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題內故事~智慧 題內故事~智慧 7月15日上午,天空中佈滿了烏雲,讓人感覺昏暗,心裡像壓了快大石頭。濛濛細雨灑落在大地,清洗城市裡的灰塵,空氣裡充滿了新鮮的味道。 路上行人稀少,就是零星的幾人也是步伐匆忙。二中旁邊的一家遊戲廳卻是顧客爆滿,裡面擠滿了人。玩遊戲的人滿頭大汗,嘴裡不停的嘟囔著什麼。 這裡最火暴的要數撲克機了,輸贏只在一瞬間,遊戲廳的收入也主要來源於此。人們雖知道它是一個無底洞,但是為了那千分之一的可能性,為了一時的劇烈心跳感,還是無怨無悔的把錢投在它的身上。 這裡的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大家都知道這個老闆不一般。因為二中附近的遊戲廳都由於離學校過近,紛紛被封,只有他開的這家安然無事。上面的『門子』不是一般的硬呢! 今天,老闆笑呵呵的做在椅子上,心情不錯。外面雖然下著雨,但沒有絲毫影響他的生意。這時從外面近來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人。中低身材,學生頭,穿著二中的校服。從少年近來的時候,老闆的目光總是不知覺的放在他身上。他自己也覺得奇怪,心裡解釋可能那少年身上有一股常人沒有的氣質。特別是他的眼睛,不大,但是細長,裡面不時的流動出光芒。 那少年進屋後環顧一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撲克機上。少年走到撲克機旁邊,站在那裡看著別人玩,始終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少年旁邊的撲克機也換了一個又一個人。新上來的人都是滿臉興奮,但不一會,又垂頭喪氣離開。 一上午過去了,老闆也注意了那少年一上午。他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動,沒有說一句話,像是一棵木頭。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來到無人的撲克機前面。看了看手中的幾個『幣』,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投下去。不一會,小孩手裡的遊戲幣只剩下兩個。 「草,今天點真背啊!」小孩拍了一下撲克機,轉身要走。旁邊的少年突然動了,攔住小孩說:「小朋友,給我個『幣』好嗎?」 小孩猶豫的看了看他一下,還是咬牙給了少年一個『幣』。少年接過來彎腰投進撲克機裡,『噹啷』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孩站在他身邊看著屏幕,屏幕上出現三張A一張梅花Q一張黑桃10。小孩大叫:「有三張A啊,這次贏嘍!」 少年微微一笑,在撲克機上迅速拍了三下,只留下一張梅花A一張梅花Q。小孩抓住少年的衣角大喊:「你瘋了?會不會玩啊,怎麼能這麼扣呢?」 少年沒說話,轉身向外走去。這時撲克機發出「叮~叮!」的聲音。小孩轉頭看過去,屏幕上出現的五張牌竟然是梅花A。K。Q。J。10。 「同…同花順!」小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聲引來周圍的人過來圍觀。 「呀?真是通花順啊!」「嗯!還是通花大順呢!『暴機』了!」 撲克機下方發出『嘩啦』聲,遊戲『幣』不停的從機子裡湧出。下面的小鐵盒快要裝不下了,小孩蹲下用衣襟把冒出來的『幣』兜住。周圍人眼睛裡閃爍著妒忌和羨慕的目光。 遊戲廳老闆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見少年已經走到門外起身追了出去。看著在街角轉彎處少年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年輕人啊!」 後來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一個朋友,朋友問他少年的樣子。老闆詳細描述了一遍,聽完後朋友告訴他,那個少年的名字叫~謝文東。(本故事完)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但是怕大家說太神了,這根本就是編得離譜了。最後只好忍痛把它栽下來作成一個單獨的小故事。 我不想把《壞蛋》寫成神化,裡面沒有超強的內力,沒有絢麗的魔法,也沒有各種奇思妙想的異能。主角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硬說他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那就是智商會略高一些。我寫的是一個傳奇,如果讓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來做主角,情理上也說不通。:) 好了,就說這麼多。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汗~~~最後一句好像很多人都說過。沒辦法,我俗人一個哈!添加的廣告內容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一章 欺負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在J市第二中學教學樓的一層走廊裡。 「嘿,小子,把錢都給我拿出來!」兩個頭髮染成花花綠綠的少年把一個身材瘦弱的學生逼在牆角。 學生底下頭,小聲說:「我沒有錢。」 『啪』兩個少年中一個高個的一巴掌打在學生臉上。「草你媽的,別和我囉嗦,快點!」 學生被打得嘴角通紅,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這時高個旁邊的矮胖少年說:「算了,別打壞了。這小子是我班裡學習尖子,哈哈!」 那高個看看學生:「草,看他那熊樣吧。學習好有個屁用。」轉頭對一邊的胖子說:「老肥,你去翻翻他兜,我咋不相信他沒錢呢!」 膀子『恩』了一聲,來到學生身前說:「謝文東,你把手鬆開。」原來那學生聽見高個少年的話,用手死死抓住褲兜。 見那個名叫謝文東的學生象沒聽見一樣還是用手捂著兜。「草,你當我放屁是不是?」胖子一腳蹬在謝文東的小腹上。謝文東身子重重撞在牆上。胖子把他的手拉開,另支手伸進他褲兜裡。拿出一張褶皺的五元錢。 胖子把錢交給高個少年,往地下吐口吐沫:「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說完,和高個少年嘻嘻哈哈離開。留下滿臉痛苦的謝文東。 謝文東是J市第二中學初三學生,學習努力,頭腦聰明,成績非常優秀,在整個學校都能排在第一。但是性格有些內向,沒有什麼朋友,加上身材瘦小,經常受到別人欺負。第二中學在J市不是什麼重點中學,學校的管理也很鬆懈,經常有校外年齡不大的不良少年進出。這些人年齡都不大,由於各種原因不再上學,在社會上糊混。見到軟弱好欺的學生,不是找茬就是要錢,或許這樣他們能體會到一種成就感吧! 站在學校走廊裡好一會,謝文東彎腰揀起掉這地上的書包,走出學校。回家的路上,謝文東眼睛裡都是委屈的淚水,心裡不停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總是欺負我?為什麼他們不欺負別人?為什麼會是我?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傍晚的黑暗掩蓋了他的淚水。謝文東回到家裡,進門前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他不想讓家裡人知道自己在學校受人欺負。軟弱的人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自尊心,甚至他們的自尊心別任何人都強。謝文東用鑰匙打開門,家裡只有他的媽媽在。做好的飯菜擺在桌子上等他放學回來吃飯。見他回來後,謝媽媽說:「快點吃飯吧,一會都涼了。」 謝文東點點頭問:「我爸呢?」 「你爸今天晚上夜班,不回家了」謝文東的媽媽邊拿飯邊說。謝文東『哦』了一聲,坐下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沒有一點食慾。 見謝文東光坐著不吃飯,他媽媽擔心問:「文東,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為了不引起媽媽的懷疑,謝文東拿起飯碗默默吃起來。 謝文東生活在一個普通家庭。爸爸在鐵路上班,開機車的,經常夜班。媽媽是下崗工人,後來在外面做點小買賣。家裡雖說不上富裕,但是他也從來沒有卻過錢花。由於他學習成績好,父母也都很欣慰,只要他伸手要錢,父母從沒有拒絕過。 第二天,謝文東還是和往常一樣,五點半起床。看會兒昨天的功課後,吃點東西,向媽媽要了十元錢上學去了。他家離學校不遠,只隔兩條街道,快走不到五分鐘就能到。謝文東來到自己班的教室,教室鎖著門沒有一個人。謝文東用班級鑰匙打開門走進去。 他坐在班級的第一排,不是因為他個子不高,而是由於學習好。在J市很多學校都是這樣,學習好的坐前面,成績差的坐後面。班級座位按每回大考(期中考和期末考)來定。學校對這種方法有它自己的解釋:成績差的都是上課時愛說話的或不好好聽課的,讓他們坐在後面可以不影響別人,給認真聽課升學有希望的同學一個更好的環境。 謝文東坐在座位上看書。過一陣同學陸陸續續來到班級,寂靜的教室也慢慢熱鬧起來。關係不錯的同學紛紛湊在一起,有聊昨天晚上看的電視劇如何如何好的,有說最近哪個明星出新歌的,有的幾個小女生在一起拿出珍藏的貼紙互相換的。教師裡像農貿市場一樣熱鬧。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謝文東皺了皺眉,把手裡的書放下。這時昨天搶他錢的胖子進到教室,把書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見坐在那發呆的謝文東,嘻嘻哈哈走過去。來到近前,一扒拉謝文東的腦袋,「嘿!今天帶錢了沒有啊?」謝文東被嚇了一跳,搖頭說:「沒帶錢。」 「沒帶?」膀子嘿嘿一笑說:「那你讓我摸摸。」說著把手向謝文東褲兜裡摸。 謝文東擋開他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別翻了,我的錢還得中午吃飯用呢。」見他有錢不給,膀子一甩手打在謝文東臉上:「草,你和我裝呢?!」臉上的疼痛感讓謝文東的眼圈發紅。 這時教室裡的同學把目光都投向這裡,有的帶著疑問,有的是幸災樂禍。見班裡的同學都在瞅自己,謝文東臉一片通紅,他知道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的踐踏在地上。謝文東的同桌看不過去了,一個臉圓圓的女生對胖子說:「李爽,你也太過分了,怎麼打人呢?」 李爽一指那女生:「滾邊去,有你個屁事啊!」 女生瞪著眼睛大聲說:「怎麼地,打人就不行。」和那女生關係不錯的同學幫她說話,「算了吧李爽,別吵吵了,一會老師快來了。」「徐娜,得了吧。你也別喊了。」徐娜是謝文東同桌女生的名字,平時特別愛鬧,像個假小子似的,但學習成績很好。 李爽點點頭,看著不說話的謝文東說:「行,草你媽的,你給我等著哦!」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呼哧呼哧喘著氣。 徐娜大聲對低著頭的謝文東說:「怕啥?等著他還能怎麼的?」說完氣洶洶的坐下。一推傍邊的謝文東說:「你怎麼那麼膽小啊?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負你。你家裡沒有比你大的哥哥嗎!找來揍他一頓就消停了。」 謝文東木然的點點頭說:「謝謝你了。」 徐娜一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轉過頭不理他了。 難敖的一天終於過去了。放學後,教師裡的學生一個個的離開,可謝文東不敢走,他怕李爽找人在學校走廊裡堵他。最後只剩下他和今天值日的同學在教室裡。今天值日的學生叫張強,以前也被李爽欺負過。見謝文東還沒走,一邊掃地一邊問他:「謝文東,你怎麼還沒走啊?快六點了(學校五點半放學)。」 謝文東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說:「我還有道幾何題沒有弄明白,等會走。」 「呵呵,你可真用功啊。難怪學習那麼好呢!」過一會,張強把教室打掃乾淨了,拿起書包說:「謝文東,我打掃完了。你走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 謝文東搖搖頭,「你先走吧,反正咱倆家也不同路。」 張強說聲『拜拜』背起書包跑出教室。謝文東又等一會,看表已經六點多了,感覺李爽就是等他也不可能等到這麼晚,也許以為自己回家早走了。 謝文東收拾好書本,拿起書包走出教室。把門鎖好後,轉身離開。 (第二中學的教學樓是一做不小的五層樓。第一層和第二,三層都是各班的教室。第四。五層是實驗室,微機室,語音室等。謝文東的教室在第二層。) 這時學校裡的學生大多已經離開了。走廊裡的燈關了不少,顯得有些昏暗。謝文東走到一樓的走廊,這裡是他最害怕的地方,因為李爽那些人經常都是在這裡等他。見走廊裡空無一人,謝文東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可在走廊裡剛走一半,旁邊的教室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四五個人。裡面有李爽和昨天搶錢那個高個。 李爽一臉邪笑說:「謝文東,你可出來了,讓我們好等啊!」說著,四五個人把謝文東圍起來。 謝文東心裡有些發涼,他從沒有被怎麼多人欺負過,眼淚差點掉下來,「李爽,今天…今天上午對不起啊!」 「我去你媽的吧!別的先別說,把錢先給我掏出來。」李爽仗著人多,說話硬氣不少。 「我的錢中午都買飯了,現在真的沒有啊。」 李爽呵呵一笑:「沒有是吧,我打你就有了。」說完一叫踢在謝文東的大腿上。其他人都是各班的混子,不怕事大的那種。見李爽動手了,二話不說,圍起謝文東一頓拳打腳踢。李爽邊打邊說:「都JB別往臉上打,打壞了不好說。」謝文東被逼靠在牆上,雙手抱頭。這時的他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痛,因為和心裡的痛苦比起,那實在是輕得多。聽不見外界的聲音,耳朵裡充滿嗡嗡聲。 「行了!別打了。」李爽看差不多了,把其他人攔住。他也不想把人打壞事鬧大了。抓起謝文東的頭髮,李爽用手拍拍他的臉說:「你明天上學給我帶十快錢。要是不帶我還找人揍你,知道不?」 謝文東身體靠在牆上,腰彎著,低下頭,淚水順著面頰滴落在地。見謝文東不說話,李爽用力的拉住他的頭髮說:「草,我和你說話呢沒聽見啊?」謝文東精神麻木的『啊!』一聲。李爽滿意的點點頭和其他一起離開,「一會幹什麼去啊?」「打遊戲去吧!」「沒意思,不如打檯球去呢!」「去你媽的,你有錢啊?」李爽幾個人說說笑笑走出學校。 這時謝文東靠在牆上的身體慢慢滑落,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現在他覺得自己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學習好有什麼?還不是受人家欺負!為什麼?他用拳頭用力打自己的頭,他狠自己太軟弱,狠自己為什麼不和他們拼,狠自己為什麼不敢把自己在學校受人欺負的事告訴爸媽。 過了好一會,心情平靜了一些,謝文東站起來把褶皺的衣服整理一下,走出學校。這時外邊的天空下起雨來,謝文東漫步在街上。他感謝上天在這個時候下雨,至少可以讓別人看不見自己的淚水,自己只是想過平凡人的生活,難道這都很難嗎?為什麼別人可以安安心心的上學,自己卻要擔驚受怕。如果這是上天對於軟弱人的懲罰,那麼他在這個時候決定以後要堅強。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負。這一天,外面下著雨,謝文東永遠無法忘記,因為這天是他人生轉變的開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章 謝文東不知到自己走了多久,終於回到了家裡。打開門,文東的爸爸和媽媽都在。倆人看見兒子臉上有傷,趕忙問:「文東,你的臉怎麼了?」 謝文東的自尊心使他說不出口是別人打的,含糊說:「外面下雨了,不小心滑倒摔的。」 媽媽關心問:「沒事吧文東?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媽,我沒事,你別管了!」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把門關上,他現在心情很亂,不想見任何人。 謝文東的爸爸敲敲他的門說:「文東,那你吃點飯在進屋啊!」 「爸,我在外面吃完飯了。」屋裡傳出不耐煩的聲音。謝文東的父親轉頭看看妻子說:「我感覺咱們和孩子的代溝越來越大了,現在文東都很少和我們談起他自己的事。」「是啊,這孩子…」 到十點多,謝文東聽見父母都回房間睡覺去了。於是從房裡出來,先到浴室裡把身上洗得幹幹靜靜。然後到涼台把家裡的工具箱找到,拿了一把裝潢刀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在自己的房間,謝文東脫光了身上衣服,赤身裸體的站在鏡子前面,手裡握著裝潢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謝文東發出冰冷的聲音:「謝文東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沒有人能再欺負你!」 然後把裝潢刀的刀片推出來,伸出左手,向自己的掌心處劃了下去。鋒利的刀片劃過手掌,形成三寸多長的傷口,鮮血瞬時湧了出來。謝文東咬緊牙讓自己不要叫出聲,看著鏡子裡臉孔扭曲的自己,咬牙說:「謝文東,你要是連這樣的痛苦都忍受不了,那你還有什麼希望不讓人欺負?」手心的疼痛感刺激他的每一跟神經,嘴裡不自覺的發出『恩恩』的呻吟聲。 也許是太痛了,或是血流得太多,謝文東感覺自己一陣頭暈,但手裡仍緊緊握住裝潢刀。謝文東的父母聽見兒子的房間裡有動靜,像是生病的聲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把開謝文東房間的門,倆人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只見謝文東的手上。地板上都是血,自己赤身倒在地上,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 謝文東的爸爸趕快用毯子包住兒子,向外走去,他的媽媽跟在後面,兩人向醫院跑去。 一星期後,謝文東像往常一樣,提著書包來的學校,只是左手纏著白聲藥布。 進到班級裡,不理同學們好奇的目光,默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學們感到一周不見的謝文東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到底哪不一樣自己也說清,那只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看著同桌,徐娜關心的問:「謝文東,聽說這幾天你有病住院了。到底什麼病這麼嚴重啊?」 「沒什麼。」謝文東微微笑了笑:「只是不小心把手割破了。」 徐娜看見謝文東手上的紗布,瞭解的點點頭,生氣的說:「多大了你,自己還這麼不小心!」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好的,我下回一定注意。」看著滿臉笑容的謝文東,徐娜感覺他真的有些不一樣了,至少開朗了很多。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謝文東你不為了躲我跑到醫院裡去了吧!哈哈!」李爽帶著一臉壞笑向謝文東走過來。 徐娜一看李爽欺負謝文東就來氣,大聲說:「李爽,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沒看見謝文東受傷了嗎?」 「哎呀,他是你對象啊你這麼幫他,你倆什麼時候有一腿了?」 徐娜氣得滿臉通紅,「你…你不要臉。」謝文東拉了拉徐娜說:「算了,就當他是在放屁吧!和他計較什麼?」徐娜『撲哧』一笑,調皮的看著李爽不說話。 李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盯著謝文東說:「草,你剛才說啥?」 謝文東站了起來,挺直胸膛向李爽走去,當他的面孔和李爽的面孔只有半尺遠的時候停下,一字一句說:「我剛才說你是在放屁!」 大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現在的謝文東。李爽只覺得自己頭裡『轟』的一聲,像火山爆發一樣。紅著雙眼說:「謝文東,你***別以為住了幾天院就牛逼了?和我裝什麼裝!」說著一拳打在謝文東的臉上。 謝文東嘴角處流出血來,但這回他沒有哭,而是在笑。看著李爽『哈哈』笑出聲來,把手叉進褲兜裡。當李爽和大家都以為謝文東的神經有毛病時,笑聲停止了。謝文東把叉進褲兜裡的手掏出來,李爽看見一把刀,一把嶄新的裝潢刀。 謝文東把刀片慢慢的推出來。教室裡一片寂靜,只有裝潢刀發出的『噶噠!噶噠!』的聲音。 李爽壓住心裡的害怕,他不相信,一周前還讓自己打得夠戧的謝文東,現在能把自己怎麼樣!「草你媽的,別以為你那個破刀我就怕你了,爛蝦還想上大盤?也不看自己是什麼熊樣。」見謝文東沒有動,更加肯定他是在嚇唬人,李爽推推謝文東的頭「看見你就討厭,現在給我滾遠點。」 謝文東等他把話說完,身子一側,握刀的手突然在李爽的眼前劃過。李爽只覺臉上一涼,接著周圍的同學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股味道又甜又鹹的液體流進李爽的嘴裡。李爽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臉,是什麼?好粘啊!放下手一看,滿手的鮮血。 「啊~~」李爽雙手捂臉大叫起來。謝文東上前抓住他的頭髮用力一拉,讓李爽的眼睛看著自己:「知道嗎?這就是欺負我的下場!」李爽看著謝文東冰冷的眼睛,只是一瞬間的感覺,這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只有野獸的眼睛才能發出這樣的光芒。現在他很怕,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死亡。不是因為自己臉上的傷口,也不是謝文東手裡的刀,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初中的學生畢竟還都是少年人,那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膽小的女生嚇得哭出聲來。一個男學生跑出教室,大步來到班主任的辦公室,推開門跑了進去。這時的班主任正在看課前參考材料,發現自己班的學生惶惶張張跑進來,問道:「孫學文,幹什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孫學文喘口氣說:「老師,不好了,謝文東把李爽的臉割破了,流了好多血呢!」 班主任是個男老師,平時很喜歡謝文東,覺得這孩子不只學習用功,而且腦袋特別聰明,再難的題教他一遍就會,只是性格內向一些。聽孫學文說的話他有些不信,像謝文東這樣的好孩子怎麼能割破同學的臉呢?!但看孫學文的樣子又不像撒謊,抱著一顆好奇心和孫學文向班級裡走去。 到了班級門口,聽見屋裡一片寂靜。老師奇怪的看看孫學文心說,你這個臭小子千萬別騙我,要不看我怎麼整你。孫學文被老師看著發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老師推開門走進教室,班裡的學生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先看了一眼謝文東,這時他正趴在桌子上看書。然後抬頭向後看,只見李爽用一個手帕摀住臉,可鮮紅的血已經把手帕陰透了,血滴答到桌子上。 老師大聲問:「李爽,是誰把你的臉割破的?」 李爽抬起頭,偷偷瞄向坐在前面的謝文東,發現他正回頭看著自己,又是那種眼神,野獸的眼神,使他感覺到只要自己一說出真相馬上就會被撕的粉碎。心裡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站起來大聲說:「老師,是我自己不小心割破的,不是別人割的。」 像他這樣的學生老師本來就很討厭,聽他這麼說鬆口氣,「那你還坐在這幹什麼。陳輝,你帶他去衛生室!」說完橫了他一眼小聲嘟囔:「真討厭,弄了一地血!」 然後一指孫學文,「你怎麼說李爽的臉是被謝文東割破的?」孫學文委屈的說:「剛才我親眼看到謝文…」可當他看到謝文東的眼神時,把下面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轉頭對老師說:「對…對不起老師,我不應該說謊。李爽的臉是他自己劃破的!」 「下回看清楚點再和我說。」老師轉頭對謝文東說:「文東啊,快期中考了,複習的怎麼樣?」 謝文東恭恭敬敬站起來回答:「老師,你放心把!我有信心拿學年第一。」 有謝文東這樣的學生是作為老師的驕傲,班裡有一個這樣的學生,他自己和別的老師站在一起都會覺得高出一頭。滿意的笑了笑,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說:「文東,努力學習是好事。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累壞了知道嗎?」 謝文東乖巧的點點頭:「謝謝老師關心,我會注意的!」 老師讓謝文東坐下,對孫學文說:「你去拿拖布把教室裡的血擦乾淨。」孫學文現在是認了,寧願得罪老師,也不能把真相說出來,因為他覺得現在的謝文東把老師更可怕。老師在教室裡站了一會,看孫學文把地擦乾淨了才離開。教室裡出奇的靜,每個學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裡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還是徐娜最先打破沉靜,看著身邊的同桌問:「你怎麼變得這麼狠了?」 謝文東漠漠說:「因為我明白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別人欺負。」 「可就算李爽壞了點,你下手也太狠。那麼大的傷口會在臉上留疤吧?」徐娜覺得謝文東做得有些過分。 謝文東笑了笑,說出莫名其妙的話:「人的一生早被上天注定了,就算你再努力,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說完,趴在書桌上不在理會旁邊一臉疑問的徐娜。 過一會,李爽和陳輝從衛生室裡回來,李爽鼻子上橫帖一條四寸長的紗布,上面能看到淡淡的血絲。當李爽走過謝文東身邊時停下,恭敬得彎腰鞠躬,「東哥,以後你就是我老大,我跟著你了!」 經常欺負謝文東的胖子----李爽,這時起成了他以後最忠實的護衛。滿身的傷疤不知道有多少條是替謝文東挨的,這是後話。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三章 第二天中午,二中衛生間裡。 「老肥,聽說你讓你們班這個窩囊費把臉劃了一道口子,你還跟了他,真的假的啊?」一個叼著煙卷的高個歪著腦袋看李爽問。李爽沉著臉,「你他媽再敢叫他窩囊費我揍死你!」 高個眼眉跳了跳,掐住李爽臉上的肥肉來回搖晃:「籃子,你知道自己和誰說話呢?」 李爽打開他的手,瞪著眼睛說:「我草你媽的高強,你以為我怕你是不?別以為自己認識幾個人就和我裝牛逼!」高強『呵呵』一笑:「你行,小子。今天放學你和那個籃子在教室裡等我,要是敢先走我把你腿打折!」 李爽盯著他的眼睛「我等你,就怕你不來。」 回到教室,李爽把剛才的事和謝文東說了。謝文東問李爽:「高強是誰?幹什麼的?」「就是以前總和我在一起那個高個,上回和我一起搶你錢來得。」說到這小心看了一眼謝文東,見他沒在意,放心接著說:「他就是高強,上小學時就出來混了,手下有一幫人。現在是初三六班的混混頭。」 謝文東點點頭,問他:「你能找來多少人?」李爽想了一下說:「可靠點的能有五六個吧!其他那些就是一些虛張聲勢的牆頭草,見風頭不對肯定第一個跑。」 謝文東說:「那好,你去把可靠的那幾個人找來我看看。」李爽答應一聲向外跑去。 晚上六點,二中二樓教室。 李爽站在教室後面,舉起一把坐椅,狠狠向地上摔去。『砰』走廊裡傳出一聲巨響。坐椅被摔得七零八落。李爽彎腰揀起一跟長二尺的『方子』,來到謝文東座位邊說:「東哥,這個你拿著,一會打起來能用得上。」 謝文東搖搖頭,「不用這個。」李爽不敢說別的,把方子放在一張書桌下面,老大不要留著自己用吧。不一會,教室裡緊關的門被人一腳踢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李爽嚇一跳,扭頭一看,高強帶著七八個人進入教室裡。「行啊,你倆還真有種,真在這等我呢!」高強回頭對後面的人大笑「哈哈~~看看這倆傻逼!」 謝文東沒有說話,冷漠的坐在自己座位上。李爽聽完,心裡的火騰一下燒到頂點,「高強你他媽要是個人就和我單挑。誰輸誰是兒子!」 「和你單挑?我去你媽的吧!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熊色!」轉頭看坐在那的謝文東說:「小子,你給我過來!」 謝文東慢慢站起來向高強走去,李爽跟在他身後。看比自己矮半頭的謝文東,高強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你小逼最近囂張的很啊,跟我搶人。李爽是個籃子,你要我就給你。但我嚥不下這口氣,你說咋辦吧?」謝文東底下頭,略長的頭髮遮住眼睛,嘴角微動傳出冰冷的聲音:「你要是聰明就最好嚥下這口氣,李爽有他自己的選擇。」 高強聽見冰冷的聲音心裡沒來由的一跳,可看到謝文東身後含笑的李爽,把心裡的一絲軟弱拋在腦後,「你和我裝犢子呢?」一把抓住謝文東的頭髮向下拉,抬起腿,膝蓋猛撞在謝文東的臉上。謝文東蹲跪在地上,鼻子裡流出血來。李爽大喊一聲向高強衝去,卻被同來的幾個人壓倒在地。 高強臉上帶著殘酷的笑容,又一腳把謝文東踢倒。「怎麼了,這麼快就熊了?」高強用腳踩在謝文東的臉上,回頭問李爽「這就是你的狗屎老大,現在在我腳下呢!哈哈~~~~~~」 李爽掙扎想起來,可是四五和人分別壓住他的手腳。「高強,我草你…」話沒有說完,就被旁邊一人踢在臉上,李爽咳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倒在地上的謝文東突然左手抓住踩在自己臉上的腳腕,高強一楞。謝文東右手的拿出裝潢刀刺在他的大腿上。「啊~~」高強發出象殺豬般的慘叫聲,摀住腿上的傷口向後倒退數步。謝文東站起來,走到高強身邊,輪起拳頭打在他臉上。高強的手下見見紅了,都有點不知所措。 他們楞著可謝文東沒有停,瞪著血紅的眼睛,連拳帶腳往高強身上招呼。不一會,高強被打得滿連是血,倒在地上。李爽趁其他人愣神的時候站起身,順手拿起桌子下藏好的方子,輪在剛才踢他的那人頭上。那人悶哼一聲被打得抱頭跪在地上,血順著手指縫流出來。李爽大喊一聲:「兄弟們,都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不久,走廊裡向起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教室裡又進來七八個人。李爽叫喊:「我『打樣』!」輪起棒子向其他幾人打去。後進來一夥人見李爽動手了,二話沒說,把高強帶來的人圍在一起一頓暴踢。 謝文東抓起高強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拉起來,這時的高強神志模糊,一隻眼睛被打得封候腫起老大一個包,另一隻眼睛迷離的看著眼前的人說:「小子,我這回我認了,是因為我沒有你狠。要打要殺隨你便吧,我高強哼一聲就不是人媽養的!」 謝文東把裝潢刀片放在他的脖子處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被掛,一是跟我。你自己選。」謝文東放下高強向後退了兩步。這時其他人也都挺手站在謝文東的身後。一個機靈的學生馬上搬過一把凳子,謝文東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坐在上面,翹起腿,手指輕輕在臉上划動。 高強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看倒在地上的手下問:「兄弟,你叫什麼名?」 「謝文東。」謝文東把刀放進自己的褲兜回答。 「好,東哥。小弟服你了,以後你就是我大哥!」高強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只是夠狠,而且還很有頭腦,以後應該能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謝文東站起來,拍拍高強的肩膀說:「呵呵!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有我的就有你的!」說完走出教室。高強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腦海裡還留剛才謝文東拍他肩膀時那種熱切的眼神,這時他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幸福。 後進來的人都有些發傻,他們都是李爽的朋友,今天李爽和他們說有一個人是他老大,讓他們去見見。見面後大失所望,因為眼前的謝文東沒有一點出奇的地方。礙於李爽的面子,也隨著李爽叫謝文東『東哥』,可心裡一點都沒服氣。沒想到這個在他們眼中的平凡人,一個人幾下就收拾了高強,還讓高強服服帖帖的做了手下。現在他們對謝文東才算是心服口服。 李爽打破沉靜,對旁邊人說:「草,還楞著幹啥?趕快把強哥和受傷的兄弟送醫院啊!」其他人聽完趕快抬著高強和他受傷的手下。高強把過來扶他的人推開,掙扎站起來說:「我自己能走!老肥,這回叫我強哥了?真是打我一把掌再給個舔棗吃啊!」 李爽尷尬的笑了笑:「強哥,看你說得哪的話啊?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跟著東哥一起闖天下保證沒錯。來,我扶你!」李爽扶住身體搖晃的高強,高強一扒拉他腦袋「草,你小子啊…!!」一夥人嘻嘻哈哈向醫院走去。 謝文東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得很慢,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自己怎樣才能不被別人欺負?只有自己比別人強。怎麼才能比別人強?那就得夠狠。學校內部有名的混子基本上已經被自己控制住,再有就是校外的因素。謝文東決定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就以現在的二中為中心,拉攏社會上的一些小混子。這些人年紀都不大,打起架來沒輕沒重,說白了就是夠狠。憑著年輕的熱血,對英雄的盲目崇拜,也很容易被控制。現在謝文東的頭腦遠遠超過他的實際年齡,甚至一些大人也比不上他。 謝文東在家裡,沒有什麼改變,還是一個聽話的乖兒子,父母眼中的驕傲。在學校裡,還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學習尖子。但他的名聲卻在二中附近傳開了,這裡的混子都知道二中最近崛起了一個新霸王~謝文東,打架特別狠,武器是一把裝潢刀… 這天,謝文東和往常一樣在班級裡上課,認真聽著老師每一句話。他認為不管自己怎樣,以後幹什麼,文化永遠是最重要的。擁有一顆過人的頭腦要比強壯的身體實用的多。下課後,李爽從外面跑進來,在謝文東耳旁壓低聲音說:「東哥,三眼的手下要見你。」 謝文東正低頭在紙上算題,頭也沒抬說:「嗯,你讓他等一會,我把這題做完的。」 李爽點頭又飛快跑出去。三眼本名叫張志東,是二中這一帶有名的混混頭,打架出了名的不要命。有次和別人火拚,在腦門上留下一道兩寸長的傷疤。打眼一看,給人感覺好像三隻眼。三眼的名頭也是這麼來的。 李爽跑到樓下,學校的操場上站著兩伙人。一夥是高強帶頭的十七八個人,另一夥是三眼手下的十來號人。高強正歪著腦袋,蹲在地上抽煙,見李爽回來了把煙頭彈出去,站起來問:「老肥,東哥呢?」 「東哥等會下來,讓他們等會吧!」李爽肥胖的身體微微有些氣喘。 高強見了心裡不爽「草,看你那胖樣,減減肥不行啊?跑幾步就喘得和豬是的。」 「我靠,你當我不想減啊。說得到容易!」李爽看看等著不耐煩的三眼手下說:「你們再等會,我們老大一會就下來。」 「草,什麼JB東西,還他媽真當自己是個玩意了!」一個帶著黃色墨鏡的人大聲說。 李爽一聽,身體裡的血燃燒起來,走到那人身前,毫無預兆一拳打在他臉上,墨鏡被打飛好遠。三眼手下沒想到對方說打就打,一點面子都不給。紛紛把手放在衣服裡,抓住藏在裡面的片刀。裡面帶頭的揮揮手,穩住手下,對李爽說:「那個小弟新來的不懂事,見笑了。」 李爽『哈哈』一笑「好說好說!」接著板住臉盯著那帶走的說:「帶小弟兒出來先調教好了知道不,別滿口噴糞。草!」 帶頭的臉色一變,但很快皮笑肉不笑說:「嗯,兄弟教訓這一拳我記住了。嘿嘿!」 「你記你媽了逼!」高強在一邊憋很久了,見對方帶頭的那個樣子心裡更來起,罵了一句,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腹。那人彎腰退出數步,讓手下扶住。這下三眼的手下真不幹了,把刀都抽出來。李爽高強帶來的人也紛紛把身後別的方子拿出來。雙方一處即發,每個人都瞪著眼睛尋找自己的對手。就在這時,謝文東雙手叉兜,不慌不忙的從教學樓裡走出來。 「呵呵!好熱鬧啊!?」謝文東來到人群中央,無視對方手裡的片刀。見場中來個穿二中制服的平凡學生,對方代頭的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問:「小子,你幹什麼的?」 謝文東沒說話,李爽大聲道:「這就是我們老大!」 代頭的來的謝文東面前上下打量,心說:草,這二中是不是沒人了,找個營養不良的做老大。謝文東沒有放過他眼中閃過的輕視,笑呵呵站著。 看了一會,那人點點頭說:「謝老大,我們大哥有事找你商量。晚上你有空能否賞個臉出來聚聚?」 「沒問題,時間地點你說,太完我可沒空。」謝文東答應的很爽快。 那人又點點頭說:「你放學時來『欣欣』檯球廳,我們老大在那等你。你看怎麼樣?」 「好,就這麼定了。」其實謝文東早就想見見這個三眼的混子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今天會主動找上自己。看著那夥人離開,對李爽和高強說:「你倆太衝動了,以後得改。」高強低頭沒說話,李爽大聲說:「東哥,是他們太囂張了,他們要不是先罵你我也不會動手。」 謝文東笑了下,「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們,時刻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可以讓自己少吃虧!」 李爽和高強點頭齊說:「知道了,東哥!」他們覺得老大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剛才要是老大不來真打的話,自己這一邊別看人多,但不一定能佔到便宜。 高強想了一下說:「東哥,我看三眼找我們去沒有什麼好心。你看是不是就…」 謝文東正色道:「如果我們真想在這裡立足,那就必須先過今晚這一關。或許會有凶險,但沒有膽量還出來混什麼?」高強聽了臉一紅,點頭應是,「東哥,你說晚上怎麼辦吧,我聽你的!」 謝文東點點頭,深思不語。 『呤~~』二中的放學鈴聲響起。頓時學校的大門人滿為患。不知道為什麼,學生都衝向原本就不寬的學校大門。第一個出來的大喊一聲『YE~~S~』興奮的象中了頭獎。 教學樓內,一層到二層之間的樓梯兩邊,站著二十幾個學生,一各個雙手叉兜,嘴裡叼著煙,不管會不會抽,至少他們覺得自己這樣很帥氣。見到有漂亮女生經過,又是吹口哨又是歡呼,「賺了,賺了,這個真靚啊!養眼啊~~」「滾吧你,什麼眼神啊?長得像豬八戒…的二姨!哈哈!」「草…」 李爽和高強站在人群裡可沒有他們那麼高興,李爽問高強:「強哥,幾點了?」高強看下表,拍拍他肩膀「才放學你說幾點?緊張個毛啊!天大的事我頂著。」 李爽咽口吐沫說:「奶奶地,不緊張是騙鬼呢!對方可是三眼啊!」 「三眼怎麼了?不是人啊。喝多了不也吐,吃多了不也拉嘛!?」高強的話引起一片哄笑聲。李爽哈哈笑說:「就你老鬼詞多。」 這時謝文東從二樓走廊下來,大家都收起笑容,在樓梯兩邊站得筆直,一起彎腰說:「東哥好!」 謝文東點點頭問:「東西都帶了嗎?」李爽說:「東哥你放心吧,傢伙人手一把。」 「嗯,走吧。現在咱們終於可以去會會傳說中的三眼了!」謝文東半開玩笑說。大家看著一臉輕鬆的謝文東,更是放心了,一路上有說有笑來到『欣欣』檯球廳。 『欣欣』檯球廳在二中左側,二中的學生要打檯球一般都到這來。一是離學校近,二是價格便宜,一桿五角。(不過球桌破點!) 謝文東等人來到『欣欣』,這時的檯球廳裡一個客人沒有,整個讓三眼給包了。三眼拿著球桿正和一個小弟打球呢,見謝文東領著一夥人進來,『哈哈』笑了幾聲迎了過去。檯球廳裡面很昏暗,等他走進了謝文東才看清三眼的樣子。二十歲多點,一米七八左右的個子,留著平頭。很人第一感覺是此人很豪爽,總是笑呵呵的。 三眼也在打量謝文東,點點頭說:「兄弟就是最近出名的謝文東吧?」 謝文東呵呵一笑:「三眼哥都知道小弟的名字了,不知是小弟的福還是禍呢?」 三眼一楞,接著又笑起來「謝兄弟是明白人啊!我喜歡!哈哈~」拿起一跟球桿遞給謝文東說:「兄弟有沒有興趣來一桿!」 謝文東從沒有玩過檯球,但還是毫不猶豫接過球桿說:「好的。就算我不會玩也得玩,要不就是不給三眼哥面子了。」三眼瞇著眼睛「嗯,兄弟這話我愛聽!」 拿著球桿,三眼狠狠把擺好的球打開,「兄弟在學校怎麼樣我本不應該過問,但既然是在我的地頭上結幫,要是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是有點過分了。」 謝文東看過別人打球,知道怎麼打。拿起球桿打六號球,說道:「小弟也是『立棍』不久,有些事不明白還得要三眼哥多指教。」球沒有打進。 「指教不敢說,大家也都是互相合作嘛!」三眼打進一個球,「最近兄弟在學校裡收了不少錢吧?」 「太多沒有,都是窮學生,一天也就幾百快吧!」謝文東擦了擦桿頭。 三眼『哈哈』一笑,邊打球邊說:「兄弟好大口氣啊,一個月下來最少也有一萬多快呢!」球沒進,三眼接著說:「本來這裡以前都是我控制的,現在你這二中立棍了,我小弟一個都進不去。兄弟你是不是得給條生路啊!」 謝文東微笑說:「給條生路不敢說!既然話說到這,我看也只有幾個辦法可以選擇了?」三眼拄著球桿看球桌對面的謝文東:「哦?怎麼說。」「要麼你走,要麼我走,要麼我們就合併。」 「哈哈,兄弟說得到都是實話啊!」三眼目光冷下來,「兄弟的意思是打算把我踢出這片兒了?」 謝文東嘿嘿一笑,盯住三眼:「三眼哥也不用嚇唬我,我既然來了就不怕你。火拚起來我們也不一定輸。只是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不是!」謝文東頓了頓,伏身打球。 三眼不敢再看輕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心裡直覺告訴他這人不簡單。不論是頭腦還是膽量都不比在社會上混了很久的老傢伙弱。 三眼從兜裡拿出一盒『紅河』抽出兩跟,遞給謝文東。謝文東一笑說聲『謝謝』拿了一跟放在嘴裡,旁邊的李爽走過來把謝文東和三眼嘴裡的煙點上。三眼看了看李爽對謝文東說:「這小子還挺會來事兒呢!」頓一下接著說「兄弟你的意思是想咋辦吧?」 「我說合併,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都不吃虧。」謝文東吐出口眼圈。 「哈哈!合併?嗯,是個好注意。是都有好處。」三眼搓著手裡的球桿說:「不過嘛……」 三眼的意思謝文東哪能不知道,「三眼哥是說由誰來坐老大這個位置吧?」三眼不語,只是點點頭,瞇著眼睛看謝文東。「我本沒有資格和三眼哥搶老大這個位置,不過要是空手讓出去下面的兄弟也會說我沒骨氣,那麼就一句話…」三眼皺眉問道:「什麼話?」 「單挑!你和我,誰贏誰坐老大的位置。」謝文東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寒光。 三眼一楞,不敢相信這說是他說的。再次上下打量謝文東。沒有什麼特別,勉強一米七的身高,而且還很瘦弱,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哈哈~~」三眼哈哈一笑「兄弟說話算數不?」「呵呵,說話不算數還出來立什麼棍!」 「那好,就這麼辦!你說哪天吧?」三眼信心十足說。 謝文東看了看四周說:「你這裡不錯,我有空的時間也不多。我看就現在吧!」 「嘿嘿,好!」 謝文東把身上的上衣脫了,李爽和高強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種效果。李爽有些擔心問:「東哥,真的要單挑啊?三眼打架可是遠近聞名的!」謝文東把衣服甩給李爽小聲說:「這是解決的最好辦法。我們實力弱,和三眼拼不起!」轉身向檯球廳中央走去。李爽和高強同時摸摸腰上的刀想,一會老大要是有危險,自己就先劈了那混蛋。見對方都是相同的動作,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這時三眼叫手下小弟把中間的檯球桌搬到一邊去,然後打開屋裡所有的燈。頓時屋內一片明亮。他自己也把上衣脫掉,襯衫的袖子往上提了提,做好準備。現在他都覺得很可笑,自己要和一個半大小子單挑,不知道穿出去會不會很丟人!? 謝文東來到三眼面前站好,沒有絲毫緊張,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一樣。檯球廳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看著站在場地中間的兩人。一種無形的壓力瀰漫在空氣中。 見謝文東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三眼先說話了「兄弟,可以開始了嗎?」謝文東點點頭回答他。 「小心了!」三眼不再客氣,一拳向謝文東打去。他身體向後退一步算上躲開這一拳,但接著肚子上就挨了三眼一腳,謝文東被踢一個跟頭。剛要起身,三眼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趴在地上的身體一直滑出兩米遠才停下。李爽再一邊有點忍不住了,準備拔刀時讓高強攔住,低聲說:「再等等!」李爽氣得一跺腳,汗水流出來。 (看見述評裡癲人說:『大腿被捅了一刀居然還能走路。』汗,這個是我的失誤,把『扶』改成『背』會好些。還有後面,至少前面應該加上時間~『一個月後的一天』會更合理一些,在這裡向大家說聲對不起。還有老虎是我說:『情節離奇???????黑社會要是這麼好混(搖頭,無語中…………)』這點我到是有些異議,現在的主角還沒有達到黑社會的程度,只能說是在學校裡混。像你所說:黑社會不是那麼好混的。就是本節出現的三眼也不屬於黑社會,他們都沒有定型的組織,也沒有固定的資金來源,人員的流動也很大。只能算是社會裡一些無業青年,組在一起在社會上混。沒有達到殺人不眨眼,賣毒走私,動不動就來個大火拚。呵呵~~就說這麼多,再說就沒完了。最後說句老話:喜歡就支持,不喜歡就罵,聽到不同意見才能提高。感謝留言,讓我不得不多帖出一節。看來明天又要忙了!汗~~水~~:))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四章 看謝文東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三眼『呵呵』一笑說:「兄弟,我贏了!?」轉身從小弟手裡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我看未必。」不知道什麼時候,謝文東站了起來,臉上沒有痛苦,一雙血紅的雙眼閃著寒光。「你…」三眼知道剛才兩腳的力量,那應該不是十五六歲少年能承受的起的。 「呵呵,看來我小看你了!」三眼大步向謝文東走去,抬起腿一腳踢到謝文東的臉上。退後一步,謝文東沒有倒。接著又是一腿,謝文東退後三步,還是站在那裡。鼻子嘴角都流出血來,兩邊的臉也腫起來。吐出一口血水,謝文東微微笑著。 三眼自己都有些害怕了,雖然他是打人的人。「你給我倒吧!」大喊一聲,三眼用盡渾身力氣,一拳向謝文東打去。謝文東顫動的身體突然蹲下,三眼這一拳打空,身體向前衝去。謝文東搖搖欲墜的身體變得靈活起來,迅速抽出腰裡別的片刀,刺進三眼的軟肋處。刀尖刺進肌肉裡就停下,謝文東抽回刀,用刀尖一指三眼說:「剛才你已經死了。」 三眼摸摸軟肋上的傷口,靠在牆上低頭不遇。謝文東靜靜站在那裡等著他的回話。李爽一臉興奮,對旁邊的高強小聲說:「嘿嘿,東哥贏了!」高強點了點頭,手放在腰裡的刀把上,向場中間慢慢移動。三眼是輸了,不代表他沒有戰鬥力了。高強怕三眼輸不起,偷襲謝文東。 過了一會,三眼抬起頭,看著謝文東說:「我有些不服。但是男人說話就得算話,我輸了!以後你就是我老大,只要你一句話,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說完,恭敬鞠個躬。 謝文東『呵呵』笑了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三眼眼急手快,一把包住謝文東大喊:「都JB給我出去攔車!」話沒等說完,李爽已經蹦出去了找車了… 三眼等人把謝文東送到醫院,被診定為:多處軟骨質損傷,還有少量內出血,輕微腦震盪。得住院治療。李爽給謝文東家裡打了電話,說他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裡。謝文東父母聽完後,問了哪家醫院,就急急忙忙趕來。見面後李爽等人又是安慰又是解釋,才讓謝文東的父母安心。為了加大可信度,李爽一把抓住軟肋剛帖上紗布的三眼說:「伯父伯母,就是他開車把東哥撞了的!」高強和身邊的幾個兄弟在一邊猛點頭,三眼老臉一紅,撓撓頭尷尬的傻笑。 半月後,謝文東以基本痊癒,醫生說在調養一陣就沒事了。這天,只有他的父母來接他出院。三眼等人已經事先打過招呼不來了。謝文東也不想讓自己的父母見到這些人。 回到家裡,父母為他做了一頓大餐,慶祝他出院。看著滿桌的飯菜,謝文東心裡暗說慚愧,父母要是知道自己是因為和別人打架住進醫院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現在的謝文東既覺得對不起父母,但同時又無法放棄現在的生活,在這段激情放縱的日子裡,他感覺到什麼才是快樂。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比受到別人尊重更快樂了!至少他現在是這樣認為。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對不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喜歡現在的生活,也許自己天生就是一個壞坯子吧。謝文東暫時把煩惱拋在腦後,陪父母高高興興吃完桌上的飯菜。 第二天,謝文東拎著書包向學校走去。離老遠就看見學校門口街道的對面站了不下五十人,謝文東的嘴角向上翹了起來。只見三眼和高強蹲在地上,手裡拿著煙卷正在談話。李爽肥胖的身體蹲不下,在旁邊站著手舞足倒說些什麼,大嗓門讓離得挺遠的謝文東都能聽見。三人遠遠見謝文東走過來,把煙頭一仍站起身。高爽撤著嗓子喊:「都站好,站好。東哥來了!」 散亂的小弟兒們迅速站成兩排,等謝文東走近後,齊聲喊:「東哥好!」路過的學生們見了都很自覺的躲出很遠,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看這架勢,心裡想:黑社會啊這是!? 三眼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看著謝文東「東哥,上回真是對不起。多謝東哥那一刀沒有刺進去,醫生告訴我傷口的位置在肝臟附近。」謝文東『哈哈』一笑說:「如果我真刺進去還能有你這個好兄弟了嗎?」說完後把手伸向三眼。三眼眼中流過一絲感動,緊緊抓住謝文東的手。李爽和高強也過來把手放在上面,四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就像他們的命運一樣,無法分割,交織成一團。四人都沒有說話,希望讓這一刻的激動永遠留在心裡。現在的謝文東,在下面小弟的心裡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他們覺的只要東哥在,什麼困難都難不倒自己。英雄不是用來說的,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良久,四人才把手分開。李爽從兜裡拿出一個鼓鼓的紙袋交給謝文東說:「東哥,這是一周收上來的錢。可比以前多不少啊!」謝文東打開看了看,點點頭還給李爽說:「用這錢晚上請大伙吃飯,也讓大家聚聚互相認識認識。」 李爽聽了心裡一喜,吃飯喝酒他最喜歡,眼睛瞇成一條縫說:「謝謝東哥!」轉頭對周圍的小弟喊:「晚上都到門口集合,東哥請大家吃飯!」 「YE~~~~~~!!萬歲~!」大伙高興大聲喊叫。又惹得路上行人一陣皺眉。 白天無話,晚上謝文東先給家裡打電話,說朋友過生日聚會,晚上晚點回去。然後和三眼,李爽,高強領著五十幾號人來到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進屋後小弟兒們大呼小叫,裡面的客人不是被嚇走就是被趕出去。三眼挑了一張乾淨的桌子把謝文東讓到中間,然後安排大家都坐好。謝文東,三眼,高強李爽四人坐在一起。餐館老闆聽服務員說來了一幫社會人,不下五十號。那老闆以為自己惹上什麼事了,趕忙從後面出來,見人就笑「哎呀!各位兄弟真是賞臉到我這個小破店兒裡了,真是兄弟的榮幸啊!要什麼儘管吃,這次兄弟我請!」 李爽一看說話這位,三十來歲,身上的肥肉不比自己少,正一臉堆笑白話呢。李爽一擺手說:「你是這裡老闆啊?」 老闆一看說話的是一個年齡不大的胖子,不敢小瞧,走過來說:「呵呵,我是這裡老闆,不知小兄弟領這些人來是…?」 「沒有找茬的意思!」李爽指一下旁邊的謝文東說:「這是我大哥,今天挑到你這請兄弟們吃頓飯。價格你最好給我公道些,要不兄弟們可不幹!」 老闆聽了暗鬆口氣,在J市開飯館都是一些明白人,知道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你看,兄弟你說得這是哪的話。大家來了是看得起我。交個朋友,這頓我請了!」 謝文東擺擺手,「老闆你也不用太客氣,我們這次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吃頓飯。有什麼拿手菜就儘管上,兄弟也不會讓你陪錢的。」 老闆呵呵一樂說「好!那我也不和兄弟們客氣了。我去安排,大家吃好喝好!」謝文東點點頭,老闆想後面的廚房走去。 看他離開,李爽呲牙一笑:「這老闆還行哈!」「草,也不是個一般人!」高強嘟囔說。三眼看看桌子覺得少點什麼,一拍腦袋「就顧得聽老闆白話了。」然後大喊:「服務員,先給我上六箱啤酒!」 服務員走過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紅著臉怯聲問:「先生要什麼啤酒?」李爽見小女生長得不錯,逗她問:「小姐,你這都有什麼啤酒啊?說說我聽聽。」 「有哈脾,十一度,佳鳳,五星。」 「還有沒有別的了?」李爽盯著女生看。 女生被看的臉更紅了,小聲說:「沒有別的了。」「你在想想,好好想…」 謝文東在李爽頭上來個『暴栗』,「就你話多。」轉頭對女生說:「服務員,就來佳鳳吧!」 女生點點頭,飛快跑開了。高強『哈哈』一笑,眨眨說:「老肥,你的長相太『愛國』了,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媽的,我明天就減肥去……」周圍傳出一陣轟笑聲。 酒上得很快,不一會,幾個年輕人從外面搬了六箱『佳鳳』。三眼把酒倒好站起來說:「兄弟們,我們第一杯酒敬東哥。為了東哥出院乾一杯。」大家一起站起來說:「敬東哥!」 謝文東站起來,含笑點頭說:「謝謝大家,本來這杯酒是我應該先敬大家的,沒想到讓張哥(三眼)搶了先。不多說了,大家干!」眾人齊喊:「干!」餐館裡響起一片撞杯聲。 李爽又倒杯酒站起來,「這杯還是敬東哥,願東哥帶我們打下一坐自己的江山!」眾人一聽,都站起來說:「敬東哥,帶我打江山!」謝文東剛喝完一杯,只好又倒一杯舉起說:「以後還要靠大家努力,成就是靠大家創造出來的!干」「干!」 眾人你說一句,他說一句,菜還沒上全,桌下已經『臥倒』一片了。東北人喝酒講究的不是一個過程,要的是痛快。這和東北人性格豪爽有直接關係。今天動手拚命的人,明天也許就是生死弟兄。直率,豪爽,不拘小節是東北人的天性,雖然很難被南方的朋友理解,但我認為這也正是他們可愛之處。 謝文東四人沒有像其他小弟們那麼狂喝,他們邊喝邊聊天。三眼用手摸著酒杯說:「東哥,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成立一個組織。現在人越來越多,沒有一個完整的組織不好控制啊!」 李爽高強早有這個打算,點點頭,高強說:「三眼哥說的對,我們要成氣候就必須有我們自己的組織。」李爽接著說:「是啊,就像咱市斧頭幫那樣,多威風啊!」(J市斧頭幫是本市的古老幫會,沒有人知道它從何時興起。公認的黑社會組織。) 謝文東低頭不語。他也想成立組織,可是說起來容易,坐起來太難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有組織我不反對,但那時人數會巨增,吃喝玩樂都要靠組織,你們說我們用什麼養活他們?」三人一楞,謝文東一仰頭把杯裡酒喝靜,接著說:「我們現在的錢都是靠從學生那裡收『保護費』得來的,一月下來最多超不過兩萬快。就靠這點錢我們怎麼維持組織?就算現在勉強成立了,只會讓我們很快散伙。」 高強問:「東哥,那你的意思是…?」謝文東微微一笑,低頭把玩手裡的酒杯。李爽性子急,見謝文東不說話,大聲問:「東哥你到是說話啊,我們都聽你的!」 謝文東看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三人,慢慢說:「現在你們嘛…應該…好好學習!」 李爽高強傻了,脫口問道:「好好學習?」 「沒錯,你們現在應該好好學習。還有一個月中考,你們都給我上高中去。要是誰考不上…我謝文東覺不饒他。除非你不想跟我了!」 三眼也傻了,「那…那我呢?」謝文東『嘿嘿』一笑:「你還是控制這裡,並且要壯大,擴大勢力,目標就是各個中校。黑社會勢力看不上初中學校這種出小錢的地方,他們不要咱們要,多收學校和校外年紀不大的混子,那是我們的基礎。」 三眼點點頭,「東哥,我明白了,像我們這樣的小勢力J市遍地都是。咱們連黑社會的邊都沒粘上呢,和人家斗不起。人家是黑社會,我們就來個灰社會,不黑不白對吧?」 謝文東讚賞的點點頭,對李爽說:「小爽,強子,多和張哥學學吧,沒有你壞處。」高強臉一紅,但還是不明白「那我們上高中幹什麼?」謝文東站起來,眼睛異常的明亮「和我控制第一高中去!」 李爽和高強下巴差點沒掉了,「控…控制第一高中?天啊!」李爽接著大笑說:「真是期待啊!恩!第一高中,這個全省出名的流氓高中。哈哈!!」轉頭問高強:「強哥,你知道每年全省的罪犯有多少從咱市第一中學裡出來的嗎?」高強搖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只是聽說那裡不是一般的亂。 見高強搖頭,李爽搖頭晃腦說:「嘿嘿!『居不完全統計,全省有百分之八的犯罪分子處於J市第一中學。』哈哈!這下爽了!」 三眼和高強一起看向謝文東,不可思議說:「東哥,這不能吧?」 謝文東瞇著眼睛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小爽從哪聽來的。但十有八九不可靠!」 三眼高強對視一眼,帶著恍然大悟大表情說:「哦!原來是某些人瞎編的啊!」李爽在一邊著急說:「我說的是真的,相信我吧!」 「切~~~~~~~」三眼和高強一起默契的伸出中指,轉過頭不理他了。滿臉通紅的高爽猛的站起身來大喊:「劉新宇在哪,給我滾出來,淨他媽拿假話騙我!」不遠處桌底伸出一隻手,言語不清的聲音傳出:「誰?誰…誰喊我呢?」「…」 這一頓飯眾人都吃得很盡興,也可以說是喝得很盡興。最後結帳時共花了一千多快,還是餐館的老闆把酒水錢免了。一千多快的飯菜眾人根本就吃幾口,因為菜上來時肚子裡已經先被啤酒灌滿了。(又是東北特點…浪費…汗) 謝文東雖沒有喝多少,但沒有酒性的他還是有些多了。神志雖然清醒,但身子卻像是在飄一樣。高強和三眼沒少喝,但是都沒醉,只有李爽醉得夠戧。一會拉著謝文東的手,哭的一臉是淚,一會又拉著高強嘻嘻哈哈,一會又去親三眼的臉。最後大家得出一個結論:以後不能再讓李爽喝醉了,這人酒品不是太差。高強打的,把李爽送回家。三眼要送謝文東,被他婉言拒絕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五章 謝文東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晚上十點多,路上行人少見。夜風吹過,道旁的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時的城市異常的寧靜,只是不時有汽車從身邊呼嘯而過。謝文東邊走邊踢路上的石子,心裡想著心事。自己的未來會怎樣?是做一輩子不黑不白的小混混,還是一鼓作氣加入黑道。無論是哪種,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陷的越深也越明白這兩條路都是沒有盡頭的不歸路。他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體外。可是謝文東沒有想到,多年後自己離這個想法只有一步之遙。 謝文東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人的命運有時候能靠自己做決定,而有的時候只有天注定了。 以後的一個月裡,可以說是李爽和高強以及下面學生小弟們最痛苦的一個月。沒有自由,只有壓迫。沒有享樂,只有看書。在謝文東的高壓下,這些被老師認為未來的社會渣滓們,成績大幅度提高。讓一各個老師大跌眼鏡。心裡都在想:難道自己的付出終於感動這些不良少年,讓他們轉性了?學校還為此開了會,表揚初三各班的班主任。他們這屆學生要比以往那些屆優秀得多,為了教育事業做出了貢獻。各班班主任也紛紛表態,『為了祖國的下一代,我們以後會更加努力工作,教好學生…(以下省略盡千字)。』 中考那一天終於到了。提前一天謝文東把所有要考試的兄弟都叫來,問他們複習得怎麼樣?大家都低頭不語。心裡都明白荒廢了三年的學業那有那麼容易追回來的!見大家都不吭聲,謝文東搖搖頭說:「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等明天考試的時候給我人手一抬BB機!」 李爽疑問:「東哥,帶那玩意幹什麼啊?」高強先是一楞,但馬上明白過來,打了李爽腦袋一下,「你是豬頭啊,東哥傳給我們傳答案唄!」 李爽『一副我很瞭解』的樣子,大聲說:「滾吧你,當我不知道啊?」然後轉頭對旁邊的小弟低聲問:「用BB機傳答案是怎麼回事?」被問的小弟一臉無奈,強哥說的真對,確實是豬頭。但他不敢這麼說,詳細的解釋起來。 謝文東看大家都在一臉笑容的議論,大聲說`:「誰借不到現在舉手,我給你想辦法!」(那時BB機在東北還屬於新鮮玩意,沒有想現在這樣,手機都普及了。) 有幾個小弟舉手,李爽左右看看,臉一紅,低下頭把手舉起來。高強在旁邊一扒拉他,「我說老肥,你可別丟人了,你的那個我給幫你借。」 李爽頭更低了,不好意思的小聲說:「人家家貧嘛!」『哈哈』周圍的兄弟都笑起來。謝文東一笑說:「誰能借多借的盡量多借,先幫別的兄弟過了這一關,知道嗎?」有幾個家裡有錢的大聲說:「知道了,東哥!」 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李爽問道:「東哥,你是不是早想到這個辦法幫我們過關了?」 「唉!這叫未雨綢繆。你們肚裡那點墨水夠幹什麼的?」 「那東哥還逼我們看一個月的書幹什麼?」李爽也是幫大家說出心裡的疑問。 謝文東面帶嚴肅說:「因為我不想讓你們像個棒槌一樣上了高中。你們也要記住,以後沒有文化,你在社會上屁也不是!不管你走到那裡,都沒有人能看得起你,就算以後你們混進黑社會裡做了老大也是一樣。」大家這才知道謝文東的用心,那是真正的為自己著想,心裡都一陣感動,齊聲說:「知道了,東哥!」 第二天,第四小學門口擠滿了學生家長。因為二中的考點就定在這裡,家長們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加油鼓勁,已經在這裡站了有一上午。 三眼蹲在一邊,煙抽一跟接一跟,看看手錶,問一旁的小弟,「小華,你去看看電話廳是不是都占好了?」那叫小華『恩』了一聲向一旁跑去。「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出來!」等著不耐煩的三眼小聲吶道。 「三眼哥,東哥是不是出不來了?」旁邊的小弟問。三眼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過了五分鐘,有人一拍三眼的肩膀,把他嚇一跳,轉身剛要大罵,一看是謝文東,張開的嘴馬上又合上了,「東哥,你從哪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呢!」 謝文東『呵呵』一樂說:「門口有人把守出不來,我只好跳牆了。」說著,從兜裡拿出一張紙交給三眼,「快點,一會時間不夠了!」 「好哎,東哥放心吧,一個也漏不下!」三眼拿著紙看也沒看帶領著小弟跑開。 最後,中考的結果出來了。兄弟們全部過關,而謝文東的成績在全市排第一,但就是這個中考狀元卻主動提出要去J市的三流高中第一中學,讓老師們摸不著頭腦,心裡都暗歎可惜:一跟好苗子就這樣毀了! 謝文東的父母更是反對,被逼得沒辦法的謝文東最後跟父母說:「爸媽,我已經長大了,就讓我自己選擇未來的道路吧!我向你們保證,三年後,我一定能考上大學。」 謝文東的爸爸對他媽說:「唉,孩子是大了。他有自己的選擇,我們能逼他一時,但不能逼他一世。」然後又對謝文東說:「文東啊,希望你能走好自己的路,以後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了!」 就這樣,謝文東以全市第一的身份進入到惡名遠揚的第一中學,同時還帶來一百多小弟。謝文東終於結束了使自己命運轉變的初中生涯,開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歷程。 在升高中的假期裡,謝文東沒有閒著。自從和三眼打過一架後他知道在社會上想混出名堂光靠頭腦和一顆狠心是不夠的,還需要有強壯的身體。兩個多月時間裡,謝文東加入散打學習班,武術班,只要自己有空就不斷的作身體鍛煉。連三眼也很佩服他的恆心。接觸這麼長時間,他對謝文東性格的瞭解是:要不就不做,做了就做最好。一個月後,謝文東把三眼找到散打班。帶上拳擊手套和三眼單條,結果誰輸誰蠅沒人知道,但是倆人的下場都很慘,渾身是傷。 半個月後,謝文東又把三眼找來。這回李爽和高強也跟來了,但是被拘之門外,等眼睛腫個大包的三眼出來後,倆人追問結果,三眼只說句「東哥在運動方面很有天賦!」後就走開了。 又是半個月後,當謝文東再次找三眼時,眼睛還有微腫的三眼賴在地上說什麼也不去了…謝文東沒辦法,開始利誘「只要你去,晚上我請你吃飯,地方你隨便挑。」三眼把眼一閉說:「就算說出個花來我也不去,命要是沒了還能吃飯了嗎?」李爽在旁受不了誘惑,主動提出和謝文東去單條。三眼用憐惜的目光看著走遠了李爽一陣搖頭,心裡暗說:兄弟保重!。結果是晚上李爽和謝文東吃飯的時候吐出兩顆槽牙。 從此以後,謝文東再找人去單條的時候,周圍五米內絕無一人。三眼曾說過:「東哥以後不混的時候可以去跑百米。他的爆發力適合這項運動。」李爽聽了身有體會的點點頭。 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謝文東還是老樣子,只是個頭長高一點,給人的感覺還是很瘦弱。 第一中學離謝文東的家比較遠,他只好騎自行車上學了。到了學校門口,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面破門。門兩側的水泥柱上貼滿了紙片,上前一看,「性病患者不用愁…」暈倒,這樣的廣告都貼到學校沒口了?謝文東搖搖頭向學校裡走去。見門口值班室坐個老頭正看報紙,謝文東走過去問:「大爺,我是這裡新來的學生,請問新生在哪報到啊?」 老頭把報紙放下,看了看謝文東,大聲說:「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大點聲!」謝文東只好大聲說:「我說,新生在哪報到?」 「什麼?你馬上就要遲到!那你還不快點去上課和我說什麼話?!」老頭搖搖腦袋接著看報紙。 謝文東差點吐血,有這樣的門衛這學校還有個不亂?不再理老頭,推著車子向校內走去。沒走幾步,身後傳來機車的轟鳴聲。謝文東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向一邊跳去,車子也摔在地上。一輛摩托車從他身邊飛過,在前面不遠處停下。騎車人一身牛仔裝,把頭盔摘下,一頭烏黑的秀髮飛舞的在空中,回頭看著謝文東。『好美』謝文東看清騎車人原來是個女生。瓜子臉上兩條細細的彎眉,下面嵌著黑珍珠般明亮的美目,嬌艷欲滴的紅唇正在上下動著。 「你瞎了?走路不長眼睛啊?」 聲音很動聽,可說出的話讓謝文東無心再去欣賞她的美麗,他一臉委屈道:「好像是你先騎車撞過來的吧!怎麼倒怪起我來了。」 那女生上下打量謝文東,身材一般,相貌還算清秀,眼睛到是好特別啊!又細又長,還特別明亮。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見那女生盯著自己看,謝文東有些不好意思,「同學,我身上哪裡不對嗎?」 謝文東的聲音打斷了女生的沉思,粉頰有些微紅,下了摩托車向他走過來說:「你是新來的學生?」謝文東點點頭。感覺這個女生身材很好,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快和自己差不多。加上纖瘦的體形,謝文東終於明白了,亭亭玉立的含義。 「是新生就應該叫我學姐,不能叫同學。看你挺瘦弱的,以後有人欺負你就來找學姐,我幫你出頭!」那女生邊說邊拍拍謝文東的頭。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相貌清秀的男孩,心裡總是想親近他保護他,也許是他長的瘦弱引起自己的保護欲吧!那女生心裡解釋。謝文東有些哭笑不得,這女生還不是普通的『大牌』啊。但還是很『乖』的點點頭:「是,多謝學姐。學弟記得了!」 看謝文東明亮的眼睛正含著笑意看著自己,心裡不覺一跳,搖搖頭快走離開了。心裡告訴自己她是走,不是在逃。謝文東在後面還大喊一聲:「學姐再見!」其實他連那個女生是哪個班的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剛才被那女生吸引是直覺對美的欣賞。 見女生走遠,謝文東才收回目光,低身把車子扶起來。這時後面傳出男高音「東哥!等我一會!」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了,謝文東回頭看著滿頭是汗的李爽,後面還有高強和六個陌生的面孔。 走到近前,李爽對那六人說:「這個就是東哥,你們的老大!」那六人看了一眼謝文東,彎腰齊道:「東哥好!」 見謝文東一臉迷惑,高強解釋說:「這六個小弟也都是新生,三眼哥和我們找來得。打起架來也都是小老虎!」 謝文東向六人一點頭,對李爽和高強說:「一會等兄弟們都到了,你們看著點,先別惹事知道嗎?」兩人點頭,李爽嘻嘻一笑說:「東哥,我跟你這麼久了多少也學會一些了,你放心吧!」 謝文東轉身搖頭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推著車子向一邊的停車棚走去。高強呵呵一樂,推車跟在謝文東後面。「你這傢伙,除了幸災樂禍還會什麼?」李爽肥胖的身體從新騎上車子追上謝文東,六個新來的小弟滿臉帶笑跟了過來。 謝文東等人來到車棚,正想往裡進,被門口兩個學生攔住。「哎~~哎~哎!都停下,幹什麼的就往裡進,不知道這是老師停車的地方嗎?」 李爽心裡不爽,「我剛才還見有穿學生制服的把車子停進去了,為什麼到我們就不行了?」 一個小眼睛的學生橫了李爽一眼,「人家是人家,你是你。我說不行就不行!」和他一起的瘦子在旁邊沒說話,但腦袋抬的讓人可以看見他鼻子裡的鼻毛了。 李爽把車子停好,上前理論。「咋地啊~就因為我是新生對不?我告訴你,馬上給我讓開。今天我還非把車子停這不可了。」謝文東也覺得這兩人太過分,沒有攔著李爽。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六章 『小眼睛』一聽,眼睛瞪得渾圓,大聲說:「小子,你想找打是不。快點給我滾開,我沒時間和你磨牙。」 「你瞪你媽逼眼睛。再瞪也沒有黃豆大!」 『小眼睛』一聽受不了了,平時他最煩別人說他眼睛小,今天一個新生當自己面說,火燒到腦門了。把袖子一拉就要動手。謝文東把手伸到他面前說:「這為兄弟算了吧,我朋友是新來的不懂事,我們把車子放到別處去。」 『小眼睛』壓根就沒把謝文東放在眼力,把他的手推開「咋?這麼就想完了?沒你事給我滾邊站著去。草你媽的膀子,今天我就揍你了!」 李爽聽完炸了,他最狠別人罵謝文東,最討厭不是朋友的人說他是胖子。這個『小眼睛』很不興,兩點都佔上了。李爽二話沒說,來到他跟前。掄起手來一巴掌拍在『小眼睛』臉上。『小眼睛』被打得退出兩步,眼前一片金星。 「我草你媽你敢打我?!」 「打你?我還要讓你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呢!」說罷一叫蹬在『小眼睛』肚子上。『小眼睛』站立不穩,坐到地上。李爽上前一步,不管是頭還是身子,一頓猛踹。 和『小眼睛』一起的瘦子見他被打了,剛要上,被高強攔住了。高強回頭看眼謝文東,見東哥在笑,這下放心了。對新來的小弟說:「兄弟們過來熱熱身吧。」 這幫人沒一個是好欺負的鳥,剛才老大不說話沒敢上,現在聽高強這一喊,六人一臉壞笑把『瘦子』圍住。其中一個說:「我來『打樣』!」抬腳踢在『瘦子』腿上,『瘦子』身子一陣搖晃。 「你給我撅著吧!」又過來一個人,一把把『瘦子』的頭髮抓住,用力向下拉。『瘦子』頭皮吃痛,只好把腰彎下來。其他人一擁而上,這『瘦子』的身上一頓拳頭加皮鞋。 這時車棚裡進來個老師模樣的男人,大家都是剛從初中畢業,對老師還是有一些懼怕,紛紛停手。那人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進了車棚把車子鎖好,轉身快步離開了。 李爽一臉奇怪問高強:「這人是不是老師啊?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呢!」高強也不明白,搖頭說:「鬼知道。這破JB學校怪事還真多!」大家點頭深有同感。 謝文東看眼在地上蠕動的兩人,對大家說:「差不多了,我們走!」眾人跟著謝文東,又走出好遠才看見有個比剛才那個大數倍的車棚。大家把車子鎖好後來到操場上。這時操場已經站了不少人,李爽小聲嘀咕:「看來這裡的新生不少啊!」 操場上的人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一夥,打扮的千姿百態,手裡沒拿煙卷的都少(女生除外)。謝文東心想,可能全市的不良少年都集中在這了。看到這裡,他的心情激動起來,他喜歡讓人心血沸騰的挑戰,他心裡想的是~征服。 謝文東等人站在最前面,一起的兄弟們陸續到達。不一會,聚集了四十多號人。謝文東對李爽說:「小爽,你去看看還有沒有兄弟沒過來的?」李爽點頭,站在原地沒動,撤開嗓子喊:「找東哥的都到這裡來~~」聲音之大,全操場隨處可聞。高強站在李爽旁邊,只覺耳朵『嗡』了一聲,抬腳踢在李爽的屁股上,「草,東哥讓你去找,誰讓你喊了?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李爽呵呵一笑,自豪的說:「我這聲音怎麼樣?殺傷力不一般吧!其實我自己感覺我比李娜更適合唱青藏高原。」 『撲通』,後面臥倒一片。李爽的男高音還是有效果的,一些沒找到謝文東的兄弟都先後跑過來。 但是周圍還是傳出一陣叫罵聲「誰啊?喊你媽逼啊!」「剛才誰他媽狼嚎呢?像鬼叫似的!」李爽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喊:「兒子們,是你爺爺我喊的。有誰不服就給我滾過來!」 謝文東想李爽周圍的小弟一招手,大家都明白的讓開,把李爽一人暴露在操場上。謝文東原本不想剛來就惹事,但是年輕騷動的心使他改變了想法。也想乘機先在新生面前立威,所以沒有阻攔李爽。 操場上有脾氣火暴的少年,都向李爽圍過來。一個穿藍衣的學生最先發難,「草,剛才就是你喊得對不。」李爽上下看看他,一瞥嘴說:「你不是對手,一邊撅著去!」 藍衣學生差點沒氣死,自己胖的象豬似的還說別人不行,他不再說話,掄拳向李爽打去。李爽脾氣火暴,在謝文東下面是第一號干將,打架的經驗也豐富。見對方拳頭過來,一把抓住。另只手,掄起巴掌拍在藍衣學生的臉上。這巴掌力道十足,學生被打得倒退幾步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李爽環顧四周,大聲喊:「下一個誰來?是男人的就別和我裝孫子!繼續!」 李爽的話引起旁邊的眾怒,『呼啦』上來七八號人把李爽圍住。「嘿嘿,你們想群毆是吧?老子今天就陪你們玩!」李爽面孔有些猙獰,把這些人嚇一跳。 七八個人見李爽只有一個,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壓住心裡的不安。一起向李爽打去,幾人撕打成一團。一會幾人臉上都掛採了。謝文東對高強點點頭,高強一個箭步串上前,抓住一個學生的脖領子提起來,另只手在他肚子上狠打了一拳。那學生『哎呀』一聲,全身快縮成一團了。一用力,高強把學生仍出去,又抓起下一個… 李爽高強二人把幾人打得哭爹喊娘,向外跑的被謝文東下面小弟攔住,不容分說,打倒就是一頓暴踢。見那七八個學生都倒地不起,謝文東讓大家停手。李爽一擦嘴角的血,呲牙一笑,「真痛快啊!還有誰不服,都上吧!哈哈~」 旁邊的新生把頭都底下了,眼角掃過地上滿臉血的七八個人,心裡一陣發毛。李爽突然臉色一變,像起東哥說先不惹事的話,心裡暗道:壞了。回頭看看謝文東,見他滿意的向自己點點頭,李爽才把心放下。挺直了腰又放出高音「我知道你們還有些人不服,但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身後的大哥就是二中的謝文東,想和我們作對就自己著量辦!」 周圍的新生聽完一陣議論,他們也都聽說過,二中出現個新霸王在學校及附近『立棍』,名字叫謝文東。這時學校的大喇叭響起「所有新生速到操場集合。所有新生速到操場集合。現在開始分班……」新生停止議論,都一個個站好,地上那幾位也讓同學。朋友扶起來,站到一邊。 不一會,從教學樓裡出來幾個老師,為首一人是個有些禿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裡拎個喇叭。來到操場前方一個一米高的小平台上站好。禿頂的中年人拿起喇叭,「喂…喂~~!」感覺聲音還可以,咳了一聲說:「各位同學大家好,這個,我是本學校的校長,啊。在這裡代表全校的師生歡迎大家能加入本校這個大集體。那個那個,本校歷史悠久…(省略萬字)」 「下面,這個,讓本校教導主任和大家說兩句,嗯,大家鼓掌歡迎!」校長終於說完了長篇大論,裡面有六成是講述學校歷史,三成講述加入本校的前途,還有一成是『恩,啊,這個,那個』等間歇語。下面零星響起幾下掌聲,李爽站在那裡身子不停的搖晃,和眼皮再做最後的決戰。看李爽的樣子,高強在他腿上掐了一下,嚇得李爽一激靈,精神了不少。 教導主任接過喇叭,「喂~喂喂~~」倒,謝文東感覺自己頭真的大了,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教導主任試了半分鐘聲,開始講話,「各位同學,早上好!我是本校教導主任,鄙人姓馬。大家以後有什麼疑問可以隨時來找我。本校的歷史剛才校長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還想再補充幾句……!」下面陸續傳出『撲通』聲。 李爽拉了拉謝文東衣服,低聲說:「東哥,我怎麼有要殺人的衝動啊?」 「……」謝文東無語,因為現在太正在把這個想法向下壓。 「(五千字省略)…所以,大家能來到這裡應該感到榮幸。好了,現在開始分班!」教導主任終於說了一句大家最愛聽的話,下面鼓起『熱烈』的掌聲。教導主任把喇叭交給校長之前還不忘喊兩聲:「謝謝啊,謝謝大家!」 分班結束後,謝文東和李爽還有幾個兄弟分在高一六班。高強被分到三班,一臉的不高興。這屆學生比較多,一共分出八個班,每班都有六十多人。謝文東帶來的小弟被分散到各個班裡。各班的班主任把自己的學生帶回到教室,按大小個排坐。謝文東他們班的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身材不高,帶個眼睛。但是謝文東感覺這個人很邪氣。 謝文東被被排在中間的部位,同桌是個外向型的女生。謝文東剛坐下來,女生就把手伸到他面前說:「你好,我叫劉婷。」謝文東一楞,但還是馬上握住女生的小手說:「我叫謝文東,你好!」這時謝文東看清劉婷的外貌,長相很可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眼的時候就像兩個小扇子。 「謝文東?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誰說過呢!」李婷眼睛眨眨,就是想不起來,帶著疑惑看著謝文東問:「你在十一中有認識人嗎?」謝文東搖頭,微笑不語。 李爽就坐在謝文東的前面,不時的回頭看他,眼睛中帶著羨慕和妒忌的火光。謝文東見了,拍拍李爽的腦袋問:「小爽,你總看我幹什麼?」 李爽哭喪著臉,向自己旁邊的女生撇撇嘴,握住謝文東的手,『激動』的說:「東哥,我苦啊我!」李爽的奇怪表情把李婷逗了咯咯樂。 謝文東看向李爽的同桌,正好那個女生聽見後面有笑聲,也回過頭看。看清李爽同桌的面貌,謝文東終於知道兄弟的苦了。點點頭,一臉嚴肅但眼睛含笑說:「我一直因為你是很『愛國』的,沒有想到你會遇到一個比你更『愛國』的!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李爽一楞,沒有想到東哥也會開玩笑,嘴裡自言自語不知道嘟囔著什麼…其實謝文東自從和李爽,高強,三眼先後接觸,性格也開朗了不少,只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李婷拉拉謝文東的衣服好奇問:「什麼叫『愛國』啊!」 謝文東呵呵一樂,壓低聲音不讓前面的女生聽見,「比如說抗日戰爭的時候,有一個人長的樣子能把曰本鬼子都嚇死,你說他是不是很愛國啊!」 「撲通」,李婷暈迷中…「你好壞啊!這麼說人家女生!」「呵呵!只是開個小玩笑啦!」「咯咯~~你們說話真有意思!」聽見後面的笑聲,李爽『心如刀割』一般,仰天長歎一聲,『唉,想我一表人才,只可惜…』轉頭看眼身邊的女生。『只可惜我生不逢時啊!』 這時老師走到講台上,敲敲講台前的桌子,「都靜靜!靜靜!」教室裡安靜下來。老師對這種效果很滿意,點點頭接著說:「現在,我做個自我介紹!」然後拿起跟粉筆,在木製的黑板上『唰唰』,龍飛鳳舞寫了三個字,然後用粉筆一點說:「這就是我的名字!」 一個學生沒看懂站起來問:「老師,你寫的字我不認識。你念一遍吧!」 老師臉色一變,把手裡的粉筆仍在那個學生的頭上,「你是豬頭啊!是不是初中畢業上來的,這都不認識!這屆學生的素質怎麼這麼低?!」見那學生滿臉通紅,頓了頓說:「我告訴你!這三個字叫~梁永亮!你給我坐下。」 李爽回頭對謝文東小聲說:「我靠,這一中就是不一樣,老師都罵人!***,長個欠扁的腦袋。」 謝文東哼了一聲說:「這種人到處都是,不只是在一中有!」 「喂,你倆說什麼呢?」老師瞪著眼睛看謝文東和李爽。李爽轉過頭看看他,忍住沒說話。 老師拿起一張紙,然後大聲說:「現在我點名,點到誰了誰就舉手喊到。現在開始!陸濤。」「到!」 「……王薄遠!」「到!」「李爽。」李爽把手舉一下,有聲無力的喊個到。老師瞪了他一眼,接著念:「謝文東…」念到這老師停了下來,呵呵一笑說:「好奇怪的名字,我記得東北沒解放前就個土匪頭子也叫謝文東!」李爽一聽肺子差點沒氣炸了,剛要站起來被謝文東拉住。 那老師完全無視下面十多道殺人的目光,接著說:「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給你起的名字?!」 謝文東緩緩站起身來,「老師,侮辱別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不知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七章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老師覺得自己的尊嚴別挑戰了,惱羞成怒大聲喊叫,手還中空中揮舞著。 謝文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中年人,煩躁的感覺由然而生,謝文東用手一指他:「你在我面前其實什麼都不是!最好別惹我,不然你會知道後悔的苦澀。」說完後一提褲腿,坐在座位上。 「你…」老師還想說什麼,但一見謝文東那野獸一般的眼神,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他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新來的學生嚇倒,但發顫的雙腿卻出賣了他。 心裡暗暗記住謝文東的名字,嘿嘿一笑,接著往下點名。李爽回頭問謝文東:「東哥,咱就這麼忍了?」謝文東瞇著眼睛,「以後會有機會的!」然後爬在桌子上準備睡覺了。 最近一陣不知道為什麼,謝文東感覺自己最近特別愛睡覺,以前自己一般四點半就能醒過來,現在睡到六點還不想起床。別人要是打斷他的睡眠,心情會異常煩躁。 老師點完名,又選出班級幹部。當然,謝文東成績雖是最好的,但他給這位老師的印象太『深刻』,結果什麼也沒有當上。只是老師不知道,謝文東對這種結果非常滿意。最後班幹部們很『快樂』的搬新書去了。新書發好後,老師說:「現在放學,記住明天七點到學校,八點上課。誰都別給我遲到。」說完後向教室門口走去,心裡想著怎麼整剛才讓自己很沒面子的謝文東。 謝文東和李爽走出教室,和他們的在一個班的兄弟也跟了出來。見教室走廊裡站了幾個人,都是身穿一中校服的,看見謝文東和李爽,其中臉腫的象豬頭一樣的學生一指,對旁邊人說:「虎哥,就是他們,哎呦~~」手指得太用力,身上一陣疼痛。 謝文東定睛一看,原來是早上被李爽打的『小眼』,心裡挺佩服他,被李爽一頓暴打現在還能走路,可見生命力之『頑強』。李爽也看清了,嘴一撇,「你怎麼的,還是不服啊。」 那被『小眼』叫虎哥的學生走過來,打量一下高爽說:「兄弟你是新來的,一來就不給老生面子,把人打成這樣我是不能不管了。」這叫虎哥的身高一米八以上,膀大腰圓,一抬眼睛,腦門上有三條抬頭紋,還真和老虎有點像。 「那你說想怎麼樣?」高爽不敢小瞧這個虎哥,要是和他單挑自己還真沒把握。 虎哥點點頭,「一會操場後面的小樹林見,把事情解決好。」說完轉身離開。『小眼』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走時回過頭看高爽:「小逼,你最好把擔架準備好,誰要是不來誰是兒子!」 「我去媽的,找幾個人來可把你給『火』壞了!一會你好好等我。」 這時高強也來了,問謝文東:「東哥,怎麼回事?」 謝文東還沒說話,李爽接過來:「早晨在車棚打的那倆小逼找人來了,讓我們去操場後面的小樹林『解決』。」 高強聽後,嘿嘿一樂,搓搓手說:「東哥,咱們好久沒有大幹一場了,今天正好該好好『活動』一下了。」 謝文東點點頭,看來在這裡立棍不打是不行了。畢竟這裡是一中,不良少年的『集中營』。「強著,你去把兄弟門都叫來,我有安排!」高強答應一聲跑開了。 一中小樹林不大,在操場後身,裡面亂草雜生,垃圾到處都是。學校領導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這裡成了學校混子們的集合場所,單挑,群毆,聚會一般都選在這裡。地上乾枯的血跡還能隱約可見。 謝文東和李爽走進樹林,後面還有十多個弟兄。老遠就看見『虎哥』領了一幫人在裡面等著呢,手裡都拿著『方子』。兩方人來到樹林中央,互相打量。謝文東看著『虎哥』先說話:「你是一中的幾把手?」 虎哥一笑:「你是誰?憑什麼和我說話?」 李爽給謝文東點個煙說:「這是東哥,我們老大!」 虎哥看看謝文東,「東哥是吧!沒聽說過,我不管你是哪裡蹦出來的鳥,一中是『高老大』的地方,你既然來到這了,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臥著。想到這裡稱王,先得照照鏡子。今天咱們就談談你們打我兄弟的事吧!」 李爽自己點上煙說:「我不知道你說的『高老大』是誰,他是什麼東…」謝文東攔住李爽,沒讓他說下去。「人是我們打的,想怎麼辦你畫出道來。在這裡立不立棍是我們的事,這你還沒有資格管。」 虎哥:「行,小子你有種。我們先不說這個,就說你把我兄弟打了,這個帳怎麼算吧?」 李爽大喝一聲:「我算你媽了逼算。草你媽的,你是什麼東西。腦袋上長了幾道紋還真當自己是老虎了?」 「嘿嘿!」老虎冷笑道:「胖子,不用你現在囂張,一會我讓你滿地找牙!」 李爽把上衣解開,袖子提了提,「來吧,小逼!我看你怎麼讓我滿地找牙的!?」 謝文東把手臂一橫,知道不打是過不了這一關,盯著虎哥說:「這仗是一定得打了,我本想能避就避,但今天到這份兒了我也沒辦法。」說著,沒有一點預兆,直向虎哥衝過去,抬起腿,膝蓋狠狠撞在對方的小肚上。虎哥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動手,冷不防肚子被重擊,痛得他一彎腰。謝文東順勢按住虎哥低下的頭,接著用膝蓋猛『墊』他面門。 那虎哥也是打架老手,很快反映過來,用手臂擋住謝文東抬起的膝蓋。謝文東見膝蓋對他不起作用,改用胳膊肘狠擊他露在自己下方的後背。人的肘部是人體最堅硬的地方,謝文東用盡全力一砸,虎哥受不了了,感覺後背像是被雷擊一般,大叫一聲摔倒在地。虎哥一時的輕敵,還沒有得到反手的機會就被打到在地。謝文東知道,對待敵人不能手軟,既然動手了就得打到對方起不來。現在的他眼睛裡放射出野獸般的光芒,已經不把倒在地上的虎哥當成人來看。抓住他的頭髮向地上猛撞,只一會虎哥已經滿臉是血,神志模糊。 當謝文東向虎哥衝去的時候,李爽也沒有楞著,大喊一聲向虎哥帶來的小弟衝去,後面的兄弟紛紛拿出別在後腰上的棍子跟了上來。衝在前面的李爽一眼看見『小眼』了,大嘴一裂「小逼,你不是能玩嗎,今天我就跟你好好玩!」 『小眼』站在人群後面,老遠就看見李爽瞪著眼睛向自己跑來,嚇得他『媽呀』一聲一瘸一拐向外跑。李爽哪給他機會,幾步把他追上打到在地。上午打他還是留點情面,這回可一點沒留情,用了全身的力氣向小眼身上招呼。其他人也都是各找對手,打成一團。這時從外面又進來三十幾號人,手裡拿著剛從椅子上拆下來的方子,二話不說加入戰團。帶頭的是個高個,頭髮顏得花哨,衣服敞開,正是高強。 一時間小樹林裡叫喊連天,操場上學生對這早就司空見慣了,該聊天的聊天,該打球的打球,一片『祥和』。而樹林裡卻如同人間地獄一般,骨頭被打斷的學生倒在地上嚎叫,還能站著但滿臉血的學生根本就聽不見,現在他們眼前只有敵人。一中新來勢力和以前原有勢力的爭鬥就這樣展開了! 謝文東站起身,血跡顏紅了雙手,臉上還有點點血星,地上的虎哥已經昏死過去。把臉上的血一抹,彎腰抓住已經昏倒的虎哥頭髮,硬是把他拉起來。 「都住手!」謝文東大喊一聲。此時的音量不次於李爽。學生們聽見叫聲,紛紛停下來,向謝文東這邊看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因為在他們眼中站在那裡的不是人,而是魔鬼。只見謝文東臉上的血星在擦抹之後,在他的臉上散開,顯的異常的猙獰,渾身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手裡抓著虎哥的頭髮,把他上半身提起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這樣子簡直和剛從地獄裡出來的魔鬼沒什麼兩樣。 「媽啊~~~」「救命啊~~~~~!」虎哥有兩個手下大叫一聲,向樹林外跑去,被謝文東早就在樹林外面安排的十來個兄弟攔住,一頓暴踢。接著又給拖回來仍在地上。虎哥帶來的手下全都傻了。 謝文東嘴角向上一翹,「今天這裡的人誰都別想離開!」聽完謝文東的話,有的人已經坐在地上哭起來,其他的也鬥志全無。謝文東嘴角翹得更高了,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其實只是嚇唬嚇唬他們。「你們一是像他一樣!」謝文東把手裡的虎哥身體提了提,「二是跟著我干!你們自己選吧!」 看了看不知死話的虎哥,再看看惡魔一樣的謝文東和旁邊數十號緊盯他們的謝文東小弟。有些人把手裡的武器一仍,大聲說:「東…東哥,我跟你混!」還有十多個對虎哥比較忠心的學生站在那裡左右為難。 謝文東看了笑了笑,對他們一點頭說:「嗯,我不為難你們,把你們受傷的人都帶走,還有這個。」把虎哥的身體往前一推,接著說:「你們回去告訴那個『高老大』,人是我打的,事是我挑的,要是不服就找我,我的名字叫~謝文東!」見這些人都聽清楚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這次我饒了你們,下回再和我對上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這些人看看謝文東,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說聲『謝謝』,把受傷的人都抬走了。但是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今天謝文東的樣子,這在他們一生都留下烙印。 見他們都走遠了,謝文東對手下的兄弟說:「你們把受傷的都送到醫院,快點!強著,你跟著去吧!」 高強應了一聲,和小弟們把受傷的人背起來走出樹林。謝文東低頭想了想又向高強說:「到醫院後找三眼,他那有錢!」 高聲走出好遠了,回頭大聲道:「東哥,我知道!」說完向學校門口趕去。 李爽走過來,向謝文東哈哈一笑「東哥,這回打得真過癮啊!我撩倒三個。不過還是沒有你狠啊!老虎都快變死虎!」 謝文東搖搖頭,一看李爽,差點樂出來。李爽身上的衣服被撤出好幾道大口子,上面也粘了不少血跡,一張大臉上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活像個要飯的。謝文東從兜裡拿出手絹遞給李爽說:「先把臉擦擦吧!」 李爽不好意思的接過手絹,在臉上胡亂抹了兩下。心裡嘀咕:東哥的臉比我也乾淨不了多少。 謝文東對剛才說跟自己的那些人說:「我知道你們跟我是被迫的,但既然跟了我我就把你們當成自己兄弟,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不然…下面的話我也不想說了。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選擇,願意留下的我歡迎,以後有我的就有你的,不願意留的我也不強求,馬上給我走人!」 這些人裡有幾個是被謝文東的那種狠勁兒征服的,也有一些人確實是迫於無奈。聽剛才謝文東說的這番話,真有點左右為難。謝文東看在眼裡,大聲說:「以後你們跟了我就是我的人,誰要是敢動你們我不饒他。不管是誰!今天就是榜樣,我謝文東說到做到!」 聽完這話,這些人心裡再沒有顧慮,一起對謝文東鞠躬:「我願意跟隨東哥,如有二心,天地不容!」 謝文東臉上掛笑,對自己原來的兄弟說:「大家都看清了,這些人以後就是自己的兄弟,大家互相多照顧!」很好笑,這些剛才還是拳腳相對的敵人,現在馬上成了自己人,他們的命運被一個人串在了一起。 其中一個人對謝文東說:「東哥,我自己你很有實力,但『高老大』不是一般人。你把我們…不,是他們打了,高老大不會輕易完事的!」 謝文東看看這人問:「你叫什麼名字?」「東哥,我叫張研江。是高二二班的。」 謝文東點點頭,問他:「你和我說說一中都有那些情況?挑些主要點的。」 張研江想了一下說:「一中在你沒來之前有兩個勢力,一個是『高老大』帶領的,還有一個是劉景龍建的黑龍兄弟會…」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問:「劉景龍是誰?黑龍兄弟會又是怎麼回事?」 張研江說:「劉景龍是高三的學生,大家都叫他龍哥。也是現在最早在一中立棍的人物,高三的學生有很多都是他的人。但過了不久,高老大來了,還拉來附近的一些混子,很快建立自己的勢力。兩方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最厲害一次是在一中校內二百來人大火拚,死了三人,受傷的不記其數…」說到這裡張研江還有點後怕。 謝文東說:「那學校就不管嗎?」 張研江冷笑一聲:「管?學校哪會管這事。校長說:這些人都是社會渣滓,死了一個少一個。」 李爽大聲問:「那學校死人可不是小事,校長就算不判刑也得撤職啊?」 (這一章是為了一個要用英國板磚拍我的書友貼的,這可是最後的庫存了。唉!晚上又要『用功』奮鬥了!汗~~~~水~~~~)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八章 張研江說:「校長上面有門子,教委和市局都有人。他在一中這裡就是土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說學校裡年輕點的女老師大部分都讓他玩過。」 李爽眨眨眼,有點傻了。這叫什麼狗屁學校啊? 謝文東面帶邪笑,「校長怎麼樣我不管,只要別惹我他還做他的土皇帝。我想知道現在高老大和黑龍兄弟會的關係是怎麼樣的?」 張研江說:「也是時有摩擦,兩天不打三天早早的。不過規模都不大,就是下面一些學生互相吵架鬥毆。」喘口氣接著說:「聽說好像是因為劉景龍喜歡上高老大了!」 謝文東一楞,李爽搶著問:「高老大是女的啊?」 張研江點點頭,「是啊!別看是女的,狠著呢!一般男生上來三五個都不是她對手,好像還和青幫有關係。聽說是青幫老大的馬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爽聽得有些迷糊,拍拍腦袋:「暈了,這一中也有點太複雜了。東哥想辦法就行了,這事我是不行啊。」 張研江一笑,對謝文東說:「東哥,虎哥是高老大手下第一號干將,沒想到被你幾下就打倒了,但是這事高老大知道覺不會這麼算了的,東哥得小心點了。」 謝文東低頭不語,想著心事。李爽聽了心裡不爽:「怕毛啊?兵來將擋,水來我擋!我就不信一個女生能厲害到那去!」 張研江枯澀一笑,「兄弟以為我們願意在一個女生手下做小弟嗎?都是被逼的!怎麼說呢?一句話,高老大不是一般人。等和她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然後仰起頭,又像是對李爽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她是一朵妖艷美麗,但是卻帶毒的黑玫瑰!」 李爽見他的表情一楞,扒拉一下張研江說:「哎!兄弟,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高老大了?」 張研江搖搖頭,「像她這樣的人不是我們能隨便喜歡的。」 李爽聽了一頭霧水,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嘛!這小子腦袋八成是壞掉了。 謝文東突然說句莫名其妙的話:「真想讓見面的時間快點來臨啊!我期待那一天!」謝文東知道高老大和青幫有關係後,體內的血也沸騰起來。青幫是J市地下三大幫會之一,和斧頭幫,兄弟盟合稱為J市的地下皇帝,遠近皆知的黑勢力三巨頭。有機會能和它們之一的青幫對上,心裡雖然沒底,但是謝文東不甘寂寞的心卻是在燃燒,衝動的青春嚮往著極端的挑戰。 張研江被謝文東的話弄得一楞。天空中有幾束陽光射進樹林裡,謝文東臉上閃動的光輝,心不知覺的被他吸引,張研江心裡暗歎一聲: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啊!以後跟隨他也許真的能帶來一段人生的不同旅程。 張研江現在對謝文東才真正產生了好奇。也從這時起,這個後來在文東集團首屈一指的人物徹底被征服。同樣不甘寂寞的心終於找到值得他用一生去追求的歸屬。 張研江對謝文東說:「高老大很厲害,如果和他硬碰,就算贏了也會損失很大。不如…」說到這裡,張研江停下來,心想畢竟自己是新跟謝文東的,而且還是叛變過來的,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自己的意見。 見謝文東示意讓他接著說下去,才舔舔嘴唇道:「如果能讓高老大和劉景龍矛盾激化,我們或許能得到不少好處,至少可以不必擔心有兩個敵人了!」 謝文東聽了一陣點頭,覺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學生真的很有頭腦,這個人自己算了拉對了,現在自己缺少的就是這樣的人。想罷向張研江一笑問道:「你不是說劉景龍可能喜歡上高老大了嗎?怎麼能讓他們的矛盾激化?」 張研江微微一笑,自信道:「我在一中時間快有兩年了,對劉景龍的性格也是有一些瞭解。這人極講義氣,要不就憑他的頭腦在一中根本不可能有現在這個規模。就因為他本人好交朋友,也能為朋友兩肋叉刀,才有一群死黨一直跟著他。其中有幾個最和他要好的朋友,如果我們能把這幾人打進醫院,而讓他感覺是高老大干的……」張研江頓了一下看見謝文東正認真的聽著,喘口氣接著說:「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再喜歡高老大也能和她拚命!」 謝文東無語,低頭想了近五分鐘。 連李爽這樣四肢比大腦發達人也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拉著張研江不挺的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很『大牌』的說:「嗯,兄弟果然有一套!」 張研江也對這性格豪爽的胖子很有好感,謙虛說:「這都是我自己瞎想的,沒什麼大不了。」 聰明人未必會喜歡和自己一樣聰明的人,但是和頭腦簡單的人在一起他們一般不會排斥。因為他們聰明! 謝文東聽了張研江的話,感覺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謝文東緩緩說:「就算這個主意真的成功了,讓劉景龍和高老大兩敗俱傷,但是這樣青幫就會加入近來…其實劉景龍和高老大的勢力我根本不放在眼力,真正能讓我在乎的是青幫,這個主意對青幫一點傷害沒有,只會讓他們傾全力來對付我們…」謝文東不想打擊張研江,拍拍他的肩膀說:「其實你的主意也是不錯的,但以後要把目光放遠一些。不要被眼前利益所迷惑!要看清什麼才是自己的重敵!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聽完謝文東的話,張研江背後都被汗水殷透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是和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自己就像個孩子。張研江恭恭敬敬對謝文東鞠躬說:「多謝東哥的這一番話,讓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地方要學習,以後我會加倍努力的,覺不讓您失望!」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其實你看聰明。我很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希望你以後能真心對我……」 張研江大聲說:「東哥,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佩服的人,我這一生跟定你了!」 謝文東親密的拉住張研江的手說:「好兄弟,以後我們一起闖天下。哈哈~~」 「嗯!」張研江重重的點下頭,眼睛有些濕潤。覺得上天對自己不薄,讓他在少年時就遇到一個這樣了不起的男人。 謝文東鬆開手,走到樹林外,仰天說:「你們知道嗎?我不崇拜無限的權利,不喜歡花不完的金錢,也不在乎以後會有什麼樣的霸業,我只要一種過程。一種能體會到爭霸時令人心跳的過程。這才是我最想得到的東西。那種感覺也許就像鳥兒在廣闊的天空中飛翔,沒有什麼能約束它們的翅膀,低頭可以俯視身下的一切!」 謝文東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升起的太陽就在他的身後,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讓人不敢直視。大家不知道現在的感覺是什麼,只是覺得謝文東的身材是那樣的高大,和太陽是這樣的接近,那是自己永遠也攀登不上的高度。 「東哥,你說得話好奇怪啊!我怎麼聽不懂啦?」李爽摸摸頭髮,打破了寧靜。謝文東笑了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看來自己真的在一天天改變,和這樣一群熱血青年在一起,自己的性格和以前有天地之閣,但是他的心裡不抗拒這種變化,因為他現在的生活很快樂。也很珍惜眼前這些年輕人對自己的情義。 謝文東說:「小爽,你知道嗎?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李爽一臉驚訝問:「東哥,我說什麼了?什麼話很對?」 謝文東大笑道:「不管在什麼時候,兵來將擋,水來我擋!」說罷轉身向校外走去,遠處傳來『哈哈』的笑聲。大家看著謝文東在遠處的背影,互相看了看,一起『哈哈』大笑,壓住心裡的那絲感動,向心目中的英雄追去。留下滿臉糊塗的李爽,「今天都怎麼了,大家腦袋不會是都銹斗了吧……喂,你們等等我啊!我胖,跑得慢,你們慢點……」「一群沒有同情心的傢伙!…」謝文東走出校門的時候,聽見後面有李爽的男高音傳來。 下午,謝文東和李爽去醫院看看受傷的兄弟,三眼和高強都在,瞭解一下,知道住院的有五人,但都不是很嚴重。謝文東這才安心。三眼提議四人沒什麼事去打檯球,謝文東雖對檯球沒什麼興趣,但不忍掃大家的興,還是點點頭。三眼馬上接著說:「我可不和東哥一夥,這可得先說好了。」「……」「…」「…」謝文東三人無語。 三眼第一回和謝文東見面的時候,記得東哥好像一個球也沒打進,往事歷歷在目啊………… 醫院的走廊裡傳去李爽不滿的聲音:「喂!為什麼讓我和東哥一夥啊?」 三眼和高強的聲音同時傳出:「因為我們當中你檯球玩得最好啊!」 「嗯!這到也是!…喂喂喂!我好像從來沒有贏過你們倆啊!」「……」「…」走廊寂靜下來。 第二天,謝文東放棄了騎自行車,跑步到學校。我感覺到自己要應付的人越來越厲害,沒有堅強的體魄是不行的。他家到一中能有兩公里,就這樣謝文東邊跑邊向空中打拳,累了就走幾步歇一小會。等到了學校已經是一身是汗。今天他心情很好,到了學校門口特意和門衛的老大爺打聲招呼。 老大爺向他揮揮手,「小伙子,怎麼一身是汗啊,快進屋去別著涼了!」 謝文東點點頭一笑,向教學樓裡跑去。沒跑幾步,身後傳來機車聲。『不會吧!』謝文東反射得向道邊一跳。一輛摩托車在他身邊停下。「喂,怎麼又是你啊?!你是不是有在道路中間走的習慣啊?」 謝文東轉頭一看,忍不住笑了。騎車的正是昨天差點撞到自己,很漂亮的大牌『學姐』。謝文東一點頭,笑了笑:「學姐好!」 機車女孩臉微紅,『咯咯』笑了「你記性還挺好嘛!」 謝文東故意上下打量這個女孩,在他灼人的目光下,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嬌蠻說:「喂,看什麼看啊?沒見過美女嗎?」 謝文東『委屈』說:「正因為學姐很漂亮,才能讓人無法忘記嘛!並不是我記性好。」其實這也是他的心裡話,像這樣漂亮的女孩真的讓人很難忘記。 女孩臉一紅,心裡像突然進來個小兔子。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自己會不消一顧,可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個自己還不知道他名字的男孩嘴裡說出,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感。但是她每次看見這個男孩心就砰砰跳的厲害,她不知道這種感受是什麼,她決定逃避。 女孩從新騎上車子,說聲『拜拜』,沒等謝文東說話,就向前開去了。走了十多米,女孩回頭大聲說:「我叫高慧玉!」 女孩的聲音迴響在謝文東的耳邊,「高慧玉,好美的名字!」看著女孩颯爽的背影,心裡一陣激動。一個想法從他心裡冒出來:這個女孩不會就是高老大吧?謝文東搖搖頭,把這種想法甩掉,心裡說,天下姓高的女孩多得是,不會這麼巧吧!不知道為什麼,謝文東心裡很不希望這個女孩會是高老大。 謝文東走進教室,裡面一片嘈雜。李爽到是自來熟,和旁邊的幾個男生手舞足蹈不知道說什麼呢!謝文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劉婷看見他問道:「同桌!你知道嗎,昨天學校操場後面的小樹林裡有人打架,今天好幾個學生住院不能來上課了!」 謝文東一笑,搖搖頭說:「我不太清楚。」然後問劉婷:「學校說要處理這見事了嗎?」 劉婷搖頭:「這到沒聽說過,不過這麼大的事校方不能不管吧?」 謝文東說:「這到未必!別忘了這裡是一中,全市沒有比這更亂的中學了。對了,你為什麼到一中來上學?」謝文東感覺劉婷應該是很聰明的女生,成績能不錯,不應到這裡上學。 劉婷哭喪臉說:「我平時太貪玩,中考的時候成績不理想,只好到這裡了!」 謝文東好奇的問:「你平時都玩什麼啊?女生能玩的好像不多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九章 決鬥 一提到玩劉婷可樂了,和剛才進來時看到的李爽一樣,手舞足蹈說:「在家的時候看電視了,聽歌了。出去就滑旱冰,游泳,蹦迪,看電影,卡拉OK什麼的,反正…」 謝文東看看她一笑:「反正就是不愛看書,是吧?」 劉婷臉一紅,輕掐下謝文東的胳膊說:「討厭了你!」看著劉婷嬌蠻的樣子,惹得謝文東哈哈大笑,『好可愛的女生啊!』但是謝文東又很快的把笑聲收回來了,因為他看見李爽噴火的目光正在盯著他,裡面包含著『委屈』。謝文東面容嚴肅的拍拍李爽的肩膀:「兄弟,你真是受苦了。但是一定要忍受住,做一年愛國者吧!」 教室裡傳出李爽的咬牙聲:『東哥!這一點都不好笑,我…我委屈…』還有劉婷咯咯的笑聲。 中午張研江來找謝文東,小心說:「高老大知道昨天的事後非常生氣。但是她不會馬上和你動手的,還要再觀察你一陣。東哥,你得小心一點了!」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昨天被我打的虎哥怎麼樣了?有多少人受傷?」 張研江回頭向走廊裡看了看,然後低語:「聽說虎哥的傷很嚴重,一時半會是好不了。這也是高老大生氣的原因,認為你太過份了,下手太恨。其他受傷的有十多個吧!」 謝文東一笑:「既然是敵人,動起手來我就絕不會留情。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張研江說:「我現在雖然跟東哥了,但是我還有朋友在高老大那裡做小弟。是他對我說的!」 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輕問:「這個人可靠嗎?他給的消息能信得過?」 張研江點頭道:「這個東哥你放心,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他什麼事都聽我的。我和他說我跟你的事,本來他是想跟我一起來東哥這裡,但我沒讓,我覺得暫時讓他在高老大那裡對我們能有幫助!」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說:「這事你做的對,有了你的朋友在,我們就可以隨時瞭解高老大的情況了。」頓了一下,謝文東突然問道:「你們高老大長什麼樣?」 張研江一楞,接著說:「她是一個很美的女生,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身高有一米七了,很苗條……」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問:「是不是經常穿著牛仔服,騎一輛摩托車?」 張研江驚訝的看著謝文東說:「東哥,你怎麼知道的?你們見過面?」 謝文東歎口氣,心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有想到那個女孩真是高老大。但是她的樣子那麼純潔,不像是做別人情婦的人啊。謝文東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用手指輕翹桌面。 見謝文東臉色不好,張研江知趣離開。心裡猜想東哥和高老大可能有一段不尋常的關係。 三天後,午休時,謝文東自己在學校門口的小飯館裡要了一碗麵條。這兩天他一直沒有再遇過那個女孩,心裡充滿了疑問。謝文東還沒有吃幾口,外面跑進來一個學生。進屋後眼光一掃,看見正吃麵的謝文東,快步走過去大聲說:「東哥,不好了,爽哥和強哥還有一些兄弟被一幫人打了!」 「什麼?」謝文東站起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兄弟,臉上掛有血跡。心裡暗道:這個高老大好快啊!「走,帶我去看看。」仍在桌子上兩元錢,和那人一起跑進學校。 那人帶謝文東進到教室裡,裡面一片狼疾,破碎的桌椅到處都是。還有受傷的兄弟倒在地上呻吟。見謝文東回來,一個人跌跌撞撞跑過來,帶著哭腔說:「東哥!爽哥和強哥都被高老大的人抓走了。讓你一個人去三樓繪畫室領人!他們說要是你不去就讓我們準備收屍。」 謝文東面無表情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向外走。衣服卻被說話的兄弟拉住。「東哥,你不能一個去,太危險了!我先去把三眼哥找來商量一下吧!」 謝文東拍拍拉住自己衣服的手說:「來不及了。你放心吧,我心裡有底,沒事的!先不用找三眼,來了更添亂。」 那人看謝文東說得這麼有底,木然把手鬆開。這時從門外又進來二十多個人,張研江也在其中,大聲說:「東哥,你不能去,我聽說高老大這回下了狠心,你要是去就不打算讓你站著出來。而且消息封的很死,下面小弟也不知道今天的行動,我也是剛得到消息!」 謝文東搖搖頭,雙手插在兜裡說:「李爽和高強被他們抓了,我要是不去他倆怎麼辦?該來的一定會來,躲也沒有用,正好我也想會會高老大呢!」 「可是就你一個人去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啊?不行,太危險了!」張研江還在堅持。 「不要說了,我晚去一分鐘,李爽他倆就多一分危險。我心裡有數,相信我吧兄弟!」謝文東說完向教室外走去。見所有兄弟都跟出來,站住把手一橫說:「你們都給我待在教室裡,誰要是再跟著我…別怪我不客氣!」見謝文東這麼說,大家不敢再跟出來,雖然擔心,也只好在心裡默默祈禱了。張研江把眾人叫到一起,壓低聲音嘀咕著,眾人頻頻點頭。 謝文東心急如焚,三步並兩步,自己一人向三樓的繪畫室走去。李爽和高強是最先跟謝文東的,他們的感情也最深。當聽見倆人被抓走,謝文東心裡像刀攪一般,知道高老大手下不會讓他倆好過。心裡暗暗發誓,要是李爽和高強有什麼危險,自己就是拚命也和高老大一拼到底。 上了三樓,不用打聽,見走廊最裡面站著四五個學生,手裡拎棍棒,謝文東知道那一定就是繪畫室了。大步走過去,心裡在慢慢平靜下來。 「哎!小子,你幹什麼的?」一個梳小平頭的學生歪著頭看謝文東。 謝文東一臉平靜,「去和你們老大說,就說我謝文東來了!」『小平頭』仔細看看謝文東,和旁邊的人低語幾句,旁邊的人點點頭,打開身後的門走進去。『小平頭』轉身對謝文東說:「你等會吧!」 謝文東雙手插在褲兜裡,半轉身面向牆壁,低頭不語。但是他的大腦卻在快速轉動,思考自己怎樣才能安全得把李爽和高強救出虎口,還有高老大如果真是那個『大牌』學姐,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對她下狠手。想了一會,謝文東自己都有些心煩。暗歎道:算了,隨即應變,聽天由命吧! 過了五分鐘,門終於打開了,剛才進去的學生對謝文東說:「大姐讓你進去!」 謝文東沒有猶豫,走進繪畫室,裡面一片昏暗,窗簾都被拉上,只是用兩個燈泡來照明。進來後第一個感覺就是大,這裡能有平常教室的三倍,擺了數十張桌椅仍顯得空曠。數十人站在屋裡,中間放了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女人,只可惜是背對著謝文東,無法看清她的面容。但是看她的背影還是讓謝文東感覺到一絲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還是飄然的黑色長髮,一身牛仔服飾,但是他總感覺她和自己碰到的女孩不太一樣了。 「你就是謝文東嗎?」女生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謝文東的沉思。 把心情穩了一下,謝文東答道:「對!你是高老大吧?」 女生還是背對著謝文東,說道:「你很聰明,但是你也很囂張啊!剛來一中就讓我損失一名好兄弟。」 謝文東冷漠說:「我本不想惹這事,但事情找上我了我也不會躲避。」 高老大冷笑說:「男孩,你幾歲了?」謝文東沒想到對方突然會問自己的年齡,猶豫一下說:「十六!」 「嗯,比我小兩歲啊!真是可惜…」高老大一歎。 謝文東問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高老大站了起來,但仍沒有轉身:「我沒有打算讓你活著出去!你只有十六歲,你說可惜不可惜!」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像是聽了最好笑的笑話,也像是沒有把在場的幾十號人放在眼裡。「我能不能活著出去你控制不了,我只想知道我朋友怎麼樣了?」 「你果然很狂啊!他們嘛……還能怎麼樣,我下面的兄弟正在好好的『接待』他們呢!」 謝文東那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我既然來了,就當高老大是個講信譽的人。如果你連這點也做不到,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高老大『哧』了一聲:「你連自己都管不了了,還管別人。不過你確實講信譽,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說完對一旁的人說:「去把那兩個小子放了!」 那人聽後答應一聲離開。高老大終於轉過身來盯著謝文東,眼裡閃過一絲驚奇。好特別的一雙眼睛啊! 謝文東也看清了高老大的面容,心裡暗鬆口氣,因為她不是那個機車女孩高慧玉,雖然很像,但謝文東肯定她倆不是一個人。這女生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濃重的彎眉直逼髮梢,一雙美目不時閃爍流光,只是可惜是寒光。嬌悄的鼻子下有兩片紅唇,整個人身上帶有一股不讓鬚眉的英氣,而高慧玉身上卻是一種嬌蠻可人的氣息。看到這裡,謝文東心裡也不得不感歎,這個高老大能有今天,手下帶那麼多兄弟不是出於偶然,她本身就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你看夠了嗎?」在謝文東灼熱的目光下,高老大感覺渾身不舒服。 謝文東有些不好意思,盯著人家女生看是有些不太禮貌。見謝文東不語,高老大來到他面前說:「你跟我想像中的太不一樣!」 謝文東『哦』了一聲,看著高老大的眼睛,等她說下去。高老大抬起手,手指在謝文東臉上輕輕滑動,悠悠說:「我沒有想到你會是個有些清秀和害羞的男孩……」 高老大說話中吐出的幽香氣息噴在謝文東的臉上,一股又香又甜的的熱氣吸入鼻中,讓他不覺心中一蕩。但馬上冷靜下來,對於高老大腦海裡閃過四個字:人間尤物!其實謝文東的思想是個很守舊的人,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也一直影響著他,他一般在學校裡很少主動和女生說話,不是因為性格靦腆,只是他自己覺得那樣不好。 謝文東滿臉通紅,把頭低得更深了,這是他從小到大和女生最接近的一次,當然他的媽媽除外。小腹下有股熱氣不受他的控制在上升,謝文東只能心裡不停的對自己說:冷靜!冷靜!…… 高老大看著眼前這個能把老虎打得沒有一點反擊之力,手下兄弟眾多的男孩,竟然如此的靦腆,一臉紅色的低下頭。看著他的樣子就是不自覺得想逗逗他。高老大的粉頰離謝文東的臉越來越進,紅唇差點就貼到他的臉上,陣陣濕熱的幽香味讓謝文東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放在褲兜裡的手已經滿是汗水。就在這時,謝文東突然冷靜下來,因為他摸到兜裡的刀,一把改變自己的命運的裝潢刀。 長吸了口氣,謝文東輕輕把高老大推開,臉上沒有害羞的神色,眼睛也沒有了剛才的迷離。眼裡一絲冰冷的寒光閃過讓站在他對面,投入其中的高老大也迅速冷靜下來。臉色一紅,高老大心想:自己剛才怎麼了,不是逗逗他嗎,為什麼自己卻快要無法自拔了?高老大環顧一下四周,只見周圍的人都傻了,他們還沉迷在剛才那個時刻,高老大嬌艷誘人的樣子還在他們腦中定格。 唉!高老大暗歎口氣,看著謝文東的眼睛說:「你是個人才!如果你能跟我,我可以不難為你,而且還會重用你。你是聰明人,別的就不多說了。你考慮一下!」 謝文東搖頭道:「我是一個男人。要我在一個女生的手下做事沒有這個可能,也沒有考慮的必要。」謝文東的話像個巨錘,不只砸在高老大的心裡,也砸在屋裡每個人的心裡。高老大的手下臉一紅,紛紛把頭低下。 高老大承認自己心裡有些喜歡眼前這個男孩,不忍心傷害他,要是他加入自己,不為難他對兄弟們也算是有個交代。只是沒想到對方一點也沒給自己台階,把話封的死死的。同時謝文東的話也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對過她。看看手下們的樣子,高老大心中湧出一股怒氣,紅著臉大聲說:「謝文東,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我給你機會你不要,可就別怪我了!」 然後對手下中的一個人說:「瘋子,你去試試他。看他有沒有猖狂的真正本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章 銷魂 「好的,大姐!」說話人是個長髮披肩的男生,小小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穿著學生裝,身高和謝文東相差無機。答應了高老大一聲向謝文東走過來,雙手掰了掰,骨骼發出『嘎,嘎』聲。 謝文東早已做好準備,知道今天一仗是難免了。站在原地看著『瘋子』走過來,暗中積聚力量。心想對方人多,要打就得快,一擊得讓對方起不來。 兩人的距離隨著『瘋子』的靠近,越來越進。屋裡鴉雀無聲,都在盯著場中的倆人。高老大眼睛沒有離開過謝文東,一是心裡有些擔心他,二是她很好奇,不知道這個瘦弱的男孩是怎麼把老虎打倒的。 雙方的距離都到了攻擊範圍之內,『瘋子』先動了,緩慢的身子突然射向謝文東,身子前傾,單腿提起,猛掂謝文東的小腹。謝文東臉上露出笑容,這招是他自己常用的,打倒老虎他最開始用的就是這個。謝文東身子微微一側,躲過『瘋子』的膝蓋,伸出手掌,用手掌下側狠劈他的頸部。『瘋子』見謝文東躲開自己的一擊就知道不好,見對方手掌劈來,盡力向下一壓身子。雖然他反映很快,謝文東的一掌沒有打到他頸部要害,卻打在他的嘴部。 瘋子哎呀了一聲,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地上還有三顆潔白的牙齒。瘋子把頭髮向後一甩,瞪著雙眼,滿嘴是血的盯著謝文東。謝文東也暗叫可惜,對方反映太快,沒有讓自己全力的一擊打中要害。 瘋子不敢在輕敵,嘴裡的痛苦使他真的變成真瘋子。大喊一聲掄拳打向對方。謝文東用手掌硬接住這拳,只覺虎口一痛,但來不急細想,順勢用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腕子,在瘋子一楞之際謝文東另只手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著一拳把瘋子打得一蹦,摔到在地上。剛要起身,卻被謝文東用膝蓋壓住前胸。謝文東半蹲下來,雙拳像雨點一樣打在瘋子的臉上。剛開始瘋子還能反抗掙扎,但隨著謝文東一記重拳擊在他下顎,神志突然變得模糊,沒有再掙扎的力量。謝文東沒有停手的意思,每一拳打在瘋子的臉上,他的嘴裡都會有血星噴出,濺了謝文東一臉。 屋裡沒有見過謝文東的人都楞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人心想:他是人嗎?在小樹林裡見過謝文東的人又回想起當時的一幕,腿不停的抖動。 高老大也被現在的謝文東嚇了一跳,大聲喊道:「謝文東你住手!」 謝文東停下揮舞的拳頭,站起來,帶著微笑向高老大看去。「這個不行,不是對手!」他下垂的手裡滿是血,順在手指滴在地上。 看著謝文東的笑容,高老大不服輸的性格把身上的火都點起來,從後腰上抽出一把長一尺,一面是刀刃一面是鋸齒的德國開山刀,向謝文東大聲說:「我和你打!你敢不敢?」 謝文東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高老大冷笑一聲:「哼!你很有自信嘛!你以為你一定會贏嗎?」 謝文東又問:「如果你輸了呢?」 高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輸了,你走!」 謝文東嘿嘿一樂道:「如果我輸了呢?」 「你煩不煩,如果你輸了我就殺了你!」 「那這可有點不公平吧?我輸贏對你好像都沒有影響,不是嗎?」 在謝文東緊盯下,高老大感覺自己大腦一陣茫然,楞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謝文東盯著高老大含笑說:「我輸了,我的命給你,隨你處置,就算是讓我做你小弟也行。但要是你輸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管是一件什麼事!」 一件事?他不會是要和我…高老大想著臉一紅,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謝文東收起笑容,點點頭說聲:「高老大,那開始吧!」他可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兩人向場地中慢慢接近,最後都站住盯著對方,誰都不敢先貿然出擊。兩人站在場地中一動不動,但頭頂都已經見了汗水。謝文東額頭一滴汗水向下滑落,滴進他的眼睛裡,但他不敢去擦,眼前這個女生給他的壓力不允許他動一下。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從兩人身上傳出的壓力讓屋裡高老大的小弟們也都一臉是汗,大氣不敢喘。 「我的名字叫高慧美!」『啊?』高老大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謝文東一楞,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高老大一刀刺向謝文東的小腹。等他反映過來想躲已經來不急,本能的用雙手抓住高老大握刀的腕子,隨著衝勁身體不停的向後退。一直到身後被一張桌子頂住。 高老大雙手握刀,用力向前刺。謝文東雙手抓住她的手腕,不敢有絲毫鬆懈。兩人僵持在一起。謝文東咬咬牙說:「你好陰…」高老大身子前傾說:「彼此彼此!」 謝文東大喝一聲,憑著一股爆發力,把高老大的手腕向前用力一推,身子順勢滾到一邊。高老大力量都用在手腕上,收勢不穩,一刀刺進謝文東身後的桌子上。力量之大,刀身刺進去半寸深,硬是把桌子刺穿。謝文東暗叫好險。不給高老大拔刀的機會,向她一腳踢去。 高老大無奈,只好放棄拔刀,閃在一旁。身子還有站穩,謝文東已經衝過來,一把把高老大的小蠻腰抱住,用力向上一提,然後摔在地上,力量不小,把高老大摔的悶哼一聲,渾身的骨頭象散架了一樣。現在謝文東也管不了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了,撲在高老大的身上,把她剛要爬起的身子壓倒。高老大哪被男人如此粗魯的壓過,但手腳都被謝文東壓住動不得,氣得滿臉通紅,小嘴一張,一口咬在謝文東的肩膀上。這一口深可及骨,把謝文東痛得差點叫出聲來,一咬牙忍住,用一隻手抓住高老大的兩個手腕,另只手把她的頭按在地上。看著高老大滿嘴是血的向自己笑,謝文東氣得青筋蹦起好高。 謝文東不再猶豫,蹲在地上,把高老大柔軟的人體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抓穩她的雙碗,掄起另一隻手『劈啪』打在高老大的屁股上。高老大何時受過這樣委屈,用盡渾身力量掙扎著。但是畢竟是個女生,年紀雖比謝文東大兩歲,但是在體質上還是無法與男人相抗衡。高老大感覺身上的力氣一點點的消失,但謝文東的手可沒有停下來,也只好認命了。『這個傢伙竟然當這麼多人的面打自己屁股……』這位高老大想到這,『哇~~~~~~』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這哭聲驚天地,泣鬼神。就連謝文東聽著也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把手停下來,喘著粗氣大聲說:「要是你以後還敢用刀刺我,我還打你屁股!」 一聽這話,高老大的哭聲更大了,哭得謝文東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好,一會撓頭,一會抓臉。高老大手下的兄弟也傻了,心裡嘀咕:這人還是高老大嗎? 這時謝文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高老大要是來硬的他不怕,來軟的他也能挺得住。就是這一哭把他哭迷糊了。都說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是淚水,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至少現在的謝文東這麼認為,而且還深有體會。他蹲在原地一動不動,高老大爬在他的腿上哭聲沒有一點要停止的預兆。 謝文東長歎一聲:「唉!別哭了。是我錯了行不,要不你也把我打哭算了!」說著,謝文東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覺得自己更委屈。高老大的哭聲又大了,翻過身坐在謝文東的腿上,把他的脖子摟住,面頰靠在他肩上。「嗚~~嗚~~!!」謝文東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轉頭一看,一陣頭暈,高老大的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肩膀衣服上了。 最後,謝文東被逼的沒辦法了,大聲說:「大姐,你別哭了。算我輸了還不行嗎?要殺要刮我隨你便了!」 高老大也哭累了,抽噎說:「是我輸了。但我不是輸不起的人,你要我做什麼就說吧!」 謝文東感覺現在的頭很大,歎口氣說:「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不要再哭了!」 高老大感覺靠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很舒服,除了一股男人的氣息外,還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安全感。『怎麼濕濕的?』一看謝文東的衣服被自己哭濕了,把頭抬起來換到另一邊肩膀上,幽聲道:「你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謝文東點點頭:「是的。我現在最希望的事就是你停止眼淚,它是我見過的最致命的武器!」 高老大一笑說:「你好壞啊!」謝文東一臉不解心說:我壞什麼了?拍拍在自己肩膀上靠得很舒服的高老大說:「我說大姐,你是不是可以起來了,有很多人在看我們表演呢!」 高老大一聽,反射的站了起來。環顧一下四周,大家都是一臉傻象看著她呢?滿臉的紅潤,高老大低頭說:「對…對不起啊!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謝文東動了動被高老大壓得發麻的雙腿,站起來說:「這沒什麼,只要你不哭了把衣服送給你也行啊!」 聽了他的話,高老大心裡一甜,眼睛瞇起來看謝文東。謝文東把衣服上灰拍了拍,問道:「大姐,你真叫高慧美啊?」高慧美點點頭說:「是的。這是我真名,你以後就叫我小美吧!」 謝文東心想:高老大叫高慧美,那個機車女孩叫高慧玉,她們是…… 高慧美見謝文東低頭不語,拉拉他的袖子說:「你想什麼呢?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我的名字很奇怪啊?」 謝文東馬上搖頭道:「沒有,是很美的名字!你現在不恨我了?」 高慧美嬌聲道:「人家從來就沒…」下面的話沒說下去,低頭玩弄自己的衣角。高慧美害羞的樣子差點沒讓手下小弟的眼珠掉下來。互相看看,眼睛裡都寫著:今天是不是天下大亂了?要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可怕啊! 謝文東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得說。一山不容二虎,我們早晚要有個人得推出一中的舞台。」 這句話讓高慧美一震,也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倆誰退出呢?」 謝文東自信說:「我有能力也有實力留下來。黑龍兄弟會我沒有放在眼中,你的勢力我也……」 高慧美打斷他的話道:「你也沒有放在眼中是吧!」謝文東笑了笑,點下頭沒有說話。 高慧美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很久才說道:「我不是輕易言敗的人,但我也是聰明人,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可不能就憑你的一句話讓我散伙吧!」 謝文東點點頭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半月內我讓黑龍兄弟會解散!做不到我就散伙。」「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我二話不說,也散伙!」劉景龍的實力沒有人能比高慧美更清楚了,畢竟他們鬥了那麼久。她認為謝文東還是年輕,太狂妄,在劉景龍的手裡一定吃虧。 「好,一言為定!」謝文東把手伸到高慧美面前,高慧美用力打了他手一下道:「一言為定!」 謝文東對高慧美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我得去看看我的兩位兄弟。高大姐再見!」 高慧美點點頭,小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話。謝文東揮揮手,轉身走出繪畫室。出來後長吸口氣,想著剛才和高慧美打架的一幕真是…銷魂!搖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高慧美和自己不在同一個社會,而且她是青幫老大的女人,自己現在只是個小混混而已。 高慧美看著謝文東離開的背影良久,良久…在心裡做了決定,自己一定要征服這個男人,不,是男孩! 謝文東剛從三樓樓梯下了一半,下面呼啦上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三眼,還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李爽和高強。一見謝文東,大家明顯是鬆了口氣。李爽大聲問:「東哥,你…你沒事吧?」 現在謝文東一臉血跡,肩膀紅了一大片。 謝文東一掃眾人,呵呵一笑道:「我沒事。張哥怎麼也來了!」三眼仔細看看了謝文東,確認他沒事後,笑說:「你新收有個叫張研江的兄弟找人讓我來得,東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得通知我一聲,你要是有個意外…唉!下回不能這樣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一章 突病 看三眼一臉的擔心,一絲暖流從謝文東心裡流過,感激說:「好,張哥,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最早告訴你!行了吧?」 三眼哈哈大笑道:「這還差不多!兄弟是幹什麼用的,就是在危難時能想到你的人才叫兄弟嘛!」 謝文東點頭稱是,還要說什麼,突然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眼前一切都在快速旋轉,用手把住樓梯把手,身子不停的搖晃,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東哥,你怎麼了?」三眼大叫一聲把謝文東扶住,雙手一用力,把他抱起來大步向樓下跑去。其他人也嚇了一跳。李爽大喊:「媽的,我去找高老大拚命!」說著從身後抽出一把片刀,就向樓上跑。下面的兄弟也紛紛拿起傢伙,跟著李爽衝上去。 被三眼抱在懷裡的謝文東心裡大急,想喊卻喊不出來,虛弱說:「張哥,快把李爽叫回來。」 三眼見東哥面帶焦急,大喊:「老肥,你回來!東哥有話跟你說!」上了三樓的李爽聽後,猶豫一下,跺跺腳跑了回來。「東哥,咋了?我領人費了那賤人去!」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怒聲說:「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總是這麼衝動,都給我回去。以後別找高老大的麻煩知道嗎?」 李爽見謝文東生氣了,大氣沒敢吭一聲,把刀又別在後腰上,小心問:「東哥,為什麼不讓我們去找高老大算帳,我們可不怕她!」 謝文東想說什麼,但又是一陣頭暈,擺擺手說:「算了,一時半會說不清,等以後再和你們解釋…」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謝文東頭一沉,暈了過去。 「東哥!」大家一見謝文東的樣子,齊聲呼喚。三眼不敢停留,從樓梯上跳下來奔向樓外。跑到校外,攔輛出租車,直奔附近醫院。其他人都跟在後面,紛紛攔車,準備跟到醫院去看看謝文東的病情。但被高強攔住,大聲道:「大家先回去吧,這麼多人到醫院不方便,一會我回來把東哥的情況告訴大家。」 聽見高強的話,大家雖不情願,但也只好留下來等消息。李爽高強還有張研江三人上車,張研江對司機說聲跟住前面的車,司機應了聲開車追去。後面傳來其他司機的叫罵聲:「喂,你們還走不走?」「不走了!」「媽的,不走你叫個雞毛車啊!」「嘿嘿~~~~~~」「哎!哎!你們幹什麼?想打人啊!」「草!正憋氣呢,我打樣先……」 J市第二人民醫院。「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一名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三眼趕快跑進前焦急問。 醫生看了他一眼,愛理不理的說:「你是病人的什麼人啊?」 見醫生的樣子,三眼火頂到腦門,喘口氣客氣說:「醫生,我是病人的朋友。我想知道我朋友有沒有危險?」 醫生說道:「沒現在還不知道,只是發現肩部和虎口有外傷,其他還有什麼病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知道!」 三眼急說:「那我們可以現在進去看看嗎?」 醫生一撇嘴「那怎麼行,病人現在還在休息,別人不能打擾!」 三眼點點頭,從兜裡拿出二百快錢塞進醫生手裡說:「我們是他最好的朋友,進去只是想看看,決不會打擾他的,請你放心吧,看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醫生看看手裡的錢,態度馬上不一樣了,拍拍三眼的肩膀說:「既然是這樣,我要是不讓你們進去就是不合情理了,呵呵!」轉頭對後面的護士說:「讓他們進去看看吧,不過你們得快點!檢查結果明天就能出來,放心吧!」 三眼點頭說謝,和李爽三人走進病房。見謝文東臉色蒼白,閉眼躺在床上,手臂處插著藥管。李爽大步來的近前,把謝文東的手抓住,眼淚滴在床上,嘴裡嘟囔:「都怪我沒用,東哥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這樣。都怪我…」大家心裡都不好過,聽李爽這麼一說更是心如刀攪,低頭擦淚。三眼眼圈微紅走過來,踢李爽屁股一腳說:「事情都發生了,你哭有個屁用!」 李爽哽咽說:「我擔心嘛!」三眼大聲說:「媽的,我比你更擔心都沒哭呢…」心想:醫生說了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為什麼東哥還昏迷不醒呢?是不是有內傷啊! 床上的謝文東突然動了動,把眼睛睜開說:「小爽,你要是再在我旁邊哭喪我把你打成豬頭!」 大家見謝文東醒了,圍到床邊一起問:「東哥,你沒事吧?」謝文東伸伸腰,看著大家說:「如果你們能讓我再多睡一會我保證自己沒事!」然後一推李爽的頭,笑罵道:「媽的,老子還沒死呢,哭什麼哭!」 李爽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把眼淚擦了擦,其他人聽謝文東這麼說算是把心放下,哈哈大笑。 張研江拉著謝文東手說:「東哥,以後有事你不能再自己去冒險了,要不是有個意外…我還要和你一起闖天下呢!」 謝文東一笑道:「放心吧,我的命硬得很,給閻王都不要,除非他的位置坐夠了想換我來坐!」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謝文東起身下床,臉色有些紅暈,豪言道:「別擔心我,我沒事!但是有些人快有事了。半月後,我要讓一中都是我的。高老大和黑龍兄弟會全部都得消失!」沒有人懷疑謝文東的話,一種概念在大家心裡慢慢形成:只要是東哥說出的話就可以實現,哪怕他說自己明天就坐國家主席。 謝文東本想出院,但是在大家的強烈反對下,只好向家打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家,然後在醫院裡住下來。晚上大家誰都沒走,陪在謝文東身邊,聊了整整一夜。三眼有很多事好和謝文東商量,像兄弟在增加,缺少資金;地盤擴大和其他幫會有衝突等。大家討論一晚,把事情基本定下來,並擬訂了一個計劃,一切都到解決完劉景龍再說。 第二天,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說謝文東只是患有輕微低血糖,其他都很健康。大家這才算徹底鬆口氣。上午十點點,謝文東等人回到學校,三眼沒跟來,為半個月後的計劃做準備去了。 謝文東和李爽回到教室時,正趕上下課,省了和老師廢話。班裡的兄弟見謝文東回來,圍上來問長問斷。由於昨晚討論了一夜,根本就沒怎麼睡覺,不一會謝文東就困了。把兄弟們打發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直到第四節課結束午休時間,謝文東還沒有要醒的預兆。教室裡的學生不是回家就是去外面吃飯了,只有李爽在外面買點飲料和麵包回來啃。這時班級門口來個漂亮女生,一腳把門踢開,站在外面大聲喊:「誰叫謝文東,你給我滾出來!」 教室裡李爽正一手拿可樂一手拿著麵包,剛喝一口,被這突然的一聲嚇一跳,口裡的飲料噴了一地。「媽的,這是誰不要命了?」把可樂和麵包放在桌子上,低頭把桌子下的棍子拿起來向教室外走。 「草,還有人敢來『踢館』啊!你要是想死你他媽直……」李爽邊走邊罵,到了門口一見踢門的女生罵不出來了。心想:我靠,哪蹦出個妞,真『養眼』啊! 李爽手裡的棍子趕快藏到身後,把自己認為最迷人的笑容擺在臉上,帥氣的甩甩頭髮說:「嗨~~~姐姐找謝文東幹什麼?」 那女生上下打量打量李爽,心想這人怎麼一臉壞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嘴一撇說:「你就是謝文東嗎?」 李爽呵呵一聲,兩腿交叉,一手拄著門框說:「我就是謝文東…」李爽本想說『我就是謝文東的小弟』,可他剛說完『東』字,那女生眼一瞪,抬腳踢在李爽的小弟弟上。把李爽痛得跳起半米高,棍子也仍了,雙手摀住下體,在原地不停的蹦。女生不一不饒,在李爽身上一頓亂踢,力量雖不大,但李爽還是痛得直咧嘴。本想還手,但一見女生生氣的樣子,李爽暗歎:今天算我倒霉吧,誰能對這樣漂亮的女生動粗! 李爽沒辦法,只好往教室裡跑,嘴裡大喊:「東哥!別睡了,我快讓母老虎踢死了!哎呀~~~媽呀~~!!」剛喊完屁股上又多了倆鞋印。心裡這個委屈啊,沒招誰沒惹誰,平白挨了一頓皮鞋。 睡得正香的謝文東被李爽的高音和慘呼聲震醒,睡眼朦朧的坐直身體,兩眼發直,人是醒了,大腦卻在休眠狀態。見謝文東終於醒了,一邊躲女生的飛腳一邊大喊:「姐姐,別踢了,我不是謝文東,他是!」說著向正發呆的謝文東指去。 女生順著李爽指的方向看去,心裡一震:怎麼是他?轉頭對李爽大聲:「他是謝文東?」 李爽真是怕了,連連點頭說:「沒錯,他就是。有什麼事你找他吧!」說完揉揉屁股找個椅子坐下。 那女生來到謝文東面前,問道:「你真的是謝文東嗎?」後者沒有反映。李爽好奇看著。 女生翻翻白眼,大聲問:「你是謝文東嗎??」後者還是沒有反映。李爽嘴角向上挑起。 女生急了,大喊道:「你是不是謝文東啊???」後者『騰』站起來,一把把女生抱住,『啊』女生嬌呼一聲,李爽瞪大眼睛,眼珠都快飛出來了。接著謝文東一用力,把女生橫著甩了出去。『啊~~』隨著女生的喊叫,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不敢相信的瞪著謝文東。後者又坐回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見女生眼睛都快噴火了,李爽趕快來的謝文東旁邊,怕一會女生把他踢死。搖搖謝文東的身子大聲說:「東哥,你怎麼了?」心裡想起出院時醫生的囑咐:低血糖患者在睡覺時被打擾會表現暴躁情緒。 被李爽一頓搖晃,謝文東才算真正醒過來,見李爽還在用力的搖,大聲說:「你要是想死就繼續搖吧!」嚇得李爽趕快把手收回來,小心問:「東哥,你真醒了嗎?」 「廢話!難道是鬼在和你說話啊!」謝文東哈嘁,感覺身上不對勁,突然看見一旁有個漂亮女生正用殺人的目光盯著自己。「高慧玉!」謝文東驚呼一聲,滿臉笑容的走過去,「學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很久了,還被你熱情的摔在地上呢!」高慧玉一臉怒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這…這不可能吧!我怎麼能把學姐摔在地上呢?我一點都不知道!」謝文東帶著疑問回頭看李爽,後者很肯定的點點頭說:「東哥,剛才確實是這麼回事!」 謝文東聽完,肩膀一低,小聲說:「學姐剛才真是對不起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時我可能神志不清才對你…我請你吃飯賠罪吧!」 「哧」高慧玉一翻眼,「誰稀罕你的飯啊?我問你,你真是謝文東嗎?」 謝文東一點頭說:「學姐,我是不是那裡得罪你了?」 高慧玉說道:「對!我想問問你,你為什麼和我姐姐過不去?」看著眼前這個叫自己學姐的男孩,心裡不是滋味,就是他把姐姐氣得一夜沒睡覺,但是一見面,心裡再也恨不起來了。 謝文東腦筋一轉,知道高慧玉說的姐姐是誰了,兩手一攤說:「這是我和你姐姐的事,我希望學姐不要管!」 聽完謝文東的話,高慧玉心裡一痛,怒聲說:「為什麼我不能管!我姐姐的事我都能管。你是誰啊,憑什麼命令我!」 這時教室裡陸續有人回來,進來後都滿臉奇怪的看著他倆。謝文東心裡歎口起,拉住高慧玉的胳膊說:「我們去外面走走吧。正好我餓了得吃點東西。」說完不管高慧玉願意不願意,拉著她向外走去。 走出學校一段距離,謝文東把手鬆開,正色道:「其實我和你姐姐的關係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壞,雖然打過一架,但都過去了!」 高慧玉被謝文東拉住胳膊走了這麼遠,臉色有些紅暈,輕聲問:「那以後你還會可我姐姐打架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應該沒有打架的機會了!」 高慧玉心裡一寬,道:「哼!你和姐姐打架我二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有你好受了!」 謝文東奇怪的問:「你二哥是誰啊?」 高慧玉呵呵一笑,調皮的眨眨眼說:「我不告訴你,反正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二章 陰謀 很厲害的人物?謝文東猜不出那人會是誰,說道:「那有機會我可得見見他!呵呵!」 高慧玉見他一臉嚮往的樣子,故意說:「他才不會見你這樣的小人物呢!」說完『咯咯』的笑起來。 看著高慧玉調皮天真的笑容,謝文東不覺一呆。見謝文東傻看著自己,小臉一紅,高慧玉在他的眼前晃晃手說:「喂!沒見過大美女嗎?」 謝文東回過神,把眼前不停搖晃的小手抓住說:「是啊是啊!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學姐。不知道如此美麗的學姐能否賞臉陪在下吃頓午餐呢?」 高慧玉的小手被謝文東抓住,抽了幾下沒抽回來,臉紅的像是蓋了一張紅布,低頭嬌聲說:「好吧!」 看著高慧玉低垂的嬌面,謝文東心中蕩漾起層層波紋,真像就這樣過一輩子。兩人靜靜的站著,誰也沒有說話,時間如同停止了一般。九月的驕陽掛在天空,倆人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下。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謝文東醒了過來,見自己還抓著高慧玉的小手,臉色一紅把手鬆開,像做了壞事一樣,小聲說:「對不起,學姐!我剛才…」 高慧玉把手放在謝文東的嘴上,把斷了他的解釋,笑說:「以後別我學姐了,人家比你才高一年級!我的親人都叫我小玉,你也叫我小玉吧!」 謝文東點點頭,小聲叫道:「小玉!」 高慧玉心裡一甜,拉著謝文東的衣服說:「你不是餓了嗎?我也有些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拉謝文東向前走去。 遠處傳來謝文東無奈的歎息聲:「剛才你還說不餓呢!」還有高慧玉頑皮的笑聲:「小弟,姐姐逗你呢!」兩人的影子消失在街道盡頭。 下午無話,晚上謝文東回到家裡,剛吃過飯,就接到高慧玉打來的電話。謝文東問道:「玉姐,有什麼事嗎?」電話另一邊傳來咯咯的笑聲:「沒有事,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喂,沒什麼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 「可以可以,我隨時歡迎啊!玉姐吃飯了嗎?」「剛吃完,吃得一點都不舒服!」 「為什麼啊?」「還說呢,都怪你!自從你和姐姐打完架後,姐姐一天到晚板著臉,對人也是愛理不理的,快氣死我了!反正就是你的錯了! 「喂!小姐,不能這麼說啊,我會很委屈的!」「哼!不理你了,我要去陪姐姐了,拜拜」 『卡』對方電話掛了,謝文東莫名其妙的搖搖頭,沒有明白高慧玉來電話是什麼意思,唉!女孩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理解啊!謝文東把電話放下回自己房間看書去了。方廳裡,謝文東爸爸看著兒子進屋了,小聲對妻子說:「咱們的兒子不會是處對象了吧!?哈哈!」 第二天,謝文東還是跑步上學。進到班級裡,看見李爽,走過去輕聲說:「小爽,你去找高強和張研江,我在小樹林等你們!」 李爽答應一聲,沒問為什麼,反正知道東哥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見李爽離開後,把書包放在自己的椅子上後走出教室。 謝文東剛到樹林不久,李爽三人就到了。謝文東低頭想了一下說:「我們商量一下對付劉景龍的辦法吧!我和高老大打過賭,半月不把黑龍兄弟會打垮我們就解散!」 李爽說:「東哥,我看把三眼找來,我們一口氣把他打掉算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我還沒有見過劉景龍,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他的實力也不瞭解,貿然出手我怕會吃虧,高老大可不是一般人,她能答應這次賭約說明黑龍兄弟會還是有實力的!」 張研江接過話說:「東哥說的對。劉景龍手下光學生就能有不下一百號人,加上他收服的一些校外混混,勢力絕對不小。」 李爽大聲說:「研江,那你說怎麼辦?」一邊的高強說:「我看不如找幾個人,在他回家的時候給他一悶棍,這不就了事了嗎!」 張研江咬咬嘴唇說:「這恐怕也不行。劉景龍打架是有一號的,人去少了未必能打過他,人要是去多了還怕他見機逃跑,那樣更不好辦!就算是真能把他打進醫院,但他的兄弟還在,裡面有幾個人的頭腦不次於劉景龍,之所以做他小弟是因為此人講義氣,而且他們還欠劉景龍的人情。有他們在,黑龍兄弟會就垮不了,我們還會打草驚蛇!」 李爽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不是輸定了?」 謝文東一擺手,問張研江:「那你看應該怎麼辦?」 張研江考慮一下說:「最好能把劉景龍和他下面骨幹毫無防備的找進一個封閉的地方,而且還是我們事先埋伏好的,這樣才能有機會把他們全部打掉!他們一完,黑龍會也垮台了。」 李爽聽了翻翻白眼說:「你說的容易,我們怎麼才能把他們弄近一個封閉的地方,還得是毫無防備的,他們那些人又不是傻子!」 謝文東突然問道:「劉景龍能信得過的兄弟有幾個?」 張研江想了一會說:「能有七八個吧,這些人都是和他有過命交情的!」 謝文東大腦在飛快轉動著,考慮盡五分鐘,對大家說:「你們幫我去察察……然後……」眾人一邊聽謝文東的話一邊點頭,最後,李爽說:「東哥,這麼做是不是……」 謝文東還沒說話,張研江接過話說:「爽哥,有時候做事就得不擇手段。我們是出來混的,就更不能講究太多了!」 李爽面帶難色說:「這個我知道,就是覺得…」 謝文東看著李爽大聲說:「覺得什麼?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好人,我們以後要做的事還會更壞!你有什麼疑義就一起說出來!」 李爽從沒見過謝文東這樣,低下頭說:「東哥,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說別的了。」 謝文東面色一緩道:「小爽,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個世界你要是想生存下去,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只要你還想生存,還想發展,你都得有一棵冰冷的心!」 李爽點點頭說:「東哥,我瞭解了。反正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聽你的!」 謝文東點點頭,看下三人問:「你們還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如果沒有就到這裡,大家回教室吧!我還有些事情得考慮一下!」 三人同聲說:「沒有了!」謝文東點下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然後三人向教學樓走去。看著三人走遠的背影,謝文東一人在樹林裡漫步,想著自己的心事:自己就算打垮了劉景龍,在一中稱霸又能怎麼樣?收些微不足道的保護費?三眼說得很對,光靠學校永遠也成不了大氣候,只能弄點小錢。可是想要來錢快,就要數黃賭毒了,但這三樣沒有好碰的,一個不小心,不止自己遭殃,就連兄弟們也跟著陷進去了。還有就是靠看場子賺錢,但現在生意好的都被地下三大幫會搶走,就連生意不好的也有小幫會佔領,看來真得按和三眼商量的計劃辦了! 想到這裡謝文東長出一口氣,既然下了決心,就沒有更改的道理。大步向教學樓裡走去。 過了三天,一中出奇的平靜。有實力的三伙組織沒有發生過一次爭鬥。只是在平靜的水面下,一場驚濤駭浪就要來臨,暴風雨要洗刷這裡,新的格局以在醞釀之中。 三天後,夜,何浩然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想起剛才和龍哥還有兄弟們開的會,心裡就陣陣煩亂。一中本來有了高老大就夠不太平了,現在又來個謝文東異軍突起,形勢越加複雜。還好謝文東和高老大對上了,沒機會找自己這方面的麻煩。正當他想著心事,前方出現五人擋住去路。為首一人,身材不高,體形肥胖,臉上有一道橫疤,一雙眼睛緊盯著他。 何浩然一楞,問道:「兄弟為何擋我的去路?」 那胖子呵呵一笑:「你是何浩然吧!我老大想見見你,不知你能不能賞臉啊?」 何浩然心裡微驚,看看胖子身後的人,穿的是一中校服,明白了大概,說道:「你們老大就是謝文東吧?不過我沒興趣見他,如果他想見我就讓他親自來!」 那胖子正是李爽,說道:「嘿嘿,浩然兄是不是有些太狂了?不過沒關係,東哥說了,你要是不願意自己走,我們這些兄弟可以幫你!」 何浩然瞇著眼睛說:「你認為就憑你們幾個人就能擋得住我?!笑話!」 李爽面色一沉,說道:「早聽說黑龍兄弟會有你這麼一號,今天我想領教領教,不知道兄弟敢不敢和我單挑啊?」 何浩然正要說話,後面傳出了聲音讓他把話嚥了回去。「老肥,你就是太衝動,忘了強哥怎麼對你說的了。快點了事,一會東哥該等著急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高強。 何浩然回頭看說話的人,見身後不知何時又走出七八號人,領頭的是個身高一米七七左右的少年人,剛才說話的也正是他。何浩然哈哈大笑:「你們老大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十多人來請我一個,要是不去好像很不給面子啊!」話沒有說完,身子箭一般射向李爽,拳頭向他的臉打去。 但是他小瞧李爽了,身體雖有些肥胖,但是靈巧一躲,閃過何浩然的一擊,抽空向他肚子打出一拳。何浩然知道難討好處,只好退了回來。十多個人把他圍在中間。李爽面帶邪笑看著他,「嘿嘿,兄弟這一拳的見面禮我記住了!」 何浩然心裡暗歎,知道自己今天想走是走不了了,謝文東能在一中短短幾天內迅速崛起不是出於偶然。點點頭,何浩然挺胸說:「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我也想會會這個人物!」 李爽對何浩然也有些佩服,對方面對自己十多人毫無懼色,挑起大母指說:「嗯!兄弟夠光棍,是個漢子!兄弟們走!」 李爽高強等人帶著何浩然來到一家飯館,門口掛著停業的牌子。李爽把門一推,說聲:「請吧,浩然兄!」 何浩然看看李爽,猶豫了一下大步走了進去。李爽等人跟了進來,反手把門鎖死。何浩然身子一陣,回頭看了一眼,心說:大不了就是拚命唄,怕啥?想到這,面帶微笑,在李爽的指引下來到裡屋。屋子不大,卻站了不少人,中間一把皮椅上坐個少年,年紀在十六七左右,一手拄頭,狀似休息。 何浩然把懼怕拋在腦後,大聲問:「你就是謝文東吧?!」 話剛說完,旁邊上來一人,一巴掌打在何浩然的臉上「草你媽的,這麼和東哥說話!」 何浩然擦下嘴角的血,沒理旁邊的人,盯著謝文東說:「不知道東哥的待客之道原來是這樣!」 「去你媽的,小子你找打!」旁邊的人抬起手,正要打下去。謝文東睜開眼睛,揮揮手,那人一見,退了下去。看了看何浩然,謝文東微笑說:「嗯!是個漢子。劉景龍運氣不錯,有你這樣的兄弟。小爽,搬過把椅子,別人我們請的客人站著!」 李爽答應一聲,不一會拿著一把椅子放在何浩然的身後,說道:「浩然兄,請坐吧!」 何浩然想了一下,坐在上面,開門見山說:「東哥把我請來不是就讓我乾坐著吧?有什麼話就說吧!」 謝文東用手指輕翹椅子把手,「我想讓黑龍兄弟會在一中除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三章 詭計 一句話把何浩然嚇了一跳,此人好狂的口氣,冷笑道:「東哥的豪言令人佩服,但是這事我恐怕幫不上忙,也沒什麼能幫得上的!~」 謝文東搖搖頭說:「你可以幫得上忙,只要你把劉景龍還有黑龍兄弟會的骨幹請到這裡來,就是幫我很大的忙了!」 何浩然臉色一變,怒聲道:「這就是東哥請我來的目的吧!?」 謝文東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我說的很清楚了!」 何浩然站起身,瞪著眼睛大聲說:「讓我出賣龍哥,出賣兄弟會裡的兄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殺了我我也不會這麼做的。東哥太小瞧我的為人了!」 謝文東笑了笑,擺擺手說:「坐,坐,別太激動。我相信你會做的!」 何浩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謝文東,把眼一閉不再說話。李爽見他的樣子就來氣,大聲道:「你裝你媽個大頭蒜!我……」說話的李爽一看謝文東的眼神,下面的話沒敢再說。 謝文東輕輕說:「我知道你母親去世的早,是你爸爸把你們拉扯大的。你有個妹妹在上初二吧!長的很可愛,你不想看見她出什麼事吧!?」說著,從兜裡拿出個小玉墜,拎著紅繩在手裡不停的搖晃。 何浩然聽到謝文東提到自己的妹妹,把眼睛睜開,當他看到謝文東手裡的玉墜時,呼的站起身,向前走去。剛走兩步就被李爽等人壓在地上,動攤不得,嘴裡大叫:「謝文東,我草你媽,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她現在很安全,我的兄弟正好好保護她呢!但這是暫時的,她的安全與否主要在於你的表現!」 何浩然大聲說:「謝文東,你算是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你衝我來,別碰我妹妹!」 謝文東站起身,來到何浩然身邊蹲下來,看著被按在地上的何浩然說道:「你有個錯誤我必需幫你糾正。我不是英雄,你給我記清了,我是個壞蛋!你的妹妹在我手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是要救你的妹妹,還是要救你的朋友,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何浩然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畜生!」 謝文東沒有動怒,向李爽一揮手說:「讓他離開!一個晚上夠他考慮的了。」 李爽等人放開何浩然,後者站起身,盯著謝文東說:「我妹妹在哪?我要見見她!」 謝文東搖頭說:「這個不行,現在你可以走了。對了,你最好不要報警。如果你那麼做了,你的妹妹就會在人間蒸發掉。而且你也拿不出一條證據是我幹的!你只有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中午以前給我消息,不然我不能保證你妹妹的安全。記住嘍,你走吧!」 何浩然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李爽等人拉了出去。走在回家路上的何浩然,眼淚低落在地面,他知道,比自己小四歲的妹妹,從小就沒有母親吃了不少苦,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讓妹妹受到一點傷害,絕不能,不能…… 何浩然走後,謝文東鬆了口氣,對大家呵呵一笑說:「走,去看看我們的小客人!」大家跟著哄笑起來。眾人走出飯店,高強找到飯店老闆,給他五百快錢,告訴他明晚還來。老闆滿臉堆笑,不停的點頭。 謝文東等人來到二中旁邊的欣欣檯球廳,外面站著好幾個人,見來人是謝文東,齊聲彎腰說:「東哥好!」 謝文東點下頭問:「小丫頭還好吧!」 一個兄弟滿臉哭喪說:「她好的很,精力充沛,一直折騰到現在。東哥,你看我臉,這就是她的傑作!」 謝文東仔細一看,這位兄弟的臉上有四道血印,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向檯球廳裡走去。李爽過來一扒拉他腦袋,笑聲說:「你可真夠衰的!」後者一臉委屈。 謝文東走進裡面,三眼正一臉無聊的蹲在地上抽煙。看見謝文東,把煙頭掐死,站了起來,急忙問:「東哥,怎麼樣了?他哥哥答應了沒?」 謝文東搖頭說:「這人很講意氣,我給他一晚考慮的時間。不出以外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三眼問:「要是他鐵了心就是不答應,我們把這個女孩怎麼辦?」 謝文東笑說:「他不會不答應的,這三天裡我查過,他很疼愛自己的妹妹!要是他真的不答應,哈哈…那女孩就給你做老婆吧!我看長得也可以嘛!」 三眼被謝文東玩笑話說得臉色微紅,低頭說:「東哥,別開我玩笑了!」 謝文東道:「走,帶我去看看小丫頭去!」三眼點頭,和謝文東等人進到裡屋。剛推開門,一個大枕頭迎面飛了,三眼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抓住。只見一個年紀十四五歲,眼睛大大的小女孩站在床上,雙手恰腰,大聲喊:「長得像二郎神的王八蛋,快把我放了,不然讓我哥哥知道了揍死你!」 三眼聽完,眼珠瞪得溜圓,大喊:「你給我滾下來!哎呀哎呀!我的床啊,你敢穿鞋踩我的床!?你…」三眼大步走過去,不管小女孩的一臉驚訝,攔腰抱起扔在地上,心痛得看著被無情踐踏的床單。 小姑娘站起來,拍拍小屁股,跑到三眼背後,狠狠踢了一腳,「你這個臭不臉的混蛋,還敢打我!我踢死你,踢死你…」踢完一腳看三眼沒什麼反映,又踢了幾腳,越踢越順腿! 三眼突然轉過身,額頭的青筋蹦蹦直跳,「我要殺了你這個小妖精!!」看見三眼殺人的目光,李爽趕快上前抱住他,「算了算了,和一個小姑娘生這麼大氣幹什麼!?」聽李爽這麼一說,三眼冷靜下來,坐在床上噴火(喘氣)。 謝文東一臉微笑,心想這個小姑娘真不一般,能把三眼氣成這樣天下都少有。想到這,謝文東哈哈大笑道:「好戲好戲啊!可惜這麼快就演完了,可惜!」 小姑娘看看這個哈哈大笑的男生,感覺比自己大不了兩歲,樣子也不可怕,膽子一壯,大聲問:「笑什麼笑,也不怕把大牙笑掉了!」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女孩說:「嗯!真不錯,比你哥哥厲害多了!不過女孩最好還是文靜點,要不以後誰敢做你男朋友啊?」 小姑娘驚訝問:「你認識我哥哥嗎?」謝文東點頭說:「認識!你哥哥讓我好好招待你,你要去哪玩我們都帶你去!」高強聽了急忙說:「東哥,這不行…」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沒事。」轉頭對女孩說:「怎麼樣,想到哪玩?」 小姑娘眼睛一轉說:「我想去滑旱冰!」 謝文東聽了一楞,這個運動他可不會。呵呵一笑說:「張哥,我看咱們這些人裡數你旱冰滑的好,你就陪小姑娘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和大家打聲招呼回家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三眼,和兩個在一邊壞笑的李爽,高強。 「很好笑嗎?老肥,我怎麼看你笑的最歡啊!?」「不是吧,三眼哥!老強也笑了你怎麼不說。哎~~哎別抓我耳朵!」裡屋傳出李爽的慘叫聲,和小姑娘呵呵天真的笑聲。 第二天,謝文東提前從家裡出來,先到三眼那轉了一圈,然後才去學校。剛到學校,何浩然就把他叫到樹林裡。謝文東早有準備,問道:「兄弟你是不是想好了!」 何浩然皺眉,下了很大決心說:「是的,東哥。晚上六點我領龍…龍哥他們去飯店。希望東哥也要講信譽,把我妹妹放了!」 謝文東說:「這個你放心,只要你真能做到,我二話不說就放人!」 何浩然鬆口氣問:「我妹她…她現在還好吧!」 謝文東笑道:「她很好,你不用擔心這點,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說完向樹林外走去,「希望你也是個首信之人,不要讓我失望!」何浩然呆呆的站在樹林裡,心裡難以平靜,為了妹妹的安全不得不出賣朋友。對於一個講義氣之人,心裡地痛苦可想而知。 中午,高慧玉來找謝文東出去吃飯,後者欣然答應。看得李爽心裡一點都不爽,自言自語說:「為什麼沒有人邀請我去一起吃飯呢?」這話被他同桌聽見了,對李爽眨眨眼睛說:「同桌,我請你吃飯去啊!」李爽轉過頭一看,臉都綠了,哪還有食慾,急忙說:「謝謝,謝謝。我其實一點都不餓!哇~~~」「哎呀,你怎麼吐了,我幫你揉揉胸吧!」「……」 晚上,一中附近的小飯館裡。謝文東,李爽等人都在裡屋,等著何浩然把人領來。眼看就六點了,李爽有些沉不氣問:「東哥,何浩然那小子不能耍咱們吧!」 謝文東搖頭說:「不會。我肯定他能來,他的眼睛不會騙我!」剛說完,一個小弟急匆匆跑進來,「東哥,何浩然領著幾個人來了!」 謝文東眼睛一亮,大聲說:「你們都知道怎麼做了吧?!」「知道,東哥!」 「好,今天一戰過後在一中將再也找不到黑龍兄弟會!」「吼~~~~~」 飯館外。何浩然帶著劉景龍等人來到飯館,對大家說:「就是這家,菜做得相當不錯了!今天我請客!」 劉景龍笑說:「咋了,有錢了是不!什麼時候吃飯你們拿過錢。走,去嘗嘗這家的菜是不是真像浩然說得那麼好!」一行人陸續走進飯館,何浩然走了最後,臉色白的嚇人。只是劉景龍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兄弟能把他推進火坑。 眾人進到飯館,挑了一張大桌子坐下。一個人大聲喊:「老闆,來客人了,快出來!」 謝文東從裡屋出來,滿臉笑容問:「各位要些什麼?酒菜我這可都沒有,棍子片刀到的有一些!不知道合不合各位胃口。」一句話如無雷轟頂般,飯館裡鴉雀無聲。 一個猴臉少年站起來,看看謝文東,嘴一瞥:「我草,你是什麼JB東西在這裡滿嘴噴糞,你要是想死大爺我成全你!」 謝文東臉上笑容更深更甜,沒有說話,抬手在空中打個指響。響聲過後,從裡屋呼啦出來不下三十號人,門外又進來十多號。門被關上,從外面反鎖,就連窗戶也被用鐵條門鎖死。整個飯店如同牢籠一般,從裡面別打算出去。 劉景龍馬上反映過來,不敢相信的看著何浩然說:「浩然,你…你竟然出賣我?」「龍哥,我對不起你!」後者低頭小聲說,聲音低的連他自己也聽不見。 其他人一看何浩然的樣子也明白過來,猴臉少年一腳踢在何浩然的肚子上,「我草你媽啊,龍哥對我們這麼好你竟然出賣他。你他媽還是個人嗎?畜生!」 何浩然跪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龍哥,我對不起你!等我救出妹妹,要打要殺我隨你!」 劉景龍不理何浩然,看著謝文東說:「今天這個跟頭我栽了。讓我明白點,你是誰?」 謝文東呵呵一聲:「你還沒有你兄弟聰明呢!在一中我不是高老大的人,你說我還能是誰?」 「謝文東!」 「不錯,正是小弟。今天就是想和龍哥商量一下這個黑龍兄弟會該如何解散!」 劉景龍臉色一變說:「東哥。我留下來隨你處置,但我希望你能放了其他的兄弟!」 謝文東搖頭道:「這個可不行,我費了這麼大的精力就是想把你們這些主幹一起打出一中。嘿嘿,龍哥也是明白人,其他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四章 假日 猴臉少年對劉景龍大喊:「龍哥,我們就跟他們拼了吧!」說著向謝文東衝去。謝文東原地不動,猴臉少年接近到一米多的時候,旁邊飛來一腳,正踢在『猴臉』的臉上。猴臉本身的衝擊力再加上這一腳側踢的力量,威力之大可想而知。猴臉被踢得哎呀一聲,翻倒在地。出腳的正是高強,沒有說話,對著倒地的猴臉一頓亂踢。 猴臉的連續叫聲像一把鐵錘,擊打劉景龍和他手下每一個人的心臟,頭頂冷汗流了下來。看眼倒地不起的猴臉,劉景龍說道:「只是聽說東哥夠狠,今天一見果然不假!」 謝文東道:「我對敵人從沒有手軟過!」劉景龍大聲說:「自從你們來到一中,我好像從來沒有惹過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 謝文東冷笑說:「一片樹林裡,只允許有一隻老虎。如果又多出一隻,那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我不動你,你早晚有一天會動我!所以黑龍兄弟必需得消失!現在你們就是我最大的敵人!」 劉景龍也是個漢子,知道今天是躲不了了,索性就豁出去,大聲說:「如果你要真是個人物就和我單挑,我輸了,隨你處置,你要是輸了就放我們走,怎麼樣?」 謝文東:「哈哈!!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只不過是籠中困獸而已。」說完把手一揮,大家明白老大的意思,一擁而上。劉景龍等人的身影被人海埋沒。 高強搬來一把椅子讓謝文東坐下,自己站在一傍邊盯著場上,同時也是保護謝文東,怕場面太亂會有危險。謝文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指敲打椅子扶手,嘴角向上挑起。眼前數十人撕殺在一起,破碎聲,慘呼聲交織成一團。人性在這裡完全泯滅,人們像瘋了一樣揮舞手中的武器,擊打著自己的同類。這時的小飯館與地獄相差無幾。鮮血殷紅了地面。飯館裡混亂聲沒有超過十分鐘,一切都安靜下來。場中劉景龍和他的兄弟們躺在地上,渾身血跡不知死活。 「把人抬出去,地方打掃乾淨。」謝文東站起身,門外的兄弟把鎖打開,謝文東一行人走了出來。聞到屋外新鮮的空氣,謝文東長長出一口氣。何浩然追了出來,拉住謝文東大聲問:「我妹妹呢?」 謝文東把拉住自己衣服的手扒拉開,一臉奇怪說:「你妹妹又沒在我這,我怎麼知道她在哪?」 何浩然一聽眼睛都紅了,大聲說:「謝文東你講不講信譽?你不是個人!」 謝文東呵呵一笑,不理何浩然,轉身離開。何浩然再想追去,卻被其他人攔住動攤不得,只好放聲叫罵。遠處卻傳來謝文東的聲音:「我敬你是條漢子,希望明天你能來找我,和我一起打天下。」 「謝文東,虧你還披了一張人皮。你把我妹妹咋了?」何浩然聽後又是一陣劇烈掙扎,但手腳卻被數人把的死死。李爽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東哥早把你妹妹送回家了。」說完一夥人放開他向謝文東走的方向跑去。 何浩然楞了一下,急急忙忙趕到家,推開妹妹的房門一看,妹妹正坐在地上,手裡抱著一個大洋娃娃,還有許多其他各種各樣的布偶扔在床上。見哥哥回來,撲了過去,大聲說:「哥,你的朋友真好,給我買了這麼多好看的布偶!還帶我去滑旱冰呢!」由於何浩然家只是靠他爸爸在外賺點錢,平時供他們兄妹倆上學已經是很大的開銷,雖然知道妹妹喜歡布偶,可是確實買不起! 看見妹妹歡笑的面龐,何浩然長歎一聲,心裡默默道:謝文東,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中開學僅僅一周的時間,黑龍兄弟會未知原因,老大劉景龍及其手下骨幹全部身受重傷,住進醫院,幫會群龍無首,宣佈解散。在黑龍兄弟會解散的第二天,由高老大領頭的組織也宣佈解散。這時號稱文東會的組織異軍突起,迅速網羅散亂人員,人數增加到數百人,遠近學校無不膽寒。學生們互相傳誦文東會的傳奇,一時間謝文東的名聲遠近皆知。 而當時J市的黑道又起波瀾,一個名為猛虎幫的神秘組織,以龐大的財力,突然崛起,和地下三大幫會紛爭不斷。據說猛虎幫是以俄羅斯國內的黑勢力做後盾,在中國東北各地設立分會,從事走私。而後,三大幫會之一的斧頭幫老大在去鄉下探親的路上,與三位青年發生衝突,被刺三十七刀身亡。斧頭幫一時內亂難安,其底盤被各幫會瘋搶。J市地下勢力混戰不斷,風煙再起。 星期日,晴空萬里。J市商業區更是人山人海。人們積攢一周的精力,終於可以出來噴發一下,笑臉掛在每一個的臉上。 謝文東本想在家睡個懶覺,可七點多電話就響了,文東爸來到謝文東房間,把埋頭苦睡的兒子揪起來說:「文東,快醒醒,你的電話!」 謝文東睡眼朦朧的從房間裡出來,嘴裡嘟囔著:「打電話的這個人最好給我個完美理由,不然我非把他打的滿臉桃花開不可!」拿起電話,大聲說:「喂?不管你是誰,最好給我個好理由!」 電話另一邊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呵呵!是誰惹咱們東哥生氣了,發這麼大火!」 謝文東一聽這聲音心裡的煩躁馬上消失了,不好意思說:「啊!是玉姐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啊!呵呵,找我有什麼事嗎?」「今天星期天,在家好悶啊,你陪我逛街去吧!」 「這樣啊!那好吧,幾點去?」「越快越好了。你剛起來吧,那就八點吧!」 「好!我去哪找你?」「恩…我們在秋林大樓門口見吧!怎麼樣?」 「OK,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許遲到啊,我可是沒有耐性的!」 「知道了小姐,我一定準時!」「那好,就這樣了,拜拜,一會見!」「拜拜!」 謝文東迅速跑向衛生間,洗臉刷牙五分鐘內搞定,回到房間裡穿上校服,對文東爸說:「爸,我朋友找我逛街,我先出去了!」文東爸說:「早點回來!」「知道了!」 謝文東坐公共汽車來到秋林大樓,看看表,還好,差五分鐘八點。謝文東站在大樓門口,點起腳來四處張望,但是人山人海,放眼看去,都是大大小小的人腦袋。心想:這麼多人到哪能看見高慧玉啊? 謝文東正著急呢,背後有人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正是一臉笑容的高慧玉。今天她穿了一套粉白色的小洋裝,人顯得更是苗條動人,也多了一分成熟的氣息。謝文東看了眼前一亮,好奇問:「玉姐,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高慧玉笑呵呵說:「你不知道你很惹人注目嗎?」 謝文東撓撓頭說:「玉姐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惹人注目了?」 高慧玉笑說:「傻子,星期天上街穿校服的,天下只有你一個啦!自己還不知道呢!」 謝文東環顧四周,可不是嘛,身上穿校服的就自己一個,還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哈哈!以前上街我都是這麼穿的,沒想到還能鬧出這樣的笑話!」 高慧玉拉拉他說:「好了,走吧,姐姐我幫你買套衣服穿,要不你這樣站在我旁邊太丟人了!」說完,拉著謝文東走進秋林大樓。 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邊走邊說:「我還是覺得校服穿在身上既舒服,又精神。」「算了吧,你別老土了,一天到完只穿一套衣服,你不煩,我都看煩了!」 高慧玉拉著謝文東挑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套ROBINHOOD的休閒裝。謝文東換上之後,人顯得活潑多了。高慧玉對這套很滿意,在一旁直點頭,謝文東自己到沒什麼感覺,見高慧玉說好,就去前台付帳了。等高慧玉看見,謝文東已經付完錢回來了。見高慧玉一臉的不高興,謝文東奇怪問:「玉姐,你怎麼了?」 高慧玉生氣說:「不是說好了我幫你買的嗎?怎麼你跑去付帳了!」 謝文東笑說:「誰付帳都一樣啦,反正這套衣服也是你挑的,就算你幫我買的吧!」 高慧玉一嘟小嘴說:「那怎麼能一樣,你去把衣服退了,我再去從買一遍!」 謝文東一聽頭都大了,求饒說:「玉姐,不如你一會請我吃飯吧!我對飯的興趣比衣服大多了,哈哈!」 高慧玉聽完,想了一下說:「好吧,一會我請你去吃大餐!」謝文東急忙點頭說好。然後兩人開始逛街行動。從八點多一直逛到十二點,這樣謝文東對逛街的體會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平時看來身體一般的高慧玉在逛商場時,體力出奇的好。就連經常跑步上學的謝文東也暗中心驚,自愧不如。而且光是看,看完了試,試完了說不錯,最後把東西放下走人。終於謝文東在商場裡看見一排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說什麼也不走了。氣的高慧玉一勁說他沒用。謝文東乾脆眼一閉,露出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打死我也不走的樣子。最後一遊未盡的高慧玉只好妥協,和謝文東去吃飯了。 吃完飯後,高慧玉提議去蹦迪。謝文東本不想去,但是一看滿臉興致的高慧玉也只好答應了。兩人來到市中心一家迪廳,裡面燈光暈暗,轟鳴的音樂震耳欲聾。謝文東感覺音樂的鼓點兒極有震撼力,聽後能讓人的血液沸騰。心裡暗說:難怪這樣經常發生打架,聽這種音樂就如同吃興奮劑一般。 高慧玉領著謝文東找個角落坐下,大聲問他:「文東,你喝點什麼?」 由於音樂太嘈,謝文東也大聲道:「我要一杯可樂就行了!」高慧玉點點頭,向巴台走過去要了兩杯可樂。回來坐了一會就硬拉著謝文東去跳舞。來到場地中央,跟著高慧玉跳了一會,就被燈光閃得頭暈。和高慧玉說了一聲,又回到座位上。邊喝可樂邊看著場中正在跳舞的高慧玉,現在她給人的是另一種感受,少了一絲天真,多了一絲野性。緊身的洋裝把高慧玉修長的身體更顯的玲瓏誘人。空中飛舞的長髮,像黑絲一般圍繞在她的周圍。隨這劇烈的運動,高慧玉臉上如同布了一層紅雲,其美麗的身影成了場中最亮麗的風景。 謝文東正沉迷其中的時候,幾個年輕人向高慧玉靠了過來,把她圍在中間,嘻嘻哈哈不知道說著什麼。謝文東離得太遠沒聽清,但是看見高慧玉生氣的面容就知道怎麼回事。歎口氣,謝文東向高慧玉這裡走過來。 被年輕人纏住的高慧玉,沒辦法正要喊謝文東,但轉頭一看他已經過來了,向他甜甜一笑,對幾個年輕人說:「我沒情趣陪你們去玩。我男朋友來了,你們快滾吧!」 幾個年輕人見高慧玉突然一笑,都被其瞬間的美麗驚呆了,後面的話根本沒聽進去。謝文東來到他們身後,大聲咳了一下,幾人全無反映。只好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才如夢方醒,瞪眼回頭問:「小子,你幹什麼?」 謝文東指指高慧玉說:「她是我朋友!」謝文東的話終於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上下看看他,一人說:「小子,我們哥幾個象找你這個漂亮朋友去玩玩,你要是聰明點就滾到一邊去!不然,別怪哥幾個不客氣!」 謝文東冷笑道:「如果你現在在我面前消失的話,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當放屁!不和你計較。」 「我去你媽的吧,你***毛還沒長全呢!」「小子,你和我們哥幾個裝逼呢!」「囉嗦什麼?揍他!」 謝文東一句話把幾人都惹怒了,他們見謝文東年紀不大,身材有些瘦弱,還是一個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紛紛向他靠過了準備動手。這寫人一想到自己能在美人面前顯示一下威風,身上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謝文東一看他們的架勢,知道動手是難免了,看眼高慧玉,見她正向自己吐舌頭,心裡說句:真是紅顏禍水啊!既然要打,就不能猶豫。趁幾人還沒有準備好,抬腳踢向左邊的年輕人。 那人沒想到眼前瘦弱的少年會主動出擊,一時大意被謝文東踢在小腹上,悶哼一聲,退了下去。其他人見謝文東竟先動手了,一擁而上。周圍的人對這裡打架早已習慣,很有經驗的站在一邊圍觀。高慧玉站在離謝文東不遠的地方,一臉關心的看著他。謝文東彎腰躲過迎面一拳,順勢把對方攔腰抱住,猛一抬頭,腦門狠狠的撞在對方下顎。那人身子晃了幾晃,摔到在地爬不起來了。雖然擊倒對方一人,但後背被人狠踢了一腳,痛得謝文東一咧嘴。一人又抬腿踢來,謝文東不想再糾纏,身子一躲,把他的腳抓住向後一拉。那人站立不穩,摔在地上,謝文東一步串上前,向他的面部狠踢了一腳。那人連叫聲都沒喊出來就暈了過去,鼻樑骨深深的陷進面部裡。 (這裡有必要提一下人體的下顎。下顎是身體要害部位之一,連接人體的中樞神經,如被重擊後,大腦會出現一段時間的空白狀態。也正因為這一點,在拳擊比賽裡,下勾拳是最致命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五章 霸王 還剩下倆人見謝文東如此凶狠,不覺都有些後悔。但是謝文東沒有給他們後悔的機會,上前一步,對著離他較進那人面部就是一拳,那人急忙閃避。謝文東一轉身,沒有理他,他起腳踢向另外一人。那人還能弄清是怎麼回是,只覺下體一陣巨痛,慘叫一聲,滿地打滾。剩下一人,早沒有剛才的氣勢,大叫一聲轉頭就跑,沒跑幾步就被看熱鬧的人給攔住,一名身材粗壯的人一把把他推了回去,說道:「我靠,戲還沒演完呢就想跑啊!」 那人跑的距離還沒有後退的距離遠,回頭一看魂飛了一半。原來謝文東就站在他身後,一雙通紅的眼睛正盯著他。「殺人了!」那人大叫一聲,在場地中央不停的繞圈。沒有人給他讓路,人們象看斗角一樣欣賞著這一切。 高慧玉來到謝文東身邊輕輕拉住他的手,沒有說話,在他的身邊自己感覺到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圍著。謝文東慢慢冷靜下來,幾步追上那人,抓住他的脖領子說:「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謝文東!」說完把手鬆開,拉著高慧玉的手向外走去。那人像瀉了氣的皮球,身子灘在地上,看著謝文東的背影呆住了。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年紀不大能打倒四個成年人,真不錯!」說話之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身材肥胖,帶著金絲眼睛,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三人。 聽見說話聲,謝文東站住,回頭看看中年人,說道:「過獎了!你有事嗎?」剛說完,高慧玉跑到中年人身邊,拉住那人的手說:「李叔,你怎麼也在這裡?」中年人呵呵笑道:「我本來出去辦事,正巧路過這裡,進來看看生意怎麼樣,沒想到竟見了這樣一位少年英雄!」 見中年人誇獎謝文東,高慧玉心裡一甜,嬌聲說:「李叔,他是我…我的朋友!」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小玉,你這個朋友到是蠻厲害的嘛!剛才我都看見了,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高慧玉臉上鋪了一層紅粉,嬌聲說:「李叔,只是普通朋友嘛!不理你了!」說完拉著謝文東的衣服向外走,後者向中年人一點頭,被高慧玉拉了出去。中年人笑呵呵的看著兩人離開後,沉著臉對身後的人說:「你去察察這個人的底細,我要知道他是什麼人!」 謝文東和高慧玉從迪廳裡出來在街道上漫步。謝文東問道:「玉姐,剛才那人是誰啊!我看你們很熟的樣子!」 高慧玉笑道:「他是我爸爸和哥哥的朋友!」 謝文東雖是和那中年人第一次見面,但感覺告訴他,那個中年胖子不是一般的人,這讓他對高慧玉的家裡人產生好奇,問道:「玉姐,你的父親和哥哥是幹什麼的?」 高慧玉低頭猶豫,沒有說話。見她這樣了,謝文東急忙說:「我只是隨便問問,玉姐,要是不好說就不用說了!」 高慧玉抬起頭,看看謝文東說:「我告訴你吧。要是不說,說不定你想到哪去呢,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的!我的哥哥是青幫老大!」 「什麼?」謝文東站住,不可思議的看著高慧玉,大聲問:「你哥哥是青幫老大?」 高慧玉點點頭,「喂,你幹嘛?有這麼驚奇嘛!」 謝文東怎麼能不驚奇,青幫是J市三巨頭之一,能在這裡達到這種地位其實力也可想而知,青幫的老大可是跺一腳,地下顫一顫的風雲人物。沒有想到竟然是高慧玉的哥哥。謝文東壓住心裡的驚訝,說道:「難怪以前你說你哥哥是個大人物呢!」想了一下問道:「剛才那人是你哥哥的手下?」 高慧玉點頭說:「是的。當我爸爸在青幫做老大的時候他就在了,算是幫會裡元老級人物了,對我也特別好!」 謝文東說:「嗯,看得出來!」這時想到一件事,謝文東哈哈笑了起來。 高慧玉問:「喂!幹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謝文東喘口氣說:「謠言真是十有八九不可信啊!一中傳言你姐姐是青幫老大的情婦呢!現在看來還真是可笑啊!」 高慧玉臉紅道:「以前哥哥去接過姐姐放學,看到的一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瞎說。後來姐姐氣的再也沒用哥哥接過,但是謠言卻散開了。」 謝文東問:「我和你姐姐打架的事你哥哥知道嗎?」 高慧玉搖頭說:「應該不知道吧。姐姐在學校的事從來不和哥哥說。」 謝文東聽完哦了一聲,有些慶幸,也有些失望。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和青幫這樣的巨頭交手,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和他們無法相比,人家恐怕動個手指頭自己就完了。但是他有一顆充滿熱血的心,有著與強者交手的衝動。 謝文東和高慧玉邊走邊聊,倆人的感情也拉近不少。到下午四點多,謝文東才把高慧玉送回家。高慧美本想他進去坐坐,但謝文東因為高慧美的原因執意不肯,向高慧玉揮揮手後便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謝文東就去欣欣檯球廳找三眼商量事情。倆人在裡屋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什麼。到十點多謝文東和三眼才從裡屋出來。 走到門口,謝文東正色說:「張哥,這次我們成功了以後就有發展的空間,如果失敗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那時就不好收場了!」 三眼點點頭,說道:「東哥,我看如果把消息弄清楚了,憑我們的勢力一下把他們老窩端掉應該沒什麼問題。」 謝文東仰起頭,歎口氣說:「我們以後能否在J市生存,就看這一擊了!」說完,謝文東走出欣欣檯球廳。 當他來到教室的時候,正趕上第四節課。這節是班主任講課,老師正在講台上手舞足蹈,吐沫星滿天飛的時候,謝文東提著書包敲門進來,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師把他叫住,怒聲問:「謝文東!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現在才來上課?」 謝文東道:「對不起老師,我解決一些事情,沒有來得及上課。」 老師用手指著他說:「像你這樣的學生根本就是不可救藥了!滾出去,以後別在我的課堂上出現!」這老師一直記得謝文東在開學那天給自己出的醜,心想趁現在的機會正好教訓教訓他。 謝文東沒有理他,回到座位上坐下,說道:「你沒有權利把我趕出教室。」 「你…你***給我出去!」老師見謝文東把他的話當放屁的樣子,氣得渾身直哆嗦。 謝文東看著他說:「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一個老師,當這麼多學生面罵人是很不禮貌的。」 「你…我真懷疑你的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怎麼培養出一個你這樣的敗類!看來你父母也不什麼好人」老師有些失去理智,他在學校囂張慣了,突然有學生敢和他作對這讓他有些怒火攻心。 老師這話也激怒了謝文東,罵自己可以,但是要罵自己的父母謝文東不能原諒他。緩緩站起身,謝文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一把改變他命運的裝潢刀。 老師見他拿出刀來嚇了一跳,指著謝文東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要幹什麼嗎?」 謝文東沒有說話,把刀身慢慢推出來,固定住。接著毫無預兆猛的一甩手,一刀白光直向老師飛去。老師大叫一聲爬在地上。「卡」,地上的老師抬起頭回看,裝潢刀釘在黑板上,刀身還在不停的顫動。 老師嚥了一口吐沫,向謝文東看去。後者正用惡魔般的眼神盯著他,嘴角微微翹起。 「媽呀。殺人了!」老師大叫一聲衝出教室,向校長室迅速跑去。謝文東不理班裡同學詫異的目光,向教室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對李爽使個眼色,然後走出教室。李爽馬上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跟著跑出教室。 且說老師急急忙忙來到校長室,門也顧不上敲了,直接衝了進去。進去之後,裡面的情景讓老師呆了一下。只見校長正摟抱著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坐在皮椅上,一隻手伸進她衣服的領子裡,另一隻在女老師大腿上來回撫摩。校長正在銷魂時刻突見謝文東的班主任進來有些生氣。「我說老梁啊,下回進來敲下門不行嗎!?」說著,把那女老師從腿上放下,女老師臉色微紅,本想出去,卻被校長把手拉住。 老梁對這事見多了,馬上清醒過來大聲說:「校長,有…有個新人對我動刀了,看意思要殺我啊!」 校長用眼睛一白他,一邊摸著女老師的手一邊說:「你那熊樣吧,連個學生都擺不平,嚇成這樣。看來我真得考慮以後應不應該用你了。」 老梁頭頂見汗,低聲說:「校長,那個學生的眼神太可怕了,你沒有見過不知道啊,真是…」 校長說:「別說這些沒用的,自己膽小找那麼多借口。你先出去吧,這個事以後再說!」說著,一隻手又摸向女老師露在裙子下的白腿。 老梁一臉為難道:「校長,今天你怎麼的也得幫我出這口氣啊!他那樣讓我在學生面前很沒面子!」 校長現在色心以起,哪有精力管他,看他沒有走的意思,大聲說:「媽的,你有完沒完。你先出去,一會我去找你!」老梁一見校長動怒,不敢再說什麼,轉身出去,回手把門關上。 見他走了,校長一把把女老師拉回到懷裡,大嘴一張,向女老師臉上啃去。可剛關上的門又開了,老梁臉色蒼白的退了回來。校長一看,腦袋頂稀疏的頭髮都快立起來了,大聲罵道:「老梁,你他媽還回來幹什麼!給我滾出去!」話沒說完,校長就閉嘴了,因為門外又進來一人,是一個穿制服的學生。 老梁滿頭是汗,轉頭對校長說:「不…不是我想回來,是他…他…」 校長把壞裡的女老師放開,站起身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我是校長嗎?」 學生微笑道:「我叫謝文東,記住我的名字!以後你會用得上。」 校長問:「就是你用刀子想殺老師?」 謝文東沒有說話,大步向他走過來。校長心裡一顫,問道:「站住,你…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走到校長面前,拿起桌子上一瓶墨水在手中把玩,說道:「我希望你,還有你下面的那些老師以後最好不要惹我。你還可以做你的土皇帝,不然,就別怪我把你拉下來。」 校長怒聲說:「你***是什麼東西。在我面前這樣說話。我告訴你,在一中,我最大。沒有人可以命令我!」 謝文東說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你沒有老花眼的話,就去窗戶那向外看看。」說完,把手中的墨水瓶砸在窗戶的玻璃上。 校長看了看他,緩步走到窗口向外看去。只見外面的操場上站滿的學生,手裡大多拿著棍子,一見校長露頭,齊聲吶喊:「文東會!文東會!文東會!…」聲音之大,震耳欲聾。校長被這情景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站在窗口。好一會才反映過來,不敢相信的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沒有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到了門口停下來,頭也沒回說道:「以後,這裡,我做主!」 校長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緩緩說道:「他是魔鬼!」老梁和那女老師像一跟木頭一樣站在一邊,一動不動,良久良久…… 操場外,站在最前面的李爽,高強,張研江,何浩然四人相視一笑。李爽對何浩然笑說:「怎麼樣!跟著東哥,以後的J市地下勢力將都屬於我們!文東會早晚有一天能一統黑道!」 何浩然仰天長歎,低聲說道:「我願意把命交給東哥。但唯一讓我內疚的是龍…」 李爽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大家都敬你是條血性漢子,也正因為這一點,東哥才把你收下。我這人不會說話,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去後悔。跟隨一個讓自己心服口服而且還有能力的人是一種幸福。」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六章 秒殺 三日後,午休時,謝文東剛從班級裡走出來,就看見站在走廊裡的高慧美。心裡不覺有些奇怪,問道:「高大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高慧美翻翻白眼說:「你說呢,這裡除了你我還認識誰!?」 謝文東見這裡人多,呵呵一笑:「走吧,我們去操場上走走!」說完向外走去。 學生門都去吃飯了,平時熱鬧的操場變得空空蕩蕩,謝文東和高慧美並肩走在跑道上。 兩人沒有說話,有些沉沒。高慧美最先開口說:「你有朋友嗎?」 謝文東微楞一下,笑說:「當然有了。」高慧美搖頭說:「我指的是那種可以談心的朋友,不是你手下的那些兄弟。如果你有一些私人的事會和他們說嗎?」 被高慧美這麼一問,謝文東到是真有些迷茫,自己把李爽,三眼等人當兄弟看待,可是說到談心,謝文東暗中搖頭,不是他把他們不當朋友,而是這樣人身上的兄弟義氣味太重了,不適合談這些。謝文東低下頭,想著心事,半天沒有說話。高慧美見狀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希望我能成為你的朋友,那種可以談心的朋友!」 見高慧美一臉真摯,謝文東心裡流過一絲暖流。他雖有成群的兄弟在身邊,但是在他內心最深處卻有一種莫名的獨孤感。謝文東真誠的說:「高大姐,謝謝你!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高攀了。」 高慧美臉上一喜,說道:「這麼說你同意了?」謝文東點點頭,開玩笑說:「就怕高大姐嫌棄我這個朋友太悶了!」 高慧美把手伸到謝文東面前,微笑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有心事就來找我,畢竟我比你大一些,或許能幫你解決!」 謝文東沒有說話,握住高慧美的小手。感覺到手中的溫柔,不覺又想起那天在繪畫室裡的銷魂一戰,心裡有些蕩漾。微風吹過,讓謝文東清醒過來,把高慧美的手放開。 高慧美臉色紅暈,轉移話題說道:「我其實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黑龍兄弟會打垮了。現在連校長都不敢動你,你算是一中真正的霸王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其實在一中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學校,這不是我想要的。」 高慧美說:「看來你的野心也是蠻大的嘛!你現在幫會也有了,兄弟數百人,還想要什麼?」 謝文東看著高慧美,默默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我想發展,現狀還沒能讓我滿足。」謝文東曾經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但是他沒有找到答案。 高慧美擔心說:「在學校你已經發展到極限,難道你想向社會上發展?」謝文東點頭說:「我心裡確實有這個計劃,而且計劃也在進行中。」 高慧美拉住謝文東的衣袖,說道:「你要知道社會上的人不比學生,他們要聰明的多,也厲害的多!你能在學校稱王,但到了社會,這算不了什麼!」 「這個我知道。我也會特別小心的!」 「如果…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我希望你能來找我,我或許能幫上你一些幫!」 謝文東點點頭說:「高大姐,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找你的。」「希望你能記得今天的話!」「……」 謝文東和高慧美走在操場上聊了很多,也對高慧美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其實她沒有外表那麼堅強,和自己一樣,對人生有些迷茫,尋找自己夢想的人。謝文東拿她和高慧玉比較,覺得兩人各有特點,一個是成熟穩重,一個是天真可愛,都是讓人心動的女孩。 當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兩人從操場上走回來。倆人關係明顯親近了不少,謝文東對高慧美說:「大姐,我先回教室了,有機會我們在聊!」高慧美點點頭,心裡有些依依不捨,說道:「好吧。晚上你有空嗎?」 謝文東想了一下說:「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應該有空,大姐有什麼事嗎?」高慧美說道:「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怎麼樣?」見謝文東點頭說好,高慧美才轉身離開。看著高慧美走遠的背影,謝文東心裡有些混亂。他知道自己被高慧美的成熟所吸引著,但是在心裡,高慧玉天真的身影又不時浮現出來。這讓謝文東很為難,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謝文東有個習慣,就是想不明白的東西自己就不再去想,反正也得不到結果何必浪費精力!說白了這也是一種鴕鳥心態。 一個月後,J市市南的鬼蜮迪廳附近住宅區裡。 「當~~當~~!」一陣敲門聲,房裡傳出不耐煩的聲音,「誰啊?有什麼事?」 「你好,我是電業公司的,收電費!」一個瘦高,年紀不大的少年說道。 「媽的,不是剛收完嗎,怎麼又來收了。草!」 少年聽後臉色一變,但馬上說:「最近有人說這附近有偷電的,我是特意來檢查的。請你把門打開讓我看看!」 「草,真JB麻煩。你等會!」房裡傳來一陣亂響,過了一會,房門打開,走出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長臉青年。青年剛走出來,突見門口站了一大群人,知道不好,轉身想跑。但是太晚了,前面幾人從衣服裡抽出片刀,不容分說,上前對著長臉青年一頓亂砍,青年哼了一聲倒在血泊裡。 後面的人沒有停留,直衝進屋裡,見人就砍。一時間屋裡十多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打得措手不及。有人還在吸白粉,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身上犀利糊塗挨了數刀。不一會,十多人被砍的渾身是口子,躺在地上。那些人把白粉收拾了一下,全部帶走。一個人對剛才說話的少年說:「強哥,這屋有幾個女的,我們把她們怎麼辦?」 少年聞聲走過來,看一眼幾個因為害怕抱成一團的女人,說道:「不管她們,我們走。」 一夥人迅速從房裡走出來,把刀藏在衣服裡,直笨鬼蜮迪廳,領頭的少年正是高強。 鬼蜮迪廳,J市市南的生意火暴迪廳之一。這裡是由一個名為群興會的組織看場,實力一般。他們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可以說是很幸運了。群興會老大外號色貓,人如起名,好色成性。今天在鬼蜮看見幾個眼生年紀不大的漂亮妞,色心大起。帶著幾個兄弟一直糾纏不放。迪廳裡的人都認識他,沒人敢上前阻止。色貓摟住其中最漂亮的一個,手在那女生身上不停的游動,嘴裡發出呵呵淫笑聲。 「色貓好大的興致啊!」一個冰冷的聲音透過迪廳震人的音樂,傳到色貓的耳朵裡。色貓一機靈,放開女生站起來找說話的人。 一個年紀十六左右的少年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色貓看看他說:「剛才就是你和我說話?」 少年一點頭,沒有說話。見他年紀不大,但身上卻有一種超強的氣勢,色貓不敢小看他,哈哈一笑:「小兄弟來我這不知道是想玩玩呢,還是……」 少年說道:「我對玩不感興趣。但我對這個場子到很有興趣。」 色貓一楞,臉色一沉說道:「怎麼?你是打算搶我的場子了?」小年嘿嘿一笑:「沒錯!我看你年紀也小了,不如找幾個女人回家去享福。你看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色貓盯著少年問:「你是誰?」他的手下見來著不善,紛紛把衣服裡的片刀抽了出來。周圍跳舞的人一看這架勢,知道不好,都一窩蜂的跑出鬼蜮,但是還留下三十多號人,是那少年帶來的手下。 一個小胖子從旁邊搬了把椅子過來,少年坐在上面,用手輕敲扶手說:「我叫謝文東!」 「謝文東?」色貓臉上帶著疑問,他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向一旁的手下使個眼色,那人不留痕跡的慢慢向後退去。這個小動作沒有瞞過謝文東的眼睛,看著色貓說:「你也不用去找你的手下了,如果沒有意外他們都在醫院等你呢!」 色貓心裡一驚,臉色巨變,大聲說:「你把他們都……」 謝文東接過話說:「他們已經起不來了!」色貓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用手一抹,問道:「小兄弟,我們有仇?」色貓心裡反覆搜索,他不記得惹過這麼一號人啊! 謝文東站起來,「色貓,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來搶的。沒有那麼多廢話,不要浪費時間了!」說著把手一揮,向一邊走去。他帶來的三十幾號人明白這是攻擊的意思,抽刀想色貓一夥撲去。色貓的手下雖都是成年人,但是人數落了下風,被數十人圍在當中,自身難保,只是勉強應付著。這幾十號人年紀都不大,可打起來個個不要命,手裡的片刀竟向要害上招呼。不一會色貓的手下已經倒下數人。給謝文東搬椅子的小胖子正是李爽,大吼一聲拔刀向色貓撲去。 色貓見李爽兇猛,自己未必是對手,從後腰上拔出一把黑洞洞的五四手槍,指向李爽。李爽嚇了一跳,馬上停了下來。色貓哈哈大笑道:「你們上啊!來啊!我看是你們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哈哈!」 一滴汗水從李爽臉上滑落,被人用槍指著還能不害怕,那是騙鬼呢。李爽握刀的手也有些顫抖。就在色貓得意的時候,握槍的手臂一陣巨痛,然後失去了知覺。手一鬆,槍也落到地上。色貓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去,只見剛才被自己輕薄的女孩手裡拿著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在自己的手臂上,女孩的臉上是帶著一絲妖艷的微笑。 色貓大叫一聲,把女孩推開,轉身就跑。李爽一見不妙,彎腰拿起一張椅子向色貓砸去。椅子帶著呼嘯聲落在色貓的後背上,椅子撞的粉碎。色貓哎呀一聲摔到在地,如若平時,這一重擊一定能讓色貓起不來,但現在是生死攸關之刻,他表現出超強的求生慾望,剛趴下馬上又爬了起來,忍住後背的撕裂搬的疼痛向後門跑去。 李爽見狀一楞,接著大步向他追去。色貓跑到後門,心中一喜,只要跑出去,憑他對這裡地形的熟悉,沒人能找得到他。色貓一把把門拽開,突然楞住了,臉上不停的流著汗水。一個身高近一米八的大漢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尺長的片刀,在他開門的一瞬間,深深刺進他的小腹,深紅的鮮血從色貓的小腹中流在刀身上,又順著刀身滴在地面。色貓抓住那人的手,用不甘心,還有些不相信的目光看著他。 大漢冷冷一笑,抬腳蹬在色貓的前胸。色貓被踢得退出數步,摸了摸小腹上的傷口,說道:「我…我不甘心…」大漢上前用他的衣服把手裡的刀身擦乾淨,放回到衣服下面,從懷裡拿出一張黑色紙片,放在色貓上衣兜裡。然後轉身離開。大漢從出現到離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讓色貓最難忘記的是大漢兩眉間那道醒目的傷疤。 色貓的身體直挺挺的到了下去,小腹傷口中流出的血液隨著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紅色弧線。 迪廳裡,色貓的手下沒有幾個能站著的了,零星幾人還能站住也是強弩之末,身體搖搖欲墜。大漢從後門進來,看了眼情況,笑容掛在臉上,向著謝文東一點頭,撲向戰團…… 十月十一日,J市南部鬼蜮迪廳及其附近發生一次大火拚。群興會老大色貓死亡,手下還有數人死亡,數十人身負重傷。當時J市黑道火拚不斷,死人事件時有發生,警察這陣對這樣的案件早以習慣,在現場又沒有查出個所以然,就把此事當做黑社會仇家尋仇案件簡單處理。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但是黑道上卻知道,在色貓的屍體上有張黑色的帖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在群興會覆滅的地二天,有個名位文東會的組織搶下鬼蜮迪廳。雖附近幫會有些不服,和文東會交過幾次手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最後只有妥協,不再和文東會相掙。從此以後,文東會成了鬼蜮的新東家,被市南的黑道各幫會承認。 謝文東的文東會終於踏進來黑社會這個無底的泥潭之中。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七章 幫會 欣欣檯球廳。裡面站滿了人,有男也有女,女的大多年紀不大。這些人有的玩檯球,有的三五成群聊天,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而在裡屋一張圓形桌子周圍坐了六個人。謝文東坐在當中眉頭微皺。 三眼大聲說:「東哥,我們有了自己的場子要怎麼賺錢就隨我們自己了。黃賭毒三樣是黑道來錢最快的買賣,東哥你看我們是…」 李爽哈哈一笑說:「東哥,我看我們就來黃吧!即可以賺錢,自己兄弟還能得點便宜呢!三眼哥你說是不是?」 三眼橫了他一眼:「草,你這熊樣一輩子也看不到後腦勺!」「我說得可都是實話啊!…」 謝文東打斷二人,說道:「我討厭從事賣淫的人,我自己也更不會去做,還有什麼意見嗎?」 李爽一縮脖,站起身大聲說:「東哥說的就是我剛才想要說的!我沒有意見!我們都不是逼良為娼的那種人,我…」 高強打斷李爽的廢話:「我看毒應該是可以的,只是我們沒有門路,也沒有本錢啊!」高強一句話把大家說醒來,也說到點子上,再怎麼議論,要是沒有本錢也是白費。 謝文東點點頭說:「這次開會的主要目之一的就是讓大家拿出個注意,讓幫會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大家聽完都沒有說話,低頭沉思。 過了一會,三眼對大家說:「大家知道不知道有個猛虎幫這個幫會?」 何浩然點頭說:「這倒是聽說過。好像是俄羅斯國內的黑幫為了方便走私,而在中國建立的幫會組織。三眼哥不是想打他們的注意吧?」 「嘿嘿!」三眼笑道:「他們最近經常在市郊走私,我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猜想應該是很值錢的。如果我們搶他一下子,幫會的錢不就來了嘛!」 張研江搖搖頭說:「猛虎能和地下三幫打得不可開交,其勢力也可想而知。我們去了無疑是以卵擊石,後果不是我們能承擔得起的!」 謝文東看了看大家,問三眼:「張哥,我們現在有多少錢?」現在幫會裡所有的錢都在三眼手裡,謝文東也是只知道大概,確切多少他不清楚。三眼想了一下說:「能有四萬多不到五萬。要是把從色貓手裡搶的白粉賣了,差不多能有七萬!」 謝文東搖搖頭,這些錢對於一個剛剛起步的幫會根本就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考慮了一下,謝文東摸摸腰裡從色貓那搶來的五四手槍,大聲說:「我要槍,誰有辦法能搞到?」 高強一笑道:「東哥,這個我有辦法。只可以未必能是好槍!」 謝文東道:「強子,你說說吧!」 高強小聲說:「我有個親戚住在S市附近的村子裡,他那裡都是山區,村民一般都靠上山打獵賺點小錢。政府對那裡槍支管理也很鬆懈。以前我去那個親戚家玩,光他一家就有三把獵槍,五四手槍一把,這還只是我看見的。聽他說他家連抗日時期的手榴彈都有!呵呵,大概早過期不能用了。」 謝文東恩了一聲,想了想說道:「張哥,給強子拿五萬快錢。強子你一會去趟你親戚那,用這錢能買多少就買多少,特別是五四手槍,帶在身上方便,槍本身的安全性能也高!」 高強呵呵一笑:「東哥,這個交給我了,你等著瞧好吧!」 謝文東對三眼說:「張哥,你幫我去查清猛虎幫的交易地點,一般都有多少人。我們這回就干他一票!」 三眼眼睛寒光一閃道:「東哥,你放心。我一定查得清清楚楚。」大家見謝文東做了決定,心理上雖有些懼怕,但是只要東哥說能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的。謝文東的威信早以在大家心裡扎根。他們本來就是年輕人,也都嚮往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對於搶猛虎幫的事,心裡多少也有點期待和興奮。 謝文東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轉頭對張研江說:「研江,你說說對幫會制度制定吧!」 張研江向謝文東一點頭,站起來大聲說:「國有國發,家有家規。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成立幫會就應該有個完整的體系和制度。在制度方面我就不多說了,這裡有規章一會大家拿去看看。我說說幫會裡的體系吧!」張研江喘口氣,看看眾人,見大家都認真聽著,微微一笑道:「我們幫會的名字就定為文東會,下面有四個堂口,分別是龍堂,虎堂,豹堂,另有一個執法堂。還有一個機構是暗。這裡四個堂口的意思我想大家都明白,我解釋一下暗,東哥為了能讓我們獲得更多情報,也是為了情報系統化,特意成立這個機構。暗的工作範圍是不擇手段的調查一切對我們有用的情報,以後它就是我們文東會的眼睛!這麼說我想大家心裡都清楚了吧!」說完,張研江坐下來。 謝文東說道:「我來說一遍大家的職位吧。現在只是暫時的,以後會有變動。張志東為龍堂堂主,李爽為虎堂堂主,何浩然為豹堂堂主,張研江為執法堂堂主,高強掌管暗!大家都明白了嗎?」眾人一臉興奮,齊聲說:「明白了!東哥!」 李爽摸摸腦袋接著問道:「會裡那幾個女生不知道應該分給哪個堂啊?」 謝文東一楞,三眼在桌子下踩了李爽一腳,諷刺說:「草,都給你好不好啊!?」 李爽被三眼踩得一哎呀,但聽三眼這麼一說,大腦袋一勁點頭:「好好好,都給我,我都要!」三眼看了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她們誰都不給,我另有安排!」李爽一聽馬上蔫了,瞪了瞪一邊偷笑的三眼不再說話。 李爽提到的女生就是被色貓一開始纏住得那幾個漂亮妞。都是一中的學生,家裡要不是父母雙亡,就不就是單親家庭,沒有親人的呵護。上初中的時候就都是小太妹,而後到一中混的就更歡了。謝文東來後,她們順理成章的加入文東會了,也算是文東會獨特風景吧。看似柔弱的小女生,心裡卻黑得狠,從色貓手臂挨那一刀能看出一二。 謝文東站起來說:「研江那裡有各堂口的人名單,大家一人拿一張,瞭解一下自己下面都有那些兄弟。好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這次會的內容誰都不能洩露出去。」然後轉頭對高強說:「強子你多找幾個兄弟陪你去,現在就動身,回來得越快越好。張哥,你去給強子拿錢!」 三眼和高強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謝文東把他倆叫住,叮囑說:「強子,來回都打車走,別讓警察抓到!」高強呵呵一笑道:「東哥,你放心吧,這我都知道。保證出不了事!」說完,和三眼走了出去。 文東會也開始了一段休整時期。謝文東忙了好幾天也終於可以消息一下,和兄弟告別後,坐車回家蒙頭大睡。到了晚上六點多,電話的響聲把謝文東吵醒。「哎呀,怎麼沒人接電話啊!?」謝文東頭髮凌亂,從房間裡出來。 「喂?」「喂!文東啊,我是小玉啦。晚上去吃飯吧!」 「小玉姐,我想在家裡睡覺,好睏啊!」「大懶蟲,不許睡了。我不管,你一定得陪我吃飯去。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泰坦尼克》,聽說很不錯呢!」 「唉,小姐,你讓我多睡一會吧!」「不行不行,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去你家找你!」 「得了,我去還不行嗎!去哪找你?」「你在我家門口等我,我看見你了就出來!」 「OK,一會見!」「拜拜」 謝文東洗了把臉,清醒一下。見爸媽不知道都幹什麼去了,穿起衣服走了出去。 來到高慧玉家,謝文東等了不一會,就見高慧玉從樓洞裡蹦蹦跳跳出來了。拉住謝文東的衣袖說:「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很久了!」 謝文東委屈說:「唉,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呢!出來前梳洗穿衣不都需要時間啊!再說我們兩家離得這麼遠!」 高慧玉一想也對,嘻嘻一笑拉著謝文東說:「走吧,我們先去吃飯,電影快開始了!」 「哦!」謝文東隨便問句:「電影幾點開始上演?」高慧玉焦急道:「九點就開始了!」謝文東一陣頭暈道:「小姐,現在才六點多嘛,我們去那麼早幹什麼!?」 高慧玉笑道:「我們吃飯不得兩三個小時啊?!」謝文東搖頭無語。 兩人剛從高慧玉家走出十多米,正巧碰見剛回來的高慧美。看見兩人親密的走在一起,高慧美一陣心痛,臉色也有些難看。高慧美對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啊?」 謝文東還沒說話,高慧玉搶著說:「大姐,我和文東去吃飯!」 高慧美哦了一聲,說道:「正好我也沒吃飯呢,我和你們一起去吧!」高慧玉雖然不希望帶姐姐一起去,但是又不好意思說不,向謝文東看去。謝文東見高慧玉看向自己,轉頭一看,高慧美也在盯著自己。謝文東感覺一陣頭暈,呵呵一笑道:「那好吧,人多熱鬧。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高慧玉聽完,拉謝文東袖子的小手,偷偷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痛得謝文東一咬牙,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心想:完了,肯定是青了! 高慧美見謝文東臉色不好,低頭說道:「如果我去的話會打擾你們了,那我就不去了!」 謝文東見高慧美低頭,肩膀有些顫抖,以為她在難過,趕快說:「怎麼會呢!大姐一起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會打擾我們的!」 高慧玉一旁點頭說:「是啊!大姐和我們去吧!」說著,又謝文東手臂的同一個位置上,抓了一下。這回謝文東沒有感覺到痛,因為手臂已經麻木了… 謝文東敢保證,這頓飯絕對是最難吃的一回。飯店裡,謝文東被夾在兩姐妹中間,只是一個勁的低頭吃飯,不敢說一句話。他知道,不管和她倆誰說話,另一個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的。高慧美和高慧玉倒是吃的津津有味,邊吃邊聊天,這讓謝文東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很多餘。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謝文東和兩姐妹終於吃完了這頓食不知味的飯。從飯店裡出來,謝文東長長出了一口氣。但是高慧美接來的一句話差點讓謝文東昏迷。「我們去看電影吧!」 謝文東木然的點頭說:「好!…好!…看電影!…看電影!。」高慧玉翻翻白眼,沒有說話。最後等謝文東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電影演的什麼內容他一點都沒記住,剛看了開頭就睡著了,只知道名字叫《泰坦尼克》。這一點讓謝文東很滿意。至少別人不會說他:三炮進城,腰扎麻繩,看場電影,不知啥名。 打這以後,謝文東覺得很奇怪,自己不管是和高慧美兩姐妹誰單獨出去,另一個沒有超過五分鐘一定到。他的解釋是:這兩姐妹之間應該是有一定的心靈感應。但是夾在兩位美女中間的滋味卻沒有別人眼中的那麼享受,其中的苦與樂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從打下鬼蜮謝文東就一直沒有去過,都是三眼在那裡看場。迪廳的營業額按黑道的規矩提出三成給文東會。鬼蜮的老闆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人,不經常來鬼蜮,大家都叫她水姐,至於真名知道的人很少,也沒有人去刻意問。水姐對看場幫會的轉換表現得很淡然。幹這行,上面要有門子,下面要有關係。上面沒門子,警察不出三天就能把你查倒閉。下面看場的幫會實力強才沒有人敢來搗亂。而文東會雖然是剛成立的,但下面兄弟眾多,打架也是各個不要命的主。水姐對這些人看場還是很放心的。 三眼把從色貓那裡搶來的白粉不出三天就在鬼蜮賣乾淨了,靜賺了四萬快。大家對於毒品生意來錢之快,不禁在暗中乍舌。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八章 籌備 這天,謝文東想到鬼蜮去看看,把李爽從學校裡拉出來。本來一開始李爽還有些不高興,但一聽謝文東說去鬼蜮馬上就樂的屁顛。原來謝文東規定,會裡的學生白天必需在學校上課,要去鬼蜮玩只有等放學。張研江這個執法堂堂主和他下面的兄弟一天到晚在學校裡盯著。 李爽氣得曾和張研江說:「你為什麼不讓門衛的老頭下課,你去把門呢!」後者則很認真的說:「哎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得去和東哥商量商量!」沒說完,一邊的李爽已經暈倒。今天謝文東主動來找他怎能不讓他高興呢,歡呼一聲,在其他兄弟『熱情』的目光下拉著謝文東就往校外跑。 今天鬼蜮的生意很火暴,來人不少。主要是因為水姐不知道在哪找來一幫年輕漂亮,能歌善舞的姑娘表演。姑娘們穿著『清涼』的衣服,站在場地中央,隨著動感的音樂盡情的扭動身體。黑色的內褲在超短群下面若隱若現,這比不穿裙子更能引人聯想。數百人圍在場地周圍,歡呼跳躍,刺耳的口哨聲一陣接一陣傳來。 謝文東和李爽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李爽盯著場中,眼珠都快飛出來了。謝文東一看他這樣,搖搖頭,向那裡走去。剛走不遠,三眼就跑了過來,彎腰說:「東哥!」 謝文東點下頭,問道:「這些人是這裡老闆找來的?」 因為太嘈,三眼沒有聽清,拉著謝文東上了二樓一間包房裡。不一會,李爽也跟進來,看見三眼問道:「三眼哥,外面那些妞是哪弄來的?又靚又正點!」 三眼瞥瞥嘴沒理他,對謝文東說:「東哥,那些姑娘都是水姐找來撐場面的,經過那天干了色貓後,這裡生意有些不太理想,水姐特意找些漂亮姑娘吸引客人!」謝文東一楞,疑問:「水姐是誰?」 三眼呵呵一笑說:「就是這裡的老闆。今天她也在,不知道東哥是不是想見見她?」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既然是這裡的老闆我理應去見她。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三眼道:「說不清,見面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個很有能耐的女人。」 謝文東哦了一聲,站起身剛要和三眼向外走。這時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一位漂亮性感的年輕女人。一身黑色的皮裝。黑皮的小甲克沒有紀扣,裡面是一件低胸緊身白背心,下面穿超短黑皮裙,黑色的小皮靴。皮膚白淨,和黑色皮裝形成強烈反差。容貌也很嬌艷,披肩直髮自然的梳在腦後。 三眼見她進來一笑,對謝文東說:「東哥,這位就是這裡的老闆,水姐!」然後轉頭對水姐說:「這位就是我們老大,東哥!」 水姐呵呵一聲嬌笑,來到謝文東面前,伸手說道:「久仰東哥大名,經常聽大家提起你。沒想到年紀這麼小啊!」 謝文東握住水姐的手道:「過獎!水姐這麼說讓我無地自容了。」水姐笑道:「兄弟坐吧,大家別都站著了!」三人從新坐好,謝文東和水姐聊了起來。 李爽坐在一旁口水流的好長,自從水姐進屋,李爽的眼睛就沒離開她的身子,心裡暗叫可惜,漂亮是很漂亮,年紀就是大了點。雖是如此,李爽還是忍不住有些勃起。李爽臉色微紅低下頭,四下瞄瞄,見沒人注意他,才長出一口氣。 謝文東和水姐談了一會,突然問:「水姐,你在社會上混的時間比小弟長,知不知道那裡的白粉最便宜?」 水姐想了一下說:「我知道J市一般幫會取貨都是從三大幫會裡出。現在斧頭幫老大死了,會裡正亂,已經逐漸有垮台的趨勢。青幫和兄弟會應該都是不錯貨品來源地,價格也公道。」 謝文東搖搖頭說:「既然全市的黑幫都去他們那裡拿貨,價格應該也都是固定的。我想要找一個新的貨源,最好不是在本市市區。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水姐點點頭說:「你的意思我明白,讓我想想!」想了一會,水姐說道:「我到是想起一個。在H縣有個麻五,是做白粉買賣的,曾經也風光一時,J市有好多人去他那裡取貨。但是被警察抄過幾次,現在好像收斂了很多,去他那取貨的也沒幾個了!」 謝文東點頭問:「那水姐你知道麻五的聯繫方法嗎?」 水姐說道:「我有他的名片,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有效!一會你走的時候我拿給你。」 謝文東道:「真是謝謝你了!」水姐嫣然一笑:「別客氣,其實我們也算是自己人嘛!你比以前那個色貓強多了,至少不會吃我豆腐!咯咯~~」 三眼看謝文東有些尷尬,在旁邊一笑道:「我們東哥還小啊,水姐別逗他!」 水姐笑說:「我只是開個玩笑了!東哥別當真啊!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謝文東和三眼站起來送水姐出去。見她走遠後,三眼對謝文東說:「東哥,你看這個水姐怎麼樣?」 謝文東搖頭說:「屬於牆頭草那種,十有八九靠不住。但是我想他說的麻五應該卻有其人,等我們有本錢了我得去趟H縣,把麻五聯繫上。」 三眼皺眉說:「就怕真像水姐說的那樣,找不到人啊!」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自會有辦法的!」說完,轉頭一看李爽正做在沙發上發呆。三眼上去踢了他一腳,「老肥,幹什麼呢?」 李爽從幻想中醒了過來,滿臉通紅,頭也低下來。三眼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見謝文東用疑惑的眼光看他,三眼說道:「這小子我看是在『意淫』呢,哈哈!」聽完三眼的話,李爽頭更低了,典型的鴕鳥心態。 謝文東見狀也笑了,拍了李爽肩膀,向外走去。在迪廳坐了一會,謝文東受不了震耳的音樂和尖叫聲。叫三眼去找水姐把麻五的名片要來,然後拉著李爽離開。 走在相對安靜的街道上,謝文東覺得輕鬆很多。看了看旁邊低頭的李爽,明白他的心思,輕聲說:「小爽,我看你應該交個女朋友了!」 李爽嘟囔:「我看得上眼的人家看不上我,能看上我的我還看不上眼。東哥,你說我怎麼辦?!」 謝文東自己也是個愛情文盲,他想不出個注意,呵呵一笑說:「感情的事就隨緣吧!但是你給我記住,別打水姐的注意,她不是你能對付的女人!」 李爽哦了一聲,連他知道不能相信,自己會對一個比他大盡十歲的女人動心。謝文東看他的樣子,暗自搖搖頭,心想自己應該幫李爽找個不錯的女孩子,省得總胡思亂想。 過了兩天,高強等人回來,沒敢去學校找謝文東,直接去了欣欣檯球廳。這裡已經成了文東會第一聚集地,有什麼事情一般都會先到這裡。自從三眼去了鬼蜮,在欣欣裡的兄弟也少了很多。高強到後派出兩人,分別去找謝文東和三眼,然後和其他人把帶回來的東西搬到裡屋。 過了半小時謝文東還有各堂的主幹都到了。謝文東見到高強第一句話就問:「強子,買回來了嗎?」 強子點點頭說:「東哥,我們去裡屋看看!」說罷,一群人來到裡屋。裡屋的地上放了三個大兜子,裡面鼓鼓的,大家猜想這裡面就是槍了。 高強把一個兜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把長二尺的雙管獵槍交給謝文東,說道:「東哥,你看這東西怎麼樣?」 謝文東把獵槍拿在手中看看,感覺份量不是很重。他從小除了玩過玩具槍外,對真槍可以說沒有分毫的瞭解,心說:鬼知道這槍是好是壞!謝文東沒有說話,把槍遞給三眼。三眼雖說年紀大點,但是對這獵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高強對謝文東說:「東哥,獵槍比想像中的便宜多了,不到一千快錢就買下一把。這回我帶了三十七把回來,實在是沒有太多了,我親戚幫我把全村都收遍了。對了,還有三把小五四,只有這麼多,實在在買不到了!」說完,從衣服掏出三把手槍。 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問:「子彈帶回多少?」 高強哈哈一笑說:「子彈既便宜又多,一發才幾毛錢。」說著,問一個和他同去的兄弟:「二濤,我們買了多少子彈?」叫二濤的兄弟笑說:「其實我們也沒買多少,大多都是買槍時人家送的。加一起總得有上萬發吧!」 謝文東聽完,拿起把獵槍問高強:「這槍你用過嗎?」 高強說道:「這幾天我們幾個去了幾次山裡,把槍都試用過。***,威力大的狠。五十米內的兔子一槍打下去,渾身都是窟窿。就是後坐力大點,冷得一用還有點不太習慣呢!」 謝文東把玩手裡獵槍,暗想:買來獵槍不是為了嚇唬人的,到危機時刻還是得開槍。到時就怕兄弟們第一次用槍控制不好,再傷了自己人。想到這,謝文東對大家說:「J市有沒有能練槍的地方?」 大家想了一下,這市區要找個練槍的地方太難了,人口密集,分散的也廣。要是被聽見槍聲,說不定有嘴欠的去報警。何浩然看看大家,對謝文東說:「東哥!我看在市區不行,郊區可以。特別是西郊,那裡荒蕪,都是一片片的大草地。」 李爽道:「郊區好是好,但是總不能讓我們一幫人拿著槍坐車吧。人家還得以為我們去搶銀行呢!」 其他人也覺的李爽說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謝文東考慮一下對三眼說:「張哥,你想辦法買一輛二手的大解放。破點沒關係,能開就行。然後找個會開車的兄弟,幫他弄個駕照!」 三眼點頭說:「嗯,這個好辦。現在二手車有得是,架照花點銀子就能買下來!這些包在我身上了!」 謝文東看了看三個大兜子說:「把東西藏好!這槍的事誰都不要向外聲張,不要以為幫會裡有槍你們就厲害了,可以到處惹事。我要是知道誰這麼做了,絕不輕饒他。知道嗎?」 大家齊聲說:「知道了!東哥!」 謝文東點點頭,對眾人說:「大家去自己堂口找些狠點,機靈點的兄弟,車一買回來大家就去練槍!」「是!」 「好了,沒有什麼事了,大家現在可以走了!」眾人紛紛離開。 謝文東把三眼叫住,問道:「張哥,猛虎幫你查的怎麼樣了?」三眼小聲說:「地址搞清了。人數大概在十人到二十人之間。如果兄弟們槍法練的准,加上突襲,不超過兩輪攻擊就能把他們全作掉!」 「消息可靠嗎?」三眼嘿嘿一笑說:「我有個朋友就在猛虎幫裡做小弟。那小子不會騙我!而且我也親自去過一回!」 「嗯!還是小心點。張哥你再去查一遍,我們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一擊必勝。要不剛剛成立起來的幫會就很可能垮掉!」 三眼咬咬嘴唇說:「好,東哥,那我就再去查一遍!」謝文東拉著他的手說:「小心點,查不到沒關係,千萬別人發現了!注意自己的安全!」三眼感激的一點頭說:「東哥放心,我心裡有數!」 過了兩天,三眼找人買一個輛大解放,真的很貫穿謝文東的意見,這輛破車破得看不見車身的本色,開起來不用按喇叭,二十米外都能聽見震耳的『嘩啦』聲,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散架。架照到是還得過幾天能辦下來。 謝文東考慮到時間緊迫,車買回來當天就拉著眾人帶上獵槍去郊區。大家年紀都不大,男人也很少有不愛玩槍的,一聽去打槍都是興高采烈。謝文東等人在西郊找個荒蕪人煙的地方,把幾張畫著圓圈的大紙掛在樹上。一聲令下,拿槍之人同時扣動扳機。槍聲過後,紙被打得稀碎。 謝文東呵呵一笑,對大家說:「兄弟們,你們每人找一棵大樹練吧!用這槍沒法打靶子!」眾人一聽,紛紛去找大樹。謝文東給三眼,高強,何浩然每人發了一把五四手槍。李爽一看急了,大聲說:「東哥,我也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十九章 槍火 三眼笑道:「老肥,其實你不適合用槍,我看你還是用刀比較合適。而且現在才三把槍,你就等等吧!」 李爽一臉的不高興,嘟囔說:「你們都有手槍了就我沒有!帶手槍多威風啊!」 張研江笑說:「我也沒有呢!槍現在帶不帶都一樣,以後一定會有的!再說猛虎幫那裡一定有槍,到時我們多槍幾把不就得了!」 李爽歎口氣,「唉!也只有這樣了!」 謝文東等人拿起手槍紛紛練習,李爽在旁邊掘著嘴,拿著一把獵槍無聊的找麻雀打。到了晚上,眾人才坐車回來。就這樣,謝文東帶著兄弟反反覆覆練習了五天,大家對手裡的獵槍雖還不是很熟悉,但大多也都掌握了一些竅門。 五天後,謝文東把這幾天練槍的兄弟都找到欣欣準備動手,行動計劃詳細說了一遍。眾人一邊聽著一邊紛紛點頭,佈置完後謝文東讓大家先休息一會。自己和三眼,張研江等人把計劃重新檢查了一遍,大家都絕得沒有疏漏了,謝文東才算長出了口氣。 謝文東對這次行動也特別小心,因為他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他們有俄羅斯的黑幫做後盾,實力之大可想而之。所以謝文東對這次佈置也是最盡力的一次。 下午五點,大家準備出發。謝文東再次叮囑說:「不管對方是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下手要恨,一律不留活口!」眾人知道此行的危險,齊聲說是。 六點,謝文東帶著四十個兄弟坐著大解放來到一個在郊區廢棄很久的工廠。大解放離工廠還有一里地的時候就停下來,謝文東留下張研江和幾名兄弟看車,交代他們聽到槍聲停止後就馬上過去。自己隨三眼帶著眾人慢慢向工廠接近。 到了快五十米距離的時候,三眼停下來,小聲說:「那裡有守衛,大家小心了!」說著,用手一指前方大樹下。謝文東定睛細看,果然站有倆人,看樣子像是在聊著什麼。現在雖是盛夏,但六點多天還是有些昏暗,不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現樹下的倆人。 謝文東向三眼和高強一使眼色,倆人明白。把槍交給旁邊的人,抽出匕首,靜悄悄摸了過去。樹下兩人沒有發現危險的來臨,嘻嘻哈哈聊得起勁。在他們心裡這裡是猛虎幫的勢力範圍,誰敢那麼大膽來惹事,除非是想找死。 三眼高強二人盡量讓身子貼近地面行走,悄悄摸倒兩個守衛身後。等到了攻擊範圍,三眼二人互點下頭,猛的射向守衛,一人對付一個。高強用手一捂其中一個守衛的嘴,另支手拿著匕首猛刺他的肚子。不知道刺了多少刀,感覺身前的人停止了掙扎才住手。把他鬆開一看,那人肚子成了蜂窩,衣服被血染成了紅色。高強摸摸守衛的鼻息,沒有一絲溫度,確定他已經死亡。轉頭看向三眼,三眼刺殺的守衛,脖子上不知挨了三眼幾刀,血咕咚咕咚正向外噴呢! 二人相視一笑,三眼抬起胳膊向謝文東打個手勢,意思是已經安全解決。謝文東收到,帶著眾人向前走去。他們慢慢接近工廠,裡面不時有說話聲傳出。三眼走在最前方,來到工廠大門口,身子躲在牆後,探頭向裡望去。 裡面站著兩伙人,一夥有十人,一夥有兩人。人多一夥帶頭的是滿頭金髮的外國人,三眼猜想他們應該就是猛虎幫的,另兩個人應該是和他們交易的人。在那些人旁邊放著四個大箱子,兩量貨車停在工廠的角落裡。謝文東來到三眼背後,低身向裡看去。看了一會,謝文東回身對其他人打個手勢,大家明白,紛紛向工廠的周圍散開。 過了五分鐘,一人小心的來到謝文東身邊,伏耳悄聲說:「東哥,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謝文東點點頭,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向附近的兄弟伸出三個手指。大家知道,這是讓自己在心裡默數一二三,然後一起開火。謝文東一手拿手槍,一手拿片刀,靠在牆上。 三個數的時間對於謝文東如同過了三年。時間到,謝文東大喝一聲,從大門外串了進來。「啪」抬手就向人群裡開了一槍,不管有沒有打到,連續扣動扳機,一梭子彈瞬間就打空了。其他在門口的人幾乎和謝文東同一時間衝出來,一起向工廠裡人群射擊。剎那之間,交易的十二人被放到了五個。由於猛虎幫背對著大門,離門口也最近,被射中的五位都是他們的人。 這些人都是亡命徒,剛聽見槍響就知道不對,馬上反映過來,各找掩體躲藏。猛虎幫帶頭的俄羅斯人破口大罵,手下的小弟一把把和他們交易的兩個中年人抓住,「草你媽的逼,王老二你想黑吃黑!」剛說完,俄羅斯人把槍掏出來對著二人一頓亂槍。可憐這位王老二連屁也沒放出來就亂槍射死。 猛虎幫的人靠在掩體下,開始向門口的謝文東等人開槍還擊。謝文東見衝不過去,和手下閃到兩邊。雙方開始對射。這時,繞到工廠後身的兄弟們聽到槍響開始行動。快速的翻過廠牆,在猛虎幫背後狠狠的一擊。獵槍雖沒有猛虎幫用的槍威力大,但打的範圍卻很廣,不用怎麼瞄準,一槍下去打一片。 猛虎幫被這後面突然一擊打得措手不及,剩下的五人身上都見了紅。只有那俄羅斯人和一個帶眼睛的手下沒有倒地。帶眼睛的人對俄羅斯人說幾句俄語,然後大叫一聲向身後的人衝去,奔跑中手裡的槍不時的向對方射擊。 身體暴露在外面的『眼睛』剛跑了兩步,就被廠前廠後的人一頓亂槍打成篩子,渾身上下都是小窟窿眼。 俄羅斯趁『眼睛』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一個箭步向旁邊的廠牆串過去,雖然身上有傷,但身手依然敏捷,一把牆頭,翻了出去。謝文東見事不好,大喊一聲:「不能讓他跑!」 三眼在謝文東說話同時,快步追了過去。 那俄羅斯人翻過牆頭,向荒草中跑。三眼等人在後面緊緊追趕,不時的向他打上幾槍,但是由於心裡緊張和距離較遠,都沒有打中。俄羅斯人表現出超強的爆發力,不一會就把眾人甩在身後。突然聽見旁邊的大道上有汽車鳴叫聲音,心中一喜,向大道上飛奔而去。看見前方過來一輛破舊的貨車,他站在道路中央大聲呼救。貨車在他的身邊停下,從車上跳下一人,年紀不大,笑呵呵說:「需要幫忙嗎?」 俄羅斯人能聽懂漢語,知道年輕人話的意思,大聲說:「有…有人…殺我!你救我!」邊說邊不時回頭向後看。怎料那年輕人趁他回頭之際,從後腰上拔出一把兩寸多寬的片刀,向其復部惡狠狠刺了進去。當俄羅斯轉回頭發現不妥已經來不急,片刀整個刀身沒進他的小腹中,刀尖在他後腰上露了出來。 年輕人見俄羅斯人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臉色也有些蒼白。用力把刀抽了回來。「我不知道你是誰,要怪就怪你倒霉撞上了我!」年輕人說完,看看倒在地上抽搐的俄羅斯人,眼珠一轉說道:「我們本不想殺你,但是你們給的價格太不合理了,我們也只好出此下策。」說完摸了一把腦門的汗水,把俄羅斯人踢到路邊的草叢裡。然後從新上車,告訴司機等會開車。 俄羅斯人瞪著眼睛仰面躺在地上,感覺血液慢慢流出自己體外,而且身體也越來越冷。俄羅斯人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量,抬起手,在身下的土地上寫了幾個俄文。 這時三眼等人從後面追了上來,一眼看到貨車,大聲說:「研江,看見一個俄羅斯人了嗎?」 車上的年輕人呵呵一笑說:「讓我掛了!」原來剛才殺死俄羅斯人的年輕人正是張研江。這事趕得也巧,張研江留在車上看守,剛開始聽見一陣亂槍響,後來槍聲見小,只是有零星傳來,張研江怕謝文東等人有事,著急忙慌趕過來,沒想道半路碰上了一個身上有血跡的俄羅斯人,而且表情慌張。張研江頭腦聰明,一猜明白了大概,趁他不注意給他一暗刀。 三眼聽了大喜,問道:「屍體呢?」 張研江向草叢裡弩弩嘴。三眼見狀大步走過去,張研江也跟了過來。上前摸摸俄羅斯人的鼻息,三眼點點頭,呵呵一笑放心了。張研江盯著俄羅斯人手下的地面,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和三眼等人坐車來到工廠。 這時謝文東緊瑣眉頭,那個俄羅斯人看輕了自己一方人的長相,要是讓他逃掉對自己始終是個隱患。正當他著急的時候,見三眼等人回來,謝文東急忙問:「張哥,那人跑了沒?」 三眼哈哈笑道:「跑是跑了!但最後讓研江兄弟給費了!」謝文東向張研江深深看了一眼說:「做得好!」然後對眾人說:「兄弟們快把東西搬上車,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眾人把四個大箱子合力搬上車,李爽跑過來手裡拿個黑色皮包交給謝文東。謝文東接過來手一沉,本想打開看看,卻上了鎖的密碼皮包。謝文東沒時間細看,把皮包往車上一仍,見四個箱子全部裝上車,指揮大家上車離開。 這時高強跑過來說:「東哥,還有幾個沒死的怎麼辦?」 謝文東猶豫了一下,做了決定,「不能留活口!」高強點頭說:「明白!」說完把刀抽出來,向幾個沒有死的人走去。本來大解放的貨兜裝四十號人輕輕鬆鬆,但裝了四個箱子後有些人就上不來了。最後沒辦法,有些兄弟爬到箱子上,剩下的人才勉強上來。 車子剛到市區,謝文東讓車上一部分人下來。這麼多人在車上太扎眼,讓下車的人坐出租車到欣欣附近的地方下車,最後在欣欣集合。 破舊工廠一戰,雖打得激烈,但前後沒有超過十分鐘。而且幹幹靜靜,沒有一個活口。猛虎會的人是第一批趕到現場的人。對此事亟亟是震驚,也很憤怒。東西沒了是小事,但是在自己家門口東西被搶,上面子上很說不過去。後來猛虎幫發現了那名俄羅斯人的屍體,身下有他臨死時寫得幾個俄文。猛虎幫沒有說那幾個俄文是什麼,只是事後,猛虎幫向斧頭幫發動瘋狂的攻擊,連帶著J市另兩大幫青幫,兄弟會也捲入其中。 謝文東等人沒有想到他們這次做的事會引起黑道天翻地覆的大變動。J市警察更是全體出動,來個全市大巡邏。J市混亂的情況被省城知道,由省城下令,要J市警方嚴厲打擊犯罪活動。J市的『嚴打』整整提前了數個月。這些是後話。 且說謝文東等人來到欣欣,用事先準備好的灰布把箱子蓋上,搬進欣欣檯球廳。裡面早有人出來接應,把四個箱子抬進裡屋。這時大家才算鬆了口起,兄弟們坐在地上紛紛抽起煙,緩解心理上的緊張。謝文東進屋的第一句話就說:「今天的事大家全部忘掉,對誰都不能提起,就算是自己的爸媽也不行。這不只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而且還關係到整個幫會的存亡!你們都聽清了嗎?」 眾人齊聲說:「聽清了!東哥!我們覺不說不去!」李爽站起來大聲說:「誰把今天的事要說出去,我他媽劈了他!」 謝文東瞪了李爽一眼,後者嚇得趕快坐下,說道:「算我沒說!」眾人哈哈笑了起來,氣氛也輕鬆了不少。謝文東對三眼說:「張哥,把箱子打開看看。瞧瞧猛虎幫交易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三眼答應一聲,在工具箱裡翻出一把螺絲刀。來到箱子前順著連接細縫,慢慢翹開。 大家也圍了過來,對箱子裡的東西也充滿好奇。高強站在一邊說:「都搶著看什麼,從俄羅斯過來的東西,除了軍火還能有什麼?!」 大家一聽高強的話覺得有道理,紛紛又都坐回到地上。 三眼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一個箱子翹開,探頭向裡看去。楞了一下說道:「強子真猜對了。可是這好像不是一般的軍火!」 眾人一楞,圍了過來,看清裡面的東西都把嘴張大了,有人忍不住說:「俄羅斯鬼子想來中國打仗啊!?」 原來箱子裡面裝的有火箭筒,衝鋒鎗,手槍,手雷,竟然連地雷也有。大家看了不禁乍舌,心想難怪這麼重呢!謝文東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外表成銀色,槍長不到半尺,握在手中很舒服。謝文東雖不知道這槍叫什麼名,可以肯定的是這槍覺不是在黑市就能買到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章 百萬 「呵呵,這槍我認識,AK47嘛!」三眼拿著一把自動步槍說。大家也紛紛拿起看細看,AK47一般都是在電視上見過,這回貨真價實的拿在手中不免有些激動。一個兄弟自言自語道:「這槍怎麼和電影中的不太一樣啊!?」他這麼一說,大家覺得是有點不太一樣。 三眼笑說:「你知道什麼,電影裡的槍哪有真槍,都是仿造的。我們現在拿的才是真正的AK47!」說完,三眼把玩有裡的步槍,愛不釋手。 一個兄弟問謝文東:「東哥,槍我們能用得上,那火箭筒和地雷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這槍我們現在還不能拿出來。要是讓猛虎幫看見了,我們都得完蛋。把槍都放回去,等以後有機會賣到外地去!」 大家聽謝文東這麼說,只好戀戀不捨的把槍放回到箱子裡。李爽小聲說:「東哥,這槍怎麼也得留幾把我們自己用啊!」謝文東點頭說:「就算要留也是以後用,現在大家還是只能用片刀,獵槍也都得收回來!」 李爽有些不願意,問道:「為什麼啊?獵槍也不能用了!」 三眼瞪了他一眼說:「老肥你真夠笨的了。我們剛用獵槍把猛虎幫的人打死你不知道啊!要是被他們看見我們有獵槍不得懷疑到咱們頭上?」 李爽這才明白過來,點點頭大聲說:「其實我知道,我是替會裡兄弟問的!」話沒說完就挨了三眼一腳。 大家把槍全部放回到箱子裡,然後把箱子從新封好。看著四個大箱子,謝文東心想:這要是放在檯球廳裡不太好,人多眼雜,說不定會走露風聲,向三眼問道:「張哥,你有沒有安全點的東西,箱子放在欣欣不是事。」 三眼說:「不如放我家。我自己租的房子,一般不會有人去,就算有人來也是自己兄弟。」 謝文東想了一會點頭說好。然後對大家說:「好了,現在沒有事了。大家誰要是累的就回家,不累的可以去鬼蜮玩,吃喝都算在會裡的帳上。」 眾人歡呼一聲,和謝文東道別後一起奔向了鬼蜮。會裡的主幹幾人都沒有走,他們知道謝文東一定還有話說。果然謝文東見眾人走後,對大家說:「各位一定要看好自己手下的兄弟,最近一陣我們要盡量保持低調。靜看事態的發展,盯緊猛虎幫的一舉一動。強子,這事就交給你了!」 高強為難說:「讓我打架還行。現在幹起『偵探事業』還有些不習慣哩!」高強的話把大家逗得一笑。 謝文東接著對張研江說:「研江,你今天做的好,立了一大功。張哥,一會給研江提出三千快錢作為獎勵,其他人每人兩千。」見張研江正要張嘴,謝文東揮手打斷他接著說:「會裡現在資金還不是很多,給大家這些也算是極限,等以後幫會發展起來,我保證每一個兄弟都能過上好日子。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希望各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幫會中,為以後發展打下個好基礎!」 三眼等人一起站起來,齊聲說:「我們誓死追隨東哥!」 謝文東微笑的看了看大家,對這種效果很滿意,一個幫會要是沒有一種凝心力,不用外界來攻擊,自身就會垮掉。謝文東也明白,兄弟雖都是衝著自己才加入文東會的,但是這不能代表大家每次都可以義務為幫會做事。錢雖不能買來友情和威信,但有的時候卻可以把這些加深。謝文東本身也沒有把錢看得很重要,至今沒有拿過幫會一分錢。這一點也讓下面每一個兄弟對謝文東佩服有加。 謝文東這時才想起還有一個黑色的皮包,問三眼:「那個黑色皮包在哪?」 三眼一笑說:「讓我藏起來了,我想既然是交易,皮包裡裝的東西應該和這批軍火等值!」說著,走出裡屋,在檯球桌下把皮包拿出來。大家心想這三眼手真快,誰都沒看見他是怎麼把皮包藏到檯球桌下的。 三眼把皮包放在桌子上,看見謝文東點頭示意,拿起螺絲刀把密碼鎖翹開。三眼把皮包打開,映如眼中的是一沓沓嶄新的百元人民幣。大家眼睛不覺都有些發直,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錢。 李爽揉揉眼睛,說道:「天哪!這得多少錢啊!?我怎麼覺得金光閃閃,不行,眼睛花了!」 三眼拿起一打,看了看對謝文東說:「東哥,一沓差不多有一萬快!」 謝文東說:「把錢倒出來,數清有多少!」 三眼把皮包裡的錢都倒在桌子上,一沓一沓數起來。數完最後一沓對謝文東說:「東哥,一共是三百沓,也就是說這一共是三百萬!」 大家半天沒有說話,他們畢竟年紀都不大,三百萬擺在眼前都有些發愣。謝文東最先反映過來,拉了拉三眼說:「張哥,明天一早你就帶上強子和浩然,把這錢你都存到銀行裡,但不能只存一個銀行,分開存。最好一個銀行別超過二十萬。」 三眼點點頭:「東哥,我明白!」 謝文東對大家說:「這筆錢大家最好先不要告訴兄弟們。就用它做我們的本錢,四箱軍火也正好不用著急脫手了,現在風聲一定會很緊,走漏消息就麻煩了!」 大家紛紛點頭。謝文東看看手錶,已經快八點了,問眾人:「大家還有什麼意見?」眾人互相看看,齊聲:「東哥,沒有了!」「那好!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大家也都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眾人離開欣欣,三眼沒有走,對大家說:「今天我就摟著這三百萬在欣欣睡了,明一早就去銀行!」李爽心裡不爽,指著三眼說他是財迷。最後讓三眼一腳把他送出欣欣。 謝文東回到家裡,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今天發生的事情另他很激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搶了猛虎幫的一批軍火,連帶著還帶回來三百萬。謝文東這陣對沒有本錢犯了不少愁,現在突然一下多出三百萬讓他如同是在夢中。謝文東心裡默默做著以後的打算,下一步自己應該聯繫麻五了,如果能聯繫上,毒品的來源就會有著落。 第二天,中午,謝文東來到欣欣。三眼沒在,裡面有三個小弟和幾個客人。謝文東打聲招呼進到裡屋,拿起電話,按著水姐給他的名片上電話號碼撥了幾下。謝文東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電話地址是否還有效,過了二十秒,電話另一邊有人接起。「喂!請問你找誰?」 謝文東喘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說道:「你好!我想找麻五!」「對不起,你打錯了,這裡沒有這個人。」說著,對方就要掛線。 謝文東咳了一聲:「你最好先不要掛斷,我是朋友,不是警察。打電話的目的是想和麻五做筆買賣!大買賣!如果你現在就掛掉會失去一次賺錢的機會。」對方顯然是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換了,「朋友你好,我是麻五,你要和我做什麼買賣?」 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我要白粉。很多的白粉!」「兄弟,我想你是誤會了吧,這種生意我早不做了!」 謝文東心裡暗笑,麻五是被警察打怕了,警惕性很高,自己索性就來個欲擒故縱,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天下做這買賣的多了,我可以找別人!只是有個叫水姐的朋友讓我找你!」說完,謝文東故意像是要掛電話。 另一邊傳來急促的聲音:「等一下,你說的水姐是那個水姐?」「就是鬼蜮的老闆嘛!」 「哦,是這樣啊!不如我們見面好好聊聊。你既然是水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雖然我不做買賣了,但我們還是可以交個朋友嘛!」 謝文東暗哼一聲,自己當時聽水姐的意思她和麻五也不是很熟,麻五現在記不記得水姐這個人都不一定,這麼說無非是想見自己一面,看看自己是不是警察的臥底。想到這,謝文東也就順水推舟說道:「那好吧!時間地點你說!」這話正合對方本意,另一邊馬上說:「我看這樣吧。明天你來H縣,下午五點的時候來縣裡最大的『白馬』舞廳。你看怎麼樣?」 謝文東心裡暗喜,但嘴上沒有表露出來:「那好吧,你最好準時點,我可沒有等人的耐性!」 對方說道:「我們一向準時。對了,你們一共來幾人?」謝文東想了下說道:「就我一人。」 「那你穿什麼樣的衣服,到時我們別認不出你!」「呵呵!我穿米黃色的休閒服。還有,我會拿一本書!」 「兄弟叫什麼名字?」「謝文東!」 「那好,就這樣。明兒見!」「好,明天見」 謝文東把電話放下,微微一笑,事情有了開頭,其他的就不難了。心情愉快的謝文東漫步來到學校,剛進入班級,李爽跑過來,「東哥,剛才玉姐來找過你,好像是有事!」 謝文東哦了一聲,心想那丫頭找自己還能有什麼事,除了吃飯就是看電影嘛!雖是如此,謝文東心裡還是有絲喜悅。搖搖頭,謝文東坐到坐位上。 李爽問道:「怎麼?東哥你不去找她啊!」 謝文東道:「麻五聯繫上了,明天下午我過去。現在我得冷靜想想明天的對策。」 「啊?麻五聯繫上了,太好了!」李爽知道毒品生意的火暴,看來幫會終於到賺大錢的時候了。興奮了一會,李爽又說道:「但是我看玉姐來找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啊?」 歎口氣,謝文東站起來說:「那好吧,我現在去找小玉問問!」說完,謝文東走出教師。來到高慧玉的教室門口,叫個學生幫忙叫高慧玉出來。那學生一看他是謝文東,樂得屁顛跑進教室裡。 不一會,高慧玉從教室裡出來,一看見謝文東就大聲問:「喂!你這幾天跑到哪出了?我找你好幾次都不在。老實說你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謝文東一陣頭暈,低聲說道:「我這幾天忙幫會裡的事,剛剛成立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去辦嘛!」 高慧玉聽了心中暗喜,但嘴上卻說:「哼,誰信你的鬼話啊!說不定這幾天你去哪鬼混了呢!」說著,身子向謝文東靠過來。嚇得謝文東一哆嗦,心想這回不是胳膊又要遭殃吧!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怎麼會呢。小玉,你找我就是問我這些?」 高慧玉小臉一紅,呸了一聲,說道:「今天來我家玩好嗎?我這幾天學會做一道菜,做給你嘗嘗啊!姐姐和哥哥都誇我的菜好吃。」 謝文東說:「好,如果沒有事的話一定到。嘗嘗小玉的手藝,哈哈`!!」 高慧玉笑說:「你一定要來,不許賴皮啊!你要不來就是小王八!」 謝文東一翻白眼,裝模做樣行個軍禮,「遵命,長官!」謝文東的樣子惹得高慧玉一陣嬌笑。 白天無話,晚上六點左右,謝文東從家裡出來坐車到高慧玉家,心裡不覺有些緊張。因為到高慧玉家,很可能遇見他的哥哥,這個J市黑道中的傳奇人物,青幫老大—高震!謝文東雖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不到十分鐘,謝文東來到高慧玉家,高慧玉把他迎進來。謝文東打量一下四周,暗暗點頭。高慧玉家屬於樓中樓,一共有三層。在J市能住進這樣房子的可不多見。方廳裝修得異常豪華,在謝文東眼裡,皇宮也不過如此,雖然他沒有去過皇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一章 路途 高慧玉見謝文東有些發愣,拉拉他說:「傻子,看什麼啊!進來坐吧!」 謝文東臉一紅,暗罵自己真有點三炮進城的樣子。謝文東坐在方廳的沙發上,問道:「小玉,你姐和你哥呢?」 高慧玉坐在謝文東的旁邊,說道:「我姐在樓上不知道幹什麼呢。大哥有事不在家,看來一時半會回不來!最近好像幫會裡的事特別多!」 謝文東聽了有些失望,本以為能見見這個風雲人物,可惜人家不在。歎口氣,謝文東『哦』了一聲。見謝文東這個樣子,高慧玉有些不高興,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說道:「喂,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嘛!不知道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哥的呢?」 謝文東沒有注意到高慧玉的表情,順嘴說:「都有了,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想見見你的大哥!」剛說完,感覺手臂一陣疼痛,低頭一看,高慧玉的小手正在他的胳膊上『撫摩』呢! 臉上帶著難看的笑容,謝文東對著高慧玉微笑說:「小玉,其實見不見到你哥沒關係,只要能看見你我就…就心滿意足了!」 高慧玉聽完一陣嬌笑:「哼哼!本姑娘長的這樣漂亮,認識我是你的福氣呢。」謝文東連連點頭,心想漂亮是漂亮,就是心性小孩子了一點。 高慧玉打開電視,對謝文東說:「你先看會電視,我去做菜!一會做好了,保證讓你回味無窮!」說完,高慧玉對謝文東舔舔一笑,走進廚房。謝文東身上一抖,小聲嘀咕:「不用回味無窮啊,只要能吃我就滿足了!」 高慧玉站在廚房口問道:「文東,你剛才說什麼?」「啊…沒什麼,我說我無限期待中!」「哦!放心吧,馬上就能做好,很快的!」「……」 謝文東靠在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電視。這時,高慧美從樓上走了下來。「文東,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謝文東聞聲轉頭看去,眼前一亮,今天高慧美打扮的特別漂亮,臉上微微有淡裝,把原本就嬌嫩的面容襯托的更加美顏,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隨著高慧美走來,不停的擺動,如同仙子般飄逸。謝文東楞了一下,尷尬的說:「我剛到不久,小玉讓我來嘗嘗她的新菜!」 高慧美微笑的看了看廚房裡手忙腳亂的高慧玉,坐到謝文東身邊,伏在他耳邊小聲說:「小玉的做的菜難吃死了,一會你真的會吃嗎?」謝文東只覺高慧美吐氣如蘭,迎面席來。 心中躁熱,謝文東站起身,拉開和高慧美一短距離,點點頭。其實剛才高慧美說的話,謝文東一個字也沒聽清,腦袋裡被高慧美身上散發的幽香所佔據。 兩人都沒有說話,方廳裡氣氛有些尷尬。還好,不一會高慧玉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裡出來,「文東!做好了,可以吃飯了。哎呀,大姐你也下來了。正好一起吃吧!」高慧玉的說話聲打破方廳裡的沉悶。 謝文東趁機向廚房走出,說道:「我來幫你拿碗筷。」看著謝文東的背影,高慧美心中不是滋味,站起身說:「小玉,我幫你拿飯!」 高慧玉把菜放在餐桌上,看著二人的樣子心裡有些奇怪。 一會後,三人圍在餐桌旁,高慧玉笑瞇瞇的指著桌上的菜說:「這個是我昨天做過的,那個是我今天新學的,還有左邊那個是我…」 謝文東看著滿桌的飯菜無言。怎麼看怎麼覺的桌子上的菜都不像好吃的樣子。不是漆黑一片的團在一起,就是五顏六色成粘稠狀。高慧玉看倆人都楞著,著急說:「喂,你們快吃啊,一會都涼了!」 高慧美搖搖頭,皺著眉夾起一口菜放在嘴中,嚼了幾下停下來。高慧玉緊張的問:「大姐,怎麼樣?」高慧美等了一會,把嘴裡的菜嚥下,微笑說:「不錯,挺好吃的!」 高慧玉聽了既得意又高興,夾了一塊黑黑的片狀東西給謝文東,「來嘗嘗這個,一定很好吃!」 謝文東看看高慧玉滿懷希望的笑臉,再看著碗裡的黑色未知物,心想吃了這玩意不會中毒吧!閉著眼睛把黑狀物放在嘴裡,第一個感覺是又鹹又苦,而且是很鹹很苦。第二個感覺是很硬,咬了半天沒咬動。高慧玉笑嘻嘻說:「文東,怎麼樣?」 謝文東裝成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說道:「好,真好!這牛肉做的真不錯!」 「喂!這個是我做的土豆片啊!」「……」高慧美哈哈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謝文東和家裡打聲招呼,說班級出外旅遊,晚上不回來了。中午,謝文東把三眼幾個兄弟找到欣欣,告訴他們自己下午五點要去趟H縣,看看能不能和麻五搭上橋。本來三眼等人要和謝文東一起去,但被他拒絕。說人去多了到不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大家見謝文東做了決定,沒辦法,只好把謝文東送到客運中心,三眼在途中把白粉市面的價格詳細說了一遍,謝文東暗暗記在心中。等到了客運站,謝文東和大家揮手告別後,上了正要出發去H縣的客車。李爽看著客車遠去的背影,問三眼:「三眼哥,你說東哥這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三眼沉思說:「會!」李爽轉過頭看著三眼大聲說:「既然東哥會有危險那我們為什麼不去?」 三眼道:「正因為會有危險才不讓我們去,你應該瞭解東哥的苦心!」喘了口氣,三眼自語又向是對李爽說:「東哥把一切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為我們鋪了一條平坦的道路。我們的背上只有自己的一條命,而東哥卻要擔負起數百人的身家性命。但是他能承受得起,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的名字叫謝文東!也正因為這一點,你,我,大家才團結在一個集體裡!」 眾人聽了三眼的話默默無語,心裡默默祈禱謝文東能平安而回。 H縣,離J市不遠,坐車不道兩個小時。但是和J市比起來卻顯得落後得多。整個縣裡的最高建築是一坐五層小樓,那是縣政府辦公用樓。 『白馬』歌舞廳是H縣最大的舞廳,外表是一坐紅色的二層樓房。門面很大,裡面裝修的也很豪華。門口停的轎車長年不斷,而且其中多為縣領導專用轎車。這一點很奇怪,縣政府年年向市裡要錢,其實縣裡百姓也確實很窮,但縣裡領導卻一各個富得流油,市裡潑過來的錢被一部分市領導扒了一層皮,到了縣裡,又被縣領導扒了一層皮。等用到老百姓身上也就所省無幾了。 謝文東四點到了H縣,下車後在附近書灘隨便買了一本小說。 然後坐出租車來到白馬歌舞廳,看著舞廳的外觀,就兩個字,氣派!謝文東下車走了進去,裡面燈光昏暗,剛進來還有些不習慣。謝文東在門口站了一會,眼睛適應過來才走進去。來到舞廳裡面,馬上有服務生過來,上下看看謝文東說道:「對不起,這裡未成年人不得如內!」 謝文東瞪了他一眼,冷著臉沒有理他,從他身邊繞過細看舞廳裡每一個人。服務生嚇了一跳,一見謝文東那氣勢,覺得此人應該不是一般人。剛要離開,看見謝文東手裡拿著一本書楞了一下,接著說:「不過我看你肯定成年了。先生請裡面坐!」 謝文東的眼光掃了一圈,看有什麼發現,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服務生跟了過來問道:「先生要喝些什麼?」 「給我一杯果汁。」 「好!先生請稍等,馬上送到!」服務生又看了一眼謝文東後才離開。不一會,服務生把果汁送了過來,放下後沒有走,站在謝文東的旁邊。謝文東拿起果汁剛要喝,見服務生沒有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服務生嘿嘿一笑問:「先生,你是不是找人啊?」 謝文東眼眉一挑,心說這人怎麼會知道我找人,難道他是麻五的手下?想到這,謝文東點點頭說:「沒錯!我是約了一個朋友在這裡會面!」 服務生向左右看看,小聲說道:「你那朋友是不是排行老五?」 麻五排行老幾謝文東不知道,但根據麻五這個名字猜想也差不多,謝文東點頭說:「沒錯,我這個朋友正是排行老五!怎麼你認識他?」 服務生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點頭說:「先生你如果姓謝就隨我來!」說完,服務生轉身向外面走去。這時謝文東肯定此人十有八九是麻五的手下,要不怎麼知道自己姓什麼呢?!。沒有猶豫,謝文東起身跟在服務生的身後。 服務生帶著謝文東走出舞廳後,向對面的胡同走去。在裡面轉了能有半個小時,最後謝文東都感覺自己走蒙了,連拐了幾道彎也記不清。最後服務生領著謝文東來到一扇大黑門門前停下,轉頭對謝文東說:「先生,你進去吧,裡面有人等你!」 謝文東想了想,心一橫,既來之,則安之,倒要會會這個麻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想罷,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三十平方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放了三把登子,上面坐了兩人。見謝文東進來,打量了他一會。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人站起身,問道:「小兄弟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看看說話之人,三十來歲,五短身材,光著膀子,肌肉倒是很結實。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謝文東!」然後盯著那人說:「我要見麻五!」 小鬍子轉身看旁邊坐著那個人。那人沒說話,目光從謝文東進來就一直放在他身上。過了一會,那人對小鬍子點點頭。小鬍子臉上一笑,來到謝文東面前,從兜裡拿出一條黑布,說道:「兄弟,你自己來吧!」 謝文東一楞,看著小鬍子手裡的黑布想,什麼叫自己來吧。見謝文東凝望自己,小鬍子搖搖頭說:「草!是不是出來混的,這JB事還用別人交。你用這黑布把眼睛蒙上!」 謝文東這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一把把小鬍子手裡的黑布抓過來,擋住眼睛繫上。小鬍子在旁邊看了看,覺得沒有毛病,拉著謝文東的袖子說:「小兄弟隨是來吧!」 謝文東沒有說話,心裡暗罵麻五有些小心得過份了,沒有一點氣魄,難怪會沒落得這麼快。謝文東被小鬍子拉了不知道走了多遠,然後感覺上了一輛車。路剛開始還算平坦,到後來慢慢顛簸起來。過了半個小時,車仍沒有停下,謝文東心裡不覺有些發慌,責怪自己太大意,沒有問清就西裡糊塗上了賊車。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也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不然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想到這,謝文東乾脆把眼一閉,反正也是看不見東西,向後面一靠開始睡覺。小鬍子見了,暗中佩服,此人年紀不大,但膽識卻有過人。他用這種方式拉過幾個人去見麻五,但象謝文東這樣平靜得倒真沒。只是那些人都沒有活著離開。 謝文東感覺剛有些睡著,旁邊有人推他,耳旁傳來小鬍子的聲音:「哎,小兄弟,咱們到了!」 謝文東恩了一聲,小鬍子把他拉下車。又走了一會,謝文東感覺進入到一間房子裡,一個聲音傳出:「你眼睛上的黑布可以拿掉了!」 謝文東緩緩把眼睛上的黑布撤下來,環顧一下四周。這裡像是一坐不大的小倉庫,周圍堆著不少箱子,牆壁破舊不堪。自己周圍站了八個人,其中一人手裡牽著六隻大狼狗。謝文東的目光定到正坐在他對面的一個胖子身子。那人的身體可以用非常肥胖來形容,估計不下三百斤,李爽和他比簡直就是孩子級的。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也正在打量謝文東。倆人互看了一會,誰都沒有說話!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二章 麻五 還是謝文東最先開口道:「想必你就是麻五吧!?」 膀子嘿嘿一笑道:「小兄弟果然聰明。不過你比我想像中的小多了!」 謝文東微笑道:「嗯!有很多人這麼說我,但是最後他們都不會覺得我小。」 麻五看了謝文東一會,冷聲說道:「我看中國公安是不是沒人了,竟然派你這樣的毛頭小子還做臥底!」 謝文東冷笑一聲,知道對方是在詐自己,沒有說話,等著麻五繼續說下去。果然麻五又道:「他們以前為了抓我,分別派來五個臥底,你知道這五個人的下場嗎?」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但是我有興趣。我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插在樹枝上。他們的屍體嘛…」麻五說著向旁邊的狼狗一弩嘴,說道:「都在它們的肚子裡,哈哈!小子,今天你就是第六個!」 「哈哈!」謝文東大笑出聲,接著冷聲說:「麻五,如果你的戲演完了我們就來談談生意。我這次來不是和你撤蛋的。你也不用拿這些嚇唬我,我要是怕了就不會來!」 麻五陰森笑道:「好,果然是公安培養出來的狗。小子你有種!」說著對旁邊的手下一揮手,「做了他!」 謝文東心裡一驚,看著麻五的眼神覺不是在演戲。自己要是這麼被他殺死還真有些糊塗。想到著,謝文東也只好放手一搏了。沒有等麻五手下先動手,揮拳打在離自己最近人的臉上。那人哎呀一聲,身子退出兩米遠摔到在地。謝文東剛要再攻擊,但是最終放棄了。因為有五把槍正指著他的腦袋。 謝文東沒有辦法,把手舉起來,對著麻五說:「你要是殺了我你會後悔的!因為你失去了一次賺錢的大好機會!」 麻五嘿笑道:「是嗎?我從沒有殺過警察後悔過!看你年紀還不大,是不是連警校都沒畢業呢!可惜可惜啊!」說著麻五把大腦袋搖了搖,對手下說:「你們還等什麼,做了他。按老規矩!」 被謝文東一拳打倒的那人站了起來,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連帶著還有兩顆槽牙。大步來到謝文東身前一句話沒說,對著他肚子狠狠給了一拳。 謝文東痛得一咬牙,彎身坐在地上。一旁的五人上來把謝文東成大字型按在地面,一人從旁邊的箱子裡抽出一把兩尺長的大砍刀,對著文東的脖子舉起來就要往下砍。 這時麻五把手向前伸,阻止了那人的下一步動作,轉頭看看旁邊一個帶眼睛的瘦子。帶眼睛的瘦子向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麻五明白他的意思。大聲問道:「小子,你真的不是警察?」 剛才謝文東本來以為自己真的活不成了,倒地的一瞬間親人們的面孔一一浮現在他的腦中,但是他沒有後悔自己選擇的路,因為它帶給了自己以前所沒有的快樂,他心裡有得只是一種不甘。但現在聽麻五這句話,才明白麻五原來是在試探自己,謝文東氣得在心裡把麻五的祖宗十八代集體問候了一遍。 「廢話!我要是警察就第一個找人把你抄了!」 麻五哈哈一笑,揮揮手,讓手下退回去,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到謝文東面前說:「小兄弟你別怪我,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小心從事。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活到今天。剛才這事我向你道歉,麻五向你陪不是了!」說完,麻五在自己臉上『啪啪』打了兩耳光。 謝文東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心想這麻五還真會做人,典型的打人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得那種人。謝文東不願和他計較這些,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麻五,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正經事了!」 麻五點頭說:「對!來人,給東哥拿把椅子過來!」說完,一個手下搬過把椅子放在謝文東身後。謝文東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上面,看著麻五說:「你老大對待客人的方式還真特別是!說說你給的價吧。」 麻五說道:「市面上的價格想必小兄弟已經都知道了,我的價格和市面差不多,但有一點我保證,在純度上要遠遠高出市面上的!」 謝文東道:「你把你的價說出來我聽聽!」 麻五想了一下說:「二五零!」謝文東知道他說得是每克二百五十元,搖搖頭說:「麻五,我這次來是誠心要做買賣的,可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麻五低下頭,過了一會說道:「這樣吧,二二零。怎麼樣,夠便宜了吧!這個價在市面上那些普通貨都難找。」 謝文東心裡暗笑,根據三眼告訴他的價格,麻五給得這個價確實夠便宜了,但是現在找麻五要貨的人不多,自己應該抓住這個機會。想到這,謝文東還是搖搖頭:「不行。我大老遠跑來是為了賺大錢,看來你還是沒有誠意!」說完,謝文東站起身準備向外走。 麻五一見急了,大聲說:「兄弟別急啊,咱們價格可以慢慢商量嘛。」然後咬咬牙說:「這樣吧,咱們就一口價,二百。這個價可是到了極限了!」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沒有說話,還是搖搖頭。麻五也站了起來,咽口吐沫說:「那你說你給多少錢!我給的價天下都沒有,你小兄弟多少也得讓我賺點吧!」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好,你讓我說是吧。一句話,一百八!」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一百八,一百八你賣給我好了!」麻五急得差點踩在椅子上。其實麻五的情況真被謝文東猜對了,他手裡有貨,但是無處銷售。客源早在被警察第一次抄家的時候就斷得差不多了。後來又先後被抄過數次,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位要做買賣的,麻五不會輕易放走的。 謝文東看著麻五的眼睛說:「我只能給出這個價,你要是覺得合適就賣,不合適我再去找別人。不過有一點,我要貨是長期的,不是做了這一回買賣就拉倒。」 麻五搓搓兩隻肥手,對謝文東說:「你等等,讓我考慮一下!」麻五在小倉庫裡來回走動,心裡快速計算著利與弊。他手下的兄弟們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他們有好幾天都沒有錢花了。 最後麻五一跺腳,看著謝文東問道:「這回你能要多少?」 謝文東想了一下說道:「我要二十斤!」麻五和他手下都是一楞,二十斤可不是個小數目。麻五從新打量一下謝文東道:「二十斤?小兄弟你能吃得下這麼多?」 謝文東笑了笑:「我能不能吃得下是我的事。只要你答應我的價,這次我就要二十斤。以後也許還會更多!」 麻五哈哈大笑:「好!兄弟夠爽快。那我也不墨跡了!就按你給得價。哈哈!」謝文東雖然給的價極低,但麻五還是賺錢,只是賺得少了而已。 謝文東說道:「還有句話說在前面,貨得規你們送,貨到就付款。這點你應該不反對吧?!」 麻五指指謝文東笑說:「這個自然,你小兄弟真是精明啊!哈哈,兄弟晚上就別走了,大哥我好好招待一下你!」說完,問手下的人說:「晚上殺幾隻雞,弄點酒和肉,我和這位兄弟要好好近乎近乎!以後大家還要親密合作呢!」 大面的兄弟答應一聲,樂呵呵向外跑去。謝文東說:「麻五,不用客氣。這頓飯我是要吃的,但不用弄太多,隨便點就好!」 麻五一擺手說:「你是客人,第一次來自然要好好招待。兄弟也別叫我麻五了,顯得外道。我比你年長幾歲,叫我一聲五哥兄弟你也不吃虧!」 謝文東一想也對,以後和麻五少不了接觸,直喊外號是有些不大好。謝文東客氣說:「那好,小弟就高攀了。五哥!」 麻五樂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一勁說好!拉著謝文東的手說自己又多了一個了不起的小兄弟。謝文東在心裡說:剛才對自己還是要殺要刮的,現在就成兄弟了,這個麻五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己還要小心應對。 謝文東很『熱情』的和麻五聊了起來。說得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麻五對謝文東講述自己以前的事跡,如何風光,如何威風,到後來又如何沒落。最後謝文東聽得快睡著了。見謝文東興趣缺缺,麻五賊笑道:「小兄弟,晚上給你一個驚喜啊!哈哈!」說完,麻五哈哈笑了起來。 謝文東一楞,問道:「什麼驚喜?」 麻五眼睛瞇成一條縫說:「兄弟別急啊,到時你就知道了!」 謝文東瞥瞥嘴沒說話,猜想這個老滑頭能給自己什麼驚喜。晚上七點多,麻五的手下把飯菜都準備妥當,從外面搬了一張大圓桌進來,擺在中間。麻五招呼謝文東坐下,拿起一瓶老白干給謝文東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倒滿,拿起酒杯說道:「兄弟,咱哥倆頭一回見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兄弟別往心裡去。大哥先自罰三杯算是向兄弟你陪理了!」 說完,麻五連著乾了三杯,然後又倒了一杯說:「兄弟,這杯咱哥倆干了。為了以後我們能合作愉快!」 謝文東點點頭說:「以後免不了麻煩五哥!干!」「干!來來來!大家一起舉杯乾了!」謝文東和眾人一起乾了一杯。謝文東沒有喝過白酒,乾了一杯覺得嗓子快冒煙了,趕快吃了幾口菜。麻五一見謝文東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能喝,也就不在勸酒,和手下的兄弟一杯接一杯乾著。看得出來,今天麻五是真高興了,拉上謝文東這個大客戶,以後就有錢花了。酒不免就多喝幾杯。 謝文東邊吃菜邊問:「五哥,貨得什麼時候能到J市?」 麻五想了一下說:「兄弟要是急用,不出三天我就能把貨送到!」 謝文東點頭說:「好,我等你消息。回去後我買部手機,然後把號碼告訴你。貨到之前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麻五笑說:「兄弟,怎麼連個手機都沒有啊,用不用五哥送你一部?」 謝文東一笑,知道他在客氣,看他的樣子窮得都快尿血了,還能把手機送給自己。嘴上卻說道:「五哥,要送等以後咱們關係熟了再送,現在你要是給我東西我還真不好意思要呢!」 麻五一聽這話樂了,既給自己面子又給自己個台階下,「行,有兄弟這話,你這朋友我就交定了。今天五哥高興,兄弟再陪我喝一杯!」謝文東沒辦法,只好和麻五又乾了一杯。過了一會,酒勁上來,謝文東感覺頭有些微暈。不管麻五再怎麼勸也不喝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麻五搖搖晃晃站起來說:「老馬,去給我兄弟找個又大又乾淨的房間!」老馬答應一聲,向外走去。 麻五拉著謝文東的手,口齒不清的說:「兄弟,我今天有點多了。主要是高興啊!兄弟,玩過女人嗎?大哥這裡有。來,我領你去挑一個!」說完,麻五拉著謝文東,不管後者答沒答應向屋裡的一個小黑門走去。來到門口,大聲喊:「老馬!老馬!」 謝文東笑說:「你不是剛把老馬叫走了嗎?」 麻五一拍腦袋,「你看我著記性!行,兄弟沒喝多,記性比我好!」回頭大聲喊:「老七,老七在哪呢?」話音剛落,被麻五叫做老七的跑過來,說道:「五哥,這回嘗嘗鮮啊?」 麻五一巴掌打在他頭上,罵道:「嘗你媽嘗!把那個雛找出來,讓她陪我兄弟睡一宿!」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三章 處女 老七答應一聲,用鑰匙把小黑門打開,彎腰走了進去。謝文東低頭向裡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只是聽到裡面有女人的呻吟聲。 謝文東奇怪的看了看麻五說:「這是…?」麻五哈哈一笑說:「兄弟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瘋了,再不找點樂子讓兄弟放鬆放鬆,那我這個大哥可就沒法坐了!」 謝文東陪著他笑了笑。心裡知道,裡面的女人要不是搶來的就是騙來的,對她們的遭遇也有些同情。但是自己救不了她們,只能願她們自己命苦了! 不一會,老七從裡面拉出一個滿臉泥土的女人出來,那女人好像知道在自己身上將要發生的事情,拚命的掙扎,但是雙手被老七死死抓住。麻五上前狠狠打了女人一耳光,「草你媽的,給老子消停一會。就***數你脾氣大!」說著,用肥手把女人臉上的泥土擦了擦,點點頭一笑,對謝文東說:「兄弟,這小姑娘給你了,今天你享福嘍,這個保證是個處兒!哈哈!」 謝文東仔細打量她,但是也沒看太清,感覺她的年紀應該不大,穿著單薄的看不清本色的連衣裙,相貌清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滿恐懼得看著自己。謝文東本想拒絕麻五的好意,但是看見姑娘的眼神,暗歎一聲,她要是不陪自己很可能去陪麻五,這樣一個清白的姑娘就白白糟蹋了。想到這,謝文東沒有說什麼。 麻五對著謝文東怪笑道:「兄弟晚上好好享受吧。五哥我現在頭暈的厲害,先去睡覺了。兄弟有什麼事就吩咐我下面的兄弟。」 謝文東說:「那好吧,五哥今天喝得不少,早點休息。」 麻五揮揮手向外走去。一邊的老七對謝文東說:「東哥!你帶你去房間看看吧!」謝文東點點頭。 老七帶著謝文東走出小倉庫,這時謝文東才看清外面的環境。周圍是一片大草顛,向遠處往去,黑茫茫一片看不清。在小倉庫的旁邊有一排小平房,也是破舊不堪。老七出來後大聲喊:「老馬!老馬!」 不一會,老馬從離倉庫較進的一間平房跑出來,「哎!老七,撤脖子叫你***逼啊?」 老七問道:「草!大哥讓你收拾的房子弄好了沒,東哥要休息了!」老馬說:「嗯!早好了。」 「***,早好了不快點出來。」老七轉頭對謝文東一伸手,笑說:「東哥,裡面請。地方簡陋了一點,多包含!」 「你們也不用太客氣,我隨便住個地方就行!」謝文東點點頭,向那平房走去。進屋後,此房不大,屋裡不到二十平,裝飾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凳子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謝文東在屋裡轉了轉,感覺這裡又陰又潮,忍不住打個冷戰。 老七拉著姑娘進來,那姑娘來到門口又開始掙扎起來。老七狠踢了她一腳,硬是給拉進來,對謝文東說:「東哥,你休息吧,嘿嘿!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謝文東看看姑娘低頭想了想,說道:「她太髒了,你幫我打盆水,讓她洗一洗!」 老七一拍頭,笑說:「你看我這木瓜腦袋,怎麼把這事忘了。東哥,你等會兒,我馬上把水送過來。」說完,老七喊聲老馬向外跑去。 謝文東看著老七的背影搖搖頭,轉身看向那女孩,見她在牆角處縮成一團,明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謝文東走到女孩近前,剛要說話。那女孩猛的站起身向門外跑去。謝文東嚇了一跳,見女孩跑到門口又站住了。好奇的走過去向外一看,謝文東呵呵笑了。原來外面有十二隻發著綠光的眼睛正盯著要跑的女孩,六隻狼狗站在門口,森白的牙齒露出嘴外,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女孩在門口站了一會,又慢慢走回來,見旁邊謝文東的笑臉,臉一紅罵道:「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人!」 謝文東被罵得一楞,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大膽,身在險處還敢出言不遜,心裡對她有些佩服。面上卻嘿嘿一笑:「我還有更卑鄙無恥的事沒做呢!」說著,謝文東伸手向女孩的衣服抓去。 女孩嚇得大叫一聲,閃到離謝文東最遠的角落。一看女孩慌張的樣子,謝文東就想逗逗她,大步跑過去。女孩沒有謝文東速度快,不一會就被謝文東抓住衣服。女孩拚命的掙扎著,連手帶腳的打在謝文東身上。 謝文東鬧夠了,剛要把手鬆開,忽然手腕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女孩的腦袋正貼在他的手上,不用看清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這該死的…」謝文東搬住女孩的腦袋,費了好大勁才把手抽回來,仔細一看手腕上多了兩排血紅的牙印。 女孩看見謝文東要殺人般的目光,蹲在牆角處又縮成一團。謝文東歎口氣,心中暗罵自己:該!讓你貪玩,沒事找事,被咬了也該!心裡憋氣,謝文東一屁股坐在床上,怪自己太孩子性了。 不一會,老七和老馬從外面端著一大盆水進來放在屋裡地上。老七對陪笑說:「東哥,水弄好了。還是溫和的呢!」 謝文東心裡不爽,啊了一聲,說道:「好了,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倆也去睡吧!」 老七看了看謝文東,又看了看牆角的姑娘,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手腕的牙印上,嬉笑說道:「明白,明白,我倆這就走,東哥慢慢玩。處兒有的時候就是太野了,呵呵!」說完,拉著老馬走了出去,回手把門關緊。 謝文東見倆人出去,轉頭對女孩說:「我看你好幾天沒有洗澡了,現在這有水你洗一洗。放心,我不會偷看的!」女孩看了看盆裡的水,眼中寫滿的渴望,但是又馬上把頭低下。 謝文東看著眼裡,明白女孩怕什麼,躺在床上笑說:「你放心的洗吧,我對小女孩不感興趣。既不會咬你,也不會吃了你!」謝文東轉身,面部對著牆面,不再看女孩。可是半天沒有聽見動靜,謝文東歎口氣,眼一閉,不在管她。腦海裡閃過女孩縮成一團的身子,心裡有些難過。責怪自己剛才不應該逗她。現在自己已經是個壞蛋了,如果再玩弄這女孩自己就又是個混蛋了,不知道壞蛋加混蛋等於什麼。謝文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今天他真有些累了,加了喝了點白酒,不一會迷迷糊糊進入半睡眠狀態。 女孩蹲在牆角,等了好長時間,感覺謝文東真的睡著了。心裡奇怪,眼前這個壞蛋好像不是太壞,至少他沒有把自己…想到這,女孩臉一紅。站起來,慢慢走到床邊,小心推了一下睡覺的謝文東。後者沒有反映。女孩膽子大了一些,連續推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映。女孩把懸著的心放下。看看四周,窗戶上有拇指粗的鐵條,不可能從窗戶逃跑。最後還是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向外看,本來趴在外面的狼狗,突然站了起來,向著門縫『恩!恩!』哼哼! 女孩趕快把門關上,想起自己身陷魔窟,生死兩難,家裡人不知道得急成什麼樣。想著,女孩的眼淚掉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女孩心情平靜了一些。看著盆裡的水,身上不禁難受起來。她有幾周沒有洗澡,身上的泥臭味連她自己都覺得噁心。看了看床上的謝文東,最後下的決心。把身上的衣服慢慢不出聲的一件件脫掉,嬌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女孩裸身蹲在大水盆裡,用粘水的手巾擦拭身上的泥污。 雖著女孩身上泥污的洗掉,粉白的肌膚逐漸顯露出來,嬌巧的胸部微微翹起。女孩的年紀並不大,發育也沒有完全。等女孩把身子洗乾淨後,快速擦了擦,然後迅速的穿上衣服。轉頭看看床上的人,見還在睡眠中,心情放鬆了不少。女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離床最遠的地方,靠著牆盯著睡覺的謝文東。 快到凌晨一點了,女孩精力也到了極限,靠在牆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女孩被凍醒了,屋裡的陰冷讓她打個冷戰。看了看床上的謝文東,正蓋著被蒙頭大睡呢。憑什麼自己就得挨凍而他就不用,一股怒氣在女孩心底升起,來到床邊,用力把謝文東身子向裡推了推,空出一塊地方,女孩躺了上去。 過一會,女孩把謝文東身上的被拽了過來,蓋在自己身上,眼一閉,睡著了。 謝文東睡得正香,感覺到女孩在推自己,也沒有理她。過一會女孩躺在自己身邊謝文東也沒有在意。沒想到她越來越過份,後來竟然把被也搶走了。謝文東睜開眼睛,把被又拽了回來。一會女孩凍醒了,見被又給拽回去,氣得咬咬牙,一把把被抓了回來…… 就這人,床上二人在沒有硝煙的床上戰爭中不知道爭鬥了多久,最後在倆人都感覺到溫暖的情況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清晨太陽緩緩升起,明媚的陽光射進屋內。鄉村特有的清潔氣息讓人倍感神爽。 謝文東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身上好沉,抬起頭一看笑了。原來女孩靠在自己的身邊,一支胳膊摟著謝文東的脖子,一條嫩腿抬起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像八爪魚把謝文東抱住。謝文東紅著臉把摟住自己脖子的手拽了拽,可是沒拽動,女孩的手指死死抓住自己一邊肩膀的衣服。他的動作驚動那女孩,得到的反應是摟得更緊了。 謝文東歎口氣,轉頭看女孩的睡臉。現在臉乾淨多了,原來的容貌也顯露出來。是個異常的漂亮的女孩,年紀不會超過十五歲,長長的睫毛下似乎還有未干的淚痕。 謝文東心裡一痛,她只不過是個孩子,還是需要被父母愛護的年齡,但卻落到麻五這幫人的手裡受盡折磨。麻五等人根本就不知道人性為何物,連這麼小的女孩也抓來。諷刺的是自己還要和他長期來往。『唉!人的劣根以淫為首,古人的話誠然無錯!』謝文東心裡決定一定要把這個女孩救出魔窟。 謝文東靜靜的躺在床上,任女孩摟住自己。女孩睡得並不安穩,一會皺眉,一會小嘴說著夢話。謝文東輕拍她的肩膀,嘴裡輕聲慢哼著歌曲,女孩逐漸安穩下來。 「砰,砰!」過了很久,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門被打開,麻五肥胖的身體走了進來。看見床上謝文東和女孩的樣子哈哈一笑,說道:「兄弟昨晚很舒服吧!破處兒的感覺最爽了,哈哈!」 謝文東壓住心裡的厭惡,笑說:「五哥說的對極了,小弟現在要起床,五哥你看是不是…」 麻五恍然大吾道:「哎呀,你看我這腦袋,我先出去。兄弟不用著急,不用著急,慢慢來!哈哈!」麻五邊說邊走了出去。看這麻五的背影,謝文東冷笑一聲,知道麻五想歪了,這樣更好,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讓他笑不出來,前提是自己得先把他搾乾。 同時,麻五的說話聲也把女孩驚醒,見自己連手帶腳摟在謝文東身上,臉紅得像是快滲出血來。用被子把腦袋蒙住。謝文東見女孩天真的樣子,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聽見他的笑聲,女孩把被子蓋得更緊了。真像是個受驚的小兔子,謝文東心裡突然冒出一個這樣的想法。拍拍被下女孩的頭說道:「起來吧,我們都這樣睡了一夜了。太陽快照到屁股嘍!」 說完,謝文東起身下床。穿上鞋,在屋裡伸伸腰,昨天晚上他一直都沒怎麼睡安穩。謝文東信步走出小屋,仔細看看了周圍的情況。昨晚天太黑沒有看清,現在才發現原來這裡是一坐類似工廠的地方。四面有破舊的矮牆,院內亂草雜生。昨天和麻五見面的地方並不是小倉庫,感覺上更像是廠房。心裡佩服麻五,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站在廠房門前的麻五,見謝文東出來,笑呵呵迎了上去,別有深意的說:「兄弟這麼快就『穿好衣服了』,哈哈!」 謝文東尷尬得笑了笑,說道:「五哥,兄弟和你商量個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麻五拍拍胸脯說:「兄弟有什麼事你就說,五哥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謝文東故做不好意思的樣子,把頭低下,一會又抬起,一會又低下,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話。麻五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事沒見過。一看謝文東的樣子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想了想問道:「兄弟是不是想要那小妞啊?」 謝文東心裡暗笑麻五聰明,但臉上卻是一紅,抬起頭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只是把頭點了點。 這事倒讓麻五為難了。他不是在乎一個女人,而是怕把這女孩交給謝文東,萬一跑了告訴警察這裡的事,那他可就完了。麻五心裡矛盾,臉色變換不定,謝文東看在眼裡,小聲說道:「五哥是怕那小妞到我手裡會跑吧?這點五哥你放心,進了我手裡的東西,毛都不會飛出一根。實話和你說吧,小弟在J市也算是有一號,下面的兄弟也不下數百人,要是看一個女孩…哼哼!再說,她要是跑了我也完蛋。五哥你說我這話對不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四章 驚變 麻五認真得看看謝文東,根據他的經驗謝文東沒有說謊,而謝文東確實也沒有說謊。低頭想了一會,麻五不願因為這事得罪謝文東,一咬牙說道:「得了!既然兄弟看上那我也沒什麼話說。只是兄弟,你千萬小心,不能讓他跑了!」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五哥,你看我是做事那麼不小心的人嗎?」 麻五點點頭,說道:「兄弟的能力我相信,一會那女孩你帶走!兄弟,今天我也不留你了,我打算過幾天就把貨送到,兄弟你看怎麼樣!?」 謝文東見麻五答應把那女孩給自己,心裡很高興,說道:「沒問題,我等著你的貨。五哥你就等著收錢吧!」 麻五楞了楞,接著和謝文東相視大笑起來。女孩在謝文東剛出去的時候就起床了,躲在屋裡從門縫偷聽他倆的談話,最後知道大臉胖子要把自己給那個清秀的少年,心裡有喜有憂,喜得是她感覺那個年輕人不像壞蛋,雖然也不是好東西,但總比大臉胖子強多了。而憂的是自己又不知道會被帶到那裡,可能離家越來越遠了,說不定還會被賣掉。女孩現在心裡真是五味具全了。 謝文東和麻五又說了一會說。等到了中午,和麻五辭別。麻五也不留他,叫車把謝文東連同那女孩一起送回H縣,臨終還叮囑謝文東小心,千萬不能讓女孩跑了。謝文東氣得很想把腳印印在他的肥臉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到了H縣,謝文東沒有停留,讓司機直接送他去J市。司機知道他的麻五的好朋友,不敢耽擱,把車直接開到J市。等到了欣欣檯球廳附近,謝文東拉著女孩下車,讓司機回去。謝文東不想讓麻五的人知道自己這裡的匯合點。 謝文東拉著女孩的手來到欣欣,裡面有數十個兄弟愁眉苦臉的討論些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在欣欣,難道出事了』謝文東感覺不好,推開門大聲說:「你們都在這幹什麼,出了什麼事?」 眾人一見謝文東,馬上圍了上來,一人急聲說:「東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謝文東看著他,說道:「出什麼事了?給我說清楚!」 眾人你一句我有一句亂成了一團,謝文東聽了半天沒明白,大喊:「都別嘈!一個個說。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謝文東一指剛才說話的人,那人帶著哭腔說:「東…東哥!爽哥讓人砍了…砍了十七刀在醫院裡,強哥讓警察抓走了!」 謝文東聽完腦袋嗡了一聲,這句話無疑如五累轟頂一般,他一把把那人的脖領抓住問道:「三眼呢?三眼在那?」 那人見謝文東這樣,嚇得聲音顫抖說:「在…在鬼蜮!」 謝文東把他放開,轉身就想向外走,突然看見女孩站在一邊正看著自己。謝文東把拉住女孩的手鬆開,交給欣欣裡的兄弟們,然後說道:「把她關在裡屋,誰也不能碰她,但也不能讓她跑了!」眾人看著女孩,又看了看謝文東,傻傻的點點頭。 謝文東大步走出欣欣,坐車來到鬼蜮。到了門口,見外面站了很多兄弟,不知道在吵什麼!謝文東心裡又急又氣,才走了不到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幫會亂成一團。大聲說:「你們都站在這裡幹什麼?」 眾人聞聲回頭,一看是謝文東,如同見了救星般圍了上去。謝文東著急見三眼,喊道:「三眼呢?」一人大聲說:「三眼哥在裡面!」謝文東推開眾人,走了進去。迪廳裡沒有客人,燈火通明,場地中站了不下二百號人,嘈雜聲震耳。三眼,張研江,還有何浩然三人在一邊議論著什麼。謝文東大喊道:「都給我靜一靜!」瞬間,迪廳裡的嘈雜聲消失了,眾人臉上同時一喜。三眼等人一見謝文東,眼圈微紅,快步跑過來。 三眼來到謝文東近前,先給自己倆耳光,「東哥,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意氣用事,老肥和強子都不會有事,你罰我吧!」說完,三眼跪在地上,頭一低,眼淚流了出來。 謝文東心裡混亂如麻,把三眼拉起向單間走去,張研江與何浩然二人跟在後面。 到了單間裡,謝文東把門關上,問道:「張哥,別得先不說。給我講一遍是怎麼回事?」 三眼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原來在三眼幾人把謝文東送走後,三眼見大家悶悶不樂,提議大家別回學校了,去鬼蜮玩玩。李爽等人心中鬱悶,也就答應了。沒成想剛進鬼蜮,裡面竟然混亂不堪。留在鬼蜮的兄弟們大都渾身是傷,躺在地上,水姐在一旁忙的不可開交。三眼等人忙問是什麼事,一個還算清醒的兄弟說有個叫鐮刀幫的幫會來這裡鬧事,把看場的兄弟都給打了,臨走時放下話,讓文東會三天內退出鬼蜮,不然以後凡是文東會的見一個干一個。 李爽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完這話炸了。拿刀就要去找什麼鐮刀幫拚命。三眼本想攔著,但是他自己也有些氣不過,文東會什麼時候被別人欺負過!問水姐知不知道鐮刀幫這個幫會。水姐告訴他,離鬼蜮不遠的八神迪廳就是鐮刀幫照看的。三眼聽了嘿嘿一笑,馬上給欣欣打電話,告訴大家找人,拿著傢伙來鬼蜮。過了不到半小時,欣欣的兄弟找來五十號人到了。三眼領著他們往外走,準備找鐮刀幫算帳。張研江感覺不妥,攔住三眼說等東哥回來再做決定。三眼聽了,沒理張研江,帶人走了。李爽高強跟著三眼也去了八神。張研江見攔不住也只好跟著去了。沒有想到大家進入八神後一個人影沒發現,張研江和三眼幾乎同時知道不好,想退出來已經來不急。從迪廳的包間裡,還有們外殺出數十名年輕人,手裡拿片刀見人就砍。文東會裡的兄弟被殺得措手不及,瞬間被砍倒數人。三眼帶著兄弟奮力拚殺,終於衝出八神,但是李爽和三眼被捆在裡面。當三眼再想往回殺,遠處有警鳴聲傳來。張研江強拉著三眼帶著兄弟們離開。而裡面的李爽,把高強擋在包房裡,自己用身體堵在門口頂住對方。當警察到的時候,李爽身上共挨了十七刀,而且刀刀見骨。被警察送到市中心醫院時已經昏迷不醒。鐮刀幫對警察說這幫人進來搶劫,自己被逼無奈才動手。他和帶頭的隊長有關係,那隊長二話沒有,把高強抓走。高強在警察局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警察哪會相信,什麼刑都用了,但高強死活也沒鬆口。 此次一戰,文東會二十號人受傷住進醫院,有十名被警察抓走。李爽重傷生死未卜,高強被抓。會裡五名主幹,以去其二。可謂是慘敗。 謝文東聽完,長長吸了一口氣,把眼一閉,靠在沙發上半天沒有說話。三眼三人站在謝文東身邊大氣都不敢喘。謝文東在心裡不停的對自己說:冷靜!冷靜!盡量控制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慢慢回味三眼的話。過了半晌,謝文東睜開眼睛,冰冷的目光掃過三人說道:「會裡有內奸!」 三眼身子一抖,他寧願謝文東懲罰自己也不願意聽見這話。會裡的兄弟平時就像一家人,他自己也把每一個兄弟當成自己的親兄弟,誰會出賣文東會呢?謝文東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刺在三眼的心裡。 謝文東接著說:「張哥,你去給我提十萬快錢,還有察出市局局長家的地址。我現在去看小爽!誰都別跟著我!」說完,謝文東看了看三人一眼,歎了一口氣。走到門口,謝文東停下轉頭對三眼說:「你不用自責。當時就算我在也會和你做一樣的選擇!」三眼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看著謝文東,大喊:「東哥!」堅強如三眼這樣的漢子失聲痛哭起來。旁邊的張研江二人也是眼淚縱橫。 「我們需要有失敗的教訓!但是我絕不會放過我的敵人!你給我堅強起來!」謝文東大喝一聲,走出單間。出來後,外面的兄弟見謝文東臉色不好,自動讓出一條路,誰都沒有說話。謝文東走出鬼蜮後,仰天長呼一聲,發洩心裡的聚集的怨氣。然後坐車直奔中心醫院。 到了之後,謝文東向護士打聽李爽的病房。知道是在三零二後,快速跑去。這間病房是加護病房,裡面的病人都是沒有脫離危險期的。見門口沒有警察看守,謝文東推門剛要進,一個護士把他攔住,「喂!這裡不讓進你不知道嗎?!請讓讓!」 謝文東沒有理她,開門走進去。護士把他的衣服抓住,怒聲說:「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都說了這裡不能進還往裡走!有毛病是不是?!」 謝文東開門時看見渾身纏滿紗布的李爽,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開一般,謝文東雙眼通紅,回頭盯著抓住自己衣服的護士。那護士被謝文東的眼神嚇得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自然也鬆開。謝文東三步並兩步來到病床前,抓住李爽的手,輕聲呼喚他的名字:「小爽!小爽!……」 李爽感覺到有人,緩緩睜開眼睛,直楞楞的瞪著前方,另支帶著吊針的手茫然向前摸去。「你…你是東哥嗎?」 謝文東驚訝的看著李爽,伸手在他眼前晃動,李爽的眼睛一眨沒眨,沒有一絲反映。『小爽的眼睛瞎了?』謝文東在心裡吶喊著,眼淚再也禁不住,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李爽手在空中揮動,微弱說:「是東哥嗎?真的是東哥嗎?」 謝文東抓住李爽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哽咽說:「是我!小爽我來看你了!」 「東哥,你回來了!太好了。我還為幫會裡的事擔心呢!」 「別亂想了,沒事!」 李爽用力擠出一絲笑容說:「東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看見你能來我真高興!」「東哥,你的臉怎麼濕濕的,是哭了嗎?我沒事,別為我傷心。」「躺著床上不知道為什麼,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這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從心裡往外的開心。」「真想強子啊,不知道他為什麼沒來呢?」「東哥,沒有我在你的身邊是不是世界安靜了不少!」 謝文東沒有說話,靜靜聽著李爽說的每一句話。心裡的疼痛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也不要是李爽。往事和李爽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現,難道那個整天在自己身邊嘻嘻哈哈的小胖子真的要離開自己?!謝文東無法接受,也不會去接受。握住李爽的手,謝文東輕聲說:「小爽,你不會有事的。你以後還要和我一起去打天下呢!這是你說的,男人是會守諾言的!你不是說最聽我的話嗎,我命令你不要離開我!」 李爽想對謝文東笑一笑,但是他沒有力氣,感覺身上好累,慢慢閉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一滴眼淚。 謝文東沒有鬆開李爽的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無聊望見了猶豫,達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鬥志卻抑止,誰人定我去和留,定我心中的宇宙…」謝文東輕輕的哼著BEYOND的《不在猶豫》。這是李爽也是謝文東,高強等人最愛聽的一首歌。 謝文東唱得很慢,也很輕,不知唱了多少遍,門口的護士走了進來,來到謝文東的身邊輕聲說:「你的朋友睡著了,不要在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一會。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護士把剛才的事情看在眼裡,被謝文東和李爽之間的友情所感動,對謝文東的態度也比剛才好多了。 護士的聲音把沉迷在回憶中的謝文東驚醒,發現身上的衣服被自己的淚水陰濕了一大片。謝文東對護士微微一笑,站起說:「剛才的事我向你道歉,你能告訴我我朋友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嗎?」 護士說道:「那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後遺症!過一陣就會沒事的!」 謝文東聽後長出了一口氣,向護士說聲謝謝。再深深看眼床上的李爽後,才轉身走出病房。看著謝文東的背影,護士在心裡補了一句,如果過一陣他還能活著!但是這話她沒有對謝文東說。見到謝文東的樣子,不想再給他加上更多的負擔。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李爽蒼白的面孔不時的浮現在謝文東的眼前,他也第一次對自己所走的道路產生了懷疑。自己只得路再怎麼順利,那也是一條黑路,是永遠也見不得光的。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李爽,明天就有可能是三眼,是高強,或許是自己。在這條路上,生命永遠沒有保障。為了自己的理想真的有必要讓自己的兄弟拿著生命去冒險嗎?謝文東不知道,也沒有人會教他。自己的路只有自己去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五章 局長 謝文東回到鬼蜮,見大家都在,數百人在鬼蜮有些轟亂。謝文東來到場中喊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沒有事了!」眾人聽謝文東這麼說,猶豫了一會,然後向外走去。張研江與何浩然二人沒有離開。 張研江來到謝文東身旁說:「東哥,爽哥現在怎麼樣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不太好,沒有度過危險期!」張研江低頭說:「東哥,你說的話我想過,我懷疑一個人可能是內奸!」 謝文東一挑眉毛道:「誰?」張研江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小聲說:「水姐!」 「為什麼這麼說?」 「東哥,我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會裡的兄弟現在正是團結的時候,他們不會出賣幫會,說難聽點也沒有機會出賣。因為當時大家都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人離開過。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姐!我們離開鬼蜮後她完全有時間給鐮刀幫的人通風報信。但是我還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謝文東細細聽他說了一遍後,感覺很道理。點點頭說:「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先不要亂說出去。對了,張哥呢?」 張研江道:「出去拿錢和打聽消息去了!」 謝文東哦了一聲,走進一間單間,躺在沙發上,閉眼想著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張研江二人沒有打擾謝文東,靜靜站這外面等著。到了晚上,三眼夾個紙兜回來,見張研江和何浩然還在,問道:「東哥回來了嗎?」 何浩然點點頭,指了指單間說:「回來了,在裡面呢!」三眼走過去,敲敲門。「進來吧!」謝文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三眼聽後推門進去。 「東哥,你讓我辦的事都辦妥了,這是十萬快錢。」說著,三眼把紙兜讓在桌子上,然後從上衣兜裡拿出一張紙條說:「這是市局局長家的地址!」 謝文東看看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站起身把錢和紙條拿起對三眼說:「我去一趟局長家,想辦法先把強子和十個兄弟放出來,你和兄弟們都老實待著,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許去找鐮刀幫的麻煩!」 三眼聽後點頭稱是,然後對謝文東說:「東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謝文東搖搖頭道:「不行,你去了不好。再說去人多更沒有用。」說完,謝文東向外走去,按著剛才心裡想的步驟一步一步走下去,鐮刀幫的人早晚會用血來償還他們所范下的錯誤。 依照紙條上的地址,謝文東很快就找到了局長家的住宅區。這裡在J市有局長樓之稱。裡面住的不是市裡領導就是有錢的大款。謝文東來到局長家的門口,按動門鈴。裡面有女人的聲音傳來:「誰啊?」 謝文東盡量放低聲音說:「你好,我找陳局長!」 裡面的聲音問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有些事需要陳局長處理,是急事!」 裡面的女人一聽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十有八九是來送禮的,這事天天都有。沒再問什麼,把門打開說:「那你就請進吧!」 謝文東看看開門的女人,年紀在四十左右歲,打扮的很漂亮。謝文東很有禮貌的點頭說:「阿姨,你好!」 那女人沒有想到來人這麼年輕,是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楞了一下,見謝文東很乖巧,笑道:「小伙子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謝文東脫鞋走進方廳,見方廳裡沒有人,問道:「阿姨,陳局長不在家嗎?」 女人說:「在家,他在衛生間,一會就出來了,你坐這等一會。」謝文東稱謝坐在沙發上。那女人給謝文東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不一會,一個四十多歲,頭髮稀少,但還算精神的中年人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謝文東後轉頭問那女人:「小惠,他是…?」 女人笑道:「是找你辦事的。年紀不大,你能幫就幫幫他吧!」女人顯然對謝文東第一印象很好,幫他說話。陳局長哦了一聲,坐到謝文東的對面,問道:「小伙子,你有什麼事情來找我,說說吧!」 謝文東猶豫了一下,眼神飄過那女人,沒有說話。陳局長是明白事理的人,對女人說:「小惠,你去屋裡看電視吧,我和這個小伙子談點事!」 那女人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回到屋裡把門關上。陳局長見妻子走後,身子靠在沙發上說:「現在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謝文東也不想廢話,開門見山說:「陳局想必已經知道昨晚在八神發生的火拚事件吧!?」 陳局長微微楞了下,問道:「你是為了此事而來?」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希望陳局能把在八神那裡抓來的人都放了,定他們沒罪!」 陳局長面容一沉說:「我看你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對不起,這事我幫不上你什麼忙!」 謝文東說道:「我知道你是能的,要不我就去找別人了。」說著,謝文東從懷裡拿出紙兜,把裡面的錢全倒在茶几上。陳局長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會帶這麼多錢來。陳局長兩眼放光,盯著茶几上一沓沓的百元大鈔,有些動心了。但是轉念一想局裡的情況,以及八神事件的影響,貪心又收了回去,看著謝文東搖搖頭說:「對不起,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上你的忙,你請回吧!」說著,陳局長站起身打算回屋了。 「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上忙。再說,現在還是嚴打期間,你的朋友敢頂風上…算他倒霉吧!」 謝文東目光冷下來,問道:「我的朋友會在監獄裡蹲幾年?」 陳局長想了想說道:「和你說實話吧,你的朋友沒有蹲監獄的可能。如果沒錯會被判死刑!」謝文東心裡一驚,說道:「這不可能吧!他只不過是打架鬥毆,怎麼會被判死刑?」 陳局長歎口氣說:「不只是打架鬥毆,你的朋友還有搶劫,重傷害等罪名。就算是在平時也會被判無期的,更何況現在是嚴打期間。這這裡的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謝文東揉揉太陽穴道:「我是不懂,所以才找陳局你來幫忙,我希望明天就能看見我的朋友平安回來!」 陳局長聽了謝文東這話有些不高興,說道:「我和你說了,這件事我幫不了,帶上你的錢走吧!」 謝文東沒有動,冷笑說道:「現在陳局長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呢!你一句話,答應了這錢都給你,而且以後也少不了你的好處。你要是不答應也好辦,我會感覺你很看不起我,我馬上拿著這十萬快錢出去找殺手做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對了,不要把我的話當玩笑,我從來不跟不是我朋友的人開玩笑!」說完,謝文東眼冒寒光緊盯著沉局長。 『他不是在嚇唬我!』陳局長嚇了一哆嗦,看著謝文東冰冷,感覺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眼神,陳局長確實有些害怕了。又坐了回來說:「這事我真的很難辦,我上面有市委壓著,下面有幾個副局盯著,唉!」 謝文東面無表情說:「難不難辦是你的事,我對這些不關心。我就想在明天看見我的兄弟回來!」 陳局長沒有說話,從兜裡拿出一跟煙,默默抽了起來。心裡思前想後,猶豫不定。 謝文東也沒有催他,坐在沙發上等著陳局長做決定。時間一分一秒流過,方廳裡沉悶得沒有時絲毫聲音。陳局長一連吸了五跟煙,把最後一跟煙頭掐滅後,心裡有了決定,看著謝文東說道:「你走吧!這錢我收下了。」說完,把眼睛一閉靠在沙發上不再說話。 謝文東說聲謝謝,也沒有多說什麼,然後轉身離開。 走出陳局長家後,謝文東才算長出了一口氣,背後早被汗水濕透了。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局長一定會同意。事情還算順利,心情也放鬆了不少,知道高強應該不會有事了。心裡默默祈禱李爽也能平安度過這一關。謝文東坐車回到鬼蜮,在車裡一陣眩暈,感覺自己很累很想睡覺,但是卻沒有辦法休息,現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解決。 回到鬼蜮後,三眼馬上跑過來問;「強子怎麼樣?」三眼心裡有一種內疚感,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莽撞,當時聽了張研江的話,李爽和高強還有幾十個兄弟都不會有事。 謝文東壓住頭暈的感覺,低聲說:「放心吧,強子沒事!」三眼見謝文東臉色難看,急忙問道:「東哥你沒事吧?你的身體…」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道:「放心吧,我沒事!」 三眼還是擔心的看了看謝文東,後者說道:「張哥,這幾天會很忙,看來有很多事都要拜託你了!」 三眼說道:「東哥,看你說的哪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東哥讓我做什麼?」 謝文東沉思一會,說:「第一,明天你去幫我買一部手機。」頓了一下,「這樣吧,多買幾部,會裡的主幹一人一部,這樣大家聯繫起來也方便。第二,麻五那邊談成了,這幾天貨就能送到,我打算讓他把貨送到一中,那裡是學校,一般警察也不會懷疑那裡。」說罷,謝文東轉頭對何浩然說:「浩然,這事歸你,貨到了你指揮一中的兄弟拿貨。」何浩然點頭稱是。 謝文東停了一下,寒光從眼睛裡射出,接著說:「第三,查清鐮刀幫的一切,老大是誰?有多少人?有幾個老窩?一般活動的時間?都要清清楚楚的回來告訴我,張哥,這事交給你。我要讓他們加倍償還所犯的錯誤!也要讓周圍的幫會看看,惹我們會有什麼下場!」 三眼聽了謝文東的話,信心又慢慢的回來,大聲道:「東哥,你放心吧,這個交給我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水姐今天不在這嗎?」 三眼一楞搖搖頭,奇怪謝文東為什麼會提到水姐。謝文東從醫院回來與張研江的談話時,三眼沒在,不知道謝文東等人已經懷疑上了水姐。看著三眼疑惑的眼神,張研江解釋道:「三眼哥,我們懷疑水姐就是出賣我們的人!」 三眼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還是沒想清楚為什麼。謝文東笑了笑,說:「這話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傳到水姐的耳朵裡就不好辦了。」三眼聽了點點頭。 謝文東說道:「那好吧,大家一直累了一天,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如果沒有意外,強子就能回來!」 三眼三人臉色同是一喜。謝文東和三人告別,坐車回家。等到了家門口,剛要開門進屋,猛的一拍腦袋,暗說:怎麼把她給忘了!謝文東想去自己從麻五那還帶回一口人呢,今天的事太多,把那小丫頭倒是忘得乾淨。搖搖頭,謝文東看了看家門,歎口氣。從樓洞裡出來,坐車到欣欣。 欣欣檯球廳裡還有幾個兄弟在,沒有回家。謝文東走進去,問道:「我帶來的小姑娘還好吧!?」 一個兄弟說:「挺好的,東哥你剛走不久她就開始睡覺,一直睡到現在。」謝文東恩了一聲,向裡屋走去,輕輕把門推開,見小姑娘還在睡覺。微微一笑,謝文東心想,真是個小孩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也能睡著。 謝文東走到床前,低頭想:自己不能把小姑娘自己留在欣欣,可晚上帶她去哪睡呢,把她帶回自己家…?!謝文東輕輕推了推她,「起來了,起來了!」 (這裡說幾句題外話,講講嚴打。何為嚴打?就是嚴厲打擊犯罪活動。在嚴打期間,犯罪分子在量刑方面都會加重。 舉個例子說吧,比如全國進行嚴打時,省裡給J市下達指標:這此嚴打期間,J市必須破獲一百起重大案件,要槍斃一百人。 而J市公安全體出動,盡了全力只抓到九十九個這樣的罪犯。市局沒有完成省裡下達的目標,怎麼辦?好辦!省下一個指標從被判無期的罪犯份子裡出。家裡即沒錢,又沒有門子,那麼OK了,就把他頂上去。正好到了一百個,市局也完成了從省裡下達的目標。 大家看了就當個笑話吧,我說得只是一個地區,沒有指整個國家都是這樣!廢話就說到這裡,最後還是老話,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汗~~~最後一句好像很多人都說過。沒辦法,我俗人一個哈!)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六章 女孩 小姑娘睡的很香,落在麻五手裡的時候整天提心掉膽,晚上也睡不安穩。可是被謝文東帶到這裡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不會害自己。心情放鬆下來,幾天的疲勞也隨著席捲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小姑娘睡的很舒服,有一種在家的感覺。突然有人推她,睡得迷糊的小姑娘以為是自己的爸爸在叫她起床,把身上的被蒙住腦袋,喃聲說:「爸爸,讓我再睡一會嘛!」 謝文東聽了哭笑不得,自己不會那麼老吧!這小丫頭是睡糊塗了,看來不把她硬拉起來她是不會起床的了。想著,謝文東抓住小姑娘的被,一把掀開。接下來的事謝文東傻了,原來小姑娘睡覺錢把身上的骯髒的連衣群脫掉了,身上只穿了貼身內衣。看著小姑娘半裸的身體,謝文東臉紅的不能再紅。『該死!』眼睛一閉,把被又從新蓋在小姑娘的身上。一個女孩子被一個陌生人領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竟然還敢脫衣服睡覺?!也太不知道保護自己了!謝文東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的怒氣,大叫一聲:「你給我起床~~~~!!」 聲音之大,門外的兄弟都嚇了一哆嗦,互相看看,暗暗搖頭。 女孩更是首當其衝,被震得從床上跳起來。站在床上四處張望,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的臉上,疑問道:「地…地震了?」謝文東沒有反映,只是用噴火的眼睛盯著女孩。 女孩還不知道危險,看著楞在那的謝文東問:「你怎麼了,嚇傻了?」 謝文東暗歎一聲,這個小姑娘簡直在考驗自己的耐性,大聲說:「如果你再不把衣服穿上我會打你的屁股!」 這句話把小姑娘驚醒,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只穿了內衣站在床上,接著大叫一聲,躲到被下面。謝文東見她這樣子,搖搖頭,說道:「給你五分鐘的時間穿好衣服出來,不然我就進來幫你穿!」說完,大步從裡屋走出來。 謝文東出來後把門關好,靠在牆上長出一口氣。臉上還是陣陣發熱,走到自來水管前洗洗臉,為自己在剛才一瞬間的想法感到可恥。 等了一會,小姑娘從裡屋低頭走了出來,髒裙子以穿在身上。謝文東看著女孩瘦弱的身子,柔聲道:「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小姑娘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還在為剛才的事感到害羞,眼前這個男孩把自己的身子都快看光了,想到這裡臉上紅潤起來。雖然她年紀不大,但對男女之間的事懂的不見得比謝文東少。 謝文東領著女孩來到市中心一家肯德基快餐店,給她要了兩個雞腿和一杯可樂,他自己因為李爽的事,心情很壓抑,只是吃點署條。看著女孩狼吞虎嚥的樣子,謝文東心裡越加憎恨麻五,對女孩說:「你家在哪?明天我找你送你回家!」 小姑娘驚訝的放下手中的雞腿,看著謝文東猶豫說:「你…你真得放我走?」 謝文東玩笑說:「你這麼能吃我怕養不起呢!早點把你送回家吧,不然會把我吃窮啦!」 小姑娘眼圈一紅,眼淚從面頰上滑落,拉起謝文東的手說:「謝謝你,大哥哥,你是個好人!」說著放聲哭起來,把幾天來受的委屈發洩在淚水中。她感覺眼前這個男孩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讓,和他在一起有一種親切感和安全感。 看了看四周人們詫異的目光,謝文東拍拍女孩的手,有些手足無措說:「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看看這麼多人在看你呢!」小姑娘抬起頭看看四周,果然快餐店裡的人都在向她這裡拋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把小腦袋靠在謝文東的壞裡不敢起來。 謝文東摸摸女孩的頭髮,看著她天真害羞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心想,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妹妹該多好! 過了一會,小姑娘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向四周看看,這時已經沒人注意他了。小姑娘鼓起嘴,長長出了一口氣。可愛的樣子又是惹來謝文東的呵呵笑聲。謝文東感覺和這女孩在一起真的很有趣,總是能給自己驚喜,鬱悶的心情也好多了。只是可惜明天就是分離的時候。 謝文東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你的家在哪?」 小姑娘小聲說:「我家H市,我叫金蓉。大哥哥你呢?」 金蓉,謝文東心裡默默念著這個名字。金蓉!金融?想到這,臉上一笑說:「很好的名字。我叫謝文東!」女孩沒有說話,卻在心裡把這個名字牢牢刻在心底。 J市夜晚依舊繁華,商業街兩旁各種店舖都在營業中,門口掛著五顏六色的霓紅燈,把整個街道照得無比明亮。盛夏的夜晚走在這裡是一種享受。沒有了白天是的嘈雜,多了一分黑夜的寧靜。 謝文東和金蓉從肯得基出來,見小金蓉衣服髒的不像話,摸摸自己的口袋,還有不到一百元錢。平時他根本也不買什麼東西,就算要買都是兄弟幫買了,身上的錢還是父母給的吃飯錢!謝文東本想給女孩買幾件衣服,但是身上的錢不夠。搖搖頭,心想自己這個老大混得真夠慘的,會裡的小弟身上帶的錢都比自己多,以後真得多帶點以防萬一。 謝文東領著金蓉走到夜市,在夜市裡和擺地攤的小販,討價壞價了半天才算用身上的錢買了一套衣服外加一雙新鞋。心裡大呼合適。金蓉在一邊看著謝文東和地攤老闆砍價,咯咯笑個不停。 最後,倆人坐車來到謝文東家。謝文東對父母解釋說她被人壞人騙到J市,趁壞人不小心逃出來,被自己碰上把她救了,晚上沒有地方睡,只好到家裡住一宿,明天就回家。謝文東的父母聽了很同情金蓉,也就答應了。最後金蓉睡在謝文東的房間裡,而他自己只好睡在方廳的沙發上。 第二天一早,謝文東領著金蓉去車站買了兩張去H市的車票。然後去欣欣找了一個憨厚的兄弟讓他把金蓉送回家。臨走時,謝文東看看眼圈發紅的金蓉,小聲說:「小蓉,你回家後請別把麻五的事說出了。我會幫你教訓他的,知道嗎?」 金蓉點點頭,哽咽說:「大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說的。我會回來看你的!」 謝文東心情也不好受,揮揮手,和金蓉告別。心裡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這個可愛的小丫頭。H市!那裡是省城,也是自己將來要發展的目標! 把金蓉送走後,謝文東去鬼蜮找三眼。見面後謝文東問道:「張哥,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三眼說道:「鐮刀幫的事還沒有查清楚,但是我把手機買回來了。」說著,三眼遞給謝文東一個黑色松廈手機,並把號碼告訴了他。 謝文東接過來看了看,給麻五打個電話,把手機號告訴他,麻五樂呵呵記下。把電話話斷後,謝文東對三眼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鐮刀幫的情況摸清。等高強回來就動手!」 三眼聽後,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大聲說:「東哥,你放心!今天查不出來我就不回來了!」說完拉著幾個兄弟走了出去。 沒到中午,高強和被抓的幾個兄弟全都給放出來了。到鬼蜮看見謝文東後,高強大喊一聲:「東哥!」 謝文東回頭看著高強,臉上青快紫一塊,知道他沒少挨打,說道:「怎麼樣?在裡面受苦了吧!」 高強心裡難過,顫聲說:「我這點苦算不上什麼。老肥怎麼樣了?」 謝文東搖頭說:「沒有脫離危險期,生或死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高強擦了一把眼淚,狠聲說:「東哥,我不讓鐮刀幫好過的!我們什麼時候找他們算帳?」 謝文東說道:「等我們摸清他們的底,到時欠我們的東西一定都加倍拿回!」高強點點頭。 中午,三眼把消息打聽清楚回到鬼蜮,看見高強回來,熱情得把他抱住,倆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兄弟般的情誼卻洋溢在兩個人的周圍。 謝文東說道:「下午去欣欣開會!強子,你一會先回學校讓兄弟們準備好晚上動手!」高強聽後點頭答應。 下午,謝文東和三眼等人在欣欣把鐮刀幫的情況詳細分析一下,很快就製作出攻擊計劃,並開始著手安排。 晚十點,烏雲遮住了太陽,天空下起濛濛細雨,路上行人稀少,但八神迪廳卻是熱鬧非凡。鐮刀幫的老大馮海一人坐在沙發上,下面站著上百名青年人。馮海很高興,他剛剛接到電話,說文東會打算今晚退出鬼蜮。現在的鬼蜮無人佔領,一塊肥肉馬上就是自己的。一想到自己能在J市邊南看管兩個迪廳,笑容不不知不覺掛在馮海的臉上。 「大家聽好了,等會我們就去鬼蜮,文東會已經滾蛋了,以後那裡就是我們的!從今天起,我們鐮刀幫在邊南就是絕對的老大!」馮海站起身大聲的對手下說。馮海手下一陣歡呼,齊聲喊道:「我們永遠追隨大哥!」 馮海聽後得意的大笑起來。他有高興的理由,能看管兩個場子,就等於有兩個財源,實力也會急劇上升,J市邊南的老大地位也非他莫數了。 馮海大聲道:「兄弟們抄傢伙,現在就和我去接管鬼蜮,晚上我請大家喝酒!以後賺來的錢我們大家分!」下面的百人又是一陣歡呼,情緒也被馮海的話帶到頂點。馮海能混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出於偶然,他也卻有超長之處。 馮海把一部分人留在八神,自己帶上五十號人,浩浩蕩蕩向鬼蜮走去。路上沒有行人,連車輛也特別稀少,馮海等人走在道路中央,有汽車經過,見到他們這陣勢也紛紛讓路。 八神離鬼蜮的距離不算遠。不到十分鐘,鬼蜮的大牌子已經遙遙在目。馮海壓住心中的興奮,對手下大聲說:「鬼蜮快到了,兄弟們快點啊!」說完,一馬當先向前跑去。 等快就到鬼蜮大門的時候,發現在鬼蜮大道前站著一人。這人用黑布自鼻孔一下把嘴蓋住,身材魁梧,手拿一把一尺半長的開山刀,刀把被白布纏在手上。 馮海等人一楞,向那人走過去。等到了近處,馮海哈哈大笑起來,大聲說道:「我當是誰這麼牛逼敢擋我的路,原來是手下敗將三眼啊!」馮海從那人眉毛中間的疤認出此人是三眼。 三眼冷冷一笑,陰聲說:「馮海,你今天得死!」 馮海頓了一下,向四周看了看,空無一人,膽子一壯說:「嘿嘿,是嗎?就憑你一個人就想讓我死?」 三眼冷冷道:「馮海,我兄弟身上挨了十七刀,我要讓它在你身上翻對翻!」說完,大喊一聲:「兄弟們,給我殺!」話音未落,從街道兩旁的胡同裡殺出無數手拿片刀的年輕人,沒有廢話,出來就向馮海等人殺去。 三眼兩眼通紅,不找別人,直奔馮海衝去。馮海知道中計,心裡暗罵一句,婊子你敢騙我!以後讓你好受。三眼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掄刀向馮海劈去。馮海也不簡單,輕鬆躲開,然後快速後退幾步,拔出後腰上的片刀和三眼對拼在一起。三眼和馮海的實力相差無幾,力氣也差不多,但是三眼的氣勢卻高出對方太多。一心想位李爽報仇的他幾乎刀刀全力的向馮海劈去。馮海勉強抵擋了一陣,雙手就被震得酸麻。到後來不敢硬接三眼的重刀,只好閃身躲避。 馮海下面的兄弟也不受,感覺對方這些人根本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拚命的,每一刀都是下了死手,要是不甚被招呼上,不死也重傷。雙方上百人在鬼蜮門前展開一次幫會間的大火拚,場地中刀光閃閃,不是有人哀號倒地。八米寬的街道被片片鮮血染紅。 就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遠處飛奔過來一輛破舊的大解放汽車。大解放停在戰場旁邊,從上面下來四十多號也是黑布蒙嘴的年輕人,下車後抽出片刀殺向馮海的手下。 隨著這夥人的加入,對方的力量逐步懸殊起來。馮海的手下不時有人被砍倒在地。後來這些人中,一個高個少年站在車上掃了戰場一圈,看到和三眼激戰的馮海,冰冷的眼神突的一亮。莫不做聲跳下車拔出片刀,來馮海的身後猛的一刀。馮海和三眼激戰正憨,沒有看到後面的冷刀。高個少年這一刀,狠狠劈在馮海的背上,近兩尺長深可達骨的大口子讓馮海痛得『哎呀』一聲,來不急回頭,斜著跳到一邊。 伸手向後背一摸,整個後背都是血。馮海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轉身向八神跑去。三眼見不好,大喝一聲:「攔住他!」接著戰場上跑出倆人,拿刀擋住馮海的去路。馮海也紅眼了,直著向兩人衝去。那兩人分別刺出一刀,馮海也夠狠,沒有停,只是身子微微一側,一刀刺在他的肩膀,一個刺穿他小腹的皮膚。馮海一咬牙,掄刀劃過二人的前胸。不管對放傷得重不重,推開胸口冒血的二人,奪路而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一卷 少年熱血 第二十七章 血殺 三眼對高個少年道:「強子,這裡交給你了!」 少年哈哈一笑說:「三眼哥,別忘了給我留口氣!」說完,揮手殺向馮海剩下的小弟們。刀光閃過,一人大叫倒地,一支胳膊被高強硬生生砍掉。 三眼帶上兩人追向受傷的馮海。現在的馮海,再沒有剛來時的威風,如同喪家之犬奔向八神。在他心裡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就是快點趕到八神,裡面有自己數十名兄弟呢!但是三眼不想給他這個希望,甩開兩條長腿,從後面兜了上來。馮海聽到背後有喘息聲,回頭一看,嚇得魂魄升天了一半。只見三眼帶著獰笑,以離他不到五米遠的距離。 馮海回頭時,沒有注意腳下,被一塊磚頭拌個跟頭。等他爬起來時,三眼以到他身後,一把把他衣服抓住,「我草你***逼!看你還往哪跑!」 三眼把手用力往回一拉,沒有想到馮海滑頭的很,順勢把衣服脫掉,抬腿接著跑。三眼沒料到對方用這招,收力不住,『登登!』倒退了數步。三眼氣得大叫一聲,又追了出去。 馮海被剛才那一嚇,這回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身體的潛力也發揮到極限,三眼追了半天楞是沒追上。 前方八神的牌子已經隱約可見,三眼急了,用盡渾身力量向前衝刺。馮海也是到了強弩之末,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小。等馮海終於跑到八神的門口時,三眼也趕了上來,運起全身的力氣,一刀向馮海劈去,刀身帶著呼嘯聲砸向對方。馮海知道躲不過,大喊一聲,舉刀硬接了三眼這一擊。『卡~~』刀與刀相撞,發出一聲巨響。三眼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把馮海的刀一分為二,強大的衝力把他直接撞進了八神。 馮海先是一驚,接著一喜,畢竟他終於進了八神。趴在地上,馮海沒有爬起來的力量,嘴裡大聲喊:「兄弟們,給我殺了外面的混蛋!」 從傍邊過了兩人,把馮海拉起來,後者沒有理二人的好心,一推兩人,說道:「草,我的話你沒聽見啊!?去把外面那小子殺了!」 「你認為他們會聽你的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迪廳大廳深處傳出。馮海吃了一驚,心想幫會裡的人沒有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的。抬頭望過去,一個少年坐在他常坐的沙發上,身上穿著校服,一雙細長的眼睛透出寒光射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周圍也站滿了人。馮海心一涼,冷汗從腦門滑落,顫聲問:「你…你是什麼人?」 那少年緩緩說:「謝,文,東!」 馮海聽後腦袋嗡了一聲,他知道文東會的老大就叫做謝文東,既然他在這裡,看來自己留在八神的人全完了,自己落入他手中身家性命也難保。想到這裡,『撲通』馮海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說道:「東哥,這次你就原諒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和你為敵了。你原諒我吧!」 謝文東冷冷的看著馮海,面無表情說:「你范得過錯無可原諒!」這時,三眼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馮海身後,一腳將其踢倒,說道:「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我兄弟身上的十七刀要在你身上對翻!」說著,開山刀在馮海的後背上又添了一條傷口。 馮海痛的心縮成一團,差點暈道,連滾帶趴向一邊躲去,嘴沒停著,大喊:「東哥,我錯了,別殺我啊!」在他心裡,還希望會有一絲希望。 三眼哼了一聲,「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三眼用刀翹著兩邊的桌子,漫步向馮海走去。『啪!啪!』刀與桌子撞擊發出的聲音,像一把重錘一下下砸在馮海的心裡,他只有不停的想前爬。謝文東手下的兄弟把場地圍成一圈,每當馮海爬到自己的眼前就會一腳把他踢開。 「第二十一刀!」三眼數著在馮海身上劃過的傷口,而後者還在場地中盡力的爬著,身上的血滴得滿地都是,但他不敢停下,因為三眼的刀就在他身後,只要一停,開山刀又會落在他的身上。 三眼盡量控制自己的力度,不打算讓他死得太快。當三眼砍到地三十五刀的時候,高強進了迪廳,看見地上的馮海,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三眼哥,等會留給我!」說完,向謝文東走過去說道:「東哥,外面的小蝦米都清理乾淨了,沒跑幾個!」 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來到馮海的面前,用腳踢了踢他腦袋,說道:「馮海,我問你上回給你報信的是水姐吧?!」 這時的馮海早以神志不清,聽了謝文東的話點點頭後,接著向前爬。高強過來一腳把他踢翻,瘋海躺在地上翻翻身,最後以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謝文東蹲下看著馮海說:「她為什麼要給你報信。你們有什麼關係?」 馮海眼神渙散,喃喃說:「因為…我用她的…裸體照威…威脅她!求求你……殺…我…」謝文東鄙視得看了他一眼,對高強說:「交給你了!」 高強臉上露出殘酷的獰笑,抓起馮海的頭髮說:「怎麼?你現在想死了。放心,你不會死得那麼快!」 謝文東走出八神,耳朵裡隱約傳來迪廳裡馮海的慘叫聲。寒冷的夜風輕輕吹過謝文東的身子,忍不住打個冷戰。李爽的仇抱了,但是想起馮海的眼神,謝文東心裡找不到一絲高興。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悲哀。不是因為生死兩難的馮海,也不是因為重傷的李爽。他是為自己感到悲哀,一種淪落的悲哀!現在的自己又和野獸有什麼分別?!甚至更加殘忍,用著一切能用的手段折磨著同類。 謝文東用力搖搖頭,把他認為無聊的想法甩出腦外。心裡對自己說,我沒有錯,我這麼做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保護自己的兄弟。也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 謝文東想起李爽虛弱的笑臉,三眼熱血的淚水,他們同樣也是為了心中的理想才跟在自己的身邊,甚至能犧牲自己的生命。自己心中的理想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因為它被周圍的所有人期待著。想到這裡,謝文東堅定的望向遠方,天色雖是黑茫茫一片,但是他知道,黎明的曙光終究是會來臨的。 第二天,馮海的屍體被發現,身上放有一張黑色卡片,正中一個血紅的『殺』字。經檢查,身上有五十一處傷口,而致命處是刺穿心臟的一刀。對這起案件,警方很重視,著手調查。 謝文東從馮海的嘴裡知道是水姐告密,但她也是出於無奈。三眼拿著底片交給水姐,沒有說什麼。但水姐卻是淚留滿面。對謝文東講述當初的經過。原來水姐和馮海是在舞廳中認識的,聊起來很投緣,把對方當成了知己。沒有想到在兩人在一次喝酒中,馮海趁水姐不注意的時候在她酒裡下了迷藥。然後把昏迷不醒的水姐帶到一家小旅館,強姦之後又拍了裸照。以後瘋海經常拿這些照片威脅水姐,這次也是一樣。謝文東等人沒有懲罰水姐,一是同情她,最主要水姐是鬼蜮的老闆,不想斷了自己的這條財路。 謝文東經過高強這件事後,明白了一個道理,黑白原來是可以相交的。在黑道上混,沒有白道的支持永遠也成不了氣候。當天晚上,謝文東帶著高強以道謝的名義又來到陳局長家。謝文東見了陳局長後首先賠禮,對上次自己不禮貌的行為道歉。 陳局長笑說:「算了,年輕人嘛,做事總會衝動的!」 謝文東又客氣了幾句,然後指了指高強說:「陳局,這就是我那被抓的兄弟。這事多虧你了!」陳局長看看高強,說:「小伙子很精神嘛!」然後轉頭對謝文東說:「我的經驗告訴我,你這次來還是有事吧?!」 謝文東心裡暗讚一聲,厲害!笑說:「陳局果然好眼力,一眼就被你看透了,我這次來確實還有一事相求!」 「你還有什麼事?」 「我希望陳局以後能對文東會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著,謝文東從懷裡拿出一個紙袋,裡面鼓鼓的,放在茶几上接著說:「當然,我們也不會讓陳局白幫忙的,這裡有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 陳局長看了看茶几上的紙袋,頓了頓說:「其實我是很願意幫你們年輕人的,但是我下面還有幾個副局對我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放你朋友這件事情以被他們抓住小辮子了,只怕以後……」他自己不是不愛錢,可是烏紗帽沒了,誰還能給他送錢。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這個好辦,你把和你作對人的名字地址寫在紙上,我找人和他們『談』,保證以後他們決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陳局長聽了心中一喜,面上卻為難道:「他們也算是我多年的同志,你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吧?!他們出了事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的!」 謝文東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當然不會,而且這事和陳局你沒有一點關係!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私事。」 陳局長點點頭說:「行,小伙子年紀不打,但卻很聰明。那麼文東會是在哪片?」 「在邊南!」 『哦』,陳局長把心放下,邊南遠離市中心,沒在市委的眼皮底下就好辦,說道:「我會和那裡的所長打招呼的,但是有一點,你們也不能鬧得太過分,不然我也不好說話!」 謝文東微笑道:「這點請陳局放心,我們自己會小心的。」陳局長看看茶几上的紙袋,說道:「那好吧,這錢我就收下了,呵呵!」謝文東和高強相視一笑,心中暗樂。 謝文東站起身告辭:「那麼陳局,我們也不打擾了。以後有事免不了麻煩你呢!」陳局長也站起來,客氣幾句。等謝文東二人走後,趕快打開錢袋,裡面是二十沓百元鈔票,陳局長點點頭想,看來自己以後是不會缺錢了。 謝文東和高強走出局長家後,高強說道:「東哥,就這樣這個局長以後就會幫我們了?」謝文東笑說:「嗯,一定會的。」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抬袖珍錄音機,說道:「等到了關鍵時刻他不想幫忙都不行,因為他的烏紗帽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高強哈哈一笑道:「東哥,我們這回抓住局長這條大魚以後做什麼都不用擔心嘍!」 謝文東搖頭說:「不行,正像他說的,如果我們鬧得太厲害,他也保不住我們!」「哦!」高強頭上被澆了一盆冷水,謝文東看他一笑說:「但是在邊南我們還是可以的,哈哈!」 第二天,醫院傳來好消息,李爽平安度過危險期,只要調理數月就會沒事了。這個消息也讓文東會每一個人臉上露出笑容。 文東會平掉鐮刀幫後,順理成章的佔領八神迪廳。聲勢一時間響遍J市邊南地區,附近的混混相繼投靠。隨著麻五白粉運到,上面有市局的照顧,文東會在鬼蜮和八神轟轟烈烈做起毒品生意。由於白粉純度高,,價格和市場價相當,遠近隱君子聞聲而來。二十斤白粉在一個月內賣空,靜賺達二百多萬。 隨著人數的增加,勢力漸大的文東會相繼平掉邊南一帶數個幫會,所看管的場子多達六家。在短短數月的時間,成為邊南地區公認的最強幫會。文東會每次平掉一個幫會都會留下一張黑卡,上面印有血紅的殺字。黑道的混混都把黑卡叫為血殺。 文東會在J市邊南的崛起,也引起J市黑道大幫會的注意。斧頭幫以名存實亡,取而帶之的是猛虎幫,其實力以有凌駕兄弟盟和青幫之上的趨勢。兄弟盟最先向文東會示好,有意拉攏。而後,青幫也隨之而來… (第一部分完結)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一章 崛起 九六年底,文東會以發展成正式幫眾不下五百人,邊南十個大型迪廳,夜總會獨領七家。謝文東也成了邊南一帶隻手遮天的風雲人物,文東會下面附屬幫會不下五個。 十二月底,鬼蜮迪廳。 「東哥,來,我敬你一杯!」李爽舉起一杯酒,超級嗓門嗡嗡做響。 三眼在旁哈哈一笑說:「老肥,剛出院就喝,行不行啊!?」李爽大腦袋一搖,說道:「草,在醫院這幾個月差點沒把我憋死。現在出來了還不好好爽一爽!東哥你說對吧?!」 坐在正中的謝文東笑而不語,把酒杯端起來一口喝掉。李爽見了,向三眼笑咪咪的眨眨眼,喝掉酒杯裡的酒,大呼痛快!三眼和其他人也乾了一杯。 張研江一旁問道:「東哥,兄弟盟拉我們入伙,你說該怎麼辦?」 李爽搖搖頭說:「草,現在我們自己是老大,等去了兄弟盟做小兵,那有什麼意思!」 張研江說道:「爽哥說的對,但我們要是不答應怕他們對付咱們!」李爽聽了大聲說:「怕啥,咱們什麼事沒做過!要是兄弟盟敢惹我們,我們就去把他平了!」 張研江搖搖頭,向謝文東看去。謝文東一笑說:「我是沒有打算加入兄弟盟,但是正像研江說的,要是簡單拒絕會讓對方下不來抬。我想和他們結盟對雙方都有好處!」 三眼說道:「結盟好是好,就怕他們不答應,非要拉我們入伙怎麼辦?」謝文東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和他們對上了!」 張研江道:「可兄弟盟的實力要遠高於我們啊!」謝文東笑道:「但是還有一隻老虎在他們身後,只要稍不注意就會咬他一口,老虎會牽制他們的。呵呵!」 三眼道:「東哥,你說的是猛虎幫?!」謝文東點頭說:「沒錯。猛虎幫想獨佔J市的黑道,方便他們的地下買賣,兄弟盟和青幫對他們來說就是眼中釘,無時無刻都想把這兩個幫會滅掉!兄弟盟不敢輕易對我們出手的。」 張研江開口說:「東哥,其實現在是個好機會。斧頭幫已經是一盤散沙,他們的底盤離我們不遠,不如我們趁現在黑道大亂時把它們搶下來。這樣我們的勢力也能向市中地帶發展。」 謝文東讚賞的點點頭說:「研江剛才的意思也正是我想說的。我們雖是邊南的老大,但畢竟遠離市中,成不了氣候。拿下斧頭幫的殘餘是勢在必行的!」 李爽一聽高興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能和斧頭幫這樣的巨頭對上,身上的血也沸騰起來,大聲說:「東哥,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但是頭陣必需讓我去打!」 高強聽了在一邊嘿嘿笑,說道:「你去?傷好了是吧,身上挨了十七刀還沒讓你能消停點!」 聽了高強的話,李爽老臉一紅,向四下看看,見大家都在滿臉笑意的看他,有些下不來台。走到高強面前一把把他的脖子掐住,大聲說:「你還敢說這話,上回要是不是我保護你,你挨的刀不會比我少!我掐死你這沒良心的…」 高強被卡得上不來氣,搖搖頭,只好用李爽最怕的一招了。兩隻手伸向李爽的腋下,一頓亂摸。胖人一般都是怕癢的,李爽也不例外,掐住高強脖子的手也鬆開了,笑著說:「強…強哥,俺…錯了,哈哈,你住手!」 大家看著滾在一起的二人,鬼蜮裡一片笑聲。過了一會,張研江對謝文東說:「東哥,現在斧頭幫的地盤有數股勢力,你說我們應該先對誰下手?」 市南以前是斧頭幫的地盤,隨著老大死後,被其他大幫會吞併了不少,現在還能勉強穩住腳的有五股勢力。這五股勢力都以斧頭幫正統自居,互不相讓。其中以朱友鵬帶頭的勢力最大,主要也是因為有兄弟盟的暗中支持。其次是劉青一夥,勢力也不容小視,手下兄弟眾多,也肯為他賣命。還有賀學庸一夥,勢力勉強中上,但為人狡詐,反覆多變,人緣極差。剩下兩伙分別是以單曉雲和張洪為首的勢力,實力很一般。 謝文東考慮一會說:「我們就從賀學庸下手。」 張研江一楞,奇怪道:「賀學庸太狡詐,我們未必能從他身上佔到便宜啊!」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正因為這樣我才選上了他!」「……」大家看著謝文東無語。 元旦將近,學校也是面臨緊張的期末考,各學校的學生在這期間都在緊張學習中,唯一例外的就是一中。在這裡考試,就算是沒有小學畢業的人也能每科一百分以上(一百五為滿分)。監堂的老師在考場上基本都兩眼一閉,下面的學生愛怎樣就怎樣。有的班級學生比較體諒老師,在考試時特意買幾份報紙放在講台桌前,如果監堂老師太無聊,可以看報紙打發時間。這樣『懂事』的學生老師都很喜歡,所以班級的分數也會特別高。 這天,謝文東在教師裡聽課,一個紙團打在他腦袋上。謝文東四下看看,見高慧玉正爬在教室和走廊之間的窗戶上向自己揮手,意思是讓他出來。 謝文東猶豫了一下,看看講台上的老師,還是走了出去。來到在走廊,謝文東小聲問道:「小玉,我現在上課呢,有什麼事著急找我?」 高慧玉不高興得看看他:「難道我還沒有你的課重要啊?」 謝文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找我幹什麼?」 高慧玉說道:「晚上來我家,我哥想見你!」 謝文東沒有奇怪,現在J市黑道混亂,大幫會都急於擴充力量。青幫老大找上自己,無疑也就是看上實力急升的文東會。點頭說道:「是這樣!那好吧,放學我就過去。」 高慧玉擔心說:「你和我哥見面時說話最好順著他,這陣他心情不好,可能是幫會的事,但是又不讓我知道,反正就是脾氣很壞啦,也不知道找你幹什麼?」 謝文東見高慧玉一臉關心,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沒事!」心想還不是因為文東會的崛起,想要拉攏自己。以前默默無名的時候,青幫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沒有想到現在會主動找上自己!謝文東暗歎一聲。 晚上放學時,謝文東和高慧玉一起走出教學樓。 「這不好吧,我一個大男生讓女生騎車馱著!我看我還是坐車去好了!」謝文東聽高慧玉說要騎摩托馱自己,大聲抗議。 高慧玉騎在摩托上翻翻白眼,大聲說:「喂,你的思想怎麼屬於古董級的啊,被女生馱怎麼了?要不你馱我也行,只要你會騎!」 謝文東臉一紅,小聲說:「這個我不會!」 高慧玉就知道他不會,拍拍後面的座位說:「上來吧,小弟弟。姐姐我有話對你說,別耽誤時間了,快點嘛!」 謝文東硬著頭皮,坐到高慧玉的後面,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氣傳到他的鼻子裡,謝文東感覺腦袋一片空白,一雙手不知道放哪好。高慧玉回頭看看他,笑說:「抱著我啊,不然你摔下去可別怪我!」謝文東聽了,向四周看看,學校正是放學時,學生很多,有點猶豫不定。見他這個樣子高慧玉心裡生氣,暗說臭小子,抱下我會死人啊!想到這,高慧玉臉上掛著邪笑,猛的一踩離合器,摩托車嗖的一聲向前竄去。 謝文東這時正在想抱是不抱,車子突然發動向前開去,嚇得他本能的抱住高慧玉。但是車子馬上停下來,高慧玉滿臉通紅的回頭看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最後小嘴一張,大喊:「你可以把手放下了!」 謝文東被震得耳朵嗡嗡響,奇怪得看著高慧玉,暗想她這是怎麼了?高慧玉見謝文東一臉無辜的樣子,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的手…!」 我的手?謝文東把手動了動,感覺掌心很柔軟,一種從沒有過的舒服感傳到體內。謝文東側身看了看,再看看高慧玉的面孔,把手慢慢收回來,頭一低,就恨地上為什麼沒有個窟窿。原來剛才謝文東一緊張,雙手慌忙中按到高慧玉堅挺的胸部。 高慧玉本想說謝文東幾句,但是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和高興,把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紅著臉說:「現在抱我的腰!」這回謝文東異常聽話,老老實實抱住高慧玉的纖腰。 謝文東從小到大第一次做摩托,而且高慧玉開得極快,看著兩旁的景物快速向後飛去,謝文東心跳急速上升,不知不覺把高慧玉的腰抱得更緊來。 高慧玉心裡暗笑,回頭說:「傻子,你輕點,我快喘不上氣了!」謝文東見她開得這麼快還敢回頭,大聲說:「大姐,你看得前面行不行啊!這樣很危險的!」 高慧玉一瞥嘴,笑說:「還是一個幫會的老大呢,膽子這麼小!」 「這和膽子大小沒有關係,我只是不想糊里糊塗住進醫院!」「呸!烏鴉嘴!」 高慧玉氣罵道。 謝文東呵呵一樂,把剛才的事全忘了,大聲說:「小玉,你要和我說什麼?不用回頭告訴我,我能聽見!」見高慧玉正要回頭,謝文東趕快加了一句。 高慧玉大聲說:「也沒有什麼,我只是最近又學會了幾道新菜,一會和我哥談完後我做給你吃!」 『不是吧!?就這麼一句話?!』謝文東長歎一聲,把頭靠在高慧玉的背上,處於半昏迷狀態! 很快到了高慧玉家。兩人進屋後,謝文東看見方廳裡的沙發上坐有一人。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皮膚白淨,相貌英俊,和高慧玉有些想像。不用問謝文東也知道,此人就應該是在J市隻手遮天的青幫老大高震。 那人見高慧玉領著一個少年進屋,上下打量一會,站起身來到謝文東面前,伸手說道:「你好,你就是謝文東吧,常聽小玉提起你。我是高震,小玉的哥哥!」 謝文東握住高震的手客氣說:「久仰你的大名了,只是一直無緣相見。」 高震呵呵一笑說:「你既然是小玉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像小玉一樣就我大哥!」 謝文東一楞,沒有想到青幫老大如此和藹,緊接著說道:「那我就高攀了,高大哥!」 高震拉著謝文東坐在沙發上,閒聊說:「你和小玉認識多久了?」雖是閒聊,謝文東面對著高震還是不敢大意,說道:「開學第一天就認識了!」 高震從上衣兜裡拿盒中華,遞給謝文東一跟,謝文東搖頭拒絕,客氣說聲不會。高震也不勉強他,自己抽煙道:「小玉有些小孩子脾氣,平時在一起你能適應嗎?」 沒等謝文東說話,高慧玉拉著高震的胳膊搖了搖,羞聲說:「大哥,你怎麼總這麼說人家嘛…」 高震哈哈一笑,拍著高慧玉的手說:「怎麼樣,剛說完你小孩子脾氣,這麼快暴露出來了,哈哈!」 高慧玉見謝文東眼睛含笑看著自己,紅著臉說:「不理你們了,我去做飯!」說完跑向廚房。 「我這個妹妹啊…」高震看著妹妹的背影搖搖頭,眼中卻充滿了愛惜。謝文東看出高震對自己的妹妹不是一般的好,對這個人的看法也有些改變,微笑說:「高大哥,小玉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脾氣,才有她過人的可愛之處!」 高震讚賞的看看謝文東,話鋒一轉看著謝文東說:「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謝文東點點頭道:「我聽小玉說過!高大哥是青幫的老大。」 高震笑了笑:「我聽手下的兄弟說過你,看你年紀輕輕,也是一方的霸主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二章 結盟 謝文東說道:「我這算什麼,和高大哥比起來有天地之別!」 高震歎口氣,說道:「青幫現在也是多事之秋,我這個老大不是表面上看那麼好坐的!」 謝文東看著高震:「我想高大哥說的是猛虎幫吧!以青幫的實力我想應該不會懼怕他們。」 高震搖搖頭說:「這裡面還有很多外人不知道事。說說你的文東會吧,你沒有打算向外擴張嗎?」 謝文東暗道,正題來了!笑說:「有是有,但我們只不過是個小幫會,哪有實力再向外擴張。現在黑道正亂,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高震看著謝文東緩緩說道:「你過謙了吧!文東會的實力我也聽說過,下面的幫眾有數百人之多。而且毒品的買賣也是越做越大,以你現在的力量已經不算是小幫會了吧!」 謝文東說道:「高大哥太看得起我了!」 高震直接問道:「如果讓你的文東會加入青幫,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謝文東搖頭說:「這件事我還沒有考慮過。再者,這是大事,我一人也無法決定!」 高震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他聽說兄弟盟也拉攏過文東會,但是沒有結果。青幫和兄弟盟一直以來就不和,但是雙方的實力相等,誰也動不了誰。文東會是突然崛起的幫會,實力不容小看。不管是青幫還是兄弟盟,只要把文東會拉到自己一邊,其實力就能高出對方。高震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想態度過於強硬,退一步說道:「既然文東兄弟不想加入青幫,那我也不勉強你了。只是我希望我們兩個幫會能結成聯盟,互相幫助!你看怎麼樣?」 謝文東微微一楞,他沒有想到高震會這麼說,如果真和青幫結盟,無疑是對自己極為有利的,至少在擴張時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個朋友。想到這,謝文東說:「高大哥這麼說讓小弟感到很高興,但就是怕拖青幫的後腿啊!」 高震見謝文東有答應的趨勢,笑說:「怎麼會呢,文東兄弟可是少年英雄,短短數月時間以能控制邊南一帶。以後青幫說不定還多要你的幫忙呢!」 謝文東呵呵笑道:「高大哥這話讓我慚愧。小弟算是高攀了!」 高震一喜,站起身說:「那好,從今天起,青幫就和文東會正式結盟,以後互相合作,永不反悔!」說完,把手掌伸向謝文東。謝文東見了,跟著站起身,和高震擊掌盟誓。結盟的形式看似簡單,但是卻有很強的制約力。黑道最講究一個信字,對與出耳反而之人黑道上是很瞧不起的,這樣的人也難成大氣。特別是大幫會的老大,更是一字千斤。 高震主動和文東會結盟也確出無奈。J市黑道外有猛虎幫的高壓,內部又紛爭不斷。青幫雖是三巨頭之一,但也感到壓力,斧頭幫就是個例子。高震作為青幫老大,位置也不穩。外有強敵,內有禍患,幫會裡的長老欺他年輕,對幫主的位置虎視眈眈。現在高震急於培養自己的勢力來鞏固地位,而他最看得上眼的就是新崛起的謝文東。當然還有小玉一方面的原因。 二人結盟後,關係也拉近了不少。高震拉著謝文東說道:「兄弟,你真得沒有擴張的打算?」謝文東坦蕩說:「沒有那是騙人,我打算向斧頭幫的地盤推進!」 高震想了想,說道:「那裡有五股勢力,之間的關係更是複雜,而且還有外部的勢力參與其中。兄弟,說句不好聽的,向那裡擴張,弄不好就惹火燒身。以青幫的實力也不敢輕易相犯!」 謝文東一震,看來斧頭幫的地盤不是像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回去要好好考慮考慮,問道:「高大哥,斧頭幫地盤都有哪些勢力在暗中支持?」 高震呵呵一笑說:「劉青的勢力就是青幫暗中支持的!猛虎幫,兄弟盟也有勢力在其中。」謝文東聽了大吃一驚,發現自己得到的情報並不準確,也對自己做出的計劃敢到後怕,如果真的貿然挺進,文東會離滅亡的日子也就不遠了。見謝文東不說話,高震接著說:「現在斧頭幫地盤上的各種勢力就是一團亂麻,大幫會都不敢輕易插手,兄弟還是小心點好!」 謝文東點頭稱謝,雖是如此,但他心裡還是沒有放棄,打算回去和兄弟們商量後再做決定。 兩人又談了一會,高震感覺謝文東年紀雖小,但懂得可不比自己少,而且對事的看法也有他獨到之處。高震很欣賞謝文東,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把此人抓住,否則成為敵人,將是最大的勁敵。 兩人談著起勁時,高慧玉從廚房裡出來,大聲說:「別聊了,該吃飯了!」 謝文東和高震相視一笑,站起身走上餐桌。高慧玉對謝文東說:「文東,幫我端菜!」謝文東答應一聲,走向廚房。進到廚房後,高慧玉拉著他關心問:「怎麼樣?你和我哥談得怎麼樣?」 謝文東笑道:「很好啊!」 高慧玉還是不放心,追問:「你們都談什麼了?我大哥沒有為難你吧?!」謝文東見高慧玉一臉關心,心裡流過一絲甜意,實話實說道:「沒有,你哥邀請文東會和青幫聯盟!」 高慧玉楞了楞,急問:「你答應了嗎?」見謝文東點頭,高慧玉才鬆了口氣,開心說:「算你運氣好,能和我哥聯盟,別人上竿子給錢我哥都不同意呢!」 謝文東笑說:「是啊是啊,我這回佔了天大的便宜嘍!」 「是嗎?」 高慧玉見謝文東逗自己,偷摸把小手放在謝文東的胳膊上,『小心』的『愛撫』起來。 高慧玉和謝文東從廚房裡出來,前者滿臉紅暈,帶著燦爛的笑容。而者臉色鐵青,呲牙裂嘴。高震見了,哈哈大笑,一看就知道謝文東被妹妹欺負了,含笑對高慧玉說:「小玉,文東是客人,你要禮貌一些!」 高慧玉摟著高震的胳膊說:「大哥,我對文東很好,不信你問他!是吧,文東?」謝文東歎口氣,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笑著點頭說:「是啊,高大哥,小玉對我很…很好呢!」 謝文東的話惹得高震又是一陣大笑。心想謝文東在外面也算是一方霸主,整個邊南的老大,可是在小玉面前就像換了一人,看來他心裡還是很喜歡小玉的! 接下來三人很開心的坐下來。當然,謝文東例外。看著高震大口吃著高慧玉做的漆黑一團的菜,還不時誇讚說好吃。謝文東暗中乍舌,佩服高震果然不愧為青幫老大,有著『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氣魄! 等謝文東起身告辭時已經快八點,高震把他送到門口,又說了一陣話,最後給謝文東一張名片,正色說:「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謝文東點點頭,也把自己的電話留給高震,轉身要走時,被高震叫住:「如果你需要槍,我可以幫你,青幫的軍火還是不少的!」 謝文東心裡一動,笑說:「多謝了,高大哥,文東會現在也確實需要一批軍火,不知道青幫能拿出多少?」 高震想了想說:「AK能拿出五十把,五四到有很多!」謝文東點頭道:「好,高大哥,等我需要時會找你的!」 高震點頭稱好。謝文東再次和高震兄妹告別後才轉身離開。回家的路上,謝文東想著剛才和高震的談話,覺得此人很豪爽,也很正直,自己和他聯盟應該還是可以放心。只是以高震的性格不適合坐幫會的老大,因為他缺少了一點應有的霸氣。 第二天,謝文東把會裡的堂主都找到欣欣,大家整齊坐在裡屋等謝文東說話。 謝文東首先看看三眼說道:「張哥,把這個月的收入說說吧!」 三眼聽後,從身後拿出一個不大的黑皮公文包,打開後取出一沓文件,看了看說道:「東哥,看場的收入是十萬,白粉是…是三百萬,支出了…二十萬給陳局,五十萬發給了兄弟們,還有…對了,還有幾個小幫會給我們三萬…」三眼手忙腳亂翻著文件,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 謝文東見了搖搖頭,三眼說完帳已經一頭是汗,長出一口氣。以前文東會沒有發展起來時,幫會的帳目管理還算簡單,三眼也沒有壓力。現在幫會的收支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三眼倒真的感覺力不從心。歎口氣,三眼說道:「東哥,以後不要再讓我管帳了,我哪適合做這個啊!讓我打架我不怕誰,但這個…」 李爽哈哈一笑:「怎麼?財迷要把財政大權交出來了!哈哈,你不做我做!」 『哧』高強推了李爽一下,瞥嘴說:「就你!?你管帳,幫會不出一個月就得面臨破產!」 「喂,我就那麼白癡啊?」李爽不滿的說。 三眼和高強同時點頭,很肯定的看著李爽,同聲說:「你不會到今天才知道吧?!」「你倆……」 謝文東打斷三人,說道:「看來幫會要找一個懂得理財的人才!以後大家多留意,有這樣的人告訴我!」大家齊聲說是! 謝文東接著說:「昨天我見了青幫老大高震,並且和他結盟,以後我們文東會和青幫就是結盟幫會,大家有什麼意見說說!」 眾人聽完同是一喜,能與青幫這樣的巨頭結盟再好不過了。三眼說道:「東哥,有了青幫作後盾,我們以後還用怕誰啊!現在我們可以輕鬆去對付斧頭幫的場子了!」 張研江開口說道:「青幫的實力大家都知道,比我們現在高出很多,和我們結盟也是有目的的,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謝文東點頭說:「對,青幫拉攏我們其實和兄弟盟一樣,都想增加自己的力量。不過他們比兄弟盟懷柔一些,不是把文東會整個吞併,只是聯盟。這也是我答應高震的主要原因。但是我們也不能指望青幫能幫上我們什麼忙,佔領斧頭幫還要靠我們自己!」頓了一下,謝文東歎口氣說:「斧頭幫的地盤要比我們知道得複雜很多,青幫,猛虎幫也都有插足。看來想輕易的解決是不可能了!」 三眼想了想,說道:「如果能挑撥五股勢力亂戰,我們就會有機可乘。」 謝文東說道:「說起簡單,但做起很難。最主要我們缺少消息,對那裡的關係還不是很清楚。」然後轉頭對高強說:「強子,你在幫會裡掌管暗,情報的事就交給你了,三天內一定要給一份詳細的材料!」高震雖說答應給謝文東情報,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此事關係重大,裡面要是有微許錯誤,就可能讓文東會陷入危險之中。 高強站起身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就算挖地三尺,也把斧頭幫的事弄得明明白白。」謝文東點頭說:「以後幫會裡的女生交給你管,她們打聽情報會容易一些。」 高強點頭答應。謝文東又道:「明天,麻五的貨又要到了,到時研江和浩然你倆帶兄弟把貨接了。」二人點頭。 「明天我打算和青幫交易軍火,張哥和李爽陪我同去!」說完,李爽奇怪問:「那我們上回搶來的軍火怎麼辦?」謝文東說道:「暫時不用著急,等以後再說吧,早晚會用得上!」 說完,謝文東問:「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事就散會吧!」大家聽完謝文東的話,紛紛起身,各忙自己的事,高強最是著急,一聽謝文東說散會,直接竄出欣欣去找暗的小弟們商量對策。 一天無話,第二天謝文東給高震打電話,準備買一批軍火。高震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交易時,高震把槍械的價格都壓得很低。他也想趁機增強謝文東對自己的好感,並且有心培養文東會。 謝文東只用了二十萬,買了三十把AK和五十把五四及其相當數量的子彈。坐在大解放裡的三眼拿著剛買來的五四說:「東哥,這質量也太差了吧,和我們上回搶來的槍根本無法比嘛!」 李爽把玩AK也跟著說:「是啊,你看這叫什麼AK,和我們搶來的不一樣啊!這不會是青幫自己做的吧?!」 聽李爽這麼一說,三眼接過李爽手裡的AK細看,說道:「東哥,是有些不太一樣。」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三章 巧遇 謝文東拿著看看,歎口氣,這兩天已經是第二次感覺幫會缺少人才,不只是理財的缺,而且還缺少對武器瞭解的人才。謝文東心裡決定,幫會以後要加大網羅人才,不然早晚有天會吃虧。 謝文東等人坐著破車到了鬼蜮,把槍支先存放在裡面。剛到鬼蜮不久,三眼電話響了。是張研江打來,讓他提錢接貨。三眼帶上兩個兄弟,和謝文東打聲招呼,急急忙忙跑出鬼蜮。 謝文東和李爽沒什麼事,決定去斧頭幫的地盤去看看,也是熟悉一下那裡的環境。 東昇舞廳位於J市南部,場地極大,分為上下兩層,容納千人以上也不顯得擁擠。但是這裡的人並不多,環境到很清淨。東昇舞廳屬於張洪的勢力範圍,張洪為人膽小怕事,滿足現狀。他的實力也是市南五股力量最弱的一支。謝文東也就把他作為首選目標。 謝文東和李爽來到東昇,裡面只有不到百人,雖是白天,但生意還是冷落。二人隨便挑了一張桌子坐下,服務生走過來,有氣無力的問道:「兩位喝點什麼?」 李爽看他的樣子就來氣,說道:「草,你***沒吃飯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服務生一瞪眼睛:「怎麼的?你他媽是來找茬的吧!?」 沒有想到一個服務生都這麼橫,李爽騰的站起來,一把把他脖領子抓住,謝文東見了瞪了李爽一眼,沉聲說道:「小爽,你坐下!」李爽聽了,看了看服務生,指著他說:「小子,以後說話給我小心點!」 見服務生臉憋得通紅,謝文東客氣說:「麻煩你給我來兩杯啤酒,隨便哪種都可以。」 服務生看了看謝文東,又看看李爽,憑他多年看人的經驗,感覺這兩人不一般,只好把這口氣忍了,說道:「好,馬上來!」說完看看李爽轉身離開。 見服務生走後,李爽自語道:「草,一臉欠遍的樣!」眼睛在場地中四處張望,見門外進來三個打扮妖艷的女孩,讓李爽眼睛一亮,拉拉謝文東的袖子,眼神仍停留在三個女孩的身上,「東哥,看,快看,正點啊!」 謝文東順著李爽的眼神看去,三個女孩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坐下,穿著都很新潮,打扮妖艷,臉上紅紅粉粉,看不清本來面目。謝文東對這樣能打扮的女孩有些看不慣,見李爽目不轉睛的瞪著她們,就差點沒流口水,搖搖頭沒有說話。 好一會,李爽轉過去,問道:「東哥,怎麼樣?」謝文東敷衍說:「好,不錯!」 李爽聽完樂了,搓搓手小聲說道:「一會我過去請她們喝酒,也許能勾搭上一個呢,哈哈!」 謝文東見李爽這麼快就把來時的目的忘了,氣得哼了一聲,沒理他。這時從場地中走過五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嘻嘻哈哈來個三個女孩旁邊,一個滿腦袋黃毛,叼著煙卷的青年人坐到三個女孩的旁邊,嬉皮笑臉道:「嘿,妹妹,就你們三個人啊!用我們哥幾個陪不?」 一個紅衣服女孩瞥瞥嘴,笑說:「不用了!要找人陪也不會找你!」 黃發青年聽了一楞,說道:「怎麼的?」女孩眨眨眼睛說:「因為你太醜!看你時間長了我怕會噁心!」說完和其她兩個女孩笑成一團。黃發青年回頭看看自己同來的人也在偷笑,臉瞬時通紅,面子掛不住大聲說:「三八,我看上你是你的運氣,給你臉別不要臉,今天老子泡定你了!」說著,伸手把那紅衣女孩拉起來,摟在懷裡,另支手不老實的在女孩身上亂摸。 女孩驚叫一聲,沒有想到青年敢如此無理,回手給了他一耳光。『啪』清脆的聲音引來周圍人的關注。李爽剛要起來準備英雄救美,卻被謝文東拉住,輕聲說:「等會!先看看!」 那黃發青年被打得耳朵嗡嗡做響,惱羞成怒的他也回手給了女孩一耳光,「三八,你***敢打我,我今天讓你好受!」說完,拉著女孩向二樓走。 另兩個女孩反映過來,抓住黃發青年的衣服大聲說:「你要幹什麼,想搶人啊?」 青年獰笑道:「搶人怎麼的,今天老子就好好玩玩她!」然後對旁邊的同夥說:「這倆個交給你們了,咱們上二樓好好樂和樂和!」旁邊的四個青年嘿嘿一笑,拉起另兩個女孩。 三個女孩拚命掙扎,大呼救命。李爽再也忍不住,長身而起打算教訓幾個青年一頓。他剛站起來,可有人比他還快。兩個年紀不二十歲左右,但皮膚黝黑的青年擋住那幾個混混的去路。一個高個青年大聲道:「我草,還***沒王法了,光明正大的搶人!把人都給我放開!」 黃發青年被說得楞了楞,看看對方就兩人,輕視說:「草你媽,你算是哪根蔥。誰沒繫腰帶咋把你露出來了,滾開!」 高個青年沒等他說完,一拳打在黃發青年的嘴上,緊接著一腳踢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放倒。黃發青年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臉上一痛,然後自己就摔在地上,眼前一片金星閃爍。好一會,他才反映過來,坐在地上摸摸嘴,掉了兩顆門牙,氣得黃發青年怪叫一聲說:「草你媽的逼,兄弟們給我揍他!」 沒用他說完,旁邊的人已經上了,四個混混對上兩個後來的青年,六人混戰在一起。三個女孩被放開後,站在一邊,一個穿白毛衣的女孩見黃發青年坐在地上還沒有清醒,拉了拉旁邊二人,向地上弩弩嘴,另兩個女孩馬上明白她的意思。三人默不做聲來到黃發青年身後,互視一眼,然後一起抬腳用力向他踢去。 幾個女孩穿得都是尖頭皮鞋,加上用足全力,頓時就把黃毛青年踢到,痛得他躺在地上直哼哼,大聲喊:「兄弟們,過來一個幫我,哎呀!」三個女孩不一不饒,上前又是狠踢。 和後來兩個青年打成一團的四個混混,聽見他的叫聲,本想過去幫忙,但卻被那二人纏住。一個混混聽見叫聲,略微分心,肚子被高個青年踢個正著。感覺肚子如同被汽車撞了一般,痛得他滿地打滾。 見同伴倒下一個,剩下的三個混混急了,一個拿起個啤酒瓶用力向對方砸去。高個青年躲閃不急,啤酒瓶在青年的腦門炸開。瞬時,青年額頭流出血來弄得滿臉都是。他的同伴見狀大聲說:「劉波!你怎麼樣?」 叫劉波的青年把臉上的血一摸,兩眼通紅盯著仍酒瓶的混混。那混混嚇得媽呀一聲,轉身就跑。幾步跑到謝文東和李爽坐得地方。李爽見了心裡暗笑,還好給我留下一個,正好在女孩面前顯示一下我的威風。想罷,李爽『哎』的大叫一聲,攔著混混的去路。聲音之大,把坐在旁邊的謝文東也嚇了一跳。 李爽沒有停,一手抓那人的脖領,一手抓他的腰帶,雙膀用力,把那人舉過頭頂,橫著就給仍了回去。那混混在空中慘叫一聲,最後摔在劉波的腳下。他剛要起身,劉波用手把他頭按住,掄拳打在混混胸口。只聽『喀嚓』一聲,混混的肋骨折了兩跟,倒地不起。 劉波感激的看看李爽,後者點點頭咧嘴向他笑了笑。這時,從外面進來十多名大漢,為首是一人中等身材,年紀在不到四十歲,留著小鬍子。進到舞廳後大聲問:「這裡是怎麼了?」 這時,服務生急忙跑過來說道:「洪哥,有人在場子裡打架!」 李爽坐下來,低頭對謝文東說:「東哥,看來此人就是張洪了!」謝文東點點頭,此人長相和外界描述得差不多,而且酒保還叫他洪哥,十有八九不會錯。 被酒保叫做洪哥的中年人眼睛巡視四周,看見場中的幾個青年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仍明知顧問道:「是誰敢在我張洪的場子鬧事,給我站出來!」 那幾個混混聽他說叫張洪,頓時身子發軟,跪在地上大聲說:「洪哥,我們…我們不知道這是你的場子,下回不敢了!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張洪嘿嘿一笑,知道這幾個都是小混混,沒什麼背景,自己也不用怕他們報復,對身後人說:「去,把這幾個人給我拉出去,每人打斷一條腿,算是給他們給教訓!」剛說完,張洪身後上來一幫人,不容分說把五個混混和後來的劉波二人抓住向外拉。劉波急了,大聲說:「我是因為救人才打得架,你們還講不講理?」 張洪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說道:「你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在我的場子打架就得受到處罰!」 劉波想掙脫,但是胳膊被兩個大漢牢牢把住,動癱不得。 這時,謝文東站起身說道:「等等!」 張洪奇怪得看了看謝文東,見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挑眉說道:「你有什麼事?」 「我希望你把這兩人放了。」謝文東說著,用手指了指劉波二人。旁邊的三個女孩也跟著說:「是啊,他倆是為了救我們才打架的!」 見有人對自己的話提出質疑,張洪面帶怒色問道:「你是什麼人?敢這麼和我說話,滾一邊去!」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洪哥果然是斧頭幫出身,連說話都這麼硬氣,做為一方的老大,何必和幾個年輕人計較!傳出去也不大好。」謝文東話說得很輕鬆,但是聽得人卻很奇怪,因為他的年齡和他說的話不成比例。三個女孩也驚訝的看著謝文東,心裡猜想這個像上學生的少年會是什麼人? 謝文東這番話,軟中有硬,張洪臉色微變問道:「你究竟是誰?」 謝文東笑而不語,李爽大聲說:「你有沒有聽說文東會?」 張洪疑問道:「你們是文東會的…?」 李爽肯定的點點頭,說道:「請你老大給個面子,把這兩個兄弟放了。其他的人隨你處置我們管不著!」 張洪低頭沉思,只聽到對方是文東會的就把人放了,自己很難下台,傳到外面會被人以為自己膽小。可是要真的不放人又得罪了文東會。張洪的地盤和文東會相交,雙方雖沒有往來,但是他對文東會的勢力很瞭解。特別是昨天青幫以傳佈和文東會結盟,那就更不是張洪能惹得起的! 謝文東見張洪左右為難,而且自己現在還不想這麼快和他發生衝突,對李爽使個眼神。李爽明白,倒了一杯酒對張洪說:「洪哥,我替這兩位給你陪個不是,先乾為敬!」說完,把一杯酒喝得乾淨。 黑道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張洪本就是一個膽小之人,不願得罪文東會,見對方這樣,也就順水推舟道:「好,既然兄弟如此,那我要不放人就太不夠意思了。」然後對手下說:「把這兩個兄弟放了!」 劉波二人長出一口氣,對謝文東和李爽二人道謝。三個女孩知道謝文東和李爽原來是文東會的才恍然大悟,難怪這兩人低氣十足。 謝文東雖和張洪剛見面,但對他以有一定的瞭解,結論是此人吃軟怕硬,難成氣候!對張洪點點頭,說道:「多謝洪哥,那我們也不打擾了!」 張洪呵呵一笑說:「兄弟客氣了!回去替我向你們老大問好!」 李爽聽了差點笑出來,謝文東點頭致意帶著劉波二人向外走。李爽回頭對三個女孩招招手,女孩明白得跟了出來。 「小兄弟,這回多謝你了!」劉波出來後,擦擦額頭的血對謝文東道謝。 謝文東說道:「聽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劉波點點頭說:「我家在離J市不遠的農村,來這裡找工作!」 謝文東見他額頭還在流血,說道:「我看你現在還是去醫院吧,要是破傷風就麻煩了!」和劉波一起的那人也說道:「是啊劉波,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四章 軍隊 劉波呵呵一笑說:「沒事,這點傷算什麼,當初當兵時受得傷比這重多了也沒進過醫院!」 謝文東暗中佩服他,心想這人不只仗義,還是條硬漢,說道:「這樣吧,我看你們不如到我那裡坐坐,交個朋友怎麼樣?」 劉波爽快的答應了。謝文東幾人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後唯有李爽還在外面和三個女孩手舞足蹈聊著什麼。謝文東大喊:「小爽,上車了!」聽見謝文東的喊聲,李爽這才戀戀不捨走過來。 謝文東笑說道:「你可真有出息!」「我……」 幾人在車上聊天,謝文東知道高個的青年叫劉波,同伴叫姜森。二人都是退伍軍人,同住一個村裡。從部隊復員後,由於沒錢又沒有門路,遲遲分不到工作。這幾天劉波和姜森再家實在呆不住了,就決定來J市碰碰運氣,找了三天也沒有一個合適的工作。今天兩人心情鬱悶,到東昇喝酒消愁,沒想到就遇見這事。劉波二人都當過兵,對混混的行為看不過才出手救了三個女孩。 李爽和劉波很投緣,兩人的性格都很直爽,坐在車上天南地北的聊著。謝文東在旁靜靜的聽他們談話,心中另有打算。的士很快到了鬼蜮,四人下車走進迪廳。 謝文東帶他們進入一個單間,找個兄弟把劉波頭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一下。一會,鬼蜮的服務生把酒端上來。謝文東問道:「劉波,你倆在J市還準備呆多久?」 劉波聽了歎口氣,說道:「還能呆多久,找不到工作,帶來的錢這幾天花得也差不多了。本以為能到J市找個工作,賺點錢養家,現在看來只好回家種地了!」 李爽聽了不以為然,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年輕時不拚搏要等到什麼時候拼。劉大哥,你說這話太沒出息!」 劉波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一口喝掉,搖頭說:「我也想拚搏,可是這裡我一個人都不認識。連到飯店端盤子人家都要本地戶口的,你說我咋辦?不回家種地在這得***餓死!」 李爽聽了拍拍劉波肩膀,對他很同情,轉頭看向謝文東。他的意思謝文東哪能不明白,而他自己也確有心拉攏這二人,對劉波說道:「劉波,如果你不嫌棄就留在我這裡干吧!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劉波微楞:「跟你?讓我跟個學生做跟班?」劉波在謝文東和張洪談話時知道他是什麼文東會的,好像還是一個很大的幫會,但不管怎麼看謝文東都像是個學生。 李爽哈哈一笑,指著謝文東說:「這位就是我們文東會的老大,能做他的跟班也不簡單嘍!」 劉波驚訝的看著謝文東:「你是幫會老大?我一點都沒看出了啊!」 謝文東呵呵笑道:「我喜歡你的為人,而且你還有一身好本領,回農村種地就埋沒了。文東會雖然是黑道,但我還是真心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打天下。剛才小爽說得對,男人就在於拚搏。就算沒有成功也比平凡過一輩子好,至少在你老的時候不會後悔,因為自己曾經真正努力過!」 劉波看著謝文東半天無語,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出於一個少年之口。一旁的姜森突然站起身,看著謝文東說道:「兄弟剛才說的對!我願意和你一起打天下!」 謝文東微笑點點頭,看著劉波。好一會,劉波問道:「那我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李爽聽了哈哈大笑道:「怎麼也是這個數!」說完,伸出三個手指。 「三百啊,少是少點,但比種地強多了!好,我以後就跟你了!」劉波又喝了一口酒後站起身大聲說。 謝文東也站起來,握住劉波和姜森的手說:「好!我代表文東會歡迎你們兩位。但有一點你弄錯了,不是三百,是三千!」 「三千?」劉波和姜森互相看看。一月三千快!比種一年的地賺得還多。謝文東和李爽二人看他倆驚奇的樣子哈哈大笑。 接著,謝文東把文東會的大概情況對二人說了一遍,劉波二人這才對文東會有了一些瞭解。心裡都有些吃驚,沒想到文東會的實力能有這麼大,難怪在東昇舞廳的那個張洪會對謝文東這麼客氣。 謝文東講述完後,問二人:「你倆對槍械的知識怎麼樣?」 二人相視一笑,劉波說道:「別的我不跟說,對於槍械的瞭解嗎,我在整個連裡都能排第一。」姜森點點頭說:「劉波這事沒說大話,他對槍很有研究!」 謝文東聽後很高興,說道:「一會我帶你去看看幾把槍,你幫我認認!」 一提到槍,劉波可樂壞了,從部隊復員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碰過槍,對於他這種愛槍之人突然聽說謝文東有槍,再也等不急了,搓搓手說:「老大,現在就把槍拿來讓我看看吧,別等一會了!」 李爽見他猴急的樣,笑道:「東哥,我去拿一把給劉哥看看!」 謝文東點點頭,李爽見了嗖一聲跑出去,他心裡也很急,但他急的是想知道從青幫買了的是不是次品。不一會,李爽用衣服包著槍回來,打開後遞給劉波。劉波接過來後看了一眼說:「這是AK47,沒有什麼奇特的!」 李爽急忙問道:「你看這槍的質量怎麼樣?」 劉波聽後,詳細看了一遍說:「還可以。沒有錯的話應該是俄國生產的!」 李爽聽了長噓一口氣,對謝文東說:「東哥,看來青幫沒有騙我們,哈哈!」 謝文東搖搖頭,他壓根就沒想過青幫會因為這點小事騙自己。只是三眼和李爽二人太多心了。這時,單間的門打開,三眼和張研江,何浩然走進來。看見頭上包著紗布的劉波,三眼奇怪問道:「東哥,他是…?」 李爽白了三眼一眼,邪腔怪調說道:「三眼哥,下回進來要敲門,沒看見我和東哥在談話嗎?」 三眼先了一楞,然後掰掰手腕說:「看來這幾天你皮子又緊了。來!讓我幫你鬆鬆!」 謝文東打斷二人的胡鬧,指著劉波和姜森二人說道:「在兩位是劉波和姜森,是我新招來的兄弟。以後都是自己人,張哥你多照顧他倆。」 三眼張研江三人和劉波二人分別握握手。大家都是年輕人,現在又都在一個幫會,很快就都成為哥們了。晚上謝文東特意為歡迎二人,邀請大家吃頓飯。文東會的主幹基本都到了,只有高強忙得看不見人影。 由於劉波二人當過兵,謝文東讓他倆訓練文東會的兄弟。謝文東知道,幫會的強弱一是看領導層的能力,二還是要看下面兄弟個人對戰時強弱。 就這樣,一中操場成了文東會訓練場所。每天上午,所有成員都到操場集合。由劉波和姜森做教官,用的方法是和部隊同樣的方式。 第一天,家都覺得新鮮,五百多人一各個興高采烈的站在操場上。謝文東三眼等人也在其中,只有高強及手下的兄弟忙於收集情報沒有參加。劉波來到隊伍前面,剛才謝文東交代過,一切訓練和部隊一樣,不能留情。見大家都站好了,大聲說:「報數!」站在第一排的人開始報數,「1,2,3,4……」 報數完後,劉波大手一揮:「繞操場先跑十圈!」 一中操場雖不算大,但也決不小,一圈大概在二百五十米左右。剛跑了三圈,李爽就趴下了。等過了五圈,有一半人跑不動了。十圈下來,只有不到一百人還能站著,謝文東`三眼`何浩然都在這一百人之中。 劉波看了搖頭,大喊:「沒有跑完的做一百個伏臥撐!」接著下面傳來一片哀歎聲。「跑完得也做一百個!」「……」做完伏臥撐後,又開始站列練習。一上午下來,大家都累得倒地不起。李爽拉著謝文東說道:「這簡直就是魔鬼訓練方法嘛!」謝文東笑說:「我感覺挺好的,只有這樣幫會裡的兄弟才能強壯起來!」 打這以後劉波和姜森的訓練越發嚴格,手段也越來越粗魯。完成不了訓練的非打既罵,把軍隊的作風完全帶了過來。由於謝文東以事先說明,在訓練時所有人都得聽劉波二人的,包括他自己。大家對這兩人是又狠又怕,他二人也很榮幸贏得一個大家一致認同的尊稱~『魔鬼二人組』! 沒出三天,整天不見人影的高強回來了,也帶回了一份完整的情報。市南五股中朱友鵬一夥有兄弟盟支持,下面大小場子不下十家,手下人數在三百五十左右。劉青一夥是由青幫支持,既然青幫和文東會聯盟,就把他排除在外。賀學庸一夥由猛虎幫支持,看場八家,手下人數在三百左右。單曉雲和張洪沒有大幫會支持,但是有一些與之交好的中小型幫會,兩人實力加起來也趕不上以上三家的任何一家…… 謝文東把情報詳細看一遍,對高強說:「強子,把人都找到一中開會!」後者點頭答應。 一中教學樓內。 謝文東把人都叫到三樓繪畫室。這裡安靜也寬敞。大家把情報看完後,說什麼的有。李爽提議先打朱友鵬,把實力最強的打掉,其他也就好辦了。三眼提議先打賀學庸一夥,理由是此人人緣太壞。高強說先打兩個弱的,然後再集中精力對付強的。謝文東聽大家都把意見說完後,低頭深思。腦子裡在飛快的轉動,把幾個選項都在腦中逐個演戲了一遍。 過了半個小時,謝文東終於開口說道:「我們…就先打賀學庸!」 大家聽了微楞,賀學庸雖不是五股力量最強,但他的靠山卻是最硬的。三眼說道:「東哥,我剛才說先打賀學庸是胡說的!」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說:「是啊,東哥!賀學庸的靠山是猛虎幫啊!」 謝文東笑道:「剛才張哥說了,賀學庸為人不得人心,這是其一。其二是正因為他的靠山是猛虎幫,我才要先打他!」見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謝文東接著說:「猛虎幫再怎麼強,它終究是外部勢力。剛到J市就大起波瀾,黑道許多幫會已經看他不順眼。但由於各幫派之間不和,沒有團結起來對付他,才讓它能囂張到今天。賀學庸為了擴大勢力,竟然暗中討好猛虎幫,如果讓其他幫會知道了誰能向著他說話!我們於情於理都應該把他作為首選目標!」 張研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東哥的意思了。其實我們不管動其他四股力量的任何一股,都會引起其他幫會的不滿,惟有賀學庸這一夥不一樣,不但不會引起其他幫會的猜忌,而且還有可能一起幫我們呢!哈哈!」 這時大家也明白過來,都覺得先打賀學庸這個注意不錯。 謝文東說道:「現在別人還不知道賀學庸跟猛虎幫暗中勾結,我們必須『幫』他一把!大家回去讓各堂的兄弟在全市宣傳賀學庸和猛虎幫勾結,而且還有意侵佔整個市南黑道!」 眾人齊聲答應。謝文東又對劉波二人說道:「你們上午繼續訓練幫裡的兄弟,一有機會我們就要大幹一場。另外挑出四十個槍法不錯的兄弟,下午帶他們練槍!」 劉波二人點頭稱是。 高強沒有見過二人,看著謝文東疑問道:「東哥,這兩位是…?」 謝文東微微一笑,為高強引見。劉波聽謝文東說高強是幫會裡掌管暗的,笑說:「既然掌管暗,那下面的兄弟就應該要訓練有速。在部隊裡,偵察兵可是不簡單的,在關鍵時刻都可以變成致命的殺手。」 高強驚訝問:「變成殺手?」 姜森接道:「沒錯。當偵察兵有絕佳機會時,應該有能力單人或多人合力刺殺敵方重要人員!」 謝文東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對劉波說:「你知道訓練偵察兵的方法嗎?」 劉波搖搖頭,笑說:「我不會,但是這小子會!」說完一指姜森道:「因為他就是偵察兵出身!哈哈!」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五章 閃擊 劉波搖搖頭,笑說:「我不會,但是這小子會!」說完一指姜森道:「因為他就是偵察兵出身!哈哈!」 謝文東喜道:「那好,姜森,以後你單獨訓練暗裡面的兄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姜森想了想說:「偵察兵除了體能過人以外還需要有機敏頭腦的人,最主要是能吃得了這份苦,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謝文東說道:「嗯,人由你來挑,暗裡不合格的人你有權篩掉,並且可以從其他堂裡選人!」 姜森見謝文東如此重視自己,心中歡喜,點頭答應。從此,謝文東把文東會的暗改名為暗組。裡面的成員一律有姜森挑選和訓練。到後來,文東會的暗組一分為二,其中的血殺更是威懾黑白兩道,是現在謝文東沒有想到的。 以後一個月裡,文東會在J市黑道大勢宣揚賀學庸和猛虎幫暗中勾結。黑道消息散廣速度之快另人咋舌,不出三天,全市幫會大多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越傳越離譜,剛開始時,只是說暗中勾結,到後來又傳出兩個幫會已經聯盟,再後來又說猛虎幫與賀學庸勢力合併了……很快賀學庸到成了J市出名的人物,只是談論起他時,一般人們都會咬牙! 而文東會在這一個月裡,加緊訓練。每天早晨都是先跑五公里,還有各種體能練習,而後劉波教大家軍旅拳。姜森下面的人要痛苦的多。每天不但必跑五公里以外,還要到郊區練槍,在野外生存,學習各種打鬥技巧等。一個月下來,文東會下面的兄弟在體能和打鬥技巧上都有質的飛躍,而且還培養出其他幫會所不具備的正規軍人般的紀律性。 謝文東在這段時間除了和姜森一起練習外,又先後從青幫及其他小幫會購買了二十把AK47,加上以前從青幫購買的四十把一律分到各個堂口。同時派人暗中觀察賀學庸的生活規律。 九六年一月底,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就快到了,家家張燈節采,喜氣洋洋。街道上不時傳來孩子們放鞭炮的聲音,嚇得路上行人分分躲避,卻引來孩子們天真的笑聲。 謝文東一人坐在鬼蜮的單間裡,閉目靠在沙發上沉思,考慮一會將要開始的行動。不知不覺想到這一年來自己的經歷。從一個老師眼中的好學生變成現在這個威震邊南的老大,期間的過程如同在夢中。我想要什麼?謝文東問過自己很多遍,以前在他腦裡只有模糊的概念。但隨著文東會一天天的強大,一個詞在他腦海裡已經逐步明確,那就是征服!以前的幾個月裡,文東會在邊南每吞併一個幫會,謝文東都感覺到一種快感,一種過普通人無法經歷的快感。他想到這裡,呵呵笑了起來,暗罵自己真是天生的壞蛋!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從沙發上站起,長長出了口氣,打開單間的門走了出去。門口早以站滿了文東會的幫眾,幫會的主幹更是一個不少。見謝文東出來,一起彎腰齊道:「東哥!」 謝文東看看大家,說道:「現在大家都去按計劃行動!八點準時動手!」 「是!東哥!」眾人就等謝文東這句話,聽完紛紛帶領屬下向賀學庸的地盤趕去。唯一沒有走的是張研江,執法堂在這次行動中的任務是保護謝文東。 這次行動由虎堂,豹堂,暗組偷襲賀學庸的七間舞場,謝文東,龍堂,執法堂攻擊賀學庸的所在地~北方賓館,賓館只是個牌子,實際那裡是一坐秘密賭場。 謝文東對張研江說:「研江,晚上七點對外宣佈文東會向賀學庸開戰!」「是,東哥!」 張研江點頭答應。 謝文東看看表,現在是下午五點。轉身回到單間拿出手機給高震打個電話,兩人大概談了十分鐘。張研江在外面站著,雖沒聽見兩人談話的內容,但根據謝文東的表情,結果應該是很滿意的。謝文東打完電話後,躺在沙發上假睡。張研江不敢打擾,站在門口靜靜等候。 晚七點,文東會傳出消息,對賀學庸宣戰。七點十分,青幫老大高震在幫會兩位長老的強烈反對下對外宣佈,青幫正式向猛虎幫宣戰。 七點三十,謝文東和張研江帶領執法堂五十號人從鬼蜮出來,外面停著數量麵包車。謝文東等人坐車直奔市南最大的地下賭場~北方賓館。 裡面的賭場是賀學庸開設,賭具應有盡有,賭博類別也繁多,而且這裡又很安全,在全市都享有盛名。賭場全天開放,客人更是長年不斷。賀學庸很看重這裡,晚上一般都會到賭場裡坐坐。這也是謝文東等人到這裡的原因。 二十分鐘後,麵包車在離北方賓館不遠的陰暗胡同裡停下。胡同深處早站滿了人,三眼及龍堂兄弟在這裡等候多時。見謝文東車到了,三眼眼睛一亮,跑了過去。 謝文東從車上下來,對三眼點點頭說:「都安排好了嗎?」 三眼低聲說:「兄弟們後準備好了。」謝文東聽後想了想說:「那好!可以行動了!」 三眼和張研江互看一眼,沒有說話,眾人紛紛從口袋裡拿出黑布把嘴蒙上。三眼二人帶領龍堂和執法堂盡二百人,衝向北方賓館。謝文東從新上了麵包車,讓司機在賭城門口停下。謝文東坐在車裡,臉上掛著微笑,從後腰上拿出一把八寸長的匕首在手中把玩,並對司機說:「給其他兄弟打電話,開始行動!」 司機答應一聲,拿起手機撥打號碼…… 三眼一馬當先衝進北方賓館,剛進大廳,門口的警衛見有人突然闖入,跑過來大聲問:「喂!幹什麼的?」三眼沒有說話,知道這些人都是賀學庸的手下,不用和他們客氣。跑到警衛近前,眼睛瞇著眼睛說:「我干你媽!」說著,三眼一手摟住他人的脖子,一手迅速拔刀狠刺在警衛的小腹。刀還是三眼以前用的那把開山刀,鮮血從刀身的血槽裡噴出來。警衛慘叫一聲,抓著三眼的衣服不敢相信的瞪著雙眼。 三眼沒停留,抬腳踢開將死的警衛繼續向前跑。那人死前的叫聲驚動其他警衛,從大廳的側門裡跑出十多個衣衫不整的年輕人。還沒有反映是怎麼回事,三眼帶著龍堂的兄弟已經殺到。低吼一聲,三眼反手握刀,刀光在空中閃過,兩個警衛胸前頓時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兩人張著嘴,慘叫聲還沒有發出,三眼快速回刀割破劃過二人的咽喉。張研江在後面看了暗暗點頭,三眼的搏鬥技巧在長時間的實戰磨練中,現在以達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張研江低哼了一聲,不願落後,跟著三眼殺了上去。 三眼走在前面,揮舞手中的開山刀,不時有人應聲倒地。不理倒地之人,三眼衝進有警衛出來的房間。裡面有個渾身赤裸,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正壓在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身上來回抽動,看來外面的嘈雜聲沒有影響到他的『性』致。旁邊還有五六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三眼嘴角掛笑走了過去。 旁邊五六個女人突見一人渾身是血走了進來,『啊~~~』驚叫一聲。那年輕人終於感覺到不對,迅速從女人身上爬起,在枕頭下摸出一把五四。但他還是慢了,三眼兩步穿到他的眼前,刀身直刺進他大張的嘴裡。刀尖從那年輕人的後腦露出,鮮血從他的口中,後腦流到床上。他臨死時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突然殺進來,外面不是已經有十多個兄弟了嗎? 旁邊的女人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幾人嚇成了一團,大聲尖叫。這時,龍堂的幾個兄弟聽見叫聲跑進來,先是一楞,然後問三眼:「三眼哥,這幾個女人…?」 三眼面容冷酷,知道這幾個女人留不得,自己沒有多餘的人力來看管她們,咬咬牙道:「殺!」說完走了出去,房裡傳出女人死亡前的慘叫聲。大廳裡,十多個警衛以全被砍倒。張研江正帶領兄弟打掃戰場了,把十多個不知死活的警衛拉到衛生間裡,地上的血跡略微清理幾下。 三眼低聲說:「研江,後門交給你了!」 張研江點頭:「放心吧,賀學庸跑不了!」 三眼呵呵一笑,帶著龍堂兄弟向樓上走。大廳裡的戰鬥太快了,只是傳出幾聲慘叫,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上了二樓,三眼走在最前面。一個屋裡傳出說話聲。「哎!我剛才好像聽見一樓有叫聲!」 「草,別JB疑神疑鬼的,下面有陳哥看著你怕啥!快出牌!」 「別胡鬧,我好像真的聽見叫聲,拿傢伙出去看看!」「真***麻煩,……」 三眼看看後面的兄弟,向傳出聲音房間的打個手勢。眾人明白,散在房間門口左右。不一會,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幾人。剛出來突見門口站著都是黑布蒙嘴的人,不覺一楞,一人沒反映過來,疑問道:「你們這是……」 下面的話沒等他說完,左右的人一擁而上,把幾人砍倒在地,接著衝進房間裡。裡面還有十多人,知道不好,紛紛拿起傢伙和龍堂眾人打在一起。由於房間裡狹窄,龍堂人多的優勢無法發揮,只能和對方單對單作戰。這時,劉波這陣的訓練效果表現出來。龍堂的兄弟不管是力量上還是技巧上都佔了絕對上風,沒到半分鐘,房裡賀學庸的手下以有數人被砍到。一個像是這些人裡領頭的,躲到牆角處,慌張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賀學庸打電話。「大哥,不好了,有人來偷……」 剛說到這裡,一個龍堂的兄弟衝過來,一刀把他手砍掉,接在把仍被斷手緊抓的電話踩個稀碎。那人痛得大叫一聲,倒地拚命的嚎叫,旁邊龍堂兄弟在他胸口恨刺一刀,『仁慈』的結束了他的痛苦。 雖然電話被打斷,但是賀學庸還是收到了。他不是傻子,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猜想一定是有人來偷襲。趕快給其他場子的兄弟打電話,想讓他們過來幫忙。可是打了半天沒有一人接電話。隱約中賀學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正常的情況下,他的手下會很快接電話的。而現在他給七個場子打電話,沒有一人接聽,除非……賀學庸不敢想下去,拉上所有手下從三樓趕了下來。 在樓梯之間,正好和三眼帶領的龍堂相遇。雙方在樓梯道內展開肉搏戰。三眼揮舞手中開山刀和賀學庸戰在一起。賀學庸幾次想拔槍但都被三眼打斷。激戰了一會,賀學庸見對方人數太多領著手下不得不退回三樓。三眼帶人剛想追,賀學庸的手下到出空,紛紛拿起槍向樓下掃射,龍堂頓時有七八人倒地不起。 賓館裡的客人剛才聽見慘叫聲,嚇得沒敢出屋,現在又聽見連續的槍聲,更是嚇得躲到房間裡不敢出來,紛紛拿起電話報警。 三眼等人連滾帶爬退了回來,看見倒在樓梯上的兄弟,大罵一聲。現在偷襲已經暴露,不用在隱藏。三眼和手下十多名兄弟拿出槍向三樓還擊,雙方形成短時間的對峙,子彈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內穿梭。三眼急得眼睛通紅,可是對方火力太猛,要是這樣衝上去只有送死。而賀學庸更急,自己下面七個場子凶多吉少,自己被人逼在三樓,情況危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迅速給猛虎幫打個電話。「喂!鄭哥!我是賀學庸,我被人偷襲,你們快來救我!」 「什麼?你們被青幫偷襲,沒有多餘的人手!?」「我草你奶奶個逼,平時和我稱兄道弟,關鍵時就***成了烏龜了!」 賀學庸氣的把電話摔個粉碎,向手下大聲說:「兄弟們,給我狠狠打,這次能活著出去我給你們每人十萬!」聽了他這話,手下的兄弟果然興奮起來,三十多人開槍齊向樓下射擊。 三眼見兄弟們被壓制在牆角,對放火力太猛,連露個頭都會很危險,急得滿鬧門汗。不知什麼時候,張研江來到三眼身後,拍拍他肩膀。三眼嚇了一跳,回頭見張研江大聲道:「你怎麼上來了,你不是守後門嗎?」 張研江笑呵呵是說:「我看老鬼跑不後門了!來,用這個!」說著,手裡拿出兩個手雷。 「這是…?」三眼驚訝得看著張研江,他知道這手雷是上回搶來那一批軍火裡的,但東哥一直沒讓用。 張研江看了看三樓的情況,小聲說:「我就怕今天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特意向東哥要了兩個!放心吧,這不是我偷拿的!」 三眼老臉一紅,嘟囔說:「我也沒說是你偷拿的!…」接過張研江手裡的手雷,雖是第一次用,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把保險拉開,三眼對大家笑笑,揮手向樓梯的牆壁仍去,手雷撞在牆上反彈到三樓。三樓發出一陣驚呼聲,接著是一聲震而欲聾的爆炸聲,三眼感覺腳下的地面都是一震,樓中飛揚著硝煙。賀學庸所在的三樓也停止了開火。 (廣告時間:孤獨的煙囪兄寫了一部《順我者未必生-殺手生涯》,是《壞蛋》的外傳,歡迎大家去看看先。多留一些意見!謝謝大家!)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六章 打虎 三眼見了大喜,把剩下的一顆手雷仍給張研江,自己最先衝了上去,龍堂的兄弟隨後跟了上來。三眼一手拿刀,一手握槍,殺上三樓。賀學庸的手下被三眼突然的一顆手雷炸得暈頭轉向,剛有些反映過來三眼等人已經殺到眼前。這時賀學庸的手下以無心在戰,嚇得四散奔逃。賀學庸看著這些慌張的手下,默默無語,傻呆呆坐在地上。 三眼來到賀學庸近前,一腳踢掉他手裡的槍,然後握槍頂住他的腦袋說:「賀學庸,你輸了!」。賀學庸突然抬頭問:「你們是誰?讓我死得明白點!」 三眼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長黑色的卡片,中間一個殺字紅得奪人眼目。 賀學庸看著卡片,驚聲說:「黑帖!!你是文東會的!」見對方點頭,賀學庸把眼睛閉上,看樣子是絕望了。三眼手指慢慢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賀學庸手腕上突然掉出一把小型匕首落在手中,在三眼扣動扳機的一瞬間飛刀射向他的咽喉。 三眼本以為賀學庸已經放棄抵抗,沒想到他還能反擊,只是本能的把上身向一旁微側,匕首貼著他的脖子飛了出去。三眼把手摸摸,脖子上劃過一道兩寸長的口子,流出的血沾了滿手。 賀學庸趁著三眼躲避的時候,飛快向樓下跑去。龍堂的兄弟正在追殺賀學庸的手下,也沒料到這突然的變故。賀學庸竄過眾人連滾帶爬跑到二樓,張研江手拿片刀攔住他的去路。賀學庸紅著眼睛怒聲說:「滾開!」 張研江微微笑道:「賀學庸,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說著,掄刀向他劈去。賀學庸閃身躲開,拉開一段距離想繼續跑,但張研江的刀沒有讓他得逞,接著回手一刀,帶著呼嘯聲劃向賀學庸。賀學庸大呵一聲,身子爬在地上滾了出去。剛要爬起,頭頂處落下一張黑色的卡片。 卡片在賀學庸眼前慢慢飄落,黑洞洞的槍口露在他眼前。握槍之人像是有三隻眼睛,正是自己一飛刀沒殺死的三眼!但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去想此人是誰。三眼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啪」一聲槍響,賀學庸眉心處多了一個血洞,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黑帖就落在他的腳邊。 張研江看看地上的賀學庸,又看看三眼,見他脖子處有傷,忙問道:「沒事吧?」 三眼搖搖頭,用手帕把脖子的傷口摀住,歎口氣說:「賀學庸也算是個人物了!」 張研江笑了笑,點點頭。 二人迅速打掃戰場,叫人背起受傷的兄弟走出北方賭城。三眼來到謝文東停在門口的車前,把門打開輕聲說道:「東哥,裡面決絕完了!」 謝文東點點頭一笑,拿起手機給陳局長掛電話:「喂,陳局長嗎?我的事情解決完了,你可以派人來了!」 「哎呀,你可算完事了,報警中心快被電話打暴了。分局的人馬上到,你們快點離開,別被看見!」 「嗯!我知道,上午我把二十萬轉到你戶頭,看見了吧?!」「呵呵,看見了。老弟你太客氣了!」「那好,就說到這。」「好,再見!」 謝文東收起電話,等三眼和張研江都上車後,示意司機開車,汽車直奔鬼蜮開去。其他人把受傷的弟兄送到醫院,為了避人耳目,隨便找個借口說是黑社會火拚,這些人躲閃不急被誤傷了。 謝文東等人到了鬼蜮後,裡面已經站滿了文東會的兄弟。會裡主幹都已經完成分配的任務,早以回來等候謝文東等人。正在著急時,見謝文東三眼回來,急聲問道:「東哥!怎麼樣?」 謝文東看看大家,舔下嘴唇大聲說:「以後賀學庸的地盤就是我們的!」 眾人聽後靜了一會,李爽尖叫一聲把謝文東抱了起來,大聲歡呼:「東哥萬歲!文東會萬歲!」其他人也跟著尖叫起來。迪廳裡一時間沸騰起來。眾人心裡的喜悅無法言表,幫會不只又一次戰勝強敵,而且終於打開進入市中的路線。以後也不用窩在邊南這個窮山辟養的小地方了。 一方歡喜一方愁,今晚對於文東會是個不眠夜,但對於猛虎幫決定是最痛苦的一個晚上。所屬地盤有五個場子受到青幫突然攻擊,損失慘重。可緊接著收到賀學庸被殺的消息,使他們在J市唯一的盟友也失去了。J市猛虎幫的老大李成龍氣得暴跳如雷,大罵手下是一群笨蛋,心中暗暗記狠青幫。 這晚,J市警察全體加夜班。全城戒嚴,檢查進出本市的機動車輛。青幫也見好就收,撤回全體人員。猛虎幫本想追擊,但是全城到處都是警察,也只好作罷。 賀學庸一夥,在一夜之間,八個場子分別遭到文東會的重擊。這一股斧頭幫分散出來的殘餘,也隨著賀學庸的死永遠在黑道上消失。另外四股力量除劉青以外,都被文東會的閃電式攻擊嚇了一跳,人人自危。 第二日,文東會正式接管賀學庸的地盤,一時間文東會又多出了八個場子,其中還包括北方賓館的那家地下賭場。謝文東沒有遣散原賭場的工作人員,讓他們繼續留下來維持賭場的生意,並宣佈凡願留下來的人工資加三層。這些人本就是靠此為生的,雖換了老闆,但對方沒有趕自己走還加工資,都很高興,沒有一個離開,賭場也就繼續營業。 此戰,文東會傷亡二十多人,其中有三人死亡。謝文東拿出五十萬分給死亡家屬,另外受傷之人也有補償。文東會調整五天,整頓新收的場子。 青幫在此期間和猛虎幫發生數次大規模爭鬥。而後高震向黑道各幫會發出請貼,邀請J市有勢力的幫會老大在青幫聚會。以青幫的威望,除死敵兄弟盟沒有參加外,其他算是有點實力的老大都到齊,當然也少不了現在風頭正盛的謝文東。 會議上,高震憤怒指責猛虎幫:「猛虎幫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外來幫會。剛到J市非但沒有遵守規矩,且連連挑起事端,斧頭幫老大死得不明不白大家也都看見了。如果我們再不團結打擊猛虎幫,那麼今天的斧頭幫就是我們明天的下場!」 各幫會老大聽了互相小聲議論,其實這些人沒有幾個不受過猛虎幫欺負的,因為對方勢力過強,自己敢怒不敢言,也只好忍氣吞生。青幫老大高震的這翻話算是說到他們的心坎裡。 謝文東知道這時候需要有個人站起來說話,帶動其他人的積極性,於是起身說道:「在這裡我的年紀最小,是晚輩,本沒有我說話的地方,但是聽了高大哥的話我也想說兩句,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反對的意思?!」 謝文東話說得客氣,但是實力擺在那裡,誰也不敢小瞧這位少年,眾人紛紛說道:「謝老弟太客氣了!」「老弟是少年英雄,當然有資格說話了!」「謝老大…………」 謝文東向眾人點點頭,看向高震,後者讚賞的向他微微點頭示意。謝文東咳了一聲說道:「對於猛虎幫,我同意高大哥的說法。由於我們J市和俄羅斯較近,俄國的黑幫為便於走私想在中國找個落腳點,結果看上我們J市。為了方便和沒有競爭對手,他們不願意也不可能容忍J市黑道的存在。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的退讓,其結果只能被消滅。斧頭幫的滅亡不是結束,只是開始。下一個猛虎幫要對付的也許就會是我們當中的任意一個。」 謝文東喘口氣,看看眾人,有些老大頭頂已經見汗,接著說道:「猛虎幫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他再強,只不過是個外來幫會,沒有根基。我們如果能團結在起來,集體向猛虎幫宣戰,那麼這個所謂的強敵離滾出J市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眾人紛紛點頭,絕得謝文東說得是有一定道理,但是心中還是有估計,畢竟猛虎幫的實力在這近半年的時間裡深入人心。見大家仍舉棋不定,謝文東大聲怒道:「猛虎幫是不是有俄羅斯黑幫撐腰你們就怕他了!我們中國人什麼時候怕過外國人,現在已經不是簡單黑道紛爭的事了。老毛子已經欺負到我們頭頂了,全省的同行都在看著我們。想做烏龜的就***別做中國人,我現在宣佈,文東會從今天開始正式向猛虎幫宣戰!」謝文東這翻話半真半假,有一半出於真心,他現在雖還談不上如何愛國,但是見眾人如此膽小,心中難免有些憤怒,平時說話斯文的謝文東頭一次講話帶了髒字。 大家聽謝文東這話,一各個面紅耳赤。「啪~~~!」東火幫老大余飛拍了一聲桌子,挺身而起:「我草他猛虎幫個逼,謝兄弟說得對,要做烏龜就別做中國人,我余飛雖不是什麼英雄,但也知道廉恥二字,絕不會給咱J市黑道丟人現眼。我們東火幫今天起向猛虎幫宣戰!」 余飛一帶頭,其他幫會老大紛紛站起表態,其中還有幾個不大願意的見眾人這樣,也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表態向猛虎幫宣戰。通過高震的提議,這次會議的所有幫會組成暫時聯盟,名字就定為『打虎聯盟』,名雖土氣一點,但卻是此聯盟的中心旨意。等打倒猛虎幫後各幫會聯盟關係自動解散。 這次會議結束後,J市黑道開始了一次史無前例的大動盪。除極個別的幫會和小型幫會以外,整個J市黑色性質的組織矛頭齊指猛虎幫。 散會時,謝文東和高震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離開,見眾人走後,高震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對謝文東說道:「兄弟真高,剛才的一翻話讓我都有些感動!」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其實也算是我的心裡話,這些人膽小怕事,沒有逼到份上根本不知道反抗。讓人覺得氣憤!」 高震歎口氣說:「這其實也是大多數人的通病啊!」見謝文東心情不好,高震呵呵笑道:「兄弟,不管怎麼說今天我們都算完成得相當漂亮,而且你的威信和氣魄也會在各幫會老大的心裡有個新地位。今天實在是令人興奮的一天,走,我們哥倆喝頓酒樂和樂和!」 謝文東見高震的樣子,感覺到一種親切感,拉著高震的手說:「那好,不醉不歸,但是得你請客!」 「哈哈!好,我這大哥不請小弟有些不像話了嘛!哈哈~~」二人挽手向門外走去。笑聲不時從遠處傳來。 文東會經過與賀學庸一戰之後,增加了八個場子,加上以前所有的七個場子,其實力成為僅次於猛虎幫,青幫,兄弟盟之後的新貴。遠近聞名而來的混混在整頓的五天時間裡多達千人。謝文東也考慮到隨著場子的增加,人手不夠,需要新收一部分人。於是讓三眼,張研江,姜森三人一起把關收人。並說明要精不要多,挑選有潛力的人。 三眼三人很認真執行了謝文東的話,一千多人的混混到後來只收了百人。這一百人被三眼幾人近水樓台,精鷹被分得一干二靜。姜森最先從中挑了二十人,對另兩位說:「不好意思啊,這二十人我看中了,他們以後歸我訓練!」 三眼不滿道:「啊?你看中了?這二十人是這些裡最優秀的,憑什麼都給你了?」 張研江在旁也大點其頭。 「東哥說過,我可以在幫會裡任意挑選人才,哈哈!」姜森一句話把三眼和張研江說沒詞了,然後領著二十人美滋滋轉身離開。見他走沒影了,三眼氣得一跳多高,大聲說:「這…這不是搶人嘛!我他媽也挑!龍堂正好缺人呢!」三眼急忙從剩下的人裡挑出三十個自己能看得上眼的,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跑了,留下發愣的張研江一人。 看著三眼落荒而逃的背影,張研江大聲喊:「你倆也太過分了吧,怎麼能這樣呢?!」然後看看一旁不足五十人傻呆著站在那裡,心中生氣,到我這就剩下一群癟子了。張研江從中挑出二十人,對他們大聲說:「以後你們都是執法堂的了!」說完呵呵一笑,走人! 等李爽,何浩然來的時候,只看到二十多人。李爽還奇怪問:「人呢?不是說有一百人呢嗎?」何浩然也覺得奇怪,怎麼就剩下二十多人了。剩下二十多人裡有一人大聲說:「本來是有一百人的,但是被人挑走了七十多人!」 李爽微楞:「讓誰挑走了?」 那人說道:「讓把關收人的好像是堂主的三個人挑走了!」 「啊?」李爽大聲說:「這麼快就把人分沒了,三眼,老森,研江也有些太過分了吧!」說完,李爽拉著何浩然說:「浩然,我們走,找他們要人去!」臨走時還沒忘喊一句:「剩下的人都入虎堂!」「哎?小爽,那我們豹堂呢?」「唉!浩然,我這不是幫你要人去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七章 黑帖 到後來,還是謝文東把人員從新分配了一遍,各堂堂主才算都滿意。 此事過後第三天,謝文東把大家召集起來又開了一次會議。首先是幫會從組問題。龍,虎,豹,執法,四堂不變,另新增一飛鷹堂,堂主為高強。還有一個黑狼堂,堂主為劉波,並其兼任幫會的訓練教官。而以前高強為首的暗,由姜森接管,暗也正式改名為暗組。 文東會下面十五家場子由龍,虎,豹,飛鷹,黑狼各堂分別看管,執法堂監督。暗組主情報,當發現有人嚴重危害到幫會時,暗組可以不通過幫會,直接進行暗殺。 文東會這次從組後,幫會更加系統化,各堂的分工也明確起來。一幫由年輕人組成的黑幫組織正走向成熟。 而後,青幫和文東會為主的『打虎聯盟』幾乎同一時間向猛虎幫發動進攻。猛虎幫管轄的三十個性質不一的場子有二十家受到攻擊。猛虎幫在J市的分幫會老大李成龍再也坐不住了,發動幾次反擊,但全都無攻而返,不知道被雅可夫罵了多少遍。李成龍雖是猛虎幫在J市地區的老大,但是在俄羅斯黑幫的眼裡他畢竟是外人,特意派了一個俄羅斯人雅可夫跟在他身邊,名為輔佐,實是監督他。李成龍心中明白,不敢得罪此人,雖被罵的狗血噴頭但也只好忍了。 夜晚,李成龍派出幫會主要力量的五百幫眾,分成兩伙,由手下干將唐雷領三百人偷襲青幫總部,吳興濤領二百人襲擊文東會,企圖打擊『反虎聯盟』的中堅力量,希望能挽回幫會的危機。但在他剛把人派出不久,就被暗組發現,及時通報給謝文東。 吳興濤是H省有名的亡命徒,三十歲掛零,身材威猛,打架殺人的能力在猛虎幫能排在前三名。他根本就沒把剛崛起的文東會放在眼裡,本以為老大能讓他攻打青幫,可卻被唐雷佔先,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吳興濤帶著二百號人浩浩蕩蕩從猛虎幫出來,見這麼多人在一起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吩咐手下人分頭行動,集合地點就定在邊南鬼蜮迪廳附近的園林公園門口。他自己帶著十幾號人上了一輛麵包車。 麵包車飛快向邊南開去,坐在車上的吳興濤心情鬱悶,大聲說:「草***,唐雷算個什麼JB玩意吧,就他那幾下子還能偷襲青幫,我草!」 吳興濤脾氣暴躁,下面的小弟都不敢惹他,旁邊一人機靈的拿出跟煙遞給他:「淘哥,抽跟煙吧!別生氣,如果這回唐雷攻打失敗了,濤哥你不是正好有個借口把他排擠掉嘛!」 吳興濤想了想,掄手給了他一把掌:「草,我他媽還用你教嗎,你當我不知道啊!?」「是是是!小弟說錯了!」「***,開快點,別JB跟牛拉車似的!」 過了半小時,麵包車到了邊南一帶,道上的行人也稀少起來。這裡雖還屬於市區,但人口的密集程度上卻無法和市中相比。吳興濤第一次到邊南,坐在車裡向外看,說道:「這JB是不是到農村了,什麼破地方,鳥都不在這拉屎,草!」 司機呵呵笑說:「濤哥,你可別看這裡外表窮,毒鬼可不少,聽說謝文東一月在這裡撈個幾百萬不成問題!」 「草,這裡一月能賺上百萬?難怪現在謝文東如此猖呢!草他***!」正說著,麵包車停了下來,前面有兩輛松花江微型(小麵包車)擋在道中。司機回頭問吳興濤:「濤哥,前面好像有人撞車了,我們過不去。」 吳興濤伸出腦袋向外看看,然後對旁邊的人說:「真***麻煩,下去兩個人讓前面的車滾開!」有兩個手下點頭答應,紛紛從車上走了下來。 「哎哎~~都給我讓讓,讓讓!你們擠在道中間還讓不讓別人過了!?」兩個邊走邊說。 『松花江』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四人。一個個子不高,皮膚黝黑身材結實的年輕人走在前面,來到二人近前說:「吳興濤在車裡吧?」 那二人微楞,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吳興濤在車裡,疑惑問道:「你們是濤哥的朋友?」 那年輕人回頭看看跟在自己身後的三人,微笑道:「沒錯了,就是他們!」說完,四人幾乎同時從懷裡那出手槍,對著那二人就是一槍。距離太進,而且完全沒有準備,吳興濤的兩個手下沒弄清是怎麼回事,每人腦袋上多出兩個大窟窿。四人沒有停留,跨過地上的屍體向吳興濤所在麵包車走去。 坐在車裡的吳興濤,把外面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槍聲剛響,就知道自己跳入陷阱裡。急忙對司機大聲說:「快把車向後退!快退!」叫聲把傻楞在那的司機驚醒,顧不上倒在地上的自己人,快速駕駛汽車向後退。 剛才帶頭開槍的矮個年輕人見他們要跑,面帶微笑對身後三人說:「對敵時,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持冷靜的頭腦。就像現在這樣,敵人想跑,我們也不用慌,握槍要穩,眼中只有敵人,一擊必中!」說著,年輕人把槍抬起來,站在道路中央,槍口對準正在後退的麵包車,夜晚的強風吹他身體而文絲未動。 「啪~~」槍口火花閃過,一顆子彈射穿跑出二十米外面包車的擋風窗,在司機的腦袋上開個大洞。司機哼也沒哼一聲,身體爬在汽車的方向盤上,血順著腦袋流了出來,汽車也隨之撞在路邊的大樹上。車裡的人嚇得尖叫一聲,掏出槍紛紛從車上跑下來。 四個年輕人四把槍一齊向跑下車的人射擊,沒有給他們任何的喘息的機會,槍聲過後,吳興濤十幾個手下剛跑出來,就以倒在了地上。四人慢慢走到車前,矮個年輕人用槍把敲敲車身:「下車吧,吳興濤!」 坐在車裡的吳興濤,現在感覺到什麼才叫死亡,雖然他殺過不少人。握槍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嚥下一口吐沫,顫聲問道:「你們…你們是誰?」 年輕人呵呵笑說:「敢在邊南如此的大膽的人,你說我們是誰?不過你可以驕傲了,因為你將死在暗組手裡!」說完,年輕人彎腰把吳興濤從車裡拽出來,旁邊過來一人把他手裡的槍打掉。吳興濤跪在地上大聲說:「別…別殺我啊!」 年輕人笑說:「聽說猛虎幫的吳興濤是條漢子,今天一見不過如此嘛!」 吳興濤哪還有剛來時候的威風,賴在地上說:「你們要帶我去哪,求你別殺我,求你了,你…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年輕人嘴瞥了瞥,從懷裡那出一張黑色卡片:「吳興濤,這個你認識嗎?」 看見年輕人手裡的黑卡,吳興濤忍不住身子一抖,木吶說:「黑帖!」 點點頭,年輕人說道:「很高興你知道它的名字,我想你也知道他的用途吧!接過黑帖的人從沒有能活著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說完,年輕人手一鬆,黑卡飄落到吳興濤的眼前,這無疑是判了他的死刑。神志有些不清的吳興濤伸手把地上的黑卡揀起來,嚎叫一聲,發瘋一樣向來時的路跑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 年輕人向旁邊的三人點點頭,轉身向『松花江』走去。身後傳來三聲槍響,吳興濤瘋狂的叫聲也隨之而止。年輕人回到車旁,另外一輛車車門打開,三眼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的看著他說道:「不錯,老森!夠狠也夠辣,東哥把暗組交給你看來是對的!」 那矮個年輕人正是姜森,呵呵笑道:「別誇我了,在部隊裡就學了這點玩意!」二人回到車上,前往園林公園。 李成龍在猛虎幫總部等候消息,先是唐雷渾身是傷跑回來,非但偷襲沒有成功,反而中了青幫的埋伏。帶去的三百人,回來後不足五十。李成龍氣得一腳把唐雷踢出好遠,差點沒掏槍把他崩了。他心中還有一絲希望,想吳興濤能掃蕩文東會,至少幫自己去掉一個勁敵。可是等了一晚沒有都沒有消息,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知道吳興濤被殺於邊南的道路上,帶走二百人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 感覺大勢以去的李成龍沒等雅可夫說話,先提出回H市猛虎幫的總部請罰。雅可夫指著李成龍的鼻子氣得說不話,他知道自己的責任要比李成龍大得多,只好先想總部通了電話,把猛虎幫在J市的情況原本說了一遍。總部那邊等了十分鐘才回話,沒說別的,撤除李成龍的職務,讓雅可夫率猛虎幫餘眾撤回H市總部,J市的問題以後再說。 當天下午,在J市猖狂一時的猛虎幫,招回所有部下,撤出J市黑道。當日晚,加入『打虎同盟』的所有幫會在青幫總部舉行了一次大型聚會,其主要目的是為了如何分割猛虎幫旗下的場子。還有許多沒有加入聯盟的小幫會也到場套近乎。其中單曉雲和張洪的到場讓謝文東感到意外。當張洪看見謝文東後,離老遠就哈哈大笑向他走去:「小兄弟啊,你騙得我好苦啊!」 謝文東心中冷笑,但面上卻帶疑問:「洪哥這是說哪的話啊?」 張洪裝得和謝文東很熟的樣子,上前握手說:「上回我們在東昇見過,當時你只說是文東會的,但怎麼沒告訴我你就是謝文東啊,讓我這大哥沒盡上地主之宜啊!」 「呵呵,這些都是小事情,當時我也是有急事要離開。」 「哦,呵呵,謝兄弟什麼時候光顧大哥那裡,到時我好好招待招待兄弟!」 謝文東微笑道:「既然洪哥邀請,小弟近日自會去的,就怕洪哥不歡迎呢?」 張洪面上故作生氣的樣子,拍著謝文東肩膀說:「兄弟這話就太見外了,現在我們兩人場子相臨,理應互相近乎近乎嘛!啊?哈哈!!」 謝文東看著肩膀上的手,心中一陣討厭,暗說,我會『光顧』你的,黑帖的下一個就是你!心裡雖是這麼想,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面帶微笑和張洪周旋。不一會,單曉雲也加了進來。謝文東整個聚會都沒有閒著,一會這個過來聊幾句,一會那個過來套近乎,高震知道謝文東身體不好,怕他吃不消,找個借口把他領到一間空房。 等到了空房間裡,謝文東躺到床上閉眼長出了口氣。高震見狀笑說:「兄弟,這麼快就吃不消了,以後得多加練習啊。懂得應付別人也是一節必修課啊,哈哈!」 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問道:「高大哥,猛虎幫走了,算是去掉你心中一塊心病。你也可以輕鬆一陣子了!」 聽完這話,高震臉上笑容消失,歎口氣說道:「猛虎雖跑了,但還有兄弟盟對青幫虎視眈眈。另外…不怕兄弟你笑話,我這個老大的位置坐得也不是很保險啊!」 謝文東疑看高震:「高老大,青幫內部也有矛盾?」 「唉,幫會裡的長老們欺我年輕,我做什麼決定都要通過他們的決定。就拿這次向猛虎幫宣戰吧,他們更是百加阻撓,最後要不是我那出幫主令嚇唬他們……唉!」 高震低頭歎息。 謝文東沒想到青幫內部還有矛盾,問道:「那高大哥你想沒想出解決的辦法?」 「說句實話,兄弟別笑我!當初我主動和你提出聯盟一是看文東會實力日強,幫青幫找一個不錯的盟友。最主要一點是出於我的私心,希望能拉攏兄弟你來鞏固我的地位。」高震低下頭,接著說:「我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和你說這麼多,把心裡的秘密也說出來。兄弟,你要是怪我就怪吧,我這人真是沒出息!」 謝文東從床上起來,看著高震,心中有種不知名的感動,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和你結盟嗎?因為和你一起讓我感覺到一種親切感,還有我信任你的為人。就像當初我們說得一樣,從結盟之日起,就以視對方為兄弟,互相輔佐,永不反悔!」說完,謝文東把手伸到高震面前。高震眼睛微紅,握住謝文東的手說道:「我高震有生之日必視謝文東為親兄弟,永不反悔!」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八章 喜歡 好一會,兩人情緒穩定下來並肩坐在床上,高震問道:「兄弟現在在市南有了根基,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呢?」 謝文東坦誠說:「打算是有了,我想要整個市南!」 高震楞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捶下謝文東肩膀說:「兄弟胃口可不小啊!市南現在除了朱友鵬和劉青以外,其他兩人不足為慮。而劉青是我暗中支持的,為人不錯,希望兄弟給他條路吧!」 謝文東撓撓頭,不好意思說:「其實我剛開始真有吞併他的意思,既然高大哥說話我也沒有意見了。只是朱友鵬有些難以搞定,他畢竟有兄弟盟支持嘛!我現在還不好動他。」 高震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在對付他之前先砍掉兄弟盟呢?!」 謝文東眼睛一亮,低頭深思片刻,哈哈笑道:「高大哥說得對,我們組建的打虎聯盟,大多數幫會都參加了,惟獨兄弟盟沒有,各幫會現在對他以有微詞。如果和兄弟盟對戰,J市黑道的各幫會就算不站在我們這邊,也決不會幫兄弟盟他們的,高大哥想必也是看到這一點了吧!」 高震笑說:「兄弟真聰明,一點就透。我想你應該先打掉市南的單張兩家,然後再對付兄弟盟,到時我會幫你的。好了兄弟,我們該出去分『蛋糕』了,哈哈~!!」說完,站起身,謝文東和高震走出單間,心中一片輕鬆。 猛虎幫地盤原有三十個場子,青幫分得五家,文東會三家,其他被各幫會均分,由於場子有限,有些是兩三個幫會只分了一個場子,雖有些不痛快,但也可以滿意了。畢竟他們也沒做什麼,真正打垮猛虎幫主力的是青幫和文東會。 聚會結束後,謝文東對於自己分到這三家場子哭笑不得,場子位置很不錯位於市中心,場面也不小,只是和自己的地盤不相臨,像是在跑步中突然甩出一隻鞋,恐怕自己有時會照顧不到。等眾人走後,高震笑問謝文東:「兄弟的樣子好像不怎麼高興嘛!對場子不滿意?」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三個場子都不錯,只是離我的地盤遠了點,呵呵!」 「這個不是問題,能賺錢的就是好場子嘛!」「是,高大哥,這個我知道!」 高震說道:「兄弟,什麼時候去我家坐坐,這幾天小玉總是念叨你,說在學校整天看不見你人影!哈哈!」 謝文東心想也是,好幾天沒看見那丫頭了,心中真有些想念,說道:「高大哥,前幾天我什麼情況你也知道,忙得暈天黑地。現在能輕鬆一段時間,正好可以去看看小玉!」 高震點點頭,看著謝文東嘴動了動,把想問的話嚥了回去。謝文東沒有看見高震的表情,和他寒暄了幾句後,就轉身告辭。 第二天,謝文東把會中主幹聚到一起,開個小型會議。經過一晚的思考,謝文東決定把新得的三家場子讓三眼看管。現在三眼不管是在謀略,還是對敵隨機應變的能力,都顯露出大將之風,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同時謝文東把下一步目標和大家說了一遍,掃平單曉雲和張洪。 對於這兩人大家沒什麼說的,實力和現在的文東會相差太遠。高強提議這回可以先向他二人發出黑帖,打出文東會的威風。而經過數次擴張和爭鬥,謝文東明白閃電戰的威力。文東會以前和人對敵時都是攻其不備,一擊畢命,把自己的損失也壓到最低。這回對付單張二人,謝文東也決定採取同樣的策略。他讓三眼,高強,劉波帶領其堂攻打單曉雲,李爽,何浩然,張研江帶領各自堂下的人攻擊張洪。而姜森率領暗組在打探警報的同時,協助各堂進攻。攻擊方式仍採取偷襲,定要一擊必殺,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謝文東讓大家休息一天,明天白天開始行動。 張洪和單曉雲二人做夢也想不到,昨晚聚會時還和他們有說有笑的少年,這麼快就向自己下手。 J市黑道隨猛虎幫的退出終於有了些平靜,各幫會也算放鬆下來。但是在平靜的表面下,又一場驚天駭浪就要來臨。隨著文東會像是永不休止的擴張鐵蹄,黑道新格局漸漸拉開了序幕。 一天無話,第二天星期日,謝文東向高震家打電話,接電話的是高慧玉。「呵呵,是小玉啊,一會我去你家怎麼樣?」「文東?我哥又不在家,你來我家幹什麼?」 看來這丫頭生氣了,謝文東笑說:「我們也好幾天不見了,我想看看你!」「看我?真讓我受寵若驚啊,我看還是算了吧,等我哥回家後你再來吧!」『啪』高慧玉把電話掛了,拿起沙發上的靠枕狠狠摔在地上,然後站上去踩了幾腳。「死謝文東!臭謝文東!你這壞蛋,我踩死你!」 聲音之大,讓站在高慧玉家門外,正拿著手機的謝文東聽得一清二楚。老天,不是吧!謝文東猶豫了好一會,終於下了決心,咬咬牙,伸手按了一下門鈴,默默祈禱今天好運。 「誰啊?」 高慧玉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謝文東吐出口氣,大聲說:「小玉,是我!」 門內一陣『乒乓』亂響的聲音,等了一會,房門打開,高慧玉雙手抱肩站著門口,看著謝文東撅嘴說:「進來吧!」 謝文東向高慧玉乾笑幾下,咳了一聲走進屋裡。站在方廳裡,謝文東見電視開著,沒話找話說:「小玉,看什麼節目……」「砰~~~」 高慧玉狠狠把門關上,發出的巨響打斷了謝文東的話。 「你要喝點什麼?」 高慧玉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問道。 謝文東坐在她旁邊,見高慧玉還在生氣,說道:「我這幾天真的很忙,而且也很累,幾天沒見你心裡想得慌。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時間,你還這樣子……」說完,謝文東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 「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你,可你從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關於你的事情還是大哥告訴我的!」說著,高慧玉眼圈微紅。 謝文東暗說慚愧,「這是我的不對,下回不管有多忙,一定會先和你通話的!」 「這還差不多了!你知道嗎,這幾天李風總來纏著我,煩死人了?」 「李風?他是誰啊?」謝文東覺得奇怪,印象中沒有這個人。 高慧玉說道:「他是幫會長老李叔的兒子。」見謝文東臉上帶著疑問,高慧玉解釋說:「李叔你見過的,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出去玩,在迪廳裡教訓幾個小混混後叫住你的那個人,他就是李叔了!」 謝文東想了一會,記起是有這麼回事,說道:「就是那個四十歲左右,戴眼睛的胖子?」 高慧玉點點頭說:「其實李叔對我和姐姐很好的,只是李風總是纏著人家和姐姐,討厭死了!」 謝文東心中一動,他雖只和那個李叔見過一回,但當時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此人不簡單,不像外面那樣忠厚,但謝文東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畢竟那只是他的感覺,無法讓高慧玉相信。只好搖頭不語。 高慧玉見謝文東消瘦的臉頰,心中一痛,知道他有低血糖,柔聲說:「你一天到晚總忙幫會的事,自己的身體什麼樣你自己還不知道啊!你看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啦!」 「呵呵,只是這一陣很忙,過幾天就好了。」謝文東暫時把李風的事放下,心中記住這個人。向高慧玉眨眨眼睛,不懷好意說:「我現在只想…睡覺!」 高慧玉臉色一紅,嗔道:「誰和你睡覺啊!?」謝文東哈哈大笑:「我說和你一起睡了嗎?!」 「你……死謝文東!」 高慧玉氣得滿臉通紅,雙手捶著謝文東的胸口,沒有任何威脅,只是引來後者的呵呵笑聲。不一會,高慧玉有些累了,靠在謝文東的肩膀,眼中充滿迷離看著他說:「這些天真的想我了嗎?」 謝文東呆呆的點點頭,高慧玉靠的這麼近讓他很不習慣,喘息間的熱氣噴在他的臉上,看著高慧玉微翹的紅唇,心中陣陣躁熱。兩人互相對視默默無語,見高慧玉閉上眼睛,謝文東不自覺的慢慢貼向她的紅唇。就在這時,電話聲突然響了起來。謝文東一震,反射的站起身,滿臉通紅的拿出手機。高慧玉看著走到一旁接電話的謝文東心裡暗歎一聲,咬咬嘴唇沒有說話。 電話是李爽打來的。「喂,東哥,我是小爽,我們現在開始向張洪進攻了,東哥你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了,平時怎麼做這回也怎麼做。最主要是快!」「知道了,東哥。對了,我沒有打擾你吧?」] 謝文東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有,別廢話了,趕快『幹活』去!」「是,小弟遵命!哈哈~~~!」 謝文東收起電話,回頭見高慧玉呆坐在沙發上,走過去輕聲說:「小玉,剛才…我……」 高慧玉沒有說話,站起身摟住謝文東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他的嘴上。謝文東先是一楞,感受到口中高慧玉的香甜,伸手把她抱在懷中。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恣意的回應對方。高慧玉本是想輕吻,現在卻不受控制轉變為纏綿的熱吻。時間如同停止了一般,兩人久久沒有分開。 高慧玉整個身子象抽空了力氣一樣,靠在謝文東的身上。謝文東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慾望,伸手摸向高慧玉堅挺的嬌乳。就在二人都投入其中時,電話聲又響起。 「該死!」謝文東不知道是在罵知道,還在罵打電話的人。輕輕推開高慧玉嬌柔的身子,走到一旁。高慧玉羞得嬌呼一聲,趴在沙發上,把臉埋在靠枕裡。 「喂?東哥,我是三眼,我現在準備攻擊單曉雲,東哥要活的還要死的?」 謝文東翻翻白眼,這些人是在考驗他的耐性,說道:「你知道看著辦吧!別什麼都來問我!」 「好的,知道了!哎?東哥,你的語氣不大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如果你現在把電話掛掉,我回去可以考慮不揍你!」 「啊?」電話那邊楞了一會,然後三眼哈哈的笑聲傳了過來,「哈哈,我明白了,東哥在高慧玉家是吧?!你慢慢享受,我不會再打電話打擾你們倆了,哈哈!!」 「你…」沒等謝文東說話,三眼把電話掛斷了。謝文東看著手機,感覺陣陣頭痛。走到沙發前,見高慧玉臉向下趴在沙發上,不覺想起剛才的一幕。他心裡不知道對高慧玉的感情是什麼,畢竟謝文東只有十六歲,對愛情的概念還很模糊,輕拍高慧玉的肩膀說:「小玉,我想…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你!」 高慧玉聽完,心中充滿甜蜜,臉色羞紅不敢抬頭。謝文東說完這話,感覺一身輕鬆,見高慧玉快把整個頭貼在靠枕上,笑說:「再把頭低點就擠進沙發裡了!你現在的樣子很像鴕鳥啊~」 高慧玉生氣的太起頭,掐下謝文東的手臂說:「哼!你才向鴕鳥呢,你是一隻又小又笨的死鴕鳥啦!」 「是嗎,呵呵,看咱倆誰象~」謝文東說著,把手伸向高慧玉的掖下騷動,惹得她哈哈笑個不定。高慧玉也不示弱,對謝文東又掐又咬,兩人鬧成一團。好一會後,二人都有些累了,高慧玉趴在謝文東肩膀上說:「文東,這幾天你瘦了好多,是不是一直沒好好吃飯?」 謝文東把高慧玉的繡發抓在手中,輕輕撫摩,嗅一下,有股清香的味道, 「是啊!這幾天幫會的事情特別多,一天有時只有時間吃一頓飯!」 「那我給你弄點東西吃吧!」 「算了,一會我們出去吃,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謝文東對高慧玉做的飯實在不敢恭維,兩次的教訓讓他刻骨難忘。 高慧玉點點頭:「那好吧,你先睡會兒,等中午我叫你吃飯。」 謝文東看著她溫柔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喜歡,裝做小孩子似的,拉著高慧玉的手,眼睛含笑說:「我要你陪我睡!」 「切~~誰陪你睡啊!臉不紅嘛!」高慧玉刮著謝文東的臉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九章 決戰 「哈哈!」謝文東躺在沙發上,摟著高慧玉的纖腰說:「算了,看來我只好睡在沙發上嘍!」 「起來啦,在這裡睡會感冒的。去我的房間裡睡吧!」高慧玉把謝文東拉起來向樓上走。 謝文東躺在高慧玉的床上,聞到淡淡的香氣,又想起剛才一幕,心裡說不出的激動,笑容不知不覺掛在臉上。心中暗說,看來自己是喜歡高慧玉的,和她在一起總能令自己感到興奮。看見她的笑臉,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可是自己為什麼對高慧美,還有從麻五手裡救出的小金蓉也有同樣的感受?不會是一齊愛上她們三個了吧!?謝文東閉上眼睛胡思亂想,不一會就睡著了。 聽見謝文東均勻的呼吸聲,高慧玉怕再有人打擾他,拿起他的手機,慢不出聲的走出房間。回到方廳裡,高慧玉想起謝文東剛才說的『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你』,心中很是甜美,對兩人的未來有美好的憧憬。過了一會,手機鈴聲響起打斷她飛出好遠的思緒,高慧玉拿起電話不滿說:「喂?你們有完沒完了,怎麼總打電話!」 電話另一邊顯然沉沒了一會,「喂,我找東哥,有事情等他解決!」 「他沒有空,睡覺了!」 高慧玉大喊一聲,把電話掛斷。另一邊三眼拿著手機半天沒說話,好一會轉頭對旁邊的李爽說:「老肥,你知道嗎,紅顏還真***是禍水!***,她敢這麼和我說話!」 三眼和高慧玉沒見過面,只是聽別人說過,沒想到第一說話就這麼不給面子,心中火燒。李爽吃過她的苦,笑說:「搞不好以後東哥娶了小玉,那時你還得給人家提鞋呢,哈哈!!」三眼瞪著李爽慢慢道:「老肥,你說如果你沒有牙齒了,話是不是會少點?」 謝文東一直睡到下午兩點,高慧玉才把他叫醒。兩人先出去吃頓大餐,後來去江邊慢步。由於二人的關係已經明確,走在一起也親密很多。一直到五點,天已經很黑了(比方的冬天四點左右天就很陰暗了),謝文東把高慧玉送回家後,自己又去趟鬼蜮。 進到鬼蜮,見客人很多,舞抬上的人黑壓壓一片,瘋狂得扭動身體。一個小弟看見謝文東急忙跑過來,恭敬說:「東哥,三眼哥他們等你很久了。」 謝文東心情不錯,微笑的點點頭,那小弟把他領到一間包房,然後站在外面守侯。文東會裡的主幹都在裡面,地上還跪著兩位鼻青面腫的中年人。謝文東定睛細看才認出是單曉雲和張洪二人。三眼等人把謝文東讓到中間坐下,然後問道:「東哥,我們把這倆人怎麼辦?」 聽見三眼的話,單張二人大聲求饒:「謝兄弟…不不…東哥,別殺我,我把場子都給你,我還有錢,我給你錢,放了我吧!」 謝文東收起笑容,認真考慮起來,這二人雖沒有了勢力,但留下來對自己終究是個隱患。誰能留下一個時時刻刻記狠自己的人?看著兩人淚流滿面的慘像,謝文東有那麼一絲心軟,可轉念想又覺得不妥,怕他們以後真有報復之心,給幫會留下禍根,心一橫說道:「按規矩辦,發貼!」謝文東不願看二人絕望的眼神,走出包房對自己說,要記住,你是壞蛋!同情心只會讓你軟弱! 包房裡三眼從懷中拿出兩張黑帖,慢慢放在單張二人眼前,同時也決定了倆人的命運。黑道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勝者王,敗者寇,誰強誰就是道理,誰贏誰就是天王,如果不是這樣,那黑道也就不叫黑道了。但所謂的白道又與之有何分別?這也是千百年來永不改變的道理! 謝文東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著一個問題,自己能喜歡高慧玉嗎?壞蛋可以有愛情嗎?他不知道,只有在心中苦笑,覺得現在自己雙手染滿了鮮血,與劊子手有一拼了! 在單張二人被文東會吞併後,市南除朱友鵬和劉青以外,其他完全被文東會佔領。黑道各幫會以把文東會排到和兄弟盟,青幫同等的地位上,對其更是尊敬有加,只怕有一天接到黑帖的是自己。黑帖的威名傳遍J市整個黑道,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張催命卡。 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了一個月。這段時間裡文東會整頓旗下二十五家場子,人數增至千餘人,謝文東也把以前從猛虎幫那裡搶來的軍火拿了出來,分給各堂兄弟。劉波看到軍火裡的步槍,告訴謝文東那不是AK47,但也是AK系列的,名字叫AK74,雖算不上世界先進,但性能要比AK47強很多,子彈打擊威力也大得多。 李爽不明白,問道:「為什麼威力會大,都是同樣的子彈?」姜森解釋道:「如果細看它們的子彈是不一樣的,74子彈要比47細長一些,打出後加大旋轉,命中目標後翻滾能造成嚴重的創傷!」 李爽聽了喜歡得不得了,硬是要了一把,說帶在身邊威風。高強氣得踢了他一腳:「威風?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黑社會的,還是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準備去搶銀行!」 劉波作為幫會的教官,每天指揮數百人在一中訓練。半天制也改為全天制,上午為體能,搏擊訓練,下午去野外練習射擊。當然,文東會還沒有達到每人一把槍的程度,每次只規定去百人。姜森管制的暗組人數超過百人,男女都有,組員各個都是搏擊好手,探風專家,精通牒報。 謝文東也趁這難得的整頓時間,和高慧玉瘋狂玩了一個月。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謝文東沒有告訴高慧玉,那就是麻痺兄弟盟。 一個月後,九六年二月十五日晚,文東會數百人突襲兄弟盟,一方是蓄謀以久,一方是倉促應戰。三眼統率龍堂連平兄弟盟三家夜總會,黑組則刺殺兄弟盟裡的主幹,其他各堂也紛有收穫。但兄弟盟畢竟是老牌實力幫會,其幫會老大『二高粱』龐建更非是一般無能之輩。雖剛開始時被打得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準備過來,開始全面反攻。正當雙方拼得你死我活時,高震不失時機的向兄弟盟發動攻擊。 二十六日深夜,雙方在江邊展開一場驚天大戰,參與人數千人以上。最後青幫和文東會以人數的優勢取得勝利。 三個幫會實力相差無幾,二打一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情況,兄弟盟節節敗退,只好全方面防守,無力再發動像樣的反擊,滅亡只是時間問題。青幫長老數次找謝文東交談,關於兄弟盟滅亡後,其底盤的分割問題。對於兄弟盟旗下二十八家場子,兩為長老態度強硬,認為青幫在和兄弟盟對戰時起了決定作用,執意應得二十家。最後連高震也看過眼了,對謝文東承諾兄弟盟的地盤,青幫文東會各得一半。兩大長老對次極其不滿,但拿高震也沒有辦法。此事之爭也暫時告一段落。 謝文東知道,青幫兩為長老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對兄弟盟作戰時青幫的作用確實比文東會要大一些。根據高震的提議,為了能取得更多的利益,謝文東計劃突襲兄弟盟總部,一舉殲滅它。 兄弟盟總部位於市東,靠近江邊的一坐孤零零的三層樓房。附近人煙稀少,亂草雜生。不過它位於J市主道之一的長安路旁邊,交通還是很便利的。樓房裡聚集了至少二百人左右,都是忠於兄弟盟的中堅力量。 這次對兄弟盟總部的攻擊,文東會算是精鷹全體出動。每堂出五十名最優秀的兄弟,六個堂加在一起有三百人,加上暗組全體出動,進攻人數達盡四百人眾。在出發前,謝文東再次囑咐大家,這次行動最重要是快,時間定在三十分鐘,不管成功與否,在驚動對方,三十分後全部撤離。這是因為兄弟盟還有五家場子在苦苦支撐,兄弟盟的主力大部分亦在其中。謝文東特意計算過,從最近的場子到兄弟盟的總部差不多在半小時以內。進攻後如三十分不能撤離,很容易會被趕來支援的敵人拖住。到時就算殺死兄弟盟老大,自己也很有不小的損失,這也正是謝文東不願看見的。 三月八日凌晨兩點,J市一片寧靜,人們勞累一天早以進入夢鄉。而這時的文東會卻在悄悄的行動中。謝文東摔眾人坐車到兄弟盟總部半公里外的樹林停下。期間姜森的手機一直沒有閒過,埋伏在對方總部附近的暗組成員把其情況不時的傳回來。總部大樓的一舉一動都在文東會的掌握之中。 姜森領著暗組最先下車,靜悄悄向大樓潛伏過去。謝文東等人跟在他身後,只有張研江和執法堂留下來守車。 姜森小心的走在最前方,突見前方五十米外閃過一個紅點,機敏的爬到地上,向身後人擺手示意。拿起夜視望遠鏡(J市離俄羅斯較進,俄造夜視望遠鏡滿大街都有賣的)仔細查看,發現有兩個兄弟盟的人在站崗,閃過的紅點是其中一個人的煙頭。姜森又謹慎的向四周看看,再沒有發現別的人才把心方下。 姜森轉頭對旁邊的兩個兄弟細聲說:「前面有兩個人,你倆和我過去,下手要快,不能有聲音,知道嗎?」 兩人齊點一下頭。高森三人慢慢摸過去,走到那兩個守衛附近,高森悄悄拔出匕首,爬行到一人身後,猛得竄起身,一手摀住那人的嘴,一手拿刀劃過他的咽喉。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章 偷襲 「嗚~~」守衛的喉嚨裡發出咕咕低沉的聲音,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同伴。對面之人被他喉嚨處噴出的鮮血濺了一臉,張開嘴大聲喊叫,但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身後得兩名的暗組成員一人割破他的氣管,一人用刀刺進他的心臟。 姜森三人慢慢把兩具屍體放到,向後揮幾下手,繼續前進。 到了離大樓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三人伏在草叢中,觀察大門口的情況。那裡站有四個守衛,由於以到凌晨,一各個無精打采的靠在樓壁吸煙,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姜森思考該如何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解決這四人,暗歎口氣,如果己方有消音手槍就好辦得多,但現在只能用刀來解決。想了一會,姜森慢慢退了回去,來到隊員所在的地方,小聲說:「影,你來!」 一個容貌過人,年紀不大的女孩來到他身旁,沒有多說話,聽著姜森的指示。姜森伏到她耳邊,細聲說:「影,你一會……」叫影的這個女孩只有十八歲,沒人知道她性什麼,她也從沒有和人說過。大家只知道她從小父母雙亡,在其姑姑家長大。在她十三歲那年從姑姑家跑出來,一直流浪街頭。 文東會打倒賀學庸後,影加入文東會,被姜森一眼看中,選她入暗組。不只因為她漂亮聰明,最主要的是她的冷酷機智。暗組裡的成員從沒見過她笑過,大家都稱呼她『冰塊美女』。 影聽完姜森的話點點頭,向一邊橫移,到了離守衛還有三十米遠的正前方時停下。這裡亂草很多,而且離長安路不遠,不易引起懷疑。姜森帶幾人就潛伏在附近的草叢中。 影用刀把身上的衣服劃了幾道口子,繫在頭後的馬尾辮打開,弄得凌亂一些,然後坐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呻吟聲。聲音不大,但是在寧靜的凌晨聲音卻傳得很遠,正好可以讓兄弟盟總部樓下的幾個守衛聽見。 四個守衛聽見女人的聲音先是一楞,互相疑惑的看看。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漢子對旁邊三人說:「哎?你們聽見有女人的聲音嗎?」說著,向四周看看,黑茫茫得沒有任何發現。 那三人點點頭:「我靠,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你們也都聽見了。」 「草,廢話!我們過去看看!」 刀疤臉攔住三人:「現在正是緊張時刻,別JB是青幫的圈套吧!」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眼看就天亮了,偷襲也不會是現在吧!你不去別JB攔著我們!」一個小眼睛的青年白了刀疤臉一眼,和另外兩人向前方走過去。這些人在總部大樓裡住了快十天,期間沒碰過一次女人,現在聽見女人的呻吟聲,一各個就像嗅到腥味的蒼蠅。 見三人順著聲音向前走,刀疤臉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跟過去,站在原地看著三個同伴。那三人走了兩步,回頭看看站在那的刀疤臉,然後異口同聲說:「真是傻逼!」說完,三人哈哈大笑。 三人走了一會,來到影的附近,見地上坐了一個姑娘。向四周看看,全是雜草,空無一人。然後仔細打量影,覺得還挺漂亮的。三人心中一喜,六隻眼睛在影的身上來回飄動,那小眼睛的守衛沒話找話問:「小姐,這麼晚了你在這幹什麼?」 影低頭顫聲說:「剛才我在回家的路上被兩人搶劫,然後還要非禮我,結果我跑到這裡把他倆甩開,但是腳脖子卻崴了一下,走不動了,現在好痛呢!」 影的話雖是破洞百出,但那三人跟本沒聽她說的是什麼,全部注意力都在影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影看著三人,心中冷笑一聲,然後哀怨道:「三位大哥,你們能送我回家嗎?」 三人聽了影的話反映過來,一人更是蹲下,把影的一隻腳抱在壞中:「是…是腳崴了吧,來,我幫你看看!」說著,就要脫影的鞋子。旁邊的小眼看了心中不爽,一腳把他踢開:「我草你媽的,你會看個JB,小姐,我扶你起來!」 那小眼伏身摟住影的腰,少女的芬芳氣味頓時讓他腦中一片混亂,一隻手在影身上亂摸起來。另外兩人見了,彎腰向地上的影撲去。 樓下的刀疤臉等得著急,隱約聽見女人的嬌呼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暗罵一聲,這三個逼養子去享福了,憑什麼我留在這挨凍,草!想著,刀疤臉忍不住,伸著脖子壓低聲音喊:「媽的,那妞漂亮不?」 小眼壓在影身上正上下其手呢,聽見刀疤臉的聲音隨口說道:「草,難看死了,我們馬上就回來!」 刀疤臉知道小眼的為人,要那女的難看他早死回來了,還能等到現在?!刀疤臉哼了一聲,向前方走過去。到了之後,見三人像三隻餓狼一樣趴在一個女子身上,影的衣服以被扯得七零八落。警惕得看看四周,沒有任何發現,刀疤臉把心放下,嘿嘿一笑加入其中。 小眼正打算把手伸進影的內衣時,影一隻手不留痕跡得從頭髮中拿出一張鋒利的刀片,自然的在小眼面前劃過。小眼身子猛的一僵,喉嚨處暗紅的血留了出來。睜大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這影,張了張嘴,但沒能發出絲毫的聲音,頭垂到影的肩膀上。 旁邊的三人沒有發現小眼的異常,繼續著自己的動作。埋伏在草叢中的姜森幾人見到影出刀的時候就以摸到三個守衛身後。 「這是什麼玩意?」刀疤臉感覺自己手上沾了粘稠的液體,奇怪問道。這句說出的同時,姜森的手以摀住他的嘴,一刀刺進他的脖跟處。暗組的其他隊員同時把剩下的二人毫無聲息的解決掉。 一人把影拉起來,姜森讚賞得向她點點頭,佩服影的冷靜和機智,心中突然冒出個想法,說道:「影,這次行動以後你就跟著東哥吧!你就是他的影子,任務就是時時刻刻保護東哥的安全!你能作到嗎?」 影楞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她加入暗組有一段時間,但沒見過謝文東幾回,就算是看見也是離得很遠。印象中他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影對這位自己的『大老闆』還不是很瞭解。心中對姜森的決定有些不高興,因為她在暗組的這段時間裡才又有了回家的感覺,不知道跟在謝文東身邊自己以後會怎樣?!但是她又不敢違背姜森的命令,只好點頭答應。姜森對暗組不只是訓練嚴格,更把隊員培養出軍人的作風,那就是無條件的聽從上級要求! 姜森接著說道:「影,你先去後面把衣服換好,這裡不用你了!從今以後你的命與東哥同在,這點你記清了!」說完,帶這暗組向大樓潛伏過去。到了樓下,暗組巡視了一圈,把零星放哨的守衛全部作掉,然後姜森向遠處的謝文東等人發出暗號。 三眼拿著望遠鏡見了暗笑一聲,對旁邊的謝文東說道:「東哥,老薑把『哨子』解決乾淨了,讓我們過去呢!」 謝文東點頭,回頭對身後的人一揮手,帶頭向前走去。到了樓下,三眼把謝文東攔住,輕聲說:「東哥,你在下面等著就行了,我們進去解決龐建!」 謝文東搖頭說:「這次我必須和你們一起行動,不用再說了,快點!」 三眼歎口氣,知道謝文東做得決定別人很難更改,不在廢話,和姜森二人最先到大樓裡。裡面的設計和普通商業辦公樓差不多,剛近來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一排排的房門。 姜森走在前面,三眼緊隨其後,走到盡頭後是一坐不大的小方廳,那裡有上二樓的樓梯,在樓梯左右站著兩名守衛正垂頭和夢神作戰。三眼二人躲在走廊和方廳拐角的牆壁處,姜森探頭看了一眼,向三眼抬起兩個手指,然後又收回一個手指。三眼明白他的意思,是告訴自己殺一個留一個。 三眼點點頭,指指自己,然後用手掌的一側在脖子上一抹。姜森點頭微笑,二人悄悄向兩個守衛走過去。一個守衛閉著眼睛突然感覺面前有人影晃動,睜開眼睛見到走過來的三眼二人,奇怪問:「哎?你們是……」 三眼打斷他的話,邊走邊說:「草,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那守衛被三眼說得微楞,可怎麼想也沒想起此人是誰。「***,我告訴你我是誰……」三眼來到他眼前迅速揮手,那守衛只看眼前亮光閃過,脖子處微涼,然後眼前一片漆黑。 旁邊的守衛聽見說話聲,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同伴喉嚨噴著鮮血倒在地上,張開嘴正要大叫,姜森上前把他的嘴摀住,另手握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想活命就別喊!」姜森盯著他惡狠狠說道。 守衛嚇得褲襠都濕了,不知道總部怎麼會近來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聽了姜森的話,木然點點頭。 姜森三眼二人把守衛逼到牆壁上,兩把尖刀頂著他的咽喉上。姜森把手放開,問道:「龐建在哪?」 守衛身子抖了抖,顫聲說:「我…我不知道!」 三眼把刀向前刺了刺,守衛的脖子上頓時流出血來,惡狠狠說:「別虎我,不說我讓你死得很慘!」守衛帶著哭腔說:「我說了會死得更慘,老大會殺我全家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一章 刺殺 三眼猶豫得看看姜森:「你看怎麼辦?」姜森想了想,對守衛說:「告訴我龐建在哪,今天他死定了。我們是問東會的,說了我會考慮讓你加入,這樣你還有一線生機,不錯你馬上就死!」 守衛看看二人,小聲說:「老大…老大在三樓,上樓左側第二個門!」 姜森看著守衛的眼睛,逼問說:「你沒有騙我?」守衛看著姜森點點頭。人的眼睛不會說謊,姜森滿意的恩了一聲,對三眼使個眼色,三眼明白,向守衛笑笑,同時刀也刺進了他的喉嚨。三眼姜森二人很知道,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永遠也進不了文東會,留著也是麻煩… 二人向走廊裡的眾人揮手示意,對跑過來的謝文東說:「東哥,龐建在三樓,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龐建要殺,其他人也不能輕易放過!」 眾人點點頭,謝文東讓劉波留在一樓,一是等會接應大家,二是在驚動對方時,打擊一樓各房間裡的敵人。劉波點頭稱是。 謝文東隨著三眼和姜森向樓上走去,感覺身後總有個人對自己寸步不離,轉頭一看,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謝文東不認識她,也沒在意。這麼女孩正是影,聽從姜森的命令守衛在謝文東身後。 一路上解決看守樓梯的數個守衛,眾人終於到了三樓。來到左側第二個門,姜森細聲道:「就是這裡了!」說完,從口袋裡掏出手槍。謝文東向眾人點點頭,大家紛紛掏出槍來,三眼大喝一聲:「殺!」,一腳踢開房門,帶頭衝了進去。 進屋後見床上躺了一男一女,那男的聽見響聲坐了起來,長相和傳聞的龐建有幾分相似,三眼猜想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龐建,抬手就是兩槍。槍聲在沉靜的大樓裡如同兩聲巨雷,走廊裡都是回音。床上的男人沒哼一聲,頭蓋骨被打個零碎。旁邊的女人嚇得嗷嗷大叫,三眼沒理她,見床上的人以死,馬上退了出來。 這時大樓裡一片騷亂,兄弟盟的人聽見槍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紛紛睡眼朦朧的從房間裡走出。但剛出來就被埋伏在門口的人一頓亂刀。不知是誰最先大喊:「不好了,是敵人來偷襲了!」 兄弟盟的人這才如夢出醒,拿起傢伙從房間裡出來和文東會的人打在一起。大樓裡到處都是槍聲喊殺聲,數百人的大混戰展開了。 謝文東不放心,向三眼大聲問:「張哥,裡面的人是不是龐建?」 三眼一邊攻擊對人,一邊回答:「我也沒太看清,模模糊糊感覺應該是龐建沒錯!」 謝文東暗說一聲,糊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影也跟了進來。外面的天空只是濛濛的發出微光,謝文東看不清床上那一頭是血人的長相,隨手打開燈,從口袋裡拿出高震給他的照片,和床上的屍體對照,但是一無所獲,那人的臉都是血跡,而且還有些變形。 床上的女人自謝文東進來就尖叫個不停,謝文東大感心煩,大吼:「你閉嘴!」 女人好像沒聽見一般,繼續著高音。謝文東反手給女人一耳光:「給我閉嘴!」那女人被打得神志清醒過來,怒目看著謝文東,咬牙說:「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是畜生!」 謝文東看見女人充滿恨意的眼神,心中冰冷,暗歎口氣,指著床上的屍體問道:「他是不是龐建?」 「哈哈~~」女人神經質般得笑了起來,一隻手悄悄摸向枕頭下,「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殺了我也會告訴你的……」正說著,女人突然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手槍,指向謝文東扣動扳機。 『啪~~~!』謝文東毫無防備,心中過於大意,沒想到一個神經混亂的女人還能向自己開槍,本能的側下身子。女人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一把飛刀如同閃電般刺進她的肚子,小腹上傳來的巨痛讓她手歪了一下,子彈擦著謝文東的手臂飛了出去。那女人咬咬牙,正要開第二槍,但整個身子僵住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刺進她的心臟,握刀之人正是面無表情的影! 原來在那女人摸向枕頭下時,謝文東雖沒注意,但影卻看見她的小動作,站在謝文東身後默默掏出一把飛刀以防不測。果然,那女人從枕頭下掏出手槍指向謝文東,影早有準備的給她一飛刀。 謝文東呆了半晌,手臂的疼痛讓他反映過來,上前摸摸女人的脖子,毫無跳動,謝文東歎口氣,轉頭看向影。影以為謝文東要責怪自己沒留活口,解釋說:「我看她手裡有槍,怕你有危險才…」 謝文東感激的笑說:「沒事,我沒怪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個人情!!」然後仔細看著影說:「你叫什麼?」影在謝文東一眨不眨得看著自己,心中亂跳,低頭說:「我叫影!」 「影!?嗯,好名字!」謝文東向影點點頭,走出房間,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床上那人的真實身份。 外面戰鬥還在進行,以到了關鍵時刻。文東會人數要多於兄弟盟,而且有備而來,打得對手暈頭轉向。但兄弟盟也非文東會以前對付的那些人,各個英勇好戰,頑強抵抗。地上躺滿了受傷的人。謝文東看看手錶,大聲說:「大家快點!還有十分鐘!浩然,叫你的人把受傷的兄弟先抬出去!」 何浩然恩了一聲,指揮豹堂兄弟把幫會裡受傷的人運出去。其他人則加緊攻擊,畢竟時間所剩不多。兄弟盟漸漸頂不住文東會強大的攻擊,節節後退。有些人被逼得退到房間,無處可逃,挨了無數刀渾身噴血倒這地上,沒有死的人沙啞呼喊著。兄弟盟總部的三節層樓裡到處都是搏殺的人,刀槍齊舉,呼叫聲,哀號聲,連續的槍聲交織成一團。滿地的鮮血和不知死活的人讓整個樓房如同人間地獄般,充滿了血腥味道。在拚命的搏殺中,雙方死傷的人數都以不少,謝文東看差不多,揮手喊道:「大家撤!」 文東會的聽到喊聲,紛紛向樓梯的方向靠攏。見大家背著傷號都撤了回來,謝文東向姜森點點頭,然後帶眾人走下樓梯。一樓兄弟盟的人被劉波清理得差不多,眾人沒受到阻攔,直接跑出兄弟盟總部。 兄弟盟見敵人要跑,哪能放過,本來以被打散的殘兵開始慢慢在走廊集結,向樓梯的方向殺去。謝文東對這點早有準備,特意留下姜森。姜森見走廊裡人數漸多,手指放在口中吹出尖銳的口哨聲。二三層樓的暗組成員都聽得清楚,每人從口袋中拿出一顆手雷,拉掉引線,向走廊的人群裡仍去。 不管對方的死活,仍完手雷後馬上向出口跑去。「轟~~~」幾陣連續不斷的驚天動巨響讓整個樓房都在微微的顫動中。地暗組成員在姜森的帶領下跑出大樓,回頭再看,大樓裡狼煙滾滾,從窗戶裡冒出,裡面隱約傳出嚎叫聲。 李爽呆呆的看著大樓,喃喃道:「奶奶地,還是手雷威力大啊!」 高強拉著他的衣服:「別『懷念』了,一會兄弟盟大隊人馬來了就該我們被『懷念』了!」說完,拉著李爽閃人! 眾人跟著謝文東回到停車處,吩咐大家汽車要分開行使,最後在北方賓館集合。眾人點頭應是,各自上了汽車揚長而去。謝文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長長出了口氣,眼睛瞄到不知什麼時候坐在自己身後的影,心中納悶這女孩為什麼一直跟著自己,但還是回頭向她笑說:「剛才真的很謝謝你!」 影面無表情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東哥已經謝過我兩遍了!」說完扭頭看向車外。 謝文東聽了一楞,心中奇怪,別說是在文東會裡,就算是在整個J市黑道也沒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而且對方還是個自己幫會裡年紀不大的女孩。看看影,謝文東搖搖頭,不再說話,暗道:這個女孩真有點意思! 一路上警車不斷,不時警察把車攔住查看身份。探頭見車裡坐在是謝文東,警察屁也沒放一個,趕快放行。百姓有時說警匪是一家,聽著有些過份,但無風怎會起浪! 兄弟盟的人最先接到總部的求救電話,比警察先趕到一步,裡面一片狼及,受傷的人遍地都是。幫會裡的二百精鷹絕大部分非死既傷,失去戰鬥力。老大『二高粱』龐建被炸成重傷,龐建的大哥龐華中彈身亡。兄弟盟次戰損失巨大,同時也被踢進了無底深淵。 雖然雙方都有損失,但文東會卻要小的多,攻擊一方畢竟是佔了優勢。文東會死亡十數人,重傷二十人,輕傷不下五十人。但和兄弟盟相比要少得很多。當然,如此的傷亡對於文東會又是一『小掏』(出錢的意思)。 這次大拚殺在全省都引起了轟動,特別是J市廣大市民對最近數次黑社會大規模拚殺擔驚不已,聯名告到J市市委。但青幫在市委有很強的關係,稍微打點就把事情壓了下去。市委雖然不查了,但有一些骨頭硬,不信邪的市民跑到省城H市,把J市市委腐敗,黑社會猖獗的情況直接捅到省委。甚至省電台,日報對此事也相繼報道。省委雖有心護短,但也感覺事態的嚴重性,只好派出調查團,對J市領導層來個大檢查,以減輕外界的壓力。 相應而來,J市市政府也將要發生一次大變動。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二章 影子 文東會眾人回到北方賓館後,謝文東讓眾人回家休息。一切事等明天再說。 「不是吧!老森,你讓一個小姑娘整天跟在我的左右?」謝文東不敢相信的看著姜森,讓一個女孩不分白天黑夜的跟在自己身邊,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以後…謝文東不敢想像。別的不說,總不能讓影跟自己一起回家吧?!父母那一關就過不去。 姜森正色說:「東哥!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一名普通的中學生了。你一人的命關係高整個幫會的存亡,要是你出了事,文東會不出半個月就得垮。為了你的安全,為了文東會,影必須跟在你的身邊!」 謝文東聽後陣陣頭痛,知道姜森說得有道理,但是影在身邊真的很不方便,勉強說道:「我有能力保護自己,我看還是不用別人保護了!」 姜森搖搖頭,眼珠轉轉對謝文東笑說:「我看這樣吧!東哥請你在暗組裡隨便挑出五名隊員,只要能打敗他們,說明你真的有實力保護自己,影就不用跟你。要是被他們打敗,東哥,我看你就得答應了!」 旁邊的三眼,李爽等人見有熱鬧看,把本想回家睡覺的慾望忍住了,含笑的看著謝文東和姜森二人。李爽更是大叫出生:「東哥,和他們打,怕啥?我相信你的能力!哈哈……哎呀!…」 三眼聽見討厭的高音笑聲心裡不爽,一腳將李爽踢到旁邊,也大聲說道:「草,暗組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老森,我看你是沒見過東哥打架,別說五個人,就是十個八個東哥也不會在乎的!」 謝文東聽了笑笑,其實他也認同三眼的觀點,暗組剛訓練一個多月嘛,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有什麼成就?點點頭,謝文東答應了姜森的要求。 隨便挑了五個暗組兄弟,謝文東把幾人拉進一間寬敞的大廳,除了姜森,其他人一律關在外面。李爽對此不滿,嘟囔說:「怎麼又是這招啊,不讓人看!是不是東哥怕在我們面前輸了沒面子啊?!」 剛說完,李爽的屁股上就多出兩鞋印,一隻是三眼的,一隻是高強的…本來張研江也想踢來的,結果出腳的時候李爽已經飛出好遠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謝文東等人從房間出來。誰都沒有說話,謝文東走到影面前說道:「和我走吧!」然後向家裡打個電話,說家離學校太遠了,來回上學不方便,以後自己住在學校的寢室裡。打完電話,謝文東直接在北方賓館找了一間雙人標間住下。 大家問姜森結果,姜森黯然搖搖頭,沒說什麼,坐車回家去了。但是根據謝文東的表現,大家猜想一定是東哥輸了!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姜森臉上的枯澀。 謝文東和影進到房間裡,看這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就想逗逗,笑說:「影,你會笑嗎?」 影愕然,沒有回答,拖掉外衣躺在床上。弄得謝文東一個大紅臉,暗叫一聲,這女孩,還真酷!謝文東進浴室,把身子洗乾淨,經過一場拚命搏殺,總感覺身上佔滿了血污。洗個澡會讓他心理上舒服一些。 等謝文東都梳洗完畢,躺在床上後,影才從床上站起身,臉色微紅走進浴室。謝文東睡不著,眼睛掃過浴室楞住了,原來那浴室的門是由玻璃築成,從裡面向外看不見什麼,但從外向裡看卻隱約可見。看著影隱約的赤裸身體,謝文東臉頓時紅了起來,心想那剛才自己不是被影看光了嗎? 想到這裡,謝文東用被往腦袋上一蒙,什麼都不管了,睡覺了先!(唉!也是鴕鳥心態嘛!) 第二天,高震親自來找謝文東,見面後,高震哈哈笑說:「兄弟,真有你的!凌晨一仗打得漂亮,雖沒有把龐建殺死,但也要了他半條命!」 謝文東楞住,急忙問:「龐建沒死?」 「是啊,但也炸成重傷了,這是市委的朋友告訴我的,哈哈~~~」 謝文東搖頭歎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昨天殺的人原來不是龐建。謝文東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高震聽後笑說:「這事不能怪三眼,龐建有個哥哥叫龐華,兩人長得本來就很像,更何況三眼還從沒見過他倆。這事主要怨我了,我事先沒有和你說明白龐建還有個大哥!龐建雖沒有死,但這一仗兄弟盟的中堅力量沒了大半,連他的哥哥也掛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見大喜事啊!以後我們的麻煩會少很多,哈哈!~~」 謝文東心中還是覺得可惜,一步之差啊!問道:「高大哥,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高震說道:「趁龐建重傷住院,我們一股做氣拿下兄弟盟,到時,J市的黑道就是我們倆的了!呵呵!」 謝文東點頭,高震說得很對,不能給兄弟盟任何翻身的機會,應直接把它徹底摧垮!兩人在房間裡商量良久,把以後聯手對付兄弟盟的計劃訂下來。然後兩人一身輕鬆,談起家常。高震注意到謝文東身後的影,眼睛一亮,暗討,好個漂亮女孩。指指影,高震問道:「兄弟,這為小姐是…?」 謝文東不好意思說是自己的保鏢,瞎編說:「她…她是暗組的副組長,不管是頭腦還是身手,都相當厲害,是我的左膀右臂!」影聽後,看眼謝文東,然後轉過頭沒說話。 高震眼睛不離影,越看越覺得影有一種超忽常人的氣質,心中很是喜歡,不知不覺楞在那裡。謝文東發現他的失態,但不明白為什麼,拉拉高震的袖子說:「高大哥,你怎麼了?」 高震突的驚醒過來,暗想自己不是個好色之人,可今天見到這個女孩為什麼會不能自拔?歎口氣,把話題撤到高慧玉身上,緩解自己的尷尬,只是眼神不受控制得向影飄過去… 到了中午,高震硬拉著謝文東去吃飯,當然沒忘了邀請影。