬥氣向外擴張,出乎意料地順利,包裹著他的黑霧瞬間擴大,使他的活動範圍大大增加。阿呆眼中寒芒一閃,須彌之劍重新凝聚成形,沒有任何猶豫的,驟然一劍朝面前的黑霧劈去。 當須彌之劍和黑霧接觸的剎那,阿呆驚駭地發現,那黑霧竟然彷彿沒有蘊涵任何能量似的,金色劍芒一閃而過,竟然沒有對它千萬任何傷害。光芒閃過,衝入天上的烏雲消失不見,烏雲只是微微激盪了一下,再沒有其他反應,黑霧依然包裹著阿呆的身體,而且趁他出劍之時,又重新收縮到原來的範圍。阿呆清晰地看到,自己護體的生生真氣正在被這些黑霧蠶食著,防禦罩不斷的縮小。 阿呆這邊的情況也同樣出現在其他人身上,每個人都試著用自己最強的攻擊衝擊這些黑霧,但卻沒有任何作用。黑霧除了不斷腐蝕他們的護體能量以外,彷彿不受力似的。 「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的黑暗魔法並不屬於這一界,以你們的修為想和我對抗,那幾乎不可能的事。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宣誓效忠我們偉大的冥神大人,另一個,主濁等待著毀滅。」納滋古爾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線感情。雖然佔據了上風,但他的情緒似乎沒有任何波動似的。冷靜地敵人永遠是最可怕的,阿呆心底已經升起了一絲寒意。 正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阿呆耳邊響起。「小情人,你真的好傻啊!納滋古爾這並不是能量的攻擊,而是精神攻擊。你們全上當了,這些黑霧都是由魂魄煉化而成的,任何能量形態的攻擊對他們都沒有任何效果。只有至純的精神力才能化解你們現在的危機。」 阿呆心中一動,這個聲音正是來自纖纖的心中一喜,趕忙用精神力尋找到纖纖的聲音來源,回答道「纖纖姐,是你麼?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啊!」 「傻小子,我不是說過麼?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納滋古爾釋放的這些精神體確實很強,應該是他用長時間煉化而來的,如果再這麼下去,你們的身體並不會有問題,但是精神必然會被這些邪惡的精神體所侵蝕,最後的結果,恐怕是被它們霸佔了你們的身體。」 阿呆心頭一緊,焦急地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純精神力的攻擊是指什麼?你現在是神靈,有沒有辦法?」 纖纖輕歎一聲,道:「辦法我雖然有,但我的修為和納滋古爾相差得太遠了。只有你自己,才能突破現在的窘境。讓姐姐指點你一下吧,難道你忘記小骨頭了麼?它是由數萬怨靈組成的。其精神力之強大,遠在我之上。雖然還比不上納滋古爾,但對付面前這些煉化的精神體是足夠了。這些邪惡的精神體對它來說,可是大補啊!快點吧,你的朋友們恐怕快支持不住了。」纖纖說得對,不光阿呆的朋友們快支持不住了,連他自己在那黑霧的腐蝕下,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阿呆深吸口氣,努力地用須彌之劍護住自己的身體,低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藍色的光芒驟然閃亮,那溫暖的能量頓時讓阿哥感覺舒服了許多。小骨頭那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現了,穿過阿呆的護罩,瞬間將腐蝕阿呆的黑霧漲大。感受到黑霧的狀態,小骨頭似乎很興奮似的,大眼睛中幽綠的光芒驟然大盛,低低地吟唱一聲,大口一張,一團紫色的飄灑而出,瞬間融入了周圍的黑霧之中。那連須彌之劍都沒有辦法的黑霧在紫煙出現之後顯得是那麼脆弱。幾乎只是一次呼吸的時間,黑霧就已經被染成了紫色。小骨頭張開大口用力一吸,那紫色的煙霧就全都被它吸入腹中,阿呆的壓力頓時消失了。 阿呆大喜,心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由小骨頭來對付這些邪惡的精神體再合適不過,趕忙大喊道:「小骨頭,快幫大家解除束縛。」 根本不用阿呆吩咐,小骨頭已經再次噴灑出大量的紫煙,將其餘八個人罩在其中。小骨頭完全是被數萬怨靈合體所控制,那些由納滋古爾煉製的邪惡精神體雖然強大,但和小骨頭是無法相比的,雖然小骨頭現在已經有了實體,但它並沒有失去以前的能力。面對這些可以增強自己實力的邪惡精神體,他怎麼會客氣呢? 當阿呆的束縛被小骨頭解開之時,納滋古爾已經發現了不對,他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情緒波動,憤怒地道:「怨靈,竟然是你們。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和我作對。」空中的烏雲驟然收縮,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巨大骨龍出現了,張牙舞爪地向小骨頭撲來。 聽到納滋古爾的聲音,小骨頭全身一震,以前的威壓使它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噴出的紫煙頓時微弱了許多。 阿呆斷喝道:「小骨頭,做你該做的事,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說著,他高舉須彌之劍,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朝空中下撲而來的骨龍迎去。 聽到阿呆的話,小骨頭精神一震,雖然納滋古爾對他有很大的威懾力,但他卻更相信自己的主人。紫色煙霧大口地噴吐而出,不斷同化著那些邪惡的精神體。 召喚出百米長的骨龍似乎讓納滋古爾消耗了很多的能量,空中的烏雲縮小了很多。 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阿呆沒有絲毫畏懼,身體化為一道金色的閃電,驟然向骨龍的頭部衝去。百米長的骨龍,其實力之強悍已經接近了骨龍王的境界。眼中綠芒一閃,一大口黑色的吐息朝阿呆噴來。 巨大的壓力隨著吐息而來,阿呆雙手一圈,須彌之劍化為一面金色的盾牌擋在自己身前。當黑色吐息攻擊到須彌之劍布下的防禦上,阿呆才發現,這只骨龍的吐息竟然包含著火系能量,那黑色的吐息和哥裡期以前的地獄黑炎有幾分相像,只不過熱力要高得多了。 須彌之劍是牢不可催的,但是吐息帶來的巨大衝擊力即使是以阿呆的修為也很難承受,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飄退出數十米之遠,才定下來。 趁著阿哥阻擋住骨龍,讓它緩了一下之機,小骨頭已經成功地將威脅到眾人的其餘邪惡精神體全部吞噬了。接連吞噬了九個強大的邪惡精神體讓它全身都散發著黝黑的烏光,經過大補之後,它的修為似乎增強了不少。 教皇第一個反應過來,手中天神之杖帶起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刃,朝追向阿呆的骨龍砍去。神聖能量讓屬於亡靈的骨龍有所顧忌,前衝之勢頓時減緩,巨大的骨翼展開。伸出一隻前爪虛空一劃,烏光一閃,頓時和教皇發出的光刃撞在一起。光刃雖然是教皇急切間發出的,但憑借高級神器天神之杖的增幅,其威力之強,並不弱於普通的六、七級魔法。轟然巨響中,光刃消失了,骨龍在空中的身體也隨之一滯,巨大的骨爪上崩飛出一片骨粉。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頓時吃了些暗虧。受傷的骨龍頓時大為震怒,瘋狂地向教皇等人衝來。此時,大家已經都恢復了過來,三大劍聖同時出手,帶著三色鬥氣迎上了骨龍。骨龍雖然強悍,但面對三大劍聖的攻擊卻也猖獗不得,在三色鬥氣的作用下,它只得收斂衝擊之勢。狂噴吐息,和三位劍聖對抗著。趁此機會,阿呆快速吟唱出神龍覆體的咒語,藍色的巨龍飄然而出,護住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教皇的聲音在他內心深處響起,「阿呆,你先別攻擊了,退到我們身邊,為我們護法,我要立刻和四位紅衣祭祀一起發動禁咒,也只有禁咒才有可能同那納滋古爾對抗了。」聽了教皇的話,阿呆毫不猶豫地飄身到他身旁,須彌之劍的能量擴展到最大,凝視著天空的烏雲和與三位劍聖交戰的骨龍。教皇掃視一一圈身後的四名紅衣祭祀,高舉起天神之杖,快速地吟唱起來。一時間,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不斷地在阿呆身後凝結著。 百米骨龍確實強悍,面對大陸頂級的三名劍聖,一時間竟然能不落下風,身上的骨骼雖然經常會被劍聖們打折,但在納滋古爾的支持下,他不斷快速地恢復著。凶悍一如既往,始終保持著瘋狂的狀態。為了能確保教皇他們能夠使用出禁咒,阿呆命令小骨頭和自己一起守衛在眾人身旁。金色的光芒驟然大亮,在教皇的帶領下,一級禁咒天光聖舞飛快地形成著。玄月四人圍繞住教皇身旁,不斷把自己的能量注入到天神之杖上,空氣中的神聖氣息不斷地增強著。天神之杖上射出道道金光,在空中凝結成大片的純淨乳白色光芒。 納滋古爾也感覺到了不對,他雖然強悍,但也知道人類禁咒的威力足以相當於天神的進攻。但是,召喚出百米骨龍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荷,為了能抵禦禁咒的攻擊,他飛快地凝聚著自己散發出的黑霧,使能量更加集中。當教皇咒語吟唱到一半時,無數黑色的觸鬚從凝結到二十平方米的黑霧中發出,輕飄飄地向教皇方向捲來。不同於之前的邪惡精神體,這些黑色的觸鬚上帶有強大的物理攻擊能量,雖然看似前進緩慢,但那上百條觸鬚破空所發出的噗噗聲卻讓阿呆心中大為凜然。 須彌之劍幻化出萬道金光,向那些黑色的觸鬚迎了上去。不用阿呆吩咐,小骨頭已經接替了他先前的位置,展開擴大的雙翼將教皇五個護在身後。須彌之劍的威力終於完全顯現出來,在經過召喚百米骨龍的削弱後,納滋古爾這些充斥著強大黑暗能量的觸鬚竟然根本無法衝過阿呆用須彌之劍所布下的防禦網,每當金光與黑色觸鬚接觸時,那些觸鬚無一例外地化為了灰燼,無法越雷池一步。 第二百零二章 邪龍甦醒 納滋古爾雖然可以說是整個死亡山脈中真正的主宰,但在這裡沉寂了千年之久,他以往的戰鬥經驗都有很多忘記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消滅面前這些強悍的人類。就在他猶豫之際,以教皇為主導的禁咒終於形成了,教皇長嘯一聲,天神之杖在空中畫出一道圓弧,大喝道:「禁,天光聖舞。」空中那些白色的光芒瞬間凝結成一片片如同雪花般的能量體,隨著教皇天神之杖的攪動,迅速的旋轉起來,在這些白色能量中央,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出現了。所有黑色的觸鬚都消失了,空中的黑霧現加凝結了,納滋古爾似乎想用自己全部的能量同教皇五人召喚的天光聖舞決一死戰。阿呆定睛向空中的「雪花」看去,憑借超人的目力,他清楚的看到,在雪花中的人影竟然是一身雪白衣裙的天使,天使那絕美的面龐上流露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看上去竟然和玄月有分幾相像。在她的背後,有著六隻潔白如玉的羽翼輕輕的拍打著,整個禁咒正是以她為導引朝空中的黑霧衝去。天使的嬌軀不斷在空中展轉騰挪著,宛如跳舞一樣帶動則雪花般的神聖能量如同龍捲風一般劇烈的旋轉著。隨著禁 咒的出現,空中的骨龍似乎暴躁起來,絲毫不顧及自身,瘋狂的向三位劍聖發動了一輪猛烈的攻擊,在它強猛的衝擊下,三位劍聖雖然成功的打斷了他數十根骨頭,卻也被它逼的退出百米之外,骨龍迫退了三位劍聖,毫不猶豫的朝衝向黑霧的天光聖舞撞去。他那寬闊的骨翼展開。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阿呆冷哼一聲,他明白,納滋古爾是想憑借骨龍巨大的身體幫他擋一下禁咒的攻擊,可阿呆卻怎麼能讓他得逞呢?幾乎沒有絲毫考慮。阿呆催動起右臂上的哥裡斯之願,光芒一閃而逝。他用出了一次瞬間轉移。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正好降臨在骨龍面前,骨龍在納滋古爾的命令下只想衝進面前那旋風般的能量,根本沒想到自己面前會突然出現一個人類。阿呆將功力催運到極限,須彌之劍那長達一丈的劍身重重的劈入了骨龍的額頭,額頭部位乃是骨龍魂魄之所聚,撲哧一聲,被無堅不催的須彌之劍斬成了兩半,綠色的黏液飄灑而下,頓時落了下去。而骨龍的身體也彷彿失去了支持一樣化為根根骨骼,全部隕落了。 雖然成功的殺了骨龍。但阿呆也並不好受,百米骨龍全力飛行的衝擊力之大,是他事先並沒有想到的。雖然斬開了骨龍的大頭,但他也被衝擊力撞的倒飛而出,胸中一陣氣血翻湧,如果不是有神龍覆體的保護,恐怕他現在已經受傷了。 一切都是轉瞬間發生的,納滋古爾根本來不及讓骨龍復活就已經面對上了天光聖舞的強悍攻擊,那白色的天使帶著雪花般的神聖能量終於衝進了黑霧之中,白光驟然消失了,全都沒入了黑霧。眾人不禁緊張起來,如果天光聖舞這個禁咒都無法傷害到納滋古爾,那他們就危險了。 被天光聖舞衝入後,整團黑霧彷彿都靜止了似的,突然,黑霧的面積驟然擴大,瞬間橫跨了上萬平方米,一聲淒厲的吼叫聲穿來,整片黑霧劇烈的扭動起來。屬於黑暗的不死邪巫王在面對達到禁咒級別的神聖光系魔法後,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教皇閉著雙目,不斷將四名紅衣祭祀傳來的能量與自己的能量融合在一起,通過天神之杖發出,準確的注入到黑霧中的天使身上。 空中的黑霧驟然收縮,又是一聲淒厲的吼叫聲響起,沒有任何預兆的,教皇全身劇震,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晃,險些從空中掉落下去,在他身後的玄夜趕忙一把扶住自己的父親,四名紅衣祭祀都知道,教皇已經失去了和禁咒的聯繫。 黑霧中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響,第三聲淒厲的吼叫響起,大家都知道,雖然教皇這個禁咒並沒有消滅納滋古爾,但也一定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黑霧的體積集聚的刷縮著幾乎只是幾次眨眼的工夫,竟然收縮到一平米左右,變成了一個如同實體般的黑球。 阿呆眼中精光一閃,身體急速前衝,護體的神龍覆體能量被他收了回去,在藍光閃耀中,黝黑的玄鐵弓出現在他手中,須彌之劍被他急速的壓縮著,當初對付哈爾斯芬的情景再次出現了,由於瞬間用爆發的能量壓縮須彌之劍,使阿呆身體承受了巨大的負荷,毛也中滲出了絲絲鮮血,但是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似的,一邊壓縮著須彌之劍,一邊將它那高度壓縮的能量箭搭上了玄鐵弓的弓弦,神威凜凜的阿呆身上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霸氣,那龐大的氣勢緊緊的包裹住空中的黑霧團,如同實體的黑霧團劇烈的扭曲了幾下,卻怎麼也無法脫離阿呆的包圍,龐大的壓力已經讓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產生了恐懼,他想反擊,可剛剛被禁咒天光聖舞的衝擊消失了大量能量,使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阿呆自然不會像對付哈爾斯芬那樣給對方留下機會,身上勁裝隨風飄舞,大喝一聲,「去死吧,納滋古爾。」在精神的鎖定下,他鬆開了手中的弓弦,經過強烈壓縮的須彌之劍彷彿把空氣都燃燒了一般,帶起一片扭貢的光芒驟然射入了被鎖定的黑霧之中。 「啊——」淒厲的慘叫驟然響起,在那充斥著龐大能量的須彌之前下,黑霧迅速的消融著,金光一透而過,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新回到了阿呆手中,黑霧漸漸消散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納滋古爾帶來的龐大邪氣點滴無存。 眾人圍攏到阿呆身旁,每個人眼中都流露出興奮的神氣,死神吧能首發夠將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殺掉,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理想了。 就在眾人興奮莫名之際,纖纖那白色的身影突然浮現在眾人面前,她那絕美的嬌顏上流露出一絲凝重,沉聲道:「你們先不要高興,納滋古爾並沒有死,只要他的精神烙印還在,就能短時間的恢復過來,否則,他也不會被稱為不死邪巫王了。」 眾人心頭一沉,將目光全都集中到纖纖身上。纖纖輕歎一聲,道:「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面,雖然納滋古爾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但是,你們不要忘記,這裡並不是納滋古爾的領地,而是……」她剛剛說到這裡,眾人幾乎同時感覺到了來自地面的劇烈震動,隆隆巨響聲使眾人駭然失色,他們同時向下方看去,一股異常壓抑的感覺產生了,那是發自內心的震撼,即使以阿呆和教皇的修為,死神/吧首發/都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小骨頭的反映最明顯,他那三十餘米長的巨大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喃喃的道:「是,是邪、邪龍王。」 阿呆全身一震,將目光轉向纖纖,纖纖凝重的點了點頭,確認了小骨頭的話,「是的,是邪龍哈爾巴因克。他先前之所以不幫納滋古爾完全是出於高傲的天性,他是不屑與人聯手的。雖然和納滋古爾相比,邪龍哈爾巴因克有實體,在這方面來說容易對付一些,但是,它的實力之強,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了。你們一定要小心啊!」 地面劇烈的震動起來,一個無比渾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好,納滋古爾那傢伙居然也會吃虧,看來,還要我親自出馬才行。人類,你們死在我手中,也值得驕傲了。」聲音渾厚悠遠,驟然聽上去並覺得邪惡,但當聲音消失之時,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卻出現了。 眾人下方的山谷內,地面不規則地龜裂開來,那堅硬的岩石似乎並不能阻止下面那事物的上衝。鶻突脾氣最為暴躁,怒哼一聲,雙手一圈,一個長一米的火錐出現在他手中,他大喝一聲,火魘真氣瞬間遍佈全身,全力擲出了手中的火錐。眾人誰也沒有阻止鶻突冒失的行為,他們也想看看,這邪龍哈爾巴因克究竟強大到了什麼程度。火錐帶著絢麗的紅色尾焰一閃而落,當它降落到離龜裂地面中央還有十米之時,突然,一圈暗藍色的屏障出現了,轟然巨響中,火錐化為了點點火星飄散在空中,竟然沒有能絲毫撼動那暗藍色的護罩。 眾人面面相覷,都流露出駭然之色,鶻突在四大劍聖中排名第三,剛才他所用的火錐,幾乎已經凝結了他全部的實力,而且火錐是極為尖銳的,具有很強的穿透性,在如此情況下,竟然還是無法那暗藍色的的護罩,如此強悍的護罩,就是阿呆和教皇聯手,也不可能布得出。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阿呆心念一動,朝自己來時的方向看去,只見大量的人類出現在後方的山峰之上。絕大多數都打著教廷的旗號。原來,在他們同納滋古爾交手的過程中,審判長玄遠、天罡劍派掌門席文以及各方勢力的領袖已經帶著人類聯軍的精銳趕了上來。為了能夠增加前進的速度,所有三千名高級祭祀,都是由修為高深的武技者背負而來。教皇看到自己的手下趕來,頓時精神一震,從地面的震動上看,這只邪龍哈爾巴因克要出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他要利用這段時間,用出威力巨大的魔法,爭取先對哈爾巴因克有所打擊。這樣才能佔據主動權。掃視四名紅衣祭祀一眼,他掌聲道:「快,跟我來。」五道金光閃起,教皇五人,飛快地朝人類援軍的方向飛去。 阿呆的靈智早已開啟,自然明白教皇要做什麼,他和另外三名劍聖都沒有動,在聯軍中,屬他們的武技最強,遇到眼前的危機,也只有他們有頂在最前面的能力了。阿呆有些疑惑地看向纖纖,問道:「這哈爾巴因克的動作怎麼那麼遲緩?」 纖纖道:「在死亡山脈中的生活是異常寂寞的,作為這裡的最強者,為了打發時間,哈爾巴因克經常會陷入沉睡之中。剛才一定是納滋古爾在遭受你最後一擊的時候用精神力喚醒了他。從沉睡中甦醒,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不過你們不用考慮直接衝過去。現在你們只有面對才行。我想,納滋古爾恐怕已經到山頂的祭祀去幫助暗聖教防禦了。短時間內你們根本不可能衝進去,如果那時哈爾巴因克再從後面衝擊,恐怕你們的處境會更危險。現在只能看看你們能否聯合所有的力量打敗這死亡山脈中的第一主宰吧。」 聽了纖纖的話,阿呆心向下沉,緩緩閉上雙眸,調動丹田中的金身快速地運轉起來。為了能更好地對付面前這強大的敵人,他必須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看著阿呆的樣子,雲翳、鶻突、哈里三人不由得流露出敬佩的目光。死神吧首發在如此強大的危機面前,他還能夠保持冷靜。難怪教皇願意將自己的統帥位置讓出來。三人對視一眼,也紛紛閉上雙眸,靜靜地提升著自己的功力。他們都知道,只要將死亡山脈這亡靈十二劫最後的一關闖過去,即使主峰上有納滋古爾幫助暗聖教,他們依然有很大的獲勝機會。所以,能不能殺掉哈爾巴因克,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此時,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已經來到了教廷大軍前方,由白衣祭祀統領的祭祀隊伍立刻集合起來,顯示出良好的秩序。教皇雖然剛才受到了,但此時已經被玄月治好,雖然使用一級禁咒耗費了他們不少功力,但教皇此時又怎麼能懈怠呢?