吃飯的時候,高震總是沒話找話和影說話,影除了有時點點頭,沒有說過一句話。這讓高震覺得自己很失敗,而謝文東雖和影接觸時間不長,但對她性格有些瞭解,見怪不怪了。 晚上,謝文東把幫會的主幹們找個北方賓館,隨著文東會勢力的擴大,文東會的中心以逐步遷移到北方賓館這個豪華而又闊氣的地方。 會議上,謝文東首先告訴大家龐建沒有死,只是被歪打誤撞炸成重傷。大家聽後都感覺有些喪氣,謝文東鼓勵說:「龐建沒有死也沒什麼,現在他躺在醫院裡起不了什麼大作用,這點大家不用擔心!」 由於幫會人數增多,謝文東讓大家根據自己堂的情況選出副堂主,方便對堂口的管制。對兄弟盟總部的偷襲中,謝文東看出暗組的威力,超出自己的想像,讓姜森擴充暗組成員,但是要精不要數量。然後把下步對兄弟盟的攻擊計劃同大家商量。兄弟盟已經沒什麼實力,大家只是簡單討論一會計劃就訂了下來,會議很快也就結束。 謝文東對昨天的結果雖有些失望,但晚上還是把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謝文東在眾人的『圍攻』下,喝得暈頭轉向,最後是三眼和影把他扶回房間。 等第二天謝文東起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這幾天謝文東忙於對付兄弟盟的事很少去學校,今天幫會的人休息,自己無事,一身輕鬆,帶著影去了一中。一中沒有了文東會的訓練,顯得蕭條不少,但人還是很多,影無疑引起大家的注意,謝文東身邊很少有女人的,現在突然出現一個漂亮美美,學生們都爭相過來看看。謝文東見了心中不爽,眼睛一瞪,周圍十米以內不再有人。 但是說謝文東交個女朋友的消息卻傳開了。現在的謝文東可以說是一中的驕傲和代表,有點什麼事,馬上全校皆知。消息很快傳到高慧玉的耳朵裡,剛開始她還有些不信,謝文東的為人她瞭解,但大家都這麼說卻又不由她不信。有和高慧玉關係不錯的女生向她傳話,證明是真是,自己親眼所見! 高慧玉坐不住了,跑到謝文東的教室找他算帳。 來到教室門前,不管裡面是不是在上課,「光當」一腳將門踢開,掐腰大喊:「謝文東!你給我出來!」聲音之大,把講課的老師都嚇了一哆嗦,手裡的參考書也掉在地上。 謝文東很無辜的走了出來,影還像往常一樣跟在他後面。高慧玉看見謝文東身後的影,暗說,難怪呢,長得是挺漂亮的!怒火中燒,張大嘴剛要大喊,謝文東趕快上前一步用手把她嘴摀住,小聲說:「我們出去說好不好?別在走廊裡喊,別人見了會笑話的!」 高慧玉的嘴被謝文東摀住,心中更是生氣,認定他倆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這,抓住自己嘴上的手,惡狠狠咬了一口。 謝文東痛得眼淚差點流出來,趕快用另只手堵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叫出聲來。這時,影走過來,抓住高慧玉的衣服,不由分說向外拉去。這突然的動作把謝文東和高慧玉都嚇得楞住。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三章 換血 好一會,高慧玉才反映過來,大喊:「放開手,你這賤人!聽你沒有,我讓你放手!」影不理高慧玉的叫囂,拉著她走出教學樓,然後把手鬆開,默默無聲的站到一旁。 謝文東暗叫糟糕,跟著跑了出來,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好。高慧玉眼含淚水看著謝文東,半天說出不出話,心中的委屈無法言表。 謝文東歎口氣,拉著高慧玉的手說:「小玉,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像中的哪個樣子!她……」 高慧玉沒等謝文東說完,把他的手用力甩開,看著謝文東喊道:「謝文東,你好樣的!今天的事你給我記住!」說完,擦擦眼淚,捂著嘴向校外跑去。 謝文東心中一陣難過,哪能放她離開,幾步跑過去把高慧玉摟住:「小玉,我們沒什麼,你想得太多了,不要這樣無理取鬧好不好!」 無理取鬧?謝文東的話讓高慧玉倍感傷心,哽咽說:「好,是我無理取鬧,我妨礙你們了,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以後就可以和那賤人好好快活吧!」 「你…你…」謝文東無法理解今天高慧玉是怎麼了,平時小玉就算是小孩子一點,但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不講理啊?!謝文東對感情是文盲級的,對女孩心事的瞭解就更談不上了,對於高慧玉對自己的不信任心中充滿了失望。但他不知道,女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 影走過來,對高慧玉淡淡道:「我想你是誤解我和東哥的關係了,我只是他身邊的保鏢!」 被妒忌沖昏頭腦的高慧玉哪會相信影的話,反而認為對方是在向自己示威,想也沒想甩手向影的面頰打去。影沒有閃躲,快速抓住高慧玉的手腕,陰聲說:「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行為,我不管你是誰,不要有下一次,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說完,把鬆開手,冰冷的目光直視高慧玉。 高慧玉不爭氣的下了一哆嗦,看向謝文東。後者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示,他也覺得小玉太過份了,影給她個小教訓未必是壞事。見謝文東毫無所動,高慧玉眼淚止不住又流了下來。感覺心裡又冷有痛,像是解凍了一般,又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高慧玉看著二人慢慢的向後退,無助的感覺充滿由然耳生。這時,從學校門口跑過來一個年輕人,身高一米八零左右,皮膚白淨,長相斯文,帶著眼睛。 來到高慧玉身後,用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聲問:「小玉,你怎麼了?」 高慧玉聞聲回頭,看輕身後的人,沒有說話,撲到他壞中放聲哭出來。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用手摟住懷中心儀以久的人兒。 謝文東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如同火燒,高慧玉竟然投到別人的懷抱中!?握拳的手指泛出白色。長長出口氣,壓住中心殺人的衝動,緩緩走過去,冷冷道:「如果你想活命,就把你的髒手放開!」 如同地獄傳出來的聲音讓那年輕人心砰砰劇烈的跳動,手也不自覺的從高慧玉的後背放了下來,向謝文東看去。見對方是個十六七的少年,除了眼睛冰冷了一些,沒有其他的不同。膽子一壯,怒聲問:「小子,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大放厥詞,知道我是誰不?」 謝文東嘴角掛著冷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敢再碰她一下,我會讓你沒有後悔的機會!」 對於謝文東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那青年感覺到死亡的氣味,嚇得後退一步。他知道能散發出這種逼人氣勢是需要實力的保證,就連自己爸爸的氣勢也勝不過眼前的少年。心中突然想起一人,年輕人忍不住問:「你…你是謝文東?」 「我是誰不用你來管,現在給我馬上滾開,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高慧玉聽了謝文東的話,怒聲道:「謝文東,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天下的人都怕你了嗎?」 謝文東氣得臉色發青,盯著高慧玉說不出話。 高慧玉拉著那年輕人的袖子說:「李風,我們走!不要理他!」 那年輕人正是青幫長老李史明的兒子李風,被高慧玉拉住袖子反應過來,想想對方還不是青幫的一條狗?!自己的爸爸可是青幫的長老,連高震都得讓三分,自己何必怕他!想到這,李風呵呵笑道:「謝文東,對不起了,是小玉拉我走的,咱們下回見!」說完,和高慧玉並肩走出學校,一隻手不留痕跡的放在她腰上,回頭看看謝文東,嘴角掛著邪笑。而高慧玉心中早失了方寸,沒有注意到李風的小動作。 謝文東咬牙看著二人離開,半晌未動。影靜靜站在他身後,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心中對謝文東多了一絲內疚。 良久,謝文東坐到道牙上,狠狠向旁邊的樹打了一拳,「媽的!該死!」 影走了過來,默默說:「你應該追她,解釋清楚!」 謝文東苦笑:「你認為小玉現在能聽進去的解釋嗎?」影默然。 「對不起,是因為我……」 謝文東揮手打斷影的抱歉,搖頭說:「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小玉不信任我,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我不放心那個李風,怕他對小玉……」謝文東歎口氣,說不下去。 影沒有說話,守侯在謝文東旁邊。 中午,高慧美聽說了謝文東和妹妹的事,去找謝文東。謝文東鬱悶了一上午,終於找到傾訴的對象,和高慧美談了很久。對於這件事,高慧美心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憂,或者兩者皆有。因為她一直沒有放下對謝文東的感情,但由於自己的妹妹早了一步和他確定關係,也只好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現在兩人關係出現危機,心中有那麼一絲高興,但更多的還是對妹妹的關心,不想看見高慧玉傷心。 高慧美對謝文東說了很多,特別是女孩子的心事,「一個女孩看見心愛的人和別的女孩在一起,這本來就是無法忍受的事,更何況心愛的人還縱容那個女孩教訓自己。小玉從小嬌氣慣了,突然發生這件事她自然會接受不了。你對女孩的心事太不瞭解了!」 謝文東聽後有些後悔,感覺自己是做的過份點,問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高慧美笑說:「你應該真誠的向小玉道歉!或許這樣還有挽救的機會。」 謝文東有些為難,心中是想道歉,可想起高慧玉讓李風摟著她的腰,在自己面前離開,心中的怒火又燒了起來。但他沒有對高慧美說這些,點點頭應付幾句。 謝文東心情不爽,晚上主動去找三眼,李爽喝酒去。三眼看出謝文東有心事,問他怎麼回事。但謝文東始終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十六歲的謝文東也終於感覺到了愛情的苦澀和無奈。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後謝文東醉了,第一次醉得這麼徹底,什麼都不知道,人事不醒的被三眼和李爽扶回賓館。 從這以後,謝文東和高慧玉的感情出現了冷戰狀態。誰都不主動找對方表示和好,但心中卻同在掛念著對方。兩人就算是在學校中碰巧遇見,也是扭過頭假裝沒看見。後來謝文東覺得總和高慧玉遇見有些尷尬,就很少再回學校,一天到晚在幫會中忙。 而這段時間裡J市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市長被調走(當然了,是平調!去了S城市繼續做市長,九十年代流行這個,市長對一個城市管理不好,平調到別的市繼續坐市長!),換了一位新市長。隨後市委書記自稱年紀大了,主動提出退休。市政府其他官員或調或退,散了一半,市局的陳局長也沒跑了,調到Y市坐個有名無實的爛局長。這次大變動可以說是一次J市是政府的大換血。 新市長上任,大興土木,信誓旦旦要把J市建設成一個新型現代化城市。 而新來的市局局長姓程,此人緊記上任的教訓,著手致力於對J市黑幫的管理。剛上任不久,就派出全部警力對J市營業性場所來個大檢查,實行四掃政策(掃黑,掃黃,掃毒,掃賭)。一時間黑道人心惶惶,黑幫拚殺事件大幅度下降。J市百姓也對這位新局長充滿信心,覺得以後終於可以過上安心的日子了。 文東會是犯毒大戶,在J市可以說數一數二,但這次沒有逃過四掃政策,當天就是五家場子被封,讓警察抓走二十多人。青幫更慘,黃賭毒樣樣有涉及,而新來的市局局長知道青幫是J市最大的黑幫,有心拿它立威以示自己的決心,連掃青幫旗下二十家場子,抓走數百人之多。其他黑幫也各有打擊,心中氣憤,暗罵新來的局長讓J市黑社會至少倒退五年。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四章 陷害 同時,兄弟盟老大龐建在醫院神秘失蹤,本以搖搖欲墜的兄弟盟隨著龐建的無影蹤徹底飛灰湮滅。 這幾天謝文東想不忙都不行了,幫會裡的事弄得他焦頭爛額。自從被檢查第一天封了五家場子後,謝文東察覺新來這位程局長絕不是簡單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機敏的把場子裡的毒品生意暫時停下。雖是如此,警察還是三天兩頭的光顧一次,以表達他們對『友好』市民的熱愛之情。 謝文東被逼停止毒品生意後,等於幫會的財路被掐斷,和高震商量數次如何應對,都沒有找出合適的解決辦法。兩人對次是一籌莫展。最後高震說:「新來這個局長軟硬不吃,我什麼都試過了,就是***不開竅!我看實在不行,那…乾脆就把他做掉!」 謝文東搖頭說:「還沒到那種程度,做掉他不難,但是以後J市的黑道也就別想混了。那時省裡不可能對我們放手,就算你省委有人都不行,因為影響太壞!」 高震急了,問道:「兄弟,那你說怎麼辦?現在財路斷了,你我下面可都有上千的兄弟張嘴等著吃飯呢!」 謝文東為難說:「我也考慮很久,高大哥你知不知道這位程局長家是哪的?」 高震說:「聽說不是本市的,具體在哪我現在也不清楚,你問這個幹什麼?」 靈光一閃,謝文東想起當初自己讓何浩然就範時的情景,呵呵笑說:「我要知道他家庭的情況,都有些什麼人,知道了或許會對我們有些幫助!」 高震急說:「兄弟,你是不是想拿他的家人威脅他?恩!這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他就算是包青天在世,家裡人只要落到我們手中,就不怕他不聽話!哈哈!!」說完,高震忍不住大笑起來,心情清爽了很多。 謝文東搖頭說:「高大哥,我們不一定非要用他的家人威脅他,隨機而變吧!看情況再定!」 高震心裡高興,臉上也沒有剛才的陰鬱,拍拍謝文東肩膀說:「兄弟放心吧,我一會就叫人去查那傢伙的老底,不出三天保有消息,畢竟我在省委也是有人的!哈哈!」 二人又談樂一會,高震瞄了謝文東身後的影一眼,話鋒一轉道:「兄弟,你最近是不是和小玉鬧彆扭了?」 謝文東聽了臉色微紅,這畢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嘛!低頭恩了一聲。高震笑說:「兄弟可別太小家子氣了,小玉讓我和小美慣得太嬌氣,兄弟能讓就讓讓她吧!這幾天李風和小玉走得很近,你可要小心點嘍!」 又是李風,謝文東聽了這個名字心中不爽,暗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好好教訓他!對高震正色說:「高大哥你說得對,對於這事我是有點小家子氣,一會我回學校向小玉道歉!」 高震點點頭:「兄弟能這麼做就好,我也不說什麼了。下回咱哥倆再聊!」說完,高震起身告辭。 謝文東把高震送走後,看看表,已經五點多,一中也快要放學了。下定決心去和高慧玉說清楚。 到了一中,正好趕上放學。謝文東站在教學樓門口,低頭深思,想一會對高慧玉怎麼道歉。這時影拉了拉謝文東衣服,回頭看她,影向從教學樓裡出來的學生中揚揚頭。謝文東一看,高慧玉和高慧美姐倆剛走出來,不知道談著什麼。 謝文東急忙走上前,低聲說:「小玉,美姐!」 高慧玉看見謝文東楞了一下,哼了聲,生氣的轉過頭不看他,心中卻很甜,暗想謝文東這臭小子終於捨得找自己了!高慧美拉拉高慧玉,看看謝文東,微微笑下,走到一旁。 謝文東拉著高慧玉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輕聲說:「小玉,我是來道歉的!」 高慧玉低頭恩了聲,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他的下文。謝文東說完看著高慧玉也沒有說話,見她低頭,態度冷淡,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站在那裡,氣憤就些沉靜。謝文東打破僵局說:「小玉,現在文東會勢力不比以前,幫會裡的兄弟擔心我的安全特意派了影保護我。我希望你相信我的話,更希望你能理解我!」 高慧玉聽完,眼圈微紅,其實這些她早就聽姐姐說過,心裡原諒謝文東很久了,只是不好意思先開口。看看謝文東消瘦的面頰,心痛道:「文東,其實我……」 「呤~~~~~~~」高慧玉話沒說完,手機鈴聲響起,謝文東欠然得看了她一眼:「小玉,我先接個電話,等我一會!」說完,轉過身走出幾步,他不想讓高慧玉知道太多幫會的事,更不想讓黑幫的事情影響她的純潔。 「喂?」電話另一邊傳來急促的聲音:「東哥,我是高強,市中的太子迪廳讓警察封了!三眼哥也被警察帶走了!」 謝文東大驚:「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不要賣毒品了嗎?」「我們沒有賣啊,但不知道怎麼搞的,警察從衛生間裡收出五包白粉,奶奶地,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 「別著急,你在哪,我馬上趕過去,先把張哥弄出來再說!」「東哥,我在北北,龍堂的兄弟都在這裡,說什麼要去打警察局把三眼救出來,我快壓不住了!」 「該死,我馬上到!無論如何都讓龍堂的兄弟留在原地,就說是我的命令!」「好,東哥,我知道了!你快點來吧!」 謝文東把電話掛斷,心中急如火燒,要是龍堂真打到警察局可就糟糕了。對高慧玉抱歉道:「小玉,我有點急事要先去辦理,晚上盡量趕回來請你吃飯,再向你解釋!」 高慧玉點頭,擔心說:「文東,我雖不關心黑道的事,但還是聽到一些風聲,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謝文東心中流過暖意,吻下高慧玉的額頭,溫柔說:「放心吧!我是謝文東,沒人能把我怎麼樣!等我!」說完,和影匆忙離開。學校裡的學生有許多文東會的兄弟,看見謝文東面帶焦急離開,知道幫會可能是出什麼事了,也紛紛加快腳步向外走。 高慧美走過來,對呆望著謝文東背影的高慧玉說:「好了,人家都走沒影了還看什麼,我們快點回家吧!」 高慧玉哦了一聲,和高慧美默默走出學校,心中祈禱上天保佑。學校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兩輛轎車,見高家姐妹從學校大門裡出來,車門打開,李風走了下來。 「小美,小玉,呵呵!你們都在啊,晚上我想請小玉吃飯!」李風穿了一身名牌西裝,自認瀟灑的向二人走去。 高慧美客氣說:「李大哥,我和小玉還有事,不麻煩你了!」 李風故裝失望的樣子,看著兩姐妹說:「哎呀!我都把桌訂下來了,而且還有事和小玉談,是關於謝文東的事!既然你們有事…那就算了!」 高慧玉聽到是關於謝文東的事,急忙問:「李風,是什麼事?」 李風笑道:「一時半會說不明白,等哪天你有空了我再告訴你!」 高慧玉哪還能等那麼久,大聲說:「李風。我也沒有什麼大事,不如我們現在去吃飯吧!」 這話正中李風下懷,眼睛閃過邪光,點頭說好,紳士的把車門打開讓高慧玉進去。高慧美見小玉上了車,總感覺今天的李風有些怪,不放心妹妹,大聲說:「那好,李大哥,我也沒什麼事,就和小玉一同去吧,不知道你歡迎不歡迎?」 李風臉色微變,但很快哈哈笑說:「歡迎啊!小美一起來真是最好不過了,哈哈!」乾笑幾聲,李風把高慧美也讓上車,眼睛放出陰沉的光芒,嘴角掛著笑意,暗說正好,兩個一起來,這是你自己找上門的! 等李風上車後,兩輛轎車飛快向市中駛去。這事恰巧被一暗組的兄弟看見,雖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但到底哪不對他也說不清,搖搖頭,暗罵自己在暗組時間長了,對什麼事有疑神疑鬼! 謝文東坐車到了比比迪廳,裡面人山人海,放眼細看,都是文東會的人,裡面秩序混亂,嘈雜聲震耳。謝文東走進來,隨手拿起個酒瓶,狠狠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迪廳裡的聲音也靜了下來。 「你們都嘈什麼?天塌了嗎!?」謝文東怒聲喊道。 眾人見是謝文東,可有了主心骨,特別是龍堂的兄弟圍到謝文東身邊,唧唧喳喳說個不停。嗡嗡聲讓謝文東頭都大了,高強推開眾人,大聲說:「都別嘈了,我和東哥說!」 眾人聽完終於安靜下來,高強把事情說了一遍,和剛才電話裡說的沒什麼不同,唯一就是在太子迪廳附近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抓來一問,原來那人是青幫的,並且承認太子裡的白粉是他放的。謝文東聽後覺得不大可能,自己和青幫是聯盟,現在風聲正緊,青幫不可能陷害自己。再說,高震的為人謝文東知道,典型的君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想到這,謝文東對高強說:「抓到的哪個人呢?讓我問問!」 高強點頭,對手下兄弟說:「把抓到得那個狗蘭子帶過來!」 不一會,兩個文東會的兄弟把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帶到謝文東面前。那人明顯是挨了不少打,身上都是傷口,把他放開後,那人已經站不住,整個身體趴在地上,仰頭恐懼的看著謝文東。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五章 造反 謝文東蹲下來,扒拉幾下那人腦袋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好好』的說,說的不對我會生氣,我要是生氣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這話你給我記清了先!」 那人咽口吐沫,瞪著謝文東沒有說話。謝文東不管這些,接著說:「第一,我想知道太子裡的白粉是不是你放的?」那人點頭!「很好!」謝文東微笑說:「第二,你真的是青幫的嗎?」那人點頭。 「第三,是誰派你來的?」說道這,謝文東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人。 那人喘口氣,謝文東身上的氣勢帶給他很大壓力,眼睛不敢直視,低聲說:「是高震!」 謝文東在他面前搖搖手指,陰聲說道:「你很不誠實,這點讓我失望。我討厭說謊的人,更討厭對我說謊的人!而你,很不幸,兩種人你都佔上了,別怪我!」說完,大旁邊人說道:「先要他一跟手指!」 說音剛落,上來兩人把那人按住,讓他的手張開,那人知道將要發生什麼,拚命得掙扎。但是沒有人同情他,一人從腰上拔出匕首,向著那人小手指狠狠砍了下去。 「啊~~~~~」那人痛得大叫一聲,滿地打滾,周圍的地上被甩得絲絲血跡。謝文東上前,用腳踩住那人前胸,把他穩住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不要把我的話當玩笑,我從不和不是我朋友的人開玩笑!」說完,謝文東把腳放開,接著問:「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想說了呢?」 那人精神恍惚的看著謝文東說:「我沒…沒有說謊,我是高震…派來的…」 謝文東搖搖頭:「看來你還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再要他一跟手指!」馬上,又上來幾人,乾淨利落的把那人手指又砍下一跟。那人這回是真的受不了,十指連心,不一會就痛得暈過去。 謝文東低頭看看,說道:「澆醒他!」一個兄弟答應一聲,拿起瓶啤酒,倒在那人頭上。 「哎…呀…~~~」那人呻吟一聲,迷迷糊糊醒過來,恐懼的看這謝文東,滿臉都是汗水。謝文東微笑說:「怎麼樣啊?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清楚了!你說一句謊話我就砍你一跟手指,等手指砍完了是腳趾,等腳趾也沒有了,那我只好割你身上地肉。但你絕不會死的很快,因為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前你不能死,我這人是說道做到的!」 謝文東的話讓周圍文東會裡的人聽了都冷汗直流,因為他們知道,謝文東能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做到,不管是什麼。那人閉上眼睛半天無語,過了兩分鐘才緩緩問道:「如果我說實話你能放過我嗎?」 謝文東看著他,坦然說:「不能!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做這件事的後果,不要把我當成心地善良的人,你必須得死,只是一種死得會舒服些,一種是死的痛苦些。你自己選擇吧!」 高強奇怪的看著謝文東,心想東哥也不要說得這麼明白啊,那人聽了還能說實話才怪!但那人卻開口說道:「好,和傳聞一樣,謝文東果然不簡單,我服了。告訴你,派我來的人是青幫長老李史明!」說完,閉上眼躺在地上,一副要殺要刮隨你變的樣子。 謝文東聽後暗說糟糕!李史明敢做這麼大的動作,難道是要造反?果真如此,高震可就危險了!謝文東對那人大聲說:「李史明是不是有造反的打算?」 那人嘲笑道:「打算?這個打算早有了!哈哈,現在的高震可能早死了,李史明以坐青幫老大了!」 謝文東聽後腦袋混亂,擺擺手,不願在看見那人的樣子,也不願再聽見那人討厭的笑聲。旁邊的兄弟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把那人拖了出去。 謝文東先給高震掛電話,「你撥打的用戶以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請…」謝文東掛上電話,馬上打姜森的手機,「姜森,我是謝文東,你現在趕快去查青幫,特別是高震的消息,青幫可能內亂了!」 姜森也剛收到暗組兄弟的電話,不敢耽擱,點頭說:「好的,東哥,我馬上派人去!」 謝文東恩了聲,說道:「記住,一定要快,八點以前我要知道準確的消息!」「東哥我明白,我親自跑一趟!」 謝文東滿意的點頭說好,和眾人在北北迪廳等候消息。不一會,龍堂的人坐不住了,心裡擔心三眼。高強走到坐在沙發上的謝文東旁邊,低聲說:「東哥,你看是不是先把三眼哥弄出來!」 謝文東也正在想辦法,但是沒有妥當的,市局長現在看見黑幫的人眼睛就發青,想讓他輕易放人太難了,而且還軟硬不吃,真是難辦。謝文東咳了一聲,站起身問:「張哥被抓到哪個警察局了?」 高強急忙說:「應該是在本區的派出所,我看見來的警察都是那的人。」 謝文東看看表,才六點多,說道:「那好,我先去看看張哥,看有沒有辦法讓他先出來。」說著向門外走去。眾人默不作聲跟在謝文東身後。謝文東走到門口站住,回頭對大家說:「你們都留在這裡,我們不是去打架的,這麼多人去了會讓警察以為我們要造反呢!現在我們不能讓他們抓到任何把柄!」 說完,謝文東看看眾人,單身走出迪廳。來到區派出所,大多數人已經下班,裡面只有不多的幾名警察。謝文東直接走了進去,站在走廊裡正好有個二十多歲女警經過,謝文東客氣說:「大姐,我麻煩你一會可以嗎?」 那女警聽聲站住,看看謝文東,見是個十六七的少年,疑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不久以前你們這裡是不是抓到一個叫張志東的人,我想見見他!」 女警看謝文東年紀不大,以為是那人的弟弟,說道:「這個可不行,他是重犯,很可能判刑的,現在任何人都不能見他!我看你還是過一陣再來吧!」 謝文東暗說麻煩,問道:「那我想見見所長!不知道所長的辦公室在哪?」 女警見謝文東不死心,搖搖頭說:「在二樓,上樓向左一轉就是了。我看你見所長也沒有用!」說完就離開了。 謝文東向女警背影道謝,轉身上了二樓,果然向左走了一會就看見所長辦公室的牌子。敲敲門,裡面傳出厚重的聲音:「進來!」 謝文東走了進去,所長是個肥胖的中年人,老油條一跟,見進來的是謝文東連忙起身:「哎呀,是謝兄弟來了,快請坐請坐!」所長和謝文東雖不能說很熟,但也是見過幾面。 謝文東沒時間和他廢話,直接說:「杜所長,別客氣。我想你也知道我此來的目的吧!」 杜所長心裡清楚,別看謝文東年紀不大,但自己卻得罪不起,他來肯定是為了三眼的事,急忙說:「謝兄弟,張志東是我們抓得沒有錯,但那也是上級市局的命令。你這次來要是讓我放人,那我可真的做不到!謝兄弟你得體諒我啊,畢竟我上面還有局長呢!」 謝文東知道他所言不假,說道:「我這次來不是讓你放人,而且你也沒有這個權利。我只是想看看他,這點應該沒有問題吧!」 杜局長鬆了口氣,笑說:「這個當然沒問題,沒問題!」謝文東聽了微笑點點頭。 杜局長把謝文東領到拘留室,進門一看笑了,只見三眼掉著煙卷,大呼小叫和三個民警正玩拖拉機呢,地上啤酒瓶一拉罐到處都是。三眼在J市也算有一號,和本區的警察都很熟,一起沒少吃飯喝酒。今天把三眼抓進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幾個和三眼關係不錯的警察帶些酒菜來陪他。幾人見所長和謝文東進來連忙起身。杜所長明白事理的把幾個民警叫了出去。 三眼看著謝文東笑說:「東哥,我怎麼樣!?別看我在局子裡,照樣能吃得開!哈哈!***,警察還不也是和我稱兄道弟的!」 謝文東找個椅子坐下,說道:「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在裡面不用急,暫時事情很多,過一陣我想辦法把你弄出來!」三眼知道現在的局勢緊,新來的局長可不好對付,說道:「東哥,我沒事。現在誰敢欺負我?你放心吧,不用為我的事為難!」 謝文東暗讚一聲,抓住三眼的手說:「放心的在這裡玩,十天內我保障讓你平安的出來!這段時間就當是度假吧!」「哈哈!」對於謝文東的關心讓三眼感動,用笑聲掩蓋自己內心的激動。 帕弗爾大酒店在J市算是上等的酒店,裝修豪華,有錢人吃飯過夜的最佳選擇地點。李風開車把高慧美兩姐妹領到這裡,上了二樓的包房坐好。不一會,酒店服務生把酒菜上來,李風笑呵呵的給高慧美姐倆倒酒。高慧美眉頭微皺說:「李大哥,我和小玉不會喝酒,我們喝點飲料就好了!」 李風拍下額頭:「哎,你看我這腦袋,怎麼把你倆不會喝酒的事忘了!」說著,站起身把房門打開,向守在門口的手下說:「你們去給我拿兩瓶果汁,一定要『新鮮』的!」李風背對著高慧美二人,向手下偷偷使個眼色,他手下明白李風的意思,答應一聲走開。 李風坐下來有一句沒一句和高慧美姐妹聊著。高慧玉打斷他的無聊:「李風,你不是說有關於文東的事嗎,快說吧!」李風聽了頓生醋意,心中暗恨,賤人,你心裡只有謝文東!一會我就讓你飄飄欲仙,心中只有我!等這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六章 危機 李風笑說:「小玉,你別著急嘛!等吃飯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呵呵!」 高慧玉心裡暗呼討厭,但沒有辦法,應付著和李風說了幾句。這時,一個服務生走進來,把以打開的兩瓶果汁放到高慧美二人面前:「小姐請慢用!」然後看了李風一眼,轉身離開。 李風看了心中大喜,急忙起身給兩姐妹倒果汁,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說道:「小玉,我知道你喜歡謝文東,今天我在這裡敬你一杯,祝你倆能有好的結果!還有小美,也希望以後你能找到心儀的人!我李風一直都把你倆當親妹妹來看待!你們能幸福我也就高興了。」說完,李風一口把酒喝乾。 高慧美二人奇怪的看著李風,心中納悶,李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不要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恐怖啊!!! 李風見高慧美二人都盯著自己,手裡的果汁沒喝一口,暗中焦急,故做尷尬說:「以前我可能給你們的印象不好,但今天我希望你們能原諒!你們就以果汁帶酒吧,喝了就算原諒我了,不喝我也不怪你倆!」 聽李風這麼說了,高慧美和高慧玉互相看看,暗想看來李風轉性了!二人不再猶豫,把杯中的果汁喝得乾淨。李風見狀呵呵一笑,又給二人倒滿。 高慧玉說道:「李風,你現在可以說關於謝文東的事了吧!」 『哈哈』李風現在把心放下來,得意笑道:「謝文東我看是要完蛋了,文東會很快就要從J市黑道消失嘍!」 高慧美和高慧玉聽後,臉同是一變,高慧玉大聲問:「李風,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李風不再掩飾,站起身說道:「他謝文東算是什麼東西,敢和我搶女人,他也配!小玉,我告訴你,青幫現在就在我爸爸的控制之中,很快就會向文東會發起偷襲,到時,謝文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哈哈!」 高慧美騰得站起身,指著李風說:「你胡說,我大哥在你爸爸不敢胡來!」 李風抓住指向自己的小手,陰聲說:「你不要再做夢了!你哥哥?高震已經垮了,是死是話都在我爸爸地掌握中,你們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保障你倆的哥哥會沒事,不然……哈哈~~!!」李風說到這忍不住狂笑起來。 高慧玉怒聲說:「李長老把我哥哥怎麼了?」 「哈哈~!只是暫時把他軟禁起來,他有沒有危險主要看你倆的表現了,嘿嘿!」說著,伸手摸向高慧玉的粉頰。 高慧玉打開李風的手,罵道:「真沒想到你父子倆這麼狼心狗肺,我哥哥對你爸爸不薄,他竟然還要背叛他!畜生!還有你,李風,你不用高興得太早!姐姐,我們走!」說玩,高慧玉拉著高慧美起身要離開。 「嘿嘿,想走?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吧!」李風伸手攔住二人,「今天誰都別想離開!我要看看你姐倆在床上的表現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辣,哈哈!」說完,摸了高慧玉臉一把,帶著淫笑,看著高慧美姐妹二人,眼睛快噴出火來。 高慧玉甩手給李風一耳光:「呸!你還要不要臉!?」剛說完,高慧玉感覺陣陣頭暈,站立不穩。李風上前把他抱住,哈哈大笑。「小玉,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高慧玉知道上了李風的圈套,眼光迷離說:「你…你放了迷藥?!我哥哥和文東不會放過你的!」 李風現在美人在懷,淫笑道:「今天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哈哈,高震在家裡有十多人『斥候』他呢,謝文東嘛,很快就自身難保了,一會我爸爸就下偷襲命令,他死定了!哈哈!」沒等李風說完,高慧美和高慧玉就已經暈倒。李風看看二人,心中得意,當初只打算帶高慧玉一人來,沒想到現在又多個高慧美。這回可以在床上好好看看兩個姐妹有什麼不同了。 想到這,李風把外面守侯的人叫進來,扶著高慧美姐倆直接上了酒店五樓的高級客房。 等將高慧美二人房到床上,李風把手下人趕了出去。看著床上兩個人事不醒的美人,淫笑一聲撲了上去。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感覺二人真是各有千秋。 最後,李風決定先對高慧玉下手。看著臉色因為迷藥的關係而紅暈的高慧玉,李風心中狂跳,顫抖的雙手把她的外衣脫掉。裡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衣,堅挺的胸部雖在毛衣的掩護下,但仍是高高的聳起。李風紅著雙眼,壓在高慧玉的身上,瘋狂的把她毛衣撕撤下來,裡面粉紅的內衣顯露出來。 李風爬在高慧玉身上狂吻一陣,看著一動不動的兩個羔羊突然感覺這樣玩了不過癮。拿出把匕首,把潔白的床單割成條狀,分別把高慧美和高慧玉的手繫在床頭,然後又把二人相鄰的腿繫在一起。看著二人成大字形躺在床上,李風變態得大笑起來。 李風接著一盆涼水,澆在二人頭上。不一會,姐妹倆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見自己躺在床上,而李風就站在一邊緊盯在自己的身體上。高慧玉知道李風沒安好心,高呼救命。 李風摸著高慧玉的臉頰,「別喊了寶貝,沒有人能聽見的,今天整個一層樓都被我包下來了,哈哈!」說著,手順著高慧玉的臉向下摸去。 高慧玉知道要發生什麼,可是沒有一點辦法,手腳別被捆住用不上力,只好閉上眼睛默默承受李風的羞辱,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現在她只想一死能保住自己的清白。高慧美躺在旁邊,大聲喊:「李風,你放過小玉!我…我陪你!」 李風淫笑道:「小美,你不用急,一會也少不了你的!哈哈!」李風把匕首拿出來,一點點把高慧玉的內衣劃破,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李風再也控制不了身體的慾望,怪叫一聲向撲了過去,高慧玉發出悲慘的哭喊聲。高慧美在旁閉上眼睛,耳朵裡都是妹妹的哭喊聲。心中吶喊:謝文東,你在哪裡? 謝文動從派出所出來,做車回到比比迪廳,心裡琢磨,當前最主要的事應該探明青幫的情況,看來高震真的是有危險了,青幫被李史明控制,後果不堪想像,自己必須先做打算。謝文東坐在車裡先後給幫會中的骨幹打電話,讓大家在比比集合,商量對策。 很快,謝文東回到北北,幫會中的骨幹也相後趕到,只有姜森在外打聽情報沒有回來。眾人都知道三眼被抓的事,問謝文東應該怎麼辦。 謝文東冷靜道:「現在當務之急不是三眼的事,而是青幫!我想大家還不知道,青幫長老李史明已經造反,高震現在生死不明。如果我猜的沒錯,李史明很快就會組織青幫對我們進攻。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能頂住,其損失也是巨大的!」 大家聽了倒吸口冷氣,沒想到青幫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以前最可靠的盟友,很可能就會轉眼變成敵人。張研江冷靜分析一會,對謝文東說:「東哥,我雖對青幫不是很瞭解,但我猜想高震暫時可能不會有事!」 謝文東看著他,點點頭:「說下去!」 張研江接著說:「高震畢竟坐青幫老大以久,手下還是有一些忠於他的兄弟。李史明如果想快速控制青幫向我們發動進攻,他就一定不會先殺高震,而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只有高震活著,他才能控制那些忠於高震的人!」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覺得張研江說得有道理。謝文東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李史明暫時不會對高震下手,我們應盡早查出高震的下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李聲聞言大聲說:「東哥!這還用查嗎!高震一定是在青幫總部了!那裡最安全了。」 謝文東搖頭道:「這也不一定,青幫總部人多眼雜,要是讓高震手下看見就麻煩了,李史明不會冒這個險!我猜想高震應該在一個偏靜,很少有人會去的地方!」 李爽大聲說:「那能是在哪呢?J市不算大可也不小啊,要藏個人上哪能找到啊?!」 謝文東說:「我們也不用瞎猜了,等姜森回來自然會有消息了!」想了一下,謝文東接著說道:「大家現在讓手下的兄弟提高警惕,青幫大變,我們得需提防李史明這個人!」 眾人點頭稱是。紛紛拿起電話,通知本堂的副堂主,及早做好準備,特意囑咐,警惕青幫的動靜,現在雙方聯盟關係解除,進入敵對狀態。 隨著消息的傳出,文東會各堂都啟動起來,旗下各個場子都聚集不少人,防止青幫的偷襲。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七章 暗組 李風趴在高慧玉的身上,撕撤她的內衣,這時門外出來敲門聲。 「媽的,滾!」李風現在色慾攻心,突然被打斷心情不爽,抬頭大聲叫罵。外面的翹門聲停了下來,李風正要低頭,敲門聲又響起。 「他***!你最好給我個好理由,不然我他媽殺了你!」李風站起身,拿著匕首把門打開。敲門的正是他帶來的手下,李風怒說:「你***有什麼事,不讓你們守在外面嗎?敲什麼敲!誰敲的門,給我站過來!」 一個手下顫聲說:「風哥,是…是我敲的。」 李風回手給他一嘴巴:「草你媽的,說!你有什麼事?」 那人把手抬起來,放在李風面前,小聲說:「風哥,我…我看見了這個!」 李風低頭一看,只見那人手中拖著一張黑色卡片,正中一個血紅的殺字奪人眼目。李風把卡片拿在手中細看,心裡不自覺的狂跳起來,好一會才自語道:「這是…黑…帖!」李風一把把那人衣服抓住,大聲問:「這是從哪來的?說!為什麼會在你手中!」黑帖的威名早已名揚J市黑道,接帖之人無一能生還,所以又有個別名叫血殺。李風雖有青幫做靠山,但是一見黑帖仍忍不住血液循環加快。 李風那名手下早嚇傻了,被李風抓著脖領顫聲說:「它…它它就貼在我的後背上,風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那人抓著李風的袖子大聲嚎叫。 「我去你媽的吧!」李風抬腳將那人踢開,指著他鼻子叫罵:「你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怕什麼?謝文東親自來了我都不怕,還會怕它一張黑色卡片?!」李風雖是罵手下,但同時也是給自己壯膽,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怕。 李風看看五六個自己帶來的手下,一各個全都臉色蒼白,暗罵眾人都是一群窩囊費,大聲說:「你們給我聽好了,都受在門口,誰都不許離開。不然,別怪我李風不客氣!」說完,轉身回到房間裡,那起電話呼叫援兵。 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李風覺得沒什麼怕的,一會爸爸就會派人過來,而且文東會不可能在帕弗爾對自己動手,要知道這裡可是市政府的官員常來的地方。想到這,李風把玩手中的黑卡笑了起來。 床上的高慧玉看見李風手裡的東西,心中一喜,大聲說:「李風,你快點放了我,不然一會文東來不會饒了你的!」 高慧玉的聲音打斷李風沉思,見她又提到謝文東,起身來的她身邊,狠狠打了高慧玉一耳光,單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吼道:「今天我告訴你,不要再拿謝文東嚇我,他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嗎?他什麼都不是!」說著,李風紅著雙眼一把撤掉高慧玉的內衣,看見暴露在空氣中潔白的胸圍,李風伸手摸上去:「你不是還想著他嗎?哈哈,我今天就好好玩玩他的女人,希望你還是處女!」 這時門外又響起陣陣敲門聲,李風快要被逼瘋了,色慾得不到發洩,吼叫一聲快步把門打開。「我草你們媽的,還有完沒完了……」李風的聲音突然停下來,因為門外站得人並非是他手下,而是三男三女的陌生年輕人。他的手下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李風嚇了一跳,忙問:「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六人中一個瘦高男人說道:「既然你收了黑帖,我們就是來收命的!」說著,抬腿踢在李風的肚子上。這一腳力量十足,李風倒退數步坐在房間裡的地上。六人很有默契的把李風手下快速搬進房間,回手把門關嚴。 出腳年輕人走在最前面,來到李風身前蹲下,冷冷說:「今天你得死!」 李風忍住小腹的疼痛,抬頭問:「你們…你們是文東會的什麼人?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錢,要多少我給多少,如果怕文東會的人報復,你們可以加入青幫,我讓你們坐堂主!怎麼樣?」 年輕人沒有說話,靜靜等李風說完,猛的出拳正打在他嘴上。李風嚎叫一聲,門牙被打掉兩顆。「這是給你出言不遜的小教訓!」年輕人站起來,探頭看看床上的高慧玉兩姐妹,馬上把頭又縮回來,對旁邊三個女同伴奴奴嘴。那三個女人明白,走到床邊把高慧玉二人放開。 高慧玉被鬆開後,趕快用被單蓋住自己的身體,嚶嚶哭了起來。一個女人把外衣脫下蓋在她的身上,高慧玉感激的看看她,疑問道:「你們是…?」 一個女人微笑說:「我們是文東會暗組成員!」 高慧玉聽後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來,撲在那女人的肩膀上放聲痛哭。圍在李風左右的三個男青年互相看看,咧咧嘴,心中同時暗呼女人真麻煩!地上的李風沒有了剛才的威風,滿嘴是血,跪在地上等著發落。 幾個青年商量一會,決定暫時不殺李風,也許此人還能有用。把他架起來,眾人帶上高慧美二人一起走出房間。出門時,年輕人用刀逼在李風的後心上,陰聲說:「我考慮不殺你,你得和我們走一趟,出去的時候最好不要叫,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李風聽到可以活命,那還管那麼多,連連點頭稱是。年輕人掏出手帕把李風嘴上的血跡擦乾淨,怕出門時引起別人懷疑。一行人平安無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走出帕弗爾大酒店。上了一輛等候多時的麵包車揚長而去。等李史明派人到的時候,房間裡空無一人,應該說沒有活人,地上只有五具屍體。而李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了影子。 李史明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平時寵愛的厲害,突然聽到兒子失蹤的消息後差點昏到,命令所有手下在全城尋找,無論怎麼都要找回來,晚上偷襲文東會的計劃也不得不放下。這無形中給了文東會充分的準備時間。至於暗組成員為什麼會在帕弗爾突然出現,以後會有交代。 北北迪廳。姜森帶著幾個手下匆匆趕到北北,見謝文東和幫會中主幹都在鬆了口氣,跑到謝文東面前大聲說:「東哥,有高震的消息了!」 謝文東心中一震,急忙問:「在哪?」 姜森說:「現在高震就軟禁在他的家裡!看守的人不超過十五人!」 「在高震家裡?」謝文東聽了暗驚,這李史明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把高震藏在他自己家中,果然讓人意想不到,忽的心中一冷,焦急問:「那小玉和小美呢?」 姜森呵呵笑說:「這個東哥不用擔心,她二人都在我的保護中,不會有事的!」 謝文東鬆口起,感激得拍拍姜森肩膀,然後轉身對眾人說:「小爽,強子,你倆叫幾個人陪我去救高震,其他人回到各自堂口待命,隨時準備攻擊!老森,你繼續觀察青幫的一舉一動,有什麼事馬上告訴我!」 姜森點頭稱是,然後看看周圍,伏在謝文東耳邊說:「東哥,還有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李史明的兒子李風在我的手中!」說完,姜森小人的笑著。 謝文東奇怪問:「你是怎麼把他搞到手的?」 姜森看看表,快八點了,對謝文東笑道:「東哥,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告訴你吧!現在救高震主要,夜長夢多啊!」謝文東點點頭,看這故做神秘的姜森搖搖頭,猜不到他是怎麼把李風抓住的。帶上李爽和高強眾人,坐車向高震家裡趕去。 八點整,謝文東等人到了高震家樓下。角落裡跑出一人,來到汽車旁伏身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是暗組的,姜哥讓我守在這裡!」 謝文東從車裡出來,看看他問道:「上面有什麼動靜嗎?」 那人說:「沒有,這段時間裡沒有出來一個人,也沒有進去一個人。」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向李爽等人一揮手跑了上去。來到高震家門口,看著鐵門,謝文東考慮用什麼辦法進去。那暗組成員走到門前對謝文東小聲說:「東哥,這門我能打開,以前我就是幹這行的,後來又跟姜哥學了幾手,開這門輕鬆!」 謝文東喜問:「你打開這樣的門最快能用多少時間?一定是要最快!」 那人想想,看看門鎖,考慮一會小心說:「二十秒內我有把握!」 謝文東低頭沉思,抬頭說道:「那好,開鎖時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知道嗎?」那人點頭。謝文東回頭對眾人說:「一會門打開,進去後不要留情,留下活口是麻煩!但是盡量少開槍!」眾人聽後齊齊點頭,紛紛把刀和槍拔了出來。 謝文東等了一會,對那人說:「開始吧!」說完,謝文東那出把匕首。 那人開鎖技術果然不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過了十五秒,門鎖發出『喀嚓』聲,門被打開了。謝文東第一個竄了進去。迎面正走過來一人,謝文東反映極快,趁那人沒明白過來,出刀刺在那人胸口上。 快速拔回刀,謝文東回頭對大家說:「分頭找!」聲音剛落,眾人分散開來,見人就砍。李史明派來的十多個手下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砍到在地。 (閒話:寫到這裡說幾句吧,看見大家留言,罵我的很多哈!我剛開始寫壞蛋的時候完全是因為心中鬱悶,想寫些東西發洩一下,原因就不說了。寫著寫著,我自己也把感情投入其中。故事嘛,情節一帆風順還有什麼意思,果真如此我也能寫,謝文東如何如何在J市稱王,後來去省城上學時成為全省實力最大的黑道老大,後來畢業了成為中國黑道老大,然後順應民意,收台灣,打小鬼子,再狠點去平美國!這樣寫有意思嗎?也許大家看著很爽,一定會支持,但是對於我來說簡直是痛苦,沒有了寫書的樂趣。 大家都說用女主角出故事情節太變態!但是女主角也是書中的一部分啊,難道只是讓她在書中做個花瓶,為了謝文東爭風吃醋,最後的結果做個家庭主婦,以後的台詞只是重複說這樣的一兩句,「文東,你回來了!」「文東,你又走了!」「文東,你吃飯了嗎?」「文東你愛我嗎?」「文東……」暈!不敢再想像!這會變成機器人! 我再囉嗦幾句別的,很多人都說書中第一篇『局長』那章不真實。我啞言,這本書完全是虛構的,沒有想到把唯一幾個在真實中發生的事情加進去會變成不合理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這個主要怪我,應該把這段再加工一下,和書中的步調一致會更好,等以後我會將它修改,請大家原諒先。 這章本來是想晚上貼的,但看見好多留言只好現在貼出來。罵我我接受,至少說明你在看,比簡單在留言板上只說『好,我支持!』要強得多。如果你看到這,再次謝謝大家,看我囉哩囉嗦白話一大堆!哈哈! 看書是為了娛樂,我寫書更不想鬱悶:情節發展是快的,而且絕對是順利的,錯字有時會很多的!我新手一個,大家體諒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八章 拯救 謝文東上了二樓,挨個房間找,這時二樓盡頭的房門打開,從裡面出來兩個人,一個正是高震,另一個人手拿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你們…你們別過來,要不我就殺了他!」 謝文東轉過身盯著那人冷笑說:「他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你不用嚇我,高震在我手上,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和他同歸於盡!」那人把手上的刀緊緊了,高震的脖子瞬時流出血來。 謝文東沒有說話,手緩緩伸向懷中,向前走過。那人看著謝文東走過來,大叫:「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別過來!我…我真的會殺了他!」說著,手中顫抖的匕首刺進高震脖子少許,高震咬牙沒有叫出聲,因為他看見了緊跟在謝文東身後的影,不想在心儀的女人面前丟人。 謝文東離高震只有五步遠的距離停下,伸進懷中的手也抽了出來,連帶著一張黑卡夾在二指中間。冷笑一聲,謝文東揮手把黑帖仍向那人。那人看的真切,見謝文東拿出黑帖後身子就不停的哆嗦,等謝文東把黑帖仍過來的時候,那人驚叫一聲,本能的向後退一步,架在高震脖子上的刀也自然鬆開了。 就在這一瞬間,影出手了,一把三寸半長的小匕首脫手而出,正刺在那人脖子處。由於匕首不大而且很輕,刺得不深,但仍痛的那人喊叫一聲,摀住傷口。謝文東那能放過這個機會,兩個箭步竄上去,一刀結果了那人。 一切發生得太快,高震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有死後餘生的感覺,看著謝文東張開雙臂。謝文東見狀笑說:「高大哥,雖然我救了你但也不用這麼謝我嘛,哈哈……」 謝文東沒笑幾聲,突見張開雙臂的高震一把把影抱在懷中,柔聲說:「影,真是太感謝你了,在這種時刻能看見你的出現讓我太感動了!謝謝你救了我~!」 一旁的謝文東眼珠差點沒氣出來,這叫什麼人嘛!?心中大呼高震重色輕友,自己不應該拚命來救他。 被高震緊摟在懷中的影,臉色微紅,猛的一抬腿,退後兩步。高震臉色發青,雙腿緊夾,臉上掛著難看的笑容看著影,閉嘴沒有喊出聲,心中懷疑自己的小弟弟以後是不是還能用! 謝文東心中暗笑,但臉上卻帶著關心問:「高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高震向謝文東發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我沒事!我先進屋換個衣服!」說完,不等謝文東說話,歪歪妞妞的走進房間。等把門關上後,高震捂著下體一陣輕揉,低頭小聲說:「寶貝,你站起來來讓我看看,不要嚇我!」 謝文東對著影笑說:「影,你剛才是不是太用力了!哈哈!」 影臉色一紅,撇了謝文東一眼,轉身下樓了,但後面仍傳出謝文東討厭的笑聲。 十分鐘後,高震換了一套衣服,脖子上的傷口抹了藥,簡單的貼快紗布。 「高大哥,李史明怎麼會突然造反的?」謝文東和高震坐在邊向外走邊談話。 高震怒聲說:「李史明以幫會長老的身份經常和我作對,我每做一個決定他都要橫加阻攔,造反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選在這個時候。最近幫會被警察查得很厲害,我整天忙於幫裡的事,就把這個老狐狸忽視了,讓他有了可乘之機!我不會輕饒他。」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高大哥,現在青幫還能忠於你的大概有幾層?」 高震想了想,肯定說:「或許我這個老大做得很失敗,但是對於幫會的人我都視為手足,不是我說大話,六層以上的人還是能聽我的!正因為這一點,李史明到現在還沒有殺了我!」 謝文東笑說:「那就好,只要你出來了,李史明的末日也就不遠了!」 高震突問道:「小美和小玉呢?她倆還好吧?!」 謝文東臉一紅,他也不知道這兩姐妹怎麼樣了,剛才還是姜森告訴他二人沒事,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謝文東含糊說:「沒事,她倆都在我這,很安全的!」 高震點點頭,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興奮說:「只要小玉她姐倆不在李史明手上,我也就沒什麼怕他的了,現在應該是他還債的時候了!」 謝文東嬉笑說:「還有個令人興奮的消息,李史明的兒子李風在我手上!」 李風和高震年齡相仿,由於李史明在青幫身份極高,兩人從小就認識。但是性格差距很大,小時侯二人經常打架,後來大了也是吵架不斷。但高震畢竟是青幫老大,李風雖有其父撐腰,但在高震面前還是不敢太囂張。 聽到李風在謝文東手中,高震心中大喜,哈哈笑道:「兄弟,真有你的!以現在這種形勢能抓住李風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你不知道,李史明就這一個兒子,平時寶貝得很,他要是知道李風在你手中,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哈哈!兄弟,你說說,是怎麼抓到他的?」 「哦…這個嘛…」謝文東心中尷尬,這也是姜森告訴他的,他怎麼知道如何抓的李風,自潮的笑笑,說道:「這個…一言難盡,等去了我那我再告訴你!」 「哦,好吧!」 謝文東和高震等人剛上車,電話響起,原來是姜森打來的,告訴謝文東他現在在北方賓館,高家姐妹也在那裡。謝文東聽後告訴司機一聲直接去了北方。 到了北方賓館,沒等謝文東說話,姜森就把謝文東和高震二人拉到一間客房,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原來李風在一中門口接走高慧美姐倆時,恰巧被一暗組兄弟看見。本來一切都很正常,李風這段時間經常來接送高慧玉。等車剛走不遠,那人突然想到有什麼不對了,平時李風來的時候都是坐一輛轎車來的,可是這會卻來了兩輛。雖沒有看清後面的車裡有多少人,但根據車胎被壓的形狀判斷裡面是坐滿著人。再加上高慧玉上車時,李風發出的邪笑,那人肯定這小子沒安好心。急忙攔住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跟上前面的轎車。而他自己坐在車裡拿出手機(謝文東給配的,暗組是情報機構,發達的通訊是必須的,所以暗組成員每人都有手機),給姜森掛電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姜森聽是關於高慧玉的,不敢大意,讓那人緊跟住李風,隨時電話聯繫。等李風到了帕弗爾下車後,那人馬上把消息告訴了姜森,姜森讓他先不要打草驚蛇,在旁邊查看就好。隨後,姜森又派去了幾人。 當李風和高慧玉姐妹進了包間時,那暗組兄弟就在隔壁,伏牆細聽他們的談話。後來,李風迷倒二人後上了五樓,那人跟在他們身後,不留痕跡的把黑帖貼在最後一人的後背上,然後坐在大廳裡等援兵。再後來發生的事前面已經交代就不多說了。也可以說是那人的機敏救了高家姐妹的清白,特別是他臨場的靈機,再李風手下身後貼了黑帖,為援兵的到來搶下很多時間。 姜森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謝文東和高震二人邊聽邊冷汗直流,特別是謝文東,暗中責備自己太大意,還是輕視了李風這個人。高震聽完,站起身向姜森恭敬鞠一躬,說道:「姜森,這回多謝你的幫忙,不然小美和小玉的一生就毀在李風那畜生的手裡,我替她二人向你道謝!」 姜森扶住高震,急忙說:「說老實話,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或者說本是我應該為東哥做的,要謝也不應該謝我,而是謝東哥和那名機敏的兄弟!」 高震聽了有些尷尬,謝文東事理說道:「老森,那名兄弟在這嗎?我和高大哥要好好謝謝他!」 姜森笑道:「他早去忙了,說實話,暗組的兄弟是相當辛苦的!訓練是最累的,平時是最忙的,危險性也是最大的!」姜森心想趁這機會多向謝文東訴訴苦,沒準一高興能多發工資,加大福利呢! 這時,門一開,李爽和高強走進來。李爽撤脖子喊:「我說老森,你這話啥意思,就是說我們其他堂的兄弟都是光知道享福不知道幹活的是吧?你太過分了!!」高強聽了連連點頭,贊同李爽的話。 姜森臉色一變,這兩為爺怎麼這個時候進來了!尷尬的笑了笑,急忙說:「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大家都很辛苦…」李爽打斷他,邪笑說:「對對,都很辛苦,但惟獨暗組是最辛苦的對不?!」 姜森滿臉通紅,指著李爽說不出話。謝文東對於幫會裡這種玩笑般的爭吵從不阻止,反而認為能增進大家的友情。哈哈一笑,謝文東對李爽說:「嗯,小爽,看來你經常和張哥高強在一起,抬槓的本領提高了不少嘛!」然後轉頭對姜森說:「要說到動嘴啊,你還得多向小爽學學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十九章 毒刑 李爽聽了極其興奮,一臉的得意。姜森抿嘴沒有笑出聲,對謝文東說:「東哥,我看我們還是去看看小玉吧,她現在好像很需要你的安慰!」 謝文東點點頭,拉著高震和姜森走了出去。高強跟在後面,走過李爽身邊見他還在傻笑,踢了他一腳:「我說老肥,你可別傻了行不,還沒明白東哥的意思呢!?」說完,搖搖頭走出房間。 李爽楞住,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大聲喊:「東哥,我好像不止是只會動嘴吧!」 姜森把謝文東和高震領到一間客房的門口,示意謝文東進去。謝文東看看高震,後者笑說:「兄弟,你先請,我一會進去!」 謝文東臉一紅,輕敲了幾下門走了進去。 趴在床上流眼淚的高慧玉抬頭看見謝文東進來,叫聲「文東!」撲到他的懷中放聲痛哭。謝文東心痛地把高慧玉摟住,小聲安慰她:「小玉,沒事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保障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高慧玉哽咽說:「文東,你知道嗎,當時我好怕,我因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謝文東微笑說:「都過去了,別再說了也不要去想!」謝文東拍著高慧玉的肩膀,讓她坐到床上。轉頭看見一旁的高慧美,眼睛也是發紅,謝文東本想上去安慰幾句,但看看哭泣中的高慧玉,還是忍住了。 高慧玉拉著謝文東的衣角,小聲說:「文東,再抱我一會好嗎?」謝文東看著高慧玉淚跡斑斑,可憐巴巴的小臉,心如刀割,坐在床上,把高慧玉抱在懷中。高慧玉趴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冰冷的心終於感覺到了溫暖。過了一會,目光掃過一旁低頭的高慧美,心中不忍,伏耳小聲說:「文東,你去安慰一下姐姐嘛!」 謝文東點頭,把旁邊的高慧美拉過來,小聲問:「小美,你沒受委屈吧?!」 高慧美被謝文東拉住,紅臉低下頭:「沒有!」謝文東聽了放心說:「那就好!那就好!」 高慧美再也忍不住,伏在謝文東肩膀上抽泣起來。 謝文東尷尬的坐在床上,看看高慧玉,見她沒什麼表示。現在的謝文東左面有高慧玉摟著,右面有高慧美趴在懷中,心中苦笑一聲,默默承受兩姐妹的淚水攻勢。 過了好一會,兩姐妹的情緒也穩定下來,高慧美紅著臉從謝文東懷中起來,高慧玉見狀突然問道:「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歡文東?」 高慧美聽後異常尷尬,低頭不語。高慧玉又看向謝文東問道:「你喜歡姐姐嗎?」 「我…這個…我…」謝文東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自己也不肯定是不是喜歡高慧美,令他自己臉紅的是他對高慧美有對高慧玉一樣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無恥,一再對自己說這是不對的,但是年輕的心卻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高慧玉看著二人不再說話,心中默默做著打算。房間裡沉悶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高慧美抬頭問道:「對了,我聽李風說我哥哥很危險!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門口傳出高震的聲音:「哎呀,妹妹終於提到我了,太讓我感動嘍!」說著,高震走進屋,誇張的看看手錶,點點頭說:「嗯,你們在房間裡四十五分又二十五秒,終於能想到我了,我這個哥哥還真是失敗啊!」 聽了高震的話,高慧美和高慧玉臉上同是一紅。高慧玉嬌聲說:「哥~~你討厭啦~!」 「哈哈!」高震看著滿臉嬌紅的高慧玉姐妹開心笑起來,但是心裡卻為妹妹多了一份擔心,要是兩人真的同時愛上謝文東,那…那可真的麻煩了! 謝文東站起身:「高大哥,你進來很久了?!」 「不久不久,如果打擾你們了我就再出去,我進來主要是告訴妹妹們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說完,高震真的向外走去,高慧玉把他拉住,撒嬌道:「大哥…!!」 謝文東搖搖頭,對高震說:「我看你們兄妹應該多聊聊,我先出去了!」謝文東走出房間,回手把門帶上。姜森等人都在門口,見謝文東出來都曖昧的笑著。謝文東咳了一聲說:「李風在哪,我去見見他!」 姜森笑說:「在三樓,我留下五六個兄弟『照顧』他!」 謝文東點點頭,說聲好。李風現正關在一個二十平左右的單間裡,被兩個人架著,三個人在『安慰』他的肚子,發出狼嚎的聲音,鼻涕眼淚留了滿臉,門牙缺了四顆。謝文東進屋時就看到這樣的情景。那幾人見謝文東進來,定住手彎腰齊道:「東哥!」 謝文東點頭示意,一人搬過一把椅子,謝文東笑笑,翹著二郎腿坐在李風的面前。李風充滿恐懼的看著謝文東,顫聲說:「謝文東,你…你最好放了我,要…要不然我爸爸不會饒了你!」 「嗯!」謝文東冷笑說:「看來你吃得苦頭還不夠!兄弟們,先教教他怎麼說話!」旁邊人答應一聲,把李風摔倒在地一頓暴踢。過了不到半分鐘,李風就已經神志不清了,大喊:「別打了,哎呀!我…我錯了,東哥,別打了!」 謝文東揮揮手,手下人停止了動作。看著渾身血跡的李風,謝文東眼珠轉轉,把手機遞給李風:「李風,你要是想活命就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來這裡!」 李風吃驚的看著謝文東,恐懼說:「你…你讓我爸爸來幹什麼?你要害他?不行…我不會打的!」 謝文東微笑的想了想,把旁邊一個手下叫過來,伏在他耳邊小聲說幾句,那人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話,急忙跑了出去。李風看了奇怪,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大聲說:「你要打就打吧,反正我是不會叫我爸爸來的!」現在李史明是李風最後的希望,他想只要自己沒死,爸爸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如果爸爸被自己引來了,以謝文東的為人,弄不好父子倆都得死在這裡。所以李風很不容易的做了一回硬漢。 但很快他就硬不起來了。剛才被謝文東叫出去的人跑了回來,有裡還拿著一跟很細的竹管。謝文東看了一眼李風,大聲道:「把他給我掛起來!」 李風心中害怕的要命,劇烈掙扎著,「謝文東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哎呀!」一人上前在他的小腹上狠打一拳,李風痛的感覺胃好像縮成一團,再也喊出聲。幾人把他高高掛在暖氣管子上,雙腿離地半米高。被謝文東叫去的那人一手那竹管,一手拎個盆,來到李風身前,嘿嘿冷笑,猛的把竹管刺進李風離地的大腿上。李風痛得大喊一聲,精神清醒了一些,張嘴大罵:「謝文東,我草你媽!有種的和我單條,你們這麼多人折磨我一個,算什麼本事!」 『滴答!』李風體內的鮮血順著竹管流到盆裡,謝文東看看手錶,陰聲說:「李風,你只有四十五分鐘的時間,四十五分鐘以後你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什麼時候你爸爸來了,我就什麼時候把竹管拔掉,你的時間可不多了,自己多考慮考慮吧!」說著,謝文東拿起跟煙吸了起來。 李風低頭看看深刺進大腿裡的竹管,血液正不斷的從另一頭流進下面的盆子裡。嚇的連自認為見過世面的李風也面無血色,咬牙道:「謝文東,你好毒啊!」 謝文東起身,吐口煙噴在李風臉上,冷笑說:「彼此彼此,你做的事比我卑鄙多了,還有你的爸爸李史明也是!」 李風腦門見汗,半天說不出話。房間裡只不時的響起滴答聲。經過一翻思想鬥爭,李風終於開口說:「謝文東,我現在就讓我爸爸來,不過你得馬上放了我!」 謝文東說:「李風,你別和我談條件,因為你沒有資格。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浪費時間了,你還有三十八分活命的時間!」 李風聽完急了,還有三十八分鐘自己的生命就終結了?他不想死,現在以顧不上李史明的死活,嚎叫一聲:「把電話給我,我打!我草你媽的我打!」說著,李風嗚嗚哭起來。 謝文東哼了一聲:「說出電話號碼!」李風哽咽的說出來。謝文東向手下使個眼色,一人搬過一把椅子站在上面,撥了李風說的電話號碼放在他的耳邊。電話很快有人接聽,李風大叫:「喂!爸爸,我是小風,爸爸你救我啊,我快死了!」 李史明一聽是兒子打來的,急得跳起多高,忙問:「小風,你在哪,我馬上派人去救你!」 李風還要說什麼,謝文東把電話搶了下來,接著說:「李史明,很高興能和你說話。我是謝文東,你的兒子在我手中,他還有三十八分鐘活命的時間,想救他就來北方賓館,我在這裡等你。記住,他只有三十八分鐘!」 李史明大聲說:「謝文東,你把我兒子怎麼了?他要是有個好歹,我把你碎屍萬段!」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二十章 平反 謝文東冷笑道:「我等待那一天,不過現在你的兒子在我手中,要救他就一個人來北方賓館。大家都是混黑道的,你要是報警,後果也就不用我說了吧!」 喘口氣,謝文東囑咐道:「你記住,一個人來,你的兒子…還有三十七分鐘血就會流乾!來不來看你自己的選擇!」 說完,謝文東沒等李史明說話就把電話掛斷,對李風冷笑說:「你的命掌握在你爸爸的手中,如果你在你爸爸心中的地位不重要,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謝文東不在理李風,走出房間。對身後的姜森說:「老森,你派人監視青幫的動靜,李風雖在我們手上但也不能大意!李史明不簡單,說不定玩出什麼滑頭!」 姜森說:「嗯!東哥放心吧,我早把人安排好了。李史明有什麼動作都在掌握之中!」 謝文東滿意的笑笑,有姜森這樣的幫手絕對是人生一大美事,你能想到的他早在幫你做了!謝文東拍拍他肩膀說:「好樣的,我沒看錯人,當初留下你和劉波真算是做對了,哈哈!」姜森被謝文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的低下頭。 李史明知道李風在謝文東的手裡心如刀割,最主要他剛剛知道高震被謝文東救走的消息,高震不可能放過李風的。李史明擔心兒子的安危,急匆匆帶上心腹手下趕往北方賓館。途中,他向手下交代,所有人留都留在賓館附近。不管裡面發生什麼情況,十分鐘後一齊衝進去,不能放走一人。 李史明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北方賓館,他的手下上百人都埋伏在附近,人人都帶著槍,就等時間一到衝進去。李史明站在門口,深深吸口氣,大步走進去。進入大廳,一人走過來,看看李史明說道:「東哥等你很久了,樓上請!」 李史明哼了一聲,摸摸手腕,跟在那人身後上了樓。到了三樓,那人把李史明領到一間會客廳門口,示意他把雙臂張開,然後仔仔細細在他身上檢查一遍,連帶搜出兩把手槍,笑了笑,指指門說:「你可以請了!」 李史明猶豫一下,還是推開門走進去。裡面很大,正中擺了一張長盡十米的會議桌,謝文東坐在正中,高震坐在他旁邊,身後還有十數人。 「李史明果然算是個人物,真的來了,哈哈!」謝文動看著他笑起來。 李史明大聲說:「謝文東,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我的兒子在哪,我要見他!」 謝文東說:「好說好說,我是個講信譽的人,既然你來了我自會放人的!」說著,向身後人道:「去兩個人把李風拉過來,要快點,別讓我們的客人等著急了!」身後有兩人答應一聲,飛快跑了出去。 李史明見兩人出去後,看著謝文東冷聲問:「我來了,你要畫什麼道就說吧!」 謝文東笑說:「我沒有什麼要和你畫道的,這話你最好先問問高大哥!」謝文東指指高震,高震站起身向李史明走過去,冷聲說:「李史明,你是幫會的長老,已經是一人之下了,我帶你也不薄,為什麼要害我?」 李史明冷笑說:「就你?你不問問你自己佩不佩做幫會的老大!」 高震沒有說話,盯著李史明。李史明接著說:「毛還沒長全就做老大!你說,這幾年青幫在你的帶領下都有過什麼成就,現在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你又靠上了謝文東,和他稱兄道弟,早晚有一天他把青幫吞併了你還拿他當好人呢!高震,我告訴你,你沒有坐老大的氣魄,也沒有坐老大的頭腦!如果青幫還由你來領導,離滅亡的一天也就不遠了。你帶我不薄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殺你!」 高震靜靜聽李史明說完,怒聲道:「是!也許我是沒有能力做好老大,那就代表可以由你來做嗎?你想做青幫老大可以組織所有的長老彈劾我啊,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我算什麼?!青幫由你帶領滅亡得會更快!」 李史明哈哈大笑:「今天,要不是李風出了事,我早把文東會滅了,只是天不佑我!」 李史明指著謝文東狠聲說:「謝文東,你夠聰明!高震是傻子我不是,你接近青幫不只是為了自己發展這麼簡單吧,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碰青幫!」 謝文東心中暗動,臉色陰沉盯著李史明,說道:「李史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沒有打算碰青幫,更不會吞併,只要有高大哥一天在,文東會永遠是青幫的盟友!」 「哈哈!」李史明笑道:「你這話只能對高震這樣的傻子說說,你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嗎?!」 謝文東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說話,心裡卻暗說李史明這人當真不簡單!其實謝文東不是沒有想過剩高震對於自己疏於防備時,一舉吞併青幫,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先是對付猛虎幫,後來又是兄弟盟,等真正都清理差不多了,市政府又來個大換血。 謝文東曾問過自己數次,如果真有機會能吞併青幫,自己會不會因為和高震之間的情誼而放棄,但每次腦中閃過的答案都是否定的,絕不放過!雖然他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 正義是什麼,沒有人能說得清,今天你可能覺得不對沒有做,也許以後回過頭再看卻是正確的,到時後悔的機會也沒有,而且也不會有人感謝你,同情你。為了發展,如果還想要強大,就必須要放棄一些東西,那就是良心和所謂的正義! 高震冷笑一聲:「李史明,你不要挑撥我和文東之間的關係,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文東的為人!只有你這樣的小人才會時時刻刻,處處的提防別人!」 李史明聽了氣得直咬牙,看著高震為謝文東打抱不平的樣子,他真得很想上去狠狠揍高震一頓。 這時,李風被兩人拖了進來。進屋後,兩人把李風仍在地上,走到謝文東身邊耳語:「東哥,李風斷氣了!」謝文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就算李風還沒死,也不會把他活著放出去,因為他敢對高慧玉無禮,這讓現在的謝文東無法忍受。 李史明見兒子被仍在地上,急忙跑過去,李風面無血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李史明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顫抖的手摸向李風的鼻尖,沒有感覺到一絲熱氣。李史明不死心,又摸摸李風的脖子,沒有脈搏。 李史明沒有眼淚,把李風緊緊抱在懷中。老年喪子之痛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況且李史明只有這一個兒子。過了大概有五分鐘,李史明『嗷』的一聲,放聲痛哭,手仍死死的抱著李風的屍體。 高震看了心中不忍,他雖恨李史明,但見到這樣的情景也多少有些同情他。謝文東用手拖著下巴,靜靜等待李史明哭完,剛才他在心裡已經判了他死刑,不是因為他造反,而是因為他太聰明,以後他真坐了青幫老大,那絕對是自己的勁敵。 過了好久,李史明緩緩旁李風放下,動作很慢,像是李風睡著了怕弄醒他。站起身,李史明盯這著謝文東咬牙道:「謝文東,我和你有什麼仇,為什麼要殺我的兒子?今天你得用你的命來償還!」 謝文東沉色道:「你的兒子該死!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敢碰高慧玉,就這一點,他就可以死一萬次!」看著李史明因傷心過度而泛白的臉,謝文東冷笑說:「用我的命來償還?哈哈,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你今天必需得死!」 「哈哈!」 李史明狂笑,指著謝文東瘋狂喊道:「我死?我死你也別想活,今天這裡沒有人能離開。你們都得死,通通去給我兒子殉葬!」 謝文東說:「你還在指望你的那些手下嗎?別做夢了,如果現在還能來得急,或許你趴窗戶能看見他們被警察帶走的情況。」 李史明驚訝的張開嘴,不敢相信的向窗戶邊走去。拉開窗簾向下看,外面果然警燈閃爍,數十輛警車停在附近,藉著燈光,隱約能看見警察在往車上抓人。李史明回過頭,看著謝文東,如果眼光能殺人,謝文東很可能被李史明的目光攪碎。 謝文東笑說:「我知道你很奇怪,這裡為什麼會出現警察?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甚至你和你手下說話的內容我也清楚。你以為把手下埋伏到附近我不知道嗎,警察是我找來的,他們會好好招待你的手下,放心吧,應該不會漏跑一人!」 李史明長歎一聲:「謝文東,你真的很聰明!我輸了…」 謝文東得意一笑,站起身說:「李史明,你還算是明智,以你的頭腦應該猜出我會對你怎麼樣吧!」看看旁邊的高震,喘口氣道:「你這卑鄙小人,高大哥如此對你你還陰謀害他,你這樣人留不得!」說完,向身後手下做個手勢。 李史明不是傻子,知道謝文東動了殺機,把心一橫,打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讓謝文東活,想罷,手臂一晃,從手腕上掉出一把掌中雷,指向謝文東大聲喊:「都別動,不然我先殺了謝文東!」 眾人都是一驚,包括謝文東在內,沒有想到李史明還有這一招。文東會的人不敢在向前一步,紛紛把手向後腰上移。李史明冷笑說:「你們最好都不要掏槍,不然我一定讓謝文東先死!」 李史明的話把眾人震住,然後對謝文東晃晃手說:「謝文東,你慢慢走過來!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謝文東聽了反而一笑,坐了下來,拿起煙慢慢的吸著,完全無視握槍李史明的存在。氣定悠閒的樣子,讓全會議室裡的人都暗挑大拇指。 李史明心中一涼,他是輸了,他知道自己沒謝文東氣魄,那不是能裝出來的,謝文東身上散發出的才是王者之勢,逼人心肺。謝文東淡淡說:「李史明,別做沒必要的抵抗。男人要輸得起,既然你加入這個賭局,就應該考慮到後果!」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二十一章 良心 李史明聽了腦門見汗,神志有些模糊,狂笑道:「哈哈!我輸了!我輸了又能怎樣,我死也拉上你!」說罷,李史明堅定的扣動扳機。 「啪~~」一聲槍響,謝文東還是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只是影的身子站在謝文東前面,胸口出現個血洞。影沒有發出絲毫叫喊,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迅速拔出槍,指向李史明。李史明被影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謝文東身後那個美麗女孩能幫他擋這一槍,心中暗恨,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李史明毫不猶豫,再次扣動扳機。 高震在旁看的真切,影胸口的傷彷彿是在他自己身上,在影受傷的一瞬間,大叫一聲竄到影的身前將她抱住。 「啪!」「砰!」兩聲槍響,時間好像停止般,會議室裡的人都傻呆呆的看著。影被李史明第一槍擊中,感覺到胸口上傳來的巨痛和麻木,神志漸漸模糊起來,但是仍暗咬牙,幾乎和李史明同時向對方開了一槍。影的子彈擊穿了李史明的腦袋。而李史明的子彈卻釘在高震的後背上。 三個人緩緩倒地,影在昏迷剎那,看見了高震蒼白笑臉,知道他是為自己擋住這一槍,一滴眼淚從影的眼角滑落。 謝文東站起身,心中不知道是感覺,青幫長老李史明死了,高震也不知道死活,現在的青幫就如同沒頭的巨龍,吞併它對於謝文東來說易如反掌。謝文東應該是高興的,但是卻高興不起來。走到高震身邊,脫下外衣按在他的後背的傷口上,轉頭大喊:「你們還楞著幹什麼?快把高震和影送醫院!」 會議廳裡的人如夢方醒,急忙背起高震和影向外面衝去。謝文東本想跟到醫院去看看二人的生死,可是他離不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深深出口氣,謝文東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對手下說:「把李風的屍體清理掉,記住,要清理的徹底,連一跟頭髮也不能留下!」 手下稱是,馬上把李風抬了出去。謝文東接著說:「李史明的屍體就放在這,大家不要動!你們先出去吧!」說罷,謝文東坐下,靜靜等著一個人。 過一會,一群警察走了進來,帶頭的是個四十歲掛零的漢子,身材高大威猛,兩眼炯炯有神,一身筆挺的西裝。進屋後四下看看,會議室裡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死人,另一個少年坐在會議桌正中。那人對身後的警察說:「你們先出去等我,我有話問他!」身後的警察紛紛說是,看眼謝文東轉身離開。 那人走向會議桌坐到謝文東對面,正色道:「你就是謝文東吧!以前聽別人提起真有些不敢相信,見面一看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年輕。」 謝文東笑道:「程局長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在罵我,但是無所謂,我就是我,有著被你們牢記的名字!」 程局長笑笑,指指地上的屍體說:「我來不是想討論你的年紀!李史明到底還是死在你的手中了,看來你吞併青幫的日子不遠了?!」 「嘿嘿!」謝文東冷笑說:「希望程局長不要再試探我,李史明的死我感到很難過,我不想殺人,但是他想殺我,我只是處於自衛而已!這在法律上你難為不了我!」 程局長盯著謝文東哼了一聲,沒說話。謝文東接著說:「剛才在外面程局好像抓了不少人吧!收上來的武器想必也是很多了,這樣完美的大案子在省裡可是大大的功勞,對於我這個向你通風的人是不是也應表示一下謝意吧!」 程局長看著謝文東,感覺到此人確是不簡單,黑道再厲害的老大他不是沒見過,但象謝文東這樣,坐在自己面前談笑風生的卻沒有幾個,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程局長歎口氣問:「你想要什麼?」 謝文東笑說:「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程局一局話的事情!」 程局長說道:「你說吧,只要不違法我會盡力去做的!」 謝文東搖頭,這人還真是又臭又硬,三句不離個法字,這樣人在現在的社會中真的不多了,謝文東輕聲說:「不違法的事情我自己就能搞定,還用麻煩程局你嗎?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以後程局對文東會睜隻眼閉只眼就可以了!」 程局長冷笑說:「這個沒有可能,謝文東你給我記得,只要我還是J市的市局長,就沒有人可以在我的眼皮下犯法,別人不能,你,謝文東也不能!不要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大哥我就怕你,你要是看我順眼,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謝文東說:「程局長!你知道我是黑社會的就好,你不為自己的性命擔憂沒關係,難道你不考慮自己家人的安危嗎?」 程局長站起身怒聲道:「我做了J市局長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了,你不用拿我的家人威脅我,如果真是那樣,你只能讓我更恨你。你讓我恨的厲害了,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媽的!』謝文東暗罵,就沒見過這樣的人!跟著站起身說道:「我的要求對大家都有好處,你對我鬆手,那整個J市黑道就是我的,我保證到時黑道不會再有紛爭,J市絕對會變成全省犯罪率最低,最安寧的城市,你在省裡也有個好交代,陞官更是指日可待的事。你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程局長笑說:「理由只有一個,我要對得起我的良心和職責!」 唉!謝文東無言,良久才緩緩問道:「你真的不愛錢,不愛權利嗎?」 程局長安然道:「不是不愛,但前提我說了,要對得起我的良心!」 謝文東笑了起來,其實程局長和自己性格很想像,同是監守原則的人,只是選擇的道路不同,一個留下了良心,一個把良心拋棄。謝文東知道,如果自己是程局長,會做和他一樣的選擇。但是自己不是,而是黑道的老大,和程局長在同一個城市只能有一個結果,其中的一方退出!謝文東還知道,退出的一方決不會是自己,因為他拋棄了良心。 謝文東惋惜道:「程局長,看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了,爭論下去也沒有結果。」說罷,謝文東走出會議室,到了門口站住,淡淡說:「希望有一天你不會為你的堅持而後悔!」 看著謝文東離開的背影,程局長小聲肯定說:「決不會!」 謝文東走到大廳,看見李爽在此等候,走過去問:「小爽,高震中槍的事小玉姐倆知道嗎?」 李爽搖頭道:「她倆不知道!我看她倆也累了正睡覺呢,沒讓幫會裡的人去打擾,今天發生的事不少了,要是再讓她倆知道高震有事恐怕…」 謝文東點頭:「你做的對!我們先去醫院看看高震和影的情況!」謝文東打電話問清去了那家醫院,然後和李爽坐車趕去。等到了醫院的急救室,門口站滿了人,見謝文東來了,齊聲問好。謝文東問姜森:「高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姜森說:「高震和影都剛進手術室,還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希望他倆能挺過去!我看影傷的要嚴重多!」 謝文東點點頭,黯然說:「這是她第二次救我,真不知道以後如何還她這個人情,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 姜森正色說:「東哥,你不用自責,既然加入文東會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們是黑道,賺的錢比別人多得多,但同樣玩的也是命!」 「嗯!」謝文東靠在牆壁,拿出煙來,姜森在旁幫他點上。一行人等沒有說話,靜靜等候在急救室門口。謝文東心裡複雜,即希望高震能活下去,又希望他就這樣死去,不然早晚有一天會刀劍相對,以謝文東的性格要做就做第一,沒有第二的概念,吞併青幫是遲早的事。 過了快兩小時,急救室門打開,一名身上粘著點點血跡的年輕護士急沖沖走出來。李爽急忙跑上前問:「醫生,裡面的人怎麼樣?能不能救活?」 護士邊走邊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呢,手術沒有結束,你們再等等吧!」走過謝文東旁邊,看見地上煙頭,不滿說:「這裡不讓抽煙,你不知道嗎?」謝文東抬頭瞪了護士一眼沒說話,旁邊的人忽的全部站起身,把小護士嚇的『媽呀』一聲跑了。眾人相視看看,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不再是死氣沉沉。 一直等到快凌晨兩點,終於聽到另人興奮的消息,高震和影都平安無事。高震傷勢較輕,醫生說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而影就比較麻煩,弄不好會留有後遺症。 隔天,謝文東帶高慧美兩姐妹來醫院看已經清醒過來的高震,病房外都是青幫的人,一各個面帶憂色。青幫長老叛亂以死,高震又受了重傷,碩大的青幫現以群龍無首,無人主事,幫會中人無不擔心。這些人都是忠於高震的青幫主幹,李史明的心腹昨天被警察抓得差不多,現在青幫的情況以基本穩定下來。看見謝文東走過來,這些人先是一楞,但馬上反映過來,齊向謝文東點頭致意。不管怎麼說,謝文東終究是高震的好友,而且又殺了李史明,對青幫的幫助很大,最主要也是因為他是謝文東,整個J市黑道以沒人再敢小看這位少年。 (說些題外話:《壞蛋》我以寫到24章,中學時代已經結束!至於大學的情節我還沒有想好,兩天內我爭取把後面的幾章修改好,盡快傳上來。PS:書中主角是壞蛋,大家別模仿。特別是上中學的朋友,不要太早學會吸煙!不多說了,謝謝大家支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二十二章 亂了 謝文東向眾人輕點下頭,留在走廊沒有進入病房,體貼的給他們兄妹三人談話空間。加護病房中只有高震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高慧玉流著眼淚來到床邊把高震的手抓住,輕說:「哥!我來看你了,你醒醒啊!」 聽見呼喚聲,高震緩緩睜開眼睛,印入眼中的是自己兩個妹妹充滿關心和焦急的面容。高震用力齊出一絲笑容,微聲說:「我沒事,你倆不用為我擔心。」看著妹妹不相信的眼神,高震笑說:「真的,我沒事!哭什麼,再哭就漂亮了,到時文東不喜歡你了可別找我。」 高慧玉羞紅臉垂下頭,捶下高震的胳膊嬌聲道:「哥!你最壞了!」 高震誇張的哎呀一聲,把高慧玉二人嚇一跳,但看到眼睛在笑的高震才知道被騙了,高震微笑的承受了妹妹在自己手臂上的『按摩』。心中突然想到了影,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高震急忙問:「小美,你…你知道影怎麼樣了?會有會有危險?」 高慧玉聽了心中不高興,她對影沒什麼好印象,覺得上次就是影害得她和謝文東冷戰數天,現在又害了哥哥差點送命,影根本就是個瘟神嘛!其實她對影現在的情況也不瞭解,高慧玉厥嘴隨口說:「哼,她命大著呢,死不了!」 「哦!」高震把心放了放,輕聲嘟囔:「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過了一會,高震抬頭看見高慧玉臉上寫滿了不悅,急忙問:「小玉,你對影是不是有誤解啊?」 高慧玉不忍讓哥哥擔心,大聲說:「哥,我沒有…」才怪呢!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高震又和兩個妹妹聊了一會,最後說道:「好了,你們回去吧,不用為我擔心。出去的時候叫文東進來,我有話和他說。」 高慧美二人點點頭,看看高震轉身走出去,對門外的謝文東說高震要見他。 謝文東早就猜到高震會見,想兩姐妹笑笑,走進病房。 「高大哥,你感覺怎麼樣?醫生說你很快就會沒事的!」謝文東坐到高震身旁笑說。 高震點頭說:「文東,你告訴我影怎麼樣了,我擔心她!」 謝文東神色黯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高震。見到謝文東這樣,高震心中焦急,大聲說:「文東,你說啊!影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謝文東說:「高大哥,你別擔心,影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只是醫生說子彈傷害了她的中樞神經,可能會導致失明!」 高震長出口氣,安然說:「只要死不了就好,我喜歡她,不管她會不會失明,我以後一定要娶她做我的老婆!」 謝文東見高震說得認真,闇然發笑,這兩人一冷一熱,性格截然相反,真不知道高震為什麼會喜歡影,這對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個女孩子終究是要找個歸宿,高震確是個可以信賴的人。謝文東正色說:「高大哥,我真心希望你和影會有好的未來!」 「謝謝!只是還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呢!影對我總是冷冷的,唉!」高震有些黯然。 「放心吧!影不只對你這樣,對我也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加把勁會追上的,哈哈!」 「希望如此吧!」 高震正色說:「文東,我住醫院的這段時間,青幫無人領導,我怕會出亂子,你要幫我多費費心了,青幫暫時交給你來管理,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就問下面的兄弟。」說著,高震從脖子上下艱難的拿下一個玉珮項鏈,放到謝文東手中。 「高大哥,這是…?」 「這是青幫的幫主令,還是從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你拿著吧,見令如見幫主,有人敢不聽你的就用這個命令他。」 謝文東把玉珮接過來,上面刻著一手握寶劍的佛,栩栩如生,異常精緻。把它握在手中,謝文東有些激動,別看這只個小小的玉珮,但有了他就等於可以號令整個青幫。 高震打斷他的深思,說道:「文東,你幫我把幫會的人叫進來,我交代幾句!」 「嗯!」謝文東點頭,把門外的人叫進病房內。高震本想坐起來,但身後的巨痛讓他放棄了,淡淡說:「你們都是青幫的主幹,都應該知道現在青幫是多事之秋,而我又受了傷,幫會無人掌管不行。所以在我住院這段期間,幫會事宜都由文東來處理,而且我也把幫主令交給他,你們要好好輔佐文東,盡心讓幫會走出困境!」 眾人聽候,互相看看,齊聲點頭說是。對於謝文東這個外人職掌青幫他們也沒有什麼意見,一是謝文東的能力眾人皆知,二還有謝文東和高慧玉的關係大家也明白。 高震見眾人答應,心放下來,臉上佈滿疲憊。謝文東見狀對眾人說:「好了,高大哥傷勢還很嚴重,有些累了,大家先回去吧!」 眾人聽後看看高震,見後者臉色蒼白,齊聲說:「大哥保重,我們先走了!」然後轉頭對謝文東點頭,紛紛走出病房。謝文東也起身說:「高大哥,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見高震點頭,謝文東隨後走出病房。青幫的主幹都沒有馬上離開,見謝文東出來連忙問好,畢竟現在青幫是由謝文東來管理,眾人都想和他先搞好關係。 謝文東一邊和眾人說這話一邊走出醫院,通過和這些人的交談,謝文東也對現在的青幫多了一分瞭解。在這些骨幹中,謝文東最看得上眼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叫陳中文,一個叫聶武。這二人在青幫地位不太高,但謝文東確覺得這二人不簡單,他倆都很年輕,有著年輕人的魄力和靈活的頭腦。同其他那些老古板比起來要強得多。 過了兩天,高震的傷勢好了一些,可以下床拄拐棍自己慢慢行走。而影中樞神經受到損傷還沒有甦醒,高震一天到晚陪在她身邊,講一些他自己小時候的故事給影聽。謝文東也來過幾回,坐一會就匆忙離開。 謝文東通過高震的關係和省委的領導接觸,並派出劉波帶上百萬去省裡打通關係。劉波通過高震的介紹先是結識一些普通官員,後來竟然聯繫上了省委書記。劉波一次性給書記頂了八十萬,條件只有一個,讓J市市局長離開J市!程局為人正直,做官也是如此,很不得省裡領導喜歡。但由於前一陣J市黑道鬧得厲害,省委迫於外界的壓力不得不換有能力的程局來坐J市市局長。 省委書記收下劉波八十萬,只和他說一句話:「你的要求我可以做到,但你得給我讓他調走的理由!」 劉波過後馬上把這句話告訴了謝文東。謝文東聽了歎口氣,他明白省委書記的意思,只可惜程局這樣的人才了。隨後謝文東向文東會和青幫同時下了命令,大概意思總結起來就一個字:亂! J市市中心。兩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當眾搶跑一位婦女的手提包,婦女大聲叫喊:「抓強盜啊!」周圍的人紛紛圍上來。那兩青年聽了停下來,從腰上拔出片刀,大聲叫囂:「草!老子黑社會的,誰***不要命敢來抓我!」 圍觀的人見了紛紛讓路。兩個年輕人哈哈一笑,揚長而去。站在十米外的警察視而不見,自在的叼的煙捲走過去。 這只是J市的一角,整個城市完全大亂。黑社會組織到處搶劫、打架、盜竊,當街調戲漂亮女孩也時有發生,巡警對此只是嘿嘿一笑,假裝沒看見的悠哉走過。 報警中心從早忙到晚,電話一直不斷。最後程局長坐不住了,帶領市局的人親自下來。但鬧事人好像事前知道他要來一樣,程局領人到哪哪太平,一個人都抓不到。 實際上和他同來的人早已悄悄的通風報信,J市警察對程局同樣沒有好感,從他來時起,J市警察的第二收入就斷了,拿不到一分黑錢,就算市局的警察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恨不得讓他趕快滾蛋,恢復J市原來的『平衡』。 群眾受不了黑社會天天行兇,整天擔心受怕的日子,在市政府門前舉行大規模遊行,黑道成員混在其中,帶頭挑事,用磚頭砸市政府的玻璃。 人聚在一起最怕就是有帶頭的。見有人第一個仍了磚頭,憤怒的群眾控制不住情緒,紛紛模仿。市政府快變成磚場了,市委領導一各個急得滿頭是汗,最後只好出動J市駐防部隊二零二師官兵來鎮壓。效果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讓群眾更加憤怒。 現在J市真如謝文東所願了,不管是哪,騷亂不斷,根本談不上還有什麼治安。程局心知肚明,知道是謝文東搞鬼,可又拿他沒有辦法。 漸漸加入遊行行列的群眾越來越多,在市中心亂竄,剛開始還規矩,但裡面攙雜著『某些人』使壞,到後來逐漸變得瘋狂起來,市中心街道兩旁的商店紛紛被洗劫一空。 省委書記沒想到給自己八十萬的人能把事情鬧這麼大。只過三天,急忙把程局調回省裡,並恨恨罵了他一頓,順理成章的撤消他J市市局長的職務,其職務由J市副局長暫行接任。 消息傳到J市,副局聽了一蹦多高,熬了十年終於熬到正局的位置上了,馬上給謝文東這位J市的地下皇帝打電話,把消息告訴他,請謝文東馬上停止J市混亂的局面。 謝文東對於由原來的副局接任正局的結果還算滿意。在黑道放出話來,所有黑道組織出人把鬧事群眾都打發回家。謝文東現在掌管文東會和青幫,在J市黑道簡直是一支獨繡,高高在上,誰敢不聽他的話。黑幫出人,拿著棍棒,滿大街橫行,見人群就打。黑道不同於警察和軍隊,國家政府暴力機構不敢做的事他們敢做。很快,在黑幫和市政府的『親密合作』下,遊行人群被徹底打回到各自家中,J市的情況也穩定下來。剛上任的副局更是受到省委嘉獎,把他正局的位置也就定了下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二十三章 太極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混亂開始到結束加一起剛到八天,J市市局長又換新人。百姓傳言上任的程局因貪污受賄,讓上面領導給撤了,對於新上任這位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一上來就把J市的慌亂平定。 人就是這樣子的,只看成果,不看過程。程局剛上任的時候也輝煌過,可現在沒人能記得。 三眼平安無事的放出,市局長又在自己的掌握之中,J市黑道自己又是絕對的老大,謝文東走在上學的路上,聞著新鮮的空氣,心情很好。影正住院,身邊突然少了這個影子,謝文東還真有些不習慣。從北方賓館到一中需要經過一坐小公園,早晨裡面有很多人在鍛煉。其中最能吸引謝文東目光的是一個白髮老人,沒回經過公園都能看見老人在練太極。 今天謝文東心情不錯,主動上前搭話,「老大爺,你練的太極能傷人嗎?」 老人看看謝文東,見是個十六七,相貌秀氣的少年人,挺招人喜歡的,微笑說:「小伙子,練習太極不是為了打架的!」 謝文東說:「呵呵!太極只是在電視或電影裡拍得厲害,實際也沒什麼打不了的,如此緩慢的動作要是打架能用得上才怪呢。練習的人大多也就是為健身吧,但健身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我總看見你練太極呢!」 老人正色說:「小伙子,不要小看太極了,它能流傳數百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見謝文東不相信的眼光,老人說:「那好,你不信打我一拳試試!」 打你一拳?要是真打了十有八九你得住院去。謝文東見對方年紀不少於七十歲,哪敢打他,看看老人搖搖頭。 「打吧,我沒事,你不說太極在打架時用不上嗎,我讓你看看。來吧,小伙子!」老人看著謝文東微笑。 謝文東見老人是認真的,臉上充滿信心,他也想試試太極是不是真像老人說得那麼厲害,呵呵一笑,大聲說:「那…那我真打了!」 「嘿!你放心的打吧!」 「那好!」謝文東用了三層力,向老人胸口打出一拳。老人見了搖搖頭,張開手掌輕易的把謝文東拳頭抓住,「小伙子,早晨沒有吃飯啊,用點力嗎!」 謝文東臉一紅,收回拳說道:「老大爺,這回小心了,我真要用力了!」 說著,用了八層裡打向老人。老大不慌不忙,身子微側,用手輕退謝文東手臂,使謝文東一拳打空,同時,瞬間出腳。 謝文東見一拳沒打中,老大輕易就把自己的拳頭推開感覺很驚訝,暗說厲害,抬頭看向老人,見老人正伸手之自己的胸口,謝文東低頭一看,滿臉通紅。只見謝文東的胸前完完整整的印個鞋印,而他自己沒看清是如何挨這一腳的。 老人笑說:「小伙子,怎麼樣,知道太極的厲害了吧!?哈哈!」 老人的話激起謝文東少年心理的叛逆,認為是自己太不小心,而且手下留情了。大聲說:「老大爺,我也試一回可以嗎?」 「好啊!來吧!」老人站在原地做好準備。 這回謝文東不敢再大意,運起了渾身全部力道,大喝一聲,猛得老人發出一拳。這一拳極快,謝文東經過數次打架得出的結論就是力量決定著速度,而速度決定這一切。老人看見謝文東打過來的拳也露出驚訝之色,沒象到外表瘦弱的少年會有這樣的爆發力。不敢大意,身子一轉,閃到一旁,雙手輕推謝文東迎面而來的拳頭,使之改變方向。 謝文東收力不住,『登,登,登!』竄過老人身邊,衝出數步。 好容易收住力把身子穩住,謝文東急忙回頭,老人正微笑的看著他。謝文東頭頂冒汗,這要是在真正的打鬥中,剛才自己整個後背全暴露在對方的攻擊之下,後果不堪設想。謝文東現在算對老人服氣了,恭敬說:「老大爺,我這回服了!我為剛才說的話道歉,太極真的是很厲害!」 老人點頭說:「小伙子,練習太極健體防身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在於養性,從中體驗出做人的道理,這點你明白嗎?」 謝文東搖搖頭,凝問的看著老人。老人接著說:「太極和做人一樣,都講究的是一個圓滑。太極以柔克剛,以靜制動,遇強則退,避其鋒芒,攻其要害;遇弱則要強,乘勝追擊,不留喘息!泰山壓頂不變色,四兩撥動千萬斤!做人如能到這樣的境界,天下隨你去闖!哈哈!」 謝文東聽了老人的一番話,隱約想到以前自己沒有想到的東西,可又摸模糊糊不知道是什麼。謝文東向老人鞠躬說:「老大爺!我希望以後能和你一起練太極,你能教我嗎?」 老人哈哈笑道:「好啊。小伙子,我也挺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以後每天四點來這裡,和我一起修煉。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看你還是個學生,也趕快去上課吧!」說完,老人信步離開。 看著老人悠閒的背影,謝文東才算明白什麼叫境界!大喊一聲:「老大爺,明天我來找你,你一定要來啊!」 老人沒有說話,只有呵呵的笑聲傳來。謝文東搖搖頭,暗說真是個怪老頭! 打這以後,謝文東不管上不上學校,每天早晨四點準時來公園報到。他和老人在一起都沒有問及對方身份,像是雙方都在避免這個問題。 每天早晨都是老人帶著謝文東,從四點開始打坐到五點,練習呼吸吐吶,老人說這時太陽剛剛升起,天地間的靈氣最重,是修煉的最佳時機。謝文東雖修煉不出象武俠小說裡的什麼內功,但是他相信老人的話,每次打坐完都能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而且心平氣和,心裡再煩躁也會慢慢的消失。謝文東喜歡這種感覺,這個習慣也一直被謝文東保留下來。 五點到七點謝文東跟老人學太極拳,套路不多,反反覆覆就是那麼幾十招。但是老人在教謝文東太極拳的時候,一直在講做人處事的道理和經驗。準確說謝文東從老人那裡學來的道理要比學來的拳法多的多,也有用的多。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這段時間裡謝文東每天早晨和老人一起練太極,上午忙文東會,下午忙青幫,晚上陪高慧美和高慧玉。生活到也繁忙而充實。 謝文東時常去醫院看高震和影。高震復原的很快,基本上已經痊癒,影雖沒有完全好,但以可以自由行動。唯一一點不足是影的眼睛,她的中樞神經被小血快壓住,導致失明,雖沒如醫生所說永久失明,但恢復需要很長時間,還要再做手術。 高震沒有在乎這些,整天陪在影的身邊,陪她說話,或扶影出去散步。影也慢慢接受了高震,但她不善於表達內心的感受,對於高震給予自己的柔情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動。 這天,高震和影雙雙出院,謝文東帶在文東會和青幫的主幹來接他倆。由於人太多,謝文東讓大家都在醫院外等後,只帶了三眼、姜森、李爽走進醫院。來到高震病房,見他正收拾零碎雜物,忙得一頭汗,笑說:「歡迎高大哥出院,以後我終於可以輕鬆多了!」說完,對三眼幾人說:「你們去幫影收拾東西,我在這就行了!」三眼三人點頭離開。 高震微笑:「兄弟先別這麼說,我有個打算一會告訴你!」 「哦!」謝文東幫高震一起收拾東西,面無表情,像是隨口問道:「高大哥,不知道你一會要告訴我什麼打算?」 「呵呵,文東你先別急嘛,等一會就知道了!」 謝文東心中一動,試探得把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遞給高震,「高大哥,你出院了,這個也應該還給你!」這項鏈正是高震住院時交給謝文東的青幫幫主令。 高震搖搖頭,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坐在床上看著謝文東說:「文東,這項鏈你帶著吧!此物雖是祖傳的,但你也不是外人,而且我以後也不打算再做青幫的老大!」 謝文東大喜,但臉上卻帶著迷惑,問道:「高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呢?青幫是你的,我沒有吞併的意思。」 高震見謝文東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急忙說:「文東,我沒有說你要吞併青幫嘛!只是住院的這段時間裡我考慮了很多,我覺得自己正像李史明所說,不適合坐老大,青幫要是再由我來領導根本就沒有前途!」 「高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呢,以前你坐的也很好啊!」 「你錯了。其實再沒有和你聯盟以前,青幫大小事情都由李史明處理,說實話,李史明也確是個人才,就是太自大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和你聯盟以後干了很多大事,也獲得一定的成就,但我跟本就沒做什麼,都是你出的注意。」 謝文東看出高震是出於真心的,心中喜悅,以後青幫就明正言順屬於自己,相當於整個J市黑道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絕對的地下皇帝!心裡雖是這麼想,但面子上仍要過得去,謝文東試著說服高震:「高大哥,現在李史明已經死了,以後不會再有人干涉你,你在青幫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決定了。」 「文東!你還沒有明白的意思,我這人根本就不適合做黑道老大,也不喜歡坐。我很早以前就嚮往著平靜的生活,但是我不能。因為青幫是我的責任,是上一代、大上一代留下來的責任,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文東,你知道嗎,我嚮往是一種平凡人的生活,不要名和利,不要整天的勾心鬥角,只是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夠了。在住院的這段時間裡我才知道什麼是充實,什麼是幸福,只要和影平靜的生活在一起……」高震有些激動,但眼神中卻散發出嚮往的光芒。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二卷 少年激戰 第二十四章 天王(完結篇) 謝文東被高震的一番話所感動,感覺自己很卑鄙,和高震比起來自己太自私了,真誠得對高震說:「高大哥,不管你做的是什麼決定,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謝謝!」高震抓住謝文東的手,欣然說:「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小美和小玉,我現在都弄不明白你們之間的關係了。可能是我年紀比你們長幾歲,之間出現代溝了吧,哈哈!」 嚴格來說謝文東絕對算不上好人,直接說就是壞蛋一個,攻於心計,做事手段毒辣,敢於抓住機會用命來賭,也正因為這幾點他才能在黑道快速崛起。但他對於感情卻弱智的很,被高震這麼一說從臉紅到脖子。他現在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喜歡高慧美,甚至對於高慧玉的感情也產生懷疑。不知道自己是同時愛上了她倆,還是對於她倆自己誰都不喜歡。如果是後者就簡單的多,但要是前者卻讓謝文東無法接受。前文也提到過,謝文東是個思想很守舊的人,對於自己會喜歡上兩個女人連他自己都說不過去。 見謝文東嘴張開合上,合上又張開,就是說不話,高震搖搖頭,暗說年輕人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選擇吧。岔開話題道:「文東,我和影做了決定。」 謝文東奇怪問:「什麼決定?」 「我們打算十一的時候…結婚!」高震有些害羞,但是卻滿臉的興奮。 「真的?」謝文東驚訝問,真沒想到這倆人發展的這麼快,性格差異這麼大也能結合在一起!謝文東睜大眼睛,見高震認真得點點頭。謝文東高興的蹦了起來,興奮說:「恭喜你了高大哥,影雖是性格冷淡些,但她絕對是個好女孩!」 「嗯!我知道,其實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不管會變成怎樣,喜歡沒有理由,我就是愛她!」 謝文東有些羨慕的看著高震:「高大哥,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我呢……? 這時門口傳來哽咽的聲音,高震回頭看去,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病房的門口,面頰留滿了淚水。高震急忙走過去,把影摟在懷中問:「影,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高大哥我沒事!」影聽了高震剛才的話控制不住感情。 高震捧著影的臉,輕輕拭去她的眼淚,「不要在流眼淚,我最怕你的眼淚,看見會讓我心痛的……」謝文東拎著高震的東西悄悄走出病房,把房門關上,和站在外面的三眼幾人相視一笑:「我們先走吧,別打擾他們。」 李爽上前接過謝文東手裡的包,三眼邊走邊問:「東哥,高震出院了,你不會真的打算把青幫交還給他吧?」 李爽聽了不滿道:「三眼哥,你這話就不對了,青幫本來就是人家的嘛,東哥只是暫時幫高大哥管理,東哥你說是不是!?」 「是個屁!***,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放跑了太可惜!」 姜森點頭說:「三眼說得沒錯,雖是不怎麼仗義,但機會錯過了後悔都來不急啊!」 李爽說:「要打,咱們也光明正大的幹嘛!」 謝文東笑著聽三人爭論,突然道:「你們三個回去後和其他的兄弟商量一下,看怎樣把青幫併入文東會合適!」 三人同時一楞,三眼急問:「東哥,我們要硬搶了?」 謝文東搖頭說:「高大哥以放棄青幫老大的位置了,以後我就是明正言順的青幫老大,合併之事是早晚的問題。」 好一會,三人同的一蹦好高,李爽興奮道:「好好,哈哈!!我們文東會從現在開始就是J市唯一的老大了,哈哈!」 姜森問道:「東哥,那以後高震幹什麼去?」 「高大哥要和影結婚,過正常人的生活。」 「是這樣啊,呵呵,東哥,看來我要給找新的保鏢了,哈哈……」謝文東:「…………」 從這時起,謝文東在J市征戰告一段落,成為這裡黑道絕對的天王。 九六年五月底,謝文東正式把青幫合併到文東會中。青幫裡的人對於此事沒有太多的牴觸,能在謝文東旗下做事也都很滿意。文東會人數暴增到盡五千人眾,市區的場子八層掌握在謝文東手中,真正成為一方的梟雄,跺一腳,J市的黑道都要顫三顫。這時,他才是個剛剛十七歲的少年。 八月,高慧美畢業,到D市外國語學院上學。臨行前一天,謝文東、高震、高慧玉、影和高慧美吃了一頓飯。大家吃的很盡興,喝了很多酒,後來都醉了。謝文東也不例外,隱約記得高慧美抱住自己流了很多眼淚,哭得很傷心,忘記自己是怎麼安慰她的,只是最後聽見高慧美讓自己等她。 第二天,高慧美坐車去了D市,謝文東站在站台,看著火車的背影良久。 十月一日,高震和影結婚,連遠在D市的高慧美也趕了回來,參加的人不是很多,但婚禮很熱鬧,異常的溫心。 一個月後,高震和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開了一間小酒吧,名為『戀影小屋』,裡面裝修得很有格調,很快就有了一些固定客人。李爽曾笑說:「這裡是J市唯一沒有黑社會管轄的場子,但也是打死都不敢在這鬧事的場子。」 九七年初,謝文東的勢力逐漸滲透到J市周遍地區。文東會各堂都不時的向外擴張自己的底盤,其中以三眼帶領的龍堂最是征戰連連。在暗組的配合下,曾有一天之內橫掃兩個縣的記錄。 八月,高慧玉也去了D市,就讀於D大女子學院。走的那一天,謝文東也再次品嚐離別的痛苦。 九八年,高考後一個月,謝文東收到通知,被H大法學院錄取。幫會裡的人為他舉行盛大的聚會,高家兩姐妹也來參加。但謝文東卻決定放棄H大法學院,選擇了成教法律系,他有自己的理由:成教管理鬆懈,可以有更多充分的自由時間,學的東西卻是一樣的。 謝文東臨行前兩天,高慧玉來北方賓館找謝文東,兩人在一間大包房裡沉沒良久。高慧玉先開口說:「文東,我明天就回DL了,你也要去H市,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相見。」 謝文東只是吸著湮沒有說話。 高慧玉低頭小聲說:「文東,你今天晚上來我家好嗎?我想在臨走前有個甜蜜的夜晚!」說著,高慧玉的臉垂得更低。 「哦……」謝文東愕然,手中的煙圈也不小心掉在地上,他知道高慧玉的意思,對於男女之間的事他雖沒有做過,但是耳聽目染也知道一些。三眼開玩笑說過,東哥要是個女的,覺對是小家碧玉!但他卻是個男的,有兩個極品姐妹都不去『品嚐』,真不知道他咋想的…… 高慧玉說完,羞紅著臉離開。謝文東站在房間裡良久,最後下來決心,去!整個下午,謝文東都是精神不能集中,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謝文東來到高慧玉家門口卻猶豫著不敢敲門。只好轉身離開,去附近的戀影小屋喝酒壯膽。他喝了多少自己也記不清了,總之最後連滾帶爬到了高慧玉家。再後來,謝文東記得躺在高慧玉的床上,當後者脫衣服時,謝文東卻不爭氣的睡著了…………只是沒人相信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晚的兩人會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謝文東很久以後問過高慧玉,自己那天做了什麼? 高慧玉用行動告訴了他,當兩人上床後,謝文東看見潔白床單上片片落紅時,他很無奈的知道了,那天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那時候自己真是個膽小鬼,當然,只是在感情上…………謝文東本以為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就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文東黑帖發遍周邊有勢力的幫會,不出三天,接帖幫會的老大要不被暗殺,要不戰死,無一能倖免。 黑道各幫會無見了黑帖如見閻王,更有甚者模仿出文東會的黑帖拿出來嚇人。 文東黑帖, 血殺無邊。 號令群雄, 誰敢不從! 謝文東:我不是英雄,我是壞蛋!但我保證,總有一天我要成為中國的地下皇帝! (完) 謝文東少年激戰就寫到這裡,中學時代是他人生的轉變,至於到大學時代將真正成為他的發展時期。 H市,H省的省城,城市極大。舉個例子說,H市的一個區要比整個J市市區還要大。這裡,隨著全國有名的黑社會頭子,曾被政府支持過的四爺,被國家槍斃後,H市黑道沒有了制約,極是混亂,外來勢力和本地勢力錯中複雜。俄羅斯的猛虎幫總部設立在這,曰本軍方左傾勢力秘密支持的神秘組織~魂組也設立在這裡,還有本地大小不一的幫會。 謝文東要如何應付,是否能在這裡稱霸,我不知道,劇情沒有設計好呢!哈哈~~~ (這裡提一下這位四爺吧,我想東北的朋友對這個人應該不會很陌生,他的事曾被拍成電視劇,好像是叫《大橋下的槍聲》,時間太久我有些記不清了。有很多人都流傳這位四爺沒有死,曾在哪哪哪看見過,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他絕對是個傳奇人物。為什麼國家會槍斃他?哈哈~~原因有些傳奇,也有些可笑,說出來怕大家不相信,所以就不說了,而且對國家的負面影響太大,不能說!我也不想讓《壞蛋》變成反動小說哦!) 寫了這麼多我看了都想笑,我寫的是什麼東西???現實+虛構=X 希望大家喜歡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一章 開學 我非英雄,廣目無雙。 我本壞蛋,無限囂張! 謝文東!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少年人,在J市創建的文東會短短三年內迅速崛起,先後平掉數個大幫會,併吞並了一些其他小幫會和曾經是三巨頭之一的青幫,一躍成為J市黑道最大幫會。文東會的黑帖,別名血殺,威震一方,收貼之人無一能存活。 九八年八月,是H大開學的時間,謝文東由於幫會有事整整晚去了五天。 十九號中午,謝文東孤身一人站在H站前,看著擁擠的人群,來往的車輛,聳立的高樓,心裡升起一陣激動。這裡就是自己將要待四年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但一切又很熟悉,和J市一樣,都是一坐繁華的沙漠。誰知道四年後在這裡稱王的會是誰?! 謝文東坐的士到了H大。進到校園裡轉了一圈,令謝文東驚奇的是學校也是可以這麼大的,這裡不知道比謝文東所在的一中大了多少倍。 下午,謝文東尋問了盡一個小時,才在學校主樓找到自己班的導員。一個頭髮花白,中等身材,姓符的老人。 「你是謝文東啊,怎麼才來,開學都五天了!」導員看著謝文東不滿道。 十八歲的謝文東和以前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個子高了一些,勉強能到一米七五左右,這在東北只是中低等身材,相貌依然,談不上帥,只算是清秀,最特別是他那狹長的眼睛,不時有流光閃過。男人看了會說那是冷光,女人見了多半會說是電光。 謝文東本身就有一種迷人的氣質,不需要特意的表現,一舉一動中自然流露。 聽了導員的話,謝文東只是淡然道:「家裡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請老師原諒!」 導員沒再說什麼,成教管理鬆懈,大家皆知,像他這樣開學五天還沒有來的學生有很多。導員讓謝文東把學雜費交了,又花了一個小時時間辦好各種手續。然後導員領著謝文東去了學生宿舍。 一路人兩人邊走邊談,導員很奇怪謝文東既然考上了法學院,為什麼還到成教來。謝文東對此只是輕言代過,說在哪都一樣,自己更喜歡成教的自由氣息。導員聽了搖頭表示不理解。 到了學生宿舍後,導員領著謝文東找到一間只住了六人的寢室(八人滿),向裡面的人略微交代一下就離開了。寢室裡以住了六個人,只有一個靠窗戶的上鋪是空閒,還有一個舖位上堆滿了雜物。謝文東看看屋裡的六個人,笑了笑向靠窗戶的上鋪走過去。 住在他下鋪的人拿著水杯,最先說:「你叫什麼,我叫張貼勝,是J市的,你呢?」 哦,有老鄉啊!謝文東看看這人,帶個大眼睛,梳個中分,不過長得很帥氣,點頭說:「我也是J市的,我叫謝文東!」 「哦,謝文東!什麼?你是謝文東??」張貼勝剛開始還沒有反映過來,猛的想起J市中學生的驕傲,在J市黑道稱雄的人也叫謝文東,驚奇得看著他,暗說他倆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你就是那個高中傳奇人物——謝文東?!」 謝文東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接口說:「呵呵!我和他只是同名,但不是同一個人!」 張貼勝長出口氣,有些失望說:「我說嘛…謝文東怎麼能到這裡來!」看見謝文東帶笑的眼睛,又急忙道:「我不是說你啊,我說得是那個坐老大的謝文東!」 其他五人聽張貼勝說得有意思,紛紛圍過來問:「老大,講講吧,什麼坐老大的謝文東啊?說來聽聽!」 張貼勝哈哈一笑,喝口水,開始講起謝文東的傳奇事跡。謝文東本人在一旁適當的補充幾句。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快聊得熟悉起來。其他五人也向謝文東做了自我介紹,大家根據各人的年齡排行。 老大就是謝文東的老鄉,帶著大眼睛的張貼勝;老二叫馬文衡,身材個矮胖,和李爽有幾分想像;老三叫張雪松,平頭,一米七八的個頭,W縣人,高中時也是那裡的打架專家;老四叫白明浩,SH市人,身高和老三差不多,但是要胖很多;老五叫才威,M市人,身高一米八二,典型的東北大漢;老六叫王青輝,S市人,就是謝文東搞到獵槍的那個地方。謝文東年紀最小,排在第七。 大家都很熱情,見謝文東沒帶什麼東西,拉著他出去買生活用品。H大對過就有兩坐大商城,旁邊的小攤更是不計其數。經過六人的介紹,謝文東大包小包買了一堆東西,在商場轉了一圈,轉眼掏出五百多快,謝文東暗暗心痛,這不是幫會的錢,是他臨走時爸爸給的。 等東西都買齊全,以快到晚上,老四提議大家去飯店吃一頓,畢竟和謝文東頭一天認識,要在一起過四年,互相之間聯絡感情最快捷的地點就是在酒桌上。 謝文東對此沒有意見,說句:「我是最後來的,這頓飯我請客!」 眾人聽後歡呼一聲,急忙幫著把謝文東買的東西送回寢室後,浩浩蕩蕩去了H大側門的飯店。這裡的東西不便宜,但也不太貴,謝文東感覺還算是實惠。七人喝了一箱啤酒,札脾喝了多少記不清了。只是後來回學校的時候都步履蹣跚,裡倒歪斜的。最主要是,這頓飯吃完後大家都成哥們了。 成教的課程很少,一天只有兩節到四節課。謝文東剛到,對環境還不是很瞭解,打算安安穩穩的過幾天。 第二天一早,眾人都在睡夢中時,老大最先醒過來,看看表,已經七點了,連忙從床上爬起,高呼:「時間到了,快起床!上課了!」 眾人聽到刺耳的噪音,紛紛轉個身,被子一蒙繼續呼呼大睡。老大暗說,這是你們逼我的!嘿嘿一笑,一手拿個鐵盆(老四的),一手拿個鞋刷子。 『當!當當!!…』破羅聲響起,老大在寢室裡來回走,撤脖子喊:「起床了,起床了!」 「該死!」謝文東頭髮凌亂的坐起來,昨晚酒喝得太多,現在還有陣陣頭痛,目光呆滯的看著在下面手舞足蹈的老大。唉!過了五分鐘,謝文東終於清醒過來,歎口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洗涑、穿衣。其他人在這種噪音下也紛紛投降起床。 吃過早飯,眾人來到教室,裡面以坐了不下百人,位置隨便坐,謝文東等人在後面找排座位坐下。上課鈴響後,老師咳了一聲,開始講課。 這節課是民法,老師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人,講課很風趣,他本身就是律師,講起法條來加個很多有趣的實例,讓刻板的東西變得生動得多。當然,他一節課的所得也是不低的,一百元人民幣! 上課後,老四的眼睛一直在向前面左瞧右望。老三見了奇怪問:「老四,找什麼呢?有寶啊…」 「草,你真笨,看看咱班有沒有漂亮的女生嘛!」 「哦!光看後面就能看出這人好不好看??」 「這就要看眼光了。你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的眼光我有自信,絕不會漏掉『一條魚』!」 過了一會,老四指著前面,小聲說:「看,快看!前面數第三排那個女生怎麼樣??光看後面就知道是個美女了!嘿嘿!」 眾人順著他的指的方向望過去,紛紛點頭。謝文東覺的好笑,看過去,老四指得是一個穿白衣的女孩,雖看不見正面,但是一頭烏黑順滑的繡發確能讓人想入菲菲。 老三撓撓頭,把筆記本撕下一頁,揉成團向那女生的方向仍去。紙團在空中畫條弧線,正砸在那女生的後腦上。女生摸摸頭髮,轉過頭來。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見女生轉過頭的瞬間都楞了一下,趕快把頭趴在桌子上。唯有謝文東還抬高了頭,見那女生回過頭向自己這個方向看過來,微笑的點點頭。卻招來那女生個大白眼,低聲說:「不要臉!」 謝文東自練習太極後,脾氣變了很多;或者說更加有修養了,心裡雖不高興,但臉上的表情依舊。說不好聽點就是更加笑裡藏刀了。 女生聲音不大,但謝文東旁邊的人都聽的清楚,捂嘴暗笑。 老三拉下謝文東的衣服,笑說:「我草,真服了,老四這眼光絕了,哈哈~!」原來那女生長相真的很『愛國』,以至於老三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老四小聲嘟囔說:「草,真應了那句話了,後面看想犯罪,側面看想倒退,正面看想正當防衛!」 聽了老四的話,包括謝文東在內,眾人都呵呵笑起來。謝文東暗笑,看來自己將展開一段有意思的大學生涯。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章 色狼 今天只有三節課,到十一點就放學了。老四是個外向的人,剛吃過午飯提議出去玩。老六問:「四哥,去哪玩啊,我們對這裡又不熟!」 老四說:「正因為不熟我們才要去逛嘛!首先我們在學校附近溜躂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年輕人聚在一起,聽到玩當然高興了。只有老大嘟囔說:「要是有電視看就好了,我想看NBA!」 「切~~~無聊!」老三老四同時開口說。 眾人從學校南門出來,對面整個一條街都很有默契,十數家飯店連成一排。老大吐舌道:「這麼多飯店在一起能賺錢嗎?」 老馬(老二的名稱不好聽,大家都叫他老馬)說:「老大,你不知道H大的學生都很有錢嗎?過個節,或趕上休息日什麼的,這些飯店家家爆滿,這條街我想應該是黃金地段了!」 老馬說的沒錯,H大的學生雖不是各個都有錢,但是家裡富裕的絕對不少,特別是省裡的領導和各地轄市裡的領導的孩子,大多數都在這裡上學。也有人笑稱H大是坐大型成人托兒所。 謝文東等人轉到學校北側找到一家很不錯的迪廳,名字叫新青年,裡面面積不小,可容納千人以上。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學生,以H大的最多,還有不少其他學校的。 這家迪廳可謂是得天獨厚,位於H大和醫大之間,客源自是源源不斷,能在這裡營業,說明老闆也不簡單。謝文東進來後眼光四下查看,果然,在迪廳裡面角落處坐這五六個喝酒的混混。謝文東知道,這是看場子的。 謝文東對這家迪廳很感興趣,自己在H市需要一家落腳點,這裡無疑是最佳地方。暗想晚上給姜森打電話,把暗組調過來,爭取先在H市搶下一席之地。 見謝文東眼光不定,老四小問:「小七,找到相中的女孩了嗎?哈哈!」 知道他誤會了,謝文東搖頭說:「沒有…我只是隨便看看!」 「不用解釋,我瞭解!你是不是還是處男呢……」 謝文東臉一紅,想起自己和高慧玉曾睡了一夜,隨口說:「我當然不是了!」唉,男人嘛,都好個面子。 「是嗎,我看不像哩!」 謝文東不再個老四糾纏,找個空位置坐下,心中琢磨用什麼辦法把這裡搶過來。他知道自己雖在J市一手遮天,但在H市還不行。一是沒什麼名望,二是這裡不比J市,是省城,關係複雜,三是自己現在成了外來勢力,想在這裡立足還不是那麼容易的,強如猛虎幫在J市不也是慘敗嘛! 其他人可沒有象謝文東這麼多心事,要了七杯可樂,老三和老四蹦迪,其他人四處張望尋找漂亮女生。 一會老四跑回來,對大家說:「喂喂!我看見咱班女同學了,哈哈,一大幫人呢,裡面有幾個沒見過但很漂亮的女生!」 「哪呢???」老馬站起來張望,雖是翹腳,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老四撇嘴說:「草,你能看見個鳥啊!坐下吧,看把你急的,就你那『個頭』吧!」由於老馬家是農村的,其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的習慣讓老四從心眼裡看不起他。老馬聽了臉色一紅,沒有說話。 老大明白事理,怕老馬尷尬,站起來拉著老四笑說:「走,老四啊,帶兄弟們去看看!一個班的同學應該多親近親近嘛!」 老四把老大推在前面,嘻笑道:「好的,但是老大你得先跟人家打招呼!」 「靠,你……(髒話,省略)」 老四見謝文東還坐在那裡發愣,拉他一下,「小七幹什麼呢?做夢娶媳婦啊,快點,幫你介紹美女去!」謝文東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人高馬大,重盡二百斤的老四拉跑了。 眾人來到那群女生旁邊,老大被推在最前面,磕磕巴巴道:「嗨!同學,你們是九八法律一班的吧!」 女生們聽見說話聲,目光同時集中在老大的臉上,後者連脖子都紅了。 一個大眼睛女生笑說:「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也是,以前我見過你們,我們是同班同學!」老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場中回來,推開老大大聲說。 女生看著老三疑問:「是嗎?為什麼以前我沒有見過你呢?」 「咱班快有二百個學生了,再說剛開學五天,你記不得我也是應該的嘛!哈哈!」 「哦,你說的也是啊!」 「因為他經常逃課,你當然不會認識他了!哈哈!」老四笑說:「既然大家都是同學不如一起玩吧!」 這幫女生聽後很爽快就答應了。 剛開始大家還都很羞澀的男女各坐一邊,沒過多久互相就熟悉起來,混坐在一起海闊天空的聊著。老三更是邀請其中的女生去跳舞。謝文東坐在最邊,眼光掃過上二樓的樓梯,那裡不對發開放,被牆壁間隔看不見二樓的情況,但直覺告訴他,看場的大多數人應該是在那裡,自己要把個辦法試探一下。 謝文東想著心事,態度有些冷漠,反而到引起其他女生的注意。 一個眼睛大大的女生坐到謝文東旁邊,大聲說:「喂!」 由於迪廳裡太嘈,謝文東的注意力也沒在這裡,所以根本就沒聽見。那女生見了有些不高興,暗說裝什麼酷嘛!推了謝文東胳膊一下,又大聲喊:「喂!」 這回引起謝文東的注意,轉過頭,疑問的看向她。 女生嬌蠻說:「切!終於回神了,你是裝酷還是在想什麼心事呢?」 謝文東心中不爽,但沒有表現在臉上,面帶微笑說:「你有什麼事嗎?」 「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太寂寞,過來和你聊聊!你叫什麼名?」 「謝文東。」 「我叫黃蕾,我看你好像不大愛說話嘛!」 謝文東笑說:「哦,你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我的朋友從沒告訴過我!」感覺這女生的性格有些像高慧玉,謝文東暗中警惕,少惹為妙,一個小玉就夠自己受了。 謝文東和那女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場中卻騷亂起來。原來老三正和女生跳舞,旁邊有個消瘦的混混見女生長得漂亮便貼過來。剛開始老三雖看見但沒理他,哪知道那混混膽子越來越大,把手竟放到那女生胸脯上。 女生尖叫一聲退出數步,混混則嘻嘻淫笑。 前文說過,老三在中學時就不是什麼好鳥,脾氣火暴,打架經常事。這時見和自己跳舞的女生被調戲,怒火頂到腦門,想也沒想,掄拳打在混混臉上,破口大罵:「我草你媽的,沒摸過女人回家摸你媽去!」 混混被老三的一拳打個正好,歪著腦袋飛出好遠。旁邊人見打架了,紛紛退讓。 老三不依不饒,幾步來到正想要起身的混混旁邊,掄腿一頓暴踢。混混受不了,慘聲嚎叫。謝文東寢室的兄弟見老三打架了,急忙跑過來。老大上前一把把老三抱住:「老三行了,別打了!再打會出事的!」 老三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混混大聲說:「小逼!你給我記,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一次揍你一次!」 混混倒在地上,眼睛放出惡毒的光芒,但很快就收了回去,求饒說:「大哥,我錯了!下回不敢了!」 老大連忙說:「行了,你快走吧!」然後轉頭問老三:「怎麼了,為什麼打架?」 「草他媽個逼,他欺負佟丹!」說著,老三一指和他跳舞的女生,那女生眼角帶淚,連連點頭。 老大說:「人也打了就得了吧。咱們都不是本地的,在這裡沒有認識人,以後少打架,不然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老大今年二十一歲,比其他人都大了不少,比較能明白事理。 老三明白的點點頭。那混混默不作聲的扶著牆壁走出迪廳,出來後,眼力冒出怨毒的光芒,向離此最近的一家電話廳走去。 迪廳裡不一會又恢復了正常,迪廳裡看場子的幾人本以站起身,見爭鬥很快就結束,相視笑笑又坐下了。老三經過這一鬧也沒心事跳舞,和老大眾人坐到座位上聊天。謝文東看見那混混臨走時的眼神,他對這事見過太多了,肯定那人百分百去找幫手了,對大家說:「我們走吧,一會那混混沒準找人來堵我們。」 老三聽了不爽說:「怕他個鳥啊,找人來能怎麼的,咱哥們還怕他啊!草!」 剛才主動和謝文東說話的黃蕾以為謝文東膽小怕事,不滿說:「我們都不怕,你要是怕了就先走好了,膽小鬼!」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章 鬥毆 (3)膽小鬼?哈哈!謝文東感到好笑,黃蕾要是個男的自己早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了!謝文東目光掃過眾人,大家雖沒說話,但看出也是和黃蕾一樣的想法,謝文東歎口氣,笑說:「隨你們吧!我是不會走的,還有,我不是膽小鬼!」 「切~~~~~」眾人聽後就差點向謝文東伸出中指了。 很快眾人把剛才的不愉快忘了,買了幾瓶啤酒,邊喝邊聊。老大也有些擔心那混混不會善罷甘休,拉著老三衣服小聲說:「我們還是聽小七的話走吧,如果混混找人回來我們可沒有幫手啊!」 「老大,沒事啊!就算找來幾個小逼我也不在乎。」說著,伏在老大耳邊細聲說:「有這麼多女生在這呢,老大,我們可不能沒面子啊!」 老大點點頭不再說話,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謝文東聽了直翻白眼。 只過了半小時,被老三打的混混領著十幾號年輕人走進迪廳。眼光向四周掃了一遍,定在謝文東等人所在的地方,指著那裡回頭大聲說:「武哥,就是他們!」 被叫做武哥的人身高只有一米七,不是很高但挺結實,穿個白背心,身上的肌肉成快狀鼓起。聽混混說完後,把他推開,大步走過去。 『終於回來算帳了!』謝文東離老遠就看見他們過來,轉頭再看看和女生打成一片的寢室兄弟,毫無危機感,謝文東無奈得搖搖頭。 武哥帶著手下來到站到謝文東旁邊,傲慢說:「小子們,剛才誰打我小弟了?給我站出來!」 聽見他的話聲,眾人停止說笑,紛紛向他看過來。見他們有十來個人,都有些擔心。美女在前怎能丟了面子?老三騰的站起身,大聲說:「人是我打的,你能怎麼把我怎麼著吧?!」 武哥點點頭,向老三勾勾手指,「小逼,你挺有種是吧!一會你別喊媽!」 「我去你媽的吧!你不看看自己個鳥樣,不服就干!」老三沒看得起比自己矮半頭的武哥,隨手把桌子上一個空啤酒瓶抓在手中。 這時,迪廳角落裡走過來五個人,為首的三十歲左右,一臉大鬍子,邊走邊說:「哎,哎…?我不管你們都是幹什麼的,要打架滾出去打,這裡不是讓你們瞎鬧的地方!」 武哥穩言斜眼看看『大鬍子』,晃著腦袋說:「哼,挺牛逼啊,你在這裡是老大唄!敢這麼和我說話。知道我是哪的嗎?老子是收魂幫的,識相的給我滾遠點!」 「我不管你是手魂幫還是收鬼幫,總之在這裡鬧事就不行!」 「媽的,今天我還就在這打架的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大鬍子』聽後,嘿嘿一笑,『啪~啪~』拍拍手說道:「行,想鬧事的話簡單!我看你能不能站著出去!」掌聲過後,從上二樓的樓梯中跑出二十多號漢子,手中都臨著棍子。 武哥眼睛一瞄,見對方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知道今天佔不到便宜,狠聲說:「大鬍子,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事完不了!」轉頭對老三大聲說:「小子,你有種就出來,我在外面等你!」說完,瞪了一眼大鬍子,向迪廳外走去。 「收魂幫,收魂幫多你奶奶個逼!」大鬍子見武哥走後嘟囔著。 老三沒管那些,拎著啤酒瓶就要出去和武哥硬拚。大鬍子伸手把他攔住,上下打量一會,再看看其他人才緩緩說:「這位小兄弟,我看你還是從後門走吧!你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而且他們也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你的性格和我年輕時很像,我挺喜歡的,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如果有機會希望你能跟我混,呵呵!」 老三聽了一楞。謝文東倒是想對H市黑幫瞭解更多一些,起身問道:「剛才我聽那些人裡帶頭的說他們是什麼收魂幫的,很厲害嗎?」 大鬍子看看謝文東,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隨口說道:「收魂幫剛剛成立不久,但是很有錢,發展快著呢!據說是有曰本幫會支持,鬼知道是真是假!這年頭,發生什麼事都不希奇。」然後對老三說:「小兄弟,有沒有興趣跟我!」 老三笑說:「多謝大哥,我現在只是學生,還不想這麼早就出來混。不好意思!」 大鬍子聽後,失望的搖搖頭,說道:「沒關係,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你們惹不起收魂幫,他們不是一般的混混,是真正的黑社會。聽我話,從後門走,以後小心他們!」說完,深深看一眼老三,大鬍子帶著手下上樓了。 見他走後,老大忙說:「老三,我們聽那人的話吧,從後門走吧!」 老三看看大家,還在猶豫,老五大聲說:「別顧面子啦,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要和黑社會硬拚,到時連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其他人也紛紛說從後門走。謝文東心中暗笑,這些人剛才還挺悠閒,等人家找來就都慌了,只有老三還算可以,雖衝動點,但是膽子不小。 謝文東目光向四周巡視一圈,見一個混混站在迪廳門口向自己這邊張望,暗歎口氣,知道就算現在是從後門走也躲不開!正好自己也很久沒有動手了,不知道學過太極對自己的搏鬥技巧是不是有所提高,今天就拿這些人練練手吧。想罷,謝文東拉著老三的衣服說:「我們從大門走。他們也就十幾個人,我們可有二十號人呢!」 老大聽後翻翻白眼,大聲說:「可我們只有七個男生,其他的都是女生啊!」 「害怕就算了!」老三見身體瘦弱的謝文東都不害怕,自己還怕個鳥啊。拎著倆啤酒瓶向外走去。 其他人兄弟見狀,也模仿老三,拿著啤酒瓶跟在後面,只是面帶緊張。 謝文東什麼都沒拿,一身悠閒得跟在眾人身後。黃蕾見了,撇嘴嘲笑說:「有些人就是說的好聽,真正要做的時候只會躲在後面。哼,就是膽小鬼!」 謝文東聽了不置可否,面帶微笑好像說得不是他。黃蕾氣得跺跺腳,滿臉怒氣,就差沒給謝文東頭頂一棒了。 眾人出來後,武哥正叼著煙圈,歪著腦袋靠在迪廳門前的大樹上。 「今天的事我只找這個小子算,其他人都給我滾遠點!」武哥見眾人出來走過去,指著老三傲慢說。 老大上前說:「這位兄弟,今天的事是你小弟不對,要不是他先冒犯我班的女生,老三也不會動手的。你看今天的事能不能就算了……」 沒等老大說完,武哥揮手給老大一個大耳光,怒聲說:「我去你媽個逼,你是哪跟蔥,和我稱兄道弟的,識相的就他媽給我滾,不然我把你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老大被武哥一個耳光打個正著,眼前直冒金星,眼睛飛出好遠,捂著臉倒退出數步。老三見狀急了,怒吼一聲,抬腳踢向武哥。武哥太輕敵,沒想到老三主動動手,見腳踢過來,急忙退後半步閃開。但老三接著順勢竄上前,掄酒瓶砸在武哥腦袋上。 「啪~~」酒瓶被砸個粉碎,武哥踉蹌後退兩步,晃晃腦袋,用手摸下頭頂,感覺粘糊糊的。這回武哥真怒了,大叫一聲:「別都JB楞著了,給我揍!」說罷,掄拳向老三打去。 武哥手下驚醒過來,拿起手中棍棒和謝文東寢室的兄弟打成一團。 混混人多,加上有武器,佔了很大優勢。而謝文東同寢室裡的人只有老三,老四,老五體格健壯,老馬雖身材矮小,但是從農村出來的,一身力氣,打架也不吃虧。老六體格一般,也能對付。只是苦了老大,上千度的近視,沒了眼鏡,什麼都看不清,被三個混混圍著打,女生只知站在一旁尖叫。 謝文東知道該自己出手了,在地上揀個磚頭,向圍攻老大的三人走去。來到其中一人身後,謝文東拍拍他肩膀說道:「哎,兄弟!」 那人正打得過癮,感覺有人拍自己肩膀,以為是同伴,回頭疑望。但他看到的是謝文東燦爛的笑臉。 「嘿!」謝文東毫不猶豫,掄起磚頭拍在那人頭門上。打架時謝文東下手從沒有留情的時候,一磚頭讓那混混腦門開花,血流滿面。混混哼了一聲,緩緩倒地。 其他兩人見謝文東把同伴打倒,放棄毆打老大,直衝沖掄棒向謝文東打來。 謝文東輕鬆閃開兩人的攻擊,快速抓住一人拿棍子的手腕,藉著寸勁,用力筘手。「嘎巴」一聲,謝文東硬生生把那混混手腕掰折,白色的骨頭從皮膚裡支出來。混混年紀不大,哪見過這樣嚇人的場面,捧著骨折的手腕,大聲哭嚎。聲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紛紛向謝文東這裡看來。女生看到混混手腕處支出的白骨時,有人忍不住吐了出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四章 隱患 作者:六道 謝文東見大家目光都看向自己,擺個太極起首勢——『野馬分蹤』的造型,向另一個混混勾勾手指。 本來和老三扭打在一起面臉血跡的武哥急了,鬆開老三的衣服,回腳將他踢開,迅速向謝文東走過來。其他的混混也都收手,跟其後面,驚訝得看謝文東。 武哥仔細打量謝文東,中等身材,身體消瘦,年紀不到二十,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轉頭再看看手下的斷腕怒聲問道:「你***是誰?下手可夠黑的,抱個名吧!」 謝文東收起架勢,輕蔑說:「就你?恐怕還不佩吧!」謝文東說的是心裡話,要是在J市,像武哥這樣的小角色連正眼都不看會一下。 武哥聽後面子過不去,對方只是個毛頭小子敢這麼說自己!咬牙說:「我去你媽的,小子,我今天要看你是怎麼帶種的!」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卡簧刀,彈出刀身,直刺向謝文東的小腹。 謝文東不敢大意,身子斜側,避開鋒芒,向武哥的腕子抓去。武哥見狀嘿嘿一笑,將手一翻,刀身撩向謝文東小腹。謝文東快速轉身,來到對方左側,用肘部狠擊武哥前胸。武哥知道謝文東不好對付,加了小心,見他肘部擊來,連忙用手掌擋在胸前。 但是他小看謝文東的力道,謝文東這一擊用了全力。只覺手掌一陣巨痛,接著麻木起來,強大的衝擊力讓武哥退出數步,站穩後低頭一看,整個手掌被撞得變形,指骨不知斷了幾跟。謝文東不給他喘吸的機會,大踏步衝到武哥面前,抓住其頭髮,用力向下拉,同時抬膝猛掂他面部。 「卡,卡!」謝文東只掂了兩下,武哥就昏死過去,鼻樑骨已經和臉平行了。 鬆開武哥的頭髮,後者身子軟軟的倒下去。謝文東沒看也沒看一眼,面帶微笑,目光掃過剩下的混混,緩聲說:「還有誰不服,都出來吧!」謝文東身上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混混哪還有敢站出來的,武哥的能耐他們知道,但被這年輕人幾下就擊倒,其實力可見一般。見謝文東眼光看向自己,紛紛後退。 「既然沒人出來,那就告辭了!」說著,謝文東把老大扶起來,向學校走去。走出好遠,其他的同學才反映過來,急忙追過去。 等追上謝文東,老三不敢相信的看著謝文東說:「小七,真沒看出來啊,你打架這麼厲害!」 謝文東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事,笑說:「你沒看出來嗎,我學過武術。」 老四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說道:「我看見你…你擺的那個肢勢,我看挺像太極的嘛,是不是?」 「沒錯,那正是太極!」「難怪你這麼厲害,太極可是中國的國寶啊!電視裡的太極張三豐……(省略老四說的數百字),小七,以後你得教教我啊!」 謝文東微笑點頭。 黃蕾走過來小聲說:「對不起啊,我在剛才那麼說你……你不會介意吧?」 謝文東笑道:「沒什麼,我沒放在心裡。」聽著謝文東的話,黃蕾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失望。 眾人把老大送到學校的衛生所,醫生檢查一遍後對大家說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聽了醫生的話眾人才放心。醫生給老大上藥時,躺在床的他大聲問:「你們誰把我眼鏡揀回來了???」 大家默然,老大哀歎一聲:「可惜我的眼鏡了,是我女朋友送的,她要是知道我因為打架弄丟的會和我拚命啊!」聽後,大家同情得看著老大良久… 此事過後,大家對謝文東崇拜有加,特別是女生。這讓謝文東覺得很奇怪,難道現在女孩都喜歡會武術的?謝文東在和武哥打架的時候沒有用過太極的招勢,完全是打架的技巧,只是最後裝摸作樣的擺個太極的架勢騙過大家。 當晚,謝文東拿出手機,在其他人的注視下走出寢室(那時手機不多嘛)。來到學生樓外的操場,先給家裡打電話,報個平安。然後找姜森。 「東哥,H市怎麼樣??和J市比起來有什麼不同?什麼時候讓我們過去?」姜森接到謝文東電話很是興奮。 「沒什麼不同,就是大了點。你還有暗組的兄弟先過來,我在這邊需要情報!」「好的,其他的兄弟不用嗎?」 「暫時還用不上,現在沒有落腳的地方,來的人太多經費也會很多。」「哦,我知道了,那我明天一早就坐車過來。」 「嗯!」謝文東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說:「記得從幫會裡多帶點錢來,我這幾天錢沒少花!」 姜森聽完樂了:「我說東哥,現在幫會裡一天的收入就有個十多萬,這些錢不都是你的啊,你可以隨便花嘛!」 「不行,幫會中的錢都是兄弟們用命拼回來的,每分錢上都不知粘了多少血和汗,那並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好了,不多說了!」謝文東把電話掛斷。 另一端的姜森拿著電話,心情難以平靜,謝文東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就讓他自己感到汗然,對於謝文東這個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少年充滿了崇拜。不止是他,文東會裡每一個都是如此,也因為謝文東的人格魅力才把幫會中的數千人緊緊團結在一起。 有時候,高度的個人崇拜不是件壞事。謝文東在以後更加知道了這一點。 回到寢室中,謝文東躺在床上,無聊的拿起剛從樓下書店租的小說。 一會,老三走過來。「小七,把電話借我用用,我給家裡打個電話。」老四聽後急忙過來說:「先借我用用,我打得快!」然後老馬過來……謝文東看著被六人來回掙搶的電話默默無語。 第二天下午課。謝文東正坐在教室中聽課,門外穿來敲門聲。 「進來!」被打斷講課的老師有些不高興。 教師門打開,走進一名年紀像是十七八的可愛女孩,見上百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臉色微紅說:「不好意思,老師打擾你一會,我找謝文東!」 謝文東聽後一楞,印象中他沒有見過這個女孩。旁邊的老五笑問:「你女朋友啊?長得不錯嘛!」 謝文東沒有說話,在H市知道自己名字的沒有幾個,她應該是家裡來的。謝文東起身大步走過去,向老師點點頭,走出教室。 「你是誰?」謝文東看著女孩問。 女孩天真的眨眨眼,暗說好年輕啊!笑道:「東哥,我是暗組成員,姜組長在教學樓門口等你呢!」 姜組長?呵呵,謝文東知道女孩指的是姜森,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個這樣的稱號!對女孩點點頭,向教學樓外走去。離老遠就看見姜森帶著幾人站在教學樓的樓梯上,眼睛四處張望。 謝文東走過去,見姜森幾人要施禮,擺手問:「老森,家裡情況怎麼樣?」 姜森笑說:「還是老樣子嘛!」 「其他同來的兄弟呢?」 「我怕人多不方便,就讓他們先住旅店。對了,東哥,我這回先帶了一百人過來,都是精鷹,其他人也就這幾天到!」 謝文東點頭,小聲問道:「都帶傢伙了嗎?」 「嗯,都帶上了!我和幾個兄弟是坐幫會裡的車過來的。」 謝文東哦了一聲,深思道:「把幫會裡的車開回去,車牌號會暴露我們的身份,我不想這麼快就被人發現我們是文東會的!還有,把兄弟都派出去,我要弄明白H市黑道的情況,特別是H大北面那家叫新青年的迪廳,越詳細越好。」 姜森點頭稱是,馬上叫身後的兄弟找人把車開回J市。然後問道:「東哥,我們要先對那個新青年指下手嗎?」 謝文東道:「是的,而且我還想把那家迪廳買下來!」 「買下來?」姜森驚訝的說,沒有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謝文東笑道:「我們在H市沒有落腳的地方,最先有個自己的根據地很重要。那家迪廳位置不錯,而且也是能賺錢的好地方。」 「哦,我明白了!我一會就叫人去查!」 「嗯!」謝文東說道:「H市整個黑道的情況也要查得徹底,有個什麼收魂幫的也要幫我查清楚,我跟它有些衝突。還有你一會去省委書記家拜訪一下,帶上…一些錢去吧,我們和他之間關係好壞決定以後在H市的發展。還有,你不用經常到學校找我,有事打電話就可以,除非有重要的事。好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回去上課了!」 姜森指著謝文東身後那相貌可愛的女孩說:「東哥,這女孩叫文姿,我想讓她代替影做你新的保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五章 亂世 謝文東拍在腦袋說:「我看不用了吧。我整天都在學校,她能跟在我身邊嗎?我看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姜森呵呵笑說:「沒關係,我一會就幫她辦入學手續,和東哥你一個班就不會引起麻煩了!再說,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嘛!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們……」 又是老一套!謝文東見姜森『吃了秤砣』,也懶著在囉嗦,放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轉身回教室了。 女孩看著謝文東的背影,可憐說:「東哥好像不怎麼歡迎我啊!」 姜森笑道:「當年你的前輩影,做東哥保鏢時,他也是這個樣子的!」 「影……?!」女孩喃喃念著這個字,眼中露出羨慕的光芒。她名叫文姿,十九歲,是姜森從暗組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別看她相貌可愛,但是真正動起手來,身手未必會輸給影。文姿用可愛的外表,掩飾了她噬血本性。暗組裡的人瞭解她的本性,通常都叫她『蚊子』。 放學後,謝文東寢室的人多半找昨天剛認識的女同學出去玩了。只有謝文東和老大二人孤單單回到寢室,老大笑問:「小七,我看昨天那黃蕾對你很有情趣嘛,怎麼不去找她?」 謝文東聽後,不知覺的想起遠在DL的高慧美兩姐妹,不知道以後還能什麼時候再相見,心中充滿懷念,隨口說道:「我有女朋友了。」 老大想起剛才上課時找謝文東的那個可愛女孩,瞭解的點點頭。 第三天下午,謝文東收到姜森電話。「東哥,我現在在學府賓館,事情查得差不多了,而且還找到一個人,或許能對我們有用!」 「好!你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到!」學府賓館屬於H大企業,位置就設立在學院旁邊。 等謝文東到後,姜森把他領到四樓一間雙人標間。裡面坐在四個暗組成員和一個三十歲不到的陌生人,見謝文東進來紛紛起身。姜森給謝文東介紹,指著那人說:「東哥,這位兄弟叫劉中遠,J市人,咱們老鄉啊。在H市闖了五六年,對這裡的情況也比較瞭解。」然後對那人說:「中遠,這就是我們文東會的老大,東哥!」 謝文東和劉中遠握握手。劉中遠搶先說:「東哥,近幾年回家,聽到的消息都是關於你的,沒想到能H市相見,呵呵,真是我的榮幸啊!」 「哦!」謝文東打量這個人,身材不高,尖嘴猴腮,說話時眼神閃爍不定,給謝文東第一感覺就是此人不足信賴。雖是如此相想,但既然是姜森找來的就有他道理,微笑說:「劉兄這話太客氣了,我在J市也算不上什麼。不知道劉兄這幾年在H市混得怎麼樣?」 劉中遠笑道:「東哥太謙虛了,J市黑道誰不知道東哥你的名頭。兄弟這幾年在H市雖沒混出什麼名堂,但認識人絕對不少,黑道上有個大事小情的我也都能知道一二。呵呵!」 謝文東明白姜森找他來的目的了,原來此人是個『萬事通』,通過他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點點頭問道:「劉兄,你先給我講講H市黑道的概況吧!但今天見到我的事希望你不要對別人談起,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我想你也知道我做事的手段吧?!」 看著謝文東逐漸冰冷的眼神,劉中遠嚇的一抖,急忙說:「東哥你放心,今天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謝文東說:「那好,你現在講講吧,當然,我也不會白讓你說的。」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劉中遠可不敢小看這為年輕人,J市三巨頭的垮台和此人有直接關係。小心說道:「H市以前是四爺一統天下,那時是四爺真是威風啊,不管是市裡、省裡的領導,還是黑道大哥見了,誰不都得問句『四爺好啊』!別的省大哥來H市那有不先來拜見四爺的?那時…」 「咳!」姜森見他嘮叨起沒完,咳了一聲警告他。劉中遠馬上反映過來,點頭賠笑說:「唉,東哥你看我,總是提到陳年舊事…」 謝文東揮手表示無礙,讓劉中遠繼續,對於四爺H省黑道沒有不知道他的,謝文東也不例外,經常聽三眼等人談論。 劉中遠接著說:「自從四爺死後,H市的黑道真可謂是大亂一陣,各幫會沒有制約,火拚不斷,外國幫會也乘機混水,悄悄潛入,當時省裡的領導都跟黑幫或多或少有點聯繫,對H市的混亂局面根本無法控制。由於四爺的死和中央有直接關係,所以上面派下特派員,協助省裡管理,才把局面控制住。其實也不過是表面的,下面還是時有紛爭。到現在,紛爭漸漸少了,各幫會都有了自己的據點,幫會之間的摩擦一般都用談判解決。這主要是由於現在的省警廳副廳長彭書林在H市坐鎮,他是中央下派的,骨頭硬的狠,見黑社會的眼眶就發青,不知道他媽是不是被黑社會的強姦過…」提到這為彭書林,劉中遠直咬牙,看來也吃過他的虧。 謝文東聽完,對H市的概況有了大概的瞭解,至於劉中遠提到的省廳副廳長到是比較麻煩,看來和被他逼走的程局屬於同一類型,都是不好解決的人。 謝文東問道:「劉兄,說說現在都有些什麼大幫會,還有什麼外國幫會?」謝文東暗想,如果自己沒記錯,猛虎幫應該是在這裡,呵呵,老冤家啦! 劉中遠想了想說道:「太大的幫會沒有,中等幫會都很多,錯中複雜,各幫實力也相差無幾。外國幫會嘛…排第一的當然是猛虎幫了,有能在俄羅斯國內黑幫排在前三名戰斧支持,勢力當然極大。第二嘛,大概要數收魂組了,它……」 謝文東大斷他的話,問道:「俄羅斯黑幫的戰斧是什麼?」這個名字謝文東第一次聽到。 劉中遠解釋說:「戰斧是個幫會的名字,實力相當大,特別是在歐洲,也算是有名的大黑幫,雖說勢力沒達到黑手堂那樣,但一般的幫會也惹不起他們。戰斧主要靠走私軍火為生,猛虎幫是它們在中國的抓牙,希望能開闢中國這個大市場。不過我看老毛子都是木頭腦袋,沒啥怕的!」 「哦!」謝文東感覺有些頭大。劉中遠繼續道:「收魂幫嘛…黑道都傳言它是由曰本魂組支持的,具體是真是假誰知道呢?但是收魂幫確實很有錢,它的地盤不大,但幫會裡的人卻眾多,保守說要有數千人眾,這麼多人可是相當大的一筆開銷!成員主要以中學生為主,這點到是和東哥你有些想像啊!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外國支持的幫會我就不清楚了,聽朋友說也見過韓國黑幫。」 謝文東暗中咋舌,雖早有準備,但H市的情況還是令他頭痛,本地的幫會複雜也就算了,再加上外國勢力混雜其中,自己走錯一步就很可能以慘敗收場。謝文東把這煩心的事先放到一邊,吸口氣問:「劉兄,你知道H大北側的新青年迪廳是由誰來罩著的?」 「哦,新青年啊!那裡我知道,老闆叫王國華,一臉大鬍子,打架猛著呢!是個不簡單的人,那一帶有名的混子頭。東哥想打他注意?」 謝文東緊盯劉中遠說道:「我是有這個打算,你看會有什麼困難嗎?」 在謝文東的注視下,劉中遠有些不自然,撓撓頭,眼神不定說:「東哥,那王國華不簡單,他在H市開了兩家迪廳和一家酒吧,在市局裡是有門子的,而且他在黑道的朋友不少,本身雖沒有成立幫會,但下面的打手也有個幾十號。要是輕易動他容易吃虧的!」 謝文東問道:「你和這個王國華認識嗎?」 「深交談不上,但也見過幾面,相見打個招呼而已。」劉中遠在道上混了十多年,經歷豐富,疑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想讓我約他出來見見面?」 謝文東低頭深思一會,點頭道:「嗯!我是有這個打算,你看能不能把他約出來。」 劉中遠雖遠在H市,但對於J市的情況知道得也不少,謝文東的為人他相當清楚,心狠手辣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一點都不過分,他既然注意打到新青年上,約王國華出來肯定沒好事!劉中遠為難道:「東哥,不是我不幫你。你說王國華要是個好歹,我這個做中間人的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啊!」 姜森在旁聽了哼一聲,狠聲道:「這麼說劉兄是不打算給東哥面子啦?」屋裡四名暗組成員紛紛把手放進懷中。 劉中遠嚇了一跳,頭頂的汗水滑落,急忙道:「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說…」 謝文東站起身輕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的把王國華約出來吧,我不會對他怎樣,更不會讓你難做,我只是想和他談筆買賣!」 劉中遠腦筋有些轉不過來,疑問道:「東哥要和他做什麼買賣?」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六章 暗鬥 謝文東笑而不答。姜森說道:「劉兄,到時你就知道了,一句話,你幫不幫我們這個忙吧?」 劉中遠看看旁邊穿黑衣的四位正瞪著自己,像是說個不字就能把自己撕了,忙說:「姜哥說得哪的話,大家都是老鄉嘛,你們的事我一定會幫的!東哥,你說個時間和地址,到時我一定把他請到。」 謝文東笑問:「你和王國華不是不很熟,怎麼這麼有信心能請到他。」 劉中遠誇張說:「我和他雖不熟,但大家都是黑道上有頭有臉的人,怎麼樣也會給兄弟點薄面的!」 謝文東心中冷笑,靠近劉中遠,淡淡說:「希望劉兄不會讓我失望……!」 劉中遠感覺到從謝文東身上傳來的壓力,又是一激靈,慌忙說:「當然不會,當然不會!」 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時間和地點由你來定吧,我想這樣你會放心一些!」轉頭對姜森使個眼色,姜森明白,從床下拿出和黑色皮包,打開後掏出五沓百元鈔票扔給劉中遠,見他剛要客氣,姜森揮手說道:「我們對於幫忙的人從來不會小氣,這些錢你拿著,以後我們還會用很多事問你。」 劉中遠聽後站起身向謝文東和姜森道謝,暗中驚歎謝文東出手大方,貪婪的把錢塞進懷中,滿臉堆笑說:「東哥,你放心吧,不出三天我一定把好消息送到。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謝文東點頭說:「好,就三天。錢我是不會白給你的,三天內我要得到滿意的答覆。好了,你走吧!」 劉中遠如釋重負,向謝文東彎彎腰,轉身離開。 見他走後,姜森笑問:「東哥,你看此人怎樣?」 「不怎麼樣,屬於牆頭草一類,不能重信。你是從哪裡找到他的?」 「呵呵,是家裡那邊的朋友告訴我的,說在H市有這麼一號人,消息靈通,把他的電話也給我了。沒想到剛來真就找到他了,雖是牆頭草一類,但我看他在我們面前還不敢說謊。畢竟我們是什麼人他不會不知道!」 「嗯!」謝文東冷聲說道:「雖是如此,但還是要防著他,你得派人盯緊此人,他要是有把我們情況說出去的打算就直接把他做掉,不能留下後患!」 「嗯!東哥,我明白!」姜森點頭答應,對身後四人點點頭,一人沒有說話,走出房間。姜森接著問道:「東哥,到時我們對這個王國華動不動手?」 謝文東搖頭道:「本來是想用強硬手段的,但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H市的情況太複雜,一小心我們就會陷入泥潭。我們只能先用懷柔手段,要是不行再想其他辦法。」深思一下接著說:「要做兩手準備,森哥,你找人把王國華的為人秉性、有什麼朋友親人都查一查,到時真要不行我們只能來硬的。」 姜森對於謝文東的話從來沒有過懷疑,言聽計從,一字不差的記在腦中,連連點頭。 謝文東看看手錶,時間不早了。姜森笑說:「東哥,快到晚上了,不如去下面的酒店吃點吧!」 對於吃謝文東從來沒有挑剔過,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我回學校食堂吃點就可以,我現在可是『大學生』了嘛,怎麼能動不動就去飯店呢!」 姜森呵呵一笑,送謝文東出去。 謝文東在食堂吃過飯後,回到寢室。屋裡正熱鬧呢,四個坐著的,兩個站的,桌子上卜克、瓜子、煙、錢混在一起,賭的熱火朝天。坐在床上的老四見謝文東回來,大聲央央:「小七,會玩拖拉機不,幫我打兩把,我***快衰死了!」 謝文東聽了一楞,他這時有種感覺,自己好像除了會算計人和打架外,其他的好像什麼都不會。對於賭錢更是一竅不通,只是聽人說過『拖拉機』。謝文東不好意思道:「四哥,我…這個我不會玩!」 大家象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謝文東,見他一臉茫然,老四笑道:「小七,我真算服了你,連拖拉機你都不會玩!」 謝文東看看站在一邊兩位說道:「老大和老馬都站著呢,讓他倆接你吧!」 「老大說什麼都不賭錢!老馬啊,就知道『裝緊』,他也不玩!」老四不滿道,「來,小七幫幫我,換手如換刀,輸錢算我的!」 謝文東笑說:「我真的不會玩!」 「我在旁邊教你,來吧!」 謝文東沒辦法,只好坐在老四讓坐的地方,犀利糊塗的陪他們玩。也許真應了老四說的換手如換刀,謝文東剛上來就連贏數把,幫老四撈回不少本。老四在旁邊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只是一個勁幫謝文東扒瓜子皮,一會又端過來一杯開水。其他三位氣得直翻白眼。 謝文東以前玩過『梭哈』(見題內故事~智慧),很快就掌握拖拉機的要領。十賭九詐,一點都沒有錯。不管發的牌好壞,謝文東都是面帶微笑,講起沉穩這些人沒有能比得上他的。玩了一陣,謝文東只要稍微留意各人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們手中牌的好壞。 還好大家玩得不大,只是一元底,五元封頂。一會工夫,謝文東不只把老四輸得近一百元撈回來,還幫他贏了二百多快。 大家以為謝文東點子好,紛紛起身不玩了。埋怨老四不講究,中途換人,害自己輸了錢。老四心情興奮極點,摟著謝文東肩膀說:「得啦得啦!都別白話了,我請大家吃燒考可以了吧?!」 眾人聽了這才放過老四,心中暗說一會要狠狠吃他一頓,得把損失補回來。 老馬聽後高呼一聲,嬉笑道:「呵呵,可以混飯吃嘍!」 老四臉上升起厭煩之色,大聲道:「草,沒玩的不帶。」轉頭對老大說:「老大,我可沒說你啊!」 謝文東剛吃完飯本不想去,但老四說什麼都不答應,硬把謝文東拉出去。對於寢室裡的兄弟,謝文東無法表現出黑社會本色,也不願意表現出來,只能暗歎一聲隨著去了。老大拉著臉色難看的老馬跟在後面。 吃燒考時眾人一點都沒客氣,這個那個要了一堆,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向服務員要了一箱啤酒先打底。大家東西沒怎麼吃,酒到是喝了兩箱。吃完飯已經快十二點,老五帶頭耍酒風,看見路邊有衛生箱就抬腳踢翻,弄得垃圾滿街,其他人紛紛造訪。謝文東見了暗暗搖頭。 回到寢室中,大家沒有馬上睡覺,躺在床上調侃。從電影侃到足球,從明星侃到伊拉克戰爭,剛說完幾個黃色笑話又撤到中國軍事。提到軍事,大家都來了精神,從殲7、8到飛豹,再到俄國的蘇兩七,美國F117等如數家常。這令謝文東對這些人刮目,也對他們說的東西感了興趣,借他們的話題謝文東談到槍。 說道槍大家議論起中國最常見的五四手槍,褒貶不一,老六說:「五四還可以吧,性能相對安全,只是帶彈數太少,只有八發!」 老五說道:「得了吧,五四根本就是垃圾,射程只有五十米!」老五以前在M市時,通過家裡的關係當了一年兵,剛去的時候就帶兩道槓,他爸爸在部隊中是團級幹部。 老六不滿說:「草,要射程遠,你用步槍啊。九五可以輕鬆打穿三百米以外的黑熊!」 謝文東微笑的躺在床上聽大家議論,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兩天後中午,收到姜森電話。「東哥,劉中遠以約好王國華了!」 謝文東喜問:「你查王國華的情況怎麼樣了?」「***,典型一個色鬼,外面養了不下五個小老婆,其中竟然還有大學生。和他有染的女人太多啦,不過據說此人很怕他老婆,能發展到今天也多虧他老丈人的支持。但是此人還是有一些能力的,聽說對朋友很講義氣,但心也挺黑的!」 「哦?他老丈人是誰?」「是H市分局副局長,分局裡的二把手,有權有勢!」 謝文東沉思道:「這麼說這個王國華就不好解決了,輕易動他會很麻煩!」「東哥,我也有想過,你看能不能找個漂亮妞引他上鉤,只要我們抓住他把柄就不怕他不就範。實在不行只能犧牲一名暗組女成員來……」後面的話姜森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謝文東久久沒有說話,半晌後道:「我在考慮考慮吧,盡量要找最好的方法。先把此人約出來,我要親眼看看這人怎樣在做決定!」 「那好,劉中遠把地址定在飛騰酒樓,時間是明天中午。東哥,我到時來接你吧!」 「嗯!」謝文東點頭把電話掛斷。暗想,這個王國華還真得很麻煩,副局是他的老丈人,自己又沒有靠山,怎能讓他就範呢?找省委書記?恐怕不行,雖送過對方不少好處,但是沒有見過此人,心中沒底。真要是找個女人引王國華上鉤恐怕也不容易,對方混了這麼年不是傻子。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七章 會見 想得頭痛,謝文東敲敲腦袋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吧!現在自己應該去拜會拜會省委書記,這位省裡的一把手。 想罷,謝文東又拿起電話找姜森。「老森,幫我聯繫省委書記,我要見他!」 「東哥,怎麼時候?是現在嗎?」 「對,你聯繫他,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越快越好!」「那好,東哥你等我消息,我現在就去找他!」 「嗯,好!」謝文東掛斷電話,在操場中漫步,暗說希望能這個書記不要讓自己失望。 「謝文東!」謝文東在操場上低頭想著心事,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原來是那天在迪廳裡和自己聊天的女孩,應該叫黃蕾,正提著暖壺想自己這裡走來。 謝文東微笑得點點頭:「黃蕾同學,你好!」 黃蕾近前道:「呵呵,謝文東,沒想到你還挺有禮貌的呢!我以為練過武的都應該是性格豪爽的人!」 謝文東以非三年前被女生說笑幾句就臉紅的少年,圓滑道:「我是個豪爽的人,但也是懂得禮貌的人!」 黃蕾在謝文東注視的目光下有些臉紅,眼神慌亂,低頭問道:「謝文東你學太極多久了,練習苦嗎?希望你有空的時候教教我。」看見謝文東含笑的目光,黃蕾慌忙解釋道:「你別…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學會之後可以防身!」 「呵呵,我沒有說我誤會啊!」謝文東微笑的看著黃蕾,覺得這女孩還是很有趣的。而黃蕾聽了謝文東的話,頭垂得更低了,吶聲說:「你可以教我嗎?」 謝文東笑道:「學太極很苦的,需要恆心啊!」謝文東沒有開玩笑,練習太極要很大的恆心,超之過急根本學不成。沒有基礎的只學一兩個月看不到成效,女孩學太極能堅持下來的沒有幾個。 黃蕾堅定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堅持住!」然後話鋒一轉道:「你中午吃飯了嗎?」 見謝文東搖頭,黃蕾臉色紅潤,喜笑道:「那好,你等我暖壺送回寢室,我們一起去吃飯!」 看著黃蕾的笑臉,謝文東心頭一震,暗說要糟,急忙道:「對不起,我一會還有事,現在必須出校一趟,等下回有機會再說吧!」謝文東看出黃蕾好像對自己有意思,但高家姐妹令自己以十分為難,要是再惹上第三個女人…會有什麼結果不敢想,反正一定會很慘! 黃蕾失望的點點頭,又有些不捨的問道:「那晚上你能有時間嗎?」 「哦……」謝文東見黃蕾臉上的期盼之色,不忍拒絕,猶豫不定。 黃蕾不給他細想的機會,帶著微笑道:「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晚……」話沒有說完,黃蕾停下來。因為他看見在謝文東身後不遠的大樹下站著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孩,正是上回把謝文東從教室裡叫走的那個人。 雖然早想到謝文東和她的關係可能不一般,但仍帶在挑釁的目光看過去,大聲說:「就這麼說定了,我晚上去找你!」黃蕾說完後,轉身離開,在路過女孩身邊時哼了一聲。 那女孩正是姜森給謝文東找的新保鏢文姿。聽到黃蕾的哼聲,文姿只是一個勁的微笑。 謝文東這才發現文姿的存在,眼光閃過一絲驚奇,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文姿見謝文東看向自己,天真的笑著。 天真可愛的外表下掩蓋著一顆冰冷的心!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謝文東一眼就能看穿文姿的內心。向她點頭一笑,在謝文東透人心肺的目光下,文姿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暗中心驚。 謝文東漫步走出學校,邊等姜森的電話邊想著心事,文姿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寸步不離。 等快一點的時候姜森終於打來電話。 「東哥,行啦!晚上六點,陳中文(省委書記)在『香各里拉』(在H市很有名氣的地方,五星級酒店)開會,他說到時可以抽空出來見見你!」 「嗯,好!」謝文東心中很是期待,晚上要見到一個省的最高領導還是令人很興奮的。姜森接著說:「東哥,晚上五點半我來接你,你在H大門口等我就好!還有,東哥,我們現在行動很不方便,是不是在這裡弄兩輛車?」 謝文東說道:「嗯,到時我在正門口等你。至於車的事你自己看著辦,要用錢的話讓張哥匯過來。」 「好的,東哥!」謝文東放下電話,心情不錯,見文姿離自己十米外站著,向她招招手。「你來H市時間也不短了,逛過商場嗎?」 文姿聽後一楞,呆呆的搖搖頭,不明白謝文東什麼意思。 「呵呵,走,我們去商場轉一圈,你不能總穿這一件衣服!」謝文東拉著文姿向學校對過的商場走去。後者紅著臉,默不做聲被謝文東拉著,看出他不是故意做作,心中升起了溫暖的感覺。 晚上五點二十,謝文東穿上下午文姿幫他挑的西服,畢竟要見的是省裡一把手,穿著要講究一些。西服的款式很新潮,略有些緊身,讓謝文東顯得高挑很多。 寢室的兄弟見了,笑問他是不是出去見女朋友?謝文東怕麻煩,直接道:「你們說對了!」說完,走出寢室。文姿不知什麼時候以在樓下等他,而且也是經過細心打扮,臉上塗了淡妝,身穿一條雪白的連衣群,黑色的小步靴給人一種神秘感,這讓謝文東有種驚艷的感覺。 二人相視一笑,並肩向學校正門走去。 姜森帶著兩個人在門口等候以久,見謝文東出來馬上迎上去。眾人坐的士到香各里拉。 裡面裝修的果然豪華,紅毯鋪地,牆壁金光閃爍,十數個豪華大吊燈將大廳裡照如白晝。謝文東進來後感覺和第一次去高震家一樣,華麗得讓人驚歎。 姜森去服務台,訂了一間豪華客房,位置在五樓。然後把鑰匙交給謝文東道:「東哥,你先上去吧,我去找陳中文!」 謝文東點點頭,帶著文姿和兩個手下上了五樓。等進了客房後,裡面的裝修又讓謝文東吃一驚,問身後手下:「像這樣的房間一天需要多少錢!」 一人恭敬回答道:「大概一千到兩千吧!現在由於不是旅遊旺季,算是很便宜的了。各市來省裡匯報工作的領導一般都會住在這裡。」 謝文東暗自搖頭,一千到兩千?夠自己爸爸一個月的工資了!當官的卻把住在這裡當家常,真是朱門酒肉臭啊!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等了近半個小時,姜森才把省委書記陳中文領到。謝文東坐在沙發上打量進屋的這為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頭髮烏黑,略有些禿頂,帶個黑框眼睛顯得有些古板,但鏡片後面的小眼睛卻不時流露出精光。謝文東的感覺到對方絕對是隻老狐狸。 謝文東打量陳中文的同時,陳中文也在打量他,面上略帶驚訝,這可能是所有不認識謝文東的人在第一次見到他時集體表情。 一坐一站,房間中的兩位主角都沒有說話,無形的壓力在兩人眼神中間形成。雙方彷彿都在等,等對方先沉不住氣,讓對方明白,自己才是掌握節奏的人。深重的氣憤令房間裡其他四位都有些喘不過氣。 姜森鼻間冒出點點汗珠,暗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向陳中文微笑道:「陳書記,別站著啦,快請坐!」說著,向陳中文彎腰伸手,作一個『請』的動作。 陳中文長出一口氣,驚訝這年輕人自信,表現出的氣勢竟然如此之重,自己會見中央領導人時也不過如此嘛。想罷,對身旁的姜森微微笑道:「老熟人了,別客氣!」向謝文東身旁的沙發走去。 謝文東見陳中文走過來,終於站起身,伸手道:「陳書記前來,有失遠迎,希望不要怪我啊?!」 陳中文看了看謝文東的手,別有用意道:「太客氣了。你是……?」 「謝文東!」謝文東心中冷笑聲。「陳書記每天要認識的人太多了吧,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您怎麼可能記住呢?」 聽了謝文東軟中帶刺的話把姜森嚇了一哆嗦。陳中文臉色一變,但馬上握緊謝文東的手笑道:「呵呵,你就是謝文東啊,只是常聽小姜提起你,今天相見才知道文東如此年輕!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哈哈!」 謝文東鬆開手,和陳中文並肩坐在沙發上。「陳書記,最近工作很忙吧?」「還算好……」 兩人先聊了一會場面話。陳中文最先切入正題,問道:「文東這次叫小姜找我來不知是為何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八章 被襲 謝文東看著陳中文沒有說話,手指輕輕敲擊茶几。房間中又陷入沉默中,只是手指與茶几的撞擊聲陣陣響起。過了五分鐘,謝文東直接道:「我要H市的黑道!」 「嗯?」陳中文沒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凝望不語。 謝文東把頭探進陳中文,緩緩說道:「我要像當初四爺一樣的權利,但是不要像他那樣的下場!希望陳書記能幫我!」 此人好大的胃口,竟然想坐H市黑道之王。陳中文心中有些不高興,他不喜歡貪婪的人,更不喜歡聰明的貪婪人,含笑說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H市只有過一個Q四(四爺),也只有這一個,不會再出現第二個!」 「哦?呵呵!」謝文東微笑不語。 「我說的是實話,真的無能為力!」 「可以的!只有您幫忙就可以。當然我這個人是很會記住別人對我的情誼,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會牢牢記在心中,片刻不忘,只等著『回報』時的那一天!」謝文東說話時盯著陳中文,眼中不時有寒光閃過,連站在門口的姜森見了也忍不住打個冷戰。 陳中文臉色速變,大聲道:「你的意思是我…」 「我的意思的如果陳書記當真幫了我,我也決不會虧待您的,每個月至少回報『政府』這個數!」謝文東打斷陳中文的話,伸出三跟手指。 陳中文聽後眼睛一亮,明白他的意思,每個月要給自己三十萬。微笑道:「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四十萬!」謝文東身子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頂棚,打斷他的話。 陳中文沒反應過來,急忙說:「我是說……」「五十萬!」 「我……」「六十萬!」 「我,你……」「七十萬!」謝文東不給陳中文說話的機會,連連打斷他的話。 「你…………」「八十萬!」謝文東單手托著下顎說道:「好了,這是我可以出到最高的價,如果陳書記答應,我每個月給你八十萬!」 陳中文的頭頂冒出汗水,每月八十萬???多麼驚人的數字!陳中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難以相信此言是出於一位年齡不到二十的年輕人。用顫抖的手拿出一跟香煙,卻找不到火機,翻完上衣兜然後又翻褲兜。謝文東在旁冷眼看著,知道陳中文現在在考慮,或者說是在做思想鬥爭。 大半貪官的產生都不外乎一個『欲』字,但是也一定和受賄者有直接關係。就像謝文東現在這樣,有幾個人能當住他的金錢攻勢加武力威脅。 姜森上前幫陳中文把煙點著。謝文東很有耐心的在等,等陳中文做出令自己滿意的答覆。 陳中文良久才說道:「你的條件很誘人,但是,我想你對省委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 「哦?」謝文東疑惑得看著陳中文。 「在省裡我雖然是一把手,但是還有個人連我也是不敢得罪的。你知道,Q四死了以後,H市有一段時間亂得不像樣子,當時中央特別下派了一名特派員坐省廳副廳長,由他來主管H市治安。這人手腕強硬,上任不久就把H市的情況穩定下來。你要是鬧得太厲害,我想我也是保不住你的,在H市打擊黑社會、治安管理方面,他才是一把手。而我這省委書記只能旁觀提些意見。」 謝文東點點頭,沉思不語。陳中文雖然對謝文東開出的條件很感興趣,但卻力不從心。 謝文東知道陳中文說的這個人,他聽劉中遠談起過,沒有記錯此人應該叫彭書林,對黑社會很是仇視,而且還是中央下派的,這令謝文東真的為難了。不動他,自己難於發展;動他,等於自己跟中央作對,那還了得!?他現在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陳中文見謝文東低頭沉默,心中想著謝文東開出的價,暗呼可惜啊!說道:「文東,雖然我不能幫你什麼大忙,但是小忙還是能幫上的。只要你在H市別鬧得太大,別象J市似的,我還是能幫你蓋住。畢竟市局都是我的人!」 謝文東聽後心中微寬,笑道:「陳書記,我想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會很多,需要您多多幫忙!好處也決不會少了您的!」 「哈哈!說得這是那裡話,什麼好處不好處的,交你這個小朋友我不在乎這些!」 「是是!是我不大會講話,請陳書記原諒!」「哎呀,以後別老陳書記的叫了,顯得外道。我比你年長幾十歲,叫我一聲陳叔你也不吃虧啊!」 謝文東笑道:「那好,以後我就叫您陳叔,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和我說,我自會用我的方法幫您『解決』!」 這話令陳中文相當受用,拍著謝文東的肩膀說:「年輕人有衝勁,以後的世界是你們這一代的!」 「陳叔您太客氣了,你年紀也不大嘛!」「不行啦,……」 兩人又寒暄一陣,表面上親密得不得了,但是心裡都各懷鬼胎,都希望能從對方身上搾出更多的利益。過一會,陳中文起身告辭,畢竟下面還有會議等著他。謝文東也不強留,寒暄數句將陳中文送出房間。 更他走後,謝文東如同打了一場大仗,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後背的襯衣以被汗水濕透。文姿倒了一杯水,小心不發出聲響的放在茶几上。 姜森走到謝文東旁邊,小聲說:「東哥,你看這陳中文……」 謝文東抬手打斷他的話,淡然道:「不要說了,我知道!我靜靜想會。」姜森點頭,向另外兩名手下使個眼色,三人退出房間。文姿沒有走,站到謝文東身後,輕揉他的肩膀。謝文東先是微楞,沒有說話,舒服的享受文姿的按摩。 慢慢的,疲倦的感覺蔓延到謝文東全身,閉眼假睡。但是他的大腦在飛快轉動著,陳中文這個人不能放棄,畢竟是一省的書記,掌握實權,對自己還是會有不小的幫助。而彭書林這個人實在不好搞定,軟硬用在他身上都不妥當。最主要自己不知道他有什麼弱點可以利用,看來還得讓姜森查查此人,拿下他是自己發展必需的前提。 唉!謝文東暗歎一聲。困意席捲而來,站起身對文姿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學校去。」 文姿說:「東哥,不如在這裡過夜吧,我看你也累了,住上一晚明天早晨再回學校吧!」 「不了,讓姜森住這吧!別把房間浪費了!」說著,謝文東向外走去。姜森等人還等在門口,見謝文東出來問道:「東哥,你是不是做了打算?」 「嗯!幫我查清楚彭書林這個人,最主要是他的弱點。我不希望有人擋住我的路,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決不放過。如果他真的沒有弱點,軟硬不吃,那就想辦法把他作掉!」謝文東眼中閃著寒光。 姜森雖有些吃驚謝文東的決定,但心情興奮,跟在謝文東身邊永遠不會寂寞,隨時都充滿了激情,點頭道:「東哥放心,我一定查得清楚。毛都不會放過一跟!」 謝文東道:「那好,我回學校了。你們也不用送我,在這裡住下吧!」姜森點頭稱是。文姿想跟去,但被謝文東攔住,一是文姿在H大沒有住的地方,二是他想自己走走。 回到學校前,謝文東先去浴池洗了個澡,感覺舒服很多。等回學校時已經快十點半,由於謝文東寢室是在學校東側,所以他走的是東側小門。H大十點半熄燈,所以這時路上行人罕見,只是在明亮的路燈下,汽車帶著咆哮聲飛馳而過。 謝文東低頭沉思走在大道旁的人行路上,沒有注意到在離側門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了兩輛麵包車。等他走過去的時候,麵包車車門突然拉開,每輛車裡竄出十多號人,手中拿著片刀、棍棒向謝文東衝去。 當車門拉開時發出聲音後,謝文東感覺不好,急回頭見兩輛車裡擁出快三十號人,都拿著武器,知道不是來『問候』自己的,略微楞了一下,做了最明智的選擇——抬腿就跑。 那二十多人等謝文東多時,獵物好不容易出現哪能放棄,緊追不捨。 謝文東在高中時跑步上學的鍛煉終於有了發揮的地方,快速的向前跑去。眼看快到側門了,從側門兩邊的牆後又竄出數人,橫拿片刀擋住謝文東去路。 側門本來就很狹小,勉強能兩人並肩走過,但這時不下五人擋在這裡,就算打倒這幾人,後面的追兵也早到了。謝文東沒敢停留,越過側門繼續向前跑,心裡暗說,不管對方是誰,看來都是早有預謀的,一定是寢室裡有人出賣我的行蹤。想到這裡,謝文東暗罵一句。他不想對寢室中的任何人動粗,六人都不是黑道上的,但是出賣自己的人決不會有好下場,當然,前提是自己能活著逃掉。 謝文東跑步速度極快,後面的人漸漸有些跟不上,兩輛麵包車卻緊隨其後。 謝文東越跑火越大,自己怎麼說也是一方的老大,何時被人這麼追過,而且跑也跑不掉了,對方要是上了車,累也把自己累死。想罷,突然停下身,回頭看著身後追過來的人,大聲問道:「你們是哪的,要整我也需要理由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九章 拚殺 有四幾個人體力不錯,跑在最前面,在謝文東五米遠的地方停下,喘著粗其說:「草你媽的,你忘的倒快。在新青年你傷了武哥和兩名兄弟你不會不記得吧?!」 原來是收魂幫的!謝文東心裡暗罵,上前兩大步,微笑道:「原來你們是因為這點小事啊,我還以為……」話沒說完,猛的身子向前竄,瞬間來到剛才說話人面前。 那人只看眼前黑影閃過,接著感覺手腕被人抓住,脖子一嘛,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謝文東快速搶下那人手中的片刀,揮手將其擊暈,動作一氣呵成,直到那人倒地時旁邊的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向謝文東掄刀砍來。 謝文東哈哈一笑,舉刀迎了過去。「叮!叮!叮!」謝文東雙手握刀架住迎面砍來的三把刀,衝力讓他的身子退出數步,知道對方下了死手,體內的血液快速沸騰起來。 乘著和對方有一段距離,迅速把西服裡的襯衣拽出來,撕下一條,繫在鼻子下將嘴擋住(第一卷中文東會用過這種方法)。謝文東眼睛變成變得冰冷起來,不給對方後面大隊人馬上來的機會,向三人撲去。 一人見他衝過來,舉刀劈去。謝文東用刀身斜擋,微微用力往外一彈,使對方的力道向外偏出。接著衝力不減,來到那人近前,揮刀劃過那人的前胸。血濺到謝文東臉上,但來不急看他死活,另兩把刀從一左一右砍來。 謝文東急忙低身,從中間那人腋下鑽過,把他的身子推向左邊的人,他自己則向右方的人竄去,連帶刀身直刺那人脖子。「哎呀!」那人嚇得大叫一聲,本能的歪下脖子閃過一刀。謝文東見一刀刺空,馬上手一用力,橫著掃過去。「啪!」整個兩寸半寬的刀身狠狠拍在那人臉上。雖不是刀刃,但仍讓那人眼前金星閃爍,腦中一片混亂,連連退出數步倒在地上。 謝文東不再追擊,回頭對付剛才左邊那人。那人本是向謝文東衝去,卻恰被推過來的同夥撞個滿懷。氣的叫罵一聲,剛把胸口滿是血的同伴推開,卻看見一雙血紅的雙眼離他只一尺遠。那人被嚇得呆住片刻。 雖是片刻,但對於謝文東來說足夠了,嘴角向上挑了挑,一刀刺進那人小腹。那人傻傻的低頭看看,半個刀身在自己小腹中,沒有血,沒有疼痛感,只是有些發麻。 片刀沒有血槽,謝文東拔一下沒用拔出來,面孔逼近那人,看著他空洞的雙眼說:「看來你還很喜歡這把刀嘛!」說著,雙手握住刀把向回用力,下面用腳猛踢那人身子。 一股滾燙的血液噴在謝文東臉上、身上,嘴上的白布也變成血紅色。那人捂著小腹軟軟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後面人陸續追上來時,四個同夥都以倒地不起。一個二十七八的大漢走到離謝文東三米遠的地方停下,咬牙道:「謝文東,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 別看剛才謝文東輕鬆打倒四人,但其中的凶險只有他自己知道,頭頂和後背都是汗水。 對方還有二十多人,慢慢向謝文東靠過來,打算把他圍在中間。 謝文東怎能不明白,真要讓他們圍住只有一個下場。謝文東大聲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是誰告訴你的?」邊說邊向後退。 「嘿嘿!你沒有知道的必要了!」大漢目露凶光冷笑,對其他人大喊一聲:「給我上,殺了他為武哥報仇!」 二十多號人聽完後一擁而上,刀棍齊舉。謝文東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不是神,如何能打過這許多人!但他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只要還有一線生機。 謝文東舞動手中片刀,邊打邊退,不讓對方有捆住自己的機會。 謝文東把打架時所學、所體驗的技巧加上太極的概念發揮到極至,身體如同一條泥鰍,快速閃躲對方的攻勢;又如同黑暗中的裂豹,微有空隙就會向對方發出致命一擊,不管擊中與否,一擊而退,不和對方糾纏。 就這樣,雙方一進一退拚鬥了近五百米,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名被謝文東擊中的人,不時發出呻吟聲。那帶頭的大漢氣得嗷嗷直叫,自己數十人打不到對方一個人,反而讓對方放倒八九個,這回到幫會中怎麼交代。大漢嚎道:「我草你們媽的都沒吃飯嗎?對方就一個人你們還放不倒?都給我加把勁做了他,誰***不盡力我劈了誰!」 這些人聽到大漢的叫聲暗咬牙關,加緊了攻擊。 謝文東感覺壓力倍增,體能以用至極限,握刀的手腕早也被對方的攻擊震得發麻,全無感覺,只是機械的握住刀把。意志漸漸有些模糊,這時謝文東反倒有些想笑,自己一方的梟雄竟落到現在這種下場,不知道三眼、李爽等人知道會怎麼說。 正在大漢覺得謝文東快不行時,遠處傳來警笛聲。雙方聽得真切,但卻各有不同的感覺。謝文東心中狂喜,第一次如此懷念這種聲音,而收魂幫的人則正相反,眼看大功告成就要毀於一旦,如何能甘心。帶頭的大漢更是心急如火,大喊:「奶奶個逼啊!警察快到了,就算被抓住也先把謝文東做了,幫會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給我再加把勁!」 但是謝文東心中鬥志以重新燃燒起來,『哈哈』一笑,狂道:「儘管來吧!」 這回謝文東也不跑了,身體不知道哪來一股力量把他支撐住,和對方混戰在一起。戰團中不時響起鐵器撞擊聲、喊殺聲、還有痛苦的嚎叫聲。 激戰正憨時,十數輛警車停到路邊,數十名警察從車裡跑出來,一個肩膀上帶兩槓三豆的中年人拿著大喇叭喊道:「所有人都住手,我們是警察,把武器放下!」 收魂幫的人早看見警察來了,見向自己這邊跑來,有幾個膽小的四散奔逃,其他人紛紛停下手。警察見混混們手中還拿有武器,紛紛掏出槍大聲喊:「讓下武器,雙手舉過頭頂!」 混混們被槍指著,趕快扔掉手裡武器,手高高舉起來。警察一擁而上,不管別的,上來把這些人先按倒在地上,有稍微敢反抗的就是一頓警棍。 幾個警察見還有一人混身是血站在那裡,手中的片刀以變成紅色,急忙把槍指向他:「把武器扔掉!」那人正是苦戰以久的謝文東。 謝文東聽見警察的喊聲,很想把手中的刀扔掉,可是手指麻木得不受他控制,只好握刀將手舉起,苦笑道:「警察大哥,我的手不受控制了!」說著,謝文東慢慢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警察。 警察互相看看,搖搖頭,把槍收起來將謝文東按在地上。本來想把他手中的刀拿掉,可是謝文東握得太緊,費了半天力也沒把他手指搬開。 這時一位女警察走過來,看看地下的謝文東,再看看握刀的手,然後對那幾個警察說:「算了,硬搬會把他手指搬折的,只是暫時麻木,過一會回血後就好了。」 「小彭,這怎麼行,他拿著刀萬一行兇怎麼辦,看看這些人裡只有他身上血多……」一個警察不滿道。 女警笑道:「帶上手銬沒事的。」說著,蹲下身,把謝文東嘴上紅布(白布被血艷紅)撕掉。看到謝文東臉上呈一白一紅兩種顏色,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謝文東被按在地上,神志被疲勞的身體一點點抽空,當女警蹲下來時隱約看清她的長相,很美,那是一種颯爽英姿的美融合了現代女性的氣質,令謝文東有心跳的感覺。在神志消失前,謝文東眼睛慢慢下垂,嘴角掛著笑,自語道:「白色的!」說完,暈了過去。 聲音不大,但恰巧被那女警聽的真切,臉騰的紅了,急忙站起身,手不自然的把裙子向下拽了拽,怒目看向謝文東,這時後者以人事不醒了,嘴角卻掛著笑意。 女警臉色羞紅,跺跺腳,指著謝文東對旁邊的警察道:「把他送到醫院吧!」 說完,快步走開。幾個警察沒有聽見謝文東說的話,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眼中帶著迷茫,暗想,這警隊百年難得一見的警花今天是怎麼了,感覺好像怪怪的!想不明白,搖搖頭,把謝文東抬上車送往醫院,當然,後者手中還握著那把血紅的片刀。 (題外話:我想大家看過以前章節的話,應該知道文東會多次拚殺中有用布蒙嘴的習慣。那不是為了掩蓋身份,而是為了另外一種用途。以前我忘了解釋。 這種習慣的起源,由於時間太久我記不大清。應該是古代時,冷兵器作戰時期流行的。兩軍對壘,士兵自是盡力拚殺,每揮出一刀都會大喊一聲,拼盡全力。當手中武器撕開對方身體時,難免會有血液噴到自己的臉上,甚至張開叫喊的嘴裡。這樣一是不衛生,二是人在大聲喊叫時,突有液體進入口腔會使人嗆著,無比難受,嚴重會發生死亡。三是會有噁心的感覺。 用布蒙嘴就可以防止這些事情發生。另外應該還有宗教信仰的關係,這裡就不提了,書中主角沒信過什麼宗教! 最後:這種方法請勿模仿,無機更不希望大家有掄起片刀的那一天!)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章 制服 謝文東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漸漸有了知覺,全身各處都是震震的酸痛感,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身裡的力氣被吸乾一樣,眼皮重如千斤。謝文東呻吟一聲,有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身上終於舒服很多,睜開眼睛,看見雪白的頂棚。轉頭向四周看看,房間裡空無一人。謝文東在床上靜靜躺了一會,猜想這裡應該是醫院。過了十分鐘,感覺身體裡的力氣又漸漸回來,慢慢挺身坐起,大聲問道:「喂!有人嗎?」 喊了三聲,房間門被打開,走進兩名警察,其中一個謝文東不陌生,正是暈前看見的那個美麗女警。那女警見謝文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想起他暈倒前說的話,心中一陣慌亂。 另一個是不到四十的男警,看了謝文東半晌,問道:「你沒事了吧?」 謝文東點點頭。那人搬把椅子坐在謝文東旁邊,從夾包裡拿出筆和紙,一本正經問道:「我們先公事公辦吧!姓名?」 謝文東淡然道:「謝文東!」「年齡?」「……」 一問一答,很快把程序上的事帶過,那男警問道:「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打你嗎?」 謝文東一楞,看來收魂幫的人沒有把那天在新青年的事說出來,這就好辦多了,故做迷茫道:「我也不知道,我剛在外面洗完澡回學校就碰上他們這一夥人。我沒有見過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打我!」 「我看不見得吧?!對方三十多號人都沒有傷你一跟寒毛,還讓你放到十多個…」說著,男警貼近謝文東,逼問道:「你究竟是誰?和那幫人有什麼瓜葛?」 謝文東可憐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打傷他們完全出於自衛,我學過武的,而且我是『大學生』,怎麼會和那些流氓有瓜葛,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的同學!」 男警不死心,總感覺這人不會這麼簡單,一把把謝文東脖領子抓住,怒聲說道:「你很不合作,這對你沒有一點好處。老實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你的情況,如果你老實說出了,我可以考慮幫你求情,如果你還頑抗堅持,後果是你預想不到的!」 謝文東什麼人沒見過,對警察這一套也瞭解,只看對方的眼睛就知道他什麼都不清楚,只是想詐知道而已。心中冷笑一聲,默默把此人的長相印在腦中,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面上卻表現出不知所措的樣子:「警察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些什麼違法的事。我是學法律的,非法的事我從來都不做!」 男警盯著他半天,沒有看出謝文東有任何慌亂的樣子。轉頭看向那女警,搖了搖頭。然後又對謝文東說道:「小子,以後不要打架知道嗎?!這裡是省城,你要是敢鬧事,嘿嘿……」說罷,警察從夾包裡拿出謝文東的身份證,學生證等證件,扔在床上,說道:「打你那些人都被抓起來了,並且承認他們是出於無聊,想打個架玩玩,大多都是中學生!現在這些小孩……你雖然傷了幾個人,但考慮你確是出於正當防衛,這次就不追究你責任了,下回小心點。還有,這事沒完,我們有新的發現還得找你,你這段時間要隨叫隨到!」 謝文東恩了一聲,低頭沉思,不知道收魂幫為什麼這麼說,難道… 那男警見謝文東低頭不說話,眼眉一挑:「怎麼的?你還不滿意……」 女警把段他的話:「算了,隊長。局裡開會還等你呢!」 「嗯!」那警察瞪了謝文東一眼,然後對女警小聲說道:「小彭啊,他就交給你了!要是他行動不方便你就把他送回的學校,外地人嘛,多照顧照顧!」 「是!」女警點頭答應,隊長向謝文東呵呵一笑,走了出去。後者被笑得一身雞皮疙瘩,打個冷戰。女警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文東雙手抱肩看著女警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你先不用知道。我問你,你難道跟黑幫沒有一絲瓜葛?」女警大眼睛向謝文東眨了眨。謝文東見了暗驚,她不會是知道了自己什麼吧?笑道:「當然沒有。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 「謝文東,你騙不了我的!」女警眼睛含著笑意,嬌媚的面孔靠近謝文東說道:「我知道你的底細!」 謝文東心中一動,微笑的看著女警,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謝文東,男,漢族,八零年二月出生。九六年稱霸J市第二中學,九六年中考成績全市第一,卻選擇了三流學校第一中學。同年,在第一中學稱雄,建立文東會。短短一年時間裡,文東會成為J市第一大黑幫。後兩年間,勢力擴張到J市周遍縣鎮。九八年考入H大學法學院,又出人意料選擇成教。謝文東,你說我說的這些對不對?」女警說話時眼睛一直放在謝文東的臉上。 謝文東越聽越心驚,對方竟然能如此詳細的掌握自己,而那個隊長好像卻根本不知道,這事還真奇怪了!心是這樣想,但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 「呵呵!」謝文東飄身下床,光腳站在地上,緩緩向女警逼去。「既然你知道得這麼詳細,為什麼不告訴你們那個隊長,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意嗎?」 女警敢發誓,她在那麼一瞬間看見了謝文東眼睛裡閃出光來,是真的在閃光!在謝文東強大的壓力下,她被迫一步步後退,沒有想到剛才還想病貓的人,這麼快就變成老虎。大聲說道:「你…你要幹什麼??」說著,要拉房間門,門剛開到一半,被謝文東一掌推緊。 這時女警被逼的牆角處,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手槍。謝文東抓住她的腕子,身子貼近女警,兩人的面孔只離了不到四寸遠,對方的呼吸彼此都能感覺到。謝文東看著她的眼睛,柔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在謝文東灼熱的目光下,女警垂首道:「彭玲!」 「彭玲!?」謝文東細細咀嚼這兩個字,過一會道:「你知道我的事為什麼不告訴你們隊長?」 彭玲被謝文東這樣逼住有些不好意思,對方只是個十八九的少年,而自己已經二十一了,怎麼會怕他!?想罷,昂頭直視謝文東的眼睛:「我對你的人有興趣,我想要看看一個年僅十六歲就能稱霸一方,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關於謝文東的事是她上警校時一位關係很好的同學告訴她的,那個同學家就在J市。彭玲聽後覺得此人事跡很有傳奇色彩,簡直可以編一本小說了,對謝文東這個人也產生了興趣。 眼前這個少年也叫謝文東,彭玲剛開始還不敢肯定二者就是一個人,只想試探他一下,沒有想到對方還真是!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有一絲竊喜,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會傷害自己!女警察的直覺! 「理由就這麼簡單?」謝文東微笑道:「現在你看見了,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彭玲平靜說:「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雖然樣子很一般,但是有種…有種吸引人的氣質,給人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呵呵!聽了你這話,還好我不是女性。」謝文東感到好笑,自己從沒有感覺到自己還有這樣的氣質。彭玲疑問的看著他:「為什麼?」「一般別人誇獎難看的女人時,都會說她有氣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呵呵」彭玲聽後笑出來,接著謝文東說道:「我就是有種感覺,你是不會傷害我的!」 謝文東愕然,挑起眼眉,面孔更加貼近彭玲,以至於後者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畏懼。「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自信,但是希望你下回不要這樣相信自己的知覺,那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謝文東鬆開抓住彭玲腕子的手,退回到床邊坐下,將鞋穿上。 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看看手錶,已經九點半了,暗道自己今天和王國華有約,一會得先給姜森打電話。隨口問道:「醫生說我沒事了吧?」 「嗯!你的身體很健康,只是有點低血糖!」彭玲靠在牆上回答道。 「哦,這個我知道!」謝文東檢查一遍自己身上的東西,確定無誤後,轉身向外走。見彭玲跟出來,笑道:「我沒事了,自己可以回學校。但是有美女警察相送我也不介意!」 彭玲呆了呆,白了謝文東一眼,小聲說道:「誰稀罕送你!」 謝文東暗說可惜!心中有種失落感,但也正是他想要的,姜森找不到自己不知會急成什麼樣,要趕緊聯繫他。向彭玲說道:「我先走了,以後有事也許還要麻煩你呢!」 彭玲見謝文東走樓梯口,急忙問道:「你的電話多少號?」 謝文東轉頭笑道:「一三零……!」說完,大步離開。彭玲看著謝文東的背陰,升起一種不捨的感覺,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見到這個特別的年輕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一章 買賣 出了醫院,謝文東坐在的士裡急忙給姜森打電話。「老薑,是我!」電話另一頭傳來焦急的聲音:「啊?東哥,你去哪了?我找你一上午!中午在飛騰酒店和王國華見面的事…」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什麼都別說了,你在哪?我有事和你商量!」「哦,我現在還在學府賓館,老房間!」 「那好,你等我吧!我馬上到!」掛斷電話,對司機說聲去學府賓館。 過來半個小時,謝文東趕到。和姜森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說:「一會聯繫張哥,我這裡需要人手!媽的,我昨天晚上差點掛掉!」 姜森知道謝文東很少說髒話,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急忙問:「東哥,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收魂幫偷襲我,要不是警察來的快點,恐怖你就見不到我了!」謝文東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被數十人追殺的感覺不是輕易能忘掉的。 姜森聽後,渾身血液彷彿都燃燒起來,直頂腦門,抬腳將屋裡的一把椅子踢翻,怒喊道:「我草他媽個收魂幫,膽子也太大了!東哥,我這就去給三眼打電話,讓他領兄弟們過來。老虎不發威當我們是病貓啦!」 姜森一發怒,謝文東反而冷靜下來,歎口氣說道:「算了,剛才我太激動。現在還不是和收魂幫動手的時候,我們只能忍了。但這個事完不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噩夢!」 姜森不滿,大聲道:「東哥,這事就這麼算了?」 「算不了,只是暫時我們還不能和他硬拚,等發展出一定基礎時就是收魂幫還債的時候。我不希望下回再有被數十人追殺的時候,你要把收魂幫的一舉一動盯緊嘍!」 姜森聽了頭頂冒汗,暗想東哥要是有個好歹,自己得付直接責任。回去後別說三眼等人那關過不去,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這回還好東哥沒事,只是場虛驚,下回會怎樣可就不好說了。想罷,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這回你不能再排斥身邊安排保鏢的事了吧!文姿的入學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和你一個班!」 謝文東呵呵笑了笑。 姜森接著道:「東哥,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收魂幫這次偷襲不成功,不代表就沒有下次。東哥你看能不能…」 謝文東細細琢磨,覺得姜森說得也是有道理的,說道:「嗯!看來不警告他們一下不行。老森,你找人查清收魂幫的主幹,然後我們去『照顧』一下他們!」謝文東想到這回收魂幫很奇怪,為什麼不把自己在新青年傷人的事告訴警方,雖是自己這邊有理,但畢竟出手太重,警方會追究責任的。想著,謝文東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姜森也覺得奇怪,如果收魂幫恨謝文東的話,沒有理由不說的。 謝文東猜道:「除非他們怕暴露太多自己的事,引起警方的注意,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但大概應是這樣。在醫院裡,看那隊長說話的樣子好像也不知道被抓的幾十號人是收魂幫的。」 姜森說道:「據說收魂幫平時挺老實的,沒人見過他們做非法買賣,沒有理由怕引起警方的注意啊!真是傷腦筋!」 「呵呵,不管怎麼說,他怕引警方的注意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老森,要好好攪和他一下!」謝文東笑說。 姜森點頭答應:「東哥,這你放心吧,好不了他們!」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攪和歸攪和,但不能露出黑帖!要知道我們在這裡還有一個大敵——猛虎幫,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在H市,恐怕就麻煩了!現在還沒有勢力和他們對著干」 「嗯,我知道!東哥,中午和王國華見面時如果談不攏,我們是不是直接就……」姜森伸出手掌做個切的動作。 謝文東托腮深思。半晌道:「不行,太冒險!如果談不攏我就先和他做『朋友』,早晚會有機會的!」姜森默默點點頭。 中午,謝文東等人準時到了飛騰酒店門口,老遠就看見劉中遠站在門口左右張望。 見謝文東等人到了,劉中遠迎上去,滿臉帶笑說:「東哥,你可來了!等你好久了,快裡面請!」 姜森在旁問道:「王國華到了嗎?」 「他早到了,快等半個小時嘍!」說著,把謝文東等人讓了進去。上了二樓,劉中遠推開一間包房的門,向謝文東笑道:「東哥請!」 謝文東向房間裡看去,裡面的人不下二十號,餐桌正中坐著一位滿臉大鬍子的人,謝文東在新青年見過他,正是王國華。哈哈一笑,謝文東走了進去,姜森和文姿緊隨其後。 劉中遠趕快幫大家介紹,指著謝文東說道:「王哥,這位就是東哥,在J市可是有一號的人物!」王國華看著謝文東覺得眼熟,自己應該見過他,可是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劉中遠沒有看到王國華臉上的疑惑,指後者對謝文東說:「東哥,這位就是新青年的老闆,王哥!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以後互相還要多關照啊!」 聽了劉中遠這話,謝文東和王國華同時笑了笑,兩人握握手,王國華最先問道:「東哥的大名兄弟久仰,只是我好像感覺我們以前見過?!」 謝文東暗笑,這樣的頭腦怎麼也能混出名堂來?臉上沒有表現出瞧不起的意思,笑說:「可能是小弟長的太普通了,誰見了我都說這樣的話!」 王國華哈哈一笑,打量謝文東,感覺他說的沒錯,是太普通了,去掉心中疑問。兩人寒暄幾句,分賓主落坐。 王國華對手下說道:「去找服務員上菜,有什麼好酒儘管上,今天我要和謝兄弟好好新近新近。」旁邊一人點頭出去。然後又對謝文東說道:「老弟雖年輕可不簡單啊,你在J市的事我也略有耳聞,當真是位少年英雄啊!哈哈!」 謝文東客氣說道:「王兄在過獎了。早聽說你為人豪爽,在H市是有一號的人物,今天一見果然不假,以後在H市還請多多關照!」 這話讓王國華很受用,大笑道:「哈哈!兄弟實太在客氣。我在H市這麼多年還算混出點名頭,關照談不上,以後互相多幫忙合作嘛!」 王國華對謝文東這個人不怎麼熟,知道一些都是劉中遠告訴他的。特別知道謝文東是賣毒大戶後,決定要和此人多套近乎。王國華在H市有三家場子,但是白粉卻沒有好的來路,賣方要不太貴,要不就是質量太差。看著別的場子財源滾滾,他眼睛早紅了。也正因為這點,才答應和謝文東見面。 兩人隨便聊著無關緊要的閒話,王國華瞄見謝文東身後站著的文姿,眼睛一亮,暗說好個可愛漂亮的女孩,自己玩過女人無數,這種類型的還真沒碰過。指著文姿說道:「老弟,這位是……」 謝文東暗中冷笑,此人果然是色鬼!笑道:「她是我的『影子』!」謝文東故意說得不明不白,令王國華很是猜疑。不知道謝文東所說的影子是什麼意思,手下?保鏢?還是他的女人…? 剛要再說什麼,服務員把酒菜端了上來。王國華暫時把此事放一邊,招呼謝文東喝酒吃菜。眾人邊吃邊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國華切入正題道:「老弟這次特意讓中遠把我約出來不會是只為了讓大家在一起吃頓飯吧!」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是。王兄以知道兄弟是在J市混的,但畢竟是小地方,難上大場面!次此兄弟想在H市混點名堂出來,但苦無立足之地,希望王兄能幫這個忙!」 劉中遠沒敢把謝文東盯上新青年的事告訴王國華,所以王國華沒有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疑惑道:「兄弟想讓我幫你找個場子立足?」 謝文東搖搖頭,直言道:「說實話吧,我看上王兄在H大北側的新青年迪廳了!」 王國華及其手下聽後,臉色同是一變,沉下臉說道:「老弟打算要搶我的場子了!?」他的手下紛紛把手向後腰摸,只要王國華一下令,就能把謝文東剁了。姜森和文姿也都小心的暗摸武器,以防不備,要真是動起手來就先下手為強。 房間內暗流滾滾,硝煙的氣味集聚上升。劉中遠這個中間人被擺在中間左右為難,看看雙方,急得頭頂的汗『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謝文東和王國華對視一會,突的哈哈大笑,後者一呆。謝文東笑說:「王兄說的是哪裡話!我還要你多多關照呢,怎麼會搶你的場子?」 王國華面容微緩,問道:「那老弟的意思是…?」 謝文東說道:「我是想把新青年迪廳買下來!」 「賣下來?」王國華有些驚訝,好大的口氣。面帶微笑道:「老弟,你既然對新青年感情趣就應該知道它的情況。位置好就不用說了,在附近找不出第二家同等規模的迪廳。這裡可是我收入的主要來源啊,要是兄弟買去,我的來錢道可就斷了!這事我看以後再說吧!」王國華很看中新青年,正如他所說,新青年是他主要收入的地方,他怎能輕易賣給別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二章 暗懷 謝文東見王國華不是故意太高身價,有些不甘心道:「王兄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我給的價錢不會低的!」 王國華笑道:「老弟,別的事都可以商量,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新青年就像我的命根子!這麼說兄弟你懂了吧!」 謝文東問道:「如果我出二百萬呢?」 王國華聽了一哆嗦,二百萬??這真是個誘人的數字。低頭深思,他不是傻子,既然謝文東能出到二百萬買這個地方,更說明新青年的潛力,價錢雖很高,但說什麼也不能賣!如果加以時日,有了上等白粉,認為新青年能幫他賺幾個二百萬也說不定!想罷,王國華搖頭說:「兄弟開的價的確很誘人,但我還是不能答應。老話,新青年是我的命根子,說什麼都不能賣,我想兄弟不會介意吧!」 謝文東心中暗罵,沒想到外表大大咧咧的王國華如此難纏。新青年自己是要定了,王國華這個人得想辦法除掉!臉上卻笑嘻嘻說道:「王兄太客氣了,生意不成仁義在嘛!我希望不要因為此事影響我們的關係。小弟是真心想和王兄交個朋友!」 王國華哪能知道謝文東暗動了殺機,見他這麼說十分高興,拍著謝文東肩膀道:「好!兄弟是爽快人,我就喜歡和爽快人交朋友!以後兄弟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哥哥幫忙的儘管說,咱哥倆一起在H市打天下!哈哈!!」 謝文東笑容滿面道:「是啊!以後有王兄的幫忙,小弟在H市自然會順利的多!」 其他人見這兩位這麼說,紛紛鬆口氣,摸著武器的手也放下。 最高興的要算劉中遠這個中間人,急忙給二人倒滿酒說:「這就對了嘛!生意不成,大家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以後兩位聯手,還怕在H市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謝文東和王國華同是大笑。二人各有心計,謝文東打算先穩住此人,和他多親近,抓住機會就下手,不留痕跡的做掉他。王國華知道謝文東對毒品有門路,這正是他現在缺的,和謝文東搞好關係,鈔票等著自己大把的拿呢! 二人乾了三杯酒。王國華故做不經意說道:「兄弟,聽中遠說你在J市毒品生意做的極大,可有此事?」 謝文東先是一楞,看了看假裝不在意的王國華,心中暗笑一聲,此人在自己面前玩心機呢!那就奉陪他。笑道:「現在黑道難混啊,如果不用這個賺點錢,別說打通上面的關係,就是連小弟都養不起了!」 王國華聽後深有感觸道:「是啊!***,現在黑道賺點錢還真***難,上面的關係不照著點,幾天就垮台,但是這錢也真是不少頂啊!」說著,歎了口氣,又問道:「兄弟的貨肯定不錯吧!要不怎能在J市獨佔熬頭呢!」 謝文東道:「別的我不敢說,在純度方面嘛…別說J市,就算是在全省也找不到第二份!」 王國華心臟狂跳,兩眼發光急問:「那兄弟進貨價是不是很高啊?」 謝文東把他的表情看在眼中,笑說:「貨是從一位老朋友那裡進的。價格當然不會太高了!」說著,伏在王國華耳邊細聲說:「價格只和市面上三流貨一個價!」說完,哈哈大笑。 王國華咽口口水,疑惑道:「是這個數?」王國華伸出兩跟手指,然後又伸出五跟手指。 謝文東哈哈一笑,搖頭不語。 「那…那是…二二零?」王國華不敢相信道。 謝文東笑道:「實話對你說吧,只要二百!」實際謝文東從麻五手裡取貨只用一百八,這麼說只是留下餘地。 王國華驚訝道:「兄…兄弟,這,不大可能吧!純度高,價格才這個數。賣貨的那個人是不是瘋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老朋友。他給別人可都是少二百八不賣的,只有給我才這個價。要不我在這方面如何能稱霸J市呢!我一個月在這方面能賺這個數!」謝文東攤開手掌,在王國華眼前晃了晃。 王國華知道他說的是多少,對謝文東眼紅不以。想要從謝文東那裡弄點,可剛拒絕過他新青年的事,又不好意思張嘴。猶豫半天沒有說話。 謝文東見了猜出個大概,主動說道:「我不知道H市的市場怎麼樣,但是應該也和J市差不多。王兄,我們既然是朋友了,自會相互照應。如果手上缺貨,儘管開口,兄弟會盡力幫你的!」 王國華聽完,騰的站起身,劇烈的反應反倒把謝文東嚇一跳。王國華把謝文東拉起來,心中萬分激動,覺得此人性情中人,豪爽之極!自己剛拒絕他,現在反而會幫自己,要是換了旁人早走了。摟著謝文東肩膀說道:「兄弟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這一陣我真上火了,看著別人轟轟烈烈的大賣白粉,我***連毛都撈不到一跟。兄弟能幫我,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以後咱倆就是鐵哥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過個幾年哥哥我賺了點錢,別說把新青年賣給你,就是送給兄弟我也不會眨下眼睛!」 過個幾年?謝文東心中冷笑,可惜自己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但仍客氣說:「有王兄這話兄弟的放心了。只是我苦無場子,在H市乾瞪眼啊!實在不行我也只好回J市了!」 王國華如何能放謝文東這個貨源走,急道:「兄弟別急,讓我想想!」考慮一會,靈光一閃,自己不正有個破迪廳不想要了嘛!正好賣給他做個順水人情!急忙說道:「我看這樣吧,我在DL區還有一間迪廳,位置雖是一般,但客人還是不少的,兄弟如果不嫌棄我就把那裡賣給你!你看怎麼樣?」 謝文東聽後心中暗喜,他現在主要是想在H市找一個能落腳的地方,具體能不能賺錢到都在其次,新青年當然是最佳,一是有潛力,二是離學校較進,自己去得方便,三是那裡的顧客都是大學生,容易發現現在需要的人才。謝文東也不想一輩子做混混,向白道發展是早晚的事。 聽了王國華這話,謝文東自是十分興奮,臉上仍有些可惜的痕跡:「唉!那好吧!不知道王兄的這間迪廳多少錢賣給小弟?」 王國華以為謝文東還對新青年的事耿耿於懷,不好意思道:「這個價錢嘛…兄弟你看著給吧。只要不讓我陪了就好。那兄弟給我白粉的價格,你看……」 謝文東道:「王兄,我給別人貴了能給你貴了嘛?這樣吧,小弟只從中提十快錢的成,王兄看怎麼樣?」 王國華喜悅無法言表,還故意大方說:「哎?兄弟,你也不用太客氣嘛!哈哈!」 兩人約定明天去王國華另一間迪廳去看看。王國華對於白粉還要在考慮考慮,具體第一回進多少貨過幾天再告訴謝文東。兩人互留下手機號,便於聯繫。 這頓飯局從中午吃到下午快五點。正事談完後,王國華高興,酒又沒少喝。最後終於趴到桌子底下,謝文東雖喝得也不少,但還清醒,故裝親近,幫王國華的手下將他送回家。到了他家後,和他老婆別有用心的閒聊一會,完全是無話找話,謝文東故意裝得和王國華是最好的朋友,大讚王兄夠意氣,也夠爽快,是個難得的好人。這到是讓王國華的老婆對他印象深刻。 謝文東出他家出來後,和姜森又商量良久,決定明天就讓三眼過來,直接帶一批白粉。等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謝文東站在寢室門口,恨意由然而生,自己應該如何對付出賣自己的人?謝文東搖搖頭,推門而入。眾人都在,或是玩撲克,或是在看書。見謝文東回來後,老馬問道:「小七,你去哪了?昨天怎麼一夜沒回來?黃蕾找過你好幾次了!」其他人也奇怪得看向他。 謝文東沒有說話,站在寢室中間,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定在老大身上,後者正坐在床上,拿著水杯喝水。臉色卻極難看,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謝文東。 謝文東緩緩走到老大旁邊,盯著他對老馬說:「昨天晚上,我陪三十幾號人在玩一種老鼠抓貓的生死遊戲!」 其他人聽了哈哈大笑。老四笑道:「小七,你真能扯蛋。陪女朋友就說陪女朋友的,我們也不會笑話你!還編了一個這麼好笑的借口。」「是啊是啊!……」「還老鼠抓貓呢。我看你抓女朋友的……」 只有老大默默不語,聽謝文東說完,手抖了一下,杯子裡的水灑出少許。 謝文東別理其他人,對老大說:「老大,我還沒有吃晚飯呢。你陪我去買點東西吃吧!」說完,轉身走出去。老大默不作聲跟在後面。 到了外面小操場上,謝文東站住,頭也沒回說:「為什麼把我的行蹤告訴收魂幫那些人!」 老大楞住,半晌道:「小…小七,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謝文東回過頭,眼神冰冷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或許是他們逼你的,但是你知道嗎,我昨天差點就死在他們亂刀之下。別的我實在不想多說什麼了!」 謝文東心裡第一次有了猶豫,既想做而又不願意去做的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三章 反殺 老大眼睛有些濕潤,懦弱道:「小七,我對不起你。但…但那是他們逼我的。昨天中午我從食堂回來,他們有五六個人把我抓住,說要是不把你的行蹤說出來就殺了我。當時我好怕,就把你經常從側門回來的事告訴了他們。我真得沒想到他們要殺你,我……我…你能原諒我嗎?」 謝文東長吸口氣,看見老大充滿內疚、軟弱的面孔,謝文東想起初中時期的自己,和現在的老大又有什麼區別!都是一樣的膽小,一樣的懦弱。自己能把老大再怎麼樣,打他?罵他?或者是殺了他?謝文東苦笑一聲,黯然說:「我回來的時候,心裡默默做了決定,不管是誰出賣我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老大聽後心中一顫,想起謝文東在迪廳前打架時狠毒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嚇得說不出話來。謝文東歎口氣:「這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希望沒有下一次。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比別人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留下楞在那裡的老大,謝文東走回寢室,心中對收魂幫的恨意愈深。此事,謝文東沒有對寢室裡其他人提起,大家如果知道了,老大在這裡就住不下去了。謝文東還是有些憐憫之心的,當然,也是因為他在老大身上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 第二天,謝文東和王國華去了DL區看那家迪廳。位置還算可以,只是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家,競爭的很激烈。王國華主要精力也沒放在這裡,生意有些慘淡。 謝文東查看了一會,搖搖頭表示不太滿意。王國華抱歉道:「兄弟,這裡的生意是淡了點。大不了我在價錢上向下壓壓。」其實王國華早把這間迪廳當成累贅,能不陪錢賣給謝文東當然是最好了。 謝文東興趣缺缺問道:「王兄,那你說多少錢吧?」 王國華想了想,咬咬牙道:「你看六十萬怎麼樣?」 姜森在旁聽了感覺還算公道,這個價差不多是成本了。謝文東向四下看看,搖頭說:「這裡生意不行,我買下來還不一定能不能賺錢呢。」 「得了,咱們都是兄弟,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五十五萬怎麼樣?」 謝文東心中暗笑,他怎會差這五萬快錢,講價是做個樣子給王國華看的,讓他覺得賣了這家迪廳他會合適。六十萬的價格已經很令人滿意了。謝文東深思好久才為難道:「好吧。就五十五萬,我買了!」 王國華說道:「兄弟你看什麼時候把手續辦了?」 「這個不急。王兄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就什麼時候辦!」 「呵呵,我看選天不如撞日,我們下午就辦了吧!」 這正合謝文東本意,點頭答應,然後說道:「對了,明天我朋友從J市過來,還帶了一批貨,讓王兄看看我們貨的質量怎麼樣!」 「啊!那太好了!兄弟,明天…明天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貨到了你就來新青年找我吧!哈哈!」王國華只是聽謝文東自己說純度高,但沒有親眼看見心裡還是沒有底。能看到貨樣當然是高興了。 兩人有談了一會才各自離開。回學校的路上,姜森問道:「東哥,咱們什麼時候動他?」 謝文東笑道:「不急,我在等機會!」 下午,謝文東和王國華二人把合同、過戶手續、公證都一一辦好。拿到錢的王國華很是高興,好像也把謝文東當成自己人了,要拉著他去吃飯,但謝文東婉言拒絕。 深夜,H市N區東部,武哥手上打著石膏,鼻子上貼著藥布,身上的傷剛有些好轉就跑到夜總會鬼混。帶了四五個小弟,叫了五六個小姐喝悶酒。自從被謝文東打傷後,上面對他的發現很失望。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在幫會中的地位直劇下降。平時一些幫會中的小頭目見到自己還客客氣氣的,現在連鳥都不鳥了。 五哥越想越生氣,眼睛瞪的渾圓,鼻子直哼哼。旁邊給他倒酒的小姐下了一跳,不小心把酒濺到他褲子上。武哥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下可找到機會。揮手給小姐一個耳光,大罵:「草你媽的你瞎了,往大爺腿上倒,你***找死啊!」 小姐被武哥打到地上,捂著臉嗚嗚哭。其他的小姐趕快上來勸阻,別武哥幾下扒拉開,對坐在地上的小姐猛踢兩腳。「媽的,賤人!賤人!……」 這裡的騷亂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紛紛側目。夜總會的經理走過來,後面跟著六七個彪行大漢,大喝一聲:「住手!」 武哥轉頭看向經理,撇嘴道:「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媽的,你這裡的小姐是白癡啊,***把酒都倒我褲子上了,你說咋辦吧!」 經理剛要發威,但他身後的一人看輕武哥長相,心中微驚,伏在他耳邊道:「大哥,這小子是收魂組的頭目,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小姐得罪他們!」 經理聽後點點頭,微笑道:「呵呵,這事是我們不對了。這位老大,人也打了,給兄弟點面子,算了吧!」 武哥晃晃腦袋,看看地下呻吟的小姐,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對手下人說:「我們走!媽的,來這JB鬼地方,真倒霉!」武哥又對經理說:「這次老子就給你面子!以後注意點!」說完,和手下揚長而去。那經理站在原地氣得直咬牙,真想上去扁他一頓,但是怕給幫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好忍下這口氣。 武哥罵罵咧咧的帶著手下走出夜總會,剛走出不遠,從路邊漆黑的胡同裡猛得竄出數名黑布蒙嘴,手拿片刀的人。招呼沒打一聲,上來就砍。武哥反應最快,雖有傷在身,仍勉強躲過迎面一刀。他手下可沒有那麼好運,瞬間被砍倒數人。 一個梳學生頭的人拎刀直奔武哥,到了近前飛快砍出一刀。武哥嚇得嚎叫一聲,翻滾出好遠,算是躲過。沒等他爬起身,那人以到眼前,伸刀直刺。武哥盡力閃避,但還是慢了。片刀直刺近他的鎖骨下側。 「哎呀!」武哥痛得大叫一聲,頭頂的冷汗辟里啪啦落下來。看著蒙面人顫聲說道:「你…你是誰,有種的報個名!」 那人把嘴上的黑布拉下來,平淡道:「我說過,你不佩知道!」 武哥張大了嘴,指著他說:「是…是你!」看清對方的面孔暗暗叫苦,看來今天難過這一關了。 此人正是謝文東,把刺近武哥體內的刀身搖了搖,冷笑道:「很高興你還能認識我,但你犯的錯不可原諒!」說著,手臂用力,硬生生將片刀拔出。武哥痛得悶哼一聲,差點暈過去。見謝文東舉刀又要刺,反射的就地一滾,閃到一旁。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滾開後迅速爬起,向不遠的夜總會跑去。 謝文東暗罵自己大意,提刀追過去。 怎奈求生的慾望激發了武哥全部潛力,跑得飛快,和謝文東始終保持五步遠的距離。武哥到了夜總會門口,心中大喜,只要進去就等於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對方再大膽也不敢在那麼人面前行兇。剛要進去,門口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一個女人,和武哥撞個滿懷。 武哥被震得倒退一步,身子連晃。謝文東乘機敢上,毫不猶豫,一刀刺進武哥的後心。武哥張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和自己相撞的女人,心裡充滿了不甘。諷刺的是女人正是剛剛被他打過的那個小姐。 謝文東雙手握住刀把,將刀拔出,武哥的屍體緩緩倒下去。謝文東的手下緊跟著到了,對他小聲說:「都解決了!」謝文東點點頭,看看地上發愣的小姐,微笑道:「我希望你什麼都沒看到!」 小姐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見他向自己笑,不自覺的大叫起來。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對手下使個眼色,大步離開。 一個人黯然說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因為你是笨死的!」邊說邊提刀向那小姐走去…… 只一個晚上,收魂幫內數名頭目被殺,究竟是何人所為,收魂幫查不出一點線索。黑道傳聞更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有,其中一個觀點大多數人都很認同,H市黑道又有新幫會入侵!但不知道為什麼是收魂幫這麼倒霉,被神秘幫會給盯上了。有些經常被他們欺負的小幫會,更是拍掌叫好。 這一夜對於收魂幫來說絕對是有史以來最難熬的一晚。當他們全城搜索神秘幫會時,謝文東和姜森正坐在學府賓館的標間裡開心的對飲美酒,悠閒談論H市黑道的局面! 第二天近中午時,姜森把一臉笑容的三眼接到學府賓館。謝文東早以在房間裡等候多時,見三眼進來,挺身而起,兩人同時伸開雙臂摟住對方,不用說一句話,彼此之間的情誼自然流露出來。 良久後,謝文東拉三眼坐下。三眼是最早跟著謝文東打天下的一批『元老級人物』之一,和他的感情之深自是不用說。雖只有十數日沒見,心中仍是想念萬分。謝文東也是如此,但二人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說話。有時候,知己之間的一個眼神傳達的意思,勝過千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四章 鬼胎 三眼最先笑道:「這次來的時候,老肥說什麼都要跟來,最後我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抬出東哥你才把他壓回去,我臨來時這小子還踢了我一腳!呵!」 「這小爽!」謝文東搖頭苦笑,「家裡那邊的兄弟們都還好吧!」 三眼拿出煙,點頭笑道:「好的很,一各個整天閒著無事,滿大街亂逛。還好大家都沒忘了你臨走時說得話,沒有惹事生非。不然啊,哈哈!!J市早亂套啦!」 謝文東想起那幫兄弟,忍不住笑出來。三眼問道:「東哥,我聽老森說有個叫什麼收魂幫的偷襲你,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把大致情節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三眼聽後臉色難看,從後腰上拔出兩把銀白色的手槍,放在茶几上,怒聲說道:「***,東哥你說吧,咱們怎麼收拾它!還有,我幫你帶來這兩把槍,用來防身吧!」 謝文東和姜森相視一笑。姜森說道:「三眼,昨天晚上,東哥和我做了四名收魂幫的頭目。草他***,算是先給他們一個教訓,以後再來找東哥的茬,我們接著殺!」 三眼搖頭說:「這樣不爽,暗殺幾個人算什麼,要幹就幹大的!他們有沒有場子,到時我們把它的場子一把燒了多爽!」 姜森聽後沉思細想,喃喃道:「這話說得可也對。但是我查到的情報中說收魂幫只有一個場子,人數卻在三千以上,他的場子可能不大好偷襲吧!」 三眼聽後『撲哧』笑了,說道:「這怎麼可能?老森,你的情報也有出錯的時候吧。三千多人一個場子,他們都吃屎不吃飯啊!怎麼可能呢?」 姜森臉紅道:「我的情報當然沒有錯,…」隨後,把收魂幫的事一五一十和三眼說了。三眼聽後大拍一下桌子:「草他奶奶逼的小鬼子,以前打跑的是軍隊,現在又回來了黑社會。草!」轉頭對謝文東說:「東哥,小鬼子在咱這不得人心,乘機干他一傢伙,說不好還會得到大家支持呢!」三眼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對曰本沒有一點好印象。 謝文東把玩著三眼帶來的手槍,這槍他不陌生,三年前打搶猛虎幫的情景還依稀記得,當時他就十分喜歡這兩把槍,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用上,現在它們可以從見光日了。謝文東握槍指向窗外,「啪!」嘴裡發出模仿槍的聲音。「收魂幫、猛虎幫、彭書林、王國華,我不管是誰,不管他是曰本的,俄羅斯的,還是中國的,只有阻礙我前進的,我都會把他打碎!」謝文東雙眼冒出精光。 三眼姜森二人同是一楞,看著謝文東入神。沒錯,這就是謝文東,在他的心中沒有正與惡,只有朋友和敵人。如果是前者,你可以感到很幸運了,如果是後者,只要還活著,謝文東這三個字將永遠是你摩擦不去的噩夢。 下午,謝文東帶著三眼等人到了新青年,見到王國華後寒暄幾句就被請到二樓一間類似辦公會議室的房間。剛進屋,王國華就等不急問道:「兄弟,貨帶來了嗎?」 謝文東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透明口袋遞給他,笑道:「這是樣品,你看看吧!」 王國華急忙接過來,打開後倒在掌中一點,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猛的想起自己不明白這些,不好意思的向謝文東笑笑,把小口袋給身後一手下查看。那人明顯是熟悉毒品的人,用小手指甲稍微粘了一點,先是嗅了嗅,點點頭,然後放入口中。過了五秒鐘,那人吐口唾沫,向王國華伸出大拇指,點頭說:「是上等貨!」 王國華聽後面臉燦爛,問道:「和『老鬼』的貨比起來怎麼樣?」 那人想了想說道:「相差無幾!」 謝文東奇怪道:「『老鬼』?他是什麼人?」 王國華拉謝文東坐下,嘿笑說:「老鬼也是賣毒品的!據說他是金三角的聯絡員,這次特意到北方找客源。只是價格太貴了,媽的!要我二五零不講價,說我進的少,就這個價。他***,現在有兄弟在我也不用鳥他了,哈哈!」 謝文東心中一動,問道:「這『老鬼』真是金三角的?」 王國華琢磨道:「我看是不假,就看他帶著那幾個手下吧,各個都是高手。說句兄弟別笑話的話,當年我也練過一段,看人還是很準的,他那幾個手下確實非一般人能比。他說他這回來就是為了找大客戶的,好像白粉帶數十近,媽的,真是畜生啊!」 謝文東大腦飛速旋轉著,好一會才問:「這人他住哪啊?」 王國華心中靜高興白粉這事了,想也沒想說道:「住在市外西郊區,那有個叫『為民』食品場的廢棄廠房,他們就住在那裡!」王國華接著奇怪問道:「兄弟問這幹什麼?」 謝文東沒有回答,問道:「他們為什麼不住在市裡,怎麼找到那裡的?」 王國華說:「好像他們中有幾個是國家通緝犯,不敢住在市裡人多的地方。那個破廠房嘛,好像是他們無意中發現的!兄弟,你究竟要幹什麼?」 謝文東心中有了計劃,張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國華手下沒有說話。王國華是個明白人,對其手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然後疑惑的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伏在他耳邊,小聲說:「王兄,這是一次機會啊!」 王國華不明白,納悶問:「什麼一次機會?兄弟說明白一點啊!」 謝文東笑道:「老鬼是金三角的,咱這裡是中國最北面,他們對這裡不可能很瞭解。我們就乘這個機會把他…他們做了,搶走他們帶來的貨!神不知,鬼不覺,嘿嘿!根本猜不到我們頭上。王兄你看如何?」 王國華聽後倒吸口冷氣,低頭深思不語,心中反覆琢磨謝文東的話。 謝文東乘熱打鐵,接著說:「而且他們所在的是郊區,人煙稀少,只要我們做了妥善的安排,就沒有人會知道。王兄,想想那可是數十斤的上等貨啊,價值千萬!有了這筆貨,還怕不能發展?再說你在市局還有門子!到以後你成為H市黑道大哥,兄弟還要多多依仗與你呢!」 王國華聽著有些動心,但他不是傻子,在黑道混了這麼久,頭腦還是有過人之處的,謝文東雖然說得有理,但是他總覺得有不妥之處。「這倒是個好注意,但是萬一逃掉一人,把消息抱到金三角……我這腦袋可就保不住了,金三角是些什麼人兄弟也應該是明白吧!」 謝文東故裝猶豫,一咬牙道:「王兄,我和你一起去!咱倆聯手,保證一個人也跑不掉!」 「什麼?你和我一起去?這個……」要是謝文東和他一起行動,王國華自是放心不少,但還是有些猶豫。 謝文東急忙道:「做兄弟就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我和王兄一起去定會盡全力,決不放跑一人,萬一金三角要是知道了,那兄弟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人的慾念是可怕的,當它戰勝理智時就表現的更加明顯。 王國華聽後覺得有理,心中感動,拍著謝文東肩膀道:「嗯!好兄弟,我沒有看錯人,果然夠義氣!」 謝文東說道:「人生短短數十年,難有奮力一搏的機會!只要這次我們成功了,H市未來就是我們的!機會難得啊,失去了會後悔一輩子的。」 見王國華還有些舉棋不定,謝文東故裝自語道:「我說這一陣收魂幫怎麼蠢蠢欲動呢!」 王國華驚訝道:「什麼?收魂幫也要動手?」 「我看是的。今天收到消息說收魂幫正在瘋買軍火,十有八九是為了『老鬼』手上那筆貨!」謝文東簡直就是信口開河,收魂幫買沒買軍火他上哪能知道。但這回真被他蒙對了,收魂幫今天確實大買軍火,倒不是因為什麼老鬼,而是昨天晚間有數名主幹被殺的事。 王國華聽了站起身,不在猶豫,說道:「兄弟,這事得當機立斷!咱哥倆就干他一傢伙,成功了要什麼有什麼,要是失敗了……也沒什麼說得,今天就擬訂一份計劃,不能讓收魂幫搶在先機!」 謝文東心裡『升起國旗』,異常喜悅,大聲道:「就是,收魂幫是曰本人支持的幫會,在我們中國的地盤上,要搶也得是我們搶,還輪不到他們曰本狗!」這話說得夠大義,表情也夠激憤,王國華見後對謝文東更加放心,畢竟愛國的人沒有幾個是小人。最主要是他的貪慾以起,畢竟那是轉手就能賣掉的上千萬東西,誰見了不眼紅!「哈哈,沒有想到兄弟還是相當愛國的嘛!哈哈!」 三眼和姜森對視一眼,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倆最瞭解,暗笑東哥要是拍電影一定勝過那些影帝。 由於王國華去過那裡,對那的地形很還算瞭解。謝文東不放心,另有目的,讓他派人一定把附近查得清清楚楚,並畫出詳細的草圖來,這樣在安排上方能萬無一失。王國華心中暗讚謝文東腦袋夠聰明,有了他的安排,再加上自己的補充,一定能馬到成功。到時自己有了錢,加上市局還有自己的老丈人坐陣,一統H市黑道是早晚的事。想到能和當初四爺一樣威風,王國華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他的表情謝文東盡收眼底,心中冷笑:希望你的美夢做得時間長一點!王國華心中也有算計,如果成功後,謝文東提出和自己分贓,乾脆就把這小子一起幹掉。 二人各壞鬼胎,商量良久,才告一段落。謝文東臨走時說道:「王兄,草圖最好明天就能畫出來,到時我再過來一起研究!還有,王兄千萬不能把這事傳出去,對誰都不能說,不然……消息外露大家都活不成。最後嘛,你還得暗中挑選一些忠心能幹的人,計劃先不要對他們說,到我們臨出發前再告訴他們。我們必須要小心啊!」 王國華連連點頭,讚歎道:「兄弟的心思果然周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到幹事那一天,誰都別想先知道!」 謝文東放心的點點頭,轉身和三眼等人離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五章 預謀 二人各壞鬼胎,商量良久,才告一段落。 謝文東臨走時說道:「王兄,草圖最好明天就能畫出來,到時我再過來一起研究!還有,王兄千萬不能把這事傳出去,對誰都不能說,不然……消息外露大家都活不成。最後嘛,你還得暗中挑選一些忠心能幹的人,計劃先不要對他們說,到我們臨出發前再告訴他們。我們必須要小心啊!」 王國華連連點頭,讚歎道:「兄弟的心思果然周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到幹事那一天,誰都別想先知道!」 謝文東放心的點點頭,轉身和三眼等人離開。 等他走後,王國華忙了起來。先是派出親信,讓他把西郊那間破廠房所在地形,四周的環境詳細查一遍,但不能被裡面的人發現。然後再找熟人購買一批軍火,加上他私藏的一些,數量可也不少。這期間王國華腦中不停的思索哪些手下對自己忠心,甚至還找個小本子,把值得信賴人的名字一一記下。 謝文東也很忙,先回學校轉了一圈。然後馬上到學府賓館和三眼、姜森二人開個小型會議。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三眼聽後,大讚這個計劃好。姜森把謝文東所說的計劃反覆研究一遍,認為不妥的地方提出,和謝文東商議改進。一直到傍晚,三人終於從房間裡出來,到樓下餐廳吃了一頓大餐。一是為三眼接風,二是祝計劃能成功。 第二天,王國華給謝文東打了電話,讓他馬上過去。謝文東和王國華見面後,後者從辦公桌抽屜裡那出一個大本夾,打開後裡面是一張詳細的手制地圖。 謝文東暗笑,接過本夾細看。紙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看在眼中,暗暗印在腦海裡。過了一會,謝文東閉眼想了一遍,和紙上對照無誤才把本夾還給王國華。 王國華以為謝文東在根據地形想計劃,沒有打擾他,等謝文東把地圖還給他時急忙問道:「兄弟,有好的辦法嗎?」 謝文東問:「王兄,你能籌集到多少人?還有『老鬼』手下有多少人?」 王國華想了想,說道:「對方人數不會超過六人。我能找到十五六個身手不錯,對我忠心的兄弟!兄弟,你能帶多少人去,不用太多,只要可靠一點的,這樣能把握一些!」 謝文東點頭道:「這沒有問題,我出十個人應該夠了吧!」 王國華連連點頭,出於私心,他並不想讓謝文東帶太多人,怕成功後謝文東來個黑吃黑中的黑吃黑,帶十個人應該是在自己應付能力之內。對於王國華心中想的,謝文東早算到了,故意不好意思道:「我剛來H市,沒有帶太多人來,出十個是我的極限了,王兄不會怪我吧?」 王國華安心道:「這麼說不見外了嘛!我們一共出二十多號足夠了,再說還是突襲,就算是神仙也難逃!哈哈!」 謝文東點頭表示同意。 接著兩人開始按地圖所畫開始佈置。王國華手下從正面攻擊,謝文東手下側從後面突擊,堵住破工廠的先後兩門,裡面的人不可能逃出來。二人又把細節商量一遍,覺得再無漏洞。王國華怕夜長夢多,決定和謝文東明晚動手。對於這個謝文東沒有意見,只是對王國華說道:「要在凌晨動手才好。這時人的警惕性最低,容易成功!」 王國華認為不錯,點頭道:「好,就按兄弟的意思,我們凌晨三點『幹活』!」 「嗯!」謝文東道:「明天白天王兄最好讓兄弟們休息一白天,晚上才有精神嘛!」 「對,兄弟說得有道理!」 又閒聊了一會,謝文東起身告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謝文東和三眼二人坐車直奔西郊。王國華所說費舊工廠的地址,謝文東早以記在腦中。到了西郊後,謝文東心中算計快要到了,讓司機停車,和三眼下來。等的士走遠後,二人才快步向工廠走去。 這裡以前是食物加工廠,廠房並不大。三眼推了推破舊的廠門,竟然沒有鎖。二人走了進去。三眼目光掃向四周,或許太久沒有人來的關係,院子裡亂草雜生。廢棄的機器擺在院子角落裡,上面佈滿深紅的鐵銹述說著它的滄桑。 三眼轉頭小聲說:「東哥,有人好像在看我們!小心!」三眼並沒有看見有人在觀察自己,只是一種直覺。 謝文東呵呵一笑,大聲說道:「是金三角的朋友吧!兄弟是來做筆大買賣的!」聲音過後,院子裡沒有任何反應,仍是一片寂靜。謝文東的手緊貼腿邊,稍有不對就可以直接拔出後腰上的銀槍。 二人向廠房走去,大門關著,剛走到門口,裡面傳出「光當」聲,謝文東二人腳步一頓,互視一眼,三眼大步向前,用力推門。 「咯吱、咯吱」大門發出刺耳的叫聲。門剛推開一半,兩把槍從裡面伸出,頂在三眼腦袋上。 三眼微楞,抬頭一看,握槍的是兩個彪行大漢,光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成塊狀。一人上下看看三眼,再看眼後面的謝文東,把槍向上晃了晃。三眼明白他的意思,慢慢把雙手舉高。這時裡面又出來一個大漢,伸手在三眼身上仔細檢查一遍,收出兩把手槍。然後又向謝文東走去,見他還楞在原地,把腦袋仰了仰。 謝文東歎口氣,即來之則安之吧!雙手舉起。那人同樣仔細的把謝文東銀色雙槍搜出。拿在手中細看,眼露驚訝之色,暗道一聲:好槍!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然後轉身進了廠房。 氣氛有些壓抑。從始至終對放都沒人有說一句話,還把槍搜走了。三眼有些擔心,回頭和謝文東對視一眼,撇下嘴,眼睛傳神:他們不會殺了咱倆吧? 謝文東看明白了三眼的眼神,呵呵一笑,搖搖頭。後者對謝文東從沒有過懷疑,見狀鬆了口。 等了快十分鐘,剛才搜身那人走出來,對謝文東二人說道:「你們可以進來了。」說完,轉身又回去了。 三眼見他這個樣子氣得暗罵一聲:神氣你媽個蛋!和謝文東走進廠房,門口的兩個大漢拿槍跟在他倆身後。裡面空曠曠的,機器大多都賣掉了,還有一些沒人買的都搬到院子裡。牆角處的地面鋪了幾張蓆子,上面有毯子,謝文東猜想那應該是他們睡覺的地方。廠房正中放了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滿臉橫肉的中年人。身後站著三名雙手背在身後的大漢,搜槍那人正在其中。 謝文東上前見那中年人緊盯自己,不甘落後,毫無畏懼的抬目看去。中年人心中暗讚一聲:不錯!好氣魄! 謝文東首先開口道:「你是『老鬼』?」 「呵呵!」中年人笑道:「沒錯,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希望你最好不要是警察!」 謝文東說道:「我叫謝文東!」 「謝文東?」中年人搖搖頭,大聲說:「這名字很陌生,沒聽說過!」 「哈哈!」謝文東大笑:「現在你聽見了。希望你能記住,因為這個名字對你以後很重要!」 「哦?」中年人含著笑意看著他,說道:「為什麼對我很重要,說說理由!」 「因為叫這個名字的人,會給你帶來很多錢,包括能保住你的命!」謝文東傲言道。 中年人站起身,來到謝文東近前,盯著他說:「雖然你給我的感覺不像是警察,但是我十分不喜歡你說話的態度!要不是看在你也是黑道的份上,我早一槍崩了你!」 謝文東微笑得貼近中年人道:「你不能!因為我說過我能帶給你很多錢,還能保住你的命。不要把我的話當玩笑,我從不和不是我朋友的人開玩笑。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我對你絕對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中年人看著謝文東半晌,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顫聲說道:「講講吧,你是如何對我重要的,如何能給我帶來錢的,如何能保住我的命的,如果你沒有合理的解釋,那麼,今天你就不能活著出去了!『小兄弟』!」中年人特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的語氣。 謝文東聽了面無懼色,緩緩道:「等你聽完我說的再做決定吧!」 「…………」 入夜,對於王國華與謝文東來說,這都是一個難以平靜的夜晚。謝文東和王國華等二十多號人在新青年迪廳在做最後的商量。王國華的手下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犀利糊塗的三更半夜被老大叫到這裡,而且還有十數名陌生人,更是摸不著頭腦。 王國華和謝文東談完,對兄弟大聲說道:「明天凌晨三點,我們要去做一筆大買賣,如果成功了,你們每人會有五萬元的獎金,如果失敗了,可能連命也保住。你們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眾人互相看看,五萬元對於這些小混混來說不是小數字,再說他們平時都是王國華的心腹,依賴他慣了,略微猶豫一下,便齊聲道:「我們願意跟著老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六章 陰殺 王國華滿意的點點頭,轉頭自豪的看向謝文東,像是在說他也是一號人物,有一批忠於自己的手下。謝文東暗自為這些人感到可惜,面帶笑容向王國華伸出大拇指。 王國華哈哈一笑,對眾人說道:「好了,現在大家都去睡覺,等到時候我叫你們。去吧,上樓找地方!」然後對謝文東說:「兄弟,你也讓你的人上樓睡會吧!」 謝文東向一旁的姜森點點。姜森對手下兄弟道:「你們跟他們上去睡覺吧,別睡的『太死』嘍!」眾人點頭答應,隨在王國華的手下一起上樓。 王國華對謝文東說道:「以後榮華富貴就看今天這一把了,哈哈!」王國華一想明天凌晨的行動,有些緊張,心臟劇烈的跳動。 看見他緊張的樣子,謝文東拍著他的肩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用擔心,人在一輩子有些事情早以注定,你躲也是躲不掉的!」謝文東是有感而發,像是在說他自己,接著又補充道:「比如說王兄你注定要有明天這個轉運的機會!」 王國華聽了心裡微寬,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謝文東一跟,兩人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吸著。王國華問道:「這事太重大,兄弟頭腦聰明,想想還有沒有漏洞了?」 謝文東暗說囉嗦!低頭認真深思一遍,十分確定沒有漏洞,當然他所想的漏洞非王國華想的漏洞。搖頭對他說道:「放心吧王兄,這回真是萬無一失,沒有失敗的理由!哈哈!」說完,謝文東笑了起來。王國華也傻呵呵的跟著笑,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早被謝文東算計其中。 過了一會,王國華說道:「兄弟先去睡會吧,要不凌晨該沒有精神!」 謝文東到是真有些倦意,點頭答應。 凌晨一點,王國華最先醒過來,把眾人叫醒後,聚集在一樓場地中。對其手下道:「我知道你們在猜測一會是什麼行動,現在我告訴大家,我們要去偷襲金三角來的『老鬼』,大家都記得,到時不要手下留情,對方只有六個人,不能留下一個活口,不然不只我保不住命,你們的小命也難保,都知道了嗎?」王國華長出口氣,看看眾人的表情,接著道:「我說過,這次成功後,好處少不了大家的,以後我成就了大事,你們也會飛黃。我王國華沒有騙過你們吧,說到定能做到!」 一人站出,大聲說:「老大,你不用說了,只要你一句話,不論去哪我都跟著!」其他人紛紛表態,願意前往。王國華看著眾人,有些激動道:「好!好兄弟!從今以後大把的鈔票在等著我們賺呢!」 謝文東見狀,對王國華還有有點敬意,畢竟在駕御手下方面有過人之處。 王國華從迪廳裡拿出一個黑色皮包。打開後,裡面都是五四手槍、片刀等武器,還有兩把簡易的微沖,只是製作很粗糙。王國華把槍一一分給手下,讓大家檢查一遍。眾人接著槍,他們對這東西不陌生,或多或少都玩過,紛紛拿出彈夾,上堂,打空槍,感覺手中武器的性能。 王國華對謝文東說道:「謝文東,你手下人用不用?」 謝文東笑道:「多謝王兄,我下面的兄弟都有準備了!」轉頭對其手下點點頭。姜森帶頭,紛紛拿出武器,手槍、匕首樣樣不少。 王國華笑著點點頭,心中對謝文東的實力又上升一節。王國華讓大家湊都一起,把地圖放在中間,攻擊計劃詳細說了一遍,然後開始分工,等一切都辦妥後,最後對大家說:「最後再說一偏,不能有一個活口離開!現在出發!」 一行二十多人從新青年出來,這時兩點多一點,整個城市都在寂靜之中,連路上的車輛都異常的稀少。眾人上了早以被王國華安排在門口的麵包車,直奔西郊而去。 到了西郊,這裡更是寂靜荒涼,人煙稀少,連來往的車輛都難見到。當然,眾人對這種情況相當滿意,月黑風高殺人時嘛!到了那間廢舊的食品廠不遠,車子停下。眾人紛紛下車,拿出武器,不用說話,都按著計劃行事。 姜森帶著手下向謝文東點點頭,悄悄繞到廠子後面,謝文東、三眼、文資跟著王國華等人一起行動。有謝文東跟著身旁,到是讓他放心不少。眾人接近大門,從兩邊的院牆翻身進入。 院子裡安靜無聲,卻散發出濃重的死亡氣息令人喘不上氣。王國華不喜歡這種感覺,擔心的看向謝文東。後者都是一臉的輕鬆,微笑著向他點點頭。王國華心中稍安,帶頭向廠房走去。漆黑色的鐵門緊緊關著,王國華用力慢慢推開,只開了一個小縫,看見裡面鎖了一把大鎖頭。 王國華回頭向眾人暗示準備攻擊,退後一步,掏出手槍對著裡面的門鎖就是一槍。 「砰!」劇烈的響聲在寂靜的夜晚無疑如同一聲巨雷響起,震得樹上休息的麻雀唧唧喳喳亂飛。王國華開完槍沒有停留,用力推開大門,其手下更是拿著手槍向裡面衝去。他們早把地圖熟悉的瞭解,對於『老鬼』幾人所住的地方心裡清楚。直向牆角處殺去。 果然地上似乎有人在蓋著毯子休息,這些人二話不說,抬槍就是一頓亂射,槍聲響成一團,毯子被打得都是窟窿。 王國華見偷襲成功,心中狂喜,拿起槍來跟著一起射。回頭對謝文東說道:「兄弟,成功了!」可是後面一個人影後沒有,謝文東三人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王國華突感不對勁,對手下大喊:「住手,都給我住手!」 眾人聽到喊聲停止射擊,疑惑的看著他。王國華大步走向『老鬼』幾人休息的地方,將毯子踢開。下面哪裡有人,放的都是破衣服、棉被等物。王國華腦袋嗡了一聲,暗呼不好!大喝:「大家快退,我們上當了!」說完,不理眾人,向大門飛奔而去。 只是近來容易出去難,三眼站在門口,手握雙槍,指著向自己跑來的王國華。王國華到現在才有些明白過來,看著目露凶光的三眼,心中一顫,想也沒想,舉槍準備向三眼打去。但是他太慢了,當他舉槍的同時,三眼手中的槍聲響起。出堂的子彈擊穿了他的前胸。 這聲槍響如同一個信號,廠房四周出現數人,對還楞在原地的王國華手下展開屠殺。只一輪槍響,就有數人中彈倒地。其他人方入夢初醒,分找掩體躲藏,但空曠的廠房裡哪有掩體,不時有人應聲躺下。 姜森一手拿槍,一把反握匕首,衝在最前方。有三個王國華手下向他這邊跑來,還以為他是自己人,大喊:「兄弟,這是圈套,快跑…」沒等他把話說完,姜森抬手一槍讓他的腦袋開了花。 另兩人驚訝的看著姜森全無反映。姜森面帶冷笑,速度不減,繼續向前走,抬手又是一槍。一人張著大嘴,眉心處出現一個圓圓的窟窿,眼睛死盯著姜森,神色是那麼的不甘心,彷彿是在問為什麼! 最後一人終於反映過來,剛要抬槍,姜森以走到他身旁,一手摟著那人脖子說道:「兄弟!對不起了!」同時另只手裡的匕首刺近那人心臟。血液從匕首的血槽中『咕咚』流出。 姜森拎著手槍,見倒地仍沒有死的人就上去補一槍。他心裡是這樣解釋的:我是在做善事!結束一定得死但是卻苦苦掙扎沒有死去人的痛苦,這就像在做和醫生一樣高尚的事! 王國華帶來的十多名所謂的精贏,只一會工夫,全部倒地。 『老鬼』臉上粘著血星向門口走去,大笑道:「文東!出來吧,都解決啦!你可真是膽小鬼啊,一打起來你倒躲的快!」 「哈哈!」一陣笑聲從大門後傳出,謝文東悠閒的走出來,緩緩道:「我是瓷器,怎能和瓦罐鬥!」手中拿著銀槍,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王國華身旁,後者還沒有斷氣,身子在本能的抽搐,眼睛含恨盯著謝文東道:「為…為什麼,我有對不起你嗎,為什麼要害我?」 謝文東蹲下身,可憐得看著王國華,慢語說:「王兄,你沒有對不起我。但是…你要知道,這個社會本來就是人吃人的,更何況是黑社會,誰聰明誰稱雄,你那種打打殺殺,有膽就能闖天下的思想已經落伍了。」 王國華心有不甘,虛弱道:「你…你早就算計我了是嗎?」 謝文東點點頭,現在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笑道:「我的格言就是誰擋我的路我就殺了誰!我給過你機會,我說要二百萬買你的新青年,可是你沒有同意。既然這樣,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話也說得明白了,希望你能安心的去了!」 王國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留戀,他還有上百萬的家產,還有數不清的情人,想到自己就快要這麼死了,眼淚流了出來。最後狠聲說:「謝文東!你夠狠,也夠陰!但是你今天做的事會讓你永遠無法在H市立足!」 這點謝文東找想過,也正因為這一點,謝文東才費了如此大的周折除掉王國華這個人。謝文東哈哈大笑道:「沒有人會知道是我殺了你,明天黑道就會有傳言:王國華謀財暗算金三角老鬼不成,反被其殺害!哈哈,王兄,快要死的人何必再為世俗的事費心呢!」說完,謝文東拿槍頂住王國華的腦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七章 壞壞 王國華瘋狂的怒吼,只是發出的聲音卻是微弱沙啞的。「謝文東,你這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早晚有一天,上天回收拾你這惡魔的,你別高興的太早,老天會懲罰你的!」 謝文東低頭逼近王國華扭曲的面孔,狠聲說道:「上天?我告訴你上天是什麼。我就是天!我說的話就是理!誰敢不從只有一個下場!」說罷,謝文東站起身,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啪~~~~~~~」點點血星濺到謝文東的褲子上。 銀槍射出子彈的速度很快,王國華哼也沒哼一聲,就這樣犀利糊塗被謝文東結束了。成為謝文東人生道路上的一塊踮腳石。 「嗯!好樣的!夠狠也夠毒!哈哈,我喜歡!」老鬼拍著手走過來,心中卻是暗驚,此人不只是聰明而已,而且做事陰狠,不留餘地。對謝文東這位年輕人很是佩服。老鬼知道謝文東以後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也許正如他所說,能給自己帶來很多錢!對於這樣的人才,老鬼沒有理由不緊緊抓住。 「文東老弟,此人也算是我幫你解決了,咱們是不是該談談生意了?」老鬼看著謝文東說道。 謝文東收起槍,點頭道:「當然,別的不用說了,只說說你給的價格吧!」 老鬼笑道:「好,爽快!我也不客套了。我是想和你做長期買賣的,價格自不會貴了。一百八!怎麼樣,夠低了吧!」 謝文東搖頭:「價格是夠低了,我讓你看看我的樣品!」說著,向三眼揮下手。 三眼從懷中拿出小口袋,遞給老鬼。老鬼打開弄出一點,用手指抿了抿,又放在鼻下仔細嗅嗅,疑惑的看著謝文東道:「我不知道這貨你是從哪裡弄到的,但卻是上等好東西,和我們的不相上下!」 謝文東笑道:「這是從哪裡來的就不用說了,我只是想告訴你的是,這貨我同樣是花一百八買的,如果和你給的價格一樣,我就沒有必要捨近求遠了!」 老鬼看著謝文東半晌,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話,但是謝文東雙瞳如同深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他低頭深思,喃喃道:「這貨的價格已經是夠低的,如果他是『二手人』應該掙不了多少錢了!」 謝文東掏出煙,悠閒的吸著,等待他的決定。老鬼想了良久,咬咬牙,剛要說話,見謝文東悠閒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故意為難道:「這個…我給這個價格已經很低了,我們金三角給別人…哎!哎!你怎麼走了?」 謝文東沒等說完,轉身向外走。老鬼本想抬高下身份,滅滅他的威風,沒想到謝文東啥也沒說就要走,急道:「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這樣吧,我降二十,可以了吧!」 謝文東仰頭想了想,搖搖頭,還是要想外走。 老鬼氣得直跺腳,大喊:「謝文東,我給你一百五!!」最後幾個字是發顫音出來的。見謝文東定住回頭向他笑,氣道:「說!你能要多少,你最好不要耍我!不然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我要這個數!」謝文東伸出手掌。 老鬼看著,納悶道:「五公斤?」 謝文東搖搖頭,笑道:「後面加個零!」 老鬼聽完差點氣吐血,大聲罵道:「謝文東,你***在耍我是不是?五十公斤?你有什麼實力能吃下五十公斤?」老鬼對謝文東的勢力不是很瞭解,五十公斤的白粉數量是多少他很清楚,在整個金三角能要這個量的幫會組織是很多,但是在中國東北,這個數字簡直就是天文。他不相信謝文東能做著這麼大,更不相信謝文東能拿出這麼錢! 謝文東淡然道:「我有沒有這個實力不是你說得算的!嘿嘿,以後我會要的更多,就怕你們沒有貨!」謝文東的毒品買賣越來越大,以J市為中心,向周遍縣鎮擴散。由於他的白粉價格公道,最主要是純度高,沒有人能和他競爭,也沒有人敢和文東會競爭。麻五給出的貨以逐漸滿足不了文東會的需求,尋找新的來源是早晚的事。金三角正好是替代麻五的最加選擇。 老鬼看了謝文東半晌,後者不像是在開玩笑,仍有些猜疑道:「你真的要五十『公斤』?」老鬼特意把公斤說得重一些,怕謝文東弄錯了。 謝文東翻翻白眼,大聲說道:「沒錯,就是五十公斤!一百斤!」 「行!我沒啥說的了。只要你能要得了這些,我就給你一百五的價!」老鬼自豪道:「你也就是遇道我了,不然你走遍全中國也找不到這個價!」 謝文東心中的喜悅自是無法言表,既找個了把握的貨源(金三角的信譽好),又拉上一坐大靠山。自己以後就是老鬼的大客戶,也可以說是他的財神爺,他自然會對自己多加照顧!還有一點值得高興的事,自己可以甩掉麻五這個討厭的人,實現三年前的諾言:幫金蓉報仇!其實這只是個小事,換了別人早以忘記了,但謝文東卻記得清楚,他說出的話很少有不能實現的。 謝文東向老鬼伸手道:「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老鬼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這個是自然!只要兄弟能源源不斷的要貨啊!哈哈!」 「我看我們來談談你現在帶著的這筆貨吧!」「好的,正合我意啊!哈哈!」 原來昨天謝文東和老鬼見面後,直接就對他說王國華要殺他搶貨。老鬼剛開始還對他的話懷疑,後來謝文東對他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晚上你得注意了!偷襲時間會頂在凌晨。 老鬼還是將信將疑,他是金三角的,王國華這個人他見過,不像是有這麼大膽的人。謝文東沒有再說什麼,離開前告訴老鬼,凌晨他和王國華回來,讓老鬼多做防備。如果是騙他,以後誰老鬼處置。等謝文東離開後,老鬼見謝文東不像是說謊,而且既然知道自己是金三角的,謝文東也沒有這個膽敢騙自己。所以他不敢大意,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第二天凌晨,當王國華和謝文東進到廠院時,提早做了防備的老鬼看得一清二楚,確認謝文東沒有騙自己。以後的事就是剛才那一幕。 第二天,王國華的死訊傳出,在H市也算引起不大不小的轟動。但是對於警方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大案子。不管怎麼說死了十多口人是不多見的,最主要王國華是副局的女婿,誰敢不盡力查案。最後所有線索的矛頭直指老鬼,但此時早以人去樓空,哪裡能抓到。警方本想發出通緝令,但老鬼早以是全國通緝的要犯了。 H市黑道到是沒有幾個同情王國華的,黑吃黑是被黑道所痛恨的,暗罵王國華丟了H市黑道的臉,死了也活該。 此事沒有一個人懷疑到謝文東身上。 從頭到尾謝文東一直在告訴王國華此事關係身家性命,千萬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而王國華也確實覺得謝文東說的有道理,從沒對任何人談起。直動行動當天,王國華才把此次行動告訴了十幾個和他一起去的心腹。結果這些人都永遠也說不出這個秘密了。 這件事可以說是謝文東從頭到尾一直都算計其中,把握得毫無漏洞,而且最終還和金三角拉上了關係,找到貨源。沒有讓任何人懷疑的殺死王國華。 當王國華出殯那天,謝文東也去參加。王國華的老婆對謝文東還有印象,依稀記得他和自己丈夫是好朋友,曾送過喝醉的丈夫回家,與自己聊了很久。當在火葬場進行遺體最後道別時,謝文東伏棺流淚,大呼:王兄死的冤枉啊,兄弟定會為你報仇。 雖說沒有人相信這個年輕人真的能為王國華報得了仇,但是見他痛苦哀歎的樣子,都忍不住落下眼淚,王國華的手下知道謝文東這個人,雖老大跟他認識沒兩天,但兩人平時確實很親近,沒有感覺到謝文東悲傷的有些過份,好心的把他拉起,勸道:「謝兄弟,算了吧!你就讓老大走的安心一些,別哭了!」 安心?王國華如果做了鬼,見到我這樣得氣成死鬼!謝文東心中暗笑,表面上卻悲哀道:「王兄如此一個性情中人就這樣去了,叫我怎麼能不感傷啊!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王兄……」說得,謝文東又哭了出來。 王國華的老婆見謝文東這個樣子更是悲哀,兩眼一翻,背過氣去。周圍家屬急忙把他扶住,H市副局劉德欣也在場,女婿死了,女兒成了寡婦,他心裡更是萬分難過,扶住女兒,老淚縱橫。 謝文東早就注意到這為五十多歲,身穿便裝的中年人。猜想次人應該就是王國華的老丈人了,自己還要和他多親近,為以後打個好基礎。想罷,謝文東走過去,對劉德欣說道:「大叔,你是王大哥的爸爸吧!?」 劉德欣轉頭看看謝文東,見是哭得最傷心的那個人,哀歎一聲,點點頭。 「我聽王大哥經常說起你,我知道你是副局長,一定要抓住兇手為王大哥報仇啊!」謝文東悲傷道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八章 冷槍 第三卷地下皇帝第十八章冷槍劉德欣聽後老臉一紅,明知道此事是老鬼所為,但人早跑沒影了,偌大的一個中國,對方又是一隻老狐狸,去哪能抓到他去?!想著,劉德欣眼淚又流出,轉過頭默默擦淚。王國華平時對這個老丈人極是孝順,不管是出於何心,對劉德欣比對他自己親爹還好。劉德欣沒有兒子,只有這麼一個姑娘,早把女婿當自己新生兒子一樣看待。現在卻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諷刺的是他自己還是H市副局長! 謝文東見狀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好言相勸。 打這以後,謝文東三天兩頭就往王國華家跑。幫王國華的老婆忙裡忙外,兩人的關係也親近不少,稱呼也由原來的大嫂變大姐。謝文東這麼做當然是有他的目的:處好關係,買下『新青年』。 王國華火化後的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門來,希望能買下王國華的那間迪廳。王國華的老婆一個女人家,不懂管理迪廳的事,也有心出售,但謝文東從中阻撓,說什麼新青年是王哥留下來的,怎能輕易賣掉。被謝文東這一說,王國華的老婆到是不好意思賣了。 等過了一陣,新青年由於無人管理,本區的其他勢力頻頻去那裡鬧事打架,嚇得學生不敢再來,生意急劇下滑,王國華的老婆對此沒一點辦法,多次找謝文東幫忙。其實鬧事之人多是暗組成員,謝文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後來和王國華的老婆說:「大姐,新青年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會倒閉,這可是王哥的心血啊!」 (王國華的老婆姓劉,暫叫劉大姐)劉大姐皺眉道:「是啊!現在沒有顧客,生意冷淡,天天在賠錢啊,兄弟幫我拿個注意吧!」 謝文東沉思好久,面帶悲色:「大姐,實在不行也只好賣掉了,這也比倒閉好啊!我想王兄在天有靈也不願看見辛苦創的基業就這樣沒落了。再說王兄也沒有留下多少錢,把迪廳賣了也能貼補家用,一生無憂了!」 劉大姐一個普通家庭婦女,玩腦筋怎會是謝文東的對手。連忙點頭說:「是啊!兄弟,這事你幫我辦吧,我不懂這些,賣個差不多的價就成!」 謝文東心中對這位王國華的老婆的還是多少有些內疚,不好意思道:「大姐,我看這樣吧!我在H市也想做點生意,迪廳賣給我好了。我當時和王兄說過,現在王兄雖死,但我不會趁火打劫,還是出老價錢,二百萬!」 「二百萬?」劉大姐沒有想到謝文東會出這麼高的價錢,以前來買的人和她談時,給的價沒有能超過一百五十萬的。而謝文東張嘴就是二百萬。劉大姐沒什麼好說的,既然是謝文東要買,而且給的價錢這麼高,她本人是同意了。給他副局爸爸打個電話,徵求他的意見。 劉德欣沒有多說什麼,覺得謝文東這人還可以,給得又是高價,就讓劉大姐自己看著辦吧! 一切都很順利,第二天,謝文東心滿意足的得到新青年迪廳,而且第一回有坐了老闆的感覺。在H市,兩家迪廳在手,謝文東也算稍感滿意。但是上面的關係還是要搞好的,時不時去拜訪劉德欣。後者對謝文東的印象也不錯,而且出手又大方,對謝文東也算是照顧有加。很快,謝文東把自己的白粉買賣做到了H市。 謝文東把兩家迪廳都換了新名,新青年改名為新世紀,另一家改名為熱血迪廳。經過三眼一短時間的整頓,兩家迪廳的生意日見好轉,當然,三眼也體會到看管迪廳容易,管理起來卻很難。三眼從J市調來龍堂一部分手下過來幫忙。為了吸引顧客,三眼派人到處挖牆角,看見有唱得不錯的歌手和優秀的DJ,都用高價挖過來。後來,姜森不知道從哪又拉來了俄羅斯艷舞團來助陣。這確實大大增加的兩家迪廳的名望,很多人慕名而來。吸引顧客的另一方面就應該是謝文東暗中出售的白粉了。純度高,價格公道,都是其中原因。 熱血迪廳逐漸火暴,直接影響了附近另兩家的生意。多次來鬧事,都被看場的龍堂兄弟打發。最嚴重一次是深夜裡企圖放火燒掉熱血,多虧及時發現,才沒有使之毀於一旦。謝文東派姜森暗查那兩家的底細,發現一家是由一名叫曲非的人看管,沒有成立幫會。另一家是由名為煉魂幫的組織看管。前者沒什麼好說的,後者都是引起謝文東的注意。 煉魂幫在H市沒什麼名聲,甚至可以說是在黑道上沒有幾人聽過這個名。但謝文東總覺得這幫會名起得奇怪,好像和收魂幫有聯繫。這只是他的猜測,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但不管怎麼說,謝文東決定先拿這兩家迪廳開刀,確立自己在H市黑道的地位。 一日謝文東和三眼二人在新世紀喝酒閒聊,文姿坐到謝文東不遠的地方。迪廳放著柔和的音樂,有個長的很帥氣的年輕人在場中演唱《心太軟》。謝文東邊欣賞邊和三眼談關於熱血旁邊兩家迪廳的事。 謝文東說出疑問,覺得煉魂幫可能和收魂幫有聯繫,三眼不以為然道:「有聯繫又能怎樣,兩個饅頭踩一腳,沒一個好餅。要我說就把這兩個幫會都幹掉。不是說有曰本魂組撐腰嗎,看看曰本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謝文東笑問:「你知道魂組的來歷和實力嗎?」 三眼搖頭,疑問看著謝文東,喃喃道:「東哥,你知道?」 謝文東呵呵笑了。「我要是知道就早動手準備了。正因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輕易動手有可能吃虧。小心謹慎到什麼時候都不吃虧!」 三眼為難,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樣?查查魂組?」 謝文東沉思一會,搖搖頭:「恐怕不是那麼好查的,我稱問過劉德欣,他都不知道魂組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對收魂幫也知道甚少,瞭解的也基本上和黑道傳言差不多!」喝了口酒,接著說:「我想先把曲非幹掉,留著也是麻煩!」 三眼點頭稱是。「曲非就比較好對付了。實力一般,但總把我們當外地人好欺負,三天兩頭來找茬。***,就先干他了!」三眼想了想,又道:「東哥,收魂幫也不能讓他們太消停了吧,咱想辦法把他那間場子放把火怎麼樣?」 謝文東笑道:「這個可以考慮!哈哈!」 這時三眼一楞,目光直直看向門口,眼中有些迷茫。好一會對謝文東說:「東哥,你看門口那中年人,我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 謝文東聞言轉頭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身材粗壯的中年人,正向四周張望。正好和謝文東看過去的眼神對在一起,那人臉色一變,急忙轉身向外走。 他是誰?謝文東不自覺的站起身,這個人他肯定見過,在腦中有印象,可是在哪見過又一時想不起。謝文東腦袋聰明,不敢說過目不忘,但記人還是很準的。謝文東緩緩的敲敲腦袋,猛得一人面孔在腦中閃過,是他!!! 謝文東急忙對三眼說:「快追,不能讓他跑!」不管三眼聽沒聽清楚,急匆匆向外跑去。三眼沒弄明白,見謝文東出去,急忙和文姿跟在他身後向外跑,暗中還是在琢磨,此人是誰呢? 謝文東出來後,一眼看到那人正向不遠處一輛轎車跑去。急忙追趕,邊跑邊拔出匕首。那人體力不及謝文東,距離越來越進。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轎車旁,謝文東下了狠心,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也要把此人做掉!猛的向前一竄,匕首直刺那人後心。就在刀尖離那人的衣服只有三寸時,車門突然打開,裡面伸出三把槍。 謝文東眼角餘光看得真切,腦袋嗡了一聲,暗叫上當了!來不及細想,本能的就地倒下,向車底滾去。耳邊傳來三聲微弱的聲響。那人沒有被謝文東刺中,嚇得急忙進到車裡,出了一身冷汗。車裡三人見謝文東反映太快,竟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能躲過三把冷槍,心中同是一驚,暗叫可惜。這時三眼和文姿從後面趕到,大喝一聲,紛紛掏出手槍。 轎車沒有再停留,迅速開走。躲在車底下的謝文東盡量把身體伏近地面,看著汽車從身上開過,心臟怦怦亂跳,暗歎好險!頭頂冷汗也流了出來。 三眼跑到謝文東旁邊,把他拉起來,關心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搖搖頭,黯然道:「看來以後我們很難再有安心的日子了!」 三眼忙問:「東哥,那人是誰?我看像是故意吸引你出去的。這個人很眼熟,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謝文東說道:「不用想了,他是以前J市黑幫三巨頭之一的兄弟盟老大——龐建!沒有想到失蹤後來到H市了,有此人在,我們以後更要多加小心。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猛虎幫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說著,謝文東長歎一聲。 三眼恍然大悟道:「沒錯,此人正是龐建。我看過他照片!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東哥,我們這回得怎麼辦?」 謝文東冷笑道:「既然瞞不住身份就索性大幹一場。一會你叫家裡的兄弟都過來,只留下劉波和浩然看家就行!」三眼急忙稱是。 謝文東仰頭道:「我說過,誰擋我的路我就把誰打碎!哼哼,等著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十九章 重聚 當晚,謝文東和三眼姜森幾人在新世紀二樓商議。謝文東先問道:「老森,明天家裡的兄弟們就能過來一部分,你先找人把地方安排好!還有,現在不能只盯著收魂幫了,猛虎幫有可能隨時會對我們下手,派人看緊點!」 姜森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疑惑道:「猛虎幫怎麼會知道我們在H市?」 三眼在旁邊把白天那一幕簡單說了一遍。姜森一跺腳,說道:「龐建這人真是個禍害。當時他住院時我們就應冒險把他做了。那轎車裡的殺手我看多半是猛虎幫的人!」 謝文東沉思道:「這也有可能。所以我們要嚴防猛虎幫的偷襲!現在這兩家迪廳是我們在H市的基礎和立腳點,要是沒了可就不容易再找到。特別是新世紀,更不能被猛虎幫破壞了!」謝文東以有把新世紀做為幫會基地的打算。 三眼和姜森連連點頭。 姜森看看謝文東猶豫道:「東哥,我把收魂幫那家場子的地址和情況都摸清了,你看我們還打不打了?」 謝文東敲敲頭,想了想說道:「收魂幫是早晚得收拾的,只是現在我們有了更大的敵人。等過一陣看看情況如何在說吧!」謝文東是個記仇的人,只是現在他無暇對付收魂幫,在謝文東眼中,猛虎幫的威脅要大的多。 謝文東看看表,對二人道:「好了,今天就到這。等明天兄弟們來了我們在做打算!」謝文東起身離開。 走在學校的小路上,謝文東問文姿:「這陣在學校住還習慣嗎?」 文姿微楞。她敢在謝文東身邊也有一段時間,覺得此人年紀不大,但是心計之深無人可比,做事更是不擇手段。沒想到會對自己說出這樣關心的話,喃喃道:「還可以啦!只是和寢室裡的人有些合不來。」 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笑道:「沒關係,相處時間久了會好一些!」 二人一路聊著,到了謝文東寢室樓下分手。看文姿走遠後剛要轉身上樓,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 「謝文東!」 謝文東聽見喊話聲知道是誰,暗說聲麻煩!轉頭微笑看著從一邊走過來的黃蕾。 「你和女朋友出去玩了?」黃蕾疑問道。 謝文東剛想說文姿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但轉念一想,點頭說道:「是的!有什麼事嗎?」 黃蕾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勉強笑道:「我看你今天沒來上課,我把課堂筆記帶來讓你複習的。」 謝文東心中感動,接著黃蕾的筆記,說道:「謝謝你,要我怎麼謝你!」其實謝文東看不看黃蕾的筆記都一樣,但看她的臉色難看,不忍拒絕,客氣的說兩句。 黃蕾想了想,臉色燦爛道:「你就請我吃冷飲吧!」 謝文東猶豫一下,點頭說好。「你找地方吧,我對附近不是很熟!」 「你沒有帶女朋友去過嗎?」黃蕾奇怪問。 謝文東老臉一紅,文姿跟著他那有悠閒吃冷飲的時候,默默搖搖頭。 黃蕾見狀很高興,覺得謝文東和那個女生還沒有發展得太快,臉色也紅暈起來。 等謝文東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屋裡一如既往,玩撲克、看小說、聽音樂,各幹各的事,就是沒有一個學習的。老三見謝文東回來笑道:「我說小七,你一天到晚都快成散仙了,早出晚歸的,連課也不上!哈哈!」 老四邊出牌邊說:「這才叫快樂似神仙!唉,人家是有『老婆』的人啊,可憐我們幾個王老五整天在屋裡玩撲克。」 我還快樂似神仙呢?!謝文東心中苦笑,自己整天的在死亡邊緣打滾,今天要不是自己反應快,那三顆子彈早射穿心臟,到時可真的變神仙了!謝文東笑說:「我看你們不也是和咱班的女生聯繫上了嗎,尤其剛才說話的兩位,好像你倆聯繫的女生最漂亮!」 老三和老四一聽,肩膀塌下來。老三鬱悶道:「我挑的那個背著我愛上了別人!」 幾乎同時,老四苦瓜臉道:「我挑的那個原來在家裡有男朋友了!」說完,二人同是一楞,對視一眼,抱著對方『痛哭』,大呼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其實眼中卻都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笑意:原來你也被甩了! 謝文東看看二個作戲的人,暗說:真服了你倆。搖搖頭,脫衣、洗漱、上床、睡覺。謝文東很奇怪,為什麼寢室裡的人一到熄燈時都來了精神。話題更是一個接著一個,上談天文,下道地理,大到世界戰爭,小到班級裡哪個女生有可能是『雞』。最後又講到黃色笑話,聽得謝文東也忍不住呵呵直樂。最後老四說個謎語讓大家猜:什麼東西男人有女人沒有,小男孩只有一點點。女人剛開始很害怕,以後越來越喜歡。 謝文東琢磨半天,心裡想的答案其他人都說了,但老四搖搖頭,說誰都沒有猜對。謝文東想得頭痛也猜不出個所已然,翻身把毯子一蒙,開始悟教(覺)。 第二天,第三節課下課時間,謝文東剛走到衛生間,就收到三眼的電話,說李爽等兄弟們都到了,正在新世紀等他呢。謝文東從衛生間出來,心中滿是喜悅,和兄弟們以多日不見,不想念是鬼話。本想通知文姿一聲,但一想還是算了,心中著急就先去了。 等到了新世紀,謝文東直接上了二樓,走廊裡都是人,煙霧繚繞。謝文東見了直皺眉。這些人見謝文東到了,急忙把手中的煙頭踩滅,齊彎腰道:「東哥好!」 這些人多數都是一中的『人才』,看著這些雖叫不出名字,但熟悉的面孔,謝文東內心陣陣激動,向大家微笑的點點頭。會議室裡的人聽見外面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誰來了。門一開,李爽第一個蹦出來,大叫:「東哥!」三步並兩步,來到謝文東面前,一把把謝文東抱住。 謝文東同樣摟住李爽。好一會,謝文東笑道:「小爽還是老樣子嘛!」 「是啊東哥!他除了又橫向長了兩寸多,其他的還是老樣子!」高強一臉笑容的從房間裡走出來。 謝文東哈哈大笑。李爽自語道:「我又胖了嗎,我自己怎麼沒感覺出來!」他剛說完,周圍的人不留情面的大笑出聲。李爽平時對下面人都如同兄弟,和大家也都很親近,一起開玩笑慣了。 謝文東和眾人走進會議室,離開這麼久,今天終又聚在一起,大家唏噓不以。過了好一會,謝文東拍拍手道:「好了,有什麼話晚上吃飯時再聊,現在說說正事!」 會議室不大,也可以說是個辦公室。這裡文東會的主幹除少兩個堂外,其他人都以聚齊。分別是龍堂堂主三眼,虎堂堂主李爽,飛鷹堂堂主高強,執法堂堂主張研江,暗組掌管姜森。眾人聽到謝文東的話表情嚴肅起來,房間裡一片寂靜。 謝文東向姜森點點頭,後者咳了一聲,引起大家注意,緩緩把這裡的事一一講清。大家聽得心潮澎湃,時起時落。當聽到謝文東被三十號人偷襲的時候,雖知道謝文東沒事,但心也提到嗓子眼。等聽姜森說道是收魂幫做的時,罵聲四起。李爽的高音是出了名的,會議室外的人都聽得真切。總結起來李爽這句話,除了髒字就沒有別的了。 等姜森講完後,張研江疑惑道:「東哥,我看龐建未必是投靠了猛虎幫!」 「哦?」謝文東愕然,問道:「研江,你為什麼這麼說?」 「當年猛虎幫和兄弟盟都在J市的時候,其實他們並不合,大小紛爭不斷,只是『打虎聯盟』龐建沒有參加,給大家的印象他和盟虎幫是一起的。龐建沒有參加是因為聯盟由青幫組建,當時兄弟盟和青幫鬧得正僵,不參加也是理所應當的。如果龐建真和猛虎幫是一夥的,當時我們恐怕趕走後者是很難的!再者說龐建是個好面子的人,他說什麼也不會低下頭投靠以前的敵人,那比殺了他還難受!」張研江把自己分析的細細說了一遍。 謝文東聽後連連點頭,張研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問道:「研江,那你說說看他是和誰一起設的圈套?」 張研江深思一會,猶豫道:「根據剛才姜哥說的話,我倒是有些懷疑是收魂幫!」 「你的意思是龐建有可能投靠收魂幫?」謝文東不大相信,但是轉念一想,自語道:「龐建不可能加入象收魂幫這樣的小幫會,但是收魂背後要是魂組支持的話就有可能,甚至龐建以加入魂組也不一定!」 謝文東和張研江都在沉思,其他人想插嘴也插不上,暗說自己只管動手,玩腦筋的事就交給東哥和研江吧! 好一會,張研江開口道:「我們現在缺少的是情報。對猛虎幫和魂組我們瞭解的太少,輕易對其中任一個動手說不定會吃虧的!」 謝文東點點頭,他想得和張研江一樣。姜森聽後臉一紅,至於幫會情報的缺少他是脫不了干係的,起身說道:「東哥,給我三天時間,我先把收魂幫做突破口,看能不能探聽到魂組的事!」 謝文東疑問道:「老森,你打算怎麼做?」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章 殺手 姜森一咬牙道:「東哥,我想把收魂幫的主幹抓來一個。看能不能從頭目的嘴裡瞭解一些情況!」 謝文東想了想,笑道:「這樣也好,但是要小心!」 「東哥放心,這我知道!我這就去辦!」姜森覺得這一陣自己的情報搞得確實不好,對於魂組的消息所得基本上是零。這讓他在眾兄弟面前有些抬不起頭,心中難免火急。 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囑咐道:「千萬要小心,不能露了馬腳!」 姜森呵呵一笑道:「晚上我帶人回來!」 高強起身對謝文東道:「東哥,我陪老森一起去吧!正好好久沒有輕鬆一下身子了,我還想看看這收魂幫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大家聽後紛紛笑了。謝文東點點頭,問姜森:「老森,強子去幫忙沒問題吧!」 姜森琢磨一會,點頭道:「沒事!東哥,我們先走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李爽喊道:「我說你倆早點回來,我們晚上還吃飯呢!」 高強撇嘴道:「真是豬頭,就知道吃!」說完,拉著姜森閃人了。走廊裡傳來震耳欲聾的叫罵聲。 二人走後,謝文東對眾人道:「那好,大家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也都累了。領各自的兄弟去休息吧,晚上還是在這集合!」眾人點頭稱是。謝文東讓三眼領大家去事先定好的旅店休息,眾人沒有離開,只是讓手下的兄弟們先去休息,然後和謝文東聊了一些家裡最近的新鮮事。 快到中午十一點,眾人正打算出去吃飯,三眼手機響起。「喂?」三眼拿著電話大聲問,聽到電話令一頭的聲音,三眼臉色大變,急忙對謝文東說:「東哥,熱血那頭被上百名像是中學生的人圍攻,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謝文東心中一驚,冷靜道:「別慌,張哥,還有小爽,你們先帶兄弟們去援助!」 張研江警惕說道:「東哥,新世紀才是重中之中,別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 謝文東也正考慮到這一點,才讓三眼二人先過去,自己留下來。點頭說:「我知道!張哥,你們先去吧,熱血對於我們也是很重要的!」 三眼邊向外走邊說道:「東哥,樓下的兄弟我不帶走了,我打電話讓去旅店的兄弟們都回來!」 謝文東點點頭,三眼和李爽急匆匆跑了出去。謝文東和張研江留在新世紀等消息。 等三眼二人走後不久,一樓舞廳裡發生騷亂,幾個少年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扭打在一起。什麼啤酒瓶子、棍棒等物都用上了,打得有聲有色。其他人嚇得連忙躲閃。文東會的人見狀罵罵咧咧走過,給這些少年每人一腳:「他***,年紀不打就學人家打架。滾,都出去打去!」說話的人年紀也不大,但是說話卻老氣橫秋。 一個少年不買他的帳,掄酒瓶砸在他腦袋上,罵道:「去你媽的,你什麼東西!?」 這下文東會的人火了,呼啦都上來了,不管是誰砸的,把幾個少年圍在正中一頓亂踢。 這時迪廳外面走進來十多個帶墨鏡的年輕人。進來後,冷著面孔,眼睛向四周掃過。看見上二樓的樓梯後,這些人互視一眼,有個像是帶頭的微微向身後眾人點點頭,帶頭向樓梯口走去。 剛走到附近,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把他們爛住,由於迪廳正放著動感的音樂,加上場中大呼小叫的,怕對方聽不清,放大聲音道:「對不起,這裡不讓進!」 帶頭那人嘴上留著小鬍子,故意裝做沒聽見的樣子,向服務生身前移動,一臉漠然的樣子。服務生搖搖頭,伏在他耳邊大聲說:「對不起,二樓不對外人開放!」 那小鬍子突然摟住服務生的脖子,另只手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頂在服務生的前胸就是一槍。 「啊!」服務生發出痛苦的聲音,但是被震耳的音樂聲所淹沒。一人上前扶住服務生的屍體,悄悄拉上樓。一行人留下兩個人在樓梯口看守,其他人一個接一個上了樓。 這只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文東會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場中,誰也沒在意這些人的行動。 二樓有三個文東會的人把守,見有陌生人上來都是一楞,一個小頭目問道:「哎?你們是幹什麼的?」 小鬍子拿槍的手放在背後,笑容滿面沒有說話,只是上樓的速度不減。小頭目見他不像是來找茬的,反到像是自己人,但又沒有見過,他知道這陣家裡又新過來很多的兄弟,疑惑道:「你們是哪個堂的?」 這時小鬍子以上了樓,四下看看,沒有別人,心中一寬,面容也冷下來,張嘴道:「去死,中國豬!(日語)」說著,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去,連放了兩槍,一槍打在小頭目的小腹,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咽喉。小頭目沒有哼一聲,就倒地身亡。幾乎同時,小鬍子手下向另外兩人開了數槍。這些人都是訓練有速的殺手,槍槍都射中要害,另兩人也紛紛倒在血泊中。 神秘殺手放到三人後,在二樓各房間尋找目標。正巧一人從他們後面的房間裡出來,見一幫人在走廊裡鬼鬼祟祟,先是一楞,然後大聲喊道:「喂!你們是幹什麼的…?」 沒等他說完,一顆子彈射穿他的腦袋,腦門上多出個血窟窿。但是他喊話的聲音卻被會議室裡正和張研江談話的謝文東聽見。謝文東反應急快,向張研江一擺手,手指放在唇上。張研江知道可能有事發生,停止了說話。 謝文東悄悄走到會議室門邊,慢慢打開個小縫,向外瞧去。走廊裡有十數個拿槍的陌生人正挨個房間查看,馬上就要搜到會議室,地上躺著幾具屍體。謝文東暗驚,樓下的兄弟怎麼了,上來這許多人都沒有反映!難道都遭了不測?!急忙把門關嚴,向張研江小聲說:「帶槍了嗎?外面有十多個殺手!」 張研江慌忙的搖搖頭,他身上一般都不帶槍,而且認為也沒有必要帶槍,動腦筋的人不用這些東西! 謝文東歎口氣,揮揮手,示意他躲到桌子下面,而他自己拿槍,貼牆藏身在門後。 殺手終於查到會議室,先開個小縫,向裡查看,見屋內空無一人,殺手開門而入。打開的房門正好擋住謝文東的身子,殺手進屋後四下看看,沒有發現什麼,正要向桌子底下查看時,謝文東一腳將門踢開。對著進來的兩個殺手就是一頓亂槍。 謝文東的槍法他自己最瞭解,差得要命。雖是距離很進,但還是不敢大意,打出不下八顆子彈。兩個殺手身中數槍緩緩倒地。謝文東知道外面馬上有人就會進來,把會議室的大門又從新關好。拿起地上殺手的兩把槍躲到一旁,小聲喊道:「研江,接著!」 謝文東把兩把手槍扔給張研江,後者接住才想起自己只是曾在兩年前練打過幾槍…沒有給他細想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撲,撲」的聲音,會議室的大門頓時多出二十多個窟窿。緊接著,被人一腳踢開。 張研江很少有面對如此危險的時候,心臟縮成一團,突然聽見門被踢開的聲音,手不知覺的扣動扳機。「撲!」一個殺手臉上帶著疑問,眼睛還在向四下查看,但身子卻緩緩倒在地上,胸口出現個血窟窿。他是在踢開門的同時竄進來的,很難相信對方的反應會如此快,自己在剛進來的一瞬間就被人擊中。 謝文東驚訝的看看張研江,伸出大拇指,意思是:好槍法! 張研江本來發青的臉變得紅潤起來,暗道:我靠,這也行!撓撓頭,向謝文東尷尬的笑笑,眨眨眼:瞎貓撞上死耗子了!謝文東張開嘴,哈哈,無聲大笑。 樓下文東會的人聽見二樓好像有槍聲,暗叫不好!不再理幾個少年人,紛紛向二樓跑。守在樓梯口的兩個殺手快速拔槍和文東會的人戰在一起。迪廳裡的客人嚇得奪門而逃。 會議室門口,外面的殺手看見自己人剛進去就被一槍斃命,都嚇了一跳,小鬍子暗驚:『點子』好快好狠的槍!對眾人道:「裡面有高手,大家小心。快沒時間了,一起衝進去!(日)」 眾人齊點頭。小鬍子長吸口氣,一揮手。兩個殺手先滾進去,接著,又兩個殺手飛身而進。剛進來就是向四週一頓連射。這時,謝文東和張研江都躲在桌子下面,連頭都不敢露。謝文東伏在張研江耳邊細語:「一會我從窗戶逃走,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速叫援軍!」 張研江聽了急忙想說什麼,但被謝文東把嘴摀住:「聽我的,只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張研江眼睛有些濕潤,默默點點頭。 謝文東見槍聲微弱,挺身從桌子下面斜著竄出。飛在空中的身子看見房間中進來了不下十個人,手裡好像都帶著槍。謝文東身子落地後,順勢滾到窗戶前的沙發背面。身後出現了一排小槍眼。接著又是一陣槍聲,沙發被打得稀爛,裡面的棉花、泡沫亂飛在空中。 躲在沙發背面的謝文東覺得手臂和肩部同是一痛,知道中彈了,要是再不走早晚被打成篩子。謝文東忍住痛,大吼一聲,將沙發頂了出去。趁殺手一楞的時候,摀住腦袋向窗戶撞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一章 脫險 「喀嚓!」謝文東硬生生把窗戶撞個大窟窿,身子隨著破碎的玻璃片一起從二樓飛了出去。 謝文東重重摔在地面,還好樓下這裡都是土地,不是水泥的。不敢停留,忍住身上的疼痛,向樓的拐角處跑去。二樓的殺手見謝文東跳出窗外,急忙伏在窗台邊向樓下射擊。 謝文東身後地面又是一排彈孔,但終於還是跑了出去。小鬍子暗罵該死!上面下了追殺令,必須讓謝文東死,如果不完成任務回去會受到重罰。對眾人大叫一聲,殺手紛紛跳下來,向謝文東逃跑的方向追去。 謝文東跑到樓角處停住身,放眼望去四周空曠,沒有躲藏的地方,不如放手一搏。謝文東身子緊貼牆壁,雙手握槍。一個跑在最前面的殺手剛露頭,被樓角處的謝文東一槍把砸在腦袋上,應聲到地。謝文東半露著頭,對後面追上來的手下連開三槍。一人躲閃不及,大叫一聲摔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紅。其他殺手不敢在再向前衝,紛紛找掩體還擊。 槍聲引起周圍群眾的注意,看見一夥人在槍戰,這畫面只在電影、電視和小說中見過,真的發生在身邊後嚇得驚聲尖叫,四散奔逃。 謝文東只是在苦苦支撐,盡量把時間拖到救援的兄弟趕到。殺手們一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謝文東以牆角做掩體,子彈很難能打得到他。雙方開始了一段僵持時間。小鬍子有些著急,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不利,警察和謝文東的救援隨時會趕到。該死!小鬍子心中暗罵謝文東難纏,對手下道:「你們給我壓住他,來兩個人和我一起衝過去!」 手下點點頭,對謝文東露頭的牆角猛烈開火,打得謝文東不敢露頭。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正好看見旁邊一輛『四五零零』車身反光,有人影閃動。謝文東知道對方有人向自己這裡靠近,冷靜的把手槍彈夾取出,察看裡面還有多少子彈。兩把銀槍的子彈加一起不到十五發。咬咬牙,沒有露頭,只把槍露在外面,看著車身的反光,憑感覺向對方開了兩槍。 「啊~~~」聽見有叫聲傳來,謝文東心中一喜,又開了兩槍。 「哦!」又是一聲悶哼。謝文東看見車身還有人影閃動,急忙又開了三槍,可是卻沉如大海,沒有絲毫的反應。謝文東心中苦笑,快沒有子彈了!只是慢慢向後退去,全神關注的看著牆角拐彎處。 突然一個人『走』出來,謝文東本能反應的開了數槍。『咯,咯!』直到槍裡沒有了子彈發出打空槍的聲音,謝文東才停下來定睛細看。那人身上都是槍眼。但是卻沒有倒下,身後站出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人,面帶邪笑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心中一驚,暗呼上當了!原來那人早被他打死,只是小鬍子躲在他身後,把他的屍體提著向前走。也就是說謝文東最後幾發子彈是打在了死人身上。但謝文東沒有時間憋氣,小鬍子一把推開滿身是槍眼的同伴,抬槍指向謝文東。 「小子!你認命吧!(日)」小鬍子嘿嘿笑道。 謝文東不懂他的說什麼,但大概不是向自己問好的意思,心中一涼,把眼閉上。 「啪!」一聲槍響,謝文東的心一顫,冷汗順著脖子滑落。但突又覺得不對,對方的手槍都有消音器的,不可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謝文東把眼睛睜開,看見一張扭曲的面孔,腦門處開了個大拇指粗的窟窿,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小鬍子死時還沒有弄明白,是誰在旁放的冷槍。 接著,又是一陣槍響,不時傳來慘叫聲和叫嚷聲。謝文東靠著牆緩緩坐在地上,懶著去管是誰救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井底之蛙,走出J市後終於看到什麼叫做黑社會,以前遇到的那些和這些人比起,簡直就是小兒科。 一個身穿西服的陌生大漢走到謝文東身旁,問道:「你是謝文東?」 謝文東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驚,此人絕對是他見過最高的一個人,身高在兩米以上,加上膀大腰圓,皮膚黝黑,要是在深山裡見到他,謝文東會毫不猶豫一槍把他打死。因為他和黑熊沒兩樣!見他手中有槍,疑問道:「是你救了我?」那人搖搖頭。 「那你是要殺我的?」 那人又搖搖頭,沉聲說:「我們老爺子要見你!」 謝文東一楞,問道:「老爺子?你們老爺子是誰?」 「現在沒有必要知告訴你,見面你就會知道了!」那人始終面無表情,整個一機器人。 謝文東想支撐起身體起來,但是手臂上的傷口一痛,又坐下了,笑道:「你認為我現在這樣的身體還能行動嗎?」 那人看看謝文東的傷口道:「我們有車!」 「但是我過一會有可能失血過多而死去!」 「我們有醫生!」 謝文東默然,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反正應該不會是要害自己,不然就不會救他。謝文東向那人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得扶我起來了!」 那人點點頭,拉著謝文東的脖領子把他拽起來。這大漢粗魯的動作差點讓謝文東痛得暈過去,暗罵他真是豬頭。但是臉上卻露出『十分感激』的笑容,大聲說:「真是謝謝你啦!」 那人沒什麼表情,恩了一聲算是接受謝文東的道謝,扶(拉)著他向停在道邊的麵包車走去。 「東哥!」三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大步跑過來,見謝文東身上掛綵,被一大漢拉著走(其實是扶,只是大漢表達『善意』的方式太粗魯),以為他要綁架謝文東,大喊一聲,拔出手槍。來到了大漢旁邊,三眼微驚,他本來身高快到一米八零,但是和這大漢比起來差了一頭。身材上的差距嚇不倒三眼,盯著大漢正拉住謝文東的手,冰冷道:「如果你不想死得很快,就把你那該死的手放開!」 三眼對謝文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當他被後者第一次打倒的時候就有,甚至他把謝文東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只是他從沒有說過。三眼說話時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殺氣,盡乎實質性的殺氣!連謝文東也感覺到一種壓迫感,這樣的三眼他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大漢也是一楞,看著三眼沒有說話。 見大漢沒有反映,三眼又向前一步,身上的血液在沸騰,熱血充進眼睛,使眼白佈滿了血絲,紅的快放出光芒,大喝道:「我讓你放手!」 那大漢不自覺的把手鬆開,他算是第一次感覺道什麼叫真正的殺氣。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知道對方未必是自己對手,但好像自己不聽對方的命令,馬上就會被粉身碎骨一樣。這才是殺氣! 大漢臉上難得一見的露出表情,含著笑意看著三眼一會,半晌道:「你很厲害!」 謝文東聽完差點暈倒,憋了半天就憋出這樣的臭屁出來!謝文東感覺這大漢雖粗魯一些,但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扶著車身說:「張哥,他沒有惡意,我和他去見一個人!」身體的血液在他的傷口處慢慢流失,謝文東有些頭暈,大聲說:「你們在聊一會我就快死了!」 三眼聽謝文東這麼一說恢復正常,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大漢面無表情道:「兄弟,我們有醫生!」說完,讓謝文東坐進車裡。不知何時,旁邊突然出現五名和大漢衣著一樣的人,手中都握槍,小鬍子剩下的殺手就是這些人解決的。過來後向大漢點點頭,說道:「雷哥,都解決了!」 大漢點點頭,揮下手。這些人把槍向車裡一扔,四處散開,各走各的路,瞬間變成了陌生人。 謝文東看在眼裡,暗道這些人絕對是訓練有速的組織,文東會和人家比起來差得多了,來得H市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不用別人說,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是三炮進城。想罷,謝文東苦笑一聲,對三眼說:「你快去處理一下,警察應該也快到了,槍和貨都收好,別讓警察找出馬腳!」 三眼還有些不放心,追問道:「東哥,你真的和他們走?」 謝文東剛開始還有些不願意,但現在改變注意了,他要看看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要見自己的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謝文東肯定的點點頭,小聲說:「屍體不要動,等警察來在說,槍和貨千萬要藏好,快去辦!」 謝文東說話時,大漢上了車,等他吩咐完後,向三眼點點頭,讓司機開車。三眼見汽車開走後,不敢停留,組織兄弟開始按謝文東吩咐的做。 汽車裡,大漢問謝文東:「你什麼型號的血?」「AB!」謝文動有氣無力道,汽車的晃動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汽車不知開了多久,停了下來,上來兩個人,手裡提著藥箱,打開後,裡面藥品應有盡有,先給謝文東打了止痛針,然後查看他的傷口,都是傷了肌肉,骨骼沒有事,鬆了口氣。兩人乾淨利落的幫謝文東輸血,處理傷口,縫針包紮。 謝文東打得不是麻醉劑,神志未失,向兩個忙得正歡的人笑道:「謝謝了!」 過了好久,終於到了終點,汽車開進一坐位於郊區的別墅裡,謝文東卻早以睡著了。心理的緊張,身體的疲憊,血液的流失,讓謝文東無從考慮所在的環境,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當謝文東醒來時,身上還稍微有些疲憊,手臂和肩上的傷口有些酸麻的感覺。突然看見在房間裡還站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面向窗戶向外面遠往。謝文東見他頭髮花白,疑惑問道:「你是老爺子?」 那人聞聲,轉過身來笑道:「你說呢!?」 謝文東看清他的面容後大驚:「原來是您!!」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二章 驚喜 這老者正是和謝文東相處數月、教他練習太極的老人,也可以說是謝文東的師傅。這這種景況下見到老人,親切感由然而生,謝文東有種象小孩子受了委屈般想哭的衝動,鼻子發酸,眼睛濕潤道:「老大爺,你您救了我嗎?」 老者坐到他旁邊,拍拍他肩膀,欣慰道:「是我救了你!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當初我沒有看錯你,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才!」 謝文東長出口氣,把眼眶中的淚收回去,男人只會流血,沒有流淚的。疑問道:「您就是那個高個大漢說的老爺子?」 老者微楞下,知道謝文東說得是誰了,笑說:「是的!哈哈,人的年紀大了,稱呼也漸漸在改變。」說著,拉起謝文東手說道:「年輕的感覺真好啊!就像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會有大問題,要是我恐怕老命就沒嘍!」 謝文東對這老人十分尊重,從和他學太極那天起就是這樣。急忙說道:「老大爺,你還不老嘛!記得第一回見面,我都在你手裡走不過一招!」說著,謝文東想起當時和老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真誠的笑起來。 老者含笑說:「這你還記得呢!」話鋒一轉道:「你知道這次暗殺你的是什麼人嗎?」 謝文東回想小鬍子說的話,雖然聽不懂,但是知道不是日語就是朝鮮語,自己和韓國朝鮮沒什麼瓜葛,唯一就是和收魂幫的事了,謝文東肯定道:「一定是魂組派了的人!」 老者暗讚一聲,點頭道:「沒錯,他們正是魂組派來的。你暗殺收魂幫的人不要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其實魂組早就知道了。刺殺你的行動雖只有兩次,但計劃都是非常周密的,你能活著也算是運氣了!而且魂組做了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這次沒成功還會有下次,你難保哪一次就會死在他們手中。」 謝文東聽得冷汗直流,但是老人為什麼知道得如此詳細,身份一定不簡單,忙問道:「老大爺,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者哈哈大笑,突然問道:「你知道洪門嗎?」 謝文東聽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洪門?簡直就是一個傳奇性的幫會,也可以說是中國黑社會的開山鼻祖級的幫會組織,連普通人都應該聽過的,只是現在沒什麼名望了,世人大多都認為洪門早就隨著新中國的成立而消失了,謝文東也不例外,突然聽見這個名頭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問道:「老大爺,你是洪門的?」 老者站起身,望著窗外,心有感觸道:「沒錯!只是現在的洪門以非以前的洪門,面目全非了!」 謝文東搞不明白老人說這話的意思,還想問什麼,但被老者止住。「你現在體力還沒有恢復,不宜說太多話,先休息一會吧!放心在這裡養傷,沒有人敢到這裡來行兇!還有你旁邊有電話,怕你朋友擔心的話可以打電話回去抱平安!好了,我先出去,明天我們爺倆再談!」 說完,沒等謝文東反映過來,老人以轉身出去。謝文東看著關上的房門良久,歎口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有想到和自己接觸兩個月的老人竟然是洪門的,而且看來身份還不低。那他為什麼去了J市,不會只是為了教自己太極吧?謝文東搖搖頭,不再去想,那起床邊的電話打給三眼。 「東哥,你沒事吧?會裡的兄弟都快擔心死了,你現在在哪啊?怎麼連老森都查不到你的消息啊?你現在有危險嗎?」三眼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著急忙慌問了一堆問題。 謝文東呵呵一笑,一一回答:「我沒有事,也沒有危險,我這裡很安全!只是見了一位…一位前輩,你們放心吧!對了,新世紀的事警察怎麼說的?」 三眼聽完心中稍寬,笑道:「還能怎麼辦,***,我們死了六名兄弟,還傷了數人,我還要找警察去算帳呢!這H市的治安是怎麼搞的?劉德欣也來了,裝摸做樣的調查一會,沒說什麼就走了。槍和貨我都藏到隱蔽的地方,他們毛都沒發現,再說我們是受害者,能把我們怎麼樣?!」 「嗯!」謝文東笑道:「沒事就好!那些殺手是魂組的人,你們多加小心,在我沒回去前你們不能輕舉妄動,他們不是我們能輕易對付的!」 三眼答應一聲,問:「東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謝文東也不知道,模糊說:「不一定,看看情況吧!」謝文東有些累了,對三眼道:「跟大家說一聲我沒事!好了,我要睡覺了!」說完,謝文東掛斷電話。另一頭,自從謝文東打來電話,李爽就一直沒閒著,搶電話想和謝文東說幾句,但都被三眼閃開。等三眼終於不動了,李爽一把抓過電話大聲說:「東哥,你在哪?」「嘟~~~嘟~~~」「你這該死的『二郎神』,讓我和東哥說幾句話你能死啊?」 三眼拿回手機,悠栽走出房間,笑道:「你不知道長時間的高音會把電話震壞嗎?!這『九九八』可是我花了將近一萬買的呢!」說完,三眼寶貝的把手機擦一遍放在壞中。 「你這該死的……」 謝文東躺在床上沒有馬上睡覺,從口袋中拿出煙,邊吸邊思索這幾天發生的事。兩次遭人暗殺,雖都是有驚無險,但的確象老人說的一樣,難保自己會死在他們冷槍之下。魂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自己對它沒有絲毫的瞭解,但它對自己卻瞭如指掌。要如何對付它?謝文東一時想不出太好的注意。暗說也許老人能給自己答案吧!想罷,謝文東翻個身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臉上癢癢的,謝文東撓了撓,翻個身繼續睡。不一會,臉上又癢癢的,耳邊還想起『咯咯』的笑聲。謝文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張年輕美麗的面容離他只有三寸遠,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得看著自己。大眼睛的主人見謝文東突然醒來,有些微楞,臉色紅潤的退出半步,雖是低下頭,但還是用眼角的餘光不時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這時才看清,原來是個能比自己小兩三歲的花季少女,當看清她面容時,謝文東一震,好熟悉啊!半晌才說道:「你是…你是金蓉?!」 女孩看看謝文東,點點頭,臉色更紅。 「哈哈!~」謝文東暗說今天的驚喜實在太多了,沒有想到又能看見自己三年前從麻五手裡救出的小丫頭。只是時隔三年,當初的小女孩,以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謝文東挺身而起,身上的傷口還有些作痛,但是管不了這麼多了,來到女孩面前,反到不知道說什麼好。 女孩也是,紅著臉低頭不語。二人沉沒了好一會,金蓉突然想起了什麼,扶著謝文東手臂說:「爺爺說你身上的傷沒有好,不能下床的!」說著,把謝文東按到床上。 謝文東被金蓉抱住,感覺以和三年前不同了,那時她只是個小丫頭,而現在是含苞初開的少女。頭腦有些發漲,思考也變得遲鈍,奇怪問:「你爺爺是誰?」 女孩嬌笑說:「我不告訴你!」 看著女孩天真的笑臉,謝文東感覺自己年齡彷彿倒退了五年,孩子氣得拉住金蓉的手不放道:「不行!我一定要知道!」 「咯咯!」女孩邊笑邊說:「就是不告訴你!」 「這是你說的!」說著,謝文東把手伸到金蓉腋下,惹得後者嬌笑連連。不一會就投降了,喘著氣說:「我說了,我說啦嘛!」 謝文東只好戀戀不捨的把手移開。金蓉拉拉褶皺的衣服,說道:「我爺爺就是教你太極的那個老人!」 「哦!」謝文東不覺得奇怪,在金蓉出現的時候他就猜到老人和她的關係一定不一般,現在得到證實,謝文東也就明白了老人為什麼大老遠的跑到J市。只是奇怪老人的方法,是自己連續數天看見老人練太極,出於好奇才搭的話。如果自己沒有好奇,老人會用什麼方法找上自己呢?謝文東笑著搖搖頭,這也許就叫緣吧!只是老者是洪門一個重要人物,麻五在他眼裡可能連個屁都不是,他的孫女怎麼能被麻五綁架呢? 謝文東琢磨著,這時房門打開,老者帶笑走進來,金蓉連忙起身叫爺爺。老者對謝文東道:「文東,蓉蓉以前你見過了吧,呵呵,說來還要多謝你,從那個什麼麻五手中把她救出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三章 洪門 等金蓉出去後,老者對謝文東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許多疑問,聽我慢慢向你解釋。先說說洪門的起源吧。」說著,老者拉謝文東一起坐在床上。「洪門的創立要追述到明末清初,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大明江山毀於一旦,延平郡王鄭成功據守福建,抗清復明,接著渡海光復台灣,繼續抗清。在台灣創立『金台山』、『明遠堂』,『漢馨香』、『挽瀾水』,與大臣將帥結義為異姓兄弟,部卒也同時宣誓,這是洪門開山立堂之始。」 謝文東雖知道洪門是中國的元老級幫會,但不知道其起源竟然是鄭成功為復明而建,對洪門漸漸有了興趣,認真聽老者說下去。「當時洪門的秘密口號是『明大復興一』,寓『一心復大明』之意。以明太祖朱元璋的年號『洪武』為記,並以『洪英』為洪門開山祖師,暗寓『洪武門下英雄輩出』。洪門組織發展很快,影響極大,各省紛起秘密結社,先後出現了三點會,三合會、匕首會、雙刀會,紅槍會、大刀會、小刀會等抗清復明組織。同時又在道教中發展反清復明的秘密組織,創立『白門』,以後發展演變成白蓮教、紅燈照、紅槍會等組織。」 三合會?小刀會?白蓮教?謝文東暗自心驚,這些耳熟能詳的幫會竟然都是出自洪門,真有些讓人不敢相信。謝文東急忙問道:「老大爺,這些幫會現在還有嗎?」 老者笑道:「你聽我說完,洪門的事還有很多呢,像當年孫文先生與鄭士良在檀香山立『致公堂』,後來就是以『洪門大哥』的身份去到美國波士頓進行革命活動的!」 謝文東聽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連孫中山都依靠過洪門,只是歷史書上從來沒有提到過。老者接著道:「延平王成立洪門後,接著又成立青幫,後來主要在浙江和河北盛行,上海更是其中心,主要出名的頭目象葉澄衷、黃金榮、杜月笙等人。後來新中國成立後,洪門和青幫都逐漸沒落,特別是青幫,其頭目大多是國民黨的親信,受到的打擊最大,現在也找不到了。」 謝文東問道:「那J市的青幫是…?」 「呵呵!」老者笑道:「那叫什麼青幫,只是冠上青幫的名字而已!」 「哦!」謝文東暗罵自己太笨,要是真青幫的話能讓自己吞併嘛!「那以後洪門怎麼樣了?」 老者神色暗淡下來,喃喃道:「自從清朝滅亡後,洪門的政治目的已經達到,從那時開始逐漸沒落。後來新中國成立,雖沒有受到太大打擊,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還是到處受擠壓。再後來,由於內部的紛爭過於激烈,一分為二。分南北兩洪門。南北不相融,紛爭不斷,不只有多少洪門兄弟死在自家人之手。唉!洪門的輝煌已經過時了,漸漸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謝文東疑問道:「那…那老大爺你是……?」 老者道:「我是北洪門大哥,要是論起應該算是洪門第二十九帶大哥了!」 謝文東暗驚,這個曾教過自己兩個月太極的老大爺竟然是洪門老大,對其仰慕之情油然而生,急忙起身施禮道:「老大爺!」 老者擺手笑道:「你非洪門弟子,我也不是你師傅,不用和我客氣,我們只是忘年之交,哈哈!」 謝文東對老者的大氣很是佩服,心中還有疑問道:「老大爺,你既然是北洪門老大,那應該對北方的黑幫十分熟悉啊。為什麼蓉蓉被抓你不派人去救她?而且她是你的孫女,保護的人應該不少啊!」 老者搖頭道:「南北洪門是以長江劃分,以北屬北洪門,以南屬南洪門。老夫雖是北洪門,但由於東北經濟落後,我們的勢力一直沒有向那裡發展。對那裡的幫會、組織等也是不瞭解。」說完,老者歎口氣道:「我一生只有一子,本想他能接替我的位置,怎奈他從小就不喜歡黑幫的生活,嚮往著普通人的日子。到後來被我逼得急了,竟挾我那兒媳婦一起跑到H市定居。我來這裡勸過他多次,只是都無功而返,到後來我也就死心,隨他去了。到後來突然接到蓉蓉失蹤的消息我才匆匆趕到H市,四下派人打聽,可都沒有結果。只是一個星期後,蓉蓉竟然被一個學生送回,我一問方知,原來是被你所救。但由於當時洪門有事纏身,無法及時去謝你,沒想到一等就是兩年多。哈哈!」 謝文東這時心裡才明白了大概,笑道:「老大爺,如果你練太極時我沒有主動過問,你會怎麼辦,還會想別的辦法接近我嗎?」 老者聽完哈哈大笑:「文東,也許我的年紀大了有些迷信。我相信一個緣分。當我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咱爺倆有緣!哈哈!」老者話鋒一轉道:「和你相處近三個月,我感覺你的心計太深,雖然沒有在我面前表現出來。既是如此,但你救蓉蓉的過程對我印象太深了。萬惡淫為首,你當時在那種環境下沒有占蓉蓉的便宜,至少證明你的心底還知道良心二字!」 謝文東暗中苦笑。他本身就很討厭這個『淫』字,這也是文東會發展壯大到如今的程度,而沒有在女人身上賺一分錢的原因,這在其他的幫會是很少見的。二是謝文東心裡更傾向比自己年齡大點的女人,對那時只有十四歲的金蓉能產生『性』趣才怪。當然這話不會對老人說,笑道:「我想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那樣的事,恐怕連畜生都不如!」 老者聽後讚賞的點點頭道:「好!年輕人有這樣的觀念很好。色字頭上一把刀,害人害己啊!希望你以後也能做到今天說的話!」 謝文東受教的點點頭。 老者拍拍謝文東肩膀,欲言而止,最後說道:「你也餓了吧!我去叫人把飯端過來!」說著,老者走出房間。 不一會,金蓉和一個大漢走進來。大漢端著一個大托盤,上面有這種小菜,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後離開。 金蓉笑嘻嘻的拉著謝文東道:「大哥哥,快來吃飯吧!」 這聲大哥哥叫得和當年一樣,讓謝文東不自覺一呆,三年前的往事彷彿在昨天。金蓉見謝文東發愣,急忙問道:「大哥哥,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謝文東輕搖頭,微笑道:「沒有!我們吃飯吧!」 金蓉笑道:「我早吃完了。快吃吧,一會菜涼了!」 謝文東恩了一聲,見到色香味具全的飯菜,肚子真得打鼓了,坐下來斯條慢理的吃著。金蓉坐在他對面,雙手托頭趴在桌子上,笑咪咪的看著謝文東。 「看夠了嗎?在看我會不好意思的!」謝文東邊吃飯邊說,眼睛也沒抬。 金蓉聽後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紅潤,撒嬌道:「人家好幾年沒見過你,心裡想得慌,看你有什麼變化嘛!」 謝文東故做生氣道:「那你為什麼不來J市看我?!」 金蓉急忙道:「不是我不想去,是爺爺,爸爸媽媽都不讓我去的!」 謝文東知道出了這事後,金蓉的家人自會對她多加看管,怎麼可能還讓她到J市呢,謝文東笑道:「那你看我有什麼變化嗎?」 金蓉小腦袋貼近謝文東,上下左右看個仔細,半晌才道:「沒什麼變化。只是個子高一些。我喜歡高個的男生!」金蓉見謝文東含笑看著自己,突感說露了嘴,用手把臉捂上不敢看謝文東。 看著金蓉害羞的樣子,謝文東哈哈大笑,感覺她還和以前一樣,時間沒有磨去她的天真。 金蓉漲紅著臉大聲說:「不許笑!」謝文東笑聲依然。 謝文東在這裡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謝文東向老者告辭,畢竟幫會還有很多事等他處理,不能在這多住。老者也不勉強,派人送他回去。臨行前,老者把帶謝文東來的大漢叫來,對謝文東道:「他叫東心雷,是洪門弟子中頂尖高手,你現在的處境太危險,就讓他跟在你身旁,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謝文東連忙道謝:「多謝老大爺了,但是我以後自會多加小心,想來就不用雷兄的保護了!」 老人搖頭說:「這怎麼行,別看小雷長得兇猛,但是心思細膩,沒入洪門前是頂級殺手,經驗豐富,對暗殺很熟悉,你不要小看暗組的暗殺機構啊!」 謝文東想想也對,向老人深施一禮道謝。老人這回笑呵呵的接受,心中有他自己的打算。 剛要離開,謝文東的衣服被金蓉抓住,後者不捨道:「大哥哥,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再多住幾天嘛!」 沒等謝文東說話,老者笑道:「蓉蓉,讓文東走吧!都在一個城市,有空了自然會來看你!」 謝文東點點頭表示同意,再次向老者和金蓉告辭。東心雷開車先送謝文東回到新世紀。 這裡早以人滿為患,迪廳暫時停止營業。各堂兄弟其聚舞廳,叫嚷著要為東哥報仇,找收魂幫和魂組算帳。最後三眼被眾人嚷嚷的心煩,大喝一聲:「媽的,都別吵了!」說著,拿出開山刀叫道:「誰在說我劈了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四章 暗查 三眼一句話,下面全消停了。龍堂實力在文東會是最強的,堂主三眼雖說不是殘暴的人,但手段也是很黑,和謝文東一樣,說出的話如板上錠釘,從不改變。其實力大家也都見過,就算是其他堂的人對三眼還是有三分佩服,七分畏懼。 三眼發威時,正趕上謝文東走進來,見狀笑道:「呵呵,今天什麼日子,人怎麼全到這裡了。難道都沒事做了嗎?」謝文東雖是笑著說,但眾人聽了仍是一哆嗦。 三眼急忙走過來,上下看看謝文東,關心道:「東哥,傷好點了嗎?找你的是什麼人啊?」 謝文東輕描淡寫道:「好多了!找我的人嘛…」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這個以後再告訴你,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說完,謝文東把身高兩米的東心雷拉過來,對大家道:「這位以後就是我們的兄弟,名叫東心雷,是我的保鏢!」 姜森聽了老臉一紅,對於東哥受偷襲時文姿不在場很過意不去,也可以算是他自己的失職。別人雖沒有說他什麼,但是看他們的表情還是在責怪自己。東哥找來新的保鏢就更說明這一點。姜森心中難過,默默低下頭。謝文東看著眼中,他的心思哪能不明白,安慰道:「老森,這事你不用在意,那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大意。說實話我還應該向你道歉呢!至於新保鏢的事,我一會自會向你解釋。」 姜森心中感動,半晌說不錯話來。謝文東這麼說也不排除有出買人心的意圖,讓大家看看,他不是斤斤計較的小人。三國時劉備為安趙雲之心都能把自己兒子往地上摔,說幾句客套話對謝文東來說不算什麼。 東心雷暗中佩服,老爺子看上的人果然錯不了。謝文東讓各堂下面的兄弟都回去休息,今天無事。然後拉著眾主幹上樓開會。會議室的窗戶剛剛修好,謝文東摸了摸,驚險的那幕又在眼前浮現,對眾人半開玩笑道:「這窗戶不能裝得太結實,以後也許還有撞它的可能!」 姜森急忙道:「東哥,你放心吧!以後不會再有這事發生!」 謝文東向姜森呵呵一笑,讓眾人坐下,首先對三眼說:「那天的事警察沒有再過問吧?」 三眼搖頭道:「哪能呢,就算有劉德欣壓著,但也是大事,警察後來又來過兩邊調查情況。劉德欣好像說從那幾個殺手身上收出刻著『魂』字的鐵牌,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魂組的!」 謝文東點點頭道:「沒錯,他們確實屬於魂組的,以對我下了殺心!」 三眼一捶桌子,怒聲道:「這些曰本鬼子太囂張,在中國的地方還敢明目張膽的殺人。咱們死了六名兄弟,東哥也受了傷,這個仇一定要報!」 「嗯!」謝文東若有所思。 他覺得有理,抱不抱仇是小事,最主要他覺得現在生命受到了威脅,有魂組一天在,他就一天睡不安穩。必須要趁早解決掉!現在魂組已經取代猛虎幫在謝文東心裡第一大敵的地位。長出口氣,對姜森道:「老森,魂組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姜森精神一震,急道:「魂組太隱蔽,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一個這樣的組織。不過我抓了一個好像是收魂幫的大人物——一個曰本人,也許從他身上能問出魂組的事情!」 「哦?」謝文東眼眉一挑道:「此人在哪?」 姜森笑道:「就在新世紀,我把他關在倉庫裡了。那人膽小的很,以為我們要殺他,嚇得尿了褲子!」眾人一聽都樂了。 謝文東說:「那就帶他上來吧,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姜森點頭應是,起身走出會議室,不一會,姜森回來,後面有兩個兄弟拖進一個帶眼睛的肥胖中年人。謝文東看了看他,這人要是留個『衛生胡』絕對像個『太軍』。 那人被帶到後,被人一腳踢在地上,痛得悶哼一聲,眼睛慌張的四下查看。謝文東微微一笑道:「你是曰本人?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那人看眼謝文東,低頭不說話。身後文東會的人見他裝傻,向他後背猛踢一腳。「草你媽的,東哥和你說話你裝什麼死?!」 這腳力道很大,那人身子向前撲倒,肥胖的臉狠狠撞在地面,嘴鼻都流出血來。不過這一腳果然有效,那人趴在地上大叫:「我…我能聽懂,別打我!」 謝文東聽他說話的腔調一楞,沒有外國人說中國話的生硬感,而且還是地道的東北腔。謝文東逼近他,嘿嘿冷笑道:「你是中國人還是曰本人?」 那人看出他應該是這裡的老大,也就是被魂組下了追殺令的謝文東,暗中擔心自己的安全,懦弱道:「我是…我是曰本人!但是我在中國長大的,我還是喜歡中國的。魂組暗殺你不關我的事,求你放了我吧!」 曰本戰敗後,在中國特別是東北,留下大量的後裔,這些人在中國成長,數干年後,等曰本的親人回中國尋找時,大多認祖歸宗,回了曰本。這人就是其中一個,只是被魂組網絡,做了收魂幫的頭目。三眼最看不起這樣的人,管他們叫中國的蛀蟲,白吃了這麼多年中國的糧食,到後來拍拍屁股滾蛋了。三眼心中不爽,上前問道:「做曰本人是不是很爽啊?」 那人沒明白三眼的意思,呆呆的點頭,木吶道:「曰本有錢!比中國強多了,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去曰本,幫你做擔保人!」 「啊!!」三眼微笑的點點頭。那人以為他有些動心,急忙道:「我說的是真的,只要放了我,我一定幫你…」 沒等他說完,三眼揮手給他一大嘴巴,罵道:「你***什麼東西,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抓住他的脖領子,三眼貼近他的臉,狠聲道:「如果你不是還有用,我早一槍崩了你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了!」 那人見三眼凶神惡煞般的臉,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謝文東揮揮手,讓三眼把他放開,低身問道:「說說魂組的情況吧,不要有隱瞞,讓我滿意了可以放了你!如果讓我知道你有沒說的,嘿嘿,這裡的兄弟一人踢你一腳也能讓你變肉餅!」 那人咽口吐沫,看著謝文東道:「你說了你真的不殺我?」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我不殺狗,你說吧!」 謝文東這話雖是罵他,但是對於那人來說比仙音還動聽,忙道:「我說我說,我全說!」喘了一口氣道:「我本來是在中國長大的,有一對善良的老人把我養大,可後來碰巧我在曰本的爺爺得到了我的消息,我也就…」那人看到謝文東殺人的目光說不下去了。謝文東強忍怒火,咬牙道:「我讓你說魂組,不是讓你說生評!」 那人慌忙道:「是,是,是!我說魂組!居我所知魂組應該是曰本軍方左傾少壯勢力支持,和曰本山口組,以及數個大跨國企業聯合成立的。具體在中國的目的我也不太知道,後來魂組暗中收服一些小幫會為其使喚,分別是收魂幫,煉魂幫,暗魂幫!其中以收魂幫的人數最多,但裡面大多都是中國人,只有少數幾個管事的頭目才是曰本人!」 謝文東打斷道:「你也是那幾個管事的之一吧!」 那人嚇了一跳,急道:「我雖然是,但暗殺你的人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是暗魂幫派的人!」 暗魂幫?謝文東暗道:煉魂幫自己早有察覺,今天又挖出一個暗魂幫,魂組的勢力實在是太巨大,而且有那麼強的後盾在支持,自己怎樣能鬥得過他們?謝文東有些煩心,對那人道:「魂組為什麼要殺我?是因為我殺了幾個收魂幫的主幹?」 「這只是一方面,最主要是龐建說的話!龐建你也應該認識吧,他對你的為人很瞭解,魂組認為你野心太大,而且狡詐,留你這樣的人是個大隱患,就這樣殺了殺心,這從頭到尾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啊!你不會濫殺無辜的,對吧?!」 謝文東恩了一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收魂幫是什麼地位?」 那人小心問:「是中國名還是曰本名?」 謝文東氣樂了,笑道:「就說你的中國名吧!」 那人見狀一樂,心中稍安道:「我的中國名字叫徐大根!」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五章 又見 會議室的人聽了暗笑,看不出此人還有這樣具有中國鄉土氣息的名字。徐大根接著道:「我在收魂幫只是稍掌實權,主要管的財政,至於打架鬥毆的事,從來都沒有我的份!」 這點謝文東相信,魂組不可能讓他這樣沒膽的人掌握太多的實權,管理財政他還能勉強可以。謝文東心中一動,但又暗自搖頭,此人膽小如鼠,不值重用,微笑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問你,魂組的總部在哪?」 徐大根一抖,頭頂冒了冷汗,吶道:「不在中國,在曰本東京。」 謝文東逼問:「那在H市的集合點是哪?」 徐大根擦擦頭上的汗,顫抖道:「我…我要說出來你是不是會真的放過我?」 謝文東點頭道:「我不殺你!」 徐大根聽到謝文東這話,長出一口氣,他知道出賣魂組的後果,但他更知道現在不說會有什麼後果。把心一橫,暗說能多話一天是一天,低頭道:「魂組…在…DL區,火紅夜總會,三樓是主要人員會聚的地方!」 謝文東把他的頭髮抓起來,目光直視徐大根的眼睛:「你沒有騙我吧?!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徐大根大聲道:「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沒有騙你!」 謝文東盯了徐大根半晌,沒有看出毛病,鬆開手,微笑道:「很好!很好!」說完,謝文東回到坐位上,輕敲桌面。 徐大根急道:「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三眼站起身,拔出一把匕首,看了看謝文東,轉頭對他大聲道:「徐大根,你哪都去不了,別太天真了!」 徐大根驚惶的看著謝文東道:「你說的,你說會放了我的!」 謝文東笑道:「我只說過不殺你,但沒有說會放了你。」謝文東也在考慮,要把這個人怎麼辦,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能放他走,魂組如果知道定會有所準備,為自己以後的行動帶來不便。東心雷看出謝文東的難處,起身道:「讓我來解決吧!」說著,拿出一把手槍,然後從口袋中拿出消音器,邊向徐大根走過去邊緩緩裝在槍筒上。 徐大根感覺命不久已,大罵道:「謝文東,你說過不殺我的,你***…」沒等他說完,旁邊上來一人猛擊他肚子一拳,痛得他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謝文東皺眉道:「老雷,我說過不殺他!」 「哈哈!我知道,他不會死!」東心雷來到徐大根身後,後者被兩個人按在地上,手腳不能動可嘴沒閒著,把文東會在坐的眾人基本罵了一遍。東心雷把槍筒斜著頂向徐大根的後脖跟,另只手壓低他的腦袋,略微看了一下槍尖指的部位,扣動扳機。 「撲!」微響過後,徐大根的叫聲消失了,滾燙的鮮血從脖根的窟窿裡流出。謝文東看著東心雷疑問道:「你把他殺了?」後者搖頭微笑:「他死不了,我只是把他的中樞神經打折了!」 東心雷說得很輕鬆,但眾人聽了都是一驚,暗道好狠!中樞神經大家都知道其重要性,被打斷後徐大根雖然還能活著,但實際上就是個死人,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三眼不相信東心雷的打得這麼準,上前摸摸徐大根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向東心雷伸出大拇指,笑道:「雷兄果然厲害,以後還請教教小弟兩招!」 三眼給東心雷的印象很深刻,他雖比三眼大上十多歲,但是很喜歡這個渾身熱血的年輕人,客氣道:「教不敢說,大家在一起切磋嘛!」說完,二人對視大笑。 謝文東看看昏在地上的徐大根,這種效果很滿意,暗謝老大爺給了自己一個人才,對姜森道:「老森,你找別把他扔到醫院附近,也算我們仁至義盡了!」姜森點頭答應,叫人拿過一個大麻袋,把徐大根塞了進去,拖出會議室。 「火紅夜總會?!」謝文東念叨這個地方,問大家:「有誰知道那嗎?」 姜森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裡在坐的人數他來的早,消息也最靈通,他都沒聽過更別說其他人。謝文東敲敲腦袋,說道:「這個地方要查,還要查的非常仔細,更不能被對方發現!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人,但也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姜森點頭道:「東哥放心,我會小心的!」 謝文東剛想再說些什麼,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門外走進一人,恭敬道:「東哥,樓下有名警察找你!」 謝文東一楞,暗道魂組殺手的事還沒有解決嗎?真是麻煩!轉頭對眾人道:「你們先商議,我出去看看!」見東心雷要跟過來,謝文東擺手道:「不用,警察不能把我怎麼樣,你去了倒會引起懷疑!」這話不假,東心雷兩米高的大個,加上一臉橫肉,誰見了他都不會把此人劃分到好人這一邊。 謝文東悠閒的走下樓,果然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背對著樓梯站著,看背影謝文東有種熟悉的感覺。走到近前先咳了一聲,緩緩道:「你找我?」 警察聽見說話聲,轉過身來,一張美麗的面孔映入眼中。 「是你?!呵呵,不知道彭大警官找小弟何事?」謝文東開玩笑道。 原來此人正是謝文東在H大側門被偷襲時,暈倒前最後一眼看見的女警——彭玲,謝文東對她有很深的印象。彭玲看著謝文東冷漠道:「你能出來一會嗎,我有事問你!」 謝文東很高興彭玲能來找自己,心中有那麼一絲竊喜,但是看到對方的臉色,心中一涼,微笑道:「不知道大警官找我出去是公事還私事?」 彭玲一楞,問道:「公事怎樣?私事又怎樣?」 謝文東不自覺貼近彭玲,緩緩道:「如果是私事我很高興能和你出去談,要是公事嘛,對不起,我沒有空!」 「你…」彭玲被謝文東的話說得臉通紅,喘口氣道:「既有公事又有私事,不知道文東會的大哥是否能賞臉?」 謝文東心中暗怒,看了彭玲良久沒有說話,後者毫無畏懼,迎上謝文東的目光。 迪廳裡充滿了火暴的音樂,數百人擠在場中狂舞,裡面的溫度就算人不運動都會冒汗,但是在謝文東和彭玲周圍的人卻感到一絲寒氣。 過了半晌,謝文東歎口氣,暗說真是個倔強的丫頭!拉住彭玲的手大步向外走去。等出了迪廳,彭玲不自然的甩開謝文東的手,拉開一段距離。謝文東心中不爽,沒好氣的問:「現在可以說了吧,找我幹什麼?」 彭玲盯著他道:「我希望你在H市能安分守己,不要做違法的事,不然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謝文東哈哈笑道:「我是一名學生,雖說開了一間迪廳也是很正常的,我沒有做什麼守法的行為!你是警察,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所說的一切都要拿出證據,這點我想不用我教你吧!」 彭玲被說得臉一紅,氣道:「那你說,兩天前這裡死了近二十人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無辜的搖搖頭,黯然道:「死了這麼多人我也很難過,只是我不在場,並不瞭解當時的情況,你要是問我這個恐怕是問錯人了!」 彭玲臉漲得更加紅暈,半天說不出話。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的樣子,讓謝文東看得很心動,但是及時收回了自己的感情,兩人的道路不同,就算能發展也沒有好的結果,謝文東淡然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彭玲看著謝文東無辜的樣子更加氣憤,只是心中還有為他的那份擔心沒有說出口,她知道死的那些人身份都不簡單,謝文東的處境是很危險的。而且她是一名警察,也熱愛這份職業,明知道謝文東的底細,肯定他在暗中做著違法的買賣,卻又找不到證據。或許她心中期望永遠也查不到證據。 二人各想心事都沒有說話,氣氛又沉悶下來。謝文東討厭這樣,隨便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新世紀是我開的?」剛說完謝文東就後悔了,暗罵自己問得是白癡問題,她是警察,這裡又發生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查這裡的戶主。謝文東看著彭玲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彭玲見謝文東略露出天性的樣子,忍不住咯咯笑起來。謝文東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暗呼好美,也許這就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美麗。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貼近彭玲柔聲說:「你笑起來的時候比板起臉來好看多了!」 彭玲聽完羞澀的低下頭不敢看他。謝文東歎口氣道:「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談這些,說說家常,做個朋友不是很好嗎?!」 彭玲心中一震,抬頭急切道:「如果你放棄你做的事,我……」沒說完,又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六章 江湖 謝文東心中一顫,彭玲給他的感覺是跟別的女人不同的,包括高慧玉在內,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答應彭玲,自己退出黑道!但卻是要放棄自己理想,讓謝文東感覺到左右為難。他可能注定不是為了女人會放棄自己理想的人,如果真要他選擇,他寧願選擇孤單。長歎一聲,沒有回答彭玲的話,淡淡道:「我有些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好嗎?」 說完,謝文東向商業城的方向走去。彭玲隨後跟上,緩緩道:「如果警方得到你犯法的證據,我會是第一個抓你的人!」 謝文東停住腳步,仰天道:「我相信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你……」 下午,謝文東回到新世紀,眾人都沒有離開,啃著麵包喝著啤酒。見謝文東回來,李爽先發問:「東哥,你個漂亮女警是誰啊?」原來謝文東拉女警出去時,大家都躲在樓梯口那偷看,而且還看出兩人關係不一般。 謝文東搖搖頭,模糊道:「只是一個朋友!」 「朋友?東哥什麼時候交個警察……」見謝文東臉色不好,高強拉住李爽打斷他的話,轉移話題說道:「東哥,我們現在知道魂組的老巢,是不是安排偷襲一下,給他們一點教訓!」 謝文東有些心煩,坐在椅子上不語。大家都看出謝文東心情糟糕,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謝文東情緒穩定下來,暗歎一聲,命令自己不要受到女人的影響,振作精神道:「把火紅調查清楚,包括裡面的結構,一般有多少人在!偷襲是一定的,我不會讓兄弟們的血白流,更不會讓別人擋住我們的路!讓魂組知道一下,什麼叫來自中國的報復!」 眾人聽完同是一振,這才是謝文東,做事乾淨利落不猶豫,只是不知剛才是怎麼了。姜森心思細膩,看出那個女警對謝文東影響很大,暗暗做了決定,查看那女警是什麼來歷,如果東哥為了她而精神萎靡,自己就找人先把她做掉!然後再想東哥請罪。姜森不想讓任何人能影響謝文東,因為後者關係到整個幫會的存亡。在文東會這麼多年,姜森早把幫會視做自己的家了。 謝文東對姜森道:「老森,這事你去辦!」 後者點頭答應。東心雷接道:「我有幾個兄弟,對打探消息很在行,東哥,讓他們跟著老森一起去怎麼樣?」 謝文東稍猶豫一會,點頭道:「既然是老雷介紹的,應該錯不了!」然後對姜森道:「老森,你沒問題吧!」 姜森自然有些不高興,文東會偵察的事一直都是由暗組來做,這東心雷剛到就插手暗組,心中自是不爽,但謝文東這麼問他也不好說什麼,橫了東心雷一眼,大聲道:「沒有問題!」 東心雷閱歷豐富,看出姜森的心思,笑道:「老森,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這幾個兄弟和我一樣,都是干殺手出身的。這次和你一起去主要想讓你看看他們的實力,我有讓他們暗中保護東哥的意思,只是怕大家對他們還不瞭解!」 被東心雷這麼一說,姜森反倒不好意思了,撓撓頭道:「好好,我也想看看雷哥朋友的實力!」 謝文東樂了,含笑道:「現在有你和文姿保護我已經就很安全了,沒有必要把你的兄弟也拉來嘛!而且你的兄弟也應該是洪門的,沒有理由都來保護我啊!」 東心雷搖頭道:「東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嘛!老爺子為什麼教你太極?!」 謝文東愕然,這點他到沒有認真想過,疑問道:「老雷,不是因為我救過蓉蓉,老大爺想通過教我太極看看我的為人嗎?」 東心雷笑道:「這只是一方面。你要知道,老爺子其實以算是你的師傅了!洪門最講究的是禮,老爺子從沒有教過任何人武功,只有你除外。以後只要你正式拜了老爺子為師,你就是下一代的洪門大哥!老爺子雖有兒子,但他不願入黑道……東哥,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沒有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呢!」 謝文東確實沒有明白老人的意思,就算現在也是。要自己做洪門大哥,謝文東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是這樣,自然是件大好事。但他不是愛幻想的人,做事是要靠自己,像這樣天下掉餡餅的好事他並不抱太大希望。謝文東客氣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得多謝老大爺的好意了,哈哈!」 東心雷見謝文東有些不大相信,搖搖頭,說道:「東哥,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都是一個幫會的老大,你的生命以不在是自己一個人的,而是關係到其他人的存亡,所以,加強對你的保護是必須的,也是我的職責所在!」說完,拿出手機給他的兄弟打電話。 謝文東歎口氣,暗說自己以後還用上學了嗎?後面跟著一幫人,等於腦袋上掛個大牌子,上面寫五個大字:我是黑社會!謝文東有些對以後的處境擔心。 和眾人又說一會話,由於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謝文東有些倦意,對眾人道:「我先回學校消息,大家還有什麼事嗎?」 姜森連忙起身說:「東哥,兩天的時間魂組暗殺了你兩次,現在回學校寢室是很危險的,希望東哥這陣最好住在外面,這樣兄弟們保護起來也方便!」 謝文東的大學生活還沒有過夠呢,搖頭道:「老森,不用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說著,就要向外走。 三眼攔住謝文東道:「東哥,老森說地對啊,魂組不可不防,回學校住太危險!」 東心雷接著道:「魂組不是輕易放棄目標的幫會,既然你以成為他們要對付的對象,他們還會再次來暗殺。東哥你也不想寢室的兄弟和你一起遭殃吧?!」 其他人也紛紛說是。謝文東無奈的坐回到座位上,笑道:「看來你們是打算集體造反了?」 「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眾人很有默契的齊聲說道。 過了一陣,東心雷的幾個朋友終於到了。一共五個人,五個很年輕的人,四男一女。東心雷把他們引薦給謝文東,說道:「這位就是東哥,你們以後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知道嗎?」 五人齊點頭,他們見過謝文東,新世紀剩下那些殺手就是被這些人做掉的。謝文東倒是忘了,見狀感覺這五人和東心雷不像是兄弟,而像是主屬關係。東心雷一一幫謝文東介紹:「他們五人既是我屬下,又是我兄弟。分別是金眼、木子、水鏡、火焰、土山。」東心雷每指一個人就說一聲他們的名字。 金木水火土?謝文東暗說他們的名字有意思,細細打量五人。這五人長得都很普通,普通到扔在人群裡你不會注意看他第二眼。謝文東知道,普通的外表絕對是最好的偽裝。 然後東心雷把姜森介紹給五人,讓他們配合姜森偵察。等姜森領著五人走後,謝文東問東心雷:「洪門的實力有多大,門下有多少人?」 東心雷想了想道:「長江以北,除了西藏、新疆、H省我們沒有發展到,其他各省都是我們的勢力!這是幾代掌門大哥一起努力打下的江山。具體有多少幫眾我也說不大清,光是拜門的弟子應該不下兩萬!」 洪門收人嚴格,非忠義之人不要。入門得先拜過祖師爺,再喝入門酒,並且宣誓對洪門將一生無二。這個過程也就是東心雷所說的拜門,以後才算是洪門正規弟子。其實洪門下面沒有拜門的弟子要比正規的多得多。 謝文東不懂這些,光聽到兩萬就嚇了一跳,暗中咋舌洪門的實力。謝文東對大家道:「現在沒有事了,大家可以去好好玩玩,等過一陣恐怕就沒有時間了!」 高強疑惑問:「東哥,什麼洪門啊?」 在坐各位除東心雷外都凝望著謝文東,不明白怎麼回事。謝文東暗說自己糊塗,接著把去老者那裡的過程原本講一遍。眾人這才知道救謝文東的人原來是北洪門的老大,驚訝現在竟然還有洪門的存在。等講完後,謝文東起身道:「我先回學校!」 李爽勸阻:「東哥,不是說好了不在學校住嘛!」 「該死的!我回去上課!」謝文東聽著心煩,大步走出會議室。東心雷哈哈一笑,謝文東再怎麼說也是不到二十的少年,被人這樣看管當然有叛逆思想。 走在H大林間小道,東心雷說道:「東哥,你相信現在還有江湖嗎?」 「江湖?」謝文東奇怪的看著東心雷,搖搖頭說:「江湖我只在小說和電影裡聽說過,具體現在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按理應該不存在了。學武的人越來越少,特別是高手,沒有了武林,哪來的江湖!」 東心雷笑道:「東哥,你錯了。江湖還是有的,混江湖的人未必就一定會武功,比如說洪門吧,就應該算是江湖中的一員!」 謝文東想了想道:「就算是有,那江湖又和黑社會有什麼不同,都是做著黑道買賣,怕見光的!」 東心雷道:「還是有區別的。在黑社會裡你做什麼都行,但是在江湖講究禮儀道德,狡詐之人是在這裡沒有生存之道的,也會被江湖中的其他門派鄙視,甚至圍攻!」 謝文東愕然,疑問道:「老雷,你說這些是什麼用意?」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七章 紅軍 「沒什麼,我只是閒著無聊隨便說說!」東心雷明白老爺子的用意,有心培養他做下一代洪門接班人。那江湖上的事就應該先讓謝文東多瞭解一些。特別是他的性格,所做的事在江湖中是吃不開的。 謝文東聽後呵呵一笑沒往心裡去。等到了教室,東心雷跟著謝文東一起進去,大家雖看他不是自己班的,但也沒有人過問。謝文東這班的導員歲數大了,更是個老糊塗,連自己班的學生都記不全,其他的事更是懶著管。他的任務就是上課前點點名,學校又有什麼號召對學生們說一遍。導員姓符,六十多歲,本來早以退休的年齡,只是到了成教來養老,沒月還能拿兩千元以上的工資。 這節課是名氣最大的《馬原》(馬克思主義原理),有名的催眠曲,本來就枯燥、無聊、沒用的內容。加上老師『精彩』的演講及特有的『迷人』聲線下,學生們臥倒一片,「呼,呼」聲此起彼伏。講馬原的老師曾這麼說過,我知道馬原的課程很枯燥,大家在課堂上可以睡覺,但是不能發出打呼嚕聲! 謝文東曾想過,如果把這位老師的講課內容錄下一段,等寢室熄燈時拿出來播放,定能把大家一到晚上就不愛睡覺的毛病板過來。 等到了第二節課結束,東心雷實在忍不住了,對謝文東道:「東哥,我中午就吃一帶麵包。現在咱們出去吃點東西!」 文姿聽見說話聲張開朦朧的睡眼問道:「放學了是嗎?!那快走吧!」 謝文東搖搖頭,這課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枯燥,更別說東心雷和文姿了。拿出一張飯卡,對二人大方道:「好,請你倆吃飯去,我刷卡!哈哈!」 三人到H大食堂,謝文東買了一杯可樂,然後把飯卡交給東心雷,自己去一邊看電視。這時播放的是中國新上任的總理朱熔基回答記者問的錄像。謝文東邊喝飲料邊看著,旁邊突然傳來嗤鼻聲。謝文東一楞轉頭看去,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坐了一位英俊的年輕人,眼睛裡不時閃過輕蔑的目光。見謝文東正看著自己,點頭向他一笑。 謝文東覺得此人有趣,主動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看不起這位新總理?!」 「哈哈!」那人笑道:「掌權的人都是一樣!」 謝文東一楞,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是他的發音很生硬,疑問:「你不是中國人?」 那人道:「你說對了,我是曰本人!」 「哦!」謝文東點點頭,曰本人長相和中國人沒什麼區別,他的打扮又很中國化,如果不是發音生硬,很難看出是曰本人。謝文東雖對曰本沒什麼好印象,但也沒有達到就要殺人的程度。第一次和土生土長的曰本人談話還有些新鮮感,笑說:「你中國話得很不錯,是來中國留學的?」 「嗯!我的中國名叫無名,很高興認識你!」那人伸出手道。 「我叫謝文東!」兩人握了握手,謝文東問道:「你來中國學的是什麼?」 「我學習的是中國歷史!我對中國古代的農民起義很感興趣!」無名有些入神道:「只要還有階級,就不會有平等。不平等就自然會產生反抗。」 「哦!」謝文東對這些沒有興趣,問道:「我剛才看你看不起中國的領導人,那你對曰本的領導人又有什麼看法?」 無名冷笑道:「都一樣,都是一些老古董。看看曰本的國會,裡面的議員們都是些半百以上的老頭子,中國也一樣!掌權得都是快入土的老頭。他們思想守舊,做事無法大刀闊斧,沒有年輕人的魄力,早就應該讓位給年輕人!完美的社會是不應該有政府的…」無名停下來,驚奇道:「我們應該是第一天認識吧?!」 謝文東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點頭說:「沒錯!」 「該死!我不知道為什麼對你說這些,而且說了你也不會懂,嘿嘿,早晚有一天我會改變這樣的現狀,什麼天皇,什麼首相,什麼國家,都是垃圾!」說完,無名站起身離開,走了一段回頭道:「謝君,不要把我當成精神病,我很正常!雖然我們第一天見面,但是你卻給我很熟悉的感覺。其實你和我是同一種人!」說著,扔給謝文東一張紅色的小卡片,走出食堂。 卡片落在謝文東面前的桌子上。剛才謝文東確實把他看做是精神不正常,本來還好好的一個人,轉眼間變成一個妄想狂。唉!謝文東歎口氣,拿起紅色卡片細看,沒有看出什麼特殊之處。 這時東心雷走過來,問道:「東哥,剛才和你說話那人是誰啊?」 「一個曰本人!好像還是個神經有問題的曰本人,呵呵!」謝文東搖頭笑道。把紅卡遞給東心雷道:「這是他臨走時給我的,你見過這東西嗎?」 東心雷接過紅卡片,仔細看了看,面色凝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張卡是…東哥,他對你說了什麼?」 謝文東把剛才無名的話重複了一遍,笑道:「你說他不是妄想是什麼?」 東心雷頓了頓道:「這就對了!那人不是妄想狂,這卡出於一個恐怖組織!剛才那個人應該就是曰本最大的恐怖組織成員!也就是全世界都有名的恐怖集團——赤軍!」 「噗!」謝文東把剛喝得一口可樂噴了出來,驚訝道:「什麼?曰本最大的恐怖組織?」他沒有聽說過赤軍,但恐怖組織他知道,它們和暗殺、破壞、爆炸是永遠聯繫在一起的。 「沒錯!」東心雷晃了晃手中的卡片道:「這種東西只有赤軍有,沒有人敢仿照!只是不知道赤軍的人來中國幹什麼,在曰本搞破壞膩了,準備到中國來破壞?還有給你這張卡是什麼用意?我對赤軍也不太瞭解。」 謝文東呵呵笑了,從東心雷手裡拿回紅卡,問道:「赤軍是搞破壞的組織?」 東心雷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但也不絕對。反正就是反政府組織,信仰著無政府主義!赤軍在曰本策劃過多起爆炸事件,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他們之手!」 謝文東聽後暗笑,自語道:「恐怖組織!有意思,也許以後對付魂組能用得上他們呢!要是和他們合作說不定會有很多好處的…」 東心雷見狀搖搖頭,感覺謝文東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赤軍不是普通的恐怖集團,從六七十年代成立至今,一直和曰本政府抵抗而沒有被消滅,不是出於偶然,而是確實有實力。和他們合作無疑是與虎為謀。 其實謝文東也只是想想而已,他還沒有狂妄到以為自己有和赤軍合作的實力,更沒有把他自己定位在恐怖分子上。 晚上,謝文東收到老者的電話,讓他過去吃飯。謝文東本想在晚上和李爽等兄弟去飯店好好聚聚,但又不好拒絕老者的好意,畢竟對他有師傅之實,他心底對老者有種說不出的尊敬。 東心雷開車送謝文東過去,上回去的時候由於有傷在身沒有好好看看這座別墅的外貌,這回他特意讓東心雷在別墅周圍開了一圈,感覺就一個字——大!能有這麼大的別墅可是要不少錢的,謝文東不禁奇怪問:「老雷,洪門在H市不是沒有勢力嘛!怎麼會有一坐這麼大的別墅?」 東心雷笑道:「這算什麼,只花了二百多萬就買下來了。老爺子來H市不能住酒店,那裡既不安全,服務又差,所以特意買了一洞房子,對付著先住一陣!」 對付著先住一陣??!謝文東暗說不吹能死啊?!二百多萬買的別墅就只是對付著住一陣!謝文東的神情被東心雷盡收眼底,大笑道:「我沒有吹。不只在這,老爺子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先買下一洞房子,就是在J市也不例外。畢竟老爺子的安全是第一的,這點錢對於洪門來說簡直就不值一提。」 謝文東暗驚,他還真沒問過老人洪門是靠怎樣賺錢來維持的,疑問:「洪門都做什麼生意?」 「那可太多了。等你見了老爺子問他好了,具體有多少種我也記不清了。」東心雷說的是實話,洪門的買賣各種各樣,黑白都有接觸,甚至和數個國家都有生意往來。 謝文東點點頭,心想一會定要向老人問個明白,這是很好的借鑒。他不想一輩子買白粉,做個永不見光的人,在黑道時間越長就越想能浮上檯面。白道生意是對黑色本質的最好的掩蓋。 汽車剛開進別墅大院後,謝文東看見笑呵呵站在樓下的老人,急忙下車走過去,恭敬道:「老大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呵呵,年輕人懂禮貌是好的,但也不要太客氣,失了血性!」老人拉著謝文東走進屋內。謝文東覺得少點什麼,猛得想起金蓉沒在,問道:「老大爺,蓉蓉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八章 金刀 老者含笑的看著謝文東。「蓉蓉快升高三了,每天都要在補習,得八點左右能回來!」 謝文東對這身有體會,特別是高三一段時間,學校每次都得八點放學,雖然補習他一節也沒上過,但高考的成績一點也不比上補習的學生差,笑道:「我覺得補習不是最好的方法,反而會加大蓉蓉學習的負擔,緊張一天的大腦不能得到休息,這樣並不好。我也是從高中過來的,知道中學生對補習的反感!」 老者點頭道:「或許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這個爺爺沒有『實權』啊!這事都是蓉蓉的父母決定,看著孩子整天學習我也很心痛!」 「對了,蓉蓉的父母呢,他們不住在這嗎?我好像一回也沒見過!」 「他們啊…蓉蓉的爸爸恨不得離我遠遠的。要不是這幾天他倆出差,蓉蓉不感一個人在家住,他們才不捨得把蓉蓉放我這。」看著謝文東疑問的眼神,老者心中暗笑,別有所指道:「三年前那次經歷對蓉蓉打擊太大了,不敢一個人住,而且外面只要打雷就哭,唉!」老人搖頭歎息。 謝文東心中一痛,是啊!當時她只是個小孩子,在麻五那的經歷就算是成年人以受不了。謝文東總是不願看見金蓉受委屈,對老者道:「老大爺你放心,麻五我會處理的,蓉蓉這個仇我答應幫她報的!」 老者微笑的點點頭。「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二人坐到方廳的大沙發上。老者對旁邊人說:「客人到了,你們告訴廚師可以做飯了,等蓉蓉回來就開飯!」 「是!老爺子!」旁邊人答應一聲離開。 謝文東疑問道:「老大爺,我聽老雷說洪門很有錢,不知道賺錢的方法有什麼捷徑?」 「哈哈!」老者道:「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賺錢嘛,門路首先要廣,黑中有白,白裡有黑。洪門有自己的正規企業,同時也在暗中走私。你現在主要是靠賣白粉,說實話,這東西害人,而且來錢不是很快。走私就不一樣,做一次大買賣夠你賣一年白粉還有剩餘。前提是關係要打通好,上面的門子要硬!至於其他的嘛,我們在大陸、澳門、香港、台灣等地有數十家地上或地下賭場,這也是快速來錢的好辦法!」老者見謝文東邊聽邊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的神色,笑道:「其實還有很多方法,比如投資、炒股、房地產等白道生意,黑道還可以暗殺、買賣情報等賺錢,文東,你是聰明人,我只是告訴你一個大概思路,以後的路怎麼走還要看你自己。不能超之過急!」 謝文東沉默了好半晌,老者的話使他接觸到另外一個全新領域。受教的點點頭道:「老大爺,謝謝你今天的這段話,對我或許會有一生的影響。其實以前我一直琢磨漂白漂白,現在想來也沒有必要完全放棄黑道生意。正如你所說,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能相互配合起來才是最好的辦法!」 「嗯!」老者讚賞道:「年輕人要有魄力才能成大事,而且頭腦也要靈活多變,我看這兩點你都具備了,以後的天下絕對有你一席之地。但是不要忘記我教你的太極,特別是裡面的道理。窮者變,變者通。隨機而變絕對是發展的關鍵!」 謝文東重重的點點頭。 旁邊過來兩個女傭,分別給老者和謝文東倒茶,後者很有禮貌的道謝。這點老者很喜歡,洪門重禮嘛!端起茶道:「來,嘗嘗上等的龍井,這是我從西安帶過來的!」 謝文東很少喝茶,聽老者這麼說端起喝了一口,又苦又香,慢慢品還有些甜甜的味道。就算象謝文東這樣不會品茶的人也在心中暗讚:不錯,比可樂好喝多了!讚道:「老大爺,我雖不會品茶,但也喝出不錯了,呵呵!」 「品茶在於一個靜心,心無雜念才能品出茶中精華。」看謝文東一臉的迷惑,老者道:「這跟心態有關係,等你到了我這年紀就會知道這種心態了!」 「哦!」謝文東含糊的答應一聲。 老者話鋒一轉道:「文東,魂組對你的威脅很大,你有什麼打算?是主動回擊還是求穩防守?」 謝文東眼睛精光一閃,面帶微笑道:「防守不合我本性。出道以來魂組對我的威脅是最大的,現在更是我的心腹大患,必須得除掉的!只是現在我正在考慮一個可行的辦法!」 老者恩了一聲:「死板的防守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能起到奇效。要知道,進攻一方掌握著主動權,而戰場上誰掌握了主動誰才能確定優勢。攻擊永遠都是最佳的防守,但是又不能盲目的進攻,還是我教你的那些話,遇強則退,趁其勢弱,攻其要害,一擊必殺!」 謝文東聽後沉思不語。老者知道他在考慮,也不打擾他,靜靜的喝著茶水。過了良久,謝文東猛得抬頭道:「我想就來個以退為進的辦法,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老人沒有問他想到的具體是什麼方法,點頭說:「你很聰明,你認為可行的方法就去做,不用猶豫!就算失敗了,對你以後也是寶貴的財富。別人教你的終究是別的,只有親身嘗試才會得到自己的經驗!」 謝文東起身深施一禮:「多謝老大爺指點,以後我有可能還需要老大爺的幫忙!」謝文東不是傻子,有這麼好的靠山放在眼前怎能不用。 老者笑道:「要我幫上什麼大忙我看是未必了。我在H市以住了許久,總部還有很多事等我回去解決,過一陣我就會離開H市回T市!」 謝文東倍感失望,哦了一聲。 老人又道:「小雷就留在你身旁保護你,這樣我也會放心一些。還有,等魂組的事平息一陣後,我希望你能到T市找我,來親身體驗一下洪門,對你有利無弊的,呵呵!」 謝文東點頭稱是。東心雷能留下來最好不過了,自己可以多一位幫手算是件好事。 這時金蓉放學回來,看見謝文東在,面色一喜,急忙跑過去問道:「大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呵呵!剛到不一會!」每次見到金蓉都有種春風迎面的感覺,那是濃濃的青春氣息,以至於能融化謝文東心底的堅冰。 「身上的傷口好點了嗎?給你的藥一點要按時吃啊!」 對於金蓉出自真誠的關心,謝文東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動。摸摸金蓉的頭頂,半開玩笑道:「遵命!小丫頭!」 金蓉掘著嘴,拉開謝文東的手不滿道:「我長大了,不是小丫頭了嘛!」 「好好!算我說錯了行吧!」 老人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房間裡充滿溫馨的氣氛。 不一會,廚師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來。看著玲瓏滿目的菜餚,謝文東食慾打開。和老大爺、金蓉在一起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金蓉不時的給謝文東夾菜,獻寶似的一會說這個好吃,一會說那個好吃,把他的飯碗堆的滿滿。老者笑道:「女大不中留啊!見了大哥哥就把爺爺忘了!」 金蓉小臉一紅,撒嬌道:「人家是客人嘛!」 「哈哈!」「呵呵!」看著金蓉孩子氣的樣子,老者與謝文東同是大笑。 晚飯過後,老者和謝文東邊喝茶邊聊天。「老大爺,認識您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以前謝文東跟老者學太極時二人都沒有問對方的姓名。等到H市見面後一直也沒有機會和老者詳談,謝文東借今天這個機會要弄個明白。 老者喝口茶,笑道:「我叫金鵬。當年出道的時候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金刀,知道為什麼嗎?」 謝文東接道:「一定是老大爺刀用的好!」 「這是一方面!」說著,老者手碗微抖,一把金光閃閃五寸多長的小匕首落入手中。動作之快連離他不足兩尺遠的謝文東也沒看清刀是怎麼到老者手中的。老人拿著金色匕首把玩:「這把刀長五寸有二,跟誰我多年了,不知道有染過多少英雄好漢的血!」老者看著金刀,兩眼放出柔和的光芒,像是見到自己的老朋友。把刀遞給謝文東:「只是現在用不上它,江湖上的朋友也把金刀淡忘了!」 謝文東接過來,手中一沉。看似匕首不大,但份量卻不輕,拿在手中極有手感。刀鋒更是鋒利,讓人不敢輕易觸摸。謝文東暗道好刀,也知道老者金刀的外號不是因為他姓金,而是由此刀得名。謝文東細看,才發現在刀把尾處竟有一跟極細的銀線,如不近距離仔細看很難發現。銀線一直延伸到老者手腕處,由於有衣袖遮擋,謝文東看不見是什麼連接銀線,疑問道:「老大爺,這是…?」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二十九章 傳授 「呵呵,此刀的精妙之處就在於此啊!」老者拉起衣袖,由來在他手腕有一隻兩寸半寬的護腕,銀線就是連接到次。護腕上有刀套,看來是放金刀的地方。謝文東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看清老者是怎麼拿的刀,有這樣的機關,手腕微動控制其機關,金刀自然落入手中,真與人對戰時防不勝防啊! 老者托著銀線道:「不要小看這細細的一跟銀線,這是應用在軍事上的合金製作而成,異常的結實和鋒利,幾百公斤的力量也難把他拉斷。要是把它套在人的脖子上,稍一用力,結果必讓他身首兩處!」 謝文東驚訝的捏住銀線,不相信細到快讓人無法看清的它有這樣的威力,兩手用力一拉,手指處傳來巨痛。謝文東低頭一看,兩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出一條細細的口子,鮮血瞬間流出來。 老者見狀搖搖頭,急忙讓手下拿醫藥箱來,歎道:「年輕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但要善用,否則就是莽撞了,以後會吃虧的!」 謝文東苦著臉抬起雙手,讓血流出的慢點,苦笑道:「對不起老大爺,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話,現在得到報應了!」 老者聽了直搖頭,「你啊…………」 本來在廚房忙著給謝文東衝咖啡的金蓉,聽見爺爺的聲音從廚房裡出來,見謝文東舉著滿是鮮血的雙手,整個心嚇得縮成一團,急忙跑過去顫聲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謝文東發出難看的笑容:「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破的,沒什麼事!」 「還沒什麼呢,都流了這麼多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金蓉把下人拿來的藥箱打開,拿出雙氧水先把謝文東手上傷口的血擦乾淨,然後又倒上雲南白藥,小心的用藥布一圈圈把傷口包好,不時問謝文東痛不痛。看著金蓉小心的樣子,因著急而微紅的臉膛,謝文東心中流過陣陣暖流,思緒不覺飛出好遠。他感覺道自己對金蓉多出另一種感覺,不在像是三年前一樣那種當她是妹妹的感覺,而是男女之間的情愫。謝文東很害怕,覺得這樣很齲齒。金蓉像是天真美麗的小天使,而他是什麼?壞蛋!惡魔!這些詞用在他身上都不過分,心中自然而然有種自卑感。 「包好了,大哥哥你看我包的怎麼樣?」金蓉清脆的聲音拉回謝文東飄揚的思緒,抬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看手指上的傷口以被包紮好,而且上面還分別打個蝴蝶節,看得謝文東苦笑不得,問道:「這是什麼?」 「蝴蝶節啊,很漂亮的!要不手指上包著像兩個饅頭似的藥布多難看啊?!」 謝文東敲敲腦袋無語。 老者微笑的看著二人,緩緩把護腕拿了下來,連同著金刀一起放在茶几上,滿有興致道:「文東,有沒有興趣學學?」 金蓉不滿道:「爺爺,你看大哥哥的手都割傷了,還讓他學什麼啊!?」 謝文東雖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就被劃傷,但還是很喜歡這套金刀。他本來年紀就不大,和同齡人一樣都比較喜歡槍和刀,點頭道:「老大爺,你能演示一下嗎?畢竟現在大家都用的是槍,難道刀比槍還有用嗎?」 「呵呵,這裡面的妙處可多了,只有親身用過才知道!你看著…」說著,老者把金手拿在手中,一翻手,掌心向下,金刀在他手中快速旋轉一周而沒有落地,如同吸在老者手中一樣。接著,老者兩指夾住刀身,同時又拿起一個蘋果,只用一隻手開始削蘋果皮。『沙沙』聲響起,只一會工夫,蘋果皮被削得乾乾淨淨。看得謝文東驚訝不已,這基本上以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老者把蘋果放到盤子裡,切了三快,分給謝文東和金蓉。見謝文東的嘴還沒合上,笑道:「刀如果玩得好,要比槍還厲害,只是其中的技巧非一般人所能掌握。現在玩刀的人不多了,大家都圖簡單練習槍法!當年杜月笙杜老爺子就是玩刀高手,單手能削兩個小蘋果!哈哈!」 謝文東閉嘴咽口吐沫,誠心道:「老爺子,我學!」有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謝文東怎能放過,急忙答應下來。接著又為難道:「只是老大爺,你快要離開了,我恐怕學不會!」 老者道:「其實裡面的道理和技巧很簡單,憑你的腦筋很快就能掌握,以後只要多加練習定能有所成就。咱爺倆認識這麼久還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這把金刀就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吧!」 謝文東知道這金刀非平常物,而且又是老者多年喜愛的護身武器,不敢輕易收下,婉言道:「老大爺,其實見面禮你早就給我了,您教給我太極的道理就是最好的禮物。這刀您還是帶著吧,我會仿做一把類似的!」 老者暗自點頭,對謝文東這個年輕人也越來越喜歡,故意臉一板道:「教你太極其實非我本意,但是聽到你一些事我知道你這個人還是太年輕,不懂圓滑的道理。不管混黑道還是江湖,有時懷柔勝過強硬,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教你這些就算是報答你救蓉蓉的恩情。但是這把刀你要收下,這算是咱爺倆的交情!不要再謙讓,以後遇到危險這東西或許能救你一命呢!」 謝文東見老者這麼說再不收下就讓人家下不來抬了,不好在推托,起身道謝將刀收下。 老者這才微笑道:「這就對了。謙讓過分就顯得外道了嘛!」 謝文東點頭稱是。老者拿起護腕把其中的機關一一告訴謝文東,後者認真的記牢。看著一教一學的二人,金蓉倍感無聊,到了九點多困著眼睛睜不開了,打聲招呼回房睡覺。過了一會老者看看表,見十點了,對謝文東道:「今天你就別回去了,在這裡住吧!」 謝文東對老者講的用刀技巧極感興趣,聽完連連點頭。二人一直練習到凌晨兩點,老者畢竟年紀大了,不像謝文東年輕體壯能熬夜,顯得無精打采。謝文東體諒道:「老大爺,我看今天就到這吧,您老先去休息,我也有些困了!」 「嗯!」老者道:「練刀既需要天賦,還需要時間。你天賦不錯,但不要急於救成,那樣反沒有幫助。以後多加努力不要荒廢就可以!」 「是,老大爺我記得了!」謝文東站起身把金鵬扶起。老者捶捶有些發麻的腿,感歎道:「歲月不饒人啊,只坐了這麼一會腿就受不了了,以後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 謝文東乖巧道:「那也得需要老大爺的提攜,我還要向您學很多東西呢!」 「哈哈!」金鵬雖知道這是客套話,但還是很高興。 到了早上四點多,謝文東睡得正香就被金鵬叫醒,等他穿上衣服後,拉他到了別墅後面的小花園裡。金鵬坐在草地上道:「這陣你一直沒練我教你的坐息方法吧?!」 謝文東不好意思道:「這段時間太忙了,晚睡早起的,實在抽不出時間來。」 金鵬道:「就算抽不出時間也不能荒廢。每天認真練習對你的身體是有好處的!來,和我一起練,咱倆也好久沒有一起打坐了!」 這到是!謝文東心中感歎。席地而坐,和老者一起面東吐息。按著老人教過的方法,呼吸漸漸減慢,每次呼氣都把肺裡的氣體吐乾淨。一分鐘呼吸次數不到十次(正常人三十次左右)。 別墅位於郊區,空氣比市中要清新得多。太陽緩緩的升起,不時有微風吹過,四周都在一片寧靜中。盤腿而坐的謝文東這時真可謂是心平氣和,清爽無比,神志像是飛揚出體外和花草樹木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回過神來。這時老者早以起身回屋,拿了兩杯咖啡出來,笑呵呵的遞給謝文東。謝文東奇怪問道:「我坐了很久了嗎?」 「是啊!快兩個小時了!」 謝文東挺身而起,伸展雙臂,喜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感覺很舒服!」 老者笑道:「這也是其中的奧妙,以後多練習,對你的好處可大著呢!」 這話謝文東相信,中國氣功博大精神,練習起來就算沒有好處也不會有什麼壞處。謝文東喝口咖啡,精神一震道:「老大爺,我們還是接著練刀吧!」 金鵬笑道:「不用急,我們先去吃飯!如果幫會裡沒什麼事就留下多住幾天,咱爺倆多聊聊,正好閒暇時教你練刀,你看怎麼樣?」 謝文東沒意見,他本身也想從老者身上多學一些東西。「這自然好!我一會給就幫會把電話,只是又要麻煩您了!」 吃飯前,謝文東先給三眼打個電話,問他姜森那有沒有消息。三眼道:「聽他的意思好像還需要幾天,聽說火紅看管得很嚴,老森一時半會還查不出什麼來什麼情況!」 「那好,等什麼時候有了消息再給我打電話,我在老爺子這多住幾天!還有,幫會有什麼事及時告訴我,這陣幫會就麻煩你打理!」 三眼恩了一聲,又問謝文東什麼時候回來。這點謝文東也不確定,只是含糊不清的說過一陣就回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章 撤退 沒想到謝文東說的這過一陣,一直拖過了一個月才回來。這一個月裡他每日隨老者練習刀法和吐吶,基本上沒有什麼空餘時間。有於他慣用左手,護腕就帶的左手的手腕上。手心手背都是被銀線劃得大小不一的口子,但是他從來沒有吭一聲。只是稍上了一些藥又接著練習。金鵬看在眼力也暗暗佩服,他也是這麼練過來的,其中的痛苦知道得很清楚。同時他也看到謝文東的另一面,那就是堅強! 只要是謝文東想做事,他一定會做到,不管過程怎樣都不影響他的信心。 謝文東每天最放鬆的時間就要數晚上了。金鵬一般休息的都很早,謝文東總是陪著金蓉走出別墅在附近散步。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進,這點讓謝文東很害怕。不管是從高慧玉的角度上,還是從金鵬的角度上,甚至他自己的角度上講,他都認為和金蓉是不可能發展到男女朋友的程度上。理智告訴他不行,但是他的心卻不歸理智所控,每次和金蓉在一起時他都能感覺心情高漲,也許這就是愛! 謝文東時常躺在床上考慮這些事,想到遠在DL的高慧玉姐妹,想到天真可愛的金蓉,想到一身正義、英姿颯爽的彭玲,她們都是各有特點,離他是那麼的近,同時又像遠得遙不可攀。謝文東覺得自己很卑鄙,竟然同時對她們都動了心。他不只一次的問自己,真的喜歡她們嗎?一個人在世界上不是只能有一個自己最愛的人嘛!? 謝文東對於想不明白的事通常就不在去想。他的格言是:『腦袋縮到翅膀下做個徹底的鴕鳥!』一個月說長也長,說段也段。謝文東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刀法有了很大的進步,但和老者比起還差很多。本想再多學數日,但姜森的電話讓他不得不離開這裡回到幫會。 消失了一個月有餘的謝文東終於回到新世紀。大家聽說東哥回來,都早早的來到這裡,知道幫會又有大的行動。謝文東見到姜森後,直接問道:「怎麼樣?都查清楚了嗎?」 姜森小聲道:「十有八九都掌握了。這回老雷派來的五人確實幫了不少忙,都是不錯的人才!」姜森很少誇人,也很少說客氣話,既然他這麼說,那五人定是有可取之處。 謝文東點點頭,大喊一聲:「上樓開會!」 會議室裡,文東會來H市的主幹都在其中。姜森首先向謝文東匯報自己查的情報:「火紅夜總會在於DL區西側,附近沒有警察局,最近的也離他有五里遠,我想這也是和他見不得光有關係。火紅的大樓共有三層,第一層是舞廳,第二、第三應該就是魂組成員隱藏的地方。每層房間在十五六間左右,具體的人數不詳,保守估計應該不下三十人。最大的頭目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曰本人,這是他照片!」說著,姜森拿出幾章偷拍的照片交給謝文東。 謝文東拿起細看,年紀確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帶著眼睛,算不上胖,但是一張臉卻不小。身材矮小,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謝文東放下照片問道:「這個人在魂組是什麼身份?」 姜森為難的搖搖頭:「這個還不知道,他們的警惕性太高,幾次暗查都查點被他們發現,本想抓個人來問問又怕打草驚蛇,我們已經搞掉一個收魂幫的頭目,再抓對方就更會起疑心的!但是有一點,根據他和別人說話時的態度,以及別人對他恭敬的樣子,我敢確定,他在火紅身份絕對是最高的!」 謝文東點點頭,自語問道:「對方只有三十人嗎?」 姜森急忙道:「我看魂組成員最多不超過三十人。但是一樓舞廳還有十多個看場子的混混,這些人裡沒有高手,都是容易解決的『小菜』!」 謝文東輕敲腦袋沉思不語。姜森問道:「東哥,對手人不多,只是卻有不少是高手。而且他們的警惕性太高,我們只有全力一攻或許能有成功的可能!」 謝文東沒再說什麼,反而對三眼道:「幫會最近有沒有受到別的幫會攻擊?或者是找茬什麼的?」 三眼不知道謝文東為什麼這麼問,莫明的搖搖頭:「沒有啊!這一個月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東哥,有什麼不妥嗎?」 謝文東道:「按理說我們在H市的事猛虎幫早就應該知道了,我們和他可是老冤家了,沒有理由不報復啊!」 李爽笑道:「東哥,你太小心了吧!可能他知道我們實力超強不敢輕易惹我們了唄!」 「這叫什麼話?!」謝文東道:「你以為猛虎幫是菜鳥嗎,他們有俄羅斯國內大幫會戰斧支持,我們在人家眼裡根本就是小兒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 張研江道:「東哥,我看也未必!猛虎幫和收魂幫都是外國支持的幫會,都有著稱霸H市的野心,在H市一定是有競爭的,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會小。我們現在和魂組鬧得正僵,猛虎幫很可能想坐收魚翁之利,等二者都筋疲力儘是他就可以一舉消滅。退一步說,如果我們輸了被魂組消滅,猛虎幫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而且還不引起警方注意的情況下報了仇。如果我們贏了魂組,也定是元氣大傷,猛虎幫更是高興,既少了一個有力的對手又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消滅我們。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安兵不動都是有好處的!」 張研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算是把猛虎幫基本分析透了。謝文東讚歎一聲,張研江的頭腦絕不在自己之下。點頭說道:「研江說得對,猛虎幫不是傻子,就算對我們攻擊自己也會受到損失,更便宜了魂組。這是他們所不願的!這樣也好,我們就趁機偷襲魂組,然後在慢慢對付狡猾的老毛子!」 三眼道:「東哥,有什麼計劃嗎?」 謝文東沉吟片刻,站起身道:「除了暗組,其他人員包括我在內全體回J市!」 「什麼?」屋裡的人同是一驚,回J市?難道放棄H市了? 李爽大聲道:「東哥,我們為什麼回J市,好不容易才在H市打下兩家場子就這麼扔了?東哥,我不怕什麼魂組、猛虎幫!我願意去挑第一炮!」 三眼不滿道:「你知道個屁,聽東哥說完!」 謝文東笑道:「我不是怕了他們。魂組最近和我們正是緊張時期,警惕性自然很高,偷襲也不好得手。只有我們撤出H市他們也有可能放鬆下來!為了讓他們徹底相信,我也會和大家一起回J市,只有老森和老雷挑出五十名精贏暗中潛伏在H市,看準機會給魂組致命一擊!現在你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哦!」大家長出口氣,原來謝文東是打算用示弱一招,讓對手放鬆警惕,然後再圖其他。張研江笑道:「東哥,這招是不錯,但是要被魂組發現我們的意圖不只現在這兩家場子保不住,就連留下來的人都是有危險的!」 「所以我們明面的撤退一定要轟轟烈烈的走,吸引魂組的暗中眼線,給老森一個隱蔽的時間!」 姜森說道:「這沒有問題,H市這麼大,把五十人分散到裡面很難被發現!」 謝文東笑道:「老森,我們的偷襲用過的次數太多了,我想也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到時你和老雷好好商量,要盡量減少我們自己的損失。咱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死那在火紅夜總會裡魂組的頭目,讓魂組知道我們文東會也不是好惹的!知道了嗎?」 「東哥你放心吧!我定能做到一擊必殺!」 「哈哈!那好,我在J市等你的好消息!」說著,謝文東轉頭對三眼道:「給我們的老熟人麻五打電話,就說我請他到J市好好玩玩!」 三眼跟麻五沒少接觸,每次都是由三眼帶錢接得麻五的貨,但是對此人沒有任何好印象。他請過麻五去夜總會,感覺那人根本就是色鬼托生,見個漂亮女人就想上,讓三眼很是瞧不起。而且麻五這人表面大方圓滑,但是接觸久了卻發現他暗中狡猾的很,非是善類。 「東哥,找他來J市幹什麼?我們已經用不上他了,沒有必要再理這種人!」 謝文東目露寒光道:「我正好藉著這次回J市的機會,和他好好算算一筆很久以前的帳!」 李爽驚訝道:「東哥,這麻五還欠我們的錢嗎?」 「呵呵,他欠我的是一句我很早以前所說的承諾!」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一章 悶殺 謝文東雖是說要轟轟烈烈的撤退,但文東會只是把人員在暗中慢慢撤走,一批又一批的人員悄悄回到J市,H市的其他幫會根本就沒有發覺。但是魂組和收魂幫都注意到了,只是誰都沒聲張,想看謝文東到底玩什麼花樣。直到謝文東悄悄離開時,魂組終於確定他是打算放棄H市,回到J市了。 為此魂組還特意召開一次會議,對謝文東是放過還是追殺。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放棄!J市是謝文東的天下,沒有那麼容易得收手,既然已經回去了,對自己不夠成什麼威脅,沒有必要增加組織的損失! 謝文東臨走前特意去和金鵬和金蓉告別。老者黯然道:「本還打算在H市再住幾天,看來是沒有必要了。過幾天也要回T市,以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記住,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長久的朋友!」 「嗯,我記得了!」謝文東道:「老大爺,等這裡事告一段落後,我會去T市找您的!」 「好,一言為定!到時我還想一起看見蓉蓉,能不能從他父母手底下把她帶過來,就看你的能耐了!哈哈!」金鵬笑道。謝文東看著金蓉微笑不語。 九八年十一月,謝文東離開J市近三個月終於又回來了,坐在車裡看著外面熟悉的景物,心中感慨萬分。自己在J市成功得太容易了,內心深處不可避免的有些自大,可是到了H市才知道自己的渺小,要不是當初一念之仁救了金蓉,恐怕早以死在魂組的暗槍之下。善有善報,看來古人說得不假! 幫會裡的人都以提前回J市,他是最後一個離開H市的。謝文東首先回家一躺,一樓有間不大的小倉買,這是由暗組成員所開。由於謝文東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般,更知道黑道的詭計多端,早在暗中對自己的父母暗中保護。用親人相威脅,這招謝文東用得多了,他自己怎會不防! 謝文東悠閒的走進倉買,裡面的兄弟見是謝文東,急忙起身問好。謝文東示意不用客氣,問道:「最近有什麼特別情況發生嗎?」 一個瘦小的年輕人道:「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前陣有陌生人時常出現過,都被兄弟們打發了,現在這一陣看不見了!」 謝文東聽後放心的點點頭,又交代了幾句才上樓回家。進屋後家裡沒人,擺設還是老樣子沒有太多的變化。謝文東把背包放下,留一張字條,告訴父母一聲自己回來了,然後又匆忙走出去。 麻五應該快要到了,謝文東雖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但還是要做些準備。剛下了樓,就看見李爽開車過來,趴在車窗上大聲道:「東哥,上車啦!」 謝文東暗歎一聲,走過去說道:「你怎麼來了!怕鄰居們不知道我是黑社會的嗎?」 李爽臉一紅,回想起謝文東是說過不讓幫會的車或者是人接近他家,喃喃道:「東哥,我下不為例!哦,對了,麻五快到了,現在離市區不到五里了!」 「來得到很快嘛!」謝文東冷笑道。 李爽道:「是啊!一聽進貨他就急忙趕來了。」謝文東聽了一楞,上了車問道:「進什麼貨?」 李爽邊把車開出小區邊笑道:「三眼太壞,說要收拾麻五也不能便宜了他,怎麼的也得先黑他一筆貨!」 謝文東靠在坐椅上大笑,暗說三眼想得還真周到,但確是不錯的注意。「嗯,這樣不錯!也算是為幫會增加一筆收入吧!哈哈!」 李爽開車到了北方賓館,說道:「東哥,三眼在這定了房間,麻五馬上就到!」 「哦!」謝文東問道:「張哥去接麻五了嗎?」 「是的,說把貨先收下,完了再收拾他!」李爽有些不滿道:「東哥,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畢竟我們從他身上也撈了不少好處,如果就這樣把他幹掉有些不道義!」李爽說完,見謝文東板住臉,又急忙道:「東哥,我不是說你不對的意思,我是……」 謝文東打斷李爽的話,說道:「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好,但是要看對方是什麼人!三年前我去過他的老巢,那裡有十多個女人困在裡面供他們玩樂,金蓉也在其中。」謝文東彷彿又回到三年前那一幕,歎息道:「你當時沒有看到那些女人絕望癡呆麻木的眼神,要不是靠他進貨我早做了他。麻五能活到今天已經不錯了,對他沒有什麼道義可講!」 李爽神情一淡,雖感覺謝文東說得有道理但還是不能理解,他本身就是直性子人,對謝文東有很多事都看不慣。但是李爽一直沒有說,對他有種本能的信任感,認為謝文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只是手段上有些陰險。李爽不好意思道:「東哥,你別說了,反正我會一直聽你的!」 謝文東微笑道:「有很多事我也不願意去做,但我們所處的是黑道。就算看見一些令你討厭的人,只要他還有利用價值,我們就應該笑臉相迎,有一天他沒有用了,就是該倒霉的時候了!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生存,別忘了,我們混的是黑社會,我們是黑幫,道義對於我們是天堂!」 李爽不明白,但還是點頭裝做明白的樣子。謝文東笑笑不再說什麼。也許就因為李爽的性子謝文東才最信任他。 到了包房,裡面坐了不少人,都是各堂的堂主。見謝文東來了,大家急忙起身。何浩然和劉波都留在J市看家,和謝文東有一段時間沒見,拉著他唏噓不已。當大家正聊天時,外面進來一名手下道:「東哥,麻五到了!」 「嗯!」謝文東對眾人笑道:「誰來『點炮』?」 高強嘿嘿一笑,看看眾人,大聲道:「東哥,把這交給我吧!我好久就想嘗嘗殺豬是什麼滋味了,哈哈!」說完,還向李爽呲呲白牙,惹得後者連聲哼哼。 「嗯,一會看我眼色動手!」謝文東點頭道。 不一會,包房門被打開,得有二百多斤的麻五從外面腆著肚子走進來,看見謝文東大嘴一裂,哈哈大笑得把謝文東抱住:「兄弟,咱哥倆可是有段日子沒見了,快兩年了吧!哈哈!」 謝文東被麻五摟住,一股腥臭的氣味迎面襲來,強忍著內心的厭惡,笑道:「是啊!快有兩年了!每次五哥來我都是有事在身,今天小弟乾一杯陪個不是!」說完,謝文東趁機推開麻五,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 「哈哈,兄弟就是爽快!」麻五也倒了一杯酒,笑道:「聽說兄弟最近去H市混了,不知道那邊怎麼樣?」 謝文東拉麻五入座,見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雖不在乎,但也覺得麻煩,笑道:「H市雖是省城,但和J市比起除了大點沒什麼了不起的。」然後看著麻五身後二人一眼,說道:「五哥,叫你身後的兄弟也休息休息吧,隔壁還有一桌吃飯的兄弟,正好讓他倆過去吃點東西,和我下面的兄弟親近親近!」 「哦…」麻五有些猶豫,這二人都是他花重金請來的高手,專門保護他的安全,有他倆在身邊慣了,離開還真有點心裡沒底。 謝文東心中冷笑,但面上露出不樂之色道:「怎麼?五哥嫌我這裡不夠安全還是怕我暗害你啊?」 麻五聽了急忙道:「我怎麼會有這個意思。兄弟說得太見外了!」轉身對身後二人道:「你們去隔壁吧,少喝點酒知道嗎?」 那二人臉上一喜,本來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就夠累了,還要站在麻五身後看他吃飯就更不舒服!聽完麻五的話二人連連點頭,瞬間消失在門外,生怕他反悔。看得麻五直搖頭。 謝文東坐讓麻五坐到自己旁邊,邊喝酒邊談話。從進屋開始,麻五一張嘴就沒閒著,從軍火說到毒品,又從毒品說到女人,提到女人麻五來了精神,對謝文東笑道:「兄弟,你的腦筋太死了!現在都什麼時代,用女人撈錢多快啊!而且現在當官的錢都不稀罕,要是送他們女人保你所求之事能樣樣給你辦!哈哈!」 謝文東問道:「五哥,我記得上回在你那裡看見有十多個女人,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哦……你說她們啊,早***廢了,現在換新的了,哈哈!」麻五得意的大笑。 謝文東沉下臉道:「麻五,你記得當時送給我的那個女孩嗎?」 麻五一楞,見謝文東臉色不對,忙問道:「兄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什麼不對!她很好,只是我答應要為她報仇,還請你多成全!」 麻五沒反映過來,疑問:「報仇?找誰報仇?」 旁邊的高強站起身,來到麻五身後,雙手放在他肩膀上道:「你說還能找誰報仇!當然是找『五哥』你了!」 麻五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想要站起身卻被高強狠狠按住,動癱不得。轉頭怒目謝文東道:「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謝文東說話,高強雙手一用力,把麻五上半身按在桌子上道:「你還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嗎!告訴你,今天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出去!」說完,高強拿起一根筷子向麻五大腦袋上的太陽穴刺去。 麻五怒吼一聲,猛的一晃腦袋,躲過致命一擊。高強這一筷子雖沒有刺中要害,但卻刺在麻五的腮幫子上,把一面腮幫子刺穿,連帶的捅掉一顆大槽牙。痛得麻五哎呀一聲,運起全身的力氣把高強推到一旁,腮幫還刺著根筷子就向門口跑。高強老臉一紅,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有做好,暗罵自己該死,剛要去追,一道金光從眼前閃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二章 潛回 那道金光直刺向麻五的脖子。這時麻五以到了門旁,剛要轉身拉門,眼角餘光看見飛來的金光,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嚇得他急忙一偏頭躲過。 原來謝文東見麻五沒有被高強刺中要害就知道不好。手腕微動,金刀落入掌心以防不備。果然麻五推開了高強,打算跑出包房,謝文東以下了殺心哪能放過他,一甩手,金刀直射向麻五的脖子。見他偏頭躲過,謝文東冷笑一聲,用老者教他的技巧,手腕微向回拉。飛出去的金刀受到回拉之力又彈了回來,在麻五的脖子上繞了一圓。 麻五覺得脖子一緊,急忙用手去摸,這才知道是一根細細的線纏在自己脖子上,他不敢輕舉妄動,對謝文東怒道:「謝文東,你***在我身上賺了不少錢,到最後就這樣對待我你還是人嗎?!」 謝文東冷笑一聲:「我早就想這樣了,只是那時你對我還有用。但現在很不幸,你沒有再利用的價值了!」 麻五還存在最後一絲僥倖,說道「別忘了,你的貨都是我買給你的,沒有了我看你去哪裡能找到這樣便宜的貨源!就算你今天殺了我,以後還會有人找你報仇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微笑道:「這你就沒有知道的必要了!最後我告訴你,沒有人能左右我,更沒有人能威脅我做出任何決定!」說完,謝文東狠狠的向回一拉手腕。 「咕嚕,咕嚕…!」屋裡的眾人只覺眼前一紅,麻五斗大的腦袋滾落在地,一腔的鮮血噴射出來。大家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在座的這些誰沒有殺過人,但是人腦袋就這麼活生生的掉下來還是第一回見到,最令他們驚訝的是竟然不知道謝文東怎樣做到的,明明麻五已經閃開那一刀了,而金刀竟然奇跡般的繞回來。其實是銀線過細,大家誰都沒有看見。 謝文東也楞住半晌,沒有想到這銀線的威力能如此之大,平時他訓練時都用大樹做靶子,這回換了真人難免有些緊張,力道用得過大。 李爽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文東,喃喃道:「東哥,你是怎麼做到的,不會是特意功能吧?!」 高強翻翻白眼,他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打死也不信有什麼特意功能。「老肥,你是不是賭俠看多了,還特意功能呢!這你都相信?!」 李爽不服道:「不是特意功能你說是什麼?你明白你給我做一遍!」 高強張張嘴沒有說話。他確實不明白,第一回被李爽說沒電了,小聲嘟囔道:「反正不是…………」 謝文東終於反應過來,長出口氣,見眾人都驚奇的看著自己,臉色不太好看:「強子說得對,這不是特意功能,主要是靠它做到的!」說著,謝文東拽回銀線,末端以被染成紅色,慢慢的聚成一滴滴小血球在上面滾動。眾人近身細看才發現原來是一根極細的銀線連接著金刀,紛紛稱奇。謝文東小心的把銀線擦乾淨,然後把金刀收回到護腕上,看見地上屍首兩處的麻五有種噁心的感覺,對眾人道:「把他清理乾淨,別留下痕跡!」說完,謝文東快步走出包房。 等出來後,謝文東長長吸了口氣,暗道:以後金刀要小心使用,這可算是一件出奇制勝的利器! 這時,守在門口的一人上前道:「東哥,麻五那倆手下都解決了!」 「嗯!」謝文東道:「都清理乾淨吧!抬出去時小心點,別讓人發現!」 「知道了東哥!」那人答應一聲走進隔壁包房。 至此,與謝文東合作三年的麻五終究死在他的手下。正如謝文東所說,麻五確實失去了利用價值,而且還知道太多文東會的毒品買賣,不算沒有金榮這方面,謝文東還是會除掉此人,只是有了金蓉他會心安理得一些! 謝文東和幫會裡的人打聲招呼,坐車回家。文姿跟他一起回來,留在樓下的小倉買裡。 家裡還是沒回來人,房間顯得有些空蕩。謝文東只有到家才有安全感,可以解下身上的所有防備。他脫掉衣服,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然後蓋著毯子躺在床上看電視,心裡卻想著H市的事情。 不知道姜森把魂組的事搞得怎麼樣了?謝文東有些不放心,給他打電話問道:「老森,魂組有什麼反映嗎?」 「魂組倒沒有什麼反映還是老樣子。收魂幫在你剛走不久去了一趟新世紀,轉了一圈又走了,應該是看我們撤得是否乾淨吧!」 「你們留下來沒有被魂組發現吧?」 「應該不會!我們都是分批分散潛伏在H市的,做得已經天衣無縫,要是真被發現只能說上天不佑了!」 「好!還是要小心一些,多聽聽老雷的話,他畢竟是殺手出身,對隱藏身份有一套!」 「呵呵,東哥別忘了,我可是偵察兵出身,隱藏身份我更在行!」聽了姜森這話,謝文東剛想說幾句,電話另一頭又說道:「好了東哥,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和老雷早就商量好了!放心吧!不出什麼意外過三天我們就動手!」 「那好,動手前給我打電話,我要隨時知道偷襲的情況!」「是!」 謝文東緩緩掛斷電話,暗說有姜森和東心雷在一起辦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再說這陣金老爺子還沒有走,就算有什麼意外也會幫一把的!想罷,謝文東仰面在床上躺了一會,回想起剛才殺死麻五的過程,看出金鵬給他的金刀威力之大在某些方面甚至勝過自己的銀槍,而且更加令人難防,對其充滿了信心。 謝文東想著興奮,不自覺的站起身帶上護腕開始練習。現在他已經掌握了一些技巧,手背不會再輕易被銀線劃傷,但是對金刀的控制還不理想,沒有達到想金鵬那樣能讓金刀在手心旋轉而不落地,更別說單手用刀削蘋果了。謝文東邊想著老者教的技巧邊練習,不知不覺天黑下來。 開門聲打斷了投入其中的謝文東,暗說是爸媽回來了,急忙把金刀、手機、銀槍等物收起,這些東西在父母面前是不能暴露的。 謝文東從房間裡出來,見是自己的媽媽回來,笑道:「媽,你回來了!」 「哎?文東,你不上學嗎,怎麼回來了?」「哦…學校放了幾天假,沒什麼事我就回家住幾天!」 「文東,你可不能私自逃課不上學啊…………」謝文東默默的聽著文東媽的念叨,時不時的說上幾句。有些時候,聽媽媽的叨咕也是一件溫馨的事! 轉眼五天過去了,謝文東這幾天都在待在家裡很少出門,幫會在J市以走上軌道,沒有太多事要他處理。由於他對金鵬傳的刀法真正產生的興趣,一直在家裡練刀。 這天謝文東正練習握刀旋轉,收到姜森的電話。「東哥,這幾天火紅的防衛鬆下來,樓下看場子的不像以前那麼多了!我想抓住機會,明天就動手!」 謝文東問道:「有把握嗎?」 「百分百不敢說,但我和老雷都覺得有八層以上的成功幾率!」 「讓我想想!」謝文東沉思片刻,有些不放心,如果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想。「老森,你等我吧,我現在坐的士到H市,在哪能找到你們?」 「東哥,我看這事不用你親自跑一趟了,我和老雷都有信心!」 「不行!只有我自己和你們在一起才會心裡有底,別說了,到H市之前我給你打電話,我沒到時不要輕舉妄動!」謝文東掛斷後又急忙給三眼掛電話。「張哥,你把會裡的兄弟向M市調動,給魂組我們要入侵M市的錯覺!」 「東哥,我們已經撤出H市了,難道魂組還沒有放鬆警惕嗎?」 「不是,主要是給我做掩護,我打算去趟H市親自指揮,要不我心裡總是沒有底!」 「這樣不好吧,太危險了!」「我心裡有數!按我說的辦,你到M市後也不是遊玩,要裝也要裝得像一些,先給我平掉一兩個小幫會,以後看情況在定!」 「那好,還叫上其他的兄弟一起去嗎?」 「哦,叫研江和你去吧,有他在能幫你出個注意!」「嗯,知道了……」 當日下午,文東會整個龍堂向M市進發,不下千人的龍堂成員分了數批坐車前往。而這時的謝文東悄悄一個人,帶著墨鏡、簡單的拿些行李包下一輛開往H市的的士,怕引起魂組的注意甚至連文姿也沒有帶。 一路無話,五個小時進入H市市區,給姜森打個電話,問清他所在的地址後讓司機開車過去。 姜森住的地方是一片平房區,破爛的要命,道路更是坑坑窪窪,由於又是秋季,雨水把整條道路變成泥塘。司機邊開車邊咒罵這該死的路,抱怨走一回這道,愛車得少活五年!謝文東心中暗笑,這姜森還真會找地方,破是破了點,但這裡確實不易被人發現。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三章 戰旗 走了好一段路,終於看見前方站在房簷下、蹺腳張望的姜森和一旁弓著腰的東心雷。謝文東讓司機停車,甩手給他兩千快。那原本愁眉苦臉的司機馬上變得笑容滿面,連連道謝。 姜、東二人把謝文東引進平房內,裡面還是五六個兄弟,連忙起身向謝文東施禮。 謝文東打量一下這裡,外面看著挺破,屋裡裝修的還不錯,就是亂了一些。問道:「這裡是你們租的嗎?」 姜森氣道:「剛開始是想租下,可老雷不幹,說什麼雖是暫時住的地方也不能馬虎,然後就給買下來了!」 「哦!」謝文東想起金鵬那間別墅,看來東心雷在洪門是花錢慣了,還好沒有買下和老爺子一樣規模的別墅。笑道:「買下也好,以後我們就用這裡做個秘密據點。老森,說說你的偷襲計劃吧!」 姜森答應一聲,從一旁拿出一張草圖鋪在桌子上,邊點著上面各處邊講解。謝文東伏身細看,連連點頭。等姜森說完後,謝文東想一遍,覺得沒什麼毛病,點頭道:「好,就按這個辦吧!」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姜森本能的拔出槍來看著謝文東。東心雷擺下手道:「可能是我的人!」說著向外走去,到了大門處問道:「請問找誰?」 門外傳來低沉的聲音:「老相,是我!貨帶到了!」『老相』是江湖黑話,代表老大的意思! 東心雷回頭向謝文東和姜森點下頭,示意是自己人,不用緊張。姜森鬆口氣收回手槍。打開門後,外面站著兩人,謝文東對這二人還有印象,一個叫金眼,另個叫木子。二人各拎著大麻袋走進來,姜森見狀微楞,疑惑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好像很沉嘛!」 東心雷笑道:「等進屋你就知道了!呵呵!」 幾人回到屋裡,東心雷讓二人把麻袋打開。只見裡面都是槍械之類,手槍居多,還有瑞士軍刀、手雷、對講機等其他的東西。東心雷從麻袋裡拉出一個長型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把長近一米、通身黑色的步槍。姜森是軍隊出身,一眼就看出這槍的來歷,驚訝道:「這是九五阻擊步槍?」 九八年那時,九五阻擊步槍在部隊中還是很小見的,那時以七九式阻擊步槍為主。 東心雷擦了擦槍身笑道:「好眼力,正是九五!」說完遞給姜森。後者接過槍,暗叫一聲好。他以前都只是在照片中見過,這回是第一次拿,九五在當時中國國產槍中來說算是頂級好槍,奇道:「老雷,這槍你是怎麼弄來的。現在部隊裡應該還是不多見吧!」 「只要有關係沒有什麼叫不可能的,你要坦克我都能幫你搞到!哈哈,就是沒有炮彈!」 姜森知道他說的是洪門和軍方的關係,羨慕不已,對謝文東道:「東哥,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達到象洪門這樣的程度!」 謝文東笑道:「也許十年,也許要二十年。能發展壯大有時也是需要運氣和機會的!」 「東哥說得對啊!」東心雷道:「北洪門有今天這樣的成就是經過幾代大哥數十年的努力而發展來的……」想起老爺子的囑咐,他沒有把話說完。金鵬有意讓謝文東接替自己的位置,只是他一直沒有說出口。謝文東能不能受此大任,就看他能不能在混亂的H市抬起頭。 謝文東沒想過這些,更不知道金鵬以暗中指定他為北洪門的接班人。聽完東心雷的話,傲然道:「別人或許不能,但我是謝文東,我想做的事沒有什麼不可能!」 東心雷暗驚,謝文東這話有些誇大,但是接觸他一段時間,東心雷有這樣的感覺,謝文東所說的話沒有不能實現的。暗暗感慨也許以後洪門在謝文東的帶領下真的能從見當年之輝煌。 兩天後,下午兩點,天空明媚,只是冷風不時吹過,東北的風硬,厚厚一件外衣被風一吹就透,讓人感覺的滲骨的寒意。火紅夜總會附近的胡同裡站著十數個人,都穿著黑色西裝。 謝文東就在其中,看了看表,摸摸後腰上的雙槍,把身上又打理一變,覺得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對姜森道:「老森,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姜森聞言拿起電話,連續撥打數個號碼,最後對謝文東伸出三個手指表示OK了! 謝文東深深吸口氣道:「大家上!」 胡同裡的十多人一起走出來,伸手入懷中,暗拿手槍,開始對魂組的報復行動。一行人等直接進入從火紅的大門而入,謝文東是第一次來,對裡面的環境很陌生,仔細打量一圓,感覺和姜森所繪的草圖大致相同。 夜總會一般都是晚上生意火暴,白天只是零星有幾個客人,但今天不一樣,大廳裡的客人男男女女坐了不少,嬉笑聲、吵鬧聲不時傳來。服務生見又有十多人進來暗暗稱奇:今天是怎麼了?連忙上前問道:「先生幾位?要包房嗎?」 謝文東沒有說話,直接走過去。姜森來到服務生面前笑道:「給我來一間大包房,再找十多個小姐來!」 這時雖說不是嚴打時期,但掃黃掃得很是挺狠的,服務生橫了姜森一眼,暗說真是個二百五,找小姐也沒有這麼找的,賠笑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小姐,你先去包房坐一會,我去找幾個姑娘陪你唱歌……」 沒等他說完,姜森輪掌給他一巴掌。「***,和我裝什麼!大爺今天就是要找小姐,你給我滾邊去!」 服務生被打得鼻嘴竄血,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他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心中火燒,指著姜森的鼻子罵道:「我草你媽個逼,你是來鬧事的對不!」說完回頭大喊:「羅哥,有人要砸場子!」 姜森嘿嘿一笑:「砸場子?今天就先把你砸了!」說完,拔出軍刀刺進服務生的小腹,姜森的動作實在太快,加上對方全無準備被刺個正著,服務生慘叫一聲,捂著小腹連退數步,正和從後面上來的羅哥撞個滿懷。叫羅哥這位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細長,一張長臉滿是麻子,把住後退的服務生怒道:「嚷嚷什麼,怎麼了?」 服務生絕望的回頭看了一眼羅哥,身子緩緩軟了下去倒在地上。這時羅哥才看見他小腹的白襯衣已經全被鮮血殷紅,還是白白的條狀物從裡面擁出。大廳裡的其他客人見狀紛紛尖叫著四散奔逃,只是門口被姜森等人堵住無法通過。 羅哥抬起頭看向姜森,後者正一臉的微笑,手中匕首上染滿了血。 「哼!你好樣的!」羅哥緩緩從後腰上拔出手槍,跟在他身後的十多個手下也紛紛要拔槍。這時屋裡的客人見大門出不去,紛紛向羅哥這裡擁過來,和數十人擠成一團的羅哥大怒:「媽的,都給我滾開!」 可是沒有人聽他的話,人越擠越多。羅哥感覺到這樣對自己很不利,剛要鳴槍警告擠過來的人,但是突得感覺胸口一涼,身上的力氣好像突然被抽乾一樣,拿槍的手也不自覺的鬆開。他緩緩低下頭,一把兩寸寬的匕首刺在胸口處,他順著匕首,抬起頭看向它的主人,迎入眼中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一個長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啊~~~~~」羅哥發出最後的怒吼聲,推開眼前的女人回頭看自己的手下。他們的下場差不多和羅哥一樣,被混在人群裡的暗組成員一一刺殺,有的人甚至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莫名其妙的一刀刺中要害。羅哥直挺挺的道在地上,身子還是在抽搐,眼睛張得大大的,看著對方一個又一個從自己身體上跨過,最後一人低頭靠近他的面孔,嘟囔道:「你還真能活!」說著,拔出匕首在他脖子處恨恨劃上一刀…… 謝文東帶人大跨步的上了樓梯,正好上面下來兩個三十多歲的人,看見謝文東等人一楞,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你們,是幹什麼地?」 謝文東上前慌忙道:「樓下殺人啦!快跑吧!」說著就向樓上跑,後面的人也跟了上去。 那二人急忙把謝文東拉住:「樓上是私人地方,你們不能進去。」 謝文東罵道:「媽的,你們還真囉嗦!」說著,迅速掏出一把黑色帶消音器的手槍,對著拉住自己那人腦袋就是一槍。那人吭也沒吭,應聲倒地。另一個人見狀剛要拔槍,旁邊突然多出十數把手槍指著他腦袋。這人明智的舉高雙手,心裡暗道看來是受到突襲了,得盡快報警給組長知道! 就在他剛要說軟話爭取時間時,謝文東不想把時間人力浪費在他身上,向眾人一揮手,大家明白,十多把槍幾乎同時開火,頓時空中升起一團血霧。 這時姜森以把下面清理乾淨,帶人也上來了,和謝文東彙集在一起。 謝文東快速道:「老森,清理二樓!乾淨點!」說完,領著金眼等五行兄弟上了三樓。六人上樓後直奔走廊裡盡頭的辦公室,姜森已經查清楚,魂組在H市的頭目就在那一間。 三樓一片平靜,一樓的騷亂好像沒有傳到這裡。幾人拿出手槍,躡手躡腳的慢慢向盡頭靠近,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剛走了一半,二樓槍聲響起,接著叫喊聲連天,中國話、曰本話、槍聲、慘呼聲響成了一團。謝文東暗說糟糕,向五人示意,快速向盡頭那間辦公室跑去。 果然,三樓裡的魂組成員聽到二樓的槍聲,紛紛拿著武器從房間裡出來,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沒有絲毫的慌亂。謝文東向五人點點頭,兩個箭步竄到辦公室門前,抬起腳將門踢開,側身而入。 後面金木水火土五人拿起槍對著剛走出來的魂組成員一頓冷槍。對方都是殺手出身,只是五行兄弟佔了出其不意的上風,瞬間有五人被放倒。每個倒下之人都是身中一槍,但所中的部位都是要害,被一槍斃命。 魂組人知道被人偷襲,出去的人一槍都沒放,甚至連對方是幾人都沒看清就急忙撤回到屋裡。五行兄弟五人筆直的站在走廊中紋絲不動,手裡拿著槍伸直手臂。如同五座雕像一般,但對於魂組人來說,這是五個死神。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四章 升起 「啪!」微弱的槍聲過後,一個剛剛露出半個腦袋的魂組成員悶哼一聲,倒地不起,頭頂處出現個兩個指頭大的窟窿,鮮血濺在白色的牆壁上形成朵朵妖艷的紅花。隨即屋裡傳出吸氣聲和咒罵聲,只是說的是日語,五個人一句也沒聽懂。 金眼向水鏡嘿嘿一笑,大聲喊道:「巴嘎牙路!」這是他唯一能在這個場合中用上的日語。然後又對水鏡道:「小鏡,我現在的槍法怎麼樣?」 「啪!」剛說完,金眼快速鉤動扳機,又有一人應聲而忘,同樣是腦門被一槍打穿,金眼笑道:「又打掉一隻『探頭鳥』!嘿嘿」看著他自大的樣子,惹來水鏡一大白眼。 謝文東走進辦公室後眼睛瞄了一圈,這裡的裝修是典型的日試設計,牆壁上掛著各樣的字畫,什麼『仁』字,『忍』字,『魂』字,正中擺著一張大辦公桌,後面是個大武器架,上面有長短不一的曰本刀。一個樣子近五十歲的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後,手拿著電話,一臉詫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把拿槍的手背在身後,微笑的走過去。「不用奇怪,我是來和你聊聊的!」謝文東坐在中年人對面的椅子上安然道。「哦,對了,你能聽懂中文吧?!」 中年人用流利的中國話說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中年人剛聽到槍聲就知道不好,只是謝文東進來的太快,電話剛撥通就進來了! 對於他連問的三個問題謝文東用手指敲敲腦袋道:「真是傷腦筋啊,魂組的人不是這樣笨的吧!你給我記清楚了,我的名字叫謝文東,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了吧!」 中年人明白了,低頭不語,隱藏在桌子下的手慢慢伸向下面的抽屜裡。謝文東把玩著手中的槍,微笑道:「說實話,你們的殺手素質真不錯,兩回差點要了我的命。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你們了,對我這樣相逼!?」 中年人悄悄打開抽屜,面上帶著驚奇道:「你…你不是早回J市了嘛,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哧!」謝文東冷笑道:「看來你對中國的兵法一點都不熟,以後找個機會讀讀《三國》吧!對你有好處的!」 「謝謝!」中年人咬牙道,他在忍,因為他的手指尖已經摸到抽屜裡面的手槍,盯著謝文東道:「看來你入侵M市應該是假象了?」 「哦!聰明起來了嘛!」謝文東仰頭道:「我真是為你惋惜,為什麼這麼大年紀了不在曰本好好養老,大老遠跑到中國來折騰?不過這也沒有關係,關鍵在於……」謝文東猛得抬起槍,對著中年人腦袋就是一槍。 「啪!」中年人的身子向後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後面的武器架子上,眼睛睜得溜圓,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謝文東說得好好的會突然開槍。他只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殺了對方。鮮血順著他的腦門流了出來,手裡還死死握著一把灰色手槍。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搖搖頭,接著說:「關鍵在於你不應該惹我,我說過,誰擋我的路我就把誰打掉。你們魂組也不例外,惹上我,謝文東這三個字將永遠是你的噩夢!」 說完,謝文東站起身,休閒的向門口走去,來都門旁,他停住身,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中年曰本人道:「不要把中國人都當成傻子!」 謝文東從房間裡走出來,走廊裡的五位還在原地站著,只是地上多了十多具屍體。謝文東目光掃了一圈,說道:「裡面的解決了,我們走!」 「好的!」五人答應一聲,紛紛從腰間拿出手雷向前走去。每走過一間屋子都向裡面扔進一顆,頓時大樓裡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有些魂組成員被炸得渾身是傷從房間裡跑出來,剛露頭就被放倒在地。 五人在三樓做最後的清理,謝文東走下樓梯,二樓還在激戰,或者是混戰。這裡的人數大大超出姜森所瞭解的範圍,雙方在各個房間展開混戰,刀槍並用,地上以躺了不下二十多人。 姜森和兩名手下正用匕首和一手拿曰本刀的大漢對戰,謝文東看看手錶,大聲道:「老森快點用槍解決!沒有時間了!」 姜森頭頂冒汗,暗中叫苦,帶來的子彈早打完了,用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其他人也基本上是這樣,都到了彈盡的程度,開始最原始的火拚。姜森抽個空大喊:「東哥,我沒子彈……媽的!」略微分心,手臂被對方大漢直刺一刀劃中,痛得他叫罵一聲,又拼在一起。 謝文東大步向前,隨手想給對方一槍,可場中亂戰的四人上下騰挪,他沒有把握打中對方,大喊:「都給我讓開!」 姜森三人聽到聲音後,急忙閃避一旁,那大漢雖不知道謝文東說得是什麼意思,但也猜出個大概,而且看他身份好像不低,有了同歸於盡的打算。 大漢繼續追擊姜森等人,和他們纏在一起讓謝文東無法開槍。見他自己離謝文東不遠,那大漢大吼一聲,猛得一甩手,曰本刀閃電般的飛向謝文東小腹。 謝文東以為大漢至少會逃走,沒有想到會把唯一的武器射向自己,本能的微閃下身子,但他的動作沒有飛來的戰刀快,知覺得軟肋處一涼,接著就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巨痛。謝文東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掛綵了,咬牙向大漢連射三槍。 大漢臉上掛著獰笑靠住牆,身子緩緩軟了下去,但眼神卻死盯著謝文東,一絲可惜的神情閃過。 姜森急忙靠向謝文東把他扶住,查看傷口。大漢的飛刀多虧刺在謝文東的腰帶處,雖是如此,刀尖還是進入體內一寸有餘。謝文東咬咬牙,抓住刀身一用力,硬是拔了出來,用衣服把傷口掂上,把腰帶緊了緊,向姜森笑道:「我沒事,這回多虧是腰帶救了我一命,呵呵!」 姜森看見謝文東蒼白的笑臉心中一顫,第一次覺得謝文東像個漢子。這傷口雖是不深,但那大漢的曰本刀刀身是成扁三角型,被其次傷他知道其中的疼痛和危險。這樣的傷口很難癒合,如果不加以即使搶救,很容易失血過多而亡。姜森扶住謝文東道:「東哥,你忍著點,我們趕快去醫院!」然後對下面的兄弟道:「大家撤退,不用和他們纏鬥!」 說完扶著謝文東急忙向外走去。 剛從火紅出來,不遠處正跑來不下三百名中學生,手中都拿起片刀和棍棒。這些人見謝文東二人出來,加快的腳步把他二人堵住。一各個橫眉豎目,敲打著手中的武器,好像隨時都會一擁而上把他二人撕得粉碎。 謝文東和姜森二人暗暗叫苦,收魂幫怎麼也來了!這是在預料之外。謝文東拔出手槍,把西服的衣服繫好,不讓對方看出自己身上的傷口,大聲道:「誰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崩了他!」對方雖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但謝文東沒有說假話,現在要活命就必須狠下心來。 「媽的,他只有一把槍,我們有好幾百人怕什麼,大家上啊!殺了他老大會給我們錢呢!」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大喊一聲。本來這些學生見謝文東有槍都有些退縮,但被那年輕人一說開始慢慢向前逼近。 謝文東暗罵一聲,姜森喊道:「娘的,你們還是不是中國人,不知道裡面都是***曰本鬼子嗎,你們為什麼還幫他做事?別披著中國皮不干中國事。為了他們給你們得那點錢就把自己祖宗也忘了嗎?南…南京大屠殺是不是也忘了?」姜森實在想不出再說什麼,把南京大屠殺也搬了出來。 這些學生神情又黯然下來,逼近的腳步也停下。姜森又道:「你們用腦袋想想,他們來中國不是干善事的,是來搞破壞,是來危害我們的,你們都是新一代的中國青年,難道不覺得他們在利用你們嗎?讓我們中國人打中國人!如果你們再聽他們的話,就將是被全中國人吐棄的敗類!」 這些人聽完一各個把頭低下,面紅耳赤。這時剛才喊話的年輕人覺得不秒,大叫道:「大家不要被他迷惑,曰本是來幫我們的,別忘了他們能給我們錢,給我好東西,只有跟著他們我們的國家才能富強,才能真正的抬頭!」 姜森聽完氣得牙癢癢,怒聲道:「是誰在說話,有種的你給我站出來說!」 說話的年輕人見姜森憤怒的面孔嚇得一縮脖,向後挪了數步,躲在人群身後嘴裡卻大喊道:「大家快上啊!殺了他們上頭會給我們加工資的!快啊!以後我們就有錢了!」 這些學生不再猶豫,慢慢向前走去。謝文東握槍的手也有些在發抖,還有幾顆子彈他心裡明白,對方數百人就算一人給自己一棍子也會被打得粉碎!就在這時,火紅的大門打開,裡面的暗組成員跑出來,見外面這許多人也是有些發愣。 「砰!」一聲槍響,一名離謝文東最近的學生嚎叫一聲,抱著腿滿地打滾,鮮血滴落一地。其他學生楞住,明明看見拿槍的謝文東沒有動,不知道是哪開的槍,都也些騷動四下尋找。 原來開槍之人是早在對面樓頂埋伏好的東心雷。本來讓他在這裡是為了防止魂組頭目逃跑的,沒想到頭目沒跑了,收魂幫卻來了。剛才他見情勢危機,用阻擊步槍先放倒一位。見是學生還是手下留情沒有打對方要害。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五章 絕境 謝文東知道不能再等了,如果警察來就不好辦,裡面畢竟有數十條人命呢! 謝文東趁對方騷亂之機,向姜森使個眼色,猛的向前一竄來到一名瘦弱的學生面前,沒等對方反映過來,輪拳打在他小腹上,順手奪過他手中的木棍。幾乎同時姜森大吼一聲:「大家上!」然後揮舞手中曰本戰刀衝向謝文東左右,其他人也紛紛舉刀殺向人群。 數百人在火紅門口展開了一次赤裸裸的原始大火拚,刀棍並舉,喊殺連天。周圍的群眾哪裡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都站在離場中二十米遠的地方觀望。 謝文東揮舞著手中混子,希望打開一條出路,但對方人實在太多,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有金眼等五人還在他旁邊保護著他,姜森等其他人都打散不知道哪去了。只是樓頂的阻擊步槍聲不時響起,每響一聲就有人哀呼倒地。 謝文東不知道打倒了多少人,只覺得身體的力氣越來越少,軟肋的巨痛還在不停的刺激他的神經沒讓他沒有倒下。旁邊的五人也和他差不多,身上都掛了彩,以到了強弩之末。 謝文東暗暗咬牙,再這樣下去自己這數十人都要死在這裡,想罷,謝文東把心一橫大吼:「兄弟們,不要再手下留情了,對方已經不在是學生了,把他們讓做曰本人來殺!」說完,謝文東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拔出手槍對著向自己撲來的一名學生就是一槍。 這一槍讓學生的腦袋開個大洞,謝文東不再留情,扔掉手中的棍子隨手揀起把片刀,瘋了一般向對方掄去,和剛才判若兩人。金眼等五人本就是殺手出身,對火拚沒有太多經驗吃了不少虧,而且見對方都是學生又不好下死手,聽見謝文東這話,紛紛拔出手槍,對著衝上來的人就是數槍。 頓時學生們一頓大亂,中槍之人沒有還能活命的,都是腦袋被打個窟窿。 謝文東大叫:「大家衝出去!」說完,一馬當先衝向人群盡頭。有人剛要上前阻攔,被他一槍打倒,其他人等不敢輕易在涉險,紛紛退避。 謝文東剛跑出來,不遠處就傳來震耳的警鳴聲,心中暗叫苦也!轉頭看後方,五行兄弟、姜森、還有數十兄弟也都跑了出來,大聲道:「大家分散跑,警察來了!」 姜森道:「東哥,我和一起走吧!」 「不用,我自己一人能行!大家快散開,記住一定要一個人單獨走別聚堆!」說完,謝文東拉拉身上褶皺的西服,跑進胡同裡。其他人等學著謝文東的樣子,藏起武器,悠栽的漫步離開。學生們最怕的就是見警察,剛聽到警鳴聲,不用別人組織就開始四散奔逃。 這次大火拚已經驚動省廳,甚至連副廳長也親自到場。並且下了狠心,嚴打這次鬧事群歐者,整個這個地區都被警方封鎖了。 謝文東走進胡同後長長出口氣,覺得身上有些冷,聽說失血過多就會這樣。他再次把腰帶緊了緊,傷口已經麻木沒有疼痛的感覺。謝文東知道現在必須要趕快處理傷口,這不是好的預兆。 謝文東剛走出不到二百米就碰上兩個巡邏過來的警察。雙方都注意到對方,謝文東心中一顫,以現在的狀態實在沒有把握能打到這二人,但臉上卻平靜的向前走過去。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兩名警察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覺得這年輕人除了臉色蒼白一些沒有毛病,就是感覺不大對勁。 當雙方擦肩而過時,一名警察突然道:「小子,前面有人打架你看見了嗎?」 謝文東一楞,點頭道:「看見了,怎麼了?」 「你看見了?你看見了還這麼平靜,你是不是其中打架的一員?」警察推了謝文東一把,力量不是很大,但謝文東還是連退數步靠在牆上。那警察先是一驚,看見從謝文東褲腿滴落的血跡明白過來。謝文東已經知道隱藏不住,手腕微動,金刀落入手中,用力竄到剛要掏槍的警察近前,揮刀刺進他的脖子。 另一名警察掏出槍,還沒有抬起,被謝文東一腳踢在手腕處,手槍飛出好遠。剛要張嘴大叫,被謝文東一肘擊在頸部,悶哼一聲暈了過去。剛才推謝文東的警察脖子處被金刀刺個小洞流血不止,倒在地面不知死活。 等打倒二人後,謝文東靠牆壁大口喘著粗氣,只是這簡單的幾個動作以讓他渾身是汗,好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似的。 好半晌,他感覺身上又恢復了一絲力氣,扶牆慢慢向前走,從他褲腿處滴落的鮮血在裡面上形成一條血線。沒走出多遠,後面傳來女人的聲音:「不許動!舉高雙手!」 謝文東聽見說話聲一陣頭暈,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是誰了,一個在這時他最不想面對的人——彭玲!謝文東緩緩轉過身,看著面臉緊張的她,心中有絲失落。「你是來抓我的嗎?」 彭玲看清謝文東蒼白的臉心中一痛,咬咬紅唇道:「是的!我說過,如果警方掌握了你犯罪的證據我是第一個抓你的人!」 謝文東暗中收緊了拳頭,如果這時他扔出飛刀或許能制住對方,但是……「唉!」好一會他長歎口氣,神色黯然下來,他沒有對彭玲下手的勇氣,低頭不語,暗罵自己無能! 彭玲不知道謝文東心中想的事情,努力勸說道:「文東,跟我回警局吧!這樣會算你自首,罪名也會輕一些!」 謝文東冷笑道:「會嗎?你知道我剛才殺了幾個人嗎?一個,二個,五個,十個。連我都不記得了。我跟你走只會死路一條。如果你……」謝文東搖搖頭,他現在頭暈的厲害,血正在他身體流失,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彭玲耽擱,急聲道:「我希望你能放我離開,就當沒看見我!」 「不行!我不能再眼睜睜看你繼續下去,今天你能殺十個人,明天你就會殺一百個人,我是警察,不能也不可以容忍這樣的事發生!所以……」 「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抓我是嗎?!」謝文東怒聲道:「如果想抓我就開槍吧!」說完,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向胡同盡頭走去。 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彭玲的心也在一點點的向下沉,她的心理很矛盾,既不想讓謝文東再這樣繼續下去,而抓他回去正如他所說會被判死刑的。怎麼辦?彭玲心中升起強烈的無助感,警察的職責像是一把尖刀在割劃著她的心。過了五秒鐘,但對於彭玲如同五年一般長,最後終於理智戰勝了情感,大聲道:「謝文東你站住!如果你再走一步我會開槍的,我真的會開槍的!」 謝文東速度不減,回道:「能死在你的槍下別死在別人的手裡強多了!」 彭玲見謝文東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胡同盡頭時,喃喃道:「對不起!」 「啪~~~~」 槍聲劃破了寧靜的天空。謝文東停住身,在他身後的牆壁處多出個槍眼,離他之近甚至槍眼處飛濺出來的小石快把他的臉劃傷。媽的,她真的開槍了!?謝文東心中咒罵一聲,轉頭怒目彭玲。後者堅定道:「你再走一步,下一顆子彈就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你真的眼睜睜看我去死嗎?」謝文東覺得很傷心,自己是那麼不忍傷害她,而她卻可以這麼對待自己,難道自己在她心中一點都不重要?一直是自己在自做多情?謝文東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笑自己剛才為什麼不用金刀殺了她!為什麼會這樣的自以為是! 彭玲握槍的手有些顫抖,看著謝文東含恨的眼神她好像哭,但她忍住了,長長吸口氣,讓自己心情穩定下來,大聲道:「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這時彭玲身後出現了無數的綠衣警察,手中都拿著槍。他們是聽見這裡有槍聲急忙趕過來的,見彭玲正用槍指著一名遠處的年輕人,他們明白了大概,那人一定也是參加火拚中的一個,當看見倒地不起的兩名同事時,知道事情不簡單,紛紛大叫道:「不許動,舉起雙手!」 有幾名警察趕快把受傷者抬出胡同。 謝文東帶著冷笑看著這些警察,最後目光還是定在彭玲的臉上,嘲笑道:「彭大警官,這下你滿意了是吧!」 彭玲緩緩的放下手槍,身子無助的靠在胡同一側的牆壁,臉色蒼白得嚇人。旁邊一名年輕的警察急忙扶住彭玲,關心道:「小玲,你沒事吧?」 彭玲默默的搖搖頭,她的心裡在流血。那年輕警察摟住彭玲的肩膀道:「我送你去醫院,你的臉色太難看了!」說完,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二人走出胡同,同時對一起同來的警察小聲道:「好好照顧這小子!別跟他客氣!」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看著二人緊緊靠在一起的身影,傻子也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心裡嘲笑自己:你***就是天下第一傻子!冷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進的警察,謝文東抱著一拼的打算,就算死在亂槍之下也好過跪在地上讓人在後腦開上一槍!想罷,謝文東慢慢把左手挪到身後,金刀自然落入手中。 警察以距他不足五米遠,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大步向前,揮手給謝文東一耳光。「草你媽的讓你舉手你沒聽見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六章 紅色 謝文東被打得連連搖晃,憤怒看著那人。那大漢被謝文東看著有些發毛,拿著手槍連捅謝文東腦袋數下:「小崽子,你看什麼看,不服是不,有種的你打我啊!看我一槍崩不崩了你!」 謝文東暗咬牙關,狀似懦弱的低下頭,數年前他還是普通學生時,被人欺負的感覺又回來了。他額頭略長的劉海當住了血紅的眼睛,裡面射出野獸般的光芒。只是那名粗壯警察沒有看到,否則他一定不敢像現在這樣不停的用槍尖敲打謝文東的頭,其他警察圍在一旁沒有一個上前阻止,都嘻嘻哈哈的笑罵著。 突的,謝文東抬起頭,血紅的眼睛快放出光芒,大漢見狀傻呆呆的楞住了。這是什麼樣的眼神?是虎的?豹的?狼的?反正就不應該是人的眼神。 謝文東嘴角掛著微笑,側頭避開對方的槍尖,左手閃電般的刺向大漢胸口。 那大漢是正規警校畢業的,反應也奇快,見謝文東刺來的手心處有金光閃過知道另有玄機,慌忙用拿槍的手臂擋住。 謝文東手中金刀刺在對方手臂上,同是也下了狠心,鬆開手中的金刀,手掌快速繞過大漢手臂一周,接著手腕一用力,只聽「哧」的一聲,那大漢手臂自肘部齊刷刷被硬切了下來。 「啊~~~~」大漢痛叫一聲,摀住斷臂在原地直蹦。謝文東冷笑著看著他,拉著銀線收回金刀。其他的警察有些發傻,好一會才猛的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把謝文東圍在中間。後面上來一名警察用槍把狠擊他後腦,謝文東能感覺到,但是他卻無力閃開,只覺腦中嗡了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警察不知道倒下去的謝文東是不是真的暈倒,上前不管腦袋還是身子先一頓皮鞋。謝文東剛才就算不暈倒這會也會被他們活活踢暈。過了好一會,警察們才心有不甘的停下來,因為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他們可不想讓別人看見國家的公僕在毆打罪犯,這樣對上面也不好交代。這時,被謝文東切下胳膊的大漢早被送往醫院。有兩個人拖著謝文東的手臂把他拉出胡同,地面上的血跡劃出長長的一條。 謝文東被拖到救護車時以奄奄一息,醫護人員急忙從車裡抬出擔架,把謝文東送往附近醫院…… 文東會這一戰,魂組在H市的大頭目被殺,同時殺死魂組曰本成員四十七人,重傷二十人。而自己一方也死掉不下十人。兩個幫會一共被警方抓獲四十人有餘,雙方基本各佔一半,最主要的是其中包括了謝文東。 謝文東被送到醫院後經過一陣搶救算是把命保住,但身上多處受創,腦中有大量積血一直昏迷不醒。雖是如此,警方沒有可沒有放鬆警惕,把他從二院轉到七一一軍方醫院。並派下多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看守。到後來,軍方竟然也派人加入其中。 暗組成員多次想救出謝文東,但都因為看守得過於嚴密無功而返。幫會中的主幹又都集聚在H市,但卻束手無策。東心雷把情況告訴了金鵬,希望能通過老爺子與軍方的關係救出謝文東,最後連金鵬所托之人也無能為力,並告訴金鵬,謝文東這件事死傷人數不下一百人,其中還有不少是曰本人和中學生,影響太大,連中央都倍感震驚,直接派下人來對外封鎖消息,審查此事。所托之人雖屬軍方,但也是插不上手。 文東會眾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大部分人再也沉不氣,以李爽高強為首,準備硬攻七一一醫院。但被三眼和姜森攔住,三眼的意思是和金老爺子再商議,姜森的意思攻是要攻,但不能強攻,要用計謀!整個幫會亂成一團。 九八年,十二月中旬,七一一醫院。 謝文東躺在一間只有不足二十平方、全封閉病房的床上。從他受傷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天,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期間只有劉德欣和彭玲看過他幾次。前者每次來都暗歎可惜,他對謝文東還是很有好感的,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很難受。至於彭玲就更是傷心欲絕,有今天這樣的結果是她沒有想到的,更是她不願見到的。她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要走開,否則謝文東也不會被打成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同時她心裡還有一絲欣喜,希望謝文東能這樣一輩子躺下去,這樣才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假如醒來遲早也是會判死罪!女人嘛,都是很奇怪的,好像永遠都是充滿了矛盾。 謝文東沉迷在黑暗中,以前的經歷一幕幕在腦中浮現。 「打小我就是個乖乖寶,家中獨子,又聰明伶俐,大人見了都說以後是個上大學的料。上了學,不用很努力,成績就能在班級排在前列,但實際上自己是個好強的人,心中有股渴望,那就是我要永遠做第一!結果做到了,我每天用功學習,在班級,在學年,甚至在全市都是第一,倍受老師和父母的嘉獎。上了初中,自己更加的努力,可這卻和小學完全不一樣。有壞蛋!有很多隨時都可以欺負我的壞蛋。因為我孤僻?因為我學習好?難道用功學習也是錯嗎?難道壞蛋就可以隨便的欺負別人嗎?既然沒有人回答我,那好,壞蛋我來做!不為別的,為了尊嚴我願意一輩子做個壞蛋!越到後來就越加的發現,原來我是個做壞蛋的天才。很多在我眼中清晰可見的事情別人想都想不到。我建幫,我販毒,我殺人,沒出一年我就變成全市最令人敬佩、最有傳奇色彩的黑道大壞蛋。這種成就感是做普通人無法體會到,其中的絕對權利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我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我不要只在一個城市稱王,我要在全省,全國,甚至全世界坐地下皇帝!世界上沒有神,我就是神;世界上沒有公理,我說的話就是公理!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沒有人可以,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 謝文東緩緩睜開眼睛,四周都是白色,天是白的,地是白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給謝文東有到了天堂的感覺,但馬上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就算死了也只能下地獄,沒有理由能上天堂! 真是慶幸啊,我還活著!謝文東躺在床上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睛慢慢感覺著自己身子現在是什麼狀況,除了腹部和關節有些微痛外其他沒有什麼不妥。看來壞人是長壽啊!謝文東想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手銬鎖在床上。謝文東的心情又跌到低谷,現在是活著,可離死也不遠了。歎口氣,謝文東靜靜躺在床上不做無謂的掙扎,考慮自己的處境。這裡應該是醫院,不知道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可一直沒有一個人進屋,包括醫生。 謝文東越躺越感覺不對,周圍怎麼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完全是封閉的,四周靜得嚇人,好像完全和外界隔離了一般。這絕不是普通的醫院!謝文東暗道,公安也有點太重視自己了吧,竟然給安排在這個鬼地方。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幫會的兄弟一定急壞了! 謝文東在房間裡感覺不到時間,也許過了兩個小時,也許過了三個小時…還是沒有人進來。當一個人被關在一個陌生、封閉、不見人的地方,精神是很容易崩潰的。謝文東實在忍受不了,大叫道:「有人嗎?」 他的聲音迴響在房間裡,但是沒有一絲的反應。謝文東又連續大叫數聲,還是沒有絲毫動靜。謝文東垂下肩膀放棄了。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終於被打開,一名身穿白衣、面無表情的護士,端著一個大托盤走進來,見到側臥在床上,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謝文東沒露任何驚異之色,把托盤放在謝文東旁邊的小木櫃上又轉身離開。 「喂?這是哪?」見護士要走出門口,謝文東急忙大喊道。可護士象沒聽見一般,毫不停留的走出去,然後再把門鎖上。 該死的女人!謝文東暗罵一聲,心中自然又聯想起彭玲,恨意油然而生。特別是她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裡那一幕如同在他腦海中定了格,心煩意亂。 好一會,謝文東敲敲腦袋,不再去想她,自己還不知道有幾天活頭何必再去想其他。打開托盤,裡面原來是飯菜,謝文東正覺腹中飢餓,雖然一個手被銬住有些不方便,還是拿起筷子大口吃下。 又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有些倦意,躺床而睡。 就在他半睡半醒時,房門再次打開,走進五名身材魁梧、手拿微沖的軍人。謝文東反應極快,連忙坐起身看著五名軍人,心中暗驚,怎麼會有當兵的出現呢?自己好像和軍方沒什麼瓜葛! 那幾名士兵不管這麼多,把謝文東的手銬打開,其中一名大漢說道:「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完,上來兩人把謝文東托起向外走,其他三人小心的端槍跟在後面。 謝文東被兩個人架著,心中納悶,問道:「你們這是要把我帶到哪?」 沒有人回答他,五個人冷著臉把謝文東帶出醫院大樓,門口處停著數輛汽車,還有十幾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和一個身穿黑色西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剛才對謝文東說話的大漢走到穿黑西服人近前,行個標準軍禮:「少校,謝文東帶到!」 那年輕人微點下頭,看了後面謝文東一眼,對大漢道:「帶他上車!」說完,轉身向一輛紅旗轎車走去。 謝文東越來越覺得奇怪,這些人要把自己帶到哪?那個年輕人又是誰?心中有太多疑問,忍不住大叫道:「哎?你是誰?要把我帶到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七章 交易 年輕人回頭笑笑:「到時你自然會知道!」然後上了轎車。 謝文東本想再多說幾句,卻被旁邊的士兵推上了一輛軍用卡車,接著上來六名士兵把他夾在中央。謝文東左右瞧瞧,見士兵都甭著臉緊握微沖,心中暗笑:自己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吧!至於這麼大的場面嗎?! 幾輛汽車快速開出醫院,上了主道後直奔北方。謝文東坐在車裡,通過車門能看見外面的景物。車越走謝文東感到越不對,兩旁的高樓逐漸稀少,路上沒有什麼行人。這是往郊區走!謝文東心中驚訝道,不會是想把自己秘密槍決吧?想到這裡,謝文東頭上冒出冷汗,要真是這樣可就太冤枉了。當初四爺好歹也上過法庭,自己不能這樣犀利糊塗的被人殺掉。謝文東低下頭,目光偷偷瞄向左右的士兵,希望能找到空擋逃跑。 結果令他失望,六人沒有一絲的鬆懈,特別是對面三人六隻眼睛始終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謝文東暗歎一聲,看這些士兵精神飽滿,體格健壯,都可算得上是精鷹,就算自己在有武器的情況下也未必是他們對手,何況現在雙手被銬,金老爺子給的金刀也不知那去,想要逃跑真是難如蹬天! 謝文東心中暗暗叫苦時,汽車突然停下。前方傳來說話聲,可惜謝文東只能看見後面。過了一會,汽車又開始繼續向前開,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謝文東一直看著外面的景物,走出一段距離才看見自己原來是被帶進了軍營裡,剛才說話聲是開在前面汽車裡的人和門口站崗的士兵打招呼。 這軍營很大,謝文東看不清全貌,但是隱約能看見很遠處有數不清的直升飛機。這點謝文東不奇怪,H市是中國軍用直升機最主要的生產基地嘛!只是這裡有這許多的飛機應該是駐防師的所在地,他們把自己帶到這幹什麼?有一點謝文東很肯定,他們不是叫自己來當兵的! 幾輛汽車開到軍營裡一坐最大的五層樓門前停下,六名士兵很熟練的先下來兩人,然後又兩人拉著謝文東的左右胳膊跳出汽車,最後兩人端槍警備。 一行人等由那個穿西服的年輕人帶領走進大樓,剛到門口,年輕人留下兩名士兵讓其他人解散。然後領著謝文東上了三樓。一路上謝文東也不再多問,知道問了也是浪費口舌,看他們到底玩什麼花樣吧!應該不是要殺自己,否則不用費這麼大勁把自己帶到這裡。 等到了一間棕色大門門口年輕人停下。略微打理一下身上的西裝後,輕輕叩門。 裡面傳出厚重的聲音:「請進!」 年輕人帶著謝文東推門而入。這是一間不下五十平方的辦公室,裡面坐有兩人,年紀都在五十多歲。一人穿著便裝,微有些禿頂,金框眼睛後面的小眼睛不時閃爍著精光。另一人身穿筆直的軍裝,相貌堂堂,雖上了年紀但一米八往上的身材沒有絲毫駝背,仍是威猛無比。二人都看見年輕人身後的謝文東,眼力不約而同的流露出驚訝。 年輕人上前行個軍禮,大聲道:「報告上校、師長,謝文東已經帶到!」 便裝的中年人點下頭,對穿軍裝那人笑道:「老黃,看不出來真人比照片上的還年輕啊!呵呵,誰能相信就是此人統一了一個市的黑道?!而且還能幹出火紅夜總會這樣的大事!」 穿軍裝之人點頭表示很有同感,很有興趣的打量謝文東。 謝文東被他二人看得渾身寒毛豎起,感覺這兩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典型一狼一狽的組合!謝文東咳了一聲,昂首問道:「兩位特意把我帶到這不是只為了觀看一下我的樣子吧?!」 軍裝之人暗讚一聲好膽!面容故意一板道:「謝文東,這裡可不是J市,你在這裡也不是什麼黑道老大的身份,如果和我們耍囂張,隨時都有可能被拉出去槍斃!」 謝文東知道對方在嚇唬自己,這二人的身份都不低,一個師長一個上校,把自己帶到這一定是有他們的目的。想罷冷笑道:「我要是這麼容易怕也不出來混了!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拿槍斃來威脅我,我身上背得人命官司不是一兩條,槍斃是早晚的事!」 穿軍裝的中年人哈哈大笑打道:「年輕人,挺有意思的嘛!」然後對穿西裝人說:「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我先告辭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起身走出辦公室。 穿西裝的人目送他走後,對年輕人到:「你也先出去吧,等有事我再叫你!對了,把他手銬打開吧!」 「是,上校!」年輕人行個軍禮,把謝文東手銬打開後帶著兩名士兵守在門口。 這樣辦公室裡只剩下謝文東和那個『上校』。『上校』對謝文東笑道:「請坐!」 謝文東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大著膽子坐到他對面等著下文。 上校伸手道:「我叫東方易,久仰你謝文東大名了!」 謝文東微微欠下身,握住東方易手客氣道:「大名不干當,我這樣的小人物哪能進你老人法眼裡!」謝文東明白眼前這人雖只是上校,但身份不會低,剛才通過那個師長和他說話時的態度就能知道一二。 東方易盯著謝文東道:「你知道在火紅夜總會一共死了多少人嗎?」 謝文東默然,心想應該是不會少的,光魂組死掉就不下四十人吧! 東方易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扔到謝文東面前,接著道:「一共有一百一十二人死亡!謝文東,你給我聽清楚了,這可是一百多條人命,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而且裡面還有很多曰本人!」 謝文東眼珠一轉道:「那些曰本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殺了他們也算是為國家除害……」 「這不是為國家除不除害的問題!」東方易打斷他的話,搖頭道:「就算這些人有什麼危害也會由國家來解決,還輪不到你。而且曰本領事館以提出了抗議,這些人在中國都是日資公司合法職工的身份,就算你真有為國除害之人國家也保不住你!何況你是為了私利才這樣幹的,死的人裡有不少是中學生,他們的家長都在警察局排隊呢!!」 「合法職工?他們要是合法職工那身上帶槍怎麼解釋?我知道,這不是理由,國家不可能為了我而得罪曰本!」謝文東心中一動,但馬上冷靜下來,冷漠說:「這是生存之道!白道有白道的道理,黑道有黑道的道理,對於死去的中學生我只能說同情,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是會怎麼做的!只是被警方抓住是一個意外。」 東方易看了謝文東半晌不語,心中想著心事,好一會才道:「謝文東你很聰明,而且也夠狠,能在短短幾年之內發展到現在的程度確實是個奇跡。但是相應的,如果把你身上犯過的案子交到法庭上,足夠判你一百回死刑的!難道你不怕嗎?看看桌子上的資料,以前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上面!」 謝文東略微翻翻,果然都是一件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大案,就連搶劫猛虎幫的事上面也記載的清清楚楚,原以為這些做得都很隱蔽,沒想到對方瞭解得如此詳細,心中雖驚但面帶微笑道:「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但是已經落入你們手中怕也沒有用,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東方易突然道:「如果我能保住你的命呢?」 「你能?」謝文東驚訝的看著對方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能保住我的命?」 東方易微笑說道:「中央安全政治部你聽說過嗎?」 「中央安全政治部?」謝文東疑惑的看著他,搖頭道:「我只聽說過中央政治局,怎麼還有一個政治部嗎?」他對政治根本不關心,對中國的行政機構也沒有太多的瞭解,中央政治局可以說是中國最高權利機構,新聞上經常提起,所以謝文東還有點印象。至於這個安全政治部他確實不知道。 東方易不敢意外,笑道:「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中央安全政治部的前身是中央政治部,本來在解放前就已經成立,只是後來被該名為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部也就雖之而消失!但是近十幾年,出於對國家安全的考慮,常委會決定從組政治部,改名為中央安全政治部,我就是其中的一員!」 謝文東雖不怎麼明白這個什麼政治部的權利,但也知道絕不簡單,最少說它的權利應該在警方和軍方之上,只是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呢?謝文東疑惑問道:「或許你的權利很大,大到可以免了我的死罪。但是我想這應該是有條件的吧,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 東方易讚歎的點點頭道:「聰明!確實有條件,我們希望能和你做個交易!對你和國家都利的交易!」 謝文東挑起眼眉,感興趣道:「什麼交易?」 「我想你對魂組不陌生吧!」東方易靠在椅子上說道。 謝文東心中暗罵東方易裝大頭蒜,自己殺了魂組那麼多人還有什麼陌生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說結下了深海之仇,要不瞭解才怪呢!但是他現在受制於人,忍下怒氣客氣道:「瞭解一點!」 「你瞭解的那些只是皮毛!」東方易扶案而起,走到窗戶處遙望遠方道:「魂組成立於八十年代末期,曰本軍方左傾勢力一小股人聯合右傾勢力最先興建起來,先後有又數家曰本大財團及山口組加入其中,其宗旨就是重建二戰時期曰本定下的大東亞共融圈。短短數年內,魂組分散到東亞各國,中國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只是他們現在手段懷柔很多,而且做事隱蔽,在東北各地開了無數據點。他們暗中成立幫會廣收中學生,收魂幫就是其中之一。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企圖把中國的下一代與曰本同化!」 「同化?」謝文東驚訝得看著東方易。 「沒錯!中學生正是人生最叛逆時期,而且對事情的看法也很簡單。魂組看透這一點,用好處誘惑學生加入,然後宣揚曰本的好處,傳揚曰本的文化,在精神上一點點蠶食學生們的思想。如果長此下去,其結果就太可怕了!」 謝文東沒想到暗組還有這麼大的野心,難怪它實力超強但始終不顯山不露水,難怪他們有錢還保持低調,原來是怕引起政府的注意。這也就難怪收魂幫的主要成員都是中學生,還都心甘情願的為曰本人做事。謝文東疑惑道:「既然有這麼大危害,國家為什麼不把魂組消滅?我想魂組實力再大,只要中央動動手指頭它也就完蛋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八章 合作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們沒有魂組確實犯罪的證據,很難辦它!」 「呵呵,還需要證據嗎?中央說要辦誰還需要理由嗎?」 謝文東這話讓東方易一楞,回頭看著他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但這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魂組的成員在中國都是有合法的身份,他們以日資跨國企業正式員工的身份做掩護。如果沒有證據就查辦他們事就鬧大了,這不僅關係到中日之間的政治經濟往來,還關係到其他國家對中國的投擲熱情。在這一點上,我們必須要遵守法律,不能讓別國誤會中國是個不講法律的國家,否則會在很大程度上打擊別國大企業的投資熱情!所以說處理魂組的問題是關係到國家經濟發展的大事,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中央不好出面!」 「哦!」謝文東現在算是明白個大概了,對方雖沒有說明,但十有八九想用自己牽制魂組,說白了就是用自己去做炮灰,和魂組拚個你死我活後中央再出面解決,謝文東微笑道:「魂組的事中央不好插手,你們就打算來個以黑打黑,這樣和國家就撤不上一點關係了對吧?」 東方易點點頭道:「當然,我們政治部也會權利支持你的,但有一點,你必須聽從我們政治部的指揮!」 「還要聽你們指揮?如果這樣我不就成了國家機器的一部分了嘛,對不起,這點我做不到!」 「謝文東你要記住,現在我不是在和你條件,別忘了你的命掌握在我們手中,如果想活著就只有與我們合作這一條路!」 謝文東冷笑道:「合作結束後你們再一腳把我踢開,然後再將我犯罪的證據拿出把我送上法庭,最後在我的後腦勺上開一槍對嗎?就像對付當年Q四一樣!他的下場就是我的前車之鑒,你說我應不應該答應你!?」 「你…」東方易看著他說不話,暗歎謝文東聰明過人,自己心中的算計竟然讓他猜出個八九,既然他是個聰明人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索性坦然道:「你很聰明,當初我確實有這個打算!國家永遠都不會支持黑社會的存在,更不會允許黑勢力的坐大,這都會直接影響到社會的穩定。但如果你真能做出很大的貢獻,國家也會適當的對你放寬政策,前提是…到時你得徹底脫離黑道!」 謝文東一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漂白?」 「沒錯。只有你脫離了黑道我們自然動不了你,甚至有可能的話還會繼續支持你,這就看你以後怎麼做了!」 謝文東心中琢磨,漂白這事自己早有了打算,現在正是個機會,只是和這些人為謀,自己的命運就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受制於人是謝文東最不想要的,但是現在除了答應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心中暗歎一聲,故意為難道:「這樣是很不錯,但是我怕警方不一定會輕易放過我,畢竟火紅夜總會的事不小啊!而且誰知道以後他們會不會找我的麻煩?」 東方易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有我們政治部支持警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而且火紅夜總會的事我們已經壓下去,外界根本不會知道。怎麼樣?答應下來對你和國家都有利,和樂而不為呢?」 謝文東猶豫片刻問道:「既然用我牽制魂組,那期間少不了會發生火拚,我也需要有武器,不知道這武器的來源是你們幫我解決還是由我自己搞定?還有就是期間還會發生傷亡時間,甚至類似於火紅這樣的情況……」 東方易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武器方面國家不會給你任何幫助,唯一對你的支持就是我們對你所做的一切全部放行,警方也不會找你麻煩,只要你做得別太過分!但是有一點我得先聲名,對你放行的是只針對魂組而言,如果你想借我們政治部的力量壯大自己,乃至妄想稱霸黑道,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還是那句話,國家永遠不會支持黑社會!」 哼!謝文東心中冷笑一聲,只要警方不找麻煩就一切好說,至於以後怎樣那就另再打算,主要是現在保住命要緊,同時爭取對自己更多的好處。謝文東臉上還有些為難之色,說道:「只是我要一下子漂白也很難,一是我沒有做生意的經驗,再者我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脫離黑道是需要時間的!」 「這我明白,我會給你充分的時間,兩年應該足夠了吧?」 「夠了!」謝文東答應得很乾脆,兩年對於自己來說已經差不多了。「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今天說的話你如何能向我保障以後會成為現實?」見東方易面露迷惑,謝文東解釋道:「換句話說,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能實現你所說過話的權利!」 「哈哈!」東方易大笑道:「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們中央安全政治部的權利,我們直接向中央領導人負責。在程序上講我們的權利要大於軍方、公安部、安全局等部門。」 「那你在政治部的身份是……?」 「我是政治部在東北地區負責人!這樣說你放心了吧!」 謝文東長出口氣,喃喃道:「為什麼選上我?」 東方易含笑看著謝文東道:「這是通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決定下來。我們早就注意到你,可以說是當J市出現那次前所未有的大動亂的時候。J市雖說山高皇帝遠,但這麼大的事你以為國家就一點不知道嗎?從那時開始就有了用你對付魂組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呵呵!」 東方易所說得大動亂是指那次謝文東暗中挑起的黑幫鬧事,乃至上萬群眾遊行事件。至於找上謝文東還有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因為謝文東還年輕,沒有成了氣候,以後控制起來也方便。 看著東方易的笑臉,謝文東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傻子,暗暗說道:不用你現在笑的歡,以後我一定會讓你瞭解我的手段!雖是記恨在心,但謝文東臉上還是堆笑道:「那好,我以沒什麼好問的了,希望以後我們能合作愉快!只是有一點,魂組我會對付的,但不想聽任何人的指揮,更討厭別人對我指手畫腳的。如果你們硬要命令我只會讓我做得更加糟糕!」 東方易沉思片刻,點頭道:「這點我會考慮的,以後再給你答覆。」說完,東方易拿出一個文件夾,說道:「這是我們掌握魂組的全部資料,你看看吧,或許會對你有幫助。其實你在火紅暗殺的那人不是魂組在H市的最大頭目,甚至都不能算是魂組的核心人物,只是一個負責聯絡的人。」 謝文東聽了暗驚,把文件夾接過來細看,裡面有大量人員的資料、檔案等文件,東方易解釋道:「這裡面的人才能算是魂組的核心。在照片下畫橫線的都是魂組在中國地區的中堅力量。但是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也不全,只能給你做個參考!」 謝文東看著文件點點頭,疑惑道:「魂組到底在中國有多大的勢力?現在已經滲透到幾個省了?」 「具我們所知他們在六個省有據點,其中能算得上是他們基地的應該要數日商最多的DL市!」 「DL市?」謝文東脫口道。那裡正是高慧美姐妹兩所在上學的地方嘛!呵呵,有意思…… 十二月二十日,元旦即將來臨,人人臉上都洋溢的歡笑,節日的氣憤越加濃重。 H大側面的新世紀迪廳以停業了數天,但裡面可是聚滿了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年紀在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在他們臉上找卻找不到一點節日喜悅的成分,有的只是焦急。 二樓會議室中有六七個人,都是文東會內的主幹。李爽焦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嘟囔著:「這可怎麼辦好,救不出東哥以後我們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看著李爽在眼前晃了晃去,三眼煩躁道:「我說老肥,你不要走來走去的好不好。看得我都心煩了!」 李爽皺眉道:「三眼哥,你拿注意啊!實在不行我們只有硬搶了,洪門老爺子也是十有八九靠不上了……」說完看眼一旁的東心雷,後者正低頭深思。 「硬搶?我們憑什麼去硬搶,就靠幾把破槍?東哥救不出來,我們也都跟著進去了!」這時三眼的頭腦要比李爽清醒的多,雖然他心中同樣著急,但還能保持冷靜。 李爽急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沒有辦法能救出東哥?」 「我不知道!」三眼喪氣道:「聽老森帶回來的消息說東哥被帶到軍區,我們現在只能先等等看了,去軍區搶人是送死一樣!」 姜森接道:「三眼說得沒錯,裡面駐防著一個師,那可是一個整師的正規部隊,就憑我們還差得遠呢!」 李爽不死心又問東心雷:「老雷,你們老爺子就一點轍沒有了??」 東心雷搖搖頭道:「我只知道老爺子正在盡力,到底能不能救出東哥我也不敢保證!」 李爽張開嘴還想要說什麼,這時外面走廊裡騷亂起來,喊叫聲連連,會議室裡的人同時一楞,李爽以為又出事了,下意識的把手向後腰摸想要拔槍,但只摸到了一把匕首,這才想起最近幫會裡把槍都隱藏起來! 原來自從火紅事件後,警察雖然沒有逮捕文東會裡的人,但還是兩三天光顧一回,附近有數名警察二十四小時監視,三眼怕再出事,把槍全部收回藏在隱秘的地方。 李爽拔出匕首,邊向門口走邊罵道:「草***,我看是誰還敢來乘機鬧事,我第一個費了他!」 三眼見狀怒道:「老肥,你把刀收起來!來的要是警察怎麼辦?!」 「哼!我才不怕什麼狗屎警察呢!」雖是這麼說,但李爽還是把匕首藏在袖子裡。 這時大門被打開,進來一人大聲道:「謝文東已經死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三卷 地下皇帝 第三十九章 東興 「什麼?」這話如平地炸雷一般,屋裡眾人都站起身轉頭看向門口進來之人。等看清來人後,眾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一各個張大了嘴,目光發直,李爽更是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道:「東…東哥!」 謝文東看著眼前兄弟們激動萬分的樣子,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經歷了這件事後現在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永遠不要有心軟的時候,不管對方是誰,哪怕是你最心愛的至寶。 謝文東壓住心中的激動,微笑著拍拍李爽的肩膀道:「兄弟,是我!我回來了!」轉頭對大家道:「為什麼都楞著,難道我回來你們不歡迎嗎?哈哈!」 三眼張著大嘴走到謝文東進前。「真的是你嗎東哥?你…你沒事了??」三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謝文東仰天歎道:「我沒事了!從今天起,以前混在黑道見不得光的謝文東已經死了!現在,我是可以活在陽光下的謝文東!」謝文東嘴角掛著微笑看著眾人。 大家沒有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有點可以肯定:東哥真的回來了! 眾人紛紛離座,團團把謝文東圍在中間,喜悅之色易於言表。 「東哥,你…你可回來了…」李爽拉著謝文東的胳膊,眼淚流了出來,聲音有些哽咽。 高強推了一把李爽:「哭什麼,真是沒出息!東哥回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嘴上這麼說,但眼圈以是異常紅潤。 「東哥,他們為什麼把你放了?」「東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東哥…………」 眾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讓謝文東沒有說話的機會,對於大家的關心,心中默默感動,這些人都是跟他有些年頭了,共同哭過笑過的鋼鐵兄弟,世界還有什麼能比有一幫可以真心跟隨自己、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更幸福的事了!謝文東心中的激動不弱於大家,只是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三眼深吸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大聲喊道:「大家都讓讓,讓東哥坐下來慢慢說!」 眾人好一會才紛紛讓開,把謝文東讓到椅子上。 「從哪說起好呢…?」謝文東看眼眾人,見所有人都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把他從進了胡同以後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只是把彭玲那一段簡單帶過,他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當然也有處於男人最基本自尊心這方面的原因。 眾人聽完後驚訝得半天說不話,三眼喃喃道:「中央安全政治部?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個部門!」 謝文東道:「我也是第一回才知道的,從他們能從警方把我提出來、H市駐軍師長對他的恭敬程度,這個部門的權利一定相當大!這是他們給我的證件!」謝文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由紅皮包裹、比名片稍大一些的證件,三眼接過來,上面印有國徽,下面是七個蘭字:中央安全政治部。打開後,裡面有謝文東的照片及簡單介紹,中國公產黨中央委員會的大鋼印打在上面,看得三眼一激靈。 三眼把證件遞給正伸脖子瞧的李爽,疑惑道:「東哥,他們給你這個證件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加入這個什麼政治部了?」 謝文東笑道:「這我倒沒有!他們想讓咱們全力對付魂組來個以黑打黑,而魂組的勢力又很廣,免不了會和各地的警方打上交道,有了這個證明我們就方便多了,更不用再怕警方,甚至可以命令他們為我們服務,因為咱們現在是『國家的人』!哈哈,我們現在是奉旨討伐魂組!」 聽完謝文東這話,房間裡紛紛傳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可是…東哥,這樣好是好,但他們不會是耍我們吧,等咱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以前可也是有這個先例的!」三眼緊張道,Q四的事混黑道的都清楚裡面的原由,對國家有些本能的排斥。 謝文東搖頭道:「以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走,否則不只我逃不掉,大家都脫不了干係,那樣文東會就垮了!咱們現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盡快把白道生意支撐起來,以後讓中央抓不到什麼把柄。當然和他們能處好關係是最把握的,這是以後的事現在先不用說!」見大家臉色都有些沉重,謝文東玩笑道:「實在不行咱們就來個集體跑路好了!現在我們有人有槍,在哪都能打出一片天地出來,哈哈!」 看著謝文東的笑臉,大家的心也都放下來。既然是東哥認為沒問題,那就算天塌下來也沒事!這種觀念早在眾人心中根深蒂固了,沒有人會懷疑謝文東的話是否正確。 張研江道:「東哥,只怕我們以後的路也不會那麼好走啊!」 「噢?」謝文東看著他問道:「研江,為什麼這麼說?」 「東哥你想想,如果其他黑道的人知道我們投靠了國家,在幫國家做事他們會怎麼想?!H市的黑道成員可大多都是Q四的老部下,因為Q四的事,他們對國家可沒有一點好感,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進了中央政治部,定然會懷狠在心,沒準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這點謝文東倒沒有考慮到,低頭想了一會陰聲道:「如果他們真敢這樣那就正好,我可以利用警方把他們全部送到監獄,讓他們步Q四的後塵。嘿嘿,和我作對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的!」 李爽聽後大搖其頭道:「這個在道義上有些講不過去,我們畢竟也是黑道的,如果……」 謝文東揮手道:「成大事沒有什麼道義可言。我說過,道義對於我們是天堂,那是永遠也到不了的地方!現在的社會,講道義的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們是流氓,我們是壞蛋,所以我們可以用一切手段達到目的,所以我們可以無限囂張!」謝文東站起身,昂首道:「我們要變成瓷器,我們是從黑暗起家的新貴族。明著,我們要做大企業家,受萬人注目;暗中,我們要成為地下皇帝,誰敢不從,殺!現在開始,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該讓黑帖從現了!」 三眼聽完後神色激揚,跟著起身大聲道:「東哥說得對,去***道義。道義還不是人定的,我們稱王后說的話就是道義。黑社會出身又怎樣,我們也要浮出水面做個新貴族,誰願意一輩子見不光?!」想著以後又能和東哥做大事,三眼渾身的血液在沸騰。 其他人也受道謝文東和三眼的感染,起身大聲道:「對!我們要做就做大!中國沒有地下皇帝,那就由我們來做!」 李爽見狀連忙站起身,跟著道:「俺也想做皇帝!」剛說完,迎來一片咒罵聲。 謝文東把手伸向眾人,神采飛揚道:「只要我們大家同心協力,我剛才說的話就不是大話,而且都能實現。記住,從今天以後,我們的目標不再只局限黑道,我們要浮上檯面,甚至有可能的話要蹬上政治舞台,培養我們的力量。要麼就不做,要做我們就一定做得最好!」 「東哥,我們永遠都聽見的!你是我們永遠的老大!」眾人齊聲道。大家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雖沒有血肉相連,但彼此之間的真情互相都能清晰的感知。 謝文東緩緩道:「我不希望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事,你們就像是我的兄弟!所以大家要記住,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保持冷靜,安全比一切都重要!」 眾人齊聲應是!謝文東激揚道:「我們是瓷器,不要和瓦罐硬碰;我們是新貴,要站在山峰的頂端!」 「我們是瓷器,我們是新貴……」眾人齊聲喊道,聲音震天,連東心雷這樣新加入進來的人也不得不為之震動。 謝文東是刻意這樣說的,一是讓大家有一種優越感,跟隨在他身邊的那種優越感;最主要的是他明白不管到什麼時候人才永遠都是最主要的,特別是能對自己忠心的人才,用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在坐這些人都是各有長處,是他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他們的命直接關係到謝文東以後爭霸的前程,所以讓眾人明白自己生命的重要是必須的。 這一天,對於文東會來說是最具有跨越性的一天,從此由見了警察就發顫的黑幫逐漸變為超越黑白的力量。也是文東會真正崛起的標誌。雖然受到了中央政治部的制約,但謝文東也正式從黑道中向外跨出一大步。 