眼中寒光一閃,大喝道:「二級禁咒永恆之光準備。所有高級祭祀全部參與。」在教皇的指揮下,所有祭祀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但他們都沒有出聲,默然地快速轉換著陣型,僅僅一會兒的工夫,由三千名祭祀組成的巨大六芒星出現了。教皇在中央,在他外圍的是四名紅衣祭祀,再外圍是白衣祭祀,最外層是所有的高級祭祀,他們都將目光集中在教皇身上,等待著他的命令。 由於來自邪龍哈爾巴因克的威脅太大,教皇根本來不及調息,貼吧立刻首發舉起天神之杖高聲吟唱道:「天地無極,萬法歸一,永恆的神之力啊!覺醒吧。」四名紅衣祭祀同時跟隨著教皇吟唱道:「永恆的神之力啊!覺醒吧。」天神之杖頂端的光球爆發出巨大金色光芒,在四大紅衣祭祀的輔助下,金芒直衝天際。隨著金光的升起,所有在場的祭祀們開始了吟唱,他們並沒有跟隨著教皇唸咒語,而是吟唱起了最普通的祈神咒,咒語聲柔和而響亮,一圈圈金色的光芒飄蕩而出,向教皇這個中心點聚集著。在這三千名高級祭祀的支持下,雖然教皇的法力先前用去了不少,但此刻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周圍光元素的密集,有了這些普通祭祀的支持,他終於可以完全發揮出永恆之光的威力了。眼中金芒威稜四射,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緩緩飄離地面,「光照天元,孕生萬物,偉大的天神啊!請允許我借用您那永恆的光芒,撫平邪惡的創傷,淨化世間的空氣,偉大的神聖光元素啊,你們擁有無窮的力量,死神吧黑暗在你們面前,是那麼的渺小,天際間流動的永恆之光啊,我請求您降臨人間,覆滅所有邪惡吧。——禁咒之永恆之光。」天神之杖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在教皇周圍的聯軍士兵都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祈神咒的吟唱聲更加強烈了,天空中的雲朵大片大片的被染成了金色,巨大的金色六芒星出現在教皇和四名紅衣祭祀腳下,由於有眾多高級祭祀的支持,他們現在的法力不但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更勝從前,教皇和玄月背後的光翼再次出現,給他們平添了幾分威勢。 教皇捨棄了所有祭祀的包圍,身體帶起一道流光衝入高空,他雙目大睜,清晰地感覺著來自腳下的能量支持,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已經達到了無可比擬的神之境界,手中天神之杖前指,大喝道:「永恆之光,毀滅一切邪惡吧。」空中的金雲緩緩散開,太陽出現在半空之中。一道乳白色的光柱直射而下,光芒瞬間擴大。籠罩了整片龜裂的地面。整個龜裂地面上方的空氣似乎完全燃燒了,劇烈地扭曲起來,第二次用出永恆之光,威力明顯比上一次要大得多了。空中那暗藍色的結界顏色更加深邃了。當與永恆之光相撞時,死神吧劇烈的轟響聲傳來,整片死亡山脈似乎都隨著這強烈的衝擊而顫抖著,所有的人都雙目大睜,見到如此波瀾壯闊的情景,誰也不願意錯過分毫。 教皇大喝一聲,再次催動神力,永恆之光的周圍開始出現了金色的激電,其強悍的威力使退到一旁的四大劍聖都產生了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阿呆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當年師祖會說,千萬不要讓高等級的魔法師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此強悍的打擊,阿呆自問沒有接一睞的能力,即使是使用須彌之劍,也絕對無法做到。 暗藍色的結界在永恆之光的攻擊下漸漸動搖了,原本龜裂的地面出現了更大的裂紋。眼看著,永恆之光就能突破邪龍哈爾巴因克的防禦,異變突然發生了,地面上龜裂的岩石突然全都詭異地消失了,沒有任何徵兆。憤怒而渾厚的聲音響起,「敢犯我天威。找死。」一股直徑三米左右的暗藍色光柱突然從岩石消失的地方騰空而起,驟然穿過上方的防禦罩同永恆之光撞擊在一起。轟然巨響聲中,教皇漂浮在半空的身體劇烈地晃動起來。下方支持著他的眾祭祀也受到了牽連,一些修為較弱的,已經噴血倒地,眼看是活不了了。 教皇努力地圈動天神之杖,光芒閃耀中原本籠罩整個山谷的永恆之光不斷地收縮著,凝聚著力量同下方升起的暗暗藍色光芒對抗著。轟響聲不斷傳來,震得周圍的群山不斷出現一道道裂紋。為了避免意外,風文和各族領袖已經帶領著聯合大軍向後撤去。他們深深地知道,在這絕世的碰撞中,隨便一個衝擊都能夠帶走成千上萬條生命啊! 教皇身體的晃動越來越大,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突然,他大喝一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噴灑在天神之杖的透明寶石上,在鮮血那刺目的紅色映襯下,金光驟然轉盛,硬生生地壓制住了暗藍色光柱的反撲。 處於調息狀態的阿呆猛地睜天了雙眸,須彌之劍再次凝聚而出,他不斷地催動著丹田內的金身能量,全力將須彌之劍壓縮成了箭形,在咒語的吟唱中,玄鐵弓再次出現,阿呆看了一眼空中膠著著的金、藍兩色光芒,猛地拉弓滿月死神吧,首發大喊道:「去吧,生生變之須彌之箭。」金光驟然大放,那充斥著壓縮鬥氣的須彌之箭一閃而沒,衝入了暗藍色光柱,直沒地下。 一聲淒厲的怒吼響起,周圍的山峰劇烈地顫抖起來,教皇發出的永恆之光配合著阿呆的攻擊硬生生地將暗藍色光柱壓迫到了地下,轟然巨響中,數千平方米的地面完全炸開了,煙霧和灰塵瀰漫在空中不斷地激盪著。三千名祭祀幾乎同時噴血,在這毀天滅地的一擊中,他們幾乎失去了大半的功力。空中教皇的身體驟然隕落,消耗過度使他暫時失去了知覺。祭祀中屬玄月消耗最少,她展開背後的四隻光翼,將自己的爺爺接了下來,不斷催動著恢復術治療著教皇體內的震傷。 阿呆的須彌之箭完全消失了,剛剛凝聚恢復的功力頓時大幅度的減少,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命中了哈爾巴因克,不由得鬆了口氣,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終於成功了。正在他喘息之時,纖纖急切的聲音響起,「小心,哈爾巴因克要出來了。」 阿呆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煙霧中衝了出來,目標正是他。無比強悍的氣息瞬間爆發,充斥在數百平方米的範圍內。阿呆身旁的三位劍聖同時睜開雙眸,閃電般擋在阿呆身前。藍色的明月,紅色的火牆,青色的蓮花驟然向那巨大的黑色身影撞去。但是,這黑影的攻擊實在太強悍了,在硬拚之中,空中爆發出一連串的轟響,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三位劍聖身體倒飛而出,阿呆趕忙催動起自己的鬥氣,形成一面光幕接住了三人的身體。但是,衝擊力出乎他意料地強大,連帶著他一起,飛出千米之外才停了下來。一時間,三位劍聖同時受到了重創,鮮血不斷地從他們嘴角中滴落。 煙霧漸漸地散了。一個強橫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那巨大的身體長約一百五、六十米。六隻巨大的羽翼展開,似乎足以遮天蔽似的,外表和聖邪有幾分相像,只是他全身只有頭上生著一隻長達五米的巨角,暗藍色的鱗片散發著淡淡的邪光,頭上那雙深紫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在他的每一隻羽翼下方都長有一隻巨大的龍爪,最前面的一隻正不斷滴落著暗藍色的血液,這只龍爪的一半似乎都已經消失了。在他那巨大的肩胛上,還有著一個很深的創口,後背的鱗片有大約十幾平米全都變成了焦黑。正冒著一股股帶有刺鼻味道的煙霧。不錯,他,就是整個死亡山脈的主宰,冥王的坐騎,邪龍哈爾巴因克。 看著面前這恐怖的生物,阿呆心中生起陣陣寒意,他知道,哈爾巴因克身上的傷正是自己和教皇聯手造成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集合了自己以及教廷所有祭祀的聯合攻擊,竟然只是傷到了哈爾巴因克而已。而且似乎只是輕傷。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哈爾巴因克竟然強悍到了如此程度。哈爾巴因克千年以來從未受到過傷害,眼前這些看似卑小的人類竟然傷害到他的身體,他已經完全憤怒了,六隻巨大的羽翼輕輕地拍打著,怒視著阿呆,巨大的龍口張開,憤怒地道:「人類,今天你們全都要死,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這裡。我要讓你們知道,觸犯我的威嚴,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正在哈爾巴因克怒吼之時,從他側面猛地衝出一道黑影,黑影和體積雖然比不上哈爾巴因克那麼龐大,但和人類比起來卻要大得多了。正是小骨頭。小骨頭在哈爾巴因克剛剛出現之時,心中出現了強烈的恐懼。但是,當哈爾巴因克攻擊他的主人,將阿呆震飛之後,心中的憤怒戰勝了理智,為了保護那個給予自己新生的主人,他拚命地攻向實力和自己根本不成比例的邪龍。他攻擊的目標,正是哈爾巴因克受傷的背部。 感受到來自側面的威脅,哈爾巴因克巨大的羽翼猛地回收,和身體不成比例的靈巧一晃,竟然就那麼輕鬆地躲過了小骨頭的撞擊,他那巨大的羽翼驟然揮出,猛地拍擊在小骨頭那被黑霧包裹著的身軀上。轟的一聲,小骨頭長達三十多米的巨大的身體竟然被哈爾巴因克這一扇之力擊得飛了出去,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朝地面落下。由於和小骨頭精神相連,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小骨頭背後至少有數十跟骨骼在哈爾巴因克這一擊之下斷裂了。集合了骨龍和數萬怨靈的能力,竟然不能分毫阻止哈爾巴因克那強大的破壞力,眾人對哈爾巴因克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分。 小骨頭畢竟強悍,而且身體內部完全是由骨骼組成,它勉強張開雙翼落到地面,卻再也站不起來了。但是,哈爾巴因克被他偷襲了,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呢?一口深藍色的吐息驟然噴出,在空中凝結成球,猛地轟向骨龍。如果被這口吐息轟中,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小骨頭的命運。 三位劍聖在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一些,能夠憑藉著自己的力量支撐住身體了。小骨頭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阿呆完全爆發了,雖然功力並不是處於巔峰狀態,但他毫不猶豫地毅然用出了第二次瞬間轉移,出現在小骨頭和吐息之間。黯淡了許多的須彌之劍出現在他雙手之中。就那麼硬生生地迎上了吐息凝聚的深藍色光球。在阿呆的須彌之劍快要和光球接觸之時,突然感覺到自己背後傳來一股溫暖的能量,身旁金光大盛,那柔和的能量配合著他的須彌之劍驟然轟上了哈爾巴因克的吐息。 轟然巨響中,阿呆的身體應聲拋飛,無法壓制的,在空中他噴,體內的經脈已經受到了劇烈的震盪。如果不是那股溫暖能量的支持,恐怕他現在已經無法保持在空中了。紅色的身影飄飛到他身旁,挽住了他的手臂,動聽而焦急的聲音響起,「阿呆,你怎麼樣?」 阿呆心中一暖,這個聲音正是來自自己最心愛的月月啊!精神一振,他勉強凝聚著自己體內的生生真氣,看了一眼玄月那焦急的容顏,勉強道:「我,我沒事,這傢伙太強悍了,我們用龍鳳合鳴對付他吧。」 第二百零三章 聖邪出戰 玄月凝重的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只有龍鳳合鳴那無法想像的裡才有可能將邪龍哈爾巴因克消滅。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焦躁,冷靜的說道:「我們召喚出神龍和鳳凰,用真正的龍鳳合鳴解決他。」正在兩人準備用出自己最強的攻擊時,天空中的烏雲突然飄散了,太陽出現在死亡山脈上空,只是太陽的顏色已經完全轉變成了血紅之色,微風吹動,如牛毛般的細雨在血日的映襯下飄蕩而落,雨水的顏色赫然正是血紅色。阿呆失聲道:「不好,血日當空,必出妖孽,血雨撒世,劫難將成,難道魔界入口就要被打開了麼?」 邪龍哈爾巴因克的怒火此時似乎平復了,他楞楞的看著空中的血日,喜悅的光芒不斷在他那紫色的眼眸中閃耀著。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盪的群山簌簌發抖,仰天長嘯一聲,哈爾巴因克興奮的大喊道:「人類,你們滅亡的時刻就要到了,魔界入口即將打開,只要冥神大人降臨人間,這裡將變成我們的天下「無敵。龍書。屋,快/發」,終於再也不用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下去了。」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退到後方的人類聯軍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他們的眼神黯淡了,漸漸的,憤怒的情緒出現在他們眼眸深處。席文怒吼道:「為了人類的生存,我們不能在畏縮不前,大家跟我沖,就算犧牲自己的生命,我們也不能讓魔界入口打開。」在他的帶動下,人類聯軍的士氣被完全調動起來了,這一刻,所有人都熱血沸騰了,不論他們來自哪個種族,此時都清楚的明白,一旦魔界入侵,那人類將只有消亡的結局,為了自己的親人,為了自己的家園,他們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在各族領袖的帶領下,如潮水般向死亡山脈主峰衝去。 哈爾巴因克冷笑道:「不自量力,你們以為憑借你們如此弱小的能力就能衝過去麼?想阻止魔界入口的開啟,那你們就必須要踏著我的屍體過去才行。不過,我邪龍王哈爾巴因克是不可戰勝的。」 「恐怕未必吧。你只不過是冥神腳下的一條蟲而已,有什麼可自豪的。」說話的正是阿呆,身受重傷的他毫不畏懼的凝視著哈爾巴因克,高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在藍色光芒的閃耀中,一聲無比清澈的龍吟聲驟然響起,聲音在空中激盪環繞久久不去。龐大的身影逐漸出現在阿呆身前,身影尚未清晰,龐大的氣勢已經油然而生,而這充斥於天地間無與倫比的氣勢,目標正是邪龍哈爾巴因克。哈爾巴因克巨大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清晰的感覺到來自這個模糊身影的威脅,六翼大張,狂傲的眼神頓時變得謹慎了許多。 那巨大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其體積之大,竟然絲毫不在哈爾巴因克之下,甚至尤有過之,它全身都籠罩在厚實、密集的銀色鱗甲之內,鱗甲上閃爍著一層淡淡的灰色光芒,從頭頂到背脊,七根長達五米開外的螺旋狀金角爍爍放光,充滿了神聖的氣息。背後和哈爾巴因克一樣,擁有著六隻闊達近百米的羽翼,其氣勢之強,竟然完全將哈爾巴因克壓制住了。尤其是他那雙金色的眼眸,不斷閃耀著憤怒的光芒,那充滿恨意的眼神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邪龍不禁有些顫慄。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人類一方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生物。這突然出現的,正是有史以來第一隻金眼聖邪龍王——聖邪。原來,就在血日出現,阿呆和玄月正準備用龍鳳合鳴強攻之時,聖邪的聲音突然在阿呆心底響起,他告訴阿呆,自己已經和所有龍魄完全融合了,讓阿呆將他放出來對付邪龍哈爾巴因克。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聖邪內心因為父母、族人死亡而產生的強烈悲傷,又想起骨龍王西蒞在臨死前讓他報仇的話,這才將聖邪放了出來。他也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聖邪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強大了,那完全是超過自己的強大啊!以聖邪出現的威勢,確實足以和哈爾巴因克對抗了。心中大喜之下,阿呆沉聲道:「小邪,哈爾巴因克就交給你了。一切小心,我們現在去阻止暗聖教打開通往魔界的入口。」 聖邪怨毒的看著哈爾巴因克,冷聲道:「哥哥,你放心去吧。今天我和哈爾巴因克只能有一個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聽了聖邪的話,阿呆心中一痛,從聖邪誕生的那一天起,在他心中,聖邪一直是一隻無憂無慮的快樂小龍,可是,此時他已經因為父母的死陷入了強烈的憤怒之中,這樣的聖邪,是阿呆不想看到的啊!但此時阿呆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勸慰聖邪了,輕歎道:「小邪,你保重。」說完,拉起玄月,同恢復了一些功力的三大劍聖一起,追著人類聯軍朝死亡山脈主峰而去。由於有聖邪這個巨大的威脅在自己面前,哈爾巴因克根本不敢分神去阻攔他們,他知道,如果不將自己面前這條強大的銀龍殺掉,就不可能去援助暗聖教對付人類聯軍。 教廷的祭祀們在之前使用禁咒時消耗了大量法力,教皇剛剛甦醒就發現了天空中的變化,現在他只能勉強帶領著眾祭祀們為人類聯軍施加上神之祝福的輔助魔法了。聖邪的出現,讓他重新產生了希望,他知道,血日、血雨雖然已經出現了,但打開魔界入口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只要能在這段時間內破壞暗聖教的法陣,就能阻止魔界的入侵。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精神大震,連法力似乎都恢復了幾分,帶領著眾祭祀尾隨在人類聯軍之後,快速的朝死亡山脈主峰之頂攀登著。阿呆和玄月很快追到了教皇身旁,由於剛才看到教皇昏迷,阿呆有些關切的問道:「爺爺,你身體狀況怎麼樣?還能繼續堅持下去麼?」 教皇毅然道:「你們放心吧,就算死在這死亡山脈中,我也不能讓邪惡勢力得逞。你們不用管我,先到前面去吧,聯軍需要有人來指揮。來,阿呆,這個給你。」說著,他遞給阿呆一個小瓷瓶。瓷瓶是白色的,上面有著金色的魔法六芒星花紋。阿呆一楞,問道:「爺爺,這是什麼?」教皇輕歎一聲,道:「這裡面是一顆教廷初期流傳下來的丹藥,據說能讓修煉武技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功力,甚至有所提升。快吃了吧,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阿呆心中一暖,緊緊的握住瓷瓶,道:「爺爺,這個對你無效麼?」 教皇搖了搖頭,道:「對魔法師和祭祀是沒有效果的。快吃吧,你是整個聯軍的中流砥柱,我們還要靠你帶領著取得最後的勝利。」 阿呆知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打開瓶蓋,一股撲鼻的清香傳來,頓時讓他精神一清,看了身旁的玄月一眼,他將丹藥扔進自己口中,丹藥入口,頓時化為一股甘甜的津液順喉而下,帶著溫暖的氣流進入了自己腹中。吃下丹藥,阿呆已經明白過來,自己被教皇欺騙了,這顆丹藥並不是只對武技著有用,在它的作用下,自己的精神力也在前所未有的提升著,當熱流遍佈全身之時,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功力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尤有過之,那澎湃欲出的鬥氣使他全身充滿了力量。 阿呆的眼圈紅了,有些哽咽著道:「爺爺,您,您這又是何苦呢?」 教皇微微一笑,道:「傻孩子,這本就應該是你吃的啊!你不要忘記,你才是大陸的救世主。不要多說了,聯軍需要你,快去吧。爺爺的魔法力恢復速度比一般魔法師要快的多,說不定,到山頂之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呢?記住,面對敵人千萬不要手下留情,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快去吧。能不能阻止暗聖教,就要看你的了。」 阿呆凝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沖教皇鞠了一躬,拉起玄月,飛快的朝死亡山脈主峰之頂飛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教皇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喃喃的道:「孩子們,你們要加油啊!人類的未來,全在你們身上。」 聯軍踏上了主峰的上山之路,而邪龍哈爾巴因克和聖邪依舊在原地對峙著,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仍然在不斷積蓄著自己的能量,準備給對「無敵。龍書。屋,快/發」方雷霆一擊。就兩龍的實力來說,本是相差無幾的。但哈爾巴因克之前在阿呆和教廷眾祭祀的聯手下受了不輕的傷。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恢復的。而聖邪剛剛將龍魄完全吸收,使自己壯大到如此程度,沒能將自己的功力完全掌握,使他們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哈爾巴因克的六翼大展,暗藍色光芒不斷閃耀著朝他頭頂的巨角上會聚,而聖邪背後的七支尖角同樣在凝聚著能量,他現在的修為,已經超過了龍王的範疇,甚至也超過了當初阿呆召喚的龍神。聖邪不斷吟唱著龍王一脈的龍語咒,龐大的神聖之力不斷的凝結著。 哈爾巴因克率先忍耐不住空中的寂寞,紫色的大眼睛中寒芒暴閃,大喝一聲,獨角上射出一道墨藍色的光柱,直奔聖邪的大頭。聖邪的咒語此時也已經完成了,以他現在的修為,用起龍語咒來格外輕鬆,七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凝聚在一起,迎上了哈爾巴因克的攻擊。 邪龍哈爾巴因克和聖邪的修為即使在神、魔二界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他們的全力相拼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劇烈的撞擊之中,兩隻巨大的龍軀應聲拋飛,龐大的衝擊波四散發出,哈爾巴因克怕衝擊波影響到主峰上的暗聖教開啟魔界入口,而聖邪則是怕衝擊波傷到阿呆和人類聯軍,所以他們在互相攻擊時,都可以避免了衝擊波延伸到死亡山脈主峰。其他山峰卻沒有這麼好運了,在兩龍那強大對碰產生的衝擊波下,周圍十數座山峰都產生了連環爆炸,一時間,死亡山脈中央騰起無數煙雲,似乎大地都顫抖起來似的。 哈爾巴因克和聖邪各自穩定住身體,剛才的一擊他們誰也沒有佔到便宜,誰也沒有受傷,既然能量的轟擊不能決定勝負,就只有靠最原始的物理攻擊來拚命了,幾乎沒有由於的,兩頭憤怒的巨龍同時衝向對方,利用自己的身體向對方發起了攻擊。 有聖邪抵擋住死亡山脈亡靈十二劫最後一關的邪龍哈爾巴因克,再沒有什麼力量來阻擋人類聯軍了,在阿呆和玄月的帶領下,人類大軍快速的朝死亡山脈主峰前進著。來自各族的士兵們眾志成城,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阻止暗聖教開啟魔界入口。 阿呆一邊向上急飛著,一邊感受著教皇給他吃的那靈藥的作用,溫暖的氣流不斷圍繞著他的經脈運轉著,滋潤著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有了這靈藥的支持,他全身說不出的舒適,生生真氣始終保持在最佳狀態。死亡山脈的主峰很高,即使是飛行,阿呆和玄月也足足用了十分鐘才來到半山腰。玄遠率領著教廷的審判者和各方勢力的高手們緊隨其後。正在這時,山腰的岩石後面出現了大量的敵人。為首的,赫然正是暗聖教十二天王中僅餘的幾人,以月王、龍人王、翼人王、矮人王為首。阿呆一眼就看到了敵人隊伍前方的貓女咪咪和銀女。全身大震之下,殺機驟升,貓女正是殺死冰的直接兇手,而銀女當初殘害了精靈族的族人。在這幾名天王之後,聚集著暗聖教的全部實力,龍人、暗魔人、半獸人、翼人、矮人等黑暗異族組成著堅實的陣營,阿呆眼中寒芒一閃,怒喝道:「滾開。」 月王扭動著嬌軀走到自己隊伍的最前面,嫵媚的一笑,道:「小兄弟,幹什麼這麼大火氣啊!要不要姐姐給你消消火啊!」 玄月柳眉輕佻,怒嗔道:「不要臉。再不滾開,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月王並沒有因為玄月的怒罵而生氣,依舊是一臉微笑,道:「小妹妹,火氣不要那麼沖嘛。這死亡山脈的主峰雖然面積很大,但我們這十餘萬人完全佔據著有利地形,想衝上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們不如坐下來聊聊天好了。」 玄遠等人此時已經上來了,看到這些當初伏擊自己的敵人,玄遠心中的憤怒達到了極點,「別跟他們廢話了,他們是要拖延時間,我們殺上去。」說完,他一馬當先,朝月王撲去,神御鬥氣帶起如同波浪般的能量,威勢大漲。月王面對玄遠的強悍攻擊,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她心裡也知道,自己這邊人數雖然不少,但面對這些人類的強者是很難抵禦的,暗聖教教主給她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一咬牙,全身湧出一片慘白色的光芒,一柄新月般的兵器出現在她手中,輕飄飄的在空中帶起幾輪彎月朝玄遠的攻擊迎去。 阿呆得到玄遠的提醒,不在遲疑,身體暴閃,朝貓女咪咪和銀女撲去。現在的阿呆已經不同以往了,那澎湃的鬥氣壓制的貓女和銀女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興起,紛紛利用自己矯捷的身形向後退去。龍人王在二女側面,他並不知道阿呆的厲害,眼看著面前那金色的鬥氣,不屑的哼了一聲,驟然從側面向阿呆衝來。阿呆此時心中充滿了仇恨,有人膽敢阻撓他報仇,下手自然不會留情,全身金芒大盛,毫無花哨的一拳向龍人王揮去,阿呆此時的功力已經達到了顛峰,第七變的固態生生鬥氣威力之大,即使是天罡劍聖在世也不敢輕纓其鋒,更何況龍人王了。面對著阿呆的攻擊,龍人王才意識到了自己眼前的危機,那看似簡單的一拳散發著無比強大的霸氣,氣機將他四面八方的空間完全鎖死,使他只有硬拚一途。為了保命,無奈之下龍人王只得全力迎戰,用他那長有尖銳爪子的雙手向阿呆的拳頭迎來。 「喀、喀、喀喀喀,轟——」當龍人王的雙掌與阿呆的拳頭相接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飄蕩起來似的,全身無比的輕盈,在微風中緩緩擺動著,全身骨骼的斷裂聲清晰的傳來,他那引以為豪的防禦力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以往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斷在腦海中閃現著,他不禁問自己,我做的那些事到底對麼?身體在半空飛行的過程中,生命力一點一點的抽離了他的身體,沒有疼痛,只有麻木,當他撞入己方人群的時候,這個統治著龍人一族的強悍生命已經完全消失了。 阿呆一拳擊飛龍人王連看也不看一眼,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拳有多大的威力,他的目標是貓女和銀女金色的鬥氣絲飄灑而出,隨著閃電般前進的身形向二女罩去。貓女和銀女同時感覺到自己彷彿處於一個力場中似的,不論怎麼閃躲,也無法避開空中那大蓬金光閃閃的細絲。光芒一閃,她們的身體已經被生生變固態鬥氣絲纏了個結實。阿呆冷哼一聲,身體平移前飄,雙手分別抓住了二女的咽喉,在生生真氣龐大的能量作用下,二女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貓女眼中流露出淒迷之色,勉強道:「我,我知道錯了,饒我「無敵。龍書。屋,快/發」一命吧,我願意站在你們那一邊。」 阿呆眼中湧起濃烈的恨意,當初貓女那一爪穿透冰身體的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他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一般冰冷,「饒了你?如果我當初要不是因為饒了你,冰也不會死。冰啊!你的在天之靈看著吧,阿呆替你報仇了。」手掌用力回收,貓女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臉色變得慘白,她脖子上的骨骼在阿呆的鐵腕之下緩緩的斷裂著,眼中閃爍著驚恐之色,她那綠色的眼眸漸漸變成了灰白色,她的脖子已經斷裂了。阿呆隨手一甩,用貓女的屍體撞倒了一片想來攻擊自己的敵人,目光轉到銀女身上,銀女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恐怖之中,平日裡只有她將別人玩弄致死,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末日會這麼快來臨,她那淫蕩的鬥氣此時一點也用不出來,全身不斷的顫慄著。 阿呆正想解決了銀女,突然感覺到從自己側面傳來一股銳利的鬥氣,心神一動,身體前傾躲過了敵人的偷襲,朝偷襲者看去,只見偷襲自己的,赫然正是一身黑色鎧甲的矮人王。在暗聖教十二天王之中,矮人王的修為排在第四位,比起龍人王來相差並不多。銀女可以說是他多年來的老相好,眼看著就要被殺掉,他怎麼能不出手呢。眼見阿呆躲過了自己的攻擊,他怒喝道:「快放了淫王,否則我殺了你。」 阿呆輕蔑的一笑,冷哼道:「又是一個被黑暗腐蝕了靈魂的人。矮人族本是善良淳樸的民族,想不到在你的帶領下卻變成了黑暗中的一員。憑你也想殺我。我先殺了她。」手腕用力,銀女得到了和貓女同樣的下場,隨著脖子的斷裂全身軟軟的掛在阿呆手上。 矮人王悲喝一聲,手中戰斧拼盡全力向阿呆揮來,阿呆如同鬼魅般的一閃,漂移到矮人王身側,輕輕的在他那厚實的肩膀上按了一下,騰空而起,沖玄月道: 「月月,我們先上山,這裡交給大家就行了。」玄月答應一聲,飛身而起,抓住阿呆的大手,兩人如同流星趕月一般朝死亡山脈主峰之頂而去。當阿呆和玄月消失時,矮人王的身體緩緩軟到了,阿呆的一掌並沒有要他的命,但是卻擊散了他體內的真氣,震斷了他數條主要經脈,他這一生,將不可能再使用武力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阿呆憑借自己深不可測的修為輕鬆的解決了暗聖教四名天王級高手,使人類聯軍前進的步伐更加輕鬆了。席文帶領著天罡劍派眾人在玄遠的配合下如摧枯拉朽般殺入了敵人的陣營,黑暗異族雖然強橫,但面對著這些人類的勇士們只有死亡的結局,神聖騎士團也趕了上來,這些經過嚴酷訓練的神聖騎士們發揮出了強大的戰鬥力,雖然是從下向上攻,但暗聖教的黑暗異族卻很難抵擋住他們如同潮水般的攻擊。沒有了亡靈十二劫的保護,暗聖教這十餘萬人對聯軍來說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天空中的血日越來越紅,血雨也密集起來,在焦急之中,阿呆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山頂在他眼中不斷的放大著,他不斷對自己說著,快,快,一定要阻止他們打開魔界入口。山頂已經在望,正在這時候,一大蓬黑霧突然從上罩來。阿呆心中一凜,前衝的勢子不變,如同屏障般的生生鬥氣驟然而出,朝黑霧擋去。當鬥氣和黑霧相碰時,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黑霧如同一個巨大的軟墊子似的,卸去了他所有的衝勢,使他前進的腳步嘎然而止,阿呆當然認得面前的敵人是誰,那正是在眾人聯手中受到了重創的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 不斷凝聚著能量,須彌之劍出現在阿呆手中,玄月也開始吟唱起咒語,不斷把輔助魔法施加到自己和阿呆身上。 納滋古爾那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你們很不錯啊!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通過邪龍哈爾巴因克那關,看來,邪龍真的是老了。」 阿呆知道,魔界的入口就要打開了,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耽擱,須彌之劍前指,用自己龐大的氣勢罩向納滋古爾。他清晰的感覺到,雖然納滋古爾並沒有在之前眾人的聯手中死去,但他的本體絕對受到了重創,至少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感受著須彌之劍傳來的龐大能量,納滋古爾所聚的黑霧驟然收縮,一團人形的黑霧出現了,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一個黑色的大斗篷罩在身上,看上去宛如傳說中的巫師一般。一隻由霧氣組成的手虛空一劃,頓時出現三隻火妖,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火鞭向阿呆衝來。 阿呆怒喝道:「又是老一套,去死吧。」須彌之劍帶起長達三丈的金色劍芒,閃電般切入了火妖的攻擊之中,在龐大的生生鬥氣作用下,三隻火妖頓時被絞的粉碎,納滋古爾毫不停頓的召喚出一隻又一隻強悍的亡靈生物,但他最強也只是召喚出了一頭長約二十米的骨龍而已,對阿呆和玄月根本產生不了什麼威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納滋古爾召喚亡靈生物的速度已經趕不上阿呆和玄月前進的速度,當阿呆殺掉一隻納滋古爾召喚出的腐龍後找到破綻,沒有絲毫的遲疑,在玄月發出的聖光斬輔助下依然朝納滋古爾攻去。 納滋古爾現在也很無奈,阿呆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現在的能量還不到最佳狀態的三分之一,根本不足以阻擋阿呆和玄月前進的步伐。噗噗聲響中,阿呆的須彌之劍先後在納滋古爾的身體裡來回穿梭了幾個來回,將他身體的黑霧絞的支離破碎,而玄月的聖光斬適時趕到,用她那無比純淨的神聖能量消融著納滋古爾的能量,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納滋古爾有大部分身體在阿呆和玄月的聯手下消失了,他分出一縷黑煙飛快的逃逸著。阿呆和玄月的這一輪攻勢已盡,來不及追擊,正在兩人追悔之際,一道白色的光芒帶著尖嘯聲劃破長空,瞬間追上了納滋古爾逃跑的身體,從中一透而過,充滿了恐懼的聲音響起,納滋古爾不甘的大喊道:「亡妖,你也敢和我做對……」聲音嘎然而止,空中的黑霧全部消失了。 不錯,這偷襲納滋古爾的正是已經轉為神靈的纖纖,以她的修為自然不足以和納滋古爾這樣強大的亡靈對抗,但是,納滋古爾在先後幾次功力被削弱之後,實力已經減弱到了一定程度,在突然的偷襲中,纖纖竟然成功了。白色的身影顯現,纖纖沖阿呆和玄月微微一笑,道:「我已經重創了他的精神烙印,不過他確實強悍,仍然能保存一點本源的能量,不過,這個不死邪巫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再不會威脅到你麼了。」轉化成神靈之後,纖纖原來的亡靈穿刺變成了神靈融化,她利用這個技能將納滋古爾的精神烙印同化了一些,但由於納滋古爾過於邪惡,她不敢吸收這些同化的能量,她怕完全同化之後自己的身體被納滋古爾佔據,成為另一個不死邪巫王,所以只能重創他。 阿呆大喜道:「太好了,沒有了亡靈十二劫的阻撓,暗聖教就不足為懼了,謝謝你,纖纖。」 纖纖微微一笑,道:「別謝了,快去吧,恐怕魔界入口要被打開了。」聽了她的話,阿呆心中一凜,和玄月對視一眼,兩人直撲峰頂。 第二百零四章 魔界進犯 山腰處的激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在人類聯軍的全力攻擊下黑暗異族節節敗退,十二天王中除了月王、翼人王和被廢掉功力的矮人王以外,已經死亡殆盡,黑暗異族的數量也已經銳減到開始時的一半,而人類的重裝甲士兵此時也已經衝了上來,本來實力就超過對方,又有了人數上的優勢,人類聯軍頓時以壓倒性的勢頭不斷的前進著。為了保存種族不滅,在無奈之下,翼人王和矮人王紛紛投降,而月王則被席文和玄遠聯手擊斃,黑暗異族徹底被粉碎了,席文留下幾名師弟帶領著人類聯軍將投降的黑暗異族束縛住,自己則和趕上來的教皇、三位紅衣祭祀、三位劍聖、以及人類各方的領袖快速的朝山頂衝去。此刻,正是阿呆和玄月擊退納滋古爾蹬上山頂之時。 主峰山下,聖邪和哈爾巴因克不斷的攻擊著對方,這兩隻強橫的巨龍都已經受了不輕的傷,身上的鱗片不斷的掉落著,氣喘吁吁的瞪視著對方,準備進行一下輪攻擊,它們之間,已經達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隨著時間的推移,聖邪已經漸漸的掌握了自己這個新生的身體,逐漸佔據了一絲上風,但也只是一絲而已,短時間內它是無法消滅邪龍哈爾巴因克的。在強烈的仇恨的驅使下,聖邪的氣勢越來越盛,而哈爾巴因克卻已經有些氣餒了。正在這時,死亡山脈主峰猛的射出一股巨大的血光,光芒直衝雲霄,目標似乎正是血日,整個死亡山脈上空湧起片片烏雲,一時間雷鳴聲不斷的響起,肅殺、邪惡之氣瀰漫在空氣之中。 邪龍哈爾巴因克全身一振,哈哈大笑起來,「好,好。終於成功了,小子,你和人類都將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滅亡。魔界入口已經打開了,你們就等死吧。」說完,他悍然前衝,再次向聖邪發動了攻擊,聖邪雖然驚詫,但面對邪龍的攻擊也不容他多想,打起精神投入到了戰鬥之中,兩隻巨龍在空中又一次翻滾起來,他們都沒有發現,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面上,先前被哈爾巴因克打的筋折骨斷的小骨頭的雙眸中不斷的閃爍著恨恨的光芒。 哈爾巴因克說的對,阿呆他們終於還是晚了一步,蹬上死亡山脈主峰山頂,阿呆頓時發現了在峰頂中央那個巨大的祭壇。祭壇周圍著四名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人,就像那天主上偷襲自己時打扮的一樣,而在那祭壇之上端做著另一個黑衣人,正在不斷的快速吟唱著咒語,祭壇上的六角上分別有六個血紅色的符號,六個符號中央帶著一絲淡淡的金芒。正在阿呆準備出手之時,祭壇上黑衣人突然大喝一聲,雙手一圈一蓬紅色的血霧瞬間籠罩了整個祭壇,祭壇六角符號上那僅存的一點金芒完全消失了,黑衣人騰空而起,大喊道:「天啟吧。通往魔界的大門。」 阿呆心中一惶,鬆開玄月的手,全速朝祭壇上衝去。眼看他就要衝到祭壇之時,祭壇上驟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血光,甚至還要超過冥王劍的邪惡之氣驟然而出。撲面而來,阿呆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須彌之劍向對方血紅色光柱劈去,就在金芒和血柱相碰的剎那,一股無可抵禦的大力傳來,頓時將他的身體震的倒飛而出,邪惡之氣尋經脈而上,似乎要佔據他的身體似的,全力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阿呆才將這股邪氣逼出了體外,他心頭異常沉重,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通往魔界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先前在祭壇上吟唱咒語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起來,「終於成功了,千年努力,終於成功了,偉大的冥神大人啊!請您快降臨人間吧,把黑暗帶給這個世界,讓愚昧無知的人類徹底的消亡吧。」 玄月扶住阿呆的身體,怒喝道:「你就是暗聖教教主?」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不錯,我就是暗聖教教主,魔界入口已經打開了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冥神大人的降臨,你們等著去死吧。」 阿呆深深的看了玄月一眼,毅然傳音道:「月月,你幫我護法,魔界入口剛剛打開,我們或許還有機會。」說完,他飄身而起,手中須彌之劍分別向暗聖教教主以及四位長老劈出一劍,澎湃的金色光芒驟然大盛,那凝聚著阿呆顛峰狀態的固態鬥氣是那麼的強悍。 暗聖教教主心中一驚,他知道,面前這個人類能從自己的師父和邪龍哈爾巴因克兩關通過,其修為並不是自己所能對抗的,沒有任何猶豫,他的身體劇烈的扭曲起來,彷彿沒有骨頭一般,隨著須彌之劍發出的劍芒飄蕩而起,在劍芒的強大攻擊之下,他身上的黑袍完全化為了灰燼,黑袍之內包裹的竟然是一股和納滋古爾很像的黑煙,黑煙在空中飄飄蕩蕩的,在接下阿呆的一擊之後,明顯淡薄了許多。暗聖教教主雖然逃得一死,但他手下那四名長老卻沒有那麼好運了,在促不及防之下,他們的氣機被阿呆牢牢鎖死,光芒一閃,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他們就死在阿呆全力攻擊之下,全部化為了飛灰。阿呆在擊殺暗聖教四名長老和重傷其教主之後並沒有任何停留,快速的漂浮到半空之中,左手輕飄飄的揮出一掌,一片金色的能量飄飛而出,右手在胸口畫出一個半圓緩慢的推出,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釋放出泡眼的光芒,發出陣陣如同雷鳴般的轟響,一顆凝聚著阿呆全部生生變固態能量的金色光球緩慢的飄飛而去。當薄片和光球碰觸到一起發出劇烈的摩擦之時,天空中響起一聲炸雷。空中的血日似乎受到了震盪,血紅色的光芒竟然暗淡了一些。巨大的響聲引起了正在上衝的教皇等人注意,教皇眼中閃過一絲驚芒,喃喃的道:「是阿呆,他一定是想引動九天神雷之力將剛剛開啟的魔界入口重新封死。」 玄夜焦急的問道:「父親,您說九天神雷能夠重新封印住魔界入口麼?」 教皇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希望能吧。否則,人類的浩劫就要來臨了,阿呆啊!你是人類的希望,這次一定要成功。」 阿呆眼中的寒芒猶如兩顆耀眼的寒星,在空中是那麼的清晰,無可比擬的霸氣驟然而出,看的下方的玄月心升搖曳,在阿呆的全部能量作用下,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不斷侵襲著死亡山脈主峰上每個人的聽覺。阿呆猛的仰起頭,張開雙手,黑色的長髮隨風飄舞,他高聲吟唱道:「生——生——變——之——天——雷——交——轟——」阿呆全身在一層龐大的金色能量包裹中,不斷吸收著空氣中的游離能量,此時的阿呆,心中充滿了執著的信念,他早已經決定,就算拼卻自己性命不要,也要阻止人類的這場浩劫。在生生變幻化出的薄片和銀球的劇烈摩擦下,沒有引來應有的天象,陣陣如雷般的巨響不斷的以阿呆為中心散發著,他眼中一亮黑色的眼皮中流露出一絲喜氣。緩緩閉上雙眸,此時的他,心中無悲無喜,完全沉浸在自己那滔天地能量之海中,在他身前的那一輕靈一厚實兩股能量仍然劇烈的摩擦著。原本的金色漸漸變成了暗金色。不用阿呆刻意催動,它漸漸的向上漂浮著,阿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前所未有的提升到了最高境界,和上次引出九天神雷的相比,這次他感覺自己似乎與天地的融合更加圓潤了,完全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空中的血日和血雨似乎不那麼恐怖了,光芒柔和了許多,就連祭壇上射出的那道血紅色光柱也變得細小了些。