眾人一直在迪廳裡談論了一天,定下來很多事。比如成立什麼樣的公司,這點很重要,現在成立公司不在是只為了掩黑、洗錢,而是需要它能真正的賺錢,為以後發展壯大打好基礎。大家對成立什麼樣的公司、現在市場幹什麼最有潛力、最能賺錢沒有一個熟悉的概念,討論到後來也沒定下,謝文東決定過幾天找金老爺子問問。大家倒是把公司的名字想出來了,取名東興,暗喻文東會振興!也有在東方興起的意思。謝文東還提出買賣白粉的事,希望能把幫會的主要收入由白粉買賣轉變為地下賭場,同時找門路和外國幫會進行走私,這兩種都是能撈大錢的辦法。 開賭場的事東心雷攬在身上,說他有好幾個朋友是老千高手,在賭場壓陣沒問題。至於和外國幫會走私大家還一時摸不到頭緒,謝文東心中暗想實在找不到門路就親自去一趟俄羅斯,看看能不能和當地的大幫會聯繫上。由於H省和俄羅斯接壤,和俄國做走私買賣既方便又安全。 再就是謝文東把幫會進行第三次大從組,各堂下面一律開設三個分堂,由各堂堂主選出本堂的三位分堂主,這樣幫會更加系統化,易於管理。暗組一分為二,其中一部分保持原名還稱暗組,另一部分該名血殺,由東心雷領導訓練,專職暗殺工作。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一章 創業 等把這些事都商量妥當後,外面的天早已漆黑,謝文東看看手錶,笑道:「大家可以休息了!」 聽完謝文東這話,大家紛紛站起身抻抻坐著有些發麻的腰,突感復中飢餓,這才想起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幾天眾人心中焦急慌亂。誰都沒有心思吃飯,餓了也是簡單的對付兩口。現在謝文東平安歸來,本來高懸的心也落回到原位,食慾相應得打開。 謝文東看出大家都瘦了一圓,半開玩笑道:「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飯,最好是能包下一間飯店,讓兄弟都出來聚聚。」 「這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了!」李爽聽道吃飯,張開大嘴笑道。 深夜十點,絲絲的寒風吹過,路上難見行人。 謝文東和姜森、三眼三人從飯店裡走出來,外面的冷風讓三人為之一爽,飯店裡不時傳出尖叫聲和嬉笑聲。文東會裡的兄弟很久沒有這樣大規模的聚會,加上這幾天鬱悶的心情隨謝文東的平安歸來一掃而空,眾人酒都沒少喝,嘻嘻哈哈說笑不已。 謝文東仰望夜空,不知不覺想起彭玲,心中生出惆悵的感覺。 姜森見謝文東眼中流露憂鬱,奇怪問道:「東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謝文東黯然,人有心事時總想找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來發洩自己心中的煩惱,謝文東也不例外。歎口氣,把自己在胡同裡和彭玲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三眼聽後心中總算明白了,以前他還有些奇怪,那麼慌亂的局面想要逃出去,就算身上有傷也難不倒東哥,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警察抓到?看來這叫彭玲的警察對東哥影響很大,想要這,三眼說道:「原來是這樣!東哥,你打算怎樣,就這麼放了她?」 姜森早就對這個彭玲產生了好奇,也派過人查過她的底細。搖頭道:「東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只是沒找到機會。」 「哦?什麼?」 「彭玲是彭書林的女兒,她的爸爸就是那個中央下來的特派員、H省省廳副廳長!」 「什麼?」謝文東和三眼同是一驚,這點謝文東倒是沒有想到,原來她的彭書林的女兒! 三眼半晌才道:「那…那可就碰不了她了,中央特派員的身份可不一般,弄不好會惹火燒身的!」 謝文東心中一動,想了想道:「不管她的爸爸是誰,靠山有多大,總之我是會報復的!」說完,謝文東轉身走回飯店,三眼和姜森對視一眼,謝文東雖是這麼說,但二人還是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憂鬱,前者小聲道:「老森,你說東哥會怎樣做?」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彭玲真的重要到影響東哥所做的事,我會考慮把她…」說著,姜森伸出手指向脖子一劃。三眼明白的點點頭。「雖未必能得到東哥的原諒,但到時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隔日傍晚,謝文東站在市局門口等彭玲下班。 他的出現可以說倍受注目,進出的警察不管是開車的還是步行的,見到謝文東都是臉色一變,心中震驚:他怎麼出來了?外界或許不知道火紅夜總會的事是謝文東干的,但警察內部卻無人不曉。本來聽說他是被軍方提走了,按理最後的結果就是秘密處決,沒想到現在竟然像沒事人一樣站在警察局門口。 這時,謝文東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來等人,更像是來示威的! 快五點半時,彭玲急匆匆從市局裡走出來,旁邊還跟上回扶她去醫院的那名警察。 當彭玲看見謝文東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雖說奇怪,但還是大大鬆了口氣,高懸的心終於放下,欣喜之色自然流露出來。當她看見謝文東含著嘲笑的冷目,激動的心又馬上冷卻下來。 謝文東看著二人從大門裡出來,心中醋意頓起,眼神冰冷的看著彭玲二人,但還是臉上帶笑迎了過去。「我想和你談談,是私人性質的!」說著,謝文東眼角掃過彭玲旁邊那名警察。 那警察臉色一變,看出謝文東和彭玲的關係不一般,身子悄悄貼近後者,示威般的看著謝文東,撇嘴道:「真是奇怪,像你這樣的流氓竟然也給放出來了,哼哼,不要以為在軍方有人就了不起,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他見謝文東被軍方提走後,現在象沒事人一樣來到警察局,認為一定是軍方內部有人罩著他。 謝文東不願聽他廢話,傲慢的打斷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遠點!」 看著謝文東不可一世的樣子,彭玲心中升起怒火,大聲道:「謝文東,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好了,還有,說話乾淨點,這裡是市公安局!」 那警察本想發火,聽彭玲這麼一說強忍怒火,大聲道:「流氓就流氓,痞子就是痞子!小玲,我們走吧,不要和這種人在一起,我看他也說不出什麼好話!」說完,拉著彭玲的胳膊向一旁走去,周圍來往警察聽見他的聲音,紛紛停下來觀望。 彭玲本相來是有很多話想和謝文東說的,但她的自尊心又不願意讓別人看出自己和他(流氓)有什麼瓜葛,更何況謝文東一見自己就冷目相對,難道自己遵守的警察的職責也不對嘛?! 彭玲木然的被那警察拉走,只是沒有注意到謝文東是看見她和那警察一起出來時才目光變冷的。 看著二人走遠的背影,謝文東氣得直咬牙,那該死的警察就這麼把彭玲拉走了!!心裡狠聲道:你給我記住!良久,謝文東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翹了起來,露出惡魔般的微笑! 第二天,謝文東受邀去了金老爺子那間別墅,一段時間沒見金鵬感覺消瘦了不少。謝文東聽東心雷說過,老爺子為了他的事沒少操心,S市和H市來回跑了數趟。謝文東心中感激,對老爺子也是必恭必敬的。二人進了客廳後謝文東把事情的經過述說一遍,並把東方易給他的證件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仔細聽完後,打看證件看了看,沉思片刻後道:「這中央安全政治部我也只是聽說過,是個徹底的權利機構,直接聽命於總理,發現對國家不利的情況可以不通過任何人直接做出決定,性質和明朝時期的東西兩廠有些想像。你如果靠上了他們也就等於靠上了一坐大山!」 「那您的意思是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應該不壞吧?!」謝文東明白人老成精的道理,金鵬的經驗要比自己豐富的多,他很想聽聽這位老爺子的意見。 金鵬笑道:「這就看你怎麼做了!如果通過政治部與中央搞上關係,你的前程就不可限量。反之,甚至於關係僵化,你的小命可就難保嘍!」 謝文東考慮過這一點,點頭道:「這我會注意的!我就怕以後發展大了中央不容我。畢竟我是黑道出身,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我幹掉!」 金鵬搖搖頭,「我想憑你的頭腦應該不會有這麼一天。就算以後你發展大了,只要不威脅那些領導人的地位,而且還能為他們做些他們做不了或不願意去做的事,不僅不會搞垮你,還會大力支持的!」 謝文東想想,老爺子說得也對。自己是黑社會出來又能怎樣,只要把中央哄得高興還不是隨便自己怎麼樣! 二人在房間裡聊了很久,謝文東提到想開間正當的公司,但不知道那些方面能賺錢。金鵬幫他想個注意,一是做房地產,二是做電腦。金鵬認為這兩種都是在以後能吃香的,他本人更傾向前一種,因為那是能進大錢的買賣。謝文東也覺得有道理,搞房地產確實不錯,但他缺少這方面的人才。 金鵬笑說:「這簡單,如果你信得過我我給你找個顧問,是這方面的專家!」 謝文東連忙道:「老大爺,您太客氣了,我不信任您還能信任誰呢?!」 兩人就這樣把事情定下來,金鵬推薦這人叫喻超,年紀不大,但是卻聰明過人,特別是看地皮這方面高人一籌,只是他現在人在T市,要過來還要等幾天。金鵬讓謝文東正好趁這幾天的時間把公司辦下來,並把員工都找好,同時還告訴他其中的一些竅門,讓謝文東收益良多。 到中午時,金鵬和謝文東共同吃了午飯,金榮的學校離家較遠沒有回來。 由於心中有事,謝文東著急忙慌吃了點東西就起身告辭。他知道想要成立公司不是那麼簡單的,首先要找到相應的人才和一個設立公司的地方,等上面審批的時候就更是麻煩,手續複雜不算,哪個部門你要是不給他點好處都能壓你個一年半載的。 這幾天謝文東都是從早忙到晚,難有休息的時間。首先他在H市的繁華地段中央大街買了半層辦公樓做為公司的工作地點。然後通過各種途徑招人,人才市場、報紙等等都有他的求才廣告。謝文東對應聘的人大部分都不太滿意,來的人大都是剛剛畢業的學生,根本談不上什麼經驗。後來三眼急了,領著文東會裡的人直接到別的公司挖牆角,或是金錢誘惑或是武力威脅,沒出兩天三眼真『請』來一批人。謝文東對這些還比較滿意,至少每個人看起來都很精明老練。房地產講究的就是一個投機,剛出道的菜鳥在這方面吃不開。 在招人的同時,謝文東已經開始著手註冊公司。本來政府的一些部門不肯輕易鬆口,想從他身上撈點油水。可謝文東不吃這一套,深知對付什麼人用什麼辦法,在辦公室裡把主管那人的辦公桌一腳踢翻,同去的東心雷摸出匕首加在那人脖子上。那人見惹上黑社會了,屁也沒敢放一聲就蓋了戳。謝文東這一腳算是出了名,其他的部門不敢卡他殼,手續很快就辦妥當。 連三眼請來的那些人都對這位新老闆佩服不已,就算是外資大企業在中國註冊也沒有這麼順利的! 沒過幾日,老爺子介紹來的喻超也到了。在金老爺子別墅裡謝文東和這位喻超見了面。謝文東暗道此人真不像是個搞地產的,倒像是打手出身。近兩米的大個,膀大腰圓,一雙大手比得上兩把小扇子,誰能想到就這樣的大漢是玩腦筋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章 逼迫 謝文東和喻超挺談得來,此人給人感覺很實在。 沒過幾天,謝文東的東興公司正式開張,H市的一些社會名流都被謝文東邀請到,就連省委書記也送來花籃表示祝賀,這給謝文東臉上貼了不少光,可以說剛開張,東興的名氣就打了出去。 謝文東通過跟省委書記的關係接了幾筆生意,投資過了五百萬。其中大部分的錢是從銀行貸款而來的。這點沒有人教謝文東,是他自己想明白的,就算自己有錢但還是要向銀行貸款。俗話說得好,貸款過百萬,公安不敢抓法院不敢判! 公司成立相隔一個月,H市市政府打算在PF區新建一坐大型商場,地址選在一處老舊的平房區,投標的人見此地有油水可撈,紛紛竟標,對這位省裡的一把手更是暗中討好,錢財、女人只要是他喜歡的,一一送去。 只是令最人頭痛的是那裡的百姓。有些人在此地已經根深地固,解放前就住在這,現在讓他們搬走一小部分人不願意,其中以老人佔多數。政府提出的條件相當優惠可是還勸不動這些人。有的老頭老太太往炕上一坐,你愛拆就拆,我是說什麼都不走,有膽子就讓推土機從我身上壓過去。 急得陳中文在省政府的辦公室直打轉,拿這些人沒轍了。抓不能抓,打不能打,最後放出話來,誰能把這些『刁民』搞定這個工程就包給誰。 謝文東知道後心中暗喜,馬上派出人去暗中支持當地居民,凡是地產商來此都被暗中潛藏化裝成普通百姓的文東會部下打了回去。 陳中文多聰明,知道有人在暗中搞鬼,最有可能的就要數剛成立公司的謝文東了。主動找上他希望幫忙解決。謝文東順理成章的大方攬在身上。 第二天,謝文東、三眼就領著不下五十號人去了。等到了附近,道路慢慢的難走。三眼坐在車裡被顛得眼睛發花,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這破地方也是人住的?我猜H市最破的一條路可能就是這條了,以後蓋完商場真能賺錢?」 謝文東笑道:「能不能賺錢不關咱的事,反正把這筆生意接下來有錢賺就可以啦!」 三眼想想也是。謝文東道:「不過聽喻超的意思這裡以後會有發展潛力,市區在擴大,這沒準能成為新的繁華地帶!」 很快,汽車開到準備施工的地點。 這裡有不少人家都已經人去樓空,破舊的小平房窗戶、門、甚至房頂的木頭橫樑都被拆光,顯得搖搖欲墜。唯有二十幾間還一如既往,房頂的煙囪還在冒煙。 謝文東數了數,一共是二十一間平房還有住人。心中暗歎口氣,自己現在真得成為一個徹底的壞蛋!但是為了發展,為了能生存下去,良心已經不重要了!轉頭大喝一聲:「兄弟們,抄傢伙!」 後面車裡下來的五十名小伙子答應一聲,紛紛拿出木棍、汽油等物。一部分人到了各平房門前開始用棍子砸門,大喊:「都出來出來,出來!」 另部分人開始往平房門前的空地灑汽油,看差不多了,把地上的汽油點著,一時間火光沖天,砸門聲引得雞飛狗跳。 居民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開門出來看看情況。剛出來嚇了一跳,外面凶神惡煞般站了五十多號人,手中都拎著棍子,不遠處沒人的平房、空地竟然還著起火來。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哪見過這場面,當場就嚇爬下好幾個。 這時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把嚇得兩腿發顫的奶奶扶進屋,出來時拿了一把菜刀,大喊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竟敢光天化日下放火!誰是你們的頭,滾出來!」 三眼聽後氣笑了,邊走過去邊打量這年輕人,歲數不超過二十五,身材瘦弱,但是身上的精氣神很足,三眼拿著木棍輕擊手心道:「小子,你和我們講個屁王法!告訴你,我就是王法,現在趕快給我搬家!」 年輕人怒道:「我就不信現在是流氓的天下了?我不搬,你能把我怎麼的?」 三眼獰笑道:「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廢了你!」 「那我就先廢了你!」年輕人怒吼一聲,掄菜刀劈向三眼。三眼看見對方拿了菜刀,以為也就是嚇唬人的,對方一看就像是讀書人,哪成想說動手就動手,而且距離還極近,年輕人掄刀又突然,這一菜刀正砍在三眼的鬧門上。三眼只覺腦袋嗡了一聲,眼前一片金星。 原來年輕人掄刀的同時把刀刃撤開,實際上是刀面砸在三眼的頭頂。就算是這樣,三眼還是悶哼一聲,倒退了數步,摸摸腦門,鼓起一個半個拳頭大的腫包,痛得他眼淚差點沒掉出來。三眼盯著那年輕人,身上的冷汗瞬間冒出,知道要不是對方手上留情,自己的腦袋就得開瓢。 其他人看見這裡出了事,紛紛圍上來,就等三眼一聲令下圍攻年輕人。 三眼晃晃腦袋,對眾人揮揮手,厲聲道:「小子,有兩下子嘛!多謝手下留情!」 年輕人大聲道:「哼,殺了你怕髒了我的手,我怎麼能和你這樣的流氓一命抵一命?」 「你…」看年輕人一臉傲氣的樣子三眼氣不打一處來,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揮手把手中的棍子扔掉。「小子,剛才我太大意讓你偷襲成功,敢不敢和我再比一次,這次誰輸誰是王八蛋!」 年輕人冷笑一聲:「我還怕你不成!」說著,掄起手中的菜刀砍定在木頭門門板上,隨手脫掉了外衣。三眼暗叫一聲好!對方在自己這麼多人面前沒有絲毫的膽怯,憑這一點就夠人敬佩的! 謝文東也看見這裡出事了,大步走過去,附近的居民也隨之跑過來圍觀。 三眼和年輕人站在場地中,周圍文東會的人圍在旁邊圈成一大圈,紛紛給三眼加油鼓勁。居民雖說是向著年輕人,但是怕惹來麻煩,只好心中給他加油。 三眼大喝道:「小子,準備好了嗎?」 「廢話,我就等你呢!」 三眼叫聲好,猛得向前衝去,同時出拳打向年輕人面門。年輕人見這拳來勢洶洶不敢大意,忙彎腰躲過,順勢用頭狠撞三眼小腹,三眼忙伸手用手臂擋住。 「砰」年輕人的頭和三眼撞個正著,三眼被迫後退了兩步,手臂微微做痛。年輕人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竄身來到三眼近前,抬腿踢他小腹。三眼嘿嘿一笑,單手擋開,揮拳打向年輕人面頰。 這兩人打得有聲有色,旗鼓相當,旁邊眾人一會叫好,一會暗歎可惜,這一拳沒打到! 謝文東對三眼的實力最瞭解,說起格鬥技巧他在文東會裡絕對能算上頂尖,但和這年輕人卻打個不分勝負,心中暗暗稱奇,轉頭對旁邊看熱鬧的居民道:「請問,這小伙子是幹什麼的?」 謝文東問得這個人是個老頭,看場中對打的二人正入迷呢,隨口道:「他叫曲非,是武術隊裡的!看看,多厲害…」猛的頭老覺得不對勁,轉頭看謝文東道:「你是誰?幹什麼的?」 「我嘛…!這些人就是我帶來的!」謝文東嬉笑道。 老頭面帶討厭之色,暗怪自己多嘴,這些人都是流氓,讓他們知道曲非底細以後會找麻煩的。搖搖頭,老頭走到一旁看熱鬧去了,和謝文東這樣的人離得近讓他渾身不自在。 謝文東也不在意,向場中一看忍不住想笑,場中兩人和沒開始打前變了兩樣。三眼腦門青了一大快,嘴角掛著血絲,腮幫子腫起好高,整張臉都變形了。那年輕人也和三眼差不多少,兩眼眶發青,一隻眼睛有些封侯,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鼻子也出了血。 謝文東見差不多了,推開前面的人群走了近去,大聲道:「都住手!」 場中二人全無反應,扭打在一起滿地□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一條條。謝文東對身後的東心雷仰仰頭,後者明白,兩米多高大個子上前一手拎起一個,算是把這二人分開。 三眼這時清醒過來,想要張嘴笑笑,腮幫子上傳來巨痛,只好微動嘴角道:「***,還真…哎呀,還真過癮!小子挺厲害的……」說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年輕人也被東心雷放開,靠在牆上,睜隻眼閉只眼道(另只眼想睜也睜不開了):「這場架沒打完,你要是不服我們再接著打,分出個輸贏!」 三眼一聽氣得蹦起來,嚷道:「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 謝文東瞪了他一眼,三眼見狀一縮脖,暗說奇怪,不知道怎麼了,今天遇見這年輕人竟然激起自己的好勝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章 搬遷 謝文東對年輕人客氣道:「這架沒有必要在打了。就算你贏了他也阻止不了我們,希望你能趕快搬家,不然到時大家都不高興。政府已經給你們分了新樓房,比這裡強百倍,為什麼還要窩在這樣的破地方!」 年輕人橫了謝文東一眼,看這人年紀不大,但說話卻老氣橫秋的,大聲說道:「我們事由我們自己決定,還掄不到你們這些流氓來管。我就是不搬,你還敢把我的家燒了不成?我就不信天下沒王法治你們了?」 謝文東冷笑一聲,喝問道:「王法?你憑什麼和我講王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已經觸動了法律。這快地是政府下令開發的,而且也給你們安排了新的地方居住,憑什麼不搬走?!」說著,謝文東轉過身,對周圍圍觀的居民道:「我告訴你們,我們是流氓,是壞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們要是不搬,看看我敢不敢燒你們的家,拆你們的房!」 謝文東說話時,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逼人的氣勢,離他教近的人會有呼吸苦難的感覺,就算普通人看見他也知道此人不簡單!然後指著年輕人道:「還有你,別以為自己學了幾下子就當自己了不起,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給你,還有你們所有人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再來,要是看見還有不走的,不管你是誰,一律燒光你的家!別把我的話當玩笑!」說完,謝文東一揮手,領著眾人回車。 年輕人上前一步道:「你等等,我要知道你誰?」 謝文東拉開車門回頭道:「我叫謝文東!」說完,上了車,和眾人坐車揚長而去。車中,三眼捂著腮幫子含糊道:「東哥,咱們現在是不是有些過分?這事以前Q四經常幹,我感覺好像在步他後塵!」 謝文東搖頭道:「我們是我們,他是他,不一樣的。他囂張不會用大腦,我們卻知道什麼時候該囂張什麼時候該沉沒,我們永遠不會像他那樣,被共產黨『卡嚓』了!」說著,謝文東做出砍頭的樣子。 三眼對謝文東絕對放心,靠在車椅上輕聲呻吟:「這小子年紀不見得比我大,但打架不比我這身經百戰的人差,看著挺瘦弱的,沒想到這麼厲害,真是***是天才!」 「哈哈,人家是武術隊的,你能打個平手就不錯了!」 「哦,我說呢!嘿嘿,以後有機會找他再切磋!」「嗯,會有這個機會的!」 年輕人站在原地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良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沒有想到那個二十剛出頭人竟然就是謝文東,那個在火紅夜總會造成百條命案,被軍方帶走竟然安然無事給放出來的謝文東! 普通人或許不知道火紅事件,但警察內部卻清楚的很,這個年輕人的表哥在市局工作,曾和他講過這位H市新崛起的風雲人物。今天竟然會遇見他,年輕人眼中閃過迷茫,真搞不懂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火紅能殺死數十曰本人,數十那些曰本人的走狗,而現在又來欺負普通百姓…也許就像表哥所說,謝文東就是個團迷! 謝文東成立公司後真知道什麼叫做忙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經過他處理,本以為喻超來幫忙能分擔一些,但這位大漢不管事大小都把謝文東拉著一起來辦,當後者提出抗議時,喻超四平八穩道:「老爺子讓我來是為了教你東西的,既然做了正當買賣,身為一名最高董事,肚裡空空怎麼行!?」 喻超一句話,謝文東再也說不出別的了,他說得沒有錯,只有學會的東西才是自己,別人的永遠都是別人的。謝文東不在有怨言,有時還會主動找喻超討教一些問題,沒什麼事的時候回學校聽聽經濟學,自己也買了不少這方面的書籍。謝文東這點讓喻超暗暗佩服,此人做事真是乾淨利落,下了決定有恆心去幹,而且一個人有了他現在這樣的地位還能聽進別人的話確實不一般,看來老爺子沒有介紹錯人,謝文東確有超長之處,跟著他做事情或許真能有大發展! 一段時間的忙碌讓謝文東忘卻了對彭玲的煩惱,只有在深夜時難以入睡。息掉賓館房間裡的燈,謝文東時常點起根煙坐在窗台上慢慢的吸著,他覺得自己應該恨她,可是見面後更多的是心跳,恨意飛到九霄雲外。 我該拿你怎麼辦?謝文東看著窗外的夜色自語道。仰頭看著天空閃爍的星星,謝文東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太軟弱,既然想做大事怎能這樣!彭玲被那該死的警察扶著離開時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狠狠掐滅煙頭,一個想法在他腦中形成,我要的東西沒有人能得到,我就是要她! 窗外的柔和的月光照進房間裡,映出謝文東嘴角掛的邪笑。 離開平房區的第二天下午,謝文東正做在公司辦公室裡查看文件,敲門聲響起。 「請進!」謝文東頭也不抬道。 房門被打開,一道美麗的身影走進來,這位是應聘而來的謝文東秘書,年齡在二十四五,年輕貌美的職業女性,雖是剛剛畢業,但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謝文東之所以選上她主要還因為她漂亮。他雖不是好色之人,但心中認為秘書是和自己經常見面的人,長相一定要自己看了賞心悅目才行,這樣工作起來才不會煩心。 這位年輕的女秘書正是謝文東所說的那種可以『賞心悅目的人』,名叫張晴,H大畢業,算起來謝文東還要叫她學姐。臉上五官隨便那出一個都可稱是上品,湊在一起更是完美組合,最令謝文東欣賞的是她沒有一般美麗女孩所有的傲人氣勢。 「晴姐,有什麼事嗎?」張晴走進辦公室後,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謝文東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心中暗歎一聲,自己快對這種氣味上癮了! 張晴看看這位比自己小好幾歲就做了老闆的謝文東,柔聲道:「外面有位叫曲非的年輕人要見你!」 「曲非?」謝文東抬頭迷惑的看眼張晴,好熟悉的名字,敲敲腦袋,謝文東想起來了,是昨天和三眼打架的那個年輕人,只是他來找自己幹什麼?對張晴笑道:「請他進來吧!」 張晴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不一會,張晴領著一臉不自然的曲非走進來,然後又很明白的事理的道:「我去沖咖啡!」說完,張晴走出辦公室,回手將門關上。 等張晴離開後,曲非鬆了口氣,有這麼一位大美女站在身邊他有些不自然。隨意打量一下謝文東辦公室,最後目光定在謝文東身上。後者把手中文件合上,含笑道:「曲兄來找我所為何事?」 曲非走到謝文東對面,平靜道:「我代表二十一家居民來和你談談拆遷的事!」 「哦!」謝文東在他進來時心中就猜個大概,淡然道:「如果你打算說服我改變注意的話,我想就沒有這個必要了,這是板上定釘的事,我不會放棄的!」 曲非臉色一變,暗道厲害,自己沒說話就被對方看透來意,但還是盡力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嗎,特別是那些老人,他們早把這裡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讓他們離開比要他們的命還難過…」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你不知道社會在進步嗎?你是年輕人,思想不會這麼守舊吧!國家在發展,經濟在前進,離開破舊的小茅屋住進大樓裡有什麼不好?」 「這對於某些人來說是好的,但對於那些老人來說就等於失去了自己的家園!我知道你一些事,火紅是事幹得漂亮,給中國人掙了一口氣,我認為你是一個不錯的人,不應該把黑社會那些手段用在這些老人家身上!」 一個不錯的人?謝文東心中暗笑,要不是小鬼子把自己惹急了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出此下策,但既然他這麼說就應該裝得像一些,謝文東站起身義正嚴詞道:「火紅的事不值一提,來中國搞破壞的曰本人都該殺!咱們還是說說拆遷的事吧,其實昨天我也只是嚇嚇居民,怎麼可能真的放火燒房呢?!H市是省城,經濟自然要發展在最前端,興建商城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我們就算不能幫忙也不應該拖政府的後腿吧!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你能回去勸勸老人們,也算是為國家為政府做了一件好事!」 聽完謝文東這段正義凜然的話,曲非暗道慚愧,自己只想得個人,和謝文東比起來太渺小,對方年紀雖不大,但明白事理的程度遠高於自己。曲非開始有些猶豫不定。 謝文東看在眼中,接著說道:「我的出身雖然不光彩,但是我明白做人的道理。拆遷這件事就算我不催促還是會有人催的,但既然現在是我來干我也不會虧待大伙的,我給每家出五千拆遷費。當然這些錢都是我自己套腰包,太多也給不起,這些錢就算表達給大家帶來不便的一點心意吧!」 這話有軟有硬,曲非聽完垂下頭,暗想謝文東說得沒錯,就算他不來催搬遷還是有人會來,也許來人要比謝文東強硬得多,真要鬧起事來政府也不會向著自己這一方,黯然道:「我對昨天的事向你表示道歉,你的話或許有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回去我會盡力勸大家的。這錢我們是不會收的,但還是要謝謝你的心意!」 「哎,」謝文東暗道裝好人就裝到底吧,搖頭道:「這錢完全是我個人的心意,一定要給的!」說著,拍拍曲非的肩膀道:「你是明白事理的人,回去好好勸勸老人們,我看他們會聽你的話的!」 曲非感激的看著謝文東,要知道五千快錢對於謝文東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那些老人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且現在他們以前所在的單位又不景氣,上班的都開不出資別說這些退休的老人。國家曾幾次向H市撥款,讓虧損企業保證退休職工的生活保障,可是錢卻被單位的領導扣住。要不怎麼說再窮也窮不了當官的!錢進了自己口袋管你其他人的死活!小貪害民,大貪傷國啊……當貪官們用公款大吃大喝時,卻不知這是一頓人肉大餐,喝得是百姓的血,吃得是百姓的肉!霓紅燈下有血淚! (暈了,跑題了!不過在本章結束前讓思緒飛揚一下也好!)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四章 邀請 謝文東親密道:「曲兄,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高就?」 「什麼高就啊!」曲非無精打采道:「本來以前是在武術隊混的,近來發現在隊裡也沒什麼發展想出來找份工作。可出來才知道工作難找,我只是初中畢業,上哪人家能要我?現在聯繫到一家公司做保安,工資不算高,但我和***生活也有了保障!」 「哦,是這樣啊!」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問道:「你在那裡人家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 曲非猶豫一下,不好意思道:「工資不算高,一個月四百多快吧!聽說好一點的能開到五百多快!」 謝文東樣似關心道:「這麼點錢怎麼能夠花,你的奶奶歲數應該也不小了吧,難道你家裡只有你們祖孫二人?」 「是的!我的父母都過世了!」曲非神色憂傷道。 謝文東不再追問其原因,拉曲非坐下,笑道:「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可以來我的公司上班。我知道你討厭黑社會,但我現在已經正當的生意人,你來公司也不會讓你做什麼違法的事,就做一名保安,而且工資我可以比別人多給你一倍,你看怎麼樣?」 「這個…」曲非確實很討厭流氓,認為黑社會是國家罪惡的根源,都是一群吸血的蛀蟲,但現在自己又確實很缺錢,奶奶年紀大了,大病小情的都需要錢,曲非有些猶豫不定。 謝文東很欣賞曲非,如果能收為己用也是不錯的人才,不想把他逼得太緊,微笑道:「你可以先回去考慮一下!而且黑社會也有好壞之分,我雖算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蛋。請你來我們公司是出於朋友之間的幫助,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 曲非點點頭,暗想這人雖是流氓出身但還不失血性,從火紅的事就能看出一二。想罷,曲非起身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還得回去考慮考慮,明後天給你答覆怎麼樣?」 謝文東笑道:「好!就這麼定了!」 等曲非走後謝文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下面繁華的街道,暗道也許自己真是一個天生的壞蛋!想著,忍不住嘴角掛著微笑,壞蛋又怎樣,如果不是壞蛋自己恐怕早就被淘汰了。現在的社會不是壞蛋的天下,但總有一天會讓我這個壞蛋來改變天下! 深夜,彭玲忙得很晚才從市局出來,婉言拒絕嚴克的邀請,坐的士回家。嚴克就是時常在彭玲旁邊出現的那名警察,爸爸在市政府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但挺有實權,嚴克本人更是眼高過頂,當彭玲剛進市局是注意到她了,後來知道她是彭書林的女兒更是窮追不捨,認為如果和彭玲搞上關係那以後的道路就一片光明,當然,彭玲的美貌也是讓他無法放棄的原因之一。只是彭玲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之間總存在著一種陌生感。 由於彭書林平時的客人非常多,彭玲又喜靜,覺得在家裡不習慣,所以在市局不遠處的小區裡租了一間房子,一個人住。 這時以近十點,又是冬天,小區裡寂靜異常,難見人影。 彭玲低頭邊走邊想著心事,最近謝文東的事弄得她頭痛。彭玲和謝文動一樣,都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的感情,結果一樣,誰都沒有成功! 彭玲進到樓洞裡,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真是的,走廊燈怎麼又壞了!彭玲心中詛咒這裡的管理,藉著外面微光,摸索著上了樓梯。可沒走兩步,旁邊黑暗的角落裡傳出冰冷的聲音:「不知道彭大小姐玩得是否盡興,這麼晚才回來!」 突然的聲音嚇得彭玲一哆嗦,差點尖叫出聲。不管她是不是警察,女生畢竟是女生,對黑暗都有恐懼感。由於太緊張,腦袋裡都是嗡嗡聲,沒有聽輕黑暗裡的人說的是什麼,手迅速摸向腰間的手槍,故意放大聲音給自己壯膽,問道:「你是誰?」 「呵呵!」黑暗中走出一條身影,外面的微光反射在他的眼睛上,使細長的雙瞳像是放出光來:「彭大小姐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吧!」 這回彭玲聽出是誰的聲音,暗中鬆口氣,不滿道:「謝文東,你在這裡幹什麼?嚇我一跳!」 謝文東走到彭玲近前,貼近她道:「叫我文東就好了,我喜歡你怎麼叫我!」 對於謝文東突然的親密彭玲有些不大習慣,向後倒退一步道:「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找我有事吧?!」 「沒有什麼!」謝文東又上前一步,按住彭玲的肩膀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我想請你一起去吃頓飯,好像我們上一回一起吃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彭玲也想找機會跟謝文東好好談談心,把二人心中之間的疙瘩解開,點頭答應道:「那好,我先回家換一身衣服,跟我一起上來坐坐吧!」 「好啊!」謝文東跟在彭玲身後走上樓梯,嘴角掛著別人不易發覺的陰笑。 等進了彭玲家後,謝文東四下看看,這個屋不大,最多有四十平方。一間小臥室,一間客廳,一間廚房和衛生間,雖說很小,但整理得很乾淨,房間擺設得也很脫俗,裡面還有彭玲身上特有的香氣。 彭玲進到臥室裡把身上的制服換掉,謝文東在方廳裡閒逛,不時拿起周圍用來裝飾的小玩意瞧瞧,嘴上大聲道:「我還是覺得你穿警服時比較好看!」 裡屋的彭玲邊換衣服邊笑道:「難道我穿制服的時候你不害怕嗎?」 「呵呵!」謝文東眼睛一冷,彭玲在嘲笑自己是流氓出身嗎?哼!大聲笑道:「怕是怕,但欣賞還是欣賞,這是兩回事!」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暗暗不爽,考慮著一會的計劃。 過了五分鐘,彭玲從房間裡走出,對謝文東不好意思道:「讓你久等了,想喝點什麼?」 謝文東本想提出現在就去吃飯,但換晚衣服的彭玲讓他眼前一亮,心中讚歎:好美! 彭玲換了一身休閒衣服,一雙白色的小皮靴,略微肥大的褲子,白色的長袖毛衣,一切都是那麼的普通,但穿在彭玲的身上卻顯示出無比清新的味道。謝文東呆了呆,笑道:「你穿這身更漂亮!」 彭玲心中一甜,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玩笑道:「小弟弟,什麼時候學會誇人的話了!」 謝文東起身走到彭玲面前,輕拍她頭頂笑道:「你看看,我比你高這麼多像是小弟弟嗎?」 彭玲拉掉頭頂的手,臉色微紅不滿道:「實際上我就是比你大嘛!呵呵,你啊,只不過是大一的毛頭小子!咯咯!」說完,彭玲忍不住笑起。 這樣嬌艷的彭玲是謝文東沒有見到的,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和彭玲的目光糾纏在一起。兩人靜靜站在那裡,燈光下二人的身影像是重疊在一起。這一刻的心跳,謝文東願意一輩子去珍惜,可他心底有個聲音響起:你真得能做到嗎? 好一會彭玲反應過來,羞紅著臉把手抽回,說聲:我去沖咖啡!然後急急忙忙走向廚房。謝文東看著彭玲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憐惜。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沉思,可不知怎麼的心中想起大學校園裡的那幫兄弟,嘴角掛起了微笑,忍不住大聲笑問:「小玲,問你個問題好嗎?」 在廚房裡忙碌的彭玲笑道:「問什麼,說吧!」 「你說什麼東西男人有女人沒有,小男孩只有一點點。女人剛開始很害怕,以後越來越喜歡?」 彭玲端著兩杯咖啡從廚房裡走出來,疑惑的看著謝文東道:「這是誰教你的?」 謝文東接過咖啡喝了一口,說聲:不錯!抬頭道:「是大學裡的同學問我的,可惜我沒有答上!」 彭玲含笑道:「我知道!但我不告訴你!」 「我身上有嗎?」「有!」「那到底是什麼?」「咯咯,我不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五章 失身 當謝文東和彭玲從房間裡出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外面難見行人。彭玲問道:「你沒有開車來嗎?」 謝文東答道:「我不會開車,但會有人接我們的!」拿出電話,謝文東快速撥了幾個號。「老雷,來小區門口等我!」 謝文東挽著彭玲走出小區,剛出來,東心雷就開車趕到。二人上了車後,汽車開往市中心。彭玲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問道:「這麼晚了我們去哪吃飯?」 謝文東嘴角微微翹起。「自然是好地方!」 汽車一直跑了半個多鐘頭才停下,一家豪華的大酒店浮現在眼前。碩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洪生』兩個大字。彭玲迷惑得看著謝文東道:「這個酒店規模不小,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謝文東微笑的解釋道:「這家酒店新開張,名聲當然還不是很大!不過這裡的菜還是很不錯的!」 二人走進酒店,找了靠窗戶的位置坐下,謝文東點了幾盤菜,還要了一瓶紅酒。 不一會,服務生端上酒菜,二人邊吃邊閒聊。謝文東給彭玲和自己倒上酒,端杯道:「希望我們一會不再有不愉快的事發生!」 彭玲神色黯然下來,舉杯說:「我也不希望,只要你能不觸動法律!」 「好,乾杯!」謝文東點頭微笑,心中卻不以為然,法律算什麼,只不過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的武器。看似高高在上,其實黑暗起來比什麼都黑暗!但謝文東不會這麼說,現在的目的主要是逗彭玲高興。 見謝文東答應這麼快,彭玲倒有些發愣,問道:「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 謝文東得意道:「我現在成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賺得錢也是光明正大的!」 彭玲目露驚異之色道:「你說得是真的?」 謝文東:「沒錯!公司剛成立不久但也接了幾筆生意,維持個生計還是不成問題!」 「如果這樣真是太好了!」彭玲欣慰道:「祝你生意火紅,財源滾滾!乾杯!」說完,仰頭喝掉杯中紅酒。 這個是自然!我做的生意哪有不賺錢的道理!謝文東心中冷笑,拿起酒杯一口喝乾。二人邊吃飯喝酒,邊天南地北的聊著。他倆在一起好像很少有這樣的溫馨的氣氛,都是十分珍惜這短暫的時光。彭玲心情不錯,酒自然的沒少喝,謝文東也是如此,不一會二人把一瓶紅酒喝光。謝文東意油為盡,又要了一瓶紅酒。 見謝文東興致高漲,彭玲不忍拒絕,又陪著他喝了不少。 到了將近凌晨二點,二人才從酒店裡出來。彭玲醉得一塌糊塗,整個身子靠在謝文東身上,小嘴一張一合不知說著什麼。謝文東雖然沒少喝,但酒量要比彭玲大很多,神志清醒得很。 他把迷迷糊糊的彭玲扶到車裡,然後自己跟著進去,東心雷回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回家!」謝文東靠在車椅上看看迷糊的彭玲冷笑道。東心雷答應一聲,迅速開車離開市區。汽車一直開到郊區,到了金老爺子所在的那間別墅。 原來老爺子見謝文東以安然無事回來,心中的石頭也放下,在他成立公司不久後離開了H市返回T市。而金蓉被出差回來的父母領回家,偌大的別墅空出來沒人住。老爺子看謝文東至今沒有安身之所就把這間別墅送給了他。現在這裡已經是謝文東,乃至文東會主幹的公寓了! 汽車到了別墅大門,裡面有人見是謝文東的車,急忙把門打開。車裡的彭玲半睜著眼睛,向外瞄了一眼,含糊問:「文東,這是哪啊?我家不在這!」 謝文東輕拂她粉紅的面頰,笑道:「這是我的家!今天你就住在這裡吧!」 彭玲晃了晃腦袋,打個酒嗝,言語不清道:「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沒說完,靠在謝文東肩膀上睡著了。 不一會,車子停下,謝文東看著彭玲甜美的睡顏,自語道:「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 沉思了一會,攔腰將彭玲抱起走進別墅內的小樓裡。三眼和李爽在客廳裡邊看電視邊聊天,見謝文東抱著一個女孩回來有些發愣,疑惑道:「東哥,這是誰啊?」 「彭玲!」謝文東歎息道。 「啊?」三眼和李爽對視一眼,驚訝的看著謝文東,同聲問道:「東哥,你把她帶回來幹什麼?不是想…」兩人看見謝文東冰冷的眼神把後面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謝文東沒理二人,把彭玲抱上二樓,到以前金蓉所住的房間裡。 方廳內,李爽看著上樓的謝文東,好半晌才問道:「三眼,東哥把這位姑奶奶抱回來不是想那個吧!?」 三眼瞪了他一眼,故意裝做不知道的樣子:「把她哪個啊?」 「就是……就是那個唄!喂,你裝什麼糊塗!」 「嘿嘿,那個就那個吧。彭玲差點害死東哥,在她身上做什麼都不過分!要是我早一槍讓她腦袋開花了!」 李爽撇嘴道:「人家可是彭書林的姑娘。讓他知道彭玲在我們這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三眼冷笑道:「彭書林算個屁啊!東哥現在屬於半個政治部的人,連軍方都得禮讓三分還用怕他嗎?就算是省委書記來了咱也不在乎啊!」李爽想想也對,點頭跟著道:「沒錯!不用怕他!」 謝文東把彭玲抱到床上,看著昏睡不醒的她真的有些為難。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他計劃好的,本打算把彭玲灌醉後再佔有她,可是現在他又有些不忍心。其實謝文東的心裡還是喜歡彭玲的,只是在火紅夜總會那一槍讓他無法忘記,加上連續的妒忌心才選擇了這個極端的辦法。而現在真要對心愛的女孩下手時,他卻有些猶豫不定。 謝文東那出一根煙來,坐在床邊慢慢的吸著,用手輕輕撫摩著彭玲烏黑的繡發,自語道:「如果你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安靜該多好,為什麼要那麼倔強,為什麼要那麼堅持自己的原則!也許我和你都是同一種人吧,正因為這樣你才會這麼吸引我,可是如此,我們在一起只能有痛苦!」謝文東不知不覺有些愣神,直到煙頭燒到手指才反映過來,歎息一聲,走出房間。 過了不大一會謝文東又轉回來,把門鎖上,然後輕輕解開彭玲的外衣,接著是毛衣,越往後脫謝文東的手就越顫抖,他不知道這樣做對是不對,但管不了那麼多,心底有個聲音對他說:彭玲是你的女人,不應該被任何人搶走! 謝文東也是人,人的慾望在爆發時要遠大於理智。現在的他正是如此!一直被理智佔領的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慾望所攻破。 不一會,彭玲的衣物散落一地,床上的她成了名副其實的『赤裸羔羊』,謝文東第一次看見裸體的女人(當然,另類電影裡的除外),況且有是他心儀的人兒,下身高高的勃起。 「呼!」謝文東長出口氣,壓制體內激動的熱流,將自己的衣服脫光,躺在彭玲的身旁。 或許因為天寒的原因,彭玲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冷,旁邊卻有溫暖的東西,自然而然的靠了過去,整個身子都貼這上面。 旁邊的謝文東被彭玲象八抓魚一樣貼住,陣陣熱氣噴在他的臉上,手臂還能感覺到彭玲胸前的柔軟,體內的慾望被提到最高點。 你真是個小妖精啊!謝文東暗歎一聲,伏身壓在彭玲的身上,低頭吻住那迷人紅潤的櫻口…… 郊區清晨的空氣異常清新,加上微微的小雪,綠黃色的松樹,別有一番風味。 明媚的陽光射進臥室內,外面麻雀唧唧喳喳的叫聲把彭玲吵醒,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粉紅色的天棚不覺一楞,這不是自己的家!彭玲猛得坐起身,身上的棉被劃落,上身有種涼涼的感覺,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是一絲不掛。 我…我這是怎麼了?彭玲完全陷入震驚中,旁邊傳來的喘氣聲把她驚醒,側頭一看,謝文東睡在自己的旁邊,一支胳膊竟然還放在自己的腰上。彭玲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心中又氣又羞又怒,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本能的把被子掀開,看見被單上有片片的落紅,腦袋嗡了一聲,久久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早就醒過來,只是不是知道該怎麼面對彭玲,躲在被下做鴕鳥呢!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偷看彭玲的反應,心中琢磨一會怎麼應付。 過了好久,火山終於爆發了,彭玲用被子把身子裹住站在床上,打算狠狠的踢『睡意』正濃的謝文東一腳,可被子都被彭玲捲起,被子下謝文東同樣赤裸的身子浮現在她眼前,看得彭玲連脖子都紅了,抬起的腳也停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踢醒他。 「恩…」謝文東故意翻個身,吧唧吧唧嘴。「怎麼這麼冷啊…」 彭玲看他安然的樣子鼻子差點氣歪,管不了那麼多,向謝文東膝蓋狠踢了一腳。「謝文東,你給我起來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六章 無賴 謝文東痛得一咬牙,但要裝就裝到底吧!睡眼朦朧的坐起身,故裝無辜的看著彭玲小聲道:「小玲,你怎麼了?快躺下,天太涼了!」 我還躺你個大頭鬼啊!彭玲深吸了兩口氣,讓情緒平靜下來。「你給我說清楚,這裡是哪?我為什麼在這?為什麼會…會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沒等彭玲說完,謝文東心中就暗暗叫苦,自己還沒有想好怎麼說呢,一翻白眼,嘟囔道:「我還沒有睡醒呢,我有低血糖,我得睡覺。」說完,謝文東重新躺上,翻個身,背對著彭玲。 「不許再睡你!」彭玲硬是把謝文東拉起,怒道:「你給我解釋清楚!」 「有什麼好解釋的啊!」謝文東眼珠一轉,哀怨道:「昨天你喝醉了,我本打算送你回家可是你說什麼都不幹,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你帶到我家了。結果到家後,好不容易把你安頓在床上,你又哭又鬧的得不讓我走,說什麼都要我陪你睡。我沒辦法,只好答應了。結果上了床後你不只脫光自己的衣服,還硬把我的衣服也扒光,然後整個身子都貼過來。小玲,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所以就和你那個了!」謝文東說謊事眼睛都不眨一下,聽得彭玲臉色一會白一會紅。 等謝文東說完,彭玲咬咬牙,昨天晚上的事她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也不相信謝文東所說的,冷笑一聲:「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謝文東眼睛裡含著無限的委屈,伸起兩指指天發誓道:「天地良心啊,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有半句謊言讓天上的天神下來和我拚命,把我碎屍萬斷也可以!」 見他說得真誠,彭玲倒有幾分相信,可就這麼犀利糊塗失了身怎麼也說過去。想著,彭玲心中難受,哀怨的看眼謝文東,垂下頭滴滴答答自己流眼淚。 謝文東伸手摟住彭玲的香肩,安慰道:「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別難過,我也不想這樣,可昨天晚上我也有些喝多了才做出這事!小玲,你喜歡我嗎?」 彭玲抽噎的擦擦眼淚,心中問自己真的喜歡他嗎?答案應該是的,自己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有心跳的感覺。 謝文東見彭玲不說話,接著又道:「也許我以前不明白對你的感情,可是我現在知道了。看見你落淚我會傷心,看見你高興我會喜悅。也許,這就是愛!我希望以後的道路能有你的伴隨。」 彭玲雙眼朦朧的看著謝文東,眼睛裡佈滿了迷霧。 謝文東擁彭玲入懷中:「以後讓我來照顧你!相信我,我能負起這個責任!」 謝文東的話讓彭玲心中無限激動,這不也是自己心中正想要的嗎?彭玲把頭靠在謝文東胸前,輕輕點點頭,羞澀的面頰緊貼在謝文東胸前。 謝文東眼睛裡閃過一絲勝利的喜悅,可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悲傷。 用手輕輕托起彭玲迷人的小臉,看著微啟的紅唇,淚眼朦朧的雙瞳,謝文東再一次迷失在她的美麗之中,低頭將嘴唇緩緩貼了上去。 外面陽光明媚,屋內艷光四射! 直到將近中午,謝文東和彭玲才走出房間。剛下了樓梯,見方廳裡站了不下十個人,各個都是含著笑意看著他二人,謝文東倒沒怎麼樣,彭玲卻從臉一直紅到脖根,對謝文東小聲道:「文東,我先回局裡,一上午沒去又沒打招呼不太好!」 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被耳尖的李爽聽見,急忙道:「彭姐急什麼嘛,你爸爸是廳長,別人能把你怎麼樣?!等吃過飯在走吧!」李爽見謝文東和彭玲顯得特別親密,而且昨晚兩人在一個房間裡,傻子也能想出做了什麼。所以李爽直接叫彭玲彭姐了。 彭玲一看,是個身高一米七,滿臉堆笑的胖子在說話,雖是不怎麼好看但也不招人討厭,向他笑笑點點頭。後者見狀,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三眼在旁邊氣得想狠踢他一腳,昨晚還把人家狠得要死,今天快賤得給人添腳指頭了。看著三眼快噴火的目光,憑李爽和他這麼多年的交情明白他在想什麼,伏耳細聲道:「昨天是你說彭玲討厭的,我什麼都沒說!」 「如果你不想死就快把臭嘴從我耳邊拿開!」三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嚇得李爽後背直冒冷氣,找個離他最遠的地方站住,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 彭玲見人多不好意思多留,謝文東也不勉強,讓人開車送彭玲回市局。 等彭玲走後,李爽第一個蹦到謝文東旁邊問道:「東哥,你是怎麼把彭玲搞定的,按理說昨晚的事,她就算不爆發也應該淚流滿面啊,怎麼反是容光煥發呢?」 謝文東想起早晨說的話,忍不住笑道:「因為我是壞蛋!」 眾人疑望著謝文東,暗道: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女人都喜歡壞蛋? 中午,謝文東等人圍坐在方廳大桌子進餐,沒開飯前,謝文東先問姜森:「老森,這一陣H市有沒有什麼動靜?這幾天光忙公司了,也沒和大家好好聊聊。」 姜森想了一下道:「魂組和猛虎幫都沒什麼動靜,只是現在又突然崛起了一股新勢力。有個外號叫『瞎奎』的人剛從監獄裡出來,好像以前是Q四手下有名的炮手,一呼百應,先後有不下十個大小幫會投靠他,其勢力可想而知了,在H市隱約有一支獨秀的趨勢!」 「瞎奎?」謝文東喃喃念叨這個名字,問道:「此人以後很有名嗎?」 「據說是的。Q四以前有三大炮手,死了一個跑了一個,現在就省下他了。由於Q四在H市的影響太深,現在大多數幫會的老大都是以前Q四的小弟!現在瞎奎登高一呼,這些本來一盤散沙的人都從新聚在一起,對付起來也是蠻困難的!」姜森把打探來的情報一一說出。 謝文東沉思一會道:「先不用管他。讓他做大,越大越好!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幫他一把!」 大家驚訝得看著謝文東,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齊聲問道:「東哥,為什麼?」 「他的勢力越大,我們以後要對付他就越方便。比方說一盤散沙,我們要把它抓起要一各個抓,又費神又費力,如果這盤散沙聚到一起,我們只需要一把就能把它抓乾淨。而且還有個重要的人物會幫我們的!」謝文東輕敲著腦袋冷笑。 眾人聽謝文東算是明白過來,三眼笑道:「東哥說的沒錯,這盤沙子聚起堆來就算不好抓,還有彭書林會幫我們一把嘛!哈哈!這人可是見不得黑幫壯大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七章 黑帶 下午,謝文東去了公司,剛要進辦公室,看見坐在一旁沙發上等候多時的曲非。後者同時也看見了他,起身迎過去道:「我回家已經想好了,我…」 謝文東輕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們進屋談!」然後對坐在他辦公室門口的張晴道:「晴姐,幫我沖兩杯咖啡!」 進屋後,謝文東讓曲非坐下,問道:「看來曲兄都考慮好了,不知道對我提出的幾個要求都做什麼打算?」 曲非馬上道:「我都考慮好了,決定到你的公司上班。而且把你的話也和附近的居民說了,大家都是明白事理之人,聽了你的話都十分感動,多數人都同意搬家。還有幾家我也能說服的。」 謝文東心中一喜,面帶真摯道:「曲兄,這回真要多謝你,你算是為H市做了一件大好事!」 曲非臉一紅,不好意思道:「這不算什麼,我只是動動嘴而已!跟你們這些能幹實事的人比起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倒是被曲非這話說不好意思了,笑道:「大家都在為國家做貢獻嘛!對了,」謝文東拉起曲非,握住他的手道:「歡迎你能來我們東興公司!現在公司才剛剛起步,希望能為它的騰飛做出一份貢獻!晚上我們去酒店聚聚算是對你加入的歡迎!」 對於謝文東的器重,曲非心中感動,深深的點下頭:「我一定會盡力為公司做事的!」 曲非沒有說謊,他確實在為謝文東盡力,在他的遊說下,那令市委和省委都頭痛的二十一家居民全部答應搬家,謝文東也履行了自己當初的諾言,給了每家五千快錢。這點錢和謝文東以後所得的利益比起,根本不值一提,他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該花錢時謝文東從沒有吝惜過。 隨著這些政府眼中頑固居民的搬走,此處的開發也順利成章的被謝文東包下,由於所許之錢不是一筆小數目,不得不又到陳中文那裡走走關係,當然,好處也沒少給他。 通過陳中文,謝文東從銀行又貸出五百萬先期費用。很快,先後有數家大的建築公司找上謝文東,希望他能把這個工程包給自己。這又是一件另謝文東頭痛的事,到底選哪家他也拿不定注意,把擔子直接甩給了喻超,自己早早的閃人! 這一陣,H市還算是相對太平,但也只是風雨暴來前的平靜。魂組受到重創後明面沒有太大的反應,暗中卻有大量曰本人在H市聚集。猛虎幫和『瞎奎』的新勢力發生摩擦,但雙方都互有顧忌,沒有真正動手。 文東會不顯山不露水,明面在聲勢浩大的發展白道生意,暗中大量購買軍火,先後不動聲色的平掉熱血附近的兩家迪廳。當東方易知道此事後,馬上給謝文東打了電話,問他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暗罵他的消息靈通,簡直就是狗耳朵!告訴東方易,其中一家是由魂組支持的暗魂幫照著的,是為了打擊魂組而平掉這兩家迪廳。對此,東方易也沒什麼好說的,臨掛電話之前還警告謝文東,如果再繼續發展自己的黑勢力,就把你送上法庭……等等一些話。 對這話,謝文東表面只是一笑,但東方易的干涉讓他心中有說不出的討厭,暗中為以後做著打算,想辦法脫離他的控制! 工程開始動工時,謝文東特意找了彭玲來參觀,心中隱隱有想在她明前顯示一下的味道。果然彭玲對此很是驚訝,沒想到謝文東把生意做的如此之大,黑道的梟雄在白道上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心中為二人以後的發展充滿的美好的憧憬! 年底將近,謝文東本打算回家和父母一起過年,只是H市的情況讓他無法分身。首先是東心雷找來了七名賭技高超的朋友。謝文東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以後的搖錢樹,對他們熱情招待,安排在不錯的賓館住下。然後開始著手幫會買賣中,毒品變賭場的轉變。 萬事開頭難。謝文東這段時間連睡覺的機會都難找,先是在H市買下兩個不小的地方,然後又從洪門那裡弄來了不少賭具,三眼不知道在哪又找來了二十多台撲克機等賭博遊戲。後來,謝文東又找上市局副局長劉德欣,把自己準備開賭場的事說了,希望他能幫忙多照顧,同時塞給他二十萬及五萬元的賭場籌碼。劉德欣一直就挺欣賞謝文東這位年輕人,而且對方現又給了不少好處,加上地下賭場又不是什麼太大的事,很爽快得就答應下來。兩家賭場就這樣悄然無聲的運做起來。 為了加大名望,姜森帶著暗組成員在H市到處發小道消息,甚至還印製了小宣傳單,上面有電話號碼可以聯繫。這招果然有些效果,沒出三天就有顧客上門,而且還不少,只是其中的大部分的是『托』! 大年三十前五天,謝文東剛把賭場的事告一段落,兩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謝文東當時正和彭玲吃午飯,由於這陣忙得黑天白夜,一直也沒找彭玲,現在好容易有了時間,謝文東忍不住寂寞,加上怕彭玲起疑心,特意找她出來共進午餐。剛吃得差不多時,謝文東懷中電話響起,歉然的向坐在對面的彭玲點點頭,輕聲道:「我接個電話!」然後拿出手機走到人少的地方。 「東哥,新世紀來兩個老毛子說要找你有事情談!看意思好像是俄羅斯黑幫的,但又不想是猛虎幫,東哥,這兩人你見不見?」電話是姜森打來的。 「俄羅斯黑幫的?!」謝文東沉吟一會,不管怎麼樣還是應該見見,看他們找自己是什麼意思。對姜森道:「老薑,把他們留住,說我一會就到!」 「那好東哥,一會見!」「嗯!」 謝文東收起電話,回到座位上向彭玲抱歉道:「小玲,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解決,現在得走了,晚上我去接你!」 彭玲有些不大相信,疑問道:「真的?」 謝文東起身,拉起彭玲的小手親密道:「我怎麼會騙你呢!公司真的有事,現在到年底了,民工們都準備回家過年,工程恐怕要停下來。現在有太多的事,我先送你回市局!」 彭玲見謝文東說得認真,而且略帶焦急,體貼道:「既然有急事那你就先去處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謝文東親了一下彭玲的粉頰,嬉笑道:「再大的事也沒有送你回單位重要!」謝文東拉起彭玲走出餐廳。他的話讓彭玲很是窩心,親密的挽住謝文東的手臂。在車裡充當司機的東心雷見了連連搖頭,暗中感慨女人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下午一點左右,謝文東趕到新世紀。 姜森早以在裡面等候多時,見謝文東到了急忙帶他上二樓。謝文東邊走邊問:「他們一共就來兩個人嗎?」 「對,就兩個!都是俄羅斯人!沒帶翻譯,其中一個老毛子中文說得不錯!」姜森回答道。 「哦!」謝文東點點頭沒有說話,俄過人找自己幹什麼,不會是想拉攏自己,打算象戰斧一樣在中國培養個猛虎幫這樣的傀儡吧!如果是這樣老毛子可要失望了。 姜森把謝文東帶到會議室,進去後見裡面坐著一高一矮兩個黃毛,高個三十多歲,高高的顴骨,鷹勾鼻子。矮個得有些像是中國人,但又不全像,十有八九是中俄混血。這二人見姜森陪著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進來都有些吃驚。謝文東見狀暗笑一聲,外國人和中國人沒有什麼兩樣,初見自己一樣發愣嘛!走過去老練道:「我是謝文東,兩位遠道而來想必一定勞累,不好意思讓二位等這麼久!」 兩個暗道這謝文東果然年輕,矮個老毛子急忙和謝文東握手道:「那裡那裡,謝先生能百忙中抽出時間見我倆,已經很令人高興了!」矮個說得中文雖然微有些變調,但還是很地道的。那高個大漢也過來和謝文東握握手,用生硬的中國話道:「你好!」 謝文東點頭回禮,請二人坐下,自己坐到他倆對面,姜森和東心雷背手分站在謝文東身後。 既然大家都是黑道,謝文東也不想多說客氣話,看著二人直接道:「想必兩位在俄國也屬同道吧,不知是哪個幫會的?」 高個大漢對中文不是很熟,能聽懂謝文東的意思,但卻不會說,對矮個點下頭示意。矮個老毛子笑道:「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黑帶』?」 黑帶?謝文東對俄羅斯的幫會不熟悉,除了知道有個戰斧外,其他的一律不知道。姜森聽完面露驚訝,我雖知道對方是黑道的,帶沒想到會有什麼大來頭。低頭伏在謝文東耳邊道:「東哥,黑帶同戰斧一樣都是俄羅斯國內三個黑幫之一,勢力甚至要高於戰斧,算是鼎鼎有名的大黑幫集團!」 謝文東心中暗驚,又是一個大幫會,小心應付為好!臉色不變,帶笑道:「黑帶大名仰慕以久,今天能見到黑帶的兄弟真是令人高興啊!」 兩個老毛子暗中點頭,黑帶大名天下誰人不知,能聽到這兩個字而不動容的,謝文東算是第一個了!矮個客氣道:「那裡那裡,謝先生太謙虛了。在這裡你可是大人物,我們黑帶還差得遠呢!哈哈!」 謝文東見對方雖是這麼說,但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種傲氣,看來這些人是囂張慣了,能在自己面前這樣客氣,十又八九是有求於己,想罷,謝文東問道:「二位老大遠來到這裡想必是有事吧?!大家都是道上的不用客氣,有什麼事儘管說,我能幫上忙的自會盡力幫!」 「爽快!」矮子笑歎一聲,道:「謝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啊!那我們也就不隱瞞了,這次來找你是我們老大的意思,希望能和謝先生合作!」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八章 洽談 果然!到正題了!謝文東心中冷笑,面上茫然道:「哦?不知道黑帶老大要和我合作什麼?」 「這個…」矮子瞧瞧高個大漢,看樣子他自己不敢做決定,見後者輕點下頭才對謝文東道:「我們老大希望能和謝先生合作對付戰斧。謝先生只需打垮你們國內的猛虎幫就算對我們極大的幫助。當然,我們黑帶也不會虧待你,要多少錢你開價,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答應你!」 「哦!」謝文東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又馬上收了回來,這個倒挺有意思嘛!黑帶對付戰斧,要自己搞垮猛虎幫,就算他們不說自己早晚也會這麼做的,而且現在還要給報酬,這簡直太有趣了!但這些謝文東不會表現在臉上,為難道:「猛虎幫的實力我想就不用我說了。如果我幫你們對付猛虎幫,那就等於對上了戰斧,這…我得實力太小,恐怕幫不上你們什麼忙!」 矮個老毛子急忙道:「謝先生這點請放心,戰斧我們黑帶會對付的,不會有餘力把你怎麼樣!」 謝文東瞇眼道:「你說的這話你敢肯定嗎?他們就一定不會找殺手暗殺我?他們就一定不會偷襲我?那要是這麼說就當我是傻子了吧!」 「這個…」矮子說不出話來,轉頭看高個大漢。高個低頭深思一會,然後對矮個說了一堆俄語。謝文東對二人用俄語竊竊私語有些不爽,心中對於對方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而自己卻不知道對方說得是什麼很不舒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微笑的看著二人商量。 過了一會,矮個老毛子對謝文東笑道:「只要謝先生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黑帶不禁會給你一筆不小的酬勞,還可以和你長期做生意!」 「哦?什麼生意?」謝文東感興趣道。 「我們可以用軍火換你的白粉,而且是大批量的!」 「軍火換白粉!嗯,有點意思,具體說來聽聽!」謝文東要對付魂組,現在缺的就是優良軍火,而白粉正是他想放棄的,在中國賣這東西太危險,是不得不放棄。能用白粉換到俄羅斯的軍火,謝文東當然很感興趣。 當然,黑帶也不會做吃虧的事。他們的白粉主要來源於哥倫比亞,但是價格跟金三角比要貴很多。金三角和俄羅斯距離太遠,現在的形勢大規模運輸過去根本不可能,所以黑帶才在歐洲進哥倫比亞較貴的貨。他們早就知道謝文東是毒品大戶,貨的純度極高,如果價格能低於哥倫比亞,他們和樂而不為呢! 歐洲一些買賣毒品的大黑幫進貨主要的來源是哥倫比亞,由於哥倫比亞內部幫會也是極多,所以在價格上有很大的波動,一般信譽好的價格都不是很低。黑帶以前跟金三角做過幾回買賣,雙方是在海上交易。剛開始幾回還順利,後來俄羅斯加大海防力度,黑帶和金三角的海上交易連連被抓,雙方損失都不小。打這以後,金三角就拒絕再和黑帶來往。 矮個老毛子道:「我們黑帶也是有毒品買賣的,當然,我們也是有貨源的!哥倫比亞的貨也是一流的,不過,謝先生如果比他們的貨便宜,我們當然就可以很好的合作了!而且我們雙方又離得這麼近,合作起來也方便嘛!」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那你說說你們來貨是多少錢?!不用說盧布,就說折合人民幣是多少錢!」 矮個的老毛子猶豫一下,低頭瞄見大漢在桌子下偷做手勢,伸出兩個手指。心中明白,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其實這都是屬於機密的,我們可是不會輕易告訴一般人的。當然,謝先生不是外人,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謝文東輕敲兩下桌子,微笑的點頭說好。心中卻在罵這人囉嗦,把對方家的祖宗問候了一遍。 矮個老毛子探頭向謝文東小聲說:「只相當於人民幣二百快!不知道謝先生的價格……?」 謝文東看故意沉思了一會,瞇眼道:「這個價格確實很低了!我最大的限度也就是給你們這個價!」 「那好!這事我需要跟老大商量。明天給你答覆怎麼樣?」 「可以,但是你們會給我多少報酬?」 矮個老毛子想了想,伸出手掌,笑道:「這個數,五十萬…『美圓』!」老毛子特意把美圓兩字加重。 謝文東暗笑一聲,對方當自己是要飯的呢!「這個我也明天答覆你。但是這個價肯定不行,這件事我可是拿著命去拼!你好好和你們老大商量一下吧,要他拿出點誠意出來,中國人不是沒見過錢的!還有讓你們老大也把他的軍火價格給我,這方面我也是有門路的,他要是抬高價那我們就沒有機會合作了。最後問一句,你們老大叫什麼?」 兩個老毛子把謝文東說的話聽完,互視一眼,矮個的道:「對於你說得我會和我們老大商量的。至於我們老大的名字嘛,處於某些原因還不能告訴你!我們都叫他維克多,這在俄文裡是勝利者的意思!」 「好!今天就到這吧,我明天等你們的消息。」謝文東起身對二人道:「別忘了要維克多拿出誠意,這很重要!還有,我不是傻子,吃虧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我還有事,就不陪二位了,明天見!」說完,謝文東對身後的姜森點下頭,走出會議室,東心雷跟在後面。會議室裡的兩個老毛子由姜森招待。 出來後,東心雷問道:「東哥,你打算答應他們嗎?」 謝文東笑道:「這沒有什麼不好嘛!做個二倒販子也不錯,哈哈!」 東心雷充滿疑問的看著謝文東,納悶道:「什麼二倒販子?」 「我們從金三角買來白粉賣給黑帶,再從他們手裡換回軍火賣給金三角。這算不是二倒販子呢?中間的差價可是不小啊!以後要是做大,財源就滾滾而來了!」 東心雷腦中閃過兩個字:天才!謝文東如果不干黑道買賣還真是浪費了,這樣的主意也能想到!金三角有自己的軍隊,所需軍火自是不少。俄羅斯的軍火安全性好又便宜,不是金三角正想要的嘛!如果真能做到像謝文東說得那樣,這中間的差價確實不小。 謝文東從新世紀出來後上了車,告訴東心雷去賭場看看,然後拿出電話找金三角的老鬼。老鬼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很感意外,不久前剛賣給他一批貨,當時謝文東興趣缺缺的樣子,有意要放棄毒品的意思,不知道現在找自己又要幹什麼?! 「喂,老鬼兄,現在打電話沒有打擾你吧,哈哈!你一般可都是白天睡覺的!」謝文東和老鬼私下交情不錯,說起話來也沒生疏感,二人時常開些玩笑。 躺在床上的老鬼歎口氣,不滿道:「知道我白天睡覺還給我打電話。說吧,你小子一定有什麼事吧?!」 「嗯!」謝文東笑道:「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私下問一句,你們金三角缺不缺軍火?」 老鬼一楞,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怎麼的,你有軍火?」 謝文東道:「你先別問這麼多,反正對你們金三角是沒有壞處的事!到底缺還是不缺?」 老鬼猶豫了一下,嘟囔道:「不多也不少!喂,小子,你到底啥意思?」 謝文東聽他的語氣心裡明白個大概,哈哈大笑道:「好了,以後再和你說吧!」說完,謝文東不等對方說話就迅速掛斷電話。另一頭的老鬼對著電話大喊幾聲,可是只有嘟嘟的盲音回應,看著手中的電話好一會才大罵道:「媽的,你有神經病啊!」罵完,狠狠一摔電話,把被一蒙,接著呼呼大睡。 謝文東心裡合計,老鬼雖沒有說明,但聽語氣應該是不多。東方易只說白粉害人,軍火讓自己搞定,那就趁機會做筆大的。軍火在黑道上可是很吃香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九章 賭場 不一會,汽車開到XF區北部的一坐二層小樓停下。這坐小樓房不大,以前是某單位的辦公樓,後來單位倒閉,小樓也就空出來。姜森偶然發現次地不錯,建議謝文東給買下這裡做賭場不錯。當時那單位倒閉時這坐樓房已經充公,被銀行沒收,但由於位置偏遠一直沒人買,擱置了三年之久,謝文東只花了三十萬就從銀行手裡買過來,後來又把裡面裝修一遍,現在已經是一間規模不小的地下賭場。 小樓外面掛著旅店的牌子,一樓也確實是按旅店設計的,大廳兩側的走廊裡共有三十多間小單間,主要是給客人在累的時候一個可以休息的場所,也是用女人解除疲勞的地方! 謝文東與東心雷二人走進大門。 門口有三四個保衛看守,其實也就是文東會的打手穿上了保安的衣服,見老大來了急忙起身行禮,謝文東揮揮手,問道:「今天的客人多不多?」 一名保衛急忙道:「大概有五十多人吧!不過比昨天多了不少。賭博這玩意和白粉一樣,粘上就上隱,而且傳得還快,昨天只有不到二十人,今天就有五十人了,看樣子還有上長的趨勢,造這樣的發展不出一兩個月就咱們這裡就能成為H市大都城了!雷哥找來的那幾個壓陣的也厲害,知道什麼時候該贏什麼時候該輸,把人家虎得……」 謝文東含笑的看著說話這人,個頭一米六十五左右,相貌平平,可這張嘴實在能說,伸手拍拍了他肩膀把他的話打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暗叫不好,自己怎麼在老大面前打開話匣子了,害怕的看眼謝文東不敢說話。旁邊一個年紀不大的保安笑道:「東哥,他叫羅素!我們大家都叫他囉嗦!沒什麼優點,就是能白話!」說話這位年紀不大,卻是從一中混出來的,對謝文東也比後加入的一些人瞭解得多。 謝文東點點頭,對羅素道:「明天去公司報到,我給你安排個新地方!」說完,謝文東信步上了二樓。 羅素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剛才說話的年輕保安問:「這…這是啥意思,老大不是要把我…」 「得了吧你,***,你走狗屎運了,是給你陞官!」那年輕人羨慕加妒忌,語氣發酸道。 上樓後,東心雷問道:「東哥讓這叫羅素的人道公司做什麼?」 謝文東忍不住笑道:「外交!」 「外交?」東心雷納悶道:「就憑他??」 「現在或許還行,但是人才是培養出來的,天才能有幾人!?既然有天賦就不錯了,稍加培養以後會有用處的!」謝文東發展的越快就越是加大對人才的渴望,事業的發展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沒有一批各個方面的人才想要壯大太難了! 剛上二樓,走過一小短走廊就進入大廳。裡面擺設了各種各樣的賭具,卜克、麻將、壓大小、大轉盤等等,只要能叫上名的在這裡都能找到。有數十人擠在場中,贏錢的紅光滿面,大聲吆喝著。輸錢的沉著臉,憋著一口悶氣想要撈本。輸多贏少,最大的贏家還是開賭場的莊家。 謝文東在裡面轉了一圈,高強聽手下說老大來了,急忙從辦公室裡出來,找到人群中一臉興致的謝文東和守在旁邊人高馬上的東心雷。三人回到辦公室後,高強興奮道:「東哥,今天收入不錯。早晨到現在有幾萬了入帳!是前幾天的總合還多!」 謝文東笑道:「這算什麼,我們現在才在H市開兩家賭場。等以後多起開,J市轉型成功後,我們的收入一定不會比賣白粉少!」 這點高強是完全相信的,通過這幾天的發展他看才開賭場的潛力是相當巨大的。「聽老森說,家裡那面的北方賓館以後開始培養賭博新人了?」 「對!」謝文東點頭道:「我們現在高手還是太少,我把老雷找來的那幾個人分到J市兩個,讓他倆多訓練幾個新人出來,不然,以後規模大了,花高價請外人即浪費錢又不可靠!自己培養出來的才是我們自己的本錢!」 高強和東心雷聽後暗暗點頭,東哥想得就是遠啊,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從這裡出來後謝文東又去了另一家賭場巡視一遍,覺得沒有什麼漏洞才離開。這時已經近下午五點,謝文東做車匆匆趕往市局。 當彭玲從市局出來時,一看就看見格外顯眼的謝文東。 一身合體的黑色筆直西裝穿在身上顯得身材格外修長,微長的黑髮略迎風飄動,柔和的臉上帶著不合年紀的成熟。特別是一雙細長的眼睛,雖是睜開,但卻給人瞇眼的感覺,裡面不時有流光閃動。身子斜靠著黑色奧的轎車,手上帶著黑皮手套,雙指夾跟點燃的香煙。 車是黑的,衣服是黑的,頭髮眼睛同樣是黑的,謝文東像是被黑暗的迷霧包圍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這就是謝文東,他本身就是個神秘! 看見彭玲出來,謝文東彈出手中的半截香煙,帶著微笑迎了過去,拉住彭玲的手道:「今天去我家住吧!」 彭玲反抓住謝文東的手,只有這樣她才感覺到謝文東的真實,不是隨時會在身旁消失的迷霧。對於他的話,彭玲含羞的點點頭算是答應。 謝文東心中一喜,拉著彭玲上了車。剛從市局大門裡趕出來想請彭玲吃飯的嚴克看到了這一幕,盯著黑色奧的消失的背影,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狠狠道:「謝文東,我一定會搞垮你的!」嚴克眼中的怒火逐漸熄滅,狠毒的光芒顯露。 消魂的一晚過去,第二天一早,謝文東送彭玲回到市局後,自己回到公司處理這幾天沒來得急批閱的文件。過快年了,民工的確嚷嚷要回家,謝文東給建築公司老闆打了電話:合同你是簽了,要是停工導致到期完不成工,你可就不是賠償不賠償的問題了,你給我小心點! 對方也知道謝文東身份不清白,深怕得罪他,滿口答應下來。私下忍痛給工人們加了工資,算是把人都留了下來。 剛和建築公司老闆通過話,謝文東屁股還沒坐熱,姜森又打來了電話「東哥,那兩個老毛子又來了,還是在新世紀。」 挺快的嘛!謝文東暗哼一聲,自看來對方比自己還著急!反而穩下來,對姜森道:「讓他們等!咱們要占主動!」 就在兩位老毛子等了快兩個小時,在新世紀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不耐煩時,謝文東推門而入,滿臉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公司有事走不開,讓二位久等了!」 倆老毛子不是傻子,知道他在抬高身價,故意來得這麼晚,心中暗罵謝文東不是東西,當然這些不會表現在臉上,客氣道:「不晚不晚,謝先生生意這麼大,忙是應該的,呵呵!」 「客氣了!和你們黑帶比起來我這算不上什麼嘛!」謝文東和二人落座,雙方都沒有說話,在等對方先開口。過了五分鐘,老毛子見謝文東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忍不住道:「謝先生,對於你昨天的話我轉達給我們老大,老大的意思想要見見你,親自和你談!」 「哦?要見我?不知道在哪見我?」謝文東隨口問道,腦中在快速的旋轉著。 矮個老毛子笑道:「是在我們俄羅斯境內!老大的意思是讓你去俄羅斯走一趟!」 好大的面子啊!要見我還要我去找他!謝文東冷笑道:「俄羅斯我是不會去的,你們老大維克多想要見我就來這裡,不然,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只能到這了!」 「啪!」高個俄羅斯人拍案而起,怒道:「謝文東,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們老大是什麼身份能到這裡來見你?看得起你才和你合作的,別把自己定得高高在上,把我們惹急了你也沒有好果子吃!(俄)」他在這裡等謝文東兩個小時就有些不痛快,現在聽這話心中的怒火實在忍不住。 謝文東聽不明白他說什麼,可是能讀懂他的表情,眼睛放著精光盯著他,起身冷哼一聲:「我告訴你,這裡不是俄羅斯!你們黑帶再怎麼厲害在我的眼中屁也不是!這裡不是你們能囂張的地方!給我聽清楚了老毛子,把我惹急了你們馬上就會知道我的手段!別把我說得話當玩笑,我只和朋友開玩笑!」 高個俄羅斯人嚇得心中一顫,他看出謝文東不是在說謊,後面的東心雷和姜森二人都已經伸手入壞,看來隨時都有可能掏出武器,臉色也隨之蒼白起來。 兩人站在桌子的兩邊都盯著對方,汗水從俄羅斯人頭頂滑落,雖然現在是北方最冷的時候,會議室的溫度也不高,但他確確實實的感覺到謝文東身上的寒氣。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章 應邀 矮個的俄羅斯人見形勢不對,急忙站起身拉著高個道:「大…大家別激動,有話我們坐下慢慢說,慢慢談嘛!何必要撕破臉呢!再說合作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有什麼問題我們研究解決!大家都消消氣,坐下吧…」 高個老毛子順著台階悶哼一聲坐下。 謝文東帶著冷笑也坐下,看著矮個道:「我也想好好合作!你們來了我以禮相待,但是你們也要拿出一定的誠意。維克多來不來H市我不在乎,最主要的是得找個能說得算的人跟我談,否則,我也就沒興趣再和你們浪費時間!」 矮個俄羅斯人看看高個大漢,點點頭道:「那好!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會和老大商量的。先告辭了!」說完,和高個大漢走了出去。 等二人走後,姜森有些擔憂道:「東哥,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激了,如果黑帶對我們含恨在心就又多了一個大敵!」 謝文東搖搖頭,黑帶找自己或許會有打擊猛虎幫的意圖,但這應該不是關鍵,他想了一早晨,終於有點弄明白了黑帶找上自己的目的,笑道:「他們不會的!黑帶找我們的目的恐怕未必是對付戰斧和猛虎幫這麼簡單。現在誰不知道中國是快廣闊的市場,都想向這裡插上一腳。黑帶想和戰斧走一樣的路,找一個自己能在中國說話的代言人,我們就是他的首選目標。想想看,J市是和俄羅斯交易的重地,而且還在我們掌控之中,攏住了我們也就等於打開了市場。如果單憑我這幾句話就讓黑帶生出報復之心,那他們那個叫維克多的老大也太白癡了,哪能做到現在這個地位?!」 東心雷贊同道:「東哥所說極是!黑帶有今天的勢力,那維克多也絕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是個白癡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合作了!」 姜森瞭解的點點頭。謝文東道:「其實老森所說得也不得不防,小心點總是好的!老森,你讓下名的兄弟盯著點他倆,看有什麼動靜!如果真想來陰的,咱們就陪他玩!」 「嗯,東哥我明白!」姜森答應一聲,把一名助手叫近來,吩咐他幾句,那人連連點頭跑了出去。 三人在辦公室內又談論一會,外面有敲門聲。姜森走了出去看有什麼事,一個下手站在外面,手中拿著一張紅色卡片交給姜森道:「森哥,剛才有一個人來到迪廳裡,讓我們把這個交給老大!」 「哦?」姜森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張請貼,問道:「那他人呢?」 手下道:「那人扔下這張請貼就走了,我叫他他也不聽!」 姜森恩了一聲,對手下道:「好了,沒有你事,你回去吧!」手下答應一聲走開。姜森急忙轉身回到辦公室,將請貼交給謝文東:「東哥,剛才門口有人留下張請貼,你看看是什麼內容!」 「哦?」謝文東接過來,打開一看,左面有三個大字:英雄會!右面有幾排小字。謝文東看完後楞了一會,姜森忙問道:「東哥,裡面說得是什麼意思?」 「哼,這請貼是瞎奎發來的,邀請我去參加什麼英雄會!說得挺好聽,就是H市黑道一次大聚會,我想十有八九也就是討論地盤的劃分問題!」謝文東輕搖請貼道。 「那東哥咱們去不去參加?」 謝文東笑道:「去啊!為什麼不去,正好藉機先會會這位瞎奎,以前Q四手下的大紅人。再看看H市黑道那些大哥級人物都是什麼樣的人,多瞭解一些以後能有些幫助!」 姜森擔心道:「不知道這次魂組和猛虎幫去不去參加,如果他們去了東哥就得小心一些,弄不好再來個偷襲什麼的!」 東心雷贊同道:「沒錯!特別是魂組,他們的殺手都是相當厲害的,如果混在裡面藉機偷襲,那可防不勝防啊!」 謝文東點頭道:「嗯,我會小心的,但是魂組我看未必敢參加,他們不敢和黑道走得太進!猛虎幫就更不敢去了,他們和瞎奎因為地盤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小磨擦不斷,就差沒開始大規模火拚了。聚會定在後天,正是大年三十的時候,這個瞎奎還真會找時間啊!晚上把兄弟們都聚到別墅裡,我們再做商量!」謝文東站起身,伸伸腰,嘟囔道:「這一陣真是的,事都趕都一起來了!」 姜森深有感觸道:「可不是嘛,我看這H市又要不太平了。瞎奎和猛虎幫鬧得歡,還有大量曰本人進入H市,很有可能是魂組的,看來想要對我們報復了。東哥,還是早做準備好!」 謝文東冷哼道:「對魂組沒什麼好手軟的,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不用顧及什麼了。我不習慣總愛別人打,主動出擊才是最好的!老森,查查這些人都住在哪,咱們也應該做出點成績了,要不政治部那個東方老頭又該找茬了!」 姜森得意道:「東哥,我找查好了!這些人都在一家叫富田的日資公司上班,但是我們還沒有確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魂組的,我看還是再等一等……」 「不用等了!」謝文東道:「寧可錯殺,不可露過!等我們查清楚了魂組也許早有了準備。這事你和老雷去做,時間就定在大年三十,我去參加聚會那一天。下手要乾淨,別讓人發現你們的面貌,不然,不管對方是不是魂組,我們都不好交代!咱們也不能過於依賴政治部,如果外界的壓力過大,東方老頭很有可能第一個把我們賣了!」 姜森和東方雷對視一眼,點頭齊聲稱是。 晚上,在市郊區別墅裡,謝文東把今天的事和大家說了,大家通過討論,決定讓三眼和高強同去,這二人都是打架的老手,就算真是什麼意外有他倆在也不吃虧。東心雷本打算從血殺裡挑出十多個人保護謝文東,但後者沒答應,笑道:「這次去不是打架,主要是會會現在H市有頭有臉的老大們,人多了反而顯得我們膽子小!」 聽謝文東這麼說,大家也沒有辦法。東心雷不死心:「東哥,那就讓五行五人跟著你,咱們不怕別的,就怕到時人太多,暗組的殺手混在裡面偷襲。五行都是殺手出身,對這些能有預防!」 謝文東想了想,在火紅夜總會時他見過五人的槍法和機敏,都屬上乘,點頭道:「那好吧,他們五個也去,加上張哥和強子,我們一共八個人,這下老雷放心了吧!」 東心雷見謝文東答應才算長出口氣,含笑的點點頭。 開過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房間裡,點跟煙,躺在床上忍不住心緒飛揚。 大年三十出門在外不能回家,心中對父母生出很強的內疚感。父母還以為自己在H市打工鍛煉,其實呢……相差十萬八千里遠!唉!謝文東感歎一聲,人生無常,以前的自己做夢也想不到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就算有一天不想做了,可真能回頭嗎?魂組不會放過自己,政治部不會放過自己,數千的兄弟把命交給自己、信任自己,能說甩開就甩開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謝文東現在真是體會到了,但是就算沒有這些原因他也不會放棄,因為他現在在享受,在享受這種充滿刺激的生活,享受這種可以藐視法律,藐視一切的日子,雖然,有時候這種享受的代價往往會是自己的生命。 謝文東把煙熄滅,給家裡打了電話,告訴父母自己過年回不去。謊稱他和同學開了一間小飯店,同學出錢,他出力,到時賺了錢兩人分…… 大年三十那一天,H市下起大雪,天地萬物都覆蓋上白白的一層,乾枯的樹枝上掛滿了白雪,房簷下結起長長的冰柱,整個城市的污穢都被掩蓋在潔白的新雪之下,就像是城市中的罪惡掩蓋在繁華的表面下…… 謝文東等人坐著兩輛轎車前往東郊,瞎奎邀請H市黑道聚會的地方。 按著請貼上的地址,汽車開到一處廢物回收站大門口停下。車裡的謝文東皺眉四下看了看,問道:「是這裡沒錯吧?」環看四周,荒蕪蒼涼,都是一片片的莊稼地,少見人家,更別說行人了。 一旁的三眼拿著請貼又看了看,點頭道:「沒錯,就是這裡!東哥,你看那回收站上大牌子上寫的『永和』,這和請貼上的一樣,應該不會錯的!」 謝文東哼了一聲:「這瞎奎真能找地方,選個回收站讓我們來!」 高強警惕道:「東哥,這裡好偏僻,如果出了什麼事恐怕就不好辦了!」 謝文東冷笑一聲:「這他恐怕還不敢吧!他和猛虎幫鬧的歡,這次很可能是想拉攏各黑幫老大聯合起來對付猛虎幫。」 高強問道:「東哥,如果他真提出這樣的要求咱們是答應不答應?」 謝文東沉思道:「答應不答應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壞處,總之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吧!」 車上幾人正在談話,後面響起一陣車鳴聲。在寂靜的郊區,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媽的,我看這是誰啊?」高強咒罵著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大嚷道:「別叫了!急著投胎去啊?!」 後面鳴聲停下來,接著傳出數聲:「小子,你們***走不走?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快點讓路,後面這麼多人等著呢!前面怎麼回事?!」 高強還想再說什麼,結果被謝文東拉了回來,對開車的司機道:「走,開進去!」然後對高強道:「不要惹麻煩,我們盡量保持低調!想必黑幫差不多都知道我們有政治部撐腰,別顯得太囂張,不然很容易引起眾怒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一章 上當 謝文東等人的兩輛轎車緩緩開進回收站,在外面沒看出怎樣,可到了裡面才發現別有洞天。這回收站裡面極大,四周是高高的院牆,院牆下面擺放著一些零七八碎的東西。正中有一坐二層紅樓,牆皮掉了很多,顯得有些破舊不堪,和小樓前面停放的十多輛各種名牌轎車不成比例。 汽車找好位置停下來,謝文東幾人下了車,馬上有幾個人從樓裡走出來,其中一名大漢過來點頭道:「請把帖子拿出來讓我看看!」 三眼上下打量一下,把請貼遞了過去。大漢接看了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把請貼收下對幾人客氣道:「原來是東哥,有失遠迎,真是不好意思,裡面請!」 謝文東幾人被大漢帶進樓內,進門口時,大漢攔住謝文東幾人賠笑道:「東哥,不好意思!為了表示這次聚會的安全性請把武器都拿出來!」 高強不滿道:「混黑道的,武器哪有離身的道理,對不起,我們不交!」 大漢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原狀,笑道:「我位兄弟請多加原諒,我們也是出於好心。裡面那麼多老大如果都帶著槍,之間有個摩擦難免會發生危險,兄弟如果信得過我們奎哥的聲譽就把武器交出來,奎哥保證大家的安全,不會有以外發生,而且各位臨走時,我們也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那也不行!」高強搖頭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 謝文東拉住高強,笑道:「我們信得過奎哥的信譽!」說完,從懷中套出一把手槍扔給大漢。三眼高強等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紛紛掏出身上的武器遞給大漢。大漢還不放心,又親自動手在眾人身上搜了一遍,等搜到謝文東時,眼角瞄過後者刺人的目光嚇了一跳,不敢做得太過分,略微檢查一下就匆匆放行。 等謝文東走後大漢才拍拍胸脯,長出口氣,暗道:此人好強的氣勢,好嚇人的目光啊!沒有其他老大那些陽剛,給人更多的是一種陰柔內斂之氣。 謝文東幾人走進樓房的一樓大廳,裡面一張長長的大桌子,兩邊已經坐了不少人。正中坐著一眼是黑色,另一隻眼睛微綠的彪型大漢。這應該就是瞎奎了!謝文東心中暗道,從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一隻是瞎的。緩步走上前,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奎哥吧!久仰大名,一直無緣相間,今天真是兄弟的福氣啊!」 謝文東打量瞎奎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他,同樣震撼於謝文東身上那股似乎是可以穿人心肺的氣勢,如此年輕卻有這樣的氣勢沒有幾人。他雖沒見過謝文東,但也猜出了八九,起身帶笑道:「不用說你就是謝文東謝兄弟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你的大名我才是仰慕以久了呢!哈哈!」 兩人握了握手,瞎奎客氣的招呼謝文東坐下,三眼等七人站在他身後。金眼站在三眼旁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手指卻輕輕掐了三眼大腿一下。後者一楞,疑惑轉過頭看著他,金眼藉機低頭咳了一聲,手掌擋在嘴前細語:「瞎奎身上帶有殺機!」 三眼心頭一震,但臉上沒什麼表情還是原樣,大腦在飛速轉動著,知道金眼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可現在又不能直接把東哥拉出去,如果對方真有殺心,那只會逼他們提前下手,這可如何是好?只一會工夫,三眼頭頂見了汗。 水鏡這時蹲下身,像是在繫鞋帶,悄悄從鞋底部拔出幾個跟長六寸有餘的鋼針,藏於袖內。起身後背過手遞給旁邊的人。五行幾人在一起的時間有數年,只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剛才水鏡就是看見金眼眼中的警報,才偷偷拿出藏於鞋底的看家暗器,然後不動聲色的遞給其他人。 這時候,H市黑道老大們都差不多到齊了,各自找自己認識的熟人閒聊。瞎奎見人來得差不多了,拍拍手掌大聲道:「好了,大家靜一靜!安靜一下,我有話說!」 眾人聽見他的喊聲紛紛停止對話,看著瞎奎。後者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我想大家一定是奇怪這次我找你們來的目的吧!」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瘦子白了他一眼,歪坐著身子,道:「我是有些奇怪,別拐彎抹角的,有話就趕快直說,***,大過年的也不著消停跑這鬼地方來!」 刀疤臉的話惹得瞎奎臉色微沉,心中冷哼:不用你現在囂張,一會第一個就拿你開刀!賠笑道:「正平兄說得是!我現在就進入正題。」瞎奎先沉沒了兩秒,見眾人的視線都射向自己才開口道:「現在咱H市是多事之秋,各幫會為了地盤之爭雖沒有出現大規模的火拚,但小摩擦還是不斷的。以前四爺活著的時候了不是這樣,那時咱黑道多統一,是一條心,連政府見了咱們也得客氣兩句。可現在呢,***,咱們見了警察都直打哆嗦,為什麼?就因為我們之間不合,所以,這次找大家來想商議一下關於幫會合併問題!」 合併?眾人聽後心中一驚,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謝文東。 謝文東冷眼看著瞎奎,暗道好大的野心啊,想兵不血刃的吞併所有幫會,自己原以為他是要聯盟…謝文東正在琢磨著,感覺身後有人輕拉自己的衣服,謝文東一楞,身子向後靠了靠。 這時刀疤臉站起身嚷道:「合併?合併誰他媽當老大?我知道怎麼也輪不到我,所以我對這個沒興趣!對不起了各位,小弟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說完,對著身後三名手下叫道:「我們走!」 瞎奎忙道:「正平兄,咱現在是商議,還沒有決定誰當老大的問題,就算商議也是由大家選舉而出的,你又何必這樣,是不是不給我瞎奎面子啊?!」 「面子?」刀疤臉蔑視道:「你跟我講什麼面子,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東西?要是看在你以前跟過四爺,我他媽鳥不鳥你啊!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瞎奎面容冷下來,臉上的橫肉直蹦,狠聲道:「王長平,別給你臉你不要臉!現在多老大坐在這裡就屬你最囂張,你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有什麼本錢?」 刀疤臉大笑道:「行,你真行!我沒有什麼本錢,我走行了吧!但今天的話你給我記住!」 「走?」瞎奎目露凶光道:「你往哪裡走?今天我看誰能不通過我同意隨意離開!」 刀疤臉不相信瞎奎能在這麼多老大面前耍橫,嘿嘿笑道:「我回家,我看誰敢攔我!?」說完,領著三名手下向外走。 剛走兩步,門口處閃出兩名人高馬大的大漢,金色的頭髮,鷹眼深陷,手中都拿著槍。 是老毛子?刀疤臉心中一顫,暗叫不好,這裡怎麼能有俄羅斯人,瞎奎不是和猛虎幫有摩擦嗎?難道…刀疤臉急忙回頭,會議桌兩邊的眾人也都是一臉驚訝,只有瞎奎在嘿嘿的笑著。 「你…」「彭~~~~~~」 刀疤臉面容一僵,艷紅的鮮血順著腦袋流了出來,眼睛睜著溜圓看著瞎奎,身子緩緩倒了下去。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大廳裡在座的各位老大目瞪口呆的看著倒在地上還有些抽搐的刀疤臉,一時間弄不清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把一切看得清楚,見到俄羅斯人時,心中馬上想到就是黑帶,難道黑帶找上了瞎奎?身後的三眼趁機輕聲道:「東哥,瞎奎沒按好心,要小心了!」謝文東聽後,手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 瞎奎背著手,緩緩走到地上的屍體前,狠狠踢了一腳,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槍來:「我草你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和我耍橫就只有這一個下場,今天誰都別想輕易離開這裡,把事情給我商量個結果出來!」 刀疤臉的手下終於反應過來,見老大慘死,悲吼一聲衝向瞎奎。瞎奎冷哼一聲,抬槍指向幾人道:「誰敢再上前一步,我一槍打暴他的頭!」 瞎奎的話果然有威懾力,幾人頓了頓了,其中兩人面帶猶色,只有一個怒喊一聲,抓向瞎奎握槍的手腕。 「彭~~」又是一聲槍響,那人斜著退出兩步倒在地上,鮮血印紅了地面,門口兩個俄羅斯人中的一個槍筒在冒煙。這時外面傳來大笑聲,又一個俄羅斯人走了進來。這人長相斯文,帶著眼鏡,冷眼一看很帥氣,但眼中卻帶著邪氣。 這人對瞎奎挑挑大拇指,讚道:「奎,毫羊的(好樣的)!」 瞎奎帶著奸笑道:「這也多虧了您葉夫根尼先生的主意!」 眾人明白自己是進了瞎奎的圈套中,紛紛起身質問:「瞎奎,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俄羅斯人是幹什麼的?」「你***按得什麼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二章 拚殺 看著激憤的眾人,瞎奎搖著手中的槍道:「哦,看看我怎麼忘了介紹,這位是葉夫根尼先生!」瞎奎指著那個斯文老毛子道:「他就是俄羅斯國內,鼎鼎大名的戰斧集團派來中國的代表。現在我們是最好的夥伴,準備在H市建立一個最大的地下幫會,重震四爺當年的威風,讓政府不敢再小瞧我們,不知道各位誰有加入的意思?」 眾人聽後面露疑色,既然這老毛子是戰斧的,那也就是猛虎幫的後盾,瞎奎和猛虎幫不是鬧得歡嗎,怎麼又聯繫到一起去了。 瞎奎看出眾人的疑問,得意道:「不故意裝個樣子恐怕有些人就不敢來了吧,人怎麼能想現在這麼齊呢?哈哈!」謝文東聽完只覺得臉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對於瞎奎自己確實有些疏忽。 一個人起身叫道:「瞎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現在和老毛子聯手,是不是想把我們在坐的各位都吃掉?當年四爺怎麼養了你這個敗類,把***把自己老祖宗都賣了…!」 「彭~~」沒等他說完,瞎奎抬槍把他的腦袋打開花,輕輕吹下煙筒上的青煙,歎息道:「生命是短暫的,大家多珍重吧!何必撐一時的威風呢!告訴你們,今天我就是要吞併各位,把你們的場子還有人都給我交出來,答應的滾蛋,不答應的,嘿嘿,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說著,瞎奎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沓文件出來。「你們各位最好都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很方便的,寫幾個字就可以走了,我絕不難為他!」 H市不比J市,這裡迪廳、夜總會的老闆,一般本人也都是黑社會幫會的老大,自己開的場子自己看管。而J市都是白道的場子由黑幫看管。 謝文東冷眼瞧著發生的一切,臉上雖平靜,但心中卻天翻地覆。瞎奎和戰斧聯手,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自己和猛虎幫的仇不小,他們退出J市和自己有直接關係。不知道是不是謝文東自己多心,總感覺那個叫葉夫根尼的眼光一直在向自己這邊有意無意的飄來,嘴角掛著陰笑。 謝文東讓自己平靜下來,默默尋找的機會,暗中對身後的三眼等人作個手勢,暗示一會可能要動手。身後七人早以做好了準備,只等謝文東一聲命下。 被瞎奎打死那人的幾名手下在他開槍的同時,就已經向瞎奎衝過來,但被十多個大漢攔住。這些人手中都拎著片刀,瞬間把手無寸鐵的幾人砍倒在地。其他的老大們看得心驚肉跳,對瞎奎是又狠有怕。 謝文東見壯猛得站起身,大叫道:「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就算交了場子瞎奎也不能放我們走,大家不要聽他巧言!」 眾人聽完心中一驚,謝文東說得不是沒道理,瞎奎已經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了,沒有可能放自己活著離開,有幾個老大已經蠢蠢欲動,就算沒有武器也抱著要和瞎奎一拼的打算。 瞎奎嘿嘿笑道:「謝文東,你知道這些人裡我最希望誰死嗎?就是你!」猛然間抬起手,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就是一槍。謝文東身後的三眼反應極快,見瞎奎手一動就知道不好,一把抓住謝文東的衣服用力向下一拉,兩個摔在地上。同時也躲過了這致命一槍。 謝文東被三眼壓在會議桌下面,現在才有些後悔莫及,自己太大意,千算萬算就沒算到瞎奎和戰斧能聯手,兩個吵鬧不斷的勢力會有共同吞併H市黑道的野心。唉!謝文東暗歎一聲,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埋伏在左右。再加上一個從俄羅斯國內來的葉夫根尼,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 在瞎奎開槍的同時,水鏡突然一甩手,早在掌中準備以久的鋼針帶著一道銀光脫手而出,直射向瞎奎。 瞎奎見謝文東躲過,藏在會議桌下面,老臉一紅,上前就要再掀桌子,突感手腕一痛,接著整個手臂發麻不受自己的控制,手槍也掉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手腕上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被刺的地方,皮膚在迅速的變黑。瞎奎心中大驚,忍不住叫道:「這是什麼?」 在水鏡出手的同時,高強身子迅速向前竄出。由於速度太快,別人還沒反應過來,高強已經到了瞎奎近前,揮拳道:「是你奶奶個逼!」 高強這記重擊正砸在瞎奎臉上,後者哎呀一聲,退出數步。瞎奎本身就是打手出身,不是無能之輩,退出幾步後把身子穩住,見其手下都在發愣,大吼道:「還楞著幹什麼?給我上,一個不留!」 手下聽見他的叫聲清醒過來,有槍的用槍,有刀的用刀。 一時間,大廳裡叫喊連天,槍聲響成了一片。在坐的都是各幫會的老大,帶來的手下也是幫會中的精鷹,誰都有個兩下子,但吃虧在沒有武器,只一會工夫,就有數人中槍到地。其他人或是各找掩體躲避,或是和瞎奎手下打在一起。 高強打退瞎奎後,後面的金眼大叫一聲:「快閃!」 高強本能的就地一滾,一顆子彈擦著他的後背飛了過去,就算如此,高強還是覺的肩膀一涼,被子彈劃出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開槍之人正是那個長相斯文的葉夫根尼,見一槍不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對旁邊兩個俄羅斯人一揮手,三人走出大廳。出來後,葉夫根尼冷笑道:「讓他們先狗咬狗,我們一會再去收拾殘局。其他人都到了嗎?(俄)」 一個老毛子恭敬道:「老大,差不多再等兩分鐘就能趕到!(俄)」 「嗯!(俄)」葉夫根尼滿意的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狠聲道:「誰都能跑,惟獨不能讓他跑,聽說黑帶已經找上他了。要是讓他們聯合起來,我們就被動了!」 旁邊兩個老毛子看眼照片上的人齊聲道:「知道了老大!」 大廳裡場面越加混亂。高強到地時順便撿起了瞎奎落地的手槍,然後滾桌子下面和裡面的謝文東撞在了一起,謝文東見他肩膀的衣服紅了一大片,急道:「強子,你掛綵了!」 高強看也沒看一眼,嘴一撇道:「沒什麼,這點傷不礙事!給你,東哥!」說著,高強把撿到的槍交給謝文東,後者微搖頭,咬咬嘴唇對高強道:「強子,忍著點!我們殺出去!把槍給金眼,他槍法比我們都准!」說完,謝文東從桌子下面爬出來,眼睛掃過四周,一眼看見在不遠處大吼大叫的瞎奎,謝文東臉上帶著陰笑,大步走過去。 一人見謝文東不是自己人,舉刀衝過去,掄起就是一刀。 謝文東哪把他看在眼中,身子一轉,避過刀鋒,轉到了那人近前,兩人面孔之間不到四寸,左手腕的金刀自然落入手中,頂在那人脖子上,右手同時抓住那人的前襟,向瞎奎的方向推去。 那人怎肯輕易就範,剛要揮刀砍向謝文東,被後者抬膝狠狠撞在他小腹上,那人痛叫一聲,片刀也掉在了地上。叫聲引起瞎奎的注意,見自己一名手下不自然的向後退,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下面有四條腿。瞎奎反應極快,顧不上自己人的死活,兩旁人大叫:「殺!給我殺了他!」 兩旁的人一楞,不明白為什麼要殺自己人,瞎奎搶過一旁手下的槍,對著謝文東推過來那人一頓亂槍。 那人慘呼一聲,身子軟了下去,但是被謝文東提住,身子沒有倒下,樣子好像還是在後退一樣。這時,瞎奎手腕上的毒氣開始蔓延到全身,頭忍不住發暈,靠在牆上對手下虛弱道:「上,上,給我殺了他!」 兩旁的手下也看出自己人身後有敵人,快步衝向前。 謝文東大喊一聲,把手上的屍體猛得向前推出,正撞上衝過來一個的身上,與此同時,謝文東手中的金刀飛了出去。這次謝文東用上了全力,加上金刀本身份量也不輕,閃電般刺進一人的小腹。被刺中那人嚎叫一聲滾倒在地。 其他人同時舉槍向謝文東連開數槍。謝文東早有準備,在扔出飛刀的同時,身子斜著竄了出去,躲開飛來的十數發子彈。 「砰!砰!砰!」又是三聲槍響,可這回開槍的是金眼,三顆子彈打穿了三個人的腦袋,槍法之快,准,狠用到了極限。三個中彈之人還未倒地,謝文東趁剩下幾人一楞之機,在地上一滾,順勢把金刀硬生生的拉回來。金刀在空中打了轉,銀線正好撞在一人的腰上,金刀受力,在那人身上繞了兩圈。 謝文東暗歎一聲,這人不是一般的倒霉啊!心中想著,但手臂沒有挺下,用力向後一拉。 「啊~~~~~~~」刺耳的慘叫聲響澈在大廳內,那人被銀線生生割位兩截,上半截沒有死,還在向前用力趴著,伸手對同伴呼救道:「救我!救我!!救我!!救……」聲音越來越弱。 在這方廳裡的眾人誰沒打過架殺過人,但同樣被眼前的慘狀嚇得從心裡往外發顫。只是誰都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這些,混戰還在繼續。金眼的槍聲不時響起,但沒有一回是空槍,三眼高強幾人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搶過來片刀,和對方戰在一處。 瞎奎一名手下被眼前的人間地獄嚇呆了,扔掉手中的槍,嘴裡不受控制的大叫出聲,發瘋了一般跑出大廳。金眼看著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這人,沒有開槍,不是他仁慈,而是認為沒有必要這樣做,殺手從不會浪費一發無用的子彈。如果槍對於他們來說是生命,那麼子彈對於他們就是靈魂!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三章 凶險 那人呼喊著跑到外面,剛走出兩步,一聲槍響過後,叫聲消失了,葉夫根尼手中提著冒煙的手槍,嘲笑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吐了一口吐沫,狠聲道:「今天以後,我們就是H市絕對的老大!哈哈哈哈~~」 瞎奎身旁帶槍的手下這時候還能站著的沒剩下幾個,見形勢不妙,扶起瞎奎往二樓退。 這裡的大亂使戰場的情況也得到了改觀,瞎奎手下有槍的基本都在這裡,其他那些都是用片刀砍人的。各幫會的老大們雖然在武器上落了下風,但是除去了槍的威脅,這些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和瞎奎剩下的手下打在一起。 謝文東見瞎奎退回到了二樓,心中稍緩,站起身收回金刀,上面還是掛了不少『零碎』,謝文東從屍體上撤下一塊衣服,擦淨銀絲。三眼、高強、金眼五人都靠了過來,上下看看他,關切問道:「東哥,你沒事吧?!」剛才的情況太過凶險,惟恐謝文東受傷。眾人見他微笑著搖頭才把心放下。 這時在回頭看向場中,只剩下三十多人在撕殺,地上躺滿了死的和沒死的人,地面染成暗紅色。所來的各幫會老大有五層以上都倒地不起。謝文東暗歎一聲,H市的大變動又要開始了,這對自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三眼把袖子提了提,問道:「東哥,咱們現在怎麼辦?用不用幫幫他們?」三眼把嘴向場中一撇。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道:「幫!」 三眼點頭說好,一側身把手中的片刀甩了出去,飛出的片刀正砸在一人腦袋上。原來那人見謝文東幾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想趁機過來揀把槍,剛彎腰就被三眼發現了,一刀把砸在腦袋上,那人兩眼一翻,暈了去過。 三眼隨即在地上拿把槍,對著瞎奎的手下連開幾槍,其他人也紛紛撿起武器還擊,不一刻,瞎奎的手下全部倒地。 還倖存的老大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對謝文東投來感激的目光。其中一名身材微胖,剃著光頭的中年人走過來對謝文東施禮道:「謝兄弟,這回真謝謝你的幫忙,不然我這條命算是搭在這了。以後有事你一句話,我羅剛絕不會有半個不字!」羅剛是XF區一帶有名的大黑幫頭子,也就是謝文東開賭場所在的那個區。 謝文東心中別有目的,擺擺手,客氣道:「羅兄不要這麼說,黑道混的出來瞎奎這樣的敗類是我們H市的恥辱。不知羅兄還有沒有再戰的力量,我們上樓早他算帳!」 水鏡接道:「他中了我的毒針,跑不了他!」 羅剛站直了腰板,隨手撿過一把手槍,怒聲道:「走,謝兄弟,我們上樓找他算帳!」然後轉頭對其他的人都:「你們去不去?想不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想去的和謝兄弟一起上!」 眾人都是黑幫有頭有臉的,威風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紛紛拿起武器大聲道:「上,干死這敗類!」「媽的,我死了五名好兄弟,我扒他的皮!」「……」 「好!大家跟我上!」謝文東見眾人鬥志高昂大喝一聲,暗中給自己人做個眼色,讓他們跟著那些老大們的後面,保存實力和彈藥。他知道這事還沒有完,瞎奎是敗了,但是還有一個葉夫根尼沒有出現,雖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謝文東這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一行人上了二樓,這裡的設計和一樓差不多,剛上來也是一坐不小大廳,大廳一側有走廊,裡面有七八間不大的單間。謝文東等人剛到了大廳,迎面就是三聲槍響。眾人都加了小心,槍聲剛一響起,所有人都爬在了地上躲閃,尋找到目標,抬槍回擊。謝文東滾到樓梯和大廳之間的拐角處,探頭查看。只見方廳最裡處,沙發後面有三個大漢正不時開槍射擊。而自己一方的那些大哥們說得好聽,現在卻沒有剛才危機時那種拚命之心,各找掩體躲藏,時不時的伸出手來憑感覺開兩槍,有的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 謝文東看著眾人搖搖頭,暗道一聲難成大事!回頭對三眼等人一揮手,道:「前面沙發後有三個人,瞎奎應該在走廊哪個房間裡,做了這三個人,快!」謝文東急於找到瞎奎,因為他有很多事還不明白。 金眼答應一聲,對木子和土山點下頭:「跟我來!」 三人下樓,拖了三具屍體從新回到謝文東所在的拐角,金眼三人心意相同,互視一眼,沒有做任何暗示,幾乎同時將手中的屍體扔了出去,緊接著,金眼暗喝一聲,竄了出去。 「砰!砰!砰!……」 一陣槍聲過後,大廳安靜下來。金眼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拐角處道:「東哥!解決了!」 聽見說話聲,謝文東從拐角處走出來,到了沙發後,那三個守在大廳的人都是眉心各中一槍,位置絲毫不差,謝文東暗中挑起大拇指,對金眼等人的槍法佩服不已,心中感歎,要是有一個象金眼這樣的殺手暗中對付自己,那下場只有和這三人一樣! 三眼等人也走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讚聲好!那些大哥們對謝文東的實力也有了重新的定論,不管是定在什麼位置上,總之大家心中都有一個念頭:此人要少惹為妙! 謝文東冷眼看過眾人,心中升起藐視,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喝道:「瞎奎就在走廊裡的房間裡,大家分開找!」 這些老大連忙點頭,自然而然得聽謝文東的命令。開始從走廊的盡頭一間間查找。 謝文東靠近水鏡,疑問道:「鏡,你的鋼針上是什麼毒,厲害嗎?」 水鏡猶豫一下,但還是小聲道:「很厲害!毒名『追心』,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瞎奎現在要不行了!除非他能自斷手臂還有救,但我想他沒有那個勇氣!」 謝文東點點頭,他不怕瞎奎死,但想在他死前解開心中的疑問。大喝道:「大家快點!一會警察來就不好辦了!」 老大們聽見警察兩字心中一震,果然加快了速度。謝文東暗笑,這裡要是能有警察出現才怪呢!正想著,猛然聽見一聲槍響,一位剛打開房門的老大胸口中槍,瞪著眼睛緩緩倒地不起。謝文東知道,找到瞎奎了!對其他人大喝道:「上!」 槍聲再次響起,劃破了剛寂靜下來的長空。這時樓外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三十多號人,手中拿起槍支把樓房團團圍住。 葉夫根尼悠閒的靠在一輛轎車旁吸著煙,旁邊除了兩名老毛子又多出一位中國人,身強體壯,一臉的連腮鬍子,不大的小眼睛轉個不停,此人名叫秦松軍,正是猛虎幫的名譽老大,被戰斧養在中國的一條忠誠看家犬。 秦松軍彎著腰站在葉夫根尼旁邊,討好道:「葉夫根尼先生,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收拾殘局了?看來裡面也差不多了,萬一警察趕來我們也不好解釋!(俄)」 葉夫根尼冷眼笑道:「我心裡有數!再等一會!(俄)」 樓內,瞎奎僅有的幾名手下也倒在血泊之中,他本人靠在窗戶前,身子在不停的抽搐,臉上有淡淡的一層青氣,追心之毒以蔓延到他的全身。瞎奎感覺身子異常的冰冷,殘留不多的意志支撐著他沒有倒下,他的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還認為葉夫根尼是自己的盟友,會上來救他的。 謝文東拿著槍來到他身旁,眼角的餘光掃過窗外,心頭一震,外面有數不清的人影在閃動,暗道苦也!拉起瞎奎的頭髮讓他那失去光澤的眼睛直視向自己:「你還以為那個葉夫根尼會來救你嗎,別做夢了!你,我,這裡所有的人都是戰斧的犧牲品!你真***是個笨蛋,向外看一看,看看你口中那個盟友在幹什麼?你給我好好看看!」 謝文東把瞎奎的腦袋按在窗戶上,後者身子猛的一動,接著像個洩氣的皮球,再沒有一點力氣,還能站著完全是靠謝文東在拉著他的頭髮。謝文東狠聲道:「看清了嗎?他要把我們都殺死,你真是聰明到把自己也賣了出去!」 瞎奎眼睛裡流出了淚水,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被葉夫根尼算計,還說什麼只要殺死聚會的這些老大,讓讓自己做H市的地下皇帝!瞎奎目光渙散,喃喃道:「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 謝文東打了他一個耳光,大聲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麼最希望我死?」 瞎奎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還在喃喃自語。謝文東沒有時間和他靠,抬手對著他大腿就是一槍,喝問:「我問你為什麼最希望我死!」謝文東對瞎奎向自己開槍前說的那句話念念不忘,猜想應該不是葉夫根尼的關係,好像別有隱情。 腿上的巨痛令瞎奎精神一震,神志恢復一些,盯著謝文東怒聲道:「嘿嘿,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反正今天誰都活不了!你不會忘了麻五這個人吧!?」 「麻五是你朋友?」謝文東心中一動,追問道。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四章 算計 「不是我朋友。但是他哥哥麻三是我的鐵哥們,我殺不了你,會有人殺你的!哈哈~!」瞎奎狂笑著推開謝文東,單腳向後一用力,身子撞開窗戶飛了出去。 謝文東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手,再者他的話也令謝文東驚訝不已,原來麻五還有哥哥,只是他一直沒有提起過,這又是一個麻煩!等瞎奎撞開窗戶後,謝文東才反應過來,扒住窗戶框,探頭舉槍就要打,但下面的情況卻讓他停下手。 瞎奎從二樓飛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好一會才翻個身,仰頭看著葉夫根尼,微弱道:「葉…夫根尼…先生。救…我!」 靠著轎車的葉夫根尼嘴角帶著冷笑,蔑視的看著瞎奎,搖搖頭揮下手,道:「你真沒用!(俄)」 秦松軍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掏出槍來走到瞎奎身前,冷漠道:「瞎奎,你也是個人物,但你的表現太令葉夫根尼先生失望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說完,秦松軍指著瞎奎的腦袋扣動扳機。 謝文東看清了外面發生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長歎道:中國人啊…!這一幕對謝文東以後的影響很大,特別是葉夫根尼眼中閃過的蔑視,那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像是在看一條垂死掙扎的狗。壞蛋也是人,是人就有尊嚴,謝文東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心底的一些東西被葉夫根尼毫無留情的踐踏在地上,怒目看向他,後者同時也在看他。 一高一下二人的目光交織在一切,沒有硝煙,卻有火花。彷彿打了一場無聲的仗。 謝文東嘴角緩緩的挑起,伸出手來,擺出手槍的樣子指向葉夫根尼。見後者臉上一楞,謝文東嘴角的笑意更濃,眼神裡充滿了輕視,傳達著他常說的一句話: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葉夫根尼或許聽不懂中國的語言,但眼神能表達的意思是全世界通用的。他清楚的感知到對方的意思:謝文東在向自己挑釁!心中的火瞬間燃燒起來,眼睛慢慢變成紅色,大吼道:「殺了他!(俄)」 話音剛落,早以準備好的猛虎幫人員幾乎同時向二樓的窗戶射擊。謝文東帶著輕視的冷笑,緩緩從窗戶邊退到屋內。子彈在他頭頂嗖嗖飛過。 謝文東巡視了一圈,自己一方只有不到二十人,其中還有十多個是貪生怕死的幫會老大及其草包手下。看來真正能靠得上的還是自己帶來的人!謝文東心中感歎,對眾人道:「外面已經被包圍了,人數不詳,但十有八九是猛虎幫的人。這次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就我把我們一網打盡好一統黑道,各位老大也不要有僥倖的心理,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希望大家能盡全力,不為別的,就為你們自己的活命請盡全力吧!」 這些平日裡飛揚跋扈的老大們聽完都慌了手腳,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羅剛還算冷靜,問道:「謝老弟,你說怎麼辦,只要這次不死,不這麼犀利糊塗死在老毛子手裡,我絕對感激你一輩子!」 其他人好像也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向謝文東說好聽的。這些話謝文東當然不會相信,危機時說一套,恐怕以後安全了連謝文東是誰都未必能記得。心中冷笑一聲,故做為難道:「等等,讓我想想!」謝文東沉思一會,眼珠一轉,抬頭道:「這樣,我和手下去後方突圍,把敵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後方,這邊的敵人定會空虛,你們就可以乘機突圍出去!」 其他人聽後臉色一喜,只有羅剛搖頭反對道:「不行,這樣你太危險了,再想個其他注意吧!」 謝文東為難得搖搖頭:「這是最好的辦法,只有兩面突襲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可是也沒有理由你謝兄弟去冒這個險啊?我們這裡這麼多人……」 眾人心中暗罵羅剛多事,一個人生怕謝文東反悔,急忙打斷羅剛的話,大聲道:「既然謝兄弟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定吧!謝文東吉人自有天助,我們聽他的話就可以了。你們說是不是?」這人還特意問了一下旁邊人,那些人連連點頭說是! 羅剛怒火中燒,指著那人道:「土狗,你***還是人不,別忘了人家剛救了咱們,你…」 謝文東攔住羅剛,暗道此人還不錯,可以一交,只可惜……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羅兄別說了,就這麼定了吧。快沒有時間了,一會葉夫根尼很可能帶著人衝進來。」 「你…」羅剛歎息一聲,看眼其他人,心中感慨,怒聲道:「謝老弟,我跟你一起去。就算死在一起也比看見這些沒心肝的人強!」 謝文東猶豫一下,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們一起走!」 其他人見狀心中暗笑,這傻逼和謝文東一起去送死,也好,多一個人也許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這些人都是一方的老大,頭腦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若是在平時早就看出謝文東玩的把戲,但是現在卻心智大失,大廳裡的一場人間地獄般的亂鬥讓他們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是謝文東把他們救了,再加上羅剛不經意的配合,更是信以為真。求生的慾望沖暈了這些人的頭腦。 謝文東又和他們快速講了一遍計劃:「一會後方槍打響,你們就快速從窗戶跳出去,別得什麼都不用管,搶到車就跑!」 「是,是…」這些人急忙點頭答應。 謝文東說聲好,「那我們就開始行動,你們作好準備!」說玩,謝文東領著三眼等手下加上羅剛,走出房間,去了走廊斜對面的房間裡。向外一看,謝文東略微數了一下,至少有二十人埋伏在下面,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回頭對老大們所在的房間大聲叫道:「你們準備,我要突圍了!」說完,謝文東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先是向天棚放兩槍,但後把椅子用力砸下了窗戶。 「嘩啦!」一陣破碎聲響過,謝文東拿槍對著樓下的人一頓亂槍,三眼等是也是跟著放了幾槍。樓下的人心中一驚,自然開槍還擊。一時間,大樓後方槍聲響成了一片。 樓前的葉夫根尼正考慮現在是不是攻進去,突然大樓後方槍聲連天,暗道:他們想從後方突圍!對旁邊的人叫道:「留下幾個人,其他的跟我來!(俄)」說完,拔槍向樓後跑。 正面二樓房間裡的老大們聽見後方槍聲響起,微露頭向下一看,果然,樓前的大部分人在向樓後跑,心中一喜,幾個人忍不住就想向下跳。卻被一人攔住,正是剛才被羅剛叫土狗那人,嘿嘿笑道:「你急什麼,等後面打熱鬧一點我們再跳!」 後方,謝文東和三眼躲在窗戶兩旁的牆後,前者脫下外套,把衣服展開,扔向三眼。下面的人只見窗戶那像是人影一閃,本能的開起槍來。三眼接過外套,展開一看,上面多了數個窟窿,笑道:「東哥,這西服真可惜了!」然後,又學著謝文東的樣子,展開衣服扔了回去,同樣又引起下面一陣槍響。 二人把這一件衣服扔了扔去,時不時的向外開兩槍。這時葉夫根尼跑到了樓後,四下一看,不見一個突圍的人影,來到一人身旁怒聲問道:「你們為什麼開槍?(俄)?」 被問的人一臉茫然,聽不懂這位老外說什麼。看著他一臉莫然的樣子,氣得葉夫根尼大罵:「豬!(俄)」抬眼看向二樓,見有東西在窗戶那飛來飛去,像是人影,可定睛一看,原來是件衣服。猛然間暗呼不好,這是圈套!急道:「大家都去樓前!(俄)」 話音剛落,樓房正方槍聲亂起,叫喊連天。 剛跑過來的秦松軍不用問葉夫根尼為什麼去樓前了,急聲道:「媽的,上當了!大家去樓前!」喊完,又急忙往回跑。 這時樓前亂成一團,二樓跳下來的十幾個老大及其手下和守在下面的幾個人展開拚殺。不一會,雙方都有人中彈倒地。守在樓下的猛虎幫幾人漸漸有些頂不住,很快又被打倒兩人,完全被壓制住。就在這些老大搶奪汽車時,葉夫根尼和秦松軍領人趕到。這些老大們一見腦袋嗡嗡作響,差點暈過去,暗道謝文東應該把這些人吸引住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葉夫根尼可沒有給他們時間細想,大喝道:「注意,不能放跑一個,特別是其中的謝文東!(俄)」 雙方在大樓前方再次展開激戰。 後樓的謝文東聽見外面的叫聲,接著前樓亂起,知道計謀成功,大喝一聲:「上!」他自己第一個從二樓飛身跳下來,還沒站穩,下面守侯的一人抬槍就要打,卻被二樓的金眼一槍掀掉了頭蓋骨,栽倒在地。其他人由金眼掩護著,一個跟一個跳下來。守在下面猛虎幫的人稍有露頭都很招到金眼致命一擊。 整個回收站簡直亂成一團,前面後方槍聲四起,喊殺聲、慘呼聲此起彼伏。 謝文東見眾人都以平安下來,守在下面的幾人也都解決掉,一揮手道:「跳牆走!」 眾人紛紛跑到牆角處,高強靠在牆上對謝文東道:「東哥,你先走!」 「不用!張哥,你們先過去,我斷後!」見三眼要搖頭,謝文東急聲道:「聽我的!走!」 三人沒辦法,踩著高強的肩膀上了牆頭,然後翻身而過。其他人一個接一個走過去。金眼和謝文東都留在最後,後者對前者一甩頭,讓他先過。金眼搖頭剛想說讓他先過,樓方拐角處閃出數人,為首的正是葉夫根尼。 葉夫根尼第一眼就看見了謝文東,二話沒說,抬手就是三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五章 兄弟 謝文東也早以看見他,見他舉槍,反射的就地滾開,同時還回擊了一槍,對正要抬槍的金眼急道:「快走!」 「東哥……」 「走!」謝文東厲聲道。 金眼看眼謝文東,一咬牙,現在沒有考慮的時間,直覺得聽了他的話,踩著高強的肩膀上牆。 見又跑了一人,葉夫根尼頭頂見了汗,還好謝文東沒有跑,大聲喊道:「給我殺!殺了謝文東!(俄)」葉夫根尼身後上來的人漸多。上了牆頭的金眼抬頭打出兩槍,跑在最前面的兩人應聲倒地,把旁邊看得真切的葉夫根尼嚇得一縮脖,急忙找掩體躲藏,其他人膽子也比他大不了多少,紛紛閃到兩側。金眼本想再開槍,可是以發現沒有子彈,把槍一扔,跳到牆外。 趁對方躲避的機會,高強叫道:「東哥,上!」 謝文東這回不在猶豫,把著高強的肩膀,一腳踩在他抬起的大腿上,腳下一用力,身子竄起,另只腳點過高強的肩膀,飛身爬到牆頭。向下伸手道:「強子,走!」 「砰~~」一顆子彈擦著謝文東的面頰飛過,瞬間血就流了出來。開槍的正是葉夫根尼,見沒有沒有打中要害,又要開槍。高強反應及快,拔槍回射。氣得葉夫根尼暴叫一聲,回掩體躲避。高強又連開數槍,直到打光了子彈才作罷,轉身拉住謝文東的手,後者用力一拉,高強借力上竄,雙手把住牆頭,正要爬過去,猛然間槍聲又起,後背傳來一陣巨痛。 葉夫根尼瘋狂的大叫著:「殺!給我殺!你們這些豬!(俄)」 猛虎幫的人雖不知道這為老大喊什麼,但看樣子好像極其不滿。不敢再馬虎,對著扒在牆頭的高強一頓亂槍。頓時,高強後背上中了數彈,身子向下一沉。 謝文東身子趴在牆上,看見高強後背處升起數團血霧,整個心都縮成了一團,大叫一聲:「強子!」同時一把抓住高強的脖領子,讓他沒有摔下去。謝文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把神志迷糊的高強拉過院牆。 到了牆外,謝文東來不及查看傷勢,抱起他對眾人大叫一聲:「走!」說完,大步向來時的大道上跑,同時也感覺到手臂的衣服都被熱乎乎的東西濕透,他知道,那是兄弟的血!耽誤一秒,高強就多一分危險。 謝文東把身體的潛力發揮到及至,雖是抱著一個人,仍跑到最前端。只是滾燙的血順著謝文東的手臂滴落在地上,其他人看得心驚。其中的三眼更是差點哭聲出來。 高強、李爽、三眼三人在一起時間最早也最長,平時說說鬧鬧,可是之間的感情如同手足,都是能命對命的鋼鐵兄弟。三眼邊跑邊掉眼淚,追上謝文東,看著躺在他懷中,臉色蒼白的高強,心如刀絞,拉著他的手道:「強子,你給我挺住!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不能死在這知道嗎!以後我們還要幹大事呢……」三眼喉嚨如同被塞了一團東西,很痛,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高強瞳孔有些渙散,瞪著眼睛望天道:「東哥,你說人死之間是不是看什麼東西都是黑的?」 一滴水落在高強的臉上。謝文東平靜道:「別瞎說!我的兄弟永遠不會死!」 謝文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平靜,他能控制自己的聲音,卻無法控制眼中的淚水。 謝文東自從在二中『立棍兒』後只哭過一次。那次是李爽被人砍了數十刀,謝文東趕到醫院後哭了。這次是第二次,心中的痛也要比數年前猛烈得多,更多是自責,這次被暗算可以說是自己的大意造成。否則高強就不會受傷,否則… 這時,後方都傳來槍聲,叫喊聲以及汽車的啟動聲。 三眼猛得停下身,緊握手中的槍,咬住下唇,憤怒噬血的光芒從眼睛裡射出,只是在深處隱藏著無限的悲哀。他的心思謝文東如何能不明白。跟著也停住身,回頭沉聲道:「我不想一天之內失去兩個兄弟!」 三眼看見謝文東的眼睛裡那種悲傷,心頭一震,一隻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刺進肉裡,鮮血從手指縫中流出。手上的痛和心中的痛比起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叫道:「跟我走!」說完,深深看了三眼一眼,又開始向前跑去。金眼跑過三眼身旁,雖沒有三眼和高強那麼深的感情,但也能理解他的感受,黯然道:「走吧!仇早晚要抱的,前提是要有命才能行!」 三眼鬆開拳頭,默默的點下頭,大步追向謝文東。 從回收站到大道只有一千米的距離,但是對於現在的眾人來說,這太遠了。跑出不到五百米遠的時候,後面的追兵坐著汽車就快要追上,不時還有槍聲響起。 羅剛年近四十,體力比不上謝文東幾人年輕力壯,漸漸落到了後面。木子在他身旁拉住他,急道:「你快點行不行!」 羅剛大口喘著氣道:「我…我跑不動了!你們先走吧,我頂他們一會!」 前方的謝文東聽見話聲暗罵一聲,大聲道:「木子,拉著他,快跑!」 「嗯!」木子答應一聲,拽著羅剛的袖子向前跑,後者本能著跟著他。 一輛汽車跑在最前頭,越追越近。「砰!」一聲槍響,子彈擦著金眼的脖子飛了過去,連帶著擦掉一快皮。金眼臉上見了汗,邊跑邊轉頭對旁邊的水鏡急道:「把槍給我!」 二人平時經常開玩笑,但是現在情況危機,水鏡面容緊張,急忙把槍遞給金眼,關心道:「還有五發子彈,你要小心!」 金眼心中一熱,接過槍的同時也抓住了水鏡的手,柔聲道:「放心!我沒事!」金眼停住腳步,站在小路中央,抬槍指向追來的汽車。裡面的人也同時看見了他,司機撕聲厲色道:「快,殺了他!殺了他!」 一人從車窗探出上半身,略微瞄了一下,對著金眼就是數槍。 子彈從他身旁呼嘯著飛過,金眼像是一座聳立的高山,紋絲不動。他是殺手,從來不開沒把握的槍。他在等,等自己心平靜下來。 「砰!」一顆流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金眼像是沒有感覺一樣,與此同時,他也扣動了扳機。開車的司機被金眼一槍打穿了腦袋。血,濺到車窗上。無人駕駛的飛馳汽車撞在小路旁的大樹上,轟響過後,裡面的人暈頭轉向的爬出來。 「砰!砰!砰!」金眼又開了三槍,結果了爬出來的三個人。這時他才摀住肩膀上的傷口,身子搖晃了一下,轉身向其他人奔跑的方向追去。 謝文東等人以跑到去往市區的主道上。正好往市區的方向開過來一輛貨車,謝文東把懷中的高強交給一旁的土山,自己站在大道上張開雙臂,將貨車攔住。裡面的司機看見一渾身是血的人站在路中央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把車停住,探頭問道:「哎?兄弟,出什麼事了?」 三眼一個箭步竄到車旁,把車門打開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手中握槍頂在司機腰上,狠聲道:「出你媽事!什麼都別問,再廢話我斃了你!」然後揮手道:「東哥,快上車!」 謝文東等人上了貨車後面的拖兜,裡面還有一些雜物。土山拖掉外套墊在車上,然後將高強輕放在上面。謝文東坐到高強旁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抓住他手喃喃道:「強子,再挺一挺!我們一會就到醫院了!」 三眼拿槍逼著司機,後者嚇得腦門都是冷汗,放在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三眼見謝文東等人上了車,對正向這邊跑過來的金眼喊道:「金眼,你快點!」 金眼捂著肩上的傷口暗暗叫苦,現在終於知道受槍擊是什麼滋味了,傷口不是很痛,但整個變邊身子都在發麻,被子彈擊中的左肩連帶著左臂用不上一絲力,奔跑的速度也滿了下來。後面的追兵以越來越近,三眼對司機吼道:「開車!」 司機早就被嚇傻了,聽見三眼的吼聲木然的看著他沒有反應,三眼氣得大罵一聲,伸手把司機那一側的車門打開,抬腿他把踢了出去。緊接著三眼坐到司機的位置上開動汽車。 大貨車在大道上開動一會,猛得一轉向,開向小道,迎著金眼飛馳過去。等開到金眼近前時,三眼急忙挑頭,後面的水鏡和土山分拉金眼的衣服,把他拖上車。木子不失時機的向後方追兵開槍射擊。 貨車挑過頭,向市區快速開去,後面有數輛轎車緊追不捨。葉夫根尼下了狠心,一定不能活著讓謝文東離開。 一前一後,雙方在大道上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槍聲時起,嚇得道路上的汽車紛紛靠向兩側。 貨車後面的謝文東等人盡量將身子貼在車面,躲避飛來的子彈。羅剛也是長出口氣,感覺現在算是安全了,精神也放鬆下來。見謝文東臉上的急切,關心道:「謝兄弟,你不要太難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這兄弟是條漢子,我想會沒事的!」 羅剛的話讓謝文東心頭一震,低頭深思,好一會才深吸口氣,歎息道:「但願如此吧!」 羅剛道:「會沒事的!我記得再走一會前面就有家醫院!」羅剛緊崩的神經輕鬆下來,想起其他那些老大們,不覺問道:「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跑沒跑出來?」 謝文東微笑道:「他們?你想知道嗎?」 羅剛一楞,點點頭。謝文東向後方一指,笑道:「他們那不是來了嗎?」羅剛還有其他人都是一驚,扭頭順著謝文東指得方向看去。後面除了追兵還是追兵,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兄弟,你開什麼玩笑…」羅剛話沒說完猛然間覺得胸口一涼,接著全身麻木起來。他不敢相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金刀插在心臟處,鮮血順著金刀的血槽快速的外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六章 急救 這一幕不只羅剛不敢相信,連金眼五人也都楞住。羅剛疑惑的看著謝文東,喃喃道:「這是…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謝文東用力拔出金刀,一股血噴在他的臉上、眼睛裡,加上殘留著的微笑,映入羅剛眼中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孔,也讓眾人知道了什麼叫做惡魔! 謝文東看著羅剛的屍體,長出了一口氣,抓住他的衣服,一用力,揮手臂把他扔下汽車。 好一會金眼反應過來,驚訝問道:「東哥,這…這…為什麼殺了他…?」 謝文東歎口氣,緩緩道:「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有些事情卻必須要做,為了以後我們能生存!羅剛不是傻子,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地位。現在危機時刻他或許想不明白什麼,但回去後難免會看出我是用那些老大們的命才換來我們的逃生的機會。這話要是流傳出去,整個H市黑道,甚至在全省黑道,我們就永無抬頭之日了。那些老大的手下會找我們算帳,其他的幫會也會看不起我們!所以,必須殺了他除掉後患!或許他就算明白過來也不會說出去,但我們不能留下一點漏洞。也只有這樣,我才活到今天!」 這時,大家才算明白過來,就算不滿意謝文東的做法,但心中還是挑起大拇指,暗說一聲高明!金眼擔心道:「但是這事猛虎幫應該知道,我們沒發不讓他們傳出去!」 謝文東冷笑一聲,道:「這次陰謀就是猛虎幫設計的,他說的話誰能相信?!一會回到市區咱們就找人把發生的事傳出去,我倒要看看他猛虎幫怎麼收場!我兄弟的血不會白流的!」謝文東眼睛裡紅光閃動。 汽車進入市區,猛虎幫膽子在大也不敢在市區公開鬧事,只好放棄。 三眼開車時注意街道兩旁,猛然看見一個紅十字的標誌,想也沒想就把車開過去。這家醫院在這一地區是最大的,而且也很正規。 謝文東抱著高強剛進來就有醫生迎上前,見臉色雪白,一身是血的高強,什麼都沒問,急忙找護士把他抬到急救床上送到手術室。金眼也同樣被抬進了手術室,但傷勢和高強比起來就差多了。醫生只是在臨走前對謝文東道:「你去前台把手續費交一下,傷者需要馬上動手術!」 謝文東連忙點頭答應,暗中慶幸自己終於碰上一名有醫德的醫生。上了前台把手續辦了。剛回到急救室門口不一會,突來十數名警察,各個都全副武裝,手中拿槍,大喝道:「都不許動,舉起手來!」 謝文東擔心高強的安危,同時也沒把警察放在眼中,冷哼一聲,靠在牆上沒動。 「謝文東,你要是不舉手我們只有自己上了!」嚴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警察當中冷笑道。 謝文東再次看見那張令自己討厭的嘴臉,瞇眼道:「你,活的時間還很長嘛!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直到我來找你!」 嚴克面容一僵,接著嘿嘿笑道:「行,謝文東你行!我看你找怎麼找我的!?」說完,向其他警察一揮手,「上,把這些人都抓起來。誰要是敢反抗就一槍打死,出事算我的!」 旁邊的警察拿槍向謝文東靠過來,後者緩緩身手入懷,嚇得警察們紛紛舉槍,連聲道:「不許動!不許動!」 謝文東把手抽出來,二指間夾了一顆煙,悠閒的叼在嘴中點燃。見他原來是拿煙警察們鬆了口氣,嚴克感覺自己在被謝文東耍著玩,怒聲道:「謝文東,你他媽給我放老實點!別和我玩花樣,不然我的槍隨時會走火。」 「你敢殺我嗎?我現在是合法的商人,你有什麼理由殺我?」 嚴克走到謝文東面前,有槍尖點了一下謝文東的腦門,笑道:「理由?就憑你這一身的血我就有理由殺了你。怎麼?不服是不是?不服你可以試一試!你平時不是很威風嗎?!」 謝文東冷目看著嚴克,嘴裡發出冰冷的聲音:「不要拿槍點我的頭,上次有個警察這樣做了,結果被我割掉手臂。如果你認為自己的胳膊比他的硬,你可以用槍再點我一下試試!」 嚴克不爭氣的心中一抖,可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肯輕易服輸,心想自己一方有這麼多警察,謝文東又能把自己怎麼樣!?硬著頭皮又點了他腦袋一下:「我點了,你能怎麼樣,割我的胳膊啊?!」 謝文東嘴角翹起,眼睛裡迸發出血紅的光芒。猛然間抓住嚴克握槍的手,另只手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推。 「砰!」嚴克的身體重重撞在牆上,腦袋嗡嗡做響。高強的生死未卜本就讓謝文東心中憋著一股怨氣,加上嚴克的挑釁,全部爆發出來。手腕一動,金刀落入掌中,直刺進嚴克的脖子。刺進半寸有餘時,謝文東停下來,心頭一震,命令自己冷靜,現在當這麼多警察的面殺了他自己很難開脫,咬牙道:「如果你下次再惹我,這一刀就會割破你的喉嚨!」說完,謝文東把刺進他脖子裡的金刀特意轉了一圈,然後才拔出。 這一轉可著實讓嚴克痛得受不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用手握著脖子,血從手指縫裡流出,瘋狂的大叫道:「殺!給我殺了他!你們殺了他!」 謝文東冷笑一聲,看著其他要上前的警察,從口袋裡掏出安全政治部的身份證明,拍他著嚴克的臉道:「我看誰敢殺我?!看看這是什麼,你要是敢殺我就是國家的敵人!」 國家的敵人?嚴克心中一驚,等看清謝文東手中的證件後腦門的汗流下來。別人或許不認識這個,但嚴克看見上面的紅字,嚇了一哆嗦,顫聲道:「中央政治局?你是…?」 謝文東聽他這麼一說把心放下,他就怕對方不認識,萬一真的怒火攻心把自己殺了可就太冤枉。冷笑道:「很好!很好你能認識這個證件!我是政治部的,你還敢不敢殺我了?」 原來他是政治部的!!嚴克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腦中一片混亂。政治部有多大權威他瞭解一些,別說自己是個警察,就算是軍方首長級幹部也都對政治部的謙讓有加。想到這裡,嚴克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如同一張白紙,腦中亂成一團,看看謝文東,屁也沒敢多放一聲,捂著脖子抬腿向外走。其他警察雖不知道謝文東手裡那小紅本是什麼,但看嚴克的表情也知道那絕不簡單,急忙隨著嚴克走出醫院。 到了醫院外,冰冷的寒風吹過,讓嚴克腦袋清醒了一些,突然停下腳步,對身後的警察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要說出去!知道嗎?」這些警察都是嚴克的哥們,忍不住疑問道:「嚴哥,謝文東手裡拿著是什麼?什麼是政治部啊?」 嚴克瞪了他們一眼,「你們不用管怎麼多,反正聽我的保證沒錯。媽的,快把我送到離這家醫院最近的一家醫院,我要死了,流了這麼多血!」嚴克捂著脖子大聲嚷嚷,腦袋一陣眩暈。其他人都想笑,旁邊就有醫院還找醫院。唉!這不是自作自受嘛! 這次設計殺害H市眾多黑道老大之事嚴克也有參與,他暗中和葉夫根尼勾結在一起,只是由於身份特殊,不能直接出手,所以一直在暗中開車跟著謝文東到了這家醫院。否則就算警方消息再靈通,也不可能這麼快趕到。嚴克現在雖然知道了謝文東是政治部的,反而更認為他是自己最大威脅,除掉謝文東之心越加強烈。 醫院急診室門前走廊內,謝文東煩躁的來回走動,心中半喜半憂,喜的是政治部的威力得到驗證,確實大得可怕,從嚴克身上就能看出一二。憂的是高強身上的槍傷,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謝文東這次打心眼裡害怕,或許在平時他瞭解不到自己對兄弟們的感情,可是在為難時他強烈的感受到,他不願也無法忍受看見自己身旁任何一個兄弟離開自己。在貨車上,看著兄弟的血一點點從身體內流失自己卻無能為力時,那種痛苦是謝文東第一次感到的。那時,包括現在,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急救室的大門裡不時跑出護士,看也不看門口幾人一看,急匆匆的跑出走廊,一會兒,手裡拿著血袋跑回來,然後再跑出來,再回去…… 大門每打開一次,謝文東的心臟就急跳一陣,看見是護士,又平靜下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李爽等文東會的主幹收到謝文東的電話後急急忙忙的跑到醫院,姜森和東心雷由於有任務而沒有到。見到謝文東,李爽急忙跑上前問道:「東哥,老強怎麼樣了?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心情不好,搖頭歎息不語。三眼忍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編。李爽又氣又急,跺腳叫罵道:「老強要有個好歹我讓猛虎幫全幫的人償命!」 謝文東聽見這話,緊咬嘴唇不說話,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不管怎麼樣,必須和黑帶聯合,共同鏟掉戰斧這個禍根!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七章 鬧事 一個多小時過去,躺在床上的金眼被拉了出來,由於打了麻藥,已經睡過去。謝文東急忙上前問護士道:「我朋友怎麼樣,沒事吧?!」 護士點頭說:「這個是沒事了,那個還在搶救中。你們再等等吧!」 「我那個朋友有沒有危險?能不能活下來?」 「不知道,現在正急救呢!再等等吧。」 謝文東臉上帶著失望,輕輕哦了一聲。護士把金眼拉走後,謝文東見水鏡臉上佈滿了關心,明白她的心思,體貼道:「鏡,你去陪陪金眼吧,別讓他一個躺在病房裡。有個事也好有人照顧!」 水鏡臉色一紅,感激的看眼謝文東,輕點下頭道:「是,東哥!」說完,水鏡快步追了過去。 殺手也是會有愛情的!謝文東腦海中殘留著水鏡剛才羞紅的臉,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呢?自己真的可以愛別人嗎?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今天躺在急診室,生死未卜的是高強,可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我能給我愛的人帶來什麼?能給愛我的人帶來什麼?謝文東仰頭長歎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終於感到體力有些不支,坐到了椅子上,見其他人還在站著,揮手道:「大家也都累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三眼手上的煙一直沒斷過,一根接著一根,焦急道:「強子不會真的折在這吧?怎麼這麼久醫生還沒有出來?」 謝文東垂下頭,雙手揉著太陽穴心中默默祈禱。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但現在他卻希望真有,能聽見自己的心聲,讓兄弟挺過這一關。過了五分鐘,謝文東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對三眼道:「張哥,你現在馬上回去聯繫兄弟們,把今天的事傳揚出去,越快越好。最好讓全市的黑幫在晚上都能知道今天猛虎幫的陰謀!」 三眼面帶難色,心中掛念高強的安慰,不願離開。謝文東瞭解,又道:「這有我照看著,有什麼消息打電話告訴你。正事還是要辦的,這個仇我們必須得報!」 三眼暗歎一聲,東哥說得沒有錯,這個仇一定得報!點點頭,和眾人打聲招呼離開。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急救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一名面帶疲憊的醫生走出來。 謝文東等人急忙上前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醫生喘口氣,安慰眾人道:「手術還算成功,但是他的傷實在太重,我們從他背後取出六發子彈,能活著到醫院已經是個奇跡,至於能不能活下去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只要能挺過三天危險期你的朋友就會沒事!」 謝文東問道:「我現在能看看他嗎?」 醫生搖頭:「現在還不行,等傷者情況穩定一些再來吧!」 謝文東點點頭,嘴角慢慢翹起,微笑道:「醫生,這次真要感謝你!但我希望我的朋友不會有事,請你多費心了。他能活下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要是挺不住……」謝文東拍拍醫生的肩膀,笑容瞬間消失,狹長的眼睛射出冷光緊盯著他道:「我會拿你開刀的!」 醫生嚇了一哆嗦,謝文東說話時身上自然流露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樣的壓力普通人不會有,只是極有自信和具有超強實力的人才能發出。醫生雖說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猜測他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吶吶道:「好!好!我會盡力的!」 「光盡力不行。聽清楚了,我要他活!不管花多少錢,你用什麼樣的辦法,我只要他活著!這點你給我記住!」說完,謝文東對眾人道:「大家別都站在這了,留下幾名兄弟照看就行。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眾人想想也是,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後留下五六名機靈的小弟在這裡看管,其他人跟著謝文東離開醫院。 眾人從醫院出來直接回到新世紀迪廳,謝文東給J市的兄弟打個電話。說得很簡明,就是要人,家裡那面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全部調到H市來,而且動作要快。下午一點,姜森和東心雷完成任務回來,聽到上午謝文東等人參加瞎奎舉辦的聚會出了事,都是震驚不已。聽謝文東講完後,東心雷若有所思道:「看來H市的黑道要大亂了!」 謝文東問道:「魂組的事做得怎麼樣?」 姜森本來是挺高興的回來,但一想起高強,心中的興奮感蕩然無存。擠出一絲笑容道:「攻擊得很成功。一共五十七人,沒有一個活口。但有一點可以證明,這些人確實是暗組的,裡面或許還有一些無辜的曰本人…」說著,姜森拿出一沓白紙交給謝文東,道:「我們還在公寓裡發現一些質料,希望能對我們有點用。」 謝文東接過來,他現在沒有心事看,隨手扔到辦公桌上,自語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戰斧容不了我們,我們同樣也容不下戰斧。猛虎幫……該是針鋒相對的時候了!」謝文東沉默了一會,站起身說道:「我要去見一個人!」 眾人一楞,忍不住問道:「見誰?」 「劉德欣!」謝文東瞇眼道:「公安局沒有自己的人不行!劉德欣對我印象不錯,可以把他培養成我們的人。現在就是個機會,可以讓他騰達又可以為我們辦事的機會!」 李爽不解道:「東哥,這是什麼意思?」 「用一回三年前的老計謀。把現在這個正局趕下去,我們再扶持一個正局,讓他聽我們的話!劉德欣就是不錯的人選。」謝文東帶著冷笑走出會議室,心中暗道:猛虎幫!戰斧!你們想讓我死,我倒要看看咱們誰死得快! 謝文東近中午給J市打得電話,下午四點多,文東會所在J市的班底人馬就到了。這些人被姜森安排在各處的旅館,隨時聽候調動。而這時,謝文東正和劉德欣在秘密詳談。 這一天,大年三十,整個H市黑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有數十家幫會老大被殺。消息剛傳出,大部分人還對此表示懷疑。下午,消息得到引證,警方雖把這事封閉得很好,但瞞不住消息靈通的黑道。各幫會義憤填膺,矛頭直制向猛虎幫。 到了晚上,混亂真正開始。警方對此還是有準備的,出了這麼大的事,預想到黑幫有可能鬧事,發出緊急通知,全市所有警察在除夕之夜加班,維護市區的治安。就算如此,省廳副廳長彭書林還是低估了事態的嚴重。 各幫會紛紛出動全部人力連挑猛虎幫的場子。成百上千的人手拿刀棍在大街上橫行,見到俄羅斯人就打,看象猛虎幫的人就揍,猛虎幫管轄的場子一家接一家被砸得稀爛。眾多黑幫的橫行霸道,引起H市數條主要街道出現堵塞現象。警察、防暴大隊與黑幫在街道上開始上演史無前例的大火拚。這也是H市『警棍』和『片刀』發生最嚴重的一次直接對話。 省委書記陳中文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裡直轉圈。先後給H市駐軍師打了數遍電話,軍隊在往市區趕,他還是覺得自己頭頂的鎢砂帽要有保不住的危險。比他急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彭書林。作為中央特別員,管理H市治安的一把手,出現什麼問題他付有直接的責任,但是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如果動槍,或許會把黑幫壓下去,但也或許會更加激怒黑幫,還會更早的驚動中央。彭書林和陳中文一樣,也同樣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軍隊身上。 很快,軍隊直接開進市區,但這一次黑道幫會表現出不多見的勇氣,就一個信念,剷除猛虎幫,為老大報仇。 黑道講的是一個義氣,不管你做不做得到,面子上得過去。老大被暗算而亡不是小事,下面的頭頭不管出於何心,都有為老大報仇的責任。否則,不僅會被自己下面的小弟看不起,還會被其他幫會所鄙視。加上這回有不下二十個幫會老大被殺,更是理直氣壯,心裡有底,就連看見了軍隊也敢大著膽子上前拼兩下。 軍隊的加入非但沒有起到應有效果,反而更加大了這些幫會的反抗,同時也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到了晚上十點,混亂還在繼續。陳中文正在辦公室著急時,接到劉德欣打來的電話。心中一驚,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陳書記,我看現在形式不對頭啊。要是再這麼亂下去,被中央知道可就不好辦了!」 陳中文哪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現在沒辦法,但語氣還算平靜:「老劉,那你有什麼主意嗎?」 「我看現在得邀請一位在黑道說話有份量的人出面,把各幫會壓下去。這樣或許能平亂!」 「那你說找誰合適呢?現在黑幫都是勢均力敵的形勢,誰說話能有足夠的份量讓其他幫會都聽?」 劉德欣笑道:「陳書記你怎麼把一個人忘了,他和你也挺熟的。」 「哦?是誰?」「謝文東啊!」 「他?他不行,他才來H市幾天啊,在這他還不是什麼大氣候,沒有人會聽他的。」陳中文聽了直搖頭。 「或許他以前還不是,但別忘了,他是參加瞎奎聚會唯一活下來的幫會老大,其實力可見一般。各幫各會的頭頭不都要給他一些面子嘛!而且他手中有人,用黑壓黑雖是個老辦法,但不能否認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恩……就算是這樣,謝文東也不會無緣無故聽我們的話,一定會有什麼條件吧?」 「這點請書記放心,我和這人還是比較熟的,和他談談也許能說服他。」 「那好,這次就拜託你了。希望能把事情壓下來,不要驚動京裡!」 劉德欣掛斷電話,長笑一聲,對一旁的謝文東伸出大拇指,道:「文東,果然像你說得一樣,陳中文現在急得夠戧,你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些人壓下去。」 謝文東笑道:「沒有什麼辦法。鬧事的都是刁民,都是流氓。政府有責任把他們抓起來,而且手段也可以略微的粗暴一些嘛。哈哈!」 劉德欣面帶難色:「這麼多人我們警方很難辦啊,就算能全抓住,也沒有地方關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八章 搞鬼 DL區的一角。 有上百名黑幫人員在和警察對峙,雙方之間有十多米的距離。道北是一家豪華夜總會,這家是由猛虎幫所開,但是猛虎幫的人早都撤回到總部,夜總會內空空蕩蕩,沒有出現一人。只有警察聽到了消息前來阻止。 警察群中不時有人大聲喊叫:「所有人都放下武器離開!再頑抗到底我們就要開槍了!」 這話非但沒有起到威嚇效果,反而使形勢更加的激化。黑幫雖說不敢衝上前,但卻不停的投擲雜物,前面的警察被砸得連連倒退。 警察中帶頭的是一名大隊長,暗說想要不動手想驅散這些人是不可能了,大叫一聲:「上!」然後舉起手中的警棍向黑幫人群衝去。隨著他的帶頭,混戰正式開始,數百人戰成了一團。由於上面沒有下達可以開槍的指示,警察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一時間顯得很是被動。剛才喊話的那名隊長被幾個大漢圍歐,一不小心被打倒在地,周圍幾名大漢一擁而上,一頓棒子過後,那隊長滿頭是血,已經奄奄一息,其他的警察也是越打越心驚,對方兇猛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警察是習慣打人的,但前提條件是先把對方先制服。現在這種硬拚打法他們很不適應。一會工夫,雙方都都有不少人倒地。 三眼穿著一身警服從一側的小胡同中走出來,快速混進人群內。這時眾多警察都把注意力放到黑幫身上,而且自身都難保誰還會在意多出一個陌生的自己人。三眼慢慢擠到爭鬥激烈的地方,腳還沒有站穩,左側猛然間砸過一根棍子。嚇得三眼急忙側身躲過,出手抓住掄棍那人的脖子,另只手狠狠拍在對方的臉上。 那人被打得眼前一黑,在地上轉了兩圈,頭昏眼花的舉起棍子衝向另一旁的警察,勿把他當成了三眼。那倒霉警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人莫名其妙的一棍子打倒在地。這人還不解氣,上前邊掄棍子猛砸嘴裡還嚷嚷著:「你媽的,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三眼看了直搖頭,暗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算你倒霉吧!想著,掏出腰上的手槍,對著掄棍那混混就是一槍。 「砰!」這聲槍響如炸雷一般刺耳,三眼開完槍後,大叫道:「黑幫用槍了!黑幫用槍了!」 其他警察聽見喊聲慌了神,紛紛掏出槍來,但還是不敢確定。想找大隊長,可這時那隊長早被打得不省人事。人群裡接著又有槍聲響起,槍聲把警察們的神經棚到了極點。黑幫的也是奇怪,自己一方在來之前老大就交代過了,只要不動槍一切都好說,怎麼會有人開槍呢?! 三眼眼睛四處掃動,終於看到了目標。木子混在黑幫人群裡,手中正拿著槍,眼神不時的飄向自己。三眼馬上明白過來,大喝一聲向木子衝去。後者毫不猶豫的抬手一槍,子彈擦著三眼的脖子飛了過去。三眼趁機誇張的大叫一聲,捂著小腹倒地不起。其他的警察見自己人被射倒,哪還管什麼命令不命令,對著黑幫都是一頓亂槍。 頓時,慘叫聲四起,黑幫人員被打得狼哭鬼嚎,四散奔逃。警察剛才憋了一肚子火,見對方散了,心中一寬,反而追擊起來,看誰都像是剛才開槍的人。在H市打死警察可不是小事,你要是有鐵打不動的門子或許能保住命,否則就別想活。不用法院判你,甚至都不用進警察局,在警察抓人的時候就直接在外面將其擊斃。 警察追趕著黑幫,瞬時間,剛才還人滿為患的街道變得空蕩蕩。地上躺著幾名昏過去的警察和混子。一名警察留下來照看,等救護車到來。那警察先瞧了瞧隊長,見只是昏迷沒有什麼大礙。然後又走到三眼那裡,嘴裡嘟囔著:「兄弟你可真倒霉,那麼多人沒往前衝就數你積極,挨槍子不是你自己找的嗎?唉!真是可惜啊!」把他身子翻過來,奇怪的是沒有看見任何傷口,連一滴血都沒有。 警察滿臉的奇怪,眼睛往上看,一張笑臉映入眼中。三眼笑得很開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警察。後者嚇了一跳,怪聲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嘿嘿!」三眼冷笑道:「剛才是死了,現在我又活了!不過得找個人來頂替我。」說著,三眼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對著那警察的心臟就是一槍。 「撲!」的一聲輕響,沒有一點預兆,警察臉上還帶著驚奇,但心臟已被打穿,吭了一聲摔倒在地。三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塵,把警察的屍體按著自己剛才躺的樣子擺好。查看了一下,覺得沒有毛病才放下心來。剛完成這些動作,數量救護車帶著鬧人的叫聲趕到。裡面跑出十多名醫護人員,其中一名年輕女醫生對三眼道:「有幾名傷者?都嚴重不嚴重?」 三眼目露悲傷道:「我有一個同事死了!被黑社會開槍打死了!」 女醫生急忙道:「對不起!」轉頭對其他醫護人員道:「快把傷者送醫院急救!」後面的人急匆匆上前把受傷數人抬上救護車。看著那名被自己殺死的警察從眼前抬過,三眼心中暗歎一聲,默默道:兄弟,人命天注定,只能怪你命不好!想著,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眼中露出一絲悲傷。心中想起了躺在醫院中的高強,人命如果是天注定,希望強子一定要戰勝天! 那女醫生看見三眼略有水霧的眼神,裡面有深不見底的悲哀,更像是一座黑黑的深潭,她心中最深處的某個部位彷彿被錘子砸了一下。原來,男人的眼神是可以這樣吸引人的!女醫生上前道:「對於你同事的死我也很難過,希望你結哀!」 女醫生的話讓三眼一震,暗叫失態,微笑道:「謝謝!」三眼從新把帽子帶好,又道:「我還有任務,先告辭!」說完,三眼轉身離開。女醫生看著三眼的背影,喃喃道:「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時候……」 H市的黑幫與警察之間的衝突突然升級,發展到開槍的階段。這讓那些黑幫頭頭們始料不及,幾乎有同時有不下十個幫會把人撤回,其他的幫會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囂張,騷亂漸漸平息下去。但事情還沒有結束,一夜的混亂中有不下五名警察死亡,十數人受了重傷。警方要給省裡及死者家屬一個說法,不肯輕易放手。由陳中文下達命令到處抓參加鬧事的黑幫頭頭。整個H市所有的出市途徑完全被封鎖,只讓進,不許出。各幫會的頭頭們嚇得隱藏著市區各個角落不敢露頭。 這時的謝文東充分的發揮出暗組的威力,把這些頭頭們的行蹤查得清清楚楚,然後秘密通知給劉得欣,後者以逸待勞,連連抓獲要犯。這市局和省廳出盡了風頭。 H市的這次事件最終還是驚動了中央,不過由於後期的處理比較好,而且也很有效率,並沒有太多的責怪書記陳中文。他在中央的熟人悄悄告訴他,這事沒有完,必須要一個替罪羊。陳中文思前想後,最終把注意打到H市市局長的頭上。後者也是明白人,主動向陳中文遞了退休申請。這位書記大筆一揮,批了!其位置由表現極佳的劉德欣接任。 對於陳中文來說,這次動亂算是圓滿解決。但對於謝文東來說才剛剛開始。 H市黑道各幫會的頭目紛紛被捕,一時間群龍無首,亂成一團。謝文東下面第一號戰將張志東(三眼)高舉文東會大旗,喊著黑道統一,共抗外敵的口號,開始了對其他幫會的征討。其實也沒有硬仗可打,沒等發出黑貼,就有數家幫會投靠,其他一些也有意討好,只有一小部分頑固不化,期望能與文東會逕庭抗爭,在H市佔有一席之地。只是結果往往都是在文東會和警方的雙重打擊下瓦解。 沒有出三個月,H市黑道又回到分久必合的規律上。文東會一支獨秀迅速崛起抬頭,站在了黑道第一把交椅的寶座上。唯一沒有被征服的猛虎幫在戰斧的支持下屹立不倒。 猛虎幫設計的那圈套雖然失敗,但卻成就了謝文東。後者也同樣懂得抓住機會,一鼓作氣征服了H市數十個黑幫團社。文東會成了H市黑道最大的一哥! 這段期間最大的好消息莫過於高強順利脫離危險期。那一天,謝文東等文東會的主幹都去了醫院看望高強。後者雖說還很虛弱,但是卻也可以開口說話。眾人數天來壓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被掀翻,喜悅之情易於言表。第二件大事要數黑帶派來了弗拉基米爾這位黑帶集團的二把手,親自來和謝文東會談。 這回對方都下了讓步的決心,不希望把事情再鬧僵,結果也同樣令雙方滿意。文東會和黑帶結成聯盟,攜手對付戰斧和猛虎幫。同時,雙方也定下了買賣協議,雙方買賣貨品的價格完全要低於當時市場價的百分之三十。 九九年,四月。H市黑道基本被文東會所控制,各幫會雖沒有被其吞併,但都紛紛表示願意和文東會達成聯盟。唯一能與之相抗衡的就要數猛虎幫。雙方虎居H市南北兩地,之間是各有估計,但是邊界之處時有摩擦,真正的大戰對於謝文東來說才剛剛開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十九章 計劃 這天,謝文東又和眾人到了醫院看望高強。強子這一段時間恢復得挺快,讓謝文東及眾人都很欣慰,三眼更是和高強說笑道:「強子,你知不知道受傷的時候東哥多著急,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流淚呢!」 高強激動的看著謝文東,心裡有許多話卻說不出來。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對敵人可以說是不擇手段,陰狠到了及至。誰要是成了他要對付的目標,從沒有能得到好下場的。但同時他對自己人確實親如兄弟,沒有擺過一回老大的架子,也從沒有打罵過下面任何一個兄弟。對自己人出手大方,而他自己基本上很少有花錢的地方。正因為謝文東這樣,即使他再壞再狠,下面的兄弟都是心甘情願跟著他,一起拼世界。只要謝文東一句話,哪怕讓自己馬上去死,也會認為東哥讓自己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毫不猶豫的死去。 謝文東看著高強有些濕潤的雙眼,上前抓著他的手輕拍了兩下:「強子,快點好過來,我需要和你一起去打天下呢!」然後又對周圍的眾人道:「只要我還活著,我謝文東還活著,你們這裡所有人的命都是屬於我的,誰都不能死!既然我從J市把大家帶出來,讓各位離開親人跟著我,那我就有責任把你們都完好無缺的帶回去!你們知道嗎?」 這話讓大家心中溫暖、燃燒,眼睛都有些濕潤,齊聲道:「知道!」 謝文東等人和高強又聊了好一會才離開。怕猛虎幫趁機報復,謝文東特意留下七八名會裡的精鷹保護高強,同時也跟醫院裡的醫生打好招呼,對高強要多加照顧。等一切都安排妥當,謝文東領眾人回到新世紀,商議對付猛虎幫的事宜。 坐在會議室內,謝文東先開口道:「猛虎幫發展了多年,這次雖說受到一定的打擊,但勢力沒有多少削弱。大家有什麼好辦法嗎?」 李爽搶道:「他猛虎幫實力大,我們現在也不小啊!有這麼多幫會加入我們,加上從黑帶那裡買來的軍火,現在咱們的實力要比猛虎幫高上一大節,沒有必要再怕他。我看完全可以來個硬碰硬了。和猛虎幫決鬥,一舉殲滅他們!」 謝文東聽了直搖頭,道:「這樣不好。剛投靠過來的幫會可以說都是牆頭草,靠不住。要是真硬拚起來,他們未必會用全力。只靠我們自己,就算能贏,也是元氣大傷,那些投靠的幫會沒準還會反咬我們一口。」 姜森點頭道:「東哥說得對。那幫人沒有幾個是好東西,看似老實,其實骨子裡不知道打什麼注意呢!」 李爽嚷嚷道:「就憑他們?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要不我們現在就滅了他們吧!」 三眼氣道:「你不明白就別說話,聽東哥的!」 謝文東沉思一會,點頭笑道:「其實小爽說得也可以考慮!」 「什麼?不是吧東哥?」除了李爽,幾乎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謝文東。硬拚不是謝文東的風格,而且這也是最下層的計策,東哥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眾人心中不解。 李爽搖著大腦袋,眼睛向眾人掃了一圈,得意的嘿嘿直笑,道:「怎麼樣?你們不要老看不起我,這回東哥都說我的主意可行。咱文東會這回就打次硬仗,讓全省的黑道都開開眼,哈哈!」 三眼盯著李爽直用鞋底擦著地面,感覺腳又開始癢了。聽見鞋底和地面的摩擦聲,李爽心中一顫,搬著椅子向三眼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謝文東見狀只是一笑,搖頭道:「除了小爽的辦法外,我們還要同時做一件事。」 大家疑問道:「什麼事?」 謝文東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了幾張印製的地圖出來,放到會議桌上分給眾人,道:「暗組已經查明了猛虎幫總部的位置。以前我們一直以為市區,其實不然。在市區的那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總部是在H市不遠的二龍山一帶,地圖上有標明,大家看看吧!」 眾人拿起地圖細看,果然有個地方畫了紅圈。謝文東接著道:「不只猛虎幫的老大秦松軍住在那裡,就連那個叫葉夫根尼的俄羅斯人也住在那裡。他們住的地方是個較偏遠的大別墅,守衛也很嚴。不過我們要是做好了準備,偷襲他一下很可能會成功,當然,前提是我們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張研江明白過來,笑道:「東哥的意思是讓我們明著和猛虎幫來次大火拚,暗中偷襲他們總部?!」 「嗯!研江說得沒錯,只要計劃的好,一擊就能必殺!」謝文東眼露凶光,嘴角高高挑起。 眾人又想了想,紛紛歎道:「不錯!東哥,這個辦法好,偷襲的活我們早就得心應手了,加上對方沒有防備,一定能成功!」眾人正說著,謝文東手機響了,對大家擺下手,拿著電話走出會議室。 電話是彭玲打來的,聲音有些冰。「文東,我問你,這些天你都去哪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謝文東心中一歎,這幾天忙於吞併其他的幫會,確實忽略了彭玲,賠笑道:「小玲,我這幾天忙於公司的事,都快累死了,沒有時間去找你,真是對不起!一會我請你吃飯賠罪。」 「你不是敷衍我吧!最近H市有黑道大亂,突然崛起個文幫,和你有沒有關係?」文幫是文東會這段時間對外自稱的名字。 謝文東心中一顫,難道彭玲發現了什麼?心中緊張,但語氣仍平靜道:「怎麼會呢!我現在已經不做黑幫買賣了,自然也就退出了黑道。黑道上發生的任何事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小玲,相信我好嗎?!」 彭玲心中一緩,但沒有放鬆語氣:「你能讓我放心嗎?黑道是什麼我瞭解,你能退出得那麼快嗎?!再說這個文幫的大頭目叫張志東,也就是曾經你手下有名的大將——三眼,你敢說他現在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在我退出黑道的時候就把幫會遣散了。我以前有些那些人做什麼我已經管不到。小玲,你要是愛我就應該相信我!如果總是對我懷疑,我很難過!」 電話另一頭沉沒了好一會,彭玲也不希望這個新崛起的文幫和謝文東有什麼關係,但是有太多的聯繫,心中不自覺的總向他身上想,歎口氣,道:「那好!希望不是吧!我喜歡你,但你如果還跟黑道有關聯,我同樣會抓你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謝文東眼睛冰冷下來,心中默默道。和彭玲的直接衝突是早晚的事,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好,他還在等,等一個成熟的機會!等一個報復的機會……! 「小玲,先不說了。我現在在開會,晚上我去接你。希望你能對我有點信心!」 「……」彭玲默默不語。其實她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懂謝文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像是一團迷霧,摸不到,抓不著的。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彭玲才能感覺到他的真實。離開他,謝文東像是隨時會消失一樣。彭玲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總覺得他心中有很多秘密在隱瞞自己,而她又不知道是什麼,觸摸不到謝文東心靈的深處。戀人之間是這個樣子的嗎?彭玲時常這樣問自己。 謝文東回到會議室,見大家都奇怪得看著自己,對眾人笑道:「沒什麼,是彭玲打來的電話。懷疑到我跟文幫有聯繫!」 姜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眼神飄向三眼。後者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皺眉道:「東哥,我覺得你不應該和彭玲走得太近。她是一名有原則的警察,我們是雙手佔滿血腥的黑幫。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幸福的。東哥,你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我看還是早點把彭玲甩掉算了。」 謝文東笑容一僵,瞇眼看著三眼,後者感覺後背直冒涼氣,暗道東哥生氣了。急忙垂下頭,不敢看謝文東的眼睛。謝文東坐下來,冷然道:「我的私事我心中有數,大家不要過多的關心。至於彭玲嘛,她不會影響到我。這點大家放心吧!」 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三眼和姜森對視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見氣氛有些僵硬,謝文東拍拍手道:「好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對付猛虎幫的計劃吧!」 「偷襲很好。最主要一點應該讓我去打前陣,這樣成功的機會至少會大一些……」李爽大嗓門在會議室內響起。 下午,謝文東到市局接彭玲。二人沒有坐在車上,而是在街道漫步。東心雷慢開著汽車緊隨其後。 彭玲邊走邊道:「文東,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總感覺你在隱藏著什麼!」 謝文東搖頭笑道:「怎麼會呢?跟你我沒有隱藏任何秘密。」 彭玲暗歎一聲,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心中有些酸楚,但又不想逼得過急,像是隨意問道:「那你和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謝文東垂下頭,不覺想起小時候的光景,臉上帶著微笑,感慨道:「我小時候是個大乖寶寶。在家聽父母的話,在學校聽老師的話。呵呵,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矛的。那時真是幸福啊,沒有壓力,無悠無慮的過著天真的日子!」 彭玲從沒有聽謝文東提起過以前的事,但他學習好還是知道的,玩笑道:「你真的是學習成績很好嗎?」 謝文東笑道:「那是當然了!因為我夠聰明嘛,就算我不怎麼看書也照樣能考上大學。我記得你也知道吧?!」 彭玲撇嘴,不滿道:「是啊!有些人很厲害,考上通招都不讀,去讀成教,支持成人教育嘛!其實就是自己不學好。」 謝文東本想解釋,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否則又要遭到彭玲的追問,麻煩啊!嬉笑道:「是啊是啊!我就是一個不知道上進的人行了吧!哈哈!」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章 開戰 「不知羞啊你!對了,你是怎麼進黑幫的,而且還成立的J市最大的地下幫會?」 謝文東歎息一聲,淡然道:「這也許就是人的命吧!很多事不是受自己控制的,更多是環境改變人。我不想做一個被命運左右的人,我希望能用我的力量去改變環境。」 彭玲茫然的看著他,不明白話裡的意思,問道:「你怎樣能改變環境?」 謝文東心中歎息,是啊!作為一個流氓,怎樣能改變環境呢?流氓能改變中國的現狀嗎?答案是否定的。謝文東沉沒了好久,突然笑道:「也許壞蛋能改變環境!我可能是個壞蛋,我也想作一名壞蛋,哈哈!」 「今天你說得話真奇怪!」彭玲緊盯著謝文東道:「你現在是在作壞蛋嗎?」 謝文東黯然一笑,目光投向遠方,所問非所答道:「在社會上混得越久就越知道它的黑暗。官場如戰場,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貪污成風。隨便挑出個科級以上的幹部,誰敢保證他從來沒貪過錢。」謝文東又想起葉夫根尼殺死瞎奎時那一幕,那帶著鄙視輕視的眼神,心底的最深處的自尊心被踐踏得粉碎。這種自尊心不是處於個人的那種,而是出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自尊心,是作為中國人的尊嚴。那時他第一次有這樣的體會。「如果有一天,我能有足夠大的權利,我會把那些貪官都送上刑場!」 彭玲心中驚訝不已,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謝文東口中說出。一個混黑社會的能說出這樣的話,疑問道:「你…你打算進官場嗎?你一個的力量是改變不了中國的!」 謝文東搖頭道:「沒有,我這人不適合做官!我是商人,而且還是個奸商。壞蛋或許不能救中國,但壞蛋可以改變中國的環境!」 彭玲愕然,道:「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道:「我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但這卻是我的心底話。也許當我出生的時候就烙上了中國印,誰會不希望自己國家強大呢?誰會願意看見自己的國家被別國鄙視呢?我…可能也是一個愛國的人吧!」謝文東心頭一震,感覺自己今天的話太多,拉著彭玲加快腳步,笑道:「我餓了,還是快點去吃飯吧!」 彭玲跟著謝文東的後面,感覺他剛才所說的話並非是騙人的,心中掩蓋不住喜悅。看著他瘦弱的背影,心中感歎自己對謝文東瞭解太少了。 謝文東和彭玲找了一家餐廳吃過飯後,二人回到彭玲住的地方。邊看電視邊聊天。到了十一點,謝文東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彭玲忍不住道:「文東,都快十二點了,快些回去休息。這一陣你不是很忙嘛!」 謝文東摟住彭玲的肩膀,一本正經道:「今天我不走了。這麼『大』的一間屋子你一個住我不放心,所以想留下來保護你!」 彭玲輕捶一下謝文東的胸膛:「我是警察,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正好相反,你留下來我才不放心呢!快走啦!」 聽完,謝文東反而把襯衫扣子解開,細語道:「今天你要陪我!」說著,拉起彭玲向臥室走去。後者嬌聲道:「不要啦!萬一我爸爸打電話來……」沒說完,謝文東把彭玲剩下的話吞到自己的肚子裡,忘情的吻著那只為自己盛開的紅唇。彭玲在他的猛烈攻勢下,身子如同化做一潭水,柔軟得使不上一絲力量,整個身子靠在謝文東的身上。 二人倒在粉紅的軟床,謝文東壓在彭玲的身上忘情的親吻身下的人兒。 屋內的暖光絲毫沒有照射到外面,東心雷和傷勢剛痊癒的金眼無聊的坐在車上。看了看手錶,東心雷探頭向彭玲家的窗戶看看,漆黑一片,很有經驗的對金眼道:「老金,看來東哥進了溫柔鄉,今晚是出不來了!」 金眼笑道:「我早有準備了,哈哈!」說著,從一旁拿出一本小說。東心雷奇怪問:「是什麼書?」「呵呵,玄幻小說!」「嗯?什麼是玄幻小說?叫什麼名?」「玄幻小說就是…算了,一時跟你說不明白,書名叫《聖道霸強》」「哦,書名不錯嘛!」「嗯,寫得也很好!」「那給我看看。」「不給,我沒看完呢……哎?你強搶啊你!」(本段純屬玩笑) 纏綿的一夜過後,謝文東被射進屋內的陽光照醒,坐起身伸個懶腰,見旁邊的彭玲不見了。床頭的桌子上有牛奶、麵包和一張紙條。拿起一看,原來彭玲上班去了。謝文東看看表,已經快十點。哦,已經這麼晚了,也許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的關係吧!謝文東心中解釋。把彭玲準備好的早餐幾口吃乾淨,才穿好衣服匆匆下樓。 上了轎車後,謝文東問道:「老雷,小玲走的時候你怎麼不打電話叫我?」 東心雷笑道:「是彭玲過來告訴我你太累了,不要打擾你的。」 謝文東看著他和金眼一臉的壞笑,知道這兩人想歪了。恩了一聲閉眼道:「先回公司看看!」 接下來的日子裡,H市平靜了很長一段,大的形式已經形成,對外自稱文幫的文東會和猛虎幫二足鼎立,明面上雙方都沒有先開戰的意思,暗中卻各做準備,知道一場魚死網破的大戰是避所難免的。謝文東明面上照顧著自己白道的生意,暗中操空文東會擴編,同時用白粉從黑帶那裡換來大量的軍火及軍刀等軍用設備。 九九年,五月初,高強痊癒出院沒兩天。文東會數個堂口同時對猛虎幫的場子進行突襲。 李爽身穿一套黑衣,帶著黑皮手套,斜背個大兜子,手拿一把銀色手槍,一馬當先衝進一家豪華夜總會,身後跟了百名虎堂人員都是各拿武器。進來後見人就打,把客人嚇得四散奔逃。混亂只過了一會,二樓跑下數十人,一個帶頭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敢到這裡來鬧事!?知道我們是誰嗎?」這人明顯沒有想到文東會這麼快發動了攻擊行動。其實不只是他,就連葉夫根尼和猛虎幫的老大都沒有想到。 李爽把拿槍的手背到身後,露出小白牙一笑:「我知道!你們不就是什麼狗屁猛虎幫的嘛!」 那人臉色一變,怒聲道:「胖子,你說話注意點。既然知道我們是猛虎幫的就最好別惹我,不然…」沒等他把話說完,李爽上前抓住他的脖領子道:「草你媽的,我打得就是你們!」說著,抬手對著那人的腦袋就一槍。由於距離太近,那人的腦蓋骨被打飛出去,血濺了李爽和周圍人一臉。 沒有停歇,李爽大叫道:「給我殺!」同時舉槍對著下樓的數十猛虎幫幫眾一頓射擊。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用什麼瞄準,每一槍都能打到人,子彈穿過前面人身體射到後面人的身上。 李爽帶來的人都是身藏武器,見堂主動了手,紛紛把早準備好的槍拿出,向著對方齊射。一時間,槍聲如鞭炮般響成一團。猛虎幫一上來帶頭的就被李爽打死,失去了主心骨,加上沒有充分的準備,瞬間,前面的人被放到一片。後面的人四下散開想找掩體。 李爽眼睛通紅,手中的槍連聲響起,對眼前的人開始了屠殺。只一會工夫,手槍的子彈就被打光。扔掉手中槍,又從背包裡拿出一把AK47,狂笑著向對方掃射。 猛虎幫一名帶著眼睛的年輕人本是躲在人群後,但還是被流彈打穿了大腿。痛得他嚎叫一聲摔倒在地,向四下看看,見對方不止是來砸場的,更像是來屠殺的,自己人不時慘呼倒地,槍火的硝煙和血腥味瀰漫在夜總會內。對於他來說,神經上的打擊遠遠大於肉體上的,年輕人勉強爬到一張桌子底上,拿出手機給葉夫根尼報信。 「葉夫根尼先生,我這裡是紅陽夜總會。不好了,我們被上百人偷襲,快來人幫忙啊!(俄)」 電話另一頭在郊外別墅的葉夫根尼聽後心中大驚,本來是壓在一個妓女身上的他,騰一下跳到地上,大吼道:「什麼?你是說文東會對我們進行攻擊了?(俄)」葉夫根尼不敢相信謝文東會這麼快動手。他剛剛征服了數十幫會,內部黑沒有整頓好,怎麼可能對自己一方突然進攻,除非他瘋了。 帶眼睛的年輕人抱在腦袋趴在桌子下,由於周圍的槍聲又急又響,沒有聽清葉夫根尼說得是什麼,一個勁大叫:「快來人支援,我們這裡頂不住了!快來人啊!(俄)」 「媽的!」葉夫根尼叫罵一聲,急道:「你慌什麼,把偷襲的人給我纏住,我領人馬上到!(俄)」說完,快速穿上衣褲,對外面大喊:「來人來人!(俄)」 聽見他的大叫聲,門外跑進兩個老毛子,一臉莫名的看再他。葉夫根尼罵道:「你倆還他媽傻站在這幹什麼,通知秦松軍那個笨蛋,我們被文東會偷襲了,快讓他聯繫會裡的人幫忙!(俄)」 「是!」兩個老毛子知道出了大事,急忙跑了出去。 床上的妓女有些不爽,伸手攔住他道:「喂,完事了給錢吧!」 葉夫根尼上前打了她一耳光:「賤貨,給你媽錢,老子今天不爽!(俄)」說完,大步走出房間。 再說夜總會內,戰鬥基本上到了尾聲。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李爽環視了一周,看著抖動的桌子嘿嘿一笑,上前一腳將其踢翻,帶眼睛的年輕人暴露在李爽眼前,手中還拿著剛剛掛斷的手機。李爽陰笑著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提起來,用AK47的槍尖頂住年輕人的腦袋,笑問道:「消息通報完了嗎?」 那人心中一涼,暗說糟糕!狡辯道:「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和我裝你媽糊塗!」李爽掄起槍砸在年輕人的腦袋上,狠笑道:「不過這樣的結果也是我想要的,我還真應該謝謝你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一章 堅持 年輕人愕然,張大眼睛看著李爽。後者陰聲道:「你要是不打電話,你們那個狗屁老大和老毛子怎麼能輕易出來呢?!」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李爽得意的大笑,同時也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年輕人帶著疑問永久離開了人間。 二龍山附近的別墅內。位於兩座大山之間,環境幽雅。這坐別墅面積不小,四周是高高的白色院牆,裡面有坐歐美風格的三層小樓。別墅前有道路直通向山下的主道。 這時別墅的大院子裡停了不下十五量大小不一的汽車,葉夫根尼坐在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內,挺大的腦袋探出車窗外大聲呼叫。周圍有數十人急匆匆在向汽車裡擠,手中都帶著武器,正打算去支援市區裡受到偷襲的場子。 見秦松軍還是沒有出來,葉夫根尼急罵道:「這該死的秦松軍在幹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磨蹭,一會場子都被文東會砸光了…」正念叨著,秦松軍一臉的不高興從小樓裡跑出來,邊跑邊系襯衫的扣子,來到葉夫根尼面前,疑問道:「聽說市區的場子被偷襲了?這不可能吧?!」 葉夫根尼氣得臉色微紅,罵道:「知道你還出來這麼慢,你是豬啊?快點上車,給其他的場子打電話問明有什麼情況發生,還有,叫其他的人快點來支援,你真是個笨蛋!(俄)」 剛才秦松軍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和兩個女人玩得盡興,突然葉夫根尼從俄羅斯帶來的一名手下連門也沒敲就闖近來,告訴他市區的場子被突襲,讓他快點出去集合人。秦松軍本來就心中不爽,這時又被葉夫根尼一頓臭罵,心中暗恨,草你媽的老毛子!我看你能囂張到哪天!心中說著狠話,嘴上卻客氣道:「是,是!我馬上打電話!」 秦松軍上了轎車,拿起電話給市區的各個場子打,連打了五個都沒有人接聽,直到第六個才有人答話。秦松軍急忙問:「你那裡的場子有沒有什麼情況,有人偷襲找茬嗎?」 另一方一楞,奇怪道:「我這裡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偷襲啊?軍哥,怎麼了?」 「沒什麼!紅陽夜總會被人黑了,我給好幾個場子打電話都沒有人接,你去各個場子看看怎麼回事,同時拉上兄弟們支援紅陽。動作要快,我們馬上就到!」 「是!」電話另一頭答應一聲,把電話掛斷。 十數輛汽車開出別墅大門,順著山道直接奔主道而去。剛到了山腳下,路面被橫在道中的幾棵大樹攔住,汽車無法通過。感覺車子挺下來,葉夫根尼探出頭大叫:「怎麼回事,快點走啊!(俄)」 前面有一個人跑過來急聲道:「老大,前面的路被幾個橫在道中的樹樁擋住,我們過不去!」 「媽的!」秦松軍叫罵了一聲:「那你還站在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把它搬開。***,越是著急的時候越有事,平時怎麼不見有樹樁攔路呢……」說到這,秦松軍猛然間感覺不對,慌道:「葉夫根尼先生,這樹樁早不倒晚不倒,偏偏這個時候倒,不會是圈套吧?(俄)」 葉夫根尼嘴一撇道:「圈套?什麼圈套,你要是害怕就給我滾回去!(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松軍被葉夫根尼頂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氣道,最好是圈套,老子趁亂就先把你這王八蛋干死。 前面的汽車裡走出七八個人,嘴裡罵罵咧咧的,把幾棵兩人多粗的樹樁搬向路邊。這幾人剛把樹樁抬起,突然後方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最尾處的一輛汽車升起了一團火球,接著濃煙四起,整量汽車如同被燒成了黑碳,汽車裡的人犀利糊塗的上了西天。 爆炸聲剛剛過後,從道路兩旁的密林裡竄出數名黑布蒙嘴的黑衣人,手中輕一色的微沖和AK,對著搬木樁的幾人一頓連射。可憐這幾人連叫聲也沒有發出,就和搬起的樹樁一起摔在地上。 剎那間,猛虎幫的車隊亂成一團,喊叫聲連天。 黑衣人的數量不是很多,只有不到二十人,但槍法都是極準,像是從地獄裡殺出來的修羅,對從汽車裡跑出來的人無情射殺。 在後方,一個手拿火箭筒的矮個漢子嘿嘿冷笑著,剛才就是他一發火箭彈把最後那輛轎車炸著零碎。身後還跟著兩人,手中拿著手槍。這三人正是姜森,金眼和木子。 姜森把手中的火箭筒扔在地上,從後腰拔出手槍,對身後二人道:「現在看我們的了!」說完,抬槍打死一名剛從汽車裡跑出來正要向他們這裡開槍的大漢。金眼和木子哈哈一笑,舉槍射擊。 猛虎幫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可在心理上卻吃了大虧。他們對偷襲的黑衣人一點都不瞭解,連對方來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剛開始打,自己一方就有十多人中彈身亡。氣勢一失,猛虎幫的幫眾無心戀戰,有不少人打了幾槍就往道旁的樹林裡跑。 葉夫根尼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可這時沒人聽他的話,紛紛逃散。葉夫根尼一把把秦松軍的衣服抓住,聲嘶力竭道:「你看看,這就是你的狗屁精鷹部下,你讓他們給我頂住!」 秦松軍打開抓住自己脖領子的手,掏出槍來道:「媽的,不用你說廢話!我知道怎麼做!」說著,一槍打在一名正向樹林裡跑的自己人腦袋上,大吼:「草你們媽的,誰在敢跑我就斃了誰!」 這話果然有用,勉強還剩下的二十幾人聚集到葉夫根尼和秦松軍的左右,一些人紛紛開著轎車過來,汽車被擺成半圓行,猛虎幫用汽車做掩體回擊偷襲的黑衣人。 姜森帶來的人都是血殺成員,所有的技能都是被東心雷按訓練殺手的方法培訓出來的,要說偷襲暗殺還可以,但對於相持戰就暴露出不足。十多個人被站住腳的猛虎幫壓制住,不得不找掩體躲藏,一時間拿猛虎幫沒有法辦。雙方你來我往,子彈不停的在空中穿梭,打在車身上叮噹亂響,聽在人的耳朵裡,神經都繃到了極點。 「媽的,咱們時間耽誤太多了!」姜森對金眼二人道。「這樣下去要打到什麼時候,東哥還等著呢!」 金眼疑問:「你不帶手雷了嗎,把他們前面的汽車炸掉就好辦了!」 「我怎麼把這東西忘了!」姜森一拍腦袋,急忙從腰上拽出一顆手雷,嘿嘿一笑,拉掉保險,狠聲道:「我看你們這回還怎麼藏!」說著,姜森彎腰把手雷貼著地面甩出。 脫手而出的手雷在地面上□轆到猛虎幫一輛汽車底下,過了三秒鐘,一陣轟隆的爆炸聲響起,那輛轎車像是一團燃燒的巨大火球離地飛起一尺高,車身的碎片向四面八方彈開,躲藏在車後的幾人最慘,直接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彈飛了出去,身上插滿了碎玻璃片、鐵塊等物,身子還在空中人已經斷氣。其他人也被氣浪頂得連連後退,還有數人被碎片刺傷,倒地嚎叫不已。 姜森見狀一喜,暗叫好機會!大叫一聲:「殺!」 剛停頓的槍聲又起,甚至比剛才更加猛烈。姜森三人帶頭向猛虎幫衝去,手中的槍沒有一刻停留。三人前進的速度不快,更像是在漫步,但是扣動扳機卻不慢,三人都是用槍高手,一個是部隊偵察兵出身(這裡解釋一下,嚴格來說偵察兵也屬於特種部隊的一種,所受的訓練不比特種部隊的強度小),兩個是殺手出身,槍法都是極準,每顆子彈都能保證讓它在敵人身上開花。 三個人,六把槍,彈殼在他們走過的地方掉了一地,留下一條黃色的直線。 猛虎幫被炸開一個缺口,根本抵擋不住這些如同死神般人物的進攻,不一會就有不下十人身中數槍倒地。其中一個是葉夫根尼兩位帶來的兩名俄羅斯手下之一,被流彈正中心臟。 在這樣的形勢下,葉夫根尼早沒有了往日的氣魄,彎腰打開一輛轎車的車門,鑽了進去。別啟動還沒忘喊兩聲:「你們給我頂住,對方人不多,殺死一個我賞他十萬!(俄)」 秦松軍見他要跑,暗罵一聲,打開車門也彎腰撲進去。「葉夫根尼先生,你要走也要得帶我一起走,不然,咱倆誰都沒好!(俄)」 葉夫根尼低聲詛咒幾句,點頭道:「那好,你來開車,回別墅我們就安全了!(俄)」說完,把駕駛位讓給了秦松軍。後者哼了一聲,坐在駕駛坐上猛的一踩油門,汽車竄了出去,直奔山上的別墅開去。其他人見老大都跑了,哪還有心思在這裡等死,向樹林裡抱頭鼠竄。還剩下的一名老毛子大喝一聲,一把抓住身旁要跑的人怒問:「老大讓你們頂住,你往哪跑?(俄)」 那人聽不懂俄語,急道:「黑衣人都要殺過來了,你要死自己去死,別拉著我。鬆手!」 老毛子大怒,揮手給他一耳光:「媽的,你們這群膽小鬼!」 那人見他還沒有鬆手的意思,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這裡,悄悄的把手裡的槍對著老毛子的肚子,突然打了兩槍,嘴裡還罵著:「媽的老毛子,你要死還拉上我,呸!什麼JB東西!」 老毛子不敢相信平時自己眼中的中國豬竟然會暗算自己,張大眼睛盯著那人,身體裡的血順著肚子上的兩個窟窿不停流出。抓住那人的手也不覺鬆開。那人還怕他不死,給以後留下麻煩,對著老毛子的腦袋又補了一槍,才急匆匆跑向樹林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二章 暗鬥 老毛子不敢相信平時自己眼中的中國豬能暗算自己,張大眼睛盯著那人,身體裡的血順著肚子上的兩個窟窿不停流出。抓住那人的手也不覺鬆開。那人還怕他不死,以後麻煩,對著老毛子的腦袋又補了一槍,才急匆匆跑向樹林內。 「老毛子跑了!」一個血殺成員邊對著飛馳而去的汽車開槍邊大聲呼叫。姜森早就看見葉夫根尼上了汽車,但沒有阻攔。在來的時候謝文東就說過,葉夫根尼交給他解決。 看著越跑越遠的汽車,姜森嘴角掛著冷笑,自語道:「不能讓他這麼安穩得跑掉,應該加點料!」說著,抬起手對著快要轉彎的汽車就是一槍。 「砰!」槍口火花閃耀,出膛的子彈帶著紅光打進汽車的輪胎裡。看著汽車畫著弧線慢慢消失,姜森吹了一口槍筒上的青煙,嘿嘿笑道:「希望這二位一會不要死得太慘。」 站在一旁的金眼讚道:「厲害,好槍法!不過這兩人不慘才怪呢,東哥能讓他倆安心的『離開』嗎?!」他跟著謝文東有一段時間,對其性格也有不少的瞭解。久而久之明白了一個不是道理的道理,和他作對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而這兩人讓他差點失去兄弟那就可想而知了。 「嗯!」姜森點點頭,再看向場中。這時槍聲已經停下來,戰鬥基本解決。猛虎幫那五十幾個人死得死,逃得逃,再有就是受傷倒地哀號的。姜森把帶來的人清點一下,沒有一個傷亡,心中得意,傲然的收起槍。這次偷襲相當成功,猛虎幫被打得措手不及,五十多名精鷹只逃走了不到十人。 金眼問道:「老森,這些受傷的怎麼辦?」剛說完,山下傳來警車鳴叫聲,聽聲音是在迅速向這邊靠近。姜森看看手錶,不滿道:「這劉德欣急什麼,這麼快就上來了!」說著,拿出手機給劉德欣打個電話:「我說劉局,不是讓你等半個小時嗎?怎麼這麼快就上山了?」 「呵呵,沒事!我聽山上的槍聲沒了打算上來看看!」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帶著興奮。劉德欣是值得高興的,剛剛坐上市局長的寶座,現在又可以破獲猛虎幫這條大魚,在省裡領導那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勞。 姜森暗自搖搖頭道:「在等十分鐘,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 「好好!沒問題,那我一會再帶人上去!」劉德欣答應得乾脆,告訴同來的警察把車停住。警察們都覺得奇怪,但他是局長,誰敢不聽他的命令那是不想混了。紛紛停下警車,坐在車裡無聊的抽著煙。 姜森掛斷電話,對眾人道:「把受傷的都解決掉,不要留下活口。用刀處理就可以了。」 兩旁人答應一聲,紛紛收起槍拔出軍刀,挨個查看倒地之人有無活氣,見有一息尚存的上去補一刀將其結果。 葉夫根尼和秦松軍坐著一隻輪胎沒氣的汽車拚命的向前開,二人心裡清楚,能活著回到別墅內就算勝利,裡面還有十多個看家的自己人,而且別墅所在的位置易受難攻,不怕對方強打。葉夫根尼不停的催促道:「你快點開,一會後面的追兵到了我們都得死在這!(俄)」 「我***明白!一個輪胎被打漏了你不知道啊,我想快快得起來嗎?!(俄)」秦松軍心中更加焦急,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頂頭上司了,聲嘶力竭大喊著。 葉夫根尼心頭暗恨,默默打算著,如果逃過這一劫,自己說什麼都要把這小子幹掉。現在秦松軍的膽子越來越大,弄不好哪天要造反呢!秦松軍心中同樣也有打算,他早受夠了這老毛子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受夠了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暗想一會找個機會把葉夫根尼幹掉,正好這次有人偷襲,自己對戰斧也好有個交代。 這二人各懷鬼胎,坐著三個輪子的汽車開回別墅。見別墅的小樓遙遙在幕,二人同時鬆了口氣。秦松軍邊開車邊緩緩把一支手摸著腰間的手槍,眼角的餘光見葉夫根尼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心中暗喜,悄悄的拿出手槍指向葉夫根尼的小腹。 由於是單手開車,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葉夫根尼轉頭怒道:「怎麼回事,你快點開……!」下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映入眼中的是黑洞洞的槍口,看著秦松軍流露凶光的眼睛,葉夫根尼心中一顫,暗叫不好,猜道秦松軍動了殺意,但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疑問:「秦,你這是什麼意思?(俄)」 秦松軍見對方發現索性將車子停住,用槍筒敲著葉夫根尼的腦袋,狠聲道:「什麼意思?你這麼聰明一個人會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嗎?葉夫根尼『先生』,我告訴你,我早受夠了你,還有你那該死的老毛子手下。今天,這種痛苦終於要結束了,我以後會懷念你的栽培的!(俄)」秦松軍的手指慢慢扣向扳機。 葉夫根尼頭頂見了汗,急忙道:「等…等等,你聽我解釋,我是……(俄)」 「啪!」秦松軍揮手給了他一耳光,得意的陰笑道:「你去地獄解釋吧!(俄)」 葉夫根尼眼光飄向秦松軍身後的方向,目光一直,忍不住驚訝的大叫道:「謝文東!」 「啊?」秦松軍嚇得一機靈,急忙回頭,可是後面空曠一片,哪有半個人影,心中急呼上當,正想要扣動扳機,可是已經晚了。葉夫根尼趁他回頭之際,一把抓住其手腕,猛得向上抬。「砰!」一聲槍響,子彈順著葉夫根尼的頭頂飛了過去。葉夫根尼大叫一聲,一手緊抓住秦松軍的手腕,一手揮拳打向他的肚子。 這一拳打得結結實實,而且因為是生死關頭超長髮揮了本身的力量,把秦松軍痛得『哎呦』一聲,身子縮成了一團。葉夫根尼抓住手槍想搶過來,可是秦松軍握得死死,搶了半天也沒有成功。 疼痛感刺激著秦松軍的神經,本能的不停扣動扳機,彭彭聲不絕於耳,只可惜被葉夫根尼拖住手腕子彈都打上了天,給車頂開了八九個窟窿後,槍裡的子彈以一發不剩。這時,秦松軍也反應過來,和葉夫根尼扭打在一起,雙方你一拳我一腿,甚至用上了牙齒,很有不把對方殺死誓不罷休的盡頭。兩人在狹窄的車內開始了最原始的撕殺。 沒有超過五分鐘,二人身上佈滿了血跡,臉也都變了型,撕殺的速度慢慢降下來,紛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但二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啪啪!」車外穿來鼓掌聲,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哈哈,好!好一出狗要狗的好戲!如果不是時間有限我真希望多看一會!」 聲音不大,但對於車裡爭鬥的二人無疑是平地炸了一聲巨雷般,打鬥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來,扭頭向聲音穿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密林內閃出不到十個人。為首的一人年紀不超過二十,但仔細一看又像是不到三十,身上那種陰柔內斂的霸氣讓人對他的年齡有些模糊。身上穿著黑色立領的緊身西裝(叫中山裝也可以),黑色的皮手套內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往臉上看,樣子很平凡,但是加上那雙狹長的眼睛,使原本普通的五官變得不在普通。他在笑,狹長的眼睛更是瞇成了一條縫,但這並不能掩蓋住裡面射出的精光。 葉夫根尼和秦松軍幾乎同時大叫一聲:「謝文東?!」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三章 滅虎 「是我!」謝文東緩步走向車旁,一臉燦爛的笑容,柔聲道:「很榮幸二位還能記得我,我同樣也沒有忘記你二位。白天黑夜,沒有一刻不想掛念你倆啊!」 秦松軍頭頂冒出冷汗來,知道謝文東不是出於好心想念自己,急道:「謝文…不是,東哥,我只是個傀儡啊!猛虎幫所做的事跟我都沒有一點關係,雖然名譽上我是老大,可什麼事都要聽他的!是他,一切都是他指揮我幹的!」秦松軍用手指著葉夫根尼,期望謝文東能放過自己。 葉夫根尼暗中歎息,心想今天是討不到好了!見秦松軍不停的指著自己想擺脫和猛虎幫的關係,怒從心中起,猛得雙手掐住秦松軍的脖子,瘋狂喊叫:「我要死也拉上你一起去死!」 秦松軍被掐得直翻白眼,張開的嘴裡舌頭伸出好長,雙手無力的拍打著葉夫根尼,可這對於神志有些瘋狂的葉夫根尼沒有一絲威脅。在這緊張時候,秦松軍眼角瞥見扔在一旁的空槍,心中一動,伸手握住,用盡全力砸在葉夫根尼的腦袋上。「啪!」葉夫根尼悶哼一聲,血順著腦門流了出來,哀號一聲摔在車座上,雙手也自動鬆開。秦松軍揉著脖子大口喘著粗氣,還沒忘對謝文東討好,道:「東…東哥,你看,這老毛子作賊心虛,現在想殺我滅口呢!」 謝文東冷眼瞧著,將車門拉開,輕敲車頂道:「你倆都出來!要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秦松軍見謝文東面色不善,死賴在車裡不肯出來。葉夫根尼沒有在意這麼多,知道今天是死定了,反而豁出去挺胸走出來,站在謝文東面前,不甘心道:「謝文東,我還是小看你了,沒有想到你動手這麼快。我輸了,但你不用高興得太早,會有人來找你算帳的!等著吧,哈哈哈哈!(俄)」葉夫根尼狂笑起來。 謝文東身旁一名翻譯把葉夫根尼的意思翻譯給他(以後省略),謝文東冷笑道:「葉夫根尼,我知道你很不甘心,知道被我偷襲得很委屈,我給你一次再戰的機會!」謝文東回頭對高強點點頭,後者答應一聲,從腰上拔出兩把刀,扔給葉夫根尼一把,大聲道:「來吧老毛子,打贏我,你走!」 葉夫根尼接過刀,凝望著謝文東,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俄)」 「給你一次機會,一次讓你平等一戰的機會!像我兄弟說得一樣,打贏了他你可以走!不然…呵呵,你死也應該心服口服了吧!」謝文東心平氣和道,悠閒得點起了一根煙。 「好!我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葉夫根尼掂了掂手中片刀的份量,感覺還可以。大吼一聲,撲向高強。 高強不敢大意,冷靜的盯著衝過來的葉夫根尼。頭腦裡的血是冷的,但心中卻在沸騰,他後背上有六個窟窿是對方留給下來的紀念。片刀離高強的腦袋有五寸時,猛然側低下身子,手中的戰刀直刺向葉夫根尼的小腹。 葉夫根尼暗叫不好,急忙向外閃身。若是平時這難不倒他,但現在卻是強弩之末,剛和秦松軍拼了一仗,體力早已不支,加上高強的爆發力突強,這刀刺得又急又狠,葉夫根尼雖有心閃避,但刀還是刺中了他的左腹。刀身刺進他體內三寸有餘,高強手不停,大喊一聲,握刀的手臂橫著一劃。『嘶~』的一聲,片刀從葉夫根尼的左腹一直劃到右腹。 「啊…」葉夫根尼慘叫著倒退兩步,肚子裡的零碎順著小腹的大口子流了一地。但是他用刀頂在地面做支柱,身子沒有倒下,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口中噴出帶血的吐沫。葉夫根尼站在那裡,下半身被血染得通紅,腸子一直拖到地上,腥臭味刺鼻,場面也是異常的嚇恐怖。 高強沒有想到一刀下去會有這個後果,不禁肺腑葉夫根尼也是條漢子,提刀走到他近前,將刀尖頂在他心臟處,平靜道:「你輸了!所以,你要把命留下,這是黑道的守則!」說完,看著葉夫根尼蒼白的面容,緩緩把刀刺了進去。 秦松軍現在可謂是心驚膽寒,葉夫根尼的死狀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血腥、毫無人性的場面差點讓他崩潰,目光有些呆滯。 謝文東彎腰抓住車裡萎縮成一團的秦松軍,冷酷道:「輪到你了!別耽誤時間,我沒空和你挺!」說著,手上一用力,把秦松軍拽了出來。看著象狗一樣趴在地上的他,謝文東心裡找不到一絲憐憫的念頭。有些人死了,但是靈魂還能活著;有些人活著,而靈魂已經死了。謝文東認為秦松軍就是屬於後者,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而已。蹲下身把他的腦袋拉起來,直視秦松軍的眼睛,嘴角掛著微笑道:「其實葉夫根尼並不可恨,戰斧也不可恨。最可恨的就是像你這樣甘願做外國狗的人。你知道嗎,你丟的不只是自己的臉面,還有我的,他的,所有中國人的臉面。你讓我感覺到羞恥!所以你必須得死,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呵呵……」秦松軍突然咧嘴笑起來。「是!我是該死!但是謝文東,你也不要把自己說得多麼高尚。你比我更壞,比我更毒,你才是徹徹底底的大壞蛋!我只是不甘心,為什麼那天在回收站讓你跑了,為什麼你剛來H市的時候我不收拾你,為什麼沒有看出來搶我們軍火的是你謝文東!」 謝文東微楞一下,笑道:「原來你知道是我幹得了,這很好!就算你不知道我也打算要告訴你。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你真要理由的話我告訴你,我們同屬黑道,都是流氓壞蛋。但我是瓷器,你只是瓦罐而已!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分別!記住,瓦罐永遠也鬥不過瓷器!」說完,謝文東站起身,伸手入懷,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扔在秦松軍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嗎?」 秦松軍對這並不陌生,猛虎幫在J市開的分會就是毀在這張卡上。忍不住叫道:「黑帖?!」 謝文東轉身向一旁走開,仰天歎道:「知道就好!黑帖從沒有虛發過,見貼收命!」 東心雷拿槍走過來,上前踩住了秦松軍的腦袋。後者知道死期將近,大聲嘶嚎著,做無為的反抗。東心雷歎口氣,沉聲道:「只怪你惹錯了人!」說完,對著秦松軍的脖子扣動扳機。 「啪!」槍響過後,嘶嚎聲隨之消失。謝文東看看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卻找不到成功的喜悅。他不喜歡殺人,但是他殺的人絕不在少數,雖然他只殺自認為該殺的人。地上這兩人都該死,而且他倆一死猛虎幫也就相應的飛灰湮滅。但謝文東心中卻升起孤獨感。他剛出道就是靠著搶奪猛虎幫一次交易起家的,從這以後,謝文東一直將猛虎幫放在心中第一大敵的位置上。現在猛虎幫就要消亡,心中反而有些不捨。 唉!謝文東暗歎一聲,搖搖頭,何必在乎什麼猛虎幫呢,它只是自己向前奔跑的一塊墊腳石而已,自己還要很遠的路要走呢!謝文東舒展一下筋骨,仰天長嘯一聲,微笑的自語道:「我的前進腳步,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這一天過後,猛虎幫的消亡比謝文東想像中的還要快,沒有打幾次硬仗就徹底瓦解。戰斧由於在俄國國內和黑帶打的不可開交,無暇顧及在中國培養的勢力,只是象徵性的派出五名殺手企圖暗殺謝文東,但結果是死掉三個,一人被抓,只剩下一個跑回俄羅斯。沒出一個月,曾經在H省風光無限,被普遍認為最大的外國幫會猛虎幫從此除名。以後,也許只有在老黑道相互交談時,還能聽見這個名字。 再輝煌的過去終究還是過去,人們不會記得,也不會去注意。人們在意的是你現在的成就,實力代表一切,實力代表著絕對權利!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四章 手段 H市東興賓館。原名叫大唐賓館,後來被謝文東買下來,改名東興,屬東興集團旗下。 謝文東在消滅猛虎幫之後第五日在這裡舉辦黑幫的大型聚會。各幫各會,有老大的,沒老大的,只要是上了規模,都在謝文東邀請之內。現在的謝文東在H市可謂是一手遮天,各幫會接到請貼後哪敢不來。東興賓館門前車水馬龍,找個位置停車都是個問題。 賓館三樓一間大會客室被改成臨時會場,中間並排擺了七張大會議桌,兩邊坐滿了人,謝文東當仁不讓位於正中。 一會,姜森來個謝文東身旁,低身伏耳道:「東哥,人都到齊了。」 「嗯!」謝文東輕點下頭,手指敲了敲桌面,各幫會的老大頭頭們知道他要說話,停止談論,紛紛看向謝文東。房間裡鴉雀無聲,只有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不時響起。 謝文東目光掃過眾人,沒有一個不是一臉小心的坐在位置上,心中頓時生起一種成就感。輕咳了一聲,微笑道:「前一陣黑道大亂,出了瞎奎這樣的叛徒,害死了二十多位大哥級人物。這是我們H市黑道的恥辱。不過,現在這個仇已經抱了,罪魁禍首猛虎幫也亡了,大家說說以後的打算吧!我們H市的黑道應往什麼方向發展。」 謝文東話音未落,一位名叫陳百成的幫會頭頭急忙起身道:「這次混亂之所以能平息,完全是靠東哥在盡力,是東哥幫我們大家抱了仇,找關係放了各幫會被警察抓走的兄弟,這些我們都沒有忘記。黑道再是一盤散沙已經吃不開了,只有團結起來才有力量,政府才會讓我們三分。以前我們聽四爺的,他帶著我們大伙干,那叫一個威風。現在我服東哥,我相信在東哥的領導下我們會比以前更風光,更有前途!」 謝文東面上沒什麼表情,但心中卻很是欣喜。陳百成說的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自己不好說出口的。謝文東搖首道:「陳兄太客氣了。在這裡我是年紀最小,輩分最低,哪有資格帶領群雄呢?!還是另找他人合適一些。大家說呢?」謝文東面帶微笑環視一周,眾人看見他眼中的精光,都不自覺的把頭低下,不敢對視。實力代表著氣勢,氣勢能壓倒一切。眾人就算有心反對,看見謝文東的目光也把話嚥了下去,心中掂量自己的份量。 陳百成其實早就被謝文東買通好,被他安排這樣說的。見眾人都不說話,不失時機道:「東哥才是客氣呢!咱們黑道講能力不講年紀大小,講實力不講輩分高低。東哥能一人拔掉猛虎幫這顆大釘子實力可見一般。年紀不大卻有這樣的實力,其能力更是非一般人可比,這黑道老大的位置是非你東哥莫屬了!大家說對不對?」 「是啊!我們相信東哥的實力!」「老陳說得對,東哥不坐誰還能坐。換了別人,我第一個說不服!」「……」 又有七八位老大在謝文東眼神的暗示下站起身表態,堅決擁護他坐H市黑道老大的位置。還有一些牆頭草的,見大勢以定,不如賣個人情給謝文東表示討好,以後也好能有個方便。也紛紛起身表示『大力支持』謝文東當家。 在座的這些人的頭腦都不簡單,看到這心中明白了大概。謝文東雖沒說自己要坐黑道當家人,但其實早以內定好了,自己何必在這方面得罪他,為以後留下禍根。而且謝文東這個人眾多老大們也都或多或少瞭解一些。年紀不大,但心黑得狠,手段毒辣,詭計多端,更主要的是其實力超強,在H市可謂一支獨秀,他來坐當家人也是理所應當的。想到這,又有一些老大頭頭們起身支持。 這時會議室裡只有五個人還坐著沒動,其中一位是謝文東,另外四位都是面帶沉重沒有表態。一位上了歲數的胖子揉了揉額頭,皺眉道:「謝老弟能不能聽我說兩句?」見謝文東點頭,接著道:「合併原本是件好事,但是我們火幫成立百年,雖不是大幫會,但也一直是自己當家作主。就算老四活著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聽他的指揮,更何況你……我不想火幫的百年基業斷送在我的手裡,所以合併一事我不表態,更不會參加。」說話這人叫關德麟,其領導的幫會——火幫卻有百年歷史,是H市黑老牌的黑幫組織,但幫會並不大,一直都是處於中游。 眾人聽後面色同是一變,暗說真是老頑固,在這麼多人前不給謝文東面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謝文東微笑不減,敲了敲腦袋,呵呵一笑,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老,不過合併是大勢所趨,希望你在考慮斟酌一下。當然,我也不會勉強任何人,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出來嘛!」 沒等謝文東說完,陳百成帶著一臉不高興來到關德麟身旁,不滿道:「我說關老,做人要識時務,合併大家都同意了就你反對。你看看,這裡誰的幫會比你小。我們黑幫要抬頭合併是早晚的事,這正如東哥所說是大勢所趨嘛!」 關德麟冷笑一聲:「陳百成,我們火幫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別人怎樣不管,也管不了。但是我關德麟還活著一天,就不會把祖宗打下來的基業拱手讓人!」 陳百成面色一變,盯著關德麟狠聲道:「或許我陳百成是不算什麼大人物,但你說話也給我注意一些。撕破了臉皮大家都不好過吧!」 關德麟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壓根就沒把陳百成放在眼裡。 陳百成有些掛不住臉面,彎腰貼近他,聲音放柔道:「這麼說你老的主意是拿定了?!對於合併一事是堅決反對對嗎?」 關德麟沉聲道:「我說了,我們火幫不加入,但不代表我就是反對!」 「很好!很好!」陳百成抬頭看眼謝文東,後者正拿著一支鋼筆在手中把玩,緊閉的嘴微微翹起,行成彎月形。鋼筆在謝文東手指間旋轉著好一會,把手停下,緊握住筆身,大拇指一用力,『咯』的一聲,鋼筆斷為兩截。 陳百成看罷,一咬嘴唇,伸手抓住關德麟的後腦,手臂一用力將其頭部按在會議桌上,另只手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半尺有餘的匕首,暗哼一聲,揮刀刺進了關德麟的脖子裡,刀尖在會議桌的底下露出。關德麟整個身子被釘在桌面上,身子一震一震的抽動著,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陳百成鬆開手,咬牙道:「給你臉不要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加入合併的就是敵人,是敵人我就不會讓他好過!還有誰反對??」 這突然的舉動把在坐的老大們都嚇了一跳,驚訝得看著陳百成說不出話來。關德麟的手下最先反應過來,剛要掏槍,但被早準備好的陳百成手下先用武器逼住,動彈不得。 謝文東第一個起身,大聲質問道:「陳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百成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東哥,在你的地方我失禮了。但是這老頑固實在太過分了,他不給東哥面子就是不給我們整個黑道的面子,就是背叛我們黑道,這樣的人不除,很可能就會又多一位『瞎奎』這樣的敗類出現!」 謝文東故做沉思的樣子,好一會才抬頭看了看眾人,點頭道:「陳兄的手段是過激了一些,但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我們黑道要合心才能生存,才能發展。如有了異心……」謝文東故意停了下來,馬上有數人接著說:「東哥說得對,有異心就早除禍患。團結才是硬道理!」 「嗯!」謝文東點點頭,眼神直射向剩下的三人,若有所指道:「還有誰反對合併的事?要不同意現在就說出來,我不也會難為你,畢竟人各有志嘛!」 那三人早嚇得傻了座位上,等謝文東說完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跳起身紛紛道:「我也贊同合併的事!能在東哥的領導下我們一定能排除萬難,沒人能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 「呵呵,好!」謝文東笑著揮揮手,打斷這三人的廢話,看向陳百成道:「既然合併成了定局那我就不再謙讓了。不過國有國發,家有家規。陳兄沒有經過我同意就私自殺了關德麟,不管是在哪方面都說不過去吧!」 陳百成心中一動,知道謝文東另有所指,點頭道:「東哥,這事我是有些過分,我認罰!」 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人!謝文東心中讚歎一聲,猶豫道:「看陳兄是出於忠心,而且今天是剛剛合併,規矩大家都不知道。就打你十杖以做警告,下回不要再犯!來人,上家法!」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五章 家法 話音剛落,會議室大門一開,張研江帶著兩人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根拇指粗的騰條。來到陳百成面前,說聲:「兄弟,對不起了!」張研江向身後二人一揮手,那二人不由分說把陳百成按在桌面。張研江揮動騰條,重重的打在他屁股上。 「啪!」一聲脆響。只打一下,把陳百成痛得一咬牙,腦袋上的汗珠『滴滴答答』滾落。但他還是條漢子,挺住沒有叫出聲。 「啪,啪!」張研江手沒有停,作為執法堂堂主,他今天算是第一次用到了權限。手上用了十成力,條條見血。這也是謝文東事先囑咐他這樣做的。做樣子是一方面,最主要是給這些老大一個威懾,讓他們知道犯錯是要罰,家法是怎樣嚴厲的。不管對方是誰,沒有例外。 等十下打完後,陳百成屁股上面的褲料都被血水濕透。人已站不起來,被旁邊兩個人架著,勉強擠出一絲痛苦的微笑,斷斷續續道:「東哥,我知道錯了,下回決不再犯!」 謝文東起身拍拍他肩膀,正容道:「我們雖說是黑道,是流氓,但幫會也有幫會的規矩。不管是誰犯了錯,包括我在內,都會被家法斥候。這點大家要記住!」 剛才雖說打的是陳百成,但眾人都看得心驚肉跳,如同打在自己的身上。等謝文東說完,齊聲道:「知道了東哥!」 謝文東恩了一聲,對張研江點點頭,後者拿著一沓白紙分發給在坐的每一個人。謝文東笑道:「這是處罰的條例。不管處犯了上面寫得哪一條,最終都會受到家法的懲罰。大家回去後要記牢,我希望誰都不要犯。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哪敢說個不字,看了看手中的家法條例,整整寫了一張白紙,共有三十條之多,心中都是一顫。不過有些人認為這樣很合理,幫會要是沒有個家法管理,那就如同一團散砂,早晚會分裂。 謝文東讓手下把陳百成抬出去休息養傷,又叫人把關德麟的屍體處理乾淨,才揮手讓眾人坐下商量合併和合併以後的事宜。至於關德麟的幾個手下,謝文東沒有在意,把他們幾人放走。那幾個人面帶悲憤,可是實力不如人,現在就算和謝文東翻臉以討不到好處,只好回去到幫會再到打算。 這幾人想得挺好,結果出了會議室後誰都沒能離開東興賓館。 這一次會議整開了一天還沒有開完,合併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各幫各會都有自己的場子,合併後要如何分成,下面的小弟要如何改編,各幫會的老大頭頭們在合併後的地位等等都是眾人需要商議解決的。 到了晚間八點,謝文東見眾人爭議起沒完,最後站起身,大手一揮:「所有的場子都由合併後的幫會統一管理,所得的收入全部歸幫會分配。幫會每月所得資金提出五成眾人按功勞平分,其他的五成就做為幫會的資本。前各幫會的老大在合併後都可做為長老,具體管理什麼以後看能力而定。下面的手下選出精鷹入各堂,其他的一律遣散!這麼定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眾人互相瞧瞧,再看看會議桌上殘留的血跡,暗歎一聲,就算有什麼不滿也沒有人敢表示反對。心中都明白,在謝文東的高壓下,反對的後果只有一條路。關德麟已經幫眾人把前路趟出來了,雖然代價是血淋淋的。 這一天,謝文東成功的把H市黑道統一,所有的大小幫會去掉了以前的名字,換上了文幫這個新名字。相應的,各幫會的勢力完全被打散,分在文東會各堂,原來的幫會老大們變成沒有實權的長老。文幫異軍突起,在全省,甚至全國都被黑道人之間傳揚。 文東會的鐵蹄沒有在稱雄H市後而停下,開始向H省其他城市進發。三眼,這位文幫名義上的老大更是東征西討,龍堂人數擴張到不下五千餘人,有十五座分堂,人數是文東會其他堂口的總和還多。三眼以成為全省有名的大哥級人物,名聲甚至勝過謝文東。黑道上提起三眼這個人,都會伸出大拇指,說一聲:霸道!黑幫出身的奇才。只是在這位奇才身後,真正的黑手謝文東,卻越來越少有人知道他。 謝文東現在可以說很白,白得連警察都挑不到一絲毛病。東興集團的事業蒸蒸日上,銀行方面的最新評估是東興集團固定資產不下兩千萬。在H市,H省,謝文東都算是少有的民族大企業家。只是這位東興集團的老總很少有露面的時候,人們大多知道他叫謝文東,但長得是個什麼樣卻少有人知曉。 謝文東這樣做是有他的目的,一是不想讓自己過於招搖,只有保持低調別人才不會把他當成威脅。再者是他還沒有準備好告訴自己的父母。現在謝文東這個名字很出名,他的爸媽或許也有聽說,但天下叫謝文東的多了,誰能相信這個身價過千萬的大企業家謝文東就是自己正上學的兒子! 白道的生意日漸興旺,而黑道的買賣也沒有停下。謝文東從金三角進的白粉越來越多,貨到後直接轉手賣給了黑帶。黑帶也覺得謝文東的貨不只在價格上便宜,而且純度上也是絕對一流。開始漸漸放棄哥倫比亞,把重點定在謝文東身上。黑帶的新貨源雖說掩飾得很好,但樹大招風,還是讓俄羅斯及歐洲一些幫會知道,很是眼紅。暗中都打算接觸中國這位大毒梟,在他那裡開闢出一條新貨源。 隨著謝文東領導的黑幫勢力文東會將毒品向賭場轉型後,J市毒品市場出現一段時間的真空狀態。一些在文東會擠壓下的小幫會開始蠢蠢欲動,還有一些耍單幫的人在各場子私下賣。由於顧忌文東會,買賣毒品的人都算老實,小買小賣而已,謝文東知道後也沒有過大的反應,畢竟自己不做就不代表沒有人吸毒。只要還在這些癮君子存在,那毒品市場永不會有蕭條的一天。 猛虎幫平定後的第七天,謝文東收到黑帶打來的電話。他們派出代表,同時也帶來貴重的禮物表示對謝文東消滅猛虎幫的報酬。謝文東對此沒多大興趣,說是來感謝,其實還不就是商議合作的事嘛!弄不好黑帶會要求自己出力幫忙打擊戰斧。謝文東在電話中客氣了幾句,事先提到自己在攻打猛虎幫時元氣大傷,現在雖說合併了不少新幫會,但人員結構上都不穩定等等。謝文東這麼說是先把黑帶的嘴堵上,讓他們找不到讓自己出手的借口。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六章 法寶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船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是獵槍。」 《我的祖國》優美的曲調飄蕩在郊外別墅內的小樓大廳裡。 謝文東剛剛洗過澡,頭髮末端還有點點的水珠。身穿著白色襯衫,單身一人靠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閉眼聆聽著喜愛的旋律。這首歌是他比較喜歡的,不只是曲調優美,而且裡面的歌詞他更加偏愛。謝文東邊聽邊輕拍著大腿,身上每一顆細胞都隨著抑揚的音樂而無比輕鬆,安逸感油然而生。 這樣輕鬆的感覺謝文東很珍惜,但是卻偏偏有人破壞。 羅素輕輕推開門走進大廳內,來到正閉目養神的謝文東身旁,恭恭敬敬的彎腰小聲道:「對不起東哥,黑帶的人到了別墅外。是不是把他們請進來?」 好一會,謝文東長出口氣,緩緩道:「都是熟人了,還請什麼?!讓弗拉基米爾進來吧!」 羅素一楞,奇怪道:「東哥,你怎麼知道對方又派了弗拉基米爾來?」 「呵呵!」謝文東睜開眼睛,斯條慢理道:「我和黑帶談了三次,前兩回都是不歡而散。惟有和這位黑帶副頭目談得很成功,雙方達成了一致。這回我們的勢力比以前更大,為了表達重視我們,他們自然會找一位有份量的人前來。和我關係不錯的弗拉基米爾就是最佳人選嘛。」 羅素伸出大拇指,讚歎道:「東哥果然是東哥,料別人不能料,想別人無法想之事。我以後一定要多向東哥學習……」 謝文東暗歎一聲,微笑的打斷他的話:「好了!我看你這一陣別的沒學會,倒學會了拍馬屁。快去把弗拉基米爾請進來吧,別讓咱們的客人久等!」 「唉!東哥,你看我這張嘴,打開就合不上了。我……」羅素還想說什麼,見謝文東一瞪眼睛,嚇得一縮脖,急忙跑了出去。謝文東坐在沙發上呵呵一笑,自語道:「真是傷腦筋啊!」 不一會,東心雷,文姿,金眼五人,羅素陪著兩米高的弗拉基米爾和兩名陌生的俄羅斯人走進來。謝文東和弗拉基米爾相視一笑,很熱情的擁抱在一起。弗拉基米爾拍著謝文東的肩膀,開著俄羅斯式的玩笑道:「幾個月沒有見,兄弟還是沒有長高嘛!哈哈!(俄)」旁邊和弗拉基米爾同來的俄羅斯人用中文解釋給謝文東。 謝文東呵呵一笑,別有所指道:「像我這樣混黑道玩命的人,長得太高了腦袋很容易多出幾個窟窿的。」 弗拉基米爾聽完旁邊人的翻譯,直覺的摸摸腦袋,尷尬的笑道:「兄弟真會開玩笑啊,呵呵!(俄)」(以後省略翻譯) 謝文東笑而不語,請弗拉基米爾落座,隨意問道:「弗拉基米爾先生,你聽過這首歌嗎?」 弗拉基米爾聆聽一會,搖頭道:「雖沒聽過,不過曲調很好聽。音樂本來就是全世界通用嘛!」 「嗯!」謝文東點頭,身子靠近弗拉基米爾,瞇眼微笑道:「沒錯!這首歌歌名叫《我的祖國》,其實我更喜歡的是裡面的歌詞,特別是那句: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是獵槍!這句話說得很意思不是嗎,呵呵,弗拉基米爾先生,你覺得呢?」 弗拉基米爾面色一僵,瞬間又變回到原樣,正色道:「謝,我早把你當做我的好朋友,這一點請你相信。我們黑帶永遠都不會是威脅到你的豺狼!我和你,黑帶和文東會將永遠是朋友,是兄弟!」弗拉基米爾頓了一下,接著道:「只是不知道這好酒是不是很甜?」 「甜不甜就看我們友好的程度了!」謝文東含笑道,目光緊盯在弗拉基米爾身上,後者也同樣盯著他。氣氛突然變得沉沒下來。二人對視了良久,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把旁邊的眾人嚇了一跳。弗拉基米爾伸手道:「我希望合作能一直長久下去!」 謝文東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同時也祝你們黑帶能早日打垮戰斧,稱雄俄羅斯!」 「謝謝!」弗拉基米爾點頭道謝。 「啪!」弗拉基米爾打個指響,身後一名俄羅斯人上面把一個黑色皮包放在桌子上,然後又退了回去。弗拉基米爾打開皮包,從裡面拿出兩件一大一小的盒子推到謝文東面前,客氣道:「這是我們老大給你的禮物,也是實現我們黑帶當初的承諾。」 「哦?」謝文東拿起一件黑色的小盒子,掂了掂,感覺有些份量,好奇的把盒子打開,裡面裝著一支黑金屬色的精緻手錶,做工精細,黑色中透著一股淡淡的光芒。謝文東把玩了一陣,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疑問道:「這是手錶?」謝文東問得很幼稚,因為他很難相信黑帶大老遠派個副當家過來就給自己送一支價格不菲的手錶。 弗拉基米爾呵呵一笑,解釋道:「這是手錶,可不是普通的手錶。不僅在市面上買不到,就連我們國家的特工人員(克格勃)都沒有用上的特殊手錶。它可是別有用途的。」 謝文東又看了看,還是沒弄明白有什麼其他用途,無奈的遞給弗拉基米爾,搖頭道:「我沒看出來它還有什麼用途!」 弗拉基米爾接過手錶,四下瞧瞧,目光落在茶杯上,笑道:「那我就拿這個茶杯做實驗吧!」 謝文東點點頭,看著他能把這塊手錶玩出什麼花樣。弗拉基米爾把茶杯推遠一些,拇指和食指輕夾住手錶上下兩側,微一用力,在手錶的正側面突然射出一道白光。沒有一絲聲響,但速度極快,不到一眨眼的工夫,白光完全沒進茶杯內。謝文東心中一驚,忙低頭查看茶杯,見杯身出現一個細小的窟窿,裡面的茶水正不斷滲出。 謝文東把杯子裡的水小心的倒乾淨,發現裡面有一顆一寸長的銀針。心中暗驚這塊手錶的威力,能把如此細小的銀針射穿茶杯可見一般。謝文東剛想伸手拿銀針看看,但被弗拉基米爾慌忙拉住,搖頭道:「謝兄弟,這針上有毒,輕易不要碰。萬一劃破了手指會很麻煩的!」 謝文東急忙收回手,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弗拉基米爾見引起了謝文東興趣,不再賣關子,一五一十把這手錶的功能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這手錶是俄羅斯最新研製出的特工武器。其主要用途是用來做暗殺的,由於外型是手錶,容易隱藏攜帶,且銀針發射時沒有聲息,可以在人毫無防備下,沒有一點痛覺的死掉,所以手錶的名稱被叫刺客之心。裡面裝有六根銀針,每根銀針上面都塗著具有強效麻醉功能的劇毒。銀針射進人體內,劇毒隨血液快速進入心臟,能將其麻痺,使心臟停止跳動。中毒之人不出兩分鐘就因心臟停止跳動而亡,無藥可解,事後也很難查出痕跡,狀似心臟病突發而死。 黑帶老大維克多通過內部關係弄到這塊手錶,雖然喜歡,但是為了拉攏住謝文東,還是忍痛割愛,將其送給他。 聽完翻譯的話,謝文東沉默了一會,暗說維克多將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自己不會是白給的,一定又有事求自己。想罷,謝文東即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拿起另一個大一點的盒子,轉移話題道:「我想這個盒子裡的東西也不簡單吧?!裡面是什麼?」 「裡面是一件防身用的衣服。雖不是很珍貴,但卻很實用。」弗拉基米爾打開盒子,是一件灰色,類似內衣的彈性緊身衣服。謝文東拿在手中,摸起來很有質感,彈性十足,和普通的內衣沒什麼分別,笑問:「這衣服能防身?」 「沒錯!」弗拉基米爾道:「謝兄弟如果不信可以試試,這是美國黑手黨送給我們老大的禮物。」 美國也有黑手黨?謝文東心中奇怪,在他印象中黑手黨應該是意大利的。雖是這樣想,但沒好意思開口問,把衣服遞給一旁的東心雷,眨眨眼睛道:「老雷,試試外國貨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我們也開開眼!」 「是!」東心雷答應一聲,接過衣服瞧了瞧,暗中搖搖頭,這衣服要是能擋住子彈才怪呢!東心雷伸手入懷掏出手槍,對著衣服,『啪啪啪!』連開三槍。方廳裡鴉雀無聲,大家都好奇的把注意力放在這件衣服上,和東心雷一樣,不相信一件如同線衣的衣服能擋住子彈。 「叮,叮,叮!」三顆彈頭打在衣服上後,紛紛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東心雷手裡的衣服,暗想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這一件普通的衣服竟然真的擋住了子彈。姜森還有些不相信,他是軍人出身,什麼樣的防彈衣都瞭解一二,就是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防彈衣,這根本不符合防彈衣的原理。姜森討出匕首,抓過東心雷手中的衣服,狠狠刺了進去,結果連刺數下,沒有分毫損傷。搖了搖頭,遞還給謝文東,臉上略帶失望,暗想自己可能真的落伍了,在老毛子面前丟人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七章 夥伴 謝文東起身哈哈大笑,客氣道:「請你回去時代我多謝你們老大維克多先生。今天這兩件禮物讓我開了眼界,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禮物我收下了,我們來談正經事吧!」 弗拉基米爾道:「好!回去我一定把謝兄弟的話帶到。我這次來主要是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我們想加大白粉的數量。」 謝文東略微考慮一下,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你們要多少我就能給多少。」 「哈哈,爽快!」弗拉基米爾笑道:「同時我們也希望謝兄弟不要把貨賣給其他的俄羅斯幫會,或者是歐洲幫會。這點我想聽到謝兄弟你的保證。」 謝文東垂下頭,眼珠轉了轉,他不知道弗拉基米爾為什麼會這麼說,別說歐洲幫會,就連俄羅斯的其他幫會也沒有一家找過自己。但謝文東知道,這弗拉基米爾不是無的放失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或許自己的貨流入到黑帶後引起了其他幫會的注意,希望從自己這裡進貨,只是還沒有找到聯繫上自己的機會。這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文東對國際上黑道的消息很閉塞,不知道自己的高純度白粉已經引起了俄羅斯及歐洲一些幫會的注意。但他通過高人一籌的頭腦,加上弗拉基米爾說的話,竟也猜出個大概。停頓了五秒鐘,謝文東抬頭道:「弗拉基米爾先生,這點我無法向你做出任何保證。我是個生意人,有錢我自然會賺。但有一點我可以聲明,就算真有外國幫會來購買的貨,在價格方面你們黑帶永遠都是最低的,無人可以代替。」 弗拉基米爾沉吟了一會,他接觸謝文東時間不長,但其為人倒是很瞭解,典型的說一不二。對謝文東說的這話有些不太合意,勉強也可以接受,黑帶怕的就是其他幫會從謝文東這裡進貨後和自己一方產生競爭。既然謝文東給知道這方的價格最低,就算競爭起來也會有些優勢。弗拉基米爾不想逼謝文東過急,勉強道:「既然謝兄弟這麼說了,那我也沒別的話。只是希望兄弟跟其他幫會交易時,價格能抬高一層,讓我們黑帶多少有些優勢嘛!」 「這是一定的。有錢我自然會賺,我可不能再給出和你們一樣低的價來,有一個賠錢的買賣就夠我受了。哈哈!」謝文東放聲大笑道。 弗拉基米爾點頭道:「好,一言為定!」說完,和謝文東擊掌盟約。擊掌盟約看似簡單兒戲,但是全世界的黑道都是普遍應用的。黑道之間很少有簽合同的時候,幫會的成長靠的是誠信和義氣。答應下來的事,在擊掌盟約後有很強的約束力。 弗拉基米爾又道:「第二件事是我這裡還有一批走私車,不知道兄弟對這方面的生意有沒有情趣?」 「走私車?」謝文東不瞭解這方面的事,國內的行情,價格方面都相知甚少,無法直接答覆,頓了一下道:「這個過兩天我再給你信,沒問題吧?」 弗拉基米爾無奈,只好道:「那好吧!其實這批汽車都是全新的寶馬系列,價格上很便宜,兄弟是有錢可賺的,不要辜負我的好意。」 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進口汽車在中國極貴,主要是因為高達百分之百左右的關稅保護,走私車可以避開這一關,價格上自然便宜很多。謝文東沉思片刻道:「只要是賺錢的我一定會去做,要做我就一定會做大,不是從你們黑帶手裡買個十輛八輛就了事的。我需要時間考慮。」 弗拉基米爾道:「那好,這事不用著急。謝兄弟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麼時候聯繫我,但還是希望你盡快一些。」 「嗯!」謝文東答應道:「不出五天,我給你消息!」 弗拉基米爾喜道:「謝兄弟,就這麼說定了。」 該談的都談完了,弗拉基米爾放鬆下來,聽著方廳裡的音樂,想起剛來時謝文東說的話,笑道:「兄弟,正事談完了,不知道這美酒有沒有我的份?!」 謝文東一怔,接著哈哈大笑道:「有!別人來了可以沒有,但你是特殊的。」 晚間,謝文東帶弗拉基米爾等三位俄羅斯人去了H市最豪華的一間夜總會,找了五六個年輕漂亮的小姐陪他。弗拉基米爾只看了一眼,不滿意的搖搖頭,對謝文東道:「都是粗枝俗粉!聽說H市有不少大學生出來做嘛。我倒想品嚐一下,哈!」 謝文東微楞,他還真不知道有這事,帶著疑問看向姜森。後者肯定的點點頭,上前伏耳道:「確實有大學生做高級妓女,其中不乏處女,價格在一千五到三千左右。」 謝文東見弗拉基米爾含笑看著自己,老臉一紅,暗罵現在這些女人真是不要臉了,名聲遠揚到俄羅斯,給中國『添光加彩』呢!姜森見謝文東臉色不好,明白他想的是什麼,小聲道:「東哥,其中有不少是俄羅斯在中國留學的大學生,用不用找幾個來?」 謝文東聽後看看弗拉基米爾,面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含笑,大聲道:「好!老森,就按弗拉基米爾先生的意思找幾個大學生來。記住,一定要『正點』的!」 「是!東哥!」姜森點頭答應一聲,帶上幾個人走出包房。 謝文東向夜總會的『歐巴桑』要了兩瓶人頭馬,和弗拉基米爾邊喝酒邊漫無邊際的聊著。見姜森許久不回,弗拉基米爾等得不些不耐煩,加上酒喝了不少,晃晃悠悠拿著麥克風大聲嚎起來。可能是由於聽不懂的關係,謝文東坐在一旁,忍受著震耳欲聾的噪音。暗歎這老毛子和李爽絕對有一拼,還好後者沒來,不然,這『噪音雙煞』湊到一起能要人命了! 就在和弗拉基米爾同來的兩位老毛子都有些無法忍受的時候,姜森如同救世主降臨般領著一群俄羅斯姑娘進了包房,刺耳的聲音這才宣告停止。俄羅斯女人確實要比中國人大方的多。剛進來,帶著嬉笑聲紛紛把謝文東和弗拉基米爾圍住。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說著什麼。謝文東不耐煩的把一條纏上自己脖子的手臂拉掉,問一臉愕然的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爾先生,不知道你對這些大學生滿不滿意?」 弗拉基米爾有苦說不出,他本是想玩玩中國的,享受一下異國情調,可沒想到謝文東弄來一群俄國的,這在本國都玩膩了,根本提不起興趣。但他不好意思說,只好道:「滿意!十分滿意!」 謝文東看他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心中暗爽,轉頭摸了一把旁邊俄羅斯女人的臉,哈哈大笑道:「俄羅斯的女人還是不錯的嘛!又白又漂亮,就是皮膚粗糙了一些,摸起來沒有『手感』。」 聽著謝文東的玩笑,弗拉基米爾笑得更苦了。 這頓酒弗拉基米爾喝得並不爽,雖是笑容滿面的,但謝文東心中明白,玩笑是不能開得太過分。午夜,眾人從夜總會出來,謝文東在『新加坡大酒店』幫弗拉基米爾定了兩個標間。同時又讓手下在酒店大廳裡找了幾個女大學陪弗拉基米爾過夜。後者這才心滿意足大誇謝文東夠意思等等之類的話。 謝文東離開前特意留下幾名手下保護這老毛子的安全,畢竟弗拉基米爾現在是到了自己的底盤,出個大事小情的不好向黑帶交代。 弗拉基米爾共在H市逗留兩天。謝文東對他也算招待有加,吃喝玩樂,隨他高興。這讓弗拉基米爾心中對謝文東的好感倍增,臨離開H市前,戀戀不捨的拉住謝文東手道:「謝兄弟,你我雖認識時間不長,但卻有相間恨晚的感覺。希望你我之間的友誼能天長地久。還有,你什麼時候到我們俄羅斯來,一定要用最熱情的方式招待你!」 天長地久嗎?謝文東心中暗加一句:不過是互相利用,酒肉朋友罷了!其實謝文東心中十分瞧不起俄羅斯人,認為那根本就是個野蠻的民族,雖然他自己做的事更加野蠻。謝文東臉上帶著無限離別之情道:「是的!我也願我們的友誼能天長地久,但是朋友之間要真誠相待,希望弗拉基米爾你能做到。呵呵,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去俄羅斯的,還要考察一下你們的黑帶,長長見識!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上車吧!」 弗拉基米爾點點頭,上了火車後和謝文東揮手告別。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八章 巧遇 把弗拉基米爾送走後,謝文東在回公司的路上思考走私汽車的事,和東心雷商量道:「老雷,你說走私汽車是否可行?」 東心雷想了想,謹慎道:「可不可行我也不太清楚,還是先問問老爺子比較妥當。按理說這應該是能賺錢的,前提是要有門路。如果象東哥說要做大,那就得先成立一家汽車公司。」 謝文東低頭深思,如果自己真要做走私買賣,那成立一家汽車公司做掩護是必然的。但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大干的打算,歎道:「這個以後做說吧。我們先回公司。」 「其實黑帶的汽車也未必是正道來的,十有八九是偷回來在本地不好出手,才想到往我們這裡推,價格上面我們還能壓低不少。當然,這要看東哥你的打算了。」謝文東聽後,點頭不語。 回到公司後,謝文東先把這一陣堆積的文件處理一遍。思前想後,還是給遠在T市的金鵬打了電話。金鵬收到他的電話相當高興,二人寒暄了好一陣,謝文東把自己這一段時間在H市的情況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對金鵬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老爺子不只是他的師傅,還救過他的命,為文東會幫了不少的忙。所以,謝文東對金鵬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講到被瞎奎設計時的凶險,像金鵬這樣闖過大風大浪的人也聽得心驚膽寒,講到趁亂統一黑道,一舉殲滅猛虎幫時,老爺子也是聽得熱血沸騰,連聲讚好。 等謝文東說完後,金鵬沉思了一會,說道:「現在你已經統一了H市的黑道,以後有什麼打算嗎?不會這樣就心滿意足了吧?」 謝文東笑道:「老爺子,要是這樣就滿足了那是騙人的。H市,H省對於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挑戰性,這裡畢竟是一個省,還是太小了。我想向外發展,經歷一些大場面。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精彩的!」 「嗯,這樣才對嘛!」金鵬欣慰道:「如果你想自己的人生與眾不同,那麼就永遠不要有停住腳步的時候。做一方的梟雄有很多人,而真正能在世界上做到一方梟雄的就那麼幾個。你以後如何發展,就看你的努力了,不過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是你得記住一句話,再壞不能壞國家!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做人最重要是得有個度,風頭也不要出得太大。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想想以前東北那位和你同名同姓的大土匪頭子是怎麼死的吧,從中或許能體會出一些東西。」 抗日時期,在東北確實有個叫謝文東的人物,早期和趙尚志一起打過曰本鬼子,也曾是鼎鼎有名的抗日英雄。後來處於各種原因,判出抗日遊記隊,投靠了曰本人,成為東北有名的『鬍子』頭。再後來,被共產黨除掉。拋屍於J市數日。全城百姓皆大歡喜,熱鬧程度如同過大年。謝文東對以前那位鬍子謝文東也不陌生,聽金鵬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多謝老爺子指點,我記得了。相信我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嗯!」金鵬又道:「至於黑帶嘛我也有所聽聞,但沒有接觸過。它在俄羅斯國內的名聲雖說不壞,但還是要小心提防。幫會之間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堅不可摧,全憑利益兩字。對黑帶,即可信任又不能完全依賴,看你自己的掌握了。至於走私汽車我認為是可行的,其中的利潤更是翻倍,而且對於你來說,風險也要小很多嘛。」 謝文東見金鵬也這樣說,心中有了決定。說道:「多謝老爺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金鵬笑道:「以後有不明白的事情儘管問我好了!對了,你什麼時候來T市,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謝文東一拍腦袋,金鵬要是不提自己還真忘了,不好意思道:「老爺子,等我這邊事安定下來一定會去的,您老放心吧!」 金鵬笑著囑咐道:「別忘了把蓉蓉一起帶來。」 謝文東點頭答應。和老爺子又聊了一會家常,才把電話掛斷。想起金蓉,確實用好一段時間沒見。現在近五月份,是快高考的時候,這一陣夠小丫頭忙的了。一想起金蓉可愛的樣子,謝文東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正當謝文東想得入神,被門口傳來幾下敲門聲打斷。謝文東一震,收起笑容,帶上面無表情的面具,沉聲道:「請進!」 喻超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沒等謝文東說話,自己先找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皺眉道:「東哥,這幾天你去哪了?工程進行了幾個月,現在有數家公司準備買咱們的樓層,我一天從早忙到晚沒有閒著的時候,在你這干了個經理差不多要少活十年!」喻超說得可憐巴巴。 看著喻超消瘦下來的臉,謝文東知道他確實很辛苦,安慰道:「這陣黑道大亂你也應該知道,我哪有時間理公司的事。而且就算我留在公司也幫不上什麼忙,有你我就放心了。」謝文東頓了一下,又笑道:「更何況,我看就算是讓你少活二十年你也應該願意吧!」 「啊?」喻超奇怪的看著謝文東,沒明白什麼意思。 謝文東向外瞄了瞄,賊笑道:「你不是很欣賞我的那位漂亮的女秘書嘛!」 喻超老臉騰的紅起來,尷尬道:「東哥,你別瞎說。我對張晴沒有那個意思,再說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我…」 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打斷喻超的解釋:「不說這個了。我知道你很辛苦,月底給你加獎金好了。我們談談工程完工以後的事吧,你是怎麼打算的,賣給別人還是租給別人?」 喻超猶豫片刻道:「我看租出去應該比賣掉合適一些。賣掉雖說能馬上見到收益,但租出去我們能賺比這多很多的錢。那快地皮建好商城後是相當有潛力的,現在看不出什麼苗頭,以後定能有大發展。我相信我的眼光。」 謝文東明白什麼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更何況喻超還是金老爺子介紹來的!點頭道:「好!這事本來就是你負責的,你放手去做吧。你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我更相信你的眼光。哈哈!」 喻超心中暗歎一聲,有這樣的老闆不知道是自己的福氣還是自己的不幸。也許正要老爺子找自己來時所說的:他有一種可以把其它人凝聚在自己身邊的魅力。喻超無奈道:「那好吧!看來這幾天又難有休息的時間了,唉!」 謝文東開玩笑道:「用不用我把張晴調到你那裡做秘書,給你一些動力。」 喻超連連搖手道:「不用,不用!她要是在我旁邊我哪還心思工作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說完,喻超從辦公室裡竄出門外,惹得謝文東大笑連連,心說喻超和自己在感情上到是很相像,差不多都屬於那種膽小鬼等級的。 晚間,謝文東坐車去了二十二中學接金蓉放學,一是好久沒見她心中還挺想念這個『小妹妹』的,二是問問她願意不願意和自己同去T市。 知道高三的學生放學晚,謝文東特意七點左右才到。等了一會仍不見有放學的意思,謝文東在大門口找到門衛,問清後才知道,高三放學要八點半。心中暗歎一聲,這點他也是深有體會的,做學生累,做高中學生最累!有各種各樣的補課。一時間沒什麼事,謝文東四下看看,見學校對面有幾家賣『燒烤』的小飯店。拉上同來的東心雷和文姿挑了一家旁邊有個小花壇的飯店走了進去。 晚間七點多,這裡的生意不錯。飯店內有不少人,本來天氣就以變暖,裡面更是熱氣逼人。三人更進去就退了出來,東心雷搖頭道:「不行,受不了,裡面簡直是火爐!東哥,我們在外面吃點東西算了!」每家飯店門口都擺了幾張桌子,桌子旁都支起一把大太陽傘,就是怕有些客人在飯店內嫌熱才這樣設計的。這和大排擋有些相像。 謝文東點頭同意,東北人怕熱不怕冷,他也感覺裡面有些像桑拿浴房,還有一種難聞的怪味。 三人圍坐桌旁,向服務生要了幾十根羊肉竄,三瓶啤酒。羊肉竄熟得比較慢,服務生先把啤酒送上來。謝文東三人邊喝酒邊聊天,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任何人都很難看出這位穿著刻板,貌不出奇的年輕人竟然是本市的流氓大頭子,無可爭議的地下皇帝! 這時,一輛麵包車停緩緩停在道邊,拉門一開,裡面跳出兩名一高一矮的年輕人。四下望了一陣,又回到車裡。謝文東背對著街道沒有看見,對面的東心雷卻瞧得清楚,感覺有些眼熟,向謝文東身邊挪了挪,小聲道:「東哥,你身後那輛麵包車裡的人好像也是道上的,看著眼熟,卻又不像是本地的,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哦?」謝文東轉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毛病,搖頭道:「沒事!就算是黑道的,如果不是本地人也不敢做出什麼來!」 東心雷呵呵一笑,「也許是我太多心了吧!前一陣和猛虎幫拼得太厲害,留下後遺症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二十九章 禍端 過了十多分鐘,三人要得羊肉竄被送上來。坐在道路旁邊喝著酒,吃著燒烤,別有一番風味。 謝文東把打算去T市的事告訴東心雷,後者倒很高興,喜笑顏開道:「好啊!正好我許久沒有回家看看了。呵呵!和老爺子也有數月沒見,心裡還真想的慌呢!」 東心雷可以說是金鵬一手培養起來的,感情之深自然不用細說。謝文東心中有些內疚,老雷本來跟著金老爺子的,遇到自己後突然派到這邊來幫忙,不管是條件還是感情方面講都無法和洪門比,暗歎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麵包車門又被拉開,下來一位新面孔,向謝文東所在的這家飯店走過來。那人走到離謝文東等人不遠的一章桌子旁邊,大聲吆喝道:「老闆,給我來四瓶啤酒。」 聽那人說話的口音有些發自南方,東心雷心中一動,轉頭看了過去。那人正好四下亂看,和東心雷的目光對到了一起。二人同時一楞,臉色大變。但誰都沒有說話,不約而同的雙雙伸手入懷中。 謝文東察覺到東心雷的異狀,但機敏的他沒有馬上動,腦袋微偏,看清身旁一手伸入懷中的那個人。那人目露殺機,同時還夾雜著一絲意外,直覺告訴謝文東這是敵人。向文姿使個眼色示警,猛然間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砸向那陌生人。 那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東心雷身上,見眼前黑影一閃,反射的把身子側了過去。謝文東這掄著的一瓶子沒有砸在對方腦袋上,卻砸到了他伸手入懷中那支手臂的肩膀。 「啪!」啤酒瓶撞個粉碎,那人身子巨震一下,本來握住槍把的手無力的鬆開。一把漆黑的手槍落在地上。東心雷趁對方有些發暈,上前一腳狠踢他的小腹,同時從懷中拔出手槍頂在那人的腦袋上,目光冷俊道:「王威,好久不見了!」 「我去你媽的!」那人一咬牙,隨手把一旁的桌子掀向東心雷和謝文東,趁二人躲避之機身子向路邊的麵包車竄去。 王威主意打得不錯,避開了謝文東和東心雷,但他忘了離自己不遠的文姿。見他要跑,文姿雖不知道他是誰,但能引東心雷在這樣繁華的地方拔槍,那這人一定不簡單。文姿反應極快,見王威竄過自己身旁時,迅速站起身,抓住身後的椅子向王威面部揮去。王威做夢也想不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會由此凶狠,怪叫一聲,低身滾到一旁。 文姿的偷襲爭取到寶貴的時間。沒等王威爬起身,東心雷以閃過他掀過來的桌子,上前連開兩槍。 「砰砰!」兩聲槍響,王威腦袋上瞬間多出兩個血窟窿。哼也沒哼一聲栽倒在地。一切發生得太快,連謝文東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犀利糊塗的幫老雷把人殺了。槍聲引起周圍群眾的注意,紛紛觀望,見有個人一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大叫一聲,紛紛四散奔逃。 看著王威的屍體,謝文東有些發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被東心雷一把按倒在桌子底下。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連珠槍響。道邊的麵包車門不知何時被拉開,裡面伸出數把樣式各異的槍支向謝文東這裡齊射。東心雷反應快,拉倒了謝文東。而文姿速度也不慢,閃身到了一旁的花壇後,迅速拔出手槍準備回擊。 躲在桌子下的謝文東被打得不敢露頭,急問道:「老雷,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他們?」 東心雷目露寒光道:「他們是南洪門的,到這裡來可能沒好事。我殺的人叫王威,南洪門的炮手,以前見過……」 謝文東打斷了他的話,明白道:「我知道了!既然是南洪門的,到這裡來定是為蓉蓉!」說著,謝文東拔出腰間的銀槍,心中火燒,用親人威脅別人他是很討厭的,雖然他自己經常這麼做!怒道:「今天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樣躲在桌子下不是辦法!謝文東向東心雷比畫個手勢,後者瞭解的點點頭。二人同時大喝一聲,把頭頂的桌子推了出去。飛起的桌子遮擋住麵包車裡數人的視線,緊接著謝文東二人在桌子還沒落地時,向麵包車的方向齊開了數槍。等桌子將要落地時,二人飛身竄到小花壇後和文姿擠在一起。 二人剛閃到花壇後,槍聲又再次響起,子彈在三人頭頂不停飛過,有的打在花壇周圍的水泥上,崩起的泥土濺了三人一頭。謝文東苦笑道:「我想沒有什麼時候是比現在這種情況更糟糕的了!」 東心雷面帶難色道:「東哥,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太衝動。」 謝文東看見東心雷和那個王威見面時的樣子,就能想出南北兩洪門之間的關係惡化到什麼程度,更何況對方這次是打算來綁架金蓉威脅老爺子的。謝文東拔出梭子查看裡面的子彈,搖頭道:「不用道歉,要是我也會這樣做的。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如何脫身,不讓對方得手!」謝文東轉頭對文姿道:「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對我們有利。」 文姿聽後微楞,黑社會的報警??暗中搖搖頭,還是快速拿起電話撥打『一一零』。 麵包車上的人沒打算輕易放過謝文東等人,見打不到對方,車裡跳出四名大漢,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花壇走來。謝文東聽見有腳步聲向自己這邊靠近,但被壓制得無法抬頭,看不清過來幾個人,小聲道:「對方過來人了,這樣下去要糟。我去吸引對方注意力,老雷對付車裡的,小姿對付下車的人!」說完,不等他二人說話,長吸了一口氣,暗中雙腿猛的用力,身子斜著彈了出去,在空中他看清對方有四個人。 謝文東突然的動作讓南洪門的數人一驚,幾乎同時向剛落地的謝文東開槍射擊。謝文東藉著衝力向前翻滾,身後地面都是彈坑。藉著這難得的空隙,東心雷和文姿站起身,前者手持雙槍,槍口火花連閃,瞬間有十數發子彈射進麵包車內,裡面頓時發出幾聲喊叫,槍聲也跟著停止下來。 文姿單槍對付下車的四名大漢,那四人反應都極快,見東心雷和文姿起身就知不妙,紛紛閃避一旁。留下兩人和文姿對射,另兩個人竄向謝文東,同時也沒有停下扣動扳機。 謝文東剛停下身,猛然覺得左腹如同被人砸了一錘子,強大的撞擊力讓他的身子向後彈開,接著腹部傳來無法忍受的巨痛。謝文東悶哼一聲,知道自己中彈,抬起手中槍向過來的那二人回擊。銀槍內剩餘的八發子彈有七發打在衝到最前面那人身上,另一人慢了一步才沒有被謝文東瘋狂的亂射秧及,閃到一旁躲避。 謝文東摀住小腹站起身,把手中的銀槍砸向正要對自己開槍的大漢。銀槍份量極重,加上謝文東又用上了全力,帶著一道銀光正拍到那人腦門。大漢哎呀一聲,身子被迫向後一仰,打出的子彈擦著謝文東的頭皮飛過,連帶磨掉幾縷頭髮。謝文東暗呼好險,沒時間管小腹的彈傷,一個箭步衝到大漢面前,抓住他握槍的手腕,揮手就是數拳。 大漢被打得連連後退,腦袋上滿是血跡,那是被銀槍砸的。謝文東不給對方回神的機會,抓住大漢的手腕不放的同時,另只手不停的望對方腦袋上招呼。 東心雷把麵包車裡的幾人打得不敢露頭,文姿和另兩個大漢對射還在繼續。遠處傳來警車的鳴叫聲。這裡畢竟不是南洪門的地盤,雖心有不甘,也只好打算撤退。和文姿對峙的兩人無心戀戰,猛得連開幾槍,向麵包車衝去。謝文東眼觀六路,見他們想跑,哪肯放棄。鬆開被他打得神志模糊的大漢,大喊道:「別讓他們跑!」 南北洪門水火不容,東心雷現在雖說是跟了謝文東,但長期養成的概念已經在心中根深蒂固,怎能讓這些人輕易離開。 邁開兩條大長腿,幾步追上向麵包車跑去的大漢,伸手將他後脖領子抓住,手臂用力往回一拉,同時喝聲:「想跑,你給我回來吧!」 那大漢體格已是相當壯,但和兩米高的東心雷比起差遠來,被甩出三米開外重重落到地上。文姿乘機上前踩住大漢的前胸,手槍對準他的腦袋,喝道:「別動!」 東心雷甩飛那大漢之後見麵包車已經開動而沒有停留,抬手一槍打暴了一隻輪胎,麵包車歪歪斜斜撞在一旁的道牙上。這時警車已經到了附近,警察的喊叫聲也能清晰而聞。麵包車內面跳出三人頭也沒回四下散開,分別鑽進兩條胡同裡。謝文東回頭看看飛馳而來的警車,雖不在乎警察,但遇到還是麻煩,急道:「老雷,把那人帶回新世紀,我和文姿去追其它人!」然後向文姿指指其中一人跑進的胡同道:「那是你的!」說完,不管企圖要勸說的東心雷,他自己快步跑向另一條胡同內。謝文東這樣焦急也是有原因的,這次不狠狠打擊一下南洪門的氣焰難保他們下回不再來,自己無法時刻提防他們,如果一不小心真被南洪門得手,自己一是對不起金蓉,二是無法向金老爺子交代。 胡同內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看見前方有人影閃東,謝文東揉揉小腹,疼痛感還是無比強烈,暗中咬了咬牙,手腕一震,金刀落入掌中,悶不做聲追了上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章 厄運 前面那兩人對地形不熟,在胡同裡轉了半天也沒轉出去,見謝文東一直緊隨其後,這兩人腦袋都冒了汗。二人停下腳步互視一眼,其中一名留著鬍子,三十多歲的青年人狠聲道:「先把後面那小子幹掉!」 「好!」另一個答應一聲,回頭看也沒看突然可了兩槍。 謝文東早在這二人停下來時就感覺不好,見其中一人猛然轉身,反射得向一旁滾去。「砰砰!」兩顆子彈迎面而過,謝文東單腿跪在地上甩手扔出金刀,由於胡同內漆黑一片,那人根本就注意有東西飛過來,見謝文東躲開,嘿嘿一笑,正要再開槍,忽覺得脖子一緊,向是被什麼東西套住。謝文東不給他琢磨的時間,手上一用力,銀絲瞬間割斷了那人吼管。 見自己同夥剛開了兩槍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留小鬍子的青年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向謝文東連開數槍把他壓制在旁邊垃圾箱後,底身推了推同伴:「哎?你怎麼回事?」 那人倒在地上身子還在抽動,只是脖子處不停有血『咕咚咕咚』冒出。青年人感覺不妙,抬槍指向謝文東躲避的垃圾箱,另只手向同夥的腦袋摸去,手中感覺有些粘粘的東西,心中一涼,暗呼不好。 謝文東哼了一聲,探出半個腦袋喝道:「如果你不想和他有一樣的下場,就乖乖把槍扔掉。」 青年人一震,謝文東是怎麼把同伴殺死的一點都沒看清,,對謝文東有說不出的恐懼。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一個聲音響起:「我是警察,把武器都給我扔掉!」 謝文東聽見說話聲一楞,是他?轉頭看過去,嚴克正用槍指著那名青年人,向自己點頭微笑,然後又對那人厲聲道:「把槍扔掉,不然我開槍了!」 青年人沒辦法,緩緩將槍扔到地上。嚴克不放鬆道:「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快!」 青年人暗歎一聲,按著他的話照做,看來對方是個有經驗的警察,基本放棄了抵抗。 嚴克得意的向謝文東擺擺手道:「沒事了,你出來吧!呵呵,這次多虧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就得提前見閻王了,哈哈!」 謝文東對嚴克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這次他也算幫自己一個忙,站起身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嚴克走進青年人旁邊,把他扔掉的手槍揀起,邊把玩邊道:「我離老遠就看見你跑進胡同裡,但這裡太黑,要不是槍聲我還找不到這裡呢!」 謝文東點點頭,道:「那你打算把這人怎麼辦?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給我處置,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哧!」嚴克冷笑一聲:「我憑什麼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說著,踢了踢趴在地上的青年人道:「小子,算你走運,你碰到我了!滾吧!」 青年人一楞,仰頭疑問的看著嚴克,問道:「什麼?」 嚴克怒道:「趁我沒反悔前,你馬上給我滾開,滾得越遠越好。如果你要是讓警察抓到,我第一崩了你!」 青年人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說聲謝謝,抬腿就跑。 「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文東怒喝一聲,剛要追上去,卻被嚴克用槍指住。 嚴克嘿嘿怪笑道:「謝文東,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機會我找了很久。你***臭流氓一個憑什麼能混進政治部,憑什麼能讓彭玲喜歡上你,憑什麼你可以在我面前無限囂張的。老子忍了你很久了,今天我想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謝文東冷眼瞧著他,大聲道:「你想殺我是嗎?!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脫身!」謝文東邊說話,邊悄悄拽著銀絲,打算收回金刀結果嚴克。可金刀正纏在地上屍體的脖子上,一時拉不動。 這個小動作沒有瞞過加了小心的嚴克,冷笑道:「謝文東,怎麼還想用那把小刀刺我嗎,哈哈,別把我當成傻子!」說著,抬腳踩在銀絲上,得意道:「我現在殺了你你說有誰會知道是我做的?匪徒跑了一個,殺你的槍還是匪徒的槍,呵呵,這麼說你是不是可以去得安心一些。彭玲就交給我來照顧好了!」嚴克目光漸漸流出殺機。 謝文東暗說不好,感覺道對方動了殺意,揮手想硬拉金刀,但是太晚了,嚴克收起笑容,對著謝文東連兩數槍。子彈在謝文東胸前開花,黑色的衣服被打了兩個窟窿。子彈的衝擊力撞得謝文東連連後退。嚴可不甘心,手指不停的扣動扳機,直到槍裡的子彈打光為止。 這時謝文東已經被打靠在了牆上,胸前都是槍眼,嘴裡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無力的摔倒在地面,身子還在抽搐著。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嚴克放聲狂笑,謝文東又能怎樣,再威風還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中,上前狠狠踢了兩腳,大罵道:「你在我脖子上開了窟窿,老子就在你身上開十個窟窿。你不是囂張嗎?你起來啊?和我搶女人,草你媽的!」謝文東倒在地上口鼻竄血,不知是死是活。 嚴克踢了一會,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還有大呼小叫的吆喝聲,知道是『自己人』來了,急忙把手中的空槍塞到垃圾箱最底層,然後拿起自己的警用五四手槍狠狠砸在自己的腦袋上。這一下力量十足,痛得他直咬牙悶哼,沒有叫出聲來。腦袋上鮮血淋淋,頭暈眼花的摔在地上。 果然,不一會,有數名警察跑過來,先看看了四周的情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把正在地上呻吟的嚴克扶起來,一人問道:「老嚴,你怎麼了??」 嚴克虛弱道:「快……快去抓匪徒,那人把謝文東殺了!快去抓他……往那邊跑了……」嚴克指著相反的方向。 其它人都是一驚,謝文東是什麼身份?!警察哪有不知道的,他讓人殺了還了得,把倒了一旁滿嘴血絲的人扶起一看,不是謝文東是誰!警察們都有些發傻,一個帶頭的最先反應過來,大喝道:「都別在這發傻了!快把他倆送醫院吧!天那,天下又要大亂了嘛!小宋,你帶幾個人去追,快去!」 那被叫小宋的警察答應一聲,帶上四五名警察向嚴克指的方向跑去。其它人七手八腳的把謝文東和嚴克抬出胡同,那帶頭的先打了電話叫救護車,然後又給劉德欣打電話。「劉局,不好了,謝……謝……謝文東被人殺了!」 「啊……啊??你說什麼?謝文東被殺了??」劉德欣正在家中看電視,接到電話後,四十多歲的他竟然一蹦多高,急問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是誰被殺了?」 「是,是謝文東!」 劉德欣呆了半晌,才緩緩道:「告訴我在哪?我馬上到!」 那帶頭的警察將地址說了遍,劉德欣記好後急匆匆穿上外衣,連跟家裡人打聲招呼都忘了。出了門打的士直接趕向出事起點。劉德欣坐在車上心急如焚,前文也提過,他和謝文東關係相當不錯,不管是在私人交往方面還是在自己的官場方面。謝文東有意捧起他,只要這位黑道大哥在,那他的官運可以說無可限量,省廳廳長的位置都有可能是他的。現在突聞噩耗,彷彿將他從天上一直摔到了地上,而且摔得還不清。劉德欣心中的焦急也就可想而知。 坐在的士中,劉德欣先給三眼打了電話。三眼今天剛從M市回來,本想好好的休息幾天輕鬆一下,這一陣子東征西戰倍感勞累。可在床上躺了不到五分鐘就收到劉德欣的電話,心中自然不大相信,東哥能死??除非山崩地裂水倒流!埋怨道:「我說老劉,別的事你可以開玩笑,要是拿東哥生死跟我開玩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三眼這一陣的威名極升,憑著一股狠勁和過人的頭腦,連連打下其它城市的數個大幫會。是文東會裡公開的二把手,連劉德欣這位正局長對他也有三分畏懼。劉德欣忙道:「我能用這事和你開玩笑嗎!剛剛我才收到的消息,現在正趕往現場,不多說了,你也快點來吧!」 三眼還是有些不相信,謝文東神話般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經根深蒂固,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危險沒遇過,不都是平安度過了嘛!他從來沒又想過心目中的東哥回死。三眼顫聲道:「你在開玩笑!這不可能!」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一章 救援 劉德欣頭頂見了汗,大聲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文東是出事了,快來二十二中附近!」說完,劉德欣感覺陣陣頭痛,掛斷了電話。 三眼木然了好一陣,劉德欣不像也不敢用這事開玩笑,心中不安起來,暗說那到東哥真的出事了?想著,三眼急忙撥打謝文東的手機,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聽。「糟了!」三眼忍不住叫喚一聲,急忙帶上幾名手下坐車去了二十二中,同時把這消息傳給幫會裡的其它幾個一起從J市出來的兄弟。三眼現在已經相當成熟,遇事也穩重的多。考慮到東哥要是真有個意外,那消息一定要封鎖,不然,幫會可要大亂了。 劉德欣很快到了出事地點,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謝文東的情況。 這時救護車剛到,給劉德欣報信那名警察把他帶到謝文東旁邊,甜甜嘴唇道:「局長,我剛才發現謝文東還沒有斷氣。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傷口,只是昏了過去。」 「嗯?沒死?」劉德欣怒道:「你不是說人死了嗎?」 那警察低頭懦道:「當時我心中著急,加上謝文東口鼻竄血,嚴克又說他被歹徒打了數槍,我就以為他是了。可剛才查看時才發現只是肋骨折了幾個,還有,在他身上竟然發現了這個。」說著,警察伸開手掌,裡面有八顆子彈頭。看了一眼劉德欣,又驚奇道:「我想他是應該穿了防彈衣,所以子彈沒有打穿他的身體,但我又沒有找到,真是奇怪了……」 劉德欣哦了一聲,蹲下來查看謝文東的傷情,正如這名警察所說,雖是口鼻竄血,但身上確實沒有彈孔,只是衣服上有好幾個窟窿。肋骨斷了好幾根,人已經昏迷,傷勢雖說不輕,但離死還有一段距離。劉德欣心中有些氣憤那警察讓自己虛驚一場,但謝文東還活著這個事實把他一切的惱火都衝散了,長出口氣後,大吼道:「你還楞在這裡幹什麼,快把他送到救護車去啊。謝文東要是要個好歹我找你算帳!」 那警察聽後一拍腦袋,急忙找手下警察將謝文東抬向救護車。先被送到救護車上的嚴克聽到外面的聲音,心中一驚,感覺有些不打對勁。果然,不一會,謝文東帶著氧氣罩被兩名護士抬上救護車內。嚴克腦袋嗡了一聲,冷汗瞬間流了出來,深吸了兩口氣,讓語氣盡量平緩一些,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護士,他沒有死嗎?我看他可是中了十多槍啊!」 護士答應一聲:「這人命大,身上好像穿了防彈衣。就算沒死也夠要他半條命的,骨頭折了好幾根,能活著就不錯……」 護士後面的話嚴克一句也沒有聽到,腦中一片混亂,謝文東沒死?他***還沒有死?我開了十多槍他還不死?!嚴克現在是後悔莫及,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在他腦袋上打一槍,謝文東要是死不了的話,那自己就完了。謝文東不會放過自己,文東會不會放過自己,甚至連省裡、政治部都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嚴克看了看躺在自己旁邊昏迷不醒的謝文東,咬咬牙,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手槍。 兩名護士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有說有笑的跟著上了車廂內。嚴克的手又悄悄的收了回來,有護士在他無法動手,暗恨這兩人礙事。 兩名護士上了車後,救護車迅速向醫院開去。嚴克閉眼躺在床上心急如焚,琢磨用什麼方法解決謝文東可以不留痕跡。用槍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把眼前這兩名護士一起幹掉,這是下下策。嚴克搖了搖頭,眼角掃過謝文東,突然看見氧氣罩的導管離自己只有半尺遠的距離。嚴克眼珠一轉,嘴角掛起邪笑。瞇眼瞄向那兩名護士,正坐在那裡不知道聊著什麼,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這裡。 嚴克將心一橫,偷偷抓住謝文東的氧氣導管,然後用力攥在掌心,可是效果不明顯,嚴克又將導管在手指上緊緊轉了兩圈,偷觀謝文東的反應。只一會工夫,謝文東呼吸急促起來,臉色越發蒼白。而那兩名護士聊得興起跟本就沒發現,就算發現謝文東有什麼不對勁也未必去管。人是送上了救護車,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謝文東的呼吸越來越弱,嚴克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心中不停的吶喊:快點,快點,給我快點死吧! 就在這時,救護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車廂門被人打開,『嗖、嗖』跳上來幾名彪型大漢,為首的正是三眼。嚇得嚴克急忙把手鬆開,眼睛一閉開始裝『死』。相應的,謝文東從獲氧氣,呼吸又慢慢平靜下來。 「東哥?!」三眼彎腰走到謝文東面前,見他雙眼緊閉,臉色如同白紙,整個心揪成一團。三眼之所以能追上救護車變相救了謝文東一命完全是劉德欣的功勞。劉德欣看到謝文東沒有死後,著急忙慌給三眼打電話先抱個平安。在他印象中這位大漢可比謝文東野蠻得多,剛才把他嚇了一跳,以後沒準會找自己算帳。三眼聽後沒有埋怨他,心中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問清救護車走的路線後開車追上。 三眼呼喚了好一陣謝文東全無反應,歎了口氣,拍著和駕駛室相連的窗戶大聲喊道:「快點開車!」 司機見這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不敢得罪,急忙從新啟動汽車。三眼和兩名手下留了下來,抓住謝文東的手不放,心中默默祈禱他沒事。回想起以前和謝文東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法相信也無法承受心中的神就這樣死去。正當三眼入神時,一名手下輕輕搖了搖他,小聲道:「三眼哥,你看!」說著,那人指向躺在旁邊的嚴克。 三眼不看還好,一看是嚴克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上前一把抓住嚴克的脖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狂叫道:「我干你娘的,嚴克,東哥是不是被你打的!說!」三眼知道嚴克和謝文東的矛盾極深,之所以沒有對付他,是因為他是警察,殺了麻煩不說,謝文東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 嚴克自從三眼進來後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祈求老天保佑自己千萬別被這位老大看見。只是上天好像沒有聽到他『誠心』的祈求,還是讓三眼發現了他的存在。嚴克心中頓時涼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動,仍是緊閉雙眼玩昏迷。 「你他媽跟我裝什麼死!」三眼不管這些,掄起手來左右開弓,先打了他五個耳光。頓時,嚴克的俊臉腫得和豬頭沒什麼兩樣,值得佩服的是他一直都沒有吭一聲,眼皮都沒動一下。 兩名護士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阻攔道:「這位同志,病人已經休克了,你打他也沒有用,請你把手鬆開!」 嚴克聽在耳中心中暗喜,剛才他還恨這倆護士恨得要死,現在就算讓他喊這兩人聲媽他都干。三眼橫了兩護士一眼,陰沉沉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如果你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 倆護士見三眼帶著殺機的眼神,嚇得『媽呀』一聲,退到離他最遠的距離抱成一團。 其實三眼也不知道嚴克是不是真的昏迷,更不知道謝文東真是被他打傷的,只是心中鬱悶、難受得快要爆炸,把心裡憋得一把火都發在嚴克身上。一手提著他衣服,另只手揮拳在嚴克肚子上狠打了起來。好一會,三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鬆手將其摔在地上,低頭吐了吐沫,罵道:「媽的,別讓我查出是你幹的,否則我一刀劈了你!」 嚴克躺在車面上,身上痛得快要裂開,可是一動都不敢動,還要裝做一臉平靜的,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昏迷,就這種『忍術』,恐怕連曰本忍者見了都自愧不如! 正當他以為終於告一段落時,三眼帶來的兩名手下帶著滿臉陰笑又走了過來。相視了一眼,對三眼道:「三眼哥,這小子平時囂張得很,不能就這樣放了他!我看東哥就是被他打傷的。」說完,二人很有默契的抬腳開踢。『咚咚』皮鞋撞在肉上的聲音開始在救護車內響起。嚴克咬牙忍著,心中吶喊:謝文東,我***恨死你了!!哎呀,哎呀哎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二章 很快,救護車開到醫院。裡面的醫生早就收到了消息,聽說有一名重要的人物受傷。救護車剛到門口,跑出數名醫生和護士把謝文東和嚴克這兩位身受重傷的冤家抬往急救室,只不過嚴克的重傷是在上救護車上被打出來的。 三眼擦了擦眼角,整理一下衣服從救護車裡出來,臨離開時對那兩名護士道:「你倆要是敢把剛才的事說出去,嘿嘿,小心你和你們家人的腦袋!」說完,三眼不再理兩個滿臉恐慌的護士,追向被推往手術室的謝文東。 到了謝文東旁邊,三眼急問兩旁的醫生:「我朋友怎麼樣?有沒有救?」 「從現在看是折了四根肋骨,具體還有沒有其它傷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你不用著急。」一名醫生回答道。 三眼默默的點點頭,等到了急救室醫生把他攔在門口,讓他等候消息。三眼心亂如麻,急的在走廊裡來回轉圈。醫生不時的進進出出,看得三眼心驚肉跳。一位女醫生走過三眼旁邊時停了下來,打量了他好一陣才驚訝道:「你不是那天的警察嗎?」三眼一楞,疑惑的看著女醫生。她很年輕,二十多數的樣子,頭髮有些微卷,留著短髮,一雙眼睛很清澈,樣子不算美麗,但卻給人清純的感覺。三眼看了她半晌,只是覺得眼熟,在哪 見過一時沒想起來。三眼旁邊帶來的小弟忍不住笑了,嘲笑道:「我說大姐,我們三眼哥什麼時候變成警……」三眼靈光一閃,猛得想起來了,揮手打斷手下的話,心中暗驚,天下的事怎麼能這樣巧?偏偏碰上了她。這女醫生是三眼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可就危險了。三眼眼中殺機呈現,將手慢慢摸向後腰,臉上帶笑道:「是我!好久沒見了。今天我的朋友又被匪徒打傷,我來醫院等消息,希望沒事。」 「哦!」女醫生點點頭,有些關心道:「警察這個職業太危險了,前一陣你剛死了一名同事,現在又有一位受了重傷,你以後要小心一些啊!」 三眼手一緩,停了下來。女醫生的話讓他心中流過一股暖流,他身旁的女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如此真誠的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身上的殺機也黯淡下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謝謝,我會注意的。」 女醫生被三眼看得不好意思,扭過頭,臉上帶在紅潤,過了還一會,心中平靜了一些才問道:「對了,那受傷的警察不是在樓下的急救室嗎?你怎麼跑到這間來了,聽說裡面那人很厲害?我來你到急救室去看看吧。三眼驚醒過來,伸手再想掏槍已經來不急了,女醫生已經進了急救室大門。三眼大聲問道:「你到裡面去看什麼啊,他還沒有渡過危險期呢,不要去打擾他了?」三眼心裡想到:「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那天的事一連接,不難看出裡面花樣。這要傳揚出去還了得,不止剛剛合併後幫會要內亂,連省裡那關都不好過。事關重大,難怪三眼要著急了。女醫生不知道三眼的別有用心,對三眼很有好感,聽他說請自己吃飯,心中驚喜,爽快的點頭答應。等女醫生消失了好一會之後,三眼手下急忙問道:「三眼哥,那醫生為什麼說你是警察啊?三眼本來就擔心謝文東的安危,現在又加上這名令自己異樣的女醫生,這心情不爽到了極點。,不耐煩揮手道:「不該你們知道少問!」 其它人見三眼臉色不好看,嚇得不再說話。 謝文東這次受傷在H市引起很大的風波。除文東會的主幹外,連省裡的一些領導都來看望,政治部的東方易老頭這一陣回京開會,聽到謝文東被槍擊的消息也是十分震驚,暗怪他動作太大,自找麻煩,但還是派人去了醫院,畢竟謝文東在對付魂組方面確實有一定的成績。看望他的自然也少不了黑帶,他們對謝文東這位合作夥伴還是相當重視的。 謝文東現在是全省有名的大企業家,H省各報紙上更是大篇幅報導此事,說什麼的都有,什麼社會治安動盪,導致著名企業家被槍擊;還有猜測說是企業競爭激烈,東興集團老總被暗算;歹徒綁架大企業家未遂,惱火開槍射擊等等。剛剛寧靜一陣子的黑道又風雲突變,剛剛被謝文東吞併幫會的一些老大們蠢蠢欲動,想趁謝文東受傷之機混水摸大魚。戰斧和魂組這兩個本來已經打算放棄H省的外國幫會,見有機可乘 ,派出大量幫眾潛入H市,尋找空隙。三天後,謝文東躺在加護病房內,房間裡站滿了人,都是文東會的一些骨幹們。這三天對於眾人來說都很難熬,一是謝文東的傷情沒有穩定,當時雖說穿了防彈衣,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打斷了他四根肋骨,內臟也遭受了很大傷害,有大量內出血,情況不容樂觀。二是幫會的內憂外患,弄得眾人都是焦頭爛額,已經有六個原被吞併的黑幫脫離了文東會的管理。聽說還和戰斧、魂組都有往來。被消滅已久的收魂幫,在魂組強大的財力下竟然也死灰復燃,大有和文東會一決高下的意思。還有就是謝文東和南洪門的衝突,這件事過後南洪門把謝文東恨之入骨,派出不少殺手潛伏在H市。種種不利的消息隨謝文東的重傷一個接一個的傳來,文東會群龍無首,第一次面臨著這樣大的危機。 這三天最值得高興的是謝文東的安然無恙,脫離了危險。第三天,謝文東神志完全恢復了正常,雖說還不能動,但可以睜眼和眾人商量事情。等三眼把最近的情況述說了一遍之後,謝文東沉默了三秒,忍不住笑道:「這樣也好,趁著我受傷的時候,那些隱藏的危機都一一顯露出來,這比我以後一各個去揪要方便的多嘛!呵呵,暴露出來的危機要比隱藏的危機好對付得多。」李爽急問道:「東哥,就算對付起來容易得多,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慌什麼?」謝文東雙眼看向白色的頂棚,緩緩道:「我們是優勢的,畢竟現在H省的大部分 在我們控制之內,H市更是如此,警察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你們還有什麼好怕?!比這更艱難的日子我們都度過,難道太平、順心的日子過久,你的膽子和腦袋都不好使了嗎?」眾人齊刷刷把頭低下,謝文東雖是在說李爽,可感覺也是在說自己。李爽滿臉通紅,說道:「戰斧、魂組、南洪門的事怎麼辦?」謝文東道:「攘外必先安內!先別管戰斧、魂組、南洪門的事,把叛亂的幾個幫會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下來,也是給其它幫會做個榜樣,看看背叛者的下場。動手要快,要狠,不能給他們太多準備的時間。」三眼急忙點頭答應:「東哥,這事交給我了。三天之內,我掃平這群牆頭草。」 「嗯!可以!」三眼做事謝文東放心,笑道:「至於那些外國的勢力和南洪門也要防,老森,盯住動靜,稍用不對和張哥商量處理。對了……」謝文東停了一會,嬉笑道:「聽說張哥抓了一位女醫生帶到別墅內,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三眼老臉一紅,狠瞪了李爽一眼,後者嚇得連連後退,一個勁的搖手。三眼暗罵李爽長舌, 尷尬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東哥,等以後我再跟你說明吧!」看來三眼也終於動心了!謝文東哈哈大笑,但卻撤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哼了一聲,眉頭緊皺。眾人急上前關心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搖搖頭,歎道:「沒事!不知道傷勢如何能好,唉!」 東心雷面帶內疚道:「東哥,這次你被南洪門的人打傷責任都怪我,當時是我太衝動沒有考慮後果就開槍。希望東哥用家法來處罰我!」謝文東想抬手拍拍東心雷的肩膀,可是身上用不出一點力量,最終還是放棄,正色道:「老雷,這跟你沒有一點關係。我說了我要是你也會這樣做的,你不用為這事自責。再說殺我的人 不是南洪門的,是嚴克!」 三眼聽完,怒火直頂腦門,咬牙道:「果然是他!那天我揍他算是揍對了!東哥你放心,跑不了他,他現在也在醫院裡,我讓幾名兄弟把他看住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吧!」謝文東說了這麼一會話後覺有些勞累,疲倦感席捲而來,閉上眼睛道:「好了!像這些小事張哥代我處理就好。我有些累了。」 眾人見謝文東果然一臉的疲憊,悄悄退出了房間。剛出來,三眼拉住姜森道:「老森,一會找幾名機靈點的兄弟把嚴克帶到別墅裡,這人留下是禍根,我們得先把他處理掉!」姜森點頭表示同意。嚴克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他心計太深,而且毒辣,留下來沒準又能想出什麼鬼主意。 眾人留下金眼五人加上不下二十名的血殺精鷹化裝成醫生、傷者、病人家屬等身份,時刻看守著謝文東所在的加護病房。安排妥當後,三眼領眾人回到東興賓館,商議平定叛亂的對策。同時,三眼將龍堂駐外的八個分堂急召回五個,加大自身的勢力。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三章 前火幫總部,市西郊區百龍夜總會三樓會議室外。 關德麟的兒子關裴送走了那幾個剛剛叛亂,企圖拉攏自己的幫會派來的代表。他即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只是要求他們給自己時間考慮。那幾人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有些失望,臨走前還沒忘告戒關裴:「別忘了你的父親,關老爺子是怎麼的死的!?」關裴面帶哀色,點頭道:「殺父之仇,我是會抱的!」 關德麟一共有三子,關裴最小,二十六歲,排行在三,但心計之深、頭腦之靈活要遠勝他兩個哥哥。關德麟死後,幫會裡的人被謝文東四分五散派到了各個堂口。關裴做為關家當家人的身份,作了西郊一小塊地方的頭目。表面上他沒說什麼,心中卻恨得要死。殺父之仇,吞幫之恨,關裴把這一切都記在了謝文東頭上,那親手殺死父親的陳百成,他更是恨得咬牙。關裴暗中通過各種手段把分散到各地的原火幫成員拉攏回來,培養起自己的新勢力。 關裴回到會議室內,裡面還有幾個原火幫的長老在坐,這些人都是關德麟的老部下,對其忠心耿耿。關德麟被謝文東設計所害,這些長老們恨謝文東入骨,心甘情願聽關裴調動。剛才他們認為是一個不錯機會,和叛亂的五個幫會聯合或許真能為老幫主報仇,但不知道為什麼關裴不答應對方,急問道:「老大,你為什麼不答應五幫派來代表的請求?這可是機會啊,錯過了下回可就難求了!」 關裴坐下來,雙手交叉托著下巴,默默道:「現在或許說是個機會,但風險太大,如果失敗就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我們要沉住氣,不到關鍵時刻決不出手,等待時機,像謝文東對付猛虎幫一樣,我們也要一擊必殺,不留後患。」說完,關裴歎了口氣,嘲笑道:「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文東會沒有了謝文東,其實力還是超強的,我們就坐山觀虎,看場好戲吧!」 長老紛紛點頭,暗說一聲高!關裴真的比關德麟要老辣的多,也沉穩得多,加以時日,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眾長老對這位新老大充滿了信心。 謝文東受傷這幾天,最勞累的可能要數彭玲,經常一宿都守在謝文東身旁,讓他很是感動。現在連他自己對彭玲的感覺都有些模糊起來,甚至有些越來越離不開她,這樣的感覺令謝文東很排斥,也和他當初的心願正好相反。其實彭玲心中也是充滿了矛盾,通過這件事,她看出謝文東和黑幫根本就沒有脫離關係,暗中的黑手還是他。彭玲告訴自己應該恨他,可是每次看見謝文東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所有的恨意都提不起來了。有時候彭玲不禁懷疑自己墮落了,是被愛情枷鎖捆住的羔羊。謝文東和彭玲這段時間很少說話,兩人經常是一躺一坐,莫不做聲的想心事。愛情或許不是最堅固的,但絕對是最具有彈性的,撤不斷,拉不開,讓人困在其中難以自拔。 一日上午,李爽急匆匆跑進病房內,正好看見了坐在一旁給謝文東彭玲削蘋果皮的彭玲,張了張嘴把話嚥了回去,一臉乾笑道:「大嫂,你也在這啊!呵呵!怎麼現在還沒有上班呢?」 彭玲白了李爽一眼,對於大嫂這個詞很不習慣,轉頭看見謝文東正含笑看著自己,臉色微紅道:「李爽,下回不要叫我大嫂,我有說過自己會嫁給黑社會的壞蛋嗎?」雖是對李爽說話,暗中也是對謝文東說。 謝文東眼神隨著彭玲的話暗淡下來。李爽急忙打哈哈道:「是是!以後我不叫大嫂了,叫玲姐可以吧!?」說完,李爽上下看看穿著便裝的彭玲,一臉驚艷道:「沒想到玲姐穿上便裝比穿警服更漂亮,不知道警局有沒有能趕上玲姐一半漂亮的姑娘,如果有就給我介紹一個吧!」 彭玲聽後臉色更紅,輕呸了一下,氣道:「壞蛋下面果然沒什麼好人,油嘴滑舌!」雖是這麼說,彭玲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謝文東佩服李爽的舌功,看來再精明的女人對讚美的話都是不排斥的。 謝文東暗歎一聲,看出李爽是有事而來,有彭玲在不好出口,笑道:「小玲,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幫我買一杯可樂!」 彭玲責怪道:「你現在身上有傷,醫生說你不能喝可樂這種碳酸類飲料,難道你忘了嗎!?」 謝文東直想拍額頭,可惜手被抬起來,歎道:「那我要鮮奶好了,這對我的健康有利吧。」 聰明如彭玲怎會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就是想把自己支開和李爽說些什麼秘密的事嘛,想罷彭玲勉為其難道:「那好吧,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彭玲若無其事的走出病房。剛出來,被站在門口的姜森嚇了一跳。姜森對這位彭大小姐沒什麼好感,後者對他也沒有好印象,瞪了他一眼,扶了扶頭髮,昂首擦過姜森的身邊,向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走去。 等到了樓梯口處,彭玲沒有馬上離開,回頭瞧了瞧,見姜森進了病房,彭玲聶手聶腳的走了回來,趴在門口偷聽。 病房裡,謝文東見彭玲離開,問道:「小爽,說吧,有什麼要緊的事來找我?」 正說著,姜森推門而入,急道:「東哥,我們現在已經和五個叛幫打響,對方沒有想像中的難對付,首戰告捷,把五個幫會之一的『十三兄弟』重創,讓他們十三兄弟只跑了五個!」 「嗯!不錯!」謝文東點頭稱好,問道:「那戰斧和魂組有沒有什麼動靜?」 李爽笑道:「只是光打雷不下雨而已,沒什麼動靜,都沒敢和我們交火呢!」 姜森搖頭道:「戰斧潛伏在H市的人已經不下百人,看情勢還有增加的趨勢。魂組同樣如此,只是聽老雷的意思,他們派來的大多是曰本殺手。不久前得到消息,魂組又潑給收魂幫五百萬,讓他們繼續擴充,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可靠不可靠!」 謝文東暗道麻煩,正色道:「先把叛亂平定,內憂永遠大於外患。至於猛虎幫和魂組先不用管,盯住就可以了!收魂幫我們以前也交過手,對於現在的我們基本上不夠成威脅。還有別的事嗎?」 李爽忙道:「有!還有就是高震剛剛打了電話過來,一是問你有沒有事,二是通知我們一聲,高慧美兩姐妹要來H市看……」正說著,門外傳來咳聲,接著是金眼的聲音:「彭小姐為什麼不進屋坐,在外面幹什麼呢?」 謝文東三人臉色一變,暗道好狡猾的彭玲,真是警察出身啊!李爽不用謝文東多,趕緊閉上嘴巴,向謝文東做個手勢,暗示彭玲在外面偷聽。謝文東笑了笑,點頭表示知道,大聲道:「如果沒什麼其他事就到這吧!」 隨著外面腳步聲的逐漸消失,謝文東急忙問:「她倆幾號來H市?」 李爽道:「後天!也就是十三號!」 「哦!」謝文東深思起來,她倆來不能讓彭玲看見,也不能讓她倆看見彭玲,不然可就彗星撞地球了。姜森又道:「東哥,還有一件事,我在新世紀辦公桌上發現一沓文件,好像是關於赤軍和曰本首相小淵訪華的事有關係,不知道有沒有用。」 謝文東一挑眼眉,對李爽道:「小爽,扶我坐起來,拿來我看看!」 姜森道:「東哥,這上面都是日文,我在公司裡找到一位會日文的文員翻譯過來,這是原件,這是翻譯件。」姜森從提包裡分別拿出兩沓文件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被李爽扶起,勉強靠床頭坐著,接過文件後細看,上面果然是一中一日兩種文字。謝文東把曰本那份扔在床上,查看中文那份。越看謝文東心中越驚,快速打量一遍後明白了裡面的大概意思,原來赤軍是想在曰本首相七月訪華時,將其暗殺掉。但這也可以理解,赤軍本來就是曰本恐怖組織,而且還是極端反政府的。謝文東不明白這樣機密的文件是如何落到姜森手中的,疑問道:「這文件是從哪來的?你剛才是說從新世紀辦公桌上發現的??」 姜森點頭道:「東哥你忘了,上回你被瞎奎偷襲之後,回到新世界我不是交給你一沓從魂組那裡得到的文件嗎,當時高強受傷,你沒心思查看,就隨手扔在辦公桌上了,後來一直沒想起此事。這也是我在昨天偶然才發現的。東哥,你是政治部,如果把這文件交給中央可是大大的功勞!」 謝文東點點頭,姜森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不小的功勞,把文件還給姜森道:「這事先不要聲張,看來等我傷好了一點得去趟京裡,和領導們打打交道了!」 正說著,外面金眼的聲音又響起:「彭小姐,這麼快就回來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四章 剛買完鮮奶回來的彭玲看著金眼木無表情的面孔,真想上去撓兩把,剛才聽到關鍵的時候就是他大喊一聲把自己暴露的,彭玲懶著理他,哼了一聲推門進了病房。李爽和姜森見她回來,起身向謝文東告辭,又和彭玲打聲招呼急匆匆走了出去。 彭玲把手中的兩瓶加熱過的鮮奶放到桌子上,笑無好笑問:「文東,我走後你們把事情商量得很好是吧?!」 謝文東很無辜道:「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好隱瞞你的,說得也是家常而已嘛!」 「哦,是嘛!?」彭玲冷笑道:「那把『十三兄弟』放倒了八個是屬於家常了?」 謝文東暗叫苦也!無奈道:「這和我沒有關係,我受傷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是他們自己做的決定!」 彭玲撇嘴道:「如果沒有你的允許他們敢嗎?!『老大』!」 謝文東有些頭痛,閉眼道:「我累了,不說這些好嗎?」 「隨你吧!」彭玲走到窗戶前雙手抱肩看向窗外。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護身她早就知道,就算掌握了他有確有犯法的事,別說是她,恐怕就連她爸爸彭書林想抓人都要先通過政治部高層的允許。但是彭玲心中總是不塌實,或者說很不舒服,她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混在黑道上,更何況謝文東還是黑道的大頭目,生命每時每刻都沒有保證。 二人又陷入沉沒當中,心中都話想說,可是誰都沒有說出口。 第三天,也就是高慧美兩姐妹來到H市天,文東會和叛亂五幫展開全方位的大火拚,警察也加入其中,局長劉德欣親自壓陣。彭玲今天本想請假,可是這位收到謝文東囑托的局長執意不肯,硬是拉著彭玲一起去抓人。 謝文東這一陣有些好轉,前兩天黑帶派人送來一些歐洲珍貴的藥劑,同時來人還沒忘了表達維克多的祝福。謝文東表示感謝,讓手下好好款待那人。或許老毛子送來的東西真有效吧,謝文東身上已經有些力氣,雖說不能下床走步,但是抬個手沒什麼問題。這一回謝文東心中倒是真的很感激黑帶,同時也決定以後要來一趟俄羅斯之行。 十點二十時,金眼走進房間,小聲道:「東哥,剛才姜森打電話過來說她們到了!」 謝文東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和高慧美兩姐妹有一陣時間沒見過了,嚴格來說應該有一年沒見面,中間只是通過幾回電話,不知道她二人變成什麼樣子,久別的第一次見面沒想到是在病床上。謝文東搖頭苦笑,人生真是峰迴路轉啊! 十一點剛過,謝文東正考慮一會見面說什麼好時,房門像是被人一腳踢開。「光當」一聲巨響,把床上的謝文東嚇得一蹦。病房門口站在兩位妙齡女郎,分別穿著黑白套裝,都是一樣的美麗迷人,但卻各有氣質,一成熟穩重,一青春靚麗,看得謝文東雙眼發直,半天說不話來。女大果然十八變!!一旁的金眼咳了一聲,才算把這三人驚醒。 身穿黑衣的高慧玉嘴角向下彎,眼睛裡慢慢部上一層水霧,張開雙臂向謝文東撲了過去。 謝文東見高慧玉眼中含淚的衝過來,暗歎一聲,祈禱自己剛接上的肋骨不要再次斷裂。高慧玉來到謝文東近前,撲到他懷中『哇哇』痛哭流涕,顫聲埋怨道:「文東,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聽說你中槍擔心死我了。」 謝文東忍受著胸前傳來的疼痛感,輕扶高慧玉的秀髮,笑道:「小玉,一年沒見了,不要見我就哭嘛!臉上的妝這樣白淨,哭模糊了多可惜。」 高慧玉慢慢停止了哭泣,哽咽道:「我是擔心你嘛!怎麼那麼不小心,讓人家……喂,我臉上沒化妝,是本小姐天生麗質罷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謝文東呵呵笑道:「哦,我剛才一時忘記了,下回決不在范。」 高慧玉見謝文東安然無恙,沒有什麼大礙,心情也鬆緩下來,趴在謝文東胸前,小臉貼在他身上嬌聲道:「這一年沒有我在你身邊,是不是又找了好多女人?」 謝文東頭大,隨口道:「哪怎麼可能呢,沒有很多!」 高慧玉一瞪眼睛,抬頭瞪大眼睛質問:「沒有多少?沒有多少是幾個?你給我說清楚!」 謝文東一翻白眼,暗怪自己說話時沒經過大腦,求饒的看向後面的高慧美。高慧美收到謝文東的信號,走上前,拉起高慧玉,安慰道:「小玉,別發火,文東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才怪呢!」高慧玉嘟囔著:「最好別讓我發現,不然,嘿嘿!」高慧玉抓出手來在謝文東面前比畫兩下,嘴角彎起露出兩顆小虎牙。 完了!謝文東心中哀歎,看來說什麼都不能讓彭玲和這兩姐妹見面,否則最少有兩把刀會砍在自己身上,老天保佑吧! 其實老天是公平的,不會錯過一個好人,同樣也決不會放過壞蛋。 高慧玉暫時放過謝文東,三人有說有笑聊得開心。高慧玉剝開橘子餵給謝文東吃,看著她天真美麗的面孔謝文東心情舒暢,不時得刻意咬下高慧玉手指,惹得她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金眼在謝文東的暗示下剛想退出病房給他私人的空間,電話卻響起,金眼若無其事的接聽電話,聽完後臉色一變,不知道怎麼告訴謝文東。高慧玉奇怪的看了看他,問道:「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不會是生病了吧!?」 姜森搖搖頭,對謝文東眨眼道:「東哥,彭大警官要來了!」 「撲!」謝文東一口把嘴裡的橘子瓣吐了出來,驚訝道:「你說彭……彭警官要來??」壞了,謝文東暗叫不好,這不是要真的彗星撞地球嘛! 姜森肯定的點點頭,無奈道:「是劉得欣打來的電話,拚鬥結束,人也抓乾淨了,彭……她說要來,老劉也攔不住她啊!」 高慧玉聽得迷糊,問道:「你們說的彭警官是誰啊?很厲害嗎?」 謝文東和姜森同時點頭,齊聲道:「相當厲害,很難搞定!」謝文東接道:「小玉,小美,你倆先回賓館吧,我先把公安應付過去再找你們來。」 高慧玉撇嘴道:「你怕我才不怕呢!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這樣威風!」 高慧美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把謝文東嚇成這樣,點頭表示同意。 謝文東急得眼珠亂轉,可就是想不出什麼辦法,救助的看向金眼。後者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對於感情方面的事他還不如謝文東呢,而且認為謝文東在這方面太不專一,不像自己有一個水鏡就感覺足夠了。金眼眼睛飄向窗外,假裝沒看見。謝文東見狀差點沒氣得跳起來,暗中哀號一聲,閉眼認命了。 金眼搖搖頭,暗說也不能太過分了,對兩姐妹道:「東哥現在的身份你們也都知道,被警察盯得很緊。如果看見了你們說不定也要被調查,我們雖說未必怕他,但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我看還是暫時迴避一下妥當。」 姜森的說合情合理,高慧美猶豫了一會點點頭,對謝文東道:「文東,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多給添麻煩了,我和小玉先離開,晚上再來看你。」 謝文東長出了口氣,惋惜道:「警察真是討厭啊!唉,等她走了我打電話給你倆。」 「嗯!」高慧美拉著妹妹道:「我們走吧!」高慧玉戀戀不捨的被姐姐拉走,謝文東讓水鏡陪她二人,直接去中央大街逛逛,喜歡什麼買什麼,暗中意思是能拖多久是多久。 高家姐妹剛走不久,彭玲就到了,一進病房就大聲怒道:「謝文東,是不是讓劉局長不准我離開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謝文東暗歎一聲,仰天無淚,今天注定是難熬的一天啊…… 白天上午一戰只是三眼試探性的,雙方都沒有大的損失,受傷的人還沒有被警察抓起來的多。下午,三眼到市局把被抓的兄弟提出來。同時,命令陳百成帶領著龍堂第十四分堂準備對五大叛幫之一的『百家會』發動攻擊。陳百成是後加入文東會的,雖是新人,但崛起的很快,通過殺關德麟一事,加上一定的忠心,迅速被謝文東重用,分給三眼做幫手。三眼也覺得此人有一定能力,把下屬第十四分堂交給陳百成管理。 入夜,十點。陳百成帶上分堂的數百人,拿著刀槍棍棒直奔百家會的所在地——PF區中遠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五章 十點四十五分,二十輛麵包車在中遠街入口停下來,車門紛紛被拉開,數百人雲集在街頭。陳百成從轎車裡走出來,手裡拎著開山刀,斜叼著煙卷,看了看身後數百名聽自己指揮的兄弟,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他以前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充其量算是一小片地區的混子頭,連關德麟都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小人物。現在加入文東會後,一步登天,成為可以帶領數百人的龍堂分堂主。來的時候陳百成已經暗下了決心,這一戰一定要幹的漂亮,讓自己在幫會中先立下一功,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爬到更高的位置,甚至和三眼等各堂主平起平坐。 陳百成雙指夾煙,狠聲道:「兄弟們,東哥受傷,有些雜種們就***蠢蠢欲動。對於這些沒有義氣的人我們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一會見到百家會的成員給我往死裡打,天大的事我頂著,只要是盡力的,我這個堂主決不會虧待大家!給我上!」 數百人齊聲怒吼,紛紛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黑巾繫在鼻下,向中遠街撲去。 聽見外面大亂,有人罵罵咧咧的開門出來,突見街道上站得都是黑布蒙嘴的人嚇了一跳。很快就上來數人問道:「你是不百家幫的?」 「是……是啊!怎麼了?」 「媽的,是就好辦了!」五六個人一擁而上,掄刀就砍,沒出五秒鐘,第一個倒霉蛋發著刺耳的尖叫聲,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不來了。旁邊的人還沒有停手的意思,見前面的人砍完了,後面人急忙補上……最後那人身上至少挨了不下五十刀。 「文東會的人來了!」一聲聲嚎叫在整條街道響起,頓時街道兩邊的房門被打開,裡面跑出無數衣衫不整的百家幫幫眾,拿起手中武器和陳百成帶來的數百手下戰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混戰成一團。一條街道上都是對戰的人群。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性的表現,所有的人殺紅了眼睛,拚命砍殺著自己的同類。 陳百成身子靠著轎車,又拿出一跟煙,看著眼前的撕殺全無反應,悠閒的吸起來。他在等,等他真正要對付的人出現。 一個百家幫的人見他左右沒有人,而且又像是領頭的,以為有機可乘,舉刀向陳百成殺過來。陳百成搖搖頭,有種人天生就是短命,因為笨蛋永遠死在前面。 陳百成側身輕鬆躲過這一刀,快速從後腰上拔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頂在那人的腦門上。看著對方滿是驚恐的面容,陳百成嘿嘿笑道:「豬是怎麼死的你就是怎麼死的!」說完,一槍打穿了那人的腦袋。 陳百成看也不看一眼,目光在人群中掃動,還在尋找自己要找的目標,猛然間他眼睛一亮,暗道『點子』出現了! 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彪型大漢手中揮舞著一把片刀,砍殺著周圍的敵人。他正是百家幫的老大,打架拚命的好手,曾經也是Q四手下的有名『炮子』——雷軍! 雷軍的實力果然不一般,被龍堂十數人圍在當中毫無懼色,閃避對方攻擊的同時還能還擊傷人。龍堂弟兄們心中都有些著急,自己一方十多人竟然擺不平人家一個人,這要傳出去丟得是龍堂的臉,讓其他堂口看笑話。雷軍心中更是著急,他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弄不好後面還有援兵,不殺出去恐怕小命就得扔在這。想罷,雷軍大吼一聲,用盡全力一刀劈向旁邊一人。那人不敢大意,雙手握住刀把,橫刀硬接這一擊。 耳輪中只聽『當』的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聲,連雷軍自己的雙耳都嗡嗡作響。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硬生生將龍堂那人的片刀劈位兩截,連帶著從頭頂到前胸開了一條盡兩尺長的大口子。那人哀號一聲摔倒,滿地打滾,血染紅的左右的地面。 其他人嚇得心驚膽寒,暗說這還是人嗎?怎麼能有這樣大的力氣!雷軍趁周圍人一楞的空隙,揮刀又砍倒兩人,身子竄出了重圍,直奔陳百成的方向跑去。 剛才那一幕陳百成看得真切,心中也有些驚訝雷軍的兇猛,但他沒有怕,反而激起了心中的鬥志,把手中的手槍又從新別在後腰上,拿著開山刀迎著跑來的雷軍衝了上去。 等二人跑到不足五步遠的時候雙雙停下,陳百成一揮手,讓雷軍身後的追兵不要輕舉妄動,目光直視對方道:「雷軍?」 雷軍左右看了看,旁邊圍了不下五十號人,知道今天是要折在這了,反而大氣道:「陳百成,你和我裝什麼傻?今天你贏了,但不代表我就怕你。有什麼道就儘管畫出來,是爺們的就給個痛快!」 「恩……」陳百成拍了拍手,冷笑道:「好!好樣的,真是條漢子!給你兩條路,一是跟我回幫會接受家法處置,二是單條!你自己選吧!」 「單條?」雷軍威楞道:「你和我單條?」 「哈哈!」陳百成大笑道:「和你單條?哈哈,是的!我這周圍有五十名弟兄,⼳麼你和這五十幾號人單條,⼳麼這五十幾號人歐你,怎麼樣?」 雷軍聽後大怒,咆哮道:「我草你媽的,你耍我!」說著,掄刀直上而下向陳百成劈去。 陳百成是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激怒對方。他確實有意和雷軍單條,在手下兄弟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如果自己能單條贏了雷軍,那手下對自己就都心服口服了,但他又怕打不過對方,才用了這招。 見對方劈來,陳百成大喝一聲:「來的好!」說著,斜刀硬擋。『當』,又是一聲巨響,陳百成後退了一小步,手腕酸麻,回刀查看一遍刀身,完好無缺,暗說一聲好刀! 雷軍心中也是暗驚,沒想到陳百成還有點實料,接著又大叫一聲,掄刀再劈。陳百成雙手握刀,還是硬接。 「當,當,當……」巨響聲不絕於耳,場中二人一進一推,刀與刀的撞擊引起陣陣火星,在漆黑的夜晚煞是美麗。左右的人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陳百成抽空喝住。雷軍一連砍出二十刀,刀刀全力。陳百成也退了二十步,步步沉重。二十刀過後,雷軍終於有些力竭,陳百成趁機反擊,全力回砍,同樣雷軍也是節節退步,一會又退回到剛開始拚鬥的地方。 二人連續打了十分鐘,誰都沒有傷得了對方,紛紛有些氣喘,臉色通紅。 陳百成有數次想掏槍打死對方但都忍住了,不願意白白浪費這次機會。周圍的人群有些沉不住氣了,紛紛大叫:「堂主,殺!堂主,殺!」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喊聲越來越大。陳百成聽到眾人的吶喊聲,體內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嘶吼一聲,把全身的力氣用部用到手臂上,向雷軍劈去。後者比陳百成也好不到那去,亦是氣喘吁吁,見對方又攻過來,直射的用刀接住。「噹!」這次雷軍小瞧了對方,直覺的從虎口到手臂,完全被陳百成的一刀震得麻木,手中刀應聲飛了出去。 陳百成心中一喜,抬腳將對方踢到在地,上前用刀逼在雷軍的咽喉上,狠聲道:「雷軍!你輸了!」 後者躺在地上大口吸氣,聲音不穩道:「要殺要刮的我隨你遍了。」 「呵呵!」陳百成得意道:「我不會殺你的,我也沒有這個權利。」說完,轉頭對周圍的眾人道:「帶他回去接受家法!」 「吼~~~」周圍上百人齊聲吶喊,對陳百成這位新分堂堂主十分崇拜,這種效果也正是陳百成想要的,看著旁邊一張張信服的面孔,陳百成得意的哈哈大笑。 正像陳百成來時所考慮的,這一戰真的讓他增長了不少名聲,不到一個小時解決了百家會,單條打敗了有名的戰神雷軍,陳百成這個名字在黑道開始被人所熟知。 這一夜,文東會可以說全幫出動,對叛亂的,和那些與叛亂密謀的幫會進行全面打擊。陳百成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在三眼的指揮下,文東會以強大的勢力打垮了五家叛亂的幫會中的三家,還有被姜森探聽清楚的暗中支持叛亂的五家幫會。期間還和死灰復燃的收魂幫打了一架,雙方剛一接觸時,不知道什麼原因收魂幫就撤退了,文東會也是奇怪,沒有追擊。 外面打得歡,謝文東躺在醫院中也沒有消停。 一個彭玲不停的逼問就夠受了,加上高慧玉一會兒一個電話催促,謝文東有種精神要崩潰的感覺。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謝文東又用上老招,雙眼往上一翻,昏迷了!這招謝文東不常用,但沒次都好使,百試不爽。果然,把彭玲嚇了一跳,急忙跑出去找醫生。等醫生進來檢查時,謝文東背著彭玲向醫生眨眨眼,醫生馬上明白過來,假裝檢查了一會,對彭玲道:「病人傷還沒有好,又沒有好好的休息,導致傷勢加重,這一陣都不能有人來打擾,你先出去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六章 彭玲莫名其妙的被醫生拉了出來,心中滿是疑問,擔憂道:「傷勢又加重了?那我什麼時候能來看他?」 醫院摸摸下巴想了想,搖頭道:「這不好說啊!不過看形勢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哦!」彭玲失望的點點頭,馬上又急問:「那他什麼危險吧?」 「沒有沒有,這你放心吧!」醫生肯定的搖搖頭,然後道:「這樣吧,我把病人的情況跟你講講……」說著,醫生拉著戀戀不捨的彭玲向樓梯口走去。 等彭玲走後,房間內的謝文東終於長出一口氣,還沒安靜兩分鐘,金眼大步走進來道:「東哥,高慧美兩姐妹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哦!啊?不是吧,我真的要暈了!」謝文東拿起被蒙住腦袋,看的金眼嘿嘿直笑,多情也是一件費神傷腦的事啊! 嚴克失蹤了,在醫院裡麼名其妙的消失,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裡。警察在找他,他的領導,爸爸也在找他,可把醫院和H市翻個遍也沒什麼結果。 有些人知道他和謝文東不和,甚至有過很尖銳衝突,懷疑是謝文東干的,可又沒什麼證據。 而且那天象嚴可所說,『是他及時趕到』才讓謝文東只中了數槍,從某種意義上說,他還是救了謝文東,後者怎會綁架他呢?! 一個月後,H市北郊,荒蕪人煙處的密林停著幾輛轎車,在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站有十多個人已至深夜,月夜暗藍,繁星點點,彎月斜掛。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謝文東披著衣服靠在轎車旁,在李爽的攙扶下仰頭望天,喃喃自語道。一陣晚風吹過,雖已至夏,但還是有少許的涼意。謝文東輕咳了一聲,下意識把肩膀的衣服緊了緊。身旁的李爽發覺到,輕生道:「東哥,你的傷還沒有全好,我看還是回去休息吧!」 謝文東搖搖頭,向空地中央的幾個人走去。 正中一人渾身是傷,鼻樑深陷,雙眼都有些封侯,身上穿的衣服粘滿血垢和灰塵,渾身乏力的跪坐在地上。周圍站有幾人都是身材高大的大漢,橫眉立目,看著中間受傷的那人,眼中都帶著火焰。這些人可以說都是文東會的主幹力量。 跪坐在地上的正是消失已久,被三眼等人綁架的嚴克。看他身上的這些大傷小傷就可以知道這一陣三眼極其手下沒少『關照』他。 謝文東緩緩走到嚴克近前,低頭俯視他一字一語道:「謝謝你的九顆子彈,我記得了!」 嚴克聽到說話聲,抬起頭見是謝文東,心中一涼。他對謝文東雖不是很瞭解,但其手段還是略知一二,暗道:今天性命休已!嚴克瞇著眼睛,心有不甘道:「我是警察,你要是就這麼殺了我你也脫不了干係。」 「呵呵!」謝文東斯文的笑笑,道:「誰知道?誰能知道是我幹的?就算有人知道,可誰敢說出來?別忘了,我的名字叫謝文東!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隻螞蟻,只不過是一隻膽子比較大的螞蟻。」 嚴克低頭苦笑,現在他知道世界上什麼是最可怕的了,那就是後悔!他還想爭取最後一絲機會,眼珠轉了轉,強打精神道:「東……東哥,以前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而且我是警察,有我在警方做你的內應,你做什麼事都可以高枕無悠了,對不對?」 「嗯!」謝文東點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謝文東這一聲『有道理』又給了嚴克無限希望,緊接又道:「我爸爸是省裡的領導,認識很多高官,甚至連京裡的官員也有交情,只要我們合作,東哥你做大東北那更是輕而一舉的事!」 「嗯!」謝文東又點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嚴克覺的眼前又出現了光明,帶著期望道:「那……那東哥這回是準備饒了我嘍?!」 謝文東歎口氣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殺人……」 嚴克急忙道:「是是是,我一直都知道東哥是很仁慈的。」 謝文東搖搖頭,道:「如果剛才這話你能早說,我們一定會有合作的機會,可現在有些晚了」 嚴克慌忙道:「不……不晚,我現在說的都是真心話,東哥,你不能殺我,我……」活命對任何人都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對嚴克這種生活不錯的人來說那就更顯重要,死這個字一直都離他很遠,可真要逼近眼前,他真的要崩潰。 三眼最看不慣他這種人,沒等嚴克把話說完,上前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把他後面一串要求情的話又硬生生踢回到肚子裡。 三眼看著倒地的嚴克『嘿嘿』森笑了幾聲,對謝文東道:「東哥,和這種人還有什麼話好說,讓我一槍崩了他。」 謝文東點頭道:「張哥,你看著辦吧!」說完,又看了一眼嚴克後才向轎車走去。 嚴克知道要是謝文東走了,剩下這些人決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他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下意識的抓住正要離開的謝文東褲腳,大聲嚎叫道:「東哥,別殺我,別殺我……」 這些人早已對他恨之入骨,沒有一個人表示同情。特別是李爽,抬腳踩在嚴克的腦袋上,肥胖的臉上橫肉直跳,撇嘴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的過錯不能原諒。」李爽腳上加力,使嚴克的整張臉都埋在泥土內。謝文東看著嚴克因不能呼吸身子在不停的抽搐,心中反而生出不忍。 他的這次死裡逃生,可以說是和死亡最接近的一回,深深體會到死亡的可怕。謝文東歎息道:「給他個痛快吧!」然後在李爽、東心雷的陪同下坐上轎車,向市區揚長而去。 謝文東這麼一走,嚴克看看周圍的人,特別是三眼那雙如同毒蛇般的眼神,心中算是徹底絕望了。 高強『嘿嘿』一笑,掏出腰間手槍向嚴克走去。來到其身後,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領,手臂微一用力,將嚴克提了起來,讓他跪在地上。高強舉槍頂住嚴克後腦,對三眼道:「三眼哥,我要動手了,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討厭。」 三眼點點頭,嘟囔道:「媽的,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他這狗了!」 高強贊同道:「嗯,可不是嘛!」 看著兩位文東會大哥級的人物都心有不甘,站這三眼身後的陳百成眼珠轉了轉,對三眼道「我們不如這樣…………嘿嘿」 陳百成現在在三眼手下可以說是紅人,特別對雷軍一戰,三眼覺得此人有勇又有謀,是個不錯的人才,對他也很是器重。加上陳百成心機深沉,對三眼投其所好,雖是新加入文東會的,但很快成為後者手下幾員大將之一。陳百成加入文東會後才對其有更深的瞭解,看出幫會勢力之大,同時人才岌岌,滅掉猛虎幫,一同H市並不是處於偶然。他想在這裡立足並且能向更高的位置發展,就必須抓住一個靠山。謝文東自然是首選,但他周圍的人哪個不是能獨擋一方的人物,陳百成覺的在謝文東身邊顯示不出他的才能,同時謝文東也實在聰明的近乎可怕,在他面前玩心計,陳百成沒有把握。他的目光自然就放到了文東會二把手,實力最大的龍堂堂主三眼身上。 三眼也確實看重陳百成,給他實權,但三眼做夢也想不到陳百成會是影響他一生的關鍵,也是以後文東會東北之亂的源頭之首。 閒話短說,再說三眼聽完陳百成的話後心中一動,疑問道:「百成,你有什麼好注意嗎?」 陳百成笑道:「不知道三眼哥有沒有聽說過沒解放以前東北土匪對付敵人有一種不錯的土刑啊」 「哦?」三眼和高強都是一臉的莫名,同聲道:「土刑?那是什麼?」 陳百成獻媚道:「三眼哥強哥別著急,把嚴克交給我,保證兩位能看場好戲!」 說完,陳百成對一旁的屬下道:「你們給我挖一個一人深的坑,我們要好好斥候斥候這位市局的『精鷹』!」幾個小弟答應一聲,抽出腰間的砍刀開始挖地。 還好不久前下過一場雨,土質比較舒松,在陳百成的指揮下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挖了一個不大的一人深的坑。 陳百成見坑挖的差不多了,命令手下把嚴克拖過來。後者被拖到坑前神志才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知道今天是活不成,乾脆豁出去大聲叫道:「你們要幹什麼?要殺就給個痛快,想玩什麼花樣?」 陳百成冷笑道:「馬上你就知道了!」賺頭對手下道:「把他扔進坑裡!對了,讓他站著,不能躺下。」 小弟們按著他的意思,將嚴克拖至坑內,然後開始向坑裡添土。不一會,嚴克只剩下一顆腦袋留在地面,整個身子都埋在土中。嚴克只覺得頭腦發漲,甚至在漸漸模糊。原來嚴克的身子被埋入地下,周圍泥土的壓力都不停的向他積壓,身體裡的血液受到壓力大量擁入他的腦袋,他的頭腦要是不漲才奇怪了! 只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嚴克整張臉已經憋得通紅,腦門的血管都崩起好高。他還用僅有的力氣聲嘶力竭道:「我草你媽的,你究竟要幹什麼?」 「哼!」陳百成陰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他從手下手中拿過一把刀,轉頭又對三眼道:「三眼哥,強哥,好戲要開始了!」說完,陳百成皮笑肉不笑的來到嚴克近前,刀尖緩緩遞向他的面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四卷 人在江湖飄 第三十七章 三眼和高強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知道陳百成到底要完什麼花樣。 嚴克頭上見了汗水,他不知道陳百成玩的是什麼把戲,但有一點他明白,這個總是一臉笑容但雙眼不時閃爍出寒光的傢伙決沒安好心。嚴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刀尖,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長,他終於感覺到刀尖接近到他的額頭。 陳百成臉上笑容收了起來,隨之橫肉跳了跳,壓低聲音道:「小子,別怪我!」 看準了嚴克頭上因壓力而高高繃起的青色血管,陳百成心下一橫,手中刀微一用力,刀尖劃了下去。 「噗嗤!」隨著一陣響聲,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三眼和高強在內。他倆不是膽小的人,手裡的人命也都有個十來條,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們震驚。 原來陳百成劃破嚴克的血管後,倍受壓力的血液終於有了釋放的地方。他的身體如同一高壓水泵,血液順著他額頭的破口噴射而出,竟然能達到一人多高,飛舞在空中的血液形成了一道美麗的紅色噴泉。 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高強稍微清醒一點,下意思用手摸了摸,轉睛一看,原來是空中飛過來的血液。 太殘忍了!高強心中暗道,就算嚴克以前做過再不對的事,這樣也是有些過分。想到這,高強轉頭看了看三眼,後者嘴角上挑,漆黑的雙炯內射出興奮的火焰,對眼前的事情好像覺得很興奮。高強不在乎三眼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的出生入死,二人的關係早已如鋼鐵一般,他在三眼面前一直也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高強語氣不滿道:「三眼哥,咱們有些過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用這種辦法折磨人我感覺自己象畜生!」 「哦?」好一會,三眼的眼神才『依依不捨』從嚴克那顆只露在地面的頭上離開,對於剛才高強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清,問道:「強子你剛才說什麼?」 沒等高強說話,陳百成搶先道:「三眼哥,強哥說我們這麼做象畜生……」 三眼和高強臉色同是一變,後者臉色陰沉的轉頭看向陳百成,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卻如同一把刀子在陳百成的臉上劃過。陳百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覺的把頭低下避開高強那如同實質般的目光。 場中的氣氛馬上沉悶了下來,只有那半死不活的嚴克還在用沙啞的嗓子發出微弱的聲音。 一陣夏風吹過,樹林裡的數葉沙啦啦做響。 三眼面色一緩,拍著高強的肩膀笑道:「強子你幹什麼,別和我手下小弟一般見識嘛!」 高強點點頭,目光從陳百成身上離開,看著整個頭顱被自己鮮血染紅的嚴克,皺眉想說什麼但又嚥了回去,歎道:「我真的不希望以後再看見用這種辦法殺人!」 高強聲音不大,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還是對三眼說。說完後,高強向嚴克走去,邊走邊掏出佩槍,來到嚴克近前後,對準他的腦袋補了一槍,也算是結束他的痛苦。高強看也沒看一眼,收起槍,向三眼揮揮手,沒說什麼帶上自己的手下上了車向市區方向開去。 目送高強離開,三眼歎了口氣,這可能是他和高強第一次鬧矛盾,但也沒怎麼往心裡去,畢竟二人的關係實在太深了。 陳百成站在一旁,牙跟恨的直癢癢,他以為自己在文東會裡已經很有身份了,可和高強這些核心人物比起來,他感覺自己屁都不是。高強身上那種氣勢也令他不得不服氣,同時他也知道,你有多大的實力才會有多大的氣勢! 陳百成來到三眼身旁,攥緊拳頭,但臉上卻帶著不忿道:「三眼哥,強哥太過分了,沒打一聲招呼就這麼把人殺了,完全沒把你這龍堂堂主放在眼裡,我們龍堂可是在幫會裡實力最大的,他算什麼……」 沒等陳百成話說完,三眼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怒道:「什麼放在眼裡不放在眼裡的,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個屁,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完,留下傻楞在原地的陳百成,招呼手下上了車。上車後,三眼像是又想到什麼,探頭出車窗外,對陳百成道:「今天你的注意不錯,我很滿意!」 陳百成的整顆心本來已經提到嗓子眼,聽了三眼這話後又從新擺回到原來的位置,眼珠轉了幾圈,嘿嘿陰笑兩聲也上了車隨三眼的方向開去。 象牙白的院牆,古典漆黑的柵欄,琉璃磚瓦在晨光下顯現出異彩。走在大理石方磚鋪的地面上,看著熟悉的別墅,謝文東心中感慨萬千,有種轉世再生的感覺。 「過一陣我想要去一趟金三角。」謝文東靠住一棵大樹,望著剛有些放亮的天空。 李爽心中一震,疑問道:「去那裡幹什麼?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和老鬼談嘛!」 謝文東搖搖頭道:「老鬼在金三角只是屬於『外聯』的,沒什麼實權,小事還可以和他商量,大事他也做不了主。看來只有見到他們內部主幹才好說話。」 李爽知道謝文東的脾氣,他說要做那沒有人能攔著住,就算前面的危險如同深淵。李爽退一步道:「東哥,就算要去我們也應該商量一下,多帶上幾名兄弟,到時哪怕真出事我們也不至於吃虧。」 謝文東呵呵一笑,歪頭看著李爽含笑道:「小爽你說我們帶多少去不至於吃虧。是一百還是一千?」 李爽被謝文東這麼一問到認真起來,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一百人……不行,要是真打起來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一千人的話……也有一些不把握,聽說他們武器很先進的。要是帶上一萬……」 看著李爽一臉認真的樣子,謝文東又好氣又好笑,說句:「最好帶上一顆原子彈吧!」然後回到別墅大廳內。李爽聽了一激靈,原子彈?那個『傳說』中的武器。李爽沉沒了好久,才老神在在的點頭贊同道:「好!東哥,我們就帶原子彈去,什麼金三角,要是和我們耍橫就炸得他們稀里嘩啦。哎……哎,東哥,你怎麼走了?等等我!」 謝文東剛回到大廳坐了片刻,聽見院內剎車聲,接著跑進兩人,正是姜森和張研江,後者胳膊下面還夾著一黑包。擦了擦頭頂的汗水,張研江向前道:「東哥,有些東西給你看看!」說吧,張研江打開皮包,拿出一沓白紙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一臉的奇怪,莫名奇妙的接過來細看。姜森在一旁解釋道:「這是上回偷襲魂組時得來的東西,只是當時事情太多,我們又忙著對付猛虎幫,一直沒有注意到。今天研江整理文件時,無意在桌子上發現的。東哥,你看對我們是不是有用?」 謝文東越看心中越驚,文件上是魂組在中國和曰本調查出的各種情報,詳細得令人咋舌,特別其中有一條被標上了重點符號,這有是關於『赤軍』的消息。看到這,謝文東的手抖了一下,臉色稍微變了變又馬上恢復了原狀,把文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問道:「你們倆也都看了吧?」 姜森和張研江一同點點頭,問道:「東哥,這消息是不是很重要?」 「我不知道!」謝文東搖頭道:「這只能說是對於國家很重要,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黑暗的人來說,一分錢都不值。」 姜森問道:「東哥,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屬於中央政治部,是不是……」 謝文東挺身站起,考慮一下道:「我和政治部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到底應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姜森和張研江聽完點點頭,不再多問別的,姜森道:「那好,東哥我們先走了!」見謝文東點頭後,二人又急匆匆的離開,畢竟現在是多事之秋,幫會中和幫會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 見二人走後,謝文東叼起一跟煙,大腦在飛速旋轉中。「赤軍!」謝文東嗤笑一聲,眼前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只在學校食堂見過一次面中文不錯的曰本青年,謝文東喃道:「小子,你們好大的膽子!」 原來文件上是關於下月曰本首相訪華,赤軍打算藉機暗殺的詳細情報。裡面記載的很詳細,時間、地點以及計劃的部分內容都十分明確。這種大事赤軍自然不會外瀉,魂組打探情報的能力也令謝文東不得不心中暗歎一聲厲害。謝文東不知道魂組和赤軍是什麼關係,按理說應該是敵對的,一個是政府右翼支持的組織,一個是反政府的自由主義組織,可魂組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情報帶到東北來,真是令人費解。 謝文東搖搖頭,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關於魂組他不得不多關注一些,自語道:「看來我還得去一趟首都了,真是傷腦筋啊!」 這話正好被剛進來的李爽聽見,睜大眼睛,用超高嗓門喊道:「什麼?東哥你要去北京?」 謝文東覺得窗戶上的玻璃都在被李爽發出的高音震動不已,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對!這雖算不上什麼秘密,但也用不著讓全世界都聽到吧!」 李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下回注意。」 「下回注意才怪!」謝文東邊收起茶几的文件,邊問道:「聽說關德麟有個兒子吧?!」 「啊?」李爽被謝文東這突然一問有些反映不過來。見他一臉茫然,大著雙眼不停撓頭,謝文東真想上前踢他兩腳叫他開竅。好一會,李爽明白過來,急忙道:「對對,那老頭是有個兒子,好像叫……叫關什麼的。」 謝文東翻翻白眼,李爽等於沒說,關德麟的兒子不姓關才怪了。 「叫關裴!」三眼接著李爽的話推門而入,後面緊跟著的是陳百成。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一章 任何人都想成為英雄,有做過英雄夢。但我不,我不想做英雄,我選擇的路也注定我不可能成為英雄,這條路我是自己選擇的,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我一定會堅持走下去,哪怕最後我的身邊沒有剩下一個人。 「哦!」謝文東見是三眼,示意他坐下,問道:「這人怎麼樣?」 三眼略想一下道:「不簡單。至少比他的老爹強百倍。」 謝文東疑問道:「不簡單?怎麼說?」 三眼道:「當東哥你住院的時候,有很多幫會都在蠢蠢欲動,比如象雷軍這種『出牆草』,但是關裴接手後的火幫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和他可是有殺父之仇的,這時候他竟然能忍住,東哥你說這關裴是不是不簡單?!」 「嗯!」謝文東嘴角慢慢挑起,微笑道:「不錯,有點意思!」然後轉頭問李爽道:「小爽,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李爽想了想道:「我想人家可能是服我們了吧!既然沒有對我們不利就應該給他一條生路。」 「嗯!」謝文東認真的聽完點點頭。見站在三眼旁邊的陳百成出言欲止的樣子,問道:「百成,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現在你也不是外人了。」 「是,東哥!」陳百成恭敬的答應一聲,道:「我並不同意爽哥剛才說的話。」說著又向李爽點點頭道:「不好意思爽哥,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李爽本來就是一粗人,根本沒在乎在些,反到是本陳百成這麼一說有些臉紅,急忙道:「沒關係沒關係,大家自己人嘛!」 謝文東看在眼裡,面上還是笑呵呵的未變,心中卻暗道:這人好圓滑! 陳百成接著道:「東哥,有道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關裴竟然能忍住更說明這人心計非比常人,如果我們不趁他現在羽翼未豐做掉他,恐怕到以後我們就不好控制了。」頓了一頓,見謝文東在點頭,陳百成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小聲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有生!給他這種人機會就是給我們自己留下麻煩。所以我的意思是,殺!」 謝文東還在笑呵呵的點頭,道:「好,好一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有生。呵呵!」說著,轉頭對三眼道:「張哥,怎麼樣?我給你的這個幫手不錯吧!」 「不錯,百成確實很能幹!」三眼贊同道。他說的是實話,三眼對陳百成確實很欣賞,不管是做事還是出謀劃策都讓他很放心。 李爽在旁著急道:「人家既然沒有和我們對著干何必趕盡殺絕呢?!」 謝文東呵呵一笑,瞇起眼睛道:「任何對幫會的潛在威脅都是致命的,按百成的意思辦吧。」說完,起身上了樓。 三眼嬉笑著排排李爽的肩膀,然後又裝著一臉正經的樣子道:「給敵人機會就是給自己帶來麻煩,小爽你還應該多學著點!」然後又學著謝文東的樣子道:「真是傷腦筋啊!」李爽摔開三眼的手,嘟囔道:「又不是你出的注意,美什麼!」「呵呵,」三眼伸手掐住李爽的胖臉,『甜笑』道:「你在說我嗎?我沒聽清,請再說一遍好嗎?」見三眼面色不善,李爽急忙道:「沒,沒啊!我在說……說我自己呢!呵呵!」 H市黑道的動亂隨著謝文東的平安出院而漸漸平靜下來,但這並沒有完,文東會開始對那些曾蠢蠢欲動,被謝文東稱做是『不穩定因數』的幫會進行了血腥報復。加上市局長劉德欣的暗中相助,文東會勢如破竹,很快,在謝文東受傷期間那些打算聯合起來反對文東會的組織被一一平滅。謝文東把消滅火幫的事交給了三眼,三眼用鐵碗手段在一夜間將火幫滅掉,事先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給火幫絲毫機會,只有一點令他有些鬱悶,關裴竟然逃走了。 三眼做事很少有失誤的時候,這次他懷疑是幫會內部有人告密,但又毫無證據,在向謝文東解釋時也沒有說出這個想法,他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謝文東也沒有太深究,只是說句以後做事小心些,但這足已令三眼面紅耳赤,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抓住告密的內鬼。 十日後,郊區別墅內。這本是金老爺子送給謝文東的安身之所,現在已成了文東會的總部。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安心調養,謝文東傷勢好轉迅速,已經痊癒得差不多,於是向幫會裡的主幹提出自己早已算計好的一連串旅程。首先要去的是DL市,因為那裡有高家兩姐妹在。其實他很早就想去了,只是幫會裡的事情一直都很多,分不出身來。下一站去首都,利用他政治部的身份,打探赤軍和魂組,或許有以外的收穫。再下一站是距首都不遠的T市,那是應金老爺子之邀,正好順路瞭解心中的一樁心事。最後一站也是謝文東最重視的一站,那就是慕名已久,『傳說』中的毒品勝地——金三角!他事先已經和老鬼聯繫過,說出自己打算親自去拜訪,不久,老鬼就給了他回信,代表金高層表示歡迎。不然就算謝文東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的冒然而去。 謝文東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說了一遍,大廳內十多名幫會主幹都低頭沉思,沒有一個發表意見。做在正中的沙發上,謝文東手指輕輕扣打著茶几,見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面色沉重,心中好笑,問道:「大家怎麼都不言語?是贊同還是反對,得說句話啊?!」 大家抬起頭看眼謝文東,動了動嘴,然後又都把頭低下。只有李爽小聲嘮叨著:「你都做決定了,就算我們反對你還能聽嗎?」李爽和謝文東關係非比尋常,別人不敢說的話他能毫不猶豫講出來。 謝文東嘴角上揚,心中暗笑:這小爽……笑道:「怎麼,小爽有什麼異議?有就大點聲說出來,別只是自己能聽見,你的嗓門不是一向最大的嗎?!」 李爽老臉一紅,低頭嘟囔著:「我嗓門什麼時候最大了?再說,我講的也是實話,東哥做決定的事誰又能改變,你們說是不是?!」李爽大腦袋又左右搖搖,看著大家要徵求意見的樣子。 「嗯!」這回大家都是很統一,齊齊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大廳又恢復了寂靜,無人言語。 最後還是姜森率先打破沉靜,道:「東哥既然認定的事那一定是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東哥打算帶多少人同往?」 謝文東想了想道:「不用太多的人,由老雷陪我足夠了。」 「這……」大家又同時吸了一口冷氣,四個目的地,前三個都好說,只有最後一個金三角危險性太高。那裡都是些什麼人,一句話說得不對就可能翻臉不忍人的主,只帶一個人前往讓大家如何能放心。三眼搖頭道:「東哥,這太兒戲了吧!那裡不是中國,更不是東北,你人生地不熟的,萬一真談僵了動起手來想找個幫手都沒有。所以不管別人怎麼想,我不同意。」 「哦!」謝文東點頭未語,用手拖住前顎若有所思,好一會,才抬頭道:「別人怎麼看?」 姜森左右看看其他的人,眼神互通一番,帶頭道:「我們都同意三眼哥的意見,東哥一人去太危險,還是……」 「啪!」沒等姜森把話說完,謝文東突然拍案而起,嚇得其他人一哆嗦。環視一下四周諸人,謝文東慢慢瞇起眼睛,細聲慢語道:「怎麼?我現在說一句話已經沒有人聽了嗎?你們想造反嗎?」 大家從沒有見過謝文東對自己人發這麼大火,而且還是對這麼多幫會主幹同時發,一個個再不敢多言語,都垂頭看著自己腳面發呆。 見沒有人說話了,謝文東邊披起衣服向外走,邊道:「那好,就這麼定了吧!」作為貼身保鏢的東心雷不敢怠慢,也隨著謝文東走出大廳。出來後,謝文東抬頭望天伸個懶腰,回過頭來,映入東心雷眼中是一臉陽光燦爛般的笑容,道:「別奇怪,剛才我是故意的,有時對大家發發脾氣,看看他們的樣子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嘛!哈哈!」 東心雷看著謝文東孩子一般的笑臉,搖搖頭,心中歎了一口氣,眼前這位叱吒風雲的人物,不管怎麼說還只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大孩子,心中藏有千機,但還是有童心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章 PS:有票的投個票場,沒票的捧個人場啊。 「到DL坐火車要多少時間?」「得二十六個小時!」 「那坐汽車呢?」「要十六個小時!」 「飛機?」「三個小時!」 「好,就坐飛機去!」謝文東打個指響,對東心雷笑道:「我還沒有坐過飛機呢,不知道感覺怎麼樣?」 東心雷很認真的答道:「感覺像在飛!」謝文東翻著白眼道:「廢話!」 傍晚,H市中央大街,步行街道,人潮不斷。 謝文東挽著彭玲漫步,東心雷很知趣的離他倆有一段距離慢慢跟著。 天邊太陽即將沉,雲彩被燒得火紅。彭玲仰頭遙望由衷歎道:「好美!」 「確實很美!」謝文東看著彭玲被晚霞映得粉嫩的嬌艷,忍不住發出讚美。彭玲見他一直看著自己,羞紅臉道:「我是在說火燒雲,你看我幹什麼?」 謝文東一本正經道:「火燒雲不算什麼,它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容。」 「哎?」彭玲瞇著大眼睛上下左右,把謝文東看得仔細,撇嘴道:「我說小弟弟,你今天嘴怎麼這麼甜,是不是剛吃了蜂蜜?(以前你說話沒這麼好聽啊!)」 謝文東搖頭道:「蜂蜜沒吃上,黃連倒是吃了不少,」見彭玲黑眼睛向上翻,又道:「不信你可以自己試一下就知道了。」 「哦?怎麼試?」「吻我一下不就知道我嘴裡是甜還是苦了嘛!哈哈!」 彭玲羞紅臉左右看看,見來往行人沒人注意才好過一些,嬌詫道:「蜂蜜是沒吃,主要是臉皮厚了。」彭玲可愛的樣子惹得謝文東哈哈大笑,說笑中,二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江邊。江水波瀾,水面不時見到船隻往來,笑容寫在每一位遊人臉上。謝文東二人坐在大堤上,彭玲有感這一瞬間的甜蜜,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 這時天色已暗紅,水面也被映得些許紅艷,天水連成一線。謝文東美女在懷,眼前美景令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壯言歎道:「驚淘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彭玲抬起頭,見謝文東一臉豪氣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文東,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謝文東輕扶彭玲的柔髮,頓了好一會,才道:「我後天要去外地洽談生意。」 「是嗎?!」彭玲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鼓腮道:「要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個月,也許幾個月。」 彭玲不再多問,雙臂環膝,莫不做聲的遙看遠方。謝文東反倒靠向她的肩頭,聞著彭玲身上的芬芳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小聲道:「今晚去我家吧……」 第二天,謝文東又組織開了一次會,將幫會中的事做了詳細安排,同時讓三眼在自己遠行期間掌管幫會中的一切大事小情。很快會議在謝文東連珠炮的安排下結束。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東心雷又把五行五人支出房間後,忍不住擔心道:「東哥,你把幫會中的大權都交給一個人恐怕有些不妥吧?」 這時本來已經要離開的三眼又轉了回來,他有幾件事還需謝文東同意,正要敲門,剛好聽到東心雷這番話,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謝文東笑道:「怎麼?老雷你不相信張哥?不用擔心,以前我也是這樣做的,我不在時一切都由張哥做主!他不只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兄弟!這麼多年了,我要是不信任他還能信任誰呢?」 東心雷歎道:「就怕有些人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貴啊!」 「哈哈!」謝文東仰頭大笑道:「在我的兄弟裡沒有這樣的人,我們都是可以把自己性命交給對方的鐵兄弟!」 門外的三眼有些哽咽,長長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輕敲了兩下門走了進去。「東哥,我這裡還有幾件事要你處理……」見三眼突然而來,東心雷有些不大自然,見他臉色沒什麼異樣後才放下心。 「這玩意沒有想像中的大嘛!」謝文東坐在機艙內和東心雷聊著。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閒款式的衣服,比平時少了一些沉穩,卻多了一些陽光,加上今天他心情不錯,眼睛一直都是笑咪咪的,本來就年輕的面孔更顯活潑,連空姐走到他面前都說:「小弟弟,飛機即將起飛,請將安全帶繫好!」 謝文東抬頭一看,心中歎氣,空姐都是這麼漂亮嗎?深深點下頭,說聲:「是!」但又馬上懊惱道:「姐姐,我不會系!」 「沒關係,我來幫你!」好心空姐幫謝文東繫好安全帶,後者向一臉驚訝,眼睛再睜大點眼珠恐怕就飛出來的東心雷露出得意的笑容。東心雷暗道:天啊,這還是平時的東哥嗎? 謝文東好像看出他心中在想什麼,等空姐離開後小聲道:「我們是出來渡假的,窮緊張什麼,適當放鬆一下對身體有好處!」這樣的謝文東還是令東心雷有些不適應,木然的點點頭,無話可說。 飛機,真是一項快結的交通工具,本來上午還在H市,幾個小時以後竟然到了千里之外的DL,像是時空轉移一樣。謝文東由衷感慨,心說: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有自己的飛機! 海濱之城——DL,周水子國際機場。 從機場裡出來,謝文東伸展一下筋骨,長長出了口氣。環顧四周景色,搖頭道:「這裡沒有想像中的繁華嘛!」 東心雷以前沒少來過DL,比謝文東瞭解的多,笑道:「這裡是邊遠的地方,和咱們那裡的郊區差不多,真正繁華地方的在市中心——中山區,東哥有沒有興趣看看?」 謝文東第一次出遠門,遊興大起,笑道:「高樓大廈沒什麼好看的,來海濱城市不去看看海豈不是可惜了?」 「看海?」東心雷苦臉瞧了瞧自己,道:「東哥不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吧?!」 「聰明!」謝文東打個指響,邊拿出手機邊道:「上回小美和小玉去H市看我時情況太糟糕,又要應付她倆又要應付彭玲,結果只能讓她們匆匆離開,如果不趁這次機會補償以後一定很麻煩。」想了想,謝文東又把手機收起來,向停在路旁的的士走去,轉頭道:「還是直接去小玉學校好了,給她一個驚喜比打電話要強得多,對吧?」 「唉!」東心雷心中有感,歎道:「還有什麼動物能比男人活得更累!」 謝文東聽了哈哈大笑,接著東心雷的話道:「但也沒有什麼動物能比男人活得更幸福!」「嗯,有道理!」 DL這坐城市不是很大,和H市比起來要相差很多。同時整座城市如同建在山上,市區的坡路極多。 謝文東邊看著窗外景色邊和司機聊天,打聽DL的主要風景區。有些地方連東心雷也不甚熟悉,他雖來過數次,但每回都是匆匆而過,別說旅遊,就是在這裡連續住上兩天的次數都少。談笑間的士已到了DL外國語學校門口,學生們三五成群往來不斷,衣服穿著更是各異。不管在什麼時候,大學生總是站在時尚,新事物的最前端,是新潮流的代表,所以在舊中國最先接受共產主義思想的是大學生,在八九動亂,衝在最前面的也是大學生。 謝文東聽高慧玉談起過自己所在的班級,準備打聽一下,見學校大門旁邊站著一位不到二十,身材魁梧,相貌硬朗,學生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過去說道:「同學,耽誤你一點時間,你知道九八英語系二班的教室在哪嗎?」 那人上下看了看謝文東,見他年紀也不大,猜想也應該是個學生,說道:「知道是知道,但我在等人,沒時間帶你去,不好意思!」說完轉過頭不再看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你告訴應該怎麼走就可以了。」 那人歎口氣,暗道麻煩,轉過頭,微笑道:「好,你聽好了。從這裡進去向左轉,走五十米向右轉,前走看見一座亭子再向左轉……(省略百字)最後,再向右轉,走二十米,看見一座白色的樓房就到了。同學,你記住了嗎?」 謝文東點點頭,把這人剛才說的一連串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最後道:「我說的沒錯吧?」 「哇靠!」那人嚇了一跳,暗道這人的智商恐怕要在一百二以上了吧,重新打量一遍謝文東,道:「小子你挺厲害的嘛!說得不錯,就按這麼走就可以找到了。」 謝文東剛要道謝,一旁的東心雷黑著臉上前道:「小子,你最後別騙我們,不然……嘿嘿!」東心雷咧開大嘴,露出兩顆小白牙。那人身材絕對不低,但是要和東心雷對視卻只能仰起頭來,看了看他,把頭又深深低下,肩膀有些顫抖。東心雷哼了一聲,道:「記住,最好別騙我們!不然,老子會把你打得連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謝文東倒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好心相告卻惹來老雷的惡言相對,嚇得人家身子發抖,心中過意不去,上前輕拍那人肩膀道:「同學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有些粗魯……」 沒等謝文東把話說完,那人一抖肩摔開了他的手臂,隨手抓住身旁的垃圾桶,身子一用力,將垃圾桶高高的舉過頭頂。謝文東和東心雷同是一楞,暗道好大的力氣,這垃圾桶少說也有百十斤重,這人竟然單手毫不費力的舉起,身體的爆發力大得駭人。那人抬起頭,看著目瞪口呆的二人,最後目光落在東心雷身上,咬牙道:「***,今天要是不在大外,我非把你打得連狗熊都不敢吃你!」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章 謝文東心中暗笑,沒有說話。東心雷臉上青筋蹦蹦直跳,氣得說不出話。那人好像在努力壓下心中怒火,一個勁喘粗氣,也不說話。這時場面很搞笑,一人高舉垃圾桶,兩人站在他對面,誰都不說話互相盯著對方,周圍早已圍了百多名學生在偷偷議論:「我磕了,這是拍電影嗎?」「怎麼沒有看見攝像機?」「是打架嗎?」「不像啊,不會是瘋子吧?!」 這時一個長相可愛,穿著T恤牛仔褲的女生擠了進來,一看場中的情況,頓時眼睛和嘴頓時張得溜圓,快步來到那年輕人近前,翹起腳,一把抓住他耳朵來回搖晃,怒吼道:「小非,你在幹什麼?又要打架嗎?」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痛的在熟悉的位置,那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口吃道:「老……老大,你放學……早哈。」 「我問你在幹什麼?」 「老大,別揪了,我耳朵要掉了,我只是在鍛煉身體,對,是在鍛煉身體!」 「你在騙誰?」女生咬牙道,手上一點沒放鬆。那人身體只好隨著女生手來回搖晃,這一搖晃不要緊,他舉的垃圾箱中的垃圾『呼啦』一聲,都給搖了出來,站在他身旁的女生也沒有逃脫厄運。看了看身上紅色、白色、綠色的垃圾,再看看圍觀幸災樂禍的人群,還有旁邊不遠站著一位眼睛細長但卻很亮的,眼神可以奪人心魄的年輕人也在含笑看著她,女生臉色漲的通紅,拉著那人的耳朵向外走,嘴裡不時傳出詛咒聲:「害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我和你沒完沒了!」 「哎呀,哎……哎呀,老大,輕點,輕點!」那人邊求饒邊看向謝文東和東心雷,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給我記住,我會報仇的!我叫韓非,給我記住我的名字!」說完,還不忘向他二人伸出中指。 「韓非!」謝文東搖頭暗笑,「真是個有趣的人啊!」 東心雷哼了一聲,道:「別讓我再看見他,不然見一次扁他一次。這臭小子,竟然拿垃圾筒來嚇唬我!」 謝文東笑道:「不過他的力量很大,瞬間爆發力更是驚人,老雷,我還真有些擔心你打不過他呢!」 「怎麼可能!」東心雷口上雖這樣說,心中倒真是沒底,剛才被那年輕人盯著的時候,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像是被野獸盯著可又不太像,反正有種對方好像隨時都會撲上前咬破自己的咽喉,吸乾自己血液的感覺。 這是謝文東和韓非第一次見面,過程有些可笑,可誰又能想到這位性格莽撞,頭腦像是少根筋的年輕人會是謝文東以後最大的競爭對手,被謝文東稱為散發著最耀眼光芒的明珠;世界上要還有真英雄的話,那人一定叫做——韓非! 隨著韓非被女生拉走,圍觀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謝文東看了看手錶,道:「真是耽誤時間,老雷,這裡不是我們的底盤,以後盡量少惹麻煩。」 「是,東哥!」東心雷點頭答應一聲,他是有聽沒有記,輕蔑道:「這裡基本上沒什麼黑社會,就算是有也是蝦兵蟹將,他們的靠山是警察!呵呵!」 謝文東邊按著韓非告訴的方法走,邊問道:「哦?怎麼這麼說?」 東心雷道:「DL本來就是一個移民城市,居民百分之八十都來自山東,其他的就天南地比,哪的都有了。加上以前的市長一直都是中央領導人的兒子來做,黑社會哪敢在這裡成氣候。就算是有也是外來的小股勢力,真要是火拚起來,打輸的一方十有八九會說:你們等著,我找警察去!哈哈,我想DL的治安在全國能進前十名了。」 謝文東還真不知道這些,點頭道:「看來這裡是一塊未開發地嘍!」 東心雷歎道:「也不盡然,這裡的人比較排外,真是想要插足近來也不是簡單的事。」 謝文東瞇起雙眼,嘴角掛著微笑道:「對於我來說好像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看想不想做而已。」 「嗯!」雖然瞇起了眼睛,但東心雷還是能感覺到謝文東眼中釋放出來如實質的寒光,這才是謝文東,就算他說明天要做國家元首你也不要懷疑的謝文東!在他眼中確實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說話間一座白色樓房出現在眼前,東心雷撓撓頭,道:「看來那個叫韓非的小子並沒有騙我們。」 「呵呵,他不像一個說謊的人。」謝文東快步走進教學樓。這時正趕上課間休息,出來的學生特別多,東心雷人高馬大,還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擠進去,謝文東在他身後,坐享其成,輕鬆而入。略一打聽,知道高慧玉所在的教室在二樓,讓東心雷在樓下等著,獨自上了樓。 高慧玉這一陣心情不怎麼好,在知道謝文東受傷後,著急忙慌趕到了H市,見他無恙才安心,本來以為許久不見會好好聚聚,可是謝文東又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過幾天就將自己和姐姐送回到DL。她的同學一直都告訴她,什麼男人愛變心,長久分隔兩地感情不可靠。難道文東真的變心了?高慧玉想著想著,將手中鋼筆用裡拍在桌子上。 這時一個帥氣男生來到高慧玉旁邊坐下,縷了縷額前劉海,微笑道:「嗨,一會放學班級有活動,你去不去?」 高慧玉轉頭一瞧,原來是系裡公認的帥哥於利華,對他並不怎麼熟悉,只是聽班級裡的女生談起過他如何如何不錯,人長得帥家裡還有錢等等。今天突然來找她真有些莫名,奇怪道:「什麼活動?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於利華笑道:「你當然不會知道了,是我剛才做的決定,請大家去北山遊玩吃燒烤,你也一定要去啊,因為我主要想請的就是你!」 這樣自白的話高慧玉怎能不明白,但是她心中已經被一個添滿,剛想婉言拒絕,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想起。「真是不好意思,她今天哪也去不了,因為今天她是屬於我的!」 高慧玉反射的看向門口,一個眼睛笑成了一條線,身穿米色休閒裝,白色運動鞋的年輕人斜靠著門框,一隻手還不斷的把玩微長的劉海,這不是謝文東是誰!高慧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勁揉了揉,熟悉的身影還在,張嘴喚聲:「文東!」接著飛撲過去,將他緊緊摟住,不停的問:「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謝文東輕扶懷中人兒的繡發,閉起眼睛,聞著她身上甜美的氣息,輕言道:「因為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聽說有一種思念叫做望眼欲穿,我想,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高慧玉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滴,朦朧的看著謝文東,道:「老天,你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不過,不管你是不是出於真心,我都是很高興,因為這是你對我說的。」 ——你是如此容易滿足,我對你還能有什麼不可以付出。 ——你是老天給我最寶貴的禮物,值得我一生去珍惜永不言輸。 謝文東抱著高慧玉良久無語,心中有種無法言表的甜蜜,這可能就是幸福。其實幸福也就是這麼簡單。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長,謝文東清醒過來,見教室裡的學生都在大眼瞪小眼看著他倆,臉皮再厚,謝文東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開高慧玉,牽起她的手,笑道:「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嗎?」 高慧玉有聽沒有懂,大腦還沉醉在剛才的甜蜜中,木然的搖搖頭。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壞蛋帶你去逃課!」說完,不管班級裡同學一臉的詫異,拉著高慧玉向樓外跑去。他倆跑出了教學樓,跑過了校園小路,跑過迷宮般的森林,跑過球場,眼前是一片綠淙淙的草地,謝文東終於停了下來,看著臉色紅潤,氣喘吁吁的高慧玉,那輕啟的紅唇像是盛開的花朵,只為他一人盛開的花朵。毫不猶豫,謝文東低頭吻上那紅艷欲滴誘人雙唇,高慧玉先是一楞,然後熱情的回應他。兩人相擁在一起的影子在草地上拉得很長很長…… 東心雷好不容易才跟了上來,以為出了什麼危險狀況,剛要拉開嗓子大叫,可仔細一看二人的樣子,把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又活生生嚥了回去,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往地上一躺,隨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口中,心有所感,自語道:「原來,有的時候東哥也會瘋狂那麼一回啊!畢竟也是人,只是在大家心中他已經被神話了。」 過了良久,謝文東牽著高慧玉的小手,後面跟著一臉無聊的東心雷,一行三人走出校園。小玉提議找姐姐一起出來玩,這正和謝文東心意,二人興高采烈上了的士,東心雷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見他興致不高,高慧玉不禁道:「你的朋友好像不怎麼高興啊!」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思一會,突然打個指響道:「我知道了,老雷一定是也想找個女朋友了。不知道小美那裡的同學有沒有漂亮的,如果有一定讓他幫忙介紹介紹。」 東心雷聽後臉色有些不自然,撇嘴道:「我對小丫頭沒興趣!」 「哦?真的嗎?那你臉紅什麼?」「我臉哪有紅啊……」「睜眼說瞎話,自己照鏡子看看是不是紅了?」「哦,這是太陽曬的吧,這裡太陽太毒了!」「現在好像已經是傍晚了吧!」聽著二人的對話,惹得小玉一連串的嬌笑,幾天來的陰霾一掃而光。 到了高慧美所在的學校,小玉經常來姐姐的學校,對於這裡來說是輕車熟路,沒怎麼費事就直接找到了小美。小美的生活比較簡單,白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去圖書館,晚上偶爾拉上同學去酒吧聽歌。出見謝文東,高慧美也不禁嚇了一跳,但她表現沒有象妹妹那樣強烈,只是和謝文東輕輕擁抱一下,問他的傷是不是全好了,旅途是不是很勞累等。高慧美給謝文東感覺是和高慧玉不一樣的,和她在一起不覺就能感受到她的成熟,有種姐姐痛愛弟弟的溫暖。 高慧美不復謝文東所望,真的幫他找了一個很漂亮女生做東心雷的玩伴,後者本以為謝文東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當真了。這女生是和高慧美同住一個寢室又是同班,兩人都很年輕漂亮,個性又都獨立,有許多相似之處,相處得很好自然也在意料之中。女生很大方向謝文東和東心雷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叫李燕,我的朋友都叫我燕子,很高興和你們認識!」說完,自然伸出雪白的小手。 「我叫謝文東,也很高興認識你!燕子!」謝文東頑皮眨眨眼睛,和李燕握了握手。 東心雷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動也沒動一下。謝文東偷偷碰了他一下,弩弩嘴,意思很明顯。東心雷知道裝不下去了,一個大步跨到李燕面前,『抓』起她的手,拉開嗓子道:「我叫東心雷!」聲音之大,震耳欲聾,連一旁的高慧美兩姐妹都嚇了一跳。可是位於震中的李燕若無其事,只是臉色有些發白,問道:「問你一件事,你的媽媽沒有教過你禮貌嗎?」 「什麼?」東心雷睜大虎目,看著這個嬌小得只到自己胸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然敢羞辱自己,恐怕自己隨便一伸手就能把她打暈。東心雷瞪著李燕,後者毫不畏懼的反瞪回去。高慧美在旁不無擔心,看著呲牙裂嘴的東心雷和自己好友站在一起明顯是美女與野獸的翻版,求救的看向謝文東。 這時,後者一拍腦袋,翻著白眼道:「老天,是你派他下來懲罰我的吧!?(真是丟人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四章 五個人坐不下一輛的士,謝文東刻意安排東心雷和李燕同坐一輛,結果兩人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道:「我不!」最後,謝文東沒辦法,只好和東心雷坐一輛,三位女生坐一輛。坐在車子上,東心雷還在不時的抱怨:「我早說了我對小丫頭沒興趣!」謝文東哼了一聲:「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對別的女生發過脾氣呢?」東心雷沉默,無語。 一行五人到星海廣場遊玩了一翻,四個人都很盡興,只有一個莫不做聲。東心雷還在考慮謝文東在車上說的話,問自己:是啊!我從來沒有對女人發過脾氣,可為什麼對這個只是頭一回見面的小丫頭產生排斥呢? 謝文東這是平生第一次看見真正的大海,以前只是聽說海水是蔚藍的,可真到了海邊才發現,海水原來是碧綠色的。海洋之遼闊一眼望不到邊際,海洋盡頭與天相連,白色的海鳥在海面翱翔,一會工夫飛得只剩下一個小黑點。謝文東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海納百川。 我想要化作一道海風,吹過海面留下道道波瀾,刻上屬於我自己的痕跡,哪怕時間有多短暫,我這一生已不會再有所遺憾!謝文東站在海邊,心中充滿了豪氣,忍不住振臂高呼一聲,接著,不在乎周圍遊客異樣的眼光,仰天長笑。李燕看著長笑不止的謝文東,眼中流露出迷茫,眼前的這個男孩是她見過最特別的一個,看似瘋狂的行為,在他那裡是如此的自然,眼神裡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深沉,但那掩蓋不住裡面智慧的光芒。 李燕是個聰明人,看得出高慧美和高慧玉對他都有不一般的情愫,不留痕跡的問高慧美:「他怎麼了?好奇怪,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高慧美搖頭道:「以前我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在H市一年多的時間改變了不少,不知道這對他是好是壞。」 「那他也是學生嗎?」「算是吧!」「哦?什麼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學生的道理。」 見李燕有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高慧美笑道:「這一時半會也和你講不清,而且他的事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為什麼?」李燕奇怪問。「因為他是一個…一個壞蛋!」高慧美這麼說,八層是假話,倒是怕李燕被謝文東所吸引是真。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轉眼太陽已消失在海岸線,謝文東也感覺時間不早,對大家道:「肚子唱戲了,吃點東西去吧!」 東心雷第一個表示贊成,人高馬大的他一天沒吃飯早就沒了力氣,提議道:「我對DL的飯店熟,這回我帶大家去個不錯的地方。」高慧玉還有些意游未盡,見高慧美和李燕都同意了也不好反對,嘟著嘴跑到謝文東身旁。 直到晚間九點謝文東才把三個女生送回到各自學校,顛簸了一天,他和東心雷都有些疲勞,隨意找了一間賓館住下。在房間裡洗過澡,謝文東精神恢復了一些,點起一根煙,看著窗外高樓大廈,霓虹閃爍,不禁歎道:「這裡果然要比H市繁華得多啊!」 東心雷來到謝文東身旁,點頭道:「沒錯!但是越繁華的地方黑社會就越沒有發展的空間,在這裡商場就是戰場,這無煙的鬥爭,殘酷性不必刀光見影,血流成河的黑社會火拚弱。」 謝文東笑道:「或許你說的對,但我想不管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黑社會都有它存在的空間。就算是商場上,一方有黑暗勢力的協助,也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我想做一個半黑不白的生意人,比全黑或全白的人要有利的多。不是嗎?」 「呵呵!」東心雷乾笑兩聲道:「東哥,你的想法和老爺子倒是很像!」 「老爺子!」謝文東歎口氣,許久沒見還真有些想他老人家,金鵬可以說是謝文東這一生的啟蒙老師,也是唯一能做他老師的人。謝文東不自覺摸起手腕上的金刀,這把刀不知道救過他多少回命,還有對他忠心不二的東心雷,這些都是老爺子給他的無價之寶,歎息道:「我欠金老爺子的人情恐怕一輩子也還不清。」 東心雷反道:「萬事都是有因才有果!如果沒有東哥救金蓉在先,恐怕和老爺子一輩子也碰不上面。我也不知道是東哥欠老爺子的,還是老爺子欠東哥的。一切都是一個緣字!」 「緣?」謝文東仰望天際,繁星閃爍,月牙卻只露出彎彎角。推開窗戶,晚風迎面吹過,柔軟如情人的呼吸。 第二天,謝文東早早跑去將高慧美三人拉出學校,老虎灘,森林公園,海洋公園,兒童公園,把DL的幾個主題公園集體轉了一圈。錢這種東西很不抗花,特別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東心雷身上帶了五千快,一上午的時間竟已口袋空空如也。告訴謝文東後,後者笑瞇瞇的拿出銀行貴賓卡道:「找銀行吧!」 DL的銀行很多,但在老虎灘這裡卻偏偏沒有幾家,幾人『跋山涉水』終於找到一家不大的銀行,裡面的人不算多,可沒有自動提款機,只好去排隊。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東心雷一邊說道:「這裡好像沒空調啊,要不怎麼這麼熱。」 謝文東站在一旁蠻不在乎,老神在在道:「沒有空調不要緊,心靜自然涼。」「哦……要不東哥你來排隊好嗎?」「……」 正說著話,門口又近來兩位帶著墨鏡背著帆布包的年輕人。二人一近來眼睛就四處亂掃,若得東心雷眉頭連皺。看了一會,這其中的一個也不排隊,直接擠到最前面,拿著一張存折大呼小叫道:「提款提款!」 「他***!」東心雷剛要發作,衣袖被謝文東抓住,向他搖搖頭,意思少惹麻煩。 那人把存折遞給銀行工作人員,傲然道:「叫你們主任出來,我提的金額大,你做不了主。」 工作銀行接過存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存款確實不是小數目,臉上堆笑道:「先生想取多少?」 那人道:「全部!」工作人員說句:「先生請稍等!」說完,向裡屋走去。等了一會,一名三十多歲長相斯文的人隨著工作人員走了出來,對那人道:「先生請進裡面談。」說著,將銀行工作區與公眾區之間的門打開,邀請那人進去。那人嘴角抽動一下,大步走了過去。 長相斯文,看似領導模樣的人一邊伸手一邊客氣道:「呂先生既然要提這麼大比款,為什麼不事先打個電話來讓我好個有準備。」 那人和他握了握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道:「打電話?搶銀行還用打電話嗎?都他媽給我別動,搶劫!」說著,那人從帆布包裡拿出一把雙筒獵槍頂在斯文人的腦袋上。和他一起來的同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拔出一把劣質手槍堵住銀行門口,大聲喊道:「都給我靠牆邊站好,誰想跑我先崩了誰!」 這時銀行裡的人如夢方醒,他們可能一輩子也沒碰過這等場面,聲聲尖叫,瘋了一般向出口擠。把住門口的匪徒見要控制不住,咒罵了一聲,對著衝在最前面一人就是一槍。「砰!」槍聲讓瘋狂的人們恢復了冷靜,看著有人倒在血泊中,都哆嗦著呆在那裡動也不敢動一下。 搶劫銀行?謝文東低頭暗笑一聲,真是新鮮啊!轉頭對東心雷道:「老雷,你不是說DL治安能排進全國前十名嗎?」 東心雷苦笑道:「這十年難遇的一次情況竟然被我們趕上了,是運氣吧!」 高慧玉抓住謝文東的手緊張道:「文東,我們應該怎麼辦?不會有危險吧?」 謝文東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背,安然道:「沒關係,有我在呢。」回頭見高慧美和李燕臉色都有些緊張,謝文東向她二人笑笑,表示不用害怕。他和東心雷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怎會把這兩人放在眼中,雖然對方手中有槍,但是要瞬間幹掉這二人,東心雷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想出至少十種以上的方法。 把大門的匪徒見謝文東若無其事的談笑,心中大怒,揮舞著手中槍喝道:「小子,你敢再說話我就把你腦袋打碎!」 謝文東眼睛一瞇,馬上又睜開,微笑道:「兄弟,聽口音好像也是東北人吧?而且還像是我們那裡的人?HLJ的嗎?」(大連的東北人不是很多,嚴格來說大連人與山東人更接近。) 那人一楞,剛要說話,被拿著獵槍的匪徒喝住:「和他囉嗦什麼,想暴露我們的身份嗎?」說著,他已經脅迫領導模樣的人打開保險箱,將帆布包仍在地上,大把大把往裡面裝著鈔票,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這偷來的存折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 用手槍的匪徒聽到同伴的喊話心中一動,拿槍走到謝文東面前,歪著腦袋打量他,嘿嘿道:「小子,你是警察嗎?剛才是不是想套我的話?」說著,用槍頂在謝文東的腦袋上。 高慧美姐妹和李燕嚇的同時張開嘴想要大叫,謝文東卻一臉平靜,笑呵呵道:「以前有很多人都用槍指過我的頭,可是他們的下場都很慘,不知道你是第幾個了,你想和他們一樣嗎?」 「嘿嘿!小子,你在嚇我嗎?」 謝文東嗤笑一聲,雙眼寒光一閃而逝,搓著手道:「我有一把刀,很鋒利,而且我出刀的速度絕對比你的槍快,不信你可以試試。我這人從來不和不是我朋友的人開玩笑。」 匪徒感覺謝文東眼睛裡一瞬間放出的寒光象把刀子在他臉上劃過,火辣辣的。他有一種感覺,這年輕人沒有說慌,對方消瘦的身體裡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只要一爆發,自己就會被炸得粉碎。匪徒忍不住打個冷戰,後退了一步楞在那裡。在別人眼中是他用槍頂住謝文東的腦袋,可是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是謝文東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制住了他,一動不敢動,只要動一下,這年輕人真的會瞬間割破自己的喉嚨。 前後沒有超過五分鐘,用獵槍的匪徒已將帆布包裝滿,大步向外走,對同伴道:「老三,走!」見同伴動也沒動,身子像是定了格,氣得他上前踢了一腳,怒罵:「還不***快走,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那人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同伴後,對謝文東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語氣尊敬道:「請您原諒,打擾了!」說完,和同夥落荒而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五章 周圍人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如同在夢中,凶神惡剎一般的匪徒竟然會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必恭必敬的鞠躬。好一會,倒在地面傷者的呻吟聲將人們拉回到現實,狂叫著衝出銀行。 東心雷握緊拳頭的雙手終於鬆開,小聲道:「東哥,就這麼放他們走豈不是太可惜了?」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細聲道:「不知者不怪!再說人在異鄉,何必和老鄉為難呢?!」 「呵呵!」東心雷只有苦笑的份,東哥難得有仁慈的時候啊!高慧玉興奮的摟住謝文東的胳膊,眼睛流光閃動,驕傲道:「文東,你知道嗎?剛才你是天下最帥的男人!」 「啊?」謝文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見李燕眼中也閃爍異彩,感覺不大對勁,急忙傻笑道:「呵呵,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匪徒太笨,被我虎住了。」 高慧玉撅嘴道:「才不是這麼回事呢!」 這一段小插曲沒有影響謝文東等人的興致,換了一間銀行提出錢來繼續這來之不易的開心之旅。在DL謝文東逗留了三天,也是這次旅程最放鬆,最開心的一段,在臨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對東心雷道:「以後的三站要都像這樣該多令人興奮。」 東心雷一想起以後行程的風險,心中的血液都隨之沸騰,接道:「那也就少份一些期待!」謝文東仰頭長笑:「嗯,有道理!」 「下一站我們去北京嗎?」「人們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我們就去做一回好漢吧!」 謝文東終於記起了自己中央政治部的身份,該和老狐狸東方易聯繫聯繫了,把赤軍的這份情超級報告訴他,可以緩解一點壓力,至少這位政治部裡的頂頭上司不會追自己太緊。 轟隆聲中,客機緩緩升上天空,謝文東透過機艙窗口看著地面漸漸變小的城市,自語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入主這裡,在最繁華的地帶建一座全城最高最豪華的大廈,讓這裡的人記住我的名字!」 「真是期待那一天!」和謝文東在一起,總有無限的驚喜和刺激,這是東心雷最深的體會。上天創造一個天才並不容易,而被上天創造出來的天才懂得運用自己的實力那就更不容易,很慶幸,他,東心雷所追隨的人就是這樣的天才。 要問去過北京的人,那裡什麼最多,十有八九會告訴你,是自行車! 謝文東的運氣不錯,剛到北京就趕上了沙塵暴,而且還是一場不小的沙塵天氣。黃沙漫天,太陽只能發出微光,天空一片暈暗,能見度勉強能看到十米左右。出了機場,仰面吹來一陣夏風,裡面夾雜著無數細小沙礫,打在臉上火辣辣的,東心雷立起衣服領子,喘著氣道:「東哥,我看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避開這鬼天氣,老爺子在這兒有房子,我們可以去那裡。」 謝文東想了想道:「我不想在麻煩老爺子了,隨便找個賓館就可以。」 「那好吧。」東心雷攔下一輛的士,對司機道:「送我們去市中心,找一家不錯的星級酒店。」 等他二人進了酒店房間,長長出了口氣,像是剛從戰場中下來,謝文東有些失望,本來以為能好好看看北京的景色,結果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黃乎乎的風沙,開著玩笑歎道:「看來真的該多種樹,不然,搞不好哪天北京就真變成傳說中的樓蘭。」 東心雷苦笑道:「以前沙塵天是經常出現,但都沒有這次嚴重,這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次,沒想到東哥第一次來就趕上了,這樣的天氣也許很多老北京人都沒遇見過,是我們的運氣好吧。」 「這樣的好運氣我寧願不要。」謝文東抖著衣服裡的細沙,小聲嘟囔著。 洗過澡,吃過飯,謝文東考慮一會,給東方易打了電話,後者一接到他的電話就開始了連珠炮似的發問:「你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小子,你去哪了?為什麼手機打不通?你是不是想跑路?我告訴你,你就算藏到非洲森林和獅子一起睡覺我也能把你揪出來!」 「唉!」謝文東歎口氣,邊修剪指甲邊在心中詛咒這老傢伙,為什麼他會這麼長命!斯條慢理道:「我現在在北京。」 「什麼?在北京?你去北京幹什麼,你不是打算把你的勢力伸到首都吧?我警告你……(省略)」 謝文東打著呵欠,聽著東方易嘮嘮叨叨的『教誨』快要睡著了。五分鐘後,電話另一端的東方易見謝文東這邊沒有聲音,先喝了一大口茶補充流失過多的口水,忍不住道:「喂?喂喂?小子,你在不在聽我說話?」 「在!當然在,只是你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我來北京只是象看場戲,……」「看戲?看什麼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呵呵,我來只是為了看赤軍在異國他鄉刺殺本國首相的『殺手戲』而已。」 「開什麼玩笑,哪有這樣的電影……」電話那端的聲音戈然而止,謝文東心中暗笑,把電話從自己耳朵旁邊移開,果然,話筒裡突然傳出東方易超高的喊聲:「你說什麼?赤軍要在中國刺殺來訪的曰本首相?」 「沒錯!你終於聽明白了。」「你這臭小子,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日首相在後天就訪華了,這,這可是天大的事,關係的國家的榮譽和國際輿論……(省略)」 看外面天氣沒有好轉的跡象,謝文東心中暗歎,看來今天很難去長城了!對東方易的聲音有些厭煩,謝文東快速說道:「這份情報來自魂組,具體可不可靠我也不清楚,不過,按政治部的原則應該是會準備的,一會我把詳細情況傳真給你。談話到這裡,下次再見!」說完,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喂,喂?等一等,我還有……」沒等東方易說完,電話已斷線,低聲嘟囔道:「這臭小子敢掛我電話!不過這情報倒真的很重要,不管是真是假,看來自己都要去北京一趟。」中央政治部對這等大事是抱著『寧錯殺一千也不能放跑一人』的原則,畢竟他們是負責國家安全,曰本首相真要在中國出事,他們也難逃其責,弄不好整個中央政治部機構都會面臨制裁。東方易心中多少有些慶幸,當初讓謝文東進政治部看來沒有錯。 一天無話,第二日,天氣變得正常。一大早謝文東和東心雷就從酒店裡出來,不是為了遊玩,而是根據情報上記錄要找赤軍的暗殺地點。謝文東雖說抱著看戲的心理,但是隱約中對赤軍這個組織很好奇,他想弄明白,這個被曰本政府圍剿了幾十年而依然不倒的組織,講究頑強在哪裡?究竟是個怎樣的集團?這或許會對以後的文東會發展有所幫助。 沉吟的太陽緩緩升起,早晨的旭日照得漫天通紅,給人帶來陣陣溫暖的晨意。晨風習習,猶自清涼。在這樣的天氣下心情想不好都不大容易。謝文東的眼睛笑瞇瞇的又變成了一條縫。情報上的地址位於市中的一處商城,很容易找,坐上的士和司機一說就馬上知道,司機很健談,聽二人的口音不是本地的,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北京的名勝,又說謝文東要去的商城不是最好的,要購物最好去華聯等等。 謝文東邊聽邊觀看路邊的景色,滾滾車流中夾雜著各種世界名車,高樓大廈隨處可見,建在半空中的立交橋左一道右一道令人眼花,和自己的家鄉比起簡直是天壤之別,這種地方上的差距何止是落後五十年的問題。東北經濟停滯不前和中央的政策也應該是有直接關係的。 的士開了近一小時才到達目的地,謝文東和東心雷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大廈,大概不下二十層,樓前的公路就是機場開往中南海的主道,但是之間有一段距離,雖然這裡人流量大,但兩邊如果有戒嚴的武警把守就很難找到出手的機會。謝文東帶著疑問看向東心雷,後者是殺手出身,善於找到絲毫的縫隙,這對於頂尖的殺手來說已經足夠。東心雷將自己換做是刺殺的殺手,繞著大廈走了兩圈,又從大廈走到公路旁,心中做著周密算計,最後搖搖頭,小聲道:「在這裡動手又想不被抓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怎樣?」謝文東追問道。 「國家領導人坐的車應該都是防彈車,一般小口徑殺傷性武器根本打穿不了車體的護甲,真想進行刺殺只能用大型武器,比如火箭彈,但是在這裡有武警周密把守的情況下,沒等拿出火箭彈就可能已經被人抓住,更何況火箭彈安裝彈藥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除非刺客在公路前製造混亂,當時的情況嚴重到讓日首相不得不下車,然後用手槍將之射殺;還有就是……」說著,東心雷手指大廈樓頂道:「在樓頂發射火箭彈,如果是我,命中的機率能達到八成。」 謝文東聽完低頭沉思,想了一會道:「情報上記載的地址就是這裡,應該不會錯。按你所說,第一種情況基本可以排除,我想不到什麼樣的狀況會糟糕到把日首相從車裡逼出來,除非在公路下埋上地雷,將防彈車炸翻,但這是不可能的。看來只有你說的第二種情況了,在天台動手,機率大有安全,事後還可以混在混亂的人群中脫逃。」 東心雷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後者做起來要比前者實用的多,也容易得多。」 二人正說著話,謝文東突然拉著東心雷向商場走去,邊走邊小聲道:「看來老狐狸東方易真的很重視這件事,竟然親自來了,而且來得還真快。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六章 東心雷一楞,問道:「東哥,是你的頂頭上司東方易來了嗎?」見他點頭,忍不住又道:「他來了又怎樣,我們何必躲他?」 謝文東嬉笑道:「因為他太囉嗦,這麼長時間沒看見我一定會有很多話想說,還是能避就避吧。」 「哦!」東心雷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後看,他對東方易這個人也很好奇,想看看能讓謝文東為之躲避的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謝文東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哈哈一笑道:「那個帶金邊眼鏡,一副道貌岸然樣子的中年人就是東方易!」 果然,透過人群,東心雷看見一位身穿筆挺西裝,帶著眼鏡,頭髮微有灰白,很有風度的中年人在五六個大漢的簇擁下走進商場,只是眉頭緊瑣,似有心事。這人應該就是政治部裡的高級幹部,擁有著極大隱藏權利的東方易了!東心雷將他的樣子牢牢記在腦中,也許有一天,他就是自己下一個目標。謝文東和東方易的關係並不牢靠,只是互相利用,二人的關係隨時都有可能演變成敵對。在東心雷的心中,謝文東的敵人就是他自己的敵人,對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手軟。 等避過東方易一行人等,謝文東拉著東心雷向外走,歎道:「本來我打算上天台去看看,現在看來不用了,哪怕那裡有螞蟻大的線索,東方易也能把他搜出來,這老狐狸鼻子靈得很。」 東心雷眼中寒光一閃,問道:「東哥,既然這個東方易這麼礙事,我們做什麼還都要向他定期匯報,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做掉,這樣也剩下許多麻煩。」 謝文東搖頭,笑道:「那不行!先不說他的身份有多麻煩,就是他對我們的好處也不小,就看我們自己怎樣去利用,利用得不好,他會像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而要利用好了,他就是我們最安全的避風港,呵呵,我可不想這麼快就把避風港拆了!」 「唉,東哥,我真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明明是炸彈還說是避風港,我怕到哪天我們粉身碎骨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呵呵,老雷,看來你忘了我是誰!我是謝文東,老狐狸再狡猾在我面前他也只是一隻狐狸!」謝文東嘴角上揚,見有些發呆的東心雷,哈哈一笑大步走出商場。剛出來,本是晴空萬里的天空竟然下起瓢潑大雨,沒有一點預兆,豆子大的雨點啪啪打在地面,也打在謝文東身上,心中暗歎一聲:好突然的雨啊!正想著,感覺眼前一暗,雨好像小了,謝文東轉頭一瞧,原來是東心雷舉著他剛脫下來的外套擋在自己的頭頂,一臉笑容道:「東哥,你能算盡天下人,卻算不準老天!」 「哈哈!」謝文東仰頭大笑,「沒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過,我的命運我來掌握,人都無法左右我我還會怕天嗎?」說著,謝文東一把拉開擋在自己頭頂的衣服,讓雨水淋漓盡致的澆在他自己身上。他本身有種隱性的張狂,只是平時很少表現出來,如果真表現出來,那絕對是一種瘋狂。見路上的行人都被突來的大雨淋得躲避起來,謝文東抹去臉上的雨水,昂頭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來一場賽跑,終點你來定!」 東心雷也被謝文東的樣子激發起心中的豪氣,大聲道:「好!終點就是我們下榻的賓館!」 沒等他將話說完,謝文東已經大踏步的奔跑起來,東心雷叫聲:「耍詐!?」然後甩開兩條大長腿追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奔跑在雨中,腳下濺起的水花是如此的潔白,就算是上天面對這樣的人恐怕也會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謝文東的一生都在奔跑中,追逐著他的夢想,追逐著他的力量。他的身後總是會有人追隨,在他跌倒的時候將他扶起,在他沒有力氣的時候用力推著他,這些人和謝文東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中賽跑,追逐著那遙遠不可及而又伸手可及的夢想。 最後二人還是沒有分出輸贏,半路上碰到巡警,很『客氣』的將兩人請到警車上,問明原由後將他倆送回到酒店。於是謝文東留下一個『北京警察很負責』的印象,畢竟人家請他上警車的時候並沒有嫌棄他渾身濕漉漉的。 回到酒店後,二人洗過澡換上回來時剛買的新衣服,邊吃飯邊商討明天的行動。聰明如謝文東,也想不出明天具體該這樣做,最後只道:「見機行事吧!」二人吃完飯後早早的休息,養精蓄銳,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 第二天,謝文東和東心雷早早的起床,扒了幾口飯就匆匆趕到昨天去過的商城。他倆來的早,可已經有人比他們來的還早。在商城門口、周圍有數名服裝各異,狀似遊人的便衣在來回徘徊,鷹勾般的眼睛偷偷察看過往的行人。 東心雷經驗豐富,便衣,偽裝保鏢見得多了,一看這幾人就知道他們不一般,不是警察就可能是政治部派出來的眼線。把剛要停車的的士司機攔住,讓他繼續往前開,然後俯在謝文東耳邊細語道:「這裡有官方眼線。」 謝文東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暗歎:東方易好快的速度。 的士又向前開了一段距離二人才下了車,找個能看見商城而又不易被眼線發現的角落躲避。謝文東道:「老雷,你去商場裡面看看有多少眼線,這裡一定有政治部的人,我不好現身。」東心雷答應一聲,悠閒漫步走了過去。進商場裡轉了一圈,默默將眼線的人數和位置都牢記在心,直接又買了一副墨鏡,東心雷才晃晃悠悠的走出來。 見到謝文東後,東心雷歎口氣道:「裡面至少有三十個便衣,主要的通道都在他們把守之中,特別是通往樓上的電梯把守特別多,刺客想要拿著武器進入還不被發現根本不可能。」 謝文東忍不住笑了笑,道:「看來東方易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出於偶然。」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等。」 「等誰?」「赤軍的人!」「就算他們真的來了,我們是破壞他們的計劃還是救他們?」「看情況,有機會就救,我對赤軍很好奇,想和他們拉上關係。」「哦,明白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進出商場的人越來越多,東心雷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現,低頭看了看表,離情報上記載日首相路過這裡的時間只差一個半小時,現在時間九點整。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意思不用急,笑道:「赤軍的人都能沉住氣我們還急什麼?」 東心雷臉色一紅,苦笑道:「我是怕從魂組那得來的情報不準確,讓我們白等下去。」 謝文東看著來往的行人,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映入他眼中,心中一動,原來是他來了!笑道:「看來我們不會白等了。」 一個身穿學生制服,中等個頭,身後背著書包,不到二十歲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走進商場。門口的眼線對他連看都沒看一眼,誰會注意一名學生呢!東心雷覺得這學生的身影好眼熟,自己一定見過可就是忘了在哪裡見過,忍不住疑問道:「東哥,那學生我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他是誰。」 謝文東活動一下筋骨,道:「沒錯,我們見過他。在HD學校食堂,那個給我赤軍名片的囂張小子,你忘了嗎?」 「對了!」東心雷一拍腦袋,他記起來了,印象中那小子好像叫無名,道:「那小子還不知道自己進了天羅地網中,我們去救他嗎?」 「呵呵,希望他最好不要是個白癡!」謝文東帶上三眼買的墨鏡,向商場走過去。 這裡的眼線確實有政治部的人,其實在政治部裡真正認識謝文東的卻沒有幾個。沒有幾個不代表沒有,張繁友就是那沒有幾個中的一個,恰巧他還是這裡的負責人。剛開始他並沒有看見謝文東,而是注意到了人高馬大的東心雷,心裡奇怪,這人剛才進來了一次,怎麼又來了?張繁友記憶力不錯,加上東心雷的樣子確實很特別,想記不住都難。他剛想上去查問,透過人群他又看見了東心雷旁邊的謝文東,雖說帶著墨鏡,但還是被張繁友一眼認出。 他和謝文東還是有點淵源,當初謝文東領人偷襲魂組控制的紅火夜總會,雖把魂組在H市的頭子幹掉,自己也受了重傷被警察所獲。本來謝文東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引起中央政治部的注意。當時政治部派了一位身穿西裝的年輕人來接謝文東,那年輕人就是張繁友。 見謝文東來了,張繁友沒有聲張,知道這人神通廣大,此來應該也是為了赤軍的事,或許能從他身上得到線索,想到這,張繁友默不作聲閃到人群中,悄悄觀察謝文東的動靜。 謝文東和東心雷一路無阻,四處尋找學生打扮的無名。走了一會,東心雷輕拉一下謝文東的衣服,向電梯處弩弩嘴。謝文東順眼望去,果然,一臉輕鬆的無名正向電梯的方向走去。剛想走進電梯,被身穿保安衣服的便衣攔住盤問。由於距離較遠,謝文東二人聽不清他們說什麼。過一會,發現無名把背後的書包遞給保安檢查,保安從裡面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幾本書外再沒有別的發現,才客氣的遞還給無名,放他進入電梯。 東心雷見狀,問道:「東哥,我們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道:「你在這裡等我,我自己上去。」說完,不等東心雷做出反應,自己已大步走了過去。剛到電梯處也同樣被保安模樣的便衣攔住。謝文東看了看他,很自然的從口袋中拿出政治部的證件在那便衣眼前一晃道:「自己人!」 便衣一看他是政治部的,雖眼生的很,還是不敢得罪,急忙問道:「上面有情況嗎?」 謝文東臉色陰沉,眉頭一皺,斜眼道:「該讓你自己的你自然會知道,囉嗦什麼!我問你,剛才那學生打扮的人要去幾樓?」 便衣被謝文東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道:「是,是二十樓。」 謝文東看了看電梯上的樓層標,顯示大廈一共有二十二層,心中一動,走進電梯,路過便衣時還不忘重重哼一聲。等謝文東所坐的電梯開走後,便衣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罵道:「政治部的就了不起了?你神氣你奶奶個腿!」 「政治部沒什麼了不起,你好像對我們很不滿嘛!」便衣的罵聲正好被跟蹤過來的張繁友聽見,陰著一張臉冷聲道。他後面的幾名屬下也都一副橫眉立目的樣子,鼻子直哼哼。 「啊?」便衣一見是他,暗說一聲:完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七章 東心雷心中一震,暗呼糟糕,這人好像發現東哥了。不敢耽擱時間,電梯進不去,打算爬樓梯上去給謝文東提醒,他剛要離開,被張繁友伸手攔住,笑道:「兄弟先別急忙走,一會我有事問你。」說著,向手下使個眼色,自己快步進入電梯。 張繁友帶來的人將東心雷團團圍住,雖沒有掏槍,但政治部裡豈有弱兵,東心雷就算有武器在手也沒有把握將這幾人擊倒,更何況他沒有。就算能打倒這幾人,周圍還有數不清的便衣,想要脫身難如蹬天。 謝文東不知道樓下發生的變故,心中只想著無名究竟會在哪下手。雖說樓下便衣告訴他無名要到二十層,但這樣的把戲怎麼能騙的了謝文東,他直接做電梯到了頂層。在走廊內轉了一圈找到上天台的樓梯,快步上了天台。 天台上一片空曠,沒什麼遮攔,只有進天台的樓梯口處是一個方型的小亭子,孤零零的立在天台中央。在這裡,謝文東並沒有發現無名,走到天台邊緣,向下俯視,大廈前的公路清晰可見,如果想刺殺這裡絕對是最佳位置,無名不可能不在這裡動手。謝文東用手輕敲腦袋,在天台上慢慢走動,心中猜測,無名不會真的到二十層了吧?!正胡思亂想著,上天台的樓梯口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謝文東暗笑一聲,輕輕一躍,雙手抓住小亭子的頂端,雙臂一用力,身子翻了上去,動作之輕靈像是一隻靈猴,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謝文東趴在小亭子上屏住呼吸。眨眼之間,無名和一名謝文東沒見過的陌生中年人上了天台,那人身材不高,但卻異常結實,露在衣袖外的肌肉高高繃起。二人用日語不停的說著什麼,聲音不是很大,恰巧夠謝文東能聽見,只可惜他有聽沒有懂。或許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一會的行動上,並沒有留意天台上還有一個人。 很快二人停止了交談,無名不時的看著手錶,示意矮個那人時間差不多了。矮個中年人答應一聲,從提包中小心的拿出一隻過尺長,帶有金屬光澤的橢圓型罐子,輕輕將一頭的蓋子擰開放到一邊。謝文東聚睛細看,裡面是類似彈頭的東西,上面不時閃亮的電子燈告訴他這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先進炸彈,他對這方面不是很瞭解,但看它的樣子不難想到其爆炸的威力。如果這顆炸彈真要在大廈前的公路上爆炸不知道會死多少人,謝文東對自己以為赤軍會用槍支行刺的假設感到可笑,有點太小瞧赤軍的實力,這就是恐怖組織和黑社會之間的差距。 矮個中年人把炸彈準備好,又從提包內拿出吸盤,仔細查看天台上鋪的大理石瓷磚,最後在一處停下,將其表面的浮灰擦拭乾淨,用吸盤吸牢,微一用力,大理石瓷磚竟然應聲而起,下面是一尺深的小洞。中年人嘴角一翹露出笑容,伸手從洞內拿出一隻黑色皮包,打開後裡面是幾片金屬葉及導線,在中年人熟練的組裝下,沒有超過兩分鐘,一坐小型的導彈發射架宣告完成,然後把導線和那類似炸彈的東西連接後再將其放在發射架上,中年人檢查了一遍得意的點點頭。一系列的動作沒有用上五分鐘,直看得謝文東暗暗乍舌。 這期間無名也沒有閒著,從背包內拿出手提電腦,不停的敲打鍵盤,在中年人完成不久,他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長出了口氣,伸出三個手指,表示OK。 一切準備就緒,二人靠著天台邊緣的水泥台而坐,都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是在想著心事還是在做最後的祈禱。小亭子上的謝文東更不會說話,只是眼中放出火熱的光芒,沒有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可不管謝文東在想什麼,他一定想不到他的下面還有一人,正是跟蹤而至躲在樓梯口處的張繁友,他雖沒有看見頭上的謝文東,但是無名和那中年人的一切行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悄悄拿出腰間的配槍,打開保險。 時間一點點過去,時間已經接近正午,夏天的太陽異常火熱,特別是北京的盛夏,乾燥的空氣吸進肺子裡火辣辣的,像是會把氣管都灼傷。天台上一片安靜,雖然這裡有四個人。 一滴汗水從謝文東臉上滑落,滴在水泥上慢慢消失。他所在的位置沒有一點遮擋正好被太陽曬個正著,現在就算讓他用一百萬來買一陣涼風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張繁友也在流汗,不過是冷汗,他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國際恐怖分子,他沒有把握一下子打倒二人,如果真是這樣,後果也就可想而知。但是他又不想呼叫其他人上來支援,畢竟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陞遷機會,前提是他成功的抓住或打死這兩人。無名和那中年人更不輕鬆,在異國他鄉進行暗殺,一個疏忽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哪怕一切都算準了,只要老天開個小玩笑那也是致命的。 就在這種沉寂四人都有些無法忍受時,樓下突然傳來警報聲。無名和中年人同是一震,小心探頭向下看,樓下的公路兩旁都是全副武裝的武警。過了不大一會,巡邏的警車開過,正條街道開始戒嚴。兩側的人群對此已經習慣,心說不知道又是哪國領導人來了。 無名和中年人對下眼神,點了點頭。中年人在做最後的檢查,無名用手提電腦對一會車隊所路過的位置進行鎖定,謝文東拔出手腕上的金刀,張繁友舉起手中的配槍。 日首相所坐的車隊終於緩緩的開過來,天台上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隨著車隊的越來越近,無名的手指放在電腦鍵盤的『回車』上,只有他輕輕一碰,早已安裝好的小型導彈會自動跟蹤,不會差之分毫的打在曰本首相所在的汽車,無名對這導彈的威力很有信心,它可以毫不費力的打穿世界上第三代坦克的護體鋼板,防彈車對於它來說有些大材小用了。 車隊已經開到大廈前的公路,完全在無名的射程之內,矮個中年人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向無名點點頭,說句:「開始吧!(日)」 無名的手正要按下去,謝文東和張繁友幾乎同時跳了出來,前者說道:「慢著!」後者則舉槍道:「不許動!」二人又同是一驚,互相看著對方,忍不住同時道:「原來你也在這!」 無名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也在空中定了格沒有落下。他和矮個中年人都沒有想道天台上竟然還有第二人,甚至第三人。無名在黑洞洞的槍口下不敢亂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手一定沒有子彈快。張繁友雖說有槍在手,但他也有苦衷,因為他不敢輕易的開槍,外國領導人來中國訪問的過程中竟然聽見槍聲,國際上的輿論會可想而知,就算他做得再對,其責任也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三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只有謝文東臉上帶著笑容,把玩著手中刀,打破沉靜道:「無名,一別多日,我還真有點想念你呢。」 無名看著謝文東,淡然道:「我也記得你!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場合下。」 謝文東搖頭道:「我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那個有瘋狂思想的年輕人真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無名轉過身,看向遠方,說道:「這對於你來說或許是瘋狂的事,但對於我,我們,這只是實現理想的一部分。」 「無政府主義的理想?」謝文東歎道:「看來我們在理想上有差距,真是可惜。」 無名道:「確實可惜。」謝文東和無名沉默下來。 張繁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見他二人終於停止對話,大聲道:「謝文東,你究竟在幹什麼,和赤軍分子聊天嗎?還不快把他抓起來?!」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疑問道:「你是在命令我嗎?聽口氣好像是的。不過不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 張繁友怒道:「我就以中央政治部中校的身份,這還不夠嗎?!」 「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謝文東冷笑道:「別說是你,就是東方易來也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告訴你,我,謝文東願意和誰說話就和誰說話,天王老子也管不到,更何況是你。」 「你……」張繁友呼風喚雨慣了,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怒火中燒,但他畢竟是政治部內的精鷹,有其過人之處,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又對無名道:「你下手的機會已經沒有了,把電腦仍過來。」 車隊的確已經開走,無名歎口氣,這次計劃一切都算計的天衣無縫,為什麼最後還是失敗?這或許就是天意。無奈的搖搖頭,將電腦甩給張繁友。矮個中年人野心未死,還想上前阻攔,被張繁友舉槍喝住。這時,他覺得把局面已經控制,才把耳邊的微型對講機打開,準備向樓下呼叫增援。張繁友正打算說話,只覺脖子一涼,謝文東的金刀已經逼在他喉嚨上,還是那張令張繁友感到討厭的笑臉,只是不時的向他搖頭,並且伸手將他的講機關掉。 張繁友想不到謝文東會對自己動手,冷聲道:「你想殺我?」 謝文東笑道:「我不喜歡殺人,但也不在乎殺人,如果有些人的做法令我不高興,我只好用我不喜歡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張繁友也跟著笑道:「如果我在這裡死了,你說大家會不會猜想你和赤軍是同夥?樓下至少有十個人看見我跟著你上了天台。」張繁友有些誇大其詞,但謝文東卻不得不相信,畢竟他確實跟蹤到了天台上。就在謝文東一楞之際,張繁友迅速回手,把槍也指在謝文東的腦袋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八章 天台上四個人都停止了說話。無名和矮個中年人都有些身在衝突之外的感覺,弄不懂謝文東和張繁友到底是什麼關係,謝文東為什麼要幫他們說話。謝文東和張繁友,一個用刀一個用槍互指著對方,四目相對,火星四濺,誰都沒有退讓的打算。 空氣中的燥熱和天台上壓抑的氣氛完全融合,壓得人喘不上氣。謝文東慢慢瞇起了眼睛,將停在張繁友喉嚨前的金刀又向前推了推,血順著刀身滑落到謝文東的手上,最後落在被太陽曬著滾熱的大理石瓷磚上。「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在我出刀的時候我就沒有了估計。我可以殺你,但你卻不能殺我。」 感覺到喉嚨上的灼痛,看著滴落地面的鮮血,張繁友的眼睛張大,握緊了槍道:「你可以試試,我不相信我的子彈比刀慢。」 「如果你用槍殺了我也脫不了干係!」謝文東嘿笑一聲,靠近張繁友,用只能他倆才聽得見的聲音道:「赤軍是我舉報的,誰會相信我和他們是一夥的。反倒是你,本來應帶手下上來反而卻一人獨來,並且用自己的配槍將我殺死,你說東方易會認為你是來抓赤軍的還是來幫赤軍的呢?」 「你,」張繁友掌心冒出冷汗,他一直都野心勃勃想要取代東方易的位置,後者也不是不明白,但是拿他沒辦法。一是張繁友在政治部的職位是中校,屬於高等官員,通過中央直接授命的,東方易真要對他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處罰都要通過中央同意。二是張繁友一直都是很小心的人,在他身上很難找出把柄,這也是東方易忍他的主要原因。 張繁友嘴角有些抽搐,謝文東說的話擊中他的要害,如果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殺了謝文東真的很難解釋,東方易更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這老狐狸會死咬自己不放。想到這,他不禁有些猶豫。謝文東看在眼中,如果放過這樣的機會那就不是謝文東了,他收起金刀,對指著自己的槍視而不見,笑道:「今天你沒有看見我,我也沒有看見你。我們兩個爭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你說不是嗎?」 張繁友畢竟不是一般人,也收起配槍,看著謝文東嘿嘿一笑,打個哈欠道:「這幾天太累了,我上樓只是想休息一下。」 「聰明!」謝文東仰面望向天空,道:「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而且還沒有任何事發生,我們為什麼不下樓準備回家呢?」 「嗯,有道理!」張繁友點頭道,說著真的準備往樓下走去。 謝文東轉頭對無名道:「無名兄,多日沒見甚是想念,請你吃頓便飯不知意下如何?」 無名不知道謝文東剛才對張繁友說了什麼,讓他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對謝文東,他也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同時也對他產生興趣,當下同意道:「正有此意!謝君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說著話,無名和矮個中年人向謝文東走了過來。 謝文東哈哈一笑:「兄弟的中國話越來越不錯了,過不了多久,你就算說自己是曰本人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矮個中年人不會中文,聽不懂謝文東和無名究竟在說些什麼,但看二人笑容滿面,好像是一對老朋友在交談,高提的心也放了下來。謝文東一直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笑瞇瞇的邊和無名說話邊跟在張繁友身後準備下天台。到了從天台上回到大廈內的小亭子處,這裡很狹窄,只能一人單獨通過。張繁友不管身後的三人先大步走了進去,他臉上雖是帶笑,心中卻極其鬱悶,大好的陞遷機會就被謝文東攪和了,暗暗記恨在心中。謝文東出於禮貌,站在一旁請無名先進,兩人客氣一番還是無名先走了進去,謝文東又含笑的看著矮個中年人,做出『請』的手勢,後者心懷感謝的向他點點頭表示謝意。 正在他剛想走進去時,眼前出現一道耀眼的光芒。金燦燦的,光芒掩蓋住天地間的一切,像是世間萬物都被一層金沙所覆蓋,煞是好看。接著,他又看見了紅色,和一旁謝文東那張迷人的,沒有冷卻的笑臉。 「撲通!」矮個中年人像一坐小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的喉嚨被劃開一道寸長的口子,鮮血噴射而出。倒在地面,他的臉竟然是帶著笑的,因為在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看到人間最美的景色。 謝文東輕甩一下手中的金刀,一滴血珠滑落下來,從懷中拿出手帕將刀身擦拭乾淨,歎口氣道:「這,也許是你一生所表現的最大價值。」 聽見後面聲音不對,無名回過頭,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驚訝道:「謝君,你這是幹什麼?」 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無可奈何道:「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必須要給我的上級一個交代。你們的這次行動看似很隱蔽,很周密,其實不然,要不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如果就這樣放你倆人走,不止是我,你和他都休想離開北京。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 無名盯著謝文東良久,最後歎息道:「你在動手前至少和我商量一下,或許能找出別的對策。」 謝文東搖頭,一臉真誠道:「你也應該知道這個辦法是最簡單最直接的了,沒有個死人來頂著你能脫身嗎?我把你當作朋友才不想看你出事,才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這裡阻止你,才不惜和我的同僚翻臉,只因為我把你當做朋友。」 聽了謝文東這番真摯的話,恐怕任何人都會被感動,無名是人,所以他心中充滿了無限感激,握住謝文東的手道:「謝謝你!我明白了!」 謝文東道:「別說了,時間不早,一會我的上司到了你不好脫身,現在趕快離開這裡是最主要的。你在鵬輝酒店等我,我一會去找你。現在還有些事情我要處理。」 「好的!」無名答應一聲,重複道:「我在鵬輝酒店等你!」說完,又悲傷的看了看倒在天台的戰友,割下他一縷頭髮揣在懷中,跪地祈禱一番才匆匆下了樓。見他平安離開大廈後,謝文東才長出口氣。早已下了樓的張繁友走過來,有些奇怪道:「不是兩個人嗎,怎麼只走了一個,另一個呢?」 謝文東笑道:「另一個在天台上,是我給你留著的。」 張繁友一楞,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笑道:「我這個人雖不敢說自己很講義氣,但別人對我的好處我不會忘。這次你幫了我的忙,我自然不會虧待你。那個人已經死了,是你殺的!」謝文東頓了頓,又呵呵笑道:「張中校英勇過人,單槍匹馬殺了正要行兇的恐怖分子,成功救下前來訪華的日首相,這天大的功勞是屬於你的,這就是我對你的回報。」 「什……什麼?」張繁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道:「你這話當真?」 「呵呵,我何時騙過人?!」 「好!好好!我張繁友交你這個朋友了!」話沒說完,已經火燒屁股般跑向電梯。謝文東又指一旁著被幾人挾制住的東心雷,大聲問道:「那我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也可以離開了?」 張繁友連看也沒看一眼,頭也沒回道:「那是當然。」說著,上了電梯。 謝文東哼笑一聲,他不在乎這什麼功勞,因為他也沒打算要在政治部內取得多大的發展,在這裡陷得越深就越難以脫身。將這功勞讓給張繁友不失為一好方法,既給東方易製作了一位好對手,以後夠他忙活一陣的,也讓張繁友對自己增加了好感,或許在什麼時候真能用得上這個人也不一定。同時也向東方易證實了自己情報的準確,赤軍這次行動計劃周密,如果沒有自己的情報恐怕真要搞出天大的新聞,到那時,負責國家安全的政治部就要全體遭殃了。 謝文東帶著東心雷走出大廈,伸個懶腰。東心雷不知道天台上發生的情況,只是看見張繁友跟著謝文東上了電梯,以後的事就不知道了,問道:「東哥,你是怎麼搞定那個人的?」 「很簡單!」謝文東輕描淡寫道。「現在,我帶你去搞定無名。」 鵬輝酒店門前。謝文東到時一眼就看見正焦急等待的無名,大步走過去道:「我來得不算晚吧。」 「不晚!」無名看見謝文東後長出口氣,見他身後還跟一高大漢子,問道:「這是……?」 看來第一次見面時他沒有注意老雷,謝文東道:「放心,我是的好朋友。」 三人走進賓館,點了幾樣酒菜,謝文東和東心雷早已肚子打鼓,大口吃起來。無名心情壓抑,不僅這次行動失敗,同來的戰友也犧牲,哪還有心情吃飯。謝文東見他這樣子,勸道:「我們中國有句俗話,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就算再有什麼心事,還是添飽肚子在說吧。」說著,謝文東給他夾了幾樣菜。 無名不好拒絕,吃在口中真是食不知味,喝了一大口酒,問道:「謝君,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瞭解到我們這次行動的。」 謝文東心中暗笑,這也正是他想說的,沒想到無名倒是先問了,這樣更合自己心意,他歎口氣道:「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魂組吧,我不知道赤軍和它的關係,但我們的情報確實來自魂組,但是不清楚其動機。」 「是魂組?」無名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怒聲道:「這消息真是魂組給你們的。」 謝文東平靜道:「這還有假嗎?我沒有必要冤枉魂組,更何況我們是朋友,我怎麼會騙你呢?!」 「是的。」無名點點頭,道:「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相信朋友!謝謝你,謝君,這次你不只救了我,還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消息,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 謝文東舉杯道:「不用說感謝的話。希望我和你,我和赤軍都能成為好朋友!」 無名也舉起酒杯,道:「你是我的朋友,也就是赤軍的朋友,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個電話,一張紙條,我都會隨叫隨到的,我幫不上忙,在我的背後還有整個赤軍。」 謝文東笑著和無名撞杯,心中對他的話卻不已為然,覺得無名誇大其詞,聽他的話就像他可以代表整個赤軍一樣!不過這次謝文東倒小看無名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九章 飯後,無名向謝文東告辭,他急於返回曰本向組織說明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委。謝文東也不挽留,其實也不想挽留,和無名互道珍重。臨行時,無名再次向謝文東表示謝意。後者對曰本人的禮貌真是佩服有加,不過又加了句,就是笨了點。 回到酒店房間,謝文東終於可以卸下一整天虛偽的面罩,將僵硬的身子泡在浴盆內,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安寧,這是他最放鬆的時刻。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懶著動一下,世界上還有比天塌下來更重要的事嗎? 有!東心雷『咚咚咚』敲打浴室的門,大聲叫道:「東哥,不好了!東哥,不好了!」 謝文東暗歎一聲,看著浴室的門在東心雷如此的摧殘下而仍能豎立不倒,感歎五星級賓館的設施不是一般的堅固。懶洋洋的坐起身,懶洋洋的問:「什麼事?天塌了嗎?」 門外的東心雷聲音有些微變,大聲道:「老爺子遇刺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什麼?」謝文東反射的從浴盤內跳了出來,暗道果然是天塌了。這個世界上真正能讓他揪心的人不多,金鵬算是其中一個。顧不上穿衣服,打開浴室房門,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衣領,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東心雷咽口吐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但還是有些顫抖道:「我剛剛收到電話,老爺子在去聽戲的途中遇刺,身受重傷,現正在醫院搶救,生死未明!」說著,他眼角有些濕潤,他對金鵬的感情不比謝文東少,甚至更多。東心雷是金鵬一手帶出來的,他是孤兒,和金鵬在一起讓他感覺到什麼是親情。 謝文東停頓了半分鐘,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急道:「你去樓下找車,我們現在就去T市。」說著,迅速穿上衣服,拿起放在枕頭下的金刀,謝文東眼睛瞇起來,暗暗祈禱老爺子的平安。 「人在江湖,難免會有紛爭,那就難免會惹上仇敵,你想要人家的命,人家同樣也想要你的命。步入江湖這一刻起,就要將自己的性命交給老天爺,想回頭,那只有寄托在下一次輪迴。」謝文東想起當初老爺子和他說過的話,他當時並不明白,現在或許領悟了一些,你爭我奪的江湖其實就是一座萬人坑。這坑到底有多深,連勢力之大、地位之高如金老爺子也無法跳出去。謝文東明白它有多深,但是為了金鵬他願意跳進去,他始終相信世界沒有什麼東西能左右他,只有他來左右世界。 北京和T市相臨,一小時的路程而已,謝文東和東心雷坐在出租車上就這麼離開了北京。看著兩旁倒飛而過的景色,謝文東突然遺憾道:「真可惜,來了北京而沒有去長城上看看。」 東心雷現在心情已徹底平靜下來,又恢復平時酷酷的樣子,淡然道:「下次有機會來北京的時候在去也不晚。」 「下次?」謝文東歎道:「不知道還有沒有再來的機會,也許我這一生注定都做不了好漢。」謝文東仰面而笑,東心雷心有感觸,謝文東要是真變成『好漢』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想著,東心雷也笑了起來。 T市,第二人民醫院。平時,進出這裡的人並不少,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多。醫院門口停著大大小小的轎車一直排到公路旁,惹得交警急頭爛額,不停維護著秩序。真正聽他指揮的卻沒有幾個,還有轎車不時的開來,拚命往裡面擠,有的見擠不進去幹脆就將車仍在道上,下車跑進醫院。車越聚越多,交警也越增越多,局面卻越來越混亂。 謝文東和東心雷到時看見的就是這般情景。謝文東忍不住道:「這些人都是為老爺子而來的嗎?」 「差不多!」東心雷並不奇怪,道:「老爺子在T市的手下何止千人,加上在江湖的人緣一直都不壞,又是商場上的名流,認識的朋友自然不少,到的這些只是關係密切的一少部分而已。」 「哦!」謝文東暗叫一聲厲害,看來自己和金老爺子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謝文東和東心雷快步走向醫院,途中不時有人和東心雷打招呼,有人直接稱呼他雷哥。反而是謝文東,誰也不認識,倒是落得一身輕鬆,見東心雷被一群人圍住問長問短,自己獨身走進醫院。不用刻意問老爺子所在的急診室在哪,謝文東跟著人群走,不一會就來到一處走廊。放眼往去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他關心老爺子的狀況,不管三七二十就打算往裡擠。 剛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一馬臉漢子上下打量謝文東,冷聲道:「兄弟眼生的緊,我好像沒見過你。」 「你見沒見過我不要緊。」謝文東道:「我是金老爺子的朋友,我想看看他老人家的傷情。」 「朋友?」馬臉漢子盯著謝文東冷冷道:「你不是來打探情報的吧?!」 謝文東臉色陰沉下來,他沒有時間耽誤在這種小兵身上,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怒道:「我沒空和你廢話,滾開!」說著,謝文東用力一推,馬臉漢子收步不住,『登登』推出數步,將後面的幾人撞著一栽歪。 見謝文東來著不善,『呼啦』圍上來十數人,橫眉立李目,眼看就準備動手。這時在走廊裡側有傳來說話聲,聲音不大,但是卻很沉穩,「讓他進來吧,要是敵人會這麼傻在這裡動手嗎?!」 眾人聽見說話聲,自動站在走廊兩側,中間讓出正好一人能過的走道。雖是將路讓出來,但眾人還是對謝文東含有敵意,一個個哧牙咧嘴,特別是那馬臉漢子,邊揉著脖子嘴裡邊哼哼,像是隨時會撲在謝文東身上咬兩口。謝文東怎會把這些小角色放在眼中,昂首挺胸,毫無畏懼走了進去。走廊裡面的人要少了很多,大多都是北洪門主要幹部。眾人清一色黑色西裝,黑皮鞋。正中一人三十左右歲,帶著金邊眼鏡,手中拿著手帕不停擦著鼻涕。和穿的衣服雖說和其他人別無二至,但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在這些人裡地位最高,雖說有很多人的年紀要比他大。 謝文東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這人的特別,問道:「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是你吧。」 那青年點點頭,來到謝文東近前,看了看他,伸手笑道:「你是謝文東吧,我聽老爺子提起過你。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我本應該派人去接你的。」 「不用客氣,我是謝文東。」謝文東和那青年握握手,對方又急忙把手抽回去,用手帕將快要流出來的鼻涕擦乾淨,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幾天感冒。」 「他的感冒好像從來就沒好多。」東心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謝文東的身後,看著那青年道。「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還不清楚,小腹中的一槍,不怎麼樂觀。」 東心雷握起拳頭,狠狠的一砸牆,怒道:「是南洪門做的嗎?」 「現在還沒找出證據,但十有八九是。」青年眼神變的凌厲,道:「再過五天就是每年一度的洪門大會,這時候老爺子被暗算,除了南洪門還有誰能做得出來,還有誰敢做得出來。」 東心雷沉沒不語,好一會才想起什麼,指這那青年給謝文東介紹道:「這小子是老爺子身邊的第一智囊聶天行,很狡猾的,東哥以後要多注意點。」 東心雷聲音不大,聶天行卻耳尖的很,不滿道:「你這叫什麼介紹,我是聰明不是狡猾。平時不多點讀書,用詞就會經常出現錯誤。粗人就是粗人!」 東心雷嘴一撇,挽起袖子,上前道:「好久沒見,你是不是又想嘗嘗我這『粗人』的拳頭了?!」 謝文東看著二人心中佩服,都到這時候了他倆還有心情開玩笑。果然,一個上了年紀,不怒而威的中年人不滿道:「你兩個小猴崽子也不分是什麼時候,現在人家已經打到我們頭頂上,老爺子生死未卜,還在這裡吵什麼?要吵給我滾出去吵。」這中年人是北洪門內為數不多的長老之一,叫雷霆,火暴脾氣。長老雖說在洪門內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卻很受大家尊重。 東心雷和聶天行頓時老實下來,相視一笑,擁抱在一起。他倆一個喜文一個喜武,一靜一動性格雖向左,但卻意氣相投,在洪門內關係最為親密,也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近幾年,北洪門的勢力越見強大,和這二人的加入有直接關係,他倆可以說是金鵬的左膀右臂。金老爺子竟將自己左右手之一的東心雷交給謝文東,這也不難看出他對謝文東的重視。 這時,急診室門口的黃燈熄滅,幾名醫生走了出來。眾人急忙圍上前追問老爺子的狀況,醫生似乎和洪門有往來,歎道:「傷不是很重,要換了年輕人不出一個月就能出院,但老爺子年紀大了,性命雖無悠,,這次受傷也是大傷元氣,需要幾個月來調養方能恢復。」 雷霆老臉一沉,道:「老李,聽你的意思五天後的洪門會議老爺子是去不了了。」 醫生搖頭道:「根本沒那個可能!」 「他奶奶個熊!」雷霆氣得一跺腳:「老爺子去不了怎麼辦?這不是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嗎?!」 「唉!」醫生歎口氣,拍著雷霆的肩膀道:「雷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了,老爺子現在清醒過來,一會你們可以去看看,但人不要太多。」說完,和幾名醫生緩步離開。接著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送進加護病房。看著老爺子臉色蒼白如紙,胳膊上插著大小不一的針頭,謝文東心中一陣抽搐。他本打算跟著進入病房,但卻被雷霆攔住,冷聲道:「這是我們洪門內部的事,你非我門中弟子,不能入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章 謝文東心急似火,哪把這老頭子放在眼中,剛要發飆,卻被東心雷按住手臂,搖搖頭細聲道:「東哥稍等,老爺子要知道你來了一定會點名叫你進去的。」他可不想看見謝文東剛來就和門裡的高級幹部有什麼衝突。謝文東瞇起眼睛,接著嘴角掛笑,頭腦也冷靜下來。雷霆說得不錯,自己畢竟還不是洪門的人,就這樣進去算是什麼。 東心雷進去沒一分鐘又轉了出來,對謝文東道:「東哥,老爺子要見你。」 謝文東長出口氣,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一番才和東心雷走進病房。這時,金鵬的眼睛已經睜開,但嘴和鼻都被氧氣罩罩住不能講話,看見謝文東後,眼睛瞇了起來,誰都能看出老爺子在笑。 金鵬想笑,謝文東卻想哭。他三步並兩步,來到冰床旁,低聲道:「老爺子,我來了!」說完話,他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喉嚨發出哽咽的聲音。 金鵬瞇眼微點下頭,東心雷在一旁知道老爺子要說話,迅速拿出紙和筆,放在金鵬手中。金鵬拿住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寫道:好。謝文東盡量讓自己露出笑容,可是他臉上的笑容恐怕數這次是最難看的。「我沒有帶金蓉來,本來還想向你老人家道歉,現在看來或許還對了。你說是不是,老爺子?」 金鵬又是點點頭,拍拍謝文東扶在床邊的手。雷霆在一旁忍不住小聲道:「金老大,五天以後就是洪門峰會,我們怎麼辦?」 金鵬一臉輕鬆,在紙上寫道:簡單!找人代替我去。 「那怎麼行?」雷霆急道:「每年的洪門峰會都是各地洪門大哥前來參加的,你是我們北洪門的大哥,你不去別人誰還能去?」說著,雷霆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能代替金鵬的人。 金鵬閉上眼睛,感覺陣陣疲勞,在紙上寫著,我的位置暫時交給文東,由天行和小雷輔佐。我累了,你們走吧。 雷霆目瞪口呆的看著閉眼的金鵬,好一會才大聲道:「金老大,你瘋了嗎?你要把洪門大哥的位置交給一位外人嗎?」 金鵬不耐煩的揮揮手,寫道:什麼外人,他是我的孫女婿,怎麼回是外人。 聶天行將金鵬寫的話念出來後,房間所有人都楞住了,包括謝文東在內,他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金老爺子的孫女婿了,還有看老爺子的意思好像打算讓自己來掌管北洪門,這對他也有些太突然了。謝文東忍不住看向金鵬,發現後者嘴角上翹,正在向他眨眼睛,謝文東忽然有種中了圈套的感覺。 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醫院的,謝文東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豪華汽車內,對面坐著兩個人,正是東心雷和聶天行。謝文東忍不住歎口氣道:「我怎麼感覺這是老爺子蓄謀已久的事呢?」 東心雷撓著頭髮,笑道:「東哥你才看出來嗎,當老爺子將金刀交給你的時候我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比想像中的快了一點。」 謝文東奇道:「你早就知道老爺子有這個意思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東心雷無奈道:「是老爺子吩咐我不讓我說的。」 謝文東閉上嘴巴不再說話。老爺子讓他暫時掌管洪門,他不是畏懼,也不是不樂意,只是怕一個處理不好,讓老爺子這數十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再說,他對北洪門根本談不上瞭解,更別說掌管了,下面的人誰會服從一個在洪門內初來扎道的小子。特別是以雷霆為首的長老們,一聽讓謝文東在老爺子養病期間暫時管理洪門,臉都綠了,盯著他就差沒上前咬兩口。「唉!」謝文東歎口氣,手指輕敲著腦袋,細聲道:「真是傷腦筋啊!」突然又想起金鵬說的孫女婿的事,一個彭玲加上高家姐妹已經夠頭痛了,現在倒好,把金蓉也牽扯進來。人們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謝文東不知道和四個女人要怎麼把戲唱好,唱得圓滿。 聶天行也很傷腦筋,看著對面這個青年,從一個陌生人轉眼就變成了北洪門大哥,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當然,這些不痛快他不會表現在臉上,老爺子的決定他一向是無條件服從的。三個人只有東心雷一臉輕鬆,這早在他預想之中,而且他也相信,洪門如果真交給謝文東,那以後的成就決不會在老爺子領導之下。他對謝文東太瞭解了,『金鱗豈是池中物』! 良久,還是謝文東打破車中的沉靜,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 東心雷笑道:「去總部。東哥既然接掌洪門,有些儀式還是要做的,雖然只是『暫時』的。天行,你說對吧?」 「嗯!」聶天行道:「這是門內的規矩,長老們可是很重視這些的!(那群老頑固討厭的緊嘛。)」 儀式?在謝文東想像中,儀式也就不外乎對祖師爺三扣九拜,然後說些奮發圖強、勵精圖治的話,可是到了總部,看著這建在遠郊的古典大建築裡面足足容納了上千人,有燈不點卻點著無數蠟燭時,謝文東覺察到東心雷那輕描淡寫的一個『儀式』二字他可能理解錯了。 這裡大概不下萬坪,正中一座模仿古宮殿的建築物,紅磚碧瓦,房簷上彎,刻成騰龍的樣子。數支三人多粗的大石柱被塗得朱紅,支撐這龐然大物的屹立不倒,石柱上更是精雕細琢,盤龍臥虎,栩栩如生。地面鋪著紅毯,從正殿一直延續到台階下。台階下數千坪的大院子內,燈火通明,雖是黑夜,但卻亮如白晝,裡面黑壓壓站滿了人,人多而不雜,站得整整齊齊,鴉雀無聲,只有偶爾能聽見火焰燃燒時發出呼呼的聲音。場面莊嚴而又帶些詭異,其中隱隱還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謝文東下了車看到的正是這場景,多虧他還是一方的霸主,要是換了常人恐怕要嚇個半死。就算是這樣,謝文東暗暗咋舌,轉頭問東心雷道:「這就是你說的儀式?」 東心雷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聽說過洪門大哥的就任儀式很隆重,但北洪門的大哥一直都是金老爺子從未更改過,他也是第一次才見到這場面。本來以為儀式不會很隆重,畢竟謝文東只是暫時接掌,哪想到長老們會搞得這麼大。聶天行哼笑一聲,他要比東心雷沉穩的多,細聲道:「很明顯,長老想先來個下馬威嘛!」 謝文東心中一動,哈哈仰面長笑,狂道:「既來之,則安之!我什麼時候被人嚇倒過。」說完,謝文東昂首闊步走進場中。 聶天行點頭讚道:「不錯,好膽識!」東心雷拍著他肩膀道:「東哥過人之處多了,慢慢你就會發現。」聶天行閃身躲開東心雷的手掌,邊向場中走邊擺手道:「我期待你說的話會很快實現。」「你這小子……」 謝文東走在場中,兩旁數千隻眼睛在打他身上打轉,眾人都想看看這位接替老爺子的人物究竟是什麼樣子,等看清之後,所有人都大失所望。謝文東太年輕了,而且樣子也毫無過人之處,不懂老爺子為什麼會對他青睞有加。特別是站在大殿上的五名長老,各個暗自搖頭,雷霆鼻子直哼哼,忍不住小聲道:「幾位老哥,你們說要把洪門大哥的位置交給這小子,我們北洪門豈不是完了?特別是過幾天的洪門峰會,他有什麼能力和那些老油條們鬥。」 其他四位長老齊齊點頭,道:「就算雷兄說得有道理,可掌門大哥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也不好更改。」 雷霆冷笑道:「如果這小子完成不了洪門的儀式,就算金老大再怎麼支持他,他也同樣坐不上大哥的位置。」 謝文東穿過場院,來到大殿前,仰面看著上面五位滿臉壞笑的老頭子。東心雷在謝文東身後伏耳道:「他們都是北洪門的長老,一天到晚都閒得要命,今天終於有他們上場的機會,東哥還是小心點吧。」沒等他說完,聶天行拉著他在長老們『關切』的注視下急忙閃到一旁,小聲哼道:「現在你插什麼嘴,沒看見老頭子們的眼睛都快噴火了嗎,你不是想讓他們的假牙釘你在肉上吧?」「小子,你能不能不說得那麼噁心。」東心雷抬起拳頭在聶天行眼前晃了晃,表示自己的不滿。 謝文東歎口氣,真是麻煩,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打起精神,震聲道:「我是謝文東,本沒資格站在這裡說話,但受金老爺子臨危重托,斗膽而來。初入洪門不懂規矩,還請各位長老主持儀式。」 謝文東這幾句話說得不激不抗,臉不好,氣不喘,聲不顫,幾位長老見狀暗自點點頭,道聲不錯。 雷霆向前邁了一步,環顧一下四周,最後目光鎖定在謝文東身上好一會才大聲激揚道:「洪門成立數百年,期間英豪輩出,各代掌門大哥更是蓋世英雄,救民於水火,救國於危難。現在時代變遷,洪門雖以落寞,四分五裂,但祖宗留下來的精神、禮儀我們卻從來沒有忘記。朝代可以換,但禮儀不能費。」雷霆的說話聲和他的名字很像,有如雷霆萬均,聲音洪大,連場中站在最後面的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頓了一下,又說道:「要坐洪門大哥的位置必須得過三關,分別是『連中三元』、『海底撈針』、『戰無不勝』。謝文東,如果你現在退出還有機會,不然在過關中有什麼危險我們概不負責。」 謝文東含笑道:「三關而已,有何可懼。」 雷霆道聲好,對下面人道:「掌門大哥就職儀式開始,請祖師爺。」話聲剛落,大殿內走出八名大漢,抬著一丈有餘的巨型畫像,畫像中人身穿古服,背手而立,目視遠方,雙眼炯炯有神,雖是畫像,但仍給人不怒而威的壓迫感,謝文東猜想,這人可能就是鄭成功了。畫像被抬出後,由五位長老帶頭,紛紛屈膝跪拜,下面場中千餘人『呼啦啦』跟著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再次跪倒,連磕仨頭,來回重複三次,才算完成三叩九拜。場面之壯觀,謝文東平生僅見,他也被眼前的情景所感染,面帶敬意,跟著長老和眾人一起跪拜,雷霆偷眼相瞧,對謝文東好感大大增加。 跪拜完畢,雷霆宣佈:第一關——連中三元。 這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未必,就是在場中擺設一個標靶,正中畫個拳頭大的紅心,闖關之人手拿匕首,站到三十步開外,要連續射中紅心方算過關。雷霆將這關的規矩說了一遍,看向謝文東道:「你可聽明白了。」 「多謝雷長老提醒,我聽得一清二楚。」謝文東朗聲回答道。這關對於他來說太簡單了,在兵器方面,謝文東用得最熟練的就是飛刀。連一旁的東心雷聽後也跟著長出一口氣,笑道:「東哥別的或許不會,但飛刀絕對一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一章 謝文東接過大漢端過來的飛刀,刀身呈銀質,上面刻有花紋,在刀身末端寫有洪門二字,掂了掂飛刀的重量,感覺輕重正好。謝文東站在標靶前,看了看長老和千餘幫眾,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有人臉上露出看笑話的表情,有些人則面帶輕視,也有人表情凝重。他心中暗笑一聲,大跨步走出三十步開外,背對著標靶並不轉身,手中把玩著飛刀。他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畢竟在這樣遠的距離,只要有絲毫的偏差也別想射中靶心。 時間一點點過去,眾人都有些等得不耐煩,雷霆剛要說話催促。這時,謝文東突然轉過身,手臂揮動,一道銀光眨現,在黑茫茫的夜晚煞是耀眼,銀光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瞬間又消失得無影蹤。「哆!」的一聲輕響,飛刀不偏不正,正釘在靶心中央,刀尖盡沒,刀身亂顫。還沒有等眾人反映過來,謝文東手起刀飛,兩道銀光一前一後,像長了眼睛般釘在第一把飛刀的左右。太快了,只是在眨眼之間,謝文東已經射完了三把飛刀,笑瞇瞇的扣著自己的指甲。 場中鴉雀無聲,針落可聞。接著,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好』,如同導火線般,「嘩……」的一聲,掌聲四起,喝彩聲不斷。東心雷一臉得意的笑容,心中美的就像眾人喝彩的對象是他一樣。聶天行嗤笑一聲,道:「你美什麼,飛刀又不是你仍的!」東心雷心情爽快,也不和他計較,讚道:「怎麼樣?能讓我佩服的人就是不一般吧。」聶天行搖頭不語。 謝文東的表現也大大出乎五位長老的預料之外。雷霆眼透精光,自語道:「這個青年,也許,還不錯!」另一個長老聽見後,笑道:「嗯!至少金老大沒找個草包孫女婿!哈哈!」 謝文東向長老一拱手,道:「這一關可算我過了?」 五位長老異口同聲道:「你過了!」 雷霆面帶微笑,心中多少有些喜歡上謝文東了,小聲道:「小子,別高興得太早,咱們是大頭在後面。這第二關可是不簡單啊!」說著,雙手連拍兩下,幾名大漢抬著一口大鐵鍋走了過來。還有幾人早已搭起了檯子,下面生好火,大漢門將鐵鍋輕放到上面。謝文東聚目一瞧,心中一震,大鐵鍋內有半鍋油,暗道這第二關海底撈針不是讓他進油鍋吧?! 不一會的工夫,鐵鍋內的油開始沸騰起來,『咕嚕咕嚕』直往上冒泡。長老們互相點點頭,雷霆從一旁的托盤中拿出一支金釘,手腕微抖,金釘脫手而飛,不偏不正落到油鍋內。雷霆道:「這第二關很簡單,只要你把油鍋內的金釘撈出來就算過關。」 謝文東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油鍋,離著五步遠都感到熱氣逼人,更別說把手伸進去抓什麼金釘了,這不是在開玩笑嗎。一旁的東心雷不平道:「長老,這怎麼可能?東哥又沒練過氣功,就算練過氣功,沒有四五十年的功底也做不到,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們不是故意刁難人吧?!」 隨著東心雷這麼一說,下面的門徒也覺得在理,雖然他們對謝文東還不是很瞭解,但他的那一手飛刀令人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對謝文東的好感猛增,也覺得這第二關有些過分,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五位長老老臉一紅,雷霆把臉沉下來,高聲喊道:「肅靜!肅靜!」在他高分貝的聲音和其他幾位長老的怒視下,眾人急忙閉上了嘴巴。「這是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歷代掌門大哥都要過這一關!你們還有誰質疑就給我站出來說話。」雷霆把祖師爺搬出來誰還敢表示不滿,東心雷也只能小聲哼哼不敢再言語。雷霆見狀滿意的點點頭,又道:「當然,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看在謝文東還年輕的份上我們可以破一次例。」說著,對下面的大漢道:「把手套給他。」 大漢答應一聲,拿著一副鹿皮手套遞給謝文東,雷霆接道:「你可以帶這副手套把金針撈出來,這對歷代大哥可是第一次!」 謝文東看著手裡可憐巴巴的手套真是欲哭無淚啊,這手套厚度有了,只是長度太可憐了,帶在手上勉強能及到手腕,再看鐵鍋裡的油,至少有一尺多深,把手伸進去要摸到底,裡面的油怎麼也會沒到胳膊肘,這手套帶不帶沒什麼區別。謝文東背著手圍著油鍋直轉圈,心裡嘟囔著,老爺子老爺子,你可真能給我出難題啊!我這要是把金針撈出來,這半個手臂不得成『炸雞翅』了嗎?可老爺子那麼聰明的人既然讓我接替他,就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一定是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一關!可有什麼辦法呢?老爺子還教過我什麼呢? 正想著,謝文東心中一動,停下腳步站在油鍋前,雙手帶著鹿皮手套放在鍋內的油面上。眾人看著他一舉一動都屏住了呼吸,心裡都琢磨著,他不是真打算把手伸進去吧。有些膽小的垂下頭不敢看了,但又不忍錯過,用眼角餘光瞄著。 好一會,謝文東終於動了。雙臂不停在油面上攪動,鐵鍋裡的油在謝文東的攪動下慢慢轉了起來,謝文東越攪越快,油也跟著越轉越快,最後,中間竟然形成了一個漩渦,金釘就在漩渦中心。油本來的浮力就大,而金釘又位於浮力最大的漩渦處,輕的一頭慢慢向上浮,重的一頭保持不動。一會工夫,金針已經立在漩渦中央,加上漩渦中心的油要比漩渦以外的少很多,金釘伸手可及。謝文東看準時機,閃電般將手伸進漩渦內,雙指夾住金釘,瞬間抽出手掌。即使如此,還是有點點油星濺到他的手臂,那種火辣辣的灼痛讓謝文東一咬牙,總算沒有叫出聲來,但血絲順著牙縫流在口中,甜甜的,鹹鹹的。 謝文東長出口氣,將金針高高舉起,場下象炸了鍋一樣暴出雷動的歡呼聲。人們漸漸感覺到,這個不起眼的青年總是能帶給你無限的驚奇。也許和他在一起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聶天行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的智慧。 五位長老也相視一笑,雷霆點頭道好,「年輕人有魄力,又聰明,懂得抓住時機,看來我們這些老骨頭真快要退休嘍!」 五長老之一的向輝山道:「不管怎樣,他還是太年輕了,何以服眾?別忘了,各地的角頭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看看他能不能過得了第三關再說吧。」 「第三關,希望他能活著走過來。」雷霆歎口氣,說道:「第二關已過。開始第三關——戰無不勝!」說著,低頭看著大殿下的謝文東,問道:「你知道通往大殿的台階有多少級嗎?」 謝文東一楞,不知道雷霆問這個問題有什麼用,大致看了看,說道:「有三十級吧。」 雷霆道:「一共有三十三級台階,你的第三關就是走過這三十三級台階,接掌掌門大哥的令牌。」 謝文東笑道:「雷長老,我想不會這麼簡單吧。有什麼話你就一氣說完吧,我想我還能承受得了。」 雷霆身子一震,微笑道:「和年輕人在一起真好,我自己都感覺年輕了不少。」說著,轉頭道:「小子們,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在大殿內湧出數十位手拿鋼刀,身材魁梧的大漢。雷霆一指他們,道:「這些人都是洪門弟子中的精鷹。一共是三十三個人,帶表三十三級台階。你想要蹬上來,就必須把他們這關過去,但是我得先提醒你,他們不會輕易放行的,也不會手下留情。不知有多少想做大哥的人死在這一關上。洪門大哥不只是有膽量有智慧就行的,還需要有真正實力的印證!」 謝文東無話可說。三十三位大漢,還是洪門精鷹,還要將他們打倒,你怎麼不直接給我一槍呢?謝文東心中暗罵,但臉上卻是笑咪咪的,道:「那我可以用武器嗎?」 「當然可以!」這回是向輝山說話,接著手一揮。謝文東覺得一道黑影向自己飛了過來,伸手一接,原來是一把木劍,抬頭疑問道:「這就是我的武器?」 「沒錯!」向輝山賊笑道:「洪門培養出一個精鷹不容易,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闖關之人只能用木劍。」 香蕉你個拔辣!謝文東氣得直咬牙,我只能用木劍,他們卻都用真刀,就你們洪門的是人,我就不算人了?就算是心計陰沉如謝文東,面對如此待遇,也禁不住暗自把五個長老的祖宗問候了一遍。謝文東甩了甩手中的木劍,點點頭,瞇起眼笑道:「好!好!不錯!真不錯!」 誰都能聽出他話中帶的氣憤。長老更是瞭解,雷霆暗歎一聲,這不是遊戲,打架無好手,萬一謝文東有個閃失,不只是自己心裡過意不去,更無法向老爺子交代。雷霆想罷,問道:「謝文東,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你可要考慮清楚,萬一……」 雷霆的話是出於好心,可聽到正在氣頭上謝文東的耳朵裡卻變了味,以為他在嘲笑自己,謝文東心血上湧,一揮手中的木劍,打斷了雷霆的話,仰面笑道:「不用考慮了,也沒有萬一。今天洪門大哥的令牌我拿定了!」說著,他提劍向台階上走去,面對三十三名手拿鋼刀的大漢毫無懼色,狂道:「有誰不服的儘管來吧!」 謝文東那股充滿自信的豪氣不禁讓下面的幫眾心折,就連長老們和聶天行都暗中挑起大拇指,讚聲好! 見謝文東上了台階,站在最前面的大漢狂吼一聲,掄刀劈向謝文東。速度不是很快,大漢叫的聲音挺大,但在出手時卻留了情面,他不知道謝文東的身手如何,只是試探性的一招。他手下留情,謝文東可用了全力。舉木劍硬接了對方這一刀,感覺對方沒有用多大力氣,暗笑一聲,將手中木劍用力向外一磕,大漢的刀被蕩了出去,中間門戶打開,謝文東怎會放過這大好時機,一個跨步衝上前,揮起拳頭,重重打在大漢拿刀手臂的左腋窩處。 大漢哼了一聲,身子搖晃兩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左腋窩是人體要穴,離心臟距離及進,受到重擊後會導致心臟短時間內停止跳動,受到攻擊的人也會出現休克。 謝文東推開昏迷的大漢,看也沒看一眼,震聲道:「下一個,誰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二章 「嘩……」場下千人似乎也被謝文東激起了體內的熱血,叫聲四起,掌聲雷動,不知是為謝文東歡呼還是為大漢們加油。 剩下的三十二名大漢見謝文東一招就將自己人擊倒,再不敢小瞧這青年,紛紛向他靠過來。謝文東也感覺到對方的壓力,將木劍握得更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雙腿分成弓型,隨時準備做突然的一擊。 見對方已經圍成半圈型,不能再等了。謝文東牙關緊咬,暗吼一聲,猛的竄了出去,木劍直刺正面面對自己那人的咽喉。那人不敢怠慢,急忙彎腰躲避,雖說謝文東用的只是木劍,但要刺中咽喉不死也重傷。謝文東見一擊不中,迅速回撤,不給對方圍攻的機會,和他們繼續保持對峙。大漢們步步緊逼,謝文東緩緩後退,雙方的距離一直保持在三步左右。 「呀!」一個大漢吼叫一聲,終於吹響了攻擊的號角。幾乎同一時間,至少有五把刀或劈或刺攻向謝文東。謝文東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算是擋住了第一輪進攻,還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第二輪的進攻又開始了。又是五把刀,五個角度,向謝文東身上各處要害招呼。謝文東就地一滾,狼狽閃開,剛剛起身,大漢的刀又到了眼前。洪門的精鷹畢竟不同於街邊的混混,配合起來毫無縫隙,這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像海浪一樣,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至,永無止境,逼得謝文東連連後退。只幾輪攻擊過後,謝文東已經被逼下台階。 見謝文東下了台階後,大漢不再追擊,只是抱刀守在台階上。謝文東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只是這一會工夫,對他如同衝刺了五公里一般。抬頭看看站在台階上的三十二名大漢,如同三十二座金剛,給謝文東無法逾越的感覺。 我能打倒他們嗎?謝文東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雙方的差距太大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正在謝文東猶豫不前時,東心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謝文東身後,拍著他肩膀,堅定道:「東哥,不管什麼時候,我永遠都支持你,更相信你是戰無不勝的,我想找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困難能難住你,可我實在找不到。」 我是戰無不勝的!因為我的名字叫謝文東!謝文東聽完東心雷一番話精神大震,感激的向他點點頭。人有時候很奇怪,當你獨自面對困難時,你會覺得它高得像座萬丈高山,不可逾越。如果這時,突然有人和你站在了一起共同面對困難,就算他幫不上什麼忙,你也會覺得那座高山已經不是山,輕輕一步就能跨過去。 謝文東閉上眼睛,默默調吸了一陣。呼吸漸漸變得均勻,一揮手中木劍,帶著無限的自信重新走上了台階。 五把刀,又是五把刀!這回謝文東心中已無懼怕,微微晃動身子,躲開正面的三把刀,用木劍擋住右側的刀,左手有如閃電般,一把將刺過來的刀背抓住,猛得手腕一轉,左側那名大漢握刀不住,鋼刀脫手。謝文東抓住刀背,喝道:「刀還你!」同時手臂用力一揮,刀把重重砸在那大漢腦門。大漢沒叫出一聲,腦袋頂著刀把,當場暈倒。 隨著大漢倒地聲,第二輪進攻又到了。這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謝文東還是用老辦法,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不過這回他不是向後滾,而是向自己的左側。在左側大漢腳底停住,木劍藉著衝勁,狠狠刺在大漢的小腹。那人痛的一彎腰,腦袋離謝文東近在咫尺,接著那人感覺下顎一痛,腦中一片空白,倒地前看見謝文東那掛著邪笑的嘴角,這張笑臉是如此的討厭,但他已無力站起將笑臉打碎。 謝文東上竄下滾,閃轉騰挪,把平生用過的招事算是從新溫故了一遍。地上橫七豎八已經倒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是只受到一擊或兩擊,但所中的地方都是要害,倒地後就很難在爬起來。一輪混戰過後,雙方的體力都有些透支,從新回到對峙。謝文東雖說沒有浪費力氣,但也是滿頭大汗,粗氣連連,身上的衣服被劃開五六個口子。剩下的大漢也比謝文東強不了多少,臉上的汗水混著灰塵,黑一道白一道,樣子像極京戲裡面的人物。 雙方的樣子狼狽可笑,但下面的上千門徒卻沒有一個笑的,也忘了歡呼。雙方雖然在對峙,但卻都不退讓一步,爭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熱化。他們離場中距離極遠,但仍能感覺到雙方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氣,瀰漫在空中,行成無形的壓力,壓得人無法呼吸,透不過氣來。人們連眼睛都不願眨一下,生怕錯過這精彩的一瞬間。 大漢的體力畢竟要比謝文東消耗的少,休息半刻,又開始緩緩前進,對謝文東形成包圍趨勢。 謝文東渾身乏力,輕如木劍在他手中好像也有千斤重。看這短短的三十三層台階,忍不住歎口氣,這絕對是自己這一生最難爬的台階。想到這,謝文東哈哈笑起來,搽了一把眼睛上的汗水,振作精神,這可能是唯一支持他不倒的力量。 混戰又開始了,謝文東借這剛剛恢復了一點的力量,怒吼著向前衝去,有如憤怒的獅子,無人敢攔。還有十級台階,謝文東心中默默算計著,可是他體內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以木劍拄地,身體搖搖欲墜。 見他氣勢已衰,二十大漢把他牢牢圍在中間。背後一人大叫著掄刀砍向謝文東肩背,他能感覺到刀鋒劃過空氣而發出的尖銳叫聲,可是實在沒有力氣來躲避,身上的肌肉出於本能反映收縮起來。 「哧!」鋼刀在謝文東背後劃出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大漢想笑,但笑容在他臉上沒有保持一秒鐘就僵住了,謝文東反手一揮,木劍砸在他的太陽穴上。大漢慘叫一聲,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謝文東感覺背後火辣辣的,還沒有等他查看,側面一刀明晃晃的刺了過來。謝文東仍不躲避,眼看著刀尖刺在自己的軟肋上,強大的衝力讓他身子連連搖晃。當刀刺在謝文東的軟肋上,大漢感覺不對勁,他體會不到刀與骨肉摩擦時的那種快感,剛想大聲呼叫,但已經晚了,謝文東的木劍橫劈在他的脖子上。大漢很無奈的追尋著剛才那位師兄的軌跡滾下台階。 謝文東裝摸做樣的抓著軟肋上的鋼刀,給別人的感覺像個不死戰神似的,身受重傷而不倒。如果是在白天,大漢們早已看出其中的貓膩,謝文東身上雖有五六道口子,但沒有流出一滴血,傻子也能猜出他裡面穿了一件護身衣服。但現在是黑夜,加上雙方體力透支,謝文東渾身都是汗水和泥土,誰都沒注意到這一點。也不能說沒有人,聶天行看見了,只是沒有說出來。東心雷壓根就知道,他更不會說。 謝文東緩緩向前走,前面的大漢心存畏懼,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還有九級,八級,七級。謝文東每上一台階心中都提醒一下自己。大殿頂近在咫尺,若是平時,謝文東一個箭步就能竄上去,可現在,他必要要越過剩下的十幾位大漢。「東哥,加油!」東心雷振臂高呼一聲。千餘幫眾也被謝文東那股子不服輸的精神感染,齊聲吶喊:「加油!加油!」 向輝山似乎偏偏要給謝文東加大難度。見剩下的大漢士氣衰竭,怒聲道:「你們三十三個人竟然打不過一個青年,還配做洪門弟子嗎?還配得上你們頭頂精鷹的稱號嗎?」 剩下十多名大漢被向輝山這麼一激,齊齊怒吼一聲,不在退讓,幾乎同時揮刀砍向謝文東。 謝文東心中暗道苦也!周圍的刀鋒編織成一張沒有縫隙的大網,鋪天蓋地向他罩過來,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謝文東抓起軟肋的鋼刀,手臂一揮,把它當飛刀來用。一個白光,閃電一般刺在迎面而來大漢的小腹上。多虧謝文東沒剩下多少力氣,即使如此,刀尖仍刺進寸餘,大漢哀號一聲倒地。謝文東毫不停留,藉著來之不易的空隙,身子竄出刀網。還沒等他起身,十餘把刀又向他罩來。這也是生死存亡之刻,謝文東顧不了那麼多,手腕一抖,金光乍現,銀絲繳住砍向自己腦袋的三把刀。大漢一見金光,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看著他,異口同聲道:「金刀?是老爺子的金刀?」金刀既是老爺子的護身武器,也是老爺子的信物,見刀如見人。可現在竟然在謝文東身上出現,難怪大漢們見了金刀後傻站在那裡忘了爭鬥。 謝文東不管他們說的金刀還是銀刀,一把推開擋在正面的大漢,身子竄到了大殿之上。站在大殿上,謝文東兩條腿因為乏力在不停的顫抖,連他自己都奇怪,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站住。 謝文東面向向輝山,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伸手道:「給我!」 向輝山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面帶木然,疑問道:「給你什麼?」 謝文東向前一步,眼睛充滿了血絲而變得血紅,快要發出紅光來,臉色無比陰沉,加上汗水和泥土的混合,更讓人生畏,大聲喝聲道:「我已上到大殿,把信物給我!」 向輝山被凶神惡煞般的謝文東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將信物——掌門令牌放到他伸過來的手中。謝文東低頭看看,什麼也沒說將令牌揣在口袋中,微微一笑,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大殿頂,謝文東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他從來沒覺得天空離自己這樣的近,心中歎道:終於,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向輝山大步上前,搖晃著謝文東:「喂,喂?你怎麼了?」 雷霆在旁歎道:「別『喂』了,現在應該叫掌門大哥了。」 向輝山道:「掌門大哥?可他闖關時用了別的武器,這關不能算他過!」 雷霆哼了一聲:「既然不能算他過,可你為什麼把掌門信物給他?」「這……這,這個……」「這,這,這個屁!信物都讓你給了還這什麼這?!唉!我真願意向一個小猴崽子叫大哥!」 這時東心雷和聶天行也跑了上來。後者看著倒地的謝文東,仰天長歎道:「唉!真沒想到,年紀輕輕就要英年早逝,真是天嫉英才啊!」東心雷氣的牙癢癢,叫道:「什麼天嫉英才?什麼英年早逝?東哥只是睡著了!你給我閉上你那鳥嘴。」 聶天行恍然大悟道:「啊!只是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眼花了。」 看著聶天行做作的樣子,東心雷氣得哼笑一聲:「眼花了是嗎?我讓你徹底眼花!」說著,讓自己的拳頭和聶天行的眼睛來個親密接觸。「說實話,你像熊貓的樣子要比你平時可愛的多!」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三章 兩天後。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爽朗的天氣讓人們的心情也無比清新。 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房間內,也照到謝文東的臉上。「真是舒服啊!」謝文東終於醒過來,坐起身打個呵欠,大大伸個懶腰。感覺到了什麼,他轉過頭,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很大很亮也很透明,睫毛很長很黑也很整齊。「哦!」謝文東向後退了退,看清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一頭整齊短髮的漂亮女士,皮膚雪白,配上白色的洋裝,整個人彷彿清潔得透明。齊膝的洋裙掩蓋不住一雙修長而均勻的秀腿。 「你的眼睛很漂亮!」謝文東忍不住讚道。「但你不應該在沒有我的許可下進入我的房間。」 女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淡然道:「我是醫生。」謝文東邊站起身邊笑道:「沒聽說過醫生進別人房間就可以不打招呼的,如果這樣,我也願意去做醫生。」他掀開被子,發現身上一絲不掛,臉色一紅,急忙又將被子蓋好,巡視了房間一圈,結果令他失望。無奈的看著女醫生,道:「能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嗎?」 女醫生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從一旁的衣櫃內拿出一套睡衣仍在床上,然後又坐了下來。 謝文東看看睡衣,又看看女醫生,見她沒有出去的意思,歎了口氣,道:「雖然我是男人,但也需要保留隱私。」 女醫生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向外走去,關門之前,還是用那種淡淡的聲音道:「很抱歉,在我幫你檢查身體時,你的隱私我都看見了。」說完,將門關好。 「哦!」謝文東看著醫生消失的房門,嘟囔道:「就算看了也不用這麼直接告訴我吧,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謝文東穿好睡衣,開始思考起來,自己通過了那地獄般的第三關,長老好像將令牌交給了自己,這麼說現在我已經是洪門大哥了?謝文東不敢確定,正想出去找人問問,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彪行大漢跑了進來。如果是在H市,謝文東首先想到的會是李爽,但現在是在T市,這樣進房間的除了東心雷還能有誰。 「東哥,你醒了!」東心雷帶著一臉興奮,對謝文東上看下看,一邊還問道:「東哥,你沒有那裡不舒服吧?」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道:「我沒事。只是很久沒有做大運動量活動,身體有些不太適應而已。我睡了很久嗎?」 東心雷道:「也不算太久,只兩天而已。」 「兩天?」謝文東驚訝道。「老天,我竟然睡了這麼久!對了,我暈倒以後的情況是怎樣的?」 東心雷笑道:「向老頭把令牌交給你後又想反悔,說什麼你使用木劍以外的武器不能算過關。還多虧雷長老幫你說話,最後五位長老都一致同意了,東哥,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是洪門大哥了。」 謝文東點點頭,長歎一聲,鬆口氣道:「看來我沒有讓老爺子失望。」 東心雷拿過來一套新西裝,以及謝文東的防彈衣,金刀等物品。一邊幫謝文東換衣服,一邊道:「剛才三眼打過電話了。」 「哦?」謝文東道:「家裡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三眼說大局穩定,在全省再找不出敢於幫會相抗衡的組織,黑貼過處,沒人敢不從,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挑戰,他打算把勢力外擴,插足臨省。」東心雷正色道:「我感覺這樣是不是發展太快了?如果基礎都沒有打好,樓房建得再高也是會塌的。」 謝文東搖搖頭,微笑道:「張哥做事我放心。他看似鹵莽,其實是個很小心的人。既然張哥說可以外擴,就依他的意思辦。」謝文東想了想又道:「只是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就好。」東心雷歎道:「我想天下最能讓東哥信賴的人恐怕就是三眼了吧?」 「呵呵!」謝文東拍著他肩膀笑道:「他和李爽、高強等人是最早跟著我打天下的,我不信任他們還能信任誰呢?而且他們也都是值得我信賴的漢子。當然,我希望你也能和他們一樣值得我去信賴,『真正』變成我的左右手。」 謝文東加重真正兩個字,東心雷哪會聽不明白,暗歎一聲,道:「其實東哥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和老爺子一樣重要。」 謝文東看了一會東心雷,整理一下穿好的衣服,邊向外走邊道:「自古以來,從來有一將能同侍二主的!人,總是要做出一個選擇。」他心中暗想:這樣挖老爺子牆角,讓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哈哈! 這裡是建在半山腰的別墅,金鵬休息的場所之一。面積不是很大,但裡面的設施齊全,游泳池、停車場應有盡有。 謝文東下樓來到別墅大廳內,發現五位長老和聶天行都在,還有四人謝文東沒見過。眾人見他出來齊齊站起身,同聲道:「大哥好!」不管這些人的叫聲是否出於真心,反正都讓謝文東心中舒坦,笑瞇瞇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覺睡了這麼久。」 雷霆讚道:「雖說久了一點,但你的表現卻沒有令金老大失望,也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 向輝山哼笑一聲:「會不會令我們失望等三天以後的洪門會議上再說吧。只要你別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就謝天謝地了。」 一個謝文東沒有見過三十多歲的大漢冷聲道:「現在掌門大哥已經選出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有時間多教教他洪門的禮儀吧,別在大會上丟人現眼!」說完,那大漢起身向外走去,揮手道:「我沒有時間陪小孩子玩遊戲,告辭!」 「你站住!」雷霆怒吼一聲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金老大剛住了醫院你的尾巴就翹起來了嗎?在新掌門大哥面前如此無禮,想造反嗎?」大漢臉色陰沉的又走回來,怒道:「別用造反的大帽子壓我。」然後指著謝文東道:「你看看,如果你們這些長老沒有老花眼的就仔細看看,這就是你們選出來的狗屁掌門嗎?一個胎毛都沒退乾淨的小猴崽子能做什麼?你憑什麼讓我聽小崽子的指揮?他對洪門有什麼貢獻可以坐大哥?」 東心雷悄悄伏在謝文東耳邊道:「這人叫萬府,是佔居兩省的瓢把子,在北洪門內實力最大的地方勢力。還有那三個人也都是雄居一方霸主,在洪門都有不小的實力。」謝文東點點頭,臉色不變,還是笑瞇瞇道:「還有誰不想和小孩子玩遊戲的,都可以和這位仁兄站在一起。」看見茶几上有水果,謝文東拿起旁邊的水果刀削起蘋果。 眾人見狀臉色一變,特別是萬府,感覺謝文東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中,指了指他,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拂袖而去。剩下的三位瓢把子也都躍躍欲試,想要起身離開。謝文東盯著手中的蘋果,瞇眼笑道:「想走就走吧,你們都是一方的霸主,在洪門內有這數不清的戰功,根本不用把我這『小孩子』放中眼中嘛!」 被謝文東這麼一說,那三人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離開,互相看了看,安心坐下來看謝文東削蘋果。 謝文東削得很慢,也很仔細,大廳內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聶天行黑著眼眶(東心雷打的)雙眼放光的看著謝文東。 