七彩色的光點出現在阿呆上方,那些光點出現的非常突然,無比快速的凝聚著,頃刻之間,竟然凝聚成一大片七彩的光雲,下方的玄月心中大喜,她知道,阿呆成功了,他真的成功的引動了九天神雷。七彩光雲不斷的融合著空氣中的能量,那七彩的雲朵看上去是那麼的絢麗。半空中的阿呆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眸如同黑寶石一樣散發著深邃的光芒,光芒中沒有包含一絲感情,那個高大而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背後,依然是那個黑色的身影,手中也仍然拿著那柄長長的兵器,在它的映射下,阿呆的黑色長髮在空中緩緩的漂浮著,宛如天神降臨人間一般。 此時,教皇和人類眾高手已經來到了峰頂,他們也看到了空中的彩雲,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空中的阿呆,他們都在為阿呆默默祈禱著,期盼著他的成功。阿呆眼中寒芒大放,宛如瞬移一般漂浮到祭壇發出的光柱之前,右手緩緩舉起,在他背後的黑影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只不過舉起的是那柄長長的兵器,低沉而充滿冰冷氣息的聲音響起:「引動九天神雷之力,破除吧,一切的邪惡。」隨著阿呆和黑影右手的下揮,空中的七彩光暈大亮起來,一道七彩的閃電驟然劈出,由於一定原因,並沒有雷聲出現,空中的一切都變得那麼寂靜,那七彩色的光芒所過之處,似乎將包括聲音在內的所有一切都吸噬了似的。 就在七彩閃電出現的同時,原本封印著的魔界入口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黑色的身影是從祭壇剛剛敞開的深邃洞穴中衝出來的。黑影身高在三米開外,在紅色血光的滋潤下從祭壇中升起,他全身都籠罩在墨綠色的鱗片之中,頭生雙角,全身散發著強大的邪惡之勢,玄月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突然出現的巨人實力異常強悍,甚至要超過先前死在阿呆手上的那個巨翼幽靈王哈爾斯芬,從他散發的能量看,即使是納滋古爾也很難相比,教皇看到那黑色身影不禁大驚失色,失聲道:「是暗魔神。」教皇說的對,這突然出現的黑影正是暗魔神,當年神羽和暗魔神達成協議,用他那強悍的身體封印住了整個祭壇,而此時封印解除,第一個出現的,自然是他,被壓制了千年之久,暗魔神一脫離祭壇的封印頓時怒吼出聲,全身散發著異常強烈的氣勢。此時,七彩閃電已經出現了,暗魔神感到了強烈的危機,不禁抬頭向上看去,在怒吼之中,他雙臂高舉,整個血色光柱完全沸騰起來,龐大的能量向七彩光柱迎去。九天神雷的威力是無與倫比的,也算暗魔神倒霉,好不容易才脫離了結界就遇到了如此強悍的攻擊,肆虐的龐大能量發出了巨大的轟響,血色光柱的能量根本不足以和九天神雷抗衡,七彩閃電穿過光柱,準確的命中在暗魔神身上,淒厲的怒吼聲響遍整片死亡山脈。 「轟——」九天神雷。這來自神界的能量,硬生生的將暗魔神這個強悍的生物炸的粉碎,經過千年的封印,他還是死在了第二代救世主手中。暗魔神雖然死了,但他也對阿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由於他的出現,使阿呆大吃一驚,那天人合一的狀態頓時出現了破綻,在發出一擊之後,他身後的黑影消失了,天空中的七彩祥雲飄散。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血色光柱隨著暗魔神的死亡也失去了蹤影,但天空中的血日卻依然存在。血雨不斷的飄灑著,不斷從人類聯軍眾領袖的防禦罩上 就在九天神雷消滅掉暗魔神的同時,死亡山脈外圍,天元族人類的臨時基地中,躺在床上休息的普林先知猛地坐了起來,彷彿感覺到什麼似的,他的額頭上不斷滴落著大滴大滴的汗珠,喃喃地道:「不好,一切已經超過我當年所感知的範圍了,千年劫難已成。恐怕就是救世主之力也無法挽回啊!完了,完了,他來了,他竟然來了。阿呆,你,你……」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普林昏厥在床鋪之上。這位偉大的先知似乎預想到了什麼,但是,以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可能把消息傳出去了。即使立刻傳過去,也來不及了。 阿呆輕飄飄地落在教皇身旁,他也不知道剛才自己這一擊是否成功了,但他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消耗了不少。再也無法達到剛才那天人合一的境界了。「爺爺,我,我封住魔界入口了麼?」他有些焦急地問著教皇。 教皇長歎一聲,道:「天意,真是天意啊!以你剛才九天神雷的強度,本來有很大希望能將魔界入口封住的,但是暗魔神的突然出現抵禦了你大部分轟擊的能量,由於你心神露出了破綻,九天神雷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威力。只是減緩了入口打開的速度而已。來吧,讓我們一起努力,就算拚死在這裡,也一定要將入口徹底封印住。」 阿呆心頭一沉,咬牙道:「我再試一次吧,如果能引來九天神雷,我們就很有可能成功。」 教皇搖了搖頭,道:「不要再試了,你現在功力不是最佳狀態,試也沒用。咳咳。」在心情激盪之下,原本就受了重創的教皇接連地咳嗽了幾聲,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天神神之杖,他開始吟唱咒語。但是,他和除了玄月外的紅衣祭祀都已經消耗了太多的法力,此時又怎麼能發出強大的神聖光系魔法呢?何況,就算他能夠成功地發出禁咒,恐怕也無法將魔界入口重新封印住。 正在這時,魔界入口的血紅色光柱再現,數條黑影從光柱中衝了出來,眾人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見這突然出現的黑影竟然是從未見過的怪物,但從他們身上散發的邪惡、黑暗氣息來看,一定是魔界的生物了。席文大喊道:「大家上,一定不能讓他們離開這裡。」這些魔界生物可不比亡靈生物,亡靈生物因為有死亡山脈的限制是無法離開這片大山範圍的,而魔界生物卻沒有這個限制,一旦有一隻魔獸衝出這裡,都會給大陸上的人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天罡劍派的眾人最先衝了出去,一時間生生鬥氣在空中縱橫交錯,交織成一張大網身這些剛剛出現的魔獸罩去。這些魔獸都比較弱小,只比暗魔人稍微強一點而已,在眾多高手的撲擊下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完全殲滅了。 人類高手們圍攏住魔界入口,血色光柱中蘊涵著龐大的能量,他們只能停留在十米範圍之外,所有人都握緊了自己的兵器。一旦有魔獸出現,他們就雷霆萬鈞之勢將其殺死。教皇的咒語終於完成了,但是,由於負荷過大,他根本沒有發出強大的魔法,射出去的聖光只是讓血色光柱暗淡了一點,就消失了功效。阿呆扶住教皇那搖搖欲墜的身體,皺眉道:「爺爺,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教皇黯然地低著頭,不斷地回想著教廷典籍中的記載。血色光柱中出現的魔獸越來越強悍,不但體積越來越大,攻擊力越來越猛,就連數量也在急劇地增加著,雖然這裡集中的都是人類高手,外圍更是有已經爬上山頂的三千名祭祀支持,但是,魔獸的衝擊已經漸漸地將眾人的防線擴大了,誰都知道,當高級魔獸出現之時,恐怕就再也無法抵擋了。 正在教皇不斷地思索之時,血色光柱中突然噴湧出大片的黑霧,霧氣瀰漫,無數淒厲的慘號聲響起,眾祭祀趕忙用神聖光系魔法向這些黑霧攻去,但是,黑霧的強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神聖光系魔法竟然無法消滅它們。七八名功力較弱的天罡劍派三代弟子在黑霧的肆虐中頓時被捲了進去。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他們的身體失去了蹤影,竟然就那麼被黑霧吞噬了。 纖纖的身影再次出現,色變道:「不好,是魔界的邪巫軍團,納滋古爾當初就是他們的統帥之一。阿呆,你要快想辦法,恐怕你們這裡的人根本無法頂住邪巫軍團的衝擊。」阿呆和教皇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底深處的慘然之色。阿呆正想用自己的須彌之劍去和邪巫們硬拚,他身旁的玄月突然說話了,「阿呆,咱們用龍鳳合鳴吧。神龍和鳳凰都是來自神界的生物,說不定能夠將這些邪巫消滅掉,甚至有可能能夠封印住這個魔界的入口。」 聽到玄月的話,教皇眼中一亮,道:「對,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普林先知不是說過麼,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突起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月月,人類的命運就靠人們了。」教皇激動地大喊著,感染著他的激動和興奮,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同時從地面上飄飛而起。 阿呆和玄月相互凝神著對方,手牽著手,同時吟唱起咒語,「以神龍之血為引,蘊涵無窮生機的神聖能量啊!請允許我,作為神龍之血的擁有者,借用你的力量,使遨遊於九天之上的神龍以其血脈為媒介轉生,並賦予它無窮的力量啊。」藍色的光芒隨著阿呆咒語的完成漂浮而出,快速地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起來,在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烘托下,阿呆全身心完全和自己胸口處的神龍之血融合為一,他已經進入了神龍之血同一領域的精神層面之中。那神龍的血脈傳來溫暖而淳厚的能量,不斷滋潤著他的身體。一個藍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現在阿呆腳下。沛然神聖的藍色光芒頃刻間將阿呆的身體完全籠罩了。 「以鳳凰之血為引,蘊涵無窮生機的神聖能量啊!請允許我,作為鳳凰之血的擁有者,借用你的力量,使擁有無窮火之力的不死鳳凰以其血脈為媒介轉生,並賦予它無窮的力量啊。」紅色的光芒隨著玄月咒語的完成漂浮而出,快速地圍繞著她的身體旋轉起來,在那充滿神聖氣息的能量烘托下,玄月全身心完全和自己胸口處的鳳凰之血融合為一,一個紅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現在玄月腳下。沛然神聖的紅色光芒頃刻間將玄月的身體完全籠罩了,背後的四隻金色光翼再次出現,不斷凝聚著空氣中的火元素之力。 紅、藍兩色光芒在空中瞬間擴大,那深厚的光芒完全掩蓋了阿呆和玄月的身體。巨大的咆哮聲和清亮悠遠的長吟聲同時響起,兩個聲音,一個深厚低沉,一個尖銳清亮,一陰一陽相輔相生。直透雲霄。紅、藍兩色身影漸漸的清晰了,赫然正是神龍和鳳凰。他們在神龍之血與鳳凰之血的牽引下同時出現了。由於阿呆和玄月這次聯手是召喚,神龍和鳳凰的能量完全由他們來控制。感受著自身蘊涵的龐大能量,阿呆和玄月同時再次長嘯出聲,神龍和鳳凰的身體在空中不斷地糾纏著,彼此間散發著強烈的愛意。在神龍和鳳凰 額頭上,分別鑲嵌著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這兩件神器。長嘯聲中,兩件神器分別散發出了強大的能量,一紅、一藍兩道光芒直衝雲霄,阿呆和玄月的聲音同時響起: 「以神龍之血為引,永遠呵護鳳凰的力量啊!釋放吧。」 「以鳳凰之血為引,永遠陪伴神龍的能量啊!覺醒吧。」 藍色的巨龍和紅色的鳳凰開始在空中相互交纏,隨著不斷的扭曲,形成一股無法辨別形態的紅藍兩色光柱。神龍和鳳凰同時睜開雙眸,在他們的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深情。「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龍鳳合鳴。」神龍和鳳凰的身體劇烈地旋轉起來,紅藍兩色光芒驟然升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衝入血色光柱之中朝地面的魔界入口衝來。 肆虐的邪巫軍團已經又奪走了十數條性命,其中包括兩名天罡劍派的二代弟子,藍紅兩色光芒帶著無比醇厚而祥和的神力而落,邪巫軍團的黑霧明顯意識到了危機,在入口處不斷噴湧的霧狀能量支持下,他們形成一股黑色的霧狀旋風朝阿呆和玄月形成的龍鳳合鳴攻來。 教皇眼底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阿呆和玄月聯手發出的攻擊已經超越了禁咒永恆之光的威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即使和先前阿呆所引來的九天神雷相比也毫不遜色。 邪巫軍團那連神聖光系魔法也無法消融的一絲能量在和龍鳳合鳴剛一接觸,就快速地消失著,淒厲的慘叫聲動人心魄。藍紅兩色光柱彷彿沒有受到任何阻隔似的從黑霧中一穿而過,所過之處,在慘叫中邪巫軍團幻化的黑霧完全消失了。轟——,巨響聲中,龍鳳合鳴從正面轟擊在魔界入口之上,所有的黑霧全部被消滅了,就連那道血紅色的光柱也因為入口被堵住而消失了。藍紅兩色光柱將魔界入口完全堵死,那龐大的能量把整個祭祀都包裹起來。在神力的作用下,祭壇上原本消失的金色符號漸漸地浮現出來,隨著龍鳳合鳴的能量不斷加強,金色符號越來越清晰。教皇緊緊地攥著雙拳,緊張地凝神著祭壇,作為教皇的他當然知道,那六個金色符號代表的,正是當年神羽布下的強大結界,只要將這六個金色符號恢復正常,那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大陸的和平將重新降臨。 巨大的黑影突然從死亡山脈主峰下飛了上來,在怒吼咆哮之中,猛地向龍鳳合鳴的能量衝去。教皇大吃一驚,因為這突然出現的巨大黑影正是邪龍哈爾巴因克。哈爾巴因克顯得異常狼狽,身上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鱗片都破損了,尤其在下腹部還有著兩道巨大的傷口,正在不斷滴落著暗藍色的鮮血。哈爾巴因克的強悍是在場任何人無法阻擋的。眼看著他就要撞上阿呆和玄月布成的能量之時,一銀一黑,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猛地從側面撞了上來。轟然巨響中,哈爾巴因克那巨大的身體被撞得飛了起來,在空中接連幾個翻滾才穩定住身體。暗藍色的鮮血大片的滴落,顯然已經受到了重創。原來,就在阿呆和玄月用龍鳳合鳴堵住魔界入口之時,哈爾巴因克已經發現了危機的來臨,本來他和聖邪的對抗就處於下風,拼著挨了聖邪一下重擊拚命地朝峰頂飛來,就在他擺脫之時,小骨頭猛地突然衝了上去,又以他的傷口重重衝擊了一下,哈爾巴因克已經顧不得去和他們糾纏了,為了能夠讓魔界入口打開,使魔族佔領這個世界,他已經拼盡了全力。但是,聖邪又怎麼能讓他得逞呢?雖然比哈爾巴因克晚了一步,但它還是及時阻止了他破壞阿呆和玄月的龍鳳合鳴。 第二百零五章 神、魔出現 哈爾巴因克怒視著聖邪,全身微微的顫慄著,他清楚的知道,在眼前這種情況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衝破聖邪和小骨頭的屏障,眼看著祭壇上的金色符號越來越亮,他心中不由得大急。正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從祭壇方向響起,「既然已經打開了,又何必再關上呢?」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已經頹然的哈爾巴因克頓時精神大振,長嘯聲中,充滿了喜悅與期待。 轟——,在所有人類驚恐的注視下,籠罩著祭壇的藍、紅兩色光芒被震的完全激盪而起,半空中,神龍和鳳凰的形態同時消失了,阿呆和玄月鮮血狂噴,席文和玄遠同時飛身而起將兩人接了下來,從氣息上判斷,他們知道,阿呆和玄月已經受到了重創。 一團黑色的光芒從魔界入口處湧起,沒有魔獸出現,一個人形的身影從入口中飛了出來,剛剛形成了一點封印的結界完全被破壞了,六個金色的符號黯淡的沒有絲毫光彩。這條黑色的身影輕飄飄的落在入口邊緣,眾人定睛看去,只見次人全身籠罩在一套散發著黑色光芒的鎧甲之中,鎧甲異常華麗,巨大的肩甲分為六層向下延伸,胸鎧的部位上雕刻著一個複雜而詭異的符號,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在鎧甲之後,此人沒有帶頭盔,一頭黑色的長髮垂至腰間,他是那麼的英俊,白皙的肌膚晶瑩的彷彿透明似的,雙目閉合著,有形的邪惡之氣圍繞著他的身體微微的旋轉著,在這個人面前,所有人類都產生了一種臣服的感覺。那龐大的威壓產生了令人窒息的感覺。他面向著阿呆所在的方向,嘴角流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我的劍居然在這裡,好,很好,我可是已經想你很就了。」緩緩抬起他那纖細而修長的手,虛空輕輕一招,阿呆武士服的前襟驟然破裂,玄遠和席文想保護阿呆,但他們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分毫。一道黑色的光影閃過,這充滿異樣的人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正是阿呆的冥王劍,冥王劍在他手中,宛如柔順的小貓一樣,竟然沒有散發出一絲邪惡之氣。輕輕的撫摩著劍鞘,背後的黑色翅膀緩緩展開,黑甲人緩緩睜開了雙眸。那是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眸,眼眸如寒潭般深邃,定定的注視著手中的冥王劍,輕聲道:「我的寶貝,你終於又回來了。」抬起手,他將冥王劍按向自己的胸甲,烏光一閃,冥王劍沒入了他地胸甲之內。 「主人,終於又見到您了。」空中地的哈爾巴因克猛地落在地面上,巨大地身體匍匐在地,紫色地眼眸中充滿了獻媚之色。 聽到邪龍哈爾巴因克的話,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阿呆失聲道:「你,你是冥王。」 冥王淡淡的一笑,道:「看來你和我的冥王劍相處了有一段不短的時間,身上竟然有一股讓我感覺到很熟悉,而且很親切的氣息。這樣吧,只要你宣誓效忠於我,我就饒恕在場這些人類的性命,讓他們永遠做我的奴隸,如何。」 阿呆全身劇烈的顫抖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在驟然間急促起來,冥王的突然出現,打碎了他所有的希望,面前這個強大的敵人,是他怎麼也不可能戰勝的。有些艱澀的,阿呆說道:「你別想,就算你殺了我,殺了所有人類,我們也不會向黑暗屈服的。」 冥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光,淡然道:「殺了你們又有什麼困難,不過,剛才你們兩個居然能夠承受我一擊之力而不死,也足以自豪了。對於人類來說,即使是我們魔族最弱小的生物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也會成為你們這裡的強者。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玄月掙扎著挨道阿呆身旁,恨恨的注視著冥王道:「你們魔族強大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們去找天神爭鬥,來我們人界耀武揚威算什麼本事。」 冥王彷彿被說中了心事似的,仰頭向天上看了一眼,眉宇間竟然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神族麼?總有一天,我會佔領那個地方。天上地下,魔、神、人三界將惟我獨尊。一切都將踩在我的腳下。既然你們不願意做我的奴隸,也罷,那你們就去死吧。收取你們的靈魂也是一樣的。」他的動作非常緩慢,右手緩緩抬起,白皙的手掌衝著阿呆的方向輕飄飄的一按。一個黑色的六芒星出現了,緩慢的朝阿呆和玄月飛來。彷彿時間停止了似的,在場所有人雖然都想去援救阿呆和玄月,但偏偏誰也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色的六芒星飛向阿呆和玄月身前。 阿呆感覺到自己身體宛如萬鈞之重一般,竟然連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沒有,死亡的感覺侵襲著他的神經,不由得流露出絕望的神色。纖纖是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此時雖然有救他之心,可無奈的是,即使她是神靈體,卻也被冥王的能量完全壓制的動彈不得。 作為魔界的主宰,冥王只是一出現,就幾乎將人類聯軍所有高手都制住了,絕望的光芒同樣出現在每一個人的眼眸之中。只有兩個人是例外,一個,就是重傷的教皇,而另一個,就是摟著阿呆手臂的玄月。黑色六芒星轉瞬即到,玄月雖然身體不能動,但她卻快速的吟唱起咒語,就在黑色六芒星到達她和阿呆面前之時,一道乳白色的屏障出現在他們面前。硬生生的擋住了黑色六芒星前進的步伐。 冥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沒想到在自己的威壓之下玄月和阿呆還有能力反抗。手掌在震,先前發出的黑色六芒星驟然爆炸了。 轟——,僅僅是震盪的餘波,就將玄遠和席文震的飛了出去,鮮血狂噴。但是,當瀰漫的塵土消失時,阿呆和玄月卻依然屹立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冥王吃驚的看著他們,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正面攻擊被完全擋住了,喃喃的道:「這,這怎麼可能?人類怎麼可能擋的住我的攻擊呢?」正在這時,叮的一聲輕響傳來,雖然聲音很輕微,但還是被冥王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之間玄月的右手上,一些白色的碎片灑落在地。冥王釋然了,「原來是守護之戒,怪不得能擋的住我一擊。」 是的,玄月在冥王發出黑色六芒星攻擊時,吟唱的是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憑借那絕對的能量,終於為她和阿呆擋住了這次滅頂之災。但是,冥王的實力實在過於強大了,雖然擋住了攻擊,但是守護之戒也已經完全的破損,一件神器,就這麼消失了。 趁著冥王驚訝之時威壓有所鬆懈,阿呆毅然用出了哥裡斯之願的最後一次瞬移,須彌之劍在他不息使經脈受到震盪的情況下閃電般凝結而出,驟然從背後斬向冥王的身體。這一劍已經凝聚了阿呆全部的能量,他是抱著與敵皆亡之心發出的攻擊。 冥王連頭也不回,關節並不能限制他的行動,手臂後甩,右手驟然抓向阿呆的須彌之劍。黑色的光影連續的閃爍幾下,沒有人看清楚變化,當一切都恢復靜止之時,冥王的手已經抓在了阿呆的咽喉上,須彌之劍消失了。名望怔怔的看著自己另一隻手,手指上竟然流出了一縷黑色的鮮血。他喃喃的道:「人類,一個人類居然能夠刺傷我的手指,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啊!」 聖邪眼看著自己最親的人被冥王制服了,憑借強橫的實力掙脫了威壓束縛,猛的朝冥王撲來,金角光芒電射,發出了死亡的光芒。冥王帶著些欣賞的看著聖邪,微笑道:「不錯,能和哈爾巴因克打成平手,你也算是強大了。放心,我會改變你的靈魂,讓你成為我最忠誠的手下。」雙手一圈,一道道黑色的光環朝聖邪套去,聖邪七支金角發出的光芒在黑色光環中消融了,光環一圈圈的套住聖邪的身體,將他完全束縛住,轟然巨響中,聖邪跌落在地,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用他那雙金色的大眼睛瞪視著冥王。 眼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受制,玄月同樣是心中頓時大急,在聖邪發動攻擊的同時,她背後的四隻光翼在她精神亢奮到極點的情況下再次出現了,光芒一閃,玄月衝破冥王的束縛,猛的向他撲去。金色的光芒佈滿了她的全身。冥王看著玄月背後的四隻光翼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轉世天使。好,我最喜歡這樣的靈魂。給我吧。」一圈黑色的光芒從冥王手中脫離,閃電般罩住了玄月的身體,玄月全身劇震,身體在不斷的痙攣中倒在了地下。一團金色的光芒飄入冥王手中,他喃喃的說道:「嗯,不錯,等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我在好好享用這個純淨的靈魂。」光芒一閃,金色光團消失在冥王手中。先後制服了聖邪和收取了玄月的靈魂,冥王顯得從容不迫,似乎沒有耗費一分力氣似的。 阿呆眼看著玄月靈魂被奪卻沒有絲毫辦法,他拚命的想掙扎,卻使不出一分力氣,心中的悲傷達到了極點,奈何實力的差距過大,他又怎麼能逃的出去呢?在心神煎熬之中,阿呆噴出一口心血,險些昏厥過去。 金光突然大盛,在教皇身體周圍所有人全被那龐大的能量推了出去,金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般燃燒著,教皇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 冥王看著教皇的身體,微笑道:「嗯,人類比起千年前來真是進步不少啊!又一個能夠另我驚訝的人。你也是轉世天使,燃燒了自己的身體,確實有一定的能力了。不過,你以為憑借你那點修為就能和我這魔界之主對抗麼?簡直是癡心妄想。」 所有的祭祀都流露出悲哀的神色,雖然他們不能說話也不能移動,但他們都在心中為教皇默默的祈禱著。為了能戰勝敵人,教皇毅然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憑借那生命之火的作用,他已經提升到了神的級別。教皇的神色異常肅穆,他沒有理會冥王,只是看著他手中的阿呆道:「一定要奪回月月的靈魂,我先去了。偉大的天神啊!我以自己的靈魂為媒介,以燃燒自己身體為代價,開啟吧,通往神界的入口。請諸神降臨,消滅所有的邪惡,讓人間重新恢復和平。」金光大放,教皇的身體宛如流星一般朝空中衝去。 聽到教皇的咒語,冥王臉色大變,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顧不得再處置阿呆,一把將他甩到一旁,帶起虛無的幻影,猛的朝空中的教皇追去。但是,他醒悟的已經晚了一些,教皇發動的,是教廷典籍記載的唯一一個三級禁咒。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打開通往神界的甬道。這種強大的禁咒將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冥王晚起一步,已經無法再追趕上了。 原來,就在冥王向阿呆發出第一次攻擊的時候,教皇已經下定決心,要犧牲自己的身體來給大陸帶來最後的一線生機。冥王出現對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知道,自己就算燃燒生命將修為提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也不可能和這個來自魔界的主宰相抗衡。發動三級禁咒是他唯一的機會。教皇那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起到了作用。冥王追到一半之時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追的上了。恨恨的哼了一聲,飄落到地面,冷冷的說道:「好,既然把天神招來了,就讓我們好好的鬥上一場。魔界開啟,眾魔臨世。」冥王知道,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同神界眾神抗衡的,他背後羽翼大展,魔界入口的血紅色光芒驟然大盛,一道接一道的身影不斷從魔界入口中湧出,一會兒的工夫,數百名形態各異的魔界惡魔出現在半空之中,他們都恭敬的看著冥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冥王沒有去理會那些在他眼中弱小的人類,馬上就要面臨宿命中的敵人,他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來應變。飄身飛上哈爾巴因克的後背,右手按上哈爾巴因克那巨大的獨角,在黑色光芒閃耀中,哈爾巴因克身上的傷勢迅速癒合著。它不斷歡快的大吼著,終於又回到了主人的身邊,他說不出的興奮。 在冥王進行準備之時,教皇也已經沒入了天空消失不見,天空中發生了變化,當初阿呆召喚九天神雷時出現的七彩祥雲再次出現了,七彩祥雲的覆蓋範圍極大,光芒閃耀之中,祥和的氣息籠罩著整片死亡山脈,沖淡了血日與血雨帶來了邪惡之氣。 冥王的神色凝重起來,催使著邪龍哈爾巴因克高飛而起,他仰望著空中的七彩祥雲,身體周圍的黑色光芒不斷的激增著。那數百魔族的精銳惡魔圍繞在他身旁,他們都在等待著神族的來臨,只要能擊敗神族,那這個人類世界將變成他們的領地,黑暗將籠罩人間,而魔族也將從此成為三界的主宰,作為魔族的統治者,人類世界發生的每一件大事冥王幾乎都知道,是他利用自己強大的魔力幫助死亡山脈的亡靈壯大,幫助暗聖教發展,經過千年的努力,終於成功的打開了魔界入口,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待的太久了,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被他召喚來的這數百惡魔,可以說集中了整個魔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戰鬥力,這些惡魔每個的修為都要超過不死邪巫王納滋古爾,在魔界中都是統帥一方的魔主。 天空中的七彩祥雲漸漸發生了變化,一輪金色的光暈飄灑而出,溫柔和純淨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冥王,你依舊不死心麼?你們魔界地域遼闊,又何必來侵佔人類的領地呢?」聽到這個聲音,冥王全身大震,深邃的眼眸中不斷閃爍著複雜的情感,護體的黑色光芒不斷的波動著。數百條絢麗的身影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下從天而降,冥王對人類的威壓頓時消失了。所有人都恢復了行動的能力。面對著神、魔二族,教廷的三位紅衣祭祀強忍心中悲憤,將阿呆和玄月的身體抱回來,帶領著人類英雄們和聯軍緩緩向後退去。雖然他們想為玄月和阿呆報仇,但是他們都知道,面對神、魔二族,人類是那麼的渺小,一切都是不可能的,現在只有依靠神族,他們才有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眾神緩緩飄落在冥王帶領的眾惡魔對面,大多數天神背後都長有金色的羽翼,只是根據修為不同,羽翼的數量也不一樣,其中四名最強大的天神都有著六隻羽翼。為首一人明顯與其他眾神身上的金色甲冑不同,那是一名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絕世美女,看上去二十多歲,風華絕代,全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七彩光雲之中,身披霓裳羽衣,頭帶八寶玲瓏冠,金色的長髮直垂過膝,一雙澄澈的藍色眼眸像冥王一樣,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在她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金色符號,符號上閃爍著一層又一層耀眼的聖光。 冥王有些楞楞的看著面前美女,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而這名美女也在注視著他,彷彿一切時間都已經停滯了似的,他們就那麼默默的對視著。冥王腳下已經完全恢復的哈爾巴因克在美女出現之後,身體不斷的微微痙攣著,紫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冥王有些艱澀的道:「絲雅,我們又見面了。為什麼每次我們見面都要在這種場面呢?」 美女輕歎一聲,道:「我們的身份如此,這是不可避免的。分屬神、魔二界,我們所信仰的理念是不同的。你們魔族喜歡侵略,而我們神族則愛好和平,僅僅就是這樣的原因,作為兩族王者的我們也只能在這種場合才能見面。文森,其實我早已經預測到,千年之後的今天你會再一次發動向人界的進攻,難道你就不能安於平靜麼?為什麼非要佔領這一界呢?」 冥王文森緩緩閉上雙眼,淡淡的說道:「你剛才也說過了,我們的理念不同,我們魔族的追求又怎麼是你們神族所能瞭解的呢?來吧,開始吧,今天要麼你們將我們打回魔界,要麼我們把你們擊退,統治這個世界。千年之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你應該知道,在一對一的戰鬥中,你並不是我的對手。絲雅,我不想傷害你,立刻帶著你的人離開,否則,今天我要下殺手了。你應該知道,一旦你的精神烙印被我抹去,那將給你們神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等我統治了人界以後,只要你肯帶領神族向我臣服,我保證讓你們偏安一地。如何?」 神王絲雅淒然一笑,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神族滅亡了,否則絕對不會讓你們侵佔人界。你能不能等一下,讓我向人類說幾句話。」冥王皺了皺眉,睜開雙眸,用他那深邃的目光向絲雅看去。絲雅毫不畏縮的和他對視著,誰也不讓分毫。 冥王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也認識了這麼多年,這點面子我總還是要給你的。你去吧。」 神王絲雅沖冥王點頭示意後,飄身而起,緩緩落在人類各族領袖的上空,看到神王來臨,人類聯軍不由得跪倒了一地。玄夜淚流滿面的悲聲道:「神王大人,請您救救我的女兒,也救救教皇大人吧。為了能夠和黑暗勢力對抗,教皇大人他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神王微微一笑,道:「你們不用心急,這一界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教皇他求仁得仁,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以後,我自會為他重塑肉身,至於你的女兒,自然會有人去救她的靈魂回來。我來此要告訴你們的是,立刻退出這裡,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會讓魔界肆虐。」隨手一揮,一圈金色的光芒罩向地面被冥王束縛住的聖邪,聖邪身上的創傷頓時快速的恢復著。神王伸手一抄,將阿呆已經昏到的身體抱入自己懷中,看了玄夜一眼,道:「保護好你女兒的肉身,你們去吧,一切自有我來主持。」說完,七彩光芒一閃,她已經重新回到了冥王面前。 冥王看著神王懷抱著阿呆,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你選出的這個救世主很不錯啊!我在人界部署的一切已經很周密了,沒想到還是險些被他破壞,怎麼,難道他也是你們神界的天使轉世不成?」 神王絲雅深深的看了阿呆一眼,喃喃的道:「也可以這麼說吧。文森,讓我們到我們自己的領域去吧,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因為我們的戰鬥而毀滅整個人界的結果吧。」冥王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進入領域吧。」黑色的光芒驟然大盛,在他的催動下將所有惡魔全都包裹在內。 神王絲雅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一手抱著阿呆的身體,另一隻手虛空劃出一個圓弧,七彩光芒大盛,所有的眾神和高級天使完全被包裹在內。巨大的黑色光團和七彩光團幾乎同時消失在死亡山脈主峰的上空。 憑藉著無比強大的神力,冥王和神王建立了一個屬於他們的領域,領域中一半是黑色的,而另一半則是白色,在這個領域之中,不論發生多麼劇烈的碰撞,只要冥王文森和神王絲雅還存活著,領域就不會被破壞。這是神魔二界自誕生以來交手的規矩。冥王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淡淡的道:「絲雅,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們就決一死戰吧。千年後的今天,誰也無法阻擋我前進的步伐。不論你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不會再答應了。你現在還不把那個人類放下麼?難道你想抱著他和我戰鬥不成。」 神王絲雅微微一笑,道:「怎麼,難道你嫉妒了麼?文森啊!對不起了,我需要先做點事情,請你們先等一下吧。」 冥王眉頭上挑,冷聲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黑色光芒驟然大盛,巨大的黑色六芒星出現在他腳下,他身後的惡魔們也都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只要冥王一聲令下,他們將立刻全力撲殺面前的神族。 神往優雅的沖冥王比畫了一個手勢,微笑道:「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對不起,文森,你們先安靜一會兒吧。」一顆不起眼的七彩光珠出現在絲雅手中,當冥王意識到不妙之時,光珠已經爆發了,無比強大的七彩光芒驟然閃亮,瞬間將包括冥王在內的所有魔族全都籠罩在內,光芒一閃,他們完全被困在了七彩光罩之內。光罩出現的同時,冥王已經發起了攻擊,在一片轟然巨響聲中,七彩光罩內爆發出絢麗的光芒。但是,任憑所有魔族合力,也無法擊碎這個神王早已經準備好的結界。冥王文森憤怒的接連轟擊著,但反震之力卻使自己的幾名手下受了傷。 神王絲雅的表情凝重起來,沖身旁一名六翼天使道:「你們密切注意著魔族的動向,一旦結界被衝破,就立刻全力攻擊。」說完,她身體周圍的七彩光芒驟然強盛起來,包裹著她的嬌軀消失在眾神面前。 阿呆被冥王甩出之時,因為真氣耗損過大又受到外來的創傷而昏倒了,在他昏迷之時,心中充滿了悲憤,自己最心愛的月月被冥王攝取了靈魂,他明白,想讓月月重新復活,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感覺到自己彷彿處於一個溫暖的熔爐之中,精神漸漸恢復,意識之海重新運轉起來,全身在溫暖的包裹中說不出的舒適,先前的創傷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似的。緩緩睜開眼眸,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於一片七彩祥雲之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運轉了一下真氣,並沒有任何不適之處,所有的功力已經完全恢復了。阿呆喃喃的道:「我死了麼?這裡難道是神界的天堂不成。月月,月月,我……」他剛說到這裡,一個慈和而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孩子,你沒有死,你還好好的活著,只是身處於我的領域之中而已。」 阿呆全身一震,抬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自己身旁漂浮著一名風華絕代的美女,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溫暖能量,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你是誰?什麼叫你的領域,我怎麼了?月月,我的月月在哪裡?」 美女微微一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至情至性。我叫絲雅,統治著整個神的世界,人類和魔族都稱我為神王,而我們本族的天神則稱我為族長。而你,卻應該叫我……」停頓了一下,絲雅眼中升起一層水氣,緩緩的說道:「你應該叫我,媽媽。」 第二百零六章 死神曼多恩 阿呆全身劇震,失聲道:「什麼?我,我應該叫你媽媽?你是我母親,這,這怎麼可能?」 兩行金色的淚水從絲雅面龐上流淌而下,她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沒有說錯,你應該叫我媽媽,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啊!」 阿呆完全蒙了,全身微微地顫抖著,「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神王唯一的孩子,你告訴我,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絲雅點了點頭,歎息一聲,道:「我當然要告訴你。當初在無奈之下讓你到人界轉生,我封印了你的記憶,現在是該為你恢復的時候了。」緩緩抬起右手,她的動作是那麼的優雅,阿呆只覺得眼前身影一晃,絲雅就已經來到了他面前,右手食指按在了他眉心的部位。「時空之輪啊!我以神王的名義命令你,開啟吧。」一點光芒從神王絲雅指尖閃亮,阿呆只覺得自己腦海中如被巨錘猛烈地砸了一下似的,劇烈地疼痛頓時席捲全身,使他不自覺地痛呼出聲。 以前腦海中那些虛無的幻影在這一記得彷彿都清晰起來,一幕接一幕的從眼前閃過。意識之海無限地擴大,容納著突如其來的記憶。 隨著阿呆記憶的復甦,神王淡淡地道:「孩子,為了幫助你忙盡快恢復記憶,媽媽就給你講一遍吧。事情應該從神魔二界誕生之時說起。那時候,人界還沒有誕生,最先出現的就是神魔二族,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我和冥王文森在這個世界存在時候就已經存在了。而我們的誘人則一個接一個地誕生,經過漫長的歲月,終於組成了完整的神魔二界。其實,神魔二族說不上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只是我們信仰的理念是不同的而已。神族更愛好和平,比較喜歡安逸的生活,而魔族則恰恰相反。他們不甘於寂寞,喜歡自由和侵略,因為信仰的不同,二族剛一出現之時,就注定要成為永生的敵人。剛開始的時候,神,魔二族因為誕生於同一個層面,大家的修為和能力幾乎相同,經過幾次激戰後,誰也無法佔到什麼便宜。但是,魔族是一個喜歡追求的種族,他們經過不懈的努力,修為很快地提升著。數千年之後,我們神族已經被甩在了後面。冥王文森是一個滿懷報復的統治者,在他的帶領下,魔族蒸蒸日上。已經在實力上漸漸拉開了與我們的距離,終於,在距現在數萬年之前的一場大戰中,我們敗了,徹底地失敗了,被魔族打敗了,神族的領地大片大片的被魔族所佔領,就在我們種族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時。突然出現了一股開天闢地之力。那強大的力量即使是我們神魔二族也無法抵禦,巨大的能量將我們兩族的領地完全地斬開了,分別釋放到不同的時空層面。魔族被那股力量完全趕回了他們自己的領地,而我們神族也得救了。」隨著神王絲雅的話,阿呆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清晰,已經開始回想起了一些什麼,絲雅慈祥地看著他,柔聲道:「因為以前的危機,我們神族開始奮發圖強,過了萬年之後,漸漸地恢復過來。