好一會,謝文東把削好的蘋果放在茶几上,切成十二份,分給在坐的每一個人,說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很公平,有什麼好處決不會自己獨享,總是拿出來和大家平分。」見眾人都沒有動,謝文東笑道:「吃吧,嘗嘗我削過的蘋果是不是味道有些不一樣了。」東心雷搞不懂謝文東在做什麼,反正支持他就對了,那起分過來的一小瓣蘋果一口吃掉,嚼在口中卻食不知味。 其他人在謝文東的注視下紛紛把蘋果吃掉,謝文東點點頭道:「那好,既然吃了我蘋果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可不想連自己朋友的姓名都不知道。」說著,把眼光放在第一次見面的四個瓢把子身上。 四人心中同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位新掌門是心計陰沉還根本就是個傻瓜。依次起身道:「我叫錢國華,AH省瓢把子!」「我叫白海鑫,SD省瓢把子!」「我叫關封,SC省瓢把子!」「周豹,掌管SX省。」 謝文東把他們的名字記在心中,站起身道:「我現在要去醫院看老爺子的病情,明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希望各位都能到場,當然,也希望你們能幫我轉告那位沒有禮貌的萬府一聲,就說:我十分期待他的到來!」說完,謝文東笑呵呵的走出別墅。東心雷急忙跟出來,歎道:「萬府是洪門的老人,平時就飛揚跋扈慣了,門裡出了老爺子外,恐怕誰都不能壓住他。」 謝文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道:「沒有人敢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在H省是這樣,在洪門也要是這樣!」說著,謝文東把手中的水果刀仍在地上。東心雷彎腰撿起,發現水果刀早已被謝文東握得變了型,心中忍不住一顫。 第二人民醫院。中午,天氣轉陰,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太陽,也遮住了城市的嘈雜。 金鵬經過兩天的修養傷情穩定下來,已經不用帶氧氣罩,只是身體虛弱,說一會話就咳。謝文東坐在病床邊,將扒好的橘子瓣放到金鵬嘴上,歎道:「老爺子,這次你讓我接管洪門可差點要了我的命,三十三個洪門弟子對我可一點都不含糊。」 金鵬嚼著橘子,模糊道:「結果你還不是得到令牌了嗎?我相信我的眼睛。嗯,這橘子不錯,很舔。」 謝文東笑道:「可我年紀輕輕就做了洪門大哥,只怕有人會不服我。」 「怎麼?」金鵬一瞪眼,怒道:「是不是有人敢不聽你的命令?是誰,告訴我,我去找他算帳。」 何止是不聽命令這麼簡單。謝文東心中叫苦,見老爺子動了真火,急忙道:「那到不是。我只是怕有人藉著在洪門功高,不把我這毛頭小子放在眼力。如果真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懲罰他?按洪門的家法!」 金鵬道:「這些就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你是洪門的大哥,就自然能做起洪門這個主。」 謝文東點點頭,把金鵬身上的被蓋好,起身道:「那好,老爺子你好好修養,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洪門這個擔子我怕挑偏了。」金鵬閉目笑道:「年輕人怎能怕事。我這個老頭子都有魄力將洪門交給你,你這血氣方鋼的小伙子竟沒有魄力領導好洪門?」謝文東走出病房,回手將門關好,透過窗戶看著床上的金鵬,第一次感覺到他真像個了老人了,頭髮是那麼的白,臉上的皺紋是如此的深,忍不住小聲道:「老爺子,我有!」 第五卷黑暗之旅第十四章 第二日,陰,天氣還沒有好轉的跡象,細細小雨下下停停,搞得人心情也壓抑。 謝文東心情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一清早起床,換上休閒的衣服出到別墅外運動。正好看見了那位冷漠的女醫生也在跑步,心中暗暗奇怪,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女醫生斜眼看著他道:「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不是醫生嗎?」謝文東追問道。 「她是醫生!」聶天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接著謝文東的話道:「是我們洪門的『御用』醫生,自然也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也住在別墅裡。對吧,『冰妹妹』?」見聶天行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謝文東算是明白東心雷為什麼那麼愛打他的臉。 女醫生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張開小口,淡淡吐出一個字:「滾!」說完,轉頭離開。 聶天行捧著自己胸口,看著女醫生離開的背影,狀似受傷道:「老天,你又傷了我的心。」 謝文東看笑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大量聶天行,發現他還真是個美男子,眉毛很細但是卻很長,緊緊壓在眼睛上。人家都說眼大無神,他的眼睛大卻帶著明亮的神韻,給人發光的感覺。如果他是個女人,絕對是個大美人!這是謝文東對聶天行的評論。聶天行被謝文東看得不自在,忍不住道:「如果是個『妹妹』這樣看我我一定會很高興很自豪很滿足的,不過男人就另當別論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馬上又冷臉道:「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吧,我現在可是洪門大哥。」 聶天行一楞,歎道:「人家都說權利是恐怖的東西,看來這話不錯。你剛坐上大哥的位置剛剛一天就知道用大哥的權利來壓人了。」說著,他又把手捧在自己的胸口上,『痛苦』道:「你這樣豈不是太傷小弟的心了,本來我以為你是個英雄。」 謝文東對他這樣的人還真是沒有辦法,笑瞇瞇道:「不知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這個『痛苦』的樣子很令人討厭。還有,請你永遠別叫我英雄,也別把我當做英雄。我是個壞蛋,特別是在和我作對人的眼裡,我絕對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謝文東揮揮手,歎口氣道:「真是可惜,那個漂亮女醫生被你氣跑了。至少,她那冷冰冰的臉看起來要比你笑的樣子令人舒服得多。」說完,謝文東向別墅走去,失去繼續鍛煉下去的興致。 聶天行撇了撇嘴,不滿的小聲嘟囔著:「我就那麼討人厭嗎?」看著謝文東消失的背影,他呵呵笑起來,自語道:「今天晚上的這頓飯一點十分精彩。」 回到別墅內,謝文東剛坐下沒兩分鐘,東心雷匆匆忙忙跑進來,一頭是汗,面帶急色,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一翻,後者先是一呆,但後露出陰笑,冷聲道:「這樣不是正好嗎?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夕陽西下,轉眼已到了傍晚。謝文東在別墅內邀請洪門主要幹部共進晚餐。畢竟他剛剛坐上掌門大哥的位置,要和門裡的兄弟多親近。晚餐時間定在七點,六點時分,人已經到了不少。其中有洪門在T市的主要幹部,還有一些外地的瓢把子及其手下。別墅大廳裡擺得六張桌子一大半都坐了人。說是晚餐,其實更像是一次聚會。江湖人本來就豪爽,加上又是同門,見面之後免不了互道長短,大廳內人聲鼎沸,煞是熱鬧。 臨近七點,謝文東終於出現在大廳內,這樣的場面雖說不多見,但他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和洪門幹部們打起招呼落落大方而又不失禮節,見到年齡大一些的主動以晚輩自居,絲毫沒有掌門大哥的派頭。謝文東眼睛笑瞇瞇的變成一條縫,一臉無害的樣子,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見謝文東在人群內來回穿梭,應對自如,五位長老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終於和眾人打過了一遍招呼,謝文東走到大廳的角落長出一口氣,東心雷見狀跑過來,細聲道:「主要幹部都到齊了,只有萬府沒有來。」謝文東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冷聲道:「他今天一定會來!」 謝文東走到大廳中央,連拍了拍手。眾人知道這位新老大有話要說,紛紛停下自己的動作,靜等他講話。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謝文東對這種效果很滿意,笑道:「今天請大家來,一是想和諸位認識一下,再者也想和諸位聯絡一下感情。畢竟以後的幾個月內我們要同站在一條船上,我不想因為我的接管而讓洪門這艘大船的方向出現任何的偏差,當然,這不只需要我的努力,更需要在坐各位的配合。我不敢說在我接管洪門這段時間幫會會有多大的發展,但是至少我會盡我的全力而不讓老爺子失望。我是晚輩,同時也剛剛加入洪門,在許多地方還需要各位前輩的指導,希望大家不要吝嗇自己的才能,在老爺子住院的這段期間,協助我治理好洪門,掌好這艘大船的舵!我對自己有信心,不知道諸位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啪,啪,啪!」還沒等大廳內眾人表態,門外響起掌聲,萬府披這一件黑色外套,在幾名隨從的簇擁下鼓著掌走進大廳,對謝文東伸了伸大拇指,但後大聲笑道:「老爺子選得這位掌門大哥雖說年輕了一點,但也不是一事無成,至少嘴皮子很厲害嘛!你們說是不是?」說著,環視了一圈,爭取大家的意見。 這坐的洪門幹部沒有一人表態,大家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不錯,雖然年紀輕輕剛入洪門,但卻謙虛有禮,有股大家風範。再者眾人對萬府厭惡以及,覺得此人飛揚跋扈,什麼人都不放在眼中,之所以忍他是因為他的實力大,功勞高。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瞧了瞧表,道:「萬兄遲到了十分鐘,不知道有什麼事讓萬兄難以脫身呢?」 「哼!」萬府冷笑一聲,大咧咧的再第一張餐桌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看也沒看謝文東一眼,道:「我的事還沒掄到一個小毛崽子來管!」 雷霆老臉一沉,拍案而起,指著萬府鼻子,怒道:「你這是對待掌門大哥的態度嗎?」 萬府吐了口唾沫,打開雷霆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冷冷道:「我對這狗屁掌門地態度不用你來管吧,說好聽點叫你一聲長老,不好聽點你就是老頑固。我倒想問問,掌門憑什麼他來坐,金老大老了,傷了,起不來了,就把掌門讓給了自己的孫女婿,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的實力最大就應該由誰來坐掌門!」 「你……」雷霆老頭氣的鬚髮皆張,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四位長老也是面露怒色,只是忍住沒有發作。 聶天行歎了口氣,暗說麻煩!起身倒了一杯酒遞給萬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老爺子剛住進醫院,我們就鬧起內訌,這不是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嘛!現在我們首要的應該想怎樣應付三天後的洪門峰會,你說是不是,萬飄把子?」 「呵呵!」萬府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拍在桌子上,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小子,你打算三天以後在南京舉行的洪門大會上怎麼做?」 謝文東笑道:「自然和各地區的洪門老大處好關係了,然後……」「和他們處好什麼關係?」沒等謝文東說完,萬府打斷他的話,怒道:「金老大就是讓南洪門給算計的,你還要和南洪門老大處好關係嗎?這次會議是在南京舉行,正好是南北洪門的交界之處,我們到時多帶些弟兄,在會議上乘機作掉南洪門的老大,其他地區的老大要是敢不服的就一併作掉。這樣即為金老大報了酬,也可抓住機會,一舉擊垮南洪門。小子,你看我的主意怎樣?」 白癡!謝文東和聶天行心中同時冷笑,只是表面沒有流露出來。謝文東搖頭,為難道:「辦法是不錯,可是風險太大。居我所之,洪門每年的峰會有世界各地的洪門大哥來參加,萬一要是不成功,我們北洪門就會成了眾矢之的。」 「哧!」萬府一撇嘴,諷刺道:「就你的膽子不如回家抱孩子吧!小子,富貴險中求你知不知道。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怎麼坐我們大哥,我看你趕快把令牌交出來算了。我看就這麼決定吧,人我都帶來了,三天後洪門大會上動手。」 謝文東握緊拳頭,骨節嘎崩做響,但還是沒有爆發,微笑道:「我看這事還得再商議,如此草率有些不妥。」 萬府抬腳將旁邊的椅子踢飛,拍著桌子道:「商議?還商議什麼?我說這麼做就這麼做,就算你們都不同意也可以,只是怕我那些等在外面的幾百兄弟不會幹。嘿嘿!今天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商議三天後的事情,而是想要回那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掌門令牌。」 眾人臉色都是巨變,向輝山忍不住道:「萬府,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想造反嗎?」 萬府陰森森一笑,搖頭道:「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下面的兄弟都不願意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坐老大。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反對我的儘管站起來。」說著,萬府拿出手槍拍在餐桌上。 眾人的目光齊看向謝文東。他們倒不是在乎萬府這一把槍,真正懼怕的是萬府留在別墅外的數百手下。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看萬府這樣有待無恐,猜想應該不錯。 謝文東走到萬府背後,手扶在桌子上,貼近他的耳朵,瞇眼笑道:「我只不過是代理洪門一段時間。老爺子歲數大了,遲早要退休,而你是洪門裡的老人,有實力,又有功勞,以後老大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屬於你的,可你為什麼就不能等一等呢,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本來我想和你一起打天下的,看來是不可能了。」 萬府冷聲道:「是不可能了,因為你⼳麼交出掌門令牌,⼳麼就去天堂做你的掌門夢,你自己選吧!」 「唉!」謝文東搖頭歎息,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去做,但往往事情會逼你不得不做。」謝文東笑呵呵道:「萬兄,看來你還不瞭解情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四章 第二日,陰,天氣還沒有好轉的跡象,細細小雨下下停停,搞得人心情也壓抑。 謝文東心情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一清早起床,換上休閒的衣服出到別墅外運動。正好看見了那位冷漠的女醫生也在跑步,心中暗暗奇怪,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女醫生斜眼看著他道:「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不是醫生嗎?」謝文東追問道。 「她是醫生!」聶天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接著謝文東的話道:「是我們洪門的『御用』醫生,自然也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也住在別墅裡。對吧,『冰妹妹』?」見聶天行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謝文東算是明白東心雷為什麼那麼愛打他的臉。 女醫生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張開小口,淡淡吐出一個字:「滾!」說完,轉頭離開。 聶天行捧著自己胸口,看著女醫生離開的背影,狀似受傷道:「老天,你又傷了我的心。」 謝文東看笑的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打量聶天行,發現他還真是個美男子,眉毛很細但是卻很長,緊緊壓在眼睛上。人家都說眼大無神,他的眼睛大卻帶著明亮的神韻,給人發光的感覺。如果他是個女人,絕對是個大美人!這是謝文東對聶天行的評論。聶天行被謝文東看得不自在,忍不住道:「如果是個『妹妹』這樣看我我一定會很高興很自豪很滿足的,不過男人就另當別論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馬上又冷臉道:「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吧,我現在可是洪門大哥。」 聶天行一楞,歎道:「人家都說權利是恐怖的東西,看來這話不錯。你剛坐上大哥的位置剛剛一天就知道用大哥的權利來壓人了。」說著,他又把手捧在自己的胸口上,『痛苦』道:「你這樣豈不是太傷小弟的心了,本來我以為你是個英雄。」 謝文東對他這樣的人還真是沒有辦法,笑瞇瞇道:「不知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這個『痛苦』的樣子很令人討厭。還有,請你永遠別叫我英雄,也別把我當做英雄。我是個壞蛋,特別是在和我作對人的眼裡,我絕對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謝文東揮揮手,歎口氣道:「真是可惜,那個漂亮女醫生被你氣跑了。至少,她那冷冰冰的臉看起來要比你笑的樣子令人舒服得多。」說完,謝文東向別墅走去,失去繼續鍛煉下去的興致。 聶天行撇了撇嘴,不滿的小聲嘟囔著:「我就那麼討人厭嗎?」看著謝文東消失的背影,他呵呵笑起來,自語道:「今天晚上的這頓飯一點十分精彩。」 回到別墅內,謝文東剛坐下沒兩分鐘,東心雷匆匆忙忙跑進來,一頭是汗,面帶急色,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一翻,後者先是一呆,但後露出陰笑,冷聲道:「這樣不是正好嗎?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夕陽西下,轉眼已到了傍晚。謝文東在別墅內邀請洪門主要幹部共進晚餐。畢竟他剛剛坐上掌門大哥的位置,要和門裡的兄弟多親近。晚餐時間定在七點,六點時分,人已經到了不少。其中有洪門在T市的主要幹部,還有一些外地的瓢把子及其手下。別墅大廳裡擺得六張桌子一大半都坐了人。說是晚餐,其實更像是一次聚會。江湖人本來就豪爽,加上又是同門,見面之後免不了互道長短,大廳內人聲鼎沸,煞是熱鬧。 臨近七點,謝文東終於出現在大廳內,這樣的場面雖說不多見,但他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和洪門幹部們打起招呼落落大方而又不失禮節,見到年齡大一些的主動以晚輩自居,絲毫沒有掌門大哥的派頭。謝文東眼睛笑瞇瞇的變成一條縫,一臉無害的樣子,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見謝文東在人群內來回穿梭,應對自如,五位長老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終於和眾人打過了一遍招呼,謝文東走到大廳的角落長出一口氣,東心雷見狀跑過來,細聲道:「主要幹部都到齊了,只有萬府沒有來。」謝文東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冷聲道:「他今天一定會來!」 謝文東走到大廳中央,連拍了拍手。眾人知道這位新老大有話要說,紛紛停下自己的動作,靜等他講話。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謝文東對這種效果很滿意,笑道:「今天請大家來,一是想和諸位認識一下,再者也想和諸位聯絡一下感情。畢竟以後的幾個月內我們要同站在一條船上,我不想因為我的接管而讓洪門這艘大船的方向出現任何的偏差,當然,這不只需要我的努力,更需要在坐各位的配合。我不敢說在我接管洪門這段時間幫會會有多大的發展,但是至少我會盡我的全力而不讓老爺子失望。我是晚輩,同時也剛剛加入洪門,在許多地方還需要各位前輩的指導,希望大家不要吝嗇自己的才能,在老爺子住院的這段期間,協助我治理好洪門,掌好這艘大船的舵!我對自己有信心,不知道諸位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啪,啪,啪!」還沒等大廳內眾人表態,門外響起掌聲,萬府披著一件黑色外套,在幾名隨從的簇擁下鼓著掌走進大廳,對謝文東伸了伸大拇指,然後大聲笑道:「老爺子選得這位掌門大哥雖說年輕了一點,但也不是一事無成,至少嘴皮子很厲害嘛!你們說是不是?」說著,環視了一圈,爭取大家的意見。 在坐的洪門幹部沒有一人表態,大家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不錯,雖然年紀輕輕剛入洪門,但卻謙虛有禮,有股大家風範。再者眾人對萬府厭惡已極,覺得此人飛揚跋扈,什麼人都不放在眼中,之所以忍他是因為他的實力大,功勞高。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瞧了瞧表,道:「萬兄遲到了十分鐘,不知道有什麼事讓萬兄難以脫身呢?」 「哼!」萬府冷笑一聲,大咧咧的在第一張餐桌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看也沒看謝文東一眼,道:「我的事還沒輪到一個小毛崽子來管!」 雷霆老臉一沉,拍案而起,指著萬府鼻子,怒道:「你這是對待掌門大哥的態度嗎?」 萬府吐了口唾沫,打開雷霆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冷冷道:「我對這狗屁掌門地態度不用你來管吧,說好聽點叫你一聲長老,不好聽點你就是老頑固。我倒想問問,掌門憑什麼他來坐,金老大老了,傷了,起不來了,就把掌門讓給了自己的孫女婿,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的實力最大就應該由誰來坐掌門!」 「你……」雷霆老頭氣的鬚髮皆張,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四位長老也是面露怒色,只是忍住沒有發作。 聶天行歎了口氣,暗說麻煩!起身倒了一杯酒遞給萬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老爺子剛住進醫院,我們就鬧起內訌,這不是讓南洪門看我們的笑話嘛!現在我們首要的應該想怎樣應付三天後的洪門峰會,你說是不是,萬瓢把子?」 「呵呵!」萬府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拍在桌子上,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小子,你打算三天以後在南京舉行的洪門大會上怎麼做?」 謝文東笑道:「自然和各地區的洪門老大處好關係了,然後……」「和他們處好什麼關係?」沒等謝文東說完,萬府打斷他的話,怒道:「金老大就是讓南洪門給算計的,你還要和南洪門老大處好關係嗎?這次會議是在南京舉行,正好是南北洪門的交界之處,我們到時多帶些弟兄,在會議上乘機作掉南洪門的老大,其他地區的老大要是敢不服的就一併作掉。這樣既為金老大報了仇,也可抓住機會,一舉擊垮南洪門。小子,你看我的主意怎樣?」 白癡!謝文東和聶天行心中同時冷笑,只是表面沒有流露出來。謝文東搖頭,為難道:「辦法是不錯,可是風險太大。據我所知,洪門每年的峰會有世界各地的洪門大哥來參加,萬一要是不成功,我們北洪門就會成了眾矢之的。」 「哧!」萬府一撇嘴,諷刺道:「就你的膽子不如回家抱孩子吧!小子,富貴險中求你知不知道。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怎麼坐我們大哥,我看你趕快把令牌交出來算了。我看就這麼決定吧,人我都帶來了,三天後洪門大會上動手。」 謝文東握緊拳頭,骨節嘎崩做響,但還是沒有爆發,微笑道:「我看這事還得再商議,如此草率有些不妥。」 萬府抬腳將旁邊的椅子踢飛,拍著桌子道:「商議?還商議什麼?我說這麼做就這麼做,就算你們都不同意也可以,只是怕我那些等在外面的幾百兄弟不會幹。嘿嘿!今天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商議三天後的事情,而是想要回那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掌門令牌。」 眾人臉色都是巨變,向輝山忍不住道:「萬府,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想造反嗎?」 萬府陰森森一笑,搖頭道:「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下面的兄弟都不願意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坐老大。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反對我的儘管站起來。」說著,萬府拿出手槍拍在餐桌上。 眾人的目光齊看向謝文東。他們倒不是在乎萬府這一把槍,真正懼怕的是萬府留在別墅外的數百手下。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看萬府這樣有待無恐,猜想應該不錯。 謝文東走到萬府背後,手扶在桌子上,貼近他的耳朵,瞇眼笑道:「我只不過是代理洪門一段時間。老爺子歲數大了,遲早要退休,而你是洪門裡的老人,有實力,又有功勞,以後老大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屬於你的,可你為什麼就不能等一等呢,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本來我想和你一起打天下的,看來是不可能了。」 萬府冷聲道:「是不可能了,因為你要麼交出掌門令牌,要麼就去天堂做你的掌門夢,你自己選吧!」 「唉!」謝文東搖頭歎息,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去做,但往往事情會逼你不得不做。」謝文東笑呵呵道:「萬兄,看來你還不瞭解情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五章 「什麼情況?」萬府奇怪道。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無害,但說出的話卻和他的臉色截然相反:「情況是……你知道嗎,長久以來一直沒有敢藐視我,但你是唯一的例外,你是我見過的人裡罵我次數最多的一個,這些我都可以忍,但你對老爺子不敬我實在忍不了。所以,你今天要根據家法處置你!」說著,謝文東一把抓住萬府的後頸按著餐桌上,隨手抓起一支筷子用力刺進萬府的耳朵裡。筷子是鋼製的,謝文東用的力量之大,筷子竟然透過萬府的腦袋深深刺進餐桌裡,筷子尖在桌案底露出來。血順著筷子流了出來,萬府腦袋貼在桌面,眼睛瞪得溜圓,身子還在不規則的抽搐著,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拿出手帕將手擦乾淨,還是笑瞇瞇道:「真是不好意思,竟然在餐桌上見了血,我自罰三杯向諸位道歉。」說完,東心雷一臉漠然的上前幫謝文東倒酒,看也沒看一眼死在桌子上的萬府,像是早已料到他會有這個下場。 謝文東拿起酒杯,不管眾人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自己連乾了三杯。抹了一把嘴,歎聲:「好酒!」然後淡然道:「把屍體拖出去,別留在這裡礙眼。」東心雷一揮手,上來數名大漢,本想把筷子拔出來,但鋼製筷子上粘滿了血跡,滑溜不比,有些力不從心,只好把萬府屍體放在桌子上,連餐桌一起抬了出去。這時萬府帶來的手下才從震驚中反映過來,一各個大呼小叫,剛想要拔槍,被左右上來十多名大漢按在地上,謝文東搖搖頭,說道:「萬府大逆不道,居然膽敢造反,依家法已經處死。而到了這時候,你們這些幫兇仍不知悔改,留著何用?!」 話音剛落,東心雷掏出配槍來到那幾人身後,對著那幾人的後腦連開數槍。這時外面跑進一人來到東心雷旁邊小聲說了幾句,東心雷點點頭,對謝文東道:「東哥,外面萬府帶來的人都已經解決了。」 「很好!」謝文東稱讚一聲,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像是自語,又像是對大廳內的眾人所說,歎息道:「一個人,不管你有多強的實力,有多大的權利,但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該是你的東西就不要爭取,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說完,謝文東環視了一圈,嘴角上挑道:「你們說對不對?」大廳內的眾人聽後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謝文東在他們眼中已不再是一個柔弱青年,他的心計要比老爺子來的更深沉,更可怕,而且也更狠。洪門眾人對謝文東再不敢存小視之心,紛紛垂下頭,避開他越發明亮的眼光。見狀,謝文東仰面長笑,道:「不要讓不愉快的事影響我們的心情,老雷,告訴廚房上菜!」 謝文東很慷慨,招待眾人決不小氣,。酒是好酒,茅台洋酒樣樣具有。菜是好菜,山珍海味,色香味具全。當然,他是慷老爺子之慨,請客的錢來自金鵬嘛。謝文東邊吃著菜邊感歎。「廚師的水平實在不錯,真是人間美味啊!」說著,謝文東連連招呼眾人吃菜。大家心中本來就內存恐懼,加上聞著房間內還沒有散去的血腥味那還有食慾,再好吃的菜嚼在嘴裡也像野草一樣難以下嚥,但對謝文東,他們還要裝做很好吃很享受的樣子,連連讚歎味道佳美。 謝文東哪會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心中暗笑,美孜孜的享受這頓令他緊張又愉快的晚餐。同時他也明白了,不管是在社會還是在江湖,實力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在高的權利也是靠實力來做後盾。 謝文東坐上洪門大哥的第一天就殺死了實力強大的萬府,在洪門內算是立了威,人們對這位總是笑瞇瞇的青年掌門都是恭敬有加,絲毫不弱於老爺子,只是心中還多了一分畏懼。謝文東的陰狠也看在聶天行的眼中,心中感歎,如果洪門在這青年的領導下,那麼一統南北洪門也不是不可能。但又總覺的謝文東身上缺少一點東西,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 「鍾山龍盤,石城虎踞。」南京又稱石頭成。山巒起伏,水系天成,名勝古跡,遍佈全城,風景絢麗,景色宜人。 南京同時又位於南北洪門交接處,雙方在這裡都有勢力,為了取得徹底的統治權,雙方你爭我奪,征戰不斷。近期由於洪門峰會要在這裡召開,相對安寧了一些。但平靜的表面下,是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熊熊烈火。 謝文東提前一天到了南京,隨行的有東心雷,聶天行,及北洪門內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任長風,沙木和十數名高手。到了之後,一行人等下榻於希爾頓大酒店。晚間,謝文東本想早早的睡個好覺,養足精神,可明天的洪門大會讓他心情難以平靜,一想到能和世界各地的洪門老大同坐一起,他體內的血液都在滂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歎了口氣,謝文東翻身坐起,穿好衣服想去外面走走。他盡量放低聲音,不想打擾其他人,雖說各人的房間是分開的,但這些人耳朵尖的很,些許動靜都能聽見。他的考慮是正確的,這些人確實耳尖的很,特別是東心雷。謝文東剛離開房間不久,東心雷就莫不做聲的跟了出來。 南京的夜晚是美麗的,像其他的繁華都市一樣。點點霓紅鑲嵌在被黑暗籠罩的城市,街道兩旁的路燈如同兩條明亮的長蛇,蜿蜒在城市內。汽車不時咆哮而過,車燈在黑夜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光影。謝文東坐車來到南京小吃一條街,雖然是晚間,但這裡仍是人聲鼎沸。抽著煙,將襯衫衣領的扣子解開,他是東北人,對南方炎熱的天氣不是很適應。走在街道上,路邊的陣陣香氣飄過來,刺激人的食慾。一道肉香飛過,謝文東提鼻細聞,笑了起來。是烤羊肉竄的味道,如此的熟悉,和三眼李爽等人坐在路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場景浮現在腦中,思鄉之情油然而生。不管怎麼說,他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謝文東壓住思緒,順著香味走了過去。「來來來,一塊錢一竄,正中的東北烤肉!」老闆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體發福,啤酒肚鼓得高高的,看著路上行人大聲吆喝著。謝文東在路邊挑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轉頭說道:「老闆,是東北人嗎?」「那倒不是。」老闆看眼謝文東,笑道:「但我在那裡待過幾年,手藝也是從東北學的,地道的很。」 謝文東點點頭,微笑道:「那給我來十個肉竄,辣椒多放,謝謝。」 「不喝啤酒嗎?」胖老闆答應一聲又問道。謝文東搖搖頭,呵呵一笑道:「不要。」他平時很少喝酒,對酒也沒多大興趣,只有在公共場合下,謝文東才會喝上幾杯。世界很大,有五個大陸和與之大上幾倍的海洋,但有時又很小,看似遠在天邊的人往往又能在無意中遇到。謝文東邊等著肉竄邊四下打量,這個排擋不是很大,有十幾張桌子,大半都坐了人。其中,離謝文東不遠,圍坐在桌子旁邊喝酒的五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正確說是那五個人中的一個。那人不到三十,或者更年輕一些,臉色紅潤,頭髮烏黑向後背著,一雙眼睛異常的明亮,正在看著他,或許他也和謝文東一樣,覺得這個敞衣的年輕人不一般。見後者轉過頭向自己看過來,那人微微一笑,點點頭。謝文東也不驚奇,抱以一笑,算是回應。不一會,老闆把烤好的肉竄放在盤子上端了上來。謝文東吃了一口,感覺口感不錯,是家裡的那種味道,哈哈一笑,心情開朗起來,打個指響,向老闆道:「不好意思老闆,麻煩你拿一瓶啤酒,涼一點的。」 謝文東邊吃著肉邊喝啤酒,夜風吹過,涼爽無比,一人獨飲,正是樂在其中。可又偏偏有人來打擾。 一個四十多歲的,身穿西裝的中年人坐到謝文東旁邊,眼睛上下打量他,嘴裡還發出『孜孜』的聲音。誰被別人這樣看著都會不舒服,謝文東也是一樣,眉頭微皺,轉頭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馬上收起目光,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謝文東,笑道:「我是**夜總會的經理,小兄弟的體格實在不錯啊,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夜總會工作?」說著,眼光又掃到謝文東敞開衣服的胸膛上。見謝文東沒什麼反應,中年人又貼近,小聲道:「我們那裡隨便一個服務生月薪都能達到兩三千,如果你去,那……嘿嘿。」 唉!謝文東暗歎一聲,不是叫我去做舞男吧?!舉杯喝了一口酒,笑道:「這酒真不錯,很好喝。但我對你的哪個什麼夜總會沒有興趣。而且我的職業很有前途,發展也很快,月薪更是多,暫時還不想跳槽。謝謝。」 中年人不放棄道:「你的月薪是多少,以你的條件我保證可以讓你賺到現在的兩倍,再考慮考慮吧!」 謝文東搖搖頭,懶著再說話。那人歎口氣,無限惋惜道:「唉,以你的條件……,算了,人各有志。」說完,中年人收起名片,搖搖晃晃的走了。謝文東嗤笑一聲,繼續吃著剩下的肉。這時又有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坐到謝文東旁邊,湊過身問道:「大哥,剛才那個神秘西西的人和你說了什麼?」 謝文東又歎口氣,自己想一個人安靜一會的時候為什麼總有人來打擾,無奈道:「他說是什麼夜總會的經理,想邀請我到他那裡工作。」「哦!原來是在夜總會工作啊!」年輕人點點頭,又追問道:「那月薪是什麼錢?」 謝文東道:「幾千快吧!」年輕人騰的跳了起來,叫道:「太好了,我就想找這樣的工作找不到,現在可算有了機會。」然後又四下看看,生怕別人發現似的,小聲道:「大哥,那人向哪走了?」謝文東看著一臉興奮的年輕人,木然的向中年人消失的方向指了指。年輕人什麼也沒說,拔腳快跑,追了過去。 這都是什麼?謝文東搖搖頭,看著剩下的肉竄也失去了食慾,起身道:「老闆,算帳!」老闆拿著筆,勾勾畫畫了半天才道:「一共是一百零五快,算你一百好了。」 「什麼?」謝文東驚訝道:「一百快?你沒有搞錯吧?」他不是在乎這區區一百快錢,但是被人黑,無論錢多少,心裡都不會痛快。「我只吃了十竄肉和一瓶啤酒,你就算我一百快嗎?不是看我外地人好欺負吧?!」 「你這是什麼話?」老闆有些不高興:「你是只吃了十竄,但你的朋友吃了九十竄!」「我的朋友?誰?」「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兩個人啊!」「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那你為什麼和他倆說那麼半天的話?你說不認識誰信啊?!」「這……」 謝文東楞住,暗想自己不是碰到騙子了吧!看來答案是肯定的。好一會他才擺擺手道:「算了。」說完,掏出一百快錢給了老闆。轉過身,謝文東實在忍不住,仰面大笑起來,心道:真是不容易啊,沒想到一向把別人算計在股掌之中的謝文東也會被人玩弄。想罷,他忍不住又笑起來,好像碰到了世上最開心的事,最後,肚子實在笑痛得受不了才止住。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六章 「小兄弟讓人給騙了為什麼還這麼開心?」最初和謝文東互笑的那個年輕人站起身,走過來問道,身旁的四個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兩個。謝文東揉著肚子,歎道:「我這個人很聰明,第一次碰到能把我騙倒的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呢?」年輕人看了他良久,笑出聲道:「世界上敢說自己聰明的人不多,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但具我看來,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主動說自己聰明的。」 謝文東歎道:「人有時候很奇怪,當你說假話時人們往往會相信,當你說真話是,人們往往把你當成傻子。」 年輕人柔聲道:「你不是傻子,如果你是傻子就不會給老闆那一百快錢,而是無休止的和他爭論下去,哈哈。」 謝文東笑而不語。這時,原來坐在年輕人左右,後來又消失的兩個大漢從街道盡頭走了過來,一人手裡還提著一個人,正是騙了謝文東的那個中年人和青年,只是臉上有傷。兩個大漢手裡提著人動作仍然敏捷,不一會就來到年輕人身旁,恭敬道:「天哥,這兩人被我們抓回來了。」年輕人點點頭,看向謝文東道:「小兄弟,騙你的二人就在這,你說怎麼處理他倆?」 謝文東心中一動,感激的笑了笑,搖頭道:「我說了,他倆是第一個能騙倒我的人,這足可以值得驕傲了,何必為難他倆,我希望你老兄將人放了吧。」年輕人背起手,低頭想了想,說道:「既然小兄弟都這麼說了,我這個旁人也沒什麼話。」說著,向大漢揮揮手,大漢答應一聲,抬腳踢向二人的屁股,喊道:「滾!」 看兩人發了瘋般落荒而逃,年輕人向謝文東伸手道:「我叫向問天,今天能和小兄弟認識很高興。」 向問天!謝文東眼睛神光一現,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握住他的手笑呵呵道:「我也很高興能認識向兄,我叫謝文東。」 「哦?」向問天仰面望天,狀似思索道:「我記得北洪門新上任的大哥好像就叫做謝文東吧?!」 「沒錯!」謝文東拖腮垂頭,似沉思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南洪門的掌門大哥就叫做向問天。」 「哈哈!」謝文東和向問天握手長笑。笑聲是如此的大,蓋過了街道繁華的喧囂。老天也不得不感歎人生的機緣是如此的巧合。向天行的四名保鏢心頭同是一震,沒有想到這青年就是北洪門的新任大哥謝文東,不自覺將手伸向腰間配槍。在不遠處還隱藏著一個人,早已把槍掏了出來,打開保險用衣服蓋住,槍筒直指向向問天的後心。這不是別人,正是跟在謝文東身後的東心雷。只要有稍微對謝文東不利的情況,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危機洶湧,一觸即發,謝文東和向問天像是沒有感覺到,笑呵呵的從新打量對方。謝文東先開口道:「很久以前我就聽說南洪門有位了不起的英雄叫向問天,今天能見,真是出乎預料啊。」 向問天笑道:「別人說我是英雄我未必會在乎,只有謝兄弟這麼說才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值得喝上三杯。」 謝文東又歎息道:「既然是英雄,又何必對一位老人暗下殺手呢?這豈是英雄的行徑?!」 向問天搖頭道:「愈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做事雖不敢說光明磊落,但宵小的手段我也不肖去使用。其實正如你所說,當你說假話時人們都很容易相信,說真話時人們反倒會以為你在騙人。」 謝文東心有同感,笑道:「世態炎涼,正是如此。」向問天感歎道:「人世間的痛苦也在於此。」 謝文東一挑眉毛,呵呵大笑道:「他鄉遇知己,人生一大美事,值得喝上一杯。」 向問天搖頭道:「男人喝酒哪有論杯喝的?他鄉遇知己,這是天大的美事,值得喝上一箱!哈哈!」 謝文東和向問天真的喝了一箱。最後二人都有了六分酒意,向問天站起身,仰頭道:「明月幾時有?」謝文東喝了酒,接道:「把酒問青天。」向問天感歎道:「好久沒有喝得如此痛快了,真想和你做朋友啊!」 「是啊!」謝文東站起身,和他並肩而立,看著天上的圓月,歎道:「如果沒有洪門的話,我們或許真的可以……」他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這是謝文東和向問天第一次見面,性情相投的二人卻因為各自的使命,只能站在生命的兩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沒有辦法改變,至少他倆無力改變,這也許就是上天安排的宿命。 向天笑在四名手下的攙扶下搖晃離開,臨行時,說道:「希望我們還有這樣的機會還能再坐一起喝酒,有時候我真的很孤單,感覺天下之間竟沒有一個朋友。」 謝文東只是淡然道:「你醉了!」其實他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的朋友只有兩種,一是兄弟,二是可以利用的對象。真正可以稱得上,或者說能被謝文東看在眼裡的朋友卻沒有。那種可以談古論今,說天道地,心靈溝通的知己好友。 向天笑走了。謝文東剛站起身,忽覺得天地旋轉,又坐了下去,暗道看來自己真的醉了。這時東心雷來到他身旁將他扶起,謝文東朦朧著雙眼,一看是他,笑道:「你都看見了吧,我就知道,不管在哪你都會跟得上我。」 東心雷悶不做聲,好久才道:「你相信他說的話嗎?」謝文東先是一楞,轉念一想知道東心雷問的是老爺子遇襲事,忍不住歎道:「他或許是個可怕的對手,但絕對也是個可以信賴的敵人。因為他算得上是一位英雄。呵呵。」 第二天。緩緩升起的驕陽毫不吝嗇自己的光芒,無私的照射在大地每一個角落。謝文東卻心中琢磨著,太陽吝嗇一些該多好,陽光不要太早的照到自己的頭頂。唉!謝文東歎口氣,昨晚狂飲令他的頭隱隱做痛,無奈的坐起身,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參茶,能如此細心的只有看似粗魯的東心雷了。喝了一大口,謝文東感覺舒服了一些,揉著頭,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感歎,看來南洪門能一直與老爺子相抗衡,守住長江不讓分毫不是出於偶然,向問天確實有他過人之處。可暗殺老爺子的不是向問天又會是誰?誰有如此大的膽量敢招惹掌管整個北洪門的老爺子呢?謝文東實在想不出來。 洪門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範圍有多廣,恐怕誰都說不清。全世界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一定少不了洪門。這次參加洪門峰會的各地老大有來自美國,加拿大,澳洲,法國,英國,曰本,菲律賓,台灣,港澳等地數十人之眾。其中拿出任何一人都是跺一腳,整個地區顫三顫的角色。這些人聚到一起,規模可想而之。把他們聯繫到一起的就是世界洪門聯合會,每年的峰會也是由這個組織舉辦,雖然其目標是全世界洪門大一統,可真正實施起來,無疑是東方夜談。希望是渺茫,但每年的會議可從未間斷,各地的老大也積極參加,最主要一點是與自身的利益密切相關。不知道各地洪門之間有多少生意是在峰會上談妥的,當然,老大們之間聯絡感情也是不可缺少的。現在幫會發展的趨勢也逐步走上國際化,國際間的合作也成為一個幫會是否能長足發展,是否強大的標誌。 聯合會把這次峰會舉辦地點定在南京最豪華的賓館金陵飯店,並且包下整個一層樓,出手之大方,令人乍舌。謝文東到賓館門前時汽車根本開不進去,只好停到不遠處的停車場。一行十數人剛進入賓館,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急忙跑上前道:「幾位可是姓洪!」服務生是聯合會特意安排的,都是閱人無數的老油條,一見這十幾人服裝整齊,十有八九是洪門的。 謝文東先是一楞,然後笑著點點頭,道:「沒錯,麻煩兄弟帶個路。」 服務生見謝文東如此客氣,心中頓生好感。要知道來參加大會的,哪個不是大人物,說起話來也是盛氣凌人,更他這樣和顏悅色,如此有禮的並不多見。服務生呵呵一笑道:「別客氣,請和我來吧。」說著,將謝文東等人領到電梯處,站到一旁將他們讓進電梯,然後說道:「第十層就是了。」謝文東點點頭,說聲謝謝。 電梯內,聶天行收起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色道:「東哥,上去後不管見到任何人說話一定要小心,往往一句話就能改變其他大哥對我們的看法。聯合會已經把大陸南北洪門合併的事提上議程,拉攏各地大哥的支持對我們很重要。」 謝文東對洪門內部事毫無瞭解,點點頭記在心中。東心雷補充道:「南洪門一向和台灣勢力交好,而台灣勢力和曰本勢力簡直親如一家。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兩股勢力會一致支持向文天。」 謝文東眉頭一皺,問道:「那有沒有和我們交好的勢力?」「有!」東心雷和聶天行異口同聲道,然後又相視一笑,後者道:「美國,澳洲和加拿大的老大與老爺子關係一直不錯,每逢過節雙方都會互贈禮物,他們也是長久支持我們的。但現在老爺子受傷住進醫院,能否繼續和他們保持良好關係就要看東哥你的了。」聶天行剛告一段落,東心雷有接道:「還有……」 「行了!」謝文東抬起手打住二人,翻著白眼道:「不要一次性給我灌輸太多的東西,我的腦袋要爆炸了。」東心雷小聲嘀咕著:「如果東哥昨晚不是和向問天喝酒,我也不會這樣擔心。」聶天行的耳朵有時異常靈敏,揚起雙眉,張大眼睛問道:「剛才你說什麼?昨晚東哥和誰去喝酒了?」東心雷急忙閉上大嘴巴,搖頭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不可能,我明明聽到……」謝文東回過頭,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二人這回很有默契的同時閉嘴。惹得任長風和沙木連連偷笑。看來世界上能鎮住這兩人的除老爺子外,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叮!」電梯停下,謝文東等人走了出來。有數名穿西裝的人守在走廊電梯旁,其中一人客氣道:「請出示請貼。」 謝文東一楞,他不知道有什麼請貼,轉頭看向東心雷。後者急忙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紅底金面的請貼遞了過去。那人接過看了看,點點頭道:「裡面請。」說著,那人前面帶路,走到一處雙開門的房間停下,伸手將門推開,謝文東覺得眼前一亮。 雖是白天,裡面仍是燈火輝煌,五顏六色的掉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這個房間更向是舞廳,面積超過五百坪。中間一張大長桌,兩邊已經坐了不少人,或兩三交談,或閉目養神。帶路之人打開門後沉聲道:「北洪門新任掌門大哥謝文東到!」 裡面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謝文東,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更像是一把刀子,在人身上劃過。謝文東毫不在乎,一臉微笑的走了進去。除東心雷和聶天行跟隨而入,其他人留在門外被請到旁邊的房間。一位五十多歲,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哼了一聲,嘲笑道:「真不知道金鵬在搞什麼,找了這麼一個小孩來坐大哥,哈哈!」說完,把手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很明顯是不想讓謝文東坐他旁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七章 謝文東也不在意,走過他身旁笑呵呵自語道:「有志不在年高。有些人就算活到一百歲仍是人普通人,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我也許就是後一種人,所以,一直以來沒有人會小瞧我,雖然我很年輕。」 「哧!」禿頂中年人冷笑一聲,頭靠在椅背上,仰面吐口煙,說道:「小小年紀不要太囂張,這裡哪一個不是你的長輩。」 謝文東沒有再理他,自己找了最靠後的一張椅子坐下,叼起根煙,拿著打火機在手中把玩。坐在他不遠處的馬面中年人身子向前傾了傾,笑道:「謝文東,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哦?」謝文東一揚眉,瞇眼看了看說話這人,印象中沒有見過,道:「真不好意思,我卻不認識你。」 馬面中年人哈哈一笑,伸手道:「你要是認識我就奇怪了。我叫李威,曰本洪門的掌門。」 謝文東微楞,原來他就是支持南洪門的曰本派系老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會入你老人家的法眼呢?」李威笑道:「別人或許你知道你,但我卻如雷慣耳。要知道,能重挫魂組的,天下恐怕也沒有幾人。」魂組在曰本的勢力極大,同屬於大組織的曰本洪門自然受到它的積壓。由於魂組背後有政府秘密支持,李威一直忍氣吞聲,謝文東在東北連挑魂組,他也有所耳聞,正是大快人心,一直想和這傳說中的青年人見見,可一直沒有機會。 李威的說話聲不大,但足夠整個房間裡的人聽見,眾人停止對話,目光齊刷刷射在謝文東的臉上,眼神裡充滿了驚奇。魂組眾人都聽過,是什麼樣的組織也都知道,有多強的實力心中也有數,沒有想到眼前這清秀年輕人竟敢與魂組對抗,看李威的意思他還讓魂組吃了虧,多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謝文東搖首,謙虛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其實能把魂組趕出H省也是出於運氣,沒什麼好誇耀的。」 李威點點頭,讚道:「不錯!年輕人居功不傲,就這一點,確實比這裡的某些人強多了。」話是對謝文東說的,眼光卻四下掃射。剛才出言不遜的禿頂中年人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手中的煙卷也被抓變了形,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心中還是有些城府,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發作。還有一些人滿臉嘲笑,大有看笑話的意思。謝文東暗自搖頭,看來各地洪門之間的矛盾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關係複雜,談大一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這時會議門一開,向問天走了近來,一臉的笑容,連連點頭道:「真是對不住各位,路上塞車,小弟來晚了。」說完,也在後面找個位置坐下,正好看見謝文東,點頭一笑。謝文東也向他點點頭。 見人都到齊,一位上了年紀,精神飽滿的老者站起身,環視一圈道:「各地的掌門大哥也來得差不多了,那麼我們也不要耽誤時間,畢竟時間對於你們來說無疑就等於金錢。先說說這一年裡我們各地洪門發生的事情吧。我們一直在說,不管在世界各地,我們洪門都是一家,大家應該通力合作才對,可是偏偏就有不協調的聲音,有什麼事情不能放到桌面來談,非要刀槍相對。李威李老大,鄭龍鄭老大,你倆說我說的對不對?」李威弄著指甲,並未說話。鄭龍是那禿頂的中年人,韓國地區的老大,將手一揮,冷笑道:「坐下來談什麼?坐下來談能把我上千萬美圓的貨談回來嗎?梁老,這事你管不了!」 李威嘿笑一聲:「別忘了交貨的時候是在你的底盤。再說你以為只有你受到損失了嗎,我也有十幾個兄弟葬身大海了!」 鄭龍怒道:「交貨是在我的底盤沒錯,那出事的損失就應該我一人負責嗎?畢竟貨還沒到我的手,就不應該算交易成功。不管怎麼說,你要把錢給我吐出七層!」「嗤!我看你是在開玩笑吧!還是你根本就老糊塗了?」「你說什麼?」 謝文東被他二人吵得一頭霧水,東心雷在後面小聲道:「本來鄭龍在李威那裡買了一批上千萬的貨,錢都交了,可後來在海上交貨的時候被一批神秘人打劫,不只貨被劫走,李威十多名得力手下無一生還。後來雙方都查了一陣神秘人的來歷,結果毫無所得。過了幾個月,鄭龍心有不甘,向李威要錢,後者斷然拒絕,這樣,二人關係開始交惡,紛爭不斷。」 「哦!」謝文東輕歎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這種事情沒辦法,屬於天災人禍。 主持會議的老者見他二人又爭吵起來,氣得直拍桌子,「安靜!安靜!」好一會,李威和鄭龍才臉紅脖子粗的停止爭吵,互相用差不多能殺人的目光注視著對方。老者喘著氣,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還知不知道這裡是洪門峰會,規矩都哪去了?」 鄭龍站起身,冷聲道:「梁老,我這不是針對你,一開始我就說過這事你管不了,姓李的不把錢給我吐出來,我的進攻就不會有停止的時候!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上千萬的貨沒了連個說法都討不回來,我還有臉在自己兄弟面前自稱老大嗎?」說完,鄭龍轉身向外走去,揮手道:「我看這裡也討論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諸位,小弟先告辭了。」 「你……」老者氣的一跺腳,半天說不出話來。李威冷笑一聲,道:「各位都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如此的囂張跋扈。我也不是在乎這一千萬,而要真這麼把錢給他,知道的是我出於同門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怕了他,那我的面子以後還往什麼地方擺。梁老,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唉!」梁老歎口氣,心煩道:「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吧,反正好話我是說到了,到以後你們倆兩敗俱傷,讓別人看笑話的時候別找我,也別怪我這坐長輩的沒有提醒你們。」說完,梁老又看了看眾人,道:「最近洪門還有一件事我想大家也應該知道,就是大陸北洪門掌門大哥金鵬遭人暗殺而受傷住進醫院。問天,你對這事是怎麼看的?」說著,眼神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也歎口氣道:「我聽說這事的時候也覺的很突然,像金老樣子有權利又仁慈的老人誰會派人暗殺他呢?」 梁老道:「我聽人說,這事好像與你們南洪門有關呢?不是你找人做的吧?」 向問天哈哈一笑道:「也有人曾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知道金老的這件事屬我的嫌疑最大,但我要在這裡聲明一下,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也沒有參與過,以我的人格和生命向祖師爺擔保!」 梁老將目光遞向謝文東,問道:「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謝文東停止手上的動作,將打火機放在口袋,淡然道:「我相信他!」 眾人表情不一,有的面帶驚奇,有的露出嘲笑。一位消瘦的老者一拍桌子,怒聲道:「就憑他簡單的一句話你就相信了,你是白癡嗎?」謝文東眉毛一挑,瞇眼道:「你又怎麼知道他說得不是真話?」 老者身子一抖,指著謝文東道:「如果不是金兄把你抬上台的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一夥的?!不知道金兄為什麼會選你種人做繼承人,如此軟弱,沒有掌門的魄力,難成大氣。」 謝文東肩膀一僵,笑瞇瞇的看著老者。東心雷見要壞事,急忙小聲道:「東哥,這老者是老爺子的好友黃紳,美國地區洪門大哥,不可得罪。」謝文東早已想到一二才沒有發作,在洪門內部能為老爺子說話的並不多,而說話如此硬氣的恐怕就要數他黃紳了,謝文東歎道:「現在我們的懷疑都是推測出來的,沒有確實的證據。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冤枉無辜的人,讓真正的黑手在暗中偷笑,但我也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仇人,如果此事真是他做的,那我的報復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起的。」他頓了一下,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向天笑及其他眾人的面龐,又道:「洪門的勢力如此之大,眼紅的人不知有多少,暗中挑起禍端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盲目展開報復,那些人會笑掉大牙的,希望前輩也能瞭解我的苦衷。」 黃紳聽後面色稍緩,歎了口氣道:「剛才你說的話希望你能做到。算了,這畢竟是你們南北洪門之間的事,我這外人是瞎操心了。」謝文東搖首道:「不管怎麼說晚輩還是要感謝你老人家的提醒,也希望你能在這件事上對晚輩多加幫助。」 「呵呵!」黃紳點頭笑道:「現在的小毛孩子真是不得了,說起話來兩頭不得罪,實在不錯!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插手幫忙的,金兄是我多年的好友,老了老了還要遭此劫難,唉!」黃紳歎息一聲,又冷聲道:「對金兄下手就等於對我下手一樣,別讓我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嘿嘿……」黃紳一陣冷笑,他年紀大了脾氣倒也跟著長,屬於點火就著那種。 「哦……」梁老說道:「既然這件事北洪門有自己的決定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了,那南北洪門合併的事……」 沒等他說完,黃紳搶著道:「粱兄,金老剛剛住進醫院,你怎麼還有心情談合併的事,我看這事以後再說吧,至少等金老兄出院,找出真正兇手的時候再談也不晚。文東,你有什麼意見也說來聽聽。」 謝文東哪有什麼意見,他本來也不想談合併的事,先不說合併以後不知道由誰來做主,在他的經驗裡都是『槍桿子裡出政權』,只有以武力來壓倒對方,以強大實力作為後盾。要合併也是要靠武力來解決,談判談出來的合併根本就不可靠,也不穩固。謝文東馬上做個順水人情,說道:「黃前輩是老爺子的好友,他說的話如同老爺子的話,我沒有意見,一切由前輩做主。」 黃紳覺得臉上有光,哈哈一笑道:「你這小猴子還真會說話,那好,我就做這一回主,合併之事以後再談,粱兄認為怎樣?」向問天對合併之事也不積極,說道:「我也認為應該等金老爺子出院以後在談。」 粱老一看雙方的態度冷淡,自己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只好歎道:「南北一日不合並,征戰恐怕就不會停止一天。」 「這是上天安排的宿命。」謝文東笑道。向天笑跟著道:「沒錯,老天非要在一坐山中放上兩隻老虎,我們也沒有辦法。」 謝文東搖首,扶住額頭道:「辦法不是沒有,而且很簡單。」向問天淡然道:「只要一隻老虎咬死另一隻老虎,那就天下太平嘍。」謝文東向著他輕晃手指,笑道:「北面的老虎決不會是倒下的那隻。」「我相信南面的老虎會站到最後。」向問天肯定道。 謝文東道:「我們可以賭上一賭。」「賭注是什麼?」「自身的性命加上天下!」「哈哈,你知道嗎,我有些喜歡上了你的狂妄。」「最好不要這樣,我的狂妄是會要人命的,因為……」「因為你很聰明!」「原來你的記性也很好,哈哈……」「哈哈……」二人相視而笑,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兩個好友間在談笑,可在房間眾人的眼中,二人已經開始互相下了戰貼。 南北洪門合併的事,就在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談笑間宣告流產。這就是江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八章 江湖是個你虛我詐的地方,看似你最好的朋友很可能是在背後出刀,害你最狠的人。謝文東喜歡這樣的環境,甚至一想起來身上的血液都為之而沸騰,他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沒有挑戰,人又如何會進步。 峰會後來又談到一些內容,多是各地之間如何開展合作,各地每年給聯合會捐款做活動經費等事。謝文東對此提不起興趣,聽著老頭子們嘮叨起沒完,有些昏昏欲睡,上下兩眼皮總上往一起湊。要不是東心雷總在後面輕輕推他,謝文東恐怕早睡著了。再看向天笑,以手托腮,兩眼瞪著溜圓,眼睛一眨不眨的聽著老頭子們的商議,謝文東心中佩服有加。好不容易熬到峰會結束,謝文東終於可以站起身活動一下發木的筋骨,看著還保持原樣的向天笑一楞,聶天行冷笑道:「這個傢伙睡著了,只是睡覺時的樣子特殊一些。」謝文東心有同感的點點頭,歎道:「確實很特殊!」 正事辦完,享受也是畢不可少的。一行人下到一樓,這裡早已經訂好了餐桌位。黃紳對謝文東甚是喜歡,拉著他坐到自己的旁邊,本來也有意拉攏他的李威見狀只好退到一邊。這頓飯謝文東吃得並不安寧,黃紳老頭不時的拉著他問長問短,同時還要應付其他的老大,特別像他這樣年輕人自然要以晚輩自居,對什麼人都要彬彬有禮而還要不失掌門大哥的風度。一頓飯下來,謝文東的後背都是汗水,和打了一場架一樣。飯後,眾人邊喝著茶水邊談論事情,黃紳拉著謝文東坐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開口道:「前一陣子金兄打算在我哪訂了一批車,現在洪門是由你來做主,不知道對此事有沒有興趣?」 「哦?」謝文東疑問道:「這事我並不知情。不知道老爺子打算訂多少錢的車?價格又怎樣?」 黃紳道:「大家自己人,以我和金兄的關係價格方面自然是最便宜的,當初打算訂一百輛,總價值在三千萬左右。」 謝文東回頭看眼東心雷,後者微微點頭,表示確有此事。謝文東腦袋急轉幾圈,馬上哈哈一笑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話說,前輩是老爺子的好友,自然不會騙我。其實我感覺一百輛實在算不上大買賣,你那裡能出多少貨我就敢收多少貨,只是在資金方面或許有些困難,前輩也知道,我剛接管洪門,大筆資金還不敢輕易使用。」後面的東心雷和聶天行二人臉色一變,感覺謝文東把話說得太滿,要知道黃紳在走私汽車方面十分了得,如果對方真出個幾百輛,恐怕連老爺子也吃不進去。 黃紳盯著謝文東良久,好一會才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錢不是問題,我怕貨出多了你吃不下,到時金兄會埋怨我。這樣吧,我出一百五十輛,還是收你一百輛的資金,剩下的錢可以緩一段時間,你覺得怎樣?」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道:「好,一言為定!」和黃紳擊掌盟約,訂下了這批貨。其實他之所以敢說出有多少貨要多少的話,也是想為自己麾下的文東會開闢一條新的賺錢路線,畢竟現在的文東會主要財路都是靠買賣毒品,謝文東雖說沒有打算放棄,但想把幫會財源的一部分重心轉到走私上,通過自身政治部的關係,走私是一條相對安全穩當的路子。但走私不是一相情願的事,沒有穩定親密的另一頭關係很難辦成,當然,黃紳絕對是最佳人選,可靠又有實力。 天色臨近傍晚,向天笑邀請眾人去南洪門在南京所開的秘密賭場玩樂,以盡自己的地主之宜。眾人欣然答應。 南京玄武區。『水上人間』是南洪門所開,集飲食賓館娛樂於一身的豪華酒店,也是南洪門在南京最大的秘密賭場。酒店二樓內有暗閣,進去後走不遠會發現一道深褐色的大門,從古香古色的大門而入就是一處上千坪米的大賭場。裡面裝飾豪華,賭具繁多,在謝文東的眼中,這裡簡直不次於澳門和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看來向天笑早有準備,賭場內沒有一位客人,服務人員穿著整齊的衣服站在兩旁。 向天笑對眾人一笑道:「大家請隨意,這裡我為每位老大都準備了一百萬的籌碼,不算多,只供各位一笑。」說著,他拍了拍手,從後面走出一排美艷多姿,身著三點的年輕小姐,每人手中都托著一盤籌碼,分別走到各地老大旁邊站好。頓時,賭場內千嬌百媚,滿屋飄香,『景色』宜人。 連謝文東也不得不暗自點頭,這向天笑的手筆也真是大方的可以,輕易之間就仍出了幾千萬。其他各地的老大更是開心,一百萬人民幣對於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有美女相伴,感覺就不一樣了,對向文天的好感大增,語氣上也客氣許多。 東心雷的臉色難看,向天笑這樣做明顯是在對自己一方示威嘛,同時地主,北洪門明顯被南洪門擠壓下去。謝文東倒在意這麼多,滿有興致的打量一圈賭場,笑問道:「不知道建一座這樣的賓館需要多少錢?」 聶天行歎道:「以南京的地價,恐怕也要幾千萬吧!」 「哦!」謝文東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小姐,樣子不超過二十,細眉大眼,美艷過人,一頭秀髮烏黑披肩,顯得皮膚更是雪白。輕輕掐了掐她的粉頰,謝文東讚道:「長得挺漂亮嘛!」但後拿起一個托盤上的籌碼,拋在空中,笑瞇瞇道:「今天咱們就贏他個幾千萬,讓向天笑再出一回血!」 聶天行小聲嘟囔道:「說贏幾千萬就贏幾千萬啊,咱們又不是賭神。」 「呵呵!」謝文東微笑道:「賭場如戰場。戰場上兩兵交戰勇者勝,賭場上又如何不是如此,誰的氣勢勝,那運氣就站在誰的一邊。老雷,你說是不是?」東心雷對謝文東的話一直沒有意見,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東心雷也會跟著這樣認為。 梭哈的規則在賭場上算是簡單的,就是對賭博沒有興趣的謝文東也會玩。話說回來,這個賭場裡他唯一會玩的也只有梭哈。謝文東笑呵呵的走過去,這時已經有五個人坐在桌子旁等候發牌,謝文東客氣道:「各位,不在乎多加一個人吧。」 這五位哪會把年紀輕輕的謝文東放在眼中,其中一個身材較胖,帶著精緻金邊眼睛的中年人笑道:「既然有人來送錢,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會拒絕呢?哈哈!」說著話,把手放到坐在他旁邊女郎的大腿上,來回游動。 謝文東聳了聳肩,找個椅子坐下,想了想又拉過一張椅子,向旁邊的小姐示意坐下,然後轉頭對東心雷道:「從幫會的經費裡拿出二百萬,換了籌碼分給兄弟們去玩吧。」 東心雷答應一聲,從口袋中拿出支票交給沙木,然後和聶天行留在謝文東左右。服務生見六人都已經準備就緒,示意新加入的謝文東切牌。謝文東搖手道:「不用!」 服務生開始發牌,每人先發兩張牌,掀開上面的一張,誰的牌面最大誰有權先投注。牌面最大的是帶眼睛中年人,拿起一把籌碼扔在桌子中央,嘿嘿笑道:「開局不錯,來十萬玩玩。」 一家退出,兩家都跟著投了注,謝文東看眼底牌,也扔出十萬籌碼。第三輪發牌,謝文東運氣不錯,發到最大的黑桃A,隨手扔出二十萬。其他三家又有一人搖頭退出。第四輪又輪到帶眼睛那中年人,拿起剩下籌碼全部扔在桌面上,笑道:「我這人爽快,做事不喜歡拖拉,咱們就來個一次決勝負!」 剩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歎道:「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跟!」說著,也將自己剩下的籌碼推了出去。 謝文東看眼自己的牌面,笑瞇瞇道:「我也喜歡乾脆,這時候退出不是少大家興嘛!」手一揮,將籌碼扔了出去。 第五輪發牌過後,三人紛紛掀開底牌,每人都有一對,但最大的是謝文東。轉眼間,那兩人輸了一百萬,都是面不改色,從懷中掏出支票,帶眼睛中年人笑道:「小兄弟運氣不錯,看來我得掏老本了。」 謝文東看著眼前收回來的籌碼,笑瞇瞇道:「一時僥倖而已,也是兩位前輩讓著晚輩。」 「哈哈」中年人點頭一笑道:「年輕人還挺會說話的,我們繼續!」說著把支票交給手下,讓他換回籌碼。 六人又開始賭起來。眾人有輸有贏,下注也越來越大,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謝文東和帶眼鏡中年人是贏家,兩人面前的籌碼都高高堆起,恐怕都不下千萬,另外四家有兩人頭頂已見了汗,但下起注來卻一點不手軟,大把大把的籌碼扔下去,瞬間又變成了別人的,眼鏡都不眨一下。在賭場上錢已經不是錢了,只是一種工具,持續下去的工具。 桌面上的籌碼又堆得像小山一般,謝文東看著眼前的五張牌,牌面出奇的好,是同花順,底牌他沒有看。謝文東手指敲打桌面,笑瞇瞇道:「我的牌面如此大,如果下注小了豈不是可惜。」說著,將自己面前的籌碼都推了出去,梭了! 眼鏡中年人看著他的牌面,笑道:「牌面是不小,但誰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這麼著急梭牌,不是詐我們吧!」 謝文東聳肩道:「我是不是在耍詐,試一試就知道了。」 坐謝文東對過的中年人笑道:「不過這一試可是有代價的,要用上千萬來試。我沒有這個膽量!」說完,把牌面一扣,扔了出去。他旁邊的人笑道:「富貴險中求!沒有膽量出手如何能發財呢?我跟你!」他的籌碼不足千萬,拿出支票扔在籌碼上。 眼鏡中年人把自己的底牌又看了看,臉上雖帶著笑,但是已不像當初那麼自然,猶豫片刻,還是推出自己全部的籌碼。 其他人紛紛扣牌退出,一千萬對於任何人來說已不是小數目。見無人再下注,服務生示意投注三人將底牌掀開。這時有許多人都圍了過來,桌面上的籌碼已經鋪了一桌子,總額在幾千萬左右。東心雷和聶天行頭頂也冒了汗,他們也不知道謝文東的底牌是什麼,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底牌。謝文東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雙指輕輕夾起底牌,眾人的目光齊齊射過來。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卻很沉穩,底牌終於被掀開,眾人聚睛一看,驚呼聲四起,謝文東的底牌和牌面湊到一起果然是同花順。 玩梭哈,同花順出現的幾率有多大眾人心中都明白,感歎謝文東的運氣實在太好了。這時,向天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容滿面道:「謝兄弟的運氣實在令人眼紅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十九章 著桌面上的籌碼,說道:「向兄不用眼紅,有沒有興趣來和我賭一把。」 向笑天一楞,馬上又笑道:「不知道謝兄弟要和我賭什麼?」 謝文東歎口氣道:「我對賭博不是很精通,唯一會玩的只有梭哈。不過剛才玩了那麼久已經讓我提不起勁了,我們來賭運氣怎麼樣?」「賭運氣?」向天笑莫名其妙道:「這個運氣怎麼個賭法?聽來挺有意思的。」 謝文東道:「每人只發一張牌,誰大誰贏!」向天笑問道:「就這麼簡單?」謝文東道:「就這麼簡單!」 「有意思!」向天笑仰面笑道:「如此有意思,不賭豈不是可惜。」說著,向天笑走到謝文東的對過,對原來坐在這的中年人客氣道:「前輩請先讓一下,容我和謝兄弟賭賭運氣。」謝文東又對其他人道:「誰還有興趣,都可以來賭上一賭。」 帶眼鏡中年人起身站到一旁,無奈道:「我雖然喜歡賭,但這有點太兒戲,我還是看會熱鬧吧!」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離座,桌子周圍只有謝文東和向天笑坐在兩頭。後者問道:「誰先投注?」「贏家先投!」「第一局誰來先投?」「我是客,你是主,客隨主變,你來定吧!」「那好,發牌!」向天笑對服務生道。 服務生不敢怠慢,分別發給兩人各一張牌。向天笑微笑的拿起來看了看,打個指響,手下人明白他什麼意思,馬上過來兩名服務生,手裡都端著托盤,上面放在滿滿的大額籌碼。向天笑拿起五快十萬元的籌碼扔在桌子上。謝文東將自己的牌掀了過來,是一張梅花八,謝文東將牌放在桌子上,歎道:「這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真是讓我為難。」然後轉頭笑問旁邊的女郎:「你說我該不該跟他?」 女郎一楞,沒想到謝文東會問自己,緊張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可以會贏吧。」她也是瞎猜的,看謝文東玩了這麼久,發現他好像很少有輸的時候。謝文東用手指劃過她的臉,扔出五十萬的籌碼,對女郎道:「聰明!這次贏的錢算你的!」 向天笑哈哈一笑,問道:「我真懷疑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呢?」 謝文東沒有回答,只是淡然道:「掀開你的牌吧!」向天笑盯著他的面孔好一會,才將手中牌掀過來,無奈道:「我輸了!」原來他手中的牌是一張方塊七,正好比謝文東的小一級。謝文東含笑收起籌碼,拿出五塊放在女郎面前,笑道:「給你的。」 「我,我,」女郎一陣緊張,不敢收下,目光不自覺向對面的向天笑遞去。謝文東一敲籌碼,道:「你現在坐在我的旁邊就是我的,我給你的東西儘管放心收下,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向兄,你說是不是?」 向天笑眉毛挑了挑,笑呵呵道:「沒錯!謝兄弟說得沒錯!」謝文東仰面一陣長笑。 服務生又開始發牌。這回謝文東先下注,看也沒看手中牌,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說道:「這一共大概不下四千萬,我全部壓上!」 向天笑收起笑容,冷靜道:「謝兄弟,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如果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只要輸了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謝文東一臉無害的樣子,還是笑瞇瞇的,本來他的模樣就很清秀,這一笑起來細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像是個偷吃糖果而又沒有讓大人發現的小孩。誰會顧忌一個小孩呢?向天笑現在就很顧忌他!沒有和謝文東發生碰撞的人根本不會瞭解他的可怕,也不會感受到他的陰沉,那種可以在你內心深處狠狠敲上一下的陰沉。他像是隨時都能看清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而你,卻永遠也無法接近他的心。謝文東眼睛笑得像兩輪彎月,說道:「我有一種直覺,非常準!我知道這次我一定會贏。」 向天笑將手中舉起,牌面對向謝文東,是一張黑桃國王,說道:「比我手中牌大的只有四張,你相信你的運氣會好到那種程度嗎?」謝文東聳聳肩道:「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老天一直很眷顧我,所以我才活到了現在。既然我有勇氣一搏,你不會沒有勇氣試一試吧?」向天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說完,看了看服務生托的籌碼,道:「我這裡沒有四千萬的資金。」 謝文東環視一圈賭場,歎道:「這裡佈置的真是不錯,誰會想到一座豪華的賓館裡面會隱藏著如此大規模的賭場?我想這裡也應該值四千萬了,為什麼你不拿這座賓館做賭注和我賭呢?」 賭場內的眾人早已停止了各自的玩樂,圍在他二人的左右。聽了謝文東這話,眾人臉色都是一變,感覺他有些過分。向天笑的手下更不用說,一各個面帶怒色,目光如果能殺死人的話,謝文東身上恐怕早已經千創百孔,不下上百個窟窿了。 向天笑心中火燒,只是強壓沒有發作,臉上還帶著笑,不失風度道:「好!很好!我就用『水上人間』的產權和你賭上一賭。」他向手下一揮手,一大漢走到他旁邊,向天笑耳語幾句,大漢點頭離開。不一會,那著一沓白紙回來交給向天笑。後者將紙放在桌子上,冷笑道:「這是賓館的地契和產權,有本事,你就可以拿走!」 謝文東歎口起,站起身道:「我感覺這裡的光線有些發暗,以後我要在那裡開個窗戶,老雷,你說怎樣?」謝文東指著一處牆壁,像是現在賓館已經是他的了。東心雷看著周圍如同殺人般的目光,心中一陣顫抖,搽著冷汗,應付道:「不錯!不錯!」 「你***欺人太甚!」一個大漢怒吼一聲,向謝文東衝了過來。大漢還沒有到謝文東近前,已經被十幾把槍指住了腦袋。謝文東的手下一亮槍,向天笑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槍來,雙方怒目相視,混戰一觸即發。 謝文東揮揮手,語氣平穩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太沒有禮貌了,別忘了我們是客人,主人再怎樣不客氣我們都要忍耐一些,把槍收起來。」向天笑臉色一紅,怒聲道:「紅小鬼,回來!」被叫做紅小鬼的大漢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退回到向天笑身後。「我就跟你賭!」向天笑將白紙向前一推,道:「謝兄弟,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的運氣一直也很好!」 「是嗎?只可惜你遇到的人他的名字叫謝文東!」說完,將手中牌一掀。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到牌面上,包括向天笑。撲克上面只有一顆大黑心,很黑很黑,向天笑從來沒有感覺到黑桃A是如此的黑,也許是他的眼睛在發花。謝文東仰面長笑,指這那處牆壁道:「我說了,那裡應該開個窗戶,這樣房間的光線會充足一些!」然後又對向天笑道:「運氣不是固定站在哪個人一邊的,誰的氣勢能壓倒對方,那麼,運氣就會站在誰的一方。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那只是我加強自己氣勢的手段!」 向天笑長歎一聲:「厲害!我向天笑今天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下一次我一定會讓運氣站在我的一邊。」 謝文東點頭笑道:「我期待著那一天!人生難逢一知己,而遇到棋逢對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很久以後,向天笑稱對人說過,謝文東是個天才,你永遠無法在他的臉上讀到任何東西,但你在他的眼睛中卻如同透明。如果把天才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其中的極品;如果把壞蛋分類的話,那他絕對是絕頂壞蛋!有這樣一個對手,任何人一生都可以知足了,如果他把你看做對手,那你可以值得驕傲了。 謝文東來到『水上人間』是帶著羨慕的眼光,離開的時候是揣著它的產權而走的。坐在車中,他很高興,不是因為贏得了這裡,也不是因為和向天笑的第一次碰撞取得了勝利,而是感覺到自己當真遇到一個可以做自己對手的人。最令他興奮的的是向天笑和他都是一樣大膽的人,可以和他一樣瘋狂。「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孤單的一個!」謝文東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笑容,仰面歎道。東心雷楞道:「那是當然了!不管在什麼時候,我永遠都支持你!」 聶天行暗歎一聲,他聽懂了謝文東的意思,感歎道:「天下狂氣有一鬥,東哥帶著八分走!」 「哈哈!」謝文東拍著他的肩膀仰面而笑。東心雷莫名其妙道:「哦?你們在說什麼?」「說了你也不懂!」「想找扁嗎?」 謝文東一行人等在南京逗留了兩天,聶天行留在南京處理一些事情沒有和謝文東等人同往。峰會結束後各地老大也都匆忙乘飛機趕回各自的本部。坐在飛機上,俯視整個南京城,謝文東問道:「老雷,如果是你,會有幾分把握將南洪門踢出南京。」 東心雷想了想,道:「有七分把握!」「只有七分嗎?」「如果準備充足,加上突襲,會多上兩分勝算。」「那也才九分!」「如果天行和我一起,哪怕我們沒有準備而對方準備充足,我也有十分把握!」「天行……?」「天行平時不怎麼愛表現自己,嘻嘻哈哈一臉痞子樣,但我瞭解他,他是我所見過,除老爺子和東哥之外,最聰明的人!北洪門有今天,大半也是他的功勞,我只不過是衝鋒陷陣的小兵而已。老爺子也說過,『得心雷,勝千軍。得天行,勝萬馬!』」 謝文東長歎一聲,沒有說話。他有一種感覺,聶天行不會被他所用。很奇怪,雖然沒有任何預兆,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對我還真是一種隱性威脅!謝文東攥緊拳頭,心中有了殺機。東心雷剛才無心的一段話更加深了他的殺機。轉念一想,謝文東又將拳頭松來,嘴角一撇,自語道:「天下誰人能在我眼中構成威脅?!」 「嗯?」東心雷問道:「東哥,誰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是向天笑嗎?」 謝文東搖頭笑道:「向天笑是個人物,也算是英雄。但是,你就算給項羽一千次機會,他也同樣打不過劉邦!這就是英雄和梟雄的區別!」 「呵呵!」東心雷笑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項羽。」「所以你只有將才!」 T市,醫院。謝文東剛回來就坐車去了醫院,想把這次洪門峰會上的一些事情講給老爺子聽。沒有進病房,正好看見醫生走出來,謝文東上前問道:「醫生,老爺子的病情如何?」 醫生是洪門內部人員,見是信任掌門大哥,急忙客氣道:「現在好多了,病情穩定,只是調養時間問題。本來嘛,雖然中了兩槍,但槍傷也不是在什麼要害上。」 「哦!」謝文東心情舒緩,像是想起什麼,問道:「你剛才說老爺子身中的兩槍都不是要害?」 「是啊!」醫生點頭,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謝文東搖搖頭,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老爺子。」說完,謝文東皺眉走進病房,聽了醫生的話他心中有個想法,只是還不敢肯定,不好枉加猜測。剛進了房間,迎面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小小的人撞進他的懷中,眼睛也被一雙小手遮住,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章 著熟悉的清馨香氣,心中早已明瞭,心情頓時開朗起來,故意疑惑道:「聲音是很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聲音一頓,又道:「你再想想!怎麼會不記得了嘛!?」謝文東閉目猜想,這小丫頭現在一定在撅嘴吧!搖頭道:「唉!看來我真的老了,記性實在差的很。」「哼,你再不說出來我以後不理你啦!」 「如此愛發小孩子脾氣的不是小金蓉還會有誰呢?!」謝文東拉下眼睛上的小手,笑呵呵道。眼前的小丫頭令他眼前一亮,幾個月沒見,金蓉又長大了不少,回想起當初的小丫頭現在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散發出迷人的青春氣息。連謝文東心中也不由感歎,時間匆匆如流水,轉眼一去不復回。雖然,現在他才二十出頭。 金蓉一禁鼻子,道:「大哥哥最壞了!」 大哥哥!這一聲大哥哥叫到了謝文東心中最深處,從麻五手中救出金蓉以後,她一直都是叫他大哥哥,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叫他大哥哥的人。那時侯的他,和現在比起來天差地別,經過了這四五年,他得到了一些東西,同時也失去了一些東西。他想像當初那樣將金蓉抱在自己懷中,可眼前的人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發育得凸凹有致的身材阻止了謝文東的衝動,只是輕輕掐了掐金蓉的小臉,歎道:「天啊,小丫頭又長高了不少。再過不久,要追上我了吧!」 金蓉感覺到謝文東手指的溫暖,臉色一紅,垂首道:「才不會呢!」 謝文東眼神一轉,見老爺子含笑看著他,馬上走上前道:「老爺子,我回來了。」 金鵬拍著額頭,誇張道:「文東,你終於看見我這老頭子了!」然後正色道:「洪門峰會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謝文東搖搖頭,道:「重要的事沒有,就算有,我看這些熱湊到一起也談不成。大家都是各藏私心,什麼同門之情,那只是表現在表面上。」金鵬呵呵一笑,拍著謝文東的肩膀道:「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洪門內所有的情誼都是和利益掛鉤。不然,各地洪門真正聯合起來,其勢力之大,絕對是世界上僅有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對了,我見到了南洪門大哥向天笑,感覺他不是刺……」他把話收住,看了看一旁正瞪大眼睛瞧他的金蓉。金蓉很有經驗道:「我知道,是不是我又不可以聽了?」金鵬和謝文東同時點點頭。金蓉哼了一聲,走出病房。謝文東向東心雷遞個眼神,後者明白的點點頭,轉身跟了出去。這時,謝文東才放底聲音道:「我看向天笑不像和這事有關係。」 金鵬疑惑道:「你如何知道?」謝文東道:「經過我的接觸,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的感覺不會錯。」他又歎了口氣道:「殺手能穿過層層洪門保鏢,事後有能安然而逃,說明他是一位頂尖殺手。但我聽醫生說,您身上中的子彈卻不是在要害上。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殺手手下留情,但這個可能幾率太小,殺手冒這麼大風險而只為打傷一人,有些不太可能。再有一個可能是……」謝文東頓了頓,沒有說下去。老爺子急道:「你別吊我胃口,把話說完!」 謝文東道:「再有就是行刺的殺手只是一般的一流殺手,只所以能來去自如,是內部有奸細在搞鬼!」 「奸細!」金鵬瞇眼凝視窗外,半天無語。謝文東歎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想,也許沒有奸細,是殺手緊張的緣故沒有打中要害也不無可能。」金鵬搖頭道:「文東,你不用安慰我,一個頂尖的殺手會兩槍都打偏嗎?」 謝文東心中一歎,無言以對。金鵬忍不住傷感道:「我一直不敢想像幫會中會出現奸細,如果今天不是你提出來,我根本不會往這個方面想。唉!我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可為什麼還有人會對我心存不滿呢?」 謝文東感歎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心哪裡會有知足的時候,有些人,你今天可以給他很大的權利,明天他就會向你要更大的權利,你如果不給他或給不起,那他就會把你當作了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 金鵬握住謝文東的手,瞇眼道:「文東,你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誰?!」謝文東感覺老爺子的手在微微發抖,人好像瞬間老了幾歲,心中一痛,點頭道:「老爺子你放心吧,這個人一定會揪出來的。」 金鵬點點頭,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剛下飛機就跑來,自個兒的身子要自個兒珍惜。」謝文東心中一暖,將金鵬身上的被子蓋好,靜悄悄退出病房。金蓉無聊的踱步在走廊中,謝文東笑道:「爺爺累了,現在已經休息。對了,小丫頭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和誰來的?」 「今天剛到。我是自己偷偷跑來的!」金蓉得意道。「偷跑來的?」謝文東哪會相信,老爺子加上自己在她身旁安排的秘密保鏢不下十人,全是高手,能偷跑出來才怪。謝文東一臉驚奇道:「要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讓自己單獨上飛機的。」 「什麼嘛!」金蓉臉漲紅,急道:「我都十八了,早就成年了。」 「呵呵!」謝文東拍著金蓉的腦袋,歎道:「真快啊。在我眼中還以為你是孩子呢。」其實謝文東一直把她當妹妹來看待,哪怕金蓉再大一些,在他眼中還是孩子。金蓉摔掉頭頂的手,氣得大聲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啦!」 「是啊!」謝文東哈哈一笑,金蓉就是有這種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掃走他心中陰霾,忍不住唱道:「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每個男人都想她,都想她……」 回到別墅,謝文東有些疲乏,本想休息一會,但想起老爺子的話哪還有心情睡覺,吩咐東心雷將洪門所有幹部的資料找出來,他準備一各個的翻看,要找出奸細就要瞭解每一個人的情況,熟悉他們的過去。看著羅得像小山一樣的洪門檔案,謝文東歎口氣,仔細查看起來。這就如同海底撈針一般,但謝文東卻相信,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懶著去做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金蓉靜悄悄推門進來,見謝文東的腦袋快要被一沓沓的資料埋起來了,根本沒注意到她。金蓉走到桌子旁,胳膊拄在桌案上,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烏黑的頭髮有些凌亂,劉海快要過眉,一雙眼睛很細很長,裡面不時閃動精光,嘴唇緊緊抿著,腮上看見點點的胡碴。金蓉對幫會也有一些耳聞,眾人都說謝文東如何如何可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笑裡藏刀等等。可在她眼中,那個曾經救她,呵護她的大哥哥一直沒有變,或許有一些變化,那就是曾經在她心目中是英雄的大哥哥已經變成她選擇朋友的標準。很可惜,在她的學校裡,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和謝文東相像的男生。尤其是他的性格,沒有能和他比較。老天創造一個謝文東已經夠這個世界頭痛的了,如果再多一個,天下恐怕早已大亂。 「我的臉上長花了嗎?如果長了那一定很好看。」謝文東頭也沒抬道。 「啊?」金蓉一驚,急忙把腦中胡思亂想的東西拋出去,臉色一紅,嬌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來啦?還裝做不知道樣子。」 謝文東呼口氣,揉了揉發痛的眼睛,笑道:「空氣中有精靈,精靈偷偷告訴我小丫頭來了!」 「騙人!」金蓉眼睛還是四下瞄了一圈,嘟囔著:「世界哪裡會有精靈?!」 「哈哈!怎麼會沒有?」謝文東輕扶她烏黑順滑的長髮,歎道:「你就是我眼中最可愛的精靈。」 金蓉心中美孜孜的,感覺自己真的長了翅膀飛在天空,變成了快樂小精靈。拉起謝文東的手,道:「不要整天悶在房間裡,我們出去玩吧!」謝文東無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資料,歎息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讓老雷陪你出去吧。」 金蓉撇嘴道:「誰會跟一根大木頭出去玩?你再悶在屋裡就快變成老頭子了,走啦!」 「木頭?老頭子?」謝文東被拉得站起身,只好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就是了。再拉我的胳膊就掉了。」 T市,繁華的街頭。金蓉指著街邊的大牌子,開心道:「我們去那裡玩!」謝文東抬頭一看,是電子娛樂城,天啊!他一拍腦袋,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玩這種遊戲。」「什麼嘛?裡面有很多人都是比你還大的呢!」「哦!」 電子娛樂城就是J市電子遊戲廳的翻版,只是規模有天地之別。裡面快有兩千坪米,機子一台挨一台,種類繁多,各種模擬機子應有盡有。裡面的人也多是年輕人,頭髮五顏六色,穿著叛逆,有的只有十多歲模樣的就叼著煙圈,一臉我是大人的樣子。謝文東進來後一點精神都提不起,跟隨其後的東心雷更是如此,只有金蓉一臉的興奮,又是買幣,又是拉謝文東玩遊戲。謝文東抽空對東心雷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代溝!」東心雷點頭表示贊同。 「大哥哥,我們去玩摩托車!」金蓉不容分說,拉著剛休息一會的謝文東向裡面走去。模擬的摩托車和真車像極,謝文東騎在上面,笑道:「我只是在中學騎過一段時間,這麼久沒有騎過,恐怕都生疏了。」 「沒關係,反正又不是真的。」說著,金蓉跳到謝文東的後坐上,雙手摟在他的腰間。謝文東呵呵一笑,打個指響道:「那我們就出發吧!」謝文東的水平真是不吹出來的,開了沒有一公里,已經和牆壁撞上五次,翻車了三回,惹得後面的金蓉怪笑連連。等他熟悉了一段時間後,和牆壁『接吻』的次數越來越少,速度也越來越快。看著他一次又一次超車,金蓉揮手大聲歡呼。金蓉的聲音惹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圍上來觀看,多數人面帶輕視,留出不肖的表情。金蓉一撇嘴,哼道:「誰要是不服,儘管過來比賽!」謝文東將車子停下,暗暗搖頭,這小丫頭真是能沒事找事。 一個高瘦青年跳上他倆旁邊的摩托車,轉頭笑看金蓉道:「你們輸了怎麼辦?」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一章 「我們是不會輸的!」金蓉皺起鼻子道:「到時你別輸得哭鼻子就好!哈哈!」 青年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道:「那我們就來試試吧,如果你們輸了,你要陪我玩跳舞機!我輸了,我陪你玩跳舞機。」 「哧!」金蓉撇嘴道:「真是愛佔便宜的傢伙,我有男朋友了!」說著,把摟在謝文東腰間的手緊了緊。青年呵呵一笑,一臉的不在乎,對謝文東道:「我們開始吧!不過提前告訴你一聲,這裡從來沒有人贏過我,大家都叫我『風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年紀雖然比青年大上一兩歲,可成熟的程度要超過他幾倍,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GO!隨著機器發出令聲,謝文東和青年駕駛的摩托在屏幕中象箭一樣竄了出去。剛開始,金蓉還能趴在謝文東肩膀上看一會,沒過多久,眼睛就花了,見謝文東盡力駕駛著模擬摩托,心裡很甜,忍不住想,大哥哥是為我而盡力的,在他心中,我或許也很重要吧!想著,將頭輕輕靠在謝文東的後背上,傾聽他均勻而又有力的心跳聲。 十分鐘後。謝文東和東心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臉輕鬆的喝著可樂。金蓉愁眉苦臉的站在跳舞機旁邊,青年努力的在跳舞機玩著各種花樣,但金蓉的目光還是不時飄向坐在不遠處,老神在在喝著可樂的謝文東。青年邊跳邊道:「我說過,在這裡沒有人能贏我,我的速度和風一樣快,大家才叫我『風速』的!」金蓉翻個白眼,怒道:「你去死啦!」 見東心雷目光不時瞄向金蓉,謝文東開心笑道:「小孩子就應該和小孩子一起玩,你看他倆多開心。其實我剛才故意輸的。」 開心?東心雷一點沒看出金蓉哪開心了,見謝文東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故意輸的,連一直把他的話當成真理的東心雷臉上都露出『誰信啊?』的表情。嘟囔道:「既然是故意輸的,那東哥為什麼把人家模擬摩托一腳踢壞了!」 這時老闆帶著兩個大漢走過來,臉色陰沉,沉聲道:「一共是九千八,兩位,拿錢吧!」 三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吃過飯,謝文東被金蓉拉著出去散步。夕陽西下,雲彩被燒得火通通一片。走在草叢間的小路,能聞到泥土混合著草叢的清香,讓人覺得清爽無比。金蓉看著天邊的紅雲,歎道:「好美!」 謝文東坐在草地上,笑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金蓉道:「對了,我高中畢業了,抱的自願也是H大,和你一個學校呢。」 「哦!」謝文東輕輕答應一聲,學校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大概有半年沒有回去,或者更久一些,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同時又想在學校門口被收魂組數十人追殺,自己狼狽而逃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好像,不過沒有那件事,恐怕就不會認識彭玲。彭玲!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謝文東歎了口氣,神色間有些思念的傷感。 金蓉見他面色不對,小心疑問道:「你怎麼了,不喜歡我到你的學校讀書嗎?」 「怎麼會呢!」謝文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只是我不經常在學校,無法照顧你。」 金蓉心中一甜,馬上又搖頭道:「我都長大了,不需要別人照顧!我都和你說很多遍了。」 謝文東撓撓頭髮,咳了一聲,壓低嗓音道:「是嗎?歲數大了,記性也就不靈敏了。」看著他的樣子,惹得金蓉嬌笑連連。 溫馨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連不遠處的東心雷都感覺到,臉上也帶著笑容。溫馨的時刻是值得珍惜的,因為它總是短暫。一陣刺耳的汽車聲響起,聽聲音是向這個方向而來。謝文東眉頭皺了皺,看向東心雷道:「怎麼回事?」 東心雷也是一臉的奇怪,向汽車聲的方向望去。很快,一輛黑色轎車浮現在眼中,感覺很陌生,東心雷警惕道:「東哥,這好像不是咱們幫會內的車!」 汽車的速度極快,東心雷的話音剛落,汽車離他們已經不到五十米。謝文東都是沒有多在意,畢竟這裡是北洪門的大本營,外人想進來而又不引起警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很快謝文東就感覺自己錯了,轎車的車窗內突然伸出一段黑洞洞的槍筒。謝文東反映極快,幾乎在他看見槍筒的同時撲向了一旁的金蓉。 「砰,砰,砰……」槍聲一陣連響,在安靜的草叢中是如此的刺耳。東心雷倒地拔槍還擊,但汽車根本就沒有停,裡面的殺手似乎早做了準備,不管有沒有打中目標,轎車都直接穿了過去,開向草地盡頭的樹林。東心雷如何能讓他們得逞,壓低槍口,啪啪兩槍,將轎車的輪胎打了兩個窟窿。轎車又開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裡面跳出三個大漢,發了瘋般向樹林裡飛奔。金蓉被謝文東壓在身下,閉著眼睛身子有些發抖,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咬著嘴唇沒有讓自己叫出聲。這時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睜開眼睛,發現謝文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正不斷的流出,擔心道:「大哥哥,你受傷了。」 謝文東看著身下如同受驚小兔子般金蓉,拍拍她的腦袋道:「沒事了!」說完,謝文東站起身,將臉上的鮮血一抿,叫道:「老雷,給我一把槍!」東心雷答應一聲,將手中槍扔給了謝文東。謝文東拿槍在手,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東心雷從懷中又掏出一把掌心雷跟著謝文東身後,同時拿出電話,向別墅內的洪門弟子呼叫。 謝文東心中火燒,如果不是自己反映快一些,剛才那顆子彈恐怕就不是劃著自己的面龐而過,說不好連金蓉都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謝文東加快步伐,大有不把這幾人留下不罷休的氣勢。如果把那幾個殺手的速度比做逃命的兔子,那謝文東的速度無疑就是離弦之箭。殺手接近樹林時,謝文東離他們已經十米,感覺到了自己射程,他抬手對著跑在最後那個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可能是謝文東的槍法實在有待提高,或許是奔跑中子彈打偏,一聲槍響後,跑在第二位的殺手慘叫一聲,抱腿摔倒在地。那殺手在地上痛苦掙扎著,兩個同伴卻視而未見,頭也沒回跑進樹林。殺手掙扎著想站起身,謝文東已經跑到他近前,速度不減,掄起槍把狠狠砸在那人的後腦上。『撲通!』那人直挺挺倒下,暈了過去。 謝文東追進樹林,本來現在已經近入黑夜,天色暗淡,樹林裡更是黑暗,微弱的光芒勉強能看見五米左右的地方。謝文東放慢腳步,這座樹林他以前也沒有來過,對裡面的地形一無所知,不敢貿然前行。東心雷喘著粗氣,追上謝文東,道:「東哥,還剩兩個小子一定躲這在裡面,我們把他倆揪出來。」 「嗯?」謝文東猶豫起來,面對這漆黑的樹林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搖頭道:「等門內兄弟來了再說,我感覺這裡面有些不對勁。」東心雷急道:「等他們來了可能殺手早跑了……」謝文東道:「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右我們已經抓了一個,還怕廟跑了嗎!」說完,謝文東轉身退出樹林。多次的死裡逃生,使他不會輕易被怒火沖暈頭腦。這幾個殺手明顯是有備而來,開完槍後直接奔這裡跑,說不定真有埋伏。東心雷搖搖頭,一臉的不已為然,感覺東哥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文東心中明瞭,笑道:「我不是膽子小,只是不想再打沒有把握的仗,流不該流的血。」 東心雷跟在謝文東的身後,手中提著昏迷不醒的殺手,走到一半,謝文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胳膊,急問道:「金蓉呢?」東心雷眼睛四下察看,哪有半個人影,感覺到事態嚴重,結巴道:「不,不知道啊!」 「壞事!」沉穩如謝文東,冷汗瞬間流了出來,金蓉如果真出個事,不要說無法象老爺子交代,就是自己感情這一關也受不了。謝文東瘋了一般向前跑去,同時大聲叫喊金蓉的名字。這時有幾輛汽車從別墅的方向開來,在謝文東身旁停下,從裡面跳出數名大漢,其中還有令他心急如焚的金蓉。謝文東看見她平安無事,長長出了口氣,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喘息道:「謝天謝地,還好你沒有事!」剛才謝文東發瘋般的叫喊聲令金蓉心碎,眼含淚珠道:「大哥哥……」 一名大漢在旁小心道:「東哥請原諒,我們剛接到雷哥的電話就趕來,正好看見小姐哭著往別墅跑,所以就將小姐請上車。」 謝文東穩定了一下情緒,輕推開懷中的金蓉,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展風!護衛二隊隊長。」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先回別墅在說。」然後指了指東心雷提的殺手道:「展風,你找兄弟將這個人好好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對了,也不能讓他有自殺的機會,將他身上的傷處理一下,他有個意外,我找你試問。」 展風答應一聲,叫手下把殺手帶上汽車。回到別墅,謝文東先把受驚的金蓉送回到二樓房間,扶著她躺下,細心的將被子蓋好,剛要轉身離開,金蓉抓住他的衣服,哽咽道:「大哥哥,我怕!」 是啊!她還只是個孩子,潔白如水仙花般,江湖上的恩怨本來就不屬於她的,和她的世界永遠不該有交集。可老天偏偏愛開這樣的玩笑。謝文東心中一痛,輕扶她的頭髮,柔聲道:「別怕,有我陪你呢!」 「大哥哥你不會走吧,別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好嗎?」金蓉將手中的衣服抓緊,像是一鬆手,謝文東就會飛走。 謝文東柔聲笑道:「不會!你睡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金蓉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安全感,如同四年前一樣,只要眼前這個大哥哥在,天塌下來也不用再害怕。疲倦像是狂風暴雨般襲來,本來還想和大哥哥多說幾句話,本來還想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但她已經睡著了。 謝文東輕輕拭去金蓉面龐未干的淚痕,眼神卻變得越來越陰沉,深處藏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將金鵬和謝文東同時擊倒,那恐怕只有金蓉了。見金蓉已經熟睡,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可袖子卻被金蓉撈撈抓住,本想搬開她的手指又怕弄醒她,謝文東只好將衣服脫掉,放在她旁邊。走出房間,謝文東回手將門關嚴。下面有十數人站在大廳中,一各個垂著頭,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臨。 謝文東面對房門歎了口氣,好一會才轉身下了樓梯,臉上還是掛著眾人熟悉的笑容。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臉上的笑容牽動了傷口,血液又流了出來,謝文東任由它滴在自己的衣服上,笑瞇瞇問道:「今天看守別墅的主管是誰?」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小步,老臉一紅道:「掌門,今天是由我來主管。」 謝文東點點頭,指著他低頭沉思一會,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王劍庭吧,也算是洪門的老人了,在洪門有三十多年了吧?」 王劍庭歎道:「屬下十八歲入洪門,在幫會已經三十五年。」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二章 「三十五年!」謝文東瞇眼喃喃道:「三十五年不算短了,經驗應該夠老道,可你是怎麼讓殺手開著車跑進來的?」 「這……」王劍庭老練漲紅,道:「這……這是屬下的失誤。」 「失誤?哈哈,失誤!」謝文東點點頭,身子前探,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個失誤,我的命,金蓉的命,老爺子的命就統統沒有了。只是因為你這一個失誤!」 王劍庭垂首道:「屬下知錯了。」嘴上雖說錯了,但他心中暗氣,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在幫會中干了三十多年,今天就因為這一點過失而當著這麼多人面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罵,臉上的面子實在沒地方放。 謝文東搖頭道:「知錯沒有用,我只想知道殺手是如何進來的,為什麼連點警報都沒有,難道他們是飛進來的嗎?或者,是你偷偷放進來的?」王劍庭身子一哆嗦,急忙道:「我怎麼會把他們偷偷放進來,這三十多年我對幫會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謝文東心中明瞭,他一個護衛隊主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量將殺手放進來,而且就算自己當真被刺殺,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但這不代表他就沒有嫌疑,也許其背後有更大的黑手。問道:「我不懷疑你對幫會的忠心,那你怎麼解釋殺手混進來?」 王劍庭頭頂見了汗,道:「當時,當時殺手們冒稱是他省分舵的幹部,並且拿著假洪門通行證,我的屬下經驗有限沒有分辨出來,結果……」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問:「你屬下經驗有限,我可以理解。可你呢,你三十五年的經驗哪裡去了?」 王劍庭嚅道:「我當時沒有在現場,正和幫會其他幾位幹部……打牌。」說著,用眼神偷偷瞄眼謝文東的反映。 謝文東拍了拍手,笑歎道:「打牌!嗯,打牌!還有誰和這位王兄一起打牌了都給我站出來!」 又有三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垂頭不語。謝文東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這幾人臉上劃過,暗中握拳的手在微微發抖。謝文東慢慢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突然一腳將沙發前的茶几踢翻,嘩啦啦桌子上的杯子,托盤碎了一地。指著四人的鼻子,問道:「你們還算是什麼幫會幹部?在職的時候集眾玩樂,把幫會的責任都丟出十萬八千里的吧?!」 那四人身子一抖,大氣都不敢喘。他們何時看過謝文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就是在殺萬府的時候也只是在談笑間。 謝文東抽出一顆煙,點著之後深深吸上一口,問道:「老雷,按家法這幾人應該怎樣處置?」 東心雷心中一沉,他和王劍庭算是熟人,關係一直不錯,但謝文東的脾氣他太瞭解了,結巴道:「按家法,王劍庭玩忽職守,後果,後果嚴重過失,當,當處死。其他三人也當重罰。」說完,東心雷上前道:「東哥,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再給他一次機會把殺手再放進來嗎?」謝文東怒聲道:「老雷,你還等什麼,按家法處治!」說完,將槍掏出來往地上一摔。這回王劍庭確實害怕了,沒想到謝文東當真下了殺心,急道:「掌門你不能殺我,我在幫會三十五年,就算無功也有苦勞,求掌門大哥開恩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用人頭擔保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的人頭?」謝文東氣得笑起來,歎道:「如果金蓉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長了十顆腦袋也彌補不了。」說完,瞇起眼睛看著東心雷,笑問:「怎麼?老雷,現在我的話不好使了嗎?」 唉!東心雷暗歎一聲,謝文東這時眼睛都紅了,說什麼都沒有用。對下面的大漢一擺手,聲音沙啞道:「將王劍庭拖出去。」 王劍庭被兩個大漢架著就往外走,知道自己這次真要性命難保,眼淚鼻涕頓時流了出來,大聲吼道:「我要見老爺子,我要見老爺子,我跟了他三十五年,老爺子不會殺我的!我要見老爺子……」 這時,從外面走進五個老人,正是北洪門的五大長老,他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信任掌門在大本營裡竟然遭殺手暗算,這還了得,紛紛坐車急匆匆趕來。剛到大門外,就聽見王劍庭瘋了般的嚎叫。這王劍庭一見五位長老來了,可找到主心骨,淚流滿面道:「長老救我!我為幫會奮戰三十多年,就看在苦勞的份上也原諒我上一次啊,長老!」 雷霆老臉一沉,點著他的頭道:「你看看你,年紀一大把,職位也不低,哭成這樣成何體統,真是丟人顯眼!」老頭喘了一口氣,又問:「嗯?你剛才說誰要殺你!」雷霆明知顧問,能處決王劍庭的幫會中再找不出第二人。還等他回話,大廳內的謝文東沉聲道:「是我!殺手事無忌憚的在大本營裡開槍暗殺,就這一條,作為護衛主管的王劍庭就夠死上一百回的!國家無法不成方圓,幫會也同是如此。今天饒他,明天就可能有十人百人都玩忽職守,洪門還要不要生存,還想不想發展了?!這個道理我想各位長老都應該心中明瞭,所以求情的話就不要說了吧!」 謝文東一張口就把五位長老的嘴堵上,五個老頭互相看了看,最後四人的目光都看向雷霆。後者歎了口氣,一到關鍵時刻自己總是被當第一發子彈打出去,厚著臉皮走到謝文東近前,尷尬笑道:「掌門,家法是人訂的,自然可以鬆緊。王劍庭王老弟在洪門也是經過幾十年的出生入死才熬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掌門就算看他一把年紀就放過他一回吧!」 謝文東閉目坐在沙發上,輕聲道:「老雷,執家法!」雷霆向東心雷揮下手,示意他等等,又道:「現在老爺子住進醫院,幫會本來就不穩定,在非常時刻將洪門老人王劍庭處死,幫會的人心恐怕會動盪。何不讓他戴罪立功,或許能起到奇效。」 謝文東笑了,看著雷霆一大把年紀在自己眼前低聲下氣真不好再說什麼,淡淡道:「將王劍庭先收押起來,其職位由展風接管!」見謝文東終於鬆口,房間裡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王劍庭連哭帶喊道:「謝掌門不殺之恩,謝長老求情之恩,謝……」 謝文東心煩的揮揮手,道:「我累了,讓我安靜一會。」 眾人紛紛退出了大廳,只有東心雷和展風留下,前者知道東哥一定有話要說,後者是有話想和東哥說。果然,眾人出去後,謝文東看了看留下來的兩人,說道:「如果這次不立威,我在洪門就沒什麼威信可言,也開了違規不處的先河,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所以,在明天,王劍庭自知過失重大,畏罪自盡。老雷你聽明白了嗎?」 東心雷點點頭,暗歎一聲,謝文東做決定的事何人能更改,至少雷霆沒這個份量。只好點頭稱是。 展風聽後,嘴角抽動了一下。謝文東笑問:「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展風眉頭一皺道:「我感覺這次暗殺和上次對老爺子的暗殺十分相像,至少殺手都十分瞭解我們洪門內部的環境,我懷疑是不是我們內部,內部出現奸細了?」 「GOOD!」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展風急道:「我剛入洪門沒幾年,對幫會的主要幹部還不是很熟悉,不敢枉加猜測。」 「嗯!」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仰面自語道:「內奸一日不除,洪門就一日不得安寧。真是肉中之刺啊!討人厭的傢伙。」 展風告退。東心雷找人將大廳打掃乾淨。這時被聶天行稱為『冰妹妹』的女醫生走進大廳,手中拿著醫藥箱,看眼謝文東,淡然道:「你又受傷了。」謝文東無奈歎道:「是啊,洪門真是奇怪,我來了沒多久,好像一直都是血流不斷。」 醫生道:「這就是做洪門大哥的代價。世界上沒有東西是可以白拿的,得到無限權利的同時,多少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謝文東歪頭看著冷美人,笑道:「我突然發現你不做醫生還可以去做哲學家嘛。」醫生拿出棉花,輕輕將他臉上的血跡搽乾淨,同時冷道:「你就算花掉所有的錢也買不到幽默。」謝文東仰面大笑,看著醫生道:「老天對你很公平,把你生成一位小姐,而且還很漂亮,不然,憑你這一張嘴,不知道會惹來多少拳頭。」 醫生臉色一沉,從醫藥箱裡取出針和線,冷漠道:「我發現你的傷口很長,需要縫合。」謝文東一楞,問道:「我聽說縫合好像是要落疤的吧。」醫生道:「沒關係,反正你不是女人,何必在乎臉上有沒有傷疤呢?」謝文東歎口氣,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永遠不應該招惹醫生,特別是心眼小的醫生!說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哦!」醫生收起針線,淡淡道:「我又發現你的傷口不用縫合也能痊癒,而且絕不會落疤。」「謝謝!」 兩分鐘後。謝文東照著鏡子,臉上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一條紅印,讚道:「不管怎樣,你的確是一位優秀的醫生。」醫生邊收拾東西邊道:「其實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大哥。」 「噢!」謝文東歎道:「能從你的口中聽到讚美的詞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值得喝上一杯!」謝文東從酒櫃內拿出紅酒和兩隻酒杯,分別倒滿。醫生接過來,喝了一小口,說聲味道不錯,起身外走,對剛要喝酒的謝文東道:「忘了告訴你,喝酒不利於傷口的癒合。」謝文東把拿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下,看著醫生消失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個無情的傢伙!」 謝文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感覺自己將洪門看得太簡單了,有很多隱藏的東西他還不瞭解,甚至包括老爺子在內也未必清楚。彷彿洪門最沉最黑暗的地方有一雙隱藏的雙手,只要一不小心,它就會狠狠的掐在你的脖子上,讓你窒息。只是,這雙手的主人是誰呢?謝文東運轉所有的腦細胞都想不出來。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也是他必須要做的,就是將金蓉趕快送回H市,畢竟那裡是自己的底盤,強大如洪門,其觸角也無法伸到的地方。 第二日,謝文東跑到醫院,和金鵬談了一個多小時才從醫院走出來。他本來想把洪門的事情處理乾淨再去金三角,但早上老鬼打來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提前動身。今年東南亞加各國政府加強對毒品打擊的力度,作為主要來源地的金三角不時受到本國及周遍政府的打壓,毒品的產量一降再降,達到歷史上的最低潮,無法滿足東南亞各大毒梟的市場需求。不得已,金三角的臨時負責人桑將軍準備集合各地毒梟,以分層的方式出售毒品。老鬼知道消息後,怕謝文東趕不急,先將消息透漏給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三章 謝文東馬不停蹄,回到別墅後安派(帥帥修改,原字排)展風護送金蓉回H市。金蓉剛開始還打算耍懶不走,但在謝文東的堅持下哭著上了車。金蓉的眼淚總是能輕易打動謝文東的心,本來就心情不爽的他,在金蓉走後更是煩躁。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洪門的內患沒有根除,自己再這麼一走,老爺子的情況就危險。看來只好將老雷留下安穩局面了!謝文東歎了口氣,對一旁的東心雷道:「老雷,我現在必須要動身去金三角,但我又實在不放心洪門的狀況,我離開後,洪門暫時由你和聶天行來掌管。」 「什麼?」東心雷心中一驚,道:「東哥,你準備一個人去金三角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謝文東無奈道:「洪門必須要有我熟悉的人來掌控,不然,局面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金三角的事你不用擔心,說實話,兩個人去和一個人去沒有什麼分別。」「唉!」東心雷歎口氣,道:「金三角是我擔心的一方面,更令我擔心的是南洪門。要去金三角就必須路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我怕在路上他們會對你不利。」 謝文東搖搖頭道:「南洪門認識我的人不多,只要不被向天笑看見就沒事。再說,誰能想到我會單身一人到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呢?!會平安無事的。」見謝文東已經決定,東心雷沒辦法,歎道:「希望如此吧!」 謝文東說動身就動身,沒有打一聲招呼,靜悄悄的孤身一人坐上了飛機。洪門內部除了東心雷,誰都不知道信任的掌門大哥悄然失蹤了。按謝文東的意思,是能騙幾天算幾天,只要消息不傳出去,局勢不會很糟。 謝文東沒有坐飛機南下,而是去了北京。北京一間飯店內包房內。張繁友無聊的吸著煙,早上謝文東打來電話約他見面。上次赤軍的事謝文東將功勞讓給他。而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瞭解,城府極深,一肚子心眼,頭髮絲拔下來裡面都是空的,他會無緣無故將功勞給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等了半個小時,張繁友正不耐煩時,謝文東一臉笑容走了進來,開口道:「不好意思,剛下飛機就趕來還是遲到,讓張兄久等了。」 「沒關係!」張繁友笑道:「別人我或許可以不等,但謝老弟我怎麼會不等呢?」 謝文東找個椅子坐下,呵呵笑道:「張兄真是太客氣。對了,我要張兄幫忙的事辦好了嗎?」 張繁友微微一笑,從皮包內拿出一張紙放在謝文東面前,無奈歎道:「謝老弟讓我辦的事就是拼了命也得辦好。誰讓我這人不愛欠人家人情呢?!」謝文東含笑指了指他,拿起紙來看了看,確認不錯後揣入懷中,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真要感謝你。」張繁友搖頭道:「謝字不用說,大家都是同僚。還清了人情,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先用話套住謝文東,心中明白欠他的一定要先還,不然,以後說不上弄出什麼把戲來。還好,這次的事他只是舉手之勞。 他的心思謝文東哪會不明白,搖搖手指,笑道:「上次赤軍的事我早忘了,我一直也沒覺得張兄欠我什麼人情。這次我欠張兄卻是真的,幫了我不表示一下感謝不是風格。」說著,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道:「不算多,了表心意而已。」 我哪敢要你東西!張繁友心中歎息,隨手哪起支票一看,心中大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仔細再看,上面明明是五百萬,五後面六個零沒錯,驚訝道:「謝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謝文東起身笑道:「我說過,只是一點心意罷了,也許以後還有用得著張兄的地方請多幫忙。」 五百萬?一點心意?張繁友看著手中的支票,想還給謝文東,可是,那金光閃閃的七位數牢牢將他的眼球吸住。政治部是有實權的機構,討好他的人也不少,五百萬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如此簡單過。收人錢財未必替人消災!張繁友心中冷笑一聲,收起支票,笑道:「多謝老弟的美意,你的心意我收下。不過,我弄不明白你要軍方通行證幹什麼?」 謝文東仰面托腮,沉思一會笑道:「世界上美麗的風景實在太多,不出去看看有些可惜,就把它當護照用吧!」 「哧!」張繁友氣笑了,心說你這真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吧,這樣搞笑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點點頭,笑道:「謝老弟不想說我也不勉強,部裡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解決,下回再見!」「希望下回見面,張兄在官場上更上一台階。」「借你吉言!」 雲南,位於中國西南最末端,和緬甸,越南接壤。打洛,一坐只有一萬六千人左右的小鎮,位於雲南西雙版納西南最末端,不超過四百平方公里,是中國到緬甸的最後一個關口。這裡相對於沿海的大城市要落後很多,基本沒有什麼工業化,但也成全了打洛秀麗的風景,宜人的氣候,廣闊的森林,清澈的河水。 謝文東從來沒有覺得世界上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天空如此的蔚藍,地面如此的碧綠。活著真好!他心中有感而發。一旁的老鬼看著謝文東,笑問:「謝兄弟,沒有城市喧囂的感覺如何?」謝文東指著遠處的高山,歎道:「如果我站在那坐山頂,張開雙臂的時候,我一定能感覺自己在飛,像雄鷹一樣在天空翱翔!」 「別文謅謅的。」老鬼是緬甸布朗族人,對中國的文化也不是很精通,聽不懂他說什麼,不滿道:「說些我能聽明白的話行不行!?」「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拍著老鬼的肩膀,搖頭說句:「粗人,真是煞風景!」然後快步走開。 這話他可聽懂了,指這謝文東不爽道:「神氣什麼,不就是比我多讀幾年書嗎!」 打洛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風土人情也和內地存在極大差異。謝文東和老鬼逛到中緬一條街,後者指著遠處的群山道:「那裡就是金三角。」謝文東舉目望去,山峰巒疊,密林叢生,分辨不出哪和哪,笑道:「沒想道那裡和中國如此之近。」 「是啊!」老鬼感歎道:「中間雖只是隔了幾個鎮子,但關卡甚多,各被地方勢力所佔據,真想要從陸地過去,麻煩著呢。」 謝文東疑問道:「我們不從陸地走嗎?」「那是當然!」老鬼道:「進了緬甸,我們直接做直升飛機去。很快,只一個小時。」 「聽說你們地方勢力之間總是打仗,」謝文東擔心道:「不會將我們坐的飛機打下來吧?」 老鬼道:「應該不會,地方勢力的軍隊沒有太先進的武器,包括我們瓦聯軍在內都很少有的。」看了看謝文東,嘴角一撇道:「小子,你的面子可大了,將軍的直升飛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當然了,這和我的遊說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歎道:「有些人啊,臉皮厚的不得了,明明沒什麼功勞偏偏說自己有。將軍麾下的軍隊武器落後,和其他勢力打起仗來不佔什麼優勢,所以才我提出的武器換毒品計劃感興趣,所以才會派直升飛機來接我表示重視。不過,這和你的遊說有關係嗎?你只不過傳個話罷了!」「這個……」老鬼老臉一紅,使勁拍了拍謝文東後背,擠著難看的笑容,歎道:「哎呀,謝兄弟真是厲害,什麼都瞞不住你,呵呵,哈哈!」 謝文東和老鬼自從第一天打上交道後關係一直不錯,電話往來頻繁,友誼也越來越深,雖然中間還有一些互相利用的味道。所以謝文東在他面前說起話來沒有一分遮擋,所以老鬼在被謝文東嘲笑後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負責中緬邊境安全的是孟連宣撫司屬,其邊防部隊也由此機構調動。老鬼看了看時間,說道:「兄弟,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既早動身的好。」謝文東道:「客隨主變。最好找一輛車,我這人不愛走路。」 老鬼歎道:「你想不坐車都不行。最近中國政府加大對毒品走私的力度,出入邊境也困難起來,我看看能不能找個熟人將你帶出去。」謝文東笑道:「這個不用管我,我早有準備。」說著,將張繁友給他的東西拿了出來,在老鬼眼前一晃。老鬼疑問道:「這是什麼?」「軍方特別通行證!」 老鬼找了一輛敞蓬吉普車,開車的是個哈尼族青年,二十五六歲,和老鬼的關係看似很熟。謝文東不知道他的本名,只是跟著老鬼一起叫他阿水。阿水是個熱情的人,這也和哈尼族活潑開朗的性格有關係吧。他的國籍和老鬼一樣都是緬甸,但在中國居住的時間比在他本國的時間都長,直屬於金三角的外聯部門。阿水要比老鬼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打洛是個多民族混居的小鎮,定居這裡的哈尼和布朗族人隨處可見,身上的穿著打扮和緬甸居民一模一樣。 吉普車很快開到邊境檢查站,身穿軍裝,背著衝鋒鎗的武警來車旁,示意出示相關出境證件。老鬼剛要拿護照,被謝文東攔住,把通行證遞了過去。武警拿起仔細看了看,然後狐疑打量起謝文東。後者微微一笑,又將政治部的證件交給武警。武警並沒見過政治證件,甚至連政治部是個什麼樣的機構都不知道,但上面那金光閃爍的五角星他可認識,知道眼前這人不一般,不敢怠慢,說句請稍等,快速跑向正坐在一旁乘涼的排正,將謝文東的證件交給排長查看。 排長比武警要見過世面,把證件打開一看馬上精神起來,大步來到謝文東近前敬個標準軍禮。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驚政治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排長見他毫無架子,也輕鬆下來,小聲問道:「出去執行任務嗎?」 謝文東藉機點點頭。排長道:「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請直說,大家都是自己人。」然後對後面一揮手,表示放行。 謝文東說聲謝了,拍拍阿水的肩膀,讓他開車。等過了數百米的緩衝區,老鬼轉頭上下看了謝文東半晌,才道:「真看不出來啊,兄弟這般神通廣大。我們每次出入,都檢查個十幾分鐘。你老弟倒好,證件一出,全部放行啊!」 「哪裡。」謝文東乾笑兩聲,心中苦澀,早知道政治部的證件有這般威力,就不用找張繁友要什麼軍方通行證了,不過轉念一想,他不還是收了自己五百萬嗎?哈哈!謝文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將五百萬打了水漂還滿心高興的人。 吉普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緬甸境內的猛拉。老鬼說要坐直升飛機的地方就是這裡。猛拉不大,只是個人口不足六萬的小鎮,但卻異常繁華。街道兩旁酒店,賓館,娛樂城一家連一家,各種高檔轎車擠在門外。謝文東忍不住歎道:「好個繁華的小鎮!」老鬼怪笑道:「那是當然。這裡的經濟主要靠的就是這個支持。」說著,他指了指路旁隨處可見的娛樂城。 「哦?」謝文東疑問道:「那是……?」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四章 阿水笑道:「那是由地方政府支持的賭場,猛拉的繁華就靠這來維持。當然,毒品交易也是免不了的一大支柱產業。」 「呵呵!」謝文東無奈的笑笑,歎道:「是一坐繁華的小鎮,不過繁華成這種畸形也不得不令人感歎。」 猛拉暫時被撣東同盟軍所佔據,他們和瓦聯軍正因為搶奪罌粟而爭戰連連,小鎮中不時有軍隊在街道旁跑過。阿水在街上開起車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畢竟他們屬於瓦聯軍,在人家的底盤微有差池小命恐怕難保。 緬甸局勢十分混亂,地方武裝勢力坐大,政府束手無策。而地方勢力之間也常常會因為利益而發生戰亂。金三角被瓦聯軍所佔據,但他們的統治地位也不穩定,隨時會遭受其他勢力的打擊。 吉普車緩緩穿過猛拉,在郊外不遠的密林內停下。老鬼剛和總部通過電話,對謝文東道:「我們在這等會,飛機馬上就到。」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一支撣東同盟軍的小分隊向這裡走過來,大概有十幾個人,都是全副武裝。阿水心中一驚,急問道:「阿鬼,他們不會是沖這咱們來的吧?我們身上可都沒帶武器,動起手來要吃虧。」 老鬼冷靜道:「不一定。保持鎮靜,別看他們,真躲不過了再隨機應變。」 阿水嘟囔道:「躲不過還隨機應變什麼?沒等變自己先成篩子了。」話雖這麼說,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靠樹坐在草地上,狀似乘涼的樣子。謝文東反倒一臉輕鬆,他根本沒將這十幾個身材矮小的緬甸人放在眼裡,而且他手中也有槍,槍是可以裝十六發子彈的白朗寧,真要動手,自己不一定是吃虧。 小分隊緩緩從他們身旁的小路上走過,帶頭的士官突然停下,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位置走過來。阿水身子一僵,手悄悄摸向旁邊地上的一塊石頭。老鬼面不改色,拍了拍阿水的手,小聲道:「謝兄弟,你不要說話,讓他聽出你是外國人就麻煩了。」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士官臉上帶著笑走過來,呱呱唧唧的說了一些謝文東聽不懂的語言。老鬼哈哈一笑,從容的回了幾句。士官點點頭,摸了摸口袋,面帶難色說了一句話。老鬼笑著答應一聲,伸手從口袋中拿出煙來,打開煙盒,臉色一變,裡面一顆煙都不剩。他向士官歉然一笑,轉頭對謝文東咕唧幾句。謝文東雖說聽不懂他說什麼,心中已猜出十之八九,恩了一聲算是回答,從口袋中套出煙來,抽出一根遞給那士官。士官笑臉接過,一見煙上寫的是中華,露出驚訝之色。 謝文東心中一震,暗罵自己糊塗,煙上的字跡不就已經說明自己來自中國嘛。 士官將煙點著,深深吸上一口,好久才將淡淡的清煙吐出,像是回味無窮的樣子,一臉享受。然後目光不時飄向謝文東手中的煙盒。老鬼機靈的象謝文東使個眼色,後者馬上明白過來,將手中煙塞進士官手中。士官連忙搖手,老鬼咕唧了幾句,他才興奮的將煙揣起來,對謝文東和老鬼感謝一翻,笑呵呵的走了。 謝文東見小分隊走遠,看著士官的背影,笑道:「一盒煙而已,至於高興成這個這樣嗎?」 老鬼搖頭道:「你不知道。看樣子他只是一個班長,一個月的工資合成人民幣也就六十快錢左右。中華煙對他而言,是可望可不可及的。」謝文東哦了一聲,問道:「對了,我拿給他中華,為什麼沒有懷疑我是中國人?」 老鬼笑道:「中國的煙在這裡大部分都有,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謝文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剛過五分鐘,天空傳來震耳的轟鳴聲。老鬼精神一振,興奮道:「將軍接我們的飛機到了,光是聽聲就知道是我們瓦聯軍的。」他的耳朵的確很好使,飛機在密林前的空地停下,從裡面跳下一位五十歲掛零,精氣神十足的中年人,對謝文東和老鬼一揮手,又重新上了飛機。老鬼挽住謝文東的胳膊,走上飛機。阿水則留了下來,他屬於外聯,如果沒有上級的允許是不可以回總部的。等二人上了飛機後,不再停留,快速升空。 謝文東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感覺些許好奇,看似在空中遙遙晃晃的飛機,可在坐進裡面卻異常平穩。 老鬼幫謝文東介紹,一指中年人道:「這是桑將軍麾下的第一助手,赫強上校。」然後又指著謝文東道:「這就是我時常提起來自中國的年輕一代黑道梟雄謝文東。以後你二人見面的次數一定不會少,大家多親近。哈哈!」 謝文東和赫強互相握了握手,後者會簡單的中文,對謝文東笑道:「沒有想到你真是這麼年輕,開始阿鬼跟我說的時候還不相信,現在一見面,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謝文東微笑道:「赫上校實在過獎。身位金三角的上校,又是桑將軍座前紅人,和你比起來,我就微不足道了。」 赫強笑著搖了搖手指,歎道:「你比我年輕的多,以後的發展要遠勝於我,過不了多久,我和你比起來恐怕就是小角色了。」 兩人談笑風生,沒有半點陌生感,反倒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老鬼坐在一旁甚是高興,也許謝文東能和金三角合作成功,除了雙方的首領外,最高興的就是他。他將謝文東看做自己的朋友,而金三角又是他自己的家,這雙方合作對他也有好處。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謝文東從飛機望下看時,跑在路上的一輛輛軍車清晰可見。老鬼興奮道:「那是我們一二五軍的運輸車。裡面裝的都是『黃金』,還沒有發出亮光的黃金!」 「哦?」謝文東疑惑道:「沒有發出亮光的黃金?」 赫強笑著解釋道:「謝兄弟不是外人,實話告訴你,裡面裝的都是剛收割的罌粟,阿鬼說的沒錯,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黃金,就是金錢,當然,也會變成我們需要的武器。」說完,眼神瞄向了謝文東。後者笑容不變,像是沒有聽見。 飛機在一座圓形的平台降落。下了飛機,謝文東環視了一圈。這裡說是村寨,不如說是一座建在叢林中的軍營。穿插縱橫的小路上不時有手握步槍的士兵走過。崗樓林立在村寨周圍,上面的重機槍都是裝滿子彈,打開保險,機槍一旁的士兵不停巡視著。組成村寨的房屋主要都是木製,下面中空,彷彿是一座座空中樓閣。整個金三角被群山環繞,怪樹叢生,清澈的溪水丁冬作響,景色迷人是出了名的,但這裡的凶險也是不可忽略的。在綠油油的草地中,不知道埋藏著多少地雷。一步之差就可能讓人糊里糊塗飛上了天。 赫強和老鬼將謝文東迎進一間木製的房間,裡面的設備雖然簡陋,但十分清潔。赫強笑道:「謝兄弟先在這裡休息一天,將軍有要事解決去了幫康,明天會回來,到那時,謝兄弟可以和將軍詳談。」 幫康是瓦聯軍的首府,瓦幫的主要官員都集中在那裡。桑將軍雖掌管金三角的一切事務,但是要定期回首府匯報情況。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這幾天的連續奔波確實有些勞累,笑呵呵道:「好。不過我可不可以出去逛逛。」 「當然可以!」赫強道:「不過出去的時候最好先找上阿鬼,不然有些士兵發現你臉生,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謝文東笑道:「那是自然。」等赫強和老鬼出去後,謝文東伸個懶腰,一頭扎進床中。被子好像被特別清洗過,沒有濕潮的味道,反而發出淡淡的花草香氣。真是不錯!謝文東聞著令人舒服的氣息,心中感歎道。房間內沒有一樣電器,連電燈都沒有,只是一張床一套桌椅而已,但不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反撲歸真的美。如果沒有毒品,如果沒有地方勢力,如果沒有軍隊,這裡絕對可稱得上世外桃源。可是,如果沒有這些如果,這裡還會被世界關注嗎?還有目光放在這裡嗎? 不知不覺,謝文東躺在床上睡著了,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昏暗,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多了。「真是一場好覺,沒想到睡了這麼久!」謝文東自語道。這時門一開,老鬼走了進來,聞了聞房間內的香氣,笑道:「在這種味道下睡得不好才怪呢!」 謝文東邊從床上坐起邊道:「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不好,偷聽別人自語的習慣更不好。對了,這是什麼香氣?」 老鬼無奈的笑笑,說道:「這就是罌粟花的香氣。」見謝文東瞪著眼睛看向自己,忙解釋道:「這已經是經過處理後很淡的那種,對人體無害。當然,直接聞的話確實對人體不好。」 謝文東呵呵一笑,拍著肚子道:「金三角的招待實在不怎麼樣,肚子餓了都沒人管。」 老鬼一翻白眼,苦笑道:「本來我早想叫你去吃飯,來了兩趟見你睡得正香不好打擾。可這到了你口中卻落個招待不周。」 謝文東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笑道:「開了玩笑而已,何必當真。」「知道!這話也就是你說,換了別人我早痛扁他一頓了。」 和老鬼走出木屋,漫步在土道上,謝文東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傳說中的金三角。這裡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和緊張。黃昏時刻,士兵也都放鬆了緊張一天的神經,三三兩兩,嘻嘻哈哈的圍坐說笑,如果有漂亮的姑娘走過,也會大聲喧嘩,狂吹口哨,但絕不會上前無禮。姑娘也會笑面而對,滿不在乎。婦女們坐到一旁的小溪清洗衣服,半大的孩子們在溪水戲水,摸魚。謝文東笑歎道:「金三角要比我想像中安寧得多。」 老鬼神色有些黯然,傷感道:「不知道這樣的安寧還能維持多久。聽說前方的戰勢對我軍不利,狄氐將軍率領的部隊連連潰敗,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撣東同盟軍的軍隊恐怕就要打到這裡了。說不定駐紮在金三角的軍隊要向前方調動,這些戰士們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呢!」 謝文東對緬甸的狀況一無所知,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將軍什麼同盟到底是什麼,但看老鬼的樣子就知道戰鬥對他們不利。拍著他的肩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就看你怎麼去做。」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五章 老鬼道:「你的想法和將軍很接近,但是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當然,這也是桑將軍要見你的主要原因。」 謝文東心中歎息,他覺得自己這次來得有些兒戲。俄羅斯的黑帶能有什麼樣的先進武器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疏忽了,在他心中的先進武器還只局限在手槍,步槍上,主要也是用於黑社會上的火拚。但和金三角的大需求量,高要求量比起來,我心中所想的差太遠了。這就是黑社會和軍隊的區別。謝文東來到緬甸後,眼見耳聞,也不得不擔心黑帶是否有這個能力負擔得起金三角這樣的開銷。但這些他不會表現在臉上,胸滿成竹的樣子始終不變,因為他很清楚,在金三角,只要表現出一點的不安,恐怕自己就很難再回中國了。當你對他們有用的時候,你就是神,他們可以搭個板把你當老佛爺來供著。而你對他們沒有用處時,那你和垃圾沒什麼兩樣,不止會被甩得遠遠的,還會狠狠踩一腳。 金三角是這裡,在中國又何嘗不是這樣,世界不也是這樣嗎。 老鬼將謝文東帶到一處較大的木屋,若大的房間裡面卻只有幾個下人模樣的婦女。老鬼先讓謝文東坐下,然後示意婦女可以上飯了。謝文東問道:「赫上校怎麼沒來?」 老鬼道:「赫上校剛把你接回來也去幫康了。和首府那些只知道要錢的老吸血鬼們商議事情,赫上校要比將軍應付地更好。」 謝文東道:「聽你的意思,金三角好像每月都需向首府交錢嗎?」「不是每月,是每年交一次,但每個月必須回去匯報所謂的狀況。」謝文東問道:「匯報哪些情況?」老鬼搖頭道:「這個是機密,不能說!」 談話間,婦女已經將飯菜上好。老鬼指著色香味具全的美味道:「嘗嘗我們這的飯菜,味道別有風味啊!」 謝文東夾了一口白色的肉放進口中,感覺很細膩,味道鮮美,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肉?」 老鬼也夾起一大快放進口中,回味無窮道:「蛇肉!眼鏡蛇。」「哦!」謝文東答應一聲,筷子再也沒有粘過這個盤子。 飯後,謝文東準備回去休息,老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叫來一群姑娘,長相還都清秀,只是皮膚黝黑一些,老鬼指了指她們,笑道:「兄弟,挑一個嗎?」謝文東搖搖頭,老鬼歎道:「來到一個新國家不享受這裡的女人,那是不會享受生活。」 謝文東悠然道:「我天生可能就是不懂得享受的人。」老鬼無奈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算了,美好生活還是我自己獨享吧。哈哈!」說著,老鬼拉起幾個姑娘搖晃著向外面走去。謝文東看了看桌子上的空酒瓶,高聲道:「酒喝多了不要太勞累,不然很傷身體的。」老鬼或許真有些喝多了,情緒有些飛揚,頭也沒回,只是伸出中指道:「你什麼時候做起醫生來了?!」 看著他左擁右抱消失的背影,謝文東搖了搖頭,起身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謝文東活到現在只碰過彭玲這一個女人,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只是在他的觀念中,做愛,是有愛才可以做。無愛,那只是發洩獸性。 謝文東未必是清高的人,但他是遵守習慣,堅持原則的人。『人就是習慣的奴隸!』彎刀般的月牙懸在空中,沒有烏雲遮擋,盡情釋放微弱的光芒。月亮很公平,它的光可以灑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不管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都可以被它所籠罩。金三角是個邪惡的地方,世界上的毒品不知有多少來源於這裡。但無法否定,它的夜空是美麗的。謝文東仰面看著月牙和繁星,自語道:「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明天是不是好天氣沒人知道,但這一晚對於金三角來說,絕對是烏雲蓋頂的。謝文東躺在床上剛有些進入夢鄉。半睡半醒之間,一陣刺耳的風嘯聲劃破寂靜的長空,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地面都為之而顫抖。謝文東一機靈,急忙從床上爬起,跑出木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這句話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空中一道紅黃色的光芒挾著摩擦空氣而產生尖銳的叫聲快速向金三角腹地飛來。光芒落到地面後化做死亡的呼喚,五米見方的地方瞬間化為烏有,地面留下半米深的大坑。這只是剛剛開始,遠處天空中升起數不清的光芒向金三角各處飛來。 金三角的駐防部隊反應還算迅速,一各個大喊:「敵襲!」手中拿著步槍,軍裝凌亂的從各自房間裡跑出來。部隊沒有慌亂,聽從軍官的命令,迅速跑向自己的崗位做好準備,迎擊即將攻上來的敵人。瞬時間,連續的槍聲,炮彈的轟鳴聲,人們的叫喊聲混成一片。一顆炮彈落到謝文東不遠處,兩名剛剛穿好衣服的年輕士兵,剛從房間裡出來,頓時被炸的四分五裂。謝文東看著飛濺到腳下的碎肉,突然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不是因為眼前的慘景,而是為兩條年輕無辜的生命。 老鬼批著一件外套,毛起腰,著急忙慌向謝文東的房間跑去,離老遠就看他站在門口,臉上分不出是什麼表情,眼神黯淡的看著地面。老鬼上前一把拉住他,急道:「敵人對我們發動進攻了,你還傻站在這等死嗎?」 謝文東沒有抬頭,看著腳下的紅黑色碎肉道:「這是兩條生命。」然後笑了笑,無奈道:「生命真是短暫。給我一把槍,子彈很多的槍。」老鬼拉起謝文東就跑,邊跑還邊說道:「我看你不是發神經就是被嚇傻了!給你槍幹什麼,和敵人打嗎?這裡多你一個多,少你一個不少,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將軍交代?!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謝文東哈哈一陣大笑,雖然這時候實在不是笑的時候。老鬼拉著謝文東躲進一處木屋下,指了指上面的屋子,安心道:「這個房子是將軍住的,異常結實,一兩顆炮彈打在上面也傷不到咱們。」謝文東沒有說話,只是對老鬼伸出大拇指。 這次偷襲的正是撣東同盟軍。對金三角發射了不下一百顆重型炮彈後,兩千人左右的士兵開始全線衝鋒。金三角的防禦工事不錯,駐軍也有八百多人,本來頂住兩千人的攻擊不是難事,但吃虧在被人偷襲,同時又在撣東同盟軍的一頓亂炸下,工事損壞,人員傷亡都很重大,抵抗起來異常的吃力。撣東同盟軍的士兵在其長官開出的高額獎金下,不要命的向前衝。瓦聯軍也是奮力抵抗,崗樓上的重機槍如同地獄噴火的修羅王,一排排的士兵在它的烈焰下將生命燒得飛灰湮滅。紅霧不時的在撣東同盟軍士兵身上升起,慘叫聲切割著每一個人的耳膜,拉緊每一個人的神經,直至崩斷。一個士兵中槍倒地,滾著叫著哭著喊著,後面好心的士兵上前把他向後拉,一步,兩步……可突然一聲巨響,士兵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槍聲停止了,世界寂靜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他的身子才重重摔在地面,落地後身上已經沒有知覺,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怎麼努力也不行,抬起頭一看,發現兩條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色的骨頭裸露在外面。這時,巨痛才如洪水般襲來,士兵哀號一聲暈了過去。只一會的工夫,倒在地雷上的撣東同盟軍的士兵已經不下百人。地面上到處是支離破碎的軀體,燒焦的腥臭味道刺進人胃的最深處。有些人不幸踩上彈跳地雷,連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脖子已被炸斷,腦袋飛出好遠,無頭的屍體繼續端槍向前衝著,然後,倒地,抽搐,靜止。瓦聯軍的士兵沒有機會來欣賞敵人的慘狀。很快,崗樓上瘋狂掃射的士兵成了眾矢之的,無數的復仇子彈向他們飛去。無情的流彈打進他們的身體內,爆炸。頓時紅霧灑遍他們全身,如同美麗妖艷的花朵,一瞬間贊放,又一瞬間消失。士兵渾身帶著血紅的窟窿的從崗樓上摔下。可很快,地面上的士兵快速蹬上崗樓填補他們的空擋,然後,他們也變成了噴火修羅,最後化成曇花一現的花朵,墜落。炮彈不時落在瓦聯軍的陣地,彈片橫飛,像是一把把無情的刀子,在周圍人的臉上,身體上劃過。有的士兵被彈片劃破肚皮,腸子頓時衝出體外,士兵臉上帶著驚訝,不信,恐怖,絕望的表情,看著身旁的戰友。他們會看見戰友含淚的眼睛,還有那黑洞洞的槍口,一聲槍鳴,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聽見的最後聲音,戰友抽搐的快變形的面孔,是他們看見的最後畫面。這就是戰爭,在這裡生命變得不重要。哪怕是天下第一的英雄來到這裡也只是一顆小草,柔弱的小草,一折,斷。 戰爭是殘酷的,不管對於自己還是敵人。一把雙刃劍,無論你怎樣揮舞,在砍殺敵人的同時,也深深傷了自己。 撣東同盟軍作戰的確勇敢,一人中彈倒地後,有數人踩著他的屍體繼續前進,強大如金三角,半個小時的時間,瓦聯軍的防線已經被衝出數個窟窿,雙方的士兵又開始在房屋之間展開近戰。 謝文東和老鬼終於不能安全躲藏在房屋下了。衝近來的撣東同盟軍士兵紅著雙眼,如同瘋了一般見人就殺,翻遍每一個可以躲藏人的角落。不一會,已經有十幾座木屋被他們佔領,婦女被從房間內拉出來,那一雙雙噴火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在婦女身上流動,她們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戰鬥還在繼續。 「你還能躲下去嗎?」謝文東趴在老鬼耳邊,撅嘴向空地上的婦女一弩,輕聲問道:「那裡面應該有你享受的美好生活吧。」 老鬼臉色異常難看,小聲道:「女人落在他們手中就完了!」謝文東同情道:「多虧我沒有在她們身上留下多情的種子。」老鬼道:「我倆應該救她們!」謝文東道:「自古多情空餘恨。」老鬼道:「可我們手中沒有槍!」謝文東道:「有困難我們要上,沒有困難我們創造苦難更要上。」老鬼咬牙道:「如果你再說風涼話別怪我翻臉!」謝文東笑道:「保持輕鬆的心情,頭腦就更清楚,勝算就會多一些。」老鬼狐疑道:「真的?」謝文東笑瞇瞇道:「這你都信,也是笨的可以!」 「你……」老鬼眼睛圓睜,剛要發火,可看見謝文東一臉笑容,火又瞬間熄滅,求饒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你的鬼主意最多,快點想個好辦法。」謝文東正色道:「其實我一直再想,只是還沒想出來。」「我靠!」 謝文東說得沒錯,戰爭確實能使人變麻木。連續的槍聲炮聲刺激人體神經的最深處,有如拉緊的琴弦,不把將它放鬆一些很容易就斷開。老鬼本來緊崩的神經在謝文東一頓調侃下,慢慢輕鬆下來。這時一個士兵向他二人的方向走來,老鬼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士兵越來越近的鞋子,一把將自己腰上的匕首掏出來。老鬼緊張的不敢喘氣,謝文東卻輕鬆的咳了一聲。老鬼暗叫糟糕,頭上的冷汗瞬時流出來。 果然,那名士兵眼睛四處察看,最後走到木屋前,彎下腰,想看看下面是不是藏了人。他看見的是一張年輕的笑臉。笑臉不像語言,是不分國度的,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笑的很燦爛。士兵一臉奇怪,疑聲問道:「你是……?(緬)」 謝文東將手一揮,一道美麗的光線劃過士兵的咽喉。士兵雙手捂在脖子上,臉上帶著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謝文東,張開嘴巴想大叫,可是喉嚨已經斷裂,什麼也喊不出來。老鬼一把將士兵倒下的屍體拉進木屋下,責備道:「什麼時候咳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多危險。」謝文東淡然道:「換上他的衣服,然後用匕首切下他的腦袋。」「嗯?」老鬼懷疑自己聽錯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六章 謝文東道:「用你的破刀將他腦袋割下來!」老鬼問道:「為,為,為什麼?」 謝文東成竹在胸道:「想救人就按著我的方法做。」「鬼才信你的話,切下他的腦袋?你以為是在切雞頭嗎?我不幹。」 切下人的腦袋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容易的事,老鬼雖然叫老鬼,但他畢竟是人不是鬼,有人的感情。他拿著匕首在士兵脖子上來回衡量了幾次都沒有辦法下手,嘴裡不停的詛咒謝文東。謝文東仰面躺在地上,歪頭一看,歎道:「咦?士兵好像開始扒姑娘們的衣服了。」「該死的你!」老鬼罵了一聲,不再猶豫,將心一橫,咬緊牙關,對著士兵的脖子用力切了下去。還沒有冷卻的鮮血咕嘟嘟的從沒頭的脖子處流出來,老鬼一陣反胃,差點連昨天吃的東西一起吐出來。 留下來看守的十幾個撣東同盟軍壓抑不住身上的慾望,戰爭讓他們瘋狂,女人卻能讓他們發洩,將身體內對戰爭的恐懼,緊張一股腦的發洩出來,發洩在無辜的女人身上。士兵大聲狂笑著,將一個容貌秀麗的姑娘拉出來,七八個士兵將她圍在中間,十幾隻手在她身上游動。姑娘淒涼的哭喊聲,聽在他們耳朵裡成了天籟之音,異常美妙。也許是戲弄夠了,士兵開始拉扯她的衣服,微薄的衣服在數只強有力的手下化成一塊快。看著姑娘年輕富有彈性的赤裸身體暴露出來,男人們一哄而上。 這時一個撣東同盟軍的老兵向這邊跑過來,嘴裡大喊著:「我將敵人的將軍殺啦!我將敵人的將軍殺了!(緬。以下省略)」 「什麼?」將姑娘壓在身下的士兵紛紛站起身,驚訝的看著跑過來的老兵,也看見他手中提著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一各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有的疑聲問道:「這真是敵人將軍的人頭,不是說他去了幫康了嗎?」 「是啊!」頓時其他人也跟著說道。老兵臉色一變,馬上又接著道:「上面長官是說敵人的將軍去了幫康,可這人就在他們將軍的房間裡,你們說他不是將軍會是誰?」 「那也不能肯定這人就是對方將軍!說不定只是個普通瓦幫士兵。」有的士兵帶著嫉妒的語氣不滿道。 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上下看了看老兵,問道:「你是哪個連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老兵哈哈一笑,然後再笑,將手中的人頭往長官懷中一塞,瘋狂的向遠處跑去,嘴裡不時大喊道:「敵人的將軍讓我殺了,我發財啦!哈哈。」老兵是老鬼裝扮的,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不過,這個傻子他願意做,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鐵片,得意的笑了起來。 長官裂著嘴將手中的人頭遞給一旁的士兵,如果這真是金三角將軍的人頭,那他的官職恐怕得升三級。想到著,軍官哈哈笑起來。他的笑聲並不長,因為近在咫尺的爆炸聲蓋過他的笑聲。那顆被士兵們圍觀的人頭如同從高樓上扔下來的柿子,突然爆炸,破碎的骨頭如同子彈一樣,打進周圍士兵的身體。那軍官離得遠一些,但也被氣浪沖飛出去。趴在地上,軍官晃了晃腦袋,大吼道:「那人是奸細,剛才那老兵是奸細!」 謝文東走到軍官旁邊,聽不懂他在叫嚷什麼,但他知道,該叫軍官閉嘴了。「砰!」軍官的喊聲嘎然而止,腦袋上多出一處滴血的窟窿。這時的金三角亂成了一團,到處是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沒有人注意戰場上突然多出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謝文東提著槍,笑瞇瞇的悠閒走動,看見地上有沒被炸死的士兵就上去補一槍。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士兵已經不再是人,只是瘋狂的畜生。人不會對畜生手軟,謝文東更不會。看清理的差不多,對嚇呆的婦女們一笑,搖搖手中槍,示意她們躲起來。然後走到躺在地上的美艷姑娘旁,細緻的皮膚被抓得青一塊紫一塊,謝文東搖搖頭,暗歎可惜,脫下身上的外衣批在姑娘身上。這時老鬼跑回來,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對謝文東嘿嘿笑道:「不錯啊,英雄救美了!」 謝文東無奈道:「只可惜是成人之美。」「你知道就好!」老鬼上前將年輕姑娘抱起,瞪眼道:「她是我的!」 一個撣東士兵突然從一側跑出來,看見一地的屍體,還有一個自己人模樣的老兵在抱著一個姑娘,大聲喝問:「怎麼回事?」還沒等老鬼說話,謝文東抬手就是一槍,子彈不便不正,打在士兵的眉心處。連老鬼也不得不讚道:「好槍法!」謝文東歎道:「蒙的!」老鬼哧笑一聲:「誰信啊?!」 老鬼很快就相信謝文東剛才確實是蒙的。兩人準備將姑娘們送到樹林內隱藏,這時,大批的撣東士兵衝破防線湧了進來。兩人只好讓姑娘們先跑,自己留下斷後。看著不下百人蜂擁而至的士兵,謝文東也暗暗叫苦,和老鬼,邊開槍邊後退躲避。兩人用的槍是剛從撣東士兵那撿的,清一色的AK47,槍是老得掉牙,但卻異常好用,威力極大,近距離射擊,AK能輕而一舉的打穿防彈衣。這時的老鬼想用槍砸自己的腦袋,邊開槍邊對謝文東怒吼道:「你不能瞄準在開槍嗎?敵人不在天上。」 謝文東心中更急,他不是不想瞄準,只是AK的後坐力實在太大,明明瞄在人身上,一扣扳機,子彈飛上了天。到現在他才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多練練AK的槍法。『砰!』一顆流彈擦著謝文東的頭皮飛過,幾縷頭髮落在他的鼻子上,謝文東吹了氣,暗道好險,將槍交到左手,右手拿出自帶的白朗寧快速向後跑。老鬼見狀急道:「你跑什麼?」 不跑才有病!謝文東心裡嘟囔著,自己不是金三角的人,又不是鐵金剛,憑什麼和上百正規軍打,也沒有必要拿命去拼沒好處的仗。扔下一句:「你槍法好,由你先頂住!」然後,加快走下步伐。老鬼詛咒一句,瞧瞧跑遠的謝文東,再看了看逼近的軍隊,怪叫一聲,向謝文東追去,同時叫道:「你太不道義了,怎麼能留下我一個人!」 森林裡漆黑一片,沒有一絲月光光顧這裡,身手不見五指。謝文東和老鬼藏在濃密的草叢中,大氣不敢喘一下。謝文東細聲道:「那些姑娘都跑哪去了?」老鬼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這個?她們比咱倆都熟悉這裡的環境,現在一定藏在比我們更安全地方。你還是先考慮咱倆怎麼脫身才好。」 「脫身?」謝文東道:「要想脫身有兩個辦法,一是直接衝出去,和你們的殘餘部隊匯合,這樣還有存活下來的希望。」老鬼搖頭道:「我怕還沒衝出森林就變成馬蜂窩了!第二個辦法是什麼?」謝文東道:「等。在這裡等你們的援軍。」 「等援軍?」老鬼氣道:「真***是好主意!」 森林裡傳出腳步聲,還有零星的槍聲。老鬼歎道:「敵人搜過來了,聽聲音人好像還不少,看來我們在這裡也不能躲多久。」 謝文東正色道:「在森林裡我們不吃虧,這樣漆黑的環境,再多的人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們的指揮官派人進森林來說明他是白癡。對了,這裡有沒有地雷區?」 「對啊!」老鬼一拍腦袋,喜道:「我怎麼把地雷忘了。咱倆把他們引到地雷區,***,有多少人讓他們飛多少人!你總算是出了一個好主意!」謝文東笑道:「他們飛多少人不要緊,最主要是別把我炸飛。」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他們的軍鞋踩在草上發出的吱吱聲,鼻子發出呼呼喘息聲也能清晰聽見。謝文東向老鬼示意,準備動手。老鬼手心冒出汗來,輕輕在衣服上搽了搽,拿出脖子帶的玉佛,默默乞求佛祖保佑。謝文東搖頭苦笑,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佛祖,不然,像老鬼這樣角色早讓佛祖劈死一百回了,更別說保佑他。見老鬼收起玉佛,謝文東拿槍起身,大聲道:「信佛不如信自己!」說話的同時,對準近在咫尺的士兵扣動扳機。老鬼更是不敢怠慢,大叫一聲,瘋狂向敵人掃射。 兩人出現的太突然,基本是在撣東同盟軍的正側方跳出來,前面數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數顆子彈打穿,頓時有七八人倒地不起。森林暗淡無光,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突襲,只是槍聲連成一片,後面的士兵們以為中了埋伏,大叫著向周圍亂射。撣東同盟軍帶隊的是個少校,三十多歲的大漢,從軍十多年有豐富的經驗,聽出敵人人數不多,大吼一聲穩住自己的部下,帶頭向前走去。地面上除了躺著七八具屍體外,哪還有半個人影。少校從旁邊屬下腰間拔出照明槍向天空打了一槍,一道白光緩緩升起,在森林的上空炸開,猶如天空中突然多出一個白色耀眼的太陽。昏暗的森林內頓時明亮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謝文東二人留下的殘餘彈殼,狠狠抓起一把,對士兵怒吼道:「敵人只有兩個,你們慌張什麼!給我追,找出他們,我要讓我的子彈打穿他們的腦殼!」 少校在士兵當中似乎相當有威信,對他的話士兵們毫不懷疑,振作起精神,按少校指的方向邊開著冷槍邊快步追去。 謝文東和老鬼兩人都是一頭汗水,全力向前跑,後面不時響起的槍聲象鞭子一樣抽打在他倆的後背,沒有力氣的身體突然又來了活力,即使如此,兩人還是覺得體力有些透支。謝文東邊跑邊喘息道:「我說鬼兄,你說的那雷區還沒到嗎?」 老鬼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肺子都快炸開,停下來吸了一大口空氣,環視了一圈,說道:「這裡太黑,感覺是快到了吧!?」 「什麼叫感覺?」跑在前面的謝文東也停下腳步,扭頭說道:「如果你一個感覺不好,豈不是第一個被炸飛的就是我?」 老鬼臉一漲,歉然道:「雷區的位置我本來就不熟悉,加上天又黑,要不是跑到跟前我還真分辨不出來。」謝文東翻了翻白眼,抓住老鬼的衣服向前方一拉,道:「既然這樣你跑在前面,就算被炸死也沒什麼好讓人同情,因為你是笨死的。」老鬼帶在謝文東東拐一下,西繞一圈,就在謝文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時候,老鬼興奮指這前方,喊道:「到了!就是這裡。」 謝文東疑惑的看了看他,疑道:「你沒有記錯吧?」老鬼笑道:「我或許能記錯,但這個不會錯。」說著,老鬼一直旁邊樹上刻著的十字型。謝文東走近細瞧,果然樹皮有個十字型痕跡,十字下面還有個手指甲大的圓點,謝文東問道:「這是什麼?」 老鬼冷笑一聲:「一級雷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七章 老鬼在前面帶路,不時回頭查看,對謝文東嚷道:「哎呀,那裡不踩!」「抬腳,沒看見地上有引線嗎?」「按我的腳印走,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升天嗎?」謝文東被他吵的頭大,但在這危險的環境內,他不可能和老鬼計較,只好忍了。 走了一段時間,老鬼終於靠著大樹停下來,說道:「咱們在這裡休息一會,我想,敵人就算追過來也剩不下幾個人。」 謝文東自然沒意見,跑了這麼久,身上都是汗水,坐在老鬼旁邊問道:「這一段路裡面能埋多少地雷?」「不下三百顆吧!」謝文東又問道:「如此多的地雷,金三角是從哪裡購買的?」老鬼道:「大部分都是中國和越南的,還有一些是美國的。」兩人正說著話,後面傳來一聲轟鳴,接著一團火焰升空,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撕叫聲和濃密的槍聲。老鬼精神一振,哼笑道:「***,敵人真敢追進來,我看你怎麼走出這裡?!」 有了第一聲轟鳴,連續就有第二聲,第三聲……沒出五分鐘,謝文東一共數到十三聲,他知道,撣東士兵至少有十三人再也站不起來。地雷爆炸的聲音漸漸弱去,老鬼得意笑道:「看來敵人是知難而退了,一會我們出去看看。」 還沒等謝文東說什麼,外面傳來一陣濃密的槍聲,子彈帶著『嗖嗖』聲從二人身旁飛過。老鬼突然悶哼一聲,趴到地上,一張胖臉擠成了一團,謝文東急忙爬到老鬼旁邊,問道:「你怎麼了?」老鬼咬著牙道:「我屁股中了一槍。」 謝文東抬起頭一看,可不是嘛,一顆近寸的機槍子彈釘在老鬼屁股上,子彈的一小頭留在外面,謝文東暗道運氣,拍著他肩膀道:「沒事,只是一顆流彈,打過來的時候不知穿過了幾棵樹,不然,直接打在你屁股上你的盆骨已經碎了。」 老鬼痛得眼睛發花,道:「我寧願不要這樣的僥倖。」謝文東抓起一把草,塞進老鬼口中,後者言語不清道:「你這是幹什麼?」謝文東笑道:「咬住!我幫你把子彈拔出來!」還沒等老鬼反對,謝文東的手指已經將子彈掐住,用力一拔,子彈帶著一股血水離開了老鬼的屁股。老鬼痛得一蹦多高,嗷嗷大叫,屁股上的傷口捂不敢捂,碰不敢碰,兩支手不停的揮舞。 謝文東搖搖頭,一把把手舞足蹈的老鬼拉倒,笑瞇瞇問道:「你站起來跳什麼舞,身上是不是再想釘幾顆子彈。」 好一會,老鬼算是恢復了一些,一把掐住謝文東的脖子,怒道:「你想害死我嗎?」謝文東老神在在道:「如果現在不處理傷口說不定會感染,那你以後只能坐輪椅了。」「該死的你!」老鬼詛咒一聲,把衣服撕下一條,客氣笑道:「幫我包紮上吧!」 槍聲過後,森林裡安靜下來。戰爭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周圍是如此的寧靜。原來被爆炸聲、槍聲驚飛的鳥兒又回到森林裡,繼續叫著,唱著,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與安寧。 老鬼小聲疑問道:「敵人是不是走了?」謝文東搖頭道:「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們現在在這裡很安全。」 老鬼同意道:「沒錯。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在這裡等到天亮。」謝文東笑道:「如果沒有蚊子,這裡絕對是天堂。」 時間慢慢流逝,光明終於又一次戰勝黑暗從回人間。徐徐升起的朝陽是那麼的紅艷,它帶來了新的起點。謝文東和老鬼相依而眠,但兩人睡得並不塌實,稍微有點動靜就急忙坐起身,拿槍警戒的看著周圍。但每次都是虛驚一場。天色大亮,森林裡的光線充足起來,謝文東站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感覺自己似乎又從回到人世一樣。踢了踢旁邊休息的老鬼,道:「我們回去看看,不知道金三角的情況怎麼樣了?你還能不能走?」 老鬼屁股上的傷口還不時有血水留出,勉強站起身走了一步差點摔倒,搖頭道:「我的兩條腿全無知覺,看來是走不了。」 謝文東扶住他,說道:「兩個人出來的就要兩個人回去。來,我扶你走。」 老鬼感激的看看他,忍不住道:「謝謝!」謝文東陽光一笑道:「你還和我客氣什麼。」心中卻詛咒,我不和你走怎麼出雷區。謝文東扶了老鬼越走越心驚,地面上多出一個個大坑,旁邊到處是石土塵埃,破枝爛葉,還有人,或完整或破碎的人體,上面傳出嘔人的焦臭。老鬼吐了口唾沫,罵道:「活該!讓你們知道金三角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路上再沒碰上敵人,兩人走出森林,隱藏在草叢中不敢輕易出去。畢竟現在金三角是不是被撣東同盟軍佔領他倆也不知道。望了一會,由於距離太遠老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讓謝文東扶他又望前走了走,沒走出多遠,草叢突然一陣搖擺,從裡面跳出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大叫道:「不許動,舉起手!」 老鬼剛開始嚇了一跳,等看清士兵的軍裝後鬆了口氣,笑嘻嘻的蹭過去,拍著說話那名士兵的肩膀,道:「太好了!大家自己人!哈哈……」沒等他笑完,士兵一槍把砸在他的腦袋上,怒聲道:「誰跟是你自己人,把他倆綁起來。」老鬼頭頂流出血來,臉色一變,大聲問道:「你們是不是瓦幫士兵?」士兵冷哼一聲:「我們要不是瓦幫的,豈不真和你是自己人了?!」 老鬼弄迷糊了,剛想再說什麼被謝文東攔住,他雖然聽不懂士兵和老鬼說的是什麼,但也猜出了大概,搖頭道:「算了,你看看自己穿的衣服吧,標準的撣東士兵裝。等一會見到他們長官再解釋。」老鬼低頭一瞧,哀歎一聲:「我怎麼把這身衣服忘了。」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心有不甘,對這那士兵叫喊道:「小子,在一槍把子你給我記住,我是老鬼,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的。」士兵一瞪眼,上前左右開弓給了他四個耳光,冷笑道:「我管你是大鬼還小鬼,先給我閉嘴。」 謝文東很識趣的一直沒開口,同情的看眼老鬼,歎了口氣。兩人在數名士兵的嚴密『護送』下來到金三角腹地。到處都是武裝士兵在來回巡邏走動,還有大批士兵在清理戰後的廢墟,從建防禦工事,搭建破損的木屋,焚燒屍體。還有不下百人被扒光上衣,蹲坐在一處空地上,周圍有瓦幫士兵看守。赫強皺在雙眉,站在將軍屋前不停的走動,時不時的指揮屬下行動。老鬼離好遠就看見他,心中有了底,大聲叫道:「赫上校,我們在這裡。」 赫強一聽是老鬼的聲音,精神一振,大步走過來。看清謝文東和老鬼二人無恙,喘了口氣,狠狠一排老鬼的肩膀,笑道:「你跑到哪裡去了,讓我好找。」然後又對謝文東客氣道:「真是不好意思,讓謝兄弟第一天來就受驚了。」謝文東笑道:「沒什麼。」老鬼歎道:「我和謝老弟被敵人追進了第二雷區,在裡面躲了一晚,到早上才敢走出來。」 赫強上下看了看老鬼,一身撣東同盟軍的軍裝上面粘滿了灰土和血跡,褲子已經被血印濕凝固,頭上黑一道紅一道,樣子慘不忍睹。赫強歎息一聲,對士兵道:「自己人,快給他們鬆綁。」 士兵臉色早變得蒼白,給兩人鬆綁後垂首站到一旁,老鬼指了指他想再說什麼,可精神突然一輕鬆下來,早已受損的身體頓時失去了支柱,他還沒等開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赫強急忙讓士兵抬著他跑去找醫生。 謝文東精力不錯,坐在地上問道:「赫上校是什麼時候趕來的?」 赫強道:「剛收到金三角被攻擊的電話我和將軍就趕回來,只可惜還有晚了一步,有三百多兄弟再也起不來了。」說著,眼神黯淡的看了看羅起向小山一樣的瓦幫士兵屍體,歎道:「他們都是年輕而勇敢的戰士,只是永遠回不到家鄉。」 見他說得傷感,謝文東道:「不過你們還是打退了撣東同盟軍,這個結果已經令人欣慰。對了,既然桑將軍回來了我可不可以見見。」赫強點點頭,拉起謝文東道:「跟我來。」 將軍的房間果然和其他的木屋不同,裡面面積寬大,有四五個房間,大廳內彩色地毯鋪地,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名槍。一張大長桌子擺放在大廳內中央,上面有各種水果。赫強招呼謝文東坐下,自己去了裡屋。大概等了五分鐘,赫強和一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穿著整齊的軍裝,身材肥大,相貌平平,一雙白胖的大手放在將軍肚下的皮帶上,如此平凡的人身上卻散發著令人不可小視的氣勢,任誰都能一眼瞧出這個胖子不是一般人。謝文東起身笑道:「想必閣下就是桑將軍了吧。」 胖子上下看了看謝文東,用標準的中文疑聲道:「我是桑丘,你就是阿鬼說起的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沒錯!」桑丘一擺手示意他坐下,笑道:「我聽說中國解放前也有個人物叫謝文東,土匪頭子,很厲害。」 「沒錯!」謝文東道:「沒想到將軍對中國的歷史還很瞭解。」桑丘道:「哪裡!七十年代末我曾在中國讀過三年軍校,對中國的歷史也略知一二。」「哦!難怪將軍的中文如此熟練。」謝文東瞭解的點點頭,心中卻奇怪,這個大胖子怎麼到中國去念軍校。其實,七十年代,越南、老撾、緬甸等國為加強本國軍官素質,派出大量的年輕軍官在中國軍校就讀,學習中國的戰術。其中越南人數最多,也最聰明,把中國的地道戰地雷戰熟悉掌握後用在了美國人身上,後來,也用在了中國身上。對越反擊戰時,戰場上有很多中國軍官曾是越南軍官的教官,所以,讓美國頭痛不已,無能為力的越南很快被中國打到了他們的首都。吃著中國糧,用著中國槍的越南人早早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和失敗,不敢再踏進中國境內一步。以前的中國是強大的,也是強硬的,在老一輩領導人身上你可以看見一種魄力,不管是對蘇,對印,對越的戰爭都是已中國的勝利告終。如果從日不落帝國口中硬生生討回香港的鄧小平還活著,美國恐怕不敢炸中國的大使館,也決不敢有待無恐的在中國境內撞中國飛機。 閒話少說。桑丘和謝文東閒聊了幾句後,話入正題,邊吃著桌子上的水果,邊無意問道:「聽說謝先生能在中國弄到大批軍火,不知道這軍火的種類都有哪些?」謝文東哪裡知道黑帶那裡的武器都有些什麼種類,總不能告訴他自己能弄到步槍和手槍吧。呵呵一笑道:「這要看將軍你的誠意。誠意越能打動我,武器自然也就要什麼有什麼!」 「哦?」桑丘一楞,問道:「不知道謝先生說的誠意又代表什麼?」 「毒!」謝文東瞇眼道:「大量價格優惠的毒品很能打動我。」桑丘笑道:「我一直供應著謝先生最優惠的毒品。」 「那還不夠!」謝文東道:「我聽說在金三角,一公斤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海洛因價格在一萬元人民幣左右吧。」謝文東拿起蘋果,咬了一口,笑瞇瞇的看著桑丘。肥胖的大臉上肌肉抖了抖,桑丘笑道:「這個消息不知道謝先生從何處得來的?」 蒙的!謝文東暗道,來到緬甸之後,種植罌粟的大片土地到處都是,其實毒品的成本並不高,高就高在需求量大,運輸風險高上。謝文東道:「將軍不要管我哪來的消息,只告訴我,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桑丘沉默的盯了謝文東好一會,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笑瞇瞇的外罩將他內心想的東西完全隔絕。桑丘歎道:「現在貨源緊張,各地的勢力都在瘋搶。謝先生也看見了,現在的金三角也不是那麼安全,不時受到周圍其他勢力的攻擊。一公斤一萬快,要是以前我們或許還能賺點錢,現在,這個價格我們實在出不起。」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八章 「呵呵!」謝文東心中一喜,看來自己蒙得還是相當準確,笑道:「其實我也沒說非要將軍用這個價格賣給我,沒公斤少加一點利潤,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嗯!」桑丘點點頭,摸著下巴道:「我確實可以讓利,不過,你軍火的價格方面是不是也應該讓我心中有數。」 謝文東想了想,還是先拖延一下時間,道:「明天我會給你一份詳細的質料,畢竟有些事我一人無法決定。」「好。」桑丘道:「最好不要讓我太久等。」說完,打個呵欠,歉然一笑道:「昨天忙了一晚,年紀大了和年輕時畢竟比不了,我想謝先生休息的也不好,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將軍言過了,其實你還正當年。」謝文東起身客氣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桑丘道:「赫上校,去幫我送送客人。」謝文東和赫強走出房間,心裡琢磨著心事,看來自己要盡快和黑帶取得聯繫,從他們口中得到準確的情報比自己亂蒙要好的多。想了一陣後,對赫強道:「赫上校,你這裡有沒有電話,有一些具體的情況我要和家裡面的兄弟商量。」 赫強拿出手機交給謝文東。兩人走過百餘名俘虜時,看見瓦幫士兵正對他們拳腳相加,謝文東問道:「這些人準備怎麼辦?」 赫強冷笑道:「將軍的意思是讓撣東方面花錢贖回去,不過,我想撣東是不會花大筆贖這些俘虜的,同樣多的錢他們可以僱傭更多的年輕士兵。」謝文東疑問道:「那他們……?」赫強陰森一笑:「我們有三百兄弟長眠地下,這筆帳自然會算在他們頭上。晚間會有一次盛大的集體宴會,慶祝我們成功打退撣東同盟軍的偷襲。到時,也是這些人生命瞭解的時候。」 對於這些人的命運謝文東表示惋惜,生在這樣的國度,活命都是一種奢侈。謝文東並沒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赫強分手後獨自走到野外僻靜處,給三眼打了電話。三眼接到他來的電話很興奮,把H省的情況簡單介紹一遍後開始詳細說自己向臨省擴張的事,東三省現在已經都有文東會的勢力,雖說伸到另外兩省的勢力沒有象H省那樣一手遮天,但文東會的底子好,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槍有槍,不管在哪裡都不是一般幫會所能抗衡的。提到槍,謝文東問道:「最近我們和黑帶有交易嗎?」 三眼道:「當然,前一陣我們剛賣給他們一批粉,並買下三十箱軍火。東哥,現在幫會勢力在擴大,人也越來越多,總是有兄弟追著我要槍,我打算過一陣再買一大批。」謝文東暗暗點頭,三眼是帥才,的確是有能力的人,說不定文東會在他手中比在自己掌管的情況下發展還要快,想到著,謝文東得意一笑,道:「張哥,你現在馬上和黑帶取得聯繫,我要他們的軍火明晰。火箭筒,地雷,步槍,反正不管是什麼,只要在戰爭中能用到的武器都給我一一記錄下來,同時價錢也要說明。」 三眼聽後先是一楞,然後腦袋裡的血液沸騰燃燒起來,顫聲道:「東哥你要用於戰爭的軍火幹什麼?不是要和,要和政府開戰吧。反正不管怎樣,你坐國家元首我一定第一個支持!」謝文東仰面一笑,道:「我看你的膽子比我還大,和政府開什麼戰,我們現在不是活得很舒服嗎,對現況沒什麼不滿。我要軍火是為了應付金三角。」 「什麼?東哥你在金三角?」三眼一拍腦袋,歎道:「你看我,一高興連東哥在哪都忘了問。對了,東哥你在金三角安全嗎?他們沒有對你不利吧。」「沒有!」謝文東笑道:「這裡風景秀麗,人們也夠友善,是個比較和平的國度。」謝文東不想讓兄弟們擔心,只好信口開河。三眼聽後果然放心,嘟囔道:「東哥的速度也太快了。前兩天我打電話你還在洪門,現在又到了金三角,神出鬼沒的。」謝文東呵呵一笑道:「好了,我現在去辦我剛才說的事,我這邊急用。」三眼道:「一會問明我怎麼把資料給你?你那裡有沒有傳真或者電腦之類的媒體?」謝文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連電線竿都沒有更別說傳真機和電腦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歎口氣道:「看來,一會你只能念給我聽了。」 謝文東瞭解一莊心事,精神也輕鬆下來,先去看了看受傷的老鬼,正爬在床上呼呼大睡,屁股翹得很高,上面密密麻麻纏了不少紗布,謝文東搖搖頭並不打擾他,看見老鬼睡著香,自己也有了些許倦意,打個呵欠,回房間休息。本來想睡個好覺,可三眼的速度實在太快,更躺下沒有五分鐘電話就打回來。謝文東忍住疲倦,將三眼所說的種類、價格、性能等方面一一用筆記好,然後又在每個單品的價格上加了百分之五十,好不容易處理完了,長呼一聲,摔在床上。 正如赫強所說,晚間的宴會確實很盛大。在一處廣場內四圈密壓壓坐滿了人,放眼望去人數不少於千人。場地中到處是堆砌起來的篝火,上面放在新鮮的全羊,已經被烤得發紅,濃重的肉香飄滿全場。女人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插倒酒,氣憤好不熱鬧。謝文東被赫強從床上拉到廣場時眼前就是這般情景,熱鬧的場面讓他精神了不少,臉上帶著笑坐在人群中。桑將軍坐在一張大桌子後,後面站有他的貼身衛隊。見謝文東來後,將軍起身招呼道:「謝先生是我的貴客,請到這邊來坐!」 赫強呵呵一笑,拉起謝文東走了過去。老鬼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坐在將軍旁邊,準確來說是跪在那裡,他的屁股有傷,只好採取這個姿勢。謝文東在將軍的示意下走到他的右手邊,席地而坐。桑將軍環視了一圈,起身揮了揮手,周圍聲音頓時小去,場中只有烤羊肉發出的『孜孜』聲。桑將軍用緬語大聲道:「昨天敵人對我們發起了突襲,人數是我們的數倍,但是你們,我的士兵們抵擋住撣東同盟軍野獸般的進攻,最終讓他們落荒而逃,為我們瓦幫爭取了榮譽。雖然,有三百多兄弟長眠於此,讓我們為他們的英勇而致敬。」說完,舉起酒杯倒在地上,其他士兵也紛紛效仿,將碗中酒倒在腳下。謝文東雖然不懂他說什麼,但看他模樣也知道在祭奠死去的士兵,心中暗笑,看來這桑將軍不只學習了中國的語言和軍事,也將中國的風俗模仿得有模有樣。想罷,謝文東也面帶哀傷之色,將杯中酒喝了一半,剩下的灑在地上。 簡單的默哀一會,桑將軍拍了拍手。幾個士兵壓著三名渾身赤裸的俘虜走到場中,赫強起身大聲道:「吃飯之前我們先玩個遊戲。我們出三個人,分別和這三個撣東狗搏擊,誰能在最斷時間內殺死他的對手,那他就是獲勝者,將軍必有重獎!」 瓦幫士兵聽後,一各個搽拳磨掌,都有下場一試身手的意思。這時,三個年輕氣勝的士兵從人群中跳出走到場中,周圍頓時響起歡呼聲和掌聲。三個士兵被每人發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將俘虜的綁繩鬆開後,分別挑了各自的對手。 謝文東看著俘虜絕望的眼神,結果已經浮現在他眼前,對旁邊的老鬼道:「鬼兄,我想將軍讓士兵準備開始屠殺吧!」 老鬼一臉興奮的看著場中,笑道:「那是當然。這些俘虜一個都活不了。用槍殺還浪費子彈,不如交給士兵當練手的工具。」 老鬼一臉輕鬆的說著,謝文東卻暗自心驚,看來自己的觀念畢竟和他們有本質上的區別,瓦幫這種類似於原始人的做法被他所深深不齒。的確如謝文東所想像中的那樣,場中哪裡是搏擊,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士兵揮舞著砍刀追逐著毫無反抗之力的俘虜,只一會工夫,三人已經被砍得渾身是血,摔在地上。時間落後的士兵心有不甘,在俘虜的屍體上又是連連砍了數刀。獲勝的士兵一臉興奮,得到將軍獎賞的金錢,合人民幣差不多一百元,這在緬甸已經是不小的數目。 接著,看押俘虜的士兵上來將屍體拖了下去,同時又拉上來三名俘虜,他們的命運和前面那三位一樣,很快就橫屍於地。羊肉已經烤熟,擺在謝文東的面前,見旁邊的桑將軍及老鬼眾人都邊吃邊興致勃勃的觀看場中屠殺,他一點胃口也提不起。其實不管是金三角的瓦幫也好,還是充滿野性的撣東同盟軍也罷,他們根本都是一樣,在他們的身上有時根本找不到人性。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謝文東吃過的最反胃的一頓,雖然場中的香氣拚命的向他鼻子裡擠。 第二天。桑將軍在金三角召開會議,前來的參加的有東南亞各地區的大毒梟,商議今年收成可憐的毒品如何分配。一清早,金三角開始忙碌起來,不時有各地區的老大前來。桑將軍的大廳內,早已有數人圍坐在中央長桌子周圍,互相議論自己這次能分到幾層。這裡沒有人認識謝文東,加上他又年輕,沒人將他放在眼裡,自然也就沒人和他說話。謝文東樂得輕鬆自在,獨自一人閉目養神。聽得旁邊各種各樣的異國腔調,實在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等被邀請的人都到齊,桑將軍才從內屋走出來。各地的毒梟紛紛起身向他問好,他們在本地區都是一方霸主,但到了金三角卻不得不收斂起身上的霸道,對桑將軍更是客氣有加,畢竟貨源是來自這裡。桑將軍揮揮手,讓眾人坐下,說道:「大家已經知道,今天金三角的收成並不理想,貨源就這麼多擺在各位眼前,具體怎麼分我不好說,你們認為應該怎麼辦?」 眾人互相看了看,一位平頭圓臉的中年人道:「我有數百弟兄在等著我開飯,今年的貨我打算收兩層。」 話音剛落,就有人不滿道:「不是只你才有兄弟等著吃飯吧!在坐的哪位沒有。你老大倒是好大的胃口,一張嘴就想要走兩層,我們其他人都喝西北風去嗎?」「哼!」圓臉冷笑一聲,道:「要走兩層已經算是客氣。我們越南幫就有這樣的胃口,你們香港仔算個屁,這裡還有你們說話的地方。」 一個頭髮染成金黃,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笑了一聲,道:「你們之間怎麼分我不管,今年還是和往常一樣,我照收五百公斤。」 「五百公斤?你***獅子大開口啊,這可是今年三層的貨!」反對聲頓時響起,眾人紛紛說出自己想要的數目,爭執不下。大廳內只有三人沒有說話。一個是笑容滿面的謝文東,一個是穩如泰山的桑將軍,還有一個是不到三十歲,臉上帶刀疤的青年。那青年進了大廳後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是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很白很細也很長,比女人的手還漂亮。所以連謝文東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中暗讚了一聲。他感覺這青年他很面熟,應該在哪見過,可是又偏偏想不起來。 眾人的爭論聲越來越大,青年歎了口氣,說道:「真是一群煩人的傢伙!」說完,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槍,對著身旁正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中年人腦袋就是一槍。「砰!」一聲槍響,中年人沒吭一聲,仰面栽倒。房間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帶著驚訝的目光看著那青年。謝文東也很吃驚,吃驚不是因為青年的槍,而是青年剛才說的話是標準中文,還是標準的東北口音。謝文東很奇怪,他不知道在東北還有這樣一號人物,一個能被金三角所邀請的人。房間外,老大們帶來的手下聽見裡面有槍聲,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先是一陣大亂,然後紛紛向房間內衝去,但馬上被守在房間門口數十真槍實彈的士兵攔住。 大廳內。青年又開始看著自己的手指,眼睛也不抬,淡然道:「人死了,就不用再去爭什麼利了,這樣多好。」 最開始說話的圓臉中年人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人抬手又是一槍,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人會想到。中年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倒了下去。青年人道:「不要對我說令我聽不懂的語言。所以,在這裡,不會說中國話的人就趕快給我閉嘴,如果不想死的話。」 眾人看了看將軍,後者一臉默然,上面寫滿了不關我事,你們自己解決。有三位老大幾乎同時出槍,但是他們的槍都沒有拔出來,而且也永遠拔不出來。三人的眉心正中多出一個血紅的小窟窿。大廳內靜得連心跳聲也可以聽見,青年出槍的速度之快是眾人平生僅見的,而且又準又狠,不留一絲餘地。青年還是自顧自的說道:「以前有很多人都想和我比誰拔槍的速度快,開始我總輸,可後來,沒有人能贏我。」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二十九章 這小子真是猖狂的可以,但確實有過人之處,恐怕老雷的槍法也比不上他!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老兄的槍法實在是好,聽口音你也是東北人吧!」青年看了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淡然道:「我認識你,你叫謝文東,文東會的老大。」 「哦?」謝文東笑瞇瞇道:「這不公平,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青年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以後你會認識的。」然後對桑將軍道:「今年的貨我收一半。請將軍翻譯給他們聽。」將軍也不動怒,微微一笑,將青年的意思轉達給眾人。還剩下的數位老大臉色同是一變,各個怒目看向青年,但又有些敢怒不敢言,青年的槍法實在恐怖。 謝文東一直沒有表態,也用不著表態,他知道,自己的那份不用去爭也一斤不會少。在這種景況下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沉默是金,偏偏有人就不信這個道理,他們也不信這位來自中國青年的槍法真那麼快,所以,剩下的老大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有五人衝出了房間,同時向手下大聲叫喊道:「殺死中國人!殺死所有的中國人!」 他們帶來的手下不少,對手下也很有信心。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徹底。青年本人的槍法可怕,但他帶來的手下更是箇中高手,而且早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他們知道,能發出如此快個乾淨的槍聲除了他們的老大不會再有別人。所以,當五位老大衝出房間的同時,他們動了。六個人,六條槍,對守在屋外的各老大隨從開始了閃電般的屠殺。槍聲密集的程度彷彿波濤洶湧的黃河之水,連綿而急速。幾乎沒有超過一分鐘,除了他們六人外,只有金三角的士兵和五位目瞪口呆的老大還站著。五位老大從心底感覺到什麼叫恐怖,對正向他們轉身的六人道:「別,別殺我們,我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不論……」六聲槍響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五位老大以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六人還是面無表情,他們好像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為了殺人而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夠引起他們的波動。 外面的情況被大廳內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所剩無幾的老大們感覺天氣突然陰冷下來,死亡的恐懼感從他們的腳底直逼進頭髮絲裡。這就是實力起到的作用。青年終於收起他漂亮的手指,起身道:「如果沒什麼時我先告辭。桑將軍,明天我會派人來收貨,當然,錢一分也不會少你的。」說完,緩步向外走去,淡然道:「我叫麻楓,人是我殺的,如果誰對我有不滿歡迎來中國找我,我隨時奉陪。」走到門口處,突然回頭指向謝文東,眼神冰冷如冰,淡淡說道:「我是麻五的弟弟!謝文東,你的命是我的,在中國,我會把他收回來。」 當他說自己叫麻楓時謝文東已經想到這人和麻五會有關係。他一直看麻楓很眼熟而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如果當真見過,如此特別的人謝文東是不會忘記的。現在終於明白了,他之所以眼熟是因為他像麻五。這真是有意思!謝文東笑瞇瞇道:「沒想到麻五還有你這樣的弟弟。正如你所說,歡迎來中國找我,我隨時奉陪。不過我要提醒你,我能殺死麻五,也一樣能殺死你。」見麻楓嘴角一抖,謝文東笑道:「不要把我的話當玩笑,我只和朋友開玩笑!」 麻楓眼睛瞇起來,手指動了動,緩緩挪向腰間,目光如同兩把刀子射在謝文東的臉上。謝文東還是笑瞇瞇的,拿起水果刀認真的削著蘋果皮,很認真,也很仔細,彷彿在他眼中,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比他手中的蘋果還重要。桑將軍臉色一變,拔出配槍拍在桌子上,大聲道:「夠了,今天我不想再看見有人流血!」麻楓直挺挺的站了三秒鐘,還是沒有拔出槍,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大步走出房間,和六名手下揚長而去。謝文東搖頭道:「唉,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傢伙。」 將軍看了看還剩下的幾名老大,歎了口氣,說道:「今年金三角只能提供給各位一百公斤的貨,能不能接受不關我的事,要找,你們就去找那叫麻楓的人去算帳吧。」說完,將軍起身回到內屋,扔下大廳內一臉不甘的眾人。 見將軍已走,事情只能這樣,眾人紛紛走出房間。其實結果也還可以接受,一百公斤總比一斤得不到還把命搭上要好得多。這些人帶著眾多手下浩浩蕩蕩而來,走的時候卻有一大半是躺著回去的,沒有倒下的也只剩下孤身一人。 謝文東沒有走,他知道桑將軍一定會找自己,何必走出去再被找回來,如此費事,乾脆坐下等,緬甸的蘋果味道也確實不錯。果然,謝文東一個蘋果沒吃乾淨,桑將軍的貼身護衛走出內房,看見謝文東還坐在那一楞,然後笑道:「謝先生,將軍想見你。」「這麼快!」謝文東將吃了一半的蘋果放下,無奈道:「看來蘋果也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謝文東和桑將軍在房間內秘密談了兩個多小時,到底二人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二人對密談的結果都很滿意。謝文東走出房間時是桑將軍親自送出來的,這在金三角也算是第一次了。謝文東又在金三角逗留了兩天才離開。 坐在回去的飛機,一路上是由赫強來護送。老鬼的傷勢雖然不重,但還需要休息幾天。一路無話,平安穿過撣東同盟軍的底盤,返回中國雲南。終於回到自己的國家,謝文東長長出了口氣,其實不管外國的風景如何壯觀秀麗,發展的發達還是落後,空氣最新鮮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國家。謝文東現在就是這樣想的。外國的月亮或許比中國的圓,但一定沒有中國的漂亮。 謝文東一路上馬不停蹄,一口氣趕到了昆明。昆明算是個相對發達的城市,特別是旅遊業,異常興盛。 謝文東打算在昆明休息一天,然後再趕回T市,這幾天來在金三角的日子實在不好過,不管是從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是如此。他找了一間賓館住下,躺在柔軟的床上,舒服的感覺遍佈全身,多日來的疲倦悄然襲來。睡得正香時,突然有人輕輕扣門,謝文東詛咒一聲,翻個身繼續睡覺。可是門外的人似乎偏偏和他開玩笑,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有節奏的,不停輕聲敲著。 「該死的你!」謝文東有些輕微低血糖,起床氣很大,如果沒重要的事打擾他睡覺,不管那個人是誰,我一定不會客氣。他嘴裡嘟囔著,光著上身下了床一把將房門打開,瞇眼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 門外是一位濃妝艷粉的年輕女郎,伸手搭在他肩上,一臉的笑容道:「先生需要特別服務嗎?」 是妓女?謝文東剛想發作,目光又停在小姐臉上良久,她如果把臉上的濃妝擦掉或許更漂亮,淡然道:「會按摩嗎?」 女郎潸然一笑,和謝文東擦身而過走進房間裡,一屁股坐在床上,笑道:「看你說的,我不只會按摩,還會做很多事。」 謝文東回手將門關好,轉身看著坐在床邊的女郎,迷你群下一雙修長的秀腿白淨而纖瘦,很美。任何男人看見這一雙腿都會激起火花,謝文東暗歎一聲,他微笑道:「這個我看得出來。」 「看你說的。」女郎脫下外衣,裡面只著一件白色小背心,胸部高高挺起。謝文東忍不住又暗歎一聲,他敢打賭,女郎的小背心裡什麼都沒穿,甚至能從背心上看見兩顆粉紅的突起。他走到床邊,伸手撫摩著女郎的面頰,歎道:「我想你能將臉上的濃妝洗掉你會更加漂亮,不是嗎?」 女郎身子微微一僵,感覺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很熱,眨著眼睛媚笑道:「女人還是上了裝能討男人的歡心。」 謝文東道:「可我不是一般的男人。」女郎慢慢貼進謝文東,緩緩道:「我看得出來!」 謝文東仰面一笑道:「小姐的眼睛是最尖的!不過,我們為什麼還不開始……按摩呢?」他臉上帶著笑容,趴在床上。 女郎眼睛裡閃過一絲竊喜,分腿坐在謝文東的背上,輕輕肉捏他背上的肌肉。謝文東閉上眼睛,歎道:「你的手法不錯,很有力度,一般的女人不會有你這樣的水平。」 「是啊!」女郎笑道:「我出來做很久了。」見他享受的閉上眼睛,女郎回手打開盤起的秀髮。 謝文東悠然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 女郎從發縷中悄然拔出一根髮簪,銀色的髮簪,很漂亮,但也很鋒利。握在手中,女郎柔聲道:「男人都喜歡說自己聰明。」 謝文東晃了晃腦袋,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男人。聰明的男人從不說自己聰明,因為他們很聰明。只有絕頂聰明的男人才會說自己聰明,往往他們在把一切事情都掌握的時候才會這樣說。」 女郎冷笑一聲,舉起髮簪,笑道:「那你一定是後者了?」 謝文東歎道:「聰明!」「我看也不一定吧!」女郎看準了他後心,抬起的手臂準備全力刺進去。後心是人體脆弱的地方,受到重擊都可以要人的命,更別說這一把尖銳的髮簪刺下去。但女郎高抬的手臂沒有刺下去,一把短小而鋒利的金刀停在她的胸口處,謝文東不知什麼時候側過頭,笑瞇瞇的看著她,笑得很甜,眼睛瞇成了彎月,道:「我說過,我很聰明,可是你偏偏不信。以前也同樣有人不信,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信還是不信。」 女郎冷然道:「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謝文東有些傷感道:「這個世界的人口已經很多,何必讓一些愚蠢的人浪費寶貴的空間。」 女郎吸了一口冷氣,他把殺人竟然說得如此輕鬆,如此光明,這個男人是她平生僅見的。謝文東從她身下爬起,接過還高舉在空中的髮簪,感歎道:「這種東西真不應該帶在身上,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很容易被它傷到。」 女郎歎了一口氣,平靜道:「我也會和你說的那些人下場一樣嗎?」 謝文東搖頭道:「不會,因為很少有男人會對漂亮的女人動手。」說著,他手中的金刀劃過女郎的小背心,裡面兩隻小白兔快樂的解放出來。女郎嚥下一口吐沫,淡然道:「你或許是個聰明的人,但也是個卑鄙的人。」 謝文東笑道:「你的主子沒有對你說過我是一個壞蛋嘛!你聽說過有仁慈的壞蛋嗎?」 女郎老實道:「沒有!」然後又問道:「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小姐的?」 謝文東道:「一見面時你不應該將手搭在我的肩上。」他抓起女郎的手,歎道:「小姐的手不應該有如此多的繭子,所以,給我按摩的時候我感覺你的手法實在有力度,可能是經常用槍的關係吧!」 「你真的很聰明!」女郎歎道:「看來我不應該來。」 謝文東點頭道:「你確實不應該來。」說完,將女郎壓在自己身上,手伸進她裙子內,撫摩著她大腿內側,道:「我不想殺你,可是又不讓你的主人損失一些東西我實在不甘心。」 女郎閉上眼睛,眼淚滑過眼角滴在床上。謝文東邊撕掉她的裙子,邊道:「不知道麻楓知道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什麼?」女郎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謝文東按住她張起的小嘴,笑道:「剛才是蒙的!不過現在看到你的反應我可以肯定了。」女郎臉色蒼白,揮手打向謝文東的笑臉,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 謝文東輕易抓住女郎的手,嘿笑道:「你也說過,你不應該來。但既然你來了,就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說完,扒下了她的內褲。女郎大叫一聲,但聲音很快就停止,謝文東揮手打在她的脖根處。 PS:以後六道專區將會比站點多快一章。在那裡大家聊天可以去十二連環總舵聽歌,就是十二連環音樂版討論壞蛋就去六道專區。 有興趣的書友,可以試著寫一下壞蛋的同人小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章 謝文東走出賓館,無奈的歎口氣。桑將軍透露的消息不假,麻楓的勢力在雲南當真是不可小窺,自己剛到昆明,行蹤就被其發現,看來想找個安身之處過一夜也是很難的。他信步走在街道旁,身後一輛飛馳而來的白色麵包車引起他的注意,經歷了多次生死關頭讓他有種超乎常人的敏感和嗅覺,只有眼角的餘光一掃,感覺不對勁,反射的滾向一旁。 「啪!」的一聲輕響,街道旁邊商店的落地窗出現個手指大的窟窿,謝文東從地面一躍而起,穿進離他最近的商店內。回頭一瞧,麵包車已經停了下來,裡面跳出三人,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謝文東對這三人並不陌生,所以他頭也不回的向商店裡面跑去。那三人正是麻楓去金三角時所帶的六隨從之中的三個,他們的身手謝文東領教過,各地毒梟帶來數十隨從都是高手,但在這六人的攻擊下沒有超過五分鐘就全部了帳,他沒有自信能勝過其中的三個,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 這是一間專賣店,由於現在時間已經很晚,工作了一天的營業員已經下班,只有老闆在。老闆是個中年婦女,一張笑面,很適合做生意的那種。謝文東竄進來後直接問道:「有沒有後門?」 女老闆被他嚇了一跳,疑問道:「後門?你問後門幹什麼?我們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過路的城門,你要走就……」 謝文東沒時間聽她囉嗦,掏出腰間的槍,揮手向後面正追過來的三個大漢連開四槍,然後冷然的盯著老闆。老闆臉色頓時大變,雙腿發顫,不用謝文東再發問,手指身側道:「後門在那面!」 「謝了!」謝文東瞇眼一笑,疾步跑了過去。果然,有個不到一米寬的小門,他抬腳將門踢開,大步流星向外面的胡同裡跑去。三個大漢被謝文東的四槍阻擋了一下,走進商店時他已經從後門逃出去。看見老闆吃驚的目光,什麼話也沒說,直奔後門而去,最後一個人出門之前停下腳步,回頭大聲道:「老闆!」 女老闆莫名其妙的回頭。哪知那大漢抬手一槍,正中她的眉心,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出後門。麻楓和他的死鬼老哥麻五一樣,都是被國家通緝的要犯,見不得光。他的手下自然也是光明不到那裡去亡命之徒,在這種發生槍戰的情況下女老闆一定會去報案,但三人的面貌又都被她看見,想讓女老闆保守秘密,大漢選擇了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 謝文東邊跑邊想笑,自己好像一直跟逃跑很有緣,不過這樣也好,跑步既可以勉勵自己又可以鍛煉身體。能在逃命時想到這些的也只有謝文東。他這是第一次來昆明,對這裡的地形陌生的很,在胡同裡轉彎末角,到最後他自己都分不清東西南北。可後面沉重的腳步聲一直沒有消失,謝文東心中暗歎,這三人真是有一付好體力,最主要的是還很有棄而不捨的精神。不知道麻楓從哪裡找來如此狠的角色。 左轉右轉,眼前出現一片面積極大的住宅小區。謝文東精神一振,躲進住宅樓內還真不容易被找出來,而且有機會的話還可以適當反擊。他加快步伐,身子如箭般飛奔至小區內。可是很快他就後悔了,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每座樓房的大門都是帶鎖的,和J市的情況截然不同。正在他焦急的時候,正好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人在開樓鎖。他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在樓門沒關之前,像只狸貓一樣竄了起去,同時回手將門輕輕關好,只發出微弱的聲音。開門之人感覺不對,回頭一瞧,只看見一個黑影,張開嘴巴剛要尖叫被謝文東伸手堵住,同時將槍頂在那人的腦袋上,低聲威嚇道:「不想死的話就安靜點!」 謝文東邊摀住他的嘴,邊透過門縫向外看。三個大漢就站在樓前,目光四下搜索著謝文東的蹤影,可是哪還有半個人影。三人互相看了看,分散開來,向附近的幾個門洞走去,其中一人是向他所在的單元緩步而來。謝文東暗道不好,趴在那人的耳邊道:「帶我去你家,快!」貼近那人後鼻子裡聞到淡淡的香氣,心中一動,暗說原來是個女的,那就好對付了。由於一樓的感應燈壞了,光線暗極,謝文東又出於匆忙,精力都放在外面大漢的身上才一直沒發現。 女人由於被捂著嘴,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要是敢叫我一定不會手軟!」謝文東將手鬆開,但槍緊緊貼在女人的腰間,說道:「快點,別讓我說第二遍!」 女人點點頭,向樓上走去,謝文東緊隨其後不敢大意。女人住在三樓,打開房門後謝文東將她推進房間,然後再輕輕關好房門。進入房間後,謝文東終於鬆了口氣,見女人顫抖的樣子,他一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一不為錢,二不為你的人,我只是躲避一會,馬上就走!」 女人哦了一聲,垂下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外面月光勉強照進房間內,女人的樣子謝文東看不清,但直覺應該是很年輕,摀住她嘴時,她的皮膚柔嫩而又富有彈性。兩人在房間內靜靜的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謝文東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麻楓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威脅,這種威脅甚至是致命的,對於文東會而言。不管是從金三角運回毒品,還是將軍火運至金三角,雲南都是必經之地。而雄居在雲南的麻楓定會明裡暗裡搞破壞,他一日不除,這條路線就打不開。而要打擊麻楓就勢必牽扯出南洪門。麻楓能穩居南洪門勢力之內的雲南,只有笨蛋才想到他和向天笑沒有關係。謝文東不是笨蛋,而且比誰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南洪門的毒品有八成都是麻楓提供的。「真是麻煩啊!」謝文東苦惱的自語道。 謝文東站起身,來回在房間內走動,腦中想著應對的策略。打倒南洪門,以現在北洪門的實力再加上文東會傾巢而出沒有個兩三年是下不來,可軍火換毒品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不然,金三角方面也不會輕易放過他。越想心越亂,謝文東歎口氣,又坐了下去。女人似乎看出謝文東正如他剛才所說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繃緊的神經也輕鬆下來,眼珠轉了轉,說道:「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你剛才是被警察追嗎?」 謝文東不想多費口舌,隨口道:「是的!你家裡有水嗎?」 「冰箱裡有可樂。」女人說道:「你為什麼被警察追,販賭?走私?還是搶劫?」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說話,拿出可樂,邊喝邊打量屋內的設計,環視著大廳緩緩走動。女人心中一震,急忙站起身,謝文東晃晃手中槍,示意她不要起來,女人只好又無奈的坐下。他隨意走著,走過書桌時停了下來,頓了一秒鐘,然後退後兩步,拿起桌子上的相架走到女人身前,問道:「警察?」女人歎了口氣,沒說話。謝文東也歎了口氣,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竟然闖進了警察的家,而且還是女警,這就難怪一個女人為什麼如此晚才回家,為什麼如此輕易而不掙扎的把陌生人放進自己的家,他悠然道:「給我!」 「什麼?」女人故作迷惑道。謝文東瞇眼道:「槍。手銬。」女人緩緩從腰間掏出槍,放在地上。謝文東彎腰拾起,手剛觸到地上的槍,他發現自己錯了,太小看這個一直沒有反抗的女人。女人出腳如電,猛踢向他的小腹。謝文東只好放棄撿槍,回手擋住了這一腳,剛直起身,另只手腕一痛,手裡槍已經脫手而飛。謝文東甩了甩手,瞇眼笑道:「身手不錯!」 女警得意一笑,冷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謝文東道:「希望我也不是最後一個!」說著話,他猛竄到女人近前,揮拳擊向她的軟肋。女警見他來勢兇猛,後退一步閃開,同時出腳還擊。很快,二人在房間內打得不可開交。 五分鐘後。謝文東坐在床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卻寫滿了興奮,笑道:「一個女人,如此能打,誰還敢娶你!」拿起女警的錢夾,從裡面拿出她的身份證。女人眼睛瞪著他快要噴出火來,謝文東假裝沒看見,拿著她身份證道:「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二十六歲了還沒有結婚,女人還是在家裡做個賢妻良母好。」 如果現在女人的眼睛真能噴出火來,謝文東一定被燒成灰碳,可惜她不能,動一下,甚至叫喊一聲都不能。謝文東撕開床單將她成大字形綁在床上,嘴裡也被堵得嚴實。他悠閒的喝著可樂,看著憤怒的女警在床上掙扎他很得意,剛笑一下,牽動了嘴角上的傷,打開燈,邊照著鏡子邊道:「你下手還真狠啊。」「嗚嗚……」 看了看胳膊和脖子上被撓的紅印,謝文東問道:「你家裡應該有醫藥箱吧?」「嗚嗚!」 「醫藥箱在哪?」謝文東趴在她旁邊,拿掉她嘴裡手巾問道。女警終於得到說話的機會,喘了口氣,開嘴大罵:「快吧我放開,你這該死的混蛋,流氓,王八蛋,你這個豬……」謝文東回手又將她的嘴堵上,悠然道:「我自己找吧,不過還要謝謝你的誇獎!」說完,還掐了掐女警漲紅的面頰,又惹得她一陣悶叫和掙扎,謝文東哈哈大笑,但馬上閉嘴了,嘴角痛得快讓他掉眼淚,心裡嘀咕著:下回見到老鬼一定要和他算帳,說什麼雲南的姑娘各個都溫柔賢惠,可自己碰到的都是要命的母老虎。 謝文東從櫥櫃內找到醫藥箱,邊搽拭傷口,邊向窗外看去,夜色雖朦朧,但還是能隱約看見三條人影,他搖搖頭,暗道真是三個麻煩的傢伙。想了想,謝文東拿起女警身份證,柔聲道:「原來你叫秋凝水,很好聽的名字嘛。」見女警瞪眼看著他,馬上道:「其實我不是壞人,更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聽說過政治部嗎?中央政治部!」 女警一楞,搖搖頭。謝文東繼續道:「其實我直屬於中央政治部東北分部,」說著,將證件放在女警眼前,接著道:「我來雲南是為了秘密調查這裡幫會走私毒品的案子,可是卻被一個這裡叫麻楓的大毒梟盯上,他怕事情走私毒品的事情敗露派人追殺我。麻楓,你做警察的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吧?!」女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拿掉她口中的毛巾。 「麻楓?」女警道:「我確實聽說過這個人,但他是正當的生意人,而且在雲南很有名氣的。」 「你錯了!」謝文東肯定道:「那只是他的掩護,表面上的正當生意也只是他將買賣毒品所得的黑錢洗乾淨的工具!」謝文東對麻楓根本談不上瞭解,至於他做正當生意更是一無所知,只是根據他自己的經驗猜想的。他的名下也有正當企業,非法所得錢財大量投入企業,然後再通過做假帳的手法轉化成合法所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一章 女警搖頭道:「我不能憑你空口的一句話就相信你。」謝文東將她綁繩鬆開,誠然道:「我不是無的放失,現在窗外就有麻楓的三個手下,剛才我就是被他們追殺跑到這裡的,如果能抓到他們你會知道我所言不假的。」 女警狐疑的看了看謝文東,走到窗邊,聚目向下望去。果然,樓下有三條淡淡的人影在來回走動,形跡可疑。女警伸手道:「把我的槍還我!」謝文東問道:「你要幹什麼?」 女警道:「自然下去抓住這幾人問個明白。」謝文東搖頭道:「你太小看他們了,以你的身手連我都打不過,更別說對付他們三人。」他頓了頓,又誇張道:「他們都是一流的殺手,亡命之徒。以我這樣的身手,恐怕連他們一人都對付不了!」女警心中一震,她剛才和謝文東比試過,本來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功夫不錯,可和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比起來卻有不小的差距,而他竟然連那三人中的一個都打不過,那實在不可思議。見女警無言,謝文東道:「如果你這樣出去無疑等於送死,為什麼不報警呢?請求你同事們的支援。」 一句話提醒了女警,她一拍腦袋道:「對啊!」說著,那起家中電話撥打警局。謝文東瞇眼笑了笑,又道:「請警局多派一些人來,對方是極度危險的人物,人來少了不僅抓不到人,還會徒添自己的傷亡。」女警一邊撥打電話,一邊瞥了他一眼道:「我不用你來教我!」謝文東笑道:「女人真是記仇的動物。」說著話,走到涼台,看了平台上擺放的花盤,問道:「你的同事們需要多久能趕到這裡?」女警沒有好氣道:「十五分鐘吧,這關你什麼事!?」 「我只是怕他們跑了!」謝文東自語道:「十五分鐘,應該可以挺過去吧。」說著,舉起花盤向樓下一名大漢的腦袋頂砸去。 「啪!」大漢反應極快,聽見頭頂有風聲,本能的閃出一步,花盤砸在地上摔個稀爛。涼台上的謝文東急忙收回身,暗說一聲可惜。大漢面色猙獰,仰面看去,哪還有半個人影,對其他二人打聲招呼,指了指女警家所在的單元門道:「他應該就在這個單元內,是將他搜出來還是撤退?」其中一濃眉大漢道:「老大發出追殺令,就算點子跑到天上也照樣將他揪出來!」說完,率先走向單元大門。大漢不無擔心道:「我們耽誤時間太久了。」濃眉大漢道:「這樣回去怎麼向老大交差?」 謝文東露頭向樓下看了看,見幾個大漢正準備進來,笑道:「很好,就怕你們跑了!」他確實怕這三人走掉,打算借警察之手抓住或幹掉這三人,先讓麻楓損失幾名得力的助手。此消彼長,這個道理謝文東很明白。 女警打完電話,聽見花盤摔在地上的聲音,又見謝文東趴在涼台上,問道:「你幹什麼呢?」 謝文東回頭皺眉道:「有些不妙,殺手進樓了。」「什麼?」女警吃了一驚,急忙走到涼台向下看去,可不是嘛,三人已經打開單元門,魚貫而入。不無擔心道:「那我們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道:「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們只能堅持等救兵。我想殺手會挨家來搜,找到你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其實大漢比謝文東想像中聰明的多,也有經驗的過。大漢根據花盤破碎的程度判斷謝文東應該在三層至五層。進了單元後敲的第一家就是女警和謝文東所在的房間。 「砰!砰!」聽著敲門聲,女警和謝文東對視了一眼,前者冷眼看他道:「你不是說殺手搜到我家會有一點時間嗎?」 「是啊!」謝文東歎了口氣,道:「看來,我把他們想笨了!」 女警翻了翻白眼,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開門和他們拼了?」 謝文東道:「可是我還想多活幾年,畢竟我還年輕。」女警怒道:「我歲數也不大!都是你這災星,引來這許多麻煩。」謝文東無奈道:「這麼晚回家的只有你一個,如果有其他人我也不會選上你。我看你還是去開門,盡量打發走他們,如果騙不過再想其他辦法。」女警道:「再想什麼辦法?」謝文東道:「不知道。」 三大漢敲了許久門,一直沒見有人答話,互相看了看,濃眉大漢撥出槍,正打算將門鎖打壞時,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誰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濃眉大漢將槍藏在身後,語氣平靜道:「我們是警察,發現有一個在逃通緝犯跑進這座樓內,我們例行檢察。」女人打個呵欠道:「對不起,我家裡沒有通緝犯,我要睡覺了。」 濃眉大漢道:「小姐,還是請你將門打開,我們是例行公事,不然會告你妨礙司法公正。」 裡面女人的聲音停頓了一會,接著房門被打開個小縫,一個身穿半透明睡衣的年輕女郎上下看了看幾個大漢,然後道:「你們是警察?哪個分局、派出所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對了,我也是警察。」說完,將證件從門縫內遞了出來。三名大漢明顯一楞,沒想到冒充警察竟然敲到了警察家。濃眉大漢反應靈敏,馬上接口道:「我們是省廳的,那麼多人沒有見過也是正常的。」 「哦!」女人睡眼朦朧道:「那你們還用搜我家嗎?」 另一留八字鬍大漢忙道:「既然都是自己人自然不用搜了。對不起同志,打擾你休息了。」說完,看了看女警睡衣內若隱若現的身體,挑了挑眉毛,對另兩人使個眼神,向樓上走去。走到一半,八字鬍停了下來,回過頭看看女警家剛關嚴的房門,低聲道:「一個警察,如果知道自己家所在的樓內躲進通緝犯,她會冷漠到連這個人的姓名都不問嗎?」 另二人同是一楞,那個差點被謝文東一花盤砸死的高個大漢搖頭道:「不會!」 濃眉大漢道:「你的意思是……?」八字鬍冷笑一聲道:「回去!進她家裡面看看。」濃眉大漢皺眉道:「如果沒有問題呢?」八字鬍嘿嘿淫笑,看著他問道:「以前你搞過女警嗎?」 女警秋凝水見騙過殺手,急忙關上門,長長出了口氣。躲在裡屋的謝文東悄然走出來,他剛才聽得清楚,對女警伸了伸大拇指,輕聲道:「高!」秋凝水得意一笑,撇嘴道:「這還用你說!不過現在我可以肯定,那三人確實不是好人。」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道:「原來你一直沒有相信我的話,現在你怎麼相信了?」 秋凝水道:「看他們的眼神!他們眼神深沉而陰冷,帶有殺氣,而且,而且還有些好色,和你不一樣。」 謝文東看了看女警身上的透明睡衣,搖頭歎息道:「我只是對比我大很多的女人不太感興趣而已。」「你……」秋凝水眉毛一立,剛要發作,身後的房門都響了起來。秋凝水疑問的看向謝文東,不知道他們又回來幹什麼。後者也同樣莫名,眼珠轉了轉,細聲道:「他們不是看出了破綻就是想殺你滅口。」秋凝水狐疑道:「為什麼要殺我滅口?」 謝文東道:「別忘了他們是通緝犯,害怕你以後想起,那麼就證明他們正躲在雲南,這對他們以後而言很不利。」 秋凝水心中一顫,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開還不開?」「不知道。」謝文東走向裡屋道:「你知道看著辦吧!」 「該死的你!」秋凝水咬牙低聲咒罵。然後,轉過身,深吸口氣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不要打擾我休息好不好!」 門外,八字鬍笑聲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同事有些尿急,這附近又沒有廁所。同志,你看能不能在你家借個方便?」 秋凝水沒好氣道:「不行。這深更半夜的你們三個大男人進我家算怎麼回事。」 濃眉大漢央求道:「大家都是同事,而且我們完事以後馬上就走,決不打擾你。」秋凝水冷然道:「我說不行就不行,對不起,我要睡覺去了。」八字鬍冷哼一聲:「要睡覺也先陪我睡吧!」說完,拿起背後的藏槍對房門鎖連打了三槍。由於槍上安裝了消音器,所以聲音並不大,沒有引起其他居民的恐慌。秋凝水沒想到他們會突然開槍,驚叫一聲,急忙跑向謝文東所在的裡屋。謝文東現在是算明白他們回來幹什麼的了。本來想讓女警穿上睡衣做樣子,哪想到卻引出『紅顏禍水』。看著秋凝水慌張的樣子歎了口氣,女人畢竟是女人,做了警察還是女人。謝文東說道:「看來只有拼了,希望你的同事們能早點趕到。不然就只能收我的屍體了。」又看了看秋凝水性感的樣子搖頭道:「你就不一定會怎樣了。」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秋凝水邊拿槍邊道。三個大漢提槍走進房間。高個指了指裡屋,另兩人點點頭,一起走了過去。剛要開門,猛然間槍聲響起,兩個大漢滾向兩邊靠在牆壁,這時門上多出四五個窟窿。停了五秒鐘,三個大漢同時舉槍向裡屋的房門射擊。『啪,啪,啪!』一陣輕響過後,木頭門上佈滿了槍眼。謝文東和秋凝水趴在地板上,連頭都抬不起來,後者忍不住道:「再這樣下去我們倆會死的。」 謝文東腦筋急轉,對女警道:「你從窗戶跳出去,你是警察,三層樓應該難不住你!」 秋凝水問道:「那你呢?」謝文東道:「他們要找的人是我,麻煩也是我帶來的,沒有必要牽連你。我在這裡頂住他們,你跳下去聯繫趕過來的警察,希望能在我沒死之前趕到。」秋凝水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冷靜道:「我是警察,我不會逃的,更不會留下你一人而逃!」說完,向外面又連開數槍。謝文東歎道:「你是一個好警察!」秋凝水笑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謝文東道:「希望我也不是最後一個。」熟悉的對白兩人都重複了一遍,二人相視而笑,將眼前的危險拋到腦後。 「啪!」雖然在說話,謝文東的精神卻一直放在門外,透過窟窿見有人影閃動,瞬間扣動了扳機。同時門外有人悶哼了一聲,像是中了槍。方廳內的濃眉大漢捂在手臂退到牆後,咬緊牙,豆大的汗珠從頭頂滾落。 雙方隔著一層千創百孔的木門,誰都無法前進一步,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外面警燈閃動,恍得房間忽明忽暗。謝文東心中一喜,對女警道:「警察來了。我們跳出去,這回不怕他們跑了。」秋凝水點頭說好,打開窗戶向下看了看,外面停有十數輛警車,所來的警察不下四十人。聽見門外有動靜,謝文東又連開數槍,急道:「你先!快跳下去,我的子彈不多了!」秋凝水不再猶豫,把住窗框,飛身躍了出去。謝文東見她走後,哈哈一聲大笑,狂道:「想要我命就跟我來吧!」 門外三名大漢聽聲不對,小心的打開門,見謝文東正站在窗台上,瞇著笑眼,臉上佈滿輕蔑。三人剛要舉槍射殺,謝文東得意一笑已經跳出窗外。三個大漢一急,同時衝了出去,只有濃眉大漢受了傷,稍微滿一步,沒有跟前兩人一起跳出。剛走到窗台,只覺眼前黑影一閃,接著迎面受到重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二章 原來謝文東根本沒跳下去,當他躍出去後雙手迅速的把住窗台邊緣,身子懸在外面,當前兩名大漢相繼衝出去後,他雙臂一用力,身子蕩了回來,順勢一腳踢在濃眉大漢的面門。一連串的動作輕盈無比,將人類的極限發揮到及至。窗外槍聲四起,謝文東輕飄飄從窗台上跳下來,笑瞇瞇的看著捂面的濃眉大漢。過了一會,濃眉大漢恢復了一些力氣,咬牙看著他,怒問道:「你沒有跳出去?」 謝文東笑道:「如果我剛才跳下去,那不是很容易死在你們和警察的亂槍夾擊之下嘛!」 濃眉大漢怒目燃燒著火焰,沒有說話。謝文東看著手中槍淡然道:「兩小時以前,也有人想殺我,但我沒有殺她。」 濃眉大漢冷然道:「我知道。」謝文東道:「我不殺她只因為不想讓上天創造出來美麗的東西毀在我手裡。而你,就不一樣了,如果你們不死我會寢食難安的,你說我該不該殺你。」濃眉大漢歎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回動手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只問一個問題,回答我,我不殺你!」濃眉大漢搖頭道:「無論你問什麼我都不會說。」謝文東歎了口氣,他知道,像這種人說一就是一,不會有虛假。仰面聽了聽外面的槍聲,還是很激烈,不時還有喊叫聲傳來,謝文東目光漸漸冷卻,無奈道:「那真是可惜。」濃眉大漢臉上的橫肉跳了跳,冷道:「的確可惜,在殺你的最佳時機內沒有將你殺死!」謝文東搖了搖頭苦笑,抬手一槍打穿了大漢的腦袋,看著直挺挺倒下的身體,歎道:「旦願麻楓像你這樣的手下不會太多。」他站在屍體旁沉思了好一會,突然想到些什麼,低身從大漢口袋內掏出手機,按下重撥,然後放在耳邊傾聽。 沒有五秒鐘,另一方接起電話,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老四,做得順利嗎?」 謝文東對這個聲音不陌生,雖然是在電話裡,但還是能聽出說話的正是麻楓。他淡然一笑道:「麻兄,幾日不見看來你對我甚是想念嘛,又是美女又是保鏢的來護送。」電話另端明顯頓了一下,疑聲道:「你是謝文東?」 「沒錯!是我。」謝文東道:「你送給我的禮物我記下了,以後會加倍奉還的。不過你派來的兄弟好像遇到點麻煩,有數十警察正在和他們聊天。」麻楓透過電話能清晰聽見槍戰聲,知道他所言不假,三人看來是凶多吉少,心中一痛,眼睛變得通紅。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咬著牙沉著道:「我知道你的運氣一向很好。不過,你可以好一次、兩次,我不信你永遠都有好運。總有一天我要在你身上取回你欠下的東西。」謝文東歎道:「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我可以不信,但你,必須得信!」說完謝文東冷笑一聲,將電話扔出窗外。剛想走出去,秋凝水一頭汗水的跑進來,看見地上的屍體微楞一下,然後上下仔細看了看謝文東,見他無恙才鬆了口氣,瞪著眼睛道:「你不是說和我一起跳出去嗎,怎麼自己又爬回來了!」 謝文東笑呵呵道:「跳出去的一瞬間我才想到還有點東西忘了拿。」 「哦?」秋凝水皺眉疑問道:「忘了什麼東西?」謝文東拿起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笑道:「你的睡衣實在太薄,外面的男人都那麼多,本來想幫你拿一件外套擋一擋,可是偏偏這個人沒有跳出去,讓我費了好大勁才打倒他。」 秋凝水心中一暖,面色紅潤的低下頭。謝文東見狀哈哈一笑,道:「別想歪了,我說過我對比我大很多的女人不感興趣。」 秋凝水本來心裡還美孜孜的,可瞬間又開始解冰,一雙美目怒視著他,氣道:「像你這種人就應該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謝文東歎道:「可是喜歡我的人卻偏偏不少!對了,那兩個殺手怎麼樣了?」「死了!」秋凝水沒好氣道,一甩頭髮,轉身走進臥室。「死了?」謝文東輕撓頭髮,仰面看向窗外的夜空,烏雲遮住月亮,自語道:「真是可惜。」不知道他在說被烏雲遮住的月亮還是再說死掉的三人。 T市。陽光依然明媚,都市依舊平靜,如同浩瀚的海洋,表面無浪,卻暗流滾滾,殺機慢慢籠罩在城市的上空。 老爺子的傷情逐漸好轉,已經可以在別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動,身體雖虛弱,臉色已比以前紅暈得多。這一日,五位長老召集洪門幫眾集會,洪門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被長老召來,理由很簡單,新任掌門大哥不見了,洪門現已群龍無首,要選出能主事之人。會議上眾說紛紜,爭論兩個多小時也沒論出個結果,五位長老見狀暗暗搖頭不已。 凌晨三點半,醫院大樓內。凌晨是人最容易困的時候,也是人在一天內精神最鬆懈的時候。守在金鵬病房門口得數名守衛無精打采的或靠牆而立,或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打盹。這裡本來是由東心雷負責看守,但由於長老召集開會,他不得不回大本營參加。沒有東心雷在這裡壓陣,眾人也都很隨便起來。這時一名身穿白大褂,帶在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腳步緩慢,而且聲音很輕,但這裡的守衛畢竟都是洪門內的精鷹,耳朵異常靈敏,雖然疲乏的進入半睡眠狀態,但還是感覺到有人走過來。 守衛們睜開眼睛,打量著走過來的醫生。沒等他們開口,醫生先道:「你們請讓讓,我來查看病人的情況。」 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守衛皺眉道:「你是醫生嗎?為什麼我以前從沒見過你?」 醫生平靜道:「我剛剛休完假,昨天才到的醫院。今天我接替李醫生值夜班。」守衛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既然這樣,明天讓李醫生帶你過來,陌生人我們是不會單獨放他進去的。」醫生臉色一變,提高語調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哪有攔著醫生不讓給患者看病的道理。」守衛無奈道:「為了老爺子的安全起見,我也沒有辦法。」 「安全?」醫生挑起眉毛,冷道:「你在懷疑我會對病人不利嗎?」 守衛聳聳肩道:「在不能確認你的身份之前,我不得不這樣防備。」 醫生臉色一變,沒在說話,轉過身狀似離開,可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三寸有餘的手術刀,頭也沒回,突然猛揮手臂,整個刀身刺進了守衛的脖跟動脈,刀身拔出,一道鮮血如噴泉般射在白色的牆壁,紅與白的反差是如此奪目。 守衛睜大了雙眼,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好一會才摔倒在地。醫生拔出刀後毫不沒有停留,身子迅速向上樓的方向跑去。這時其他的警衛才清醒過來,一各個紛紛拔出配槍,向醫生逃跑的方向追去,只留下四人看守病房。幾人紛紛頓下身,將那守衛的傷口用手帕按住,大聲叫喊著醫生。可手帕根本擋不住湧出來的血液,瞬間,手帕已經被血濕透。 聽見他們的叫喊聲,兩名醫生從樓下跑上來,剛想問怎麼回事,一眼看見躺在地上血流如柱的守衛。急忙上前用手指按住他的傷口,對其他人道:「你們快去找一輛病床,他需要動手術,時間晚了恐怕來不急。」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圓臉笑面漢子看了看兩位醫生,其中一個他認識,心中稍安,說道:「你們兩個留下看守老爺子,我和老劉去找病床。」說完,和叫老劉的大漢急匆匆跑了出去。按住傷口的醫生對剩下的二人道:「你們來幫我把他的傷口按住,我去拿麻藥。」兩名大漢答應一聲,蹲下身伸手按在守衛的傷口上,可感覺不對,再仔細一瞧,臉色大變,抬起頭急道:「醫生,他的脈搏怎麼不跳了?」 抬起頭時,兩人看見的是黑洞洞的槍口,還有醫生瞬間變得陰森的面孔,對他倆冷冷道:「是嗎?看來他已經死了,你們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去呢!」說完,嘴角翹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在兩位大漢的眼眉正中開了兩槍。 一旁和他一起上來的醫生臉色煞白,顫聲道:「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已經做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 那人冷笑一聲,緩緩道:「你可以去找他們。」醫生急道:「他們在哪?」 「陰間!」那人怪笑一聲:「你老婆的味道不錯,只可惜不懂得在床上配合我!」在醫生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顆子彈已經打碎他的心臟。那人看也沒看他一眼,跨過醫生的屍體,打開病房門側身而入。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躺在上面的老人,他緩緩將槍上的消音器取下,仰面長長呼出口氣,冷道:「堂堂北洪門的老大就要死在我槍下,真是讓人激動的事。」 床上的老爺子像是熟睡,動也沒動一下。那人嘿嘿一笑,用槍尖敲敲金鵬的腦門,道:「老傢伙,你倒是睡得安穩啊!不過也該睜開眼睛最後看看這個世界了。」金鵬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見到一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楞,疑問道:「你是誰?」那人得意的悠然道:「要你命的人!」金鵬臉色一變,疑問道:「是有人派你來的?」 那人道:「這個你應該沒有必要知道了。」金鵬道:「我不想做個糊塗鬼。」那人將槍尖頂在金鵬的太陽穴,歎道:「你也算是一代人物,只可惜年紀太大了,眼睛也老花,看人都看不準。」金鵬神色暗淡,落寞道:「你應該告訴我那人是誰?」 那人冷笑一聲:「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這是殺手的規矩。」他說得沒錯,一個好殺手不只要頭腦冷靜,身手過人,同時還要具備一張如同鋼板般的鐵嘴。但這人有些太得意了,頓了一下又道:「他在洪門地位很高,但權利卻很小。我只能說這麼多。」說完,聽見外面隱約有跑步聲傳來,那人無奈的搖搖頭,做作的歎道:「我本來還想多給你一些時間,但你的手下回來得太快,你要怪就怪他們吧。」說完,手指緩緩扣向扳機。金鵬閉上眼睛,他甚至可以聽見手槍內彈簧拉動發出的聲音,那是死亡的召喚。 這時,病房的窗台上突然有人道:「你說得沒錯,我本來也想多給你一些時間,但看來是不行了。」 那殺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本能的轉頭看去,只見窗台上蹲坐一人,身穿黑衣,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左右,雙眉粗而濃重,斜飛發稍,眉間正中一道刀疤格外的醒目,冷眼看去好像是一隻微睜的眼睛。嘴角掛笑,露出白而森亮的牙齒。那殺手敢發誓,他在轉頭的一瞬間當真看見這人的牙齒在閃亮。他顫聲疑問道:「你是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三章 那人瞇眼道:「也是要你命的人!」說著,將手一揮,一道黑影飛向殺手。 殺手反射的伸手接住,低頭一看是一張卡片,薄而堅韌,面身漆黑,正中寫一血紅的大字『殺』,鮮艷得如同滲出血來,奪人雙目。窗台上那人嘿嘿一笑道:「接了黑帖,你的命已經不是你的了。」 殺手不知道也不認識黑帖,但是看著它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一股不安,對這東西有種本能的恐懼,顫抖的扔在地上,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目光冰冷,如同刀子一般在殺手身上劃過,冷然道:「文東會龍堂堂主。」說完,飄身從窗台上跳下,向金鵬深深點下頭,柔聲道:「老爺子,這人當殺!」金鵬看了看他,歎道:「能饒人處且饒人。」那人搖頭道:「黑帖即出,決無空回的道理。」這話是當年謝文東說的,他一直記在心中,而且也是一直這樣作的。 金鵬又是歎了口氣,道:「年輕人,到你像我這麼大歲數的時候就會知道生命的可貴。年輕時殺戮過重,老了是要償還的。」 那人搖頭道:「今朝有酒,何管明日。」金鵬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那人轉頭又對殺手道:「別人都叫我三眼!」殺手搖頭道:「沒聽說過。」 三眼道:「現在你應該聽說了,不過有些晚。」殺手能感覺到三眼身上發出的逼人氣勢,還沒有和他交手就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是這人的對手。用槍指著金鵬道:「你能殺我,但我也能殺他。」 三眼跨前一步,道:「你一定沒有我的槍快。」殺手凝視著他,道:「你要是放我走,我可以不傷他一跟汗毛。」三眼肯定道:「你走不了。」殺手心中一沉,用槍尖頂了頂金鵬的腦袋,大聲吼道:「那我就和他同歸於盡!」三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冷道:「我再說一遍,你一定沒有我的槍快。」三眼說話時那灼人的目光讓殺手不自然的垂下頭,但在他垂頭的一瞬間後悔了,因為他感覺到這是自己給對方一個大好的動手機會。但他明白的太晚,反應過來時,三眼槍中的子彈已經準確無誤地打穿他的腦門,子彈帶著他的血液釘在後面的牆壁上。三眼走到他身前,低頭冷笑道:「你確實沒有我快!」說完,一把抓住屍體的頭髮拖出病房,出門之前回頭道:「老爺子,你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嗎?」 金鵬搖搖頭。三眼歎口氣,道:「幫會太大也是麻煩,在我們文東會內,絕不會出現這種人。」 金鵬呵呵一笑沒有做聲,問道:「你是怎麼來的?為什麼知道會有人會暗算我?」三眼笑道:「是東哥叫我過來幫忙的,東哥早就算準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還會有人對老爺子不利。」說完,三眼小聲歎道:「不知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他算不到的。」 當謝文東回到T市,三眼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天。他和東心雷一起去機場接謝文東,坐在車上,三眼將殺手暗算老爺子的詳細情況說了一遍,謝文東仔細聽後,仰面靠坐車椅上,悠然道:「在洪門內身份高而無實權的,也就只有長老了。長老有五名,我實在想不出來會是其中的哪一位。」他疑問的看向東心雷。後者急忙道:「東哥你別看我,我更是糊塗得很,哪個長老都是曾經跟老爺子打過天下的功臣,只是隨在年紀大了才退休做了沒有實權的長老,到底誰想暗算老爺子我想不出來。」 謝文東笑道:「你說狐狸在什麼時候才會露出它的尾巴?」東心雷搖頭,三眼想了想道:「在它得意忘形的時候。」謝文東笑而不語,話鋒一轉道:「貨都運來了嗎?」 三眼點頭道:「都運來了,一共十集裝箱。」「嗯!」謝文東道:「要盡快運走,放在這裡風險太大,而且金三角現在急要。」三眼道:「那我明天就起程,壓貨到金三角。」謝文東道:「那不行。你即不認識他們也不熟悉那裡的環境,而且雲南也是麻煩的地方。」三眼挑起眉毛,疑問道:「雲南怎麼?」謝文東歎道:「麻五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三眼大笑道:「我怎麼會把那老傢伙忘掉呢。說句實話,咱們發家還真是在很大程度上依仗他呢!」 謝文東道:「我以前一直很奇怪他的毒品既多又便宜,不知道其貨源在哪。直到到了金三角才弄明白,他原來還有個弟弟叫麻楓,一直是金三角的大客戶,盤踞在雲南。」三眼倒吸一口氣,喃喃道:「原來麻五還有個弟弟,和金三角又關係,看來很有實力,要比他哥哥難對付的多。」謝文東道:「所以做事一定要除根,不然會麻煩的很。」 三眼臉色慢慢漲紅起來,神采飛揚道:「有些意思。東哥,這次壓貨就讓我去吧,這個叫什麼麻楓的人交給我來對付。最近幫會的實力越來越大,連像樣的硬仗也沒個打,這一陣可把我憋壞了。」 見他鬥志昂揚,謝文東哈哈大笑,心有感觸道:「世界本來就應該是年輕人的世界,不管在什麼時候,我們都有高揚的雄心,永不泯滅的鬥志,在我們的心裡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也沒有無法完成的事情。也只有這樣,我們才會不斷的向前發展。」年輕人,雖然只是新生一代,但絕對是最有潛力的社會力量。 三眼被謝文東這一番話說得更加熱血沸騰,興奮地搓了搓寬大的手掌,說道:「那東哥你是讓我去了?」連開車的東心雷也說道:「我雖然比你們大點,但也是年輕人,對付麻楓不要忘記算上我一個。」三眼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咱們說什麼也不能忘了老雷你啊,那一手槍法可是令我十分佩服的。這一陣我沒少練習,有機會咱倆比試一下。」東心雷呵呵一笑,搖頭不已。 謝文東瞇眼笑道:「送貨,最好是找到不管是警察還是黑社會都不敢碰他的勢力。」三眼翻翻眼睛,想了想搖頭道:「這樣的勢力可沒有。」謝文東瞇眼笑道:「有!是軍隊!」 三眼和東心雷本以為謝文東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剛到T市就又去了北京,在北京停留半日又起身去了瀋陽。 瀋陽,以前又稱為奉天,是老牌的重工業城市,只是沒能跟上改革開放的潮流快速發展起來。和南方新興都市比起有些差距。不過瀋陽軍區依然是中國數一數二的,謝文東所來也是為了這個,更主要的是張繁友也從北京回到了瀋陽。當他在辦公室看見等候的謝文東時,終於知道那五百萬不是白收的。收人錢財就要予人消災,張繁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兩人在辦公室不知談了些什麼,總之出來時二人都是笑呵呵的,對於談的結果他們也應該都比較滿意。一個所提要求得到了滿足,一個口袋的腰包又鼓了鼓。謝文東是坐飛機而來,回去時則坐汽車,不過是軍車,有一位政治部的中尉加上五十正規士兵相隨。這個政治部中尉名叫周雨,二十五六歲,短平頭,身上衣服簡潔,人顯得很幹練,也很善侃。 坐在車內,不時和謝文東天南地北的聊著,由於兩人都同屬於政治部,周雨對他還算客氣有加。 一路無話,二日抵達T市。看見一排排服裝整齊,武裝齊全的士兵,三眼和東心雷的眼珠差點飛出來,將謝文東拉到一旁問道:「東哥,這些士兵是怎麼找來的?」謝文東微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沒有什麼事是用錢辦不下來的。」 三眼和東心雷互視一眼,前者點頭同感道:「的確如此。不管有多高的地位,只要有錢,就能把他砸下來為我們服務。」後者感歎道:「錢,真是一種好東西。」 看著一車車的集裝箱,周雨笑呵呵走過來問道:「謝兄弟,這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謝文東笑道:「以後你會知道的。不過裡面的東西很重要,路上不管是誰來檢查都不能讓他看見。」周雨瞇眼道:「是機密嗎?」他雖然是被張繁友派來協助謝文東的,但張繁友並沒有告訴他運輸的東西是軍火,只是叮囑他一切聽從謝文東安排,就當去趟南方旅遊了,所有花消都由部裡報銷。周雨在政治部的地位不高,又是新人,常受老人的壓擠,這次能接到如此輕鬆的任務心中自然很高興。同時他也想乘機接近謝文東,知道這個人神通廣大,張繁友最近一兩個月會提升的消息已經傳出,政治部裡的人一個比一個精,大多都知道這是謝文東搞出來的。想用張繁友排擠他一直不是很喜歡的東方易。東方易自然也再清楚不過,嘴裡雖沒說什麼,但心中一定很後悔當初沒有處死謝文東,而向中央申請,得到允許後從警方手裡提出並讓他加入了政治部。現在想再對付他已經沒有這個權利,必須得通過中央授權,可中央方面似乎還沒準備動他。本來想利用他來對付魂組,取得的成績自然也算在東方易的頭上,可現在,他明白了養虎為患的道理。而且謝文東還不是一般的老虎,表面友善無害,可暗中吃人連個渣都吐不出來。 謝文東聽完周雨的話後心中一動,點頭道:「沒錯!一級機密。」周雨笑著搖搖手指,點點謝文東,心照不宣,只是說道:「我希望謝兄弟能分我一勺羹。」謝文東瞇起眼睛,兩條細縫內如同射出兩把飛刀打在周雨的臉上,後者在他的目光下沒來由的心跳加速,垂下頭避開他那如同實質般的灼人目光。好一會,謝文東才笑瞇瞇道:「一桌美食,人人都奢望分享,但座位卻有限,能不能佔有一席之地,就看你會不會做人。」 周雨一楞,正容道:「如果有人能幫我弄到這一席之地,我一定感激不盡。」謝文東笑道:「大家互相幫忙。」 謝文東在T市停留三日,是花天酒地的三日。與周雨,東心雷等人夜夜笙歌,酒色無度,看得洪門眾人都是暗自搖頭。本來以為新任的掌門大哥是個雷厲風行,做事乾淨利落並有超人頭腦,比老爺子更加優秀的人才。可沒想到良好的表現只維持了十幾天,洪門大會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突然失蹤,搞得幫會人心惶惶。好不容易回來了,又不思進取,只知享樂。幫會怨言四起,一些有實力的幹部對他不消一顧,嗤之以鼻,暗中緊鑼密鼓的忙著擴充自己力量。沒有實力的紛紛找長老,希望他們能勸阻掌門大哥,可長老一天到晚根本就看不見謝文東的影子,雷霆氣得暴跳如雷,幾次去找金鵬,可金鵬一派安然處之的樣子,只是說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就由他去吧。雷霆聽後差點指著金鵬的鼻子罵他老糊塗。 三天後,T市一處豪華夜總會。謝文東幾人坐在一間包房內正喝酒,周圍有數名小姐相陪,東心雷用他超人一等的嗓子大聲唱著歌。這時電話響起,謝文東向正唱在興頭上的東心雷揮揮手,接起電話。聽到電話裡的聲音,他展容而笑,說了幾句話後掛斷,然後對周雨道:「明天我們動身去雲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四章 三眼問道:「來了嗎?」謝文東點點頭,起身道:「他們一來我就放心了。不管什麼時候,還是自己人最把握。」謝文東所說的自己人,正是從東北趕來的姜森,不只他一人,同來的還有文東會的精鷹力量——血殺。姜森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而且做事陰狠毒辣有心機,加上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血殺,這足夠謝文東安心離開一陣子的。 見到姜森,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段時間沒見,姜森胖了不少,本來他的個子就不高,加上農村人的本性,一臉和氣老實樣,看起來倒像是富態的生意人。謝文東先開口道:「老森,最近享福了吧。」 姜森壓住激動的心情,歎道:「東哥不在,我每天都發愁,一發愁就想喝酒,可越喝酒就越愁。到現在,愁出一身的肥肉。」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張開雙臂和姜森擁抱在一起,之間的情誼盡在不言中。姜森臉色紅暈,道:「你走了之後心裡還真是憋得慌,不知自己該幹什麼,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是啊!」三眼感歎道:「一條黑暗的道路要是沒有領路人,我們自己真不知道應該這樣走下去。」 謝文東眉頭微皺,說道:「我不會做一輩子你們的領路人。人在江湖飄,難免有意外發生。」 三眼臉色一變,不知道謝文東為何這樣說。姜森急忙笑道:「不管發生什麼樣的意外,東哥都能應付過去的。」 東心雷也笑道:「老森說得沒錯。天下還有什麼事是東哥應付不來的,我實在想不出!」 狂歡了三天,謝文東病了,而且還很嚴重,嚴重到不得不住院觀察的地步。洪門得到消息後一些人擔憂,一些人幸災樂禍。既有怕南洪門藉機攻擊的,也有打算看笑話的。他們的反應都在姜森的監視中,血殺成員不時將洪門內主要幹部的活動回報給謝文東。而他,帶著三眼和周雨已經在前往雲南的路上。 三眼坐在車上,心中很美,他這一生從來沒有如此風光過。車前車後有數十全副武裝的士兵護送,一想起來他就想笑,轉頭看見謝文東一付安然處之的表情,他感歎道:「東哥,我現在才發現,為什麼人人都想做將軍。」 謝文東笑而不語。三眼閉眼道:「這種感覺象身是在空中,更像是在飛。」 謝文東仰面笑道:「以後有機會去金三角,你一定會感覺自己飛得很厲害。」三眼一楞,問道:「難道我們這次不去金三角嗎?」謝文東搖頭道:「只把貨送出邊境就可以,剩下的事金三角自己會搞定。這回我不想耽誤太多的時間。」 三眼知道他怕洪門出事,笑道:「有老森在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謝文東瞇眼道:「不要小看洪門內那些老江湖,他們可是經驗老道的狐狸精,一不小心被他們賣了都不知道。」 三眼皺眉道:「可我們的準備已經相當充分了。」謝文東正容道:「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由於有軍隊護送,平按穿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三日後抵達雲南。周雨本打算在昆明休整一天,謝文東沒有同意,說道:「把貨送到以後你可以隨意休整,但現在,絕對不行。」由於這次的軍火價值在數千萬,而且早已和金三角打好招呼的,不能出現半點差池。雖說有軍隊護送,但畢竟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一個不好,就能使自己陷入困境。謝文東很明白這個道理,他不得不小心。在這裡還有一個死敵,他不能不提防。 謝文東考慮得沒錯,當他還沒到雲南時,麻楓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上一次刺殺謝文東,丟了夫人又這折兵,三個跟他一起闖天下的兄弟都沒有回來。對謝文東的恨意可以用刻骨銘心來表達。在雲南,他幾次想動手,都沒有找到好機會。那數十士兵是他不得不顧及的環節。哪怕他在雲南勢力再大,想和正規部隊開戰,那不僅僅是需要魄力和實力那麼簡單的。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也不會輕易涉險。 車隊直接穿過昆明,直奔小鎮打洛。到了西雙版納內,檢查的哨所漸漸多起來,武警的盤問也相應增加。但是由於謝文東有軍方通行證,加上有正規部隊的護送,倒是很少有武警敢檢查集裝箱內的貨物。 汽車緩緩前行,前方不遠又出現一處檢查站。由於經歷得多了,三眼沒有一開始的緊張,悠閒的看著窗外美景。坐在他旁邊的謝文東早已睡著,一路上他基本沒怎麼睡覺,現在快到打洛,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一直被壓下的倦意也就蜂擁而至。 檢查站的武警揮手攔下車隊,前後看看,問道:「集裝箱裡裝得是什麼東西?」 最前面的一輛車裡跳下一名士兵,神情高傲道:「這是機密,你趕快放行。」由於這次有政治部的人相隨,士兵的腰桿硬氣不少,語氣也高人一等。 武警上下打量一下他,嘴一撇,大聲道:「放行?放行可以,我得先檢查一下。」說完,一揮手,從他身面跑過來五六名武警準備打開集裝箱檢查。 士兵大聲喝住那些武警,瞪眼道:「兄弟,我都說這是機密了。沒有我們長官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查看。」 武警冷然道:「我這裡剛剛收到上級的命令,說有一批人打算走私軍火要從這裡路過,凡是過往車輛都要檢查。」 士兵冷哼一聲,怒道:「我們是軍隊,你認為我們在走私軍火嗎?滾開!」說完,一把將武警推開。 邊防站的武警囂張慣了,那受過這樣的委屈,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軍隊的士兵,向前一步,抬腿踢向士兵的小腹。士兵沒想到武警敢和自己動手,一時大意吃了悶虧,這一腳踢得不輕,士兵連連退出四五步才站穩腳步,臉色漲紅,挽起袖子,怒吼道:「還反了你呢!」大步上前準備和武警動手。 這兩人一鬧起來,車隊的士兵和邊防站的武警都湧了出來,數十人橫眉立目的對峙在兩旁,就差動槍了。 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士兵和武警之間常有矛盾碰撞。在東北,也有士兵失手打死警察的事情。 謝文東所坐的車在車隊最後方。三眼看出情況不對,急忙叫醒謝文東,說道:「東哥,事情不太妙,武警要檢查集裝箱。」 謝文東透過車窗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嘴角微挑,冷靜道:「慌張什麼,沒有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這時周雨從汽車內走出來,緩步來到人群中央,看了看那名武警,冷然道:「就是你打人嗎?」 武警打量周雨,見他年紀不大,但卻身穿西裝,一副甚有風度的樣子。不敢大意,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周雨拿出證件在武警眼前一晃,說道:「我是政治部的。車裡的東西是我們政治部的機密,別說是你,就是這裡守軍的將軍親自來了也沒有權利檢查。你還不打算放行嗎?」 武警低頭猶豫了好一陣,偷眼見其他武警都在看他,如果這樣放行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最後還是咬牙道:「不行。我是這裡的連長,就要盡到自己的職責,沒有上級的命令,誰都不能不通過檢查而過關。」 周雨冷眼看了他良久,身子往旁邊一閃,冷冷道:「我再從說一遍,裡面是我們政治部的機密,打開後的結果你要自負。」 連長見對方退讓,臉上一陣得意,大步走過周雨身旁,傲然道:「我自己能負起這個責。」 走過前三輛汽車,在第四輛停下,看了看集裝箱,連長對手下一揮手道:「把它給我打開。」 其他武警還在和士兵相對而立,聽見連長的說話聲剛想上前,周雨卻將手一擺,他帶來的士兵們紛紛攔住想走過去的武警。連長見狀冷笑一聲,說道:「我自己來!」抬手將集裝箱的門叉拉開,抓住把手用力一拉,集裝箱的鐵門應聲而開。 等連長看清裡面的狀況頓時楞住。一箱箱的軍火擺放整齊,羅滿整個集裝箱,只有在靠門的位置有些空隙,但站有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手中各提一把九七式新型步槍,保險已經打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連長的身體。裡面的士兵早已收到命令,在沒有謝文東和周雨的允許下,無論誰打開箱門,一律格殺勿論。 連長被眼前的士兵嚇了一跳,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士兵已經扣動了扳機。軍令如山倒,就算現在打開門的是將軍元帥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開槍。這就是軍人的紀律。 「砰,砰,砰!」一陣槍響,連長慘呼一聲摔倒在地,身上多出六個冒血的窟窿。 武警們聽到槍聲後頓時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反應起來,一各個舉起槍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雨冷聲道:「政治部機密事關國家安全,無論是誰,膽敢查看,格殺勿論!」說完,一甩袖子回到他的汽車上。 剛才被連長打的士兵見狀脊樑骨更硬了,拿起槍大聲喊道:「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你們不想像那個連長一樣吧!」 武警互相看看,紛紛垂下槍,閃到一旁。士兵得意的哼了一聲,對其他人一揮手,說句:「走!」然後上了車。 車隊緩緩開過檢查站,周雨所坐的汽車在開過時停下,他探出腦袋,看了看被武警抬到一旁的屍體,歎了口氣,說道:「他是一名好武警,就記他個因功殉職吧。」說完,還又憐惜的歎了口氣,揚長而去。 三眼在後面把剛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謝文東道:「就這麼把人殺了嗎?」 謝文東淡然一笑道:「這就是政治部的權利。」 三眼歎道:「真是一種高得可怕的權利。一個小小的中尉就能如此,那東方易的權利豈不是高得可怕?」 「的確可怕!」謝文東道:「所以我要扶起張繁友將他擠下去。」 「張繁友?」三眼對這個名字很陌生,疑問道:「這個是誰?把握嗎?」 謝文東搖頭歎道:「在政治部裡你永遠也找不到把握的人,大家只是互相利用。」三眼道:「東哥,你看這周雨怎樣?」謝文東瞇眼笑道:「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在政治部內又如何有簡單的人,不要說進不去,就算進去也只是會死得很快。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五章 一路上再沒有耽擱,順利走進中緬緩衝區。在這裡車隊無法再繼續前行,前面有緬甸部隊負責看守的邊境站。 赫強和老鬼帶人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見車隊開來,兩人面露喜色。謝文東下了車,一臉笑容走了過去,先和赫強寒暄一陣後,轉頭打量老鬼,笑問:「傷好了嗎?」 老鬼怪笑一聲,道:「托你的福,自從你走了之後我的傷好的很快。」 三眼對老鬼不陌生,交道也沒少打,笑呵呵走過來道:「老鬼,好久不見了!」老鬼一見是他,驚訝道:「天啊,你怎麼也來了。」急忙對赫強說道:「上校,這位是三眼,也是了不起的人物。」然後又幫三眼引見赫強。二人禮貌的握了握手。 赫強拉著謝文東走到一旁,三眼和老鬼識趣的退到一邊調侃起來。 赫強先笑道:「謝兄弟果然厲害,竟然有軍隊護送。剛開始你們來的時候還真嚇了我一跳。」 謝文東嘴角挑起,說道:「上校什麼陣勢沒見過,怎會怕這區區幾人的軍隊呢!」二人相視而笑,赫強正色說道:「在次運來的貨沒有偏差吧。」謝文東道:「和給將軍明系表上的記錄絕無二至,上校也可以檢查一遍。」 赫強看了看集裝箱,拍著謝文東的肩膀笑道:「謝兄弟說哪的話,你做事我們將軍都信得過,我更沒什麼懷疑的。」說著,一指自己身後的兩輛集裝箱汽車,笑道:「你的貨就在車裡。」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將軍果然也是守信之人。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以後難免還要麻煩上校奔波。」 「謝兄弟太客氣。」赫強說道:「應該是我多謝你才對,這些東西可是幫了我們瓦幫大忙了。」他指了指謝文東帶來的軍火,眼睛中快射出光來。 謝文東仰面笑道:「這只是剛剛開始,以後還有更多的驚喜等著你呢。」 兩撥人互換了汽車。由於集裝箱過於沉重,無法調換,謝文東只好將自己帶了十輛裝載集裝箱的汽車一起交給赫強,赫強對此千般感謝,承諾不久一定讓老鬼送還。十箱的軍火換回兩箱海洛因,一箱謝文東得還給黑帶方面,這也是黑帶提供軍火的主要條件,另一箱就是他自己干賺的。其中的利益之大,令人乍舌。謝文東說自己這是二倒販子,可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二倒販子能像他這樣子賺錢。他剛開始買賣毒品只是論克,發展到現在,已經開始論斤來進行。 交易完成後,謝文東婉言拒絕了赫強的挽留,帶上兩車毒品趕回內地。 周雨在無人時問他:「兄弟這一次賺了不少錢吧,怎麼也能有個千八百萬的。」 謝文東仰面笑了笑,撇了一眼三眼。三眼笑道:「千八百萬就能勞我們如此興師動眾嗎?」 周雨心頭一震,疑問道:「那……那能有多少?」 三眼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塞進周雨口袋內,說道:「一點小意思,你和士兵也一路上辛苦。回到昆明時拿這點錢出去玩玩,輕鬆一下。」 周雨打開支票,低頭一看,上面赫然是一百萬。他搖頭苦笑道:「這些錢夠我玩一輩子的了。」 三眼得意道:「所以說嘛,男人可以沒權,但一定不要沒有錢。不然,會有許多東西無法享受。」 周雨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他想說跟著謝文東混,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在政治部,那他在謝文東眼前就什麼都不是。所以,他猶豫良久還是沒能說出口。謝文東拍著他肩膀笑道:「我這人很大方,也很實在。只要你以後能真心幫我,好處一分不會少你的,甚至我能幫你在政治部內爬上更高的位置。而我這人又很現實,想暗中拆我台的人,我一定會用最冷酷的方法對付他。我相信我自己有這個實力,你相信嗎?」 周雨不自覺的垂下頭,喃道:「你當然有這個實力。你幫了我,我自然也會幫你,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自己人!呵呵!」謝文東瞇眼笑道:「你說得對。自己人自然要互相幫忙。」 到了昆明,謝文東讓士兵分批出去玩樂,至少留下十數人和三眼一起看守車上的貨品。他自己攔了一輛的士,去了市局。上次在昆明遭到麻楓的刺殺,如果沒有女警秋凝水的幫忙他也不會輕易脫險,這次又路過昆明,沒有不來看看她的道理。謝文東其實思想很守舊,和他作對的人他牢記於心,而對於真心幫過他的人也絕不會忘記。站在市局大門口,謝文東低頭猶豫了一下,自己兩手空空而來,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他在附近的街道逛了一圈。謝文東很少給人買過禮物,現在他真不知道應該給秋凝水買些什麼東西,更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東西。這時,空中一股香氣飄來,淡而清新,香而不膩。謝文東舉目望去,原來是一家花店。他瞇眼一笑,打個指響,自語道:「花很好。至少人人都喜歡。」 走進花店,裡面不大,擺滿各種鮮花,很緊湊,香氣擠滿整間花店。裡面的服務員是個年輕女孩,見有客人來,急忙問道:「先生需要什麼花?」謝文東左瞧右看,說道:「我要送給一為朋友,不知道該選什麼花。」 女孩問道:「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謝文東笑道:「是女的。」「哦!」女孩明白的點點頭,說道:「那就買這個吧。紅玫瑰。」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女孩翻下白眼,天真的一掘嘴道:「普通朋友也是可以送玫瑰的嘛!」 「哦?」這個謝文東還真不知道,撓撓頭髮,說道:「那好,就玫瑰吧!」 女孩開心一笑,說道:「送玫瑰就要送九十九朵,天長地久嘛!」見謝文東一挑眉毛,女孩又急忙道:「友誼天長地久!」 他不懂這些,但又不願意在女孩面前流露出來,點點道:「嗯,有道理,就聽你的。」 女孩開心的拿出玫瑰,但後打包。沒過兩分鐘,一沓新鮮的紅玫瑰出現在謝文東眼前。看見如此一大把,謝文東驚訝道:「怎麼這麼多。」女孩笑道:「當然了,一共九十九朵嘛!」女孩拿出計算器,按了一會,說道:「九十九朵玫瑰,一共四百九十五元。」謝文東點點頭,拿出五百元交給女孩,說聲謝謝,轉身離開。 女孩看著他的背影說道:「祝你好運。真是膽小鬼,女朋友就女朋友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還是讓我幫幫你吧。」 早已走遠的謝文東並沒有聽見女孩的說話聲,不然一定會跑回來打她屁股。走在街道上,一道道驚奇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加快腳步,走進市局。長長出了口氣,謝文東搖頭苦笑,拿一沓玫瑰走在街道上當真如此奇怪嗎?他緩步走到門口的值班室,客氣問道:「請問,秋凝水在哪間辦公室?」 值班的是一為中年警察。上下打量一遍謝文東,搖搖頭,不耐煩道:「三樓右手邊。」 謝文東點頭道謝,大步而去。中年警察怪笑一聲,自語道:「又來一個不怕死的!」 秋凝水是遠近出名的警花,追她的人不少。像謝文東這樣送花而來的大有人在,結果都被秋凝水趕了出來。當然,市局還有一批護花使者對被趕出的人特別體貼安慰,不過表達的方式粗魯一些,拳頭加皮鞋。 謝文東不瞭解這些,自從進了樓內,遇到的每一個警察看他的眼神都異常怪異,如果眼神可以變成刀子,謝文東知道,從進樓到現在自己至少會被削掉兩層皮。他滿不在乎,也沒將這些警察放在眼裡,只是心中奇怪而已。 推開辦公室房門,一眼瞧見了正低頭查看文件的秋凝水。上一次在她家,房間昏暗,謝文東也沒有看仔細,現在一瞧,心中也禁不住讚歎一聲,老天對她實在不薄,至少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缺憾,女人能有如此容貌足以自豪了。謝文東悄悄走到秋凝水近前,突然將花放在她眼前,瞇眼笑道:「秋大姐,幾天沒見,過得還好嗎?」 秋凝水眉頭一皺,抬起頭剛要發作,卻看見一張年輕而清秀的笑臉,眼睛瞇成細細一條,嘴角彎彎上翹。她張大了嘴巴,驚訝道:「怎麼是你?」謝文東笑呵呵坐在她對面,問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秋凝水疑問道:「你不是說回T市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謝文東撓撓頭髮,說道:「工作上的需要。但在這裡只能停留一天,明天就要趕回T市。既然來昆明,不來看看你心中實在不舒服。」說著,將花向前一遞,說道:「不知送什麼禮物給你好,最後只選了這個。」 秋凝水含笑接過玫瑰,指著他頭笑道:「你還真有心呢。不過,我也對比我自己小很多的小男人不感興趣。」女人都是善於記仇的,她也不例外,對謝文東上次在她家說的話耿耿於懷。 謝文東一楞,說道:「我又沒追求你,你感不感興趣和我有什麼關係。」 秋凝水臉色一紅,氣道:「那你送我玫瑰是什麼意思?」謝文東老神在在道:「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和你的友誼而已。」 秋凝水心中一酸,不知是因為他說的友誼而生氣還是因為他的粗心而發火,本來就火暴脾氣的她騰的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怒道:「表達友誼有送紅玫瑰的嗎?你是豬頭啊你!」 謝文東被她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哪讓人如此罵過,心中火燒,深深喘了一口氣,強壓住怒火,語氣平靜道:「如果你再敢口出惡言,我還會把你綁在床上,而且這次會打你的屁股。」 秋凝水臉色紅潤,眼睛一瞪,掐起腰,一挺胸脯,大聲道:「來啊!我看你這次是怎樣把我綁起來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六章 謝文東張了張嘴,餘光掃見門口擠了一堆大小不一的腦袋,一各個睜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和秋凝水,看樣子有隨時衝進來的可能。謝文東歎了口氣,心中暗笑,和如此多的警察動起手來自己還真打不過啊,他用手指點了點秋凝水,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想和你吵,本來想等你下班一起去吃頓飯,看來,現在你也沒這個興致了。」 他說完轉身向外走去,秋凝水一楞,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笑道:「吵架歸吵架,但屬於我的飯我為什麼不去吃。」她一臉得意,心中算計著如何讓謝文東大掏一筆。見她忽然笑容滿面,謝文東有些茫然,他從來沒見過人臉變換得這樣之快,木然點點頭,說道:「那我去樓下等你。」說完,他起身向外走去。門口的警察見他走出來沒有讓開的意思,一各個哧牙咧嘴的看著他。謝文東瞇起眼神,緩緩道:「讓下!」 「讓什麼讓!小子,你……」一名年輕警察早對謝文東產生不滿,見他說話又如此囂張,大聲怒道。可謝文東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在他臉上掃過時,年輕警察不爭氣的垂下頭,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彷彿真被劃了一刀,對那眼神產生本能的畏懼,後面的話也活生生嚥回肚子裡。謝文東目光掃過其他人,又說一聲:「讓!」 警察在他的目光下紛紛退向兩旁,讓出一人多寬的走廊。謝文東說聲『謝謝』,緩步走下樓梯。他身上無意中散發出的那種逼人心肺的氣勢,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到汗顏。秋凝水也能感覺到,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謝文東走下樓梯在大廳內找張椅子坐下,值班的中年警察看見他,笑道:「小伙子不錯嘛,能平安無事出來的你算是第一個了。」謝文東乾笑一聲,沒有答話。 在市局大廳坐了沒多久,秋凝水已換了一身便裝走下樓。他起身奇怪道:「怎麼這麼快就下班了嗎?」 秋凝水拉著謝文東快步走去市局,出了院門才鬆口氣,說道:「剛才你說那麼大聲幹什麼?我是偷著跑出來的。」 謝文東沒說話,微笑的看著她。秋凝水不滿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有人『逃跑』嗎?」謝文東點頭笑道:「現在見過了。」 「你準備請我吃多少錢的飯?」「隨你高興。」「好!這是你說的。」 市中心的友好賓館在昆明是數一數二的五星級賓館。內部裝潢典雅氣派,輝煌大氣的琉璃燈將大廳照如白晝。踩在朱紅地毯上讓人有身在雲端的感覺。秋凝水拉著謝文東來到這裡,腦袋四下轉個不停,嘴裡不時歎道:「這裡真漂亮。」友好賓館自然很漂亮,但這裡的消費也很『漂亮』,不是一般的警察能來得起的地方。當然,有特殊渠道的警察例外。秋凝水沒有特殊渠道,她以前只是路過這裡,進來還是第一次。拉了拉謝文東的衣服,小心問道:「你不會沒錢算帳吧?」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政治部的人一般都很有錢。」這裡對於他來說沒什麼特殊,只是一間賓館,如果他願意,用錢買下這裡也能做到。秋凝水撇嘴看了看他,說道:「只是衣服土了一些。」謝文東身穿一身藏藍色的中山裝,時下穿這種衣服的人不多,甚至少見,西裝已經大張旗鼓的充斥中國的傳統服飾。謝文東淡然一笑道:「衣服只是衣服,適合自己,舒服就好。」 秋凝水笑道:「看不出你還很有個性嘛!吃過西餐嗎?」謝文東道:「我不是來自鄉下。」 秋凝水果然沒跟他客氣,消別人之費她也從來沒客氣過。而且上次謝文東將她綁在床上的情景她一直記在心中,現在機會難得,她準備把床上的『恥辱』吃回來。酒,要紅酒,路易十六。用她的話說,女人只有喝紅酒的時候才倍顯典雅優美。菜,要西餐,法國大餐。她說西餐很實惠,吃起來既文明又不會浪費。 謝文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秋凝水,怎麼看也不覺得她典雅優美在哪裡,吃東西的時候吧唧嘴,喝酒時發出『吱吱』聲,惹來旁邊客人一道道詫異的目光。謝文東的臉皮夠厚,還是倍覺臉紅,和對面這位漂亮女警比起差距還真不小。他心中不覺想起彭玲,她和秋凝水同樣漂亮,也是警察,但吃飯的時候總是細嚼慢咽,溫文而雅觀,很容易讓人看出她是一位有理性的人,看彭玲吃飯其實也是一種享受。而秋凝水截然相反,大口喝酒,大口吃菜,反而有股男兒氣,和她颯爽的性格很相像。 「我臉上長花了嗎?」秋凝水抬起頭,嘴裡還塞了不少東西,言語不清道:「你不吃飯一直盯著我幹什麼?」 謝文東回過神,歉然一笑道:「你讓我聯想起一位朋友,也是警察。」 秋凝水放下刀叉,將口中食物咽乾淨,問道:「也是女的嗎?」謝文東點頭。秋凝水突然關心起來,又問道:「漂亮嗎?」謝文東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思念,淡淡說道:「和你一樣漂亮。」 秋凝水一挑秀眉,問說:「她是你女朋友。」謝文東笑道:「我這人很挑剔,天下能令我心動的人不多。她是其中之最。」 秋凝水聽後拿起餐巾胡亂的搽搽嘴,然後往桌子上一扔,說道:「不吃了!」 謝文東一楞,奇怪道:「你好像沒吃多少嘛,不是很餓嗎?」秋凝水哼了一聲,起身往外走,道:「現在沒胃口了。」謝文東搖搖頭,對於她的善變還是有些不適應,打個指響,叫來服務生算帳。 走出賓館,謝文東道:「我送你回家吧。」秋凝水語氣不善道:「我自己沒有腿嗎,還用你送我!」 謝文東一頭霧水,不知她在氣什麼,找了一輛的士,甩給司機五十快錢,對秋凝水說道:「算了,那我就不送你回家了,路上注意點。」秋凝水一屁股坐在車內,探出頭來,大聲說道:「你真是豬頭!」 「你……」謝文東很想把她從車上揪出來狠狠打她的屁股,當他想付之行動時,的士已經開出好遠。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的士消失的方向,瞇眼道:「希望下回再見!」 等謝文東回去和三眼眾人匯合時,天已經大黑。晚上士兵輪流看守集裝箱,一夜倒也平安無事。這點是謝文東太小心,麻楓雖然知道謝文東他們下榻的地方,也知道集裝箱內東西的重要性,但他不敢動手。他畢竟是麻楓,而不是麻瘋,他不瘋,所以沒有膽子敢在省城和軍隊動手。在這方面,他比不上謝文東。後者只要覺得這樣做對自己有利,就是天王老子在他也敢動手。成大事不是只有一顆過人的頭腦就能一切搞定,膽量和魄力都是必不可少的。當然,沒有運氣,天才也只是個白癡。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略微打理一下開始上路。 雲南,風光迷人,景色如畫,不來這裡人是也不會知道祖國江山壯麗所在。公路兩旁巍峨的青山高高聳立雲端,迷霧妖嬈,仿如仙境。牧羊歌聲時有傳來,委婉而縹緲,難尋蹤跡。來時,眾人沒有心情欣賞路邊美境,回時,心情輕鬆下來,邊看著窗外邊連連感歎。三眼歎道:「等我老了的時候,就在這裡的山上蓋一間小屋,清清淡淡,也是一見美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舉目望向遠山,道:「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三眼精神一振,道:「我們不知能不能算是豪傑。」謝文東笑道:「豪傑的名單上一定不會有我們,但梟雄冊上,是一定不會少的。」 三眼嘿嘿一笑,說道:「梟雄也好,英雄也罷。能留下名字能讓人流傳下去就好。東哥,你想一想,如果百年後有人再提起我們的名字都會挑起大拇指,說一聲:好!好一群大壞蛋!哈哈,那也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 謝文東搖頭,若有所思道:「名,不重要。利,也沒什麼。結果更是虛無的東西,得到又能怎樣。我在乎的是過程,不是成功,在追逐成功的過程中能享受到其中的樂趣,那才是人生的享受。回頭看看自己在黑暗中留下的腳印,那才是驕傲。」 三眼歎口氣,他的想法和謝文東不一樣,他更看中的是結果,過程怎樣沒什麼。但他不會說,一直以來,謝文東在三眼以及其他人的心中早已有神一樣的形象,他說的話,沒有人會反駁,他說可以的事,那就是真理。三眼輕聲道:「我跟隨東哥,是為了爭霸天下,是為了打下一塊咱們自己的江山。而且,天下也只有東哥才是唯一值得我去追隨的人。」 謝文東輕拍他的肩膀,真誠道:「江山對於我來說不重要,如果有一天我們真有了一片自己的江山,如果有一天你真想要,只要開口,我會毫不猶豫的送給你。因為,你是能成大事的人,更因為,你是我的兄弟。」 聽了這話,三眼心中一酸,心中的激動之情無法言表,緩緩的垂下頭,眼眶不覺濕潤,淚滴劃落在他的褲子上。好一會才將頭抬起,顫聲道:「東哥,三眼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跟隨在你的左右,能跟上你的腳步,能看到你的背影,這就足夠了,就算死我也會含笑。在你面前我永遠是最忠實的小兵,打起仗來,三眼永遠是你最勇猛的先鋒。」 謝文東歎了口氣,扶住他的肩膀,說道:「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也記住,我永遠都把你當作兄弟來看。」說完,謝文東轉頭看向窗外,陣陣山風吹過,吹亂了青草,也亂了他的黑髮。他像是對三眼又像是自語道:「強風吹來,草會低下頭。風過後,草又站直身子。人心如草,有些人可以重用而不可信,有些人可信而不可重用。」 車隊在盤山道中緩緩前行。一面是陡峭懸崖,一面的高峰峭壁,再有經驗的司機在這裡也不敢這裡輕易提速,公路上的一顆小石快都可以導致汽車滾落山崖。前面山邊轉彎處停有一輛白色麵包車,一個司機模樣的中年漢子站在車旁,一頭是汗的向車隊揮手。前面的汽車停下,裡面士兵探出頭,問道:「老兄,遇上麻煩了?」 中年司機急忙上前,遞了根煙,沒笑擠笑道:「可不是嘛!這破車又拋錨了,小兄弟幫幫忙,看看能不能帶我一程。」說著話,掏出二百快錢直往士兵上衣口袋裡塞。士兵急忙將錢推了回去,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沒這個膽子,大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們長官看見了我怎麼辦。快,拿回去!」 司機一臉焦急,道:「小兄弟,我不是為難你,我是真有急事去城裡。您行行好,幫幫忙吧!」 士兵招架不住他的哀求,下了汽車,說道:「我去問問長官,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司機連連點頭道謝。士兵走到周魚轎車旁,輕敲了幾下窗戶,恭敬道:「中尉,前面有人汽車拋錨了,希望我們能帶他一段,您看行不行。」說完,還不忘加一句:「我看那人也挺可憐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七章 周雨眉頭一皺,嘟囔道:「怎麼這麼多事。」說著,探出頭向前方看看,果然,一輛麵包車停在路中,還有一位中年人見人就點頭哈腰,一臉賠笑,不時遞著煙。他走下車,來到後面謝文東所在的汽車,將情況大致說一遍,最後道:「我看就帶他一段吧,要不擋在路中我們也不好過去。」謝文東和三眼早就看清前面的情況,二人相視一笑。三眼瞇眼看向麵包車的輪胎,琢磨一會道:「應該有不下十人。」謝文東點點頭,贊同道:「差不多。」 三眼道:「如果他們這樣動手的話,就太沒創意了。」謝文東含笑道:「至少這種方法我們已用過很多次。」三眼歎道:「希望他們能來點新鮮東西給咱們看看。」謝文東道:「但是不要比我們差太多就好。那樣我會很不高興。」三眼點頭道:「我也是。被人當作白癡,我也是會很生氣的。」兩人對話極快,你一句我一句,把一旁的周雨說糊塗了。他畢竟是正規軍校出身,雖然夠聰明也夠有心計,但對黑社會與江湖上的一些伎倆所知甚少。見他二人對話終於告一段落,急忙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麼?」 三眼指了指那中年司機,加重語氣道:「那人想殺死我們,同時還想劫走我們的貨!」 「啊?」周雨心中一驚,那司機笑容滿面,一臉的厚道,怎樣看也不想會殺人的人,但三眼一臉正容,絕非開玩笑的樣子,顫聲道:「不……不會吧!我們可是有軍隊啊!他敢和軍隊動手?!」 三眼搖頭,笑道:「黑道上的人未必會把軍隊看得很重,如果他們有了動手的決心,就算有天兵天將護送他們也會動手的。」 周雨眉毛一立,怒道:「還反了他們的,我去會會這都是些什麼人。」說著就要拔槍。 謝文東按住他的手,搖搖頭道:「先不急,咱們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再說。車裡還應該還有十人左右,但一定不止這些,十人無法對付數十全副武裝的軍隊。只是他們的幫兇什麼時候出來我不知道,可以肯定,那些人一定會出現的。」 周雨心中暗驚,一是驚訝匪徒的行動,竟然打算殲滅數十人的軍隊,二是驚訝謝文東竟然推測得頭頭是道,如同他自己參加策劃了一般。不無擔心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謝文東瞇眼笑道:「既然人家下了如此大的工夫和本錢,當然陪他玩嘍。你暗中叮囑一下全體士兵戰鬥警備,隨時都可能動手。」周雨搽了搽腦門的汗水,連忙稱是。平時他依仗政治部的身份耀武揚威,一般人根本不入他的法眼,但真到打硬仗的時候心中開始發慌,不知如何是好,對謝文東的話言聽計從。謝文東見狀暗自搖頭,這樣的人好控制,但難成大事。和張繁友比起,他還是差了點。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不用太擔心,只要我們做好準備,真要打起硬仗來,他們絕不是正規軍隊的對手。當然,這也是一次機會。如果你能帶領士兵全殲匪徒的話,那你肩上的星星恐怕就會多加一顆。」 周雨眼珠轉了轉,仔細一想,可不是嘛!如果自己殲滅掉膽敢和國家軍隊動手,行如造反的匪徒,那功勞絕對是頂天的,不只是肩上加星的問題,還能給中央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想到這裡,他抓住謝文東的手,急道:「謝兄弟,這回你一定要好好幫幫我,如果能全殲叛亂匪徒,你的恩情我永遠也不會忘的。如果我們能乘機揪出他們的匪窩,我們就……我們就……」 三眼看他激動的樣子歎了口氣,眼神中寫滿了不肖,轉頭看向謝文東。謝文東和三眼在一起數年,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他能看出三眼用眼神說的話:這個傢伙已經興奮得不知所言了!謝文東仰面一笑,並未說話。 周雨懷著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回到自己車上,對還等候在車旁的士兵說道:「帶著他一起走吧,這荒山野嶺的也不好再找車,既然咱們碰到了要是不幫忙有些太不盡人情了。」士兵高興的點點頭,大步走了回去,對司機道:「行了,我們長官同意拉上你的車一起走了,我可是費了不少口舌的啊!」司機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悄悄將那二百快錢又塞進他的手中,一臉笑容道:「多謝小兄弟幫忙!多謝小兄弟幫忙!」 「嗯!」士兵揉揉鼻子,將錢偷偷揣進口袋中,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得了,不用太客氣。」士兵叫人幫忙拿出鋼繩,一端綁在司機的麵包車上,一端綁在自己車後。沒過五分鐘,車隊帶著麵包車又開始前行。而周雨,拿出對講機對各車的士兵下達了戰鬥準備。特別是讓身在麵包車前後的士兵,一律拉開保險,槍口對準它,隨時準備攻擊。 聽到這樣的命令,那位為司機求情的士兵好玄沒讓自己的口水噎到,頭頂的冷汗頓時流了出來。 車隊前行沒過半個多鐘頭,來到山腳下。離山腳不遠有一處檢查站,數名武警在仔細查看來往車輛。其中一人見有大批車隊而來,站在路中一揮手,攔住汽車。後方車內的三眼看得清楚,歎了口氣,道:「我記得來時這裡好像沒有檢查站。」 謝文東點頭道:「的確沒有。」三眼恩了一聲,對他道:「東哥,我下去看看。」說完,將懷中槍上了膛,打開保險,然後別在身後下了車。前方,車內士兵心煩的探出頭,不滿道:「攔什麼道,讓開!」 武警面無表情道:「我們要檢查。」士兵冷笑一聲,心說又有不怕死的鬼了!撇嘴道:「車上是國家機密,你要是不怕死就查吧!」武警還真不管這些,向其他人一招手,十餘名武警都湧了過來,分散開,挨個檢查每一輛汽車。 三眼背著手悠閒的走過正打算查看汽車的武警,來到檢查站處停下,四下看看,一側是黑漆漆的密林,一側是陡峭的山壁。他點點頭,目光無意中掃到了地上的煙頭,不是一兩個,而是很多。三眼搖搖頭,緩步走了回來。一名武警正打算檢查集裝箱裡面,伸手去拉門叉,但被三眼攔住。三眼將手放在他的胳膊上,笑道:「兄弟,裡面的東西是機密。」 武警冷道:「不管是什麼我都要檢查。」說著話,用力甩了一下手臂,哪知道三眼的大手好像長在他胳膊上一樣,文絲沒動,他嘿嘿低笑一聲,道:「以前也有人和你一樣非要檢查裡面的東西,結果,他死了。」武警眼睛一瞇,目光直射在三眼的臉上,冷笑道:「你在嚇我!」他這回用了全力震下手臂。三眼鬆開手,不是因為對方的力量大,而是武警在甩動胳膊時衣袖下無意中露出的刺青,一個血紅的魂字。這個刺青他不陌生,在魂組身上沒少見過。三眼心中一驚,不露聲色的轉身離開。走到一名士兵身旁,低聲說了一句話,士兵臉色一變,從車內拿出一樣東西塞進三眼手中。 三眼含笑來到白色麵包車旁,敲了敲車窗。司機不知他要幹什麼,將車窗拉下一點,探頭出來問道:「兄弟,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三眼笑道:「老哥哪的人?」司機一楞,喃道:「我是本地人啊!」「哦!」三眼點頭道:「本地人!本地人好啊,在這樣優美的環境下長大真不錯,雲南是個好地方啊!」司機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疑惑的看著三眼。三眼又道:「對了,以後看見麻楓兄的時候幫我問聲好。」說完,將手中剛從士兵那接來的東西扔進車內,轉身笑呵呵的離開。 『光當』一聲,三眼扔的東西滾落在車內。司機沒看清什麼,低頭查找,終於在車椅下發現。當他看清那究竟是什麼的一瞬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想張開嘴巴大叫,但卻發出不出一點聲音。他甚至能聽見死亡召喚的聲音。 三眼笑吟吟的走向正準備拉開集裝箱大門的武警,一支手放在身後,令一支手搖晃著拇指大的鋼環。手雷引信上的鋼環。 「轟隆窿!」一道沖天的火焰在麵包車內升起,緊接著傳來震耳欲隆的巨響,如同千年火山的突然爆發,熱浪洶湧的四面八方擴散、擁擠,夾帶著破碎的殘片打在路旁的樹木上,山壁上,乒乓作響。 這一突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武警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熊熊燃燒的麵包車,臉色都是一變,眼神中流露出莫名、驚訝還有痛苦和恐懼。三眼自然不會感到意外,甚至對這種效果很得意,也很享受。緩步來到武警面前,看看打開的集裝箱,笑道:「裡面的東西你都看了?」 武警聽到說話聲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好不容易將目光從烈火中移開放在三眼的臉上,發現他雙眉中那道疤很紅,紅色如此鮮艷,如同快滲出血來。武警沒有說話,他看見了三眼手指上轉動的鋼環,也同時看見一把黝黑發亮的手槍正指向自己。三眼將手中鋼環彈飛,淡然道:「我叫三眼!」武警慢慢瞇起眼睛,聲音低沉道:「你確實很像有三隻眼睛。」 三眼道:「人們都說我每次殺人時第三隻眼睛總會發紅,越是紅殺的人就越多,你幫我看看它現在紅不紅。」 武警看了一眼,歎道:「很紅!比鮮血還要紅。」三眼哦了一聲,無奈道:「看來今天我又要殺很多人。」武警道:「你剛才確實已殺了很多人。」三眼搖頭道:「看來還不夠。一些討厭的人不死,我總是會坐立難安。」武警道:「希望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哪會是誰呢?」「有一點我很清楚,今天我不會死!」 武警話沒說完,他已經動了。身子快速一側,避開三眼的槍口,同時抬腳踢向三眼的手腕。三眼的反應也快極,在對方一動時他就扣動了扳機。 「砰!」槍聲響起,二人分開。這一槍也如同兩兵交戰時吹響的號角。士兵和偽裝的武警頓時展開了槍戰,雙方你來我往,由於距離較進,有些人乾脆拳腳相對,撕撤在一起。謝文東悠閒的坐在車內,點起煙,靜靜看著車外的拚殺。他不會這時下車加入戰團,心中很明白,當一人單獨面對敵人時比現在這種混亂的拚殺要安全的多。 而且他不急,他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來殺他。想殺他,就自然會先來找他。所以他在等,同時也在穩定自己的情緒。車外不時有慘叫聲傳來,如此嘶啞,如同來自地獄。謝文東看見地上的屍體,還有受傷而翻滾慘嚎的人,他不為所動,一顆冰冷的心加上冷靜的頭腦,一直都是他制勝的法寶。 果然,一人渾身血跡的向他所坐的汽車走來。衣服凌亂,佈滿塵土,上面的鮮血根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手中提著一把刀,一把曰本倭刀。謝文東也看見了此人,心中一陣失望,這人並不是他要等的人。謝文東動作緩慢的下了車,面向那人而笑。雙方的距離只有五步之遙,相對而立。謝文東歎道:「我以為麻楓會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八章 那人生硬道:「只可惜你不配。」 謝文東又歎了口氣,緩緩道:「魂組在中國的幽魂野鬼讓我收了不少,沒想到還是沒收乾淨。」 那人臉色一變,鬚髮皆張,只是他沒有鬍子,瞪大著雙眼怒視謝文東,好一會才狠聲道:「所以你欠下的東西一定得還。」 謝文東無奈道:「我也想還。可是被我收走的魂魄數不勝數,但我只有一條命,你讓我還給誰好呢?」 「那我就先收下了!」那人說著話,箭步前躥,雙手握住刀把,猛刺向謝文東的小腹。這一刀來勢凶狠,又快又猛,謝文東無法躲閃,只好向後退。他退一步,那人進一步,退兩步,那人進兩步,刀尖緊貼在他的衣服上,再往前進半寸,就刺進他的體內。所以謝文東沒有選擇,只好退。他退出公路,進到森林內,後面一棵兩人粗的大樹擋在他的退路上。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火花。謝文東雖然後面沒長眼睛,但那人的眼神已經告訴他一切。 謝文東的身體和大樹越近,那人的眼神就越加興奮,手臂更是運足了全身的力氣,嘴裡更是大叫一聲,準備一舉將謝文東的小腹刺穿釘在大樹上。連謝文東本人都能感覺到對方刀鋒上傳來的殺氣,雖然隔著衣服,但濃重的寒氣令人心怯。 三眼見武警身子動了,反射的開了一槍,接著感覺手腕一痛,手槍被武警側身一腳踢飛。兩人一觸即分,間隔三步而立。三眼甩了甩髮酸的手腕,冷笑道:「你身手還不錯嘛!」 武警並未答話,臉色有些蒼白。三眼的反應太快,剛才武警身子一動對方就開了槍,雖沒打中要害,但子彈卻射穿了他的手臂,整條胳膊酸痛發麻,使不上一絲力氣。鮮血順著他手臂劃落在地上。三眼瞄了一眼,歎道:「真是可惜,本來我這一槍是想打你的心臟。」武警說話聲聽不出一絲波動,語氣依然冰冷道:「我還站著,但你已經沒有了槍。」 三眼『噶崩崩』掰了掰手指,說道:「你知道嗎,槍其實並不是我的強項,我最喜歡的是用刀,更喜歡用它割破敵人喉嚨時的那種快感。」武警面無表情道:「那你為什麼還不拔出你的刀。」他話沒說完,三眼手中已經多出一把一尺有餘三寸寬的開山刀,刀身厚重而雪亮沒有一絲雜痕。武警歎道:「這是一把好刀!」 三眼點頭,愛惜的看了看手中刀,說道:「沒錯,是好刀。」武警道:「用這把刀殺人不會留下痛苦。」三眼道:「我保證絕不會有痛苦。」武警點點頭,將衣襟一拉,上衣應聲而開,單手從身後拔出一把兩尺多長的曰本倭刀,凌空揮舞了一下,然後道:「我這也是好刀。」三眼點頭道:「同樣是好刀,那就看用刀的人了。」說著話,一步來到武警近前,刀借衝力,掛著尖銳的風聲劈了下去。武警大喝一聲,舉刀招架。「噹啷!」一聲脆響。三眼退了一步,武警連退出三步,低頭一看刀身,多出米粒大的缺口。三眼同時也查看自己的開山刀,鋒利依然,完好無缺,他得意一笑,大聲道:「小心了!」身子又竄了過去。 二人你來我往,上下騰挪,打個不可開交。邊打,三眼邊暗中佩服此人的實力。對方每出一刀都是刁鑽而陰險,而且速度極快,火石電閃一般。往往把三眼的進攻優勢一刀化解。很明顯,這武警打扮的人以前專門學過刀法,而且學得異常精通。要不是他受傷在先,三眼感覺自己真未必是他對手。那武警也是越打越心驚,對方出刀雖雜亂無章,但刀刀都是奔著要害而來,沒有需招,一不小心被粘上,不死也重傷。對方的臂力還極大,武警被震得胳膊發麻,漸漸不敢和三眼硬碰硬,閃躲他的鋒芒。 剛開始武警還能堅持,那知三眼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後勁十足。越打武警的臉色越蒼白,身子劇烈的活動使他身體血流加快,傷口更是血流不止,身體裡的力氣被一點點抽乾,暗說再這個下去自己恐怕難有活命。他找個空擋一掃戰場,自己一方已經明顯處於下風,帶來的人雖說都是精鷹,但和正規軍隊比起還是差了很多。地上的屍體自己一放佔了十之八九,心中暗歎一聲,用全力揮刀逼退三眼,身子藉著難得的空擋竄了出去,直奔森林而逃。 謝文東被那人一刀逼得上天不能,下地無門,退得煞是狼狽。就在他身子快要接觸大數時,不知謝文東是故意的還是被地面的老樹根絆了一下,身子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刀鋒在他失去平衡的身體上,劃著上衣衣禁,貼著他的鼻子刺過。這其中的驚險恐怕只有他一人知道。 那人用力太猛了,謝文東這突然一倒,他收力不住,一刀正刺在大樹上。一剎那,那人感覺不好,用力抽刀想向下刺,他的想法沒錯,謝文東的確就在他身下,當他把刀拔出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的拔刀的速度很快,但謝文東的速度更快,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間,金刀已經從他手腕滑落至手掌中,手腕輕震,金刀脫手而出,帶在銀線在那大漢雙腿繞了一圈。緊接著他就地一滾,躲開了那人的攻擊範圍。謝文東身子剛滾到一邊,那人已經一刀刺下,刀身刺進泥土裡半尺有餘,用得力氣之大可想而知。 謝文東也嚇出一身冷汗,如果剛才自己沒有閃開,就算有防護衣護體,恐怕也會被刺個透心涼。他抬起手腕,瞇起眼睛看著那人,微笑道:「這一刀真可惜,如果刺中我必死無疑!」 那人並沒有發現雙腿已被銀線纏住,他狠聲道:「可惜沒有刺中。但你不要得意,能躲過這一刀,未必能躲過我的下一刀。」 「未必!」謝文東一挑眉毛,笑呵呵道:「我看也是未必。」說完,他手腕用力向回一拉,那人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子突然摔倒在地。他怒吼了一聲,雙手支地剛想爬起,眼前看見了兩樣血淋淋但又很熟悉的東西。再仔細一看,那原來是他自己的兩支被切斷的小腿。切痕平整,如同被利刃砍斷了一般。他不可思議的抬頭看看自己的雙腿,又看看一付笑瞇瞇的謝文東,這時雙腿的巨痛感才如同洶湧的海浪而來,刺激著他的神經。那人痛得滿地翻滾,倭刀也丟到了一旁,臉上的肌肉抽搐在一起,變了型,但他始終沒有叫喊出一聲,只是張嘴一口口咬著地面的泥土,牙齦流出條條血絲。 謝文東緩緩收回金刀,邊淡然道:「以前也有不少人想收我的魂,但是很不幸,他們不僅沒收到,反而卻被我收了魂。我以為世人能變得聰明一些,可是我太高估你們了。」 那人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水流了滿臉,泥土添滿在他的口中。他含糊不清道:「你要是個人就殺了我!」 謝文東仰面看了看天空,問道:「麻楓是不是和魂組有聯繫?」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艱難的向他剛才丟掉的倭刀爬去,地面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謝文東走到他旁邊,憐惜的歎了口氣,道:「看來他和魂組已經聯繫在一起,而且關係還很緊密。他們在一起想做什麼呢?」 那人不會回答,還在努力爬著。謝文東蹲在他旁邊,點點頭道:「兩方面和我都有血仇,把我幹掉自然是他們共同目標。看來魂組也學會猛虎幫那套,想在中國找個代理人。麻楓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年輕又能幹。那南洪門知不知道他和魂組有聯繫呢?」那人已經離刀很近了,手指和刀只差寸餘。謝文東搖頭道:「向問天這種人絕不會和魂組這樣的幫會共存。那他一定是不知道,看來麻楓也是偷偷和魂組聯繫起來的。如果這事被向問天知道,那麻楓以後的日子一起會『很好過』的。」 那人終於抓住了刀,大叫一聲,不是刺向謝文東,而是刺進了自己的胸膛。謝文東歎了口氣,道:「其實你可以不用死的。」 和三眼對打的那個武警竄進森林時正好看見這一幕,臉色大變,想也沒想來到謝文東近前,揮手就是一刀。謝文東看著地上的屍體,本來正想感慨一番,突然旁邊蹦出一人揮刀就砍將他嚇了一跳。本能的閃過一步,倭刀在他衣服上劃出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武警一見一刀不重,抬手又是一刀,謝文東手中沒有武器,無法抵擋,只好再退一步,那人乘機快速付下身,揮刀挑下地面屍體的一縷頭髮,握在手中哀號一聲,快速向森林深處竄去,沙啞的聲音迴盪在森林上空:「這個仇我一定會回來報的。」 謝文東看了看衣服的口子,向著那人消失的背影大聲喊道:「一言為定!我隨時等你回來!」 這時三眼也追了過來,聽見謝文東的喊聲,疑問道:「東哥,你剛才喊什麼一言為定?等誰回來?」 謝文東笑道:「沒什麼,只是跟剛才跑的那人說笑而已。」「哦!」三眼無奈的搖搖頭,突然道:「對了,剛才跑的那人是魂組的。」謝文東點頭道:「本來以為魂組在中國退卻了,沒想到在東北受挫,又到雲南找個代理人。」說完,來到地上屍體前,一把將它的衣袖撕下,露出了裡面的『魂』字刺青。 三眼濃眉一皺,狠聲道:「媽的,這些打不死的鬼,還真是纏人啊!」謝文東呵呵一笑道:「他們還會再來找我們報仇的,這不是很有意思很好玩嗎!」三眼歎道:「一點都不好玩,我感覺我們是在玩命。」 謝文東道:「天下還有什麼遊戲比玩命更刺激的?!」三眼搖搖頭,不語。 隨著兩名魂組的人一死一逃,戰鬥也很快停止下來。偽裝的不到二十武警被擊斃十三人,重傷五人,看來也是出氣多,進氣少,離死不遠了。同時還活捉了一人。這人自從打起仗就一直沒伸過手,後來還是士兵打掃戰場時,將他從草叢內揪出來。也正以為這人一直沒動手,所以他還完好無傷的活著。他跪在地上,不停求饒。周雨一臉的得意,在他面前來回走動。 他確實有得意的理由,自己一方沒有死亡一人而殲滅了數十匪徒,他現在甚至已經看見自己面前的道路一片光明。上下看了看被活捉的那人,三十歲左右,凌亂的頭髮掩蓋住他的眼睛,但卻掩飾不住他驚慌的神色。當他發現周雨拔出手槍時,臉色更加蒼白,嘴唇微張,不停的顫抖。周雨一把將那人的頭髮抓起,槍口用力頂在他下巴上,大聲道:「說!說你們還有多少人,你們的老窩在哪?」那人顫聲道:「我……我不知道。」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三十九章 「不知道?」周雨冷笑一聲,揮手將槍把子砸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血頓時流了滿臉。周雨再次抓起他的頭髮,用力提起,陰森道:「現在呢?現在你是不是想起來了。」那人還是搖頭,說道:「我真不知道。」 「媽的!你骨頭很硬是嘛!」周雨恨得直咬牙,對一旁的士兵道:「給我打,打到他招供為止。」 兩旁士兵答應一聲,剛才的血戰早讓他們殺紅了眼,現在下起手來可一點不留情面。『呼啦』一聲衝上七八名士兵,圍在那人左右,這一頓軍勾亂踢,沒出兩分鐘,那人腦袋上至少多出五六條大口子,紅色的肉皮翻翻著,煞是駭人。 謝文東和三眼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般情景。走到場中看了看,謝文東問道:「這人是捉住的?」 「嗯!」周雨長出了口氣,說道:「這傢伙骨頭硬得很,就是不肯說出他們的老巢在哪。」 謝文東道:「不用問了,這次偷襲和魂組有關係。」周雨心中一驚,不可思議道:「魂組?魂組的勢力已經擴散到雲南了?」 「到沒到雲南我不知道。」謝文東歎道:「至少他們已經在這裡找到了代言人,和雲南地方黑勢力勾結起來。」 周雨一聽和魂組有關,底氣頓時瀉了一半,沒有了注意,問道:「謝兄弟,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謝文東道:「暫時不用理他們,打掃一下戰場,我們繼續趕路。」周雨點頭稱是,然後一指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那人道:「他怎麼辦?」謝文東笑道:「留著一個沒有用處的人,你不覺得是麻煩嗎?」「嗯!」周雨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那人渾身是傷,血和塵土混在一起糊在身上,任誰來看他都是個只剩下半條命的廢人。但就是這樣一個廢人,在看見謝文東出現的時候眼睛突然亮光一閃,這只是一瞬間,連謝文東也沒有發現。當謝文東和周雨正說話時,那人本來卷在一起倒地的身子不知來哪來的力氣,突然透過士兵之間的縫隙,向謝文東猛竄過來。同時伸手入口中,拉出一支鋼環,手雷上的鋼環。當謝文東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到了近前,張開雙臂準備抱住他。謝文東這時在想閃避根本就來不急,當他餘光掃到那人手指中的鋼環時,沉穩如他也不覺臉色大變。那人手指已經接觸到謝文東的衣服,臉上流露出詭異的笑容。但他的笑容只保持了不到一秒鐘,因為在謝文東身旁突然伸出一支大長腿。不偏不正,正好踢在那人的小腹上。 這一腿力量十足,那人驚叫一聲,竄過來的身子猛然間又倒飛回去,眼神中爆發出憤怒與失望,他想再爬起身,但馬上被他附近的一名士兵按住。士兵剛準備揮拳打他,耳輪中只聽一聲巨響,接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場中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兩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突然如同被吹炸了的氣球,身子四分五裂般炸開,空中一團紅霧升起,接著碎骨爛肉橫飛,落在地上,掛在道旁的樹上,也打在場中人的身上。『哇!』不知是誰先開始嘔吐的,像是會傳染一樣,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彎腰大吐。這樣的場面如同噩夢,他們一生也只見過這一次,而且他們寧願也只見這一次。 謝文東臉色泛白,轉頭看了看身旁剛才一腳救下他命的三眼,歎了口氣,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三眼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語氣平靜,說道:「那人在挨打的時候,我在他眼神裡找不到恐懼,看見的只有殺氣。」 謝文東點點頭,淡然道:「謝謝。」三眼一哧牙,臉上泛起紅光,伸手笑道:「三眼即是東哥的小兵,更是東哥的兄弟!」 「啪!」謝文東和他一擊掌,緩緩道:「兄弟!」 像三眼這樣的手下不知謝文東還有多少。周雨在一旁心有感觸,多少有些明白謝文東之所以能壯大得如此之快,不只是因為他個人的超常才能,同時還擁有一批像三眼這樣能力過人的屬下。心中感歎:看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確實不是偶然啊! 周雨心中忌諱魂組,剛才的事令他刻骨銘心,魂組那種不要命的做法及抱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令他心寒,更多的是讓他覺得恐懼。所以他厚著臉皮硬是和謝文東同擠一車。雖然他心中很明白,魂組主要對付的就是謝文東,但沒辦法,他卻偏偏覺得坐在謝文東身旁最安全。即使這樣,他還是不停的問道:「謝兄弟,魂組不會再來偷襲了吧?」 謝文東笑道:「把心放在肚子裡吧,這一路不會再出事。」 周雨老臉一紅,但緊崩的神經隨著謝文東的話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嘴裡卻道:「我不是害怕他們,只是怕再發生偷襲我們沒做好準備的話,傷亡會很大的。」謝文東拍拍他肩膀,微笑道:「我明白!」 正如謝文東所說,一路上果然風平浪靜,再沒出現半個魂組組織的人影。 魂組現在其實很苦,苦到在東南亞各地的分會紛紛遭到打擊,甚至包括他本國內的。十天的工夫,只魂組在國內就已經有十數名高級幹部被暗殺,五個堂口遭到炸彈襲擊,死傷數十人。這僅僅是發生在曰本國內的,其他地區受打擊的更加嚴重,其損失之大是史無前例的。本來支持他們的大財閥都紛紛動搖,其中兩家已經明確表示準備退出,放棄對魂組的財力支持。魂組本身並沒有賺錢的渠道,所有的經費都是來自支持他們大財閥的援助。沒有雄厚的財力支持,魂組也就失去了運作的原動力。動手打擊他們的不是各當地政府,而是同來自他們本國的恐怖組織赤軍。赤軍為什麼打擊魂組,謝文東心中明瞭,消息靈通的魂組自然也十分明了。所以他們恨謝文東恨得直咬牙切齒,魂組的領導人——曰本軍方的右翼分子下達了死命令,就是要除出謝文東這個禍害,拔掉這顆刺在他們心中的鋼針。同時對政府施壓,加大對赤軍的打擊力度。 這些事情謝文東並不知道,他更不會想到當初對無名說的那些話會給魂組帶來如此大的麻煩,也想不到無名在赤軍內身份之重要。他之所以覺得魂組刺殺自己是件正常的事情,是他以為魂組為他在H省對其鐵血般的打壓一直耿耿於懷。謝文東心中其實並不在乎魂組,那畢竟是外來組織,在中國會有很大受限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和魂組鬥,政府會暗中支持自己。真正讓他顧忌的是麻楓,當然還有比麻楓勢力強百倍的南洪門老大向問天。這兩人,一個是他的眼中釘,一個是他的肉中刺。不把釘子拔出,不把肉刺挑出,他的心總是難安。 一路無話,回來時的速度比去時還快,一路上的風光也無心去欣賞,周雨恨不得後背長雙翅膀直接飛回來。等到了T市,他才長長出了口氣,這裡是謝文東的底盤,他有種到家的感覺。可他哪知道,T市的危機已經浮出水面,暗流洶湧,隨時都能將局內和局外人吞噬其中。 半路上,謝文東已收到姜森的消息,北洪門內有十二名幹部在蠢蠢欲動,聚集手下,大有聯合造反的趨勢。五位長老奔波其中,盡力壓制他們,但效果甚微。當謝文東回到T市時,十二名幹部集結千餘眾圍堵金鵬所在的醫院,逼他另換掌門人。東心雷帶著數百洪門新一代的弟子和他們對峙,雙方怒劍拔張,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謝文東坐車來到醫院時,門口都是人,不過一眼就能看出是兩伙,一波人站在大門左側,另一波人站到大門右側,雙方中間大概隔有五米左右的距離。一各個橫眉立目,殺氣騰騰。謝文東讓車停在門口,自己緩步走了過去,三眼緊隨他之後。 沒等進大門,過來個彪行大漢將手臂一展,攔住他的去路,橫眉道:「你幹什麼的?」那人顯然不認識謝文東,其實在北洪門內真就沒有幾人認識他。平時他做事低調,很少出來露面,只是在取得掌門令牌時露了一回廬山真面目,但那時天黑,真正看清他容貌的並不多。 謝文東平靜道:「我來探望一位長輩的病情。」那大漢將嘴一撇,道:「你改天在來吧,今天醫院對外封閉。」 謝文東沒說話,直接從大漢身旁搽過。大漢心中一怒,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聲道:「小子,你是聾子嗎?」沒等謝文東發作,身後的三眼見大漢膽敢無禮,眼睛一瞪,抬腿踢在大漢的面門上。雖然他沒用上全力,但也夠那大漢受的。大漢悶哼一聲,捂面而倒,血流了一手。那大漢是十二幹部帶來的手下,他們人多,見自己人吃虧,紛紛上前。三眼側身而立,亮光一閃,開山刀握在掌中,面對兩千多道憤怒的目光而面不改色,微微冷笑。三眼可以算是謝文東旗下第一戰將,經歷過無數大仗小仗的磨練,本身已自帶有一種超乎常人的霸氣。 這時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謝文東!」接著場中傳來一陣驚訝聲和吸氣聲,本來擋在醫院門口的大漢們見謝文東緩步而來不知如何是好,站這也不是,退開也不是。謝文東邊走邊淡然道:「是洪門弟子的都把路讓開。」 東心雷所帶來手下紛紛退到一旁,剩下的大漢基本都是十二幹部的手下,茫然的看著謝文東。三眼冷笑一聲,提刀就準備上前,被謝文東攔住,瞇起眼睛,對那些大漢道:「怎麼,你們已經非我洪門弟子了嗎?不管怎樣,我現在還是掌門大哥吧。」 大漢們面面相對,紛紛垂下頭退到一旁。謝文東昂首而入,走向金鵬所在的病房。 金鵬的特種病房不算小,他一個人在裡面時甚至覺得有些空曠。但現在,他倒真希望病房能再大一些。病房內擠滿了人,十二名前來『建議』老爺子更換掌門的幹部在,五名長老在,東心雷和聶天行在,四個地方瓢把子在,還有十數名在洪門內有實力的幹部在。好幾十人擠在屋子裡,爭吵,辯論,亂哄哄的聲音快要把病房炸開。這就難怪金鵬覺得病房小了。 當謝文東推門進來時,聲音頓時停止,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打在他的臉上。 謝文東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直接走到金鵬近前,點頭道:「老爺子,我回來了。最近身體好些了吧。」 金鵬笑道:「哎呀,文東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的腦袋都快爆炸了。這些人都聚到這紛紛嚷著讓我換掌門大哥,吵得讓人心煩。」謝文東拍拍金鵬的手掌,道:「沒事,我來解決。」金鵬點點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謝文東目光掃過眾人,說道:「老爺子要休息,你們有什麼話就和我說,我們上天台去談。」說完,向外走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一陣詫異。他們大多數人都得到謝文東酒色過度住進了醫院的消息,所以十二幹部才敢準備用武力逼金鵬換掌門大哥,但現在看他的樣子又不想是有病樣,各人帶著不同的心情隨謝文東上了天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四十章 醫院大樓天台。天色陰暗,灰濛濛的天空有烏雲壓頂的感覺。謝文東背手仰望天空,歎口氣道:「看來明天會下一場大雨。」 沒有人接他的話,但同樣沒有人敢無視他的存在。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放在他的身上,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更不知他打算做什麼。謝文東緩緩轉過身,看了看眾人,微笑道:「說說吧,集結了這些人出來想幹什麼。」 人群中一黃臉漢子挺身說道:「我們覺得你不適合坐掌門大哥這個位置,所以希望你能自動下台。」 「不適合?」謝文東道:「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其他人的想法?」 黃臉漢子環視了一圈,大聲道:「自然是大家的想法。」 謝文東點點頭,目光掃向其他人,緩聲道:「既然是大家的想法,那麼這個『大家』就都站出來讓我看看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紛紛垂頭沒有表態。謝文東殺死萬府的事他們雖沒見過,但也聽說過,手段異常毒辣,對他心中多少有顧忌。黃臉漢子見眾人要做縮頭烏龜,那不是把自己賣了嘛,心中大怒,亮聲道:「你們怕什麼,站出來就站出來嘛!」說著話,自己向前跨了一大步。他這一帶頭,那十一人也藏不住了,將心一橫,心想他們人多勢重,謝文東再厲害也不能拿他們這麼多人怎麼樣。十一人隨後紛紛走向前。雷霆左右看了看,歎了口氣,也向前走了一步。 謝文東眉毛一挑,神光直視他道:「你也反對我嗎?」 雷霆面不改色道:「我確實覺得掌門大哥這個位置不適合你。」一旁同為長老的連田豐忙拉住他的袖子,小聲道:「雷兄,你怎麼也跟著他們一起糊鬧啊。」向輝山臉色一變,看了看雷霆,沒有說話。 謝文東瞇起眼睛,冷然道:「那這十二位幫會幹部也是你鼓動的了?」雷霆點頭道:「他們確實是我聯繫的。」謝文東看了雷霆良久,才慢言道:「為什麼?不支持我也需要一個理由吧。」 雷霆又向前一步,神情有些激動,大聲道:「理由?好,我倒要問問你,自從你做了洪門大哥以後都為洪門做些什麼了。你先殺萬府,那我無話可說,他確實囂張得過分。但洪門大會以後,你無辜失蹤十數天,各門各派的老大有你這樣子的嗎?」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道:「沒有!」 雷霆再道:「這也就算了,哪知你回來以後仍不知悔改,更加過分的是竟然在夜總會裡玩了三天三夜,最後住進了醫院。你自己說,洪門大哥是可以這樣做的嗎?」 謝文東又歎了口氣,搖頭道:「不可以。」 雷霆一股腦將肚子裡的話說完,見謝文東沒反駁一句,反而不知說什麼好。 謝文東道:「失蹤那十幾天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在夜總會玩出病來是我故意這樣做的,我只想引出一個人。」 雷霆一楞,疑問道:「引出什麼人?」 謝文東道:「自從老爺子被刺殺我就懷疑洪門內部有奸細,而且地位還很高,對老爺子一天的行蹤瞭如指掌。後來,竟然有殺手混進了洪門大本營內,開著車肆無忌憚的向我開槍射擊,然後又如入無人之境的逃走,這使我的懷疑更加肯定。我想揪出這個人到底是誰,所以才假裝失蹤。果然,那個奸細不想放棄這大好機會,再次派出殺手暗殺老爺子,醫院內發生的血案,各位想必都知道了吧。」 眾人聽得心驚,洪門內竟然出現了奸細,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但他這一番話又確實無假,在大本營內謝文東確實遭人暗殺過,醫院內也確實發生殺手行刺老爺子未遂的事。大家紛紛點頭,屏住呼息,等謝文東繼續說下去。 謝文東喘了口氣,又道:「醫院內,奸細行刺的計劃本來很周密,算準了東心雷會離開趕去大本營內開會,剩下的人都不足為慮。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殺手成功的引走大部分守衛。計劃本來就要成功了,但突然殺出一個人救了老爺子。殺手在死前說過,指示他來的是我們洪門內五位長老之一!」 最後一句話如同炸彈一般在眾人心中炸開,臉色具是大變,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五位長老。 雷霆臉色發青,喃喃道:「這……這不可能吧。」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我也希望是不可能,但殺手臨死之前的話應該不會有假。我比你們每一個人都更想知道究竟哪一個長老是奸細,所以我故意在夜總會內玩了三天,然後假裝稱病,住進醫院。在這期間,我算準奸細會耐不住寂寞而起來鬧事,結果果真是如此。」說完,謝文東眼神如同兩把尖刀,刺在雷霆的臉上。 眾人的目光也紛紛集中在他身上,連那聚眾想把謝文東趕下抬的十二名幹部都一臉不信的看著雷霆。奸細這個罪名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逼掌門大哥下台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有理,再怎麼說也是自己本門內部的私事。而刺殺掌門大哥那可就是大逆不道,被各幫各會所不恥,天下之大也就沒有其容身之地。本來還理直氣壯的黃臉漢子已是滿頭的冷汗,雙腿一顫,『撲通』跪在地上,慌張道:「刺殺兩位掌門的事可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這次逼掌門大哥下台也是雷霆長老鼓動我們這樣做的。」其他人也紛紛跪地,顫聲道:「是啊!我們也是被雷霆長老找來的。」 謝文東歎了口氣,揮手道:「你們都起來吧,這事不怪你們。」然後看向雷霆,瞇眼道:「我想雷長老一定有話說吧。」 雷霆環視了一周,苦笑道:「看來我現在是有口難辯了,你們都懷疑我是那個大逆不道的奸細吧,……」沒等他將話說完,向輝山怒吼了一聲,拔出手槍,直奔雷霆跑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叫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和你這種敗類稱兄道弟數十年,老爺子對我們恩重如山,你卻做出這種神鬼公憤的事來,你還配稱洪門弟子嗎,還配做個人嗎?」 向輝山越說越怒,一張臉漲成紫紅色,抬手將槍對準了雷霆的胸口。 謝文東看出他的意思,急忙喝道:「住手!」 可他喊得太晚了,向輝山一槍打穿了雷霆的心臟。雷霆瞪大雙眼,一臉不信的看著他,喉嚨裡發出咕嚕聲,身子貼著向輝山緩緩倒了下去。謝文東大步走向前,將他快要倒地的身子扶住。雷霆雙目圓張,躺在謝文東懷中,抓著他的衣襟,嘴裡不停的冒著血沫,艱難的一字一字道:「我……沒有……暗殺……金老大,相……信我,別……逐我出門,死,我也要做……做洪門弟子……」 謝文東長歎一聲,伏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相信你。」 雷霆臉上擠出笑容,抓住衣襟的手緩緩鬆開,眼神渙散,用盡全力,說道:「奸……細,奸……」沒說完,雷霆腦袋一沉,睜著雙眼離開人世。謝文東一陣心酸,扶過他的眼睛,然後將雷霆的屍體輕放在地上。站起身,他瞇眼直視向向輝山,後者一臉的淚水,喃喃道:「雷兄,你別恨我!我們公事了數十年,情如手足,死在我手上比家法加身要舒服的多。」 謝文東心情有些亂,問道:「向長老也認為雷長老就是那個奸細嗎?」 向輝山一呆,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謝文東揮了揮手。他和雷霆接觸時間雖然不長,但對他的脾氣有一些瞭解,直率而爽朗,有如炮筒子,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想做就做的人。而且五個長老的資料他都詳細查看過,雷霆是打將出身,他年輕時論起身手在洪門內是赫赫有名的,衝鋒陷陣,立下戰功無數。五人裡數他最沒心計,謝文東排除的第一個就是他。而雷霆這種性格也最容易遭人利用,只要有和他親近的人在他耳邊吹風,聚眾鬧事他也是能做出來的。看來雷霆不只做了冤死鬼,還做了人家的替死鬼,剩下的四名長老不知道哪一個在心中偷笑呢。謝文東心中暗歎,轉念又一想,對向輝山道:「既然人已經死了,就不要再提那些了。你說呢?」 向輝山神色黯然,悲歎一聲,哽咽道:「雷……雷霆也曾經為幫會做過不小的貢獻,我希望掌門大哥不要遷怒他的家裡人。」 謝文東苦笑一聲,道:「這是自然。將他厚葬吧,按長老的儀式厚葬。」 向輝山感激道:「多謝掌門!掌門真是齋心仁厚啊!」其他人也紛紛讚歎,說什麼謝文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等等的話。三眼在一旁氣得直哼哼,剛才看見這些人時,不覺得他們臉皮竟然有這麼厚。 謝文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的枯澀無與倫比,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被人玩弄在古掌中而又無可奈何。白白犧牲了雷霆,奸細仍然掩藏在暗中,而且,以後奸細會更加小心,想揪出來那就更加費勁。這是一顆毒瘤,不打掉就會擴散,變成更大的毒瘤。謝文東心中很明白,但他感到無力,無可奈何,還有無助。 他心煩的在天台上來回走動兩遍,站住後目中帶著火花看著眾人,大聲問道:「你們還想讓我下台嗎?」 眾人哪還有敢半句多言的,齊聲道:「掌門大哥雄才武略,智慧過人,洪門不可一日無掌門大哥!」 「好!」謝文東笑著點頭道。好,好一群牆頭草。伸手指了指樓下大門外的千餘人,冷聲道:「把你們自己的手下都給我領回去,這裡是醫院,不是閱兵場。」 「是!」眾人點頭,齊聲說是。然後站在原地沒敢動,等謝文東下文。謝文東揮揮手,道:「你們還上趕快去,站在這裡曬太陽嗎?」眾人聽後如釋重負,紛紛衝下樓,速度之快不弱於狡兔,很怕慢了無法表達自己的忠心,引起別人的懷疑。 謝文東走到天台邊緣,背手遙望天際。三眼來到他身後,輕聲道:「這雷霆死得很冤枉。」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四十一章 「嗯!」謝文東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了。」三眼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他是被人家當槍使了,可能到死他才明白。那向輝山下手可真夠快的,不然一定能從雷霆嘴裡找出暗地裡的鬼究竟是誰。」 謝文東歎道:「向輝山的槍的確太快了,快到連給好友一個說話的機會都不行。」 三眼一震,疑問道:「東哥,你懷疑向輝山是那幕後指使者?」 謝文東瞇眼道:「你看他像不像?」 三眼搖頭道:「不像。他臉上的那種悲哀之色是很難裝出來。如果那真是裝的,就不得不感歎他的演技了。也許他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也許正如他所說,怕雷霆被殘酷的家法處治,也許……」 謝文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哈哈一笑,心情愉快了一些,笑道:「別那麼多也許了,一萬個也許不如一個證據實惠。不管這個奸細是誰,有多聰明的頭腦,我一定要將他挖出來,哪怕掘地百尺!」謝文東這次下了狠心,不找奸細決不罷休。 三眼道:「洪門勢力雖然龐大,但卻不如我們文東會省心。別的不敢說,咱幫會裡幹部的忠誠度那絕對是信得過的。洪門的幹部表面對東哥看似服從,其實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的呢!」 謝文東感歎道:「這也是沒有法辦事。他們畢竟都是老爺子一手帶出來的,能對老爺子百分百忠心,不代表就能對我這新人忠誠。所以說,只有自己打的底子最牢固,別人給你的,那都是虛的,要如何將虛化實,就看自己的能力了。」 三眼笑道:「反正我對東哥的能力有信心。我現在反而在考慮一個問題。」「什麼問題?」「東哥以後既是洪門的大哥又是文東會的老大,兩個幫會合併是早晚的事。不知那時是文東會吞併洪門呢還是洪門吸收文東會?」 謝文東聽後一楞,他還真沒想過這些,拍著三眼的肩膀道:「張哥,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比我想得都遠。」 三眼笑道:「咱要想跟上你的腳步,不想遠點哪行呢!」謝文東仰面而笑,和三眼並肩走下天台。 經過這一次動亂,內部有奸細已經擺在檯面上,各幹部都小心翼翼,做事也變得低調,暗中相互猜疑,哪個長老會是奸細,哪個幹部又和那名長老串通。這樣一來,洪門反而安寧了。謝文東在T市停留十天,將長老雷霆的後事處理完畢後,把大權交給東心雷,姜森及其血殺留下協助,自己和三眼二人趕回H市。他算準這一陣洪門內部會平靜一些,狡猾如內奸也會有所收斂的。 一路上毫不耽擱,先到了北京,然後轉坐飛機趕回H市。看著熟悉的城市,一切都覺得倍加親切,仰望天際,感覺家鄉的天空是如此之藍,清澈無雜色。謝文東和三眼剛下飛機出進機場大廳,放眼望去,密壓壓都是人。一各個身材高大魁梧,都是典型的東北大漢,服裝整齊,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裝,煞是壯觀。謝文東精神一震,搖頭笑道:「不用搞這麼大的排場吧!」 三眼笑道:「這可不是我提議的,我只和小爽說東哥今天做飛機回來。」 謝文東老遠就看見站在隊伍前面的李爽和高強,這二人一胖一瘦,一矮一高,站在一起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謝文東大步走了過去,來到二人近前,目光在他倆身上打量了良久。李爽和高強也沒有說話,眼含激動之情看著謝文東。 好一會,謝文東摸了摸李爽的衣服,歎道:「你穿中山裝不太合適,還是強子穿比較精神一些。」 李爽苦著一張臉道:「從小到大,好像就沒有什麼衣服穿在我身上好看過。」 謝文東無奈笑笑,問道:「這一陣過得好嗎?」李爽搖頭道:「不好。」「哦?」謝文東道:「怎麼不好了?」李爽歎道:「沒有東哥在身旁,怎麼能好得起來呢。」謝文東仰面而笑,張開雙臂和李爽擁抱在一起。轉頭看了看一旁含笑的高強,道:「強子還是老樣子,但可比以前更不愛說話了。」 高強笑道:「感情放在心裡就夠了,何必再掛在嘴邊。」李爽聽後老臉一紅,歪頭斜視一旁,小聲道:「有些人就是愛故作深沉狀,以為這樣很帥,其實像個大白癡自己還不知道。」謝文東哈哈大笑,和高強互相擁抱一下。 李爽一指身後眾人,笑道:「最近幫會擴大擴大的很快,又新收了不少新人,東哥恐怕不認識幾個吧。」 謝文東來到眾人前,放眼一看,一個個挺胸收腹,精氣神十足,就憑這種氣勢,令他心中十分喜悅。眾人見他過來齊齊彎腰,躬身道:「東哥好!」這些人確有不少是新加入的,對於這位文東會的創始人,只是聽說過,謝文東本身就是一段傳奇,今天一見才知道,原來他如此年輕。 謝文東看出他們眼中流露出的驚奇,笑道:「這個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如果還有什麼奇跡的話,只有我們來創造。」他指了指自己,又道:「我和你們!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站在世界最高點讓人仰望?」 簡單的幾句話,讓眾人熱血,目中閃動光芒,齊聲道:「想!」 「那好!」謝文東仰面道:「把你們的生命交給我,神話我們一起來創造,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只要經歷過就好。人生如果只為添飽肚子而活著,那就失去了光彩。如果想和我一起做壞蛋,那就等於用自己的性命來賭明天,想賭的跟我走。」謝文東聲音不大,但卻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血液變得沸騰,熱血在燃燒。 看著謝文東走出機場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門外陽光的照射,他的周圍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明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流星,因為短暫而美麗,劃過黑寂的夜空,釋放出那一閃而逝的光芒,雖然微弱,但卻沒有人能無視它的存在。謝文東的人生如同流星,充滿了精彩與傳奇,如同一支美麗的傳說,究竟是否會像流星那樣短暫,別人決定不了,上天也決定不了,只有他自己來掌握。如果他願意,流星也可以變成永恆。不過,他願意嗎? 一干人等坐車回到別墅。還是金鵬留給他的那座別墅,依然還是老樣子,一草一木,無比熟悉。走在庭院內,摸著傷害纍纍的大樹,謝文東搖頭苦笑道:「這還是我練習金刀時留下的。」 李爽點頭道:「是啊!那時咱們剛到H市,被魂組和猛虎幫打得東躲西藏,多虧金老爺子幫忙,提供不少幫助。」 謝文東歎了口氣,道:「所以做人要知恩圖報,不過,洪門過於龐大,煩心事甚多,而且畢竟是帶老爺子管理,我不敢大刀闊斧的幹,這個回報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他現在是心有所感,洪門畢竟不是文東會,在那裡找不到現在這種回家的感覺,做起事來也覺得很累,總是不暢快。 高強一看謝文東神色有些黯然,本來就件事想說,見他這樣子猶豫起來。 和高強在一起時間不斷了,謝文東怎會看不出他的心事,一振心懷,笑道:「強子,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高強苦笑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東哥的眼睛。兩件事,一件是東哥的私事,一件是幫會裡的公事。」 謝文東笑罵道:「你哪來那些廢話,什麼公事私事的,一起說出來吧。」 高強道:「東哥,你父親下崗了。」 「什麼?」謝文東一楞,然後又忍不住仰頭笑了一聲,不過是嘲笑,嘲笑的對象是他自己。自己快一年沒有回家,作為人子,沒有盡過一點孝心,連自己的父親下崗的事都不知道,還需要別人告訴。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不敢。哪個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做人,可他偏偏選擇了一條黑暗之路。面對自己的父母,他總有說不清的罪惡感。不回家,只是一種逃避。這可能這連他自己不知道,他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謝文東甩甩頭,笑問道:「我有多少錢?」 高強和李爽被謝文東問得一楞,疑聲道:「東哥,什麼多少錢。」 謝文東大聲道:「我有多少資產?我有多少人民幣?這麼問你們是否能聽明白一些?」 二人很少見謝文東如此激動過,可是錢財他兩人都不碰的,到底有多少兩心中人也不清楚。高強想了想道:「大概有一億或是兩億,或是更多一些吧。」 「哦!」謝文東點點頭,感歎道:「我原來這樣有錢,可我父母卻從沒有享受到他們這位億萬富翁兒子的一分福,你們說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李爽急忙道:「東哥,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苦衷?」謝文東喃喃道:「苦衷!我的苦衷是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蛋!」說完,謝文東仰天長笑,淚水順著他的面龐劃落。李爽見狀心中一酸,狠狠掐了一把旁邊的高強,大聲道:「東哥,你別著急,我馬上派人去早伯父的領導,我倒要看看,J市誰人的膽子這樣大!」李爽是急性子,說做就做,拿出電話就打。 謝文東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暗歎自己過於失態。攔住正準備撥打電話的李爽,搖頭道:「我之所以不回家就是不想讓爸媽察覺我的身份,你這樣找人去不就毀了我一直以來的努力嗎?」 李爽緊鎖雙眉,無奈道:「東哥,那你說怎麼辦?」 謝文東長歎一聲,深深吸了兩口氣,來回徘徊了一陣,抬頭問道:「現在社會上有沒有一次性能收入很多的意外之財?」 李爽眼睛一亮,大聲道:「有啊!現在人們都時行買彩票,一等獎是五百萬!」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很好,我就給我爸媽買張一等獎的彩票!」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四十二章 李爽搖頭道:「一等獎可不是那麼好中的!幾率就相當於人在大街上走路,突然天空中一道閃電劈在你的頭上。」 謝文東笑而不語,他心中自有了不錯的打算,心情也跟著明朗一些,想起高強說的幫會中的公事,問道:「強子,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這回高強小心翼翼道:「是關於三眼哥的。」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張哥怎麼了?」 高強頓了一下,道:「三眼哥倒是沒什麼,但他手下那個叫陳百成的,最近很是囂張,依仗這一陣子在三眼哥旗下立了不少戰功,一般人他都不放在眼裡。而且他做事的手段實在太毒,就像上次我們進軍JL省S市時,當地有位叫虎王林的老大態度十分強硬,後來被陳百成打敗逃走,陳百成找不到他,竟然殺了他全家出氣,並且找人輪姦了他的妻子。」 謝文東一瞇眼睛,說道:「強子,你讓他來見我,就是現在。」 高強答應一聲,給手下打電話,找陳百成來見東哥。正如高強所說,陳百成最近春風得意,加入文東會以後他可算找到能施展拳腳的地方,加上幫會這一陣子向外擴充的很快,征戰連連。衝鋒陷陣,一直以來都是以三眼為首的龍堂來做,作為三眼麾下干將之一的陳百成更在衝在最前端,不會放過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他的確也有過人的才能,藉著龍堂龐大的實力做後盾,以鐵血手段打壓反對的聲音。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很少有被輕易放過的,如果被他抓住,生死兩難。 三眼倒是很欣賞他的手段,認為對付敵人就是要殘忍冷酷,不留餘地。可以說三眼完全繼承了謝文東做事手法,而且更加發揚光大。到了陳百成這,已經被發揚到了極點。在東北,說到謝文東,黑道上的人基本無話可說,因為他就是一段傳奇,更是黑道中的神化,沒有人敢去評論他,也沒人有資格去評論他。說到三眼,人們都會挑起大拇指,說聲:是個人物!了不起!談起陳百成來,十有八九會打寒戰,因為那是一條毒蛇中的毒蛇,被他咬上一口會致命的。 陳百成也知道謝文東今天回來,他沒有被安排去接迎,高強和李爽對這人的都沒什麼好印象,看見他心中總是不舒服。陳百成心中清楚他倆討厭自己,也沒當回事,他知道,已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在文東會裡只要不得罪兩個人就一切太平,一個是謝文東,再一個是他頂頭上司三眼。 所以他早早的就趕到別墅,和幫會中十數名高級幹部坐在大廳內聊天。邊喝茶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幾句,心中打算著如何討好謝文東。陳百成並不是一個甘居人後的人,三眼麾下第一紅人的名頭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現在,在他眼裡三眼也不算什麼,甚至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弱於他,憑什麼要在他手下做事。他想要的是和三眼,李爽,高強等人一樣的頭銜,那就是一堂之主。 這時,一名大漢走過來,恭敬道:「成哥,東哥找你,現正在後院等你呢。」 陳百成心中一喜,沒想到謝文東會指名點姓找自己,看了看其他人,面帶得意之色。可忽然轉念一想,暗暗喃道:不對啊!有李高二人在謝文東身旁決不會說自己的好話,特別是高強,對自己從沒好臉色。找我,一定沒什麼好事。想到這,他雙肩塌了下來。但還是面帶笑容的跟在大漢身後向後院走去。 當謝文東一見陳百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本來一付擔心的樣子偏偏要故作高興,僵硬的笑容異常難看。謝文東微笑道:「百成,我找你來只是想談談心,你用不著擔驚。」說完,謝文東席地而坐,見他傻楞在那,指了指身旁道:「你也坐吧,我可不願意仰頭和別人說話。」 陳百成心中暗歎一聲,沒想到謝文東雙目如刀,一眼就看出自己心中的憂慮,文東會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出於偶然。他恭恭敬敬道:「東哥好!」然後微提褲子,坐在謝文東身旁。 謝文東道:「最近一陣子很辛苦吧!我都聽強子說了,幫會現在擴張的如此之快和你的功勞是分不開的。」 陳百成急忙客氣道:「東哥說得哪裡話!我做為文東會的一員,盡到自己的職責是理所應當的事,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謝文東點點頭,歎道:「如果幫會中的人都能像你所說這樣,那天下就如我囊中之物,伸手可機啊。」 天下能被謝文東誇讚的人不多,那是一種榮耀。陳百成也不例外,聽謝文東這一番話,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是一個勁道:「謝謝東哥誇獎。」 謝文東轉過頭,瞇起眼睛,神光冰冷,如刀刺在陳百成的臉上,面帶微笑道:「不過,我喜歡說話實在的人,口不對心,我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世界上讓我討厭的人並不多,你知道為什麼吧!」 只一句話,讓陳百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那凌厲的目光射在他的臉上,感覺火辣辣的灼痛,冷汗頓時流了出來。本想解釋幾句,但在謝文東的注視下,一肚子的話頓時嚥了回去,腦中一片空白。在一瞬間,他看見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雖然很短暫,但他還是看見了。盛夏的天氣熱毒,可火般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卻感覺冷冰冰,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恐怖的滋味。 謝文東緩緩收回目光,輕拍他的肩膀,仰面道:「希望你不是這樣的人。」 陳百成長長噓了口氣,被謝文東看了僅僅三秒鐘,他如同打了一場大仗,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濕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神志有些木然,接著謝文東的話茫然道:「我……我不是人。」 李爽和高強在旁幾乎同時笑出來,這不可一世的陳百成現在可能是發暈了,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平時看他也是個人物,但在謝文東面前一比,天差地別。 謝文東也笑了,歎了口氣,說道:「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才能真正用在幫會中。以你的能力,現在的地位有些委屈你了,幫會擴充很快,我準備再建一新堂口,新堂主我還沒有選好,你有沒有興趣?」 陳百成心中一動,暗說謝文東這一定是在考驗自己有沒有野心。經過剛才那一嚇,他哪還有膽量想做什麼堂主,急忙搖首道:「不,不。東哥,我覺得我自己很多地方還需要磨練,堂主這個位置暫時不適合我。」 謝文東站起身,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做人可以狠毒,做事可以趕盡殺絕,但這裡,」說著話,謝文東彎腰點了點他的胸口,瞇眼道:「這裡一定要擺正。」 說完,謝文東緩步而去,留下一臉複雜表情的陳百成。這一天,在他心中印下一生都無法磨滅的陰影,謝文東如同一座萬丈高山,讓陳百成覺得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逾越。這種感覺是恐懼,但他從來都願意承認,以至於到後來他用了極端手段來證明,他並不畏懼謝文東。這是後話。 謝文東沒有在H市停留一天,和幫會內各堂堂主見了一面,只是談了會話,晚上就急匆匆坐車趕回J市。他擔心父親下崗後情緒低落,再加上火,身體受不了,連朝思暮想的彭玲也沒來得及看上一眼,連夜回到J市。J市還是老樣子,一年以來基本沒什麼變化。這可能是經濟落後的唯一好處,哪怕你幾十年以後回來仍然能找到自己的家。 到家時已經深夜,李爽和他同回,但被謝文東早早的打發走。他家所在的小區漆黑無比,路邊僅有的幾盞路燈早不知何時被人得稀碎。歎了口氣,一年多時間謝文東真有些不適應這裡了。他低著頭,小心不被腳下石頭絆到,摸黑前行。 走到他家所在的單元,剛要進去,突然兩旁閃出數名大漢,當中一人冷然道:「朋友臉生的很啊,你好像不住在這裡吧!」 謝文東搖頭苦笑,道:「我住不住在這裡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那人沉著道:「最近治安有些亂,這麼晚了你鬼鬼祟祟的來這幹什麼?朋友,不是居心不良吧?!」 謝文東心念一轉,心中有些明瞭,問道:「兄弟,國標在嗎?」 那人顯然一楞,疑問道:「你認識標哥?」 「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兄弟,找他出來,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那人看了看謝文東,對左右人使個眼色,警告他們要小心防備,自己走進單元內,一閃而失。過了兩分鐘,一身材微胖,紅光滿面的漢子走了出來,身後除了剛才說話那人外還跟了五六名身材精幹的漢子。紅面漢子嘴裡叼煙,衣著華麗,雙手各帶著兩隻金戒子,很粗,也很俗氣,很有爆發戶的感覺。看見謝文東後,紅臉漢子楞了半晌,歪頭打量他,茫然道:「朋友,我們確實好像在哪見過。」 謝文東氣笑了,但一想這些幫會中的兄弟確實很辛苦,也不好再說什麼,淡然道:「我叫謝文東。」 「啊!」紅臉漢子點點頭答應一聲,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急走上前兩步,仔細一看,頓時紅臉變成了白臉,楞住片刻,呆呆的彎腰躬身施禮,道:「東……東哥!」 這人名叫國標,血殺三組組長,論能力在血殺內也算是佼佼者,姜森麾下得力愛將,被安排在J市暗中保護謝文東的父母。國標看似一身俗氣,但偽裝通常都是致命的。他手指上的戒子暗藏鋒芒,塗有強效麻藥,刺破人體後,不到兩秒鐘就能完全麻痺人的心臟,使之停止跳動,半分鐘後人會因心臟停跳而死亡,堪稱劇毒之毒。 他並沒有見過謝文東,只是時常聽別人提起過謝文東長得是什麼什麼樣子的,時間久了,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勾畫出自己想像中的樣子。所以一見謝文東他就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當對方一說自己是謝文東,他才猛然間覺醒,心中急跳,血液頓時頂到了腦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五卷 黑暗之旅 第四十三章 謝文東憨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客氣。我倒是要感謝你們,沒有你們的日夜守護,也就難免我的後顧之憂。」 國標急忙道:「這是應該的!」說著話,向其他人偷偷眨眼。其他大漢心中也明白過來,這年輕人原來就是自己所在幫會的創始人——謝文東。一各個面帶正容就要施禮問好。謝文東急忙攔住他們,豎起一跟手指放在嘴前,然後又指了指沒有一家亮燈的住宅樓,讓他們輕聲。他小聲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吵到鄰居休息就不好了。」 國標點點頭,問道:「東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通知我一聲?」 謝文東道:「我剛剛到。走得比較急,事前沒有打過招呼。對了,最近不『太平』嗎?」 國標點頭,歎道:「三天裡我們已經抓到八個行為不軌,暗藏槍械的人。」 謝文東瞇起眼睛,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國標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們都死了!」謝文東將眉毛一挑,國標又道:「他們口中事先放了毒藥,被抓之後都服毒而亡,沒有留下一點線索,身上也沒有任何證件。」 謝文東雙眉緊瑣,問道:「那屍體呢?」國標忙道:「燒完之後就地埋了。」謝文東懷疑那是魂組派來的人,但沒有屍體,他也不敢肯定,說道:「以後再找住可疑的人先看看他們手臂上有沒有魂字刺青,如果有的話,馬上給我打電話。」說完,謝文東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不管是文東會還是洪門,知道他電話的人不多,只有和他特別親近的人才清楚。 國標心中十分興奮,小心記牢,問道:「東哥,你懷疑是魂組所為嗎?」 謝文東點點頭,拍拍他肩膀,說道:「太晚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說完,走進單元。 站在自家門前,對著藍色的鐵門,既熟悉又陌生。這裡是他的家,可他又感覺不真實,要問他把哪裡當做自己的家,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歎了口氣,謝文東將身上衣服整理一番,輕輕摳打房門。 好一會,門內才傳出走動聲,熟悉的聲音在謝文東耳邊響起:「誰啊?」 ——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這句歌詞正是謝文東現在心情真實寫照,他強忍住心裡的激動,盡量保持平靜道:「媽,是我!」 隨著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一位相貌慈祥和藹的中年婦女走出來,正是謝文東的母親。謝文東眼睛濕潤,一展面容,低聲道:「媽!」謝母和他一樣,眼中帶著淚水,微笑道:「文東,你回來了。」 藉著微弱的燈光,謝文東仔細打量自己的母親,歲月在她臉上毫不留情的刻下痕跡,幾縷白絲清晰可見,他輕輕扶過母親的頭髮,含淚而道:「媽,你老了。」 謝母笑道:「傻孩子,媽都快五十了。」謝文東搖搖頭,暗歎歲月原來如此之快,和母親走進房門。這時謝文東的父親謝遠志也走出臥室,看見兒子回來心中喜悅自然不用說,拉著他的手道:「兒子,放假時我外面打工苦不苦?」 謝文東心中苦笑,自己打的這個工不只是苦,而且危險性還極高,展顏笑道:「不苦,老闆很照顧我的。」 謝遠志點點頭,欣慰道:「那就好。如果累了就回家,家裡不差那點錢。」 「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謝母問道:「文東,回來時吃過飯了嗎?」謝文東撓撓頭,道:「媽,回來時太急,我忘吃了!」 「你這孩子!」謝母拿出圍裙走向廚房,邊點煤氣邊道:「媽給你做點麵條吃吧,可別餓壞了肚子。」 謝文東心中一暖,靠坐在沙發上,心中長長歎道:回家感覺真好。 毛主席大手一揮——下鄉,鄧小平大手一揮——下海,朱熔基大手一揮——下崗。謝文東的父親確實下崗了,如果硬問是什麼原因,可能是謝遠志對討好領導這方面太不在行,不會拍領導馬屁,又不知道給領導送禮,他不下崗誰下崗,社會之風就是如此。對於父親的在份工作,謝文東心中不已為然,每月只有一千快的死工資,雖然在J市已算是不錯了。他怕的是父親下崗後心中窩火,憋壞了身子。 第二天,他好不容易找來李爽。現在李爽的身份可不一般,做為東北最大幫會——文東會的一堂之主,討好他的人可不少,一回來飯局就從早排到晚,如果是一般人早受不了,但他卻來者不拒,只要有得吃,吃地好,吃得香,他是隨請隨到。不過李爽不是傻子,吃歸吃,喝歸喝,在飯桌上他從不輕易答應任何事。李爽看似粗人,其實心細的很。無論是誰,想從他身上佔些便宜,那就太小看他了。強將手下無弱兵,謝文東麾下的堂主,哪一個沒有過人之處。 謝文東坐在賓館內,正等得不耐煩時,李爽紅光滿面的來了。走路不走直線,畫著圈,臉上笑呵呵如同大肚子彌勒佛。站在謝文東身旁,迎面飄來一股酒氣。謝文東笑呵呵問道:「小爽,我好像打擾你吃飯了吧。」 李爽五分醉,神志還有些清醒,說道:「沒有!本來想找東哥一起去的,可你告訴我在J市要盡量保持低調,所以我只好自己去了。」謝文東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唰唰』寫了幾筆,然後推到李爽面前,說道:「小爽,你拿這些錢去買一張頭等獎的彩票。」 李爽心中苦笑,嘴裡嘟囔著:「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這期頭獎的號碼是多少啊。」 拿起支票一看,李爽的嘴巴合不上了,眼珠查點冒出來,狠狠揉了揉雙眼,仔細一看,沒錯,二後面是七個零,兩千萬。李爽的五分酒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嚥了一口吐沫,結巴道:「兩……兩千萬,東哥?兩千萬啊?」 謝文東笑著點點頭。回來的路上,李爽已經將彩票的規則基本上和他說了一遍,心中有數。含笑道:「就因為你不是神仙,所以給你兩千萬要比給你兩快錢令讓我放心的多。」李爽搖搖頭,感覺手中這張紙片沉甸甸的,這可是兩千萬,可以買下百輛轎車,可以買下十於棟別墅,可以……可以做很多事,不過現在卻要被謝文東拿去換一張到手最多只有四百萬的彩票。李爽歎了口氣,心中不捨,無奈道:「兩千萬都買彩票?」 「沒錯!」謝文東道:「買一份全複試!」見李爽的雙手不停在支票上撫摩著,一副戀戀不捨的表情,心中暗歎一聲,疑問道:「幫會最近是不是很缺錢花啊?」李爽頓時將手收了回去,急道:「不缺,咱們會裡的錢在同道內也是數一數二的。」 謝文東搖頭道:「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以為我們現在很窮呢。你現在快去買吧,多帶上一些兄弟,我不好露面。」 李爽收起支票,起身走到門口站住,問道:「東哥,就算買全複試也用不上這麼多的錢啊!」 謝文東撓撓頭,說道:「留守在J市的血殺兄弟們是很辛苦的。」話不用說得太透,李爽跟隨謝文東多年,一點就懂,點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說完,一揮手,帶上十餘人走出賓館。出來後,手下的兄弟們都是心有餘悸,不無擔心的問他:「爽哥,咱們還去吃飯嗎?」李爽搖搖碩大的腦袋,笑道:「我們去做一件能令你一生都感到無限風光和自豪的事!」 等到了彩票中心,他的手下確實感覺到了李爽所說的無限風光和自豪。 李爽在大廳內找了一張椅子做下,將支票往桌子上一拍,對前台的服務人員道:「叫你們經理來!」服務人員見他們一大群人,帶頭的胖子說話更是老氣橫秋,不敢怠慢,急忙上前道:「先生,找我們經理有什麼事嗎?」李爽道:「我要買彩票!」服務生聽後笑了,不過還是客氣道:「先生,買彩票在我這裡就可以,用不著找我們經理吧!」 李爽橫了他一眼,兩千萬在手,他低氣十足,說道:「你能做主嗎?」服務生心中暗氣,要不是對方人多,他一定把這氣人的胖子拉出去很揍一頓。不過也多虧他沒有付之於行動,不然,他下場一定很慘。李爽看著服務生,和謝文東在一起時間長了,他也習慣性的瞇起眼睛,笑道:「你不應該在心裡想著要揍我,因為就憑你絕對打不過我。」 服務生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貌不驚人的胖子眼睛如此之尖,一臉堆笑道:「先生說哪的話啊!不過買彩票我還是能做主的。」 李爽點點頭,將支票往他懷中一塞,說道:「我要買複試,全部號碼的複試!」 「啊?」服務生張大了嘴巴怎麼也合不上,看了看支票,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道:「全……全部號碼的複試?」 李爽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全部!」 服務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揉了揉臉,可能是嘴張得時間太長,臉上的肌肉發酸。這回不用李爽說話,他先急忙說道:「先生請稍等一會,我馬上去找經理來!」說完,服務生一陣風般的跑向樓上。 大廳內還有不少顧客,一聽李爽要買全複試,頓時圍在左右,互相耳語,猜測這個胖子是幹什麼的。 等李爽眾人從彩票中心出來時,每人手中都提著一口袋彩票卡片,李爽掂了掂,歎道:「一千多萬,就換了一堆這玩意!」 等到了開獎這天,謝文東在家早早的守在電視旁,搖獎開始後,他將電視轉到開獎的頻道,謝遠志覺得奇怪,問道:「看這個幹什麼?」謝文東正坐在沙發上削蘋果皮,手法異常熟練,幾刀下去,蘋果已是赤裸裸,果皮薄而不斷。還好父母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連他自己也是不知不覺的,他笑道:「我天我買了兩張彩票,不知道會不會中獎。」 謝遠志搖頭道:「彩票哪是那麼容易中的。」 謝文東笑瞇瞇道:「也許運氣突然一好就中了嘛!」不一會,在動感的節奏中一等獎號碼出來。其實不管選出來的是什麼數字,謝文東一定會中頭獎。他故意裝做驚訝的樣子,高聲道:「爸,媽,我好像中了!」 謝父謝母同是一楞,見兒子大呼小叫的喊著中了,問道:「中什麼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章 謝文東張大雙眼,激動道:「我好像中了頭獎!」說完,連蹦帶跳的跑回自己房間。如果現在有認識他的人看見謝文東這個樣子,眼珠恐怕都會飛出來,哪有半點叱吒風雲一方霸主的樣子。 在父母驚訝的注視下回到房間,謝文東把門關嚴,急忙掏出手機,給李爽打電話。李爽也很不容易的準時守在電視機旁,頭等獎號碼一出來就號召手下兄弟開始找。要從數百萬章的彩票內找那張頭獎來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數十人焦頭爛額的翻找,李爽的胖臉上佈滿汗水,大聲高呼道:「零八開頭的彩票在誰那?」 一人大叫道:「爽哥,我這一堆是零八開頭的!」「好!」李爽急忙跑過來,讓眾人再從這堆裡找第二位是十二的彩票。忙活了好一陣,終於找出了頭獎,那著這張彩票,李爽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喃喃自語道:「這可是五百萬啊!」 這時電話響了,李爽拿起一看來電,知道是謝文東打來的,不用接,抓著彩票跑了出去。李爽看電視的地方正是謝文東家樓下那間血殺開的小超市,出來後,早有人守在外面,李爽抬頭看了看謝文東房間的窗戶,將彩票交給那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看你的了!」 拿人一拽從樓頂搭下來的繩子,呵呵一笑,接過彩票向李爽伸出三跟手指。這人是血殺成員,身手了得,受過姜森特種部隊般的訓練。姜森是偵察兵出身,嚴格來說偵察兵是特種部隊系的一支,登高爬牆根本不在話下。那人搓了搓手,將彩票揣入懷中,雙腿微彎,猛然用力,身子一彈而起,抓住繩索,雙腿再用力一蹬牆壁,身子又向上竄出半米。謝文東家在六樓,他身如狸貓,幾個蹬躍就攀了上去。謝文東早已開好了窗戶,一臉笑容,向那人伸出大拇指,然後接過彩票,低頭看了看,沒有差錯,笑瞇瞇道:「兄弟,多謝了。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那人一看謝文東,上面穿件小背心,下面是小短褲,一副居家男人的樣子,說起話來的語氣也和平時完全不一樣,還……還要請自己吃飯。這哪裡還是他心中崇拜的偶像文東會老大啊,頭腦一熱,怪叫一聲,身子後仰,雙手也鬆開了繩子,頓時,那人在謝文東眼前瞬間消失,墜落。 這反而把謝文東嚇了一跳,急忙伏在窗台往下看,只見那人在快落地時也反映過來,抓住了繩索,才免於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不過也嚇了他一頭冷汗。李爽在下面看得心驚肉跳,低聲怒喊道:「臭小子,你在玩什麼花樣呢?」 謝文東見他無事鬆了口氣,走到鏡子前,搖頭苦笑,暗道:我現在真就這麼嚇人嗎,還是我平時的表現太不近人情?!謝文東平時的表現的確不近人情,甚至有些不近人間煙火,雖然他也要吃飯,雖然也會受傷,但在文東會成員眼中,他就是神。無所不能,陰狠冷酷,遇魔殺魔,遇佛殺佛的神。 這時,謝母敲他房門,問道:「文東,你在房間幹啥呢?剛才叫什麼?」 「啊!沒什麼,就來!」謝文東答應一聲,從房間內走出。他不知道一個普通人突然中了五百萬會是什麼反應,所以衝出房間後他選擇在原地蹦了兩蹦,表示自己的興奮,臉色憋得通紅,揮舞著手中彩票,高呼道:「爸媽,我真的中五百萬了!」 謝遠志半信半疑的接過,低頭一看,可不是嘛,正是剛才電視上出現的號碼,激動的雙嘴顫抖,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不敢相信道:「兒子,這,這真的中了五百萬了!」 謝母也走過來,疑問道:「這和電視上的號碼一樣。」謝遠志激動道:「一模一樣,要不我們現在打電話問問!」「對,對,打電話問問先,別搞錯了白高興一場!」謝母更是激動,夫妻兩抱起電話才想起,不知道彩票中心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不過沒關係,兩人又開始給自己愛買彩票的親屬、朋友打電話詢問。 見父母興奮的樣子,謝文東心中很是欣慰,這兩千萬換了五百萬,在他眼中,值了!父母的開心一笑又怎能是用錢來衡量的。得到確認後,夫妻兩甭提多興奮了,一個普通家庭瞬間變成百萬富翁之家,又怎能不為之激動呢。 事隔三日後,謝遠志夫婦帶著謝文東靜悄悄的領取了獎金,沒有告訴朋友,也沒有告訴親人。中國人有錢不露白的傳統嘛!在回家的路上,謝文東問父母:「我們有錢了,是不是買一間大點的房子,住得舒服一些。」 謝遠志意味深長道:「雖然有錢了,但也不能亂花,即要留著給你以後娶媳婦,又要應付一些突發的事。再說,突然買間房子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是等你結婚時在說吧!」 謝文東不死心,又道:「那總應該買些新電器,新傢俱吧!再買一輛車,省得我爸去哪都騎自行車。」心說暗歎自己父親的交通工具還遠比不上暗中保護他的人呢。謝遠志還沒說話,謝母大搖起頭道:「家裡的電器傢俱都還能用,不用換新的,再說你爸一把年紀了,還開什麼車啊!」謝文東無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買些好東西吃總該可以了吧?」 他父母同時搖頭道:「過一陣再說吧!」 唉!謝文東心中長歎一聲,搖搖頭,暗道花了那麼大的心思,用掉了兩千萬,結果父母的生活還是沒什麼改善。 這家裡待了半個月,由於已經到八月份,學校這時候一般都已經開學,他在家中無法再裝不下去。臨行時,母親塞給他五千快錢,讓他留著越事時用。謝文東本不想收,五千快錢對於他來說沒什麼,但不忍拒絕母親的好意,點頭揣在口袋中,戀戀不捨的離開家。和李爽返回H市。車上,李爽還問他:「怎麼樣?伯父伯母高興壞了吧!」 謝文東搖頭歎道:「生活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改善。唉!這不是我本意。」 李爽安慰道:「普通日子都過習慣了,突然有錢,誰都一時無法適應。我想,以後會好的。」謝文東笑著點點頭,仰面道:「希望如此吧!」突然又像想起來什麼,謝文東身子前傾,問道:「小爽,現在下崗的人是不是很多?」 李爽點點頭,說道:「不是很多,是非常多!不過,東哥,你問這個幹什麼?」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點頭不語。 一路無話,四個多小時趕回了H市。謝文東剛到H市,讓李爽通知幫會中所有高級幹部,來別墅內開會。 各堂堂主極其得力手下都有到場。數十人或坐或立擠在別墅大廳內,顯得房間如此之小。謝文東坐在正中,和坐在自己旁邊的三眼閒聊,說道:「幫會在擴大,看來,咱們這間別墅也要擴擴嘍!」 「哈哈!」三眼仰頭一笑,說道:「東哥,我看這裡不用擴,畢竟是人家給咱們的東西。改天我找人建一坐新的豪華別墅,堂堂文東會,總部設在別人留下的地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謝文東呵呵一笑,玩笑道:「這話可別讓老爺子知道,否則他一定饒不了你。別看年歲大了,要是真打起來,張哥還真未必是他老人家對手。」三眼也笑了,點點頭道:「一看東哥的刀法就知道金老爺子的厲害了。」 兩人說著話,人也基本上到齊。放眼一看,至少有四五十號,裡面有許多是謝文東不熟的或是根本沒見過的。搖搖頭,振聲說道:「我才離開幾個月,幫會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快。」說著話,他挺身而起,在大廳中央來回走了兩圈,說道:「這裡在坐的各位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們認識我就好。我的名字叫謝文東,既然加入了文東會,就要服從我,對我負責。我不想在你們裡面有心存不軌的人,不想看見不協調的情況,不想聽到不和諧的聲音。希望再以後的日子裡你們能和我一同努力,將幫會推到高峰。最後說一點,我不是吝嗇的人,幫會絕不會虧待盡心盡力的兄弟。當然,也有很多人說我的眼睛很尖,心存禍心之人,也是絕逃不出我的眼睛!希望你們都不是那個人!」謝文東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在眾人臉上劃過,一各個垂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神光。 好一會,三眼見氣氛有些沉悶,帶頭鼓起掌來。其他人如夢方醒,紛紛跟著鼓掌。謝文東見狀搖頭而笑。 他坐回到座位後,新加入的幹部開始一各個起身自我介紹,謝文東一一記牢在心。過一段落後,他托腮沉思了一會,才緩緩說道:「幫會擴充的快是好事,但管理一定要有系統,更要有明確的分工,我打算在幫會中再新建一個堂口,專門負責對外省的控制。研江,你有什麼看法?」 張研江可以說是謝文東的智囊,頭腦靈活,事情看得遠,他考慮了一會,點點頭,說道:「這樣做確實能使幫會更規劃一些,不過,我考慮這個新堂的權利是否有些過大。」他說得沒錯,文東會的勢力逐漸延伸至整個東三省,這個新堂等於間接控制了另外兩省,而且山高皇帝遠的,坐大後連總部都不好控制。這也是謝文東考慮的問題,點頭道:「的確如此。但為了幫會能更好的發展,新堂還是要建的,這個堂主人選誰想來坐?」說完,謝文東環視了一圈。 做為執掌執法堂的張研江自然不會去做。李爽和高強又沒有那個野心。豹堂之主何浩然雖然有心,但他總感覺自己是從謝文東的敵人轉變為自己人的,有什麼事他一般不會主動去要求。黑狼堂主劉波是農村人出身,對現在這個位置已經很滿足。而他的戰友,掌管血殺的姜森不在,就算在他也不會去爭,在幫會中沒有任何位置能比血殺主管更適合他的。三眼也沒有做聲,他時常聽別人說龍堂的實力最大,而且他的名聲蓋過了謝文東等等的話,為了避嫌,三眼選擇了沉沒。 各堂主都沒說話,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言。這樣一個大堂之主,他們可不好枉加期盼。而人群裡最後悔的要數陳百成了。當謝文東回來那天就直接告訴他,準備建一新堂,堂主人選還未定,問他有沒有此意,當時他以為謝文東在試探自己,哪敢答應,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現在,他恐怕連腸子都悔青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章 見眾人都不說話,謝文東笑道:「怎麼?你們都不想坐,還是都不敢坐?我們文東會裡可沒有膽子小的兄弟!」 聽謝文東這麼一說,堂主下面的幹部都抬起頭,可轉念一想,看了看自己的頂頭上司,將頭又紛紛低下。大廳內鴉雀無聲,弄得謝文東倒有些尷尬。苦笑一聲,問道:「研江,你說誰來坐比較合適?」 張研江偷眼瞧了瞧謝文東,又看看其他人,心中十分為難,這讓他如何說好,一是他也不清楚眾人的心意,提議這人,那人自然不高興,而提議那人,這人又可能不痛快。再說,自己真要選錯人,以後出了亂子,自己也難逃其責。歎了口氣,暗暗說道:東哥,你怎麼把難題踢給我了!他抬起頭,正好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李爽,心中一動,說道:「我覺得爽哥不錯!」 李爽正喝茶,雖然並不喜歡喝,但在他理解中有身份的人都是愛喝茶的,他認為自己屬於這種人,所以在努力適應茶葉那種苦澀的味道。剛喝了一口還沒下嚥,張研江的一句話讓他把嘴裡的茶水都噴了出來,急聲道:「讓我衝鋒陷陣沒問題,要是讓我管理外兩省,我沒有這樣的頭腦。」李爽腦袋搖得如同波浪鼓。 謝文東歎了口氣,李爽的確做不來。這時高強抬頭說道:「其實這裡最有實力做這個堂主的只有三眼哥了。」 這是實話,三眼的能力是眾所公認的,也是文東會內繼謝文東之後第二號人物。眾人聽完高強的話齊齊點頭表示贊同。 三眼淡然一笑,並未表態。謝文東轉頭看向三眼,問道:「張哥,你的意思呢?」 三眼笑道:「當然是聽東哥的,讓我做我就去做,讓別人做我也同樣贊成。」 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強子說得沒錯,張哥來做我還是比較放心的,只是以後可要多受累了,既要管理龍堂又要照顧新堂。張哥,你能挺得住嗎?」 三眼得意一笑,說道:「這點累對於來說不算什麼,真要是沒事做了,我還全身不自在呢。」 謝文東道:「這事就這麼定了,新堂的名字就叫小龍堂。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我們正規企業的。」說著,謝文東看向坐在最後面的喻超。他雖然雖然也屬於謝文東旗下的一員,但主要管理的是正規企業,對幫會的事情不感興趣,如果這回不是謝文東點名叫他,他也不會來參加文東會的會議。 謝文東笑道:「老喻,咱們企業最近發展的如何?這方面的情況我還一點都不瞭解呢!」 喻超歎了口氣,這方面謝文東很少問,基本上不怎麼注意他這,所有的事情甩給自己一人,要是能瞭解才怪了。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淡然道:「發展的速度一般,不快也不慢。收入遠比不上幫會裡來錢的速度。」 謝文東笑道:「老喻好像對現狀不太滿意嘛!」喻超搖頭苦笑道:「我這裡好像是世界上最偏僻的角落,既缺少人才又沒有大量資金投入,東興集團是我管理過企業之中發展速度最慢的。東哥,你說我怎麼滿意現狀?!」 喻超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平常謝文東在的時候都很少過問他,這一陣離開之後幫會中更是甚少有人搭理他。眾人都忙著幫會中的事,正規企業只是個擺設,做個掩護,洗個錢可以,用不著它賺錢,只要還能生存就行了。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正規企業不能棄,也許以後我們主要的財源都要來之於此。老喻,從現在開始,你需要多少錢就從幫會中提,不用通過我的允許,還有,要用什麼樣的人你就去找,幫會裡的也好,社會中的也罷,只要你看中了,統統招來!」 聽謝文東說完,喻超傻了,不知道今天謝文東發什麼瘋,突然重視起自己來,沒有說話,帶著疑問看著他。謝文東哈哈一笑,又說道:「當然,我下了這麼大的本錢也是有要求的。你的目標就是給我建立工廠,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東北每一座城市都有我們東興集團的廠子,不管是什麼類型的,也不用管會不會賠錢,只要規模大,工人多就行。」 三眼也有些發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疑問道:「東哥,建那麼多工廠幹什麼?」 謝文東仰面一笑,說道:「現在社會上下崗的工人特別多,工作又不好找,我們雖然屬於黑道,但也應該為國家做一些貢獻嘛!對了,工廠的工人一律只要下崗職工。」 為國家做貢獻?謝文東這話整間大廳內沒有一人相信的,到底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沒有人知道。既然他說這麼做,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喻超自然也不會相信謝文東真會好心到為國家為下崗工人造福牟利的地步,否則他早不買賣白粉了,不過他的話卻引起喻超的雄心,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工廠,一想起來就令人興奮,激情燃燒,怕謝文東反悔,眼珠一轉,說道:「東三省的城市可不少啊,每座都要興建廠房,所花的資金可是個天文數字,東哥,你能給得起嘛?」 謝文東用手指點了點他,瞇眼笑道:「你啊,和我玩心眼。不過我說過的話絕不會反悔,你要多少錢,我給多少,幫會錢不夠,那就去賺,賺不夠就去搶,去劫,總之,以後幫會全力配合你,圍著你來轉!」 其他人一聽,一各個傻楞在那,有些反應不過來。喻超更是傻了,心中說不出是喜還是驚,反正心臟『彭彭』跳得厲害。謝文東環視一圈,知道大家腦中一時轉不過來彎,起身瞇起眼睛道:「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是什麼人,國家都不會允許黑勢力強大的。文東會要是依照現在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我想用不了多久,中央的大刀就會砍在咱們的脖子上。如果想讓中央忽視或者漠視我們的存在,就必須讓他們感覺到我們有用處,如果有用到社會離不開我們的程度,那時,你們和我就可以高枕無憂,笑看天下風雲了。」 眾人齊齊在心中歎了口氣,東哥終究是東哥,什麼事都想在別人前面。如果真如他所說,以後發展到在全國各省各城都有文東會的工廠,哪得免去多少下崗職工的失業狀況,為國家省去多少麻煩,當然,中央也就更不好將文東會輕易砍殺。 李爽站起身,說道:「東哥說得十分在理,以後我們幫會裡的兄弟應該多幫老喻,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老喻,如果以後準備在哪個城市買地建廠,和兄弟打聲招呼,包你水到渠成,而且會少省下很多資金。」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態真要有用得著自己地方一定會鼎立相助。喻超心中無奈苦笑,謝文東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他以前不明白為什麼謝文東年紀輕輕,身旁會凝聚如此多人寧死相隨,現在他似乎瞭解一些,這位青年確實有這個魔力,連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頭腦,忍不住想跟隨在他左右,看看他會做出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 這次會議以後,謝文東集團的正規企業才算真正抬頭起步,為以後他強大的經濟實力打下基礎,也為以後的轉型創造出有利條件。以至於後來,連謝文東都發自內心感歎:經濟決定一切!甚至強過武力。 這次會議最有收穫的自然是喻超,管理的企業由他所說『世界上最偏僻的角落』變成眾人矚目的地方,他心中自然十分喜悅,幫會中人對他也再非不冷不熱的了。 第二個收穫最大的莫過於三眼,現在他是雙堂堂主,龍堂在文東會內勢力最大,這是公認的,新建的小龍堂最具有發展潛力和權利,甚至不次於龍堂。三眼在文東會內權利也越見龐大,成為緊次於謝文東之下的第一人。李爽高強等人到不在乎這些,三眼能掌管雙堂,他們也很高興,因為他們和三眼同是兄弟。但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憤怒,最眼紅的是陳百成,本來新堂堂主他有機會做,但卻沒有抓住機會,白白讓三眼揀個大便宜。他心中氣得直咬牙,恨三眼,更恨謝文東。 不過,陳百成心計陰沉,心中所想不會表現在臉上,散會後跟在三眼的屁股後,不聽說著恭喜和讚美的話。被讚揚的話人人都喜歡,三眼也不例外,心中清楚陳百成所說的話一半未必是出於真心,但聽在耳中還是十分高興,說道:「得了,別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以後事情會更多,你要盡力幫我是真。」 陳百成笑道:「這點請三眼哥放心,我自從跟了您,啥時沒盡心盡力了?!」頓了一下又道:「在幫會中,三眼哥才是值得我唯一佩服的人,既有頭腦又有才能,只是……」說了一半,停下看三眼的反應。三眼淡然一笑,轉頭看他,陳百成話中所指他心中明白,說道:「這樣的話我不喜歡,而且以後也不想再聽見。」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陳百成楞在原地,臉色難看,嘴裡小聲恨道:「什麼東西!」 彭玲最近心中很煩。和謝文東在一起時她經常感覺到累,而且隱約中有不安全感,好像謝文東隨時都會從自己身旁消失。但謝文東離開後,她又十分想念他,生活中缺少他的溫柔和體貼,沒有他的言語和笑顏,變的索然無味,對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雖然,追求她的人一直不斷,但女人的心很小,不只是心眼很小,容積也很小,當裡面裝了一個人後,其他人很難再擠進去。彭玲確實是這樣。忙完了一天工作,彭玲習慣性的上了警局大樓的天台。這一陣她經常來這裡,沒有人打擾,沒有城市喧嘩的聲音,可以享受寧靜的美妙,也可以思念起和謝文東在一起時的一言一笑。 坐在天台上,仰望天際,清風柔和的劃過她的臉龐,異常舒服,像是謝文東的手。謝文東時常說自己像一陣風,也是一陣風。彭玲覺得他說的對,確實如風一樣飄忽不定,來時無聲,去時無痕。他走的幾個月裡,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像是蒸發的一般,她有時懷疑謝文東是否真心喜歡自己,是否和自己一樣全心投入其中。可惜風卻不是謝文東,給不了她打答案,也吹不走她的憂愁。風依然只是風。 回到辦公室,桌子上又出現一沓包裝精美的紅玫瑰。這幾天她的辦公桌上每天都有人送來紅玫瑰,可是送花的小弟卻從不說花是誰買的,彭玲心中猜測是謝文東。將花插進花瓶中,看了看表,已到了下班時間,和同事招呼一聲,走出市局。 剛出了大門,一輛紅色扎眼的跑車飛馳而來,在她面前停下,車門一開,走出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臉上稜角分明,透出一股男人的陽剛之氣。青年揮手把鼻樑上的墨鏡拿下,笑容滿面道:「你好!」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章 彭玲一楞,她並不認識這人,疑聲道:「你是……?」 青年一笑,說道:「你辦公桌上的玫瑰都是我送的。」彭玲哦了一聲,心中一陣失望,本以為花是謝文東送的,看來自己太奢望了。她淡然道:「為什麼送花給我?」 青年道:「男人送花給女人,只有兩種情況,一是想討好她,再就是想追求她,我想我應該屬於後者。」 他說話的直接令彭玲臉紅,歎了口氣,搖頭道:「對不起,我有男朋友。」青年滿不在乎道:「我知道,他叫謝文東是嗎?!」彭玲一楞,問道:「你怎麼知道?」青年笑道:「我同學有在市局上班的,所以瞭解一些,不算多,但也絕不少。」 彭玲心中煩亂,皺眉道:「既然知道以後就不要再送花給我,也請不要來找我。」說完,轉身快步走開。 青年追上她,說道:「我知道背後說別人壞話不好,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是警察,他是什麼人我也不說了,你倆在一起配嗎,能有結果嗎?」彭玲大聲道:「他已經做正當生意了。」青年道:「那可能嗎?你心中知道他不會,何必自欺欺人呢!」 彭玲被青年說道心底的要害,神情激動道:「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不關你的事,而且我和他之間也用不著你來管!」 青年神色黯然,說道:「你能給這種人機會,為什麼不能給我機會。」 「因為你出現得太晚!」說話之人不是彭玲,青年心中一震,轉頭尋聲看去,只見一位年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靠牆而站,中等身材略顯消瘦,穿上黑色中山裝,修長而挺拔,黑髮齊眉,梳理整齊,眉下一雙單鳳眼,細長而明亮,轉動之間似有流光閃耀,年輕人周圍散發出一股陰柔之氣,和那青年截然相反。青年看罷好一會心中暗歎可惜,年輕人的這雙眼睛如果長在女人臉上,那不知會吸引多少男人為之瘋狂。年輕人拿出一跟煙叼在嘴邊,低頭點火,動作緩慢而優雅,吐口青白的煙氣,看著青年淡然說道:「明知道背後說人壞話不好還偏偏要說,天下可恨之人不過如此。」 彭玲聽見說話聲心中大喜,轉目看去,果然,年輕人不是謝文東還能是誰?!彭玲眼中濕潤,低聲喃喃道:「文東!」 聽見彭玲的低吟,再看她的表情,青年一震,已然知道眼前這人是誰,雖然他的背後有很大的權利,雖然他平時也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可對這個年輕人,他卻不敢小看,一振精神,面色漠然道:「我只是說出心裡的話罷了,就算當著謝文東的面,同樣的話,我也會照說無誤。」 「呵呵!」謝文東一聲淺笑,走到彭玲身旁,低頭看著最令他牽掛的人兒,眼神深情而火熱,能熔化天地萬物,同樣也熔化了彭玲。輕扶過她的面頰,聞到魂牽夢繞的熟悉清香,心中一陣狂跳,縱有千言萬語,謝文東也把它們化成一句話:「我想你,真的很想。」他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令彭玲心中十分高興和激動,一把摟住謝文東的脖子,將頭貼在他的肩膀上,臉色赤紅無比,吐氣如蘭,輕聲說道:「我也是!」 所有的思念都在這一抱中得到償還,所有的哀怨也為之煙消雲散。謝文東楞了一下,當街如此親密讓他覺得不自在,可看到彭玲羞紅的臉龐,他馬上又釋懷,伸手緊緊摟住她的纖腰,好一會,才抬頭看向青年,說道:「我是一個幸福的人。」 青年臉色異常難看,他生長的環境是充滿保護和權利的,他也是從來沒有失敗過,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可現在,他都嘗試到了。點了點頭,青年打開車門,臨上車之前,他冷然一笑,說道:「你是一個好運的人,但是你決不會是幸福的人,因為你遇上了我,我是不會放棄的,我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說完,上了跑車,揚長而去。 彭玲看著跑車消失在街道的背影,心中有些擔心。謝文東哈哈一笑,抓住她的手,漫步向前走,說道:「會嗡嗡叫的蒼蠅飛走了,我們也應該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 見謝文東眼中使壞,彭玲臉色羞紅,含笑垂頭。 謝文東見狀呵呵一笑,趴在她耳邊小聲道:「看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說去吃頓飯而已。」彭玲聽後臉色更紅,頭垂得更底,只可惜地上沒有縫,否則她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謝文東的笑容更深,彭玲狠狠掐了他一把,嬌聲道:「討厭啊你!」 見她小女人態盡露,謝文東又是一陣大笑,拉著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轎車。 謝文東的這頓飯吃到了床上,和彭玲在床上好一番翻雲覆雨。人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倆雖然沒有結婚,但箇中的滋味確實感覺到了。其中的甜蜜,令二人無法自發的沉迷其中。謝文東要了彭玲多少次他自己也數不清,最後二人渾身是汗的倒在床上,彭玲趴在他懷中,問道:「在外面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上床?」 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年紀,這個話題她們永遠都是最關心的。謝文東把玩著她的繡發,笑道:「你看我像是隨便的人嗎?」謝文東的確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思想甚至有些守舊,彭玲和他相識有一段時間,這方面還是信任他的。不過能得到謝文東的親口肯定,她還是十分開心。笑問道:「那你都去了那些地方?」 謝文東撓撓頭髮,雙眼上翻,沒有說話。彭玲等了好一會,從他懷中抬起頭,拍在他一把,說道:「你說啊!」 謝文東苦笑道:「我正在數。」彭玲不信道:「你有去那麼多地方嗎?」謝文東點頭道:「還去了一趟國外呢!」「哪啊?」謝文東哈哈一笑,實話自然不會說,否則又會惹來彭玲的擔心和追問,信口說道:「泰國!聽說那裡人妖享有盛名,我去看了看。」這話彭玲哪會相信,不過也不追問,起身穿上睡衣,說道:「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 看著彭玲睡衣內若隱若顯的身子,實在是一種誘惑,謝文東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倒在床上,翻身壓在彭玲身上,一臉壞笑道:「餓,確實是餓了,不過我只想吃你!」說完,將手伸進她睡衣內,感覺她的柔軟和滑嫩。 這時,手機響起,將謝文東如火的熱情澆滅一半,忍不住歎了口氣,心中詛咒打電話的人。彭玲推了他一把,低聲道:「還不快去接電話?」謝文東無奈起身拿起電話,問道:「不管你是誰,請給我一個好理由!」 電話另一頭響起陰惻的聲音。「謝文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如若是別人恐怕真就不記得,可謝文東記憶力驚人,猜出了他是誰,拿起一條被單繫在腰間,走向涼台。見彭玲要好奇的跟過來,他揮揮手,摀住電話道:「只是一個朋友。小玲,你先去做飯吧,我和他說會話。」 彭玲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謝文東將涼台的門關上,瞇眼笑道:「麻兄真是神通,竟然能找到我的電話。」 「嘿嘿,花費我一番手腳而已。」「哦,花費一番手腳不是只為了和我打聲招呼吧?」「不錯。你對我的『好處』我日日記在心中,白天想,夜裡想,一時一刻都不敢忘記,所以我想見你一面。」謝文東聽後笑了,說道:「我在東北,想見我就來好了,我一定盡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我這人很懶,不愛走遠路,所以覺得你來一趟雲南比較合適。」「我雖然不懶,但煩心的事情太多,拖不開身,你說怎麼辦?」「哦,是這樣啊!但你的一個叫秋凝水的朋友在我這,她好像也十分想念你。」 謝文東臉色一變,雙眉緊鎖,並未答話。「聽聽她的聲音吧!」電話那端停頓了一會,接著傳來女人的聲音「滾,滾開,別碰我,你這混蛋!」麻楓的聲音又在電話中響起:「怎麼樣?你朋友的脾氣好像很不好。」 雖然是在電話中,謝文東還是能聽出那確實是秋凝水的聲音,心亂如潮,他對這位漂亮女警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她,自己能不能從雲南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而現在因為他的原因,秋凝水落在麻楓的手上,後果怎樣,謝文東不敢再想。歎了口氣,說道:「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咱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她身上。」 「嘿嘿,謝文東,你也會有擔心的人嗎?很好,很好!三天內我要看見你在昆明出現,不然她會怎樣,我不敢保證。」說完,掛斷了電話。謝文東站在涼台許久,心中自責不已,他應該想到以麻楓在雲南的勢力不難查出自己和秋凝水的關係,早該提醒她注意,可他卻偏偏忽視了這一點。「我真是個笨蛋!」謝文東瞇眼自語道。 這話正好被推門近來的彭玲聽見,心中奇怪,謝文東說自己是個笨蛋她還是第一次聽見,疑問道:「文東,怎麼了?」 謝文東身子一震,神態馬上恢復正常,笑瞇瞇道:「沒什麼,我一位朋友遇到一些困難,我要去幫她一下。」 彭玲聽後,神情黯然,她沒問是什麼樣的朋友,也不想去問,只是苦道:「你又要走了嗎?」 謝文東扶住她的肩膀,歎息道:「恐怕會離開幾日。」彭玲不知道他要去哪,但見他神色凝重,不無擔心道:「不去好嗎?」 謝文東輕搖一下頭,道:「這位朋友曾經幫助過我,現在有難,我沒有不去幫她的理由。你也不想讓我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不是嗎?」 彭玲心中難安,但不再說話,知道他決定的事天下沒有人能勸阻。謝文東回到臥室,穿好衣服,走到大廳時看見桌子上的飯菜,心中一酸,伏身在彭玲臉上輕吻一下,笑道:「等我回來時,我做飯給你吃。」 彭玲苦笑道:「希望你做的東西不會太難吃。」謝文東仰面一笑,又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轉身離開。他不想走,他想感受自己心愛女人的溫柔和甜美,他更不想自己心愛的人為他擔心,可是,他卻有不得不走的理由。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秋凝水的事同時也提醒了謝文東,坐在車上給許久未見的文姿打電話。文姿本來是代替影子做謝文東的貼身保鏢,但畢竟男女在一起有些不方便,自從東心雷出現後,文姿被謝文東踢回學校,說什麼她年紀輕輕,還是多讀些書好。現在他終於想起了這個會吸人鮮血的蚊子。在學校門口接她上了車,謝文東第一句話就是:「你喜歡做警察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章 文姿被問了一楞,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不過是謝文東問的話,她反射性的點點頭。謝文東一笑說聲好,拿起電話打給被他一手捧上抬的市局長劉德欣。兩人客套一番,謝文東切入正題,說道:「老劉,我想在市局安排一人,你幫我打理一下。」這對於劉德欣是小菜一疊,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謝文東道謝掛斷電話,對文姿道:「以後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彭玲,明的也好,暗的也好,總之要一天到晚的跟在她左右,能做到嗎?」 文姿一臉的自信,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怎麼,有人想對彭玲不利嗎?」謝文東歎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多做一些預防,總是有好處的。人在江湖,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踩得粉身碎骨。」 文姿連連點頭,心裡雖然沒聽懂,但就是覺得有道理,因為這話是謝文東說的。 謝文東心中焦急,和幫會中的堂主打聲招呼,帶上五個人離開H市,直接做飛機趕到北京,再轉機到昆明。三眼不放心謝文東的安全,和遠在T市的姜森電話商議一番,派出大量血殺成員,坐下一班飛機追去。 謝文東風塵僕僕到了昆明,一下飛機就給麻楓掛電話。機場中早有麻楓的眼線通知他,謝文東帶著五個人到了。麻楓心中有底,說起話來也硬氣得多。「謝文東,你果然來了!」 謝文東道:「我來不是想聽你這些無聊的廢話,有什麼道道,你畫出來吧。」麻楓哈哈一笑,得意道:「怎麼?原來你也心急的時候啊。」謝文東眼睛一瞇,冷然道:「麻楓,別逼我恨你。」麻楓心中大怒,但忍住沒有發作,點點頭,說道:「我在北郊的老『福來』加工廠等你,怎麼來不用我教你了吧。」 謝文東不再說話,將電話掛斷。一行六人打的士直奔北郊,司機一聽地名,馬上知道在哪,邊開車邊道:「那裡荒廢很久了,兄弟幾個去哪幹什麼?」沒等謝文東說話,旁邊人已冷然道:「開你的車,哪來那麼多話。」 司機見幾人面色不善,急忙閉上嘴巴,專心開車。謝文東帶來的五人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兄弟,要說起衝鋒陷陣,這五人的實力不弱於三眼高強等人,特別是他們的一手快槍,令謝文東十分放心。 四十多分鐘,的士到了麻楓所說的舊福來加工廠。這裡正如司機所說,荒蕪少人煙,四周是空曠的大草墊,工廠孤零零的立在當中。走進去,給人步入怪物口中的感覺。殺氣瀰漫在工廠上空,壓得人喘不過氣。 謝文東大步走了進去,暗中無數只眼睛在盯著他。雖然看不見他們在哪,但謝文東感覺到周圍埋伏的人絕不少。進了廠院以後,一間廠房的大門開著,裡面正中坐有一人,不是麻楓還是誰。謝文東邊走邊小聲說道:「大家小心,隨時都會動手。」五行五人微點一下頭,表示明白,暗中各提高警惕,將槍的保險打開。 麻楓坐在廠房正中央,前面擺放一張大桌子,上有啤酒,花生,他一人笑呵呵的吃得很開心。一想到能看著謝文東死在自己面前,他想不開心都難。見謝文東走到自己面前,一揮手,說道:「兄弟坐吧,H市離這裡可不近,一路上挺累吧。」 謝文東笑道:「麻兄還真是體諒。」說完,不客氣的坐在麻楓對面,問道:「我朋友呢?」 麻楓呵呵一笑,道:「兄弟真是性急,」說著向廠房裡面一指,道:「就在那小屋裡面。」 謝文東順他指得方向望去,果然,有一間不大的小屋,房門緊關。麻楓嘿嘿一笑,又道:「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不殺她就必然會做到,不過你的這位朋友也實在是漂亮,讓我心動不已,一不小心就把她上了,兄弟你不會怪我吧。」說完,麻楓一臉享受,閉眼歎道:「味道實在棒極了。」 謝文東心如刀絞,盯著麻楓不語。麻楓故作驚奇樣,疑問道:「她就在那房間裡,你怎麼不去看看,我想現在她一定也很想見你。」謝文東點點頭,臉上恢復了笑容,瞇眼道:「麻兄,看來你和你那死鬼哥哥都有同樣的愛好,只是不知道你倆的死法會不會也一樣。」說完,也不理他的反應,向小屋走去。麻楓臉色陰沉如霜,心中暗暗咬牙,但他還不想現在動手,畢竟謝文東還沒看到那場好戲。 謝文東來到門前,心中感情複雜,不知該如何面對秋凝水,雖然謝文東對她談不上有太深的感情,但畢竟還是很感激她的,因為自己受到傷害,他心中難安愧疚。抬手將門緩緩推開,裡面燈光昏暗,但足夠照亮小屋的。看清裡面的情景,謝文東腦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眼角濕潤。 只見房間內,秋凝水被赤身裸體的綁在床上,三個大漢脫光衣服在旁淫笑,對她上下其手,一個大漢趴她身上不停蠕動。秋凝水神志早已不清,只是本能的發出痛苦呻吟。 謝文東閉上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手伸到背後,大步走過去,一把將爬在秋凝水身上那名大漢的頭髮抓住,用力一拉,大漢從床上翻下,謝文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白手槍,對著他腦袋就是一槍。「彭!」大漢睜大眼睛,眉心出現個拇指大的窟窿。其他大漢見事不好,大叫一聲向謝文東撲了過來。可還沒有到他近前,門外射來五顆子彈,三個大漢連是誰開得槍都不清楚就魂歸西天了。謝文東回頭冷冷道:「我要麻楓的命!」 五行五人見謝文東痛苦,自己也跟著痛苦,心中早恨極麻楓,五人站成一排,幾乎同時轉身向麻楓剛才坐的方向開槍。可這時哪還有他的影子。這時周圍湧出無數人,有拿槍的,有拿刀的,大呼小叫的向五人這裡衝來。麻楓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謝文東,這裡有三百人想要你的腦袋,我看你怎麼逃出去!哈哈!」說完一陣狂笑。不知他的手下何時又將桌子搬出來,在廠院內邊吃喝邊看廠房裡面的撕殺。 對方人數眾人,五行五人被壓制退回屋內,用牆壁做掩護守住小門,五人槍法又快又準,一槍發出,定有一人哀聲倒地。麻楓手下雖然眾多,也很勇猛,但還沒勇猛到不要命的程度。一時之間也不敢在輕易靠前,紛紛有掩體躲避,地上留下十數具屍體。麻楓在外面看得真切,對身旁的三名手下道:「真是一群廢物!你們三人去幫忙,拿謝文東的人頭為死去的三個兄弟報仇!」這三人面如冰霜,答應一聲,手臂一動,槍已在手。 這幾人正是隨麻楓去金三角出盡風頭的六名手下之三。另外三個早已去閻王那報到了,被謝文東打死一人,警察殺倆。本來六人情同手足,現在已去其三,對謝文東恨得牙根都直癢癢。三人提槍走了過來,互視一眼,點點頭,幾乎同時開槍,三人的三發子彈齊打在牆壁上,但卻打的是同一點,第一顆子彈將牆壁打個兩寸有餘的窟窿,第二顆跟蹤而至,將牆壁打穿,第三顆子彈直接射進房間內,擦在金眼的太陽穴飛嘯而過,嚇出他一身冷汗。五人互看一眼,心中同時說道:高手!這時五人很難在露頭,那三人的槍法奇準,稍不小心就會被流彈打中。五人只好將槍伸出門外,憑感覺回擊,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房間內,謝文東脫下外衣蓋在秋凝水的身上,但後將她手臂上的繩子解開。秋凝水見有人過來,身子一陣掙扎,但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不一會又安靜下來。謝文東輕拭她眼角未干的淚水,柔聲道:「別怕!是我!」 秋凝水聽見說話聲,眼神呆滯的看著謝文東的臉,好一會才大聲痛哭起來。謝文東抱住她,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將她攔腰抱起,交給水鏡,瞇眼道:「好好保護她!」說完,拿槍躍出房間。 麻楓的三個手下見謝文東跳了出來,精神一震,怒火衝到了腦門。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三人眼睛快要滴出血,同時開槍射擊。謝文東身子快速就地一滾,沒等穩住,已經打出五槍。三名大漢也是一驚,暗暗驚訝他好敏捷的身手,只是槍法太水。三人站在原地沒動,五顆子彈在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謝文東似乎早有心理準備,站起身,笑瞇瞇的看著三人。謝文東的槍法一般,可有人槍法比他強百倍,那就是隨他而出五行兄弟。謝文東吸引了三個大漢的注意力,給五人留下難得的機會,在謝文東竄出的一瞬間,他們也跟了出來。四把槍,四顆子彈從四個角度打向那三名大漢。高手過招,一個空擋的機會就足夠了。三個大漢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可是太晚了,四顆子彈在他們身上激起紅花,血霧乍起,三人同退出兩步。中間一人到地不起,另外兩人分別躍向兩旁的掩體,坐在掩體後,兩人的身子直抖,分別中了一槍,只是讓開要害,沒有倒下,但傷口血流如柱,各中的滋味比躺下那兄弟也強不了多少。 那人被一槍打穿肺部,並沒有死,身子還在地面蠕動,掙扎。 謝文東走了過去,水鏡抱著秋凝水跟在他身後,其他四人站在住四個角,手中握槍,手臂直伸,有人露頭就是一槍。 見謝文東向自己受傷的兄弟走來,一名大漢心急如焚,回手抓住旁邊的一名小弟,說道:「去,將我兄弟拉回來。」 那小弟也不是傻子,掩體外面站有四個殺人不眨眼的死神,這時候出去不等於送死一樣嗎。答應一聲,但身子卻沒動。大漢心中一怒,抓著那小弟的一領,手臂一用力,將他甩了出去。 那小弟怪叫一聲,剛要爬起身,可看見謝文東笑瞇瞇的眼睛。他的眼睛雖然在笑,但卻異常冰冷,彷彿臘月寒冬一般,小弟忍不住打個冷戰,號叫一聲向廠房外跑去。跑到大門口,看見外面刺眼的陽光,高懸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這時突然一聲槍響,他感覺腦袋一木,眼前出現一道美艷的火花,身子不由自己控制的直挺挺倒下去。 金眼槍口冒煙,剛才揮手一槍將那人的腦袋打穿。謝文東來到倒地大漢近前,蹲下身,用槍尖敲打他的腦袋,淡然說道:「你本來是不用死的,但你卻選錯了主子!」 那大漢咬牙想站起來,但身子已不由他做主,怒聲道:「謝文東,我草你媽,要殺就殺吧!」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有什麼理由不成全你!」說著,他笑瞇瞇的將槍對準他的胸膛。環視一圈,大聲喊道:「麻楓,今天我也還你一件禮物!」接著扳機連扣,槍聲連成一片,大漢身子被子彈撞擊得直跳動,胸口都是冒血的窟窿。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章 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慘死。一名大漢忍不住,大叫一聲,身子竄出掩體。人還在空中,已打出了兩槍,但馬上被四發子彈貫穿了胸膛。「撲通!」大漢張大雙眼,屍體在空中落下。不過他的一槍,也打在謝文東身上。 謝文東只覺胸口一悶,接著嗓子一甜,知道自己要吐血。但他將牙關一咬,將一口血又活生生吞了回去。好一會,他才劇烈喘息起來。身後的水鏡看得真切,小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當初九顆子彈打在我身上都沒事,何在乎他區區一顆!」 這時,坐在廠院中悠閒吃喝的麻楓早就沒了蹤影,本來他以為謝文東只帶了五人前來,自己數百人至他於死地足夠了,但沒想到這五人竟然如此厲害,面對數百人仍能不亂,槍槍斃命。連身在外面的他都打了個寒戰,暗怪自己太大意,沒有將魂組的人找來幫忙。當他的三名手下受傷時,麻楓就偷偷溜走,本來他一身本事不低,至少不比謝文東弱,但是真要單獨面對他時,麻楓總覺得自己先矮了半截,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恐懼。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麻楓這一跑,他的手下更是亂成一糟,除了他的六個得力助手外,其手下大多都是烏合之眾,沒有能挑大樑的人。不過六人已經五死一傷,難有作為。老大這一溜,其他人無心戀戰,誰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紛紛四下逃竄。也有沒有逃走的人,受傷的大漢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傷勢不重,只是小腹被打個洞,想要逃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但是他放棄了,看著周圍的小弟們爭先恐後的向外跑,他長長歎了口氣。以前他一直把麻楓看做是英雄,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而今天這位心目中的英雄竟然無聲無吸的溜走了,留下受傷的兄弟不管,留下血海的仇敵不顧,就這樣灰溜溜的逃了。 大漢心如死灰,看著走過來的謝文東,無奈笑道:「看來我確實選錯了主子。」 謝文東看出他眼中毫無生氣,歎了口氣,道:「路,是自己選的。選擇以後,就不要再後悔,老天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你說得對!」大漢笑了笑,握起槍,抬手頂在自己的腦門,牙關一咬,扣動扳機。謝文東冷眼瞧著,大漢腦門被子彈打得破裂,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算大漢不自殺,他也不會將此人留下。現在他的心在滴血,數名大漢壓在秋凝水身上的情景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也是他一生中的痛。 謝文東對身後的幾人道:「抓一個活口,我要知道麻楓的下落。」 幾人答應一聲,四下散開,槍聲不時的零星響起,打破寂靜的天際。 水鏡將秋凝水放下,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生氣,目光呆滯如同死水,臉色泛出灰白色。謝文東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或許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坐在秋凝水身旁,細聲說道:「我會讓麻楓付出血的代價。」 秋凝水臉上毫無反應,好像沒有聽見謝文東的話。謝文東知道她在聽,因為看見他眼角有一絲波瀾,繼續說道:「把這當做一場噩夢。現在天亮了,噩夢也結束了。如果你願意,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一生一世。」 秋凝水的眼淚劃過臉龐,聲音沙啞道:「可惜現在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也不想你來同情我。」 謝文東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正容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秋凝水垂頭不語,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這時,金眼等人回來,手中還提著一人,到了近前將那人往地上一扔,說道:「東哥,我們抓到一個活的。」 謝文東一整面容,看著抓來這人問道:「我想知道麻楓跑哪去了?告訴我,你走人。」 那人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謝文東歎了口氣,剛要說話,忽然心底一熱,急忙用微握住拳擋在嘴前,劇烈咳了兩聲,展手一看,掌心都是血。雖然有衣服護身,但剛才大漢那一槍也讓他受傷不淺。長長出了口氣,向金眼一仰頭。金眼看見他手中滴下的鮮血,連忙關心道:「東哥你……」 謝文東一擺手,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傷,說道:「不用管我,我沒事。」然後一指抓來那人,有些虛弱道:「讓他說出麻楓藏身的地方。」說完,謝文東慢慢站起身,靠牆而立。金眼不好在說什麼,抬腿將那人提掀在地,說道:「幫我按住他。」木子和土山一擁而上,將那人按在地上。金眼從背後拿出一把鋼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說道:「不想活受罪就說出來!」 那人腦門見汗,搖頭顫聲道:「我真不知道。」金眼冷然道:「看來不用些非常手段你是不會說的。」抬頭對木子道:「按住他的手。」木子知道他要幹什麼了,呵呵一笑,把那人手張開按牢。金眼用刀緩緩貼向那人的手指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麻楓藏哪去了?」那人心中似乎也明白他要幹什麼,帶著哭腔大嚎道:「我真不知道啊!」 金眼臉色一沉,冷冰冰道:「既然這樣,比就別怪我了。」說完,將刀尖慢慢刺進那人的指甲縫。他動作很慢,但對於那人來說卻有如身在十八層地獄。十指連心,刀尖硬生生刺進指甲內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嗷嗷哀號,雙腳刨地,身子劇烈震動著。可這是徒勞,木子和土山二人的力氣哪是那麼容易動搖的。 那人叫聲之慘烈,連神情呆滯的秋凝水都位之動容。謝文東冷眼看著,那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慘狀他也不願意看見,但有時不用這些手段又很難達成滿意的效果。他拿出一根,點著,吸了一口,引得他又是一陣咳喘。 刀尖已經刺穿了指甲縫,金眼手上微一用力,將那人的指甲挑飛。冷笑道:「兄弟,這罪不好受吧!你還有九個指甲,十個腳趾甲,不想讓我把它們都挑下來吧?」那人瞇縫著眼睛,痛得快要昏過去,喘息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麻哥有個寵愛的女人住在市區,也許他逃到她那裡也有可能。」 金眼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沉思片刻,說道:「告訴我那個女人住的地址。」 那人想了一下說出來。這時木子和土山將手鬆開,那人痛苦的券成一團。金眼問道:「東哥,這人怎麼辦?」 謝文東歎道:「如果留下他,他去通風報信怎麼辦。」金眼點點頭,手中刀一轉,陰惻惻的走了過去。那人急聲道:「你剛才說過不殺我的,我把知道的都說了,我……」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走近他,垂首淡然道:「相信壞蛋的話,說明你是個笨蛋!笨蛋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何用。」那人還想再說什麼,金眼揮刀將他的喉嚨割斷,那人睜大著雙眼,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謝文東等人走出老加工廠,上了公路,攔下幾輛的士。他心念一動,對水鏡耳語道:「小鏡,你把凝水送到賓館裡,不要離開她身邊,我怕她會想不開。」 水鏡問道:「東哥,那你們呢?」謝文東瞇眼道:「我們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謝文東五人按著那人所說的地址,來到一片住宅區。這裡佔地面積極大,既有普通住宅樓,還有小型別墅,小區內部設有廣場和花園,各種公共健身器材應有盡有。 謝文東等人來到一間土紅色的別墅前,看了看門牌號,金眼一笑,說道:「看來是這個沒錯。」 謝文東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手中提槍,藏在身後,伸手輕按門鈴。不一會,裡面傳出女人的聲音:「誰啊?」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甜美,用俗話說就是很膩人。謝文東瞇起眼睛,笑呵呵道:「麻哥在嗎?」 裡面的女人趴在門鏡前一瞧,外面是一位年輕人,身穿整齊的中山裝,相貌清秀,笑瞇瞇的雙眼彎成一條小細縫。女人見他找麻楓,以為是他的手下,心中惋惜,這年輕人如此年輕就混黑社會了。謝文東雖然長相不是很帥氣,但他笑瞇瞇的樣子卻很可愛,當然,這只是對於不認識他的人來說。女人還是很小心,將門打開一條細縫,說道:「他不在我這!」 謝文東啊了一聲,舉目一看,心中暗歎麻楓的眼光。這女人很漂亮,皮膚白嫩細膩,給人抓一把就會出水的感覺,水靈靈的大眼睛勾人心魄,恐怕就算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矚目一番。謝文東不是女人,只看了一眼,又問道:「那麻哥什麼時候回來?」女人見他眼神清澈,完全沒有別的男人看自己的那種色光,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他晚上會來的。」說著話,女人臉色一紅。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叨擾了。」說完,轉身要走。身子剛轉過去,眼睛快速掃了一周,由於這裡是別墅區,路上難見行人。謝文東毫無預兆的突然反踢一腳,力量十足,門上的鐵掛鏈哪能擋住他這一腳,應聲而斷。謝文東一個箭步衝進房間,伸手將女人張大的嘴巴堵住。金眼等人紛紛閃進別墅,回手將門關好。 這一切只在瞬間完成,別說沒有人看見,就算有人瞧見也會以為他們是別墅主人的客人。 謝文東摀住女人的嘴將她一直推進臥室內,揮手起被單將她的手腳捆住,然後往床上一扔,冷然道:「我們是來向麻楓要債的。」女人睜大雙眼裡滿是驚恐,顫聲道:「你們是想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們,只要你們別傷害我!」 謝文東淡然道:「錢,我有很多,我想要的是麻楓的命。」 女人身子一震,故作鎮定道:「那你們可以去找他,跑我這來幹什麼?」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我以為你會幫我!」女人怒道:「你做夢!」謝文東歎了起,抓她女人的衣襟,隨手一拉,衣服被撕開,露出裡面粉紅的胸圍。他冷然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他還欠我朋友一個清白,這帳,只能還你身上!」一想起大漢們趴在秋凝水身上的蠕動,那痛苦絕望的表情,謝文東整個心都揉成了一團,也讓他近乎於瘋狂。什麼道德倫恥,現在這對於他已經不重要,他只想要發洩。 他眼睛通紅,快要放出光來,又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嘴角掛著獰笑,轉頭對金眼幾人說道:「她漂亮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章 金眼幾人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她的美麗,點頭道:「很漂亮。」 謝文東將女人的胸圍拉下,露出潔白的雙乳。女人驚叫一聲,眼淚流了出來。她實在想不出,眼前這清秀的年輕人竟然做出這種事。謝文東笑道:「既然她如此漂亮,你們願不願意和他玩玩?」 金眼嚥下一口吐沫,這漂亮女人半裸躺在床上的樣子實在是一種誘惑,好不容易將眼神挪開,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有了小鏡,雖然她很動人,不過讓水鏡知道會找我拚命的。」 木子笑道:「金哥可是有名的懼內啊!哈哈!」金眼一瞪眼,道:「這叫愛!你不懂,和你說也沒用。」木子道:「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謝文東搖頭苦笑,這四人殺人放火如同吃家常飯,但讓他們強姦一個女子卻都成了軟腳蝦。 這時,門鈴又響起,謝文東一驚,動作麻利的將女人身上的衣服塞進她口中,然後掏出槍,來到門前,向外一瞧,謝文東笑了。只見門外站有四人,三男一女,男的他不認識,但站在門前的女人他不陌生。上次他從金三角回來時曾在昆明住了一晚,在賓館裡化裝成小姐想刺殺他的就是這個女人。不過當時他只是扒光了她的衣服,沒有動她,今天又見面了,難怪謝文東會笑。謝文東轉頭對金眼幾人使個眼色,自己退回到臥室。 金眼將門打開。那女人一楞,問道:「你是誰?」金眼苦笑道:「麻哥有事了,讓我接嫂子離開。」女人面露驚異,說道:「不對啊!麻哥是讓我們來接嫂子!」金眼聽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暗說怎麼這麼巧。但他臉色不變,面帶難色道:「你不知道,進屋我慢慢和你說!」 女人和三個大漢迷惑的走進別墅。金眼將他們幾人引起臥室,一進來,女人看見坐在床邊笑瞇瞇的謝文東,還有被捆綁住躺在床上半裸的『嫂子』,這時她一切都明白了,可是也晚了。金眼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槍,頂在她的後腦。回頭在看和自己同來的三名大漢,也被人家用槍逼住。女人咬牙切齒道:「謝文東!」 謝文東笑呵呵說道:「沒錯,是我!」「你……」女人說不出話來,表情變得頹廢,這已是謝文東第二次將她抓到,臉色一紅,無話可說。可突然她回腳猛踢金眼的小腹,謝文東見狀先是一楞,但馬上就笑了,她和金眼玩花樣,那真是找錯人了。果然,金眼輕輕一揮手臂,擋開她踢了一腿,接著順勢向前一跨步,掄拳打在女人的小腹上。女人悶哼一聲,彎腰倒地。金眼也不客氣,嘴裡嘟囔著:「你還挺不老實的!」說著話,也將她也結結實實捆好,完事後還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腳。 女人躺在地上破口大罵,木子找條手巾把她嘴堵住,這回,女人乾瞪眼,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惡毒的眼神掃向謝文東,看著他笑呵呵的樣子,恨不得他在自己面前突然死掉,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 木子剛想把同來的三名大漢捆起來,謝文東揮了下手,將他制止,對三名大漢道:「你們對這位大嫂有沒有興趣?」 那三人往床上一瞄,眼睛頓時直了。剛才進來時發生突變,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壓根也沒注意到床上還躺著一位。他們對麻楓這位情人可以說敢想不敢碰,如此美麗的女人自然讓他們眼饞,可麻楓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也最清楚。三人呆呆的搖搖頭。謝文東笑瞇瞇的晃槍來到三人近前,淡然道:「你們在說謊。既然想,就去做好了,麻楓現在又不再這裡,而且他離死已經不遠了,你們還怕什麼?!」 三人看著謝文東,再看看床上麻楓的情人,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話,而且麻楓長久以來在他們心中的威懾不是一下就能消失的。他的女人誰敢碰?謝文東看出他們的想法,說道:「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否則你們只好在黃泉路上玩樂了!」說著話,將槍口對準三人的腦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呼吸變粗,不約而同的瘋了一般撲到床上。 「哈哈!」謝文東仰面長笑,眼睛中放出奪目的紅光,讓人看了心驚。他拿出電話,按著麻楓打來的號碼撥回去,果然,接聽之人正是麻楓。謝文東笑道:「麻兄,我大老遠到這,而你這主人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麻楓冷笑一聲,道:「謝文東,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回很快回來找你的。」謝文東道:「是嗎?我希望你馬上回來,你的這個情人正在受人欺負,我不知道該不該幫她?」麻楓臉色頓時巨變,急道:「你在哪?」謝文東淡然道:「當然是在你情人這裡,讓你聽聽有意思的聲音吧!」他將電話放在床邊。女人的慘叫聲,衣服的撕破聲,還有男人的大呼小叫。麻楓的三個手下早被眼前的美色沖暈頭腦,也不管她是誰的女人了,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獸性戰勝理智。 「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奶子!」「把她嘴堵上,叫得我心煩!」「你讓開,讓我坐在她的臉上!」「哈哈!」 麻楓腦袋嗡了一聲,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對著電話大吼道:「謝文東,我草你媽!」 可謝文東聽不見他的罵聲,悠閒的找張椅子坐下。金眼在旁有些看不過去,歎道:「東哥,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 謝文東冷然道:「這就是惹怒我的後果。我也不想,但有些人偏偏挑戰我理智的極限,既然讓我瘋狂,那後果怎樣他就應該承受得起!」金眼歎道:「可我覺得咱們這樣做會讓別人說閒話!」謝文東仰面而笑,雙眼放光道:「誰敢說我閒話?!實力就是道理,這就是法!」 麻楓的確很心愛這個情人,所以他沒有選擇的來了,不過不是獨自一人,他帶來了十個人,十個槍法很準,武藝超群的人。這些人屬於魂組,帶頭的人正是被三眼打跑那個青年漢子。麻楓很囂張,但在這人面前還是十分恭敬,雖然心急如焚,在青年面前卻不敢現露出來。一行人等到了別墅門口,天已經放黑,別墅裡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 麻楓心中一沉,暗道謝文東所言看來不假,家裡確實出事了。想到這,他頭上的汗水頓時流了出來,對青年急道:「山田組長,這就是我家,咱們快進去看看吧!」山田冷聲道:「急什麼?既然謝文東已經來過也不急於這一時,萬一裡面有埋伏怎麼辦?」說完,對身後帶來的手下道:「先過去兩人,從後窗進去,如果房間有人你們也不要打,快速退回就行!」 有兩人點點頭,從車上下來,繞到別墅後身,翻過院牆,鍬開窗戶爬了進去。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寂靜得可怕。兩人互視了一眼,拔出配槍向裡面走去。來到大廳內,一股血腥味道迎面飄來,二人心中一驚,向著血腥味最弄的臥室走去。警惕的輕輕推開房門,裡面凌亂不堪,床上赤身裸體躺著四個人,血跡粘滿了床鋪。 二人心中大驚,急忙退了出去。由於別墅無人,他們多少有些放下心來,沒有再爬窗戶,打算直接從正門出來。剛準備打開門,突然感覺腦袋一僵,其中一人急忙把另一個人正打算開門的手拉住,向上面指了指,那人抬目一瞧,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門上掛有一顆手雷,引線固定在牆上,如果將門打開,手雷隨門而動,那後果不堪設想。那人長出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手雷取下,開門而出。 麻楓正等得心急時,二人跑了回來。山田見二人臉色不對,沉穩問道:「裡面怎樣?」 一人答道:「沒有人,不,沒有活人,只有四具屍體。」麻楓再也忍不住了,狂叫一聲,衝進別墅。等到了臥室,將燈打開,裡面的情景讓他整個人僵住。只見自己心愛的人躺在床上,一絲不掛,下身狼藉,眉心一個手指大的窟窿,身上還趴著一個男人,被人打穿後腦,臉上卻掛著微笑,和身下的女人的表情截然相反,他二人明顯是被人一槍打死,甚至沒有一絲掙扎,臉上的表情還保持原樣。旁邊還有兩個赤體男人也都是被人一槍斃命。 麻楓木僵僵的站在那裡,眼淚不覺流了出來。好一會,他發瘋的將男人的屍體踢下床,伏在女人身上放聲痛哭。 站在門口的山田歎了口氣,轉身走回大廳,暗歎謝文東好冷酷的手法。魂組和他比起來,恐怕也沒有他狠毒。這時他聽見臥室內麻楓嘶聲力竭的嚎叫:「謝文東……」 謝文東就在別墅不遠的角落。他現在正在歎氣,搖頭道:「可惜啊!可惜沒有聽到『爆竹』聲!」 金眼點頭道:「看來魂組的能人不少!」謝文東笑道:「手下敗將而已。」金眼問道:「看來今天想殺麻楓不太容易。」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他有魂組幫忙,我們也有後援,血殺也應該快到了。他的命,我早晚要收回。」謝文東冷笑一下,轉身離開。木子拉著被抓住的女人,問道:「東哥,她怎麼辦?」 謝文東一拍腦袋,掐著她的面頰笑道:「我差點把你忘了。」 女人看見他的笑容打個寒戰,顫聲道:「你……你想怎樣?」 謝文東笑瞇瞇在她身上掃了掃,笑道:「你說呢?」女人臉色一紅,怒聲道:「你這混蛋,王八蛋……」沒等她罵完,木子拿了一塊髒西西的手帕塞進她嘴裡,這幾天木子有些感冒,鼻涕特別多。謝文東暗想帶著這個女人也確實是件麻煩的事,而且也不方便,對木子道:「把她放了吧!本來我和麻楓的恩怨也不想牽扯到其他人身上,可是他卻傷害了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你回去告訴麻楓,不用他來找我,我自然會去找他,讓他把脖子洗乾淨一些。還有,不要以為魂組能給他撐住腰,我想要殺的人,天王老子保護我也照殺不誤!」說完,他轉身走了。 木子對這女人有些好感,挺喜歡她的火暴脾氣,伸手將她口中的手帕拿出來揣在懷中,揮揮手,笑道:「小妞,下次再見!希望不是在你又被我們抓住的情況下!」 女人怒聲道:「你去死吧!哎,哎哎?你先等會走,還沒有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木子無奈道:「我都去死了還解什麼繩子?!」說完,身子幾晃,沒了蹤影,隱約聽見後面女人的罵聲:「你這混蛋,王八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章 血殺來得比謝文東想像中的快。人不多,只有二十,但各個都是精鷹,他們來時沒有謝文東政治部的身份做掩護,無法帶武器通過機場。謝文東一個電話打到老鬼那,後者正好在打洛,被他叫到了昆明。 見面後,老鬼愁眉苦臉,說道:「你找我來一定沒什麼好事!」謝文東笑了笑,兩人的關係用不著客氣,直切正題道:「我要槍!很多的槍!」老鬼嚥了口口水,一提軍火他眼睛都發紅,大聲說道:「我說老弟,你管我要槍,是不是搞錯了,我們的軍火還都靠你來供應呢!」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我這次來昆明太著急,沒有時間走陸路,軍火也就沒辦法運過來,而且我只是暫借,以後還你雙倍,你不是連這個忙都肯幫吧?」 老鬼歎了口氣,道:「我說了遇到你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對了,用軍火幹什麼?不是想在昆明做筆『大買賣』吧?」 謝文東嘴角微撇,眼神變得凌厲,說道:「我想要一個人的命!」 老鬼打個冷戰,他從來沒見過謝文東有過如此表情,心中奇怪,忙問道:「要誰的命?」 謝文東一字一頓道:「麻楓!」老鬼點點頭,正色說道:「跟我來!」說完,老鬼攔下一輛的士,謝文東隨後跟了上去。五行四人和血殺也紛紛攔車緊隨其後。謝文東見老鬼一聽麻楓的名字臉色不對,語氣也變了,問道:「怎麼?麻楓和你有仇?」 「沒有!」老鬼冷聲道:「但他和金三角,和東南亞的毒梟有仇。上次聚會時他一口氣殺了數位大哥還有他們的手下,人家埋怨我們金三角的不是,並且七個地區的幫會聯合開出五百萬美圓的『暗花』,買麻楓的腦袋!」 謝文東冷笑一聲,道:「原來他的頭這樣值錢!」 的士按照老鬼的指示,拐彎抹角的來到一片偏僻的平房區,帶著眾人左轉右轉,終於在一家門前停下。大門鐵質,表面圖有黑漆,上貼兩張大門神,很是氣派。老鬼有節奏的輕敲房門,不一會,裡面傳出沙啞的聲音:「請問找誰?」 老鬼言道:「老徐,是我!」話音剛落,鐵門隨著『咯吱』一聲被打開,裡面站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身材瘦小,駝著背,臉色蠟黃,頭髮花白,似有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被老鬼稱位老徐的人見外面站有二十多號人,除老鬼外,都是生面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老鬼見狀說道:「沒事,都是自己人,進去說話!」 老鬼將謝文東一行人等引進院子,說道:「老徐是我們金三角的老人,主管武器,別看他老,但厲害著呢!三四個年輕漢子都靠不到他近前。」謝文東知道他不是誇張的人,能被老鬼讚賞可不簡單,忍不住多看老頭幾眼。這才發現,老頭雖然體弱,但步履輕盈,毫無龍鍾之態,最主要是他的那雙眼睛,轉動之間,神光乍現。老徐年紀雖大,但耳朵卻好使的很,老鬼細語聲還是被他聽見,笑道:「別聽阿鬼胡說,年輕時也許還行,現在年紀大了,早不比當年。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嘍!」 最後一句話謝文東最愛聽,笑呵呵道:「姜,還是老的辣,人,也是老的精!」老頭眼睛一亮,笑道:「年輕人真會說話。」 說話之間,三人進了屋內,由於地方有限,其他人都在院中等候。屋內很簡樸,連像樣的電器都難找,裡屋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老徐走到床前,抓住欄杆,沒見他怎樣用力,數十斤的大鐵床已被拉到一旁。床下地板有道暗門,老徐一拉而開,向下看去,黑漆漆一片。老鬼似乎輕車熟路,直接跳了下去,不一會,哧牙捺嘴的將一口大箱子舉上來,老徐抓住箱子,雙膀一用力,硬生生將大箱子拉了上來。等了片刻,老鬼又舉上一口箱子。過了十分鐘,地面上已經擺放五隻箱子。謝文東打開一看,裡面都是槍支彈藥。手槍,衝鋒鎗,步槍,霰彈槍,樣樣不少。手雷,流彈,應有盡有。 謝文東拍了拍老鬼肩膀,笑歎道:「你們用這麼多軍火幹什麼?不是想造反吧!」 老鬼神秘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從來沒說過!」謝文東淡然一笑,老鬼為什麼準備這些軍火他不關心,他想現在只想要麻楓的血。隨便拿起一把手槍,手感順滑,一拉槍栓,聲音乾脆,讚道:「不錯!」 老鬼笑道:「殺人的東西怎能馬虎!」謝文東呵呵一笑,叫來幾個兄弟,將軍火挪到院內,對眾人說道:「挑一些你們用得順手的槍械,我們準備打一場硬戰!」金眼邊拿槍把玩,邊問道:「東哥,我們現在不知道麻楓在哪,怎麼找他算帳?」 謝文東瞇眼冷笑道:「你說麻楓現在最想幹什麼?」金眼沉思片刻,看了看謝文東,低頭小心道:「殺了你!」謝文東點點頭,笑呵呵道:「既然想殺我,就必須先找到我,我們不用費事去找他,他自然會來找上我們,畢竟,他在昆明的眼線比咱們多得多!」金眼歎了口氣,誰要是惹上謝文東,成為他的敵人,那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謝文東說得沒錯,他們剛下榻至一間酒店,麻楓的眼線馬上將消息準確無誤的回報給他。 凌晨三點,萬物具寂,太陽懶洋洋的沒有露頭,天邊微有曙光,天地在一片灰暗中。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寧的時候,也是人最疲勞的時候,不管是習慣白天生活還是夜生活的人,這時都已進入夢鄉。 謝文東沒有睡,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他在等,等麻楓來殺自己。雖然幾天來沒有睡上一個好覺,雖然胸口還有些隱隱做痛,但是他命令自己保持清醒。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想秋凝水,由於自己的原因,讓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罪過在於自己,如果真需要有人站出來負責,謝文東願意挑起來,甚至娶她,因為這是自己欠下的。他想彭玲,想和她在一起時候的點滴,以前他恨過她,也想過報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恨意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愛。人都說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謝文東苦笑,這話他信了。他想自己的幫會,有時他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了自己的理想,牽扯上萬千人相隨,出生入死,陪他一起走在這條黑暗的不歸路。現在文東會已成了一座大廈,而掂在下面的地基卻是白骨與血淚。 謝文東歎了口氣,從床上坐起,剛拿出一根煙,電話響了。電話是躲藏在暗中的金眼打的。「東哥,有三個漢子進了酒店,十有八九是殺手。」「哦!」謝文東相信金眼的眼光,因為他就是殺手出身。殺手是神秘的,永遠躲藏在黑暗的角落,要說誰能瞭解殺手,那自由殺手本身。謝文東問道:「麻楓沒有來嗎?」 金眼道:「沒有!只有三個人,我不會看錯!」 謝文東眉頭一皺,仰起頭閉目了好一會,腦中在快速轉動著,猜想麻楓究竟在打什麼注意,半晌後才緩緩說道:「放他們進來再說!」金眼答應一聲,通知其他守侯的兄弟。二十名血殺成員早已在酒店內埋伏好,就等著麻楓來動手,沒想到大魚沒上鉤,只釣來三隻小蝦。 那三人一路無擋,順利來到謝文東的房間門前,但他三人的臉上卻早不到半點喜悅之色,隱約流露出凝重。三人互視一眼,中間那人緩緩從懷內掏出手槍,上裝消音器,和左右的同伴打個手勢,對著門鎖就是一槍。 「撲!」一聲輕響,門鎖被打出個窟窿,三人一擁而入,兩個箭步竄進屋內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床上一頓冷槍。可是上面哪有半個人影,被展開舖在床面,下面空無一人。三人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幾乎同時撲向房間外。 前兩人順利過去,但第三人就沒那麼好運,通過玄關時,旁邊衛生間門突然被拉開,殺手還沒反應過來,裡面伸出一腳,正踢在他小腹上。這一腳力量不輕,殺手身子橫飛撞在牆壁上。還沒等他爬起來,金光一閃,一把三寸長的小金刀緊貼在他的脖子動脈上。這個房間確實是謝文東的,他也確實在房間內,只是接到電話後躲進了衛生間,如果三個殺手不緊張將房間仔細搜查一番,也不難找到他,可惜他們沒有,謝文東也算到他們不會,所以有待無恐在衛生間內抽著煙。 另兩個殺手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兩人出了房間一左一右分兩頭跑,向左這人剛跑到走廊轉彎處,橫空突冒出一隻手臂,重重打在那人咽喉,隨著『卡嚓』一聲脆響,殺手身子倒飛了出去,落出兩米開外,腦袋一偏,身子不停的抽搐。金眼靠在轉角處的牆壁,剛才那一拐正是他擊出的。慢悠悠走到殺手前,低頭看了看,只見殺手瞪著眼睛,口角流出唾液,脛骨已被他一擊打斷,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離死不遠了。金眼將嘴一撇,吐口口水,嘲道:「呸!就這兩下子還敢來殺人呢!」 向右跑那名殺手比他稍微好點,被血殺成員攔住,剛碰個照面手槍就被人踢飛。可他還想做最後的抵抗,對著眾人毫無畏懼,面帶猙獰,哧牙咧嘴,左一拳右一腿,每出一招都要大叫一聲,打得有聲有色。本來血殺還想陪他玩玩,可實在討厭他的叫聲,更不希望把其他的客人引出,決定速戰速決,上來一人閃身躲過他迎面一拳,揮起手臂,對著殺手的腦門就是一槍把,『咚』的一聲悶響,殺手頓時消停,昏迷了。 來了三個殺手,沒出片刻,一死兩個被抓。謝文東命人將屍體還有昏迷那人拖進自己的房間,然後拉把椅子放在房間正中,坐在上面,看著被自己抓到的那名殺手,臉色死灰的被人按跪在地上,謝文東笑了,問道:「你不是麻楓的手下吧?」 那人看著謝文東眨巴一下眼睛,歎了口氣,又將頭低下,沒有言語。 謝文東對金眼使個眼色,後者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拉殺手的袖子,手臂上的魂字刺青清晰可見。謝文東笑道:「我所見過魂組的人可都是敢做敢當的!」那人臉色一變,將腰板一挺,大聲道:「沒錯!我是魂組的,你能怎樣?!」那人的中文有些生硬,怪聲怪調,不過還能讓人聽懂。「嗯!」謝文東點點頭,讚道:「這才像魂組人嘛,說起話來也是硬氣,大有凌駕一切的氣勢!」殺手聽謝文東讚揚自己,反而有些發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謝文東瞇眼道:「那你應該知道麻楓的下落吧?」 殺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謝文東吸了一口煙,翹起二郎腿,淡然道:「那你就說說他在哪吧!」殺手眼睛四下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自己同伴的身上,沒有說話。謝文東看出他的意思,一指已經昏迷的殺手,笑道:「你是怕他知道嗎?這簡單!」說完他打個指響。血殺成員多機靈,馬上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上前一人對著那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章 可惜這殺手糊里糊塗的就赴上黃泉之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被謝文東問話那人打個寒戰,暗說謝文東果然狠毒。他抬頭看著謝文東,問道:「如果我說了,你能不殺我嗎?」 謝文東笑著點點頭。那人看了他良久,好一會才道:「那地方具體叫什麼名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怎麼走。」謝文東眼珠一轉,說道:「那你就帶我們去吧!」說著,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冷笑。殺手沒有看見,可被金眼瞥見了,等把那人拉出去後,他小聲問道:「東哥,你不相信這人的話?」謝文東嗤笑一聲,道:「麻楓不是傻子,就算他是魂組也不是,他們只派出三隻小蝦就想殺我,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你見過魂組有怕死的嗎?這麼容易就說出麻楓藏身之處,其中一定有花樣。」 金眼連連點頭,說道:「東哥說得對!那我們還去嗎,他們可能早已經埋伏好在等我們!」 謝文東說道:「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麻楓知道圈套擺不好自己也會栽進去的。」 一行人等在殺手的指引下來到城西一處未建好的工地。天色剛剛放亮,離好遠殘缺不全的大樓隱約可見,周圍由鐵皮柵欄圈住。謝文東讓眾人下了車,一指遠處的大廈問殺手,說道:「麻楓就在這裡面?」 殺手點點頭,補充道:「就在二樓!」謝文東問道:「在二樓埋伏好等我嗎?」殺手一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帶著疑問看向謝文東。謝文東笑道:「那裡一定有不少人在等我吧?不過可以理解,上次一戰讓麻楓嚇個夠戧。」殺手頭頂的冷汗頓時流出來,謝文東說得一點不假,那裡確實埋伏不少人,基本上都是魂組派出的。上次那一戰讓麻楓對自己的手下徹底失去信心,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魂組身上。其實魂組又何時在謝文東身上討過便宜。不過麻楓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突然掉進了水裡,看見一根稻草,明知道它不能讓自己浮起,但也會撈撈抓住。 殺手歎了口氣,現在他才知道,想殺謝文東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知道得有些晚,謝文東不會給人後悔的機會,在他的示意下,金眼揮刀刺進殺手的心臟,叫人將屍體拖到一旁,然後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在來時就已經想好對策,成竹在胸道:「我們先去清理一下外面的『孤魂』!」 在大樓周圍有十數名魂組成員埋伏在暗處。這時太陽剛剛升起,天色見亮,苦候了半宿也沒見到謝文東的影子,但沒有接到上級撤退的命令,魂組成員不敢私自離位,一各個坐在地上摟槍假寢,沒有睡覺的也是無精打采,呵欠連連。 謝文東等人不留痕跡的轉到工地入口,身子貼著鐵皮牆探頭向裡面掃了一眼,空曠無人,但是四樓有眼線在舉目張望。由於樓房沒有建好,窗戶光突突的沒有窗台,眼線身個身子露在外面,身上的衣著清晰可見。謝文東轉頭對木子打個手勢,指了指大樓,然後將手指一劃。木子明白,放下背後背著步槍,裝上消音器和准鏡,舉槍瞄向四樓的探子。那眼線正端著望遠鏡四下查看,街道上冷清,哪有半個人影,打個呵欠,最裡嘟囔著剛要放下望遠鏡,無意中掃到正門有人影閃動,急忙聚睛細看,果然,在正門邊緣蹲坐一人,手中擎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的正是自己的方位。 那人大驚失色,張開嘴巴剛要大叫,耳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望遠鏡的鏡片被打個粉碎,子彈同時也打穿了他的腦袋。眼線連叫聲也沒發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下面的謝文東看得真切,含笑點點頭,對木子伸出大拇指。但木子舉槍沒有動,謝文東正奇怪,這時,被打死的那名眼線旁邊又出現一人,看樣子好像是在查看自己的同伴怎麼突然倒地了。當他看見同伴眼睛出現個血窟窿時心中明白了一切,但木子同時扣動了扳機。子彈飛嘯著劃過那人的腦袋,釘在其身後牆壁上。那人身子一震,直接坐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但身上卻使不出一絲力氣,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在他的太陽穴上出現個手指粗的血洞。 木子又等了一會,再沒有人出現,這時才把槍收起,從新背在背後。 謝文東心中暗讚一聲,木子的經驗要比自己豐富的多,他竟然能算到眼線有兩人。如果剛把第一人打死自己就貿然衝入,那恐怕一切都暴露無疑了。他拍拍木子肩膀表示讚賞,然後一揮手,和眾人貓腰進了工地內。 謝文東兵分兩路,一波由木子帶領清理外面的魂組成員,自己帶一波人直接進入大樓。 大樓內一片凌亂,牆壁沒有粉刷,黑漆漆的。地面堆滿了破舊報紙和一些水泥沙子等物。謝文東咧嘴一笑,暗道麻楓躲到這裡也真夠難為他的。眾人找到樓梯,剛要上去,卻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謝文東等人急忙隱身於暗處,靜觀其變。 樓上下來兩人,是麻楓的心腹手下,其中一人說道:「眼看天就大亮了,我看謝文東十有八九是不會來了。」 另一個人聲音洪亮,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倒像是在喊話。他一副很瞭解謝文東的樣子,說道:「我看未必!謝文東這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麻哥把他女朋友強姦了,他能不來報仇嘛!」感情麻楓之所以傷害秋凝水,那是以為她是謝文東的女朋友,這事也多少怪謝文東自己。上次他送花給秋凝水,過後又等她下班一起出豪華酒店吃飯,被麻楓的手下瞧見,回報給他,為了加大自己的功勞,那人又在其中添油加醋,說兩人之間如何親密,如何體貼等等。麻楓聽後大喜,猜想秋凝水一定是謝文東的女朋友,這下可找到報復的機會,派人在她回家的路上埋伏好,趁其不備抓住了秋凝水。 「難道謝文東今天還會來?天可亮了,這裡又不是郊區,行人那麼多他敢動手?」「嘿嘿,你一定沒聽說過謝文東以前的事,他要殺人,還管什麼黑天白夜市區郊區的!?黑道裡膽子最大的可能就屬他了!話說回來,如果他不是狗屎運好,早活不到今天了!」「噢!我說呢,聽說他才二十出頭,胎毛都沒退乾淨呢能有什麼厲害的?!」「哼,前天在老廠子上百人都沒將他殺死,可惜當時我沒在場,不然,嘿嘿……」二人說著話走下樓梯。剛下來,兩人都楞住了,只見樓梯左右兩側的牆邊站有盡十人,一各個都黑著一張臉,瞪目咬牙,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兩人木呆呆的問道:「你們是誰?」 謝文東笑呵呵的走上前,說道:「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走狗屎運的人!」 「啊?」兩人一時反應不過來,眨巴一下眼睛看著謝文東。金眼也笑了,手伸向背後從腰間拔出刀子,站到謝文東旁邊笑道:「他叫謝文東,正是你們在等的人!」 二人驚訝的張大嘴巴再也合不上,指著眼前的年輕人結巴道:「你…你…你就是……」人的名,樹的影。這二人用嘴說說,調侃一下還行,等真見到謝文東本人,都成了秋後的茄子,蔫了。 謝文東含笑道:「你們繼續說,當我不存在就好!」 兩人張大嘴巴哪還能說出話來,其中一人對麻楓十分忠心,膽子也大,眼睛向樓下瞄了瞄,突然跪倒在地,大聲喊道:「東哥你饒……」「你找死!」沒等他將話說完,金眼臉色一變,伸手將那人嘴摀住,同時展手將刀刺出。白晃晃的刀身從那人咽喉刺入,通紅的刀尖在他頸後露出,那人瞪大的眼睛向外凸著,快要鼓出來,臉已經痛得變了型,可惜卻什麼都叫不出來,氣管已被切斷。金眼將牙一咬,手臂一用力回拉,將刀拔出,滾燙的鮮血從那人咽喉的傷口處射出噴了他一臉,金眼轉眼看向另外那人。那人早嚇傻了,失身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地上抽搐的屍體,屁股下面濕了一片。 金眼掄刀剛要結果另外一個,樓上傳來喊話聲:「老張,你鬼叫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謝文東將金眼舉起的手臂抓住,對那人小聲道:「告訴他沒事!」 「啊?」那人呆呆的看著謝文東,沒聽懂他什麼意思。後者揮手給了他一嘴巴,沉聲道:「告訴樓上的人這裡沒事!」謝文東這一耳光讓他清醒不少,不敢有半個不字,大聲喊道:「沒事!老張只是摔了一交!」「草,摔了一交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樓上的人罵咧咧的嘟囔幾句,然後再沒聽見別的聲音。謝文東握槍等了一會,見沒有其他人下來才鬆了口氣,像那人一笑,說道:「你應該休息一會了!」說著話,掄槍把砸在那人的脖根處。那人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當他看見謝文東揮來的槍把子時,他高懸的心終於放下,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昏倒。能在謝文東手下活命,和想把他殺掉一樣,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謝文東幾人輕步上樓。到了二樓,兩面都是長長的走廊,至少有二十個房間,想要找出麻楓也不是那麼簡單。謝文東幾人挨個房間查看,將門推開一條小縫,看裡面有沒有他。剛無聲無息的搜完左側的走廊,這時外面槍聲突然響起。謝文東等人同是一驚,看來木子的行蹤已然暴露。果然,隨著第一聲槍響,外面的槍聲連成一片,啪啪聲不絕於耳。 走廊內的房門紛紛打開,裡面的人聽見外面的槍聲知道一定是謝文東來了,只是心中奇怪,為什麼探子沒事前通知,為什麼還沒等謝文東進入大樓就動手了。剛有人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連竄的子彈,連來人的樣子都沒看清,身上已經開出三四朵帶血的紅花。右側走廊最裡面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大漢,一眼看見了走廊中有一人身穿黑色中山裝,眼睛狹長而有神,大聲叫道:「謝文東!」 謝文東轉頭一看,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你!上次你跑得夠快,這回讓你和麻楓一起上路!」說完,他抬手就是一槍。那人反應極快,當謝文東舉槍的同時,他已經退回到房間內。這人正是上次謝文東和金三角交易後返回路上襲擊他而後逃走的那個人,謝文東知道他是魂組的,一點都沒客氣,見他回到房間內,毫不猶豫的也向那房間竄去。其他人見狀怕他有失,也跟了過去。這房間面積很大,至少有數百平方,房間可能是按著會議室而設計的,裡面有不少兩人多粗的大柱子。 謝文東竄進房間後,看清裡面大約聚集了十數人,不僅有魂組那人,他旁邊還站著一臉緊張的麻楓,仰面哈哈一笑,然後冷然道:「今天,這裡誰都別想離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章 麻楓掏出槍,對那人道:「山田,看來我們的圈套已被謝文東看破,不如就和他拼了!」山田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決定,拔槍向謝文東一頓怒射。謝文東閃到柱子後躲避,金眼等人也紛紛還擊。謝文東帶來的人一半和屋內的人對射,一半守住門口,不讓走廊內的其他人湧進來。兩方你來我往,槍聲如同暴豆一般,不時有人驚叫倒地。 只一會工夫,雙方的彈藥都打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原始的冷兵器火拚。房間本來不小,但數十人在裡面刀槍相對也顯得實在擁擠。謝文東總是隨身攜帶一把鋼刀,藏於暗處,只是不經常使用,他知道自己的弱項,槍法實在不敢恭維,這時藏刀終於派上用場。刀是好刀,寬一寸有半,中間空洞,一面是刀鋒,一面是鋸齒。 謝文東提刀不找別人,眼睛盯著麻楓,直奔他殺去。場中間擠滿了人,刀光劍影,雙方都殺的眼紅,見人就砍,鮮血灑滿地面。麻楓也看見了謝文東,看他雙眼通紅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打個冷戰,伸手抓住自己身旁的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大叫道:「給我殺了他!殺了謝文東!」 兩人不敢怠慢,舉刀衝向正向這邊走來的謝文東。謝文東冷笑一聲,抬手架刀擋住迎面一擊,這一刀力量十足,『當』的一聲金鳴,謝文東退後半步,正好借力,身子微側,躲過另外一人斜刺過來的那刀。 那人見謝文東輕鬆躲過,心中一驚,刀還沒有收回,謝文東已經動了。只見他手臂微晃,金刀落入掌中,直向那人手臂刺去。那人急忙想收回手臂,哪知謝文東這著是虛的,他刺出的同時,金刀已經脫手而出,在那人手臂上飛快繞了一圈,那人急著用力收手,謝文東再微用力一拉,那人手臂被銀絲硬生生切下,斷臂和鋼刀同時落地。那人慘叫一聲,摀住斷臂的傷口,謝文東一個跨步來到他面前,雙眼血紅,嘴角微挑,下面一刀刺進那人小腹。那人張嘴看著謝文東,口中全是血沫。謝文東抬腳將那人踢了出去,順勢將刀拔出,刀身上的鋸齒連他的腸子都掛了出來。 說是遲,那是快。謝文東殺了他只是石光電閃的工夫,將手中刀一甩,上面的血液飄然低落,然後快速對上另外那人。這人剛才看得真切,沒用上三秒鐘自己的同伴幾死於謝文東刀下,心中已無鬥志,見他拎刀向自己走來心都縮成一團。兩人對戰時最忌諱的就是膽怯,心中害怕自然就會縮手縮腳,發揮不出全力。這人本來就和謝文東有天地之差,再加上對他顧慮重重,沒走兩招,被謝文東一刀劃破咽喉,仰面栽倒,跟著自己先行的同伴一起上路了。 謝文東用刀尖一指麻楓,冷然道:「該你了!」麻楓沒想到謝文東如此勇猛,一直以為他只是聰明過人,今天才知道其身手也是了得,臉色一變,把手緩緩摸向身後,在他的後腰上還別著一把槍,想出其不意將謝文東一槍解決掉。謝文東嘴角上揚,微微冷笑,紅光閃動的雙目如同兩把刀子直刺進麻楓的心臟,似乎把他的心事全部看穿。這種氣勢令麻楓為之心驚,他沒有把握能殺掉對方,看謝文東的雙眼,自己好像已經成了虎口之食,隨時都有被撕碎的可能,心中暗歎一聲,放棄拔槍,從一旁的窗戶跳了出去。其實謝文東看出他的心事是真,表面鎮定是假。看見麻楓摸向後腰的小動作馬上就明白他還有一把槍。謝文東對他的槍還是十分忌諱的,上次在金三角,麻楓的槍法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如果這時他向自己射擊,恐怕很難有躲避的機會。心中是這樣想的,但表面卻一點沒流露出來,神色不變,空城計嚇跑了麻楓。 麻楓這一跑,謝文東怎能放他離開,雖然他有槍,可是實在不願放過這次大好機會。這次放跑他,再想找到他的蹤影恐怕就不容易了。謝文東緊隨其後,提刀也跳出窗外。金眼這旁一直留意著謝文東,不是懷疑他的身手,只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再厲害的高人都可能有個散失。見他追麻楓而去,想也沒想,大叫一聲「東哥等我!」也跟著跳了出去。 山田見謝文東去追麻楓了,也不想和其他人戀戰,他的目標就是謝文東,首要任務就是要他的命,想要去追,但卻被血殺一人死死纏住,山田脫不開身,怒吼一聲,使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戰刀劈了出去。這一刀勢如千斤,血殺那人不敢硬接,閃身逼其鋒芒,山田趁著這一瞬間的空擋,抽身跳出窗外。那知身子剛飛出去,橫空伸出一支手臂抓住他的衣領,這條手臂異常粗壯,而且它的主人也是力氣十足,咬牙悶哼一聲,竟然將山田給甩了回來。 山田莫名其妙的被人凌空提回,摔在地上,就地一滾,順勢起身一看,只是一彪型大漢站在窗前,身高快到一米九,膀大腰圓,身上的肌肉鼓起多高,站在那裡如同小山一般。「該死!」山田氣得大罵一聲,揮刀劈了過去。這人正是土山,他一直在和其他人對戰,並沒有看見謝文東和金眼去追麻楓,只是和這些人打得不過癮,在他手下沒走出幾招就紛紛倒地不起,他邊打邊四下瞄著,看有沒有身手不錯的,正好看見山田舞著曰本刀,霍霍生輝,好不威猛。土山一咧嘴笑了,暗說這人還不錯,似乎有兩下子,他三下五除二將眼前的小嘍嘍打發乾淨,奔著山田衝了過去。哪知沒等他到近前,山田已向窗外竄去,土山以為他要跑,哪肯放過,甩開兩跳大長腿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已經跳出窗外山田的衣領,活生生給拉了回來。 山田心中著急,也不說話,揮刀劈向土山。土山呵呵一笑,舉臂就擋。山田見狀心中冷笑,這人看似粗壯,其實是個『棒槌』,想用手臂擋住我這一刀不是做夢嘛!想罷,他手上加力,想一刀下去將對方連人帶胳膊劈成兩半。 戰刀離土山越來越進,山田嘴角的冷笑更深。終於刀鋒碰到了對方的手臂,但山田沒有感覺到刀劈骨的那種爽快。只聽『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射,山田雙手一麻,曰本刀差點沒飛出去,急忙退後數步,再看土山,文絲沒動,正笑著衝著他招手,示意再來。山田覺得自己剛才那刀不像是劈在人身上,而更像是砍在鐵板,聚睛一看,土山的兩支手臂果然有兩快鋼板套在上面,難怪他有待無恐的硬接著一刀。山田大吼一聲,橫刀又衝了過去,這回他不敢在硬碰硬,用靈活的刀法圍在土山打。二人如同旋轉的陀螺,轉個不停,土山在中還能輕鬆一些,山田由於繞著他打,體力消耗很大。本來以為這大漢如此粗壯身體一定死板,沒想到打了二十多招,土山仍然有守有攻,招法不亂,反而把他自己逼得不停游動。 山田越打越心驚,偷眼一瞧自己其他的手下,大半到躺在地上,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也是苦苦支撐,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這時從外面又殺進一群人,身上一律穿著黑色中山裝,一各個手中持刀,如同下山猛虎,見魂組的人就砍,特別是帶頭的一個漢子,身材消瘦,但身手異常靈活,瞬間砍倒了三人。山田暗歎一聲,知道今天是很難再討好,邊打邊向窗邊退。土山見他要跑,咧嘴嘿嘿一笑,憨笑道:「我打得正過癮呢,你可不能走!」 土山邊說著話,邊加緊攻勢。本來山田是有意向窗戶的方向退,土山這一加勁,他想不退都不行,身子已經到了窗戶邊緣,可他實在找不出空擋跳出去。不一會,房間內魂組成員都被人打倒在地,謝文東帶來的人緩緩向他逼來,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正當他暗自焦急時,正好土山當中一拳打來,山田將心一橫,不躲不閃,挺胸硬接了這一拳。 「哦!」山田悶哼一聲,只覺得自己胸前如同被飛馳的火車撞到一般,身子橫著飛了出去。不過土山這一拳也算間接救了他,他接力從窗戶中竄出,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支地,勉強站起身,『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土山一擊讓他斷了兩跟肋骨。山田吐出血後感覺胸中舒服了一些,大步向外落荒而逃。 後來進入房間的那波人正是木子和他帶領的血殺成員,他雖然不知道山田的身份,但看他的身手知道此人絕不一般,見他準備逃走,木子急忙拿下背後的步槍,準星對準山田的後心。剛扣動扳機,山田的身子突然栽倒,子彈劃著他的臂膀而過,木子再想補一槍,山田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處,心中暗歎一聲可惜。這時才想起沒看見謝文東,轉頭看向土山道:「東哥呢?」 土山也是一楞,四下一看,哪有謝文東的影子,金眼也不在,撓撓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真是!」木子急忙命人查找,如果謝文東要有個好歹,那可就出大事了。 這時的謝文東正追趕麻楓,金眼緊隨其後,三人從樓前一直跑到樓後,然後又翻牆跳出工地跑進胡同裡。謝文東別的或許不行,但長跑絕對是他強項。也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的麻楓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謝文東只是微微有些氣喘。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麻楓甚至能聽到謝文東的呼吸聲。 麻楓知道跑不過他,突然停下轉身,怒視著謝文東。 謝文東環視了一周,這裡荒蕪少人煙,四周是一片片草地。他冷笑道:「這裡的風景不錯,能死在這裡也算你福氣!」 麻楓氣得直哼哼,怒道:「咱倆恐怕誰死還不一定呢!告訴你,我這裡還有一把槍,裝滿子彈的槍!而你……」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拉開衣服,淡然道:「我也有一把槍,和你的一樣,裡面也裝滿子彈。」麻楓仔細一瞧,心中暗驚,隱約看見謝文東敞開的衣服下果然別著一把銀色手槍。他嚥了一口吐沫,將心一橫,咬牙道:「既然這樣,就比比我們誰的槍快!」他沒見過謝文東的槍法,不知道會不會比自己厲害,不過看他的身手,槍法也不會弱到哪去。不過這回麻楓想錯了,謝文東最不行的就是槍法。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五步之遙,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開槍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麻楓心中緊張,謝文東心中更緊張,不用動手,他已然知道自己的槍一定沒有他快。不過這時候他不敢退避,只要稍微露出擔心的表情,麻楓槍內的子彈恐怕就會瞬間打穿自己的腦袋。他沉住氣,他在等,等金眼。 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兩邊,眼睛一眨不眨都緊盯著對方,雙方都在找機會,找對方的破綻。雙方也在等,等對方先出現漏洞。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一秒鐘似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麻楓腦門都是汗水,順著面頰滑落,滑進他的嘴裡,衣服內。但是他不敢搽,謝文東身上散發的殺氣也讓他不敢妄動一下。 這時謝文東聽見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動,暗道:來了!眼珠不直覺的從麻楓臉上移開,瞥向身後。 好機會!麻楓心中大叫一聲,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槍拔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章 他拔槍的速度極快,只在眼神轉動之間,甚至沒有超過一秒鐘。麻楓玩槍就像謝文東玩刀一樣,熟練得不能再熟練。只是拔槍這個動作,他不知道練了多少年,對於這點他很有信心,在謝文東眼神一動時,他知道對方死定了。 他抬手正準備射擊,突然發現謝文東消失了,或者說換了一個人。這人雖然和他穿一樣的衣服,但他的面容與身材絕不是謝文東。麻楓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那人沒有再給他機會,抬手一槍正中麻楓的胸膛。 麻楓被子彈撞得向後退了一步,喃喃道:「你不是謝文東!」那人冷笑道:「我不是,我的名字叫金眼!」麻楓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身上的力氣卻隨的胸前的傷口快速流乾,軟軟的倒了下去。在他腦袋貼到地面時,看見地上還躺著一個人,一雙細長的眼睛正笑瞇瞇的看向自己。這時麻楓才明白了一切,謝文東並不會變化,只是他們一同來了兩人,在自己低頭拔槍的同時他爬到了地上。謝文東笑吟吟的從地上起來,來到麻楓近前,說道:「我的槍的確沒有你快!」 麻楓咧嘴,不知他是苦痛還是在苦笑,無力道:「但是我卻沒有你聰明,也沒有你運氣好。」 謝文東點頭道:「所以你得死。」他仰面歎了口氣,又說道:「本來我不想殺你,你哥哥麻五曾經幫過我不少忙。」麻楓臉上的肌肉一抽搐,痛苦道:「但你還是殺了他。」謝文東無奈道:「那是為了一個人。你的手下說我心胸狹窄,其實這話沒錯,我是一個記仇的人。你不應該傷害秋凝水,她對我有恩。你更不應該和魂組勾結,他們與我有仇。」 麻楓歎了口氣,說道:「我唯一做錯了事就是在金三角沒有殺掉你。」謝文東搖頭笑道:「你認為將軍會讓你殺我嗎?你可以殺其他人,他們對將軍來說微不足道,天下想和金三角聯繫的幫會不知有多少,那些老大們在將軍眼中不如一隻螞蟻,所以他那時看著你囂張。但是我不一樣,至少比其他那些老大重要的多,就算那時你能傷得了我,也同樣走不出金三角。」 麻楓看了謝文東良久,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金眼走到謝文東旁邊,低聲道:「東哥,把他了結算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金眼抬槍對準麻楓的腦袋,剛要開槍,從道邊的草叢裡突然竄出兩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身穿警察制服,手中拿槍,大聲喊道:「別動!警察!」 謝文東眉頭一鄒,暗道糟糕,這時候警察怎麼來了。他眼珠一轉,拿出政治部證件,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大家自己人!」 兩警察互相看看,然後緩步來到謝文東近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證件,再上下打量一下他,其中年輕那位警察突然一槍把打在他背後,這一下力量不小,而且事出突然,謝文東毫無準備,每回拿出政治部的證件,不管是警察還是士兵,見了之後無不恭敬有加,沒想到這回竟然失效。他向前跨出兩步摔倒在地,還沒等起身,那警察上前將他按住,冷笑道:「什麼政治部,我沒聽說過。」金眼見狀大驚,本來警察來了他不想惹麻煩,將槍收在懷中,這時一見謝文東吃了虧,再想拔槍已然來不及。年長的警察槍口對準他的腦袋,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要是敢再動一下,我讓你腦袋開花。」 謝文東躺在地上將眼睛一瞇,問道:「你們不是警察?」 兩人同是一笑,說道:「我們是警察沒錯,不過同時我們也是麻老兄的朋友。」麻楓躺在地上,嘴唇發青,臉色蒼白,還是擠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說道:「你不想想,我的勢力在昆明如此之大,局裡沒有幾個熟人能成嘛!」 謝文東搖頭苦笑,自己還是太大意了,或者說太小看麻楓了。麻楓呼吸越發沉重,微弱道:「兄弟,把謝文東殺了,送我去醫院,我好像快不行了。」年長的警察心中一急,急忙拿出手銬銬住金眼,然後掄起手臂狠狠打在他肚子上,金眼吃痛不住,弓腰摔倒,雙只眼睛帶著怨毒緊盯那警察。警察被他看得心中發慌,上前又踢了兩腳,怒道:「小子,你看什麼看!」 踢了幾腳,年長警察有些微喘,將地上的麻楓扶起,說道:「麻老弟,我送你去醫院。」 麻楓搖了搖頭,胸口的巨痛快要讓他昏迷,咬牙痛苦道:「不行,還不行,先殺了謝文東,我得看著他死才安心。」他真是被謝文東嚇壞了,這次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對謝文東更是顧忌,所以他寧可耽誤去醫院的時間也要先看著謝文東死。 年輕警察笑了,揮手打了謝文東一耳光,笑道:「我說麻哥,就這小崽子把你嚇成這樣。」麻楓看了看被警察按在地上的謝文東,臉上還帶著巴掌紅印,苦笑道:「你現在制住他,他是病貓,如果他要是跑了,那就是一隻吃人的老虎,吃了你,連渣都不會吐一口。快,快殺了他!」警察呵呵一笑,道:「好,今天我就讓老虎變成死虎!」說完,拔槍對準謝文東的腦袋,緩緩扣向扳機。 金眼在旁大急,雖然手上帶著手銬,還是掙扎著站起身,在警察扣動扳機的一瞬間,猛然撞在他身上。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劃著謝文東的太陽穴打在地面。警察被金眼撞出好遠,退了數步才把身子穩住。剛抬起頭,金眼已到了眼前,雖然手不能動被反銬在背後,他的腳可沒有受到控制,抬腿將警察手重槍踢飛,身子再向前一靠,另一條腿的膝蓋掂在警察小腹上。年輕警察悶哼一聲,小腹疼痛難當,抱著肚子摔倒。金眼象發了瘋一般,不管是臉還是身子,猛踢了一翻。這時又有一聲槍響,金眼身子一震,隨聲而倒。 這一槍是那年長警察所開,子彈打在金眼的胸口上。剛才的變故發生太快,等他反應過來時,同伴已經被打人家打倒。事出焦急,他連瞄都沒瞄,對著金眼就是一槍,見他倒地,不知死活,剛想上前再補一槍,一人來到他身旁,出手如電,一個上勾拳打在他下巴上,警察哎呦一聲,搖晃著退出數步。這人正是剛從地上爬起的謝文東,還沒警察穩住身子,他又竄了上去,拳頭如同雨點一般打在年長警察身上。這人四十多歲,哪受得了這頓打,不一會就昏死過去。 被金眼一頓猛踢的年輕警察不知什麼時候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從地上揀回手槍,對著謝文東就是一槍。謝文東身子一晃,慢慢倒下。年輕警察喘著粗氣,吐出一口血水,一瘸一拐的向謝文東走來。麻楓現在都快變成麻瘋了,事情變換得太快,一彎三折,還好,最後自己人佔了上風,謝文東也中槍倒地,沉聲道:「老弟,我剛才說得沒錯吧。謝文東不是一般人,哪那麼好對付,快看看他死了沒有。」 年輕警察將心一橫,他現在不管謝文東有沒有死,先補上兩槍再說,已防不測。他走到謝文東身前,後者爬在地面,嘴角掛血絲,他冷笑一聲,不再猶豫,對著謝文東腦袋剛想開槍,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年輕警察只覺得手腕一麻,手槍脫手而落,他低頭一看,手腕上被打個血窟窿。 好準的槍法!他心中暗驚,臉色大變,也不管謝文東的死活了,昏死過去的同伴也來不及顧了,背起麻楓跑進草地裡,轉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文東雖然受了一槍,但是神志依然清楚,防彈衣又一次救了他的命。他勉強抬起頭,向槍聲響起的方向望去,空蕩蕩的小路上走來一人,一個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謝文東對她不陌生,暗暗吃了一驚,心說不會是她開的槍吧!這女人正是被謝文東抓到兩次都放了的殺手『按摩小姐』。她本來是麻楓的手下,可為什麼會開槍打自己人,難道她看錯了?不過看她的槍法,眼神不會壞到這種程度。謝文東想不明白,乾脆不再想,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女郎先到了金眼哪,查看一下他的傷情,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將他傷口堵住,然後又從他身上的衣服撕下一條,包紮一翻。處理完之後才來到謝文東著,見他看著自己,臉色一紅,說道:「你一定很奇怪吧?」 謝文東淡然道:「我有不奇怪的理由嗎?」女郎歎了口氣,說道:「以你的手段,我被你抓到兩次都沒有殺我,也沒有將我……,我也很奇怪。」謝文東瞇眼笑了笑,歎道:「女人本來就是應該遠離硝煙和槍火的,打仗,只是男人的遊戲,不應該和女人撤上關係。而且我不喜歡殺弱者。」 女郎臉色一變,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大男子主義堅持擁護者,不過,你卻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大嫂。」 謝文東無奈,歎息道:「那是麻楓欠我的!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既然做了,後果怎樣他應該想到,也應該能承受得起。我只是要債而已。」女郎冷然道:「麻哥做的事,你可以去找他算,這和大嫂有什麼關係。」謝文東冷笑道:「要怪,也只能怪她是麻楓的女人!」女郎抬手將槍頂住謝文東的腦袋,怒聲道:「你真是一個壞蛋!」 謝文東臉色毫不改變,淡然道:「這就是遊戲的規則,在這裡面,生命不重要。」 女郎道:「一個人做錯了事不可惡,可惡的是他做錯了之後仍不知悔改。雖然你以前放過我,但是你信不信我還是能下手殺你!」說著,她手指緩緩勾向扳機。謝文東仰面而笑,女郎心中一驚,不知他為何發笑。就在她一楞時,謝文東突然抓住她握槍的手腕,同時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道:「可惜你失去這樣的機會了。」 女郎被他壓在身下,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臉色一紅,偏過頭去。 謝文東只是虛張聲勢,剛才那一槍讓他半身麻木不已,身體異常的疲累,他將頭緩緩貼向女郎的脖頸,細聲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把我受傷的朋友送到醫院。」 女郎感覺到噴在脖子上濕呼呼的熱氣,臉色更紅,心跳加快,她暗中自責自己竟然會對這樣的人感興趣,怒聲道:「現在你又贏了,你不會自己去送你朋友到醫院嘛?!」她不知是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謝文東的氣,大概是後者更多一些吧,沒什麼事靠自己那麼近幹什麼!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一章 不過這時謝文東已經無力回答她的話。等了好一會,女郎都沒見到他說話,心中奇怪,側頭一看,謝文東閉眼昏了過去。女郎這時才想起,他剛才也受了傷,急忙想起身,心中又一陣不捨,看著昏睡中的謝文東,完全又是另一番感受,沒有清醒時的狡詐,多了一分孩子氣。他是如此年輕,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這樣近的距離,連他臉上的汗毛都能看清,這時她才發現,謝文東的睫毛其實很長,閉上眼睛時像兩扇黑色的小門。老人都說睫毛長的人一定聰明,這話用在謝文東身上就變得絕對有道理。女郎邊看邊忍不住笑出來。謝文東眼睛沒睜,突然說道:「我的臉上沒長花吧!一個女人這樣看一個男人,會讓人想歪的!」 「啊……!」女郎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尖叫一聲,將謝文東猛推向一旁,閃電般站起身。這回再看謝文東,是徹底昏了。 女郎臉色快要滲出血來,還好謝文東看不見,不然地上有個縫她都能鑽進去,如果沒有縫,她自己也會挖個縫出來。「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女郎嘟囔著,想上去踢他一腳,可抬起腿又不忍心,最後無奈歎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謝文東清醒過來時已經身在醫院。躺在床上,身體還有些虛弱,外面明亮的陽光射進房間內,異常晃眼。一人站在窗邊,背對這他,全身上下被陽光圍住,像是虛幻的影子,讓人看不真切。不過謝文東還是看出是個女人,猜想應該是救了自己的那個女郎。他移動一下身子想坐起來,手臂支住床沿,剛起來一半又無力躺下,心中暗歎一聲。女人聽見有動靜,緩緩轉過身,謝文東聚目一看,原來是秋凝水,他咧嘴苦笑。秋凝水看著他,淡淡說道:「你不應該位我而去冒險。」 謝文東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緩然道:「我把你當做朋友,為了朋友,我可以做任何事。」 秋凝水神色黯然下來,說道:「我現在已是殘花敗柳,你還把我當……當朋友嗎?」 謝文東道:「我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我所交的朋友,是用心,而不是用口。」 秋凝水展然微笑,說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說完,她又轉身看向窗外,眼淚已奪眶而出。她不想讓謝文東看見自己的眼淚,更不想博取他的同情。