在一次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我突然發現 ,有著另一個層面的世界和我們神界是相連的,在那裡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種族,這些種族和我們相比是那麼的弱小磊,這個世界就是人界,據我猜想,人界可能就是在那股開天闢地的力量將我們同魔界分開之時產生的,在人界上的人類和我們神族最為接近,雖然他們沒有我們強大的力量,但卻有著可以增強的潛質,與神族相同的智慧以及類似的外表。這一發現讓我非常興奮,神界雖然美麗,但待得時間長了,天神也會覺得寂寞。我當時就想到人界與經歷一番,可是,我卻發現我們天神是無法突破時空阻隔到達神界的。只有精神力量在一定的情況下能夠傳過去一些。在無奈之下,我只能帶領天神們用我們的精神能量幫助人界的各個種族,使他們逐漸發展起來,人類的智慧是非常高的,經過幾萬年的繁衍生息,在他們的天元大陸上已經成為了最強大的種族。看到人界的繁榮,作為愛好和平的神我們都非常欣慰。但是,大約在一千多年前,我們卻發現了突如其來的異變。被開天闢地之力分離的魔族也發現了人界的存在,通過精神力的反之亦然,我知道魔族正在不斷尋找著通往人界的辦法。出於對他們的瞭解,我明白,一旦魔族入侵到人界,和將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啊!那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 我們畢竟比魔族早發現了人類,瞭解也更多一些。神,魔是有可能登上人界的,但條件是這通往人界的入口必須從人界的方向開通。為了能避免人界的劫難,我族強大的戰士天空之神請命轉世,前往人界拯救人類和人界的所有種族。所謂轉世,主濁放棄在神界的身體,將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注入到人界之中。以一個嬰兒的身體為媒介,轉為一名人類。天空之神降臨到人界後,就是你們所說的神羽。神羽轉世不久,魔界那邊也想到了類似的辦法,冥王通過他強大的力量,將魔界一個比較強的魔主魂魄壓縮,傳入人界,通過一名半獸人的異變,轉世成了暗魔神。暗魔神憑藉著冥王賦予他的力量勉強打開了一個狹小的通道,將自己的誘人引入了人間。並開始對人界進行屠戮。也多虧他的實力不夠,如果那時候他能將通往魔界的入口擴大,那人界早已經成為了魔族的天下。在我們天神的幫助下,神羽飛快地成長著,他不斷融合著人類和我們天神的能量,成為了人類中的一代強者。 在他的帶領下,人類的各個種族開始同魔族抗爭。暗魔族雖然強悍,但也只不過是魔界中一個很小的族,經歷了十年之久,神羽終於帶人將暗魔神一夥逼近到了現在的死亡山脈處。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暗魔神不異惜犧牲自己數千手下的生命,強行將通往魔界的入口擴大,將強大的魔族引入了人界。神羽和人類又怎麼是魔族的對手呢?在冥王沒有出現之前,人類的英雄們就已經傷亡過半。在危急之時,我當機立斷,命令神羽犧牲他的神位從人界打開了通道,帶領著神族大軍降臨到人界。同魔族進行殊死的搏鬥。「說到這裡,似乎能量已經注入完畢,絲雅放下了在阿呆額頭上的右手。阿呆眼中清明了許多,隨著絲雅的解說,他已經想起了她所敘述的這些事。有些茫然地問道:」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您又是怎麼誕生的我呢?「 神王絲雅那絕美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歎息一聲,道:「魔族實在是過於強悍了,雖然我們神族已經在自強不息地刻苦修煉,但在數萬 年之後的對戰中還是處了下風。在領域的決鬥中,我們被逼近節節敗退。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並不是冥王文森的對手。他的冥王劍實在太強大了。我根本無法對抗。但是,我知道,旬不能敗的,如果我敗了,冥王一定會帶領他的手下佔領整個人界,甚至會尋找 我們神界的入口,將三界一統。為了種族的生存,我做一個大膽的決定。正是由於這個決定,才成功地將魔族打退,是人界重新恢復和平,而神羽也利用了暗魔神的身體在我的幫助下徹底封印了那個魔界的入口。我知道,魔界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能讓人類快些強大起來,我命令神羽在人類大陸上建立了神聖教廷,將我們天神的能力傳於人類,以便應付魔界的下次入侵。這就是人類們稱為千年大劫的故事。而你,就是在這個故事發生後一百年誕生的。說起來,你的誕生我真的很意外啊!是媽媽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阿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劇痛,顫聲道:「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會誕生,告訴我。」其實他心中已經想到了什麼,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神王的淚水再次流下,喃喃道:「是因為我,我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為了神族的繁衍,在快要敗在冥王手下之時,我做出的那個大膽的決定就是,將自己獻身給冥王文森。」聽到這句話,阿呆彷彿受到重創似的緩緩滑在七彩祥雲之上,全身劇烈地痙攣著。 神王絲雅彷彿沒有看到阿呆的樣子似的,如夢似幻地說道:「在神魔二界剛剛誕生之時,我和文森的關係本來一直都很好。我也知道,他心中一直都在愛慕著我,他之所以一直想帶領魔族將我們神族征服,其中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征服我。在我眼看就要被他打敗之時,我對他說,如果他肯放棄這次對人類的侵襲,我願意獻身給他。當時文森的樣子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他錯愕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我心情忐忑地面對著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再次問他,願不願意接受我這個條件。文森很凝重地點了點頭,就在那個交戰的領域中,我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奉獻給了他。事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告訴他的族人,已經敗在我的手下,帶著魔族的大軍從入口處撤離了。當時的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雖然文森褻瀆了我的身體,但我心興不起一絲對他的恨意。直到現在,我都不後悔,因為作為神族之王,我必須要捍衛我的族人,即使付出自己的尊嚴。」說到這裡,絲雅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不斷地灑落著。 「在那次大戰結束之後的第十年,我突然驚恐地發現,我竟然懷孕了,像人類一樣懷孕了。要知道,我們神族和魔族主神都是不可能誕生後代的。連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懷孕,我當時很害怕。但是,我又不忍心摧毀這個小生命,我假借閉關之名,獨自靜修百年之久,終於成功誕生下了我與文森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你的父親就是冥王文森。而你在神界時的名字,叫做曼多恩。死神曼多恩。」 「不——」阿呆痛苦地大喊著,無數黑色的激電圍繞著他的身體不斷地肆虐。使整片七彩祥雲激盪起來。 絲雅輕歎一聲,雙手一圈,光雲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在她的神力注入下,阿呆漸漸恢復了正常,不再痙攣了,只是他眼中卻充滿了迷茫的神色。絲雅將阿呆接入自己懷中,黯然道:「你還是一樣,和當初知道這個消息時一樣不能接受。是啊!作為神的一員,卻有著魔族的父親,你又怎麼能輕易接受呢?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的錯。才讓你如此痛苦。我真的希望能把你的痛苦加在我身上啊!」 阿呆似乎平靜了下來,依偎在絲雅懷中淡淡地說道:「媽媽,您繼續說下去吧。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您繼續說。」 絲雅點了點頭,道:「神族男女,都有著極為英俊或者美麗的容貌,而你降生後卻和別人不一樣,你並沒有繼承我和文森的容貌,反而長得很平凡。就是你現在的樣子。很平凡,但是,骨子裡卻透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畢竟,你是和我文森的孩子在三界之中,我們是最為強大的。隨著你年齡的增長,漸漸顯示出了你過人的能力,否認是什麼樣的神技,你都能最快地領悟,不過一百年的時間,你就已經將自己的神力練至了瓶頸,成為了神族中實力僅次於我的存在,媽媽那時候真的很欣慰,有了你這麼個強大的存在,我們神族再不用懼怕魔族了。但是,你的誕生畢竟突然,除了四大天使長早已經被我告知這件事,並得到他們的諒解以外,其他所有的天神都在懷疑你的身份。你的神力雖然是充滿神聖氣息的,但是,卻是黑色的神力,這是神族中從未發生過的。在各種置疑聲之中,你按捺不住跑來問我自己的身世。那時候,你已經長大了,我決定告訴你,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於是,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輕輕地撫摩著阿呆黑色的長髮,絲雅繼續說道:「你從小性格就很孤僻,不願意接近其他人,其他天神也不願意接近你,當你聽完我的話以後,頓時暴怒了,根本不聽我的解釋。你質問我,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讓你受其他天神的侮辱,還質問我為什麼要委屈求全。可是,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呢?我的心那時候真的好痛好痛。你跑了。猛地跑了出去,你在神界大喊著,不斷地發洩心中的不滿和悲憤。我追了你出去,那時候,我突然發現,你竟然還有著另一個不可思議的能力。那就是可以自如來回於神,人,魔三界。為了證明你天神的威嚴,你不顧我的阻止,毅然通過人界衝往了魔界。由於三界中的阻隔,我根本沒有辦法去追你啊!隨著你的離開,我的心都碎了。只能將自己的精神烙印施放在你身上,跟隨著你。注視著你。在憤怒之中,你的實力又有所提升,甚至已經接近了我和文森的境界。你毅然衝入了魔界,給魔界帶來了一片血雨腥風。不論見到什麼樣的魔物,你都會大開殺戒,僅僅幾天的時間,魔界就被攪得雞飛狗跳,大量的魔界生物在你強橫的黑色神力下死亡,你一往無前地衝擊著,終於,在通過十八地獄魔關後,闖到了冥王文森的領地。文森雖然也很驚訝於你的黑色神力,但當他知道你是神界中人,又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之後,決定親自動手消滅你,他也明白,如果你和我聯手的話,他必敗無疑。你就更不用說了,在一見到文森時,就向他發動了毀滅性的攻擊。那場戰鬥是毀天滅地的,雖然你們是在領域之中爭鬥,但是卻依然給魔界帶來了不小的災難。甚至連文森的冥王堡都毀掉了。孩子,你還記得你自己的神詆是什麼嗎?是死神。是當初我根據你的神力而賜予你的。是啊!死神,你真的給魔界帶來了死亡的災難。經過三天三府的拚鬥,雖然你已經超水平發揮出自己的全力,但因為實力的差別,你還是敗在了文森手下,你的肉體近乎被他完全擊毀了,而他也受到了重創,整只右臂被你用死神的鐮刀斬斷,連帶著冥王劍被強大的神力傳入了人間。在神界觀戰的我和眾神都深深 地被你的實力所震撼了,你竟然不顧自己的生命企圖同文森同歸於盡。我真不知道那時候你是怎麼想的,唉,到了最後關頭,眼看著你就要徹底死亡了你都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世。沒有告訴他,其實你是他的兒子,我知道你是在為自己的身世感到恥辱啊!為了能救你一命,我拼盡全力通過精神烙印向你吶喊著,讓你回來。或許是臨死前的覺悟吧,你在文森向你下最後一次殺手之時利用精神烙印爆發的能量瞬間把自己傳送回了神界。你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你對神界的忠誠,再沒有誰敢說三道四。但是,你耗光了,精神烙印也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雖然我和四大天使長用盡了全力,但卻仍然無法拯救你的生命。幸好,你的精神烙印非常強大,強大到已經超過我和文森的境界。雖然肉身已滅,但精神仍在。經過數百年的修復,我終於把你的精神烙印完全歸攏理順,為了能讓你獲得新生,也為了能挽救人類大陸的第二次浩劫,我用神力的精神烙印轉生到了人間。轉生到了那個寒冷的小城之中。因為是封閉了你全部的記憶的轉生,所以那時候的你顯得有些癡癡呆呆的。後來隨著你的能力不斷增強,智慧才逐漸恢復了一些,看到和在神界完全不同的一個你,媽媽真的很欣慰。轉生成人類的你,變得是那麼善良,或許是因緣聚會吧,你竟然拿到了當初被你自己親手打落人間的冥王劍。冥王劍是非常邪惡的,在你使用它的過程中不斷地侵蝕著你的身體。終於在你與殺手工會的對抗時,邪惡之氣發作了。 那次你真的很危險,一旦你在人界的肉身死亡,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幸好,那時候你身邊有個姑娘,就是叫滅鳳的那個姑娘,她虔誠的吟唱竟然打開了一道通往神界的裂縫,雖然非常微波,但已經足夠了,我催運自己的精神烙印及時趕到你身旁。幫助你提升了精神能力,靠你自己的力量,終於成功地化解了危機。我的孩子啊!雖然現在你已經恢復了記憶,但是你在人類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忘記,你現在雖然仍是死神,但應該是善良的死神。「 阿呆顯得異常沉靜,掙扎著從神王絲雅懷中站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媽,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您怎麼能及時趕到這裡救我?」 絲雅看著神態似乎恢復了從前的阿呆站在他身旁,道:「當年經過我們的研究,以神聖之力為媒介,在大陸上留下了一段咒語。憑借這段咒語,可以開啟從人界通往神界的入口。但是開啟的咒語因為需要龐大的能量,必須要一個修煉神聖魔法的人類奉獻出生命才可以。在你們危急關頭,本代教皇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成功地將入口打開了,我們才能及時趕到。」 阿呆全身一震,喃喃地道:「教皇,他已經死了麼?他是為我而死的。」 絲雅柔聲道:「孩子,你不要想得太多,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我已經收容了他的精神烙印,等一切都結束後,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在我的幫助下重塑肉身,恢復在人間的生命,另一個選擇就是升入神界。成為一名天神。他為了和平奉獻如此之我,我們又怎麼會薄待他呢?」 阿呆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月月呢?月月怎麼辦?她的靈魂被冥王收取了,我們還有機會救回她麼?」 絲雅點頭道:「機會是有的,不過比較困難。文森雖然將月月的靈魂收取了, 但是他還來不及吞噬。只要我們能將他們打敗,就能搶回月月的靈魂,讓她重新恢復新生。可惜現在我的神力耗損過大,否則咱們母子聯手,一定能打敗文森的。你還記得月月麼?她本是我們神界的夢與比幻境女神,她的原名叫羅林,是神界最強大的十二主神之一。當初在神界之時,她是眾神中唯一不會嘲笑你的,雖然你沒有英俊的容貌,但她一直暗暗地喜歡著你,但由於你的性格孤僻,始終不願意與她接近。當你從回來重傷將死之時,羅林為你不知道流下了多少淚水。在我決定把你投入人間後,她依然決定隨你一起轉世為人,她對你真的很好,不要辜負了她。在命運之線的牽連下,你們在人界終於走到了一起。」 阿呆的神情微微波動了一下,平淡地看向絲雅,淡淡地道:「你的神力耗損過大?是因為我麼?」 絲雅搖了搖頭,道:「不是,在這千年時間裡,我想出了一個暫時禁錮的魔族的咒語,憑借這個咒語,我已經暫時將他的手下完全禁錮住了,但是,這個咒語也需要耗費我大半的神力,所以現在的我只有一小半的功力。根本無法和文森去對抗。禁錮結界已經快要被文森衝開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只要你能抵擋上一陣,當我神力恢復之時,我們就能將魔族擊退。」 阿呆凝重地點了點頭,道:「來吧,媽媽,將我的神力還給我吧。你不要插手,我要和文森決一死戰。即使我失敗了,死在他手上,他也不會再成為神界的威脅了。已經幾百年過去了,該是我們了結這段恩怨的時刻了。不要勸我,我已經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媽媽,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把羅林的靈魂搶回來,幫助她重新升入神界並且告訴她,不要以我為念,我是不值得她愛的。」 神王絲雅全身一震,淒迷地道:「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你和文森真的要死一個才能結束這場爭鬥麼?」 阿呆沒有回答,冷冷地說道:「媽媽,把我的神力給我,你不是說了麼,時間已經不多了。難道你想看著你那些族人死在冥王手裡麼?」 絲雅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作為神界之王的她知道,此刻,神界需要的就是阿呆那強大的力量,作為死神的他,本就有異常強悍的能力,在經過人界的洗禮後 ,他又達到了人間最強大的修為。這神,人二界的能量相加,他的功力確實應該不在冥王之下了。一咬牙,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你一定不能意氣用事,時刻要以自己的生命為重。」 阿呆緩緩閉上了眼睛,輕歎道:「媽媽,你知道麼?你的責任感實在是太重了,為此,你放棄了許多許多。給我吧。」 聽了阿呆的話,絲雅全身一震,喃喃地道:「誰讓我偏偏是神族之王呢。孩子,護住你的無神,我要開始了。以神王的名義,時空的世輪啊!請把封印的能量展開,鐮刀之舞,歲月之痕,耀天之鎧,死神之位,隨我的指引降臨吧。」隨著神王絲雅的咒語,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如漩渦般劇烈的轉動著,那龐大的能量不斷吸扯著周圍的光雲。突然,一道黑色的光芒驟然從黑洞中激射而出,精準地命中在阿呆頭頂上方,阿呆張開雙臂,將自己的身心完全開放,迎接著這原本自己的能量。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 神王絲雅不斷吟唱著咒語,在黑色光芒的包裹中,一個巨大的黑色符號出現在阿呆背後,那個符號是由三根橫槓以及一個半圓弧所組成的,在空中交錯在一起,龐大的精神力從符號中散發而出,巨大的能量連消耗大量神力的絲雅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低沉而森冷的黑色光芒中響起,「死神的神位啊!歸來吧。」巨大的黑色符號驟然收縮,猛地衝入了黑色光芒之中。光芒劇烈地扭曲起來,一道道金色的激電不斷圍繞著黑色光芒肆虐著。絲雅看著面前的黑色光芒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讓自己兒子恢復原有的力量,自己到底做得對不對,人力與神力融合後究竟會產生多大的能量她一點也不清楚,她現在有些怕,是的,有些害怕了,她既擔心兒子在與冥王文森的拚鬥中死去,也有些擔心承受了兩種能量的阿呆將文森殺死,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事了。 突然,空中的黑色光芒猛地散開了,全身赤裸的阿呆漂浮在半空之中,在他身上只有神器哥裡斯之願和神龍之血還存在著。先前那個黑色的符號印在他眉心之中,正不斷地閃爍著,阿呆雙臂向兩旁伸直,成十字形漂浮在半空之中,死神的神位已經印入了他的身體,他現在已經重新成為了天神中的一員。 第二百零七章 父子之戰 絲雅突然吃驚地發現,從阿呆小腹的部位中閃現出一團金色的光芒,那團光芒高達九寸,完全是由純淨的能量所組成的。光芒漸漸清晰,赫然正是阿呆的金身。阿呆依然閉著眼眸,他沉聲吟唱道:「歸來吧,我的死神之鎧,吾以死神之名命令,融合。」黑色的光芒再次出現,圍繞著阿呆的身體快速地旋轉起來,那個透體而出的金色光芒驟然閃亮,金芒瞬間被黑色光芒吞噬了,阿呆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掙扎著什麼,終於,經過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他的眉宇重新展開,一塊厚實的胸鎧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出現在阿呆胸口部位,緊接著,無數細小的鎧甲在空中紛紛組合,一塊接一塊地鑲嵌在阿呆完美的身軀上,這,就是死神的鎧甲,阿哥原本的鎧甲,不應該說是死神曼多恩原本的鎧甲。這是一套全身鎧,頭上是一個如同彎月般的頭盔,頭盔是整套鎧甲中最主要的部分,也就是神王先前咒語中的歲月之痕,而這套鎧甲還有一個稱謂,名叫耀天之鎧。鎧甲是由一塊塊細小的能量所組成的,這些能量都是當初在神界時阿呆用自己的心力一點一點打造而成,整套鎧甲上充滿了阿呆的死神之力。巨大的肩甲向兩旁各種延伸出三十米,一共三層依次下排,當盔甲完全穿上之時,在阿呆的背後,衝出兩隻巨大的羽翼,羽翼的形態和神界天使的有幾分相像,但卻要大得多。羽翼收攏在背後,幾乎遮蓋了阿呆整個身軀,最為奇特的是,這兩隻寬大的羽翼竟然是黑色的。看到這死神之翼的出現,絲雅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阿呆已經重新變成了死神曼多恩。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絲雅卻始終覺得他和自己有著一層很深的隔閡,這層隔閡就來自於他的身世。 盔甲完全穿好了,阿呆大喝一聲,所有周圍的黑色光芒完全被他吸收到自己身體內,巨大的神力吸扯的神王絲雅不禁前傾幾步才站穩,她清晰地感覺到,阿呆的神力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黑芒完全消失了,絲雅發現,在阿呆那原本黝黑死神之鎧上。每一塊鎧甲的邊緣都變成了金色,這是和以前不一樣的。 阿呆緩緩睜開如同星辰般的雙眸,淡淡地說道:「我,死神曼多恩又復活了。來吧,我的寶貝。」虛空一招,七彩祥雲中央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縫,從裂縫中飄落一個長長的兵器,緩緩落入阿呆手中。那是一柄鐮刀,死神的鐮刀。這黝黑的兵器表面上看去沒有任何特徵似的,長約三米。最前方是長達一米半的巨大鐮刀鋒刃,在這死神鐮刀的身上,到處都鑲嵌著和阿呆眉心神位同樣的符號。 握住自己的兵器,阿呆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大,他終於完全恢復了,恢復了當初和冥王一戰時的最佳狀態。由於來自人界刻苦修煉的能量,他的修為進一步地提升了,而且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提升,那是融合之力,融合了神,魔,人三界的龐大能量。 「媽,我去了,您在這裡好好靜修吧,我相信,即使面對冥王文森,我也未必會失敗。我是死神,我是最強的死神。」黑色的光芒驟然閃亮,阿呆憑空消失在神王絲雅的領域之中。絲雅全身微微顫抖著,金色的淚水再次流淌而下。「孩子,你要保重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這都是孽,是我千萬的孽。」 冥王文森被困在領域中已經有半天了,經過剛開始的憤怒後,他漸漸發現了這個結界的奧妙,這是一個絕對結界,就像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一樣,是絕對無法攻破的。這不單單是指從裡無法向外攻擊,即使是從外面,也無法攻擊到裡面。這麼一個強大的結界可不是任何神器所能形成的,從能量的感應上看,這個絕對防禦結界應該是出自神王絲雅的神力。支撐這麼一個絕對結界需要的能量之大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即使是絲雅,也必定耗費了大量的法力,文森心中有些疑惑,她這不是飲鴆止渴嗎,這個結界必然不會支撐太長時間,一旦結界消失,恐怕本就實力要弱一些的神族更無法與自己抗衡了。想到這裡,文森喝止了仍在攻擊結界的眾魔主,平靜地等待著,靜觀其變。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結界能量越來越弱,在七彩結界外的神族們都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正在不斷集中神力,似乎只要結界一消失就立刻發動攻擊似的。 冥王文森冷冷地說道:「大家注意,一旦結界消失,立刻全力撲殺神族,一個不留。」 「是,冥王大人。」這些魔主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們早已經垂涎於人類這美妙的家園,只要消滅了這些實力比己方弱小一些的神族,那三界就完全成了他們的地盤。惡魔們完全興奮起來,各自凝聚著自己的魔力,準備給眾神以雷霆一擊。 終於,絕對防禦結界的能量再也支持不住了,光芒驟然黯淡下來,文森摸向自己胸口的鎧甲,深邃的眼眸中寒光四射,只要這最後的防禦能量消失,就是他們和神族決戰之時。正在這個時候,在神族與魔族的中央突然亮起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無比澎湃的力量將包括四位大天使長在內的神族們推得接連退出十步之遠才停了下來。 黑色漩渦的突然出現,文森第一感覺來的是自己人,但是當他感受到那龐大的能量時心中不由得一凜,雖然這黑色的光芒和魔界的黑暗能量有些相像,但如此強大的能量在魔界中除了他以外還沒有人的擁有,而且這龐大的能量雖然是黑色的,卻蘊涵著神聖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驚芒,文森臉色微變,有些失去鎮靜地道:「死神曼多恩。」 森冷的聲音從漩渦中響起,「不錯,是我,沒想到冥王大人還記得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神。」黑色的能量驟然減弱,身穿耀天鎧,手持死神鐮刀的阿呆出現在神魔之間。他全身散發著異常強烈的黑色光芒,那龐大的氣勢讓冥王文森不禁心頭一顫。對於這個勁敵,他一直都是深為忌憚的。在神界中,除了神王絲雅之外,就屬死神曼多恩能值得他注意了。 看到阿呆的出現,冥王文森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瞬間中他明白了一切,「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啊!原來你竟然是曼多恩轉世,看來,我真是錯了。如果我剛才先殺了你,恐怕就是神王絲雅也無法恢復你的神位。曼多恩,你的命很大啊!到現在都沒有死。看來,當初我下手還是輕了許多。我以前聽說,你在神界過得並不很愉快,作為異於常神的強大生命,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這樣吧,只要你改投我魔界,我就讓你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如何?」面對強敵,文森的大腦已經恢復了冷靜。他清晰地感覺到死神曼多恩對他產生的威力是那麼的巨大,一旦自己和曼多恩動手,再加上神王絲雅的話,恐怕今天未必能夠討好。為了最後的勝利,他不得不出言籠絡阿呆。 在阿呆背後的四大天使長聽了文森的話,同時驚呼道:「不可。」在眾神中,只有他們知道神王的安排,自然也明白死神對於神族的重要性。 阿呆沒有回頭,冷冷地沖文森道:「我們之間的仇恨並不是能夠輕易洗刷的。我身上的恥辱都是你帶來的,月月的靈魂是你攝取的。我們之間除了戰鬥,再不會有什麼存在。來吧,看看今天是你的冥王劍是否依然能夠取我性命。我的鐮刀真是很想你啊!你要小心了,如果被我的鐮刀剖開你的胸膛,即使你是魔界之主,也不可能存活下去。」 文森臉色一變,他明白,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冷聲道:「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當著所有高級的神族和魔族面前決一死戰。魔族聽令,在我和死神曼多恩之間沒有分出勝負之前,誰也不許出手。」他下達這樣命令是有目的的,一旦和阿呆之間的戰鬥點滴到什麼便宜的話,至少還可以讓魔族全身而退,不至於被神族剿滅。 絕對防禦結界已經完全消失了,神族和魔族不約而同地向領域的後面退去。他們都知道,一旦阿呆和冥王交手,必然會產生巨大的破壞力。聯合所有眾魔和眾神的力量,他們分別布起一個巨大的結界防禦,阿呆和冥王的勝負關係到整個神族和魔族之間的勝負,這代表著三界最強大力量的戰鬥使所有的神魔都緊張起來。 阿呆和冥王漂浮在半空之中,相隔百米凝望著對方。冥王拍了拍邪龍哈爾巴因克的獨角,道:『你也退後吧,這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力量。「 哈爾巴因克巴不得冥王如此說,趕忙拍打著自己的翅膀飛身後退,進入了魔界眾惡魔的結界。冥王文森淡淡地看著阿呆,道:「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神界為什麼能夠出一個像你這麼強大的神詆。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你將是我一生中除了絲雅以外最大的敵人。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今天將是我們決一死戰之期,你在人界時也曾經擁有過我的冥王劍,冥王劍法是我威力最強大的絕學,除了對絲雅的戰鬥以外,你是另一個值得我使用這套絕學的神族。來吧,今天就請你再次品嚐吧。冥王一閃,天——地——動——」如夢似幻的藍色幽芒驟然閃亮,冥王在黑色翅膀的增速下從阿呆身前一閃而過。兩人在空中換了個位置,由於速度過快,當他們完全靜止時,空中才發出叮的一聲,一圈巨大的衝擊波從剛才他們交手的位置驟然湛放,瞬間瀰漫到領域中的每一個角落。神,魔的結界都受到了一定的激盪。在冥王剛才發起攻擊的時候,阿呆已經抬起了自己的鐮刀,用鐮刀的鋒刃化解了冥王的攻擊。這第一下交手,他們誰也沒有佔到便宜。阿呆心神一動,不禁想起當初在冥王劍劍囊中那張書寫著奇異文字的羊皮。恢復了忘記的他已經回想起羊皮上的文字,那文字是本來就有的。是對冥王劍來歷的解釋,冥王劍之所以強大,那是因為它凝聚著冥王接近一半的功力,是冥王用自己的心血和背後的翅膀上的骨骼鑄造萬里成的。其中蘊涵著冥王邪惡的鮮血,所以才能夠充滿邪氣。 冥王劍確實強大啊!是比自己死神鐮刀高一個高級的神器。看來,今天自己想要戰勝冥王,就必須不惜性命的硬拚才行。此時,冥王也轉了過來。 「好,曼多恩,你確實又強大得多了。足以成為我的對手。小子,今天不論我們誰勝誰負,都將是神魔二族 自開天闢地來最強的一次交鋒了。冥王再閃鬼——神——驚——。」邪惡之氣明顯增強,冥王劍在冥王手中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那龐大的邪惡之氣頃刻間籠罩向阿呆的身體,數道幽藍色的光芒帶著龐大的能量向阿呆刺來。阿呆眼中寒芒大盛,雙手握住死神鐮刀,連帶腰背之力,將鐮刀整個掄了起來在空中畫出一巨大的光弧,向冥再閃迎去。巨大的黑色光刃將冥再閃帶起的所有幽藍色光芒全都籠罩在內,轟然巨響中,阿呆和冥王的身體同時被震得向後飛退,兩人的鎧甲都亮了起來,近乎同樣的黑色光芒大放。只是阿呆護體的黑色光芒中還蘊藏著一層暗金色。 「冥王化刃斬——立——絕——」幽藍色的巨大光刃驟然朝阿呆劈去。阿呆沒有退縮,他反其道而為之,依舊是雙手握住死神鐮刀從下向上劃出一道黑色的光弧向冥斬迎去。在光芒的閃耀下,阿呆和冥王身上的鎧甲不斷地流轉著強烈的能量,憑借超越主神的修為,阿呆清晰地看到冥王劍上那一個個閃亮的符號,它宛如冥王文森一體似的,轟然巨響中兩人再次應聲拋飛,只是這次冥王並沒有再給 阿呆喘息的機會,「冥王分身影——無——盡——」冥王突化分身無數從四面八方朝阿呆湧來。雖然穿著耀天神鎧,但阿呆還是能感覺到冥王劍上那足以致自己於死地的龐大能量。到了此時,已經是他該發揮出自己全部能量的時刻了。如同星辰般的眼眸變得像冥王般深邃,死神鐮刀收回,阿呆的身體快速地旋轉起來「死——神——收——割——魂——魄——散——」旋轉的阿呆宛如 一個全身長滿黑色利刃的怪物一樣,不斷地將冥王撲來的分身一個個絞碎,空中不斷暴發出一串串澎湃的能量。巨大的衝擊波不斷侵襲著神魔兩族 布下的結界,使他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著。惟恐被這無比強大的衝擊波滲入。人分,阿呆和冥王分別出現在領域中央的兩旁,他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在阿呆的右肩鎧甲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痕跡,而冥王文森的腰部鎧甲上也多了一道交叉的印記,兩人在空中僵持著,都在催運自己的修為,化解著對方攻入體內的能量。從這一擊上看,阿呆比冥王多中了對方兩記攻擊,但是,阿呆消化冥王劍的邪氣顯然要比冥王文森消化他的神力快。所以雖然他受傷稍重,但兩人卻幾乎同時恢復了正常。 冥王那邪異的面龐上掛上了一層冰霜,雙手各自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著冥王劍的劍柄和劍尖,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死神曼多恩已經完全達到了和自己同一境界的水平,今天即使要勝他,恐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阿呆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情感流露,他的精氣神似乎完全都放在了手中的死神鐮刀上,那龐大的黑色神力在他的凝聚下不斷地提升著,他眼中蘊涵的澎湃殺意充滿了霸氣。 「看來當年的一幕又要重演了,小子,我豁出今天不消滅神族,也要將你毀在這裡。我絕對不會犯同上次同樣的錯誤了。」 阿呆並沒有因為冥王冰冷的殺機而有絲毫的屈服,淡淡地道:「那就來吧,看看你有沒有將我葬送在這裡的本領。」幾乎同時的,兩人的氣勢驟然提升,經過了先前彼此間的試探,真正的拚鬥就要展開了。 隨著氣勢的提升,冥王劍上藍芒大放,在那幽藍色的短刃上,如同咒符一樣的紋路彷彿是一個個惡魔的頭像一樣,冥王將冥王劍舉在自己眼前。劍身上的藍色光芒更加強盛了,頃刻間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內。隨著冥王劍真正的威力被引,冥王文森的眼眸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眼中紅芒大放,他凝視著面前的劍刃,如同夢囈般輕聲道:「冥王歸鄉域——初——現——」一股滔天的怨念從冥王那暗紅色的眼眸中電射而出,猛的照耀在冥王劍那幽藍的劍刃上,劍刃上的各種怪異紋路彷彿活了似的,一聲聲淒厲的嘶吼若隱若現。在神魔二族共同作用下的領域突然暗了下來,陣陣陰風不斷地飄蕩著,大片的暗藍色光芒將阿呆和冥王同時籠罩在內,不論是天神還是惡魔,都感覺到了異常強烈的恐懼,冥王劍上蘊涵的冤魂似乎在向他們招手似的,決戰的前奏,冥王劍法第五式冥域降臨了。 阿呆當然知道冥域中冥字九決後五招的基礎。當冥王開始發動冥王劍龐大的邪惡之力時,他也動了起來。死神鐮刀在他的催運下如同夢幻般不斷飄蕩著,在空中帶起一道道墨綠色的光芒,光芒如花朵盛開一般將他的身體籠罩在內。黑色的神力開始發生變化,墨綠色的光芒映照著阿呆的面龐,使他顯得那麼詭異。 冥王劍產生的至邪之氣不斷從四面八方衝擊著阿呆的防禦。但一遇到那墨綠色的光芒卻如冰雪般的消融了,並不能對阿呆造成什麼傷害。阿呆依然在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巨大鐮刀,墨綠色的光芒始終保持在他身體周圍五米的範圍之內,這正是他當年在神界自創的絕學——死神鐮刀之舞,有瞬間提升自己能力並且阻隔一切邪惡入侵的功效,同冥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看著阿呆輕鬆地抵擋著自己的至邪之氣,冥王文森不禁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從阿呆身上的冷靜彷彿看到了剛剛誕生時的自己。那時候,自己也想和他一樣,有著冷靜的頭腦和絕世的神力,憑藉著冷靜和強悍,將整個魔族都收攏在自己身邊,任何人對自己的命令都只有服從。是的,面前這個神族的少年也有著那樣領袖般的特質啊! 由於氣機牽引,冥王的心神分散頓時被阿呆發覺了,揮舞的鐮刀猛地停了下來,高高地舉過頭頂,身體虛幻般向冥王衝去,冷冷地道:「你也接我一招,死神絕響之審——判——的——鐮——刀——」死神鐮刀在那墨綠色的能量下無限的擴大了,彷彿要開天闢地一樣帶起巨大的光刃朝冥王文森斬去。當年憑借這一招,不知道多少魔界高手死在阿呆手下。事隔八百年,審判的鐮刀再次出現了。 在阿呆身體前衝的剎那,文森已經從回想中清醒過來,心中暗罵自己,怎麼能在這種時刻分神呢?尤其,對方又是實力接近自己的強大敵人。但主攻的優勢已經失去了,顧不上後悔,手中的冥王劍脫手而出,漂浮在身前,雙手虛幻般化出一個手勢,冥王劍劇烈地震顫起來,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轉瞬間化為無數藍影漂浮在他面前,冥域中的邪惡之氣陡然大盛,這無數冥王劍帶著異樣的尖嘯聲驟然向阿呆攢射而去,文森依舊保持著幻化出的手勢,冷冷地喝道:「冥王絕殺萬——劍——斬——」正是冥王劍法的第六招,也是最後的冥王絕殺四招的起手式——冥萬斬。 阿呆彷彿沒有看到那無數幽藍色的劍影向自己斬來似的,依舊雙手緊緊地握著死神鐮刀的長柄,在一股空前的氣勢中審判的鐮刀降臨了。那龐大的墨綠色能量彷彿具有著漩渦般的吸扯力似的,當那無數冥王劍距離阿呆的身體還有三米之時,都如同海納百川般朝那墨綠色光刃衝去。絢麗的光芒一團團亮起,劇烈的轟響聲震得阿呆和冥王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審判的鐮刀每擊碎一道冥王劍時就會緩上一緩,墨綠和幽藍兩色在空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呆眼中寒芒大放,「啊——」他怒喝出聲,死神鐮刀 上那無數死神的神位符號驟然閃亮出耀眼的金光,將那墨綠色的光刃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影,審判的鐮刀威勢大成,竟然一舉突破了冥萬斬的劍幕朝冥王文森斬去。 冥王文森心中大驚,當年,他正是憑借冥萬斬這一招粉碎的審判鐮刀啊!而且那時還輕創了阿呆,可是,今天的阿呆竟然憑借審判鐮刀突破了冥萬斬,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在危機之中,文森身上的梵拉魔鎧驟然亮了起來,一團深紫色的光芒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在內,文森背後的黑色翅膀驟然向前收起,將全身完全包裹在內,宛如輕飄飄的葉子般消失在冥域之中。 阿呆的死神鐮刀並沒有因為文森的消失而收回,依舊一往無前地斬了下去。空中響起一聲如同雷鳴般的轟響,阿呆身體隨著鐮刀的揮擊滑落到冥域的另一側。由極速變為靜止,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沒有任何突兀。 冥王身影再現,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那對黑色的翅膀完全斷裂了,身上的梵拉魔鎧從右肩一直到左肋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傷痕,但梵拉魔鎧畢竟是頂級神器,雖然有所破損,但還是勉強防禦住了死神鐮刀的威力。翅膀被斷,冥王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創傷。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大意和輕敵所引起的。冥王劍已經回到了他手中,可是,他已經沒有了先前那樣強大的氣勢。 第二百零八章 善良的死神 死神鐮刀在阿呆的催運下幻化出一道道墨綠色的神跡,不斷和冥浪對抗著,任憑對方的衝擊多麼強猛,阿呆的身體卻始終如同一葉孤舟在海浪中跌宕起伏,但卻絕不會被那瘋狂的大浪所吞噬。 在使用這冥王劍法第七招冥浪之時,為了能將此招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冥王將自己的神力與意識完全融入了冥王劍之中,做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所以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阿呆是否能抵擋的住自己的攻擊,只是將自己的冥王之力完全發揮出來而已。在他想來,自己已經將魔力提升到了極限,就算不能至阿呆於死地,也必然能讓他受到一定的創傷。 冥浪的威力漸漸消失了,冥域中恢復一片黑暗,冥王的意識和冥王劍分離,拍打著重生出來的翅膀,他催運著體內的神力探詢著阿呆的位置,但是,他吃驚的發現,阿呆竟然消失了,就那麼憑空消失了,自己甚至無法感覺到一絲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文森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雖然他的冥浪很強,但在八百年前就已經無法至阿呆於死命了,更何況他現在的修為還提升了呢?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死去。 眼中紅芒一閃,冥王突然發現了一絲微弱的氣息,那是具有神聖能量的氣息,只是氣息很微小,似乎和阿呆身上的死神之力並不相同似的。但畢竟這是唯一的線索了,背後翅膀輕展,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氣息散發之處竟然是一塊藍色的寶石,那菱形的藍色寶石上呈現著一個金色的符號,以冥王的見識,自然認的出這是一件高級神器,突然,冥王文森突然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憑藉著本能的反應,閃電般向後退去。幾乎在他後退的同時,一輪如同彎月般的龐大能量從那藍色的菱形寶石中飄灑而出,閃電般朝冥王身斬來。雖然已經下意識的知道自己上當了,但冥王仍然來不及做出太多的反應,無奈之下,只得用神力催動起冥王劍,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層厚實的屏障。 