謝文東輕歎一聲,看著秋凝水壓抑的樣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輕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在心裡,也不要把我當外人。我說過,如果你願意,下半輩子的人生我來陪伴你。」 秋凝水微微搖頭,過了好一會,她轉過頭,臉上帶著笑容,道:「如果你真想為了我好,就別安慰我,也別同情我,以後的命運依然由我自己來掌握。」謝文東還想再說什麼,她又道:「你不想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下去了吧?」 謝文東苦笑,不再說話。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內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得讓人喘不過氣,心中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深沉而壓抑。謝文東不想這樣,他轉移話題,問道:「是誰把我送到醫院裡的?」 秋凝水笑呵呵道:「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聽說她很關心你的樣子,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謝文東笑道:「正常關係。她是……她曾經是我的敵人,以前被我抓住之後又放了,可能心中存有感激,這回她也救了我一命。」 「敵人?」秋凝水一巾鼻子,道:「我像是很好騙的樣子嗎?」謝文東無奈道:「真話說出來,相信的人並不多。」秋凝水道:「鬼才信你的話呢!」謝文東這時突然想起受傷的金眼,問道:「對了,金眼現在如何?」秋凝水搖了搖頭,走到病房門口,打開門,回頭說道:「看到你沒事我總算安心,現在我要走了,你朋友的情況怎樣我也不清楚,還是問問你的兄弟們吧!構有,你不要再派人『保護』我,我也不會想不開的。」說完,她向謝文東燦爛一笑,表示自己現在真的沒什麼。可在謝文東眼中,她的笑容是如此枯澀,他自己的心中也很痛苦,讓本來和自己沒有交集的人受到如此大的傷害,責任在己。他問道:「你……你以後還繼續做警察嗎。」他本想問她想不想和自己回東北,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秋凝水認真道:「當然!腐察我會繼續做下去的,而且以後我會更加盡責,別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以後敢在昆明有什麼違法行為,我也一定會照抓不誤的,絕不客氣!」謝文東展容而笑,她的樣子不像再說假話,但他真的很高興,秋凝水能怎麼說證明她不會想不開。他笑道:「我做的事沒有一件是違法的,法就在我的心中。」秋凝水纖指點了點他,道:「別忘了,法是國家來制定的,而不是你!」謝文東聽後仰面長笑,可是牽動傷勢,忍不住谷了兩聲,緩了一會才正容道:「法是人定的,定出來如果不執行或執行的不徹底那就和沒有一樣。我不是執法者,但我就是法,我所做的就是黑暗法則。」 秋凝水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很囂張。」也很吸引人。後半句她沒有說,也說不出口。她道:「我不知道你說得對還是不對,但我是警察。我走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不會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拳腳相對。」說完,她沒等謝文東答話,轉身快步走出病房。她的樣子是更像是在逃跑。 謝文東看著她離開後關好的房門良久,喃喃自語道:「說句實話,你真的打不過我。」 不一會,木子等人敲門進了病房,來到謝文東旁邊,說道:「東哥,你終於醒了,快嚇死我們了!」 謝文東笑道:「我沒什麼,只是小傷而已!」轉目看了看眾人,見水鏡兩眼通紅,心中一震,眉頭一皺,忙問道:「金眼怎麼樣了?」木子說道:「他沒事,只是槍傷較重,差一點打到心臟,醫生說他運氣好,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自少也得療養幾個月。」謝文東鬆了一口氣,歎道:「沒有生命危險就好,一看見水鏡兩眼淚汪汪的樣子,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水鏡聽謝文東怎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一紅,忙把頭垂下。木子哈哈一笑,說道:「這叫關心則亂!」說著話,他拉了拉水鏡的袖子,故意歎道:「以前我受傷的時候你好像從來沒掉過一滴眼淚,而金眼還沒怎麼樣你就『黃河氾濫』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水鏡被他這麼一說臉色更紅,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支銀針,隨手在木子大腿上刺了一下。木子痛得一跳多高,叱牙咧嘴道:「你們看看,被我說中心事了就動手……哦?你這銀針不是有毒的那支吧?!」「算你說對了!」「哦!天啊!軌給我解藥!」「什麼時候你嘴巴不臭了,我就什麼時候給你!」「那時我早死了……」 謝文東含笑看著二人,心情也舒暢開來。他的心情舒暢,可麻楓的心情正好相反。他雖然也受了傷,很重的傷,但不敢去醫院,他怕謝文東,怕他沒有死,怕他來找自己。麻楓有自己的私人醫生,草草將子彈取出,給他止了血。救他出來的年輕警察手腕也包紮好,但是心中有些擔憂,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去醫院比較好,麻哥,你的傷勢太重了。」 麻楓搖頭道:「我並沒有看見謝文東死去。」警察急道:「可是他中了一槍,正中胸膛的一槍。」他對自己的槍法有信心。一個人,胸口中槍必死無疑,可那個人是謝文東,不是一般的人。麻楓歎道:「沒有親眼所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警察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他是被人家嚇破膽了。他道:「現在我也沒辦法回去做警察了,麻哥,我以後可就靠你照著了!」麻楓躺在床上,笑道:「老弟說得哪裡話,以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的。」又道:「看來昆明我們很難再混下去,經過這麼一鬧,謝文東通過他的關係一定已打通警方,不會給咱們留下容身之地。」警察點頭,表示贊同。 麻楓從懷中掏出一張存折,遞給警察,說道:「我在銀行有一些存款,你去幫我提出來,畢竟沒有錢我們哪都去不了。」 腐察接過存折打開一看,眼睛都直了,上面竟然有五千萬的存款,他一生中也沒見過這樣多的錢,這麼多的『零』,本來普通的存折在手中變得沉重不比,他顫聲問道:「麻哥,我……我們提多少錢?」 麻楓深思片刻,臉上帶著疲憊,虛弱道:「先提出五百萬吧,再多帶在身上不方便。」然後輕招了招手,道:「你來,我把密碼告訴你。」警察嚥下一口吐沫,看了看手中的存折,眼珠一轉,心中暗道:這可是五千萬哪,如果歸我所有,我還在你麻楓屁股後面做什麼跟屁蟲,不管到了哪,我都可以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錢,是好東西,用它你可以買到你所想要的東西。錢,又不是好東西,它可以讓兄弟反目,讓親人行入陌路,還能讓人失去良知。警察想著,心中動了殺機,雖然麻楓對他一直不錯,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捨命從謝文東手裡將他救出,不過,這些和五千萬比起來已經變得不重要。他轉目看了看正收拾醫具的醫生,覺得甚是礙眼,向麻楓眨眨眼。麻楓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沒事!他是自己人。」 腐察心中暗哼一聲,心道:算了,殺一個和殺倆沒什麼分別,他緩步來到麻楓近前,低下頭,一手很自然的放在身後,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麻哥,你說吧,我現在就去銀行把錢取出來。」 麻楓臉色蒼白的可怕,發青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道:「三……九……」警察運足了全部的耳力也只聽見三和九兩個數,心中如火燒,急道:「麻哥,你再重說一遍,我沒聽清。」說著話,側臉自己的耳朵緊貼在麻楓的嘴邊。再回麻楓的說話聲大了,而且很大,一點都不虛弱,底氣十足,他道:「這五千萬你一定很想要吧?!」 「啊?」警察驚訝的張開嘴巴,感覺有些不對,但哪不對,他又一時想不出來。雖然沒想出來,可他馬上就知道哪不對了。虛弱得快暈倒的麻楓不知哪來的精神,眼睛瞪得溜圓,雖然躺在床上,但出手如電,一把將警察的頭髮抓住,另一隻手中露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牙根一咬,從警察的脖根處刺了進去。 「呀!」警察驚叫一聲,連連退出數步,雙手捂著脖根,不敢相信的看著麻楓,顫聲道:「你……你好狠啊……」沒說完,他已經摔倒在地,脖根處血流如注。麻楓是什麼人,他既然出手,所擊的部位都是要害,一刀下去切斷了警察的動脈。麻楓抬起頭看了看他,冷笑一聲,閉目躺了回去。這時,那位醫生走過來,臉色未變,還是那樣平靜,好像對於這種事見多了。只是淡淡道:「你的傷很重,這樣劇烈運動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麻楓這回是真的沒力氣了,他道:「他現在已經沒有用了。而且靠不住的人不盡軌解決,實在是個麻煩。」 醫生邊拖動屍體邊道:「你可以讓我解決,何必自己動手。」麻楓苦笑一聲,道:「聯繫魂組,問他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說完,昏了過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二章 謝文東在昆明養傷,一養就是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昆明異常平靜。謝文東需要養傷,麻楓也在養傷,魂組損失不小,也躲起來舔著自己疼痛難當的傷口。這裡暫時平靜了,但南北洪門之間的戰亂終於大規模爆發。說不出是誰最先挑起事端的,戰爭的爆發總是很突然,雖然這不是戰爭,但在黑道,這絕對是一場天搖地動的紛亂,南北兩個最大勢力之間的對決。 崗道上的人對這次紛爭異常關心,紛爭的結果很能導致黑道以後的走勢。不管是南面贏還是北面勝,中國黑道的格局最終總是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們更看的是好南洪門,北洪門的地盤雖然比南洪門大得多,但後者所在的位置是中國最發達的地方,戰爭是靠錢財來維持的,沒有錢,就算有再大的底盤,有再多的人,勝利之神也並不會站在你這一方。 擱門屬於江湖,其實江湖與黑道又有何分別,江湖重義,黑道也是如此,黑道人心狡詐,江湖中又有幾人是真英雄。 謝文東不是英雄,甚至連邊都沾不上,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比絕大多數人要好。謝文東希望能通過金三角的勢力找出麻楓,可麻楓就像人間蒸發一般,老鬼連找他了三天,結果一無所得。這讓他覺得自己在謝文東面前很沒面子,他常常誇耀自己在雲南的勢力如何如何了得,可真要用他的時候卻一點忙都沒幫上,最後,他紅臉對謝文東無奈道:「看來麻楓一定是出了雲南省,不然,在這裡他就算真是一隻馬蜂我也能找出來!」 找不到麻楓,謝文東總覺得這是一個隱患,不知什麼時候會在自己最要命的地方爆發,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老鬼已經盡了力,而且又是幫自己忙,搖頭苦笑道:「本來我以為五百萬的暗花我能得到的。」老鬼哈哈一笑,說道:「你會在乎那點錢?」 他不在乎這點錢,但很在乎麻楓這個人。這話他沒說,既然找不到要找的人,留在昆明也是耽誤時間,而且聽身在T市的姜森說南北洪門之間發生爭鬥,不是一般的小爭鬥,而是同時在兩股勢力之間的數個城市展開大規模的火拚。這把謝文東嚇了一跳,暗想北洪門現在群龍無首,情況一定吃緊。他料想的不錯,現在北洪門的狀況確實不樂觀,包括南京在內的五個城市分堂遭到攻擊,南洪門的攻擊力大得嚇人,一潑接一波,持續不斷,絲毫不給喘息機會。北洪門事先不是沒有準備,而且準備得很充分,但要命的是他們確實在敗退,麾下的場子紛紛被人家踏個粉碎。 東心雷做為北洪門內年輕一代精英勢力代表,理所應當的衝到最前沿。他連夜趕到南京,那裡是南北洪門交接之間最重要的一個城市,這裡如果失守,那麼南洪門就可以長驅直入,打進北洪門的腹地。如果南洪門被打出南京,這對於他們來說這也是一個要命的噩夢。雙方都知道這裡的重要性,所以分別派了重兵。 北洪門在南京的分堂主叫洪耘,三十歲出頭,身材高大威猛,皮膚黝黑發亮,不管是誰見到他,都會留下這人一定很能打的印象。其實他能打是一方面,老爺子之所以能把這麼重要的南京交給他,是因為他有過人的頭腦。 他的確很聰明,聰明的過了頭。當老爺子遭到刺殺住進醫院後他就一直很關心T市的狀況,後來聽說謝文東接管了龍頭大哥的位置他心中不已為然,心想一個毛頭小子能成什麼大氣,老爺子的決定太過於草率。後來謝文東參加洪門峰會時,洪耘算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等見了面之後,他心中不僅闇然一動,謝文東的眼睛是他平生所見過最明亮的一雙,也是最有神的,被他看著時,你如同完全通明一般,他凌厲的眼神如同兩把尖刀直刺進你心中最深處,像是能把你心中的所有秘密都能挖出來。這時他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這麼信賴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後來,謝文東在賭場上的表現更是令他驚歎不已。他本來以為老爺子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等又有一個比老爺子更優秀更年輕的人出現時,令他神往,也令他心潮澎湃。等謝文東離開南京之後,他找人調查了一番他的過去,其實並不十分準確,有大部分都是謠傳,不過謝文東在短短幾年內建立一個跺一腳東北都顫三顫的文東會卻是不爭的事實。打這以後,他時常對手下說:「跟這新任的這位大哥,我以後一定能有更高的成就!」只是他苦惱的是洪門內人才濟濟,謝文東如何能注意到自己呢?! 他有一位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名叫盛運飛。洪耘有什麼心事都和這個人說,這次他也不例外,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盛運飛可以說是他智囊,時常幫他出些注意,聽後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何難,只要洪哥立了一個大功,新任大哥想不注意你都難!」 擱耘聽後心中一振,喃喃道:「立一個大功!」他深思片刻又忙問道:「這個大功應當如何立?」 盛運飛笑道:「現在南北洪門關係緊張,開戰是早晚的事。而且新任大哥的過去我也仔細調查了一遍,憑他的作風,現在已是離打擊南洪門的時候不遠了。南京可以說是一道關卡,不管誰打通這裡都能佔上地利這一條,如果洪哥能把南洪門的勢力打出南京,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大功。」洪耘沉吟道:「是一件大功沒錯,可咱們在南京和南洪門明爭暗鬥不是一年兩年了,雙方都是互有輸贏,想把他們趕出去,談何容易!」 盛運飛得意一笑,說道:「如果南洪門在南京的堂主何誠突然死了,這是不是就容易得多?!」 擱耘一楞,皺眉道:「何誠會突然死掉?」馬上他又將眼睛一瞇,問道:「運飛,你的意思是把他……」他用手指一劃脖子。盛運飛點頭道:「沒錯!閣天是何誠的生日,他一定會出來慶祝。他的一位手下是我以前的鄰居,小時侯我倆關係不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小子原來做了何誠的手下。他說後天何誠會在『天水』大酒店大排酒宴,這絕對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只要我們事前準備妥當,他何誠的生日宴會也就變成他的忌日晚會!」 擱耘眼睛一亮,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問道:「你的這位朋友可靠嗎?」 盛運飛正容道:「絕對可靠,我可以拿我的命來擔保。洪哥,這是個機會,此時不動手還待何時?何城一死,南洪門在南京的勢力一定動盪,我們順勢一功,他們必敗無疑,到時洪哥你在洪門內必然名聲大做,新任大哥能不重用你嗎?」 擱耘閉目沉思,這不是兒戲,不管成功與否,說不定都會是引發爭亂的導火線。成功了,那麼自己就是門內的英雄,如果失敗了,自己就成為洪門的罪人,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他有些舉棋不定,原本就黝黑的臉膛陰雲密佈,顯得更加駭人。盛運飛歎道:「成大事,總是要冒些風險。新任大哥以前做的每一件事,哪件不是弄險所成。只有險中救勝,才能贏得最徹底。洪哥,我們就做這一回吧!成功了,我們一回就會飛黃騰達,就算失敗,我們大不了從頭再來。」 擱耘將牙關一咬,心中做了決定,再次疑問道:「你這個朋友當真可靠?」 盛運飛急得臉由紅轉青,再由青變紫,也說不出是什麼顏色了,他急聲道:「我都敢拿性命擔保,洪哥你還不相信我嗎?」 「好!」洪耘一揮手,將心一橫,說道:「我們就冒這一把險!」 謝文東所做的很多事確實都有冒險的成分,但冒險的人是謝文東,豈是他人所比,其中運氣方面也佔了很重要一部分。洪耘很聰明,但他聰明不過謝文東,他的運氣不錯,但也沒有謝文東好。 擱耘在『天水』酒店內外做了很精細的準備。他先派了兩名自己信任得過,身手又不錯的手下混進酒店內偽裝成服務生,如果有機會就直接暗殺何誠,就算沒有機會也可以做個接應,他不敢派太多的人進去,太多的生面孔可能會引起何誠的懷疑。同時他和盛運飛兵分兩路,分別堵住鈣店的前後門,到時一起前後往裡殺。他還不放心,又叫得力手下在外面安排第三潑人,如果何誠僥倖衝出來就直接乘機把他幹掉。他後來又在酒店前街道口安排了第四潑人,萬一何誠真跑出來,這潑人無論如何都要將其殺掉。他的安排可謂是仔細,找不出漏洞,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難從『天水』內飛出,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他的這次行動沒有向任何人透露,更沒有匯報回T市,怕那些膽小怕事的長老們知道出來阻撓,更怕T市派人出來和他搶功。他希望能給謝文東一個驚喜,那更能顯示出自己的才華。他想得很周到,他是個聰明人嘛! 肝誠生日那天,果然來了天水大酒店,十數輛轎車浩浩蕩蕩而來,事先早已躲藏在暗中的洪耘看得真切,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一張黑臉頓時漲紅,變成紫色。他向一旁的盛運飛點點頭,低聲道:「他果然來了,一會我們按計劃行事。」 盛運飛得意一笑,說道:「我說過嘛,我那位朋友絕對信得過!他剛才還給我打了電話,說何誠已經把三樓包下來了。」 擱耘點點頭,一展面容,笑道:「你讓你的這位朋友早點出來,到時別誤傷了他。」盛運飛點頭道:「洪哥放心吧,我早通知他了。」兩人說著話,何誠的轎車已經在酒店門口停下,他一臉春風的走下汽車,在數十人前簇後擁下走進大門。 擱耘看得真切,說道:「通知下面的兄弟,隨時準備動手!」然後盛運飛不敢怠慢,急忙拿出電話,下達命令。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洪耘手裡緊握著自己的電話,他派進去兩個手下不管有沒有機會動手,也不管成沒成功,都會打電話給他。但是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洪耘看了看表,心中一沉,狐疑的看向盛運飛。盛運飛心中也是奇怪,道:「可能他們沒有機會打電話吧!我看何誠帶來的手下不少,裡面一定到處都是他的人,想找出空擋恐怕不容易。」 「嗯!」洪耘點點頭,盛運飛說地不是沒道理,他將手機往懷中一揣,說道:「不等了!夜長夢多,我們殺進去!」 他二人各帶三名麾下精英,分前後門向天水內部而去。洪耘是從前門而入,更進了大門,有服務生見進來這麼多人,忙上前問道:「先生,你們幾位,要包房嗎?」洪耘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是來給何誠慶祝生日的。」說完,也不管服務生的反應,大步向裡走。服務生急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說道:「那請您把請貼拿出來。」 擱耘大手一把將他推開,冷然道:「沒你的事,滾一邊去!」他帶領一干手下大步上了樓梯,直奔三樓。等他們走後,原本懦弱的服務生瞬間變成另一副臉孔,他眼留寒光,冷笑一聲。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三章 且說盛運飛,他帶人從後門而入。後門不大,位置也很偏僻,是在一條髒亂的小跟同內,地上坑凹不平,佈滿了臭水。他邊捂著鼻子邊暗中詛咒這個地方。好不容易來到後門,推門剛想進去,門後早已站有一人,把他嚇了一跳,這人中等人才,相貌平凡,正是他所說的那位朋友。盛運飛噓一口氣,拍拍胸脯,問道:「小三,你怎麼站這了?」 這人名叫孫明,家中排行在三,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小三。孫明呵呵一笑,說道:「我怕你找不到,耽誤了大事,還是我領你去比較放心。」什麼叫做朋友,這就叫做朋友!盛運飛心中暗歎一聲,拍著他的肩膀,感激道:「你跟我去太危險了。不就是在三樓嘛,我帶人上去就行!」孫明搖了搖頭,說道:「別耽誤時間了,跟我走吧!」說完,他轉身向裡面走去。盛運飛歎了口氣,急忙追上他,說道:「這事一成,你就過來跟我老大混,以後有兄弟一口飯吃就有你的。」 孫明淡然一笑,並沒有說話。一行人等在孫明的引導下轉彎摸角找到樓梯,這是備用樓梯,一看就不經常使用,裡面有不少灰塵。等到了二樓,孫明停下,說道:「我們先到二樓把他們幾個手下解決掉,這樣做起事來也方便一些。」 盛運飛覺得有理,問道:「何誠在二樓留有多少手下?」孫明答道:「不多,只有四五個人。」「哦!」盛運飛放心的點點頭,道:「那我帶上十幾個人去就可以了。」說著,他選出十個手下和自己同行,其他人在這裡原地等候。孫明帶著盛運飛等人走進二樓走廊,空蕩蕩沒有一人,盛運飛一楞,疑惑的看著孫明。後者笑道:「他們現在以後在房間裡玩樂呢!」說著,對盛運飛心照不軒的笑了笑。盛運飛明白他的意思,嘿嘿一笑,道:「那我就讓他們好好樂樂!」說著話,他將槍掏了出來。 孫明用手一指裡側一道黑色大門,說道:「他們就在那個房間內!」「好!」盛運飛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做了一下深呼吸,轉頭問道:「他們只是四五個人是嗎?」孫明正色道:「絕不會錯,我親眼所見!」 盛運飛不再猶豫,抬腳猛然間將房門踢開,一個箭步竄了進去,大聲喊道:「想活命的就給我放老實……」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張開嘴巴,整個人呆楞在那。房間門很大,裡面更大,那是四五人,至少有四五十人在裡面,手裡都拿著刀槍,上百道佈滿殺氣的目光直視在他身上。正中坐有一人,四十多歲,頭髮剃得溜光,一道刀疤豎著穿過他的眼眉和眼睛,這人正是何誠。盛運飛傻了,傻得很徹底,好一會才反應過味來,這是一個圈套。轉目看向孫明,這時他呵呵的來到盛運飛身旁,將他手中槍拿掉,冷笑道:「你認識我時間不短了,應該知道我不是反覆無常的小人,更不會做出背叛的事!」 盛運飛木然道:「我的確看錯你了。」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可是已無濟於事。他擔心的是洪耘,既然是圈套,那老大現在也危險了,由於自己的看人不准而害了他,於心何忍。但是他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這時,孫明狠聲道:「雖然我們是朋友,但身在江湖,敵人就是敵人!」說完,他袖子裡掉出一把匕首,猛地刺進盛運飛的心臟。 股憐盛運飛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來,糊里糊塗死在自己最信任朋友的手下。他帶來的十個人早被人家層層圍住,數十支槍對準他們的腦袋,何誠嘴角一挑,對孫明道:「這次你立了頭功,如果計劃順利的話,你很快就會和我平起平坐了!」 孫明急忙道:「哪裡話,這都是靠何哥多栽培小弟的緣故。」何誠仰面而笑,說道:「很好!聰明人我最喜歡!」 等洪耘上了三樓才發現,這裡哪有何誠的影子啊,他不傻,馬上明白過來,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大聲喊道:「這是圈套,大家快撤!」撤!往哪裡撤,進來容易出去難。樓下至少有上百人拎刀往上殺,雙方在樓梯間短兵相接,馬上刀槍相對,展開血腥的火拚。白色的刀光在閃動,紅色的血液在流淌。百餘人擠在狹小的空間內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一刀下去,總有血光閃現,相隨的是慘叫聲。這時人多的一方顯示出優勢,一人倒地,後面上來數人補充他的位置。亂刀齊揮,洪耘帶來的屬於頓時有數人渾身是血條,他們的確是洪耘麾下的精英,作戰異常凶狠,雖然身中數刀,血流如柱,仍能掄刀砍向對方。一人肚子被數人刺中,上面都是窟窿,紅白色的腸子流出體外。那人用手一捂,面無懼色,揮手一刀砍在自己對面那人的脖子,這一刀,將那人的脖子砍穿了一半,兩人同時摔倒。雙方都有不少人不支倒地,還沒等他們起身,雙方後面的人已經踩著他們的身體繼續前衝,活活被踩死的人不知凡幾。 勾著兄弟們流淌出來的血,摔倒在地還在抽搐的身體,洪耘心如刀割,這些人和他出生入死,不知打過多少硬仗,可今天,卻死在人家的圈套中。他心中也說不出是悲哀還是狂怒,紅著雙眼,大吼一聲,拔槍打向對方。數發子彈一會工夫就打個精光,他將手中槍一扔,拔出藏刀,瘋了一般衝過去。洪耘不簡單,他的身手和他的外型成正比,一刀劈下,勢如千斤,擋者無不骨斷筋折,無人可與之爭鋒。見老大如此勇猛,下面的兄弟更加瘋狂,一腔熱血沸騰到極點,對方一刀劈來不躲不閃,回手一刀砍向對方要害。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令人心驚膽寒,何誠上百手下,退下去的沒有超過十人。 肝誠手下退敗,洪耘再一點人,自己的三十精英只剩下六人,而且身上帶掛了彩。他心中一痛,眼淚差點掉出來,咬緊牙,大聲道:「兄弟們,和我殺出去,以後定找他何誠報仇!」話音剛落,樓下又衝上來百餘人,手中揮舞鋼刀,呼喊著,眼睛血紅,一各個如狼似虎。何誠大叫一聲:「殺!」他第一個衝了上去,面對百人,勢氣仍不落下風。鋼刀一劃,瞬間衝在最前面的兩人前胸被挑開,鮮血噴了洪耘一臉。黑紫色的臉膛加上點點血跡,甚是嚇人。 肝誠的手下有人認識他,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他是洪耘,老大說了,殺了他獎五十萬,升兩級!」一句話,讓原本心中膽卻人充滿了力量,讓膽大的人發瘋。上百人大呼小叫,奔洪耘湧過來。洪耘冷然一笑,豪言道:「不要命的就來吧!」手中鋼刀揮舞如飛,鋒芒四射,只一會工夫,傷在他手中已有十餘人。 擱耘如同遠古時候的戰神,堵住樓梯,何誠手下雖有百人,卻無法上前一步。打到最後,洪耘的刀都卷刃了,想換把刀,可是對方不給這個機會。同時有五個人衝到他近前,同時揮刀向他身上招呼。洪耘大呵一聲,邊用手中殘刀招架邊尋找機會,這時,五人又齊刀砍來,離他最近那人出刀稍慢,他哪會放過這機會。出手快如閃電,一把將那人咽喉抓住,往回一帶,四把刀同時砍在那人身上。洪耘瞬時將他的刀拿下,手臂一展,刀橫著劃出,四人胸前頓時開花。 半個小時後,樓梯間還能站著人沒有幾個,何誠的手下再次退敗,這回有二十多人回去。洪耘再點人,這回不用點了,身旁空無一人,三十得力助手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他頹敗的坐在樓梯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握刀的手早變得麻木,由於脫力,抖個不停。坐下沒有一分鐘,何誠的手下又上來了,這回人數鋪天蓋地,也說不出是多少人。洪耘仰面長歎一聲,心中不甘,自己滿腑大志,頭腦過人,今天卻要死在人家的詭計下。自己一死不要緊,可洪門在南京的勢力定會遭到打擊,自己怎對得起老爺子,怎對得起北洪門。他又長歎一聲,顫巍巍的站起身,撕下一條衣服,將刀繫在手上,喃喃道:「洪耘愧對老爺子,今日戰死,以表回報老爺子的知遇之恩。」 這時樓下走上來一人,頭上沒毛,溜光錚亮,正是何誠。他目光一掃樓梯間,裡面真可謂是血流成河,血水滴答答向下流淌。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還有渾身是刀口子昏迷過去的人。剛一近來,血腥味道撲鼻,他拿出一條手帕擋在鼻前,看了看洪耘,咧最笑道:「洪兄還準備再戰嗎?」 擱耘雙眼噴火看向他,很想衝過去一刀砍下他那顆光頭。但他忍住沒有妄動,冷聲道:「我問你,現在盛運飛他身在何處?」 肝誠一笑,指了指天,沒有說話。洪耘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痛,看來運飛已死,他並沒有出賣我。良久,他重振精神,大聲道:「何誠,叫你的手下上來吧,不要勸降我,那是對我的恥辱,如果你還是一個漢子的話!」 肝誠歎了口氣,道:「我們在南京斗了多少年?」洪耘道:「四年。」何誠道:「四年時間不短啊,人生有幾個四年。」洪耘道:「四年的確不短。」何誠笑道:「其實我很佩服你這個人,有勇有謀,只可以,我們不能做朋友。」洪耘道:「道不同,路也不同。今天我死不怪你,只是怨恨我自己,貪功心切!」何誠道:「我很奇怪,你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的人,為什麼這次卻……」 擱耘仰面而笑,說道:「我遇到一個人,一個能讓我熱血沸騰的人。我敢和你打賭,以後的北洪門不會出五年,定能平滅南洪門。」他眼中帶著迷離,歎道:「他是有這個能力的人。」真想和你一起去打天下,真想能與你並肩而戰啊! 肝誠知道這時候的洪耘不會誇大其詞,心中一動,問道:「那個人是誰?」 振作起精神,洪耘面露紅光,一彈刀身,『當』的發出一聲脆響,身上散發出逼人的氣勢,說道:「為什麼還不派人上來和我一戰呢!」 肝誠無奈,對手下揮揮手,下面眾人早忍耐不住,一見老大的手勢,紛紛舉刀衝了過去。 擱耘本想用計殺死對方的分堂主,然後一鼓作氣將南洪門趕出南京,可是他卻被人家反算一道,他想的計謀被何誠用在他自己的身上。可歎,聰明如洪耘,最後也落個被人亂刀砍死的結果。 『天水』一戰,北洪門損兵折將,堂主洪耘,麾下得力助手盛運飛,雙雙陣亡。主事人一死,人心動亂,南京分堂亂成一糟。南洪門似乎早有準備,洪耘剛死,麾下數百人眾攻打北洪門分堂。北洪門畢竟是組織紀律都嚴明的幫會,幫眾自發奮起抵抗,無奈對方人數太多,而自己一方命令又不統一。打退敵人一潑,還沒有得到喘息的機會,第二波又到,剛剛拚命打退第二波,南洪門第三波人又到。一波接一波,連續不斷。北洪門打退敵人第三波之後實在無力再戰,只好向後退敗,南京分堂也落入人家南洪門的手中。 也就這時,東心雷趕到,大致瞭解一下南京的情況,聽到分堂口失守的消息他沒感覺什麼,事情是人做的,失守也可以再奪回來!當他聽到洪耘中計陣亡時,心中震驚,洪耘這個人他很熟悉,老爺子常說他是本門中勇謀雙全的人才,東心雷和他認識不是兩三年,覺得這人的確象老爺子所說,可這回怎麼如此衝動,中了人家的詭計,他一死不足惜,卻引得自己一方連連潰敗,整個局面都是被動挨打。洪耘手下告訴東心雷,洪哥雖然戰死,卻讓南洪門付出血腥的代價,死傷在百人往上。東心雷聽後長歎一聲,搖頭苦道:「就算南洪門千餘眾也比不上洪耘一人!」 (這就是衝動的懲罰!) 這時起,南北洪門之亂正式爆發,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萬千人捲入其中,也決定著未來黑道的走勢。謝文東也是一頭扎進這漩渦內,但卻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澎湃,只是在享受,享受鬥志鬥勇的那種心跳,那種能令他熱血的感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四章 東心雷的到來算是勉強將頹敗的陣腳穩住。他重振旗鼓,對南洪門展開反擊。現在北洪門損兵折將,氣勢正低落,必須得打一個勝仗將人心穩住,他選擇的目標就是被南洪門所佔領的自家堂口,但是對方人數多得驚人,大概有自己一方人數的三倍。兩方剛一碰撞,東心雷暗自搖頭,算到憑自己這點人堂口恐怕很難奪回,他不想做無謂的犧牲,一揮手,領人撤回。 肝誠這時候也不輕鬆,看著鋪在桌子上的地圖,眉頭緊鎖,不時在上面指指畫畫,心中盤算著如何能徹底將北洪門的勢力打敗。這時一小弟來到他旁,輕聲問道:「何哥,屍體都整理出來了,一百多具,我們如何處理?」何誠瞪了他一眼,怒聲道:「不是連這些小事都來問我吧!燒掉,不然還能交給警察嗎?」小弟見他面色不善,嚇得一縮脖,急忙點頭答應一聲,跑了出去。一旁的蕭方見狀呵呵一笑,說道:「何兄殺了洪耘,奪了北洪門的堂口,這是一個大勝仗,應該高興才對嘛!」 蕭方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以頭腦過人而著稱,向問天麾下得力助手,這次南洪門反算洪耘的計謀就是他所出, 肝誠苦笑一聲,蕭方貴為南洪門天王之一,身份比他要高一截,不敢得罪,歎道:「蕭兄,這有什麼好高興的,總部給我增加兩千門中精銳,還把你派來協助我,令我半個月內將北賊趕出南京,可現在北賊的東心雷來了,這人可不比洪耘,難對付的很,我怕……」後面的話他沒敢往下說。蕭方一笑,說道:「東心雷這個人我也聽說過,勇是勇猛,不過頭腦一般,不難對付!」何誠聽後精神一振,忙問道:「蕭兄是不是已想好制勝的對策了?」 蕭方哈哈一笑,說道:「一個字,詐!」 北洪門現在退到南京北部,找了一個據點算是安頓下來。東心雷坐在房中連連歎氣,南寇人數眾多,沒有援兵想奪回失地難如蹬天,而附近幾個城市的堂口全部告急,紛紛受到南寇打擊,他們不叫自己支援已然不錯,根本派不出多餘的人。可從總部調兵,時間上是個問題,恐怕援兵未到,自己一方已在南京沒有立足之地,而且長老們也未必會給自己太多的人手。他又歎一聲,心說自己臨危受命,如果南京保不住,自己還有何臉面去見老爺子,以後見了東哥怎麼說?這回東心雷的犯愁了,真真正正的犯愁,心中沒有一點主意。這時,有人敲門而入,東心雷舉目一看,原來是派出去的探子。探子上前面露喜色,說道:「雷哥,南洪門的人從咱們的堂口裡撤了。」 「什麼?」東心雷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探子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探子笑道:「南洪門的人從咱們的堂口裡撤了出去。」東心雷聽後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個圈套』。沉思了片刻,問道:「南洪門在附近可有埋伏?」 探子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撤得幹幹靜靜,他們的人又都回到他們原來的底盤。」「這個……」東心雷沉吟,直覺告訴他,天下沒有白得的晚餐,南寇好不容易打下自己一方的堂口能輕易又還回來嘛?怎麼想這都是不可能,他們不會那麼好心,傻子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來。他起身說道:「叫上幾個兄弟,和我暗中去打探一番。」 東心雷帶著一行人等來到北洪門的堂口。這是一座十五層高的大廈,北洪門出資所建,十數家公司在這裡租了房子作為辦公用地。而現在,早就走個精光。整個大廈,空蕩蕩的,靜得可怕。怎麼這麼靜呢!東心雷托腮在周圍轉了一圈,將心一橫,對身後的手下道:「我們進去看看!」 幾個人嚇了一哆嗦,一人小聲說道:「雷哥,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如果裡面有埋伏咱們想再出來可難了!」 東心雷眼睛一瞪,怒道:「怕什麼,天塌了來有我頂著!」他大步走了進去,反反覆覆找了一通,裡面確實空無一人,附近除了有幾個身穿便衣的警察在盯梢外,也再沒看見可疑的人。對於南北洪門之間在南京的火拚警方不是不知道,他們是坐山觀虎鬥,暗中看笑話,只要不太過火,他們不打算出頭,而且兩洪門和警方之間淵源甚深,市局和省廳沒有出動警察鎮壓,這點也佔有很大一方面。警方和南北兩洪門都有利益往來,也不知道應該幫哪一方,所以他們選擇靜觀齊變,隨機而動。 東心雷將大廈,還有大廈附近徹底查了一番,連南洪門的人影都沒看見一條。這時他帶來的手下總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肚子裡,說道:「雷哥,看來南洪門一定知道我們的援兵快到了,自知不敵先撤退了。」東心雷心道哪會那麼簡單,援兵不是說來就一下子都來的,從總部調派人力許要很多手續要辦,也需要很多人同意,如果說派就派,那洪門恐怕早就亂套了。就算援軍的先頭部隊到達南京也至少需要兩天,南洪門不會不知道,兩天時間雖然不長,但一般的事情足夠搞定的了,可他們為什麼要撤退呢,難道他們真怕自己一方的援軍?東心雷想不明白,站在路邊,看著空蕩的大廈,不知應該怎麼做。 一人在旁問道:「雷哥,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堂口『奪』回來?」東心雷搖搖頭,一揮手,說道:「走,回去再說吧!」 東心雷領人回到暫時的據點,將下面所剩的大小幹部全部找來,商量對策,眾人意見不同,有人說可能是圈套,有人卻說未必,因為附近確實沒有南洪門的人。東心雷思前想後,也拿不定主意。這時,一探子來報,南洪門發生內訌,他們總部派來的人和地方勢力不合,雙方怒劍拔張,大有一處即發的趨勢,這可能也是南洪門撤退的主要原因。 東心雷聽後精神大振,仰面歎道:「天助我也!」他不再猶豫,起身大聲道:「我們回堂口去,站住陣腳,等援軍一到,我們反殺他南寇一回馬槍!」眾人也是人心鼓舞,氣勢激揚,紛紛說道:「對,我們殺回堂口去!」 東心雷帶領著殘兵敗將從回到堂口,為了加大自己的力量,他將北洪門在南京的所有散兵全部集中在堂口,按他所想,只要堅持兩天,援兵一到,那就大功告成了。可是事情哪是那麼簡單的,他剛把人集中起來,南洪門像是剛出山的猛虎,突然全面閃擊,以最快的速度將北洪門在南京除堂口外的全部據點佔領。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反抗,東心雷把人力都集中在堂口嘛!剛開始,他還覺得南寇只是在虛張聲勢,後來,發現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沒出半天,自己一方除了堂口外再無容身之地,這時他開始緊張起來,可是為時已晚,南洪門人已然控制整個南京,只剩下這一坐小小的十五層大廈。 大廈周圍似乎突然繁華不少,行人多了,聚在一起聊天的人也多了,甚至門前還有人擺出地攤賣東西。東心雷身在大廈頂層向下一瞧,心中暗歎一聲,看來自己已被南洪門包圍了。他料想得不錯,南洪門至少派出千餘人明裡暗裡將大廈圍個水洩不通。來來回回的行人,十有八九都是他們喬裝的打手,就等上面命令一下,開始往裡攻。 東心雷派出去十餘人試探一下,可這十幾個出去之後就如同沉入大海,一個回來的都沒。東心雷心急如焚,先給總部打了電話,將自己現在的情況說了一番,後來又連發了三份傳真,上面寫得都是:急!急!急!十萬火急! 他著急,何誠卻笑得嘴合不攏,心中感歎,蕭方年紀輕輕就身為八大天王之一,絕不是僥倖,他確有過人之處。這回他沒有後顧之憂,整個南京都在他掌控之中,東心雷已成為了籠中老虎,他可以放手進攻了,不用再提防北洪門再有援軍到來。 深夜,南洪門進攻的號角終於吹響。上千人拎著片刀湧進大廈。東心雷在打仗方面有一套,他早做好迎敵準備,雖然人數沒有優勢,卻佔有地利這一條。雙方在大廈內展開混戰,東心雷一手槍,一手刀,殺得渾身是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敵人,殺!一種是自己人,幫!他從大廈第三層一直殺到門口,竟無一人可敵他的勇猛。這時他看見敵人後方又一光頭,正指手劃腳,大聲吆喝著。他心中一動,據說南洪門在南京的堂主也是一光頭,看這人好像身份還不低,十有八九就是何誠。他雖然沒見過何誠,可那一個大光頭實在明顯,想認錯都難。東心雷恨他恨得牙癢癢,要詭計害了洪耘不算,這回有算計起自己來。 他將心一橫,暗道:就算這回自己殺不出去,要死也找個墊背的!想罷,他將牙一咬,也不做聲,奔著何誠就殺了過去。何誠身前的手下見有一『血人』奔自己的方向而來,心中一楞,一人大聲問道:「什麼人?」 「我是……」東心雷聲音一頓,等到了那人近前,揮手就是一刀,嘴裡大聲道:「我是你祖宗!」 那人不是沒有戒備,但他這一刀太快,空中畫出一條美麗的銀線,那人連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腦袋被切掉一半。東心雷吼道:「何誠,拿你的命來!」這時何誠也看見了東心雷,他的膽子不小,但一看現在東心雷的樣子,這不小的膽子差點沒被嚇破了,只見東心雷渾身是血,身上粘著紅的,白的,黃的,也說不清是些什麼,手中一把開山刀,背面是鋸齒,上面還掛有碎肉,往上看,一張臉早沒了原色,表面如同塗了一層厚厚的紅漆,一雙眼睛充血變得通紅,發出妖艷的紅光。張嘴之間,只有牙齒還能看出原色,森白,放寒光。東心雷本來個頭就高,加上渾身粘血,還有把逼人的殺氣,活脫脫是來自地獄的阿修羅。何誠一見東心雷眼中的紅光直射自己,雙腿一哆嗦,好險沒爬在地上,他連連後退,對手下大喊道:「攔住他!軌,攔住他!」他的手下上了,可是攔不住。東心雷向前一衝,迎面砍來兩刀,他橫刀接住,還沒等對方反應,另只手抬起就是兩槍。他的槍法不是謝文東的槍法,甚至十個謝文東捆一起也比不上他。一槍打出絕不再開第二槍,因為他知道,被他打中的人絕不會有再站起來的機會。何誠身旁百餘人竟然被東心雷一人殺得連連後退,紛紛避開其鋒芒。 雖然將東心雷困在中間,但他往哪個方向進一步,那個方向的人就向後退一步,他一靠前,人群如同潮水一般紛紛撤後。這時東心雷再找那光頭,哪還有蹤影,心中暗歎一聲,道:看來何誠躲起來了,還是殺回去吧!他一揮開山刀又開始往回殺,有人不信邪,偏偏要試試東心雷的刀法,橫刀一攔,還沒看清對方的動作,只覺肩膀一輕,自己提刀的手臂竟然飛了出去。那人慘叫一聲,仰面栽倒,他的慘叫聲好像一把刀子在切割眾人的心,再無一人敢上前阻攔,『目送』著東心雷返回進大廈。 街道對面停有一輛轎車,車中坐有一人,正是蕭方,剛才他把一切看得清楚,心中感歎,東心雷,真是一員猛將,他之勇猛,恐怕不比三國的張飛差!股惜,這樣一猛將卻是自己的敵人。正想著,車門一開,人還沒進來,一顆大光頭先進了車內。何誠擦了擦頭頂的冷汗,心中一陣後怕,心臟撲通通亂跳,咽口吐沫,喘息道:「那人一定是東心雷!太可怕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五章 蕭方心中升起一陣討厭,這何誠和東心雷比起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他面容不變,笑道:「你懷中不是有槍嘛,剛才為什麼沒一槍結果他?」「槍?」何誠張大嘴巴,好一會才想起來,是啊!自己有槍啊,剛才怎麼沒用呢!其實剛才他早嚇傻了,東心雷奔他一來,他來滾帶爬的躲進一條胡同裡,哪還顧得上殺東心雷,只要他不找到自己就不錯了,還槍呢!他臉色一紅,撓撓光頭,不好意思道:「東心雷太可怕,我一著急,把槍忘了!」 蕭方氣得差點沒吐血,真是懷疑老大為什麼把這人提升做堂主。他淡然道:「還好你剛才沒有掏槍,我聽說東心雷的槍很快,也很準,你就算能一槍打中他,他同樣也能要你的命!」 何誠聽後一哆嗦,心中暗暗得意,多虧自己把槍忘了,否則現在能不能坐在車裡都是個問題。本來蕭方這只是諷刺他的話,可這位堂主何誠卻牢記在心,在東心雷面前千萬不能開槍,自己一定沒他快。這是天王蕭方說的。 蕭方見對方準備充分,經過一番苦戰,自己的部下都甚是疲勞,再打下去也難以討好,下令撤退。同時調集其他地方的兄弟過來協助。南洪門的麾下接到命令從四面八方敢來,人數在激增至近兩千人,聚集在附近數個據點內,等候待命。] 東心雷也得到難為的喘息之機,一點人數,能再戰的只有二百人。這點人想守住大廈兩天,太難了。東心雷實在謀劃不出破敵辦法,絕望中想到謝文東。可謝文東現遠在昆明,聽說還受了傷,他忍不住長歎道:「如果這時有東哥在就好了!」 可謝文東不在這裡,他只有靠自己。他命大部分人找房間去休息,留下一小部分繼續鎮守各自的崗位。他知道,不久之後南洪門一定會反擊,他們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人不是機器,連續作戰誰都受不了。他自己也是一樣,脫下身上僵硬的衣服。這身衣服上面都是血跡,血液凝固在衣服上硬如紙板,微微一動,直掉血渣。非常時期他也顧不上洗澡了,抹了一把臉,躺床想休息一會。剛躺下沒半小時,一人連門都沒顧得上敲就衝進來,大聲道:「雷哥,敵人都進攻了!」 好快!東心雷一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拿起枕頭下的刀槍衝出房間。 這一次蕭方派出的人更多,將近東心雷人手的十倍,他怕夜長夢多,準備一口氣拿下這座堂口。東心雷一方實在抵擋不住,全部退到三樓,走廊間,房屋中到處都是火拚的人,喊殺連天。東心雷手握開山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清,躺在他刀下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可敵人像是無窮無盡一般,砍到一個,會上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 東心雷是人,他不是神,體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些透支,手中的鋼刀也變得異常沉重,另支手拿著的槍早沒了子彈,不知丟到哪裡去。東心雷殺回到走廊內,放眼一看,都是南洪門的弟子,人山人海,自己一方被打得七零八散,一個人被對方數人圍攻,他心中長歎,揮刀又衝過去。他剛一出現,差不多同時有五人奔他而來。東心雷橫刀一揮,有一人倒地,這時背後突然砍來一冷刀,他能感覺到,可是卻無力躲閃,這一刀重重的砍在他的背後,東心雷只覺背後如同火燒,身子被撞著向前蹌了兩步,他對面的人一看機會難得,握刀就刺。但他忘了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心雷身子失去控制向前衝去,見迎面刺來一刀,他將心一橫,伸手抓住刀鋒,反手就是一刀。 那人沒想到他如此悍猛,被一刀劈在面門,慘叫一聲,仰面摔出。東心雷用刀一拄地,勉強將身子穩住,回手一摸,背後粘忽忽的,都是血。這時的東心雷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眼前一黑,急忙靠住牆壁。周圍的北洪門弟子一看東心雷受了重傷,奮不顧身衝上前,將他拉進走廊一旁的房間內。十個兄弟拚死堵住房門,不讓南洪門弟子進入。 東心雷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神智有些不清,看東西都變得模糊。背後的刀傷深可及骨,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就在這時,他身後窗戶一聲輕響,跳進一人。東心雷反射的站起身,他看不清來人的模樣,揮手就是一刀,但這一刀軟弱無力,進來那人用手中刀輕輕一挑,東心雷的開山刀就被撞飛出去。那人呵呵一笑,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說道:「是我!」 東心雷聽見說話聲一楞,瞇眼一敲,這人皮膚黝黑,身材短小精悍,相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看清來人之後,東心雷咧嘴笑了,無力道:「你們怎麼總是愛爬窗戶?」那人笑道:「能救人就是好途徑。」這人話剛說完,東心雷笑呵呵的暈了過去。他一見來人,知道自己這回是有救了,緊繃的神經一放鬆,所有的疲勞與傷痛如同潮水般襲來,嚴重透支的身體因為沒有精神的支持而倒塌。 這人正是姜森。洪門裡的規矩多,出兵慢,可姜森卻不受洪門的控制,他一聽到東心雷的告急的消息就帶人趕過來,正遇到南洪門圍攻東心雷。其實他早就到了,蕭方第一次進攻時他就在大廈不遠處,只是他這人的樣子太過平凡,誰也沒注意到他。他大概算了算,南洪門至少有千人,他帶來的只有二十人左右,雖然血殺的實力他有自信,但也沒自信到拿二十人去衝鋒千餘人的程度。他圍著大廈轉了兩圈,基本每個角落都有南洪門眾人把手,突破不是不可能,但犧牲會很大。其實姜森還有存有一定私心,如果裡面被圍的是謝文東,就算是火坑他也會往裡面跳。但是東心雷不一樣,在姜森心中,他是洪門的,是外人,做出較大的犧牲去插手人家洪門的事,他認為不值。不僅僅是他這麼想,在文東會內,上到三眼高強,下到普通小弟,都有這種想法,洪門雖然和自己一方關係密切,但終究是外人。特別是最近,文東會勢力做大,會裡的人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中卻不自覺的產生出高人一等的意識。拿自己人的命去換洪門人的命,姜森撇撇嘴,暗自搖頭。如果被困的不是東心雷,換個別人,姜森恐怕連來都不來。但不管怎麼說,東心雷還是要救的。姜森繞著大廈轉悠,心中合計著,有什麼辦法既可以沒有犧牲又能把東心雷給救出來呢?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主意。 這時蕭方又打算發動第二次進攻。這次他下了決心,定要全殲東心雷。為了加大自己一方的實力,他把大全部人手都調回正面,樓後只留有數人看守,如果有情況隨時通知他。姜森正愁沒機會呢,哪知南洪門在樓後看守的人大半都撤走了。他嘿嘿一笑,心中暗道:機會來了!蕭方頭腦卻不是常人可比,可千算萬算,偏偏把文東會的力量漏了。對付留守的那幾人,姜森輕鬆搞定,悄然無聲。他和血殺數人攀牆上了三樓,整座大廈只有這層熱鬧嘛! 說來也巧,剛爬到三樓,趴窗戶往裡面一看,正看見東心雷渾身是血的坐在房中,身旁有人往他身上包紮藥布,可他卻目光渙散,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姜森見狀心中一驚,不用說東心雷是受了重傷,他吃驚的是南洪門竟然能把老雷打成這樣,實力真不可小窺,不敢耽擱,推窗跳了進去。 東心雷一看到自己人,精神放鬆下來,體力不支而暈倒。別看姜森個子矮小,力氣可不一般,攔腰將比他高出一頭半的東心雷抱起,交給窗外的兄弟,回頭再看看房間內十幾個拚命抵擋的人,心中歎道可惜。姜森多聰明,腦袋轉得也快,這些人不是不能救,可把他們救走誰來擋住南洪門的人,他眼珠一轉,高聲說道:「兄弟們擋住,援軍馬上就到!」說完,飛身跳出窗外。那十幾人一聽有援軍,精神大振,將手中刀揮舞如飛,不退讓一步。 姜森救出東心雷後甩腿就跑,哪有援軍,這麼說只為了讓那十幾人拖延住對方一點時間。跑出三條街道,攔了幾輛車,奔郊區開去。他們走了好久,蕭方才得到東心雷被人救走的機會,氣得他差點沒吐血,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對方這位猛將困住,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能不生氣嘛!光頭何誠見這位天王面色不善,還在旁安慰道:「算了,不管怎麼說我們控制了南京,而且還抓住北賊那麼多人,這一仗我們也算是大獲全勝。」 蕭方歎了口氣,說道:「就算抓到再多的人,也比不上東心雷一個。他的勇猛你不是沒見到,以後必是大患。」是不是大患何誠不知道,不過這個人很危險倒是真的,一想起東心雷血紅的眼睛心中忍不住就跳動加速,他活著對自己絕對是個威脅。何誠派出所有人打探東心雷的下落,兩日後,消息打探出來,可北洪們的援軍也到了。 東心雷受傷不輕,援軍一到就被姜森送回T市養傷,取代他的是在北洪門素有『探花』之稱的靈敏。靈敏,一聽名字就知道她是女的,可北洪門內沒有一人敢小瞧她。她和東心雷、聶天行同屬於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只是她為人低調,不愛說話,光芒被後兩人蓋住,這也是稱做『探花』的原因。靈敏這陣子一直在甘肅,幫助那裡新建分壇,所以謝文東在T市時始終沒有見過她,只是聽東心雷提過這個人。她二十往上,三十往下,知道她確切年紀的人不多,如果一個人低調到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年齡,那這個人也低調的夠可以。靈敏就是這樣的人,這次如果不是東心雷受傷,她也不會從甘肅趕過來。 靈敏剛到南京第二天,謝文東也到了。他雖然遠在昆明,可對南京一直都很關心,本來下面的兄弟勸他再療養一段時間,可一聽東心雷受傷後,謝文東也沒這個心思了。在機場內有洪門的人接他,他把情況大致問了一遍,知道現在北洪門很慘,被人家打出市區,那麼大的一個南京竟然沒有一塊自己的容身之所,跑到在郊區紮穩腳跟。謝文東笑呵呵道:「也多虧老雷這次受了重傷,不然,回到總部也是被家法斥候。」他轉目又一瞧接他的人,問道:「現在誰負責這裡?」 下面人答道:「是『探花』靈敏。」「靈敏?」謝文東覺得名字耳熟,好容易才想起東心雷曾經說過:北洪門內年輕一代有『雙英』,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聶天行。另外還有一『探花』,她的名字叫靈敏。謝文東心中奇怪,特意向左右看了看,問道:「她沒來接我?」下面人互相看看,心中歎了口氣,齊刷刷搖頭,一人道:「敏姐說接大哥的事沒有重建南京分堂重要,所以……」那人沒敢再接著說下去。靈敏就是這樣的脾氣,又臭又硬,讓她去接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打死也做不出來。 謝文東瞇眼笑著點頭道:「很好!很好!」他不是生氣,他也不是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能生氣的人。只是覺得自己堂堂一洪門大哥竟然被人如此冷落,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六章 他坐上前來接送的轎車,一直開到北郊,謝文東往窗外一看,這裡都有菜地了,忍不住問道:「還沒到嗎?」 下面人臉色一紅,低頭小聲道:「還得再走一會。」謝文東搖頭苦笑,心中暗道:想把東心雷留下這爛攤子整理好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啊!其實東心雷根本沒留下任何東西,下面的底盤被人家全部接收,數百兄弟被抓大半,其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重傷,還有一些被打散了,躲到別人找不到的角落裡不敢露頭,這仗打到現在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下面人說的再走一會,這一會就是一個小時,汽車終於在一處農莊停下,門口石壁上寫有『洪武山莊』四個大字。這裡是北洪門所建,佔地面積不小,內有掉魚池,果樹園林,小型高爾夫球場等娛樂場所,本來是一處旅遊度假的地方,現在成了北洪門在南京的暫時根據地。謝文東下車放眼一望,景色還真不錯,碧林蔥蔥,空氣清新,笑道:「你們選的據點不錯嘛!」 下面人紛紛垂頭,臉色漲紅,沒好意思說自己在南京只剩下這一處地方了。 謝文東道:「帶我去看看那位靈大小姐,看看她有什麼事能忙得抽不出身來。」眾人心中一顫,心說要糟。但大哥的命令誰敢不從,硬著頭髮帶著謝文東走進一棟小樓內。小樓前是一片萬紫千紅的花地,群芳爭艷,好遠就能聞到沁人心肺的香氣,小樓門上寫有『賞花亭』一個紅字。謝文東環顧一周,心中歎道遠離城市的喧嘩,能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也是一種享受。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小樓內,轉頭問道:「靈小姐在幾樓?」 一人小聲道:「二樓!」謝文東點頭上了樓,不用找,在走廊內只有一間房門外站守兩人,兩個很漂亮的女人,黑飄繡發,纖眉大眼,身材高挑,輕裝打扮,比外面的百花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謝文東心想靈敏一定在這房間內,大步走了過去。等到了近前,他還沒說話兩個女人美目一瞪,叱文道:「什麼人?」 呵,好凶的姑娘!謝文東笑道:「我找靈敏!」兩個女郎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誰?我們怎麼沒見過你?」 這時接送謝文東的那些人急忙快步跑上前,腰板挺得筆直,厲聲說道:「說話注意點,這是我們洪門大哥!」這些人平時哪敢對她倆這樣說話,兩個姑娘是靈敏帶來的,長得是不錯,可脾氣和她們的長相成反比,對人說話厲聲歷色,好像每個人都欠她倆五百萬。由於人家是靈敏的『近臣』,眾人也不敢說什麼,低聲下氣,見則避之,如果實在躲不過了,也是搭拉個腦袋快步走開。今天謝文東來了,他們算是找到主心骨,說話也硬氣起來。可謝文東不知道這些情況,見這些人一各個虎目圓睜,叱牙咧嘴,就差沒吃人了。他一揮手,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她們不認識我問問也是正常,何必如此激動。」然後又對兩個姑娘笑道:「我是謝文東,靈敏在這房間內吧?!」 兩個姑娘一聽這年輕人是謝文東,別說自己,就是比大姐靈敏都不知高出多少級,那可是北洪門的一把手。兩人看了看他身後那些人,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說道:「大姐是在裡面,不過……」下面的人兩人沒說出口。謝文東一瞇眼睛,心中一動,道:「我進去看看靈敏在忙什麼,南京的事情這樣多,如果忙壞了身子我會過意不去的。」說完,也不等兩個姑娘做何反應,推門走近房間。房間不大,但設備具全,該有的都有,按照賓館標間設計。等謝文東來看清情況之後,他笑了,氣笑的。只見那位傳說中的靈大小姐正躺在床上蒙頭大睡,似乎很香甜,輕微的呼呼聲此起彼伏。謝文東用手指著床上熟睡的靈敏,回頭看向門外眾人,問道:「這就是你們所說忙的正事?」 眾人紛紛把頭垂下,包括那兩位姑娘在內。謝文東大步走到床邊,深吸口氣,控制住想一把把她身上毯子掀起的衝動,抓起她一縷頭髮,輕輕拉了拉,笑瞇瞇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應該起床了!」靈敏睡得正香,感覺有人拉自己的頭髮,因為是下面的姐妹,揮揮手,含糊不清道:「去,去去!別煩我!」她帶來的兩個姑娘冷汗差點流出來,急忙想上前把她拉起,卻被謝文東擺手攔住。他繼續拉了拉靈敏頭髮,後者將頭一蒙,大聲道:「我說別煩我沒聽到嗎?!」 謝文東笑道:「我聽見了!」「聽見了還不快出去!」靈敏身子突然一振,怎麼說話聲是個男的,她把毯子一拉,露頭一瞧,首先看見一雙笑瞇瞇的眼睛,和自己的距離不到兩寸,她驚叫一聲,抬手就是一拳。謝文東張手擋住,問道:「這就是你迎接洪門大哥的方式嗎?」靈敏這時完全清醒過來,疑聲問道:「你是誰?」謝文東淡然道:「謝文東!」 靈敏本想起身,可忽然想起毯子下自己的衣服很少,說道:「你到得很快!」謝文東點頭道:「的確很快,快到大敵當前時正看見你在睡覺。」靈敏臉色一紅,道:「累了要補充體力,不然怎樣破敵。」謝文東道:「如果我沒記錯,昆明要比甘肅遠得多。」靈敏看了看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可以穿上衣服嗎?」謝文東一伸手,說道:「請吧!」他一點出去的意思都沒有。靈敏一皺眉,雙目瞪著謝文東,而他也正在看著她。兩人誰都沒說話,但眼光在空中相撞閃出火花。 外面人一看,紛紛嚥口水,他們準備去接謝文東的時候就通知靈敏了,可這大小姐說接掌門大哥沒有自己睡覺重要,謝文東問起時他們哪敢這麼說,現在倒好,看來要爆發戰爭了。最後,還是靈敏出人預料的認輸了,說道:「這次是我不對,更不應該沒去接你,不過,做為掌門大哥,心眼不應這樣小。」 謝文東緩步走出房間,到了門口停住腳步,說道:「如果是老爺子來,你現在一定不會睡覺。請你記住,現在我是洪門大哥,不管你心中怎麼想,但必需要尊敬我,我說的話,你必需要聽從!」 看著他消失在門外,靈敏不已為然,冷哼一聲:「狂妄自大的傢伙!南洪門會教會你怎麼做人的。」 這就是二人第一次見面的經過,後來,兩人每次想起都會忍不住大笑。靈敏剛穿好衣服,她帶來兩位姑娘前來叫她,說去掌門大哥那議事。小樓內有一間娛樂室,面積不小,裡面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桌子,這是給遊客玩麻將撲克用的,現在被拼湊在一起改成會桌。房間內有十數人,北洪門在南京所有高級幹部全部在座。謝文東正中而坐,手指輕敲桌面,等靈敏到場。 這位『探花』漫步而來,隨便找張椅坐下,謝文東銳利如鷹般的眼神她假裝沒看見,眼皮一搭,什麼話都沒說。謝文東明白她心中所想,更知道她壓根就沒瞧得起自己,心中暗笑,說道:「靈大小姐如此悠閒,是不是已經想好對付南洪門的辦法?」 靈敏道:「心中確實有點想法。」謝文東道:「既然這樣就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吧。」靈敏嘴一撇,心中暗道說出來你能聽明白嗎?你剛到南京能有多少瞭解?心裡是這樣想的,嘴上不能這麼說,畢竟謝文東也是洪門大哥,表面上也要過得去。她緩聲道:「現在南京離我們最近的是大廠區,這裡原是我們的地盤,但被南洪門佔領後定然會派眾人把守,這裡進可攻,退可受,是個關鍵的地方,不過想奪回那裡太困難,至少以我們現在的人力還做不到。我想我們可以來個釜底抽薪,繞開大廠區,直接打到南洪門在南京的大本營。現在他們佔優,兵力外派,大本營必定空虛,只有我們全力一擊成功不難。大本營一丟,南洪門必會動亂,我們乘機可收回失地,甚至將他們趕出南京也不是不可能。不知掌門你怎麼看?」 說完,靈敏帶著得意的目光看向謝文東,她對自己的主意很有自信,先不說謝文東對南京的狀況不熟,就算熟悉他也不會想到比這更好辦法。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個主意不行!」 「什麼?」靈敏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心說你這不是針對我吧?!她問道:「哪裡不行?」謝文東道:「太冒險了,如果人家南洪門有準備怎麼辦,到時可能又是一個全軍覆沒,所以不行!」靈敏道:「南洪門現在勝利在望,氣勢正盛,他們會有什麼準備?」謝文東眼睛一瞇,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南洪門在南京的負責人叫蕭方,是八大天王之一,頭腦過人。洪耘怎麼樣,聰敏過人,卻被他設計所殺,東心雷怎麼樣,智勇雙全,還不是被他困在堂口差點送命。你不要小瞧這個人,你剛才說的,我想他也一定會想到,暗中做了準備不是沒有可能。」靈敏倒吸了口冷氣,她的腦袋不是東心雷和洪耘可比,經謝文東這麼一說她也犯了合計,暗道不錯,謝文東說得不是沒道理,如果蕭方真做了準備,自己孤軍深入,能活著回來多少人恐怕就不一定了。想著,她忍不住多看了謝文東幾眼,心說這年輕的新任大哥也不簡單啊! 蕭方有沒有做防人偷襲自己大本營的準備?還真被謝文東說對了,他真做了準備。有探子告訴他,東心雷回T市養傷了,接替他的是『探花』靈敏。蕭方手中掌有北洪門內所有重要幹部的資料,靈敏是什麼樣的人,雖沒見過,心中卻一清二楚,她雖然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但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都沒有頭腦,靈敏絕對是個例外,憑她的性格能在人才濟濟的年輕一代脫影而出絕對不容小窺,這時,蕭方就暗中合計,這靈敏能不能偷襲我的大本營啊,現在人力大部分都外派,總部空虛,這點她必然知道,來個釜底抽薪,險中求勝,不是沒可能。蕭方為了把握起見,做個後手,暗中在總部周圍安插了不少人,可表面上看不出來,大本營內還是少有人人進出,門可羅雀。 靈敏想到的蕭方也想到了,而蕭方想到的謝文東也同樣想到了。智,謀天下。勇,爭天下。 靈敏經謝文東這麼一說,也是後怕。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蕭方的智謀非常人可比,十有八九留有後手,她問道:「那東哥認為如何做才能挽回敗局呢?」謝文東撓撓頭,反問道:「南京鬧得這麼厲害,警方為什麼不管?」 一旁的幹部中有人答道:「我們和警方還是有一定關係的,不僅每年上供錢不少,而且市區出個命案,搶劫什麼的,沒有我們的幫忙警方根本破不了幾件。我想南洪門和警方也是這種關係,所以他們睜一眼閉一眼,只要表面沒鬧得太厲害,基本不會管!」「哦!」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拿能不能看出警方偏向哪一方?」 那人答道:「自然是佔優的一方,現在我們敗退出市區,警方似乎在向南洪門一方靠攏,所以,現在南京的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東哥,你看是不是再向T市總部要援軍,增派人手過來。」 謝文東問道:「現在我們的人手有多少?」那人道:「一千有餘!」謝文東仰面長笑道:「這些足夠了。」靈敏一楞,問道:「東哥有什麼好計謀嗎?」謝文東笑道:「如果警方有不得不拿南洪門開刀的理由,我們豈不是省下很多事嘛!」靈敏急問道:「怎樣才能讓警方對付南洪門?」謝文東托腮,笑道:「十一快到了,黃金季節,旅遊盛日,我們也應該做點什麼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七章 謝文東來南京時很隱蔽,蕭方剛開始並不知道,後來他覺得奇怪,按靈敏的一貫作風她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她更不可能想不到偷襲自己大本營的計策,可現實擺在眼前,暗中埋伏在左右的人一天到晚看不到半個北洪門的人影,更別說前來偷襲的大隊人馬了。蕭方百思不得其解,加大探子的人手,看看靈敏到底在幹什麼。後來探子回報,說謝文東現正在北洪門的據點內。何誠聽後冷冷一笑,沒感覺什麼,反而暗暗竊喜,心說這下好,北洪門的大哥親自來了,如果能把他擒住,那自己在向老大面前是多大的威風。他不住的點頭,笑面顏開,不住說道:「來得好,來得好極了!」 可蕭方可不這樣想,一聽謝文東到了,他倒吸口冷氣。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人,他調查的最透切,心中十分瞭解,狡猾詭詐用在他身上都不恰當,如果好獵手可以撲到狡猾的狐狸,那麼能戲弄好獵手的狐狸都比不上謝文東一層。他轉目一看,何誠正在那傻笑呢,蕭方氣得想狠狠給他一頭錘,謝文東來了就這麼可笑嗎? 光頭何誠也不是呆子,看出蕭方面色不對勁,說道:「蕭兄,謝文東來了是好事啊!」蕭方嗤笑一聲,斜眼看著他,道:「好事?你說說看有什麼好事?」何誠大嘴一咧,笑道:「這謝文東雖然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崽子,可身份卻是北洪門的老大,聽說啊……」他左右看了看,一臉壞笑,小聲道:「聽說他和金鵬的孫女搞上了床,金老頭愛面子,這事要傳出去還了得,所以不得不把孫女嫁給這小子,這小崽子一下就土雞變鳳凰,成了金鵬的孫女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金老頭一定是徇私將掌門大哥的位置讓給他!唉,他小子有能耐啊,人得了,權也得了。」何誠一臉的妒忌,還有惋惜,惋惜那個人不是他自己,頓了一下又道:「靠裙帶關係上來的大哥能有什麼作為,以前不就是一個東北混混嘛!這次如果我們把他抓住,北洪門不知道得羞死多少人呢!哈哈!」 何誠大笑,發自內心的興奮,蕭方也笑了,不過是被氣笑的,他心中歎了口氣,不知道何誠是在哪弄到這些小道消息的,謝文東和金鵬的孫女有沒有發生關係他不關心,他是真真切切在乎謝文東這個人。他創建幫會的時候只是個高中生,十幾歲,卻能站穩腳跟,後來隱隱成為一市之主,暗中皇帝,這是偶然嗎?後來他的幫會發展擴大的速度令人乍舌,先後打跑的兩大外國勢力,這是一個草包能做出來的嗎?蕭方看看正得意的何誠,也懶得罵他,說道:「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各據點的兄弟原地待命,停止一切對北賊的進攻,不可跨出市區一步!」 「什麼?」何誠瞪圓了雙眼,大聲喊道:「蕭兄,蕭大天王,我知道你這一陣很累,不過也不能……也不能累糊塗了吧!現在北洪門的混混大哥來了,如果我們現在不抓住機會將他制住,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走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蕭方淡然道:「你以外謝文東真是草包嗎?!我盼不得他早點走,可是他決不會走的。這人詭計多端,輕易出動必中他的圈套。」何誠心中冷笑,暗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能厲害到哪去,看把你嚇的。他跨步向前,道:「蕭兄,給我二百人,晚上我去偷襲他們的『洪武山莊』,定能將謝文東擒來見你!」 蕭方大搖其頭,說道:「不行,不行!」領二百人去偷襲,你能把謝文東抓住,不被人家抓住就不錯了。這話他沒說,畢竟何誠的心思是好的,為了門派想立功,何必傷了他的積極性。 不管何誠怎麼說,蕭方就是不同意,把這位光頭氣得直喘粗氣,後來一堵氣,甩袖走了。蕭方倒不是怕謝文東,只是想熟悉他一陣,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畢竟自己瞭解到的謝文東都是聽手下探聽出來的,紙上記錄的,真人他可沒見過。 南京這幾日突然平靜下來,不過風雲變幻,看似平靜的海面,下一秒隨時可能掀起萬丈大浪。 謝文東可沒閒著,等了幾日,仍見蕭方暗中不動,做出守勢,他哈哈一笑,瞭然於胸,對方明顯在試探自己。他不動,謝文東準備動,在下面選出三百個比較機靈的兄弟,分成數隊,每隊人不多,只有十個,每日這些人分批進入南京市區,各找南洪門的地盤,不管是酒店、舞廳、夜總會還是正當公司,反正是他們旗下的見了就砸,見人就打,期間的過程極快,都不超過兩分鐘,沒等南洪門大隊人馬到,這些人又紛紛跑回到洪武山莊。 一天兩天這樣南洪門還沒感覺什麼,可謝文東似乎吃到了甜頭,天天派人來砸場,鬧了沒兩分鐘又紛紛逃走。蕭方還能沉住氣,何誠可上了火,每天都會收到一大堆東西損失和人員受傷的報告,做為南京的負責人,他要向向問天負責嘛,雖然老大沒責怪他,不過通電話時總是感覺向老大對自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了。最近幾日,他連著三天向蕭方請戰,可後者都是搖頭拒絕,蕭方心中冷笑,謝文東顯然是在激自己出戰,他洪武山莊裡一定有埋伏,自己不能上這個當,不管你怎麼鬧,我就是不動兵,看你謝文東怎麼辦!他派出大量的探子隱藏在洪武山莊的左右,時刻注意著那裡的動靜。 謝文東在洪武山莊內確實做了埋伏,按理說自己這樣挑釁對方早就該找上門了,可蕭方倒是真厲害,就是不來進攻。謝文東這回算是碰到了對手,他不愁,反到很高興,就像下棋一樣,高手自然都喜歡和高手對壘,能遇到蕭方這樣的人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了幾天,十一快到了,謝文東打好注意,命人到南京,還有附近的地方找『小姐』,條件是年輕漂亮,身體健康就行。開出包吃包住包玩樂,一天還有五百快收入的條件,小姐有多少要多少。下面人不明白大哥要幹什麼,非常時期找『小姐』,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他是老大,下面人沒有選擇,只好按他的命令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金之下也有不怕死的妞兒。如此優惠的條件,下面人沒怎麼費事,一天就找來一百多位年輕漂亮的小姐。這下好,洪武山莊成了粉艷之地,濃狀艷抹的女郎隨處可見。晚上,在山莊內舉行篝火晚會,嬉笑之聲傳出好遠。謝文東下面的兄弟是樂和了,可難為了身在暗中南洪門的探子。鼻子裡聞著人家烤肉的香氣,耳朵裡聽著不時傳來的女人嬌笑聲,暗歎自己的命苦啊!一個新來的探子對旁邊的漢子道:「***,老哥,聞著這香氣我怎麼肚子也餓了!」大漢拍拍他肩膀,瞭解的歎道:「你第一次來,沒有準備吧!」說著,他從口袋內掏出一包方便麵遞給那人,苦道:「啃這個吧!」「我靠!」 北洪門這日子過得如同神仙,白天出去折騰一番,然後回來休息。到了晚上,歌舞笙平,大魚大肉吃著,每人身旁都有漂亮女郎相陪對飲。神仙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南洪門的探子不時將這裡的情報傳回大本營。蕭方聽後眉頭也是一皺,這謝文東簡直是欺人太甚,是不是真以為我蕭方怕了你!他狠狠一握拳,然後又將手鬆開,暗道謝文東能如此大膽,必然有準備,就是想激怒我引我上鉤!他哈哈一笑,說道:「好!很好!我看我們誰能挺過誰!」按他所想,謝文東堅持不了多久,他千餘人每天要吃要喝要住,這些都是錢,而北洪門在南京已經沒有底盤,更沒有收入的來源,總不能一直想他們總部要錢吧,不久之後謝文東定會撤退。這是他想的,可何誠不這麼想,他認為謝文東根本幾是個混子。 白天派人胡鬧一陣,連見自己一方的面都不敢,人還沒到呢他們先跑了,晚上泡在女人堆裡,天珍海味吃著,他謝文東還真是神仙死了。何誠再也受不了了,來到蕭方房間,門也沒敲就闖了進去,大聲道:「蕭兄,我,要,出,戰!」後面幾個字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蕭方歎了口氣,剛才連自己都被氣得想出戰,更別說這何誠了,他說道:「我們再等等!再等幾天吧!」何誠心裡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抬腳想把一旁的桌子踢翻,可還是忍住了,畢竟蕭方是天王,比自己高出好幾級,不能太過分,他咬牙道:「謝文東把我們當成了傻子,我真的忍不住了!蕭兄,就讓我出去一戰吧,只要給我一百人,我保證能大獲全勝!」蕭方還是搖頭,何誠見狀就差點沒撞牆了,可是蕭方不同意出戰,他也無可奈何。 十一之後的第二天,有探子來抱,說有一條車隊進了洪武山莊。「車隊?」蕭方一楞,這是怎麼回事?何誠更是不解,忙問道:「車裡是什麼人?」探子搖搖頭,說道:「北洪門把守很嚴密,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那些人下車之後我們遠遠望了一眼,一各個都是肥頭大耳,很有派頭,可能是北洪門內的高級幹部!」 「啊?」何誠心中一驚,又追問道:「他們又帶來多少人?」探子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帶來一個手下!那些幹部都是孤身前來。」何誠吸了口氣,他有些發蒙,不知道謝文東在打什麼注意,轉目看向蕭方。這位天王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按現在的戰勢謝文東沒有理由調來大批的幹部,就算他不放心,調來不少幹部,也不能不帶人來啊!蕭方想不明白,說探子道:「你回去給我嚴密監視洪武山莊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馬上回報到我這!」探子答應一聲快步跑出房間。 何誠搖頭苦笑道:「不是謝文東在這裡過得太神仙而將幫會中的幹部召來一起享受吧!?」蕭方看了看何誠,歎道:「希望不是,否則我就是一直在高估他。」 晚間,探子回報,洪武山莊內花天酒地,荒淫無度,女人的叫床聲連身在山莊外的探子都能清晰可聞。 「啪!」何誠聽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騰身而起。把一旁正喝茶的蕭方嚇了一跳,一杯茶查點都甩出去。「你幹什麼你?」 何誠彎腰施禮道:「蕭兄,給我一批人,今晚我就殺進洪武山莊去,將謝文東提來見你。」剛說完,見蕭方剛要張嘴說話,把他嚇了一哆嗦,他太怕這位天王又說『不行』這兩字,忙又道:「蕭兄,我這次出戰,如果成功了,我不要功,你也不用記我的功勞!如果失敗了,我何誠甘當家法處置!」何誠是真急了,這話說得也夠絕,成了不要功,失敗了擔家法。「這個……」蕭方再想說不行可實在是說不出口了,看何誠憋紅的臉膛,眼睛充血,鬚髮皆張,雖然他沒頭髮,再不答應,這人恐怕就得瘋掉,蕭方將茶杯輕輕往桌子上一旁,起身道:「好!我給你二百門中精銳,你做先鋒,先殺進洪武山莊,我帶所有兄弟壓後,如果你真遇到埋伏,我既就在後面狠擊對方,又可接應你!」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八章 「哎呀,多謝蕭兄!」何誠激動的差點給這位天王跪地扣頭,你早這樣做不早好了嘛!他面帶狂喜之色衝出房間,選人去了。他挑選的人,都是清一色身材高大,魁梧結實的大漢,年紀在二十五往上,二十八往下,要不怎麼說是精銳呢。點齊人數,何誠把眾人叫到自己身前,朗聲道:「今日晚間,我們要去突襲北賊據點洪武山莊!」他一頓,打量眾人的表情。 眾人心中先是一驚,暗說奇怪,蕭天王不是一直反對出戰嘛!可轉念一想,這一陣子也受夠了氣,北洪門天天派人騷擾,自己一方全天沒有輕鬆的時候,能早點結束這樣的日子總是不錯的。眾人像是被打了一鎮興奮劑,精神大振,鬥志昂揚。對於眾人的表情何誠十分滿意,大聲道:「今晚一戰,事關重要,不管是誰,都只許前進不准後退,誰要是怕死不敢向前,嘿嘿,別說我老哥不講情面,當場殺之!」眾人一聽,紛紛叫嚷道:「誠哥,你就放心吧!就算前面是火海,我們也往裡面跳!」 「好!」何誠點點頭,冷聲道:「今晚我們就把謝文東擒住,讓總部的那些幹部們看看,我們南京分堂沒有無能之輩!」 「我們定隨誠哥赴湯蹈火,捉住謝文東!」「捉住謝文東!」這些人一各個面紅而赤,,擄胳膊挽袖子,大聲叫喊著,好像謝文東已經擺在眼前,抓他只是舉手之勞。如果謝文東真是這麼好對付的,他也活不到今日。 南洪門微有騷動,血殺就把消息傳給了謝文東。這些血殺成員是他從昆明帶過來的,姜森不想參合洪門之鬥,趁著送東心雷回T市,將帶來的手下一個沒留,全部又帶回去。謝文東來南京的消息很隱秘,連姜森事前也不清楚,如果知道,他恐怕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快離開。謝文東聽完後呵呵一笑,自語道:「看來南洪門今晚就準備動手了!不過正好。」靈敏在旁一楞,問道:「什麼正好?」謝文東笑道:「正好他們都趕上了!」靈敏聽後,慧心一笑。 謝文東將手一揮,對下面的侍從道:「召集全部幹部,馬上開會!」一會工夫,身在南京的北洪門主要幹部都急匆匆趕來,他們都聽說南洪門晚上要來偷襲,誰能不急。謝文東環視一周,見這些幹部如坐針氈,臉色難看,顯然是心存畏懼,畢竟前兩次的大敗仗在眾人心中都留有陰影,他一笑,問道:「晚間南洪門可能會發動突襲,你們怕不怕?」 幹部們一聽,心中直顫,急忙答道:「不怕!」謝文東瞇眼笑道:「不怕就好!南洪門雖然前後勝了洪耘和東心雷,那畢竟是出於詭計,不是真實勢力贏的,其實他們膽小的很,要不我怎麼五次三番的挑釁他們都不敢出戰呢!」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謝文東說得沒錯,自己一方天天去騷擾,南洪門都快被逼瘋了,可就是不出兵。難道真如他所說,南洪門膽小,不敢來?眾人相互瞅瞅,點點頭,心中膽怯之意消失了不少。謝文東又道:「憑前兩次之戰可以看出,蕭方這個人十分聰明,也狡詐的很,這次既然要出戰,就一定是全力而戰,一舉將我們殲滅,但他不會一下子將主力全部派出,定有一小潑人先做試探,他領主力會在後面壓陣,如遇埋伏,既可以反包圍殲之,又可以做前隊接應,不過這樣一來南洪門內部定然空虛,他們的堂口垂手可得,不知誰願深入敵後,攻取南洪門的分堂?」 眾人聽了謝文東這一番話,心中佩服,一各個躍躍欲試,都想要這大功,靈敏也想去,不過她不是那種會主動爭取的人,一雙美目看著謝文東,沒說話。謝文東哪能看不出她的心事,心中一笑,你不開口,我也不派你。轉目看向一旁。這時,一名大漢起身施禮,說道:「大哥,我願去領人攻打南寇分堂!」這人身高一米八十左右,濃眉環眼,一臉連腮鬍子,嗓音洪亮,像是金剛。謝文東一看,原來是一名大隊長,名叫魏子丹,這人身手不錯,頭腦靈活,加入洪門時間不久,沒到兩年就做了大隊長。謝文東點頭道:「好!子丹,我給你兩百人,定要奪回南洪門分堂,斷了對方後路,如能成功,算你頭功一件!」 魏子丹再次施禮,嚎言道:「多謝大哥!我定不讓大哥失望,明日,南寇分堂必然改姓!」 謝文東在分派人手,蕭方也沒閒著,同樣聚集所有幹部,商量晚間偷襲之事。等所有之事都安排妥當後,將眾人打發走,他忽然想起自己把人手都派出去,大本營可空虛啊,這時謝文東要派人來襲,十有八九難保。見蕭方雙眉緊皺,何誠來過問道:「蕭兄,你怎麼了?」蕭方搖搖頭,道:「我擔心謝文東回來偷襲咱們的大本營啊!」 「哈哈!」何誠聽後仰面大笑,說道:「蕭兄,你太小心了,首先謝文東並不知道我們今晚會偷襲,再者,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樣,他下面充其量不過一千來人,抵擋我們都難,他還有精力分出人手來偷襲我們的大本營嗎?放心吧,今晚大本營高枕無悠。」何誠一臉的自信,對蕭方的擔心不已為然。可蕭方搖搖頭,說道:「謝文東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啊!」說著話,他將剛離開的一位平時做事謹慎幹部又找回來,說道:「我給你一百人,留守堂口,如遇敵襲,速速通知我,明白嗎?」 「請天王放心吧!」那幹部表面滿口答應,心中卻不高興,今晚是建功的最佳時機,自己都準備妥當了要大幹一場,現在倒好,這位天王把自己安排在最後方,敵人能有什麼偷襲,簡直是在開玩笑,看來今晚所有的功勞都飛了。想著,他轉目看向何誠。後者一臉的無奈,暗中對他搖搖頭,意思是你按天王的意思做吧,他都快被謝文東嚇破膽了。 蕭方將一切都安排好,心中才算稍安,吩咐眾人回到各自住處休息,養精蓄銳,應付晚上的惡戰。白天無話,北洪門按照『慣例』又來市區騷擾一陣,然後匆匆離開,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可南北洪門在南京決定性的大戰已然悄悄拉開序幕。 晚上,蕭方手機響個不停,探子回報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都是洪武山莊內和平時一樣,歌舞笙平,吵鬧聲不斷。九點,蕭方下令進攻。何誠早就按耐不住,帶領著自己挑出來的二百精銳,坐車直奔北郊殺去。臨行時,蕭方百般叮嚀:「千萬小心,如遇伏兵,速撤!」何誠根本聽不進去,揮手道:「蕭兄你瞧好吧,哪來的伏兵!」這一路上,何誠殺氣騰騰,擦拳磨掌,將懷中手槍檢查一番,又把刀子拿出來擦了擦,其實這把鋼刀已經很亮了,不過殺人之前先擦刀,這是江湖習慣。 車子在離洪武山莊還有兩里地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何誠也不白給,心想萬一北洪門在外面安排了探子,自己的行動不全都暴光了嘛!為了安全起見,走兩里路也不算什麼。這二百人紛紛下來車,何誠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郊區公路上本來行人稀少,到了晚上更是難見。一行人等掏出腰間鋼刀,哧牙咧嘴,在公路上橫行。二百人,二百把刀,這氣勢,直可沖天。行車見了他們都要繞道而行。何誠心中這個舒服啊,自己好久沒有這樣威風過了,看看身後的這些漢子,前面縱有千軍他都不怕,更何況一直在他心中都是草包的謝文東了。 等到了洪武山莊大門,周圍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裡面隱約傳出音樂聲。何誠回頭問一位探子,說道:「這就是洪武山莊?」探子忙道:「沒錯!就是這裡!」何誠大笑一聲,道:「謝文東他今天完了!」他見洪武山莊門口竟然空無一人,防備如此鬆懈,怎麼能抵擋住自己帶來的這二百精銳,更何況後面還有不下兩千人的主力,所以,他斷言,謝文東今日算是完了! 何誠領頭進入山莊,裡面景色美極,群芳綠草,巨樹沖天,一條不寬的清澈小河貫穿山莊左右,上面築有拱橋,精雕細鑿,給山莊內增添一絲古典之美。何誠可沒心思看這些,他眼睛四下亂瞄,看有沒有伏兵。走了一道,半個人影沒看著,他將心放心,心道:謝文東,你真是高枕無悠的在享樂啊,今天你不死,恐怕就沒有天理了!想罷,他將心一放,奔著有音樂傳出的小樓殺去,後面人更是緊緊相隨。剛走進小樓,迎面壓來一道香氣,女人香。 何誠嘿嘿一笑,轉頭對下面人說道:「兄弟們,完事之後我們有樂和了!」眾人一聽,心中狂喜,眼睛都瞪著滾圓。 留下數人把手門口,何誠帶著大部分人就奔了那間娛樂室。正間小樓只有這裡面最熱鬧,音樂也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到了門前,他想手下一打手勢,低聲說道:「進去之後見人就給我殺,往死裡殺!解解我這幾天心中怒氣!」 「對!誠哥,這幾天兄弟們也都憋壞了,你放心吧,一個都別想跑!」眾人晃著刀,他們好像不是來打架的,而根本就是來屠殺的。何誠一點頭,回身抬腿就是一腳,『當!』的一聲悶響,大門應聲而開,何誠瞄了一眼,只見裡面的人可真不少,男女都有,燈光昏暗,場中有十數對男女摟抱在一起,正輕輕滿舞,周圍做滿了人,有人喝酒,有人正在旁邊女人身上大揮其手。何誠哈哈一笑,衝了進去。裡面的人見衝進來一批手拿鋼刀的漢子,有些嚇傻了,一個啤酒肚挺起多高的中年人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何誠搶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刀,冷笑道:「干你媽!」那人一生也沒見過這個,身上中了一刀,坐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何誠見狀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就這樣的貨色還混江湖呢!他懶著再動手,揮腳將那人踢昏,耳朵終於可以安靜下來。 隨著他一動手,其他人也紛紛舉刀就砍,裡面這些人根本毫無準備,被殺得沒有反手之力,這確實不是在打仗,而是單方面的屠殺。那些人四散奔逃,拚命往大門擠,可門口都是南洪門的人,哪能擠得出去,只一會工夫,已有十數人中刀倒地。 何誠早把刀收起來了,找把椅子坐下,心中後悔自己帶的人太多了,早知道北洪門的援軍如此草包,他只帶五十人前來就足夠了,看了看場面的局勢,傻子都能看出來南洪門佔了絕對上風,他大聲喊道:「把女人留下,別殺紅眼了!」四下看了看,見女人們都哆嗦著躲倒角落裡,他得意一笑,起身走過去,心道:先挑幾個漂亮的樂和樂和。可他又搖搖頭,從桌子底下抓起一人,問道:「謝文東在哪?」 那人雙腿發軟,要不是何誠提起他的衣領,早趴下了,苦著一張臉,結結巴巴道:「不……不知道啊!」 見他不像說謊,往下一看,那人腳下出現一灘水,竟然嚇尿了褲子,何誠眉頭一皺,伸手將那人推開,冷道:「滾一邊去!」 他轉頭對手下說道:「把謝文東給我找出來!」眾人這時都處於瘋狂狀態,紛紛答應一聲,滿樓找謝文東。可是房間都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他的影子,樓內不僅沒有謝文東,除了娛樂室外竟然找不到一個人,何誠手下有些奇怪,可也沒在意。 這時何誠給蕭方打電話,抱個平安,並說一切順利,順利得出人意料。蕭方一聽,先是一楞,他現正在來洪武山莊的路上,百於輛各種汽車,浩浩蕩蕩向這裡壓來。沉思片刻,蕭方急忙對電話大聲說道:「不對!你趕快撤出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十九章 何誠一聽,心道你知道個屁,別不對了,你說你的,我做我的。答應一聲將電話掛斷,把娛樂室那些人看管起來,領人準備到小樓外去搜捕謝文東。可他還沒等走出娛樂室,只見外面突然像是炸了鍋般,喊殺連天,往窗外一看,樓下都是人,手中各拿武器,把小樓圍個水洩不通。何誠腦袋嗡了一聲,暗道對方果然有埋伏!他大叫道:「外面有伏兵,大家不用怕,和我殺出去!」一切都太順利了,眾人殺得性起,把外面的人當作和娛樂室裡的人一樣,哪把他們放在眼中,心說,就這種貨色,來了一兩萬又能怎樣?!紛紛舉起刀,向樓外殺去。樓下早就打起來了,何誠進樓之前在門口留下十幾人看守,見突然湧來數不清的人,心中都是一驚,他們開始以為是自己的主力到了,可人群到了眼前才發現,這些人絕不會是自己人。只見湧來的這些大漢,清一色身穿整齊的中山裝,數百人身穿同樣款式、同樣顏色的衣服煞是壯觀,眼睛都瞪得溜園,黑夜中閃閃放亮,鼻子下有黑色布巾繫在嘴前,這幾人從來沒見過如此打扮的人,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他們的話,數百人向前一湧,像是突來的潮水般,那十幾人瞬間就淹沒在其中,沒過五秒,人群又退回,站到原地,像是從來就沒動一樣。只是地面多了十幾具渾身是口子的屍體。 何誠領人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留下的十數人,連反抗都沒發出就無聲無息的掛掉,這簡直太駭人。他舉目一看,好傢伙,弄不懂眼前這些人是什麼打扮,身穿黑色中山裝,黑布蒙嘴,加上天又黑,好像是和黑暗融合一樣。人群正中站有一年輕人,只有他臉上沒有蒙布,相貌平凡不驚人,但眼睛狹長而鋒利,內有流光閃動,目光像是一把尖刀直刺在何誠臉上,他心中打個冷戰,下意思垂下頭,沒等開戰,自己氣勢就輸人家一截,他恨不得給自己嘴巴,抬目毫不畏懼的對上那年輕人的眼神,問道:「你是誰?」年輕人點點頭,暗道不錯,何誠的確不是等閒之輩。他朗聲一笑,說道:「謝文東!」 「呀!」何誠倒吸口冷氣,原來這年輕人就是謝文東。不管他平時怎麼想,怎麼說他是草包,可真見到謝文東本人他還是有些發楚。這可是一方的霸主,北洪門的最高領導人。何誠心中能不顫嘛!好一會,他才問道:「你在這裡早做了埋伏?」 謝文東眼睛一瞇,說道:「沒錯!早做好了埋伏,就等你來,不過,你知道得有些晚了。」說著,他一頓,一字一句,淡然說道:「今天,這裡誰都別想離開!」他的語調異常平靜,可聽在何誠耳朵裡卻變了味,身子一震,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再看看外面包圍的眾人,心中衡量自己有沒有衝出去的機會。 謝文東不給他思考,身子向後半退,將手一揮,道:「上!抓住何誠,死活不論!」話音剛落,數百人舉刀就衝了過去,和何誠及其手下戰成一團。何誠也拼了,他不找別人,拎刀就向謝文東殺去,竟然沒有人阻攔他,他幾步來謝文東近前,心中正奇怪,斜刺裡冷然砍來一刀,這一刀極快,掛著風聲,直劈他的脖子要害。多虧何誠是打將出身,身手靈活,反應迅速,橫刀向外一磕,『當』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何誠只覺手臂一麻,鋼刀差點脫手而飛。他連退出數步,才將身子穩住,抬頭一看,面前站有一大漢,身材修長,相貌清秀,臉上微微帶笑,正看著自己。何誠怒聲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輕輕一笑,說道:「木子!」「木子?」何誠眉毛一挑,冷笑道:「這算個屁名!」木子笑道:「就憑你這句話,你就該死!」說著,他身子前竄,兩個健步到了何誠面前,抬手就刺。這刀把何誠嚇了一跳,怎麼對方說打就打啊!他急忙閃身躲避,和木子戰在一起。謝文東在旁掃了一眼,看出何誠定然不是木子的對手,轉目看向混戰的人群,刀光血影,激戰正酣,一會工夫,死傷的人數不下百人。如果不是舊傷未痊癒,他恐怕也衝上去了。 謝文東電話一直沒停,血殺不時回報,南洪門主力距山莊還有二十里,還有十里,還有五里……他點點頭,將手一揮,大聲喊道:「撤!」軍令如山倒,這數百人扔下各自對手,瞬間退了回去。何誠的手下覺得奇怪,對方明明佔優勢怎麼撤了。他們還沒弄明白,只見暗中又湧出數百人,一樣打扮,一樣的黑布蒙嘴,出來之後也不多話,上來就殺。剛才那一戰已經費了不少體力,死傷人數也不少,這時對方又殺出一支生力軍,何誠的手下支持不住了,漸漸向樓內退出。他們走了,可把何誠一人留在外面,他被木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不敢有半點分心,就算這樣,還是頂不住。木子又是一刀劈來,何誠避無可避,一咬牙,舉刀硬接,哪知這是虛招,木子下面突然一腳,正踢他小腹上,何誠『哎呀』一聲,身子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他半天沒起來,肚子像是被飛馳的火車撞中,內臟都縮成一團。他大聲喊道:「快來人救我!」木子冷笑上前,說道:「沒有人會來救你!」何誠轉目一看,周圍都是身穿中山裝的人,自己的手下半個也沒看見。這時他有些傻了,看著木子手中刀,顫聲問道:「你想怎樣?」木子晃了晃刀,笑道:「殺你!」 「別……別,」何誠身子向後蹭,真怕他會一刀砍來。木子吐了口水,擦把臉上的汗,冷道:「殺你,髒了我的刀!」說完,轉身向謝文東走去。何誠臉色一變,他在南洪門身份不低,作為一堂之住他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把心一橫,伸手從懷中掏出槍來,對著木子的背後就準備開槍。就是這時,金光一閃,何誠覺得腕子一麻,手中槍脫手而飛。 不用問,這一刀是謝文東發的,木子沒看見何誠摸槍,可這小動作沒有逃出謝文東的眼睛,甩手一刀,將他手中槍打掉。木子見眼前金光一閃,他就知道不好,回頭一瞧,何誠手腕都是血,不遠處還有一把開了保險的手槍,不用問,他明白了一切,看向謝文東,臉色一紅,羞得他差點挖地縫。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這是教訓你,對敵時不能給他一點的機會。」 木子受教的點點頭,看向何誠,眼眉都快立起來,大步上前準備一刀結果他,謝文東一擺手,說道:「不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方堂主,也許以後還有用處!」木子長哼一聲,心說不殺也不能讓你好受,抬起一腳,正踢在何誠那顆禿頭上,他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暈死過去。他昏了,他的手下還在苦苦支持著,二百精銳,到現在還能動手的不到五十人。不知道是誰想出的主意,跑到樓上十幾人將娛樂室的俘虜壓了出來,鋼刀架在這些人的脖子上,大聲喊道:「都給我退下,不然就把這些人都殺掉!退下去!」北洪門的弟子見狀一驚,不敢再上前,紛紛轉頭看向謝文東,看老大說怎麼辦吧! 謝文東一笑,揮手讓眾人退下,說道:「我說過,你們這些人誰都別想離開,我的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一人壯著膽子,大聲道:「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先把這些人殺掉,大不了同歸於盡。」謝文東搖頭,淡然道:「他們不會死,死的是你們。」正說著話,身後車聲大作,不一會,山莊內開進不下百餘輛汽車,車門一開,數不清的人從車裡湧出,從後面兜了上來,將謝文東等人迅速圍住。何誠的手下定睛一看,精神大振,自己的主力到了,那還怕什麼,這回謝文東死定了。 這下好,數千人聚在一起,裡一層外一層,謝文東帶人包圍著何誠的殘兵,而蕭方又帶人將謝文東圍住。北洪門的弟子開始有些擔心,對方的人數太多,黑壓壓一片,恐怕有自己一方的數倍有餘,這仗還怎麼打啊? 蕭方下了車,走到人前,大聲問道:「謝文東可在這裡?」 謝文東一笑,穿過人數,在蕭方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站住,笑瞇瞇的看著他。蕭方一看,不用想,知道眼前這名年輕人就是謝文東。雖然他很平凡,可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也能看出他是這數百人的領導者。蕭方和傻子粘不上邊,自然更能看出,不過他還是問道:「你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沒錯!我就是。」蕭方也笑了,向前走兩步,天太黑,他想將謝文東看個真切,看看這傳說中的青年到底是什麼樣。不過他失望了,謝文東很普通,普通得和平凡人沒什麼不同,唯一特別的是那雙細長的單鳳眼。人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亮!蕭方心中暗歎一聲,笑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嘛!」 謝文東一挑眉毛,笑問道:「我怕什麼?」 蕭方向後一指,說道:「這一共是兩千一百五十五人,我看你手下卻不足八百。」謝文東點頭道:「確實沒有八百。本來是有的,不過經過剛才一戰,現在已經不到八百。」蕭方道:「你雖然重創了何誠,但八百人說什麼也拼不過兩千人。」謝文東又是點頭道:「一定拼不過。」北洪門弟子一聽這話都差點氣笑了,心說就算是這回事大哥也不用實話吧,這不是滅自己的銳氣嘛!蕭方面容一整,問道:「那你還笑得出來?」謝文東瞇眼,壓低聲音,其實聲音一點都不低,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他道:「其實我是有援軍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而且你帶來這兩千來人也跑不掉幾個。」 「援軍?」謝文東這話一說,不只是蕭方楞住,連北洪門的弟子,加上木子,都楞住了,心中奇怪,自己一方什麼時候又來援軍了,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啊。蕭方看了謝文東良久,想從他臉上看出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你在他臉上永遠不會找到你想知道的任何東西,一張笑面,一個表情,深如潭水的雙目,平靜無瀾,蕭方歎了口氣,目光從謝文東臉上離開,看向他身後的其他,好一會,他笑道:「你騙我!你根本沒有援軍!」 謝文東無奈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們可以打個賭,援軍不出十分鐘,一定會到。」 蕭方仰面而笑,說道:「你在拖延時間吧!?」謝文東老實道:「的確有這個意思。」蕭方吸了口冷氣,謝文東越是實話實說,他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越是不敢輕易發動進攻。謝文東的自信讓他左右為難,不過,他這正好就中了謝文東的計,謝文東說得沒錯,現在他確實在拖延時間,如果真要馬上動手,北洪門的損失恐怕就大了。不過蕭方心中有估計,哪敢輕易下令。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兩方的弟子見狀,心說,這仗打得倒好,不用動手,用眼神殺傷對方,那就看吧。好嘛,兩方的主帥看相盯著對方,雙方的弟子也是大眼瞪小眼,反正不瞪對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章 數千人對峙著,竟然沒有一人說話,場面靜得可怕,靜到兩個相臨的人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蕭方正猶豫不定時,莊外車聲轟鳴,警笛聲四起,他心中一驚,看向謝文東疑問道:「你竟然報警?」 謝文東展顏而笑,心中長出口氣,警察來得很及時啊!他笑道:「沒錯,我確實抱了警,警察就是我所說的援軍!」 「你……」蕭方搖搖頭,差點氣笑了,江湖上的相互撕殺竟然找來警察,這事好像沒有幾個人能做出來的,面子上過不去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雙方都不清白,叫警察來幹什麼,抓自己嗎?他點點頭,歎道:「我真是佩服你!」 謝文東道:「後面的事情我想你會更加佩服我的。」正說著話,一輛警車開進場中,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穿西裝的發福中年人,綠豆大的眼睛在場中的雙方身上掃來掃去。蕭方一看,熟人,正是南京市局長廖准佳,和他關係非比一般,上前微微點下頭,說道:「廖局,你怎麼也來了?」 廖准佳歎了口氣,不滿道:「你以為我想來啊,是有人報案,說這裡發生搶劫兇案,死傷人數不詳。」 「搶劫兇案?」蕭方搖頭道:「我想這一定是誤會了,這裡沒有搶劫,也沒有兇案發生。廖局,我看你還是回去的好,半夜還出來工作,累壞身體怎麼辦,再說,為了假抱而奔波,更是不值得。」他邊說話邊眨眨眼睛,意思是讓他快點走。他心中火燒,謝文東低氣十足的說有援軍,原來是警察,自己還耽誤那麼久時間沒敢動手,活像是一個傻子。 蕭方是瞪眼說瞎話,地上躺著的受傷之人不下數十,慘叫聲時起,差點就血流成河。 廖准佳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環視一周,說道:「是啊!這裡怎麼看都不像發生搶劫兇案的現場。」說完,他又嘟囔道:「不知道是誰抱的假案?」他正說著,謝文東笑瞇瞇的走上前,說道:「是我抱的案!」廖准佳一楞,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誰?」「我是謝文東!」「啊!啊?」廖准佳小眼睛瞪得滾圓,心中暗驚這人就是北洪門的老大啊,真像傳說中一樣年輕。北洪門和他也有關係,不敢得罪,笑容滿面道:「原來是謝……謝兄弟,不過,」他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老弟報案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你南北之戰我們警察不插手的。」 謝文東笑呵呵道:「南北之戰警方確實不應該插手,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得管!」說著話,一挽廖准佳的胳膊,笑道:「跟我來瞧瞧吧!」不由他分說,謝文東拉著就走。廖准佳回頭看向蕭方直皺眉。蕭方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謝文東要讓廖准佳看什麼,他正奇怪,謝文東回頭笑道:「蕭兄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一起來。」 蕭方點頭一笑,說道:「好!」心想我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他旁邊的手下急忙拉住他,低聲說道:「天王,小心有詐!」蕭方搖頭一笑,道:「有市局長在場,他不敢把我怎樣!」這話既是對他手下說的,也是在對謝文東說。謝文東怎麼會聽不明白,哈哈一笑,說道:「我自然不會把你怎樣,只是看場好戲而已。」 謝文東領著二人向小樓走去,門口還堵這幾十何誠手下,手中拿刀,逼在人質脖子上。謝文東淡淡道:「你們讓開!」那些人現在都有了主心骨,橫眉立目,不為所動。蕭方手一揮,說道:「你們先讓開!」這些人可以把謝文東的話讓放屁,可對蕭方的話卻不敢不從,紛紛閃身讓出一條路來。謝文東冷笑一聲,大步走進。被他們逼住的那些人質一見謝文東,眼睛發亮,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不過,話卻沒敢多說一句。脖子上的刀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謝文東向他們點點頭,表示安心,無事。 三人上了樓,走進娛樂室,推門一瞧,連謝文東都忍不住皺眉,裡面哪裡還是娛樂室,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死去的沒死去的人橫七豎八,滿地都是,蘭色的地面都被染成紅色,人來沒等進,血腥味先迎面撲來。 廖准佳雙眉緊鎖,他雖然是市局長,但這種場面見得也不多,帶著責備看眼一旁的蕭方,意思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蕭方不已為然,這就是江湖,江湖本來就是血腥的地方,既然選擇進入這裡,就應該有流血的準備。見廖准佳看向自己,他冷笑一聲,說道:「不就是死幾個人嗎,謝兄不是就讓我們看這個吧!?」 謝文東瞇眼看向蕭方,點點頭,緩步走進場中,來到一具屍體前,將它身子一翻,看清面容,平靜道:「這位是C市地稅局長!」「什麼?」廖准佳一聽,眼珠子差點飛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這……這人是誰?」 謝文東淡然說道:「C市地稅局長,到南京來旅遊的。」他又走到一個受傷昏迷的中年人身前,說道:「這位是C市市長秘書,也是到南京旅遊的。還有……」謝文東指著地上或死或傷的人,一個一個介紹。「這位是C市市局副局長。」「這個是C市林業局長。」「這個是……」他說得很平靜,可廖准佳邊聽邊擦冷汗,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介紹完,謝文東回頭笑道:「對了,外面人質裡還有一位C市副市長,反貪局一位處長等等,廖局是不是想和他們認識一下。」 廖准佳嚥下一口吐沫,現在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還了得,這麼多國家幹部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又死又傷,自己可不是被不被撤職的問題,弄不好……他不敢再想下去,木呆呆的看向蕭方。這時的蕭方臉色已難看都極點,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變青,他瞪著謝文東,良久才狠聲道:「你好毒啊!」 謝文東得意而笑,說道:「對付非常之人不用非常的手段,這麼能行?」他轉頭又對廖准佳說道:「廖局長,現在,你說這裡還不算是兇案現場嗎?兇手的主謀就站在你面前,這點下面那些人質都看得也聽得清清楚楚,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哦,這個……」廖准佳心中可為難了,蕭方和自己關係不錯啊,平時大好處小好處沒少給自己,抓他,自己下不了這個手,可不抓,那自己恐怕就要被別人抓了。他左右為難,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最後一咬牙,厚著老臉走到謝文東面前,臉上掛笑,只是擠出來的笑容異常難看。他說道:「你們南北兩家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忍心下手抓你們呢。這次就請謝兄弟高抬貴手,饒過蕭方一次,我先多謝了!」說著話,他彎腰深施一禮,用話先扣住謝文東。 謝文東眼睛一瞇,心說這廖准佳和蕭方的關係真看出不一般。他本來也沒有非把蕭方抓起的想法,就算抓了他,憑南洪門的實力將其救出也不是難事,乾脆就賣個人情給廖准佳好了。想罷,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既然廖局講情,我沒什麼意見。」 廖准佳再次謝過謝文東,轉頭對蕭方歎了口氣,指了指窗戶,說道:「蕭老弟,你跳窗戶跑吧,以後也別再回來了。」 蕭方這時心中大亂,腦袋嗡嗡做想,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竟能悄悄將一群國家幹部請到山莊內,被自己一方所誤殺。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就算他頭腦過人,這時也是發蒙,他問道:「我外面那些兄弟怎麼辦?」 廖准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要對上面有個交代啊!」「唉!」蕭方仰面長歎,向謝文東點點頭,怒聲道:「好!你真行,這次我輸給你,下次定會討回!」說完,也不等謝文東答話,打開窗戶,飛身跳了出去,從山莊後身落荒而逃。 謝文東這次做得確實很毒,毒到沒有給蕭方一絲翻盤的機會。如果要是普通人被殺,廖准佳上下打通一番也就幫他擺平了,不過這死的是幹部,國家幹部,死傷還不是一個兩個,如此大事定會驚動中央,把他放走,廖准佳已經擔下很大風險,金錢朋友能做到這點實屬不易。這些幹部都是謝文東讓靈敏找來的,考慮她在甘肅新建分舵,和那裡的關係較熟,同時C市距南京不遠,十一期間組織那裡幹部前來旅遊,吃喝玩樂,所有費用全部洪門給出,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參加,所以C市的幹部來了一大批,蕭方的消息也算靈通,這些幹部剛到洪武山莊探子就回報給他,連他自己都以為那是北洪門內的幹部給謝文東這位新任大哥助威來的,哪知壞事就壞在這些人身上。來的這些幹部沒有幾個是乾淨的,見洪武山莊景色宜人,裡面又有數不清的美女,一各個原形畢露,夜夜酒色,等何誠領人殺來時,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所以,何誠還覺得奇怪,怎麼北洪門內的人如此草包,不堪一擊。從頭到尾,一直都按著謝文東算計進行,兵不血刃,將蕭方一腳踢出南京。 蕭方逃出山莊,隱約能聽見山莊內警報聲乍起,人聲鼎沸,時不時還有槍聲傳出。他心中一酸,眼淚掉出來,這一仗敗得真叫慘啊,自己渾身是力卻沒有用武之地,連打對方一拳的機會都沒有。他含淚而歎,謝文東確實詭計多端,不過他不服氣,心裡悶得喘不上氣來,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搖搖晃晃跑到公路上,好不容易攔輛的士,坐車回總部。他想從整手下,再向向老大要些人手,和謝文東決一死戰。回到堂口,他剛下車還等往裡進,暗中跳出不下二十人,手中握刀,領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揮手將他攔住,冷笑道:「此路不通!」蕭方心中一沉,問道:「你是何人?」 那大漢哈哈大笑,說道:「我只是無名小卒,洪門謝大哥麾下大隊長一名而已!」 蕭方腦袋嗡了一聲,不用說,堂口現在已經被人家佔領了。他二話沒說,跋腿就跑。這大漢正是謝文東派出攻打南洪門堂口的魏子丹。其實現在堂口並沒有被打下來,由於蕭方早有安排,留下一百多人鎮守,魏子丹打得不怎麼順暢,發動幾次進攻,都是無功而反,正在為難之既,見有一人倉皇而來,他不認識蕭方,可他手下有認識的,急忙上前道:「魏大哥,來的這人是蕭方!」他一聽,哈哈一笑,心道活該我立功啊!見蕭方走近,他從暗中跳出,見對方沒說上幾句話,抬腿就跑,這他哪能放過,領人追了下去。蕭方現在是無心再戰,見到胡同就往裡鑽,有個旮旯就往裡擠,急急如同喪家之犬。 魏子丹領人還真沒抓住他,追了一陣,蕭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裡,魏子丹心中悔恨難當,大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不過他也算會利用機會,對手下大聲說道:「蕭方就一個人跑回來,不用說,他一定是被大哥打個全軍覆沒,南洪門的人也不過如此,你們跟我回去拿下南寇堂口,慶功宴上也得有我們一席之地!」眾手下一聽,情緒激揚,紛紛叫嚷道:「對!慶功的時候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我們絕不給魏大哥丟人顯眼!」 魏子丹領人又從新回去,繼續攻打堂口。魏子丹是真著急了,把上衣脫掉,赤膊上陣,一馬當先殺在最前面,下面的兄弟見老大如此勇猛,也各個奮勇上前。蕭方留下那一百來人這回是頂不住了,節節敗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一章 蕭方躲過魏子丹的追殺,越想越窩火,他出道以來從沒有受到這樣的打擊,中了謝文東的詭計不說,連堂口也丟了。想著想著,他只覺胸口一熱,『哇』的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好一會才扶牆而起,迷迷糊糊找了一間小旅店住下。第二日,他動身回南洪門總部廣州,向向問天請罪去了。 他帶到洪武山莊那兩千人全都散了,被警察抓了一部分,其他人四散奔逃,紛紛躲起不敢露頭。洪武山莊的血案果然驚動中央,過了兩天,中央就下達了《嚴厲打擊帶有黑社會性質集團或組織》的白頭文件。在南京,中央更是直接派人調查此案。謝文東也沒想到把事情鬧得這樣大,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把南洪門在其他三座城市的進攻勁頭向下壓一壓,給自己一方準備妥當的機會。現在在南京再找不到南洪門半個人影,大多都逃了,就算有沒逃的也躲進家中。謝文東沒費吹灰之力,不只將自己原來底盤奪回,還全部接受南洪門留下的空擋。這期間,警方也同時在打黑,叫聲很響亮,手法也嚴厲,不過打黑打黑,只打沒有靠山的黑。那些原來在南京的小幫會小組織,紛紛被破獲,報紙上天天有警方的捷報,『某某幫會一夜間被警方全部破獲』『某某黑幫除兩人外逃外其餘全部落網』。可對於現在南京最大的黑性質幫會,北洪門,警方連提都不提。 謝文東剛把南京的局勢安頓好,就開始招兵買馬,自己下面這千餘手下大都是從T市調過來支援的,不能長久留下,而原來的人手早不知散到哪去了。他招兵的時機抓得正是時候,黑幫被警察打得抱頭鼠竄,愁著找不到靠山,謝文東這一放出北洪門招人的消息,紛紛來投,沒出三日,不下數百之眾。謝文東把靈敏留下整頓新人,自己帶著大部分援軍回到T市。 他是得勝而回,和東心雷受傷回來時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北洪門的幹部對這位新上任的大哥佩服有加,那樣的計謀也能想得出來,頭腦真是非常人可比。謝文東剛到T市,晚上,長老組織舉行了盛大接風宴會,也算是慶功宴會,洪門內大小幹部來了不下百位,聚集一堂,煞是熱鬧。席間,由向長老開始,給謝文東敬了第一杯酒,這就拉開灌酒的序幕。這個長老過來敬一杯,那個堂主過來敬一杯,謝文東酒力不錯,不過也受不了『獨站』百人,沒一會,他就有了六分酒意,喝到這時,謝文東是不管來人怎麼勸,就是不再喝了。最後還是向老頭打圓場,幫謝文東解圍。這時金鵬竟然坐著輪椅出現在宴席中,將晚餐的氣憤推到高點。長老連田豐酒也沒少喝,見正好有老爺子在,提議大家照個全家福。 眾人一聽,紛紛同意,金鵬笑得也是眼睛瞇成一條縫。好傢伙,上百人站在一起,想全都擠進相機裡還真是困難。這麼站不行,那麼站也不對,最後連田豐大手一揮,說道:「堂主以下的幹部全都下去,都這麼多人了還往這裡擠什麼擠。」一句話,百餘人裡無精打采的走出一半。金鵬和謝文東見狀仰面大笑,心中的喜悅之情留露言表。 見要拍照了,向輝山回頭對眾人道:「大家別忘了一起喊茄子啊!」不用他說,眾人都是喜笑顏開。本來是老爺子站在第一排正中,可金鵬不同意,說自己現在不是洪門大哥,這個位置應讓文東站。謝文東聽後連連搖手,急道:「不行不行!還是老爺子站在正中,我這大哥只是暫時的。」老爺子故意臉一沉,說道:「什麼暫時不暫時,洪門大哥就是洪門大哥,現在你是,如果做得好以後你還是!」謝文東搖頭苦笑。長老王海健見他二人爭執不下,玩笑道:「你們都不站中間,那我可站了!」 他是洪門老人,當初和金鵬一起打的天下,關係不分彼此,說起話來也隨便得很。金鵬大笑,說道:「那好,就你站中間吧!」王海健笑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有洪門兩代大哥在場,怎麼輪也到不了我這。」他是越老越頑童,瞥見了一旁的向輝山,一把把他拉過來,說道:「不用讓了,向老哥在洪門資格最老,他站中間正好。」 向輝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忙道:「王老弟,你可饒了我吧,有金老大在,我可不敢。」說完,他又退了回去。金鵬見狀,拍拍王海健的肩膀,說道:「行了,就你站中間吧,這麼多年來,老弟為洪門做出貢獻大家心中有數,論資格,你沒問題。」王海健聽後心中興奮,站不站在中間只是個形式,最主要的是金老大沒忘了自己,這點讓他很高興。點頭道:「那我就不讓了!」說著話,他看向謝文東。謝文東也是笑道:「前輩貴為長老,身份不比大哥低,站在這裡決不過分。」 「好了,我要照了!」拿相機的小弟見眾人站好,朗生說道。王海健一笑,道:「你這小猴崽子哪來那些廢話,快照吧!」「啪!」閃光燈一閃,這一瞬間成了定格。只見相機煙起,鏡頭應聲而碎,一顆子彈從裡面飛出。 拿相機的小弟傻了,站在相機前的幹部們傻了,連謝文東也傻了。人群中一人緩緩倒地,正是站在最中的王海健。子彈在他腦門上打出個窟窿,連叫聲都沒發出,倒地身亡。謝文東反應最快,一把將身旁倒地的王海健抱起,老人臉上還帶著笑容,身體還帶著溫熱,不過,人卻是死了。哎呀!謝文東心中痛叫一聲,性格如此直率玩性的老人就這樣死掉讓他如何能不痛心。金鵬顫巍巍的從輪椅上站起,伏身從謝文東手中接過王海健的屍首,什麼話都沒說,斗大的淚滴卻從眼中滑落。 這時,其他人也中震驚中清醒過來,紛紛圍上前,呼喊著:「王長老!王長老!」 一個幹部來到照相那小弟身前,抬腳就踢,怒吼道:「說!說你為什麼要殺王長老?洪門哪點對不起你了?」 那小弟被踢得滿地翻滾,嘴裡嚎叫道:「我沒有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相機裡有槍,真的不知道……」 謝文東走過來,將那幹部攔住,長歎一聲,說道:「別打他了,他可能確實不知道!」那幹部聽後,蹲下身,抱頭痛哭,王海健在洪門內人員最佳。因為他直率,對什麼人都不擺長老的架子,都能開幾句玩笑,異常平和。下面的幹部對這位老人也甚是尊敬喜愛,可今天,竟然不明不白被打殺,心中酸楚的無法言表。謝文東也難過,不過他能控制住情緒,雙目如刀掃過場中每一個人面孔,好一會,他才振聲道:「其實暗中這人想殺的不是王長老!」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哭泣,看向謝文東。謝文東瞇眼道:「如果按正常來說,誰應該站在正中?」眾人倒吸口冷氣,這話把悲痛中的眾人點醒,心中暗道大哥說得沒錯,按正常講,正中不是老爺子就是由大哥來站,那主謀的人是想殺洪門大哥!謝文東轉頭問小弟道:「你這相機是從何處得來?」 小弟結巴道:「我來的時候相機就擺在桌子上,後來聽向長老說要照相,我就把這相機拿過來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裡面有槍啊!」謝文東一瞇眼睛,轉目看向連田豐,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連長老提議照相的吧!」 連田豐臉色一變,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是暗中動手腳的人?」謝文東嗤笑一聲,冷道:「你不用這麼激動,我只是問問而已。」連田豐咬咬牙,強壓怒火,反對金鵬說道:「老爺子,我連田豐在洪門有五十年,能力怎麼樣我不多說,不過忠心與否你金老大應該最清楚。」說著話,他將衣服一脫,上身赤膊,只見前胸後背橫七豎八都是刀疤,他指著身上的疤痕說道:「這些傷是我和金老大打天下時留下的,那時我沒叫過一聲苦,哪怕當天受了刀傷,第二天,只要金老大一句話,我同樣衝在最前面!」 金鵬點點頭,歎道:「田豐當年確實是個了不起的漢子,渾身是膽,鐵打金剛。一提起洪門五虎將之一的田豐,那時誰人不聞風喪膽!」連田豐眼睛有些濕潤,顫聲道:「只可惜當年的五虎將只剩下我一個了。」當年,建國後不久,洪門分裂,分南北兩勢力,但南強而北弱,金鵬帶人退到河北,他也就是從那時起家的。他手下有五員猛將,身懷絕技,殺法驍勇,分別是雷霆,段任,連田豐,李小飛,王海健。這五人當時威震一方,只要他們一出,無人敢擋起鋒芒,紛紛聞風而逃。雷霆,暴如雷,脾氣點火就著。段任,冷如冰,性格陰沉。連田豐,硬如鋼,作風強硬。李小飛,毒如蛇,陰險毒辣。王海健,熱如火,熱心腸直性子。其中的段任可以說是金鵬麾下第一戰將,驍勇善戰,刀法過人,天下難遇敵手。一次老爺子遇伏,他捨死相救,面對千人而面不更色,一人殺退對方三潑伏兵,硬是將身受重傷的金鵬背出重圍,送進醫院,可當眾人趕來發現他時,段任已靠牆而亡,人雖死,卻雙目微睜,立而不倒。後來醫生在他身上數出三十七道刀傷,其中有十餘道都是哪怕中一道就可讓人致命的傷口,能背著金鵬跑出數里地,醫生說是個奇跡。五人中李小飛最小,武藝也最弱,不過他為人卻最陰狠狡詐,一張笑臉,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不改變,對敵手法異常殘酷,素有笑面蛇之稱。由於他年紀小,頭腦又聰明,金鵬對他最是喜愛,不過,李小飛死得早,四十剛出頭就因絕症而過世。金鵬曾說過,段任亡如斷我一臂,小飛死斷我一腿。後來,五虎將剩下的三位前後退隱,做了長老。到現在,雷霆和王海健又亡,只剩下連田豐一人,他心中有種末路無途的悲感。 他和金鵬之間的情誼不是謝文東所能瞭解的,後者一笑,淡然說道:「只是,人也可能會變的。」連田豐仰面而歎,心中感慨萬千,苦歎道:「看來今天我是有口難辯了,謝掌門,連田豐就在這裡,你看怎麼辦就隨便你吧!」 謝文東一瞇眼睛,冷笑道:「你以為自己在洪門的資格老我就真不敢把你怎麼樣嗎?!」說著,他一揮手臂,怒聲道:「來人,把連田豐給我拿下!」哎呀我的媽呀!謝文東的一句話,把下面的小弟們都嚇了一哆嗦。長老是沒什麼實權,手下無人,可身份在那裡擺著呢,平時如果見了連大氣都不感喘,現在大哥要讓自己把長老拿下,這還了得。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苦著一張臉,沒人敢上前一步。謝文東一瞪眼,怒道:「怎麼,我的話沒人聽了嗎?」 長老田暮風一見事情不對,悄悄拉了拉自己身旁向輝山的衣角,低聲道:「我們別乾站著了,看來新大哥真要動老連啊!」 向輝山搖搖頭,說道:「上次就因為我衝動而誤殺了雷老哥,這回我是說什麼都不敢輕易表態了。」 田暮風歎口氣,上前兩步一拱手,說道:「掌門大哥先不要如此衝動,事情還沒有弄明白就先把連長老拿下,這不能令下面的兄弟心服,還請掌門大哥三思而行。」一番話令一旁的金鵬也是連連點頭,他也覺得奇怪,謝文東是個有心機的人,這回怎麼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把連田豐拿下呢?!如此衝動不是他的性格。可金鵬現在已經不是掌門,不好說什麼,靜觀其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二章 謝文東挑了挑眉毛,轉目看向向輝山,問道:「向長老,你是怎麼看的?」「哦……」向輝山沒想到謝文東會突然問自己,沉吟一下,來個兩頭都不得罪,說道:「掌門大哥的能力現在已是眾所周知,我相信掌門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跑暗中使壞的人,全聽掌門安排。」田暮風聽後差點氣笑出來,心說你到是會做好人。他將嘴一撇,諷刺道:「果然是當年金老大的第一智囊啊,說起話來和我們粗人就是不一樣!」 謝文東聽後一楞,瞇眼仰面而立。向輝山老臉一紅,有些惱羞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嘛!掌門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南洪門踢出南京,就這一點,以讓我心服口服。」田暮風知道說不過他,乾脆閉上嘴巴。謝文東微微一笑,道:「田長老,你不用再求情,我做的決定一般是不會改變的。將連長老先關押起來,以後我自有決斷!」說完,他向金鵬點點頭,走出宴會大廳,躲在最角落,一直沒說話的姜森急忙跟出來。到了房外,姜森見四下沒人,輕聲說道:「東哥,我看那個連長老不像是奸細。」 「哦?」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你怎麼知道?」姜森苦笑道:「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奸細,而且,如果一個奸細這麼簡單就暴露出馬腳,那他的頭腦實在不敢恭維,可是上次雷霆之死,說明這人是個很不一般人,至少要比這連長老聰明得多。」 謝文東緩緩道:「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別人心中在想什麼,有時莽撞是最好的偽裝。不過這個連田豐的確不是奸細。」 姜森一楞,疑問道:「那東哥為什麼還要把他抓起來。」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另外兩位長老的反應,既然排除了連田豐,這兩人中的一個必然有毛病。」「啊!原來是這樣。」姜森明白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東哥有沒有看出來他二人中誰是?」謝文東點點頭,又搖搖頭,笑道:「十有八九,但沒有證據。」姜森忙問道:「是誰?」謝文東伏在他耳邊細語幾字,然後說道:「以後幫我多注意這個人,並且仔細查一下他的老底,我懷疑他和南洪門有關係。」 「嗯!」姜森點點頭,謝文東的話可讓他留了心。 大好的慶功宴成了哀悼會,北洪門掌門大哥新老交替所引起的動亂剛穩定下來就發生這樣的事,確是多事之秋。王海健的死,連田豐的懷疑自然最大,被軟禁在一處遠郊小別墅內。五大長老,現在只剩兩人,人心動盪,士氣低落。沒過數日,南洪門乘機捲土從來,八大天王出動三人,仍由蕭方帶領,麾下精銳三千,殺氣騰騰,直奔南京,大有一口吞下的氣勢。 蕭方吐血回到廣州,向問天並沒有責備他。謝文東他見過,是怎樣的人他心中也明白,在他手下慘敗不算是丟人的事。其實蕭方輸得很慘,不過心中並不服氣,就像高手對棋,一招之差怎會說明誰高誰低。剛返回廣州第二天,他就聽說北洪門又出大事,一長老身亡,一長老被軟禁,下面弟子人心渙散。他本來躺在醫院養病,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只是心中鬱悶,滿腔火氣發不出來,一聽到這個消息,蕭方從床上跳起來,面露驚喜,仰面歎道:「天助我洪門啊!」這時他病也好了,胸也不悶了,跑出醫院去找向問天,要求乘機攻打北洪門,南京可失而復得,如果順利還可北上,直取T市。 向問天考慮半晌,覺得有理,答應他的請求,再給蕭方精銳三千,並從八大天王中調出兩人協助。蕭方這次帶著復仇之心而來,表面氣勢凌人,心中卻加了千萬個小心。南洪門再次出兵的消息很快傳進南京,也傳到T市。謝文東本想處理完王海健的後事再親自去南京,可探子又抱,率眾前來的仍是蕭方,同時還有南洪門兩天天王張居風、李望野相輔佐。謝文東聽後不敢大意,靈敏固然厲害,不過也難與南洪門三位大將周旋。他不敢耽擱,急忙聚集身在T市的所有北洪門幹部開會。 會上,謝文東環視一周下面百於眾,問道:「這次南洪門來勢洶洶,不可輕敵,誰願於我同往南京?」說著話,他看向聶天行,在座的這些人只有他還能看進謝文東眼中。沒等聶天行說話,下面站起一人,身材中等,短平頭,立眉環眼,臉色蠟黃,他躬身施禮道:「屬下原和掌門大哥同往南京!」謝文東舉目一看,原來是任長風。他也算是北洪門年輕一代佼佼者,曾經和謝文東一同參加過洪門峰會,這人有勇有謀,不過可惜的是有點生不逢時,他勇比不過東心雷,謀比不過聶天行(他自己這樣認為),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太傲,把自己定位過高,而把所有人又都看得很低。 謝文東點點頭,說聲好。他心中想什麼聶天行很清楚,暗歎一聲,起身說道:「屬下也願同往,助掌門大哥一臂之力!」 謝文東心中一喜,笑道:「有天行相助,必可事半功倍。」會議結束後,謝文東在T市挑選出兩千精銳,一切手續全免,帶這聶天行和任長風,連夜動身趕赴南京。他們剛到,蕭方等人也到了。由於南洪門在南京再無容身之所,只好在南郊選個位置易守難攻之處作為自己一方的暫時大本營,穩定下來,尋覓良機。蕭方和張居風、李望野三人在房間內屁股還沒做穩,有探子來抱,說陪謝文東前來的還有聶天行和任長風二人。蕭方聽後心中一震,吸氣道:「真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誰啊?」張居風一□,見蕭方面帶凝重,忍不住問道。蕭方道:「還能有誰,自然是聶天行。這人計謀厲害得很,近幾年北洪門勢力發展得這樣快,和他不無關係。一個謝文東已經不好對付,現在又多個聶天行,唉,看來我們這次要無攻而返了。」說著話,他偷眼觀瞧張居風和李望野二人的表情。果然,這二人同時挑起眉毛,蕭方一句話將他倆鬥志激發起來,張居風冷笑一聲,說道:「謝文東我都沒放在眼中,一個小小的聶天行自然更不在話下。」李望野要比他謹慎得多,說道:「張兄不要大意,蕭老弟的頭腦你不是不清楚,可還是在謝文東手下吃了虧,小心為上!」 蕭方感歎一聲,道:「謝文東,詭計多端,想取勝於他,實在不是容易的事!」 聽到蕭方等人在南郊站住陣腳,任長風急急忙忙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敲門入後,見謝文東和聶天行、靈敏都在,直接道:「大哥,聽下面回報,蕭方在南郊一處旅館聚集,他們剛到南京,腳跟未穩,如果現在出擊偷襲,定可重創南寇。」 謝文東沉思一下,微微一笑,轉頭說道:「天行,你怎麼看?」聶天行沉吟道:「蕭方計謀過人,為人也是小心謹慎,剛到南京,腳跟未穩,這點他必然清楚,定會有所準備,如果貿然出擊,可能會中了人家的圈套也說不定。」「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蕭方確實是個小心的人,就上次一戰,自己多次挑逗引誘他都不為所動,正說明了這一點。他對任長風道:「我和天行的看法一樣,長風,我們現在也是剛到南京,一路疲勞,而且還不太清楚對方的底細,暫時不宜出戰。」 任長風聽後不已為然,有些惋惜道:「不過,現在這個機會很難得,萬一蕭方沒有準備,那我們豈不是失掉能將他全軍覆沒的戰機了。」他邊說邊看一旁的靈敏,連連眨眼,意思是讓她幫自己說說話。他二人私下關係非比一般,同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精銳,年紀又相仿,之間情誼極深。靈敏自然看出他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長風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得不防備對方有準備。我看可以這樣,分兵兩路,一路在敵前做試探,一路繞到敵後做接應,如果真有埋伏,前路馬上後退,後路衝殺,可阻止對方追擊前路。如果沒埋伏,前後夾擊,定可大破蕭方。」 聽她說完,聶天行笑了,心中佩服,暗道靈敏的頭腦其實不在他之下,只是為人過於低調才排在自己後面。他點頭讚道:「這個主意好!兵分兩路,一前一後,進可攻,退可守,呈夾擊之勢。」謝文東瞇眼沉思片刻,也是點點頭,說道:「那好,就按靈敏所說的辦法辦!明日凌晨兩點,偷襲蕭方!」 任長風心中大喜,偷偷對靈敏伸出大拇指,高啊!謝文東將幹部召集起來,將明日凌晨一戰的計劃說出,眾人聽後紛紛讚歎這個戰術不錯,擦拳磨掌,鬥志昂揚。謝文東大致統計一下自己一方的人手,帶來的兩千人加上南京原有,人數三千往上。他分派任長風率領前路,魏子丹做他副手,領人三百,遇敵速撤,不管對方人數多少。後路由他親自帶領,靈敏相隨,領人一千。聶天行由於身手不怎麼樣,謝文東怕打起仗來場面混亂,他萬一有個散失就不好了,所以讓他留守市區,領其餘的人做接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眾人紛紛回到各自住處休息,補充體力。 一夜無話,第二日凌晨一點多,北洪門弟子悄悄聚集,身穿黑衣,黑布蓋嘴,衣下都暗藏武器。隨著謝文東一聲令下,千餘人靜悄悄的分路坐車出了市區。現在已是深夜,萬籟具寂,霓紅遠離城市,只有公路兩旁街燈發出微微光芒。夜半無聲殺人時。一路上雖無人說話,但身上殺氣沖天,周圍的空氣異常凝重,壓得人無法呼吸。 任長風和魏子丹帶三百人走正路,比謝文東的後路快一些。等快到旅館時,他下令車子停下,剩下的路程步行。黑暗中,旅館的身影隱約可見時,魏子丹拉了拉任長風的衣服,小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先等等,我想東哥還得等段時間能到。」 任長風頭腦也不簡單,聽後點點頭,向身後一揮手,令眾人停下,原地休息。他和魏子丹向前又走了一段,將旅館周圍的環境仔細打量一番。旅館是一座五層舊樓,雖然天色昏暗,不難看出樓房的牆皮有些脫落。樓前是公路,樓後是一片大草地,荒草看來好長時間沒人搭理,足有半人多高,樓房左右除了幾所早關業的修車店外,再無其他建築。任長風心中一驚,忍不住道:「好一塊荒涼之地!」魏子丹瞇眼看了好久,奇怪道:「我怎麼沒有看見放哨的人,蕭方不會大意到連探子都撤了吧?!」任長風聽後聚睛一看,可不是嘛,樓前樓後竟然沒有一個站崗的。他剛想說有詐,這時樓內晃晃悠悠走出兩人,嘴裡叼煙,呵欠連連。二人相視一笑,將心放下。任長風看了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 魏子丹親自帶上兩人,毛腰潛行,向樓內走出那兩人摸去。這兩人靠著門旁的牆壁,嘻嘻哈哈不知談論什麼,不時發出竊笑之聲。還沒等魏子丹接近,二人紛紛打個呵欠,又回到樓內。魏子丹眼珠一轉,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哪不對他一時又說不上來。當他接近樓房時,終於感覺到哪不對了,整座樓房太靜,靜得有些可怕,裡面沒有一絲聲響,就連周圍也是如此。荒郊野外,亂草叢生,連個蛐蛐的叫聲都沒有,這不奇怪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三章 不好!魏子丹心中暗叫一聲,轉頭想向任長風打個招呼,讓他不要過來。可是轉過頭,他的手都舉起來了,又放下了。原來任長風已經帶人跟上來。魏子丹低聲急道:「快走!這裡有埋伏!」話音剛落,只見原本漆黑的樓內剎那之間燈火通明,將樓前照得明亮無比,同時,從樓內湧出數不清大漢,提刀向任長風等人殺來。見對方早有埋伏,任長風先是一楞,然後狂笑一聲,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南洪門有何厲害之處!他大叫一聲:「兄弟們,給我殺!」說著話,拔出腰間戰刀。這把刀,長有三尺,純鋼打製,刀身漆黑,卻只有不到兩指寬,弧度微小,血槽極深,是正宗的唐刀。 中國唐刀,德國開山刀,都可以說是刀中極品,只是正宗的少見,特別是唐刀,天下難找賣家,只能托經驗豐富的老鐵匠來特別打造。曰本的倭刀與唐刀外型極像,怎麼形成的不用再說,曰本有幾樣東西是靠自己創造出來的? 任長風一揮手中唐刀,自信感油然而生,這把刀跟隨他多年,戰無不勝,殺敵無數,有它在手,天下沒有讓他害怕的事情。他奔著來敵迎面就是一刀。那人見他的刀身窄小,沒有放在心上,舉刀就擋。那知唐刀看著輕巧,實則重量不輕,而且鋒利異常,豈是他手中片刀能擋得住。『當』的一聲脆響,任長風一刀下去,將那人連刀帶頭一分為二。滾燙的熱血和腦漿噴了他一臉,任長風抬腳將屍體踢飛,向人群裡殺去。魏子丹見狀,心中有些無奈,來時東哥千叮嚀,萬囑咐,如果遇敵就速撤,不管對方人數多少,可現在,這位任長風好像都忘了,兩眼通紅,殺得性起。既然攔不住,自己也不能幹看著。魏子丹心中歎氣,拔刀衝上前,跟在任長風身後。 正在雙方混戰一起時,謝文東和靈敏帶領千餘精銳也趕到了。離旅館大樓還有一段距離,就聽見這個方向喊殺聲震天,金屬撞擊聲不斷。看來任長風已經動手了,謝文東心中暗道。他和靈敏交換一下眼神,打算悄悄從樓後兜上去,在敵人背後狠擊一拳。哪知剛到樓後,腳跟還沒站穩,一旁半人多高的草叢內人聲四起,湧出千餘人,當前一大漢,身材高瘦,驢面麻臉,手中擎刀,殺氣沖天。這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他雙目如鷹,一眼就看見了謝文東,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但他的照片已看過無數次,李望野大吼一聲:「謝文東,今天你別想跑了!」 謝文東心中一動,看來蕭方早有準備,打下去自己也難以討到好處。想罷,他絲毫沒有猶豫,也不理叫囂的李望野,大聲道:「撤!」軍令如山倒。洪門雖然不是軍隊,但家法並不比軍法輕,紀律嚴明是洪門的特點,下面的弟子縱然有心一戰,可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紛紛抽刀轉身,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李望野一見,心中狂喜,謝文東和北洪門也不過如此,見了自己連打都不敢打就跑了,哪能輕易放過。他一揮刀,大聲喊到:「給我追!跑前有賞,跑後家法斥候!」 下面弟子一聽家法兩字都嚇了一哆嗦,二話不說,發了瘋般的向前追,不一會,就差不多追個首尾相連,落在後面的北洪門弟子都能聽見身後『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一人見北洪門一個胖子落在最後,近在自己眼前,他輪刀就劈。那胖子聽見身後惡風不善,知道不好,身子向前急竄兩步,雖然沒被砍中,但褲子被劃開一條口子。這下子後面南洪門的弟子都笑了,紛紛嚷嚷道:「北洪門真是厲害,穿著開襠褲就出來了,是謝文東教的吧,哈哈!」那胖子被嘲笑得面紅如血,可又沒有辦法,自己能怎麼辦,算了,跑吧!這兩千來人,一波在前跑,一波從後掩殺,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謝文東帶領的這一千來人被人家追得夠狼狽的,從原路跑回來時,連停在路旁的汽車都來不及坐上,直接跑過。 謝文東見對方有準備,一點沒猶豫,抬腿跑了,可任長風還在旅館前血戰。他殺得正興起時,迎面衝過來一白面青年,相貌英俊,風度翩翩,即使像現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也難以掩飾他超乎尋常的氣質。白面青年來到任長風面前停下,說道:「閣下身手不錯,抱個名吧!」任長風冷笑一聲,道:「你還不配知道爺爺大名!」話音未落,他的刀也就到了青年頭頂。那青年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側,輕鬆躲開,仰面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任長風吧!」 任長風一楞,心中奇怪,青年一看他的表情,更加肯定,笑道:「北洪門內驕傲的人不多,不過任長風絕對是個例外。」 任長風傲然一笑,收刀問道:「你又是何人?」青年淡然道:「張居風。」任長風聽後暗暗吃了一驚,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青年原來就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張居風啊!心裡加了小心,表面若無其事。他狂笑一聲,說道:「很好!今天就用你的血來祭我手中戰刀!」說完,他揮手連斬三刀。任長風的刀法和東心雷同出一門,都是金鵬所傳,但二人刀法風格因各自性格不一而各不相同。東心雷用刀,大開大合,霸氣十足,張居風的刀法刁鑽詭異,急時如閃電,毒時如蛇蠍,沒有多餘的花招,刀刀都可畢命。張居風能憑身手擠進八大天王內,自然有高人一籌的實力,可對上任長風,他可不敢大意,手臂一晃,雙掌中多出兩把短刀。長不過一尺,刀身卻有手掌般寬,血槽被刻成龍型,下雕『洪武』二字。 張居風舞動雙刀和任長風殺在一處。越打他越心驚,暗中也是連連讚歎任長風的刀法果然有過人之處,詭異狠毒,防不勝防。而任長風是越打越起勁,正如張居風所說,他是一個驕傲的人,而且還是極其驕傲那種,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中,洪門內除了金鵬和東心雷,他感覺其他人的身手都不如自己,甚至做自己的陪練都不配。今日遇到一位箇中高手,心中興奮加激動,血液都快沸騰了。任長風打得既過癮又投入,眼中除了張居風再容不下其他人,周圍情勢的變化一點沒注意到。 他沒注意到,可魏子丹時刻留著心。剛才樓後一陣大亂,心中一喜,知道是謝文東領主力到了,可他的高興沒超過三秒鐘,隱約聽到有人大喊:「謝文東,你往哪裡跑?!」接著是一陣眾人跑路發出的轟隆聲,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魏子丹聽聲心中奇怪,暗說東哥不是跑了吧。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相信,想去樓後看看,可哪有空隙讓他穿過,面前人山人海都是南洪門麾下弟子。過了沒一會,手機響了,正是跑路中的謝文東打來,讓他趕快撤退。還沒等他說話,電話已掛斷。唉唉!魏子丹氣得直哼哼,這叫打得什麼仗嘛,自己連東哥動手的聲音都沒聽到就跑了!轉目再看自己帶來的那三百人,留在身旁的只有一百多號,其他人都讓人家南洪門弟子衝散了。撤吧!他心中暗歎一聲,見任長風正和一位青年打得有聲有色,不可開交,管不了那麼多,他上前抓起任長風的袖子就跑,用高分貝的嗓子大聲喊道:「兄弟們,撤退,全部撤退!」 任長風打在興頭上,突然袖子被人抓住,眼角餘光一瞧,見是魏子丹,心中這個來氣。怒道:「你幹什麼?拉著我跑什麼?」 魏子丹邊跑邊苦笑道:「跑什麼?再不跑我們今天就回不去了。」「什麼?」任長風一楞,問道:「怎麼了?東哥還沒到嗎?」魏子丹道:「沒到還好,可是東哥到了又跑了。」這是什麼意思?任長風有些發蒙,帶著疑惑看向魏子丹,後者搖頭道:「算了,回去再說,我們先殺出重圍吧!」二人帶著一百來號兄弟,使盡全身解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衝出重圍,跑了一段路,停下再略點下人數,已經不到八十。魏子丹剛想讓大家原地休息一會,話還沒等出口,身後殺上來數百名南洪門弟子,刀光閃閃,氣勢如虹,沒辦法,任魏二人只好帶著殘兵敗將繼續跑路。 再說謝文東,帶著一千來人往市區跑。跑路是他強項,至少在黑道中很少有人能比他更快更有耐力。可下面的弟子沒有他那樣的『實力』,一各個累得渾身是汗,刀早就別回腰間,手裡抓著脫下的上衣,臉上的黑布也不知道扔哪去了。南洪門的人也強不了多少,各個氣喘如牛,衣服被汗陰濕透了,如同落湯雞一般。樣子雖然狼狽,可嘴上一會沒停下。「你們還真能跑啊,哥們是屬兔子的吧!」「你***,你們北洪門長了兩條腿就是為了跑路的吧!?」「中國長跑項目又多了一批干將!」 這些人說什麼的有,既然追不上,那麼在精神方面摧殘一下對方也是不錯。 李望野一輩子也沒這麼跑過,眼看自己追出十公里快到市區了,可謝文東仍然體力十足,心中不解,難道他真是體校出身?要不怎麼這麼能跑。他邊跑邊高聲氣喘道:「謝文東,我算是服你了,看你這一雙小短腿,還真他媽能搗騰。」 跑在前面的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也不答話,就是一個勁的向前跑。 市區已經隱約可見,李望野暗暗焦急,如果讓謝文東進了市區,那自己可就前功盡棄,這十多公里算是白跑了。不管怎麼說那裡是北洪門的地盤,李望野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闖進。他將手一擺,停下身子,彎下腰,雙手扶膝先喘了一會。下面的弟子見老大不追了,也紛紛穩住身子,當他發話。好一會,李望野深吸兩口氣,緩緩直起身子,感覺自己的肺都快炸了,氣管火辣辣的,他說道:「算了,我們不能再追下去,前面就是南京市區,那裡北洪門的幫手多。」說著,他歎了口氣,惋惜自己錯過大好時機,沒有抓住謝文東,又道:「大家撤吧,等天一亮,我請兄弟們吃頓好的犒勞一下大家。」 這時,他想撤了,可是謝文東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又跑回來了,在離李望野十多米的距離站住,笑瞇瞇的看著他。 媽的!李望野心中大怒,我不追你你竟然還敢跑回來。他想都沒想,拔刀就奔謝文東衝去。謝文東見他衝來,既不拔槍也不動刀,拔腿又跑,李望野虎目圓睜,咬牙切齒,看樣子恨不得一口將謝文東吞下,只是,他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抓不著。李望野那千餘手下見老大又追,沒辦法,也得跟著跑,暗叫自己的命苦,把謝文東祖宗十八代都在心中叨咕了一遍。 又追出一里地,進了市區邊緣,謝文東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李望野實在是跑不動了,乾脆坐在地上,脫掉上衣,光著膀子喘粗氣。後面的手下稀稀拉拉走來,都累得筋疲力盡,渾身乏力。李望野坐下沒半分鐘,謝文東又出現了,這回他連身都沒起,伸手指著他鼻子,怒道:「謝文東,有種你就別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快!」 這回謝文東說話了,笑瞇瞇的看著怒火中燒的李望野,說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我呸!」李望野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嘴唇抖了抖,硬是沒說出話來。謝文東笑道:「怎麼?你不相信嗎?」 李望野道:「我只相信今天我一定要你的命!」說完,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不過雙腿已然脫力發軟。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輕輕拍了拍了手。「啪,啪啪!」隨著三下擊掌聲,公路兩旁的黑暗樹林內頓時湧出成百上千的人,黑壓壓一片,根本分不清個數,黑衣,黑面,像是融入在黑暗中,只有手中鋼刀寒光閃閃,奪人雙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四章 李望野見狀心中大驚,難道謝文東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裡的?!答案是肯定的。哎呀!李望野咬著牙心中暗叫糟糕,自己中了他的詭計。他高聲呼喚自己的手下:「這裡有埋伏,撤,速撤!」這時再想撤,哪裡還來得急。樹林裡跑出的黑衣人各個體力充沛,如狼似虎。再看李望野這些手下,一各個累得無精打采,衣衫凌亂,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直恨自己腦袋生得太大——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沒等北洪門的人殺來,已有不少人累得吐血。這是真吐血,在家法的強壓下,無人膽敢私自掉隊,可十多公里的路不是那麼好跑的,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實在受不了。 千餘眾混殺在一起,這種場面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見到。刀光劍影,喊殺沖天,刀與刀相撞的聲音『叮叮』做響,受傷之人的慘嚎讓人神經繃到頂點。寒光閃,血光現,滾燙的熱血灑滿場中。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李望野的手下本來就無心戀戰,一聽他喊撤退,爭先恐後的往回跑。這時,他們虛弱的身子哪能跑過北洪門早埋伏好的一千多生力軍,被人兜著屁股追殺。直把這一千來人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四散奔逃,慘不忍睹。有很多人乾脆就不跑了,知道跑也跑不過人家,將刀一扔,高舉雙手,跪地投降了。 李望野跑在最前面,把身體裡的所有潛力都發揮出來,手下的慘叫聲,呼救聲令他心痛,也令他跑得更快。漸漸的,喊殺聲越來越小,李望野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停下身子,回頭一瞧,沒有追兵趕來。再看自己身旁的手下,他差點沒哭出來。本來追殺謝文東時自己帶著千人有餘,現在就剩下十幾個,而且大多身上有傷。 他後悔莫及,怎麼自己就沒看出謝文東是在有意引我上鉤呢,怎麼自己就不考慮一下謝文東為何不戰而逃呢,怎麼自己就沒多想想謝文東為什麼有車不坐而跑著回市區呢!?現在他想明白了,可一千多人算是交代了。他仰面長歎,苦道:「謝文東真是詭計多端啊!此仇我必報無疑。」 他正傷感感歎之時,迎面來了一波人,人數不多,不到一百人,盔歪甲斜,潰不成軍,大多身上還帶著血跡。走在最前有兩名大漢,其中一個邊走邊咒罵道:「媽的,南寇真夠難纏的,害得我們連車都沒坐上,早知如此,我把車先毀了多好,白白讓這群豬揀了二十來輛麵包車,回去怎麼和東哥交代。」 令一個大漢嘟囔道:「得了吧,還交代什麼,東哥把我們扔下自己先跑了,這算什麼嘛,我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說話的正是拚死殺出重圍的任長風和魏子丹兩個難兄難弟,帶著幾十個手下被人追出好幾里,他們是真的連車都沒顧得上坐,眼睜睜看著南洪門弟子興高采烈的將汽車推走,心中能舒服嘛?對謝文東捨自己而不顧微有言辭。 這二人正鬱悶走著,看見前面地上坐了十幾個人,身穿南洪門的白色衣服,像是剛經過一場血戰,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二人一楞,任長風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拔出唐刀就衝了上去。他心裡窩火,自己怎麼說在北洪門內也是響噹擋的人物,什麼時候被人家追殺出好幾里地。一般都是他追殺別人,現在調換了位置,他自然受不了,前面提過,任長風是個驕傲的人,而且還是極其驕傲那種。這口惡氣快把他胸膛憋炸了,正好看到南洪門的殘兵,心想就拿他們出出氣。 好傢伙,這任長風可找到發洩的對象,一上來揮刀就砍倒一人,奔著衣服和別人不一樣的李望野殺去。現在的李望野已經不是平時的李望野,如果平時他身上有十成力氣,現在,恐怕半成都不到。見迎面又有敵人殺來,以為是謝文東安排好的,長歎一聲,心裡服了。任長風上下打量一下他,嘴一撇,心說這人長了一張好長的驢臉!橫刀豎目,冷道:「你家爺爺刀下不死無名鬼。」言下之意是讓他通名。李望野心中一動,暗道看來這人不認識我,難道他不是謝文東安排的人?如果不是,那就好對付了。他正像隱瞞身份瞞混過去,哪知一旁的小弟見任長風凶神惡剎一般,上來就砍倒己方一人,自己在他手下難以活命,不如用天王的名頭將其嚇走。一人搶著道:「這乃是我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 這人搖頭晃腦的說完,得意的看著任長風,見他聽完自己的話面容一僵,好像是心有估計,那人更加得意,威風八面道:「你還不快點跑,把李天王惹好了讓你不得好死!」 突然,任長風仰天長笑,興奮道:「活該我立下大功一件啊!」說完,也不看說話那人的表情,對著李望野的腦門,立劈華山就是一刀。就在那小弟說出他真實身份的同時,李望野就知道完了,自己現在手無伏雞之力,隨身的戰刀也不知道扔哪了,拿什麼和人家打。見對方一刀劈來,他本能的從旁邊小弟手中搶過一把片刀,橫刀硬接。唐刀之鋒利可稱是刀中之冠,加上這一刀下去,力如千斤,李望野哪能接得住。可歎,這位貴為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李望野,連一招也沒擋住,就含恨死在任長風刀下,給這把刀名『唐斬』的戰刀又添一新魂。 任長風一刀劈了李望野,心中這個舒服,簡直無與倫比,和剛才的心情天壤之別,頭仰得好高,用眼角瞥了其他人一眼,將李望野的屍體一踢,傲然道:「今天我不殺你們,不是看你們順眼,而是你們不配,帶上他的屍體回去告訴蕭方,我刀下之鬼下一個就是他,我的名字叫任,長,風!」好傢伙,這任長風簡直得意忘形了嘛!魏子丹在一旁想笑可沒好意思,是人都能看出李望野已經筋疲力盡,只是強弩之末,隨便叫出個兄弟就能將其斬殺,這有什麼好威風的。 任長風話音剛落,南洪門這十幾人如釋重負,背起李望野的屍體,撒腿就跑。要說也奇怪,被任長風這麼一嚇,身體裡不知道從哪又來了力氣,不一會,十幾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任長風一甩唐刀,上面的血珠隨而滑落,滴血不粘。他得意看眼魏子丹,笑道:「南洪門的什麼八大天王也不過如此。」 魏子丹現在的身份是大隊長,雖然被謝文東器重,不過和任長風比起差遠了。他笑道:「不是八大天王不行,而是任兄的刀法太快太厲害。」「嗯!」任長風大咧咧的點點頭,這些恭維的話他是欣然接受,認為事實就是如此。拍了拍魏子丹肩膀,說道:「放心吧,回去之後我會幫你向東哥要功的。」 魏子丹翻了翻白眼,真是拿他沒辦法,其實任長風哪都不錯,人既仗義又很夠朋友,就是性格過傲,自以為是。驕傲在很多人眼中好像不是很大的毛病,可在江湖,驕傲是可以致命的。 這回任長風走在回來的路上,眉飛色舞,洋洋自得,心情好得不得了。南洪門的八大天王是什麼人物,跺一腳,南面都要顫一顫的主,對北洪門的威脅極大,今日其中一個死在自己刀下,那是多大的光榮,恐怕老雷見了我都得高挑大拇指。 正走著,對面跑來一批漢子,全是黑衣黑面,手中握刀,見到任長風等人,急忙上前施禮,恭敬道:「風哥!」 任長風見是自己人,問道:「你們這急急忙忙是幹什麼去?」一人答道:「大哥設計圍攻李望野,可惜被他逃了,我們正去追他。」任長風哈哈一笑,說道:「兄弟們不用追了。」「怎麼?」「他已經做了我的刀下鬼!」「啊?」眾人一聽心中狂喜,呼啦一聲把任長風圍住,問長問短,「風哥是怎麼把李望野殺的?」「風哥好厲害,這回可是裡下頭功!」「風哥以後多提拔小弟……」 一行人等眾星捧月一般將任長風迎回堂口。早有小弟將任長風一刀劈死李望野的消息告訴給謝文東。謝文東聽後,和聶天行對視而笑,事情是怎樣他倆心中再明白不過。 本來任長風提議偷襲南洪門的聚集地,剛開始謝文東和聶天行都認為這個主意不錯,等開完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躺在床上將計劃在心中演示了一遍,總覺得有些不妥之處,心中後悔自己不應草率應許這個計劃。正當他後悔之時,聶天行來找他,他同樣也覺得這個計劃太冒險,而且任長風為人驕傲,弄不好會壞事。謝文東點點頭,可令已經下達,現在再想改變一是有傷自己一方的士氣,二是有損自己的威信。聶天行想了想,幫他出個主意,來個將計就計,對方如果沒有埋伏也就罷了,萬一有的話,不要打,引著敵人來追,等敵人力竭之時進入自己的埋伏地,可以一舉殲滅。 其實李望野也是謝文東有意放跑的,他知道回旅館只有一條路,打敗返回的任長風等人定會和他相遇,憑任長風的為人,李望野就算有十條命也難活。謝文東有意給他立個大功的機會,算是為自己的不戰而逃,讓任長風在不知詳情的情況下陷入重圍的一個補償,再則是謝文東十分喜歡任長風這個人,除了驕傲,在他身上難再找出別的毛病,有意培養他。 這場仗,謝文東是大獲全勝,光俘虜就抓上不下五百人,還斬殺了敵方主將之一的李望野,士氣大振,聲望直衝雲霄。 慶功會上,謝文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自己不戰而逃其實是為了引誘對方進入圈套。這時大家才明白過味,紛紛讚歎,這計謀真高,別說是李望野,就算是神鬼都難防。謝文東也不居功,對眾人道:「這是天行出的主意。」他心中也是十分佩服這個人,聶天行的智謀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能和自己同心同德,那天下唾手可得,如果……謝文東沒再想下去。他把頭功自然給了聶天行,可後者說什麼都不接受,說自己沒一沒動手二沒出力,不敢居頭功。謝文東一笑,也不勉強,將頭功給了任長風,親自給他敬酒表示祝賀,這是多大面子,把他笑得嘴都合不籠。 北洪門這面歡天喜地,南洪門那面卻是悲聲一片。蕭方看到李望野的屍首,心中一酸,眼淚流出,張居風也是痛哭流涕。八大天王,名為『同殿之臣』,實則親入兄弟,再一起出生入死不是一年兩年,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今日,李望野在自己眼皮低下被人設計殺害,一直都很有信心,自稱頭腦過人的蕭方能不難過嗎?!難過歸難過,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這次的詭計。自己能算到謝文東會來偷襲,可卻算不到他計中還有計,變化莫測,自己遠不如他啊!這回蕭方輸得服氣,加上自己一方損一員大將,士氣低落,再打下去,全軍都得交代在這。他有了撤兵的打算,不是不想為李望野報仇血恨,只是謝文東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過於沉重,讓他沒有自信取勝。兩軍對壘,主帥都沒有自信,這仗還能打嗎?他明白這個道理,也深知其中的利弊,所以他打算草草收兵,回廣州再做打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五章 這幾天雙方都沒有再出兵。就在蕭方準備撤退的時候,突然得到探報:謝文東和聶天行帶領大部分精銳回T市了,留守南京的是靈敏與魏子丹二人。蕭方第一反應是這個消息一定有有假,十有八九又是謝文東耍的詭計。謝文東剛打了一場大勝仗,吃掉自己一千多人,同時還殺了李望野,士氣如虹,他怎麼會無故撤軍呢?!蕭方瞪了探子一眼,把那人嚇了一哆嗦,他道:「這一定是謝文東放出的假消息,又想引我上鉤,這次我是不會上他的當了。」 可是沒過多久,又有探子來抱:「謝文東和聶天行確實領人回T市了。」蕭方一楞,還是不相信,讓探子再探再抱。探子象走馬燈一樣,進來出去,出去進來,帶回的消息都一樣:謝文東不在南京。哧,呀!蕭方倒吸一口冷氣,難道謝文東真回T市了,可是為什麼,這不符合常理嘛! 第二日,南洪門在T市的秘密探子把一條重要的消息回報到廣州。魂組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大舉進攻北洪門總部——T市,由於是偷襲,北洪門一方毫無準備,金鵬被困,危在旦夕,謝文東為營救金鵬,率眾趕回T市,與魂組交戰正酣。向問天聽後眉頭一皺,閉目不語,下面的手下卻悄悄將這個消息傳給身在南京的蕭方。蕭方聽後一蹦多高,望天長歎道:「老天助我洪門一臂之力,抓住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北賊可滅!」謝文東走了,靈敏根本不放在他眼中,他最怕的就是謝文東,他一走,南京無悠了。他馬上發傳真向向問天請示,請他給自己加派人手,可一舉拿下南京,乘勝追擊,他有信心能一直打到T市,『洪武正統屢遭挫折,北賊氣焰囂張。為了南北大一統,為抱大哥知遇之恩,我願做馬前小卒,縱然戰死,也可含笑。』 蕭方這一份傳真,寫得有情有理,自己看了眼睛也有些濕潤,哪知發到廣州,如沉大海,沒有回信。他焦急等了三天,向問天終於回電,上面只有四個字,卻讓蕭方差點又吐血。『暫不動兵!』 哎呀!蕭方看完這四個字,頭上的汗流了出來,心中焦急如火,自語道:「現在不出兵,等待何時。機會如流星,一閃而逝,下次還到哪裡去找這樣好的時機啊!」張居風亦是心急如焚,在屋內來回度步,嘴裡自然自語也不知嘟囔什麼。 最後,蕭方排案而起,道:「不管向大哥給不給我們人手,這個機會不能失去,點人,進攻南京!」這幾日他又收了一批新人,把原來南洪門在南京躲藏的人重新招回,準備大幹一場,哪知道向問天並不支持。他決心已定,向問天支持與否他都要攻取南京,如果順利,直取T市。他帶著兩千來人向靈敏發起進攻,可靈敏像是早有準備,打定主意就是硬守,不管他怎麼挑釁,就是不出戰。這時,蕭方感覺人手不夠的彆扭,打了幾天,只打下一些無關重要的小地方。重點區域,連毛都沒粘。 謝文東真回T市了嗎?確實回了,而且走得及其匆忙,臨行之時,他叮囑靈敏和魏子丹,他走後,蕭方定然會來進攻,而且南洪門也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咱們雖然一戰消滅敵一千有餘,可向問天卻能派出更多的人手,不可大意。遇敵不出擊,只可強守,縱然蕭方詭計多端,也不足為慮。蕭方真來進攻,這點謝文東算對了,不過向問天並未增派人手,這點倒是出乎他預料之外。因為如果換做是他,這個機會是不會放過的,甚至可能親自帶人來攻。不過,向問天不是謝文東。 魂組之所以矛頭直指老爺子,完全是出於謝文東的原因。謝文東和魂組之間的血仇越結越深,這顆眼中釘肉中刺,魂組下了最大的決心,一定要除掉他。可是謝文東背後有雙翅,殺他就得先折斷這兩支翅膀。一支是文東會,一支是北洪門。文東會的勢力在東北根深地固,又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對付起來異常麻煩,魂組在這方面沒少吃虧。所以他們選擇先拿北洪門開刀。雖然實力大,但是仇家也不少,特別是它還有一個最大的死敵——南洪門。魂組考慮到自己進攻T市,南洪門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的,定會大舉入侵,到時雙方心照不宣,裡外夾擊,北洪門定破。沒有北洪門做靠山,謝文東只能回東北,到時再集中全力對付,不難成功。魂組打算得很好,不過還是漏掉一些事情。 謝文東回來的很快,剛接到T市告急的電話,他一點沒停留,將南京大權交給靈敏,自己帶人趕回T市。 T市現在亂套的可以,金鵬被魂組圍困在總部,圍攻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卻是魂組在世界各地的精鷹力量。這些人都受過特殊訓練,精通槍法、暗殺技巧,不比南洪門那些弟子。東心雷帶傷上陣,打了幾次,都是無功而反,死傷兄弟倒不少,人心惶惶。謝文東回來總算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聚集門眾,打算先解金鵬被困之危。 T市總部實在不小。說是山莊,但要比普通山莊大數倍。裡面有山有水有森林,甚至還有洪門自己修建的祭殿。謝文東想先到總部附近看看魂組的情況,和東心雷同坐一車,有姜森和數十血殺成員護送。裡總部還有好遠,東心雷讓車子停下,見謝文東面帶疑問,他苦道:「再往前走就進了魂組的攻擊範圍。」 洪門總部建在郊區,人煙稀少,怪樹林立,一條崎嶇小路,並排勉強能同行兩輛汽車。 謝文東下了車,舉目觀瞧,總部內祭殿雄偉的身影隱約可見。他說道:「我們往前走走吧!」一行人等走出半里地,總部門前的廣場已經清晰可見。姜森見謝文東瞇眼翹腳相望,拿出一支微型望遠鏡遞給他。謝文東一笑,接過仔細觀瞧,山莊周圍微有霧氣,迷迷茫茫,但還是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他一楞,放下望遠鏡,問道:「在總部周圍我怎麼一個人都沒看到?」 東心雷苦笑,說道:「如果敵人在明處,我早把他們殺出T市了,可惡的是,他們一直躲藏在暗中放冷槍,不管是想打算進總部還是退出總部,都難逃這些人致命一槍。這也是總部內有上百兄弟卻殺不出來的主要原因。」 「哦!」謝文東明白的點點頭,自語道:「看不見人,在暗中放冷槍,厲害!」他抬頭問道:「老雷,你派人將附近的樹林搜了嗎?」東心雷歎了口氣,道:「搜了,魂組的人在樹林裡是肯定的,不過,裡面太暗,我們又在明處,跟本衝不進去。我派人搜了三回,每次都有十幾個兄弟受傷。」謝文東撓了撓頭髮,低頭沉思,過一會,他問姜森道:「血殺裡的兄弟擅長打叢林戰嗎?」聽他這麼一問,姜森已知道東哥是什麼意思了,道:「還算可以。」 姜森說得太謙虛,血殺是從東北訓練出來的,而東北山多林密,叢林戰正是血殺的專長。 謝文東又沉思片刻,道:「今晚動手,姜森主殺密林內的魂組,老雷帶人藉機衝進總部,救出老爺子。」 白天,東心雷從洪門內挑選出二百精銳,姜森也拿出老本,帶上五十血殺成員。血殺的前身是暗,後來暗一分位二,形成血殺和暗組,分別負責暗殺與情報。不過,暗最先培養出來的人全部劃進血殺內,暗組人才凋零,負責暗組的劉波正加緊訓練新人,暫時派不上用場,所以本來負責暗殺的血殺同時又暫接收集情報的職責。血殺人數不多,經過一次次篩選,留下的差不多二百之眾。這二百人共分四個大隊,只留在J市保護謝文東父母安全就用掉了一個,還有一些要收集對文東會不利的情報,真正能被姜森所調動的,也不足兩個大隊。這次一下拿出一個大隊來,也算是姜森大出血了。 凌晨一點剛過,崎嶇小路上車輪滾滾,藉著微光可以看到至少有數十輛汽車緩緩開來,明亮的車燈像是一條發光的巨蛇,在密林中蜿蜒前行。再轉過一個山腳就可以看到北洪門總部時,車隊停下,數百人從車中走出來,站在最前面的一位細眼年輕人正是謝文東。他走過山腳,舉目望向遠方,黑茫一片,側耳傾聽,只有蛐蛐的叫聲。雖然現是深夜,但偌大一片森林沒有一聲鳥叫,任誰都能感覺出這裡的不自然。 謝文東拉住姜森,叮囑道:「小心行事,如果不敵,速速退出森林,我們再做其他打算。」姜森點頭笑道:「東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姜森頭腦非比一般,而且大有越來越聰明的趨勢。剛開始,他和劉波一起加入文東會,那時他還帶著農村人的本性,有些靦腆,有些憨厚,還有些自卑,不怎麼愛說話。可現在,他磨練的越來越圓滑,本來就一張寬厚老實的臉,總是笑呵呵的,見人只說三分話,心中卻有數得很,這也是謝文東欣賞他的原因,更主要的是他是謝文東口中那種既可重用又可重信的人。 姜森點了一下人數,整理一番身上的武器,然後一揮手,帶頭竄進叢林內,眨眼之間,五十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中。東心雷率眾並沒有馬上衝鋒,他在等姜森的消息。 好一會,密林內冷然間傳出一聲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特別是在陰沉的叢林內,異常刺而,陣陣回音,良久不散。隨著第一聲槍響,後面的槍聲象暴豆一般,連成一片,東心雷身子一陣,向謝文東一點頭,帶領眾人向總部衝去。 謝文東手中拿著夜視望遠鏡,在後方注視在周圍的環境。東心雷身上傷口還未痊癒,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身子如同離弦之箭,向總部快速竄去,其他人緊隨其後,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放鬆。 這時,『啪!』的一聲槍響,東心雷身後一人突然栽倒,胸口血流如柱,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接著,又是一聲槍響,有人驚叫一聲,一頭摔在地上,身子滾了兩滾,然後不動了。謝文東在後面用望遠鏡看得真切,沒有到半分鐘,已經有八人中槍,這樣下去,沒等衝進總部這二百人都得完蛋。他急忙拿起對講機,說道:「老雷,撤!」 東心雷無奈,他是有力使不上,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自己已經有八個兄弟中槍,這仗還能打?他搖頭苦歎,大聲喊道:「撤!」一行人撤退時,又有近十人中槍,把中槍之人背回安全之處一看,有半數是活不成了。東心雷心中一痛,眼淚差點掉出來。如果這些兄弟如是正大光明死在戰場上他還不會如此難過,可被敵人冷槍所殺,死得不值得! 東心雷剛退回來,姜森也領人從叢林裡鑽出來。謝文東一看,不用問,姜森也是定沒討到什麼好處。這五十血殺成員有不少身上帶著口子,其中有兩人還是被背回來的,傷勢不輕。姜森剛要張嘴說話,被謝文東擺手攔住,說道:「回去再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六章 一行人等來得快,回得更快,等候他們消息的門中幹部們一見眾人回來的模樣,心中已然知道這次又沒成功。 謝文東坐下,肘拄桌案,輕輕撓頭。東心雷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唇,歎口氣又將話嚥回去。好一會,謝文東問道:「老爺子被困幾天了?」東心雷答道:「快三日了。」謝文東道:「總部內食物充足嗎?」東心雷想了想,道:「足夠二百多人吃一個月有餘。」謝文東點點頭,瞇眼道:「我們要吃飯,魂組的人也不是神仙,同樣需要吃飯,他們的食物從哪來?」 「啊……這個……」一句話把東心雷問沒詞了,他還真沒考慮這樣問題,自語道:「是啊!魂組的食物是怎麼弄來的呢?」 謝文東氣得一皺眉,我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他一甩袖子,眼睛瞇了瞇,走出房間。姜森多聰明,見謝文東出去時眼角掃過自己,心中一動,馬上跟了出來,見左右無人,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讚賞的一笑,說道:「老森,你去查查魂組食物的來源,發現什麼不要聲張,馬上回報我知。」姜森點頭道:「東哥放心,我明白。」姜森辦事效率極高,剛過中午,他急急忙忙回來找謝文東,推門一見他正在房間內閉目養神,沒敢打擾,這一陣洪門的事沒少讓謝文東操心,南京與T市兩頭跑,鐵打的金剛也受不了,更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姜森剛想退出房間,躺在床上的謝文東張開眼睛,問道:「有消息了?」 姜森點點頭,關心道:「東哥你先休息一會吧,別把身體累垮了!」謝文東翻身坐起,伸個懶腰,笑道:「哪有那樣的好命啊!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姜森暗歎一聲,他懷疑天下最勞累的恐怕就要數這位年輕人了,在他身上,白天與黑夜沒有區別。他沉思了一下,道:「有人給魂組送食物。」謝文東點下頭,笑道:「是洪門內的自己人吧!」姜森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看著他,疑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搖搖頭,沒做回答,問道:「是誰的手下?」姜森道:「我查過,那人是連田豐的親信。」「連田豐?」謝文東仰面瞇起眼睛,過一會,他搖搖頭,道:「連田豐現在被軟禁,不能是他。」姜森道:「我再這樣想,東哥你看是不是有人收買了連田豐的手下,讓他為自己辦事,這樣既可以掩飾其身份又可以架禍給連田豐,兩全其美之計。」 「嗯!」謝文東點點頭,下床從冰箱內拿出一聽可樂,打開之後,見姜森欲言又止,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姜森有些猶豫,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楞,接過看了看,扔在桌子上,道:「給我向問天的照片幹什麼?」 姜森道:「東哥,你有沒有覺得向問天和一個長得很像啊?」謝文東一皺眉,從新拿起照片細看,良久,他一瞇眼,道:「有些像向輝山!」「正是!」姜森上前道:「自從東哥上次讓我留意此人,我就仔細調查了一下他的底細。他是二十歲加入洪門的,可加入洪門之前的經歷卻甚少有人知道,據說只是個小混混。不過,被東哥抓回來的那個何成說,向問天的父親名叫向輝川,他還有個哥哥,多年前失蹤,藐無音訓,我猜這個向輝山是不是……」 謝文東沉吟一聲,搖頭道:「如果向輝山真和向問天有什麼親戚關係,老爺子不能不知道。」 姜森道:「現在向問天在南洪門如日中天,可他沒有成為掌門大哥時,他的父親在南洪門根本就是默默無聞之輩,其哥哥那就更少有人注意。別說金老爺子,就算在南洪門,恐怕也甚少有人知道向問天還有這麼一個近親。」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自語道:「向問天,向輝山,呵呵,有意思。」他道:「你說現在向問天在做什麼?」姜森道:「他?現在老爺子被困,洪門內部大亂,人心惶惶,東哥也被拖在T市難以分身,向問天那麼聰明的人怎會放過這機會,十有八九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向南京,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唉!」謝文東喝了一大口可樂,真有點以可樂帶酒的意思,歎了口氣,道:「真是內憂外患,分身乏術啊!」姜森心中一痛,底聲道:「只恨我無能,無法為東哥分憂。」謝文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有你在,我已經省下很多麻煩了。」 謝文東錯了,姜森也錯了,別說向問天親自帶大隊人馬去攻擊南京,就算是個小弟都沒給蕭方增派一個。蕭方現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來回穿行。他下面只有兩千人,而靈敏人數在三千往上,又是守勢,憑現在的狀況打下南京,比登天還難。見他走來走去,張居風心煩意亂,道:「蕭兄,你再這樣走下去,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蕭方突然停住,雙眼瞪得溜園,看向張居風。把後者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蕭方眼睛瞪了良久,好一會才突然道:「不行,我得親自回一趟廣州,要不出來人,我就……」他嚥了吐沫,咬牙道:「我就回家上吊!」 張居風點點頭,起身道:「好,我和你一同回去,定要說服掌門大哥,讓他出兵。」蕭方搖搖頭,道:「一人回去和兩人回去都一樣,況且咱倆一起走,下面的兄弟怎麼辦,如果靈敏來襲,他們能是對手嗎?有你在,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張居風覺得有理,握住蕭方的手,正容道:「蕭兄此番有速去速回,戰機一閃而逝,它可不等人啊!」 蕭方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只是怕……唉!張兄也要多加小心,靈敏雖是女流,也非善輩,不要上了她的當。」說著,他一閉眼,喃喃道:「李兄死得太冤啊!」 蕭方坐飛機回到廣州。廣州的經濟在中國來說算是發展最快的城市,可這裡黑道也同樣猖獗,和其經濟增長速度成正比。廣州是個移民城市,外來人口佔了絕大部分,身份複雜,龍蛇混居,甚至連打工一族都分幫分派,黑道的情況就可想而知。自從南洪門在這裡設下總部,黑道安靜了不少,向問天為人義氣,又及其公平,黑道之間如有紛爭,大多都來找他解決。 蕭方到了廣州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馬不停蹄,直接奔向問天所住的別墅去了。剛上了車,暗中竄出兩條大漢,冷聲道:「幹什麼的?」蕭方心中焦急,一瞪眼,怒聲道:「是我!蕭方!」兩大漢上前一瞧,可不是蕭方嘛,心中奇怪,這蕭天王平時隨和得很,今天怎麼說話這麼沖。一人上前恭敬道:「蕭大哥不是在南京嗎?怎麼回來了。」 蕭方沒有時間與下面的小弟廢話,直接問道:「向大哥在嗎?」 那人道:「掌門大哥在,不過……」還沒等那人說完,蕭方一把將他推到一旁,大步走進別墅內。他心中窩火,不明白向問天為什麼不出兵,現在T市大亂,金鵬被困,謝文東拖不開身,大好的機會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李望野就白白死了? 他走進別墅大廳,向問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位容貌艷麗的女郎頭枕他的腿,睡眼朦朧。見蕭方一臉怒氣的衝進來,向問天心中雖奇怪,但還是笑問道:「小方,你怎麼回來了。」向問天和蕭方私下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分彼此。蕭方走到沙發前,看了看躺在上面的女郎,無奈道:「嫂子,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要累死了。」 女郎一撇嘴,嘟囔道:「活該!誰讓你回來的。再說回來就回來唄,不回家休息,怎麼晚了還要打擾別人。」 蕭方揉了揉鼻子,和女人說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算你說出個花來,在她們耳中可能還是胡說八道。他低聲道:「惟小人女子難養也!」「什麼?」女郎耳朵尖得很,站起身,掐腰道:「你再說一遍!」蕭方大眼皮往下一搭,提下褲子,一屁股坐在向問天旁邊。女郎氣得『手舞足蹈』,最後扔下一句「真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傢伙!」然後上樓回房間了。向問天仰面大笑,拍著蕭方的肩膀,正容道:「你回來不是想讓我增派人手吧?」 蕭方道:「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能大老遠跑回來嗎?望野,」他眼圈一紅,哽咽道:「望野中了謝文東的詭計,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現在是一統南北洪門的最好時機,我想不明白,天哥你為什麼就不動兵呢?」 向問天起身,繞著沙發走了一圈,歎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是個好時機嗎?你以為我不想完成前輩的夙願讓南北統一嗎?你以為我不為望野的死感到難過嗎?可是,你知道現在是誰讓T市大亂?」蕭方一楞,道:「是魂組啊!」向問天點點頭,又道:「沒錯,是魂組,這個曰本右翼組織興起的幫會,高舉軍國大旗,繼續宣揚著東亞共富共榮的口號,到中國來,企圖同化下一代,形成親日新勢力,居心何其毒。」蕭方道:「和魂組比起來,謝文東更毒。」 向問天搖頭道:「我不出兵,就是要讓謝文東專心對付魂組,和魂組所帶來的危害相比,南北之爭微不足道。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當年祖師爺創建洪門不就是為了對付外敵嗎,現在外敵當前,我如果接機攻打北洪門,那會讓天下人笑話,也會讓魂組笑掉大牙,最主要的是,也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蕭方眨眨眼睛,道:「可是,此時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我們可以先消滅北洪門,然後再集中全力對付魂組,這樣一來……」向問天擺手打斷他的話,道:「乘人之危,宵小所為。何況北洪門對付的是魂組,我就更不能動兵。做人,要上頂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我心意已決,不用再說了。」 「可是……」蕭方不死心,他最怕的就是謝文東,現在謝文東讓魂組纏住,北洪門再沒有人能讓他估計,他有信心攻下南京,也有信心能一直打到T市,可惜向問天不給他人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向問天打個呵欠,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我還有許多事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呢!」 蕭方無奈,也可以說是無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的,夜風吹過,寒氣刺骨,他忍不住打個冷戰,仰天長歎:「上天是故意作弄人嗎?既然給我南洪門一曠世英雄,為何又讓北洪門出現一絕世梟雄。唉!我洪門,亡矣!」說著話,蕭方兩行熱淚飄灑風中,黑髮隨風騷動而凌亂,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一旁的小弟們心中奇怪,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平時那談笑風生的蕭方蕭大天王了。 謝文東說過,給項羽一百次機會,他同樣還是打不過劉邦。同是笑看風雲的人物,但這就是英雄與梟雄的區別。 天下梟雄難出,可從古自今,有又幾人可以稱得上真英雄? 至少謝文東他不是,他是壞蛋。不過,如果壞得有特點,壞得得人心,壞得可以縱橫天下,那壞蛋,也是英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七章 南京有消息傳來,向問天按兵不動,根本沒出廣州,甚至連蕭方也走了,只有張居風獨自留守。姜森聽了直皺眉,疑道:「難道向問天另有什麼詭計不成?」 謝文東靠坐椅子上,閉眼沉思了一會,他展容而笑,搖頭道:「不會!向問天是英雄,不肖與魂組為舞,蕭方回廣州,可能是正是為了勸向問天出兵。」姜森問道:「那向問天會出兵嗎?」謝文東長笑一聲,道:「要出,他早就出了。魂組,這次要走霉運,因為他們遇到了向問天。」 魂組確實沒想到南洪門這位大哥會按兵不動,在他們所想,自己一方困牢金鵬,纏住謝文東,南洪門自會大舉進攻,這樣一來北洪門就算不亡也會元氣大傷,可向問天偏偏就沒出兵。他不動兵,謝文東再無後顧之憂,從北洪門在各地區的分堂抽人,加大T市的人手,既然魂組躲在叢林中不出,就讓他們永遠別想出來。謝文東調派出五千人,將魂組藏身所在的叢林包圍個水洩不通。這他還留個後手,有三千精銳沒動,萬一南洪門真來攻打,自己一方也不自於措手不及。 魂組藏身的叢林並不小,但和五千壯漢比起卻是微不足道。謝文東下了恨心,這次讓魂組所來的人一個都別想逃出去。魂組剛開始還沒有太在意,以為謝文東只是虛張聲勢,出動數千人,人財兩費,而且還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不會長久。可他們卻小看了洪門在T市的勢力,這麼多年,早和T市警方混成一家,而且謝文東還有政治部做靠山,他之所以能進入政治部也是由於魂組的關係。政治部沒出兵力加入圍剿已經算不錯了。沒出三天,魂組有些受不了了,人是鐵,飯是鋼,沒人給他們送吃的,任誰都挺不住,而且看謝文東也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這時魂組已無心再困金鵬了,而是如何能將自己解困。 被困第三天,魂組連續發起三次衝鋒。魂組這回派來的人多是花大價錢培訓出來的殺手,讓他們打個伏擊,殺個突襲還可以。真是在對方早有準備,而又人數佔優的情況下衝鋒,有些施展不開。幾次衝鋒都是無攻而返,傷亡數人。 以後幾天裡,魂組又出擊了數次,均被北洪門壓回來,而北洪門攻了幾回,也同樣沒佔到任何便宜,雙方僵持著。聶天行見這樣不是辦法,對謝文東道:「我們現在出動數千兄弟,每天發給他們的補助不是小數目,這樣耗下去損失太大。」 這點謝文東明白,計算一下時日,感覺也差不多,道:「召集幹部,開會。」 會議上,謝文東說出自己的計劃。兵分三路,在凌晨十分,從東、西、北三個方向發動全面進攻,為了保證進攻質量和人數上的優勢,南面不派出人手,只讓任長風帶二百兄弟鎮守,殺殺漏網之魚即可。分配完之後,謝文東起身道:「這次我們要打魂組個措手不及,在場之人不能洩露出半點消息,不管是對任何人,知道嗎?」 眾人齊齊起身道:「明白!」 凌晨,山風陣陣,涼颼颼的,吹在身上,如同刀子般劃過,可人心中卻是熱血沸騰。數千人動作一致,矛頭直指魂組藏身之地。叢林內清新的空氣掩飾不住沖天的殺氣,激戰一處既發。沒有參加行動的幹部們和兩位長老站在後方,用夜視望遠鏡張望。田暮風瞧了半天,眼中除了樹木還是樹木,小聲對向輝山道:「向老弟,你看這次能像掌門所說全殲魂組嗎?」 向輝山一撇嘴,心中冷笑一聲,表面還是讚歎道:「掌門大哥足智多謀,此戰定會成功。」能成功才怪!他早把謝文東的計劃偷偷通過電話告訴給魂組,讓他們多做準備,一旦抵擋不住,可從南面可輕鬆突襲出去,那裡只有二百人把手,主將是任長風,這人太傲難成大事。這次魂組能閃電般圍困住金鵬,也是他聯的線,正如姜森所說,向輝山確是向問天的伯父,不過,又這麼一個近親在北洪門做長老,向問天本人都不知道。 五千人,兵分三路,勢如千均,雖不至於能將魂組藏身的叢林塌平,可也差不多。叢林內放眼往去,黑壓壓都是北洪門的人,一個挨一個,之間毫無縫隙,各個手中握槍,肋間藏刀,殺氣騰騰,步步緊逼。與魂組開戰和與南洪門開戰不同,江湖上撕殺多數還保持著舊傳統,武器上多是冷兵器,而且南北洪門同出一家,雖派系不同,但心照不宣,雙方都迴避大規模使用槍械,一是怕引起警方乃至中央的注意,二也是雙方都沒達到非要對方殺個片甲不留的程度,打垮即可。而和魂組開戰自然不一樣,謝文東下的命令是死命令,不管是對方的主腦還是普通人員,一律,殺無赦。 魂組此次派出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人數只有二百稍強,哪能頂住這般如潮的進攻夾擊,反抗了五分鐘,做作樣子,然後迅速向南方逃竄。南方正如向輝山通風報信的情況一樣,一路跑下去,基本上沒遇到什麼抵抗,零星有數名北洪門弟子鎮守,見魂組主力來了,放了兩槍拔腿就跑。南面多是山區,密林叢生,魂組對這裡的地勢並不熟,加上天色又昏暗無光,走著走著,最後連他們自己都蒙了,不知身在何處。就在這時,只見周圍密林中人影晃動,槍聲驟起,連成一片。 魂組毫無準備,剎那間有十數人中彈倒地。魂組領頭的是一個圓臉,個子矮小中年人,槍聲剛一起,他就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急忙叫喊道:「找掩體躲避,回擊!」不用他說,下面的人都是經驗老道的殺手,紛紛藏身樹後,找機會回擊兩槍。樹林內漆黑一片,人如果藏密起來根本分辨不出。不知道叢林內誰喊了一聲:「扔!」 一道綠光,劃過漆黑的夜空,正落在魂組人群正中。離近的人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根螢光棒,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小東西現在確成了前往地獄的路燈。那人心中一震,暗道不好,急忙想抓起螢光棒再扔回去。可是手臂剛伸出來,步槍聲一起,一顆子彈從他的眼睛裡打入,在後腦中飛出,那人意志也夠堅定的,嚥氣的一瞬間,看清螢光棒的位置,用倒下的身體將之壓住。不過,他的努力是白費了,槍聲剛落,空中綠光頓時連成一片,數以百計的螢光棒落在魂組藏身之地,放出綠幽幽慘淡的微光,不過,這些微光在黑暗之中已經夠刺眼的。四周黑暗之中,亂槍再起,打得魂組沒有藏身之地。躲在樹後,能擋住前方的槍卻擋不住後方的槍,藏進樹洞中,可樹幹瞬間又被打成篩子,裡面的人渾身是窟窿從樹洞裡滾出。 帶頭的中年人見大勢不好,急忙令人撤退。剛退出沒兩步,東心雷帶著五千人已從後面兜上來,一各個生龍活虎,氣勢如虹,眼睛瞪得溜園,有的放槍,有的揮刀,中年人見狀心中駭然,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頭上都是冷汗。 離老遠,東心雷看見正準備向自己方向敗逃的魂組,仰面長笑,大喝道:「你們還不投降等待何時?!」 魂組還沒答話,後面『嘩嘩』聲一陣草木的騷動聲,暗中跳出不下三千人,帶頭的是個皮膚白淨,相貌帥氣的青年,腰板挺得溜直,眼神中流露出逼人的高傲,手中一把漆黑狹長的戰刀,放出絲絲冷氣。青年撇嘴,冷笑道:「哼哼,投不投降你們都死定了,只是看怎麼個死法。」這青年正是任長風,身後的三千人也正是謝文東所說留著防備南洪門偷襲的三千人。 魂組那帶頭的中年人腦袋嗡嗡做響,投降是不可能了,剛想捨命一拼,東心雷身後笑瞇瞇走出一年輕人,眼睛彎成一條細縫,在東心雷身旁站住,笑道:「你應該能聽懂中文吧!不過你知不知道中國有句老話叫兵不厭詐,向輝山是我們洪門的長老,你也不想想,他怎麼會背叛老爺子呢,之所以假裝和你們串通,只是為了將你一網打盡,你實在愚蠢得可以。」 中年人一聽,腦袋裡『轟隆』一聲,他把謝文東的話當真了,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如此。向輝山給他打電話,說只有南面人手最少,哪知南面早埋伏好數千人,自己進了人家的網裡。如果不是向輝山報信,不管從哪個方向突擊,都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全軍覆沒的慘狀。中年人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向,輝,山!」 謝文東剛才的話是有意詐他,現在一見他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不止他明白了,也讓在場的北洪門幫眾都明白了。原來是向輝山找來魂組困住老爺子,原來一直藏在暗中的奸細是這位道貌岸然的向長老。 謝文東呵呵一笑,向後一退,揮手道:「殺!」聲音不大,但效果卻是驚人。槍聲四起,雙方展開槍戰。北洪門個人實力雖不及魂組,但人數是他們的數十倍,前後夾擊,士氣高漲。再看魂組,氣勢低落,無心再戰,都想找個空擋快點逃出去,心一亂,槍法發揮出不到平時的五成,不時有人中彈倒地。 見對方已經潰不成軍,彈藥消耗得也差不多,任長風將手中槍一扔,揮舞著唐刀就殺上去了。下面的人一見主將都衝上去,也紛紛拔刀向前,跟在他身後。任長風殺進敵中不找別人,眼睛盯著那中年人,快步跑上前,抬手就刺。中年人正全力對付東心雷這面,乎聽身後一亂,接著一道惡風響起。他本能的一閃身,只覺肋下一涼,身子急退出數步,伸手一摸,小腹左側被刺出個窟窿,血流不止。中年人一咬牙關,抬手想開槍,任長風閃身如電,一個箭步竄到他近前,戰刀微晃,中年人握槍的手臂帶著一層血舞,飛出好遠,還沒等他發出慘叫聲,唐刀斜刺裡刺進他脖根動脈。中年人眼嘴大張,身子緩緩跪在地上,喉嚨裡『咕嚕咕嚕』做響。任長風將刀一拔,血箭從中年人脖根射出,血如泉湧,他腦袋一搭拉,跪地而亡。 任長風一甩刀上的血跡,心中得意,人們都說東心雷比他強,可這回自己殺了魂組主將,功勞應在他之上,可把東心雷比下去了。其實東心雷也沒有和他爭功之心,只是任長風太傲,見不得別人比他強,這是他優點,也是缺點。 中年人一死,魂組敗得更快,沒出一刻鐘,除了五十幾人繳械投降外,其他無一倖免,不是被流彈打死就被亂刀砍死。任長風看了看俘虜,一皺眉,來到謝文東身旁,問道:「東哥,這些人應該如何處置。」 聶天行見謝文東眼睛一瞇,急忙說道:「東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他們對我們威脅也不大。」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魂組之人不可留!」話音剛落,任長風一蹦過高,從小弟手中搶過一把片刀跑到林子內,挖坑去了。他現在對謝文東佩服得五體投地,可謂是算無不准,戰無不勝。他就是這樣的人,能令他傾佩,就算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反之,就算給他百萬千萬,他還是一樣不放在眼中。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八章 見他挖坑去了,下面的兄弟們紛紛上前,數千人一起忙活還不快,加上林中土質鬆軟,不一會,一個五米見方的大坑挖出來,任長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令人先將魂組的屍體扔進去,然後掃一眼俘虜,見這些人表情惶恐,眼中充滿恐懼。他一撇嘴,嘿笑道:「你們還會怕死?不是魂組嘛,鬼魂可都是不怕死的。」這些人如果不怕死也就不會投降了。 任長風一把拉過一人,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那人驚叫一聲,一頭摔進坑內,掙扎著站起身嚮往上爬,被上面的小弟一頓亂刀又砍了下去。任長風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快點,把這些什麼鬼什麼魂的都推下去,一起埋了。」 可憐這些魂組之人,毫無反抗之力,被人連拉帶拽,紛紛摔進坑內,還沒等在坑內站起,上面的人已開始往裡面添土。嚎叫聲此起彼伏,聶天行痛苦得一閉眼,心中暗歎一聲,謝文東這人做事太絕,不給別人留任何餘地,雖然頭腦超過老爺子,可卻不是能令他心甘情願去輔佐的人。這時聶天行有了退出北洪門之意,想選個平靜的地方,找個普通的工作,過隱居生活。 魂組被全殲,而且死得不留痕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間蒸發了一般。這可急壞了曰本魂組總部。二百多花巨資培養出來骨幹在中國全部失蹤了,這還了得,派人到中國境內尋找,可哪裡能找得到,只是在T市郊區的樹林內發現搏鬥的痕跡和血跡,其他的一無所獲。到後來,謝文東拖曰本洪門幫自己捎了一封信,放在魂組總部門口,上寫『魂組社長井上先生親啟,謝文東敬上』。信裡話不多,只有數字:二百一十三條人命被我收下,如果想討回,可再派人來,我,招收不誤。 魂組會上井上一夫找人將信中內容翻譯成日文,看過之後差點沒痛哭了,這二百多人是魂組骨幹,沒想到全部交代在謝文東手中,自己這社長的位置恐怕也不長久了。真被他料對了,幾個興建魂組的右翼巨頭知道這個消息後,馬上將井上踢下台,令換一個在他們眼中更加有謀略有經驗的人,魂組經過這一劫,雖然不至於元氣大傷,可也夠喘上一陣子的,在中國只留下山田,不再增派任何人手,等調養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魂組事一了,謝文東瞇眼道:「也該和我們的向長老談談話了。」北洪門弟子一聽這話,無不咬牙,狠不得馬上飛到向輝山身旁將他碎屍萬斷。這位向長老正在後方和眾多幹部一起等消息呢。別人焦急,他心中可不急,等著看謝文東的笑話,他放出大話能全殲魂組,那是做夢。正想著,前方有人回報,魂組被困,插翅難飛。一聽到這個消息,後方眾人無不歡舞雀躍。只有向輝山倒吸一口冷氣,暗說不好。哪知道沒出半小時,前方又有回報,全殲魂組,無一倖免。向輝山腦袋嗡了一聲,一個頭倆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回來抱情況的小弟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他心說要糟,難道謝文東知道自己是奸細了?這就叫做賊心虛。旁邊一臉興奮的田暮風見他臉色慘白,忍不住一楞,忙問道:「向老弟身體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樣難看。」向輝山眼珠一轉,藉機說道:「是啊!不知道怎麼搞的,肚子痛得要命。」 田暮風急忙關心道:「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用不用我派人送你去醫院?」 向輝山忙道:「不用不用,肚子痛是小毛病,回去躺一會就成,哪還用上醫院啊!」說著話,捂著肚子,裝模做樣的走進車內。剛啟動車子,還沒等開走,車門一開,一人笑呵呵的彎腰,腦袋探進車內,問道:「向長老這是要去哪啊?」 向輝山嚇了一哆嗦,轉頭一瞧,原來是任長風,他沒笑擠笑,說道:「原來是任老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會。」他頓了下,又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前方戰鬥結束了嗎?」 任長風呵呵一笑,道:「早結束了,魂組的人一個沒跑,讓我一把土都給埋了。不過,魂組帶頭的人卻說,在咱們洪門內有人和他串通一氣,不知道向長老有知不知情?」向輝山一哆嗦,搖頭道:「我不知道。」任長風笑道:「東哥有事情要講,挺精彩的,向長老不聽豈不是可惜!」向輝山沒辦法,任長風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木然的下了車。見他去而復回,田暮風心中奇怪,問道:「向老弟怎麼又回來了?」向輝山沒答話,不自然的一笑。 謝文東帶著東心雷,姜森等數人親自去總部將金鵬接出來,老頭子被困了十幾天,精神依然爍郎,談笑風生。金鵬這一生見過的世面太多,區區魂組他並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年歲大了,他早領人殺出去。當謝文東進到總部大廳時,金鵬正和一年紀與他相仿的老人下棋,時不時的喝上一口茶,好不逍遙自在,只是臉上表情認真得很。謝文東一看笑了,和老爺子下棋的人他見過,正是曰本地區的洪門大哥李威,他心中雖然奇怪,嘴上可沒說話打擾,恭敬站在一旁看二人下棋。見老爺子要跳『馬』,他咳了一聲,金鵬多聰明,將馬又放下,拿起『車』,謝文東點點頭。金鵬要走『炮』,他又咳,動『兵』,謝文東含笑點頭。連續幾次這樣,李威受不了了,不管謝文東暗中支招是否好壞,就這一會一咳就夠讓他心煩意亂的,他將棋子放下,不滿道:「年輕人,觀棋不語真君子!」謝文東無辜道:「前輩,我可沒說話啊!」 金鵬大笑而起,點頭道:「文東確實沒有說話,李老弟,這盤棋你可輸了。」李威低頭一看棋局,歎道:「回天乏術嘍!」他看著謝文東,笑問道:「門外有許多魂啊怪啊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謝文東道:「魂鬼不可怕,只有人才可怕。我把他們變成真魂真鬼了。」李威仰面而笑,道:「這趟我算是真沒白來,在曰本常見魂組收魂,現在卻看到魂組被收魂,哈哈,人生一大快事。」李威和北洪門本來並不親近,他一向是支持南洪門的。上次在洪門峰會上見到謝文東,知道這位年輕人就是讓魂組頭痛不已的人,心中十分喜歡,有意親近。 這次前來也是想與北洪門修好的,哪知遇到魂組圍攻這件事,但他畢竟是一方霸主,沉穩得很,被困了十幾天,和金鵬下了十幾天的棋,二人年紀相仿,邊下棋邊談天說地,沒想到二個老頭脾氣相投,談得異常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其實以前二人也沒少見過面,只是心存敵意和歧視,沒有像今天這樣敞開心扉。 謝文東與李威又寒暄了一會,起身向金鵬一點頭,道:「老爺子,還有些事需要我去解決。」金鵬神色有些黯然,謝文東雖沒說去幹什麼,但他猜出個十之八九,歎息一聲,說道:「早去早回,門中老人,能痛快就給他個痛快吧!」 謝文東深深點下頭,道:「我知道了。」他走出大廳,仰面長長吸了一口氣。 任長風很『親近』的架著向輝山的胳膊,樣子是在攙扶他,其實是生怕他跑了。他等著心煩,向輝山卻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止,謝文東永遠不要來。可時間不會停止,該來的還是會來。謝文東姍姍而至,下了車,目光掃過眾人,淡然道:「魂組帶來的危機已經解決,老爺子平安無事,大家現在可以去總部探望。」 眾人一聽,喜上眉梢,紛紛上了各自汽車,急匆匆往總部趕。向揮山也想混水摸魚,『興奮』的奔著自己汽車跑去,嘴裡嘟囔著:「我也得去給金老大請個安。」任長風手下可沒放鬆,一把將他拽住,冷笑道:「你?哼,你先等會吧你!」 一些走得慢的幹部見狀不對,任長風怎麼能這樣對待長老,剛想下車質問,謝文東一揮手,冷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留下,否則家法斥候!」這些心中奇怪的幹部嚇得一縮脖,紛紛啟動汽車,趕快走人。向輝山知道今天是討不到好了,將心一橫,擺出長老的架子,怒聲道:「任長風,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走?」 任長風冷聲道:「要走可以,不過先問問我手上的刀!」說著話,沒見他怎麼動,黑黝黝的唐刀已經出現在掌中,凌空一揮,寒氣逼人。向輝山打個寒戰,望向謝文東,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暈過去。只見謝文東雙眼充血而變得血紅,眼睛雖瞇,可遮不住裡面的寒光,紅色的光芒像是兩把帶血的尖刀在向輝山臉上劃了又劃。好一會,謝文東才平靜道:「向長老,你說我傻嗎?」向輝山做夢也沒想到他第一句會是這樣的問話,一時反應不過來,喃喃道:「掌門大哥聰明絕頂,英武……」 謝文東一揮手,打短他的話,搖頭道:「可在你面前我確是象傻子一樣,當你殺了雷霆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你,可是偏偏又給了你機會,害死王海健王長老,這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我的愚蠢,王長老不會死,老爺子也不會有今日之險。」向輝山邊聽臉色邊急變,從白轉青,由青再變白,謝文東又道:「我只是奇怪,你在洪門潛伏了這麼長時間,為何偏偏現在動手?」 向輝山隱瞞不下去,仰面望天,目光飄向遠方,道:「因為向問天做了南洪門的掌門,你謝文東又做了北洪門的掌門,他鬥不過你。」謝文東緩緩收回目光,眼神恢復平靜,道:「向問天是你的親侄子吧?!」向輝山身子一震,驚訝的看著謝文東,好一會,他才歎道:「謝文東,你果然厲害,什麼事都瞞不了你。問天是我的侄子,正因為這個,我才千方百計的要弄垮你,幫他鋪平一同南北洪門的道路。可惜啊,我沒有你聰明,最終還是敗在你手上。」 謝文東搖頭苦笑,道:「可你不應該害死雷霆,更不應該暗害王長老。」向輝山痛苦道:「我是不得不殺雷兄,因為是我鼓動他去挑起事端的,事情敗漏,他不死,只有我死。而王兄之死完全是意外,站在中間的本應是……」謝文東道:「本應該是我或者老爺子站中間的,對吧,是王長老起了童心,搶到了槍口上,可歎,一世英雄,落個如此下場。」 向輝山神色黯然,點頭不語。任長風聽到這裡,怒火從胸口一直燒到腦門,打吼一聲:「我活刮了你這畜生!」提刀衝向向輝山。向輝山將眼一閉,認了。謝文東想起老爺子的話,歎了口氣,掏出配槍,攔住發了瘋的任長風,問道:「向長老,你死後洪門不會難為你的家人,還有什麼話要說?」向輝山感激一瞥,笑道:「我向輝山一生,無妻無子,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問天,如果有一天他真栽在你手中,我希望你能留一條路給他,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謝文東苦笑,他自己也在考慮,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能嗎?斬草留根,江湖大忌,因為身在江湖上,敵人是可以要你命的,給敵人活路就是給自己死路。他還是點頭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殺他。」 向輝山點點頭,閉目含笑。謝文東轉過身,道:「給他一個痛快吧!」任長風確實夠痛快,謝文東剛說完,他的刀已經劃過向輝山的咽喉。他的刀法又快又準,確實有值得驕傲的地方。他向著地上的屍體狠狠吐了口吐沫,罵道:「畜生!」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二十九章 T市之危解除,謝文東本想安心的消息幾天,可這時久未露面的劉波不知道從哪鑽出來,跑到了T市。他最先找到姜森,這兩人的關係只能用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來形容。同是一個村子長大的玩伴,一同參的軍,復員後一起加入文東會,一個負責暗組,一個領導血殺,關係可想而知。姜森把劉波領到謝文東面前時,差一點不認識他了。謝文東上一眼,下一眼,看了良久,仰面大笑。他剛見到劉波的時候本來是個挺白淨的小伙,現在再看,皮膚黝黑發亮,頭髮凌亂無章,加上身材又粗壯高大,活脫脫的狗熊成精嘛!他忍不住問道:「老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劉波自嘲一笑,無奈道:「一整年都在深山老林上竄下跳,這模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謝文東精神一震,起身問道:「暗組練成了?」劉波自豪道:「各個是精英!」謝文東問道:「多少人?」劉波道:「一百五十整!」謝文東心中喜悅,看了看姜森,他笑道:「與血殺相比如何?」劉波大笑,若有所指道:「小姜打不過我!」姜森氣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撇嘴道:「我能不能打得過你先放在一旁不談,就算像你所說,但你訓練出來的兄弟也未必能及得上我下面的弟兄。」劉波眼皮一翻,道:「不信可以試試嘛!」姜森挽起袖子,道:「試就試,我先和你打一場。」他說著話,上面挽袖口,下面突然一腳正踢在劉波屁股上。二人關係太熟,在一起玩笑慣了,加上許久沒見,只好用拳腳來表達之間的友誼了。 劉波被踢得一蹦多高,剛想上前又忍住了,老神在在道:「先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和東哥有正事要談。」 謝文東一見劉波就知道他一定有事,不然怎麼會大老遠從H省跑到T市呢。他問道:「老劉,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親自來?」 劉波低聲道:「我知道麻楓的下落,也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謝文東精神大震,急問道:「他在哪?」劉波道:「他在DL,而且他好像有意對高家兩姐妹下手。」哧!謝文東倒吸一口冷氣,自語道:「麻楓竟然跑到東北了?!」他抬頭又道:「那小美和小玉現在豈不是很危險?」他可不想讓發生在秋凝水身上的事再在高家姐妹身上重複一次,不然,他得瘋掉。劉波胸有成竹道:「東哥放心吧!我暗組裡的兄弟可不是只會吃幫會的閒飯。」 聽他這麼一說,姜森把心放下,劉波不是無的放失的人,說到就定能做到。他玩笑道:「不吃閒飯?好像都已經吃了一年多吧!」這事不提還好點,一提起劉波就生氣,他大聲道:「如果暗分裂時不是把人手都給了血殺,我們暗組能像現在這樣慘嗎?!」剛說完,突然想起將人手都分給血殺是謝文東的主意,急忙將嘴閉上,偷眼一瞧,謝文東根本沒聽他倆的爭論,一顆心早飛到DL去了。 謝文東在屋內來回踱步,猛的站住,道:「我得去一趟DL。」可又搖搖頭,自語道:「南洪門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姜森上前道:「東哥,這事交給我和老劉去就行了,我倆定能將兩姐妹保護好!」謝文東搖頭道:「不可!麻楓狡猾的很,我怕你倆會吃虧。」他沉思片刻,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疊好,交給姜森,說道:「幫我郵給向問天。」 謝文東寫得這封信大意是南北交戰,折將傷財,有違天意,希望雙方能保持克制,求同存異,維持現狀,如果南洪門也有此心,他願意奉還其原來在南京的地盤。信中內容寫得很客氣,姜森接過一看,疑問道:「向問天會同意停戰嗎?」謝文東苦笑道:「天知道!」謝文東把信寄出之後,在T市安排一翻,與姜森、劉波等人趕去DL。 現在南洪門內部氣氛有些沉悶,眼睜睜看著謝文東打退魂組,解了T市之憂,門中弟子對向問天多有怨言,都認為錯過這個機會沒出兵實在可惜。蕭方現正在家裡休養,身體沒病,可心中有病,每天都是往床上一躺,誰來都不見。這天,他下面的親信來報,說T市有傳來消息,謝文東沒回南京,反去了DL。蕭方一聽,本來還無精打采的可突然來了精神,翻身從床上跳起,忙問道:「可知是什麼原因?」親信撓頭,道:「這個倒沒有傳聞。」蕭方邊換衣服邊道:「只要他沒去南京,那南京就唾手可得。」片刻之後,他換好西裝,急匆匆去總部找向問天。心想,這回你老大再沒有不出兵的理由了吧。 到了總部,下面人告訴他,掌門大哥正在議事。蕭方精神一震,心想這是要動兵了。到了會議室,推門一瞧,裡面坐的人還真不少,八大天王有五位在場,四大長老也都在,還有大大小小的幹部們,會議室裡少說也有五十號人。 向問天一見蕭方,笑了,問道:「小方不是有病在身嘛,今天怎麼不在家養病,來總部幹什麼?」 蕭方自顧自的先找個位子坐下,說道:「聽說老大今天要動兵,我就算有天大的病也得來看看。」 向問天一楞,問道:「動什麼兵?」蕭方也楞住了,疑問道:「此次議事難道不是為了攻打北賊?」向問天一笑,拿起謝文東給他寫得信交給蕭方,蕭方狐疑的看了看他,接過信,打開之後一瞧,怒從心中起,『啪!』他一把掌將信拍在桌案,眼睛瞪得溜圓,急道:「這是謝文東的緩兵之計。他定有重要的事不得不去DL,而又怕我們藉機攻打南京,他才寫了此信,如果向老大信了他所說的和談,那就上了大當。等他事情解決之後,必會撕掉偽裝,前來進攻我洪門,到那時,可後悔莫及啊!」 這蕭方還真對謝文東的為人有一定瞭解,而且瞭解得很深刻。他與謝文東交戰兩次,大敗兩次,想不瞭解謝文東這個人都不行。眾人聽後他的話,紛紛倒吸冷氣,在坐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比蕭方更熟悉謝文東,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向問天點點頭,心中暗讚一聲,其實他心中早有打算,不管謝文東是否要和談,他都不會停止進攻的鐵蹄,南北洪門必須要統一,必須要抉擇出一個正統,只是T市之危時有魂組參與,不好插手,現在魂組已退,他再無估計。扶案而起,向問天環視一周,振聲道:「小方說得沒錯,和談,不可能,不管謝文東是否出於真心,我們做為洪門正統,怎麼能與反賊和談?!我決定明日出兵,小方統帥五千人仍做先鋒,和留守在南京的張居風合兵一處,我在廣州繼續召集人手,做你後盾。」 眾人聽後有一半搖頭有一半興奮,有些人通過兩次交鋒對謝文東產生畏懼之心,認為和談不錯。有些人認為那只是謝文東的運氣好,和談,沒門!眾人之中,最高興的就是蕭方,他插手施禮,高聲道:「這次屬下定不有辱使命!」 另日,蕭方率眾五千,浩浩蕩蕩殺奔南京。由於人力太多,能用上的交通工具全用了,只飛機就包下十架,可見這次向問天下的決心。南方風起雲湧,北方也不安寧。 謝文東還沒趕到DL時,高家姐妹已經得到暗組的通知和保護,進入文東會在DL所建的分部。這裡本應該是三眼負責,不過他回H市找喻超要錢去了。現在文東會資金主要集中在喻超這裡,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土財主,三眼要鞏固和發展新建的小龍堂,召集人手,購買刀槍,打通上面的關係,哪點不需要錢,可喻超天生鐵公雞,一毛不拔,管他要錢,跟要他命似的。三眼打過數次電話吹款,可這位喻財主一分錢都沒劃過來,沒辦法,三眼只好親自回一趟H市。他走了,留下鎮守的是陳百成。暗組成員告訴他,麻楓現在已到DL,準備對高家兩姐妹不利。陳百成一聽,大腦袋直搖,道:「不可能!麻楓除非瘋了,否則他敢到東北來?!」轉念又一想,既然高家姐妹到了也不能不招待,不管怎麼說,是謝文東的女人嘛,不能得罪。 他還算客氣,親自將兩姐妹接到分部,好生款待,心中卻不已為然,至於將這倆妞送進分部嘛?不就是一個麻楓,能有多大能耐。他命下面的小弟查探一下,麻楓是否真在DL。沒過多久,下面小弟有了消息,說麻楓確實在DL,只是沒敢住進市區,現在在旅順的一間旅館住下,下面帶了多少人不詳,保守估計在二十人左右。 陳百成一聽笑了,這傢伙真會選地方,竟然跑到軍港住下,身邊才帶了二十幾人,活該自己露臉啊!他知道謝文東現在最恨的就是麻楓,如果能把他抓住,那姓謝的怎麼地也會對自己另眼相待,說不定一高興分個堂主做做。他越想越高興,心急如焚的等到深夜,帶上一干手下,略點一下以有數百人,主力盡出,殺氣騰騰去了旅順口。 這次陳百成過於小看麻楓。他在東北不是一點勢力沒有,雖然和文東會有天地之差,不過找出百八十心腹還不是難事。而且他哥哥麻五曾經在東北也算有一號人物,雖然被謝文東設計所殺,但殘餘勢力並沒有散,這次麻楓在東北轉了一圈,竟然也找到二百多死心塌地跟著他混的人,加上他的『老搭檔』山田那點魂組的殘兵,湊合湊合又弄出不下三百人。不過他也不敢太招搖,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有多大他很清楚,三百人,被人家一個吐沫星都能淹死,所以做起事來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大意。他想偷偷抓住高家姐妹要挾謝文東,哪怕要挾不住,將這二人殺了也能讓他痛一陣。世上沒有不通風的牆。麻楓計劃的不錯,還沒等付出實際行動,不知道下面是誰走漏出風聲,被剛剛出道的暗組成員所得知,然後又將消息回報給劉波。劉波一聽,這還了得,不敢耽擱,一邊派人護送兩姐妹去文東會的分部,一邊親自趕到T市。 陳百成成竹在胸的趕往旅順,本來在他眼中水到渠成的事卻變得異常麻煩。在下面小弟的指引下到了那間旅館,舉目一瞧,破舊得很,牆皮退色,不少地方已經脫落,他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道:「給我搜!將麻楓揪出來的,我有重賞。」陳百成有一定才能,他在手下面前十分有威信,說出的話絕不更改,而且真要打起仗來,他經常是一馬當先,殺在最前面,很得人心。眾人一聽有重賞,拚個命的向裡沖,這數百人擠進一間小旅館,裡面簡直天崩地裂一般,樓房都在轟然震動。 哪知麻楓沒搜到,反把警察驚動,十數輛警車拉開嗓子,號叫著蜂擁而至。少時,下面的小弟急匆匆來抱,麻楓不在旅館內。陳百成多聰明,馬上明白自己中計了。他帶出所有主力,家裡空虛,說不定麻楓現正在攻打分部,高家兩姐妹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落入麻楓手中,自己這條小命也快交代了。想到這,他頭頂冷汗流了出來,發了瘋的往車上跑。 沒跑出兩步,他被數名警察攔住,上下看了看他,拿出手銬就要拷住他。陳百成心中大急,警察他不放在眼中,他擔憂的是分部。他掄起手掌對著那警察面門就是一巴掌,高聲喊道:「瞎了你狗眼,我是陳百成!」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章 警察被他打得原地轉了兩圈,口鼻竄血,眼睛血紅,看樣子是準備拔槍。這時警察帶隊的隊長走過來,瞇眼一瞧,面帶驚訝,疑問道:「老陳,怎麼是你?」陳百成一看,原來是熟人,酒桌上沒少見過,急道:「怎麼不是我,王隊長,快點讓你帶的這些警察撤了,我有急事!」王隊長見他面露焦急,這種表情平時可很少見,知道定有大事,邊嘟囔著:「怎麼有人報案說這裡發生搶劫!?」邊一揮手,收了隊。陳百成道句多謝,領人往分部趕。 真被他料對了,麻楓現正在進攻DL分部。說是分部,其實就是一間舞廳,不大的舞廳。三眼也是剛到DL不久,沒有太多的資金,只是收購了一間價錢便宜的舞廳做為暫時根據地,下面的人手更是少得可憐,絕大部分是從龍堂現調過來的。這次陳百成領著數百人出動,基本上算是傾巢而出,舞廳內只有十幾個人看守,不堪一擊。DL到旅順,不遠但也不近,去一趟也需要一小時,一個來回最少也得兩小時,兩小時內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麻楓和山田領著二百來人,瞬間就將舞廳裡面那十幾個解決乾淨。麻楓興奮得眼睛都紅了,大喊道:「把那倆妞給我搜出來,咱們可有樂子了!」 搜!這二百來人連蹦帶跳的搜。搜的時候興高采烈,回來的時候就變得無精打采了。紛紛回報:沒有!麻楓一皺眉,喃道:「沒有?不可能沒有,我親眼看見她倆進了這間舞廳,再搜,給我仔細的找!」 舞廳不大,沒幾間屋子,這二百多人就差點沒挖地三尺了,可結果還是沒有。麻楓急了,看了看山田,後者也是一臉奇怪,眉頭直皺,麻楓怒道:「媽的,難道人還能長翅膀飛了?!」 人能不能長翅膀天知道,可高家兩姐妹是絕對沒長翅膀。陳百成帶著大隊人馬走了,暗組那十幾人並沒有跟去。暗組裡沒有草包,能提前『畢業』被劉波放出來的更是精明得很,其中一人名叫王良,是這十幾人的組長,二十出頭,才思敏捷,非常人可比,他雖然在劉波手下封閉訓練一年有餘,但對外面的情況時刻瞭解,麻楓這個人怎樣,他知道的要比陳百成深得多。見他傾巢而出,暗自搖頭,但他畢竟在資力和身份上與陳百成相差太遠,不好說什麼,私下和其他人一商量,為了保險起見,乾脆帶著高家姐妹悄悄出去,在附近什麼地方避一避,如麻楓真來偷襲也找不到咱們,沒來那就更好了。這十幾人帶著二女從後門而出,並未走遠,繞了一圈跑到舞廳對過的網吧上網去了。麻楓領人來的時候,被暗組看的清清楚楚,紛紛點頭,讚歎王良料事當真如神。 麻楓急得在舞廳內直轉圈,想不明白兩個大活人怎麼就憑空沒了呢?!這一急,胸前的傷口又隱隱做痛,臉色蒼白得可怕。山田見狀暗歎一聲,看了看手錶,道:「時間不早了,我想陳也快回來,我們還是先退吧!」麻楓雖心有不甘,但也沒辦法,隨眾人走出舞廳。出來之後,麻楓臨上車前還戀戀不捨的看眼舞廳的大門,歎了口氣,深深搖了搖頭。他做夢也想不到,他要找的兩個女人就在街道對面的網吧,而且其中的一個正在隔著窗戶翹腳張望,不用說,這個一定是高慧玉。她邊看邊問一旁的王良道:「那個,那個人就是你說的麻楓吧?」王良也沒見過麻楓,但通過別人對他的態度和尊重也能猜出一二,點頭道:「十有八九就是他。」高慧玉和王良年紀相仿,說起話來也很隨意,她秀眉微皺,道:「這個傢伙最壞,還想用我和姐姐威脅文東。王良,你不說你的槍法很準嗎,現在就把他一槍打死怎麼樣?」 王良翻了翻白眼,什麼叫最毒女人心?!他苦笑道:「如果這裡沒有兩位大小姐,如果對方沒有二百多人,我可能會考慮你剛才的話。」高慧玉一撇嘴,諷刺道:「乾脆讓他放下武器,獨自跪在你面前,那時你再開槍多好。」王良聽後很認真的點點頭,道:「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我咧……!」 麻楓剛走不久,陳百成帶著大隊人馬趕回,進入舞廳一看,裡面一片狼跡,像是經過一場巨大的龍捲風襲擊,到處是破碎的殘渣,地上還躺著那十幾個渾身是刀口子的小弟。陳百成也故不上這麼多了,大步跑到二樓,再找高家兩姐妹,哪還有蹤影。完了,完了!陳百成神色木然的癱坐在地上,傻了。自己在家門口把兩姐妹弄丟了,不要說面子,就是謝文東這一關都難過。好一會,他起身大叫:「來人!來人!」下面的小弟不知道這位陳大哥發什麼瘋,急忙跑上前一人問道:「陳哥,什麼事?」陳百成跳著腳大喊:「就算把DL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把高家姐妹找出來,快去找!現在就去!」 「不用找了!」王良笑呵呵的從門外走進來,身後跟著不是二女還是誰。陳百成一見長出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的汗水,「哎呀我的老天,嚇死我了,你們上哪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到了,陳百成親自帶人去迎接,見了面,一臉媚笑,道:「東哥,你怎麼親自來了,這裡有我,有我保護高家姐妹不會傷一根寒毛。」謝文東一挑眉毛,他人雖沒在DL,但這裡的情況卻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說破,笑道:「許久沒見二人,怪想念的,也是藉機來看望一下。」陳百成連連點頭說對,把謝文東讓上車,他道:「酒店我都安排好了,東哥,你看是不是把高家兩位小姐也一同接去?」 謝文東擺手道:「我們這裡不是有分部嗎,用不著住酒店,在分部住下就行了。」陳百成為難道:「可是那裡的條件太差,我怕東哥不適應。」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有什麼不適應的,當初再惡劣的環境也不是沒住過。」 還沒到舞廳,謝文東叫司機將車停下,他不想自己到DL的消息走漏出去,麻楓如果知道他來會比兔子跑得還快,獨自一人悄悄從舞廳後門進入,等到了大廳,放眼看去密壓壓都是人,把謝文東嚇了一跳,這場面還真夠隆重的。離他進的幾人沒見過他,一看有陌生人突然闖入,心中一驚,紛紛拔出刀將他圍在中間,厲聲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一聲尖叫算是替他回答了。「文東!」高慧玉淚容滿面的飛奔過來,無限委屈的撲進他懷中,哽咽道:「文東,你知道嗎,那個叫什麼楓的人帶了好多人來,我都快被嚇死了。」王良一聽差點笑出來,這位大小姐在東哥沒來的時候可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謝文東輕輕拍了拍她的纖腰,溫柔道:「沒事,有我在,不管他什麼楓我都會讓他變成死蜂。」他抬起頭,正好看見高慧美幽暗的眼神,他很想上前抱住這表面堅強,其實內心柔弱的姐姐,可有高慧玉在,他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的衝動,他不想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打破三人之間微妙的關係。和兩姐妹在一起,總是覺得左右為難,這也是他盡量避開二人的原因。可是當他得知二人有危險時,所有的顧及變得不重要,都可以拋在腦後。這時,陳百成也笑呵呵的走進大廳,一臉燦爛,手臂一展,道:「東哥真是應該多到DL來,有這樣兩位美人相伴,神仙也會妒忌。」 兩姐妹聽後紛紛垂下頭,臉色緋紅,美艷無雙。謝文東輕輕推開懷中的高慧玉,笑道:「得了,老陳,現在你的話可真是越來越多了。」陳百成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搖頭歎道:「將軍肚越來越大,裡面裝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啦!」謝文東仰面而笑,指了指他,搖頭道:「你啊……」頓了一下,他面容一整,瞇眼道:「幫我去查查麻楓的下落,準確的下落!」 「是!」謝文東下的命令陳百成可不敢耽擱,領人急匆匆走出舞廳。謝文東摸了摸下巴,還有些不放心,對劉波道:「老劉,你帶人也去跑一趟吧,麻楓太狡猾,我怕百成未必能得到準確消息。」劉波點頭稱是,揮手帶上暗組成員,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見該走的都走了,自己還留在這做什麼電燈泡,紛紛彎腰施禮道:「東哥,我們先出去了。」 本來人頭湧湧的舞廳瞬間變得空蕩蕩,只有謝文東和高家兩姐妹。三人坐下,沒有外人在場反不知道該說什麼。謝文東先開口道:「這一陣過得還好嗎?」「還好!」兩姐妹異口同聲道,二人互相看看,臉色都有些尷尬,沒再言語。 謝文東起身,仰面道:「我這一陣子忙得拖不開身,一直沒來看望你倆,對了,也不知現在高大哥如何,快有兩年沒見了吧,真是想念他啊!」高慧美道:「哥哥和嫂子過得很幸福,而且酒吧的生意也很不錯。」她一提起嫂子,謝文東想起了影,那個渾身充滿神秘色彩,好像永遠生活在黑暗中,和他相識不到一月卻為他擋了一槍的冷艷女郎。他拿出煙,叼在嘴邊沒有點,笑道:「如果有空閒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家,和高大哥聚一聚……」沒等謝文東說完,高慧玉突然問道:「文東,你喜歡姐姐嗎?」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可聽在謝文東和高慧美耳中如同平地炸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高慧玉又道:「如果你喜歡,就說出來,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是姐姐和我一起承擔,這不公平。」 「小玉……」謝文東不知該說什麼,看了看高慧玉,又瞧了瞧高慧美,歎了口氣,低頭不語,有點像做錯事的孩子。 高慧美起身,面無表情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說完,她上了舞廳二樓,走得很慢,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落荒而逃。高慧玉見狀大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謝文東垂頭道:「我說什麼?」聽著自己軟弱的聲音,真狠不得給自己兩嘴巴,為什麼連世間最險惡的黑道自己都能應付自如,而在感情方面卻如同白癡的逃兵。謝文東有種無力感。 高慧玉見他這樣子更加生氣,怒道:「我也累了,也去休息!」說完,跟在姐姐身後,也上了二樓。 謝文東無奈,好端端的三人聚在一起,可話沒說兩句就不歡而散,是高慧玉說錯了話還是因為自己對感情的懦弱。以前,謝文東的性格很懦弱,經常受別人欺負,可他自信自己有天下最聰明的頭腦,憑什麼被欺負,這樣,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現在,他的名聲威陣黑道,可在感情上面,還是保留了懦弱的本性,最無奈的是,他自己無力去改變這種連他自己都討厭的本性。「該死的你!」謝文東心煩意亂,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暴躁的將眼前桌子踢翻,上面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外面守侯的小弟們聽見舞廳內聲音不對,以為出了事,紛紛衝進來,姜森身手最敏捷,他是第一個。一見大廳內只有謝文東一個人,桌子翻了,滿地碎玻璃片,他一楞,問道:「東哥,怎麼了?」 「沒什麼!」謝文東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笑瞇瞇道:「我不小心把桌子碰倒了。」 「哦!」眾人聽後鬆了口氣,上來兩人收拾了一下,其他人又都退了出去。姜森沒有走,謝文東的話能騙得了旁人卻騙不了他,上前小聲問道:「東哥,到底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說出來舒服一些。」「唉!」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道:「如果一個人同時愛上幾個女人,你說那對這幾個女人是不是很不公平?」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一章 謝文東這一問,姜森馬上明白了,他有了彭玲,又有高家姐妹,想全選,怕傷害這三人,可選出一個,又傷害他自己。自古多情空餘恨啊!姜森也是愛情文盲,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謝文東問他等於白問,不過姜森會侃,也會吹,他老神在在道:「這的確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過,專一的是愛情,『博愛』也同樣是愛情,有些人一生或許只會愛一個人,但有些人一生會愛很多人,只要大家覺得在一起很幸福,專一和博愛又有何分別?!人生短暫,如果為愛而傷神,那活著有何意義。」 謝文東聽得直皺眉,姜森侃侃而談一大堆,到底要說什麼沒聽懂,別說他沒聽懂,姜森自己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他很滿意自己的這一翻話,覺得很有哲學。別人聽不明白,自己也不懂的東西不就是哲學嘛! 謝文東嘟囔道:「搞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他萎靡不振的上了樓。姜森在後面還大聲喊道:「東哥,我覺得我說得話很深奧呢!」「我咧!」謝文東頭也沒回。 晚間,劉波與陳百成各有所獲的回到舞廳,後者得意道:「麻楓現在在旅順一家夜總會,這個消息是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旅順一位道上的朋友那得知的。」劉波聽後一笑,點頭道:「百成說得沒錯,麻楓確實安身在一家名為海城的夜總會,這間夜總會是以前麻五的手下所開,所以這老闆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接收麻楓。」謝文東問道:「老闆叫什麼名?」 「叫黃國棟,三十多歲,短平頭,人挺瘦的,還帶著一副眼睛。」劉波說道。謝文東深思片刻,點點頭,在麻五手下好像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他道:「你們留人監視那家夜總會了嗎?」陳百成一聽,臉色一紅,沒有說話。劉波笑道:「我讓王良帶了十幾個兄弟埋伏在附近,他們只要稍有動靜,我們馬上就能知道。」「嗯!」謝文東滿意的點頭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們沒有不動手的理由了。凌晨!凌晨十分,我要和麻楓做一個瞭解!永久的瞭解!」 謝文東動手時總喜歡選擇凌晨,不是他喜歡這段時間,也不是他迷信,而是在凌晨時,是人一天之中最疲憊的時候,也是倦意最濃的時候,所以也就是偷襲殺人放火打劫的最佳時機。 凌晨兩點半,旅順口在一片黑寂之中。旅順本來就不是一個繁華的地方,這裡準確來說是座軍港,中國海上的軍事要地,不管是從海上進陸地,還是從陸地去海上,都要經過這裡,所以自古以來旅順都是兵家必爭之要地。海城城夜總會位於旅順南,地腳不算偏僻可也不繁華,凌晨兩點多,夜總會的客人基本都走光了,門口站兩位守夜的大漢,也是無精打采,呵欠連連,腳下滿是煙頭。正當兩人靠著牆壁昏昏欲睡之時,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二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眼前不知什麼時候蹦出一年輕人,身材不突出,相貌不突出,可一雙眼睛亮得駭人。一個大漢疑問道:「你是誰?」 年輕人一笑,道:「我找麻楓!」大漢莫名,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年輕人道:「那當然,我是來要債的。」大漢道:「要債,麻哥欠你多少錢?」另一個高的大漢見狀一瞪眼,怒道:「和他費什麼話。要債?沒錢!你想要債就管我要吧,看看我拳頭同不同意!」說著,他挽袖口就要動手。年輕人笑瞇瞇道:「這個債你可還不起。」高個大漢沒將眼前這平凡年輕人放在眼中,冷笑道:「還不起?今天我打你個還不起!」守夜是枯燥的事,這大漢正憋得慌,見有不長眼的送上門來正好拿他開心開心。他掄起拳頭打向年輕人面門。大漢的拳頭不小,差不多有嬰兒腦袋大,這一拳打下去,年輕人可以和鼻子說再見了。不過,這一拳打到得只有空氣,年輕人身子快如閃電,迅速一貓腰,躲過這一擊,然後猛的向前竄,大漢收力不住,身子也向前趔迄一下,正和竄過來的年輕人撞在一起,他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得小腹一涼,接著是鑽心的巨痛。大漢張開嘴巴剛要嚎叫,年輕人一拳將他下巴打個零碎。大漢咿咿呀呀的倒下去,小腹上一個雙指大的窟窿汩汩竄血。年輕人面帶微笑,粘著點點血跡的微笑在黑暗中異常詭異,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狹長漆黑的唐刀。刀是任長風的,不過用刀的人卻是謝文東。 謝文東單指一劃臉上的血點,笑道:「我說過,這個債你還不起!」最先開口說話的大漢都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圓睜,像看魔鬼一樣看著謝文東。這時,謝文東身後閃出一個人,然後又是一個……,片刻功夫,他身後站了不下兩百人,各個黑布蒙嘴,手握鋼刀。其中有一批人手臂上帶著紅色袖標,上繡『殺』字,一批人則帶黑色袖標,上繡『暗』字。 謝文東看著大漢,後面那幾百隻眼睛也在看著大漢。大漢終於從震驚中醒過來,也猜到眼前這眼睛明亮的年輕人是誰了,歎了口氣,他做了一生中最明智的選擇,眼睛一閉,一頭向牆壁撞去。『咚』的一聲悶響,大漢吭也沒吭一聲,倒地,暈了。 「真是聰明的傢伙!」姜森看著地上暈倒的大漢,咧嘴笑了。謝文東道:「所以,聰明的人經常會長命一些。」他將唐刀一晃,帶眾人走進夜總會。裡面光線暈暗,只有幾盞小夜燈放出微弱的光芒。椅子上靠坐四個人,鼾聲四起,桌子上擺了十幾支空酒瓶。看他們樣子也是守夜的,只是進來『摸魚』,謝文東冷笑一聲,道:「留下一個!」 話音剛落,陳百成獻寶似的衝上去,一刀一個,三個大漢連叫聲都沒發出,在睡夢之中稀里糊塗的被人割斷喉嚨。陳百成連殺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揮手給第四個大漢一個大耳光。這巴掌力量不小,那漢子一激靈,從睡夢中驚醒,張開朦朧睡眼,看見眼前出現數不清的黑衣人,一時還搞不懂狀況。 陳百成橫刀放在他脖子上,冷聲道:「識趣的就給我老實點,當然,你不想和其他人一樣下場的話!」說著,他一指地上的三具屍體,大漢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三個同伴都掛了,脖子上傷口還在汩汩竄血。他一哆嗦,嘴唇都青了,木然的點點頭。 姜森上前柔聲問道:「我們只找麻楓,和其他人沒關係,也並不想傷害你,只要你說出他在哪,我馬上就可以走人!」 大漢本想不說,不過一看陳百成陰森的眼神還有那把粘滿血腥的刀,差點沒把腸子掏出來,結巴道:「麻……麻楓在三樓,左手邊最裡面的房間。」謝文東一探身,瞇眼笑道:「兄弟,你沒騙我?」大漢雖然不認識他,但見這些黑衣人對他的表情知道這人一定是頭,他忙道:「我絕沒說慌,麻楓確實在那個房間,大哥饒命啊!」 謝文東點點頭,沒理這人,提刀上了樓,其他人紛紛跟在他身後往樓上走。見這些凶神惡煞上了樓,大漢長長出了口氣,還沒等他起身,本來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一人又退回來,到他身後一摀住他的眼睛,小聲道:「兄弟,對不起了!」說著話,他手中刀快速劃過大漢的咽喉,大漢氣管被割斷,一聲也發不出,大張的嘴巴裡只有微弱的『古古』聲音。 上了三樓,按那大漢的說法,眾人來到左手邊最裡面的房間,謝文東剛要開門,被姜森攔住,小聲道:「東哥,讓我來吧!」 他輕輕扭動門把手,發現上了鎖,回頭揮揮手,示意眾人後退,然後拿出早已經按好消音器的手槍,對著門把手就是一槍。『啪』的一聲響,門鎖被打出個大窟窿,姜森抬腿將門踢開,一個箭步竄了進去。幾乎同時,還有一個身影和他一起進入,不是別人,正是見功就想槍的陳百成。殺死麻楓,這功勞多大,機會擺在陳百成面前而又讓他不去爭取,比殺了他還難。 進來後,陳百成二話不說,來到床前,一刀就刺了下去。可刀上傳來的感覺軟綿綿的,不想是刺在人身上,他心中一驚,一把將床上被掀開,下面哪有半個人影。陳百成急忙道:「東哥,我們上當了!」 謝文東眼睛掃過房間,眼神落在床上,良久,他笑瞇瞇道:「有些人被嚇破了膽,不敢正大光明的睡在床上,而是選擇床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姜森聽後,毫不猶豫,一把將床斑掀開,下面果然躺著一個人,不是麻楓還是誰?!陳百成一喜,上前把麻楓抓出來,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床下的?」謝文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和麻楓對到一起。其實在黑道中,被追殺的人都有睡在床下的傳統,狹小可以給人安全感。加上謝文東看見桌子上有酒杯,裡面還有殘滴,說明剛被人喝完不久。床上有遺跡,顯然是剛做完愛留下的。自然而然,謝文東猜到麻楓是躲在床下睡覺。 麻楓雖然被陳百成提著,但目光依然凶狠,咬牙道:「謝文東,你真是陰魂不散啊!」 謝文東無奈道:「我只是收回本應該是我的東西。」麻楓氣道:「什麼?」謝文東冷道:「你的命!」麻楓身子劇烈掙扎起來,不知是他的力量太大,還是陳百成有意的,麻楓突然掙脫開,肩膀一晃,沒見他手臂怎麼動,可是一把漆黑手槍已經出現在掌中,他大喊道:「要死我也和你一起死!」說著,對著謝文東的眉心就是一槍。 「砰!」「玎玲玲!」隨著一聲槍響,接著是一聲乾脆的金屬聲音,謝文東手中唐刀應聲而折。陳百成傻了,姜森傻了,劉波也傻了,誰都沒想到麻楓的槍竟然能這樣之快,更沒想到的是,謝文東竟然能在這裡進的距離防住這一槍。 原來,就在麻楓肩膀一晃時,他已然猜到這是他準備掏槍的動作。這個動作他不陌生,在金三角他見過,在胸口中槍的時候也見過。心中雖驚,但還保持冷靜,算準上次麻楓一槍沒把自己打死,十有八九會猜到自己穿了防彈一之類的東西,這次他會打自己的眉心。謝文東瞬間立起唐刀,在麻楓扣動扳機一剎那,擋住自己的眉心。 他算對了,子彈確實奔他眉心而來,正打在唐刀上,發出玎玲玲一聲脆響,刀身折斷,謝文東被子彈的衝力撞得連連後退,直至身子頂住牆壁,看了看手中斷刀,驚出一身冷汗。麻楓也發傻,他簡直不敢相信謝文東還是一個人,人怎麼會擋住子彈?可是他再沒有機會弄明白這些,眼前突然紅影一閃,一張紅色卡片飄蕩著出現在他視線之內,還沒弄明白它是什麼,隨著一聲微弱的槍聲,子彈在麻風的腦袋劃過,飛出窗外。麻楓的太陽穴被打出兩個血窟窿,身體直挺挺的倒下去,躺在地上,卡片落在他眼前,這時,他看清卡片上有一很大的『殺』字。 卡片,是姜森扔的,槍,是劉波開的。二人沒去看將死的麻楓,而是將目光直鉤鉤射在陳百成的臉上。姜森冷然道:「給我一個好解釋!」陳百成嚥下一口吐沫,看了看姜劉二人,然後撲通跪倒在地,對著謝文東哭喊道:「東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一時失誤,你懲罰我吧!」話音未落,房外開始大亂,人生鼎沸,腳步聲轟響。顯然麻楓的槍聲驚動了夜總會裡的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二章 謝文東彎腰拾起折斷的刀身,搖頭歎道:「一把好刀,真是可惜了。」 姜森狠狠瞪了陳百成一眼,冷哼一聲,拿槍殺了出去。夜總會裡的人如何能是謝文東這批人的對手,特別是血殺和暗組,同時特殊訓練出來的,各自的成員雖嘴上沒說什麼,可心中都叫著勁,有意比比高下。姜森個劉波更是如此,雖然鐵竿朋友,可誰都不服誰,拿夜總會這些人當練手了。半個小時後,夜總會內二百多人不是死傷在地就是四下逃散,出來後,謝文東眼睛一瞇,叫人一把大火將這海城夜總會燒個精光。山田本來也在夜總會,可他見勢不妙,手都沒動一下,帶上幾個親信跑了。 麻楓一死,算是去掉謝文東一塊心病,這個埋在心底深處的疙瘩終於解開,心情豁然開朗。坐在車內,謝文東憐惜的看著手中斷刀,歎道:「刀斷了,有能修補的機會,人如果死了,可再也活不過來了。」說著,他將斷刀扔在陳百成身上,將後者嚇了一哆嗦,陳百成捧起刀,頭上的冷汗瞬間流出來。謝文東一笑,道:「幫我把這把刀修好,刀是好刀,棄之可惜。」 陳百成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道:「是,是,東哥,我一定找人修好。」 謝文東突然瞇眼問道:「刀可以修好,那你的心呢?」陳百成剛鬆口氣,可一聽這話,如同五雷轟頂,眼前一黑,差點沒從車椅上摔下來,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謝文東扭頭看向窗外,道:「人心要擺正。說來也奇怪,別人心中在想什麼我總是莫名其妙的知道。」陳百成急道:「我對東哥是絕對忠心的,我可以對天……」謝文東搖搖頭,打斷他的話,道:「忠心是用行動來證明的,而不是用口來說。做你應做的事吧!」說完,他閉上眼睛。陳百成低著頭,冷汗順著脖子流淌到地上。 謝文東在DL沒待這三天,南京告急的電話一遍接一遍,蕭方統率不下七千人眾,圍攻南京,重要地方連連失守,堂口危在旦夕。靈敏獨木難支,請求謝文東援助。謝文東掛斷電話,歎了口氣,人有多高的地位,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謝文東即是文東會老大又是北洪門掌門大哥,這足可以讓任何人都為之眼紅,但其中的艱辛又有幾人能看到。 謝文東臨行之時本想和兩姐妹告個別,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見面反而會徒增離別之苦。他匆匆寫下一封信,讓下面的小弟交給高家姐妹,並令王良帶一組人暗中保護她二人,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與姜森,劉波又坐上下午的飛機趕去南京。 其實南京情況沒有靈敏說得那麼糟糕。她手下有三千多人,處於守勢,對抗七千人不算難。可有消息說,向問天可能會親自帶大隊人馬趕到,這樣一來,『探花』心中也沒了底,怕南京有個閃失自己負不起這個責任,才急讓謝文東趕回南京。 謝文東到了南京剛被靈敏接回堂口,任長風也風塵僕僕趕到,他的耳朵尖得很,雖然在T市,可謝文東的一舉一動時刻關心著,特別是南京一告急,他暗中點頭,不用問,東哥一定得去南京。他越和謝文東在一起的時間長就越有一種依賴感,在他手下做事,不用再費心考慮別的,不用估計任何人,不用……,反正就是兩個字,痛快!酣暢淋漓的痛快。任長風喜歡這種感覺,也心甘情願的想跟在謝文東身後,衝鋒陷陣,攻城拔寨。 謝文東一見任長風,肩膀一塌,為難道:「長風,你的刀,看來我是不能還你了。」任長風一楞,疑問道:「怎麼了?」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想前一遞,道:「噥,它變成這樣了。」任長風一看照片,差點哭出來,吧嗒吧嗒嘴,仰面長歎:「我苦命的刀啊!」謝文東為人很細心,知道任長風很寶貝自己的這把刀,如果不是他借,別人恐怕碰都別想碰一下。可今日戰刀一折為二,他也很過意不去,特意照張照片給他懷念。靈敏在旁一撇嘴,嘲笑道:「不就是一把刀嘛!」她旋風一般跑出房間,很快,她又旋風一般跑回來,懷中捧了不下十把長短不一,款式各樣的唐刀,往桌子上一放,傲然道:「你選一把吧!」 任長風邊看邊咧嘴,不時嘟囔著:「這也叫刀?和我的那把比起來差得太遠了。」說著,他隨手拿起一把,掂了掂,眼皮向下一搭,道:「這把只適合切西瓜。」「這把虎虎人還行,真正打起來,哼哼!」「這……這把太離譜了,可以用來當餐刀。」 靈敏臉色越來越難看,把刀重新抱了起來,道:「不要就算了!」任長風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誰說我不要了?!」這時,謝文東也厚著臉皮,湊過來,看看這把,瞧瞧那把,笑道:「我也選一把怎麼樣?」「不行!」靈敏,任長風二人異口同聲道。「呵呵,你倆還挺有默契的嘛,你們是不是……」二人聽後,臉色同是一紅,謝文東看準機會,飛快的從靈敏懷中搶下一把,把她下了一跳,跺腳喊道:「哪有老大搶屬下刀的道理?!」說完,快步追了過去。下面的小弟偷眼看著三位在北洪門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追打在一起,哪有半點大敵當前的壓迫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謝文東雖然在人數方面處於劣勢,不過卻是一身輕鬆。而蕭方手下有比對方多出一倍的人力,可絲毫不敢大意,市區的密探已然回報:謝文東又來南京了。一聽謝文東這三個字,蕭方心中真有點打怵,本來這次到南京來有十成把握取下這裡,現在一聽謝文東到了,十成把握也變為了一成。他的根據地還是定在南郊外的那間破舊旅館,他令大部分手下都回到旅館內,暫不出戰。可總不出戰不是辦法,影響士氣不說,連後方向問天那關也過不去。這點蕭方明白,張居風也同樣明白,後者冥思苦想了一晚,還真被他想到一個破謝文東的辦法,急急忙忙去找蕭方商議。 來到蕭方的房間,見他愁眉苦臉,正看著南京地圖發呆,張居風笑問道:「蕭兄弟可想出法子了?」 蕭方眉頭一皺,你這是明知顧問,看我這個樣子像嗎?!他抬頭一看張居風,這傢伙一臉笑容,無比輕鬆,心中一動,問道:「張兄難道有好主意不成?」張居風哈哈一笑,道:「好主意倒是未必,所以才過來找你商議一下。」蕭方精神一振,可瞬間肩膀又塌了下去,張居風能想到什麼好主意,他的智謀遠不如自己,連他都一籌莫展,張居風就更不用說了。張居風看出蕭方的想法,也不在意,笑道:「我想來個以彼之道,還使彼身!」 蕭方一挑眉,問道:「怎麼個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張居風一整面容,道:「上次謝文東用誘兵之計打敗我們,並且殺了李兄,這次我們也來個誘兵之計,佯攻他們堂口,打上一陣故意敗走,把謝文東引到我們實現埋伏好的地方,定可一舉將其斬殺!」蕭方聽後,低頭沉思,好一會,他才抬起頭,問道:「可謝文東會上當嗎?他比狐狸還狡猾啊!」 張居風一笑,道:「這就看我們的前奏演得好不好。如果我們天天去攻打他們的堂口,一次兩次他有戒心不追,可次數多了,就連神仙也難控自己的情緒,何況他謝文東呢!」 蕭方在心中反反覆覆想了一偏,點點頭,讚道:「張兄,這個計謀不錯,確實是個好主意。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們就去會會謝文東!」張居風見他恢復了一些平日的神采,拍了拍他肩膀,歎道:「別讓謝文東在你心中留下的陰影太重,別忘了,你蕭方蕭天王在咱們洪門內也是有『鬼才天王』之稱的!」蕭方長歎一聲,感激的看著張居風,道:「謝謝!」 蕭方異動,暗組馬上將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給謝文東,蕭方召集人手,看樣子今晚要有進攻的趨勢。謝文東呵呵一笑,自語道:「有朋遠方來,我們自然要好好迎接他,招待得不好會被道上的人笑話我們小氣!」 晚間十一點剛過,張居風統率三千人直逼北洪門堂口,來勢兇猛,人沒到,殺氣先至。謝文東站在樓頂天台上,用望遠鏡向下一看,笑道:「好強的氣勢啊!希望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張居風剛到堂口門前,只見大門一開,任長風領人殺了出來。上次他倆交過手,沒分輸贏,這次更不多話,兩人之間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各自拔刀,戰在一處。主將動手,下面的人更不能閒著,南北洪門數千人在堂口門前的街道上展開刺裸裸的冷兵器大火拚。黑蓋不住紅,夜色也同樣掩飾不住鮮血。數千人的撕殺是何等慘烈,刀槍齊舉,血流成河。自己身體的血還在向外流,可拼了命的去奪取別人的鮮血,人性在這裡被徹底的踐踏,蔑視,人們以殺死眼前的一切生靈而拚殺。受傷而體力不支的人掙扎著不讓自己倒下,在混亂中,倒下的下場只有一種,不是被敵人就是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謝文東垂眼看著腳下的慘鬥,不時有紅光在他眼中閃動,那是充滿朝氣的熱血。他拿起電話,一絲不亂的撥打電話,道:「探花,該你出手了!」說完,他將電話掛斷。私下,謝文東是朋友,而在戰場上,他絕對是惡魔。靈敏帶這數百人衝進戰場,這給北洪門的人打了一鎮強心劑,士氣大振。同時他們也都很想看看靈敏的身手,這位傳說中身手僅在東心雷之下,智謀僅次聶天行的年輕一代『探花』。靈敏的武器是一把很薄的刀,比紙還要薄,但卻亮得駭人。她的出手比任長風更加詭異,刀來無聲,刀去無痕,亮光乍閃,快似閃電,刀過而人亡。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三章 靈敏撇撇嘴,翻著白眼道:「你好像沒有搞清狀況嘛,我不是想幫你,只是想殺死敵方的主將罷了。」 任長風老臉一紅,嘟囔道:「不用這麼直接吧!」聽著二人的對話,附近的小弟們都忍不住偷笑,將戰場打掃一翻,南洪門留下的屍體還有傷者都處理乾淨,該埋的埋,該送醫院的送醫院。告一段落時,警察很老套的出現了,一般是這樣的,在關鍵時刻警察是不輕易出來的,當他們出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 這場撕殺雖然以南洪門敗走而告終,其實他們並沒有輸,雙方人數相當,損失也差不多,不過,張居風中了靈敏一刀卻是以外。回來之後,蕭方觀察一下他的傷口,見不算嚴重,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是誰傷的你?」 張居風閉眼,靈敏的冷艷浮現在眼前,笑呵呵道:「一個女人!比玫瑰還要漂亮的女人!」「你還真能笑地出來!」蕭方氣道:「那一定是帶刺的玫瑰!」張居風歎道:「她應該就是『探花』靈敏,只是我沒想到,她的刀這樣快,沒有給我全身而退的機會。」蕭方面容一板,正色道:「靈敏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牡丹花下風流鬼已經不少了。」 北洪門打退張居風的進攻,最興奮的是任長風,邊回堂口邊揮舞手中的刀,不停自語道:「可惜,真是可惜。」 一旁的魏子丹心中奇怪,不明白他可惜什麼,忍不住問道:「風哥,南洪門都讓我們打退了,你還可惜什麼?」任長風還沒說話,靈敏撇嘴道:「還能可惜什麼,他一定會說:真可惜,如果用我自己的刀,張居風一定跑不掉。對吧?」 任長風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知我者莫過小敏也!」他瞄見謝文東和靈敏臉上都不見笑容,特別是前者,眉頭微皺,問道:「東哥,你怎樣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謝文東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只是在考慮一個問題。」「問題?」任長風心中奇怪,道:「什麼問題?」謝文東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南洪門本沒有敗勢,可他們卻偏偏敗了。」 任長風笑道:「我以為東哥是因為什麼事奇怪呢?!張居風中了小敏一刀,自然不會再戰,他一走,下面的人能不敗嗎?」 謝文東搖搖手指,笑道:「可是還有蕭方沒有出現,他們至少還有三千人沒派出來,這又如何解釋?」 任長風想了想,道:「可能是南洪門只想打一場試探性的小仗吧。」謝文東道:「這不是試探。如果想試探他們絕不會到我們堂口來試探,而且也不會派張居風這樣的大將前來!」任長風也不傻,經謝文東一提醒也感覺出不對勁,疑道:「那他們想幹什麼?」謝文東瞇眼沉吟道:「不敗自敗,自是想引我們乘勝追擊,如果我沒猜錯,蕭方十有八九在前面的路上設好埋伏,等咱們一到,來個以逸待勞,圍而殲之。」說完,他仰面而笑,道:「蕭方想用我的計謀反用在我身上,這太小瞧我了吧!」他轉頭對靈敏道:「幫我籌集摩托車,最少需要五百輛以上的摩托車。」靈敏心中不解,疑問道:「要這些摩托車幹什麼?」謝文東笑道:「自然是應付蕭方的誘敵之計了!」 此後幾日,蕭方幾乎天天黑夜都派人出來攻打北洪門堂口,每次出來人不多,但也絕不少,反正夠你全力應付的,打半個多小時又匆匆而撤,這樣下來,雙方作息時間全部顛倒,白天睡覺,晚上『幹活』。時間一長,雙方下面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北洪門天天在家門口挨打,滋味不好受,可蕭方也沒安穩到哪去,誘餌拋出去了,謝文東就是不上鉤,不管你付出多大的代價,他是吃秤砣鐵了心,不追!他不追,蕭方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設好的埋伏也如同虛設,自娛自樂。 過了十天,蕭方的耐心快基本磨沒了。張居風的刀傷以基本無事,不劇烈運動,傷口不會裂開。他看出蕭方心中著急,其實他更急,主意是他出的,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十天之內,為了引謝文東上鉤,死傷不下百餘人,這個責任在他。所以張居風傷口還沒有痊癒,他又急急忙忙向蕭方討令,說道:「蕭老弟,這次再給我三千人,不把謝文東引出來我決不罷休!」 蕭方看了看張居風,無奈而笑,你都傷成這樣了我還能讓你出去打仗嗎?!他搖搖頭,道:「不妥!你身上的傷……」還沒等蕭方說完,張居風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老大向問天隨時都可能到南京,如果看到現在這種狀況,天王的面子還往哪裡擺,他急道:「現在還什麼傷不傷的,能把謝文東引出來,就算讓我缺胳膊少腿都行,今晚我再去會會他!」 蕭方見張居風眼睛都紅了,沒辦法,只好點頭答應。 這晚,張居風又帶上三千人來。這回沒有十天前的那股威風勁了,張居風心中沒底,眉頭緊鎖,考慮謝文東再不上鉤自己應怎麼辦。下面的人更是無精打采,這幾天來,仗是天天打,可越打越心寒,對方沒損失多少人,自己一方反到損兵折將,心情壓抑,士氣低落。剛到堂口街前,只見前方街道中站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分不出個數。張居風心中一驚,以為中了人家的埋伏,定睛一看,站在人群最前的正是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謝文東向前一步,笑道:「張兄別來無恙?!」張居風一聽,差點背過氣去,眼睛都紅了,也不答話,怒吼一聲,拔出雙刀向謝文東衝去,還沒到近前,他的刀已開始舞起,大有不將他碎屍萬斷死不休的架勢。謝文東哪是那麼好殺的,他還沒動,旁邊竄出一人,手擎銀白堂刀,雖是夜晚,但刀上寒光仍刺人雙目。不用說,這位正是任長風。 任長風和張居風是老冤家了,見面更不二話,不由分說打在一處。這次雙方都很默契,下面的小弟沒再混戰在一起,而是各自為自己一方主將壓陣,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場中惡戰的二人。過了十幾招,任長風倒沒什麼,越戰越勇,能找到和自己身手差不多的人一戰,對他來說是種享受,反到是張居風,有傷在身,打了十幾招,傷口裂開,流出血水來,隱隱做痛,做出來的動作也走了形。張居風暗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傷口疼痛,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對方刀下。他偷眼一瞧,謝文東還是笑瞇瞇的站在那裡,離自己的距離不遠,心中一動,何不看準機會把謝文東殺了,除去我方最大的威脅。想罷,張居風精神大振,手中雙刀舞得虎虎做響,風雨不透。這時,任長風正好劈頭蓋臉就是一刀,張居風舉刀硬接,『鏜』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張居風身子故意一側歪,樣似力量不支。任長風暗笑一聲,下面飛起就是一腿。這一腿結結實實踢在張居風小腹上,他驚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他的後面正是看熱鬧的謝文東。在空中,他忍住小腹的疼痛,身子一扭,落地一瞬間他轉過身,還沒等自己爬起,伸手一刀直刺謝文東小腹。 這一驚變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包括謝文東。一旁的靈敏想上前營救,可張居風這刀太快也太突然,石光電閃一般,恐怕連神仙出手都來不及,更何況靈敏還不是神仙。這一刀,不偏不正,直刺在謝文東胸口上,張居風咧嘴笑出來,可笑容保持不到一秒鐘就僵住了。他看見謝文東也在笑,而且他的手還在動,手中閃動金光,金光向自己咽喉刺來。 張居風鬼叫一聲,身子反竄出去,金光沒刺進他咽喉,卻深深釘在他肩膀上。謝文東一揮手,金刀收回,張居風肩膀血如泉湧,半邊衣服都被染成紅色。他連滾帶爬回到自己陣營之中,下面小弟急忙上前扶住他,張居風喘息道:「撤!速撤!」 這回他是真敗,沒有引誘謝文東的意思,可是這回,謝文東偏偏追了出來。只見謝文東一揮手,人群瞬間向兩旁分散,後方原本漆黑的街道,剎那之間一片通明,燈光點點,馬達轟鳴。南洪門的手下不明白原由,扭頭回看,至少有數百輛的摩托車象離弦之箭,向自己的方向飛馳而來。 謝文東抽刀,飛身跳上一輛摩托車的後坐,將刀向前方一指,大聲喊道:「殺!」 這數百輛摩托車是謝文東早有安排的,每輛上都坐兩人,一人駕駛,一人用刀砍殺,數百輛聚在一起何等壯觀,燈光將黑夜照成白晝,直向敗退的南洪門殺去。兩條腿跑不過兩□轆,張居風帶人沒跑出百米就被車隊追上。見摩托來勢兇猛,後面的人紛紛躲閃,他們能閃過車身,卻閃不過車上的鋼刀,摩托飛馳而過,白光一閃,周圍有數人身上被劃出口子,可還沒等反應過來,後面的摩托一輛接一輛而過,南洪門最後面的數十人連手都沒伸一下,已經渾身是口子成了血人。 沒出片刻,南洪門被車隊沖得七零八落,哪有隊形可言。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撕殺,南洪門雖有三千餘眾,可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每人都無心纏鬥,只想著能早點脫離這地獄般的困境。可摩托上那些身穿黑衣,黑布蒙嘴的人真如同地獄裡殺出來的惡魔,瞪著血紅的眼睛,揮舞著手中鋼刀,無情砍殺眼中一切生靈。張居風回頭一看,腦中一木,差點暈過去。他長歎一聲,將扶住自己的小弟推到一旁,決心拚死一戰。這時後面的摩托已經殺上來,直向張居風撞去。 張居風一撤身,躲過鋒芒,出手如電,一把將駕駛人的衣服抓住,大喝一聲:「下來!」張居風做位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確不是平庸之輩,雖身負重傷,但一身力氣仍讓人乍舌,硬生生將駕駛摩托那人拽了下來,失去控制的摩托和後坐上人齊齊摔出十數米遠。張居風那手中人按在地上,沒等他起身,立刀刺穿了他小腹。這時又一輛摩托向他衝來,他身子就地一滾,眼疾手快,將刀順勢向前一遞,正塞進摩托前□轆內,只聽『喀嚓』一聲銳響,連人帶摩托翻滾著飛了出去。 張居風伸手之間毀了兩輛摩托,可還沒等他有喘息的機會,後面又上來數輛,摩托上的人衣著跟前兩輛沒什麼分別,只是在胳膊上帶著紅色袖標,他們沒有直接向他撞去,而是在他身旁打轉。數輛摩托快速旋轉著,令人眼花繚亂,不一會,張居風已分不出個數,只覺得周圍到處都是摩托,到處都是燈光。 這時摩托上有一人吹了聲口哨,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數把尖刀同時伸出,張居風還沒看清怎麼回事,身上頓時多出七八條口子。不過傷口都不深,只是傷了皮肉,就這也夠張居風受的了。他渾身滴血,瘋了一般橫衝直撞,但剛到人家近前就被一腳踢回中間。又是一聲口哨響起,白光頓顯,張居風身上又多出七八條傷口。幾個來回下來,他徹底成了血人,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條口子,可張居風仍站在場中,身子搖晃著努力不讓自己在敵人面前倒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四章 吹口哨那人見差不多了,揮手讓眾人將車停下,轉頭再看張居風帶來的手下,死得死傷得傷,投降了一大批,還有不少乘亂跑了,下場夠悲慘的。那人來到張居風面前,見他瞪大眼睛盯著自己,將嘴上黑布向下一拉,露出本來面孔,淡然道:「我叫姜森,文東會血殺組組長!」張居風現在已經說不出話,微微點頭,白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姜森冷笑,伸手入懷想掏血貼,被趕過來的謝文東攔住,他搖搖頭,道:「不要殺他,送他去醫院!」 姜森低頭一看,張居風渾身是血,白色的衣服都被染成紅色,身子斷續抽動,歎道:「就算現在送到醫院恐怕也來不及了。」 謝文東道:「像這樣的人殺之可惜,盡量救活他,如果能收為己用,那是最好不過了。」 任長風這時也跑過來,一看地上的血人,他輕輕一歎,惆悵道:「真可惜,本來還想和你再打一仗,不過,看來是沒這機會了!」他轉頭又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謝文東一笑,說道:「沒了張居風,夠蕭方心痛一陣的,今晚他不敢再來,讓兄弟們回去休息吧,如果想出去玩的儘管去,所有費用我出。」任長風聽後大笑,道:「今晚打了一場打勝仗,恐怕沒有幾人想早早去休息,東哥可要『出血』嘍!」謝文東也笑了,道:「我一直都不是小氣的人。」 蕭方還不知道張居風身受重傷,生死未卜,他帶人埋伏在暗中,就等張居風把謝文東引出來,前後夾擊,將之生擒。可左等右等,別說謝文東沒看見,就連張居風也沒回來。他心中奇怪,低頭看了看表,按理說張居風不管引沒引出謝文東,現在也早該回來了,可人呢?難道……蕭方倒吸一口冷氣,難道張居風出事了?他心中一涼,暗道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去看看,如果再有一個天王死在謝文東手裡,那自己也不用回廣州見大哥向問天了。 他揮手大喊一聲,讓暗中埋伏的手下全部出來,直奔北洪門堂口去接應張居風。沒走出一里地,就見前方跑來一人,身穿南洪門服飾,步履蹣跚,身上帶有血跡,樣子煞是狼狽。不好!蕭方大步上前,抓住那人的衣服,大聲問道:「出了什麼事?」那人一頭是汗,胡亂摸了一把,汗水和塵土混在一起,頓時成了大花臉,他喘息道:「謝文東有埋伏,我們中了他圈套。」 蕭方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一晃,差點摔倒,他嚥下一口吐沫,急問道:「那張兄張天王呢?」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臉頓時苦了下來,道:「張天王……張天王讓謝文東殺了!」「什麼?」蕭方雙目大張,手上一用力,抓著那人脖領子差點將他提起來,他現在徹底抓狂了,可突然靈光一閃,感覺不對勁,就在這時,那人陰森道:「不過,張天王臨死前讓我給你帶個口信,說他在黃泉路上等你!」話沒說完,那人袖口內掉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落在掌中,直刺蕭方小腹。 人們都知道蕭方智慧過人,可甚少有人知道他的身手也很是了得。蕭方正抓狂時,突然感覺不對勁,這人說話口音帶有濃重的東北味,可還沒來得及細想,那人的刀已經到了。也多虧蕭方心細如絲,大喝一聲,身子向後急退,險險躲過這致命一刀,怕那人追擊,他又連連退出數步才穩住身子,肩膀一晃,亮出配刀,抬頭再看那人,正笑呵呵的站在那裡,並沒有上前追殺,只是伸手將身上南洪門的白色衣服向下一拉,露出裡面的黑衣,笑道:「蕭方!身手果然了得,兄弟領教了!」說完,斜下裡竄了出去,一頭鑽進路旁陰暗處,沒了蹤影,只是他高喊的聲音傳了出來:「蕭方,兄弟奉勸你早日回廣州吧!」 黑衣人聲音剛落,蕭方帶來的手下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一各個慌慌張張拔刀就想追出去,蕭方一擺手,搖頭道:「罷了,你們追不上他。」蕭方一親信見他面色難看,壯著膽子上前問道:「那蕭大哥,我們還去不去北洪門堂口接應張大哥了?」 還沒等蕭方說話,前方又出現一群白衣人,三三兩兩,垂頭喪氣跑過來。蕭方的手下大驚,經剛才那人一嚇有些草木皆兵,紛紛亮刀,嚴陣以待。這些白衣人一見蕭方,紛紛衝過來,大喊道:「蕭大哥,不好了……」 蕭方聽聲知道是自己人,眼睛一閉,問道:「張兄現在怎樣?」 一人哭喊道:「張大哥被北洪門困住,生死不明。」一人又道:「張大哥本來就身受重傷,又被人圍困,恐怕……」 蕭方急得一咬牙,問道:「你們是怎麼中了謝文東圈套的?」退敗回來的人一五一十將經過說了一遍,張居風是怎樣和任長風大戰的,又怎樣乘機偷襲謝文東不成而反中一刀,退敗之後北洪門竟然殺出數百輛摩托車,大大出乎眾人預料之外,毫無準備之下無從抵擋,被人家殺得潰不成軍,張居風被數輛摩托圈在正中,身中不下數十刀。蕭方聽後,長歎一聲,悲道:「張兄性命難保啊!」他仰起頭,傷神道:「這是我的過錯。」習習晚風吹過,蕭方眼睛一紅,眼淚低落出來。 他和謝文東交手有數次了,可每次都是自己吃了大虧。先是洪武山莊的窩囊,一時疏忽,將大好形勢拱手相讓,被逼出南京。第二次野心勃勃想再戰謝文東,哪知又中了他的誘兵之計,折損了天王李望野。這次本想還其道而行之,謝文東又弄出一支『騎兵』,張居風的性命恐怕也被人家留下了。越想蕭方越難過,越想越上火,他蕭方在南洪門,一直以來都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智謀高人一籌,萬事謀算於胸,可自從遇到謝文東,他好像就和勝利無緣了,相形見絀,屢戰屢敗。掌門大哥向問天如此信任自己,將兩大天王交自己手中使用,可卻雙雙折損,有何臉面去再見大哥,有何臉面再見門中其他弟兄。 蕭方牙關一咬,將心一橫,轉頭大聲道:「我蕭方和謝文東交手數次,屢遭慘敗,死傷無數,實在無面去見掌門大哥,也愧對戰死的弟兄,今日抱一死之心去找謝文東決一死戰,願意跟著我去的兄弟我歡迎,不願意去的我也不難為你,回去,回去之後告訴掌門大哥,說我蕭方有負他重托,更有負他知遇之恩!」 眾人聽後,無不潸然淚下,心中感動,這麼大個天王都能將生死置之度外,決心一死回報掌門大哥,自己一小兵還在乎什麼,紛紛拔刀,齊聲喊道:「我們願與蕭大哥一齊去!」「我們也是個漢子!」「殺死謝文東!」 眾人被蕭方一番肺腑激得情緒高漲,各個都抱一死之心和北洪門決一死戰。一人拚命,百人退讓,這已經夠可怕的了,如果數千人拚命,那足可以驚天動地。如果蕭方真帶這些人去找謝文東一戰,那誰輸誰贏還真未可知。但並非人人都是不怕死的,下面有幾個幹部一看這架勢確實是準備拚命去,心中一寒,互相看了看,使個眼色,悄悄退到人群後,小聲商議。「蕭方不是真打算這樣去找謝文東吧?!」「我看像!但謝文東是什麼人,人家可能在前面都安排好埋伏,這一去可凶多吉少啊!」「就是!他蕭方不要命,憑什麼還拉我們去墊背。」「我說兩位老弟,如果我們直接說不去恐怕不大好吧?!」「那你老哥說怎麼辦?」「嘿嘿,我們打電話給掌門大哥,大哥知道了一定會阻止他,那我們也就不用為難了!」「嗯,果然是好主意!」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謝文東算準蕭方不會來,根本沒有埋伏,甚至連防備都沒有,如果這時進攻,北洪門堂口必失。謝文東本來算得沒錯,如果蕭方理智未失,憑他的謹慎,打死也不會在這時去進攻。可他現在偏偏處於抓狂狀態,沒有理智而言,抱著一死之心,這反到出乎謝文東意料之外。 蕭方正打算帶人去找謝文東拚命時,電話突然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向問天打來的。電話中向問天沒多說什麼,只道南京的情況他都瞭解了,讓蕭方不要輕舉妄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同時又安慰他幾句,最後說道在自己沒到南京之前不要再和謝文東再戰。蕭方多聰明,知道下面有些幹部怕死,不願和自己同往北洪門堂口決一死戰,先將這裡的情況回報給向問天,而向問天怕自己出以外,特意打來這個電話。他歎了口氣,收起電話,心情也平靜了一些,不像剛才那般激動,暗中一想也是,自己去拚命也就算了,憑什麼還拉上這麼多人和自己去冒險。他傻楞楞站在原地有兩分鐘,下面的人除了暗中打電話的那幾個幹部外,其他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人上前小心道:「蕭大哥,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蕭方搖搖頭,苦笑一聲,道:「大家撤吧,以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私下和北洪門開戰!」 眾人一聽頓時洩了氣,不明白蕭方為什麼聽了電話之後情緒上突然轉變,一各個無精打采,原本握緊片刀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下來。這裡面恐怕最高興的就莫過於暗中打電話的那幾個幹部,其中一個還小聲諷刺道:「蕭方也不想想謝文東是什麼人,和人家去拚命,那和送死有什麼分別!」 北洪門慶祝勝利狂歡了一晚,估計至少有三家夜總會的酒被他們喝光。謝文東也確實不是小氣的人,只要眾人提出的要求不過分,他一律滿足。人心不完全是靠門規和個人魅力就能攏住的,時而施加一些恩惠,下面的人更會死心塌地。謝文東明白這點,所以他對下面的弟兄出手一直很大方,特別是對死傷者的家屬,分給他們一筆足可以安安穩穩小康一輩子的撫恤金。他這樣做一是給死傷弟兄一個交代,但更多的是做給活人看的,讓他們知道,不管你是生是死,洪門永不會忘記為幫會做出貢獻的人,也讓下面的人在兩軍對壘中沒有了後顧之憂。 謝文東也難得找到放鬆的機會,和幾個高級幹部進了一間包房,邊喝酒邊聊天。謝文東不經常喝酒,但不代表他不會喝,東北出來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不會喝酒的,會喝酒的恐怕也沒有幾個喝得少的。任長風偏偏不信。他是北京人,天生一股高人一頭的傲氣,但他也確實有可以驕傲的本錢。他和謝文東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聚會時也喝過,不過當時人太多,最主要的是他那時心中對這個年輕的掌門充滿不服,也和其他人有一樣的想法,謝文東是靠老爺子的關係才被推上台的。自從跟了謝文東一起抵抗南洪門進攻,他才算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把這年輕人提起,那不是靠關係,而是實力。任長風今天異常興奮,先和靈敏喝了一通,不過覺得不過癮,人家畢竟是女人,不好硬勸,所以他帶著三分醉意就來找謝文東比酒量。 一旁的姜森聽後搖頭,笑道:「任兄的酒量恐怕不如東哥哩!」任長風自然不服,拿過兩隻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道:「東哥,今天咱倆比一比,誰的酒量好!」「好!」謝文東見他情緒興奮,不忍拒絕,點頭答應。他將杯子往旁邊一推,笑道:「和什麼人喝酒要就用什麼東西。江湖講究的是豪氣,喝酒更是如此,用杯子太小氣,我覺得用瓶來不錯!」 任長風聽後仰面大笑,道:「東哥就是東哥!咱們就用瓶喝!」二人以瓶帶杯,對飲起來。姜森和劉波作陪,後者喝了一大口,道:「東哥,剛才我假扮南洪門的人試了一下蕭方的身手,他很不錯,竟然能在我突襲之下毫髮無傷,實在厲害。」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五章 謝文東微微一笑,道:「現在的社會,越來越不講究身手,老雷怎麼樣,還不是被人家打成重傷。勇者,只爭天下;智者,卻謀天下。」姜森點頭道:「東哥說得對!」他喝了口酒,歎道:「這次東哥弄出的摩托騎兵實在厲害,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恐怕也會被嚇了一跳呢!」謝文東擺手而笑,道:「自古以來,騎兵對壘步兵都是佔有絕對優勢的,可現在社會中要搞出數百匹戰馬有些不現實,所以我才想到用摩托代馬,或許能起到奇效。」 任長風道:「確實起到了奇效,至少張居風被咱們嚇了一跳,毫無還手之力!」他呵呵一笑,道:「為了東哥創造出的『新時代騎兵』,我們乾一杯……不,是干一瓶!」「好!干一瓶!」眾人撞瓶,叮噹做響,氣氛高漲起來。 這頓酒一直喝到凌晨三點左右,眾人都有些醉意,其中數任長風醉的最厲害。人,鬱悶時喝酒容易醉,心情不爽,一杯下肚就發暈,高興時喝酒也同樣易醉,心情舒暢,酒逢知己,自然喝得痛快,一痛快,量就難以控制。任長風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摟著靈敏的肩膀,胡言亂語,稱兄道弟,最後還說要和她同睡一床方顯現之間的情誼,結果眼睛上挨了靈敏一記老拳,青了好大一塊,這才消停下來。魏子丹晃晃悠悠來找謝文東,說下面的兄弟喝完酒想去桑拿,問他的意思。 謝文東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裡面的貓膩,十有八九是想找小姐,他一笑,道:「去吧,費用我出,不過別鬧事就好!」 魏子丹忙道:「那自然不會!」說完,笑容滿面的跑去通知下面的兄弟。 謝文東先叫人把任長風送到他自己的住處,安頓他休息,然後自己坐車回到堂口。他的住所就在堂口頂樓,躺下迷迷糊糊睡得正香,電話突然響了。「該死!」謝文東眼睛也沒睜,摸起電話,問道:「什麼事?」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東哥,張居風醒了,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謝文東張開眼,打個呵欠,沉思片刻,點頭道:「好,我去醫院看看。」謝文東穿好衣服,向外一看,太陽剛剛升起,天邊紅通一片。現在大部分人經過一夜狂歡都在睡覺,他不忍打擾,一個人悄悄走出堂口。來到一樓大廳,坐在裡面值班的幾個小弟見他下樓急忙起身問好。 謝文東微微一笑,問道:「你們誰會開車?」其中一個搶先道:「我會!」「嗯!」謝文東點點頭,客氣道:「麻煩你送我去醫院。」那人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東哥你太客氣了。」 謝文東坐車趕到醫院,門口早有北洪門弟子在等他,等到了近前,一人躬身道:「東哥,張居風竟然活過來了,我們送他到醫院時連醫生都說他沒救了,真沒想到這人命這麼硬……」謝文東聽得頭痛,擺手打斷這人的囉嗦,道:「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等上了三樓加護病房,謝文東推門而入,環視一周,暗暗點頭,這裡的環境相當不錯,他來到床前,低頭一看床上的張居風,他笑了,原來張居風也醒過來正瞪著眼睛看他。其實他的傷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重,多數的口子只是劃破皮肉,沒有傷其筋骨,經過醫生一翻急救,都輸了不少血,已然無事。二人誰都沒說話,一站一躺,默默雙視著。 還是張居風忍不住,先開口道:「是你把我送進醫院的?」說完之後他又後悔了,感覺自己問得太白癡,他現在在醫院裡,而謝文東就在自己面前,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所以他又急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謝文東拉把椅子坐在他眼前,淡然而直接道:「我想讓你跟著我。」 「哧!」張居風氣笑了,想大聲罵謝文東兩句,但身子虛弱,用不出力氣,他閉上眼睛,冷然道:「你認為那可能嗎?」謝文東呵呵一笑,道:「我可以等,我們的時間都很多,不是嗎?」說完,他站起身,向外走去,臨出門前,他停身轉頭笑道:「你慢慢考慮吧,希望有一天你能和並肩作戰,那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你認為呢?」 窗外朝陽放出耀眼的光芒,透過玻璃照進病房內,也照著謝文東的面頰上,加上他臉上的笑容,是那樣奪人雙目,不可直視。張居風暗中一歎,有那麼一瞬間,他也被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所吸引。他緩緩望向窗外,感覺朝陽也沒有謝文東臉上的笑容那麼耀眼,那麼明亮。忍不住想自己真和謝文東並肩作戰是何等情景,正如他所說,也許那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謝文東走出病房,留在外面的小弟門同是一楞,沒想到謝文東出來的如此之快。其中一個小頭目大著膽子上前問道:「東哥,這麼快就和張居風談完了?」他雖然不知道謝文東和張居風談得是什麼,但也猜出一二。 謝文東笑道:「話不在多少,點透就行了。」說完,向樓下走去。到了走廊拐角處,迎面也走來一人,不知道低頭沉思什麼,正好和謝文東撞個滿懷。謝文東到沒怎樣,只是向後退了一步,那人卻退出三四步,身子連晃,手扶著牆壁才沒有摔倒。抬起頭怒目看向謝文東,後者也看向他。二人目光一對都是一楞。下面的小弟見狀,上前大聲道:「你瞎……」當他看清那人面孔時,後面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驚訝的張開嘴巴。其他人也都楞住,目光在那人和謝文東臉上來回打轉。 原來這人長得和謝文東十分想像,不管是在身材上還是相貌上,簡直如同一人。只是那人臉色蒼白,眼睛也沒有謝文東那般明亮。謝文東最先反應過來,上前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撞傷你沒有?」 那人呆了良久才搖搖頭,歎口氣,緩步從謝文東身旁走過。謝文東轉頭看眼他的背影,呵呵一笑,下了樓。這時小弟們方如夢初醒,急忙追上謝文東,七嘴八舌道:「東哥,剛才那人和你簡直太像了。」「是啊!跟一個似的,如果在外面遇到,我真沒準會叫他一聲東哥呢!」「嗯!這人足可以以假亂真了!」 以假亂真!謝文東心中一動,停住腳步,對下面人道:「你們幫我去調查一下這個人,包括他的身世,幹什麼的,我看他好像還有重病在身,總之我要這個人的一切資料!」「嗯!」眾人齊聲道:「東哥放心吧,我們一定弄他個明白!」 謝文東坐車趕回堂口,這件事也沒太往心裡去,對自己剛才那靈光一閃感到有些可笑,搖了搖頭。原來他剛才心中想到的是『替身』兩個字。可仔細一琢磨,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過了幾天,張居風傷情逐漸穩定,被謝文東命人送到T市,畢竟南京不安全,而且他也不想分出人手來保護或者說監視他。 這幾日,蕭方也沒有再開戰。張居風那一戰讓他元氣大傷,共七千的人手差不多折損過半,而且張居風本人也被謝文東俘虜,下面人的士氣可想而知。蕭方謹慎,不打沒把握之仗,又開始據守不出,一切都等南洪門老大向問天來後再說。 南北洪門暫時停戰,讓警方長長出了口氣,這一陣中央本來就對黑社會抓得很緊,而南北之爭又不是小打小鬧,雙方把重點都放在了南京,大規模的爭鬥連連,警方的壓力可想而知。不過,南北洪門在中央都有人,上面都睜支眼閉支眼,下面南京警方更不會去插手自討無趣。但停戰終究是好事,對於警方來說終於沒有投訴電話,可以安寧幾日了。 謝文東料想到南洪門剛吃過一個大敗仗,不敢再輕易發動進攻,廣州也一定再會派人來援助,不過一時半會南洪門的援兵還不會到南京,他也正好趁著機會籌集人手,加緊訓練。他一面從T市又調來兩千人,一面命姜森訓練一部分人的車技,通過與張居風一戰,他也看出摩托騎兵很有潛力,以後在爭鬥中或許會大量使用。他又命劉波派出暗組成員,混入南洪門大本營廣州,打探出他們到底要派誰來,有多少援兵。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他命靈敏,任長風二人將下面的兄弟分批帶到洪武山莊訓練,不管是正規軍隊之間的戰爭還是黑社會的火拚,單兵作戰和個人實力都是很重要的。命魏子丹嚴防南京各個據點,時而發動一些試探性的攻勢,不要讓南洪門方面太清閒,也讓蕭方無暇打其他的主意。 謝文東把下面能用的人手都用上了,雖然南洪門據守不出,可北洪門一點沒有悠閒的氣氛,整個如同一座龐大的機器,在忙碌轉動著。期間,下面有人將醫院中那個和謝文東十分想像人的資料交給他,謝文東隨便看了看,歎了口氣,暗道可惜。 那人名叫費金河,二十三歲,無業在家,打小父母離異,他跟了母親一起生活,而她母親身體又一直不好,常年臥病在床。最進一段時間他經常出現頭暈疼痛現象,最重一次在家中暈倒,被鄰居送到醫院一檢查,診斷的結果是腦癌,晚期。醫生斷言,他的壽命就算用最先進的醫術來治療也最多活兩年。謝文東為這個和自己長相十分想像的人感到可惜,只有二十三歲,就被醫生早早判了死刑,這比一槍殺了他更加折磨人。難怪見到他時眉頭緊鎖,臉色蒼白帶有病態。他對下面人道:「他家困難嗎?」下面人點頭道:「我問過他家鄰居,他家沒什麼經濟來源,靠社會補貼那點錢過活。」 謝文東輕歎,心中產生一絲同情,說道:「幫我資助資助他吧。」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交給手下。他自己也很奇怪,竟然會拿錢給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最後他的解釋是,這個費金河和自己長得太像了,像到他都忍不住會認為他就是自己。可謝文東無法想像到,這一時的心血來潮,會給他以後帶來驚天動地的變化。也讓他成為真正的地下皇帝,黑暗之主。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謝文東很快就忘記了,但費金河卻牢牢記住謝文東這個人。這筆在謝文東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的支票卻讓費金河了卻心中最大的擔憂,那就是他母親的病情。這是後話。 暗組成員果然對得起自己的頭上的桂冠,很快,將廣州的消息傳達回來。南洪門確實有援軍,具體人數不詳,但卻是由向問天親自帶領,八大天王中的『槍王』戰龍與『狼王』錢喜喜隨行。戰龍,是八大天王中槍法最佳的一個,也是在全南洪門內最好的,甚至有人認為他的槍法在世界上能擠進前三名。他喜靜不喜動,是個沉悶的人,不常說話,但他無論在哪,無論他說不說話,都不會有人忽視他的存在。錢喜喜,他一點都不喜,他是南洪門的戰神,相貌極醜,性格暴躁而殘酷,不出則已,出則必傷人,所過之處,總是能刮起腥風血雨。他是八大天王中最不得向問天喜歡的一個。如果這次不是其他三位天王在外不能歸,下面確實缺少人手,向問天也不會把這位狼王領出來『放風』。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六章 謝文東把暗組匯報回來的傳真拿在手中,看了兩遍,牢記在心,然後交給靈敏,說道:「大家傳著看看吧!」靈敏看後臉色一變,眼珠急轉,並未說話,交給姜森。姜森聚目細看,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不知心中在琢磨什麼。他看後想了想,面容一整,將傳真遞給任長風,任長風接過,瞥了一眼,將嘴一撇,嗤笑一聲,隨手扔在桌子上。魏子丹氣得差點哼出聲來,別人看後都是面色沉重,只有這位,一臉的不肖,無奈的搖搖頭,從桌子上拿起傳真,越看越心驚,最後眼睛直了,喃喃道:「向問天親自帶兩位天王前來南京,看來,這回南洪門要動真格的了。」 任長風冷笑一聲,傲然道:「向問天算什麼,南寇的頭目而已。八大天王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咱們殺一個,擒一個,打成縮頭烏龜又一個!」剛一說完,房間內的人都笑了,這任長風還真是狂得可以。靈敏撇他一眼,哼了一聲。任長風耳朵尖得很,瞪大眼睛,說道:「小敏,你哼什麼,李望野可還是我殺的呢!」魏子丹連連點頭稱是,說道:「對對!這點我們一直都沒有忘。」 任長風聽出他話裡有話,剛要發作,被謝文東伸手攔住,他正色道:「向問天能做北洪門大哥,他的智謀我們不用懷疑。而且八大天王的實力我們也不可小視。這槍王和狼王不比李張二人,未必好對付,萬事都加個小心總不會是壞事,我們要加快準備速度了!」任長風耳朵有聽沒有進,低頭搓了搓白淨的手掌,小聲嘟囔:「等向問天一到南京,我就去給他一個驚喜!」 散會之後,眾人走出房間,各自肩上的擔子都不輕,步履匆忙。任長風快步來到姜森身後,悄悄拉了拉他衣服,使個眼色。姜森多聰明,知道這小子一定有話對自己說,跟著他來到無人僻靜處,笑問:「任老弟,是不是有什麼事?」 任長風點頭一笑,故意問道:「老森,你下面的血殺兄弟好像各個都身手不錯的樣子哈。」姜森心中暗笑,說道:「嗯,還算可以吧!」任長風遞了一根煙給姜森,幫他點上,臉色微紅道:「我想借四五個血殺兄弟用用,你意下如何?」剛才任長風一找姜森,他就猜到準沒好事,看看,這不來了嗎?!姜森問道:「咱們是一家人,借人沒問題,但你得讓我知道你要幹什麼。」 任長風西下瞄了一番,確定沒人後,他低聲說道:「我想去會會向問天!」 「呀!」姜森倒吸一口冷氣,驚訝道:「打算帶多少人去?」任長風一笑,自信道:「血殺兄弟四五人,加上我一個,足夠了。」姜森點點頭,回想起謝文東說的話真是有道理。任長風這人哪都不錯,唯有一點就是太傲。姜森沉思片刻,點點頭道:「好!人,我借你,但有個條件。」「什麼條件?」「我和你一同前往!」任長風大喜,說道:「有老森陪同,我還怕什麼?哈哈!」 沒出三天,南洪門的先頭部隊到了,帶頭的是向問天左右助手之一的於典。這左右助手可以說是向問天的保鏢頭子,有他們在地方,向問天就已經不太遠了。於典為人冷靜,性格沉著,遇事不亂,有幾分大將之風,不然也不會成為向問天貼身保鏢的頭子。果然,他到的第二天,向問天帶大隊人手也到了。 向問天的身份可不比蕭方等人,下榻的地方也不能對付。自從知道他要來,蕭方特意在自己暫時住的旅館附近買了一棟別墅,雖然規模和廣州的沒法比,但裡面的條件也是相當不錯。 向問天來時的車隊才達數里多,放眼一看,轎車、麵包車、貨車樣樣都有,夠齊全的。浩浩蕩蕩,直奔旅館而來。 蕭方早得到消息,帶人出來將旅館前的小商小販們都趕出老遠,並派人封鎖街道,阻止閒雜人等經過。 在旅館不遠處的一條黑暗小胡同內站有五人,都是黑衣打扮,和胡同內黑暗融合在一起,從外面看,真很難發現這幾人。 五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任長風,姜森,和三名血殺成員。任長風看著旅館門前的狀況,冷笑道:「好大的氣派啊!」 姜森道:「是啊!向問天親臨果然不一樣。」任長風手腕一翻,拔出寒光四射的唐刀,用手臂擦了擦刀身,閉上眼睛,靠牆壁而立。時間一點點過去,遠處隱約傳來汽車馬達聲,低沉沉的,無形中帶有一股壓力。 這時街道上已經空無一行人,放眼一看,都是身穿白衣南洪門麾下弟子。車隊緩緩開來,街道上洪門弟子緊張起來,一各個挺直腰板,眼睛瞪得溜圓,殺氣騰騰,好不威風。一輛加長紅旗轎車在旅館門前停下,車門一開,走有一青年,年紀不到三十,眉分八采,目若朗星,鼻直口方,儀表堂堂,一舉一動之間不覺透出一股逼人的霸氣,這人正是在南方可以支手翻雲的南洪門大哥向問天。街道上百名弟子精神同是一振,齊齊喊道:「掌門大哥好!」 向問天向眾人點頭一笑,然後聚目打量迎過來的蕭方,面容一整,握住蕭方的手,先開口道:「小方,你瘦了。」 一句話,讓蕭方差點哭出聲來,他垂頭輕輕揮掉眼角淚水,哽咽道:「我,我有辱向大哥的重托。」 他二人說著話,暗中姜森任長風五人也沒閒著。聽到眾人齊喊『掌門大哥好』時,任長風睜開眼睛,寒光一閃,冷目看去,端詳了一陣,他暗中點點頭,這向問天長相確實不一般。他長吸一口氣,對姜森點點頭,意思是可以動手了。姜森同樣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點點頭,拔出開山刀,同時摸摸腰間的配槍,然後將手一揮。 五人都沒再說話,從口袋中拿出黑布繫在鼻下,互視一眼,齊刷刷從胡同中竄出,提著刀直奔向問天跑去。 這一變化太突然,南洪門弟子做夢都想不到在自己這麼多人把守下,竟然還有人膽敢來刺殺。 五人,五把刀,快如閃電般向向問天殺去,周圍刮起一陣旋風。離他們最近的十幾個震驚之下,連刀都來不及拔出,急忙伸手想阻攔著幾人。這只是螳臂擋車,五人身子未停,從這十幾人夾縫中穿過,白光一閃,有五人同時中刀倒地。 任長風衝在最前面,等快接近向問天時,他大喝一聲:「向問天!」拌著他話音,一刀直劈向向問天腦門。這一刀,力量十足,快如電,重如山,如果當真被砍中,恐怕半個腦袋都會被削掉。如果當真被砍中,那也就不是向問天了。 向問天面容平靜,豪無一絲慌亂,甚至連躲都沒有躲。就在刀身和他腦門只有不到三寸的時候,突然一聲槍聲,接著是『叮』一聲脆響。任長風只覺手中一輕,一刀劈下去連向問天的邊都沒粘到,偷眼一瞧,倒吸一口冷氣,原來自己的唐刀竟被人家一槍打折,剩下不足半尺。他微楞,姜森可沒楞,暗說怎麼樣?向問天哪是你想像中那麼好對付的,給你個教訓也好。他一把抓住任長風的衣服,抬腿就跑。 剛才那一槍是戰龍開的,為了向問天的安全,他先一槍打斷了刺客的武器,剛想再開一槍結果刺殺的人,沒想到對方跑的倒快,眨眼之間混入自己人群裡難以分辨。 姜森五人邊殺邊往外衝,後面有不下數百人追殺。這時斜刺裡突然竄出一人,一張比驢面還長的臉,面紅如血,上面坑坑窪窪都是麻子,還有疙瘩,讓人看了第一眼決不想再看第二眼。這人一咧嘴,露出陰深的白牙,手中一把大號片刀輪起就砍。這一刀掛著風聲劈向任長風面門,把他嚇了一跳,急忙閃身躲開,抬頭一瞧,差點讓自己吐沫噎到。這人怎麼長的這麼醜!任長風提腿就是一腳,嘴裡喊道:「醜鬼,給我滾一邊去!」 醜人最大的忌諱就是被別人說自己丑,這人也不例外,眼睛瞬間布上血絲,大喝一聲:「小子,今天你別想活著走出去!」 後面那麼多人追殺,任長風哪有時間和他廢話,手中半截唐刀一扔,收手將腰帶抽了出來,輪起就打。腰帶是普通腰帶,但上面帶卡卻是純鋼製成,砸在人身上滋味也不好受。那人冷笑一聲,彎腰躲過,猛的向前一竄,片刀直刺任長風小腹。 任長風閃身微慢半步,小腹上的衣服被劃出一尺多長的口子,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人長得醜,身手可不一般,看來一時半會還不擺脫不了他的糾纏。姜森見任長風被醜鬼纏住,只好抽身往回跑,到了醜鬼近前,二話不說,開山刀斜劈而下。那醜鬼一楞,只好放棄任長風,向後急退。姜森沒給他喘息機會,連斬三刀,將他逼退數步,然後一拉任長風,帶這三個血殺成員,身如狡兔,連閃帶跳竄進小胡同裡。南洪門的人哪會放過,一各個舉刀從後面追了上來。 任長風邊跑邊回頭張望,見對方大有棄而不捨,咬住不放的勁頭,心中有些擔憂,自己一方只有五人,如何能抵擋人家數百人,這要是被追上,後果不堪設想,到現在他有些後悔了,不該草率行事,更不該拉上姜森。一想到姜森,他轉頭瞄了一眼,好嘛,這位老哥紅光滿面,汗不出氣不喘的,沒有半點讓人追殺的樣子,如果讓外人看了,還以為是長跑運動員在訓練呢。任長風喘息道:「老森,你好像一點都不怕嘛!」姜森撇了他一眼,道:「跑路時別說話,容易岔氣。」 任長風眨巴眨巴眼睛,閉上嘴巴,反正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後面有數百人舉著刀槍棍棒表達江湖中人的『情誼』呢。 五人拐彎抹角跑出胡同,眼前是一條寬敞公路。車笛聲一響,一輛白色麵包車在眾人身旁停下,車門一開,裡面坐個年輕人,笑瞇瞇的看著五人,一揮手,說道:「上車吧!」 任長風一看,提在嗓子眼的心頓時放回肚子裡,原來車中年輕人正是謝文東,他出現,就算天塌下來任長風也不在乎了。 姜森喘了口氣,一個箭步鑽進車中,笑道:「東哥,你可來了。如果再不出現,我們可能都得給戰龍祭槍。」他說的是實話,在胡同裡,彎多路窄的,人有雜亂,戰龍不好開槍。等到了寬敞公路上,這五人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見大家都上了車,謝文東拍拍司機肩膀,道:「走!」司機哪敢耽擱,一踩油門,麵包車迅速消失在公路盡頭。 坐在車中,任長風忍不住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老森這次行動的?」謝文東笑道:「自然是老森告訴我的。」他一頓,又道:「如果老森沒有我允許,你認為他會這麼衝動陪你一起冒險嗎?」姜森很聰明,當任長風說要去會會向問天時,他本想阻攔,但轉念一考慮,他這種傲氣沖天的人是不會聽別人勸的,如果硬攔著,沒準他會一個人偷偷跑去刺殺向問天,那樣事情就難辦了。姜森乾脆表面答應下任長風,然後悄悄告訴給謝文東。謝文東聽後,點點頭,任長風這人太傲,給一點挫折也好。但他怕姜森和任長風二人有失,親自坐車來接應他倆。 任長風歎道:「東哥,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你。」他轉頭對姜森不滿道:「既然東哥知道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也好讓我心中有底嘛!」姜森無辜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你一直沒有問嘛!」「我……你……」任長風沒詞了,看著姜森那張忠厚老實的農民面孔,誰能想到他心眼這樣多。至少任長風是沒想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七章 向問天剛到南京就收到任長風這劈頭蓋臉的一刀見面禮,有些苦笑不得,這人的膽子真不小,五個人就來刺殺自己,心中佩服,他問蕭方,砍自己一刀的那人叫什麼名。蕭方無奈道:「北洪門內這麼狂的人只有一個,他叫任長風!」任長風!向問天算是把這個名字記住了。 謝文東和姜森等人回到堂口,私下裡問他,「你見到新來的兩個天王了嗎?」姜森凝思片刻,點頭道:「開槍打斷長風唐刀的那人一定是槍王戰龍。長風那一刀我在後面看得很清楚,速度極快,一般人恐怕躲避都是個苦難。而戰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拔槍,瞄準,射擊,一氣合成,打斷正向下劈落的唐刀,實在厲害,我比不上他。」 謝文東點點頭,他雖沒有親眼所見,但通過姜森這一描述,當時的情景在他腦中又演繹了一遍。良久,他才瞇眼笑道:「嗯!槍王,果然是槍王,據人說他的槍法能進世界前三,恐怕也並非是無的放失。」 姜森心有餘悸,擔憂道:「東哥,這個人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別是和他見面時,不能有半點分心,否則……他的槍太快了。」謝文東頷首一笑,又問道:「那狼王錢喜喜呢?」姜森閉目回憶,如果沒猜錯,後來出現的那個醜鬼一定就是錢喜喜。他搖頭道:「這人刀法是不錯,但性格過於急燥,而且好像有個忌諱,就是不能讓別人說自己丑。」見謝文東仰面而笑,他又補充道:「實際上,他真的很醜。」謝文東道:「不管他醜不醜,只有要弱點,那這個人就難對付。戰龍倒是個麻煩的人,像這種槍手,如果不能收為己用,那就應該盡早除去,已絕後患。我擔憂的是向問天,對他的瞭解也太少,心中沒底。」 姜森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向問天,他身上流露出的風采確實讓人心折,他和謝文東不同,後者身上帶有一股陰柔之氣,凌厲而透人心脈。向問天恰恰相反,渾身充滿陽剛,舉手抬足之間,霸氣十足。這兩個氣質截然相反的人,可能冥冥中早已注定就是冤家對頭。一想到能在這樣兩個人物之間的爭鬥中扮演一個角色,姜森的血液都為之沸騰,心中充滿期待。 他問道:「東哥,既然向問天已經到了南京,我們是進攻還是防守?」 謝文東笑道:「向問天,老朋友了嘛!大老遠從廣州來到南京,如果不招待他一頓飯局,太有失咱們地主之宜了。」 姜森一楞,疑問道:「東哥不是想請向問天吃飯吧?」謝文東哈哈一笑,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想請他吃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看他向問天有沒有這個膽子來了!」 一紙請貼,當晚就送到南洪門那裡。蕭方拿著請貼看了良久,皺眉道:「吃飯?謝文東哪有那麼好心請咱們吃飯啊!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頓飯可不好吃啊,向大哥,我看還是不要去的好。」 向問天搖頭笑道:「如果我不去,那不是讓江湖上的人笑話我們南洪門膽子小。這頓飯我要去,而且還要去得轟轟烈烈!」 水上人間,是一座豪華賓館,正如其名,整個建築如同建在水上一樣,半環型的樓體,正中一座碧湖,湖中有樓閣,很有『小橋,流水,人家』的味道。這裡本來是向問天名下的產業,但上次洪門峰會中被謝文東一個豪賭贏了去,水上人間也該姓了謝。這次,不知道是謝文東有意還是無意,將飯局設在這裡,大排宴宴。 第二天下午,向問天果然來了,一行數十輛豪華轎車在水上人間門前停下,下來不下百餘號。謝文東笑瞇瞇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一間到向問天,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上前一步,笑道:「向兄,多日沒見,風采依然啊!」 向問天也不含糊,上前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謝兄弟說得哪裡話,我的風采可比不上你的春風得意啊!」 二人笑得都很開心,挽手走進大廳內,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見了,一定會認為這二人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只是二人心中所想的和表面截然相反,恨不得眼前之人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謝文東引向問天來到飯廳,裡面空無一人,正中一張圓形大桌子上擺滿酒菜,謝文東伸手客氣道:「向兄請!」 向問天搖首道:「你是主,我是客,謝兄弟先請。」謝文東不再客氣,率先坐下,向問天也在他左手邊坐下,百餘名手下跟他進來的只有四位,齊齊站在他身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暗中點點頭,都豪華的,他道:「真是讓謝兄弟破費了。」謝文東道:「粗茶淡飯,難入向兄法眼。」 向問天笑道:「如果這也是粗茶淡飯,那天下恐怕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嘍。」他一頓,狀似無意中問道:「聽說我下面有個兄弟被謝老弟請到T市,不知是何原因?」謝文東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向問天,淡然道:「T市是個好地方,那裡的包子很有名氣,也許你這位兄弟想吃包子了吧!」向問天氣笑了,又問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謝文東無奈道:「那要看他自己願不願意了。」還沒等向問天說話,站在他身後的蕭方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說道:「是你不願意吧!」謝文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也沒看蕭方一眼。蕭方雙目大張,伸手入懷,反馬上被向問天揮手攔住,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鳥,終究是要張開雙翅飛翔的,強扭的瓜也不會很甜。」 謝文東一笑,看著手中酒杯,歎道:「其實我很佩服向兄的膽量,竟然真的來參加這頓飯局,如果是我,說什麼也不會來。」 向問天笑了,說道:「所以謝文東就是謝文東,向問天也就是向問天。」「對,有道理!」謝文東突然伸手一指周圍,淡然道:「在這四周,我暗中埋伏了不下三百人。在外面,還有不少於一千人。」他雙手搓著酒杯,又道:「只要我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暗中的人,外面的人都會殺進來,毫不猶豫的摧毀這飯廳裡的一切。」 蕭方一聽,心中一顫,謝文東不是說謊的人,他既然這麼說了,那一定卻有此事。頭頂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暗中責怪向問天太義氣用事,本來就不應該參加謝文東的什麼飯局。向問天卻一點都不緊張,他一指身後的蕭方,道:「謝兄弟,這位蕭方你好像已經認識了,那我就不介紹。」他又一指站在蕭方旁邊長著一張驢臉,上面到處坑凹,相貌奇醜無比的大漢,說道:「這位叫錢喜喜,他的刀很厲害,迄今為止,我從沒看見有誰能在他的刀下佔到便宜。」接著,向問天指向自己右側大漢,歎道:「他叫戰龍,槍法奇準,我敢保證,在五米之內,天下沒有人能閃過他的子彈。」 向問天一生從沒說過謊話。謝文東歎了口氣,他和戰龍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他笑瞇瞇道:「我今天只想和向兄喝酒。」 向問天笑道:「酒,是好東西,不喝豈不是浪費。」謝文東道:「古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知己?」 「算!絕對算!」向問天邊喝酒邊道。謝文東垂目一想,仰面大笑,道:「沒錯!確實算!」 天下,是你最大強敵的那個人,也絕對是你最知己的人。 謝文東和向問天見了三次面,喝了三次酒,每回都喝得很痛快,這次也不例外。二人你一杯,我一杯,菜沒吃上幾口,酒瓶已經堆了一桌。暗中的任長風長歎一聲,收起刀,搖搖頭自語道:「看來,東哥是不會讓我們動手了。」他對姜森道:「你看東哥和向問天喝得多痛快!」語氣中帶有幾分妒意。姜森惋惜道:「如果沒有戰龍在,向問天絕不會還在這裡喝酒!」 任長風一楞,疑問道:「你是說東哥顧忌戰龍?」姜森搖頭,自語道:「我有信心在暗中能讓他一槍斃命。」 這頓酒從下午喝到傍晚,向問天搖晃告辭。謝文東起身相送。看著車隊背影,謝文東輕輕而歎,喃喃道:「真是可惜。」 姜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謝文東身後,說道:「東哥,其實我在暗中完全可以將戰龍一槍打死。」謝文東無奈道:「戰龍,我在乎的不是他,而是哪個向問天沒有介紹的人。」姜森仰頭一想,是有這麼一個人,如果不是謝文東提起,他簡直就把這人給忘了。這人外表太平凡,平凡到看過他一眼的人絕不會再看他第二眼,現在要問姜森這人長什麼樣,他恐怕也說不出來,平淡的五官,平淡的身材,平淡的組合在一起行成一個平淡的人,讓人看過之後馬上就忘的那種。就是這樣一個人會引起謝文東顧忌,姜森想不通,他疑問的看著謝文東。謝文東瞇眼道:「暗組有情報,在向問天旁邊有兩個左右手,這二人身懷絕技,身手都不在八大天王之下,其中一人名叫於典,殺法驍勇,左手刀,右手槍,天下難遇敵手。只是相貌平凡無奇,不經常顯露身手,所以知道他的人並不多。今天,站在戰龍旁邊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哦!」姜森倒吸一口氣,忍不住道:「南洪門的能人還真不少呢!」 謝文東笑道:「向問天能在南邊一手遮天,不僅僅是他一人的功勞,也是因為他有一幫既忠心又有實力的人在支持。」 姜森現在沒了主意,問道:「東哥,那我們怎麼辦?」「涼拌!」任長風氣鼓鼓的走過來,接口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怕什麼?!」謝文東大笑,說道:「長風說得沒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謝文東的酒量越來越見長,和向問天一頓對飲,毫無醉態,晚間召開會議,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觀察向問天的動靜再做打算。同時,他又把身在T市的東心雷,聶天行召喚回南京,增強自身實力。他又打電話給北洪門四大地方瓢把子,讓他們帶領人手緊急支援南京。這個是謝文東別有打算,其實南京的情況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之所以調集四大瓢把子過來,是想把這四人當槍使,在適當的時候將其費掉,從立新人。畢竟這四人都是跟隨金鵬的老人,勢力有極大,萬一對自己有二心,那後果難以想像,所以,謝文東寧可錯殺,也不留下機會,打算把忠於自己的年輕力量扶上台。他倒不是針對老爺子,只是一代天子一朝臣,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誰不想將重權交給忠於自己的人來掌握。 謝文東在調動人手,向問天也同樣將各處兵力源源不斷調到南京來,雙方都有意在這裡一決高下。洪門異動,天下皆驚,黑道上的大哥,有頭有臉的人物也紛紛往南京擠,看看這南北兩個最大的幫會的對決,這也關係到他們未來的走向,是親南遠北還近北遠南。南京風雲集會,成了全國黑道,江湖最關心的地方,所有的目光都關注這裡,關注這台大戲的兩位主角。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八章 已近十二月份,天氣漸漸轉冷,但千喜年的喜悅氣氛已然漸露頭角。就快兩千年啦!謝文東仰望天際,心中感慨。這晚,他和姜森,任長風,靈敏四人偷個空閒,趁夜色出來閒逛。謝文東難得脫掉一年四季不變的中山裝,穿上一套米色休閒衣褲。姜森三人也是身穿便裝,特別是靈敏,竟然穿上一身粉色洋裝,看得任長風兩眼珠差點飛出來。 一行四人決定去逛逛夜市。晚間,城市裡最繁華的地方恐怕就是夜市了,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而且價格特別便宜,逛累了,在夜市盡頭還有數十家大排擋,天南地北各種小吃,應有盡有,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輕而一舉的勾引出肚中蛔蟲。謝文東在很久以前陪父母逛過夜市,不過那至少要追述到六七年前,而且J市的夜市規模和南京也無法相比,這裡的夜市佔了整個一條街道,人頭湧湧,裡面還夾雜著不少外國遊人。 謝文東只是出來散心,這幾天既要防備南洪門的進攻,又要安排相繼而到的四大瓢把子,異常忙碌。出來走走,讓大腦放鬆一下。他東瞧西看,夜市走過大半,一樣東西也沒買。和他一樣也沒買東西的還有任長風,這些地攤上的雜貨雜牌他怎能看在眼裡,摸摸這邊的服裝,一翻白眼,看看那邊的雜貨,一撇嘴,不肖一顧。姜森和靈敏倒是收穫頗豐,兩人大包小包買了一堆東西,靈敏以前哪逛過夜市,看見新鮮的東西就想買。而姜森是貪圖這裡東西便宜,他現在雖然不缺錢,但骨子裡還是存在一些農村人的樸實,平時也不會拿數百上千的錢去買名牌,在他的觀念裡,衣服能穿就行。 任長風看姜森買了多少在他眼中是破衣服爛褲子的服飾,眉頭一皺,說道:「老森,如果你缺錢就說話,兄弟這有。」 姜森老臉一紅,搖頭不語。謝文東拍了拍任長風肩膀,笑道:「長風,我敢打賭,老森一定比你有錢!」姜森紅臉笑道:「我不是摳門,只是覺得衣服能穿,穿得舒服就行了。」「嗯!」謝文東點頭道:「沒錯,咱們雖然來錢容易,但每一分都是用命拼回來的,自己不珍惜誰珍惜呢。」任長風舉手投降,無奈道:「我算是服你倆了!」他轉頭一看靈敏也拎了不少雜物,白眼一翻,歎道:「做人要做得有品位好不好。」靈敏淡淡道:「自命清高的人最沒品位。」 任長風抿了抿最,半天沒說出話來,謝文東和姜森大笑,靈敏好像天生就是來挫任長風的。 走到夜市盡頭,空氣中滿是各種香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謝文東深深吸上一口,拍拍肚子,回頭笑道:「沒辦法,餓了!」 肚子餓了確實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謝文東尋著熟悉的香氣漫步,一眼看見鐵架子,他打個指響,回頭笑道:「天下最美味的食物一定是烤肉。」說完,直步走過去,環視一周,這間大排擋不小,擺有十數張桌子,二十多名客人,雖然現在已經十一月份,其中還是有不少人光膀子,吃得渾身是汗。謝文東略微打量一下在坐的客人,暗中點點頭,這裡還真是龍蛇混雜。他挑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坐下,姜森三人緊隨其後,紛紛落座在他左右。大排擋裡的客人見又來生人,紛紛抬頭觀望,眼睛同是一亮。數十雙眼睛都集中在靈敏一人身上。合身粉色洋裝,顯得原本就均勻的身材更加修長,黑髮飄然,仿如仙子,似雪肌膚,讓人垂戀,一雙美目,沉靜深處帶有火焰。靈敏很漂亮,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見了她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謝文東瞭解這一點,現在他後悔了,不該把靈敏帶出來,因為帶她出來就等於帶著麻煩出來。 老闆走過來,笑問道:「幾位,來些什麼?」謝文東道:「老闆,來四盤羊肉。」「好的!」老闆雖然答應著,但卻站在那裡沒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靈敏。任長風怒火中燒,『啪!』的一拍桌子,大聲喊道:「老闆,你還做不做生意了?」 這時老闆才清醒過來,急忙賠笑道:「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老闆一陣點頭哈腰,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很快,他將燒碳端了上來,讓進桌中的烤箱內,然後又上了四盤竄好的生羊肉,和各種調料。姜森拿起幾竄,放在烤箱上,笑道:「以前都是吃別人烤的,不知道咱自己會烤成什麼樣?」任長風嚥下一口口水,接道:「只要不烤糊了就好。」 靈敏對任長風剛才的話念念不忘,哼道:「有品位的人是不會做在大排擋裡吃烤肉的。」任長風臉色一紅,嘟囔道:「你真是討厭的傢伙!」靈敏將手伸到他面前,冷然道:「拿來!」任長風不解道:「拿什麼?」「刀,我的唐刀!」一句話,讓任長風頓時熄火,雙肩一塌,垂頭不語。謝文東和姜森相視而笑,習慣了。 這時,一個上身赤膊,胳膊上刺著青龍的大漢搖搖晃晃,紅光滿面的走過來,站在靈敏身後,大嘴一咧,說道:「小妞!五百快跟我過一夜,怎麼樣?」大漢滿嘴的酒氣令靈敏皺眉,謝文東三人也同是一皺眉,他氣笑了,說道:「這位兄弟,你是不是當我們不存在了?」大漢瞥了謝文東一眼,他本來相貌就屬清秀,加上一套休閒裝更像是上高中的學生,大漢哪將他放在眼中,雙目一瞪,道:「小毛孩子,滾邊去!」謝文東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他一直都看不起愚蠢的人,既然有人要自找苦吃,自己又何必阻攔。果然,任長風眉毛漸漸豎立,手指一陣抽搐,這是他要拔刀時的預兆。姜森按住他的手,搖搖頭。任長風深吸口氣,笑呵呵站起,問道:「兄弟混哪裡的,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他這話等於沒問,如果是本地道上的,見了靈敏恐怕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大漢傲然道:「我是東聯的!」 謝文東一瞇眼,看向旁邊的姜森,姜森明白他意思,伏耳細聲道:「東聯是山東幫會,不算大,也不太小,老大是哥倆,一文一武,有點能耐。」「哦!」謝文東點點頭。任長風垂手,仰面想了好久也沒想起東聯是什麼幫會,他喃喃道:「東聯……」 大漢冷笑道:「識趣的就給我讓開!」說著話,他伸手來拉任長風的衣服。任長風呵呵一笑,垂下的手一把抓起身下椅子,毫無預兆,肩膀一晃,椅子掛著『嗡嗡』的風聲,正砸在大漢腦袋上。那大漢『嗷』的大叫一聲,仰面摔倒,任長風不解氣,上前狠踢了一腳,怒道:「東聯,我讓你給我冬眠!」這一腳踢下去力量不輕,大漢白眼一翻,暈了。 他還有兩個同伴見狀急了,紛紛抓起酒瓶子就要上前,姜森起身攔住二人,一拉衣襟,露出腰間的槍把子,指著地上暈到的大漢笑道:「帶上他,馬上消失!」兩人一看見槍都有些傻了,知道遇上了『茬子』,大氣都沒敢喘,背起暈到的大漢抬腿就跑。其他客人看得清楚,倒吸一口冷氣,暗中猜測這四人究竟是誰,輕易之間把東聯的人給嚇跑了。 謝文東邊烤肉邊招呼道:「肉快好了,快點來吃吧!」任長風目光掃視一圈,見沒有人再敢盯著靈敏看,才心滿意足的坐下。很快,大排擋內又恢復原來的熱鬧,撞杯聲,談論聲此起彼伏。 坐在謝文東不遠處有五個漢子,其中一人身材矮小,倒挺壯實,喝了一口酒,說道:「南北洪門的老大都聚集在南京,龍爭虎鬥,也不知誰能笑到最後。」旁邊一紅臉漢子笑道:「不管誰輸誰贏,和咱們都沒關係。不過,我感覺向問天的勝算大一些。」另一豆眼漢子搖頭道:「不見得吧,北洪門地廣人多,再說,謝文東是什麼人,那可是文東會老大,控制整個東北,要說打仗,東北人和山東人都是不要命的主,我看向問天十有九輸。」「哧!」紅臉漢子冷笑一聲,道:「現在打仗不是靠玩命就能贏的,要有錢,比誰的錢多,錢足。南洪門的財力恐怕兩個北洪門加上兩個文東會捆在一起都比不上,而且,我還聽說……」他故意一頓,眼睛四下看了看,見周圍的人都在豎著耳朵傾聽,他才得意一笑,繼續道:「我還聽說,與向問天一直交好的台灣洪門準備派出人手支援他,台灣洪門大哥陳奇有心幫他一統大陸洪門,然後再與之合併成一家。」 「呀!」周圍的人紛紛吸口冷氣,隔桌一位漢子起身說道:「這位兄弟,你說得是真是假?」 紅面漢子一皺眉,面露不快,道:「自然是真的。我有一位遠方親戚就在南洪門任職,知道許多機密的事,絕不會有假!」 又有一人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謝文東恐怕真很難和向問天對抗,台洪門不只是財力雄厚,而且他們麾下的殺手在世界上都十分有名氣,不管在哪,一提起『紅葉』這兩個字,誰不心驚膽寒啊?!」 任長風,靈敏聽到這裡同是一驚,『紅葉』,是台洪門麾下殺手集團的代號,據說只要是『紅葉』想殺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因為都已經死了。就連歐美一些國家道上的人有對付不了的仇家,經常會不辭辛苦,跑到台灣花巨資找『紅葉』來解決。可見其威名之大。任長風和靈敏擔憂的看眼謝文東,後者一臉不在意,仍是笑瞇瞇的吃肉。但不管是誰,在別人的注視下,再好吃的東西都會變得索然無味。謝文東一歎,將肉竄放在盤子中,拿起紙巾,斯條慢理的擦擦嘴,小聲說道:「長風說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紅葉,只要他是人不是神,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如果陳奇是聰明人,他絕不會淌進這南北之爭的渾水裡,如果他真插上一腳,那只能說明他是個笨蛋,既然是笨蛋,我們還在乎他幹嘛?!」 任長風與靈敏木然對視一眼,然後動作出奇的一致,同時一捂額頭,苦笑不語。天下能說陳奇是笨蛋的只有謝文東一個。 這時,大排擋裡只要是道上的人都在小聲談論,現在是不是就應該親南遠北了,有些人乾脆結帳跑了,將這重要消息告訴自己的老大。見姜森三人都有些擔憂,謝文東笑道:「牆頭草,靠不住的!」他拍了拍肚子,一臉幸福道:「這頓飯吃得真飽啊!」一打指響,高聲道:「老闆,結帳!」謝文東吃得痛快,可其他三人根本就沒怎麼動嘴,一聽到台洪門準備插手,三人本來不錯的胃口都飛到九霄雲外了。直到回去的路上,任長風還是心有餘悸,不停嘟囔道:「紅葉啊,那可是紅葉啊!」 連任長風這麼高傲的人都對紅葉如此畏懼,謝文東心中怎麼會不加小心呢,只是表面平靜如潭,看不出波瀾,他對姜森笑道:「血殺同樣是殺手組織,老森,這回你可遇到對手了。」 姜森黑潺潺的臉膛露出紅光,嘴角微挑,森然道:「血殺黑帖,誰與爭鋒!有東哥在,就算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閻王,水中的龍王都來了,我也不怕,更何況他區區紅葉。」其實姜森心中也沒底,這麼說只是給自己打氣,心底裡也有一股想與紅葉一較高下地衝動。聽姜森這麼一說,任長風反倒不好意思,連姜森都不怕,那自己還窮緊張什麼,不就是紅葉嘛,不就是一群只知道在暗中放冷槍的人嘛。他精神一陣,突然蹦出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三十九章 謝文東回到堂口,第二天一大早,他聚集眾多幹部召開會議。現在四大瓢把子各帶自己手下,心腹,齊聚南京,東心雷和聶天行也到了。謝文東手下是兵多將廣,和南洪門比起並不處下風。既然已經知道台洪門準備插手,他決定先下手為強,發動閃擊戰。會議上,謝文東將台洪門有可能與南洪門聯手的事告訴眾人,他先不表態,看大家的反應。 眾人聽後具是心驚,台洪門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的殺手集團,紅葉。六月酷暑寒風吹,一片紅葉向南飛。紅葉是台洪門的招牌,威名遠揚,道上人沒有幾個是不知道它的。東心雷聽後沉重道:「如果紅葉插手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四大瓢把子之一的黃書榮急忙道:「沒錯!有紅葉在,就算我們能打贏南洪門,自己的損失也必然不小,我看,咱們還是應該防守為上。」房國棟聽了他的話大搖其頭。兩省瓢把子萬府死後,房國棟接替他的位置,這人是洪門中生代佼佼者,謀略心計都有過人之處。房國棟說道:「防守不妥,那只能使我們被動挨打,還給了南洪門充分準備的機會。依我之間,我們現在要趕快進攻,在紅葉沒來之前先把向問天徹底趕出南京,那時,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就算南洪門與紅葉真聯手我們也不怕了。」 恩!謝文東暗自點頭,這房國棟不錯,有一定遠見。黃書榮撓撓腦門,呵呵一笑,讚道:「房兄果然高見!」嘴上怎麼說,可是他剛提出建議馬上就被房國棟的一堆大道理給否了,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聶天行也贊同道:「房兄說得沒有,死守的確被動,不如主動出擊的好。既然要出擊,動作就得快,不給向問天任何反擊的機會,一鼓作氣,將他趕出南京,如果向問天再敗,南洪門必然士氣低落,到時我們乘勝追擊,必可重創他們。」 謝文東心中一歎,得了,自己想說的都被聶天行說了。他環視一周,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任長風急道:「當然沒意見,就等東哥一句話,我們和向問天來個決一死戰!」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稱是。謝文東起身,揮手道:「那好!就今晚,全面反擊被向問天所佔領的底盤。」他一頓,看了看眾人,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由老雷,靈敏帶領,打擊南洪門在市區的力量。市區裡他們的底盤不多,人手也少,給你倆兩千人沒問題吧?」 東心雷和靈敏齊聲道:「足夠了!」謝文東點點頭,道:「剩下的人跟我走,直接去南郊會向問天,那裡是他們的暫時總部,主要力量都集中在那,我希望大家小心行事,如有異變,馬上回撤。」眾人齊齊躬身抱拳道:「明白!」 最後,謝文東又和眾人將晚上的進攻計劃商量了一遍,擬定出一個最佳方案。為了保密行事,謝文東在散會時叮囑眾人,不管對誰都不能說出今晚的計劃,甚至是各自的心腹部下。眾人知道今晚進攻的重要性,回去之後,只是吩咐各自手下好好休息,晚上掌門大哥組織活動『狂歡』。 謝文東回到自己房間,沉思良久,搖搖頭,覺得還有不妥當的地方。在洪門內,真正能為他出謀劃策的只有聶天行一人。謝文東吩咐斥候他的小弟將聶天行找來。一會工夫,聶天行一臉困惑的敲門而入。謝文東見狀一笑,擺手道:「天行,過來坐吧!」聶天行在他身旁坐下,不知道這位掌門要幹什麼。謝文東眉頭微皺,說道:「剛才,暗組回報,現在道上沸沸揚揚,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南洪門已經和台洪門聯手,紅葉要插入南北之爭。」聶天行點點頭,疑問的看著謝文東,他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謝文東又道:「我總覺得這不大對勁,可哪不對勁又一時想不出來,天行,你認為呢?」 聶天行抓抓頭髮,低頭沉思,過了一會,他苦笑道:「連掌門大哥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猜出來呢。」他頓一下,狐疑道:「或許是消息傳得太快太容易了吧!」謝文東吸氣,瞇眼仰面,冷的一打指響,笑道:「沒錯,是太容易了。像這麼重要的消息絕對是機密,怎麼會說傳出來就傳出來呢?!只是可惜,昨天在大排擋內第一個將這消息說出來的人已經早不到了,不然,一定要問個明白。」聶天行心中一動,說道:「這可能是向問天故意設的局,其中有什麼詭計我還想不出,不過,我覺得晚上進攻的計劃應該取消。」謝文東沉思,搖頭道:「不妥,定好的計劃突然取消,太影響幹部們的氣勢。既然說進攻,那就進攻到底,而且我想看看這向問天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想出什麼的玄機,只是還真不得不防他會留有埋伏。這樣,天行,我給你三千人,留守市區,不管哪路人馬遇到麻煩,你都要在第一時間趕到支援。」聶天行點頭道:「這沒問題,只是……」只是怕兩路人都遇上麻煩!這話他沒說,暗歎一聲又嚥了回去。謝文東多聰明,一眼就看出他的意思,拍了拍肩膀,笑道:「如果雙方真同時遇到麻煩,你先去支援老雷,然後再管我。」聶天行心中一振,暗挑大指,謝文東確是非平常人。 白天無話,等入夜十點左右,隨著謝文東一聲令下,北洪門大部分弟子集合一處。下面人都覺得奇怪,不是說狂歡嗎,怎麼由掌門帶頭,各個幹部都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看這架勢,好像要去打仗啊。這時,幹部們才將晚上進攻南洪門計劃說出來,眾人聽後心中都是一驚,暗暗歎道:這真是一場了不起的『狂歡』! 謝文東帶上任長風,魏子丹,以及四大瓢把子還有他們帶來的數千手下,分批向南郊趕去。千於人在南郊一處隱蔽地點匯合一處,等人都到齊了,謝文東才坐車而至。他來到人群前,眼睛一掃眾人,暗道不錯!這些人大多都是二十三四歲左右,身材魁梧,體格健壯,肌肉鼓起多高,應該是經過特別訓練的。看來四大瓢把子真把精銳帶來了!謝文東心中一歎,他一拉衣襟,從衣服下抽出戰刀,大聲問道:「大家知道我們今晚要和誰一決高下嗎?」 眾人互相看看,紛紛搖頭。四個瓢把子事先並沒對手下多說什麼。謝文東瞇眼一笑,淡淡道:「是向問天!」 眾人一聽,紛紛吸氣,沒想到今晚自己對上了南洪門掌門大哥。謝文東又道:「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向問天是人不是神,沒有什麼可怕的。南北之爭以有數十年,大家都吵著自己是正統,不過,是不是正統不是靠嘴來說的,是靠這個!」謝文東用力的揮揮拳頭,接著道:「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今日是個起點,從南京開始,我們要一直將向問天踢回他廣州去,向世間,向江湖,向道上的人證明,我們才是真正的洪門正統,真正的洪武接班人!願意和我一起去證明的,拔刀!」 眾人一聽,熱血沸騰,紛紛拔出刀來,張嘴就想大聲吶喊。謝文東急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笑道:「輕聲,不要打草驚蛇。」 一行人等兵分五路向南郊旅館快速游動,幾路人時刻保持著電話聯繫,一方遇敵,可四方前來援助。謝文東和任長風帶上一路人手,雖只有二百人,但各個都是謝文東從這數千人裡選出的精銳。等快接近旅館時,謝文東繞道而行,避過旅館,直奔向問天所住的別墅。別墅的位置是暗組打探出來的,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見到,離老遠,一座三層小樓隱約在黑暗中,朦朧看不真切。等到了近處,他聚睛細看,暗暗點頭,驚道好一處險地。原來別墅是建在半山腰上,一條狹窄曲折的小路通向山腳,小路只有兩米多寬,勉強能通過一輛汽車,看著,謝文東停下腳步,凝望半山腰上的別墅。 任長風不解,問道:「東哥,怎麼突然不走了?」謝文東一指黑暗中的建築物,說道:「如果那裡有埋伏,憑地勢的險要,我們恐怕很難逃脫。」任長風一笑,道:「東哥你太小心了,那麼屁大個別墅能有什麼埋伏?!」謝文東搖搖頭,揮手對一旁的小弟道:「上去兩人打探一下,看看別墅中有沒有人,如果無人,馬上回撤,並打電話通知我,明白嗎?」 小弟問道:「如果上面有人呢?」謝文東一瞇眼,笑道:「那就等我殺上來!」「明白了!」兩個小弟整理一下衣服,提刀上了通往半山腰的小路。謝文東不放心,又把領路的那兩名暗組成員叫到近前,叮囑道:「你們也上去。如果向問天真在別墅內,這條山路上一定有探子,你倆去把他們解決掉,不可發出聲響。」「明白!」兩個暗組成員齊齊點頭,肩膀一晃,從跑在前面的兩個小弟身後竄了上去。兩伙一比差距就看出來了。兩小弟雖是先動身,但不到片刻,就被暗組超過。 謝文東在山下等消息,一邊沉思,一邊來回徘徊。他擔心的是向問天設個空城計來引誘自己,拿一座空別墅來引自己上鉤,到時在山下一圍,自己可插翅難飛。正想著,謝文東電話響了,任長風精神一振,急忙湊過來。謝文東接起一聽,果然是兩位小弟打來的,語氣中帶有興奮,說道:「東哥,我們和暗組兄弟一路上解決八個密探,還活捉了一個,他說向問天就在別墅內,而且保鏢不足三十人。」謝文東謹慎道:「你們聽見別墅內可有人說話聲?」小弟道:「有有,聽聲音裡面的人確實不少。」 謝文東這才放下心來,一震手中刀,喝道:「上!」 二百來人各個如狼似虎,喘在粗氣,恨不得一下子飛進別墅內。一路上,地上真看見有數具屍體,都是喉嚨被利器割斷,和血殺的手法像極。謝文東點點頭,暗道:劉波不錯,把暗組訓練成和血殺不分上下的隊伍,實非容易之事。 到了別墅前,暗組二人和兩名小弟正等在門口,謝文東點頭示意,暗組二人明白他的意思,其中一人靠牆而站,雙腿微彎,手掌合攏放在腹下,另一人急步上前,一踏他手掌,身子借力猛然上竄,飛身翻過圍牆,跳進別墅內。他先在牆根蹲了一小會,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起身,悄悄將別墅大門的門插拉開。謝文東和任長風相視一笑,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 眾人高抬腿,輕落足,慢慢進了別墅。小樓內確實有說話聲傳出,嘻嘻哈哈,好不熱鬧。任長風眼睛一瞪,拎刀就打算開門而入,謝文東猛然間心中一動,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拉住他,搖搖頭,對下面人一揮手,意思沖。 下面這些漢子可沒謝文東那麼多顧慮,人人都急於想在掌門大哥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如果能立功那就更好了。其中一人一個箭步竄到門前,抬腿猛踢別墅木門。木門是由紅木打造,異常結實,不過門跟本沒有鎖,大漢這腳力量十足,『咚』的一聲巨響,木門應聲而開,那漢子收力不住,身子向前連蹌兩步進了小樓內,才勉強穩住。可還沒等他抬頭,一聲槍響乍起。 『砰!』大漢身子一震,退出兩步,眉心正中一個紅點,鮮血順著面頰流下。一片紅色楓葉在空中飄然而落,大漢張大雙眼,眼前一人站在大廳正中,手中槍還冒著青煙。大漢想叫喊,可身子已經頹然摔倒。那人看清大漢的面容,臉色一沉,暗歎一聲可惜,開窗跳了出去。等其他人衝進來時,大廳內已空無一人,只是大漢的屍體還在地上抽搐,一片紅葉落在他身旁。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章 謝文東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連任長風也忍不住打個寒戰,心中歎道好快的槍啊!謝文東彎腰拾起地上的楓葉,上有兩行小字:洪武門下,英才輩出。謝文東雙手緊握,冷然自語道:「紅葉!」他轉目再看,大廳內哪有半個南洪門麾下弟子,只是一台高級音響大開,人的說話聲,嬉笑聲都是從音箱內傳出來的。謝文東微然一笑,讚道:「好個向問天!」 任長風來到窗前,窗戶大開,顯然殺手是從這裡跑的,他向外張望,眼前黑茫茫一片,景物難以分辨,更別說人了。他這時也明白自己一方中了人家的圈套,高聲喊道:「大家快跟我撤!」說著就想往外跑,可見謝文東站在那裡沒動,上前問道:「東哥,我們中了向問天的詭計,還是快走吧!」 謝文東苦笑一聲,道:「進來容易出去難。既然是圈套,你認為向問天會讓我們輕易離開嗎?」 任長風一楞,急忙竄出樓外,登高向山下一看,好嘛,只見山腳下燈光閃閃,隱約能看見人影晃動,黑壓壓一片,一時也分辨不出有多少人。呀!任長風吸氣,兩個箭步回到樓內,問道:「東哥,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道:「不用慌張,現在唯一對我們有利的條件是這裡比較容易防守,你派人將山路守住,就算南洪門再多人來,我想一時半會也攻不上來。」任長風連連點頭,將眾人派出,各守別墅和山路要道。等安排妥當之後,他拿出電話,說道:「東哥,我看現在山腳下的人可不少,大概向問天把所有人手都調集過來,打算一舉殲滅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其他人前來支援我們,四大瓢把子,老雷,天行,他們下面的人手加起來也有萬人,可以和向問天一拼。」 謝文東搖頭道:「不可!今晚的計劃還要進行。我想向問天一定算準我們被困後其他人會來相救,暗中定有準備,現在打電話救助,恰恰又中了向問天的詭計,還不如按計劃進行,給南洪門一個意外。」 任長風擔憂道:「可是我怕我們守不住啊!」謝文東瞇眼道:「守不住也要守,不然,過了今晚,南京恐怕就不是我們的了。」 任長風苦笑道:「南京是不是我們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擔心的是東哥能不能衝出重圍。」 謝文東仰面而笑,豪言道:「比這更危險的情況我也遇到過,可是我現在還活著。」任長風無話再說,拿出手帕,輕輕拭刀,心中盤算著如何能脫困。謝文東拍拍他肩膀,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遞過去,道:「把這個拿上,以備不時之用。」 任長風甚少用槍,身上也不帶槍,他一直認為,真要打仗時,刀絕對比槍好用。可今日不比往常,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南洪門弟子,危在一線之間。他默默接過手槍,問道:「那東哥你呢?」謝文東拍下腰間,笑道:「我總是帶著兩把槍。」說完,他起身將別墅大廳內的燈關掉,整座別墅陷入黑寂中。任長風不解,拉拉他衣服,問道:「東哥,這是幹什麼?」 謝文東正色道:「這叫故弄玄虛,讓南洪門不敢輕易上前。再說,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如果紅葉再來,恐怕我們要吃虧。」 任長風心中一歎,佩服謝文東心思周密。這時,別墅外一陣大亂,人聲鼎沸,片刻,一人慌張跑了進來,急道:「掌門,南洪門開始進攻了!」任長風問道:「上來多少人?」那人搖頭道:「不知道,人山人海,遍地都是!」任長風提刀而起,道:「東哥,你先打別墅裡等著,我出去看看!」謝文東也亮出刀來,笑道:「別忘了,我這掌門大哥的位置不是用嘴討來的。」 任長風聽後大笑,沒錯,掌門大哥這個位置是謝文東用本身實力爭取來的,那地獄般的三關哪是常人能通過得了。二人走出別墅,山路上雙方已經刀光劍影,血拼在一起。白衣人明顯人數佔優,不過山路狹窄,優勢並不明顯。任長風振作精神,長嘯一聲,橫刀衝了過去。山路齊滿了人,想要衝到雙方交戰最酣的中間還真是不容易,任長風向前擠了半天,讓人群硬聲聲又給擁了回來。他急了,提高嗓門,大喝道:「都給我讓開!」 這一聲大喊,如同平地炸雷,直震得兩旁人耳朵嗡嗡做響,轉頭一看,任長風眼睛通紅,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顆虎牙,森白放光。眾人哪見過一直高高在上的任長風有這般表情,紛紛下意識的向兩旁散讓。中間讓出條一人多寬的走道。任長風幾個箭步竄過眾人,來到交戰中心。迎眼看見一人,沖在南洪門最前面,手中片刀舞得風雨不透,已有七八名北洪門弟子倒在他刀下。任長風直奔他去,手中唐刀高高舉起,來到那人近前也不說話,手臂猛得向下一掄,人接衝力,刀接慣力,立劈華山而下,力道何止千斤。那人殺得正興起,耳輪中惡風不善,偷眼一瞧,一白面青年的刀已到了眼前,速度之快讓他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一咬牙,舉刀硬接。「噹啷啷!」一聲金鳴,火花四濺,那人覺得眼前一黑,腦袋昏亂,身子向後飛退出去,手中的刀也不知被任長風劈到哪去了。那人摔倒在地,身子本能的順勢一滾,站起身來,只覺胸中一悶,嗓子發甜,忍不住一張嘴,『哇』的一聲吐口鮮血。任長風殺機已起,哪肯輕易放過,見那人倒飛,他也跟著竄了過去,等那人站起身吐血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近前,一把將那人頭髮抓住,向下一用力,另只手順勢刺出一刀。這一刀從那人脖根進入,刀尖在咽喉露出,那人沒叫出一聲,頹然而倒。任長風抽出唐刀,看也不看屍體一眼,向其他人殺去。 兩旁的南洪門弟子都嚇傻了,事情變化得太快,本來自己一方佔優勢,可對方人群裡突然殺出個白面青年,一刀就將自己帶頭的給殺了,這還了得。他們發呆,任長風可沒閒著,唐刀揮出,總有人或哀號或悶哼倒地不起。他的刀法快而詭異,一刀出去,所奔必是要害,沒有虛招。謝文東在後面看得真切,高挑大指,暗呼厲害。他對刀法有一定研究,不過和東心雷,任長風這樣的箇中高手比起來就差了一截。看著任長風片刻之間斬殺南洪門一將,他的鬥志也被激起,揮舞著從靈敏那搶來的開山刀衝了上去。他一參戰,加上任長風的勇猛,北洪門弟子士氣大漲,連掌門都一馬當先衝在前面,其他人更不會落後,各個奮勇,直將南洪門衝來的這幾百人殺得大敗而退。 山腳下,人頭湧湧,放眼一看,沒有邊際。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現在山下,恐怕也有萬餘。正中站有一三十多年的青年,粗眉大眼,眉宇間透出一股豪氣,這正是向問天,旁邊還有蕭方,槍王,狼王,已經他左右手之一的於典,其身後還有一人,渾身黑衣,帶著墨鏡,雙唇緊貼,面無表情,彷彿整個人都溶入在黑暗之中,身上透出一股殺氣。這人正是台洪門掌管紅葉組織的巨頭,侯曉雲。那留在別墅大廳內的殺手就是他的手下之一,本來他以為第一個衝進來的就算不是謝文東,也會是他下面的高級幹部,哪知只是一個北洪門內的普通小弟。蕭方拿著望遠鏡觀察一陣,搖搖頭,遞給向問天,無奈道:「八百人,竟然讓二百人給打了回來。」 向問天接過望遠鏡一看,可不是嘛,半山腰上自己一方被人家殺得結結敗退,仔細一看,地上躺著的十有八九都是身穿白衣的。向問天一指,笑道:「那個衝在最前面的北洪門弟子好像就是上次行刺我的那個人,他叫任長風吧?!」 蕭方剛才都看得一清二楚,歎道:「沒錯,就是他。這人雖然驕傲,但確實有他驕傲的本錢,一身刀法,天下難找對手。」 他剛說完,一旁的錢喜喜嗷了一聲,蕭方嚇了一哆嗦,直翻白眼。錢喜喜驢臉向下一拉,本來就超長的臉顯得更長,他躬身道:「向大哥,我去會會任長風,定將他人頭提來見你!」 向問天一笑,道:「還不急,我們有很多時間,不是嗎?」 謝文東等人將南洪門數百人殺退山下才罷休,撤回來一清點人數,死傷不過二十人,而南洪門少說也有百餘,若是平時,這場仗可以說是大勝,但現在顯得有些杯水車薪,一百多人的損失對向問天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謝文東回到別墅內,剛想把身上的血跡擦乾淨,電話響起。他身子一晃,這時給自己打電話,難道其他人也都遇到埋伏了?還真被他猜對了,電話是蕭方打來的,幾路人只有東心雷最通暢,一直沒受到什麼阻攔,其實是向問天把市區的人手都調回郊區的緣故,他沒費勁,將在市區失去的底盤又全部得回。可四大飄把子就沒有這麼幸運,他們是主攻郊外南洪門那間旅館,可結果人家早有準備,暗中殺出伏兵,揮刀吶喊,由於天黑,也分不清對方有多少人,只是見到南洪門有埋伏在先,除了房國棟外,其他三人連手都沒動一下,抬腿就跑。房國棟覺得事有蹊蹺,帶人打了一陣,這才發現南洪門人手並不多,只是虛張聲勢,可是其他三位老大已跑,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援軍,無奈之下,他也撤了。等聶天行得到四大瓢把子遇伏而撤的消息,臉色巨變,暗叫糟糕,急忙給四人打了電話,讓他們穩住陣腳,不可再退,然後他領上所有人手,匆忙趕去。 等他一見到四個瓢把子,第一句話就問道:「既然你們明知道向問天設有圈套,竟然還退回來,掌門大哥的安危你們有沒有考慮到?!」四人聽後老臉都是一紅,聶天行說得沒錯,把掌門大哥扔下不管,自己先跑了,這是有點說不過去。聶天行重整人手,再次向旅館進發,可這一耽擱,給了向問天充分調派的時間,三千精銳在路上嚴陣以待,就等北洪門來攻。向問天算計周密,這三千人雖然不多,但足可以阻擋聶天行一陣,自己可以在這期間內生擒謝文東。 南洪門佔有地利,聶天行和四大瓢把子沖了兩次,都無攻而返,最後沒辦法,聶天行只好打電話告訴謝文東他們這裡的情況。謝文東聽後一歎,壞事就壞在這四人身上,沒想到自己調集四大瓢把子來南京,還沒等他動手,反倒被這四人算計一道。 謝文東暗下決心,等此事一了,定把這四人趕下台,從立新人。雖然謝文東想得挺遠,可這次能不能衝出重圍都是個問題。 任長風邊擦刀身上的血跡邊走進別墅,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月光,謝文東臉色有些難看。他一楞,疑問道:「東哥,出什麼事了?」謝文東敲敲腦門,細聲道:「不用指望那四個瓢把子來援助我們了,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 「怎麼?」任長風心中驚訝,疑問道:「難道他們也遇到埋伏了?」「哼!」謝文東冷哼一聲,說道:「比那種情況更糟糕!」他將聶天行匯報得到情況說了一遍。任長風聽後,氣得提跺腳,怒道:「這四人太過分了,養他們有什麼用,竟然被人家的虛張聲勢就給嚇跑了。那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謝文東瞇眼道:「既然天行被拖住,我們能靠自己衝出去。剛才那一戰是向問天試探性的,我想很快他就會全力進攻,敵多我寡,不易硬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一章 謝文東在房間內徘徊幾趟,說道:「這裡下山,不會只有那一條小路吧?」任長風對這的地形也不熟悉,剛想叫人去打探,暗組那兩名成員說道:「下山的路確實只有一條,不過,從其他的地方也可以下山,只是密林叢生,並不好走。」 謝文東道:「密林叢生?路好不好走不要緊,我怕的是向問天在樹林裡設有埋伏,如果貿然闖如,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任長風贊同道:「東哥說得對,既然向問天計劃如此周密,不可能想不到我們會從密林中突圍下山的可能。」 謝文東沉吟道:「看來只好等了!」任長風不解,問道:「等誰?」謝文東一笑,道:「姜森!」任長風一拍腦袋,對啊,自己怎麼把這個『老實人』給忘了,他急問道:「東哥,我還奇怪呢,為什麼這次行動中一直沒出現老森的影子呢?他在哪?」 姜森在哪?他現在距謝文東並不遠,和向問天一樣,都在山腳下,只是後者在正東方向,他卻在正西的密林內。不只他一個,一起的還有劉波,以及血殺暗組加一起不下百人的組員。劉波手中正拿著一台夜視鏡,帶著眼睛上,不停稱奇。「哎呀,這東西還真好用,帶上這玩意,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雖是軍人出身,但夜視鏡這種先進產品也只是在電視中或畫報中見過,真正看見真實的這還是第一次。他一邊讚歎,一邊小聲嘟囔道:「難怪人家都說紅葉如何了得,就這一身裝備,比軍隊都強百倍。」說著,一低頭,用腳輕踢地上躺著的人。 姜森也沒閒著,從那人身上收出不少『零碎』,只手槍就兩把,一大一小,狙擊槍一把,手雷兩顆,還有瑞士軍刀,軍用匕首,小型對講機,最後,在那人懷中還找出指南針,姜森氣笑了,說道:「兄弟,來大陸是想打仗的吧?!」 這人是紅葉成員沒錯,本來是和其他同黨一同埋伏在別墅後身的叢林內,只要謝文東進了密林,再想活著出去勢比蹬天,這些紅葉成員裝備精良,每人都帶有夜視鏡,雖然叢林內漆黑一片,但他們卻視如白晝,而且槍法極準,說他們百步穿楊一點不過分。可侯曉雲得知聶天行已帶人前來接應謝文東,和向問天派出的三千人正在開戰,打算在向問天面前顯示一下紅葉的勢力,調這人去行刺聶天行。這人的槍法不錯,擅長用狙擊槍暗殺,百米內可打死一隻飛舞的蒼蠅。他剛下山,還沒走兩步,正好碰上正趕來的姜森和劉波,真是冤家路窄,他還沒等跑,被這二人上前就給按住,從他口袋中找出一片紅色楓葉,不用問,姜森和劉波都已知道這人就是紅葉的成員。他被擒後,眼睛一閉,一句話不說。 姜森把玩著指南針,笑道:「兄弟還挺有骨氣的,我就喜歡你這種人!」說著,他拿起從這人身上搜出來的匕首修切指甲,問道:「你們紅葉的,應該有不少人來大陸吧,我想知道確切人數。」那人睜眼看看他,馬上又閉嚴。姜森又問道:「林內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埋伏在其中?」那人仍是閉目不語。姜森眼珠一轉,再問道:「還有多少紅葉埋伏在林中?」 那人仍不言語。姜森眼睛一瞪,他哪有時間和他靠,猛的揮手,手中匕首直刺那人手掌,這一刺,力量不輕,匕首穿過那人手掌,深鑽進地裡。那人嚎叫一聲,臉上都是汗水,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顫動。姜森貼近他面孔,冷森道:「我的話只問一遍,不想活受罪就回答我,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人變成馬蜂窩後而仍然是不會死的。」說著話,他猛的拔出匕首,再次刺下,那人的手掌頓時又開個窟窿。劉波重重歎了口氣,走過來蹲下身,說道:「兄弟,還是說出來的好,少受點罪。」他又一指姜森,說道:「這個傢伙可是說出就做到的,不要當他開玩笑。死在異鄉,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人咽口吐沫,看看劉波,又瞧瞧姜森,抽搐的面容擠出一絲冷笑,說道:「林中確實還有很多我的同伴,不管是誰,只要進去,就別想活著出來,你們,還有謝文東,都不會有例外。」說完,一閉眼,來個你們想怎麼招就怎麼招的架勢。 姜森問道:「那有多少人?」那人哧笑道:「不多,不過一輪齊射,就足可以把你們這點人都交代在林中。」姜森聽後這個氣啊,甩手給了他一巴掌,道:「囂張你奶奶個腿!」說完,一手握住那人雙眼,另一隻手揮刀割斷他的喉嚨。 「呀!」劉波一驚,道:「怎麼把他殺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問呢!」姜森擺手道:「得了,我看從他嘴裡也說不出什麼東西,救東哥要緊,我們殺進去!」劉波連連搖頭,道:「不可!紅葉的人都配有夜視鏡,真要動起手來,林中黑暗,我們可吃大虧。」 姜森一笑,道:「不用怕,我們用這個!」說著,他拿出一根半尺有餘圓條木棍狀的東西,劉波定睛一瞧,笑了,說道:「真沒想到,你隨身還帶有煙花。」姜森拿出來的東西是煙花,但準確說應該叫火炬,一頭有藥攆子,點著後可釋放出強光。這種東西在市面上少見,可鐵路部門常把這個做應急信號燈用,也不知道姜森從哪裡搞到的。姜森拍拍身後的背包,笑道:「我就知道今晚一定打夜仗,特意花錢買點這玩意,挺便宜的,五快錢一根,過年當煙花用也合適。」 劉波點頭道:「是很合適!」姜森將火炬分別發給每一個人,然後又叮囑一翻,和劉波帶這眾人向叢林深處走去。 正如謝文東所說,南洪門第一次進攻只是試探性的,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真正的進攻吹響號角。不下五千人,在蕭方,槍王戰龍,狼王錢喜喜的帶領下,奮力向半山腰的別墅衝殺。後面還有向問天帶領五千人左右壓陣,以及侯曉雲把自己帶來的百餘名紅葉成員都安插在別墅後方的密林內,其氣勢大有一口吞下謝文東的勁頭。 謝文東現在算不上輕鬆,可在他臉上也找不到一絲緊張,站在別墅前的一塊石頭上,向山下瞭望,只見黑暗中突起一片白霧,仔細再看,原來是密壓壓的南洪門弟子。謝文東一笑,說道:「看來這回向問天是動真格了!」 任長風早看個清楚,擦擦頭頂的虛汗,咽口吐沫,道:「看樣子得有五千人吧!」 謝文東攏目一算,點頭道:「只多不少!」任長風苦笑道:「可我們現在不足二百人。」謝文東道:「如果加上傷員,差不多有二百。」任長風急道:「就算我們有二百人,恐怕也架不住對方一個衝鋒。」謝文東道:「沒錯,所以我們還是撤回到別墅內比較妥當。」說完,他高聲道:「現在所有人都撤進別墅裡,保持安靜,不准開燈!」他從石頭上跳下,活動一下筋骨,自語道:「看來,今晚又是一場惡戰!」任長風心道:何止是惡戰,簡直就是生死之戰!轉頭一瞧謝文東,臉上沒有絲毫懼色,笑瞇瞇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任長風心中納悶,不知道這位東哥為什麼這樣有信心。其實謝文東心中也緊張,畢竟眼前面對的是五千多如狼似虎,手握真刀真槍的大漢,他只是沒表現在臉上罷了。如果讓眾人看出他都在害怕,那這仗也不用打了。 謝文東領眾人退回別墅內,禁聲息燈,使之漆黑一片,異常沉靜。蕭方來到別墅前,看見的就是這般情景。別墅院門大開,院內黑漆漆的,小樓也是如此,沒有半點聲音,寂靜得如同千年古垞,也寂靜得可怕。錢喜喜可不管那些,帶人就打算往裡闖,蕭方吃過謝文東的虧太多,急忙攔住他,動容道:「不妥!」錢喜喜一楞,問道:「怎麼不妥?」 蕭方道:「謝文東詭計多端,我們不要中了他的圈套!」「嗨!」錢喜喜不已為然,笑道:「蕭兄多慮了吧,謝文東已是甕中之鱉,還能玩出什麼花招!?」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暗暗冷笑,蕭方被謝文東嚇破了膽,都這時候了,竟然還害怕中了謝文東的圈套。錢喜喜心中想什麼,蕭方一眼就看出來,苦笑道:「錢兄,謝文東確不是等閒之輩,小心為上!」 這時戰龍點頭道:「蕭兄說得沒錯,不過,這也可能是謝文東故意設的局,想拖延時間而已,我看這樣吧,我帶人先進去,如果真有埋伏,我速退出來,如果沒有,蕭兄和錢兄再掩殺進來,兩位覺得如何?」 蕭方點頭,覺得戰龍的主意不錯,可錢喜喜大搖其頭,心中暗想,戰龍怎麼說只不過想搶功罷了,憑什麼他打頭陣,憑什麼有大功非要讓給他。想罷,他說道:「戰兄主意是不錯,不過,我想打這個頭陣,不知戰兄可否相讓。」 戰龍心中一歎,知道錢喜喜以為自己是想搶功,苦笑一聲,說道:「既然錢兄想打頭陣,我完全沒意見。」 「好!」錢喜喜大嘴一咧,心中高興,生怕戰龍反悔,匆忙帶上幾百人,大搖大擺走進別墅內。錢喜喜勇則勇,不過是典型的有肌肉沒大腦那種人,蕭方對他瞭解的十分透徹,剛想上前阻攔,被戰龍拉住,搖搖頭,低聲道:「讓他去吧!如果現在攔他,他必然會以為我們有意搶他功勞,心存不滿,那反而壞事。」蕭方歎了口氣,搖頭不語。 這位狼王在院中轉了兩圈,半個人影都沒發現,最後目光所定在小樓上,他走到門前,哈哈一陣狂笑,大聲喊道:「謝文東,我知道你就在裡面,今天你錢爺爺親自來了,識趣的就主動走出來,別讓我把你揪出,面子上可就過不去了。」他嚷嚷半天,裡面根本沒有半點回音。錢喜喜老臉一紅,感覺自己像在唱獨角戲,心中火燒,抬手想開門,可心中一動,突然來了聰明勁,回頭對下面人道:「你們去給我把門打開。」 下面人雖然心中不滿,但又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硬著頭皮,怯生生將門把手一扭,沒想到門根本沒鎖,一扭,門慢悠悠的開了。開門那人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跑到錢喜喜身旁。錢喜喜氣的一腳將他踢開,怒道:「沒用的東西!」他肩膀一晃,拔出腰間戰刀,擺手道:「你們和我衝進去,取下謝文東的人頭回去見掌門大哥!」 錢喜喜說完,拎刀就往樓內走,剛到門口,只見裡面白影一晃,迎面飛出來。錢喜喜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暗器如此之大,他本能的揮刀就劈。這一刀力量十足,白影被一分為二,錢喜喜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只覺得面門和身上同時一濕,粘糊糊不知沾了什麼東西。他心中一顫,急忙退了回來,伸手在臉上一摸,接著月光一瞧,慢手的血跡。其他人再看這位狼王,活脫脫一血人,身上,臉上都是鮮血。錢喜喜嗷叫一聲,蹦起多高,轉頭一看地上,一名南洪門弟子被切成兩截,血流滿地。不用說,那飛出來的白色『暗器』就是這洪門弟子。錢喜喜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團,加上一臉鮮血,如同剛出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他咬牙切齒擠出三個字:「謝,文,東!」 聽見錢喜喜的嚎叫聲,蕭方和戰龍都以為他發生了以外,急忙帶人來到院中,一見錢喜喜的樣子,二人都嚇了一跳,雖然心中對他有說不出的討厭,蕭方還是疾步上前,關心道:「錢兄,你哪裡受傷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二章 錢喜喜眼睛都紅了,一咬牙,怒聲道:「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他將上衣脫掉,用力摔在地上,對著小樓跳腳大罵道:「謝文東,我不把你碎屍萬斷,以後我他媽隨你姓!」他提刀就打算向小樓內走,蕭方急忙攔住他,還沒等說話,只聽見樓內呵呵一聲清笑,接著,一人說道:「錢喜喜,你想殺我,簡直是白日做夢,不過,你不能隨我的姓,因為你那張驢臉實在太長太醜,誰有你這樣的兒子,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看你一眼,晚上都會做噩夢。」 「哎……呀!」錢喜喜一聽,肺子差點沒氣炸了,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變青,他還哪管蕭方的阻攔,猛一振肩膀,將他甩到一旁,他提刀就衝進小樓內。和第一次一樣,剛到門口,迎面又飛來一條白影,錢喜喜想都沒想,隨手一刀,白影折,血光顯,又是噴了他一頭一身的血。錢喜喜瞥眼一看,又是一名自己人死在他刀下,心中一陣翻騰,他的身子剛頓下,迎面又飛了白影,這回他學聰明了,身子往旁邊一閃,探臂膀將白影抓住,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在他手中輕如無物,身子只是略微搖了搖,提起一瞧,手中人臉都嚇青了,嘴裡塞著東西,眼睛張得滾圓,錢喜喜一甩手,將他扔出門外,剛轉過身來,又是一條白影飛過,錢喜喜氣得直哼哼,喝道:「謝文東,有種的你就滾出來,躲……」他邊喊邊接住飛過來的白影,以為還是自己人,可他的手就在接觸白影衣服的一瞬間,一道寒光從白影身上射出,直刺向他胸口,錢喜喜驚叫一聲,幾乎是本能的斜竄出去。寒光沒刺進他胸口,卻在肋下劃開一條四寸有餘,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他身子一晃,差點痛暈過去,連連後退,那白影一提手中刀,又刺他咽喉,錢喜喜無心戀戰,忍痛擋住這一刀,退出小樓外,其手下人見他搖晃而出,身上都是血,也分不出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急忙擋在他身前,白影暗歎一聲可惜,身子一晃,又消失在樓內黑暗中。 這白影正是喬裝的任長風。謝文東先用剛才那一戰抓到的俘虜試探錢喜喜,見他連斬兩人,算到他不敢再妄殺,果然,扔出的第三人錢喜喜沒再動刀,而是身手接住,謝文東給換上南洪門衣服的任長風打個手勢,後者直接竄了出去,等接近錢喜喜時,一刀刺出,只是差了一點,多虧這狼王身手和反應了得,險險躲過致命一擊。 任長風脫掉白衣,來到謝文東身旁,惋惜道:「真是可惜,就差一點。」謝文東一笑,說道:「如果這麼輕易就殺了錢喜喜,也對不起他頭上八大天王的封號。」他面容一整,又道:「接下來蕭方可能要全面進攻了。」 話音剛落,樓外,左右,頓時象開了鍋一般。真被謝文東說對了,蕭方發動了全面進攻,數千人從門外,窗戶外,只要是能進入小樓內的一切通道處,蜂擁而入。數千人往裡沖,其氣勢地動山腰,整坐小樓都在顫動。 這時,就算聰明如謝文東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他最怕的就是和對方硬拚,二百人對五千,就算這二百人再精銳,再佔有地利,想贏是勢比蹬天,他也只是硬著頭髮作戰。這場仗可能是謝文東有生以來最艱苦的一仗。剛開始,他和任長風帶領眾人堵住正門。門外的人彷彿暴豆一般,無邊無沿,打倒一批,有更多的人衝殺進來。謝文東一把刀舞至極限,身上都是血跡,這時,旁邊的窗戶發出一生巨響,不知是誰扔進一塊巨大的石頭將玻璃砸個稀碎,一人搬住窗框,跳了進來,謝文東暗道不好,一個箭步竄過去,順勢一刀,直劈那人面門。那人嚇得一縮脖,側身閃躲,謝文東變劈為砍,寒光一閃,這一刀正砍在那人脖根處,刀身沒進一半有餘,那人嚎叫一聲,腦袋無力垂下,謝文東一咬牙關,抽出戰刀,鮮血噴射而出。 剛結果這一人,窗外又爬進數位,叫喊著殺向謝文東。他底身搶步,和進來數人戰在一起,窗外有越來越多的人湧入,謝文東偷眼一瞧,自己的手下死的死,傷得傷,身邊還剩下四五十人在苦苦支撐,任長風離他不遠,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本色,已經被染成暗紅,謝文東無奈,搶攻幾刀,將身旁眾敵逼退,大喝一聲道:「回二樓!」 謝文東帶領眾人向樓梯口方向退,他認為到了二樓至少可以居高臨下,抵擋一陣,可剛到樓梯口,二樓上殺下無數南洪門弟子,原來,在一樓混戰的同時,早有一批人從外面爬到二樓,打破窗戶進入。謝文東心中一寒,大喊道:「殺!」他和任長風一馬當先,揮刀殺向二樓衝下來的敵人。其中一人突的一楞,然後拉開嗓子大喊道:「那是謝文東!」說著話,舉刀就砍。 謝文東一把抓住他手腕,眼睛一瞇,另只手的刀的已經刺進那人小腹,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捂著肚子摔倒。這一刀謝文東用了全力,整個刀身都刺了進去,滿手粘糊糊的都是血。他冷然一笑,接著用全力劈向旁邊殺過來的大漢。這大漢一驚,急忙橫刀招架,『噹啷』一聲脆響,接著是一聲悶哼。原來謝文東用力過猛,加上他滿手的血跡,兩刀一碰撞,脫手而飛,刀把正砸在那大漢腦門,大漢只覺得眼前金星閃閃,晃了兩晃,一頭載在地上,腦袋被刀把砸出個大青包。 謝文東反應極快,刀剛脫手,他就地一滾,揀起一把不知是誰丟棄的片刀,竄上樓梯。短短不到三十層的階梯,謝文東和任長風足足殺了十分鐘才勉強上去,二百手下,只剩下二十多人,可見戰鬥之慘烈。任長風邊堵在樓梯口阻擋南洪門弟子邊轉頭焦急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也想讓別人告訴自己應該怎麼辦,他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通往別墅後身的窗戶,他瞇眼道:「我們從後窗跑!」 任長風一楞,急揮兩刀,逼退眼前的敵人,趁著難得的空擋問道:「可你不說後面的密林裡也可能有埋伏嗎?」 謝文東無奈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知道,如果再留在這裡,我們都得被人亂刀砍死!」他走到後窗,推開向下一瞧,昏暗一片,將心一橫,大聲喊道:「走!」既然謝文東都這麼說了,就算前面是火坑,任長風也會毫不猶豫的向裡跳。他用盡全力,猛揮幾刀,然後對二十多名手下一揮手,幾個箭步竄到窗前,飛身跳了出去,緊接著,謝文東也翻身跳出,其他人更是不敢耽擱,紛紛跳躍,後面南洪門弟子已看出謝文東要跑,發了瘋的往上衝,幾個身上有傷,動作慢的北洪門弟子剛想往下跳,被趕上來的人抓住衣服,硬生生從窗台上拉下來,接著就是一頓亂刀。 謝文東,任長風帶著十幾人跳到樓下,翻過院牆,進了密林內。剛走沒兩步,槍聲乍起,瞬間有五六個人中槍倒地。謝文東和任長風心中都有準備,槍聲剛響,他倆急忙藏身於樹後,任長風大喊道:「大家快隱蔽!」他的話也喊完了,那十幾個人也都倒地,具是眉心中彈,一槍畢命。這面槍聲剛止,後面的別墅內人聲鼎沸,有人叫嚷著:「謝文東從後院跑了,大家快追!」 接著,一陣雜亂腳步聲,聽聲音是奔院牆這裡跑來。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謝文東心中一歎。就在這時,叢林內一道強光顯現,接著,又是一道,片刻工夫,一道道強光將密林照如白晝,隱藏在暗中的紅葉成員都是帶著夜視鏡,強光頓起,眼睛無法承受,有數人痛得嚎叫出聲,急忙拿掉夜視鏡,眼淚止不住流出來。 強光正是姜森放得煙花,紅葉把全部精力放在謝文東身上,沒想到身後殺出一波人來,著了人家道。姜森哪會放過這機會,透過煙花釋放出的光芒,看見有不下數十人或藏身樹後,或蹲在樹幹上,他大叫道:「給我……」他本來想說給我殺,可話沒說完,紅葉數十人齊刷刷的向北面密林中退去,其速度之快,協調之默契,令人咋舌,沒有超過十秒鐘,這數十人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了,消失在密林深處。姜森和劉波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嘴裡擠出兩字:「厲害!」 這時,一人大喊道:「厲害個屁!」姜森舉目一瞧,只見任長風一瘸一拐的從樹後走過來,身後還有笑瞇瞇的謝文東。這兩人的樣子都夠慘的,身上衣服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加上血跡和灰塵混合在一起,活脫脫兩難民。姜森急忙上前,問道:「東哥,你沒事吧?」謝文東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搖頭苦笑道:「我是沒事,可惜那二百弟兄,一個也沒帶出來!」 正說著話,南洪門弟子已翻過院牆,殺了上來,姜森聚目一瞧,嚇得一吐舌頭,南洪門怎麼派出這麼多人,他動容道:「東哥能逃出來已經是個奇跡了!」對方人數太多,雖然有血殺和暗組在,謝文東也是不敢大意,一行人竄進密林中,逃之夭夭。 等下了山,跑出好遠一段路,謝文東等人才算長出一口氣,回頭再看,山依然灰濛濛的,隱約有叫喊聲傳出,謝文東有種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感覺,他和任長風經過一翻苦戰,又加上一路長跑,身體乏力,軟綿綿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良久,二人目光一對,突的仰面大笑,謝文東躺在地上,笑道:「真是爽快啊!」任長風道:「爽快不足,狼狽有餘!」謝文東又是一陣大笑,道:「我現在真想看看向問天和蕭方的表情!」任長風搖頭道:「還是不看的好,我想一定夠讓人反胃的。」 姜森看著二人,心中苦笑,都這個慘樣了,不知道他二人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他拿出電話,讓手下把車開來。時間不長,姜森手下沒到,聶天行卻領人到了,一見謝文東,他長長出了口氣,心中一塊大石總算放下。 謝文東站起身,拍拍聶天行肩膀,道:「辛苦你了,天行!」他轉目看向聶天行身後的四大瓢把子,這四人都嚇了一哆嗦,心中有愧,而且謝文東的手段他們不是沒見過,萬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四人紛紛垂頭,不敢正視。謝文東瞇眼一笑,也不責備他們,只是說道:「四位老哥不用不好意思,如果當時是我,做出的選擇可能也會和你們一樣,這是人之長情。」他笑呵呵回頭再看一眼那座大山,伸手指道:「今天,向問天加上紅葉,數千門下,沒有把我留住,只是可惜折了兩百兄弟,這筆帳我會加倍討回,兄弟的血更不會白流,希望各位能同我齊心合力,共抗南寇,揚我洪武正統之風!」 眾人情緒一振,齊聲喊道:「誓死跟隨東哥,揚我洪武正統!」四大瓢把子見謝文東沒有深究,暗中擦了一把頭頂的冷汗。 向問天智慧過人,確非蕭方可比,這一戰就是最佳例子,能把謝文東困住的人世上少有,不過,最終還是沒能擒住他,雖然折了其麾下二百有餘,但這場仗其實是向問天敗了。他用自己在市區的全部底盤來賭,結果,底盤被東心雷搶走,謝文東也沒被抓住,竹籃打水一場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三章 謝文東回到堂口,腦袋一陣發暈,他強打精神簡單交代幾句,預防南洪門突來襲擊。回到自己房間,剛把門關上,只覺天昏地暗,萬物旋轉,他一頭載倒在床上,胸口一悶,『哇』的一聲吐出血來,潔白的被單染紅一大片。他在雲南留下的槍傷一直沒有好,這一陣東奔西跑,始終沒機會沒有好好調養,只是傷勢隱藏在暗中,沒有發作。這回經過一翻劇烈苦戰,加上心中鬱悶,不管他再怎麼裝做無所謂,可和向問天第一次交手就吃了這麼大的虧,二百多條人命就因為自己一個策略失誤全部交代,心裡難免難過異常,身體加心理的雙重疲憊,讓他身體裡的傷勢突然爆發。謝文東不是戰神,他只是一個普通年輕人。 房間內的劇烈咳聲引起門外小弟門的注意,互相看了看,眼中都帶著驚訝。其中一人急忙敲門,問道:「東哥,你怎麼了?」 謝文東現在神志有些模糊,每咳一聲,口中都有血沫流出,他現在已無力說話。外面人見沒有回答,擔心謝文東有失,也管不了那麼多,撞開門一擁而入,往裡一瞧,都嚇傻了。只見床單上一大片血跡,謝文東蜷曲在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滴血。不知是誰突然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暗殺東哥!」 這一聲嘹亮的高呼,差不多全堂口的人都聽見了。東哥遇刺?姜森正在自己放中換衣服,一聽這聲叫喊,他提著褲子竄到門外,幾步來到謝文東房間前,他快,可有人比他更快,任長風光著上身,手中拎著刀,正站在房間中大叫道:「刺客!刺客在哪呢?」剛才叫喊那人委屈道:「我看床上有那麼多血,以為東哥遇刺了……」任長風狠不得想給他一刀,喊道:「還站在這幹什麼,快叫救護車!算了。」他一把抱起謝文東,大步向外跑。姜森上前急問道:「東哥怎麼了?」 任長風搖頭焦慮道:「不知道,可能剛才那一戰受了暗傷!」謝文東努力張開眼睛,氣無力道:「我沒事,不能把我受傷的事傳出去,更不能讓向問天知道。」任長風心中一酸,深深點頭,道:「東哥放心吧,我明白!」 謝文東擠出一絲笑容,腦袋一沉,暈了。等他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天以後。謝文東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身體舒暢,舒服得讓他不願意醒過來。真是一場好覺啊!他心中長歎一聲,轉目一瞧,自己身旁還坐有一人,一個美麗異常的女人,一朵妖艷帶刺的冰玫瑰。謝文東不覺笑了,問道:「怎麼是你?」 女人本在凝思,突聽說話聲身子一振,見謝文東醒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平靜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謝文東搖搖頭,知道和她爭論是永遠也得不到結果的,說道:「你什麼時候來得南京?」女人淡然道:「昨天!昨天下午。」 謝文東翻身做起,他不習慣仰頭看著別人說話。伸個攔腰,骨節嘎嘎作響,他苦笑道:「看來我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 女人道:「我來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一天了。」謝文東一笑,說道:「對了,我還一直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女人美目一瞥他,道:「你很不懂得禮貌。」謝文東一楞,轉念想了想,改口問道:「請問姑娘芳名?」女人見他說得一本正經,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只是太快了,連謝文東都認為自己可能是眼花看錯了,她道:「秦雙。」「秦雙?」謝文東點點頭,笑道:「好名字,和你的人很配。」女人知道他誤會了,可懶著解釋,沒說什麼。 秦雙和謝文東不算熟,但也絕不陌生。他接掌北洪門大哥闖關時受了傷,就是秦雙為他治療的,她也是聶天行口中的那個『冰妹妹』。靈敏的性格夠冷的,可與秦雙比起,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她好像天生就為了挑戰人類語言而來的。 謝文東不說話,她更無話可說,兩人默默無語,大眼瞪小眼乾坐著。謝文東討厭這種氣氛,暗中一歎,真是一個難相處的女人,他問道:「我記得我在暈倒前好像吐血了?」秦雙道:「你的內傷一直沒好。」謝文東道:「那現在呢?」秦雙道:「可惜我沒有仙丹。」謝文東差點又吐血,眨眨眼睛,無奈道:「那我什麼時候能痊癒?」秦雙道:「半年,按你現在的生活規律。」 謝文東輕歎一聲,苦笑道:「可惜我沒有假期。」秦雙道:「所以我來了。」謝文東心中一暖,正色道:「謝謝!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大老遠跑到南京來。」秦雙難得流露出笑容,道:「不用道謝。我是洪門一員,你是洪門大哥。」謝文東神情一呆,暗道好美,秦雙是個美人,這點不用質疑,冷艷的花朵絕對是世上最美麗的,她的笑容足可以讓天下任何男人都為之傾心。謝文東忍不住歎道:「回顏一笑百媚生。你應該多笑笑,這樣,對自己好,也對別人好。」 秦雙面色一紅,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她起身道:「我去通知其他人。」也不管謝文東同意於否,快步走出房間。 謝文東搖頭,自語道:「被別人誇讚是件好事,為什麼要逃跑呢。」沒等多久,外面忽忽拉拉進來不下二三十號人。謝文東舉目一瞧,好傢伙,除了東心雷,姜森,任長風等人外,還有不少T市趕來的幹部,最令謝文東感到意外的是,竇展堂竟然也來了。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胖子可以說是北洪門的財神爺,掌管一切門下正當生意,是名義上洪武集團董事長。北洪門旗下產業具屬洪武集團,它也是門派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竇展堂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人老成精,頭髮絲都是空的,經驗豐富,頭腦靈活,懂得抓住時機,洪武集團有今天的規模和他有絕對關係,這也是金鵬把這麼一大攤子產業交給他一人的原因。 竇展堂長年不見蹤影,天南地北,滿天下跑,謝文東也只是和他見過一次面,不過心中對這位老財神還是很感激的,有他在,北洪門在經費方面確實省去很多麻煩。他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最後目光落在竇展堂身上,笑道:「竇老,今日怎麼這麼有空閒?」竇展堂一笑,道:「我正在揚州談生意,聽說掌門大哥病了,兩地不遠,就跑過來探望一下。看見你沒事,我總算放心了。」謝文東感激道:「真是讓竇老費心了。」竇展堂道:「掌門大哥說得哪裡話。」 謝文東轉頭看向東心雷,問道:「南洪門最近兩天可有動靜?」東心雷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向問天在搞什麼鬼,他一直都按兵不動,人手都囤積在南郊。」劉波接道:「紅葉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有不少人都回了台灣,侯曉雲也走了,只留下不到二十人。我想台洪門十有八九遇到難事。」「哦?」謝文東一楞,這倒是出乎他預料,問道:「這消息可靠嗎?」 劉波道:「這消息是我下面的兄弟從道上打探出來的,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謝文東撓撓頭,他這等於是沒說一樣。他道:「老劉,你去把這個消息弄準確,看看向問天是不是又故意放出假消息讓我們掉以輕心。」劉波點頭稱是。謝文東笑道:「常言道: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盯住向問天的一舉一動,情報的準確於否,決定我們輸贏的關鍵。」劉波聽後不敢耽擱,向謝文東告退,急忙跑出打探情報去了。 謝文東又做了一翻安排,認為一切妥當之後,長出一口氣,閉目養神。眾人見他累了,紛紛告退,只有竇展堂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拉了一張椅子做在床邊。謝文東睜眼看了看他,問道:「竇老,有什麼事嗎?」 竇展堂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想在南京或者揚州開家影視傳媒,不知掌門大哥意下如何?」 謝文東一楞,問道:「影視傳媒?那是什麼?」竇展堂解釋道:「就是電影公司。」「哦!」謝文東點點頭,他對這方面一點不懂,哪能提出什麼意見,他道:「竇老,只要你認為能賺錢,就去做好了,我沒意見。」竇展堂一笑,說道:「其實我打算開電影公司是別有目的的。」謝文東疑問道:「什麼目的?」竇展堂道:「掌門大哥想打敗向問天,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洪門麾下弟子何止萬千,我們能把他們全部殺光嗎?」謝文東心中一動,驚訝的看著竇展堂,這老頭說得沒錯啊,南洪門麾下正宗少說也有十數萬,加上零七八碎的,恐怕有數十萬之眾,能把這些人全部殺光嗎,他疑問道:「那竇老的意思呢?」 竇展堂道:「只要南洪門賴以生存的經濟體系跨掉了,那向問天拿什麼來養活怎麼多人,到時,他不戰自敗。南洪門的『洪英集團』是他們的財源支柱,多年來,和我們『洪武集團』競爭不算激烈,那只是雙方相同的領域不多,我們主要經營房產,進出口,運輸等,南洪門則主要是高科,傳媒等,我這次看重電影公司,就是想在側面和向問天打一場商戰,對他的傳媒體系擠壓,讓他經濟雙足折上一隻。」 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他對這行業瞭解甚少,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他擔心道:「這個主意很好,只是向問天在這方面已經經營多年,而我們剛剛起步,拿什麼和他去拼?」竇展堂笑道:「只要有掌門大哥在暗中支持,我有這個信心能戰勝向問天。」謝文東搖頭道:「我在暗中支持是沒問題,不過,我想向問天的電影公司也免不了有暗中力量在維護,恐怕不易對付。」竇展堂道:「要不怎麼叫做商戰呢,暗中你們較力,明下我們鬥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謝文東仰面而歎,言道:「一直以來,老天都站在我的一邊,不知道和向問天爭鬥,老天會站在誰的一邊。」竇展堂道:「兩軍相遇,勇者勝!兩軍對壘,智者贏!」謝文東大笑,說道:「沒錯!去他的老天吧!智慧可勝天。」 竇展堂的到來給謝文東帶來新理念,商場上沒有硝煙的戰爭很可能會決定南北之爭的最後輸贏。有很多人都說金錢不重要。說這樣話的人一是一窮二白的人,二是十分有錢的人。一個是心存妒忌,一個是顧做清高。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錢,你就算有呂布之勇,諸葛之才,恐怕也是寸步難行。只要有錢,連至高至上的法律都能為你讓路,難道這東西還不重要嗎?!南北洪門,門下幫眾無數,沒有錢,這些人有幾個會拚死拚活的賣命。謝文東明白這一點,所以對竇展堂這個人他是十分看重的,對他提出來意見,他也全力支持。上面有人好辦事,竇展堂說成立一間影視傳媒公司,沒出數天,上面就批下來了。同時謝文東又收到劉波的準確情報,侯曉雲回台灣了沒錯,連向問天也一同去了,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陳奇的六十大壽快到了,侯曉雲就自用說,向問天做為陳奇的盟友,沒有理由不去祝壽,而且他現在確有用陳奇的地方,更不能不去。 向問天走了,可那三個天王都沒敢離開,蕭方做為臨時統帥,小心翼翼,中規中距,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把人手全部回縮,據守幾個要點,相互呼應,就算謝文東來攻,蕭方也不擔心。後來有小道消息傳出,謝文東好像病了,住進醫院,北洪門暫時群龍無守。戰龍和受傷的錢喜喜來找蕭方商議,是不是趁機出兵,特別是錢喜喜,肋下那刀讓他刻骨銘心,氣得牙根都直癢癢,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謝文東這三字,這位狼王一定發飆。可蕭方腦袋搖得很波浪鼓似的,說道:「得了吧,謝文東詭計多端誰不知道,他病了,誰信啊?!不用說,這一定是他誘敵之計,如果我再上當,那我蕭方之名就倒過來寫。」 蕭方一生膽大心細,敢於顯中求勝,可一遇到謝文東,就不自覺的謹慎起來,也把最佳戰機錯過,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四章 謝文東在醫院住了五天,傷勢剛有些好轉,就急不可奈跑出醫院。既然向問天去了台灣,他不想放過這大好時機,可幾次試探,謝文東洩氣了,蕭方根本就沒打算和他打,不管怎麼挑釁,叫陣,這位蕭天王兩眼一閉,就是不出戰。蕭方死守不出,謝文東再詭計多端,也想不出個破敵良計。蕭方把人手都放在旅館,別墅兩地,而且之間的距離不遠,不管強攻其中哪一處,謝文東都得用上全力,那勢必會遭到另一處的夾擊,這樣,形勢就相當不利了。 謝文東犯愁,蕭方也同樣犯愁,他接到向問天的電話,得知廣西一帶有數個當地黑勢力聯合一處,趁南洪門和謝文東交戰正酣之際,挑了南洪門在廣西分堂,不再聽受向問天的管制,自立為王。廣西是南洪門的腹地,他們一造反,如同後院著火,向問天不敢大意,從台灣歸來後,急忙召集幫眾,前去廣西征討,而南京的重擔又全交給蕭方一人,他能不犯愁嘛!不過向問天對南京的情況十分瞭解,他叮囑蕭方,只要按現在這個策略,據守不出,謝文東暫時也拿你們沒辦法,除非他再調集更多的人手,但那必然需要不少時間,到時,他自己已經平滅廣西之亂而回了。 廣西之亂的消息同樣也傳到謝文東的耳中,一聽到向問天去平亂了,他仰面而笑,歎道:「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他把聶天行找來,問道:「南洪門後院著火,天行你也知道了吧。」聶天行點點頭,謝文東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要趁向問天有一段時間不能顧及南京,打垮蕭方,他旁擊道:「我們也稱後院著過火,那時魂組圍困老爺子,情況十分危機,可向問天當時並沒有落井下石。」言下之意是讓謝文東效仿向問天,不乘人之危。謝文東搖頭笑道:「那是向問天,可我是謝文東,如此機會,怎能錯過。」他一頓,又問道:「天行,你有沒有破蕭方死守的對策?」 唉!聶天行心中苦歎一聲,他和謝文東之間觀念差異太大,說實在話,他更欣賞向問天這個人,認為他才是世間少有的真英雄,可老爺子對他之恩太大,投靠向問天,他想都不敢想,不過,心中蒙起的退意卻越來越濃,謝文東不是他想輔佐的人。聶天行無奈道:「破蕭方不難,既然向問天有一段時間不能趕回南京,我們可以利用這期間召集人手,同時打擊蕭方的兩大要點,首尾不相顧,他必敗無疑。」謝文東緩緩一瞇眼,斜目看著聶天行良久,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麼,好一會,他才說道:「這是下策,不可取。」聶天行道:「既然掌門大哥心中已有打算,何必再問我?」謝文東柔聲道:「如果我什麼事都不問你,那洪門還要你這軍師有什麼用?!」一句話,把聶天行說得一機靈,他抬頭看向謝文東,只見他雙眼有寒光閃動,可片刻之間又消失。謝文東道:「我不喜歡存有二心的人,更不希望再出現叛徒!」 聶天行心中一寒,苦笑道:「我今天的一切一切都是老爺子給予的,有生之年,我決不會做出一件對不起洪門的事。」 謝文東擺手道:「天行,不用在我面前做出任何保證,我剛才的話也不是針對你,只是不想再看見第二個向輝山出現。」 聶天行點頭不語。謝文東一笑,起身向外走,臨出門前他站住,頭沒回,瞇眼說道:「有時候,人心也是會變的。」他走出房間,對門口守侯的小弟道:「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小弟不敢怠慢,答應一聲,風般跑開。謝文東邊往會議室走邊暗想,聶天行這人過於正直重義,和自己的性格正好相左,而且看樣子他已經蒙出退意,是不是……謝文東握緊拳頭,眉頭緊瑣。如何對付蕭方,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剛才故意問聶天行,一是想試探他,二是想看看他的主意和自己是否一樣,只是聶天行並沒有誠心給他出主意,隨便找個點子來搪塞。謝文東明白,心中自然升起殺意,他怕第二個向輝山出現。可轉念一想,他又歎了口氣,聶天行和向輝山不一樣,前者雖然和自己理念有差異,但象聶天行這種重情誼的人是打死也不會投靠向問天的,殺之可惜,又令其他人心寒。不知不覺,謝文東漫步到會議室,任長風和姜森先到了,做在一起正談論什麼,見他進來,急忙起身施禮,任長風先開口問道:「東哥,我們是不是準備發動進攻了?」 謝文東一笑,說道:「嗯,等人到齊了再說。」片刻,幹部們陸續趕到,慢慢的,房間中座無虛席,見人來得差不多,謝文東用手指敲打桌面,輕咳一聲,說道:「這次我把大家找來,是為了宣佈一件事。」眾人立耳傾聽,謝文東剛出院就開會,事情一定小不了,有些人猜出一二,暗暗摩拳擦掌,就等謝文東一句話,將南洪門殺個片甲不留。 謝文東環視一周,淡淡道:「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放假,自行安排活動。」 一句話,房間中所有人都楞住了,特別是任長風,他本以為謝文東召集大家下達進攻命令,正準備起身請令做先鋒,那知謝文東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頓時洩氣了,腦袋一搭拉,輕聲說道:「東哥不是搞錯了吧?」 謝文東笑道:「絕對沒錯。這一短時間大家也都累了,該好好休息休息,除了不能離開市區,其他的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姜森眨眨眼,抬目一瞧,謝文東正笑瞇瞇的看著眾人,心中一動,這東哥心中不是又想出什麼好主意了吧。 散會後,眾人懷著不同心情離開,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這時候給大家放假,現在向問天不在,南洪門由蕭方統帥,這樣大好的機會怎能放過,難道掌門大哥良心發現,上次向問天沒乘人之危,這次想來個投之以桃,抱之以李? 姜森,劉波,任長風,靈敏,魏子丹都沒走,坐在原位,看著謝文東也不說話。 謝文東笑道:「怎麼,幾位還有事?」姜森道:「沒事。不過我不走,是因為我知道一會東哥還會找我,所以乾脆就不走了。」 謝文東仰面而笑,歎道:「老森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他看了看在坐的五個人,暗自點頭,又問道:「你們說蕭方現在手下有幾員大將?」五人互相看看,弄不懂謝文東什麼意思,劉波沉吟道:「除了戰龍,可能就是錢喜喜了吧?」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如果我們現在放假,沒有一點防備,蕭方會領人來攻打我們嗎?」 任長風一歎,苦道:「如果東哥給大家放假是為了引蕭方出動,那恐怕就失算了。蕭方現在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看他的架勢,就算在他門前扔一千萬,他也不會伸出手來拿!」劉波贊同道:「沒錯,蕭方是被東哥打怕了,也學乖了,連東哥住院期間他都沒敢輕舉妄動,如今,更不會輕易上當。」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他不會上當,可其他那兩位天王呢?」 呀!五人倒吸涼氣,是啊!蕭方不上當,可還有兩個和他平起平坐,沒吃過謝文東大虧的兩大天王呢!這兩人可未必會像蕭方一樣謹慎。謝文東接道:「戰龍甚有頭腦,而且和蕭方的關係不錯,引他出來不容易。而錢喜喜不一樣,他是八大天王中性格最暴躁的,也是最不得向問天喜歡的一個,倍受其他天王排擠,越是這樣,他越想在向問天面前表現一下自己,證明自己的實力。如今,一塊大蛋糕擺在他面前,你說他是棄而不顧、不為所動呢,還是狠狠的咬上一口?」 任長風歎道:「如果是我,就算冒著搭上自家性命的危險,也要咬一口這塊大蛋糕!」 謝文東長笑道:「所以,錢喜喜亡已!如果蕭方再為一個天王送終,他就算不吐血,也會窩囊死的!」 任長風撇嘴道:「不窩囊死,他也會被氣死。」說完,他還吧嗒吧嗒嘴,嘿嘿笑道:「如果真被氣死,也算很有名了,古代三國時,人家周喻就是怎麼死的。」靈敏一皺眉,斜了他一眼,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興災樂貨的時候很討人厭!」 北洪門放假,上下弟子無不歡欣雀躍,有很多人來南京數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幾天,這回,終於可以放鬆一下,只可惜規定不能出市區,有不少旅遊勝地無法光顧,就算如此,人們都已夠知足的了。 謝文東最近一陣比較喜歡去酒吧,喜歡裡面那五顏六色,包含酸甜苦辣的調酒,喜歡台上那形象頹廢,嗓音沙啞的流浪歌手,更喜歡酒吧裡無拘無束,充滿自由與宣洩的氣氛。世上的東西,只有聚才能顯示出力量,相同的行業,聚集在一起更創造出更大的名氣。酒吧也是一樣。秦淮區南部就有這樣一條街道,左右兩旁,酒吧林立,仔細數來,怕有不下二十家。這裡是孤獨的『夜遊神』天堂,沒有嘈雜音樂,有的只是淡淡的傷感。『半杯情』是其中一家中檔酒吧,晚間客人不是很多,大多是老顧客,或喝酒,或聊天,或聽聽音樂。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客人特別多,服務生忙裡忙外,難有空閒的時候,偷眼一瞧,平時熟悉的面孔一張也找不到,在坐的大多是陌生人,如果硬說有熟悉的話,那只能屬靠前那一桌三人,兩男一女,這幾日三人天天都來光顧,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服務生正看著那三人,其中一個相貌帥氣的青年抬手打個指響,服務生急忙上前,問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青年環視一周,笑道:「今晚我有一個好朋友由遠道而來,十分要好的那種。古人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兒高興,請在坐的每一個人喝上一杯!」「嘩……」青年說話聲洪亮有力,酒吧裡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紛紛鼓掌叫好。酒保見青年面色紅暈,桌子上空酒瓶擺了一排,怕他酒多失言,好心勸道:「先生,今天客人不少,每人一杯恐怕不是小數……」 沒等酒保說完,青年揮手打斷,道:「說請就請,再多的人我也能請得起,上最好的酒,多少錢,我一分都不少給!」說完,他拿出一張支票拍在桌子上。和醉酒的人永遠也講不出道理來,酒保轉目看向和青年一切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笑瞇瞇的一雙眼睛細成一條縫,白淨的臉上略帶紅光,見酒保看向自己,他一笑,說道:「按他的意思辦吧,我們不算有錢,但酒還是請得起的。」酒保無奈,搖搖頭,走開了。見他走遠後,青年側頭,壓低聲音有些疑慮道:「東哥,今天『狼』會來嗎?」 年輕人聽後,搖頭笑而不語。不一會,酒保把酒送了上來,每人一杯,酒吧中有不下五十人,一算起來,青年至少得掏出萬餘元,這還是酒保手下留情,沒聽他的話上最好的酒。這時,酒吧門一開,走進一行人,為首一個相貌奇醜無比,一張凹凸不平的驢臉讓人看了足可以反胃三天,不過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光芒四射,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似有病態。酒保見又有十幾個客人進來,心中奇怪,不明白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其他的酒吧都關業了不成?!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五章 酒保快步上前,客氣道:「幾位先生,裡面坐……」他一看為首那人的尊容,舌頭差點閃著,這人怎麼長成這樣?! 驢臉大漢看也沒看他,眼睛四下一掃,最後目光在請眾人喝酒的那青年一桌停下,神光一閃,面帶喜悅,一把推開眼前酒保,大步走了過去。他來到那三人近前,忍不住又向四下打量一翻,酒吧中人人都在喝酒,回味無窮,不管怎麼說,不花錢的酒一向都很甜,很好喝。驢臉漢子似乎長出一口氣,自顧自的拉張椅子,在三人之間的縫隙中坐下,他笑道:「聽說剛才有人請客,可惜我沒趕上。」 青年看了看他,無奈道:「你來得也不算晚。」他打個指響,喊道:「給這位朋友也上一杯酒!」 驢臉漢子搖頭,一直身後,道:「可惜我不是一人來的,還有十幾個兄弟呢!」青年一笑,道:「見者有份,一人一杯!」聽後,驢臉漢子滿意一笑,轉目看向一旁的年輕人,道:「謝文東?!」年輕人笑瞇瞇道:「是我!」驢臉漢子眼神慢慢冰冷下來,一指自己肋下,道:「這一刀,讓我刻骨銘心,一時一刻不敢忘記!」 年輕人無奈道:「刻骨銘心是一種痛苦,忘記它有一個最好的辦法。」「什麼辦法?」「只要你死掉就可以了。」「哈哈!」驢臉漢子仰面而笑,好一會,他擦擦眼角的眼淚,道:「好好,謝文東就是謝文東,我真佩服你的膽量,不過,今天我是來回報你這一刀的。」年輕人一楞,疑問道:「怎麼回報?」驢臉漢子肩膀一擺,手中多出一把刀,說是一把刀,還不如說是一根鐵條,刀身三指見寬,半臂多長,漆黑無光,把手只是簡單用白布纏上,如果沒有鋒刃,這只是一把大鐵片。這刀和他人一樣,粗糙,難看,不過,卻絕對鋒利。他將刀放在桌子上,垂目看著,喃喃道:「就用這把刀回報!」 年輕人嘲笑道:「這把刀也能砍人嗎?」驢臉漢子臉色一變,他冷聲道:「你可以試試!」說完,猛然間一刀揮出,沒有任何預兆,疾如閃電,一刀直制年輕人的咽喉,連酒吧裡的客人甚至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氣。年輕人似乎早有準備,向後一仰身,寒光貼著他下頜劃過,險險沒有割破他的皮膚。他順勢起身,從一旁女郎身上緩緩拔出一把黑顫顫的唐刀,無奈道:「我說過,你這把刀砍不了人!」說著,他又慢悠悠遞過一刀。驢臉漢子牙關緊咬,不再答話,雙瞳充血,揮刀硬磕。 年輕人輕笑一聲,迅速回刀,不和他硬碰硬,可接著來石光電閃一般,伸手直刺大漢小腹。那大漢大喝一聲,攔刀下壓,正和年輕人刺來的一刀相撞,只聽『噹啷』一聲脆響,年輕人腿後一步,手臂發麻,唐刀險些脫手,心中忍不住讚歎一聲:好臂力!他收刀回撤,道:「錢喜喜,果然名不虛傳!」 這驢臉漢子正是錢喜喜,見謝文東不敵退後,怎會放過,大步向前,揮刀又劈。這時,斜刺裡挑來一刀,掛著風聲,和錢喜喜那一刀接個正著。『當』的一聲,火星濺起,錢喜喜身子一陣搖晃,退了半步。轉目一瞧,正是一旁的青年,手中握刀,目含輕視的看著自己。他大喝道:「任長風,識趣的就給我滾一邊去,我找的人不是你!」 這青年不是任長風還是誰?!他一笑,道:「可惜,我找的卻是你!」說完,展刀連刺。錢喜喜無奈,舉刀迎戰。他身後那十數個大漢紛紛拔出刀來,準備圍攻謝文東。可這時,那原本還在喝酒的客人們有一大半都從衣下掏出刀來,呼喊著上來圍攻,雙方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一靠近,就混戰一處。 酒吧裡的幾個酒保一見這架勢,嚇得雙腿一軟,都差點沒尿褲子,幾人擠到一起,互相看看,拿出電話打算報警。可沒還等按號碼,和謝文東,任長風坐在一起的女郎走過來,手中一把唐刀明光正亮,她沒說話,只是用刀尖敲敲酒保手中的手機,然後往地上指了指。酒保也算見過世面,心中一歎,把手機一扔,不用女郎發話,自覺的找個角落坐下。 現在場中已經亂做一團,數十人拚死撕殺,桌子酒瓶,倒了一地。錢喜喜雖然性格暴躁,可也不是傻瓜,在得知北洪門防備鬆懈,大部分幫眾在放假,謝文東經常出入酒吧的消息後,他心中也在嘀咕,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可謝文東的誘惑力實在太大,最終錢喜喜還是沒能按耐住,背著蕭方,戰龍二人,悄悄帶上心腹手下二百有餘,分批進入市區,等到了酒吧一條街後,他先派人四下探察一翻,確認沒有埋伏之後放下心來,讓大部分人留守門外,他自己只帶上十幾個精幹進『半杯情』酒吧找謝文東算帳。不過,這帳並不好算。 錢喜喜被任長風死死纏住,他那十幾個手下被酒吧中喬裝的北洪門弟子困住,謝文東一臉輕鬆,拉把椅子坐下,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旁邊保護他的小弟急忙躬身點燃。謝文東吐出一口青煙,目光掃視一周,自己一方還是穩佔上風的,只有任長風打得比較驚險,以錢喜喜的容貌和脾氣,能擠進八大天王中,其自身的實力甚是了得,在他肋下有傷的情況下,任長風也是勉強與他戰個平手。謝文東暗自點頭,不錯,在錢喜喜非平常之輩。他瞇眼一笑,道:「錢喜喜,你知道你為什麼在向問天面前不討好嗎?」錢喜喜餘光一瞄,心中這個氣,謝文東倒逍遙自在,坐在那裡笑瞇瞇抽煙呢,不過他激戰正酣,心中窩火也無空答話。謝文東又道:「你長得難看是一方面,最主要是你太笨。人可以沒容貌,但不能沒大腦。」 錢喜喜差點噴血,大喝一聲:「謝文東!」同時猛揮出一刀,這一刀是含恨而發,力重千斤,任長風聽惡風不善,大叫一聲:「好!」吸氣硬接,『當』的一聲金鳴,任長風手中刀一沉,險些脫手,他咬牙道:「你也接我一刀!」 謝文東對眼前的死殺視若無睹,繼續道:「錢喜喜,你在南洪門不出來,丟人也就算了,外人看不見,可你實在不知道天高地厚,南北開戰你竟然也敢衝鋒陷陣,不過也是向問天聰明,別的不說,就你這一副尊容的殺傷力,足以比紅葉厲害百倍。」 「哎呀!」錢喜喜聽後血灌瞳人,嚎叫道:「氣死我了!」他被謝文東幾句話激得方寸大亂,刀招也有些凌亂,不像剛開始時有條理。他亂,任長風可一點沒亂,見他沒了方寸,乘機加緊攻勢,不一會,錢喜喜的手臂,小腹,大腿都中了刀。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心中已給錢喜喜判了死刑。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北洪門弟子突然一撩衣襟,手中多出一把手槍,他雙眼一瞇,抬槍對準場外謝文東的腦袋。這一變化太突然,謝文東甚至都沒看見有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自己,但那人周圍的其他北洪門弟子看見了,但想阻擋依然來不急,紛紛張開嘴巴,驚呼不已。那人瞇起的眼睛一瞪,手指扣動扳機。 不過槍聲並沒有響,那人手指剛動,一道白光飛來,他連手帶槍飛了出去。那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過咬牙沒叫出聲來,握住斷腕的傷口,扭頭一瞧,一位身穿黑衣的女郎站在他旁邊,手中刀微微低垂,血珠順著刀身滴在地上。這女郎正是靈敏,她冷然道:「你不是我們洪門弟子。」 那人哧笑一聲,說道:「你們才不是我洪門弟子。」他低身抓起一把片刀,傲然道:「六月酷暑寒風吹,一片紅葉向南飛。」 靈敏冷笑道:「好一片紅葉,只可惜已枯萎!」她攔刀而上,揮手三連擊,分刺那人的咽喉和胸口要害。那人是紅葉的沒錯,不過,憑身手而論和靈敏天差地別,沒出五個照面,被靈敏一刀劈倒於地,兩條腿筋被劃斷。 這時謝文東也早就反應過來,看了看地上的槍,再看看倒地抽搐的那人,一切都明白了。他上前,蹲下身,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問道:「你是怎麼混進來來的?」那人忍住巨痛,狠聲道:「可惜沒能殺死你!」謝文東撓撓頭髮,道:「我問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那人雖然躺在地上,但力氣沒有消失,僅剩下的一支手握緊刀把,回手一刀。謝文東輕輕向後一仰,那人一刀刺進自己的心臟,兩眼一翻,死了。謝文東面色低沉,半天沒說出話來。靈敏在旁小聲道:「東哥,他是紅葉的。」 謝文東搖頭歎息,他沒心情再和錢喜喜『玩樂』,從懷中掏出手槍,準備一槍結果他。這突發的變故,也把錢喜喜驚醒,氣得發暈的頭腦漸漸冷靜,目光一掃場中,自己那十幾個手下所剩不多,情況危機,不能再戰,拖延下去,別說帶來的手下一個逃不掉,恐怕已經也得交代在這。錢喜喜猛揮兩刀,逼退任長風,抽個空子向大門竄去。 謝文東抬槍時,錢喜喜正往外跑,他怎能放過,對著那齊長無比的腦袋就一槍。 「砰!」槍響,子彈劃著錢喜喜的頭皮飛過,連帶著刮下幾絲頭髮,把他嚇得一縮脖,跑得更快了。謝文東一槍不中,甩手又開了三槍,可錢喜喜狡猾的很,見對方掏槍,他上竄下跳,左躲右避,加上謝文東本來槍法就一般,連開四槍,都沒打中錢喜喜。任長風在旁邊喘粗氣,邊說道:「東哥,你的槍法實在……不敢恭維。」後面四個字聲音很低,不過謝文東還是聽見了,他老臉一紅,尷尬道:「曾經很不過,不過很長時間沒練了。」他見錢喜喜已經跑出酒吧,收起手槍,一指地上刺客的屍體道:「他不是紅葉的!」靈敏一楞,疑問道:「何以見得?」謝文東一笑,道:「不信你可以搜搜他身上,一定找不到葉子。」 任長風看了看靈敏,然後又狐疑的瞧瞧謝文東,一提褲子,當真蹲下身仔細搜查一翻。半晌,他起身搖頭苦笑,道:「他身上確實沒有紅葉!」靈敏秀眉一皺,問道:「那他是何人?」謝文東瞇眼冷然道:「把他的袖子拉起來!」 任長風精神一枕,急忙把那人袖子撕下來,只見胳膊上明晃晃刺著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魂』字。雖然心中有準備,任長風和靈敏還是倒細冷氣,異口同聲道:「魂組?」謝文東道:「被抓而自殺,那不是紅葉的作風,而且同出一門,也沒達到一抓就死的地步。」他用腳踢了踢那人的腦袋,道:「他的作法讓我想起了魂組,世上也只有魂組才會養出這樣不要命的人。」 靈敏歎道:「魂組確實厲害,竟然混入我們弟子中,我們卻一點都沒發現。」謝文東苦笑道:「也許,以後還有更厲害的呢!」 錢喜喜急如喪家之犬,拉開大門,飛身而出,等到了外面,長長出了口氣,可氣剛出到一半,他又收回去了。 只見街道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片刀,棍棒,扔了一地。街道中站有一行人,人數三十左右,為首一人身材不高,不過異常結實,衣下肌肉高高鼓起,將衣服撐得緊繃。這些人清一色黑裝打扮,嘴上遮有黑布,在袖子上系有紅色標誌,上繡『殺』字。錢喜喜心中一顫,自己那留在外面的那二百人現在不是躺在地上呻吟,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心能不顫嘛!他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你們又是什麼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六章 帶頭矮個漢子冷笑一聲,淡淡道:「血殺!」這兩個字如同一記重拳打在錢喜喜身上,他身子一震,喃喃道:「血殺?」人的名,樹的影,現在南洪門沒有幾個不知道血殺的,錢喜喜自然也聽過,心說今晚自己是凶多吉少了。他將心一橫,發狠道:「血殺又能怎樣?有種的出來和我單條!」 矮個漢子一笑,點頭道:「好,我和你單條!」他一拉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平凡,忠厚,老實的面孔。肩膀微晃,三寸多寬的開山刀出先在他掌中,刀尖一直錢喜喜的鼻子,淡然道:「你可以動手了。」 俗話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看矮個漢子掏刀的動作,錢喜喜更加心寒,謝文東手下怎麼有如此之多的能人?!他不在答話,喝叫一聲,揮刀劈向矮個漢子的印堂。這一刀,錢喜喜用上了全力,打算一擊將眼前這深不可測的漢子砍倒,刀鋒來勢洶洶,刀沒到,刀風先已刺骨,矮個漢子不慌不忙,橫刀硬接,沒見他怎麼用力,雙刀相撞,錢喜喜只覺得臂膀一麻,連退出三步,勉強站穩身子,喘息看著矮個漢子不語。其實他不至於如此不濟,只是身上有傷,加上和任長風一陣苦戰,身上力氣所剩不多,才會被人一刀震了回來。錢喜喜心中打鼓,起了怯意,長喝一聲,給自己打氣,拎刀又上。 矮個漢子搖頭道:「現在的你,已不是我的對手。」錢喜喜一生最恨別人說自己丑,最怕的就是別人小瞧自己。他怒聲道:「少說廢話,儘管來吧!」矮個漢子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找死,我也沒辦法。」他一晃手中開山刀,與錢喜喜戰在一處。打了幾個照面,矮個漢子暗中點頭,如果錢喜喜身上沒傷,體力充沛,自己定難是他敵手,只可惜啊!他心中感歎,手下可沒停,『唰!唰!唰!』連斬三刀,逼得錢喜喜連連後退,抓住這一空擋,矮個漢子迅速一轉身,手入衣襟下,等他回過頭來和錢喜喜對面時,一把烏黑的手槍已經在掌中,沒有任何預示,他抬手就是一槍。 就算錢喜喜再身手了得,這樣近的距離想躲開子彈,那根本就不可能。他驚叫一聲,身子猛得向左竄,可哪還來得及,也是那矮個漢子手下留情,這一槍,把錢喜喜的右腿骨打穿,他哀號一聲,摔倒在地,矮個漢子一甩衣襟,收起刀槍,道:「給我捆了!」下面上來數人,不由分說,把錢喜喜捆個結結實實。 錢喜喜的腦袋被人按在地面,他邊喘氣邊怒聲罵道:「你***算哪門英雄,放冷槍傷人算什麼好漢?」 矮個漢子一笑,道:「我不是英雄,也非好漢,只是一壞蛋!」他來到錢喜喜近前,彎腰道:「我叫姜森,血殺歸我管!」 錢喜喜氣得咬牙切齒,嚎道:「姜森!我不把你碎屍萬斷我……」沒等他說完,一旁的血殺成員輪圓了腿猛踢一腳,這一腳踢得挺準,正中錢喜喜嘴上,把他下面的話硬生生踢了回去,他劇烈咳了兩聲,一張嘴,吐出兩顆白牙。 姜森呵呵一笑,道:「聰明點就閉嘴吧!」說完,他直徑走進酒吧內。裡面已經在打掃戰場,把死的,沒死的人分開處理。 謝文東一見姜森來了,笑瞇瞇問道:「解決了?」姜森道:「喪家之犬,不堪一擊!」謝文東一拍手,起身整理一下衣服,笑道:「看來我們也該回去了。」他轉目一看酒吧中幾個酒保,垂目片刻,漫步走過去,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笑瞇瞇說道:「今天你這裡打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嗎?」 服務生不是傻子,眼前這人雖然年輕,可其他人對他的態度都是必恭必敬的,顯然是這些人的頭目。幾個服務生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這裡也什麼都沒發生,我們今晚打佯了!」 謝文東打個指響,立起指頭笑道:「嗯,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他笑呵呵從酒吧走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沒有新鮮空氣,伸個懶腰,仰面笑道:「明天,恐怕要下雨……」他話沒說完,突然覺得眼前紅光一閃,這紅光與其他紅光不一樣,雖然只是一閃,他還是從紅光中看出無數個小顆粒狀的東西。是紅外線!謝文東在高中時玩過這東西,對它不陌生,仰面看見紅外線,這代表什麼他十分清楚,幾乎出於本能的,他身子全力向後坐,和在他身後出來的任長風撞在一起,二人翻著跟頭滾進酒吧內。於此同時,一聲槍響再次劃破長空,地面上出現一個拇指大的窟窿。 謝文東扶牆起身,怒道:「外面樓頂天台有殺手!」姜森掏出槍,一個箭步從窗戶中撞了出去。他順勢在地上滾了兩滾,穩住身子,抬槍指向樓頂。可上面早就沒了人,天台上空擋,連個槍影都找不到。姜森不放心,小心打量一周,再沒發現可疑之處後,他才緩緩收起槍,從新回到酒吧。謝文東面色陰暗,如果他剛才不抬頭,如果他沒見過紅外線,如果他反應再慢一點,現在恐怕已經躺下了,這裡面多少有運氣存在。他問道:「殺手跑了是嗎?」 姜森低聲道:「東哥,對不起!」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如果沒猜錯,這一槍也應該是魂組開的,我想到他們會捲土重來,只是沒想他們會這麼快,挑上這種時機。哼,老對手又來了!」謝文東和魂組真算得上是老對手,雙方從H市開始,就一直沒有和平相對的時候,雖然魂組在謝文東手下死了不少人,可謝文東下面的小弟也沒少傷在他們手中,雙方結怨越來越深,發展到現在,已經成了水火之勢。魂組的再次出現,讓謝文東更加謹慎,也給任長風等人心中抹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謝文東在酒吧一戰,活捉了錢喜喜,他帶來的那二百來號人,大多都被姜森帶領的血殺打散了,一些人什麼都不顧,慌張而逃,一些人沒馬上跑,而是找個角落躲起來,畢竟錢喜喜還沒出來,這樣回去沒法交代。後面發生的事他們在暗中都看見了,等謝文東領人一撤走,他們紛紛從旮旯胡同裡鑽出來,互相看一眼,甩開雙腿往南洪門的旅館跑,將大致情況向蕭方一說,這位蕭天王頓時傻了。不止他傻了,戰龍,還有其他的幹部也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方明白過來,『登登登』直跺腳,捶頭大呼道:「糊塗啊,糊塗啊!真是糊塗啊!」眾人本來一聽錢喜喜被擒的消息,心中翻騰,壓抑異常,可一見蕭方的樣子,大家又忍不住想笑,不知這蕭天王是說錢喜喜糊塗還是在說他自己。蕭方在房間中急走一圈,停下身,大聲道:「無論如何,也得把錢兄救回來!不然,不然……」已經沒有不然了,蕭方被謝文東逼上絕路,加上錢喜喜,他已眼睜睜看著三個天王或死或被擒,就算向問天不說什麼,其他人不說什麼,他自己也沒臉再在洪門內呆下去。 戰龍上前一拍他肩膀,道:「蕭老弟先不用急,我想謝文東既然抓了錢兄,一時半會並不會傷害他。如果沒錯,他更多的是想用錢兄做誘餌,引我們去救,然後再圍而殲之,蕭老弟不會看不出來謝文東的詭計吧!?」 蕭方搖頭苦歎道:「我哪會看不出來,可看出來又有什麼辦法?都這時候了,就算謝文東在前面挖個火坑,放口油鍋,我也得跳啊!如果錢兄再有失,我真的不用活了!」 戰龍搖頭,安慰道:「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蕭方心慌意亂,道:「我方寸已亂,戰兄幫我出個主意!」 戰龍低頭沉思,他的智謀還不如蕭方,連蕭方都想不出個好辦法,他又如何能出好主意。跑回來報信的小弟又道:「後來……後來謝文東差點掛了。」蕭方和戰龍同是一□,齊抬頭看著說話的小弟,問道:「怎麼回事?」 那小弟將謝文東走出酒吧,險險中槍的事一說,戰龍眼珠一轉,問道:「可是紅葉兄弟所為?」 侯曉雲走後,紅葉並沒有全部帶回台灣,還留下十數人,戰龍問得就是這幾人。十幾人互相看看,用手指一點,十三人,一個不少。他們齊齊搖頭,其中一人說道:「不是我們,事先我們連這方面的消息都不知道,如何能去行刺謝文東呢?」 戰龍點點頭,摸著下巴沉思道:「不是紅葉兄弟,那會是誰呢?紅外線,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蕭方突然道:「那會不會是魂組呢?謝文東和魂組之間的梁子極深,想要他命的,情報又能如此準確,武器這般精良,只有魂組了。」 戰龍點頭稱是,道:「沒錯,是魂組。好快啊,剛被謝文東重挫一次,這麼快又跑回中國來了,看來,我們也可以利用一下嘛!」蕭方連連搖頭,道:「那不行,我們不消與魂組為謀,而且掌門大哥也不會同意的。」他搭拉個腦袋,和眾人打聲招呼,回自己房間了。臨出門前,他的手指微微勾了一下,這個小動作,房間那麼多人沒有一個看見,除了戰龍外。 戰龍心中一動,又坐了一會也起身告退,說回房間休息一下。撇開眾人,他直接來到蕭方房間,敲門而入,直接問道:「老弟,是不是有事?」蕭方慧心一笑,道:「魂組可以利用。剛才外面人太多,而向大哥又是極力反對魂組的,我不好說出來。」戰龍點了點他,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說說吧,魂組怎麼個利用法?」 蕭方胸有成竹,道:「先合作,打垮謝文東之後再全力滅之,就算以後向大哥知道了,也不會太深怪我們。」 戰龍仰面沉思,問道:「如何合作?」蕭方笑道:「一前一後,一明一暗!」 謝文東回到堂口,一道命令發下,所有幫眾的假期取消,全部回各自崗位待命。抓了錢喜喜不是就這樣完事了,他要安排人手,全面戒備,蕭方很可能氣急敗壞,領全部人手來強攻,如果真是這樣,謝文東不怕,安排一番就可讓蕭方來的了,回不了。不過,現在魂組再次出現,他不得不加倍小心來提防。如果按單兵作戰,魂組雖不弱,可未必能強過紅葉,但魂組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為完成任務可犧牲一切的精神令所有人都為之膽寒。這也是謝文東顧忌的原因。 錢喜喜應該關在哪,謝文東考慮良久,本來想把他關在堂口,在自己眼皮底下,可轉念一想不妥,關押在堂口,蕭方未必有這個膽量來救,他令人把錢喜喜送到北郊的『洪武』山莊,這裡地勢偏遠,遠離市區,做起事來也方便。同時他又安排數千人,在山莊附近埋伏,東心雷和靈敏,一裡一外,分別鎮守。謝文東又把四大瓢把子,及其他們部下悄悄安排到南郊附近,分四個方位把手,控制住南面進市區的幾條要路,並提醒他們,南洪門如果來犯,無需阻擋,讓他們進來,可有進沒有出,不能把進來的人放跑一個。這四大瓢把子滿口答應,上次不戰而逃,讓他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這次任務簡單,想好好表現一下。謝文東把命令一道道傳出,萬事具備,就等蕭方這股東風前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七章 次日,南洪門內有異動,不過沒有發動進攻,事隔兩日,南洪門只見騷動,仍不見出兵。北洪門內的幹部們有些坐不住了,任長風和靈敏一商議,還是找東哥去問問,這樣挺下去不是辦法。見到謝文東,兩人把各自的想法一說,謝文東笑道:「蕭方會來的,不管他敢還是不敢,他一定會來的。」任長風奇怪道:「東哥,你怎麼這樣有自信知道蕭方會來?」 謝文東道:「他雖然謹慎,不過這次錢喜喜被擒和他有直接關係。在他的眼皮底下,帶出二百人來偷襲我,蕭方事前竟然一點不知情,向問天會怎麼想?下面的幫眾會怎麼想?如果錢喜喜有個意外,這個責任,蕭方得全負。如果想把這個責任降到最底,那只有把錢喜喜平安無事的救出來,所以,蕭方他一定會來。」 任長風撓撓頭髮,說道:「可……可現在他怎麼還沒動靜,錢喜喜都被我們抓三天了!」 謝文東搖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和你一樣,也不知道蕭方在玩什麼花樣。」正說著,他電話響起,接起一聽,謝文東沉吟道:「怎麼搞的?」好一會,他輕輕哦了一聲,道:「封鎖消息,這事決不能洩露出去!」他掛斷電話,見任長風和靈敏都面帶疑容,緩緩道:「是老雷打來的,錢喜喜死了。」「什麼?」任長風張大嘴巴,忙問道:「怎麼死了?」 謝文東淡然道:「他身上的傷不輕,我們又沒送他去醫院急救,失血過多,而且情緒還暴躁,被擒之後罵聲不斷,惹火了看守他兄弟,一腳把他踢死了。」任長風聽後真是苦笑不得,這麼大個天王錢喜喜,讓一個無名小卒給一腳踢死了,他無奈而笑,說道:「死了就死了吧,像錢喜喜這種人,留著也是禍根,只是怕蕭方……」謝文東擺手道:「我叮囑老雷了,這事不會洩露出去,更不會傳進南洪門那裡。呵呵,我們就用一具屍體等蕭方來營救吧!」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靈敏突然道:「這次魂組突然出現,我怕蕭方也知道這個消息。」謝文東和任長風一楞,後者問道:「他知道又怎樣?」靈敏瞥了他一眼,道:「蕭方不比向問天,更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我怕他這幾天已經聯繫上魂組,並且和他們聯合一處。」任長風疑惑的看向謝文東,歎道:「不會吧?」謝文東心中一動,點頭道:「小敏說得不是沒可能,如果這兩方真聯繫上了,那事情就變得麻煩。」「唉!」任長風愁道:「魂組什麼時候出現不好,非趕到現在,東哥,咋辦?」 「你問我,我問誰?」謝文東笑道:「看情況而變吧,也許,蕭方還沒找上魂組。」 晚間,南洪門終於出動了,稀稀拉拉,千於人分批進入時區內,一路上毫無阻擋,長驅直入,要路由四大瓢把子鎮守,他們這回倒十分聽話,一手沒伸,眼睜睜看著蕭方帶人進入南京。暗組第一時間把消息傳給謝文東,他聽後仰面而笑,看來蕭方還是忍不住了,只是比他預期的時間晚兩天。不過,這兩天的時間蕭方並沒有浪費,他做了很多事,包括聯繫魂組。 「南洪門穿過市區。」「南洪門進入北郊!」「南洪門前頭人手接近洪武山莊。」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謝文東手機,蕭方所到的位置都在他掌握之中。謝文東坐在堂口內,笑呵呵的聽著,姜森和任長風分立他左右。他笑道:「蕭方只派來千人,如何能擋住老雷和小敏的雙重夾擊,這回,他是插翅難飛了。」 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兩方已經開始短兵相接。謝文東一楞,暗道好快,憑蕭方的性格不應該輕易動手的,他撓撓頭髮,起身度步,突然停住,拿起電話連按,他打給劉波。「老劉,南洪門帶頭的可是蕭方?」「應該是!」「什麼叫應該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東哥,我們不敢靠過近,怕南洪門發現,距離太遠,加上天又黑,蕭方坐在車內,具體是不是他我也不敢肯定,不過,車是他的車!」「哧?」謝文東吸口冷氣,暗道糟糕,如果車中的人不是蕭方,可就不妙了,他把大部分人手都派到洪武山莊,這時蕭方不救錢喜喜,而來偷襲,豈不危險。他掛斷電話,又打給四大瓢把子,問他們可有異狀發生,四人回答一致,沒有任何異狀。謝文東又打電話給暗組,問南洪門本部可又異常,回答一樣,沒有任何動靜。謝文東眉頭緊鎖,自語道:「難道是我多心了?」任長風心中納悶,疑問道:「東哥,多什麼心?怎麼了,是情況有變嗎?」 謝文東拿起外衣,道:「我們得去一趟洪武山莊,看看那裡到底是不是蕭方!」 任長風和姜森對視一眼,無奈搖頭,眨眨眼睛,意思道:東哥太小心了。姜森一笑,拍拍他肩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謝文東三人來到一樓大廳,裡面坐著十幾個小弟,見他出來,急忙起身,一人上前道:「東哥,用車嗎?」謝文東點點頭,道:「送我去洪武山莊!」「是!」那人一楞,還是點頭答應,快步向外走,取車去了。謝文東心急,也跟著走出大門。他剛出來,只覺得面頰一熱,他身手摸了摸,粘忽忽的,不用看,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血。眼前的小弟已經直挺挺的倒下去,腦袋上多出一個大血窟窿,正是他的血濺在謝文東臉上。 有殺手!謝文東反應急快,那人剛倒,他身子一低,向樓內猛跳,把剛打算出來的任長風嚇得一機靈,急忙閃身,讓謝文東進來。這時門上又多出數個窟窿,子彈打在牆壁上,碎屑四射。謝文東大聲喊道:「有殺手,臥倒!」 大廳內的人都是有經驗的老手,謝文東話音未落,他們已經紛找掩體躲避。姜森拉著謝文東和任長風躲到一處外面打不到的拐角,問道:「有多少人?」謝文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苦笑道:「他們在哪我都沒看見,更別說有多少人了。」 姜森探頭,正看見腳下有一處彈孔,伸手摸了摸,歎道:「能打進地面如此之深,只有狙擊槍了。」任長風嘟囔道:「還是消音狙擊槍呢!」謝文東道:「看來是魂組!」姜森點頭,說道:「也可能是紅葉。」任長風苦道:「不管他是魂組還是紅葉,我們都要想辦法衝出去。」姜森一笑,道:「衝出去幹什麼?現在我們在樓內,安全的很,他們輕易殺不進來。」 謝文東搖頭道:「長風說得對,我們得衝出去,如果我沒猜錯,去洪武山莊的也不是蕭方,他這回並不想救錢喜喜,目的而是南京。我們現在人手都在洪武山莊,而四大瓢把子又不可靠,他真帶人來攻,誰能抵擋得住?」 姜森和任長風聽後都楞住,沒想到本來還佔有主動權的自己,瞬間就讓人翻盤了。謝文東拿出電話,直接打給東心雷,道:「老雷,現在什麼都不要問,去洪武山莊的那一千人裡很可能沒有蕭方,你趕快帶人回市區,山莊的事交給小敏就行了。」 東心雷跟隨謝文東時間不斷,他什麼都問,和靈敏招呼一聲,帶著大隊人馬往市區趕。謝文東沒閒著,又給四大瓢把子打電話,告訴四人,計劃有變,如果再有南洪門來犯,拚死抵住,不可放人進來。 等把一切重新安排一翻,謝文東長出口氣,這時他才想到自己,轉頭問道:「我們堂口現在有多少人?」 姜森掐指一算,道:「不到百人。」「啊?」謝文東吃了一驚,急道:「把所有人都糾集起來,快,現在就去。」 不過,他說得有些晚了,這時,大門一開,人沒進來,槍筒先進來了,十把槍,十把帶有消音器的微型衝鋒鎗一起噴射火蛇,頓時,房間內硝煙四起,沙發,茶几,櫃檯,燈具,一切東西上被打得都是槍眼,牆壁上的窟窿連成一片,大廳內的燈也被打碎,漆黑一片。北洪門弟子抱頭縮成一團,生怕身體的某一處暴露在外,即使如此,還是有數人哀號倒地,痛苦呻吟,翻滾,接著一竄槍響,叫聲停止。樓內還不少人,並不知道有人來偷襲,發現大廳內有叫聲,不明白怎麼回事,剛從樓梯走下來,連叫聲都沒發出,就被打成篩子。謝文東心中一痛,怕再有人出來送死,大聲喊道:「敵襲,有槍,躲避!」 他說得夠簡潔的,樓上確實還有人正打算下來,一聽謝文東的喊聲,二話不說,紛紛回各自房間,拿出武器。謝文東的叫聲也同樣吸引了偷襲的人,槍聲一頓,外面走進五人,這五人及有經驗,其中四個小心防備四周,一人提槍直奔謝文東三人所在的拐角處。任長風聽見腳步聲,牙關一咬,伸手把刀拔了出來。姜森無奈,細聲道:「都這時候了,刀還有什麼用?」他一甩衣氅,從腰間拔出手槍,悄悄打開保險,平伸手臂,等那人一露頭就把他結果。 腳步聲越來越進,謝文東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等那人馬上接近拐角的時候,突然停下身,眼珠一轉,嘴角上挑,從懷中掏出一顆手雷,拉開保險,他沒有馬上扔出去,而是想等一會,怕扔出去後再讓拐角的人給扔回來,他不想給對方這個機會。姜森對軍火熟悉異常,一聽『咯』的一聲脆響,他馬上反應到對方拉手雷了,這時已不容他多說,一把搶過任長風手中刀,身子如電一般竄了出去。也許是大廳內過於暈暗,也許是他竄出得太突然,也許是那人靠拐角太近,他連反應都沒來得急,氣管被姜森的順勢一刀給劃斷。那人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嘴巴大張,他想呼喊,可一句話也發不出來,他想呼吸,可氣管以折,他吸進的空氣沒等到肺,又流了出去。那人身子直挺挺的向前栽倒,被姜森急忙接住,他緊帖那人而站。這一變化太快,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以至於後面那四個防備的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已死,敵人就在眼前。 這一切說來慢,實則快極,只是一瞬間發生。姜森看了看他手中正冒青煙的手雷,將心一橫,雙臂彎曲回收,猛得向前一推,那人的屍體倒著向四個同伴飛去,當然,還有他那臨死都沒鬆手的手雷。 後面四人見他突然倒退回來,不明白怎麼回事,伸手攔住他,沒等發問,只覺得手中一沉,低頭一看,同伴的脖子上都是血,滾熱的沒有冷卻的血,還有那顆正冒煙堵塞手雷,四人忍不住同時驚呼,可驚叫解決不了事情,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轟隆』一聲巨響,地面都在微微顫動,大廳內血肉橫飛,瞬間,五個完整的人變成『到處都是』,殘肢碎肉,掛得滿牆壁都是。姜森早有準備,爬在地面,雖然有四個肉盾遮擋,身上還有數處劃傷,他忍痛起身,正看見門外有人匆忙進入,他連猶豫都明日猶豫,抬手一槍,正中進來之人的腦門。 那人剛倒,外面幾乎同時又伸進十數把槍筒,一齊開火。姜森無奈,只好退回拐角躲避。剛才發生的事,暗中的任長風看得一清二楚,心折不已,挑起大拇指,讚道:「厲害!我不如你。」這反倒把姜森說楞了,要知任長風一向高傲,能被他誇讚的人,少之又少。姜森還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看了看手臂上的劃傷,無奈道:「還是不算厲害啊!」他轉頭又對謝文東道:「對方一定不是紅葉,我看他們來了不少人,至少不下二十,而紅葉在南京一共也不超過二十人。」謝文東歎道:「又是魂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八章 任長風急道:「紅葉也好,魂組也好,我們得想個對策。」謝文東道:「對策有兩條,剛才那一聲爆炸,足可以引來警察,不過警察來了,我們也不好解釋。再有就是警察沒來之前,把他們解決掉或打跑。」任長風道:「還是後一條好,不過,我們用什麼和他們打?」謝文東看了看掌中雙搶,道:「就用這個。」任長風狐疑道:「就兩把手槍?」謝文東搖頭:「等血殺。」 謝文東剛說完,姜森已拿出電話開始撥打。這時門外又進來數人,一看裡面的情況,數人同是一驚,其中一人身材中等偏瘦,不過一雙眼睛卻異常伶俐,他衣服雖然和其他人都一樣,但傻子也能看這人是其中的領袖。他進來後,嗅到燒焦的臭味,眉頭一皺,對雙旁人揮揮手,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分左右,小心戒備,緩緩前行。 謝文東三人聽見聲音,姜森扶耳細聲道:「這回來了老手,不好對付。」謝文東點頭,脫下外衣,用手一指,然後又指了指姜森。姜森點頭表示明白,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用力握住槍把。謝文東先示意一下,隨手一甩,外衣從牆角飛了出去。姜森依然準備妥當,見謝文東把衣服扔了,他剛想往外竄,可又生生停住了,看著謝文東搖頭苦笑不已。 本來,謝文東想扔出自己的衣服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姜森再乘機跳出,結果幾人,可哪知人家根本沒為所動,衣服扔出,一槍也沒開。在大廳內這樣黑暗的環境,又如此緊張氣氛,眼前有黑影晃動而不開槍,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如果不是經驗老道的箇中高手,就很可能帶有類似夜視鏡的東西,而聽腳步聲,對方人不少,這些人不會人人都是高手。姜森指指眼睛,謝文東明白,點點頭,他現在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只能硬拚,他貼牆而站,雙手持槍。他扔出的衣服也同樣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那帶頭人一指牆角處,貼牆慢慢移動過去。等快到拐角處,他停下身,靜靜站著。謝文東和他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兩人同是貼牆而站,之間只是隔個牆壁拐角,二人甚至能聽見對方呼吸聲,只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兩人都知道,只要一露頭,迎接自己的一定是一梭子彈。他倆不動,下面的人也不好動,雙方雖然誰也沒看見誰,但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上氣。 時間一點點流失,雙方仍在無聲對峙。謝文東一方只有三人,主動出擊如同自殺。而殺手一方不知道牆那邊到底有多少人,剛才派進五人,瞬間被炸上了天,他們同樣也有顧忌。謝文東眼睛一瞇,輕輕道:「魂組?」聲音不大,但大廳內靜得可怕,足夠在場所有人聽見。殺手帶頭那人一震,用生硬的漢語道:「謝文東!」 謝文東不再說話,他已經沒有任何再想說的話。那人也沒再出聲,兩人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確認對方果然是謝文東,那人纂緊拳頭,手心都是汗水,謝文東這個名字對於魂組來說如同山洪猛獸,又恨又怕,魂組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想把謝文東殺死的,包括這人在內,可真一聽對方就是謝文東,他心中忍不住又緊張起來,呼吸漸漸有些不穩,變得急促。 謝文東聽得很清楚,心中一動,嘴角上挑,自信道:「以前,你們也有人企圖想把我殺死,可後來,這些人卻都死了。」 那人沒說話,只是頭頂的汗水順著面頰流下。謝文東又道:「你信命嗎?這就是命,上天注定你們魂組是打不贏我的,你,不應該來中國,更不應該來殺我。」那人道:「你不是神,我也不信命。」謝文東搖頭道:「那真可惜,」他說著話,手腕一振,金刀落入掌中,又道:「你應該相信的!」說完,肩膀一晃,金刀脫手而出。他和那人分站在牆角拐彎處,並不能直接看到對方,謝文東這個小動作那人自然也沒發覺。金刀飛出,謝文東猛然一拉手腕,銀線一緊,金刀在空中打個旋,又飛了回來。不過它不是飛向謝文東,而是直刺向貼在牆壁另一端的那人面門。 現在,謝文東的金刀已練得收放自如,如火純青,他自知自己槍法不如人,在關鍵時刻,金刀是他的最後一顆棋子,閒暇時沒少苦練。剛才,他和那人說話時,已經判斷出他的位置,至於這一刀能不能奏效,謝文東也不知道,只是碰碰運氣。 那人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謝文東身上,哪知斜刺裡飛來一刀,當他發現時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這一刀不偏不正,正中那人左目,由於是回收,力量並不大,就算如此,那人還是痛叫一聲,雙手握住眼睛,血水從他手指縫中流出。謝文東聽見叫聲,心中一喜,手臂用力想回一縮,金刀在那人眼中帶著一道血水飛出。 魂組成員不明白怎麼回事,見隊長連連痛呼,紛紛上前一看,只見他滿臉是血,一支眼睛腫起好高,鮮血直流。那人狂叫道:「不用管我!殺,殺死謝文東!」 魂組成員還沒等答話,外面突然一陣大亂,叫聲連連,慘呼不斷。魂組眾人心中一驚,不明白怎麼回事。這時,一個魂組成員慌慌張張跑近來,喘息道:「有……有敵來襲!(日)」帶隊的隊長聽後暗叫一聲,用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拐角處,狠狠咬了一咬牙,捂著眼睛,揮手道:「撤!(日)」一聲令下,進來那數明魂組成員紛紛退出大廳外,隨著幾聲叫喊,外面漸漸安靜下來。片刻之後,打外面又進來一批人,皆是黑衣,袖上帶又紅色袖標,有人毛腰輕輕喊道:「東哥?森哥?」 牆後的謝文東和姜森互相看了一眼,齊聲道:「自己人!」沒錯,來得正是接到姜森電話,趕來支援的血殺。謝文東三人從牆角出來,由於大廳內漆黑,血殺成員見有人影晃動,不明是敵是友,齊齊舉槍,姜森沉聲道:「是我!」 血殺眾人一見是姜森,轉目一瞧,謝文東也在,暗中鬆了口氣,紛紛收起槍,問道:「東哥,森哥,你們沒事吧?」 謝文東搖頭一笑,反問道:「他們跑了?」血殺知道他指誰,點頭道:「留下八個人,其他的都逃掉了。看打扮和身手,應該是魂組。」謝文東點頭道:「沒錯,是魂組,陰魂不散的魂組!」魂組來得突然,去得更快,和血殺沒怎麼交手,紛紛坐車而逃,只是倉皇之間被打死五人,另有三人受傷,被血殺擒住。謝文東叫人把堂口門裡門外打掃一翻,姜森一指抓到的三人,問道:「東哥,這三人如何處置?」謝文東毫不猶豫道:「留著太麻煩。」姜森明白的一點頭,向手下使個眼色。 沒過多久,警察到了,在堂口前街道巡視一周,其中一人進了北洪門堂口。大廳內雖然打掃乾淨,可牆壁上都是彈空,那警察心中一驚,更要拿對講機喊人,任長風一閃身,從角落裡走出來,拍拍警察肩膀,笑道:「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打鈔票塞進警察口袋,道:「回家買點酒喝,做人迷糊一些。」 警察多聰明,一摸口袋中的鈔票,心中一驚,數量不少啊!他把對講機又揣了回去,一指牆壁,笑呵呵道:「看來房子得新裝修,我不打擾了。」說完,轉身離開。出來後,揮手大聲道:「這棟樓沒事,毛病不是出於這裡。」 謝文東正在自己房間內來回度步,他給靈敏打電話,問道:「錢喜喜的屍體可處理了嗎?」「還沒呢!」「那正好,把他的頭割下,送給蕭方,他能給我驚喜,我同樣也要給他驚喜。」正說著話,東心雷領人也到了。沒過多久,那四大瓢把子衣衫不整,氣喘吁吁的回到堂口。任長風一問,才知道,原來四人是被蕭方打回來的,四大交通要路也相繼失守。四人沒敢去見謝文東,托任長風去見掌門大哥,同時幫自己求求情。謝文東聽後沒說什麼,這他早就料想到了,蕭方既然志不在錢喜喜,那一定是南京,既然要大規模攻打南京,那四條要路是必經之地,也是兵家必爭,聰明如蕭方,他怎會放過,那四大瓢把子自然不是其對手,被打回來也屬正常。「好個蕭方!」謝文東喃喃道:「看來我真是小看他了。」 姜森在旁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應付?」謝文東皺起眉頭,腦中在快速旋轉著,他自語道:「南京?南京!」謝文東走到窗前,手扶窗框,瞭望遠方。好一會,他才問道:「老劉呢,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姜森沉吟道:「應該還在外面打探情報吧。」謝文東點點頭,凝視遠方,苦笑道:「現在市區通往南郊的路口完全被打通,如果沒錯,蕭方調整一天,馬上會大舉來攻,南洪門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士氣正勝,他不會放過這機會的,更何況還有魂組在暗中呼應。」 任長風眉頭一皺,道:「那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姜森搖頭道:「不妥,蕭方是聰明人,怎麼會沒有準備。」任長風急道:「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那我們怎麼辦?」姜森搖頭道:「我不知道。」說完,他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瞇起眼睛,道:「今晚,他會來打我們,我們也同樣有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姜森和任長風同聲道:「怎麼給他致命一擊?」謝文東笑道:「蕭方很謹慎不是嗎?!他不會親自領人出來的,很有可能坐鎮大本營。」任長風問道:「坐鎮大本營又怎樣?」謝文東向後縷了縷頭髮,道:「長風,你該多用用腦袋了。」 劉波直到凌晨才趕回分堂,這時大部分人早已休息,不過謝文東還沒睡,正躺在床上琢磨明天怎麼對付蕭方,還有那和自己糾纏不清的魂組,這時他敲門進來,沒等謝文東說話,他先開口道:「東哥,魂組落腳的地方我查出來了?」「哦?」謝文東精神一震,問道:「在哪?」劉波道:「就在南洪門大本營附近,大概有二十多人,不過,看樣子都是經驗老道的行家,不好對付,而且還有南洪門相呼應。」謝文東和魂組交手多次,多數都是以偷襲取勝,這次劉波特意給謝文東提個醒。 謝文東仰面而笑,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是不好打,不過,畢竟只有二十多人,我們還用偷襲嗎?」 劉波一楞,問道:「那東哥的意思是……?」謝文東翻身從床上站起,來回徘徊兩步,道:「靈活一些,該強攻的時候,就要強攻。」他停住身,問道:「魂組落腳的地方和南洪門之間到底有多遠?」劉波答道:「很近,不足一里,從市區到南洪門大本營必經魂組落腳之地。」謝文東聽後,眼珠轉了轉,微微笑道:「不錯,這樣很好!」劉波一吐舌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大聲問道:「東哥,這還很好?」謝文東長笑一聲,道:「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正如謝文東所說,魂組被血殺打跑,這晚再沒敢出動。蕭方一舉拿下通往市區的交通要路,士氣如虹,但折騰一晚上,他不累,下面的人可受不了,蕭方派人守住道路,命大部分人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晚再和謝文東一決生死。 他算計得不錯,謝文東卻也沒閒著,整個北洪門,如同一台龐大的機器在緩緩轉動著。只是生銹的釘子是要拔掉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四十九章 白日,風平浪靜,雙方都毫無動靜。入夜,天空陰沉,彎彎的月牙躲在烏雲後散發出微弱的光芒,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謝文東帶上血殺三十多人早早出了市區,隱藏在南郊一處荒地中。白天環境還不錯,陽光明媚,可到了晚間,刺骨的晚風輕而一舉的打透單薄外服,讓人狠不得縮成一團。冬天的夜晚,不管在南方還是在北方,都不是好受的。 任長風蹲在枯黃的草叢中,衣領豎起,縮著脖道:「東哥,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這樣下去,沒戰死也得凍死。」 謝文東也是人,他同樣冷得要命,身子一抖,打個寒戰,他吸了口氣,苦笑道:「早知這樣,出來時多穿幾件衣服好了。」 任長風道:「白天暖洋洋的,穿單衣都熱,誰會想到晚上竟然變成冰窖。」 謝文東轉目一瞧,其他人也都是一各個抱著肩膀,縮成一團,血殺基本上都是東北出身 ,他們都冷成這樣,任長風就更可想而知了,謝文東安撫道:「再等等。蕭方的大部隊還沒有出動,我們這時候出去等於送死。」 任長風歎了口氣,無奈搖搖頭,抽出一根煙,吧嗒吧嗒吸起來。 到半夜十一點,姜森打來電話,南洪門的人已經出動。沒過片刻,劉波又有消息傳來,魂組按兵未動。謝文東聽後一瞇眼睛,嘴角上挑,自語道:「很好!」他拿出電話,直接打給四大瓢把子,沒多說什麼,只是淡然道:「你們該動手了。」 原來,謝文東在白天已經吩咐過這四人,他們今晚的任務就是主攻魂組,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定要將其全部殲滅。四人聽後滿口答應,心中暗暗竊喜,這任務簡直太簡單了,他們的部下加起來不下四千人,而魂組只是區區二十號,四千對二十,就算魂組再厲害,自己的部下再草包,踩也將他們踩死了,一人一拳,也能把魂組那二十來人打成肉醬。謝文東電話更打完,這四人帶著各自部下,迫不及待的從暗中竄出,四人也不傻,悄悄繞過南洪門的大部隊,向魂組所落腳的地方進發。 謝文東收起電話,任長風在旁嘟囔道:「東哥,你給那四大瓢把子的任務也太簡單了吧?!」謝文東緩緩一笑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面容一整,瞇眼道:「我們也該去會會蕭方了。」 正如謝文東所說,這次南洪門大舉進攻市區,蕭方並沒有出動,而是坐陣本部指揮。他現在很得意,主動權在自己一方,這也代表了他掌握著先機。唯一讓他不痛快的是上午接到了北洪門送來的錢喜喜人頭,不過,錢喜喜和南京比起來,已變得微不足道,如果能把南京打下來,就算殺不死謝文東,他在向問天面前也有了很不錯的交代。 他坐在旅館一間最大的房間內,邊喝著茶,邊看著桌子上鋪的市區地圖,心中默默算計,哪裡謝文東會安排重兵把手,哪裡會是薄弱的地方,在向老大回來之前,自己能不能將北洪門徹底趕出去。這算計著,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戰龍打來的。這位槍王被蕭方安排做先鋒,統帥數千人,浩浩蕩盪開進市區。 蕭方心中一動,問道:「戰兄,可遇到謝文東的抵抗?」身在市區的戰龍無奈而笑,道:「奇就奇在這裡,一路進入市區中心,別說沒動一刀一槍,就連北洪門的人影都沒看見。蕭兄,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玄機?」 蕭方一楞,疑聲道:「沒有絲毫抵抗?」身在市中心的戰龍很肯定答道:「四路人手,現在都已經都了市中,一路上都沒有阻擋,這裡簡直如同一潭死水。」蕭方站起身,在房中來回度步,嘴裡嘟囔著:「這謝文東究竟在玩什麼花樣?!」好一會,他才停住身,長長吐了口氣,說道:「不管那麼多,也許這只是謝文東的空城計。戰兄,你現在馬上去攻北洪門的堂口,到底有沒有玄機,一試就知。」戰龍聽後一翻白眼,蕭方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讓自己去試,他卻躲在大後方。心中這麼想,可嘴上不會這樣說,戰龍一笑,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蕭方叮囑道:「戰兄多加小心。」戰龍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戰龍一路上走走停停,緩緩前行,生怕中了謝文東的圈套。可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現在就在南郊,而且還在悄悄接近他們南洪門的大本營。南洪門大部分人都已經外派出去,大本營內只有不到百人,做事謹慎的蕭方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在百人中有令天下所有人位之膽寒的紅葉,而且,他根本也想不到謝文東會捨南京而不顧,來偷襲自己的本部。 蕭方忘了,謝文東做事哪能以正常人思維來判斷。謝文東和任長風帶著三十多名血殺成員緩緩向蕭方所在的旅館潛行,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阻攔,暗處也沒有探子,只有到了旅館附近,才發現有數名大漢在附近來回溜躂巡邏。 謝文東慧心一笑,向其他人一點頭,大步走了過去。 等快接近時,樓前那幾名大漢才發現有一行人等走過來,具是一楞,但還沒想到會是北洪門的人,更沒想到其中還有謝文東,一個小頭頭大聲喝問道:「什麼人?」謝文東微微一笑,速度不減,邊走邊說道:「連我都不認識,你真該死!」 聽謝文東說話底氣十足,語調沉穩而有力,這不是叫個人就能裝出來的,小頭目一驚,聚睛細看,可黑咕隆咚的難以看輕,隱約覺得這人一雙眼睛異常明亮,流轉中帶出寒光,暗道不會是從總部來的什麼大人物吧,他疑聲問道:「你是……?」 他這一猶豫的工夫,謝文東已經到了他近前,釘子步一站,柔聲道:「你再仔細看看。」 這回小頭目看清楚了,眼前之人年歲不大,但身上的氣勢卻令人不敢小窺,陰柔的氣息直衝魂魄,只有長時間高高在上的人才有這樣的氣派,小頭目撓撓頭,雖然不認識這人,但他不敢得罪,靈機一動,側面問道:「大哥,你從廣州來的嗎?」 謝文東心念一轉,他本相強攻,不過現在好像用不上了,他微微一笑,背過手,仰面往天,沒有答話,做出傲氣十足的樣子,不過,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勾動了兩下。後面的任長風離謝文東最近,看見他的小動作,心領神會,不慌不忙走上前,伸手入懷,從兜裡掏出一片紅色楓葉,沉聲道:「六月酷暑寒風吹,一片紅葉向南飛。」 呀!小頭目倒吸一口冷氣,眼前這些人原來是紅葉的,難怪覺得他們身上都帶這一股殺氣,他一哆嗦,急聲道:「大哥,你們先等等,我去裡面通報一聲。」任長風一擺手,道:「不用了,我們有急事,你讓開!」 「這個……」小頭目有些沉吟,他雖然懼怕紅葉,不過就這樣把人放進去,蕭方不過問也就罷了,但萬一過問起來,那自己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蕭方可是一向看重紀律的。謝文東見他猶豫不定,面色一沉,厲聲道:「剛才的話我不想再重複,除非你不把紅葉看成自己人。」說完,用手指輕輕敲打自己的腰間。那裡是放槍的地方,小頭目自然也看得出來,頭頂的冷汗頓時流了出來,紅葉的人可是連蕭方都不敢得罪的,更何況是自己,萬一眼前這大人物一發火將自己崩了,都沒地方講理去,他連忙搖手道:「紅葉自然是自己人,大哥,請跟我來,不過你帶來的手下是不是……」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他們可以留下,你帶我去見蕭大天王吧!」 小頭目聽後長出一口氣,連連點頭道:「好,好!大哥請跟我來。」 任長風不放心,眉頭一皺,也想跟去,謝文東微微一笑,使個眼色,告訴他不用擔心,同時在別人沒留意的情況下,快速小聲道:「兩分鐘後動手。」說完,跟在小頭目身後進了樓。 謝文東以前在外面從少看過這間旅館,近來卻還是頭一次。從外面看,這裡只是一間破舊的小樓,但等進到裡面才發現,原來別有一番天地。裡面裝修豪華,一近來,映入眼中的是一間寬大方廳,紅毯鋪地,踩在上面軟綿綿的,檀香木打製的茶几和沙發給大廳內增添一絲古香。謝文東暗中點頭,南洪門確實有南方人的那種雅氣,不像北方講究的是氣派。 小頭目一伸手,笑呵呵道:「蕭大哥就在三樓。」謝文東目光陰沉,眉毛一揚,沉聲道:「快點帶路,耽誤時間你吃罪不起!」 「是,是是!」小頭目急忙賠笑,心中卻冷哼,不就是紅葉的嗎,神氣你奶奶個腿。 小頭目一路帶著謝文東上了三樓,一指最裡面的房間,道:「蕭大哥就在裡面,我去通報。」 謝文東看向走廊盡頭的黑色實木門,眼睛一瞇,搖頭道:「不用麻煩你了!」「不麻煩,不……」小頭目剛想謙虛兩句,那知謝文東出手如電,瞬間摀住了他的嘴,還沒弄懂怎麼回事,金刀的刀鋒已經割斷了他的吼管。謝文東看著小頭目瞪大眼睛卻無法叫出聲的恐怖表情,輕輕說道:「對不起了兄弟。」他扶住小頭目緩緩摔倒的身子,輕放在地,然後大步向盡頭的房間走去。來倒門前,先側耳聽了聽,裡面毫無動靜,謝文東冷然一笑,一扭把手,緩緩將門推開一條縫,他身子一側,如同一條泥鰍滑了進去,再輕輕把門關嚴。小心翼翼走過玄關,探頭向房間內部一瞧,裡面雖然不小,但沒有其他房間,只是一間寬敞的大廳,正中擺有會議桌,卻空蕩蕩的沒有一人,謝文東心中一驚,難道那小頭目在騙自己?他搖搖頭,不會,看那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人,那蕭方去哪了?他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張地圖,上面勾勾抹抹,又是圈又是重點符號,這顯然是蕭方所圖,一旁還有煙灰缸,裡面半支煙還在吁吁冒著青煙。 謝文東心中一動,就在這時,玄關一側的側門突然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人,手提著褲子,雙唇一動一動的,不知在叨咕什麼。他一出來,正好和謝文東碰個面對面,兩人都沒有心理準備,同是一楞。 「謝文東!」出來的人正是剛剛方便完的蕭方,出來後看見房中多了一人,他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一個最不應該出現的人卻恰恰出現在他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心中的驚訝難以言表。 就在他驚叫的同時,謝文東也動了,雖然蕭方突然走出來他也是沒有料想到,不過,畢竟有備而來,反應也快,他手中的金刀並沒收回,上面還帶有那小頭目體內的鮮血,將手臂一揚,金光閃動,直刺蕭方的咽喉。 蕭方不止是有一顆過人的頭腦,身手也甚是了得。眼前金光一閃,他自知不好,急忙用力一甩頭,金刀帶著急促的風聲飛過,他只覺得脖根一痛,接著涼刷刷的,蕭方怪叫一聲,奪門而逃。謝文東這一飛刀雖沒射中他要害,不過,還是刮下一大快肉下來。蕭方沒時間看自己的傷勢,也無心和謝文東而戰。既然謝文東親自到了,不可能只是他一個人,自己這百十來人如何能抵擋的住。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章 謝文東一刀沒打中他要害,暗道一聲可惜,迅速拔出槍追了出去。這兩人一前一後,速度都極快,整個過程說來慢,實則只是一瞬間。跑到走廊,蕭方已經快到轉角處,謝文東不再猶豫,抬手就是兩槍。 「砰,砰!」槍聲打破黑夜的寂靜,異常刺耳。蕭方飛奔的身子一栽歪,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大腿,痛得他直咬牙,身子站穩不住,從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這到省事,蕭方連滾帶爬的下了樓,其速度比跑下來還快。 謝文東剛想追上去,右手邊房門突然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名大漢,披著衣服,一臉莫名的樣子,和謝文東正好打個照面,那大漢一楞,面帶驚訝之色,脫口問道:「你是誰?」謝文東嘴角一挑,並不答話,下面抬腿就是一腳,沒有任何預兆,既快又出人衣料,鞋尖正蹬在那人小腹。大漢哎呀一聲,捂著肚子退了兩步,還沒等站穩身子,只聽一聲槍響,接著頭腦一木,魁梧的身子顫了顫,轟然倒地,腦袋上多出一個帶血的窟窿。謝文東的槍法是不怎麼樣,但在這樣近的距離下還不會失手。 他一槍結果了大漢,再看蕭方,已經跑到樓下,他不敢耽擱,急步追了過去。這時外面也已大亂,任長風等人剛聽見槍聲響起紛紛拔出刀槍,門口那幾個把守的大漢哪是他們的對手,加上又毫無準備,眨眼之間被解決個乾淨。任長風帶著血殺眾人從正門殺了進去。 蕭方沒有奔正門,而是一瘸一拐向後門跑去,路過大廳時,這裡正在激戰,任長風等人和南洪門數十幫眾撕殺在一起,刀槍聲四起,慘叫不斷。蕭方心中一抖,怎麼樣,就說謝文東不會一個人來!只是怪了,他們是怎麼跑到這裡的呢?他邊想邊快步走向後門,一個紅面壯漢在他面前毫無聲息的出現,上下打量了一番,語氣冷冰冰道:「你受傷了?!」 蕭方先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來人,心中頓時有了底,也不著急逃命了,苦笑道:「小傷,不礙事。」這紅面漢子是紅葉留在南京那十幾人的隊長,名叫王喜,身手和槍法都煞是了得。王喜面無表情問道:「是誰傷了你?」蕭方歎了口氣,只是淡然說道:「謝文東。」王喜聽後面色一變,紅臉頓時成了紫色,他沒再說話,快速拔出槍,冷聲道:「我去解決。」他打個指響,身後竄出十數人,具是紅葉成員,隨在他身後向正廳走去。蕭方本想阻攔,手伸了出去,在空中停了一會又緩緩放下,心中一動,讓紅葉去也好,能把謝文東殺了那最好不過,如果反被謝文東所殺也是不錯,現在紅葉並沒有全心全意幫助自己一方,多數時候還是充當觀眾,說是來南京幫忙,實際倒像是坐山觀虎鬥,如果他們的人死在謝文東手中幾個,恐怕紅葉的大頭目『侯爺』侯曉雲也會坐不住了。蕭方想罷,冷笑一聲,看著王喜一行人等的背影,低聲冷冷道:「祝你們好運!」他一甩袖子,不管其他人,自己推開後門,跑了出去。同時拿出電話,向戰龍告急。 戰龍現在正率領眾多手下向北洪門的分堂緩緩靠近,他不敢走得太快,生怕中了謝文東的圈套,心中沒底。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蕭方打來的告急電話,說總部受到謝文東攻擊,讓他領人速歸。戰龍聽後仰面大笑,只是沒笑出聲,他滿口答應,說道:「蕭兄放心吧,我領人馬上回來支援。」說完,掛斷電話,轉頭對一旁的心腹手下笑道:「怎麼樣,坐鎮後方也不安全啊!」他大手一揮,拉長聲音道:「撤吧!」一聲令下,南洪門幫眾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稀里糊塗的跟著戰龍往回走。 戰龍走得並不快,對蕭方讓自己去試探謝文東有沒有埋伏耿耿於懷,故意放慢速度,想讓蕭方多吃一些苦頭。 出了市區,剛進入南郊,只見前方火光沖天,人聲鼎沸。戰龍一楞,暗道還沒有到總部啊,怎麼這裡就開始大亂了。他帶人急行一陣,等接近之後再看,好嘛,人山人海,也看不出有多少人擠在一起圍住一坐孤零零的二層小樓,其中有不少還正向小樓內扔沾過汽油的衣服,樓內濃煙滾滾,火光也是從樓中發出的。戰龍聚睛細看,終於弄明白了,原來這小樓正是魂組落腳的地方,那點火的人不用說,定是北洪門弟子。 他想得沒錯,小樓是魂組住的地方,外面那些人正是謝文東派來的四大瓢把子及其一干手下。 這四人以為謝文東讓他們攻打魂組是揀了一個大便宜,等到了之後才知道魂組雖然只有二十幾號也不是好對付的。 魂組佔據地利,四大瓢把子雖有數千人,但吃虧在地形不熟,而大多數人用的只是片刀,哪頂得住魂組的真槍實彈,一輪進攻下來,魂組的防守沒打破,自己反到死傷數十號。四大瓢把子之一的吳業開有些掛不住,一拉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將嘴上半截煙往地上一扔,大叫道:「***,幾千人竟讓***二十來人給壓住了,繼續給我沖,向前的有獎,後退的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吳業開這一叫,下面的小弟都是一哆嗦,這位瓢把子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他說到的也真能做得出來。 眾人在他威脅下又衝了幾次,但均被打了下來,損兵不少。房國棟一看這樣不是辦法,就算衝到最後能拿下魂組,自己一方也會有不小傷亡。他把其他三人聚在一起一商量,還真想出個好注意,既然魂組躲在樓內不出來,佔據地利,那就用火攻,把他們燒出來。他這一說,其他三位瓢把子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房國棟令人將所坐汽車的汽油全部倒出來,又讓手下脫掉外衣,淋上汽油,點燃之後往樓內扔。這一招大出魂組意料之外,沒想到他們的膽子能如此之大,公然放火。樓房本來就有些年頭,內部破舊不堪,加上大多結構為木質,沾火就著,這一燒,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火借風勢,風乘火威,一坐二層小樓瞬間成了火樓,直把魂組燒得鬼哭神號。魂組那二十來號人除了少數幾個逃出來,大多被活活燒死在樓內。就算逃出來,外面迎接他們的是數千把鋼刀。四大瓢把子的手下把魂組恨得牙癢癢,這回他們被燒出來哪會手軟,一擁而上,亂刀齊揮,僥倖從火坑中逃出來的魂組成員頓時成了血人,身上橫七豎八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 那三大瓢把子在後方看得真切,吳業開高挑大指,歎道:「高!真是高招!房兄計謀過人,小弟這回算是服氣了。」 房國棟面上有光,謙虛一笑,道:「彫蟲小技而已,吳兄過獎了。」 這四人正在得意之際,戰龍領人從後面上來了。雙方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房國棟心中奇怪,戰龍不是去打市區了嘛,怎麼突然殺回來了?戰龍多少有些明白過來,難怪在市區中沒有遇到北洪門弟子,原來都暗中潛出市區偷襲自己的本部和魂組了。雙方沒什麼話好說,既然碰了面就沒有不動手的可能。短兵交接勇者勝。雙方數千人剎時間混戰成一團。剛開始,四大瓢把子還不落下風,和戰龍手下你來我往,打得有聲有色,沒過多久,戰龍摸清了四人的底細,知道謝文東沒在其中,他不再保留,令手下大舉壓上,他自己也沒閒著,兩把手槍,如同兩面招魂的旗幟,每一聲槍響,都有一人中彈倒地。 戰龍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他所沖之處,北洪門弟子紛紛退讓,不敢正對其鋒芒,那四大瓢把子跑得更快,只要見戰龍益友要過來的意思,早早閃到一旁,生怕和他有對面的機會。帶頭的如此,下面人可想而知,雖然雙方人數相差不多,但北洪門的敗局已經顯露出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正在激戰的雙方誰都沒發現不遠處的草叢中還隱藏著一波人,十幾條大漢伏在枯黃的草下,默默無語的看著眼前『壯觀』的場面。這些人全部黑衣打扮,其中一個身材魁梧,五官如同刀切一般,稜角分明,雖在黑暗之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發出寒光。他蹲在最前面,嘴裡叼著一根枯草,邊看邊點頭。一旁有人搓了搓發麻的雙腿,上前問道:「劉哥,咱們幫不幫?」 大漢一笑,柔聲道:「幫什麼,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東哥說過,靠不住的人不如早點交代的好。」 「哦!」那人一點頭,又退了回去。這大漢正是劉波,他帶著暗組來了有一段時間,四大瓢把子怎麼帶領數千手下被魂組二十幾人打在門外,又怎麼放火燒樓,這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一直沒站出來,謝文東事前早料到,四大瓢把子攻打魂組,他們一定會遇到戰龍。果不其然,蕭方一受到攻擊,被他派到市區的戰龍回撤,正好遇到四大瓢把子圍攻魂組。四大瓢把子是什麼樣的角色謝文東很清楚,這四人捆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戰龍,他叮囑劉波,隱藏在暗中,只許看,不許出手。 謝文東追趕受傷而逃的蕭方,蕭方沒追上,反把紅葉引出來。謝文東並不認識紅葉的人,只是這一行人等太過於特別,而且身上那股殺氣也不是普通人所有的,雖然在大廳內有百於人在撕殺,場面混亂,謝文東還是注意到這十幾個人的出現,暗暗加了小心。就在他小心戒備的時候,那紅葉帶頭的王喜也看見了他。王喜也沒見過謝文東本人,只是其照片沒少欣賞,一見從樓梯跑下個年輕人,模樣普通,身材中等,但一雙眼睛細長而閃閃發光,這正是謝文東的標誌。為了確定,王喜還是高聲大喝道:「謝文東!」這一聲洪亮而悠長,把謝文東也嚇了一跳,叫名字就叫名字吧,喊這麼響幹什麼?他舉目看向聲音源頭的王喜。這下王喜確定這人是謝文東沒錯,幾乎同時抬起手臂,扣動扳機。 『砰!』謝文東暗喝一聲好快,不過他躲避的本領非槍法可比,王喜肩膀一晃時他就知道不好,身子橫著飛了出去。子彈擦著他的衣服飛過,連肌膚都能感覺到火辣辣的一熱。他竄出一米多遠,身子剛粘地,見眼前有人影晃動,他一把把那人抓住擋在身前。果然,一陣槍響,被謝文東抓住的那人胸口頓時多出十幾個窟窿,人已經斷氣,但身子卻沒有倒,謝文東用一支手支撐住屍體,另一手握槍從其胯下伸出,向紅葉等人的方向連扣扳機。 大廳本來就不大,加上人多擁擠,謝文東這一頓憑感覺的亂槍還真打中不少人,有紅葉的,也有南洪門弟子,任長風同樣注意到紅葉的出現,正提刀往這邊殺,還好由於人多速度不快,不然也遭謝文東這頓亂槍的殃。即使這樣,一顆流彈還是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口子。 二十發子彈被謝文東打得一顆不剩,再看周圍的人,紛紛抱頭鼠竄,有多遠躲多遠。任長風一擦頭頂的冷汗,暗道好險。見謝文東正打算掏懷中的第二把槍,心中一哆嗦,大喝一聲:「東哥,讓我來!」話音未落,他對著王喜掄起就是一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一章 王喜在道上摸爬滾打多年,見過的人物不少,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但從沒見過象謝文東這樣開槍的,不管有沒有自己人,先是一頓亂射。他正納悶,冷然間惡風撲面,他嚇了一跳,急忙閃身躲避,還沒等站穩,又一刀從上而下,斜刺過來,王喜暗歎一聲好厲害啊!他再閃,哪知這刀如影隨形,接二連三,如同大海之浪潮,一波連一波,沒有停止,只有不斷的開始。 王喜上下騰挪,連躲避十幾招,連看清使刀這人面貌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開槍射擊了。他心中火起,大喝一聲,下面一個少趟腿劃了過去,按理說對方一定要閃身躲避,或跳或退,這樣他可乘機開槍,在這麼進的距離,世界上還沒有人能躲避他的子彈,可任長風的反應大出他意料,站在原地穩絲沒動,只是將刀快速向下一豎,刀刃向外,王喜這一腿正踢在刀刃上,還好他見機得快,力量沒用足,不然這條腿當場得交代,即使這樣,刀鋒還是在他小腿上砍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大口子,王喜痛得一咧嘴,身子向後踉蹌兩步,還沒等站穩,任長風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手腕一晃,刀身落在王喜肩膀上。 任長風嘴角一挑,沉聲道:「你輸了!」紅葉的其他人見王喜有危險,呼啦一聲衝了上來。任長風手臂一沉,刀鋒切進王喜的肩膀,厲聲道:「想看著他死,你們就儘管上吧!」王喜一生只有殺別人的時候,還從沒讓人制住過,這次敗在任長風手下,甚至沒有還手之力,心裡自然不甘,他眉毛一挑,震聲道:「不要以為你能制住我就很了不起,要殺就殺!」說著,他轉頭對其他人喝道:「你們不用管我,上!」王喜雖然這麼說,下面那十幾號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怕任長風一發火真把他殺了,那自己承擔不起。十數人互相看看,紛紛倒退兩步,握緊手中槍,一雙雙眼睛死命瞪著任長風。 任長風一見威脅有了效果,心中一笑,轉目再瞧周圍,南洪門弟子被血殺殺得死的死,逃得逃,場中沒有還能站著的。他眼睛一掃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這王喜該不該殺,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腦袋稍微擺了擺,任長風多聰明,和謝文東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只是一個小動作也能看出裡面的含義,他一笑,貼近王喜,悠然道:「你好像輸得不服氣?!」 王喜自然不服氣,任長風的刀法刁鑽而快似閃電,確實令他傾佩,不過,如果不是在突襲的情況下,王喜自認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他是殺手,這樣的話說不口,敗了就敗了,沒有服不服氣,殺手敗一次就等於死亡。他冷聲道:「我不想說廢話。」 任長風呵呵一笑,肩膀一晃,收回唐刀,他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從新比一次。」 王喜一楞,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在江湖中哪有再給敵人機會的道理,你不殺人,人就殺你,這點大家都明白。王喜疑聲道:「你什麼意思?」 任長風垂手提刀,雙腳成丁字形仰面而站,傲氣沖天,緩緩道:「我這人也不愛說廢話。我們再打一次,你贏了,滾回台灣去,你輸了,命就是我的!」王喜雙目一瞪,環視一周,左右除了自己那十幾個手下,站滿了北洪門的人,雖然不多,但一各個身材魁梧,眼睛明亮,銳氣逼人。他心中一歎,這些人並不比自己的手下弱,如果真要硬打,自己一方能活著跑出去幾個還不一定呢。他無奈的搖搖頭,這時候才感覺自己上了蕭方的當,白白做了他的墊背,想罷,王喜一甩頭,凝聲道:「好!」說完,把手中槍扔給自己手下,從場中揀起一把鋼刀,揮了揮,感覺還算順手,抬頭看向任長風道:「來吧!」 任長風仰面一笑,手臂一揮,唐刀脫手而出,直刺進一旁的茶几內,他走到場中,也隨便揀一吧片刀,笑道:「你小心了!」 好漢子!王喜心中讚歎一聲,自己丟槍,捨長用短,而對方也同樣放棄自己慣用的武器,明顯是不想在武器上佔自己的便宜,傲則傲已,不過在江湖中這樣的人還是太難找。他點頭一笑,道:「儘管上吧!」 「好!」任長風大喝一聲,和王喜之間足有五米遠的距離,兩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掄起手臂,揮起就是一刀。人借刀威,刀借人勢,刀沒到,刀風已經先至。王喜吸口冷氣,不敢退避,只要一退,先機頓失,而任長風後招連續不斷,刁鑽詭異,對自己太不利,他只好舉刀硬結。不過,看出任長風來勢兇猛,他暗中使個巧勁,刀身微微向一邊傾斜,看似硬結,其實是向一旁挑,這樣十層勁道至少能被化去七層。任長風看出他的目的,心中一笑,在兩刀剛剛要接觸的一瞬間,他硬生生收住刀,下面飛起一腿。王喜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對方的刀上,一身力氣也都用在手臂上,哪知任長風變招如此之快,再想躲依然來不急。這一腿正踢在他小腹上,王喜悶哼一聲,連退出五六步才站穩,小腹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查點叫出聲來。 還沒等他喘息過來,任長風又到了,點,刺,劃,劈,砍,一把普通的片刀在他手中頓時變成無堅不摧的利器,閃閃生輝,刀刀不離要害。其實武器沒有好壞,長短之分,主要看使用的人。王喜在槍法上或許能勝任長風一籌,但在使刀方面就差得太遠了。搏鬥講究的是先機。百刀之法,以眼為綱,起伏進出,得先者王。恰恰任長風是得理不饒人的人,被他抓住先機,恐怕連東心雷要挽回也得費一翻手腳,更何況是王喜。沒出五個照面,任長風看準空擋,一腳掃在王喜腿上,後者驚叫一聲,仰面摔倒。剛想爬起身,任長風一彎腰,刀又架在他肩膀上,他咧嘴一笑,還沒等說話,王喜先開口道:「不用說了,我服!」 「哈哈!」任長風收刀而笑,搖頭道:「如果你用槍,現在誰能站在這裡還不一定呢。」說完,一把將王喜拉起。 王喜起身,拍了拍衣服,一拱手,讚歎道:「兄弟的刀法我領教了,以後有機會來台灣,我招待你。」王喜也算是光棍,說完,一揮手,對手下眾人道:「走!」任長風同樣一拱手,道:「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王喜臨出門前,回頭笑道:「刀法我不如你,不過酒量你一定沒我好!」任長風仰面笑道:「不試又怎知道?!」王喜長笑一聲,帶人走了。 看著王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任長風搖搖頭,回頭找謝文東,環視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他疑聲問左右人:「東哥呢?」「啊?」其他人四下一看,可不是嘛,剛才自己光專注看任長風和王喜的對決了,誰都沒發現東哥去哪了,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請。任長風眉毛一皺,低頭凝思,茫然間他一跺腳,失聲道:「東哥一定去追蕭方了!」 任長風猜得沒錯,謝文東確實去追蕭方了。他看任長風和王喜激戰,知道拼刀王喜絕贏不了,但不想讓他分心,也沒有通知其他人,悄悄從後門走了出去。蕭方是南洪門除了向問天之外對謝文東的最大隱患和威脅,今天大好的時機他不想白白錯過。走出後門,眼中一片慌草地。小旅館後身本來就是一片半人多高的草墊子,謝文東以前來過,在這裡想把一個躲藏的人找出來太難了。謝文東四下瞄了一圈,略微猶豫一下,從懷中掏出槍,直步走進草叢中。 蕭方在哪他看不見,但就是能感覺到,蕭方一定是在附近。謝文東高聲喊道:「蕭方,我知道你在這裡,聽好了,不要指望戰龍會來救你,他這時候可能已經自身難保了。」 謝文東邊喊邊觀察周圍的動靜,可惜,一片安靜,只是夜風吹得慌草沙沙做響。 謝文東不死心,又道:「蕭方,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臉紅,我們交手有數次,你哪次勝過我,加你南洪門有八大天王,可在你手中就交代了三位,而戰龍也中了我的埋伏,死多生少,你還有臉去見向問天嗎?你還有臉回廣州見同僚嗎?你現在簡直已經成了天王殺手,和你在一起的人沒有不倒霉的,我真為向問天感到悲傷,竟然派你來南京!」 蕭方就趴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謝文東這一番話他是一字沒丟,聽得一清二楚,心中這個窩火,他說的都是事實,只是戰龍是不是中了圈套蕭方還沒機會確認,不過看謝文東今晚在架勢,估計戰龍也是十有八九難以討好,不然早應該回來支援自己了。想到這,蕭方鼻子一酸,眼淚查點沒流出來。是啊!這次自己又敗了,正如謝文東所說,還何面目再見向問天?!他牙關一咬,雙拳緊握,真想衝出去和謝文東拼了,可轉念又一想,自己身受的傷不輕,這樣出去如同送死,而現在戰龍怎樣自己還不知道,如果二人都遭遇不測,那南京恐怕真要完了,這不讓謝文東更高興了嘛!他心中長歎一聲,忍了,也認了。隨便你謝文東怎麼說,怎麼諷刺,蕭方雙眼一閉,乾脆當做聽不見。 謝文東一個人在草叢中嘮嘮叨叨良久,也沒看見蕭方跳出來,他暗中點點頭,蕭方不是錢喜喜之輩能比,如果現在是後者,恐怕早忍不住了,不過很可惜,現在趴在草墊中的是蕭方。謝文東一笑,緩緩向後退了出去,邊退邊道:「蕭方,等你見到向問天別忘了替我問聲好,還有,不要讓他再打南京的主意了,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謝文東語調緩慢,等他說完,已經退出草叢,看再黑茫茫的慌草,他輕歎一聲,淡然道:「有機會再見!」 「東哥,你去哪了?」任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謝文東旁邊,一頭是汗,緊張問道。 謝文東笑道:「去和蕭方打聲招呼而已。紅葉走了?」任長風點頭道:「走了!不過,東哥你為什麼讓我手留情,咱們可不怕紅葉啊!」謝文東搖頭道:「我也不怕。只是魂組出現打亂我的計劃,看來現在還不易和紅葉鬧得水火不容,我們需要時間。」 「哦!」任長風點點頭,又問道:「那戰龍呢?」 謝文東眼睛一瞇,笑道:「老雷應該會好好照顧他的。」 戰龍其實並沒有象謝文東說得那樣,身陷重圍,至少現在沒有。他和四大瓢把子打得天暈地暗,雙方人力相當,只是四大瓢把子畏懼戰龍的槍法,不敢碰其鋒芒,只知一味躲閃,老大既是這樣,下面人可想而知,戰龍去哪,哪就大亂,北洪門弟子紛紛退讓,仗打成種狀況,結果怎樣恐怕傻子也能看出來。 沒過半個小時,北洪門漸漸頂不住南洪門的進攻,敗局已定。四大瓢把子也無心而戰,他們考慮的是自己的家底,就算贏了戰龍,自己一方的損失也不小,南京開戰,何必把自己的家底陪上,更何況自己一方還未必能打得戰龍呢。 四人中只有吳業開衝在最前面,一把刀舞得霍霍升輝,他脾氣雖然暴躁,但還是有暴躁的本錢,一身本事不容小窺,南洪門有不少弟子倒在他刀下。吳業開殺得興起,每揮一刀都要大喝一聲,左右人見他勇猛,信心大增,本來低落的士氣又高漲起來。戰龍雖然沖在人群中,可這裡的情況也沒逃過他的眼睛,戰龍心中一動,暗想這人應該是對方主將,今天就拿你打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二章 想罷,戰龍提起手槍向吳業開走去,兩人之間距離不算遠,可也不近,中間有雙方無數人拚殺,刀光霍霍,一不小心粘上一刀就可能是重傷,戰龍連推帶踹,好容易才接近吳業開,來到他身後,見他一把鋼刀滿天揮舞,殺得不亦樂乎,伸手拍拍他肩膀,微微一笑道:「兄弟,夠了吧!」 冷然間感覺有人拍自己肩膀,吳業開嚇了一跳,他沒有聽清身後那人說什麼,想也沒想,本能的反手一刀掄了出去。 戰龍反應極快,一低頭,躲過這刀,雙目寒光一閃,正對上吳業開轉過頭驚異的目光,他冷聲道:「你該死!」 這不是戰龍嗎?!吳業開心中一寒,揮起手準備又是一刀,可手臂剛剛舉起,戰龍的槍響了。刀沒有槍快,那要看用刀的人,可惜這次用刀的是吳業開,而拿槍的是戰龍。戰龍的槍筒早貼在吳業開的小腹上,他剛舉刀,戰龍已經扣動扳機。 「砰!」一聲槍響,吳業開肚子上立刻開個窟窿,不過他也夠狠的,身子震了震,牙關一咬,這一刀繼續揮了下去,只是力道差了很多。戰龍迅速一伸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腕,扳機連扣,隨這一陣槍響,吳業開雙眼露白,軟綿綿的貼著戰龍的身子倒下去。戰龍向後一側身,白色的衣服上紅了一大片。 吳業開被戰龍射殺,其餘的三位大哥在後面看得真切,事情發生太快,或者說吳業開死得太快,他們連出手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好厲害的戰龍,果然名不虛傳!三人心驚膽寒,互相看了看,不用打招呼,紛紛向後蹭,三位瓢把子都又退意,可是不敢跑得太快,怕引起戰龍的注意。吳業開一死,北洪門剛剛提起的鬥志頓時如洩氣的皮球,消失無影蹤。鬥志一失,仗哪還有得打,前面的人紛紛向後退,而後面的人有不少沒明白怎麼回事,拚命向前擠,一退一進,北洪門混成一團。 戰龍四下看了一圈,冷冷一笑,收起槍。他認為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出槍了,對方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只是奇怪,謝文東下面竟然有這樣的人手。就在他得意之時,身後遠處的公路盡頭突然出現點點繁星,泛黃的燈光連成一條長龍。剛開始戰龍沒有注意到,可漸漸清晰的轟隆聲讓他覺得不對,回頭一瞧,把戰龍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他聚目遙望,好半天才看出來,原來是一輛輛摩托車,車上人清一色的黑衣,一把把雪亮的鋼刀斜橫在車旁。如此遠的距離下,戰龍仍能感覺到刀上的寒氣襲來,身上汗毛禁不住根根豎立。對方人還沒到,但氣勢已如洶淘駭浪般壓過來。 這股壓力戰龍感覺得到,他手下的人感覺得到,就連那倉皇而逃的三位瓢把子也同樣感覺到了。三人不約而同的站住,遙望良久,房國棟眨眨眼睛,喃喃道:「好像是自己人啊!」 「廢話!」另兩位大哥同時一翻白眼,嘴上這麼說,但高懸的心終於放下,暗暗鬆了口氣,心中長歎一聲:終於有救了!這二人差點被戰龍嚇飛的魂魄又歸回原位,精神倍增,齊聲吶喊道:「自己人到了,兄弟們,給我反擊!」 下面人早已穩住身行,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大喊著又殺了回去。剛才有些人在跑的時候把刀扔了,現在想再揀回來已然來不及,乾脆就地扣兩快磚頭抓在手裡,嗷嗷怪叫跟著大流望回殺。 戰龍雖然心驚,但他畢竟經驗豐富,應變得快,先是派一部分人頂住三餓瓢把子的回馬槍,然後組織其他人準備迎戰從後面殺上來的摩托騎兵。他拔出槍,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子彈,剛才那一仗消耗不少,現在只剩下不到兩隻彈夾,而對方有多少人自己還不清楚,看來這一仗不好打。戰龍心裡嘀咕,暗暗想對策,現在唯一的勝算就是一槍將對方的主將殺死,只是有幾層把握,他心中也沒底。 摩托騎兵速度極快,戰龍正考慮之時,已經到了近前數十米之外。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摩托的速度絲毫不減,一輛輛如同離弦之箭,向著人群就軋了進來。戰龍將心一橫,豁出去了,沒有時間再猶豫,他抬手一槍,槍響車翻。衝在最前面一輛摩托上的騎士被一槍打穿頭盔,人栽了下去,但車速沒減,仍然衝進人群中。南洪門的人驚叫的躲閃,但仍有人被劃倒。 戰龍又連開兩槍,打翻兩輛摩托,怎奈對方人數太多,一把槍如何能打得過來。片刻工夫,有數輛摩托衝進人群中,頓時人仰馬翻,哀聲一片,從摩托上翻滾下來的人和南洪門幫眾打成一團。 剛開始戰龍的手下還有些陣形,可隨著一輛輛摩托的衝撞,雙方混成一團。戰龍雙手握槍,左右開攻,確有不少人傷在他槍下。這時一輛摩托從他身旁劃過,車上伸出的鋼刀直劈戰龍後脖頸。刀沒到,冷風先至,戰龍脖子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經驗老道,反射的就地一滾,刀鋒在他頭頂呼嘯而過。「支嘎!」一聲摩托停住,車上大漢一片腿跳了下來,對著正要起身的戰龍掄起就是一刀。這把刀存鋼打製而成,雖然不長,但卻又寬又重,加上大漢掄圓了臂膀,下劈之力有如泰山壓頂。 戰龍這時正想起身,被這一刀又硬生生壓了回去,他不得以只得棄掉雙搶,兩手支地一用力,繼續向後滾。與此同時,在翻滾過程中他揀起地上一把片刀,等身勢稍緩一些時,用盡全力揮了出去。戰龍的反擊還是有一定威力的,翻滾中砍出的這刀速度極快,寒光一閃,刀鋒已經到了大漢腿前,這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大漢身手甚是了得,沒見腿怎麼彎曲,人已經高高越起,至上而下,一刀又斜刺下來。戰龍已到了強弩之末,實在無法再避,只好雙手握住刀把,硬把大漢刺下來的一刀向外磕。只聽叮啷一聲金鳴,頓時,戰龍胸口發悶,眼前一片漆黑,雙臂如同遭遇電擊,從手指麻木到腋窩。 戰龍力量不小,可和那大漢比起還查點,更何況人家是居高臨下,人刀力量都集中在一點,他全力一磕,刀尖還是略微偏了偏,雖沒刺進他要害,但卻把他肩膀鎖骨下刺前後透心涼。 戰龍痛叫一聲,藉著大漢這一刀的力量,從路中滾進道旁的草叢中,肩膀的巨痛讓他搖搖欲墜,鮮血把他半邊衣服染得血紅。如果是別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早趴下了,不過戰龍畢竟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豈能與尋常人相比。現在他已經管不了帶來的一群手下是死是活,他自己能不能活著逃掉都是個問題,那大漢的存在對他生命構成最直接、最要命的威脅。戰龍摀住肩上的傷口,奔著草叢深處跑了進去。 大漢一刀得手,更不會讓他輕易離開,見他要逃,想也沒想拎刀追了過去。 戰龍聽見後身有腳步聲,知道那人追來,他暗中一咬牙,心道這也欺人太甚。他故意放滿速度,裝做身體不支的樣子,踉踉蹌蹌的望前跑。大漢見狀心中大喜,更加快了步伐,幾個箭步竄出,和戰龍之間的距離只有三米遠,只要再近一點,大漢相信自己一定會一刀刺穿他的心臟。就在大漢心中得意之際,戰龍好像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身子一栽歪,一頭紮了下去。 大漢大笑出聲來,人倒霉的時候真是沒辦法,路上的石頭都能和你作對。戰龍不管是真摔還是假摔,這一交摔得委實不輕,渾身上下都是泥土,額頭被地上的石頭劃出數條口子,本來白色的衣服紅一塊,黑一片,已看不出本色,趴在地面半天起不來。大漢可沒有心情去同情戰龍,因為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這位天王的命。 「認命吧你!」大漢一晃手中刀向倒地的戰龍走去。來到他近前,戰龍正在奮力起身,可費了半天勁又無力的趴下,他垂著頭,汗水滴滴答答低落在地面。大漢在他面前走來回走了兩圈,心中感歎,這人在南洪門也算是屬於前五位的人物,今天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命運的作弄。一個人不管有多高的地位,當你摔倒的時候,你終究只是一個人。大漢將手中刀稍稍舉起,微微一笑道:「戰龍,不要怪我!」 戰龍還是沒有抬頭,只是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東心雷?」大漢仰面而笑,道:「沒錯!」「很好!」戰龍冷冷道,說著話,他貼近腳旁的手指輕輕一鉤,一把四寸見長的掌中雷出現在手心中。這是他壓箱底的武器,自從出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使用,他甚至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再用上它的機會,因為能逼他使用這把槍的人世上還沒有,可今天,他實在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東心雷的刀法已經超出他所能理解的範圍之外。 「很好?」東心雷懷疑戰龍的腦袋是不是摔得壞掉了,聽了這樣的話他只能笑,可張開的嘴巴更打開,聲音還沒有發出,他眼睛一直,楞在那裡。他看見戰龍抬起頭,面上的血跡演示不住他臉上的笑容,當然,這不是東心雷楞住的原因,他還看見了戰龍手中的那把槍,要命的掌心雷。當在近距離、戰龍又事前有的準備的情況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槍口下逃生。很久以前老爺子就和東心雷說過這樣的話,叮囑他,如果以後有和戰龍短兵交接的時候,一定要先下手為強,用連續不斷的攻擊壓制住他的槍法,只有這樣,還能有取勝的希望。剛才東心雷確實做到了,可現在,他卻在戰龍的槍口下。 戰龍緩緩坐起身,右手無力下垂,一點力量用不出來,他懷疑自己手臂的筋脈被東心雷刺斷了。不過他並沒有喪氣,以為東心雷的命要比自己這條手臂值錢得多。「很高興是你!」戰龍悠然道,手中槍口片刻不離東心雷的眉心。 東心雷搖頭苦歎道:「我真希望現在站在這裡的其中一個不是我。」 戰龍冷笑道:「所以,認命吧你!」戰龍很想在和東心雷多說一會話,一般勝利在握的人往往不希望敵人死得太早,至少在他沒玩夠之前不要死。可戰龍肩膀的傷口血流不止,如果再不進行緊急處理,他知道自己可能在不久也會隨東心雷而去。戰龍強忍巨痛,面帶微笑,準備扣動扳機。東心雷沒有顯露出絲毫具色,他道:「我不是認命的人,而且,我知道今天命運會站在我的一邊!」戰龍氣急而笑,道:「有信心是件好事,不過盲目的信心就是愚蠢。你現在可以祈禱了!」說著話,戰龍手指緩緩拉住扳機。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三章 「砰!」槍聲響起,在空中的回音久久不斷,好一會,劇烈的聲音被黑夜吞噬得一干二靜。東心雷沒有倒,還是站在那裡,。戰龍也沒有倒,只是一雙眼睛瞪得溜園,裡面充滿了不信與恐懼。時間彷彿停止一般,二人面對面站著。戰龍嘴角蠕動幾下,沒有發出聲音,不過一滴血從他濃密的黑髮中流出,順著面頰,低落在衣服上,這是一個前奏,接這,他頭頂的血液如同一條小河,連續不斷的劃落在他衣服上,也劃落在地。戰龍瞪著雙眼看著東心雷,嘴角蠕動,他想問是誰在自己的身後,是誰開得槍,是誰……?他的問題很多,可惜現在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撲通』戰龍仰面摔倒,他很不甘心,也很悲哀,眼睛瞪得眼角流血,左手還在努力抓著地面,只是嘴裡發不出一絲聲音。他倒下,身後顯露出一個人,身材不高但卻很敦實,一身合體黑衣,手中一把槍還在冒著青煙……戰龍更開始用槍逼住東心雷時,他確實很害怕,不過很快他就不在怕了,以為他看見戰龍身後閃出一人,有這位在,東心雷知道自己性命無憂。這人正是在草叢中隱藏很久了的姜森。戰龍的運氣確實不好,他早不假摔晚不假摔,偏偏跑到姜森面前摔倒。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本來就很多。姜森向東心雷一點頭,笑呵呵道:「不好意思,老雷,這次搶你生意了!」 東心雷看眼地上還沒死乾淨的戰龍,苦笑道:「這樣的生意我情願都被你搶去。」 「哈哈!」姜森一笑,緩步走到戰龍頭前,微微一彎腰,讓戰龍看見自己的面容,說道:「我叫姜森,槍是我開的!」 戰龍瞪大的眼睛終於慢慢合上,嘴角一動,露出一絲笑容。江湖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既然選擇這裡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江湖人大多都迷信,認為在死之前看不見殺死自己的仇人,死之後無法輪迴投胎,只能在世間做孤魂野鬼。 戰龍死了,他貴為南洪門八大天王,結果也只是落了個這樣的下場。這一戰一直打了數個小時才結束,雙方的傷亡都不小。如果戰龍沒死,到最後誰輸誰贏,東心雷心裡還真沒有低。他組織人就近在荒地中挖了一個極大的深坑,將戰龍還有他手下那些死去的和將要死去的人一起扔進坑內,不是東心雷殘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帶這樣多重傷的人去醫院,麻煩太多。 這一戰,南洪門可謂是傷了元氣,先不說損失的人力和南京的得失,只是一個戰龍就夠讓向問天心痛好幾個月的。蕭方雖然性命無悠,但一身傷也不輕,加上心中窩火,勉強帶著不足百人的殘兵逃到南京不遠的揚州後一病不起。不過在南洪門內部大多數人都認為蕭方是裝病,他沒臉回廣州見向問天,只是借口病重留在江蘇,對南京還沒有徹底死心。他是不是裝病,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但蕭方這回是真上火了,幾天工夫,人好像老了十好幾歲,面容憔悴,頭髮白了一片。 這次大獲全勝,對北洪門也是極大的鼓舞,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不過有三個人除外,三個很有默契感的瓢把子。 南京,北洪門分堂。會議室中長桌旁坐滿了人,一各個胸脯挺得溜直,人雖然不少,但卻沒有竊竊私語的,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著坐在正中的一個人,謝文東。 謝文東環視一圈,問道:「南洪門撤了?」劉波一探身,道:「逃得又快又乾淨,目前為止,還有發現一個殘餘。」謝文東點點頭,道:「蕭方是不會留下任何便宜給我們佔的。這一次,我們打得很漂亮,多虧大家的齊心同力。」 「是東哥神機!」眾人如同商量號了一般齊聲說道。謝文東搖頭笑了笑,話鋒一轉,道:「雖然我們勝了,可有些話我還得說出來,大家很盡心也很盡力,不過有些人可沒有這樣。」他一頓,轉頭問房國棟道:「房兄,你說是不是?」 「我……」房國棟舌頭差點閃到,自己沒盡力嗎?為什麼這次自己的手下死得最多?但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東心雷即使趕到,那結果會怎樣恐怕不敢想像,雖然自己幾個瓢把子被戰龍打得落花流水,可也不能說不盡力啊?誰能想到在全力對付魂組的時候戰龍突然出現?房國棟有苦只能往肚子裡咽,總不會說自己無能吧!他垂首搖頭,一張老臉紅成醬紫色,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令兩位瓢把子也比他強不了多少,頭頂的冷汗直流,手扶桌案,如坐針氈。 謝文東看在眼中,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冷聲道:「如果說戰龍太厲害你們對付不了,這有情可原,但區區魂組只有二十人,你們帶著數千手下攻打竟然也能折損百於人,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說著,他一頓,令有所指道:「是不是人年紀越大,氣魄與頭腦反而越來越差呢?」房國棟聽後黯然一歎,他的反應要比其他兩個瓢把子快得多,謝文東雖沒把話挑明,但已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自己為洪門征戰多年,最後也只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現在想來,實在可笑。看來當初謝文東殺死萬府也未必是一時氣憤那麼簡單。「唉!」房國棟長歎一聲,閉眼苦道:「掌門大哥,這次的確是屬下無能,或許真是人的年歲大了,不比當年,我看我已經不適合再做這瓢把子的位置,為了不拖幫會的後腿,我願意讓位給年輕人,希望掌門大哥允許。」 說完,房國棟起身一抱拳,默默而立,等謝文東回話。他明白,自己下台是早晚的事,何必讓人把話挑明,自己主動一些效果要得多。他想明白了,但其他兩個瓢把子不懂,二人還認為謝文東只是隨便說說,沒錯,這一仗自己打得是不漂亮,但畢竟魂組已經消滅,戰龍也死,南洪門大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沒有他們幾人的阻擊,東心雷向殺死戰龍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想罷,瓢把子之一的林青山輕輕拉了拉房國棟衣袖,細聲道:「房兄,你是不是有些太認真了,掌門大哥怎麼會同意你下台呢?!」 他話音剛落,只見謝文東撓了撓頭髮,點頭道:「也好,房兄年歲大了,確實不易在跟著大家南爭北戰,但畢竟也是我們洪門的有功之人,如果願意繼續留在幫會中,我可以幫你找個輕鬆一點的職務。」 房國棟搖頭一笑,道:「多謝掌門大哥厚愛,我想退出幫會,去國外過安定點的生活。」人在江湖,難免會有仇家,當你地位顯赫時,這些人或許不敢去找你,一但你摔下來,那新仇舊恨會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壓過來。所以江湖人退出的時候一般都會選擇隱居或去國外生活。房國棟多聰明,他早把退路想好了,而且知道自己留在幫會中,早晚有一天謝文東還會把槍口對準自己。「嗯!」謝文東暗中點點頭,這房國棟確非其他幾個瓢把子可比,他想了想,面帶惋惜道:「既然房兄注意已定,我也不好勉強,就按你的意思辦吧!」一句話,貴為一方霸主的瓢把子瞬間成了普通人。 林青山多少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什麼。一旁的聶天行心中苦歎,他現在算是知道謝文東為什麼把看起來最簡單的任務交給四位瓢把子了,他早算準這四人消滅魂組不是問題,但是要費一些周折,而這時戰龍會返回南郊解救蕭方之險,去南洪門那間旅館恰恰要進經過魂組所在之地,也恰恰會和這四位瓢把子相遇,這四人怎麼會是戰龍的對手,本來最簡單的任務其實也是最困難的任務。謝文東早有心把這四人踢下去,只是一直以來苦無機會,這回他怎能輕易放過,房國棟能主動下台是他聰明,看來其他兩個瓢把子的下場比他好不了多少。這計用得太過於陰險了!聶天行仰面,心中即是無奈,又感無力,同時也有一絲失望。謝文東的為人處事和他的差異太大。 謝文東又看向其他兩大瓢把子,問道:「房兄主動下台,你們有什麼看法?」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連一旁的東心雷也感覺到了,可林青山不知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聽後急忙起身道:「房兄其實正當年,現在退出太過可惜,對我們洪門也是一大損失,希望掌門大哥再考慮考慮。」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考慮什麼?」林青山道:「當然是讓房兄留下來!」謝文東眼睛一瞇,道:「可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人年歲一大,身體不比當年,讓位給年輕人或許更好一些。」林青山急道:「可年輕人缺乏經驗,瓢把子這樣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毛頭小子又怎能讓人放心?!」謝文東站起身,一仰首,道:「我也是毛頭小子!」 「這……」林青山再傻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失言,他忙道:「掌門大哥不一樣,您是江湖人百年難得一見的英才,其他人哪能比得上,像掌門大哥這樣的年輕人天下又會有幾個……」謝文東一擺手,打斷他的廢話,說道:「我不是什麼英才、天才,只是普通人,很普通的年輕人。世界本來就是年輕人的世界,向前發展需要的是魄力,其次才是經驗。林兄,你老了。」 老了?林青山苦笑,他只是四十出頭,被人家說老還是第一次,他搖頭道:「我自己沒這麼覺得,我認為至少還能為洪門奮鬥二十年!」「可惜我覺得你在幫會中一天都是多餘的!」謝文東雙眼精光一閃,直視林青山,目光如箭,刺穿他心魄。林青山大聲分辨道:「掌門大哥,我……」謝文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冷道:「這次一戰就能代表一切。當其他人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在哪裡?」林青山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謝文東接道:「你在最後面,因為你怕死!」 林青山頭頂冒汗,垂首不語。謝文東又道:「當吳業開戰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林青山頭垂得更低。謝文東道:「你在跑,因為你怕和吳業開落得一樣下場!」林青山顫抖著手掏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謝文東猛然間一排桌子,聲音之大,會議廳內嗡嗡做響,林青山緊繃的神經差點斷掉,他身體一震,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謝文東大聲呵斥道:「就你這樣的瓢把子有什麼用,你所帶領的人能打贏什麼仗?」說完,謝文東如刀的目光打在林青山臉上。 好半晌,林青山反應過來一些,他懦懦道:「可我在幫會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掌門大哥,你不能因為這一次而把我完全否定掉。」謝文東冷然道:「一棵想長成參天大樹的樹木必須得先去其糟粕!」林青山徹底絕望了,自己辛辛苦苦拼下來的基業看來全完了,可是他又不甘心這樣放棄,自古以來,官逼民反,謝文東,這是你逼我的!他心中默默算計著,大不了自己回山西老家反了他***,不管怎麼說多年的基業不能白白葬送。 他臉上的表情一覽無疑的全部落在謝文東眼中,他心中想什麼,謝文東一清二楚,微微一笑,道:「林兄,現在你是不是該在大家面前表個態了?」林青山故意無奈道:「既然掌門大哥這樣說,那我尊重你的意思,我下台!」 「很好!」謝文東道:「我也不是不懂情誼的人,林兄在江湖摸趴滾打多年,仇家自然不少,過幾天我安排你去澳大利亞,在那裡安度下半輩子也是一件美事,當然,幫會也不會虧待你,至少得讓你吃喝不愁!」 林青山一聽急了,忙道:「掌門大哥,我還得會家準備準備,畢竟這是一件大事,我……」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四章 謝文東一揮手道:「不用了,該安排的我自然會幫你安排好!你的家人我也會一併送去,如果還有其他的瑣事我來解決。」 林青山即使有反心,但謝文東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謝文東做事周密,一件事做出來後,會產生那些後果,他已然瞭然於心,既然決定踢掉這幾個瓢把子,那自然是一腳踢倒底,不給他們任何機會,放虎歸山,留有餘地,這不是謝文東的風格。 謝文東這麼說了,林青山縱使有千言萬語也難以開口,乾笑一聲,苦道:「多謝掌門大哥關照,屬下永生難忘!」 謝文東道:「有些事只能記在心裡,如果真做出來,那結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他一頓,身子前探,若有所指道:「讓你去國外,我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瞭解我的苦心!」「呵!」林青山點點頭,腦袋深垂,雙肩下塌,如同打了霜的茄子。其實謝文東後面的話是實話,如果放林青山回山西,他一定會反,可就憑他的頭腦又怎會是謝文東的對手,只要一反,必死無疑,謝文東不想看見也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乾脆直接把他送到國外,自己也安心。 四大瓢把子一死兩隱退,剩下那一個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了,事業難捨,但命更重要,這位瓢把子沒等謝文東開口,主動提出下台,回家養老。這倒是省了謝文東一翻口舌,點點頭,大手一揮,同意!這一次和南洪門的大戰,謝文東只大勝蕭方,拿下南京,同時又藉機完成一次洪門大換血,把金鵬時代的四大地方堂主全部踢出洪門。他這樣做不是針對金鵬,也不是想獨霸洪門,俗話說一代天子一朝臣,誰坐在他這個位子上都希望自己的部下即忠誠又有能力,這不是用眼睛能看得出來的,只有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最可靠。也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喜歡年輕人,不需要經驗,只需要銳氣的年輕人。 第二天,謝文東在南京開了一個小型追悼儀式,算是表達對戰死的吳業開的尊敬。儀式過程很簡單,只用了半天時間,之後,謝文東命人把吳業開的遺體運會T市。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方面,南洪門雖然大敗,但其實力仍然不能讓人小窺,謝文東想借這個機會一舉壓上,打近南洪門腹地,由防守轉為進攻。世界上最好的防守也只是被動挨打,只有主動出擊才能掌握主動,掌握了主動也就代表著抓住了勝利的天平。在他看來,現在向問天在廣西撲後院大火無法抽人,蕭方又被自己打成重傷需要時間療養,還剩下的三位天王也不知去向,南洪門暫時出現領導真空現象,群龍無首,正是進攻的最佳時機。如果一切順利,他有信心一鼓作氣打下南洪門經濟來源的要地,上海。只是時世難料,有些事情也是謝文東無法想像到的。 上午剛剛開完追悼會,下午謝文東召集所有幹部準備商討下一步的進攻計劃。人到齊了,初步的方案他也想好了,站起身剛要要開口,嘴還沒等張呢,電話卻很不是時機的響起。『叮玲玲……』和弦音樂很好聽(兩千年時和弦音手機不多),可謝文東沒空欣賞,他一翻白眼,大聲道:「現在在開會,有天大的事等會開完了再說,把手機都關掉,我不想再聽見機器的叫聲!」 下面的人紛紛一縮脖,不管手機關還是沒關,都拿出來檢查一遍。等了片刻,見眾人整齊坐好,謝文東才點點頭,輕咳一聲,說道:「現在南……」『叮玲玲……』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聲又響,謝文東一瞇眼睛,如同刀子般的目光在眾人臉上劃過。兩旁人紛紛低頭,不敢正視。會議廳內靜悄悄的,只有手機玲聲還在不停的響著。 謝文東無奈的撓撓頭,柔聲道:「是誰的?」 他旁邊的任長風聽得真切,用手掩嘴,咳了一聲,細聲道:「東哥,好像你自己的呀!」 「啊?」謝文東一楞,把渾身的兜摸了一遍才把手機找出來,拿起一看,可不是嘛,果然是自己的,他本想馬上關掉,可來電顯示的號碼他很熟悉,老鬼的手機號。這一陣老鬼一直沒打電話來,現在打來不知會有什麼事?謝文東有些莫名,他歉意的向眾人一點頭,道:「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快步走出會議廳。 到了走廊內,謝文東接通電話,語氣不善道:「給我個好理由!」另一邊的人確實是老鬼,這傢伙語氣更不善,對著電話大喊道:「他***,貨讓人給扣了,這是不是一個好理由?!」「什麼?」謝文東被他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聲問道:「什麼貨讓人家扣了?說清楚點!」老鬼強壓怒火道:「昨天,我們出一批貨剛進境內,沒等出昆明就被警方扣下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現在只能在警察局裡給你打電話了!」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搖頭道:「我說鬼兄,你們金三角在雲南應該有點人吧,和昆明的警方也應該是經常打交道,以前都平安無事,為什麼這回警察會扣你的貨?」 老鬼咬牙道:「那都要『感謝』你的朋友嘛!」「我的朋友?」「是啊!哪個,哪個叫什麼水的警察,女警察!」 謝文東道:「秋凝水?」老鬼道:「對!反正不管是什麼水吧,就是她把我們的貨給扣下了!我們和市局長本來是熟人,就是她咬住不鬆口,***,我先跟你打個招呼,這事將軍已經知道了,你這個朋友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先作好心理準備。」 呀!謝文東倒吸口涼氣,金三角的手段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防得住的,別說是秋凝水,就算是自己也要退避三分。再說,秋凝水好好的為什麼惹上金三角,上次救她的時候應該知道自己和金三角有關係,那次老鬼幫了不小的忙。謝文東想不明白,說道:「老鬼,凝水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見我的朋友出現什麼意外,我的為人你應該很瞭解。」 老鬼道:「這不是決定得了的,現在是將軍著急。她這次能把我們的貨扣下,那下次,大下次她同樣能扣我們的貨。她現在咬住不放,將軍那邊還急著要出貨,文東兄,你說我應該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謝文東知道老鬼的難處,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給秋水打個電話,等問明白原由後給你回信。」「好!我等你!」謝文東掛斷電話,走到走廊窗前來回徘徊,好一會才停住身,輕歎了口氣,撥打秋凝水手機。他心中對秋凝水始終有一種愧疚感,或者說是負罪感,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讓謝文東害怕的人,那秋凝水絕對算是一個。謝文東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面對她。 電話很快接通,另一邊似乎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似乎也知道他打電話的目的,沒有說話,謝文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天各一方的人,拿著電話卻默默無語。 還是謝文東最先打破沉寂的尷尬,先開口道:「是凝水嗎?」電話另邊沉默了一會,依然乾脆和清澈的聲音傳來:「是我!你是文東吧?!」「嗯!」謝文東苦笑一聲,道:「這一陣還好嗎?」秋凝水道:「老樣子,沒什麼好不好的。你呢?」謝文東道:「我也是!只是這一陣比以前累了一些。」「哦!」話說到這,兩人又沉默下來,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斷斷數月沒見,兩人之間的陌生感油然而生。謝文東知道,他倆永遠不會再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情景出現。這讓他感到悲哀,本以為兩人會成為最好的朋友,成為知己。「聽說你扣下一批金三角的貨?」 秋凝水歎息道:「你打電話來主要是想問這個吧?!」謝文東想說不是,可卻無法說出口,他選擇不語。秋凝水接道:「如果沒有這件事,你恐怕永遠不會打電話來的!」 「不!」謝文東急道:「我是關心你。金三角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扣下他們的貨,他們又怎會放過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好嗎?」秋凝水道:「我沒有開玩笑,打擊毒品,是一個警察應該做的,我相信我做有沒錯!」謝文東歎道:「你做的是沒錯,可是你也會因為這個『沒錯』而丟掉性命。」秋凝水語氣堅決道:「我不在乎!如果你打電話來只為說這些,那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了!」說完,她快速掛斷電話。謝文東聽著嘟嘟的盲音,喃喃道:「可我在乎!」 他還在沉思的時候,電話又響起,謝文東一震,拿起一看有些失望,原來是老鬼。老鬼道:「剛才我和將軍通了話,他說三天,如果三天秋凝水不把貨吐出來,那就開出兩百萬的『暗花』買她的腦袋!老弟,這回可不是開玩笑,你看……」 謝文東沉默片刻,說道:「我去昆明。」「什麼?」老鬼驚訝道:「你來昆明?不至於吧,只是一個女人而已。」謝文東道:「我說過她是我的朋友,反正在我沒到之前,凝水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老鬼委屈道:「如果過了三天她還把鬆口,那將軍也會拿我是問的。我感覺我自己很像夾在餡餅裡的餡,左右為難。」謝文東仰面一笑道:「你是老鬼嘛,什麼事能難得住你?!」老鬼道:「我只是不想變成真鬼。」 謝文東掛斷電話,一臉平靜,讓人看不出有何變化,從新回到會議室內。裡面眾人正等得不耐煩,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見謝文東回來,眾人急忙正身做好,會議室內頓時安靜下來。謝文東一笑,道:「沒什麼,只是一個老朋友打來的電話,我們繼續。」他頓了頓,然後和眾人商討起對南洪門的進攻計劃。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什麼,但姜森感覺到不對勁,雖然謝文東面上風平浪靜,但說話時暗露焦急,姜森和他相處多年,哪會看不出來。再說他會有什麼老朋友,謝文東的朋友姜森基本都認識,覺大部分是文東會的,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他不會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事呢?消息最靈通的暗組頭目姜森也是猜不出一二。 草草開完會,謝文東讓眾人回去休息,姜森沒馬上離開,而是在走廊轉了一圈又溜躂回會議室,後面還跟著兩隻『小尾巴』,一個是東心雷,一個是任長風。這兩位沒看出謝文東不什麼不對,卻看出姜森魂不守色,散會時不走,故意慢吞吞的留在最後,東心雷和任長風都是聰明人,互視一眼,雙雙點頭,跟在姜森身後也回了會議室。 姜森眼角掃過後面這兩位,一翻白眼,也不理他倆,直接走到謝文東身旁,輕聲問道:「東哥,是不是有什麼事?」 謝文東轉頭看了看他,還有他身後伸長耳朵的東心雷和任長風,呵呵一笑,道:「是有事!我準備去趟昆明。」 「去昆明?」耳朵尖的任長風橫著走過來,搖頭道:「東哥,去昆明幹什麼?那裡可是南洪門的底盤,你去太危險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五章 謝文東笑道:「危險嗎?以前我沒少去過,都是平安無事的回來!」謝文東以前數次去昆明任長風也聽說過,他搖頭道:「但現在和那時不一樣。以前東哥去的時候南北洪門並未開戰,向問天即使知道你去了也會睜隻眼閉只眼。可現在,南北洪門激戰正酣,他們有三個天王死在東哥手裡,一個被擒,蕭方也是被你打得身受重傷,如果現在向問天知道東哥深入自己的底盤,結果怎樣可想而知。就算他向問天再怎麼清高,不消動手,但誰能保證他的手下不動手,而且南洪門還有三個天王隱藏未出。」 任長風嘮嘮叨叨說了一通,謝文東有聽沒有往心裡去,而姜森和東心雷在旁連連點頭,讚歎他說得有道理。姜森接道:「長風說得對,那裡畢竟是人家南洪門的底盤,真發生個意外可就不好辦了,再說,東哥帶人多了去目標太大,容易發生危險,帶人少了去……更加危險,所以還是不去的好。」 謝文東搖頭,堅定道:「我必須得去一趟。」「為什麼?」姜森三人異口同聲道。謝文東歎道:「為了一個人。」「誰?」「秋凝水!」姜森歎氣,本來有一肚子的理由阻止謝文東,現在一聽這個名字,他只能搖頭苦笑。謝文東做事雖然陰狠狡詐,但對朋友卻可兩肋插刀,特別是秋凝水這個朋友,謝文東雖然一直沒有說,但姜森知道他一直在為秋凝水的失身而深深自責。如果秋凝水有危險,前面哪怕是個火坑,謝文東也能往裡跳。這不是姜森所能阻止得了的。 姜森眨眨眼睛,無話可說。東心雷和任長風不知道秋凝水是誰,兩人同聲問道:「她是誰?」 謝文東閉目不語,姜森也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東哥,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只有一個要求,帶我一個。」謝文東輕輕敲打桌案,正色道:「帶人多去目標太大,容易發生危險。」姜森老臉一紅,喏喏道:「多一個人畢竟多一份力量。」謝文東笑道:「在昆明我們不是沒人。」姜森眼珠一轉,猛得一拍腦袋,道:「五行!」謝文東道:「沒錯,是五行!」 東心雷和任長風有些糊塗,不知道姜森為什麼一聽見秋凝水這個名字立場就改了,本來是反對謝文東去昆明,現在倒好,他也想去了,任長風不管那些,認為姜森要做的事自己搶著做保證沒錯,他急道:「帶一個人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加我一個應該不算多哈!」姜森心中暗氣,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嘛,東哥還沒同意帶自己去,你又插進來了!他轉目一瞧東心雷,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得,不用問,這位也想去。果然,任長風話音剛落,東心雷跨前一步道:「既然大家都去,又哪能少了我?!」 謝文東點點頭,道:「我這次去昆明行程要保密,既不能讓南洪門知道,也不可讓自己人知道。而且進攻的計劃還是要進行,就如同我沒有離開一樣。不然,讓大家知道我不在,軍心必亂,南洪門又得到喘息的機會,到時再想打出現在這個局面可不容易了。所以,你們跟我去我不反對,但當中要留下一個人主持大局,和天行一起對南洪門施加壓力。」 姜森聽後鬆了口氣,笑道:「我是不能主持大局了,畢竟我是外人嘛!」任長風接著道:「我也不適合,論智謀我比不過老雷,論武藝我更是甘拜下風。主持大局這個人,非老雷莫屬啊!」 東心雷看著任長風得意的笑臉,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個稀碎,他咬牙道:「我不信你打不過我,咱倆可以試一試!」 任長風搖頭,道:「不用試,在身手方面還能有讓我佩服的人那只有你一個。」東心雷哧道:「我真是感到榮幸啊!」 不管東心雷榮幸於否,心中多麼不甘,最終謝文東還是沒有帶上他。正如任長風所說,與之比較,謝文東對東心雷要更信任一些。不是後者跟他時間長的關係,而是東心雷比任長風做事穩重得多。狂傲是一種氣勢,能夠壓倒一切,但有時也是最最致命的。任長風一身傲骨,這也是謝文東最欣賞也最為之擔心的地方。 南京和昆明不算遠,可也不近,之間要跨過五個省。之所以說不遠,是因為有飛機這種交通工具,只需兩個小時。 謝文東、姜森、任長風三人便裝打扮,帶著墨鏡,悄悄南京坐飛機南下直奔昆明。飛機上,任長風看著窗外還忍不住歎息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謝文東呵呵一笑,道:「如果事情有變,我們很可能得出國一趟呢。」「啊?」任長風一呆,疑問道:「去哪?」謝文東低聲道:「金三角。」姜森眉頭微皺,問道:「東哥,去那裡幹什麼?」謝文東冷然笑道:「和金三角的大將軍『聊聊天』。」姜森聽後面色變了變,嘟囔道:「早知道要去那,多帶上幾個人就好了。」 謝文東搖頭道:「帶再多的人去也比不上軍隊。」 昆明,謝文東這是第四次來這裡,每回來的情況都不一樣,但為有這一次他的行蹤最隱秘。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先找金眼五人。經過數月的調養,金眼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他們在市北租了兩間房,數月下來,生活倒也平靜。本來這幾天金眼正準備給謝文東打電話,不想在昆明呆了。可突然聽說秋凝水把金三角的貨扣了,幾人一商議,不用回去了,弄不好東哥得親自來。真被他們猜對了,事隔兩天,謝文東果然到了昆明。 金眼五人在機場等候多時,一見謝文東走出來,五人平靜的面容泛起一陣波瀾。謝文東走到近前,仔細打量一會五人,良久,他才笑道:「這一陣你們胖了不少。」他拍了拍金眼的肩膀,問道:「傷好了嗎?」 金眼歪頭一笑,伸出手臂,握緊拳頭,朗生道:「我感覺現在能一拳打死頭大象。」 「呵呵!」看見金眼這樣,謝文東也感到很欣慰,如果他因為這次受傷而留下什麼後遺症,那自己又會產生一份愧疚。 金眼向謝文東身後一瞄,見還跟了兩人,看清這二人的面容後,他笑了,姜森和他們五人自然熟得不能再熟了,任長風他們也不陌生,畢竟金眼等人在沒跟謝文東之前是在北洪門混的,對這位年輕一代的二號人物怎麼會不認識。只是任長風為人太傲,看不起五人的殺手行徑,所以雖然同是一個幫會,但接觸甚少,說話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任長風走上前,看了看五人,感歎道:「有兩年了吧。嗯,咱們快有兩年沒見了。」 金眼歎道:「是啊!時間如流水,眨眼而過。」任長風輕笑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不知道你的身手退步了沒有,有機會比試一下。」這個傢伙還是老樣子,萬事爭先。金眼心中嘟囔道,但嘴上不能這麼說,一笑道:「好啊!」 謝文東不想在機場耽誤太多時間,招呼大家走出機場。外面金眼等人早把車安排好,一輛中型麵包車。謝文東先是一楞,但也沒問,憑金眼幾人的能力搞到一輛車不是難事。上了車後,直奔金眼等人落腳的地方開去。車上,謝文東問道:「金三角的貨被扣你們知道了吧。」金眼點頭道:「聽說了,是秋凝水扣下的。金三角的貨竟然有人敢扣,道上傳得沸沸揚揚,也許……」他一頓,看了看謝文東,小聲道:「也許那件事對秋凝水的打擊太大,水鏡有給她打電話,勸她不要碰金三角,可她聽不進去。」 謝文東歎了口氣,仰面道:「金三角哪是那麼容易惹得!」 一旁的水鏡問道:「他們有什麼反應?」謝文東道:「老鬼和我通過話,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如果看不見貨,將軍會開出百萬的『暗花』。」金眼驚道:「暗花?如果金三角開出暗花,那秋凝水恐怕……」木子接道:「恐怕死定了。」姜森道:「如果到時秋凝水真的不鬆口,我們怎麼辦?」謝文東眼睛一瞇,道:「我欠她一個人情。」 眾人互相看看,暗自搖頭,不再說話。 見氣氛有些沉重,木子笑道:「既然東哥有了決定,那絕對錯不了。這裡是中國,不是緬甸,金三角就算再有實力在這裡也同樣施展不開,沒什麼好怕的。」姜森謹慎道:「金三角是施展不開,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昆明畢竟是南洪門的地盤,謝文東在這裡暴露身份都是一種危險,更何況要和金三角周旋。木子一翻白眼,話鋒一轉道:「別說那些掃興的話了,今天我來施展一下數月苦練而成的廚藝。」 任長風一聽他要做飯,嘴角差點撇到耳根下,說道:「希望不要把我們毒死就謝天謝地了。」 汽車開近一座住宅小區,內部環境幽雅別緻,花園涼亭,小橋流水,北方的寒氣在這裡沒有絲毫體現,花紅嬌艷欲滴。 謝文東下了車後環視一番,忍不住道聲不錯。金眼邊帶路邊道:「雖然這裡偏遠了一些,但環境和空氣都不錯。」 任長風點頭道:「這裡是養老的好地方。」姜森贊同道:「沒錯,等老了在這裡買棟房子,倒也悠閒自在。」 金眼租的房子在二樓,用他的話說二樓是最佳位置,哪怕真出了事,進可攻,退可受,實在不行還能從窗戶跳走。姜森對他這套理論佩服有加,直讚歎他是天生混黑道的人。謝文東三人不知道木子做飯的水平怎樣,不過一看他的打扮,心想這頓飯不是那麼好吃的。木子歪帶著一頂白色帽子,任長風敢打賭,這絕不是廚師帶的那種,身上系碎花圍裙,顯然是水鏡的,嘴裡叼著煙,眼睛瞇縫,一把菜刀在他手中舞得霍霍生輝,其他人紛紛閃出廚房,因為那把刀在他手中有隨時被甩出的危險。 任長風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木子,問金眼道:「你們平時也是讓他來做飯?」 金眼道:「一般不會!」任長風剛想問為什麼,只聽喀嚓一聲脆響,舉目一瞧,木子手中菜刀脫手而出,把玻璃製成的拉門打出一個碗大的窟窿,肇事者正一臉不好意思的向眾人擺手示意。任長風挑挑眉毛,道:「我看出來了。」 木子做菜速度快極,切菜眨眼之間完成,畢竟是玩刀高手嘛。一道道菜擺上桌,謝文東吃了一口,點點頭,雖然算不上頂級,但也可稱是美味。席間,金眼看著面前的酒杯,眼珠一轉道:「東哥,我想到一個注意。」 「什麼?」謝文東問道。金眼笑呵呵道:「如果三天後秋凝水態度還是那麼硬得話,我們可以讓她失蹤。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失蹤?」謝文東一楞,道:「什麼意思?」金眼道:「把她灌醉,然後直接送到咱北方去。」 任長風聽完差點沒把嘴裡的酒噴出來,嚥了口吐沫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狗屁主意。」 謝文東也是搖頭道:「不妥,凝水的脾氣太硬,如果這樣做,弄不好會搞出事來。再說,這也太兒戲了。」 「這不行,那不行,到底怎麼辦才好。我看讓她改變主意,那根本就不可能。」金眼無奈道。 謝文東喝了口酒,笑道:「車到山前總是會有路的,就算沒有,也得挖出一條路來。」金眼莫名的眨巴眨巴眼,問道:「東哥有好主意了?」謝文東笑瞇瞇的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我現在還在想!」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六章 謝文東喝了口酒,笑道:「車到山前總是會有路的,就算沒有,也得挖出一條路來。」金眼莫名的眨巴眨巴眼,問道:「東哥可是打好主意了?」謝文東笑瞇瞇的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我現在還在想!」 晚間,謝文東約秋凝水,後者先是一驚,她想到謝文東可能會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樣快。不過謝文東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秋凝水很快釋然。兩人相約在秋凝水家附近的一間不大酒吧見面。酒吧的名字叫深藍,幽雅的名字,內部裝飾沒有愧對這個稱呼,雖然不大,但擺設極有格調,正中央環型吧檯,使酒吧的空間發揮及至又不顯擁擠。 謝文東單獨坐在一張空桌前,姜森和任長風就在他臨桌,金眼五人沒有近來,躲到酒吧門口的麵包車內。 謝文東特意提前來了一會,他拿起桌子上的可樂,慢悠悠喝一口,這已經是他要得第三杯。謝文東一向沒什麼耐性,但對秋凝水算是個例外。他聽著酒吧內的音樂,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就在他懷疑秋凝水不會來的時候,這位大小姐終於到了。 沒有客套話,秋凝水直接坐到謝文東的對面,看了看他面前的可樂,說道:「來酒吧哪有不喝酒只喝飲料的道理。」說完,一回手打個指響,對迎面走來的服務生道:「來兩杯啤酒,要生啤。」 謝文東仔細端詳著秋凝水,數月沒見,她比想像中的要好,而且要好很多。面色紅暈,光彩奕奕,高挑而黑重的眉毛飛揚入鬢,一對黑眸雪亮中帶有盛氣凌人的鋒利。秋凝水沒有穿便裝,一套黑色警服既顯示出她的幹練同時也樣謝文東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他敢打賭,秋凝水是故意這樣穿的。謝文東微微一笑,雙手搓著杯子,道:「只要喜歡,喝什麼都一樣。」 秋凝水一挑眉毛,道:「是啊!有很多人勸我不要做警察,不過我喜歡,所以,我現在還是一個警察。」謝文東搖搖頭,把裝有可樂的杯子推到一旁,道:「不喝了,今天我決定喝酒。」秋凝水看著他道:「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很有主見的人。」謝文東苦笑道:「我這人很聽別人勸,所以我也比大部分人過得都要好些。」 秋凝水面色一變,堅定道:「我不一樣,我決定的事別人改變不了,不管對方是誰。」謝文東身子前探,問道:「如果是我呢?」秋凝水不願面對謝文東的目光,把臉扭到一邊,淡淡道:「誰都一樣。」 謝文東歎了口氣,靠著椅子上,仰面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成為知己。」秋凝水一震,黯然道:「難道現在不是嗎?」謝文東平和道:「既然是,那有些話我就得說,你也得聽,我不會做出對朋友不利的事,特別是你。」謝文東一頓,見秋凝水垂首,他知道她在聽,緩緩道:「你沒有去過緬甸,沒有見過金三角,更沒有經歷過那裡的戰爭,沒看過他們的手段,在那裡,他們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如麻,我不希望你成為他們要對付的目標之一。」 秋凝水肩膀一顫,抬起頭,雙眼直視謝文東道:「我不在乎,我不怕死,更不怕金三角。」 謝文東在她的眼神裡看不出一絲波動,有的只是一股異乎尋常的堅定,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那世界上還有什麼事能令他恐懼的。秋凝水和謝文東很像,雖然後者說他很聽別人勸,其實他倆骨子裡都帶著一股倔強。謝文東想做的事,他一定會去做,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他仍能品嚐到其中的樂趣。秋凝水也是這樣,特別是那段灰色記憶發生之後,她確實對死不再產生恐懼,反而有一絲嚮往。謝文東能感觸到她的想法,暗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時服務生送來兩杯啤酒,秋凝水端起酒杯,展容一笑,道:「你來了我還沒有說歡迎的話,敬你一杯酒吧!」 謝文東舉杯笑道:「只要能看見你過得快樂就是對我最大的歡迎。」 秋凝水道:「明天我還要上早班,喝完這杯酒我也要走了,乾杯嗎?」謝文東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著秋凝水閃爍如星的黑眸,他抿了抿嘴,最終沒有說出口,和她輕輕一撞杯,道:「乾杯!」二人一飲而盡,秋凝水放下空杯,拿起隨身提包,起身道:「我先走了,後天休息,到時再好好陪你出去逛一圈。」 見秋凝水要走,謝文東凝視著面前的空杯,好會,他長長吸了口氣,起身輕扶秋凝水的肩膀,道:「凝水,你記住一件事。」 透過衣服,秋凝水清晰感覺到謝文東掌心的火熱,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關心而正色的面容,她一笑,問道:「什麼事說得這樣一本正經的?」謝文東一字一句道:「你記住,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你做什麼,我永遠都會支持你的。天塌了,我頂著,如果有人要對你不利,如果有人想傷害你,那他必須得先踩過我的屍體。」 這一番話令秋凝水動容,堅強的外殼被擊得粉碎,眼內泛起一層水霧,她畢竟只是個女人,甚至比其他的女人更需要一個避風的港灣,一個扶平傷口的地方,她想撲進謝文東懷裡,可是她命令自己不能這樣做。她退後一步,哽咽道:「為什麼對我這樣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謝文東心中一痛,堅定道:「我們是朋友,是知己,不是嗎?!沒有人能再傷害你,只要我還在一天。」秋凝水不敢看謝文東,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 秋凝水走了,或者說是落荒而逃。一旁的任長風和姜森互相看了看,心中有驚奇,但更多的是無奈,不知道東哥是來勸秋凝水的還是來鼓勵她的。任長風向姜森眨眨眼睛,然後弩了弩嘴。姜森知道他的意思,起身走到謝文東旁邊,小聲道:「東哥!」 謝文東看著秋凝水坐過的位置出神,頭也不抬道:「什麼?」姜森謹慎道:「東哥,你剛才說得不是真的吧?不會真和金三角為敵吧?」謝文東回過神,抬頭看了看姜森,瞇眼一笑道:「不會。」姜森一楞,問道:「那你剛才和秋凝水說得話……?」 謝文東正色道:「我說得是真的,我自然也會再讓秋凝水受到任何傷害。」「那……」姜森不懂了,後面的任長風也迷糊。謝文東道:「事在人為。我不相信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基本上,這個很難!姜森和任長風心裡同時補了一句。 「哈哈!」這時,門口方向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聲音謝文東不陌生,而且熟得很,心中一驚,舉目看去,果不其然,老鬼略微發福的身子正搖搖晃晃向自己這邊走來。謝文東搖頭而笑,起身笑道:「我不是眼花了吧?!」 老鬼點頭道:「沒有,你的眼神絕對沒毛病。」他說著話,來到謝文東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還是老樣子嘛!」嘴裡嘟囔著,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謝文東看著大咧咧的不速之客,道:「我以為我經常出人意料,看來你才是。鬼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嘿嘿!」老鬼鬼笑道:「打你一下飛機我就知道了。」「呵!」謝文東心中暗驚,面上如故,道:「好靈通的耳目啊!」 「沒辦法!」老鬼歎道:「干咱們這行,沒有靈通的耳目就等於隨時有掛掉的可能。」 謝文東點點頭,讚歎道:「有道理!」他揮了揮手,招來服務生,又要兩杯酒,然後坐下對老鬼道:「鬼兄這次來不是只為了在我面前顯示一下你耳目的靈通吧。」老鬼一板面容道:「謝老弟說得哪的話,這裡雖然是中國的底盤,不過我比你要熟悉得多,算是半個地主吧,兄弟既然來了我也得盡到地主之宜,哪有不來看看的道理?!」 謝文東哈哈一笑,這個老鬼是人老成精,說得比唱得的好聽。他道:「剛才秋凝水離開時你看見了吧。」 「唉!」老鬼點點頭,感歎道:「兄弟實在厲害啊,幾句話不到,把這麼個母老虎給說得哭著跑出來,了不起!」 謝文東笑而不語,心中暗罵老鬼這傢伙口無遮掩。很快,酒送了上來,謝文東向老鬼示意一下,輕抿了一口,然後笑瞇瞇的聽著酒吧內深沉的音樂,手指跟節奏輕輕敲打桌面。他能沉得住氣,老鬼卻不能,見他一臉悠閒,切入正題道:「那批貨的事怎麼樣了?」謝文東沒有說話,眼睛瞇成一條縫,慢慢舉杯,又喝了一小口酒。 見他這個樣子,老鬼急了,如果換成別人,他可能早一掀桌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不過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是謝文東,他只好忍著。不只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因為後者的實力所在。他身子前探,語氣不爽道:「你倒是回個話啊,我對將軍也好有個交代。」謝文東眉毛的挑了挑,問道:「你在昆明好像很有實力嘛!」 老鬼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得茫然,好一會才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文東一笑,道:「沒什麼,只是好奇。」老鬼氣得心裡直哼哼,不善道:「一般吧,實力是有那麼一點。」謝文東又問道:「那和南洪門在這裡的勢力比起怎樣?」老鬼凝思片刻,沉吟道:「應該彼此彼此吧。」謝文東對老鬼太熟悉了,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在誇大其詞,暗笑一聲,再次喝了口酒,動作依然緩慢,看似幽雅,其實腦中在急轉,遲疑了幾秒鐘,震聲道:「三天之後,你派人來取貨。」 老鬼睜大雙眼看著謝文東,狐疑道:「你不是逗我吧?」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老鬼很認真的想了一遍,然後重重點點頭,肯定道:「確實沒有。」「所以,」謝文東道:「我說三天就是三天,不用質疑。」老鬼道:「既然你老弟這樣說了那我還能怎麼辦。三天之後,我聽你消息。」說完,將杯中酒一口喝乾,起身告辭。臨走前,他說道:「等這事一了,我們哥倆再好好聚聚。」謝文東知道他現在急於和將軍商議,也不留他,點頭道:「反正讓你破費一回是肯定的了。」老鬼哈哈大笑,道:「小意思。」 老鬼又和謝文東客套了幾句才快步離開。好不容易等到他走後,一肚子問號的任長風再也忍不住了,來到謝文東身旁問道:「東哥,秋凝水還沒有鬆口,而且我看她的意思也不會鬆口,三天之後我們拿什麼給金三角?」 謝文東道:「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找不上我們,也找不上秋凝水。」「什麼辦法?」不只任長風奇怪,姜森也是丈二和尚,弄不懂謝文東究竟在想什麼。謝文東含笑看了看這二人,道:「我們自以為行蹤很隱蔽,其實不然,剛才老鬼也說了,咱們剛下飛機就被他的眼線看見。老鬼在昆明的勢力確實不小,但和土生土長的南洪門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如果老鬼都能發現我們的行蹤,那南洪門在昆明的分堂沒有理由不知道我們已然到這了。」 呀!姜森和任長風同時吸氣,驚疑道:「如果這麼說,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七章 「嗯!」謝文東點頭道:「確實是這樣,南洪門的人隨時都可能找上我們,而且還會是一擊必殺的那種。」 「那……」姜森和任長風互相看了看,同聲問道:「那我們是先避一避?」謝文東搖頭,道:「避?怎麼避?整個雲南都是人家的地方,避到哪都是一樣。藏到僻靜的地方反而增加危險,不如在市內,他們或許還會收斂一些。」 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他二人也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任長風嘟囔道:「當初我就說,東哥應該多帶幾個人來……」 姜森一翻白眼,道:「當初你好像沒這麼說過吧!?」任長風老臉一紅,小聲道:「至少有這個意思嘛!」謝文東呵呵一笑,道:「老話,人多人少一個樣,人多反而會壞事。我恰恰希望南洪門的人真來找我們,只是不要馬上殺過來就好。」 謝文東三人走出酒吧,臨上車前,他向著秋凝水所住的方向長長望了一眼,向上扶了扶頭髮,沒說什麼,低頭上了車。開車的金眼回過頭問道:「東哥,去哪?」謝文東沉吟道:「回家。」一路上,謝文東始終閉目不語,其他人見他面帶正容,知道在想心事,不敢出聲打擾,車內靜悄悄,耳中只有馬達的聲音。 金眼幾人住的位置的確有些偏僻,汽車足開了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車剛停下,謝文東睜開眼睛,拿出電話,按了一竄號碼。他找的人是張繁友,這位在政治部裡身居要職野心勃勃的少校。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張繁友先是覺得奇怪,不過,聰明如他,馬上反應過來謝文東找自己一定有事,否則憑謝文東的為人決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來電話只是為了問候一聲。 「謝兄弟,今天怎麼這樣有空,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張繁友懶洋洋道。 謝文東一聲輕笑,也不在意,直接道:「有點事情需要請張兄幫忙。」果然。張繁友暗笑,故意為難道:「謝兄弟太客氣了,能另你為難的事我又能幫什麼忙?!」謝文東道:「張兄說得哪裡話,上次如果沒有你幫忙調動了軍隊,我想運軍火到金三角還很難呢?!」張繁友臉色微沉,道:「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人提起。」謝文東長笑道:「沒錯,我也不希望有人提起,如果傳到上面,你這個好不容易搏來的位置恐怕就不保了。咱們是朋友,你不好過,我也不好過,反過來也是同樣的道理,不是嗎?!」 張繁友狠狠一攥拳,微笑著,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是啊,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謝文東點頭道:「所以你有困難我一定會幫你,全力以赴,如果我遇到什麼事,也希望你能鼎立相助。」張繁友氣得牙跟癢癢,謝文東幾句話就把自己圈進去了,可拿他又無可奈何,張繁友歎了口氣,道:「說吧,這回又有什麼事?」 謝文東道:「不久前金三角有一批貨在昆明被扣住,我希望你能把這批貨提出來。」張繁友一楞,疑道:「提出來?提出來放哪?」謝文東笑道:「自然由我來接收。」張繁友一翻眼睛,道:「你老大是不是以為我是神仙,什麼事都可以做。金三角出的貨不會是小數目吧,就算是東方易親自出馬也不可能把它提出來隨意交給你。這事我無能為力。」謝文東一瞇眼睛,道:「那你是不幫我了?」張繁友道:「相幫也幫不上,這的確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而且這樣大的事情想壓也壓不住。」謝文東道:「如果可以壓住呢?」「什麼意思?」「現在這件事還沒有外傳,有局長壓著。金三角在昆明往來多年,沒有靠山又怎能幹到今日。」張繁友搓腮沉思,好一會才道:「我會盡量幫你的。」謝文東笑道:「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張繁友苦笑道:「真希望你別再向我要任何東西!」謝文東含笑關掉電話。 第三日,秋凝水休息,謝文東自然也有時間,本來打算和她出去遊玩,主要是談心,怎奈天公不作美,一夜的連綿細雨直到天明也沒有停歇的跡象。謝文東站在窗前仰望天際,自語道:「真是可惡的天氣。」 金眼在昆明住了好一陣,對這裡的氣候有一定的瞭解,無奈道:「昆明就是這樣,陰雨不斷。」他掐指一算,淺笑道:「家裡這時候恐怕早已經白雪連天了吧。」謝文東點點頭,思緒飛揚,心有感觸道:「是啊!匆匆忙忙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 姜森歎道:「這一年的變化實在太快,明年這個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任長風大笑,道:「人在江湖,生死都在一線,想那麼遠幹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何管明日愁與悠。」謝文東一怔,笑而搖頭道:「人是為了明天而活著。」說著話,他拿起外衣,道:「我去找秋凝水。」見他要走,其他幾人紛紛起身穿衣,打算跟出去,見狀,謝文東阻止道:「今天你們不用跟著我。」 姜森道:「可是……」謝文東知道他要說什麼,一笑,道:「人多說話不方便,我也覺得彆扭。今天雖然不是好天氣,我想會風平浪靜的。」人都說無風不起浪,但世事變換無償,就算無風也能蕩起千重浪來。 謝文東孤身一人來到秋凝水家樓下。這裡他並不陌生,被麻楓手下數名殺手追殺的情景依稀能在眼前浮現,那次如果沒有秋凝水,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僥倖脫險。謝文東拍了拍身上的雨珠,按動門鈴。稍等了片刻,傳來秋凝水飄然而略帶懶散的聲音:「誰?」「是我!」謝文東答道。「呵,來得這麼早!」秋凝水打個呵欠道。謝文東笑道:「我一向起得比較早。」說著,拉開單元門,走了進去。到了秋凝水家,謝文東先是環視一周,感覺屋內和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麼變化,裝飾依然簡單而不失典雅。秋凝水身著素色睡衣睡褲,眼簾低垂,幾縷繡絲滑落面龐,脫掉警服,現在的她如同沒有睡醒的小貓,美麗中透著懶散。她睡眼朦朧的看眼謝文東,酸不溜丟道:「我家的裝潢一定相當不錯?」 謝文東一挑眉毛,帶著疑問看向秋凝水。她展顏一笑,說道:「不然這麼一個大美人在你面前不看,四處掃什麼?」 秋凝水開玩笑的時候不多,謝文東只能苦笑,不過從前那種熟悉的溫馨感油然而生,跟著她的話笑道:「確實是一個美人,怕看了眼睛拔不出來怎麼辦。」 「呵呵!」謝文東的話惹得秋凝水一陣嬌笑,她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鐘,道:「現在才八點多。」謝文東道:「平時這時候你早起床上班了吧。」秋凝水道:「可是今天我休息。」謝文東道:「所以……」秋凝水道:「所以我要去睡覺。」謝文東一歎,道:「看來我來得確實有些早。」「嗯!」秋凝水很認真的點點頭,道:「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道德的,如果在我睡醒的時候發現面前有一盤香氣撲鼻的早餐,有再多的怨氣也會煙消雲散的。」 「哈哈!」謝文東大笑,邊脫掉潮濕的外套邊道:「早餐沒問題,不過是不是香氣撲鼻就是個問題了。」 秋凝水握嘴打個呵欠,轉身走進臥室,臨進門前扔出一句:「我相信世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 一直以來謝文東也是這樣認為的,但當他穿起圍裙做起飯時,他知道自己錯了,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是他需要學的,至少做飯是這樣。他上學時,飯菜都是由父母來做,混上黑道後飯菜是飯店裡的廚師來做,他從來沒在這方面為難過。高慧玉的飯菜令人不敢恭維,但至少吃下之後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謝文東看著自己剛剛煎好的黑漆漆的雞蛋,暗暗祈禱人吃後不要中毒才好。他從冰箱中找出兩快麵包和番茄醬,小心將麵包切成薄片,摸上醬,然後將雞蛋放在裡面。黑得發亮的雞蛋在麵包的掩護下也不那麼恐怖了。片刻之後,謝文東一拍手,大功告成,這也是他有生以來做的第一頓飯。 謝文東正在考慮該不該叫醒秋凝水的時候,突然聽見臥室內一聲尖叫,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反應極快,叫聲的回音還沒有消失,謝文東已經如同狸貓一般扭身竄進屋內。 只見秋凝水睜大雙眼,站在床上四下張望,最後目光落在剛衝進來的謝文東臉上,疑聲問道:「著火了嗎?」 「啊?」謝文東一楞,迷糊道:「著什麼火?」秋凝水看著謝文東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長長吸了口氣,道:「怎麼滿屋都是煙?」謝文東抬頭一看,可不是嘛,臥室內加上臥室外,黑霧繚繞,煙氣熏人,難怪秋凝水會問是不是著火了,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呵呵,做飯嘛,哪有沒煙的道理。」秋凝水一翻白眼,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大聲喊道:「你是豬頭啊,做飯的時候不會把抽煙機打開嗎?」「抽煙機?」謝文東一臉迷茫,很正經的道:「這個……從來沒有用過。」 「我徹底被你征服了!」秋凝水往後一仰倒在床上,伸手拉住被單蒙住腦袋,可馬上她又坐起,吼道:「如果你要是把我家燒了,我就和你拚命!」說完,才又蒙頭躺下。謝文東雙手掐腰,站在原地直瞪眼睛,如果換成別人這麼和他說話,早就爆發了,可對方是秋凝水,他在忍。感覺他還沒有離開,秋凝水疑惑的打開被單一角,露出一隻眼睛,問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謝文東道:「我在考慮。」「考慮什麼?」「考慮打你左面屁股好還是打右邊屁股好。」她一瞥嘴角,橫著白眼道:「你敢!?」 「你可以試試!」謝文東大跨步來到床前,一把將秋凝水身上的被單甩到一旁。「啊!你幹什麼……?」 半個小時後。謝文東握著通紅的鼻子,忍不住歎道:「從來沒見過比你更彪旱的女警察。」「嗚……」謝文東走到鏡子前,嘟囔道:「不要對我指手畫腳的,我又不是你的奴隸,容忍是個限度的。話說回來,你的身手好像比以前有所提高了。」「嗚……」謝文東又道:「藥箱在哪?」沒等秋凝水答話,他一拍腦袋道:「一定還是在老地方,對嗎?」「嗚……」謝文東笑呵呵的扶了扶趴在床上秋凝水的頭髮,道:「女人不要張牙舞爪的好,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嗚……」秋凝水想從謝文東的祖宗第十八代起開始問候一遍,可惜堵上手巾的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手和腳被撈撈綁在床攔上,彷彿歷史又從演了一遍,只是和上回不一樣的是,上次她是仰著,這回是趴著。 謝文東從醫藥箱內拿出藥棉塞進鼻子裡,好一會,他一拍手,轉頭對秋凝水道:「看,現在多好,我不希望我們一見面總是吵架。」見她眼睛睜得溜圓,謝文東笑道:「我知道,你也很喜歡這種氣氛,不是嗎?」秋凝水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謝文東老神在在的一伸懶腰,不理她噴火的目光,自在的躺在她身旁,雙手掂在頭下,笑瞇瞇的看著用力掙扎的秋凝水。過了一會,見她仍沒有停止的跡象,謝文東好心道:「算了吧,你這樣晃來晃去是擠不下我的。」可惡的你!秋凝水聽後身子動得更厲害。「安靜一會不好嗎?」謝文東長長吸了口氣,心平氣和道:「這一陣我很累,真的,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秋凝水疑惑的看著他。謝文東又道:「身子的疲憊我不在乎,再怎麼忙我也能受得了,不過心裡的疲憊卻很難忍受,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特別是擔心一個人的時候。我希望我的朋友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不過,這對我好像卻是一種奢求。」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八章 謝文東拿掉她口中的手巾,秋凝水眼中不知不覺布起一層水霧,從謝文東的話裡,她能聽出一種擔憂,發自內心的擔憂。「謝謝。」秋凝水輕輕道,聲音很低,不過謝文東還是聽見了,他淡然一笑,誠懇道:「不要把自己的心鎖住,永遠都不要。世界上你不是孤單的一個,至少還有我,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邊。」秋凝水哽咽,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她忍住不哭出聲,很久以前或者說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拋棄了軟弱,學會了堅強。堅強有時候也會如同一把雙刃劍,刺痛自己也傷了別人。秋凝水的堅強讓謝文東為之心痛,看著她咬緊雙唇,無助如剛出生的嬰兒,他輕輕環抱住她,扶過黑順如瀑的秀髮,道:「想哭就哭出來吧,無須掩蓋自己。我希望過了今天,你會變成原來的你,沒有委屈和傷痛。」 「哇!」秋凝水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女人再怎麼裝著堅強,她仍然是軟弱的,秋凝水也不例外,她的委屈,她的難過,她所承受的傷害在這一瞬間完全發洩出來,也發洩在謝文東的身上。他感覺自己胸前濕忽忽的,低頭一看,秋凝水的眼淚鼻涕一滴沒跑,都在他胸前的襯衣上。謝文東卻不敢動,也不能動,男人只能把痛苦埋在心底。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凝水的淚水攻勢終於弱了一些,謝文東排排她肩膀,微笑道:「哭出來有沒有舒服一點?」 見他微瞇的雙眼正看著自己,沒來由的面上一紅,秋凝水難為情的將頭埋在被單中。謝文東展顏一笑,起身一把拉開窗簾,一縷從烏雲縫隙中逃出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讓心情為之一暖,他感歎道:「看,快出太陽了。再黑再厚的烏雲終會散去的,不管怎樣也遮不住中天的驕陽。」 聞言,秋凝水抬起頭,看向窗外。眼中有細雨過後的虹雲,有耀眼奪目的陽光,還有在陽光照射下那燦爛的笑容。一剎那,她感覺到謝文東的笑臉比太陽更讓人目眩。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在哪裡,都不會有人忽視他的存在的人。雖然不奢望能和他發生什麼關係,但此時此刻,不用言語,秋凝水感覺一股從來沒有的幸福感包圍在自己全身。她臉上的淚痕為干,但笑起來依然令人心動,說道:「我決定了。」謝文東一挑眉毛道:「決定什麼?」秋凝水笑道:「決定勉為其難的和你做個朋友!」 「哦!」謝文東明瞭的一仰頭,忽又疑問道:「難道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嗎?」秋凝水道:「那是你一直自故自說的,我可從來沒說過已經和你是朋友了。」謝文東苦命的搖搖頭,道:「看來我一直都是在自做多情了。」他臉上苦,心中卻有著難以壓抑的興奮,看見秋凝水久違的從心底裡發出來的笑容,讓謝文東渾身上下都舒暢。 「知道就好!」秋凝水老神在在道:「現在趕快把我解開啦!」謝文東歎了口氣,走到床前,剛想解開被單,又搖了搖頭,說道:「解開?我看我還是不要自做多情的好。」說完,他緩緩向門外走去。「真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喂,放開我,你幹什麼去,豬頭啊你……」秋凝水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手疾眼快的謝文東急忙把剛丟掉的手巾揀回來放到原位,低頭看了看床上劇烈掙扎的秋凝水,他一拍肚子,自語道:「突然感覺有些肚子餓了,還有,準備了早餐。」 在秋凝水火辣辣的目送下,謝文東走出臥室。來到廚房,他長長出了口氣,如果廚房是絕對封閉的,他真會忍不住大喊一聲。謝文東出道以來做過很多事,但為有這一次讓他最覺得成功,也最舒心。澎湃了好一會,他還真覺得有些餓了,隨手那起桌子上的麵包大大咬了一口,嚼了兩口,本來紅潤的臉色瞬間變白,由白轉青,「哇!」謝文東急忙捂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衛生間。聽見屋外嘔吐聲,秋凝水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根據謝文東對自己的表現,心中升起四個字:自作自受! 中午,謝文東和秋凝水出去散心。經過上午那一哭,兩人之間好像突然少了很多隔膜,並肩走在繁華熙嚷的街道,天南地比的聊著。秋凝水說道:「我曾經仔細查過你的資料。」謝文東一楞,隨即笑道:「感覺怎麼樣?」秋凝水秀眉彎彎道:「十分精彩。」謝文東一躬身,道聲謝謝。「我弄不明白。」秋凝水道:「你為什麼好好普通人的生活不過,非要在刀口上生存?」 謝文東仰望天際,想了良久,只是舉起手環指四周,淡然道:「當驕陽漸漸遠去半月高懸,當霓虹點點閃起昏夜降臨,我們拿什麼證明自己在這個城市的存在?」秋凝水無語。她在考慮謝文東的話。是啊,我們拿什麼證明自己在這個城市的存在。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在考慮,謝文東卻付之於行動。沒有對與錯,沒有善與惡,這只是各人的理想。 秋凝水話鋒一轉道:「前幾天有個人找過我,他說他是你的朋友,叫老鬼。」謝文東輕哦了一聲,點頭道:「是我的朋友。」秋凝水笑道:「他對我談起了你,說你很聰明,雖然我一直也沒感覺到。」謝文東失聲而笑,道:「只是有一點。最主要的是我很勤快。」「勤快?」「是啊!世界上聰明的人或比我聰明的人有很多,但是想成功,不管是聰明人還是笨蛋,首先要具備的就是勤快。」「這麼說你很成功了?」謝文東認真搖頭道:「不是!」心中補了一句,在我沒有遇見你之前一直都是。二人談起老鬼,卻對金三角隻字不提,兩人都在盡量迴避著,這可能就是心照不宣吧。 下午二人去超市買了不少肉菜,秋凝水決定在謝文東面前大展一下身手。謝文東對此不置可否,對飲食也沒有太高的要求,反正在他想來有得吃,吃後不讓他嘔吐就可以。心中這樣想,面上裝做興高采烈的樣子,幫秋凝水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秋凝水做的菜嚴格來說確實不錯,色香味具全,只是味道偏淡,對於東北出身,口比較重的謝文東來說食之無味,口中卻讚歎有加。二人酒也沒少喝,秋凝水酒量不錯,當她有些發暈的時候見謝文東仍然神態自若,臉色不變,忍不住道:「看不出來你酒量不錯啊!」謝文東訕笑道:「東北出來的人哪有酒量低的。」說著,又給她倒滿一杯,道:「來,為我們今天正式成為朋友乾一杯。」秋凝水知道自己快醉了,想推卻,不過在他的盛情下顯得無能為力。謝文東喝乾杯中酒,歎道:「明後天我就得回去。」雖然知道謝文東會走,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秋凝水面色傷感,想勸他多留一段時間,但說不出口,只是淡然問道:「不多呆兩天了嗎?」謝文東搖頭,道:「有許多事情還需要我去做。」秋凝水甩甩頭,強顏歡笑,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祝順風。」 「謝謝!」謝文東和她一撞杯。一個人的酒量再好,當他想喝醉的時候一定會醉得很快。秋凝水倒下了,醉得人事不醒。謝文東確實要走,但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會多留一段時間,可惜她沒有,選擇了沉默。謝文東扶起秋凝水,輕輕放在床上,展開被單蓋好,他在床前站了半晌,長歎一聲,剛想轉身離開,發現衣袖被秋凝水撈撈抓住,他搖頭苦笑,拉了兩下,發現她抓得很死,雖然在熟睡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謝文東無奈,若是平時,他會留下不走,但今晚有不得不辦的事。他解開衣扣,輕手脫掉外衣,走出臥室。臨出門前,他關掉屋燈,看著床上的人兒,低聲道:「做個好夢!」 謝文東走出小區,姜森等人早已等候多時。沒有意外,猜到他們一定會來,謝文東一笑,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金眼道:「去市局。」金眼一楞,也不問為什麼,將腰間槍拿出來檢查一遍,打開保險,放在自己最習慣的地方,然後帶上黑皮手套,上了車。其他人也是如此,將身上刀槍準備妥當,紛紛上車。 天色漸暗,霓虹燈漸點亮,麵包車在公路上飛馳,劃過的車燈如同一道閃電。途中,老鬼打來電話。「兄弟,三天時間以到,問題解決了嗎?」謝文東淡淡道:「叫上你兩個最親信的人來市局接貨,記住,只要兩個人。」老鬼精神一振,忙道:「為什麼只要兩個,我不好露面,但我多派幾個人去不行嗎?」謝文東仰面想了想,道:「好吧,你自己看著辦。把你的人裝扮一下,別一眼讓警察看出你們是金三角的就行。」老鬼笑道:「這你放心吧,我讓他們一律穿中山裝,和你一樣總沒事了吧。」 謝文東嗤笑一聲,道:「別土的掉渣就行。」「我靠!」一旁的姜森見謝文東掛了電話,欠身問道:「東哥,我們真去市局提貨嗎?」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和張繁友談妥了,這次去就是把貨提出來。」姜森不明白政治部的事,但還是有些擔心,疑問道:「那秋凝水那關呢?」謝文東看向窗外,若有所指道:「她,現在醉了。」 謝文東是先出發的,等他到市局門口的時候,老鬼派來的人已經到了有一會。道旁停有三輛吉普車,數名黑色裝束的人站在車外,手中香煙已燃燒過半。看這些人的樣子,謝文東甚至懷疑老鬼早把人安排在這裡的。麵包車緩緩停下,引起黑衣人的注意,紛紛扔掉煙頭,聚睛打量。謝文東下車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迎上來,一臉燦爛的笑容,說道:「謝先生!」 謝文東聞聲看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手指輕輕敲了敲腦袋,恍然大悟,這人他見過,第一次來雲南準備進金三角時,當時給自己和老鬼開車的青年就是他。謝文東一笑,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叫阿水吧?」 阿水心中讚歎一聲,點頭道:「謝先生真厲害,事隔那麼久還記得我。」謝文東的記憶力一向不錯,特別是記人。他看了看阿水身後,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阿水低聲道:「不多,只有十人。鬼哥畢竟是被通緝的要犯,這種地方不適合出現。」 謝文東明瞭的點點頭,玩笑道:「這傢伙如果被抓住,判他十個死刑都夠了。」阿水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鬼哥曾說過,他做的惡事不少,但和謝先生比起,連一半都不如。」謝文東聽後仰面大笑,道:「他可真是個『死鬼』啊!」 謝文東讓阿水和他的人在樓下等著,只帶姜森一人進了市局大院。這裡不是他第一次來,輕車熟路,直接進了正門。收發室內的中年警察見進來兩個陌生人,招呼也不打就往裡走,急忙跑出來將謝文東二人叫住,問道:「你們找誰?」 姜森陰沉著臉,道:「找你們局長。」中年警察上下看看這二人,年紀都不算大,身穿黑色立領裝,說話這人相貌平平,面色不善,帶有一股肅殺之氣,被他注視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警察心中打個冷戰,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不過看這身氣勢猜想兩人身份不一般,忙客氣道:「局長現在快下班了,你們是……?」 謝文東上前一步,微笑道:「給局長打電話,就說政治部的人找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五十九章 政治部?中年警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部門,聽名頭好像不簡單,不敢怠慢,說句:「請稍等!」快步回到收發室裡給局長打電話。姜森透過窗戶見警察邊打電話邊手舞足蹈的比畫,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低聲說道:「東哥,不會有問題吧?」謝文東搖頭,道:「放心,沒事的!」姜森畢竟是賊,在怎麼大膽到了警察局還是有不舒服感。沒過兩分鐘,警察跑出來,一臉賠笑,道:「局長請二位進去。四樓右側就是局長的辦公室。」 謝文東瞇眼一笑,道聲謝謝,四平八穩的上了樓梯,姜森手下意識的貼在腰間,緊隨謝文東身後。他回過頭,向姜森眨眨眼睛,示意他不用緊張。上了三樓,向右側一瞧,果然,寫有局長辦公室的牌子掛在牆上,異常顯眼。謝文東走了過去,先是敲敲門,沒等裡面人答話,推門走了進去。局長辦公室不小,大概有四十多坪的樣子,一張巨大棕色的實木桌子擺在靠窗戶地方,桌子後坐在一位中年人,個頭矮小,身材消瘦,坐在大辦公後面給謝文東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人和房間不成比例。他大步來到辦公桌前,問道:「你是局長?」謝文東在打量中年人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謝文東。 好一會,中年人笑道:「我是!你是謝文東吧?!」謝文東一楞,不管對面的局長同不同意,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笑道:「你知道我?」中年人那起桌子上的煙盒遞到謝文東面前,等謝文東抽出一根後他自己也拿出一根,點燃,說道:「聽說過。不久前政治部的張兄還打過電話,同時也發來傳真,而且……」謝文東笑瞇瞇道:「而且怎樣?」中年人道:「而且你在昆明也做過『大事』不是嗎?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呢。」謝文東笑笑,是啊!當初自己和麻楓打得天昏地暗,如果做為市局長對此事還一無所知,那他也該下崗了。他說道:「可當時你好像沒什麼動靜。」中年人揉揉眉毛,道:「你第一次來雲南就槍殺一名軍方的中尉,你的事,我又如何敢管?!」謝文東瞇眼道:「看來我在雲南的事沒有你不知道的了?」中年人點點頭,道:「確是這樣,包括你去金三角。」 謝文東身後的姜森聞言,眼中寒光一閃,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只要謝文東有個微小的暗示,他會在一秒鐘之內把面前這位局長的腦袋打穿。不過謝文東沒有做任何暗示,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局長,好一會,他才道:「每年,金三角出的貨大部分都走雲南,而昆明又是雲南的中樞,他們每年不少上供吧。」局長只是笑,身子向後一仰,靠在椅背,道:「和謝先生比起小巫見大巫。」心照不喧,謝文東也不再多說,話鋒一轉道:「我這次來是想把貨提出去,本來,這樣簡單的事是不應讓我親自跑一趟的。」局長搖頭苦笑,道:「如果政治部不下發命令,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私自把貨交出去,雖然我是局長。」謝文東明白,他確實沒有這個膽量和能力,點點頭,道:「那現在可以了吧!?」局長鬼笑道:「有政治部出馬,我還怕什麼了。」 能把這批貨還給金三角,他這局長也是長長噓了口氣。這燙手的山芋在他手中,是吃不消睡不安,不僅僅是金三角每年的巨資上供錢沒了,他更怕那群亡命毒梟可怕的報復。當金三角放言開出『暗花』的時候,雖說不是針對他,但他的心跳絕對比秋凝水快很多。如果秋凝水被殺,下一個,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焦點轉移,他自然開心。笑問道:「謝先生把貨直接提回內陸嗎?」現在黑道都知道金三角的這批貨是供給謝文東的,作為局長也是有所耳聞,才有此一問。 謝文東一挑眉毛,道:「你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最好也別問。」說著,他站起身,揮揮手道:「我去樓下等。」 對於謝文東的傲慢局長也不在意,他知道這位年輕人有他傲慢的資本,恐怕十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惹不起他,乾笑道:「用不用我派人護送?」「不用,謝了!」說完,謝文東已經走出門外。姜森急忙跟出來,小聲問道:「就這麼簡單?」謝文東道:「就這麼簡單!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那麼多廢話,他繼續做他的太平局長,我們繼續收我們的貨。」 二人在樓下等了十來分鐘,從車庫中緩緩開出一輛中型卡車,集裝箱門手處貼有封條。卡車在謝文東面前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跳下一名著裝警察,向他點點頭,沒有說話,站到一旁。謝文東上前將車上封條撕下,向那警察一笑,和姜森上了車毫無阻攔的直接開出市局大院。出來後,謝文東和姜森下車,對等候的阿水一招手,後者急忙笑臉上前,和謝文東打聲招呼,老道的來到集裝箱前仔細查看,見車上的封條完好無損,放下心來,豎起大指道:「謝先生,沒問題。」 謝文東點點頭,道:「沒問題就好,老規矩,貨依然是由你們送,直接運到東北,三眼會派人接貨的。」 阿水和老鬼一起跑壓貨多趟,和三眼沒少接觸,笑道:「好的。那謝先生,你們不回去嗎?」謝文東搖搖頭,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替我向老鬼問聲好吧。」見他有要走的意思,阿水忙道:「這次多虧有謝先生幫忙,不然,鬼哥在將軍那裡真不好交代呢。剛才鬼哥還打來電話,說完事之後和你要好好聚聚。」謝文東撓撓頭髮,本來不想再在昆明耽誤時間,南北洪門的事讓他放心不下,但轉念一想,自己還真有些事情需要老鬼幫忙,如果金三角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打擊南洪門,哪怕只是在雲南的南洪門幫眾,那對自己的幫助何止千斤。只是這說來容易,能讓金三角做到這一點太難了。謝文東心中苦笑一聲,見見老鬼也好,問問他有沒有主意,能讓將軍站在自己這一邊,點頭道:「好吧,老鬼現在在哪?」 阿水道:「在郊外。」謝文東一翻白眼,無奈道:「我看你們鬼哥真快變成鬼了,人多的地方不敢住,就會往人少的地方鑽。」 阿水賠笑幾聲,問道:「那我們現在出發吧?」「嗯!」謝文東點頭。眾人紛紛上車,向郊外開去。車上,謝文東閉目養神,嘴抿成一條線,微微下彎。等車出了市區,謝文東突然開口,自語道:「真是奇怪。」 一旁任長風不解,問道:「東哥,奇怪什麼?」謝文東凝視車窗外,道:「奇怪風平浪靜,我們來昆明好幾天了,南洪門在這裡的勢力卻絲毫沒有動靜,難道他們的消息真那麼閉塞,不知道我們到了?」任長風冷笑道:「知道我們在昆明又能怎樣,向問天我們都會過,更何況他們幾條臭魚爛蝦。不來招惹我們算他們識時務。」正說著話,兩輛黑色汽車以急快的速度在謝文東所做的麵包車兩旁飛馳而過。姜森快速瞄了一眼,向後一看,後面還有數輛汽車急速而來,眉頭微皺,對謝文東道:「東哥,有點不對勁。」 謝文東也看清了,暗道果然來了!這樣更好。他瞇眼一笑,道:「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話音剛落,前方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那兩輛黑色轎車如同張開嘴巴的鉗子,越過車隊後迅速卡在道路中間,最前方的吉普車無路可走,只好停下來,他一停,後面的汽車自然也走不了,車中本來心情不錯的阿水頓時怒火中燒,在他想來,昆明還沒有誰敢攔下金三角的車,當然,警察除外。他對一旁的手下道:「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嗯!」那人答應一聲,下了車。幾乎同時,謝文東也從車上下來,和那人一前一後向黑色轎車走去。兩輛轎車的車門幾乎同時打開,從裡面鑽出八名黑衣大漢,其中一禿頭漢子目光陰冷,冰冰掃過金三角那人,目光落在他身後謝文東的身上,本來冰冷的眼睛頓時亮光一閃,變得火熱。大漢氣勢凌人,但金三角一向囂張慣了,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中,那人走到大漢近前,抬腳一踢轎車車身,怒聲道:「你們是什麼東西,快點給我滾開。」 禿頭大漢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直勾勾射在謝文東臉上,冷然道:「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的一點頭,還沒等他說話,金三角那人忍不住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氣,指著禿頭的鼻子大叫道:「你他媽是聾子嗎?沒聽見我說話?我們……」沒等他說完,禿頭看著謝文東嘿笑一聲,陰沉沉道:「找的就是你!」他眼睛雖看著謝文東,但插進口袋中的雙手也伸出來了,快似閃電,一把將指著自己鼻子的手腕抓住,鐵鉗般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扭,隨著喀嚓一聲脆響,金三角那人的腕骨應聲而斷,他胳膊舉著,但手掌已經搭拉下去。那人一楞,等他看清自己的斷腕後才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巨痛感,可還沒等叫出聲,一把雪亮的鋼刀刺進他的心臟。他張開的嘴巴叫不出一個字,口內都是鮮血。張大的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禿頭漢子。他看著沒錯,這一刀正是禿頭刺的。 禿頭漢子張開手掌一推他面門,那人胸前噴射出一道紅癬泉,退了兩步,如同被鋸斷的樹莊一樣直挺挺的倒下。腿還在一伸一縮的抽搐。自始至終,禿頭漢子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謝文東,即使這樣,殺死金三角那人沒超過五秒鐘。謝文東看著很真切,所以心中難免有一絲寒氣,忍不住歎息,南洪門確實高手如雲,這不起眼的禿頭漢子實力未必在任長風之下,下手之狠毒卻有隱隱超過。那禿頭漢子沒有給他太多觀察的時間,大喝一聲:「謝文東,那你命來!」話聲未完,刀也到了。 刀未到,刀風先至,風中還掛著未冷的血珠,打在謝文東臉上,火辣辣的。謝文東不是沒準備,只是這一刀太快,連給他左右閃躲的機會都沒留下,他只好選擇向後退。謝文東急急向後倒竄出去,由於力量過猛,落地後站立不穩,又滾出兩米多遠,狼狽是狼狽的可以,不過終於躲過這致命一刀。這時,後面的姜森,任長風,阿水等人也都紛紛從車上下來,事情發生太快,甚至沒看清禿頭是怎樣出刀的,金三角那兄弟已經掛了。阿水見自己人血漸當場,眼看著是活不成了,痛的嚎叫一聲,伸手就摸槍,這一摸才發現腰間空空如也,突然想起來時老鬼怕他們出事,畢竟去的市局,讓人發現帶槍不好解釋,把槍都收上去。阿水直咬牙,從回車內,一把將車椅墊子掀開,裡面空格內有幾把快生了銹的大片刀,看樣子不使用已有不短的時間,但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大喊一聲道:「兄弟們,給我抄傢伙!」 禿頭見一刀未中,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自己這全力一刀,天下能躲過的人沒有幾個,看來謝文東能鬧到今天也不是僥倖。他幾個連步上前,沒等謝文東爬起身,至上而下又是一刀。這一刀的威力好像更勝剛才那一刀,超快速下劈的刀身劃過空氣發出嗡嗡聲,刺耳而驚人肺腑,謝文東簡直懷疑這一刀劈在自己身上會豎著將自己一分為二。他如果盡全力或許能躲過,但他沒有躲,他低頭時看見一雙皮鞋,任長風的皮鞋。謝文東知道自己不用躲也不會有事的。 「噹啷啷!」金鳴乍起,火花四漸。任長風看出對方這一刀力量不小,他用了全力抵擋,等兩刀一碰,他覺得自己手腕一沉,臂膀從根麻到頭,險險刀沒脫手。兩把刀在謝文東鼻尖上停下,只要再向下一點,他的鼻子恐怕就不保了。謝文東挑挑眉毛,急忙爬起身。任長風盯著禿頭漢子,冷然問道:「兄弟不是無名之輩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章 全力一刀被人接住,禿頭漢子心中一顫,知道遇上對手,雙眼瞪著溜圓,也不多說話,抽回鋼刀,反手輪起又是一刀,直劈任長風頂梁。好快!雖然是敵人,任長風還是忍不住讚歎一聲,這人可以說是他平生僅見的刀中高手。禿頭漢子的強悍同樣也擊起他本身的好勝心,不躲不閃,舉刀硬結。『當』的一聲巨響,任長風退出兩步才把身子聞住,兩條膀臂如同過了電一般。他臉上不但沒有痛苦之色,但而神采飛揚,大喝道:「你也接我一刀試試!」說著話,急行兩步,三尺多長的唐刀從下而上,向禿頭漢子的小腹撩去。這一刀又快又詭異,石光電閃,禿頭漢子根本沒看見刀身,只覺得一道寒光逼向自己下身,他反應快極,幾乎出於本能的向後一仰,唐刀在空中劃出一條明亮的半月光芒,在他面前一閃而逝,禿頭退了兩步,肚子微涼,低頭一看,小腹的衣服被劃開一條三寸有餘的大口子,顯顯傷及身體,他一生征戰無數,還沒有第一招就吃虧的時候,心中又驚又怒,大吼一聲,輪刀和任長風殺在一起。 他倆打成一團,其他人也沒閒著。和禿頭漢子同來的那七人紛紛拔出片刀,向正打算後退的謝文東衝去。 謝文東哪會將這些人放在眼中,但不想和他們糾纏,快步退了回去。姜森和金眼幾人剛想上前,被他悄悄拉住,微微搖了搖頭。幾人一楞,狐疑的看向謝文東,他輕鬆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後面撇了一眼,道:「這些人自然會有人會對付,你們留些體力,後面的敵人實力恐怕更強。」姜森幾人向後看去,可不是嘛,後方有數輛汽車無聲無息向這邊緩緩駛來,如果裡面坐滿了人,姜森略微估算一下,少說也有四五十號。幾人互視一眼,面上都流露出謹慎之色,金眼從腰間拔出一把槍交給謝文東。謝文東和姜森三人是乘坐飛機來的,武器無法隨身攜帶,到了昆明之後,槍刀都是金眼為其準備。金眼自己也拿出一把槍,通體漆黑,槍型碩大,即使沒拿在手中也能看出它份量不輕,金眼熟練的上堂,打開保險,笑呵呵的向正激戰的任長風二人走去。姜森眉頭一皺,知道這傢伙要幹什麼,江湖上兩人爭鬥,最忌諱的就是第三者背後下毒手,他轉目看謝文東。後者笑瞇瞇的沒什麼反應,只是輕聲笑道:「非常時刻,就要用非常的規矩。」 這一句話無疑是給金眼打了一針強心劑,本來還有些估計,謝文東這麼一說,他放開腳步,來到二人附近,大喝道:「長風,讓開!」任長風和禿頭激戰正酣,不分上下,突如其來一聲斷喝把他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全力揮出一刀把禿頭漢子逼退一步,抽身跳出圈外。尋聲看去,原來是金眼,疑聲問道:「怎麼了?」 金眼並不答話,舉起手臂,對著禿頭就是一槍。如果換成別人,決難逃金眼這槍,不過禿頭似乎找有準備,槍聲還沒響,人已經躍進路旁的荒地裡,身影晃了幾晃,頓時消失在黑暗中,同時,草地中也傳來禿頭的聲音:「北洪門,盡用下等手段,朗朗虛名,也不過如此。」金眼和任長風同時一跺腳。前者是一槍沒把對手打死感到惋惜,大好的機會沒抓住,以後再想把這人至於死地更加困難,有這麼一個存在,不管是對謝文東還是對北洪門,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任長風沒想這麼多,他心中象著起一把火,上前拉住金眼的胳膊,怒聲道:「我正和他對決,你插什麼手?」金眼向後一指,平靜道:「我怕後面那群『朋友』不給你這樣的機會。」任長風向後一瞧,黑暗中隱約有黑影移動,心中一震,他蹲下身,再看,發現至少有十數輛汽車正緩緩開來。人不是站得越高就看得越遠,有時候你站著看不清的東西,趴在地上卻能瞧清楚。任長風自然知道這個常識。他從地上跳起,說道:「南洪門的人?!」金眼點頭道:「沒錯!」任長風心中的火頓時滅了大半,手指一擦刀身,自語道:「看來他們人不少。」金眼掂了掂手中槍,道:「這把槍有二十顆子彈。」 正如謝文東所說,那幾個和禿頭同來的人確實有人幫他對付。阿水和他帶來的十幾個手下拿著片刀攔住七名黑衣大漢。雙方沒什麼好說的,一邊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謝文東的命,另一邊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你可以說金三角里的人壞,說他們邪惡、殘忍,但是他們多年在一起的感情旁人無法領略到,無數次生死戰鬥,無數次的並肩作戰,他們之間甚至比親兄弟還親,打死一人,會討回十倍百倍的代價。雙方紅著眼睛殺在一起,刀刀砍向對方要害,刀刀見血,片刻工夫,雙方有數人倒地。謝文東見差不多了,對姜森一使眼色,道:「幫他們一下。」 姜森點頭答應,抽刀上前,正趕上一人退到他身前,一笑,伸手拍拍那人肩膀,說道:「兄弟,你可以了!」 那人被他突然的一拍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清姜森的面容後臉上佈滿疑惑,不知道這個子不高的青年是誰。姜森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沒有任何預兆,揮手就是一刀。姜森刀法並不見長,但也非一般人可比,而且來勢突然,別說這人,恐怕換成任長風也難以躲避。那人慘叫一聲,胸前被斜著劃開條一尺有餘,深可及骨的口子,晃了兩晃,轟然倒地。 一刀展殺一人,阿水等金三角之眾精神大震,加上姜森,把剩餘幾人一一砍倒。沒等查看自己一方受傷者的傷情,後方腳步上大起,數十黑衣人從車內跳出提刀殺上來,聲勢浩大,殺氣騰騰,只看藉著月光發出寒氣的數十把片刀就夠令人心驚。謝文東是人,面對這陣勢心中自然也升出一絲寒氣,但這種情形遇到得經歷得太多了,只是迷眼一笑,將槍扔給走上前的阿水,說道:「這個你用,你的槍法應該比我好。」阿水感激的看眼謝文東,金三角的人大多是正規部隊,平時訓練也是以槍械為主,他還真不習慣用刀,向謝文東一點頭,也不客氣,接過槍後對著殺來的人群抬手就是五槍。頓時,有數人中槍不起,金眼等人也沒閒著,紛紛拔槍射擊。槍對刀,優勢自然可想而知,如狼似虎的四十多號人剎時間倒下半數。姜森手有些發軟,放下槍,這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對方做不出任何反擊,還沒到近前,已經身中數彈,心中不僅為之惋惜,無奈道:「策劃這次偷襲的人不是瘋子就是一個笨蛋。」謝文東可不這樣想,和南洪門交手這麼久,真正的笨蛋還沒碰上一個。 就在眾人以為大舉已定的時候,公路前方飛速駛來五輛麵包車,速度極快,接近雙方交戰場地時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謝文東眼尖的很,暗道一聲不好,隨手一拉旁邊的金眼和任長風,向路旁竄去,同時高聲叫喊道:「快閃!」 他話音喊出,五輛麵包車也到了眼前,姜森和木子等人久經沙場,經驗老道,反應也非常人可比,謝文東拉金眼一動時他們感覺到不好,幾乎反射的紛紛向道路兩旁躲避,阿水稍微慢一些,聽見謝文東喊聲後,用盡全力一越,顯顯躲開,車身擦著他的鼻尖咆哮而過。他避得快,但他帶來那些人沒這麼好運,差不多同時有五人被撞飛出去,身子在空中飛翔三秒鐘,落出十數米遠,正掉在南洪門人群中,有沒死的剛掙扎著想站起,周圍上來數人,亂刀齊下,『卡卡』聲不決於耳,連撲進路旁草叢中的謝文東都清晰聽見,胃裡劇烈翻騰,他知道,那是刀入骨的聲音。 『支嘎』五輛麵包車停下,車門一拉,裡面又擁出數十號手擎片刀的大漢,連同第一波人一起殺上來。 如果剛才謝文東一方還佔有優勢,現在瞬時被逆轉。金眼等人的子彈經過一陣猛射已用了大半,這時對方又多了一批生力軍,而且有沒有後援還不一定,連一向狂傲的任長風也是眉頭深鎖,握緊拳頭的手指有些泛白。謝文東拍了拍他肩膀,面帶輕鬆,不慌不忙的脫掉外套,拉出塞進腰帶下的襯衣,抓住一角,用力撕下一條,邊把刀把纏在手上邊瞇眼道:「記得我剛到H市的時候曾單獨被二三十號人追著砍,那時的情景比現在危險的多,結果,我現在還活著。」說罷,他用刀在襯衣上又割下一條,繫在鼻下,既像是對任長風說又像是對他自己道:「真是好久沒有這樣硬碰硬的干一仗了。」 「是啊,東哥!」姜森等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謝文東身旁,他寶貝的收起子彈所剩不多的手槍,拔出開山刀,和謝文東一樣,從襯衫上撕下一條布帶,繫在鼻下,傲然道:「文東會的人哪有害怕的時候,只會讓對方膽寒。」金眼五人相視一笑,紛紛撕下衣襟,接著姜森的話道:「我們是最強的力量!」金眼五人雖然是北洪門出身,但跟謝文東的時間較長,那段一起拚殺打天下的經歷,只要想起,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任長風雖然體會不到,但眾人的話也激起了他本身的傲氣,老臉一紅,揮了揮手中唐刀,環視一圈,大喝道:「你們嘟嘟囔囔說些什麼,誰說我害怕了?!」 阿水那十多人現在只剩下六人,一直以來,金三角在中國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他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瞪得眼角欲裂,也不管謝文東他們有什麼計劃,在地上揀起一把片刀,吼叫一聲,和六名手下瘋了一般迎上殺來的南洪門幫眾。他們刀法不怎麼樣,也不適應這種近身搏鬥,但這些人各個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毒不留餘地,而且大有一拼之心。一人拚命,十人難擋,這六人拼起命來,威力也不可小窺,南洪門數十人將其圍住,一時間還真不敢靠前。謝文東和金三角關係不錯,不管於公還是於私,都沒有旁觀的理由。他一彈刀身,發出一聲清鳴,眼睛快瞇成一條縫,說道:「該我們上了!」 謝文東八人,八把刀,這八把刀可非一般的刀可比,不是刀好,而是用刀的人。謝文東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剛才場面混亂,加上謝文東在路旁的草叢中,南洪門幫眾並未發現他,現在他走出來,馬上引起人們的注意,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的南洪門弟子驚叫一聲:「謝文東!」他喊的快,動作也快,身子急向謝文東竄去,同時遞出一刀,直刺謝文東的心臟。 這人身材矮小,謝文東個子勉強算中等,但他只到其肩膀。後面的任長風差點沒笑出來,這樣的人也能混江湖?如果東心雷在這能一腳把他踩死。任長風小看這人,謝文東卻沒有,他多聰明,頭髮絲拔出一根都是空的,一看這人就知道不簡單,像這樣條件的人能在南洪門立足定有過人之處,暗暗加了小心。真被他猜對了,等小個子接近謝文東兩步遠的時候,身子提溜一轉,那刺向他心臟的一刀頓時向謝文東脖子劃去。 「不好!」任長風大驚,想上前急救,但已然來不及,那小個子的身法簡直快得嚇人。收刺變劃,沒到一秒鐘。謝文東早有準備,吃定他力量不足的先天劣勢,手稜空一兜,正抓住小個子握刀的手腕,另支手橫刀劈下。小個子靈活異常,手腕被抓,反借謝文東的抓力,身子騰空躍起,險險躲過這一刀。謝文東冷笑,手臂往回一拉,同時下面掄圓了就是一腿。這一腳又快又突然,加上謝文東一拉之力,任他靈巧,想躲依然來不急,皮鞋正蹬在小個子前胸,他怪叫一聲,飛了出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一章 落地時已經到了五米開外,又向後滾了三四米才停住。小個子翻身趴起,身子沒站穩,又蹲了下去,『哇哇』吐出兩口血。 胸口是人體要害之一,重擊可傷及內腹,謝文東力量一般,如果換成姜森,這一腳夠要那小個子的命了。 謝文東一腳將他踢飛,沒等追上前,呼啦一聲,圍上來二十多號。任長風一個箭步竄上前,對著一人腦門立劈華山就是一刀。那人急忙躲閃,那知這只是虛招,刀沒等落實,任長風改劈為刺,刀身擦著那人肋骨刺了進去,刺得不算深,但足夠要那人的命,任長風輕輕拔出刀,長笑一聲,狂道:「不要命的儘管來吧!」他的刀法另人心顫,但他的話也同樣擊起南洪門的獒氣。他話音剛落,幾乎同時竄上五六個人和他戰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混戰成一團。 謝文東邊打邊四下尋望,希望能找到對方主事之人,如果能將其制服,這仗就好打多了。他瞄了一圈,結果失望了,人群裡沒有一個像是發號施令的。看來敵人沒有完全出動。想到這,謝文東加緊揮舞手中的片刀,現在耽誤的時間越久對自己一方越不利。這時,迎面刺來一刀,謝文東舉刀向外一磕,片刀從他耳根下刺過,他出手如電,一把將對方的頭髮抓住,向回一拉,對方吃痛彎下腰,謝文東抬膝蓋猛撞那人面門。『卡碴』一聲,那人的鼻骨頓時塌了下去,號叫著捂面倒退,指縫中滿是鮮血。還沒等那人站穩,謝文東手腕一揮,一道金光快似流星,在那人脖子上一閃而逝,叫聲也嘎然消失。 一旁南洪門弟子看得清楚,其中一人眼尖,謝文東有一把壓箱底的金刀,金刀上連有銀絲,這已經不算是秘密了,他瞧見有一根極細的絲狀物在月光上微微閃亮,如果不仔細看真很難發現,他一把抓住銀線,大叫道:「我把謝文東的金刀抓住了!」 傳聞只說謝文東的金刀厲害,卻沒有提到金刀上的銀線。謝文東冷眼看了看叫喊的那人,手腕猛的一抖,冷然道:「鬆手!」 那人很聽話,抓住銀絲的手果然鬆開了,不只手鬆了,四根手指同時被齊刷刷的割斷,甚至那人知道都沒感覺到。等謝文東收回金刀後,那人才覺得有些頭暈,低頭一看,四根手指不意而飛,地上的血跡堆了一大灘。他嚎叫一聲,暈了過去。 謝文東兩把刀,一長一斷,一明一暗,另人防不勝防。不到一會工夫,已經有四五人倒在他手中刀下,大部分都是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大打鬥的時候,謝文東一向少有手下留情的時候,既然打起來了,其目的不外乎兩點,一是自保,一是擊打對手。不論出於哪一點,讓對方失去動手能力是最終目標,如何能讓對方失去動手的能力,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死對手。謝文東做到這一點,讓他打倒的人就算不死,也沒有起來再戰的能力了。他身旁敵人漸少,抽空再看其他人,姜森、任長風、金眼等人雖是一身血跡,不過大多是別人的,幾人一臉輕鬆,不把剩下這幾人放在眼中。阿水和他六名手下可夠狼狽,那六人有一半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其他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采,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阿水的身手也沒有初始的矯健,每出一刀都像是在使出渾身力氣。謝文東自責的一拍腦袋,暗怪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他和阿水沒什麼來往,但接觸過幾次覺得此人不錯,一副熱心腸,如果這次吃自己的『鍋烙』丟了性命,別說無法向老鬼解釋,就是自己這一關也過不去。想罷,他猛揮幾刀,將身旁糾纏的幾個南洪門弟子逼退左右,但後向任長風吆喝一聲:「長風,這幾人交給你了!」 任長風是來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哈哈一笑,收空說道:「沒問題!」他疾攻幾刀,先將自己身旁的人擊退,然後幾個箭步竄到謝文東身後,擋住正追趕他的那幾個南洪門弟子,一甩唐刀,朗聲道:「要追,得先過我這關!」 這干人對謝文東還有些畏懼,其他人根本沒放在眼中,其中一個喝道:「你是個屁!」說著,舉刀猛砍任長風腦袋。 說任長風是屁的人他可能是第一個,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氣,肺子差點沒炸了,氣極反笑,順著那人一刀微微閃身,接著伸手順勢一送,那人身子頓時『飄』了出去。他人飄得快,任長風的步伐更快,還沒等他身體落地,箭一般竄了過去,同時揮起一掌劈在那人後腦。那人連聲都沒哼出一聲,昏死過去。這時,南洪門眾弟子才知道眼前這個一臉傲氣的青年實力不比謝文東差。任長風不給他們猶豫的機會,剛打倒這人,揮刀砍向眾人。 阿水現在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平時他一直以自己的體力為驕傲,而他好像也確實有使不完的力氣,可現在,這些力氣已逐漸被吸乾,剩下的只是一副空架子。輕如無物的片刀在他手中彷彿有千斤之重,每一刀輪出去,都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有去無回,一刀砍出,無力做出任何變招。「啊!」隨著一聲驚叫,阿水身旁又倒下一個自家兄弟,一根兩斤多重的鋼管正打在那人太陽穴上,頓時血流如柱,頭腦一暈,驚呼倒地,還沒等在起身,南洪門上前一人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刀。刀光現,血光見。阿水眼前一紅,又是一個兄弟在他眼前慘死。他嚎叫一聲,拼了命的向那邊衝去,可周圍十多號南洪門弟子哪會讓他如願,紛紛揮刀阻攔,沒出兩個照面,阿水身上至少開出四五條口子。他渾身是血,神志有些不清,一人見有機可乘,悄悄繞到阿水身後,對著他後心,猛刺一刀。這刀又快又毒,阿水甚至都沒感覺到致命危機已經到了身前,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向,偷襲那人身子一震,跌坐在地,他用刀支地想站起身,身子卻不受他控制,怎麼站都站不起來。汩汩血流在他腦門正中流出。隨著槍響,一顆子彈依然打穿了他的腦袋。槍,是姜森的,而開槍的人卻是謝文東。人們都知道謝文東以刀見長,槍法是他的弱項,不過他的這個弱項常常准的出奇。一槍結果那人,謝文東輕吹一聲口哨,一甩手,將槍扔給不遠處的姜森。他扶了扶刀上的血跡,輕輕說道:「你們的敵人在這裡。」 話音未落,三個大漢向已然向他竄過去。三把刀,從三個方向分刺他身上的要害。這三人的動作卻遠沒有謝文東快,他們的經驗也沒有謝文東豐富。他提溜一轉身,躲過三人刀鋒的同時也到了一人身旁,手臂借力遞出,胳膊肘狠狠撞在那人脖子上。雙方速度都快極,而且方向相對,這一撞的力道可想而知,那人前竄的身子頓時倒飛回去,喀的一聲清脆,那人腦袋搭拉下來,脖骨被謝文東一肘撞斷,人剛落地,氣息早無。另兩人還沒等反應過去,謝文東已越過二人身旁來到阿水身邊,上下打量一番,苦笑搖頭,這一場惡仗真把阿水搞慘了。一臉的血跡混合汗水,一條條的,成了一張大花臉,身上更糟糕,衣服看不出原色,紅彤彤一片,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對方的。在這樣打下去,他遲早得交代在這。謝文東一拉阿水腕子,說道:「跟我走!」說完,向姜森幾人的方向衝去。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上來輕鬆收拾一人,出手乾淨利落,真把南洪門一干人等震住,見他衝來,紛紛退讓,雙方的距離始終隔五六步。距姜森等人的越來越近,南洪門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其中一高莽漢子喝叫一聲,疾步上前,一刀遞向謝文東肚子。哪知他不閃不避,眼看著刀到近前,一把抓住大漢手腕,往外一翻,大漢吃痛,片刀脫手落地,謝文東下面抬腿一腳,鞋尖正中大漢下顎,那人身子震了震,白眼一翻,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地,人事不醒。謝文東藉機衝出人群,和姜森等人匯合一處。連話還沒說上一句,道路前後又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接著,人聲震起,周圍剎那間又衝上來不下百餘名的大漢。 任長風將身邊那三四人打倒,迅速環視一周,眼前人頭叢湧,黑壓壓一片,忍不住說道:「媽的,這還有完沒完了?」 阿水神志恢復一下,四下一看,暗自苦歎,問道:「他們是些什麼人?」謝文東淡然道:「在昆明有這樣實力,能找出這麼多人手的,你認為還能會是誰?」「洪門?南洪門?」阿水驚訝道。謝文東點頭,道:「沒錯。」阿水皺眉道:「可我們金三角和南洪門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這回他們為什麼……」謝文東暗罵一句豬頭,還沒看出來南洪門找上的是自己,他哼樂一聲,信口說道:「一山怎能容下兩隻老虎的道理。」 呀!謝文東說者無意,可阿水聽者有心,眉頭鎖得更深,暗暗吸口涼氣。他轉身對兩名僅存的手下說道:「快,快給鬼哥打電話,讓他早做準備。還有,派人來支援我們。」其中一個聽後急忙答應一聲,給老鬼打了電話。 遠水解不了近渴。謝文東看了看眼前的形式,對眾人沉聲道:「大家準備,我們得跑路了。」 姜森邊橫刀戒備邊回頭問道:「從哪跑,公路上擠得都是車。」謝文東一指路旁的荒地,道:「公路走不了,我們就走草地。」 阿水急道:「那我們的貨呢?」謝文東一翻白眼,聳肩道:「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管他貨不貨的幹什麼。」見阿水還要說什麼,他一擺手,搶先道:「反正我們知道對方是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南洪門跑不了,也賴不掉,以後再找他們算帳不晚。」「嗯!」阿水狠狠一咬牙,從牙縫中擠出擠幾個字:「這次我忍了!」金眼差點沒笑出來,心說金三角的人真夠狂妄的,現在你不忍行嗎?南洪門後上來的加上以前殘餘的弟子,不下百餘人,舉刀呼喊著向謝文東等人衝過來。這氣勢,委實有些嚇人。謝文東面不更色,呵呵輕笑兩聲,不再猶豫,一揮手道:「走!」說完,帶頭跑下公路。 阿水對到手的貨又這麼在眼前活生生的丟了,實在心有不甘,眼睛看著卡車不動地方。姜森一拉他衣服,急道:「行了兄弟,再看,連你也得交代在這。」「唉!」阿水一跺腳,帶上兩名手下向謝文東的方向跑去。 天色全黑,如刀的彎月斜掛天角,淡淡朦朧月光美則美亦,那是對夜下情人而言。謝文東希望月亮能再亮一些,眼前荒野黑茫茫看不到邊際,連方向也不好判斷。阿水說老鬼藏身的地方在東南,他只能模糊的選擇一個方向跑下去,到底對不對,只有天知道。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出兩里多地,後面南洪門的追兵好像吃秤砣鐵了心,一直緊緊跟隨。謝文東等人還沒什麼,可阿水漸漸有些喘不過氣。若是平常,他的體力不見得比謝文東弱,可現在他身上有傷,每跑一步,都要牽動身上的傷口,好像鋸條在身上來回鋸著,血液隨著運動而流速加劇,不停的從傷口處流淌出來。又跑了一段,阿水腳下一軟,摔倒在地,殿後的姜森心中一歎,看了看謝文東、任長風、金眼等人,不用發話問,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他上前一拉阿水,背在自己身上,任長風見狀一笑,呵呵笑道:「老森,用不用我幫你。」「少說風涼話吧你!」姜森白了一眼他。「唉!」任長風故意一歎氣,搖頭道:「我們中只有你力氣最大,你不背他誰能背?!」話沒說完,撲通一聲,阿水兩個手下其中的一個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二章 金眼上前查看,只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泛青,瞳孔漸漸擴張,低頭一看,這人肋下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皮肉外翻,正不斷冒血,金眼經驗豐富,只看了一眼,搖搖頭,低聲歎息道:「這人活不成了。」姜森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扭頭一看,阿水淚流滿面,滴在他脖子上,他沉吸口氣,振聲道:「哭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 謝文東體會阿水的感受,眼睜睜看著當初和自己一起出生如死的兄弟慢慢死去而自己又無能為力時,那種心情不是說忍就能忍住的,他舉目望了望身後的追兵,朦朧黑色中隱約能看見人影晃動,他拍拍阿水肩膀,瞇眼道:「把仇恨記在心裡,記住,仇一定會抱,我和你一起。」 「恐怕沒那麼容易吧!」草叢中傳出一聲斷喝,接著刀光一閃,直刺謝文東。誰都沒想到近在咫尺的草叢裡竟然還藏有敵人,而且異常冷靜,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阿水和他死去兄弟身上的時候,才發動進攻。這一刀快似流星,那人話聲沒傳來,刀先到了,謝文東是人不是神,他也沒料到草叢中藏有敵人,等他看清刀鋒時,依然到了身前,再想躲,連一絲機會都沒有。刀尖不偏不正,刺在他心臟處。謝文東如同被火車撞個正著,身子倒退數米開外,胸口一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偷襲之人正是一開始時被金眼一槍打得落荒而逃的光頭,他一刀刺在謝文東身上,也同樣大大出於意料之外,因為沒有感覺到刀如肉的那種快感,反而像刺在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無處著力。防彈衣!光頭反應極快,立刻意識到謝文東穿有護身的衣服,暗歎一聲,收刀就跑。謝文東嘴角掛血,見光頭要走,急忙喊道:「不能讓他跑掉!」 謝文東一句話終於把其他人從震驚中喚醒,變故發生太快,眾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謝文東已經被人一刀刺飛。 姜森、任長風、金眼三人幾乎同時發動,向著要逃的光頭飛身竄去,沒見到拔刀的動作,任長風的刀尖已經指向光頭的後心。姜森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外套,大喝一聲,向光頭甩去。衣服如同一張大網,劈頭蓋臉的罩下來,光頭煞是了得,頭也沒回,反手一刀輪出,將飛來的衣服一分而二,但他出刀的同時,身子的速度還是稍微減緩一些,不過,這對任長風已經足夠了。唐刀像是一隻吐信的毒蛇,一口咬在光頭後心,也多虧他反應過,刀剛如肉,身子立刻沉下去,緊接著踉蹌前行幾步,一頭扎進半人高的草叢中。任長風想也沒想,縱身打算跟進去,被姜森一把抓住,沉聲道:「東哥重要,後面還有追兵呢!」 「可惜,」任長風咬牙切齒道:「沒一刀扎死這兔崽子。」「以後會有機會的!」姜森面色陰沉的嚇人。他們反身回來,謝文東被水鏡攙扶,彎腰直喘粗氣,血沫從口中滴滴答答流出。姜森急上前問道:「東哥,怎麼樣?」 謝文東抬頭一叱牙,搖頭道:「沒事,死不了!當初七八顆子彈都要了我的命,更何況這一刀,我只是擔心,這一刀讓那禿頭起了戒心,以後再出手時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化解。」姜森等人聽後老臉一紅,自己一方這麼多人在這,哪個不是自命不凡的箇中高手,竟然讓敵人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如果不是謝文東又衣服護身,這時恐怕早斷氣多時了。任長風狠狠一甩刀,道:「東哥放心,以後決不會再有同樣的事發生,有我在,也不會讓給那『禿亮子』第二次機會。」 謝文東點點頭一笑,道:「我們快走吧,南洪門的人快到了。」眾人提耳一聽,可不是嘛,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這一耽擱,讓敵人追上不少。金眼上前一低身,道:「來,東哥,我背你!」謝文東一甩頭,道:「小傷,不用!」說完,大步跑出去。他是一個好強的人,能不拖累兄弟盡量不拖累,雖然心中悶得如同壓了一坐大山,可還是拒絕金眼的好意。他說的話,一般很少有更改的時候,金眼明白謝文東為人,沒再說什麼,緊隨其身後,小心戒備,生怕再有人冒出來偷襲。 眾人不知跑出多久,身後南洪門一干弟子早不知甩到哪去了,算計一下,少說也有七八里地,可依然沒看見老鬼的藏身之所。姜森邊甩著兩條小短腿邊扭頭問背上的阿水道:「我說兄弟,方向你是不是記錯了。」 阿水勉強抬頭環顧一圈,有氣無力道:「向前,快了。」「快了是還有多遠啊?」這是阿水說得第三個『快了』,姜森的耐心到了極限。阿水苦笑道:「翻過前面那條盤山道就是了。」姜森聽後差點沒爬地上,沒什麼說的,跑吧! 等到了老鬼住處時已經是半夜。這裡可能算上郊區的郊區,孤零零幾間平房坐落在山腳下,唯一能與外界相連的只有一條又窄又凹凸不平的土道。說這裡是村莊都閒它小。不過在這時能看見這幾間破屋,眾人比見了皇宮都高興。可還沒等眾人靠前,『嗖嗖嗖』從道路兩旁竄出數名大漢,面無表情,手中提槍,冷冰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謝文東看了看幾人,一提褲子蹲在地上,他實在沒有力氣說話,這一陣長跑,讓他五臟六腑象狂風下的大海,劇烈翻騰。姜森上前幾步,道:「我們找老鬼。」大漢沒反應,還是冰冷冷的問:「你們是幹什麼的。」說著話,手中槍緩緩舉起。 還沒等姜森說話,他背上的阿水低沉道:「老五,是我,他們是自己人。」 大漢一聽說話聲,急忙垂下槍口,問道:「是水哥嗎?」姜森怒道:「沒錯,你們水哥受了重傷,再耽誤一會命可能也沒了。」大漢心中一震,上前細看,雖然阿水一臉血垢,但還是把他辨認出來,向後一揮手,忙道:「真是水哥!快上來幾個兄弟幫忙。」 後面那幾個大漢七手八腳將阿水從姜森背上抬下來,直向那幾間平房跑去。說話那大漢明顯客氣多了,低聲問道:「幾位兄弟,你們究竟是誰?」謝文東長長吐了口氣,感覺胸中舒緩一下,慢慢站起身,柔聲道:「我是謝文東!」 「啊?」大漢嘴張老大,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一番,好一會,躬身施禮,語氣客氣道:「原來是謝老大,剛才兄弟真是對不住了。」謝文東一揮手,道:「自己人不用客氣,我找老鬼!」 他話音剛落,只聽前方一聲大吼:「謝兄弟,我說這是怎麼了?」說曹操,曹操就到。老鬼一身黑衣,本來就雍胖高大的身材加上天色又黑,活像是下了山的黑熊瞎子,他搖晃的跑到謝文東近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這力道讓謝文東差點坐在地上。老鬼喘著粗氣問:「怎麼了?剛才接到阿水讓人打來的電話,說你們遇襲了?」 謝文東眼睛瞇縫著直勾勾瞪著老鬼,一個字沒說。老鬼讓他看得直起雞皮疙瘩,撓撓頭髮,不解道:「怎……怎麼了?」 謝文東冷聲道:「你明知道我們遇襲,為什麼不出來接應?」老鬼一張臉揉成一團,委屈道:「怎麼沒接應?!我都派出去三波人了,可是沒有一波碰上你們,我還想知道你們是從哪鑽出來的呢?!」謝文東指了指胸前衣服的口子,道:「能活著來到這裡,是我的命大。我以為金三角的威望足已經讓人聞風喪膽了,可現在看來,實在是我高估了你們。」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刀子刺在老鬼心中,他臉一沉,冷道:「兄弟,你說別的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你再說金三角如何如何,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謝文東冷笑一聲,道:「呵呵,好威風嘛!希望你的威風能一直保持下去。不過,如果我沒猜錯,你那兄弟現在恐怕已經不行了。」老鬼一呆,疑問道:「阿水?」「沒錯!」謝文東點頭道。 老鬼顧不上和謝文東窩火,又一陣風似的跑回平房內。謝文東幾人緩緩跟在後面。 正如他所說,阿水真的快不行了。身上幾處刀傷雖然都不輕,但要不了命,惟有一不算深的刀傷卻偏偏傷在肝臟處,這是致命的。等老鬼跑回來時,阿水已經出氣多,入氣少,身子一顫一顫的抽搐。周圍不少人進行急救,有人給他注射白粉,希望能緩解一下他的痛苦,可這根本無濟於事。老鬼上前拉住阿水的手,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和阿水同屬於金三角的外聯部門,一起合作多年,大風大浪沒少闖,情同手足鋼鐵兄弟,這時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怎能不讓他心痛。 阿水看見老鬼,蒼白如紙的臉色突然紅暈起來,紫青的嘴唇一咧,這笑容看在老鬼眼中如同哭一般。阿水強打精神,從嗓眼中擠出三個字:「南……洪……門……」說完,身子一挺,僵住了。 老鬼傻了,木然的搖著阿水的身子,不停呼喚道:「兄弟啊,你可不能睡著啊……」 周圍人紛紛站立起身,沉垂下頭,默默不語。一人上前用手扶過阿水圓睜的眼睛,脫衣蓋在他面上,轉頭對老鬼道:「鬼哥,阿……阿水他死了。」老鬼木呆呆楞了好一會,才突然大叫一聲:「哎呀!痛死我了!」他腦袋『當當』撞著床板,痛哭流涕。門外的謝文東本不想近來,但看老鬼這個樣子他心中也不好受,來到他身後,拍拍他肩膀道:「人都死了,哭又有什麼用?!」 老鬼失聲道:「這是我的兄弟啊,一起出生如死的兄弟!」謝文東歎了口氣,瞇眼道:「活著的人終究要為死去的人做些什麼。」老鬼頓足,一下子蹦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吼道:「是誰?是他媽誰幹的?」剛才阿水死前說的話聲音小,加上他又痛極攻心,並沒有聽清。謝文東沒說話,也不好說,只是向姜森使個眼色。後者多聰明,和謝文東一起多年,他的心思哪會不懂。悄悄退出房間,找到阿水所帶人手中唯一存活下來的那個人。這人身上的傷也不輕,背後中了兩刀,只要身子一動,皮下白森森的骨頭都能隱約可見,兩個漢子正熟練的給他包紮。姜森看了看他,淡淡道:「你死不了。」 那人被他說得莫名其妙,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姜森接著道:「你雖然死不了,但阿水卻死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那人騰得站起身,張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麼?」姜森感歎,道:「阿水死了。」 「水哥!」那人吼叫一聲,向房間內衝去。自己找他見老鬼,不如讓他自己去見老鬼來得好些。跟隨謝文東時間越長,姜森的心計也越來越深。那人『光當』一聲撞開門,衝了進去,一眼看見躺在床上渾身是血的阿水,心裡頓時揉成一團,鼻子一酸,放聲痛哭。老鬼被他這一鬧,注意力馬上從謝文東身上轉移,不哭還好點,這一哭更讓他心煩意亂,眉角立起多高,抬腿將那人踢翻,上前把他脖領子抓住,咬牙問道:「是誰把阿水變成這樣的?說,是他媽誰?」 那人被老鬼的表情嚇了一大跳,哭聲頓時止住,木呆呆道:「南洪門!是……是南洪門干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三章 「**他***!」老鬼一把將那人推到一邊,一提衣襟,從腰間拔出手槍,轉身就往外走。 老鬼這架勢,傻子也能看出他要幹什麼去。謝文東抓住他胳膊,沉聲道:「如果你這時去找南洪門,等於送死。而且,這次南洪門主要的目標是我,如果要出頭也應該是我去。」「你得了吧你!」老鬼用力一甩胳膊,瞪著綠豆眼,喊道:「這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單純的南北之爭了,他南洪門殺了我的兄弟,搶走我的貨,我不把這比帳算清以後還怎麼混,怎麼能消去我心頭之恨!」呵呵!謝文東心中偷笑,面上卻帶有擔憂之色,歎道:「南洪門不好惹,他們在雲南時間長久,根深蒂固,不是你說討回公道就能討回來的,更何況,他們這次偷襲也死了不少人,我看讓他們把貨交出來就算了,別因為我讓你們本來平安無事的兩家鬧得不合。」「我……我……」老鬼一張臉憋成醬紫色,嘴唇哆嗦半天,指著謝文東鼻子,氣得硬是沒說出話來。 謝文東腰板一挺,揮手把老鬼的手打向一邊,低氣十足道:「你放心吧,我和南洪門的人勢不兩立,阿水的仇我幫你抱!」 「哎呀!」好半晌,老鬼長長呻吟一聲,破口叫嚷道:「我們金三角的仇還用你幫著抱嗎?你們和南洪門有什麼恩怨我不管,反正金三角和南洪門這個梁子是結下了。」他纂緊拳頭,惡狠狠道:「你要我兄弟一條命,我讓你『全屯子』的人命來賠!」 謝文東聳聳肩,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道:「鬼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不要把我剛才說得話當玩笑,南洪門的實力決非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的衣服,歎道:「如果我沒穿防彈衣,就是有十條命也揀不回來,既然你決定和南洪門鬧僵,就得加倍小心他們的報復,我不希望你有事,更不願看見你落得和阿水一樣下場。」謝文東段話半真半假,可能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出於真心。老鬼聽後,眼圈一紅,深深一點頭,道:「兄弟,有你這話就足夠了。」他吸了口氣,冷冷一笑,道:「南洪門即使有通天的本事,我又有和懼怕,別忘了,我是金三角的人。」話是這樣說,他還是緩緩收起槍,靠著牆壁蹲下去。謝文東的幾句話,讓他心中的火滅了大半,理智也恢復過來。頭腦一清醒,不得不認真考慮現在的形勢,思前想後,覺得謝文東的話沒錯,這樣殺到南洪門別說阿水和死去兄弟的仇抱不了,弄不好自己和更多兄弟的命都得搭上。他從口袋中掏出煙,吧嗒吧嗒抽了好幾口,半晌,抬頭問道:「兄弟,你鬼主意最多,幫我想想現在應該怎麼做?我的心亂成一團了。」 謝文東道:「你是老鬼,我的主意可沒你鬼!」「唉!別說風涼話了。」老鬼吐了口青煙,和謝文東在一起時,拿什麼主意總是忍不住要問上兩句,這可能快成了他的習慣。謝文東一笑,問道:「你現在手下有幾個人,有幾條槍?」 老鬼一楞,認真想了想,道:「百八十人沒有問題。」謝文東一挑眉毛,搖頭道:「那你認為和南洪門比起怎麼樣?」老鬼一皺眉,道:「好像有那麼一點差距。」「那就是了。」謝文東道:「只是一點差距嗎?別說整個南洪門,就只說南洪門在昆明的勢力你都未必能應付得來。現在你最應該做的,也是必須要做的就是向將軍要人手,要槍桿子,只有這樣,才能和南洪門相抗衡。金三角的名頭固然夠嚇人,別忘了,這裡是中國,不是緬甸,沒有足夠的低氣,你仍然什麼事都做不成,真要是鬧翻了,別說報仇,你能不能逃出去都是個問題。」 「嗯!」老鬼聽後頓時豁然開朗,一拍肥大的腦袋,點頭讚道:「對,兄弟說得對極了,我這就給將軍打電話。」老鬼是做就做,剛說完,把電話掏出來。謝文東搖頭,拉住他撥打電話的手腕,反問道:「你認為現在這個情況將軍會給你派人嗎?」 老鬼眨眨眼睛,狐疑道:「我又不是將軍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我說他不會,不只不會,還會阻止你和南洪門開戰。」「哦?」老鬼不解,忙問:「這話怎麼說?」 謝文東只是笑,並未說話,眼睛左右轉了轉,瞄一圈周圍眾人。老鬼明白他的意思,手一揮,對手下眾人道:「你們都出去,我和謝兄弟商量點事。」這些金三角的軍人不是傻瓜,一各個低著頭,識趣的退出房間。房內只剩下謝文東、老鬼和姜森等人,當然,還有阿水的屍體。等眾人出了房間,老鬼道:「現在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謝文東輕揉下巴,停頓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們和南洪門沒什麼往來吧?」老鬼搖頭,道:「沒有。向問天一向討厭毒品,他的手下自然不敢販賣,和我們金三角基本上沒有往來。」謝文東道:「可南洪門掌控著南方的黑道,你們金三角大部分貨都要走中國這條路線,一旦和南洪門鬧翻,這條太平路可就沒那麼太平了。我雖然和將軍接觸不深,可還是能看出他是一代梟雄,這樣的人不會因為一兩條人命而為自己布下麻煩的。你說呢?」 「這個……」老鬼倒吸一口涼氣,他認識將軍的時間自然比謝文東早的多,將軍的為人他自然也再熟悉不過,經謝文東這麼一說,還確實有這個可能。他甩甩頭,道:「但阿水的仇不能這樣算了,我這一輩子沒什麼親人,阿水就像我親弟弟一樣,讓我忍,我忍不了。」謝文東嘴角一動,道:「只要你讓將軍覺得南洪門已經威脅到他的利益,不用你說,他自然會動手的。」 「怎樣才能讓將軍覺得南洪門威脅到他的利益?」老鬼反覆琢磨,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這個簡單。」謝文東詭笑道:「如果南洪門不讓你們金三角的勢力在中國立足,你說將軍會不會著急?」見老鬼還沒明白,張大雙眼莫名的看著他,謝文東只能苦笑,無奈道:「多去招惹南洪門,他們一急,自然不會讓你們在昆明立足的。」 老鬼眼珠轉了轉,起身在屋中來回徘徊兩趟,站穩後點頭道:「我明白了,知道怎麼做了。」謝文東一笑,道:「找茬簡單,但找南洪門的茬並不容易,弄不好會惹火燒身。」老鬼一咬牙關,道:「我不怕死。」 「無謂的死是一種愚蠢。我可以幫你,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力量。」謝文東大搖起頭,面露真誠道。 老鬼不傻,心裡精得很,只是經常裝糊塗,和謝文東在一起,他認為自己還是傻一點的好。他不是不知道謝文東想借自己的手,更嚴格說是借金三角的手平掉南洪門在昆明的勢力,這樣對南洪門是個不小的打擊,而且又多了一個大敵,這自然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老鬼之所以不挑明,是他也默許了,如果讓他選擇,他更希望控制雲南的黑道力量是謝文東,雙方不止情誼深,利益關係也緊密,憑他和謝文東的關係,他可以在雲南更加放得開手腳,為所欲為,而以謝文東的能力,也確實可以保證這一點。老鬼乾笑兩聲,道:「不知道謝兄弟幫我是以什麼身份?北洪門大哥還是文東會老大?」謝文東笑了,眼睛彎彎成月牙,半晌,說道:「文東會!」 謝文東聲音不大,但足夠全房間人聽清楚的,姜森、任長風等人聽後具是一驚,目光齊刷刷的看著他,裡面有不解,還有疑惑。老鬼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他凝思片刻,道:「以我認識的謝文東,他不會做任何沒有利益的事。」 「沒錯!」謝文東眼睛彎得更深,道:「但南洪門和我勢不兩立,他只要還存在一天,我就一天睡不安穩。」 這倒是實話。老鬼暗歎一聲,一挑眉毛,問道:「只因為這個?沒有別的原因了?」 謝文東一整衣服,邊向外走邊說道:「昆明,雲南!」老鬼嘿嘿兩聲,道:「好大的胃口,那我會有什麼好處。」謝文東頭也沒回,擺手道:「保你金三角在雲南一路平安。」「就憑你一句話?」「我說的就是理。」老鬼默然,低頭盤算。謝文東又道:「給我一輛車。」「去哪?」「市裡。」老鬼聽了直皺眉,大聲道:「你瘋了,現在回市內幹什麼,這不等於找死一樣嘛。」 謝文東轉頭一笑,道:「只有這個時候回去才最安全。我要趕凌晨的飛機,沒有多少時間了。」「你要走?」老鬼上前幾步追問道。「嗯!」謝文東道:「回老家一趟。」老鬼問道:「回H市,那裡發生什麼急事了嗎?」謝文東搖頭,笑瞇瞇道:「不回去一趟,怎麼找人幫你?」「哧!」老鬼一張嘴撇得老長,嘟囔道:「你這話只能騙騙鬼吧!」剛說完,立刻意識到自己失口,他的外號不就是老鬼嘛!謝文東哈哈大笑,領姜森等人走出房間。 老鬼出手一向大方,這點倒和謝文東很像。他拿出兩輛車供謝文東使用,用他的話講:金三角不會委屈朋友,老鬼更不會。 謝文東和姜森、、任長風、金眼三人同做一輛轎車,其他四人一車。路中,姜森拍了拍皮製的坐椅,歎道:「老鬼的確很夠朋友。」這點謝文東不反對,點頭道:「他的確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可是……」姜森話到一半,又嚥了回去。謝文東笑道:「有話就說。」姜森小心的看了看他,還是忍不住道:「可是東哥卻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和阿水之間的兄弟情誼。」 「他知道。」謝文東扭頭看向窗外,黑色迷茫,路燈如同一條發亮的火蛇,一閃而逝。 「他知道?」不只姜森驚訝,任長風二人也同是一楞。謝文東道:「金三角常年戰亂,三百六五天得有一半在硝煙中度過,能在這種環境生存的人哪有平庸之輩,⼳麼身手過人,⼳麼詭計多端,老鬼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他能活到今天可不是運氣,別把這人看得太簡單了,說不定他其實比我都精呢。」姜森眼珠差點沒飛出來,老鬼膀大腰圓,體形肥態,人沒進屋,肚子還進來了,平時看他也是犀利糊塗、笑笑哈哈的,和笑面彌勒佛差不多,沒想到謝文東竟然說出這樣的評論。連任長風都忍不住道:「比東哥還精?沒看出來。」姜森問道:「既然他知道還甘心受我們的利用?」 謝文東道:「可能他討厭南洪門,向問天的為人和他們格格不入,可能南洪門以前就和金三角有磨差,只是一直被雙方迴避沒有像這次這樣激化,可能他更希望由我來做主雲南,他們做事也更方便一些,可能……『可能』有很多,誰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任長風呵呵一笑,玩笑道:「可能他真把東哥當朋友,想借這次機會幫你一把。」 謝文東一楞,默默良久,才正色道:「不管怎樣,他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四章 一路上沒發生意外,或許正像謝文東所說,南洪門也沒想到他會殺個回馬槍,冒這麼大風險返回市內。謝文東看了看表,心中默默盤算一番:看來和秋凝水說不上告別的話了,只好等下次再來時向她賠不是。臨上飛機前他和東心雷通了電話,詢問南北戰況如何。得到的消息令他大為放心,自從蕭方又被打出南京之後,南洪門士氣大落,各地紛紛封閉自守,一方有難,其他臨近勢力不敢出人增援,連連被攻陷,東心雷挾上次受傷之仇,一路上勢如破竹,大有一鼓作氣打到南洪門經濟重心的上海。謝文東沉思良久,南洪門的頹敗是他意料之中的,東心雷的能力他也認可,只是沒想到這樣順利,不過,向問天哪都可以丟,卻丟不起上海,那裡是他的經濟重地,南洪門大半企業坐落在這,上海一失,相當於南洪門經濟支柱塔了半邊天,那對於向問天來說是致命的。洪門說自己是江湖上的幫派,其實本質上就是黑社會。黑社會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最本質的區別就在於其本身有沒有企業的支撐。說簡單點,有企業的流氓就是黑社會,沒有企業的流氓就是地痞無賴。南洪門一個如此龐大的組織,一旦失去麾下企業的經濟支柱,離冰峰瓦解也不遠了。上海一戰關係到南洪門的命脈,向問天會把他壓箱底的力量拿出來,這仗之艱苦是可想而知的,謝文東不奢求東心雷能打下上海,只要能把戰場推到這裡就是勝利。不過這話謝文東並沒有說,他不想給東心雷強加框框,讓他自己發揮,只是臨掛電話前叮囑他做事之前要多加考慮,小心、謹慎是制勝和確立不敗的基礎,如果需要人手,盡可以從T市及南京臨近地區調動。謝文東的話無疑是把北洪門大權全部交到東心雷手中,可見對他的信任,東心雷心中一暖,連連答應,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問道:「東哥,你不回來嗎?」 謝文東一笑,只是說道:「要讓向問天頭痛只要多開戰場,讓他首尾難顧。」說完,謝文東道聲珍重,掛斷電話。 謝文東取道回H市,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連東心雷都以為他還在昆明,打算開闢第二戰場呢。一路北上,天氣漸冷,謝文東等人的衣服是越加越多。南方的冬天是陰冷,潮氣比較大,無風不寒,風一吹,冷颼颼的。而北方的冷是乾巴的,沒有任何掩飾,在外面站一會讓你有全身血液都凝固的感覺。過了DL,任長風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東北的冬天。 H市,冰雕雪琢的城市,放眼一往,眼中除了一片雪白別無雜色,沒有盡頭,直通天邊。站在平曠處,天地相連,蕩蕩浩氣油然而生。東北的漢子是血性的,他們的性格也如同北方的寒冬,直接,乾脆,一舉一動中流露出未加掩飾的豪爽。當然,什麼都有例外,謝文東就是個例外,雖然他有不失豪爽的地方,不過李爽卻經常說,東哥的肚子有十八道彎彎繞。 謝文東等人做車回到H市,事前也沒通知任何人,可以說是無聲無息到了H市。一行人等明顯比在昆明時『胖』了一圈,裡面毛衣絨褲,外面羽絨服,謝文東和姜森還好點,畢竟是東北出身,這樣的天氣早已經適應,金眼等五人在H市時間不短,也沒覺得怎樣,反倒是任長風,全身武裝,羽絨服是大號的,快把全身都裹住,圍脖把領子系得緊緊的,即使這樣還是縮著脖,一向高昂的腦袋這時也快要鑽進衣服裡。金眼用胳膊肘碰了碰姜森,笑道:「看過大號烏龜嗎?」邊說還邊向任長風努嘴。 任長風腦袋快要擠進衣服裡,耳朵可好使得緊,他一仰頭,瞪著金眼道:「想打架啊?!」剛說完,腦袋又縮了回去,雙手插進袖口內,機靈靈打個冷戰,吸了口鼻涕,對謝文東道:「東哥,快找個安身的地方吧,受不了了。」 姜森哈哈一笑,自豪道:「到這不就等於到家一樣嘛!想住哪,隨便你挑。」 謝文東也是一笑,悠悠道:「老森,你說現在李爽在幹什麼?」姜森仰頭琢磨片刻,肯定道:「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覺。」「嗯!」謝文東點點頭,道:「會在哪喝酒呢?」姜森一抹胡碴上的寒霜,道:「胖子說過,外面再好也不如家裡舒服。」謝文東知道他指的家是哪,一拍手,哈哈笑道:「我們回家!」 「李爽是誰?」坐在的士上,任長風忍不住問道。謝文東一提這個名字,連眼睫毛都在笑,那不似平時的假笑,而是出於真心的喜悅,這點他能看得出來,所以他更加奇怪。謝文東重重靠在坐椅上,仰面長歎道:「李爽,是我的一個兄弟。可以換命的兄弟。」任長風眼睛連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可以讓謝文東換命的人。姜森笑道:「沒有和我們一起打過天下的人又哪能理解。我們文東會裡有一隻虎,一條龍,虎就是李爽。」 「哪龍呢?」任長風對文東會的好奇是由來以久,只是一直沒抓到機會問。謝文東瞇眼道:「龍是一個長有三隻眼睛的人。」任長風一撇嘴,嘟囔道:「人怎麼會長三隻眼睛呢?」姜森搖頭道:「如果你沒看見過他第三隻眼睛,你不會瞭解他的可怕。」任長風越聽越糊塗,看著姜森,好奇問:「那你在文東會裡是什麼?」 姜森淡然一笑,道:「我只是一小兵。」謝文東一拍姜森肩膀,笑道:「過分貶低自己可不好。老森是我們文東會裡的一條蛇,咬一口就能致命的眼鏡蛇。」姜森苦笑,不知對謝文東的評論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仔細一想,說得也不是沒道理,血殺不就如同毒蛇一般嗎?被咬一口,不死也讓人脫層皮。 謝文東的目的地是金鵬留給他的那間別墅,文東會高級幹部的聚集地。以前這裡被做為臨時總部,後來隨著幫會的壯大,人越來越多,本不小的別墅也變得擁擠,加上位於郊區,地處偏遠,不再適合眾人短時間內聚集,臨時總部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市中心更大更豪華的建築替代。但象李爽高強等人在這裡已經住習慣,總部雖然搬走,他們卻還是住在這裡。 等的士快要接近別墅時進不去了。只見路旁停有兩輛白色麵包車,道中和車旁站了三名大漢,一身黑色大衣,領子立起,嘴中叼煙,其中一人雙手叉兜,歪著腦袋,大咧咧往路中一站。的士在他身前停下,那人上前彎腰看了看司機,轉目又看了看車中的謝文東等人,問道:「哥幾個,來這有事?」司機一看這架勢,嚇了一跳,以為大白天碰上車匪路霸了。 謝文東奇怪,不知道李爽什麼時候在這裡設下路卡,看來粗人也有細心的時候。想到這,謝文東展容一笑,道:「我找人。」 「找人?」大漢上下看了看謝文東,見他頭髮齊眉,普通的學生頭,相貌普通倒也算是清秀,只是一雙眼睛比較特別,單鳳眼。那人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笑道:「你找人?你成年了嗎?這裡沒有你認識的,快走吧。」 謝文東暗自點頭,這大漢雖然沒禮貌,但言語並不壞,不想逗他,直接說道:「我找李爽。」 「啊?」大漢一楞,再次打量謝文東一番,疑問道:「你是……?」 謝文東飄身下了車,姜森等人也紛紛下來,把的士打發走之後,他說道:「我是謝文東。」「咕嚕!」大漢一雙環眼瞪得溜圓,半天才嚥下一口吐沫。他加入文東會時間不算短,但老大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文東做事一向低調,平時不經常露面,而且這陣子一直在忙洪門的事,文東會裡認識他的並不多。大漢搓著手,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他的同伴也是一樣,不敢相信眼前學生模樣的人竟然會是在東北隻手遮天的謝文東。謝文東看了看表,一笑,道:「那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啊……」大漢木然的答應一聲,緩緩側身讓到一旁。等謝文東已經過去好一會了,他才驚呼一聲,對其他人緊著揮手道:「上車,上車。」邊說著話邊追上謝文東,深深施了一禮,面容流露拘謹,小心道:「老……大,請上車,我送你吧。」向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陌生年輕人叫老大他一時還不適應,叫得異常生硬。謝文東自然不會拒絕他的好意,這冰天雪地的,走一會腳就凍得發麻。還沒等他表態,任長風生怕他不願意,一個勁的對他連連點頭示意。金眼一翻白眼,丟著拉了他一把,小聲道:「你可別丟人!」 謝文東等人上了他們的麵包車。車中,大漢低頭沉思,他沒見過謝文東本人,不能憑人家一句話就信了,萬一不是,自己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如果對方心存不軌,那事可更大了。想罷,他眼珠一轉,謹慎問道:「聽爽哥說,老大一直在T市,怎麼突然回來了,不知道……」他的表情逃不過謝文東的眼睛,知道他在想什麼,暗暗一笑,說道:「我沒在T市,而是一直在南京,你不用試探我,我是有假包換的謝文東。」大漢老臉一紅,連連咳了幾聲,不再說話。 一會,汽車到了別墅,院牆兩扇大鐵門敞開著,左右站有不少黑衣人。大漢一拉車門跳了下去,走近一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近前小聲嘀咕了一陣。那青年剛開始還沒什麼,可越聽越心驚,等大漢說完,他臉色變了數次,急忙推開大漢,走進麵包車,正趕上謝文東從中下來,青年一看,頓時站直身,高聲喊道:「東哥好!」 這一聲如同平地炸雷,恐怕百米之外都能依稀而聞。隨謝文東下車的任長風毫無準備,被這突來的一聲嚇了一哆嗦,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多虧姜森手快,把他胳膊按住,不然這一刀沒準就甩出去了。謝文東看了看那人,微微一笑點頭,向院內走去。隨著大漢驚天動地的一嗓子,院中三五成群的黑衣人紛紛向謝文東行使注目禮,其中大半的人眼神中帶著疑惑和驚訝。本來熙熙攘攘的大院子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任長風不解,小聲問姜森道:「這是東哥的幫會嗎?我們不是走錯了吧。」 姜森面容一正,沉聲道:「胡扯!自己家能走錯嗎?」「可是……」任長風一努嘴,道:「他們好像都不認識東哥的樣子。」姜森無奈道:「沒辦法,老人都去支援三眼了,現在家裡這些基本都是半新半舊的人,見過東哥的真沒幾個。」「哦!」 不用別人引路,謝文東大步走進別墅樓前,一推門,熱氣迎面撲來,房間內有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還有熟悉的人。 大廳內坐有幾個人,或坐或躺在沙發上,地上擺有啤酒,花生等物。正中一人身材瘦高,面無表情,一臉的冷竣,坐在那裡有說不出低沉和陰森感,他右手邊坐有一不到三十的青年,面容剛毅,稜角分明,如同刀切一般,眉心一道疤痕格外醒目。坐在那裡笑呵呵的飲酒,卻無法掩飾身上那股逼人的陽剛霸氣。他對面坐著個年輕人,歲數不大,皮膚白淨,眼中不時閃動智慧的光芒。沙發上還躺有一個人,當謝文東的一推門,外面的冷風吹進房間內,躺在沙發上的人一□轆站起身,這人個頭不高,身材倒肥胖,給人感覺沒往高長,一身肉都在橫向發展,站起來活像一個圓墩墩的皮球。他打個寒戰,詛咒道:「是他媽誰進屋不知道關門,夾尾巴了?」 多麼親切的叫聲。謝文東想大笑,可還是忍住了,他悠然道:「如果人還能長尾巴,那一定只有你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五章 大廳內四個人,八隻眼睛齊刷刷看向謝文東。本來平靜的目光一瞬間燃燒起來,這種火熱可以融化一切。謝文東堅信這一點。胖子自然正是李爽。他手中的酒瓶『乓啷』一聲落在地板上,使勁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不是眼花了吧。」 姜森一閃身,從謝文東身後竄出來,笑道:「我可以保證,你這次眼睛絕對沒花。」 「哦!老天!」李爽張開雙臂,向謝文東撲來,一把把他抱住,張著大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拍著謝文東後背。謝文東閉眼,享受這並不是經常可以享受到的溫暖。其他三人也驚歎的站起身,這幾人都是文東會內元老級巨頭人物,三眼,高強,張研江。高強原本如同臘月天的臉也難得一見得露出笑容,眼中閃爍激動。三眼大步上前,一抓李爽的脖領子,一百六七十斤在他手中彷彿輕如無物,將他提起放在一旁,下面還不忘補蹬一腳,嘴裡嘟囔道:「東哥好不容易回來了,別你一人霸佔著。」說完,也不管一旁李爽那快要殺人的表情,給謝文東來個大大的擁抱。 「你這該死的傢伙!」李爽挽袖子上前。三眼一挑眉毛,握緊拳頭在李爽眼前晃了晃,嘴一瞥道:「想動手嗎?」李爽一看三眼的拳頭,頓時洩氣了,不過嘴裡不饒人,大聲道:「我真想揍你一頓!」三眼一仰頭,李爽急忙又道:「就怕打不過你!」 任長風在門外看了半天,自語道:「這兩人不會就是文東會的一龍一虎吧?!」他沒看出這二人有什麼過人之處,反倒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兩人更像白癡多些。他的聲音不大,不過沒逃過大廳內這幾人的耳朵。三眼目光一掃任長風,像是一把刀子在他臉上劃過。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既然眼前這人是跟東哥一起來的,自然不好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朋友,我們文東會裡自始自終只有一條龍,但那絕對不是我。這一點請你記清楚了。」 任長風一向高傲慣了,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裡,就算他見到向問天的時候也覺得他不過如此,三眼幾句話,如同一根鋼針紮在他臉上,白臉頓時紅潤起來,冷笑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我想也是,如果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稱做龍,那天下豈不是成龍窩了嘛!」三眼一瞇眼睛,轉目看了看謝文東,後者笑呵呵沒什麼表情,他放下心來,冷然道:「朋友說話不怎麼好聽。」任長風道:「彼此彼此。」二人目光相對,火星四射,連粗線條的李爽都感覺到不對勁,他對任長風第一印象不錯,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不像黑道,倒像是書生,但想勸卻又不知道如何插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三眼目光落在任長風的手上,他的手掌很漂亮,手指白淨細長,不過掌心和手指肚上都是厚厚繭子。這是一把經常用刀的手。三眼道:「朋友的刀法應該不錯。」三眼覺得像這種說話如此難聽而又驕傲異常的人能一直活到現在,不是運氣好,那一定是有一身過人的本事。他想試一試。同性是相排斥的,特別是同樣優秀的人湊到了一起更是這樣。任長風也有此想法,當他聽到姜森對三眼讚不絕口時,心中就憋了一股勁,他長笑一聲:「恭敬不如從命。」 姜森搖了搖頭,低聲歎道:「真是傷腦筋啊!」他跨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間,道:「兩位想比試一下可以,不過,東哥剛剛到家你倆就打一架,是不是有些過了。」 三眼一拍腦袋,暗怪自己太衝動,點頭一笑,轉頭對謝文東道:「今天東哥回來太高興,一時發了昏,東哥不會怪我吧?!」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都是自己人,比試一下也沒什麼,只要不傷和氣就好。對了,張哥,你什麼時候回H市的?」 三眼苦著臉道:「人在外飄得時間長了,心裡總是掛念家裡這幫兄弟,這一陣新堂沒什麼事,就抽空回來一趟。」「是啊!」謝文東心有感觸,三眼說的也是他心中想的,身在外鄉的人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終究是要歸根的,他歎道:「張哥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一晃大半年過去了,在外面飄來飄去,可不管到哪,也找不到在家裡的那種痛快。」 李爽瞪大眼睛道:「既然這樣東哥就不要走了,管他什麼南北洪門之爭的,那是人家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東哥還是像以前一樣,帶著我們,帶著文東會一起打天下吧!」說著,他歎了口氣,悲色趴上面龐,長歎道:「唉!真是懷念以前的日子,不管遇到多大的風險,我們都在一起,抱成一個團。」李爽的話也是其他人想說的,高強深邃的眼神越加黯淡,他贊同李爽的話,可他也知道謝文東不會丟下洪門不管的。果然,謝文東凝思,良久,才悠悠道:「我欠金老爺子的太多,現在不還以後還是要還的,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江湖好比漩渦,一腳踏進去,再想拔出來,勢比蹬天。 李爽焦慮道:「東哥你還是要走嗎?」謝文東點頭。「什麼時候?」「不知道,但我不會停留太長時間,現在南北交戰到了關鍵時刻,我做為臨時的掌門人,沒有理由不衝到最前線。」李爽肩膀頓時塌下來,默默無語。 房間內氣氛有些沉悶。三眼哈哈一笑,一踢李爽的屁股,說道:「東哥回來了你還愁眉苦臉的幹什麼。不管東哥在哪,我們都是一個整體,別忘了,咱們可是世界上最強的力量!」一直沒開口的張研江開口笑道:「沒錯!人不能只圈在框框裡,想發展,想壯大,只有走出去。我們的野心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沒小過不是嗎,東北算什麼,中國算什麼,哈哈……」李爽一縮脖,驚訝的看著他,又瞅了瞅三眼和高強,嘟囔道:「我覺得現在就已經不錯了。」 三眼白了他一眼,張臂舒展筋骨,道:「世界是精彩的,還有許多我們沒有見識過呢,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 「一定有!」謝文東笑道。他搓了搓冷冰冰的手,一推眾人道:「別光在門口站著了,你們不覺得很冷嗎?」 他不說還好點,一說冷,任長風一陣哆嗦,連連道:「對對,屋裡坐,屋裡坐。」說著話,不用別人讓,大咧咧的跟在謝文東身後進了屋。三眼邊關門邊不滿道:「這傢伙是誰,怎麼臉皮這麼厚?」走在最後面的姜森無奈道:「北洪門內最驕傲但卻極有實力的人。」他壓低聲道:「他叫任長風,刀法出眾,北洪門內恐怕只有老雷能和他一拼!」 「哦!」三眼深深一點頭,嗤笑道:「驕傲看出來了,可實力沒看到。」 大家紛紛坐下,李爽又開了一堆啤酒遞給眾人,謝文東喝了一口,扎扎嘴,笑瞇瞇道:「還是家裡的酒好喝。」 張研江眼珠一轉,笑道:「東哥給我們講講洪門內有趣的事吧!」謝文東掃了一眼眾人,緩緩喝口酒,道:「有趣的事沒有,打打殺殺倒是不少。在南京,上千人的火拚都發生過,不管南洪門還是北洪門,死傷的人都不少。」 「上千人的火拚?」李爽頓時來了精神,一臉神往,歎道:「那麼多人一起撕殺,想想都渾身熱血沸騰啊,如果我也可以去的話……」三眼橫了他一眼,打斷道:「你以為自己打架很厲害嗎?」李爽一臉正經道:「一般人還沒放在眼裡。」三眼冷笑道:「嘿嘿,一般的人沒把你放在眼裡吧?!」李爽氣得直哼哼,又拿他沒辦法,低聲嘟囔道:「真是討人厭的傢伙。」「你說誰?」「某些人!某些討厭的人!」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面紅脖子粗,吵得不已樂乎,其他人沒覺得怎樣,他倆在一起吵架的時間比安靜的時候多得多,眾人早習慣了,而任長風不知道內情,心中還嘀咕,文東會不是很團結嗎,怎麼這一龍一虎的矛盾這麼大!疑惑的看向旁邊的姜森,後者明白他的意思,俯耳細聲說道:「如果他倆其中一個有危險,另一個就算拼掉自己的命也會去救。」「可是……」任長風看了看正挽袖子的三眼和一臉你能把我怎樣的李爽,姜森無奈道:「這可能是他們增加彼此友誼的一種方式吧!」「哦!」任長風半迷糊半懂的點點頭。眼看兩人起身準備撕打在一起的時候,謝文東突然發話,淡淡道:「我這次回來確實想帶幾個兄弟出去,去雲南,和金三角聯合,對付南洪門!」 一句話,三眼和李爽頓時由撕扯對方的衣服改成擁抱,後者傻笑道:「去雲南?這個……這個自然少不了我,對吧,三眼哥!」三眼很認真的點點頭,道:「憑心而論,小爽的確是不錯的人選,有衝勁又勇猛,適合做先鋒。」一旁的李爽笑得嘴合不攏,連連點頭,偷偷向三眼豎起大拇指。哪知三眼接著又道:「不過,小爽沒去過雲南,對金三角接觸也不多,而且性格衝動,容易壞事,如果他去,說不準會壞了東哥的大事!」謝文東點點頭,三眼說得是實話,李爽的缺點和優點一樣突出,問道:「那張哥的意思呢?」「我覺得最合適的人莫過於我。第一,我去過雲南,熟悉那裡的環境,二則我和老鬼經常打交道,對金三角瞭如指掌,三嘛,我對我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能幫上東哥的忙!」三眼一連氣說了三點,面不紅,心不跳,多年的磨練讓他的臉皮也達到城牆級的了。李爽再也任不住了,隨手抓起個酒瓶在空中揮舞著,同時用讓人擔心會把窗戶震碎的聲音怒喊道:「你這傢伙也不要老臉了!」高強和張研江連忙一邊一個抱住李爽,同時安慰道:「別激動,這點大家都清楚!」 謝文東仰面大笑,道:「張哥如果去了新堂口怎麼辦?」三眼道:「小龍堂如果沒上軌道,我也不會有時間回H市的,這點東哥不用擔心。」謝文東一點頭,道:「好,張哥能去自然再好不過了。」李爽一聽急了,猛一抖肩,甩開高強和張研江,叫道:「不行,三眼能去,我也能去!」謝文東看了看一張臉憋得通紅的李爽,站起身,食指輕輕敲了敲腦袋,自語道:「真是傷腦筋啊!」他邊向樓梯走邊道:「那小爽也一起去吧!」「嘎!」李爽一跳多高,喝了一大口啤酒,向著三眼一抹嘴,道:「舒服!」 高強再不愛說話,這時也坐不住了,他急上前兩步,還沒等開口,謝文東突然回頭笑道:「強子如果不去,總覺得會少些什麼!」高強心中一暖,微微點點頭道:「謝謝東哥!」張研江見謝文東目光掃向自己,自覺的起身道:「東哥,我留下看家!」謝文東心中讚歎一聲,這些人裡只有張研江最能明白他的心意,大批調走幫會中的主要幹部,他自己也擔心期間幫會生變,有這個執法堂堂主留下,自然大可放心了。謝文東感激道:「研江,這次又要讓你勞心了!」 張研江展容一笑道:「東哥說得哪的話,我該做什麼我很清楚,東哥不用擔心家裡!」謝文東深深一點頭,轉身上了樓。李爽問道:「東哥,你幹什麼去?」「睡覺!」謝文東回答的乾脆利落。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嘛! 謝文東回來得很是時候,正趕上學校期末考試期間,雖然他現在已不把學校放在眼裡,一紙文憑對於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但他要對自己的父母有個交代。他只和高強二人到了H大,本來李爽想跟來,謝文東卻道: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一句話,李爽頓時沒了下音,他這一年別的沒見長,肥肉卻多了不少,謝文東本來略微偏瘦,兩人一胖一瘦走在一起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H大,一年時間沒見,變化不小,做為貴族學校的H大有雄厚的資金來讓它的外表比其他學校更華麗,以前破舊的校門被拆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氣派,更加寬敞的象白牙色的大理石門牆。主樓內外刷上素麗油漆,使之煥然一新。謝文東站在大門前環視了半晌,他走過的地方不算少,沒少見世面,這時也忍不住讚歎一聲:不錯!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六章 校園不錯,門口的保安更不錯。見謝文東一臉驚奇的在自己前面東張西望,上下打量打量他,謝文東還是老一套,只是衣服下多了一件黑色絨衣。都什麼時代了還穿中山裝,老土!保安哼了一聲,上前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變化太大。」「哧!」保安嗤笑一聲,嘲笑道:「也不知道從哪個屯子裡冒出來的,別說你以前來過這,沒什麼事趕快走人,這裡閒雜人等不得入內。」謝文東瞇眼看了看保安,忍住沒有發作。如果換成一年前,等不到保安說完,他的皮鞋早和對方的臉親密接觸了,不過現在他比以前成熟多了,也貴氣多了,知道什麼樣的人值得他去動手,什麼樣的人是不肖一故的。他能忍,高強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大步上前來到保安近前,二話沒說,揮手一個大嘴巴砸在那人臉上。保安被打得原地轉一圈,捂著臉良久才反應過味來,他哪受過這氣,指著高強的鼻子,剛想大聲叫喊,高強一拉衣襟,露出裡面黝黑的槍把,冷冷道:「嘴巴要乾淨,做人要識趣!」 當保安看清高強腰裡別著的東西,臉色頓時蒼白,一句話沒說,莫不做聲的回到自己的崗位,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臉嚴肅,站得筆直,只是臉上四個指印清晰可見。謝文東淡然一笑,道:「強子還是那麼好強!」 高強低聲道:「我就是看不慣有人對東哥出言不遜。」謝文東心中暖洋洋的,一拍高強肩膀,道:「你在門口等我,我自己去辦事。」高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到停靠在路邊的車內。 學校大致結構沒有變化,謝文東直步進了主樓,很容易的找到導員的辦公室。他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沒有應答,一擰把手,門是鎖著的。這時旁邊路過一位老師模樣的中年人,問道:「你找誰?」謝文東點頭一笑,客氣道:「我找符老師。」「哦,找老符啊!他現在可能還在班裡沒回來,你去教室找他吧!」謝文東老臉一紅,難為情道:「請問教室在哪?」 學生找不到自己的班級,謝文東可以算是第一人了。教室在一號教學樓的二零五房間。謝文東向中年人道謝後快步離開主樓。在他想像中,一號教學樓很破,教室通風性能異常良好,冬天時,屋裡的氣溫基本上和外界持平,坐一會都會渾身發抖。可現在一看,他的觀念太落後,剛進大廳,熱氣迎面撲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的含義謝文東算是理解了。 他上了二樓,沒等找幾號房間,只見一位頭髮花白,身材適中的老頭從走廊裡側的教室中出來。謝文東一見笑了,這老頭正是他的導員。他快步走上前,禮貌道:「符老師,一年沒見,你身體還是那麼硬朗啊!」導員聞聲一楞,轉頭一看,迎入眼中是一張燦爛的笑容,他驚訝道:「謝文東!」謝文東撓撓頭髮,笑道:「沒想到符老師還記得我!」 導員呵呵一笑,道:「曠課一年,我教學好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想不記得你都難!怎麼,這時候回來幹什麼,我都快把你除名了。」謝文東笑容不改,道:「我是回來參加考試的。」導員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考試?曠課一年,既沒向我請假,又沒事前打招呼,你還考什麼試?我看你也把學校放在眼裡,回家算了。」 謝文東懶著廢話,直接道:「我是沒把學校放在眼裡,但我還得要畢業證,所以,想請符老師幫幫忙。」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牛皮紙信封,塞進老頭手裡,道:「學生的一點心意,老師買些煙抽。」導員本不想要,但感覺手中信封的重量沉甸甸的,大概不下數千元,雖不多,但對一般人來說也委實不少。老頭變臉如變天,面無表情的恩了一聲,把信封放進提包內,打著官腔道:「你家不是本地的吧?」謝文東點點頭。老頭一臉惋惜道:「外地人在這裡上學也不容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錢能通天!這話一點都沒錯。謝文東心中冷笑一聲,下不為例,就是下次還要送錢,面上笑呵呵,心照不宣道:「一定!」 「嗯!」導員大點其頭,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考試要來參加,不然我也幫不上你。」臨走前又對謝文東小聲說道:「現在剛上課,既然來了,別錯過,去上一節課意思意思。」 謝文東含笑道聲好。等老頭慢悠悠走後,他歎了口氣,為教室裡一屋子的學生惋惜,有這樣的老師能培養出什麼樣的人才,在這種環境下,能出淤泥而不染的能有幾人,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了這些人偽君子,那壞蛋也沒有生存的空間。謝文東呵呵一笑,走到教室門前,輕輕摳門。片刻,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進來!」 謝文東推門而入。教室很大,足有七八十平方,裡面密壓壓做有一百多人,可謝文東認識的卻沒幾個。講課的老師對謝文東面生得緊,這也難怪,他一節課沒上過,老師要是對他眼熟就怪了。問道:「你有什麼事嗎?」教室中二百多道目光一齊射向謝文東,裡面大多帶有疑惑。他在學校沒上過幾節課,一個班的同學也只是匆匆照過幾面,那時剛開學,互相之間不熟悉,他的相貌又不出眾,班裡同學能認出他的恐怕不超過十個。雖然被百人注視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不過謝文東早已經習慣了,他老神在在道:「我來上課!」老師瞪了他一眼,疑問道:「你是這班的學生嗎?」說著話,轉頭向看其他人,想求證一下。 大部分人都搖頭,表示不知道。這時一個聲音在教室後方響起:「他是!他叫謝文東。」 哦?謝文東仰目一看,說話之人不下一米八,滿臉的落腮鬍子,膀大腰圓,一年多時間沒見,謝文東還是認出他是和自己同一個寢室的老五。老師點點頭,打開點名冊翻了一陣,好會才看向謝文東,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我的課你好像一節也沒上過。」謝文東暗歎一聲,別說你的課,其他人的課也沒上過。他歉然道:「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我來了。」 老師長吸兩口氣,冷聲道:「出去!」謝文東眨眨眼睛,低頭想了一會,眼睛四下一看,第二排裡中間有處空位,他大步走上前,對外面的學生道:「對不起,請讓一下,我進去。」他聲音不大,但卻帶有陰柔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外側的三名女生木然的起身,讓出一條空道,謝文東側身閃了進去,撣了撣坐椅上的浮沉,一屁股坐了下去。 見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也同樣沒把他這老師放在眼裡,這三十歲出頭,頂著律師頭銜的男老師勃然大怒,猛得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我讓你出去,你沒聽見嗎?」 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我既然已經教了學費,就有在這裡上課的權利,只要不是我自願,沒有人可以讓我出去。老師也是一樣。」「你……」老師指著謝文東,半晌沒說出話來,嚴格來說,不管再怎麼壞的學生,老師確實沒有權利把他請出教室。謝文東繼續道:「上學交學費是我們學生的義務,而聽老師講課是我們的權利,希望老師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還有,我順便問一聲,這節是什麼課?」旁邊的女學生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文東這樣有『魄力』,敢和老師如此說話的人,心中對他好奇,壓低聲音道:「刑法!」「刑法?」謝文東搖頭而笑,道:「刑法我很熟悉,自學了很久呢。」「撲哧!」兩旁的人忍不住發笑。謝文東的話不假,他對刑法還真下了一翻苦功,特別是量刑上,他自己粗略曾估算一下,如果他被量刑的話,就算長了一百個腦袋也會挨一百顆槍子。但天下能制住謝文東的能有幾人,能給他量刑的又有幾人?! 老師足足運了半分鐘的氣,才勉強把心中怒火壓下,從牙縫中一字一頓道:「繼續,上課!」老師轉身,邊拿粉筆在黑板上寫邊道:「下面,講搶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噶崩!」一聲,老師一句話沒說完,脆弱的粉筆在他顫抖的手中斷為兩節。 謝文東聽了一會,索然無趣,這時,後面一個紙團砸在他腦袋上,轉頭一瞧,大後方老五正伸長脖子想他招手,旁邊還有其他一個寢室的五人,紛紛瞇眼笑呢,特別是老三,半起身,撅著屁股,向他揮動手臂,低低拉長聲音,用嗓子眼喊道:「過來坐啊,別一回來就擠在女人堆裡!」謝文東一聽,仰面無聲而笑,眨眨眼睛,卻沒有起身的意思。他雖不把老師放在眼中,但也不想做得太過分,上課時亂竄,他怕老師忍不住會發瘋的。或許教室太暖和了,或許這幾天的連夜奔波讓他太疲勞,或許老師的聲音過於催眠,卷意如同潮水一般襲來,謝文東低頭打個呵欠。他正想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旁邊的女生看了看他,怯生生問道:「你真是我們班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謝文東朦朧雙眼,點點頭,道:「我很忙,不經常來上學。」「忙什麼?你上班了嗎?」唉!謝文東歎氣,無奈道:「忙打架,忙殺人,忙放火,忙搶劫!」 「呵呵!」女生小聲嬌笑,道:「你真逗!」「是嗎?」謝文東轉目瞄瞄女生,第一感覺就是白淨,面上沒有一絲雜質,靜如去皮蛋白,十八九歲的樣子,容貌秀麗淡雅,幾縷頭髮染成深紅,添加些許成熟與活潑,但這掩飾不住她的天真。謝文東看不出她的天真是自身的還是裝出來的,他也不想去分辨,只是淡然說道:「你是第一個說我逗的人!」「嗯?你不像嚴肅的人嘛!」女生如星雙眸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謝文東打個呵欠,伏在桌子上,眼睛慢慢朦朧,喃道:「不嚴肅,但我是壞蛋!」 一個人說自己是壞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都會被人當成玩笑,特別是謝文東這樣長相清秀,身材中等卻又微微偏瘦的人,不認識他的人決不會把他和壞蛋聯繫在一起。女生自然也不信,以為他在開自己玩笑,媚氣橫生,嬌聲嗔道:「聽你說話好像沒有一句是真的。」女生轉眸的媚氣很電人,謝文東卻無福消受,低弱鼾聲微起,枕臂睡著了。女生的白臉頓時更白,她在學校內未必算是最漂亮的,但在班級中沒有女生能和她相媲美,自然成了眾人中的焦點,不少男生如同蒼蠅一般在其身邊左右旋轉圍繞,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被人捧著的感覺她早已習慣,可今天碰上一個不把她放在眼中的男生,在自己主動搭腔的情況下竟然睡著了,這口氣憋在嗓子眼,吐不出,嚥不下。看著謝文東香甜的睡容,真想在他臉上很很掐兩下,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心中不停念叨:淑女!淑女!保持淑女……還好,她沒有把想法付之於行動。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七章 漂亮女生氣得差點吐血,可後面有一個人很高興,或者說很得意,就是黃蕾。剛開學時,謝文東在學校附近和流氓的一場惡戰對她印象極深,她對謝文東表示過好感,可後者對她卻一直不冷不熱,本來謝文東在學校就沒住過幾天,再後來,徹底失蹤,連個人影子都找不到,直至大二中期,黃蕾才找了一個男朋友,就在她快把謝文東忘記的時候,沒有想到,他又出現了。和以前沒兩樣,還是那一席黑衣,眼睛依然明亮得讓人無法正視,唯一改變的就是他更加成熟了。黃蕾之所以得意,是謝文東不只對自己視而不見,對比自己漂亮的女生也是如此,人,總是有種虛榮感嘛! 「鈴~~」隨著一聲鈴響,這節刑法終於結束,老師似乎片刻也不願在教室多呆,逃也一般離去。他走得快,外面一大群人進來得更快,各個手中拿著膠水,白紙,上面有早已寫好的某某時間某某學科占坐的字樣。進到教室,紛紛找各自自認為不錯的位置,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把紙條貼在桌面上。快到考期,這種情況很常見,學生們事先打聽好各科考試的考點,然後紛紛在『不錯』的位置上貼紙條占坐,為考試順利過關打下『堅實基礎』。有三個男生在教室裡掃了半天,最後選定謝文東的位置。走到近前,其中一個『卡尺』頭的學生手往桌子上一拄,老氣橫秋道:「同學,讓一下,占座!」 「討厭!」謝文東旁邊那幾個女生皺皺眉頭,可也無可奈何的起身讓出位置,考試占座儼然已成為學生之間的潛規則。 謝文東的位置在最中間,也是最佳的地方,但他卻沒有動。一個帶眼睛的學生推了他一把,不滿道:「醒醒,別睡了!」 等了片刻,見謝文東沒有反應,卡尺頭一揚眉毛,連推帶拉,嘴裡不幹不靜道:「起來起來,別他媽睡了!」 就算是睡覺最大的謝文東被他這一攪和也有覺難眠了,他木然的張開眼睛,沒有說話,抬頭疑惑的看著那學生。 卡尺頭一看謝文東的樣子,平平無奇,一臉書眷氣,輕蔑一笑,道:「裝什麼傻,快出來!」不由謝文東說話,抓著他衣服把他拉出來。帶眼鏡的學生看了看他,嘟囔道:「這傢伙怎麼呆頭呆腦的?!」另一個身材高大的學生嘿嘿笑道:「二唄!」 這幾人好像有意顯耀,抓到軟柿子踩住不放,你一言,我一語,對謝文東冷嘲熱諷。三人正說得高興,謝文東猛得一抬腿,沒見他身體怎麼晃動,這一腳已經踢出去了,正蹬在『眼鏡』的肚子上。『眼鏡』連本能的反應都沒做出,哎喲一聲,滾出好遠,爬在地上起不來。見他說打就打,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呢同伴已吃了虧,高個學生驚叫一聲,揮手想給謝文東一嘴巴。他的手高高抬起來,卻沒有膽量打下去,因為他面對的是一雙冷光四射,沒有絲毫感情而微微帶有血絲的眼睛。他感覺自己不是面對一個人,而是一隻致命的野獸。他的感覺沒錯,患有低血糖的謝文東在睡眠時被人打擾後確實是一隻能要人命的野獸。這時在他眼中,誰都一樣。他出手如電,一把扣住高個學生的喉嚨,往下一拉,隨著喀嚓一聲斷響,高個的腦袋和桌面撞個正著,沒見他怎麼用力,但有一厘米厚的桌面已經深深凹了下去,血滴滴答答從桌面滴落在地上。當他抬頭看卡尺頭的時候,後者連連倒退數步,恐懼感油然而生,那是一種從腳底涼到頭髮絲的恐懼,如同面對死亡。做為學生,這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他怪叫一聲,轉身就跑,嘴裡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謝文東厭煩的一皺雙眉,低身,抓住椅子坐板,猛一用力,硬生生拉了下來,隨手一揮,一尺半見方的木板脫手而出,卡尺頭剛跑到教室門口,木板也同時追上了他的腦袋,叫聲嘎然而止,他哼都沒哼一聲,腦袋勺被砸出一半個拳頭大青包,暈了。這還是謝文東手下留情,雖然盛怒,但理智未失,如果用上全力,他的腦袋比破碎的椅子面好不了多少。 謝文東轉瞬之間讓三個活蹦亂跳的不良學生變成病貓,除了黃蕾和他寢室幾個人外,其他同學無不大為震驚,對他的身份也暗暗推測起來。謝文東這時業已完全清醒過來,食指摳摳腦袋,暗怪自己出手太重,對這些人完全沒有必要,見上課時和他說話的那個漂亮女生正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時,謝文東順了順頭髮,緩緩道:「不用奇怪,我說過,我是壞蛋!」說完,他看了看手錶,討道:糟糕!自己不知不覺竟睡著了,把外面的強子給忘了,而且,還有一個警察,那是他必須也很想見到的人。他對走上前,正準備和他說話的同寢六人無奈道:「什麼話都別說,我現在有事,以後有機會再談!」說完,道聲拜拜,快步走向教室外。臨路過趴在地上的眼鏡時,他上前扶起,幫眼鏡整理一下他的衣服,歉然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睡迷糊了,幫我對你的同伴說聲對不起!我叫謝文東,如果想要補償,請給我打電話。」說著,他從地上揀起一張紙,寫下電話號碼後塞進眼鏡手裡。眼鏡一張臉一會白,一會紅,變色龍也沒有他變得快,肩膀顫了顫,咬牙沒有說話。謝文東想走,可有人偏偏不讓他走。「怎麼,打完人了就想跑?」一隻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謝文東苦笑,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黑黝而帶滿真誠的笑臉。笑臉的主人是和他同寢的老三。他搖頭笑道:「沒辦法,我的時間經常在跑路中度過。」老三一撇嘴,道:「看見你真是不容易,今天有再重要的事也要等把酒和完再走。」謝文東道:「喝酒?喝什麼酒?」這時老五上前呵呵一笑道:「喝我們哥幾個又聚在一起的酒!」「所以,」老四道:「今天你一定不能跑路!」 其他幾個兄弟也圍了上來,看來這頓酒是逃不掉了。謝文東沒辦法,道:「給我兩分鐘時間!」說著,他向外走去。老三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跑掉似的,問道:「幹什麼去?」「打電話!」 謝文東走出教室,到一處人少之地,拿出手機給高強打電話,道:「強子,看來我一時半會很難離開,你等三個小時之後再來接我。」高強答應一聲,也不問為什麼,開車離開,只是沒有走遠,在不遠處商場停車位將車停下。謝文東的話,他從不質疑,但謝文東孤身一人,他卻放心不下。高強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但他的心一直很細。 謝文東關掉電話,緩步走回教室。這時眼鏡已經勉強能站起,一個個子不高的學生攙著他,那兩個同伴也被一起同來的同學背走,見謝文東回來,眼鏡鏡片下雙眼寒光一閃,也沒說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等擦過謝文東身邊時,眼鏡猛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大叫一聲:「你去死!」一刀直向謝文東小腹刺來。年輕人大多是衝動的,當著一屋子人的面,被謝文東一腳踢翻,面子過不去,臉好像被刀剮一般,頭腦一熱,也不計較後果,就想至對方於死地。 眼鏡這一刀又快又突然,換成普通人真很難躲避,不過,他對上的是謝文東,他面上的一陰一晴,一會明一會暗,半點沒逃出謝文東的眼睛。比這快十倍的刀速謝文東也見過,哪會放在眼裡。他身子一弓,向後彈出一步,同時一拉衣襟,抬腳踢在眼鏡手腕上。手中一麻,匕首脫手而飛,彈起一米多高,眼鏡心中一寒,下意識的退出半步。謝文東一展手臂,抓住力盡下落的匕首,順勢一指,刀尖正頂在眼鏡咽喉。他冷冷說道:「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一滴血從眼鏡喉嚨處流出,漲到腦門的熱血頓時冷卻下來,眼鏡雙腿一軟,差點癱倒,還沒等他說話,脾氣火暴的老三再也忍不住了,怒道:「老七,和他費什麼話!」說著,一步竄上來,抓住眼鏡的頭髮,向下一拉,一頓暴踢。這頓皮鞋沒頭沒腦,不一會,眼鏡已然被打得神志不清,額頭劃出一道三寸長的口子,滿臉是血。 老大見狀不好,這樣打下去弄不好會搞出人命,急忙摟住老三,叫道:「你想殺人啊?!」 老三掙扎兩下後,長長出口氣,頭腦冷靜下來,低頭一看眼鏡,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向他身上吐口吐沫,罵道:「操!就你這樣的,以後見一次揍一次!」謝文東啞然失笑,道:「他要找上的人是我,你急什麼?」老三一楞,木然道:「都是一個寢室的兄弟,他想傷你等於是傷我一樣嘛!」謝文東聽後笑不出來了,如果他再早認識老三幾年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可是,現在他卻不能這樣做,陷得越深越知道自己這條路雖然風光無限,但並不好走。 老大雖然膽子笑小些,但心比較細,向教室外張望兩眼,說道:「你們快走吧,保安可能馬上就到了。」「怕什麼?」老三一瞪眼。謝文東摸摸下巴,警察他都沒放在心上,保安自然更不用多說,但追問起來多少有些麻煩,他拉住老三胳膊呵呵一笑,道:「確實沒什麼可怕的,但天大地大,都沒有我們一起去喝酒的事大。」 謝文東的話很好使,老三聽後頓時眉開眼笑,拍拍他肩膀,大聲道:「好,喝酒去!」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這句經典的話不知是誰發明出來的。能不能年輕謝文東不知道,但他感覺肚子漲倒是真的。 一行七人找了一間『不錯』的酒店。請客的人是謝文東,選的酒店自然很不錯。進了包房,菜沒等點,先讓服務員上了一箱啤酒。用老四的話說,兄弟好久沒見,先乾三杯意思意思。三兩杯,三杯下肚等於一瓶啤酒。眾人差了差嘴,都沒什麼反應,神態自若。謝文東暗歎厲害,酒喝得這麼急,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他剛想點菜,老三又舉杯站起,道:「老,老七,三哥敬你三杯!」盛情難卻,謝文東無奈,只好又連喝三杯。一會工夫,一箱啤酒只剩下空瓶。菜沒等上來,眾人已經灌了一肚子啤酒。東北人就是這樣,菜可以不吃,但要的酒一定要喝乾淨,哪怕過後把腸子都吐出來。 謝文東也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是牆角的空箱在一層層往上壘。這時老三又來敬酒,謝文東一捂空杯,搖搖頭,道:「我喝不下去了。」他是一個自制力相當強的人,當他發覺自己到量了,絕不會再多喝一口,留下四分清醒是他最低限度。無論老三怎麼勸,謝文東始終笑瞇瞇的搖頭,滴酒不喝。老三沒辦法,只好甩出激將法,用勝利的眼神看向他,說道:「你打架比我厲害,但論起喝酒,兩個你也不如我一個,老七你說對不對?」謝文東不為所動,很認真的點點頭,坦然道:「確實喝不過你!」 他軟硬不吃,老三也沒辦法,只好找上別人。這一桌人已經趴下三個,只有老四和老五還能與他抗衡。三人又喝了六七瓶,覺得索然無味,對謝文東道:「老七,酒喝得比較多,不如一會去活動一下!」 「活動?」謝文東不解,問道:「怎麼活動?」「自然是跳舞去了!」謝文東看了看表,下午三點多了,已經超出自己打算的時間,搖頭道:「你們去玩吧,所有花消算我的,我就不去了,還有些事情要辦!」老三大搖起頭,道:「這不是誰請客誰出錢的問題?主要是你回來大傢伙高興才想一起去玩的,如果你不去,那還有什麼意思?!」老四在旁滿面通紅,醉眼朦朧,接道:「老三說得對,你不去就太沒意思了!今天有再大的事情也得等明天辦,不去,明顯是不給我們哥幾個面子嘛。」 和喝醉的人永遠不要講道理。謝文東苦笑。這時老五站起身,一米八的大個晃晃悠悠向謝文東走來,看他的樣子,謝文東一陣擔心,好像隨時有倒下砸在自己身上的趨勢。老五往他肩膀上一趴,老氣橫秋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謝文東氣笑了,道:「怎麼?我還被你們綁架了不成?!」老五模仿他的話道:「天大地大,喝醉了的人最大!」 這個傢伙真醉了嗎?謝文東忍不住想道。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八章 和喝醉的人永遠不要講道理。謝文東苦笑。這時老五站起身,一米八的大個晃晃悠悠向謝文東走來,看他的樣子,謝文東一陣擔心,好像隨時有倒下砸在自己身上的趨勢。老五往他肩膀上一趴,老氣橫秋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謝文東氣笑了,道:「怎麼?我還被你們綁架了不成?!」老五模仿他的話道:「天大地大,喝醉了的人最大!」 這個傢伙真醉了嗎?謝文東忍不住想道。 這頓酒一直喝到入夜十分,眾人才晃晃悠悠從酒店內出來。老三情緒高漲,絲毫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拍了拍肚子,仰頭看看天色,悠然道:「天還早,回學校也沒什麼意思。」老四道:「不回學校還能去哪?」老三突然嘿嘿一笑,道:「走,跳舞去!」老四是來者不拒,接口道:「好啊,我沒問題!」他轉目看了看其他人,老大和老二醉得人事不醒,如果沒有老五老六攙扶,恐怕早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謝文東酒雖沒少喝,可也沒看出怎樣,一臉的悠閒,背著手,站在路邊仰頭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老四有些為難道:「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吧,那太沒意思了。」 老三滿不在乎,一拍謝文東肩膀,笑哈哈道:「老大和老二是不行了,但老七是一定會去的。」謝文東苦笑,本想找個借口推托,但轉念一想既然一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何必又在乎這一會,沒必要掃大家的興。他微微一笑,點點頭,問道:「去哪裡跳舞?」「老七最夠朋友了!」老三親密的一摟謝文東肩膀,熱呼呼的酒氣噴在他臉上,讓他的胃劇烈翻騰,感覺快要把剛吃的東西一口氣都吐出來。謝文東眉頭微微一皺,不留痕跡的輕閃一下肩膀,躲開老三那讓他無福消受的親熱。 把老大和老二送回寢室後,幾人攔下兩輛出租車,向江邊的方向開去。中央大街的夜景艷麗如故,閃爍的霓虹如同繁星,耀眼而不奪目,琉璃而不失典雅,黑幕降臨,浪漫的氣息環繞著這座北方都城,白雪飄飛,給城市抹上一層淡淡的晚妝。東北,冷則冷矣,但皚皚飛花,又豈是南方所能領略得到的。新鮮的雪是有味道的,那就是清新。謝文東深深吸一口氣,肺腑清澈,幾層酒意也飛到天宵雲外。老三所指引的舞廳雖然在中央大街附近,不過離江邊很近,位置有些偏僻,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裡的生意。推門而入,眼前瞬間黯淡,舞廳內僅亮的幾盞夜燈發出微弱的光芒。謝文東瞇眼掃視,舞廳內部不算小,雖然門臉並不大,大概能容下二百人左右的面積,場中央有半米多高的長型舞台,幾名年輕的男女正在上面瘋狂扭動身軀。老三似乎對這裡很熟,和迎面上來二十多歲的服務生打個招呼,拉著謝文東幾人找了一處靠牆的位置坐下,他自己跑去和服務生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會,服務生一臉笑容的走開。謝文東看著台上瘋狂跳舞的幾人,其中一女子最引人注目,外面天寒地動,她上身卻只穿了一件勉強能裹住胸脯的黑色背心,這不影響她火熱的情緒,渾身是汗水,使本就不大的背心緊貼在身上。她腦袋劇烈晃動,長長的黑髮在空中左右甩動,像是一團黑霧。 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女人腦袋搖晃的程度非正常人能做出來,他甚至有點擔心,怕她再一使勁把脖子搖斷。這沒逃過老三的眼睛,呵呵一笑,道:「別奇怪,那女的肯定是『咳藥』了。」 謝文東一楞,問道:「什麼藥?」老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謝文東,道:「不是吧!這你都不知道,當然是搖頭丸了。」謝文東是販毒大戶,他從金三角得到的貨大多是成品和半成品,有時,金三角直接把黑煙土運給他,至於毒品到了自己手中之後如何加工,謝文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一直都是三眼在負責。搖頭丸他有聽三眼提起過,說那是一種藥性不是很大毒品,現在十分走俏,受年輕人的喜歡。「這就是搖頭丸!」謝文東暗暗心驚,這在三眼口中藥性不是很大的就已經達到這種程度,更不用說其他。他低頭深思。他沒粘過毒品,對這也不是很瞭解。之所以販賣,那是由於剛出道需要大量的資金來擴充自己的實力,而其他的來錢之道和倒賣毒品比起來都相形見絀,謝文東那時輕少氣勝,毫無顧及,自然一頭紮了進去。可現在,文東會步入正軌,又自己的生財之路,也有了自己龐大的企業,收入一日日增加,隱隱成文東會另一大經濟支柱,這時,他不得不真正考慮毒品生意有沒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但有些事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文東會是靠毒品起家的,會裡的人恐怕很難割捨對毒品的依賴,還有金三角,那不是說和他們做生意就做生意,說不做就不做的地方,還有俄國那張開大嘴的黑帶……他心中反覆琢磨,他的心事老三自然看不出來,不過他的沉默卻引起老三的注意,眼睛一轉,道:「怎麼,老七,你是不是也想嘗嘗?」老三的話打斷謝文東的沉思,他勉強一笑,搖頭道:「我對這沒興趣。」 老三聽後一伸大指,故意道:「沒想到老七還是好孩子呢!」這時,幾個弄妝艷抹的女人嘻嘻哈哈走了過去,手中拿著酒,在謝文東幾人之間的夾縫中坐下。老三馬上來了精神,對大伙道:「大家別客氣,這是我『點』的!」 「我靠!」老五眼睛滴溜溜亂轉,瞅瞅這個,瞧瞧那個,眼神快不夠用了,最後,直勾勾看著老三,一臉不認識他的樣子,道:「今天三哥大出血啊!讓我摸摸,你腦袋上有沒有包!」說著,還伸手去摸老三的腦袋。謝文東感覺好笑,問道:「出血和腦袋長包有什麼關係嗎?」老五道:「當然有了!平時一毛不拔的老三突然大方起來,我看他是不是信佛了,和釋枷摩尼一樣一腦袋包!」一句話,引得謝文東幾人和剛過來的坐台小姐們一起哈哈大笑。老五旁邊的女人一擁他肩膀,嬌聲笑道:「先生說話真逗!」老三哼了一聲,沉聲道:「如果他小子被我揍一頓,我保證他比現在更逗,你說是不是,老五?」 老五人高馬大,比老三還高出半頭,一臉落腮鬍子,樣子有幾分凶悍,不過這只是他的外表,其實他為人是比較柔和的,當然,只是在他沒有喝醉的時候。老五急忙一搖頭,連連道:「開玩笑,開玩笑!三哥別生氣哈!」說著話,他緩緩摟住旁邊女人的腰。不一會,幾人已和幾個小姐打成一片,也許是先喝過酒的關係,膽子壯了,一開始的小動作逐漸演變成半開玩笑的光明正大的卡油。這幫傢伙!謝文東暗笑,平時一個比一個老實,現在看來,那都是裝的。他旁邊的女人見他一直沒怎麼說話,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加上謝文東本來長得一副書生樣,以為他不好意思,女郎倒了一杯酒,笑吟吟的遞給他,道:「小哥,陪我喝一杯吧!」這女人長得還算漂亮,但臉上的妝太濃,謝文東看不出她的真實年紀,平感覺猜應該不大。他輕輕一搖頭,道:「我今天的酒沒少喝。」女郎道:「外面大冷的天,多喝一點也暖暖身子嘛!」 謝文東一聽笑了,上下看了看她,渾身黑,黑色的皮衣,裡面黑色的低胸背心,下面黑色短皮裙,包不住兩條修長的秀腿,黑色的絲襪更添加一絲神秘和誘惑。他歎了口氣,憑心而論,這女人身材不錯,卻偏偏做著低等的職業,人各有志,為了一紙金錢,靈魂和肉體有時也可以出賣。他笑瞇瞇看著她露在外面的大腿,道:「天冷嗎?我看你卻不覺得冷!」 女郎一展腿,短裙上提,快要掩飾不住下面的風光,她貼向謝文東,眉頭微皺,優伶道:「我很冷,不信你可以摸摸!」說著,她抓起謝文東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來回摩挲。謝文東眼睛一瞇,另只手瞬間抓住女人的手腕,微一用力,女郎吃痛,急忙鬆手,他緩緩把手收回,臉上掛著淡淡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女人一向提不起『性趣』!」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女人臉色一變,能出來做小姐,多少都有些靠山,哪會把謝文東這學生模樣的人放在眼中,被他這一羞辱,頓時臉掛不住,騰的站起身,雙手掐腰,張開抹得通紅的嘴巴準備大罵。老三見事不好,忙起身握住女郎的嘴巴,解釋道:「哎呀,對不起,我這哥們頭一次來這種地方,有得罪之處多包含,算了算了。」 女郎不肯輕易善罷甘休,掙扎幾下,見老三手臂有如鐵條一般禁錮,絲毫沒有鬆軟,她氣不過,在他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頓時,他手臂上多出四道紅條條,老三痛得眼淚差點沒掉出來,任痛從口袋中掏出五十塊鈔票,從女郎背心的胸口處塞了進去,說道:「算了,算了,是我們不對還不行嗎?!」說著,他伸進女郎背心內的手順勢在她高聳的胸脯上用力揉了兩下,心裡還琢磨著,這五十塊錢可也別白花了。 女郎哎呦一聲,臉上的怒氣煙消雲散,拉下老三的手,淫嗔一聲:「別動手動腳的,這次算了,下回你再領這愣頭青來我就和你沒完沒了!」「是,是是!」老三連連點頭,當女郎走時,他隨手拍下她的屁股,惹得女郎又是尖叫。他轉頭看了眼若無其事的謝文東,趴在他耳邊,眼睛一掃其他人,小聲道:「死老七,這五十塊錢可得記在你帳上!」 謝文東被老三不甘心的表情弄得苦笑不得,不過,他卻對老三的印象有很大轉變,他比自己想像中要事故得多,或者說是老道得多,這不是初出茅廬小子能做得出來的。常言道士別三日刮目向看。謝文東不相信這句話,為人處世之道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不知自己當初看走了眼還是老三隱藏得太好。這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老三幾人抱著小姐,又喝了不少酒,後來老三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包藥,神秘西西的回來倒在酒杯內和眾人分喝,當他讓謝文東品嚐的時候,後者沒動,只是問道:「這是什麼?」老三看了看左右,神秘道:「這就是搖頭丸,喝一口,讓你快樂似神仙!」 謝文東笑道:「我還是覺得做人比做神仙好!」「哧!真是古董級男人!」老五面帶藐視,醉態酣然,一把搶過酒杯,道:「好東西別浪費,你不喝我喝!」說著,一仰頭,咕隆一聲,乾杯了。老三想攔,可老五的動作太快,抓住他手腕時,一杯酒已經進了肚,老三面色微變,又恢復正常,歎道:「可惜啊!這麼好的東西都讓你像喝水似的給灌了!唉!」謝文東忍不住道:「好東西?世界上有很多好東西是能要人命的。這個……」他一拍空杯子,道:「是其中之最!」 老五滿臉的不在乎,嘲笑道:「別危言聳聽了,只是玩玩嘛!」他這個玩玩可好,不一會,藥勁上來,老五隨著舞廳內狂野的音樂開始慢慢晃動起來。剛開始還沒什麼,可越來他晃動的幅度越大,漸漸有些不受控制。老四喝得比較少,還算清醒,見老五這個樣子有些奇怪,拉了拉他衣服,道:「老五,你晃什麼晃,我眼睛都快花了!」 「什麼?」老五莫名其妙,邊搖著腦袋邊道:「我晃了嗎?我怎麼不知道?!」他神志不清的站起身,腦袋左右搖擺的走向舞場內,加入其中,甩頭狂跳起來。謝文東一瞇眼睛,看著老三道:「你不應該給他們喝這種東西!」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九章 老三這時腦袋也輕輕搖晃,謝文東的話他壓根就沒聽見,一把將坐在自己旁邊的女郎撲倒在沙發上,一雙手游進她貼身衣服內。這時,四周突然暴起一陣尖叫和口哨聲,他轉目一瞧,只見半米高的舞台上有一年輕女子在神情進似瘋狂的狂舞,身上的外衣已經脫掉,只勝下乳罩,隨身子的跳動,一上一下,搖搖欲墜。下面站滿了人,有男有女,聲聲尖叫,更有人大喊:「再脫!再脫!」那年輕女郎似乎也受到下面人的感染,一轉身,隨手將乳罩拉了下來,甩手扔進人群內,下面哄搶成一片,整座舞廳如同都在瘋狂,搖動。謝文東有些透不上來起,胸口悶得難受。他看看自己那幾個兄弟,有的已經摟抱著小姐去黑暗之處,有的乾脆擁抱在沙發上,他歎息,看了,自己或許真得有些落伍了。他沒打招呼,起身走出舞廳。 外面的雪沒停,反而更大,鵝毛般的大雪片從空中飄落,打在臉上,麻酥酥的。謝文東抓起一把雪,很白,那是真正的潔白無暇,他添了一口,雪化成冰水流進體內,清涼得渾體通暢。「東哥!」高強如同影子一般,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謝文東身後不遠處一黑暗的角落裡。「強子!」謝文東一拍腦袋,道:「看來我今天真喝多了,連你走到我身後都不知道。」 高強一笑,蒼白無血的臉上露出森白的牙齒,道:「我早就站在這裡了,只是東哥沒發現而已。」 這時謝文東才發現高強肩膀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心中歉然,道:「強子,讓你久等了!」 高強肩膀一震,積雪滑落,扶了扶頭髮,走到謝文東旁邊,問道:「東哥,去哪?」謝文東淡淡道:「陪我隨便走走吧!」他頓了一下,又道:「強子,你說如果我們不做毒品生意,幫會會有什麼反應?」高強一楞,轉而釋然,文東會是靠毒品起家的,但謝文東很久以前就提出改變生財之路,把毒品生意轉變成正當生意與走私相結合的路線。但隨著和金三角、黑帶掛上鉤後,就有些欲罷不能,而且,以三眼為首的幹部們似乎也沒打算放棄一直以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毒品。高強面露難色,道:「恐怕幫會中有些人會反對。」謝文東明白他指得是誰,點點頭,歎道:「是啊!根深蒂固的觀念是很難瞬間改變的。」 二人沿著江邊漫步。松花江的水流不急,沒有波瀾壯闊的聲勢,但卻滔滔而連綿。兩岸早已經凍冰,只有正中一小條還能看見江水流動。雖然進黑夜,但從堤壩上往江面看,有不少漁民在鑽冰打魚。不時還能傳來一陣歡呼聲,謝文東甚至能聽到魚尾拍打冰面發出的啪啪聲。高強站身,舉目瞭望。謝文東心有感觸,道:「身處不同環境,自然有不同的滿足!」 高強一笑,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能打上想要的大魚。」謝文東沒有說話,臉上掛著微笑,他想要的不僅僅是一條魚。 江邊的風硬得緊,站了一會,謝文東打個寒戰,剛想和高強打道回府,不遠處來了一幫人。一開始,二人也沒放在心上,可這些人速度極快,方向就是奔二人而來,等快到近前,謝文東才看清,他們手中有刀有棒,面帶猙獰,心中一顫,手慢慢摸向腰際,暗加小心。高強也是奇怪,但仍不確定這些人找的自己,在H市,還沒有什麼人敢和文東會對著幹。他拉了拉旁邊的謝文東,道:「東哥,這些人不一定是找我們的!」謝文東冷然未語,默默盯著飛奔而來的人群。 那些人轉眼之間到了近前,腳步並未停留,直接從二人身邊跑了過去。高強長吁一口氣,剛要說話,哪知擦過他身邊的一個大漢,悶不吭聲,反手一刀,取他後腦。高強征戰不數,經驗豐富,那人經過他身邊一頓時感覺不好,反射的一彎腰,這一刀掛著勁風從他頭頂掠過。大漢的冷刀像是一個信號,他刀未落,其他人紛紛刀棍並舉,向謝文東二人身上招呼。 這些人沒有一個說話的,上來就打,謝文東和高強莫名其妙,但對方明顯是不給他們發問的機會,十好幾人圍住他兩,刀刀奔二人要害而去。「媽的!」高強心中火燒,從貼身衣內拔出開山刀,擋在謝文東前面。謝文東也沒閒著,不慌不忙,邊上下騰挪躲避,邊從容不迫的從腰間拔出刀。他和高強具是身經百戰,箇中高手,這十幾人並不放在眼中,可沒想到這些大漢異常彪悍,揮刀的角度和力量非常人可比,不是一般小混混之類。打了一陣,謝文東和高強並沒有得到什麼便宜,這反而擊起二人的好勝之心。高強怒吼一聲,全力一刀劈飛迎面大漢,接著一腳,把一人從堤壩上提了下去。高強的刀和三眼一樣,都是從實戰中練出來的,沒有花樣,中一刀不死也是重傷。見他勇猛,大漢們開始退縮,反急攻謝文東。他論打架或許不怎麼強悍,但閃躲的技巧卻天下少有人能與之相比。或許和任長風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的刀也向刁鑽方向發展。幾個回合下來,已有三人中刀倒地,雖不至致命,但一時半會也爬不起來。 對方大漢人數越打越少,可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一各個拚命似的掄刀砍殺。謝文東看準機會,一把抓住一人的脖子,向前一推,那人吃痛,身子仰倒在地,謝文東底身問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來殺我?」 那人眼睛一張,能清晰看見眼白上佈滿的血絲,他狠聲道:「今天,你必須得死!」謝文東冷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沒等那人說話,後面三把鋼刀一起劈向謝文東後背。他冷笑,手掌一用力,硬生生抓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提起,反手一推,三把刀,一刀沒空,全部砍到那人身上。一聲慘叫,那人捧腹跪地,鮮血和森白的腸子從他手指縫中擠出來。 三個大漢失手殺死自己的同伴,情緒頓時激動起來,紛紛號叫一聲,撲上謝文東。被怒火沖暈頭腦的人他怎麼會在乎,謝文東冷冷一笑,身子微微一側,閃過一人的迎擊,甩手一刀,劈在那人後背。沒等那人倒地,他一個箭步竄上前,一手抓住頭髮,一手抓住其腰帶,雙膀一用力,斜著把那人迎面扔向另一個大漢。這不是謝文東的力氣大,完全出於寸勁和他超人的爆發力。謝文東是睿智的人,拚殺的時候,他很清楚體力的分配,什麼時候該用力,什麼時候該游鬥。 那大漢收步不急,被受傷的同伴撞個滿懷,驚叫一聲,雙雙摔倒,剛坐起身,謝文東已到了他面前,冷然道:「躺下!」同時一刀劈在那人腦袋上。他手下留情,沒有用刀刃,不然憑他手中刀的鋒利,那人的半個腦袋也能削下來。開山刀重量不清,刀身砸在腦袋上也受不了,大漢聲也沒吭一句,兩眼一翻,頓時暈倒。 謝文東和高強好不容易把眼前這群不速之客清理乾淨,大氣沒喘一口,斜刺裡又殺上一群人。和前一波一樣的打扮,手中扔是提著刀棍,上來之後二話不說,掄手中武器就打。這時,謝文東不得不認真考慮,這並不是突發事件,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幕後的主使相當聰明,並不一次性把人手全部派上,一是怕自己和高強趁機跑掉,二是太多的人撕殺容易引起別人注意而報警。他眼睛一瞇,在印象中H市已經沒有敵人,更別說擁有這樣實力的敵人。給謝文東考慮的時間並不長,這些人很快又到了近前。謝文東和高強二人一前一後,又是一陣激烈撕殺,等把這些人再打倒後,二人都有些氣喘,頭頂冒起騰騰白氣,身上的內衣被汗水濕透。可還沒等喘口氣,對方又來人了。這次大概有不下二十號,橫眉立目,像是準備把二人生吞一般。謝文東知道堅持下去不是辦法,一拉高強,急道:「強子,我們得走了!」 高強心有不甘,但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身體隱隱有些乏力,再打下去,自己和東哥誰都跑不掉。他點點頭,二人向反方向跑去。謝文東猜得沒錯,這裡確實有人做好了準備,想跑哪是那麼容易的。他們不跑還好,這一跑,暗中埋伏的人全部殺出來,四面八方,略微一看,少說有百餘人,把謝文東和高強圍在中間。仍然沒有人願意多說一句話,隨著其中一人的吼叫,拉開了進攻的序幕。剛開始,謝文東和高強還能背靠背,相互照顧,可後來,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把二人衝散,分成兩波圍攻。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謝文東面對的是數十把片刀。加上對方人多,數十人把他捆住,連施展的空間都少得可憐。不一會,他身上的衣服背劃出七八條口子。不知人群中是誰大喊一聲,道:「往他腦袋上招呼!」 這句話讓謝文東壓力倍增。砍在身上,由於有保護他還能忍痛不在乎,可腦袋就不一樣了,挨一刀就可要人命。謝文東也急了,大喝一聲,開山刀發出的亮光形成一道半月型,又快又急,對方不敢正對鋒芒,紛紛退後,見左右的敵人被逼退, 謝文東看準一絲空擋,閃身飛了出去。出於對方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向外跑,而是向堤壩的方向躥去。他跑路的速度一向很快,等對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了堤壩邊緣,毫不猶豫,縱身越下。堤壩雖陡峭,不過有厚厚的積雪掂底,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他連滾帶爬從大堤上滾下來,一頭扎進雪堆內。下面圍了不少漁民看熱鬧,見一個人突然滾下來,七手八腳的把他扶起,謝文東起身,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陣反胃。他滾下來,上面那些大漢可也沒閒著,抱起棄而不捨之決心也紛紛從堤壩上□轆下來。「這幫該死的蒼蠅!」謝文東張嘴吐了一口雪,那是扎進雪堆裡啃的。他向漁民道聲謝,快步沿江往下跑。 謝文東一向覺得自己的跑功天下難有敵手,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至少後面那幾十緊緊跟隨的大漢和他有一拼。 不知道跑了多久,謝文東覺得一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異常沉重。扭頭後瞧,那些大漢比他強不了多少,幾十人變成十幾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突然,一個大漢驚叫一聲,誰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活生生的人瞬間消失。這一幕被偷眼後瞧的謝文東看得真切,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細看。其他的大漢也紛紛停下,尋找自己的同伴。低頭一看,那人消失的地方有個黑洞洞的窟窿,江水正咕嚕嚕的往外冒。原來,謝文東這一陣狂跑,不知不覺跑到接近江心的地方,下面的冰薄而脆,一個寸勁可讓冰面塌陷。活該那人倒霉,謝文東跑過去沒事,數名大漢跑過去也沒發生意外,偏偏到他這冰面崩裂,摔了進去。 東北人都知道冰窟窿的厲害,掉下去的人十有八九是交代了,能活著被救出來的很少見。那人只發出一聲驚叫,冰窟窿裡冒出幾個氣泡,接著恢復平靜,一個半米見圓的窟窿瞬間吞進一條人命,眾人,包括謝文東在內也忍不住心驚。 這事沒發生,謝文東還可以繼續向前跑,可這時,他卻有些猶豫起來,抬起的腿不知該不該落下去。 不是謝文東膽子小,這時,誰還能毫不顧及的往前跑,那不是瘋子就是傻子。謝文東不瘋,他比誰都聰明,他不敢向前走一步,那十幾個大漢也不敢輕易向前。雙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僵持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章 雪漸漸小了,風卻越來越大。江風穿骨,像是隨時能凝固人體內的血液,那是寒進心底最深處的冷。謝文東感覺自己的腳開始麻木,失去知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握緊刀,就算和對方硬拚也比在這裡活活凍死強。沒等他出手,對方先發動了。一大漢鬍子上佈滿了白霜,身子抖得厲害,握刀的手指已經凍得僵硬,突然,他大叫一聲,向謝文東奔去,與此同時,一刀直砍他腦袋。大漢的兇猛自然嚇不住謝文東,他不慌不忙,見對方刀到了自己面前時,才準備側身閃避。 他肩膀一晃,身子並未側開。他猛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的鞋和冰面凍在了一起。人在冰面長時間不動,腳上的熱氣透過鞋底把腳下的冰融化,而寒冷的天氣又能很快把融化的冰凝固,這個常識謝文東卻忽略了。如果換成別人,這時一定是驚慌失措,而他卻想笑。人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是有儲備的,運氣也是一樣,當它透支的時候,那人就開始走霉運了。謝文東自嘲而笑。他的笑容讓那已到近前的大漢心驚,更讓他覺得恐怖,心裡猜測謝文東是不是還留了後手。由於心底有顧忌,大漢手中下劈的刀自然也緩了一緩。他緩,謝文東可不慢,將渾身的力氣運在手臂上,平著揮出一刀。這一刀可能是謝文東有生以來發出最快的一刀,兩寸多寬的開山刀連刀光也沒顯現,一晃而逝,只是刀身和凌烈寒風摩擦發出刺耳的『絲絲』聲。大漢高舉的刀再也沒有劈下,胸前衣服裂開一尺有餘的口子,鮮血汩汩流出。他的胸骨連同心臟被一分為二。謝文東收刀,大漢倒地,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一臉平靜,刀子一般的目光直勾勾掃過對方十數人的面孔。 天的寒冷,人可以忍受,但謝文東那快把人神經冰封的寒冷卻能讓人瘋狂。幾乎同時有五名大漢吼叫著,瘋了一般向謝文東衝去,之間沒有配合,五把刀,取得都是他腦袋。謝文東虛張聲勢的一刀輕鬆斬殺一人,這時,心中卻在歎氣。他無法躲避,硬頭皮一手握住刀把,一手按住刀身,舉刀迎接。『噹啷啷』幾聲脆響,五把刀幾乎同時磕在開山刀上,謝文東雙臂發麻,身子後仰,顯顯坐在地上。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要命的是謝文東感覺自己腳下的冰層發出嘎嘎的斷裂聲。 其他人見謝文東臉色一變,面帶驚容,以為他已強弩之末,其中一人像是頭領,大喊道:「兄弟們上啊,他快不行了!」他說得不錯,其他人紛紛上前時,他卻站在原地沒動。這十幾人圍住謝文東,左右開攻,上一刀下一刀,若是移動自如,他或許還能堅持一陣,但現在雙腳被固定,有些相形見絀。身上,手臂上,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腳下的冰都被染得血紅。見他不支,帶頭的大漢頓時來了精神,雙手一握刀把,大喊道:「都是飯桶,十幾個人連一個都收拾不了,統統給我閃開!」 ***,人都快死了他來勁頭了!大漢們心中暗罵,但不敢表露在臉上,聰明的人都知道,永遠不要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搶功勞。領頭大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謝文東跑去,等到了近前,騰空越起,雙手握刀,立劈華山,從上而下,同時對著搖搖欲墜的謝文東大叫一聲:「去死吧!」謝文東是虛脫了沒錯,但神志未失,看著那一臉興奮的大漢心中歎息一聲,喃道:「算你倒霉吧!」他長長吸了口氣,橫刀接架,只聽叮的一聲金鳴,接著卡嚓一聲斷響,「啊……」大漢驚叫聲只發出一半,他和謝文東兩人雙雙從冰面上消失,地面留下半米見圓的窟窿。十幾名大漢楞了一陣,緩緩上前,圍住窟窿看了良久,不知是誰最先說了一句:「完了,『班長』和謝文東都死了!」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難道救不上來了嗎?」那人一橫眼,沒好氣道:「能!你下去救啊?」「不不不……我下去不也得交代啊!」 謝文東和那領頭大漢雙雙掉進冰窟窿裡。沒有親身接觸冰窟窿的人是不會知道它的恐怖,不是掉下去之後再從原位鑽出來那麼簡單。江水寒冷刺骨,清醒的頭腦頓時變得發漲。謝文東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那是徹底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彷彿光明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黑暗是恐怖的,加上徹骨的江水,那領頭大漢忍受不住,驚慌失措的張開嘴巴大叫,但發出的只是咕嚕聲,只一會功夫,身子緩緩沉了下去。這些謝文東看不到,他憋住氣,拚命的往上游,希望能找到自己掉下來的那個窟窿。四周依然黑暗,他乾脆閉上眼睛,那能讓自己的恐怖感降到最底,當他腦袋頂住冰的時候,雙手開始亂摸,沒到五秒鐘,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錯了。江面上的冰是凝固的,而下面的水卻是流動的,經過這一陣折騰,早不知道被江水沖出多遠了,這時在往上找冰窟窿,那就是刻舟求劍了。謝文東鼻孔冒出兩個氣泡,他在笑,笑自己在這個情況用『刻舟求劍』這個成語實在貼切。謝文東放棄尋找冰窟窿,還好下來時長長吸了口氣,夠他維持一陣的。他讓自己盡量放輕鬆,一動不動的隨江水流動。真是霉運連連啊!謝文東暗道,先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砍殺,又碰到一群體力和意志都很好的人窮追不捨,最後,又碰上一個傻子雙雙掉進冰窟窿裡。這是有預謀的!他心中很清楚,但也沒時候去想,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肺部的空氣被吸得一干二靜,二氧化碳不停的衝進去,快要把肺憋炸。 他卻不敢把廢氣吐出來,他知道,這一吐,自己離死真就不遠了。 時間一秒秒過去,謝文東神志漸漸模糊,慢慢的,他感覺自己陷進無底的深淵,那是無頭無盡的黑暗,無力抵抗,身體內一絲力氣都發不出來。就這樣死了嗎?他不甘心,大風大浪自己闖過無數,卻在他最熟悉也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陰溝翻船,他怎麼能甘心。他還要許多人放不下,還要很多事沒做完。不能這樣死去!謝文東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江面上圍了一群漁民,大聲歡呼著。正中躺著一位年輕人,在幾個年輕力壯漁民的拍打下,『哇哇』吐出兩口積水。眼睛緩緩睜開,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群,然後又慢慢閉上,嘴角微微上挑,像是掛了一絲微笑。 「這個小子的運氣真好!掉進冰窟窿裡都死不了!」一個年紀較大,皮膚黝黑的漁民笑道。 「他運氣好,我的運氣卻遭透了!本來以為網到一條大馬哈,哪想到拉上來一看是個『死人』,白白歡喜一場!」說話這人二十多歲,不過掛滿滄桑的臉讓他外表比實際年齡大很多。「這人怎麼辦,要送醫院我可沒錢!」說完,他轉身就走。其他漁民急忙攔住他,說道:「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人是你釣上來的,你就應該負責到底嘛!再說,你既然把人救上來,丟在這裡不管,如果死了,不怕警察來抓你啊!」「是啊!弄不好警察會說你殺人呢!」青年漁民撓撓腦袋,被眾人七嘴八舌說蒙了,一躲腳,罵咧咧道:「算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他一把抓住地上年輕人的脖領,一手抓住腰帶,微一用力,把他扛在肩上。他這一折騰,年輕人鼓了鼓嘴,哇哇又吐出兩口江水,一滴沒跑,都吐在青年漁民身上。「**……」青年在一片哄笑聲中從江邊一直罵到家。不用說,這年輕人自然就是謝文東。掉進冰窟窿裡,一千人中恐怕也就算活下一個,謝文東算是那一個!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熱烘烘的炕頭上,上面還蓋了兩層棉被。他第一次感覺到炕頭是這樣的溫暖,讓人如此的舒服。謝文東想活動一下,剛剛抬起胳膊,刺痛感蜂擁而至。原來身上大大小小,纏了不下二十條紗布。 他歎口氣,扭頭打量房間。屋裡很簡樸,或者說簡陋,唯一的電器是一台殘舊不堪的老式電視,天線上還掛著兩瓶空的一拉罐,房間的牆壁有不少脫落,露出裡面的紅磚,頂棚上糊得全是報紙,地面坑坑哇哇,比山澗小路還凹凸不平。謝文東閉上眼睛,考慮這房間的主人是一個怎樣的人,自己掉進冰窟窿裡竟然能被他救出來。正想著,房間門簾一撩,一個面帶滄桑,皮膚黝黑的青年人走了近來,見炕上謝文東睜著眼睛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心中沒有好氣,嗡聲嗡氣道:「你醒了,能不能走,能走趕快滾蛋!對了,是我把你救了的,加上給你包紮上藥,你得給我二……三百快錢就算拉倒。」 謝文東眨眨眼睛,無語。他的表情落在青年人眼中卻成了傻像,見他沒有反映,仍然盯著自己,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謝文東暗歎一聲,還是無語。那青年人狠狠一躲腳,罵道:「沒想到我***救了一個傻子!」 如果不是被他救了,如果不是身上有傷,謝文東真忍不住下炕揍他一頓。這時,門簾一條,又有一人近來。一個妙齡女郎。年紀不到二十,眼睛大大的,黑黑的眼眸如同閃爍的寶石,又似黑夜的繁星,明亮又充滿靈氣,一頭如瀑的黑髮紮在腦後,黑緞子似的。皮膚略黑,小麥色,更顯得健康。女孩很活潑,見他醒了,又蹦又跳,喊著:「醒了醒了,他醒過來了!」 青年一翻白眼,道:「我又不瞎,還用你說,安靜點!」「哧!」女孩撇嘴,倒也不再吵鬧。青年看著謝文東,若有所思,一本正經道:「看來,他可能是個傻子!」 謝文東忍不下去了,張開嘴想說話,發現嗓子像是著火了一樣,只能發出沙沙的聲音。女孩注意到了,上前瞪大眼睛,問道:「你想要說什麼?」謝文東用盡渾身力氣,結果發出的還只是蚊子一般的聲音,抿了抿嘴,歎口氣,不再浪費力氣了。 青年沒有被誰淹過,自然不會知道謝文東的虛弱,一拉女孩,嘟囔道:「傻子就是傻子,和他費什麼話,這次我是陪大了!走,吃飯去吧!」女孩問道:「那他呢?」「他?」青年道:「真是麻煩啊!」說著,他嘴裡嘟囔再走出房間。一會,拿了一碗米飯往謝文東身邊一放,懶著多說話,只道:「吃!」 謝文東苦笑,他現在身子散了架子似的,連胳膊抬起的力氣都沒有,這讓他如何吃。見他不位所動,青年看著女孩道:「怎麼樣?我就說他不餓嘛!」說著,在謝文東眼巴巴的注視下把飯端走。最後還是女孩還出他的心思,把飯搶下來,一口一口的餵他。謝文東心中升起一絲暖意,等吃過飯,勉強從嘴裡擠出一個謝字,不過聲音太低,連他自己都聽不清。女孩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她不是謝文東見到得最漂亮的人,但女孩清純的笑容絕對是最燦爛的。 就這樣,謝文東在這一冷一熱的男女家中住了三天,對這個家庭有了大致的瞭解。這裡是位於H市市區不遠的臨江小村,青年和女孩是兄妹,父母雙亡,靠打魚為生,白天,青年去江邊網魚,女孩運到市區賣,雖然賺得錢不多,但也夠這兄妹兩唯生的了。轉眼之間三天過後,謝文東可以扶著牆慢慢移動,也能自如說話,但他卻依然一句話不說。他和這兄妹兩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想和他們發生任何交集,把黑暗和麻煩帶到這寧靜的家庭中。他知道青年叫李根生,女孩叫李英男,很有中國鄉土氣息的兩個名字。青年的脾氣暴躁,不過人卻淳樸,只是有些小心眼。他一直叫謝文東傻子,女孩卻對哥哥的稱呼有異議,兩人經常爭辯的不可開交,謝文東則在一旁滿有興致的靜靜觀望。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一章 別人對他怎麼稱呼他不在意,甚至有些希望別人認為他傻。這三天裡,可以說是他最近幾年內最輕鬆的三天,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費盡心機,沒有槍林彈雨,刀光劍影的搏命撕殺,有的只是無限的暇意和輕鬆自在。這也是他一直沒和會內取得聯繫的主要原因,畢竟只是一個青年,也有累了的時候,他也和普通人一樣需要有休息的空間。期間他也想過一些事,自己落水,下落不明,外界一定軒然大波,文東會可能出現大亂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什麼人幕後指揮偷襲自己,他把印象中所有和他發生糾結的人通通算了一遍,想破腦袋還是毫無結果。這個人能在H市找出上百名好手,一定是在H市極有身份和實力的人,可在文東會的控管之下,能有如此勢力的人屈指可數,不會超過五個,但他們決沒有這個膽量。會是誰呢?看來自己天生就是勞碌命,假期可以提前結束,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謝文東長歎一聲,在房間內緩緩度步。 「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歎氣?」李英男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眉毛跳得高高的,帶著疑問。 謝文東轉身,看著女孩,每次見她,都能從她身上感覺到青春的陽光,活潑而明媚,他淡淡一笑,點點頭,繼續低頭度步,想著心中的疑問。李英男抿嘴一跳,坐在炕上,兩條修長而結實的小腿蕩來蕩去,目光隨著謝文東而轉動,問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心事?」沒等他有何反應,又道:「要不你怎麼老是皺著眉頭,年紀不大,倒像是老頭!」 老頭?謝文東失笑,自己好像跟這兩個字暫時粘不上邊。李英男很像一個人,一個很久未見,一直叫他大哥哥的女孩。同樣的漂亮,同樣的無拘無束。像是想起了什麼,謝文東從炕上拿起自己的外衣。李根生雖然小氣,但為人確實很本分,他把謝文東背回家後,幫他換的衣服,裡面的東西不少,包括現金,他卻一樣未動,整整齊齊放在他的旁邊,包括謝文東那把救命法寶——金刀。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金屬製成的卡片,遞到李英男面前。 李英男奇怪的看著他,疑問道:「是給我的嗎?」謝文東點點頭,輕輕道:「謝謝!」「哦!」李英男接過卡片,正面雕刻的是山水畫,栩栩如生,異常精緻,背面有兩個大字:文東,下方為一竄電話號碼。她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仔細看了半天,愛不釋手。謝文東柔聲道:「如果有需要幫助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啊?」這時,李英男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以為是啞巴的年輕人突然開口和他說話了,驚訝道:「原來你不是啞巴?」 謝文東輕笑,道:「我有說過自己是啞巴嗎?」「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李英男有些糊塗了。謝文東神情頓時暗淡下來,舉目遙望窗外,默默不語。李英男嚇了一跳,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她的表情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謝文東搖頭,一扶她烏黑的繡發,喃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我要走了!」 聽謝文東要走,李英男急忙抬頭問道:「去哪?」謝文東穿上外衣,拿出一沓被江水濕透後又晾乾的褶皺鈔票放在炕上,一挑門簾,扭頭說道:「去我應該去的地方,找我應該去找的人!」「可是……」李英男不想讓他走,又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畢竟只是萍水相逢,雖然哥哥無意中救了他一命,也不能因為這個把人家強行流下來。「可是哥哥還沒有回來!」她還是找到了一個蹩腳的理由。謝文東歉然道:「替我對李兄說聲對不起和再見吧!如果遇到困難和麻煩,記得找我,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趕來。」說完,謝文東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當女孩追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半個人影。 準確說是沒有謝文東的人影。不遠處,三個身著土黃色軍大衣的男人向這邊走過來,眼睛四下亂掃,當他們看見李英男的時候,目光同是一亮,裡面有驚奇也有驚艷。其中一個蒜頭鼻的大漢邊打量籬笆院子內的李英男邊小聲對同伴說道:「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有這麼漂亮的妞!嘿嘿!」另一環眼漢子雖然也吃驚她的美麗,但頭腦清醒得很,責斥道:「別他媽想歪門邪道,我們來是幹正事的。」「我知道!」蒜頭鼻滿臉不在乎,緊了緊立起的毛皮衣領,哧道:「這麼冷的天,掉進冰窟窿裡,我看神仙也活不成,更別說他謝……!」環眼漢子一聽,兩隻本來就溜圓的眼睛瞪得像兩盞小燈泡,如果再用力,讓人擔心眼珠會有隨時能飛出來的可能,他怒道:「閉上你的鳥嘴行不行?」蒜頭鼻也覺得自己失言,後面的幾個字硬生生嚥了回去,另一個身材略微矮小的精幹漢子急忙打圓場,道:「老三你也是,說話總是不經大腦。」 三人說著話,已走到李英男家近前,隔著半人高,枯得只剩下桿的籬笆牆,環眼漢子客氣一笑,對著好奇看向自己三人的李英男柔和問道:「小姑娘,這大冷的天站在外面幹什麼?凍壞了怎麼辦?」 李英男不知道這三人是幹什麼的,但直覺覺得他們不像是好人,特別是其中那個鼻子頭又紅又大的男人,眼睛像帶勾一樣總往自己身上瞄,小丫頭不高興的一嘟嘴,不善道:「用你管?!」「哎呀,你這小三……哎呦!」蒜頭鼻見李英男容貌可人,附近又藐無人煙,正愁找不到借口,見她語氣不佳,故做生氣狀,身手就去拉籬笆門。環眼漢子心中這個氣,對著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腳。他腳下軍勾份量不輕,踢得蒜鼻頭怪叫一聲,跳起好高。「太沒禮貌了!」環眼漢子怒斥,變臉如變天,然後他又對李英男和顏悅色道:「小姑娘,你有沒有聽說這附近哪戶人家救過一位落水的青年?」 李英男心中一驚,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自己哥哥救得那位年輕人。村裡長大的人大多都淳樸憨厚,女孩雖然機靈,但和城裡出來的老油條比起可差遠了。她反應很快,急忙把握住謝文東送給她那張金色卡片的手背到身後,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她的這個小動作怎麼能瞞過三人的眼睛,三人目光同是放亮,喜悅之情易於言表,環眼漢子壓住心中的激動,雙手抓住籬笆,由於激動,巍巍顫抖,他盡量放平語氣,道:「我們是他的朋友,三天前,本來一起到江邊遊玩,沒想到我這朋友一不小心掉進冰窟窿裡,我們想盡辦法也沒把他救起,他的家裡人知道這個消息都快急死了,唉!」 或許他的演技太差,或許李英男太機靈,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三人和謝文東不會是同路人,他們和後者身上那股自然流露出來的高貴氣質簡直有天壤之別,無法相比,女孩心中加了小心,警惕道:「我不知道你們說得這個人,附近也沒有誰救過落水的青年。」說著,她轉身往屋內走去。蒜鼻頭再也忍不住了,他左右一看,路上無人,村裡的男人大多都去鑽冰窟窿撲魚去了,女人們則去城裡販賣凍魚,整座村莊一片寂靜,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半人多高的籬笆牆擋不住經過特別訓練過的他,翻身輕鬆跳了進去,電一般來到李英男身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嘴已被人摀住,一股她無法抗衡的力量將之推進房間內。環眼漢子和矮個互視一眼,也不再演示,動作敏捷異常,隨後飛身進了院子內。到了屋裡,李英男雙手已被蒜頭鼻單手制住,另只手緊緊摀住她的嘴。環眼漢子小心的探出頭,環視一圈,見沒有動靜,悄悄關嚴房門,一抖手,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在李英男面前連連擺晃,這時矮個漢子迅速在屋內各個房間檢查了一翻,出來後,向環眼漢子搖搖頭,道:「老大,沒有!」環眼漢子面色一沉,看著李英男,故意裝做無奈道:「唉!我也不想動粗的,可你偏偏不合作,我有什麼辦法?現在說吧,他在哪?」見她嘴被捂著,他低頭貼近,狠聲道:「如果你敢大喊大叫,別怪我不客氣!」說著,匕首在她臉上還輕輕劃了劃,然後一仰頭,向蒜頭鼻示意,可以鬆手。 蒜頭鼻緩緩把摀住李英男嘴巴的手移開,放在鼻前,聞聞味道,一臉享受的表情。 李英男瞪著他們,並未大叫,也沒說話。環眼漢子壓住怒火,再次客氣問道:「他在哪?」「誰?」李英男裝傻。 「那個落水的青年!」環眼漢子耐著性子道。李英男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環眼漢子冷笑一聲,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手腕擒住,振臂膀一拉,高高抬起,五指用力一抓,李英男痛叫一聲,金色卡片在她手中滑落,手腕上清晰印出五道青痕。「這是什麼?!」環眼漢子低身揀起,垂目一看,笑了,上面『文東』兩個大字格外引人注目,他輕輕撫摩李英男面頰,陰聲道:「你可真不老實啊,別逼我用非人的手段折磨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他邊說邊用火辣辣的目光掃過隆起的胸脯。李英男一甩頭,大罵道:「你不要臉!」「***臭丫頭!」蒜頭鼻沒有環眼漢子的好耐性,抬起手,準備給她一個嘴巴。他的手抬起,可是卻落不下去。一根很細很細的銀絲不知在何時纏在他的手腕上,拉得緊緊的,血珠順著絲線圍繞的痕跡緩緩流出。「你不應該對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孩動粗!」 一個陰柔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房間裡的人同是一驚,如同舉目上望。只見窗台上蹲坐一人,年紀不大,略長的劉海隨意擋在額前,普通微微清秀的容貌,混在人群中很難會有人看第二眼,不過一對黑漆漆的雙瞳,閃爍而光芒四濺,如同兩把鋒利的尖刀,可刺穿人的心底最深處,又似無盡的黑洞,讓人看一眼就被其吸引而無法將目光挪開。年輕人飄身從窗台上落下,看著手中的銀絲,淡淡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把她放了吧!我是謝文東。」 人的名,樹的影。當三個大漢沒見到謝文東的時候還能滿懷信心,耀武揚威,滿懷希望的把他揪出來,可當謝文東突然出現的時候,三人頓時心跳加速,飛揚的鬥志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已經瀉了一半,當他離自己不足五步,身上那股貴族而隱約藏有野獸般氣息的氣勢充斥著自己時,剩下的那半鬥志也差不多飛灰湮滅了。環眼漢子手慢慢移向後腰,纏聲說道:「你……你就是謝文東?!」沒錯!這年輕人是謝文東沒錯。當時,他走出房間,馬上注意到遠處走來的三個大漢,距離雖遠,但他們的衣著還是看清了,農村人有穿軍大衣的沒錯,但有毛皮領子的卻少見,他只一打眼,立刻意識到這三人是從城裡來的,若換成別人,也不會太在意,農村出現個把城裡人不算什麼,但謝文東小心慣了,基本是反射性的縱身躍進院子角落的雪堆裡。不然,以李英男跑出來的速度,他就算跑得再快,也不會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二章 謝文東沒有理他,也懶著說廢話,只是對蒜頭鼻冷冷道:「在我沒討厭你之前你最好把你的手拿開!」他的目光冰冷而火熱。冰冷得讓蒜頭鼻覺得像是在冰窖中,而那陰冷中獸性的火熱又能融化一樣。只一句話,蒜頭鼻木然的鬆開抓住李英男的手,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要聽對方的話?! 謝文東將李英男拉向自己身後,說道:「這些人是壞蛋,去把你哥哥找來!」李英男不放心,見謝文東這樣瘦弱,把他和三個膀大腰粗的大漢留在房間內等於害了他,她答應一聲,腳下卻紋絲未動。她的心思謝文東理解,也很感動,但不想傷害她,他故意大聲道:「快去找你哥哥來,還在這裡等什麼!」不由分說,一把將李英男推出房外,反手將門鎖上。沒有李英男在場,謝文東長出一口氣,目光掃過三個大漢的面孔,冷冷道:「現在,該解決我們的事了!」 環眼漢子一哆嗦,顫聲道:「你想怎樣?」「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謝文東憨笑,故意一緊手,銀絲拉緊,蒜頭鼻痛得怪叫一聲,握住手腕,冷汗直流。謝文東輕巧的彈著銀絲,問道:「聽口音幾位不像是本地人吧?!」 蒜頭鼻咬牙咯咯做響,勉強道:「是……」環眼漢子瞪了他一眼,對著謝文東沉聲道:「是不怎樣,不是又怎樣?」謝文東微微一笑,道:「剛才看這位兄弟的擒拿手練得不錯,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我只是對你們的身份很奇怪。」 「這你無須知道!」環眼漢子強打精神道。謝文東眼睛尖得很,剛才蒜鼻頭乾淨利落的制住李英男,並非常人能做到,憑感覺,和姜森有幾分相似。他搖搖頭,道:「如果你們沒找上我或許不關我的事,但既然找上門,我就得弄個明白。」他邊說邊暗中緊拉銀絲,笑瞇瞇道:「你說是嗎?」最後一句話是對蒜鼻頭說的,銀絲深深陷進肉內,好像隨時能把手骨割斷,蒜鼻頭忍不住摔跪在地,大聲號叫道:「你問吧,我什麼都說,求你高抬貴手……」 沒等說完,一旁的環眼漢子臉色一變,飛起一腳踢在他臉上,紅著眼睛怒道:「沒用的東西,說出來我們都會死得很慘,大不了拼了!」話沒說完,那矮個漢子突然竄到謝文東近前,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對著他眼睛狠狠刺了下去。他快,環眼漢子動作也不慢,一撩厚重的軍大衣,從後腰迅速摸出一把黑漆漆的五四手槍。不過,他們卻低估了謝文東的實力,他能活到今天可並非全靠運氣。矮個漢子的匕首離他還有半尺的時候,謝文東身子突然一旋轉,瞬時躲開刀鋒,同時和那漢子來個臉對臉,兩人面孔之間的距離不足五寸,連對方臉上的汗毛都能數清,謝文東嘴角一挑,趁矮個漢子一楞之機,猛得一抬腿,膝蓋不偏不正,狠狠撞在他下體。「哎……」漢子發出刺耳的嚎叫聲,謝文東毫不停留,抓住他握匕首的手腕,向外一扭,矮個漢子吃痛,匕首脫手,謝文東順勢接住,甩手一揮,亮光閃爍,轉眼即逝,匕首半個刀身沒進正準備開槍的環眼漢子眉心。 這一連竄的動作說來慢,實則極快,一氣呵成,如果謝文東再慢一秒,後果很可能躺在地上的是他自己。 環眼漢子連聲也沒吭出一聲,斷氣身亡,鮮血從他匕首的血槽內緩緩流出,黑色的地面被染得深紅。 轉身之間,殺一人,傷一人,謝文東若無其事的搖搖頭,看著蒜頭鼻笑道:「現在,麻煩的人解決了,你有什麼話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了。」矮個漢子握住下體,躺上地上縮成一團,即使如此,他還是斷斷續續道:「不……不能說……」 「唉!」謝文東無奈歎了口氣,漫步走到環眼漢子的屍體前,一彎腰,微微用力,把他腦袋上的匕首拔出,甩了甩上面的血跡,憐惜道:「自己的命都難保了,還要那麼多顧忌幹什麼?」矮個漢子心中一顫,眼前這個清秀年輕人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一直以為自己就夠心狠手辣的,可和他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他忍痛說道:「我只明白一點,我說出來,會比現在死得慘百倍!」謝文東聳聳肩,道:「如果你現在不說,馬上就會死!」 矮個漢子看了看慘死的同伴,心縮成一團,人哪有不怕死的,他自然也害怕,但他明白,自己只要說露一句話,他自己和他家人的下場決不會比那剛死去的兄弟強,狠狠一閉眼,道:「如果你謝文東是個人物,請給個痛快吧!」 謝文東低頭把玩的匕首,半尺長的小刀在他手中旋轉環繞,如同長原來就長在手上的一部分。他在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麼走。眼角餘光瞥見蒜鼻頭正驚恐的看著自己,臉上流露出舉棋不定的猶豫。他心中一動,停下把玩的匕首,兩個大步到了矮個漢子近前,低身一遮他的眼睛,歎道:「對不住了,朋友!」話音未落,橫刀劃過那人的咽喉。他的刀很快,在矮個漢子還沒感覺到痛的時候,氣管已被割斷,一絲叫聲也發不出來,身子劇烈掙扎幾下,漸漸無了聲息。謝文東陰沉著臉,站起身,頭也沒回,對蒜頭鼻陰冷冷道:「現在掄到你了!」 蒜頭鼻眼睜睜看著又一個同伴被割斷喉嚨,頓時褲子濕了一大片,也顧不上以後會怎樣,更顧不上割進手腕上的銀絲,掙扎著跪在地上,大喊道:「別殺我!我什麼都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謝文東深吸口氣,問道:「三天之前,偷襲我的人應該和你是一夥的吧?」「嗯!」蒜頭鼻微微一點頭,沒敢看謝文東一眼,生怕這惡魔一激動把自己了結了。「你不用擔心,儘管放心大膽的說,我保證,只要你不隱瞞,我決不傷害你性命!」謝文東笑吟吟,說得很輕鬆,又問道:「那你來自哪?」「北京!」蒜頭鼻頓了一下,心一橫,豁出去了,壓低聲音答道。 「北京?」這倒是出乎謝文東意料之外,自己和北京的人好像沒什麼瓜葛嘛!他心存疑問,並沒有直接問,而道:「看你們好像不是黑道出身吧?!」蒜鼻頭木然的點點頭。「哪你們是什麼人?不會是軍隊裡出來的吧?」謝文東笑道。他玩笑的一句話還真說對了!蒜鼻頭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謝文東,猜測他是不是一開始就看出了自己三人的身份。 謝文東多聰明,見他這個表情,心中猜出個十之八九。到這,他真有些糊塗了,對方是軍人,而自己不管怎樣還是隸屬於政治部,和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怎麼會不緣不故的暗殺自己。別的不說,如果軍方真想除掉他,隨便在他身上找一個罪狀都可以讓他死上一百回,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為什麼反而偷偷摸摸呢?難道是東方易派來的人?這也沒道理,自己對他根本夠不成威脅,而且兩人的關係一直保持著『不錯』的互相利用關係,何況有張繁友這個潛在的威脅,他哪有時間對付自己?!謝文東拍拍額頭,一個腦袋兩個大,弄不明白的事就乾脆不去想,直接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蒜頭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看著謝文東道:「這點我真不知道。我們來H市,完全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做的!」 「上面的意思?這個『上面』是指誰?」謝文東窮追不捨。蒜頭鼻道:「是我們連長!」「沒了?」「沒了!不過……」蒜頭鼻看了看謝文東,欲言又止。謝文東一笑,道:「有什麼話就說,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世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是你說的!」 蒜頭鼻穩了穩心跳,低聲道:「聽說,是中央的某個權利很大的人下得命令,所以,所以我們才不敢輕易說出來。」 中央?謝文東一震,中央竟然會對付自己,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他搖了搖頭,不對!從能調動軍隊上來看,這人權利確實不小,既然這樣有這麼大權利的人幹什麼還偷襲自己?他眼珠一轉,笑了,偷襲,說明他也只是暗中在做,說明至少現在中央還沒找上自己。想到這,謝文東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蒜頭鼻道:「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連大部分人都來了。」「哦,那人數應該不少!」謝文東喃喃道,又問:「這麼多人不會都住在旅店吧?」蒜頭鼻神情一呆,木然道:「我們確實住在旅店,只是分散開了。」謝文東失笑,道:「你們是怎麼會知道我晚上會在江邊那間舞廳出現?」蒜頭鼻急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小兵,上面下達命令我只有遵守的餘地。有人來到H市後曾經逃過,後來聽說被抓住,下場很慘,還被套上賣國的罪名,連家裡人都到牽連,所以……」 「所以你們就死心塌地的去殺一個以前和你們毫不相干的人!」謝文東冷冷道,從蒜頭鼻這能得到的東西已經得到,他解開銀絲,收回金刀,寒光四射的雙眸如同尖刀打在對方身上。蒜頭鼻一囉嗦,見事不好,急忙哀求道:「你……你說過不殺我的!?」謝文東嘿嘿一笑,道:「別忘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掂了掂匕首,正決定怎樣處置此人的時候,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聽聲音人好像不少。他快速將門鎖打開,然後一抖手,把刀扔到蒜頭鼻眼前,命令道:「揀起來!」 蒜頭鼻早了主張,木然的聽從他的話,將地上的匕首抓起。『當』一聲巨響,門被撞開,從外面衝進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在謝文東心中小心眼的李根生,手中拿著一條三指粗的大棍子,滿臉怒氣,一近來就大聲嚷嚷道:「是誰欺負我妹妹了?」 謝文東聳聳肩,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雙手握住匕首,一臉莫名的蒜鼻頭。「我沒……」蒜鼻頭剛想解釋,可惜李根生沒給他機會,當頭就是一棒。蒜頭鼻嚇了一跳,這一棍子又快又猛,砸在腦袋上不得開瓢啊!他反射的側身用匕首一劃,或許李根生用力過猛的關係,一棒沒打到他,倒而自己向前踉蹌一步,手臂被劃過來的匕首割了一條半尺有餘的大口子,頓時血流如注,衣服被染紅一大片。農村人哪見過這陣勢,和他一起回來的人見血了,頓時紛紛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眾人鄉里鄉親的,見李根生被外人刺傷,義憤填膺,有人撞著膽子把蒜鼻頭推倒在地,接著,呼啦上來一群人,沒頭沒臉,一頓棍子拍了下去。一旁的李英男邊幫哥哥包紮傷口,邊觀察屋裡的情況,地上兩具屍體明晃晃的躺著,雙眼圓睜,面白如紙,異常駭人。而謝文東嘴角掛笑,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心中一緊,似乎明白了什麼。 半個小時後,郊區警察和救護車趕到。由於死了人,不是小事,將謝文東和鼻青臉腫的蒜鼻頭一起帶到車上,拷了起來。謝文東是什麼人李英男不清楚,甚至猜想到那兩個人是他殺的,但她認為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他才這樣做的,剛想上前攔阻,幫他解釋原由,哪知謝文東一瞪眼,語氣冰冷道:「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管,更不需要你!」 一句話,把李英男晾在原地,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警車緩緩開走,村民在後面指手畫腳,猜測這落水青年的身份。 警車開出一段距離,上了高速公路,這時副駕駛座的警察回頭,咧嘴一笑,道:「東哥,你可讓我們好找啊!」 警匪是一家。謝文東不認識這個警察,但警察卻很少有不認識他的,文東會和H市警方關係密切,交往頻頻,他失蹤,警察下的工夫不見得比文東會少。那人從口袋中摸出鑰匙,打開他的手銬。「謝了,兄弟!」謝文東活動活動手腕,看著警察點頭一笑,向自己旁邊的蒜頭鼻一努嘴,道:「這人,很麻煩。」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三章 「那東哥的意思呢?」警察獻媚的笑道。謝文東仰面道:「麻煩當然是越少越好了!」警察目中精光一閃,點頭道:「明白了!」警車進了市區後,謝文東拍了拍司機的肩膀,道:「靠邊停下。」副座的警察問道:「東哥去哪?」「隨便走走,對了,你那裡有錢嗎,先借給我用用,以後加倍還你。」「哎呀,小事,東哥說得哪的話嘛!」他下了車,對裡那警察道聲謝,轉身離開。車裡的蒜鼻頭指著越走越遠的謝文東,大聲喊道:「你們怎麼把他放……」他話沒說完,警察回手一記老拳打在他嘴上,下面沒完的話又打回他肚子裡,警察眼睛一瞪,怒道:「嚷嚷什麼,找揍嗎?」 謝文東漫步而行,邊走邊轉動腦袋。是誰想殺他,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必須要弄明白,對方是怎麼瞭解到自己行蹤的,如果說是偶遇,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他突然站住身,撓撓頭髮,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對司機道:「去江邊!」 舞廳是夜生活人的世界,和普通人作息正好相反,白天冷清,入夜火暴。謝文東又來到那天晚上的舞廳前,大門緊閉,左右少見人煙。謝文東上前,輕輕一推,門未鎖,應聲而開,他緩步走進去。裡面光線昏暗,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勉強進入室內已微乎其微,偌大的舞廳內只有兩三服務生裝扮的人在搭理,清掃。見有人近來,一個服務生邊擦桌子邊無精打采道:「對不起,我們已經關業了。」謝文東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走到一處椅子前,大咧咧坐下,道:「我找人。」 「找誰?」幾名服務生停下手中的活,看著謝文東,疑惑問道。「小姐!」謝文東淡然道。「哧!」服務生嘲笑一聲,上下看了看他,差點脫口問道你成年了嗎?!其中一人還算客氣,搖搖頭,道:「我說了,我這裡已經停業了,你想找小姐,請去別的地方找!」「我只找你這裡的小姐。」謝文東一笑道。服務生還沒見過這麼『執著』的人,忍不住笑問道:「那她叫什麼?」 這可難住謝文東了,當時陪他們喝酒的小姐並沒有報名,那時酒喝得多,加上舞廳內悶熱不通風,音樂轟鳴,腦袋昏漿漿的,連幾人的長相他都記不真切。謝文東無奈道:「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三天之前,她們幾人陪了那桌的客人。」他一直那天自己坐的位置。服務生看了看他指的方向,眉頭一皺,冷冷道:「如果不是看你年紀不大,我真懷疑你是來找茬的。這裡每天的客人數以百計,三天之前的事誰能記清?!不好意思,我幫不上你的忙。」 謝文東歎了口氣,坐在那裡一動沒動,聲音柔和,說道:「但今天我一定要找到那幾個小姐。」 在舞廳裡工作的服務生沒有省油的燈,或多或少,都認識一些有勢力的人。他眼睛一瞪,怒道:「如果你敢在這裡耍無賴,那我只好請你出去了。」謝文東知道不動手是不行了,這種人他見多了,典型的目中無人,不把他們制服是不會從其口中得到任何東西。他站起身,緩緩脫掉外衣,向服務生一招手,瞇眼笑道:「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把我請出去的。」 「小子,我看你真是來找茬的!」服務生喝叫一聲,向謝文東衝了過去,如此同時,飛起一腳。 這一腳很漂亮,不次於電影中的動作鏡頭,跳起好高,動作迅猛,聲勢倒有幾分嚇人。這種花拳繡腿謝文東自然不放在眼中,一動未動,等他的腳快要踢到自己的時候,伸手將其褲腿抓住,用力向後一拉,頓時,服務生怪叫一聲,橫著『飄』了出去。「撲通!」重重摔出三米多遠,他趴在地上,哼哼啞啞半天沒爬起來。見他吃虧,另外兩人張牙舞爪上前,其中一個還從口袋中掏出『蝴蝶刀』,甩來甩去,不時往謝文東面前遞。謝文東一翻白眼,猛得踢出一腳,腳尖點在那人下巴上,那服務生聲都沒吭一下,搖晃兩下,倒地暈了。他瞇眼看向最後一個,那人光棍得很,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抓在手中的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對著正要上前的謝文東急忙搖手,道:「別打了,讓我想想!」 謝文東一笑,這傢伙倒是個機靈人嘛!他手臂一環,站著釘子步,歪頭看著那人。那人敲著腦袋,絞盡腦汁想了良久,猛得一打指響,道:「我想起來了,其中有一個小姐叫繡月。」謝文東心中一喜,問道:「知道她住哪嗎?」那人點頭道:「去過一次,有點印象!」謝文東一笑,道:「那麻煩你了,帶我走一趟。」頓了一下,又道:「當然,如果找不到這個叫繡月的女人,我保證你的下場比前兩位更慘。」服務生肩膀踏下來,解釋道:「我也只是隱約記得,具體能不能……」謝文東不想聽這些廢話,冷聲命令道:「帶路!」那第一個服務生吭哧著雙手拄地,仰起頭,聲勢力竭的喊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裡鬧事,我和你沒完沒了……」他撕喊的聲音異常尖銳,像是拿著一塊石頭划動玻璃,讓人心癢得縮成一團。謝文東果斷的舉起椅子對著他腦袋砸了下去,刺耳的聲音嘎然而止,連那被迫位他帶路的服務生都長出一口氣,暗暗感激謝文東。 叫繡月的那個女人住址距離舞廳不遠,走路也只是不到十分鐘。一路上,服務生不停的問東問西。「你為什麼非要找她們?」「其實我們這裡有很多女人都挺漂亮的。」「你是幹什麼的,身手真不錯,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他喋喋不休,謝文東卻始終一句話不說,最後,被吵得心煩,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冷聲道:「如果你再不閉嘴,你信不信我會將石頭塞進你嘴裡。」 這句話果然有效,服務生再沒敢多說一句話,帶著謝文東來到一座破舊的樓前,樣式古老,污跡斑斑,在高樓林立的都市這種樓房已不多見,生活在這裡的多數是社會低層的人。服務生看著謝文東,向樓上指了指,然後又伸出三根手指。 謝文東揉揉發痛的腦袋,這個傢伙真是囉嗦透頂,閉上嘴不說話還是一樣囉嗦。他壓住打人的衝動,低沉著嗓子道:「帶路!」服務生一哆嗦,急忙走向樓梯。空氣中充滿潮濕發霉的氣味,地面垃圾成堆,牆上塗抹得亂七八糟。謝文東眉頭皺了皺,很是佩服生活在這裡人的忍耐力。上了三樓,服務生在一黑色鐵門前停下,轉頭對謝文東道:「到了!」 服務生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面毫無聲息,沒有半點反應,又敲了一陣,還是沒人開門,他疑惑的看向謝文東,像是說裡面沒人。謝文東哼了一聲,斥道:「你沒吃飯嗎?」他把服務生拉到一旁,抬腿對著大鐵門就是兩腳。「當,當!」他的力氣不小,巨大的聲音樓內發出蕩蕩回音,服務生感覺樓面都在晃動,大鐵門更是首當其衝,門框的土渣都被陣落。接著,謝文東又連續踢了數腳,響聲之大,恐怕連死人也被叫醒了。門內傳來一竄響動,還有女人的咒罵聲。「媽的,是誰啊,想拆房子嗎?」 謝文東向服務生使個眼色,自己閃身到一旁。服務生硬著頭皮道:「繡月姐,是我!」 「你是誰?」「我是福順啊!」服務生高聲喊道。「福順?!你怎麼來了,一來就掙命,看我不給你好看!」鐵門嘎吱一聲被打開,裡面走出一個身著睡衣,素面朝天的青年女人。容貌雖然只屬中等,不過卻帶有一種濃重的媚氣,最『難能可貴』的是,她長了一雙眉眼,也就是常說的那種勾人的眼睛。女人上前在服務生耳朵上狠狠抓了一把,道:「你來幹什麼?今天不用幹活了嗎?」叫福順的服務生急忙解釋道:「繡月姐,別……別生氣,想你了。」 「哧!」繡月撇嘴一笑,上下看了看福順,道:「想我了?你有多少錢啊!」 福順連一紅,忙解釋道:「不是我,是他!」說著,他一指靠牆而站的謝文東。繡月順勢看去,這才發現還有個年輕人默默站在一旁,一雙炯炯放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你是……?」繡月覺得這年輕人挺眼熟,特別是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謝文東淡淡而笑,上前很有禮貌的一點頭,道:「你好!別奇怪,我們見過面。」見女人臉上仍帶迷惑,他又道:「三天之前,我們在舞廳內一起喝過酒,而且我的兄弟好像也和你一起過的夜。」 「啊!」繡月終於想起來了,點著謝文東道:「我知道了,你是和小張一起來得那個小子嘛!」謝文東點頭一笑,她說的『小張』應該是老三沒錯,這也正是他好奇的,見繡月只穿一件薄薄睡衣,他道:「外面冷,我們進屋去談怎麼樣?」 繡月憂鬱一下,還是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屋裡有點亂。」等謝文東見了屋,才知道他這有點亂是什麼意思。五顏六色的衣服和各種時尚雜誌散落一地,其中還混雜著一拉罐,小吃,空酒瓶等物,房間內充滿胭脂氣味。繡月招呼道:「隨便坐吧!」 謝文東環視一圈,站在原地沒動,只是道:「我不知道該坐哪?」他說得沒錯,房間中確實連一塊乾淨的空地都沒有。 繡月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沒去過女人的房間?女人的房間都是這樣的!」 謝文東歎了口氣,難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就那麼象未成年人嗎?女人的房間到底是怎樣,他不清楚,不過彭玲的屋子卻清新整潔。他淡然一笑,道:「你要知道,我來到這裡不是和你談論房間的。」 繡月媚笑,媚眼內琉光異彩,身子一側,靠在謝文東身上,手扶他胸口道:「那你是來找我談什麼的?去床上談嗎?」 謝文東仰面大笑,環手擁住她的腰際,笑道:「既然你想上床上談,我就滿足你!」說著,他手臂一用力,將繡月橫著抱起,雙膀一晃,一團白影伴隨著驚叫聲,準確無誤的砸在床上。沒等她起身,謝文東已竄到床頭,飄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耳邊輕輕道:「問你幾個問題。」服務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親密不間』的兩個人,好一會,他把眼睛一閉,悄悄摸出房間。出來後,他長長出了口氣,本來以為謝文東是一個什麼樣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也只是個好色之徒嘛! 繡月轉過頭,驚魂未定,吐氣如蘭,陣陣帶著女人芬芳的熱氣打在謝文東臉上,癢癢的。她道:「你想問什麼?」 謝文東將從警察那借來的錢拿出來,放在繡月眼前,道:「只要你能給出我滿意的答案,這些錢都是你的!」 小姐愛財!繡月當然也不例外。幾張百元鈔票,她只一打眼就看出那不少於千元,頓時心花怒放,在謝文東臉上親了一口,甜笑道:「你問吧,今天我的一切都屬於你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四章 謝文東老臉一紅,看了看下面的性感尤物,卻絲毫提不起『性趣』。讓謝文東這種人對一個陌生女人產生衝動,比殺了他還難,更何況他是一個自制力極強的人。他瞇眼一笑道:「我要你腦袋中的一切。你還記得我嗎?」 繡月一楞,搖頭道:「不記得!」或許你只記得錢了!謝文東心中冷笑,面上表情如故,又笑問道:「三天之前,那晚你接待了我和我的幾個同學,這你還記得吧?!」繡月目中閃過一絲迷離之色,看著謝文東好一會,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和小松一起來的!」小松?謝文東心中一動,暗道她說得會不會是老三呢?老三的名字叫張雪松。問道:「你說的這個小松原名叫什麼?」「這個我不知道。」女郎道:「我從來沒問過他,你要明白,做我們這行是不問客人姓名的,大家都忌諱嘛……」謝文東點點頭,不想聽她們這行的行規是什麼,打斷他的話,道:「他是不是高個子,挺瘦的,長臉,短平頭?」 繡月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他!」「我看你倆好像很熟的樣子,他經常來這個舞廳嗎?」「是啊!我們是老熟人了,不過,那天晚上很奇怪……」「奇怪什麼?」「我和他進樓上的小屋之後他並……並沒有做那種事,而是一句話沒說就跑了。以前他不會這樣的,你要知道,我也是很迷人的,他沒回見了我都急得不得了呢!」 她說話時那種無知愚昧的表情讓謝文東快要忍不住發笑,但他卻笑不出來。老三急著出去幹什麼?他實在我想往壞的方向想,但又不得不去考慮。好久,見他趴在自己身上毫無動靜,下身也是平平沒有勃起的跡象,繡月忍不住問道:「我說,你是不是不行啊,如果不行就趕快讓開,問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說著,把床邊的鈔票塞進衣內,生怕謝文東會拿走似的。 謝文東面無表情,默默問道:「他經常一個人來舞廳嗎?」「哎呀,你怎麼這麼多話,有時也和其他人一起來。」「和誰?」「我怎麼知道。」謝文東凝目,眼神像是一把尖刀刺在繡月臉上,問道:「真的不知道嗎?」 繡月一抖,她還沒見過任何一個男人用這種殺人般的眼神看著自己,無形的壓力如同一座大山,迎面壓來,臉上火辣辣的,心臟沒來由的跳動加速,嘴唇一顫,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謝文東凝視片刻,才緩緩起身,飄身下了床,柔聲道:「希望你沒騙我。」謝文東一離開,壓力頓時消失,繡月的膽子也壯起來,納悶自己剛才怕什麼,他只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自己在這一片也是小有名氣的,認識的『大人物』也不少,想罷,她一撇嘴,從床上翻起身,不滿道:「憑什麼只是你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道:「憑我花錢了!我的名字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他想知道的繡月已經說了。他用手指輕輕敲著腦袋,緩步向外走去,臨出門前,轉頭看了看床上的女郎,柔聲笑問道:「別把我今天來這裡的事告訴別人好嗎?」「哧!誰稀罕!」繡月嘴角快撇到耳朵下,一臉的不在乎。 謝文東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又緩緩放下,他現在要去找一個人,但是卻需要時間,不能走漏任何風聲。他轉過身,眼睛瞇瞇成兩條彎彎的黑線,笑得很天真,也笑得很無害。他邊走向床邊,邊道:「我想,我應該把我沒做完的事做完!」 繡月誤解了他的意思,拋個眉眼,嬌笑道:「哦,我以為你是『六點半』呢?」說著,有意無意的瞄向謝文東下身。 謝文東來到床邊,右手自然的放在身後,左手一扶繡月葡萄紅色的長髮,笑問道:「六點半是什麼意思?」 繡月連連鬼笑,一指他下身,道:「這你都不知道,小弟弟,讓姐姐好好教教你……」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再也說不出口了。「不用了!」謝文東把金刀上的血跡在被單上擦了擦,然後,攤開毯子,將床上女郎的屍體蓋好。讓小姐閉上嘴巴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永遠也開不了口。謝文東在做他自認為應該去做的事時,從來不會手軟的。 他走出房間,那服務生在方廳內早已等候多時,見他出來,不懷好意的問道:「解決了嗎?」 謝文東一笑,道:「解決了!」服務生心照不喧,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謝文東一拍他肩膀,道:「哪來那些廢話,走吧!」「繡月姐呢?」說著,他還想拔門縫往房間內看看,謝文東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道:「她睡了,有什麼好看的!」 服務生一臉明白的表情,揉了揉屁股,對他獻笑道:「看不出來,兄弟的體格不錯啊,能把繡月那搔……搞睡了!嘿嘿!」 出了這座破爛的老樓,把服務生打發走,謝文東長長出口氣,隨便找了一間公共電話亭,他給三眼打了電話。三眼一聽是謝文東的聲音,情緒有些激動,忙問道:「東哥,你在哪?我們都快要擔心死了,有沒有什麼事……」謝文東笑道:「你聽我說……」五分鐘後,他掛斷電話,打車直去H大。謝文東到的時候,正趕上課間休息,略微一打聽,找到自己班級所在的教室。人來人往中,他悄悄不留痕跡的走進教室內,目光一掃,他想找的人沒看見,卻瞧到老四肥胖扎眼的身軀。他緩步走了過去。老四正和旁邊一位他不認識的女生聊得熱火朝天,謝文東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老四回頭一看,眼睛一亮,連忙起身,一記老拳打在謝文東胸口上,聲音洪亮,道:「老七,你又死哪去了,好幾天不見人影。」謝文東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半開玩笑道:「沒辦法,讓人追得緊。」「我靠!」老四本來不大的老鼠眼瞪得滾圓,問道:「怎麼?咱們這麼老實的老七也有人追了?」他轉頭對旁邊的女生道:「你還不認識他吧,他是我們寢室的老七,神龍見首不見尾,成天玩失蹤,這不,剛回來和我們吃頓飯,又是三天無影蹤!」 謝文東聞言苦笑,轉目一看老四旁邊的女生,相貌雖然普通,不過打扮很洋氣,顯得幾分可愛。他狀似隨意問道:「老三怎麼沒來上課?」老四聽後一撇嘴,語氣不滿道:「這傢伙昨天晚上不知道去哪狂歡了,今天早上才回來,進屋就睡,現在可能在寢室裡做夢取媳婦呢!」「哦?」謝文東一笑,一本正經道:「逃課睡覺?這就是他不對了,我得去找他!」說玩,轉身向外走。等他走了好一會,老四才反應過來,嘟囔道:「老三逃課睡覺不對?你自己上過幾節課啊?!」 謝文東來到學生宿舍樓,輕車熟路,雖然一年多沒回來,裡面的大致結構還是依稀記得。找到自己的寢室,先是輕輕推了推門,發現根本沒有鎖,他閃身走了進去。寢室沒有多大變化,和他離開時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床已經成了公用的寄存場所,大包小箱擺了整整一床。老三所在的舖位在靠左,拉著簾,裡面傳出均勻的鼾聲。只聽聲音,謝文東知道他睡得很熟。 他歎了口氣,走到床邊,輕輕拉開簾布,翹腳一看,床上躺得正是老三,睡得很香沉,沒全不知道有人進了屋。謝文東隨手拿起桌子上擺放的香煙,點燃,扒拉一下床上的人,輕輕道:「我回來了。」 「恩……」老三隨口答應一聲,翻個身,繼續睡。謝文東沒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他。隔了半分鐘,老三的身子猛然間一陣,鼾聲嘎然而止,但他沒有起身,仍是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是靠向牆壁的面容佈滿驚色,背後冷汗直流。 謝文東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知道他已經醒了,看老三這樣的反應,他夾煙的手微微一抖。他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喃喃道:「我能活著回來,你很意外吧!」老三依然沒有動,手悄悄摸向被褥下,道:「為什麼這麼說。」謝文東吐出一口煙,轉頭遙望窗外,道:「我們是同學,又是同一個寢室的,我一直把你當成兄弟。」 謝文東的身份老三早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老三也有聽說過,既然他能找上自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老三苦笑,道:「兄弟?兄弟之間不會有秘密,你卻隱藏得很深。」謝文東無奈道:「我以為我和你們走得是兩條路,有些事讓你們知道反而不好。」老三道:「我很早就出來混了。」他的手從被下抽出,手中多了一把銀白的蝴蝶刀,又道:「你的位置真是讓人眼紅啊!」 「但是你卻沒有那個實力。」謝文東道。老三身子一纏,聲音有些激動,道:「我們年紀差不多,為什麼你的運氣那麼好?」 謝文東淡淡道:「這不是運氣好的問題。」他看向老三,道:「偷襲我的人不會是你,對吧?因為你沒那個實力。」 老三從床上坐起,一雙眼睛掛滿血絲,說道:「沒錯!」「但你卻是通風報信的人。」謝文東歎道:「有時,這種人更加可恨。」 「可恨?」老三冷笑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呢?」謝文東緩緩撩目,看著床上張牙舞爪的老三,笑道:「你配嗎?」 「哈哈……」老三氣極而笑,狠聲道:「試試就知道了!」說著,他翻身從床上躍下,拉開架勢準備動手。謝文東一擺手道:「別急,我有個問題問你。」「什麼?」「你是給誰抱得信?」老三冷笑道:「如果你能憑實力打贏我我就告訴你!」說著話,他張開雙手,抓向謝文東的衣服。老三的體格很好,打架的經驗也不少,跟剛出道時的三眼差不多,但和謝文東比起相差一段距離。老三抓住謝文東的衣服,暴喝一聲,雙膀一用力,應聲將他掄起向地面猛摔。謝文東人在半空,一把抓住老三的後衣領,落地的同時,用力一拉,老三一頭蹌倒。兩人幾乎同時落地,老三沒等起身,已經被謝文東壓住,出手如電,撈撈扣住他脖子。老三呼吸困難,手在腰間摸了一把,帶出蝴蝶刀,微微一甩,露出刀尖,向謝文東小腹猛刺。 等刀尖接近謝文東肚子時再也刺不進去了,老三的手腕被他狠狠抓住,哼了一聲,猛得向下一按,老三握刀的手掌重重撞在地面,蝴蝶刀脫手而飛。謝文東凝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老三掙扎幾下,謝文東沒給他留下絲毫空擋,最後只得放棄,不再白費力氣。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和謝文東的差距有多大,老三喘著粗氣,說道:「那個人你應該認識的。」「誰?」老三閉上嘴巴,嘴角掛笑。見狀,謝文東也笑了,只是眼神異常冰冷,老三在他的注視下,感覺層層壓力不斷湧來,全身血液快要凝固。謝文東笑瞇瞇道:「不要逼我把我不願意用的手段用在你身上。」老三一哆嗦,道:「如果我說了我會怎樣?」謝文東凝視他良久,才緩緩道:「你不會死。」 一句話,對於老三來說足夠了,他開口道:「那人是關德麟的兒子,名叫關裴。」 啊!謝文東暗暗吃了一驚,原來是他!關德麟是他當初搶佔底盤時設計害死的,當時他知道有關裴這個人,也想除去後患,只是後者機靈得很,在他沒到之前已經跑了,事隔一年有餘,竟又在H市重現,出乎謝文東意料之外。這就是做事不幹淨的壞處!謝文東歎了口氣,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三天之前那個晚上可能已經餵魚了。他站起身,對老三道:「你帶我去找他!」 老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謝文東眼睛一瞇,冷道:「不要騙我!」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五章 老三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們平時都是用電話聯繫的。」 謝文東點點頭,道:「那好,你把他約出來。」「約到哪?」「約到你們常去的地方。」 今天,舞廳的生意格外的好,廳內坐滿了客人,幾個服務生裡外穿梭,各個累得滿頭大汗,即使如此,仍有人不滿的大聲吆喝:「喂,我要的啤酒什麼時候上來?」「馬上,馬上!」服務生邊擦邊喊道。這裡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紅光滿面,長相富態,頭髮很講究的背向腦後。現在,最開心的莫過於他。一個生意人還能有什麼比生意紅火更令他高興的呢?!他走到吧檯,對酒保道:「今天我們的人怎麼這麼少?他們不會又去偷懶了吧。」酒保忙道:「沒有。今天上午來個小子,打傷了我們三個人。」「哦?」老闆一楞,問道:「什麼來頭?」酒保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聽受傷的小劉說他歲數不大,而且面生得很。」「嗯!」老闆道:「可能是剛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他下次再來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不用問,酒保說得人正是謝文東。他現在在笑,而且就坐在吧檯旁邊的座位,老闆和酒保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謝文東特意換了裝束,一身黑色緊身風衣,頭帶前進帽,帽簷壓得很低,嘴唇以上都隱藏在黑暗中。老三坐在他不遠的桌位,正左右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這事,舞廳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群黑衣人,老三眼睛一亮,起身連連揮手。 黑衣人分成兩伙,其中三人向老三走去,其他人隨意找空座坐下。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不到三十的青年,皮膚白淨,瓜子臉,相貌英俊,一雙眼睛炯炯帶有精光。謝文東偷眼觀瞧,他沒見過關裴,但是也聽人提起過,只撇了一眼,他已然肯定這青年準是關裴沒錯。這時,老三已經迎上前,很親密的叫聲:「關大哥,你來了!」 關裴四下看了看,拉著老三坐下,問道:「小張,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老三找想好借口,呵呵一笑,故意面帶難色道:「沒什麼事,只是想和關大哥聊聊。」見他這樣子,關裴笑了,道:「有什麼事就說吧。」「哦……」老三猶豫一下,道:「關大哥,我最近錢花得挺快,手頭有點緊……」關裴一楞,又展顏而道:「小事!」說著,向身後的人一伸手,那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塞進老三口袋。老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笑道:「關大哥,真是麻煩你了。」他頓了一下又道:「謝文東已經死了,文東會沒了龍頭,關大哥什麼時候把失去的底盤搶回來?」 關裴搖搖頭,道:「還沒到時機。對了,這幾天謝文東沒回學校嗎?」 老三心中一驚,面上故做驚疑道:「回學校?他都死了還怎麼回學校,鬼魂回來嗎?」關裴盯了老三半晌,在他臉上沒發現什麼,才開口說道:「我懷疑他沒死!」「不可能吧?」老三瞪大眼睛,遲疑道:「臘月天掉進冰窟窿裡,我還沒聽人說過誰能活著出來。」關裴一笑,喝了一口酒,道:「謝文東豈是尋常人?!而且……」見他出言欲止,老三忙問道:「而且怎樣?」 關裴歎了口氣,道:「而且我……曾派人去江下游查過,其中一夥三人,沒想到兩死一個被抓。」老三笑道:「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也許文東會的人也在找謝文東下落,兩方正好碰上動起手來呢。」關裴苦笑道:「希望如此吧!」他站起身,拉著老三道:「陪我去外面走走吧,這裡太悶,說話也不方便。」 老三自然沒意見,起身隨關裴身後向外走,等他們走後不久,謝文東也悄悄跟了出去。 出來後,關裴和老三並肩,邊走邊聊。走了一會,關裴停下,仰頭往向星空,道:「我要謝文東的命,並不是想奪回被他搶走的地盤。」老三默默道:「那是為什麼?」關裴目光一冷,道:「是他殺了我父親。」他轉頭正視老三,道:「殺父之仇不共代天,所以,我一定要讓他死!」老三無語,歎了口氣。關裴黑色的雙眸漸漸變得幽深,說道:「我相信,謝文東還沒有死,而且,沒出意外的話,他還會去找你。憑他的頭腦,不會算不到是你出賣他的。」 老三一哆嗦,暗叫厲害,事實上和關裴猜想的一樣。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怎麼會呢?!」 關裴掏出煙,遞給老三,後者搖首,他自己叼起一根,問道:「對了,我一直想問,當初我找你的時候,說如果謝文東在學校出現,要你向我提供他的行蹤,為什麼你毫不考慮的就答應了?」老三臉色一變,沉思良久,道:「可能是妒忌吧!」「妒忌!」關裴笑道:「是啊!他確實是一個讓人妒忌的人。」他盯著老三道:「我們認識多久了?」老三想了想,道:「快一年了吧!」關裴點點頭:「一年的時間不算短,可你從來沒向我要過錢,為什麼今天你這麼反常?」「我……」老三臉色一變,喏喏說不出話來。關裴眼角掃了掃左右,道:「是謝文東逼你找我出來的吧?」「不……不是!」H市現在的氣溫足有零下二十度,不過,汗水順著老三的鬢角流了下來。關裴看也沒看他一眼,道:「如果一個人的立場不堅定,那他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成功。但在道上,這是會要命的。」老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乾脆豁出去,沉聲道:「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關裴笑了,輕輕道:「就算你不死,我同樣也活不成!」他歎了口氣,把手中煙蒂彈飛。紅色的煙頭在夜中劃出一道弧線,轉眼間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關裴身後上來一位大漢,面無表情,從後面一把摀住老三的嘴,另只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插進他的後心。黑道中,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就是被出賣。老三轉目看向關裴,後者面帶悲哀之色,不知是對他還是對他自己。漸漸,老三覺得身上的力氣快速流失掉,眼中的一切變得模糊。「普通」一聲,老三直挺挺摔倒。 「他死了。」關裴身後傳來一人的說話聲,他緩緩轉身,對上的是一雙狹長而神光四射的眼睛。「謝文東。」他歎了口氣。 「沒錯,是我。」這雙眼睛的主人悠悠道。「我們這回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也算是遲到的見面。」 關裴笑了笑,道:「今天不應該來。」謝文東點點頭,沒有說話。關裴身後的兩名大漢喝叫一聲,向背手而站的謝文東衝去,兩把匕首刺向他的要害。謝文東像是沒看見,面對如狼似虎的兩個大漢穩絲未動,他沒動,他身旁已有人影晃動。一高一矮,對上那二人。雙方接觸一瞬間,高低已分。兩個大漢紛紛驚叫,跌退回去。其中一人臉色辣黃,額頭佈滿豆大的汗水,胸口一道半尺多長的口氣,鮮血直流,滴在白雪上,驚人心魄。另一個比他強很多,只是嘴角掛血,大槽牙掉了兩顆。 謝文東身旁這一高一矮二人正是李爽和高強。高強下手狠毒,一刀查點要了那大漢的命。這時,遠處舞廳內傳來一陣騷動,接著,尖叫聲連連,碰撞聲品乒乓亂響。但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一會,一切又都恢復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扭頭看了看『風平浪靜』的舞廳,關裴知道自己那些手下完了。他歎息道:「看來,我今天真的不應該來。」 謝文東微微一笑道:「這是你的失誤。」關裴道:「我的失誤是太相信小張,也太小看你謝文東。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上我了。」謝文東搓了搓手,道:「我做事一向很快。」他轉身面對江邊的方向,說道:「那天,刺殺我的人好像是軍人。」 關裴一楞,不知道謝文東是如何知道的。謝文東又道:「不是我小看你,憑你,還調動不起軍隊,在你背後還應該有人吧!」關裴笑了,道:「你謝文東確實很聰明,不過我不是小張,你在我嘴裡永遠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謝文東點點頭,這點他還真沒有奢望過。這時,從舞廳內,暗處的叢林內,又走出名黑衣人,具都默默無語,站在謝文東身後。謝文東一笑,道:「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而且還會給你一個機會。」說著,他一閃身,一指身後那些人,道:「是你單條他們一群,還是讓他們一群毆你一個,你自己選吧。贏了,你就可以走了。」 關裴手指關節握得咯咯做響,恨得牙根都直氧氧,他對文東會雖然不至於瞭如指掌,但具體的大致情況還是有一定瞭解。謝文東身後這些人,他差不多全能認出來,越是這樣越是心驚,這幾位哪一個不是可以獨擋一方的人物,隨便挑出一個都夠他受的,更別說全部。不用說他,就算是全世界第一的高手想在這些人的對視下脫身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關裴拳頭握了幾握,最終,他有些洩氣了,現在他真有些後悔把老三殺得太早了,不然還可以用他擋一擋。 謝文東走到三眼旁,對他細聲說道:「張哥,留下活口,幕後的那個人我一定要揪出來。」說完,謝文東轉身走了,姜森見狀急忙跟上去,現在,他可不敢再讓謝文東單獨行動了。 三眼明白的點點頭,大咧咧的走到關裴近前,上下看了看他,冷笑一聲,道:「兄弟,別光楞著了,我們等你先動手呢!」 關裴垂下頭,默默無語。就在眾人以為他放棄抵抗的時候,他卻突然動了,一把一尺半長的黑漆漆方刀劃向三眼的喉嚨。 三眼為人看似粗枝大葉,其實他比誰都心細。關裴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他輕輕一閃身,逼過刀鋒,同時笑道:「不行,刀是好刀,不過動作太慢了。」關裴頭腦過人,身手確實不怎麼樣,和三眼比起簡直天壤之別。他一刀快是一刀,不過對三眼的威脅不大,他還沒等出手,後面的高強忍不住了,飛起一腳,將關裴踢出好遠。三天前那晚的一戰讓他現在想起還感到臉紅。東哥在自己的保護之下竟然被人打進江裡,一張老臉不知道放哪好了。今天可找到幕後元兇,他怎會輕易放過,對三眼大喊一聲道:「張哥,把他交給我吧!」 他的心思三眼明白,也不可他搶,點點頭,叮囑道:「別打死了,我們還得從他嘴裡撬點東西出來。」「我明白!」高強頭也不回,向剛剛爬起的關裴又是一腳。 「東哥,去哪?」姜森跟隨謝文東左右問道。他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十點左右了,道:「老森,送我去彭玲家。」「那關裴呢?」姜森問道。謝文東笑道:「交給張哥,我放心。」是啊!三眼做事一向讓人放心。姜森一拍腦袋,和謝文東上了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六章 回來這許多天,謝文東最想見得人還沒有見到,心中對彭玲的思念無法壓抑。車速飛快,在繁華的城市中穿行。當快到彭玲家的時候,他讓姜森停車,後者回頭疑問的看著他。謝文東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這許久沒回來,空手見面不太好嘛。」 姜森多聰明,明白他的意思,四下看了看,一指前方笑道:「東哥,前面有間花店,送花也不錯。」 謝文東舉目往去,果然,前方不遠處有家門臉不小的花店,門口擺放兩排大花籃。送花?謝文東一笑,這倒是個好注意。謝文東下了車,在花店中特意挑選一些紅顏的玫瑰花,這才心滿意足,從新回到車內。到了彭玲家所在的小區,謝文東讓姜森留在車內在小區外面等候。這點姜森倒沒有異議,他可不想當大號的電燈泡。 謝文東手捧玫瑰,在彭玲家樓下站了片刻,仰首一看,窗戶黑漆。小玲現在可能已經睡覺了。謝文東心中暗討,他打個呵欠,一提到睡覺,他也有些疲意。緩步上了樓,輕輕扣打彭玲家房門,等了良久,裡面靜悄悄的毫無聲響。謝文東加大力氣,依然無人答話。難道家裡沒人?謝文東又看了看手錶,晚上十點多了,按理這時候彭玲早該下班了嘛。他再次加大力氣,沒把彭玲敲出來,反而驚動左右的鄰居。「你他媽不睡覺還不讓別人睡覺啊?」旁邊門內傳出不滿的聲音。 謝文東一掐腰,差點發作。本來的好心情早飛到九霄雲外,心煩意亂的下了樓。回到車上,姜森覺得奇怪,問道:「怎麼了東哥,這麼快就回來了?」謝文東悶聲道:「家裡沒人。」「怎麼會呢?」姜森低頭一瞅表,道:「都十點多了,她不回家還等幹什麼去……」他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因為看見謝文東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強顏一笑,打個哈哈,又道:「可能彭玲加班吧。」 正說著話,車笛聲一響,一輛豪華的奔馳轎車駛來,在不遠處停下,車門一開,下來一位身著警服,身材修長,容貌秀麗可人的女郎,這人正是彭玲。不過,緊跟著車上又下來一不到三十的青年。個子很高,面容稜角分明,彷彿刀子刻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充滿陽剛之氣,只是嘴唇飛薄,讓人感覺話很多的樣子。這人謝文東見過,上次回來時正趕上這人追求彭玲,被他一頓冷嘲熱諷氣跑了,沒想到一段時間沒回來,他兩人的關係這麼親近。「那個小子是誰?」車中,姜森忍不住問道。 謝文東搖搖頭,道:「只見過一面,連他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彭玲下了車後,那人跟出來,滿臉笑容道:「我送你回家。」彭玲搖搖頭,婉轉道:「不用了,今天謝謝你豐盛的晚餐。」 青年明顯不想立刻離開,半開玩笑道:「最近的治安好像不大好,你一個人上樓我不放心。」 彭玲聽後撲哧笑了,本來由於酒精而紅潤的嬌容更加亮麗,如同一朵美艷的玫瑰,嬌艷欲滴,她輕輕笑道:「我是警察啊,就算有壞人,見了我還得跑呢!」「哦?」青年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彭玲的臉龐,心氧難耐,恨不得上前狠狠親一口,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故意笑容一凝,反問道:「那謝文東呢?」見彭玲臉色微變,他又恍然大悟狀得急忙改口道:「你看我,真是,又提起這個人了。」彭玲輕輕歎了口氣,一提起謝文東,那燦爛的笑容,彎月一般明亮的雙眸又在她眼前浮現,用只能她自己聽見的聲音道:「不管怎樣,他在我眼力,從來不是一個壞蛋。」 彭玲楞呆呆的站在那,青年不留痕跡的挽住她胳膊,笑道:「別想了,走吧,我送你回去,這樣我還放心一些。」 彭玲心情有些亂,點點頭,和他並肩而行。兩人挽著胳膊在謝文東面前越走越遠,他的拳頭也跟著越握越緊。一旁的姜森嚥了一口吐沫,覺得這時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開車!」謝文東一瞇雙眼,命令道。 「哦……」姜森為難道:「東哥,可能事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樣子……」「啪!」他話沒說完,謝文東一拳錘在車窗上,連車身都微微晃動,發出的響聲將姜森的話打斷。謝文東冷聲道:「我讓你開車你沒聽見嗎?」 姜森暗暗搖搖頭,從倒車鏡內一看謝文東的表情,知道這時再不開車,東哥下一拳的目標可能就是自己的腦袋。他嚇得一縮脖,二話沒說,啟動汽車,加擋,飛快開走。 等彭玲到了家門口才發現青年一直在自己左右,還沒有離開。她從提包內取出鑰匙,打開房門,道:「很晚了,你也該回去了。」青年神色落寞道:「那倒我進屋裡坐坐都不行嗎?我們畢竟已經是朋友了。」他和彭玲能達到朋友關係確實費了很大一翻苦心。她的性格有些含蓄,並不容易接受一個陌生人。青年通過各種手段,經過半年的時間,才讓彭玲的排斥感漸漸消失。不過,要從普通朋友更進一步,那卻難如蹬天。以為她心中自始自終都有一個人,如同一面無法逾越的高牆,他等不急那面高牆在彭玲心中慢慢消失,想通過『最直接』的手段得到彭玲的心,今天是後者的生日,對於他來說,這也是一次機會。晚上這頓晚餐確實很豐盛,他包下整整一座餐廳,還特意請了樂隊及歌手,製造氣氛。對於孤獨好久的彭玲,他的準備讓她感動,酒自然也沒少喝。孤獨感像是一隻野獸能把人的心撕碎,當一個人想喝醉的時候,那一定醉得很快。 彭玲就有些醉了,紅酒的威力就在於後勁十足,她招呼青年坐下,隨著屋中熱氣撲面,她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樣,她實在忍不住,衝進衛生間哇哇大吐。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輕輕撫著她後背,面帶關心道:「你沒事吧?」彭玲搖搖頭,牽強一笑道:「只是酒喝得太多,吐一會就好了。」 青年自責道:「都怪我,讓你喝了那麼多酒。你進屋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沖杯茶。」說著,他攙扶著彭玲往臥室走。彭玲不適應二人過進接觸,用盡渾身力氣想把他推開,可她無力的手臂按在青年胸口上如同按摩。第一次和她這樣進的接觸,鼻中充滿了彭玲迷人的體香,環住彭玲腰上的手臂也下意識的收緊。進了臥室,他把彭玲放在床上,緩緩脫掉她鞋襪,露出一雙潔白而秀氣的纖纖玉足。青年輕輕撫摩著,一隻手伸進彭玲褲腿內,慢慢向上游動。 彭玲猛然一陣,秀眉深皺,問道:「你幹什麼?」青年不在掩飾,飛身撲在彭玲身上,邊撕扯她的衣服邊吭哧道:「小玲,我愛你,今天你是我的!」彭玲劇烈掙扎,可被酒精麻醉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用不上一絲力氣,她的反抗在青年眼中行同無物,反而增加他無限的快感與獸行。一會工夫,彭玲的警服被撕的稀爛,甩到一旁,青年一把掀起她的毛衣,紅著雙眼道:「今天你是我的。」彭玲這時真是後悔莫及,當她感覺一隻滾燙的手去解自己腰帶時,她流淚喊叫道:「文東快來救我……」 「謝文東?你還沒有忘了那小鬼!」青年邊脫下彭玲的外褲邊氣呼呼的道。或許太用心了,連外面進來一個人都沒注意到。這人斜著身子,倚著門,雙眼彎彎形成兩條黑線。進來這人心中歎口氣,無奈道:「對不起,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屬於我的。」 一句話,讓青年瘋狂的動作頓時僵住,拉扯彭玲毛衣的手也漸漸送開,脖子如同木頭一般緩緩扭動,當他對上來者的雙眼時,像見了鬼一般驚叫道:「謝文東!」 沒錯,這人正是去而復返的謝文東。他笑得很開心,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開心,或許是彭玲那無力的反抗吧。笑道:「我知道自己這時候出現實在不是一件另你高興的事,不過,你動我的女人我同樣也會很不高興的。」 一頭略微凌亂的黑髮,一雙漆黑如同神秘黑洞的眼睛,一隻堅鋌而有力的鼻子,彭玲在這種情況看到了朝思夢想的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她喃喃道:「文東,文東你真得來救我了。」謝文東心中升起無限的憐思,點點頭,道:「小玲,是我!我來了!」「文東!」彭玲哀哭著從床上趴起,撲進謝文東懷中。後者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沒事了……」 這時,青年已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被美色沖暈的頭腦漸漸冷靜,他喘著粗氣,對彭玲瘋狂的大聲喊道:「我不知道他比我強在那裡,為什麼你就對他那麼死心塌地,我有那裡比不上他?」謝文東歎了口氣,道:「或許你那裡都比我強,但有一點,我永遠不會強迫女人幹那種事。」青年臉色一紅,狠狠的往他腳底吐了一口吐沫,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大叫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你只不過是個地痞流氓!你也不用太得意,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謝文東仰面而笑,大聲道:「這句話好像在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說過,可我到現在也沒知道你是如何厲害的。」見青年還想繼續叫囂,他感到有些頭痛,如果不是在彭玲家,如果不是有彭玲在旁邊,他早可以能一腳踢掉青年的滿嘴牙。他目光漸漸陰沉下來,聲音也變得冰冷,聲音陰柔道:「今天我不難為你,如果識趣的話趕快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青年嘴巴一張,還想說什麼,謝文東兩道寒冷的不光如同兩把冰刀在青年臉上劃過,他柔聲道:「別把我的話當玩笑,我只和朋友開玩笑。」謝文東那股野獸一般的氣勢讓青年氣餒,他狠狠瞪了一眼,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當他差過謝文東身旁時,後者一伸手,攔住他的去路。青年一挑眉毛,疑道:「你幹什麼?」 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青年深深吸了兩口氣,人的名,樹得影,他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輕易和謝文東動手,他知道,論打架,五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敵過謝文東。其實這還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青年強壓怒火,咬牙切齒道:「杜庭威!」謝文東默默念了一遍,把這三個字牢記,他一收手,笑道:「現在,你可以走了。」 謝文東放他走,可外面還有一個人不想輕易讓他離開。這人是姜森。當青年走來後,他突然在樓梯間的黑暗中竄出,把青年嚇了一跳。還沒等開口,姜森先說話了,拍拍他後背,笑道:「我送你一程吧!」話音未落,對著青年屁股猛踢一腳。 「啊……」青年尖叫一聲,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雖然只有十節台階,不過這也夠他受得了,趴在地上直哼哼,半天沒起來。姜森見狀笑了,嘻嘻哈哈走下樓梯,呲著小白牙,道:「看來你還不想走啊!」 「**你……」青年罵聲未了,已被姜森抓著脖領子提起,笑呵呵道:「你還能罵人,看來還挺有力氣的,我再送你一程吧!」一推,又是一陣乒乓亂響。這回,青年再無力說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頭擦掉一層皮,鮮血直流。青年出身於富貴家族,從小到大過著少爺般生活,哪受過這罪。他躺在地上,有氣無力道:「快叫救護車……我快死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七章 彭玲雙臂環住謝文東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幽幽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謝文東輕笑,耳邊芬香的熱氣讓他血液沸騰加速,一攬彭玲的小蠻腰,輕聲道:「怎麼會呢?這裡是我的家。流浪的人在外面漂泊得再久,終究也是要回家的。」彭玲將謝文東摟得更緊,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飛走似的,秀眉微皺,如同繁星的雙目蒙上一層水霧,她嬌聲道:「以後不要再走了好嗎?」彭玲是個獨立性很強的人,以前和謝文東在一起時,很少要求過他什麼事,今天她醉了,說出心裡話,但這同樣也是謝文東做不到的。他撓撓頭髮,心中歎了口氣,雙臂一用力,將彭玲攔腰抱起,在她耳邊輕輕道:「你醉了,上床休息吧!」邊說邊將彭玲放在床上,然後展開毯子蓋在她身上。 謝文東剛要轉身,發現袖子被彭玲牢牢抓住,正用那種可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幽怨眼神看著他,細聲道:「不要走……」 謝文東拍拍袖子上的白嫩小手,笑道:「我去弄點吃的,一天沒吃飯了。」彭玲沒有放鬆力氣的跡象,像是撒嬌又像是懇求,吐字如蘭道:「等會再吃嘛!」「唉!」謝文東點頭長歎一聲,現在他知道女人如果想折磨男人太容易了,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勾起無限的慾望。至少彭玲對他是做到了這點。「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甩掉外衣,像是飢餓良久的惡狼撲上床頭無助的羔羊。「哇!」彭玲尖叫一聲,沒想到他來得如此強烈,左躲右閃,逼開謝文東強悍的『刀鋒』。 女人心啊!謝文東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如同小兔子的彭玲壓住,嬉笑道:「我可是受到你的邀請啊!」彭玲面容羞紅,纖指一劃謝文東臉莢,嬌嗔道:「臉皮真厚!」謝文東敞開心懷,哈哈笑道:「臉皮厚的人從來都能吃個夠!」他從扔在地上的外套裡拿出打火機,輕輕一揮,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準確無誤的砸在臥室房燈開關。金鵬送給他的金刀真是讓他受用無窮。「啪!」的一聲脆響,房間內頓時一片漆黑,接著傳出喃喃細語和咯咯的嬌笑聲。 良久之後,彭玲趴在謝文東懷中,手指在他赤裸的胸前畫著圈圈,柔聲問道:「文東,你回來幾天了?」 謝文東掐指一算,道:「有四五天了吧。」彭玲小嘴一翹,責道:「那你怎麼才來找我?」謝文東劃了劃她翹起的紅唇,半開玩笑半無奈道:「沒辦法,剛回來就有上百人歡迎我,先用豐盛的大餐招待我一番,後來又邀請我洗冬澡,熱情得過分,以至於表達感情時動作激烈得過分!」彭玲咯咯笑不停,不信道:「這時候誰還會洗冬澡啊?」謝文東一指自己的鼻子,無奈道:「恐怕只有我了。」說著,他面容一整,正色道:「其實今天我早就來了,一直在樓下等你。」 「真的?」彭玲一喜。謝文東又道:「可看見你和那個叫杜庭威的傢伙手挽手上樓時我很生氣,讓老森開車走了。」 彭玲問道:「那你怎麼又回來了?」謝文東捻起她一縷繡發,憐惜道:「我相信你!我知道我認識的小玲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中途我又回來了。」他的話讓彭玲感動,聲音有些哽咽,喃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謝文東心中一顫,自己怎麼把這忘了。他眼珠一轉,飄身下了床,電般衝進方廳內。彭玲大聲喊道:「你幹什麼去?」 當謝文東回到臥室的時候手中已經捧了好大一沓紅玫瑰,他含笑遞到彭玲面前,道:「生日快樂。」 「你記得?」彭玲驚喜道。「當然!」謝文東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道:「我怎麼會把你的生日忘記了呢?」 男人對女人有時也要說些假話,定會收到不錯的效果。至少這時謝文東贏得了彭玲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晚,兩人折騰到很晚才睡覺。第二天,日上三桿,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房間內,也照在謝文東的臉上,他打個呵欠,戀戀不捨的從床上爬起,扭頭一看,彭玲還在香甜而眠,黑色的長髮,潔白無暇的肌膚,被單下若隱若現的隆起,微微開啟的紅唇,每一樣都讓謝文東渾身發燙。他抬頭看了看表,在彭玲耳邊小聲問道:「今天不用上班了嗎?」 「恩……?」彭玲睡眼朦朧,問道:「現在幾點了?」「七點五十。」謝文東笑道。「哦!」彭玲心不在焉的答應一聲,兩秒鐘後,猛然從床上坐起,眼睛瞪得溜園,大聲問道:「幾點了現在?」 謝文東的眼神順著彭玲的面容緩緩下移,後者也注意到了,急忙用被單擋在胸前,反射性的嗔道:「瞎看什麼?」 謝文東聳聳肩,柔和一笑,突然一把將礙眼的被單拉掉,撲在彭玲身上。彭玲焦急道:「還鬧,我都快遲到了。」謝文東胸有成竹道:「我保證讓你十分鐘之內到達單位,所以,現在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你……哎呀,好氧啊……」 春光無限好,只恨時間少。這是謝文東的心裡話。把彭玲送到單位之後,他問姜森,道:「昨天,你沒讓那小子輕易離開吧?」姜森撓撓頭,訕笑道:「什麼事都瞞不了東哥。」謝文東也笑了,道:「那殺豬似的尖叫聲可能全樓的人都聽得清楚。」姜森無奈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讓他滾了兩層樓梯,結果這小子『肉腳』得很,起不來了,硬要叫救護車。」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沒把杜庭威放在眼中,只不過是靠家裡撐腰的公子哥。他一揮手,道:「回別墅,看看張哥處理得怎麼樣了。」當謝文東回到別墅的時候,三眼等人正在大廳內商量事情,見他進屋,紛紛起身問好。謝文東一擺手,直接問道:「關裴說了沒?」李爽一拍桌子,怒聲道:「這傢伙嘴太緊,屁都擠不出來一個,我們正商量怎樣讓他開口呢!」 謝文東沉思片刻,道:「帶我去看看。」李爽在前帶路,從別墅出來後向後身走去,後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間四十平米見方的小屋,在謝文東的印象中這裡應該是一片空地,他疑惑的一指小屋,問道:「這是……?」 「哦!」李爽解釋道:「東哥,這房子是前一陣不久蓋的。幫會大了,人也多,其中經常出現一些不遵守規矩的,對他們執行家法要有個固定地點,想來想去,只有別墅這裡偏僻一些,所以加蓋一間房子。」 謝文東呵呵一笑,一拍李爽的肩膀,笑道:「小爽,你想得挺周到的嘛!」李爽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拍拍額頭,道:「我哪會想到,這是三眼出得注意。」「嗯!」謝文東點點頭,嘟囔道:「這樣就可以解釋了。」其他人聽後紛紛大笑,只有李爽還沒明白過來,撤著嗓子大聲疑問道:「東哥,可以解釋什麼了?」謝文東沒答話,含笑向小屋走去,三眼經過他身邊時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撇嘴道:「豬頭啊你!」 小屋內光線明亮,一前一後兩扇大窗戶。正中擺有香案,上供關羽的泥像,前方放了不少水果甜點,小屋內煙霧繚繞,香氣撲鼻。謝文東眉頭一皺,問道:「供這個幹什麼?」李爽搶先答道:「現在道上的人都時興供奉關二爺,說是能保平安。」 謝文東呵呵一笑,走到桌案前,伸手將泥像拿起,左右看了看,面無表情道:「就這麼一個泥像能保你們平安?」說完,謝文東雙目一瞇,甩手將泥像甩飛。『啪嗒』一聲,泥像撞在牆壁上摔個粉碎。他冷冷道:「我看你們是太平日子過多了,膽子也小了吧!」「不是……」李爽滿頭是汗,急忙解釋。謝文東揮手打斷他的話,對眾人道:「你們記住,世界上沒有神,黑道上更不會有,如果有,那就是我們自己,我們的命運在自己手中,由自己去掌握。沒了信心,沒了魄力,那你也就不適合在黑道上混了。你們認為呢?」謝文東的話像一根鋼針刺在眾人心中,紛紛垂下頭。三眼打個哈哈一笑,道:「大家當初只是閒得無聊,東哥你又在外地,大家精神沒有寄托,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現在好了,東哥回來了,我們又可以一起創業了。」 「哧!」旁邊傳出一聲嘲笑,聲音微弱道:「你們……以為謝文東是神嗎?」 謝文東一楞,扭頭一看,原來在角落裡還捆著一位,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一隻眼睛腫得像鵪鶉蛋大,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了半天,他才認出來,這位正是關裴。他還沒說話,一旁的李爽悶叫一聲,飛起一腳踢在他胸口上。他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洩,全用在關裴身上。關裴對他的拳打腳踢完全不在乎,只是一個勁的笑,嘴裡嘲道:「有種你殺了我!」 「媽的!」李爽小眼睛一張,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大叫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是不是?」 謝文東一翻白眼,上前將李爽手中的匕首搶下來,沉聲喝道:「小爽,你還是那麼衝動。」轉目對關裴又道:「我不是神,但我能做得到的事,神也未必可以做到。」他用手中匕首輕輕修剪指甲,聲音柔和說道:「比如,我能殺死你的父親,也同樣能殺死你,當然,只要我願意的話。」這時關裴臉上沒了笑容,他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聲,劇烈掙扎,如果沒有捆綁,可能早衝到謝文東面前拚命了。「謝文東,你***還是不是人,我們關家和你有什麼仇?!」 謝文東無奈道:「無仇!但是不管是誰,只要擋住我的路,那我就是他的噩夢。告訴我幕後那個人是誰,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關裴咧開嘴,牙齒已經變成紅色,他發出痛苦的笑聲:「我說過,你永遠也別想在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謝文東目光一冷,剛要說話,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姜森的電話。他接起一聽,面露喜色,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幾句。後者點頭一笑,笑容滿面的轉向關裴。關裴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繼續叫囂道:「有種來殺我!」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現在可能不單單是你一條命的問題了,你好像還有個關係不錯的情人吧?」關裴頓時僵住,謝文東又道:「她好像還有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謝文東!」關裴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的喊出這三個字,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洩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地。他聲音低沉道:「如果你還是個人物,就別為難他們。」「是否為難他們這要看你的表現!」謝文東淡然道。「你不應該把我們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其他人身上。」關裴的聲音虛弱。 「這就是黑道,既然你選擇這條路,你就應該承受得起。」謝文東知道這種威脅的手段很下流,不過也恰恰很實用。 關裴歎了口氣,喃喃道:「我只希望你放過他們……」他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如同蚊子一般。謝文東一震,暗道不好,急忙上前,一翻關裴的身子,雙目圓睜,出氣多,如氣少,眼看要不行了。他急忙回頭叫道:「快找醫生急救!」 文東會有自己的專用醫生,當三眼拉著醫生跑來時,關裴已斷氣多時。李爽還一臉莫名,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好好的人只說了幾句話的工夫就死了。醫生上前檢查,搖搖頭,道:「救不活了。」謝文東面色一沉,凝聲問道:「怎麼回事?」醫生一指關裴的胸口道:「他斷了五根肋骨,其中一根好像刺進了肺葉,神仙也救不活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八章 「哦!」三眼哼了一聲,冷笑道:「死了倒也乾脆。」姜森問道:「東哥,關裴的那個情人怎麼辦?用不用派人把他抓來?」謝文東反問道:「你認為關裴這種人會把秘密告訴其他人嗎,雖然對方是他最親近的人。」姜森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肯定道:「他不會。」「所以,」謝文東一笑,道,「不要去做沒有意義的事。」「那,我們怎麼才能把那幕後的人找到?」姜森為難了。謝文東仰面而笑,自信道:「一條線斷了還會有其他的線,我們找不到尾,可以去找頭。」李爽聽得迷糊,問道:「什麼頭?頭在哪?」「呵呵,自然在北京!」謝文東目中神光一閃。「北京?我好像還從來沒去過呢!」李爽咧著嘴傻笑道。 關裴死了,雖然他背後的那個人還沒有找到,但終究是解決了謝文東一塊心病,本來打算安心的休息一陣,陪彭玲浪漫幾天,可事情偏偏接踵而來。元旦,舊的一年的終結,新的一年的開始,節日的喜悅從人們的歡顏中自然流露出來。北方雖然落後,但也相對寬鬆,生活節奏要比南方城市慢得多,在這裡,更容易感到節日的氣氛。不管是大街小巷,時常傳來陣陣鞭炮聲和孩子們活潑的笑聲。晚間,更是燈火通明,霓虹將這座冰雪中的城市點綴得滿滿的。 謝文東和彭玲悠閒的走在中央大街街頭。彭玲穿著乳白色的羊毛大衣,加上一雙雪白色的長筒皮靴,將她完美的身材裝飾得更加修長,披落肩頭隨風飄揚的秀髮添加一分活潑與純真。謝文東還是那一身他中意的黑衣,黑色的大衣,黑色的新式中山裝,黑色的皮鞋,還有一雙黑得放光的眸子,和彭玲走在一起,兩人一黑一白,分外扎眼,時不時引起過往行人的注目。謝文東忍不住輕笑一聲,壓低聲音道:「你的魅力真大!」彭玲一楞,疑問道:「怎麼這麼說?」謝文東半自嘲半開玩笑道:「和你在一起走,連我這樣普通的人都能回頭率大增啊。」彭玲失聲而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挽謝文東的胳膊,笑瞇瞇道:「你知道嗎,其實你一點都不普通。」謝文東老臉一紅,不自然的撓撓頭,道:「這,我自己倒還沒發現。」 前方跑來一群學生,手中拿著火花四濺的煙花,歡笑著、打鬧著奔跑而過。快樂是會傳染的。彭玲本來心情就好極,這時她拉著謝文東嚷嚷道:「我也要放煙花。」看著她凍得紅彤彤的臉龐,那自然流露出的天真,謝文東將忍耐力發揮到及致才忍住在紅頰上親吻一口的衝動。雖然覺得這麼大的人還放煙花有些小孩子氣,不過不忍掃她的興,還是點頭一笑道:「好!」 不過,當彭玲拿著點燃的煙花追得他滿街跑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心不應該太軟。當他聽見彭玲發出銅鈴般笑聲的時候,似乎一切又已經變得不重要了。「站住,不要跑!」彭玲嬌喘連連,口中吐出一層層白霧。謝文東得意而笑,滿臉輕鬆自在,邊跑邊回頭自信滿滿道:「只要我想跑,恐怕連馬拉松長跑冠軍也沾不到我的衣服。」他說得雖然有些誇張,但跑路的功夫確實非常人可比,他跑路的次數也比一般人多得多。 不知不覺,兩人已到了中央大街盡頭,松花江已然成了冰川,冰面上白茫茫一片。彭玲手中的煙花燃盡,謝文東也放慢腳步,站在大堤上手扶欄杆,舉目眺望,誰能想到前幾日他被人追殺,險些葬身於江中,而今日又攜美遊玩,同樣的地點,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他躬身坐下,伸展雙臂,歎道:「好久沒這麼輕鬆過了。」 彭玲在他身旁坐下,頭靠在他肩膀上,臉上洋溢著幸福,說道:「所以你以後應該經常出來活動一下嘛!」 謝文東搖頭微笑,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彭玲接道:「正因為有限,才要好好去享受。」謝文東顯然不同意她的觀點,仰望星空,若有所思道:「因為有限,才應該好好去珍惜利用每一分鐘,不能讓它輕易流失。」彭玲轉頭,嘟著嘴,看著謝文東不滿道:「你知不知道有時你很掃興啊?」「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現在和你去看『傳說』中的冰燈!」謝文東跳起身,連帶著將彭玲拉起。「冰燈?」彭玲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嘟嚷道:「那有什麼好看的,人又多又擁擠,而且都是陳年的老樣式,沒有新意。我覺得江邊不錯,既安靜又很浪漫……」沒等彭玲說完,謝文東已經開始拉著她走了。 正如彭玲所說,冰雕所在的「冰雪大世界」內人滿為患,有時會令你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整個城市的人都擁擠在這裡。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外面的人往裡沖,裡面的人拚命往外擠。這時就算有心儀的精美冰雕在你身旁出現也無心觀看,只能被動的隨人群流動。謝文東進來後,眉頭就一直沒展開。被他緊緊攬住的彭玲用得意的目光看著他,道:「怎麼樣?我就說你會後悔來這的嘛!」謝文東尷尬笑了笑,一臉平靜道:「人多好,人多熱鬧。」 人多也經常會碰到熟人。謝文東剛和彭玲找到一處略微安靜的地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哥哥」讓他精神一振。熟悉的聲音,一個許久沒見的小丫頭,身著白色羽絨服,白色的圍脖將面容圍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條縫露出一雙閃閃精亮、靈活靈現的眼睛,她跑到謝文東和彭玲面前時,解開圍脖,露出天使般純潔美麗的面孔。女孩不到二十,正值花季,渾身閃爍的青春光芒讓人眩目。她親密的抱住謝文東的胳膊,大聲叫道:「大哥哥」 謝文東先是一驚,幾乎本能的用手揉揉女孩一頭烏黑發亮的柔髮,接著笑瞇瞇道:「小丫頭!」他笑得很燦爛,不過收得更快,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於親密,旁邊一雙美麗的雙瞳正放著寒光,周圍氣溫瞬間低了好幾度。他不留痕跡的從女孩懷中抽出手臂,對彭玲一笑,道:「這是我的妹妹。」 彭玲臉一紅,為自己剛才竟然會對一個小女孩產生妒忌而感到羞愧,不過,當女孩抱住謝文東,兩人親密站在一起時又是那樣的登對,一樣的年輕,一樣燦爛的笑容,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多餘的人。彭玲是個理智性很強的人,臉上掛笑,一伸手,落落大方道:「小妹妹你好,我叫彭玲,你叫我玲姐就好。 不用說,能叫謝文東大哥哥的人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金蓉。當彭玲說話時,金蓉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存在,一個美妙如天仙般的女人。而且站得和她的大哥哥又是那麼近。幾乎出於本能的,對彭玲產生一種排斥感,金蓉漠視她伸過來表示友好的手,一昂頭,大聲道:「我不是什麼小妹妹,『阿姨』!」金蓉特意加大「阿姨」兩字的發音。 撲!謝文東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彭玲也只不過比自己大兩三歲,長金蓉也只是五六歲,不管怎麼論,也談不上叫阿姨的程度。這小丫頭真是會折磨人啊!謝文東頭痛的一閉眼,猜想彭玲脾氣可能隨時都會發作。不過這回出乎他意料之外,彭玲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得很甜,拍拍金蓉的小腦袋瓜,柔聲道:「小朋友,真會說話。」小朋友三個字她也同樣說得很重。 金蓉腦袋左右搖晃,好容易甩掉彭玲的手,氣得大聲喊道:「誰讓你摸我的頭?討厭!」 彭玲笑容依然,依著謝文東,態度親密道:「為什麼文東可以,我卻不行?小朋友!」 不管論口舌還是論理智,不懂世俗的金蓉和成熟的彭玲自然無法相比。見她如此親密,金蓉氣得不得了,跑上前,用力的拉開兩人,擋在謝文東身前,喊道:「不行就是不行,因為你是狐狸精!」彭玲楞了片刻,昂首直視謝文東,眼圈微紅,苦笑道:「你……你好啊,我竟然淪為狐狸精了。」謝文東知道再不說話不行了,分開金蓉,攬住彭玲,歉然細聲道:「你不會和一個孩子生氣吧?!」彭玲苦著臉,艱難的一笑,道:「她對你的感情已經不像是孩子了。」 「這個……我和小丫頭根本沒……」看見金蓉「飽含熱淚」的雙眼,下面的話又嚥回到肚子裡,對金蓉,他有義務負責,不管是出於金老爺子還是他自己,而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很喜歡這個小妹妹,只是這個「喜歡」親情的成分佔了更多一些。謝文東啞口無言。本來他就不是一個花言巧語的人,這時更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了看二人,長歎一聲,抽出一根煙,點燃,鬱悶的吸起來。當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時,「鴕鳥戰術」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就在他左右為難時,電話突然響起,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謝文東急忙從懷中掏出手機,暗想,不管是誰打來的,他都應該好好感謝這個人。電話是三眼打來的,他說的事情卻讓心情不爽的謝文東雪上加霜。「東哥,警察剛剛查了我們兩家賭場和三間舞廳,那該死的劉德欣竟然敢封我們的場子,媽的,我看他也不打算混了!」 謝文東一楞,文東會的場子在H市被查封,這簡直比天方夜談還天方夜談。劉德欣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市局長,別說二人關係一直不錯,就算是一個毫無瓜葛的人想封文東會的地盤也得事先考慮考慮後果,文東會的報復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他冷靜道:「張哥,先別衝動,穩住下面的人,等我回去之後再說。」他飛快的掛斷電話,歉然道:「我有急事,必須回去一趟,哦……」他揉著下巴,左右看了看兩個針鋒相對的人,眼睛一亮,對彭玲道:「別因為我掃興,讓蓉蓉陪你繼續看冰燈吧!」 「什麼?」彭玲和金蓉瞪大眼睛盯著他,異口同聲道:「讓她陪我?」「我才不陪老太婆一起玩呢!」 老天!謝文東拍拍額頭,拉著彭玲走到一旁,小聲道:「你就不能讓讓小孩嗎?」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彭玲一肚子的怨氣終於找到發洩的對象,用力一搖肩膀甩開他的手,怒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謝文東和金蓉到底是何關係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沉默片刻,道:「我把蓉蓉看成我的親妹妹。」「妹妹?」彭玲冷笑,道,「只是這麼簡單?別把我當成瞎子!」「那你認為呢?」謝文東的面色有些難看,他不習慣被人逼問和質疑,特別是彭玲。「我看她更像你的小情人!」「那只是你自己想的。」「但我卻無法無視你們之間的那股親熱。」謝文東冷著一張臉,看著彭玲良久,一甩袖子,轉身道:「隨你怎麼想吧!」說完,頭也沒回,急行幾步,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謝文東走得很快,金蓉連叫聲都沒發出,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狠狠一跺腳剛想追上去,無意中瞥到彭玲霧水朦朧的雙眼,她又站住,發出咯咯的笑聲。笑聲不大,但足夠彭玲聽清楚的,她轉目看向金蓉,板著臉問道:「你笑什麼?」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七十九章 「笑大哥哥不要你了唄!」金蓉越想越得意,大大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幼稚!」彭玲哼了一聲,雖然這麼說,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金蓉確實是一個天真迷人的女孩,身上有她不具備的活潑與純真。金蓉像是沒聽見,走到她身前,裝做很老成的樣子,翹起腳拍拍彭玲肩膀,老氣橫秋道:「算了,看你挺可憐的,我就聽大哥哥的話,耐耐心陪你看冰燈吧!」 彭玲雖對金蓉有種處於女人本能的排斥感,但也被她小大人的模樣逗笑,搖搖頭,認真問道:「小傢伙,你成年了嗎?」 「你不會自己看嗎?」說著,彭玲一挺胸脯,不過她的含苞未放在厚厚的羽絨服下面絲毫也顯示不出來『威力』,再看彭玲修長而成熟豐滿的身材,頓時洩氣了,肩膀一塌,默默無語,只是不時的眼角餘光在彭玲身上亂瞄。彭玲看她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金蓉像是被大人抓住偷吃糖果的孩子,一張小臉頓時紅成一片,不滿得大聲嘟囔道:「有什麼好笑的?!又哭又笑的,發洋瘋的女人!」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彭玲心中長長一歎,無論是誰,和金蓉在一起都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魅力。難怪文東會對他如此親熱!她心情平靜了一些,看著一張孩子般的小臉非要擺成一副大人的樣子,突然想逗逗她,在金蓉臉上掐了一下,笑道:「我真奇怪你的父母是什麼人,竟然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小孩!」說完,向一旁快步走去。「別碰我!」金蓉像是被人踩到尾巴,跳起多高,只有大哥哥才能掐她的臉。她怒氣沖沖的鼓著腮,張牙舞爪的向彭玲衝去。「你別跑,我再敢掐我的臉我和你沒完沒了!」兩人一前一後,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兩人剛走,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閃出一條人影,正是剛才走得很快的謝文東。他呵呵一笑,怡然自得的彈飛手中煙頭。剛才他並未走遠,只是兜了一圈又快速繞回來,他怎麼能放心將兩個同性磁鐵放在一起呢?他正為解決二人之間的矛盾犯難時,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她的意料。看著漸漸遠去的二人,得出一個結論,同性磁鐵也是可以相互吸引的。 他抬手打個指響,暗中,人群裡頓時閃出樹條人影,謝文東也不說話,向二女消失的方向一仰頭。這些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齊齊向他一點頭,若無其事的紛紛向彭玲金蓉的方向追去。這時,謝文東才長長出了口氣,沒時間從正門走出去,他來到牆根,顧不上引起他人的注目,猛得一跳,手掌扒住牆頭,雙臂一用力,翻身越了出去。他剛跳出來,身後唰唰兩聲,又飛出兩條黑影,動作乾脆利落。這二人一高一矮,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高的是任長風,矮個的姜森。任長風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冰燈,覺得很新鮮,東瞧西看,長了不少見識,出來後,一遊未盡,不滿得嘟囔道:「紅顏禍水啊!」 謝文東一挑眉毛,任長風又道:「如果不是蓉丫頭突然殺出來,或許還能多玩一會!怎麼那麼巧,這麼多人也能碰上。」謝文東笑了笑,道:「就算蓉蓉不出現也呆不下去了。」「怎麼?」姜森不解,他也以為是因為巧遇金蓉,謝文東才落荒而逃的。謝文東眼睛一瞇,悠悠道:「我們有幾家場子被人封了。」「啥?」姜森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文東會的場子在家裡讓人封了?「開什麼玩笑!如果警察想做樣子也不用非趕到元旦這天吧!?」 「呵呵!」謝文東冷笑道:「劉德欣沒這個膽量,不過,也得去問問他,畢竟他是堂堂的市局局長嘛。」 謝文東三人來到市局長家的時候,裡面賓朋滿座,過年了,作為一個掌控實權的局長,上門討好、拉關係的人數不勝數,大禮小禮,加在一起何止萬元。劉德欣忙裡忙外,滿頭大漢,但臉上卻沒有微毫疲倦之色,懷中滿滿的紅包讓他開懷。剛剛送走一個客人,迎面又來了三位黑衣人,身帶肅殺之氣,讓他心中一寒,等定睛仔細一看,哈哈大笑,急忙上前迎道:「謝老弟,回來好幾天怎麼才想起到我這來。」以前,他和謝文東還以長輩自居,可現在,已經平輩而論。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劉局長的消息真是靈通啊!」「得了吧!」劉德欣揮揮手,面容一板道:「你剛回來就被人追殺,下落不明,為了找你我快把全市的警察都出動了。」謝文東歎道:「真是讓劉兄費心了,看來我沒一回來就上門孝敬是我的不對了。」「哎呀,咱們之間還用這樣客氣嘛!」劉德欣邊說邊將謝文東等人讓到內室,把門緊緊關嚴。他知道謝文東無事決不會輕易到自己家來,他們之間的事自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謝文東緩緩坐下,故意為難道:「不客氣怎麼行?剛剛收到消息,我有五家場子讓警察查封了,劉兄不會連這麼大的動作都不知道吧?!」「啊?」劉德欣大吃一驚,嘴咧得老大,連雞蛋都能輕易塞進去,他驚疑道:「竟然有這樣的事,謝兄弟,我真得一點都不知道。」 謝文東一聳肩,微微一笑,瞇眼道:「可你是市局長啊!」劉德欣心中一顫,謝文東的笑容比他生氣更令人覺得恐怖。「老弟,你先別急,我問問是怎麼回事?」劉德欣拿起電話,快速向局裡打了電話,和接電話之人秘密私語,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當他把電話掛斷後,沉沉吸了口氣,才緩聲說道:「這次,是省廳下來的人查的。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省廳的人?」謝文東一皺眉,問道:「省廳裡的誰?」「這個人你也應該認識的。」劉德欣搖頭苦笑。謝文東沒耐性聽他拐彎抹角的,凝聲問道:「到底是誰?」「彭玲的父親,省廳廳長——」劉德欣正容道:「彭書林。」 「是他?!」若是別人謝文東還能使些手段,連哄帶嚇得搞定,就算對方再軟硬不吃,大不了讓其永遠消失也不是一件難事,可對彭書林,有彭玲這層關係在,他能嗎?謝文東瞇著眼,默默不遇。房間內鴉雀無聲,寂靜的讓人心悶。劉德欣尷尬一笑,打個哈哈,轉移話題道:「老弟,查出來想你的人是誰了嗎?」謝文東一挑眉毛,道:「你知道?」 劉德欣連忙搖頭,說道:「連你老弟都查不出來,我就更不用說了。我只是奇怪,在H市還有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姜森在旁接道:「劉兄還記不記得,在D區有個不小的幫會,名叫火幫。」劉德欣點頭道:「當然記得。火幫是古董級幫會,老大關德麟也曾呼風喚雨好一陣子,後來讓謝老弟做了,怎麼?這事和他有關係?」「嗯!」姜森一笑,道:「他有個兒子叫關裴。」「現在在哪?」劉德欣老臉一沉,問道。姜森擺擺手,悠然道:「我們用我們自己的手段解決了。」「哦!」劉德欣長歎一聲,道:「看來我出不上力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謝文東突然長笑一聲,道:「想出力,簡單,一定會有讓你出力的地方。」 車上,姜森邊啟動邊問道:「東哥,我們去哪?」謝文東閉目平靜道:「回別墅。」任長風雖對H市的情況只是一知半解,但平下裡姜森沒少和他介紹,知道謝文東和彭玲之間的關係,也知道彭玲是彭書林的女兒,後者更是中央委任的特派員,他搞不動劉德欣能幫上什麼忙。百思不解,隨即問道:「東哥,那個局長能起到什麼作用?」 謝文東指指自己的腦袋,笑而不語。任長風更是弄不懂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急道:「東哥,你倒是說啊!」謝文東揉著腦袋無奈道:「你沒看到嗎,我也正在想。」「撲!」任長風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謝文東又道:「雖然我不知道能在什麼地方用到他,但他是市局長,無論我們有什麼動作都離不開他的幫忙,事前吹個風,以後做起事來也方便。」 「唉!」任長風歎氣,忍不住道:「東哥,你想得可真遠啊。」謝文東笑道:「眼光遠點,壽命也能長點。」頓了一下,面容一整,若有所思道:「其實,在黑道是很累的。」開車的姜森心有感觸的點點頭。 回道別墅,沒進屋,只看院子內外已是人滿為患。門口轎車、麵包車、貨車快把道路堵死,空隙中站滿了黑色長衣著裝的漢子,之間不時還能發現夾雜著年輕女郎。一見謝文東所坐的車牌號,眾人紛紛讓路,站在兩旁行注目禮,在無數道興奮,好奇,還有點懼怕的目光中,轎車緩緩駛進別墅大院。院內的人也不少,只是和外面比有秩序得多,三五成群,秘密私語。見謝文東回來,急忙甩掉手中煙頭,整齊站好,躬身齊聲道:「東哥!」 這些人大多是從J市和他一起出來的兄弟,之間相對熟悉,雖不至於象外面那些新人懼怕他,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帶有一種尊重和崇拜。謝文東在他們心中就是神,不死的,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的神。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能在東北建立起一個最大的黑暗性質幫會,不敢說後無來者,至少是前無古人。下了車,任長風算是第一次領略到文東會的實力,他見過的世面也不少,但在這無數名大漢的注視下,他也有些不自在。謝文東習以為常,向眾人點點頭,快步走進別墅樓內。 剛推開門,白煙破門而出,沖得謝文東頭髮連連擺動,他眉頭一皺,捂著鼻子走進去,責道:「你們抽了多少煙,快把房子點著了吧?!」「東哥,你可回來了!」大廳內不下三十號人紛紛起立,三眼一個箭步竄上前,眉毛挑起多高,問道:「東哥,咱們怎麼辦?警察這次有些過分。年底了,他們想撈點業績我也贊同,可一聲不向的連封我們好幾間場子,太不給咱們面子了!老劉這個警察局長也做夠了吧!?」三眼話音剛落,後面嘩啦一聲上前一個剃著光頭的大漢,他是龍堂高級幹部,唯三眼事從,贊同道:「三眼哥說得沒錯,警察大過年的來找茬,這口氣不出,不是讓其他幫會看熱鬧嗎?以後我們還怎麼混!」 「哦?」謝文東目光越過三眼,看向他背後的光頭漢子,瞇眼笑問道:「那你說怎麼辦?」光頭漢子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無不向他暗拋眼色,以為在給自己鼓氣,眼睛一瞪,振聲道:「去市局,拆了他們的老家,讓警察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哧!」不止謝文東笑了,房間裡其他人無不亞言失笑,這傢伙也真狂妄自大得可以,以為警察局是他自己家開得了。 光頭見謝文東笑了,他摸摸光頭,跟著傻笑。他笑得挺開心,三眼臉可掛不住了,老臉一紅,回頭給了他一巴掌,怒斥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滾一邊去!」光頭被打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楞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三眼。這時已有人笑出聲來,特別是李爽,能裘三眼的機會他哪能放過,捂著肚子笑成一球,哈哈大笑道:「三眼哥,你……你找的手下真是各個都英才啊!」謝文東見三眼有些下不來台,揮揮手,步入正題道:「這次查我們的不是劉德欣,而是省廳的彭書林!」 「啊?」一句話,大家都楞了,李爽大笑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反而張得更大,疑聲道:「那不是彭玲的老爹嗎?」三眼也是奇怪,搖頭道:「我們和彭書林雖然沒打過什麼交道,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我們給他一個穩定的治安,他給我們一個安逸的環境。心照不宣的事嘛!這次怎麼突然……」謝文東一笑,道:「不用猜了,我們想得再多,也比不上親自去問問他強。」 「對!」姜森點頭道:「通過彭玲,見他並不是難事,問問他到底想怎樣。如果只是向上面裝裝樣子,我們也就忍了,如果真想和我們一決到底,嘿嘿……」姜森怪笑一聲,可一想起彭玲,他把閃著亮光的犬牙又收了回去。 PS:有起點帳號的會員幫忙到那的書評區去說一下「不是六道不在起點更新,而且起點的作者專區密碼無法登陸。密碼要了3天都沒要回來。也沒個準確的答覆。希望起點的書友不要見怪。不是不更新,是無法更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章 謝文東拍拍三眼的肩膀,道:「我去找彭書林。」三眼道:「我也去一趟。」謝文東搖頭:「你還是留在家裡壓陣,我怕下面的兄弟鬧出事來。」三眼瞭解,點頭道:「那東哥小心一些。」謝文東微笑一下,道:「放心,沒事。」 由於彭書林是中央特別的,在地方的待遇比正廳級幹部還要高,他所住的地方自然也非常人可比。謝文東並沒有找彭玲,而是選擇直接去彭書林家,他不想把自己與警方的關係牽扯上彭玲,更何況對方是她的父親。X區,坐落在住宅區的小型別墅,不是很大,兩層樓,內部使用面積在二百平左右,雖算不上豪華,但也夠普通人一輩子可望不可求的了。這就是彭書林的家,別墅內只有他和一位中年保姆居住,有時,彭玲也會回來住上一兩天。 謝文東到時已經十一點多,別墅內還有燈光。看來彭書林還沒有睡!謝文東坐在車內暗討。和他同來的有姜森,高強和任長風。四人下了車,冷風習習,冰寒刺骨,天上飄起鵝毛大雪片,打在臉上麻秫秫的,瞬間融化,冰水從面龐滴滴滑落。謝文東抹了一把臉,走到別墅門前,輕按門鈴。「丁冬!」鈴聲剛落,裡面傳來女人的問話聲:「請問你找誰?」 謝文東聲音柔和道:「彭廳長在家嗎?」「你是……?」「我叫謝文東,彭廳長應該知道我。」裡面聲音明顯停頓一下,半晌才道:「哦!那你稍等一會。」 隔了五分鐘,房門打開,門旁站了一位不到五十的中年婦女,相貌平平,鬢角已有些班白的痕跡。謝文東頷首一笑,道:「彭廳長在家吧!?」中年婦女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點點頭,道:「在,他請你進去。」謝文東再次道謝,將身上的浮雪拍乾淨,才緩步走了進去。姜森三人緊隨其後,紛紛跟入,幾人心中同時冒出一句話:好大的面子啊! 「謝……謝先生請隨我來。」中年婦女在前引路,對於謝文東的稱呼她還真有些為難,最後只有叫他先生,雖然這個稱呼和他的樣子不相匹配。她在一處房間前停下,輕輕敲了敲門,轉頭道:「請進吧!」謝文東也不客氣,推門而入。房間不小,好像特別為接待客人所準備的,打眼一瞧,裡面或坐或站,不下八九人之多。其中有一個人謝文東認識,而且姜森和他也很『熟』,只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也會在這裡出現。這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英俊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額頭包紮著白色紗布,坐在輪椅上,腿部打著石膏,他正是被姜森好一番照顧的杜庭威。在他旁邊還坐有一中年人,五十多歲,頭髮卻依然烏黑而濃密,面容剛毅,一雙明亮而大的眼睛彷彿刻在臉上,只是眼角已有條條尾紋。謝文東心中感歎一聲,這人年輕時,只是這雙眼睛就不知道可以迷死多少女孩,而且和彭玲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不用問,這中年人一定是彭玲的父親彭書林了。周圍還站了幾名身材魁壯的漢子,一各個雖然看著謝文東殺氣騰騰,但他絲毫沒放在心上。對於向他直咬牙的杜庭威,他看也沒看一眼,只是懷疑他的身份,看樣子,好像與彭書林的關係非比尋常,但他沒記錯的話,杜庭威以前應該不認識彭玲,這又有些說不通。他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去想,走到中年人近前,展顏一笑道:「想必您就是彭伯父吧,第一次見面,以後還要請伯父多加照顧。」他和彭書林確實是第一次見面。 在謝文東打量彭書林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他。看了良久,彭書林有些洩氣,他實在搞不動就這麼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能搞出文東會這樣大黑道組織,更難以理解的是自己的女兒竟然也會對這種毛頭小伙子動心。彭書林忍不住心中疑問,確認道:「你是謝文東?」沒等謝文東說話,一旁的杜庭威搶著道:「彭叔,就是他,他就是謝文東……」一著急,振動臉上掛傷的肌肉,痛得他眼淚差點流出來,下面的話也沒說完,只是用一雙快要吃人的眼睛盯著謝文東。只可惜目光不能殺人,不然謝文東可能已經變成肉塊。謝文東沒理他,面不更色,對彭書林說道:「彭伯父,我是謝文東。」 彭書林往椅背一靠,道:「無事不蹬三寶殿,我這雖不是寶殿,但你恐怕沒事也不會來的。還有,不要叫我伯父,我承擔不起。」我靠!你神氣個什麼勁啊?!任長風一聽氣大了,如果不是姜森一個勁的拉他袖子,早上前給他兩嘴巴。謝文東不為所動,笑臉依然,道:「不管從哪方面來講,我尊敬你是應該的,叫你一聲伯父並不過分,至於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該我叫的我會叫,而且,」謝文東頓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對上彭書林的雙目,接著道:「而且,該我做的我也會去做。」說著,謝文東打個指響,高強一聲不吭的從旁邊提過一把椅子放在謝文東身後,後者大咧咧坐下,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煙。「現在,彭伯父,我們談談正經事吧!」 不管謝文東年紀多大,身份怎樣,不管對何人都自然而然的散發出的這種大將之風確實讓人心折。杜庭威比大他很多,但也不得不服氣,不過謝文東表現得越自如他越加眼氣,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著謝文東的鼻子破口大叫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是什麼地方,如果你想在這裡撒野……」謝文東心煩的一皺眉,杜庭威的存在讓他覺得一隻蒼蠅在自己眼前飛來轉去,他隨手一彈,香煙脫手而飛,不偏不正,打進杜庭威大張的嘴裡,舌頭頓時麻成一團,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房間中那六七名大漢見謝文東突然動手,紛紛晃動肩膀準備上前。姜森等人見事不妙,伸手入懷,隨時準備迎戰。雙方箭上弦,刀出鞘,一觸即發。這時,彭書林臉色一沉,重咳了一聲,轉頭看向數名大漢凝聲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大漢明顯畏懼彭書林,退後一步,轉頭看杜庭威,後者捂著嘴,一張白臉憋成醬紫色,看了看謝文東,又看看彭書林,牙關咬得咯咯做響,最後重重悶哼一聲,向幾位大漢輕搖搖頭。大漢們這才退回到原位,只是一各個暗加小心。彭書林看著謝文東道:「年輕人,做事不要太過分,別忘了,這是我家!」謝文東點點頭,認真道:「正因為這樣,他到現在還活著。」 不用問,房間中每個人都知道謝文東口中的這個他是指誰。彭書林呵呵一笑道:「你很自信,自信是好事,但有時也會害人。年輕時我也很自信,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棒的,但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是經常碰壁。」 謝文東道:「我也經常碰壁,可能是我的運氣很好,一直到現在我的自信仍然沒有自豪減少。」他又拿出一根煙,遞給彭書林,後者搖頭,他一笑,叼在口中點燃,話入正題,又道:「最近H市的治安不錯,但是聽說今晚警方查封了好幾家歌舞廳,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彭書林知道他是明知顧問,笑道:「治安是不錯,但平靜下的罪惡也是一樣該剷除的。」杜庭威可算抓住機會,看著謝文東得意一笑,馬上接話道:「對,犯罪就是犯罪,不及時治理,以後說不出會鬧出什麼大亂子。」 謝文東多聰明,一看他的樣子心中猜到一二,這次彭書林動文東會,十有八九和這個杜庭威有關聯。他不敢肯定,試探性問道:「可以前罪惡也是有的,警方沒剷除,也是一樣未出亂子,有時,相安無事總是好的。每個城市,都會有黑白兩道,白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淺規則,一旦被大亂,反而會適得其反,彭伯父,你說呢?」 「哦……」彭書林沉吟半晌,沒有說話。杜庭威以為他猶豫,急忙道:「彭叔,你別聽他的。什麼潛規則,你看我這身傷,就是被他……被那些社會無賴打得,這也叫治安好嗎?如果我爸爸知道我在這裡受到暗害,不知道會對H市的情況做何感想?!」見彭書林猶豫,生怕他改變注意,急忙將自己的爸爸搬出來。杜庭威並不傻,他的家世也不一般,他知道謝文東的身份,政治部裡的紅人,也是文東會的幕後大哥。他更知道政治部不好碰,就連大如他父親的權利都左右不了,說出自己是讓謝文東打得於事無補,不如算在謝文東下面的文東會身上,打擊黑勢力理由正當合理,又可以去掉謝文東的膀翼,沒了文東會,謝文東也就只是個光桿司令,沒有了爪牙的獅子。那事,他對政治部已沒有價值,除掉他,輕而一舉。杜庭威的小算盤打得不錯,他看著謝文東嘿嘿冷笑。謝文東歎了口氣,實在搞不懂他笑什麼,因為他已經看見彭書林的眉頭在隨著杜庭威的話慢慢皺起。不管是誰,受到別人的威脅終究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就算事實上確是這回事,說出來,面子上終究過不去,更何況彭書林是堂堂一中央下派的副廳長。謝文東看出苗頭,淡淡道:「你沒有被打死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世界上沒有比強姦更可恥的了。」杜庭威老臉一紅,偷眼觀瞧旁邊的彭書林,後者也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急忙大聲反駁道:「你說什麼,不要血口噴人。」謝文東冷笑道:「你做的事不需要我細說吧。」 他轉頭又對彭書林道:「彭伯父,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談。」杜庭威自然不肯,忙道:「彭叔,別聽他的……」杜庭威激烈的反應,傻子也能看出來不正常。彭書林不留痕跡的下了逐客令,揉著額頭道:「好了,我累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們都走吧。」說完,對門外的中年婦女道:「小劉,送客。」他摸摸口袋,對謝文東道:「煙抽了了,請給我一根煙。」 謝文東一笑,將整盒煙放在桌子上,起身道聲告辭,和姜森等人走出房間。杜庭威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起身說道:「彭叔,那我也走了,你多休息,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就是一流氓混混!」見彭書林不耐煩的點點頭,心中暗罵一句,領著一干大漢走出房間。他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出來後,謝文東已經坐在車上,緩緩啟動。他眼珠一轉,多個心眼,對身後一名漢子道:「你留下。給我暗中盯著彭書林,看他有什麼動靜。」大漢點頭稱是。這時有人上前扶他,他一把將那人推開,從輪椅上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向轎車,狠聲嘟囔道:「謝文東,你給我記住,這個仇沒完!」 真被他預料對了,謝文東坐在車上在市中打個轉,又命令姜森往回開。任長風等人不解,問道:「東哥,人家已經趕咱們走了,還回去幹什麼?」謝文東一笑,道:「回去拿我的煙。」「什麼煙?」「彭書林只向我要一根,我卻給他一盒,多餘的自然要要回來!」謝文東老神在在道。「不是吧,東哥!一盒煙而已,還用斤斤計較嗎?」「做事要認真嘛!」三人聽後同時搖頭。 汽車又緩緩開回小區,在別墅前停下。謝文東下了車,再次來到別墅門前,還沒等敲,門已經開了,這回開門的不是那中年婦女,而是彭書林本人,他見到謝文東回來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只是笑道:「你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年輕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一章 謝文東淡然一笑,客氣道:「和彭伯父比起來還差得遠呢!」他回頭對姜森等人道:「你們在車裡等我吧,我一會就出來。」說完,二人並肩進了別墅。別墅不遠處陰暗的角落中隱藏著一位,把一切看得清楚,眼珠轉了轉,默不作聲的悄悄溜走了。謝文東再聰明,也只不過是個人,有些事情他也有預想不到的地方,杜庭威在眼中如同棒槌,可他確實也有自己機靈的時候。 謝文東說是「一會」,但他和彭書林在房中談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出來,兩人說些什麼,沒人知道,只是他出來時,是彭書林送到門外的,二人揮手道別。坐在車上,任長風打著呵欠問道:「東哥,你和他談什麼了,一談就是兩小時。」 謝文東一笑,道:「該談的都談了。」姜森疑問道:「那個叫杜庭威的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他那幾個隨從,不像是一般人呢!」謝文東點頭:「確實不是一般人,那些人都是特務連的精英。」「特務連?不會吧!」姜森沉吟,他自己同樣也是特務連出身的,心中多少有些驚訝,他問道:「那杜庭威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調動特務連,可怕!」謝文東嘴角上挑,道:「他的身份很一般,高幹家庭的公子哥,不過,他的爸爸確實很了不起,說出來,全國得有六成以上的人聽說過這人的名字!」 「哧!」姜森等人同時吸了口氣,凝聲問道:「中央的?」謝文東點頭,並未說話。「哎呀,糟糕!」姜森突然怪叫一聲,忙道:「杜庭威的老頭子如此厲害,我們把他兒子打得那麼慘,恐怕隨時會來找我們算帳啊!」任長風知道這時候不應該發笑,可看到一直穩如泰山的姜森也有焦急的時候,忍不住輕笑一聲,拍拍他肩膀,面帶輕蔑道:「軍方的能怎樣?中央的又能怎樣?如果真是欺人太甚,大不了一拼罷了,打不過,我們就跑,國內待不下去就出國,就算再慘,大不了一死,碗大個疤瘌嘛!」 「我靠!」姜森用眼角上下看了看他,點頭道:「你說得到輕鬆,真看出你是混江湖的了。」 「嘿嘿!」任長風一挺胸脯,自信滿滿道:「再說,誰想對付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憑東哥的文東會加上洪門,就算軍隊打來咱們也能挺一陣呢!」姜森對任長風這種不知從哪來的自信無可奈何,他還想說什麼,被謝文東揮手打斷,他問二人道:「你倆別爭了,一句話,中央對付我們了嗎?」 「哦……」姜森和任長風同時搖搖頭,異口同聲道:「暫時還沒看出來有這樣的苗頭。」「這就是了,」謝文東笑道,「這說明杜庭威還是有顧忌的地方,但絕不是我們那自認為了不起的幫會,在中央眼中,真想除掉洪門和文東會,與踩死兩隻螞蟻沒什麼兩樣。」「那他們顧忌什麼?」任長風有些不服氣的問道。謝文東輕搓腮膀,瞇眼道:「如果我沒料錯,十有八九是政治部的原因。」一提到政治部,任長風反而更加糊塗,眉頭緊鎖道:「東哥,政治部的權利到底有多大?」 謝文東長長吸了口氣,歎道:「它的權利有多大,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一直沒說話,默默開車的高強突然問道:「東哥,警方以後還會不會繼續查封我們的場子了?」他不關心杜庭威的靠山是誰,也不想研究政治部是何機構,只想知道自己最關心的事。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會,還會再查一陣子。」高強面無表情,只是眉毛抖了抖,冷道:「真是這樣,我會給彭書林點苦頭。」姜森無奈的揉揉太陽穴,這高強越來越像冰塊了,不懂感情,難道他不知道彭書林實際上如同謝文東的岳父嘛!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謝文東馬上接道:「好,強子,只要別太過分了。」他拍拍高強肩膀,細心叮囑。 「嗯!」高強點點頭,從倒車鏡看眼謝文東,嘴角抽動一下,說道:「東哥我明白。」 「明白?」姜森像看怪物一樣瞪著二人,好一會才道:「東哥,他是彭玲的老爹啊!」謝文東哈哈大笑,半晌,他笑瞇瞇道:「那又怎樣,我說過,不管是誰,擋住我路我都會把他搬倒。以前是這樣,以後也不會變!」「好!」任長風連連點頭,挑起大拇指,讚道,「出來混,就要做到六親不認!」姜森看了一圈三人,摸出煙,吸上一口,吐出個煙圈:「你們這幫人,瘋了。」 謝文東會瘋,連瘋子都不會相信。汽車開回郊區別墅,這時聚集的幫眾大多已散了,幾個小時前院裡院外還人滿為患,現在可冷清得很。看來三眼的舌頭並不比他的刀差。謝文東讚歎的點點頭。黑鐵打製的院門被兩名大漢緩緩拉開,汽車直行而入。進了屋內,裡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男二女。男的是滿臉賭氣樣的李爽,兩女則是湊到一起讓謝文東頭痛的人,彭玲和金蓉。見他回來,房中三人只有李爽有氣無力的說句:「東哥,你回來了。」 「啊!」謝文東看眼一動不動,大眼瞪小眼緊盯著電視的彭玲和金蓉,心中歎了口氣,問李爽道:「張哥他們人呢?」 「喝酒泡妞去了!」李爽賭氣囊腮道。「哦?」謝文東笑道,「有這樣的好事小爽還能不去,真是新鮮。」 李爽揚了揚脖,沒說話。高強和李爽關係最熟,一看他的樣子已然明白個大概,邊脫掉外套邊道:「一定是三眼哥沒帶他去,有些人,酒品太次。」「喂!」李爽本來一肚子氣,被高強說個正著,老臉掛不住,拍案而起,大聲喊道:「你這傢伙,想打架是不是?」高強對他的虛張聲勢完全不放在眼中,往沙發上一坐,淡然道:「如果你想的話,那就來吧!」 「你這該死的傢伙!如果不是我這幾天感冒,早把你踢成豬頭了。」李爽咒罵一句,又坐了回去。真和高強打,他十有九輸,這也是他之所以在高強面前「忍氣吞聲」的主要的原因。見任長風發呆,姜森解釋道:「別奇怪,你習慣就好,吵架是他兩人增進彼此感情的主要途徑。」謝文東無奈搖搖頭,這兩個人湊到一起,很少有不吵的時候。他又看向彭玲和金蓉,兩人好像很默契,誰都沒主動起來和他搭話,甚至至始至終也沒瞥他一眼,而是一直盯著廣告聯翩的電視。他走上前,自顧自的從茶几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指著電視若無其事的道:「好像它比我有吸引力得多。」 「至少它不會腳踏兩條船,勾引別人。」彭玲頭也沒抬,語氣冰冷。 「咕嚕!」謝文東剛喝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挑著雙眉,疑問道:「這話怎麼講?我勾引誰了?」 「我!」彭玲騰的站起身,對謝文東怒目而視。「哦……」當彭玲真一較真時,謝文東心中還真有些沒底,事實上她說得不是毫無道理,他確實有理虧的地方。難道是小美和小玉的事彭玲知道?自己和彭玲認識之前只對這兩姐妹動過感情。他心中暗忖,可這事又有誰會告訴彭玲呢?他眼角無意中瞥到正一臉看戲,就差沒帶出幸災樂禍表情的李爽,轉頭看了過去。李爽明顯是誤會了謝文東的意思,以為他指的是彭玲和金蓉之間,見他看自己,連連擺手道:「東哥,這可不是我說話,是人互相之間溝通出來的。」 謝文東暗暗一跺腳,心說要壞事,以彭玲的脾氣,今天這關算是難過了。他聰明的選擇沉默,這時候說什麼都屬無用。他往下一坐,肩膀下垂,低著腦袋,一副「我認錯」的模樣。見他這個樣子,彭玲差點爆走,低頭四下查看,希望能找到一樣夠硬的東西把謝文東耷拉的腦袋砸到地面以下。她怒火中燒,金蓉卻是笑容滿面,心中像是揣了小兔子似的,騰騰亂跳,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飛身撲進謝文東懷中,臉上掛著滿滿的幸福道:「我就知道,你心中一定是有我的!」 「啊?」謝文東被她抱得莫名其妙,茫然道:「我心中一定是有你的?有你的什麼?」「撲哧!」姜森和任長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怕自己會得內傷,二人別過頭,捂嘴偷笑。彭玲見謝文東和金蓉「親密」在一起,頭腦一熱,雙手將茶几搬了起來。離他最近的李爽急忙上前攔住她,同時不忘替謝文東解釋道:「大嫂,大嫂別生氣,男人都這樣。」 「啪嚓!」彭玲被李爽寬大身軀擋著,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掄起茶几砸在他腦袋上,近一厘米厚的有機玻璃碎個稀爛,她眼角掛淚,氣沖沖奪門而出。金蓉連忙起身,焦急道:「其實玲姐很不錯,大哥哥,你應該去追她,我不在乎你和她……還有我……」謝文東腦中亂哄哄的,木然的看著金蓉,紋絲未動。「哎呀!大哥哥,你好笨啊!」金蓉無奈的一跺腳,跟著跑出房門,同時喊道:「玲姐,你等等我,聽我說,不是你想像那樣的。」 良久,謝文東才反應過勁來,頭腦平靜了一些,仰面長歎道:「這都什麼和什麼嘛!」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和什麼,」李爽甩甩頭道,「我只知道我的腦袋很硬,這麼厚的玻璃砸在我頭上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頭不昏,眼不花的,嘿嘿!」「是嗎?」高強擔憂的看看李爽,往他頭上一指,悠然道:「你的頭很硬嗎?那為什麼腦袋上還立著一塊玻璃,好像還在流血呢!」「不可能!」李爽半信半疑的小心摸摸額頭,手心粘粘的,暗叫不好,低頭一看,手心紅通通的一片,頓時,他癱軟在沙發上,發出高分貝叫聲:「醫生!快叫醫生來!」 謝文東木頭一樣做在椅子上,李爽倒在沙發上大呼小號,任長風搖頭歎氣,長歎一聲道:「女人啊!」 本來以為元旦之夜可以好好狂歡一下,可李爽只能躺在床上長吁短歎。第二日三眼等人回來時,一見李爽的衰樣,無不捧腹大笑。謝文東這一宿睡得並不安寧,早晨起來眼睛紅紅的,洗罷一番,穿戴整齊,打算找彭玲細談。有些事情他不想再隱瞞下去,比如金蓉,比如他和高慧美、高慧玉兩姐妹之間模糊不清的關係,維持現狀,他自己也有一種負罪感,也感覺很累,說出來彭玲是打是罵隨她便了。謝文東著裝完畢,從二樓緩緩走下來。大廳人不多,一夜的狂飲大多已醉得一塌糊塗,回各自住所呼呼大睡去了。李爽腦袋繫著一圈白紗布,和姜森二人手舞足蹈的聊著什麼。見他下樓,二人停止對話,起身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嗯!」謝文東點頭說道:「我去找彭玲談談。」 「我也去!」李爽姜森異口同聲道。謝文東看了看二人,淡然道:「不用了,這事還是我一個人出面的好。」正說著話,「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李爽扭頭,扯脖子大聲叫道:「進來!」 門一開,進來一位黑色西裝的青年大漢,前向謝文東一探身,恭敬道:「東哥,外面有人找你。」「哦?」謝文東一楞,在H市誰能指名點姓的找自己?認識他的人下面兄弟也都基本認識的。李爽問道:「叫什麼名?」「無名!」「我靠。」李爽氣笑了,皺眉道,「你白癡啊!這年頭還有沒名字的人嗎?」「不不……」大漢連忙解釋道,「爽哥你誤會了,那人說他叫『無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二章 「他怎麼來了?」謝文東弄不懂。這個赤軍的傢伙經常神出鬼沒的,而且消息靈通的很,自己回H市沒幾天他就找上門來了。李爽不認識無名,疑惑道:」東哥,你認識這個無名的?」「嗯!」謝文東點點頭,並未答話,對大漢一笑,道:「兄弟,請他進來吧。」「是」。大漢爽快的答應一聲,轉身跑出大廳。不一會,他和一位二十多歲,面容冷峻,身材偏瘦的的年輕人走進來。「哈哈。」沒等無名到前,謝文東已仰面而笑。張臂迎上前去,無比親密的拍拍無名肩膀,欣喜道:「好久沒見,你老兄在曰本的日子應該不錯吧?」沒想到謝文東如此的親熱,無名受寵若驚,客氣道:「謝君的風采還是依然。」 「呵呵。」謝文東輕笑。招呼無名坐下,他自己在無名對面姍姍落座,下面的小弟上前倒了來兩杯茶水。分放到二人面前。「無兄別客氣。」謝文東一揮手道,「你是打哪來?」「上海。」無名一向很少廢話,他的中國話歲流利,但畢竟是曰本人,話說多了時常走調,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的話盡量簡潔。到現在,已經成習慣了。「上海?」謝文東眉毛皺一皺,悠悠道:「上海離這裡十萬八千里,無兄不會無緣無故的大老遠跑到H市來吧?」 無名點點頭,道:「我來,是因為你在。」「呵!」謝文東笑問到:「你怎麼只我的H市?」無名笑了,道:「我自然有我的門路。」謝文東到:「赤軍的門路我不過,也不像知道。如果有事就直說吧,我們也不是泛泛之交了吧?!」「謝君還是那麼直接了當。」無名歎息,頓了好一會,才為難開口道:「我這次來確實有事求助謝君。」 果然!謝文東用頭髮猜也能想到無名不會只是來探望自己,沒說話,等他下文。無名繼續道:「有些難以開口,每次都要麻煩謝君,」謝文東喝口茶,打個哈哈道:「只要你能把你那曰本人的客氣省略掉, 我想我會更舒服一些。」無名尷尬的撓撓頭,直接了當道:「我們的組織現在很困難。和魂組正式開戰以來,打掉他們一些勢力,但魂組有政府中右翼集團支持維護,借國家力量制裁和打擊赤軍,我們現在舉步為艱,支持組織運轉的企業紛紛被查封,資金空前緊張。」他一頓,為難的看著謝文東,後者絲條慢理的喝著茶,臉上依然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見他停頓,謝文東舉目道:「繼續。」 無名歎口氣到:「謝君應該瞭解,沒有經費,對於一個龐大的組織的生存是何等艱難。」 謝文東心有所感,點頭道:「這點我明白,所以……」「所以我此次前來希望能得到謝君的援助,資金上的援助。」無名剛開始說到點子上,一提錢,李爽無法保持沉默,從二人對話中他也聽出一些端口,這無名可能是曰本最大的恐怖組織——赤軍成員。東北人對曰本人沒什麼好印象,當然,有些地方的人除外。李爽自然也是如此,加上一直和文東會作對的魂組,他更是對其保有很深的仇視。他突然發問道:「你知道你老兄準備讓我們『援助』多少?」 無名看了看笑到,不知道他的身份,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一笑,道:「他是我兄弟,他說的話可代表我的話。」無名沉思片刻,道:「兩千萬。」「噗!」謝文東沒什麼反應,繼續喝茶,而李爽卻差點吐血,以前沒見過獅子大開口,現在算是見識了。他繼續說:「多……多少錢?」「兩千萬。」「日元?」「人民幣。」李爽喝口吐沫,急忙拉住姜森,道:「快幫我合合,兩千萬人民幣相當於多少日元?」不用細想,姜森脫口道:「將近一億七千萬日圓吧。」「媽的。」李爽騰的站起身,吼道:「就憑你一張嘴,讓我們拿出……」謝文東一擺手,攔住李爽下面的話。 對無名笑道:「兩千萬,我能出的起,不過,你要讓我知道我能得到什麼?」無名振聲道:「謝君會成為我們赤軍的朋友,而且我們也會幫助你打擊魂組。」 「這不夠!」謝文東搖頭道:「就算沒有你們赤軍這個朋友,我依然活的很好。再則,你們和魂組之間的矛盾不要扯到我身上,記住,那是你們的事。不要說是為了幫助我而和魂組開戰的。而且,魂組在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就像是在大象面前跳來跳區的猴子,雖然討厭,卻夠不成威脅。無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無名臉色瞬間變了數次,最後,默默搖搖頭,精神頹然道:「看來,謝君是不會答應我的請求了。」說著,他向謝文東一彎腰,打算起身。謝文東呵呵一笑,揮手道:「無兄別急嘛,就算這方面我幫不上忙,我們私下還是朋友嘛,既然來我這裡,不款待一番實在說不過去了!何況,我也沒說肯定不幫你,你要知道,文東會是有資金,而且拿出幾個兩千萬也不是做不到,可這些錢都是下面成百上千兄弟用血汗打拼回來的,如果收不到相應的利益,」他瞇起眼睛,接道:「下面的兄弟也不會信服!」 無名問到:「謝君像要什麼利益?」謝文東瞇眼盯著無名,緩緩道:「在赤軍大旗的背後印上文東會的名字!」無名身子一震,他知道謝文東暗指的是什麼,沉默不語,當然,你們能做到這一點,我會考慮提供更多的資金。」無名雙手輕輕搓著,好一會,發問道:「在曰本政府內,赤軍是公認的恐怖分子,難道謝君不怕嗎?這和黑社會是兩個性質。」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只要你們不說,誰知道?」無名凝思道:「這,我無法做出決定,需要時間和上海溝通。」謝文東若無其事的拿出煙,問到:「我說的這個『上面』是指誰?」無名站起身,道:「赤軍的真正高層。好了,今天不打擾謝君了,我也要回去考慮考慮。」謝文東也不勉強,跟著起身,說道:「時間不要很長,我在H市的時間並不多。」 「嗯!」無名點頭一笑,到:「我想以後和謝君的合作的機會決不會少。」說完,告辭離開。謝文東送到門口,等無名的背影遠遠淡去,他向姜森拋個眼色,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對站在不遠處的手下一甩頭,帶上兩人悄悄跟了出去。 等姜森走後,謝文東靠坐在沙發,仰首,瞇眼盯著天花板。高強心中不解,問到:「東哥,為什麼要和赤軍拉上關係?」 謝文東苦笑道:「魂組!」「魂組?」高強迷惑道:「魂組怎麼?」謝文東道:「你認為魂組和我們的仇深不深?」李爽搶先道:「如果我們突然都死了,魂組一定比過年還高興。」「所以,」謝文東道:「他們現在雖沒在中國有什麼大動靜,也看不見蹤影,不過我知道有一天還會突然出現的,在背後狠狠插我們一刀,這是隱患。消除隱患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它消滅或使其受到牽制,但他在曰本,我們鞭長莫及,而赤軍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高強凝聲道:「東哥想用赤軍牽制住魂組?」謝文東微微一笑道:「也許,我們還能從赤軍身上得到更多好處也說不定。」高強謹慎道:「東哥,正如剛才那個曰本人所說,赤軍是恐怖分子,在世界上也是有一號的,讓他們抑制魂組固然是不錯,但我們和他們連線,也如同在玩火。」「不用擔心!」謝文東自信道:「只有不會玩火的人才會惹火燒身的,但那決不是我。」他拍拍高強肩膀,道:「送我去找彭玲。」高強看了看謝文東,歎了口氣,他擔心文東會發展太快會變成空中樓閣,好看而不堅固,他更知道什麼叫樹大招風,可轉念又想,自己擔心實在多餘,他能想的到的,謝文東那會考慮不到,想罷,搖頭而笑,與謝文東並肩走出別墅。 謝文東坐在車裡,看著窗外倒飛而過的高樓大廈,自言自語道:「一座高樓要有堅固的地基才能屹立不倒,一個大型的組織也是一樣。所以,」他抬頭看向高強,問到:「強子,你準備好了嗎?」高強不懂,反問道:「東哥、,準備好什麼?」 「和我區闖天下,去爭天下,去得天下!謝文東瞇眼緩緩道。他的聲音不大,溫柔卻有力,言語中那種無與倫比的霸氣與魄力足可以讓人心折。高強急促呼吸兩下,冰冷的血在燃燒,良久,心情漸漸舒緩,才用平淡的語氣說道:「自從跟隨東哥哪天起,我就從來沒後悔過,這條命,早交給東哥了。」謝文東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真誠和感動,像高強這樣的人,雖不擅長言表,卻是可以依靠,一輩子做兄弟的。他笑呵呵的貼近車窗,仰望天際,心中暖洋洋的。 轉眼,轎車已到了彭玲家樓下。謝文東猶豫的徘徊兩圈,還是上了樓。彭玲在價,當謝文東輕按門鈴的時候,她突然拉開門,用力一甩,砰的一聲巨響。鐵門重重撞在牆壁,什麼話都沒說,彭玲轉身進了屋。「那個……」謝文東尷尬的搓搓手,膳不搭的跟進去,屋內很亂,而且亂的一塌糊塗,像是剛剛經歷了一次颱風的襲擊,和平時一向清潔整齊截然相反,他關心道:「吃飯嘛?」謝文東的好戲絲毫沒被怒氣當頭的彭玲理會,坐在床上,頭也沒回,道:「我的事還需要你的關心嗎?」 謝文東撓撓頭,緩步走到彭玲身邊坐下,柔聲道:「看來,我們需要詳談一次。」彭玲哼笑一聲,:「你終於要和我攤牌了嘛?!」無奈的搖搖頭,謝文東歎道:「正因為我在乎你,才有些事情不得不隱瞞你。」 「是嗎?」彭玲瞇眼看著他,滿臉漲紅,咬牙道:「那我真希望你從來沒在乎過我。」謝文東接著道:「我和金蓉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那時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孩,被歹人捉住,深陷虎口……」這些事彭玲已聽金蓉說起過,那晚,謝文東接到三眼電話匆匆走後,藏不住心事還帶點炫耀的小金蓉把她和謝文東的事情都跟彭玲說了,其中不免有點添枝加葉,最要命的是金鵬為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事也大談特談,聽到心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已有婚約,任誰都是無法忍受的,彭玲不管怎樣好強,終究只是女人,內心遠沒有外表那樣的堅強。她搖頭而笑。雙眼不知何時蒙上一層水霧。別過頭,不讓謝文東看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到:「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用再說了,如果你只是談這個,那沒有必要了。」 謝文東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那顫動的雙肩暴露出她內心的苦澀,看到這,他感到陣陣心痛,雙手按住彭玲的肩膀,緩緩道:「有些事情,就算我不願意,但還是要去做的。」彭玲嘲笑,「你是誰啊?你是謝文東,世界上還有讓你無法拒絕的人嘛?」謝文東一直對彭玲說他自己在做生意,已經不混黑道了,可她不是傻子,而且還是警察,不用刻意去打聽,一些傳言已飄進她的耳朵裡,別人的話或許可以不信,但是彭書林哪兒得到的消息卻不得不信,彭書林只所以沒對他動手,一是謝文東特殊的身份,中央政治部的名頭並非虎虎人而已的,再則,謝文東也不是高調的人,做事狠,但輕易不會出手,讓這樣做事有頭腦又有威懾力的人控制一盤散沙的黑道格局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社會治安能穩定一些。這些,彭書林私下裡和彭玲談起過,他也知道自己女兒和這個帶有雙重極端身份年輕人的關係,但他從沒有明確反對過,只是說明厲害,下一代人的事就讓下一代人自己去解決。也正因為彭書林的教育方式,才養成彭玲獨立,不依賴任何人的個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三章 彭玲知道謝文東的身份,謝文東也同樣知道她知道。他當然不會主動去拉開天窗,這是二人之間的禁區。他苦笑,歎道:「人,終究是人,再聰明也會有遇到困難的時候,在你困難時別人幫了你,你就得還,這是做人的道理。我欠一個人的情,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還乾淨的。」彭玲知道他指的是誰,淚水滑落面龐,聲音干而沙啞道:「那我呢?」 謝文東一震,環住她纖細而結實的腰身,毫不猶豫道:「你是我一生最愛的人!」 彭玲並未再說話,但謝文東的手已被水打濕,她的淚水。他加大雙臂的力氣,彷彿要把彭玲摟進自己的身體裡,也把彭玲的心融化,他探身,吻住微微張開,只為他一人微微開啟的紅唇。彭玲心有不甘,她沒打算這樣輕鬆的放過謝文東,劇烈掙扎,不過很快,她的反抗在謝文東火熱的口中被融化成水。女人是水做的,不知道是誰說出這麼經典的話,就算她堅硬如冰,在烈火之下還是會被融化的。謝文東雖算不上烈火,但彭玲對他也絕不是冰山。 彭玲睡了,在謝文東的懷中,兩把小扇子似的睫毛上還掛有淚滴。他放輕動作,慢慢抽出枕在她頭下的手臂,拉過枕頭墊上,扶了扶有些凌亂的秀髮,歎息一聲,翻身從床上坐起。緩緩活動麻無感覺的手臂,心中卻是甜絲絲的。不過擔憂並沒有因為彭玲的平靜而消失,解決問題的辦法他還是沒有找到,彭玲能容納金蓉嗎?或者金蓉能接受彭玲嗎?還有,他還弄不懂自己對金蓉是怎樣的感覺,還有小玉,小美……謝文東小聲詛咒一句,信步走到陽台。打開窗戶,冰冷的空氣讓他的頭腦清醒一些,既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不去想,到了山前終究是有路走的。謝文東苦笑,點燃煙,長長吸上一口,慢慢回味,少有的輕鬆爬上心頭,疲憊不堪的神經稍微放鬆。他從沒對別人說過累,但事實上卻不,他所承受的壓力遠遠超出了他的年齡。兩個幫會的前途,無數人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一個偏差,不知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更不知會有多少兄弟亡命天涯。這些他不是沒考慮過,但謝文東是有原則的人,既然選擇一條路,一定會一直走下去,但他卻在女人方面選擇多條路。 謝文東吸煙,無意中瞥到對面樓下樓頭黑暗的角落中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同樣在吸煙,如果不是猩紅的煙頭突然閃爍一下,他恐怕也注意不到這個人的存在。那人藏在角落中,距離又遠,他聚目看了好一陣也看不清長相,只是感覺上身材不是很高,他肯定,這人不是高強,而且,十有八九是對自己而來的。他沒做何反應,依然自顧自的抽著眼,怕引起那人的警覺,只是暗中悄悄拿出手機,撥打高強的電話。高強這時正在車中無所事事,晚間十點多了,一個人待在車中總是容易困,他手背到頭後,雙腿搭在車抬上,閉目聆聽卡帶,恍恍惚惚假寢,突聽電話鈴聲響起,不耐煩的低聲詛咒兩句,才緩緩張開眼睛,一瞧來電,原來是謝文東,精神一震,清醒了不少,急忙接聽。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很小,隱約中聽到:「北方樓下有人,抓住。」 說完,電話掛斷。高強呆了一下,撓撓頭髮,扭頭向窗外看去。有沒有人他沒看清,不過,北面樓頭下卻有一顆小紅點一亮一暗,很明顯那是有人在吸煙。他經驗豐富,下了車後,並未直接向北面走,而是向相反的方向,邊走邊解腰帶,給人的感覺像是下車小解的。等走到別人無法注視到的樓後才迅速加快步伐,順著樓後的小道繞了一大圈。 謝文東看得沒錯,對面樓頭下方確實隱藏一個人,身材不高,微微偏瘦,一身黑衣,往牆上一靠,真的很難注意到他的存在。如果他不抽煙,謝文東又哪會看到他。謝文東眼角的餘光一直不離這人左右,而這人也在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只是不時有青煙從二人口中流出。高強的動作很快,也很輕,轉瞬之間已到了那人身後,那手掌一展,一把如同鐵條的黑色戰刀從袖口中掉出,接著,手一緊,準確無誤的抓住下落的刀把,這把刀刀身足有一尺半,黑糊糊的,毫不起眼,但上面所帶的肅殺之氣奪人魂魄。真是太大意了!高強離那人五步遠的時候,站住身,心中暗暗想道。這麼近的距離,對方又是背對著自己,他有信心一刀能將這人輕鬆了結掉。就在他準備下手活捉此人時,這人突然說話了,頭也沒回,只是聲音冰冷、沙啞得如同來自地獄,道:「最好不要做你心中想做的,你不是我對手,我今天,也不想殺人。」 高強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或者他是在對另外一個人說話。他目光迅速掃視一周,結果失望了,他的耳朵沒問題,而且周圍沒有任何人,顯然,他是在對自己說話。這怎麼可能?高強想不通,心中升起一絲寒意。「你知道我來了?!」不管他心中多麼詫異,但從高強說話的聲音內聽不到半點波動。那人沒回頭,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當然,你剛下車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來找我的,而且,你走路的腳步聲實在太大了。」那人的嗓音沙啞得如同用一塊石頭划動玻璃,讓人聽了心中癢得難受。高強眉頭一皺,不是因為他的聲音,而是他說的話。他微微一笑,冷道:「朋友,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總之我不是你們的朋友。」那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冷漠無情的臉孔。 這人看樣子三十歲出頭,面平如刀削,蒼白如紙,五官好像畫在上面,整張臉一個平面。高強膽子不小,可看清對方面容之後激靈靈打個寒顫,差點驚叫出聲:鬼!暗道,好傢伙,這人真夠……他拿不出一個合適的詞比喻這人,說他醜,其實他的五官拿出任何一個都很不錯,可能造化弄人,本來不錯的五官湊到他臉上變了味,給人說不出的不舒服感。高強心中一歎,問道:「朋友,那你是來幹什麼的?」那人幽深道:「我找謝文東。」「有事?」「有事!」「什麼事?」「你,不配知道,讓謝文東下來!」高強嘿嘿笑了,說是笑,嘴角只是不自然的抽動兩下,他垂頭,輕輕扶著刀身,道:「既然不是朋友,你就得問問我手中的刀同意不同意。」話音未落,黑色戰刀刮起一道黑茫,直取對方胸口,沒有任何虛招,乾淨得不參任何雜質,只是快,快如光,快似電,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刀尖已貼近那人前胸。 可惜只是貼近,當刀鋒沾到那人衣服時,再也劃不下去了。高強刀快,那人手更快,他右手上戴了一副不知是何材料製成的手套,黑色,看似柔韌異常,沒看他手臂怎樣動,已牢牢抓住刀鋒,手套無絲毫損壞。那人抓住刀身,依然用那死氣沉沉的語氣道:「看了,你的刀同意了。」「不見得!」高強雙肩一緊,手腕突然用力上翻,縱使那人了得,也吃力不住,手下意識的一鬆。他手鬆,高強可一點沒松,刀身順勢向前一遞,一刀變劃刺向那人胸口。 那人無奈,只能退,瞬間退出五步之遙才站穩身,晚風吹過,感覺胸前一涼,低頭查看,胸口處衣服出現一條一指粗細的口子,險險傷到身體。 高強心驚,對方的動作太快,他甚至沒看清這人的身法,只是人影一晃一動,已經在五步開外,這簡直超出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心中雖震,但面上未表現出來,看著對方衣服上的口子,冷然道:「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那人蒼白的臉更白,如同透明,死魚般的眼睛鎖在高強臉上,左手微微抬起,用慢得不能再慢的動作從腰間拔出一把刀,普通的片刀,一根鐵條,只是末端繫上白布當作刀把。抬起手,刀臂筆直,直指高強的咽喉。沒說話,抬腿向前跨出一步。至始至終,他的動作都不快,但散發出的威懾力大得驚人,若是普通人,不用他動手,只是發出的這強大氣勢就能將其壓倒。高強對敵無數,這樣的高手還是第一次碰到,心中一蕩,血液沸騰直至燃燒,目光毫不畏懼的對上那人散發死氣的眼睛,刀隨意的提在手中,也是向前跨上一步。二人之間只有三步的距離,正好在攻擊範圍之內。 兩人誰都沒動,靜靜觀察對方,在找對手身上的漏洞。天突然刮起風,冷颼颼的,吹起地面的碎雪,也掀起二人的衣襟。一顆小雪花飄落在高強眼中,他不自然的一眨眼,還不到零點幾秒的恍惚,對於對方已經足夠。他手臂一轉,風一般刮向高強喉嚨。高強再想躲,全沒那個可能。太快了,其速度超出了他的下意識。他甚至感覺到冰冷的刀身貼近自己喉嚨的肌膚,然後,刺穿。接著,喀嚓一聲輕響,他想這可能就是刀尖刺斷脖骨的聲音。 「朋友,好快的刀啊!」一個聲音在二人側後方響起。高強認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可一聽說話聲,飛到天外的魂魄又硬生生拉回來,身子一震,喃喃道:「東哥!」目光一垂,發現對方手中的刀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斜刺進雪地中,虎口有血絲流下。那人依然面無表情,緩慢轉身,看向一旁的來人,平靜道:「好快好準的槍!」 「閣下的腕力更是讓人欽佩。」來者正是謝文東,手中提著一把烏黑的手槍,消音器頭冒著青煙。他也很驚訝,一槍打下去,力量何千斤,刀雖然斷了,但是刀把並沒有脫手,可見這人手力之大,駭人聽聞。他柔聲道:「我的槍法並不好,只是有時,運氣好得出奇,看來,這次也沒例外。」運氣?高強漕楞的看著謝文東,後者的槍法他瞭解,說實話確實不怎麼樣,但眼前的情景又不能不信,一槍打斷電般刺出的刀身,其眼力和手法的配合,沒幾年根基的人根本無法做到。難道確實是運氣?高強暗想,冷汗頓時流了出來,如果剛才謝文東的運氣不好,那自己豈不是……他開始後怕了。 「你的運氣確實不錯!你,就是謝文東吧?」那人問道。謝文東笑瞇瞇道:「希望我沒讓你失望。」「好!」那人點頭道,「好!我記住了今天的這把斷刀。」說罷,他向小區外走去。謝文東笑看他的背影,道:「閣下就這樣走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什麼目的?」「見見謝文東。」「為什麼非要見我?」謝文東笑問道。「我想知道我以後的敵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那人停下身,看著手中斷刀喃喃一歎。謝文東也看著他的斷刀,道:「你認為你還能走得了嗎?」 那人轉過頭,死灰的臉色終於露出一絲紅潤,他嘴角一挑,道:「我敢打賭,你能打穿我腦袋的同時,我手中的斷刀也能刺穿你的喉嚨。」謝文東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他實在沒把握再能一槍打暴他的頭,呵呵一笑,問道:「你是誰派來的?」那人搖頭,揮揮手道:「總之,不會是你的朋友!」說完,身子幾個晃動,消失在黑暗中。 「東哥,就這麼讓他走了?」高強心有不甘,忙問道。謝文東苦笑道:「你以為我的槍法真有那麼準嗎?」高強一楞,疑道:「那剛才……?」謝文東肯定道:「那是蒙的!」「哈哈,哪有蒙那麼準的?!」謝文東身後又走出一個人,身材不高,卻粗壯有力,手中拿著槍,一臉笑容道。謝文東和高強同是一驚,轉頭看去,二人笑了,原來是姜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四章 姜森走過來,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歎道:「真是一個怪人。」謝文東笑道:「老森,你來很久了?」姜森道:「在那人剛出現的時候我就到了。」謝文東一歎,拾起地上的斷刀,又看了看姜森手中的槍,可惜道:「那麼說,這一槍我並沒有蒙上?!」 姜森為難一笑,婉轉道:「槍法一直都不是東哥的強項。」高強突然發話問道:「老森,你消息最靈通,剛才那人是什麼來頭?」姜森搖搖頭,道:「在他沒出現之前,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也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不然,我不會沒有印象。」這是實話,憑那人的長相,見上一面幾年的時間都難以遺忘那副尊容,高強喃喃道:「他究竟會是什麼來頭呢?」謝文東仰面道:「不外乎三個可能,一是南洪門,再者魂組,最後,可能是和在江邊刺殺我的那些人有關。」 「哦?」高強眼睛一亮,道:「那我們真應該把他留住。」謝文東笑道:「可惜,那人的實力是我平生僅見的,剛才雖然我手中有槍,他的刀只剩下原來的一半。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所說的話他確實能做到。」 高強好勝,不服氣道:「我不相信他的速度能快過槍。」姜森歎氣,目中閃過一絲迷茫,道:「剛才他刺出的那一刀簡直快得如同子彈的速度,一瞬間,刀就到了強子的喉嚨,我想,這可能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謝文東道:「可你還是打斷了他的刀。」 姜森苦笑,道:「那只是下意識的,多年玩槍養出的本能。如果當時我和強子位置對換,不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而是正對其鋒,現在我可能早躺下了。」 謝文東收起槍,一抖衣襟,道:「不管他是誰,有多少厲害,最好別惹上我。」說完,一揮手,道:「上車。」 「彭玲呢?」高強問道。「她睡了。」坐在車內,謝文東問道:「老森,無名的住址你查清了?」姜森點頭一笑,道:「嗯,他們一行五個人,四男一女,住在『新加坡酒店』八樓。」「好!」謝文東點頭。他看了看表,一算日期,自己回H市已半月有餘,南北之戰業已到了白熱化,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有些事情,早晚是要解決的。他淡然道:「再過幾天,我打算去南京。」 姜森心中一震,面上沒作何反應,只是接道:「好,東哥,那我得趁這三天的時間好好準備準備。」 高強嘴角一挑,並沒說話,不用問,自己這次定然會跟東哥一同前往。南北之間的大拚殺,姜森回來之後沒少和他談起,每次說起,都描述得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現在一想自己也能參加其中,精神頓時興奮起來。只是可惜得很,南北之戰再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大火拚。 現在,北洪門在東心雷的帶領下,長驅直入,南洪門主要幹部隨蕭方的潰敗而暫時出現真空狀態,無人敢和氣勢凌人的東心雷對抗,紛紛退避,北洪門將雙方前線一直推到南洪門經濟腹地——上海。上海不比其他城市,他是中國大陸發展最前列的城市,其規劃和管理,可以和首都北京媲美,在這裡,想再次出重現千餘人的廝殺,很有可能會遭到軍方的直接圍剿,謝文東膽子大,但他絕不傻,向問天又何嘗不是如此。二人在這裡才真正展開鬥智鬥力的戰鬥。 第二天,謝文東一起床就先給彭玲打了電話,問她昨晚睡得怎樣。彭玲似乎氣還沒有全消,只答道:「沒有你,感覺床不再那麼擠了。」 聽後,謝文東邊喝牛奶邊搖頭苦笑。坐他旁邊一起吃飯的三眼伸長耳朵,聽了個大概,笑道:「女人啊。當你忽略她的時候她會主動找你,希望你親近她,當你貼近她的時候又很快被甩到一旁,當你不存在。」 李爽嘴角差點撇到耳朵下,悶聲道:「不要說得那麼高深,你很瞭解女人嗎?」三眼笑嘻嘻道:「至少比你瞭解,對了,小爽,你還是處男吧?」「你這該死的傢伙!」李爽被人說到痛處,臉色脹紅,高舉一根油條準備和三眼拚命,他手臂揮舞,油條在高強面前甩來甩去,後者眉頭皺起多高,不滿道:「幹什麼?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謝文東看著這三個「活寶」,仰面大笑。 這時,下面小弟送上一份今天的報紙,頭版兩個大字「嚴打」格外醒目。他拍額頭一笑,道:「到年底了,又到嚴打期間了。」 「哧!」三眼嗤之以鼻,道:「年年嚴打,年年打不嚴。」這話正好被剛剛睡醒下樓「覓食」的任長風聽到,揉了揉眼睛,見眾人都在,嘿嘿一笑,道:「嚴打打的是沒靠山的小角色嘛!」說著,不請自來的搬把椅子坐到飯桌旁。 三眼看了看他,問道:「你是哪的人?」由於任長風一到H市就差點和三眼打起來,後者對他第一印象並不好,感覺他太盛氣凌人,誰都不放在眼中。而三眼在H市絕對是天王級人物,不管黑白兩道,什麼人物見了他不都客客氣氣的。兩個同樣高傲的人湊到一起,總是會有事發生的。任長風自豪道:「北京。」 「北京?」三眼哈哈一笑,道:「好地方,首都嘛!」廢話!任長風橫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有謝文東在場,早抉他幾句了。三眼又道:「不過我想問一下,北京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沒禮貌,臉皮也厚得嚇人?!」姜森一聽這話,急忙轉頭,剛喝還沒來得急下嚥的牛奶都噴了出來。憑任長風的脾氣,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會有怎樣的反應。 果然,任長風啪的一拍桌案,桌子上的盤子碗筷都被震起好高,指著三眼的鼻子,剛想破口大罵,可轉頭一看謝文東,強壓怒火,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在東哥面前失態。算了,我忍了。他長長吸了兩口氣,最後冷聲道:「沒見過世面的二流角色。」 他的話,立刻引起三眼兩位鐵兄弟的不滿。李爽和高強眉頭同是一皺,握起拳頭。喀嚓一聲輕響,李爽手中的筷子一折而斷,小眼睛噴著火焰,看向任長風。平時,三眼、李爽和高強之間爭吵不斷,特別是張高二人,以欺負李爽為樂,但真到針鋒相對的時候,三人絕對是抱成一團的。雖然任長風也算是謝文東的手下,畢竟是屬於北洪門那頭的,和文東會沒什麼關聯。如果不是謝文東領來的人,這三位恐怕早把任長風高傲的面孔打成西瓜狀。姜森和他一起共事時間較長,知道他就是這個脾氣,人其實不錯,見事不妙,急忙暗中拉了拉他衣角,連連搖頭。任長風正在氣頭上,毫不領情,一抖衣襟,不滿道:「你拉我幹什麼?我說的又都是實話。」這個傢伙!唉!姜森無奈歎氣,對他實在無可奈何。 他的話無疑雪上加霜,連一向沉默的高強都快忍不住了,脾氣火暴的李爽更不用說,也不管是誰在場了,騰的站起身,一腳踢飛座下椅子,指著任長風怒氣衝天道:「你不服,就出來!」說罷,向屋外走去。任長風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二話沒說,站起身跟了出去。臨出門前,衝著三眼扔下一句話差點沒把他鼻子氣歪了。「你們,我還沒放在眼裡,怕你兄弟吃虧,你也可以一起上,我照單全收。」「我靠!」三眼咬牙切齒的對謝文東道:「東哥,你領來的這是個什麼人,他長臉了嗎?氣死我了!」 謝文東對三眼等人和任長風的矛盾,嚴格來說是文東會和北洪門之間的排斥,全當沒看見,依然慢條斯理的一口油條一口牛奶的吃著早餐。只是淡然道:「他,是一個高傲的人,不過,確實有他高傲的本錢。我,挺欣賞他的。」 「嘿嘿!」三眼怪笑一聲,扭扭脖子,脖骨發出嘎嘎的響聲,說道:「東哥,看來我真得和他比試比試了。在我印象中,能被東哥誇讚的人並不多。」謝文東舉目想了良久,好一會才很認真的說道:「確實不多。」 任長風和李爽走出別墅,前者不知從哪拉過一條布帶,用手拽了拽,感覺還算結實,解開衣扣,甩掉外套,從腰間拔出隨身攜帶的配刀,邊將布帶纏裹刀身邊哼聲道:「小子,一會別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喊媽!」 任長風嗤笑,拿出唐刀,釘子步一站,傲然道:「儘管放馬過來。」李爽以前沒見過唐刀,多少有些好奇,仔細打量,刀長大約有三尺,兩指粗細,刀身筆直,只是前端微微有些彎曲,渾體黑透,暗無光澤,他第一感覺這是一把曰本倭刀,冷笑道:「中國人用曰本的傢伙,一看你也不怎麼樣?」「農民!」任長風鼻子哼了一聲,打心眼裡瞧不起他,愛惜的一扶帶鞘的刀身,懶得廢話,道:「告訴你,這叫唐刀,不過和你說也沒用,你可能連唐刀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李爽老臉一紅,被任長風說對了,他確實沒聽過,不過他會不懂裝懂,眼睛一瞇,老神在在道:「怎麼不知道?唐刀不就是唐朝時候的刀嗎?拿個破古董就敢唬人了?」任長風吐血。 隨後出來的三眼一扶額頭,真是丟人啊!他大聲對李爽道:「哪來那些廢話,你要是不打就滾一邊去。」 李爽不再多言,活動一下筋骨,打開架勢,準備動手。他的樣子很怪,上身前傾,刀和手臂一條直線的背在身後,探著頭,好像歡迎對方來砍他的腦袋。這種姿勢對於經過系統訓練的任長風來說簡直可笑到極點,不過,對於李爽,這是他最舒服,最適合出手的姿勢。院子裡的小弟們見這架勢,不明白怎麼回事,紛紛圍上來。三眼怕引起誤會,大聲道:「沒事,只是普通切磋。」「哦!」眾人明白的點點頭,不過一個都沒離開,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這時,李爽突然動了,隨著一聲暴喝,探著頭向任長風衝去,兩條小短腿快步如飛,其速度之迅猛像是一頭奔跑中的犀牛。當他的頭快接近任長風的時候,掄起背在身後的手臂,一刀劈了下去。刀身雖然纏有布帶,但刀借人的衝力,加上手臂的力量,何止千斤重,下落時仍發出刺耳尖銳的叫聲。任長風穩如泰山,不躲不閃,他也想試試李爽的臂力有多大。大喝一聲:「好!」舉刀迎接。「彭!」一聲悶響,二人一觸即分,任長風倒退出三步才穩住身軀,連連搖晃,從虎口到肩膀,一陣酥麻。李爽退了一步,掌心發麻,虎口疼痛欲裂。二人心中幾乎同時叫了一聲:不錯! 三眼在旁看得真切,暗暗點頭,看來這任長鳳確實非平常人。他雖比李爽多退兩步,但是防守一方,原地硬接,比借助衝力的李爽多吃不少虧,實際上這一回合二人應算平手。 「該我了!」一個碰撞,任長鳳對李爽不敢再小瞧,收起大意之心,不過鬥志已被激起,哈哈一笑,飛身跳起,至上而下,一刀刺向李爽的腦門。這刀是他最常用的一招,也是試探性的,又疾又刁,而且角度多變,既可以化刺改劃,又可以變成下劈。 李爽的招式多是自己在打鬥中摸索出來的,沒什麼正規而言,以在相對短的時間內用最大的力量打擊對方最脆弱的地方為目的。見任長風來得詭異,嘿嘿一笑,半退小步,微微夠躲開對方刀尖的,接著,從左至右,橫著劃出一刀。 任長風讚賞一笑,看來這小胖子比他想像中要聰明得多,也厲害得多。他人凌空下落,李爽一刀襲來,避無可避,只好收刀自救,後面就算有千招萬式也使不出來了。「彭!」兩刀接實,又是一聲悶響,任長風身軀被震得斜著飛出去。 他盡量在落地之前將身子控制好,哪知雙腳剛剛一沾地,一個打滑,摔個大□鐓。若是在平常,以他的身手站穩不是問題,可他忘了這是北方,地面還有厚厚的一層雪。見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爽心中一喜,這機會他哪能放過,興沖沖舉刀衝了過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五章 三眼直搖頭,心中還嘀咕著,這叫什麼贏法,勝之不武!他都以為李爽贏定了的時候,躺在地面的任長風突然坐起,一刀刺向衝過的來李爽的小腹,大快了,一眨眼的工夫刀已經貼到李爽的衣服,幾乎出於本能的,他腰身一扭,下意識的避過刀鋒。唐刀貼著李爽左肋險險擦過,也驚出他一身冷汗。真是狡猾的傢伙!李爽怒喝一聲,左臂一用力,硬生生將肋下的刀身夾住,嘿嘿冷笑一聲:「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樣?」說著,舉刀對著任長風的腦袋就準備劈下去。刀身綁有布帶,這刀下去雖不至於讓任長風腦袋開瓢,也夠他起個大包痛好幾天的。他心中打算得不錯,不過,高舉的刀卻沒敢落下去。 原來,任長風的刀身剛被李爽夾住,一按刀把的繃簧,「鏜啷」一聲,一半雪白一半烏黑的刀身脫鞘而出,他手臂一使,陰森森,寒氣逼人的刀尖指到了李爽的喉嚨前,很近,恐怕連寒毛都被切下幾根,再近絲毫,就要見血了。所以,李爽高舉的片刀,再也劈不下去了。場中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周圍的小弟紛紛尖聲叫好,鼓起掌來,對任長風隨機應變的能力佩服有加。李爽木然的退後一步,半晌,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老臉掛不住,指著任長風鼻子大聲嚷嚷道:「你耍賴,這局不算數!」 任長風收起刀,緩緩從地上爬起,慢條斯理的拍拍身上的粘雪,正色道:「兵不厭詐!如果不是比試,你這時已經死了。」 李爽倒吸一口涼氣,人家說得沒錯,如果真是在戰場上,誰會給敵人留下機會?他撓撓頭,問道:「兄弟,你剛才是故意摔倒的嗎?」一場拼打過後,李爽對任長風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稱呼也變成兄弟了。這時他算是真正明白任長風為什麼那麼驕傲,為什麼那麼盛氣凌人。他有這個本錢。 任長風摩挲著唐刀,像是在撫摩自己的孩子一樣。三眼走上前,看了看李爽,嘴裡嘟嚷一句,盯著任長風冷然道:「該我了。」沒等任長風說話,李爽上前道:「算了,這兄弟的實力挺厲害,不用再比了吧?」「厲不厲害也得我試試才知道。」三眼向李爽一伸手,道:「把刀借我用用。」李爽無奈一歎,將刀遞給三眼。任長風來者不俱,以前,姜森在他耳邊沒少談起三眼,說他如何如何了得,文東會有今天的成就和他密不可分。這話他聽得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今天有領教的機會自然不會放棄。他朗聲一笑,道:「我想,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二人站隔一米,這麼近的距離都在雙方攻擊範圍之內。毫無預兆,兩人幾乎同時出刀。沒有任何虛招,也沒有上下騰挪的躲避,完全是靠快、準、狠。你來我擋,我攻你守,兩人站在原地,雙刀上下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這麼打,凶險無比,一個疏忽,很可能讓刀身粘上。這戰在外觀上比剛才李爽那戰差很多,不過,其中的危險只有場中比試的二人心中明白。沒到兩分鐘的時間,二人臉上都見了汗,頭頂熱氣騰騰,可是兩人誰都不甘示弱,退後一步,咬牙挺著。又過了兩分鐘,二人的動作慢了,刀出得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急,刀與刀的碰撞發出低沉的啪啪聲。周圍圍觀的人倍感無趣,想走,又捨不得,能看到三眼出手的機會並不多,而且那生面孔的青年似乎也挺厲害,可不走,這二人打得實在無聊,哪裡是在切磋,簡直是兩個玩拍手掌的小孩。再次過了兩分鐘之後,三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拉緊了的風箱,任長風也好不到哪去,氣喘如牛,一張白臉憋得通紅。令人佩服的是,這二人依然沒後退半步,各不相讓。 謝文東不知道何時走出別墅,站在門口,手中還拿了一根油條,邊看邊吃。當他吃完時,見二人也打得差不多筋疲力盡了,拍拍手,大聲喊道:「行了,切磋到此為止,沒分勝負,留到以後再說。」 謝文東發話了,本來已到了強弩之末的二人紛紛向後竄出數步,站穩身子,先抬頭看看對方有沒有追來,接著,三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肺子憋得快要炸了似的。任長風手臂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了,見三眼坐在地上,他精神一鬆,脫力,毫無感覺的手掌再也抓不住刀把,唐刀脫手刺進雪地中。謝文東笑瞇瞇的在二人身旁轉了兩圈,問道:「兩位,感覺對方怎麼樣?都沒讓自己失望吧!」張任二人互視一眼,三眼大嘴一瞥,不消一顧道:「還算可以吧!」任長風則更狂,雙目望天,面無表情道:「沒我想像中的那麼了不起。」三眼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兩個深呼吸,顫巍巍的爬起,怒道:「不服,接著打!」「我還怕你不成?!」任長風強拄著唐刀算是站起身。看來這一場惡鬥根本沒打出個所以然來,誰都沒服誰。謝文東歎口氣,皺眉道:「現在,你倆給我都回屋去,好好洗個澡,再胡鬧,一人打三十大板。」謝文東一生氣,這兩人算是消停了,分別被李爽和姜森扶進別墅內。臨回房間前,三眼還沒忘指著任長風有氣無力道:「如果不是東哥發話,你小子……」沒等他說完,李爽連推帶拽,把他拉進房間,回手將門關嚴。 本來,謝文東打算召集人開會的,不過一看三眼和任長風的狀態,估計這一天是起不來床了,只好作罷。他剛回屋內,椅子還沒坐熱,外面有小弟通訊,說是無名來了。謝文東將無名接進別墅,所要談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說客套話,他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們可是有了決定?」 「是的!」無名點點頭,說道:「經過這兩天的考慮,上面做了決定,我們接受你的提議,不過,赤軍必須和你的文東會劃清關係,但以你個人所提出的什麼要求,我們也會盡力滿足你的。」「哦!」謝文東輕歎一聲,問道:「為什麼?」無名為難道:「內部反對的聲音太大。你要知道,曰本人對中國人多少還是有……」他話沒說完,頓住了。謝文東瞇眼一笑,道:「鄙視!對吧?」「嗯!」無名點頭。謝文東哈哈一笑,揉腮沉思片刻,道:「按你說的做吧!」他打算讓文東會和赤軍拉上關係,可後者不管是怎樣的組織,在骨頭裡還是有曰本人的秉性,打心眼裡看不起中國人。謝文東面上談笑風生,心中暗暗記下,曰本人對中國人有怎樣的想法他不管,但他絕不允許別人藐視自己。其實赤軍和魂組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只是一個可以利用,一個想和他拚命。等到了前者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他絕對會一腳踢開,如果有機會,還會上去狠狠踩一腳。 「那麼說……」無名連忙問道:「謝君,你同意了?」「沒問題!」謝文東答應得很乾脆。「那資金……?」謝文東呵呵一笑道:「我們雖然是朋友,但也不能隨你一句話就把錢交給你,我要見你們的老大。」「老大?」「就是最高領導。」謝文東怕他不懂,又解釋道。「這個……」無名沉吟,拿不定主意,好一會,才說道:「謝君,你要知道我們……老大的身份,並不好露面……」沒等他說完,謝文東已經搖頭,起身道:「如果見不到他,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見謝文東態度強硬,無名無奈道:「那我,還得回去問問。」謝文東嗤鼻,盡量客氣道:「我的時間並不充裕,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能讓我滿意。」無名臉色一紅,不好意思道:「很抱歉,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我先告辭。」謝文東道句:慢走。 可能這次無名見謝文東態度不佳,開始著急了,第二天又匆匆趕來,說井上有要事在身,來H市的可能性不大,但近幾日就可能會和謝文東進行一次視頻會晤。他說得沒頭沒尾,謝文東不解,問他井上是誰。無名忙道:「井上就是赤軍最高領袖。」謝文東道:「那視頻又是什麼?」無名從隨身攜帶的背包中拿出一台一尺半見長的銀色長盒,拍拍道:「用這個東西,可以在電視中看到千里以外的人。」「哦?」這東西謝文東還從沒見過,那時候別說是他,在整個中國恐怕見過的人也不多。他好奇的拿過來打量,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李爽一指,疑問道:「就這麼一個破東西就能看見千里以外的人?」 無名連連搖頭,道:「當然不是,還有許多配件。這台機器只是核心設備。」沉默無言的任長風一直懶散的半躺在沙發上,昨天和三眼那一戰,到現在手臂還在酸麻中,使不上力氣。他突然發言道:「用視頻?這麼說,視頻那天,你們赤軍的老大也應該在中國吧?不然,跨過視頻是很難安裝的,至少短時間內無法完成。」 無名讚賞的看眼任長風,沒想到在曰本眼中極度落後的地方還有明白人,他點頭一笑,道:「井上君確實會來中國,只是他會在哪個城市,連我都不知道。到時,只是通過電話聯繫。」「哧!」李爽鼻孔一粗,哼叫一聲:「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西西的嗎?」無名說道:「當然!赤軍已經被好幾個國家公開承認為恐怖組織,包括你們中國,所以,我們每一次入境,都是冒著相當大的風險。井上君自然更是倍加小心,如果他一旦被抓,我們也就都完了。這就像,就像謝君被抓,文東會也就完了一樣。」謝文東仰面而笑,道:「你錯了。就算我被抓,文東會依然會運作的,有人會補上我所留下的空缺。」 真的有人能嗎?李爽和高強忍不住暗想,很快,二人就想到三眼身上。不過對於三眼,二人承認他有實力,不管頭腦還是身手,在文東會僅次於謝文東,可三眼和謝文東站在一起,總是感覺缺點什麼,是什麼,他倆也說不清,可能這就是人格魅力吧。無名又談一會,起身告辭。他每回來都是來去匆匆,從不多耽擱一分鐘,謝文東笑談說:「這就是曰本的效率概念。」送走無名,他點齊文東會中所有高級幹部,商談和他一起南下,打擊南洪門的事。 陸續有人進入別墅大廳內,很快,人頭濟濟,座位不夠使用。不得已,一些身份稍低的人只能站到一旁。這些幹部中,謝文東認識大半,可還有一部分眼生得很,正好借這次開會的機會和下面幹部認識認識。這些人大多都是謝文東去南洪門之後,文東會外擴時加入文東會的,不只有H省的,還有一部分是臨近兩省具有相當實力的人。謝文東大腦像是一台計算機,把每個人的名字、特徵及講話時不小心流露出的小動作一一記牢。等一干人介紹完畢,謝文東步入正題,朗聲說道:「過幾日,我會抽調一些會中高級幹部前往上海,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 這事三眼等人早已知道,不過下面大部分幹部還聞所未聞,一句話,頓時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謝文東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他在給下面人議論的時間,他有耐性,可有些人的耐性一向不足,李爽被眾人的嗡嗡聲弄得頭大,一拍桌案,大聲叫道:「別嚷嚷了,有什麼意見儘管說!」他一嗓子把全屋的聲音都蓋住了,連窗戶的玻璃都唰唰震響。下面人對謝文東還不熟,多少有些懼怕,心中有話也不敢說。謝文東看出眾人的猶豫,呵呵一笑,道:「有話就盡情的說,我又不是一個暴躁的人。」說著,他還不忘瞪一眼一旁又要吼叫的李爽。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六章 一個身材中等,三十歲左右,三角眼鷹鉤鼻的青年戰慄起身問道:「東哥,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們為什麼要去幫北洪門?」 這人名叫龐挺,謝文東記得他的名字。一笑,說道:「北洪門的老爺子對我,對文東會都有恩,我們於情於理,沒有不幫的道理。」「哦……」龐挺沉吟片刻,道:「有恩要還,我不反對,但是沒有必要出這麼大的人力。東哥和幫會中數名堂主都南下,對我們會本身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除非……」後面的話猶豫沒敢說。「除非怎樣?」謝文東讚賞一點頭,問道。 龐挺撞著膽子道:「除非這和我們文東會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不然,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做,可是,到現在我還沒看到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也許東哥辛苦幫人家打下來的天下被人一句話就能給要回去了,那時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 謝文東一挑眉毛,這龐挺不錯嘛,話雖刁鑽,但不是沒道理。當然,他知道老爺子不會這樣做,不過下面的兄弟沒接觸過金鵬,有這種擔憂不是沒道理。他點頭一笑,目光一掃眾人,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眾人紛紛表態,有的贊同,有的反對,有些人乾脆提議在幫北洪門滅掉南洪門之後,文東會再反將其吞之。什麼樣的聲音都有,謝文東反而不便表態,轉目看向三眼,問道:「張哥,你有什麼意見?」 三眼多聰明,哪會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他呵呵一笑,道:「北洪門平掉南洪門對我們文東會也是有幫助的。我們生意的主要源頭在金三角,而與其相臨的雲南又屬南洪門控制,我們做起事來一直都縛手縛腳,如果北洪門能取而帶之,憑兩會之間的關係,那時我們的生意完全可以浮上水面,比現在的規模至少擴大一倍有餘,你們說,這和我們的利益有沒有關係?」 文東會內,三眼的聲音是極具份量的,特別是最近一陣子,文東會大面積的向外擴張固然和謝文東當初打下的良好基礎分不開干係,但三眼的南爭北戰也是功不可沒。謝文東在文東會內露面的機會極少,幫眾何止千人,可真正見過他尊容的卻沒幾個,他在幫會內兄弟們的眼中簡直是個神話,是個遙不可及的人物,如同虛幻,不存在的一般,虛無飄渺的偶像。而三眼則恰恰相反,他是人們心中戰無不勝、攻城拔寨的戰神,是有血有肉實實在在存在的。他說出的話,眾人不得不小心掂量。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有捧人的人。陳百成絕對是其中最擅長此道的。謝文東剛回H市市,他正在DL,三眼走後,所有事宜都推到他這,可當他聽說謝文東回到H市後遭人刺殺,落近冰窟窿裡下落不明時,原地跳起多高。掉進冰窟窿,有十個得死十個,謝文東再厲害,可和這種非人力所能控制的自然力量比也是凶多吉少,他的第一反應是謝文東死定了,接著馬上又想道他一死,文東會群龍無首,必然亂成一團。他的心像是長草了一樣,在DL一分鐘也呆不下去,找個借口,匆忙趕回H市,想借此機會,一舉將三眼推上文東會老大的寶座,那時,他的前途將無可限量,更主要的是,三眼在他心中比謝文東的份量輕得太多了,搬倒他一如反掌,時機成熟,自己一舉拿下文東會的掌門人位置也不是沒可能。他想得不錯,但事與願違,他剛回到H市,就得到謝文東平安歸來的消息,頓時,陳百成一腔熱血冰到極點。這時,他不得不繼續做他奉承拍馬的角色。他起身,先是分別向謝文東和三眼恭敬一點頭,才轉過身,大聲贊同道:「東哥的提議我是絕對贊同的。而且三眼哥也將利弊講得很明確了,幫北洪門一統洪門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弊的。況且,東哥說得話,做得事什麼時候錯過,我們文東會發展得這樣快靠得是誰,你們還有什麼好不相信質疑的呢?」 他這麼一說,眾人更是閉上嘴巴,就算有人不滿,這時也說不出口了,再說話,就等於是對謝文東和三眼這兩大巨頭公開挑戰了。謝文東看著口若懸河的陳百成微微一笑,有些情況之下,還真需要他這樣的人。他看了看眾人,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眾人相互看看,紛紛搖頭,齊聲道:「按東哥的意思辦!」 謝文東點點頭,道:「那好!就這麼定了吧。過幾天,我們隨時可能會出發,和我同往的堂主應提前把各堂的事宜安排好,到時不要有後顧之憂。」「明白!」三眼李爽等人齊聲答道。接下來,謝文東打算將赤軍的事和眾人商議商議,不過,電話突然響起。本來安靜的大廳,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格外唐突和刺耳。他眉頭一皺,向李爽一甩頭。李爽急忙跑到茶几前,接起電話一聽,對謝文東小聲道:「東哥,找你的。」這會是誰?謝文東心中嘀咕著,狐疑的接過電話。接了半分鐘的時間,他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聽,只是最後說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點!」說完,掛斷電話。他面上沒什麼變化,回到自己的位置,平靜道:「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大家可以走了。」眾人聽後,頓時輕鬆下來,起身伸展筋骨,三三兩兩走出房間。 真正注意到謝文東不對勁得只有少數幾個人。姜森就是其中之一。當大部分人走後,大廳內只勝下三眼李爽等人時,他問道:「東哥,怎麼回事?」這時,謝文東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冷冷道:「有消息說,彭書林被人綁架了。」 眾人聽後差點吐血,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人名聽錯了。彭書林會讓人綁架?那可是省廳廳長啊,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綁架這位太歲,恐怕就算以文東會的實力要對他下手也得三思而行,在H市,在東北,再找出不一個比文東會實力更大的黑道幫會。三眼臉色突然一變,擔憂道:「如果彭書林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說中央會懷疑到誰頭上?」 「啊?」李爽瞪大眼睛道:「不會是我們吧?」姜森無奈道:「不是我們還能是誰?彭書林是大人物,整個東北敢碰他的人都不多,我們文東會絕對是這不多中最顯眼的一個。而且,他剛剛查了我們好幾家舞廳和賭場,而且有繼續下去的跡象。不管出於哪方面講,我們既有動機又有理由。」「糟糕!」李爽一拍腦袋,無力道:「我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姜森搖頭,看向謝文東,心中不無嘀咕道:「我只是懷疑,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見謝文東一直沉沒不語,三眼上前問道:「東哥,你在想什麼?」謝文東淡淡道:「彭玲。」 彭書林確實被綁架了,謝文東知道得晚一些,最先知道的是彭玲,而且,她很快就知道誰是綁架者。她早上剛剛起床,家裡電話就響了,一看來電,是父親打來的,可接起時,說話的人卻是杜庭威。語氣怪異而陰深,道:「小玲,這一陣子過得怎麼樣?」彭玲一聽是他,什麼也不想說,準備掛斷電話。這一陣子杜庭威沒少給他打電話,剛開始,她一看是他的電話根本就不接,後來杜庭威學聰明了,換著電話打,不過彭玲只有一聽是他的聲音,馬上掛斷。這次也不例外,就在她準備掛斷時,杜庭威的話卻讓她的動作僵住。「如果你不管你老爸的死活,那就儘管掛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彭玲一震,心底多少以為他在嚇唬自己。父親中央下派的特派員,誰敢動他啊?! 杜庭威嘿嘿一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象和你多說說話。」彭玲秀眉緊瑣,大聲質問道:「我問你我父親怎麼了?」「沒怎麼!」杜庭威嬉皮笑臉道:「他老人家把我的話當放屁,竟然和謝文東合起伙來整我,我心中自然不大舒服,想和他好好談談,不過,談話的方式柔和或是激烈,那主要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嘿嘿!」 彭玲頓時慌了。杜庭威的身份他知道,他有一個極有權利的老爸在中央當權,其身份比彭書林高出太多,嚴格來說,應算是彭書林的老領導。只是二人關係平常,性格也向左,平下極少往來。只是杜庭威藉著他父親的權威查過彭玲身份之後,才知道她的父親是省廳長彭書林,原來他爸爸的老部下。藉著這層關係,先和彭書林聯繫上,然後又通過他,接近彭玲的。對於老領導的兒子,彭書林對杜庭威照顧有加,當他被姜森一頓狠揍之後提出嚴打H市黑勢力時,彭書林考慮再三,還是連續查封的文東會數家場子。不過杜庭威毫不領情,認為這是他應該做的,後來,他和在彭書林家遇到謝文東不歡而散之後,得知過後謝文東又從新返回,而且是老傢伙親自出來迎接,肺子查點沒氣炸了,對彭書林的恨意快要超過謝文東。這次,他一手導演綁架彭書林的好戲,即想逼彭玲就範,又想架禍給謝文東,做場一石二鳥的好戲。 彭玲急道:「杜庭威,我警告你別亂來?」杜庭威笑嘻嘻道:「放心,我對老頭子沒興趣,我只會對你亂來的。」說著,呀看看表,笑道:「我在『香格里拉』大廳等你,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如果到時我看不見你的影子,別說我不客氣。對了,不要報警,那對我沒有用。也不要告訴謝文東,那只會讓你爸爸死得很快!」說完,把電話線拉斷。 「喂,喂?」彭玲大急,連連呼叫,話筒給出的卻是嘟嘟的盲音。 彭玲畢竟是女人,事情太突然,頓時沒了主意,她很想給謝文東打電話,但她又確實害怕那反而會害了父親。她抱住頭,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好一會,亂成一團的頭腦才漸漸冷靜下來。她拉開衣櫃門,將裡面懸掛的衣物統統拿出來。沒了衣服的阻擋,內部露出一個小暗格,打開暗格,從中劃落出一把嶄新錚亮的銀色手槍。這槍,是謝文東送給她的,她一直細心保存,沒想到還真有用上它的時候。彭玲雖然是警察,但身上並無警槍,那時警方對內部槍械的管理已經極其嚴格了,下班和休息期間,槍支都是需要上交的,嚴禁攜帶回家。她把槍插進後腰,帶上槍,無底的心終於塌實了一些,也不再那麼害怕。她渾身上下整理一翻,下樓,打個的士,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 香格里拉,就是天堂的意思。沒叫這個名字的酒店,絕對算是H市的天堂,當然,這只是對於那些富人和當官的人來說。在這裡,只有有錢,你可以買到你想要的一切。 當彭玲進了大廳時,不用刻意去找杜庭威,他已經主動迎上來。皮笑肉不笑的一張臉,本來英俊的面孔現已讓彭玲有種見了就像吐的感覺。「小玲,你來得這麼早?!我還以為得多等你一段時間呢。」說話時,他的手自然的搭在彭玲香肩上。後者一皺眉頭,閃身逼開。杜庭威倒也不生氣,他心中不急,知道今天的彭玲絕對逃不掉了,早晚都是他的。他呵呵一笑,道:「還沒吃飯吧,走,我已經訂了位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七章 「我沒胃口!」彭玲面如冰霜,不過眼睛中卻閃動著急切的火熱,追問道:「你到底把我爸爸怎麼樣了?」 「嘿嘿!」杜庭威怪笑一聲,道:「想知道,陪我吃完飯再說。」彭玲刀子一般的眼神在杜庭威臉上刮來刮去,如果不是他用彭書林做威脅,如果彭玲眼神真能變成刀子,杜庭威恐怕早被凌遲了。不管怎麼說,杜庭威確實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房間很大,至少有五十坪往上,四周懸掛壁畫,頂棚一巨大豪華釣燈,發出微弱的光芒,顯得華麗而不庸俗。房間中間擺放一張長條形的桌子,古木顏色,雕刻細緻。桌子上金黃的三頭蠟台插著霍霍生輝的紅色蠟燭,照亮桌面的白銀餐具。整個房間,散發出濃重的十七八世紀歐洲氣息。彭玲不缺錢,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到了這裡,仍忍不住歎息。不過她沒心情欣賞房間景色,整個心都飛到彭書林安危身上。杜庭威走到桌子前,彬彬有禮的一拉椅子,伸手做個請的動作。 見彭玲沒動地方,杜庭威將手臂的動作加深,微笑道:「請!」彭玲無奈,對這種人,不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從他那裡得不到任何東西。她緩緩走上前,坐下。杜庭威笑得很開心,站在彭玲身後,雙手扶她肩膀慢慢揉動,得意笑道:「這樣多好,坐下來,有什麼事慢慢談,一邊吃一邊和你聊天,真是一大享受。」這對於他是享受,對於彭玲卻是煎熬。她不自然的一探身,甩掉肩膀上的毛手,冷冷問道:「我父親在哪?」杜庭威故意一聳肩,走到桌子另一端,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臉莫然道:「誰知道呢!」他往上方一指,道:「可能在天上,也可能在地上,他老人家的去所,不就在你一句話嘛!」 彭玲一握拳,咬緊銀牙,怒道:「別忘了我父親的身份,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你也逃不掉干係。」 「哈哈!」杜庭威仰面而笑,拿起餐刀,眼神瞬間變得陰冷,說道:「就算彭書林死了,誰又能懷疑到我身上?別說我爸爸在中央,不算老傢伙不在,人們也只會懷疑謝文東,算不到我頭上。對了,如果我沒記錯這一陣彭書林一直在掃謝文東的場子,抓了他不少兄弟,新仇舊恨一起算,衝冠一怒殺個廳長,這事謝文東也能做得出來,不是嗎?」 彭玲吸氣,他說得有道理,如果爸爸真遇害,就算他不憑他父親的關係也能輕鬆逃脫,大家首選的懷疑對像絕對是謝文東和文東會。她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顫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簡單!」杜庭威向前一探身,二人之間雖隔了一張長桌有近三米遠,但彭玲仍覺得他的臉又大又另人討厭和噁心。他胸有成竹道:「以後,你跟我,我來養你,我說的話你必須聽從,永遠忘掉謝文東這個人,當然,他活著的時間可能也不算多了。」 彭玲心中一顫,他還有害文東?!他的話雖然讓她惱怒,但想套出更多的消息,不得不強壓怒火,冷笑道:「以前也有很多人想殺文東,不過,最後那些人卻都死了。恐怕,你也不會是個例外吧?!」 一見彭玲只要提到謝文東,連眼睫毛都透著傾慕和弄弄愛意,杜庭威的怒火從胸口一直燒到腳底,又從腳底竄上腦門,他重重一排桌子,餐桌上的餐具都被震起好高,發出陣陣『嘩啦』聲,他咆哮道:「謝文東?謝文東他算個屁?告訴你,上一次他掉進江裡沒被淹死是他運氣好,以後,他決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我發誓!」 「什麼?」彭玲秀眉緊瑣,驚訝道:「上次刺殺文東的人竟然是你找的?」杜庭威一楞,頭腦冷靜下來,發覺剛才自己的失言,可轉念一想,彭玲以如他囊中之物,知道也沒什麼了不起,他傲然道:「沒錯,是我指使人做的,可惜,他命大,不過……嘿嘿!」他冷笑,下面的話嚥了回去,他知道彭玲著急謝文東,等她主動來問。哪知彭玲低頭不語,不知道想什麼心事。 杜庭威膳不搭的撓撓頭,按下桌子旁的小按鈕,不一會,房門打開,走進兩名白衣黑褲,服務生模樣的人。其中一人彎腰,客氣問道:「杜先生,現在可以上菜了嗎?」「廢話!」杜庭威沒好臉色的白了他一眼,道:「五分鐘,我要看到你們準備妥當。」「啊?」服務生有點反應不過來。杜庭威沉著臉,加重語氣道:「五分鐘!」 「啊,啊,是,是!」兩名服務生原地一跳,瞬間消失在門旁,其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杜庭威嗤笑,轉頭又對彭玲柔聲道:「我讓他們準備了法國菜,你喜歡嗎?」彭玲對他的風度毫不領會,反問道:「我有選擇的餘地嗎?」「當然!」杜庭威先是一呆,馬上道:「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更換。」「算了。」彭玲實在不想讓他再折騰服務生,說道:「和你吃飯,吃什麼都一樣。」杜庭威的臉色先是一紅,接著又變青,陰森森道:「我到底那裡比不上那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彭玲平靜道:「你太壞。」「我壞?」杜庭威氣笑了,大聲叫道:「謝文東做的事比我壞百倍!」「或許是。」彭玲眨著大眼睛,說道:「他壞,但是他不下流!」一句話,頓時讓杜庭威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法國大餐一樣接一樣送上來,眼下五顏六色,色香味具全,可他再也提不起胃口。拿起桌子上的餐巾,胡亂擦擦手,往桌子上一扔,起身走到彭玲近前,一把將她拉起,黑色臉道:「不吃了,倒胃口。你不是想見你爸爸嗎,走,我帶你去見。」說完,不管彭玲同意與否,拉著她就往外走,出門之前,甩給門口服務生一沓鈔票,走了。外面,早有人開車等候,他先把彭玲推上車,自己也跟了上去。 車內有兩人,一個是司機,長相稱不上帥氣,但也過得去,一副威武樣。另一個人則嚇了彭玲一跳,差點脫口驚叫一聲:鬼。看不出他年紀有多大,可能三十,也可能四十,或者更大,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像是一張白指剪成面具貼在臉上,兩隻死魚眼微微瞇著,要說這人醜,不大確切,但是他身上那股子陰森的死氣卻讓人心驚膽寒。好怕人!彭玲心中彭彭跳個不停。他盡量向後靠,本能的和這人拉開距離。她在看他,他也在打量她。不過,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實質性的冰刀,劃過彭玲身上的任何地方都讓她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不誰都不放在眼中的杜庭威,對這人也甚是尊重,嘿嘿一笑,道:「蒼狼,她就是彭書林的女兒,『曾經』是謝文東的女人,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你,配不上。」那人的眼神終於離開彭玲,掃過杜庭威,緩緩閉眼養神。 杜庭威笑容一僵,心中恨得要命,除了他家老頭子,他對誰也沒這麼有禮過,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他笑臉貼人家冷屁股。如果不是打算用他對付謝文東,他找把這像個活死人一樣的蒼狼變成真死人了。杜庭威乾笑兩聲,沒再說話。 汽車一直沿江開往郊外,離市區越來越遠,彭玲的心也越來越往下沉,暗怪自己太草率,到這麼遠的地方真要發生個以為,那可真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應該通知文東一聲!她心中沒底,下意識的碰碰腰間那把銀槍,膽氣不覺撞了一些。汽車又開了近一個小時才開始減速。這時下午三點左右,東北天黑得早,天色越見朦朧,太陽也被東北刺骨的寒風吹到地平線以下。『嘎吱』汽車終於在一坐大院子前停下。當彭玲從汽車裡出來才發現,這個院子不小,不過似乎是農村的房子,院牆是黑糊糊的木頭柵欄圍成的,看裡面,不高的房頂上還涼了不少干魚。「這是……?」彭玲疑問的看向杜庭威,不知道他帶自己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憑他這麼自任高貴的人,怎麼可能住在這樣的鄉下房子呢? 杜庭威嘿嘿怪笑一聲,一指院子,得意道:「這是謝文東曾經獲救的地方,可惜,現在被我佔了。」 彭玲張大嘴巴,仔細看了看這坐破舊的院子,原來,救文東的只是一群農村人。想著,她心中一動,忙問道:「那房子裡的人呢?」「哼!」杜庭威鼻孔裡噴出一股白氣,冷然道:「救謝文東的人,就是我的仇人,你說,我能把他們怎麼樣?」 「你……你把他們殺了?」彭玲驚道。杜庭威拿下手套,一扶彭玲似焦急又似被凍得紅頰,皮笑肉不笑道:「我就喜歡你著急的樣子,不過,你還是先為自己考慮吧!」不由分說,一攬彭玲纖腰,走進院子。近了屋,裡面熱氣朝天,站著坐著,一屋子人,見他進來,當中一個帶頭模樣的人忙迎上來,面帶焦急道:「杜先生,你可回來了,我們是不是玩過了,上次為了殺謝文東,已經死傷不少,這回我們又綁架了廳長,一旦上面知道,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你怕什麼?」杜庭威眼睛一瞪,看了看其他人和身後的彭玲,把那人拉到單間,將門關好,轉頭怒道:「我和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在人多的時候說這些!」頓了一下,道:「膽子這麼小,不就是死個把人嗎,有什麼了不起,這事我爸爸還能壓住。」 「可是……」那人垂頭,小心道:「他老人家只是讓我保護你,並不知道我們暗殺謝文東和綁架廳長這些事!」「等回去的時候我會和我爸爸解釋的。」杜庭威給他吃寬心丸,他也怕軍心動搖,如果這些人一旦害怕跑回北京去,他也不用玩了。他道:「再說,人長一張嘴,上下兩個口,只要說成是謝文東刺殺我不就行了嘛!」杜庭威打心眼裡瞧不起軍人那副死腦筋。 「哦!」那人長出一口氣,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杜庭威面色深沉,冷笑道:「綁架彭書林的事也可以推到謝文東身上。」「可是他已經看過你了啊?」那人急忙提醒他。杜庭威氣得想用棒子砸他的腦袋,語氣不善道:「你他媽豬頭啊?什麼叫死無對證你不知道啊?!」「啊?」那人打個機靈,驚問道:「杜先生的意思是將彭書林滅口?」 「廢話!」「那彭玲呢?她也知道啊!」一提彭玲,杜庭威腦中浮想聯翩,那美麗如天使的面容,那凸凹有致的修長身段,都讓他深深著迷。不想把時間浪費他身上,邊向外走邊說道:「放心吧,她不會有說出去的機會,我會了斷的,當然,那得再我享受夠了之後。哈哈……」說完,他淫笑著走出單間。 他的笑,讓彭玲渾身不舒服,她管不了那麼多,上前追問道:「我爸爸在哪?」「好!我馬上就帶你去看看。」杜庭威含笑在前帶路。他走出平房,來到院子後又進了西側一間柴房模樣的房子。這裡更加落破寒酸,用泥巴堆成的土牆上坑坑包包,窗戶的玻璃沒有完好的,大窟窿小眼子,胡亂用紙粘著。裡面別無長物,堆滿了柴草。地面躺著兩人,一男一女,眼睛都用黑布蒙著。彭玲一眼就認出那男的正是自己的父親,彭書林。而那女的似乎年歲不大,由於臉上有布擋著,她看不大清。她管不了那麼多,張開嘴巴剛想叫,嘴巴卻被一張大手摀住。彭玲是警察,身手自然不錯,她握拳,猛得回肘,拐向身後人的胸口。這一下力量不小,真被打上,肋骨不斷就得痛上好幾天的。那人反應極快,張開手掌,墊在胸前,彭玲的一擊對他不起任何作用。同時,瞬時抓住她手臂,向外一翻,標準的軍旅擒拿手,輕鬆將彭玲制住。那人拉著她走出柴房,進了對面的一間廂房。這人正是剛才和杜庭威說話的帶頭人,特種部隊出身的他哪將彭玲放在眼中。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八章 杜庭威笑得前仰後合,進了屋後,掐了掐彭玲的面頰,得意道:「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他可是特隊中一把好手,讓人家給傷了我可會心痛的?!」如果不是嘴被堵,彭玲真可能破口大罵。說不出話,她只能瞪著杜庭威乾著急。杜庭威皮笑肉不笑的在彭玲面前來回度步,色瞇瞇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或許覺得她身上厚重的棉衣礙眼,得寸進尺的伸手解衣扣。 彭玲像是被蛤蟆咬了一口,悶叫一聲,急中生智,突然抬腿向後猛一跺腳。她穿了一雙黑色小皮靴,鞋根不算尖,卻異常厚實,一腳塌下去,正踩在身後那人的腳面。「哎呀!」那人一聲痛叫,顧不上被他制住的彭玲,叱牙咧嘴的鬆開手,捂著腳,跪坐在地面。獲得自由,彭玲哪會放過這機會,一晃肩膀,摸出藏在腰間的手槍,伸手一指,黑洞洞的槍口正好對上見事不妙而打算衝上來的杜庭威。槍尖貼在他腦門,絲絲的寒氣從他頭頂一直涼到腳下。被槍指著頭,一般人都承受不了這種壓迫感,彷彿一瞬間生命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在對方的手指之間控制,最要命的是,對方手指只要微微一抖,也就代表自己命運的終結。杜庭威從小處尊養悠,在其有權有勢父親的羽翼下長大,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活在這個世界上。頓時,他木呆呆的站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不過,他的臉色比他的大腦更白。彭玲心中冷笑,故意狠聲說道:「放了我爸爸,還有其他無辜的人,不然,我會先殺了你!」杜庭威眨眨眼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中虛,嘴上卻不鬆口,強振精神,朗聲道:「你敢開槍嗎?你要是殺了我,你爸爸,還有你,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哼!」彭玲沒把他的虛張聲勢放在眼中,手指輕輕扣動扳機,冷冷道:「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你不信可以試一試!」 杜庭威後背滲出汗水,他聽見手槍中彈簧緩緩拉緊而發出的『嘎嘎』聲,如同一把尖刀在他心上來回切著,劃著。最後,他終於服輸了,像洩了氣的皮球,雙肩塌下來,有氣無力道:「你贏了……」 彭玲心中狂喜,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杜庭威,她不敢大意,畢竟這裡都是人家的人,依然冷著面孔,道:「出去。」 「什麼?」杜庭威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彭玲用槍搓了搓他腦門,大聲道:「慢慢走出去!」 杜庭威咬咬牙,無奈聽令,舉起雙手,緩緩退出廂房。彭玲寸步不離,緊緊跟隨,槍筒始終不離他腦袋。開始制住彭玲那人這時候也緩了回來,只是腳面腫起好大快,如果不是穿有軍勾,恐怕腳骨都可能被踩斷。他一瘸一拐急上前幾步,可彭玲威逼住杜庭威,稍有差池,他的性命難保,杜庭威要是死了,他這個負擔安全的連長也是難逃干係,他就算有心報復,也無可奈何。彭玲錯就錯在不應該走出房間,她忘了外面還有一個人,一個不是她能對付不了的人。 當彭玲和杜庭威走到柴房門前不足兩米的時候,一個黑影如同閃電一般竄過來。其速度之快,超出人的想像。彭玲甚至連這人是誰都沒看清,只覺的脖根一痛,霎時間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一閉,昏迷過去,槍也脫手落在地上。 這黑影正是被杜庭威叫做蒼狼的人,一身死氣,面上依然不露任何表情。他雙手插進袖口內,直挺挺的站在那,眼睛木然的看著一個地方,寒風吹過,連眨都不眨一下,好像一尊百年沒移動過的老舊雕像。杜庭威打心眼裡討厭這個人,覺得他死氣沉沉,一靠近,渾身不舒服,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蒼狼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在他身上投擲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他看了看蒼狼,再看看倒地的彭玲,哈哈大笑,高挑大拇指,歎道:「蒼狼,真是好身手,剛才那一擊簡直太快了,我眼睛一花……」 沒等他說完,蒼狼已轉身走了,一個字都沒吐出來。杜庭威的笑臉頓時僵住,身子顫個不停,這時,連長拐得拐得走上前,關心道:「杜先生,你沒事吧?!」好一會,杜庭威緩過這口氣,一把攬住連長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只要殺了謝文東,只要謝文東一死,你給我馬上想辦法幹掉這個蒼狼,明白嗎?」 杜庭威發火,連長髮呆,他不知道這小主子幹什麼生這麼大的氣,不管怎麼說,人家剛剛救了你。心中一歎,點頭稱是。 杜庭威長出一口氣,垂目一瞧昏倒的彭玲,他馬上又恢復興致,攔腰將她抱起,從新回到廂房。這下更省事!他心中美孜孜道。小心的把彭玲放在炕上,他回身將門關好。當門要關嚴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伸了進來扒住門沿,杜庭威嚇了一哆嗦,後退數步,門一開,一位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走進來。壓抑以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管不了那麼多,杜庭威大叫罵道:「蒼狼,你他媽要幹什麼?」蒼狼看沒看他一眼,目光掃過炕上的彭玲,接著在房中巡視,發出毫無聲調起伏的聲音:「房中有人。」「***廢話!」杜庭威快暴走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怒道:「我不是人嗎?」 「有生人!」蒼狼擦過杜庭威,走進屋內,一把三指寬,半匕首半劍的奇型武器從寬大的袖口中露出,這是甚少有人使用的袖劍。「是她嗎?」杜庭威見他認真的樣子不似開玩笑,跟著緊張起來,用手指著炕上的彭玲顫聲道。蒼狼未說話,緩緩向炕邊走去,鼻孔一張一合,毫無預兆,猛得抬起手臂,向躺在炕上的彭玲刺去。「你……」杜庭威想阻止哪還來得急,只說出一個字,蒼狼手中的袖劍已然連根沒了進去。「我……你瘋了……」當杜庭威衝到近前才發現,這一劍沒刺到彭玲,而是離她不到一寸遠的地方,一尺有餘的劍身完全沒進土炕內。蒼狼木然拔出,微微搖頭,轉目又掃向其他的地方。 他剛剛轉身,炕上的棉被忽的立了起來,活了一般,鋪天蓋地的罩向蒼狼的腦袋。棉被展開後面積極大,加上又事出突然,即使蒼狼加了小心,想跺也來不急了。被落,後面顯現出一個人,一個相貌清秀,通體黑衣的女人。她一把摟住彭玲,沒見怎麼用力,輕鬆將她夾在腋下,抬起一腳,將靠近土炕的後窗踢個稀碎,飛身跳出窗外。這女人個頭不高,和彭玲比,至少矮半個頭,可彭玲在她手中,輕如無物。說來麻煩,實際上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杜庭威還沒等反應過來,棉被正中伸出兩隻劍尖,接著『嘩啦』一聲,棉被裂開一條大口子,蒼狼從中竄了出來。左右一瞄,毛腰從破窗戶跳了出去。 這時,門一開,打外面擁進數人,領頭的正是那名連長,他先是環視一周,見杜庭威平安無事,從出口氣,詢問道:「杜先生,怎麼了?」「怎麼了?」杜庭威抬手給他一耳光,紅著眼睛道:「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你知不知道,這屋裡竟然還有一個人,你們是怎麼看守的,真是一群豬。多虧有蒼狼那個傢伙在,如果光靠你們這群笨蛋,我早死了。」 連長被他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臉上四個紅指印,清晰可見,他眼珠一轉,道:「既然埋伏了人,說明這裡也不安全,杜先生,我看我們還是馬上離開吧?!」「嗯!」杜庭威長噓一口氣,想了想,道:「好!」「那彭書林和那女的怎麼辦?」「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彭書林活下來,他說得話在中央還是有一定份量的。女的嘛,帶走,搞不到彭玲,就嘗嘗這『處兒』。」 神秘女子挾著彭玲,速度不減,兩個箭步竄到柵欄邊,單手一支,身子橫著躍了過去,乾淨利落,無半點拖拉。她的動作也算夠快,可後面追出來的蒼狼更快。雖比她晚一步,但轉眼之間已接近她不足七八米遠。 不用回頭,光聽腳踩在雪地發出『咯吱』聲音就能知道對方離自己多遠,她心中暗暗驚訝,後面那『死人』的速度比自己想像中快得多。剛才她藏在被下,偷看蒼狼一劍刺進土炕如同切豆腐一般,已然知道自己絕不是他敵手,所以,當蒼狼被棉被罩住的時候她連偷襲沒認為沒必要,直接選擇跑路,哪知跑路也不是人家的敵手。不得已,女郎使出全力,雙腿如飛,順著大道向上奔去。蒼狼緊隨在後,女郎滿面通紅,微微有些氣喘,而他臉色依然蒼白的可怕。正當女郎被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時,前方大道使來一排汽車,有大有小,電閃雷鳴駛來。『嘎吱』當頭一輛轎車停住,車門一開,走下一人。個頭不高,卻異常敦實,他看見飛奔而來的女郎,露出笑容,大喝道:「閃開!」 女郎心有靈犀,當他到了這人不遠的地方,飛身向前一撲,於此同時,一道電光從她頭頂閃過,直襲向緊跟她身後的蒼狼。「噹啷啷!」金鳴乍起,火星四漸,蒼狼用袖劍硬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二人一合既分,各退出數步。出刀這人低頭看了看手中三寸寬的開山刀,完好無損,心中讚歎:好刀!三眼的刀果然不錯。這人正是姜森,同坐一車的當然少不了謝文東。 謝文東會來,都靠剛剛救了彭玲的那神秘女郎。她和謝文東很熟,和姜森更熟,正是被姜森一手訓練出來,讓謝文東安排在彭玲身邊,暗中保護她的文姿。在彭玲去酒店和杜庭威見面的時候,文姿在暗中瞧得真切,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小心起見,還是給謝文東打了電話。後來,她一直悄悄跟隨,到了村內,仗她身法靈巧,不留痕跡的翻過柵欄潛進院內。唯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蒼狼怎麼會知道她的存在。她哪會知道,蒼狼的名字的由來不只是因為他的冷酷無情和犀利的身手,還有一隻和狼一樣靈敏的鼻子,文姿雖然沒化妝,但女人天生的體香還是引起蒼狼的注意。 姜森和蒼狼對拼了一刀,這時他才感覺到高強為什麼會差點死在這人的刀下。人家是在他突襲的前提下蒼茫抵擋,而現在,他整條手臂麻如處電一般,提不起力氣來。後面數輛汽車一起停下,車門一開,高強、李爽、任長風等人下車。謝文東也緩緩走出汽車,伸手接過文姿懷中仍昏迷不醒的彭玲,察看她身上有無傷勢,他的臉色越加難看,看也沒看蒼狼一眼,只是冷冷道:「殺了他!」說完,將彭玲輕輕放進車內,從懷中拿出煙,點燃。 姜森聯合高強四人慢慢圍住蒼狼。後者倒是滿不在乎,低著頭,看著手中雙劍,淡然道:「你們,可以一起上。」 任長風的自尊心像是被人踩了一腳,高傲的本性的抬頭,長笑一聲,傲然道:「殺你,用得上其他人嘛!」說著,拔出唐刀,連刀鞘都沒拿掉,劈頭蓋臉砸向蒼狼面門。把刀當棍用,任長風的招法總是出人意料。蒼狼目光一閃,舉刀迎擊。等快要結實的時候,任長風猛一按繃簧,刀鞘射出,打在他高舉的雙劍上,同時,他變砸為刺,唐刀毒蛇一般竄上蒼狼的心口窩。 這變招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既刁鑽又狠毒,姜森等人暗自點頭感歎,紛紛推測,如果換做自己,對這一刀恐怕也沒十足的把握閃躲。蒼狼的臉上看出任何波動,肩膀微微一晃,人已退了出去,退得不算遠,剛剛到了任長風的刀刺不到自己的位置。他閃避得輕鬆自如,實則極快,反手一劍,撩上任長風雙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八十九章 任長風橫刀抵擋,二人戰到一處。剛開始,他兩還打得不可開交,可沒過十招,任長風有點招架不住。蒼狼的動作太快,再厲害再有把握的招勢都被他輕輕鬆鬆躲過或當開,反之,他的攻擊卻讓任長風有苦難言。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招法已夠刁鑽的了,和蒼狼一比,小巫見大巫,他的攻擊沒痕跡可尋,完全是隨心而動,不管何時,不管他的身體在多麼難受的情況下,都能發出致命的攻擊。這超出任長風的想像,也超出在場所有人想像的極限。李爽看得目瞪口呆,張大嘴巴,喃喃自語道:「老天!他還是人嗎?這絕對是我見過的第一高手。」姜森和高強也有同感,歎道:「他比狼更像狼。」 說話之間,場中打鬥的二人發生變化。任長風被狼牙似的的雙劍逼得連連倒退,再退,恐怕就要退出大道。從出道到現在,他何時受過這樣窩囊氣,怒吼一聲,使出不要命的打法。蒼狼一劍斜刺過來,他不躲不當,看也沒看一眼,運氣渾身力氣,橫著砍出一刀。這刀勁力極大,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嘶鳴,就算蒼狼能一劍把他刺死,不過他的半個腦袋也難保。 狼在激戰時可能會和敵人同歸於盡,而蒼狼不會。他身子一低,就地向前翻滾,同是雙劍同時劃出,兩道寒光瞬間到了任長風的小腹前。他一刀揮出去,蒼狼沒了蹤影,頓時察覺不好,猛得看向急退。任長風踉踉蹌蹌竄到大道邊的雪堆裡,下身冷颼颼的,低頭一看,臉色一紅,鼻子差點氣歪了。他整個外套的小衣襟被削得乾乾淨淨,連內衣也劃出一道一尺有餘的大口子,冷氣正從開口處狂吹進來。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早已開膛破肚。蒼狼也不追擊,用劍尖遙遙一直後面的謝文東,冷冰冰道:「不要躲在別人身後,我在等你出來,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 「呵呵!」謝文東本來還是冷著一張臉,這時一聽他這話反而笑了,毫不在意,說道:「你不說,我依然還是男人。我的性別不會因為你一句話而改變。」話是這樣說,他還是慢慢向蒼浪走去。姜森等人怕他有危險,忙阻攔道:「東哥,你……」謝文東一揮手,扒拉開眾人,搖頭道:「他,動不了我。」面對這個比狼還狼的蒼狼仍能傲然自如,只看這風采,足讓眾人暗自慚愧。他走到蒼狼七八步遠的地方停住,淡淡說道:「我出來了,你有什麼道就儘管畫吧。」蒼狼的表情第一次發生變化,嘴唇微微抖了一下,目光如刀,狠狠刺在謝文東臉上,聲音沙啞道:「拔出你的刀!」「為什麼?」謝文東根本不把他殺人的目光放在心上,笑瞇瞇的摘下黑皮手套,道:「說說你的來歷吧,我不想殺無名的人。」 「哼!」蒼狼笑了,與其說笑,不如說他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幾下,摩擦著手中雙劍,發出讓人心氧難受的刺耳聲音,道:「你可以下地獄去問,拔你的刀!」謝文東無奈一歎,表情為難道:「有人急著想見閻王,我有什麼辦法。」說著,他緩緩解開衣扣,用腰間拔出刀。刀身雪亮,輕薄異常。他輕輕一揮,提醒道:「你準備好了嗎,我要動手了!」 姜森看了看高強,李爽看了看姜森,不知道今天東哥腦袋是不是出現問題,難道剛才人家的身手他沒看到?謝文東或許是有點功夫,但他決不會比任長風高多少,後者在蒼狼面前,簡直構不成威脅,難道他能嗎?沒人搞得懂他的想法,包括蒼狼在內。他嘴角抽搐一下,似乎在笑,眼睛輕蔑一挑,冷道:「你動手吧,我確實很想見閻王!」 「好!」謝文東說打就打,離蒼狼還有七八步遠,運足力氣,掄起臂膀,將手中片刀當飛刀用,對準對方的咽喉甩了出去。 「呀!」眾人倒吸口氣,這叫什麼打法,沒等近身,先把武器扔了,一旦蒼狼躲開,那東哥可危險了。姜森叫聲不好,急忙上前保護,可他動作太慢了。蒼狼哪會把這放在心上,上身一擺,輕鬆躲過,暗中冷笑,謝文東也自大的可以,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中嘛。他疾步上前,展開雙臂,兩把袖劍大開,像是展開的翅膀。謝文東這一甩的力氣不小,身子隨著慣力轉動一轉,當他穩住身,正面面對蒼狼的時候,後者已離他只有三步之近,他的雙劍業已回收,使上渾身力氣,準備給他刺個透心涼。謝文東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之色,這好像早已在他算計之中,轉過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亮光閃閃的銀槍,毫無預兆,對著蒼狼抬手就是一槍。原來,他一轉身時,衣敞隨風飛揚,擋住眾人也擋住蒼狼的視線,趁這機會,他掏出槍。 「彭!」「啊!」槍響和蒼狼的驚呼同時發出,蒼狼顧不上謝文東,身子不停,直接射進道旁的叢林中,只是幾個閃身,消失得無影無蹤。動作之快,連謝文東想開第二槍的機會都沒有。他暗暗歎了口氣,搖頭:可惜!今天沒殺死他,以後絕對是個麻煩。低頭一看,雪地中多出一滴鮮紅的血,心中多少有些安慰,雖沒要了他的命,至少給打傷了也是收穫。這時,姜森才跑到謝文東身邊,長出一口氣,歎道:「好險啊!東哥,你怎麼會突然拿槍呢?」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連長風都在他手中走不出十個照面,我又哪會是對手,不用槍,我用什麼?!我又不是傻子,哪會白白送死。」任長風聽後,佩服的五體投地,謝文東雖然使詐,卻行之有效,不但驚跑了勁敵,還把他打傷。點點頭,苦笑道:「看來,聰明一點有時候比刀槍更好用。」姜森一翻白眼,道:「你才知道嗎!?」 見蒼狼負傷逃走,文姿長出口氣,心有餘悸,暗道:好厲害的一個人。猛然間,她想起事情並沒有完結,搶步來到謝文東身邊,焦急道:「杜庭威就在上次救了東哥的那戶人家裡,彭書林也在那。」 謝文東眉頭一皺,暗叫不好,剛才槍聲恐怕會引起杜庭威的注意。不敢耽擱時間,忙催促眾人上車,向前趕去。遠遠的,只見院子內外有無數人在來回穿梭,門口停有數量汽車,杜庭威正站在一輛轎車前,指手畫腳,不知在叫喊什麼。這下遇個正著,雙方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沒什麼話好說,激戰在一起。杜庭威恨得直跺腳,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沒回做事都能遇到謝文東,他指著對方的車隊,抓住連長的脖領子瘋叫道:「叫你的部隊給我打,用槍往死裡打!」 不用他說,雙方已經動手了。謝文東一方雖人多,但槍法精通的沒幾個,而杜庭威一方人又少,一時半會又打不退對方,槍聲如爆竹,連成一片,兩方勢力均等,誰也佔不到便宜。李爽組織幾個人打算突破對方,可幾人剛從掩體出來後沒跑幾步,身上頓時爆出數支紅霧,伴隨幾聲慘叫,紛紛被打倒在地,『颼颼』幾顆子彈呼嘯而過,打得李爽連頭都抬不起來。他蹲在車下焦急直搓搓手,想不出辦法。一旁的小弟怒聲道:「要不是他們的武器好,我們又太差,只有手槍,早把他們幹掉了。」 武器好?!李爽眼睛一亮,猛一拍自己的腦袋,他匍匐向後退,來到一輛麵包車旁,打開後坐門,從裡面拿出一隻黑色長條皮包,嘴裡嘟囔著:「***,要比誰的武器好,你們能比過『黑帶』嗎?!」拉開皮包拉鎖,從裡面掏出一抬深綠色的小型火箭發射筒,裝上火箭彈,往車上一支,打開一側的瞄準鏡,沒有具體目標,對著對方人多車多的地方扣動發射勾。 「彭!嘶——」隨著一聲悶響,白煙四冒,李爽被強大的後坐力打個跟頭。火箭彈竄出白煙,直飛進對方中心地帶。 「轟隆隆……」爆炸聲拉出陣陣回音,久久不絕。一輛軍用汽車頓時被炸上了天,熱浪將離得最遠的杜庭威都推出一溜滾,爆炸的碎片瞬間把離汽車最近的幾個人打成肉篩子,傷者不記其數。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顆火箭彈又到了。在地面留下直徑一米有餘的大窟窿,周圍有七零八落的碎肉塊。「杜……杜先生,對方有火箭筒,威力太大,再這樣打下去,我們很難佔到便宜,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吧!」「恩……」杜庭威哪見過這樣火暴的場面,戰場上,人命如稻草,隨時都有折斷的可能,受傷人的慘嚎如同一根鋸條在他心上來回劃著,早已沒了主張,忙說道:「好好,我們撤,我們撤。」他死死抓著連長的袖子不鬆手,上了車,對司機道:「快走,趕快走!」 連長暗中搖頭,爹是英雄兒狗熊,這話不假。杜庭威的父親何等人物,躲一腳,八大軍區都要顫兩顫,竟然生出這樣一個只知道玩弄女人的廢物。他輕輕歎口氣,問道:「那彭書林和那個女孩呢?」 「殺!殺了彭書林……不,不行,彭書林不能死,我還得用他擋住謝文東呢,有他在,謝文東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杜庭威突然聰明起來,讓手下人把彭書林和女孩拉上自己的車。他說得簡單,可哪有那麼容易。四名士兵分別將彭書林和女孩拉出柴房,謝文東一方的人業已掩殺過來,幾個流彈飛過,一名士兵還沒弄懂怎麼回事,腦袋頓時開花,紅得白得,濺出好遠。連長邊探頭指揮手下上車,邊查看對方的攻勢,搖搖頭,看來是來不及了,他命令司機,說道:「開車!」 杜庭威阻攔道:「開什麼車,彭書林還沒有上車呢!」「來不急了!」打起仗來,連長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了平時對杜庭威那種卑躬屈膝的小人模樣,隨之而來留露出軍人的果斷。他毫不猶豫的拔出手槍,把杜庭威嚇了一跳,呆問道:「你要幹什麼?」連長沒打話,手槍伸出車窗外,對著彭書林連續開了三槍。彭書林胸前開花,血光四濺,叫聲都沒發出,轟然倒地。連長對三名士兵大喊道:「快上車!」 三名士兵扔下倒地的彭書林和早已呆若木雞的女孩,慌張趴上一輛軍車,落荒而逃。一轉眼的工夫,戰場上頓時平靜下來,杜庭威等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留下躺在地面橫七豎八的幾具屍體。 「還有救嗎?」謝文東等人趕到事,彭書林身下的白雪被染的血紅一片,人還在微微抽動,姜森脫掉外衣蓋在他身上,命人將他抱上車,謝文東看著因失血過多而臉色青白的彭書林,向姜森問道。 姜森搖搖頭,邊查看他傷勢邊說道:「不好說,如果傷及內臟,恐怕……」謝文東一咬牙,道:「你送他去醫院,對了,把彭玲安置好,杜庭威可能還會回來找麻煩。」說著,他下了車。這時早有人將女孩身上的綁繩解開,他緩緩走上前,扶住女孩,歉然道:「對不起,讓你受了我的連累。」女孩嚶嚶哭泣,撲進謝文東懷中,抽噎道:「不知道他們把我哥哥怎麼樣了?」 謝文東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正說著,數名在院內搜索的兄弟從內屋抬出一個人,謝文東費了好大的勁才認出是誰,當他看清是之後,腦袋嗡了一聲,半晌沒說出話來。這人正是女孩的哥哥李根生,人已經斷氣多時,渾身上下很難找出完好無損的地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致命傷在胸口,被人進距離一刀刺穿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章 女孩也認出來了,哀號一聲,撲到屍體上放聲痛哭。謝文東心情自然也不好受,他和李根生雖談不是有什麼交情,可畢竟救過他一命,而這回以為自己而斃命,他逃不開干係。加上彭書林的生死未卜,謝文東心中象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他搖搖晃晃退後幾步,一抬手,姜森聰明的跑上前,問道:「東哥,有什麼吩咐?」 謝文東揉揉鼻子,瞇眼道:「把咱們所有的眼線都放出去,不管用多少人力,用多少時間,我要在H市找到杜庭威。」 姜森點點頭,道:「明白。」不用問,撲在李根生身上痛苦的女孩正是他妹妹李英男,謝文東蹲在她旁邊,黯然道:「對不起。」他的道歉李英男完全沒聽到,繼續哭泣,不知過了多久,她累了,也沒有眼淚和力氣了,眼前一黑,摔倒在她哥哥的屍體上,她神情有些呆滯,喃喃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死哥哥,他做錯了什麼?」 謝文東搖頭,李根生的錯就在於不應該救了他。看著傷痛欲絕的李英男,他感到無力,輕輕扶起她,道:「以後,我就是你哥哥!」李英男遲疑的看著他,可很快,目光一散,昏迷過去。謝文東知道她無礙,只是悲傷過度,把她放進車內,和彭玲睡在一起。兩個女人,一個昏迷一個昏睡,一個父親生死未卜,一個哥哥慘死,這都夠讓謝文東頭痛的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拜杜庭威所賜,他覺得自己很久沒這樣恨一個人了。 戰場打掃乾淨,姜森問過謝文東的意見後組織人將屍體全部放進破屋內,然後澆上汽油,一把火,連屍體帶屋院,燒成灰燼。之所以把李英男家燒燬,一是現在只剩下她一個女人,無法生存,而且這裡不安全,杜庭威隨時有回來的可能,再則,也是怕她見物思人,徒增悲傷。謝文東也算是煞費苦心,看了看火光沖天的茅屋,心中長歎一聲。這時,本來被槍聲嚇回家的村民們見著火了,紛紛好奇的出來觀望,謝文東不原惹麻煩,一揮手,帶領眾人上車,揚塵而去。 謝文東讓人將彭玲和李英男送到他的別墅那裡,然後乘車趕往醫院。彭書林傷勢不輕,身重三槍都傷及要害,加上年歲大了,抵抗力不能和年輕人相比,這一關並不好過。數名主治醫生在手術室內急救,護士進進出出,氣氛壓抑而緊張。謝文東在走廊裡來回走動,擺在他眼前的有兩件事需要解決,一是彭書林搶救的結果不管是好是壞,都要想辦法讓彭玲接受;二是必須在杜庭威離開H市之前把他找出來。他所考慮的還不止這些,轉頭對高強道:「看來,我們以後得低調一些了。」 還沒等高強答話,李爽不解道:「為什麼?」謝文東淡淡道:「一個中央下派的廳長在H市都能出事,你說中央會不會視而不見,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嚴打不會那麼好過的。」李爽搖頭辯解道:「可是,彭書林並不是我們開槍打的,而且我們還是救人的一方。」「誰知道?」謝文東瞇眼道:「萬一他有個好歹,誰能替我們說話,那時我們百口難辯,不好解釋。」 高強點頭,道:「東哥的意思沒錯,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幾人正說著話,一名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李爽急忙上前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救?」醫生疲憊的搖搖頭,李爽一見,頓時肩膀塌下來,急得直搓手,道:「這下可糟糕了。」高強莫不做聲的一拉他脖領子,把李爽甩到一旁,面無表情道:「真沒希望了嗎?」 醫生歎口氣,道:「三顆子彈都傷及到要害,其中兩顆已經取出,但第三顆打到脊椎,子彈碎片壓在中樞神經上,我們不敢輕易取出,憑我們的技術,成功幾率很低。」李爽一聽,又擠上前,瞪著眼睛,大聲喊道:「你這叫什麼話,用你們醫生是幹什麼用的?」謝文東一皺眉,瞪了李爽一眼,向醫生歉意的一點頭,道:「聽你的意思,是因為技術不行的原因而救不活對嗎?」醫生臉色微微一紅,道:「不止我們技術不行,在中國任何地方都是一樣,除非……」「除非怎樣?」謝文東追問道。 「除非送到美國。據我所知,只有在美國有做過類似手術的先例,並且成功過,但是讓彭先生辦理出國手續,加上路途的奔波,我怕人還沒等到,已經不行了,而且,即使在美國,這種手術成功幾率也不是百分百的……」醫生實話實說,不想給謝文東帶來虛無近似不可能成功的希望。謝文東仔細聽著,等醫生說完,他已經有了決定,一笑,問道:「你能留給我的有多長時間?」醫生一楞,沒聽懂他的意思,見他一臉莫名其妙,李爽氣道:「彭書林還能活多久?」 「哦!」醫生道:「維持一段時間不是問題,但超過五天,就算能救活,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見謝文東一挑眉毛,他急忙又解釋道:「謝先生,人的中樞神經特別脆弱,長時間受壓制,會出現什麼問題誰也不敢說。」 謝文東點點頭,道:「謝謝你,醫生,我知道了。」姜森打樓梯處跑過來,伏在謝文東耳邊低聲細語道:「東哥,市裡和省裡那些領導正往醫院這邊趕來。」彭書林做為一名中央下派的廳長,級別不算高,但來頭太大,連省長見了都要客氣三分,這次在H市受到槍擊,可謂桶破天窗的大事。謝文東嘴角一挑,笑道:「好快的消息啊!」他垂頭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和這些人見面的好,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說道:「既然他們來了,我們也該走了。」沉思片刻,又道:「強子,你帶幾個人留下來暗中保護,市裡那些警察我不放心,別讓杜庭威鑽了空子。」高強點頭稱是。謝文東一緊身上的風衣,帶人走出醫院。 汽車剛開出醫院不遠,省裡市裡的車不停飛馳而過,奔馳、奧迪、紅旗一輛接著一輛,他冷冷一笑,這真是一群外表華麗,肚裡空空的馬後炮。當然,也不能完全說他們肚子空空,當他們授受好處,勾心鬥角的時候,卻一個比一個精。 一路上,謝文東的電話不斷。在別墅內看家的三眼先打來電話,說彭玲醒了。謝文東心中一震,這時他真希望彭玲晚點醒來。不一會,三眼又打過來,說彭玲大呼小叫要找她父親,別人誰都攔不住。通過電話,謝文東聽見另一邊亂得厲害,人聲鼎沸,還有東西破碎的聲音。他低聲詛咒一句,對三眼道:「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先把小玲問住。」 三眼勉強的答應一聲,掛斷電話。沒過五分鐘,電話鈴聲又響,謝文東無奈的翻白眼歎氣,接起電話,沒好氣的說道:「這回又怎麼了?」這回打電話的人不是三眼,而高強。電話中,他語氣很急,說道:「東哥,我剛剛收到杜庭威的消息。」 謝文東精神一振,問道:「他在哪?」「哦……」高強沉吟半晌。謝文東不耐煩,又問道:「他到底在哪?」高強無奈道:「他在軍區。」「什麼?」謝文東眉頭緊鎖,疑聲問道。高強歎道:「下面有數名兄弟親眼看到幾輛和杜庭威他們坐得一模一樣的汽車往軍區的方向開去了,這個消息應該不會錯。」謝文東一瞇眼睛,好狡猾的傢伙!杜庭威知道跑到哪,只要沒出東三省,都不能算安全,只有在軍區,有大批正規軍隊的保護我才不能把他怎麼樣。他狠狠一攥拳頭,一拍司機肩膀,命令道:「我們不會別墅了,去軍區。」「啊?」車中,姜森和任長風都嚇了一哆嗦,二人平時也算膽大妄為的人,可一聽軍隊,心中也是直打鼓,忍不住問道:「東哥不是想和軍隊開戰吧?」 李爽倒是全沒放在心上,他是不怕事大的人,胖手一伸,拉著謝文東袖子,興奮道:「東哥,就算要去也等我多找些兄弟,多帶上幾把槍的,就我們這點人,恐怕未必能擒住杜庭威,萬一他趁亂跑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這豬頭!姜森和任長風很有默契的心中同時罵了一句,這點人去了還怕杜庭威跑了,自己能不能跑出來都是兩馬事。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謝文東。謝文東轉頭仰望車窗外的天空,長長出口氣,沒有說話。 數輛汽車直開到軍區大門,被門口看守的士兵攔住。謝文東拉下車窗,將政治部的證件遞了出去。這張證件他寶貝得很,在不少時候,這都是他的護身符。士兵接過來只看了封皮,頓時站得筆直,打開掃了一眼後,立刻恭敬的送回來,行個軍禮,面容嚴肅道:「謝……謝先生!」他不知道應如何稱呼謝文東,在證件上,他的身份是中尉,但又由於是政治部,直接叫連長顯得不夠客氣,遲疑一下,選擇叫他謝先生。軍區謝文東以前來過,那次是被綁來的,在火紅夜總會和魂組的一次大火拚。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哪知在這裡遇到了東方易,被他連虎帶嚇,加入了政治部,現在想來,當初還真是得多謝東方老頭呢。他也只來過那一次,如果沒記錯,當初和東方易一起的還有一位姓黃的中年軍人,看軍銜像是師長級,軍區的編制他並不清楚,可笨想也知道,那人和東方易能站在一起,其地位也不會很低。他一笑,試探性的說道:「我找黃師長。」 被他猜對了,那黃姓中年軍人確實是師長,而且是軍區裡的最高級別。士兵一聽,忙道:「請您稍等。」士兵跑回值勤室,急沖沖的打了電話。過了沒兩分鐘,他又快步跑出來,笑道:「首長請您進去,但是……」士兵瞄了瞄後面的車隊,下面話沒敢說。謝文東眉頭一皺,故意厲色道:「他們是我帶來的人,還需要你的過問嗎?」 士兵身子一栽歪,嚇點沒趴地上,連連搖手道:「不需要,不需要!」 謝文東瞪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將車窗關好。在士兵眼中,政治部究竟是怎樣一個機構他也說不清,總之是高高在上的,如果有毛病被政治部抓住,別說是他,連他們的首長都難以輕易脫身,行同於軍政雙方內的高級警察。他不敢再多言語,升起欄杆,放行。汽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奔向辦公樓。這裡和他當初來時沒什麼變化,只是多了一層白雪銀裝的掩飾。周圍不時有來往軍士遞來好奇的目光,以為又有什麼領導下來視察呢。姜森輕輕拉了拉謝文東,向他右手邊的窗外一仰頭。謝文東順勢望去,只見幾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停在不遠處一塊空地,和杜庭威逃跑時乘坐的車絲毫不差。「嗯!」謝文東點頭,抓了抓腰間的槍,沉思良久,又把手鬆開,搖了搖頭。他雖然有政治部身份的掩護,但不代表他可以毫無顧忌,這裡畢竟是軍區,周圍具是帶有真槍實彈的士兵,一旦他動手,無疑是與軍方開戰,也相當於與國家為敵。這麼做值嗎?他不得不考慮。 汽車在辦公樓前停下,謝文東飄身下車。這裡已位於郊外,風比市區內要大,也硬得多,他打個寒戰,將大衣緊了緊,抬步上了台階。剛進樓內大廳,一位身著黃色呢絨軍裝,身材高大挺直,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的中年軍人迎了上來,人沒到,笑聲已傳過來:「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謝先生,我們有一年沒見了吧?!」謝文東舉目一看,正是上次和東方易站在一起的那個人,他反應極快,面帶笑容道:「黃師長,差不多是有一年了,不過你風采依然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一章 「呵呵!」黃師長仰面大笑,聲音洪亮,道:「年輕人,還是很會說話的嘛。」謝文東搖首客氣道:「差得遠啦,很多事情還需要向你多多請教呢。」黃師長聽後又是一陣大笑,挽著他胳膊向樓上走,看二人親熱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會面呢!客套話說完,謝文東話入正題,邊走邊道:「聽說,我一位『好』朋友來到你這裡,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你說得是誰?」黃師長莫名的一楞,不知道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張大眼睛看著謝文東。 「我的這位朋友叫杜庭威。」謝文東緩緩道,雙目如鷹勾,在黃師長臉上划動,道:「黃師長不會說不知道吧?!」。他面容一熱,火辣辣的,心中震盪,想不到對方只不過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會有如此凌厲的目光,黃師長哈哈一笑,演示自己的尷尬,說道:「你說小杜啊,他確實來過,而且現在也正在我這裡。不過,他並沒有個我提起有你這個朋友。」 謝文東笑了,說道:「他認不認我,那是他的事,但我卻認定他了。俗話說得好,受人點水恩,當湧泉相報,他的『恩』我片刻不敢忘記,所以,我想見見他。」他話裡有話,黃師長自然能聽得出來。其實,謝文東和杜庭威的恩怨他都知道,當後者落荒逃到他這裡的時候,把一切都說了,只是將開槍射殺彭書林的事隱瞞,隻字未提。黃師長名叫黃震,軍銜大校,正師級。他和杜庭威不熟,但和他父親卻有些淵源,可以說他有今天的地位,和杜庭威父親當初的提攜分不開干係。杜庭威邊說,他邊搖頭,認為為了一個女人而和謝文東搞得水火不容不值得,再則,他也認為謝文東過於張狂,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敢對有特種部隊保護的杜庭威動手,簡直目中沒有王法。他心裡早憋了一口氣,謝文東這一提起,他不怒反笑,點頭道:「可以,當然可以。你謝先生提出的要求,我怎麼好拒絕呢?!」微微一頓,又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政治部我可開罪不起啊!」 謝文東微笑道:「那有勞黃師長帶路了。」二人一直上了五樓,黃震在一間房門前停下,道:「小杜就在這裡休息。」謝文東含笑點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李爽姜森等人不知何時被人攔下,早已看不到蹤影,他握了握拳,一咬牙關,連門也沒敲,推門而入。房間不算大,三十平左右,但佈置豪華、精緻,特別是地面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彷彿在雲端。房間內坐有三人,其中兩個謝文東都認識,一人臉色慘白,五官平淡無齊,卻透著一股死氣,坐在房間靠窗戶的角落裡,死魚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絲毫沒有因謝文東的突然出現而波動,他是蒼狼,就算坐在角落裡,那死亡和神秘氣息仍無法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一人三十左右歲,相貌堂堂,只是眼角眉梢之間顯露輕浮之氣,見謝文東進來,幾乎本能的,反射性從椅子上一蹦多高,指著他,嘴唇都只哆嗦,他以為跑進了軍區就等於進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謝文東膽子再大,他還敢找來嗎?!杜庭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結果,很不幸,謝文東真找上門來了,他的眼睛也沒花。 房間中第三個人正是開槍打傷彭書林的那個連長,他動作極快,謝文東進屋還沒站穩,他的槍已經拔了出來。謝文東根本沒放在眼中,只是笑瞇瞇的看著黃震,說道:「對於敢向我動粗的人,我一向有我的辦法去處理。」這位大校眉頭一皺,謝文東有多厲害,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活到今天,有今天這樣的成就絕非偶然,真一旦打起來,萬一傷及杜庭威,他沒法向他父親解釋,想罷,大聲說道:「這裡是軍區,是紀律最嚴明的地方,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不管是誰,敢在這裡動手,別說我不講情面,依軍法處理!」這話很有用,那連長一聽,不放心的看眼謝文東,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收起槍,站到一旁。 「呵呵!」謝文東笑瞇瞇的走到房間正中,低頭輕彈手指,說道:「杜兄的速度好快啊!」 杜庭威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有黃震這個師長在,他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裡塌實不少,得意一笑,道:「在你謝文東的地盤上,跑得不快哪行啊!」謝文東搖搖頭,道:「我沒有那麼厲害,不然,你也不會在我的眼皮低下殺人。」「殺人?殺誰了?」黃震接過話,若有所思的看著杜庭威。沒等杜庭威狡辯,謝文東立刻道:「彭書林,還有一個無辜的漁民。」「什……什麼?」黃震有些發傻,彭書林是什麼人物,他自然知道,那可是中央下派的特派員,見官大三級的。杜庭威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有些不敢相信。謝文東看出他的想法,冷笑道:「不要不相信,殺個特派員對杜兄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不是嗎?」 杜庭威急道:「黃叔,不要聽他一面之詞,我沒有殺過人,更不會殺彭書林,何況,他是我心上人的父親,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狀。黃震點點頭,認為他說得不是沒道理,他確實沒有必要這樣做。 謝文東懶著和他爭辯,繼續道:「你不應該殺彭書林,因為他是彭玲的父親,你更不應該殺那個漁民,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杜庭威心中氣往上湧,大聲喝道:「我沒有殺過人!」謝文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又說道:「你不要以為你有個有權有勢的父親就可以為所欲為,在這裡,誰惹上我,那我絕對是他噩夢,只要他一天不死,噩夢就一天不止,天王老子來也不好使,不要把我說得話當玩笑,我只和朋友開玩笑,你認為你可能成為我的朋友嗎?」謝文東的傲骨霸氣讓杜庭威心折,也讓他眼紅,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靠山比對方大得多,可自己卻偏偏比不上謝文東,一見到他,感覺自己總是被壓下一頭,他『啪』的一拍茶几,惱羞成怒,吼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自己當真了不起了嗎?」 謝文東終於正視他一眼,傲然冷笑道:「至少我是敢作敢當的人,而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杜庭威雖然怒火攻心,但心志未失,仍不鬆口,強顏一笑,道:「我沒殺過人,我承認什麼?反倒是你謝文東,你殺害彭書林的動機要比我多得多吧?!」謝文東在杜庭威眼前搖搖手指,笑道:「你知道彭玲為什麼不選你而選我嗎?因為你永遠也比不上我。」杜庭威咬牙,看樣子狠不得咬謝文東一口,他的軟處被謝文東赤裸裸的揭開,暴露出來。謝文東接道:「我做過的事,不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會一併擔下來,而你,不能!因為你是靠你的父親,你的身上,永遠不會有這種魄力。」 杜庭威雙目圓睜,慢慢佈滿血絲,身子也顫抖個不停。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人尊著,讓著,護著,誰敢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見情勢不妙,連長在後面暗中拉他的後衣襟,打算提醒他不要失去理智。可這時的杜庭威還哪能聽得下去,他一晃身子,將連長伸過來的手甩到一邊,聲勢力竭,連聲音都變了,叫喊道:「謝文東,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做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你只不過是個流氓,你殺過的人,恐怕用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 謝文東平靜道:「沒錯,但你說少了,我殺的人,十雙手加在一起也同樣數不過來,那又能怎樣,哈哈……」他仰面狂笑:「我是謝文東,誰能把我怎麼樣?誰敢把我怎麼樣?杜庭威你呢?」謝文東一頓,冷冷道:「你只不過是一隻老鼠,對了,是背後有老虎撐腰的老鼠而已!不值一提。」杜庭威身子快抖成一團,所剩不多的理智被燃燒的怒火燒得飛灰湮滅,猛然間嚎叫一聲,上前一把抓住謝文東的脖領子,一隻手點著自己的胸脯,狂喊道:「彭書林是我殺的,是我殺的,你謝文東有種來殺我啊!你敢殺我嗎?」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隨著杜庭威的撕吼,房間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謝文東臉上的狂氣漸漸消失,取而帶之的是一種平靜,他淡淡道:「不用懷疑,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的噩夢終結的,但是,不是今天。」他一揮手臂,打掉衣領上的手,歎道:「我真替你那位了不起的父親感到悲哀。」他緩緩轉身,對黃震道:「事情明瞭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如果你怕他的父親遷怪你,我不介意用我政治部的身份把他帶走。」 好半晌,黃震長長出了口氣,從頭到尾,他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現在,終於落下了,卻摔個稀巴爛,杜庭威終究是鬥不過謝文東啊!在心志上,相差太懸殊。黃震暗歎搖頭。他當然不能讓謝文東把杜庭威帶走,進了他手裡,真就像他所說,那是一個噩夢,杜庭威有個好歹,杜老先生自然會懲罰謝文東,但也不會放過自己。他搖搖頭,一拉房門,準備叫警衛員進來把杜庭威暫壓,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北京,交由中央處理,那時和自己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是明哲保身,想得不錯,但有人反對。連長見事情敗露,恨得牙根癢癢,殺死特派員,這不是弄得玩的,杜庭威有他父親保著,而他呢?他又能靠誰?連長即恨謝文東的狡詐,又恨杜庭威的無能。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啊!他暗罵一聲,身子一弓,箭一般的射向謝文東,五指入鉤,扣向他的喉嚨。謝文東是什麼人,他早有準備,本來他以為蒼狼會狗急跳牆的動手,而後者從始至終,一直木頭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輕輕一閃身,躲開連長這一抓,沒等反擊,連長已從他身邊竄過,爪勢不變,猛一用力,順勢扣到黃震的嗓子上,另只手瞬間拔出手槍,抵在他太陽穴上,輕聲歉然道:「對不起了首長,要怪你只能怪謝文東!」 謝文東一臉輕鬆,笑道:「這裡是軍營,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這時,杜庭威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心中後悔莫及,頓時沒了主張,可他還不忘幸災樂禍道:「謝文東,剛才我是承認我殺了彭書林,可你也說過自己殺過人,而且用十雙手都數不過來,今天,你也同樣別想跑。」謝文東聳聳肩,向杜庭威投去悲哀的眼神,說道:「這你也信嗎?我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為了能把你的真話詐出來。我怎麼可能會殺人呢?我是政治部的,同時我又是一名商人,殺人的事,違法的事,我想都不敢去想,又怎麼可能會做出來呢?!」 杜庭威聽了這話,差點沒吐血,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好半晌才說出話來:「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把你剛才說過的話當放屁了嗎?」謝文東無奈道:「對不起,我不會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遇到謝文東這樣的人,心臟沒毛病也能氣出毛病,杜庭威就是這樣,他感覺心臟壓抑得難受,快喘不過氣來。沙啞如割玻璃的聲音突然響起:「算了,你鬥不過他。」一直沒動的蒼狼不知何時來到杜庭威身旁,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謝文東的狡詐又豈是你這種高幹子弟比得上的?!」 謝文東看著蒼狼,微微而笑,而身上的寒毛已隨他的走近頓時根根立起,反射的蹦緊身上每一處神經。 每一次和蒼狼靠近,他都有種在鬼門關打轉的感覺。他討厭這種揮之不去的無力感,對蒼狼的警惕也異常的高。同樣,蒼狼也正盯著謝文東看,他在找他身上的破綻,如果有可能,一擊必殺。二人足足對視五秒鐘,結果蒼狼失望了,在謝文東的笑臉上他找不到任何東西,反之那一雙狹長的細目,閃閃放光,陰柔寒冷的氣息直逼人心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二章 如果這時硬動起手來,他仍有信心殺掉謝文東,可門口的一聲斷喝打消了他的想法。「把槍放下!」五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員出現在門口處,手中都拿有五四手槍,槍口對著脅持黃震的連長大聲喊叫。蒼狼暗中一搖頭,袖口已經露出刃尖的雙劍又迅速收了回去。他看著謝文東,淡淡道:「你或許可以成為別人的噩夢,但我同樣會是你的。」說完,在其他人全然沒反應過來時,飛身射向窗戶。「喀嚓!」一聲脆響,玻璃破碎,蒼狼竄出窗外。 謝文東一驚,這可是五樓啊,就算蒼狼再怎麼厲害,他終究只是個人,從五樓跳下去能安然無恙,他不相信。他幾步跑到窗台,扶窗框向下瞭望,地面除了有幾快碎玻璃,哪有半個人影。謝文東上下左右,看了好一會,最後歎口氣,不得不承認在前後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蒼狼消失了。真是可怕!謝文東心中暗討。連長一見蒼狼跑了,神色更加慌張,他的手槍在黃震腦袋上快壓出血來,大聲嚎道:「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殺他!讓開!」警衛員相互看看,不知道怎麼辦好。 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其中絕大部分是聞訊趕來的警衛員,還有一部分高級軍官,見連長緊緊扣住黃震,一時間還沒弄懂發生什麼事。謝文東轉過身,看著連長道:「我看你還是放開黃師長的好,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事情鬧得更大,那時誰都救不了你了。」連長痛苦的狂笑兩聲,只是笑出來的聲音比哭還難聽,他拉著黃震一點點後退,直到貼進牆壁他才感到安全一些。他嘿嘿兩聲,道:「你以為我現在還有救嗎?我後面沒有什麼大人物為我撐腰,而且,就算能回到北京,不出意外的話所有過錯都得一人來背,殺不殺他,我都是死路一條,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謝文東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現在跑掉也沒有用,放開黃師長,我或許能幫你。」「你?」連長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道:「你謝文東的話誰能相信。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謝文東搖頭,微笑道:「你誰也拉去。」連長一咬牙,喝道:「那我就先要你的命!」說著,他手臂一伸,想先結果謝文東。他的手臂剛剛伸出,一聲槍響,連長覺得手腕一輕,接著酥麻起來,垂目一瞧,手掌被穿個大窟窿,血正汩汩流出,槍也被子彈撞飛好遠。連長頹然的灘坐在地,抱著手腕,雙目瞪得滾圓,整個人好像麻木了。 「我說了,你誰也殺不了。」開槍的是站在警衛員當中的姜森,說話的是一臉平靜的謝文東。危險解除,警衛員根本顧不上姜森是怎麼混進來的,幾個警衛沖步上前,不由分說,一腳將連長踢翻,接著,沒頭沒臉的一頓亂踢。這是中國軍警特有的作風,抓人之前,先讓對方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軍勾的鞋稜可以和刀子相比,特別是下死手的時候。不一會,連長面門被刮出數道大口子,白皮外翻,血肉模糊。黃震倒是有大將之風,整了整身上的軍裝,一揮手,攔住眾人,振聲道:「不要把他打死了,還得押送北京呢!」幾名警衛員這才住手,將連長用皮帶捆綁個結結實實。 謝文東看得直撇嘴,見杜庭威嚇得呆呆站立,目光呆滯的看著連長,他上前親密的一拍肩膀,道:「好好看看他吧,我保證,你的下場比他更慘。」說完,不再理他,對黃震一點頭,道:「黃師長,剩下的事是你們軍方內部的,我不好插手,告辭!」一抖大衣,走出房間。走廊內的警衛員自動閃出一條道路,讓他經過,無數道好奇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姜森心有不甘,跟在謝文東身後,低聲問道:「東哥,難道就這麼算了。」「那還能怎麼樣?」謝文東反問道。姜森凝道:「如果讓杜庭威回了北京,十有八九不會有太大的事。」謝文東感到好笑的看著姜森,說道:「我打算來軍區的時候,好像你和長風都很反對嘛!」「嗯,我只是沒想到政治部有這樣的重量,連堂堂大校都會禮讓三分。」姜森歎道。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在我打算來軍區的時候,我就沒想把杜庭威怎麼樣,只是敲山震虎,別讓他走得別太輕鬆了。」 「結果……」「結果會是這樣,我也沒想到,看來,政治部值得利用的地方還很多呢!」謝文東仰面大笑。李霜、任長風等人正在大廳內等候,見謝文東下樓,眾人跟著他往外走,李爽問道:「剛才我聽到槍響,東哥,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步伐不停,邊走邊道:「回去再說。」一行人等是了車,飛速開出軍區,當謝文東的轎車經過軍區門口崗哨時,那名士兵還不忘打個標準的軍禮。車上,謝文東若有所思道:「其實,杜庭威不算可怕,不管他爸爸的來頭有多大,他這人卻是成不了氣候的,反倒是他身邊那個蒼狼,深不見底,不好對付。可這麼一個特別的人,以前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李爽笑道:「可能人長得醜,想出名也難了點。」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任長風實話實說道:「他的刀法確實很厲害,我平生僅見,連老雷也比不上他。」謝文東冷冷道:「有這麼一個敵人實在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老森,你想辦法把他找出來。」姜森一吐舌頭,他的情報網遍佈H市每一個角落,但要找出這麼個沒有背景,沒有身份,不知道他下步要幹什麼,風一般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他為難道:「東哥,我盡力去做!」謝文東眼睛一瞇,緩緩道:「看來,一個人做事順利的次數多了,連本質也會忘記。」他看著姜森,眉毛一挑,道:「以前在老森的嘴裡可找不到『盡力』兩個字,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姜森一震,老臉一紅,立刻答道:「東哥放心,只要他沒出H市,三天之內,我定然找出個結果。」 謝文東聽後滿意一點頭,讚歎道:「這話才是我認識的老森該說的。」 等謝文東等人回到別墅,三眼正和彭玲對峙。一個想急於想找到自己的父親,彭玲感覺到父親可能出事了,不然,沒有理由不讓自己見,一個怕她出去有危險,而且謝文東還特意交代過。