轟然巨響聲中,冥王和阿呆一個是沒有防備,一個是蓄意而為,在功力相當的情況下高低立判,冥王用冥王劍布下的結界在阿呆死神鐮刀的怒斬之下支離破碎,身上的梵拉魔鎧再次救了他的性命,在冥王劍抵禦了阿呆大部分攻擊力後,梵拉魔鎧在冥王魔力的注入下化解了死神鐮刀的鋒銳,代價是胸鎧上出現了一到延伸至腰間的溝壑。冥王的反應非常快,他知道阿呆絕對不會再給自己讓神鎧恢復的時間,沒有任何猶豫的,趁著阿呆死神鐮刀從自己身上的梵拉魔鎧劃過、攻勢一緩之機,他手中冥王劍上邪惡之氣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強大程度,暴喝道:「冥王絕殺百——輪——回——。」正是冥王劍法第八招——冥之輪迴。無數藍色的光弧如龍捲風一般圍繞著冥王的身體快速旋轉起來,如果不是阿呆的修為已經接近了他和神王的境界,單是冥王劍上邪惡之氣構成的輪迴幻覺就足以使他心神失守,靈魂被懾,但現在的阿呆已經不一樣了,他的心神堅如磐石,不是任何精神攻擊所能突破的,但儘管如此,冥之輪迴的威力之大還是足以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畢竟,這冥字九決的第八式有著超越第七式一倍的威力。在八百年前那場拚鬥中,冥王就是憑借這一招成功的擊破阿呆的防禦將其重創,阿呆當時拼盡全力,燃燒了自己的神識才砍掉了冥王的右臂。雖然阿呆的偷襲讓冥王文森感到很意外,但成功的使出冥之輪迴,他的嘴角上已經掛上了一絲冷笑。其實,就連曾經掌握冥王劍數年之久的阿呆也不知道,冥王劍有一個秘密,由於威力過於龐大,當冥字九決使用到第五招冥獄開始,順序是不能改變的,因為,每向後延伸一招,威力就會成倍的增加需要龐大的邪惡之力作為支持,冥獄九是要為冥萬斬做準備,而冥萬斬積蓄的邪惡之力又是為冥千浪做準備,以此類推,即使是冥王劍的創造者冥王,也不能打破這個規律。否則,如果冥王一上來就使用冥字九決的最後三招,不給阿呆緩氣的機會,他早已經飲恨在這至邪之劍下了。 在冥王揮動冥王劍產生虛影的時候,阿呆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層黑色的光芒,光芒一閃即逝,阿呆本人並沒有發生什麼轉變。眼看著冥之輪迴那威力強大的光弧驟然而出,阿呆有些驚慌似的揮舞起手中的死神鐮刀,在自己身前布下了一層又一層墨綠色的防禦。但是,冥之輪迴那上百道幽藍光芒威力實在太大了,任憑死神鐮刀的神力旺盛,卻也無法阻擋它那澎湃的邪惡之力。墨綠色的光幕被絞成了粉碎,就連死神鐮刀也寸寸斷裂,阿呆的身體在那龐大的能量作用下被絞的支離破碎,完全被冥王劍的邪惡之力吞噬了。 冥王心中狂喜,成功的消滅掉這個敵人,而自己卻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美好了。就在他興奮莫名之際,突然看到阿呆身體完全消散前臉上掛著的那絲不屑的笑容,遭受到冥之輪迴如此強悍的打擊,他竟然沒有發出一聲呻吟或者痛呼。看到如此情形,冥王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但是,這預感已經來的太晚了,來自九幽般的光刃將整個冥獄之內照耀的異常閃亮,因為使用冥之輪迴消耗過大的冥王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完全鎖定了,雖然這只是暫時的鎖定,但卻可以決定很多很多。由於沒有了冥王邪力的支持,冥獄隨之破碎,冥王文森重新出現在神、魔領域之中。他拼盡全力,才在鎖定中轉過身體。只見面前正是阿呆那無比清晰的身影,他並沒有死,他怎麼會沒有死。冥王在心中驚駭欲絕的問著自己,但是,什麼都已經晚了,阿呆全身的墨綠色光芒甚至已經蔓延到了整個神、魔領域之內,就算冥王帶來的魔主們想救他,此時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突破阿呆這已經燃燒了全部神力所布下的封鎖結界。 死神鐮刀在阿呆雙手的掌握中帶起一片虛幻之影緩緩高舉過頭,他的雙眸已經完全變成了墨綠色的火焰,「文森,你上當了。燃燒吧,無盡的死神之火,我以死神曼多恩之名,以死神之神力為引,滅世的死神之吻啊!傾瀉出你無盡的神力吧。」死神鐮刀怪異的扭曲起來,前所未有的龐大神力如海納百川般朝阿呆會聚著,身體被鎖定的冥王文森恐懼的發現,這龐大的神力竟然已經超過了自己冥之輪迴的威力,如此之強的攻擊,以現在這種情況,即使自己是冥界的主宰也必然會被徹底毀滅,他想掙扎,可是阿呆的神力已經提升到了極限,而他的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死神鐮刀那扭曲的光芒越來越強盛。 阿呆之所以能夠將形勢變得如此有利,和他那冷靜的頭腦是分不開的。在冥王用冥千浪攻擊他之時,他利用從當初歐文指點他劈斬海浪時領悟的方法輕易的化解著,因為冥千浪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他就在不斷的思考,到底要如何才能將冥王徹底的消滅掉。終於,在冥千浪快要結束之時,他突然看到了自己胸口處的神龍之血,憑借恢復的死神之力他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融入了神龍之血內,迅速的凝聚著龐大的神力。冥千浪結束了,正如阿呆判斷的那樣,冥王文森發現了神龍之血的存在,並靠近到跟前。阿呆毫不猶豫向他發動了攻擊,成功的輕創了他的身體,冥王迅速的反應阿呆早已經想到了,在冥王發動冥之輪迴的同時,他用出了哥裡斯之願的分身,而他自己則利用龐大的神力瞬間轉移到了冥王的背後。本來,以冥王文森的修為,是應該能夠發現阿呆的,但是,消滅眼前大敵的喜悅和身受輕創後魔力的減弱,使他盲目的相信了自己的實力。分身被冥之輪迴絞碎了,但阿呆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終於將冥王、這魔界的主宰逼入了絕境。 死神鐮刀那巨大的光刃彷彿抽走了領域中所有的能量似的,在扭曲之中,驟然向冥王斬去。不論神、魔都楞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魔界主宰的冥王也會有面臨死亡的一天。鐮刀鋒刃幻化出的龐大能量率先接觸到了冥王的身體,梵拉魔鎧爆發出耀眼的紫芒,它在拼盡最後的努力想要化解阿呆的攻擊。可是,即使是頂級神器的它也無法化解已經達到顛峰狀態的死神鐮刀之力,轟然巨響聲中,冥王狂噴出暗藍色的鮮血,整套梵拉魔鎧在死神鐮刀龐大的能量下化為了塵埃,頂級神器確實非同一般,在爆炸的同時也將死神鐮刀蕩起一點,使阿呆的動作微微一緩。在這一緩之機,阿呆清晰的看到了冥王眼中的茫然,是的,茫然。面臨死亡的冥王沒有了恐懼,他那雙變為暗紅色的眼眸中只有茫然。 不論神、魔,只要是神魔二界中的高級生物,精神烙印都在眉心處,只要精神烙印被龐大的能量銷毀,就會立刻消失,完全徹底的消失。 死神鐮刀再次下壓,墨綠色的光芒一閃而沒。與此同時,一團七彩色的光芒亮起,神王絲雅那絕美的姿容出現在眾人面前。她的神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但是,當她在自己的領域中看到阿呆向冥王文森斬出先前那一擊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催動著自己的身體出現了。 沒有慘叫,彷彿世間的一切都靜止了似的,全部停了下來,所有的神、魔都能清晰的聽到同伴們的呼吸聲。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們心中都有著一個疑問,冥王,他死了麼?統治著魔界的主宰,難道他竟然死了麼? 墨綠色的光芒消失了,阿呆那死神鐮刀的鋒刃硬生生的穿透了冥王的右胸,暗藍色的鮮血順著死神鐮刀的鋒刃不斷的流淌而下,阿呆似乎完全呆住了,眼眸重新恢復了黑色,他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冥王,宛如一尊雕像似的站力在那裡。 冥王文森也呆住了,喃喃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殺我,為什麼?」文森的心中很亂,不斷的回想著剛才那一刻的情景。先前阿呆的死神鐮刀目標明明是自己的眉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那最後一壓之時,自己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掙扎和一絲光芒,那絲光芒是自己在魔界中從來沒有見到的,那,那難道就是人類所謂的不忍麼?他是在憐憫我,可憐我麼?我堂堂的魔界主宰竟然被人可憐麼?不,不,我不要——,文森的氣息猛的強盛起來,楞住的阿呆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解開了對他的能量封鎖。文森的魔力瞬間提升到了頂峰,至邪冥王劍爆發出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光芒,文森怒吼道:「我用不著你可憐,冥王絕殺無——極——魄——。」冥王劍中的所有魂魄似乎都在這一刻燃燒起來似的,所有的光芒突然承受了巨大的壓縮之力,原本擴張的藍芒瞬間歸一,冥王劍完全變成了黑色,那黑色的劍刃從阿呆的死神鐮刀上一劃而過,鐮刀無聲無息的被分成了兩段,那黑色的短劍彷彿沒有蘊涵任何能量似的,驟然朝阿呆刺去。這,就是冥字九決的最後一招,冥王無極魄。使用這招的代價極大,每使用一次,不但會產生無法想像的至邪之力,同時還會燃燒掉冥王劍上所吸附的所有靈魂,即使是冥王本人想再次使用這招,也必須先利用冥王劍吸取至少上萬魂魄才可以。冥王無極魄利用無數靈魂燃燒所產生的怨念形成的攻擊力是無比強大的,就算神王絲雅面對此招也只有飲恨的結局。 「不——要——啊——」淒厲的聲音震撼著整個神、魔領域,冥王全身一震,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個聲音是來自絲雅的,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神王絲雅。身受重創的他在沒有冥獄的支持下,本來也只能將冥王無極魄發揮出三成威力,此時被絲雅的呼喊聲震懾了心神手上微微一緩,身上的傷口產生了劇烈的疼痛,使他不禁一歪,原本刺向阿呆眉心的冥王劍一歪,竟然刺到了阿呆的右胸,而且和阿呆刺在他身上的,是同一個位置。 七彩光影飄飛而至,一隻纖細而優美的手急迫的抓住文森持劍的右手。用力一拉,冥王劍從阿呆右胸處脫體而出,一股藍金色的鮮血頓時濺了冥王文森一頭一臉。文森楞住了,喃喃的道:「他,他的血怎麼會有藍色?」天神的鮮血都是金色的,沒有任何雜質的金色,對於曾經斬殺無數神族的文森來說再熟悉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天神的鮮血攙雜著其他顏色。 七彩的光芒驟然亮起,將文森和阿呆完全包裹在內,一臉金色淚水的神王絲雅猛的將緩緩軟倒的阿呆摟在懷中,拚命的將神力注入到阿呆體內,在她那無比強大的神力作用下,阿呆終於恢復了一絲生機。感受到兒子沒有生命危險,絲雅明顯鬆了口氣。 神、魔二族看到場中的變化頓時動了,魔族惟恐神王傷害到他們已經受創的主宰,而神族則要去阻止魔族阻礙自己的族長消滅冥王,頓時,神、魔之間的混戰開始了,整個領域內不斷閃爍著金、黑兩色光芒,激盪的氣流不斷衝擊著領域的結界。 絲雅淒迷的看著文森,哽咽著道:「你想知道他的血液中為什麼會有藍色麼?」 文森全身一震,有些吃驚的看著斯雅,喃喃的道:「為,為什麼?」 阿呆此時已經從呆滯中清醒過來,斷斷續續的說道:「媽……,媽……媽,別……,別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 絲雅輕輕的搖了搖頭,慈祥的撫摩著阿呆那黑色的長髮,柔聲道:「孩子,我的孩子,你已經受了太多的苦,這件事是該解決的時候了。是媽媽太自私了,為了神族的延續誕生了你,但又讓你受了那麼多苦。」猛的抬起頭,她眼中升起兩團異樣的光芒注視著冥王文森,一字一頓的道:「他的鮮血中之所以會有藍色存在,那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 文森全身劇震,失聲道:「什麼?你說什麼?他,他,他,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淚水順著絲雅的面龐流淌而下,阿呆已經閉上了眼睛,絲雅泣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這確實是事實。千年之前,我向你妥協,用自己身體換來了神界和人界的暫時平靜,後來就有了他,有了曼多恩,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是神王和冥王的孩子。」 文森看看絲雅,有看看阿呆,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著,自言自語的道:「我,我有一個兒子,我冥王竟然有一個兒子。絲雅,你,你一定在騙我,在騙我對不對?」 絲雅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冷冷的說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我的對手麼?我有必要騙你麼?剛才你和曼多恩交手的情況你應該最清楚。在最後時刻,他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你根本沒有機會發出冥王無極魄,如果他用死神鐮刀全力斬你的精神烙印,會出現什麼結果你比我更清楚。那時候的他,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擋的,包括我在內。可是,你為什麼沒死,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死麼?不是因為憐憫,是因為他下不去手啊!你畢竟是他的父親,雖然你是魔界之主,可是,我們善良的孩子又怎麼能親手弒父呢?」 頃刻間,文森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他知道,絲雅說的是真的。阿呆明明是神族,卻有著一對黑色的翅膀,明明是神族,卻有著黑色的神力,這都是神與魔融合的象徵啊!他,他是自己的兒子,是的,他確實就是自己的兒子啊! 黑芒一閃,文森猛的從絲雅的七彩結界中衝了出去。「全都給我住手。」巨大的吶喊聲從他口中發出,澎湃的魔力不斷向他身上聚集著,死神鐮刀留在他身體裡的部分掉了出來。文森伸出二指夾住那尖銳的鋒刃,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七彩光芒收斂,神王絲雅摟著阿呆緩緩的站了起來,她並沒有去阻止文森恢復能量,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在文森那巨大的聲音中,神魔們都停下手來,剛剛交手不久,雙方還沒有出現死傷。 文森環視著周圍的神魔,冷冷的說道:「魔界所屬聽令,今天我們已經敗了,立刻從入口撤回魔界。立刻執行。」所有的魔主們都驚訝的看向文森,在他們眼中,他們的主宰似乎並沒有敗啊!為什麼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呢?一名膽子較大的惡魔試探的問道:「冥王大人,我們未必會輸啊!哇——」在幽藍色光芒之中,這說話的惡魔頓時在冥王劍化為了灰塵。文森全身充滿了龐大的威勢,冷聲道:「還有誰敢違背我的命令麼?」 魔主們眼中都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們當然知道冥王的手段,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紛紛彙集到一起,憑借自身的魔力,順著死亡山脈主峰上的魔界入口返回了魔界之中。眾惡魔的離開,頓時讓神族一片歡騰,他們本來就是愛好和平的種族,從來就沒想過要把魔族趕盡殺絕,只要他們不來侵襲人類和神界,眾神就滿足了。 文森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些,他緩緩的飄落到阿呆和神王絲雅面前,右手一揮,一個無形無色的聲音結界頓時將三人包裹在內,文森輕歎一聲,淡淡的道:「絲雅,你贏了,我處心積慮要成為三界的主宰,但最終還是敗在你手下。看來,我永遠都無法勝過你了。」他的目光緩緩轉向阿呆,聲音中帶有一絲淡淡的慈祥,「曼多恩,我一直都將你視為即絲雅之後最強的敵人,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兒子,說實話,有你這麼個兒子,我感覺到很自豪,你的修為已經不在我和絲雅之下了,我在這裡以冥王的精神烙印發誓,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絕不會再帶領魔族侵襲人類和神族。」文森顯得有些疲倦似的,他彎下腰,揀起地上先前被他斬斷的死神鐮刀長柄,黑色的光芒驟然大盛,在他那強大的魔力作用下,長柄和鐮刀的鋒刃重新凝結為一體,沒有留下絲毫瑕疵。文森歎息一聲,雙手托著死神鐮刀遞到阿呆面前,淡淡的道:「我今天才知道有你這麼個兒子,我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你的兵器你自己收回去吧。我不奢望你會認我這個父親,只是希望,你能不再恨我。有一句話我一直都埋藏在心底,你們知道麼?我是真心愛絲雅的,否則,我當初也不會答應絲雅的條件。」聽了他的話,絲雅全身不斷的顫抖著,淚水洶湧而出。 阿呆接過鐮刀,眼中閃過複雜的感情,低著頭道:「你走吧,我,我不會再恨你。」他沒想到,冥王在知道自己是他的兒子後會做出如此大的讓步,面對著自己的父母,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 文森全身一震,不受控制的,兩行淚水流淌而下,哽咽著道:「謝謝,謝謝你,我的孩子。希望以後我能有機會補償你吧。」光芒一閃,金色的光團出現在他掌中,「這,是你那心愛之人的魂魄,我還給你了。我和絲雅分別統治著神、魔二族,說起來,或許你不相信,我之所以想統一三界,就是想能名正言順的和絲雅在一起,現在看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孩子,珍惜你的愛人吧,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是多麼的幸福啊!愛,才是永生的。」深深的看了絲雅和阿呆一眼,金色光球飄入阿呆手中,文森的身體緩緩向後飄出,空氣中留下了他的聲音,「我的孩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有機會來魔界看看我吧。」黑芒一閃,冥王文森消失在領域之中。聽了他那最後一句話,阿呆清晰的感覺到了文森心中的孤獨,在這一刻,近千年以來他心中的仇恨和屈辱完全消失了,他不在恨任何人,他的心中只有愛,和母親對視一眼,他小心的用自己殘存不多的神力包裹著玄月的魂魄。 …… 尾聲 在人類聯軍同暗聖教決戰五年之後。 華盛帝國內陸一個不算繁華的小城中。 一男一女在街道上手牽著手緩慢的前進著。他們的容貌都很平常,身上穿著普通的布衣,在他們的面龐上,流露著淡淡的笑意,那是幸福的笑意。 「月月,你看,這裡的人生活的多滿足啊!雖然在物質上的生活未必有多麼好,但他們的精神是飽滿的。」 「阿呆,你怎麼總喜歡叫我這個在人界時的名字呢?難道羅林不好聽麼?人家總是夢與幻境之女神嘛。」 阿呆微微一笑,道:「你不也是一樣,自從母親幫你恢復神位以來,機會就沒聽你叫過我曼多恩啊!」 玄月笑道:「那是因為你本來就很呆,阿呆這個名字更適合你。」 阿呆輕歎一聲,道:「時間過的真快啊!轉眼間五年已經過去了。隨著魔界侵擾的消失,人界已經漸漸的恢復了正常,和平的感覺真好。」 玄月道:「也不見得有多和平,現在華盛帝國、天金帝國、索域聯邦在教廷的支持下不是在制裁落日帝國麼?我看,用不了太長時間,落日帝國就要完蛋了。」 阿呆眼中閃過一道冷芒,道:「完蛋了也好,那種黑暗的地方早就應該從人界消失了。可惜我答應母親不在人界輕易出手,否則真想去親自將他們消滅。」 玄月嘻嘻一笑,道:「還是別管那些事的好,我們這樣化裝成普通人的樣子遊山玩水多開心啊!我們那些在人界的朋友都已經有著落了,岩石大哥同卓雲姐姐、奧裡維拉同蒂雅姐姐、基努和月姬他們都成親了。連教皇爺爺都已經在神王的幫助下恢復了肉身。一切真的太美好了。」 阿呆微笑道:「是啊!媽媽真的想的很周到,就連冰和丫頭的靈魂都被她安排的去轉世了,現在人界一片和平的景象,她們轉世後一定能過上幸福的生活。纖纖姐被媽媽封為了天神,這回神羽那傢伙可有的忙了,恐怕他們之間的帳要算很久哦。咦,那是……」 玄月順著阿呆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神女裝束的少女從兩人面前不遠處走過。「怎麼了?不過是教廷的一名神女而已,難道你認識她麼?」 阿呆點了點頭,歎息道:「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啊!難道你沒看出她是誰麼?」 玄月低下頭,眼中神光一閃,飛快的回想著,「啊!我想起來了,她,她是滅鳳。她當初真的幫了你不少啊!,你不過去和她打個招呼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算了,或許現在平靜的生活才最適合她。真沒想到,她會加入教廷,成為一名神女。」甩掉心中的思緒,阿呆沖玄月笑道:「我們下一站到哪裡去玩兒啊?」 玄月想了想,道:「聽說維拉和蒂雅姐姐的第二個孩子要出生了,我們去看看吧。說起來他們也真有意思,為了能娶到蒂雅姐姐,維拉連大陸魔法師工會會長的繼承權都放棄了呢。」 阿呆嘿嘿笑道:「月月,你看人家第二個孩子都有了,我們還……,是不是現在就去找個住的地方努力一下啊!」說著,伸手向玄月的腰摟去。 玄月驚呼一聲,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朝人群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