二人誰都不讓步,三眼的脾氣本就不算好,被彭玲一逼,兩人對喊吵起來。謝文東一回來,三眼頓時鬆了口氣,急忙把彭玲塞給他,說道:「東哥,我有事,先走了。」 三眼急於閃人,謝文東也看出來了,把他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張哥,小玲的父親情況不樂觀,以國內的醫療技術救不活,必須去美國的醫院就醫,時間有限,你想法用最快的速度弄一張護照來。」三眼凝思道:「弄本護照倒不是問題,但時間方面恐怕不好辦。東哥,護照的手續很麻煩,最主要的是,還需要美國大使館方的審批,沒有個把月,哪能弄下來。」謝文東道:「所以我才讓你想辦法,沒有那麼多時間,只有三天!」「三天?」三眼眉頭緊瑣,沉思片刻道:「好,交給我吧,我去想辦法。」說完,他快步離開。見謝文東和三眼在門口竊竊私語,彭玲支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等三眼走後,她實在按耐不住,上前問道:「文東,我爸爸怎麼樣了?是有是有危險?」 見她著急,謝文東拍拍她緋紅的面頰,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彭玲搖頭,淚眼婆婆問道:「我爸爸到底怎麼樣了,我要去見他!」謝文東知道瞞不住她,無奈道:「彭……伯父中了三槍,其中一顆子彈傷及要害,在國內治療,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恐怕會留下後遺症,我打算將伯父送往美國醫治,那就萬無一失了。」 「真的?」彭玲還是有些不大相信。謝文東露出令人寬心的笑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扶她坐在沙發上,正容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彭玲心中稍寬,無力的趴在他懷中,精神放鬆下來,疲憊感立刻佔領她全身,精神恍惚,喃喃道:「爸爸他不會有事的,他是好人。」說著話,不知不覺睡著了,這一天對於彭玲來說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確實累壞了。 謝文東攔腰將她抱起,看著她不安的睡容,瞇眼,對彭玲又像是對他自己道:「這個世界上,好人何時有過好運!」 杜庭威被黃震押送去了北京,後者本來沒打算這樣急沖沖把他送走,有很多事情他還不明白,杜庭威為什麼要殺害彭書林,他搞不懂。但中央一紙命令下達,他也沒辦法,連夜派人用直升飛機將杜庭威送走。站在辦公室的窗台前,黃震看著緩緩升空的直升飛機,心裡輕鬆一些。不管怎麼說,能把杜庭威這快燙手的山芋扔給中央,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他正在窗前凝思,一位貼身副手敲門進來,走到他身邊,遞過一張文件,謹慎道:「首長,中央又有命令下達了,你看看吧!」「哦?」黃震一楞,不知道中央那些人還有什麼事,接過文件一看,面容一呆,過會,他抖抖手中的白紙,苦笑道:「有這種必要嗎?」 謝文東將彭玲安置上床,體貼的將被子小心蓋好,剛出房間裡出來,看見大廳內又多了一個人。他展容一笑,下了樓,問道:「榮榮,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人正是金榮,一臉焦急模樣,正纏著李爽問長問短。李爽這一天也沒好好的吃上一頓飯,肚子早在打鼓,金榮又嘮叨起沒完,他餓得直翻白眼,一個勁的指向一旁的姜森,道:「問他,問他,他比我知道得多。」金榮似乎對胖乎乎的李爽『情有獨鍾』,絲毫沒打算放他走的意思。謝文東一下樓,算是把李爽解救了,仰面歎道:「東哥,你可算下來了。」金榮也看見他了,張開雙臂,向謝文東跑去,抱個滿懷。雖然每次見面擁抱都快成金榮的慣例了,謝文東還是有些不大習慣,拍拍她後背,微微向後一側身,問道:「蓉蓉,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玲姐姐的爸爸被人暗算,中了三槍,是真的嗎?」金蓉抱著謝文東一隻胳膊不鬆手,仰起小臉問道。 謝文東一楞,彭書林被暗算雖稱得上是一件大事,但消息封鎖得很好,連政府機關知道的人都不是很多,金蓉又從哪知道的信兒呢?他不解,問道:「蓉蓉好靈通的消息,誰告訴你的?」金蓉聽後,臉上頓時得意起來,驕傲道:「我身邊又個大嘴鄂魚!」「大嘴鄂魚?」謝文東更糊塗了,問道:「那是什麼東西?」金蓉用手一指門口,道:「就是他嘍!」謝文東順勢看去,原來在門口玄間還站了幾名大漢,他覺得眼熟,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那是他好久以前怕南北洪門之間的紛爭連累到金蓉而在她身邊埋下的幾名暗組兄弟,。這些人保護金蓉快一年了,她也由剛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漸漸接受,再到現在已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謝文東平時事務繁忙,和這幾人聯繫一直都是姜森的事,姜森也會把一些突發緊急的事情轉告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這次就是這樣,隨彭書林的出事,姜森馬上又想到金蓉,這個小丫頭比彭玲更要命,她如果有個萬一,謝文東和金鵬,連帶著文東會和北洪門都得發瘋。這幾人其中一個嘴巴特別大,心中藏不住事,金蓉也最喜歡纏著他,當謝文東在南京時,金蓉就是從他那裡得到不少關於謝文東的消息。此時,這位鄂魚先生正用手抓著頭,老臉紅得快滲出血來,向謝文東一個勁的傻笑。謝文東也笑了,真誠的向他點點頭,沒有絲毫責怪之意,心中反而懷有一絲歉疚,讓這麼幾個大男人整天陪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轉,其中的乏味可想而知,也正因為有這些默默無名的人在,他才少了後顧之憂,在前進的道路上大刀闊斧的拚殺。這就是後勤的重要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三章 金蓉意識到謝文東說錯話了,糾正道:「他不是東西。」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接道:「他是東西!」說來說去都是錯,急得金蓉直撓頭。謝文東仰面而笑,摸摸她小腦袋瓜,心中感歎,不管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金蓉總是能逗他開心。他扶著金蓉頭髮,髮絲很細又光滑,軟軟的,如同錦緞,他問道:「快過年了,想要大哥哥送你什麼禮物?」 金蓉認真的考慮起來,她抬目想了半天,才道:「要什麼都可以嗎?」謝文東笑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有你能說得出來,我都會給你!」「真的?」金蓉心裡甜絲絲的,小丫頭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高興的抱住謝文東的胳膊,笑得合不攏嘴,說道:「我暫時還沒想好,等以後再告訴你!」謝文東臉一板,道:「過期不補!」他眼神一晃,猛然間又想起什麼,轉頭問姜森道:「李英男怎麼樣了?」「李英男?」姜森沒聽過這個名字,臉上帶滿疑惑。 謝文東一拍腦袋,道:「就是李根生的妹妹,和小玲一起被我們帶回來的女孩。」一聽女孩兩字,金蓉的耳朵馬上支了起來,眼睛故意看向別處,但小腦袋慢慢向謝文東這邊靠。「啊!」姜森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啊,他答道:「我把她安置在一樓的臥室,找醫生看過,沒什麼大礙,只是悲傷過度加上身體虛弱,暫時昏迷而已。」他看了看表,又道:「她現在可能還在昏睡。」 謝文東歎口氣,很是內疚,李根生的死和他有直接關係,他沒再說話,起身向一樓臥室走去。打開門,房間內一片黑暗,藉著走廊燈光,隱約瞧見床上躺著的女孩,他走上前,低身將女孩凌亂的頭髮順到兩旁,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在他印象中,李英男的皮膚是小麥色,黑黑的,健康而活潑,反觀現在,蒼白得嚇人,毫無血色。她睡得並不安寧,秀眉不時皺起,呼吸時緩時快。謝文東看罷,一陣陣心痛,突然,他笑了,苦笑,站真身,像是對昏睡的李英男又像是對他自己輕聲說道:「做好人有什麼用?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現在的社會,你不踩著別人的頭就會讓別人踩著你的肩膀往上爬,我不甘心平庸,那我不做壞蛋我還能做什麼?好人有好報,這可能是世界上最騙人的鬼話!」他一握拳頭,冷冷道:「信天不如信自己。」 「信自己什麼?」金蓉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謝文東身後鑽了出來,看看他,又看看床上的女孩,語氣不善道:「她是誰?」 謝文東陰沉的表情頓時換成一臉漠然,瞇眼看著李英男,緩緩道:「她的哥哥曾經救過我!」 「啊?」金蓉一楞,疑問道:「大哥哥你這麼厲害還用別人救嗎?那救你的人一定更厲害,他在哪,我要看看他!」 謝文東眼神一黯,搖頭道:「他死了。而那是我的錯,所以,我有責任照顧他唯一的親人。」雖然我是壞蛋,可惜我終究變不成畜生!他心中又默默加了一句。他現在完全可以棄李英男而不管,但是,他卻做不出來。謝文東是重情義的人,當初,金鵬救過他,也幫過他,現在,他差不多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洪門身上,這樣做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對金鵬救命之恩的回報。秋凝水也救過他,而當他聽說她有危險的時候,只帶數人前往相救,膽量之大令人佩服,當然這也是對秋凝水情義的回報。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的人,謝文東從來沒有吝嗇過。金蓉聽他說完之後認真的點點頭,背著手,人小鬼大,故意裝做一副老成模樣,說道:「嗯!大哥哥,於情於理,你是應該好好照顧她的。」 謝文東輕拍一下她的小腦袋,笑道:「小丫頭一個,你懂什麼?!」金蓉按著腦袋,哧牙咧嘴道:「討厭!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小丫頭啦!」怕把李英男吵醒,謝文東連忙摀住金蓉放出高聲貝的小嘴,連推帶拽,把她拖出房間,臨出門前,見床上的女孩一動沒動,睡得很沉,他才放心的把房門關嚴。生氣的轉過頭,正準備教訓金蓉幾句,發現自己的半根手指正不知道何時滑進她嘴裡,而且後者還在瞪眼努力咬著。這時,他才感覺到專心的疼痛,連忙把手收回來,低頭一看,中指上下兩顆紅色牙印清晰可見。他還沒說話,金蓉反氣嘟嘟道:「看你還敢不敢捂我嘴不讓我說話了,哼哼!」謝文東啞然失笑,看來小丫頭是長大了,柔弱的小兔子也長出鋒利的牙齒嘍。這時,姜森眉頭微皺走過來,看了看金蓉,伏在謝文東耳邊細語道:「東哥,剛剛接到消息,軍區出來有數輛軍車正往醫院的方向開去,可能是有什麼變故了?!」聲音太小,金蓉聽不清楚,菱形小嘴一撅,把頭扭到一旁,大聲嘟囔道:「神秘西西的,誰稀罕啊?!」話是這麼說,她站在那裡沒有絲毫準備避讓的意思。 謝文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疑問道:「軍區出來的車?!去哪間醫院?」姜森急道:「當然是彭書林所住的那間醫院了。」「嗯?」謝文東一震,喃喃道:「軍方去是什麼意思,沒道理啊。」猛然,他看向姜森,說道:「難道杜庭威的爸爸想借軍方力量除去彭書林,讓他永遠也開不了口?」姜森搖頭道:「不是吧?!現在彭書林開不開口都一樣,杜庭威不是已經把一切都承認了。」「不對!」謝文東眼珠連轉,說道:「承認也是可以翻供的,只要彭書林一死,他就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到時,他想怎麼說都可以。再說,你認為那個黃師長會幫咱們做證嗎?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明智保身的道理。」他用手指敲敲腦袋,又道:「沒有時間了,得馬上將彭書林送往別處,老森,你通知強子,讓他按我的意思辦!」 「嗯!」姜森不敢耽擱,點頭道:「明白!」謝文東一揮手,道:「直接把車準備好,我去會會軍方那些傢伙。」他穿上外套,向金蓉歉然一笑,道:「看來大哥哥不能陪你了,早點回家,別讓爸媽擔心你。」說著,他繫緊大衣腰間的布帶。 金蓉霎時間沒了精神,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道:「大哥哥,我能陪你一起去嗎?」謝文東扭頭眨眼道:「你說呢?」金蓉又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謝文東翻了翻白眼,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問話好像管家婆啊!」說完,在一陣大笑聲中,消失在門外。無意中的一句話,頓時讓金蓉面容緋紅一片,心跳加速,過了好一會,她才平靜一些,對著房門大聲喊道:「我就是要做你的管家婆!」剛喊完,外面傳來『光當』一聲響,接著,人聲頓起,紛紛嚷嚷道:「東哥,你怎麼了?」 轎車中,姜森和任長風都在扭頭偷笑。謝文東揉著泛紅的腦門,自語道:「這小丫頭……」任長風突然認真道:「東哥,我想說兩句,不是由於老爺子的原因,我一直都覺得你和小蓉很般配,甚至,比你和彭玲更般配。她畢竟是警察,而且是警察世家,和我們不是同路人,現在她或許可以忽略不計較你的身份,可誰知道以後又會怎樣呢?」 這點謝文東也考慮過,但他已陷得太深,想脫身出來又談何容易。他搖搖頭,淡淡道:「小玲是我喜歡的女人,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任長風一張嘴,還想解釋什麼,被姜森拉住,向他微微搖搖頭。以前三眼李爽高強不也同樣勸過謝文東嘛,可他根本聽不進去,更別說任長風了。他歎口氣,黯然搖頭。感覺大腿癢癢的,他低頭一瞧,姜森正在他腿上畫道道,仔細一看,原來他是在寫一個字,殺!任長風嚇得一吐舌頭,懷疑自己看錯了,他木然的看向姜森,後者點點頭,意思你沒看錯。見他要發問,姜森搖頭,拍拍他肩膀。謝文東想著心事,沒注意到二人的小動作,他把玩亮銀火機,在手指間翻轉。 他們趕到醫院時,軍方的大解放軍車還沒到,謝文東邊往裡走邊給高強打電話,問彭書林的情況怎樣。高強早已把彭書林從醫院中撤走,安置到一家規模極小的醫院。這間醫院面積雖不大,但裡面的醫生和醫療設備都遠勝於H市中任意一家大型醫院,這是文東會投資成立的,專門為會中受傷兄弟所準備,本意是想避開警方,沒想到這次卻給堂堂一省廳廳長用上了。 姜森和任長風遠遠跟在謝文東後方,任長風再也忍不住了,碰了碰姜森,急切的小聲道:「老森,到底怎麼回事?你寫的『殺』是什麼意思?」姜森瞄了瞄前方的謝文東,細語道:「以前我就和三眼高強商議過此事,我們畢竟是黑社會,和彭玲的距離太遠,一旦東哥因為她而迷失方向時,我們會……會不通過東哥的允許而直接把她除掉!」 「呀!」任長風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可是……」姜森打斷他的話,接道:「雖然這樣做未必會得到東哥的原諒,可為了幫會,沒有選擇。現在的文東會已經不是以前東哥中學時代的文東會了,那時,可能覺得幫會好玩,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聚在一起,一時興起,幫會就成立了。而現在,幫會勢力涉及三個省,幫眾何止千百,一個錯誤,不知道會連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所以,幫會中誰都可以犯錯,惟獨東哥不可以,一旦彭玲影響到這一點,我,三眼,高強等等幫眾,都不會手軟的,即使東哥不理解,罵我,打我,殺我,我都認了。」 「呼!」姜森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任長風才長長出了口氣,拍拍他肩膀,羨慕道:「我終於明白文東會為什麼在短短幾年內會有這樣的成就了。」「哦?是因為什麼?」「不只因為東哥個人的原因,還因為有這一群真心實意,不阿諛奉承的兄弟!」「阿諛奉承?」姜森喃喃一笑,感歎道:「以前或許沒有,但現在人多了,也雜了,什麼人也都有了。」 見他說得傷感,任長風搖頭道:「林子大了,自然什麼鳥都有。這也是件正常的事。」 謝文東掛斷電話,見姜森和任長風在後面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玩笑道:「你兩個傢伙在後面合計什麼鬼注意呢?」 姜森笑了,笑得陽光燦爛,小聲歎道:「不管怎麼說,有東哥在,文東會就不會變質,也值得我們大家去奮鬥!」任長風心有感觸的點點頭,一個人的個人魅力真是一種不可估量的力量!這一翻交談,讓他和姜森的關係拉進很多,姜森把這樣絕密的事情告訴他,說明真正把他當自己人來看待,這點,讓任長風心中倍感溫暖。二人笑呵呵的追上謝文東,姜森問道:「東哥,強子應該把彭書林送走了吧!」「嗯!」謝文東道:「在咱們自己的醫院裡,自己地方,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遠處,傳來陣陣轟鳴聲。姜森搖搖頭,歎道:「一聽聲音就知道軍區的『牛車』終於到了。」果然,最先一輛軍用吉普車開進醫院大院,後面跟著的幾輛大解放停在外面,車兜裡『颼颼』蹦出六七名黃色軍裝的士兵。吉普車車門一開,一身戎裝的黃震從車中走出來。剛一抬頭,看見站在醫院大門,正彎著眼睛笑瞇瞇的謝文東,他一楞,馬上又面帶微笑的迎上前,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又和謝先生見面了,真是有緣啊!」謝文東心中冷笑,說道:「呵呵,沒想到黃師長也相信緣分。可我一直不信,因為世界上最好的緣分是靠自己創造的。」黃震不明白他的意思,打個哈哈,一笑而過,問道:「謝先生在這裡有事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四章 「黃師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彭廳長是彭玲的父親,我沒有不來探望的理由吧?!」謝文東笑瞇瞇道。黃震點點頭,自己這句話問得太白癡,謝文東和彭玲的關係已不是什麼秘密,來看望她的父親也實屬正常。他呵呵一笑,道:「那正好,我們一起進去吧。」謝文東別有所指,疑問道:「黃師長和彭廳長是朋友?」黃震神情一恍,喃喃道:「我和老彭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謝文東搖頭,一指醫院外的軍車和下來的士兵,道:「這好像不是對待老朋友的態度吧。」 黃震回頭看了一眼,知道謝文東誤會了,他笑道:「這些人是為了保護老彭。你要知道,現在真正的疑凶還沒抓住,將老彭留在普通醫院太危險,這也是中央的意思。」「哦?」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怎麼?杜庭威還不算疑凶嗎?」 「這個……」黃震苦笑,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中央下達的命令他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尊令辦事,他強顏道:「杜庭威只能算是疑凶之一,而且很可能受了他人的蠱惑,其中的那個『主犯』不是逃走了嘛!」「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把黃震笑楞了,好一會,他才止住笑聲,諷刺道:「蒼狼竟然會被認為是主犯,不知道是你愚蠢還是中央白癡。」說完,扔下一臉目瞪口呆的黃震,轉身向醫院大廳內走去。黃震連連搖頭,謝文東雖然聰明狡詐得可怕,但畢竟是年輕人,說話不留餘地,過於衝動,這話如果傳到中央,其下場可想而知。兩人並肩上了樓,來到彭書林所在的加護病房時,裡面早已人去樓空,白色被單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這早在謝文東預料之中,他故意裝做驚訝的模樣,攔住一名從身邊走過的小護士,急切問道:「彭廳長不是在這個房間嗎?」小護士呆呆的點點頭。「可人呢?」謝文東還沒等問,黃震搶先問道。他比謝文東著急得多,於公於私,他都有著急得理由。中央指派的事完成不了,那可不是鬧得玩的。況且,他確實也很擔心彭書林的安危。 彭書林一失蹤,後面的士兵也全都圍上來,瞪大眼睛,活像吃人的樣子。小護士哪見過這陣勢,聲音顫抖道:「我不知道!」 「是不是有人來過把老彭接走了?」小護士搖頭。「那你有沒有見到陌生人在附近出現?」小護士搖頭。一問三不知,黃震氣得直哼哼,沉聲道:「把你們的主治醫生找來,現在!」小護士如釋重負,抬腿就跑,轉眼消失在走廊盡頭。不一會,她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出來,這人倒沉穩,走路斯條慢理的,他先瞄了一眼謝文東,轉頭看向黃震,問道:「有事嗎?」 「廢話!」黃震向前一垮步,頓時和醫生來個臉貼臉,凝聲道:「彭廳長在你們醫院裡無緣無故失蹤,你說有沒有事?」 中年醫生露出驚訝,瞥了瞥加護病房,裡面空空如也,他一聳肩,無可奈何道:「對不起,我們醫生只對病人的身體負責,至於看管,那是警方的問題。」黃震咬咬牙,問道:「那這裡的警察呢?」醫生道:「好像全去吃飯了。」「彭!」黃震一拳打在旁邊的牆壁,領士兵風風火火往樓下走,走廊裡傳來他大聲叫喊:「他們這是玩忽職守……」 「哧!」謝文東嗤笑,嘟囔道:「軍人真是急脾氣啊!」他向醫生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轉身向樓下走去。等出了醫院,黃震早已領人上車,他從車窗裡探出頭,說道:「謝先生,事情急迫,我只有先走一步了。」謝文東問道:「黃師長這是……」 黃震目光一冷,盯著謝文東,想看出是不是他在搞鬼,他雖然閱人無數,卻閱不出謝文東臉上的表情,最後,無奈的歎口氣,說道:「就算把H市翻個遍,挖地三尺我也得把老彭找出來,帶走老彭的那個人最好別讓我找出來,不然,哼哼……」 謝文東冷笑,揮揮手,道:「那祝你成功,不送!」黃震縮回頭,數輛軍車緩緩開走。等他們走後,謝文東也上了車,對姜森道:「去醫院,我們自己的醫院。」姜森點頭。謝文東喃喃道:「看來時間不夠用了。」任長風問道:「什麼時間?」謝文東歎道:「辦護照!」車剛行出不遠,姜森面容一凝,道:「東哥,後面有輛車好像在跟蹤我們。」 謝文東眼睛一瞇,道:「走小路!」轎車緩緩減速,拐進一條兩米多寬的土路,謝文東乘機回頭張望,果然,遠遠的一輛黑色轎車跟著拐了進來。謝文東邊看著倒車鏡邊拿出電話,呼叫張研江,電話接通後,直接說道:「研江,幫我查一個車牌,號碼是……」一會工夫,他收起電話,冷聲道:「是安全局的車。」姜森不解道:「我們好像沒若過他們。」「很顯然,」謝文東冷笑道:「他們是被黃震『請』來的!」「媽的!這該死的傢伙!」姜森一拍方向盤,怒道:「現在事情不好辦了。」安全局在東北來說算是相對輕鬆的一個部門,特別是H省,間諜不多,搞破壞的份子更少,平時無所是事。在安全局的大院子裡經常可看見停放著數輛豪華轎車,而人卻聚在裡面大打麻將。安全局的人很閒,但不代表他們是軟柿子,做為一個反間諜的機構,他們自然有自己的實力。跟蹤可能算是拿手好戲了。謝文東知道想甩掉他們不容易,微微一笑,靠在車椅上,喃喃道:「和安全局打交道的次數不多,既然碰上,就陪他們好好逛逛吧。」 「嗯!」姜森多聰明,一點就透,說道:「東哥,我明白。」謝文東凝思片刻,搖搖頭,又道:「老森,繞著圈子往市外開。」「怎麼了,東哥?」姜森不解道。謝文東一笑,道:「按我的意思辦。」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姜森還是照辦。在市內,不選近道專選遠道,不走大路專挑小路。繞了幾圈,連他自己都快蒙了,任長風更不用說,H市的道路斜道、岔道極多,加上他又不熟悉,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坐在車裡乾瞪眼。謝文東在車裡沒閒著,電話不斷。他先給三眼打了電話,說道:「張哥,護照不用辦了。」三眼莫名,問道:「怎麼了?」謝文東道:「現在軍方插手,就算能辦下護照,上不上得了飛機都是個問題。」「哦?那怎麼辦?」謝文東老神在在道:「聯繫黑帶!」電話中三眼有半分鐘沒說話,良久,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謝文東又連續打了數個電話,最後,他想到了彭玲。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而且彭書林失蹤後中央自然會調查彭玲的,那時,他也不好控制。想罷,他歎了口氣,命令道:「老森,加快速度!」 轎車瞬間提速,在胡同裡飛速行使,很快,把後面跟蹤的汽車甩出好遠。過了一處拐角,轎車突然來個急煞車,停了下來,後面汽車裡的人以為謝文東要跑,追得正緊,開得飛快,等到了拐角處,猛然看見轎車已停了下來,多虧司機反應敏捷,邊踩煞車邊將車頭挑向一旁,才險險避開,沒讓兩車撞在一起,輪胎在地面劃出兩道三米多長的黑色印記。前面的轎車似乎有意嚇唬他們一下,把後面跟蹤汽車裡的人嚇出一身冷汗後,從轎車裡伸出一隻夾煙的手,左右搖了搖,才又緩緩啟動。「該死的!」汽車裡一片罵聲,可又拿他們無可奈何。兩車開遠,消失在胡同盡頭,『嗖』的一聲,旁邊矮牆翻出一人,一身黑衣,細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冷冷一笑,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轎車一直開往郊外,等上了大道,兩旁的汽車越聚越多,剛開始,安全局的人還沒感覺如何,漸漸的,發覺不大對勁,前方道路上清一色都是黑色轎車,和謝文東所坐的車混在一起,難以分辨。一輛黑色奧迪貼近他們,並肩行使,車窗緩緩落下,從中伸出一隻肥頭大耳的腦袋,風一吹,臉上的贅肉直呼扇,這大胖腦袋的主人正是李爽。他探頭嘿嘿傻笑,可很快又把嘴巴閉上,風太大,一笑時喝了一肚子寒風,他嘟囔著咒罵一句,爬車窗大聲喊了幾嗓子。 北風雖硬,呼嘯聲雖大,但蓋不過李爽的嗓門。安全局的人互相看看,無奈的拉下車窗,向李爽一點頭。他們和李爽算不上熟悉,而且文東會和安全局也沒什麼往來,但在一個城市,低頭不見抬頭見,碰面的機會不少,兩方平時也算客氣,點頭之交而已。轎車速度不減,依然在公路上飛快行駛。李爽大聲問道:「哥幾個這是幹什麼去啊?」 「哦!沒事,閒著無聊,去外面逛逛。」車中一位三十多歲,頭髮短平的青年笑哈哈的答道,他反應極快,剛說完,馬上反問道:「兄弟,你呢?」李爽搖搖手,苦著一張臉道:「本來吃飯吃得好好的,大哥一個電話……」沒說完,頓了一下又道:「算了,和你們說也沒有用,哥幾個,我著急,先走了。」言罷,他正想把車窗搖起,青年先後左右看了看,又急忙問道:「好像你們的人不少啊!」「嗯!」李爽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嘟囔道:「差不多傾巢而出吧!」 奧迪呼嘯著飛馳越過安全局的汽車,車內幾人可因為李爽的話心驚不已,其中一人道:「謝文東叫來如此眾多的手下,他要幹什麼?」「弄不好會有大事!」另一人搖頭歎道。「看來,彭廳長十有八九真是被他帶走的。」青年一揮手,攔住他們,說道:「別管其他,我們只做好該我們做的事,餘下的,軍方自然會處理。」他說著,拿出電話,給黃震打了電話。 黃震聽了青年的描述奇怪不已,憑謝文東的頭腦,就算是他做的,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除非他根本沒把軍方放在眼裡。轉念一想他在醫院門口說得話:「不知道是你愚蠢還是中央白癡。」光天化日之下,敢當他面說出這話的人恐怕只有謝文東了,連中央他都不在乎更別說自己這個一師之長了,其囂張的氣焰可想而知,他點點頭,喃喃道:「年輕人,過於一帆風順,有些忘乎所以了吧!」他掛斷電話,對旁邊的副手道:「命令部隊往郊區開,對了,多叫些支援過來。」 一路上,軍車浩浩蕩蕩,大張旗鼓的往郊區前行,不時,有從其他處趕來的軍區汽車加入其中,聲勢之大,如臨大敵。市區沒走多久,青年又打來電話,道:「謝文東的車隊往二龍山的方向開去。」黃震一聽,終於找到目標,精神大振,猜想彭書林十有八九就在那裡。他命令部隊加快速度,全力往前趕。剛剛進了二龍山範圍,一輛轎車迎面駛來。坐在部隊最前方吉普車裡的黃震聚睛一看,原來是安全局的汽車。他命令司機靠道邊停下,這時,安全局那個領頭的青年跑過來,恭敬的客氣道:「首長,他們的車都開進二龍山旅館區,我安排了一人在附近盯梢,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黃震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你可以帶你們的人走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首長說得哪裡話?!」青年敬個禮,轉身後到轎車,揚長而去。黃震急脾氣,見車隊行駛太慢,他催動司機,和幾輛輕巧的汽車先行向旅遊區開去。這裡不算大,但飯店旅館卻不少,綾郎滿目的擠在道路兩旁。不過,現在旅遊期已過,基本沒什麼遊客,飯店旅館大多停業,門窗緊閉。其中有幾家卻是例外,大門口停放的大大小小汽車一輛接著一輛,人聲鼎沸,將這裡的冷清和蕭條頓時擠上了天。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五章 迎客飯店在這裡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飯店,佔地面積數百坪,上下三層,內部裝飾以花草樹木為主,清淡雅然,一排排半人工半天然的樹木如同小柵欄,將一樓飯廳隔出數個小廳。為了分辨,每廳又都起了很幽雅的名字,什麼寒暄閣,望月閣等等。不過現在飯店內坐著的人卻和這裡的格調格格不入。一樓坐有不下兩百人,一各個大呼小叫,勸酒聲、酒令聲不斷,其中還夾雜著濃妝艷抹的女人,如同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飛來飛去,所到之地都能引起一陣豪放的笑聲。 當黃震推開大門,進來時看見得就是這般情景,這,完全是一副吃喝玩樂的太平景象,和彭書林哪粘得上邊!他心中一沉,正想望裡走,迎面上來三名大漢,正中一人三十多歲,眼角一道疤痕,使本來的環眼變成三角眼,讓人覺得他一眼大一眼小。這青年上下看了看黃震,也算客氣,搖頭道:「對不起,我們這裡是私人聚會,不歡迎當兵的。」 黃震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他要找得是彭書林和謝文東,沒理那青年,只是瞥了他一眼,跨步從他身旁擦過。青年臉色一變,他在文東會也算是不大不小的頭目,但這足夠他自豪的,道上的人,哪怕是大哥級的人物對他都得禮讓三分,而今,這軍裝中年人當他不存在。黑道最講究的是一個面子,為了這兩個字,不知有多少人可以豁出性命。他暗哼一聲,回手一把抓住黃震肩膀上的軍章,冷聲道:「我說過了,這裡不歡迎當兵的。」黃震眉頭一皺,但他卻沒動。後面的警備員竄出一人,抬腿就是一腳,腳尖直踢青年手腕。警衛員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善於緊身攻擊的貼身戰,一腳踢出力量不下百於斤,加上鞋頭暗藏鋼板的軍勾,如若踢實,青年的手腕算是費了。文東會內頭目哪有白給的,青年在道上混了多年,頭腦未必過人,但一身的實戰經驗卻不少,眼前黑影一閃,自知不好,急忙收手,險險避開,鞋尖掛著一道勁風,擦得他手腕火辣辣的。 青年低頭一看,手腕內側擦掉一塊皮,血絲從白肉和皮膚的縫隙中緩緩滲出。雖不算什麼傷,但足夠他臉紅的,青年怒吼一聲,躬起身子,正準備和警備員大戰一場。這時,後方響起一聲斷喝:「住手!」 青年憋了一肚子氣,紅著雙眼,回頭一瞧,看清喝話之人後,頓時洩氣了。後面走出十多號人,正中兩位身材都不高,一個是姜森,一人是李爽,左右分站十多名魁梧高大的黑衣大漢,二人與周圍人比起矮了半頭,彷彿成了被眾山圍繞的平原,但他倆身上帶有的那股子氣勢,卻沒人感小視。姜森離老遠哈哈一笑,態度熱情的迎上黃震,客氣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黃師長,下面的人不懂事,還請多見諒。」黃震在沒找到彭書林之前也不好鬧翻,他對謝文東不能說沒有顧忌,淡然一笑,故意環視一周,別有所指的問道:「你們這麼多人聚在這裡,不會是有事吧?」「有事?能有什麼事?」姜森笑呵呵道:「年底了,大家辛苦一年,出來吃吃、玩玩,這也是正常。黃師長,你要知道,我們做生意的並不比你們軍人閒。對了,不知道我們這算不算非法集會啊?!」「算不算非法集會我不好說,這恐怕得問警察了。」黃震心中暗罵姜森狡猾。 姜森笑道:「來者是客,黃師長裡面請吧。」黃震一指外面剛剛趕過來的軍車,說道:「我這次不是一人來的,不知道他們算不算客。」李爽突然答話道:「東哥有交代,只要來了,就是我們的客人,並要我們一定好好款待!」 「什麼?」黃震一驚,馬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謝文……謝先生沒在這裡?」 李爽無辜的眨眨眼睛,反問道:「誰告訴你東哥一定在這。」黃震暗暗搖頭,心中急轉,片刻,他為難一笑,說道:「不久前我接到線報,說彭廳長是被謝先生從醫院帶走的,而且就被挾藏在此地,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哈哈!」姜森仰面而笑,說道:「這怎麼可能呢?別說東哥和彭玲有那層關係,就是沒有,我們與彭廳長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挾持?呵呵,真是無稽之談。」他搖搖頭,喃喃道:「謠言真是可怕啊!」看他一臉受了莫大冤枉的表情,黃震鼻子差點氣歪了,沒想到謝文東已夠狡詐的了,而他的手下則更會演戲。在醫院時,事情發生突然,黃震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沒想明白,等出醫院,他反覆一琢磨,在H市,除了謝文東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挾走彭書林,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關係。他無可奈何道:「或許這是謠言,但無風不起浪,我既然收到這樣的線報,沒有不弄明白的理由,而且,」黃震壓低聲音,故做神秘道:「我這也是幫你們找回清白,你說呢?」老狐狸!姜森暗罵一聲,聳聳肩,道:「既然這麼說,我如故不配合豈不是有嫌疑?!黃師長你放心,我一定鼎立支持。」「那就好!」黃震滿意的點點頭,道:「可能要耽誤你們十多分鐘的時間。」說完,他轉身對身後的副手輕輕點下頭。副手明白他的意思,馬上跑出飯店,召集士兵集合。 沒用兩分鐘,軍車下來的士兵集結完畢,隨著黃震一聲令下,兩百餘名士兵對旅遊休閒區進行了全面搜查,特別是文東會聚集的這間飯店,檢查之細,大有挖地三尺的意思。士兵尊命辦事,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在大廳內來回穿梭,手中拿著打印出來彭書林頭像與其他人一一對照。文東會有不少人酒喝多了,醉得人事不醒,出溜到桌子底下,士兵並不放過,抓住其脖領子,提起來確認。很快,對於士兵的野蠻引起左右人的不滿,爭吵聲時起比伏,有些人乾脆拿起啤酒瓶和士兵對峙起來。如果不是黃震和姜森壓著,雙方早大打出手了。這一搜,至少用了半個多小時,士兵快將飯店翻個低朝天,連彭書林的影子都沒看見。各路人不斷回報,結果都是沒有。黃震漸漸沉不住氣,心煩的來回度步。他對安全局給的情報有些懷疑起來,彭書林沒找到也就算了,怎麼謝文東也不在,他們不是說親眼看見謝文東進了這裡嗎,那人呢?難道長翅膀飛了不成? 謝文東沒有長翅膀,更不會飛,他現在正坐在一處不出名的酒吧裡,神態悠閒的品著紅酒。酒度不高,有些甜,又帶些酸,喝進肚裡,回味不斷。他在等人,等黑帶駐在H市專門和文東會聯絡的負責人。這人謝文東沒見過,是他接管北洪門之後黑帶為了聯絡溝通方便才派到H市的。一直以來,都是三眼和對方見面會談。有時謝文東也忍不住感歎,三眼負責那麼多事,依然能把幫會打理得井井有條,確實讓人刮目相看。他看眼手錶,還有一段時間,無聊的環視一周,酒吧人不多,加上又是白天,只是稀稀拉拉有幾位『客人』,當然,這幾位客人謝文東都不陌生,其中有三眼,還有負責保護他的文東會成員。 「玎玲!」一串清亮的風鈴聲響起,門一開,打外面進來五人,四男一女,男的具是一身黑色西裝,女人身材高窕,穿了一件米色毛領的呢絨大衣,下蹬高根筒靴,靴子和大衣下擺之間露出一小段潔白的小腿。進屋之後,女郎栽掉帽子和墨鏡,一頭金黃的長髮飄然滑落,加上白淨無暇的肌膚,活像大號的巴比娃娃,她用藍汪汪的大眼睛在酒吧內巡視一周,當她看見三眼時,甜甜一笑,點頭致意,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臉上,眼睛一亮,直步走過去。 她來到謝文東近前,伸出手來,甜笑道:「你就是謝先生吧,我一直以來都是在照片中看過你的樣子。」她的聲音很細緻,而且漢語極其熟練,讓謝文東聽起絲毫沒有彆扭的感覺。謝文東起身,握了握面前白皙的小手,軟軟的,柔似無骨,他第一感覺是這隻手沒拿過槍,也沒用過刀。他聳下肩,笑瞇瞇道:「我是謝文東。」 女郎姍姍坐在他對面,道:「對了,謝先生,我還沒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叫莉莉婭!」謝文東點頭笑道:「我知道。莉莉婭,在俄羅斯是百合的意思吧。」女郎眼睛一亮,疑問道:「謝先生怎麼知道?」謝文東仰面而笑,沒回答她的話,反說道:「我覺得這個名字和你很配。」這是實話,他覺得女郎的白淨比百合更勝幾籌。莉莉婭聽後臉色一紅,在她所想像中謝文東應該是陰沉得可怕的人,可今天一見面才發現,他只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很年輕,面上不時還流露出不懂時世的純真。這樣一個人能成立起連黑帶高層都不敢小窺、一舉打跑猛虎幫的文東會,簡直不可想像。她含笑客氣說道:「謝謝!」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她,道:「我很奇怪。」「嗯?」莉莉婭一楞。「在臘月天穿著裙子,是不是俄羅斯人真的不怕冷?」謝文東很認真的問道。這話把莉莉婭逗笑了,說道:「世界上怎麼會有不怕冷的人?只是我們已經習慣了。」 「習慣?」謝文東歎道:「真個習慣真不錯。」言罷,他話入正題,說道:「這次我找你來,是有事相商。」莉莉婭收起笑容,一臉的小心,她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既然謝文東找上門,不會簡單的。她正色道:「謝先生請儘管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力去做,況且,在H市,謝先生的部下也是給予我不少幫助的。」她的話很客氣,但只提到她自己,並沒把黑帶拉進來。謝文東心中暗笑,看來,這莉莉婭也並不是簡單的人物。他道:「我有位長輩急於出國,但短時間內弄到護照很麻煩,我希望能通過黑帶的關係,把護照這關避開。」莉莉婭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是讓黑帶幫忙偷度一人,這對於她來說是小事情,神色頓時一緩,接著,又故意問難道:「謝先生,現在俄羅斯境內對於偷度的驗查特別嚴格,特別是對中國人,這事恐怕有些難辦。」謝文東雙眼如刀子,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剛才莉莉婭神色的瞬間一鬆沒逃過他的眼睛,他立刻意識到這對於黑帶不算難事,他笑瞇瞇反問道:「那莉莉婭小姐的意思是沒辦法了?」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很麻煩……」莉莉婭話沒說完,謝文東本瞇起的眼睛緩緩一張,頓時兩道精光射在莉莉婭臉上,那一瞬間,她敢發誓,她當真看見謝文東的眼睛在放光,一股陰柔無形的壓力快將她淹沒,下面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謝文東柔柔道:「以前我協助黑帶打猛虎幫的時候也很麻煩,但我並沒說什麼,而你,現在卻和我說麻煩。」他冷笑一聲,站起身,雙手拄住桌案,上身探近莉莉婭,雙目如炬,淡然道:「現在,你只需告訴我能幫還是不能幫,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一個人轉變得如此之快,好像瞬間變了個人似的,莉莉婭今天算是見識了。她畢竟是黑帶派出來的負責人,見過大場面,迫於謝文東的壓力,後背的貼身內衣已被汗水打濕,但面上絲毫不露痕跡,她甜甜一笑,神情自若道:「謝先生請放心,不管於公於私,我都會盡力幫忙的。」謝文東道:「但我的時間有限,人到俄羅斯後再轉乘去美國,加上今天,只有三天的時間。」 「還要去美國,只有三天時間……」莉莉婭沉思起來,半晌才道:「時間緊迫了一些。」 「這也正是我找上你們黑帶的原因。」謝文東平靜道:「希望你們黑帶不會另令朋友失望。」說完,他一笑,緩緩坐回原位。本來跟著他一起站起身的文東會成員見狀也都紛紛又坐下。三眼長噓口氣,他也怕謝文東和黑帶鬧僵,那對文東會的損失可是要命的。三眼一直都很看重毒品生意,認為那才是真正的生財之路,對謝文東提出的轉行雖然支持,心裡卻不已為然。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六章 莉莉婭暗歎一聲,本來想將謝文東一軍,而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反把軍將了回來。黑帶的上層還是十分看重與謝文東的關係,不然二號人物弗拉基米爾也不會大老遠跑到中國來拉攏他。更何況現在文東會已隱隱成為黑帶毒品貨源的第一來源地,她如果讓兩幫交惡,回去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想罷,她露出舔舔的笑容,十指交叉,掂於顎下,說道:「謝先生,今晚八點之前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她說話時,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活像兩把小扇子。 謝文東沒被這兩把『小扇子』扇蒙,他欣然一笑,淡然道:「我靜候佳音。」他舉起面前的紅酒,向莉莉婭敬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拿起外套,邊穿邊客氣道:「莉莉婭小姐,事務繁忙,恕我先告辭了。」莉莉婭見他要走,略帶失望道:「謝先生這麼快就要走嗎?」謝文東聳肩,無奈道:「時間對於我來說總覺得有限得很。讓張哥陪你吧,你和他可是老朋友了,比面對我這個陌生人要自在得多。」穿戴整齊,他抬步向外走去,周圍跟著站起七八號人,緊隨其後。到了門口,他又站住,拍拍腦袋,回頭笑瞇瞇道:「對了,我不是愛佔別人便宜的人,別人對我的幫助我也會記在心裡,如果以後你遇到困難,來找我!」 他人出了酒吧,但那一刻陽光燦爛的笑容卻在莉莉婭眼前久久難以消失。謝文東本身就是一團迷,他的多變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內心。三眼來到她旁邊坐下,見她毫無感覺,眼睛仍迷茫的看著大門口,他無奈的歎口氣,在莉莉婭眼前打個指響,笑道:「回神了!如果你的腦袋再不轉回來,我保證今晚你的脖子不會好受。」 莉莉婭終於反應過來,疑惑的看眼三眼,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沒什麼。」三眼膳不搭的說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見見東哥嘛,今天終於如願,覺得怎麼樣?」莉莉婭凝思一會,才悠悠道:「我看不懂他這個人。」三眼暗笑,如果東哥是怎麼容易被人看懂的,也就不是謝文東了。他安慰道:「別說你第一次和他見面,就連我有時也看不懂他呢!」 謝文東出酒吧上車後,先給姜森打了電話,他問道:「黃震走了嗎?」姜森哈哈大笑,道:「夾著尾巴跑的。他大張旗鼓的一頓搜,結果連毛也沒撈到一根,最後老臉都變了色,一陣紅一陣白,讓我連損他幾句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謝文東仰面而笑,道:「看來,他回去會找安全局好好算一筆帳了。」「嗯!」姜森一臉壞笑道:「安全局的大院恐怕很難像以前那樣消停嘍。」 謝文東心情舒暢的掛斷電話。汽車一直奔向別墅,進了屋後,發現下面人一各個陰沉著臉,見了他紛紛垂下頭。心中不解,謝文東隨手抓住一個正準備悄悄溜走的小弟,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事?」 「哦……」小弟為難的撓撓頭,轉目看其他的人,目光所到之地,無不閃身避讓,看來想找一個幫他脫身的人是不可能了,牙關一咬,硬著頭皮道:「東哥,那個……那個李英男……,跑了!」「嗯?」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問題,疑惑的看著小弟。小弟見他不懂,只要橫心又道:「她趁我們不注意,偷著跑了。不過,東哥你放心,我們已經派出人去找了,她一個女孩子家一定跑不遠的。」「跑了?跑了。」謝文東默默的鬆開小弟,在大廳內來回走了兩圈,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他嘟囔著什麼,猛得一抬腿,一腳將身旁的茶几踢翻,冷聲道:「這麼一個大活人竟然在你們眼皮底下跑了,而你們竟然還毫無感覺,竟然還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說能把人找回來?!」他連用三個『竟然』,聲音微微發顫。謝文東甚少有動真火的時候,特別是對自己人,不過這回他真的怒了。連連長吸數口氣,才算讓心情平靜一些,他瞇著眼睛,環視四周的人,認真的疑問道:「你們讓我是豬頭還是你們自己是豬頭?啊?」眾人老臉紛紛一紅,對上他的目光後感覺像是被刀子劃過一般,火辣辣的,急忙低下頭。謝文東歎道:「一個女孩子家都能在這裡輕鬆跑掉,那如果有敵人來了,是不是也可以輕鬆進來,我要你們這一大幫人還有什麼用?」剛才被他抓住的小弟一聽這話,頓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聲音哽咽,道:「東哥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這時,大門一開,高強走進來,見屋裡跪倒一片,不明白怎麼回事,疑惑的看向站在正中直喘粗氣的謝文東。後者見他雙眼圓睜,一臉莫名,氣樂了,大聲說道:「別看我,看他們。」高強眨眨眼睛,隨手提起一人,問道:「怎麼回事?」這人一五一十將事情說了一遍,高強這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發這麼大火,佯怒道:「東哥說你們也是對的,太平日子真是過多了,精神也提不起來,這次是個教訓,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稀里糊塗的混日子!」言罷,他走進謝文東身邊,小聲道:「東哥,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給他們一個教訓就算了,這些畢竟都是跟著東哥的老人。」 「嗯!」謝文東長歎,高強說得有道理,他如果為了此事把這些加入幫會多年的老人趕出去確實太傷人心,不過,這樣算了他又不甘心,搖頭苦笑一聲,說道:「你們還跪在這裡幹什麼,去,自己到執法堂那裡領板子去。」 眾人聽後,面容頓露喜色,紛紛言道:「多謝東哥!」蹦起身,爭先恐後的去找張研江。若是平時,只要遠遠看見這位執法堂堂主的影子,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挨他的板子。謝文東沒打算輕鬆放過他們,眾人還沒跑出大門,他又說道:「挨完板子,你們都給我出去找人,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使什麼手段,總之在明晚之前,我要見到活生生的人!如果再令我失望,那那麼自己就照量著辦吧!」說完,一甩袖子,上樓了。留下一群只高興一半,又被迎頭潑一盆冷水的漢子們。 唉!回到房間,謝文東仰天而歎,李根生已經因為他的關係死了,他不希望李英男步他哥哥的後塵,那會讓他覺得慚愧一輩子。正如他說所,他是一個不願欠人家恩情的人。「咚咚!」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他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沒起身,只是淡然道:「進來吧!」高強推門而入,手裡端了一盤飯菜,輕輕放在桌子上,道:「東哥,你吃點東西吧。」 謝文東苦笑,搖頭道:「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高強笑道:「人是鐵,飯是鋼。這可是東哥常說的話。」「呵呵!」謝文東點點頭,拿起筷子,胡亂的扒起飯來。沒等他吃完,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黑帶的莉莉婭打來的。他心中終於算是暫時舒緩一些,微笑道:「莉莉婭小姐真是準時的人,現在還沒到七點種。」「對謝先生,我們黑帶一向是受信用的!」莉莉婭輕鬆接道。「這麼說結果已有了?」「沒錯,我想讓你的朋友坐晚間十點的中俄列車進俄境內,到時我們在安排他坐飛機去美國,謝先生覺得如何?」謝文東對別人幫忙出力的事一向沒什麼意見,他呵呵笑道:「我相信你,更信任你們黑帶,一切就聽莉莉婭小姐的安排吧,晚上十點見。」二人互道再見,掛斷電話。彭書林一事終有結果,謝文東放下一樁心事,李英男失蹤的事也暫時甩到一旁,吃起飯了也不似剛才那樣食不知味了,他慢慢嚼著飯菜,突然發現味道不錯,抬頭問道:「這菜是誰做的?」 「當然是我啦!」隨著一聲清亮的嗓音,金蓉從門外跳進來,後面竟然還跟著彭玲。高強在旁展容一笑,識趣的走出房間。 謝文東一楞,看了看金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彭玲,啞然道:「小丫頭還沒有回家,現在都快七點了,再不走,你爸媽會著急的。」金蓉笑嘻嘻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機,得意道:「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有電話這種通訊工具嗎?」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這小丫頭在他面前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現在竟然敢嘲笑他,如果不是有彭玲在場,他真可能打她的屁股。他轉目看向彭玲,正色道:「今晚我送伯父去俄羅斯,在那裡我已經安排了人,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送伯父去美國醫治。」 「去俄羅斯?」彭玲沒想到這麼麻煩,問道:「為什麼不直接去美國?」謝文東搖頭一歎,道:「沒那麼容易,現在中央已經下令由軍方負責保護彭伯父的安全,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出於好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到了軍方那裡,伯父的病情肯定會被耽誤,所以我也是事出無奈。」由軍方接手!彭玲一驚,馬上意識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她疑道:「會不會是杜庭威的爸爸在搞鬼?」聰明!謝文東暗讚一聲,彭書林雖然是中央的特派員,但職位並非大到可動用軍方的程度,此次黃震插手,明顯是受了上面的指使,而做手腳的人很可能就是杜庭威的爸爸。為了自己的兒子,殺人滅口不是不可能。只要彭書林進了軍方的手中,那就等於隨便他們怎麼處置都可以了,一個意外,或者一個失誤,都可以成為死亡的理由。 他神色一黯,搖頭道:「希望不會是這樣!」他沒說明,但彭玲已然明瞭,淚水在眼眶打轉,替父親感到不值,為國家做了一輩子,貢獻半生的心血,結果只換回如此淒涼下場,戎馬一生比不上一個含著金勺出生的高幹子弟的性命,她對人生第一次產生疑惑,淚水劃落,渾然不覺,迷茫的看著謝文東,問道:「難道,就找不到一處可以講理的地方嗎?」 「理?」謝文東對這個字嗤之以鼻,嘲然而笑,仰面道:「道理不是講的,是用拳頭拼出來的,是用血肉壘出來的。誰強誰就是理!」彭玲打個寒戰,無力的搖頭,感覺突然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快要喘不上氣來。看著她的無助,謝文東心中一痛,環住那柔軟似柳的纖纖細腰,安慰道:「別擔心,不管遇到什麼事,有我在呢!如果你找不出道理,我會幫你踢出個理來。」 「真的?」「我雖然不是好人,但壞蛋也從來不騙自己人。」他的話,讓彭玲的心為之一暖,長長吸了口氣,擦擦眼角的淚水,勉強一笑,轉移話題,問道:「文東,你說得那些俄羅斯人靠得住嗎?」她雖然信任謝文東,但實在放心不下父親的安全。謝文東看出她的意思,想了想,說道:「是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只要我還活著,他們絕對信得過。」 彭玲伸手摀住他的嘴,搖頭道:「不要說這樣的話。」謝文東眼睛笑得如同兩道月牙,拉掉嘴上的小手,道:「能殺我的人,只能比我更壞,不過,我真懷疑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嗎?!」彭玲被他的洋洋自得的樣子逗笑了,半晌,她的笑容漸漸消失,神色堅定道:「我要和爸爸一起走。」「啊?」這句話大出謝文東預料,他本來擔心彭玲會不放彭書林走,沒想到她也要跟著去,剛想阻攔,彭玲又道:「不要勸我,打小媽媽就去世了,是我和爸爸相依為命,不管到哪,我都會陪在他身邊,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不要勸我好嗎!」彭玲將頭埋在謝文東懷裡,她知道他一定會反對,先用話把他的嘴堵住。 看著二人當自己不存在,緊緊擁抱在一起,金蓉突然覺得喉嚨癢癢的,沒辦法,她只好使勁的清清嗓子。「咳……咳!」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七章 彭玲不好意思的離開謝文東的懷抱,臉膛羞紅,後者黯然道:「你決定了嗎?」彭玲深深的點下頭。謝文東明白,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只要決定了事,就很難再去更改。他也無法阻止。長長吸了口氣,他說道:「既然是你決定了的事,我不會反對。我會派人保護你們的。」彭玲聽後神情一陣落寞,最希望能在自己身邊保護她的人是謝文東,可惜,她知道這不可能。 次此去美國,不知道得用多久時間,平時的常用之物自然要準備好。謝文東陪彭玲先去了一趟她家中,帶些貼身的衣物,本想返回別墅,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無奈,只好先趕到文東會成立的那所小型醫院。說是小型一點不過分,上下兩層,加一起不足三百坪,一樓為門診、手術室和普通房間,二樓則清一色的高級病房,房間內只擺放一張病床,床邊有各種醫療設備。彭書林在靠裡側的一間病房,門外有數名大漢把守。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彭玲還是第一次看到受傷之後的父親。 老人平靜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上帶著氧氣罩,手臂插滿大大小小的針管。她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輕輕呼喚道:「爸爸!」謝文東環住她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輕聲安慰道:「放心吧,彭伯父會平安的。」好一會,他放開彭玲,將身旁的醫生拉到一邊,問道:「他現在怎麼樣?」醫生無奈道:「我們沒辦法,只能說是維持現狀。」 謝文東雙眼如刀,凌厲的盯著醫生,緩緩道:「我要把他送往美國,路途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我只要求你保證一件事,讓他一路上平安無事。」醫生為難道:「這個……謝先生,拿人錢財為人消災,我既然受雇於你,自然會盡心幫你做事,但事情往往瞬息萬變,誰也不敢擔保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所以,這個保證我恐怕……」 「哼哼,不用和我說那些沒用的。」謝文東冷笑一聲,伸手入懷,把醫生嚇了一跳,他知道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物,以為要對自己不利,哪知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夾在手指中晃了晃,塞進他口袋中,謝文東笑瞇瞇說道:「這是一百萬,現在我交給你。如果一路上彭廳長無事,這錢,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花,如果他有事,嘿嘿,怕你有命拿錢,沒命去花了。」說完,他用手指點點了醫生的腦門,轉身向彭玲走去。一百萬,對於一名醫生來說這些錢夠他賺一輩子的,想要得到得更多,當然就需要付出得更多。醫生沉思良久,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支票,看了看,然後小心的貼身放進懷中,快步走向病房前謝文東和彭玲,謹慎說道:「謝先生放心,我向你保證三天之內,彭廳長性命無悠!」 彭玲被醫生說楞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謝文東明白,他仰面輕笑一聲,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去美國,就當去旅遊了,好好玩玩,一切花消算我的。」「多謝謝先生!」醫生面容一喜,彎腰恭敬道:「那我先去準備準備!」 謝文東看看手錶,道:「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不喜歡等人。」「明白!」醫生點頭答應一聲,急沖沖而去。 等他走後,彭玲問道:「文東,這位醫生也和我一起去嗎?」謝文東點頭道:「當然。一路顛簸,伯父如果有什麼不良反應,你又怎知如何照顧他。」彭玲為謝文東的細心深深感動,輕輕道:「謝謝!」謝文東展眉一笑,道:「你還用和我客氣嗎?」 時光如流水,晚間十點一晃而將至。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時間快到了,我們也該走了。」 醫生指揮幾名護士,將彭書林所在的病床推出醫院,一輛大號的麵包車在外面等候多時,後門打開,小心的連人帶床一起放進去。『嘎吱』隨著剎車聲,又有兩輛轎車停在醫院門口,車門一開,分下來七男一女,向謝文東點頭示意。這些人具是謝文東找來的,女的年歲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面無表情,一臉的冷酷,她正是將彭玲救出虎口的文姿。而那七名大漢則是姜森手下,血殺中的精英,讓這八個人保護彭玲父女二人,謝文東多少覺得心中有底。如果五行那五人能夠同往,他就更放心了,不過現在這五人人在上海,協助東心雷對方南洪門,一是調離不開,再則就算能來,時間上也不夠用了。 一行人等上了車,直奔車站而去。剛走出不遠,下面有探子回報,說安全局全體出動,軍隊和武警全城戒嚴,特別是通往機場的公路,關卡層層。謝文東一聽馬上明白了,看來黃震是從醫生那裡打探出消息了,知道中國的醫術水平難以醫治彭書林的傷,怕他將其帶走,所以全面封鎖機場。看來,當初選擇黑帶算是選擇對了,他冷冷一笑,對司機說道:「走大路,讓後面的車跟住我們。」軍方和安全局在打探謝文東的動靜,而謝文東麾下的探子也源源不斷的將他們的一舉一動迅速回遞過來。 幾乎有不下三輛樣式、顏色、車牌和謝文東所坐的汽車一般不差的轎車在市中亂逛,擾亂軍方的視線,謝文東趁這機會,一鼓作氣進入H站。他料想得沒錯,沒人想到他會走鐵路這條道,包括黃震在內。車站的看守很鬆,只有四五名警察在站台閒溜躂。遠遠的,看見一行人推著一輛病床趕進站台,覺得莫名其妙,難道車站有人生病了,可不對啊,就算有病也應該是出站而不是進站啊!其中一個警察疑聲道:「不會……不會軍方要找的人讓我們趕上了吧。」 「沒準!」另一個年紀較大的老警察急忙拉住其他人,轉身就走,邊走邊小聲說道:「別瞅,假裝沒看見。」 「為什麼?」一個剛剛從警校畢業的毛頭小子一甩胳膊,質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們管,那很可能就是上面讓我們找的人。」 「你懂個屁!」老警察氣得直咬牙,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拉著他走到一處拐角僻靜處,說道:「或許……就算那人是彭書林,你又能怎麼樣?你知道把他藏起來的人是誰嗎?是謝文東!你如果報上去,別說是你,我們這五條命沒準都得搭上。你剛畢業懂得什麼,謝文東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嗎?連咱們老大(局長)見了人家不也是客客氣氣的。」 「難道他就無法無天了?」青年警察不服氣,氣囔囔的說道。「無法無天?!」老警察苦笑道:「你還年輕,沒見過什麼是真正的無法無天,你要學得還多著呢,對你沒壞處!」「沒錯,跟老同志多學習絕對沒壞處!」一個聲音在警察身後響起,五名警察一驚,紛紛回頭,只見一個面容陰冷的青年站在他們身後不遠,整個人如同一座冰山,散發著陣陣涼氣。面容刀刻一般,稜角凸凹。老警察見多識廣,一下子認出這人,笑容滿面的迎上前,道:「呦,這不是高兄弟嘛!今天怎麼這麼閒著。」 這人正是高強,他沒理老警察,眼睛一直盯著青年不放,語氣冰冷,說道:「忘記你剛才看到的一切。」 高強氣勢逼人,豈是平常人可比,青年警察頓時矮了半截,他下意識的摸摸腰間剛剛領出來的手槍,頓時膽氣壯起來,他怒道:「你是什麼人,敢這麼對警察說話。」高強仍是面無表情,緩緩解開衣扣,冷冷道:「文東會,高強!」 「別,別別……」老警察見事不好,急忙道:「他是新人,不懂事,高兄弟給個面子……」「管他要什麼面子?!」青年警察一推老警,拔出五四手槍,氣橫橫道:「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樣!為什麼要怕他,我們可是警察……」沒等他說完,高強猛然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青年警察畢竟是警校出身,反應也夠快,見眼前黑影閃動,他忙一閃身,剛想抬手舉槍,只覺得手腕一麻,手槍脫手而飛,他再抬頭,高強已站定他面前,手中一把鋼刀正駕在他脖子上,不知是刀身冰冷還是刀上的殺氣過重,他的脖子頓時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高強重申道:「忘記你剛才看見的一切!」 青年警察嚇得傻楞在那,目瞪口呆的點點頭。高強滿意的一咧嘴,露出兩排小白牙,他收起刀,對那老警點點頭,一緊身上的衣服,緩步而去。 這時,謝文東已看見了莉莉婭。那高窕纖瘦的身材和一頭彎卷金黃的長髮,以及身邊那幾位不離她左右的俄羅斯大漢,想不注意到她都難。打聲招呼,謝文東問道:「莉莉婭小姐都準備好了嗎?」莉莉婭甜笑道:「既然答應的事我就能做道,我們俄羅斯人一向很守信用的。」謝文東仰面一笑,暗道希望你們以後也能這樣,點點頭,他說道:「由於我這位朋友身患重病,一路上必須得有人照顧,所以,還有幾人要隨同。」莉莉婭一楞,問道:「要幾人?」謝文東略微算了算,說道:「十幾個人。」 莉莉婭沉默片刻,爽快道:「沒問題!」當把彭書林抬上莉莉婭安排的貴賓包廂時,已經離發車時間不遠了,車頭一聲長鳴,鳴得彭玲心底一酸,她淚眼朦朧,可憐西西的看向謝文東,心中一陣不捨。離別苦多!謝文東長歎一聲,緊緊擁抱住彭玲,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只要我有時間,一定去美國找你們。」「我怕……」彭玲愁然道:「我怕我再也回不來了。」 謝文東心中一顫,強顏做笑道:「怎麼會呢。」其實他有何嘗不明白彭玲這一走,回來的可能性極小。要知道中央如此著急彭書林,他一失蹤,又怎麼可能放過彭玲,他笑呵呵道:「沒準你剛到美國,我也去了呢。」言罷,他仰面感慨道:「世事難料,今天我可能呼風喚雨,明天,我可能一文不值,世上的事本來就變換莫側。」他這樣說也是有道理的,彭書林一走,中央的注意力無疑轉在他身上,特別是杜庭威的父親,又怎麼能放過他。第一次和中央的高官鬧翻,他也沒有足夠的把握一定穩贏,當初H市一手遮天的四爺就是擺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這話他不會對彭玲說,怕她擔心,也怕她內疚。 彭玲不明白他話的意思,以為他厭倦了黑道的撕殺才有感而發,喜道:「文東,那你和一起走吧!」 看著彭玲喜悅的面龐,有那麼一瞬間,謝文東真想答應她,可這種衝動很快被他甩到腦外,搖頭道:「有時候一個人去做一件事,不知不覺中才發現這件事並非他一個在做,而是有一群人,這時他想放棄已經不可能了,如果事情沒有結果,那會連累到無數的人,包括他的朋友。」彭玲臉上歡喜之色漸漸消失,歎道:「看來,你還是沒辦法放棄。」 謝文東淡淡道:「這是我的命,也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又是一聲長鳴,莉莉婭走上前,客氣道:「謝先生,如果再耽擱下去,恐怕你的朋友會趕不上車了。」說著,她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彭玲,眼中流露出輕視之意。這沒逃過謝文東的眼睛,他輕輕一笑,沒理會,拍了拍彭玲的纖手,說道:「不早了,上車吧!」彭玲垂下頭,說道:「再見。」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做到不看謝文東一眼,她怕一眼看過去,失去了離開的勇氣。 火車緩緩啟動,謝文東揮手,可惜彭玲已看不見,只到列車在地平線徹底消失,他才把手放下,從口袋拿出煙,深深吸上一口。「她走了。」莉莉婭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仍用她那迷死人的甜笑說道。謝文東轉頭,一口煙氣噴在她臉上,嘴角微挑,淡淡道:「她是我喜歡的人,我希望她沒事,而你和你們黑帶最好也祈禱她沒事,不然,我不會介意文東會的帖子發到俄羅斯去。」說完,他笑瞇瞇的輕掐一下莉莉婭嬌人的面頰,很柔嫩,也很光滑,微微一笑,側身走開。他笑得燦爛,心中卻充滿彭玲走後失落的枯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八章 莉莉婭一個人楞在原地良久,當她反應過來時,謝文東已經走出好遠,心中一陣委屈,她高聲喊道:「這就是你對朋友之道嗎?」謝文東站住身,並未回頭,揮揮手,隨意說道:「對不起,我本來就是壞蛋。」 上了車,謝文東疲憊的閉上眼睛,整個身子埋在柔軟的靠椅中,默默不遇。副駕駛座上的姜森回頭問道:「東哥,回別墅嗎?」謝文東搖首,輕聲道:「我想逛一逛,隨便去什麼地方。」姜森理解的點下頭,對司機道:「開車。」轎車緩緩啟動,在燈火茫茫的街道穿梭,遊蕩於黑夜覆蓋的城市中。霓虹燈依然閃爍,美如點點繁星,鬧市依然繁華,有如閃亮的寶石裝點在城市中央。可惜,謝文東無心去欣賞,這個城市最讓他依戀的人已經走了,他的身體好像突然被掏空了一大截,孤獨和壓抑像是洶湧的海浪,源源襲來。這次雖然成功送出彭書林,但中央的權利也讓他見識了,那種權力不是人為所能抗拒的,甚至連起碼迴旋的餘地都沒有。彭書林怎樣,在H市乃至H省,他是高高在上的特派員,可在中央的眼中,只不過是一隻螞蟻,舉手抬足之間就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一個人,永遠也鬥不過一個國家。他送走了彭書林,也就相當於得罪了中央某個極有實權的人,雖然危機還沒有顯現出來,謝文東也有些預示到。看來,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了。他長長吸口氣。 如果沒有人,他這時一定會忍不住大喊一聲,發洩心裡的悶氣。這種無形的壓力,若是換了常人恐怕早被壓彎,壓折。他眼睛未睜,突然開口道:「放個音樂聽聽。」「嗯?」姜森一呆,他見謝文東良久沒說話,閉著眼睛,以為他這一陣過於操勞睡著了,這一突然開口把他弄楞了,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見沒反應,謝文東閉目又道:「我要聽動感一些的音樂。」 這回姜森聽清楚了,連同司機一起上翻下掏,找到的都是一些老掉牙的革命和抒情歌曲,這些本來都是謝文東平時喜歡的,那知他今天換了口味,姜森無奈,回過頭,為難道:「東哥,沒有。」謝文東緩緩張開眼,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呵呵一笑,道:「沒有就算了,隨便去一家迪廳也好。」這簡單。司機心中一樂,獻寶似的說道:「東哥,前面不遠就有一家,咱們自己的場子,地方大,裡面更是火暴得很!」謝文東微微點頭道:「就去那吧。」 迪廳名叫『夜遊神』,只看門臉就知道這間迪廳確實錯不了。迪廳上下三層,門面寬敞,地毯鋪地,一直延伸到室外,雖然外面積雪成堆,但大紅的地毯卻被打掃得乾乾淨淨,落地的玻璃門窗更是一塵不染。門口站有兩位身穿紅色唐裝棉襖的年輕女郎,對來往進出的顧客頻頻施笑。轎車在不遠的道邊停下,謝文東剛打車裡出來,後面隨行的汽車也紛紛停下,車門一開,下來十多位剽行大漢,他一揮手,道:「你們不用跟著我。」高強姜森二人也下了車,相互看看,後者悄然眨眨眼睛,高強雖呆板,擔心思細膩,沉思片刻,對眾人道:「你們在車裡等吧。」說完,他來到謝文東身旁,道:「東哥,我陪你。」 他語氣堅定,不容決絕。謝文東笑問道:「我能反對嗎?」「不能。為了你的安全。」上次在江邊迪廳發生的事高強還記憶由心,想起都後怕。謝文東一錘他肩膀,道:「既然不能反對,你還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誰讓你是老大呢。」高強冷冰冰的面容終於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哦!」謝文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彷彿又回到中學時代有說有笑的時候,那時,他,三眼,李爽,高強四人簡直天不怕地不怕,無悠無慮,哪有顧忌,隨性而為,那是多麼的痛快。他笑呵呵的看著高強,好一會才搖搖頭,說道:「強子,沒事多笑笑,看你板著一張臉,冰塊似的,什麼時候能找到女朋友?!」 高強認真的思考起來,半晌,認真說道:「沒辦法,習慣了。」謝文東仰面而笑,拍著他後背,道:「真是了不起的不良習慣。」後面的姜森忍不住也笑了。三人嘻嘻哈哈走到大門口,左右兩位迎賓女郎並不認識他們,點頭微笑道:「歡迎光臨,三位裡面請。」女郎嗓音甜美,嬌滴滴的,讓人一聽如沐浴春風,倍感舒服。不錯啊!謝文東暗暗點頭,問道:「這個是誰來管?」高強想了想,道:「應該是老肥(李爽)吧。」謝文東笑道:「看來小爽進步不少嘛,知道把低俗的地方裝點得高雅一些。」高強搖頭,實話實說道:「進步是有的,但這注意十有八九是三眼哥教他的。」 謝文東笑而不語。三人進了大廳,馬上有服務生迎上來,滿臉笑容道:「三位有什麼需要嗎?咱們這一樓是旱冰場,二樓是迪廳,三樓是酒吧……」高強擺擺手,打斷服務生的長篇,姜森道:「我們去迪廳。」 「好!」服務生點頭道:「三位跟我來。」言罷,指引謝文東幾人上了二樓。偌大的舞廳至少有三四個籃球場般大小,由於場地過大,顯得裡面的客人並不多,舞廳內放這柔和的音樂,稀稀拉拉有幾對男女在場中慢舞,大部分人都坐在場地周圍喝酒聊天。謝文東邊走邊閒聊,問道:「你這裡面積不小,客人可不怎麼多啊。」服務生笑呵呵自豪道:「一聽就知道你是第一次來咱這!這才哪到哪啊,我們的黃金時間在十二點以後,那時有舞蹈表演,別看現在人不多,到時你要是能在場中找個空位置都算不錯了。」謝文東三人對視一笑,要了幾瓶酒,找個沒人的空位置坐下。正如服務生所說,三人坐了不大一會,陸續不斷有客人進場,舞廳的音樂也隨之換成動感十足的電子舞,重金屬音樂。極付感染力的鼓點震撼到人身體最深處,渾身的血液不自覺的為之沸騰。這正是謝文東想要的。酒加上重金屬,好像是一支興奮劑打在身上,每一顆細胞都在跳躍。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謝文東又喝了一大口酒,閉目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這時,他腦袋那些昏睡的思維又活躍起來。那位中央杜姓的高官固然極有權利,但他掌握的只是軍權,在中國,是靠政治,靠手段的,只要自己和想辦法和政界要員打好關係,那杜庭威的父親也不足為慮。當然,這並不容易,需要知名度,正面的知名度。也是該到用上喻超的時候了。自己投資了那麼多,這位全面負責文東會白道企業的專家也該有所回報了。謝文東心中一步步算計著,每一處細節都在心中逐個演示一遍,把自己當成第三人,邊思考邊找漏洞。這種思考方式他也忘記是從何時開始的,總之很有效果。 只要謝文東的思緒澎湃起來,那世界上沒什麼事能讓他一籌莫展的。他昂起頭,仰天一笑,緩緩問道:「你們說,現在杜庭威在幹什麼?」姜森道:「可能在舒舒服服的喝著美酒,也可能摟著漂亮姑娘在床上,總之他那位大官老爹不會委屈他的。」高強接道:「也可能恨東哥恨得要死。」「是啊!」謝文東道:「憑他父親的權利,這次杜庭威不會有什麼事,不過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再來找我的,他是那種只能讓別人受氣而別人不能讓他受一點委屈的人。下次,他再找上我時候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姜森和高強一驚,忙說道:「東哥,那我們應該小心提防才是!」「提防?」謝文東大笑道:「我正盼望他早點來呢,希望,別讓我等得太不耐煩,也不要讓我太失望。」他星目閃爍出耀眼的光彩,道:「中央?!呵呵,真是讓人期待啊!」 姜森和高強對視一眼,同是微微點點頭,這才是他們所熟悉,近乎有些變態的謝文東。 半夜十二點時,迪廳到了真正GC的時候,數名服裝整齊的黑衣女郎擁上半人多高的舞台,在DJ煽情的言語和快節奏音樂的伴隨下,狂跳起來。很快,女郎們的熱情帶動下面的人群,音響室裡的DJ更是不甘寂寞,對著麥克風聲勢力竭的叫喊:「各位朋友站起來,舉起你們的手,活動你們的脖子,準備好了嗎?跟我一起搖……」 謝文東搖搖頭,有些受不了了,他起身道:「這裡已經不屬於我們了。」姜森環視一圈,放眼看去,具是一條條高伸揮動的手臂,在閃光燈下,如同無數條白蛇在跳舞,他歎了口氣,說道:「真是一些浪費的人。」「浪費什麼?」高強不解。「時間,生命!」姜森道。謝文東哈哈一笑,道:「如果沒有這些人,我們的錢從哪來,誰來養活我們?!」姜森一想也是,文東會能發展到今天完全是靠這些人的『鼎立支持』。幾人邊說邊往外走,這時,隨著一聲驚呼,一條黑影倒在三人面前。高強反應極快,怕有人對謝文東不利,閃身擋在他身前。還沒等他站穩,只聽旁邊座位上穿來罵聲:「媽的,你和老子裝什麼清高?」 謝文東瞇眼一瞧,只見右手邊的一張圓桌旁坐了六個漢子,舞廳內燈光昏暗,他看不清幾人的長相,聽說話的口音似乎是南面過來的。扭頭再看倒在自己腳下的,是一位不到二十的姑娘,身穿服務生模樣的衣服,頭髮披散,身子支坐在地,一手捂著臉,半天爬不起來。這種事在舞廳、夜總會等娛樂場所幾乎天天都會發生。謝文東本不想多管閒事,剛要閃身而過,那幾人中的一位似乎仍不滿意,拍著桌子大呼小叫,嘰嘰嘎嘎,滿口的外語。或許外國人在中國有天生的優越感,或許人們對外國人那種說不出的懼怕和仰慕培養起他們的囂張氣焰,最後那人不依不繞,竟然衝到服務生面前,大庭廣眾之下劈頭蓋臉一頓巴掌。和他一起的同伴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一各個笑呵呵的邊飲酒邊看熱鬧。 謝文東抬的腳又縮了回去,他轉頭問高強,道:「強子,幾年沒用過拳頭打架了?」高強苦思,說道:「大概兩三年了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今天有機會練練手法了。」話未說完,猛然一進身,身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笑瞇瞇道:「你鬧夠了吧。」那人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人抓住,一楞,扭頭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個頭不高,微微有些單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正笑呵呵看著自己。他沒把學生模樣的謝文東放在眼裡,哼了一聲,用力一甩手臂,哪知對方的手掌如同一把鉗子,撈撈扣住他的手腕,未動分毫,反而把他自己痛得一哆嗦,他大聲急叫數句。和他一起的同伴見狀紛紛起身,向謝文東靠過來。一個身材中等,顴骨高凸的青年大聲喝道:「把你的手鬆開,知道這位是什麼人嗎?」 高強向前一跨步,接過話,淡淡道:「外國人。」青年轉目看向他,怒道:「既然知道是外國人還不讓你朋友趕快道歉?不然我報了警,告你們毆打外國人可不是一件小事。」高強面無表情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向前一遞,平靜道:「你抱吧。」「嗯?」青年一驚,他還沒見過這樣的人,懷疑高強是有是神經有問題,疑道:「你不怕?」高強漠然道:「我怕,我怕你連一個警察都找不來。記住,在這裡,我們最大!」說完,毫無預兆的晃身甩出一腳,正蹬在那個外國人肚子上,趁他吃痛彎腰之際,猛一抬膝蓋,重重撞在他面門。頓時,外國人慘叫一聲,雙手捂面,跌倒在地,手指縫中都是血,看樣子鼻骨是保不住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九十九章 「呀!」另外五人驚叫一聲,擼胳膊,捲袖子,拳腳一起往高強身上招呼。 十分鐘後,謝文東三人走出舞廳,手中拿著一條手帕,將手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隨手扔進垃圾桶。姜森活動一下手臂,發出嘎嘎的響聲,歎道:「真是好久沒這樣爽快過了。」謝文東笑道:「以後這樣的機會不會少的。」高強木然問道:「東哥是指南洪門?」「沒錯!」謝文東仰面一歎,說道:「南洪門並非宵小之輩,特別是在南方,勢力根深蒂固,非魂組、猛虎幫那些外來幫會可比。」姜森一笑,道:「即使這樣,東哥還不是拿下南京,直打到南洪門腹地——上海!」 幾人邊說話,邊走到汽車旁,小弟早看見他們從舞廳裡出來,恭敬的將車門拉開。上了車,謝文東搖頭道:「之所在南京大敗南洪門是因為向問天無暇分身,我和他只不過匆匆交過一次手,嚴格來說那次應算我輸了。」 「東哥,勝負論英雄!」姜森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從氣勢上要壓過南洪門,這對我們來說還是十分有利的。」 謝文東點頭道:「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趕回去,和老雷匯合一處,不給向問天緩過氣來的機會。」高強聽後突然問道:「東哥打算什麼時候走?」「越快越好!」謝文東掐指一算,自己出來至少有兩個月,這期間南北之爭還不知道發生多少事了呢。他深思片刻,說道:「我們準備兩天。兩天之後,一舉南下。」「是不是有些匆忙?」高強不放心道。謝文東哈哈一笑,道:「讓老雷和向問天對峙我可不放心,老雷雖機警,但和向問天比起還是不行,我可不希望再在南京和南洪門大開殺戒了。」 回別墅的一路上,武警和安全局的密探到處都是,特別在別墅區的附近,經常有三三兩兩的陌生人出現,賊眉鼠眼的環視兩圈,很快又消失得無影蹤。對這些,謝文東嗤之以鼻,現在黃震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彭書林已在開往俄羅斯的火車上。 如果不讓沒頭的蒼蠅撞在牆上,他們怎會知道痛呢?謝文東揉著下巴瞇眼琢磨起來,靈光一閃,他想起一個人。打個指響,給三眼打電話。三眼現在倒是很閒,和李爽在家中喝酒,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以為出了什麼事,忙站起身問道:「東哥,什麼事?」謝文東笑呵呵道:「這次我回來沒拜訪省長先生,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幫我送些禮物吧。」 「哦!」三眼緊繃的神經輕鬆下來,原來是為了這個啊!他哈哈而笑,道:「東哥,平時我們沒少『進貢』,而且能讓這老鬼看上眼的東西,一時還真不好找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眼中只能容下兩樣東西,一樣是鈔票,一樣是女人。」謝文東笑瞇瞇道,一個人,表面上再怎麼風光無限,再怎麼逍然灑脫,終究會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只要知道他喜歡什麼,那也就相當於掌握了他的軟肋。「一針見血!」三眼完全贊同謝文東的說法,他和這位省長打交道的時間要比謝文東還長,他喜歡什麼,三眼自然再清楚不過了。「他是一省之長,錢自然已不在話下,我們送多少他都不嫌多,既然這樣,」謝文東慢吟吟道:「張哥就幫我給他送去一個漂亮女人吧。現在!」「哦……」三眼一愣神,追問道:「現在就去嗎?」 「嗯!」謝文東肯定的答應一聲,接著,又和三眼小聲密語幾句。一會,三眼掛斷電話,對李爽無奈道:「老肥,這酒喝不下去了。」李爽一聽是東哥打來的電話就知道三眼肯定是閒不住了,他悠哉的喝了一口酒,幸災樂禍道:「唉!同樣是人,但命卻有天壤之別。有人苦,有人甜;有人忙,有人閒!」 「是啊!」三眼點點頭,一把抓起李爽的脖領子抬腿往外走,邊走邊道:「既然你這麼閒,我就發發慈悲,幫你找點事做!」 「別……別啊!」李爽連踢帶打,最後牙齒都上陣了,還是沒能掙脫三眼的『鐵手』,最後,他終於放棄了,無力道:「三眼哥,你讓我穿件衣服行不行啊!」三眼回頭一看,好嘛,李爽上身只穿了一件內衣,腳上穿著拖鞋。屋裡溫度高,李爽是胖人又怕熱,時喝酒早把外套毛衣甩飛了。三眼仰面而笑,嘻笑道:「你不是一直埋怨屋裡熱嗎?現在好了,你終於可以涼快了!」 上車之後,三眼正色道:「老肥,你下面的夜總會有沒有漂亮妞?」三眼所掌管的龍堂大多已協助新成立的小龍堂去開發新地盤了,在他H市的勢力並不多。李爽一聽笑了,神秘西西道:「難道東哥是想……可彭玲剛走,東哥就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三眼揮手在李爽頭頂狠狠來一記老拳,氣道:「你以為東哥和你一樣嗎?」「那是為什麼?」李爽捂著腦袋,不服氣的問道。「送禮!」三眼嘿嘿一笑。李爽下面看管的夜總會不下十家,讓他找出其中最漂亮的小姐還真把他難住了,想了好一會,他一拍腦袋,說道:「有了!」「是誰?」三眼忙問道。「一個男人一見就挪不眼睛的女人。」 李爽說得這個女人叫舒小眉,正說他所說,她確實是一個能讓男人動心的女人。當三眼見了他的時候,有那麼一刻,他的心也為之跳動加速。舒小眉不止是漂亮而已,她身上有天生一股媚氣,彎彎的杏核眼,即使從你身上輕描淡寫的掃過一眼,給人是感覺也如同拋遞眉眼一般,不自覺的被其吸引。三眼一拍大腿,笑道:「行了,就她了。別說是省長,就是玉皇大帝見了也得動凡心!」李爽得意道:「那是當然,也就東哥沒來,不然,說不準,沒準,嘿嘿……」 「不然、說不准、沒準怎樣?」謝文東不知何時斜靠在門框上,笑呵呵問道。 李爽眼睛瞪得快比上兩盞小燈泡,他不敢相信看向三眼,後者拍拍手中的手機,然後肯定的點點頭,道:「剛到夜總會時我就打了電話,正巧,東哥也在附近,結果……」李爽木然的轉過頭,擠出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笑容,說道:「東哥好。」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不好!總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你說我能好嗎?」說完,他看向房間最裡面,一臉莫名其妙的舒小眉,心中也是讚歎一聲,天生尤物!他點頭道:「不錯!張哥,按我說得做吧。」 「明白!」三眼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放在舒小眉面前,說道:「只要你按我的意思做,這些,都是你的。」 「你讓我做什麼?」舒小眉看了看面前的鈔票,都是百元,保守估計起碼在萬元以上。三眼笑呵呵道:「演一齣戲!」 謝文東在迪廳內大打出手,很快引起安全局的注意,等他出來後,一直暗中跟隨。本來一開始時謝文東的車是往別墅方向開,後來不知道是何原因,突然改變了方向。負責跟蹤的安全局幹部覺得事有蹊蹺,趕快通知到黃震那裡。上次那一回的『假消息』把安全局害得不輕,黃震在他們辦公樓內大發雷霆,怒罵安全局的人是一群白癡。其實軍方和安全局是兩個部門,黃震權利雖大,也無權指責安全局的不是。但這次安全局確實覺得理虧,把所有的帳都記在謝文東頭上,所以這次格外買力,只要找出他窩藏彭書林的證據,那就能讓他永遠得不到翻身的機會。黃震正在為找不到謝文東下落心慌意亂之際,突然聽到有他下落了,頓時來了精神,告訴安全局的人先暗中盯著,他馬上帶上趕到。 謝文東從夜總會裡出來之前,先派出兩名機靈的小弟打探一番,看外面有沒有軍方的人在暗中監視。兩名小弟東張西望了半天,沒發生有什麼異常,向裡面急忙招招手。不一會,謝文東領著一群人從大門內出來。安全局的人把車停在離夜總會足有五六十米外的街道盡頭,大半身子都縮到車窗以下,只留下幾顆小腦袋,拿著夜視望遠鏡緊張觀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看!」其中一人急忙拉了拉旁邊人的衣服,小聲驚道:「那是誰?」只見謝文東出來不久,後面又跟出一幫人,其中有數人攙扶著一位黑衣蒙面的人,看不清長相,這夥人快步上了另外一輛白色麵包車,和謝文東所坐的轎車一起開走了。 「不會是黃震要找的人吧!」那安全局幹部喃喃疑聲說道。開車的司機一拍腦袋,恍然大晤道:「對啊!我說我們花了這樣多的人力,下了這麼的力氣,把H市翻了個底朝天竟然都找不到彭書林,原來是讓謝文東藏在夜總會裡,這誰能想到啊,他真是狡猾得可以!」安全局的幹部猛然反應過來,一拍司機的腦袋,罵道:「就他媽你聰明!既然知道還不趕快開車追!」 司機心中暗罵,表面的恭恭敬敬的答應一聲,追了上去。安全局之間的消息之靈通,確實讓人另眼相看。一會工夫,在謝文東身後已經有了五六條小尾巴。謝文東多聰明,他哪能沒發覺,回頭看了看,冷笑道:「看來又是安全局的人,鼻子靈得很嘛!強子,告訴張哥一聲,我們分開走。」「好的!」高強打出電話,撥通三眼的手機。 在一處十字路口,兩輛汽車突然一左一右,分開而行。這可讓後面緊跟的安全局為難了,是跟謝文東還是跟那像極彭書林的人呢。安全局的副局長也在其中,這人四十多歲,身材肥胖,臃腫的大肚子鼓起多高,一張巨大無比的臉上長了一雙綠豆大的王八眼,眨動幾下,略微想了想,說道:「謝文東不會飛了,跑不了他的,分出一輛車跟著他就行,其他人都給我追那輛白色的麵包車,如果跟丟了,後果怎樣你們也能想地到,到時別說我這副局沒照著你們!」 「知道了!」通過對講機,這位副局的命令很快傳達下去,絕大多數的車咬住那輛白色麵包不放。白色麵包似乎也發現後面有人跟蹤,突然加快了速度,在公路上飛速疾馳,不時擦著公路上其他汽車的車身咆哮而過。「看來對方發現我們了!」那副局撓撓稀不拉幾的幾跟頭髮,眼珠一轉,發號命令道:「現在所有跟蹤的車輛全部撤出,換其他人。」 軍令如山倒,這時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頓時,安全局所有汽車的速度減緩下來,又從其他地方從新調派一批人來,繼續保持跟蹤。這招還真有效果,見安全局那些汽車被甩開,麵包車拐了幾個彎後,開始減慢速度,一路無事,麵包終於在H市頂級的酒店——香格里拉停下來。車裡的人並沒有馬上出來,而是很有經驗的等了十幾分鐘,沒見有什麼動靜,車門一拉,從中跳下數名大漢。最後,下來兩人扶著那位黑衣遮頭的人快步進了酒店大門,速度之快,另人咋舌,那被扶之人幾乎是腳不沾地的被拖著走。當安全局副局長趕到時,有數人迎上來,一指酒店大門,滿臉興奮,道:「局長,他們已經進去了!」 副局謹慎的看了看酒店,對幾人說道:「你們可是看清楚了?如果再出現問題,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幾人紛紛嚷嚷道:「局長你就放心吧,這回萬無一失,我們幾人親眼看到他們進去的,錯不了!」「好!」副局點點大禿腦袋,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肯定,那我就給黃震打電話了,如果這次找出彭書林來,一是我們安全局立了大功一件,二是可問罪謝文東,三嘛,我要看看黃震這老傢伙的臉往哪放,看咱們誰才是白癡?!」 他得意一笑,給黃震打了電話。不用他說,黃震已經在路上瞎逛了,一聽在香格里拉,他馬上說道:「我在不遠,馬上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章 黃震來得的確很快,一輛吉普車開得快飛起來,後面跟了兩輛軍用大解放汽車裡面密壓壓坐有不下百餘名武警戰士。 下了車,黃震掃視一周,毛腰鑽進安全局副局長的轎車裡,見面第一句話就問道:「老楊,這次你的消息可準確吧?」 那副局長姓楊,綠豆大的小眼睛微微一張,說道:「黃兄說得這叫什麼話,我們安全局絕對不會犯兩次相同的錯誤。」「呵呵!」黃震心裡一鬆,笑道:「這次,我繼續相信你們,希望別讓我失望。不然,你們最好找出個好理由向中央,向杜先生去解釋吧兮」楊副局眉頭一皺,暗罵黃震不是東西,竟然用中央和杜先生來壓自己,他冷笑一聲,說道:「話別說得大滿,人是發現了,能不能抓得住還得看你的呢?」黃震嘿嘿一笑,道:「咱們一起盡力就是!」 見下面的士兵己經準備完畢,他和楊副局一起下了車,隨著黃震一聲令下,至少有三十多名真槍實彈的士兵用進酒店大門。黃震一馬當先,他比誰都急,上面逼得緊,如果再不把彭書林找出來給中央一個交代,他懷疑自己這個師長能不能再保下去了。他快,那楊副局也不慢,一是他對詭計多端的謝文東心中還真是沒底,二是他也想搶一分功勞,一旦真把彭書林找出來,他在現場,至少能和黃震得分一樣多。這二人各懷鬼胎,衝進大門後直奔前台。 他們這一夥又是軍人又是便衣的,把門口的門童嚇了一跳,剛想上前阻攔,被一名士兵伸手按在他臉上,用力一推,門童頓時四養朝天的摔倒在地。楊副局搶先來到前台,對接待得小姐還算客氣,問道:小姐,剛才是不是有一夥人進來,其中還有一個用黑衣捂著頭的人。他客氣,黃震下面的士兵可不客氣,一各個端著槍,橫眉立目的,好像隨時都會有開槍殺人的可能。小姐呆呆的點點頭,結巴道:「剛……剛才是有這麼一夥人上……上了樓。」 楊副局聽後長出一口氣,得意的看向黃震,好像在說:怎麼祥?!黃震沒時間理他,抬手抓住接待小姐的肩膀,毫無伶花惜玉,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近前,沉聲問道:「他們上了幾樓,幾號房間,上去多久了,一共有多少人?如果你敢騙我,嘿嘿……」說著他揮手將手槍拔了出來。一連數個問題象連珠炮一樣,在黑洞洞槍口的威逼下,接待小姐使出渾身的力氣,擠出幾字:「去……去了五三二房間……」話沒說完,白眼一翻,雙腿一軟,昏了。 「咳!」黃震一跺腳,暗道這女人的膽子咋這麼小。他把昏迷的接待小姐交給下面的士兵,自己帶人分兵兩路,一部坐電梯,一夥爬樓梯。這時,聽見大廳內闖進無數名士兵,前堂經理不明白怎麼回事,剛從辦公室走出來,被兩名士兵不由分說的按倒在地。上了五樓,黃震抓住一個打掃衛生的清潔人員,問出五三二號房間的位置。 由他和楊副局帶頭,迅速將房間門口圍住。找出兩名身體最強壯的士兵,黃震向房間的術門比畫幾下手勢,意思讓他倆把門撞開。二人同時點點頭,活動一下筋骨,退出數步,準備強衝。他高高抬起手,讓其他人準備,三十名士兵毛腰貼牆站好,就等門一開,衝殺進去。 黃震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猛然將手掌重重落下去。兩名士兵深深吸口氣,悶叫一聲,探出肩膀向深渴色的實術門猛撞過去。只聽咚的一聲巨響,連腳下的地面都微微有些顯動,實術門應聲而開,最前面的黃震和楊副局兩人速度最快,箭一般射進房間內,手中都拿著手槍近來之後先向頂棚開了兩槍,大唱道:「都給我不許動!」 房間內有人,但沒黃震想像中的那麼多,只有兩位,有一點肯定,這二人都不是彭書林。彼纒脫罡本摯辭宕采系畝炏聳保𡚒源𦹷肆艘簧𤇢壻偈貝衾閽諛搶鎩4采系娜艘怖懍耍𡈼紗笏灹郟㕡桓蟻嘈諾目純椿普穡媫倏純茨俏環柿臣壕㠶涑山醋仙卾難罡本幀J奔濱孟蠖疇爍瘢姙幺濟凰禱埃姹膊恢𠊠烙Ω盟凳裁春謾? 後面的士兵並不知道裡面的情況,蜂擁而入,衝殺進來。進來之後,迎入眼中的是好一幅春宮美圖。床上,一位相貌異常美艷的女人半裸著上身,一臉慌張的左顧右盼,雙臂雖環在胸前,卻擋不住咋洩的春光。女郎旁邊還有一位年進半百,油光滿面的中年人,這時己經完全楞在床上。「這……這不是陳……」一個士兵認出床上的中年人是誰,大驚失色,失聲叫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黃震伸手摀住,臉色死灰,難看得嚇人,低聲說道:「都他媽給我出去!」 士兵們一聽頓時象霜打的茄子,蔫了,一個個搭拉著腦袋,靜悄悄的退出房間。等士兵全部走後,黃震背過身,對床上人道:「陳……陳省長,打擾了,我,我在外面等好了!」說完,他拉住仍在發呆的楊副局走出房間。 剛出來,他掄起手臂就是兩個嘴巴,恨得牙根都癢癢,破口大罵道:「老楊!你不說彭書林在這嗎?可***人呢?啊?」喘了兩口粗氣,接著說道:「我們多厲害,連省長千那事我們都……唉!我這回算是被人害慘了,你等著,我和你沒完!」 一省之長出來偷情被他抓住,在黃震身上卻找不出一絲喜悅。這事不算大,還不至於把一個省長拉下台,但對於省長來說,這是臉面問題,被那麼多士兵抓個現行,即使現在不說什麼,以後也不會善罷甘休,黃震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的。 他不說還好,這一頓罵把楊副局也罵火了,他叫嚷道:「黃震你還要不要臉,現在倒成我的錯了?是誰拉我們安全局下水的?又是誰把我拉下來的?如吳沒有你,我們這幾天至於東奔西跑的打探消息嗎?至於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玩命嗎?」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罵得不可開交。 突然放門一開,那中年人已經穿戴整齊,從房間裡走出來,面上絲毫沒有驚慌的表情,一臉漠然道:「兩位,這麼晚還出來抓人,真是,辛苦,你倆了,行,你們好好抓吧!」說完,陰沉得臉,走過二人身邊。 「陳省長,不是你想像那樣的,這個……那個……哦……」黃震和楊副局老臉一苦,還想結實兩句,磕磕巴巴半響,話沒說出來,那位省長已經坐電樣下樓走黃震一跺腳,對著大眼瞪小眼的士兵大吼道:「還在這裡千什麼,都給我滾下去。」 一行人等稀稀拉拉從樓梯下來,進來時是威風八面,出去時卻一各個垂頭喪氣。坐在大廳內一位帶著墨鏡的青年漢子見他們走出酒店,陰陰一笑,拿出電話,說道:「東哥,你的禮物已經平安送出!」 謝文東這時正坐在車裡悠閒的抽著煙,轎車*路邊停著,後面不遠的地方還停有安全局跟蹤的汽車。他接起電話一聽,笑容笑得更深了,拉下車窗,伸出手將煙頭彈飛,手臂有意無意的擺動兩下,拍拍司機的啟膀,說道:「開車。」「去哪?」「回別墅!」司機答應一聲;緩緩啟動引擎,向別墅方向開去。 一路無話,等他回到別墅時,三眼李爽高強等人業己回來,正坐起一起談論什麼,見謝文東回來,三眼起身道:「真可惜,東哥你當時沒在場,沒看見黃震那一張老臉變得五顏六色的樣子。」 謝文東脫掉外套,精神一緩,飄然的倒在沙發上,笑呵呵道:「雖然沒看到,但可以想像!他只不多是一師之長,和一位省長比起來,有天地之別,這回他把陳老頭得罪得不潔,以後夠他受得了。」 李爽搖晃著大腦袋,說道:「東哥的主意雖然好,但把舒小眉這麼漂亮的姑娘給了一個糟老頭,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三眼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嬉笑道:「怎麼,你還捨不得嗎?」李爽認真的點點頭,委屈道:「說一點不在意那是騙人呢!」 三眼很有經驗的說道:「有些女人只能遠觀不能近看。死心吧,舒小眉不適合你,如果說玩玩還可以,要是養她,綠帽子早晚戴在你頭上。」李爽心情大壞,撇嘴道:「講多麼多道理幹什麼,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 謝文東瞇眼一笑,環視一圈,見人到得挺齊,話題一轉,說道:「我決定後天出發,先去DL,然後再轉機去上海。」 高強和姜森聽謝文東提起過,不覺得奇怪,其他人可不一樣了,三眼疑道:「後天?東哥,是不是有些匆忙?」謝文東點頭道:「是匆忙了一些,但是,這次去DL可能會耽誤幾天的時間,如果不提前,萬一上海方面有變,那我們就措手不及了。」 李爽皺眉道:「如果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妥當,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恐怕不夠用啊!」高強一翻白眼,說道:「如果你覺得時間不夠也可以不去,沒人強拉著你。」李爽老臉一紅,瞪著高強半響,擠出一句:「沒見過比你更討人厭的人!」他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你放心吧,後天我一定把幫會裡的事情安排妥當。」「嗯!」謝文東點點頭,看了看這些和自己一起出生如死的兄弟,心有感觸,歎道:「其實,我倒希望你們都不要跟我去。南洪門實力不比一般,和他們作戰風險太大。」 三眼呵呵一笑,說道:「東哥你別擔心我們,咱們在一起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闖過,一個區區南洪門,有何可怕的?!」 南洪門本身或許沒有可怕之處謝文東說道:「怕就怕在他們在南方的勢力鞏固,而我們只是外進的幫會,不管是當地的政府還是黑道上的幫會,很難讓他們傾向於我們。」謝文東的憂慮不是無的放失,地利人和,這對交戰雙方佔有絕對性的優勢。以前文東會剛剛入主H市,規模只是隱隱形成,和魂組、猛虎幫比起來差距巨大,之所以能把這兩大幫會打敗打跑,很大程度上是靠著地利人和這兩個條件。現在,形勢轉換,他自然也考慮到這一點。 三眼摸摸手指上的白金戒子,悠悠說道:「東哥,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們能捨得本錢,我想拉一兩支當地的幫會過來不是問題。一旦我們站穩腳跟,那南洪門想再把我們打跑可難了。」謝文東仰面而笑,看來三眼是越來越精明了,也知道使用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錢了。他點頭道:「沒錯,這也正是我所想的。」看了看時間,已經後半夜了,他起身道:「大家忙活一晚也都裡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潔需要處理,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聽後,紛紛起身,回各自家中睡覺去了。李爽高強等人更方便,乾脆不走了,準備在別墅裡住一宿。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李英男找到沒有?」三眼一聽,覺得頭大,趁大家一楞之機,先腳底抹油,跑路了。李爽搖晃兩下腦袋,苦著臉道:「下面的兄弟還在找,可依然沒有消息,我想,她可能己經不在H市了吧?!」 「不在H市?」謝文東一皺眉,問道:「她身上有錢嗎?」李爽搖頭。「他在H市有親戚朋友嗎?」李爽搖頭道:「恐怕沒有,不然早找上門來了。」「既然沒錢沒朋友,她怎麼能出得了H市。」謝文東坐在沙發上,沉思不語。 李爽老臉一紅,撓撓頭,小聲問道:「那東哥,我也去找找看看?」「不用了!」謝文東道:「人各有命,如果她想走,找回來又能怎樣?如果她想回來,終究會回來的。」說完,他伸個懶腰,說道:「大家都去睡覺吧,明天可能是個好天氣!」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一章 明天會不會是好天氣沒人知道,但大家都明白,明天的文東會絕對會有一個大變動。 第二日,清晨。派出尋找李英男的人紛紛返回,可沒有一個代回好消息的。謝文東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他不喜歡勉強別人,文東會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都找不到她,說明李英男故意躲起來,既然她不願意回來,只得由她去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謝文東也沒辦法。一大早,他通知文東會內所有在H市的高級幹部們進行一次緊急會議。等人員來齊之後,他把事情說了一遍。他不想和南洪門打持久戰,他拖不起,北洪門拖不起,文東會也同樣拖不起。閃電戰是不錯,可說來簡單做起卻難,需要大量他能信得過又具有實力的人,不得不從文東會內部調動幾位堂主出來幫忙。他所挑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當初和他一起打天下,文東會的元老級人物。三眼,李爽,高強一個不少,本來他還打算將以智謀見長的張研江帶走,可轉念一想,文東會也不是穩如泰山,家裡也同樣需要主事的人,況且這位執法堂堂主一走,他真怕下面的人翻上天,無法控制。思來想去,只好作罷。人不是說調走就調走的,這三人都是一堂之主,下面的兄弟,大小場子,生意門路都要有人暫時掌控,如此一大攤子分配下去,異常麻煩。會議從上午一直開到下午兩點多,仍未完全處理完,拍拍肚子,謝文東無奈道:「人可以挺,但肚子不能挺,大家也都餓了,先吃點東西然後在繼續開會。」 眾人精神一鬆,紛紛起身伸展筋骨,坐了大半天,關節都快僵硬了,動一下,嘎嘎做響。三眼問道:「東哥,去哪家酒店?」謝文東呵呵一笑,指了指廚房,說道:「我早準備好了,不用去酒店。」趁謝文東走向廚房之機,李爽邊揉著脖子邊感歎道:「東哥竟然剛感覺到餓,我的肚子早在打鼓了。人生最痛苦的事絕對是餓著肚子開會,即使聽困了,想睡覺都睡不著!」他嘟嘟囔囔好半天,沒一個人理他,眾人跟著謝文東快步進了廚房,放眼一看,桌子上放了一個大口袋,裡面清一色黃不拉機的油條,旁邊還有一口大鍋,裝了大半下豆漿。「就吃這個?」三眼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謝文東拿過碗,乘滿豆漿,喝了一大口,回味無窮的巴巴嘴,歎道:「味道不錯,稱得上正宗,大家都來嘗嘗。」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不好意思說別得了,既然東哥都喝了,自己還高級什麼?眾人圍坐兩旁,看著桌子上的油條和豆漿,一點食慾都提不起來。這些人平時吃飯時出入的都是大型酒店,哪頓飯少過肉腥味,現在一桌子的清淡,能提起胃口才怪了。三眼提起筷子,夾起油條,招呼道:「一會還要開會,大家不想餓肚子就快吃吧。」 眾人無奈,紛紛拿起筷子,把油條放在嘴中,機械的嚼著,食不知味。李爽眉頭皺得快系成一個疙瘩,小聲嘟囔道:「還以為東哥準備什麼好東西了呢,原來是這破玩意,難吃死了。」謝文東一挑眉毛,問道:「小爽,你說什麼?」「啊!沒什麼!」李爽忙道:「我說葷腥吃多了,時不時的吃點清單也好!也好!」很快,眾人胡亂填飽肚子,回到大廳從新坐好。直過了一根煙的時間,謝文東才邊擦著嘴角邊打廚房出來,笑道:「我和大家商量一件事。」他撓撓頭髮,考慮該怎麼說,半晌,緩緩道:「以後一段時間裡,我打算加大對白道生意的投入,各位認為怎樣?」眾人聽後沒什麼感覺,三眼道:「還加大投入?!東哥,現在文東會過半的收入都已經給喻超拿去了,如果再加大,我們這幫兄弟恐怕都快吃不上飯了。」 「所以,」謝文東點點頭,正容說道:「大家不要以為咱們幫會現在很有錢,花起錢來大手大腳的,吃頓飯,三星級一下的酒店一律不去。我不是要求你們如何去做,只想讓大家知道珍惜。一個人,不可能永遠混在黑道,你們也該為以後留條退路。」眾人相互看看,面帶疑惑,李爽問道:「東哥,如果不混黑道,我們還能做什麼?」謝文東仰面道:「賺夠了錢,買房子,買車,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舒舒服服過一生。」李爽搖搖頭,道:「東哥,你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你……」謝文東擺手道:「放心吧,在沒完成夢想之前我是不會退出的,但是既然你們跟了我,我就不得不為你們以後的人生負責!」 三眼點點頭,道:「東哥,我明白了。」謝文東笑道:「即使我們現在混在黑道,也不要像其他人一樣,今天有錢今天花,不管明日苦與憂。這只是爆發戶的表現。我們要做黑道就做黑道中的貴族,要具備涵養,不管誰見了我們,他們看我們的眼光,只能是仰視!」見眾人都低頭不語,似在深思,他仰面一笑,說道:「好了,該談談正經事了!」 會議一直延續到傍晚六點左右才算結束,眾人紛紛回到各自住所準備去了,別墅內只有謝文東,姜森,任長風三人。幾人正在商議事情,房門一開,金蓉來了。小丫頭這幾天有事沒事總往這跑,似乎也聞出一些味道。進了屋,一屁股坐在謝文東旁邊,眼珠一轉,說道:「我們放寒假了。」「哦!」謝文東隨口答應一聲,問道:「考完試了嗎?」 金蓉大點其頭。「成績怎麼樣?」「剛考完,成績哪能這麼快下來,不過,憑本小姐的聰明才智,勉勉強強能拿個獎學金什麼的!」金蓉搖頭晃腦,一臉得意。謝文東見狀仰面大笑。任長風也樂了,說起來他和金蓉認識得最早,也要比其他人熟悉得多,玩笑道:「金大小姐的聰明才智我早就領教過來,剛剛十歲的時候就學會背乘法表了,雖然其中也會有一兩處錯誤,但無傷大雅……」金蓉小臉一紅,氣得一嘟嘴,咬牙道:「你真煩人!」不在理他,轉頭對謝文東道:「聽說大哥哥準備去上海?」 「嗯!」謝文東笑呵呵的摸著金蓉的腦袋,道:「你耳朵可真長。」金蓉對他這種親密的動作既喜歡又討厭,總感覺像是在摸一個小孩子,她甩甩頭,拐彎抹角道:「聽說上海很漂亮,有黃浦江,還有東方明珠,可惜我還沒去過呢。」 謝文東多聰明,打她一進門就知道她來的意思,心中一歎,不得不回絕。這次去上海可不是遊玩的,是真刀真槍的拚命,南洪門大部分兵力都駐紮在那裡,一個不小心,恐怕連自己都得搭進去,更別說小金蓉了,再者,一忙起來,自己也無暇分心照顧她,萬一發生什麼意外,自己怎麼向金老爺子解釋。想罷,他緩緩道:「上海是很漂亮,不過,漂亮不代表它無害。」 「大哥哥你要去嗎?」金蓉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就準備動身。」謝文東實話實說。 金蓉搶道:「那帶我一起去嘛!我都放假了,在家裡好沒意思的。」任長風搖頭道:「小丫頭,我們是去打架的,你跟著我們能做什麼,安心在家呆著吧!」金蓉不甘心,抱著謝文東的胳膊前後搖晃,道:「大哥哥,你就帶我去嘛!」 謝文東被她晃得頭暈,站起身,堅定道:「不行!別的事我能答應你,但這,絕對不行!」金蓉滿臉落寞,無助的看向姜森。後者一吐舌頭,這事別說他不能幫,就算能幫也找出帶上她的理由,連連聳肩,意思是我也無能為力。金蓉無精打采的閉上眼睛,心念一轉,說道:「大哥哥,你去上海要路過T市的,我想去看看爺爺,這總該可以了吧!?」 謝文東眨眨眼睛,沒想到小丫頭現在也會耍花槍了,而他又確實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他問道:「你爸媽能同意嗎?」 金蓉頓時來了精神,尾巴翹上了天,她得意道:「當然。我現在成年了,爸爸媽媽也沒權利禁錮我的自由,更何況,我早說過放假時要去看望爺爺的,他們都同意了。」「你沒騙我?」謝文東故意拿出電話,說道:「那我可得打電話問問!」 「問吧,問吧,騙人是小豬!」金蓉自信滿滿道。見她的樣子不似說謊,謝文東放下電話,看了看手錶,說道:「這不是一件小事,還是親自去拜訪一下的好。」任長風大點其頭,說道:「沒錯。」姜森笑道:「其實,東哥你早就應該去一趟了!」 說起來,謝文東和金蓉的父母還是第一次見面。金蓉的家他也是第一次來。小區遠離鬧區,環境幽雅,特別是空氣,毫無城市中的混濁,吸上一口,清新無比,在這裡,你甚至可以聞到新雪的絲絲甜味。人們都說雪是無味的,可潔淨的新雪是有味道的,就看你去怎麼感受。走到小區內的小路上,腳下軟綿綿的,伴隨著嘎吱的壓雪聲,異常舒服。謝文東轉頭問保護金蓉的幾個暗組兄弟,道:「你們平時都住在哪裡?」那大嘴巴馬上搶道:「以前挺辛苦的,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實在不行爬上樓頂,擠在車裡也能睡一宿,後來天冷了,姜大哥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在金蓉家隔壁,花高價買了一間房子。」 「哦?」謝文東笑道:「老森,這些我可沒聽你提起過啊!」姜森憨笑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這也讓東哥操心,鐵人也得累成鐵皮。」謝文東心中感歎,說道:「如果身邊多幾個象老森這樣精心的人,那天下如我囊中之物了。」 姜森搖頭笑而不語。任長風在旁酸溜溜道:「正因為沒有,老森才獨一無二嘛!」金蓉笑嘻嘻的樂道:「有人吃醋嘍!」 幾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已到了金蓉家門前。幾位暗組兄弟自覺的閃人,消失。金蓉剛想拿出鑰匙開門,被謝文東攔住,他搖頭一笑,輕輕按動門鈴。不一會,房門打開,出來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謝文東只一眼就認出這人一定是金蓉的父親。他和金鵬太像了,特別是眼睛眉毛,一模一樣。頭髮烏黑,沒有半點白班,面帶紅光,方額寬闊,鼻筒挺直,隱隱中也帶有一點金鵬身上的霸氣。以前金鵬當謝文東的面提起過這個兒子,知道他叫金思遠,可能老爺子當初給他起名的時候希望他能思想遠大,將洪門發揚光大,結果,他偏偏選擇了離開,並沒走老爺子給他安排好的寬敞大道。 謝文東心中唏噓,深深一點頭,恭敬道:「伯父,你好,我叫謝文東!」 謝文東這三個字金思遠可一點不陌生,自從數年前,謝文東從麻五手中救下金蓉後,這個名字旋繞在他耳邊旋就沒消失過。他上下好一頓打量,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的臉上,問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 謝文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二十一了。」「二十一!」金思遠咀嚼著這幾個字,好一會才說道:「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別人所不能,確實很有前途。」謝文東客氣道:「伯父過獎了。」對於彬彬有禮的謝文東,金思遠還是很喜歡的,他呵呵一笑,側身靠在一旁,說道:「快裡面請吧,別都在外面站著了。」 金蓉不管那些,推著謝文東進了屋,又是拿拖鞋又是搬椅子,好一陣忙活。任長風自然也見過金思遠,但不怎麼熟悉,拘謹的一點頭,叫聲:「金叔!」剛才金思遠還真沒注意到他,一楞,問道:「你怎麼也來了?」任長風不自然的撓撓頭,自從老爺子受傷之後,他已看出洪門的掌門人鐵定是要換主了,即使以後謝文東不坐,還會選其他的人。在他心中,只有兩個人可以讓他甘心輔佐。一是金鵬老爺子,一就是謝文東,其他人,他都不放在心上。讓他屈居人下,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他自己有心打算投奔文東會,可話不好這麼說,眼珠一轉,道:「我來是為了保護東哥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二章 金思遠微微一笑,不在追問,招呼眾人坐下,讓金蓉沏幾盞茶來。一會功夫,屋內飄香,茶的芬芳沁人心肺。謝文東心中一歎,暗道金家這爺倆真象,都是喜歡品茶的人。忍不住舉杯喝了一口,剛入口時有些苦,下肚之後絲絲甜香上湧,回味無窮,他讚道:「好茶!但我是外行,不知道金伯父這是什麼茶。」見他誠心讚歎,金思遠大為高興,說道:「這是精品毛尖。」 「毛尖!」謝文東在外行,毛尖還是聽說過,又暫了一聲好。金思遠道:「品一壺好茶,就像品人生一樣,苦中有香,香裡帶甜,茶剛入口先是苦,苦去而甜來。」謝文東玩笑道:「看來金伯父品茶的境界我一輩子都趕不上了。」 「這是人生的經驗,只是你還年輕。」話鋒一轉,金思遠又說道:「其實我早就想見見你,當面道謝,只是一直苦無機會。」 謝文東一楞,問道:「金伯父要謝我什麼?」金思遠道:「幾年前你從歹人手中將蓉蓉救出來,這件事足以讓我感激不盡,而且,以後對蓉蓉一直照顧有加,暗中保護他不受小人所害,這些事情也瞞不過我的。」謝文東苦笑道:「金伯父早知道我派人保護蓉蓉的事?」金思遠笑呵呵道:「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有其父必有其子。金鵬了得,他的兒子也不會弱到哪去,只是他選擇了普通人的生活,但這不代表他就成了普通人。謝文東道:「由於老爺子的關係,蓉蓉的地位很特殊,我也是不得不這樣做。」金思遠笑道:「我明白,所以我並未怪你,還是要感謝你。」 謝文東道:「這次我準備南下上海,途中經過T市,蓉蓉正好想去探望爺爺,準備和我一起走,不知道金伯父的意思怎樣?」 一聽提到自己,金蓉頓時來了精神,豎起耳朵,聽得格外用心。本來謝文東以為金思遠不會同意,至少也得考慮考慮才能給出答案,沒想到他話剛說完,金思遠馬上答道:「蓉蓉大了,既然她想去,就讓她去吧,而且她爺爺也確實很想她,打過幾次電話來,只是年底工作繁忙,我和愛人一直抽不出時間,有你陪同,我也就放心了。」 這父親可真夠開通的。謝文東暗暗搖頭,就這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今天只算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其實正如金思遠所說,他對謝文東並不陌生。知子莫過父,反之也一樣。金鵬為人怎樣,沒人能比金思遠更清楚的了,連父親這麼多疑有心計的人都能對謝文東放心,自己還擔心什麼呢!他看出謝文東的心思,仰面而笑,說道:「我父親曾跟我說起過,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在看人的方面我還是相信父親的眼光。」謝文東搖頭而笑,佩服道:「老爺子看人確實很準!」 謝文東回H市時是靜悄悄的,連文東會內部都不知道,他走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沒有大批手下的送行,在道上混得時間長了,讓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張揚,什麼時候該低調。H市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走了,知道他去哪的人更少。刮來的清風讓湖面為之一洋,泛起層層波瀾,當風過,湖面又恢復了平靜。DL,與H市只有一個多小時的飛機路程,氣溫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一下飛機,謝文東等人就明顯很到氣溫的變化,陽光明媚,太陽好像一下子比在H市的時候大了一圈,嬌艷而火熱,讓人不敢仰望。DL的冬天不冷,但前提是在沒風的條件下。一行人等出了機場,李爽敞開外套,張開雙臂,仰天長呼,說出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話:「我終於出了H省了!」「撲!」三眼差點沒讓自己的吐沫噎到,瞪了李爽一眼,諷刺道:「哦,這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李爽滿臉認真道:「我確實是第一次出省嘛!」「得了吧!」三眼氣道:「再說,全世界的人都聽見了,你能丟起這人,我們可不能!」說完,拉著謝文東,快步向一旁閃去。 三眼東奔西跑,不敢說走遍全中國,至少小半地方都去過。連金三角他也不陌生,和老鬼交易時,去過幾次。而李爽不一樣,虎堂的勢力還沒延伸到省外,一直以來,他都處於看家的角色。第一次出遠門,到了陌生的地方,生怕別人把他甩了,忙追上眾人,喊道:「等等我啊!」機場外,三眼早安排好數輛轎車等候,見謝文東等人出來,車門一開,下來十幾號人,當中領頭的正是一臉笑得陽光燦爛的陳百成。離老遠,他的笑聲就已傳進眾人的耳朵,大步迎上前,一彎腰,恭敬道:「東哥好!」 謝文東緩緩一笑,拍拍他肩膀,問道:「這一陣張哥不在,把你累壞了吧。」「哪裡!」陳百成討好道:「DL的事情在三眼哥的打理下早上了軌道,我只是負責看管,處理一些瑣事罷了。」謝文東含笑指了指他,笑瞇瞇道:「很好!一段時間沒見,老陳學會了謙虛!」三眼在旁連連含笑點頭,陳百成被誇獎,他也覺得很是光榮。高強沒他那麼高興致,冷哼一聲,走到一旁。 眾人走出機場,陳百成一副盡地主之儀的勁頭,前後招呼,上竄下跳,好一頓忙活。他把謝文東和三眼讓進一輛黑色豪華的寶馬轎車,自己繞到汽車的另一頭,剛想開門進去,車門被人用手按住,他勃然大努,抬頭剛想叫喊罵,嘴張開了,可罵聲半句也沒敢發出,激怒之情瞬間轉化成佯笑,恭恭敬敬的說句:「強哥!」 按住車門的正是高強,他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冷然道:「你也算是會中老人,應明白大小規矩。這個位置還不適合你坐!」 陳百成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強哥『指教』,小弟我『記下』了!」說完,他向後一側身,讓開位置。高強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沒再理他,開門上了車,完全未把他話裡有話的話放在心上。在他心中,陳百成還稱不上份量。直到汽車開走好一會,陳百成才恢復常態,對高強的恨意簡直易於言表。這時,一個小弟跑過來,說道:「陳哥,大家都走了,就剩我們了。」陳百成左右一看,可不是嘛,七八輛轎車現在只剩下一輛,在他身後等他,其他都已開出好遠,他重重一跺腳,狠聲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高強把陳百成擠到一邊,車內的三眼自然看見了,但他二人關係太深,這些小節根本不在意,呵呵一笑,沒說什麼。反而謝文東笑道:「強子,你對老陳有些過火了。」高強漠然道:「他的心,不正。」三眼呵呵一笑道:「你怎麼知道,強子你又會讀心術。」高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討厭陳百成這個人,可能全完是出於本能。他搖頭道:「沒有原由,我就是知道!」 三眼搖頭道:「說句實話,老陳這個人怎麼樣我心中清楚,做事雖然狠毒了一些,但對我也算忠誠,而且他確實是一個有實力的人,在龍堂內確實幫了我很大忙,有他在,一些小事我完全可以放開不管,往往由他來做,比我做得還要好。」 高強默默不語。謝文東瞇眼道:「陳百成是個有實力的人,但他絕對也是一個聰明人。」 汽車在一處大廈門前緩緩停下。坐在車內的謝文東仰頭上望,樓頂直聳入天,至少在四十層左右,他問道:「老喻在這?」 三眼歎道:「能花錢的人一定也是知道享受的人。」三眼對喻超總是向會內各堂張手要錢而反向他要錢就難如瞪天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他始終認為用白道企業代替黑道生意,不可能發大財,文東會上上下下有多少兄弟,現在連他都數不清了,這麼一大群人只是靠白道上那些『微不足道』收入能養活得起?他表示懷疑。謝文東拍拍三眼,笑道:「你對老喻有偏見,這點不好。」說完,他下車向樓內走去。三眼忙跟出來,追道:「不是偏見,是意見。東哥,咱們現在投在白道生意的錢太多了。」 「沒有大投入,怎麼能有高回報,投入小了,也會把轉型的速度拖下來。」「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轉型,黑道上的生意如火如荼,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那畢竟是見不得光的,一旦中央用這點做文章,足可以讓我們陷進萬劫不復的地步!」謝文東長歎一聲,他也知道黑道來錢快,可暴露的弱點太多了。三眼一握拳,道:「是有風險,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們拿出十分之一的收入,足夠打通上上下下的關係啊!」謝文東搖頭,感歎道:「如果我們想做大,如果我們想長久,如果我們想不受中央的制約,轉型是必須的。怎麼?張哥到現在還是不瞭解嗎?」三眼無奈,他搖搖頭,不再說話。當謝文東堅持一件事的時候,誰都無力阻止,包括他三眼。李爽高強等人並未跟上樓,他倆一見喻超也是頭痛,這人好像天生就會說兩句話,一句是問候語:吃了嗎?另一句是主題:拿錢來!平時躲他都躲不急,更別說主動來看望他。這二人拉著金蓉,在附近找間快餐廳吃飯去了。陳百成抓住機會,屁顛顛的追上來,搶在謝文東前面按下電梯,獻寶似的說道:「東哥,讓我來!」 陳百成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如到自家,上了電梯後,熟練的按了二十七樓的按扭。謝文東問道:「老陳,看你的樣子好像經常來嘛!」陳百成正色道:「是啊!不管怎麼說,東興集團也是我們自己的企業,而且,老喻如果遇到困難,我也會親自來幫幫忙。其實,白道的生意一旦有了政府的扶持,那就事半功倍,財源滾滾了,所以能和上面打好關係很重要,這方面,我比老喻強一些。」三眼一瞪眼,問道:「你經常來嗎?我怎麼不知道?」陳百成忙道:「那是怕三眼哥不高興嘛!」 謝文東仰首大笑,玩笑道:「張哥,老陳雖說是你手下,但有時他做事確實比你還好!」三眼也笑了,一拍陳百成的腦袋,故意氣呼呼道:「你這傢伙,回去再找你算帳。」陳百成做人圓滑,而且心計陰沉,他早把三眼的性格摸透了,只一看他的氣色就知道他有沒有再生氣,知道此時三眼嘴上這麼說,心裡對他卻很讚賞,故意傻笑兩聲,撓撓頭髮沒說話。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請問三位先生找誰?」謝文東三人剛出來,正對電梯門的服務台後站有兩為年輕漂亮,身著深色正裝的女郎,笑盈盈問道。謝文東還沒說話,後面的陳百成擠上前,笑道:「是我!」 女郎對陳百成很熟悉,忙微笑道:「原來是陳先生,裡面請。」陳百成問道:「老喻在嗎?」「喻總在辦公室。」陳百成一指謝文東和三眼,道:「這兩位都是老喻的『好朋友』,我們一起進去沒關係吧?!」女郎看了看他二人,覺得面生得很,猶豫片刻,還是甜甜一笑,說道:「等我通報總經理一聲吧,一旦喻總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不起呢。」 漂亮的女人總是很吃香,因為男人很少有對她們生氣的時候。陳百成聳聳肩,不好強求,轉頭對謝文東二人道:「東哥,你看……」謝文東一擺手,說道:「那我們就等等這位『喻總』的大架吧!」他走到服務台前,笑呵呵對女郎道:「請轉達你們總經理一聲,我叫謝文東,如果超過半分鐘他還不出來,我馬上走人。」 女郎見他年紀不大,語氣可不小,一時搞不懂他的來頭。拿起電話,通知到了喻超秘書那裡。她不知道謝文東是誰,或許連文東會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可喻超的秘書卻知道,一聽謝文東這三字,再熟悉不過,馬上將線路轉進喻超的電話。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三章 喻超出來得很快,果然沒超過半分鐘,風風火火從辦公室裡跑出來,離老遠,一臉的吃驚,問道:「東哥,真是你來了!」 「難道還會是鬼嗎。」謝文東笑道。喻超拍拍腦門,忙道:「快裡面請!」見老總客客氣氣的將這陌生的年輕人讓你辦公室,服務台的兩位接待小姐都嚇了一跳,暗中猜測他的來頭,清醒自己剛才還好沒有失禮。臨進辦公室前,謝文東瞄見門口辦公桌旁坐有一位美麗光艷的女郎,一身白色洋裝,黑髮飄然,特別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時閃動著流光異彩。這女郎他不陌生,以前有一段時間還做過他的秘書,可惜那時他的心沒放在白道生意上,而且喻超明顯對她有意思,謝文東賣個人情,將她讓給了喻超。他駐足含笑道:「一段時間未見,你還是那麼光彩照人啊!」說著,轉頭對喻超玩笑道:「這麼個大美人你可得看好了,別讓小貓叼跑嘍。」喻超老臉一紅,自信滿滿道:「我的眼睛一向很尖。」女郎被他二人說紅了臉,含羞低頭,蔥白玉指反覆擺弄桌子上的筆。謝文東見狀仰面一笑,和喻超並肩走進辦公室。陳百成用眼角掃過女郎,他來的次數不少,可每次見到她都能體驗到驚艷的衝動,那種成熟中又帶點小鳥依人的感覺另他心氧難奈,暗自搖頭,眼紅喻超的狗屎運。 進了房間,喻超本想讓謝文東坐在他的老闆椅上,可後者搖首一笑,道:「你現在是老總,這個位置就應該你坐。」 喻超一翻白眼,一臉無辜道:「我雖然是老總,但還是沒有你這幕後黑手厲害,有你在,我哪敢。」 謝文東不想和他爭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輕揉太陽穴。剛下飛機,他多少有些勞累,隨口問道:「現在我們在DL的生意怎麼樣?提起生意,喻超頓時來了精神,眼中精光一閃,正容道:「這裡是個聚寶盤。」「哦?」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怎麼說?」喻超道:「DL遍地是黃金,就看你怎麼去揀了。不久前我包下一個樓盤,只一個月的時間就輕鬆轉手賣掉,靜賺二百萬以上。東哥,你說這裡來錢快不快?!」謝文東眨眨眼睛,他對DL的情況並不熟悉,對包樓盤更是一竅不通,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賺了二百萬他可聽懂了,說道:「既然如此輕鬆,那就再去包啊!」喻超搖頭道:「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次是我運氣好,揀個便宜,下次,這樣的機會可難找了,承包樓盤需要眼光,也需要運氣,更需要大量的活動資金……」 謝文東一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相信你的眼光,運氣我們一向也都很好,至於錢,不是問題,如果不夠用,可以管張哥要嘛!」說著,他向三眼弩弩嘴。三眼忙把頭扭出老遠,老神在在的假裝沒看見,沒聽見,若無其事道:「今天天氣真不錯!」「不錯嗎?外面好像飄著小雪呢?」難得有謝文東撐腰,喻超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見三眼陰沉著一張臉,用能殺死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毫不在意,嘿嘿乾笑兩聲,又道:「有了錢也未必能把事情辦妥,最最主要的是政府的扶持,如果能得到這樣的條件,哪怕只有一年的時間,我敢保證讓我們東興集團成為DL的房地產業第一巨頭。」 「政府的扶持?」謝文東一時還沒弄懂這話的意思。一旁的陳百成看出他的疑惑,急忙解釋道:「在DL,政府為了帶動經濟的快速發展,會大力支持一些有實力有發展前途的民營企業,使之成為城市的標榜,吸引更多的投資。」謝文東輕哦了一聲,表示明白。陳百成又道:「比如免稅就是政府扶持的手段之一。」謝文東撓撓頭,笑道:「在H市,我們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喻超搖頭道:「H市雖然是省城,但和DL的經濟比起還是有一定差距,和文東會一樣,東興集團如果想發展,必須得走出我們熟悉的小圈子。」謝文東點點頭,長出一口氣,問道:「說吧,在這裡,怎樣才能得到政府的扶持?」喻超默然,良久才緩緩道:「這個,恐怕不容易,我們畢竟不是本地企業嘛!」謝文東長笑,起身在辦公室內走了一圈,說道:「扔快金磚出去趟趟路。」喻超跟著站起身,道:「恐怕不妥,DL的幹部和H市的不一樣。」謝文東嗤笑一聲,道:「有何不一樣?是人,就會有喜歡的東西,只要有喜歡的東西,我們就能投其所好。脾氣倔的可以在酒桌上把他喝倒,骨頭硬的可以用錢把他砸軟。」 「得!」三眼呵呵一笑,道:「東哥又把在家裡那一套搬到DL來了。」謝文東瞇眼道:「不管是哪一套,只要好用,我們就要用個徹底!」三眼長歎道:「這一套確實讓我們戰無不勝。」陳百成眼珠一轉,不失時機道:「東哥,我和市裡面的一些領導還比較熟,可以讓我去試試。」謝文東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轉頭望向三眼。後者凝思片刻,道:「由於幫會在DL的發展,老陳確實和市裡的一些人搞上關係,讓他試試看也好,至少我們不會吃虧。」謝文東心裡算了一下時間,他在DL呆不了太久,說道:「我只能給你三天的時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我要結果。」陳百成神情一正,點頭道:「明白!」 如果單論能力,陳百成確實算得上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很多方面,三眼也未必能達到他所作到的程度。當然,這也是謝文東一直沒動他的主要原因。從喻超那裡出來,把金蓉安置妥當之後,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來了DL,沒有不去看望高家兩姐妹的理由。可三眼的一句話頓時讓他的心情跌至谷底:「現在,學生都放假了,東哥你不會忘了吧?!」 謝文東一拍腦門,道:「對啊,元旦都過了,小玉和小美應該早已回家了。」三眼笑道:「東哥,你也累了,我安排地方讓你休息。」謝文東擺擺手,道:「不用,我想走一走。」他仰面長吸一口氣,感歎道:「DL的空氣真不錯。」三眼道:「如果在遠離市區的地方,空氣才算好哩,清新得讓人不原回來。」二人並肩在路邊緩行,轎車在後面慢慢開動跟隨。 「算起來,咱倆也好久沒這麼靜下心來說會話了。」謝文東立起衣領,DL的風是冷進骨頭裡的那種,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是啊!」三眼雙手插進兜裡,歎道:「是好久了。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是一年。」謝文東道:「一年變了很多,幫會壯大了,下面的兄弟也多了……」三眼接道:「最主要的是,東哥也把洪門接手了,一旦南北統一,那洪門的實力可是大得嚇人,勢力遍佈天下,到那時,東哥也真正成了中國的地下皇帝。」謝文東搖首道:「那是人家的東西,我只珍惜自己打下來的江山。」 三眼一呆,良久,他才哈哈大笑,道:「看來東哥你還是沒變。」「哦?為什麼這麼說?」謝文東笑問道。三眼道:「東哥一向是享受過程而不看重結果的。」謝文東道:「我當然也看重結果,每個人都有虛榮心,我也不例外,我也希望自己能打下一片無人可超越的江山,只是我不會去強求。」三眼精神一振,遙望天邊,感慨道:「真希望早點看到那一天啊!」 謝文東話題一變,突然問道:「你覺得陳百成這人怎麼樣?」三眼一楞,不知道謝文東這麼問的意思,想了想,才道:「很有能力,又很盡力的一個人。」謝文東點點頭,道:「這人可重用,但不可重信。」「嗯?」三眼眉頭微鎖,問道:「東哥為什麼這麼說?」謝文東淺然一笑,道:「這人的心計很深。」三眼等了一會,見謝文東沒有下文,疑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謝文東笑呵呵道。三眼撲哧笑了,搖頭道:「東哥太多疑了吧!?」謝文東笑吟吟道:「我的感覺從來沒錯過。」三眼投降的舉起雙手,連連點頭,不再和謝文東爭辯。謝文東的話,他是有聽沒有往心裡進。他用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重用陳百成,就不會再去懷疑他。這是三眼的優點,顯露出他過人的大將之風,不似謝文東那樣,給人陰柔低沉、琢磨不透的感覺,但這也恰恰的他的缺點,易被人利用。 謝文東太瞭解三眼了,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話他聽不進去,暗中搖頭,看來不吃點苦頭,他是不會學乖的。他打個哈哈,道:「累了,上車吧,我們去解決一件很重要的事。」「什麼事?」三眼抬目道。「添飽肚皮!」謝文東一臉認真的拍拍肚子道。三眼恍然大悟,笑道:「這確實是一件天下第一重要的事!」他一揮手,轎車立刻趕上來,在二人身邊停下,拉開車門,三眼道:「東哥,我們去好好吃一頓大餐。」「什麼?」「鮑魚,魚翅!」三眼平時一向很節省,他掌管著文東會的財政大權,卻不敢大手大腳亂花一分,在某些方面必須要做到避嫌,可和謝文東在一起,他的腰頓時粗了不少。三眼並不是一個善於理財的人,但他的優點正是其他人所缺少的,而且,想找到一位讓謝文東信任的人才,並不容易。 這頓飯三眼真沒客氣。五星級的酒店,極品紅酒,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當然,他也是很夠朋友的人,有美味絕不會一人獨享,只一會工夫,李爽高強等人也紛紛到了。反正他做好打算,讓東哥出血了。他抓著足有一尺有餘的紅彤彤龍蝦,讚道:「DL臨海,但真正好的海物並不便宜,知道為什麼嗎?」李爽抹了一把嘴上的光油,抬頭問道:「為什麼?」 三眼道:「DL的海物品質優良是出名的,有不少都送到中南海給中央那些領導們享用,正因為這樣,DL的海產品價位才一直居高不下,可能,現在那些領導人們也正在吃我們正享用的這些東西呢!哈哈!」三眼一番話把眾人都逗笑了。他環視一周,又無限嚮往道:「雖然是一樣的東西,雖然這裡也夠得上豪華,但要是能在中南海吃上一頓同樣的東西,那時的風情簡直無法想像。」謝文東放下筷子,淡然一笑,道:「說起來好像很遙遠,只要我們想,說不定真會有那麼一天。」 李爽聽後連連搖頭,道:「東哥別開玩笑了,中南海是什麼地方,就以咱們這身份,別說去那吃飯了,就是能踩上個邊都難如蹬天呢。」謝文東輕輕一甩頭,淡然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也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只要你喜歡,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隨便你去拿,只要你付出相當的代價。」三眼、高強、姜森等人聽後倒吸一口涼氣,默默思考他的話,謝文東雖然說得有些玩笑,但其中卻包含一定道理。只有李爽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很認真的問出一句:「我想做皇帝,那得付出什麼代價?」三眼一翻白眼,狠狠瞪著他,氣道:「代價是,如果有一天你能變成豬的話!」 謝文東一直沒感覺到DL的物價有多麼昂貴,但這頓飯之後,他算是稍微明白了一些。在他眼中只能算是一般的一頓飯下來竟然要了四千多塊,而且前提是年底店家酬賓打八折。刷過卡後,一行人等酒足飯飽的從酒店內出來,謝文東回頭凝望酒點大門,若有所思。三眼見狀,以為他在心痛,一拉他胳膊,大咧咧道:「東哥,不要太小氣嘛,只不過才四千塊,就算咱們不富裕,這點錢還是小意思嘛!」見三眼誤會他的意思了,謝文東一笑道:「錢不是問題,我是考慮這頓飯下來酒店能賺多少?」 陳百成接道:「一半左右吧!越是豪華的酒店利潤自然也就越高。」「一半!」謝文東點點頭,歎道:「真是暴利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四章 第二天,日上三柑,謝文東來才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按照習慣,先是鍛煉一番身體。他的鍛煉很簡單,不外乎幾翻來覆去的個樣式。一是啞鈴,單手是五十下,如果沒有啞鈴,用椅子也能代替。謝文東所住的這間房是三眼的房間。一間只有七十平方大小的公寓似住宅。別看小,價位一點不低,公寓位於DL最繁華的商業街,三十二層,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小半個城市進收眼底,望遠看,蔚藍的海水上船隻不斷往來。用三眼的話說,這間公寓的價值足可以買下兩輛寶馬轎車的。 謝文東拿起三眼的啞鈴,用手拎了拎,比他平時用的大概多出一兩公斤,啞鈴銀白雪亮,顯然三眼平時經常用。他微微一笑,拿起啞鈴緩緩回收手臂。他的動作很慢,手臂上每一根肌肉都在受力,壓縮,高高鼓起,別看他瘦弱,可一身的力氣比常人大出很多,尤其是爆發力,更是令人心驚。五十下之後,謝文東手臂也微微發酸,放下啞鈴,他開始壓腿,做仰臥起坐,一翻動作下來,快一個小時。剛剛洗過澡,早飯還沒等吃,門鈴響起。他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邊將門打開,一看,原來是陳百成,一笑,道:「老陳,你來得可真夠早的。」陳百成一指手腕上的手錶,道:「不早了東哥,今天我約到一位大人物,東哥你看是不是和他談談。」「大人物?」謝文東將毛巾甩到一旁,邊穿衣服邊道:「是誰?」 「DL主抓經濟的副市長。」陳百成面露得意之色,興沖沖道:「他姓馮,叫馮頤,把他約出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謝文東繫好衣扣,一擺手,道:「只是個副市長而已,連二把手也算不上,你讓我和他談什麼。」陳百成老臉一紅,道:「東哥,這已經實屬不易了,正市長來頭太大,我們想請也請不來,馮頤雖然是副市長,但他主控經濟,對我們很有利。」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你說正市長來頭太大,有什麼來頭?」陳百成左右看看,壓低聲音,神秘西西道:「正市長叫周建國,他的父親是中央一位很有實力的領導。」「哦!」謝文東恍然道:「原來又是個高幹子弟啊!」陳百成忙道:「不不,他可不一樣,這周建國可非平常人,父親是中央領導不假,三十多歲就做了一市之長也非全是受他父親的影響,本身也是很有能力的人,DL這一陣子之所以發展的如此之快,完全是出於他的作為和大刀闊斧的治理,所以,我說把他請出來確實不是容易的事。」 「嗯!」謝文東穿好衣服,低頭凝思。怕謝文東覺得自己無用,陳百成又補充道:「周建國為人小心謹慎,而且甚是正直,我們……我們恐怕很難把他拉過來。」謝文東嗤笑一聲,拿出一根香煙,在手中把玩,他的手指上下波動,煙卷在上不停的翻轉移動,可能是常練金刀的緣故,他的手指變得也異常靈活。陳百成忍不住對他的小動作看得入神。停下,食指一彈,香煙突的跳起,微微一仰頭,不偏不正落在他口中,點燃,吸上一口,謝文東道:「不管他是誰,不管他的為人如何,只要對我們有利,就應該想辦法讓他為我們做事!」陳百成一時還沒從他眼花繚亂的玩煙動作中反應過來,楞呆呆道:「得想什麼辦法?」 謝文東眼睛一瞇,微笑道:「我在問你。」陳百成拍拍渾漿漿的腦袋,連連點頭道:「好,明白,我會想辦法的,但這位馮頤……」謝文東擺擺手,道:「既然他主控經濟,我們沒有浪費的理由。對了,這人為人怎麼樣?」 陳百成跟著謝文東往外走,說道:「馮頤歲數也不大,沒到四十。為人嘛,表面看還算正直,實則裡面也是藏了一顆貪心。這年頭,不管在哪,要找出一個絕對乾淨的幹部,比找三條腿的蛤蟆還難。」 謝文東聽後仰面一笑,點頭道:「有道理。」二人剛從房間出來,走廊中人影一晃,金蓉不知從哪跳出來,拉著謝文東道:「大哥哥,你幹什麼去?今天陪我逛逛吧!」謝文東無奈歎口氣,舉目一瞧,金蓉身後還有三眼李爽等人,道:「我有事要忙。」說著,他看向三眼道:「張哥,你帶蓉蓉出去逛逛吧!」三眼一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連道:「我可沒有帶小孩去玩的習慣。讓小爽去,他比較天真,能和小孩玩到一起去。」「撲!」李爽差點當場吐血,瞪著三眼直喘粗氣,好一會,他才咬牙切齒道:「我真想揍你一頓!」三眼一挑眉毛,腦袋一歪,大有你放馬過來的意思。李爽接著又補充道:「就怕打不過你!」 「大哥哥不去,我也不去了!」金蓉撅起小嘴,氣嘟嘟的轉身要走。謝文東沒辦法,拉住金蓉的胳膊,在她的粉頰上輕輕掐了一下,感歎道:「你真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小妖精。等我回來!」金蓉的小臉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除了李爽和任長風留下來陪金蓉,其他人都跟上謝文東,大家也想看看,DL的市長和H市的到底有何不同。 馮頤三十九歲,但他的外表看上去更年輕一些。烏黑濃密的頭髮,金邊眼鏡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白面,相貌堂堂,加上一身深灰色的西裝,好一副年輕有為的樣子。他在酒店大廳內等了好一會,正不耐煩頻頻看表時,謝文東等人到了。陳百成最先迎上去,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塞車,讓馮市長在百忙中等了這麼久。」馮頤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人,心裡雖不高興,但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點點頭,道:「沒關係,最近事情不多,只是不知道陳先生找我出來為何事?」 陳百成以前並不認識馮頤,就算在某些場合見到,也只是一晃而過,能把他約出來,是靠市局長的關係。文東會進入DL,別人可以不搭理,不買帳,但市局長這關一定要牢靠。沒有官方的庇護,那一切都是空談。陳百成和市局長接觸多了,大錢小錢沒少塞,關係也就自然非比尋常。「哦……」陳百成笑哈哈的搓搓手,道:「大事沒有,只是想和馮市長多溝通,談談心。」 馮頤笑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像他說的這麼簡單,身子板一直,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改天再談吧!」說著,他舉足要走,陳百成剛想阻攔,被謝文東一個眼神制住,他笑瞇瞇道:「既來之,則安之。馮市長既然已經抽出時間來了,又何必著急要走呢?」謝文東的笑容讓人的感覺一向都是真誠而熱情,陽光燦爛。馮頤一楞,他從來沒見過謝文東,覺得眼生得很,上下打量,只見他年紀不大,但身上的氣質卻非同齡人可比,略微單薄的身材,暗中好像又潛藏著無與倫比的爆發力,心底一顫,不敢小視,轉過身,正容道:「你是誰?」謝文東淡然一字一句道:「謝文東!」 馮頤眉頭皺得更深,如果謝文東的樣子讓他覺得陌生,那這個名字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疑惑的轉頭看向陳百成。後者笑道:「馮市長,這位謝先生並非本地人,你沒聽過見過也是很正常的。這次,正是他想見見馮市長。」「哦!」馮頤點點頭,總算明白了大概,神經也放鬆下來,對謝文東道:「謝先生,有話請講。」陳百成接道:「馮市長,這裡非講話之所,我在樓上開了房間,我們進去談。」馮頤眼炯一深,在考慮該不該和他們進去。畢竟陳百成是什麼人他也聽說過,一旦要對自己不利,那後果可不堪想像。謝文東看出他的心思,仰面一笑,道:「馮市長請放心,我們找你只有『好事』,絕無歹意。」 馮頤臉色稍紅,點點頭,道:「好,請前面帶路。」一行人上了樓,臨進房間前,謝文東留下其他人,讓他們在門口等候,自己單身一人和馮頤進了房間。謝文東經驗越來越老道,知道如果己方人多,會給對方心理上造成壓力,神經緊繃,事情不好談妥。果然,見只有謝文東一人笑吟吟進了房間,馮頤神情頓時一鬆,大方的坐下來,靜等謝文東下文。 謝文東拿出煙,遞給馮頤一根,自己也點上,笑道:「我這人說話一向很直接。」馮頤也笑了,道:「我就喜歡和不拐彎抹角的人打交道。」「看來在這點上,我們很像!」謝文東眼睛一瞇,道:「事情很簡單,我想讓我的企業成為政府重點扶持的企業。」馮頤楞了三秒鐘,緩緩吸上一口煙,微笑道:「謝先生,這好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謝文東道:「我才找馮市長前來。當然,這對別人或許困難,但對你來說,只是上下一溝通,然後點頭的問題。」 「呵呵!」馮頤笑道:「謝先生說得太簡單了。政府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上面也有領導。而且,隨隨變變把一個我不瞭解的企業提交成政府重點扶持企業,你不認為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嗎?」謝文東聳肩,搖搖手指,道:「可不可笑我不在意,我要向馮市長表明的是,我是一個很大方的人。」說著,他伸手入懷,從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几上往馮頤面前一按,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道:「這是二百萬,只是見面禮,如果馮市長能幫我的話。」 二百萬對誰來說也不算小數字了,一個副市長,只靠每月工資的話,一輩子也賺不來這個數。馮頤目中精光一閃,但馬上淡去,面前的支票看也沒看一眼,搖頭道:「看來,謝先生誤會我這個人了。」謝文東垂下頭,淡淡道:「我愛交朋友。我把馮市長當成朋友,怎奈馮市長卻當我如小人。」馮頤用食指一按茶几上的支票,微微抖了一下,移到謝文東前面,道:「這好像不是對朋友之道吧!」謝文東嘴角一挑,道:「我剛才說了,我是一個大方的人。只要我的朋友喜歡,我可以給他一切。」 馮頤臉上的肌肉一顫,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謝文東,問道:「你的企業叫什麼名?」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道:「東興集團。」「哦?」馮頤精神一振,轉過身,不敢相信的看向謝文東,疑聲問道:「東興集團是你的公司?」 謝文東點頭道:「有假包換!怎麼?馮市長也聽說過?」馮頤長長出了口氣,面容緩下來,道:「聽說過。居我所知貴公司應該很有實力,剛剛進入大連就搶下幾樁大生意,而且聽說又要在K區蓋廠房,打制服裝業自己的品牌,很有活力,這點很好啊!」對於他說的事,謝文東一件都不知道,他也很少過問這方面的事,一是對喻超信任,二是他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文東會和洪門上,哪有精力在管其他,最主要的是他對白道上的生意一竅不通,問了也不懂,聽了更頭痛。謝文東乾笑兩聲,暗暗後悔沒將喻超帶來,不過他思緒敏銳,心念一轉,立刻答道:「是啊!但是我出來乍道,熟人不過,門路又少,做起事來很被動,一旦能得到政府的支持,公司就如虎添翼,可以大開闊斧的干一翻。」 知道他提出來的公司是文東集團後,馮翼也輕鬆不少,如果謝文東提出個不知名的小企業,他確實很難做。雖然政府也有扶持過小企業的前例,但後果並不理想,不是拖欠一屁股貸款就是關門倒閉,真正能存活下來的屈指可數。他笑道:「既然謝先生當我是朋友,我也不會拒人千里之外,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能得到政府的扶持是有條件的,不是光有實力就可以,最主要一點,我們扶持的是本地企業,謝先生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地方保護,地方發展。這點謝文東還是明白的,他仰面而笑,道:「這點簡單,不出一個月,文東集團的總公司會落戶DL,我們在其他不少城市都有分公司,如果馮市長給我們的力度大,那我敢保證文東集團不出一年,會成為DL民企的一面旗幟。」 馮頤也笑了,道:「年輕人就是有衝勁。」謝文東笑道:「馮市長也很年輕嘛!只要我們合作,你幫我,我助你,大家一起發財。」說著,他兩指將支票夾起,塞進馮頤的上衣口袋,笑瞇瞇道:「這,只是個見面禮而已。」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五章 馮頤笑道:「我是國家幹部,恐怕我這一輩子都發不了財。」謝文東淡淡道:「你可以讓你的家人有錢。」二人心照不宣,笑視片刻。謝文東按滅煙頭,道:「馮市長的時間寶貴,我就不再多耽擱了。」馮頤也不想多停留,裝模做樣的低頭看看手錶,道:「我今天確實還有點事,等下次我們再長談。」這樣的機會恐怕不多了。謝文東含笑點點頭,心裡不以為然。 二人同時起身,走出房間。三眼等人在外面等候多時,不知道謝文東和馮頤談得怎麼樣,正焦急的吸著煙,見他倆出來,紛紛彈飛煙頭,上前問道:「東哥……」謝文東擺擺手,阻止眾人,笑對馮頤道:「馮市長,我的事請你多費心了。」 馮頤點頭,面容恢復平時的正氣,平靜道:「舉手之勞。」謝文東道:「事成之後,我會好好『酬謝』馮市長的。」馮頤目中神光一閃,微笑道:「朋友之間,何言酬謝?!」說完,仰仰頭,走人了。等他走後,三眼上前問道:「東哥,搞定了吧。」他看二人剛才的神態,心中已明白了大概。謝文東淡然道:「他答應了,能不能辦成,還不一定呢。」 「哦!」陳百成鬆了口氣,笑道:「答應就好,就怕他裝正經或者膽小,向外推脫,那就麻煩了。」 謝文東暗哼了一聲,拍拍陳百成的肩膀,道:「我沒有時間等他,過兩天我就得動身,老陳,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 陳百成茫然道:「東哥,還有什麼事嗎?」謝文東冷笑道:「這次比較急,馮頤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沒有摸透,一旦他收錢不辦事,我們豈不吃了啞巴虧。我的錢不會白花,一旦事情辦不妥,你要想辦法讓他把錢吐出來。」陳百成摸摸腦袋頂,為難道:「如果真是那樣,他硬是不把錢交出來,我們也沒辦法。」謝文東眼睛一瞇,邊向樓下走邊說道:「難道你沒殺過人嗎?」 上了車,謝文東給喻超打電話,將自己和馮頤談話略微說了一遍。喻超聽後差點蹦起多高,笑得嘴巴合不攏,道:「讓公司落戶DL小事一樁,最主要能得到政府的支持,這……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樂得暈了頭,喻超說起話來都之發顫音。 謝文東沒有他那種興奮。能得到政府的支持,對喻超來說可能是天大難事,可對他,簡直是理所應當的。他能讓政府支持黑性質十足的文東會,更別說一個白道的光明企業。謝文東彈彈手指,道:「老喻,不要太容易滿足,這只是開始。」 好一會,喻超才平靜了一些,歎道:「東哥,你如果放棄黑道,在商場上也絕對能成為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 謝文東仰面無聲而笑,呼口氣,道:「我的路,上天可能早安排好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條路我喜歡。」 一行人去得快,回來得也快,路上沒有耽擱,直接到了三眼所住的公寓。此時李爽正受著有生以來最大的煎熬。金蓉強拉著他看電視,這本無可厚非,但她看的是動畫片,這點李爽也可忍受,可要命的是金蓉看蠟筆小新。一個古力古怪、說話怪腔怪調的小孩在電視裡上竄下跳。李爽心煩的閉眼不看,可是那討厭的聲音拚命往他耳朵裡鑽,他很奇怪,小孩說話哪有這樣子的,如果現實中有,他早一腳把他踢上火星了。金蓉抱著睡枕,綣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李爽直翻白眼,見她看得入神,小心的慢慢向門口移動,剛想閃人,哪知金蓉眼睛看著電視,嘴中卻說道:「如果你敢走,我就告訴大哥哥你欺負我!大哥哥可是很痛我的,這點你也知道,上次一個混蛋想欺負我,結果被大哥哥打得……」 李爽雙肩一塌,暗罵金蓉是小惡魔,早知今天,當初東哥把她領到J市就該把她踢進松花江裡。他舉手做投降狀,可憐西西道:「我不是想走,只是腳麻了,活動活動。」金蓉一斜眼,一本正經問道:「像你這麼胖的人,腳也會麻嗎?」 李爽只覺得腦袋中嗡了一聲,接著『啪』得一聲響,好像有跟弦斷了。正當他拚命壓抑別讓自己的雙手在『小惡魔』脖子上合攏時,謝文東等人回來了。李爽長長出口氣,仰天長歎道:「終於,我終於解放了!」 「大哥哥,你回來了!」金蓉把遙控器仍到一邊,興沖沖的跑上前來,神采飛揚道:「我們出去玩吧。」 謝文東揉揉腦袋,無奈道:「去哪裡?DL最迷人的是海,現在已至臘月,海風太涼,吹感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恩……」金蓉彎彎月眉皺起,托著小下巴想了良久也沒想到一個好去處,見謝文東正打算脫外套,生怕他不陪自己,急道:「哎呀,不管去哪了,出去走走也好嘛!」說完,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強拉著袖子就往外走。謝文東搖頭苦笑道:「那總該有個目標吧。」「目標就是……」金蓉眼睛閃亮道:「吃喝玩樂!」 聰明的人一般都是不喜歡冒險的,因為他們聰明,做事要做到十拿九穩。謝文東絕對是聰明人,冒險的事雖然做了不少,但每件事都是他瞭然於胸,事先算計妥當的。被金蓉強拉著坐過山車,從數十米高的地方俯衝下來時,他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心太軟,陪小丫頭上了『賊船』。身體急劇下墜,眼前的一切景物一閃而過,耳旁靜是呼嘯的風聲,心臟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一般,渾身的血液上下翻騰。謝文東一直以為自己沒有恐高的毛病,可此時,他知道他錯了。「哇……」金蓉發出興奮又激動的尖叫,雙手死命的拉著謝文東的胳膊,如果沒有固定枷在身,她好像隨時都能從坐椅上跳起來。 過山車緩緩停下。金蓉蹦下來之後,興奮的手舞足蹈,大叫刺激,還不忘抱著謝文東的胳膊問他感受。 謝文東的臉本來就略顯蒼白,此時更是白如紙張。見金蓉笑得天真燦爛,他也想笑,可不管怎麼努力,就是笑不出來。在下面等候的三眼和高強見他神色不自然,忙上前關心道:「東哥,你沒事吧?」謝文東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金蓉也發現他的異常,驚問道:「大哥哥,你怎麼了?」「我沒事。」謝文東搖頭,嘴角牽動一下。見他說沒事,金蓉頓時又來了精神,拉著他衣襟,雀躍道:「那我們再玩一回吧!」「哦?」謝文東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微微搖頭,一本正經道:「玩了這麼久肚子也餓了,去吃點東西吧。」被他這麼一說,金蓉確實有些餓了,戀戀不捨道:「那我們一會回來再玩。」 「好啊!」謝文東嘴上答應得快,心裡暗道:才怪呢! 遊樂場附近有間肯德基快餐,佔地不小,可裡面人頭湧湧,絲毫不顯得空擋。要了四份套餐,謝文東巡視一會找到個空位,金蓉靈巧的擠到他身邊坐下,三眼和高強本想坐在他二人對面,可在小丫頭『灼熱』的目光注視下,識趣的拿著套餐閃到臨位的一桌。三眼心中不爽,看著桌子上的食物,抱怨道:「這是典型的垃圾食品,不知道小孩為什麼都愛吃這些東西。」金蓉不到二十,加上她性格頑皮,在三眼等人眼中確實如同小孩。高強嘴角挑動一下,也不做聲,低頭撕條慢理的吃起。 謝文東對吃得東西一向不挑剔,沒有特別喜歡和不喜歡的,喝了幾口可樂,勉強把內部翻騰的胃壓住,食不知味的嚼起漢包。正吃著,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放下手中漢包,緩緩抬起頭,對上一雙如同死水,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此人一身黑衣,領口高立,遮住小半面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魚白般的眼睛微微睜著。整個人死氣沉沉,散發著駭人恐懼的氣息。謝文東先是一楞,接著笑了,這人他太熟悉不過,正是在H市軍區逃掉,讓他找不到,抓不著的蒼狼。謝文東笑得很甜,眼睛瞇成一條小細縫,彎彎如月牙,他的笑容是從眼睛開始,然後再慢慢擴散到整個臉部,如同花開。手臂自然不留痕跡的垂掉到桌子下面,手指輕彈,金刀脫落於掌中。蒼狼眼睛盯著謝文東不放,緩步走到他對面,慢悠悠的坐下。 「這裡有人了!」見有人在自己對面坐下,金蓉頭也不抬,大聲叫道。她的聲音引起三眼和高強的注意,撇眼一瞧,看到一張他倆最不希望也最不愛看見的死魚臉,二人幾乎同時伸手摸向腰間,神經頓時緊繃到極點。蒼狼的身手他倆都見過,特別是高強,還親身領教過,那根本已經超出人類知熟的範圍之外,別說謝文東,就算聚集文東會所有高手,能不能把蒼狼制住都是個問題。蒼狼和謝文東之間只隔有一張桌子,這樣近的距離,他一旦出手,三眼和高強都沒把握能將東哥搶救下來。 他倆害怕,謝文東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並非擔心自己,不管怎樣,他對自己的身法還是有信心的,加上有護身的內衣,不管是誰,想在幾招內傷他,都不容易。他所擔心的是旁邊的金蓉。但這不會表露在他臉上,越是害怕,越不能表現出現,被人家抓住弱點的下場一般都會很慘,這點他很清楚。在他的臉上無法讀到任何東西,只有滿滿的笑容,好像他面對的是一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謝文東和蒼狼相互對視,誰都沒有主動發難。三眼和高強半扭身軀,眼角餘光注視著蒼狼的一舉一動,手臂伸進衣襟下,一人握的是槍,一人抓的是刀。他倆不敢輕易動手,在沒得到謝文東暗示情況下。 四個人,具是暗藏殺機,在人潮擁動的快餐廳內,形成一股常人無法分辨的暗流。最沒顧忌的,也是最大弱點的人這時突然發話了。感覺面前的人還沒走,金蓉覺得自己和大哥哥的二人世界被破壞,不滿的抬起頭,當她看清蒼狼的樣子時,心中突得一驚,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她的身份特殊,見過的人也廣,洪門和文東會內什麼千奇百怪的人沒有,她是見怪不怪了,雙手扶桌,嬌蠻道:「這裡有人啦,你沒聽見嗎?!」她紅著臉,小腳不耐煩的拍打地面。 蒼狼一動未動,連眼神都沒閃一下,好像金蓉在他面前如同透明。這自然更加引起金蓉的不滿,眼白一翻,撅嘴道:「人長得難看也就算了,還出來裝聾作啞。」蒼狼的臉上不見一絲波動,可垂直向下的袖口內已經露出一段雪白的劍尖。 有桌子隔擋,謝文東無法看見,但卻能感受到逼人的殺氣。他笑瞇瞇的拍拍的金蓉的肩膀,道:「別這樣。一個『朋友』。」 「哦?」金蓉一楞,轉目看看謝文東,又瞧瞧蒼狼。一個笑得真誠滿面,一個麻木無情,感覺有些不對,但哪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小大人兒似的緊縮眉頭,雙手托著大號的可樂杯,邊吸邊看邊想毛病在哪。 謝文東又道:「蓉蓉,我和這位有話要談,你去和張哥他們坐。」金蓉還沒弄懂,搖頭道:「我不。」「乖,聽話。」謝文東柔聲說道,他哄金蓉更像是哄小孩,語氣雖平緩,心中已急得快著火。這時,蒼狼突然開口了,沙啞的嗓音像是石頭劃著玻璃,刺耳的讓人難受。「謝先生,讓這位小姑娘留下來,我們之間沒有需要避人的地方。」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六章 金蓉聽後,連忙大點其頭,生怕謝文東把她攆跑。這個小傻瓜!唉!謝文東心中一歎,微笑道:「確實沒有。」他一手撥弄著面前的可樂杯,眼睛彎彎的看著蒼狼,道:「常言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可惜這裡沒有酒,不然,我一定請你喝上一杯。」蒼狼淡淡道:「若有情誼在,一切皆可當成酒。」謝文東笑道:「那得看情誼深不深。」蒼狼道:「我們之間,足可以比海深。」謝文東心中一驚,笑容不變,問道:「我很奇怪,不知道何時和你節下這麼深的『情誼』。」 蒼狼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一絲波動,有痛苦,有遺憾,有失落,還有仇恨。他淡然道:「忘記說了,我本姓麻。」 哧!謝文東暗吸一口涼氣,天下姓麻的並不多,而和他有仇的只有一個家族,麻五和麻楓。不用問了,蒼狼和這二人一定有極深的關係,甚至有可能是直系關係。想到這,謝文東忍不住呵呵笑了,瞇著雙眼,樂道:「看來,我當初是惹了馬蜂窩了。」蒼狼眼中殺機頓顯,肩膀一顫,半個劍身已經透出袖口。謝文東笑容依然,眼睛縫中射出的神光亮得嚇人,在他身上,蒼狼即覺得都是破綻,又好像沒有一絲漏洞,他不敢保證一擊能要謝文東的命,這點讓他很不舒服。他的注意力慢慢移到金蓉身上,木然的毫無感情,說道:「失去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看出對方將目標轉移到金蓉身上,謝文東手指緊緊夾著金刀,注意力集中在蒼狼的手臂上,只要他敢妄動,金刀會以最快的速度刺進他的喉嚨。可惜謝文東沒有把握一擊必殺。 他突然輕鬆下來,靠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仰面同情道:「我很同情你,可惜這種感受從來沒在我身上發生過。」說著,他還無奈的搖搖頭。如若換了旁人聽到謝文東的話,恐怕早忍不住暴跳如雷。蒼狼只是身子一僵,接著又恢復常態,狹長的劍身不知何時已全部顯露出來,冷冷道:「也許,你就快感受到了。」「是嗎?」謝文東自在的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很奇怪,你們麻家一共有多少個兄弟?」蒼狼微楞,不知他這時候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沒等蒼狼答話,也不用他答話,謝文東突然動了,手指一彈,香煙脫手而飛,直打向蒼狼的眼角眉梢。 蒼狼幾乎出於本能的向後一仰之際,謝文東的金刀也到了。金刀雖是後出,但份量極重,幾乎和香煙同時飛到。蒼狼在沒準備的情況下依舊不慌不忙,手臂微搖,只見銀光一閃,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火花紛飛,香煙正彈在劍身上,接著『叮』的金鳴聲,金刀被袖劍撞飛出好遠,與此同時,蒼狼另一支袖劍快如閃電,帶這一股寒風,直刺謝文東的小腹。 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他本來翹起的二郎腿猛的一抬,腳尖不偏不正,正頂在蒼狼握劍的手腕上。這一腳力道十足,可踢在蒼狼的胳膊上,反把他自己震的腳掌生痛。蒼狼的劍勢只是稍微緩了緩,接著還是刺在謝文東的胸口上。如果他沒有黑帶送來的護身內衣,這一劍定可把他扎個透心涼。劍尖還未離身,胸口像是著起一把火,灼痛無比,謝文東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攬住金蓉的小蠻腰,雙腳猛一蹬地,連人帶椅子,向後倒退出去。 蒼狼怎會輕易放過他,抬腳踢飛面前的桌子,薯條、可樂、漢包頓時飛散開來,引起四周顧客尖叫連連,紛紛躲避。 他的動作雖然夠快,但踢飛桌子畢竟耽誤了片刻時間,這對謝文東已經足夠了。當蒼狼再衝到謝文東近前時,高強的刀和三眼的槍已然同時出手。「砰!」槍聲一起,蒼狼身子震了震,陰森森看了謝文東一眼,轉身跑出快餐廳。他來得快,去得更快,甚至三眼連第二槍都來不及開,他身軀晃了幾晃,瞬間消失在門外。左右人群見有人動了槍,無不心驚膽寒,抱頭亂竄,拚命往外面擠,頓時亂成餐廳內亂成一團。叫罵聲,呼救聲,小孩的哭喊聲連成一片。謝文東眉頭快鎖成一塊疙瘩,一把搶過三眼手中的槍,對這頂棚『彭彭』連開兩槍,高聲叫道:「不要亂,我們是警察!」 話是假話,不過卻實用有效。驚亂的人群一聽他是警察,瞬間平靜了一些。他把懷中還有些鬧不懂怎麼回事的金蓉推給三眼,側身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擠到餐廳外,左右一看,哪還有蒼狼半個影子。「該死的!」謝文東咬牙一跺腳,恨聲咒罵一句。蒼狼既然和麻五兄弟有關係,那這個仇已然沒辦法化解,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謝文東在明,蒼狼在暗,加上他身手又異常了得,隱藏的威脅之大,可想而知。三眼和高強護著金蓉也從快餐廳裡出來,見蒼狼已跑得無影蹤,三眼無奈道:「東哥,我們快走吧,如果警察到了,我們不好解釋。」「嗯!」謝文東長長吞下口氣,面容冰冷得嚇人,冷聲道:「走。」 等幾人上了車後,謝文東一摸自己的後衣,潮乎乎的,剛才和蒼狼沒對上一招,已經驚出他一身冷汗,即使是死敵,他忍不住長歎一聲,讚道:「蒼狼絕對是我見過身手最高明的一個。」三眼也是心有餘悸,贊同道:「如果他用槍,那結果可能不堪想像,我們恐怕一個都跑不了。」「所以,」謝文東瞇眼道:「斬草不除根,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金蓉雙手緊緊抓著謝文東的衣袖,由於太用力,連手指尖都泛起白色,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眼淚汪汪,她顫聲問道:「大哥哥你騙我,他不是你的朋友,他是誰?好嚇人啊……」謝文東看著可憐西西的金蓉,身子不同顫抖,這讓他回想起數年前從麻五手中把她救出來時的樣子。心中一痛,拍拍她冰冷的小手,柔聲道:「小丫頭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大哥哥保證,他以後永遠不會在你眼前出現的。」說著,把金蓉摟在懷中,讓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當蒼狼用充滿殺機和怨毒的目光掃過金蓉時,那一刻,他確確實實感到害怕了。一切的禍端都是出在麻五身上。他殺麻五,最根本的原因也正是金蓉。先有麻楓,今又有蒼狼,麻煩不斷。可為了眼前的小丫頭,即使殺麻五能引出再多再大的風險和麻煩,謝文東也絕不會手軟。 這就是謝文東。有時有情,有時無義,但決非反覆無償,否則身邊也不會凝聚著一群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的兄弟。他身上有著無與倫比的智慧,同時又帶有不計後果的衝動。人本來就是複雜的,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蛋,好與壞只是一念之差。人人都可以做好人,有時候,人人也都可以成為壞蛋。謝文東的懷抱依然讓金蓉覺得無比舒服,靠在他懷中,那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圍繞在身邊,即使現在天塌了她也不怕,她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頂住。不知不覺,金蓉睡著了。聽著均勻的呼吸聲,謝文東暗中鬆了口氣,慢慢放倒金蓉,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他壓低聲音道:「強子,給我聯繫老森,讓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用多少人力,就算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把蒼狼掘出來。」 「明白,東哥!」高強答應一聲,拿出電話,呼叫姜森。謝文東餘怒仍存,又言道:「張哥,DL是你的地盤,至於應該怎麼做,我不想多說。」三眼老臉漲紅,握拳一砸自己的大腿,叫道:「我他……」剛想叫喊,一看熟睡的金蓉,下面的喊聲頓時壓了下去,他回手將脖領子的衣扣拉開,低聲道:「我***不把蒼狼揪出來我也不用出來混了,東哥你放心,明天一早,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給你個交代。」三眼眼睛通紅,特別是眉心那到疤痕,因充血而紅得快放光。他是真急了。 謝文東點點頭,嘴角微微挑起,道:「張哥做事我放心,我等你和老森的消息。」 等回到公寓樓下,謝文東見金蓉仍在熟睡,不忍叫醒她,輕手輕腳將她抱起,進了樓。公寓大堂內保安不明原由,見他抱著一位昏睡女孩,以為他心存不軌,加上他又是陌生面孔,正想上前攔阻,三眼低沉咳了一聲,簡單道:「自己人。」 「哦!」保安們不認識謝文東可認識三眼,一見他,如同老鼠見貓,恭敬的閃出老遠。謝文東上了樓後,先將金蓉安置一處單人房間,細心的蓋好被子,輕輕退了出來。本來正在屋內對飲的李爽和任長風二人見他們氣色不對,猜想可能出事了。酒也不喝了,等謝文東從房間出來後,上前問道:「東哥,怎麼了?」謝文東疲憊的搖搖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長出了口氣,低頭一看,胸口的衣服被刺出一條二指寬的小口子。他苦笑的用手一指胸前破處,道:「蒼狼。」 「什麼?」李爽和任長風同是一呆,驚訝道:「蒼狼跑到DL來了?」三眼道:「那一手快劍,絕對有假包換。」言罷,他也忍不住後怕,感慨萬千道:「如果東哥不是有黑帶給的衣服,這一劍的後果不堪想像。蒼狼的快劍比狼牙還狠,還毒,還快!」「蒼狼……」任長風咀嚼著這兩個字長歎一聲,他和蒼狼交過一回手,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在蒼狼的手下沒信心走出五招。很難想像,一個人會在什麼情況下能練出如此的身手。謝文東瞇著眼,喃喃道:「這個人,必須得除掉。」 能給謝文東帶來壓迫感的人並不多,蒼狼絕對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喜歡這種心裡沒底,隨時處處提防一個人的感覺。謝文東又自語道:「就算能把他找出來,可誰又能將他制住?」此話一出,全屋子的人都把頭垂下。這些人都可稱上是箇中高手,可和蒼狼比起,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任長風突然悠悠道:「東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江湖嗎?」 謝文東微楞,反問道:「洪門不正是在江湖中嗎?」任長風搖頭,道:「如果在幾十年前,洪門或許還能算是江湖中的一員,可現在,它的性質已經改變了,人們追求的不在是江湖中的自由和理想,而是錢和利,地盤與名譽,洪門已不是曾經的洪門。在洪門內,很難找出一位真真正正的高手,包括我和老雷在內,我倆在江湖中充其量只能算做三流身手。」 「那蒼狼呢?」李爽聽得入迷,追問道。任長風頓了一下,說道:「可算是二流高手。我想,他應該是江湖中的一員,至少教他功夫的人是江湖中人。東哥,江湖人理應找江湖人來伏。」謝文東目中精光一閃,疑聲問道:「去哪找江湖人?」任長風在屋內來回走了兩圈,猶豫良久,才緩緩言道:「洪門,元老『望月閣』。」 望月閣,這個曾經風光無限,在江湖人耳中如雷貫耳的名字,雖然只是洪門內一個元老集會的機構,但它的名頭已然凌駕於洪門本身之上。曾有一段時間,洪門幫主的權利都受到望月閣的制約,閣內的元老們說話的份量比幫主還重。只是後來,隨著國內爭亂連連,洪門飄忽不定,四分五裂後,望月閣慢慢淡出洪門,厭倦世俗紛爭,過起隱居的生活。到現在,即使洪門內部知道望月閣這三個字的人都不多了。但無法否定的是,望月閣一直都真實存在著,而且,那才是真正的洪門『元老閣』,而裡面的人也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武林高手,江湖奇人。 「望月閣!」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陌生得很,仔細品味一陣子,搖頭道:「老爺子沒跟我提起過。」 任長風笑道:「那也很正常。望月閣雖然是洪門的元老機構,但它早已淡出了洪門,即使現在南北之爭如此激烈,死傷無數,可那些元老和他們的徒子徒孫們也沒有一個站出來說句話的。」他的言語中,隱隱有一絲埋怨之意。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七章 謝文東苦笑道:「連南北之爭這樣重要的事都引不出望月閣的人,那他們又怎麼會出來對付一個無名的蒼狼呢?」 任長風無奈道:「這正是問題所在,如果望月閣能傾向我們,別說蒼狼,就連向問天也會無條件舉旗投降的。」 「切!」李爽大嘴一瞥,嗤笑一聲道:「說了半天都是廢話,如果能請出來,金老爺子和向問天不早請了嘛,還用等到現在?」任長風聳聳肩,道:「我也只是這麼一說。和蒼狼交過一回手,讓我忍不住想起了望月閣,想憑武力制住他,只有那些洪門的元老們能做到。」謝文東敲敲腦門,問道:「望月閣在哪?」「這個……」任長風撓頭,臉色微紅道:「我不知道。全北洪門,恐怕也只有老爺子能知曉。」「你不知道?那就是沒辦法聯繫上了,說來說去跟沒說一樣嘛。」李爽洩氣的一揮手,酒勁上湧,嘟嘟囔囔的準備找個地方睡覺了,他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有東哥在,他一向不需要擔心什麼,只要聽吩咐去做就好。 三眼琢磨片刻,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使知道望月閣在哪,請出人來也不容易,對付蒼狼,只能靠我們自己。」 謝文東點點頭,傲然一笑道:「魂組,南洪門這樣大規模的組織我都沒懼怕過,更別說一個人。」他瞇眼把玩著手中的金刀,冷然道:「惹上我,是虎也得給我臥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三眼渾身血液一熱,起身,一攏衣襟,道:「我去找老森。」說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間。一直默默不語的高強突然問道:「東哥,如果真把蒼狼找出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涼拌!」謝文東笑呵呵的呵欠,道:「雙拳難敵四手,他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他再快,也沒有槍快。我們有人,我們也有槍,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嗎?!」DL並不大,和H市無法相比,甚至比不上它一半的面積。而且三眼早打下了基礎,下面眼線極多,加上姜森的暗組協助,想找出一個人來並非很難的事。特別是象蒼狼這樣的人,讓人看了一眼後怕三天,很難把他忘記。沒有等到第二天,當晚十一時左右,謝文東收到三眼的電話,說在G區貧民窟裡有兄弟回報,見過一個和蒼狼樣子差不多的人,但那小弟沒見過蒼狼,不敢肯定是他。謝文東睡眼朦朧的低聲詛咒一句,看看表,已快至凌晨,甩甩暈沉沉的頭,邊起身邊道:「最好那個人是蒼狼,不然,我和你沒完。」三眼聽後苦笑,他知道謝文東有低血壓的毛病,起床氣很大,特別是在他沒睡醒的時候。但事關重要,他怕耽擱時間,萬一讓蒼狼發覺,跑了,那再想找出來可難了。 G區是DL最北面的一個區,前身只是郊區、鄉下,但雖著DL的擴建,將之納為市內。它本身就遠離中心地帶,加上基礎設施差,其繁榮程度遠落後於市中心。說這裡是貧民窟有些過分,但G區有些地方確實很落後。三眼下面小弟說的這個地方簡直和農村沒什麼兩樣,這是謝文東趕到之後的第一感受。一片片破舊、牆皮脫落的磚瓦平房,泥濘而骯髒不堪的路面,往稍微遠點地方看,還有一片片菜地,早已枯萎得沒剩下什麼,但邊緣挖了兩米見方的大坑,裡面具是人畜糞便,臭氣熏天。車裡,坐在謝文東旁邊的李爽底罵一聲,道:「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真要命!」 謝文東笑笑未語。汽車又向前顛顛簸簸走了一段,旁邊的宅院門一開,一人露出腦袋,急急揮手。謝文東聚睛一瞧,原來是姜森,命令司機停下,和李爽高強等人下了車。這宅院從外面看沒什麼,進去之後才發現院子裡至少有四十多號人,或左或站,有的把玩刀具,有的默默擦槍,靜悄悄沒一個說話的,除了喘息聲,再難聽到其他。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三眼手下中的精銳,也有部分是暗組成員。暗組的人飄忽不定,流動性極大,相對比較自由,但不外乎圍繞兩個中心點活動,一個是謝文東,一個是姜森。無論這兩人到哪,用不了多久一定有暗組的成員隨之趕到。 姜森引領謝文東等人穿過院子,進了一間平房。三眼和陳百成都在,左右還有幾個謝文東沒見過的生面孔。三眼先是點點頭示意,然後說道:「我剛才問過回報消息的小弟,他描述的那個人應該是蒼狼沒錯。」謝文東道:「這位兄弟在哪?」三眼側身一擺手,打他斜後方走出一年輕人,看樣子只有二十出頭,一臉的稚氣,臉膛褐紅,頭髮濃密而雜亂,穿著淺灰色的西裝,下面卻蹬了一雙白色的球鞋,很普通的一個人,一看就像是農村家的孩子。他見了謝文東,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結結巴巴道:「東……東哥好!」謝文東含笑點點頭,柔聲道:「把你見過那個人的樣子再和我說一遍。」 「是!」青年深深點下頭,道:「他四十歲左右,穿著黑色衣服,但臉卻白得嚇人,比紙還白,特別是一雙眼睛,讓他看著,好像被死神盯著,渾身不舒服……」聽到這,謝文東擺擺手,他有九層把握,青年描述的這個人就是蒼狼。他笑吟吟問道:「你是怎麼見到這個人的?他現在還在嗎?」「在在,他還住在這!」青年急沖沖道:「我家就是這個村的。前兩天,也是家住這裡一個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告訴我,他家過去住過一直空閒的舊屋租給一個外地人,雖然長相難看,但出手闊氣,甩手就是一千,東哥,要知道咱著破地方能租出這麼高的價,可是一件新鮮事,我好奇,就過去看了一眼,那人確實夠嚇人的,翻眼一看我,我感覺好像被毒蛇盯上了……」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問道:「那你把消息告訴我,你不怕嗎?」 「不怕!」青年壯著膽子道:「我要出人頭地!」「哈哈!」謝文東仰面笑了,道:「出人頭地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光有膽量還不夠,」他從姜森身上拔出一把開山刀,扔給青年,嘴角微微一翹,說道:「用這個,把他的頭割下來。」 青年緊緊抓住刀把,木然的看著明晃晃的刀身。謝文東轉過身,問道:「有什麼好主意了嗎?」三眼道:「東哥,剛開始我打算趁現在天黑動手,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天黑對我們並不利,而且還有助於蒼狼逃脫。這次我們把他找出來是運氣不錯,萬一失手,他以後更會加上小心,再想找出來,可難了。」「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那張哥的意思是?」 三眼笑道:「聽說,他這兩日每天傍晚都會去附近的集市買吃的。」謝文東眼珠一轉,明瞭的點頭一笑,道:「那好,我也不在乎多等上一天。」集市,現在城市中已經很少能聽到這個名字了,取而代之的是超市、購物廣場。但這裡是城市中的農村,集市習慣還被原始的保留下來。集市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數百平方米的大空地,周圍有半米多高的柵欄阻隔。在這裡,所有東西的價格都是最便宜的,上至山珍海味,下至柴米油鹽,吃的用的,應有盡有。 或許今天是星期六的關係,人也特別的多,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到了傍晚十分,更是達到GC,討價還價聲和叫賣聲不絕於耳,甚至許多居住附近的城裡人也加入進來。在集市最不容易讓人注意的角落裡,謝文東和三眼蹲著一小攤前,衣服沒了往日的光彩,換上一身破舊,污跡滿身的農民服。三眼長長吸了口煙,仰面看看天色,歎道:「咱們下了這麼大力氣,只是不知道蒼狼會不會來。」謝文東邊擺弄前面小攤上的蔬菜,邊笑道:「蒼狼是人,是人就會餓,餓了就得吃東西。」三眼起身抻個懶腰,捶捶發麻的腿,苦笑道:「要是讓人知道堂堂文東會的老大和龍堂堂主在這裡賣菜,不得笑掉大牙啊……」 「這菜多少錢一斤。」三眼話沒說完,一位年近中年身材肥胖的婦女走到二人面前,一指攤位上的蔬菜問道。「一塊!」三眼不耐煩的說道。「一塊?這麼貴,你看看,你這菜都乾巴了,顏色也不好……」「媽的,你買不買,不買***滾蛋!」三眼在集市頓了一下午,好脾氣早被磨光了。中年婦女一橫眉,剛想和三眼大吵大鬧,謝文東暗中搖搖頭,起身笑道:「這位大姐,真是對不起,我這大哥不會說話,請見諒。這些菜你隨便挑,我算是便宜一些。」 謝文東笑呵呵的樣子讓人實在無法生氣,笑容暖暖得可融化冰塊。中年婦女本來掐腰張大了嘴巴,這他這麼一說,氣消了大半,指著三眼的鼻子,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這是什麼態度,囂張什麼,也不照鏡子看看,一個破賣菜的,還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啊,呸……!」最後,婦女在謝文東的勸說下,抓了一把菜,走了。 三眼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如果不是為了對付蒼狼,恐怕早把菜刀抄起來了。這時,謝文東電話響了,接起一聽,是姜森打來的,廢話沒有,只有簡單道:「狼來了!」謝文東一立衣領,毛腰蹲了下去,連帶著也拉了一把三眼,正色道:「來了!」 蒼狼確實來了。其他他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特別是嘈雜煩鬧的聲音,讓他無法靜下心來,可是相應的,人多也會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站在集市大門口,他並沒有馬上進去,先向裡面望了望,見到如此多的人,他的眉頭也是微皺了一下,考慮要不要進去。蒼狼的動作快,但他的性格似乎很遲慢,足足站了五分鐘,就在暗中的姜森等人猜想他恐怕要走的時候,他卻緩緩舉步走進集市。蒼狼很挑剔,他所吃的每一樣東西必須得要新鮮的,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去飯店而選擇自己來做飯的主要原因。他每買一樣東西都要拿起來仔細聞聞,十有八九都是聞了又聞,再放回原位,惹得小販們連連叫罵。他也不在意,頭也不回,走向另一家。半個小時過去了,他才只買了半斤羊肉,這時一個聲音吸引了他的主意。「來來來,上好的H省大米白面嘍!」DL本身並不生產米面,農民大多種植果樹蔬菜,更多人選擇的是打魚,人們生活的主食米面一直靠從外地運輸進來,其中,自然以產糧大省——H省的最有名氣。 蒼狼聞聲走過去,不看東西先看人,見小販是位模樣憨厚的年輕人,覺得眼熟,略一回想,記起這人應該是租他房子那家的鄰居。放下心來,低頭抓起一把大米,放在鼻下。年輕人笑問道:「這位大哥,這可是剛從H省運來的大米,做起飯來香得很。」蒼狼聞了一會,搖搖頭,把手中米扔回袋子內,道:「陳米。」年輕人臉色一紅,嘟囔道:「你不買也別說是陳米啊!這不是影響我做生意嘛!」他一指旁邊的另一大袋子白米又道:「那是香米,吃起來又香又甜。」 蒼狼死魚眼一翻,盯了他兩秒鐘,然後走過去,抓起一小把,先是看了看,接著合掌一捏,顆顆香米頓時變成了米粉,提鼻子一聞,點點頭,道:「這個,我要一斤。」年輕一聽,洩氣道:「看了半天才要一斤,真是……對了,大哥,這還有精製麵粉,你買點吧!」蒼狼順他所指,一瞧,看顏色麵粉確實不錯,白而細緻。他剛想抓,年輕人急忙攔住道:「這位大哥,這個你可不能抓,它不像大米,髒了還能洗,這白面你抓完了我怎麼賣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八章 蒼狼楞了楞,沒說話,彎腰低下頭,面孔接近麵粉。習慣可以害死人,這話一點不假。蒼狼這個習慣這別人眼裡或許沒什麼,可被謝文東發現後,卻成了致命的硬傷。年輕人見他彎腰低身,知道機會來了,對著麵粉袋子猛然就是一巴掌。 這一擊力量不小,輕飄飄的麵粉受到外力,頓時四處飛揚。蒼狼只覺得眼前一白,接著朦朧一片,即使他反應再快,還是有些許麵粉飛近他的眼睛裡。「呀!」蒼狼驚叫一聲,閉著眼睛飛腿將面前的面袋子踢向青年人的方向,同時急速向後退去。 謝文東苦心佈置的圈套哪會讓他如此輕易脫身。前後左右,不下二十位化裝成普通百姓的文東會成員紛紛拔出片刀,一聲不吭,憋足了勁往蒼狼身上招呼。三眼在行動前已經放出話來,砍蒼狼一刀十萬,斷他一肢二十萬,他的腦袋值五十萬。重賞之下不乏勇夫,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剎那間,刀光閃閃,殺氣逼人。周圍群眾哪見過這陣勢,哭天喊地的往外跑,生怕血光粘身。蒼狼眼睛被麵粉迷住,但耳朵和超人的第六感還在,身子提留一轉,袖劍從袖口中脫落掌中,借旋轉之力雙臂齊揮,只聽叮噹一陣脆響,周圍泛起一圈火花。在天色漸入朦朧的傍晚,異常妖艷而美麗。 眾人已無暇去欣賞,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剛才那賣米面的青年被蒼狼踢來的麵粉撞個正著,踉踉蹌蹌連退出數步,身上白了一層,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半天沒爬起來,渾身沒個骨頭節好像被大錘子砸了一下,疼痛難當。他想起謝文東跟他說的話:『想出頭,割下蒼狼的腦袋』。青年一咬牙關,狠勁上湧,抬手拿出謝文東給他的開山刀,慢慢向蒼狼移動。 此時蒼狼並不輕鬆,被二十多號大漢圍攻,加上眼睛看不清事物,一身功夫發揮不出三層。他衝出重圍不容易,可二十多個漢子想把他放倒更難。他出招不多,多數時間都在躲避和防守,但他一出劍,總是血光四漸。對於大漢們來說,他太快了,甚至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一名大漢吼叫一聲,舉刀向蒼狼的後腦劈去。蒼狼身子一側,沒見他怎麼動,人已斜著飄了出去。沒等他站聞,離他最近的漢子以為有機可乘,陰森森一刀刺向他臂下軟肋。這刀又快又陰狠,就在眾人都以為蒼狼難躲這一刀時,他卻做出超出人想像的動作,腰身突的一彎,像蛇一樣,成S型,刀身擦著他的衣服穿一閃而過,拿刀的大漢也楞住了,蒼狼作出的動作根本不是人所能做出來的。可惜蒼狼沒給他想明白的機會,回手一揮,劍光急閃而逝。 大漢下意識的退了一部,覺得喉嚨發涼,喘不上氣來,抬手一摸,都是滾燙的鮮血。他悶叫一聲,栽倒在地。蒼狼閃電般的一刀已經把他咽喉割為兩段。左右眾人心中一冷,對蒼狼有說不出的恐懼。這時,兩名身穿黑衣的漢子從人群中竄出,手中拿著一條三米有餘的麻繩,趁蒼狼眼睛短暫失明,分站他左右,二人抬目互視一眼,點點頭,不約而同的繞著蒼狼低身轉圈。麻繩在蒼狼腳下纏出個套子,二人猛的揮手一拽,繩套拉緊,頓時將蒼狼的雙腿圈住。此時蒼狼才感覺不對勁,但也晚了。這兩名大漢和剛才圍攻他的人不一樣,他們才是文東會真正的精英,暗組。 二人配合極有默契,當繩子拉緊一瞬間,他倆甩手一抖,蒼狼腳下吃力不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姜森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大喊一聲。眾大漢如夢方醒,見蒼狼已倒地,這機會千載難逢,提刀一擁而上,大有將他剁成肉泥的架勢。 眾人上的快,退的更快。蒼狼倒地一瞬間,哼叫一聲,拇指粗的麻繩竟然被他雙腿硬生生裂斷,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同時揮出一劍,將眾人逼退。姜森在後面看得真切,暗暗感歎,蒼狼的身手,天下僅有,和這麼一個人成為敵手,不知道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恐懼。蒼狼剽悍激起他的鬥志,一手抽刀,一手暗藏一把五四型號的小手槍,喝叫一聲:「蒼狼!」飛身向他撲去,同時,力劈華山,凌空一刀斬下。由於力大和急速,刀身摩擦空氣發出尖銳的嘶叫聲。 蒼狼眼眉一動,橫劍招架。「噹啷啷!」火星四射,金屬的強烈撞擊聲讓人耳鼓欲裂。左右大漢無不遮耳後退。姜森連退五步,半個身子都在發麻,握刀的手掌微微顫動,血從他的虎口一直滑落至刀身,再從刀身滴落在地。 「滴答!」別人或許聽不見血珠落地的聲音,可逃不過蒼狼的耳朵,他弓身,箭一般向著姜森的方向竄去,憑著超人的感應能力,全力劃出一劍。這時的姜森只有一個感覺,快!太快了,他連蒼狼是怎麼跳起的都沒看清,知覺眼前一花,對方已經到了面前,那把要命的袖劍已將抵在自己的胸口。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就地來個懶驢打滾,一溜煙,滾出四五米遠,即使如此,胸前還是被豁出一條大口子,肉皮刺目驚心的外翻出來,鮮血汩汩流出,潤透了整件衣服的下擺。蒼狼毫不放鬆,又追上前去,閉著眼睛,對姜森又是一劍。姜森反應過人,顧不上胸前的重傷,身子翻滾還沒等停下來,毫不猶豫,幾乎本能的舉手就是一槍。蒼狼吃虧就吃虧在眼睛上,如果他未被麵粉迷住雙目,姜森手中暗藏的槍瞞不過他的眼睛,這一槍也絕不會躲不過,但現在,卻晚了,他聽見槍聲響起,甚至聽見槍內頂針的撞擊聲,再想躲閃,依然來不及。人的動作再快,快不過子彈。在絲毫沒準備的情況下,子彈瞬間在他的膝蓋上開了花。 「嘎!」一瞬間,他聽見自己骨骼破碎的聲音,接著,腿上的巨痛如同潮湧般襲來。蒼狼確實算是一條漢子,非麻五麻楓二人可相比擬的。牙關一咬,連聲都沒吭出一下,怕姜森再出槍,單腿用力向前一蹬,整個人倒飛出去。後面三四位膀大腰圓的漢子被他一撞之力,東倒西歪,亂成一團。蒼狼的一條腿已經完全失去知覺,雖把身後大漢們撞倒,自己也站立不住,踉蹌兩步,跌坐於地,一把袖劍也脫手而出。巧得很,他摔倒的地方就在一開始借麵粉暗算他的那個年輕人近前,青年想都沒想,對著蒼狼的腦袋,揮手就是一刀。他出刀的速度不快,剛猛有餘,力量不足,若是平時,十個他捆在一起也不會讓蒼狼眼睛眨一下,可此時,蒼狼卻有了虎落平陽的感覺。他一手支地聞住自己不倒,一手揮劍硬磕青年的開山刀。 「噹啷!」青年手中一輕,開山刀在空中打著旋,飛出十多米遠的地方。青年吃驚的撤後一步。「啪啪!」不遠處傳來鼓掌聲,他微楞,轉目一瞧,離自己只有七八米遠的地方,謝文東和三眼二人正緩緩走過來,前者笑瞇瞇的拍著手,也分不清他是在對蒼狼還是對自己。謝文東一來,彷彿被注了一針強心劑,青年二話沒說,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抓緊一袋大米,膀臂猛一用力,硬生生將三十多斤重的米袋子高舉過頂,惡狠狠砸向蒼狼。 「呼!」聽惡風不善,蒼狼想也沒想,反手一劍劈出。「支啦!」「嘩……」他的劍夠快,也夠鋒利,一劍下去,米袋頓時一分而二,可裡面的大米速度不減,鋪天蓋地的灑了他一頭一身。青年見機不可失,隨手抄起一把菜刀,揮舞著亂劈亂砍。 蒼狼前是被大米淋得暈頭轉向,接著青年一陣豪沒章法的亂砍,可惜他的一身功夫,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在慌亂之中手臂一痛,接著血光四濺。「嗚……」一聲哀號,裡面夾雜著說不出的憤慨與歎息,蒼狼騰空而起,也沒辨別方向,胡亂的落荒而逃。一隻腳無法用力,他的身法依然快得驚人,姜森連開數槍,結果連邊都沒粘上,蒼狼已消失在黑暗中。 「追!」三眼大急,一把將人群中的陳百成拉過來,大聲叫道:「你給我組織人把蒼狼擒住!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 陳百成被三眼抓著喘不過氣來,慌亂的答應一聲,揮手,帶領一干部下向蒼狼消失的方向奔去。 「呵呵!」這時的謝文東卻突然笑了,背手仰望天際,歎道:「能看見星星,今晚是個大晴天啊。」 三眼莫名,不知道蒼狼都跑了東哥怎麼還有心情關心天氣。剛想發問,謝文東又道:「瘸了一隻腿,少了一顆『牙』的狼,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說著,他笑瞇瞇的向地面弩弩嘴。三眼順勢看去,只見灑了一地的大米中混雜著一灘血,血中一條斷臂刺人眼目。可三眼沒這種感覺,反而興奮異常,特別是斷臂掌中的那把袖劍,他越看越高興。大步流星走上前,把袖劍拾起,反覆看了半晌,交給謝文東,動容道:「蒼狼的身手高人一等,他的劍也是萬中無一的。」 謝文東接過劍,只是掃了一眼,嘴角一挑,瞇眼道:「有萬夫不敵之勇固然可怕,但沒有一顆優秀的頭腦,他永遠也稱不上什麼人物。」說著,隨手將袖劍扔在地上,向手握菜刀,一臉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後怕,表情奇怪的青年走去,拍拍他肩膀,笑道:「兄弟,好樣的。」然後向他點點頭,走向一旁,攔腰將姜森扶起,走向早已準備好的轎車。姜森看了看胸前的傷口,苦笑道:「東哥,我自己能走,別讓血把你衣服弄髒了……」謝文東面不表情,手上的力道可沒有絲毫減輕的跡象,淡淡的說道:「沒關係,我兄弟的血在我心中最重,也最絢目。」簡單的一句話,足可擊起千層浪,姜森認為自己受的傷,值! 青年木呆呆的看向謝文東的身影消失在車內,很快,汽車啟動,又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中。耳邊還在不停迴響著謝文東的話,他的聲音很輕,話也很簡單,但他知道,這句話已經足以徹底改變他在文東會內的地位。 一場苦心經營一天的圈套,雖蒼狼的重傷而逃宣告結束。三眼安排了一家中型醫院,飛速趕到。等到時姜森已稍微有些失血過多,虛脫的跡象,不敢耽擱,招呼醫生護士,把他送進了手術台。他的傷看得重,其實未傷及筋骨內臟,只是皮外傷,沒過一個小時,護士就把他抬出來送進病房。三眼問道:「我朋友沒事吧?」「小傷!」醫生笑道:「縫幾針,上點藥,用不上一個月就能活蹦亂跳的了。」謝文東和三眼聽後也笑了,後者道了一聲謝,心情爽快,大方的從口袋中逃出一小沓鈔票,放在醫生手中,笑道:「辛苦了,一點意思。」醫生左右看看,大方手下,又客套幾句,轉身樂呵呵走了。 「唉!」等醫生走遠後,三眼無奈一歎,道:「老森的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看來他沒可能和我們一起去上海了。」 「嗯!」謝文東點頭道:「行程不能再拖了,只好讓老森傷好後再和我們回合了。」二人留下幾名小弟照看,邊說話邊下了樓。姜森不在,等於暗組失去了領頭人,對謝文東來說十分不利。暗組發揮不出作用,等於斷了謝文東的一條手臂。坐在車中,他輕敲腦袋,暗暗冥思。三眼一敞衣襟,從壞中掏出一張黑色卡片,惋惜道:「本來我以為今晚會把黑貼貼在蒼狼的臉上。」 見了黑貼,謝文東眼睛突的一亮,他仰面長歎,感慨萬千,真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也沒過黑帖了。自己太過於在洪門的投入,把這東西竟然都快忘了。他忍不住從三眼手中接過來,輕輕撫摩,眼睛漸漸瞇起來,似笑非笑道:「放心吧,黑帖不僅要發給蒼狼,以後還會刮起一陣旋風,吹遍每一個角落。」三眼仰面而笑,道:「我最希望能把黑帖拿到曰本去,在魂組的大本營門前貼上一張,我敢保證,那時,魂組內部的那些幹部、頭腦們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也很有趣。」三眼想不到他這時的一句玩笑話,以後竟然會成真。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零九章 時隔一日,謝文東帶領一干人等終於起身南下。首先到了T市,這裡他自己都數不清來過多少次了,輕車熟路,一下飛機攔了幾輛的士趕往北洪門的總部。金鵬的傷早已完全痊癒,只是大病初癒後身體比以前弱了一些,臉上的皺紋也更加深了。謝文東好長時間未見到金鵬,挺想念的,正好借這次送金蓉的機會,和老爺子好好聚聚。 到了總部後,北洪門的人沒想到現任掌門大哥突然回來,好一番歡迎。謝文東在總部內沒見到金鵬,一打聽才知道,老爺子去郊外療養了。他沒有時間耽誤在你來我往的應酬中,把一切推給任長風後,自己和金蓉,三眼等人又坐車去往郊外。 金鵬是很知道享受的人,他住的地方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南郊外有一處半天然半人工製造的湖,名為游龍湖。佔地不大,水質卻清馨異常。湖邊不遠,一處二層小樓,就是金鵬住的地方。來到這裡,讓謝文東想起『小橋,流水,人家』的詩句。雖然寧靜,但隱藏在暗中的無數名大漢卻瞞不過他的眼睛。不用猜,那一定是北洪門派出來暗中保護老爺子的門中精英。 走到小樓前,他笑呵呵的輕扣木門。片刻工夫,木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二十二三歲左右的青年。他雖然算不上少年,卻他面帶羞澀之氣,皮膚光華白淨,身材清瘦高佻,一身款式老舊的中山裝,給人一種清風吹面的感覺。現在穿中山裝的人已不多了,謝文東難免多看了他兩眼,很快他就發現青年異於常人之處,他的眼睛。那一雙眼睛看似無華,可轉動間,時有精光射出,似流星,似閃電,亮得嚇人。青年同時也在打量他,見謝文東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白面微紅,問道:「你找誰?」 謝文東發覺自己的失態,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找老爺子。」「老爺子?」青年臉上升起一陣茫然之色,下意識的搖頭。謝文東見他樣子也楞了,疑問道:「難道老爺子不在嗎?」青年搖頭,接著恍然大悟道:「你找金伯父吧?」謝文東鬆了口氣,點頭道:「沒錯。」青年看了看他身後的一行人,又問道:「那你是誰?」這話我正想問你呢!謝文東心中暗道,這青年叫老爺子伯父,看來關係應該很親近,但自己又從來沒聽老爺子提起過這樣一人。搞不懂,乾脆不去想,一會直接問問老爺子就行了。他展顏道:「我叫謝文東。」「哦?」青年雙目一亮,脫口道:「你就是謝文東?」 後面的金蓉實在不耐煩了,探著腦袋排開三眼李爽等人擠上前去,雙手叉腰,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囉囉嗦嗦的,快點讓開。」青年掃了一眼囂張沖天的金蓉,也不動氣,身子一側,笑道:「請近來吧!金伯父在二樓。」 謝文東點頭道謝,一攬還在不依不饒的金蓉,走了進去。剛上一半,二人就聽見樓上金鵬洪亮的笑聲。金蓉一聽爺爺的聲音,精神一振,甩開謝文東,蹬蹬蹬飛快跑上樓去。二樓的房間內有兩位老人,一位不用說,自然是金鵬,另一位,謝文東並不認識。此人七十開外,頭髮雪白,但面容光滑紅潤,皺紋極少,和其年齡不相匹配,老者身材魁梧,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但卻絲毫看不出笨重,反而讓人感到一股仙風道骨之氣。似乎早自己他二人要來,金鵬毫無驚訝之色,用手輕輕扶了扶撲進自己懷中小金蓉的頭髮,老人心情高興流露言表,眼睛瞇瞇著,似乎眼睫毛都在笑,他笑呵呵道:「小蓉蓉又長大了不少啊!」接著,又對站在門外的謝文東道:「文東,快近來坐吧!」「這位就是……」高大老者看著謝文東問金鵬道。 「他就是我的接班人。曲兄覺得如何。」看著金蓉,又看了看謝文東,金鵬面臉的滿足之色。 「呵呵!」高大老人輕笑兩聲,道:「不錯。」這時,謝文東緩步走進屋內,先對金鵬深施一禮,接著問道:「老爺子最近身體還好吧。」「大不如前嘍!」金鵬笑道。接著,他給眾人引見,指了指高大老者,道:「這位……和我們洪門頗有淵源,若按輩分,還在我之上哩!文東,蓉蓉,以後你倆就叫他曲老吧。」高大老者搖頭而笑,道:「金老弟莫客氣,什麼輩分不輩分的,現在已經不講究這些了。剛才你說羨慕我的逍遙自在,說實話,我倒是挺羨慕你的,有那麼漂亮的孫女,還有這麼能幹的孫女婿,哈哈……」金蓉聽後,面頰嬌艷欲滴,剛剛抬起的小腦袋又埋進金鵬的懷裡,心中卻歡喜的不得了。 謝文東聽後,沒什麼表情,他是臉皮厚了,也在意別人怎麼去說,而且有金鵬在,他也不好反駁,只是淡淡道:「曲老過獎了。」金鵬眼珠一轉,道:「曲兄,你這做長輩的見了後生,多少也得拿點什麼出來做見面禮吧!」「哈哈!」高大老者點點金鵬,大笑道:「你啊,每次見你,我就沒有不吃虧的時候。」 謝文東對高大老者的身份愈加奇怪,看樣子,他和老爺子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且相識時間不短,那他會是誰呢?直接問,過於不禮貌,心念一轉,旁敲側擊道:「沒有給曲老帶來禮物已經是我的不對了,怎好意思再收見面禮呢?只不知曲老家住哪裡,晚輩到時在登門拜訪。」他很聰明,想通過高大老者的住址而弄明白他的身份。這瞞不過兩隻『老狐狸』的眼睛,二人同是一笑,高大老者對金鵬道:「果然如你所說,這小子真是聰明異常,後生可畏啊!」接著,轉向謝文東,含笑回答道:「望月閣。」如果任長風未在他面前將過望月閣是什麼也就罷了,可現在一聽,頓時腦中嗡了一聲,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好一會,他才清醒過來,從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對高大老者仔細打量一番,暗討真看不出來,這老者竟然是傳說中望月閣的人。 謝文東在T市足足停留了五天,這五天時間他可一點沒閒著,高大老者並沒有攜帶什麼禮物,他所給的見面禮恐怕對謝文東來說比任何東西都有用,都更珍貴。高大老者名叫曲青庭,洪門長老會望月閣中的長老之一,看他樣子七十多歲,實則他已不下九十,只是一身內外雙修的功夫了得,看起來他的樣子比實際年齡小很多。一開始給謝文東等人開門的青年是他的弟子,名叫袁天仲,一身功夫了得,深得曲青庭的真傳。金鵬原意想讓曲青庭傳給謝文東一套功夫,可後者並未應允,他認為謝文東並不適合修煉武藝,雖然骨骼身體都不錯,但他沒有內功功底,學了也無用,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太過於聰明,一旦入門,憑他的頭腦自會投機取巧,自開捷徑,其結果,一是成為頂尖的高手,一是會走火入魔,成了廢人。他不想冒這個險,而且也沒到非讓謝文東學武的程度。最後,他只是挑了一套簡單實用的靈巧身法傳給謝文東,他的本意是讓謝文東練習身法時就當鍛煉身體了,在真正打鬥中並派不上大用場,不是說他傳的身法不佳,而是真想學熟練沒有兩三年的時間下不來。謝文東只是匆匆學了五天,恐怕連皮毛都算不上。不過,這可能是他太小看謝文東了。 五天後,謝文東辭別金鵬和曲青庭,準備趕往上海。見謝文東要走了,金蓉頓時捨不得,非要跟他一起去上海。金鵬和謝文東自然同聲反對,在二人的軟硬施加下,金蓉還是妥協了。 一個多小時的飛機路程先到了南京,稍做停留,又轉車直奔上海。上海,中國經濟最發達也最活躍的城市之一,美麗如同明珠。有人說上海是內陸的香港,其實同時到過兩地的人會有一致的想法,擁擠異常、彈丸之地的香港哪能和上海相比,從局部看,前者雖繁華,但畢竟面積有限,說玩笑點,即使想跳樓也不能跳得太用力,否則很可能從這樓跳到對面那樓去。上海有香港的優勢,也擬補了它的不足之處。 繁華的表面下,又有幾人能看見其中隱藏的暗流。東心雷在上海的進展並不順利,甚至是舉步為堅,這裡和其他城市不一樣,誰都不敢在上海輕易動刀動槍,一個不甚,別說沒傷到對方,反而會把自己擠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同時南洪門入主上海已久,勢力龐大,根深蒂固,上至政府高官,下至三流混混,無不熟悉。而東心雷剛剛進入上海,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想與向問天抗衡,談何容易。雙方沒交過一次手,可下面的弟兄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由被警察抓走十多名,愈加之罪,何患無詞,很明顯,警察是受了南洪門的暗中指示。到後來,東心雷已不敢貿然進市區,只好在郊外相對偏僻的地方租下一暫時廢棄的廠房,地方夠大,雖然四面通風,但上海的冬天溫暖異常,並無大礙,這次總算找到一處安身之所。 不久,五行兄弟從雲南趕來。南洪門在雲南的勢力受到金三角全面打壓,金三角的將軍對於南洪門劫貨殺人的做法亦是憤慨,他只對老鬼簡單道:「以後,我不想再看見類似的情況發生,至於你想怎麼做,你就去做好了。」將軍的意思老鬼自然明白,他報復的瘋狂程度恐怕連謝文東都自歎不如,當他抓狂的時候,那在對方眼中,他確實如厲鬼一樣。 有了將軍的支持,老鬼的低氣也足了,他放出話來,消滅南洪門在雲南的勢力,如有抵抗者,殺無赦,若有不服者,斬立決。他在雲南各地掀起一陣恐怖的血腥旋風,把當地各大黑性質勢力吹的人人自危,也把南洪門的勢力吹得哭爹喊娘。金三角做事要比南洪門狠得多,也絕的多,不擇手段,殺人如草荐。五行兄弟幾人剛開始還站在老鬼一邊,幫他打擊南洪門,到後來,不滿老鬼做事不留餘地,趕盡殺絕的手法,而且大局已定,即使留下也改變不了什麼,幾人一商議,乾脆去上海,既能幫上老雷的幫,又能等候東哥。五人和老鬼簡單遲行後,就這樣趕到了上海。東心雷見到五行兄弟,大為歡喜,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說句老實話,他身邊確實沒有幾人可重用,有這五人幫忙,自是如同增添一膀臂。 五行五人剛到上海,氣勢凌人,和東心雷很快計劃出一次暗殺行動。只要殺了向問天,南洪門也就倒了頂樑柱,沒有懼怕的了。東心雷來上海也有一段時間,處處受人壓制,心中早憋了一口氣,聽五人的提議後,雖然覺得冒失,可不失為一條結束戰爭的便捷之路。殺死向問天確實是一條便捷之路,但做起來要比說來難得多。計劃的很周密,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上海遍地是眼線耳目的向問天很快得到了消息,他只是笑呵呵的當著一干部下面對本地區分局長說道:「天要下雨,我也沒辦法。有人想殺我,那就讓他就儘管來吧。中國是講法制的,特別是上海這樣的國際化都市,法制應該更嚴謹。」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章 這位分局長聽後,擦擦頭頂的虛汗,乾笑兩聲,連連稱是。向問天雖然年輕,但南洪門在上海的發展年頭已久,甚至可以往他上面推三輩,市裡一些老領導之所以對他照顧有加,一是他本身確有過人之處,再則也是看他父親的面子。向問天的身份,這位分局長再瞭解不過,不管在白在黑,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如果他在自己的地頭被人暗殺,那自己也該倒霉了。 東心雷和五行兄弟在市區內南洪門總部附近,暗中苦心一番佈置,結果沒迎來向問天,反招來了無數警察的圍剿。亂戰之中,東心雷和五行兄弟落荒而逃,折損手下精銳不下十人,其中還不算被警察抓走的,等跑回郊外的破廠房之後,東心雷灰心了,搖頭歎息:「向問天沒動一兵一足,自己已落得慘敗,這仗還有個打嘛?!」 五行兄弟五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灰頭土臉的,沒了剛來時的盛氣凌人,金眼黯然道:「我們吃虧在於沒根基!」 這話被他說到點子上,正因為沒有根基,東心雷才處處受挫,處處落人之後。可在一坐陌生的城市打下根基,又是談何容易,有些人為了這一點花費十年或數十年的時間才做到。東心雷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木子邊擦傷口上的血跡邊淡然道:「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等什麼?」東心雷抬目問道。木子無奈道:「現在除了東哥,還有誰能改變現狀,在東哥沒來之前,我們最好老實一些,什麼都不要做。」他的話雖然讓東心雷倍感面熱,但無法否定,木子說的是最佳辦法。 謝文東到了上海之後,東心雷和『探花』靈敏,加上一位司機,總共才三人前來接他,見面後親熱的擁抱一番。特別是三眼、李爽、高強,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東心雷,喜悅之情流露言表。東心雷不願在市內耽擱太長時間,將眾人讓上車後,急忙奔向郊外。車中,謝文東看出一點端詳,咧嘴一笑,明知顧問道:「這一陣,你們在上海的情況怎麼樣?」 「哦,這個……」東心雷面紅似火,言辭閃爍道:「還過得下去,東哥,我們回去再說吧。」謝文東見他的樣子,更是瞭然於胸,不想太逼他,點頭道:「好,現在你是主,我是客,一切聽你的。」「東哥,別開我玩笑了。」東心雷搖頭苦笑不已。 到了破舊廠房,院子不大,裡面廢棄的機械四處擺放,佔了大部分空間,廠房內,空蕩蕩的,牆壁破舊、污垢不堪,空氣潮濕,發霉的味道刺鼻。謝文東眉頭一皺,環視一圈,問道:「你們就住這種地方?」東心雷歎道:「這還是我毫不容易找到的,但也不能長久,聽說此處已經賣給外商,不久人家會來收廠,我們還不知道去哪住呢?上海寸土寸金,想找到一塊夠大,南洪門又不好騷擾的地方,談何容易。」五行五人從廠房暗處走出來,身上或多或少,還殘留著血跡,一見謝文東,幾人紛紛施禮,恭敬道:「東哥!」看了看他們的樣子,謝文東道:「你們也掛綵了?」 金眼咬牙道:「向問天,太狡猾,而且勢力龐大,竟然能控制上海的警方,我們能活著衝出警方重圍已實屬運氣了。」 「哦!」謝文東明白的點點頭,瞇眼一字一句道:「向問天!」他托著下巴,低頭思考著什麼,良久,才反應過來,對五行五人歉然一笑,道:「真是辛苦你們了。不過,」他一指地面,又道:「這裡不適合我們。想和一個人相抗衡,首先不能怕他。我們要對付向問天,就不能躲著他。得在市內找處落腳之地。」「在哪找?」東心雷神經一振,上前問道。 「我怎麼知道?」謝文東挑眉一笑,道:「我剛剛到上海,而且第一次來,不去逛上一圈,豈不是錯過了上海的美景!?」 上海的夜景一向很漂亮。夜色朦朧,朦朧下一座座高樓大廈挺拔,道路兩旁的街燈蜿蜒曲折,霓虹點點,萬家燈火,如同天上繁星,閃爍連成一片,構成一條城市中的銀河。東方明珠亦很漂亮,與其說漂亮,不如說雄偉,亞洲的至高點,蹬上轉盤,向下俯看,大半城市就在自己腳下,往來汽車如螞蟻穿行,讓人看後頓時雄心振起,萬丈飛揚。萬點燈火晃花了謝文東的眼睛,也讓他滿腔血液為之燃燒。他喜歡挑戰,更喜歡征服,將一座最發達的城市踩在腳下,那種美妙的感覺無法言表。他手指緩緩指向立地窗外,在玻璃上慢慢滑動,幽幽道:「國家有國家的法律,黑暗有黑暗的準則,誰強誰就是主宰。我們用什麼能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征服!」接著,他微然一笑,笑容如同春來怒放的花朵,從他的眼睛擴散到整個面部,轉頭問道:「你們想做主宰嗎?」他旁邊,站有數人,隨便挑出一位具是洪門或文東會的巨頭。三眼和東心雷身子一抖,特別是後者,零星的鬥志頓時又恢復到燎原之勢,二人幾乎同時說道:「捨我其誰?!」說完,兩人楞了,相互看看,仰面大笑。笑聲洪亮,引起周圍其他遊人的陣陣側目,其中不乏外國人,指指點點。謝文東環視一周,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在他目中的反射,精光閃閃,亮得駭人魂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子在人們臉上劃過,火辣辣的,頓時,周圍五米之內,再無遊客。他轉過身,面對窗外,淡然道:「其實,向問天不算什麼,南洪門也不算什麼,我想要的是……」剩下的話未說,用手指了指腳下。 很明顯,謝文東想要的是整個上海,他的野心,從來沒有小過。「有東哥在,真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們做不到的。」李爽豪情萬丈,神情飛揚道。的確,謝文東說出的話,很少有沒實現的,他做的事,也沒有不瘋狂的,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眾人恐怕也會相信月亮確實是方的。「當然……」謝文東淡笑道:「我們想要上海,必須得先趕跑南洪門。和他們對抗,我們就要有個能立穩腳跟的地方。」「這個……恐怕不容易。」激動歸激動,現實卻很殘酷。東心雷心有餘悸,他不是沒盡力,而是想在南洪門眼皮底下找一塊落腳之地談何容易。又有誰敢和根深蒂固的南洪門為敵?! 「不容易嗎?」謝文東笑了,手扶窗欄,仰望天際,手指輕輕扣打腦袋,半晌,問道:「老雷,你來過上海幾次,對上海又瞭解多少?」「哦,」東心雷頓了頓,搖頭道:「以前我並未來過,至於瞭解嘛,恐怕比東哥強不了多少。」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又能做什麼呢?首先,得找個上海通來,至少,對上海的各個勢力要有一定瞭解的人。」東心雷恍然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豬頭,為什麼自己就沒想到呢,他樂道:「東哥,這個交給我吧。」 白牡丹,上海西區一家極具規模的夜總會。一朵巨大而妖艷奪目的白色牡丹花就是它的招牌,牌子左下角還有用霓虹燈圍出來的三個大字『不夜城』。據說白牡丹夜總會在上海已有些念頭,甚至可以推到解放前,雖然以前的樓樓房早已拆掉,地方也變了,但招牌未改。只看夜總會門前停放的各種高級轎車不難猜想它生意之興隆。 近凌晨五點左右,天片開始放亮,白牡丹的客人已基本走光了,稀稀兩兩的服務生沒精打采的清掃地面,打扮或艷麗或清純的小姐們勞累一宿,呵欠連連,搭伴結伙,準備收工。白燕是白牡丹的老闆,看她的樣子,好像二十多歲,再仔細看,又好像三十多,或者更大。不是她的模樣老,而是從骨子裡向外透出一股老練,讓人分不清她的年齡。能在上海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家如此規模龐大豪華的夜總會,足可以值得驕傲,但她的容貌,絕對比這間夜總會更令她自豪。 那是一種冰冷中燃燒著火熱的美。若把她比做玫瑰,一定是帶著毒刺的那種。潔白無暇的面孔上鑲了兩隻如同繁星的雙眸,彎眉濃黑,桀驁不遜的斜飛入鬢,秀鼻小巧,唇紅齒白,微微開啟,紅唇嬌艷欲滴。此時她正做在吧檯,緩緩吸煙,查看今日的帳本。一晚下來,進帳二十萬,對她來說,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天。良久,合上帳本,扔給站在她旁邊的經理,站起身,扶了扶身上乳白色的洋裝,淡淡道:「天快亮了,搭理完後你也回去休息吧!」經理接過帳本,連連點頭稱是。他在白牡丹幹了一年多,可即使現在看見白燕,還是免不了心跳加速。仰慕是不假,卻不敢越軌,他知道白燕能把白牡丹一路平安開下來,是因為她在黑白兩道皆有緊密的關係。白家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至少他還不行。 白牡丹和經理打聲招呼,走出夜總會,準備回家休息。門口早有服務生將她的奧迪轎車開來,見她走出,上前遞過鑰匙。白燕微笑頷首,上了轎車,打開音樂,緩緩駛去。等她走遠後,那遞鑰匙的服務生猛得蹦起多高,手舞足蹈的叫道:「看見了嗎?剛才老闆在對我笑呢!」「高興你媽……」門口兩名眼紅的保安幾乎同時出腳,踢在服務生的屁股上。 五點多,路上基本沒什麼人,白燕可以毫無阻擋,沒有顧忌的架車狂飆,她喜歡這這樣飛一般的感覺。正在她享受之時,前方道路上突然躥出兩人,豎立路中。太突然了,白燕的車速又極快,幾乎出於本能的急踩剎車,尖銳的叫聲劃破夜空。聲音在空中迴盪,轎車離那二人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來,她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詛咒的拍下方向盤,抬頭看向兩名『罪魁禍首』。 這二人具是一身黑衣,其中一人面容冷俊,五官如刀刻,另一人嘴角上挑,微微掛笑。二人臉上看不見一絲驚慌之色,好像剛才駛來的汽車不是撞向他倆。只是一眼,白燕已敢百分百肯定他二人非尋常,心頭一震,暗叫不好,可再想發動汽車,業已晚了。二人一個箭步躥到車兩旁,冷俊漢子打開車門,語氣冰冷,問道:「是白小姐嗎?」 白燕心念極轉,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暗歎一口氣,點點頭。二人明顯是早有預謀的,人家既然已經找上門來,又哪會不知道自己是白燕呢。那微笑漢子打開另一側的車門,手扶車棚,彎腰直視白燕,笑呵呵道:「不好意思,白小姐,打擾你了,我想,你會原諒我們的唐突。」「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笑容總是能緩解人的緊張,白燕對掛笑漢子問道。 掛笑漢子聳聳肩,樂道:「白小姐請放心,我們一不劫財,二嘛……」說著,他故意在白燕身上瞄了幾圈,就在後者無法忍受時,他收回目光,接著笑道:「二不劫色,三也不想要你的命,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個人想見你。」 「誰?」白燕心裡一動,神情也緩解了一些。冷俊漢子開口道:「等見了,你自然會知道。」「哦?如果我不想去呢?」「那我也不介意抱著你去!」掛笑漢子笑嘻嘻道。「就憑你?!」說著,白燕猛得一抬手,一團白霧在她纖纖手指中噴出,直射向掛笑漢子的面門。後者早有防備,一展手,擋在眼前,白霧一滴沒跑,全落在他手上。低頭聞了聞,他仰面大笑道:「呵呵,防狼劑?可惜我不是狼,這對我不起作用……」未等他話說完,白燕接著踢出一腳。她的腿纖細而修長,但力道十足,速度飛快,掛笑漢子正仰頭大笑之際,這一腳正踢在他小腹上。「哎呦!」掛笑漢子再也笑不出來了,捂著小腹連跳不已。 白燕還想追擊,那冷俊漢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反手一背,一個擒拿將她制住,動作乾淨利落,沒給白燕半點反擊的餘地。那掛笑漢子低頭看了看,良久,抬起頭,愁眉苦臉問道:「金眼,如果我以後生『那個』立不起來了怎麼辦?」「該!」冷俊漢子抓著白燕,沒好氣的罵道。這二人,正是五行五人中的金眼和木子。 「你還真毒啊!」車中,木子手捂著下身,對白燕咬牙咒罵道:「以後我沒有孩子,一定找你算帳。」 「哼!」白燕眼睛一閉,乾脆不理不睬,一副隨你便的樣子。「嘿!你這什麼態度……」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們要帶我去哪?」白燕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即使落在兩名剽悍的陌生男人手中,仍神態自若,看不出半點驚慌。 金眼頭也沒回,邊開車邊道:「等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木子似乎很快忘了白燕剛才給他的痛苦,笑嘻嘻道:「很快就到。」 確實很快,沒過五分鐘,汽車開進一處民居胡同,不寬敞,但夠兩量貨車並行的。又走了一會,前方胡同內亮光一閃,白燕聚睛細看,原來胡同裡早已停有兩輛黑色轎車。金眼緩緩停下車,飄身跳出來,一拉後側的車門,坐個手勢,淡然道:「白小姐,請吧。」不用他說,白燕也想下車看看,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挾持自己。 前方其中一輛轎車門一開,打裡面走出一位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無奇,一臉笑容,眼睛快瞇成兩條黑線。「真不好意思,用這種辦法將白小姐請來。」白燕上下打量青年,看了半晌,一點印象都沒有,對方也絲毫沒有出奇之處,她冷言道:「叫你們大哥出來見我。」「呵呵!」青年聳肩,搖頭道:「對不起,我就是。」 「你?」白燕說不出是吃驚還是好笑,看著一臉無害的青年,再看看身後的兩名殺氣內斂的彪形大漢,噗嗤一聲,白燕失聲而笑。青年毫不在意,這種情況他見多了,只是淡淡道:「其實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想向白小姐打聽幾件事。」 「在問話之前,請告訴我你是誰,你們老大是誰?」白燕沒忘了自己的重點,緊抓不放。青年搖首,靜靜答道:「我沒有老大,我叫謝文東。」「呀!」白燕倒吸冷氣,差點脫口驚呼出聲,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平平無奇的青年就是能和向問天並駕齊驅的北洪門老大,謝文東。足足呆了五秒鐘,她才反應過來,心念急轉,猜想他找上自己的目的。白燕表情的忽晴忽陰,沒逃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呵呵一笑,語氣平淡道:「別奇怪,我來了,以後,上海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將圍繞著我轉。」 這話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說,白燕一定會大笑三聲,可現在說話的人卻讓她笑不出來。她依然不敢肯定,追問道:「你真是謝文東?」「有假包換!」謝文東拿出煙,遞給白燕,後者木然的搖搖頭,問道:「你來上海是為了向問天?」 謝文東點燃煙,輕輕吸了一口,說道:「可以這麼說。」「什麼叫可以這麼說?」「若是和上海比起來,向問天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但我要立足,首先得除去障礙,他可能是我在上海最大的障礙。」謝文東把玩香煙,燃燒的煙卷在他手指間轉來轉去。看他說得輕鬆,白燕暗哼,凝聲道:「聽你的意思,好像完全沒把向問天放在眼裡,據我說知,他好像並非尋常之人。」 「嗯!」謝文東點頭表示同意,道:「南洪門的當家,豈能是尋常人能坐的。」「既然你知道,那你憑什麼有自信把虎據上海數十年的南洪門打垮?」白燕嘲道。「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看著眼前這雙黑白分明美麗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道:「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也沒把握,但有些事還必須要去做,有些人也必須要去面對,我只知道,越是害怕,勝的利率就越小,所以,我從來沒怕過任何人,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活著。」白燕看著謝文東良久,才緩緩說道:「看來,你真的是謝文東。」 「你和向問天很熟吧!」謝文東若無其事問道。白燕頓了一下,淡然道:「見過面。」謝文東道:「你覺得他人如何?」白燕精神一恍,眼神飄向別處,半晌,才說道:「他是一團火,在他身邊,你絕對不會懷疑世界上還有他融化不了的東西。」 謝文東雙目閃爍出光芒,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說道:「這可能是我聽過對人最高的評價了,不過,用在向問天身上,應該不過分。」歎了口氣,他又問道:「在上海,除了南洪門,還有沒有其他的幫會?」「有!」白燕說道:「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雖說根深蒂固,但他們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白道生意上,至於黑道嘛,雖是大小幫會眾多,南洪門霸主的地位依然不可動搖,大多幫會都以他們為首是瞻。」謝文東邊聽邊點頭,等白燕說完後,發話問道:「你說『大多』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還有一些幫會並不服從?」白燕刻意加了小心的一句話還是被謝文東找出話端,她苦笑道:「可以這麼說。」 「誰?」謝文東毫不放鬆,雙眼放射精光,步步緊逼,追問道。白燕將頭扭向別處,避開對方灼人的目光,扶了扶身上的洋裝,道:「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至於其他,你去問別人好了。」說罷,優雅的一擺手,道:「再見。」轉身打算上車。剛把車門拉開,金眼一步上前,抬腿一腳將半開的車門又踢了回去,冷然道:「對不起,在沒給我們滿意的答覆之前,你哪都去不了。」「怎麼?」白燕秀氣的眉毛一挑,問道:「我還被你們綁架了不成?」她早就對金眼心生不滿,剛才被他毫無抓過的手腕還在隱隱做痛,此時要走,他又來做難,滿腔怒氣快把白燕憋炸了,她扭頭看向謝文東,冷冷問道:「這不會就是你們北洪門的對客之道吧?!」謝文東看著手中燃燒的香煙,答非所問,平靜道:「他是我的兄弟。」 「那又怎樣?」白燕強壓怒火,眼角環視一周,左右雖只有四五人,但她可以肯定,其中沒有一盞是省油的燈,隨便挑出一位,都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謝文東仰面看了看天色,打個呵欠,笑道:「一般我兄弟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 白燕杏眼圓睜,怒道:「謝文東,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裡是上海,不是……」「對不起。」謝文東打斷她的話,笑瞇瞇道:「只要我想做的事,在哪都一樣。」他走到白燕面前,目光在她面頰上打轉,原本白皙的皮膚因怒火而變得紅潤,加上月光朦朧的影射,越發妖艷誘人,他自言自語的笑道:「你生氣的時候還挺漂亮的。」 白燕聽後,鼻子差點氣歪了,她平時高高在上,倍受矚目,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委屈。謝文東可不管她感受如何,一臉天真無害的笑容,說道「我們在上海連快立足的地方都沒有,晚上,大家都是擠在一起睡,條件真得很艱苦,我想,白小姐不介意和我的兄弟們擠在一起睡一宿吧。」他說得輕鬆自在,白燕聽後冷汗頓下,暗中把謝文東祖宗十八代集體問候了一遍,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雙目瞪著他,不知過了多久,最終還是她先妥協了,說道:「謝文東,今天我記下你了。好,你有什麼話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吧。」「恩……」謝文東揉著下巴,考慮片刻,道:「告訴我,和南洪門矛盾最大,結怨最深的幫會。」 「天意會。」白燕毫不猶豫的說道。天意會在上海算起來是成立比較晚的,不過在其名聲絕對不算小。發起人是三位段姓親兄弟,靠走私起家的,後來越作越大,發展到黃賭毒,隨著下面人手的激增,逐漸成為一方不可小視的黑性質集團。黃賭這兩樣在上海到不算什麼,畢竟有人的地方,就缺不了這二樣東西。不過至於毒,在上海還沒有幾個幫會膽敢去碰,一是為了城市的國際形象,政府抓得比較嚴,最重要的一點是向問天不喜歡毒,他不喜歡,連帶著整個南洪門都與毒品絕緣,下面一些人為了討好掌門人,對倒賣毒品的幫會亦是連擠帶壓。天意會販毒斂財,無疑是碰觸了南洪門的敏感地帶,而毒品一本萬利,來錢之快是眾所周知的,雖有南洪門的放話警告在先,但天意會還是低估了南洪門的實力,認為他們不會對自己輕易動手,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退出的意思,這樣,最終導致兩大集團矛盾的激發。在南洪門和警方合力打擊下,天意會這座看似堅固的摩天大廈頃刻之間土崩瓦解,三兄弟一死一逃,一個被擒,至今關在監獄中。隨著此三人的悲慘收場,天意會也從屈指可數的大幫會跌至現在名存實亡,只靠幾位還算忠心的骨幹苦苦支撐的小團社。天意會對南洪門的仇恨可想而知,在上海絕對再找不出第二個。白燕大致講解了一番後,謝文東才常常出了口氣,問道:「南洪門既然已經動手了,為什麼還留下天意會的殘餘不除去?」白燕仰面道:「向問天不是趕盡殺絕的人。」謝文東聽後暗自搖頭,若是換了他,絕不會留下禍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留下仇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恐怕連睡覺都不會安穩。這點,可能就是他和向問天最大的不同之處。想罷,謝文東長笑一聲,還沒有交手,他已經預示到向問天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因為做事不夠絕的人,他的弱點和把柄都很好掌握。見他發笑,白燕不解,問道:「我說了好笑的事嗎?」謝文東搖首,長聲道:「向問天是個英雄。」 聽他這麼一說,本來佈滿烏雲的臉頓時撥雲見日,燦爛一笑,白燕點頭道:「他確實是黑道中的英雄。」 看著她歡喜的模樣,謝文東突然問道:「白小姐不會喜歡上向問天了吧?!」白燕面容一紅,馬上板住臉,冷冷道:「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沒錯。」謝文東聳聳肩,道:「若是你沒見過我,這確實不關我的事,但現在不一樣了,我還不想讓向問天這麼早知道我已經到了上海,看來,白小姐,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了。」說完,他一晃頭,轉身上了車。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燕還沒搞懂,不過她很快在金眼『友好』的示意下明白過來,雙手雖被對方抓住,她嘴可沒閒著,破口大罵道:「謝文東,你說過放我的,你這說話不算話的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沒等她說完,謝文東從車內探出頭,滿臉的笑容,眼睛彎彎如月牙,笑得像個學生,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忘了事前給你個忠告,永遠別相信壞蛋的話!」 就在白燕還想大罵的時候,謝文東已經又縮回車內,油門一開,揚長而去。木子拉開白燕那輛轎車的車門,優雅的伸臂一彎腰,笑嘻嘻道:「白小姐,請吧!」白燕看了這張笑臉連想都沒想,抬起腿,猛踢了一腳。有了上次的教訓,木子學乖了,早有準備,微微一閃身,輕鬆逼開。白燕一腳沒踢中木子,反和車板來個親密接觸。「彭!」的一聲響,腳上的巨痛查點讓她的眼淚掉出來。木子在旁故做痛心狀,連連叫道:「哎呀呀,痛不痛,用不用我給你揉揉?」 「你去死……」白燕叱牙咧嘴,話未說完,發現木子已一臉心痛無比的半蹲身子用衣袖擦著剛被她無意中踢到的車身。 北郊,空曠的廢棄廠房內。白燕被謝文東抓回來,被關在一間不足五平方的封閉小屋內。東心雷趴窗戶看了看,邊看邊咧嘴,對謝文東小聲道:「東哥,這女人是白燕?」謝文東笑道:「沒錯。」東心雷擔憂道:「白家可不好惹啊!一個向問天已經夠我們對付了,現在又得罪了白家,我們豈不是前後受敵?!」「嗯!」謝文東點點頭,道:「正因為白家有實力,而又和向問天互有往來,所以我才把白燕抓來。」東心雷眨眨眼睛,道:「我不懂。」謝文東嘿笑道:「讓向問天接我的第一招看看吧,白燕只是個探路石。」東心雷不知道謝文東在想什麼,喃喃道:「希望,這快『探路石』別反砸在我們自己頭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座萬丈大廈,看似堅不可摧,但一旦根基動搖,塌陷,其崩潰之勢也是無法挽回的。天意會,曾經的無限輝煌早已一去不復返,現已淪為人見人欺不入流的小團社,只靠以前的幾位主幹苦苦支撐著。天意酒吧,一間位於上海西南角落,並不起眼的酒吧,這是天意會最後的根據地,即使如此,還是有無數人在不懷好意的窺視。 於笑歡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喝著悶酒,桌子的空酒瓶已經擺了一大排,即使如此,他依然一口接一口的喝著。當一個人想把自己灌醉的時候,他反而偏偏不容易醉,頭腦清醒得更勝平常。他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也歡不起來,忠義幫已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一是用五十萬買下天意酒吧,二是動用武力。於笑歡是天意會暫時的當家人,只是這個家很不好當。忠義幫是新崛起的幫會,發展迅猛,相繼吞併、聯合幾個幫會後,一躍成為上海道上的新貴,勢力龐大,實力雄厚。以現在天意幫的能力,即使十個捆一起也和人家難以抗衡。段氏三兄弟垮台後,幫會一日不如一日,聲望愈見低落,生意越做越小,底盤越來越少,下面的兄弟也漸漸快走光了,現在連剩下的唯一底盤都快保不住。臉面何在?!「唉!」於笑歡苦歎一聲,他現在連自己的臉在哪都快找不到了,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得乾乾淨淨,拿起酒瓶,把杯子又倒滿。 「朋友,這麼喝酒是很容易醉的。」正當於笑歡再次舉杯時,旁邊響起低沉的聲音。他側頭舉目望去,只見自己身邊不知什麼時候一前一後多了兩人,前面這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中等身材,一身藏藍色的立領中山裝,精緻合體,顯得整個人挺拔異常而又精氣神十足。望上看,頭髮烏黑,稍稍過眉,一雙細窄的黑眸爍爍生輝,或許是酒吧太昏暗,或許是燈光的反射,有那麼一瞬間,於笑歡真的看見這人的眼睛在閃亮,他暗自搖頭自嘲,看來自己的酒確實喝多了。他把酒杯放下,環視一周,天近傍晚,酒吧內還沒幾個客人,很顯然,這位年輕的陌生人說話對象是自己。他放下杯子,問道:「你是誰?如果我沒記錯,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呵呵!」年輕人輕笑,不管於笑歡同不同意,一提褲子,在他對面緩緩坐下,微微一揚手,後面和他一起來的漢子立刻拿過一個乾淨的空杯子,年輕人笑瞇瞇的接過來,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笑道:「酒不錯。」至始至終,年輕人都沒看於笑歡一眼,連後者都快以為自己是透明的了。 他失聲而笑,笑自己,笑天意會,真正已經淪落到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地步,連這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回想以前三位老大在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心中彷彿燒了一把火,握拳狠狠的一砸桌面,挺身而起。他坐著還好,這一起來,天旋地轉,整個酒吧都在旋轉。『撲通』,於笑歡又無力的坐下,歎道:「我本以為我沒醉,其實我早已經醉了。」仰起頭,醉眼朦朧的看向對面的年輕人,疑問道:「你究竟是誰?來這裡為了什麼?」 「我是謝文東!」年輕人含笑言道。「嗯?」於笑歡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搖搖頭,道:「無名小輩,沒聽說過。」「那向問天你聽說過嗎?」年輕人笑容不減,繼續道。「向問天?!」一聽這三個字,於笑歡八層醉意頓時消失了一半,瞪大眼睛,問道:「你是洪門的?」「是洪門的沒錯,只是我在的洪門姓北!」年輕人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雖在喝酒,一雙狹長的眼睛卻始終盯著對方不放。「啊!啊……?」於笑歡臉色大變,暗吃一驚,北洪門!謝文東?他『蹭』的跳起來,顫抖著指著年輕人,驚道:「謝文東?你是北洪門老大,謝文東?」「是我!」年輕人笑瞇瞇道:「就是那個一直和向問天過不去的謝文東。」 於笑歡足足看了年輕人十秒種,長長出了口,緩緩又坐下,邊搖頭邊自語道:「不丟人,不丟人!在北洪門老大面前,任誰都是不丟人的……」他嘟嘟囔囔不知道說著些什麼。 謝文東也不在意,道:「請你去衛生間洗洗臉,我不想和一醉鬼說話。」「醉鬼?唉!」於笑歡苦笑,搖晃著站起身,依然頭暈得厲害,勉強扶著桌子站好,一揮手,振聲道:「小張,過來扶我一把!」話音剛落,從吧檯跑過來一位十七八的少年,先是看了看謝文東,神色中帶著一絲好奇,沒說什麼,扶著於笑歡向後面走去。 「東哥,就這麼一個落魄的酒鬼能靠得住嗎?」和謝文東同來的是姜森,在他身後細聲問道。謝文東冷笑,道:「能不能靠得住我不管,現在,我只看他對我們有沒有用!」工夫不大,於笑歡走出來,沒用別人扶,步伐還稍微有些凌亂,頭髮濕漉漉的,他向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酒喝得比較多,讓謝先生見笑了。」 現在的於笑歡和剛才判若兩人,神志清醒,人也精神多了。他三十多歲,鼻直口方,天庭飽滿,相貌堂堂,給人很忠厚實在的感覺。他坐回原來的位置,把桌子上的酒瓶推向一旁,問道:「謝先生是貴人,您不會無緣無故來到我這破地方喝酒吧。」 「確實不會!」謝文東開門見山,直接道:「我要想這間酒吧。」於笑歡連上一點驚奇的表現都沒有,謝文東是什麼人,北洪門的老大,勢力遍及半個中國,即使他說此次前來是要自己的命,他也不會奇怪的。於笑歡道:「謝先生可口,這個面子我本是應該要給的,可天意酒吧並非我的,這點恐怕我做不了主。」「呵呵!」謝文東笑眼瞇縫著,道:「既然我來了,既然我找上你,說明我就有把握,你可以做主的。」他雙手撮著酒杯,又道:「段家已經沒人了,你不會還指望著唯一在逃的段老二回來復興天意會吧?!」於笑歡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正常,正色道:「段二哥曾經是我的老大,以後也會是,不管他在哪,不管他還回不回來,這點都不會改變,天意會的一切都是段家的,我無權做主,即使天意酒吧現在確在我的名下。」 「恐怕你做不做主,這間酒吧都是要改姓了。」謝文東道:「忠義幫並非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於笑歡落寞的搖搖頭,歎道:「謝先生知道得還多啊,不過那是我們自己的事,和謝先生沒……」下面的話他沒說出來,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和北洪門比起來,天意會連鴻毛都算不上,謝文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想出頭嗎?」謝文東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出頭?」於笑歡一時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雙目精光一閃,目光如刀,釘在他的臉上,說道:「與其受人壓迫欺凌做狗,不如找個靠山挺起腰板做人。」「嗨,嗨……」於笑歡苦笑道:「如果我想找個靠山,就不會等到今天,北洪門的勢力我知道,我……」沒等他把話說完,被謝文東一擺手,打斷,說道:「在上海,不管你投靠哪一個勢力,他們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和南洪門對著幹,更不會找上向問天,你那三位老大的仇也根本抱不了。可是我不一樣,我來上海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跨南洪門,為要向問天的命,這點,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你不幫我還能幫誰?難道眼睜睜看著最後一塊底盤也被人家搶走,離報仇的路越來越遠?話,我就說這些,這對你是一次機會,不為別的,為你那三位下場悲慘的老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與我合作,你只有利,沒有弊。要做人還是要繼續做喪家犬,最後的選擇還在你,告辭了。」說完,謝文東才算把一直放在於笑歡臉上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挪開,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酒吧,姜森追上謝文東,問道:「東哥,你說他會同意嗎?」謝文東道:「一定會!」「哦?」姜森一楞,道:「東哥怎麼如此肯定?」謝文東目光深邃,淡淡道:「當一個人不得不面對很多壞選擇的時候,他終究會挑選出一個相對不錯的。」 翌日,謝文東派金眼等五人給向問天送去一封書信。字不多,而且言語客氣,但字裡行間暗帶肅殺,大概意思是請向問天一人來他暫時落腳的廢廠房一趟,原因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其中也略提白燕在此,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才是謝文東想說的關鍵。蕭方自從逃出南京後,情緒消沉,加上又受了些傷,內外一起爆發,大病一場。還好向問天未責怪於他,並好言安慰,這反讓蕭方心裡更過意不去。次此他來上海,病未痊癒,向問天本想讓他好好在廣州修養,但蕭方執意不從,他說:「士為知己者死,即使我真在上海有個三長兩短,那也只有兩個字:認了!」既然他已經這麼說,向問天也不好再阻止。接過下面人遞上來的書信,蕭方一看信封,上有向問天親啟,落款為謝文東。他冥思片刻,問道:「送信的人呢?」 下面人道:「走了。他把信扔在門口就走了。」蕭方又問道:「那他長什麼樣子?」「那人走得太快了,一閃就消失在人群中,沒看清長什麼樣。」笨蛋!蕭方暗罵一聲,擺擺手,打發下面人離開,反覆檢查之後,覺得沒問題,才將信遞給向問天。向問天靠坐在長椅上,細細品嚐著上等的龍井。他和謝文東截然相反,是一位很懂得享受的人,不像後者,整天忙碌奔波,即使南京丟了,雲南的勢力快被金三角趕出來,在他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著急之色。 向問天接過書信,緩緩展開,看過之後,沒說什麼,將信揚了揚,道:「小方,你看看。」蕭方接過,大致讀了一遍,臉色微變,倒吸冷氣,疑道:「白燕竟然在謝文東哪裡,這……這不大可能吧?!」向問天道:「前天深夜白兄曾打過電話,說他妹妹未回家,問是否在我這,看來,燕子十有八九是被謝文東抓走了。他來得好快啊!」蕭方又把信細讀一遍,點點頭,道:「他是在用白燕威脅我們,逼咱們就範。說是敘舊,真到了他指定的地方,迎接我們的恐怕只有刀槍。」他轉念一想,搖頭道:「可是我們又不得不去,我們和白家交好,一旦因為我們沒去而白燕有個三長兩短,那白家必定會怪罪我們膽小怕事,誤了白家大小姐的性命,到時真是不好解釋。這謝文東,太狡猾了,竟然利用上我們和白家的關係作怪!」 「嗯!」向問天讚賞的一點頭,和蕭方在一起做事,他從來不會感覺到累。聰明人,一點就透,蕭方是不用他點也能透的人。「所以嘛……」向問天站起身,走到窗前,悠然道:「我必須得去一趟。」「我去召集人手,同時通知白家一聲!」蕭方剛想轉身離開,被向問天叫住,說道:「信上不是說了嘛,讓我一人去。哦……白家還是暫時不通知的好,一旦他們知道燕子在謝文東哪裡,定會忍不住強行動手,一亂起來,弄不好燕子的性命真有危險,得不償失,反而壞事。」蕭方急道:「很明顯謝文東沒安好心,天哥一個人去,那不等於送……太危險了,不行,即使要去,也得算上我一個。」 「呵呵!」向問天揉了揉下巴,搖搖頭,道:「不用。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白白去送死,只要有個人能陪我,那謝文東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將我怎麼樣。」「誰?」蕭方疑道。「景局長!」向問天鬼笑道:「每次有公安局長在身邊,我總是能感覺到特別安全和舒服。」「對啊!」蕭方重重一拍腦袋,笑道:「即使他不和天哥一起進去,即使他往外面一站,謝文東就算再狡詐也施展不開了。」向問天說得這位景局長全名叫景學文,三十多歲,年紀輕輕已成為一上海分區的分局長,前途無量。他和向問天關係要好,不管在公事還是私下,往來密切。上次警察圍困準備行刺向問天東的心雷和五行兄弟等人,就是他帶的頭。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向問天按照書信上所寫,準時到了謝文東指定的地方。明知道是鴻門宴,即使有堂堂分局長和數十名攜帶槍支的警察在外面護架,他的這份膽量和氣魄依然讓人折服。今天天陰,風大,狂風肆虐,如同萬道鋼針,刮在臉上,麻痛難耐。公路上駛來一隊汽車,其中警察車和轎車混雜一起,氣勢蕩蕩,老遠就能聽見汽車的轟鳴聲。下了車,向問天站在廢棄廠院前,左右環視,此處人煙稀少,灌木叢生,確實可算是僻靜的地方,也是適合人隱藏的地方。他旁邊的景學文觀察一陣後亦是暗暗心驚,不無擔心道:「向兄真要一個人進去?太冒險了,不如我直接派人把謝文東抓出來!」 向問天道:「抓謝文東?能抓得了嗎?別忘了他的身份,沒有確實的證據,你們拿他根本沒辦法,反而會碰一鼻子灰。」 「嗯!」景學文長長吐了口氣,向問天說得沒錯,謝文東在政治部還有個頭銜,雖然職位不高,但卻不是他這樣一個警局分局長能動搖得了的。「可是你一個人進去,萬一謝文東心懷歹意,想出來可難了。」向問天聽後仰面而笑,道:「你認為他能嗎?謝文東是聰明人,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面把我殺死嗎?除非他瘋了,或者被逼得走投無路,拚死一命換一命。可我知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瘋了他也不會瘋,而且他也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所以,有你們在,他決不會動手。」 景學文側頭看著向問天良久,好一會,才歎了口氣,道:「和你這樣的傢伙為敵,不知道是不是活該謝文東倒霉。」 「哈哈!」向問天笑道:「也許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著,整了整身上筆挺的西裝,準備進去。這時後面閃出一人,身型瘦長,帶著綠色鏡片的眼鏡,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他左眼睛是純白色的,沒有黑眼仁,一道疤痕斜從眉中劃至顴骨。他一拉衣襟下擺,從腰間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遞到向問天面前,說道:「天哥,以防萬一。」 向問天本不想要,但他知道這位兄弟的脾氣,如果自己不接,他的手是不會收回去的。接著手槍,隨便的插進懷中口袋內,拍拍這位獨眼龍的肩膀,寬心道:「放心,沒事。」獨眼龍還未說話,又走過一人,相貌異常清秀,皮膚白淨,不到二十五六的模樣,嘴角上挑,天生一副笑面,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轉目間,媚氣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如果不是他胸前沒有女人的特徵,任誰看他了都會以為是位風華絕色的女郎。此人斜眼看了看獨眼龍,嘴一撇,『笑』道:「真是木頭一塊,天哥既然說沒事,你還窮緊張個什麼勁。」他說話時沒笑,可給人的感覺卻是笑容滿面的。和這位『妖艷』的男人已經見過數次,景學文現在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越看越覺得可惜,老天真會開玩笑,把一副美艷絕倫的容貌竟然給了一個男人。這話他只敢在心裡想,打死也不敢說出口。別看這人男生女相,一副笑臉,很好欺負的樣子,其實他知道,這位就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暴龍周挺,天使的容貌,卻是魔鬼的脾氣,錢喜喜已算是暴躁的人了,可和這周挺比起來還差了點,後者是粘火就著,而且有一最大的禁忌,就是別說他漂亮。曾經有不少人說過,但是下場都很慘,能把一個人打得骨折四十多處而不死的,恐怕只有他能做到。那位瞎了一隻眼睛的獨眼龍,是八大天王之一的田方常,為人冷酷寡情,沉默少語,卻高傲異常,眼高過頂,不盡人情,即使同是被排在八大天王裡的其他七人,能被他放在眼中的也不會超過兩個。在南京,八大天王也折損半數,用他的話說,那只是一些徒有虛名的人被淘汰了而已。被周挺說成是木頭,田方常已習以為常。 田方常哼了一聲,沒說話,轉身回到車上。周挺『嘖嘖』兩聲,說道:「天哥,你看這木頭什麼態度嘛!」 向問天啞然而笑,搖搖頭,聰明的選擇離開,如果和周挺纏起來,沒完沒了,放開腳步,走向院門。門沒鎖,輕輕一推,應聲而開,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正在他奇怪之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咳,把他嚇了一跳。幾乎本能的向前竄出一步,回頭細看。原來門後的落腳裡還蹲著一位,不知道他蹲了多久,地面有五六個煙頭。這人向問天沒見過,不過他身上自然散發出逼人的氣勢可不敢小窺。這人仰頭看著向問天,向問天也在側頭看著他,二人的目光同樣犀利,在空中碰撞彈出火花。 不知過了多久,這人長身而起,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褲子,語氣淡然道:「你是向問天?!」 「正是!」這人從陰暗的角落中走出來,向問天才看清楚他的模樣,很年輕,不會超過三十,虎背熊腰,身高在一米八十左右,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眉心一道豎立的二指寬疤痕,向問天心中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疑問道:「你又是誰?」 這人一咧嘴,露出兩拍小白牙,笑道:「名字?我也快忘了,不過人們都叫我三眼。」果然!向問天暗中點頭,這就是文東會的二把手,三眼!他和謝文東明爭暗鬥時間不斷,自然早把他的底細摸透了,文東會有多少人,有什麼能人,有什麼出名的人,再清楚不過,所以,對這位除謝文東之外文東會最具影響力的三眼也是十分熟悉的,只是第一次見面還是多少有些眼生。他哈哈一笑,道:「我聽說過你,只是沒想到你竟然也跟來上海了。」三眼也笑了,揉揉手腕子,邊說道:「人總是要運動的,這樣才有活力,在東北太平日子過久了,忍不住就想出來找點事做。」向問天笑道:「可是上海不比東北,這裡的『活』並不好找,而且即使找到了,也不好幹!一不小心,」他微微一頓,輕彈一下手指,道:「會被淘汰掉的。」 向問天話裡有話,三眼聽得出來。說道:「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不進步,就是在後退。希望你能給我足夠進步的動力!」 二人相視而笑,三眼一擺手,道:「向老兄,裡面請!」向問天謙讓一下後,毫不猶豫,大步走進場院深處,看不出星點膽怯的模樣。三眼暗暗挑起大指,光這份膽量,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在三眼的指引下,二人來到一座二層的小樓前。這裡以前是工廠的辦公樓,現已殘破不堪,牆面的原色早以不能分辨,想找出一扇完整的窗戶都難。門口前站了一行人,向問天放眼一看,大多他都認識,少數幾個沒見過的,猜想可能也是隨謝文東一同來上海的文東會內精英。被他算對了,陌生人裡除了暗組的成員外,還有李爽和高強,具是文東會的頂樑柱。東心雷一馬當先,先迎上來,心裡恨得要命,臉上可沒表現出來,熱情的握住向問天的手,連連道歡迎歡迎!暗中,他手上加了勁。外面有數十名警察巡視,劉波早把消息傳進來,即使不能要他的命,也先給他來個下馬威也好。向問天笑容依舊,忙道客氣客氣。沒見他怎麼用力,可東心雷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在握一雙有血有肉的手,反更想一塊堅硬的石頭。這是他和向問天第一次『親密接觸』,對後者也有了全新的認識。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個照面,他已然感覺到向問天的身手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具體達到什麼程度,他無法預測。 二人收手,東心雷雙手下垂,微微顫動的手指沒逃過三眼的眼睛,知道他吃是暗虧,渾身血液頓時沸騰,嘴角一挑,右手背到身後,身子前傾,準備上前。旁邊的高強看出他的意思,搶險一步橫在他身前,轉頭搖搖,眼睛掃過樓內。三眼明白,暗哼了一聲,緩緩放下背在身後的手臂,笑呵呵的盯著向問天的一舉一動。 向問天似乎沒看到三眼和高強之間的小動作,故意環視一周,說道:「該來的人好像還沒有來嘛!」 東心雷樂了,道:「東哥正在裡面『招待』一位客人,姓白的客人。」他故意將招待兩字加重語氣。「哦?」向問天整個心一縮,暗道不好,姓白,很明顯指得是白燕,一個絕對算不上好人的男人『招待』一個美艷絕倫的女人,其後果他不敢想像。即使他再沉得住氣,這時也有些心煩意亂。他慢慢道:「那我是否有幸可以上去跟這裡的主人還有客人許許呢?」 「當然!」東心雷嘿嘿笑道:「東哥放出話來,其他人不可以進,但向兄是例外。」「呵呵,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向問天表面平靜,心裡早已恨不得飛進樓內將謝文東揪出來。好像看出他的焦急,帶路的東心雷故意走得很慢,而且沒話找話,撿個無關緊要的事問個沒完。看著向問天越來越陰沉的笑臉,他痛快得差點沒飄起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如此之壞,也是第一次覺得做壞蛋原來如此之暢快。終於走到了地方,一扇鐵皮包的木頭門前,剛要敲門,他痛苦的一捂肚子,面帶歉容道:「向兄,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內急,先去方便一下,你在這裡等我一會。」說完,沒給向問天發話的機會,轉身跑了。 向問天楞了片刻,左右看看,走廊內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再看面前這扇鐵皮門,伸手想推開,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他穩了穩心緒,考慮謝文東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正想著,門內傳來一陣男人的笑聲,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在他心頭狠狠刺了一下,他能聽得出來,這是謝文東的聲音。心急如焚,向問天顧及白燕的安慰,也來不及等東心雷回來,向後一側身,抬腿一腳,猛踢在門上。「咚!」的一聲巨響,在走廊內傳蕩起陣陣回音,鐵皮門應聲而開,向問天動作極快,幾乎在門被踢開的一瞬間,他也竄了進去,同時手中多出一把烏黑發亮的手槍。進了屋內,剛想大喝一聲先鎮住謝文東,可裡面的情景讓他呆住了。房間不小,至少在三十平以上,正中擺放了一張大圓木桌子,桌子上菜餚豐富,大菜小菜加一起不下三十盤,周圍坐了一圈人,正中一位正是一年四季一個打扮,彷彿一套衣服能從年初一直穿到年尾的謝文東,他右手邊做了一位三十多歲身著白衣的青年,衣服白,人更白,濃眉細目,鼻直口方,此人向問天再熟悉不過,是和南洪門一向交好的白家當家人,也是白燕的親哥哥白紫衣。其他人還有任長風、姜森,和白紫衣一干心腹部下。 向問天一腳把門踢開,把屋裡的人嚇了一跳,特別是白紫衣的部下,連酒杯都沒來得及放下,先把槍掏出來,扭頭一看,頓時呆了,大眼瞪小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向問天一見屋裡的情況,心裡已然明白個大概,謝文東用白燕威脅自己來不是要對付他,更不是要殺他,而是讓他出醜的,更確切來說是給自己下馬威的。他臉色微紅,反應也快,不留痕跡的收起槍,從容一笑道:「謝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來得比較急,連門都沒顧得上敲。白兄,你怎麼也來了?」後一句才是他最想問的。白紫衣站起身,對向問天的突然出現他也很是意外,不過他非常人,心機極深,喜怒無形於色,對向問天哈哈一笑,道:「向兄,前天燕子一夜沒回家,我本以為出了大事,派人四下查找,後來收著謝老弟的通知才知道,原來燕子在他這裡。謝老弟剛到上海,情況不熟,只是不小心『請』錯了,這不,我今天來接燕子回家,哪知謝老弟如此客氣,準備這麼一桌豐盛的酒席硬是要賠禮,哈哈……太客氣了,大家同是在道上混的,不必太拘於小節嘛!」「那燕子呢?」「男人之間的事,女孩子最好越少參與的越好,我先派人把他送回家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向問天點點頭,白紫衣的為人他很瞭解,這人表面看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裡精得很,為人重義,但處事圓滑,白家是土生土長的上海家族,從骨子裡看不起外來的人,這種習慣自然也遺傳到了白紫衣身上,和南洪門關係要好,更多是從他們自身的利益出發,一旦到了生死關頭,白家是靠不住的。謝文東剛剛到上海,勢力還沒強大到動搖南洪門的地步,但北洪門的名頭也並非是虎人的,白紫衣業已有意親近,為以後多留一條出路。向問天沒說什麼,轉目看向謝文東,笑問道:「謝兄弟『用心良苦』的把我請來,不會只是為了一頓飯吧?!」謝文東打個指響,笑瞇瞇道:「向兄說對了,我這次就是想和向兄大醉一場。算起來,我們上次一起喝酒好像過去很長時間了。」說著,他揮揮手,姜森和任長風識趣的起身站到一旁。白紫衣見狀對手下使個眼色,一干人等也紛紛起身,讓出地方。「向兄,請坐!」謝文東一伸手,客氣的招呼向問天坐下。這時,若大的一張圓桌只剩下三個人。三個表面親密,暗中各懷心中事的人。謝文東給向白二人各倒滿酒,舉杯道:「我們能在上海相聚,算是緣分,為這,值得幹一杯。」說完,一飲而盡。向問天微微一笑,仰頭也將酒喝乾淨。白紫衣看了看他二人,搖頭道:「你倆真是豪爽,我酒量不行,還是慢慢喝得好。」他勉強將杯中酒喝靜,一張白臉頓時通紅了一片。 這頓酒,向問天和白紫衣喝得都不痛快,最高興的可能要數謝文東了,不時舉杯勸酒,沒過一小時,白紫衣舉旗投降了。 白紫衣是隨向問天一起離開的,表面是醉了,可心裡清醒得很,邊向外走,白紫衣邊心中暗討,自己和謝文東喝酒被向問天撞上,他會不會起什麼疑心呢?一旦他猜測自己和謝文東暗中勾結,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其實他確實是因為白燕而來到這裡的,也是謝文東強留下吃飯的,但這種事還沒辦法解釋,越描越黑。他有心事,向問天也有心事,對白紫衣多少有些不滿,為了他妹妹,自己冒著性命之危的風險來了,結果看見他正和自己最大的敵人一起喝酒,那種感覺好像自己是個傻子,被人家玩弄在指掌之中。即使知道這是謝文東的詭計,但心中還是不舒服,壓抑得難受。二人並肩而行,各想心事,誰都沒說話。氣氛壓抑,白紫衣身後的一干隨從手下,見老大和向問天面色具是不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默默隨行。 出來後,外面呼啦一下,圍上一圈人,把白紫衣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大部分是南洪門的人,其中還有不少警察,他呵呵一笑,道:「這麼多人,向兄好大的排場啊!今天還早,不如到我家裡坐坐如何?」向問天心情不暢,只是搖搖頭,問道:「燕子還好吧,謝文東沒把怎麼樣?!」「很好!」白紫衣笑道:「在為人方面,謝文東還算不錯。」他的意思是謝文東並沒有因為白燕漂亮而起了色心,強行做什麼。可這話聽在向問天耳朵裡卻變了味。「還算不錯?!」他點下頭,淺淺一笑,向白紫衣揮揮手道:「我還有事,這回就不去了,改天我們在聚!」說完,頭也不回上了轎車,南洪門的人和警察見狀也紛紛上了車,揚長而去。白紫衣看著緩緩而去的車隊良久,慢慢一握拳,回頭看了看手下,一甩頭,道:「走!」 能讓向問天和他在上海最主要合作夥伴之一的白紫衣之間產生隔閡,這就是謝文東的目的。雖然要達到這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今天這個開頭,謝文東感覺還算不錯。要對付實力雄厚的南洪門,除了自己站穩腳跟,還要去掉它的羽翼,若是有其他幫會的幫忙,那南洪門無疑是如虎添翼,扳倒它難上加難。一旦反之,事情就好辦多了。謝文東站在穿前,遠遠能望見向問天車隊的離開,他微微而笑,手指隨車隊的前行而在窗戶上緩緩划動。三眼在他身後,低聲問道:「東哥,我們今天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目的?不會只是讓向問天出點丑這麼簡單吧?!」「當然不會!」謝文東冷笑道:「我只是想為以後白家的倒戈掂下個不錯的基礎。」「白家倒戈?可能嗎?聽說白紫衣和向問天的關係非比尋常!」三眼驚訝道。謝文東手指輕搖,說道:「幫會之間,永遠不會存在兄弟之情,只有不變的利益關係。想讓其他的幫會聽你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征服!」 晚間,謝文東收到於笑歡的電話,希望他能再到天意酒吧一敘。任長風聽後,一拍手掌,興奮道:「東哥,這事差不多成了!」謝文東緩緩吸了口煙,心裡默默算了一下時間,於笑歡這個電話比他猜測中要早,雖然只和他見了一面,但他為人忠心重義還是給謝文東留下很深的印象,這麼快做出決定,似乎不太正常。謝文東心細如絲,反覆考慮後,還是決定要去,但盡帶麾下精銳,分成數批,或明或暗,在天意酒吧周圍藏匿。謝文東身邊只有高強,姜森,任長風三人跟隨。汽車緩緩在酒吧門前停下,剛下車,酒吧內跑出一位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恭敬的一彎腰,道:「謝先生裡面請!」 謝文東微微一笑,柔聲道謝。不經意的一句客套話把那年輕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堂堂北洪門老大如此客氣,他見過老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少了,像謝文東這樣的還是第一次碰到,心中頓生好感,熱情的招呼幾人進去。今天酒吧人不少,有六層座位已坐滿客人。於笑歡還是坐在上次喝酒的角落裡,見謝文東到了,忙起身迎上前,連連道歡迎。謝文東邊笑顏應付邊偷眼觀瞧,酒吧最內側的吧檯邊坐了七八位身著深色西裝的漢子,喝酒探身之間,後背處有異物鼓起,衣服下不是暗藏槍械就是刀具。他心中冷笑一聲,如果於笑歡想用這麼幾個人暗算自己,把他可把『謝文東』這三個字太低估了。互相客套幾句,謝文東和於笑歡相對而坐,前者剛向發問,後者搶先嘮起客套話,沒完沒了,靜揀無關緊要的話題說。 謝文東面帶微笑,狀似聆聽,不時點頭,他還有耐心聽下去,可後面的任長風受不了,他不管那麼多,跨前一步,手按桌子,貓腰盯著於笑歡,冷冷道:「於兄,我不得不跟你說一聲,東哥很忙,大老遠來到天意,不是只為了聽你說這些沒完沒了的廢話!」他聲音不大,但也足夠周圍人聽清的。吧檯旁那七八位喝酒的漢子身子同是一僵,紛紛放下酒杯,收手伸進衣下,鐵青著臉,一起扭頭看向任長風。於笑歡臉上笑容不減,沒裡任長風,反而看向謝文東,問道:「謝先生,這位是你的手下?!」很明顯,言下之意是說任長風不懂禮節,沒大小。謝文東頷首,絲毫不在意,笑道:「是我的兄弟。」見於笑歡又要說話,他笑瞇瞇的接道:「一般來說,我兄弟說得話正是我要說的。」 於笑歡心情一蕩,暗暗點頭,挑起大指。一位真正能成大氣的大哥就是應該這樣的,不管在何時,不管面對任何人,他都要維護自己下面人的利益。而有些老大為了顯示自己的威嚴,為了顯示自己的崇高身份和地位,呵斥手下如對狗,這種人永遠不會做大,他的成就也就是眼前的那一點。於笑歡心中感觸,喃喃而歎,道:「我一直在猜想,像謝先生這樣年輕又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是怎麼達到今天的地位。」「哦?」謝文東好笑道:「這個恐怕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等你想明白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正說著話,酒吧門一開,從外面進來一行人,為首一人頭髮淡黃,薄薄一層貼在頭上,整個腦袋活像一個大號雞蛋,蛤蟆眼鼓鼓著,雙手插兜,進來後眼珠亂轉,四下查看。服務生上前招呼道:「先生,你們幾位?」 這人哼了一聲,揮手將服務生推開,大步來到酒吧中央,猛得一抬腿,將離他最近的桌子踢翻,大聲嚷道:「閒雜人等都給我出去,這裡今天停業!」酒吧內的客人一時間還沒弄懂怎麼回事,木呆的看著他。這人嘿嘿一笑,手掌大張,伸了出去。和他一起近來的人明白,有人連忙遞過去一根二指粗的鐵棍,這人走到一桌客人前,揮手就是一棍,鐵棍砸在桌面,發出劇烈的響聲,桌面的酒瓶倒了一地,他一雙蛤蟆眼瞪得滾圓,怒道:「你們是聾子嗎?聽不見我的話的嗎?!」 客人們反應過來,紛紛起身,簇擁著擠出酒吧,落荒而逃。於笑歡臉色一變,起身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番,面色不善,問道:「朋友,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呵!」這人嗤笑一聲,用鐵棍指著於笑歡的鼻子,冷冷道:「你不就是什麼天意會的老大嗎?在我面前擺什麼譜!告訴你,今天是我們忠義幫給你的最後期限,酒吧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嘿嘿,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那我們只好自己動手了。」於笑歡面容一凝,道:「你是忠義幫的?」 「沒錯!」蛤蟆眼漢子傲然道。於笑歡目光陰沉,沒動,也沒說話,但吧檯那七八名大漢已站到他身後,手中各拿武器,眼睛瞪著這群不速之客,大有一觸及發的意思。「哎呦呦!」蛤蟆眼怪眼圓翻,掃了一圈,輕蔑道:「於笑歡,你以為弄來幾個蝦兵蟹將就了不起了是吧,想清楚點,和忠義幫為敵的下場可是很嚴重的。」 「我知道!」於笑歡笑容可掬道:「你們只不過是一群仗勢欺人的強盜而已!」蛤蟆眼一張臉頓時黑下來,點點頭,吧嗒吧嗒嘴,轉過身,背對著於笑歡,不停道:「好,好,好!」打個指響,柔聲道:「今天,如果弄不出個結果,誰他媽都別想離開!」一句話,跟他一起近來的二十多手下紛紛敞開衣服,各掏傢伙,片刀加棍子,霍霍生威,殺氣瞬間籠罩在酒吧內每一個角落。 角落中的謝文東笑呵呵的看著,任長風低聲道:「東哥,他們是忠義幫的,看來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一樣。」 「呵呵!」謝文東笑道:「於笑歡狡猾得很,今天讓我們來,現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吧?!」姜森道:「他想利用我們對付忠義幫?」「嗯!」謝文東點頭道:「這只是一方面,我猜他更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我們的實力,利用忠義幫探出我們是不是一個可真正值得依靠的力量!」「哦!原來如此!」任長風聽後長出一口氣,哼了一聲,反而坐下來,賭氣道:「本來,我還想上去幫幫他們,現在看來不用了,這麼一個聰明人哪用得上外人幫!?」姜森一撇嘴,搖頭苦笑。 見下面人亮出傢伙,蛤蟆眼也不在客氣,喝叫一聲,回手變是一棍。這一擊很突然,而且他是背對著於笑歡,快如閃電,轉瞬間鐵棍與於笑歡腦袋的距離不足五寸。後者微楞,靠著多年打拼培養出來的直覺,幾乎本能的一撤身,棍尖在他腦門劃過。這一棍拉開了混戰的序幕。雙方加一起不下三十號人,在酒吧內混戰成一團。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棍風呼嘯,砸得乒乓亂響,打得好不熱鬧。忠義幫人多,從一開始就佔了優勢,把於笑歡等人圍起來打,有不少人擠不上前,在後面急得干跺腳。這時,外圍有兩人發現角落裡還坐著幾個人,想也沒想,大呼小叫的衝上前去。他倆以為跺在角落裡的一定是軟柿子,膽小的人,衝到近前,也沒仔細看,掄起棒子砸了下去。「靠!」任長風咒罵一句,還真有上門找死的,他騰的站起身,不跺不閃,隨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對著第一個衝過來人的腦袋掄去。他雖是後出招的,但速度比那人快太多,『啪』的一聲,瓶子粉碎,那人雙眼一翻,哼哼一聲,暈了。後面那人還沒搞清怎麼回事,被任長風一腳踢在肚子上,好像是撞在火車上,他來得快,去得更快,彎著搖,『蹬蹬蹬』連連退出八九步,直到撞在別人身上才頹然倒地,身子抽搐,口吐白沫。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那人栽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一個漢子大叫一聲:「那邊還有天意的人!」他這一叫,迅速衝上五六號人,看了看倒地的那位,鼻口竄血,傷得不清,吼叫一聲,抄起各自的傢伙向任長風殺去。任長風哪將這些人放在眼中,身子提溜一轉,避開迎面襲來的刀鋒,出手如電,抓住來人的衣襟,猛的向上用力一拽,那人驚叫一聲彈起足有兩尺高,還沒等他落地,任長風輪起拳頭,重擊在那人的前胸,骨骼發出『喀嚓』的脆響,那人哀叫,橫著飛了出去,和後面衝上來的人撞成一團,咬牙剛從地上爬起,胸口一悶,又趴了下去,胸脯凹個窟窿,他至少有三根肋骨被任長風一拳擊斷。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任長風的動作乾淨利落,而且迅猛異常,頓時將後面那幾人震住。蛤蟆眼雖然和於笑歡戰在一處,可他邊打邊偷眼觀瞧場上的局面,任長風輕鬆搞定一人他看得清楚,知道遇上了高手,強掄幾棍,將於笑歡逼退,抽身跳出圈外,冷道:「於笑歡,我們的帳等一會在算!」說完,將棍子一甩,打衣襟下抽出兩把細長的匕首,緩緩向任長風走去。等二人之間只剩下五步遠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一番,只見任長風釘子步站著,雙臂環胸,面孔上揚,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也沒看自己一眼,那副高傲勁自然流露出來。蛤蟆眼怪眼亂轉,暗暗驚訝,這他印象裡天意沒有這麼一號人,搞不懂怎麼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傢伙。再向後看,還有兩人,一坐一站,站的那人一米八五開外,面無表情,目光深邃,渾身上下透著絲絲涼氣。坐著那人看樣子不到二十的模樣,雙目狹長,笑呵呵的喝著酒,好像這一大群人不是在拚死撕殺,而是在他面前表演遊戲。呀!蛤蟆眼倒吸口涼氣,不敢大意,目光停在任長風的臉上,問道:「你是天意的?」 「哼!」任長風穩絲未動,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輕蔑的哼了一聲。蛤蟆眼一攥拳,暗要牙關,又問道:「你和我們有仇?」 「你們還不配。」任長風冷然道。「那你為什麼打傷我的人?」蛤蟆眼鼻子差點沒氣歪了,若不是沒搞清對方的來頭,他早忍不住準備動手了。任長風哼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們找死,我有什麼辦法。」「我***讓你死!」蛤蟆眼叫罵一聲,毛腰向向問天竄出,雙臂前伸,兩把一尺有餘的匕首直刺向問天胸口和小腹。他個子本來就不高,加上毛腰,快縮成一團,如同一個大肉球向前翻滾。真是打不完找死的鬼!向問天暗中嗤笑,腳步一滑,堪堪閃開,雪亮的匕首擦著他的衣服劃過。還沒等蛤蟆眼變招,他掄起拳頭,至上而下,猛砸下去。『啪!』的一聲,這一拳正砸在蛤蟆眼腦門上,後者站立不住,踉蹌著退出數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天搖地動,耳邊嗡嗡做響。足足過了半分鐘,蛤蟆眼才明白過來,怒吼一聲,拉匕首又衝上前去。他腳步發飄,身子前傾,速度倒也不慢,只是聲勢全無,空有架子。這回任長風連躲都沒躲,等對方快接近時,抬腿一腳。腳尖在兩把匕首間穿過,結結實實點在蛤蟆眼下巴上,後者號角一聲,原地蹦起多高,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瞪得滾圓,眼神卻已渙散。任長風緩緩收腿,拍了拍褲腳,悠然道:「請繼續。」 任長風的話,蛤蟆眼是有聽沒有往腦子裡進,下巴是人體要害,被人重擊後還能挺住不昏,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任長風,堂堂北洪門內的一流高手。木然的站起身,雙手本能的抓住刀把,身子打晃,一步一搖晃的向任長風走去。這時,酒吧內的其他人業已停止歐鬥,全都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即使是於笑歡,對蛤蟆眼這種不死不罷休的精神也稱歎三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蛤蟆眼終於走到任長風近前,匕首軟弱無力的向前劃去。「你很能挺!」任長風冷冷一笑,對劃過來的匕首視若無睹,張手將蛤蟆眼的面門抓住,下面橫腿一掃他的雙腳,頓時,蛤蟆眼的身子橫在空中,任長風手中加力,抓著對方的面門重重摁了下去。『咚!』蛤蟆眼的腦袋撞在地面,發出巨響。 任長風站起身,手臂下垂,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滑落在地。他環顧一周,嘴角微微上挑,道:「下一個,誰來?」 忠義幫的人早嚇傻了,聽他一問話,頓時紛紛後退,不知是誰驚叫一聲,瘋了般衝出酒吧,像是一根導火線,其他人等跟著呼喊著向外衝去。任長風一個箭步追上一人,將他的脖領子拽住,冷冷道:「要走,也把垃圾帶上!」說著,一指躺在地上昏迷不行的蛤蟆眼。那人話都沒敢多說一句,背起蛤蟆眼,轉身就跑。忠義幫一行人等出了酒吧,先是查看一番蛤蟆眼的傷勢,其中一人呼喊兩聲,見他全無反應,大叫道:「叫人!快叫人來幫忙!」他的話提醒了眾人,其他人紛紛掏出電話,向總部呼救。稱天意會有高手相助,厲害的一塌糊塗等等。忠義幫的人落荒而逃,於笑歡令手下打掃殘局,敬畏的看眼面帶獰笑的任長風,心裡打個哆嗦,暗道人真是不可貌相啊!這人長得文質彬彬,可動氣手來,如同噩夢般可怕。 他走向謝文東,面帶擔憂道:「謝先生打傷了忠義幫的小頭目,他們一定會派人來報復。」謝文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問道:「那有怎樣?」「我怕……」於笑歡眼珠一轉,頓了一下道:「他們畢竟人多勢眾,而謝先生這方只有三人,所以……」「哈哈!」謝文東聽後仰面大笑,傲然道:「比人多勢眾,想我洪門,上上下下不下萬餘人,勢力遍部十餘省,誰會有我人多,誰會比我勢眾?!」他的話,雖然狂妄,但卻是實情,現在北洪門的勢力也穩穩凌駕於南洪門之上,在中國,確實還沒有任何幫會可以匹敵。只謝文東麾下一人輕輕露了一手,就把在上海稱霸一方的忠義幫打得落花流水,實力可見一斑。有那麼一瞬間,連於笑歡都聽得熱血沸騰,真如若能加入北洪門,跟著謝文東這樣的人,這一生也足夠可以炫耀的了。他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在危機時刻投奔,定會被他人嗤之以鼻,而且也難被看重。想端端架子,也是希望謝文東能再次主動對他提出邀請,於笑歡道:「謝先生,我對貴幫會的實力心悅誠服,可是,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投奔的時候,畢竟二哥還在,他……」 沒等他話說完,謝文東已站起身,淡然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打擾了,如果你改變注意,請打電話聯繫我。」說完,一揮手,帶著高強和任長風就要離開。見他要走,於笑歡急了,他把忠義幫的頭目打完後走了,那對方一定會算在自己頭上,可能過不了今晚,忠義幫就把自己這間天意酒吧踏平。他想攔阻,又沒有恰當的理由,一時間急的臉色通紅。「對了!」謝文東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轉過頭,展顏一笑道:「你不用擔心忠義幫會前來抱負,我在外面暗中安排了人手,即使向問天親自來,也未必能佔到便宜。今天晚上,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見於笑歡驚訝的張大嘴巴,又笑道:「不用謝我,因為我把你當成朋友看!」他眼睛一瞇,點點頭,發出燦爛灼目的笑容,領人走了。不過,他那比陽光更耀眼的笑容卻在於笑歡腦中定了格,特別是那一句朋友,彷彿在他心底流過一絲暖流,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都足以讓於笑歡感動一陣子的。 「人生的機會並不多,甚至好機會只會出現一次,有這樣一個人不跟,等機會失去了會後悔一輩子的。」一位光頭漢子走到於笑歡身旁,語重心長道,他對謝文東這人算是服得死心塌地了。這,於笑歡又何嘗不知道啊!他仰天長歎,良久,重重一跺腳,心中感慨萬千,道:「罷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改姓洪了!」說著,一溜小跑,追了出去。 謝文東沒有走,出了酒吧,他在門口站住,從口袋中拿出煙來。「東哥,怎麼了?」任長風不解,以為還有什麼事沒處理完。謝文東點著煙,道:「我們等五分鐘。」「為什麼?」任長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謝文東搖搖手,道:「不要問,等就是了。」任長風莫名其妙的看向高強,後者一臉漠然,好像什麼事都和他沒關係。見任長風看向自己,高強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懂。任長風往地上一蹲,仰望天際,學著謝文東的語氣道:「明天,或許會是個好天氣。」 五分鐘將過,於笑歡從酒吧內跑出來,見到正在門口抽煙的謝文東,先是一楞,接著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早就猜到自己會追出來,一直沒有走,他徹底被征服了,深深施了一禮,恭恭敬敬道:「謝先生,請容我叫您一聲東哥吧!」 「哈哈!」謝文東和顏而笑,一扶他肩膀,喜道:「我就等你這句話,看來以後,我又多了一名兄弟。」 於笑歡聽後,也寬心笑了。謝文東看似柔弱的一個年輕人,有時也會變得比一座高山更有份量。這時,旁邊的任長風搖頭感歎,道:「我明白了。」高強奇怪的撇了他一眼,搖搖頭,不知道他又在自言自語說什麼。 天意會正式宣告對謝文東效忠,合併在北洪門內,順理成章的,天意酒吧一同化歸進去。打這以後,北洪門在上海終於找到第一塊落腳的地方。也拉開了南北洪門的上海之爭。正像謝文東和於笑歡預想到的,忠義幫確實沒善罷甘休,半夜,十餘輛大大小小的汽車,拉了不下百餘人,浩浩蕩蕩,大有一口吞滅天意會的意思。這次領頭的是忠義幫二號人物,劉淑俊。 他名字裡有俊,可他長得一點都不俊。一張臉彷彿是被刀削出來的,又扁又平,正面看,簡直是一張大餅上畫了眼睛鼻子嘴。小眼睛紅彤彤的,佈滿血絲,踏鼻樑,獅子口,說起話來鼾聲鼾氣。別看他樣子難看,但在忠義幫內算是比較柔和的,極重義氣,一身多年打滾磨練出來的功夫也很是了得。劉淑俊很奇怪,天意會早已經名存實亡,於笑歡那點實力他也摸得一清二楚,怎麼可能又找來如此厲害的高手。等他集結眾多手下,到了酒吧時已經凌晨三點多。天色昏暗,兩旁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路上無行人,空巷蕩蕩,夜風吹過,路面上一張廢舊的報紙打個旋飛起來,發出嘩嘩聲響。 劉淑俊心裡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麼。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衣下的鋼刀,穩定情緒,暗笑自己地位越來越高,膽子卻越來越小,在上海,只要不碰上南洪門的人,還有誰可讓自己懼怕的?!劉淑俊邊給自己打氣,邊命令手下道:「封鎖街道,如果碰上警察,給我打發回去,就說忠義幫在此辦事!」下面人答應一聲,用四輛轎車各橫在街道兩頭的十字路口。 劉淑俊一馬當先,下了車,直奔酒吧走來,手中提著二尺有餘的大片刀,刀尖擦地,磨出嚓嚓刺耳的聲音。一百多號人,一百多把刀,不時傳出刀刀碰撞的聲音,其聲勢也夠駭人的。等距天意十幾步遠的時候,劉淑俊一舉手,停下來。側耳傾聽,除了風聲,做無其他。好靜啊,靜得近乎可怕。劉淑俊小紅眼瞪著酒吧良久,只聽酒吧內鴉雀無聲,大門禁閉,窗戶上拉著鐵製的卷聯門,一把大將軍鎖鎖著。大敵當前,如此平靜,不合常理,他也管不了那許多,狠狠落下手臂,喝道:「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聲令下,嘩啦一聲,後面不下五十號人一擁而上,酒吧門前的垃圾筒不知被誰踢出老遠。『光當』,酒吧精雕細鑿的棕色實木門被人一腳踢開。踢門那兄弟慘了點,本以為門是鎖著的,一腳下去使了全力,結果門踢開了,他也一頭栽了進去。後面人可不管那麼多,一見門開,蜂擁而入,那摔倒的兄弟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被後面的自己人先是一頓踩。 進了酒吧,前前後後,樓上樓下,一陣翻騰,結果毛都沒找到一根。俗話說賊不走空。當劉淑俊走進酒吧時,第一波進來的人已經開始抬二樓的保險箱了。沒有人,難道都跑了?劉淑俊環視一周,酒吧內一片狼及,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扔得到處都是。很明顯,對方走得比較倉促,連整理都沒來得急。他心裡正算計著,外面突然亂了。人聲鼎沸,哀號連連,叮噹的聲響連在一起,刺人耳膜。遭了!劉淑俊一跺腳,提聲喊道:「有埋伏,快出去!」 出去?談何容易。進好進,走難走,酒吧前後兩門,被人牢牢封鎖住,窗戶也被捲聯門封死,再看二樓,剛上來時沒注意看,此時才發現,每扇窗戶上有加了兩指多粗的鐵柵欄。整間天意酒吧無疑成了一座牢籠,插翅難飛。若想出去,只有走前後兩門。劉淑俊心裡一震,大聲喝住驚慌的手下,沉著道:「不用怕,天意會的人不多,我們兵分兩路,一路衝前,一路殺後,不管哪路人出去,見人就給我殺!」他算得沒錯,天意會的人確實不多,雖然佔了地勢上的便宜,但加一起不足二十號,看了前門看不了後門,終究是有一方面比較弱的。可惜他沒算到謝文東,更想到圍困他們的主力是北洪門和文東會。 後門狹窄,只能同時容納一人進出。而看守後門的是三眼,其實他一個人就差不多足夠用了。拿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細的桌子腿,在門前一站,出來一個,掄棒就砸,用不上兩個照面,保證拍暈,身後北洪門的二十多名兄弟還有東心雷看著三眼一人演獨角戲,無聊的打著呵欠。只是有人在小門左右兩側將被擊暈的忠義幫人拉到一旁。東心雷坐在人後,抽著煙,嘟囔道:「如果我們不是想要這間酒吧,前後門一堵,一把火燒掉,省時省力又方便。」 三眼哈哈一笑,用木棍樘住迎面劈來的一刀,接著踢腿猛踹,裡面嘩啦一聲,驚叫連連,挨他一腳的那人把後面自家兄弟撞到一片。三眼將棍子換個手拿,活動一下手臂,道:「總是圖方便,人就懶了,打起仗來也沒勁。」 東心雷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浮灰,點頭道:「所以,你也應該歇歇了,讓我來。」三眼一把將木棍抱住,搖頭道:「我這人做事就喜歡把事情做完,半途而廢,不合我的性格。」東心雷狠狠將煙甩到一旁,上前雙手抓住三眼懷中的木棍,嚷嚷道:「你這臭不要臉的傢伙,棍子是我拆下來的,還我!」「對了,忘記告訴你,我這人還有借東西不愛還的好習慣。」「你***……」 謝文東站在酒吧正門外,看著拚命向外撕殺的忠義幫一干人等,搖頭而笑。看來對方帶頭的人性格很倔強,明明已經中了埋伏,還令手下向外衝殺,這不是早死嘛!不過這正合謝文東心意,對方沖不好向外衝,同理,他殺也不好往裡殺,如果忠義幫在酒吧內死守,他一時半會也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謝文東仰面看看天際,東方已微微放亮,朝陽快升,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他打個呵欠,對身旁的姜森道:「老森,時間差不多了,兄弟們也整晚沒睡呢,該結束就結束吧。」 姜森點點頭,表示明白。他舉手一揮,暗中竄出二十多名黑衣漢子,分站他左右。這些人渾身上下無一絲雜色,黑得徹底,鼻下蒙著黑布,手臂上帶著血紅的『殺』字。正是文東會內的精銳部隊,血殺。姜森道:「現在快四點了,我們衝進去,四點半前,不管結果怎樣,一律撤出。」沒有應答的聲音,血殺成員紛紛低聲檢查身上的武器,同時,在槍上裝上消音器。 血殺一向是這樣,姜森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不需要問任何東西。二十多人,如同二十多條狸貓,身手矯健,幾個蹬躍,紛紛爬上了二樓。鐵柵欄擋不住血殺,三把槍,同時開火,擊在同一根鐵條上,幾個輪射,鐵條斷開,二十多人像泥鰍一樣先後側身滑了進去。聽見二樓有聲響,兩個忠義幫的人上來查看,剛推開血殺進來的這間房門,見屋裡多了無數黑衣人,剛想大聲驚呼,嘴巴瞬間被人摀住,兩把明晃晃的匕首閃著寒光分別刺進二人的喉嚨。血光現,兩人抽搐了一陣,很快沒了生息。姜森一帥頭,二十多名血殺成員,默不作聲的從二樓殺了下去。雙方同是穿著黑衣,混在一起如果不仔細分辨根本看出來,即使有準備忠義幫的人也很難頂得住血殺的衝擊,更何況被殺個措手不及。 外面的人開始向酒吧內衝殺,劉淑俊和他的手下注意力都放在外面,哪想到內部突然殺出一支奇兵。血殺一手提刀,一手握槍,見人就砍,這成了單方面的屠殺。內外夾擊,忠義幫很快被打得潰不成軍,劉淑俊知道中了人家的埋伏,拼了全力,領手下左突有闖,非但沒殺出去,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殺到最後,站在他身邊的已不足二十人,而且大多身上都掛了彩,強挺著支持不倒。若說忠義幫的戰鬥力,確實很強,但是很可惜,他們碰上的是謝文東,是北洪門內的精銳,是文東會的精英。「住手!」劉淑俊等人被逼到牆角,再無路可退,對方的攻勢一潑又一潑,絲毫不減,不願看見和自己一起過命多年的兄弟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他大喝一聲,喊住自己人,也緩了一緩北洪門和血殺的攻勢。 劉淑俊擦了一把臉,臉上儘是汗水和鮮血,混在一起蔫呼呼的,喘了口氣,問道:「天意會不會有這麼強的實力,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呵呵!」任長風向前跨了一步,一橫手中烏黑的唐刀,從懷中掏出手帕,仔細擦了一番刀身,他擦得很慢也很細,完全沒把對方數十道殺人的目光放在心上,覺得上面再無血跡之後,方冷笑一聲,傲然道:「洪武門下,英才輩出!」 咿……呀!劉淑俊下意識的倒退一步,吸口涼氣,顫聲問道:「洪門?」此話一出,他下面的兄弟頓時成瀉了氣的皮球,有些人手中的刀都掉了,再無鬥志。確實,洪門在上海根深蒂固,向上可追逆百餘年,儼然成了黑道的代名詞。「我……我想這其中可能有誤會吧!」劉淑俊擦擦頭頂的冷汗,乾笑道:「我們大哥和貴掌門向先生一向友好,而且咱們還有生意上的往來……」他這話不說還好,沒等說完,任長風的眼眉已經立了起來,毫無預兆,揮手就是一刀。這一刀不是快所能形容的,似劈又似刺,角度刁鑽,如吐信的毒蛇,直奔劉淑俊的頸嗓咽喉。多虧後者反應夠快,猛的向後一仰,刀尖在他下巴上劃下一塊肉來。任長風喝道:「東哥曾說過,和向問天有交情的,殺不赦,斬立決!你們還等什麼?!」 「吼!」一石擊起千層浪。北洪門的人呼嘯著一擁而上,如同大海的潮水,將劉淑俊和他那十幾個人淹沒其中。 當酒吧內恢復平靜後,謝文東已息掉了第二根煙,看了看手錶,前前後後,沒用上半個小時。他扶了扶衣服,緩步走進酒吧,李爽和高強始終不離他左右。剛一進來,血腥味刺鼻,謝文東微微一皺眉,用手帕遮住鼻子,環視一周,到處是殘肢斷臂,天意酒吧成了人間的阿修羅屠場。三眼和東心雷、姜森等人正組織下面兄弟打掃戰場,一桶桶清水澆到地面頓時成了血水。劉淑俊斜靠著牆,嘴裡,鼻子裡,都是血,小腹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人還沒斷氣,腿還在一抖一抖的抽搐。謝文東走到他面前,低頭察看,憑他的經驗看,這人是活不成了。「你……是……誰?」劉淑俊失血過多,已經看不清人,感覺面前有人站著,本能問了一句。「洪門!」沒有騙他的必要,謝文東實話實說,細語小聲道:「可能我們是北面的洪門。」 啊!劉淑俊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對方有如此強的實力,為什麼對方在明知道自己是忠義幫的人還動手,可他明白得太晚了。「兄弟……給,給個痛快吧……」劉淑俊歎了口氣,他死不足惜,可歎下面那一干弟兄們。 「放心吧!」謝文東看出他的心事,一拍他肩膀,道:「我不是絕情的人,有能救的我會盡量救,能放的我也會盡量放。」 劉淑俊聽後心情一緩,擠出絲微笑。謝文東一晃頭,轉身走開了。高強上前,拿出手帕,蓋住劉淑俊的眼睛,同時另只手中的片刀刺進了他的心臟。「東哥,這些受傷的人怎麼辦?」東心雷將受傷的,昏迷的,排成一排,略一點數,不下七八十號。謝文東仰頭道:「能送醫院嗎?」「這個……」東心雷道:「恐怕不能,畢竟我們在上海還不熟,送到醫院被人盤查起來可麻煩了。」謝文東道:「所以,把這些人送到忠義幫的底盤,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而且,我們也沒有掏醫藥費的閒錢。」 東心雷撓撓頭,不知道東哥怎麼突然仔細起來,搞不懂,但還是按謝文東的意思做。連同死的帶受傷的,混裝在兩輛貨車裡,命下面人送到忠義幫的底盤。他估計,等到天亮被忠義幫的人發現時,能活下來的恐怕也沒幾個了。忠義幫開來的汽車也名正言順的被謝文東一併收了,用他的話說,忠義幫是急自己之所需,他正愁車輛不夠用,這就送來了。通過於笑歡的關係,將車牌一換,頓時成了北洪門的資產。剛剛把傷亡的人送走,暗組傳來消息,有警車在向這個方向駛來。 「嗯!」謝文東仰面而笑,道:「警察來得正是時候。」他笑瞇瞇的坐上轎車,將車窗拉下,對外面的東心雷和三眼道:「你們也快些,我等你們回來吃夜宵。」二人哈哈大笑,道:「東哥放心吧,我保證警察來時毛都撈不到一根。」 當警車快接近天意酒吧所在的街道時,突然發生暴胎,下了車一看,發現地面擺了數張插滿釘子的木板,詛咒一聲,只好走向天意。等警察走到時,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平靜得好像從來沒發生任何事,酒吧門半關著,裡面幾個服務生模樣打扮的人正忙碌著收拾酒杯和桌椅,還有幾個酒鬼醉眼朦朧的繼續喝著酒,一切都很正常,和普通營業的酒吧沒什麼區別。 警察巡視了一周,沒看出毛病,只好暗歎倒霉,不知道是誰大早晨的報假案,害自己回籠覺都沒睡好。 第二天,晴,萬里無雲,可黑道卻陰沉密佈,殺機重重。忠義幫一夜之間損失百餘人,連幫會中的二號人物劉淑俊也一併掛了,這在黑道裡掀起一層巨浪。黑道的消息傳得快,很快,整個上海的大小幫會沒有不知道此事的,大家議論的焦點都放在忠義幫和天意會上,感歎天意會隱藏實力這麼久,今天才顯露出來。有些幫會暗中慶幸,多虧自己當初沒對天意會做得太過分,不然,下場比忠義幫好不了多少。忠義幫的老大名叫博展輝,四十歲整,中等人才,奇胖無比,整個人看不見脖子在哪,一個肉嘟嘟的腦袋像個大肉球,嘴上留著稀疏的八字鬍。整個早晨,他的臉一直陰沉著,坐在幫會總部的大廳內,一句話不說,白淨肥胖的大手拿著一把匕首把玩。下面人分站兩旁,大氣都不敢喘,眾人都知道,他現在就是一座活火山,只要一碰,保證爆發。聽受傷人說,對方並非天意會的人,而是洪門的。博展輝不相信向問天會對自己動手,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又不由他不相信,在上海,能有實力重創自己的,除了洪門還能有誰。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而且對方曾說過『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的話,這正是洪門自古傳下來的口號。向問天啊!我和你有什麼仇,你如此對我!博展輝不自覺的握住匕首,鮮血順著手指縫低落地面。謝文東到上海後並未張揚,博展輝自然想不到他身上。雖然上海還有北洪門,可他們被向問天打得自顧不暇,哪還能對他動手。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向問天。騰的站起身,來椅子前來回度步,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猛得站住,咬牙道:「洪門固然厲害,可這口氣不能不出,不然以後我們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下面人聽後都嚇了一哆嗦,其中一位三十多歲,帶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問道:「輝哥,你的意思是……?」 博展輝喘著粗氣,吼道:「他們殺了我們多少弟兄,就用多少條人命來償還。老劉的血也不能白流,我要向問天血債血還!」 「這個……」青年輕咳一聲,冷靜道:「輝哥,這樣做不妥,首先我們還不敢保證一定是洪門做的,也有可能是別人冒充洪門的名頭。再則,就算是洪門做的,洪門有南北之分,是不是向問天,誰知道?而且向問天和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他又與天意會有宿怨,他沒有理由幫天意而殺我們的人,其中恐怕有玄機。」青年名叫玄子丹,是忠義幫的軍師,博展輝的智囊。他一段話說得有情有理,博展輝猶豫了一下,粗聲道:「小玄,那你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辦?」 「等!」玄子丹胸有成竹道。博展輝濃眉一挑,疑道:「等什麼?」玄子丹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幫一個人。有人幫天意,那他一定有所圖,我們只需要等等看,最後,一切都會明白的。」「嗯!」博展輝點點頭,環視其他人,問道:「各位的意思呢?」左右一干人等連忙道:「子丹的主意是上策,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和南洪門鬧翻對我們並沒有好處。」 博展輝道:「那好,我就再等幾天,大家都回去準備一下,叫下面的兄弟機靈點,我們隨時都可能動手。」 「是!」眾人齊聲應答,紛紛離開。玄子丹本跟眾人一起出去的,可他在外面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恭敬的往博展輝身邊一站,等他說話。在別人的眼中,他是博展輝的智囊,才思敏捷,心細如麻,頭腦過人,而他自己明白,他的頭腦和看似脾氣暴躁,粗枝大葉的博展輝比起,差得遠了。等眾人走後,博展輝和他剛才一臉怒氣,直喘粗氣的樣子比起判若兩人,他拿著手帕,小心的擦著手中的血跡,眼中放著冷光。見玄子丹轉過來,他讚賞的一點頭,幽深道:「天下最笨的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事絕不會是南洪門做的。」「嗯!」玄子丹點頭同意。博展輝又道:「可在下面兄弟面前,我不能顯示出一點怕他們的意思。」 玄子丹笑道:「我明白。」博展輝冷笑道:「聽說謝文東來上海了?」「沒錯。」玄子丹道。博展輝道:「消息准嗎?」玄子丹道:「是南洪門內部傳出來的,據說,謝文東還邀請向問天吃了一頓飯。」「哦?」博展輝聳肩而笑,問道:「謝文東請向問天吃飯?哈哈,酒無好酒,宴不好宴,他去了嗎?」玄子丹道:「去了。」「謝文東沒動他?」「沒有,因為外面有一整隊警察。」 「哈哈!」博展輝仰天長笑,歎道:「好一個向問天啊!」頓了一下,他眼珠一轉,道:「幫我約謝文東,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啊?」玄子丹一驚,訝然道:「輝哥,這事表明白了他做的,你約他出來,不是……」 「嘿嘿,」博展輝冷笑,說道:「不就死個把人嘛!謝文東夠聰明,也夠膽大,實力又強,如果能和他合作,那南洪門一統上海的局面也該結束了,到時,我們出頭的日子也就到了。」玄子丹心底一顫,道:「輝哥是想聯合謝文東對付向問天?」 「哈哈……」博展輝大笑,寬厚的肩膀隨他的笑聲而顫動,走到窗前,看著腳下的街景,一字一句道:「在上海,和南洪門比起,北洪門要好對付得多,和向問天比起,謝文東要好應付得多,當南北斗個你死我話的時候,也就是我們站出來的時候。」唉!玄子丹暗中歎了口氣,這個在別人看來是個大老粗的棒槌,其實比誰都狡猾得很。 謝文東這時候很自在,也很得意,他有高興的理由,雖然只是收了一個明存實忘的天意會,畢竟自己在上海市內也算有了根。他對忠義幫沒什麼概念,也沒把它放在心上,除了向問天,天下能入他眼的人還沒幾個。這場仗打得乾淨利落,傷亡極小,收穫卻頗豐,回到廢舊廠房後,先安置下面眾多小弟們休息,然後領三眼東心雷等人進了密室。 說是密室,其實只是一間半封閉的小儲藏室,謝文東到後,將小屋收拾了一番,成了他和一干部下秘密商議要事的地方。 謝文東脫掉外套,只著白色的襯衣,衣扣半開,露出結實的胸脯,即使冬天還沒過,可上海仍讓他覺得像是在北方的春天,加上小屋內不通風,悶熱難耐。二十平的小屋內前前後後做了十幾個人,都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高級幹部,謝文東坐在正中,嘴裡叼著煙卻沒有點燃,有中把玩著打火機,不時發出『當當』的響聲,笑問道:「今天人還真全,文東會,洪門,主要的幹部都到齊了,對了,」他一拍頭,道:「來上海好幾天了,大家之間還不太認識吧,今天借這個機會自己都介紹一下。」 「哎呀!」三眼和東心雷同聲道:「還介紹什麼,都是熟人,誰不認識誰啊?」謝文東一指坐在角落裡的靈敏,道:「這位小姐你認識嗎?」「哦……」三眼皺眉的敲敲腦袋,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後,搖頭歎氣道:「見過面,沒說過話,所以……」 「所以不知道叫什麼。」下面的話謝文東幫他說了。任長風哈哈大笑,他坐在靈敏旁邊,順手一拉她,得意道:「這可是我們洪門的一支花,探花!」靈敏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環視一圈,淡淡道:「靈敏。」再無二話,說完,又悠然的坐下。 真有個性!三眼,高強,李爽三人幾乎心裡同時閃過這樣一句話。謝文東和靈敏接觸時間不斷,自然對她的性格很熟悉,只是微微一笑,道:「你們可別小看她,知道她為什麼叫探花嗎?」三眼搖頭,表示不解。任長風搶著道:「問問她手中的刀你就知道為什麼了。」三眼撇了他一眼,心中不快,暗道:真是多嘴的小子!謝文東看了看眾人,突然覺得缺了點什麼,低頭想了一會,問道:「對了,我來上海這幾天怎麼沒看見天行?」 東心雷道:「天行還在南京,並未到上海來。」「哦?」謝文東眉頭微皺,又問道:「南京還有沒解決的事嗎?」東心雷搖頭道:「我也問過他,他說南京是幫會南下的基礎,如果不鞏固這裡,一旦有失,我們連退路都沒有。」「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聶天性果然頭腦靈活,才智過人,看得比其他人要遠,他的話沒錯,南京對南北洪門的重要性他和向問天都知道,所以才為了一塊區區之地拼得你死我活,鞏固南京的實力,也算去掉了北洪門的後顧之憂。謝文東仰面想了想,說道:「南京是很重要,但天行也沒有必要親自留下來督促。」東心雷和聶天行交情深厚,生怕東哥有責怪他的意思,忙道:「東哥我明白,等一會我就給天行打電話。」「嗯!」謝文東點下頭,環顧一周,話鋒一轉,問道:「現在天意已經投靠了我們,立足之地也有了,大家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東哥。」任長風道:「趁熱打鐵!我們現在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士氣旺盛,不如借此機會……」 沒等他說完,東心雷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拿我們現在的實力和向問天硬拚,等於自找死路。別的不說,只是警方對他的支持就夠我們受的了,更何況南洪門到底強到什麼程度,我們也不知道,這仗怎麼打?」 任長風反駁道:「南洪門的實力我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說起主幹,也不外乎那幾個有名無實的八大天王。可在南京怎麼樣,還不是掛了三個,現在還有一位在T市關著呢!蕭方怎麼樣?最後不是比誰跑得都快,老雷,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小嘍!」 東心雷老臉一紅,還要說話,被謝文東伸手攔住,說道:「其實老雷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和南洪門硬拚,未必能得到好處,但是,如果總是躲著藏著,又確實很傷士氣,所以,打是一定要打的,直接也去探探向問天的應手。」 一聽謝文東說要打,最興奮的莫過於任長風,坐在那裡連眼睫毛都在笑,得意的看向東心雷,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意思是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東心雷懶著理他,把頭扭到一邊,故意不看。他和任長風打小就一起長大的,可性格卻決然相反,一靜一動,一孤一傲,東心雷做事穩妥,而任長風則好大喜功。二人性格雖相左,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都極重義氣。平時二人在一起沒少拌嘴,可東心雷身上的刀疤至少有一半是由於任長風留下的,沒別的,只因為後者傲得可以,惹事的本事也夠可以的。三眼看任長風得意的樣子,心裡總是不痛快,問道:「東哥,我們怎麼做?仗怎麼打?」 謝文東笑瞇瞇道:「聽說,向問天在上海的生意不少。正當生意!」「嗯!」東心雷完全同意,他在上海呆了有幾個月,多少也看出一些門路,道:「在上海,管制要比其他的地方較嚴格得多,黑道的生意並不好做,而且風險極大,萬一被抓,很難逃脫和翻身,所以有規模的幫會都以白道上的生意做為幫會收入的主要來源,同時又用黑道的人力和手法來暗中支持表面正當生意的運做,白道的錢源源不斷的流入黑道,而黑道又用這些錢擴充實力,更好的支持白道,二者相輔相成。就好像齒輪,一個轉帶動另一個轉,而另一個同時又反過來拉動這個,使之轉得越來越快。」 眾人靜靜聽著,特別是三眼,他從來沒覺得白道生意還有如此大的作用,之前,他一直把正當生意比喻成雞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謝文東凝思良久,好一會,才長長吐了口氣,感歎道:「很科學!不是嗎?」東心雷笑道:「這是上面逼的,也是逐步演變出來的。」「看來,我們要學得東西還多著呢!」謝文東心有感觸,半晌,他終於將嘴上的煙點著,說道:「不管怎麼樣,該我們要做的還得去做。南洪門最大的白道的企業叫什麼名?」東心雷不假思索道:「洪天集團!」 洪天集團是向問天接手南洪門之後一手創建的,幾年發展下來,已成為固定資產數十億元的大集團公司,特別是在上海,洪天集團拉動了一些當地的巨頭企業入股,如虎添翼,實力更是非同小可。它所經營的範圍也廣,上到國家招標的項目,下到自主經營的購物中心,其名頭在業內和民眾之中也極是響亮。洪天集團也恰恰是南洪門最主要的經濟支柱之一,而上海,又是洪天集團財政收入的最主要之地,所以,上海對向問天以至整個南洪門之重要意義可想而知。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東心雷把他所瞭解的洪天集團大致說了一遍,謝文東聽後,趴在桌子上靜思,手指輕輕敲打著腦袋。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屋內靜悄悄的,氣氛沉悶下來。李爽眨眨小眼睛,左右看看,見眾人皆是板著一張『苦臉』,玩笑道:「有什麼嘛?!搞南洪門,先搞洪天集團就好!洪天集團不是有什麼大型的購物中心和廣場嗎?我們一把火燒掉他幾間,即使不傷他們元氣,可也夠向問天心痛一陣子的吧!」「哎呀!」三眼猛得一拍手,眼睛閃出亮光,伸手按住李爽的腦袋,上下看了半天,嘴裡還喃喃自語道:「好主意啊!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聰明,讓我看看你腦袋裡是不是長什麼瘤了……」 「狗嘴……去死……!」 「放火?」東心雷認真思索起來,走房間內走來走去,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算計什麼。他晃來晃去,把謝文東心裡的思路都晃沒了,歎了口氣,無奈道:「老雷,你坐下歇會行不行,走來走去,我眼睛都快花了。」東心雷站住身子,猛得一拍手,道:「東哥,小爽這個主意好,向問天再聰明,也決不會想到我們剛剛到上海就能打他白道生意的主意,放火,嗯,一定會燒他個措手不及。」謝文東也有此想法,但他不著急表態,反而轉頭問其他人,道:「大家的意思呢?」 任長風第一個發話,樂道:「我舉雙手贊同,雖然手段卑鄙了一點,但總比貓在家裡躲著強。」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眼東心雷。後者哼了一聲,假裝沒看見。其他人也紛紛道主意不錯,可以一試。李爽在旁樂得嘴巴都合不攏,搖頭晃腦,得意異常。見眾人無異議,謝文東一拍桌案,道:「那好,就這麼決定,大家分頭準備一下,特別是老劉,將洪天集團旗下的所有企業都打探清楚一點,包括有多少人看守,有多少門進出等等,總之,我要瞭解我們所能知道的一切。」 劉波深深一點頭,道:「東哥放心吧,交到我身上了。」「還有,」謝文東又道:「我們這次打死打傷忠義幫不少人,聽於笑歡說忠義幫在本地區的實力是相當強的,所以我不得不做些防備。老森,這個叫給你了!」「沒問題!」姜森輕鬆答道。 要說的都說完了,謝文東扶案而起,伸個懶腰,身上的骨頭節都嘎嘎做響,看了看手錶,快六點了,略帶疲憊道:「辛苦了夜,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眾人也確實累了,聽後紛紛起身告退。 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間只是不到八坪的小屋子,裡面放了一張床已不能再擺放其他的東西。本來他到上海的時候東心雷已經為他準備好酒店,可謝文東執意不同,他不想搞出特殊化,畢竟剛到上海,條件惡劣,但也只有在艱辛的環境下和下面兄弟同甘共苦才能更得人心,這點他很明白,人心所向的重要性他更是瞭解,硬是在破舊的辦公樓內找了一間小屋住下。 脫掉衣服,卸下一身的防備,終於可以輕鬆的休息一下。謝文東舒展身子,斜靠在床頭,望向窗外,天已大亮,上海的天空很藍,或許只僅僅是今天,沒有一絲浮雲,他不覺想起了彭玲,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應該到美國了吧,彭書林是不是已脫離了危險?歎了口氣,心煩的閉上眼睛,謝文東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或許多天沒睡好,或許這一陣子確實太勞累,這一覺他睡得很熟。朦朧中,只覺得外面有喧雜的吵鬧聲音傳來,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翻個身,將毯子往腦袋上一蒙沒去理會,稍等了一會,謝文東猛然坐起身,反射性的從床下跳下來,在枕頭下摸出手槍,靜靜聆聽一會,外面的聲音大有越吵越大的趨勢。這是怎麼回事?謝文東弄不明白,胡亂的披件外套,剛想出去看看,房門一開,姜森跑了進來。沒等謝文東發問,他先開口道:「東哥,白燕領人在外面鬧呢,非要你出去給她個說法。她說你若不出來,就殺進來找你,東哥,動不動手?」 「恩……」謝文東一陣頭痛,腦中暈乎乎的,他有低血糖的毛病,加上多日來睡覺的時間都很少,心煩意亂,渾身乏力,連話都懶著說,只是搖搖頭,擦過姜森向外走去。謝文東的毛病姜森自然知道,剛要再問,一見他目光發直,臉色蒼白的樣子嚇得一縮脖,東哥出現此狀態時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脾氣,還是閃得遠點為妙。 謝文東出了舊樓,來到廠院門口處,放眼一看,人還真不少,門內一潑,門外一潑,雙方對峙,怒劍拔張。遠遠望去,白燕依舊一身白色的洋裝,依然是那麼合身,顯得體型修長,美艷過人,可接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只見她單手叉腰,手指在空中亂點,朱紅的櫻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叫嚷著什麼。站在她對面的有三眼、東心雷等人,具是一臉無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一人唱獨角戲。沒有謝文東的指令,他們不敢輕易動她,畢竟白家的勢力也不可小窺,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多結下一大勁敵。上次謝文東抓住白燕,藉機邀請他哥哥白紫衣,雙方對對方的身份都很瞭解,後者明知道謝文東是故意擒住自己妹妹的,但顧忌到他的地位,又有意靠攏,並未發作。白燕在她哥哥的勸說下,也沒再找麻煩,本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哪想到今天白燕竟然帶上四五十號人找上門來。 白燕在門前來回走動,跳腳叫囂,三眼等人正猶豫該不該動手讓她走人的時候,謝文東出現了,他分開眾人,從門內緩緩走出來。他走得很慢,腳下似乎有些發飄,頭微微低垂,凌亂略長的黑髮遮住眉梢,卻擋不住那雙細窄而又狹長的雙目中散發出的絲絲冷光,目光之冰冷如同一把寒氣封骨的冰刀,直刺進白燕的胸口,他舉手抬足間自然而然散發逼人心魄的陰柔氣息是其他人所無法比擬的,也是別人所無法模仿的。白燕沒來由的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舉目一看,這才發現一臉漠然無表情的謝文東正向自己走來,她咬牙站穩腳跟,暗氣自己沒膽量,謝文東雖然是北洪門的掌門,但畢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再厲害還能有什麼作為?白燕自己給自己打氣,她其實也沒比謝文東大上幾歲。 謝文東越走越進,白燕感覺到壓力也越來越大,身邊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讓她覺得即使動一下都需使出渾身的力氣。 空氣自然不會凝固,那是謝文東身上的殺氣。當二人之間只剩下五步左右的距離時,謝文東的步伐依然沒有任何要停止的跡象,白燕忍受不住這種快把自己壓垮、壓碎的氣勢,喝然大叫一聲,讓自己精神為之一振,試圖擺脫對方帶給自己的壓力,同時手中多了一把和唐刀差不多模樣,只是要薄上很多的戰刀,猛然向謝文東揮了出去。 刀身很薄,而且揮出的速度極快,像是一張顫動的紙片,在空中發出『沙沙』刺耳的聲音。她本來沒動殺機,上次被謝文東抓住後驕傲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恥辱,當日雖在其哥哥白紫衣的勸說下沒再發難,可從謝文東那裡出來回到家後,越想越不是滋味,暗暗發狠要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她表面冰冷,內心卻清高而火熱,這點,她和謝文東很像,都是不擅長表達更擅於隱藏自己內心的人。她瞞著白紫衣,暗中糾結五十多號人,浩浩蕩蕩來到破舊廠房前,只要謝文東道個歉,面子上能過去,她也就算了,哪知謝文東一出來非但沒有賠禮的意思,反而一副『吃人』的樣子,更主要的是,白燕確確實實被他嚇住了,感覺如果自己不出手就會被對方一擊斬殺,不得已全力使出一刀。 白燕功夫平平,但全力一刀也煞有氣勢,銀光乍顯,石光電閃一般,直奔謝文東胸口襲去。突然眼前一花,白燕連看也沒看清,謝文東眼睜睜在她眼前消失了,一刀揮出斬到的只有空氣。「呀!」白燕驚叫一聲,暗到不好,收刀想退後,可此時已經晚了。只覺耳朵熱乎乎的,本能的轉頭一瞧,對上一雙亮得灼人的雙目。「你……」白燕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謝文東出手如電,一拳擊在她小腹上。「彭!」白燕悶哼一聲,小腹一陣酥麻,渾身的力氣頓時消失的無影蹤,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正好摔進了謝文東的懷中。後者一撈手,單臂將她攬住,接著反手一抓,正中白燕腰帶,五指一扣,如同拎小雞一樣抓起白燕向回走去。轉變得太快了,剛才白燕還活蹦亂跳的,威風無限,這時已成了人家囊中之物。 她帶來的下面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楞在原地,其中一個小頭目最先明白過勁,猛得驚叫一聲:「快救小小姐!」眾人清醒過來,一各個大驚失色,紛紛抓起武器準備上前營救。謝文東揀起白燕的戰刀,轉過身面對著數十如虎似狼的大漢,面不更色,輕輕搖搖頭,然後提了提手中的白燕,用刀背在她頭頂拍了拍。意思很明顯,只要再上前一步,你們的小姐可能性命難保了。白燕渾身乏力,但神志未失,被謝文東這樣凌空拎著,面紅似血,杏目圓睜,咬牙切齒道:「你要把我怎麼樣?」 謝文東低側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他不動,白燕那一干手下也不敢妄動,三眼東心雷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明白謝文東要幹什麼。雙方僵持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時間一點點過去,白燕感覺自己快喘不上來氣,胸口悶得快要爆炸,抬頭再看謝文東,只見他面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站在那裡直搖晃。正奇怪時,姜森看出謝文東不對頭,一路飛奔跑過來,關心問道:「東哥,你沒事吧。」以前因為低血糖的關係,他曾昏迷過數次,姜森怕他有失,才慌張上前詢問。謝文東擠出一絲笑容,慢慢晃頭,手指一鬆,『吧嗒』一聲,白燕趴落在地。謝文東現在連眼睛都不敢睜,剛才用了曲青庭傳他的身法輕鬆躲過白燕那一刀,雖然一拳擊倒了白燕,他自己也突然一陣天暈地轉,在對方眾目睽睽之下,強挺住沒有到下。此時一見到姜森,精神一鬆,透支的身體沒有了支持,再也承受不住,眼前漆黑,摔倒在地。還好有白燕墊底,謝文東結結實實摔在她身上。「不好意思啊……」感覺到身下的柔軟,神智模糊的謝文東輕輕吐了一句,接著什麼事都不知道了。他沒來由的一句道歉,反把白燕說楞了,木然的看著躺在自己身上的謝文東,一時忘記了起來。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她突然發現謝文東是一個很『精緻』的人。白白的皮膚沒有血色,但卻很細膩,不似她所認識中那些男人的粗糙。一雙丹鳳眼緊緊閉著,能清楚看清他的睫毛,很細,很長。正當她對謝文東的面容讀得認真時,姜森不適時機的將謝文東攔腰抱起,『歉然』的低頭對白燕道:「對不起,雖然我很想再讓你仔細『研究』一會,但現在,東哥必須得去醫院了。」白燕聽後一張俊臉羞得像一張紅布,連忙從地上趴起,尷尬得恨不能鑽進地縫裡去,藉著拍打身上灰土的時候,演示慌亂異常的內心。姜森邊走邊認真道:「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白小姐,白家在上海確實算得上有實力的大家族,但和洪門比起來,天壤之別。下一次見面,我不希望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等白燕恢復正常時,姜森和三眼等人已把謝文東抱上車,快速開往醫院。東心雷沒跟去,而是留下看家,他看了看白燕和她身後那一干人等,想到東哥就是因為他們而暈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好聲的說道:「白小姐,現在你滿意了吧?!」白燕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亂得很,她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莫不做聲的領人走了。白燕好奇,看謝文東的身法應該是功夫異常了得的人,為什麼會無緣無辜的暈到?難道他受了傷?可又沒有道理,他的身手已是非常人可比,加上那一班高手如雲的手下,誰能傷得了他?!想不明白,坐在車內,白燕雙眉緊皺,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竟然會對謝文東關心起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九章 當謝文東醒過來時天色已黑,他沒有馬上睜開眼睛,而是默默回想了一會,自己一拳將白燕打倒後,剩下的事他就記不大清楚了,腦中混漿漿的,隱隱做痛,暗中感歎一聲。老天對人一向很公平,給了他一樣好東西,自然會索回一些其他的東西。他有著過人的頭腦,卻沒有過人的身體。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要做的事情很多,謝文東常常覺得時間不夠用,可他的精神可以不休息,但身子卻早已超出負荷。一股清馨甜香誘人的味道鑽進他的鼻中,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張美妙中而又帶些冰冷的面容。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謝文東看清後,咧嘴笑了,原來靈敏正站在他旁邊,左右還有三眼任長風等人,具是滿臉的關心,見他醒過來,紛紛圍上前,問道:「東哥,你感覺怎麼樣?」 謝文東搖搖頭,嗓子發乾,說道:「沒事,只是口喝。」李爽急忙倒了一杯水,遞上前去。謝文東喝了一大口,清水如肚,頓覺精神大震,環視一周,問道:「我在醫院?」「唉!」三眼歎口氣,道:「沒錯!東哥,快被你嚇死了,不要經常玩昏迷嘛,我的心臟承受不了。」謝文東苦笑,問道:「我睡了多久?」李爽看了看手錶,說道:「快十個小時了。」「該死!」謝文東詛咒一聲,長長吸了口氣,翻身坐起,一動身,發現有針頭插在他手腕上,他胡亂的拔掉,準備下床。三眼和靈敏二人急忙攔住,前者焦急道:「東哥,你這是幹什麼?」謝文東道:「十個小時,十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如果讓向問天知道我住了院,十個小時已夠他搞定一切的了。」三眼搖頭,道:「東哥你放心,家裡有老雷看著,而且我剛打過電話,風平浪靜,沒事。」 「風平浪靜?怎麼會?!」謝文東笑道:「如果你是向問天,知道我住院後能風平浪靜得起來嗎?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嗎?」 三眼眨眨眼睛,雖然他關心謝文東的身體,可又無法反駁他的話。靈敏冷靜道:「外面有劉波打探消息,一旦南洪門有個風吹草動,他自然會將消息第一時間內傳過來。」「我怕,」謝文東邊穿鞋子邊道:「向問天一但發動,根本不給我們傳遞消息的機會。」見謝文東穿戴整齊,三眼道:「可是東哥,你的病……」謝文東瞇眼一笑,道:「我的身子骨我自然最瞭解。」 出了醫院,三眼問道:「東哥,去哪?回廠房嗎?」低頭想了想,謝文東點點頭,道:「嗯,回去吧。」車上,三眼還特意給東心雷打了電話,問他情況怎麼樣,後者只是平淡回答道:無風無浪,相安無事。坐在後排的謝文東聽後,心裡稍安。 一路顛簸,越接近廠房所在的地方,周圍環境就越發荒涼,放眼望去,渺無人跡,能在繁華如上海找出一處這樣的地方,謝文東也不得不佩服東心雷『挖洞』的本事,難怪他和向問天能周旋那麼久。可是上次他邀請向問天的時候已經將此處暴露,最安全的地方也變成了最危險的。道路崎嶇,本來平坦的馬路由於長時間無人管理而變得坑凹不平。 謝文東等人坐了三輛車,他和三眼,高強,姜森同坐中間那輛。正走著,開在最前面那輛轎車緩緩停下,車門一響,李爽從裡面跑出來,謝文東一皺眉,拉下車窗,問道:「小爽,怎麼了?」「東哥,前面有人擋路。」謝文東心中一震,暗到好快啊!飄身下了車,翹腳觀望,果然,前方黑幕中隱約能看見燈光閃爍,細看之下,路中至少停了二十有餘、大小不一的汽車。 「東哥……?」姜森等人也下了車,謹慎道:「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有多少人,我們……」謝文東一擺手,說道:「這裡距老雷用不上十分鐘的路程,不管他們是誰,都沒什麼好怕的,走!」三眼點點頭,給東心雷打了電話,讓他領人支援,同時,跟在謝文東身後一起上了車。汽車放慢速度,緩緩前行,沒過多久,雙方逐漸接近,從車內看去,道路完全被對方的汽車堵死,四周左右,站有三四十號大漢。最前一人,二十多歲,身材修長,面白如玉,五官精緻,手中一把三指寬,三尺有餘的鋼製板刀正輕輕敲打著車面,發出清脆的『當當』聲。一推車門,謝文東走出來,環視一周,暗中清查一番對方的人數,最後,目光落在白衣人的身上,微微笑問道:「夜黑風高,這麼多人不在家睡覺,攔在路中是什麼意思?」 白衣青年靠著車身,頭也沒抬,淡淡道:「殺人。」「呵呵!」謝文東輕笑,昂首凝望夜空,嘲道:「世界上,不自量力的人一向不少。」白衣青年目中精光一閃,緩緩抬頭,怒向謝文東,冷聲道:「是嗎?不試試你怎麼知道誰在不自量力?!」 「你還不配!」任長風走上前,上下看了看白衣青年,見他彎眉大眼,唇紅齒白,心中一動,想起了南洪門的一個人,周挺!他故意哼了一聲,輕蔑道:「娘娘腔一個,威風什麼!」白衣青年臉色頓變,他一生最恨別人說他娘娘腔,此時任長風點到他的痛楚,加上一臉高傲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白衣青年心中升起一團火焰,在他的眼睛中爆發。雙目通紅,慢慢走上前,一句話沒說,掄臂就是一刀。他手中的板刀上秤稱一稱,少說也得有十斤,至上而下,一刀劈下,力量何止百斤。 還好任長風早有準備,不慌不忙,斜身跳出一米多遠,避到對方所能攻擊的範圍之外,同時放著森光的唐刀已出現在手中。他哈哈一笑,道:「我手下不死無名之鬼,南洪門的娘娘腔,抱個名吧!」 「你去死!」白衣青年根本不理會,掄起板刀,刀刀劈向任長風的要害。「嘶」沒過三個照面,任長風的衣襟內挑下一角,這回他可不敢在大意,閉上嘴巴,靜下心來,全力與對方戰在一處。雙方刀對刀,拳對拳,打得有聲有色,叮噹做響。沒過幾分鐘,二人臉上都見了汗,微微有些氣喘。白衣青年猛得一撤身,跳出圈外,刀尖直指任長風的鼻子,冷道:「你的身手不錯,可我沒興趣和你打。」「哦?」任長風一挑眉毛,問道:「那你想和誰打?」「謝文東!」「哈哈!」任長風仰面而笑,道:「算了吧,你連我都打不贏,還有什麼資格去和東哥打?!東哥說你自不量力還真說對了!」 白衣青年胸脯一起一伏,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在強忍怒火,避開面前的任長風,對他身後的謝文東叫道:「謝文東,像個漢子似的,出來和我一戰!」隨著青年的叫囂,謝文東一挑眉毛,失聲而笑,心中也升起一絲鬥意,剛要上前迎戰,可轉念一想,暗道不好,對方很明顯是向問天的人,後者不會傻到以為派出這麼幾十號人就能殺死自己,其中可定然有詐!謝文東面色一凝,眼珠連轉,突然拿起電話,準備撥打東心雷的手機。他還沒等按電話號碼,電話卻先響了,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兆,接起一聽,果然。電話正是東心雷打來的,聲音急迫,周圍靜著嘈雜的聲音,他大聲叫喊道:「東哥嗎?家裡有人偷襲!」「什麼人?」「如果沒看錯,對方是南洪門的!」謝文東一拍腦袋,暗道向問天狡猾,先用手下人纏住自己,同時再偷襲自己的『老家』,令他無法分身救援。「別著急,我馬上回去了!」謝文東先穩住東心雷,掛斷電話後,震聲說道:「家裡有人偷襲,快點解決他們。」三眼等人具是一楞,接著明白過來,紛紛抽出各自武器。 其實謝文東算得沒錯,他住院的消息向問天確實已經知道了,而且他也確實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白衣青年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向問天能把他派來攔阻謝文東,自然有他的道理。周挺脾氣雖然暴躁,可他並不衝動,而且頭腦靈活,做事周全。見謝文東已經發現自己一方的意圖,臉上的怒氣頓失,哈哈而笑,道:「你們現在知道,可能太晚了,向大哥的一把火好像已經燒起來了。」謝文東等人聽後,望向廠房的方向,朦朧之中,天邊泛起紅光。 「哎呀!」任長風驚叫一聲,心中大怒,舉刀向周挺殺去。他沖得快,閃得更快,沒跑出兩步,猛得一收刀,翻身向路邊滾去。原來周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手槍。他一露槍,下面那三四十號大漢們無不扔掉刀棍,紛紛達開車廂,從中拿出長短不一的槍械,對著謝文東等人狂射起來。謝文東這一干人等具是高手,特別是五行五人,殺手出身,嗅覺靈敏,反應奇快,雖然是對方先拔槍的,可開第一槍的卻是金眼。下手沒什麼可客氣的,一槍打出,兩人應聲而倒。子彈在前面那人左眼打入,從後面那人的後腦飛出。於此同時,木子一把抱住謝文東,抽身跳到車後隱藏。三眼等人或躲於道邊的樹後或趴在車下還擊。雙方在空曠的荒地上展開真槍真彈的對射。子彈無眼,呼嘯穿梭,不時有人中槍倒地。特別是金眼等人的槍法,一槍打出,定有中彈之人。沒過多久,南洪門已有不下十人倒地不起。周挺邊打邊倒吸冷氣,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下面的兄弟都死光了,真沒想到,謝文東手下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高人。五行五人一向低調,而且南北洪門爭鬥期間,他們大多的時間都在雲南,上次和東心雷合謀暗殺向問天時,連槍都沒開一下就被警察趕跑了,所以南洪門對他五人的情況並不熟悉。 周挺靠在一輛麵包車後,轉頭對手下高聲喊道:「大家盡量不要露頭,堅持頂住對方就行了。」正說著,『嘩啦』一聲響,他頭上的車窗被子彈打得稀碎,玻璃渣滓淋了他一頭。「媽的!」周挺咒罵一聲,沒敢探頭,只是伸出手,胡亂的向對方開了兩槍。他這邊不好受,謝文東那邊更是心急似火,現在家裡只有東心雷一人主持大局,如何能頂住向問天的攻勢,一旦有個散失,損兵折將是小,謝文東擔心是東心雷本人。對方不露頭,五行幾人也沒辦法。上,上不去,打,還打不到,三眼急得直拍腿,嘟囔道:「如果這時候有手雷就好了。」正說著,一顆深綠,圈咚咚的手雷出現在他面前,把三眼嚇了一跳,差點沒驚叫出聲。轉目一看,只見李爽瞇著一雙小眼睛,咧著大嘴傻笑。三眼木然問道:「老肥,你平時帶這種東西幹什麼?」 李爽奸笑道:「某些人一向喜歡欺負我,所以,我一直打著一顆手雷,萬一真把我惹生氣了,嘿嘿……」 「我靠!你還真他媽夠狠的!」三眼打個冷戰,平時最能欺負李爽的好像就屬他自己了。他鄭重其事的拍了拍李爽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放心吧,老肥,現在把手雷交給我,以後我絕不會再欺負你了。」「你保證?」「嗯!」「那好!」李爽將手雷遞給三眼,後者小心的接過來,沉甸甸的,有假包換絕對是真的。三眼黑著臉,暗暗將李爽罵了不下二十遍。他對金眼等人晃了晃手中的手雷,大聲叫道:「掩護我!」五行幾人明白,握槍急射一番,將周挺等人打得更是不敢露頭。三眼抓住機會,彈飛手雷的引線,向對方車隊正中仍去。「啊……」「有手雷……?」隨著對方一陣陣驚呼,本來藏起來的人再也藏不住了,紛紛從車後跑出來。早準備好的金眼五人哪能放過,幾輪齊射下去,血霧團團升起,周挺下面已經沒剩下幾個人。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章 等了好久,握住耳朵的三眼一直沒聽到爆炸聲,疑惑的探頭看了看,又轉目狐疑的對向李爽,眼神中儘是不解。後者也正莫名其妙的撓著頭,自言自語道:「哎?怎麼沒響呢?」「是啊!我也正想問你呢!」三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久,李爽蹦出一句:「可能是個啞雷!媽的,俄羅斯生產的東西質量還真差勁!」「靠!」三眼差點當場吐血,一腳踢在李爽屁股上,「你豬頭啊……」 手雷雖然是沒炸,可把南洪門的人嚇得不清,跳出來那十幾號人沒一個還能站起來的。周挺氣得一跺腳,轉頭一看自己帶來的手下,已不足二十人,其中還有不少掛了彩,皺眉咬牙的包紮傷口,他苦歎一聲,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對方竟然還有一幫槍法奇準的高手,這個教訓記住了。大事已去,再挺下去恐怕一個都跑不了,周挺心中有了退意,晃晃槍,邊打邊向後躲。他一失去信心,其他人更是沒了主心骨,紛紛後撤。南洪門一舉一動沒瞞過謝文東的眼睛,見對方要跑,他冷笑一聲,慢悠悠的掏出槍,倒出彈夾,查看一番裡面的子彈,裝好,上堂,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向對方竄去。 他上身前傾,速度極快,加上渾身的黑衣,如同一隻狸貓,電閃一般靠在對方一輛麵包車下。「啊?」三眼嚇得一吐舌頭,暗道東哥剛剛從醫院出來,還沒有完全痊癒,怎麼如此衝動,進了人家的腹地萬一有個散失可糟了。擔心謝文東的安慰,毫沒猶豫,三眼幾乎本能反應的跟著竄出來。可惜他沒謝文東那麼幸運,前者沖時比較突然,南洪門的人包括周挺在內都沒想到,可到了三眼這,剛跑出沒幾步,迎接他的是一梭子子彈。無奈之下,他只好就地一滾,又□轆回去,難進分毫。 周挺雖然看見對方有人衝進自己的陣營,可他位置撤得比較靠後,謝文東又一身黑衣和夜幕混成一團,難以分辨,並未認出是他,只是高聲大喝道:「把衝過來的那個幹掉!」本來躲在麵包車後幾名大漢互視一眼,聽聲音已經知道對方就在自己這輛車的後面,其中一人想探頭看看對方的位置,腦袋剛露出一半,槍聲響起,那人身子一震,張開的嘴巴連聲音都沒發出,已無力的一頭栽倒下去。旁邊的兩位同伴急忙將他拉回來,低頭一瞧,嚇得一閉眼,原來那人的眼睛上被打出一個大窟窿,裡面黑的,紅的,白的,混合在一起的液體從傷口處緩緩流淌出來。「兄弟!」其中一人怒吼狂叫,對著車身,一陣亂槍。 頓時,車身槍痕纍纍,具是冒著青煙黑洞。另一人反應挺快,迅速趴在地上,通過汽車底盤和地面的縫隙觀察對方的位置。 他能想到的,謝文東自然也想到了。論狡猾,論陰險,論隨機應變,他和謝文東比起差遠了。這人低身趴下來,臉貼地面,在車底下對上的是一張笑瞇瞇,寫滿無害的笑臉。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張大嘴巴,眼珠差點沒掉出來。謝文東沒給他喊叫的機會,伸手一拉,將他的嘴摀住,另只手手掌伸直,如同一把利劍,狠狠刺了下去。謝文東的手指不會要人的命,可他手指間夾著得那把寒光四射的金刀卻可以。「撲哧!」,整個刀身莫沒近了大漢的喉嚨內。大漢發不出聲音,車下又狹窄,他手腳亂蹬,不一會工夫,只剩下微微的抽搐。車後的同伴不知道車下發生的事,一輪子彈打光後,心情稍緩,邊往單夾內裝子彈邊低頭查看同伴,加他上身都沒在車子底下,只剩下雙腿留在外面,不時還顫動兩下,心中奇怪,踢了踢他屁股,毫無反應,也無應答,更是不解,莫名其妙的底下身,想查看究竟。剛蹲下來,車上猛得伸出一隻手,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直指他的腦門。大漢立刻明白了,不用問,車下的同伴定然也遭到不測了。他很機靈的一句話沒說,將槍一扔,雙手抱頭蹲了下去。謝文東笑呵呵的從車低趴出來,沒起身,而是在那人的對面蹲下,笑道:「你挺聰明的。」 那人無奈道:「我只是識時務。」「嗯,很好。」謝文東手中的手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槍尖卻始終不離他腦袋。「按我說的做,你能活。」那人點點頭。「現在,把手放下,緩緩站起身,然後向你們帶頭那人的方向走,你最好不要妄動,因為我會一直在你的身後,當然,還有我的槍。」謝文東的聲音很柔和,但聽在大漢的耳朵裡,無疑成了天下最刺耳的噪音,而他又不得不按照謝文東所說的去做,因為他怕死。大漢按照謝文東的話,站起身,緩緩向周挺的方向走去。 周挺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表現,正站在自己車前,高聲指揮一干手下後退。無意中掃到走過來的大漢,見他慢吞吞的,急道:「你在幹什麼,快點上車!」汗水從大漢的臉郟滑落,他想快,可身後那把槍不讓他快,想是沒聽見一樣,繼續緩步向周挺走去。周挺頭腦機靈,見他表情不自然,動作僵硬,頭腦馬上反應不好,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槍。 他打的是大漢的左小腹,並非要害,即使如此,大漢痛叫一聲,仰面摔倒。謝文東一低身,在大漢跨下鑽出來,抬手對著周挺扣動扳機。他的手指扣下去就再沒有鬆開,「噠噠噠……」半自動手槍展開連射,如同衝鋒鎗一般,一口氣把光所有子彈。 謝文東最大的弱點恐怕就屬他的槍法,即使在不到十米的距離內,二十發子彈沒有一顆命中,只是在周挺衣服上留下幾個懂,嚇得他一縮脖,話都沒敢多說一句,直接撲進車內,一踩油門,跑了。他一走,可苦了南洪門下面那些小弟,沒有了鬥志,打也不是,逃也不是,最後,直接把槍一扔,投降了。三眼等人接著衝上前,對著投降之人一頓亂踢,打得號叫連天。三眼來到謝文東近前,前前後後檢查一番,見他無事,長出一口氣,道:「東哥,你怎麼這麼衝動,快嚇死我了。」 謝文東惋惜的看著手中的槍,暗討槍是好槍,只可惜落在一個不會用槍人的手裡。他呵呵而笑,道:「長時間不運動,身體都虛了。」姜森走上前,眼角一掃那些投降的人,用嘴一弩,問道:「東哥,他們怎麼辦?」 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走向轎車,臨關車門,平淡道:「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人力去看管他們。」 三眼和姜森二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從肋下拔出刀子。靈敏一皺眉,道:「東哥,殺了他們,萬一被警察找上,我們不好解釋。」謝文東道:「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既然有人已經死了,那也不在乎多掛幾個!」說完,關上車門,對開車的高強道:「去工廠!」汽車開走,後面響起一片恐怖的驚叫聲。一般來說,掃尾工作都是姜森來執行的。雖然這個活他也不願意幹,但用三眼的話說:老森比較在行!「也該給向問天點顏色看看了。」謝文東做在車內,從懷中拿出一塊黑色的手帕,仔細的攤開,繫在鼻下。見狀,車內的高強和李爽都笑了,是啊,有謝文東在,他們好像還沒怕過誰。 汽車一路前行,等接近廠房時,只聽見裡面喊殺連天,火光將夜色染紅了一片。謝文東丟掉手槍,在軟肋之下抽出一把冷氣逼人的開山刀。在他身上,刀與槍是不分家的,即使昏倒住進醫院,這兩樣東西同樣藏在他的衣下。身在江湖,武器就是命。刀與槍,謝文東更傾向喜歡後者。畢竟,槍裡的子彈終究是有限的,而刀的嗜血卻是無限的。 數輛汽車在廠房門前停下,各車門一齊打開,謝文東等人具是黑帕蒙嘴,從中走出來。門口有南洪門的人看守放風,剛開始見遠處來了一行車隊還有些擔心,等近了一看,發現是自己人的汽車,以為是周挺回來了,當車停下時,有四五號身穿白衣的漢子迎上來,可從車內走出人卻他們大吃一驚。「你們是……」他們見下來的都是陌生面孔,一時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突然一團黑霧向幾人飛出,他們慌張後退,黑霧飄忽落地,幾人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張黑色的卡片,一人好奇,揀起來細看,黑卡上有一血紅的大字,那人吃驚讀道:「殺?」「你說對了!」銀光一閃,那人眼睛只是在一眨之間,喉嚨已經被人一分為二。「撲通!」隨著他的倒地,謝文東揮刀向前,身子如同離弦之箭,刀光粼粼,水銀洩地一般在周圍幾人身上劃過。 「呀!」南洪門的人無不抽身後退,等站穩之後,感覺胸前火辣辣的,低頭一瞧,幾人胸脯都被劃出一條一尺有餘的大口子,鮮血將白衣染紅一大片,觸目驚心。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謝文東身後的一干人等已經動了。三眼的刀和謝文東手中的開山刀是一模一樣的,可使在他的手裡卻變成另外一種充滿陽剛之氣的味道,大開大合,鋼猛異常,勢不可擋。開山刀似乎專門是為他這種人而量身打製的。鋼口堅硬,刀鋒凌厲,橫刀與之硬接,無不斷為兩截。謝文東幾刀下去劃傷眾人,三眼接著上前一頓衝殺,頓時人仰馬翻,不時有人號叫倒地。高強和李爽跟在謝文東身後,寸步不離,生怕他有散失。 任長風見殺出來南洪門的弟子都是小兵級的,自然沒放在眼裡,手中的唐刀連刀鞘都沒拔掉,有人衝上前,只是微微晃身,接著,一刀下去砸昏。打得最乾淨的就算他了,一路衝殺進去,身上連個血星都沒粘上。 謝文東帶頭撕殺,他要找的是向問天。進入工廠越深,對放的人也越多,放眼看去,白壓壓一片,到處都是南洪門的人。 有多久沒這麼痛快大打出手,連謝文東自己都記不清了。他敞開衣服,鬥志被激到最高點,這時即使有頭大象在他眼前,他自信也能一刀將其斃命。大喝一聲,謝文東提溜一轉,橫著飄了出去,周圍砍來四五把片刀在謝文東剛才所站的位置撞擊在一起,發出叮噹響聲。他身子不停,繞到一人身後,抽冷氣狠刺下去。「啊……」盡三寸的開山刀整個刀尖沒進了那人的後心,滾燙的熱血從刀身中空的血槽內射出。謝文東毫不停留,猛得一拔刀,迅速低身,幾乎同時,後方又砍來三把片刀。 他一掀衣襟,頓時將對方的刀卷在一處,用力一擰,那三人吃痛,片刀脫手落地,謝文東單臂一揮,金光熒熒,那三人只覺的脖子一涼,身上的力氣消失的一干二靜,軟綿綿倒了下去。謝文東看也沒看一眼,將手中金刀上的血珠甩掉,繼續向前。 等接近廠房內的小樓時,南洪門的人已集聚都極點。小樓周圍,被人包得裡三層外三層,也分不清個數,還有一些人正向小樓內澆汽油,大有一把火燒成灰燼的勢頭。離老遠,謝文東發現一個帶著墨鏡,大聲吆喝的粗壯大漢在人群中指手畫腳,不時命令左右人多灌汽油。得了!謝文東暗暗點頭,向問天他沒看見,就拿這個黑天帶墨鏡的傢伙出氣吧! 謝文東振聲喝喊,引起三眼等人的注意,用手指了指那大漢,手指一劃脖子,叫道:「殺!」此人謝文東和三眼等不認識,可任長風卻有耳聞。北洪門有什麼能人,南洪門知道的清楚,同樣,南洪門有哪些主要幹部,北洪門的人也同樣不陌生。任長風只一打眼,腦中馬上閃過一人,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獨眼龍』田方常。他暗按繃簧,同時一甩手中的唐刀,刀鞘飛出,正好擊在一個向他衝殺過來南洪門弟子的面門,頓時鼻口竄血,捂面倒地嚎叫翻滾。任長風吃驚的看了他一眼,聳聳肩,暗下嘟囔道:「你還真倒霉!」說他倒霉,其實也是幸運,如若真衝上前,他的命也難保了,任長風下手刁鑽狠毒,向來少留活口。他提著三尺半長的唐刀,直衝衝向田方常而去,頭也不回喝道:「東哥,把他交給我了!」 「搶什麼風頭嘛!」三眼踢翻眼前一人,偷空白了他背影一眼。雖說他對任長風的傲氣一向看不慣,可也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的膽量,確有過人之處。殺近敵陣中央和對方主將單條,恐怕也只有他這種人能做得出來。三眼擔心任長風吃虧,莫不做聲打後面跟了上去。在戰鬥中最能培養感情,這話一點不假。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一章 見任長風和三眼二人一前一後向獨眼龍殺去,謝文東也想上前,還沒等他邁出一步,迎面砍來三刀。他腳步一滑,泥鰍般閃了出去,手臂猛揮,金光乍顯,快似一道流星,繞過一人的脖子,刺進他旁邊那人的喉嚨。謝文東身子一震,收回金刀,再看那兩人,一個喉嚨上漏個血窟窿,另一個脖子一圈血痕,鮮血孜孜流出,渙渙的無力癱倒。盛夏那人被嚇得一呆,砍出的刀還沒等收回,謝文東一個箭步竄到近前,二人臉對臉,之間的距離不足五寸,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清晰而聞。 那人激靈靈打個冷戰,迅速收刀,向謝文東後心猛刺,收刀不住,半個刀身刺進他自己的小腹。「哎呀」慘叫一聲,那人抱著插進自己的刀仰面而亡。謝文東殘酷一笑,剛要轉身,前方又殺上來二十多號人,刀棍齊舉,環目圓睜,大有一口把他撕碎吞下的意思。「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面對二十多大漢毫無懼怕之色。 二十多南洪門笛子把他團團圍住,困在正中,見地上三具未涼透的試題,暗暗心驚,再看謝文東,滿臉血腥,雙目通紅如血,黑夜中,似乎快發出紅光。「你們,還等什麼?」謝文東搖了搖手中的開山刀,嘴角微微掛笑。 「殺!」他的話激怒了眾人,瞬間,五名大漢,五把片刀,從不同角度向謝文東殺來。冷冷一笑,謝文東豪情頓起。有了剛才的經驗,他對自己的步法信心十足。下面腳步不動,只是身子輕輕一晃,最先刺來的一刀在他掖下穿過,使刀那名大漢一楞,他明明看見自己的刀將要刺在對方的後心上,怎麼莫名其妙的跑到人家胳膊底下,還沒等弄明白怎麼回事,謝文東臂膀一合,夾住那人的片刀,接著頭也沒回反手一揮,看山刀發出忽忽的破風聲砍向那人的面門。那人再想抽刀抵擋,依然沒有了機會。「撲哧」,血泉噴出,半個腦袋屍體踉蹌而退,嚇得周遍人群淨角不斷,連連閃避。謝文東一刀斬掉那人半個腦袋,片刻不停,看山刀一陣猛揮:「噹噹噹……」金鳴連響,彈開另外的四把片刀。抓住機會,集中全身力氣,向一人立劈華山就是一刀。那人不敢怠慢,橫刀攔阻,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刀斷,人亡。觸目驚心的血口子從那人面下一直劃到小腹,可見謝文東這一刀力量之大。剩下三人哪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膽子查點沒嚇破,互視一眼,話也沒說,轉身幾個衝刺,消失在人群中。剩下的人目瞪口呆的眨眨眼睛,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謝文東一甩開山刀,臉上仍然是淺淺的笑容,道:「下一個,誰來?」抬頭,血紅的眼光所過之處,無不被嚇得倒退數步,他環視一周,包圍圈也擴大了一周。 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見自己的兄弟被謝文東嚇住,氣得直跺腳,罵道:「朋友,看你的身手不是無名之輩吧!」謝文東瞄了他一眼,嗤笑,低頭仔細將凝血的刀身擦了擦,淡淡道:「謝文東!」「什麼?!」小頭目一時還沒弄懂什麼意思。 謝文東無奈,一字一句道:「我叫謝文東!」他可憐的看著對方,憐惜的程度像是在看一個快死的人,小頭目自然還沒有死,可是他看見人群外的金眼。「謝文東?~」小頭目先是一驚,接著大喜,轉頭對眾人高聲叫道:「他就是謝文東,他就是謝文東!!」說著話,一馬當先,生怕別人牽在自己前頭似的,瘋了一般舉刀向謝文東跑出,連他握刀的雙手都有鞋微微發抖。 謝文東沒有動,靜靜得站在原地,歎了口氣,仰面看向天際。小頭目見他的樣子,心中更是雀躍,暗暗說道:謝文東,這是你找死!等到了他不足三步遠的地方,小頭目高高跳起,至上而下,對著謝文東的腦袋用力劈下。 「砰!」冷槍槍聲一響,小頭目還在騰空的身子在空中翻個跟頭,「撲通」塵土滾滾,落在謝文東的腳下,太陽穴上出現了一個拇指大的窟窿。本來跟在他身後正準備往前撕殺的人一聽見槍響,再看小頭目倒地不起,呼啦,不約而同的退得一干二靜。金眼提著冒著青煙的手槍,正準備射殺抱頭鼠竄的南洪門弟子,卻被謝文東張手攔住,道:「剩點子彈,我們要找的人還沒有找到呢。」金眼眼珠一轉,立刻真謝文東指的是誰,點點頭,收起槍道:「我明白!東哥!」 再說任長風和三眼二人,向獨眼龍衝殺,南洪門下面的弟子根本攔不住他兩,特別是任長風那把唐刀,粘上傷,碰上亡,幾個照面,以有一幾號人傷在他刀下。這時,獨眼龍也發現他二人,分開人群,上下打量一番任長風,哈哈大笑,道:「我以為是誰,原來就是北賊那個自居不凡的小子啊!」任長風站住身,唐刀在他手中打個轉,冷冷道:「就憑你一句話,就該死一百次!」「呵呵」田方常一挑眉毛,微微一廁身,手中多出了一把方刀,道:「我的命只有一條,小子,有本事你就來拿吧!」 耳聞內長風看了看他手的刀,長短和自己的差不多,但極其厚重,如同一根迢迢,揮舞起來氣勢磅礡,若不小心被這把刀碰上,不死也掉層皮。任長風緩緩上前,眼睛直勾勾盯著對方的方刀,平靜道:「刀是好刀,只是不知道用刀的人怎樣?」 二人的距離逐漸拉進,氣憤也越來越凝重。左右南洪門弟子下意識的退出圈外,留出一小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場子。 常緊緊握著刀4把。面色陰沉。他說得雖然輕鬆,可任長風的無意他不是沒有耳聞,那可是北洪門內的二號高手。二人之間不足五步,都到了雙方攻擊範圍之內,而任長風還在繼續走,田方常不願忍受對方帶給自己的壓力,莫不做聲,突然一刀遞出,拉響了進攻的號角。這一刀速度不快,但後者變化極多,是以試探性為主的。任長風冷哼一聲,不躲不閃,迎著對方刺來的刀,以同樣的招式反刺回去,只是速度要比田方常那刀快很多。後者心中暗罵任長風不是東西,上來就用你死我活的拚命打法,他還不想冒這個險。無奈,田方常收刀閃避,平移出數步。任長風要的就是對方這樣,他沉積搶回先手,一把唐刀,上下翻飛,身子左右騰挪,始終不離田方唱身上要害。進攻一方總是要比放手一方站很多便宜,起碼在體力上,精神上,時期上都能壓倒對手。沒超過兩分鐘,田方常頭頂已見了汗,呼吸沉重起來,這時他才後悔剛才自己膽小了,被任長風搶得先機,哪知道對方的招法竟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沒給自己一絲反擊和喘息的機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田方常大吼一聲,也使出不要名的打發。任長風一刀劃向他小腹,他咬牙硬挺不擋,接著反手一刀直劈對方脖根出。任長風不想失去先手的機會,刀不停,上身猛得向後一仰,方刀在他面門咆哮而過,連帶劃下他一屢頭髮。而他的刀也在田方常小腹略過,歲沒傷到肌膚,但在衣服上開了個一尺長的口子。雙方個退出兩步,站穩後,任長風摸摸鬧們和面暇,感覺無傷,才放下心來。而田方常低頭查看小腹上的口子,見只是刮到衣服才長長出了口氣,暗暗清醒對方的刀沒再長一寸,那自己可開膛了。二人各自查看一番,都覺得無礙之後,開始凝視起對方。 此時,被打進小樓內的東心雷也帶領一干手下殺了出來,和南洪門弟子混戰一處。雙方兵對兵,將對將,刀光閃閃,煞氣沖天,喊殺不斷,謝文東一回來,北洪門的人士氣大震,再想把他們打退,以非易事。自始至終,謝文東一直邊打邊找向問天,可他在廠院內兜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找到,不過,他敢肯定,向問天一定來了。雙方激戰不斷升級,死傷的人也再不斷增加,整個工廠,到處都有倒地不起的人,流淌小河的血水,快把地面染紅,殘肢斷臂,觸目驚心,令人做嘔。 或許連老天也在感慨人類的自相殘殺,人類對待自己的同類的殘忍,稀稀拉拉下起雨來,剛開始只是下雨,後來越下越大,雨水洗刷掉地面的血跡,去無法洗靜世間的罪惡。突然,天空一道謠言的光芒升起,剎時間,當空亮如白晝,本和任長風對持的田方唱臉色一變,狠狠瞪了任長風一眼,天新網絡 邊退邊道:「我們這場仗還沒有打完,以後我再找你算帳!」說完,一揮手,頭也不回向院牆跑去,到了牆根,身子一竄,翻身跳了過去,南洪門的其他笛子一見強光後,也紛紛後撤,雖是在退,卻有條不亂,落在後面的人殿後組敵,前面的人全力而退。東心雷想要追殺,被謝文東攔住,後者看著遠去的南洪門笛子,冷冷道:「不要再追了,即使追上,也打不出個結果來。」「難道就讓他這麼跑了:」東心雷心中憋了一口惡氣,不吐不快。 謝文東咧嘴一笑,道:「我們現在只有兩件事可做,要麼趕快打掃戰場,要麼全力退出工廠,如果我沒猜錯,警察快到了。」 「啊?」東心雷一聽警察,頓時涼了半截。左右環視,遍地是屍體,沒死的人還在匍匐呼救,如果這時候警察來了,那自己一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經謝文東一說,三眼托腮沉思片刻,一拍腦袋,喃喃道:「好狡猾的向問天啊!東哥,我們即使現在全力打掃戰場,沒有兩三個小時也弄不乾淨,可那時警察早到了,道哥,我們怎麼辦?」 「涼拌」謝文東笑呵呵的拿出手帕,不慌不忙的擦著他那把開山刀。「咳!」三眼急得直跺腳,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謝文東眼角瞥見三眼的表情,笑道:「張哥,不用擔心,大不了這個地方我們不要了,把自己人帶走,南洪門的人剩下不管,讓他們自己和警察解釋吧!」東心雷一震,急道:「那我們去哪?」「天意酒吧!」謝文東一甩手,手帕飄然落地。 一小時後,但分局長景學文好不容易清除乾淨路上塞擠的汽車,趕到現場的時候,工廠裡已再無一個能站起來的人。放眼看去,死的,沒死的人遍地都是,咿咿呀呀痛苦的湖就聲時斷時續。這種情景即使景學文自己都有些暗暗心驚,更別說他手下其他的警察,一隊長楞呆呆道:「老天,這裡發生什麼了?」景學文面色陰沉,轉頭怒道:「你在這裡楞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封鎖附近的道路,對了,直接通知該區的公安吧!」隊長豁然清醒,大氣沒敢喘一下,領人急匆匆走了。景學文眉頭皺成「川」型,自語道:「太過分了,這是要傳出去還了得!」說著,拿出電話,撥通了向問天的手機。 謝文東帶人到了天意酒吧後,把原本不算小的酒吧頓時擠的滿滿的。樓上樓下 ,都是人。略微點算一下,下面死傷的兄弟至少不下五十人。謝文東坐在二樓一間包房內;緩緩吸著煙,左右或坐或站,不下二十號人,房間內靜悄悄的,落針可聞,眾人都在等他說話。好一會,他將煙頭掐死,問道:「不知道此次南洪門的損失多少人力?」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眼負責打掃戰場,心中多少有個概念,答道:「應該不下二百。嚴格來說,我們取得勝利。」呵呵:」謝文東肩膀一震,嘲笑一聲道:「敵損一千,我折八百,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三眼歎道:「如果當時我們人手足夠多的話,南洪門的損失遠不止這些。」東心雷心有同感,接道:「是啊,東哥,沒有人手左右見拙,我們應該從南京或者T市調人了。」 「調人?」謝文東一桃眉毛,搖頭道:「調人過來倒是容易,可我們往那裡安排。天意酒吧我們也只是剛剛收下來,還不穩定,更何況酒吧現在連我們這些人都裝不下,再來人不擠炸了嘛:」說罷,他轉頭道:「笑歡。」於笑歡正在愣神,通過這一次和南洪門硬碰硬的接觸中,他算是真正瞭解到了謝文東的實力,把南洪門打得死傷二百多號人竟然還不知足,這可能就是一個集團組織和一個地方幫會見識上的差距。他正暗暗慶幸自己當初多虧做了投靠謝文東的決定時,哪知後者突然喊自己,茫然的看向謝文東,忘了答話。後者一笑,並不在意,說道:「笑歡,和咱們酒吧相鄰有坐二層的酒樓,叫什麼。鮮花酒店:「」對,鮮花酒店,你知道那的老闆是什麼來頭嗚?「」哦「於笑歡猶豫了一下,說道:」據我說知,那個老闆姓李,好像不是道上混的。」「恩:」謝文東揉揉下巴,半晌,道:「如果要買下,需要多少錢?」 「什麼?」於笑歡一哆嗦,以為自己聽錯了。謝文東道:「買下這間鮮花酒點大概需要多少錢?」於笑歡嚥了一口吐沫,添添發千的嘴唇,說道:「東哥,不知道你有沒有進」鮮花,內部看一看,裡面面積可非咱們的天意酒吧可比,上下兩層加起來至少在千坪左右;這麼大得一間飯店,加上內部的裝修,即使位置在上海市內不算很理想,其價值也在六七百萬以上,這是保守來說」「六七百萬!」謝文東咀嚼著這個 數字,轉頭看向東心雷,道:「老雷,我們能拿出這麼多錢嗚?」「這個」東心雷低頭沉思,道:「六七百萬不是問題,只是怕花這許多錢收不回來相應的利益,而且,以前幫會中較大的財政支出一直都是需要無老堂的首肯,可現在無老堂「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接道:」現在無老堂己經名存實亡,既然這樣,那我就做主了,通知T市方面,盡快將資金撥過來。」 靈敏歎了口氣,暗道東哥做事也太雷厲風行了,還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需要花多少錢,就讓總部撥款,她翻了翻白眼,提醒道:「東哥,收購鮮花飯店,好像是我們一相情願的事,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呢!」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 傲然道:「我的話,他會有不願意的理由嗚?」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人都無語了。三眼李爽等人倒是早習慣了。鮮花飯店佔地確實不小,在外面看,門臉一般,可進到內部,豁然開朗,偌大的方廳內紅毯鋪地,正中一黃銅獅子,爪按金球,下有水泉,金球隨水泉噴射而緩緩轉動,前台兩狽(各有一張由大理石精雕細作打制而成的山水畫屏風,給本來裝修豪華的大廳內裝點一絲風雅的氣息。謝文東和三眼二人先行過來打探一番,只到了大廳,兩人都暗自點頭稱讚一聲不錯。 謝文東背著手,一邊環視打量,一邊笑瞇瞇小聲說道:「這朵花,我採定了!」 三眼也笑了,若有所指道:「大凡香艷的花,都有蜜蜂光顧,東哥可別讓蜜蜂蟄了手l「嘿l」謝文東道:「別忘了,我們是壞蛋l連孤魂野鬼,惡虎豺狼見了我們都會怕的。」他暗中自然指的是魂組和猛虎幫。三眼聳聳肩,笑道:「反正你指哪,我就打哪,天踏了,不是還有腦袋頂著嘛:」二人說著話,到了前台,一位身穿白襯衫,黑洋裝的年輕女郎上前問道:「先生,你們幾個人?」謝文東展顏一笑,道:「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找人。」女郎彬彬有禮,聲音甜美,問道:「請問找誰?」 謝文東道:「你們老闆。」女郎明顯一楞,道:「你貴姓,我幫你通知一聲。」謝文東搖搖手,自信道:「不用了,你就說一位遠方的朋友來找他,他自然就知道了。」女郎上上下下,目代驚奇的打量他一番,好一會,才半信半疑道:「那請你稍等。」等女郎走後,三眼小聲說道:「東哥,我們可不認識這裡的老闆啊!」謝文東笑道:「能成立一家如此大的飯店,其老闆也自然不會是尋常人,所認識、打過交道的人一定不少,我故意裝做口氣大一點他自會心裡沒底,出來看個究竟的。」 「啊!」三眼明瞭的點點頭,今天又學了一招。果然,時間不長,那女郎從樓上走下來,對謝文東道:「先生,請跟我來!」三眼見狀,暗暗的對謝文東一桃大拇指。女郎領兩人上了二樓,在一間黑皮包裹的實木門前停下,輕輕敲了兩下門後,將門推開,對謝文東道:「先生,裡面請!」謝文東客氣的含笑點頭,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辦公室,二十坪左右,靠窗戶擺放一張棕色的檀香木桌椅,椅子上坐有一人。當謝文東看清之後,微微一楞,搖頭笑道:「真沒想到,鮮花的老闆竟然會是個女人。」椅子上這人二十玉六的模樣,短髮,一身灰色碎格的洋裝,往臉上看,不是很漂亮,卻帶有一股高貴清馨的氣質,加上洋裝內立領的白襯,更顯得整個人英姿煥發,風采伊人,很明顯,這是一位成熟的職業女性。她抬起頭,見了謝文東少後也是一呆,臉卜掛著職業的微笑,道:「我也沒想到,那位遠方的朋友竟然會是一個素未相識的「小朋友」!」 謝文東臉皮再厚,被一女人叫成小朋友老臉亦有些微紅,他大咧咧的往女子對面一坐,道:「我想,以後我們會有機會成為老朋友的。」「哦?」女人合上桌子上的文件夾,向後一靠,一雙黑白分明,精光閃閃的大眼目青一眨不眨的看向謝文東,道:「那說說你的來意吧。」好!我喜歡:謝文東暗暗鼓掌,他做事一向乾淨利落,對於不拖泥帶水的人自然也很欣賞,直截了當道:「我想和你談比買賣,關於這間鮮花飯店的買賣。」「詳細說說:」女人幽雅的從抽屜裡抽出一根煙,斯條慢理的點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呵呵!」謝文東笑道:「別客氣,我請客,不會『黑』你的。」他倒了兩杯紅酒,往桌子上一放,慢悠悠的坐在女郎對面。 他喝了一口,道:「怎麼,你想通了嗎?」女郎未回答,反問道:「你真是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聳肩,道:「這有什麼關係嗎?」「如果你是,那我沒有選擇,如果你不是,我就有反抗的餘地。」女郎一字一句道。謝文東含笑搖頭,說道:「看來,我只能讓你失望了。」通過他親口的證實,女郎整個心算是沉到谷底了,她疑問道:「真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竟然……」 謝文東搖動手指,語氣淡然卻無法淡去他目中精光四射的神采,緩緩道:「一個人所處的位置不是由他的年齡決定的,無為的人,年歲再大,依然是一事無成。」女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看著他那雙狹長而閃爍的雙瞳,好一會,她突然說道:「我叫江琳。」謝文東對她的名字不感興趣,沒說話,靜靜等她的下文。江琳見謝文東毫無反應,微微有些失望,睿智一笑,道:「謝先生,你能告訴我你買下鮮花的用意嗎?鮮花雖然很賺錢,但我想它還沒『火』到令堂堂北洪門掌門人垂簾三尺的地步。」謝文東暗中點頭,這江琳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他仰身,長聲道:「我剛到上海,毫無根基,下面的兄弟卻很多,我不得不安排一處讓他們能安身的地方。」江琳一楞,疑聲道:「難道,你花六百萬隻是想買一個『旅店』?」 謝文東認真的點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麼說。」「那為什麼偏偏選上我?」「因為我喜歡。」答案就是這麼簡單。謝文東瞇著眼睛道。江琳心念急轉,突然道:「我們合作好嗎?」「怎麼合作?」「鮮花我可以無條件的借你使用,用多久,怎麼用,隨你便。」謝文東聽後笑了,天下沒有白白掉下來的餡餅,這點他明白,淺淺喝了一口酒,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你!」江琳目露精光,道:「我要你的支持,必要時全力的支持。」見謝文東沒什麼表情,又道:「當然,如果你不同意,我完全可以將鮮花轉讓給其他人,而且價錢要比你開得高很多。」謝文東嗤笑,道:「只怕你到時有命數錢,卻無福消受了。」「那至少要比忍氣吞聲的好!」江琳目中透出一股堅定,面無懼色,她要讓謝文東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真是難纏的女人!謝文東暗中搖頭,沉思了一會,問道:「你要我支持你什麼?」江琳見他有鬆動的跡象,心中一喜,臉上卻沒有一絲表現,說道:「我有頭腦,如果只是憑實力,鮮花的規模應該不止現在這樣。我想擴充,但是卻受到地方幫會的限制,雖然在道上我認識的人不少,但大多是烏合之眾,難以重靠,如若能與你合作,就可以彌補這個缺陷,到時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對大家都有好處。」謝文東呆了一呆,到現在,他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女人來,她絕不是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至少是一個既聰明又有野心的人。謝文東之所以能達到今天的地位,也正因為他具備了這兩點,再加上一點點運氣。他撓撓頭,細絲慢理道:「你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其實,」江琳眨動眼睛,說道:「如果我們合作,我的發展就是你的發展,你想想,當有一天鮮花的分店能開到上海的任何地方,你洪門的勢力是不是也就延伸到整個上海了。而且,我很聰明,有你的暗中支持,我相信我能很快做到這一點。」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仰面自語道:「確實很誘人,看來我好像沒有決絕的理由。」說著,一口將杯裡的酒喝乾淨。一直站在他身後默默無語的三眼突然拔出雪亮的開山刀,面目猙獰,語氣讓人不寒而慄,冷冷說道:「我的刀,也不會決絕殺死一個女人。」江琳臉色微變,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逼人魂魄的殺氣,但她不得不忍受,臉上很快恢復平靜,強迫自己不要看三眼,更不去看他手中的刀,目光始終放在謝文東的臉上,惋惜道:「我相信謝先生殺我不費吹灰之力,但這樣做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反到會令你失去一位在上海最好的合作夥伴。」「呵呵!」謝文東展容而笑,並未說話,只是倒了一杯酒,轉身向樓上走去。三眼可沒客氣,一個箭步到了江琳的身旁,刀鋒一立,隨時有劈下去的可能。 江琳整個心都已提到嗓子眼,後背的內衣早被汗水沁透,不過在她的臉上依然找不到一丁點的慌張,她對著準備上樓梯的謝文東振聲說道:「看來我真是看錯人了。」謝文東緩緩轉過身,看向三眼,笑問道:「怎麼樣?」「還不錯!」三眼變臉象變天,剛才還陰雲密佈,此時已晴空萬里,他歎道:「有膽量,又機靈,還有野心,可以合作。」「嗯!」謝文東點下頭,看向江琳,一舉杯道:「就按你剛才的意思做吧!」說完,喝上一口,點點頭,不管江琳還要說什麼,他緩步上了樓。 江琳看了看謝文東,再看看身側早把刀收回去的三眼,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這時才後怕起來,她虛脫了一樣靠坐在椅子上,雙腿一個勁的抖,身上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三眼謙然的一伸手道:「以後,我們是朋友了。」江琳看了看面前的大手,有氣無力的握了一下,喃喃道:「你們對待朋友的方式還真特別。」 當天晚上,鮮花早早的關業大吉。可裡面卻人聲鼎沸,廳內人頭湧湧,細一打量,少說不下三百號。這是江琳特別為北洪門準備的晚宴。謝文東做在二樓,隱約還能聽見樓下傳來的酒令聲,心中暢然,終於將下面數百弟兄安排好妥當,總算了去他一樁心事。心情好,喝起酒來也不愛醉,江琳頻頻和他推杯換盞,一瓶紅酒,五瓶啤酒下了二人肚,前者竟然還無醉意,言語清晰,談笑風生,謝文東暗暗感慨,這女人不只有一副靈牙利齒,還有一身好酒量。見謝文東盯著自己看,江琳心中一動,笑呵呵道:「弟弟,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不會是喜歡上姐姐了吧。」一頓酒飯,可以讓不熟的關係變得緊靠,藉著酒勁,也可以將平時不敢說的話說出來。江琳聰明,卻也敵不過肚裡酒精的厲害,連對謝文東的稱呼都變成『弟弟』了。 謝文東東北出身,本身就有一股東北人的豪爽勁,並不在意,搖頭笑道:「談不上喜歡,只是好奇,你是怎麼開起一間這麼大的酒店?」江琳眼中媚光四射,雖然她的相貌稱不上十分漂亮,但天生那股高貴的氣質卻很巧妙的彌補了這一點,舉手抬足間自然留露出耀人眼目的光彩,她笑呵呵道:「我有本錢。」「哦?什麼本錢?」謝文東問道。「我的身體!」 是啊!這也是女人唯一能比男人有優勢的地方。謝文東仰面長笑,道:「所以女人起家,風平浪靜,而男人起家,卻刀光劍影,傷痕纍纍。」江琳傲然而笑,喝了一口酒,說道:「只有聰明的女人才知道怎樣利用自己的身體,讓男人看得到,卻摸不著。」在旁的李爽聽後哈哈大笑,舉杯道:「為狡猾的女人乾一杯。」他不管江琳是怎樣搭上謝文東的,只要東哥做的事,他一律認為是對的,如果還有得吃,那他更可以把一切事拋到腦後了。 一頓酒下來,從十點一直喝到凌晨兩點。張張餐桌,具是一片狼籍,桌子下面更是熱鬧,不時響起酣睡的聲音。 江琳酒喝得不少,要問具體有些,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見時間不早,眾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謝文東讓大家撤席休息。看眼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江琳,搖頭苦笑,搖了搖她,說道:「我送你回家。」還好江琳未人事不醒,她醉眼朦朧的看向謝文東,問道:「現在幾點了?」「凌晨兩點。」謝文東把頭扭向一邊說道,雖然他不想這樣,但他更怕自己受不了。現在的江琳面色粉紅,皎潔明亮的眼睛上遮擋一層水霧,更見迷人,紅唇微微張起,吐氣如蘭,讓人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一口,衣領扣解開,內部渾圓時隱時顯。還好謝文東是個自制能力很強的人,也是個觀念守舊的人,雖然體內的酒精不時作祟,還是能控制得住。 「不……不回去了!」江琳搖晃著站起身,接著一個踉蹌,整個人摔進謝文東的懷中。謝文東歎了口氣,美嬌在懷,可惜自己無福消受。他打個指響,叫來服務員,問道:「你們老闆平時都住哪個房間,帶我去。」 服務生是個二十左右的女郎,看了看謝文東,再看看倒在人家懷中的自己老闆,面色一紅,怯生生道:「請跟我來。」 服務生走到左右是包房的走廊盡頭,謝文東一掃,發現此處竟然還有樓梯,通往三樓,他對鮮花的佈局還不熟悉,疑問道:「三樓也是屬於你們的嗎?」「不是,不全是。」女郎道:「只有一小部分是屬於我們的。」說著話,已上了三樓。鮮花的三樓只有一趟走廊,兩側有七八間屋子。女郎在其中一間停下,說道:「平時老闆不回家時,都是住這間房的。」 謝文東點點頭,揮手示意明白了。哪知女服務生卻誤會了他的意思,轉身急匆匆跑下樓去。謝文東好笑的歎了口氣,推開門,扶著江琳走了進去。在外面看屋子不大,到了裡面感覺房間還真不小,一室一廳,廚房衛生間應有盡有。謝文東摸索找到開關,點著燈後,環視了一周,暗中點點頭,屋中的裝飾和江琳的人一樣,簡單實用,花哨的東西很少。好不容易將她放在床上,謝文東也累了一身汗,剛要轉身離開,發現袖子被人抓住,扭頭一看,原來是江琳張著一雙大眼睛在可憐巴巴的看自己,他不解,問道:「怎麼了?」江琳扭捏一會,才緩緩道:「我……我想上廁所……」 謝文東瞪大眼睛,等著她下文,可等了好久,江琳再沒說話,他不得不問道:「然後呢?」「可是我又頭暈得厲害,所以……」「所以!」「哎呀,你真是的,所以你就扶我去吧!」江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唉!女人!謝文東歪頭看了她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她扶起。進了衛生間,剛要轉身離開,江琳又道:「你幹什麼去?」「對不起!」謝文東一字一句道:「我沒有看人家方便的習慣。」「可你走了我的褲子怎麼脫啊!?」「噗!」謝文東差點吐血,問道:「小姐,你不是讓我幫你脫褲子吧?」 「人家站不起來嘛!」江琳嬌滴滴道。謝文東張了張嘴,看著一臉認真的江琳,不知道她是真醉了還假醉。「你在惹火你知道嗎?」謝文東放出最後的警告,畢竟他是男人,而且生理很正常的男人,他怕自己受不了這種刺激。 折騰到近三點,謝文東終於從江琳的房間裡走出來。他暗暗慶幸,還好江琳沒有睡前洗澡的習慣,不然……他感覺自己會崩潰的。等謝文東走後,江琳原本醉意濛濛的眼睛頓時變得清澈透底,明亮得無一絲雜色,看著他消失在門外,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她相信,天下男人沒有能經得起自己誘惑的,雖然她從來沒把自己的身體給過任何人,但這讓她更加自信,可謝文東偏偏是個異類。近似乎不符合常理的異類。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謝文東下了樓,剛到二樓走廊,左右站了不下二十號人,把他嚇了一跳,其中李爽嘿嘿奸笑一聲,最先開口道:「東哥,你這麼『快』啊!」「快什麼?」謝文東一楞,反問道。一見謝文東的表情,三眼馬上明白了,東哥和江琳在一個房間內這麼久什麼都沒做,他伸手一把掐住李爽肥大的耳朵,『怒氣沖沖』道:「你瞎說什麼鬼話!?」「哎……哎呀呀,不是你說東哥和……」沒等李爽說完,三眼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嚷嚷道:「你別亂講話!啊?」「我……你……哎呀……」 第二天,晴。謝文東和江琳一大早湊到一起,將酒店的二樓從新規劃了一番。將包房內的沙發撤出,換成一張張單人床,即使鮮花的面積不小,二樓的包房加起來不下二十間,也不夠他一半人住的,後來江琳提議,可以將三樓的部分房間租下,差不多應該夠用。謝文東一想,覺得有道理,把此事交給三眼去辦。直到傍晚,謝文東和江琳才抽出一點空閒,二人坐在一樓大廳邊吃飯邊閒聊,江琳眨動眼睛,問道:「昨天,我醉了之後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嗯!」謝文東微點下頭,繼續悶聲吃飯。江琳見狀,眼珠一轉,又道:「我這人一喝醉了總是愛做出出格的事……」「昨晚,你沒例外。」謝文東擦擦嘴,抬頭笑道:「你想和我上床。」昨天看來,她以為謝文東是個靦腆的人,至少是個君子,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江琳臉色頓紅,乾咳兩聲,掩飾羞色,急忙改變話題道:「向問天是怎麼的人?很厲害嗎?」 「他?」謝文東回想,好久才長歎道:「向問天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英雄。不過,能打敗他,那種感覺也一定妙不可言。」 江琳一楞,又道:「那你呢?」「我?呵呵,我只是個壞蛋。」謝文東端起茶杯,淺啄一口。就餐時,他有邊吃飯邊喝茶的習慣,這點他是和金鵬學的。江琳笑道:「你真是奇怪。一般人都會貶低自己的敵人而抬高自己的身份,你卻正好相反。」 「沒辦法。」謝文東聳肩道:「我找不到一個貶低他的借口,同樣,也找不到一個抬高自己的理由。」 「至少,昨天,你是一個君子。」江琳雙目放出光彩,直勾勾的罩在謝文東的面上。謝文東搖頭而笑,起身說道:「那沒什麼,我只是很守舊而已。」說完,他看了看手錶,沉思了一會,才道:「我有點事去解決,今天你最好不要再喝那麼多酒,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君子』。」江琳見他要走,也跟著站起身,本想問他要去解決什麼事,可轉念一想,忍住了,笑盈盈道:「你放心,即使喝酒,我耍酒風的程度也是因人而定的。」謝文東聽後仰面而笑,用手指點點她,沒再說什麼,走出酒吧。 剛剛吃過飯的三眼,高強緩步跟了出來。走到謝文東旁邊,三眼輕聲道:「老劉剛才打過電話,告訴我們可以走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曲身上了轎車,汽車啟動,向市區的方向開去。一路無話,轎車在一坐住宅小區大門前停下,門口保安一見他們轎車的牌子,奔馳標誌亮晶晶的,頓時矮了半截,上前客氣問道:「請問你們找哪一位,先登個記。」開車的是高強,三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他搖下車窗,上下看了看保安,一昂首,大嘴一撇道:「登記?老子進出市委都不登記,你算個屁,滾她媽一邊去!」說完,車窗一關,轎車慢悠悠開了進去。保安被他罵個大紅臉,等走遠之後,狠狠吐了口吐沫,罵道:「不就有幾個臭錢嘛!媽的!」車上,三眼轉頭笑呵呵的對謝文東道:「東哥,一虎二嚇,這招到哪都好用啊!」 謝文東一笑,未置可否。高強慢慢將車停在路邊,三眼環視一圈車外的樓群,自言自語道:「一個局長,就住這地方?」謝文東道:「上海不比家裡那面,要避嫌嘛。」三眼道:「聽老劉說,這個分局長的名聲不錯,怕不好應付。」「正因為這樣,我才親自走一趟,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謝文東柔聲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得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果沒有官方的支持,咱們什麼都做不了,寸步難行。」「沒錯!」三眼感歎道:「老雷就是個例子。」 二人正說著話,後方燈光一閃,近來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高強扭頭聚睛細看,說道:「東哥,來了。」 轎車在他們不遠處停下,先走下一位四十左右歲的中年人,接著,又下來個年輕人,夾著黑皮公文包,和中年人不知道說著什麼。不一會,青年將公文包交給中年人後從新上了車,調頭開出小區,而那中年人則邁著四方步,向一間樓洞內走去。 謝文東一甩頭,三眼和高強二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下了車,快步兜了上去。中年人剛進入樓洞,聽見後面有腳步聲,也沒太在意,走到電梯前,還沒等按按扭,被一隻大手罩住。中年人一楞,轉頭一瞧,左右各站一人。左面這位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面似寒冬,沒有一絲感情。做看右面這位,三十歲左右,相貌剛毅,稜角分明,特別的是他眉中一道微紅的豎疤,活像是第三隻眼睛。中年人看罷,心中一顫,憑他多年經驗的知覺,這二人非善輩。他倒是沉著,加上上海的治安一向不錯,面不更色,問道:「你們有事?」三眼點頭,反問道:「王局長嗎?」「沒錯!你們找我?」中年人明知顧問道。 三眼笑道:「我大哥找你。」「你大哥是誰?」「見了面,你自然知道。」中年人看了看手錶,為難道:「太晚了,家裡人還在等我,看來,我哪都去不了。」「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三眼笑道:「我大哥就在門口。」說著話,向外弩了弩嘴。 中年人順勢看去,外邊道邊果然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裡面到底有沒有人,看不清楚。他不是笨蛋,怎麼會輕易上人家的車,萬一對方暗藏歹意,起不中了圈套。他笑呵呵道:「既然想見我,而且這麼近,就讓你大哥出來吧。」 正說著話,電梯間『叮』的一聲響,門一開,從中走出兩人。高強反應極快,瞬間掏出槍來,暗中頂在中年人的腰上。面上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聲音親密而柔和的說道:「請你記住,我們不是在請求你,應該怎麼做,我想你很清楚。」說著,用槍尖在他的腰上推了推。從電梯內走出的那兩人看見三人後先是一楞,接著向中年人一笑,道:「王局,今天回來的挺早嘛!」 腰上頂著一把冷冰冰的手槍,中年人哪有心思和他們打招呼,恩了一聲,算是回應。三眼則對二人笑道:「今天王局不太舒服,我們送他上樓。」「哦!」那二人毫沒懷疑,關心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走了。二人走沒影后,高強的臉又恢復了原樣,這回也不管中年人願意不願意,強拉著他走出樓洞。中年人被三眼和高強一左一右脅持著,被迫上了轎車。 剛進來,迎接他的是一隻白淨細長的手掌。「王局,第一次見面,多有得罪,還請海涵!」謝文東伸手笑瞇瞇道。 中年人本以為自己被綁架了,沒想到車內還真有人。他上下看了看謝文東,感覺對方更像是個學生,疑惑不解道:「要找我的人,不會是你吧。」「為什麼不會?」謝文東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謝文東。」 中年人明顯呆了一下,接著,面色變得昏暗無光,好像一瞬間老了五六歲,好一會,才無力道:「啊!我知道了。謝先生找我一定是有事吧。」「嗯!確實有事。」「既然是謝先生親自找上門,事情不會小。」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哦?」中年人道是奇怪了,問道:「是何事?」謝文東眼睛一瞇,道:「我要你一隻眼睛。」 中年人笑了,謝文東的身份,他有耳聞,他的實力,他也知道,說道:「我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沒有了眼睛還是很不方便。謝先生真會開玩笑!」謝文東面容一板,認真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現在是十分認真的和你說。」中年人臉色一變,看了看前面的三眼和高強,過了好半晌,說道:「我現在已經在謝先生的手裡,我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謝文東搖頭,道:「我要的不是你所想的眼睛。」「那是什麼?」「我是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你的管轄內。」啊!原來如此!到現在,中年人才弄明白謝文東的來意,暗鬆了一口氣,可很快,他又緊張起來,甚至比剛才更加緊張,謝文東所說的事,比要他一隻眼睛更令他為難。他搖搖頭,道:「我是警察。」「我知道。」謝文東伸手入懷,把中年人嚇了一跳,可他卻只是從懷中掏出煙來,點著,大家都是明白人,他直截了當道:「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太難做,若真是出了大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的。」中年人還是一個勁的搖頭,道:「我無法容忍別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些違法的勾當。」 謝文東點點頭,嘴角一挑,反問道:「那你能容忍自己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嗎?今天我能把你請來,明天,後天也一樣可以。上了年紀,總是要安享晚年的嘛!」中年人額頭見了汗,沒有說話。謝文東又道:「即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家裡的兒女想想,雖然,我不喜歡牽扯其他人,但是萬不得已,我也只能這樣。」中年人臉色更白,掏出手帕,擦擦臉上的汗跡。「做朋友,還是做對手,你一句話。不過,我不得不說明,即使你再正直,你也無法改變中國的大環境,如果你死了,下一任分局長或許可以和我合作得很愉快。具體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頓,又道:「對了,時間對於我很重要,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中年人低頭,臉色時紅時白,面容一會驚一會怒,看得出來,他心情異常複雜。十分鐘很快過去,謝文東一推車門,道:「不管你的決定怎麼樣,現在時間到了,你可以下車回家了。」 中年人沒有動,心中如同被颱風席捲的海面,波濤洶湧,駭浪滾滾,良久,反問道:「如果我做到你所說的,如果我真瞎了一隻『眼睛』,我會有什麼好處?」「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謝文東笑瞇瞇道:「我說出話,我就一定會做得到。」「明白了。」中年人下了車,一伸手道:「謝先生,歡迎到我家裡來做客,我們可以細談。」謝文東微微而笑,跟著下了車,頷首笑道:「那就叨擾王局長了。」他轉頭示意三眼和高強留在樓下,單身和中年人上了樓。 沒有人知道他和中年人談了什麼,三眼和高強在車內足足等了近兩個小時,謝文東才笑瞇瞇的走出來。一見他的表情,二人心裡都有了底,三眼還是忍不住問道:「東哥,搞定了?」「嗯!」謝文東輕輕答應一聲。三眼笑道:「如此簡單,以前我以為上海的官很難擺平呢!」謝文東道:「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只是上海人比較膽小,而且謹慎怕事,關鍵的時候未必能靠得住。」 「嘿嘿!」三眼冷笑,滿臉自信道:「只要收了我們的錢,還怕他不出力?!」「可惜,他沒要我們的錢。」謝文東搖頭。 「什麼?」三眼眼睛瞪得溜圓,驚訝道:「沒要我們的錢?那他還能幫我們嗎?」「我說了,上海人膽子比較小,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慢慢習慣了就好。」謝文東道。三眼長出口氣,仰面而笑道:「看來,我們又要為國家培養出一個貪官了。」 回到酒店時,天色大黑,謝文東巡視一周,見沒什麼異常,便回到天意酒吧內他那間小屋子。屁股還沒坐熱,門口傳來敲門聲,無奈吐了氣,起身開門一看,原來是江琳。她一身米色的休閒裝,頭髮梳到腦後,繫個馬尾巴辮,臉上只著淡妝,增添一絲清純,和平時比起,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朝氣勃發,神采奕奕。即使是謝文東,也忍不住楞了兩秒鐘,由衷道:「我覺得,你不化裝的時候比化裝更漂亮。」「謝謝!」江琳姍姍一笑,道:「這是我今天聽到最動聽的話。」 《作品推薦》: <a href=http://www.hjsm.net/book/6182/index.php target=『_blank』>《星空之門》</a> <a href=http://www.hjsm.net/book/12077/index.php target=『_blank』>《落入花叢》</a> <a href=http://www.hjsm.net/book/13603/index.php target=『_blank』>《獄鎖狂龍》</a> <a href=http://www.hjsm.net/book/13603/index.php target=『_blank』>《獄鎖狂龍》</a>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五章 謝文東仰面失笑,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我說得話一直沒中聽過?!」江琳故意一呆,一本正經道:「原來你也知道啊!」 論起貧嘴,謝文東可不是她的對手,前者搖頭而笑,道:「找我有什麼事嗎?」「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嗎?」江琳眨動大眼睛道。謝文東一聳肩,笑道:「我一直認為睡覺是大事,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會耽誤這個時間。」江琳投降的舉起雙手,道:「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愛睡覺,到老了怎麼辦?」謝文東認真的撓頭想了想,說道:「我沒想那麼遠。」 江琳深深看了他一眼,話入正題道:「上海的夜景很漂亮,你欣賞過嗎?」謝文東道:「看過,但沒欣賞過。」「只是看,不欣賞,你怎麼能知道她的美麗。和我一起去逛逛吧。」謝文東看了看表,快晚間九點了,本想拒絕,但一見江琳滿臉期待的表情,他暗歎一聲,美麗的女人總是能讓男人無法決絕,說道:「好吧,等我換件衣服。」 五分鐘後,謝文東從房間裡出來。江琳本以為他會變換一身的裝束,那知他只是換湯不換藥,穿起另外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黑色又有些像是藏藍色的中山裝。她感到好笑,問道:「你好像很中意中山裝,現在穿這種衣服的人已經不多了,特別是年輕人。」謝文東一叱牙,道:「我說過,我這人比較守舊。」「嗯,現在我看出來了。」 上海的夜景是很美麗,謝文東早已經領略過了。黃浦江上,油輪不斷,特別是彩船,時有經過,上面裝飾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將江面映射的萬紫千紅。遙望對岸,高樓聳立,星光點點,繁華美麗的讓人覺得是虛幻。「很漂亮!」江琳站在江邊,眼中蒙上一層迷霧,即像是對謝文東說又像是她自己在感歎。謝文東道:「是很漂亮,不過,它只是一座虛幻的沙漠。」 「為什麼這麼說?」江琳不懂他的意思,忍不住問道。謝文東淺然一笑,道:「任何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剛開始很陌生,又覺得遙遠的觸不可及,征服之後卻變沒有任何意義了。」江琳感到迷惑,讀不懂謝文東是個怎麼樣的人,頭痛道:「難道,在你的心裡,沒有什麼比爭奪底盤更重要的了嗎?」謝文東仰面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著,我自然也不例外。」江琳看了他一會,搖頭道:「看來,你的理想比較於眾不同,或者說你的野心比別人大得多。」 「也許吧!」謝文東一笑道:「說點別的好嗎?」「好!」江琳想都沒想,說道:「我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她所說的有意思的地方是一座不知因何原因蓋到一半而停工小區。位置相對偏僻,附近居住的人家不多。在小區旁有條新修不久的筆直大道,可能是專門為這座小區準備的,只可惜工程停工,這條大道也荒廢了。或許說,這裡成了某些人的樂園。 當江琳領著謝文東一路開車到達這裡的時候已經近十一點左右,路上行人稀少,偏偏這條路上車聲滾滾,聚集著數十名男男女女。下了車,謝文東疑惑的看向江琳,後者一笑道:「不要問,看一會你就知道了。」 只見人群中有兩輛摩托車,上面分坐一紅一白兩名騎手,周圍有不少人手舉著鈔票,大聲尖叫,吹著口哨,像是給其中的人打氣。前方路邊,一人高舉的一隻空酒瓶,大聲吆喝著讓其他人散開,隨著「卡嚓!」一聲,酒瓶落地,摔個粉碎,紅白騎手猛得一撒離合器,兩輛摩托前輪頓時飄了起來,如同兩支離弦之箭,瞬時間射了出去。速度之快,連剛剛下車的謝文東都暗暗乍舌不已。只是眨眼的工夫,兩輛摩托已經到了公路的盡頭。前方有人高聲叫喊道:「紅勝!」聚集的人群頓時開了鍋,有的歡天喜地,有個詛罵連連。謝文東見狀明白了,這些人在賭車。他轉頭問江琳道:「你經常來嗎?」 江琳自然的順了順頭髮,或許有些微熱,她將洋裝的衣扣解開,露出裡面緊身的白色T恤,薄薄的一層遮擋不住裡面的隆起,這時的江琳既成熟又帶些野性。她深沉道:「我也只是偶爾!在爾虞我詐,相互利用的社會呆時間長了容易疲憊,可這裡能讓人找到活力、激情和刺激。看你整個人死氣沉沉的,所以領你來看看,希望你能找到和我一樣的感覺。」謝文東聽後心中激起一絲波瀾,她的話,讓他感動,不管她的本意如何。其實江琳並不瞭解謝文東,他是那種不會將內心真實想法表現出來的人,他從來沒缺少過激情,甚至當他激情爆發的時候可融化世間一切。這時,人們也注意到他倆的出現,謝文東到沒什麼,當看到江琳時,紛紛稱奇,畢竟,如此漂亮的女人在此處是少見的。一位二十歲左右,頭髮金黃的青年笑呵呵走過來,看了看謝文東,對江琳笑道:「琳姐,好長時間沒見到你過來了,最近忙什麼呢?」江琳笑道:「還能忙什麼,我的生意唄。」 青年撇了一眼謝文東,疑道:「琳姐,從來沒見你領誰來過,這位兄弟是……?」「他啊……」江琳笑道:「是你惹不起的人。」青年撓撓頭,剛要伸手和謝文東打聲招呼,後面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媽的,黃毛三,你找這個是什麼人,連贏我七場了,不是你搞鬼了吧。」謝文東聞言,舉目一看,只見人群中走出六個流里流氣,小混混模樣的青年,直向青年走過來。 青年轉過頭,白了那幾人一眼,嘿嘿笑道:「博力,輸了就說輸了的,這只能說明你請的人不行。再說,當這麼多人的面,我能搞什麼鬼?!」被青年叫博力的這個人二十五六歲,一身黑色皮衣,耳朵上釘了一排耳釘,嘴裡叼著煙,顯而易見,他是六人中的頭。走到青年近前,博力指著他鼻子道:「你最好別讓我找出毛病,不然……哼哼,有你好受的。」 謝文東不知道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疑惑的看向江琳。後者一直黃頭髮青年,悄悄在他耳邊道:「他叫黃小丁,那個叫博力的我也不認識,以前沒見過他。」可能她的說話聲還不夠小,嘀咕聲被黃小丁對面的博力聽見,順勢一看,先楞了半晌,很快,他一雙小眼睛漸漸瞇了起來,在江琳身上上下打轉,當目光轉到她胸前時,像蒼蠅見了蜜,再也轉不動了。 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江琳下意識的一合衣襟,皺頭深皺,不過忍住沒有爆發。博力剛才還怒氣沖沖的臉霎時間喜笑顏開,眼睛盯在江琳身上不放,話卻是對黃小丁說道:「這位是你朋友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黃小丁臉色一變,上前擋在江琳面前,說道:「沒錯,她是我的朋友,博力,你最好客氣點,別太……」他話沒等說完,博力一把將他撤到一邊,冷哼一聲道:「你算個屁啊!」說完,看也沒看他一眼,色瞇瞇走向江琳,走進之後,一股迷人的麝香頓入鼻孔,他腦袋早被美色迷暈,直截了當的問道:「小姐,你多少錢一宿。」江琳聽後,一張臉紅似晚霞,杏目圓睜,怒視博力,氣得說不出話來。 黃小丁勃然大怒,上前一拍博力肩膀,高聲說道:「博力,我說了她是我的朋友,你別太過了!」 「去你媽的!」博力色心已起,哪還管他是誰,加上他背後有座大靠山,平時飛揚跋扈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他反手抓住黃小丁的脖領子,向回一拉,下面抬膝猛掂。他二人平時經常賭車,雙方有輸有贏,暗中叫勁,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沒想到今天博力說動就動手,黃小丁毫無準備,被他一擊正著,哼叫一聲,捂著小腹摔倒在地。博力領著那五個青年是不怕似的事大,而且有心表現一回,見他動了手,呼啦一下,圍上前去,對著倒地的黃小丁一頓猛踢。 「小姐,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博力皮笑肉不笑,小眼睛快瞇成綠豆大小。見江琳氣得說不出話,胸脯隨呼吸一起一落,更是心癢難耐,色膽一大,伸手準備去摸江琳的面頰。手還沒等碰到心儀的目標,再難以向前一分一毫,手腕被人牢牢抓住。一雙白淨消瘦而有力的手,像是一把鋼鉗,博力痛得一咬牙,在美女面前強忍著沒叫出聲來,轉頭一看,原來是江琳身邊那位學生模樣,身穿中山裝的年輕人。博力一開始就注意到他了,只是見他年紀不大,身材消瘦,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根本沒放在眼裡,哪知此時發難的就是這個他沒看得起的人。 謝文東本不想動手,不過博力確實有些過分了,不管怎麼說,江琳也算是他的朋友,自然不會眼睜睜看她被人欺負。他微微一笑道:「兄弟,對女人用強,不太道義吧。」博力眼睛一瞪,用力收臂,試了幾次,結果文絲未動,他的手腕好像長在對方的手裡一樣。博力哪受過這委屈,叫道:「你是誰,我道義不道義關你屁事?!」說著,另只手掄圓了,對準謝文東的面門就是一拳。謝文東暗中歎了口氣,後悔沒將高強和李爽等人帶在身邊,像這種小癟三,他連動手的衝動都沒有。輕輕一側身,堪堪躲過對方有勢卻無勁道的拳頭,手下一用力,只聽『咯』的一聲,博力的手腕應聲而斷,整個手掌頓時彎了下去。 博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哭嚎的抱住手腕,跪坐於地。謝文東低頭看著他,聲音冰冷無感情,言道:「我是壞蛋!」江琳站在謝文東身後,露出一絲旁人難以發現的笑容。博力受傷,可把他下面的那幾名手下嚇了夠戧,丟下黃小丁,有兩人扶起博力查看他的傷勢,另外三人則迎上謝文東,二話不說,各掏出口袋中的匕首,揮舞著在謝文東面前比畫。 謝文東好笑的翻翻白眼,猛然一動身,腳下連轉,幾個照面下去,一拳一個,讓面前三人『熱情』的和大地擁抱了。直步走到博力面前,看了一眼他的斷腕,淡然道:「現在去醫院,你或許還能接得上。」博力咬牙切齒的盯著謝文東,眼角預裂,瞳人灌血,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有種,留下姓名,日後,我必將百倍討回來,你敢不敢……?」 沒等謝文東說話,江琳上前兩步,抱住他的胳膊,身子軟綿綿的靠了上去,得意的嘲笑道:「討回來?你能嗎?他可是堂堂洪門大哥,謝文東!」博力臉色大變,看了看江琳,又看看謝文東,喘著粗氣,點頭道:「好,好,好。」他連說三聲好,一踢在倒地呻吟的手下,嘶吼道:「把他們三個拉起來,我們走!」他們六人相互攙扶,一瘸一拐走了。謝文東站在原地一動沒動,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江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笑道:「想什麼呢?他們都走了。」 謝文東回過神,甩甩頭,笑道:「沒想什麼,我只是奇怪,對方不過是幾個小混混,你為什麼說出我的真實身份嚇唬他們。」 在他的注視下,江琳不自覺的垂下頭,聲音柔軟道:「我怕他們報復嘛!」「哦!」謝文東頓了一下,沒再追問,看了看黃小丁,臉上和身上都掛了彩,傷得不清,說道:「你朋友受傷了,我找人送他去醫院。」說著拿出手機,準備給三眼打電話,江琳見狀,攔住他,一直人群道:「不用那麼麻煩,小丁的朋友來了。」謝文東順勢看去,果然,剛才那名穿紅色衣服的騎士急沖沖向這邊跑來,連安全帽都沒來得及脫下。騎士和江琳打聲招呼,詢問一番,然後背起黃小丁上了摩托,呼嘯而去。 《作品推薦》:<a href=http://www.hjsm.net/book/6182/index.php target=『_blank』>《星空之門》<a href=http://www.hjsm.net/book/12077/index.php target=『_blank』>《落入花叢》<a href=http://www.hjsm.net/book/13603/index.php target=『_blank』>《獄鎖狂龍》</a>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來二人不錯的興致經過此事一鬧消失得無影蹤,謝文東噓了口氣,無奈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江琳一聽,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搖了搖手中的車鑰匙,一本正經道:「同志,應該是我送你回家才對。」謝文東翻翻眼睛,後悔道:「當初我真應該自己學會開車。」見他不甘心的樣子,惹得江琳又是連連嬌笑。二人回到鮮花酒店,已然凌晨十分,三眼等人還沒有睡,坐在大廳內嘻嘻哈哈不知聊著什麼,見謝文東回來,眾人紛紛起身。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只是眼角似有意又似無意的飄了劉波一眼,後者這位專門探聽情報的暗組老大心細如絲,自己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莫不做聲的走出酒店,掏出煙,慢慢吸了起來。兩根煙的時間過去,他再回到大廳內,已經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人。 謝文東獨身一人坐在前台旁的沙發上,『吱溜吱溜』自在的喝著茶水。劉波悄然走上前,放底聲音,問道:「東哥,你找我?」 謝文東點頭一笑,將茶杯放在茶几上,說道:「老劉,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誰?」劉波疑道。謝文東道:「博力。」 「博力?沒聽過這個名字,東哥查他做什麼?」劉波疑惑不解道。謝文東搓了搓手,將自己和江琳出去閒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然後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不過,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我一時也說不出來。」 劉波聽後,思前想後考慮了一番,他更沒覺得沒什麼不對之處,不過謝文東讓他做的事他無法反駁,點頭道:「那好,東哥,我會盡快將這個人資料給你。」「盡快?明天還是後天?」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劉波苦道:「東哥,上海的情況我也十分不熟悉,和家裡那面根本沒法比,具體什麼時間,我心裡也沒低。」謝文東能理解他的處境,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說道:「現在是艱苦時期,我們剛到上海,消息的靈通至關重要,所以,老劉,這一段時間你就多辛苦,全力將下面的眼線網絡建成,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儘管提。」劉波精神一振,道:「東哥你放心,應該怎麼做,我瞭解。」 謝文東和顏悅色道:「這一陣子忠義幫好像沒什麼反應。」劉波點頭道:「沒錯。」謝文東一挑眉毛,笑道:「一下子被咱們打死打傷那麼多人,竟然毫無動靜,如果你是忠義幫的大哥,你能忍住嗎?」「很難。」劉波實話實說道:「不過即使他們想有所作為,也應該量力而行,忠義幫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地方性的幫會,其實力還不足為患。」「盯緊他們!」謝文東揉揉額頭,瞇眼道:「地頭蛇也未必是好對付的,萬一在背後反咬我們一口,也是討厭的很。」劉波尋思片刻,問道:「那東哥的意思是……?」謝文東一字一句冷然:「既然仇已經結下,不管他們做沒做出不利於我們的事情,都應該及早除去,以絕後患。」 「知道了,東哥!」劉波滿口答應,心裡卻不已為然,暗討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幫會能有何作為,留下和除去都沒多大意義。 南洪門借謝文東昏迷住院的機會強攻北洪門不成,自己反倒損兵折將,死傷無數,在上海黑道引起軒然大波。上海已有數十年未發生大規模的幫會撕殺,沒想到北洪門剛進入上海不久,表面平靜的湖水終於起了波瀾。人們對北洪門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多大黑幫都持著觀望態度,畢竟南洪門一統本地黑道已久,突然殺出一個能與之相匹敵的幫會,只要不危機自身,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其中有一部分勢力並不強的幫會開始蠢蠢欲動,不時對鄰邦挑釁,認為現在是個機會,想利用南北之爭,權利中空,南洪門無暇顧及其他,乘機撈點甜頭。還有個別幫會在南北洪門之間左右逢源,前後穿插,誰都不得罪,和誰都又十分親密,圓滑得如同泥塘裡的泥鰍。白家正是這樣,白紫衣似乎對自己疲於奔命而感到自豪。 南北一場惡仗過後,雙方平靜了一段時間。南洪門死傷不少是不假,但未傷及元氣,只是士氣低落,南洪門門下弟子還沒經歷過如此慘敗,對北洪門,對謝文東,隱約有種恐懼感。向問天瞭解,所以他也未在發動攻勢,而是修養部下,準備早機會全力發動進攻,那時他不會再給謝文東任何機會。這一段時間謝文東也沒閒著,北洪門麾下弟子源源不斷從T市、南京趕來。如果不是謝文東有「只有精銳」話在先,那北洪門聚集的人手恐怕連十座鮮花酒店加一起都裝不下。即使這樣,東心雷還是不得不花重金,將鮮花樓上的第三層,第四層全部包下,部分人手在附近的旅店居住。人手逐漸增多,劉波亦在一邊揮舞著大刀一邊手拿著鈔票的情況下,底下情報網絡也出見規模。向問天沒準備發動,謝文東倒是準備反客為主,主動出擊了。 這天,謝文東剛剛起床,穿好衣服,飯還沒等吃,有部下來抱,說白紫衣到了,再在酒吧內等候。謝文東對他沒什麼好印象,覺得此人圓滑善變,難以信賴。微微一楞,暗道這傢伙來幹什麼?他邊繫好衣口邊道:「好,讓他稍等,我馬上到。」 當謝文東撕條慢理的洗簌完畢,邁著四方步下樓時,已過了半個多小時。白紫衣坐在吧檯前,笑呵呵的喝著酒,抽著煙,一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謝文東笑盈盈的走上前,張手道:「真是不好意思,讓白兄久等了。」 白紫衣毫不在意,忙起身道:「謝老弟說得哪裡話,自家人,何必客氣。」謝文東暗皺一下眉頭,看著斯斯文文、笑面可拘的白先生,覺得這傢伙的為人真是對不起他自己的長相,臉皮竟然如此之厚,自己什麼時候和他成一家人了?!心中如此想,面上沒有一絲反感的表現,謝文東仰面而笑,勾肩搭背,和白紫衣並肩坐下,客套幾句,方問道:「白兄此次前來,怕是有事吧?」白紫衣頓了一下,出言欲止,喏了喏嘴,沒說出話來。謝文東多聰明,一見他這樣,心中已猜想個八九不離十。笑瞇瞇說道:「白兄,既然你剛才也說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話為難不好說的嗎?」 「哦……」白紫衣一跺腳,面露歉意,說道:「謝兄弟,我這此來主要是為了道歉的。」「道歉?」謝文東故意裝傻,滿面疑惑,疑問道:「白兄,你道哪門子歉啊?」「還不是為了我妹白燕惹得禍嘛!」白紫衣歎道:「如果不是舍妹,上次謝兄弟也不會昏倒住進醫院,更不會遭到南洪門的偷襲,所以我……」「哎!」謝文東一擺手,打斷他的話,正色道:「上次那事我早忘了,白兄又何必提它,再說白燕畢竟還小,有些小姐脾氣也很正常,嚴格說來,還是我有錯在先,說多了傷感情,此事一筆揭過,我既然都沒在意,白兄有何必耿耿於懷?!」他說白燕還小,其實她比謝文東要大上兩三歲,不過當他說話時的那種自然流露出的氣勢和老成,任誰都不覺得好笑。白紫衣長長吁了口氣,讚道:「謝老弟果然大氣,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謝文東搖頭,客氣笑道:「是白兄太多心了。」白紫衣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笑道:「對了,後天是我的生日,希望謝兄弟到時可以賞光。」「哦?」謝文東一楞,接著大笑道:「那是自然,就算白兄不說,到時我也得主動去喝你的酒呢!」 一番話給足了白紫衣面子,他聽後及其受用,連連大笑,好一會,他才正容道:「謝兄弟,有件事我必須得事先說一聲。」 謝文東道:「白兄有話請儘管說。」白紫衣低頭沉默一會,才緩緩言道:「後天,向問天有可能也會到。」謝文東一聽,臉色一變,瞇縫著眼睛,但裡面精光四射,陰氣逼人。白紫衣一震,忙又說道:「幫會之間的恩與怨畢竟是幫會間的事情,私底下,你謝兄弟和向問天根本就是八稈子打不著的人,又何必非要弄得你死我活,希望後天,謝老弟不要把我的生日宴會變成戰場。」 謝文東表情恢復自然,無奈道:「我可以忍住,就怕某些人難以容忍我!」白紫衣拍著胸脯道:「這點你放心,有我在,向問天不會和兄弟你鬧翻的,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我的。」謝文東眼珠連轉,點頭微微笑道:「有白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見他笑得詭異,白紫衣下意識的打個冷戰,暗暗尋思,自己是不是拉錯人了。「謝兄弟你……」不用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已知他要說什麼,正色道:「白兄放心,我既然說不動手自然就不會動手,我這人,說話一向是算話的。」 「謝兄弟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紫衣連連搖手,尷尬一笑,演示自己的心虛。要說的話業已說完,二人又閒聊幾句,白紫衣起身告辭。謝文東把他送走之後,三眼打門後走出來,剛才二人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上前問道:「東哥,你真要去嗎?」謝文東在廳內低頭走了兩步,說道:「看情況而定吧。」「什麼意思?東哥?」三眼不解問道。 謝文東道:「先查查白紫衣都請了些什麼人?如果上海黑道有頭有臉的人他都請到了,那我定然要去,如若只有我和向問天在他邀請之列,那……」「怎樣?」謝文東瞇眼說道:「那我同樣也要去,只是,我會把送他的生日禮物改成刀槍!」 三眼聽後,琢磨了一會,猛得一點頭道:「東哥說得對極了!」他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如果上海各大黑幫都被邀請,那顯然白紫衣過生日是真的,而且沒有歹意,否則,在道義上和面子上他都沒辦法交代;若是只邀請謝文東和向問天,那就有可能是謝向二人其中一個想利用白紫衣剷除另外一個人的伎倆,而謝文東恰恰是被邀請的人,真是這樣,那最有可能的一點是向問天和白紫衣合夥對付他。所以,謝文東要看情況而定,是帶刀槍去還是帶禮物去。謝文東背著手,在酒吧內來回溜躂,眉頭一會皺起,一會展開,面色亦是時晴時陰。三眼知道他在琢磨事情,不敢打擾,又不能離開,只好慢慢坐下,靜靜等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停住身,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給劉波打電話,剛一接通,開門見山問道:「老劉,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已有結果。」「那好,你馬上回來!」「沒問題,東哥。」謝文東掛斷電話,扭頭對三眼道:「張哥,把老雷他們統統叫到酒吧來,準備開會。」三眼神情一振,知道又要有事幹了,一點頭,話也沒說,轉身跑了。 劉波回來得很快,找到謝文東,二人竊竊私語一番,後者面露喜色,稱讚道:「做得好。」「什麼事做得好?」這時,三眼、東心雷等人紛紛走進來,疑惑問道。謝文東一撇大門,笑道:「把門關好,我有事找大伙商量。」 謝文東召集一干部下開會,向問天亦是如此。他也受到了白紫衣的邀請,同時後者也有提到,他的生日宴會上,謝文東會到場。蕭方得知此事後,對向問天道:「天哥準備去嗎?」「嗯!」向問天點點頭,憑他和白紫衣的交情,好像沒有不去的理由。 蕭方提醒道:「可是最近,白家和謝文東走得很近。」向問天一聽,笑了,說道:「白紫衣是什麼樣的人咱們不是不知道,他為人圓滑,從不得罪任何人,即使他像對付誰,也不會親自出擊,而是借用他人之手。謝文東是北洪門大哥,白紫衣有意親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蕭方抿了抿嘴,出言又止。向問天見狀,一擺手笑道:「放心吧,再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害我的。洪門內即使沒了我,也照樣有實力能讓他死上一百次,這點他應該很清楚。」蕭方聽後點點頭,南洪門內不乏高手,殺死一個白紫衣確實算不上難事。眼珠一轉,又說道:「天哥,既然謝文東也去,我們是不是可以乘機偷襲他的本部。這一陣子他的動作很大,聽說已將那鮮花酒店的上兩層都包下了,這樣下去北賊勢力越見雄厚,也越發令我們難以抑制。」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七章 蕭方所說,向問天不是沒考慮過,北洪門大張旗鼓的擴充實力,其勢頭之迅猛令人乍舌,他不是不想破壞,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向問天歎了口氣,搖頭道:「偷襲?恐怕很難。憑謝文東的聰明,他不會想不到我們會出這招,定然作好了準備,我們即使去了十有八九亦是無功而返。」蕭方回想起自己在南京所經歷的一切,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再無主動出擊的信心,感慨萬千道:「謝文東之詭詐,神鬼莫測,我們自己倒是應該作好準備,以防他的詭計。」 向問天仰面大笑,說道:「小方,你不是被嚇怕了吧。」見蕭方白面一紅,張嘴準備強辯,他擺擺手,正色說道:「你應該將你心中的陰影及早除去。」說完,向蕭方點點頭,轉身走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南北雙方雖都未見有大的動作,單各自皆在養精蓄銳,集結人手。台洪門的紅葉不甘寂寞,大批成員湧入上海,但是他們已不像剛開始時和向問天那麼親密,更傾向保持中立的態度,任誰都能看地出來,紅葉似乎對向問天的信心在減少,而採取靜觀之策。甚有『棄而不捨』精神的魂組自然不會放過一切能將謝文東至於死地的機會,精銳死士分批而至,不過他們自己的處境也不好過,北洪門將他們當成死敵,而向問天對魂組一直沒什麼好印象,不主動為難已是不錯。上海本地黑幫,只有忠義幫的動靜最大,廣招人力,部下回縮到總部附近,似乎握成一隻拳頭,隨時都有擊出的可能。上海暗流滾滾,表面卻是異常平靜,可這瞞不過明眼人的眼睛,道上的人甚至能嗅到空氣中的硝煙味。 白家的生日宴會就在這種情況下浩浩蕩蕩的舉行了。正如白紫衣所說,上海黑幫的大哥級人物基本上都被他邀請到了,其實即使他不請,人家也自然會來,不為別的,只是看看傳說中的謝文東和向問天同坐一桌的場面,也算是打開眼界了。 晚間七點,白家。上海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繁華地帶住間百坪以上的房子已算是有錢人了。不過白家似乎有意證明他別其他人更有錢,更有實力。方圓不下五百坪的三層別墅足可以證明這一點。氣派兩字是謝文東到後的第一反應。正座別墅貼著象牙白的瓷磚,潔如玉石,即使天色已暗,但那碧綠的房簷仍迎出熒熒月光,光彩流動,仿如液質。往近看,進兩米高的黑鐵院門各鑲嵌一頭金色的騰龍,精雕細作,栩栩如生。大門兩側,各站四名深藍色服飾的大漢,仔細檢查進進出出的人。 謝文東身邊只帶了姜森和東心雷,還有幾名暗組成員在其後的另一輛轎車內。東心雷透過窗戶看了一會,大嘴一咧,搖頭道:「白家真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啊?!」姜森曾專門調查過白紫衣,又從劉波那裡瞭解到一些消息,對白家多少有些瞭解,說道:「解放前,白家確實興旺過一段時間,重輕工業皆有涉足,在上海屬於龍頭級家族,只是解放後,紅旗一飄,白家逐漸落寞了,但白家人那種貴族的心態沒有消失,生怕落於人後,被人瞧不起,所以做事才喜高調,事事拔尖。這次白紫衣將東哥和向問天一起請來,也是給別人看的,看他的面子之大。」東心雷嗤笑一聲,說道:「不是他的面子大,是趕得巧了。」 謝文東仰面無聲而笑,下了車,向別墅院內走去。還沒等進門,門口的大漢伸手將他攔住,機械性的說道:「請出示請貼。」 東心雷大步上前,兩米高的身軀如同一坐小山站在那裡,大漢們只覺得眼前一暗,燈光被他擋得嚴實。他從懷中掏出請貼,遞過去,說道:「和你們白家老大說,洪門的掌門大哥到了。」大漢接過請貼,打開一看,『謝文東』三個大字映如眼中,拿貼的雙手下意識顫了一下,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的外表再不起身,可這北洪門大哥的身份足夠壓倒一切的了。大漢忙將耳機下的話筒提到嘴邊,轉過身,小聲說道:「北洪門大哥謝文東到了。」 大漢說完不一會,白紫衣一身白色的西裝,笑容滿面,後面還跟著一干人等,興沖沖的打別墅內跑了出來。遠遠看去,謝文東暗中感歎一聲。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白紫衣本人長得已夠精神的了,面白如冠玉,濃眉斜飛,直插入鬢,虎目聚神,芒光四射,加上一身合體的白衣,更是飄逸非凡。若不是不欣賞他的為人,謝文東或許真會主動交這個朋友。沒等他先開口,白紫衣先大張雙臂,迎上前,給謝文東一個大大的擁抱。「真是不容易啊!謝老弟能在百忙中抽身,讓我這棚壁生輝!」 姜森和東心雷暗皺眉頭,白紫衣的話讓這兩位站得比較遠的人身上都酸出一層雞皮疙瘩,二人慶幸被他抱住的不是自己,否則很可能回當場運倒。謝文東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順勢親密的拍了拍白紫衣的後背,笑呵呵道:「白兄過於客氣了,即使再忙,有再大的事,也大不過白兄的生日嘛!」這話給足了白紫衣面子,樂得嘴合不攏。以當前的形勢說,謝文東確實很重視自己和白紫衣的關係。在勢力上,北洪門未必強過南洪門,即使加上文東會內的一干精銳,情況改變也並不大。而白家畢竟是上海的老家族,具有相當強的實力和聲望,若是白家傾向向問天,謝文東想佔到便宜難如蹬天。 二人客套話還未說完,燈光一閃,路上又駛來一隊轎車。車隊前前後後加一起不下十餘輛,清一色的黑漆奧迪,車身油光反亮,聲勢浩大。轎車在路邊緩緩停下,車門齊開,數十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走下轎車,齊刷刷的站裡兩旁,這群大漢年紀都在二十七八上下,膀大腰圓,統一的白色西裝,黑面皮鞋,雙手背於身後,腰板挺得溜直,那股氣勢,威風八面。一人緩緩從中間那輛轎車走出,不到三十的年紀,也是一身白衣,身高將近一米八,相貌俊朗,濃眉大眼,獅鼻虎口,舉手投足見,大將之風自然流露。謝文東和白紫衣不用看清他的長相,一見這陣勢,已然知道來人是誰了。 向問天下車後,發出爽朗的笑聲,對著白紫衣笑道:「恭喜白兄,又長了一歲。」白紫衣面容一喜,故意『苦』著臉道:「何喜之有,只是又老了一歲。」向問天哈哈一笑,轉目看向一旁的謝文東,道:「多日未見,謝兄弟過得可好?」 謝文東搖頭,道:「不好。」「為什麼?謝兄弟在上海安了新家,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向問天眨眨眼睛,笑呵呵的看著他。謝文東學白紫衣的模樣,也是『苦』著一張臉道:「新家?前有狼,後有虎,睡覺也難以安穩,有了新家又有何高興?!」 向問天瞅瞅這個,看看那個,感歎道:「你倆個傢伙,本來挺不錯的心情都被你們破壞了。白兄,如果沒記錯,今天是你的生日吧?」三人一頓,接著仰面大笑,手挽手,並肩走進別墅院內。不明內情的人看他們之間的親密狀還以為是多年的好友,實際上卻是恨不得至對方於死敵的夙敵。三人表面親熱,暗中各懷鬼胎,走在一起,也是風采各異,白紫衣容貌英俊,風度翩翩,十足的富家公子哥,可和謝文東、向問天站在一起卻顯得不再那麼突出。後者如同一團炙熱燃燒的火焰,充滿陽剛之氣,讓人看了之後不忍轉目,而前者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陰柔詭異的氣息,神秘似黑洞,可吞沒一切的無底黑洞,寒冷之逼人心魄。三人中謝文東笑得最開心,眼睛瞇成了兩條線,連白紫衣都覺得奇怪,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看樣子,倒像是他在過生日。只是礙於場面,他未開口詢問。幾人一進別墅大廳,本來還人聲鼎沸的偌大房間頓時了無聲息,靜悄悄的連自己心跳聲都能聽得見。眾人對向問天自然熟悉得很,可絕大部分卻沒見過謝文東。見新進來這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和向問天、白紫衣並肩而站,雖然在笑,可他身上那陰冷之氣仍讓人心寒,心中也猜想個差不多了。 果然,白紫衣向前跨了一步,先是清清嗓子,一指向問天,首先開口說道:「各位,洪……南洪門的當家大哥向兄我想在坐的大部分人都認識,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接著,他又一拉謝文東的胳膊,大聲說道:「這位就是北洪門的掌門大哥,謝文東!」「嘩……」即使心中有數,但經白紫衣的親口肯定,下面還是傳來一陣騷動聲。如果把黑道比成明星圈的話,那謝文東和向問天無疑是其中的超級巨星,近幾年甚至幾十年,還沒有誰的名頭能超過這兩個人。謝文東之年輕也再次成為人們議論的話題。見場下那些大哥們交頭接耳,白紫衣也覺得臉上有光,在上海,能一次把南北洪門的兩大巨頭同時請到,恐怕只有他一個了。謝文東眼睛微微睜開,環視一周,對被人指手畫腳的評論他早已習以為常,咳了一聲,引起眾人的注意,振聲言道:「小弟謝文東,剛剛到上海,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各位見量。」 「啊,謝……謝先生太客氣了。」下面人具是一方的大哥級人物,地頭蛇未必怕過江龍,但也無得罪的必要,紛紛客氣回應。謝文東聞言而笑,撇了一眼向問天,又道:「客氣不敢當,以後與諸位的『合作』倒是有可能會有的,我是東北人,不會說拐彎抹角的話,有蛋糕大家一起吃,有錢大家一起賺,這一向是我的準則。」一句話,滿場的人都笑了,誰不想和南北洪門撤上關係,誰不想找到一座實力雄厚的靠山。人們對謝文東的印象霎時間有了不小的改觀。 向問天不留痕跡的貼近謝文東的耳邊,笑呵呵的細聲說道:「謝兄弟真是睜眼說瞎話,憑你的為人,蛋糕不會分給別人一口,錢也不會放流一分。」謝文東聽後,臉上笑容不變,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笑瞇瞇的從牙縫中小聲說道:「沒辦法,剛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還有你這個虎視眈眈的強敵,如若不多拉拉人心,怎麼立足?」「嗯!兄弟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向問天由衷佩服。「沒辦法,你逼的。」謝文東微微挑下眉毛。二人笑瞇瞇的對話,下面人卻看成了在竊竊私語,無不倍感驚訝,南北洪門水火不容,而兩大派系的掌門大哥怎麼如此親熱?難道南北洪門之間出現了緩和? 南北不容是真,緩和要比蹬天都難。三眼此時正坐在一輛麵包車內,手指輕輕敲著藏在肋下的刀身,他在等劉波的信號。三眼旁邊還有李爽、任長風、靈敏等人。永勝購物商場在上海算不上最大的商場,但名氣卻不小,整座樓呈半圓型設計,牆壁為透明的鋼槊玻璃,每逢入夜,樓內燈光齊明,亮如白晝,從外看去,整座樓體像是一發光的圓球,異常壯觀。三眼等人所坐的麵包車就停在商場附近的路邊,遠遠望向霍霍生輝的大樓,三眼感歎一聲,低頭看了看表,往椅子上一靠道:「時間還早著呢,老劉不會這麼快打來電話的,我們先休息一下。」說完,閉上眼睛假寢。靈敏不無擔心道:「是不是把計劃再講一邊,我怕到時萬一出個差池,後果不堪設想!」三眼閉目笑道:「差池?哈哈,這個你我就不用擔心了,我們能想到的,東哥早已經想到了。」任長風從椅子下拿出一卷紙,小心攤開,上面精細畫著商場的平面圖,他傲然一笑道:「這裡平時的夜間保安只有十幾號人,對付他們,哪還用什麼計劃?!」靈敏一皺眉,道:「如果在同一時間內將十幾號人全部解決,並不簡單。」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眼搖頭道:「有血殺在,我們不用操心那麼多,而且老劉的暗組也不是白給的。」在商場周圍到底安插了多少人手,三眼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其中北洪門佔了絕大部分,但血殺和暗組的人也不少。這次謝文東算是下了狠心,利用白紫衣召開生日宴會,向問天及其手下精銳的注意力轉移之機,準備大幹一場,至少也要在向問天的頭上燒一把火。 北洪門的主幹大多集中於此處,偏偏缺少了東心雷。他也沒閒著,帶著不下二百幫眾,『悄悄』進了南洪門的腹地。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轉移南洪門的視線。東心雷領人剛剛進入南洪門的地盤時,已然被人家發現行蹤。消息最先傳到周俊那裡,他一時想不出北洪門的意圖,不敢大意,急忙打電話通知向問天。這時的向問天正和謝文東、白紫衣等人同坐一桌,有說有笑喝著酒,接到電話後,表情絲毫不改,平靜的說道:「人不動,我不動,隨機應變就好。」說完,把電話掛。 周俊聽後,心中有了數,集結幫眾數百人於總部附近,同時命令其他各地的人手嚴陣以待,只要東心雷有個風吹草動之勢,一舉將其圍攻殲滅。他做好準備,就等對方來攻,可東心雷似乎沒有動手的打算,更像是來逛街的,左一頭,右一腳,在南洪門腹地內瞎竄。謝文東算計得沒錯,東心雷確實起了吸引對方的作用,令南洪門無暇顧及其他,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人手過度外派,本部空虛,仍然高枕無憂,在謝文東想來,上海能有實力和膽量主動攻擊自己的,只有南洪門一個,可他千算萬算,偏偏漏掉一個人,忠義幫的大哥博展輝。博展輝當初確實沒有和北洪門硬碰硬的打算,可現在,他卻有雷打不動的理由,為了他唯一兒子的一支手臂。忠義幫的總部距離鮮花酒店並不遠,車開快一點的話,半個小時就能趕到。 博展輝知道謝文東今天晚上會去參加白紫衣的生日宴會,本來他也在邀請之列,只是他卻沒有那個心情。早晨的時候,他就把全幫的主幹召集於一處,讓眾人做好準備,晚間會有大的行動,他未敢將進攻北洪門的事情說出,一是怕走漏消息,二是怕下面幫眾心虛。直到晚間將近九點時,博展輝才將攻擊的對象公佈,沒給手下人猶豫的機會,說完之後直接領一干手下上了早準備好的汽車。轎車,麵包車,吉普車,加在一起少說也有數十輛,每輛車內無一空座,人數少說也是也在二百以上,車隊按他的指示,分披分輛的從多條大小不一的公路故意放慢速度,緩緩開往鮮花酒店。 臨行前,博展輝下了格殺令,本次行動只要死口,不留活人,雖然殺不死謝文東,至少得夠讓他心痛一段時間的。忠義幫的行動異常隱秘,剛開始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謝文東有交代過劉波多『關照』忠義幫,可後者有聽沒有往心裡去,認為忠義幫對自己一方的威脅不大,在實力和聲望上,兩幫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他只是象徵性的派出兩三個人在忠義幫附近監視,也正是這兩三個人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開始,這幾人也沒想太多,可見忠義幫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望外出,終於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打電話向劉波報告。這位劉波正在永勝商場內打轉,暗中觀察內部保安的人數和所處位置。接到電話,聽手下說完後,劉波想都沒想,隨口說道:「你管他們幹什麼去?我讓你們是監視他們,不是管人家閒事!」剛想掛斷電話,他又補充一句:「算了,你們跟上去看看熱鬧也好,忠義幫有如此大的動作,一定是對付勁敵,多瞭解黑幫間的動向也不錯。」 劉波此時做夢也想不到,他所說的忠義幫勁敵,就是他們自己。一把鋒利的尖刀正準備插向他們的心臟。 這時鮮花酒店裡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晚間九點多了,客人也都散去的差不多,平時北洪門弟子和暗組、血殺的成員還能在酒店內吃吃鬧鬧,現在大多數人都被謝文東調派出去,酒店冷冷清清的。江琳百般無聊的坐在前台旁的沙發上,看著服務生們不時端著碟碗在面前走過,呵欠連連。以前謝文東沒出現的時候,日子也是這樣一天天過的,沒覺得怎樣,可現在謝文東冷然一離開,她反倒不適應了。雖然她和謝文東並未相識幾天。五行五人這次沒有參加行動,聚在大廳角落裡的茶几周圍,嘻嘻哈哈,有說有笑。木子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套打色子的賭具,五人邊搖色子邊喝酒。 耳邊不時傳來嬉笑聲,江琳心煩的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表,站起身,對下面酒店的領班道:「沒什麼客人了,準備關店吧。」 十點一刻,永勝商廈內。客人逐漸稀少,各店舖的老闆們業已分分打佯,保安人員開始在商場內巡視,提醒仍逗留的顧客離開。今天晚間的保安主管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壯漢,身材不高,一米七出頭,但體重卻不小一百五,八字眉,掉梢眼,腮下稀稀拉拉有幾根鬍子,他坐在中控間,透過電視,可以清楚的看見商場內的大部分角落。和平時一樣,本來人群熙攘的走道此時已空無一人,只不時有下面保安人員巡邏走過。他對著屏幕看了一會,拿起對講機說道:「大家仔細點,今天上面有過交代,可別給我出漏子。」「知道啦!」不一會,對講機傳來下面人有氣無力的回話。 「靠!這個傢伙,就他媽知道坐在屋裡瞎指揮,能出什麼漏子?!」兩個負責商場門前的保安走到牆角處,其中一個罵罵咧咧的點著一根煙,蹲下身,發著牢騷。另一人笑了笑,無奈道:「沒辦法啊!你以為他能當上主管靠什麼,聽說他和上面人有關係。」「上面人?誰啊?」「這我就不知道了。」二人正說著話,對講機又響了:「廣場的人在哪,讓我看看。」 「靠***!」最先說話那人將半截煙頭熄滅,握在手中,快步走到廣場斜上方的攝像頭前晃了晃身,同時擺擺手,意思『我在這』,然後又走回牆角,從新將煙頭點著,繼續抽著,看了看靠牆而站,搭拉著腦袋的同伴,說道:「媽的,真是要命,哪天我要是不想幹了,非好好槌他一頓不可!」「還用等哪天嗎?不如現在!」「你瘋了,我現在還……」他話還沒說完,只見同伴如同一根木桿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後脖頸一痛,眼前一黑,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保安緩緩到地,在他身後顯露一人,渾身黑衣,身材瘦長,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剛才正是他一刀把將保安擊暈。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牆角處還蹲著一位黑衣青年,手中拎著一把細長的唐刀,來回搖晃。二人互視一眼,點頭示意,不用問,他倆正是三眼和任長風。通過劉波提供的情報,偷偷躲過監視器的攝像範圍,潛入近來。 三眼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通知早已躲藏在商場內部的血殺成員開始行動,接著又給謝文東去了電話:「東哥,一切順利。」 謝文東手拿電話,對著向問天一舉杯道:「向兄,敬你。」向問天微楞一下,毫不猶豫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謝文東見狀,笑瞇瞇的既對電話另一端的三眼又像是對向問天說道:「喝酒這應該這樣,再濃再烈的酒一口喝乾才叫痛快。」說完,將自己杯中的酒也喝個乾淨,才不留痕跡的掛斷電話。白紫衣見他二人有來有往,不甘寂寞的抓起酒杯,淺飲一小口道:「我可沒有你們倆的酒量,再則,酒是用來品的,一口喝乾固然豪放,但卻無法品嚐到其中的美妙。」 「你錯了!」謝文東和向問天幾乎一口同聲說道,二人相視一眼,仰面大笑,前者一展手,道:「你先。」向問天客氣的一點頭,說道:「喝酒在於心情,也在於性情,一個人的豪邁與小氣,只在這一口酒中就能體現出來,謝兄弟,你說呢?」 謝文東讚賞的一點頭,笑道:「完全同意。」「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啊!」白紫衣老臉一紅,站起身,舉杯說道:「今天各位能聚在一起,是給我白某面子,也說明了咱們道上的兄弟雖然各自獨立,但還是有凝聚力的,為了我們更加閃光的道路,干!」 「干!」一干老大們還是很給白紫衣面子的,紛紛起身撞杯,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宴會掀起了一個小GC。謝文東暗中偷笑,白紫衣為人不怎麼樣,但話說得挺中聽。這時,一位四十歲左右中年漢子手裡拿出酒瓶,搖晃著走到謝文東旁邊,此人身材短粗,滿面通紅,一臉連毛鬍子,略帶醉意,甕聲甕氣說道:「謝先生,兄弟是東區一無名小卒,能認識你這樣的大人物真是『打開眼界』。」說著,大漢伸出手來。中年漢子話中有話,白紫衣見狀,微楞一下,接著笑道:「張兄太過謙了,東區的『小斧頭』在上海也算是有一號的。」白紫衣所說的小斧頭其實就是斧頭幫,只是此斧頭非彼斧頭,它和J市的斧頭幫雖然同名,但之間毫無聯繫,在中國,隨便哪個城市可能都有以斧頭命名的幫會,上海也不例外,一東一西,有兩個斧頭幫並存,道上的人習慣把西區先成立的斧頭幫叫『大斧頭』,東區後來成立的則稱為『小斧頭』。大小斧頭同名不同派,各自獨力,甚少往來。這中年漢子正是小斧頭幫的老大,章回。謝文東對上海的斧頭幫沒什麼概念,只是聽劉波提起過,但叫這個名字的一般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他微然一笑,說道:「一,我不是什麼大人物。二,我還沒超凡到讓人大開眼界的地步。」說著,他還是伸出手,和中年漢子互握一下。二人兩手一結實,謝文東馬上感覺從對方手中傳來的壓力,強勁的力道排山倒海般襲來,其力道之大,似乎能將他骨頭擠碎。他瞇縫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冷光,幾乎本能的一震左手腕,金刀滑落到掌中。 謝文東暗中長吸一口氣,眼角掃過向問天,後者正笑呵呵的看向他,忍住沒有發作,臉上笑容不變,默默運力回應對方。若講蠻力,謝文東未必是張回對手,但金老爺子和那位望月閣的長老曾傳授過他一些打坐養氣的門路,雖只是入門心法,但用在一般人身上已經足夠了。剛開始,張回還沒覺得怎樣,可沒過多久,發覺謝文東手心開始發熱,漸漸升溫,只一會功夫,如果不是他自己親眼看著,張回定然會以為自己握住的是一團火焰,燙得手掌灼痛難忍。二人握手而站,誰都沒說話,狀似親密,滿臉掛笑,但張回卻笑得很勉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衣已經被汗水陰濕了。綠豆大的汗珠子在他鬢角處『滴答』滾落,張回忍受不住,雙腿一軟,站立不住,失身向謝文東身上栽去。 謝文東手疾眼快,橫臂將他攬住,笑瞇瞇道:「張兄,我看你喝得有點太多了吧!」張回老臉一紅,扶住酒桌,穩住身子,神態從容的將手伸進褲兜內,手指早已抖成一團,整個手掌連帶半截手臂,麻木得近乎沒了知覺,暗中吃了大虧,但他經驗老道,在面上看不出任何反常的表情,借坡下驢,張回訕笑道:「是啊是啊,上了歲數,酒才喝一點,自己覺得沒問題,可身體卻不行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後一句他暗有所指,同時也是誠心佩服。謝文東仰面無聲啞笑,手指輕輕一勾,將金刀收回,說道:「張兄正當年,這時候說老好像還為時過早。」張回頹然一歎,對方的樣子雖只像個學生,但實力卻深不可測,而且言語間透出一股大氣,沒有一絲年少得志的飛揚跋扈,看來能成為北洪門的掌門大哥,絕非偶然,轉目偷瞧一眼旁邊一臉平靜,悠閒自在喝酒的向問天,心中感觸,有這二人在,天下誰能與之爭鋒,他舉起酒杯,真心說道:「謝先生,敬你!」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永勝商場內。保安頭頭在中控間內有吃有喝,不過他還沒忘了自己的職責,不時瞄眼監視器,商場內外平靜得很,連巡邏的保安都極少出現在屏幕中。他喝了一口酒,感覺門口廣場的保安好像很久沒出現了,拿起對講機,喊道:「廣場的人在幹什麼?不要偷懶!」剛說完,一穿著保安制服,低著頭,雙手插兜的人從監視器屏幕的右上角走出,晃了晃身,又退了回去。 保安主管心中稍安,繼續放心大膽的喝著酒。冷然間,覺得剛才那人有些不對勁,他對下面保安要求得很嚴格,而且在廣場值班的保安他都很熟悉,在攝像頭前,沒人敢雙手插著兜,他剛想拿起對講機問個究竟,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保安主管嚇了一跳,急忙一轉屏幕,將門外的情況放大。只見屏幕中十幾個身穿黑衣的陌生人報銷了門口的保安,正在向自己所在的中控間奔來。他嚇得一哆嗦,幾乎是從椅子上滾下來,想也沒想,反手將門鎖死,同時拿出電話,直接撥打到南洪門總部。 中控間的鐵門雖然解釋,但擋不住以三眼為首的血殺,暗組等人,任長風一推門,見門已上鎖,猛然踢出一腳,鐵門發出巨大的震響聲,把裡面那保安主管嚇得差點沒把電話扔了。任長風狠踢了兩腳,鐵門穩絲沒動,劉波一拉他衣服,拽到一旁,道:「我來!」說著,拔出早安裝好削音器的手槍,對著門鎖啪啪打了數槍。幾顆子彈下去,門鎖被打個稀碎,抬腿一腳,鐵門應聲而開。那保安主管剛剛接通電話,只說了一聲『永勝被偷襲』,劉波等人已經大步衝進來,一隻黑洞洞的槍口頓時頂在他的腦袋上,趁他一驚之機,三眼一巴掌打飛了他手中電話,提腿踩個粉碎,同時冷冰冰道:「想活命,放老實點。」 「你……你們要幹什麼?」保安主管還沒見過這陣勢,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問道。任長風嘿嘿一笑,手中狹長的唐刀在那人臉上劃了劃,猛得一揮手,刀身重重砸在保安的腦袋上,驚叫一聲,保安失身跌倒,鮮血順著額頭汩汩流出。任長風笑道:「不該你問的,最好少問。現在,你可以把商場內的『佈防』撤掉了。」他所說的佈防是商場內有許多地方都裝有紅外線監視設備,開啟後若被觸動,警報回直接傳到南洪門的總部,同時也會引起商場內的警鈴。傳不傳到南洪門的總部,三眼等人已經不在乎,但引起警報,倒是十分麻煩的事。保安主管聽後,冷汗直流,汗水混合血水,一張圓臉快變成京戲中的花臉,他語無倫次,顫聲說道:「幾位大哥,我要是私自撤防,那……那,我的命也就沒了,你們……」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如果你不撤防,你的命現在就會沒。」三眼從劉波手中接過槍,對著保安的太陽穴,緩緩扣動扳機。 保安甚至能聽見槍內彈簧被拉緊而發出的『咯咯』聲,他感覺自己已站在了地獄的邊緣,人沒有不怕死的,尤其是眼睜睜看著死身在自己身上的降臨,那種神經快要被繃斷的感覺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至少他不能。三秒鐘的時間,對於保安主管好像過了三年,他大聲吼叫道:「別……別開槍,我,我按你們的意思做,別殺我!」 三眼和任長風對視一眼,露出外人難以發覺的笑容。只是二人的笑容很快消失,各自將腦袋轉到一邊去。 十點三刻,南洪門總部。接到永勝告急的電話,南洪門的弟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也難怪,南洪門在上海嘯傲風雲數十載,還沒有類似的情況發生過,接電話的人甚至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用慌報被偷襲開玩笑是件很嚴重的事,接電話的大漢心中不滿,又把電話回撥過去,想怒罵幾句,可他所聽到的只有『嘟嘟』的茫音。這時,他才意識情況不大對,急忙撥打蕭方的電話,將情況通知給他。此時蕭方正關注在自己範圍內四處亂竄的東心雷,猛一聽電話,臉色頓變,不敢耽擱,直接將電話轉給了向問天。正和謝文東、白紫衣等人有說有笑的向問天接聽之後,臉上的笑容一僵,馬上又恢復了正常,逼開謝文東精光四射的眼神,把頭扭到一旁,小聲說道:「知道是誰做的嗎?」「那還用問,十有八九和謝文東脫不了干係!天哥,我現在想去救援,可家裡還有個東心雷,我怕一走,他又發難,那時我們前後受阻,麻煩可大了。」蕭方急得一頭汗水。 向問天拿起筷子,對著餐桌中的魚頭夾去,足足頓了五秒腫,才笑呵呵道:「你說,人重要還是物重要?」 蕭方沒弄懂向問天的意思,可謝文東卻明白了。向問天接電話時臉色一僵,別人或許沒注意到,但卻沒逃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心中很清楚,三眼等人偷襲永勝商場的事很可能已傳到了南洪門的總部,這個電話正是總部打來的。向問天在算計對策,謝文東也同樣在算計他心中的想法,當他說道『人重要還是物重要』時,心中一驚,謝文東暗暗叫道:「老雷有危險了。」 謝文東心中焦急,可臉上沒有半點表現,反而笑容更加燦爛,他不慌不忙,拿出手機,快速撥打東心雷的電話,剛一接通,他笑瞇瞇的拿起酒杯,放在唇邊,壓低聲音,說道:「什麼都不要問,速撤!」說完,將手機收起,同時一仰脖,喝乾杯中酒。 向問天把頭扭向一邊,並未看到謝文東的小動作,白紫衣等人即使看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蕭方還沒弄懂,向問天無力的翻翻白眼,說道:「小方,用我給你講那個圍什麼救什麼的成語故事嗎?」 蕭方一聽,恍然大悟,『啪啪』拍了拍兩下腦門,聲音之大,震得向問天都直皺眉。蕭方笑道:「天哥,我明白了,人手我早已經準備好了,東心雷這回是進得來可出不去了。」他掛斷電話,命令手下人立刻將散在總部左右的門下弟子召集起來。 南洪門的紀律相當嚴明,一聲令下,上下齊動,沒過五分鐘,人手和車輛準備妥當。蕭方命令眾人上車,他自己剛剛鑽進一輛轎車裡,電話突然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南洪門東部分區頭目打來的,說東心雷正領著一干手下在自己的地盤內快速向南部撤退,同時那頭目還沒忘自誇幾句,說什麼自己的手下如何具有威懾力,讓北洪門第一號人物都不敢輕舉妄動,無奈撤出等等。本來還興高采烈的笑容頓時變成了苦瓜臉,蕭方哪有時間聽他廢話,跺腳大叫道:「你個豬頭,你懂什麼?!不管用多少人,費多大的損失,必須把人給我攔住,聽沒沒有,東心雷若是在我趕到之前跑了,我要你的項上人頭。」 那頭目坐在沙發上悠閒得翹著二郎腿,一聽他這話,差點從沙發上出溜下來,忙站起身,張大嘴巴問道:「蕭……蕭大哥,怎……怎麼了?」「你給我少廢話,快去組織人手攔住東心雷!」蕭方氣得還想罵他兩句,又怕耽誤時間,咬牙將電話掛斷。 東心雷的速度一向很快,同樣,撤退的速度一般人也難以為之匹敵。東心雷悠哉的坐在車內,聽著悠緩的音樂,邊細著煙,邊隨音樂敲打節奏。他輕鬆,可下面人卻想不通為什麼好端端的一仗沒打就撤走了,副駕駛座的一位三十歲不到的漢子回頭問道:「雷哥,咱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點窩囊,最次也應該給南寇們留點紀念。」 東心雷腦袋連晃,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笑道:「至於就這麼撤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這是東哥的意思,你有什麼意異議嗎?」「啊?是掌門大哥的意思啊!」大漢立刻沒了精氣神,轉過頭,小聲嘟囔道:「按掌門大哥的意思做,一般不會錯。」謝文東在北洪門內的聲望隨之勢力的逐步南壓而越來越高,其勢頭已隱約與當初金鵬鼎盛時期想抗衡,北洪門上下再無一人敢小瞧這位二十出頭可能是有史以來洪門內年紀最小的一位掌門大哥。 正說著話,車氣猛然間停下來,前方慌慌張張跑來一人,東心雷見他神情焦急,心中一震,推開車門,疑問道:「怎麼了?」 「雷哥,前面道路被南洪門的人封鎖住了,我們車隊過不去。」那小弟一指前方急聲說道。東心雷倒吸一口冷氣,暗道一聲好快的速度啊!他飄身下車,翹腳觀望,可不是嘛,前面道路正中橫放兩輛大卡車,將街道堵個嚴嚴實實,卡車周圍站有數十號身穿白衣,手中拿有武器的漢子。東心雷經驗豐富,只看一眼已意識到南洪門的主力還沒到,前放的數十人可能是臨時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其目的無疑是想阻止自己撤退的速度。他緩緩一握拳,對剛才那位副駕駛座的壯漢笑道:「一群蝦兵蟹將!兄弟你不是想給南洪門留點『念相』嘛,現在機會來了。」那壯漢是東心雷的副手,名叫吳常,為人脾氣秉性和東心雷恰好相反,前者沉著冷靜,後者暴躁喜功。副手聽後咧嘴笑了,他不怕打仗,就怕無仗可大,一提手臂,拔出藏在車底下足有三尺半長的超大片刀,凌空一掄,刀身厚重掛風,呼呼做響,大跨步向前方走去。 其他人見狀,各拿武器,跟在他身後紛紛向前衝去。東心雷沉思一下,喊道:「兄弟們,速戰速決!」此處是南洪門的底盤,一是人家的援兵多,而自己一方孤立,二是怕警方趕到,憑向問天與當地警察的關係,對己方及其不利。東心雷拉出開山刀,莫不做聲,邊緩步前行邊查看附近的地形。吳常接近南洪門的人,腳步不停,邊行邊問道:「誰是主事的人?」 白衣人中有一三十歲掛零,皮膚黝黑,面如鍋底的漢子跨步向前,傲然說道:「我是!你是北……」他話還沒說完,吳常的步伐突然變成了衝刺,瞬間趕到那黑面漢子近前,沒有多餘的話,掄臂就是一刀。力量決定著速度,他這一刀之力不下百餘斤,其速度之快,刀刃轉眼間到了對方的頭頂。黑面漢子連驚呼都沒來得急發出,張大嘴巴,倉促舉刀招架。 一人有備而來,一人慌忙應戰,本來的二人的力氣就相差懸殊,黑面漢子如何能抵擋得住對方泰山壓頂的一擊。只聽得『當』的一聲金鳴,接著『撲哧』一聲,血光飛濺。黑面漢子大張的嘴還沒有閉上,腦袋已飛出一半。吳常一刀下去,讓對方連人帶刀一折為二,其力量之猛可見一斑。一揮刀上的血珠,向腳下的屍體吐了口吐沫,粘著斑斑血點的面容陰森森發出獰笑,轉目看向其他的南洪門弟子。南洪門一干人等沒想到自己的領頭人竟然沒敵住對方一刀,在他的注視下,紛紛後退數步。 吳常還沒動,可下面的弟子早忍不住了,隨著其中一人的舉刀吼叫聲,一擁而上,與南洪門的人混戰在一處。雙方一黑一白,本來還界限分明,現在混戰一起,分不清你我。刀光霍霍生揮,血光不時暴射,彷彿快將黑色的天際染紅半邊。 東心雷手持開山刀,每一次的銀光閃動,總是伴隨著一聲慘叫,雖然對方實力不強,大多是南洪門最下層的弟子,但他手下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他知道,不出以外的話南洪門真正的主力就要到了,如果他現在留情,就是對自己的無情了。 正如他所想像的一樣,蕭方帶領著不下二百人先頭部隊正疾如旋風的向此處刮來。當隨著南洪門最後一個弟子落荒而逃的時候,蕭方的車隊也到了。他和東心雷是老冤家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蕭方不只是眼紅,看著遍地身穿白衣的屍體和受傷呻吟的傷者,他恨得牙根都癢癢,一張白面變得漲紅,嘶聲叫道:「東心雷!」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章 東心雷一縮脖,看著蕭方,張大眼睛道:「喊我的名就喊唄,幹嗎咬牙切齒的,大家都老朋友了,還……」 蕭方氣得眼珠差點沒冒出來,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勉強冷靜下來,一指地上的白衣人,冷聲道:「這,都是你做的吧。」 東心雷聳聳肩膀,道:「你說得不都是廢話嘛,除了我之外周圍還有其他的人嗎?」「好好好!」蕭方連連點頭,道:「那你就血債血償吧!」東心雷驚訝的一張眼睛,笑道:「我沒有聽錯吧,手下敗將,在南京你還不知道怎麼跑的,竟然又在這裡大放厥詞,我真是服了你了……」南京的慘敗是蕭方一生的痛,不等東心雷說完,怒吼一聲,他大手一揮,叫道:「不要放跑一條北洪門的狗!」東心雷飛腿踢倒最先衝到自己近前的南洪門弟子,仰面狂笑道:「手下敗將,隨死隨活還不一定呢!」說完,一頓連踢帶砍,四五名大漢又傷在他手下。東心雷猛一抬手,將在眾人都以為他要下進攻命令時,出人意料的喊了一聲:「撤!」 不管別人的反應如何,帶頭轉身就跑,甩開兩條大長腿,繞過路中的卡車,展開了他一直不怎麼擅長但到了上海卻經常能用到的跑路。蕭方也沒想到這傢伙說跑就跑,見他說話時底氣十足,以為會跟自己纏鬥一番,結果出人意外的跑了。 吳常看了看奔跑中的東心雷,又瞧瞧正向自己一方衝來白壓壓一片的南洪門弟子,一恨心,一跺腳,感歎一聲,隨著東心雷跑路的方向奔去。主將都跑了,下面的人自然沒了鬥志,紛紛收刀,北洪門的一干人眾緊隨東心雷和吳常身後,一路狂跑下來。毫不容易,吳常才追上東心雷,邊跑邊喘息道:「雷哥,我們剛打了勝仗,跑什麼啊?」 「嘿嘿!」東心雷怪笑道:「不跑才是笨蛋呢!天知道南洪門還有多少後援沒有上來,一旦纏鬥起來,咱們真就像蕭方說得那樣,一個都別想走了。」「蕭方他算個……」吳常氣道:「即使對方人手不少,我也有把握把蕭方擒住,到時南洪門人再多,咱們也不怕了。」東心雷搖頭,道:「蕭方可不是傻子,你能想到的人家可能也想到了,他能站住不動當你抓嗎?別說話了,咱們這是跑路,容易岔氣!」吳常又是歎了口氣,賭氣囊腮的默默跟著。 當蕭方組織人力將路中的大卡車推到一邊時,東心雷等人已跑出老遠,他一點都不擔心,拉開車門,冷笑道:「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上了車,命令手下加足馬力追擊。人的兩條腿哪能跑過四隻□轆的汽車,不一會,東心雷隱約聽見後面的馬達轟鳴聲。他一拍腦袋,暗暗叫道不好。這時再叫不好已然晚了,兩名落在最後的北洪門弟子躲閃不及,被飛馳而來的汽車撞個正著,二人怪叫一聲,向前撲出好遠,可還沒等站起身,無情的汽車已在他二人身上攆過去,接著又是一輛,……,等全部汽車過去,地上只剩下兩灘血肉。北洪門的弟子為了閃躲汽車,紛紛避到公路靠牆壁的兩側,這樣一來,速度也放緩慢,南洪門弟子紛紛從車內跑出,兩伙人又戰在了一處。雙方人數相差無幾,實力相當,打起來亦是真刀真槍你死我活的撕殺。 東心雷見自己人都被對方纏住,急得一跺腳,他想打電話告急,可轉念一考慮,還是作罷,家裡已無人力,大部分人都被三眼和任長風領去偷襲永勝了,他不想讓他二人分心,正想著,迎面跑來一白衣人,身高超過一米八,精瘦象根馬竿,一隻眼睛用快黑布遮住,東心雷看仔細之後,暗叫一聲麻煩,原來這人正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獨眼龍田方常。二人之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無話可說,紛紛橫刀戰在一處。兩人各不相讓,完全是硬碰硬的打發,刀刀碰撞,火星四濺,『叮噹』之聲不絕於耳。論實力,田方常未必是東心雷的對手,若後者想在短時間內把他處理掉也非簡單之事。東心雷心有顧及,不得不邊打邊分心觀察周圍的情況,這樣一來,二人一時間倒也打個平手。 街道上到處是撕殺的人群,一黑一白彷彿是永遠不能被調和在一起的顏料,稍一接觸,其中總有一方會倒地消失。吳常老遠就看見在後面指手畫腳、不時高聲喝喊的蕭方,提著他那把超大號的片刀,先是衝著蕭方的方向一路小跑,等他認為已到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後,一聲斷喝,速度瞬間提升,快似閃電,向蕭方飛馳而來。蕭方左右有不下十名南洪門的精銳做為他的護衛,見狀,紛紛抽刀擋在他身前,迎擊衝來的吳常。人沒到,刀已經高高的舉起,等吳常到了護衛近前,不管對方是誰,掄臂就是一刀。刀身本就沉重,加上他身體向前的衝力和臂膀揮舞的力量,刀身劃過空氣時竟然發出了狂風呼嘯的聲音。 南洪門護衛見他銳不可擋,不敢大意,又不好側身閃躲,最前方的三個人幾乎同時橫起刀,硬接他來勢洶洶的一擊。 刀刀結實,先是一聲刺人耳鼓的尖銳響聲,接著傳來三聲驚叫,等蕭方和南洪門人看清楚之後,無不在心裡顫抖一下。 原來吳常一刀砍出,硬聲聲把三位橫刀招架、膀大腰圓的大漢凌空震飛出三米多遠,躺在地上,雙臂酥麻,頭昏眼花,一時間爬不起來。這得有多大的力量啊?!蕭方暗中吐舌,他自己也沒把握能接下這一刀,抬頭仔細打量對方,吳常身高中等,看不出有多粗壯,只是肩膀要比普通人寬了一些,不過,從他高挽的袖口還是看出一二,古銅色的肌膚下肌肉高高鼓起,像是一座小山,肌肉上的青筋都蹦起多高,這兩條手臂能及得上小孩的小腿粗細。蕭方看罷,分開眾人,緩步來到吳常對面,問道:「兄弟是誰,我以前好像從沒見過你。」吳常是謝文東當上北洪門掌門人後新提升起來的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他以前專職負責金鵬的安全,所以南京打得熱火朝天時,他一直都呆在T市,蕭方並未見過他,後來北洪門踏入上海,謝文東覺得手下可用之人甚少,向金老爺子略微一提,老爺子二話沒說,撥過來一批年輕但實力雄厚的門下弟子,吳常正是其中之一。 謝文東也及其重視此人,剛到上海,就讓他做了東心雷的副手。吳常上下看了看蕭方,眉頭一鎖,沒好氣道:「哪來那麼多廢話!」說著,臂膀一揮,片刀刮起一道旋風向蕭方襲去。蕭方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甚少有動手的時候,不過不動手並不代表他不會。腳下一滑,連退兩步,避開對方的刀鋒,同時橫刀於胸前,說道:「這位兄弟,我看你是個人才,不如改投我……」 沒等他說完,吳常眼眉豎立,大嘴一咧,罵道:「我改你媽的投!」他沒再給蕭方說話的機會,一刀接一刀,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不下十餘斤的的大片刀在他手中彷彿輕如無物。蕭方左躲右閃,連說句話的空擋都沒有,目光一冷,起了殺意。如此厲害的人物不能為自己方所用,那不如趁早除去。他身法一變,猛然加緊攻勢,唰唰唰連斬出數刀,讓吳常的攻擊為之受阻。 兵對兵,將對將,南北之間再無一人空閒,全部加入了戰團。正在雙方勢均力敵,打個難解難分時,南洪門身後響起了汽車的鳴叫聲,數十道車燈照射過來。東心雷心裡一驚,連忙幾揮兩刀,把田方常逼退數步,伸手一遮射來的強光,聚睛細看,只見街道盡頭駛來一隊汽車,車的型號陌生,車牌陌生,坐在車中的人也同樣陌生,東心雷整個心縮成了一團,看來南洪門的援兵還是到了!果然,蕭方跳出圈外,扭頭一看,仰面大笑,用刀一指遠出的東心雷和眼前的吳常,傲然笑道:「主動投降吧,或許還能少吃點苦頭,不然……」吳常似乎有打斷別人說話的習慣,蕭方話沒到一半,他的刀又到了。蕭方氣得眼皮都直跳,可一時半會又拿他沒辦法。東心雷暗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南洪門的人越來越多,而自己孤立無援,管不了那麼多,能跑多少是多少吧,用盡全力,猛然一刀劈出,硬生生將衝來的田方常磕了回去,大聲叫喊道:「兄弟們,跟著我撤!」 田方常哪裡肯放過,見他要跑,拚命追去,揮舞的手中刀,喊道:「東心雷,今天你插翅難飛了!」 南洪門的援兵還沒趕到場中,街道另一頭警鈴大震,一閃一閃的警燈快速飛馳而來。場中所有人的臉色具是一變,特別是南洪門的弟子,面面相對,搞不懂這時候警察怎麼來了。蕭方臉色陰沉的難看,雙眼滴溜溜亂轉,不知在想什麼。下面有人上前問道:「蕭大哥,咱們不是已經和警察打過招呼了嘛,他們怎麼……」蕭方一瞪眼睛,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南北洪門不管如何有實力,如何囂張,但警察既然到了,不得不收斂一些,紛紛將刀具收起藏好。東心雷長出一口氣,即使被警察抓起來也比被南洪門全部圍殲的好。不一會工夫,警車呼叫而至,車門一開,擁出不下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和手持警棍盾牌的防暴武警,領頭的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對一黑一白數百名如狼似虎,渾身粘血的大漢旁若無睹,走到場內中央,低頭查看一番倒地的人,粗粗一點,人數不下三四十,他面容陰冷下來,轉目掃向南洪門的人群中,最後目光在蕭方臉上定住,淡淡說道:「蕭老弟,這回做得有點過分了吧。」 蕭方只覺得中年警察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沒放在心上,走上前,小聲說道:「你們來得太快了!」 中年警察漠然一笑,說道:「報警中心的電話都快被打暴了,我還能坐得住嗎?」「該死!」蕭方一拳砸在汽車的頂棚,問道:「那你的意思該怎麼做?」中年警察道:「一是你們全跟我走,二是我只帶走北洪門的人,但你多少也得揪出幾個倒霉的,不然,交代不過去。」蕭方明白的連連點頭,揮手道:「不用說了,我知道!」轉過頭,向自己人問道:「哪位兄弟願意去公安局喝兩天茶?」剛說完,『呼啦』一聲走出一幫人,這事對於他們來說司空見慣了,去警察局和度假沒什麼區別,進裡面有吃有喝,過不了幾天上面自然有人會將他們保出。蕭方拉著中年警察走到一旁,小聲說道:「你們準備把北洪門這些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該辦的就得辦,該懲的就得懲!」中年警察嘿嘿笑道。「恩……」蕭方揉了揉下巴,說道:「下面的小兵能放可以放掉,讓謝文東花錢贖出來對你們也是增加一比不小的收入,但是有兩個人一定不能放跑,」他偷偷一指東心雷和吳常,又道:「好好『斥候』這兩個人!」對於蕭方的指手畫腳,中年警察厭煩的一皺眉,淡淡說道:「應該怎麼做,我知道!」 「嗯!」蕭方或許一向不把警察放在眼裡慣了,沒聽出中年警察中的不滿之意,點下頭,拍拍中年警察的肩膀笑道:「回去提我向你們局長問聲好,呵呵!」中年警察看了他一眼,沒再搭理,轉身一指北洪門的幫眾,喊道:「把他們統統給我帶走!」 一聲喝令,武警站成一排,盾牌抵起,一步步向前逼壓,北洪門弟子見警察向自己一方湧來,紛紛扭頭看向東心雷,只見後者早早的高舉雙手,擺出一副隨便你們的模樣。吳常一看,無奈的歎口氣,將手中大號片刀一扔,垂頭而立。下面幫眾見狀頓時沒了鬥志,紛紛舉手,放棄抵抗。北洪門的人不少,足足裝滿十餘輛警車,蕭方帶領一幫手下散去,時間不長,救護車也到了,醫生護士收拾殘局,保守估計,死傷人數在五十往上。東心雷和吳常被安置在中年警察所坐的警車裡,後者拿起對講機招呼一聲,車隊緩緩向南方向駛去。東心雷一楞,疑惑不解,問道:「這好像不是去公安局的方向嘛?!」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呵呵!」中年警察笑而未語,一路無話,等出了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他命令車隊停下,對東心雷展顏一笑道:「下車吧。」 東心雷眉毛一挑,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環幕圓睜,問道:「你什麼意思?」中年警察仰面而笑,抽出煙來,只是簡單說道:「任局長是我的上司!」「哦!」東心雷長長出了口氣,原來如此,難怪對方要把自己放了呢!他哈哈一笑,又道:「那我這幫兄弟呢?」中年警察道:「公安局可沒有那麼多閒錢養這麼一大幫人。」說完,拿出對講機,對手下下達命令,將北洪門的人統統放掉,但蕭方提供的那十幾個南洪門弟子卻一個沒動,真打算讓他們去警局『喝茶』了。東心雷下了車,扶住汽車頂棚,彎下身子,問道:「有件事我還沒搞懂,是誰讓你們來的?這裡的區域好像不是你們的管轄範圍。」 中年警察坐在車內,微笑道:「確實不是我們管轄的範圍,若沒有局長的命令,我自然不會打大遠跑來,至於我們局長為什麼會派我們來,這就要問問你們的大哥了。」他擺擺手,笑道:「我還有事,不送你們回去了。」說完,命令司機將車開走了。 一旁的吳常感歎一聲,說道:「原來是東哥的意思啊!東哥太厲害了,他怎麼知道我們跑不掉,讓任局長幫我們解圍呢?」 東心雷聳聳肩,笑道:「天知道!」「我們現在去哪?」「還能去哪,回家吧,點點損失了多少人,唉!來了上海就沒順過!」 讓任局長出人助東心雷擺脫虎口的正是謝文東。他為人心細,做事周密,算得也比常人要遠,謝文東算到東心雷想在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南洪門勢力範圍內逃脫,只靠自己的力量並不容易,所以才給任局長打了電話,讓他出人援助一下。 十一點正,鮮花酒店。忠義幫在距鮮花酒店兩里地的地方埋伏已久,十一點剛過,博展輝發出了攻擊的命令。數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分成三路,直插向鮮花酒店。遠遠監視他們的那兩位暗組成員終於感覺到事情發展得不對,其中一人驚訝道:「看他們所去的方向,好像是……,不會吧!」另一人咽口吐沫,暗叫一聲糟糕,忙不矢的拿出手機,撥打老大劉波的電話,剛一接通,幾乎是喊出來的說道:「老大,不好了,忠義幫集結不下二百人正往鮮花酒店去,看樣子好像是想不懷好意。」 劉波正在永勝商場內組織人手澆汽油呢,猛一聽手下傳來的消息,腦袋嗡了一聲,破口罵道:「博展輝他***瘋了吧!」掛斷手機,直接撥打給謝文東。謝文東聽後,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鮮花酒店和天意酒吧是他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旦有個差池,自己將又陷入無根的境地,別的不說,就是數百手下的安身之所都夠他為難一陣子的,那時別說和向問天抗衡,就算能保住性命也算不錯。他暗中一握拳頭,手臂微微抬起揮了揮,姜森聰明的疾步上前,伏身靠近謝文東,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壓地聲音,說道:「老森,家裡現在被忠義幫偷襲,你趕快著急下面血殺的兄弟,速速去支援。」 姜森臉色一變,事態嚴重,沒再多話,點頭道:「明白!」說完,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高強不知道怎麼回事,可看姜森的表情感覺一定是出了意外,但左右人太多,他不好上前詢問,只好暗暗加了小心,拉開懷中手槍的保險。 向問天和白紫衣也看見謝文東的反常,後者剛要發問,向問天的手機響了,接起一聽,電話是蕭方打的。「天哥,東心雷被警察抓走了,可當時那個帶頭的警察我不怎麼熟,不知道是不是景學文的手下人,但眾目睽睽之下我又不好細問,你看……」 向問天先是一楞,思念一轉,頓時明白了,加上剛才謝文東接到電話後臉上顯露出是一絲急慮,他以為謝文東是收到東心雷被抓的消息而著急,笑道:「放心吧,沒事的!」蕭方聽後這才長出一口氣,自語道:「這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給景學文打電話了,省得他又說我總在三更半夜折騰他。」向問天仰面開懷大笑。 十一點一刻。鮮花酒店內的江琳困得快睜不開眼睛,打個呵欠,起身看了看牆角處的五行五人,還在興致勃勃賭色子,暗暗搖頭,由衷佩服他五人精力旺盛。她軟弱無力道:「你們繼續玩吧,我上樓休息了,如果謝先生回來,你們別忘了通知我一聲。」「嗯!你放心去睡吧!」五行五人滿口答應著。江琳前腳剛剛踩上樓梯台階,只聽外面一陣車輛的轟隆聲,接著人聲嘈雜。 「你們幹什麼的?」守在外面的幾個北洪門小弟見來了數十輛陌生汽車,一時間還分不清是不是自己人的,站在路中,大聲喝問道。汽車速度不減,絲毫沒有準備停下來的跡象,對著路中的弟子橫衝衝撞去。不好,是敵人!幾個小弟見狀心裡同時呼出一句。紛紛向路兩邊閃躲,汽車直開到鮮花門前才嘎然停止。每輛汽車四門齊開,數不清的大漢手持片刀棍棒,從車內跳出,一上來沒什麼廢話,就人就打。留在門口那幾名北洪門小弟瞬間就淹沒在對方的人海中,隨著『嘩啦』一聲巨響,其中一個小弟被人硬生生拋出,砸在酒店玻璃窗上,撞個稀碎,人落在酒店大廳內,渾身上下插了無數玻璃碎片,正個人成了血葫蘆。忠義幫的人發了瘋般向酒店內湧去。江琳還沒弄懂怎麼了,可五行五人已經開始動了。金眼一揮手,搖色子的竹筒脫手而飛,正砸在最先衝進來那人的腦袋上,竹筒破碎,那人的腦袋也裂開一條大口子,雙手抱頭,彎腰跪地哭叫。 他的慘叫聲反而擊起忠義幫一干人等的原始獸行,一擁而上,將受傷之人踩於腳下,不一會,就沒了聲息。金眼一晃肩膀,從衣下拔出手槍,對著人群,連開數槍。「砰砰!」隨著一聲槍鳴,三人眉心中彈,直挺挺的仰面栽倒。槍聲和血光讓忠義幫幫眾衝勢受阻,趁這機會,他轉頭一掃木子等人,都直楞楞在原地站著,笑罵道:「你們都傻了,沒看到人家來了這麼多人嘛,快給我打啊!」木子苦笑道:「用什麼打?」「槍啊!」「槍?除了你之外,我們的槍不都支援到前線了嗎!」木子的話提醒了金眼,他一拍腦袋,可不是嘛!木子等人的槍被三眼和任長風等人用『衝鋒陷陣,沒有槍竿子不行』的理由『洗劫』了一遍,後來被東心雷用『身處南洪門腹地,異常危險』的理由又瓜分了一番,到現在,五人盡存下的手槍只有他這一把。 歎了口氣,金眼強打精神,底氣十足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們是誰嗎?讓你們的老大和我說話!」 他話音剛落,人群一分,走出兩人。前面這位年近五十,頭髮濃密,面色黑紅,環眼濃眉,一副粗人的模樣。他身後那個比他受看得多,白面大眼,帶著金絲邊眼睛,一副知識分子的派頭,這兩為正是忠義幫的中堅,老大博展輝和他的智囊玄子丹。後者跨步向前,面對金眼黑洞洞的槍口毫無懼色,昂首說道:「我們是忠義幫,此次前來是為了討債。」 「哦?」金眼一揚細長的眉毛,笑道:「討債?什麼債?」玄子丹冷聲道:「血債!」「哈哈!」金眼狂笑,道:「我們欠下的血債多不勝數,也不在乎多你一個,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天意酒吧的事件不用我細說了吧,是誰做的誰心裡明白。」玄子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說道。金眼微微揚頭,一瞇眼睛,道:「沒錯!這筆帳我認下了,但你好像還有話說?」 玄子丹咬牙道:「我們大哥兒子的一隻手臂。」「你大哥的兒子?」金眼面帶迷茫,搖頭道:「在我印象中好像沒有這個人。」 「他叫博力!」玄子丹振聲道。博力這個名字對金眼來說更加陌生,他不解的看看左右其他四人,反應和他具是一樣,莫名其妙的直皺眉。金眼搖頭道:「博力我不認識。」見玄子丹面露鄙視之意,又言道:「不過我手下的人命也多了,不在乎加上這一條,是我做得又怎樣,你畫出道來吧!」 「我,不能把你怎樣,只像要你們的命!」說完,一甩頭,左右大漢齊舉片刀,準備上前。這時,博展輝一揮手,攔住眾人,沒看向金眼等人,目光反直勾勾盯向站在樓梯處的江琳,疑惑問道:「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吧!?」 江琳緩緩抬起頭,當她對上博展輝的眼神時,目中寒光一閃,可馬上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說道:「我是這裡的老闆,也許大哥以前來過這裡吃飯,我們見過也是很正常的。」「不對!」博展輝肯定道:「我沒來過這裡,我覺得你好像一個人。」「像誰?」「一時我還想不起來,你姓什麼?」江琳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音清脆甜美,格外好聽,說道:「直接問女士姓名,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你不是對我感興趣吧?不過你有點太老了!」沒想到江琳當這麼多人面說出如此大膽的話,博展輝亦是老臉一紅,被說得張嘴結舌。他左右的頭目可忍不住了,一個光頭漢子喝聲說道:「三八,你倒是風騷得很,別著急,一會哥幾個會好好斥候你的!」光頭色瞇瞇的眼神在江琳身上亂掃。可金眼偏偏很不識趣的擋在江琳面前,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槍,笑呵呵說道:「真是不知道你們在自言自語說什麼,別忘了,隨時能要你們命的人還沒有倒下呢!」 「我就先要你的命!」光頭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一個箭步竄身上前,掄起手臂,向金眼的頭部猛劈。 還沒等金眼發動,旁邊的木子飛起一腳,腳尖伸直,如同一把利劍,正中光頭的胸口窩。那光頭來得快,去得更快,連人帶刀,被木子一腳又給踢回去,落地之後『登登登』連退數步,被下面數人合力伸手扶住才勉強站穩身軀,只覺得胸口悶痛,嗓子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失身跪倒,低頭一看,胸前凹了一大塊,兩根肋骨被木子全力一腳踢斷。 玄子丹上前查看一番,緩緩抬頭,望看木子,冷聲道:「兄弟好狠的手段!」木子笑容滿面的聳聳肩,無奈道:「沒辦法,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無情,別介意,我一向是這樣子的。」玄子丹白面變得更加蒼白,一動不動垂首看著他,一句話沒說。有時候無言勝有言。忠義幫上下數十人幾乎同時舉刀,向金眼木子等人殺去。又要一場惡戰了!五人心中感歎,各拿武器,加上北洪門留在家中的一小部分人手,和對方混戰在一處。金眼一身輕鬆,左手刀,右手槍,當他快要閃躲不開時,甩手一槍,總是能幫自己解圍。木子和土山等人也差不到哪去,雖然沒槍在手,打起來有些吃力,但一時半會忠義幫的人也難以奈何他們。只有水鏡最是險象環生,對方欺負她是女人,加緊圍攻,希望能把她抓住威逼金眼等人縛手就擒。 若是在寬敞的地方,水鏡還能靠身法的靈活,游鬥一番,可酒店大廳內被你我雙方百餘人佔據,轉身都困難,游鬥談何容易。兩個不要命的主往前一撲,水鏡閃躲不急,本能的伸刀格擋,刀是刺中了,可同樣也被那二人撞個正著,身子失衡,打個趔迄,片刀還釘在他二人身上沒來得急抽出。旁邊有人見機會來了,上前一把將她環腰抱住。剛想興奮大叫,猛然覺得手臂一麻,接著毫無知覺。他探身一看,原來水鏡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三根近一尺長的銀針,正是這三根要命的東西刺在他手臂上。大漢雙手無力的垂下,只一會工夫,黑色的血水從他的手指甲縫中滴滴答答流出。木子抽身飛竄到水鏡旁邊,隨手給了她一把刀,略帶責備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接著,又半開玩笑道:「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們的金眼大哥可得打一輩子光棍了!」水鏡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紅潤,用眼白撇了他一眼,接過遞來的片刀,嬌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木子傷心的揉了揉胸口,看向被銀針刺中的那位出氣多,入氣少的大漢,惋惜道:「兄弟,難道你沒聽說過天下最毒女人心的話嗎?連她你都敢抱,活該你倒霉了……」沒等木子說完,橫空一刀劈來,把他嚇得毛腰躲出老遠。原來這刀不是來自忠義幫的,而是水鏡的憤怒一擊。躲出老遠,木子還沒忘了繼續諷刺兩句:「你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了!」 金眼可沒木子那麼輕鬆,他衝到樓梯間,一邊砍殺眼前的敵人,一邊又要保護江琳,隨著敵人的增加和自己一方傷亡的加劇,他感覺周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最後被逼無奈,只得回頭喊道:「江琳,往樓上退!」樓上是條死路,這點金眼很明白,但他也同樣知道若是自己現在不上去,有可能馬上會被人家亂刀砍死。他不想這麼快就英年早逝,所以選擇一條他最不想選擇的退路。上了樓梯間,沒了左右兩邊的壓力,頓感輕鬆不少,忠義幫的人被堵在下方,人數雖眾多,可施展不開手腳。 金眼輕鬆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忠義幫的人很快從酒店外爬上二樓,再由二樓殺下去,這樣一來,金眼又變成了腹背受敵,難以招架,更別說保護江琳了。若不是博展輝事前有了交代,不要傷了江琳,恐怕她有十條命也早保不住了。 木子等人見金眼險象環生,打得異常吃力,怕他有危險,拼盡全力向他靠攏。幾人好不容易衝到他旁邊,金眼才算長出一口氣,有了這四人的抵擋,周圍壓力頓時減去不少。木子手中的片刀早不知道飛到哪去了,拿著一張椅子,對著衝來的敵人猛掄,聲勢驚人,椅子掛風呼呼做響,加上又是在樓梯間內,空間狹窄,對方見他這架勢一時不敢輕易上前,掄了一陣,木子膀臂的肌肉開始漸漸發酸,力量逐漸小了很多,沒有一開始時的威力,忠義幫的人見他乏力,以為有便宜可佔,開始發力進攻。一人嘶喊著衝上前,沒等到他近前,被木子一腳踢下樓梯,連翻帶滾,壓倒一片。木子毫不停留,反臂一揮,實木椅子結結實實砸在一人腦袋上,啪的一聲脆響,椅子碎裂,木削四處飛濺,那人聲都沒吭一下,頹然倒地,腦袋上都是血跡。木子抓住一支椅子腿不放,邊揮舞邊說道:「老大,想點辦法吧,我可快頂不住了。」 金眼長長吸了兩口氣,邊抵擋不時劈砍過來的片刀邊左右查看,好一會,才勉強道:「兩條路,一是殺到樓上跳窗戶跑,二是直接從一樓殺出去。」「靠!跳樓?太丟人了吧!」木子大搖其頭,正想說走第二條路,可轉目一瞧,樓下聚集著不下百於號手拿刀槍棍棒、情緒激揚的『夥計們』,人頭湧湧,黑壓壓一片,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連連點頭道:「***,狗急了都知道跳牆,人自然比狗強,咱們就跳樓吧!」忠義幫爬到二樓那十幾號人哪能擋住金眼五人的拳打腳踢,只象徵性的抵抗幾下,開始四散奔逃,躲得遠遠的。鮮花酒店的二樓不算低,相當於正常住宅樓的二樓半高度,對於金眼五人來說構不成威脅,但江琳不一樣,讓她一個弱女子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怕有危險,水鏡靈機一動,一把扯下窗簾,不管江琳反不反對,將其中一頭繫在他腰上,另一頭繫於窗框,然後向金眼、木子等人點點頭,明白她意思,金眼帶頭分身跳出窗外。江琳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周圍景物一轉,已被水鏡攔腰抱起,不由分說,甩手臂扔了出去。 「啊……」江琳再鎮靜,此時也嚇得驚叫一聲,不覺閉上了眼睛。她飛出的一瞬間,水鏡曲身跳於窗台之上,對剛剛從樓下衝上來的忠義幫幫眾微笑的揮揮手,趁對方微楞之機,猛然向後一仰身,輕如飛燕,動作靈巧而優美的翻下樓去。人在半空中並未耽擱,用進全力將刀揮出,月夜中的刀鋒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將繫於江琳身上的窗簾一擊斬斷。 有了窗簾的長度,江琳本已離地面不高,加上下面又有金眼木子等人的接救,毫髮無損的落在地面。金眼向飄落下來的水鏡挑挑大拇指,後者得意一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心上人的誇獎。 北洪門留在家裡那十幾個弟子死得死,傷得傷,沒一個能站起來的。只消滅幾個微不足道的人,忠義幫自然不會滿足,見金眼等六人跳樓要跑,哪裡肯放過,而且事先老大博展輝已經說過不留一個活口,自己一方又佔有人多的絕對優勢,一各個拼了命的往外擠,都想搶個大功表現自己。人多最怕就是亂,忠義幫的人若是有秩序的一個一個出來,其速度不會慢到哪去,可這時已經無秩序可言,數不清的人積壓在大門口和窗戶邊,人擠人,人推人,大呼小叫了半天,真正出去的人卻沒有幾個。 玄子丹氣得暴跳如雷,連連跺腳,高聲喊道:「不要亂!不要亂!」在人聲鼎沸的大廳內,他的叫喊聲顯得微不足道,聽清楚得人甚少。金眼邊跑邊回頭張望,冷笑道:「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忠義幫,青山不改,綠水常流,等著瞧吧!」 等博展輝和玄子丹好不容易從大廳內出來,五行五人和江琳已跑出老遠,後者一咬牙,揮手道:「上車追!」 忠義幫的一干人眾還沒等上車,遠遠看見金眼等人又從街道盡頭向回跑過來了,博展輝也是一楞,暗想對方不是腦袋有問題吧?!不然怎麼非但不跑還回來送死呢!可惜他的這種想法只持續了五秒鐘,終於知道人家的腦袋並沒壞掉。只見金眼等人身後,漸漸出現一團朦朧的黑影,聚睛細看,原來是數不清的黑衣人,黑色朦朧,分不出個數,各個手中拎著明晃晃的片刀。最前一人,近兩米的身高,肩寬背厚,膀大腰圓,身上的衣服粘滿血跡,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手握一把閃著陰森青光的鋸齒開山刀,雙目圓睜,瞳人灌血,往那裡一站,如同古代的金甲戰神,相隔如此遠的距離,博展輝仍忍不住機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的問道:「前面那高個漢子是誰?」玄子丹觀望一會,顫聲道:「好像,好像是北洪門的第一高手,東心雷!」 呀!博展輝心中已經猜個差不多,但經玄子丹的親口確認還是暗吸一口冷氣。「唉!」他不甘心的一跺腳,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道:「上車!」玄子丹一震,急問道:「大哥,我們要和對方拼了嗎?」博展輝一瞪眼,道:「撤!」 軍令如山倒。其實不用他說,忠義幫的人突見北洪門的大隊人馬殺回來,早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特別是渾身鮮血,活生生從地獄鑽出來的東心雷往路中一站,捨我其誰的氣勢頓讓忠義幫下面的小弟們心折膽寒。博展輝和玄子丹先上車跑路了,下面的人連受傷的同伴都沒顧得上,紛紛上車,逃之夭夭。 「媽的,什麼東西!」金眼咒罵一句,不依不饒,抬手就是兩槍,盡存的兩發子彈打破了落在最後一輛汽車的輪胎。東心雷帶領的這群北洪門弟子讓蕭方一頓追殺,受了一肚子窩囊氣,毫不容易跑回家還發現本部讓人偷襲,滿腔怒火都頂到腦門了,見對方落荒而逃的一輛汽車暴胎,嚎叫著一擁而上,車上忠義幫的人還沒跑等出來,片刀和棍棒已經到了,砸著汽車『當當』做響,車內的人則嚇得尖叫連連,好不熱鬧。金眼長出口氣,對東心雷苦笑道:「多虧你回來得早啊!」 「早?我他媽讓人家給打回來的,如果東哥沒把警察找來,能不能豎著回來都不一定呢!」東心雷黑著一張臉,怒沖沖道:「他們是什麼人?向問天派來的?」木子嘲笑道:「南洪門的人怎麼可能被嚇跑呢?那些是忠義幫的兔崽子們,趁咱們本部空虛,前來偷襲的。」「忠義幫?!看來,他們的老大是嫌自己命長了!」東心雷問道:「咱們還有多少可用的車?」 「幹什麼?」金眼疑惑道。「我去挑了他的老窩!」東心雷陰沉著臉,本來佈滿血點的面容越發猙獰。 「你歇歇吧!」金眼搖頭,上下看了看他,又轉頭掃了一圈下面的兄弟,具是灰頭土臉,疲憊不堪,歎道:「就算你能再戰,下面的兄弟可沒那份力氣了,忠義幫膽小,剛才若是真和咱們硬拚起來,這一仗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而且咱們首要是守住家,萬一南洪門再來人怎麼半?」東心雷沉默了好一會,歎口氣,才長長說道:「我忍了!」 東心雷組織人收拾殘局,北洪門看家的二十多弟子死了大半,剩下一些也都是身受重傷,再看鮮花酒店,殘破不堪,窗戶碎了,門也掉了,內部擺設的桌椅和裝飾品在拚鬥時摧毀得不像樣,牆面地上,都處是斑斑血跡。金眼長歎一聲道:「真不知道怎樣向東哥解釋啊!」東心雷陰森森說道:「是誰幹的,這筆帳就找誰去算!洪門的血可不會白流的。」 東心雷被警察浩浩蕩蕩的帶走後,蕭方領人直奔永勝商場,剛走一半,只見商場方向天邊紅彤彤一片,他暗叫不好,對司機急道:「快!快點開!」晚間十一點多,路上行車不多,司機放心大膽的開足馬力,飛速前進。等到商場附近時,已經十一點半,這時蕭方看清楚了,頭上的冷汗也跟著冒出來了。永勝商場外火焰沖天,苗頭上竄,滾滾濃煙直衝雲霄,內部不時傳出『彭彭』爆炸聲,其火勢之猛,人在百米外都能感覺的熱浪撲面,整座大樓正在烈火中迅速土崩瓦解,發出嘎嘎像是框架斷裂的聲音。至少呆了五分鐘,蕭方才中震驚中反應過來,見車內的人還在目瞪口呆的看著,咆哮道:「你們還楞著幹什麼,快報警啊,叫消防車!」說著,他閉上眼睛,呼氣吐氣,反覆做了五遍,心情稍有緩衝,顫抖著拿起手機,他實在不知道怎樣也沒臉向掌門向問天開這個口。下了最大決心,終於把電話撥了出去。接通後,蕭方猶豫了半分鐘,才開口說道:「天哥,永勝完了。」向問天早知道永勝商場被謝文東偷襲,只是他也沒想到後者能做地如此之絕,而且膽子如此之大。他微微一楞,說道:「完了?什麼完了?」蕭方差點沒哭出來,聲音都有些變調:「永勝被謝文東一把火燒得什麼都沒剩下!」 「什麼?」向問天再好定力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拍案而起,雙目圓睜。兩旁的人具是嚇了一跳,只有謝文東不感到意外,滿臉平靜,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燒掉永勝商場,謝文東也只是一時衝動,想給向問天一個下馬威,可能連他都沒想到,他這把火帶給向問天的損失有多大。不算內部的裝修和陳列的商品,永勝商場只是投標和興建花去的費用就已經過億元,其中絕大部分資金來自銀行的貸款和其他大企業參與其中的投資,若永勝真被這一把燒掉,那損失的不只只是錢的問題,更重要的還有信譽。上億元,向問天咬咬牙,加上保險公司的部分賠償,挺過去不是問題,但信譽一失,那將是無法挽回的。向問天仰面一歎,將手中的電話遞到謝文東眼皮子低下,問道:「你幹的?」 謝文東眼不睜,頭不抬,未置可否道:「或許吧!」向問天目光冰冷如寒凍,直勾勾盯著謝文東良久,才緩緩說道:「謝兄弟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嗎?」「你打我,我打你,有來有往才稱得上『競爭』嘛!」謝文東瞇眼對上向問天的目光。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六道致各位讀者信 六道我最近比較煩,寫了本《壞蛋怎樣練成的》居然成了,殺人犯的教材了,因此我將盡快結束本書的寫作。 我想大家也許會知道什麼原因,在一些報紙和新聞媒體上也有報道,就是因為某市的一個高中生,高考不成,有了心理問題,然後看了本人的《壞蛋》後,去殺人,六道為此深感罪過,但更多的是為這個高中生感到悲哀。我想現在的學生可能因為學習緊張導致在想問題上有點偏激,也因為學業的緊張沉迷到網絡小說的虛幻世界中,希望能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找到自身的生存價值,正如現在的網絡遊戲一樣,沉迷在網游世界中的人要遠遠的超過網絡小說中的人,網游在社會上有的更大的爭論,我想比本人的小說爭論更多,但大家也要看到,一個網游造就了一個中國的首富,這個網游引發的案件也要比六道的《壞蛋》多得多,我本人對此也覺得網游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人沉迷在其中是人自身的原因,像吸毒的人也是同樣的道理,賣菜刀的總不能為殺人犯同罪吧。同樣的,早些年,李連傑主演的《少林寺》播放後,有很多人離家出走,去少林習武,這些不是電影的錯,只能說這部電影滿足的部分人的心理欲求,個人的心理欲求超過了理性的一面,導致了離家出走。 我寫的書是給喜歡讀我書的人創作的,目的只是為博君一笑,大家仔細讀一下,其實謝文東與舊上海黃金榮、杜月笄的故事差不多的。我本人是個正常的、沒有任何心理病症的人,我也希望讀我書的人,特別是其中在上學的同學們,看之前最考慮一下,免得影響學業,有犯罪傾向的人最好不要看。 六道再次聲明,此書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其中部分情節有打鬥、槍戰描寫,請勿模仿,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請勿入內。 六道也再次感謝各位讀者對《壞蛋》的支持!因為此事壞蛋估計近期要結束,另外構思以久的一部作品《銷魂》即將在逐浪發佈,同時希望支持六道的書友們繼續支持下去! 另外請書友幫忙把這封信到各個有壞蛋作品的論壇轉載一下,好讓在正在看此書的人多注意一下,此書是純屬虛構的,請不要模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向問天暗暗收緊手指,恨不得一拳下去將謝文東表情無辜的面孔擊個粉碎,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許他這樣做,停頓好一會,做了數次深呼吸才勉強讓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他身後的周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向問天如此激動是少見的,猜想一定發生了非比尋常的大事,而且十有八九和謝文東有關係。他把心一橫,騰的向前猛跨一步,伸手入懷,打算掏槍。他一動,謝文東後面的高強也不是傻子,一個跨步到了謝文東旁邊,肩膀一甩,暗藏在袖子內的開山刀自然滑落於掌中,五指如鉤,扣住刀把,腳下丁字步一站,隨時有將開山刀飛射出去的可能。向問天反應極快,一把按住周挺的胳膊,微微搖頭,接著仰面而笑,緩緩坐下來,說道:「謝兄弟的手段我記得了。」 謝文東聳聳肩膀,道:「我的手段還很多,向兄想全部記得,恐怕還得花上一段時間。」二人話中有話,聽的在旁的眾人一頭霧水,特別是白紫衣,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傻子,人家說什麼,自己根本搭不上腔。在坐的其他大哥級人物也停止了喝酒,紛紛將目光投到謝文東與向問天身上,加他二人針鋒相對,一觸即發的模樣,有人歡喜有人憂。 白紫衣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強顏歡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事情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什麼手段不手段的。」 謝文東點起一根煙,瞇眼道:「白兄說的沒錯,我完全贊同,常言道萬事和為貴,向兄,你說呢?」 如果不是向問天修養好,能沉的住氣,若是換成別人,早忍不住跳腳破口大罵了。他點點頭,身子一震,氣笑了,說道:「謝兄弟此話有理。」二人都給足白紫衣面子,他哈哈大笑,或許以為自己真的很被人看重,拍拍二人肩膀,一副很有經驗老成的樣子,感歎道:「你倆要是能合在一起,那將天下無敵,要是明爭暗鬥,恐怕會兩敗俱傷啊!」 「哦?」謝文東搖搖肩膀,不留痕跡地將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開,悠然道:「我怎麼聽說過一山難以容下兩隻老虎的話。」 白紫衣老臉一紅,乾笑道:「一山未必能容二虎,可不一定裝不下兩條龍嘛!」謝文東看了看手錶,將手中的煙蒂掐滅,站起身說道:「向兄才算得上是一條龍,而我,連龍的邊都沾不上!」話鋒一轉,又道:「白兄,時間不早,兄弟告辭了。」 見他要走,白紫衣忙道:「謝老弟,你急什麼,陪我喝兩杯再走不遲啊!」謝文東晃頭,眨眨眼睛說道:「酒慢喝,情長處,等以後有機會的吧,而且,家裡還有事等我處理!」謝文東去意已絕,白紫衣還沒癡呆到硬拉住他不放的地步,借坡下驢,笑道:「既然謝老弟還有事情要辦,那我也不勉強了……」他話未說完,向問天也站起身,從周挺手中接過外套披在身上,道:「白兄,正好我和謝兄弟一道。」「怎麼,向兄也要走?」白紫衣還真有點戀戀不捨的意思。向問天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果白兄有雅致,抽空到洪武堂來咱們再敘。」他說的洪武堂是南洪門在上海的總部,位於市區的中北部,佔地近萬餘坪,上下加一起共三十六層,外人看來,那只是稱得上豪華的星級酒店,實則是南洪門的中區龍頭。 白紫衣將謝文東和向問天送出大門外,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才『戀戀不捨』的回去。周圍再無外人,謝文東和向問天之間也無須掩飾什麼,後者仰望天際,喃喃道:「你知道你這一把火對我的損失有多大嗎?」 這個問題謝文東也想知道,能讓向問天失控,不是輕易可做到的。他笑而搖頭,默默不語。向問天歎了口氣,說道:「你本可以不用做的這麼絕。」謝文東點點頭。向問天又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再挽回,我必須得給自己人還有外人一個交代。」謝文東點頭表示明白。「所以,我會報復的!」向問天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的如一潭 死水。謝文東再次點頭表示理解。 向問天露出一絲笑容,悠悠道:「今晚是初月。」謝文東仰面,果然,新月如鉤。向問天側頭正視謝文東道:「希望,下個月的這個時候你和我還有一起看初月的機會。」謝文東明白他話的意思,咧嘴一笑,終於開口說道:「我不是輕易會倒下的人!」 謝文東說完,對向問天擺擺手,一攏衣襟,上車了。高強回頭問道:「東哥,回家嗎?」謝文東沉聲道:「對!走,趕快走!」 高強見他臉色疑重,不敢再多話,啟動轎車,飛馳而去。一路並未耽擱,直到鮮花酒店。等到了酒店門口,周圍的景象把謝文東嚇了一跳,窗戶碎了,門也掉了,往裡看,零碎的東西散落得遍地都是,隱約可見絲絲血痕,暗叫一聲糟糕,他以為家裡遭到南洪門的報復,這時,只見東心雷從大廳內走出來,指揮下面小弟收拾殘局,一看見他,謝文東算是長出一口氣,把心放下,跳出汽車,笑瞇瞇說道:「這裡是不是遇到龍捲風了?」 一見謝文東,東心雷頓時臉苦了下來,搖頭道:「龍捲風沒光顧,倒是忠義幫刮了一陣旋風。」 謝文東微微一皺眉,奇怪怎麼又和忠義幫扯上了,正色問道:「忠義幫?他們來找我們的麻煩嗎?」 「何止啊?」東心雷一把將金眼拉過來,說道:「東哥,你還是問他吧!」金眼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心中暗罵,猶豫片刻,才道:「不止找麻煩那麼簡單。這次他們來了不下二百人,看樣子是想把我們一口吞掉!」雖然他不願意說,可不得不提一下東心雷,又道:「不是老雷回來的快,我們恐怕一個都跑不掉。」謝文東揉揉腮下,喃道:「想把我們吞掉?忠義幫的胃口可不小,但是,他們不應該會有這個膽量,要知道此次成功與否,都會遭到我們的報復,上次把他們打得那麼慘都不敢輕舉妄動,怎麼這回……」 「哦……」金眼沉吟一聲,說道:「聽忠義幫老大博展輝的意思,好像東哥把他兒子的手臂弄斷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甚清楚。」沒等謝文東開口, 江琳不知何時走過來,接著金眼的話頭說道:「那只是愈加之罪,謝先生怎麼可能認識他的兒子呢?」金眼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博展輝編的這個理由太幼稚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喃喃道:「一個向問天已經夠受了,如今又加上個博展輝,真是多事之秋。」言罷,他轉目隨口問道:「博展輝的兒子叫什麼名?」金眼雙目上翻,想了半天,恍然道:「好像,好像叫什麼博力吧!」「博力?挺耳熟的!」謝文東好像完全沒把這個名字放在心上,打了個呵欠,看看手錶,說道:「張哥他們也快回來了,老雷,你讓下面人準備一下。」 「怎麼?」東心雷一楞,不知道東哥讓自己準備什麼。謝文東輕按額頭,說道:「有向問天一個敵人已夠刺激的了,我經受不起其他人的打擊,所以,該除根的就要除根!」「東哥的意思是現在就動手?」東心雷不敢肯定的疑問道。謝文東一笑,反問道:「如果你是博展輝,你會想到我們現在就對他進行反擊嗎?」東心雷搖搖頭,實話實說道:「做夢也想不到。」 「呵呵!」謝文東輕笑,說道:「連你都想不到,更何況博展輝呢!」東心雷和金眼聽後,互視一眼,相對而笑,江琳也樂了,而且樂得比誰都開心。謝文東瞄了她一眼,脫下外套,倒在沙發上,精神略微有些委靡,道:「我困了,等張哥回來叫醒我!」「恩」東心雷答應一聲,見謝文東臉色乏白,心中一抖,忙上前拿起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謝文東剛假寢不一會,三眼帶領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大勝而歸,一群人等剛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李爽跳下車,上下左右觀望了一會,瞪大眼睛自語道:「我不是走錯地方了吧?」三眼隨腿在屁股上來了一腳,罵道:「瞎說什麼?」 他大步走進酒店內大廳,一眼看見了東心雷,張嘴剛要問話,後者忙豎起手指放在唇邊,小心的指指沙發上的謝文東,細聲說道:「東哥累了,好不容易有機會睡一小會,咱們別打攪到他。」「哦!」三眼連忙點頭,將聲音壓低,一邊餓東心雷往外走一邊問道:「老雷,家裡發生什麼事了?」「誒!」東心雷歎息道:「別提了,咱們讓忠義幫偷襲酒店被砸的亂七八糟,還死傷了十幾個兄弟!」「什麼?」李爽聽後提高聲貝,又驚又怒,轟道:「被忠義幫偷襲?他***不想活了嗎?」三眼陰沉著一張臉,問道:「東哥的意思呢?」「準備現在就動手把忠義『喀嚓』了,就等你回來呢!」東心雷嘿嘿冷笑道。 「哼哼!」三眼緊了緊手上的黑皮手套,道:「那還等什麼?正好兄弟們的武器都還沒離身,我去叫東哥。」 三眼剛眼轉身,被東心雷攔住,說道:「東哥累了一整天,而且這一陣子一直沒得清閒,我怕他身體受不了啊!這次,咱們是不是……」三眼立刻明白東心雷的意思,沉思了一會,點頭道:「也好!就讓東哥在家休息吧,忠義幫交給我了。」 東心雷笑道:「不是你,應該是我們!」二人擊掌而笑,開始分頭行動。三眼整頓下面人手,同時下達進攻忠義幫的命令,而東心雷挑選一些精明能幹的漢子留下守家,有了忠義幫這一嚇,他不敢再有絲毫大意,更何況有謝文東在呢。 北洪門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一聲令下,上下齊動。剛剛同三眼等人一起回來,屁股還沒坐熱的小弟門一聽到進攻的命令,頓時來了精神,沒用上五分鐘,眾人準備妥當,整裝待發。三眼和東心雷查看了一番,二人頓時一揮手,喊道:「上車,走!」 忠義幫,三眼和東心雷都沒把他放在眼裡,認為此去根除忠義幫只是手到擒來的小事,連事前激勵手下的話都省略了。他倆都這樣,下面的小弟門更是輕鬆,一路上說說笑笑,向忠義幫的本部駛去。三眼,東心雷,甚至包括謝文東,都認為博展輝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在今晚剛被他攻擊過又這麼快的反擊回去,但是,他們三人恰恰錯了,後者想到了,而且也做好準備。 博展輝外表看似粗人,實則心細如麻,城府極深,既然他能對北洪門下手,就證明已做好足夠的應變之法。 忠義幫的本部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位於上海接近南郊的位置。此處地廣而人少,屬工業園區。 有劉波的指引,三眼等人根本不會為路徑發愁,劉波的腦袋就如一張大地圖,哪裡有什麼建築,此地有什麼特徵,都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加上姜森暗組的協助,三眼放心的頭枕雙臂,靠坐在車椅上,對身邊的東心雷笑道:「一會開戰,博展輝就交給我了。」東心雷豪放大笑,半玩笑半認真道:「誰抓到算誰的!」 「哈哈!」三眼道:「我搶人的速度一向是很快的!」副駕駛坐的李爽大點其頭,道:「這點我可以證明!」數年前,三眼將剛加入文東會的新人大批拉進龍堂的事,李爽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幾人正邊說邊笑,前方猛然傳來急剎車聲,接著,三眼等人所在的汽車突然停下來,車內的人收身不穩,向前急衝,特別是李爽,整個人貼在前窗上,險險沒被車窗撞碎。」怎麼回事?」三眼急忙穩住身軀,睜大雙目,向前望了望。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見前方燈火通明,路中橫七豎八,停放數十輛汽車,馬路中間及兩邊,密密麻麻站有百餘號人,手中各拿武器殺氣騰騰.三眼東心雷同吃一驚,看來人家忠義幫的人已早有準備,三眼皺頭一鎖,說道:既來之,則安之,若是沒有抵抗,殺的也不痛快!說著話,他拔出開山刀,飄身下了車。 東心雷,李爽等人也紛紛各拿武器,走下汽車. 離對方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東心雷站住,手中刀一指,蔑視道:誰是領頭的?站出來和我說話! 話音剛落,對方人群中走出一彪型大漢,不下一米八的身高,刺蝟頭,頭大如斗,豹子眼,臉膛暗紅,一副威武的模樣,這人走出後,先是大笑兩聲,緩緩從背後掏出一把大片刀,看向三眼,問道:你又是誰?三眼上下打量他一番,暗暗搖頭,沒放在眼裡,冷道:我說了,讓你們領頭的出來和我說話,你,還不配! 是嗎?大漢一提手中的片刀,陰森道:你看看我配不配!話未說完,他的刀已奔著三眼的腦袋猛劈了下去.要說這大漢的身手說得上中等,可和三眼比起來差多了,不急不忙,等對方的刀離自己的頭只剩下半尺的時候,輕鬆的橫刀向外一磕,只聽噹啷一聲,火星四濺,大漢手臂頓時麻如觸電,酸痛難當,三眼面帶猙獰,眉心的疤痕因充血而漲紅,他毫不停留,一把抓住大漢拿刀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懷中一拽,大漢吃力,身子不自然的向前一栽歪,三眼順勢將開山刀剃出,撲赫一聲,刀尖從大漢的小腹進去,在後背露出,刀背的鋸齒上還掛著紅白相間的零碎,三眼嘴角抽動,冷冷道:我說了,讓你們領頭的出來見我! 大漢很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爭先出來做探頭鳥,可惜,他已經太晚了.眼前三眼的面容變的模糊,大漢無力的向前摔去,*在三眼的身上,接著,慢慢滑落,腳下的地面被鮮血殷紅了一大灘.三眼面無表情,撤了兩步,將大漢的屍體讓開,同時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跡.衷義幫也算是不小的幫會,平時下面的小弟也囂張慣了,可三眼那副殺人不眨眼的模樣還是令一乾等人暗自心顫.坐在車內一直沒下車的玄子丹也嚇了一哆嗦,自己一方數一數二的人物在人家手裡既然一招斃命,這仗還有個打嗎?沒等開戰,他已有了懼意,忍不住向左右的手下道:這人是誰?是北洪門的東心雷嗎? 下面人對北洪門瞭解也不是很多,更別說是文東會出身的三眼了,紛紛搖頭道:說不准,看身手,應該差不多吧?! 一群笨蛋,什麼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玄子丹怒氣沖沖的罵了一句,剛想下車,可一見衣襟被血染紅一大片,刀子般的目光正向自己所坐汽車掃來的三眼,把住車門的手象觸電一樣又縮了回去,暗暗搖頭,還是不出去的好,至少在車裡能安全一些.他強裝鎮定,向手下揮揮手,道:你們給我上,輝哥領人馬上就到,這期間一定把對方給我纏住! 兩旁的手下心中暗罵,你都不敢露頭還讓我們去拚命?!別說把對方纏住了,能在老大來之前不被人家打得全軍覆沒就已不錯了!心中這樣想,表面可不敢表露出來,齊齊點頭稱是,拉開車門,跳了出去.下了車後,幾人一揮片刀,大喊道:老大馬上就到了,咱們可不能讓北洪門的人跑嘍,上!幾人這一叫喊,下面的小弟門紛紛柃刀向三眼等人衝殺過來. 三眼一彈開山刀,發出清脆的響聲,喝道:殺!簡單的一個字,足夠了.北洪門門下弟子紛紛拉開衣扣,有人乾脆衣服一脫,赤膊上陣.兩白多人瞬時混戰在一處,刀光霍霍,喊殺連天,數百米開外都能清晰而聞.馬路上偶然行走的汽車離老遠就停下,趕快繞道,不想拈上麻煩.有多事之人急忙打電話報警.公安分局的任局長還沒走,他也不敢走,今晚是多事之秋,他哪會不明白,而且事前謝文東已和他打過招呼.接到報警電話後,任局長看了看手錶,計算一下路程後,說道:半小時後,派出防暴大隊!下面人不解,問道:為什麼要等半個小時.他還沒等說話,那個將東心雷救出的隊長說道:黑幫火拚,都是社會的渣滓,多死一個是一個,等半個小時兩面都打的差不多了,我們去收拾殘局就好! 任局長莫不做聲的沉思一會,拿起電話,打給謝文東.這時,謝文東不知不覺中已經熟睡過去,手機猛的一響,把他嚇了一跳,反射的一骨碌坐起身,左右一看,,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人,只是在大廳外不時有門下弟子巡邏走動.他歎了口氣,這才聽出是電話響,接起一聽,原來是分局長.謝先生,你這一晚折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收手,不然,我也很難做啊! 謝文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問道:收什麼手?你們和忠義幫在南郊打起來,那是我和郊區分局管轄的交界處,一旦出事,我也不好出面.動手了?謝文東楞了幾秒鐘,應變道:恩,我知道了,很快就會解決的.說完,將電話掛斷,站起身,喊道:來人!聽見他的喊聲,外面巡邏的弟子跑進來一人,問道:東哥,你醒了! 謝文東問道:老雷他們呢...?哦,他們領人進攻忠義幫了.弟子不敢隱瞞,猶豫一下,還是說出實話.該死!謝文東暗罵了一句,穿上了衣服,同時說道:備車,帶我走一趟.謝先生!江琳快走從一旁走過來,她心中有事,睡不著覺,一直坐在角落裡,見謝文東醒了才走上前,說道:他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沒忍心打攪你,我看,謝先生還是好好休息.... 謝文東搖頭,邊系衣扣邊隨意問道:你應該認識忠義幫的老大博展輝吧?明知道謝文東聰明過人,眼中不容半粒沙子,江琳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鎮靜道:怎麼會呢?我和博展輝從來沒見過.謝先生為什麼這麼問?啊!沒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謝文東笑瞇瞇道,用手指點點了她,又道:我討厭別人騙我,更討厭別人把我當傻子拿槍使!說完,輕笑一聲,轉身走出大廳,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江琳.她第一次見謝文東時就沒把他當小孩看,即使如此,仍不敢相信對方的頭腦竟然比老油條還滑百倍,和他的實際年齡根本不成比例. 一路上無話,謝文東領著數十號人風風火火趕到火拚現場,這時雙方正打的不可開交,忠義幫的老大博展輝已領百餘手下趕到,加入戰團.忠義幫人多勢眾,在人數上佔了優勢,而北洪門單兵作戰能力強,雙方優劣相抵,打個難解難分. 謝文東走下汽車,問身旁一暗組成員道:對方的老大在哪?那暗組成員一吐舌,眼前密密麻麻都是人,而且你爭我奪,打得分不出個數,要想在其中找出一個人還真不是容易事.他翻身爬上一輛汽車車頂,挺直腰板,四下查看,沒用多久,見對方車隊中有一夥人,正中一位身材粗壯,滿臉落腮鬍子,這人眼睛一亮,低頭喊道:看到了,東哥!順手一指對方的陣營. 順著這人指的方向,謝文東翹腳看了半天,可惜眼前黑壓壓一片的小腦袋,他脫掉手套,抽出開山刀和手槍,一手一個,直步向前走去.忠義幫的人見又有一夥穿著黑衣的人殺來,知道對方來了援軍,分出一夥人,嗜嚎著奔謝文東等人而來.看似平平常常的幾十人,其中具是北洪門的精銳部隊和暗組成員.謝文東是兩個幫會的老大,身邊怎能擺放稀鬆平常的人. 雙方一接觸,沒有二話,如同水火遭遇,不是水滅就是火干.謝文東身在最前,迎面砍來兩刀,一揮手臂,擋住其中一刀,他想速戰速決,畢竟也不能讓任局長太難做,畢竟以後還須要人家辦的事多著呢,他連閃身都省了,抬手一槍,另一刀沒等到他身前,使刀的人已腦門開花沒了呼吸的身子藉著慣性還向前跑了兩步,才頹廢倒地. 「有槍!「忠義幫的人驚叫一聲,上來得快,跑得更快,躲避不急的人紛紛向兩邊撤讓,這倒好,他們給謝文東閃出一條筆直大道。這時三眼也看見了謝文東,他摸摸自己腰間的手槍,暗暗搖 頭,他自己還沒來得急用,東哥已經來了。其實黑道並不缺槍,進口的,國產的,甚至土造的,只要想弄一把,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黑道之間的嘶殺卻是很少用槍的,一是用刀和用槍的性質有天地之差,二是一旦動槍,事情鬧大,即使在警方內有人恐怕也難以保全自身。所以,不到萬不得以, 一般是不會輕易展開槍戰的。謝文東不管這些,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速戰速決,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大步向前走去,同時高聲喝道:「我是謝文東,博展輝出來見我!」場中眾人紛紛停手,數百道目光從謝文東身上緩緩移到忠義幫後方,人群中的博展輝身上。後者一聽謝文東這個名字,渾身血液一熱,分開左右人等,大步流星走了出來,和謝文東之間還有一定距離,才立身站住,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打量一番,良久,眼中才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嗓音雄厚,說道:「你就是北洪門的大哥—謝文東?」「不錯!」「在北區黑市摩托比賽場上?」「應該是那裡。」謝文東點點頭,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承認?!」博展輝牙根咬的咯咯做響,說道:「他只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就算他有什麼得罪之處,以你的身份對他下這麼重的手,太有失你北洪門大哥的面子了吧。這個公道,我一定要討回來!」謝文東笑瞇瞇道:「對不起,在我的眼裡沒有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概念,即使一個再普通的人惹上我,擋住我的路,我也照殺不誤,你沒有失去兒子,已經很不錯了。」見對方眼眉都豎立起來,他又說道:「既然爭鬥已無法避免,我不想看見那麼多人流血,你和我之間的恩怨,就我們兩個人來自己解決好了。」 「你什麼意思?」博展輝強壓怒火,狠聲說道。謝文東隨手將槍往身後一扔,刀尖一指對方,淡然道:「你和我決鬥!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群毆,但我必須要警告你,忠義幫的實力不及我洪門十分之一,打到最後,連累得不只是你一個人。」謝文東的話說的已經很明朗了,而且也有道理,北洪門勢力遍佈大部中國,作為你地方性質的忠義幫如何能與之抗衡。下面的人把目光紛紛投到博展輝的臉上,希望他能馬上答應下來,包括智囊玄子丹也是如此。 博展輝考慮片刻,問道:「如果我贏了呢?」謝文東聳肩一笑道:「你的兒子失去了什麼就在我身上賠給你什麼。」博展輝一擊掌,說道:「好,一言為定!」謝文東的詭異是出名的,人們都只知道他頭腦過人,城府深不可測,善於耍陰謀詭計的人,或許他這方面太出名了,把他的身手都蓋過了。道上的人甚少有提到謝文東功夫如何了得,談論起他無不讚歎一句:「鬼才!」博展輝亦是如此,眼前的謝文東只有二十左右的年紀,而且身材略顯單薄消瘦,皮膚白淨,若是呆上眼睛,就是一副書獃子模樣,他哪會把這樣的謝文東放在眼中。這就好像一個大人在看一個小孩,即使後者再耀武揚威,再氣勢凌人,在大人眼裡他仍是個孩子,對自己仍然構不成任何威脅。這是大多數人第一次看見謝文東的一貫想法,可惜,也錯得徹底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五章 謝文東,博展輝拉開架勢,周圍兩個幫派的人自動讓出一片空地,給他二人足夠施展身手的空間。 謝文東掂掂手中的開山刀,對博展輝說道:「你可以亮出你的武器了。」博展輝雙手空空,冷道:「到該用的時候我自然會用。」謝文東嗤笑,一順手中刀,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客氣了。」博展輝道:「你隨時可以動手。」「好!」謝文東叫了一聲好,與此同時,開山刀猛揮,對著博展輝的咽喉,橫掃而去。刀鋒掛風,發出刺耳的『颼颼』聲。 博展輝喝叫一聲:「來得好!」身子迅速向後一仰,刀身貼著他的鼻尖堪堪滑過,未等謝文東收勢,他下面抬起一腳,只踢謝文東下體。下體是人身要害,若被他這掄圓了的一腳刮上,不死也廢了。沒想到對方身手如此敏捷迅速,謝文東哪敢怠慢,雙腿一曲,騰空跳起,人在空中,急收雙腿,用腳跟抵住博展輝踢來的鞋尖,同時運足膀力,掄起開山刀猛砸對方的腦門。 「呼!」博展輝收腿閃避已然來不急,只見他雙臂交靠,向上一擋,『噹啷啷』一聲脆響,謝文東身子倒飛出一米多遠,落地後又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博展輝也好不到哪去,他身子用力下沉,可難以卸去對方至上而下一刀劈來的力道,鞋底磨地,滑出近半米遠,雙臂微微發麻,剛才和開山刀碰撞的衣袖已經破碎,隱約露出裡面亮光閃閃的金屬物。 謝文東虎口被震的生痛,瞇眼一看對方的手臂,原來在他小臂上帶了兩制鋼套,難怪他敢用手臂硬接自己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博展輝回手將自己兩隻袖子撕掉,露出鋼套的全貌。很明顯,這雙剛套是經過精心打製的,徹體通亮,上刻龍形暗花,上粗下細,正好按人的手臂形狀製成,帶在身上,仿如無物。博展輝雙臂一震,打兩隻鋼套上各翻出兩把一尺半長的短刃,後寬前窄,血槽中空,藉著路燈,刀身上不時有流光異彩閃過,明眼人一見就知道其鋼口絕對是上佳的。 博展輝雙臂微合,擦擦兩把短刃,眾人都以為他有話要說,哪知他猛的向前一竄身,雙刃一上一下,分刺謝文東咽喉和小腹。謝文東把嘴一撇,對方來勢洶洶的攻擊他半點也沒放在眼裡,暗道和蒼狼的雙劍比起來,博展輝的速度簡直如同慢動作。其實博展輝並不慢,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蒼狼?!謝文東單手一挑,想將刺向自己咽喉的短刃彈開,接著身子一側,博展輝的另一把短刃在他的衣服上開了兩個窟窿,滑體穿過。謝文東要的就是這個,他猛的一扭身軀,對方的短刃還沒來得及抽出,已被他衣服捲住。「趴下!」謝文東一聲斷喝,全力向後跳躍。 博展輝的短刃被纏,手臂吃力,身子探前,倒真的險些趴倒,多虧他反應快,另手的短刃一支地,堪堪穩住,接著大喉一聲,借力在空中連翻,硬生生將謝文東衣服絞個稀碎,才把短刃抽出。謝文東連退數步,低頭一看,好嘛,衣服被對方的短刃絞出兩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直灌涼風。 厲害啊!謝文東暗叫一聲不錯,撤開衣扣,脫掉衣服扔到一旁,露出裡面潔白的襯衫。「噹!」他一震手中的開山刀,向博展輝勾勾手指,意思讓他繼續。博展輝低吼一聲雙刃如飛,似刺又似挑,對著謝文東雙目攻來。 謝文東紋絲未動,暗暗運氣,醞釀發出勝負手。雙刃離他眼睛越來越近,連三眼在旁都張大嘴巴,如此近的距離他也沒有信心能全身而退。正在他準備掏槍時,謝文東腳步一滑,身子提溜轉了一圈。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舞蹈演員在跳芭蕾:旋轉的動作輕鬆自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腳下旋轉起來的每一步都非比尋常,那是用無數汗水和摔的無數個跟頭澆灌出來的。 博展輝眼看自己刺中對方了,甚至驚喜的表情已從他眼中顯現出來,偏偏這個時候,謝文東在他眼前生生消失了。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剛才他所站的位置空空如也。鬼!這是博展輝心中反射性跳出來的一個字。世界上沒有鬼,謝文東更不是,他一轉之力,已到了博展輝的身後,把暗中蓄積的力量全部用在手臂上,雙腿一彈,高高躍起,對著對方的後腦,力劈華山就是一刀。或許謝文東用的力氣太大了,刀還沒等落下來,博展輝已感覺腦後生風,強悍的勁道刺得他脖根疼痛難當,耳旁響起如戰鬥機近距離飛過的轟轟聲。暗叫不好,博展輝倉促迎戰,雙臂合十,高舉於頭上。 耳輪中只聽得『當』『喀嚓』連續兩聲響叫,博展輝哎呀一聲,向前連躥出數步,直撞在周圍的人群中,他小腹一縮一放,哇得吐出一口血,精神徒然頹廢,身子連晃,軟綿綿的倒下。再看他手腕上的兩把短刃,各裂開個黃豆大小的痕跡。 謝文東也不好受,雙臂酥麻,無力下垂,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抬都抬不起來,『晃當』,開山刀落地,他面色一沉,瞬間又恢復原樣,緩步向博展輝走來,眼睛笑瞇瞇的快變成兩條黑線,傲然道:「憑你的身手,就算我不用刀也可以輕鬆解決。」他說得輕鬆自在,不過有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並不瞭解,以為他是故意將刀扔掉,顯示自己。 博展輝坐在地上,喘息了半響,好不容易平靜一下,又吐了一口血,把心口的悶血吐乾淨後,胸中算是舒服了一些,用短刃支撐著站起,向謝文東點點頭,苦笑道:「我輸了,我隨你處置,要動手,儘管來吧,如果你還算個人物,就別羞辱我。」 謝文東仰面看天,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良久,說道:「你走吧!」 「什麼?」博展輝認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好像不是心狠手辣的謝文東應該說的話。」他一皺眉,道:「我已承認我輸了,你……」「我說了,你可以走了。」謝文東昂首道:「我說過的話,一向沒有後悔的時候。」呀!博展輝吸氣,現在他真弄不懂對方在想什麼,疑道:「你當真放我走?」謝文東笑道:「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你不怕我報復?」博展輝喘著粗氣道。 「哈哈!」謝文東仰天長笑,傲然道:「隨時歡迎。我殺過多少人,得罪過多少人,恐怕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如果我怕人家來報復,那我豈不是連覺都不用睡了嗎?」博展輝目不轉睛地看了謝文東好一會,才長長歎了一口氣,無限感慨道:「人家都說你謝文東如何狡詐,可是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為什麼會有今天的成就!」他一跺腳,收回雙刃,向謝文東一拱手,心服口服,說道:「我欠你一條命!從今兒個起,我忠義幫和你北洪門再無仇怨,有你的地方,我自動退讓。如果有事請求,我定鼎立相助,如有二話,如同此衣!」說著,一撤衣襟,『嘶啦』一聲撕下衣服下擺,扔於地上。 「呵呵!」謝文東微微一笑,向自己陣營走去,走到車前,停下身,轉頭放出燦爛的笑容,說道:「以後,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說完,對旁邊小弟一甩頭。那小弟一楞,沒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暗罵他笨蛋,無奈道:「開車門!」 「哦,哦哦!」小弟連聲答應,手忙腳亂的將車門打開。他跟謝文東的時間不短了,心中還暗自奇怪,東哥沒有讓別人幫他開車門的習慣啊!今天怎麼了?謝文東笑呵呵的上了車,三眼,東心雷二人也跟著鑽了進去。汽車發動,緩緩掉頭,走在回家的路上,三眼再也憋不住了,問道:「東哥,就這麼把博展輝饒了我不甘心,畢竟咱們已經傷了那麼多弟兄!」 謝文東點頭道:「我知道!」東心雷接著話茬說道:「而且博展輝這個人並不怎麼樣,城府又深,他現在說的挺好,沒準什麼時候背後捅咱一刀也不一定啊!」謝文東點頭笑道:「我知道!」三眼又說道:「聽老劉說,博展輝這次敢和咱們硬碰硬,暗中似乎有南洪門的支持,若真是這樣,這個人還是早些除掉的好。」謝文東微笑道:「我知道!」 他連說三個「我知道」,把三眼和東心雷都說楞了,二人不解,齊聲問道:「既然東哥都知道,那為什麼還偏偏放他走呢?」 謝文東苦笑,他仰靠車椅,道:「你以為我想嗎?剛才那一仗看似我贏了,其實是我輸了,到現在,我的手連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而博展輝只是吐血而已。」「只是吐血!」他加重語氣,搖頭感歎。啊?三眼和東心雷同時一拉謝文東的手,掌心腫起好高,手指不聽命令的微微顫抖。原來如此啊!他二人恍然大悟,難怪東哥居然出奇的把人家放了,和他們所瞭解的東哥判若兩人。謝文東笑道:「如果剛才我一旦翻臉,把博展輝逼急了,雙手使不出力的我,如何能是他的對手,就算你們能頂住他,但混亂中什麼事都能發生,我不想冒這個險,不是擔心我自己的命,而是我有個好歹我怕你們難以招架向問天,那咱們這麼久的努力就白費了。」三眼和東心雷互視一眼,無話可說了。東哥做事之謹慎和周密,非常人可比啊,而且他比任何人都累,大家平時做事只要考慮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可以了,而東哥卻必須得把整個幫會內所有人的命抗起來,他要對一個甚至兩個幫會負責,這其中的壓力之大,令三眼和東心雷想想都自覺得害怕。二人同聲說道:「東哥,我們明白!」 北洪門和忠義幫的爭鬥,隨謝文東和博展輝的一次老大對老大之間的單條而草草結束。謝文東是贏了,只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贏得不光彩,贏的窩囊,應該做到的卻沒做到,那就是到現在博展輝還活著。謝文東的心胸絕對不是寬闊的人,若是向問天倒不會覺得怎樣,他卻彷彿心裡被刺了一根針,不拔不快。回到鮮花後,三眼等人又是準備冰塊,又是弄來藥酒,好一頓忙活。江琳一直沒睡覺,也無心去睡,見眾人扶著謝文東回來的,心中一顫,忙上前查看,見謝文東身上並無傷口,臉色沒有異樣才鬆了一口氣,沒敢問謝文東,而是將東心雷拉到一旁,連珠炮般的問道:「謝先生怎麼了?受傷了嗎?你們把博展輝怎麼樣了?」被美女追問總是一件舒服的事,東心雷故意翻翻白眼,笑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先回答哪個?」 江琳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撇了他一眼,道:「謝先生受傷了嗎?」「受了!」見江琳嬌容變色,東心雷認真道:「不過是小傷,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啊!這樣啊!」江琳點點頭,總算放下一樁心事,隔了一會又道:「博展輝呢?他死了嗎?」 一提博展輝,東心雷老臉頓時沉了下來,咬牙道:「這次算他命大,容他再多活兩天。東哥已經發話,博展輝早晚是要除掉的。」一頓,他皺眉看了看江琳,狐疑道:「我發現你好像對博展輝的生死很關心啊,你們不是有什麼關係吧?!」 江琳凝聲道:「我恨他!」「為什麼?」東心雷追問。江琳臉色一變,覺得自己有些失言,故意哼了一聲,儼怒道:「他把我辛辛苦苦建成的酒店砸成這副模樣,你說我該不該恨他。」東心雷左右看看,到處狼籍,江琳的心情他能夠理解,安慰道:「放心吧,這口氣,我們早晚會給你出的,而且我可以保證,時間不會很長。」江琳若有所思道:「希望如此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天,整個上海市都在沸騰,電視,廣播,報紙竟相報導永勝商場失火一事,曾經光彩奪目的大樓被一把大火燒得一去不復返,只剩下黑黝黝的鋼鐵框架扭曲著聳立在原地,樓內保安人員下落不明,經過警方初步判斷,懷疑有人蓄意縱火。 謝文東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多,床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大杯熱騰騰的牛奶和一份今日報紙。他的習性早被左右人摸清楚,快到中午時,大家都知道東哥要醒,機靈的煮好牛奶備他飲用。謝文東閉眼躺在床上,身子還有些乏累,雙臂的肌肉開始腫痛,他本想繼續睡個回籠覺,可誘人的奶香一個勁的往他鼻子裡鑽,他能抗拒得了,而肚子不行,咕嚕咕嚕直打鼓,無奈歎了口氣,謝文東翻身而起,手一支床,傳來的巨痛感讓他眉頭微微一皺,緩緩活動幾下,稍稍舒服了一些,喝了兩口牛奶,隨便拿起報紙。封面是一張佔了報紙大半的照片,清晰可見被大火燒燬的大樓破敗景象,殘磚破瓦,慘不忍睹。謝文東看到下面的文字才認出來,這就是被他燒燬掉的永勝商場,仰面失笑,隨手將報紙扔到一旁。 他不想知道報紙上的廢話,也不想知道警方是如何斷言的,現在他只想瞭解南洪門的動靜,向問天是如何打算的。他幾口將杯中的牛奶喝乾淨,忍痛穿好衣服,開門走出房間。大廳內還挺熱鬧,江琳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裝修公司已開始對酒店被破壞的地方重新裝飾,有的安門,有的裝窗,有的在刷牆忙得不亦樂乎。三眼,東心雷等人聚在東側的飯廳內,嘻嘻哈哈談笑風生。見謝文東出來,紛紛起身,問道:「東哥,你沒事了吧。」謝文東展顏一笑道:「小傷,沒有大礙。」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笑呵呵地問道:「你們在談什麼?」李爽晃晃手中的報紙,笑道:「我們在想向問天現在在家怎麼哭呢?!」 謝文東搖頭,一個永勝還不至於讓南洪門傷及元氣,大不了產生點震動罷了,他轉目一瞧,沒看見劉波,問道:「老劉呢?」 「他啊!」三眼道:「一大清早就跑出去打聽情報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要看看南洪門的動靜,可到現在還沒回來。」 謝文東讚賞地點點頭,暗中讚歎道:劉波現在比以前有經驗多了,有些事情不再用自己再說,他已然可以想到。想罷,他站起身,剛想離開,忽地又似想起什麼。對東心雷道:「老雷,昨天的亂戰已不難看出咱們的人手還是不夠用,讓T市和南京出些人力過來,而且要快,如果不出意外,向問天很快就會針對我們燒燬永勝一事進行報復行動,還有,天行怎麼還沒到?」 「哦……這個……」東心雷為難了,這事他一直沒敢和謝文東去說,也沒有說出來的機會,這回謝文東主動發問,他想再隱瞞恐怕也不行了,猶猶豫豫,半天說不出話來。一見他的樣子,謝文東馬上意識到出事了,他一提褲腿,又重新坐下,瞇眼問道:「老雷,你還有什麼話不好和我說的嗎?」東心雷臉上見了汗,低頭不語,三眼見謝文東面色不對,心中暗急,下面偷偷踢了東心雷一腳,後者好像沒感覺到,依然一動不動坐著一句話不說,停頓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往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東哥,這是天行讓我交給你的,可是我一直沒找到機會,我……」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面無表情的接過信封,打開之後取出信紙,展開大致看了一遍,他足足五六分鐘沒說話。除了東心雷之外,眾人都不知道信的內容是什麼,包括任長風和靈敏。眾人有意詢問,可一見謝文東越來越陰沉,精光四射的眼神,話到嘴邊又紛紛嚥了回去。此信是一封辭職信,信中大意是說一段時間來,聶天行自覺得和謝文東性格相左,無法適應他做事的手段,更不適應他為人的風格,即使自己勉強留下也難以輔佐和完成重任,不如早日離開讓賢他人,所以決定退出洪門,找個偏僻之處隱居,過平淡的生活等等。謝文東暗中把拳頭握得咯咯做響,胳膊上傳來的痛楚和他的心痛比起來,不及萬分之一,聶天行是個人才,謝文東知道,聶天行對他做事手段並不欣賞,他自然也知道,若是換成別人,謝文東早把他除去了以除後患,可這人是聶天行,他捨不得。一個被自己真心對待,賦予重望的人竟然只留下一段紙條,面都沒露一下就走了,讓本質心高氣傲的謝文東如何能忍受得了,心中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啪』揮手將信紙拍在桌面上,急速流轉的沸騰血液快將他的頭腦沖暈,大聲怒道:「他以為洪門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他離開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謝文東什麼時候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兩旁左右,不管是文東會的還是北洪門的一幹幹部無不驚慌失色,紛紛站起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人們從謝文東言語中已隱約聞出一絲味道:看來,聶天行是不辭而別了!謝文東眼睛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冰刀,在眾人臉上劃過,對上他的目光,大家的頭垂得更低了。謝文東胸脯一起一伏,心中的悶氣如同一座大山,快將他壓彎,壓倒,他長長吸了口氣,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道:「你們,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 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幹部低頭不語,即使有心幫聶天行求情,現在也不敢說。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和聶天行並不熟,甚至一半人都不認識他。見謝文東氣得嘴唇發紫,身子顫個不停,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無不暗暗心痛,三眼怒從心中起,心口如火燒,他吼叫一聲,奮起一拳,重重擊在桌面上,喀嚓一聲半寸厚的桌板被他一拳打凹一個坑,鮮血順著他手指滴滴滑出,他看都沒看一眼,狠聲說道:「東哥,叛徒的下場只有一個,交給我吧,我去解決!」 東心雷一聽,暗叫糟糕,三眼的為人他清楚,做事雷厲風行,狠毒的手段比謝文東差不到哪去。他乾著急,又說不上話,腦門的汗水如爆豆一般。謝文東心中也在做鬥爭,聶天行到底該不該留?殺了他,到是容易,只是一句話的問題,可殺了他之後北洪門的人會對自己怎麼想?這些他都不得不考慮到,因為一個人,而失去一群人甚至會失去整個幫會的凝聚力,這值得嗎?但是不殺他,他心中這口氣又實在難以下嚥,而最主要的是,聶天行一旦被他人所用,那對自己的威脅太大了,萬一他投向向問天,南洪門徒增一個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勢力都瞭如指掌的超級智囊,這仗還有個打嗎?哎呀!謝文東暗叫苦也,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真是犯難了。 三眼眼眉倒立,他不管那麼多,也不會像謝文東這樣考慮這麼多,大聲追問道:「東哥,此人當不當殺?」他一帶頭,下面李爽高強等人紛紛拔出刀槍,往桌上一拍,跟著催促道:「東哥!」文東會裡只有姜森搖頭,攔住眾人,說道:「聶天行不能殺!」「為什麼不能殺?」三眼等人齊聲問道。謝文東心中在考慮什麼,只有姜森最清楚,可有東心雷等人在場,他又不好把話挑明,急道:「反正就是殺不得啊!東哥!」「嘿嘿!」三眼雙眼一翻,冷冷道:「老森,你不是手軟了吧?!」 姜森暗歎口氣,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平靜道:「面對敵人,你見過我有手軟的時候嗎?」「那這次你怎麼了?」「我只是覺得……我只是覺得為了這樣一個人,沒有必要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樹和森林,自然會選擇後者!」姜森後半段話實際是說給謝文東聽的。三眼不明白他的意思,聽起來莫名其妙,他還要再說什麼,謝文東一揮手,淡淡說道:「不用爭了,我心裡有數。」 他此時恢復了平靜,三眼和姜森的這一爭論反把他的頭腦爭論冷靜了,思前想後認真考慮一番,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三眼等人一喜,以為謝文東下定決心了,忙問道:「東哥,什麼時候動手?」「動手?動什麼手?」謝文東一臉不解地問道。 現在的謝文東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臉色恢復正常,眼中也沒了凌厲的寒光,又變回平時樂樂呵呵的他。三眼眨眨眼睛,懦道:「對聶天行動手啊!」「誒!隨他去吧!」謝文東搖搖頭,負手走到旁邊牆壁前,悠然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走就讓他走吧,強留下又能如何,殺了他又有何好處?人生過眼似雲煙,何必斤斤計較!」 「撲!」三眼,李爽等人差點當場暈倒,暗暗叫道東哥也變得太快了吧,自己幾個都把刀掏出來了,當著東心雷等北洪門的幹部面前好一陣耀武揚威,這時又說不殺了,面子上實在有些放不下。姜森多聰明,看出幾人的想法,上前把他三人的刀搶下,掂了掂,笑呵呵說道:「正好,今天切菜的刀鈍了,借你們的用用,也叫你們嘗嘗我姜某人的廚藝!」 簡單的幾句話,把三眼和東心雷等人都逗笑了,特別是後者,感激地撇了他一眼,對謝文東深施一禮,說道:「東哥,天行為人過於任性,也散慣了,你能不怪他,我替天行向您道謝!」東心雷和聶天行關係非淺,有過命的交情,同是被金鵬所收養的孤兒,一起長大,興趣相投,表面是朋友,實則親如兄弟。剛才三眼一鬧,他急得差點跳出來說自己願代聶天行受罰。 謝文東微微搖頭,道:「老雷,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人各有志嘛!」說完,他向眾人擺擺手,又道:「我去和江琳談點事,你們也別閒了,該做準備的做準備,向問天隨時會打來,咱們必需事先防範好。」「明白!」眾人齊聲彎腰答應。 等出了飯廳,謝文東邊上三樓邊暗暗咬牙,「氣死我了!」周圍沒有別人,他終於能把心中壓抑的想法表現出來,對著樓梯間內的垃圾桶一腳猛踢猛踹,好一會,腳麻了,他也累了,才緩緩收腳,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拿出電話,直接撥給姜森,剛一接通,他馬上說道:「老森,是我,你還在飯廳吧,別聲張,裝做接到正常電話一樣。」他頓了一下,又道:「你派出兩名暗組的兄弟,把聶天行的行蹤打探出來,並讓二人輪班盯著他,一旦發現他有和南洪門的人接觸,殺無赦!」說完,掛了電話。 他彎腰將滾到牆角的垃圾桶扶好,上面坑坑窪窪都是凹痕,他苦笑一聲,一陣猛打之後心中舒服多了,整理一下衣服,深深吸上兩口氣,直上了三樓江琳所在的房間前。輕輕扣了扣門,好一會,裡面才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是誰?」 「是我!謝文東!」謝文東話音剛落,只聽房間內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接著,門一開,江琳身著睡衣,滿臉倦意得出現在謝文東眼前。她打了個呵欠,閃身讓開門,懶洋洋道:「謝先生,你來得好早啊!」昨晚江琳也是一直沒睡覺,瞪眼到天亮。 謝文東看了看她,將眼光移到一旁,青裟的睡衣遮不住裡面凹凸有致的成熟身子,若隱若現中越發誘人,還好她裡面有穿內衣,不然謝文東真不知自己來這是對是錯。他走進房間,隨手拉開窗簾,耀眼的陽光剎時間照射進來,江琳眼睛刺痛,哎呀一聲跑進裡屋,一頭扎進被裡。謝文東哈哈笑道:「時間不早了,你江大小姐是不是也該起床了。」 江琳將被拉開一小縫,露出一隻眼睛看向謝文東,嬌聲責道:「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啊!你不想睡就算了,為什麼還來打攪別人,如果沒事,請別騷擾我休息。」「騷擾?」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道:「你算是第一個說受到我騷擾的人。不過我並不想打擾你,只是找你有事!」果然,江琳心中一顫,謝文東剛一來,她就知道來者不善,十有八九是來問罪自己的。她故意裝迷糊,用她自覺得最最柔和懶散而又略帶沙啞性感的聲音說道:「我太睏了,等我睡醒了再說行嗎?謝先生!」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七章 謝文東沒有給她一絲希望,直接地坦蕩說道:「不可以!」江琳是聰明的女人,見謝文東語氣堅定,知道今天躲不過去,乾脆攤開牌,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她仰面躺在床上,輕輕歎口氣,目光漸漸深邃,良久,緩緩說道:「我有一個姐姐,她叫江楓,很漂亮,真的,她有天使般的美麗。」謝文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沒有出言打擾,靜靜等她說下去。 江琳又道:「我家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那裡沒有公路,更沒有鐵路,很落後,我家也很窮,可我和姐姐都很不甘心在那塊貧瘠的土地上過一輩子,都嚮往這城市裡的繽紛世界,我們拚命的讀書,希望有一天能夠考上大學,離開家鄉,最後,我和姐姐都做到了。可是,到了城市裡,我和姐姐才知道這裡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完美,這是一個人吃人,人踩人的社會,我和姐姐拚命的賺錢,希望能把還生活在山村的父母接出來,可是,爸媽沒有等到那一天,九八年,一場洪水淹沒了村裡的一切,整個山村在一夜之間從地圖上永遠的消失了,沒有一個人活下來。」說到這,江琳觸動心弦,精美的雙目前布了一層濃濃的水霧,淚滴『噠噠』滑落,環臂摟抱雙膝,雙肩微微顫動的,一副人見人憐的模樣。 當年,H省的水情較輕,謝文東雖然沒有經歷過那場洪水,可他能從各方面傳來的消息能想像其中的慘烈和悲壯,不論官兵還是普通百姓,實際的死亡人數要比官方報道的多得多,有些在洪水下游的地方甚至拿根樹幹在水裡劃兩下就能掛出一具屍體來。謝文東心中感歎,抿了抿嘴,還是沒說出話來。江琳擦了擦淚水,繼續道:「從那時起,姐姐彷彿一下失去了精神支柱,整天昏昏噩噩,總是自言自語說自己不孝,沒能早點把爸媽接出來富貴終老。就這樣足足有一年的時間,姐姐才算慢慢恢復正常,我們也從父母雙亡的悲傷中走出來,本來以為日子會恢復正常,越過越好,哪知有一天姐姐遇上了博展輝,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表面道貌岸然,實則狼心狗肺,他貪圖姐姐的美麗,用高薪引誘她到忠義幫暗中成立的公司去上班,結果在一天夜裡,他趁姐姐在加班,將她強姦了,後來,姐姐她就……」話未說完,江琳已泣不成聲。 誒!又是一幕人間悲劇。謝文東仰面而立,從懷中掏出手帕,體貼的遞到江琳面前,背著雙手,在屋中渡步徘徊。過了好一會,江琳擦乾淚痕,止住哭泣,又說道:「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從她自殺那天起,我就決定要報仇,不管用什麼手段。我拚命的賺錢,靠自己的頭腦終於打造了一座自己的酒店,可和博展輝的忠義幫比起來,我所擁有的一切太微不足道了,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能了結這個心願。」「所以,」謝文東說道:「你故意帶我去那個黑市摩托賭場,你知道博展輝的兒子和他一樣好色,定會對你起色心,而我,也一定會幫你解圍。同樣,你還知道博展輝對他唯一的這個兒子很寶貝,一旦我傷了他,博展輝定然會來報復,這樣一來,無疑忠義幫招惹上北洪門,後者的實力又遠大於前者,離你報仇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沒錯吧?!」「嗯!」江琳想不點頭都難,謝文東太聰明了,她心中算計的一切一切都被他猜個絲毫不差,對這樣的人最好辦法就是實話實說。她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猶憐道:「謝先生,你能夠原諒我嗎?」 謝文東有那麼一瞬間心軟,可是很快又搖搖頭,正色道:「我最恨別人騙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理由,你的錯都無法讓我原諒。」說完,他動身向外走,臨出門前,回頭說道:「本來我是應該打你屁股的,但我畢竟住在你的地方,欠你一個人情,所以這次,我忍了。如果你再敢騙我利用我,嘿嘿,那我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對了,我是認真的,不要把我的話當玩笑!」 謝文東一甩門,走了。江琳看著緊關的房門良久,或許是剛才回憶起她的傷心事,或許受到謝文東無情話的打擊,也或許是謝文東對她淚水的視若無睹,她趴在床上放聲痛哭。其實謝文東出來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門外靜靜站了好一會,聽見房內的哭聲,他搖頭苦笑。女人活著要比男人容易的多,當女人遇到不順心的事可以用眼淚來發洩,沒有人會去說她什麼,甚至能引起別人的憐憫;而男人呢?即使有淚,也只能留在心裡,即使傷得再深,也只能找個無人的角落,孤獨的舔著傷口。因為女人點綴著世界,而男人是支撐著這個世界。博展輝!心中默念這三個字,強迫女人的人是他最討厭的人種之一,本來他就有除去博展輝之心,聽了江琳一段話後,這種決心更加強烈。 在對付向問天之前,必須把博展輝先幹掉,以絕這個後患。他暗暗下了決心,有了目標,心情也鬆下來,渾身乏力,從肩膀到手腕痛的厲害,腳也因剛才的一陣猛踢而麻痛不止,謝文東一瘸一拐,低聲呻吟,罵道:「該死的聶天行!」 鮮花酒店損壞得很嚴重,謝文東出資,將其從頭到尾重新裝修一番,由於他出手大方,又有三眼等人的連哄帶嚇,沒出三天,整個酒店煥然一新,裝修之後的鮮花甚至比較以前更加雍容華貴,而又不失本來的清幽雅致。自從和謝文東攤牌後,江琳連著兩天沒敢出門見北洪門的人,後來她發現眾人對她並無異樣,才知道謝文東並未將她利用北洪門對付忠義幫的事說出,心中無限感激,她對謝文東的感情很複雜,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敬他還是怕他,或者…… 三天內,北洪門又有不少於兩百的精銳挺進上海,人數的激增讓本來就為空間緊張的謝文東更加犯愁,鮮花和天意早已經人滿為患,兩地之擁擠連個老鼠洞都容不下了,即使如此還有百餘人住在旅店,現在又增加兩百人,別的不說,光他們吃住的花銷都是一筆不小費用。謝文東等不急對方露出破綻,決定閃擊忠義幫,將其一舉打垮,把他們所佔據的地盤取而代之,既解了己方的燃眉之急又除去一心腹大患,何樂而不為呢?!他是這樣打算的,但世事難料,經常會出現一些人想不到的事情。血殺的成員無意中發現魂組的蹤跡,無疑是事情的引線,使抱著樂觀態度的北洪門變的不太樂觀。 天意酒吧二樓。「魂組?」謝文東聽到這兩個字時先是一震,接著哈哈大笑,搖頭自語道:「真沒想到,魂組還沒有放棄。」 姜森遠沒謝文東那麼輕鬆,他皺眉道:「東哥,這次在上海發現的魂組成員非同一般,和以前我們所熟知的不一樣。」 「哦?」謝文東一挑眉毛,笑問道:「怎麼個不一樣?」姜森道:「下面的兄弟發現魂組的人也是十分偶然的,本來我讓他去離咱們不遠的超市買些常用的東西,無意中發現一個人在拿商品時手腕上露出黑色的『魂』字刺青,還好這位兄弟以前見過魂組的人,對他們的標誌也不陌生,他原本想把那個人擒住問個究竟,結果……」「結果他沒有抓住!」謝文東接道。 姜森歎了口氣,說道:「不止沒抓住,他自己反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其他的兄弟趕到,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呢!」 謝文東一愣,這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血殺的單兵作戰力他是瞭解的,論單打獨鬥,各個是好手,五六個大漢根本近不了身,而魂組他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只是感覺實力還算不錯,但和血殺比起來有一定的距離。「那位兄弟傷在哪了?」 姜森說道:「雙臂骨折,肋骨斷了三條,而且那個魂組的人由始自終都還沒亮過傢伙。」「嘶!」謝文東倒吸了口氣,眼睛一瞇,道:「這倒是有意思了,讓老劉打探一下他們有多少人,落腳在何地?」姜森道:「東哥,我已經和老劉打過招呼了,但是他也沒查出什麼結果,只是說魂組的人應該離我們不算遠,至於有多少,他也打探不出來,此次對方行蹤太隱秘了。」 連劉波都打探不出來,看來這次魂組派來的人確實非比尋常。謝文東起身,默不作聲,在房中來回度步。姜森張了張嘴,還是小聲說道:「東哥,魂組突然在咱們附近現身定有企圖,和他們比起來,忠義幫對咱們的威脅並不大,我看,是不是先緩些再對忠義幫下手,先把魂組清除是頭等大事。」謝文東沉思,在房中徘徊了好一陣,才悠悠道:「攘外必先安內!」 曾經老蔣的一句口號被謝文東說出,意思已很明朗。姜森還想再說什麼,被謝文東一擺手當住,他淡然道:「忠義幫看似不強,但處於我們的南面,位於我們的背後,不及早剷除,一旦再起異心,恐怕有失,而魂組再強,它也是國外來的幫會,政府視它如毒蟹不說,連向問天都想將其根除,哪敢明目張膽的對咱們下手,充其量搞搞暗殺,不足為慮。」 「可是,」姜森不無擔擾道:「有魂組一天在,對我們終究是個潛在威脅,而且,這次他們來的人又身手高強,萬一抓住我們的空擋行刺東哥,恐怕……」謝文東仰面大笑,一拍姜森肩膀說道:「我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麼?」 謝文東決定的事是不容易改變的。隨著手下人手的膨脹,他亦加緊準備,要對忠義幫實施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干車隊浩浩蕩蕩,車燈齊明,在公路上拉成一條流光異彩的騰龍。同樣的目標,同樣的道路,謝文東這是走二次,可是這次他的星期和上回比起來大不一樣。前次是倉促出擊,而本次準備充分,人員齊整,大有狂風暴雨欲來之勢。 其實謝文東並非把博展輝恨之入骨,忠義幫上次偷襲北洪門,損失是不小,也掛了幾個人,可對方也同樣沒佔到任何便宜,甚至死傷是北洪門的數倍,但為了擴張,為了增強實力,謝文東不可避免的得除去一些妨礙他道路的東西,只是忠義幫突襲北洪門後,他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謝文東,三眼,東心雷,姜森同坐一車,等路程過半時,謝文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麼,可能完全是本能在作怪,他扭頭看向車外,暗討究竟哪不對勁?猛然一震,他雙眼瞇了瞇,拍了拍前方司機的坐椅,說道:停車!司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謝文東發話,他哪敢不聽,急踩剎車。 前後的汽車見狀也紛紛停下來,*到路邊。三眼前後張望,皺眉的擾擾頭,不解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瞇著眼睛道:張哥,你不覺得一路走來有些反常嗎?啊?三眼張大嘴巴,沒想通他的意思,脫口問道:反常?哪反常了?謝文東反問道:現在幾點?姜森接道:十點多了。謝文東微微一笑,道:十點多,還算不上很晚,但路上沒有理由一輛行車都沒有,當然,我們的除外。這個。。。呀!三眼倒吸了口涼氣,忙打開車門,跳下轎車,向前後兩端一望,可不是嘛,路上除了己方的汽車外再無一輛其他人的行車,整條道路靜悄悄,寂靜的可怕,三眼臉色微變,他一彎腰,對車內的謝文東問道:東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忠義幫知道我們要來,事前埋伏好了?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在上海,有膽量也有實力封鎖道路的只有一個人。向問天!東心雷脫口而出。不是他還有誰?!謝文東長歎一聲,說笑道:看來我們想吞併忠義幫的地盤,有人十分不滿哩!說罷,他擺擺手,說道:老雷,讓兄弟們撤吧。什麼?三眼和東心雷同時驚道:撤?東哥,咱們就這麼撤了好像有些。。。。 沒等他二人說完,謝文東搖頭笑道:我是讓你們撤。那東哥你呢?三眼和東心雷一驚。我還是要去的。帶多少人?強子跟我一起就足夠了。東心雷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東哥的意思是。。。。就你和強子兩個人去忠義幫? 謝文東肯定的點點頭,一揚眉毛,笑道:好有沒有疑問嗎?東心雷張大嘴巴,目瞪口呆了良久,對三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東哥瘋了,就兩個人,去人家忠義幫本部,那無疑等於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別說有南洪門的人,即使忠義幫一人咬他兩一口,最後連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一塊。三眼正色問道:東哥,你決定了?恩!三眼揉揉鼻子,點頭道:既然東哥決定了的事,我一向沒有疑義,但我們絕不會走,就在著這裡等你,如果兩個小時東哥沒有回來,不管結果怎樣,我和老雷都會殺進去,不管刀山還是虎穴,我三眼都會和東哥共進退的。心中一暖,謝文東也不再勉強,點頭道聲好,一合衣襟走下轎車,上了前面高強所在的汽車,李爽在車內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被他一把拉下來,說道:小爽,去張哥那輛車坐。說完,關好車門,對高強道:強子,去忠義幫的本部。高強左右看了看,問道:就咱們倆嗎? 謝文東仰面而笑,反問道:那還不夠嗎?高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他對謝文東的話一向沒有意見,哪怕前面是火海,只要謝文東說可以走過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向前走。 轎車脫離車隊,孤零零行走在公路上。道路依然靜的可怕,耳邊只有自己所坐汽車穿行的呼嘯聲,謝文東知道,南洪門現在一定不會安靜。正如他所想,南洪門暗中的探子把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總部向問天的耳朵裡,一直陪在他左右的蕭方等人聽後,具是震驚不已,不知道謝文東究竟要幹什麼。向問天沉思了好久,默默的搖搖頭,暗歎謝文東之狡詐,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蕭方沉聲說道:謝文東只帶了一名司機,這倒是幹掉他的好機會,天哥,怎麼樣? 向問天苦笑道:不怎麼樣,謝文東哪是那麼好殺的啊。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詭計不成?向問天無奈搖頭,道:沒有詭計,謝文東只是在賭,賭我不會做出已多欺少的事,賭我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用陰險的手段把他除掉,他在賭我是個英雄。 蕭方急道:原來如此!天哥,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即使冒再大的不韙,留下再多的罵名,咱們也認了,只要能永遠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不為過,若是天哥不願意,那麼,由我來,有罵名我去抗!向問天默不做聲,緩緩走到窗前,仰望遠方,靜靜沉思。蕭方在後急的直搓手,可向問天不發話,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南邊區公路,轎車內。高強邊開車邊問道:東哥,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去忠義幫?既然南洪門援手,想罷博展輝定有了戒心。謝文東搖頭道:現在還不一定。如果我們被向問天一嚇就撤走了,博展輝定然會起戒心,反之,他倒是會對向問天產生疑問,反向我們*攏。既然現在除不掉他,能讓他和南洪門產生隔膜,那更是再好不過了。高強似懂非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能怎樣使博展輝和向問天之間出現隔膜。 一路無話,很快,轎車接近了忠義幫的本部。此處為貿易開發區,和市區的繁華自然無法相比,但整體的規劃相當不錯,道路四通八達,中外合資的企業工廠隨處可見。忠義幫的本部謝文東並未來過,但劉波曾畫過精確的地圖,附近有什麼明顯的標誌他早已銘記於心。轎車左拐右轉,終於在一座工廠模樣的地方停下。謝文東仔細環視一周,和劉波所提到的地方絲毫不差。偌大的院落,地面具是平坦的水泥鋪路,兩旁旋轉式的路燈將院內照如白晝,中央有一座半米高的大花壇,香氣迷人,群花競放,異常奪目。望後看,一座像牙白的半環形五層大樓,佔地極廣,宏偉莊嚴,隱約中流露出霸者之氣。謝文東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暗中搖頭,同樣是工廠,可這裡和自己曾落腳的廠房比起,簡直天壤之別。 六米多寬的大門外有數名身著保安服飾的壯漢,看見謝文東所坐的轎車在自己面前停下,紛紛上前,其中一個似頭目的漢子上前敲了敲車窗,高強回頭看向謝文東,等後者點頭示意後,他才將車窗拉下。那漢子語氣生硬,冷冰冰問道:你找誰?天新網絡 他冷,高強的聲音更冷,直截了當,沒一個字廢話,說道:博展輝。那漢子楞了片刻,仔細看了看車內的高強,沒看出什麼,問道: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哥要見你們老大。高強面無表情,一字一句道。 大漢眼珠一轉,瞄向後坐的謝文東,見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暗哼的一聲,沒放在眼中,傲然道:先報個名號吧。 高強剛要說話,謝文東推車門走下來,笑瞇瞇說道:我叫謝文東,麻煩兄弟向裡面通知一聲。 謝文東。。。。大漢仔細咀嚼著這三個字,覺得耳熟,頓了片刻,他猛然啊了一聲,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比自己矮半頭的年輕人,驚訝異常說道:你,你就是謝文東?高強這時也下車,冷然道:謝文東這三個字不是你能叫的,讓博展輝出來吧。大漢不敢耽擱,忙拿出對講機,走到一旁,向內部匯報。等了沒多久,只見從院內大樓內走出一幫人,前後加起來不下數十號,為首一人正是五大三粗,活脫脫黑熊下山的博展輝。電動院門被緩緩打開,博展輝最先走出來,見正如剛才手下報告的一樣,謝文東身邊只有一個人,他有些不太相信,左右瞧了瞧,附近方圓百餘米內空蕩蕩的哪有半條人影,心中一緩,張開雙臂,大笑道:不知謝先生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說罷,向前給謝文東一個大大的擁抱。 鼻中傳來濃重的油腥味,謝文東暗暗一皺眉,但表面沒有一絲顯露,笑瞇瞇的說道:是我來的太突然,希望博兄不要見怪才是。哈哈!博展輝笑道: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還沒感謝謝先生上次不殺之恩,本來是我應該主動拜訪的,反而謝先生卻先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二人邊客套邊往裡走,博展輝眼珠一轉,似有意又似無心的問道:謝先生只帶一人來嗎?謝文東故意環視一周,笑問道:難道博兄還看見其他的人了嗎?博展輝剛要說話,謝文東又道:本來我是帶了不少人,由於這一陣我在上海無意中發現我以前一個大仇家,自身安全的考慮,不得不多帶一些人手已防萬一。 仇家?博展輝問道:謝先生所說這個仇家是。。。。魂組!謝文東應聲說道。啊!博展輝連忙點頭,謝文東和魂組之間你死我活的關係早已鬧的沸沸揚揚,不是秘密了,他頓了一下,驚訝道:魂組在上海出現了?沒錯。謝文東道:而且具是高手,又在暗處,並不好對付。博展輝點點頭,謝文東說得有情有理,他又不解道:那謝先生帶的人怎麼就剩一個了?謝文東故意苦笑,道:帶的人多了,恐怕有人會在背後說我心懷不軌吧。我本坦蕩蕩,但也不得不考慮避嫌,所以,在半路上我把人手都留下了。我想博兄應該明白我的用心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田方常氣得直咬牙,看來天哥說得沒錯,博展輝確實靠不住,難成大事。他悄悄退出人群,走到一處無人得角落裡,拿出手機,給向問天去了電話。接通後,他直截了當道:天哥,看情況博展輝己無心除去謝文東,這樣左右不定的人難以公事,不如趁今天的機會,將他和謝文東一併幹掉。向問天不認為事情這麼簡單就能解決,他要考慮的比田方常多得多,若是謝文東帶領大隊人馬來,在路上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命令手下動手了,但事實恰好相反,他要顧忌道上的流言流語,他要顧忌到南洪門的名譽,以多壓少、趁人之危的名聲他背不起,而且從心底裡,向問天也想用真正的實力打敗謝文東,讓天下人知道他贏得心安理得,沒有一絲投機取巧的成分。在旁人的眼裡他所想的有些可笑,但向問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用謝文東的話說他是一個心中坦蕩蕩的君子,而自己只是一心懷巨測的小人。君子如何能鬥得過小人?世態炎涼,成敗論英雄。 向問天聽過田方常的話後,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當探子抱謝文東只帶一人去見博展輝時,己然想到憑謝文東的演技,後者再難起殺心。他蒼然一笑,對在旁邊瞪著眼睛乾著急的蕭方無奈道:謝文東是個敢拿命出來賭的人,不過,這次他賭贏了。『說罷,對電話另端的田方常道:『老常,回來吧,這次謝文東贏了。「回來?『田方長眼珠差點冒出來,握住電話的手都直哆嗦,語調不穩道:回來?我回哪?我回去幹什麼?現在謝文東身邊只有一個人,殺他如探囊取物,為什麼要我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錯過今天這個機會,恐怕再難找到了,天哥即使不殺博展輝,謝文東也堅決不能留! 向問天能夠理解手下兄弟的心情,他何嘗不想抓住這干載難逢的機會,可是用南洪門的聲譽加上自己的人格去換謝文東一條命,他做不出來。仰面長歎一聲,心中陣陣感慨,但語氣卻異常強硬,厲聲道:亦老常,沒有為什麼,我說撤就是撤;現在。『說完,將電話掛斷。田方常拿著電話放在耳邊,木呆呆的站良久,若不是手下人過來輕聲喚他,恐怕還回不過神來,他麻木的轉身,看了看手下滿臉的期望,似乎就等他下攻擊的命令,田方常心如刀割,失聲而笑,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朦朧,他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似感歎又似預言道:『洪門,恐怕難保,早晚有一天會被北方的叛賊所敗。天哥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跟他我從沒後悔過,在他身邊是我一生的炫耀,即使死了也值了,可是你們……唉!『田方常黯然傷神,渾身的精氣神彷彿被一下子抽空了般,行屍走肉的向工廠外走去,同時有氣無力道:召集兄弟們集合,準備……準備,撤退。 田方常撤了,帶著大批人手靜悄悄的走了。經謝文東提示,一直留在走廊內透過窗戶仔細觀察的高強見狀大喜,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眼中精光閃閃,敲門進了謝文東和博展輝所在的會客室,伏耳細語道:東哥,看樣子南洪門的人走了。 謝文東輕輕一笑,預料之中,憑向問天的為人,怎麼可能對自己這個單槍匹馬的光桿司令動手?既怕落人口實,又不符他的性格。點點頭,輕言道:我知道了。博展輝不知道他倆在嘀咕什麼,以為對方看出自己和南洪門之間的什麼破綻,故做輕鬆,似無意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若是不好說,我可以先出去。 哈哈,沒有沒有謝文東連連搖手道:只是小問題,小事情。常哦小事情,小事情可以讓下面的小弟們解決嘛!「博展輝嘿嘿笑道。『嗯!『謝文東點點頭,轉目對高強道:給張哥他們打個電話,既然,客人,要走了,不管怎樣我們也要去打聲招呼嘛!『高強眨眨眼,他跟謝文東多年,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楞了片刻,馬上點頭道好,轉身走出房間。 博展輝眼珠一轉,問道:『原來謝先生家裡還有客人啊!「呵呵,『謝文東乾笑道:一個朋友。通過剛博展輝對南洪門的態度,他感覺到雙方的關係並不可靠,似乎有機可乘,話鋒一轉,說道:我次此前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和博兄談合作。獷合作?博展輝一楞,端起茶杯,淺飲一口,腦中急轉,問道:謝先生所說的合作是……? 謝文東起身,背手來回走了兩趟,說道:「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如何?博展輝歎道:雄厚,一手遮天。『謝文東又道:上海遍地是黃金,而現在被南洪門獨霸,難道博兄不想分一勺羹嗎?「博展輝一聽,心裡咯瞪一下,要說不想那是騙人,甚至做夢到想自己成為上海的霸主,地下皇帝,可惜這個目標太遙遠,有向問天在,有洪門在,這只是一個夢,遙不可及。他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怎麼敢去爭大利益,再則向老大對我也一直不錯,能偏居此地我己經很滿足了。 謝文東搖頭,道:『博兄這樣說我很失望,人往高處走,水向低處流,現在的社會,不進就是後退,人心不足,你能保證他人無吞你之心?『博展輝本來要端茶,一聽這話,明顯頓了一下。謝文東說到他心裡去了,博展輝是聰明人,野心也和他的頭腦成正比,南洪門就是把高懸在他頭頂的利劍,隨時有可能掉下來束0他個透心涼,做為既有頭腦又有實力的他不是不想拔掉,只是無能為力。博展輝強顏歡笑,說道:『不會不會,向老大不是那種人,而且,憑洪門的財大氣粗,也不會在乎我這小地方。小地方?哈哈『謝文東放聲而笑,說道:現在這裡可不是小地方了,新的開發區,新的發展機遇,全世界的資金都將湧入,這裡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蒲東,可以說遍地都是錢,上海道上的大哥誰不窺視這樣,你認為南洪門會錯過嗎?利字當頭,今天能和你稱兄道弟,明天也同樣給你致命一刀。把你當朋友我說這些,若是博兄當我在挑撥你和向問天的關係,那我也無話可說了。『說完,謝文東一點頭,轉身就走。博展輝垂著頭,莫不做聲,他在考慮謝文東的話。 南洪門一直以來在他心中就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別說對著幹,即使想說一句不滿的話都得找個沒人地方去發洩,生怕讓別人聽見傳到南洪門裡去。長年衍生出來的成懾力不是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但謝文東的話也同樣是有道理,現在自己所在之地是偏遠,但政府的大力支持和開發是有目共睹的,過不了多久,這裡將成為與上海市中一樣繁華的地帶也未嘗沒可能。到那時,向問天當真會不垂簾三尺嗎?他心裡沒底。博展輝不吭聲,當謝文東拉開房門快走去時,他緩過神來,連忙起身,說道:方謝先生請慢,你說的合作是怎麼個合作法?謝文東背對著博展輝,嘴角抽搐一下,眼中滿是濃濃的笑意,回過頭,說道:『你我合作,打垮向問天,沒了南洪門,上海也就摸在了我的掌中,到那時,上海你我平分博展輝一攏粗眉,一字一句道:我怎麼知道那時候的謝先生還會容我存在呢? 謝文東仰面大笑,好像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良久,喘了口氣,笑容不減,說道:告訴你,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南洪門。你想要的是上海,而我想要的是整個天下。一個區區上海,我還沒放在眼裡,更不會因為它而做出背信棄義的事來。我,現在用人格和北洪門的聲譽向你擔保,博兄認為怎麼樣? 『哦,這個……『博展輝真猶豫了,謝文東說得大氣凜然,而且又在情在理,況且還用整個北洪門的聲譽擔保,似乎沒有問題。他足足沉思了近兩分鐘,心中有了主意,不過他假意猶豫不決,轉頭看想他的智囊,一直在旁邊不做聲的玄子丹。 玄子丹多機靈,哈哈一笑,客氣道:『謝先生所說的合作對於我們來說太突然,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決定,我看,過幾天再給您回信吧。『謝文東仰頭望天,想了想,問博展輝道:獷這是博兄的意思嗎?獷博展輝撓頭笑道:我是一粗人,沒什麼主意,子丹說的話我一向贊同。謝先生……『謝文東擺擺手,笑瞇瞇道:『博兄,我的耐性一向是有限的,而且也不喜歡等人。我只能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你認為我靠不住或者不值得信賴,那我只好另找他人,到時……嘿嘿,告辭!『說完,謝文東拂袖而去。博展輝聽後一溜小跑跟出來,連連搭笑道:我絕對沒有不信賴謝先生的意思,只是事出突然,我真的要好好考慮,好好考慮。『博展輝一直送謝文東出了工廠,停住腳步,看著謝文東和高強上了車,漸漸走遠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蹤,對玄子丹道:子丹,你認為怎麼樣?獷玄子丹長長吸了口氣,若有所思道:方謝文東要真誠心與我們合作,憑他北洪門的實力加上咱們在上海多年打下來的關係,擊垮向問天不是沒有可能,我只怕…… 『怕什麼?『博展輝一挑眉毛,問道。玄子丹道:『我只怕謝文東假意合作,等真把向問天趕跑後,他會掉轉槍頭對準我們,到那時,咱們可就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嗯!『博展輝鼻子長哼一聲,歎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啊。『車內。剛,高強在門外也聽到一些談話,心中不解,問道:東哥,你真準備和博展輝合作嗎?「合作?哼哼,『謝文東冷笑道:『即使我要找人合作,博展輝他還不配。我只是想找個機會把他塞進向問天的槍筒裡,就算打不死他,我再從背後捅他一刀也是落得輕鬆自在,這比硬打硬殺強得多。高強失聲而笑,他就想嘛,東哥怎樣也不會好心到與博展輝談合作的地步,笑道:只怕博展輝不同意啊,方不管他同不與否,先將其穩住是真,以後再找機會。而且,我看博展輝似乎真動心了。 一路無話,轎車很快到了三眼等人等候的地方,雙方匯合一處,見謝文東無礙,具是長出一口氣。三眼道:擴東哥,剛接到強子電話不久,獨眼龍就領著不下二百來人從這裡經過。謝文東笑道:,招呼,他們了?三眼搖頭,無奈道:本來是想動手,可惜有警察趕到,一時f可我也沒分清是哪邊的,沒辦法,我和老雷只能讓下面兄弟讓路了。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未等說話,劉波擠過來,心有餘悸道:『東哥,其實剛很危險,多虧三眼沒動手,要是真打起來,我們佔不到便宜不說,能活著跑幾個都是問題。哦?『謝文東一揚眉毛,問道:怎麼?『劉波歎道:,南洪門此次是有備而來,不只只派了田方常一路人,趁他們撤退時我探清,上上下下加一起共有三路,每批人手都是二百以上,獨眼龍只是其中之一,一旦動手,南洪門群而圍攻,我們哪有便宜占啊!『謝文東歎了口氣,仰面道:『向問天果然機智過人,能在短短時間內調動出數百人,只可惜……『謝文東一頓,看向眾人道:『用』生不逢時,四個字來形容他怎麼樣? 李爽不懂,脫口問道:獷東哥,為什麼說向問天生不逢時啊?三眼翻翻白眼,看了看東心雷和任長風等人,按中踩了李爽一腳,小聲說道:你別給我們文東會丟人行不行啊?丟人?我怎麼丟人了?李爽大聲嚷嚷道。三眼一拍額頭,暈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章 謝文東等人打道回府,一路上,才發現公路警車穿梭不斷,不時停在路旁,駐足觀望.謝文東道:不像是任局長派來的.三眼同感道:正因為不像,我才不敢對撤退的南洪門動手.謝文東笑道:急什麼,以後,機會有的是! 回到酒店,已將近凌晨,江琳沒睡,大眼瞪小眼,一直堅持下來.見謝文東等人回來,她幽幽上前,關心道:一切順利嗎?謝文東道:從半路上就開始不順.江淋啞言,半響,方問道:發生什麼事?謝文東徜開衣襟,揉著疲憊的腦袋道:南洪門不想讓我們發展的太快,向問天想用博展輝牽制我,首尾不能同顧,這樣,我做起事來也必定會畏手畏腳,難以施展.江琳聽後一震,看了看左右其他人,具是服裝整齊,輕鬆自在,不像是動過手的樣子,疑道:你們沒動手? 謝文東笑道:有南洪門的埋伏在,即使動手也佔不到便宜.江琳略帶失望道:那博展輝還活著?謝文東看了看她,頓了一下,說道:今天,博展輝還活著,但我要除去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能安然無恙的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可博展輝還沒有死!江琳一字一句提醒道.謝文東眼睛一瞇,像是兩根彎曲的鋼針橫在面上,眼睛似針,他的目光也同樣象針,針尖直直對上江琳美麗的雙眸,說道:你無須激我,我所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左右,也不喜歡受人左右,不管他是誰! 在謝文東凌厲的目光下,江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暗怪自己太心急了,連忙解釋道:謝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希望如此!謝文東嘴角抽動,點下頭,搖手道:很晚了,你去睡吧!那你呢....江琳話到一半,想到剛才謝文東的話,聰明的又嚥了回去,道了句晚安,深深看了他一眼,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鮮花酒店剛剛開門,街道上駛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嘎吱,轎車在酒店門外停下,車門齊開,從車上走下兩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二人具是一身乾淨利落的上等西裝.那白面青年開口小聲道:輝哥,咱們就兩個人,萬一謝文東要對我們....黑面漢子輕笑道:既來之,則安之.謝文東不也是只帶了一人到咱們那嗎,他的地位比我高,不見的我的膽子一定沒他大!白面青年暗暗搖頭,沒再說話.酒點大門一開,從中走出三名黑衣漢子,上下打量一番他二人,其中為首一人震聲問道:二位朋友,有事?黑面人笑呵呵道:我找人.你又是誰?博展輝!黑面漢子傲然道. 漢子絲毫沒有驚訝之色,只是淡淡恩了一聲,說句:你稍等!轉身回了酒店.時間不長,那人又走出來,面帶笑容,說道:東哥有請!白面青年微微變色,細語道:謝文東好大的架子啊!博展輝笑容不減,只是說道:論身份和輩分,他都有端起架子的本錢.進了酒店,裡面還在裝修,油漆味刺鼻,到處是瑣碎的裝潢材料,白面青年一皺眉,他自然知道這些都是拜他自己一方所賜.上次忠義幫在鮮花大鬧一場,便宜沒佔到,倒是把這裡搞成四處狼籍. 謝文東坐在前廳右側的餐廳內,身旁只有高強一人,桌前擺著幾盤小點心.他起身向博展輝揮揮手,笑呵呵道:沒想到博兄來的這麼早!博展輝客氣的點點頭,在謝文東對面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點心,樂道:謝先生好胃口啊!謝文東道:我的胃口一向不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倒了一杯牛奶,推到博展輝的面前,道:博兄心中應該有了決定吧. 博展輝不客氣,拿起面前的杯子毫不猶豫的喝了一打口,平靜道:在謝先生的身後,我只要能分一勺羹就已滿足了. 海港酒店,是一座不上星級的酒店,但去過那裡的人普遍認為那裡的環境和服務人員的舉止絕對不亞於四星.酒店外觀稀鬆平常,門面也不大,但內部裝潢的只能用硼壁生輝四個字來形容,據說連樓梯的扶手都是度金的.一進大廳,棚頂數盞巨大的法式吊燈將廳內照如白晝,深色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亮如鏡面.海港酒店確實很豪華,而客人卻不多,因為它不是星級的酒店,價格卻高的嚇人.沒錢的人不用說,即使想來也消費不起,有錢的人自然也不會選擇這,人們總是好面子的,特別是有錢人,去一處不上星級的酒店總認為和自己的身份不相符.今天,酒店和往常一樣.裡面穿梭的服務人員比客人還要多,但他們似乎沒有因為客人少而有絲毫懈怠,一各個笑容滿面,臉上標準的服務似微笑,嘴角彎彎,露出四顆牙齒. 海港酒店在正常人眼中或許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在黑道人眼中這裡絕對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整個上海最大的賭場就是坐落在酒店上層,每天都有人可能在這裡一夜暴富,當然,也有更多的人在這裡一夜之間成為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天新網絡以前黑道上有不少人打過這裡的主意,甚至有人曾付出過行動,想通過暴力手段大搶一筆,結果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再出現過,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再後來,人們知道,這裡是南洪門的地盤,是向問天一手設計的世界級賭國之城. 一輛轎車緩緩在酒店外停下,從中走出兩人.先下車這人精瘦細高,面白如紙,短平頭噴過發膠根根立起,滿臉的落腮鬍茬,黑眸幽深,放出絲絲寒氣.另一個人個子稍矮,皮膚白淨,相貌平平,但一雙單風眼卻很漂亮,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唇上兩撇八字鬍,斜斜下彎,整個人看起來給人精明老練的感覺.二人下車後,先是環視一周,個頭稍矮的小鬍子笑道:這裡的環境不啊!瘦高個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點頭道:是不錯!小鬍子搓搓手道:走,咱們進去試試今天的手氣如何. 他二人是第一次來,沒想到外表平凡的酒店內部竟然裝飾的如此奪人眼目,腳下鏡子般的大理石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流光異彩,讓人眼花撩亂.還好二人都是見過世面的,楞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大步走向前台. 前台的小姐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說道:兩位先生,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的嗎? 小鬍子眼睛一彎,如同高掛夜空的新月,笑道:我想見你們的經理.前台小姐打量他一番,微笑道:請您稍等!說著,拿起電話.時間不長,一位身材高大,三十出頭的青年從大廳內側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整個大廳內除了小鬍子個他旁邊的瘦高個整個大廳內並無其他的客人,直步走過來,見他二人陌生的很,暗楞一下,笑呵呵的伸出手來笑道:兩位先生,我是這裡的經理,是你們找我嗎?小鬍子臉上的笑容加深,和青年經理握了握手,直截了當的道:我是來』』燒錢』』的. 哦?青年一楞神,燒錢是他們的暗語,意思就是賭錢.他笑容不減,道:你二位很陌生,好像是第一次來吧! 小鬍子眉毛一挑,說道:難道對於第一次來的人你們不就做生意了嗎?不,不,那倒不是.青年又補充道:如果有熟人介紹的話.小鬍子笑瞇瞇看了青年一會,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片,遞上前道:不知道忠義幫的博老大算不算你們的熟人. 青年接過名片,聚睛一看,』』博展輝』』三個金面大字歷歷在目,卡片的右下角還有一個紅色的』』忠』』字標記,這正是忠義幫老大博展輝的名片.他哈哈大笑道:博老大當然是熟人,不過,聽口音老兄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那是肯定的啦!小鬍子道:難道你這裡有規定非本地人不得如內?青年道:沒有,但是幹我們這一行,不得不小心些.小鬍子面容一沉道: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打博老兄的電話去求證,我來這裡是消遣的,不是讓你查戶口的. 青年見小鬍子發火,沒搞清楚對方來歷之前也不敢得罪太多,萬一踢在鐵板上自己找苦吃,這種事他經歷的多了也看的多了.青年連忙搖手道: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剛才是我太多心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兩位裡面請!說著,天新網絡一側身讓他二人先行,然後悄悄將名片遞給前台的小姐,使個眼色,細語道:該忠義幫的博老大打個電話,問問他是否介紹兩個人過來.說完,快步追上小鬍子二人,一邊賠笑一邊說道:我們這裡是現金交易的,不知道二位有沒有帶....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鬍子哈哈大笑:「我的運氣一向不錯的。」青年也笑了,輕蔑而笑,暗道運氣好的人有很多,可他沒 見過幾個人在這裡真正贏錢的,賭場是個銷魂窟,不只能銷你的魂,還能銷你的錢。哪怕你的家當有百 萬千萬,最後的贏家還是莊家。海港酒店這家『中國最大的賭場』有時候一天就能給南洪門帶來上千萬 的利益,而且不用像正當生意那樣上稅,所有的利潤都是純利潤,渴想而知其中的利益之大!向問天黑 道生意的支柱正是賭場,而在上海,賭場生意的支柱無疑就是這間重金打造的超級豪華賭場,青年帶小 鬍子倆人上前台兌換籌碼,邊走邊解釋到:「我們這可以用現金,也可以刷卡。」 小鬍子點點頭,向瘦高個使個眼色,後者明天,將皮包往前台的桌子上一放,打開,裡面是一沓沓嶄新 的百元鈔票,青年對旁邊身著白色西裝的大漢一甩頭,那漢子答應一聲,隨便拿出一沓,向裡面看了看 ,覺得沒問題又放了回去,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尺子,順著鈔票中間的縫隙插了進去,低頭一看 ,振聲到:「一百萬」。 青年對小鬍子呵呵一笑,道:「沒問題。」然後又對大漢道:「去拿一百萬的籌碼給這位先生。」小胡 子見狀奇道:「你們不用點點嗎?」青年大笑道:「我們每天要收的錢都過千萬,如果一張張去點驗, 那耽誤的時間太多了,而且也太小氣了,用尺子量個大概就可以了,一般能到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 沒人會佔這點小便宜,兩位,你們說是不是?」 小鬍子和瘦高個互視一眼,暗暗點頭稱讚,向問天能把這裡做大,不只是實力問題,光是人家的大氣也 夠人心折的了。換好籌碼,青年眼珠一轉,問道:「兩位先生一起是不是有些單調?」小鬍子輕咦一聲 問道:「什麼意思?」青年打個響指,響聲剛落,從旁邊走來兩位年輕漂亮,身材高佻的女郎,他壞笑 道:「沒有漂亮的女孩在身邊,實在是一件枯燥的事。」 瘦高個一擺手,剛要說話,被小鬍子攔住,眼睛一瞇,:「朋友說的有理,只是……」他看了看兩位走 過來的女郎,「只是一般人我看不上眼。「好狂啊:」青年暗道,他啪啪一拍手,旁邊又走來數位女郎 ,白裡挑每個女郎的面貌都是百里挑一的,青年用欣賞的目光在女郎的身上滑過,笑問道:「這回老兄 應該有滿意了的吧? 小鬍子也不想太為難他,畢竟此次前來不是來惹事的,他隨便挑了一個面貌清秀,只著淡裝,二十歲左 右的女孩,青年讚道:」老兄好眼力,這位小姐叫麗麗,還是個學生呢。「小鬍子感到意外,疑惑的看 向女孩,後者臉色嬌紅,萼首不語,瘦高個也選好後,青年領路,向大廳正中的大門走去,金色的門面 上寫著四個打字,一夜成名。推開門,鼎沸的人群廈時間突如襲來,放眼望去,數千坪的場地裡聚集著 數千人,一眼看不邊,人頭濟濟,黑壓壓一片。青年張開臂膀大聲道:」二位請好好享受吧,希望你們 能好運到底,滿載而歸。「小鬍子道聲謝謝,不再理他,大步走進場中。他四人繞著場地,閒逛一圈,小鬍子抓了一把籌碼塞進身邊女孩的手中,道:」你去玩,等會我來找你。「 女孩一愣,感到莫名其妙,這樣的客人還是頭一次碰到,別人都想在她身上佔些便宜,他倒早早的把自 己踢想一邊,疑問道:」你是讓我走嗎?「小鬍子搖搖頭,笑道:」我賭錢的時候不想讓女人在身邊, 那會影響我的運氣,明白嗎?「女孩似懂非懂,還是點點頭,莫不做聲的走向一旁。瘦高個也給了他旁 邊女孩一些籌碼,草草打發她離開。身邊沒有了外人,小鬍子摸摸嘴上的兩撇八字鬍,問道:」強子, 你怎麼看?「高個子沉思片刻,道:」東哥,南洪門的人手少說也在百人以上。「他二人邊低聲說話邊 裝磨做樣的走到一客人少的桌子前,小鬍子拿起一些籌碼扔到桌子上,說道:」如果我們突然襲擊成功 的機會能有多少?「高個子眉頭緊鎖,道:」成功的機會應該不大。「」怎麼說「東哥,你看,高個子 一怒嘴,道:這裡四周都有監視器,也就是說,只要我們一進大廳,我們就在人家的視線之內,若是動 手,酒店內的中控會第一時間向南洪門的總部發出求救信號,就算南洪門聚集人手需要半個小時,在途 中需要半個小時,那留給我們的時間只區區一個小時,我們要在這一個小時打掉至少在百餘人的南洪門 弟子,對方還佔有地利,特別是那條通往賭場的小樓梯走廊,易守難攻,在一個小時根本解決問題。」 小鬍子深深的點點頭,咧嘴笑了:「行啊,強子,越來越厲害了,觀察的越來越仔細了。但有兩點我覺 得你說的不一定對,一,這裡是南洪門黑道資金的主要來源地,人手絕對不止百餘人,第二,南洪門援 軍趕到也絕對用不上一個小時,別忘了這裡是南洪門的的腹地。「高個子歎了口氣,道:東哥,看來我 們強攻的可能性是沒有了。」小鬍子道,也不一定,看情況而定吧。小鬍子仰面看了四周,長長吸了口 氣,彎月般的眼睛突然放出精光,明亮如矩,幽深道:不管怎樣,這裡我要定了。「 不用說,這一高一矮兩人是喬裝打扮後的謝文東和高強。博展輝同意和謝文東合作,同時也告訴了他一 條消息,向問天在黑道不販毒,同時也不大規模販黃,他的黑錢主要來自賭場。海港酒店絕對是賭場中 的重中之重。若是能一舉搗毀,那無意是讓南洪門在上海的黑道生意瘸了一條腿。有這樣的地方謝文東 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自然親自來打探,看看在南洪門內舉足輕重的賭場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結果並 沒有叫他失望。謝文東心裡下了決定,雖然很難成功,但有目標就是一件好事。至於結果如何那就隨天 意了。能享受其中的過程才是他想要的,他噓了口氣,心情舒暢,笑道:」走,去找咱們那兩位漂亮的 小姐吧。「高強聳聳肩,臉上又恢復冷冰冰的表情,默默點點頭。謝文東嗤了一聲,半開玩笑道:」強 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被一天天板著一張臉,不把旁邊的女人凍死也嚇了個半死,我真為你擔心以後找不 到老婆怎麼辦。「 高強苦笑道:」東哥,我也在擔心。「哦,你擔心什麼?」「你身邊那麼多女人,到以後結婚的時候該 怎麼辦?」 「……」這會輪到謝文東苦笑不語了,那兩位女郎得了籌碼並沒有去賭,而是小心的裝進隨身攜帶的錢 包裡,她們在賭場裡呆久了,也見的多了,知道十賭九輸的道理。不會傻到把錢扔進無底洞裡。謝文東 和高強看見她二人時,發現她倆正在看熱鬧,而且看的興致餑餑,謝文東好奇,扶在他挑的那個女孩耳 邊問道:「什麼東西這樣有意思?」 女孩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正好對上謝文東那雙明亮發光的眼睛,她紅色沒來由的 一紅,:「沒什麼,只是看人家賭塞子。」賭塞子?「謝文東笑了,道:」這個我也愛玩。「說著,拉 著女孩到最前方,看了看桌案,原則很簡單,莊家搖塞子,眾人壓大小就行,壓一賠一。謝文東並沒有 馬上下注,而是等了一會,先看清場上的局面,莊家已經連搖出七回『大』周圍一干人等額頭都冒了汗 ,拿著籌碼猶豫不絕。 謝文東『呵呵』一笑,抓出一把籌碼放在大的範圍裡,女孩擔憂道」先生已經連出七回大了,你怎麼還 壓大。「 謝文東笑道:」賭博嘛,*的就是運氣,輸贏天注定,「其他玩家紛紛下注,他們看好的都是小,畢竟 已經出了七回大了。如若再出,那就犯邪了。謝文東是不信邪的人,所以他贏了。女孩甚至懷疑他是不 是有特異功能,雖然他並非每次都贏,但他一贏贏的很多,輸的很少。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謝文東 舒展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面前的籌碼已有不少,招呼服務生過來,要了一張托盤,將籌碼統統放在上 面,往女孩面前一推,走吧,去別的地方玩玩。 女孩一愣,誤會他的意思,誤以為他要去開房間,小臉一紅垂下頭,猶豫片刻,又抬頭目不轉睛的看看 謝文東,雖然他相貌平常,但一雙眼睛卻很漂亮,甚至誘人。裡面閃動的流光總是能吸引別人的注意。 皮膚白淨光滑,雖然留著八字鬍,但仔細看,他的年齡並沒有想像中的大,」我的臉上張花了嗎?「謝 文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女孩忙又低下頭,不敢正式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謝文東彷彿看出她的心事,感到好笑,在她耳邊輕語道 ,」我說的玩玩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哈哈大笑,轉身走向其他的賭局,女孩顯然是剛做不久,臉皮 薄的很,面紅如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謝文東會玩的賭博並不多,轉來轉去,在梭哈賭桌前停下 ,曾經在南京就是玩這個,他贏下過向問天一間賭場。現在想來,那時自己的膽子也確實夠大的,他剛 要參與其中,高強走到他身邊,看看旁邊的女孩小聲道:」東……先生。「 「恩」謝文東目光放在賭桌上,並未轉頭,問道:」怎麼了「高強細語道:」熟人來了。「謝文東順著 高強的目光看去,只見賭場門外走進一夥人,熙熙攘攘不下二十號,其中一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 白面珠唇,相貌俊郎,謝文東看清之後一縮脖,苦笑道:」真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進來的不是別人 ,正是和謝文東打過無數次交道的蕭方。 蕭方進來之後舉目環望滿意道:」今天的生意不錯嘛。「剛才招呼謝文東和高強的青年經理陪在蕭方身 後,點頭哈腰笑道,:」托向大哥和您的福,這一鎮生意一直很好。「青年經理並不是賭場的一把手, 但在南洪門的地位也不算低了,可和八大天王站在一起,頓時矮了半截子。更何況蕭方是排在八大天王 前兩位的人,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可能只有唯一沒有出現,一直在國外的陸寇了。蕭方『恩』了一聲,邊 往裡走邊問道,」最近可有扎眼的人出現?「」沒有,絕對沒有「青年拍著胸脯保證笑道:」來的都是 一些熟人,再就是熟人介紹的朋友。不開眼敢鬧事的,這短時間還沒有碰到一個。」 蕭方從謝文東和高強的身邊的過道走過去,謹慎道:「我說的不是那些那事的小混混,現在北洪門大舉 入侵上海,和我們已經全面開戰,我擔心的是他會對這裡不利。」青年坦言笑道:「蕭大哥多率了,海 港有咱二百多兄弟,而且賭場的地勢險要,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我一聲令下,在附近聚集幾百人不 成問題,北洪門的人不來也就罷了,謝文東要是敢來這撒野,恐怕他來的了未必能回的了。」前面的話 他還是細聲細語說的,只有他和蕭方二人聽的見,到後來聲音放大,讓旁邊的謝文東也聽的一清二楚。 他暗暗冷笑,討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來的了回不了的,越是老虎的屁股我夜要踢一腳。高強一看 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無奈的搖搖頭,蕭方站住,回身拍拍青年的肩膀,含笑點頭。他對 青年的話不以為然,但喜歡他的激情和自信,這正是現在門內所欠缺的,無意中,他掃國謝文東和高強 ,喃喃道:「哎,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二章 謝文東和高強同是一驚,嚇得一縮脖,頭都沒敢回,硬是假裝沒聽見。他兩人雖然精心喬裝打扮一番,但能騙得了外人騙不了熟人,蕭方和謝文東打過交道無數,仔細查看難免會看出些破綻。蕭方不是向問天,而且和他仇深似海,他若在這裡發現謝文東,絕對不會顧忌身份,毫不猶豫的將其碎屍萬斷。這一點謝文東敢百分百的肯定,所以,當他發現蕭方向自己和高強走過來時,雙手低垂,金刀滑落於掌心。蕭方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在哪見過這個人,走到二人身後,緩緩伸出手來,『啪』的一拍高強肩膀,疑道:「兄弟,你是哪的人?我怎麼看你眼熟得很啊?」 還好他找上的是高強!謝文東長出一口氣,高懸的心也放了下來,蕭方和高強本人並未見過面,充其量只看過照片。 高強故意一愣,莫名其妙的轉回頭,疑惑的看了看蕭方,狐疑道:「朋友,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蕭方看清高強的面容後,搖頭苦笑,對方一臉的重鬍鬚過於特別,若是以前真見過應該會有印象,暗笑自己太多心,自從謝文東來上海之後自己快成驚弓之鳥了。他頜首點頭,客氣道:「不好意思,朋友,我認錯人了。」 高強一笑而過,回道:「不用客氣。」蕭方領人走了,謝文東和高強二人同出了一身冷汗,對視一笑,後者道:「東哥,我看我們該走了。」謝文東笑道:「還好剛才蕭方注意的不是我。」一頓,看了看托盤中的籌碼,對旁邊的女孩道:「都給你了,用這些錢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再干讓自己受苦的職業了。」說完,和高強走出賭場。女孩傻愣愣的看著懷中小山似的籌碼,又看看謝文東離去的背影,彷彿在夢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東哥,」高強低聲說一句,出言欲休。謝文東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和我還用見外嗎?」高強把心一橫,道:「東哥,那些籌碼好像應該有一百多萬吧,我們現在好像資金也很緊張。」 謝文東道:「本錢有一百萬,加上後來贏的,應該在一百五十萬左右。」「可是,」高強苦道:「你轉眼之間就給了一個咱們不認識的女人,是不是……」下面的話,他沒好意思說下去。謝文東笑了,道:「你以為我們能拿著錢出去嗎?」 「怎麼?」高強目光一凝。這時二人已經出了賭場來到大廳,謝文東目光一瞥棚頂,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前台那裡至少有三架監視器,我們若是拿著籌碼兌換現金,最快也得需要十分鐘。十分鐘可以發生很多事,包括蕭方透過中空台的屏幕把我認出來。」高強吸了口氣,他沒想到這一點,苦笑道:「看來蕭方一出現就讓我們瞬間成了大輸家。」 「哈哈!」謝文東低聲悶笑,說道:「一百萬算得了什麼,我能扔出去,也同樣能討回來十倍百倍。」 他的話夠狂妄,高強卻一點都不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很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東哥,我相信。」二人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快步從原路走出酒店,上了車後,高強才算真正放下心,長長噓了口氣。謝文東問道:「強子,感覺怎麼樣?」高強慨然道:「好像在老虎洞裡轉了一圈。」謝文東氣道:「我是問你這海港酒店的賭場怎麼樣!」高強閉目想了一會,才道:「我們所能設計出來的賭場至少落後人家五十年。」「嗯!」謝文東長長答應一聲,拍拍高強的肩膀,道:「回家!」 謝文東是個慾望很強的人。他所要做的事;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不會掩飾。回到鮮花酒店,他對著鏡子撕掉那兩撇八字鬍,然後再將頭上的發油清洗乾淨,輕輕鬆鬆泡個熱水澡,等一切事畢,他給博展輝去了電話,二人之間沒有客套,直入正題,謝文東先道:「海港的賭場我去了,也看了,玩了。」「感覺怎麼樣?」博展輝正在家裡,他坐在大號的竹椅上,雖然開了兩扇空調,汗水還是把他的背心沁濕。這可能就是一般的胖人最不喜歡夏天的原因所在。「不錯。」「只是不錯?」「很不錯!」「哈哈!如果我能有一間如此規模的賭場,我的一生都知足了。」博展輝像是說笑道。他的弦外之音自然逃不過謝文東的耳朵,仰面大笑,道:「如果能佔一半呢?」博展輝打個機靈,騰的從靠椅上坐起,盡量放鬆語氣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一字一頓道:「我們合力把它打下來!事成,你我一人佔半成。」「哧!」讓博展輝說說還可以,真到讓他做的時候,又開始猶豫起來,畢竟南洪門多年來形成的有形或無形的威懾力不是說忽略就忽略掉的。萬一失敗,後果不堪想像,即使成功了,向問天能饒了自己嗎?南洪門的報復自己能承受得了嗎?他的猶豫,謝文東可以理解,不想把他逼急了,笑呵呵輕鬆道:「不管成功與否,我們都是合作夥伴,南洪門要是想對你不利,他必須得先過我這關。話,我就說這些,你自己再考慮吧!」說完,謝文東沒再給博展輝說話的機會,掛斷電話。他活動一下筋骨,打開房間中的音響,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姜森敲門而入,看了看床上悠閒自得的謝文東,道:「東哥,你的心情不錯?!」謝文東眼不睜,頭不抬,道:「還算好。海港的賭場你去了?」姜森搬把椅子做在床邊,點頭道:「去了。」「我想要把那打下來。」謝文東一向少說廢話。姜森眉頭一皺,道:「有些難度。」「所以嘛,」謝文東雙目微張,笑瞇瞇道:「多把些暗組的兄弟混進去,裡面咱們的人越多,成功的幾率就越大。」姜森搖頭而笑,憂慮道:「我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把它打下來的問題,我在想,即使我們拿下海港賭場,那裡的產權還是人家南洪門的,我們根本立不住腳,也沒有霸佔的理由。」謝文東笑道:「這也正是我要考慮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姜森沉思了良久,才悠悠道:「老劉探來的消息說海港是蕭方管轄的,而向問天又恰恰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支持一下http://www.uushop.net/bbs2/?u=13971 謝文東打個指響,點點手指,讚道:「聰明!」聰明人說話一向很簡單,不需點明,已心照不宣。 謝文東的耐性並不比常人多,也正因為他性子急,才發展的如此之快,頭腦聰明靈活,心計陰沉詭異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運氣一向很好。但此次對付海港酒店的那間賭場,他的耐性卻出奇的好。他利用暗組和血殺成員,足足滲透了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到底潛入或者在賭場內混熟了的暗組和血殺成員有多少,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同樣,一個月的時間也可以發生很多事。南洪門的全面反擊絕對是最令謝文東頭痛的一件事。向問天投入了多少人力和資金,謝文東並不清楚,但有兩次對方來勢洶洶,全力圍攻鮮花酒店,大有一口吞掉北洪門的意思。 第一次,六月初二,南洪門以兩大天王田方常和周挺領軍,麾下人手無數,直奔鮮花酒店進發。由於聚集一處人手太多,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兵分數路,即使如此,每一路的車隊都已經用浩蕩來形容。南洪門的異動,暗組早早的發現,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臨時總部,鮮花酒店。謝文東得知後,並未見慌張,他先是給博展輝打了電話,說明南洪門動用主力對自己發動進攻,希望他能派人支援。他的本意希望把博展輝頂在前方當炮灰,當忠義幫和南洪門打得不可開交時,他再出來,把兩股勢力一起消滅,或者坐收魚翁之利也是不錯的辦法。哪知博展輝更是狡猾得很,既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完全答應,而是說自己在這段時間人手也緊缺,同時和臨近幫會有些紛爭,不敢將人力大量外派。最後,他只是象徵性的派出玄子丹加上五六十號無關緊要的小弟。看著博展輝派來的蝦兵蟹將,謝文東氣得直咬牙,心中暗恨,表面上沒表現出來,熱情招待了玄子丹一番。憑他的人手自然無法和沖天之勢的南洪門主力抗衡,不得以,只好用了最後的法寶——找警察護架。 向局長確實很夠意思,是典型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類型的,謝文東一句話,他奔兒都沒打,馬上向上級申請,自己管轄地區將會有大規模拚鬥爆發,請求調動防暴大隊。上百名真槍實彈的防暴武警和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在鮮花酒店附近佈防。警車停在道路兩側,快添滿整條街道。如此聲勢,向來少有。田方常和周挺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和警察火拚,就算贏了,以後也無法再在上海立足,而且整個南洪門都跟著遭殃。沒辦法,二人命令大部分手下半路返回,他兩人只帶少數人到鮮花酒店前走一圈。透過酒店的玻璃窗,兩人都看見了謝文東。後者似乎有意坐在窗戶附近,笑盈盈的大口吃著菜,喝著酒,旁邊還有美女江琳相伴,悠然自得,喜笑言開。田方常、周挺二人在車內氣得一直跺腳,在警察眾目睽睽之下也拿謝文東沒辦法。 田、週二人含憤而去,謝文東仰面而笑,打發走看熱鬧的玄子丹,他拿出一張百萬支票,遞給姜森,說道:「幫我送給向局。」 姜森接過,一看上面得一排零,吐了下舌頭。謝文東笑道:「向局是個可以依賴的人,拿出再多的錢花在這人身上都不浪費。」姜森贊同,但眼睜睜看著用無數兄弟性命拼回來的血汗錢就這麼輕鬆的砸出去,他還是有些不捨。 謝文東對於對自己有用的人一向都很大方,從來沒小氣過。他很清楚,錢是繫緊雙方關係的重要紐帶。 沒費一兵一卒,沒動一刀一槍,南北洪門間的大規模爭鬥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草草收場。雖然逃過一劫,但北洪門門下弟子並不怎麼高興,畢竟己方是借助警察的實力而把敵人嚇跑的,十分不光彩。南洪門的人更是大罵謝文東不要臉,打著洪門旗號是給洪門丟人,周挺脾氣火暴,數他罵的最歡,連同謝文東的祖宗十八代他都集體問候了一遍,可他忘了,自己和向問天,不也同樣借助過警察的力量。謝文東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說他,怎麼罵他,他一直都說自己是壞蛋而非英雄,所以,他做事可以毫無顧忌,甚至不用考慮什麼臉面問題,因為壞蛋可以不擇手段,所以壞蛋可以無法無天。 南洪門的第一次大規模進攻就這樣被謝文東輕鬆化解,同時也給後者提了醒,自己和向問天在上海的實力還有不小的差距。他抓住得來不易的空隙,在上海本地招人,從T市繼續大規模調派人手,最後,他甚至將目光投向遠在東北的文東會和身在雲南的老鬼。只要能提供出人手,他統統收納。沒出半個月的時間,北洪門人手倍增,由於安身之地有限,所以人力分散得極廣。道上的人笑稱,只要有旅店的地方,就能看到北洪門的人,只要有租賃房屋的地方,一定能找到北洪門的人。 人多,卻過於分散,形如散沙,不容易組織。謝文東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和東心雷商討兩天,總算弄出解決方案。將所有分散的人力按區域劃分,每區一個頭目,每三區合為一大區,直接規東心雷,任長風,靈敏等北洪門主幹管轄。這樣一來,有了凝聚力,真若是拚鬥起來的話,也能發揮出戰鬥力。他規劃得剛剛有些起色,向問天發起了第二輪進攻。 第二次,蕭方也參入其中,人手比上次更多,而且怕謝文東再玩上回利用警察的花樣,特別和上海市局局長交過招呼。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市局長雖然和向問天並不十分熟悉,但和其父關係較好,平時還是給他些許面子,對於向問天的所作所為睜隻眼閉只眼,只要不太過分,不要自己太難做,他一般不會追究,而這次,對於向問天請求,礙於情面,還是答應下來,但事前說明,他可以穩住謝文東所在區域的分局警察不出動,但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過了一個小時,他一概不管.向問天知道這是堂堂市局長給的最大情面了,不好再要求其他,連連道謝.同時也送上一份價值不輕的厚禮. 這一次,謝文東提前兩天知道了情報,預想到再用上次找警察的辦法已然不可能,連續兩次犯同樣的錯誤那就不是向問天了.借助博展輝的力量更是不可能,後者狡猾如老狐狸,讓他上當,簡直難如登天."看來,這回只有依*我們自己了!"謝文東有感而發.下面能用上的人手他都用上了,全體戒備,嚴正已待,準備和向問天真刀真槍硬拚一場,也成心試探一下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到底如何.二十八日,晚月.晚月如鉤,斜掛天端,水銀般的月光頃灑大地,也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市局長只給了向問天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長,可也不算短,成百上千的門下弟子足可以將一處彈丸之地的鮮花酒店踏平. 如果沒有謝文東在的話.街道兩頭早早被雙方的人控制住,嚴禁一切車輛與行人經過,還好鮮花酒店的位置並非是市區繁華地帶,再加上半夜三更,行人並不多.街道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也無一輛停車,一眼往去,空蕩蕩,晚風吹過,旋風陣陣,紙榍紛飛,更見淒涼.這時,一條人影出現在街道盡頭,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手中明晃晃的戰刀更是刺人眼目,接著,在他身後又出現一人,再接著,黑壓壓一片,分不清個數.南洪門進攻的號角終於吹響了,混戰也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南北洪門之間規模最大,參與人數最多,死傷最慘烈的一次碰撞.兩方人,各站道路一頭,堵滿了整條街道,分不清是誰先喊了一聲'殺!',點燃了爭鬥的導火線,雙方上千人,同時吶喊,瘋狂的向前衝去.如同兩條方向相反的驚濤咳浪撞在一處,水花四濺.只是,這是撞在一起的是人,而濺出來的,是血花. 最前方的人和對方微一接觸,舉刀剛要砍,可後面的人殺不住車,連擠帶推,可憐這些'先鋒'們在自己人和敵人的夾擊下,成了肉餅.雙方只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有不下數十人倒地哀號,可人們的眼中只有敵人,只是舉刀機械性的揮舞著手臂,沒人去在意他們,時間不長,倒地的人已漸漸沒了聲息,渾身上下都是粘著血跡的腳印.此時,倒下去的人不是論'個'記,而是論'片'來計算的.向問天沒有親臨現場,謝文東也同樣未來,而是站在酒店二樓的窗前,俯視下面的戰局. 南洪門人多勢眾,但單兵作戰勢力較弱,而北洪門驍勇善戰,而吃虧人數不佔優勢,兩方各有長處,不分上下.勢均力敵的爭鬥,最後受傷的雙方自己.殺敵一千,己傷八百,一把雙刃劍,拼到最後沒有贏家.戰場中常能看見北洪門弟子被數人圍困當中,片刻工夫,身中亂刀無數,渾身是血,痛苦倒地.同樣也不難見到,南洪門弟子被脫光上衣,赤膊上陣,如同瘋子一般的北洪門弟子四處追殺,被逼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混戰不挺,血流不止,躺在街道上的人已過百,鮮血殷紅地面,彙集成一條條小河,流進道邊的下水道裡.血腥味充坼著整條街道,令人作嘔. 未死之人的垂死掙扎,斷肢之人的痛苦嚎叫,戰場中刀刀相碰的鐵戈聲,融化成發自地獄的聲音,如同一跟鋸條在拉割著人的心臟.那種震撼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謝文東是人,他同樣也不好受,看著到處都是呻吟的南北洪門受傷弟子,他有股想嘔吐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當你去爭奪一樣東西,當戰爭不可避免的爆發時,你必須得先學會承受一些東西.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雙方所以參與這場爭奪的人都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向問天和謝文東幾乎在同一時間下令,己方撤退.沒人願意在地獄般的街道多呆一秒鐘,周挺身上至少挨了三處深可及骨的大口子,一張白臉上蓋了一層厚厚的血逅,是鮮血凝固後的結果,吃力的一冽嘴,臉部肌肉抽搐,他臉上乾枯的血渣滓塊塊碎落,高聲叫喊道:"撤!"隨著他的叫喊,南洪門如同潮退一般,迅速回收.北洪門縱有追擊之心,亦無追擊之力,上至三眼,東心雷,下至普通小弟,沒有山上不掛綵的,特別是三眼,肚子被人刺了個窟窿,鮮血淋漓,若不是用手堵著,腸子恐怕都流出來了. 易富首發www.e-fu.net 兩方人退下,場中留下的屍體和未完全成為屍體或快成為屍體的人,不下三百之眾.南洪門撤退不久,又派來一隊汽車,下來數十人收拾殘局.北洪門的人一見對方,眼睛都紅了,紛紛將血都沒來的及擦單干的戰刀又重新拿起,準備上前.二樓的謝文東見狀仰面歎口氣,對身後的姜森道:"落葉終究是要歸根的.而且,我們沒有精力去幫南洪門處理後事." 姜森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急忙下樓,穩住自己一方,讓南洪門的人清理戰場.南洪門道聲謝,開始清理屍體,將重傷的人抬上車,火速送往醫院.戰爭只用了一個小時,而結局的打掃卻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最後,將街道的血跡清理乾淨後,天邊已露出魚肚白,火紅的朝陽開始昂起頭.當陽光再次籠罩大地的時候,黑暗的罪惡將永久的掩蓋下去. 南北一戰,場面空前之大,但卻被掩蓋的很黑,電視,報紙上都沒有報道此事,可卻瞞不過黑道人的耳朵.黑道傳播消息之快是有名的,第二天,人人議論的只有一個話題,南北究竟是誰贏了.有人說是南面贏了,畢竟向問天雄居上海那麼多年,其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更多的人認為是謝文東贏了,至少他沒有輸,因為他現在還活著,而且是身在上海,活的好挺好. 至此一戰,南北洪門即使沒傷筋骨,也都傷了元氣,雙方都需要時間調養生息,緒備精力,可偏偏這個時候,謝文東卻準備發動他的攻勢了.在任何人包括向問天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點,對海港酒店發起了閃電戰.謝文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認為只有在此時此刻,南洪門對自己的防守最鬆懈,也是最薄弱的. 他花了三天時間組織門內精銳,好不容易挑出二百多身上無傷的壯漢,將人手分成數隊,悄悄潛入海港酒店周圍.同時,他和博展輝也取的聯繫.老狐狸一聽要攻打海港那間賭場,頓時來了精神,不用謝文東多說,主動要求自己會盡全力幫忙.他這回真是說到做到了,舉全幫之力,親自出馬,以低姿態出現,為謝文東馬首是瞻,聽他的安排. 七月初,上海的天氣已然很熱了,白天,大多人為了避開熱毒的驕陽而躲進屋子裡面吹冷風,或泡個澡.蕭方也喜歡如此,可是他卻不得不出門,去一趟海港酒店.因為今天又是銀行來壓鈔的日子,而賭場金庫的大門沒有他,誰都打不開.銀行每三天會派人來一次海港酒店,雖然搞不懂一間普普通通的酒店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錢需押送,但也不敢多問,知道其後面的*山是姓向的,誰願意管那閒事.月底的南北大戰蕭方也參加了,而且也受了傷,不是很嚴重,只是胳膊被刺了一道深兩寸,可及骨的口子.還好他年輕力狀,特別是認識謝文東以來他似乎也習慣受傷了,沒兩天,胳膊打著吊帶就可出門閒逛了.今天,蕭方的心情並不好,早上,剛剛去參加了一位兄弟的藏禮,此人在南北一戰中挨了十六刀,送到醫院縫了五十多針,輸了一千五百的血,結果還是沒救回來,蕭方一身白衣,胸前憋著白花,坐在車內默默不語. 到了海港酒店,今天的生意出奇的好,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三三兩兩,不時有人進出.蕭方覺得反常,一問方知,原來是博展輝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上百號人,同樣,也帶來了數百萬的現金,看樣子,是準備豪賭一番.蕭方聽後,赫聲而笑,嘲諷道:"農民就是農民,只是幾百萬,至於這麼大的排場嘛!"他沒覺得怎樣,下面人卻擔憂道:"蕭大哥,咱們剛剛和北洪門大火拚一次,人員傷亡不輕,人手短缺,博展輝這時候來海港,不是心懷不軌吧?!" 蕭方傲然一笑,輕蔑道:"就他?哼哼!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我們的地方撒野!""可是,聽說博展輝最近和北洪門走的很近啊!""那又怎麼樣?只是圓滑而已!"蕭方冷道:"我們和謝文東開戰的時候,博展輝派人支援他了嗎?走得近,只是說說明他兩面都不想得罪,典型的兩面派做法,無須顧慮."他自信滿滿,進了賭場,推門一看,好嘛,密壓壓都是人,賭廳至少十台空調在同時運轉,可熱浪仍是迎面而來.蕭方微微一皺眉,問手下的小弟道:"博展輝在哪?" 易富首發www.e-fu.net 那小弟伸手一指聚集人最多的人群,道:"諾,就在那."蕭方點點頭,面帶微笑,慢步走了過去.一見南洪門的蕭大天王到場,不用他說話,周圍的人紛紛讓路,閃開一條通道.博展輝彷彿沒看見他,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裡的牌上,或許太緊張了,撲克牌都被他抓的變了形,周圍他的手下在旁'捧臭腳'叫嚷著,好不熱鬧.蕭方翻翻白眼,走上前,往他旁邊一站,柔聲問道:"博兄,這一局下了多少賭注?"博展輝隨口應道:"五萬呢!""啊!"蕭方點點頭,'認真'道:"可真多!" 博展輝終於將手中三張褶皺的撲克牌全部灘開,看清之後,頓時如瀉了氣的皮球,氣急敗壞的把牌往桌上一摔,氣嚷嚷道:"今天算是走了霉運了,又他*的輸了."眼睜睜看著面前五萬的籌碼被他拿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蕭方對博展輝這種賭品的人頂看不順眼,向發牌的服務生使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有多少輸多少.十賭九詐,這話不假,賭桌旁一圈人的輸贏,全在發牌人手中掌控.籌碼被拿走,服務員又開始新的一掄發牌時,博展輝才注意到身邊的蕭方,一楞,忙打招呼道:"哎呀,蕭老弟,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蕭方哈哈一笑,道:"剛剛到,聽說博兄賞臉光臨,特意上來瞧瞧." 博展輝老臉一紅,窘道:"什麼賞臉光臨啊,只是來湊個熱鬧,試試手氣罷了."蕭方明知顧問道:"博兄的手氣如何?"博展輝歎了口氣,說道:"已經連輸八把了,邪門!"蕭方安慰道:"沒關係,前輸後贏,經常事."說著,他轉身要走.銀行的人雖然還沒來,他也不願意把時間耽誤在他身上.可他走出沒幾步,只聽博展輝聲嘶力竭道:"這把拼了,我賭一百萬!" 哦?蕭方暗楞,轉個身,又走回來,靜靜瞧著,能令博展輝扔出一百萬,一定是把好牌.確實是一把好牌,三張K,大過他的幾率連萬分之一都沒有.所以,這把博展輝底氣十足,除了兩家繼續跟之外,其他人紛紛扣牌退出.博展輝又甩出一百萬,另兩家也繼續跟上,幾輪下來,博展輝面前的四百多萬都扔了進去,可另外兩家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賭桌中的籌碼疊疊羅羅快堆成小山.博展輝連眼睛都紅了,再次拿起牌,仔細看了看,三張K沒錯,心底塌實了些,從口袋中掏出空白支票,轉目問蕭方道:"蕭老弟,我直接用支票行不行?"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四章 蕭方微微一笑,道:」按理說是不行的,但博兄在上海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忠義幫的名頭更算一號,我信得過。可以用」 」好好」博展輝連連道好,提筆,喇喇喇,,寫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往桌子上一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五百萬」 看他的架勢,終於有一家開始猶豫起來,過良久,搖搖頭,將牌一翻,不跟了。而另一家清點一下自己的籌碼,劃出五百萬,向桌案中間一推,冷靜道:」我跟」博展輝雙目溜圓,瞪著對方好半晌,手有些發抖,寥寥幾筆,又寫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拿起,在空中停頓了三秒鐘,下定決心拍在桌子上,悶聲道:」兄弟,咱們每人再拿出五百萬,比一下怎麼樣?」 那人面無表情,只是冷漠的搖搖頭,平靜道:」要賭就賭,我不和你比」博展輝一撰拳,喝道:」好小子你夠狠,我就看看你手中的到底是什麼牌」他將支票往前一推,那人嘿嘿一笑,不再說話,開始收桌子上的籌碼和支票。」你這什麼意思?」博展輝怒聲問道。」因為你輸了」那人動作不停,一隻手拿起自己的牌往博展輝面前一扔。等博展輝看清楚之後,霎時間好像老了十歲,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桌面上,對方的三張牌正是三張A,唯一能大過他的牌。蕭方,同情,拍拍博展輝肩膀,安慰道:」博兄,勝敗兵家常事,賭場風雲變換更是如此,不用太在意!" 博展輝不聽還好,聽了蕭方的話後眼眉都立了起來,一晃肩膀,甩開蕭方的手掌,」啪」的震拍桌面,起身咆哮道:」不對!不對啊!其中一定有鬼!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我三張x,他就偏偏三張A,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今天,誰都別想把我的錢帶走!」說著,他瘋了一般狂攬桌面上的籌碼。蕭方臉色一變,冷冷道:」博兄,認賭服輸這句話你應該明白吧!」 博展輝氣道:」若是真輸,那我認了,可是,別人若想他*的耍我,嘿嘿,我博展輝可也不是好欺負的」話音未落,他伸手從後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片刀,往桌案上一插,臉色橫肉直顫,道:」不把事情弄明白,這事沒完」 他的手下見老大動了刀,紛紛掏出傢伙,大有一擁而上的意思。周圍賭客見動了真傢伙,具是大驚失色,不知是誰大叫道:」搶劫了,殺人了」這一喊不要緊,上千賭客頓時失了秩序,有往外跑的,有搶籌碼的,還有往桌子底下鑽的,一時間賭場內亂成一團,人聲鼎沸。蕭方臉色異常難看,他大聲喊道:」大家不要亂,不要亂,沒有事」可這時候誰聽他的,混亂依舊。蕭方一咬牙,轉身面對博展輝,刀子般的不光掃在他臉上,陰森森道:」博展輝,你輸不起就想動傢伙,你還知不知道是在誰的底盤上?」博展輝似乎也失了神志,跳腳大叫道:」不管在誰的底盤,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誰想黑我,我就和誰拚命!」」嘿嘿!」蕭方氣笑了,猙獰道:」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嗎?自己半斤八兩,心裡總應該有個數吧 」哈哈!」博展輝環視一周,漸漸恢復了平靜,仰面大笑,笑聲洪亮,在賭廳內盤旋,震得人耳孔嗡嗡做響。蕭方微驚,暗道這人不是瘋了吧?!他疑道:」博展輝,你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博展輝停止狂笑,跟著目光冰冷下來,天新網絡手中把玩著片刀;悠悠道:」南洪門在此地也算是發了橫財,有錢本應該大家賺,為什麼偏偏要你一家獨享?所以,今天我想請蕭大天王幫個忙。」」什麼忙?」蕭方終於察覺事情不簡單,暗中提高戒備,邊慢·漫向後退卻邊冷冷問道。博展輝扭扭脖子,嗤牙笑道:」把海港酒店借兄弟玩幾天,等我玩夠了,再還給蕭老弟,你意下如何?」」呵呵,哈哈」蕭方好像聽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大笑不己,良久,才停下來,一字一頓道:」博展輝,看來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不要以為現在我們對付不了你,殺你,易如反掌」說完,他啪啪一拍手掌,從賭場外衝進了無數手持戰刀的大漢,清一色白衣白褲,身高體壯,橫眉立目,好不成風。自己人大量湧入,蕭方心中有了底氣,昂首道:」博展輝,叫你的人把傢伙扔掉,我或許會考慮不殺你。 」嘿嘿」博展輝連連*笑,道:」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說完,手中片刀一揮,喝道:」給我殺」一聲令下,忠義幫弟子蜂擁而上,劈頭蓋臉,和南洪門的人戰在一處。雙方人力相差不多,忠義幫亦是以駿勇好鬥出名的,而且事前早有準備,和南洪門打在一處並不落下風。蕭方為人謹慎,看出忠義幫有備而來,生怕有失,M.M往中控室退,想藉機給向問天打電話通風。可他的動作沒逃過博展輝的眼睛,後者哈哈一笑,揮刀攔住他的去路,冷道:」蕭先生,你想去哪啊?」 蕭方狠不得將其碎屍萬斷,故意裝做·[hi'』院失措的模樣,顫聲問道:」博展輝,你想怎樣?」 」怎樣?哈哈……」博展輝大笑,掃一眼四周,雙方難分高低,拚殺進入白熱化,再看了看蕭方,中等身材,比自己足足矮了半頭,皮膚白淨細膩,像是個手無伏雞之力的書生。南洪門的蕭方蕭夭王詭計多端是出名的,至於他的身手,博 展輝曾問過謝文東,後者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一般!」此時博展輝更是起了輕視之意,只是他太不瞭解謝文東的為人,一個人能讓他稱為一般,己然極不容易了。笑罷,博展輝狂言道:」我想留下你的命,也想留下你的人!」 蕭方聞言,臉色一變,下意識退後一步,反手抽出刀來,狀似裝腔作勢道:」你……你不怕我們南洪門的報復嗎?」 舊!博展輝自然怕,而且怕得要命。他緊跟不放,向前大跨一步,說道:」怕,所以,我才會和北洪門合作,希望能早日把你們南洪門打出上海。」蕭方恍然道:」原來你己經投*了謝文東?」」只是,你知道得太晚了。」說完,博展輝不再廢話,掄圓了手中的片刀,劈頭蓋臉向蕭方猛砍。在他想來,這一刀下去即使不要蕭方的命,也能把他嚇個半死,劈成重傷。 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蕭方的身手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當他一刀揮出時,對方看似單薄的身軀頓時靈活得如同一隻狸貓,曲身收腹,向外疾跳,速度飛快,博展輝只覺得眼前一花,蕭方己斜身滑開,還沒有看清他是怎麼拔刀 的,一道雪亮的光芒在他小腹上開了花。博展輝哎呀一聲,蹬蹬蹬退出三米開外才站穩身子,低頭一看,小腹的衣服開了一條一尺多長的大口子,蕭方閃電般的一刀差點讓他開膛。博展輝驚出一身冷汗,像是第一次見到蕭方似的,上上下下重新打量,冷冷道:」閣下,好快的刀啊」蕭方臉上找不到半AIIRM,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滿滿自信,他傲然一笑,道:」我的刀一向很快,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博展輝血往上湧,黑熊模樣的身子向蕭方猛壓過去,喝道:」我倒看看你是如何快的." 蕭方一招之間差點重傷了博展輝,並非是二人之間實力得真實體現,主要由於後者過於輕敵,心存大意,蕭方又是早有準備。而這回他暗中加了小心,兩人爭鬥在一處,打得不可開交。蕭方在快,博展輝在猛,剛開始,蕭方還能夠應付,沒過多久,他漸漸頂不住對方一輪又一輪的狂轟亂炸,連連氣喘,汗如雨下,天新網絡對對方的重刀亦是左躲右閃,險象還生。而博展輝卻越戰越勇,渾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勁,攻勢如潮。蕭方暗歎一聲:苦也!無奈之下,只好用出絕招一跑!他虛晃一刀,猛刺博展輝雙目,後者冷笑,隨手用刀一劃,把對方刺來的鋼刀彈開,順勢向前一衝,連帶著抬起一腳,正踢著蕭方胸前。 蕭方驚叫一聲,飛出三米多遠,落地後連滑帶滾,又溜出四五米遠。見她如此狼狽,博展輝剛想哈哈大笑,嘲諷幾句,可轉念一想,不對l自己剛才那一腳用了多大力量他清楚,不應該讓對方退出如此之遠,再看蕭方,順勢一轉轆,站起身,連頭都沒回,甩開雙腿,向賭場外飛奔而去,其敏捷程度,哪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糟糕!博展輝急得一跺腳,暗呼上當!邊追邊大聲喊道:」蕭方要跑,快攔住他!」不用他喊,早有人上前了。至少有四條大漢橫刀攔住他去路,一不停頓,二不答話,四把刀向扇面一樣向蕭方襲來。蕭方確實身手不凡,前有狼後有虎,依然不慌不忙,慢悠悠橫跨出一步,堪堪躲過四刀,然後突然加速,趁那四人回刀之時,身子己躥到四人面前,肩膀一晃,甩出致命一刀。四條大漢,其中兩人胸前開花,血光乍顯,另外兩人各閃一邊,才僥倖倖免。空隙一現,蕭方哪敢耽擱,側身穿過,幾步來到門前,衝了出去。一出來,他既大喊道:」來人!來……?」後面那個,人,字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原來大廳內正對賭場大門的沙發上坐有一年輕人,二十歲左右,單鳳細目,和笑瞇瞇的抽著煙,起身後左右,站了無數名黑衣大漢,年輕人腳下還躺著一個人,正是海港酒店的青年經理,脖子上被利刃刺個窟窿,鮮血淚淚,眼看是出氣多,入氣少,活不成了。蕭方一看清此人的面目,頓時洩氣了,長長呼出一口氣,雙手捧刀,低頭查看,苦笑道:」看來,今天我真是很難跑出去了。」 沙發所坐之人正是謝文東,他輕輕彈了彈煙灰,露出真誠燦爛的笑容,這張陽光燦爛的笑臉和他腳下那張垂死掙扎、靜等死身降臨的恐懼面容形成強烈的反差,讓蕭方不寒而立,暗打冷戰。謝文東柔聲說道:」今天你似乎真的很難有逃出去的機會。」蕭方笑了,說道:」在南京,我同樣以為我逃不掉了,結果到現在我還活著,況且這裡是上海,是我們的底盤!」 謝文東同清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敗軍之將!將失敗的歷史般出來講有意思嗎?若是我,我絕對不會。」 蕭方只是給自己打氣,若是自己落在謝文東手中後果會怎樣,他不敢想像,但有一點他清楚,就是一定很慘。聽了對方的話,蕭方老臉一紅,強顏道:」聽了你這話,好像你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有意在拖時間,希望海港受襲的情況能早點傳出去,好讓臨近的兄弟前來解救。謝文東多狡猾,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淡然道:」蕭兄,你不用指望有人會來救你。即使來人了,那也是白白送死,既然我現在能站在這裡,說明我己經做好了應付一切可能發生事端的準備。」蕭方一言未發,凝視謝文東良久,才說道:」謝文東,你不想殺我!」謝文東沒說話,只是點點頭。蕭方繼續道:」以你的性格,若是想要我的命,恐怕現在我早己死了。」謝文東點頭。蕭方疑問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謝文東直截了當道:」我確實不想殺你!我想用你的命來換向問天一個簽名。」」簽名?」蕭方愕然,疑道:」簽什麼名?我不懂!」謝文東笑瞇瞇道:」在將海港酒店過戶到北洪門旗下的合同上簽個名。」」啊?」蕭方眼睛瞪得溜圓,好一會仰面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喘息道:」謝文東,你太高估我的身份了,知道打造海港酒店我們花了多少錢嗎?你知道海港酒店一天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利潤嗎?告訴你,我蕭某人一百顆腦袋也不值這個數的十之一!」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 謝文東淡然笑道:你的腦袋自然不值這個數,可你別忘,向問夭的為人,重感情,又講意氣,他會將身外之物看得比兄弟的性命更重要嗎?他會見死不救嗎?他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殺嗎?」 蕭方無語。向問天是個什麼人,沒人能比他更瞭解。那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是驚天泣鬼的漢子。向問天會來救他,哪怕謝文東開出再高的價錢。」呵呵!」蕭方苦笑,眼中卻己布了一層水霧,緩緩抬起頭,輕聲問道:」謝文東,你還是人嗎?" 謝文東背手,轉過身,他不願看到蕭方那包含太多感情的眼神,朗生吟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眾人皆楞住,沒人知道他這時候吟起」水調歌頭」中的一段詞是何用意,蕭方也不懂,盯著他不說話。謝文東回身,笑瞇瞇道:」月有圓缺,人卻無完人。我不是好人,向問天也同樣不算是。爭霸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遊戲,既然加入了,那生死早應該擲之肚外。這是遊戲的規則,你應該明白,向問天更應該明白。」蕭方嗤笑,道:」可是你的手段卻令人不恥」」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的道理。」謝文東道:」如果我是笑到最後的人,那我的手段,會被萬千人所推崇,反之,則一文不值。」蕭方無話可說,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向問夭能有謝文東一半的作風和手段,南洪門哪至於落到今夭這個地步. 海港酒店的淪落,震驚了南洪門上上下下,而蕭方的被擒,又有如當頭一棒砸在向問天的腦袋上。謝文東會用什麼手段對付這位和自己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兄弟,他不敢想像。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有領人殺到北洪門,將謝文東千刀萬刮的衝動,可他還是忍了下來,他現在只想知道,蕭方是否還活著。他將南洪門內所有還喘氣能行動的人都派了出去,打探消息。可回報的結果卻令他失望。蕭方被抓的第三天,南洪門的一位及其重要人物回到上海,此人名叫陸寇,為八大天王之首。 一米八十掛零的身高,肩寬背厚,雙臂長可臨膝。一身白衣,白色的襯衫半敞衣襟,露出裡面古銅色的肌膚,往臉上看,寬大的墨鏡遮住雙目,鼻管挺直,雙唇薄如刀片,嘴角叼著一跟香煙,微微上翹,給人感覺似在笑,而事實上他確實也在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很少有不笑的時候。這就是陸寇,向問天看見他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從心裡說,向問天並不是十分很喜歡他,因為他過於隨便,常年地痞無賴的坯子模樣,怎能讓生性正直剛烈的向問天喜歡? 」小寇,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l」即使再不喜歡,這時候能看見他,向問天心中總算是安穩了一些。有陸寇在,自己無疑增加一條膀臂。向問天話剛說完,陸寇己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角快咧到耳朵下,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哈哈笑道:」天哥,真是想死我了,這一趟出門,好像快兩年唆!」向問天掐指一算,可不是嘛,陸寇走的時候,南北洪門還沒開戰,他強顏歡笑道:」一路上夠累的吧,先去消息一下。」向問夭拍拍他後背。陸寇笑道:」夭哥,我累倒是不累;只是……聽說小方讓人給抓了?」向問天點頭道:」他在謝文東的手裡,現在生死未卜,真是讓人擔心啊!」」謝文東?」陸寇一聽,笑呵呵道:」我在美國也聽說過這個人,好像很厲害的." 一旁的周挺接過話來,嘲諷道:」厲害談不上,只是詭計多端,花樣特別多而己。」」哦?」陸寇摘掉墨鏡,一雙炯炯有神,墨如黑洞的眼睛顯露出來,嘴唇一彎,笑道:」真想會會他啊不過,小方既然在他的手裡,天新網絡我還得忍一段時間。」頓了一下,他又問道:」謝文東抓小方幹什麼?」向問天搖頭,表示不知。周挺道:」謝文東這傢伙心裡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陸寇聽後倍感無聊,打個呵欠,道:」天哥,既然幫會無事,那我睡覺去了。」向問天還沒說話,周挺先氣囊囊道:」老陸,什麼叫幫會沒什麼事,難道小方讓謝文東抓走了還不算事嗎?」陸寇聳聳肩,無奈道:」小方在人家手裡,我們除了等,還能做什麼嗎?」」你……你,」周挺你了半天,你不出下文了,是啊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等著看謝文東玩什麼花樣。陸寇眨眨眼睛,邊往外走邊揮手道:」現在還是多休息,養精蓄銳,賺足了精神再和謝文東周旋吧,隨讓他是聰明人呢?哎呀,真是傷腦筋啊」陸寇似自言自語的走出房間,周挺氣得牙癢癢,對向問天道:"天哥.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 向問天苦笑,抬目凝神,問道:」你第一天認識小寇嗎?!」周挺聽後,啞口無言。 蕭方沒有死,而且活著好好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而陪他吃喝的人正是謝文東。燒刀子,酒如其名,下肚之後彷彿真有一把刀子在腸胃裡劃來劃去,火辣辣的,平常人喝上一口恐怕就得皺眉咧嘴,蕭方卻一口喝掉一整杯。他用手抿抿嘴,長聲歎道:」好酒!」謝文東忍不住笑了,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應該不是愛喝烈酒的人。」蕭方道:」當一個人想喝醉的時候,只有烈酒最有效。」」哦?」謝文東問道:」為什麼要喝醉?」蕭方無奈道:」當你不得不面對一個你最討厭的人,還不得不和他一起喝酒,這時,除了醉,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謝文東聽後仰面大笑,他很佩服蕭方的直率,更佩服他的勇氣。 果然,一旁守侯的東心雷聞言後,雙眉倒立,揮起老拳,對準蕭方笑吟吟的面頰,惡狠狠砸了下去。」撲通l」蕭方連人帶椅子橫著滑了出去,直到撞在牆壁才停下,他躺地伺樓著身軀,半天起不來,鮮血從緊閉的嘴角中滲出。東心雷這勢大力沉的一記老拳至少打掉他三顆大槽牙,不過他硬是強咽進肚子裡,顫巍巍站起身,笑道:」東老兄,你對待客人的熱情方式還真特殊啊,不過,我接受了,也記得了。」」是嗎?」東心雷豹子眼一瞪,大步上前,冷道:」那我就讓你記清楚一點。" 謝文東聳聳肩膀,起身,說道:」老雷,對待客人不要太過分,客氣一些。」說完,轉身出了房間。屋子外大廳內或坐或站,不下二三十號人,三眼披了一件黑西裝,裡面赤膊沒穿衣服,小腹上纏著密密麻麻的繃帶,上次鮮花酒店外的一戰雖說負的傷不輕,可他年輕力壯,而且受傷早以成了家常便飯,只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跑出來。難怪李爽總說他的生命力和嶂螂一樣頑強。博展輝和他的一干心腹手下也在座,他在等謝文東下步計劃,畢竟海港酒店己經拿下來,蛋糕究竟怎麼分,自己能分少,是他最關心的。謝文東出來之後,緩緩將門關好,環視一周,微微笑道:」己經過去好幾天了,南洪門有什麼動靜嗎?」 劉波接道:」沒有,一切都風平浪靜。」謝文東笑道:」向問天到是沉得住氣啊!」姜森道:」可能他也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畢竟蕭方得人在我們手裡。」謝文東悠悠道:」既然這樣,那就給他打電話吧,請他出來談談。」」現在?」」現在!」」好!」姜森答應一聲,拿起手機走到大廳角落。三眼叼著煙,』漫悠悠的拔出開山刀,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反覆擦拭。 李爽笑沒好笑,問道:」三眼哥,你這幹啥啊?」」準備殺人!」三眼一張老臉陰沉著,面色比鍋底還黑。」殺誰?」」蕭方!」李爽道:」殺蕭方?我們可是要用他和向問天交換的,你殺了他,我們用什麼換海港酒店的地產?」」用他的屍體!」三 眼冷道:」總之不能放虎歸山。」李爽卡巴卡巴眼睛,看向謝文東道:」東哥,這妥嗎?」 謝文東仰面望天,既沒同意,也沒反對,只是說道:」讓向問天去博兄的地頭上和我們交易。」他的話是說給在角落裡打電話的姜森聽的。博展輝面色一變,乾笑道:」謝先生,這樣做好像不……不妥當吧!」只有傻子才會同意把戰場拉到自己的家裡。謝文東正色道:」如果讓向問天來我的底盤交易,你認為他會同意嗎?如果讓我去南洪門的底盤交易,我也沒那個膽量,只有選擇在一處第三方的勢力內,大家才都放心。天新網絡」」可是……」博展輝猶豫道:」可是我和你聯手打下海港酒店的時,向問天不會不知道吧?!」」他怎麼會知道!」謝文東笑道:」那天,海港酒店被我們圍成鐵桶,上上下下沒跑出一個人,消息不可能走漏出去,向問天是人又不是神,放心吧,他不會知道的l」」哦……這個……」博展輝怎麼想怎麼覺得其中不對勁,可一時又難以反駁,猶猶豫豫,不敢輕易下決定。玄子丹在旁接道:」輝哥,就按謝先生的意思做吧,反正該動手也動手了,而且海港酒店不也是有咱們的一份嘛,南洪門早晚會知道。」說著,他伏在博展輝耳邊,細聲道:」不如賣給謝文東一個人情,而且我們出的力越大,得到的份額自然也越多。」博展輝雙眉緊皺,仍是猶豫不決。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既然博兄有為難之處,我也不好勉強,只有另找他人了,不過,多找一個人,就等於多一個人來分享,是兩人分好還是三人分好,博兄你自己做決定吧。還是那句老話,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隨便你去拿,但得付出相當的代價。既然你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得先付出一些,包括風險!」博展輝吸氣,轉頭看向智囊玄子丹,後者正一個勁的向他點頭,一狠心,二咬牙,三跺腳,終於說道:」好吧,謝先生智謀過人,而且又講義氣,自然不會害我,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博展輝想用黑道中人最注重的,義氣,二字先套住謝文東,後者暗中冷笑,義氣對於他來說直接是天方夜談。 既然定下在自己的地盤內招待向問天,博展輝早早的起身告辭,回家準備去了。謝文東的為人他接觸不是很多,但亦知道此人心計陰沉,而且做事詭異毒辣,說不定反咬自己一口也未嘗說啊l博展輝心裡打鼓,回到忠義幫本部,召集人手,在海港酒店裡的一戰讓他損失數十幫內好手精英,心痛不己,現在雖說還有二百多青年壯漢聽他指揮,心仍放不下來。回到自己房間,特意找來玄子丹,問道:」子丹,謝文東究竟打得什麼注意?你說他這回不是想害咱們吧?!」 玄子丹在屋內徘徊,半晌,道:」如果他想害咱們,那他找就動手了,何必費盡心思,跑到咱們的地盤來?我看,不像」 」恩」博展輝長長出了口氣,玄子丹的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他沉下氣來,感歎道:」或許真是我太多心了……」 」其實……」玄子丹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外人,伏在博展輝耳邊低聲細語道:」輝哥,這對於我們來說或許還是大好機會」 向問天終於等到北洪門的電話。」蕭方在我們的手裡,很幸運,他還活著,不過活著的時間長短是由你來決定,想救他,我們就談比買賣,兩天後,下午十四點忠義幫總部見」姜森一口氣說完,沒給向問夭一句插話的機會,掛斷電話。 向問天拿著電話先是一楞,後是一喜,知道蕭方還活著,這可能是幾天來唯一能令他興奮的消息。召集南洪門上下所有主幹,開了一次會議。會議上,眾人唇槍舌戰,爭論不休,爭議的焦點就是向問天應不應該去。就在這時,有人發出一聲嗤笑,讓眾人的聲音為之一頓,紛紛轉頭看向笑聲的來源。陸寇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來回搖蕩,嘴角掛著殘笑。 周挺一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就差點沒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老陸,你什麼意思?在笑我們嗎?"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陸寇腦袋連點笑呵呵道:「沒錯,我正是在笑你們,奇怪,不知道你們在爭論什麼,天哥心裡己經做決定,即使你們爭個天踏地陷也改變不了,那還爭個什麼勁,不如好好歇歇,留些體力用在兩天之後吧」說完,他起身向向問天打聲招呼,走了。周挺鼻子直哼哼,等陸寇走出房間內,氣道:「天哥,你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嘛?!」向問天扶腮而笑,道:「小寇說得不是沒道理。我決定要去,大家回去做好準備吧,說不一定又是一場惡戰」「難道……」周挺疑問道:「難道博展輝投靠謝文東了?」向問天揉揉額頭,歎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和謝文東現在走得很近,即使沒有投靠,恐怕也差不多了。博展輝是個心計很重的人,也是很有野心的人,他不會屈居人下的,謝文東的出現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機會。 向問天在上海的情報網絡相當龐大,大事小情很少有逃過他們的耳朵,謝文東和博展輝之間一直是暗中聯繫,而且做得及其隱蔽,可這仍然難以瞞過向問天的耳目。兩天後,謝文東剛從鮮花酒店出發不久,消息己傳進了南洪門。線報稱謝文東只帶來十幾人,一共四輛轎車,向問天聽後微微一楞,本來他以為謝文東就算不帶著大隊人馬去,其人數至少也在五十開外,心中疑惑,自語道:「難道他真得想和我做交易?」周挺一甩頭,道:「天哥,不管他打什麼注意,我們不能沒有準備,門下的兄弟我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一聲令下。」向問天沉思片刻,搖頭道::"此次我只為小方的性命,而並非想和他拚命。" 「可是,」周挺急道:「我們也得防他萬一有詐啊!」「嗯!」向問天點點頭,道:「到時把人手停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即可。」 這一次,周挺還真誤會謝文東了,他沒玩詭計,確確實實想用蕭方從南洪門那裡換些實際利益回來,要說裡面有花樣,那也是針對博展輝。南洪門心中打鼓,懷疑裡面有鬼,謝文東的一干手下也同是如此。別看只帶了十幾人,其中卻無一庸手,文東會內除受傷的三眼外,精英頓出,北洪門內亦有任長風壓陣,加上數名暗組中的頂尖好手,即使一支全副武裝的小規模部隊遇上他們都未必能對付得了。車內,心細的姜森還是有些擔憂道:「東哥,我們只有這十幾個人,是不是有些危險?」 「危險當然是有的。」謝文東用一把精緻的小刀磨著指甲,淡然道:「不過富貴險中求,不露出點大家風範出來,黑道的人哪會服我們。而且人帶多了也沒用,這一陣南洪門把咱們盯的那麼緊,大批人手異動,你以為他會不知道嗎?我帶得人再多也不可能比他的人多,還不如賣個乖,光明磊落一次,想必以向問天的為人,帶得人手也不會很多。」 姜森道:「向問天我倒是不擔心,我擔憂的恰恰是我們的,朋友,一博展輝。」「哦?」謝文東揚眉一笑,問道:「怎麼說?」姜森小心翼翼道:「博展輝不是簡單人,野心極大,他之所以和我們合作,天新網絡是想推翻一直壓在他頭上的南洪門這座大山,而他又不會不明白,既然推掉了南洪門,現在還照樣有我們壓著他。」頓了一下,姜森細聲道:「如果有同時可以讓兩座大山一起消失的機會,東哥,你說他會放過嗎?」謝文東狹長的雙目微微一瞇,笑道:「你認為他會對我和向問夭不利。」 「若是兩方帶得人都不多;確實算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對於博展輝來說。」姜森一字一頓,加重語氣說道。 任長風及開車的高強聽後都為之一震,姜森說得不是沒道理啊!高強動容道:「東哥,老森說得沒錯啊,我們是不是回去再多帶一些人手……」謝文東擺擺手,堅定道:「他不會」「東哥怎麼知道?」車內三人異口同聲道。謝文東仰面大笑,道:「我就是知道他不會,而且即使會,那也是閒他的命活得時間太長了。」 謝文東如此肯定,三人都閉上了嘴巴,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又再打什麼注意,至少東哥有信心,那事情一定不會太壞。 一路上無話,四輛清一色的黑漆轎車在忠義幫總部門前緩緩停下。闊氣的廠房依舊,只是人氣比上次謝文東來的時候增加了不少,院內院外,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漢子聚集一處,玄子丹雙手插著兜,在大門前來回走動,徘徊。聽見汽車轟鳴,抬頭一看,見謝文東的車隊到了,他展顏一笑,迎上前去,等謝文東從車內出來,他躬身失禮道:「謝先生大架光臨,有失遠迎」謝文東環視一周,問道:「博兄呢?」玄子丹頓了一下,說道:「輝哥正是裡面準備酒席,要好好的招待一番兩位貴賓。」 「哦!哈哈!」謝文東先是一楞,接著大笑道:「博兄真是太客氣了,我算是什麼貴賓嘛?」「哎吻玄子丹搖頭道:」在輝哥眼中,謝先生可是和向問天一樣的重要的,甚至有過之「謝文東拍拍腦門,無奈苦笑道:」博兄真是太抬舉我了。「李爽從中間一輛轎車走出,手裡還拎著一位,別看他身材不高,渾身肥肉,活生生的皮球成精的模樣,力量可不小,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活人在他手中輕如無物。這人一身白衣,血跡斑斑,腦袋上蒙著黑色面罩,雙手捆綁於背後,即使如此,玄子丹還是一眼分辨出,此人正是南洪門內呼風喚雨的八大天王蕭方。一想這位平時高高在上的蕭老兄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他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伸手一指問道:」謝先生,他是蕭方吧「」恩「謝文東點點頭,答應一聲。 姜森默不作聲走到謝文東身後,輕聲細語道:「東哥,你注意到沒有,忠義幫的人可不少啊」「沒事,我心裡有數」謝文東暗中擺擺手,制止姜森繼續發話。玄子丹見狀看了看二人,問道:「謝文東有事嗎?」「沒有」謝文東接口笑道。 「唉!」姜森無奈的歎口氣,對身旁的任長風和高強道:「兩位,我總是感覺事情不大對勁,一會多留心啊!」「嗯!」高強領首未語,任長風說道:「我也發現了,忠義幫的人上上下下雖銳都很客氣,但又好像暗藏殺機,不知道東哥怎麼想的,憑他的頭腦,不會看不出來啊?」姜森感歎道:「東哥看出來才怪呢,只是他是怎麼想的,那只有天知道。" 玄子丹在前引路,將謝文東一行人等領進樓內一間碩大的會議室裡。房間正中的會議桌不知道被扔到何處,取而帶之的是一張六尺見長的八仙桌,桌上五顏六色,百味具全,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不管是珍惜的還是國家保護的,只要是美味,應有盡有。博展輝站在桌前,見了謝文東進屋,急跨幾步迎上前去,滿臉歉笑道:「謝先生,快,裡面請!」 謝文東環視一周,暗暗冷笑,面上不動聲色,哈哈笑道:「大家自己人,哪來得那麼多客套。向問天還沒到嗎?」 「快了!」博展輝看了看表,道:「剛才路上兄弟回傳向問天己接近南路,時間也差不多了。」謝文東隨口問道:「他帶了多少人?」博展輝道:「人有多少不清楚,只是一共才兩輛轎車加上一輛麵包車,就算坐滿人,也不會超過二十號。」 「嗯,果然!」謝文東笑呵呵得坐下,似問非問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有不少你的弟兄嘛!」 「哦?哦!呵呵!」博展輝沒笑擠笑道:「向問天不是平常人,若非事前多做準備,萬一他引大隊人馬來攻,我們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啊!」謝文東一想也對,點頭贊同道:「沒錯,萬事小心,多做防備總是有好處的。」「是啊,是啊!我正是這個意思。」博展輝順水推舟,連連應道。任長風為人狂傲直爽,心裡藏不住事,見東哥竟然看不出來博展輝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思,心中焦慮,怒聲道:「恐怕有人心懷巨測吧!」博展輝一聽,暗中打個激靈,故做不懂,疑聲問道:「心懷巨測?誰敢在我的地頭上心懷巨測,我定饒不了他!」見他說得義憤填膺,任長風哼了一聲,正要說話,謝文東伸手一攔,道:「長風,不要胡說!」 「我……」任長風嘎巴幾下嘴,在姜森的反覆示意下,狠狠跺了一下腳,悶聲不響,氣呼呼退到一旁。 「下面小兄弟不會說話,博兄不要見笑才是。」謝文東柔聲說道。他的話像是在道歉,而語氣卻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博展輝也不介意,擺手笑道:「謝先生太客氣了,剛才你不是說了嘛,大家自己人,沒關係的!」 二人正說著話,一名忠義幫小弟飛跑進來,滿頭是汗,聲音急迫道:「博大哥,向……向問天到了。」 「哦?」博展輝挺身而起,笑道:「終於來了,有請!」向問天和謝文東差不多,帶了不到二十號門內精英,其中陸寇和周挺都在其中,而田方常則統領大隊人馬在距離此處一里多遠的公路兩旁暗中停留,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會立刻領人來攻。 到了敵方的陣營,在向問天臉上找不到一絲怯意,大大方方,四平八穩的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環看左右,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和博展輝身上,哈哈一笑,向問天上前問道:「謝兄弟近來可好。」謝文東笑瞇瞇道:「托向兄的福,兄弟吃得飽,睡得好,上海是天潔地靈的地方,呆時間長了,真是捨不得走啊!」「呵呵!」向問天笑道:「那就,永遠,的住下來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話裡均有話。陸寇是第一次看見謝文東本人,上下打量,暗暗驚訝,謝文東的資料他己翻看過無數遍,可見了真人仍然有一種震驚感。他很年輕,但舉手投足間卻自然而然流露出和他實際年齡不相符的老練,他很平凡,但一雙狹長而如刀子般銳利的丹鳳卻光芒四射讓人不敢正視。原來這就是謝文東。陸寇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笑臉,面容漸漸凝沉,下意識的回手摸向後腰。謝文東,北洪門的核心人物,殺掉他,也就意味著北洪門的土崩瓦解,那時離南洪門一統天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他和謝文東之間有五步的距離,這樣近的情況下,他有一擊必殺的信心,天新網絡他在考慮,該不該趁對方和夭哥說話的時機出手。謝文東神經異常靈敏,似乎感覺到周圍超乎尋常的殺氣存在,目光從向問天的臉上挪開,向他身後掃去,當他對上陸寇那散發著陰沉殺機的眼神時,他笑了,輕輕點點頭,又微微搖了搖頭。點頭是打招呼,搖頭是說:你殺不了我。其實不光是謝文東,房間裡所有的人都感覺到那股強大而陰沉的殺氣,源頭來自一張陌生又陰森的面孔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向問天搖頭,現在他對謝文東的笑裡藏刀太解了,別看表面他興高采烈,和藹異常,實際一肚子壞水。他接道:」既然如此說,那謝兄弟為何不將我的兄弟請出來呢?」謝文東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自責的搖了搖頭,抬手打個指響,說道:」把蕭兄請出來吧。」說是請,實則是抬出來的,東心雷的一頓拳頭可不是那麼好挨的。 蕭方渾身上下沒有幾處完好的地方,身體虛弱,雙腿發軟,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被李爽和兩名暗組成員連扶帶抬算是勉強出來,頭罩早被拿下,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面孔。向問天看清之後,心中一痛,剛想上前,李爽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暗中慢慢抵在蕭方的軟肋,角度正好能被向問天看見,後者一驚,穩住心潮,狀似隨意的問道:」小方,沒事吧。」 千言萬語都化在這一句話裡。聽到無比熟悉的聲音,蕭方混亂的神志變得清晰起來,抬頭,一眼正看見向問天,心底一顫,暗叫糟糕,天哥一定是被謝文東逼來的,那可就危險了正著急,目中餘光瞥到一人,面帶墨鏡,斜叼香煙,嬉皮笑臉小混混模樣的青年,看到這人,蕭方高懸的心頓時慢悠悠放了下來,暗道奇怪,他怎麼突然回來了,不過,有這傢伙在,一切無憂了擠出一絲笑容,道:」天哥放心,離死遠著呢!」謝文東聽後合掌哈哈一笑,插話道:」什麼死不死的,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蕭兄為人和氣又講義氣,我保證他能長命百歲。」言罷,微微一頓,又道:」當然,朋友歸朋友,欠人家的東西還是要還的。」蕭方悶哼,咬牙切齒剛要說話,被向問天擺手攔阻,笑道:」我不懂謝兄弟說的欠人家東西是什麼?」 謝文東斯條慢理道:」一家酒店,海港酒店l」此言一出,周挺第一個受不了,他相貌英俊,但脾氣卻火暴得很,粘火就著,」啪」的一拍桌面,大喝道:」謝文東,你好大胃口,竟然想吐掉,海港,?l」謝文東聳聳肩,連餘光都沒拋給周挺一眼,對上向問天,說道:」向兄,你認為如何呢?」向問天呵呵而笑,既沒答應,也未反對,只是道:」海港的資產過億元,而它所帶來的回報也遠遠不只這個數。」」我瞭解。」謝文東點頭道:」當然,若是兩個人分,感覺上就不顯得有那麼多了,是吧,博兄?」博展輝老臉一漲,心也跟著翻了個,尷尬的笑了兩聲,說不出話來。果然l向問天尖銳的目光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博展輝的身上,語氣異常柔和,淡淡道:」原來,博兄也插了一腳,難怪呢l看來,我平時對博兄的好處你一點都沒忘記,真是懂得,投之以桃,抱之以李,的做人道理啊!」其實向問天早己猜測到這個結果,只是現在更加肯定了。 博展輝苦笑的默默搖頭,現在再掩飾只能越發顯示自己膽小怕事,乾脆豁出去,反正事情做了也不在乎那麼多,振聲道:」向老大,沒錯,確實有我的一分,但熟話說得好,人往高出走,水往低處流,希望向老大能夠理解才是。」 」理解你媽個蛋!」若不是有陸寇在後面抓住周挺的後衣擺,他恐怕早衝上去狠狠咬博展輝兩口,氣喘如牛,好一會才恢復平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博展輝,你是好樣的,你給我們南洪門的恩惠我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自會加倍奉還。" 己然鬧翻了;就不能在別人面前低頭。博展輝將胸脯一挺,哈哈一笑,道:」禮尚往來,我靜候回音!」 向問天的目光終於從博展輝身上移開,落回在謝文東面頰上,說道:」若剛才謝兄弟的要求我難以答應呢?」 謝文東故做無奈的歎了口氣,惋惜"道:」若是讓蕭兄大好的年齡英年早逝!那真是一件令人無限惋惜的事,我想向兄應該也不想看到吧。」他話音剛落,李爽眼睛一瞪,手中加力。他對南洪門沒有好印象,對蕭方更是如此,特別是三眼挨得那刀讓他牢記在心,現在有了報復的機會哪能放過。鋒利的匕首刺穿蕭方的衣服,沒肉足有兩分,李爽暗中使壞,還特意將刀身擰了兩圈,鮮血順著刀身淚淚流出,低落地面,蕭方亦是疼痛難當,將牙齒咬得嘎嘎做響,硬是一聲未吭。向問天看在眼裡,痛在心間,他和蕭方是從小穿開檔褲一起長大的朋友加死黨,情同手足,李爽這一刀雖然刺在蕭方身上,卻比刺在他自己身上更難受十倍百倍。他別過頭,仰面而歎,說道:」憑謝兄弟如今的身份又何必為了一間區區的賭場難為他人,若是你想要,我給你又有何妨?」蕭方心頭一熱,眼淚奪眶而出,不是身體的痛楚,而是向問天無奈的話,垂下頭,痛苦道:」蕭方本是無用之人,並不值得天哥為我做出任何哪怕是一點點的犧牲?」向問天毫不在意,幽然道:」小方,記得,留得青山在。」 」唉!」蕭方苦歎,他明白天哥對自己的情誼,有那麼一瞬間,易富手打他真想迎上李爽的刀鋒猛撞過去,自殺算了,可是他又擔心自己死後向問天經受不住打擊,頭腦一熱和謝文東動起手來,這裡是博展輝的地盤,而他又和謝文東同踏一條船,真是動手,夭哥恐怕有失啊現在他算是理解了生死兩難的地步是何滋味,整個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慢慢捏碎一般。 向問天和蕭方之間的兄弟之情讓博展輝都不得不為之動容,前者真是一位古今少有的真漢子,只是可惜,他遇到了謝文東,同樣是一位千古少有的曠世梟雄。」真是兄弟情深啊」謝文東拿出煙,深深吸上一口,吐出一縷青煙,彈個指響,從任長風的手中接過一沓白紙,說道:」這是資產轉讓的合同,如果向兄覺得沒意見,就簽了吧」說著,隨手仍在向問夭桌前。 向問天拿起,從頭到尾大致看了一遍,合同主要意思是說海港酒店的合法所有人向問天情願將海港酒店的一切資產無條件的贈與謝文東等等諸如此類的言語,他想都沒想,拿起筆來,」喇喇喇」猶豫都沒猶豫將名簽好,扔還給謝文東,問道:」謝兄弟,你滿意了吧」謝文東拿起身查看一番,確認無誤後,展顏而笑,說道:」向兄好豪爽啊!你不怕我耍詐,即收了你的合同又不放人?」」你會嗎?」向問天嘴角一挑,道:」既然我來了,自然不會毫無準備,外面有數百洪門兄弟在等著我,如果你認為你加上忠義幫能頂住他們的踐踏,就儘管來吧」謝文東聽後倒沒什麼,笑面而對。而博展輝卻是心裡大驚,暗吸涼氣,腦袋一低,眼珠連轉,面色陰晴不定,討道,看情形今天的計劃得有變了。沒人注意到他的反常,房間裡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謝文東一人身上,只要他一句話,房中數十人剎那間就能火拚在一處。 這時誰都不敢做聲,房間靜悄悄的,離得近一些的人甚至能聽到身旁人的心跳聲。謝文東笑瞇瞇的凝視著向問天,雙方均未說話,死氣沉沉的彷彿快過了一個世紀長,他終於開口說話了,」我雖然不能成為和向兄一樣的英雄好漢,但也是言而有信的人,說出話絕沒有收回的道理,小爽,把蕭兄放了吧」李爽暗叫可惜,心有不甘,緩緩收起匕首,一推蕭方得後背,冷道:」算你走運,你可以滾回去了,不過下次千萬別讓我碰到,不然,我朋友那一刀我會加倍還在你身上!」 南洪門上來數人將蕭方扶穩,又是查看又是包紮傷口,好一頓忙活。博展輝撫掌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交易成功,我們喝一杯以示祝賀吧!」說著,分別給謝文東和向問天二人倒滿一杯酒,起身勸酒。向問天沒有繼續下去和謝文東、博展輝乾耗的心情,哪能喝得下去,揚揚頭,說道:」謝兄弟,今天到此為止,我們後會有期!」說完,揮揮手,頭也沒回,大步向外走去。博展輝還想挽留,可一看周挺那快要殺人般的眼神,張開的嘴巴又硬生生將吐到一半的話嚥了回去。 向問天領人走了,可謝文東沒有動,坐在椅子上笑瞇瞇的看著轉讓合同。博展輝也再看,良久,說道:」一張白紙,卻要了我數十弟兄的性命,真不知道值不值得。」謝文東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如果博兄認為不值,我不介意接收你那份。 博展輝一楞,接著皮笑肉不笑,說道:」謝先生不是想把我那份吞了吧?」」如果是呢?」謝文東笑問道。」呵呵,哈哈」博展輝先是輕笑,慢慢變成大笑,搖頭道:」謝先生真會開玩笑。來,為了我們這次的成功,乾一杯!」說著,舉起酒杯。 謝文東拿起面前剛剛被博展輝倒滿的酒杯,低頭聞了聞,讚道:」好酒。」博展輝面帶自豪道:」二十年的上等竹葉青,應算是好酒了。」謝文東緩緩端起杯子,挪到唇邊,停住,說道:」可惜,好酒未必好喝。」博展輝微微動容,笑道:先嘗嘗,謝先生怎麼知道不好喝呢?」謝文東搖頭,道:」有些人的酒,即使只是一杯二鍋頭,喝進口裡依然純正芳香,而有些人的酒,即使再名貴,喝進肚子卻能要人的命。」博展輝一楞,面露不悅,疑問道:」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謝文東瞇縫著眼睛,道:」謹慎終究是一種好習慣,如果博兄不介意,你先來!」說著,他將手裡的酒杯遞到博展輝面前。 房間中,別說博展輝本人,就連他的手下面容都為之一僵,謝文東的做法,簡直是對人的一種侮辱。博展輝強壓怒火,呼味呼味連喘,盡量放緩語氣,說道:」謝先生,我們的合作是站在平等的立場上,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忠義幫眾人面帶怒色,紛紛敞開衣扣,手摸後腰。謝文東視若無睹,道:」我是一個很敏感的人,等別人對我有殺意的時候,我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你相信嗎?」」什麼意思?」博展輝臉色一變。謝文東淡然道:」你想殺我。」沒等博展輝說話,他又接道:」自始自終,你都沒有和我長期合作下去的意思,你的心裡只有自己,容不下其他的人,其實,我們都是同一種人。」易富手打 博展輝摸摸光禿禿的腦袋,道:」這只是你自己的感覺。」」但我的感覺卻很準。」謝文東垂目,無奈道:」海港很誘人,上海更加誘人,如果能一人獨享,那其中的美妙能無與倫比。可是,在你之上有兩股勢力是高不可攀的,南北洪門,而現在機會突然來了,南北一戰,各傷元氣,人員不齊整,力量大幅削弱,你的野心哪容你將這樣的大好機會放過?今天,你想殺我,也想殺向問天,而後者有大批援軍蓄勢待發,你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你不得不先放走向問天,而將矛頭轉向我,等殺我之後再向向問天去邀功,緩解你和他之間的矛盾,等候時機,再行發動,博兄,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謝文東一番話,不只將博展輝和他的一千手下說傻了,連姜森高強等人也楞了,既然東哥早己知道博展輝的心思,那為什麼還執意要來呢?幾人互視一眼,紛紛*向謝文東,提高警惕,以防不備。博展輝頭上冷汗流出,好一會,他才恢復平靜,昂首大笑,感歎道:」人家都說謝文東心智過人,果然如此。都被你說對了,可那又能怎樣?方圓十里,沒有你一兵一卒,你區區不足二十人,能奈我何?」說著,他揮手將酒杯一摔。」啪l」,隨著一聲脆響,房間門一開,從外面湧入百於人,具是手持片刀棍棒,加上房間內原有的忠義幫門下弟子,人數至少有一百二三十號,將謝文東十幾人團團圍困正中,縱使一人上前砍一刀,謝文東等人也得被活生生剁成肉醬。博展輝環視一周,滿意的點點頭,傲然道:」你是聰明沒錯,可你有時也很笨。」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傅展輝道:「既然你明知道其中有詐,還偏偏要來送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面對周圍黑壓壓百餘人,謝文東紋絲未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柔聲問道:「你以為你贏定了?」傅展輝聽後嚇了一哆嗦,暗道謝文東也有援兵嗎?不會啊!自已派出的眼線機靈得很,不會看錯,周圍十里,除了向問天的手下再無其他人馬。轉念一想,他恍然大悟,謝文東很有可能在詐自己,別看他表面冷靜,實際上說不定已怕得要死了,想到這,他精神一振,說道:「謝文東,希望等會動起手來的時候,你還會如此冷靜。」「我同樣也希望等會你不要來求我。」謝文東笑瞇瞇道。傅展輝見他信心十足,下意識的看了看左右,身旁的玄子丹及一干忠心部下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目光鎖定在對方身上,片刻不敢離開。 他大笑,搖頭道:「謝文東,我真是佩服你的定力。」謝文東緩緩從腰間拔出一把細長的墨黑唐刀,言道:「我給你一次和我單挑的機會,若你能贏,你走。」傅展輝不知該笑還是哭,道:「請你看清楚,在你四周的都是我忠義幫的人,而不是你北洪門的!」「你不敢和我單挑嗎?」謝文東自顧自的問道。「嘿嘿,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傅展輝陰森道:「等你死後去和閻王單挑吧!」說罷,向後一撤步,大手一揮,喝道:「給我上,殺無赦!」他惟恐耽擱時間一長,其中有失。 傅展輝話音剛落,只覺得腰間一麻,接著,巨痛感翻江倒海般襲來,他「啊呀」一聲驚叫,急搶出兩步,回頭一看,後腰上插了一把鋼刀,很薄,雪亮中放出森芒,刀身的三分之二已沒入他的體內。他顫抖著緩緩抬起頭,看向原來站在自已身旁的玄子丹,不敢相信道:「是……是你?」玄子丹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潔白無暇的手帕,來回擦拭著手掌,原本拘謹恭敬的表情早消失得無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森與狡詐,說道:「沒錯,是我。」「為……為什麼?」鮮血從傅展輝腰間不斷流出,陣陣眩暈感讓他魁梧的身軀有些打晃,不過,和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出賣,身體的痛楚已不算什麼了。 玄子丹扔掉手帕,走到傅展輝面前,目光中充滿了仇視,咬牙道:「這一刀,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哈哈!」傅展輝搖頭苦笑,說道:「忠義幫內我最信任、最重用的人就是你,我對你如兄弟,如手足,你這忘恩負義的畜生,竟然暗中勾結謝文東,在我背後下刀子,你……」「去你媽的信任,去你媽的手足吧!」玄子丹抬腿猛然一腳,正踏在傅展輝的肚子上,後者連連後退,強挺住沒有摔倒。玄子丹渾身直抖,臉色蒼白,面容猙獰道:「如果你沒有老糊塗的話,應該還記得那個如畫般美麗的女人江楓吧?」傅展輝面容一僵,倒吸一口冷氣,沒錯,他沒有忘記,即使事隔數年,也難以忘懷那個能讓天下男人為之輕狂的女人,他清晰記得江楓美麗的容顏,更加懷念和她那銷魂的一夜。 玄子丹笑了,笑得眼淚流出,笑得面容扭曲,笑得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肉內卻感覺不到痛苦,言道:「她是我的愛人。」 「唉!」傅展輝仰面長歎,討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話果真不假啊!現在一切都明白了,為什麼玄子丹會在自已背後動刀子,為什麼他如此懷恨於自已,心中的恨意少了很多,他甚至有些佩服玄子丹,竟然能在污妻之辱的男人手下忍氣吞聲這麼多年而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傅展輝嘴角抽搐,說不出話來。謝文東在旁也是心中感歎,色字頭上一把刀,害人不淺啊!如果不是有傅展輝姦污江楓在先,玄子丹也絕不會背叛他,更不會和自已暗中勾結,通風報信。想罷,他憐憫的看向傅展輝,說道:「剛才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把它輕易的丟掉了,所以,現在你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傅展輝現在不怪玄子丹,卻恨透了謝文東,一咬雙唇,悶叫一聲,硬生生將後腰上的鋼刀拔了出來,吼道:「凡我忠義幫的兄弟,誰能殺死謝文東,誰就坐我的位置!」說著,發瘋一般揮舞著片刀向謝文東衝去。他喊得洪亮,沖得迅猛,忠義幫的弟子卻沒有一個動的,現在這些人都是玄子丹多年苦心培養起來的自己的派系,而那些對傅展輝忠心耿耿的弟子在海港賭場和南洪門的火拚中折損大半,剩下那些不是有傷在身就是被玄子丹暗中軟禁起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服從他的命令。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面對咆哮而來的傅展輝,甚至眼皮都沒挑一下,冷冷一笑,道:「傅展輝,你已經沒機會了。」 傅展輝似乎沒聽見他的話,鋼刀高高舉起,向著謝文東的腦袋直劈下來。只聽得「噹啷啷」一聲,他的刀被人架住,一把狹長而冷氣逼人的刀。用刀的人是任長風,刀是他常用的唐刀,二人一觸即分,各退一步,任長風暗讚一聲好!對方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將自已震退一步,可見此人之勇猛。「你小心了!」任長風大喝一聲,手腕一翻,橫刀就刺。 傅展輝身上有傷,動作不變,若是硬碰硬還能維持,但任長風身法靈巧,而且招式詭異多變,刁鑽凌厲,沒一會工夫,傅展輝已滿頭大漢,後背的衣服早被鮮血濕透。玄子丹見傅展輝身上又多了兩三條口子,眼看快不行了,忙大聲喝道:「北洪門的兄弟請高抬貴手,把他的腦袋留給我!」任長風聽後虛晃一招,抽身跳出圈外,向玄子丹點點頭,聳肩笑道:「好,讓給你!」 玄子丹道聲多謝,提刀直向傅展輝走去。任長風一收招,傅展輝周圍壓力頓失,支持身體的力氣也跟著消失殆盡,「撲通」跪坐於地,大口大口吸著氣,喘息如牛。玄子丹不想給他利索的了斷,對兩旁的手下說道:「把他給我架起來。」 謝文東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麼,起身,說道:「玄兄自己的家務事,外人不好參與,我在外面等你。」說完,和姜森、任長風等人走出房間。玄子丹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折磨傅展輝,他不願去看,也不願去想,仇恨的力量是恐怖的,甚至可以摧毀世間的一切。他感歎道:「做事當做絕,不可留下任何餘地,斬草不乾淨,傅展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什麼申明大義,什麼翟心仁厚,那只不過是書上騙人的鬼話!」李爽撓撓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東哥做事一向毒辣,就是這個道理啊!」 姜森說道:「原來我以為玄子丹經常往咱這跑是傳遞東哥和傅展輝之間的信息,現在我才明白,他是暗中和東哥密謀啊!」 謝文東點頭笑了,正色道:「玄子丹也算是十分了得,竟然能忍這麼多年,若不是我們的出現,若不是恰巧在『鮮花』看見了江淋,他還不知道要忍多久呢!」「是啊!」姜森點頭,又疑惑道:「難道玄子丹一直都不知道江楓還有個妹妹嗎?」謝文東搖頭道:「他知道,但是並不知道是誰。本來江楓和玄子丹的戀情就是地下的,一直沒公開,而且她也很瞭解後者黑社會的身份,不想讓妹妹過多的接觸,所以江琳和玄子丹一直沒見過面,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是知道有對方這麼一個人。」 「哦!」姜森有些明白了,說道:「那次忠義幫圍攻鮮花,恰巧讓他看見了江琳,她和她姐姐一定有某些相似之處,所以……」 「所以,」謝文東接道:「後來玄子丹就找上了我,又通過我認識了江琳,確認其身份後再反過來與我暗中聯合,一內一外共同對付傅展輝。海港酒店的那一場血戰就是他鼓動傅展輝的結果,那一戰忠義幫所派的人手也是他巧妙安排的,凡是傅展輝的鐵桿支持者都在其中,最後卻被打包消滅得一乾二淨。」「哈哈!」姜森笑道:「結果,得到利益最大的卻是我們。」 謝文東等人邊說邊走到樓外,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玄子丹才領人出來,只見他雙手都是血跡,顯然是傅展輝留下的。謝文東問道:「玄兄,傅展輝死了?」「沒有!」玄子丹搖頭道:「我怎會如此容易的讓他死掉,只是砍下十根手指,我要折磨他,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的痛苦。」說著,他看眼謝文東,小心道:「謝先生不會覺得我太毒了吧。」「怎麼會呢!」謝文東笑道:「如果我是你,也會選擇同樣的手段。」「唉!」玄子丹苦歎,惆悵道:「數年來在身體裡根深蒂固的仇恨一旦消失,彷彿身子一下被抽空了一樣,感覺很茫然,不知道未來應該怎麼走了。其實,我有些害怕這樣的感覺。」謝文東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過去了的就讓他過去,日子總是要過的。傅展輝一死,忠義幫群龍無首,你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好好利用手裡的權利吧。」 玄子丹一震,其實謝文東說的話也正是他下一步想做的,但鹹魚翻身談何容易,忠義幫勢力龐大,內部派系眾多,不只他一個,之所以此次沒有阻撓他算計傅展輝,那是各派系對傅展輝早有不滿在先,而且暗含私心,誰都想爭一爭老大的位置,傅展輝一死,這樣的機會來了,加上有謝文東的威懾,北洪門的名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一個個才靜觀其變,打算以逸待勞。想罷,他問道:「請謝先生費心,多指教一二。」謝文東雙目一彎,仿如月牙,笑問道:「那先要看看你想不想坐傅展輝的位置了?」玄子丹遲疑一下,左右看看,沒有外人,堅定道:「我想!」 「那好!」謝文東面容一正,說道:「我送你一句話,順者生,逆者亡,剷除異己,當不留餘地。」說完,他一正身,道:「告辭了!」說完,轉身走了。玄子丹正低頭琢磨他的話,謝文東臨上車前好像想起什麼,轉頭道:「對了,如果遇到困難,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來找我!」玄子丹一聽,頓時雲消霧散,喜笑顏開,這句話才是他真正想要聽到的,沒有謝文東的幫助,他恐怕連維持現狀都難,忙躬身施禮道:「那子丹在此多謝謝先生了!」謝文東邊上車邊揮手道:「不用客氣,朋友!」 「東哥想扶持玄子丹嗎?」姜森多聰明,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後者笑而不語,並未答話。姜森又道:「可我看玄子丹的城府比傅展輝更加深沉,也更加可怕,未必是能聽咱們話的人。」謝文東點頭,他當然明白,試問一個能把深仇大恨隱藏數年而絲毫不露,天下有幾人能做到,至少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到這一點,他意味深長道:「玄子丹其實就是第二個傅展輝,同樣不可依賴,但要一下子消滅忠義幫也並非易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內部先亂,希望玄子丹這條鹹魚能把這鍋湯攪混了吧!」 「哈哈!」任長風忍不住合掌而笑,讚道:「東哥用的這個比喻好,玄子丹就是一條大鹹魚,他要做忠義幫的老大,還真是鹹魚翻身咧!」「等鹹魚翻身的時候,也就是這鍋湯煮熟的時候了!哈哈!」姜森仰面大笑。 李爽對他們所談論又是鹹魚又是湯的並不感冒,不過見眾人笑得開心,心裡雖說不甚明白,也跟著乾笑。可他剛剛咧開嘴,高分貝的笑聲剛發出一半,只見開在謝文東等人前面那輛轎車猛然間升起一團火球,整輛汽車騰空而起,離地飛起足有兩米多高,在空中翻個跟頭,摔了出去,「轟隆隆!」轎車頭下腳上落地,擦著地面滑出數十米開外,車體燒成一個大火球,灼熱的火焰讓人在十米開外就已能感覺到灼痛感,坐在車裡面的人也可想而知了,恐怕早燒成灰燼。「吱嘎!」高強來個急剎車,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其他兩輛轎車也紛紛停下,車內暗組成員走出數人,左右張望,可眼下除了路旁小半人高的高草,再無其他。幾人正琢磨不定,謝文東等人也剛要下車查看個究竟,突然有人慘叫一聲,翻身栽倒。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組成員反應極快,其中一人剛剛栽倒,其他人反射性的爬臥在地,轉頭一看倒下的同伴,胸前出現個兩指大的血窟窿,人以死,但身體還在陣陣抽動。姜森暗叫不好,一拉身旁的謝文東,迅速低身。其實不用他拉,謝文東己然趴在坐椅上,只聽得喀嚓一聲,碎片四射,車窗上出現六個拇指大的圓洞。」附近有狙擊手l」姜森抬目一瞧,臉色一變,脫口說道。胖怉E偀□ 坐在駕駛位的高強一拐旁邊的李爽,急道:」車裡不安全,快下車!」別看李爽橫胖,一遇危情身手可異常靈敏,高強話音剛落,他打開車門,皮球般的身軀就勢一滾,滴溜溜轉轆到路邊的陰溝裡。模樣雖然狼狽,但也不失救命的絕招。姜森看看挨門而坐的任長風,向前弩弩嘴,意思讓他效仿李爽。後者一皺眉,挺身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滿地打滾像什麼樣子……」他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又呼嘯著飛來五六顆子彈,將大窟窿小眼子的車窗打個粉碎,也讓高傲的任長風徹底閉嘴了,他低身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開了車門,連滾帶爬進了陰溝。謝文東、姜森、高強三人也好不到哪去,還好有車體作為掩護,順利跺到陰溝裡,但先下車的暗組成員沒那麼好運,在姜森的叫喊下,他們也想進壕溝裡和謝文東等人匯合,哪知其中一人剛剛抬起頭,身體猛然一震,頹然而倒,眉心出現一個黑紅的血洞,觸目驚心。姜森趴在草叢中看得真切,心痛的直攘拳,要知此次跟隨而來的暗組成員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是精英中的精英,連敵人是何模樣,甚至對方在哪都沒弄明白就稀里糊塗的掛了,他哪能不黯然傷神,對其他人焦急的大聲喝道:」用死去的兄弟所掩護,快快爬過來l」�(珃闕雔?t 用同伴的屍體做掩護,雖然殘忍,但總比毫無價值的死去強。幾名暗組成員邊動死屍,躲藏於後,緩緩往後移動。暗中的}4擊手門似乎也看出他們的意圖,對著屍體看槍連射。步槍的成力是槍族系列裡公認成力最大的,足有一指長的子彈打著死屍上,紅舞團團騰起,瞬間打穿,直釘在後面人的身上。十名暗組的精英,全身而退的只有五人。?沰營g_憔 」媽的,好毒的槍法,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不會是向問天……」李爽瞪大眼睛說道。謝文東搖頭,道:」向問天畢竟是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大白天動手,而且還用槍,可能性很小。」」那麼他們是誰?」李爽急問道。謝文東看了看高強和姜森,肯定的說道:」魂組」」呀」幾人無不倒吸冷氣,暗暗吃驚。雖然他們也聽到過魂組在鮮花酒店附近出沒的消息,可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得這麼快,出手這麼狠。謝文東雙目一瞇,長長道:」如此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只有魂組了。」?磟?𥉐x�? 」***,又是魂組,我和他們拼了」李爽拔出片刀,味牙咧嘴。高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是不死身啊,別忘了人家用的是槍,你手裡只有一把破刀,真搞不懂這時候你還成風個什麼勁。」李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不過他一向被三眼和高強欺負慣了,說,說不過,打,打不過,只能一個勁哼哼,嘟嚷道:」如果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頓。」𠖳□UK?? 高強聽後嗤之以鼻,在李爽肥大的屁股上印了一張標準的鞋印。任長風手握唐刀,』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他真懷疑這兩位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如此危機環繞的情況下他二人還有說有鬧,只剩下自愧不如的份了。搖搖頭,轉目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咱們怎麼辦?」謝文東坐在陰溝裡,兩把銀黑色漆面的雙槍放在地上,輕輕擦拭著唐刀雙指寬,直上直下的刀身,幽然道:」什麼都不用做,在這裡等敵人主動上來就好。」」他們會過來嗎?」任長風擔憂道:」萬一跟我們耗上了;怎麼辦?」姜森冷道:」魂組不會和我們耗的,他們也耗不起,如果不出意外,半個小時警察也該到了。」逾6?菏2 被姜森說對了,對方果然不想耗下去,主動出擊了。只見路旁半米高的草叢一陣搖晃,從中鑽出十五六人,各個一身墨綠色的衣裝,臉上塗著黑塗料,若是趴在草叢中,即使人走到附近,若不仔細分辨根本難以看出。一行人手中具都提著小型簡易的宸媲梗浱蛞豕檔姆較蚧夯閡貧槡姙駡親叩煤芮幔姹埠堋ぢ𢌥寿□齙納畍粑□跗湮ⅠL煨巒灋縲晃畝卿渪獾煤埽㕡嗤紛邢敢惶衞浱蛑諶舜蚋鍪質疲𦲁緩驧.M抬身,透過壕溝上方的草叢觀察對方的人數。可他剛剛探出頭的一瞬間,對方至少有五人開槍連射,謝文東嚇得一吐舌,忙又蹲了下去,頭頂草荐泥削紛飛。他小聲說道:」敵人至少在十個以上,而且都有槍,大家小心了」)柌?痶鱕 」嘿嘿,儘管來吧」高強和姜森打開各自配槍的保險,李爽和任長風亦是擦拳磨掌,躍躍欲試。剩下的五名暗組成員臉上沒有絲毫驚慌之色,一各個冷靜的檢查手中的武器和身上是否有繃掛之處。謝文東表面輕鬆,其實心裡也及其緊張,據悉魂組這次派出的人絕大部分是經過特殊訓練過並且有實際戰鬥經驗的僱傭兵,他們來中國只有一個目的,要謝文東的腦袋。E枏??? 敵人越來越近,甚至連鞋底與地面發出微弱的摩擦聲也清晰可聞。謝文東還沒等發話,五名暗組成員己經動了。sp}Y8戧杕? 在姜森眼色的暗示下,其中一人長長吸了口氣,雙腿猛得一彈,高高越起,瞬間從壕溝下竄了出來。撲撲撲安裝消音器的微型衝鋒鎗發出悶弱的頂針撞擊聲。只見那跳起的暗組成員人還在空中,身體己經被打成篩子,渾身上下,不下五十個血窟窿,隨著子彈的撞擊,身子橫著飛了回來,還在空中,人己然死了,』撲通,,如同一隻破碎的包裹摔落在壕溝內。廑□/?E? 他的臉上沒有痛苦,卻有一絲異樣的微笑,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吸引到對方足夠多的火力。他剛剛中槍的一剎那,其他四名暗組兄弟連同姜森,同時起身鉹□淼R5? ㄩ9b厲諆 向對方急射。雖然只有短短的三秒鐘,對方有九人中彈,幾乎同時仰面栽倒,具是身中要害,沒一個能堅持喘氣的。』啪l』,遠處一聲輕響,又一名暗組成員眉心中彈,姜森等人一驚,暗暗咬牙,無奈又得蹲下來,對方的狙擊手還在暗中沒有動。一掄接觸,暗組兩條命換了對方九條命,但陰溝裡的人卻沒有一個能高興得起來的。李爽看著地上兩具未涼的屍體,喃喃道:」真是好樣的,用自己的身體做吸引,和這位兄弟比起來我差得太遠了。」AjR?Z潺 姜森抹過一縷悲哀之色,堅毅道:」暗組的人大都是孤兒和被避走投無路的落魄之人,文東會將他們一手培養起來,他們的一切都是東哥給的,他們的命自然也是東哥的。為了保護東哥而犧牲,沒什麼可遺憾的。」任長風聽後為之動容,仰面長歎,謝文東也是微微一震,心潮洶湧,轉目看向其他三位暗組成員,幾人面無表情,但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暗組是姜森訓練出來的,過人的身手是他們的驕傲,鋼鐵般的紀律是他們的標誌,而對謝文東的高度崇拜是他們一直以來的信仰。郰6;佛婑w? 謝文東拿起唐刀,橫臂一揮,斬下那血肉模糊屍體的一把頭髮,用手帕包好,揣入懷中,說道:」我一直堅信,兄弟們得血是不會白流的。聽老人說,人死了,人的靈魂並不滅,會附在頭髮上,如果真是如此,那好,兄弟,把你的靈魂交給我,和我一起去闖蕩天下,嘯傲風塵。」李爽揉揉眼睛,手指濕了,苦笑道:」我好像有很久沒流過眼淚了,不過為了這樣的漢子,值得!」」東哥!我們殺出去!」任長風心頭彷彿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壓抑得快要爆炸,他想要發洩,他想去殺人。謝文東沒有喪失理智,雖然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痛苦,都難受,但他不會表露出來,年少早成己經讓他學會了忍受,一旦自己被沖暈了頭腦,那死亡得將不單單是他自己一條性命。ox剒?鑞□ 魂組十六人,瞬間去其九,對方那種不要命的打法也讓剩下的人為了膽寒,害怕歸害怕,但剩下的七人卻沒有一個停滯不前甚至後撤的,在僱傭兵的字典裡沒有逃跑兩個字,逃就代表死亡,他們都知道,一旦這時候自己後退,那背後狙擊手的目標將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們只有前進一條路可走,不是殺死對手,就是被對手殺死。部杭截|鑱7 無論何時,戰鬥都是一把兩面鋒利的雙刃劍,揮舞到最後,受傷的是對方自己。腳步聲漸進,暗組一名成員想故技從施,起身吸弓}對方的注意力,被謝文東一把拉住,默默的搖搖頭。他不想讓暗組的漢子們白白犧牲,對方吃過一次虧,這次一定學乖了,想引他們上當,不太容易了。高強對李爽道:」老肥,你身上不是經常帶手雷嗎,現在還有沒有?」:」本來以為來忠義幫會是一場近距離的血戰,誰會把手雷那麼危險的東西帶在身上啊倦uw|蘇9p ?塤?O7 」真是棒褪一個」高強氣道:」該帶的時候不帶,天新網絡不該帶的時候反到帶了。」」哎?我說強子,哪回我帶的手雷沒有用處了?什麼叫不該帶的時候反倒帶了,你給我說清楚」」閉嘴」高強沒好氣道。謝文東用刀插來回著地面,眼珠連轉,考慮如何能帶領眾人平安度過此關。看著刀身,猛然眼睛一亮,轉頭對姜森道:」老森,聽說過曰本的忍者嗎?」」祄晴飡WG□? 七名魂組的僱傭兵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嚴格來說他們更像是向前蹭,短短不足十米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彷彿成了一條通往陰朝地府的黑暗之路。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這趟中國之行不是那麼輕鬆自在的。陰溝內靜的,沒有半點聲息,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高深莫測。也不知過了多久,七人終於站在陰溝上方,幾人暗自奇怪,自己一方己經近在咫尺,對方怎麼可能還沉得住氣呢?其中一人探頭向裡看了一眼,沒停留二分之一秒,又迅速將頭縮了回來,兩旁人急問道:」怎麼樣?(日)」濱?U窮vK? 那人木呆呆的搖頭,半晌,才說道:」對不起,太緊張了,沒看清(日)」」混蛋(日)」兩旁六人幾乎異口同聲道。fb~'芟蓬m 又有一人覺得不大對勁,撞著膽子探頭看去,只見裡面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只螞蟻都沒看到。剛想回頭招呼其同伴,只聽」啪」的一聲槍響,那人身子一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滾圓,掙扎著想站起來,可這麼努力也枉然,在他的太陽穴上,從左至右被人一槍打穿。槍聲來自左方陰溝的轉彎之處,很顯然,敵手己經順著地溝的通道轉移到了左方。六名魂組成員同一時間條進陰溝,各*溝壁,邊還擊邊躲避,和對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z□攖<?鰉M 剛才那一槍是姜森打的,又準又狠,一槍斃命。他躲在轉角,壓住敵人,不讓他們*前,同時對方也壓制他無法探頭。天新網絡 雙方互有顧忌,僵持不下。正在魂組的僱傭兵們小聲商討對策之時,只覺得腳下地面一動,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地面突然坐起兩個人,兩人手中各拿一把刀,唐刀,狹長而鋒利,血槽極深,彷彿就是為殺人而設計的。兩道刀光,明亮而奪目迷人,不是流星,而是皎潔的明月。刀光飛逝,接踵而現的是血光,噴起的血泉,兩顆碩大的腦袋彈到半空,灑下片片紅雨,淋在刀身,絲毫不粘,滑落地面,也淋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和心頭,冷冰冰,涼爬爬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章 時間好像靜止,兩具無頭的屍體還沒有倒下,腦袋卻己經滾落地面。魂組面前出現兩個人,具是滿身的泥土,特別是其中一人,黑漆漆的臉上鑲嵌了一雙細長放光的眼睛,放出的是寒光。剩下的四人終於明白過來,剛要端槍射擊,可惜晚了。兩個,泥人,,一手拿的是刀,另一手握的卻是槍,銀黑漆面、裝有二十發子彈的白朗寧。兩人雖然都不是用槍的高手,甚至連中手都算不上,但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恐怕連瞎子都不會打偏。」啪啪啪……」當二人手中的槍再沒剩下一顆子彈時,可憐四名魂組成員業己再無能喘氣的了。兩個泥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才在土下將近憋了五分鐘的氣,二人的肺子都快炸了,一抹臉上的泥土,露出本來容貌,正是謝文東和任長風。後者摸摸面頰,手裡豁糊糊的,是血,不知道是誰打出的子彈在他臉上劃出一條兩分長的血道。任長風搓搓手,心有餘悸道:」真是好險啊!」<碗Y?葑 這時,姜森等人也從拐角處爬了過來,瞅瞅地上的屍體,笑聲讚道:」東哥好計謀啊l」謝文東無奈道:」是險招l若是魂組的人在細心一些,我和長風就危險了。」李爽坐在地上,腳下屍體橫布,空氣中蔓延著刺鼻的血腥味,天新網絡讓他有嘔吐的感覺,皺眉仰頭問道:」不知道魂組還沒有殺手了?」高強道:」當然還有,恐怕還不少呢。」」你怎麼知道?」李爽不服氣的質疑。臸G仗?三? 」這個簡單l」高強隨手抓起一具魂組人員的屍體,雙臂用力一揮,將其直立起來,屍體的頭部剛剛露出地溝,」撲撲撲」,悶聲連響,高強連忙收手,屍體軟軟倒地,眾人低頭一瞧,無不心·涼膽寒,只見屍體的頭部至少挨了五槍以上,半個腦袋都快被打沒了,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好狠的手法!」姜森本身就是作風狠毒的人,今天他算是碰到對手了。??蝀M? 李爽打個寒戰,說道:」魂組有m擊手,而且隱藏在暗中,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不如,」他頓了一下,先看看謝文東的表情,再看看眾人,接道:」不如我們順著地溝爬走吧,以後再找機會與他們算帳。」姜森搖頭,不以為然,只有在實在無路可走的時候,他才會選擇逃跑,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道:」地溝是有盡頭的,我們即使爬到盡頭,出來之後有沒有魂組的狙擊手附近在埋伏還不知道,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哼哼」謝文東冷笑道:」等魂組再派人來或者等警察趕到。」M湳嚘E鴸 魂組沒再派人,警察也沒有謝文東所想那麼早到,反而是一位他在這時最不想看到的人來了,向問天。虾!,須?? 向問天本來先行在謝文東前面,剛剛要走出南路時,他的手下眼線回報,在南路發現不少形跡可疑的陌生人,具體數量不詳,但其中有不少隱藏在暗中,好像身上都攜帶著槍械。向問天聽後,首先想到的是謝文東,是北洪門和文東會,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若是謝文東派來的,自己一方沒有理由如此平安太平的輕鬆出了南路,那會是誰呢?有何目的呢?他轉頭問身旁幾位天王道:」你們怎麼看?」周挺答道:」應該是謝文東派來的人,見我們援兵眾多,他一時不敢動手罷了。」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е㏎{? 陸寇眼珠轉了轉,微微搖首,呵呵一笑,並未說話。向問天疑道:」小寇,你笑什麼?」陸寇道:」笑謝文東被別人打得抱頭鼠竄時的模樣。」」什麼意思?」周挺瞪眼問道。」那些人一定不是謝文東派出來的人;恰恰相反,他們是想要謝文東命的。」陸寇肯定道。」哦?」向問天問道:」說說你的根據。」」很簡單,」陸寇道:」謝文東是個想到就做到的人,他若是派出來殺手,那一定事前做了周詳的準備,把我們打探得一清二楚,即使有援兵,他也早計算在內了,不會眼睜睜目送我們走出南路。那些人身上都有槍械,又隱藏在暗中,肯定是準備行刺的殺手,他們把我們放過去,顯而易見是為了對付謝文東的。謝文東的仇家不少,可在國內,特別是在上海如此大膽公然用槍的,暫時還沒有,包括我們在內,所以,殺手應該是國外的勢力,文東會在國外只有兩個仇家,一個是俄國的猛虎幫,二是曰本的魂組,我想,後者的幾率更大一些。」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把向問天等人說得一楞一楞的,特別是周挺,撇著嘴,嘟嚷道:」說得跟真事似的,你怎麼知道文東的國外仇家只有猛虎幫和魂組兩個?」陸寇笑道:」有聯繫的不少,但仇家確實只是這兩個。我人雖然在國外,可不等於我對國內的情況不瞭解,我有我自己的消息來源渠道。」周挺不服氣道:」那為什麼不會是猛虎幫反而是魂組?」陸寇聳聳肩,道:」我也沒有百分百肯定是魂組,我只是說後者的幾率更大一些。首先他們和謝文東的仇恨可謂根深蒂固,其次,魂組的人更適合在中國進行刺殺活動。」□纊撐cJ? 周挺還想說什麼,向問天擺擺手,說道:」讓車隊調頭,我們回去。」」對l」周挺喜道:」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想殺謝文東的就是咱們的朋友,我們這回要來個棒打落水狗,哈哈!」陸寇在旁雖然沒說話,可連連點頭表示他也贊同。?x址WEC 向問天看看二人,笑道:」若真是魂組派出的殺手,我們回去將其圍剿l」」恩啊……?」陸寇和周挺剛點下頭,猛得一驚,同時疑問道:」圍剿魂組?」他二人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到向問天肯定的點點頭,周挺洩氣了,苦道:」天哥,我們不回去落井下石也就算了,可為什麼還要幫謝文東啊,小方身上的傷是他留下的,而且還剛剛搶走我們的海港酒店……」攢縵0抔𢻯 陸寇看看向問天,暗中歎了口氣,沒再說話。向問天仰面呼氣,說道:」和謝文東之爭,不管怎麼說,都是咱們洪門內部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不管結局怎樣,誰輸誰贏,洪門還是會將轉承下去的,相比之下,魂組的危害要比謝文東大多了。」?N(齰jd 陸寇道:」如果謝文東也有這種想法就好了。」」他?」周挺嗤道:」別指望他了,天下最大最壞的混蛋一個!」𣞼u萐1?□? 向問天趕到時,魂組的第一批進攻己被謝文東全數消滅,道路上還殘留著汽車燒燬的空架子及其體溫未冷的屍體。向問天的車隊一道,頓時將道路塞得滿滿的。謝文東聽到公路上傳來嘈雜的聲音,抬頭一瞧,眼中儘是南洪門的人,他凝思想了想,對眾人說道:」走,快走」」怎麼了?」姜森等人疑問道。」是南洪門的人來了,若是讓他們看見咱們如此狼狽,不得笑掉大牙啊」謝文東己邊說邊開始順著地溝的通道向轉角處爬了,天新網絡其他人聽後暗暗叫苦,虎還未死又來狼群,今天真是禍不單行啊!不敢怠慢,紛紛跟在謝文東身後,慢慢潛行。向問天坐在車內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觀察了一番場中的局勢。好一會,他才下了車,走到路中的屍體前,彎腰看了看。暗組和魂組衣著相差不多,不過前者衣服的顏色更深一些。向問天走到一名暗組隊員的屍體前,此人眉心中彈,一槍畢命,沒看出一絲掙扎的痕跡。通過傷口的位置和屍體倒地的姿態,很快判斷出魂組殺手們的方位,順手一指路南的草叢,喝道:」去那邊搜一搜,若有抵抗者,殺無赦」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8??綒/. 南洪門的人聽令之後,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傢伙,小心翼翼的向路南的草叢中行去。面對魂組,就算己方人多勢眾,南洪門亦是不敢大意。向問天只發現兩具暗組成員得屍體,其他的四具皆為魂組所留,如此說來在自己趕到之前謝文東和其主幹還在和魂組對峙。魂組既然在路南,不用問,謝文東等人一定在路北了。他轉目看去,隱約可見北面路旁又條地溝,而且單痕纍纍,佈滿槍眼。向問天的膽子也夠大的,直步走了過去。陸寇不明原由,跟上問道:」夭哥,你去哪?」?□堯俙K? 向問天笑道:」咱們既然來了,就應該去和謝文東打聲招呼。」陸寇一聽,指著地溝的方向涼訝道:」他們在那裡。」詰e2凜fT? 」應該錯不了」向問天自信道。」過來」陸寇一揮手,招呼一干手下圍在向問天左右,以防不備。等到了地溝前,向問天並沒有馬上跳下去看個究竟,而是蹲在一旁,輕聲問道:」謝兄弟在嗎?」地溝內靜靜的,哪有半句回音。」謝兄弟無時吧?!」向問天又問道,裡面仍然全無聲息。周挺最先受不了了,不等向問天發令,他一縱身,』嫂,的一聲躍進溝內。熜9E微bE 剛進來,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下意識的打個踉蹌,聚睛一看,倒吸冷氣,只見溝內橫七豎八,躺在不下八九具屍體,其中有兩具還是無頭的,腦袋轉轆出好遠,瞪大眼睛,嘴巴裡都是泥土·····一具屍體的上衣被扒光,仰面躺在地上,雙眼被打瞎,黑水凝固,胸膛有用刀劃出的一行血字,」今天所給予我們的,明天將加倍取回。」下款有」文東會敬上」的字樣。#&t00Pr$ 」呀!」周挺一哆嗦,他感覺自己好像一跳跳進了陰朝地府、十八層地獄裡,每一具屍體的都夠觸目驚心的。W)魷~? 聽到他的叫聲,向問天、陸寇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隨之也跳了進來。」哇」有些人跳進來得快,爬出去得更快,蹲在路邊,哇哇大吐。向問天左右看了看,除了屍體,哪有半個活人,他掏出手帕一捂鼻子,強忍著挨個屍體查看一番,其中沒發現謝文東,也沒發現其他的文東會和北洪門幹部,他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碗·惜,說道:」看來,謝文東己經跑了。」□j?(渚癲 周挺咬牙道:」他們的汽車還在路上停著,想來也跑不了多遠,我們追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pE(Wd婦晰 向問天搖頭,還沒等說話,陸寇大氣凜然的接道:」不妥。落井下石是小人途徑,我們是名門正派,怎能做出如此行徑來。Ю(?翹,舉 周挺眼珠差點沒氣冒出來,暗道你在天哥面前裝什麼好人,大家誰不知道誰啊!他直哼哼,說不出話來。向問天點頭道:」小寇說得沒說,要敗謝文東,就要憑真本事,現在就算殺了他,也是勝之不武」周挺剛要張嘴分辨,陸4在旁M.M的眨眨眼睛,手指勾了勾,走到一旁。周挺一楞,看出他要話要和自己說,不明所以,找個機會抽身跟上前去,回頭見向問天沒注意到自己二人,才小聲沒好氣的問道:」千什麼,神秘西西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啊?」/獛7,㛵n 陸寇面帶焦急,正色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我趕快挑些精銳的兄弟追上謝文東將其除掉,此機一失,以後可萬難再找」」啊?」周挺一楞,疑道:」那你剛才怎麼·…」陸寇打斷他,急道:」天哥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說得再多也沒有用,現在只有我們自己了,一旦殺了謝文東,我洪門也就可高枕無憂了,那時,夭哥想怎麼處罰我我都認了。」□□O�)7 還有一點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一章 陸寇和周挺二人一路直下,打算將謝文東阻殺於回家的半路途中。追將近十分鐘,別說謝文東了,連北洪門的人影子都沒看到,陸寇忍不住犯了嘀咕,猛然停住身,擺手一揮,攔住眾人。周挺正追在興頭上,突然被陸寇攔阻,大為不解,疑道:」老陸,怎麼了?」」我感覺有些不對頭啊l」陸寇揉揉沒毛的腮幫子,喃喃說道。 」不對頭?有什麼不對頭的?」周挺全沒放在心上。陸寇道:」按理說,我們趕到時謝文東正在和殺手們對峙,他是在看到咱們來了才逃走的,縱然耽誤了一些時間,謝文東等人也跑不了多遠,憑我們的速度,即使他們在體力充沛的情況下也不至於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更何況謝文東己經和對方拚殺了一陣,浪費不少精力,其中恐怕有鬼啊!」 經陸寇這麼一提醒,周挺也是嚇了一跳,收起漫不經心的神情,正色道:」難道……」陸寇目光一凝,說道:」謝文東狡猾詭詐,他心中所想的自然不是普通人的想法,也許,他現在正在去忠義幫總部的路上。」」回馬槍?」」很有可能!」」唉!」周挺一跺腳,歎道:」好個謝文東啊,這都能被他想到,真是千變萬化,讓人摸不到頭緒。」」別洩氣l」陸寇一拍周挺肩膀,悠然道:」現在主動權還在我們的手裡,若是坐車追,我們仍能讓他永遠都到不了忠義幫的總部。」 」可是用車勢必會驚動天哥的。」周挺擔心道。陸寇笑道:」如果有魂組的殺手向那邊逃竄,坐車去追夭哥必然不會反對的。」」可是我們怎麼才能讓魂組的人往那邊跑?」陸寇一翻白眼,無奈道:」你說有,我說有,天新網絡大家都說有,那沒有也變成有了。動動腦子吧,兄弟l」周挺雖然對陸寇教訓的語氣十分討厭,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點頭道:」眾口鐵金l」 」終於開竅了你l」二人原路返回,向問天正對自己手下兩位天王莫名其妙的失蹤感到奇怪,見他二人回來,問道:」你倆剛才去哪了?」」追殺魂組的殺手l」二人異口同聲道。」可有收穫?」向問天點點頭,又問道。陸寇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他們狡猾得很,往南面逃竄了,我和小周準備坐車去追。」」好!一起去!」向問天一句話差點讓陸寇和周挺吐血。後者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不用,魂組身上都有槍械,天哥去了恐怕有危險,而且我懷疑跑得只是小股力量,主力還應該留在此地,這裡需要有天哥的壓陣啊l」向問天想想覺得有理,也沒往心裡去,擺手給陸週二人調來十數輛汽車,並細心叮囑兩人小心。 四個輪子總比兩條腿跑要快多了。謝文東幾人正一路急行,身後隱約傳來汽車悶悶的轟鳴聲,暗叫不好,不是魂組的殺手追上來了吧。他一拉身旁人,喝道:」有汽車追上來了,快躲到……」他本來還想找地溝,可轉頭一瞧,他們所在的位置早己過了地溝的盡頭,只好改口道:」快躲進路旁的草叢裡l」姜森和任長風等人一驚,回頭張望,並未看到車輛的蹤影,豎起耳朵細聽,果然,隱隱中確有馬達的轉動聲。眾人暗暗佩服謝文東的耳力,紛紛跳到路旁的草叢內。 不一會工夫,陸寇和周挺的車隊遙遙在目,時速將近一百八,在公路上快飄起來。數百米的距離,轉瞬間到了眼前。 」嘎吱l」一聲,一輛汽車在距離謝文東等人藏身之處十米遠的地方停下,從車內跳出一人;身高體壯,面帶墨鏡,嘴角掛笑,正是陸寇。下車之後,先是左右望了望,沒發現有何異常之處,才彎腰蹲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得看著地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一下車,南洪門其他人也不得不停下,看他要做什麼。周挺老大不願意,嘟嘟嚷嚷走過來,見他木呆呆的樣子,』璞嗤,一聲笑了,在陸寇身旁也蹲下來,看著地面,可除了黃土之外,哪還有其他的東西。他笑道:」地上沒有寶,走吧!」」有!」陸寇道。」有?在哪?」」咭!」陸寇向地面一弩嘴。周挺看了半晌,才說道:」除了黃土,我再沒看見其他的東西。」 」今天沒風,而且陽光明媚,在高速公路上為什麼有泥土?顯然是剛留下來的,還沒有被汽車壓過,才能保存得如此完整,但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番,附近並沒有行人經過,除非,留下泥土的人一聽見我們的汽車聲就躲了起來,現在最怕我們、最想躲著我們的,只有謝文東。」陸寇悠然說道。周挺不服氣道:」可謝文東等人的身上為什麼會帶有泥土?」 陸寇無力道:」我不是神仙,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他二人說話聲不大,但十米開外的謝文東等人還是能清晰可聞。姜森倒吸一口冷氣,暗道陸寇這人真厲害啊,雖然他沒親眼看見,但也猜個八九不離十。黃土確實是謝文東和任長風二人留下的,剛才他倆藏身於土下斬殺魂組的殺手,出於匆忙,並沒有將身上的泥土打掃乾淨,剛才二人駐足翹腳觀望時,身體舒展,衣服死角攜掛的泥土也自然滑落,這個細節連謝文東都沒有注意到,偏偏陸寇眼尖得很,而且機警敏銳,馬上聯想到事情異常之處。姜森服氣的暗歎一聲,轉目看向謝文東,後者也正在笑瞇瞇的看著他,同時向陸寇的方向挑起大拇指,眨眨眼睛,蚊語細聲道:」了不起!」任長風冷然一笑,對方厲不厲害不關他的事,若是敢跨進雷池一步,成脅到自己一方的安危,他必會發出致命一擊。狹窄筆直、鋒利陰森的唐刀緩緩從刀鞘中拔出,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但霎時間,那股無形的殺氣蔓延開來。」撲啦啦」躲藏在樹上歇息的麻雀似乎感覺到殺氣的存在,驚空展翅飛舞。陸寇一驚,吸氣,脫口道:」有殺氣!」 殺氣是無形的,至少常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只有長時間在刀槍尖上摸爬滾打的人才能有所覺察。謝文東有時能感覺到,當殺氣濃重到成脅自己生命的時候,那種心跳加速、背後冒涼風的感覺愈加強烈。這不是第六感,完全出於先天的本能和後天的磨練。他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以為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有這種特殊的能力,沒想到,現在他又碰上一個和他有同樣能力的人,陸寇。謝文東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現己不僅僅是欣賞他了,而是覺得他的存在對自己構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成脅,和蒼狼給他一樣的感覺。」此人若不能為友,只得趁早除掉才是,以除後患l」謝文東心中暗暗合計著。 陸寇在感覺殺氣的一瞬間,刀以出現在掌中,周挺和他只有一步之遙,可連他都沒看清楚陸寇是如何拔刀的,甚至不清楚他的刀放在身上什麼位置。陸寇常說混江湖,混黑道,刀就是命,若是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藏刀之處,那也就等於將命暴露給對方一樣。所以,刀藏在他身上什麼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陸寇刀尖一指路旁的草叢中,凝聲道:」那裡有人!」 他話音剛落,周挺一個縱身躍了過去,同時,猛揮出一刀,力量之足,連空氣都發出嗡嗡聲。」喇l」一排草竿應聲而斷,斷口處整整齊齊,毫無連掛。一刀無果,周挺第二刀己然揮出。」喇l」又一排草竿折斷,當他揮出第三刀時,只聽得」當螂螂」,火花四濺,周挺彷彿覺得自己這一刀砍在石頭上,下意識退後一步。沒等他站穩,草叢中折出一道寒光,直奔他胸口。 寒光又疾又狠,快似閃電,毒如蜂針,眨眼間到了周挺得胸前。周挺無奈,不得己又連連急退數步,本以為足可以避開,哪知道寒光如同厲鬼纏身,甩都甩不掉,己到了離他胸口三分的距離。」呀l」周挺驚慌失色,失聲而叫,上身後仰,雙腿猛一蹬地,急射出去。還沒等站穩,只覺得胸口一寒,寒光刺破了他的衣襟,再進一分,就可刺進他的心臟。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 」完了l」周挺一閉眼,感覺死神在向自己招手,地獄之門在為自己打開。」當!」又是一聲金鳴,格外的刺耳。周挺沒有死,在他身邊多出一個人,帶著墨鏡,嘴角掛笑的陸寇。周挺對面還站著一位,一身黑衣,身材修長,英俊不凡,面帶茱鶩的任長風,手中一把唐刀,五指輕扣,寒光四射,森氣逼人,刀尖微微向下,人站在那裡,自然而然散發出清高淡雅之氣。如果他手中不是有刀,人們恐怕會以為他是文人墨客,很難想像剛才那道如影隨行的寒光是他刺出來的。 」任長風l」陸寇笑問道。」哼,是你家大爺我沒錯l」任長風看都沒看他一眼,仰望天際,老神在在說道。一句話,高雅的風度盡失,也足讓眾人大跌眼睛的了。謝文東等人知道藏不住了,從草叢中站起來,他搖頭苦笑道:」長風如果說話文明一些,不失為一翩翩公子。」姜森笑道:」天性如此,他看他這輩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陸寇看了看任長風身後的謝文東,咧嘴大笑,問道:」看來,我想要謝文東的命,必須要過你這一關唆?」 任長風仰首未動,只是眼皮往下一搭拉,用眼角餘光瞄了瞄了對方,傲然斥道:」我出來不是為聽你放屁的,請準備。」 陸寇被他眼高過頂的神情逗樂了,說道:」很久以前就聽說北洪門有個任長風,驕傲的不得了,今天一見,果然……」 任長風並不想給他說完的機會,唐刀似蛇口的毒芯子,直奔陸寇咽喉。」來得好l」陸寇大喝一聲,架刀於頸前,手腕一翻,寸半寬的刀身擋在吼前。」當螂」,唐刀的刀尖正刺在陸寇的刀身上,二人各退一步,同時也讓任長風的攻勢受阻。他表面沒什麼,暗中卻驚訝不己,暗道對方好大的膽量,竟敢用刀身硬接,萬一有差,後果不堪設想。陸寇哈哈一笑,掄起二尺長的片刀,直上直下,奔任長風頭頂猛劈,同時喝道:」大家別光瞅我一人表演,殺掉謝文東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 周挺如夢方醒,暗罵自己怎麼被人家那一刀嚇傻了不成。老臉一紅,揮刀衝向謝文東。後者未動,黑影一閃,他面前站穩一人,冷酷無情的面容,刀削一般的嘴唇,一雙漆黑的眼眸黑亮放光,手中倒提著一把開山刀,刀身中空,上刻暗花。」你是誰?」周挺直覺得此人非平常人,開口問道。」高強l」人冷,說話的聲音也同樣沒有一絲溫度。」哦l」周挺點點頭,笑道:」沒聽過l」」希望,你不是最後一次聽到。」高強小心的在衣袖上擦擦刀身,毫無預兆,突的一刀猛揮出去。太快了,快得讓人難以分辨哪是實體,哪是虛影,高強這一刀是他的招牌,不知道此招之下傷了多少人。要不是周挺暗加小心,真差點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刀傷到,即使如此,胸前還是被劃開一條口子。天新網絡這倒好,先是被任長風刺個窟窿,現又被劃出一條大口子,周挺的衣服快散架了,他氣得臉色漲紅,伸手將上身的衣服撕掉,火氣上湧,怒吼一聲,向高強直射過去。 場中開始了混戰,兵對兵,將對將,只有謝文東最輕鬆安逸,站在一旁,笑瞇瞇的靜觀其變。南洪門人多,但謝文東一方卻儘是精銳,打在一起,一時間還真難露敗跡。縱然有各把人穿過保護網,衝到謝文東近前,亦被他輕鬆搞定。 正在雙方打得你死我活時,遠處又傳來汽車轟鳴聲,周挺一聽,心中大喜,高聲叫道:」兄弟們,咱們的援兵來……」高強加速一刀,將他下面的話又劈了回去。其實不用他說,場中眾人都不是聾子,全都聽見了,南洪門弟子精神振奮,打起來虎虎聲成。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人來了呢?」」你做夢吧你l」周挺抽空回了一句。」真希望我是在做夢,可惜,不是l」謝文東故意無奈的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卻異常燦爛。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二章 謝文東沒有錯,周挺也沒有錯,事有湊巧,南北洪門的車隊恰恰是一起來的。看清楚之後,別說場中眾人驚訝,連謝文東和陸寇亦是一楞,暗暗吃驚。南北水火不相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雙方明爭暗鬥數十年,門下弟子傷亡有多少,早已經統計不清楚,特別是謝文東上台後,北洪門一路南下,勢如破竹,連挑南洪門八大天王中的四位,直打到其腹地上海,多虧有向問天苦苦支撐,才勉強挽回頹勢,南北之爭快要達到路人皆知的程度,而偏偏在陸寇和周挺阻殺謝文東這個大好時機時,南北援軍卻一起來了,而且是同路而行,雙方的領軍人物又都是 門內數一數二的人物,場中拚死撕殺的人哪個不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帶領北洪門的是東心雷,帶領南洪門的是向問天。眾人停手,目瞪口呆的看著雙萬各自的車隊。 向問天和東心雷的汽車各停道路一邊,兩人下車後,看清場中的局面亦是一,後者哈哈大笑,說道:『不知向兄所指的魂組究竟在哪裡?『向問天沒有回話,而是走到場中,看了看謝文東,又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陸寇和周挺的身上,二者嚇得一縮脖,基本上知道老大要說什麼了。果然,向問天淡然問道:『你兩,魂組的人呢?你們不是來追殺的嗎?『 陸寇苦笑,無奈道:『魂組沒追上,結果遇到了謝~~謝先生,結果,就動起來了。『『很好,很好。『向問天連連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頭看向東心雷,道:『你聽見了?『東心雷冷道:『我不是聾子,貴門天王的話我也聽得很清楚,不過,我不得不說一句,向兄你是申明大義的漢子,何為重何為輕你應該比我明白,管咱們兩家的仇怨有多深;畢竟是咱們洪門內部的事,我想,你也沒忘記當初老祖宗創建洪門的初衷吧,』天下乃漢人之天下,哪容夷蠻踐踏』!我話到此為止 洪門創建於清初,宗旨為反清復明,發展到後期,成了抵抗外強的武裝組織。魂組是曰本右翼所支持的秘密幫會,來中國的意圖自然不用多言,洪門於情於都應該高舉清剿大旗,而南洪門在關鍵時刻竟然胳膊往外拐,幫魂組攔殺謝文東,東心雷的話旁敲側擊,暗示向問天沒有做到自己的本分。向問天歎了口氣, 只是道句:『受教了!『說完,轉身回到車上,招呼也沒打一句,調轉車頭,原路而回。陸寇看看周挺,周挺也在看著陸寇,二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默默無語。還是周挺先狠狠一跺腳,接著小聲責怨道:『這次真是被你害慘了!『他一拉陸寇的衣角,道:『別在這裡站著丟人了,走吧!『謝文東也沒為難二人,笑瞇瞇的目送他倆上車離開,任長風收刀,不無惋惜:『可惜,就這樣放他倆走了。『 謝文東笑道:咱家老雷都說出那麼正氣凜然的話,我們還能有何動作嗎?『東心雷老臉一紅,道:『沒辦法,被逼到這份上,話只能這麼說了,不然,搞不好又是一場大撕殺,最後還是雙方損兵折將,讓人家魂組看笑話,有機可乘。『謝文東拍拍東心雷肩膀,說道:『老雷,我並沒有怪你,反倒覺得你剛才說得很對,也很有水平,能讓向問天亞口無言的,你是第一個!『 汽車已開出老遠,北洪門被甩得看不到蹤影,周挺還是覺得臉上陣陣發燒,。不停埋怨陸寇出得主意能害死人,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怎樣受天哥的處罰呢!陸寇卻一直沉默著,時常在嘴角出現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靜,臉色異常陰沉,沒有反駁一句,也沒人知道他是否真聽進周挺的話,直到快回到南洪門總部時,才有感而發道:『唉!此機一失,恐怕再難找出能讓北洪門瞬間土蹦瓦解的好機會!『『切!『周挺一聽氣笑了,搖頭道:『你的話,下回說什麼也不會聽了,白日夢你自己做就好,別再強拉上我了!『說完,他雙眼一閉,不再看陸寇,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魂組在上海突然的出現,而且是大張旗鼓的偷襲,打亂了南北洪門的對局,。 好比兩個正在下棋對壘到最緊要關頭的人,被突如其來的第三者一頓大鬧,結果思路全亂了。謝文東正是如此,剛剛拿下了南洪門在上海最大最豪華的賭場,勢頭正勝,本想一鼓作氣,將向問天在上海的勢力一個個拔掉,結果魂組現身,為主,現在我們要做得是應抓住南洪門士氣低落、人員不整的機會,將向問天一舉打出上海,這樣,南洪門再無屏障,只能龜縮回老家廣州到那時,天新網絡離南北一統的日子也就不遠了,這可是老爺子一直以來的心願啊,魂組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任長風說得有他的道理,可立場不同,對事情的看法也不同,他的話聽在高強的耳朵裡卻變得異常刺耳,南北洪門統一於否和他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之所以來上海,不是為幫他北洪門的,而是為追隨謝文東,但若是為了統一南北洪門而將東哥的性命都豁出去,高強忍受不了,他冷著一張臉,語氣冰冷道:『可你沒有想到魂組的存在對東哥始終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威脅。『若是東哥有個好歹,你北洪門還談什麼打垮南洪門?到時能自保現狀已實數不錯了。後面的話高強忍莊沒有說,畢竟一起做事這麼長時間,還是要給任長風留點面子的。 任長風並沒注意到高強的不滿,畢竟像他如此驕傲的人注意的只會是他自己,很少有看到別人的時候。他呵呵一笑,說道:『威脅是有的,但我們小心一些,不給魂組留下空子,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高強聽後血氣上湧,而眼神冷冰如霜,』啪』的一拍方向盤,一字一頓道:」小心一些?怎麼小心?要是剛才坐在第一輛車內的是東哥,後果怎樣,你想過沒有?!『任長風嚇了一跳,沒想到高強發這麼大的脾氣,眨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謝文東笑道:『長風說得也有道理,只是捨魂組而先對付南洪門,恐怕會被道上的人恥笑,向問天能做到先能南北的恩怨拋一邊,? 我們也同樣能做到。『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明朗,想了想又道:『世事變幻莫測,隨即而定吧,如果真有大好的機會能一舉將向問天踢出上海,哪怕背上再大的罵名,我同樣也不會放過的。『後一句到是謝文東的實話。讓他又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後顧之憂。 回鮮花酒店的路上,前後有無數的車隊護送,更有東心雷在前開道,即使如此,謝文東仍然感覺不放心,心情低沉。魂組第一輪偷襲受挫,沒再組織新的攻勢,似乎已經退縮了,但謝文東等人沒有一絲高興的理由,因為那是用暗組十數務精銳的性命換來了,也是暗組創建以來,最大的一次損失。謝文東點著一根煙,沉沉吸上一口,吐出幾縷青絲,他摸摸胸口,衣下有包著暗組兄弟斷髮的手帕,他緩緩問道:『魂組和向問天,南洪門和魂組,誰為重,誰為輕?『 車內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姜森握了握拳,說道:『魂組神出鬼沒,而且這次又派出了大批的精英,實力非比往常,隱藏在暗中,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任長風搖頭,說道:『攘外必先安內。魂組再強,強不過向問天,魂組勢力再龐大,但對我們北洪門並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所以,兩者比較起來,還是應該以南洪門,車內人互相看看,都瞭解的笑了,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做事從來不受世俗的束縛,天新網絡只要他認為可以去做的,那天王老子也攔不住,人言可畏,眾口爍金,這些話從來沒在他的字典裡出現過。一路無事,眾人回到鮮花酒店後,具是身心疲憊,謝文東也看出眾人精神萎靡不振,叮囑幾句,讓大家消息去了。別人可以休息,但他卻不行,回到自己房間後,謝文東又將劉波找來,開口第一句就直接問道:『有沒有魂組的消息?『劉波為難的搖搖頭,似有難言之苦,光抿嘴,不說謝文東白了他一眼,道:『老劉,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劉波苦笑道:』我只是後悔當初不應該在東哥面前誇下海口。這次,魂組的人隱藏的確實很好,沒有露出半點馬腳,而且上海不比H市,我們人生地不熟,即使情報網絡初有規,但與H市的比起來,差得太多了,而且~~而且我懷疑魂組有可能隱藏在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之內,那裡是我們最難以接觸的地方,動作大了,很容易驚動南洪門,是麼,我們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眼線就全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得不償失~ 『哦!『謝文東噓了口氣,背著手在房間內打轉,話鋒一轉,`又問道:『現在忠義幫的內部如何?『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靈?I?e? 『啊?『劉波一楞,本來以為他在考慮魂組的事情,沒想到突然又問到了忠義幫,好一會才追上謝文東跳躍性的思維,說道:『還能怎樣,就一個字,亂。『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一樣,他瞇眼道:『怎麼個亂法?『『今天,玄子丹一舉將博展輝擒下,下面有實力的大頭頭們人人自危,紛紛聚集人手,以防不備,同時還有不少人想趁機奪權,反正整個幫會就是亂七八糟的一團了。『由於事情發生不久,所知的也不是很詳細。謝文東點點頭,笑道:『還不夠亂,我們應該再加些調料『東哥的意思是~~?『劉波迷茫問道。謝文東仰面一笑,道:『如果再死一兩個老大級人物,那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 『啊,啊!『劉波眼珠一轉,大點其頭,也笑了,說道:『沒錯,我去安排!『;文東道:『讓老森去做吧,暗組對此行更熟練一些,告訴老森,別留出馬腳。『『明白!『劉波剛要走,猛然又想起什麼,轉個身又回來,問道:『東哥,那魂組的人呢『?^ 『我們現在連人家落腳的地方在哪、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還沒有搞清楚,頭即使揮出去了恐怕多半也會打空,不然也是打在石頭上。打不了,就不去打,想不清楚,就不去想,他們的目標是我,早晚會自己主動上門的,我們只是等可以了。『謝文東笑瞇瞇,胸有成竹道。劉波見他自信滿滿,沒再多問什麼,轉身告退。其實他不知道,謝文東表面輕鬆,心裡也是一點底都沒有,但他不會表現出現,他要是有一點驚慌之色,那下面還不亂 劉波走後,倦意襲來,謝文東打個呵欠,剛想洗個澡要休息,江琳不約而至。她來了有一會,一直站在門外,只是聽見房間內有說話聲,不好打擾,才沒進來。劉波出來時看見她後,嘻嘻笑了,認識時間長了,關係自然也近些,半開玩笑道:『如果我的房間外也能有你一樣漂亮的大美女在等候,那我做夢都會笑。『他的話遭來江琳一個大白眼,用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回道:『看來,你這一輩子做夢都別想再笑了。『『女人還真毒啊!『劉波撓撓頭,灰溜溜的跑下樓。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三章 謝文東報以苦笑。江琳的話雖然有些貶義,但確實是實話,他只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洗去一身的污泥,精神為之一爽,心情也明朗很多。當江琳再進來時,謝文東己換好衣服,頭髮濕流流的,不過神清氣爽,比剛才精神多了。江琳上下打量他,無論從哪看,他都像是個二十出頭、不經世事的年輕人,事實上也確是如此,但他做事的手法和深沉的心計,恐怕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也望塵莫及。謝文東誇張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然後扶扶臉,笑道:」我身上沒長花吧?」」啊?」江琳一楞,沒搞懂他什麼意思。謝文東道:」不然,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哈哈,」江琳沒想到他也有開玩笑的時候,展顏而笑,大方的坐在坐在床邊。在白粉色洋裝的襯托下,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齊膝的套裙無法蓋住那雙修長勻稱而又細緻光滑的小腿,沒有絲毫的瑕疵,恐怕連螞蟻爬上去都會滑倒。當她神情愉快的時候,鳳眼流露出迷人的光彩,如牛奶般細膩白淨的肌膚微微透出一絲紅潤。回眸一笑百媚生。江琳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但她絕對是可吸引男人眼球的女人,因為她身上有男人無法抗拒的媚氣,不管她是正眼看你還是側眼看你,都像是在放電,同時她也是智慧的女人,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智慧更加光彩奪目的,特別是當智慧鑽進一個漂亮女人的腦子裡。 謝文東暗中歎了口氣,感覺上天有時也很公平,給了江琳一個落魄的出身,但也給了她一個女人想要擁有的一切。 江琳似乎也注意到謝文東的目光,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輕輕踏了踏腳,白色高根的鞋子與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音。很快,她又恢復了正常,身子前探,笑呵呵的問道:」好看嗎?」香氣迎面襲來,謝文東的目光終於從她的腿上移到她的臉上,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於美麗的東西,我也喜歡去欣賞。」」可惜,」江琳探出的身子又往前移了移,眼神閃動挑逗又像是挑戰的光彩,婉轉道:」你只敢欣賞卻不敢碰。」她是善於用自己身體說話的女人,洋裝無法掩飾凸起的酥胸,深深的乳溝在謝文東眼前浮隱浮顯,甚至連裡面白色文胸的絲蕾都能隱約可見。謝文東仰面,笑了,天新網絡走到窗邊,昂首看向夭際,說道:」夭上的雲彩只需要一點點來點綴天空就好了,若是太多太厚會變成烏雲的。江琳不懂他的意思,挑起彎彎的秀氣的眉毛,等他下語,結果好一會,謝文東都沒再說話。她終於先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雲彩,我不懂?」 謝文東回頭,帥氣的聳聳肩,說道:」我雖然算不上專一的人,但也不想去招惹再多的是非。」 江琳紅唇微啟,神色有些僵直,她是第一次主動邀請男人,而且出於真心,沒想到卻吃了謝文東一個大閉門羹,對於她這種被男人捧著護著慣了的美麗女人,心中的挫敗感和失落可想而知。不過她反應也很快,強做歡笑,道:」我只是和謝……謝先生開個玩笑而己。」謝文東暢聲一笑,倒了兩杯茶水,說道:」我就說嘛,像江小姐這樣美麗動人的女人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壞蛋,哈哈!」你確實是一個壞蛋江琳明知道他在給自己台階下,卻沒擊起一絲的感激,反而更加令她臉紅。她一轉話題,小心翼翼的問道:」聽說,博展輝落到玄子丹的手裡了?」來了!這才是江琳最關心的。謝文東暗笑,神色淡然道:」沒錯,玄子丹恐怕不會輕鬆的讓他死去。」江琳目光一冷,緊咬銀牙說道:」古代,有一種將魚網緊縮在人身體上,然後將凸出來的肉一塊快割掉的刑法,據說受刑的人可以挨數百刀還能不死。」謝文東對古代的歷史沒研究;不過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接道:」江小姐說得是凌遲?」」天新網絡對他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任何一種刑法用在他身上都不過分。」江琳目光冰冷得可凍死一頭大象。天下最不過毒婦人心。謝文東揉揉額頭,感歎道:」還好,博展輝沒有落在你手裡。」 江琳起身,恭敬的深施一禮,正色道:」多謝謝先生!」」哦?」謝文東揚起頭。」如果沒有謝先生幫忙,我只怕一輩子也等不到博展輝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l」江琳解釋道,說完,起身告辭。謝文東淺飲一口茶水,邊送邊說道:」江小姐,我能瞭解你的心情,但有一點我還是要說,永遠不要讓仇恨蒙蔽你的眼睛。」江琳歡顏笑道:」沒,我不會的。對了,不要江小姐江小姐的叫,聽起來怪彆扭的。」謝文東一拍額頭,笑道:」是啊l朋友之間如此稱呼是有些不合情理,你也不要謝先生的叫我,直呼我名或叫我文東都可以,我也叫你一聲江姐吧,嗯,江姐不太好聽,叫琳姐好了。」謝文東撓頭笑瞇瞇的樣子,天真得像個孩子,此時,任誰能像到他是那個能令南洪門畏懼十分,令魂組恨得咬牙切齒,令黑道諸雄聞風喪膽的地下霸主,謝文東。」恩!」江琳歎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又搖頭嚥了回去,笑著擺擺手,轉身走了。謝文東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暗道,如果不出意外,博展輝要開始受苦了。他料想得沒錯,江琳出了鮮花酒店,坐車直接去了忠義幫的本部找玄子丹去了。 隨著魂組的出現,南北洪門的爭鬥似乎平淡了一些,雙方都沒再出現大規模的火拚場面。洪門是安靜了,可剛剛發生內亂的忠義幫卻充滿了火藥的氣息。博展輝死了,據看過他死像的人透漏他死得極慘,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玄子丹同時向幫會內列出博展輝數條罪狀,其中難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但還是有令人髮指的實事,以示不殺此人難以平民恨。 國不可一日無君,幫會也不可一日無主。群龍無首,在強敵環繞的黑道裡,幫會很難生存下來。玄子丹明白,其他的大哥級人物也明白,對於博展輝死後所留下的肥缺,任誰都想上去坐上一坐。齊笑龍,是忠義幫內資格比較老又深具實力的人物,他和博展輝屬同輩,當初一起闖蕩上海也立下過汗馬功勞。人就是這樣,同甘共苦容易,而同享榮華富貴卻難。忠義幫一日日壯大,下面的人異心也越來越重,對博展輝表面還是尊重,私下裡怨聲載道,各個暗藏私心。齊笑龍就屬於其中之一。 博展輝死後第三日,在黃浦江中又發現一具屍體,經警方證實,此人名叫博利,疑為他殺。」啪!」齊笑龍將報紙摔在桌子了,揉揉腮幫子,沉聲道:」玄子丹好狠的手段,殺人不過頭點地,可他竟然連人家的獨苗都不放過,可惡l」 他下面的人說道:」玄子丹狼子野心,誰都看得出來。他舉出博展輝那麼多罪狀,實際上不就是找個理由名正言順的造反嘛,我看,他最想要的就是忠義幫老大的寶座l」」這還用你說l」齊笑龍冷笑道:」瞎子也能看出來。他玄子丹才多大的歲數,在忠義幫才混了幾年,胃口倒是不小,哼哼,老大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上去的l」即使要有人來坐,也只有我有這個資格l後一句他憋在心裡沒有說,他的手下一干心腹可看出來了,紛紛不平附和道:」是啊,玄子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如,帶上咱們的兄弟,殺到總部將他做掉算了,留著也是個禍害l」」打出為老大平反報仇的口號,也算是名正言順的。」 齊笑龍正有此心,下面人一嚷嚷,正合他心意,不過他也不傻,既然玄子丹能一舉拿下博展輝,固然是他有一定得根基和實力,最最主要的是有北洪門老大謝文東的支持,想動玄子丹,他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同時也要看人家北洪門的意思。 齊笑龍先給與他關係最為密切的忠義幫內兩位大頭目譚小春和魏明打了電話,將她二人約到自己家,說明自己意圖之後,譚魏二人毫沒猶豫,撫掌贊同。三人同是野心勃勃,可謂一拍即合。最後,齊笑龍說道:」其他的因素,以我們的實力都很好掌控,唯一一點有些麻煩的是……」下面的話他故意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天新網絡譚小春和魏明見他干長嘴不說話,急道:」齊老大,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啊!什麼麻煩啊?」齊笑龍一字一頓道:」北洪門的謝文東l」」呀!」譚魏二人同時倒吸冷氣,忍不住打個冷戰,經齊笑龍這麼一說,他倆也想到謝文東和玄子丹的關係,如果沒有前者的呼應,玄子丹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動博展輝啊,更談不上能將其生擒活捉。他二人同聲問道:」對啊!齊老大,咱們要幹掉玄子丹,謝文東能同意嗎?」齊笑龍沉思良久才喃喃說道:」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是事情我們還是要做的。」」萬一北洪門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啊,到那時即使殺了玄子丹也毫無意義了。」魏明心思還是比較敏捷的。 齊笑龍狠狠一握拳,道:」那也未必,一個死人,對於任何人都是沒有半點用處的,如果玄子丹死了,我們又能順利拿下老大的位置,給他謝文東足夠多的好處,我看以他的為人,也未必會難為咱們,再者,我想先和謝文東聯繫一下,探探他的口風如何。」」恩!」譚魏二人點點頭,認為齊笑龍的話有一定道理,說道:」齊老大,口自們聽你的l」 齊笑龍並不是開玩笑,送走譚魏二人後,他開始著手準備,廣招人手,同時不忘打探玄子丹及其幫內其他勢力的動靜,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還真被他聯繫上了謝文東,提出要登門拜訪,後者倒也同意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齊笑龍就動身去了鮮花酒店,畢竟他還沒搞清楚謝文東的意思,不敢搞得太明目張膽。 他是第一次見到謝文東本人,二人一見面,他第一感覺就是驚訝,雖然早聽說謝文東很年輕,可沒想到他年輕到這種地步,如果在大街上碰到,他絕對不會看第二眼的毛頭小子的模樣。謝文東依然是一身乾淨整齊黑色立領的中山裝,顯得成熟一些,但仍無法掩飾其臉上的稚氣。天新網絡剛開始,齊笑龍還不敢肯定眼前的年輕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支吾道:」謝……謝先生?」 謝文東瞇眼一笑,落落大方的擺擺手,說道:」我是,齊先生請隨便坐。」見他還是盯著自己猛看,滿臉的狐疑,謝文東的那雙單鳳眼都快笑成兩條線了,聳肩道:」無事不蹬三寶殿。齊先生到我這裡來,不是只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子的吧。」啊?啊……啊!」齊笑龍咧嘴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道:」謝先生,真是不……不好意思,因為你太年輕了,我一時……」 謝文東搖手,他對別人討論自己的年齡與相貌沒興趣,直截了當的問道:」齊先生若是有事,請直說,若是沒事……大家都很忙,沒有必要耽誤彼此的時間。」齊笑龍見他面露不快之意,心裡一緊,忙道:」有事,有事。」」何事?」」哦,不知道謝先生對我們忠義幫的這次變動有什麼看法?」齊笑龍不敢再廢話,切入正題道。謝文東仰面,想了三秒鐘,說道:」無所謂。」」恩?」齊笑龍沒聽懂他的意思,張目疑問的看著謝文東。後者點起一根煙,笑道:」那是你們忠義幫內部的事,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也不想插手過問,總之,就算你忠義幫的企鵝飛上天,母豬爬上了樹,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哦……這個……」謝文東的話並不是齊笑龍想要聽的,總感覺對方在應付了事。沒笑擠笑,又問道:」可……可謝先生是支持玄……子丹的啊l」謝文東瀟灑的一聳肩說道:」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支持任何人,其實不管是誰,只要能殺了博展輝的,我自然而然會助他一臂之力。」一頓,他仰面昂首又道:」我討厭的只是博展輝一個人而己,至於支持忠義幫裡的誰,還談不上。」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四章 聽謝文東這話,齊笑龍心中一塊石頭算是安穩落地,婉轉道:」沒錯,我也很不恥博展輝的為人,但他是老大,我們做兄弟的亦是敢怒不敢言,現在他垮台了,其中玄子丹雖說出了不少力,可他以老大的接班人身份自居,恐怕,難以服眾吧?」他說得委婉,眼睛一直盯著謝文東不放,打算從他臉上看些端詳出來。可他失望了,謝文東一直保持著笑呵呵的表情,連目光都沒有一絲波動,他手中把玩著打火機,來回甩動,發出,啪啪,響聲,笑道:」我剛才說過了,誰坐老大,那是你們忠義幫的事,我是外人,不好表態,也無權插手,齊先生,大家都是聰明人,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I 」哦」齊笑龍先是一楞,接著連連點頭,慧心一笑,忙說道:」明白,明白我明白謝先生的意思了!」 謝文東面露不耐,打個呵欠,說道:」齊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留下來一起吃頓便飯吧。」他的意思很明顯,開始下逐客令了。不知道齊笑龍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順竿往上爬,藉著謝文東的客氣之言,獻媚笑道:」那就討饒了,呵呵。」 撲!謝文東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暗道這傢伙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不傻裝傻的人最可惡。一頓飯下來,謝文東吃得並不舒服。吃飯時,身邊有一個人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歇、變換著各種各樣肉麻的語言來恭維你時,任隨都不會有好胃口,特別是象謝文東這種並不喜歡聽恭維話的人,他的脾氣算不上暴躁,但也絕對談不上柔和,能忍住沒當場發作,說明他比以前成熟許多。好不容易將齊笑龍送走,旁邊的姜森笑出了聲,總結一句話:」他是善於言辭卻不善於察言觀色的人。" 」媽的」謝文東笑罵道:」不用選別人了,就他吧」隨著閱歷和年紀的增長,不再像以前,謝文東己經很少有罵人的時候,即使是他怒極氣極也不例外,從談吐舉止上看,己完全成了一派文明人的模樣,當然,這不包括他無可奈何時,比如現在。彈了彈手指,他瞇眼又補充道:」將齊笑龍準備對玄子丹不利的消息放出點風聲,不要太大,只是能讓忠義幫那些頭頭們瞭解一二即可。」」為什麼?」姜森對自己弄不懂的事總是喜歡刨根問底。謝文東悠然一笑,道:」一個好故事,精彩的部分要開始時,前面總是需要有一些鋪墊嘛」姜森還是不懂,剛要追問,謝文東搖手道:」問是一種好習慣,不過若是能一邊去做一邊去理解,你會從中學得更多。」言罷,天新網絡謝文東突然歎了口氣,走到臨街的窗前,一扶窗稜,又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你們身邊,也許有天我可能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厭倦了準備離開退出時,你們所能依*的只有自己。」 姜森嚇得一哆嗦,不知道東哥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疾步上前,來到謝文東身後,小心問道:」東哥,你……」 謝文東笑呵呵的轉過頭,擺手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己。世事無償,瞬息萬變,這一分鐘我還站在這裡,可誰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人有生老病死,只要話著精彩,活著隨心所欲就足夠了。」姜森吸氣,感覺腦中暈沉沉的,比平時重了很多,他不知道謝文東現在在想什麼,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對東哥的內心原來是如此的不瞭解,所以他只能苦笑,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謝文東是不需要別人安慰的人。看出姜森的想法,他舒展眉梢,笑道:」真奇怪,不知道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可能魂組的偷襲真的刺激到我的內心最深處了吧。」說著,他小孩子脾氣的禁禁鼻子,嘴角一挑,佛袖背手道:」總有一天,我也要給魂組那些坐在安樂窩裡享福的人一個夭大的驚喜!"天新網絡是什麼樣的驚喜,姜森不得而知,但他清楚,只要謝文東想得到、說得出的那他一定能將其付之於行動。 謝文東準備拿齊笑龍開刀,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他看不出人家的,眉眼高低,正因為這樣,說明他也是個自私自利、眼中只有自己的人,這種人最容易被利用,所以他順理成章成了謝文東的首選對象。當日晚間,眾人聚集一堂一起吃晚飯間,江琳亦在其中,謝文東有意無意中提到齊笑龍來找自己這件事。別人都沒放在心上,只是三眼捂著肚子,細嚼慢咽的吃著菜,隨意問道:」齊笑龍是誰啊?」他小腹的傷還沒痊癒,不過精氣神十足,走起路來和普通人無異。姜森道:」就是忠義幫裡的一個有些實力的頭頭。」」哦?」東心雷擦擦嘴,抬目問道:」他來找東哥幹什麼?不是想要回海港酒店那一份吧?!」 姜森搖頭笑道:」當然不是忠義幫再沒有自知之明,也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老虎嘴裡拔牙。齊笑龍來是邀請東哥幫忙的。」」幫什麼忙?」」借咱們之力除掉玄子丹!」姜森若無其事,悠然說道。別人聽後沒什麼感覺,稀鬆平常,黑道本來就這這樣,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吞併你,可江琳一聽這話,臉色微變,垂首立耳,仔細聽著眾人的談話。她和玄子丹的關係可以說很微妙,後者即是她的恩人,又似她的親人,若是沒有發生那件悲慘的事,玄子丹恐怕早己成了她的姐夫。 」*」三眼大嘴一撇,臉上流露出輕蔑之意,別過頭去,低頭吃飯,不再說話。東心雷玩笑道:」如果能得到足夠多的好處,也是可以考慮的嘛!」」是啊!如果他當了忠義幫的老大能將名下一半的地盤送給咱們,這個幫也是可以幫上一幫的。」姜森瞄了一眼江琳,半真半假道。李爽聽後也跟著隨聲附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看樣子大有出人助齊笑龍一臂之力的意思。江琳急得著搓手,只是謝文東還沒表態,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旁敲側擊道:」人家剛幫你們除掉大患博展輝,既然知道齊笑龍心懷不軌,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能反過來與其同流合污呢。」任長風斯條慢裡的拿起手帕輕擦嘴角,老神在在道:」萬事利最大,有利不做,那還出來混什麼。」江琳一聽,鼻子差點氣歪了,再看任長風那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無奈,鳳目一轉,看向謝文東,兩柄小扇子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上下擺動。謝文東開起話頭,一直沒說話,只是邊默默吃著飯邊聽眾人講話。話是他挑起來的,自然也該他來收尾,放下筷子,喝口茶水,酒足飯飽的拍拍肚子,總結出一句話:」見機行事吧!」 說出這麼一句模凌兩可的話後,謝文東起身,回房間了。李爽搖搖肥頭大耳的腦袋,環視眾人問道:」東哥什麼意思?」 三眼跟著站起身,說道:」東哥的意思就是,我們幫誰不幫誰,最終的決定還是要東哥自己拿定。」」*,你這不是等於沒說嘛」李爽掘嘴道。三眼壞笑道:」所以,愚蠢的人只能問出愚蠢的問題。」說完,怡然自得叼起煙,笑呵呵走到一旁 李爽眼睛一瞪,剛要發作,又不知出何原因忍了回去,對在坐的一甘人道:」要不是看他身上的傷還沒好,我早上去狠狠揍他一頓了,你們信不信...."沒等他把話說完,眾人紛紛站起身,三兩成群,走人了。」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急著走什麼?」李爽不滿得嚷嚷道。」你自己在這好好的自言自語吧l」高強回頭扔下一句,再不理他。 江琳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垂首,眉頭緊鎖,滿腹心事。回到自己房間後,想了片刻,還是給玄子丹打了電話。 齊笑龍要對自己不利,這話若是別人說,玄子丹未必會相信,可江琳傳出來的話卻不得不信。掛斷電話後,玄子丹暗暗倒吸冷氣,討道好險啊!自己還沒有準備,而且博展輝一死,下面那些人不少對他都是面和心離,加上幫會需要處理的事情堆積眾多,他的時間大多花在這上面,要是齊笑龍真突然打來,那自己必然殘敗無疑。還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謝文東還沒站在齊笑龍那一頭。自從玄子丹得到江琳傳來的消息後,一方面加強戒備,同時廣拉親信,四處遊說立場中立的頭頭們。齊笑龍倒是沒有他那麼緊張,那日在鮮花酒店,謝文東透漏給他的信息是可以暗中助他,有了北洪門的支持,那玄子丹變得微不足道了,即使各方面的消息都表明後者在暗中蠢蠢欲動,他也沒放在心上,而是拉上譚小春和魏明兩個親密夥伴,密謀計劃。月末倒數第二日,晚,天陰有雲,天新網絡看不見星斗,就連月亮也隱藏在烏雲背後,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東方夜總會,是魏明的場子,在當地名氣不小,但面積卻不足籃球場大,屬於中型舞廳。裡面裝修的很一般,有些裝飾甚至己經破舊,但絲毫沒影響到它生意的興隆、火暴。魏明與當地警方關係交好,上下都有聯繫,甚至有時當地警方無法完成上面定下來的,指標,時,還要找他幫忙,即使是在嚴打期間,警察的鐵拳也打不到他的頭上,因此,此處成了一處只要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場所。吸毒、縹猖、賭博,在這裡都可以找到,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有足夠的家底來讓你揮霍。 齊笑龍和譚小春都經常光顧這裡,因為東方夜總會裡有他們喜歡的一切,今天,這兩位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和魏明打了一聲招呼後,前後到場。二人將隨身的小弟們扔在大廳,自己鑽進一間包房。兩人屁股還沒坐熱,魏明也到了,他喊來夜總會的,**,,讓她將新到的幾位小姐叫來,齊笑龍和譚小春聽後,正合心意,笑容滿面問道:」怎麼,魏老弟又引進新人了?」 」剛走了一批,沒辦法,只好臨時找些新手,再說,現在出來玩的人都喜歡清純的,越嫩越高興,價錢也高。」魏明經驗豐富,說起話來低氣十足。譚小春倒酒,拿起喝了一大口,問道:」不知道長得怎麼樣?」魏明故意上下看看他,仰面笑道:」兩個字,水靈。」譚小春一聽也笑了。齊笑龍趁小姐們還沒來,正色小聲說道:」你兩位準備怎麼樣了?我這面可是萬事具備,打算下月初就動手。」潭小春和魏明收起色迷迷的笑容,沉聲道:」天新網絡沒問題,人手都準備好了,就等動手呢l」 」啪l」齊笑龍一合手掌,笑道:」此事當萬無一失了,而且又有北洪門支持咱們,玄子丹想不死都難,等事成之後,你我三人,將共統忠義幫。」」好l咱們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出頭的日子了,哈哈l」魏明精神抖擻,仰面大笑。 幾人正說笑間,』**,領著數明年輕艷麗的女郎走進包房。齊笑龍和譚小春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住,拔都拔不出來,嘴巴張開,就查點沒流出口水了。齊笑龍目光盯在小姐們的臉上不放,問道:」老魏,這些妞從哪找來的?」 」怎麼?你齊老哥不是想挖兄弟牆角吧l」魏明嬉笑道。」***,我今天都是真有這個意思了。」齊笑龍直言不諱,他和魏明相識多年,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的客套。」哈哈l你饒了兄弟吧,我可就是*這來吃飯呢l」魏明向一旁媚笑的,**,擺擺手,道:」沒你的事了,出去吧。」,**,連連點頭,臉上擦抹的胭脂都快被她笑得掉下渣來,說道:」知道知道,齊哥,譚哥,你二位玩好啊!」」恩!」齊譚二人不耐其煩的點點頭。』**,出去之後,幾人再忍耐不住,紛紛拉上自己心意的小姐,讓其坐在自己身邊,上下其手。魏明掏出一支白色透明的小口袋,笑道:」先來點刺激的。」譚小春一看大樂,拍手道:」這口我喜歡!」說著,打了個呵欠,接過魏明遞來的細長吸管,迫不及待的將口袋裡的白色粉末倒在茶几上,手指一粘,塞進嘴裡。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直到半夜凌晨,齊笑龍才在一甘手下的攙扶下走出東方夜總會。他年近四十,沒有魏明和譚小春那樣的體力,玩一宿對於他來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今天的酒沒少喝,加上又吸些白粉,腦袋暈槳槳的,他的手下也比他強不了多少,一各個喝得臉紅脖子粗,走起路來直畫¥型。出了舞廳,夜風一吹,齊笑龍稍微清醒一下,上了車後,叮囑手下道:「酒沒少喝,開車小心點,慢沒關係,別給我出事就行。」開車的是個三十左右的青年,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來自東北,性情十分粗曠,笑道:「齊哥你放心,這點酒不算什麼。」 「嗯!」齊笑龍對他的技術和酒量都很放心,點點頭,道:「走吧,回家。」 天至半夜,路上行人稀少,只是偶爾有車輛飛馳而過。那司機也真聽他的話,只掛二擋,緩緩而行。齊笑龍的車走不快,他手下坐著的兩輛汽車也只好慢行跟著。等汽車進了齊笑龍所控制的地盤時,開在最前面的那輛汽車突然停了下來。在汽車右側路旁的公共汽車站點站有一位年輕的女郎,一頭柔順光滑的繡發直披窄肩,隨風輕舞,有股說不出的飄逸,身上黑色緊身的皮衣皮短裙,張顯惹火的身材,裙下露出一雙白柔嫩的修長大腿,與黑衣形成強烈的反差,好似黑暗中的暗夜精靈,任誰都無法否認,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也正因為這樣,汽車才下來。車裡的人嘴,驚訝道:「我*,`哪來這麼漂亮的小。」說著,他將牢窗放下來,探出頭,皮笑臉道:」小姐,現在天晚了,沒有公氣。」 黑夜女郎只是掃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別過去頭上。」哎,還挺有個性的!」那人拉開車門,從車裡走下來。' 感覺不到車的搖晃;昏昏欲睡的齊笑龍慢慢張開眼睛,問道:「怎麼不走了。」司機回頭笑道:「齊哥,那有一個漂亮的小姐。順著司機指的方向,齊笑龍順勢看去,迷濛的醉眼突得一亮,脫口道:「是挺漂亮的。」透過車窗,他前後張望了 司機看出他的心事,蕩笑道:「齊哥,現在都十二點多了,周圍沒人,不如把弄來,好好享受享受,媽的,我這一輩子還沒上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司機色迷迷的目光在女郎身上來回打轉。齊笑龍還是比較小心的,深更半夜,一個漂亮的女人站在大街上不回家,事情多少有些,可前後左右靜悄悄的,連個人影子都沒有,要說其中有詐,似乎又不合情理。想罷,他故裝深沉,說道:「你去把他領過來。天新網絡」司機樂呵呵的答應一聲,齊笑龍的話正合他的心意,快速下了車,越過同伴,疾步走到女郎近前,等離近一看,司機差點流出口水,女郎瓜子臉,皮膚白嫩細膩,面上白淨得找不到一絲斑暇,性感的紅唇微微開啟,一對大而明亮的彎杏眼如同兩顆閃閃發光的繁星鑲嵌在面頰之上,即使她板著臉,只看她的眼睛也好像是在笑。 「卜~~小姐,請問貴姓?」司機好像一時間不會說話了,結結巴巴道。 「我姓什麼,好像不關你的事。」女郎的聲線柔細中略帶沙啞,很好聽,給人撒嬌的感覺。司機眼中只看到女郎的嘴唇一張一合,甚至沒聽清她剛才說得是什麼。」我老~~我老大請~~請你過去一趟。」 「找我,就讓他自己來。」女郎撇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司機打個冷戰,渾身上下說出的舒服。 好一會,司機終於想起自己的任務,面容一整,朗生道:「要找你的人可是的瓢把子,識相的就跟我走。」說著話,他上前就要抓女郎的手腕。哪知女郎迅速一轉身,黑髮舞動,發縷間幾根白色的髮帶不經意間從司機眼睛上滑過,後者低叫一聲,急忙摀住眼睛,痛得眼淚直流。可惜眼睛上的痛楚長他最後的感覺,女郎轉身之際,快速從腰間摸出一把一指寬,兩指長的袖珍乙首,動作極快,在司機的嗓子上狠狠刺了下去。司機連叫聲也來得及發出,女郎已將他的氣管刺穿。這一擊又快又準,顯然女郎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脖子上血流如柱,屍體直挺挺的倒地,艷麗的鮮血在空中畫出一道彩虹。 「呀!」包括齊笑龍在內,在場的所以人無不大驚失色,本能的拔出隨身攜帶的傢伙,看樣子準備一擁而上。 女郎的攻擊只是個開端,只聽街道掛腳處突然傳來轟鳴聲,眨眼工夫,數輛托飛駛而來,車上的人具是黑布蒙嘴,手中提在明晃晃的鋼刀。「不好,有埋伏!」齊笑龍手下一名大漢站在大街中央,知道遇到了偷襲,剛想舉刀砍飛速開來摩| 車上的騎手,可惜他的動作太慢了,至少和摩托上的人比起來是這樣的。他的刀剛剛舉起,騎手微微一帶車把,手起刀落,大漢的胳膊硬生生被砍了下來,連帶著半個腦袋。摩托駛出十米開外,屍體才頹然倒地,腦袋好像盛開的花朵,白的,紅的,灑了一地。齊笑龍在黑道混了將近二十年,可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嚇了一閉眼,手忙腳亂的擠到汽車的駕駛位,剛要發動,只聽車窗輕響, 頭一瞧,三魂六魄頓時嚇飛出一半。黑衣女郎正站在車旁,面無表情的輕敲車窗,手中還拿著那把粘血的袖珍乙首。」如果你想跑,我保證你會死的更快。」女郎依然用她那嬌柔沙啞懶洋洋的聲音說道。 本來在男人聽來如同天之音的聲音傳進齊笑龍的耳朵裡卻變成了死亡的召喚,他忍不住一震,疑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血殺!文東會得血殺!」又一個聲音在他另一面傳來。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只見一位身材不高,而結實異常的漢子拉車門做到副駕駛坐上,平凡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完了!文東會是什麼組織齊笑龍自然知道,.血殺是什麼他也知道,坐在自己身旁這位相貌平常的年輕人也更知道是誰,顫聲說道:「我~~我,我和謝先生是合作的夥伴,你,你,你不。 「對不起,」年輕人歪頭笑道:「東哥讓我要你的命。」 「為~~為什麼?」齊笑龍想不通,謝文東為什麼要殺自己,當初不是說好了一起對付玄子丹的嘛! 「東哥的話,我一向只聽不問,至於究竟為什麼,你去問閻王吧。」說完,年輕人從腿上拔出乙首。 「別~~別~~」齊笑龍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主動找上謝文東,他人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自己的手下能來救他。可當他左右環顧的時候,他徹底失望了,路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而站著的,具是手持鋼刀,冷酷無情的陌生' 「你,可以祈禱了。」年輕人話音未落,一把抓住齊笑龍的手掌,另只握刀的石光電閃一般在他脖子上點過,動作快極,乙首的刺入和拔出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接著,他抓起齊笑龍的手,讓他按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處,說道:「如果你的生命力夠頑強,或許能活五分鐘。」說完,年輕人悠然下了車,對女郎笑道:不錯,第一次出手就如此乾淨利落,或許東哥能喜歡你。」女郎垂頭,彎彎杏眼好像是在笑,她平靜道:「我會努力的。」年輕人向眾人擺擺手,道:「走。」 黑色的摩托車隊像是一陣旋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事情從頭到尾加起沒上兩分鐘,這就是文東會也是謝文東引以為傲的血殺,年輕人正是血殺的老大,姜森。」不,不要走!」齊笑龍雙手死命的按住脖子上的傷口,一刻不敢放鬆, 即使如此,鮮血還是不停的順著他的手指滑落。他的臉上蒼白如紙,好像被人勒莊喘不過氣,嘴巴張得大大的,大口大口吸著氣,天新網絡眼睛睜得滾圓,裡面充滿了恐。當齊笑龍被人發現時就是這副慘狀。魏明和譚小春趕到時,齊笑龍早已經斷氣多時,周圍有不少齊笑龍的手下跺腳捶胸。」好狠的手段啊!」魏明用力搬開齊笑龍的手指,露出脖子上飛薄的傷口,正好切斷了通往心臟的動脈。他轉目陰森問道:「是誰做的?」齊笑龍的手下們互相看看,其中一人壯著膽子答道:「不知道,當我們到時,齊哥就已經這樣了~~」 「媽的!」魏明狠狠一拳砸在車窗上,直喘粗氣。譚笑春道:「和老齊能有恩怨的,而且手段又如此殘忍的,恐怕只有他了。」 「誰?」」聽說博展輝死時身上的傷口不下有三百道之多。」 「呀!」魏明倒吸涼氣,疑道:「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他不利,才派人暗殺了老齊?」譚小春冷笑道:「十之八九吧!」 「恩~~」魏明長長悶哼一聲,仰頭振聲問周圍齊笑龍的一甘部下道:「你們想不想為你們的老大和死去的兄弟報仇?」 「想!」眾人異口同聲道。「好!好好!」魏明連點頭,說了數聲好,又道:「那把玄子丹的腦袋切下來祭奠你們的老大吧!」「殺了玄子丹!」「為老大報仇!」齊笑龍的手下們情緒激揚,一各個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馬上將玄子丹生吞活剝。 忠義幫那邊鬧得不亦樂呼,謝文東這邊倒是輕鬆自在。姜森領著血殺圓滿而歸,未損一人,也沒暴露身份,謝文東很是高興,看著眼前這排身型相貌各異但身手卻都同樣出類拔的血殺漢子們,心中說不出的喜歡,從頭看到尾,最後目光落在那年輕女郎的身上,他微微一楞,疑惑的看向姜森。後者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解釋道:「東哥,血殺從來不缺少女中豪傑。 謝文東一聽笑了,姜森的話勾起他的回憶,無限感歎道:「是啊!比如影,還文姿。」 「可惜一個已成人婦,另一個也去了美國。」姜森小心的試探道:「東哥,你現在身邊確實缺少個貼身的保。」 謝文東笑道:「老森,有你在,我已經很放心了。」姜森搖首道:「那不一樣,些場合,我跟著你不太方便,如果你身邊有個女「秘書』,別人的警惕性也會放。」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轉頭對女郎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風。」女郎|首,輕輕說道:「大家都叫我小風。」「是小瘋子。」姜森解釋道:「別看小風外表|是漂亮又柔弱的樣子,她要瘋起來,比瘋子還瘋。」 謝文東無奈苦笑,姜森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向很特別,第一個是影子,第二個是蚊子,到了第三個又成了瘋子。不過又一點他很滿意,那就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他並不是好色的人,但他也從來不排斥美女,漂亮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欣賞,謝文東也不例外,有個美女在身邊沒事瞧一瞧,賞心悅目也是件快事。他挑挑毛,說道:「隨你的變吧,反正,一直以來在這方面我是不過你的。」姜森豪放大笑,故意裝做不捨的模樣說道:「把這麼漂亮一個美人推出去,我還真有些」~」謝文東聳聳肩,學著他剛才說話的樣子,道:「血殺可是從來不缺少女中豪傑的!」姜森歎了口,對小風說道:「在東哥身邊,你絕對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學什麼?」卜風秀氣的彎眉皺了皺,問道。「比如,怎麼做壞蛋,再比如,怎麼得了宜還賣乖。」 齊笑龍死了,可是不管他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都不會甘心。他的那兩個最親的朋友已經把兇手鎖定在玄子丹身上,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正在一旁得意的看戲,可惜死人不會說話,不然,他一定會將謝文東的上下八代`的直系親屬集體問候一遍。齊笑龍被殺,消息傳進玄子丹的耳朵裡,他第一感覺是莫名其妙,據他所瞭解的,齊笑龍為人圓滑,很少得罪人,更別說要他的命了,而唯一和他有厲害關係的,好像只有自己了,齊笑龍聯合魏明譚小春準備和他一爭老大的位置,前者一死,受益的正是他玄子丹。可是有沒有做過,他自己自然最清楚,正因為這樣,他才有些發蒙,看不清此事裡面的玄機。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事發第二日,譚小春和魏明已經等不到準備妥當的時候,打出平反的旗號,帶領麾下眾人和死鬼齊笑龍的手下對玄子丹發起猛攻。用他倆的話講,在齊笑龍的「頭七」之前,將玄子丹的人頭提來祭奠。他二人士氣如虹,挾千鈞之勢而來,勢頭之猛可想而知。玄子丹也不白給,多年來他早已培養出一批自己的鐵桿心腹,加上幾個頭目明裡暗裡的支持,倒也和譚魏二人打個旗鼓相當,並不見敗勢,勢均力敵,雙方打起來都十分吃力,持久戰對於他們來說無法承受。就連警方也同樣吃不消,警局每天都能接到不少於十次的某某舞廳、某某夜總會、某某酒吧發生大規模毆鬥的報警電話,剛開始,還礙於關係只是好言相勸,到後來,當地的分局長也急,發出話來,不管是誰,再敢在本地胡鬧,一律抓進看守所,嚴懲不怠。 他說他的,可忠義幫的內亂依舊,雙方都處於騎虎之勢,一個不小心,身敗名裂不說,身家性命也難保。警方見恐嚇無效,本想嚴打,可忠義幫上下千餘眾,若真都抓起來,看守所和監獄擠爆了也裝不下,不得已,只好開始用軟的,分局長分別找玄子丹和魏明談過數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到最後,其效果十分有限。這時候,下面有經驗的老警察給局長出個主意——以黑制黑,黑道混亂,強打沒有用,弄不好適得其反,那就不好收場了,最好抬出個有實力又聽話的人物,讓他來結束黑道的紛爭。分局長早被忠義幫鬧得頭暈腦漲,沒了主張,問道:「以黑制黑固然不錯,但有這個實力的只有向問天,他遠在市中,即使實力再大,觸角也不好伸出這麼遠。」「當今的上海,黑道最強的未必是向問天一個,還有個人,他離咱們不遠,是鄰居,如果他能出面,忠義幫再亂也能變得消停。」「是誰?」「在政治部都有掛名的謝文東」「啊,是他?」分局長皺起眉頭,問道:「他能幫咱們出面嗎?」「差不多,只要能得到利益。」「我可沒有錢給他。」分局長苦笑道。「我想,將忠義幫的地盤給他,已經足夠了。」老警察鬼笑道。「嗯,」局長揉著下巴,說道:「這事交給你來辦,你去找謝文東談,如果他提出來的要求不算太過分,那我再出面。」「好的。」老警察心中暗笑,你倒是緊顧著自己的面子。等他出了局長辦公室,快步走到樓梯間,左右查看,確認無人之後,迫不及待的掏出電話,撥打給謝文東,「謝先生,事情差不多成了。」 原來此人早在忠義幫內亂剛剛開始的時候已被謝文東買通,他料想到爭鬥不會短時間結束,黑道長時間的混亂必然會讓警方無法忍受,也承受不了那個壓力,這時候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以暴制暴,以黑吃黑。所以,他選定一位當地警局資格較老而且與局長關係密切的警察,讓他幫自己在分局長耳邊吹風,當然,他也給出了足夠多的代價,二十萬。不過,這二十萬所換回來的成果,絕對是這個價錢的百倍千倍。當謝文東一接到他的電話,聽他說完之後,心中大喜,微微一笑,悠然說道:「很好,你可以去銀行看看自己的戶頭了。」「嘿嘿,多謝謝先生。」「你幫我,我幫你,咱們大家都有好處。」 現在的忠義幫不單單是亂而已,關係也異常複雜。玄子丹和譚魏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原本保持中立的頭頭們見有機可乘,開始蠢蠢欲動,其中更有甚者大張旗鼓的擴充地盤,搞得當地烏煙瘴氣,秩序紊亂。正是在此情形下,北洪門,謝文東,毫無預兆的將腳踏了進來。忠義幫或許也算是有實力的幫會,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和北洪門比起來,只是一群螞蟻。一窩暴動的螞蟻讓人踩了一腳,其後果可想而知。玄子丹認為謝文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譚魏二人也有同樣的想法,所以剛開始時,兩方對北洪門的插足都沒有排斥,甚至拍手歡迎。但過去一段時間後,謝文東連續平掉和收攏幾個小頭目後,目光轉移到玄子丹與譚魏二人身上,誰的帳都不買,北洪門如同放韁的野馬,鐵蹄迅速遍佈整個忠義幫的勢力範圍之內。 下旬,上海的天空陰雲密佈,連綿的細雨已經連續稀稀拉拉的下了好幾日,搞得人們的心情都沉悶下來。 即使外面晴空萬里,有些人的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比如譚小春和魏明二人。魏明走到窗前,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咒罵道:「真是見鬼的天氣。」譚小春心有同感,默默道:「已經連續下了四天。」「我們也失去了四個據點。」魏明咬牙道。譚小春無奈道:「北洪門非你我之力所能對付得了的,現在,你也應該看出謝文東的意圖了吧?」 「管他什麼該死的意圖!」魏明心煩意亂,說道:「總之他既不站在玄子丹那邊,也不站在我們這邊,整個一條瘋狗,見誰咬誰,操他個祖宗的。」譚小春歎了口氣,道:「其實,他想要的是整個忠義幫,這比他傾向哪一方更加可怕。看來,用不了多久,忠義幫在上海就得徹底除名了。」「難道……」魏明心有不甘,疑問道:「我們就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譚小春苦道:「南洪門怎麼樣,向問天怎麼樣,結果,在謝文東手裡吃過多少虧,我們連和人家相比相抗衡的資本都沒有,這仗還有得打嗎?」仰面長歎一聲,又道:「謝文東為人陰狠毒辣,做事不留餘地,如果你我還留在上海,自己的性命是小,恐怕牽連到家裡人。這些年你也應該賺了不少錢,乾脆,收手吧。」 「什麼?收手?」魏明一挑眉毛,諷刺道:「你想臨陣脫逃就自己跑好了,別拉上我,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個疤痢嘛。」接著他又心有感觸道:「老譚,我要是就這麼跑了,這輩子我都別想抬起頭做人了。」譚小春和魏明相識多年,很瞭解他的脾氣,所以他並不強勸,只是幽幽說道:「面子只是一層皮,看開了,也就不重要了,但性命卻只有一條,一旦失去了,那什麼都沒有了。」魏明縛手,仰望窗外,話鋒一轉,說道:「算來你我交往已有十多年了吧?」「十三年。」「唉!人各有志,如果你要走,記得來告訴我,我去送你……」魏明沒問他要去哪,也沒問他什麼時候走,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窗外飄的細雨。 此時,謝文東也在看雨,只是心境與魏明比起來大不相同。北洪門進入忠義幫的勢力範圍以來,警方暗中放水,大力支持,加上忠義幫內亂未平,元氣大傷,勢力之間各自為政,打起來自然事半功倍,勢如破竹。沒出幾日,已經拿下數個大型據點,在南郊曾經風光一時的忠義幫離滅亡只剩下時間問題。他坐在窗前的搖椅上,邊慢孜孜的喝著茶水,邊眺望遠方。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美艷絕倫的小風,現在她接替了文姿的位置,成了謝文東的貼身保鏢。她是一個安靜的人,也是一個很悶的人,如果別人不主動說話,她的口一向很難張開。謝文東是文東會裡的神,高高在上,以前,她只能遠觀,現在,離得如此之近,一時間還難以適應。她選擇一處離謝文東不遠不近的角落,默默的坐著,甚至連動都不動,毫無生息,彷彿與房間中的擺設融為一體。不過,謝文東即使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她的存在,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體香味道很特別,也很勾引人,還好,他不是容易衝動的人。謝文東拍拍肚子,香味聞久了,他竟然餓了,剛想起身,房門打開,地板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只聽聲音,謝文東已然知道誰來了,「小爽,和你說多少次了,禮貌!進屋的時候要先敲門。」 李爽撓撓短平的頭髮,傻笑道:「對不起,東哥,你以前好像是說過,可我又忘了。」對一個態度良好,又屢錯屢犯的人你還能說什麼?謝文東無話可說,搖頭無奈道:「什麼事,小爽?說吧。」「哦……」李爽看了看角落裡的小風,後者也正一臉無表情的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李爽下意識的別過頭,胖臉紅了紅,暗道:血殺什麼時候出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見李爽心不在焉的模樣,謝文東氣笑了,說道:「如果沒事,我可要吃飯去了。」 「有事有事!」見謝文東要走,李爽忙道:「玄子丹今天打來第四遍電話了,希望能與東哥見一面。」 「玄子丹?」謝文東輕輕嚼著這三個字,搖頭道:「還是不見的好,見了面,他反而會更加痛苦。」李爽不解道:「為什麼?」謝文東微微一笑,道:「在我前進的道路上,不允許有任何的障礙存在,雖然我們曾一起合作過廢掉傅展輝。」 「如果他夠聰明的話,就應該自己主動的離開。」沒等李爽說話,姜森也來了,身上還沾有滴滴血點,衣服潮乎乎的,「東哥,我已經搞定了。」「嗯!」謝文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看來,下一步,我們要對付的就是譚小春和魏明二人了。」姜森雙手混亂的在身上擦了擦,拿起杯子,打滿茶水,一飲而盡,滿足的啊了一聲,說道:「對付這兩個人易如反掌。唉,和南洪門爭鬥時間長了,冷然對手換成忠義幫,很有些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提不起精神來。」 「牛,可不是吹出來的。」李爽撇嘴嘲諷道。姜森仰面大笑,說道:「血殺的名號可也是打出來的。」一提血殺,李爽頓時洩氣了,文東會內名氣最大的人當然是謝文東,而名氣最響亮的堂口那一定要屬血殺了。黑帖現,血光見,天下群雄,誰敢不從。血殺的名號在東北黑道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有些人一聽到這兩個字,背後都直竄涼風。 「不知道向問天現在在幹什麼?」謝文東若有所思道。「發愁唄!」李爽說笑道:「咱們吞併忠義幫之後,地盤大增,到那時,我們想調多少人來上海就調多少人,不用像現在,區區幾百人的住宿都是個問題。」「是啊!」謝文東道:「這個道理誰都明白,所以,我顧慮的是向問天突然插手忠義幫的事,那事情就變複雜了。還有陰魂不散的魂組,這一陣很消停,不知道又準備玩什麼花樣。」姜森思慮道:「東哥倒是不用考慮向問天。」「怎麼說?」「向問天為人謹慎小心,而且剛和我們打過數次,元氣還沒有恢復,我想他不會這麼快又挑起事端,而真正令人擔憂的正是魂組,他們自然不想看到咱們在上海做大,那樣對他們很不利,下手的機會更少,所以……」「所以,」謝文東冷笑道:「他們現在很可能正在和玄子丹或者魏明譚小春其中的一方秘密接觸呢。」「嗯,若真是如此,我們還真得留心一些,別著了他們的道。」姜森不無擔心道。 「魂組,一窩腥魚。」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對了,小爽,你不是說玄子丹要找我談嗎?好,你去和他定個時間,至於地點,任他挑選。」「東哥,你剛才不是說不想和他見面嗎?」「現在我又主意變了。」謝文東瞇眼笑道。 「哦。」李爽答應一聲,快步跑出房間。等他走後,姜森皺眉道:「東哥,地點由玄子丹來定不妥當吧,萬一他……」 謝文東擺手笑道:「不用擔心,一是他沒有那個膽量,二是我們準備充分一些,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如果他真有不軌的企圖,那再好不過了。」「哦?」姜森不解。「畢竟我們插手忠義幫還缺少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呢。」「啊!」姜森笑了,說道:「我明白東哥的意思了。」魂組是否真與玄子丹和魏明譚小春一方秘密聯繫過,還真被謝文東和姜森猜對了,而且不只一次。玄子丹為人聰明,心計極深,他看出魂組想利用自己牽制謝文東,但是他不傻,魂組與謝文東之間的恩怨也有所耳聞,一旦自己摻合進去,北洪門和文東會都不會饒了自己,說不定魂組什麼時候還會在背後反刺自己一刀,和魂組聯合,那是玩火。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七章 自從謝文東踏入忠義幫之後,譚小春自知大事以去,萌生去意,多年來他賺有不少積蓄,打算離開中國,帶著家人去國外平平安安的過完下半輩子,不再過心驚膽跳的黑道生涯。接到魂組拋來的橄欖枝後,他嗤之以鼻,連考慮都沒考慮當即拒絕。反正人己經要走了,他也沒什麼好考慮的。唯獨魏明是個例外。自從魂組主動聯繫上他之後,異常興奮,暗暗感歎天無絕人之路,有魂組的暗中相助,或許謝文東也奈何不了他,更幸運一點可以利用魂組將玄子丹也平掉,自己坐老大。 三人中,對魂組的回映最積極的就要算魏明瞭。雙方各有所圖,也各有自己的顧慮,正所謂臭味相投,一拍既合。 謝文東和玄子丹會談的地點就選定在鮮花酒店。後者的膽量不小,明知道謝文東對忠義幫別有所圖,對自己更是虎視眺眺,依然毫無畏懼,選擇了北洪門的中心的腹地,表現出一定的大氣。不過,他的大氣謝文東面前還是顯得小了點. 會談當天,玄子丹準時到場,他的時間觀念很強,離約好的時間前後沒差一分鐘。謝文東對他還是有一定的感激之情,出門迎接,二人表面上都相當熱情親密,實際上,心境己與以前大不相同。兩人進了大廳,分賓主落座。謝文東身邊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像是秘書的漂亮女郎站裡他身後,那雙彎彎而閃亮的大眼睛不時的眨呀眨的,連玄子丹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番客套話的寒暄過後,玄子丹首先進入主題,猛然說道:」想來,謝先生對忠義幫己經勢在必得了吧。」 謝文東微微楞了一下,哈哈而笑,說道:」向問天,南洪門之強大,我想就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南北不相融,想在上海與其一爭高下,沒有自己可以掌控的地盤,實在相形見絀,施不開手腳,玄兄能否明白我的意思?I 那是你的事,和我們忠義幫有何關係。謝文東的話表面上看合情合理,仔細一琢磨,不難發現其中強取豪奪之意。玄子丹歎了口氣,他明白,力量就是道理,在黑道,誰的實力雄厚誰說的話就是天理。他苦笑道:」所以,謝先生看上了離你最近,而且又內亂不斷的忠義幫。」」是的。」謝文東毫無隱瞞,直言道:」為了幫會,為了大局,我不得不拋棄一些東西。" 」什麼?」玄子丹低頭沉思,隨口問道。」良知,情誼。」謝文東平靜道:」博展輝的事,我欠你一個人情,可惜,我又不得不做出絕情的事來。當我一踏入黑道的時候,我的命就不再是我自己的,良心這個東西,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奢侈。」玄子丹點點頭,苦笑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但我必須得承認,在這方面,你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所以,」謝文東仰面笑道:」我成了被無數人詛咒的壞蛋。」玄子丹幽幽道:」本來,我這次來希望通過我的話,能讓謝先生高抬貴手,看來,我做不到了。" 謝文東停頓了三秒鐘,正色道:」黑道是個你死我活的世界,你的仇既然己經報了,又何必再參與其中,早點退出吧。」 」黑道……」玄子丹緩緩搖頭,」一如黑道,這一輩子都要背上黑道的名頭,哪是說退出就退出的。」身在黑道,任何人或多或少都仇家,當你得勢的時候,他們不敢找你,而當你一旦退出、沒有實力時,那迎接你的將是狂風驟雨般的報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話正好能代表混在黑道中人的心理。謝文東瞇眼道:」去國外吧,找個國家,安穩的生活。」 」這條路我考慮過。」玄子丹感歎道:」謝先生,我想問你同樣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你厭倦黑道的時候,你會選擇哪條路。」 」呵呵,」謝文東有感而笑,說道:」我怕那時,己經沒有我自己選擇道路的機會了。不像你,現在,你至少還可以選擇。」 玄子丹話鋒一轉,說道:」不久前,魂組曾找過我,希望能與我達成聯盟。」他的話謝文東一點都不意外,笑道:」結果你沒答應。」」哦?謝先生怎麼知道?」玄子丹抬目問道。謝文東自信道:」一,你不是能被別人利用的人,二,如果你真與魂組打成共識,我們現在見面的地點就應該該成在你們的總部了。」玄子丹點頭,感笑道:」謝先生才思敏捷,確實高人一籌。」 」魂組!」謝文東把玩著打火機,說道:」你能有魄力拒絕魂組的邀請,只怕,譚小春和魏明就未必了。」 」如果他們真與魂組勾結上,那只會滅亡得更快,連最後一條退路都沒有了。」玄子丹若有所思道。」恩?」謝文東挑眉問道:」還有何退路?」玄子丹沉默良久,好一會才長長出了口氣,好像心中己做了什麼決定,他笑道:」最後一條路,打不過你謝先生,我和魏明譚小春三人都有機會投*向問天,另謀出路,而且我敢保證,向問夭也絕對不會拒絕的。」 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說道:」確實不會拒絕,若是我,我也不會。」能牽制自己最大對手的人來投*自己,任誰都不會拒絕的。展容一笑,抬起頭,問道:」現在,你把這條路告訴我,不怕我連這最後一條路都不給你留下嗎?」」那己經不重要了,我決定,應該尊重謝先生的勸告。」玄子丹一字一頓道。他的話,讓謝文東也大出預料之外,他認為玄子丹並會在他三言兩語之下輕易放棄辛苦得來的一切,至少應該經過幾場硬仗之後,他才能退縮。謝文東瞇眼笑道:」玄兄做了決定." 」恩,剛才我認真考慮過了,這是一條最好的路。」玄子丹的確是聰明人,想以他的實力,夾在南北洪門還有魂組三方爭鬥的漩渦中間,若是始終保持獨立,下場只有死路一條,但是,若是他投*其中任何一方,必然引起其他雙方的不滿和敵視,他還是會成為人家首要的攻擊目標。南北洪門、魂組,任何一方他都惹不起,也打不起。思前想後,退出是唯一的生路了。 謝文東真誠一笑,點頭道:」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再好不過了,我希望你能沒事。走吧,早點離開,才不會惹火上身。」 」謝謝」話己到此,己然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玄子丹起身,說道:」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有機會與謝先生再見面?」 」如果,」謝文東苦笑道:」我這個壞蛋還沒有死的話,我想會有機會的。」」哈哈」玄子丹先是一楞,接著仰面大笑,說道:」憑謝先生的睿智,我想世界上沒幾個人能置你於死地了。」」恩謝文東搖頭,悵然道:」不管怎麼說,我依然是黑道上的人,如果有一夭,國家厭倦我的時候,政府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我死上一百次。」 」呵呵,我想謝先生足夠謹慎得話,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玄子丹與謝文東握手闊別,揚長而去。 」東哥?你看他真的要退出嗎?」玄子丹一走,姜森不知打哪鑽了出來。謝文東點頭道:」應該沒有問題。」」東哥怎麼如此肯定他沒騙咱們?」謝文東笑道:」人的心可以說謊,但人的眼睛不會騙人。而且,玄子丹是聰明人,如果,我現在是他的話,除了退出這場,遊戲,之外,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唉!」姜森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他說的是實話,也希望他能和東哥一樣聰明。」」怎麼了?」謝文東笑問道:」你好像對玄子丹很關心啊?」姜森聳聳肩膀,道:」我只是不想殺一個曾經幫助過我們的人。」」哈哈l」謝文東大笑道:」把你的子彈留著、把你的刀擦亮吧,早晚會有用得上的時候。」 姜森傲然笑道:」血殺從來就沒怕過打仗。是吧?小風?」女郎看看他又看看謝文東,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姜森假裝幽怨道:」怎麼不幫我說話?唉,真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嫁出去的什麼潑出去的水,真是沒錯……" 玄子丹走了,譚小春也走了,事前沒有任何風聲,好像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只是留下忠義幫這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還有沉迷其中,為心中那無法實現的美夢奮戰的人們。最大的競爭對手退出了,魏明本應該高興才是,可惜,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受,反而有種失落和寂寞,還有就是恐懼,以後,他不得不一個人去面對那個可怕的敵人,謝文東。魂組答應幫他,可是他不敢將全部的期望都寄托在魂組身上。本來還混亂不堪的忠義幫隨兩大巨頭的退出,變得安靜下來,這時,他們終於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謝文東的成脅。當各大頭目有意聯合共同抵制謝文東的時候,一切都己經太晚了。 七月,二十五,雨仍為停,烏雲蓋頂。門傳芳,忠義幫頗有實力的頭目之一。在眾人的簇擁下,他邁著四方步從酒店裡走出來,身邊有他的親信,還有令他度過無數個消魂夜晚的情人。他推開身旁為他撐傘的小弟,仰面看向天際,長長噓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幾天總是感覺很壓抑,或許是下雨的關係,或許是玄子丹與譚小春兩人莫名其妙消失的關係。正在他昂首感歎之際,路旁飛速行來一輛摩托車,經過他一行人身前時,車速稍緩,接著,一道黑影從車上的騎手身上射出,直奔門傳芳的面門。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身旁的小弟驚叫一聲,用力將他推開。』啪,,黑影落地,眾人上前拾起,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張漆黑底面的卡片,上有一血紅的大字,殺,,佔了帖子的一半有餘。」呀l黑帖l」門傳芳看清之後,下意識的驚叫一聲。他的手下們聞言,二話不說,紛紛拔出傢伙向摩托車消失的方向追去。門傳芳卻手捧黑帖一動不動,木呆呆的,連眼睛都未眨一下,文東黑帖,以前只聞其名,今日卻落在他自己手中,種種傳聞湧上心頭。」怎麼了?」身旁的小情人不理解他的心情,眨動大眼睛驚奇的問道。」沒什麼,只是在害怕。」門傳芳未說話,一旁卻有人替他答了。只見酒店內走出一人,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彷彿整個人都融入在黑暗之中。鼻下一塊黑色方巾遮住嘴巴,眼睛閃閃放出刺骨的光芒。門傳芳一機靈,急忙轉頭,張大眼睛,心跳加速,」你是誰?血殺嗎?」他看見那黑衣人的時候對方離他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那人己到了他近前,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刀,一把明亮得無絲毫瑕疵的純鋼開山刀。他的話音落下,黑衣人的刀己經出手了。太快了,門傳芳甚至連痛都沒感覺到,只是胸口一涼,好像一塊冰突然進入體內,很涼,將他的整個心都冰住。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他似乎聽到了情人的尖叫而還有不遠處手下兄弟們憤怒的嘶喊聲,然而,一切都己經變得不重要了。門傳芳緩緩倒地,黑衣人面無表情的拔出刀,習·賡險的甩了甩上面的血跡,冷目掃了一眼旁邊正聲勢力竭喊叫的女郎,沒有說話,閃身越過她,直奔街道而去。到了路中,一輛摩托好像算計好了一樣,準時到達,那黑衣人未等摩托停下,以飛身跳了上去,」吐吐吐」一縷黑煙,摩托車瞬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場中只留下一具屍體,還有那張仍握在他手中的黑色卡片。門傳芳被暗殺只是開始,並不是結束。隨著他一命嗚呼,血殺的黑帖子廣發不止,搞得人心慌慌,未出幾天,忠義幫內死於黑帖之下的頭頭不下七人之多。這時候,整個上海的黑道都為之震撼,他們終於感受到血殺的可怕之處,那是一種連做夢都為之驚悸的恐怖。黑帖,一張小小的卡片,卻成了索命的符咒,黑帖一出,歷來無空回。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殺出動,大開殺戒,魏明嚇得心驚膽寒,惶惶不可終日,雖說暗中與魂組勾結,那也未必能保全他的性命,反而令謝文東更加恨他。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但箭己在弦上,成騎虎之勢,想下來己沒有可能。魏明整天疑神疑鬼,遇到個大事小情,首先想到的會不會是謝文東設計要害他的圈套,長此以往,他倒沒什麼,下面人快被他嚇出神經病了。他手下智囊給他出個計謀,」玄子丹臨退出忠義幫之前曾和謝文東見過一面,魏哥己經如法炮製。」 」要見謝文東?為什麼要見他,我現在躲都躲不過來呢l」魏明氣得哼哼道。」北洪門和文東會固然可怕,其可怕之處在於有謝文東這個人,一旦他要是死了,北洪門根本抵擋不住南洪門的攻勢,自顧不暇,文東會群龍無首,也得退回他東北老家去。但謝文東身旁有眾多高手護衛,連魂組偷襲都奈何不了他,以咱們的力量硬打的話,更是一丁點的希望都沒有。」魏明聽後,連連點頭,正色道:」沒錯,說下去。」」所以,我讓魏哥去見謝文東,見面是假,暗殺是真。而且我們還有魂組這棵大樹,將暗殺謝文東的事告訴他們,我想魂組會非常願意出人的。」」恩l」魏明背著手,在屋中來回走動,時而皺眉,時而面露喜色,半晌,他才擔心道:」怕只怕,謝文東未必會見我。」」如果魏哥以退出忠義幫的理由見他,謝文東面談,他如果不答應,他聲譽上的損失可就大了,以謝文東的聰明,他會來的。」」唉!希望如此吧!」魏明長長出了口氣,心情多少舒緩了一些。 北洪門,鮮花酒店。魏明打來的電話是姜森接的,他所說的主要內容後者己轉達給謝文東。他聽後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姜森說道:」魏明竟然己有心退出,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謝文東搖首道:」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麼?」姜森疑惑道:」魏明是忠義幫現存眾多實力中實力最大的,而且在我們手下也沒吃過什麼虧,加上最近又聯繫上魂組,應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突然說退出,倒是令人遐想。」謝文東冷笑,反問道:」你知道魂組為什麼叫魂組嗎?」」哦……?」這還真把姜森問住了,他撓撓頭,臉色一紅,不好意思道:」東哥,這點我還真不大清楚。」謝文東說道:」魂組,不粘則以,誰若是招惹上它,那它就如同地獄來的幽靈惡魂,死纏住你不放,從他們對我性命一直以來的,關注,上不難看出,魂組陰魂不散的工夫己達到如火純青的地步。既然魏明和他們勾結上,那就不是他想收手就能收手的,退出,騙人的鬼話,一是他沒有那個心,二是也沒那個膽。」」對啊l」姜森點頭笑道:」其中有詐。」一直在旁默不做聲的東心雷說道:」不管他詐不詐,咱們都應該去一趟。」姜森一挑眉毛,笑問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們可是在玩命,不是看武俠小說和拍電影呢l」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拿出煙來,斯條慢理的點著,說道:」老雷說得對,咱們要去,而且必須得去。」 」啊?」連東哥也怎麼說,姜森真是搞不懂了。東心雷緩緩說道:」魏明若是出於真心,我們沒有理由不走一趟,若是出於假意,其中有鬼,定然也離不開魂組的參與。有消滅魂組的機會,東哥一定是不會放過的。」謝文東笑瞇瞇道:」老雷說的就是我想的。」姜森苦笑;還是搖頭道:」不管怎麼說,都是太危險了,我建議東哥不要去。魂組此次派出的人絕非等閒,隱藏在暗中,我們做足了準備,也未必能百分百防得住,一旦東哥有個散失,那後果……,是災難性的。」心雷邊聽邊大點其頭,姜森剛說完,他又接道:」我完全贊同,也支持老森的意見. 謝文東笑道:」老雷,你到底是站在哪頭,一會東,一會西。牆頭草可不是個好習慣。」東心雷聳聳肩,道:」我說東哥要去,那只是我對東哥的瞭解,我贊同老森所說的,那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東哥做了決定,我和老森說得再多也沒用。」」既然明知道沒有用,那還不趕快去準備?」謝文東起身,舒展筋骨,長長伸個懶腰。 二人相視一眼,各自搖頭,謝文東下了決心,他倆改變不了,既然一定要去,那準備還真得做充分一些,竭盡全力將風險壓制最低。等他二人走後,謝文東一屁股坐在書桌後的老闆椅上,一轉身,面向窗外,默默冥思。魂組之可怕,之厲害,沒人比他更清楚,但他不得不去面對,他和魂組之間己經到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程度。想著,謝文東笑了,苦笑,自己和魂組對陣多次,雖然佔盡上風,令其損失慘重,但歸根結底,主動權一直都在魂組那邊。一直以來都是魂組主 動找上自己,而憑自己的力量卻很難觸及到它的根基,即使赤軍幫忙,也很難動搖它的根本。比如這次,就算將魂組派來的殺手一網打盡,那下次呢?再下次呢?還會有更難纏的對手出現。殺之不盡,斬之不絕。唯一能除後患的,只有將魂組連根拔起。這點連謝文東自己都認為不大可能,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所以,他只能苦笑。」唉」謝文東正想著心事,一聲歎息打斷了他的思路,不用扭頭去看,他也知道是誰。房間中除了他,只有小風了。他展顏一笑,問道:」風,為什麼事歎息?」 小風坐在角落,看著謝文東的背影,說道:」東哥明知道危險,為什麼還一定要去?」謝文東無奈道:」種下什麼樣的因,結出什麼樣的果。事情既然來了,躲開還不如主動去面對的好,這樣,至少可以把握一絲先機。」 」難道,東哥你不怕嗎?」小風一直很奇怪,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為什麼能做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為什麼能把一大群性格各異,但卻各有才華的人聚集在他的身邊,心甘情願的聽從他的命令,光用運氣來解釋,恐怕沒人會相信。謝文東揉著小巴,笑道:」怕,但怕也沒有用,該是你要面對的事情,推也推不掉。」他仰面一歎,又道:」希望這一次,魂組能有所長進,別讓我太失望才好。」小風奇怪道:」東哥,對手的實力越強,對你的成脅也越大啊!」 謝文東笑道:」威脅越大,成長得也就越快。黑道,是血腥的社會,不進則退,倘若真有一天你不到能令你前進的敵手時,那你離滅亡也不遠了。」小風搖頭,說道:」我不懂。」謝文東道:」時間久了,事情看得多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魏明選得地方十分偏僻。鮮花酒店的己處於南郊附近,可坐車到那裡仍需要兩個小時以上。十輛汽車,四十多號人,謝文東可謂是帶足了下面的精銳。除了守家的東心雷和傷勢未好的三眼外,其他的主要人物基本全部出場。即使如此,姜森仍不放心,派出大批血殺成員,緊隨其後,萬一出現變故,也好做個接應。謝文東坐在車內閉目養神,一旁的姜森可不敢如此輕鬆,目光不時的掃向窗外,觀察附近得地形。車越走,他越有不舒服的感覺,道路上其他的行車幾乎看不見 了,而兩旁具是茂密的樹林,加上天近傍晚,樹林裡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絲光線,也聽不到半點聲音,連鳥叫都沒有,寂靜得可怕。姜森吸氣,輕聲說道:」東哥,靜得有些不自然。」」如果自然就怪了。」謝文東仍然閉著眼睛,說道:」我猜這一次,魂組傾巢而出,不會再有保留。」姜森心裡一震,本想勸說謝文東回去,可一見他那寫慢輕鬆的面頰,又把話嚥了回去。 」咕隆」一聲,姜森嚥了口吐沫,沒再說話。謝文東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他,笑道:」老森,你的膽子可比以前小了。」 姜森搖頭道:」身份不一樣。以前,我們是瓦罐,可以破罐子破摔,富貴險中求,為達到目的去拚命去冒險無所謂,可現在不一樣了,咱們功成名就,如東哥所說,口自們是瓷器,一旦破碎,我們得不償失。」謝文東微笑的沉思片刻,說道:」是瓷器不假,但只有經歷過磨練的瓷器才會光彩照人,才是真正的個中極品。如果前怕狼後怕虎,瓷器早晚變成瓦罐。」 坐在前面的李爽聽他二人說話直晃腦袋,嘟嚷道:」什麼瓷器瓦罐的,講那麼高深幹什麼,魂組要來,就讓他們來好了,中國人啥時候怕過曰本人,咱文東會什麼時候輸過他魂組?」姜森白了他一眼,氣道:」那好,魂組出現的時候就交給你了,你一人把他們搞定吧。」李爽眨眨小眼睛,歪頭道:」話不能怎麼說,不怕歸不怕……」謝文東擺擺手,笑道:」快到了,少說兩句,讓大家準備一下。」姜森和李爽聞言,向外看去,果然,車隊開進了小路,兩旁的樹林枝權橫出,不是擦過車身,沙沙做響。前方不遠處,有一棟兩層樓房,燈火通明,透過亮光,不時看見有人影閃動。這就是魏明進的地方,一處蓋完後又廢棄的別墅。車隊離前方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停下,姜森第一個跳下車,四下張望半晌,暗道好一處孤寂之地。別墅被左右濃密的樹林環抱,孤零零的立在正中,像白牙色的牆面與周圍昏暗的林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仔細觀察,不難看出別墅只是個空架子,內部沒有裝修過,連窗戶個大門都沒安裝,四敞大開的。邊看,姜森邊在心裡算計著,彎腰對車內的謝文東道:」東哥,進嗎?」此時,謝文東也在觀察,而且看得比姜森更仔細,他面色有些凝重的點點頭,道:」進l既來之,則安之。」 車隊一路上暢通無阻,直開到別墅門前,」卡卡卡」,隨著一陣脆響,車門齊開,四十多號人幾乎同時從車內出來。別墅前站有二十多名大漢,為首一人三十多歲,眉短卻粗重,小眼睛,麥色的皮膚中透出一絲精悍。此人一見謝文東下車,心中大喜,暗道他還真來了l他以前並未見過謝文東,但照片還是看過,對他的容貌有些印象。他離老遠就開始笑,張開雙臂,大步走上前。可他還沒等到謝文東近前,一條粗壯的手臂橫在他面前,同時耳旁響起冷冰冰的聲音,」你是誰?」大漢扭頭一瞅,在他右側站有一位高個年輕人,板著一張臉,眼中寒氣逼人。他嚇了一哆嗦,面上笑容不減,說道:」我是忠義幫的魏明。」 」哦,原來這為就是魏兄。」高個年輕人沒說話,姜森先迎上前去,伸手笑道:」真是幸會。」 」你是?」魏明看著眼前這個身材不高但卻異常結實的青年,疑惑的與對方握了握手。」姜森,文東會的姜森。」姜森笑呵呵的,抓,住對方的手掌,暗中用力,同時微笑的客氣道:」以後還請魏兄多多關照。」呀l魏明一聽姜森二字,倒吸口冷氣,心中的喜悅頓時消退了一半有餘。他雖然不認識姜森,但血殺的名號卻早己如雷貫耳,令他心驚膽寒了。哎呀呀,他怎麼也來了,事情麻煩了。魏明正琢磨著,突然感覺對方手上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道,其勢有如翻江倒海,他心中一顫,不得不用盡全力回應。二人手握在一起,表情卻大不相同,姜森笑呵呵的輕鬆自在,而魏明卻己經見了汗水,臉上的表情也極其不自然。後面的謝文東見狀差不多了,拍拍手,笑道:」好了,老森,你的,熱情,可以到此為止了。」姜森有些惋惜的放開手,笑問道:」哎?魏兄怎麼出汗了,今天的天氣不是很熱嘛」魏明擺出難看的笑容,道:」我最近身子虛,比較容易出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姜森關心道:「那魏兄真應該好好補補了。『魏明面色不正,乾笑不已。謝文東見差不多了,輕拍姜森的肩膀,後者識趣的讓到一旁,他笑道:」魏兄著急要見,現在我來了。』意思很明顯,讓魏明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出來。魏明恍然清醒,總算想起自己的目的,臉上堆滿笑容,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對謝先生仰慕以久,快樂一直無緣相見,再者,關於忠義幫的事,我也想與謝先生好好談談。外面說話不方便,裡面請吧,咱哥倆坐下來邊吃飯邊詳談。『 哥倆?謝文東心中冷笑,好厚的臉皮,憑你也配啊!不過畢竟在是魏明的地頭上,還是要給他些許面子,他笑瞇瞇的看了看魏明,並未發作,只是緩言道:「好,魏兄請前面帶路。『魏明又客氣了兩句,才帶著謝文東等人走進破敗別墅內 。從外面看,別墅已經不怎麼樣了,進去之後,裡面更是殘破不堪,黑漆漆的水泥牆面沒有圖刷過任何塗料,散發出絲絲潮氣,地面凌亂,廢舊報紙亂七八糟的堆在地上。廳內還算乾淨,正中擺放一張八仙桌,上面只有酒,沒有菜。四周站有不少彪形大漢,服裝統一,各個虎目圓翻,逼人的氣勢中透露出陣陣殺機。魏明張顯地主之宜,熱情的招呼眾人落座。謝文東倒也不客氣,向隨行的眾人擺擺手,自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姜森等人分別站他身後左右,李爽、任長風則走到牆邊站好,一旦周圍的大漢有個風吹草動,他們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五行五人守住大門和窗戶,萬一動手,這兩處都是可逃可守的要路。 碩大一張八仙桌,只有謝文東和魏明分坐兩邊,後者看了看對方手下的站位,心裡咯一下,暗暗點頭叫好,謝文東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他一人的功勞,手下這一批可怕難纏的助手也煞是了得。他看得心驚,但卻底氣十足,附近隱藏了多少魂組的頂級殺手他很清楚;即使來十個謝文東恐怕亦是插翅難飛,他面色不改,笑盈盈客氣道:「條件有限,還請謝先生多包涵。『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笑道:「條件差不差無所謂,最主要的是,看你有沒有誠心。『魏明笑容一僵,沒想到謝文東上來就把話引入正題,眼珠一轉,說道:」如果不是誠心,也不會大老遠將謝先生邀請到這麼偏僻的鬼地方。』謝文東環視,哈哈長笑,目光如炬,盯著魏明幽幽說道:「地方是偏僻了點,不過也正是適合殺人的地方。『』哦~~哈哈,謝先生真會開玩笑。『魏明想用笑容掩飾自己的難堪,可變色的面堂他卻掩蓋不了,他拿起酒,分別倒了兩杯,將其中一個杯子放到謝文東面前,說道:」大家首次見面,咱們乾一杯。』謝文東笑瞇瞇的看了看他,端起杯子,聞了聞,酒香撲鼻,酒質粘稠掛杯,雖然他對酒道沒有什麼太深的研究,但一看也知道這是經過多年釀造的上等好酒,他端詳了好一會,又把杯子放了下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 魏明臉色微變,問道::「謝先生可是嫌酒不好?『要知道黑道最看重的就是面於,敬酒被拒絕,那是天大的羞辱。 謝文東悠悠道:「酒是好酒,但是可惜,我只和朋友喝酒,也只喝朋友的酒。『』難道,『魏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問道:」難道,謝先生不把我當朋友來看?』『呵呵,』謝文東輕晃著酒杯,含笑道:「是不是朋友,那就看你如何去做了。」 魏明一震,凝思片刻,將杯子放了下來,身子*在坐椅上,長長噓了口氣,說道:「本來,我是想退出忠義幫的,可是謝先生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退出,多少會被道上的人看不起,知道的,清楚我是厭倦了江湖的撕殺,天新網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因為某些外來的勢力被逼走的呢。『謝文東瞇眼看著他,心中冷哼,笑而不語,等他下文。魏明又道:」還有,忠義幫自從博老大被叛徒所殺之後,片刻未得安寧,本來已經夠亂得,而這時候謝先生又插足進來,不知意在何為啊?』 謝文東悠然道:「貴幫派和我比鄰,你們亂,我北洪門自也難以消停,而且,我和博兄是朋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讓忠義幫的內亂早日平息,難道魏兄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妥嗎?『』當然!『既然話已經挑明,魏明也豁出去了,準備和謝文東攤牌,他暗中握了握拳頭,強壓怒火道:」忠義幫再亂再鬧,那也是我們忠義幫自己內部的事情,而你,謝先生,只是個外人,你插手,是不是手伸得有些太長了。』謝文東嘿嘿笑道:「江湖,黑道,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大魚吃小魚,天經地義的事情。『 魏明冷笑,接著又呵呵長笑,心中早狠得咬牙切齒,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半晌,才穩住思緒,說道:「如果謝先生這麼說,那我就明白了,你想吞併我們忠義幫嘛,直說就可以了,憑您現在的實力,你一句話,忠義幫上下誰敢不從?! 這時,一旁的姜森突然插口道:「所以,魏兄若是明白人的話,就應該早日選擇離開。『』是啊!『魏明抬手將杯中酒喝個精光,連連點頭道:」是啊,我是應該走了。』他扶桌案站起身,笑道:「對不起,我出去小解,馬上回來。『 謝文東並未阻攔,只是笑道:「魏兄才喝一杯酒就醉了嗎?『魏明一楞,搖頭道:」我沒醉,我清醒得很,甚至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不!』謝文東笑瞇瞇道:「你醉了。『他轉頭對姜森揮揮手,說道:」老森,魏兄醉了,你陪他去吧,小心點,別讓魏兄走錯地方。』姜森自然明白他得意思,點頭道好,快步來到魏明身邊,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他胳膊,說道:「魏兄,我扶你。『魏明狠得牙癢癢,半天未動地方,左右兩旁的大漢也具是臉色一變,紛紛將手摸向身上暗藏傢伙的地方,只要魏明一句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衝向謝文東將他亂刃分屍,剁成肉醬。只可惜魏明沉默良久沒有開口,他不敢開口,因為站在他身邊的是大名鼎鼎、殺人不眨眼的血殺老大,姜森。縱然他的手下能將謝文東斬殺,他自己恐怕也很難站離開此地。 魏明暗中長歎一聲,點點頭,笑道:「謝先生如此盛情,我又怎能駁您的好意。『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 一路上,姜森如影隨形,一直不離他左右,魏明有數次將抽身逃離,可一看姜森那雙在黑暗中綠幽幽,陰森森的眼睛,他跑路的想法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找到半點機會,魏明象徵性的解手之後,又在姜森熱情的'攙'下回到大廳。 『魏兄好快啊!』謝文東上下看看他,笑呵呵說道。魏明表面客氣回應,心中已經開始問候謝文東的祖宗了。該說得已說完,剩下的沒什麼好談的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東扯西,時間卻一點點過去。天近十點左右,外面守侯的魂組終於等不及了,樹林中不時發出'『的鳥叫聲,魏明聽後坐不穩了,渾身上下都在冒冷汗,如坐針.』怎麼?『謝文東見狀暗中冷笑,問道:「魏兄是不是又想去小解啊?』『不~~不,不。天新網絡』魏明強打精神道:」天色不早,謝先生人貴事忙,我就不強留了。『他終於忍不住下逐客令了。那知謝文東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笑道:「今日和魏兄聊得特別投機,再重要的事也可以往後壓一壓,今天咱倆徹夜長談。』『咳,咳咳!』魏明剛喝進嗓子裡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連連擺手道:」時間不早,我也想休息了,有機會我們下次再長談,謝先生意下如何?『此時,外面林中的鳥語聲更急,魏明心裡清楚這是魂組和他事先約好的暗語,讓他快點出來,他們準備發起進攻了。魏明心急如焚,自己再不離開,魂組要是真發動進攻,那時即使謝文東不殺自己,說不定也會讓魂組的流彈打死,自己豈不冤得沒地萬說理去嘛。 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謝文東聽後,終於站起身,感歎道:「既然魏兄累了,那我也不好打擾,希望,下次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希望永遠都沒有那麼一天!一聽謝文東終於要走了,魏明長長松下口氣,心中詛咒著,嘴上卻言道:」當然當然,我也等候那一天。』他話音剛落,只是'啪『的一聲輕響,魏明身後方的牆上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血窟窿,四周粘滿了血跡。一位*牆而站的漢子聲都沒吭一下,軟軟的倒了下去,整個左眼呼呼的模糊一片,血液順著後腦流出。 『東哥,小心!』高強驚叫一聲,飛身將謝文東撲倒壓在身下。其他人頓時明白過來,姜森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摟住魏明的脖子,另只胳膊揮起拳頭在他肚於是狠狠來了一下,後者哎呀一聲,頓時成了勾蝦,倒地縮成一團,隨後,姜森迅速臥倒,順勢一巴掌將他的腦袋按於手下。『看來,今天你不需要休息了。』正在此時,啪啪之聲響成一片,聲音不大,但聽在眾人的耳朵裡無疑成了地獄傳出來的招魂聲。魏明手下一干大漢,有不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剎那間被打成血人,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人倒地瞬間,血花都漸起多高。還沒等魏離開,魂組就發起了進攻,連謝文東都沒有想到,略微抬起頭,看著血人般的屍體 還有那些沒死掙扎的傷者,暗暗搖頭,好狠的手段啊!他轉目看向被姜森制住魏明,冷道:「這就是你心甘情願為其賣命的盟友!『魏明早已嚇傻了,睜大眼睛,看著左,又看看右,目光所及之處,遍地是被亂槍打殺的自家兄弟。』哎~~呀!『魏明握拳砸地,痛叫一聲,眼淚下來了。沒想到魂組如此不講道義,真在自己沒出來之前發動了進攻。其實魂組發起強攻也是被逼無奈,一是魏明明顯被謝文東纏住,什麼時候能出來誰都說不清,但耽擱時間越長越容易發生變故,二,魂組的眼線有消息傳來說南洪門有大輛車隊向此方向趕來,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夜長夢多,不得已,魂組只能起強攻,犧牲了魏明這條忠心犬固然可惜,但他和謝文東的性命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看著魏明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姜森氣不打一處來,側身猛踢了他一腳,怒道:「要嚎給我死遠點嚎去,別他媽在我面前哭爹喊娘的。『謝文東緩緩蹭到窗台下,*牆而坐,想抬頭看看外面魂組人數的多少,頭髮邊剛剛探出就惹來一陣槍林彈雨,將沒有窗戶的窗台打得泥削紛飛。」喝!好強的火力啊!』謝文東聳肩笑道。姜森看著窗台,冷靜道:「看剛才的彈道,對方至少有不下二十把槍。『說著,他又撇見了縮脖或縮成烏龜的魏明,抓住他後脖領子,一把拉了過來,狠聲問道:」魂組一共來了多少人?』『我~~我,我也不大清楚。』頭上的子彈亂飛,魏明一生也沒見識過這陣勢,嚇得縮成一團。 真是沒有的傢伙!姜森甩手給他一嘴巴,怒道:「這時候你還不說實話,用不了多久,咱們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魏明抖抖擻擻道:「我真~~真的不知道,魂組只和我說,他們派出來的殺手足可以殺死謝文~~不不,謝先生十回。『 謝文東聽後仰面大笑,傲然道:「我就在這,腦袋卻只有一顆,想要,就儘管來吧^ 魏明見他神采飛揚,不僅為之一呆,在不明對方多少人、被團團包圍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不知道他心中是怎樣想的。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狼狽像,暗暗搖頭。這可能就是謝文東為什麼是謝文東,魏明為什麼是魏明的原因所在。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章 謝文東自然有他心安的理由;他此次前來,就是為把隱藏在暗中的魂組引到明面上,在他之後,有數 十全副武裝的血殺成員正在趕來,還有百餘名北洪門旗下弟子蓄事待發,看時間也差不多應該出動了,別 看魂組現在將他團團包圍,實則,魂組卻落入他的圍困當中。只是謝文東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這次魂組 的實力與決心。當他進入廢棄別墅的瞬間,魂組就沒有打算讓他活著出去,而且命令直接從他們曰本東京 本部下達的,不計任何代價,不計任何後果,目標就是謝文東的項上人頭。所以這一次,魂組將派遣出來 的所有能使用的人力、所有能用得上的武器都用上了,保守估計,樹林中的魂組成員恐怕不下百餘人,而 且具是精英,佩帶的武器也是相當先進的,這些,都是謝文東預想不到而且也不法探聽出來的。 交火在繼續,或者說是單方面的攻擊,在魂組強大的火力壓制下,謝文東等人連抬頭回擊的機會都沒 有。別墅的牆體早己被打得彈痕纍纍,滿面瘡疤,可是發出的聲音卻小得可憐,輕一色安裝消音器的步槍 ,將槍聲壓制最低。魂組還是有顧忌的,畢竟是在中國,是在上海,他不得不考慮到警方的因素。"啪!" 隨著棚頂電燈被打個稀碎後,別墅內陷入一片黑寂當中。 姜森低頭扶了扶頭髮上的碎泥屑,說道:"東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怕後面的兄弟還沒到,咱們 先被打成馬蜂窩了。" 謝文東亦是心潮洶湧,暗暗驚訝魂組好強得火力啊,從第一槍到現在已經連續不停射擊了八分鐘,好 像他們有使不完的彈藥似的。他凝重的點點頭,說道:"恩,給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加快速度。~好!" 姜森就等謝文東這句話,忙拿出手機,撥打給血殺。可是,電話號碼發射出去後,耳中聽到得只是"嘟嘟" 的茫音,姜森疑惑的看了看,茫然疑道:"怎麼沒有信號?"魏明趴在地上,苦笑一聲,搖頭道:"不用費 力了,魂組已經在附近安裝了干擾設備,方圓數里內是不會有信號的。" "啊?"謝文東等人聽後具是一涼,姜森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提到自己近前,臉對著臉,怒聲說道: "你剛才說什麼?"魏明知道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早豁出去了,精神頹廢,身子癱軟,有氣無力道:"今 天,咱們誰都別想活著出去了,我們完了。~完你媽!"姜森氣得揮手把他打出老遠,說道:"為什麼你不 早說?"魏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呵呵呵,精神質般的笑了起來,目光呆滯道:"我以為我能在魂組進攻之 前溜出去。~哼!哼哼,"姜森陰笑道:"要死,我也會拉你這個墊背的。" "什麼死不死的。"任長風坐在牆角,神情平靜,邊慢曼悠悠的擦著刀身邊傲然說道:"魂組也沒什麼 了不起的,以前不是沒交過手,不過如此,讓他們儘管來好了,正好戰刀好長時間沒飲血了。"任長風就 是這點好,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面對多麼高深莫測的對手,他的傲氣始終依然。有時連謝文東也懷疑,他 的那股子信心是從哪生出來的,比如現在"你可有好的對策?"姜森看著他疑問道。任長風聳聳肩,一挺 脊樑骨,冷笑道:"魂組只知道在外面放冷槍,沒什麼了不起,對我們的威脅也不大,若是他們敢衝進來 ,嘿嘿,到時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斬一對。" "哧!"姜森差點氣笑了,說道:"來一個,殺一個?憑什麼?"任長風手腕輕動,如同鐵尺般的唐刀在 他手中靈活的旋轉兩圈,隨之抓撈,揮手刺進身旁的牆壁中,傲氣十足道:"就憑這個。"姜森看了他好一 會,不再說話,和他這種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人說什麼都等於對牛彈琴,不過經過任長風這一鬧,眾人 的心情倒也放鬆不少。謝文東藏匿於窗台之下,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面容模糊不清,但那雙狹長的眼炯 卻精光四射,閃閃明亮仿如夜空繁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微微一笑,說道:"長風說得有道理, 我們無須擔心什麼,現在雖然被困,可是魂組真想攻進來,憑咱們的實力,他們恐怕也得費一番手腳,非 短時間能拿下的,而且各位別忘了,我們還有大隊援兵趕來,而魂組,卻是孤立無援的。" 別人的話,眾人未必會相信,可是謝文東這麼說,一千人等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的話,在北洪門 特別是文東會,某種程度上已和真理沒什麼兩樣。李爽咧開大嘴,哈哈豪放笑道:"東哥都這麼說了,那 就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看了看桌子上被打得粉碎的酒瓶,萬般惋惜的說道:"這時候要是能有一杯 酒,那感覺一定美妙極了。"高強聽後一撇嘴,湊過來說道:"那感覺一定像是在空中飛。對,對對!"李 爽好像終於找到了知己,拍著高強的肩膀,感歎道:"知我心者,高……" 高強一晃肩膀,把上面的大肥手甩到一旁,斜眼冷道:"能讓你一直飛到天堂去。"說完,閃到一旁去 了。"該死的烏鴉嘴!"魂組又連續射擊五分鐘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頻率終於降下來,槍聲也漸漸緩慢, 斷斷續續,時起時落。看樣子他們的彈藥好像不足了,可謝文東等人臨場戰鬥經驗及其豐富老道,知道魂 組的真正進攻要準備開始了。果然,等了一會,別墅外的道路上響起低沉的『沙沙』腳步聲。謝文東抬手 指指窗外,然後撥出隨身配槍,示意眾人做好迎戰準備。 "光當!"一聲巨響,別墅的木頭大門被外面盼人一腳踢個零碎,黑暗中,數條淡紅光芒的射線上下晃 動,照著人心裡發慌。謝文東等人身在大廳,和玄關處有一面三米長的厚牆相隔。任長風身手極快,一個 箭步竄到牆邊,蹲身提刀。沒有一絲腳步聲,在微弱的月光下,一根黑漆漆的筒子從玄關伸出來。不等端 槍之人露頭,任長風手臂猛的一揮,從下而上,唐刀撩了出去。"喀嚓"一聲,刀鋒正撞在槍尖,力量不小 ,握槍之人驚叫一聲,微型衝鋒鎗脫手而飛。任長風動作連成一氣,瞬間都未停留,那人張開的嘴巴還沒 有合攏,他看也沒看,憑感覺反手一刀,二指寬的刀鋒竟沒入那人咽喉過半。 至始至終,那名魂組成員連對方的人影子都沒看到,只是進了玄關之後刀光一閃,接著一條手臂橫空 劃來,接著,脖子一涼,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同伴倒地,後面的魂組人員馬上意識到不好,想都沒想,齊 刷刷的扣動扳機,開槍亂射。 可惜子彈不會自己轉彎,他們的火力對大廳內的謝文東等人沒有一點威脅。到了這時,姜森忍不住笑 了出來,暗暗搖頭,魂組的人依然不見長進,跟以前那些比起來不相上下。他剛想對謝文東打個輕鬆的手 勢,猛然槍聲消失,"啪"的一聲,一支兩個拳頭般大小冒煙的手雷狀東西撞牆反彈入大廳中。姜森不看方 好,借月光仔細一瞧,大驚失色,瞬間流出冷汗,大叫道:"閃光彈!"別是當任長風的刀尖刺進他的心口 窩時,眼睛環睜,裡面寫滿了氣憤與無奈。"呀!"任長風斷喝一聲,雙手握緊刀把,雙臂運起全力,身子 向前狠壓,唐刀的刀身整個沒進那人胸膛,刀尖在後心處透出,不偏不正,刺在後面那人正前胸。 一刀刺出,要了兩條人命,任長風再想撥刀,可惜後面的魂組成員再沒有給他機會。"撲撲撲!"低沉 的槍聲連響,子彈穿過他們自己同伴還沒有倒下的屍體,向任長風撲面射來。無奈之下,任長風只好放棄 唐刀,就地翻滾,□轆到牆後躲避。 魂組的人員身手了得,絲毫不給喘息的機會,"颼颼"連竄進大廳四五人。玄關漆黑,看不真切,等他 們進了大廳後,藉著窗外的月光,任長風才算看清楚他們的樣子。幾人全部統一的黑色背心和黑色長褲, 下面黑皮軍靴,頭上帶著綠光熒熒的夜視鏡,臉上和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圖著一道道黑綠顏料,冷眼一 看,好像從地獄裡趴出來的餓鬼一般。五個人,五把槍,齊刷刷的對準了任長風。其中一個人似乎是幾人 的頭目,懂些中文,環視廳內一周,見無數人還在滿地打滾,雙目如瞎,他得意一笑,最後,目光落在任 長風身上,那閃著綠光的夜視鏡格外詭異,他拔出身上的手槍,走到任長風近前,似笑非笑道:"不錯, 你的身手很不措。告訴我誰是謝文東,我不殺你。"大廳內有謝文東帶著的+好幾號人,加上魏明那數十手 下,放在一起密壓壓一地,任誰想從這些人中找出謝文東,一時半會都難以分辨,更何況只過他照片的魂 組人員。 在對方五把槍的逼迫下,任長風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冷冷一笑,說道:"等你進了閻羅殿,你可以去 問閻王。"沒錯,扔進來的正是閃光彈,在漆黑的大廳內,一顆閃光彈的成力絕對比一顆手雷大十倍,而 且,它不會產生劇烈的爆炸聲弓I起周圍的注意。姜森話音剛落,"撲",閃光彈炸開,剎那間,大廳內仿 佛同時升起了十個f賁怒燃燒的太陽,劇烈的強光連大廳外都照如白晝,廳內的情況可想而知。慘叫之聲 不絕於耳,魏明那些未死的手下反應稍滿,被強光照個正著,猛烈的強光灼瞎了他們的眼睛,各個雙手蒙 目,滿地翻滾,鼻涕眼淚流了滿臉。謝文東等人反應雖然快些,事前用胳膊遮住眼睛,可還是出現短時間 的失明,趴在地上,緊閉雙眼,希望能快些恢復,強敵近在咫尺的情況下看不見東西,和死亡沒什麼兩樣 。 廳Fl寸還沒有倒下的只剩下兩個人,分別是任長風和姜森。前者雙目如盲,只是超強的自尊心支撐 著他,強忍著撐刀半蹲在地上,後者是眾人中准各最充分的一個,所以他還能隱約分辨些事物,雙手持槍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玄關與大廳的連接處,只要有人影晃動,他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強光己逝,魂 組的衝鋒開始了,彷彿他們料想到閃光彈爆炸後大廳內的結果,顯得有些肆無忌憚。等第一個衝進大廳的 時候,姜森並沒有開槍,以為有一個的動作比他還快,任長風。 任長風雙目模糊朦朧,但超乎常人的感覺發揮了作用,當魂組那人剛剛踏進廳內,他的刀如影隨行也 到了。 似乎沒想到對方還有抵抗的能力,那人一震,反應到也陝速,見開槍已然來不及,忙抽身回撤,可是 後面的人不知道他的情況,還在一個跟一個往前衝,他猛然向後一退,身後同伴收身不住,直又把他撞了 回來。所以此人很不甘心,特那魂組頭目聞言後微微一楞,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嘿嘿一笑,走 到任長風身旁,手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幽深道:"你,現在,可以笑一下。"說著,手指扣動扳機。"啪 !"的一聲槍響,任長風只覺得臉上一熱,紅彤形一片血光。那是對方的鮮血。在魂組頭目正打算按動扳 機時,牆角處猛然站起一人,抬手一槍正打在他的手腕上,血花漸可任長風一臉。那頭目哎呀一聲,手槍 脫手而落,握住手腕的傷口踉蹌退出數步才站穩,扭頭慌張一瞧,在牆角處還有一人,身材不高,但目光 如電,一手舉槍,一手拎刀,正是早做好準備的姜森。其他的四名魂組人員齊刷刷的將槍口對向他,可是 他們的槍法與這位比起來還是慢了點,"啪啪……~撲撲……"一陣槍聲過後,雙方的對射突然停止。四名 魂組成員具是眉心開花,死不瞑目的仰面倒在地上。至始至終,姜森一動都沒有動,冷靜的連開四槍,而 他的面上也頰裂開一條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淋淋,觸目驚心,那是在剛才魂組人員反擊時,被其射出 子彈擦傷的。 魂組頭目手槍雖掉,但還背著微型衝鋒鎗,他單手抓住槍托,對著姜森吼叫道:"不許動,不然,我 開槍。"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現在,可以笑一下。"魂組頭目正在瘋狂叫囂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冷漠、殘酷、毫無感情的聲音。 "啊?"魂組頭目嚇了一哆嗦,他搞不懂大廳內究竟有多少人沒躲過了閃光彈的襲擊。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的是一雙狹長而冷酷如冰的眼睛,絲絲寒光像是根根冰針刺在他的臉上。"你是……?"他覺得這雙眼睛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而一時又想不起來。"謝文東!"冰冷的聲音再次想起,但這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三個字。他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笑意,冰峰瞬間融化,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大地,接著,他好像看到了光芒,*好像什麼都沒有,然後,他緩緩倒了下去。 謝文東雙手下垂,血,從他盼手指尖滴滴滑落,或者說在他的雙指間滴落,左手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把刀,不大很袖珍的金色小刀,不過也正是這把不起眼的小刀將對方的咽喉瞬間刺穿,甚至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痛楚。 好快的刀!此時,任長風的眼睛已恢復正常,剛好看到了謝文東那亥世涼俗的閃電一刀。如果不是他的手粘著鮮血,恐怕連任長風都會以為自己眼花了。謝文東大步走到大廳與玄關的接口處,身子一低,緊接著如陀螺般一轉,剎那間又閃到任長風所在的牆後,在牆的另一面象暴豆一樣晌起連竄的槍聲。他輕輕一笑,提手,掌中多出一把唐刀,任長風的唐刀,遞到他的面前,微笑道:"別愣神了,敵人還沒有解決乾淨呢。"任長風看了看眼前的刀,又抬目看看微笑而立的謝文東,好一會,他才木然接過唐刀,搖頭自語道:"東哥真是總能給帶給我驚奇。""希望不只驚奇,還有奇跡。"謝文東笑道,他走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得魏明身前,輕輕踢了踢他,笑瞇瞇說道:"魏兄,不用裝死了,我知道你沒事,起來吧。" 魏明好像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甚至連肚皮都不呼扇,沒了氣息。謝文東搖頭,拔出手槍,慢悠悠上膛,然後對準魏明的腦門,笑道:"如果魏兄再繼續裝死的話,那我只好成全你,讓你真的死掉。"魏明依然沒有反應,天新網絡只是緊閉雙眼的眼皮突的跳動一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做鬼,我也沒有辦法。"說著,謝文東當真開始扣動了扳機。他的動作很慢,以至子彈簧拉緊發出的嘎嘎聲都能清晰而聞。魏明終於忍受不了了,他之所以裝死就是不想真的死去。驚叫一聲,翻身坐起,連連搖手道:"別……別,謝先生,有話慢慢說,求求你,別殺我…… "謝文東聽後,側頭深思,好像真在考慮是否要殺他。 魏明見有希望,痛哭流涕道:"謝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說著,他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接道:"我不該和你作對,更不該聯合魂組,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小人物一般計較,我是豬,瞎了眼才和魂組……"謝文東仰面歎了口氣,點點頭,悠然說道:"你知道錯了?~知道,知道知道,我……我……"魏明撲通跪倒,雙手扶地,和隻狗差不了多少。謝文東和顏悅色的將他抉起,笑瞇瞇道:"既然你知錯,我不怪你,也不殺你,你走吧。" 魏明簡直以為他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能在一向陰狠惡毒出名的謝文東手下毫髮不傷的逃生,他連做夢都不敢想像。顫聲疑問道:"謝先生當真放我走?"謝文東轉過身,瞇著眼睛說道:"在我沒改變注意之前,你最好馬上消失掉。" "明白!我明白!"魏明連滾帶趴的站起身,緩緩的向後蹭。"東哥!"姜森和高強異口同聲道:"這種小人,留著是禍害,當趁早剷除!"謝文東幽幽搖頭,說道:"由他去吧。"東哥啊……!"魏明的心差點沒從胸膛裡蹦出來,他沒有選擇走大門,生怕謝文東改變注意追殺他,而是準備從窗戶跳出去。他一步一步的倒行,當接近窗戶時,本來緩慢的身軀瞬間變成靈敏似靈猴,"嗖"的一聲,翻身越過窗台,直奔對面的樹林跑去,同時嘴裡大聲喊道:"不要開槍,我是魏明,別開槍,我是魏明!" 當魏明的腳剛剛踏入樹林的一瞬間,幽暗的林內幾乎在同一時間,槍聲陣陣,即使安裝了消音器,其聲響之大,仍有震耳欲聾之勢。可憐魏明連叫聲都沒有發出,渾身上下至少挨了不下上百槍,整個人剎那成了血人,體無完膚,從頭至腳,具是冒著濃血的黑窟窿。謝文東是沒有殺他,可他還是慘死在魂組的槍下,此時,他對魂組來說已沒有任何作用,就像一條狗,用過了,毫不憐惜的將之遺棄。魏明死得很慘,連別墅窗後偷眼關瞧的姜森高強等人也出了一身冷汗,低身扭頭再看看謝文東,後者表情依然,嘴角掛笑,似乎沒有一絲意外。二人疑問道:"東哥是故意放他走的。"謝文東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冷冷道:"殺這種人,只會髒了咱們的手。天新網絡http://www.nn89.com "姜森歎息道:"東哥怎麼知道魂組一定會殺他。"謝文東笑道:"很簡單,他能在咱們的鼻子底下跑出來,魂組會認為他還是原來的魏明嗎?"啊!"姜森聽後}光然大悟,倍有同感的說道:"我明白了。沒錯,強敵環繞,魏明能跑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們故意放他出來的。可我們為什麼故意放走他,魂組一定懷疑他有可能又反過來投*我們,出來只是為向後續部隊通風報信或者做暗中做*細接應的。" "所以,"謝文東悠然笑道:"即使我放他走,魂組也同樣會殺了他,而且其手段比我更狠。" 眾人聽後,內心感既萬千,謝文東料事之準,心計之深沉,遠非自己能比。 魏明那些還活著的手下一各個嚇得心驚肉跳,不知道謝文東會將自己怎麼樣。他們還來得及考慮太多,魂組新一輪攻擊又再次啟動。這回,魂組兵分兩路,一面從正門強攻,一面跳窗而入。短兵交接,槍械無法發揮出威力,而且容易傷到自己人,雙方怒張拔刀,開始了肉碰肉的原始冷兵器火拚。謝文東槍法或許讓人不敢恭維,但他刀法之靈活迅猛狠毒,卻是常人所無法匹敵的。任長風、高強、李爽、姜森各個是刀法好手,五行五人亦不自給,魂組在人員上佔有絕對優勢,可一時間想將這幾人擺平也並不是容易的事。 任長風一把唐刀對上魂組三把倭刀。唐刀比倭刀短些,但卻厚重得多,刀身筆直,血槽極深,合金打製的刃身鋒利異常。那三人舞了舞手中的戰刀,見任長風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毫無反應,輕蔑而笑,三把刀,幾乎同時出動,三個角度,刺向他身體三處要害。三人的身手在黑道裡都可稱得上一流,可遇上任長風,只能算他們倒霉。他腳下未動,見刀尖離自己不足三寸,時,上身猛得向後一仰,三把倭刀擦著他的前胸衣襟掛風而過。不等對方回手收刀,他仰面看也沒看一眼,左腿肌肉緊縮,支撐起全身的體重,運住全力,猛然踢出右腳。"哎呀!"隨著一聲驚叫,任長風腰板一挺,天新網絡站直身子的同時揮臂劃出一刀。好快,沒有任何刀光,但呼嘯的勁風卻格外刺耳。三名魂組人員見對方來勢突然而兇猛,不敢大意,抽身後退。其中兩人是退出去了,但被任長風一腳踢中下體要害的那人只能彎腰原地蹲身,勉強躲過。哪知刀身剛到他的頭上,硬生生停下,任長風冷笑一聲,一翻手腕,刀尖斜斜向下,全力刺出。"撲哧!"刀鋒入肉,兩指寬在唐刀在那人左脖根刺入,從右脖根處露出刀尖。那人連吭都沒吭出一聲,雙眼泛起死灰般的茫然與痛苦,嘴巴大張,口中吐出來的只是帶著氣泡的血水,緩緩倒了下去。任長風低頭藐視他一眼,動作平穩而緩慢的拔出唐刀,隨手一甩,雪亮的刀身滴血不粘,傲然昂首,說道:"你倆,請繼續。"那二名魂組成員似乎驚魂未定,一時間茫然的看著同伴的屍體,說出話,做不出動作。任長風見狀,更是驕傲,眼睛快擺到頭頂上了,眼皮一垂,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二人,說道:"大爺的時間可是有限的,送完你倆我還要送其他人上路呢。" 兩名魂組人員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看他那快做上天的表情已然知道他的嘴裡絕對吐不出什麼好話。曰本人最強的可能就要屬自尊心了,被自身以外的民族看不起,他們受不了,這和性格沒關係,而是民族個性。任長風的表情深深刺痛了這兩名魂組人員的自尊,眼睛大張,佈滿血絲,二人同時怒吼一聲,掄刀向任長風砍殺過來。憤怒,有時候是能使人失去理智,變成禍害,而有時候,憤怒也能將本身的力量瞬間提升到平時無法達到的程度。兩把與剛才沒什麼變化的倭刀,突然之間變得快如閃電,分刺任長風的哂喉與小腹,其力道之大,只要任意一刀粘身,不死也是重傷。任長風微微動容,忙收起輕視之心,橫唐刀小心翼翼的與他二人戰在一處,對於對方一命換一命的不要命打法,他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解決這兩人。 高強和李爽分別守護在謝文東一左一右,始終不離他三步之外。魂組人員早將謝文東辨認出來,基本上大部分人力都加入圍攻謝文東的陣營之中。所以,離謝文東越近,壓力也就越大。別看李爽皮球般的身軀肥胖笨重,但真到拚命的時候,絕對不比任何人慢,一把上秤稱一稱至少五斤多重的大號開山刀在他手中輕如紙片,隨手一輪,掛風做響,無人敢與之硬接。稍微有動作滿點的被他碰上,不是刀飛就是骨斷筋折,往那裡一站,李爽倒也威風凜然,大有獨擋一面之勢。 高強作風繼承了謝文東一貫的『優點』,陰狠,毒辣,詭異,多變,下手之間不留餘地,每砍出一刀,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徹底的擊倒對手,使之失去戰鬥能力,再也站不起來。所以,他的力量雖然不比李爽小多少,但他的刀卻很薄,也很輕,薄如紙,輕如棉,一刀擊出,飄忽不定,分不清虛實,往往給人感覺他的刀還離自己很遠,可突然之間竟然近到自己近前,再想躲避,全然來不及。一會工夫,傷在李爽手下的人已有數名,而被高強刺中劃傷倒地不起的卻有十人以上姜森和五行五人都是不善於打陣地戰的人,六人在場中前後穿插游鬥,移動的範圍也是以謝文東為中心,繞著他而動。 六人刀法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陝,身法快,出手更陝,看準時間,抽冷子就是一刀,一擊打出,不管中於不中,定全身而退,再找下個目標。幾人好像在謝文東身邊掛起一陣旋風,所到之處,慘叫和叫罵聲此起彼伏。 見有一人背對自己,姜森心中一喜,幾個箭步到了那人後身,毫無預兆,也沒有半點聲息,風平浪靜,『溫柔』的刺出一刀。速度不快,甚至連寒光閃閃的開山刀都變得柔和起來,那人正在全力圍攻謝文東,做夢也沒想刀有人會在自己身後小刀子,正打得興起,悶聲咬牙,不停的揮刀向謝文東身上招呼時,突得覺得胸前一片血紅的異物凸了出來。剛開始,他還沒看清,當他低頭仔細查看時,才弄明白那是刀尖,帶血的刀尖。"啊……"看清了,巨痛感隨之而來,他無力的號叫一聲,運氣全身的力氣,本能的反手砍出一刀。可是他的手臂剛剛舉起時,胸前的刀尖已經消失,當他的刀揮到身後時,哪裡還有半個人。他感覺自己很冤枉,也很不甘心,但是破碎的心臟已不允許他再想這些,只能睜大雙眼,重重倒了下去。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二章 魂組數人圍攻謝文東,非但未傷他分毫,自己反倒死傷不少。魂組中兩個身材矮小的壯實漢子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退到牆邊,其中一個圓臉漢子對同伴打個手勢,伸手拔出槍來,緩緩凝氣,聚精會神的對準正在場中左右拚殺的謝文東。 他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雖然廳內光線昏暗,人影如同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來回晃動,可他仍然有把握一槍讓謝文東的腦袋開花,只是他需要一個空擋,一個只要謝文東身上任何一處要害露出人群的空擋。他在等,可是偏偏有人不讓他等。 正在圓臉漢子的眼神與槍筒及場中謝文東的身影連成一線時,小腹突然之間一陣巨痛,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舉槍的手也收了回來,彎下腰,低垂著腦袋,正好看到一雙腿,一雙修長而豐盈女人的腿,將黑色的絲襪撐得鼓鼓的。 他奇怪,這種場合中怎麼會有女人!圓臉漢子匣匣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有如天時般美麗的面容,那雙繁星似的眼睛又黑又亮,如瀑的繡發輕輕飄揚,無風自動。好漂亮的女人!圓臉漢子覺得眼前一亮,小腹的痛楚好像也弱了很多。 女郎笑了,笑得很溫柔,也很甜,可她手中那把又薄又輕的袖珍匕首卻一點也不溫柔,更不甜。十指如蔥的白皙手掌在那圓臉漢子面前輕飄飄的一劃,夾在手指中鋒利的匕首一瞬間將對方的喉嚨切開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當女郎臉上的笑容消失時,圓臉漢子的屍體才直挺挺的靠在牆上,滑坐於地。 女郎的出手太突然,另一個魂組成員感覺到不對,想出手相救時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同伴的脖子被女郎硬生生切斷。他嚎叫一聲,舉槍對著女郎,準備扣動扳機。女郎看似柔弱,身手卻異常敏捷,殺死圓臉漢子後,沒有做片刻停留,壓低身子,向另外那人疾竄而去,眨眼之間就到了他近前。 當那魂組人員反應過來時,女郎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小腹,那人咬牙忍痛,舉槍準備給女郎一顆致命的子彈時,鋒利的小匕首已將他的小腹橫向劃開,肚子裡面紅的百的,流了一地,惡臭的味道頓時添滿整間大廳。那人頓時之間好像洩了氣的皮球,手中的槍再也抓住了,綿軟的灘倒,瞪大眼睛,靜等死神的召喚。 女郎沒有再理他,只是擦了擦手中的血跡,冷酷無情的邁過那人未死的身體。 謝文東一方打得輕鬆自在,惟獨他自己打得險象還生,好不嚇人。不是說他的身手不如別人,而是圍攻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前後左右,皆是魂組的死士,拼了命的將刀向他身上招呼著,即使倒下一個,馬上會有兩個人上來補位,彷彿大海浪潮,連綿不決。多虧無數次的拚殺和被人追殺的經驗養成了謝文東敏捷的身手,加上又學了洪門望月閣中長老傳他的奇妙步法,才得意苦苦支撐,不至於被周圍如狼似虎的魂組成員生吞活剝。 謝文東身上見了汗,呼吸也漸漸變粗,感覺左右的壓力越來越大,自己施展的空間逐漸縮小。這時,面前一黑臉壯漢迎面刺來一刀,謝文東本想退後閃避,可在他身後猛然間又劈來一刀,他牙關一咬,吸氣收腹,身子突得一躬,同時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前那壯漢握刀的手腕,倭刀的刀尖離他的肚子不到一公分,卻再也刺不下去了,他喝叫一聲,手腕用力向外一翻,使出擒拿手,壯漢吃痛,哎呀一聲,倭刀脫手落地,人也跟著蹲下身去。謝文東制住眼前的壯漢,可身後那刀再也躲不開了,三四斤重的倭刀狠狠劈在他的脊背上,雖然有黑帶送他的防彈內衣護體,但這一刀之力仍讓他吃不消。 "哦!"謝文東被砸著血氣上湧,嗓子一甜,腸胃反出血來。他將血告在口中不敢吐出,因為自己的受傷定然會激起魂組更加瘋狂的攻擊,那時他的處境自然越加危險,他兩眼一翻,咕隆,一大口血又讓他嚥了回去,同時,一提被他抓住的壯漢,將他做為人肉盾牌,擋住斜刺裡砍過來的三把倭刀。 魂組的人下手極重,三把刀沒砍到謝文東身上,全被那壯漢龐大得身軀擋了下來,謝文東甚至聽見刀鋒劈斷骨頭的頓挫聲。 "呀!"謝文東運力揮臂一掄,將近二百斤重的壯漢被他拋了出去,正面的魂組人員紛紛避讓,連續的攻擊也為之一頓。謝文東抓緊機會,本想喘息兩口,可後面的刀又到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搖頭討道真是殺不完的找死的鬼啊!謝文東大喝一聲,身子原地提溜一轉,兩把狹長的刀身份別從他左右腋下穿過,不等對方變招,他雙臂往回一用力,將兩把倭刀牢牢夾住,下面運足腳力,掄圓了就是一腿。腳尖繃直,像一把利劍,正踢在一人下巴上。那人被踢得蹦起多高,聲都沒吭一下,落地後雙眼翻白,暈了。 另外那人見謝文東勇猛過人,舉手抬足間將自己的同伴輕鬆打倒,心中升起寒意,想退,可刀還在人家腋窩下夾著,不退,心中的恐懼感讓他再無戰意。他猶豫不決,搖擺不定,可謝文東哪會給他思考是進是退的時間,只一個跨步出去,到了那人近前,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臉對臉,連對方臉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見。 那人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張大嘴巴,一時間楞在那裡。謝文東絕對算不上一個英俊的人,充其量屬於清秀那一類型,但他的眼睛卻很特別,單鳳,狹長,即使睜開,也給人瞇縫的感覺,漆黑的眸子深不見低,流轉之間,陰柔的寒氣自然留露,時而不經意閃出智慧的光芒,明亮得好比正午之驕陽,讓人不敢正視。此時,這雙亮得嚇人的眼睛正在看著他,而且眼白佈滿血絲,陡要放出紅光。一瞬間,那人感覺自己不像是被人盯著,這雙眼睛應該屬於野獸,屬於魔鬼。 他不是膽小的人,大仗小仗,他也經歷過無數,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恐怕上雙位,但這時,他對上謝文東,卻真的害陷了。驚叫一聲,那人甩開倭刀,轉身就跑。逃跑是很丟人,但至少可以活下去。謝文東似乎沒有讓他走的意思,微微屈膝,猛然間箭一般彈了出去,一手順勢抓住那人後腦的頭髮,往懷中一拉,對方吃痛,無奈的將頭昂起,謝文東抬起另只手,用盡全力對著那人的脖根就是一拳。"卡!"一聲清脆的響聲發出,那人的腦袋頓時無力的措拉下去,他的脛骨已被謝文東一拳打斷。 鬆開手,口吐白沫的魂組的人員木呆呆軟倒在地,身子還在一顫一顫的抽搐著。惜著此人的逃跑,謝文東也總算從包圍圈裡闖出來,長長吁了口氣,擦擦臉上的汗水,紅著眼睛,看向正在向自己逼近的魂組人員們。 三眼的眉心正中有條豎立的傷疤,冷眼一瞧,好像是第三隻眼睛,這也正是'三眼'這個外號的由來,人們都知道,當他的'第三隻眼睛'充血的時候,不管任何人,絕對不要去招惹他,因為那時的三眼是最可怕的。而當謝文東雙眼放出紅光的時候,那代表的將是,毀滅。 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笑容,任何人處在這種強敵環繞的情況下恐怕都笑不出來,他卻偏偏笑了,眼睛瞇瞇成兩條弧型的曲線,沒有退後一步,腳尖一勾,隨手抓住那把被他挑飛起的倭刀,揮手掄了掄,感覺輕重正合適,神情輕鬆的向魂組人員招招手。對於他挑釁般的動作,魂組人員恨在心裡,腳下的步伐卻越來越慢。他越是自信,魂組人員越是心中沒底。 謝文東受不了對方好似烏龜爬行的速度,反倒先發起進攻。他震喝一聲,掄起手中的倭刀,對著一個位與他正面最近的一人,立劈華山砍了下去。這一刀的力量有多大,沒人能說清,但刀身掛風發出的嗚嗚聲,震人心魄。 那人見他來勢兇猛,陷有散失不敢逼讓,只好硬著頭髮,橫刀招架。耳輪中只聽得"卡嚓"一聲金鳴,火花四濺,兩人手中的倭刀同時一分為二,斷成兩截。謝文東手中刀雖斷,但刀勢不減,依然鋒利異常的斷刀頭還是在那人正前胸劃過。一擊斃命,毫無挽回,謝文東抽身而退,手持短刃,挺胸而立。低頭看了看,手重都是血,有對方的,也有自己的,剛才與對方硬碰硬,將他的虎口震裂。 故技從施,他又用腳挑起一把被魂組人員遺棄的倭刀,冷眼掃過一圈,氣宇平緩,陰柔道"下一個,請。" 魂組的大多數人不懂得中文,對他的意思也不甚瞭解,同時又心懷畏懼,相視看看,沒一個敢第一個衝上前的。 "魂組的人不會都是膽小鬼吧!"李變和高強解決最後兩個與自己纏鬥的對手左一右,走到謝文東身後站好。 不用看,謝文東也知道自己身後的兩個人是誰,心情一鬆,疲憊感潮水般襲來,搖了搖頭,看著眾多魂組人員無奈苦笑道"真是可惜,你們失去了一次能至我於死地的最佳機會。"說完,他身子一晃,連退數步,無力的靠在牆壁,大口大口吸著氣。 這時,魂組人員才知道,原來剛才的謝文東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不堪一擊,那股傲然和自信勁只是他強裝出來的,想到這,心中大呼上當,魂組人員紛紛氣得大叫,咆哮著向前衝去。只是現在,他們要殺到謝文東面前必須得先躍過兩個人,兩個格外難對付,不死不罷休的李變和高強,一會工夫,姜森見謝文東臉色難看,也加入戰團。三個模樣各一的人,三把樣式各異的刀,三種格鬥迥然的風格,湊台在一起組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大山,將魂組人員死死擋在外面,渾身乏力的謝文東離他們近在咫尺;卻偏偏無法再上前一步將他殺死,急得魂組甘人等嗷嗷大叫,咒罵之聲時起。 小風趁機來到謝文東身邊,一扶他右臂,關心道"東哥,你怎麼樣?"謝文東眼前發黑,看不輕來者是誰,可鑽進鼻中的香氣卻是他熟悉的,搖搖頭,苦笑道"沒事,還死不了。"正說著,脊樑一陣巨痛,讓他眉頭緊鎖,暗暗咬牙。先前魂組人員在他背後那一記重刀開始向他'要帳'了。 "你受傷了?"小風一驚,關切之情流露言表,不顧謝文東的反對,強行掀起他的衣服,只見他背後略顯白靜的肌膚上一道將近一尺半長的黑紫色淤痕,上面竟然滲出點點小血球,觸目驚心。 "呀!"小風倒吸口冷氣,暗道這可是能要人命的傷啊!如果沒傷及內腹,不可能出現這種鈍傷溶血的現象,普通人受了如此重的一擊早站不起來了,而東哥竟然還能殺敵,還真挺立不倒,不能不說是奇跡?小風看著還在苦笑不止的謝文東,不知道是股什麼力量在支撐著這個看起來稍微有些瘦弱、剛剛二十出頭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年輕人。謝文東有些不好意思的拍開抓住自己衣服的小手,見小風愣然出神,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我的身材好像不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吧。" "東……東哥,你真的……?"小風回過神,謝文東的笑容讓她為之動容,話到一半,再也說不出來了。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我說了,我死不了,魂組的蝦兵蟹將還奈何不了我。"他挺直腰板,眉頭微微一皺,對小風道"幫我揀把刀。"東哥,你不能再打了,你的傷"小風抓住他的胳膊,阻攔道。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可寬人心的笑容,悠悠道"我的兄弟在前面流血、拚命,我卻在後面坐享其成,那不是我的風格,除非我死。小風,幫我揀把刀來!" 小風無奈,謝文東後面那句話是用命令的語氣說的,做為他的保鏢、助手,她只能無條件的服從。彎腰那起一把魏明手下丟棄的片刀,遞給謝文東,柔聲道"東哥,你的命對於我們來說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呵呵!"謝文東展顏道"放心吧,他們還要不了我的命。以前是,現在也是。"說著,他大步流星,衝進混亂的戰團之中。他再次'生龍活虎'的出現,彷彿對場中戰鬥的雙方分別打了一針興奮劑和血凝劑。謝文東一方見他無事,自然是精神抖擻,戰鬥力大增。而魂組人員各個血液凝固了一般,鬥志銳鹼,剛才好不容易燃燒起來的希望也隨之化為烏有,破滅。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 魂組的軍心渙散,打下去非但未能殺死謝文東,自己反倒圖增傷亡,魂組領隊的頭頭暗暗搖頭,揮臂打個手勢,撤出別墅。魂組畢竟不是普通黑道幫會可比,雖然死傷不少,處於下風,但撤退的速度卻絲毫不慢,有條不亂,眨眼工夫,廳內的魂組人員撤得一干二靜,只是留下幾個身受重傷,實在無力再跑的人員。他們終於撤退了,也讓謝文東等人長長出了口氣,強敵在前時不覺得累,而對方一撤走之後,疲勞感頓時襲來,掄刀過度的手臂麻木得快抬不起來。 謝文東身上的傷有多重,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呼吸一下,背後的疼痛都彷彿針刺的一般,心肺漲痛,腦袋嗡嗡做響,可是他不敢表現出來,一旦讓眾人知道自己受了重傷,恐怕再戰之心頓減,士氣低落,面對猛虎豺狼般的魂組,那無疑等於死亡,所以,他只能強挺著,直立不倒。任長風一指幾名身受重傷未被帶走的魂組人員,問道:「東哥,他們怎麼辦?」謝文東轉目看了看,微微搖了搖頭,並未說話。姜森冷笑一聲,說道:「自然是老規矩,殺。」他一句話,判了魂組這幾個人死刑。 眾人坐下休息沒五分鐘,魂組的第二輪進攻又到了,而且人數比第一次多了不下一倍。謝文東一楞,皺眉沉思,魂組的做法有些反常,剛剛一場大戰,自己一方是疲勞不堪沒錯,但魂組自己的傷亡也不小啊,沒道理這麼快又發起進攻,難道,他們很著急嗎?真被謝文東猜對了,魂組確實很著急,因為謝文東的後援部隊已接近別墅附近,雖然魂組派出人員阻攔,但能纏住多久,魂組的頭頭們心裡也沒有底,最最要命的是,一個他們在這時候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個人也正在向別墅的方向趕過來,速度相當快,恐怕只剩下十分鐘的路程。不知道此人的目的,為了把握起見,魂組決定使出所有能用上的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謝文東,哪怕付出再大再高昂的代價。這一次進攻,不單單人數上比上一次多,在打法上,也是抱著拚命來的。謝文東剛剛找個牆角,氣沒喘上兩口,屁股還沒坐熱,魂組的人員又殺了回來,而且是狂風暴雨般的。 這時,再智慧的人也想不出什麼計謀,唯一的一條路只有死戰。方廳面積太大。敵多我寡的情況下十分不利,謝文東果斷命令道:「上二樓,守住樓梯口,再堅持半個小時我們的人就到了。」其實按理援軍早就該到了,現在沒來,自然半路上出了岔子,謝文東心裡明白。但他必須得給兄弟們一個興奮起來的希望。謝文東等人上了二樓,可苦了那些還在大廳內跑不敢跑的,逃不敢逃的魏明手下,魂組殺進來後,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沒死還能喘氣的,統統殺無赦。魏明那些手下早被剛才那一場血腥的撕殺嚇得魂不附體,現在對上餓鬼般的魂組人員,哪是對手,場面是一面倒的形勢,連兩分鐘都沒堅持住,被魂組殺得一個不剩。解決完大廳,魂組開始向二樓衝鋒,樓梯不長,寬度只容兩個人並肩而行,任長風和李爽打頭陣,這二人往樓梯口一堵,好像兩個門神,將樓梯間塞個結結實實。魂組人員剛剛風捲殘雲的將魏明一甘手下輕鬆幹掉,士氣高漲,且大多數人又是新加入戰團沒見過他二人的威力,自然不把這兩個人放在眼裡,呼啦一聲,十多號人蜂擁上了樓梯。 任長風見對方對自己充滿輕視,冷冷哼了一聲,剛晃胳臂準備擺出起手勢,被身旁的李爽攔住,後者嘿嘿一笑,胖臉紅潤,說道:「第一刀,讓我來。」只見他雙手握刀,猛然大喝一聲,「呀!」李爽的聲貝本來就高別人幾分,加上又在狹窄的樓梯間,左右牆壁攏音,一聲斷喝,彷彿炸雷,回音久久不散,別說衝上來得魂組人員,就連一旁的任長風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叫喊嚇了一哆嗦,耳膜嗡嗡做響,一時間聽不清聲音。衝在最前面的魂組人員首當其衝,被震得楞了神,李爽跨下一步,雙臂掄圓了,一擊重刀居高臨下砍了出來。被他一刀砍中的魂組漢子渾身噴血,倒飛下來,後面的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連帶的被他撞倒一片,紛紛從樓梯上滾落。 魂組一個頭目模樣的青年用日語喝叫幾聲,其他人一聽,紛紛拿起槍械。李爽和任長風見勢不妙,頓時幾個閃身,上了二樓,只聽見身後子彈打出牆壁上啪啪做響。二人噓了口氣,李爽擦擦頭頂的虛汗,笑道:「好險,多虧我身子靈活,不然……嘿嘿。」高強在旁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每頓飯都能少吃一半,我敢保證,你的身手比現在靈活十倍。」 「少吃一半?」李爽聽後翻翻眼睛,無奈道:「那我情願被他們打死算了。」「豬頭就是豬頭!」高強撇撇嘴,不再理他。 魂組有槍手掩護,順利登上樓梯,可剛剛上到二樓,迎接他們的是兩旁數把飲血的刀鋒。雙方之間已沒有任何好說的,一觸即發,撕殺又在二樓展開了。在數倍於自己的敵人面前,根本無戰陣可言,不一會,謝文東等人被魂組衝殺得七零八落,各自為戰,每人都不得不獨自應對身旁數以十計的敵人。謝文東身受重傷,只能憑著一股強大的精神在支撐,手中的片刀薄而鋒利,但在他的手中卻重如千斤。寒風刺骨,謝文東雖未轉身已經感到背後有人偷襲,他心裡明白,可身體偏偏不聽他的指揮,連躲避的力量都沒有,更何況正面那三四把霍霍生輝的長刀也正向他身上招呼著,無奈,只好將上身猛向後仰,既然躲不過,不如迎上去,讓對方砍出的刀慣性降到最低點。謝文東大膽的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身後偷襲那人,「撲」,倭刀只砍到一半,被謝文東硬生生用肩膀頂住,一刀下來力量雖說未發揮出三層,仍把他痛的一咬牙,鎖骨酸漲欲裂,他看也沒看,回手一刀,正劈在身後那人的脖子上,整個刀身快陷入肉中,滾燙的熱血噴在他的脖根,火辣辣,黏糊糊的,謝文東一甩頭,兩邊面頰紅了一片,他顧不上清理,前方魂組人員的進攻又到了。四把刀,來自同一方向,取得皆是他的腦袋。 謝文東避無可避,將心一橫,雙手持刀,橫臂硬接上去。「噹啷啷!」刀鋒接實,火星四濺,在黑暗的別墅內異常耀眼。謝文東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列奔馳中的火車撞到似的,雙臂酥麻,片刀脫手而飛,整個人倒仰出去。沒等他起身,對方四人動作極快,飛身跳躍,四把倭刀從上至下,直刺他身上四大要害。這時候的謝文東真的避不開了,身體裡一絲一毫的力量都被他搾乾了,心中一歎,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刀離自己越來越近。正在這時,橫空伸出一條粗壯的手臂,一把抓住謝文東的肩膀,隨著一聲暴喝,將他整個人甩了出去。「當當……」四把倭刀刺在空蕩的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好險!謝文東暗暗感歎,轉目一瞧,將自己救出刀口的正是李爽,手中拎著大片刀看自己傻笑,可是他臉上的汗水告訴別人,他笑得並不輕鬆,在他胸前,一條將近一尺長的大口子深可及骨,兩側的肉皮外翻,如果仔細看,裡面已露出白白的骨茬。這是李爽為救謝文東,自己硬挺著受了和他纏鬥的對手一刀,拚死將謝文東從魂組的刀口下拉了出來。「小爽!」謝文東心中一熱,眼睛變得模糊。真正的朋友,兄弟之間根本無須任何感激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謝,一句輕喚,一個眼神,千言萬語已在其中流淌,心照不宣。李爽哈哈一笑,對自己胸前的傷口視若無睹,反而關心道:「東哥,你站到我後面去,這幾個雜碎交給我了!」說著話,他往謝文東身前一站,一橫手中大片刀,衝著眼前無數的魂組人員招招手,大嘴一咧,言道:「來來來,你們的對手在這裡!」眼看將謝文東至於死地,偏偏又殺出來個大胖子,魂組人員恨得牙根癢癢,不用他招呼,呼啦一聲紛紛向他湧過來。 看見李爽龐大的身軀在人群中左突右殺,彷彿是一盞將盡的油燈再做最後的掙扎,周圍雨點一般的刀鋒不時在他慢慢變得笨重的身體上留下大大小小不一的口子,謝文東的心在流血,在疼痛,那是一種比肉體上的疼痛更加劇烈百倍千倍的折磨。 謝文東緩緩撰緊拳頭,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又將他支持起來,拖著兩條好像灌鉛的腿,默不做聲來到戰團的邊緣,沒有任何招呼,猛然出手,一把抓住魂組中一個人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同時抬膝,墊向那人的後腰眼。腰眼是人體要害,魂組的人也同樣承受不起這樣的重擊,那人嚎叫一聲,翻身摔倒,痛得滿地打滾。見自己人受傷,魂組人員紛紛扭頭查看,不看還好,一看是謝文東主動上來了,馬上又三個掄刀向他劈去。謝文東面對寒氣逼人的刀光,眼睛都沒眨一下,身體滴溜溜一轉,突然在三名魂組人眼前消失。「注意身後!(日)」不知道是誰在旁邊大喊一聲,可惜他喊得有些晚了。謝文東滑如泥鰍,一轉之間到了幾人身後,手臂一晃,金刀滑落,手腕一抖之間,金刀飛射,銀線迅速在一人脖子上繞過,然後以不可思議的旋轉角度刺進另一人的喉嚨。見同伴手捂脖子,頹然而倒,手掌中滿是鮮血,另外兩人大驚,為杜絕謝文東再次偷襲,全力向他竄去。謝文東笑了,眼睛彎彎,嘴角上挑,那種瞭然於胸的自信不管誰看了都難免為之心折。只可惜魂組人員沒心去欣賞,因為謝文東的笑對於他們來說,比最恐怖的噩夢更加可怕。二人離謝文東只有三步的距離,只要再向前一尺,他以到了兩人的攻擊範圍之內。可是他依然在笑,冷然間,他手臂向後用力一拉,只見兩人中的一人腦袋莫名其妙的飛了起來,飛得極高,撞在棚頂才落下,斷頭表情上還寫滿了疑問,恐怕到死,他還不知道謝文東用什麼手法讓自己的腦袋搬家的。 他身旁的那人雖然衝到謝文東的近前,倭刀業已高高舉起,可他像是突然間被人點穴道,一動不動,目瞪口呆的看著謝文東,傻了。「咕嚕」,斗大的人頭落地,謝文東輕輕瞄了一眼,提起衣襟,擦拭還帶著血珠的銀線。「啊……」三個向謝文東殺來的魂組人員片刻間死掉兩個,僅存的那位發出殺豬般的叫喊,瞳孔大張,好像見鬼了一般,轉身就跑。他見過慘烈的陣勢不少,可從來沒見過今天這樣能令他恐懼的,他只要一個想法,離開!離開這地獄屠宰場般的別墅。 「撲!」那人剛剛跑到樓梯,後腦炸開,沒哼一聲,屍體直挺挺的從樓梯上翻滾下去。一個年近四十的冷面中年人隨手一槍結果他的性命。沒看他一眼,毫無人性感情的眼光看向謝文東,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冷然道:「謝文東的金刀,使得果然神出鬼沒。」謝文東還在擦拭著金刀,並非他有潔癖,只是覺得凡死於金刀之下人的血對金刀本身都是一種玷污。「你是這次的頭目?」好一會,謝文東終於感覺金刀被他擦乾淨了,才慢慢收起,刀子一般的眼神射在中年人的臉上。 中年人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冷冷道:「我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要你的腦袋。」說著,他向後撤步,揮手道:「上,取不到謝文東的人頭,今天誰都不能離開!不過,我還得提醒你們一下,時間已經不多了。(日)」謝文東的金刀可怕,但中年人的話更令魂組人員懼怕,他們想要活著離開中國,只能取下謝文東的首級。」呀!」性命憂關,魂組人員也隨之進入半瘋狂狀態,紛紛扔下各自的對手,全力向謝文東壓去,只要謝文東一死,一切也就結束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國家,曰本。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噩夢永遠不會有停止的一天。當謝文東與魂組之間的最後激戰馬上將要爆發時;別墅外大亂,槍聲四起,想成一片。魂組的第一反應是,謝文東的援軍到了。那冷面中年人心底一顫,自己用了多少人力去阻止對方的援軍他很清楚,沒想到還是來得這樣陝,來得這樣迅猛。他心中苦歎一聲,強做堅定,大聲喊道:"先殺死謝文東,其他人不堪一擊!(日)"在他想來,外面還有十數名槍法精湛,百步穿楊的聚集手,談不上指望他們消滅對方,至少可將謝文東的援軍阻擋一阻。 可惜他錯了,外面大混亂剛剛開始未超過+秒鐘,別墅的一樓大廳內也緊跟著傳來雜亂的叫嚷和撕殺慘叫之聲。當他的話還沒等喊完,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冷笑,笑聲雖冰冷蔑視,但其中還流露出無法言表的豪放。"恐怕未必吧!" 中年人大驚失色,急忙轉頭,只見身後的樓梯處走來一行人,各個白衣白褲白皮鞋,一塵不染的白讓身上的點點血跡異常醒目。為首一人身過一米八十開外,眉分八彩,目若朗星,一張俊面彷彿刀刻般,稜角分明,舉手投足間陽剛霸氣自然流露。等中年人看清來人之後,提到嗓子眼的心『吧嗒』落了下來,碎個粉碎。即使他對中國、對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再不熟悉,面前這個青年他也絕不會陌生。如果誰能對南洪門的老大向問天視而不見,那他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向問天!"中年人眼神陰森狠毒的像是一把刀子,刺在向問天的臉上。 向問天聳聳肩,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一飄,看向正個魂組對峙而站,搖搖欲墜得謝文東,笑道:"看來,我來得不算晚。"謝文東身子有些打晃,小風想抉他,卻被推到一旁,他無力苦笑:"如果你再來晚一會,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可能就會永遠的消失掉了。不知道這是你的不幸還是你的幸運。""哈哈!"向問天仰面大笑,說道:"可惜,我來得正是時候。""你來幹什麼?"謝文東輕輕靠牆,喝道。 向問天直截了當,道:"來殺人。"殺誰?"殺該死的人!"說著,向問天大步向謝文東直行而來。 謝文東和向問天之間各站二樓走廊的兩端,中間還夾雜著百餘名魂組人員,他們早將謝文東視為囊中之物,即使向問天和他有著深仇大恨,也容不得他靠前一步。"媽的!(日)"兩名魂組人員見向問天閒滿臉輕鬆,庭信步的走過自己的身邊,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兩把長刀,一左一右,分取他前心與咽喉。向問夭好像沒看見,步伐依然,眼睛都沒眨一下,他知道,不用他動手,自然會有人幫他將眼前礙眼的東西清理乾淨。 果然,一道陰森的寒光凌空而起,瞬間消失,太快了,快到好像沒有發生過 兩名魂組人員緩緩倒地,兩人的心臟在眨眼之間被刀鋒刺穿。刀是陸寇的刀,名稱狼牙,曾服役於國外特種部隊的專用軍刺,鋒利異常。走廊內站滿了人,卻靜悄悄的,鴉雀無聲,只有向問天的腳步聲和人們的吸氣聲時有起來。 血,從刀尖滴落。任長風本來黯然的目光又燃燒起來,他回手將身上遍是刀口的零碎衣服撕下來,甩到一旁,赤膊的身上佈滿大小不一的血痕,只是長過三寸的傷口就不下有+數條,他站到謝文東身前,刀尖一指陸寇,傲然道:"我在等你。"任長風仿如血人,仍有心與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的陸寇一戰,可見起性格之高傲與剛烈,連前行中的向問天都為之動容。 陸寇看了看他,又瞧瞧中的狼牙,搖頭認真道:"可是,我卻不想和你再戰。 "為什麼?"任長風上前一步,咬牙道。陸寇笑道:"你是個漢子,我不想乘人之危。~我呸!"任長風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別人說這話都有情可原,惟獨他不行,前不久就是陸寇趁謝文東遭到魂組的偷襲而半路追殺的。現在還有臉在這大言不慚,臉皮之厚,刀劍刺不透,槍炮打不穿。任長風直哼哼,唐刀一揮,招手道:"來來來,我先讓你三招。" 魂組那位冷面中年人可沒時間聽任長風向陸寇叫囂,見向阿天已走到自己陣營腹地,離謝文東越來越近,大感不安,高聲叫道:"你們還等什麼,給我殺!不管是誰,一律殺無赦!(日)"魂組眾人聽到他的叫喊才如夢方醒,紛紛舉刀大喝一聲,準備撕殺。只是他們的刀剛剛舉起,打樓下湧上來無數的白衣壯漢,各個手持利器,與魂組的人混戰在一處。 "唰唰唰。"向問天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刀,輕輕一個動作,將面前圍攻上來的魂組人殺傷於地,本來緩慢的步伐瞬間啟動,一個竄躍到謝文東近前。任長風橫刀攔住他的去路,冷然道:"要殺東哥,閣下先過我這一關。"沒等向問天說話,謝文東先開口了,苦笑道:"長風讓開,向兄有話要說,誰都阻止不了。"說著,他抬目,對上向問天灼熱如火的目光,道:"我們見面的場合好像每一次都充滿了戲劇性。""沒錯。"向問天也笑了,倒提著戰刀,說道:"本來我是不應該來的,可是有寫事睛,該解決的還是要去解決。"謝文東靜靜聽著,然後拿出煙,在喊殺連天,佈滿血腥的走廊裡竟然悠悠然的抽了起來,說道:"今天,你殺不了我。" "哦?"向問天挑起眉毛,問道:"為什麼?我好像沒有任何理由放棄今天這個大好的機會。你雖然還能站著,但是你已沒有了力氣。你雖然還有一千忠心的兄弟,但他們已是強弩之末。沒有了牙的狼,獵人會放過它嗎?""不會,"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可我不是狼,你也不是獵人。" "你錯了!"臉上笑容未干,向問天突然一轉身,沒看清他用的是什麼樣的步法,只是如同泥鰍一般從任長風身邊滑過,一步到了謝文東近前,仰肩曲肘,藉著窗外的月光照射,雪白的戰刀放出劇烈的光芒,光芒一閃,化成一條流星。 流星是短暫的,一閃及逝,光芒在謝文東的肋下消失。兩尺有餘的刀身在謝文東身上只露出刀把,穿過他的身體,刀尖深深刺進了牆壁之中。"呀!東哥!"誰都沒想到變化這樣陝,沒想到向問天說殺就殺,更沒想到他的刀如此毒辣。李爽、姜森、高強、任長風等人如同瘋了一般撲將過來。 謝文東手中的香煙掉了,他痛苦的皺起眉毛,嘴角一陣抽搐,擺擺手,攔住眾人,然後一把抓住向問天握刀的手掌,用說不清是何感情的語調說道:"你,為……為什麼?" 向問天低聲一歎,轉過身,幽幽道:"我來,只是想將魂組的人趕回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並不是想救你,你也不用覺得欠了我什麼。這一刀,是我給你的。救你一命,還你一刀,我們各不相欠!以後,我們依然是相互之間的最佳敵手。"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原來向問天那勢大力沉的一刀根本沒刺在謝文東的身上,而是在他胳膊肘與腰間的空隙處進入,深深釘在牆壁中,加上他剛才的這一翻話,李爽姜森等人無不垂首自感汗然,即使對方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最大對手、敵人,也不得不由衷的傾佩一句,向問天,英雄也! 謝文東背靠牆壁,仰面,長長歎了口氣,自語道:"一刀之間,又如何能輕而易舉的將發生的事抹殺掉。" 向問天展顏一笑,扭回頭,笑呵呵道:"別介意,我在等著接謝兄弟下面的招式。沒有知心朋友的日子,是黑白色的,沒有可令自己熱血的敵人,那日子也就失去了精彩的未知。"他笑的很燦爛,雖然長空半月,黯淡無光,但走廊內卻異常明亮,因為有向問天,他的笑容,好似明媚的驕陽: 向問天走了,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戰刀,飛身加入與魂組的戰團之中。刀光閃爍,血光崩射,敵人的慘叫拌著向問天豪邁的笑聲,刺激在每一個人的心裡,也刺進謝文東的心中。楞了好一會,他突然撓撓頭髮,笑了,垂首搖頭道:"真是傷腦筋啊!"說著話,抓住向問天留下的那把刺進牆壁的中的戰刀,咬牙運力,悶喝一聲,將其拔了出來,轉頭對左右的眾人阿道:"謝文東是不會看著自己的敵人死在敵人的手裡的,你們呢?還能再戰嗎?""能!"眾人異口同聲,李爽乾脆將衣服脫下來,往身上一裹,算是包紮傷口了,抗起大片刀,嘿嘿傻笑道:。他向問天是條漢子,咱也不差哪!"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謝文東一彈戰刀的刀身,發出清脆的響聲,遙遙直向冷面漢子的方向,瞇起的眼睛閃動著流光異彩,道:"用魂組頭目的人頭來表達我們對敵人的尊重吧!" 李爽、任長風一千人等咆哮一聲,本來消失的力氣、消耗待盡的體力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身體裡,對著魂組,對著踏在中國土地上的曰本人,顯示出文東會、北洪門、中國人的寧折不曲,驍勇善戰。 那冷面中年人看著眼前混亂的撕殺,怕了,從南洪門向問天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怕了,當死灰復燃的謝文東等人一各個身塗鮮血又重回戰場的時候,他更怕了,他想跑,並且付之於行動,哪知一條鬼魅般的身影來到他身邊,陰桑的聲音寒氣逼人,說道:"既然來了,叉何必著急離開,此地景色宜人,長眠於地下也不算委屈你了。" 中年人一聽說話聲,三魂六魄都嚇飛了大半,再不猶豫,飛身向窗戶躍去。 他快,說話之人的刀更快,向問天的刀,天天幸運首發,用刀的卻是謝文東,對準他的腦袋,揮手掄了下去。中年人感覺腦後惡風不善,忙一偏刀,腦袋是躲過去了,可是耳朵沒那麼幸運,被謝文東一刀連根削掉。中年人哎呀一聲,握著斷耳處從窗戶跳出 向問天見狀,連出數刀,將左右的魂組人員逼退,喝道:"小寇,別讓他跑了,追!"陸寇得令,答應一聲,提刀跟著跳了下去。 中年人一跑,魂組人員哪還有再戰之心,陣型已失,亂如散沙。沒過多久,謝文東的援軍也到了,血殺與北洪門的人早在半路上就已經跟前來抵擋的魂組人員殺紅眼了,這時衝到別墅外圍,如狂風捲落葉,從外面打著旋兜了進來。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五章 血殺和北洪門弟子的加入,對魂組來說無疑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特別是血殺成員,渾身上下被黑色所籠罩,連臉部都藏於黑布之下,唯一與黑色不同的是刀,他們手中那不時閃現出妖艷光芒的刀鋒。為首一名精壯漢子,敞懷,裡面未穿著任何衣服,小腹上纏著厚厚的白紗帶,手中倒刺開山刀,上面早佈滿血跡,此人一馬當先,沖在隊伍最前方,瞳孔沖血,眉心一道豎立的疤痕紅彤彤的,彷彿快滴出血來,不用問,除了三眼,任何人也模仿不出他那個標誌性的第三隻眼。 殺入別墅大廳之內,只見裡面一片狼籍,地上的屍體快重疊成羅,血流如河,殘肢斷臂隨處可見,牆上地面,彈痕纍纍,血跡斑斑,即使他當時沒在撕殺現場,也可想像雙方拚殺的慘烈程度。大廳內死的人不少,活下來的人還在無休止的爭鬥中。 白衣的南洪門人與身著黑衣的暗組成員再做最後決鬥。三眼奇怪,南洪門的人什麼時候蹦出來的?怎麼又和魂組打起來了?下面人上前詢問他的意思,咱們幫誰?三眼聞言大笑,說道:"***,倆窩頭羅一起踩一腳,沒他媽一個好餅!給我殺,一起殺!"他沒看到向問天及時趕到救了謝文東一命,以為南洪門是來落井下石的,否則絕不會不問青紅皂白,亂殺一痛。 他一句話發出,下面人不管那些,紛紛舉刀就上,不管是魂組還是南洪門的,見人就砍,碰人就殺。 三眼在廳內沒看到謝文東,馬上向二樓衝去,狹小的樓梯間內早已人滿為患,魂組與南洪門不下三四十號擠在裡面。三眼試了幾次,非但未衝上去,反被雙方的人員反撞回來,急得直蹦腳,大喝一聲道:"都他媽給我讓開!" 雙方殺得眼睛都紅了,誰聽他的啊,拚殺依舊,人越積越多。三眼急了,從魂組人員的屍體上拽出衝鋒鎗,對著樓梯間的人群一頓狂掃,霎時間,魂組和南洪門弟子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三眼正殺得性起,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三眼,你要死啊!"三眼聞言一楞,放下槍,疑聲道:"老肥?""是我!媽的,沒死在魂組刀下,差點讓你殺了。"只見人群中橫著擠出一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別人的,相貌難以辨認,不過三眼還是認了出來,忙上前,一拉他手臂,上下打量片刻,關心道:"你沒事吧?東哥呢?" 這人正是李爽,大腦袋一搖,嗡聲嗡氣道:"我有事,東哥也有事,這次南洪門幫了咱們的大忙,恩怨已經再算,三眼哥,快去二樓幫東哥。"李爽可算見到親人,身上的精氣神頓時瀉出大半,無力的癱軟下去。 "老肥!"三眼單手扶起李爽不下二百斤的身子,對身後自己人叫道:"分出幾個人把老肥送去醫院,其他人和我上二樓。" 李爽無力,神志未失,他搖頭道:"我死不了,我不走,除非看到東哥沒事才成。"說著,他一推三眼道:"別管我,快去幫東哥,他的傷比我重。"李爽上上下下的刀口子不下三十條,東哥的傷比他還重,那還了得,三眼頓時急出了汗,將李爽交給下面人,二話沒說,帶著血殺急沖沖奔二樓殺去。樓上樓下的魂組人員已打得筋疲力盡,哪還能阻擋住三眼等人的衝擊,沒過多久,被殺得虧不成軍,四散奔逃。 此時他們想跑,謝文東反而不讓他們走,見三眼趕來,精神大震,大喝道:"凡魂組之豺狼,一個不留,一個不放。" 魂組人員的個人實力再強,也招架不住中國兩個最強最大勢力集團的全力衝殺。有不少魂組人急得從二樓跳下去,哪知下面北洪門已安排重兵,下來一個,按倒一個,不由分說,上去一頓亂刀。可歎魂組不下二百人,真正跑出去的沒超過二十人。戰鬥到了尾聲,只剩下零星的魂組成員還在做困獸之搏,最後的抵抗,不過看樣子亦是凶多吉少,難以維持,南北業已經雙方開始打掃戰場,處理屍體和傷員。謝文東批了一件外套,被小風攙扶,四下看了看,長長噓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啊! 魂組一日不連根拔除,我一日不得安寧。謝文東下了決心,不能只是被動挨打,必須得給魂組的老本部施加壓力了。 這時,向問天走過來,見謝文東在凝思,豪爽一笑道:"謝兄弟可是在想如何報仇?" 謝文東一愣神,接著仰面而笑,只是笑聲虛弱,說道:"向兄是一位最值得我尊敬的敵人,也是最瞭解我心的朋友。" "朋友?哈哈……"向問天長笑過後歎了口氣,黯然道:"南北一日不合,我們也一日成不了朋友,不過南北一合,恐怕你我二人中的一個又是看不到那一天的,造化弄人,看來,我們今生只有做對手的緣分了。" "是啊!"謝文東幽幽而歎息,向問天是至盡為止,最令他傾佩的敵人,也是他所見過的人裡最能稱得上英雄的人物,只他不是英雄,但不代表他不佩服英雄,只可惜,二人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場,這可能就是宿命吧!"難道宿命沒有辦法改變嗎?" 謝文東看著向問天,後者走到窗台前,仰面看向夜空,月亮彷彿已被地面的血腥刺痛了眼,躲到雲彩之後,他苦笑,說道:"其實,你我都是一顆棋子,上一代老一輩人手中的棋子,為了他們未能完成的願望而竭力奮鬥著。生命最可悲之處就是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謝文東吸氣,向問天的話讓他為之一清,也讓他想到一些更深更遠的東西。是啊!自己帶領著北洪門、文東會數以千記的熱血漢子們從南京一直打到上海,流了多少汗水,流了多少血淚,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報答金老爺子對自己的恩情嗎,為了還老爺子那場未完成的南北大一統的夢想。可是,南北真正統一了,能長久嗎?洪門,說是江湖,其實在人們眼中就是黑道,國家能容忍一個強大到可與政府、國家相抗衡的黑道存在嗎? "呵呵……咳咳……"謝文東本想與向問天交流更多的東西,可惜他的身體已開始'造反',劇烈的咳漱讓他的身子都在顫動。向問天轉過頭,見謝文東面白如紙,豆大的汗滴從額頭滾落,皺眉道:"謝兄弟的傷很重?!" 何止很重!小風知道他的傷有多厲害,動容道:"東哥,我送你去醫院!" 謝文東邊咳邊擺手,喘息道:"我……我還有話未說完。""可是東哥你的傷……""不打緊,我心裡有數……"謝文東搖搖頭,可話剛說完,腳下一虛,整個人癱軟如泥,身上批的衣服也隨之劃落於地,露出背後滿是滲血的白襯衣。 向問天離得近,看得也真切,暗吃一驚,伸手想拔開衣服查看,小風怕他心起歹念,畢竟雙方目前還是死敵的身份,不敢大意,忙出手攔阻,手掌伸直,劈向向問天手腕,後者微微一笑,手掌一翻,快如閃電,反將小風的手腕擒住,小風秀眉皺起,暗中咬牙,手指迅速回敲,向問天呵呵而笑,送開她的手腕,中指彎曲,猛然一彈,'當'的一聲輕響,一把三寸有餘的袖珍匕首在小風的手指間飛出。二人出手急快,電光石閃一般,當眾人發覺時,交手已經結束,小風俊臉通紅,細嫩的小手微微發抖,顯然吃了人家的虧。三眼見狀,怒喝一聲,拔刀就準備上前。向問天一擺手,笑道:"朋友,我絕對沒有惡意,如果我要對謝兄弟不利,他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同伴們。" 三眼狐疑的盯了他一會,才轉頭看向姜森高強等人,後者輕輕點頭,表示向問天所說沒錯。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東哥和自己一方眾人還真未必能活到現在。 向問天小心拉開謝文東的後衣,看了看,然後鎖緊眉頭,對他說道:"看來現在你什麼話都不能說了,你所唯一可做的就是,閉上眼睛,讓你的人送你去醫院吧,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我鬥下去的話。" 謝文東無力說話,牽強的咧了咧嘴,分不清是笑還是痛,果然閉上了眼睛。三眼和姜森等人不敢再耽擱,上前抬起謝文東,看看向問天,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麼,快步下了樓。任長風走在最後,臨下樓梯前,突然站住,轉頭面向向問天,拱手抱拳,輕聲說道:"多謝!"然後,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能讓任長風這麼高傲的人說出多謝兩字,不比蹬天容易多少。 向問天發出爽快的大笑,說道:"不用謝,即使你現在謝我,以後再碰上,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話音剛落,樓下也傳來任長風的笑聲,"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回,下一次,我自然會饒你一命。" "哈哈!"向問天搖頭而笑,天下恐怕再難找出比任長風更狂妄的人了。三眼任長風等人剛走不久,陸寇也回來了,只是神情多了一絲急切。向問天見狀知道肯定有事,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發生嗎?" 陸寇急道:"天哥,我們得快走,有大批的軍隊正在向這裡趕過來。而且……""怎樣?""而且,逃跑的那個魂組頭目逃到軍隊中去了,我沒機會將他幹掉。"陸寇邊說邊拉著向問天往外走。"軍隊?"向問天奇怪,不知道軍隊為什麼會出現,即使又黑道之間的拚鬥,也應該是警察和武警出面啊,和軍方撤不上關係嘛!再說魂組的頭目怎麼跑到軍方里面去了?他疑問道:"那人是被軍方抓住的嗎?""看樣子不是,好像軍方中有人和他很熟。"向問天大為不解,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南洪門不敢停留,畢竟別墅內滿地的屍體可讓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其中的干係,更何況還有來意不明的軍方插手。 三眼等人坐車直奔市裡醫院,謝文東的傷勢比剛才更加嚴重,人已經神志不清了。眾人心急似箭,三眼親自開車,提到最大檔,在高速公路上,轎車快要飄起來。哪知越急越有事發生,隱約中,前方公路上竟然設下路障,有身穿軍裝的人在來回巡邏,盤查過往車輛。三眼心頭一機靈,不管前方是警察還是軍隊,他都不怕,但不怕歸不怕,現在自己一方身上都是血,而且車上還藏匿著刀具槍械,萬一被人家看見無法解釋,即使能夠用錢打點過去,也必然耽誤不少時間,東哥身上的傷可是多浪費一秒鐘就多一分風險的。他不敢冒這個險,回頭對身後的姜森道:"前面有路障,告訴後面的兄弟小心一些,'該扔的扔,該脫的脫',我們先繞過去再說。"說完,也不等姜森明白沒有,一轉方向盤,將車開進路旁的樹林中。 誰也沒有想到,三眼突然的靈光一閃,恰恰救了謝文東一命。前方的路障是軍方設得沒錯,而且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於謝文東。這並不是中央已經準備開始拿謝文東開刀,而是一位來自北京高官的子弟與他有著不可告人的深仇大恨,想借此良機,將他一舉殲滅。只是沒想到被三眼歪打亂撞,逃過這一劫。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一家較近的醫院,醫院規模不是很大,周圍環境倒是清馨雅然,三眼顧不上去欣賞它的別緻,抱起謝文東,衝進醫院大堂,剛一進來,就開始大聲急切的叫嚷道:「醫生?醫生快出來。」 此時天已將至凌晨,值班的醫生打著瞌睡,冷不丁聽到叫喊聲嚇了一跳,沉著一張老臉,慢吞吞從房間裡走出來,不滿的訓斥道:「喊什麼喊什麼,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我去你媽的醫院!」三眼一個箭步竄到醫生面前,一把將他的脖領子提起來,往回一帶,與醫生臉貼著臉,一字一頓道:「你給我聽清楚了,把你們醫院的所有醫生都叫出來,如果救不了我朋友的命,嘿嘿,」三眼冷笑的一拉衣襟,露出肋下別著的開山刀,冷道:「我就要你的命!」 醫生嚇了一哆嗦,這時才認真的打量起三眼,只見此人身高體壯,滿嘴的東北口音,而且衣服上血跡斑斑,雙目通紅,特別是眉心之間的疤痕,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不是碰到從東北來的亡命之徒了吧?!醫生暗中直咧嘴,表面上強做鎮定,極是關心的問道:「怎麼?你朋友受傷了嗎?快快快,讓我看看。」 當他看到謝文東背後的傷時,心裡頓時涼了一截,又摸又看了好一會,暗暗搖頭不語。見他半天不說話,三眼大急,怒道:「怎麼樣?我朋友的傷怎麼樣?」「哦……這個,」醫生微微晃頭道:「貴朋友的傷傷及內臟,憑我們醫院的能力,恐怕……」 「去你媽的!」三眼氣得直咬鋼牙,一腳將醫生踢出好遠,跳腳罵道:「你治不了不早放屁,還在這裡裝模做樣的耽誤時間,我朋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說完,三眼一揮手,帶著眾人頭也不回,轉身往外跑。 那醫生被三眼一腳踢的半天爬不起來,看著這行神秘人消失的背影,惡狠狠的咒罵道:「別說醫生,就連神仙也救不了他。」 回到車裡,姜森面色難看,說道:「三眼,不要浪費時間,你我都知道東哥的傷有多重,非平常醫院所能治療的,直接去市中的醫院吧。」三眼懊惱道:「我,我真是一下急蒙了。」見姜森的面色不好,三眼一驚,問道:「老森,你也受傷了嗎?」 姜森微微笑了笑,搖頭道:「沒事,小意思。」三眼與姜森相交共事多年,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和性格,猛然一拉他的外套,只見姜森裡面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濕透了,他長歎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加足油門,開車急奔。 到了市中的最大醫院,謝文東、姜森、李爽等眾人一起被送進了急救室,主治的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臨進手術室前,三眼拉住他,問幾人的情況怎樣,醫生只是說幾人的傷都很重,其中又以謝文東尤其危險,即使上了手術台,生存下來的希望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三眼聽後,二話沒說,用粘滿血污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五萬塊錢的支票,不由分說的塞進醫生手裡,說道:「我不想聽到我朋友能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少,我要的,就是他沒事,可以像以前一樣,你能做到這一點,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得起,當然,如果你做不到……」三眼看了看塞進醫生手裡的支票,柔聲道:「一直以來,我的錢都沒有白白浪費過,希望你能明白。」醫生在三眼如刀的目光下激靈靈一顫,忙想把支票還給他,同時說道:「我是醫生,對每一個病人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敢要,也不能要。」 三眼一側身,閃過醫生遞來支票的手,冷冷一笑道:「不用和我裝什麼清白,給出去的錢我是不會收回來的,你只是記住我剛才的話就好,當然,如果你繼續在這裡和我浪費口舌,我朋友有個好歹,我敢保證,你的下場一定比我朋友慘,包括你的家裡人。」醫生臉色一變,盯了三眼好一會,終於將支票放進口袋,不再說話,轉身進了手術室。 經過此次一戰,北洪門和文東會雖然未死傷多少人,但以謝文東為首的主要幹部俱是身受重傷,送進醫院搶救,北洪門上下騷動,還好有三眼為首的東心雷、靈敏幾人主持大局,未使整個幫會陷入崩潰之中。 「東哥的情況怎麼樣?」當東心雷趕到時,三眼已在醫院走廊裡等候快兩個鐘頭,正焦急的來回徘徊。 三眼見是他,稍微鬆了口氣,搖頭憂心道:「恐怕,不大樂觀。」 東心雷目光一沉,沒再追問,低頭沉思不語。三眼又道:「不管東哥的情況怎麼樣,有一點我很奇怪,這次東哥之所以能從魂組的手底下脫險,和向問天的及時殺到有直接關係,他為什麼要救東哥,他們應該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也是仇恨最深的敵人才對。」東心雷苦笑,道:「向問天做事豈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考慮,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許,正如東哥所說吧,他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三眼仰面道:「天下,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東心雷聳肩,無奈道:「我只知道一點,向問天是條漢子。」 「唉!」三眼長歎道:「有一種人,你認識他越深,就越難以成為他的敵人。」 東心雷凝目說道:「有向問天這樣的敵人你不覺得渾身的血液在沸騰嗎?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個好對手。」 「沒錯。」三眼點頭,又道:「我摸不透他,這也正是其可怕之處,天知道他會不會趁東哥他們受傷之際對我們發難,老雷,這裡有我就足夠了,你回鮮花將弟兄們組織起來,我怕萬一南洪門來攻,我們難以抵擋。」 「他會嗎?」東心雷不相信的問道。三眼卻笑了,說道:「他連東哥都能救,我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瘋狂的事做不出來。」 東心雷權衡利弊,最後還是選擇穩妥起見,雖然他和三眼同樣關心謝文東等人的傷勢,不過卻不得不離開,不得不提防難洪門的偷襲,他們如果在此時真打過來,那自己一方辛辛苦苦在上海打下來的基礎就毀於一旦了。 三眼和東心雷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向問天沒有藉機發難,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也不會去幫謝文東消滅魂組。之所以幫他,是因為在向問天的心裡,魂組的威脅和危害都要遠大於謝文東,至少後者在中國還不敢過於為非作歹,而魂組就不一樣了,他們來自國外,在陌生的環境裡,在很好的掩飾之下,他們有實力也有能力做他們想做的一切,而沒有這些那些的種種顧忌和良心上的譴責。陸寇也曾提出三眼所顧慮的事情,「魂組已消散,雖然跑了頭頭,但上下還是損失慘重,我們的目的業已達到了,現在謝文東等人都受了重傷,如果趁此機會攻打北洪門,讓他們徹底毀滅如囊中取物。」 陸寇說得有道理,事實上也確是這麼回事,整個南洪門上下都知道,向問天自然更明白,但他簡單的一句話將陸寇的主意否定個徹底。「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堂堂洪門怎麼能與宵小之輩同流。」陸寇聽後點點頭,又搖搖頭,露出無力的苦笑,沒再繼續說什麼。南洪門除蕭方之外最瞭解向問天的就屬他陸寇了,向問天的為人他哪會不瞭解,向問天說出的話又哪是可容他們質疑的。有時候他真懷疑,有這樣一位大哥,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自己的不幸。 向問天回到他做住的別墅,脫下外套,扶膝而坐,自語道:「不知道謝文東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抬起頭,看向陸寇,問道:「小寇,你說呢?」他愛死不死,關我屁事。這是陸寇的心裡話,嘴上自然不能這麼說,搖頭道:「只是聽兄弟回報,北洪門的人將他送進了市中的醫院,至於有沒有事,下面的弟兄也難以打探出來。」向問天道:「希望他沒事。」 陸寇笑道:「天哥可能是第一個希望自己敵人沒事的人。」向問天仰面而笑,說道:「他與我抗爭這麼久,從南京打到上海,一路而來佔盡上風,足可以證明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如果這樣一個人死於魂組的計謀之下,那才是一種可歎的悲哀。」陸寇笑著補充道:「天哥還希望自己能親手打敗他,而且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讓天下同道中人看出我洪門的大氣和實力。」 向問天呵呵一笑,一拍大腿,站起身,重新穿好外套,說道:「心中瞎琢磨,不如親眼去看一看。」 陸寇楞道:「天哥不是想去市中的醫院探望謝文東吧。」向問天展顏道:「小寇真是聰明,也最瞭解我的心事。」 「唉!我情願笨一點,不瞭解一點,這樣,自己心情或許會好過一些。」陸寇的心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一旁的周挺和田方常見向問天準備去看望謝文東,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站起身,忙問道:「天哥,帶多少弟兄?」 「不要超過十個人。」「什麼?」二人一驚,不到十個人?那不是去送死嘛!兩個剛想勸阻,陸寇在旁使個眼色,微微搖頭。等向問天走出別墅,而人在後小聲問道:「老陸,你攔我倆幹什麼?不到十個人,那不有去無回……」 陸寇無奈道:「天哥的脾氣你倆還不知道嗎?!說再多也沒用,天哥的心胸雖然坦蕩蕩,但他絕不是傻子,如果沒有把握,怎會去白白送死呢?咱們只是按吩咐去做就好了。」「希望……這次聽你的沒有錯。」二人心有餘悸道。 外面天已開始放亮,手術室門上的那盞搶救燈終於滅了,三眼精神一振,將手中的第十五根煙頭彈開,疾步走到門前。 房門一開,那位年輕的醫生走出來,面色不是很好,微微泛白,雙目通紅,整個人也很虛弱。一看他的樣子,三眼的心為之一沉,沉默半晌,問道:「我……我朋友怎麼樣?」他問得很小心,生怕聽到可碎人心的答案。 醫生抬頭看了看他,又無力的垂了下去,頓了片刻,才說道:「傷者還學要觀察才能知道是否脫離危險。」 三眼眨眨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醫生道:「他現在還處於危險期,至少得觀察兩天,不過有一點很慶幸,你朋友的生命力很頑強,如果是普通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很難下得了手術台了。」 「這麼說……」三眼一字一頓道:「我朋友沒事?」「這點我不敢保證,但情況是穩定下來了,如果兩天之內傷勢沒有惡化,那你朋友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呼!」三眼長長噓了口氣,高抬的心總算落下一半,對於東哥生命之頑強他有信心,拍拍醫生的肩膀,又塞了一張支票給他,客氣道:「辛苦你了醫生,一點小意思,等我朋友痊癒了,我會給你更多的。」 醫生哪敢奢求更多,只希望早點送走眼前只群催命的閻王,他苦笑道:「不用謝我,這就是我的工作。」說完,擺擺手,走開了。三眼像是又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對了,我其他的那些朋友怎麼樣了?」醫生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會幫你問問的。」三眼點下頭,笑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當謝文東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他神志還未失,眼睛微微睜開,只是身上的麻藥在起作用,難以移動分毫,看見三眼後,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是在笑。三眼上前握住他的手,說道:「好險啊!東哥,你知不知道,你又從鬼門關闖回來了。」 謝文東手指顫了顫,緩緩眨下眼,算是做了回答。推病車的護士面色不善說道:「病人的病情還很危險,需要休息。」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眼身上的傷沒有痊癒,經過一場惡戰,原本癒合的傷口再次拉開,這時候的疼痛比當初劇烈百倍。謝文東雖然還沒有脫離危險,但他已知道東哥絕無大礙,精神放鬆下來,傷口傳來的痛楚如潮水般襲來,他咬了咬牙,就近找了一位醫生簡單包紮一下。剛處理完,想去看看李爽等兄弟的傷情,下面一小弟匆匆跑上了樓,直接找到三眼,在他耳邊細語道:「三眼哥,向問天來了。」「啊?」三眼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凝神問道:「你說什麼?」 「南洪門的老大向問天來了。」小弟再次確認道。「哧!」三眼吸了口冷氣,暗道:他怎麼來了?他來幹什麼?不是……他握了握拳頭,眼珠連轉,從懷中拿出電話,同時沉聲問道:「向問天帶了多少人?」「不足十人。」「哦?呵呵,這倒是怪了。」三眼把拿出來的電話又揣了回去,笑吟吟道:「不足十人?他不是打算來探望東哥傷情的吧?真是個古怪的人。」他搖了搖頭,起身穿好外套,將身上纏繞的紗帶遮好,然後向謝文東的病房走去,要不要見向問天,他不敢私下做決定,還是想問問東哥的意見。三眼進入病房的時候,謝文東正閉著眼睛,身上插著粗細不一的管子,聽見房門響,他睜目看了看,微微一笑,道:「有事?」三眼嚇了一跳,驚訝道:「東哥,你的傷……?」謝文東笑瞇瞇說道:「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嚴重。」 三眼疑道:「可剛才那個醫生說你……」「說我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是吧?」謝文東笑道:「當一個人命在垂危之際,也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只有當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那些環繞在他四周的隱藏著的敵人才能浮出水面。我能感覺到魂組並非是我們唯一的敵人,在他的背後,一定還有某種勢力支持著它,不然,就算它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上海如此猖狂到動刀動槍的地步。」三眼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喏然問道:「是誰?誰能在背後支持魂組?」 謝文東搖頭道:「我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支持他們的人一定很有權利,至少可以壓住上海的軍政兩界。」 三眼敲了敲腦袋,搖頭道:「真他***傷腦筋啊!不管他了,現在向問天就在醫院樓下,東哥,你要不要見他?」 「哦?」謝文東面容一展,笑道:「他來得還真快。張哥,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見的有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就是向問天。」 向問天已經夠古怪的了,而東哥古怪的程度絕對不在前者之下,真不知道這兩個南北夙敵心中在想什麼。三眼苦笑,問道:「那另一個人是誰?」「無名。」「無名?東哥要找赤軍?」「嗯,我想拜託他們一件事。」「什麼事?」「幫我送一份禮物。」 向問天被三眼等人迎進醫院,他平時很少到醫院來,一是討厭醫院裡那股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道,另一方面,來醫院也就代表著離別,生死離別,不知道有多少回在醫院他看見幾天前還生龍活虎的好兄弟慢慢閉上眼睛,慢慢停止呼吸,而自己只能站在旁邊,什麼也做不了。這一次,他來看望自己最大的敵人,謝文東,但感覺卻沒有太多的變化。 當他見到謝文東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的生命力這麼旺盛,雖然精神有些萎靡,但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亮得透人心肺。向問天擺擺手,示意讓陸寇等人退出去。謝文東瞭解的一笑,向三眼一揚頭,後者識趣的跟著陸寇等人出了病房。 雙方各站走廊一面,雖不至於刀槍相見,但火辣辣的眼神已在雙方之間的空隙裡交起火了。三眼盯著陸寇,陸寇瞄著三眼,二人各不服輸,如果目光能變成刀子,那他二人身上至少得挨數百刀了。三眼終於忍受不了,將煙頭扔於地上,狠狠踩了一腳,跨前一步,呲牙咧嘴道:「小子,你看什麼看!」陸寇冷道:「我沒有看人。」 三眼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見旁邊的周挺等人噗笑出聲,才尋思過味來,一把抓住陸寇的脖領子,怒道:「你他*的敢罵我!」他突然一動手,兩旁南北洪門的弟子紛紛撥出傢伙,空氣中的火藥味急升,雙方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陸寇冷冷地一揮手,打開三眼抓住自己的手掌,面無表情道:「如果不是天哥有話在先,剛才在你出手的一瞬間,我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讓你手腕折斷。」三眼聞言笑了,上下看了看陸寇,輕蔑道:「小子,我知道你是誰,人家都說你是南洪門內的第一高手,我正想領教。」說著話,他瞄了一眼謝文東的病房,然後雙手插著兜走開了,「如果有膽量的話,你跟我來。」 陸寇冷笑道:「文東會,長著三隻眼睛的第二號人物,不要以為在東北無人敢招惹你,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天下大得很呢!」 「呵呵,哈哈……」三眼仰面大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南洪門的人嘴皮子功夫厲害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手底下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何止兩把,還有六把七把呢,不過對付你這樣的人,一把就足夠搞定了。」陸寇毫無畏懼,大步跟上三眼。 不用問,眾人都知道這兩位要準備幹什麼去,紛紛動身,緊隨其後。三眼一舉手,攔住眾人,傲然道:「咱們文東會、洪門的弟兄從來不以人多欺負人少,你們留下看護東哥,至於南洪門的小螞蟻,我一人足矣了。」 陸寇聳聳肩,無奈道:「一直都聽說東北人喜歡吹牛,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他回頭對周挺等人說道:「你們留在這裡,我不是牛,不怕會被他吹上天。」三眼聽後氣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他攥了攥拳頭,暗暗運氣,準備一會先把陸寇的那兩顆兔子門牙打掉。三眼在前,陸寇在後,二人沒下樓,反上了醫院樓頂的天台。 三眼站在天台正中,仰面長長吸了口氣。天空漆黑,老月半懸,幾縷灰土土的雲彩漂浮正空,讓繁星的光芒變得暗淡,彷彿在提醒人們,它和你的距離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不知道過了多久,三眼才緩緩轉過身,面對著陸寇,幽幽道:「來者是客,我先讓你三招。」「不用,謝了。」陸寇拿出手帕,邊纏繞在右手上邊說道:「我怕三招過後你已經趴在地上,那我就沒得玩了。」 「唉!」三眼歎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不過,看在今天向問天幫了東哥忙的份上,我就赤手空拳和你打一場。」說著話,他猛地一竄身,揮起一記老拳,直襲陸寇面門。 什麼東西?剛說完讓三招就先動手了!陸寇心中暗罵,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掌擋在面前。三眼那一拳不偏不正,被他攔個結結實實,同時下面掄圓了,一腳猛踢三眼軟肋。好快啊!三眼心中一動,一擰腰身,抽身退了出去。 兩人一觸即分,眨眼之間已各換了一招,對對方的底細也稍微有所瞭解。二人開始小心的向前湊,當他倆之間不足三尺時,各叫一聲,混戰在一處。三眼和陸寇都沒有拿傢伙,但即使用拳頭,依然打得有聲有色,險象環生。像他倆這樣的人物,都有著豐富的格鬥經驗,對人體的要害之處甚至比普通醫生瞭解得還多,而且憑他二人出手的力道,就算不用傢伙,一旦擊中對方的要害,其下場不死也是重傷。所以,他二人各都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三眼和陸寇在天台上打得難解難分,謝文東和向問天則在病房內有說有笑,親熱的程度不下於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向問天拉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首先開口笑道:「沒想到謝兄弟受了這麼重的傷,依然神采奕奕,果然有過人之處。」 謝文東笑道:「不然怎麼辦?誰讓咱們混的是江湖,走的是黑道,撈的是偏門,一入這一行,心裡早有了準備。以前不是沒受過比這重好幾倍的傷,但我現在還活著,知道為什麼嗎?」 向問天含笑搖頭,並未說話。謝文東道:「因為我不想死。我一直認為,只要我不想死,那,沒有任何人能殺死我。」 「哈哈!」向問天大笑,說道:「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想死,但每天在這個世界都有數以千計、萬計的人死於被殺。 「很簡單,因為,」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因為,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叫做謝文東。」 「哈哈……」向問天這回笑得聲音更大,聽謝文東的話,除了笑,可能已沒有其他的反應了。若是其他人聽了,一定會笑謝文東在大言不慚,但是向問天卻知道,他說的話是有他的道理的,之所以笑,是笑謝文東在表現出傲氣張狂一面的時候,也是蠻可愛的。「怎麼?」謝文東一挑眉毛,笑問道:「你認為我在說大話?」 「不,你說的是實話。」向問天終於停住笑聲,話鋒一轉,說道:「魂組的頭頭跑了。」「我知道。」「你知道?」「呵呵,」謝文東道:「我也是有我的眼線的。」「嗯!」向問天點點頭,又問道:「你知道他跑到哪了嗎?」「軍隊。」「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所以,我告訴醫生,我這回傷得很重,重到生命垂危,命在旦夕的程度。」 向問天盯著謝文東,好一會,咧嘴笑了,點頭道:「聰明!」謝文東笑道:「不聰明點,我可能在剛剛踏入黑道的時候就讓別人吞掉了。對了,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請問!」「你,為什麼那麼恨魂組。」向問天撓撓頭,起身轉了一圈,又坐了回來,垂頭彈著手指,道:「我說我很愛國,我說我恨那些在中國胡作非為並造成傷害的曰本人,你相信嗎?」 「我信。」謝文東毫不猶豫的接口正色道:「向問天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說的話,我相信。」 「英雄?!向問天咀嚼著這兩個字,搖頭道:「我背不起這個稱呼。」 「沒什麼背不起的。」謝文東笑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英雄,至少他是他自己的英雄,不是嗎?」 「呵呵,有點意思。」向問天笑吟吟道,「如果我們不打仗,一定會成為好朋友。這話,我好像曾經也說過。」 「對。」謝文東點頭道:「在南京。」向問天道:「謝兄弟記得很清楚嘛!」「向兄沒聽別人說過謝文東很記仇嗎?其實記其他的事我也很在行。」「哈哈!」向問天放聲大笑,猛然,收起笑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文東,問道:「我們之間,能夠不再打仗嗎?」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凍結、僵住,能不打仗嗎?這是他能決定得了的嗎?北洪門上下數代萬餘眾的夙願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嗎?他背不起。他搖頭道:「或許能,或許不能。」 向問天又問道:「我們真能夠成為朋友嗎?」 謝文東歎了口氣,還是搖頭道:「或許能,或許不能。」 「難道,」向問天反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讓你為難的事嗎?」「如果有的話,就是你。」謝文東苦笑道:「向兄應該聽過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決定的。唉!江湖……」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向問天走出病房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沒有人知道他和謝文東談了些什麼,出來後,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先是向守在外面,全神戒備的北洪門弟子點點頭,然後衝著周挺一擺手,說道:「我們走吧。」 走出沒兩步,向問天站住,像是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小寇呢?」 周挺為難的一皺眉,想了半晌,才指指頭頂,苦笑道:「他在上面曬……月亮。」 向問天多聰明見他面帶難色,左右一瞧,北洪門人群裡恰恰缺少了三眼,心中明白個大概,「唉,真是個好動的人。」他歎了口氣,轉身上了樓梯。周挺與田方常對視一眼,暗暗搖頭,看來老陸要倒霉了。 天台上,三眼和陸寇上竄下跳,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呼,二人身上都掛了彩,三眼眼眶青了,嘴角也破了,衣服在打鬥時撕開了好幾條大口子,陸寇也沒佔到什麼便宜,頭髮凌亂,常年帶在臉上的墨鏡也不知道被打哪去了,鼻下兩行血流,遠遠看去和「二條」差不多,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條被三眼撓出的抓痕。一開始,兩人還能邊打邊喊有叫的振作聲勢,到後來,身上沒有多餘力的力氣,嗓子也叫啞了,只能發出嘶啞的嗚嗚聲,原來一板一眼的招勢也變成了你拉我拽的纏鬥。 當向問天上到天台時,這兩人正糾纏在一起。只見三眼抓著陸寇的頭髮,死命的往下扯,嘴裡還不時叫喊疲乏:「你服不服?!」後者也不甘落後,大手掐住三眼臉上的肉,一個勁的擰,咆哮道:「你認不認輸?!」 跟著向問天上來的南北洪門弟子一見他二人的慘相,忍不住都笑了,這哪裡還有高手拚殺的風采,完全是街頭無賴在胡攪蠻纏嘛。向問天翻了翻白眼,輕咳一聲,說道:「小寇,夠了。」 或許他的聲音太小了,或許打鬥中的兩個人太投入,三眼和陸寇非但未分開,反而接觸得更加緊密。 一人勒住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扣著那人的眼睛,滿地翻滾。向問天剛要上前將他二人分開,只聽陸寇「啊!」的一聲慘叫,把周圍眾人嚇了一跳。周挺反應極度快,隨手拔出戰刀,定睛一看,原來三眼趁陸寇不注意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直痛得他原地蹦起老高,一腳將三眼踢開,抱著手掌,怒氣衝天道:「你**是狗啊!」 三眼從地上□轆起來,拍拍身上的浮灰,老神在在的笑道:「如果你覺得自己吃虧,你也可以咬我一口啊。」 「你媽的……」陸寇晃身剛想準備再次衝上去和三眼鬥個你死我活,肩膀卻偏偏被人按住,他使勁震了震肩,但那支手臂好像長在他身上一樣,未動分毫,他早打紅了眼,正在氣頭上,頭也沒回,反手就是一巴掌,嘴裡大叫道:「給我滾開!」 「往哪裡滾?」他身後那人隨意的一揮手,輕易之間將陸寇揮來的巴掌彈開。覺聲道:「如果你想在這裡繼續打下去,我並不反對。」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往回走。陸寇一聽聲音不對,扭頭一瞧,嚇得一吐舌頭,咧嘴暗暗叫苦,狠狠瞪了三眼一眼,然後快步忙跑上前去解釋道:「天哥,我只是熱熱身,和文東會的……高手切磋一下。」 向問天站住身,沒理他,雙手抱拳,衝著三眼一拱手,正色道:「兄弟,向某告辭了。」 三眼對江湖禮節並不太懂,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學著向問天的樣子,裝模作樣回了一禮,站在原動沒動,只是笑道:「不送了,下次再見。」向問天呵呵一笑,沒再說什麼,轉身領著眾人下了天台。等南洪門的人走沒影了,三眼撲通一聲坐在地上,無力的叫道:「快,快,快叫醫生,我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謝文東的傷是很重,但沒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沒過幾天,他已能坐起身,自己拿水果刀削蘋果,連醫生都對他的痊癒能力表示難以置信。李爽等人的傷勢比他輕一些,都是皮外之傷,沒傷及肉腹和筋骨,人無大礙,只是需要時間調養。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全靠三眼和東心雷二人支撐,由於向問天領導的南洪門一直沒發動進攻,這段時間倒也風平浪靜。南北洪門之間出現相對緩和的局面,有人歡喜有人憂。 謝文東投在赤軍身上的錢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而且他和無名私交甚好,所以當他想見無名的時候,後者很快就到了。 無名還是老樣子,冷冰冰的,不太愛說話,一身藏藍色的西裝讓整個人成熟了不少,刻意留著鬍子,臉上增添了一份風霜。 他來得如此之快,連謝文東都嚇了一跳,開口第一句話就問道:「無名,你從哪裡來。」 無名上下打量病床上的謝文東,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角的餘光中還是透漏出一絲關切,說道:「我從曰本來的。你的傷重嗎?」「好快啊!我以為至少得等你半個月。」無名露出難得的笑容,說道:「難產你不知道現在有一種發達的交通工具,叫做飛機嗎!」「哈哈。」謝文東大笑,笑了沒兩聲,劇烈咳了起來,眉頭緊鎖。無名上前,關心道:「魂組把你傷得很重。 」 「呵呵。」謝文東苦笑道:「難得有能要我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手下留情呢。怎麼,你連是這個也知道了?」 無名點點頭,沉思一會,說道:「你找我來,是為了魂組吧。」謝文東道:「我希望你能幫我。」無名心裡已將謝文東的意圖猜出個大概,沉默不語,好一會,他才正色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全力。」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謝文東笑瞇瞇道:「我保證,我說的這個事,你一定能做得到。」無名茫然的看著他良久,才喃喃說道:「一定不是好做的事,不然,你怎麼可能找我?」「其實很簡單。」謝文東沉沉地道:「你幫我向魂組的總部送一個禮物。」 曰本:東京。魂組的總部位於市中心一座三十層高的大廈內的開,雖然有曰本政府右翼分子的支持,但魂組的所作所為還是不益被公眾知道的,一是怕有損政府的形象,二也是怕國際輿論論的譴責,所以,魂組在剛剛成立的時候就已經籌備起了漂亮的外表,通過暗中支持魂組所在的大廈正是山口科技大樓,魂組才在曰本國內乃至其它各國暢通無阻,高枕無憂,即使中國 政府明知道魂組的人在自己的國家裡居心叵測,但找不出確鑿的證據,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也因為此,謝文東才陰差陽錯的被東方易接受,順利的加入了政治部。 今天是星期一,繁華的東京街頭隨處可見著西裝,表情麻木,步履匆匆的上班族。曰本和生活節奏比國內的快很多,在都市的街道,很少能看見信游漫步的人,就連學生也是如此。 山口科技大樓。大堂內冷冷清清,少有過客,與當初魂組初建時車水馬龍的情形相差甚遠,連大門口的守衛也提不起精神來,無精打采的堆立兩側。魂組的冷清與最近一陣子外聯行動的失敗脫離不了干係。天新網絡魂組的主要活動範圍在國外,而其中中國又是重中之重,但中國有一個魂組最大勁敵謝文東,數次暗殺未果,自己一方反而損失慘重,特別是最近一次,魂組花重金培養加上僱傭的殺手共二百餘人派往中國,結果沒將謝文東殺死,二百多人除了少數倖存外,其餘全部葬送,此事也讓曰本政府的右翼極端分子對魂組的表現失望到了極點,加上赤軍對魂組的仇恨有增無減,不停騷擾他們在國外的分部,連帶著支持他們的曰本大財團也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失,幾個財團的董事長已將撤消對魂組財力支助的決定提上議程。內憂外患之下,魂組高層一籌莫展,不得已,又使出老方法,更換會長。 今天魂組的高層全部到場,打算選出更有實力更有口才能說服政府和財團的新會長。「不知道新會長是誰?」門口,在保安私底下也在偷偷談論。他們屬於魂組成員,對魂組以後的走向也極為關注,萬一魂組垮台,那他們的飯碗也就保不住了。 「我想,渡邊副會長應該最有希望吧。」一位餅子臉中等身材的保安猜測道。 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各自意見,從大門外進來一個人,二十多歲,留著短胡茬,身上穿著速遞員的工裝,手裡提一大包裹。這人一進大堂就開始笑,見人就點頭,及其客氣。笑臉總是討人喜歡的,也打消這幾名保安的警惕心,其中一人上前問道:「你有事嗎?」那年輕人笑道:「不好意思打憂了,我是神川速遞公司的,這裡有你們一份包裹。」 「包裹?」保安回頭看了看其他人,疑惑道:「不應該有人往這裡寄東西啊,是誰托送的?」 年輕人聳聳肩,笑道:「這我就不知道,我只是負責送遞,請你們簽收,我好回去交差。」說著,他將包裹遞上前。 「讓誰簽收?」保安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年輕人道:「上面有寫,你看看吧。」保安狐疑的接過包裹,上面貼著郵遞資料,地址果然是山口科技大樓,但沒有寫清具體某人,而落款是『一位來自中國的老朋友』。 來自中國的老朋友?保安心裡一動,對年輕人道:「你等一會,我去問一下。」說著,他拿起電話,向自己的主管報告。 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時間不長,他走回來,拿起包裹,對年輕人說道:「你稍等,我馬上回來。」那保安提著包裹,對其他的保安使個眼色,然後上了電梯。那幾個保安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將年輕人圍住,沒話搭話,扯東扯西。年輕人一直在笑,不管看誰,都是笑呵呵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好一會,年輕人抬手看了看表,自語道:「時間差不 多了。」「什麼差不多了?」幾名保安不解問道。「我,只是想和你們說再見了。」年輕人手插進兜裡。 保安笑道:「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等一會再走。」「可惜,我還不想這麼快和世界說拜拜。」誰都沒想到,當年輕人的手從兜裡拿出來時,手中竟多出一把槍,烏黑發亮,二十發子彈的白郎寧,天新網絡毫無預兆,抬手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名保安的腦袋就是一槍。「彭!」槍響,血漸,距離太近了,黑洞洞的槍口保安看得真切,可是想躲根本來不及,腦袋從前至後,被打出兩個血窟窿。「啊……?」其他的保安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笑容滿面的年輕人竟然會身藏武器,而且抬手殺人,毫無繃掛,顯然是老手。這時他們想拔槍反擊,可惜年輕人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半自動的白郎寧被扣住扳機,二十子彈連射,五秒的時間彈夾內再無剩餘,大堂內也齊刷刷增添了六七具流血的屍體。年輕人臉上再無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冰冷,眼中更是寒氣逼人,他跨過還有些抽搐的屍體,走進大堂角落裡的攝像頭前,昂起頭,一把拉開身上速遞工裝的扣子,露出裡面白色的背心,背心正中印有二個血紅的大字:赤軍。用手指了指身上的紅字,冷冷一笑,轉身傲然走出大樓。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此人正是喬裝改扮的無名,他對魂組可謂是深惡痛絕,赤軍是無政府主義組織,而魂組恰恰又是曰本政府右翼派系支持的,雙方的矛盾由來以久,只是由於各種關係,相互間皆有所忌,沸騰的火山才一直沒有爆發,而上次由無名領導的赤軍在北京刺殺來訪的曰本首相以失敗告終,他一直都深信是魂組告的密,這無疑成了雙方矛盾由暗鬥上升成明爭的導火線,憤怒的赤軍對魂組在國外的各分部連連發動進攻,雙方廝殺不斷,打得不可開交,死傷的人員也不斷增加,之間的仇恨越積越深,已到了無法容忍對方存在的地步。所以這次謝文東找無名幫忙,他絲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無名走出大樓,樓內早已經開了鍋,人聲鼎沸,嘶叫連天。他提著手槍,換上新彈夾,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身後大廈的玻璃門一開,打裡面衝出三名大漢,對著無名高聲叫道:「你站住。」 無名回過頭,冷漠的看了看三人,什麼話都沒說,抬手就是一頓連射。那三名大漢連叫聲都沒發出,身中數彈,倒地身亡,手指粗的玻璃門被打得支離破碎,滿是窟窿。這時,道路上的行人聽見槍聲,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奪路而逃,大廈前整條街道亂成一團。這也正是無名想要的效果,越亂,他平安逃離的希望就越大,脫掉身上的工裝,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內,一臉平靜的擠在人群中,好像剛才死的三個人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人人都急於逃命,誰也沒注意開槍的殺手就混在自己的身邊,而從大廈內陸續跑出來的保安和魂組成員們再想找到他,無疑是大海撈針,放眼望去,街道上到處都是拚命奔跑的行人。 無名走出好遠,在一處街道轉角停下,探回頭向大廈方向看了看,嘴角一挑,冷冷道:「Good-bye。」 在他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隻亮銀色細長模樣的金屬遙控裝置,拇指輕輕一按金屬頂頭的黑色按鈕,耳廓中只聽得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整個地面都為之一震,以山口科技大樓為中心,周圍數百米範圍之內,所有高樓大廈以及汽車的玻璃窗在一瞬間被震得粉碎,強大的氣流將停靠在大廈附近的汽車捲飛起足足數米高,行人更是首當其衝,被氣流衝撞到牆壁上,地面上,爆炸造成的短時間的真空,人體無法承受,好像炸彈一般分裂開來,血肉模糊散落一地。爆炸的威力連遠在街道拐角的無名也被殃及,氣浪將他彈飛出四五米遠,落地後又滾了十幾米,才勉強停下,渾身的骨頭像散架子一般,半天爬不起來。他似乎也沒想到炸彈的威力能如此之大,至少比他所見識過的一般性的導彈威力要強上幾倍甚至十幾倍。 爆炸是從山口科技大廈的十五層開始的,也就是爆發的剎那間,整個十五層樓頓時飛灰湮滅,被炸平了,以至於上面的十幾層樓塌陷下來,可惜裡面的人連逃生的時間都沒有,塌下來的十幾層樓已開始發生傾斜,沒過兩分鐘,整個大廈攔腰截斷,從中間開始一折為二,龐大的樓梯從半空中一頭栽下來,其聲勢之可怕,仿如末世降臨。 「轟隆隆……」半截樓落地,又是一陣巨響,濃煙四起,地面上下顫動,街道上哭喊的、嘶叫的、求救的聲音加上汽車報警的鳴叫聲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震人心魄。無名好不容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咋舌道:「真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魂組,嘿嘿,這回可夠你們好受的了。」 炸彈是謝文東提供給無名的,而前者又是從俄羅斯最大的黑幫組織「黑帶」那裡高價收購的,名為「毀滅S2」,威力巨大,殺傷力超強。當無名離開時,大樓附近仍不斷有爆炸聲、轟塌聲傳來,魂組的總部瞬間被夷為平地,令整個曰本朝野上下震撼無比,這一次大爆炸到底炸死炸傷多少人已無從統計,但有一點,內部知情人士都知道,魂組的精英與領導層高幹基本消亡殆盡,整個魂組雖然還有分支,也屬於名存實亡。最近曰本極右派系是排斥魂組不假,可一旦它遭到滅頂之災時,曰本政府的高層還是坐不住了,國家安全廳接手此案,全力調查事情的始末,最後,目標定在兩股勢力身上,一是早被政府視為恐怖組織的赤軍,二是與魂組仇恨極深,身在中國的謝文東。其中,前者作案的機會較大,但也不排除兩者勾結,合夥作案的可能。其實不用調查,明眼人早已經看出此事和謝文東、和赤軍都有關係。兩者關係一向交好,而且又都與魂組存有積怨。 曰本政府將槍口對準謝文東,通過外交向中國施壓,希望中國政府逮捕謝文東,查明真相,並引渡曰本國內,給本國數百條「無辜」犧牲的生命一個交代。由於曰本當局提供不出可令人信服的證據,所以中國政府用這個借口將此事暫且壓住,利用外交官的舌頭與曰本周旋。曰本國內新聞媒體大肆報道,稱來自中國的恐怖主義分子偷襲曰本無辜平民,造成千餘人死傷等等,而中國的媒體也不甘落後,各大報紙首頁均有佔半個版面大小的標題字樣,曰本受襲,無理指責中國合法公民所為。 本來已經在風雨中左右飄搖的中日關係又陷入冰點,兩國民眾紛紛舉行示威遊行,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將魂組的總部炸上了天,謝文東的心情格外的晴朗,知道這事不會簡單的善罷甘休,但魂組一去,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卸掉,壓抑在心中的悶氣也隨之而消失。他靠坐在病床上,將報紙放下,笑瞇瞇道:「看樣子,這事鬧大了。」三眼低頭削著蘋果,輕笑道:「何止鬧大啊!簡直是天翻地覆啊!還好,咱們用的是赤軍,曰本找不到咱們的把柄,不然,咱們雖然為國家、為政府了去魂組這一塊心頭病,但說不准政府為了緩解中日關係,還是會把咱們賣出去。」 「沒有證據……」謝文東苦笑道:「即使沒有證據,如果上面的人覺得有必要,我仍然逃不掉。」 「啊?」三眼一驚,停下手中的動作,張大嘴巴看著謝文東。後者仰面笑道:「一個人的生命與國家的利益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即使真把我抓起來交給曰本,也可以理解。」「政府會這麼做嗎?」「天知道。」謝文東搖頭。 二人正說著話,電話鈴聲響起,謝文東的手機。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而現在又有很大一部分住進了醫院,他微微一愣,接起一聽,原來是他在政治部裡的頂頭上司東方易打來的。這傢伙竟然還沒有被「幹掉」,謝文東心中暗笑,嘴上卻客氣笑道:「東方兄,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東方易語氣不善,說道:「小子,你這回玩得有些過火了吧?魂組被炸那事是你做的吧?」 謝文東知道瞞不住他,故意無奈道:「有人成天琢磨著如何暗算你,連覺都睡不消停,你說我應不應該將禍根除掉?」 「可是,」東方易冷道:「手法過於強硬了,整整一座樓,好幾百人在裡面。你知不知道,現在曰本給我們的壓力之大,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謝文東嗤笑道:「我知道裡面的人不少,我也知道他們都該死,而且,我還知道這正是國家、政府最想要的結果,你們當初逼我進政治部,給了我無限的特權,不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嗎?!」 好一會,電話另一頭的東方易才說道:「我沒有說你做的是對還是錯,我只是出於……就算是上級對下級的關心吧,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做事要留些退路,一旦做絕了,你自己也快倒霉了。」 「是啊!」謝文東苦笑道:「現在魂組滅亡了,我想我也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了吧。」 「既然你明知道,為什麼不三思而後行?」東方易和謝文東交情不算深,但他畢竟是把謝文東帶進政治部的人,從內心裡,不希望看到他有事。而且,他現在的地位並不堅固,上面人對他頗有怨言,而下面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張繁友,一旦謝文東出事,他很有可能受到牽連。「你的意思是說,國家已經想拿我開刀了?」謝文東挑起眉毛,一字一頓的問道。 東方易歎了口氣,說道:「我還沒聽到風聲,不過,曰本若真是緊逼不放,你很可能成為犧牲品。」 謝文東頭痛的拍拍額頭,這正是他所顧慮的,心裡雖說擔憂不已,表情上平靜如故,笑瞇瞇道:「無所謂,反正我孤家寡人一條命,已經換了魂組數百條,知足了。」「這叫什麼話?」東方易氣道:「難道你覺得自己活膩了嗎?」頓了一下,又說道:「告訴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惹上姓杜的,杜庭威現在在上海,而且十有八九是針對你去的,你自己小心吧。」 「哦?」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魂組能跑進軍隊裡,為什麼軍方會幫助魂組的人,原來是杜庭威在搞鬼,他問道:「杜庭威到底是什麼人?他竟然能操控軍方。」「哼!」東方易冷哼一聲道:「他或許算不上什麼,但他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子。」「是誰?」「是誰你就不要問了,我只能告訴你,他家老爺子掌管著全國的兵權。」 謝文東尋思半晌,仰面呼了口氣,笑道:「嘿嘿,算了,左右已經一身腥了,也不在乎多大一個。」「你想怎麼樣?可不能做傻事,如果他……那你可就真的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東方易嗅出謝文東話裡的血腥味。「一些事情,總是要去解決的。好了,謝謝東方兄的關心,也謝謝你帶來的消息,真的。」謝文東半真半假道。「唉!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人,希望你沒事才好。」東方易言語誠懇道,可是不是出於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掛斷電話後,謝文東疲憊的揉揉脹痛的太陽穴,柔聲說道:「張哥,杜庭威你還記得嗎?」 三眼一愣,不知道東哥突然提起這個人幹什麼,說道:「當然記得,東哥,你為什麼……?」「他來上海了。」謝文東道:「而且,上次魂組順利的跑進軍隊中,十有八九也是出於他的手。」 「噢!」三眼長長歎了一聲,嘴角一彎,露出森白髮光的牙齒,冷道:「原來是他!想找還找不到,竟然送上門來了。」 謝文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來回把玩,說道:「此人當除掉。」三眼點下頭,起身接口道:「除掉自然當趁早。」他走到門邊,又道:「這事交給我和老雷去做就好了,東哥,你放心休息吧。」 「嗯……」謝文東凝神片刻,思前想後,還是搖頭道:「軍隊畢竟非一般等閒,和道上雜七雜八的幫會不一樣,等等再說。」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七十章 曰本政府鬧得歡,矛頭直指謝文東,所帶來的影響卻是謝文東始料不及的。國內各大新聞媒體高度關注此事,特別是對其中的主角謝文東更是爭相報道。媒體的威力不可小窺,有時甚至超過國家政府的情報機構,不知道他們費了多少心血,竟然將謝文東的老底都翻了出來,雖然謝文東做事一向低調,特別是住進醫院、炸飛魂組的總部之後更是如此,深居簡出,可仍被無孔不入的記者抓住機會,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謝文東照片登於報紙上。一石擊起千層浪,一時間,謝文東成了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人們都想瞭解這個被整個曰本政府所'惡意'指責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聰明狡詐如謝文東,這時候也不得不感到頭痛。短短數月間,自己的身份整個暴露於公眾,一舉一動都倍受注目,最最可怕的是部分媒體已將他黑社會大哥、洪門大佬的身份抖摟出來,人們對這個看似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越來越感到好奇,每天圍在醫院門口想見識一下他真實面目的人數不勝數,有些年輕人對他的事跡崇拜得五體投地,簡直當成了偶像,拉著長排坐在醫院大門前,聲援謝文東,抗議曰本政府的無端挑釁和無理指責。 謝文東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不需要住在醫院裡,可是他卻一個頭兩個大,面對從全國各地蜂擁而至的媒體個和群眾,想找個躲避的地面都沒有。"唉!"謝文東在房中度步徘徊,無意間眼角撇見窗外湧湧的人頭,忍不住仰面一聲長歎。 房中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三眼,東心雷,傷勢痊癒差不多的姜森,任長風,高強等人。見東哥一籌莫展,三眼撓撓頭髮,半開玩笑道:"以前東哥是黑道的明星,現在成了全中國,甚至全世界的明星,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嘛!" 謝文東這時候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瞇眼道:"張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頓了一下,有些無奈道:"早知道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我會再忍魂組一段時間,可惜這個世界上什麼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當務之急,我希望張哥你能回J市一趟。""哦?"三眼楞然道:"回J市?為什麼?現在這種局勢我怎麼能離開呢?""你必須得回去。"謝文東正色道:"電視,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我想我現在的身份,我的父母一定已然知道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的敵人也知道了我的家人在哪,只靠血殺那些兄弟保護還不夠,我希望張哥回家一趟,將我爸媽送往國外,通過黑帶,不管去哪都好。" "啊!"眾人點點頭,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道說道有理。三眼聽後,亦是瞭解的輕輕頷首,說道:"原來是這樣,好,沒問題,我明天一早就動身。"謝文東堅定道:"不妥,多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現在就走。" 三眼能夠瞭解謝文東現在的心情,他倆之間不只是上下附屬關係,而且還是朋友,是兄弟。他恩一聲,沒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往外走。謝文東擺手又將他叫住,說道:"將各位兄弟們的家裡人也都帶上,能送走多少算多少,我怕……"他眼神一黯,轉身看向窗外,下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三眼不解,疑聲問道:"東哥,你在顧慮什麼嗎?" 謝文東仰望天際,苦笑道:"國家不會允許一個出名的黑道組織存在,特別是象咱們現在這樣暴光的,被全國都熟知的。" "呀!"這一點眾人倒都沒有想到,見媒體報道不斷,他們只是都覺得很好玩,上報紙上新聞的感覺也是很不錯的,而沒有象謝文東想這麼多。是啊!現在全國都在反黑,而他們的黑道身份又被媒體暴光,而且是全國性的媒體,這麼出名的黑道組織國家怎麼能忽視它的存在呢,即使想忽視,可在輿論的壓力下也會變成無法忽視。 三眼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也終於明白一向詭計多端的東哥為什麼長噓短歎,滿面的心事了。他為難的看看眾人,不知道自己離開這段時間會發生些什麼變故呢,希望,不會是永別吧?!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永別這個詞,搖搖頭,想把這個詞甩出腦外,深深點下頭,說道:"各位兄弟,請多保重。" 姜森上前,微笑道:"不要說得那麼傷感,沒什麼好怕的,以前,我們不是沒遇到過大風大浪。" "嘿嘿。"高強手臂上還纏著繃帶,他冷笑道:"混不下去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世界這麼大,總有咱們的容身之地。" 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三眼看看謝文東,沒再說話,轉身走出病房,同時讓手下預訂飛往北京的機票。 三眼風風火火回了J市,謝文東在醫院裡也住不下去了,他還有一件心事未了。 醫院後門。幾個年輕的小伙子正聚集在門口相互談論著什麼,一各個眉飛色舞,情緒激揚。"你們知道嗎?謝文東是東北黑道的老大,聽說和曰本人有仇,祖輩都死在曰本人的手裡,說不定,曰本山口大樓就是讓他炸的。"其中一個吊眼八字眉的年輕人口若懸河,彷彿親眼看到一般,說得有聲有色。旁邊一個頭髮土黃的年輕人道:"是謝文東炸得又怎麼樣,活該!把曰本人都炸死他還成民族英雄了呢。""對啊!小曰本死有餘辜。""謝文東才二十多歲,就成了黑社會的老大,而且還敢炸到曰本去,真想和他一起混呢!""操!你算了吧,就你的體格,人家怎麼能收你?!我還差不多。" 幾人正'義憤填膺'的發表意見,從後門內走出一夥人。呼呼啦啦不下二三十號,一各個皆是黑色西裝,面帶墨鏡,快步走出來。"嘎嘎!"與此同時,從街道上駛來一行轎車,齊刷刷的在後門門前停下,車門一齊打開,每輛轎車裡都站出一人,同是身穿黑色西裝,集體向走出來的人群彎腰施禮。場面靜悄悄的,如此一大群人沒有一個說話,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中等偏瘦的年輕人,頭髮略長,劉海擋住眉梢,雖然帶有墨鏡,可漆黑的鏡片仍遮不住他那犀利如刀的目光,左右掃動,如同實質,讓人看了忍不住垂頭躲避。他微微點頭示意,首先上了轎車,其他人隨後魚貫而入。 幾個年輕人只是在電視小說裡見過這陣勢,一時間有些嚇傻眼了,張口結舌的看著。當從後門出來的一行人等都上了轎車,汽車開出好遠,那吊眼八字眉的年輕人才跳腳驚呼道:"謝文東,那夥人是謝文東。"或許太激動了,年輕人有些語無倫次。"真的嗎?真的是謝文東嗎?哪個是?"黃頭髮年輕人緊張問道。"絕對錯不了,一定是謝文東,就是他。" 年輕人說得沒錯,出來的人確實是謝文東沒錯。坐在車裡,一旁劉波的手機響個不停,消息一條條接踵而至。"東哥,後面有五輛車在跟蹤咱們。""東哥,可以肯定其中有三輛車是記者的。""東哥……"劉波將暗組傳來的消息不時反饋給謝文東。他閉目凝神,沒有回頭看一眼,只是冷冷道:"甩開他們,我要見向問天。" 姜森親自開車,他是偵察兵出身,跟蹤與反跟蹤是他的拿手好戲,甩開幾個記者自然不在話下,方向盤一轉,將車拐進主道邊上的小街道,幾個漂亮的轉彎過後,身後的'尾巴'被甩得沒了蹤影。東心雷撥通向問天的電話,簡明扼要的說明意圖,後者欣然應允。或許向問天確實對南北洪門間的爭鬥不休都已經厭倦厭煩了,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仇恨,只是看你想不想將他解開。謝文東沒有厭倦,欣賞對方的為人不假,但如果有條件的話,他還是希望繼續和向問天鬥下去,分個輸贏高低,他對爭霸的過程依然火熱、著迷,可惜外界的環境已不允許他如此做,在眾多媒體、公眾眼球的注視下,他的一舉一動都需要萬分小心,別說組織與南洪門展開大規模的火拚,即使維持現狀都是及其困難的事。 向問天與謝文東相見的地方在一處相對僻靜的酒吧。客人不多,酒吧裡充滿了懶洋洋的爵士樂,旋律舒緩,婉轉,卻又很動聽。沒有人會想到,坐在本間酒吧最角落裡的笑呵呵談天的青年會是當今黑道最炙手可熱的兩位頂級人物。 向問天端起酒杯,向謝文東示意一下,說道:"謝兄弟的傷還沒有全好,可以以茶代酒。"他和謝文東談了很多,可一直沒談到正題,也沒問對方約自己出來是為什麼,反正謝文東約自己一定是有事,有事他就一定會說。 謝文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搖頭笑道:"以茶代酒,如此做作,不如不喝。干。" 二人一飲而盡。謝文東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才柔聲說道:"我覺得,南北之間再打下去,已沒有意義,向兄,你說呢。" 向問天搖首道:"徒增傷亡,手足流血,確實毫無意義。"其實謝文東並不甘心如此了結,可他又實在無路可走,苦笑道:"與向兄斗了這麼久,最後,還是我輸了。""為何這麼說?"向問天搖頭笑道:"謝兄弟一直佔盡優勢。" 謝文東幽幽道:"如果向兄的人品不是那麼正直,我恐怕也未必會佔到什麼便宜。"這是謝文東的心裡話,如果還有什麼人能讓他傾服,向問天絕對算是其中一號。雖然他不認同向問天的想法。做事,本就只看結局,不看過程的,更多時候,不擇手段,絕對是成功的捷徑,當你功成名就了,人們只會看到你成功後的光環,誰會注意到你當初為追求成功所使用的卑劣手段,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只會說一句,此人頭腦才思敏捷,做事神鬼莫測。他不贊同向問天的剛毅、正直,卻不代表他不佩服。向問天又何嘗不是,他同樣鄙視謝文東的陰險詭異、狡詐無情,可是也實在傾佩他的頭腦過人,年少早成。 "謝兄弟最近真可謂一鳴驚人,現在,你絕對算是個名人了,各大報紙都有你的照片。"向問天笑呵呵說道。 謝文東報以苦笑,搖頭歎息:"人怕出名,主怕壯,像咱們這種在刀口上生活的人,出名就代表著滅亡。" 向問天心有痛感,收起笑容正色道:"不過,我卻是很佩服謝兄弟的膽量。能在曰本的土地上將魂組收拾乾淨,至少我做不到。"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你也懷疑是我做的?"向問天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說道:"不是你,難道還是我?!" 二人在酒吧裡談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酒,甚至在有些方面二人已達成共識,有了不錯的心情,酒自然越喝越痛快,越痛快喝得也就越多,不過,最後還是向問天醉了。謝文東是遵守原則的人,他的酒只要喝到七分飽的時候,不管是誰,都難以讓他再多貪一杯,他和向問天不一樣,他是從最底層一拳一腳硬拚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常年在生死線上徘徊,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何時何地都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只有這樣,他才會活著更長。 他兩人準備離開酒吧時,向問天已有些踉蹌,謝文東看著神志有些不清的他,心中一動,現在,自己只要輕輕一揮手,就能解決這個曾是自己最大勁敵的性命,可是……他上前扶穩向問天,說道:"向兄,你醉了。" 向問天搖搖手臂,笑道:"我現在還能喝下一整瓶紅酒,你信不信?" 對於喝醉酒的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他的話說。謝文東笑瞇瞇道:"我相信。"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向問天聽後反而一呆,接著仰面大笑道:"謝兄弟未來的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哦?為什麼?""因為,你很會說話嘛,哈哈!""哈哈!"謝文東也忍不住笑了,揉了揉金刀所在的手腕,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若殺了向問天,只會令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他拍了拍向問天的肩膀,學著他剛才的語氣含笑道:"向兄以後的前途也一定是一片光明的。""哦?為什麼?""因為,向兄看人一向很準的嘛!""哦?哈哈……"二人同聲而笑。 謝文東與向問天和解,冰釋前賢,事前也問過金鵬的意見,後者沒表示什麼,老爺子倒是放心的將北洪門一手交給謝文東,自己享受天倫之樂,只是說:"洪門已經交給你了,它未來的命運就應該由你來掌握,你認為對,就去做吧。" 有了金老爺子的支持,謝文東消除顧慮,雖然T市方面還是有不少北洪門的頑固派在反對,可也無濟於事,反對的聲音對於謝文東來說微不足道,聽不近他的耳朵裡。別過向問天,回到久別的鮮花酒店。此時酒店早已打佯,江琳卻沒有睡,她在等謝文東。"你回來了?!"見到謝文東,江淋面帶喜色,笑盈盈的端來一杯剛沏好的龍井,說道:"我給你準備了茶水。" "謝謝。"謝文東含笑接過,並沒有喝,隨手放到茶几上。江琳上前關心問道:"你的傷都好了嗎?" "不礙事了。"謝文東心情很差,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憋得他喘不過氣來。 見他態度冷淡,江琳心中一痛,一時間楞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謝文東見她站在自己身邊不說話,疑問的抬頭查看,江琳表情閃爍不定,知道自己無意中傷了她,堆笑道:"你別介意,我只是有心事,不想說話。"江琳是聰明的女人,聽見他這麼說也就釋懷,輕道一聲:"你的傷剛剛好,應該多休息。"接著,表情黯然的回到自己房間。 等江琳走後,謝文東看了看周圍的兄弟,不是舊傷剛好就是又添新傷,能保持最佳狀態的已沒幾個。他歎了口氣,說道:"南北和解,不再開戰,如今我們在上海逗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魂組一事讓我們在上海也太招搖,應該是時候離開了。"東心雷一陣傷感,問道:"東哥,我們去哪?""回T市。"謝文東道:"我能和向問天和解,但T市那些自以為是的頭頭們卻未必能容得下南洪門,對我的做法必定心存異議,搞不好會弄出大亂子來。" 東心雷握拳,狠狠一砸牆壁,咬牙道:"東哥,我真不甘心,與南洪門抖了那麼久,流了那麼多血汗,最後,卻落得如此草草收場!唉!"謝文東理解他的心情,的確,南北之爭由來以久,搭進雙方多少兄弟的性命沒人能數得清楚,可是,他現在確實沒有再與向問天爭鬥下去的環境,即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滅掉南洪門,其結果也只能讓北洪門加速滅亡。他拍拍東心雷寬厚的肩膀,再環視一圈其他人的面容,瞇起狹長的雙目,陰柔的聲音一字一頓道:"你們,相信我嗎?" 眾人不解他的意思,只是本能的點點頭。謝文東無比堅定的說道:"我之所以與向問天和解,那只是暫時的權益之計,不代表我們之間再無隔隙。在當今的大環境下,已不允許我們再與任何幫會發生火拚。不過,我敢保證,南北洪門會一統的,而且能夠站到最後的,絕對是我們。"眾人心頭一熱,頓時,血液又從新開始燃燒,沸騰,連整座大堂的氣溫都為之上升。 謝文東簡單的幾句話,輕而易舉的激起眾人的鬥志,很簡單,他的話在每人心中的份量不下千萬斤,簡直快成了真理,他說能做到的事,絕對沒有完成不了的。"當務之急,我們應盡快趕回T市,一是為了穩定本部的軍心,二嘛,我們也得先避避風頭了。"眾人對他的話再無意見,齊聲道好。低頭想了想,謝文東又道:"不過離開上海之前,我們還應該搞定一件事。" 姜森接口說道:"杜庭威!"他快成謝文東肚裡的蛔蟲,只一開口,姜森已然知道他後面想說什麼了。 果然,謝文東呵呵笑道:"老森越來越聰明了。沒錯,就是他,留下此人,早晚壞事。" 劉波擔憂道:"可是他的老子不好惹啊!我們現在已經在風頭上了,如果這時候把他幹掉,恐怕我們的情況更加不樂觀。" 謝文東含笑點頭道:"老劉說的我已經想過了,沒錯,如果我們這時殺了他,是很難解釋,但是,一個人的死有上百種原由,不一定非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嘛。"劉波眼珠轉了轉,撓頭道:"東哥,我還是不明白。"謝文東搖頭笑道:"人的生命很脆弱,出門有可能讓車撞死,走在街道上有可能被落物砸死,即使吃飯,也有噎死的可能。如果杜庭威突然得了絕症,誰也不會想到我身上。"劉波苦笑道:"絕症哪是說得就能得上的,再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只要有錢,什麼病不能治好啊。" "有!據我所知,還有一種病任何一個國家都拿它沒辦法。"謝文東眼睛瞇縫著。"什麼?""愛滋病!""撲!"劉波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瞪大眼睛,結巴道:"愛……愛滋病?"謝文東聳聳肩,臉上掛著陰笑:"這個世界上,找出一個愛滋病的女人很容易,找出一個漂亮的愛滋病女人也不是難事,而杜庭威恰恰又是好色的人,所以,讓他感染上愛滋病毒,並不難。" 絕是絕到了家,損也是損掉了渣,但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因為貪圖女色而染上病毒,又能怨得了誰呢?! 有錢無難事,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錢。謝文東通過自己的渠道,找出一個漂亮的愛滋帶菌者實在很容易。他只是和老鬼提了一下,後者聽後滿口的答應下來,保證不出三天,將人送到他這裡。最後,老鬼還奇怪的問道:"你幹什麼?不是對愛滋感興趣吧?!"謝文東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算你說對了。""你變態!" 緬甸吸毒者成千上萬,愛滋病患者也多不勝數,甚至有些嬰兒一生下來就是帶菌者,在這麼大的'群眾基礎'裡挑出一位漂亮的姑娘易如反掌,更何況老鬼又是金三角內很有實力的人,隨便砸出一些錢,就有人主動來找他。老鬼很守信用,三天剛過,他送來的姑娘也就到了,而且不是一個。五位姑娘都很漂亮,除了皮膚黑了一些,隨便挑出哪一個都是美人坯子,年紀都不超過二十,小麥色的肌膚更見活力,從外觀上看,誰都不會相信她們是愛滋病的患者。 謝文東一邊將五位姑娘及其送她們來的老鬼手下安排在一處隱蔽的地方,一邊令暗組打探杜庭威的活動範圍。 暗組與血殺齊名,是文東會內最鋒利的兩把尖刀之一,暗殺或許比不上血殺專業,但在偵察、盯梢、打探等方面,有它特有的長處。杜庭威性格狂傲,妄尊自大,又有高官的老子撐腰,處事高調,為人張狂,即使以前吃過謝文東一次大虧,也只認為那是對方使的小計量,自己不小心上了惡當而已,如今在上海,他低氣更足,中央內不外乎兩大派系,一是北京幫,二是上海幫,自八十年代末那場大動亂過後,北京幫一蹶不振,上海幫抬頭,掌控政權,而杜庭威的父親恰恰是上海幫出身,又高居要職,到了上海,他就和到自己家一樣,忘乎所以,毫無忌憚,自謝文東受傷住進醫院後,他行事更見囂張、高調。 暗組對上海還不是很熟悉,可對於這位'上竄下跳'高幹公子哥的行徑,很容易的掌握一清二楚。 這一陣子杜庭威不太爽,自從謝文東見報率急升之後,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黑社會的流氓竟然比他還出名,簡直在民眾當中快成為民族英雄了,敢在曰本首都東京炸毀一整座大樓,打死他也不信謝文東能有那個膽量,有那個實力,曰本政府那群人都是笨蛋,竟然會找上謝文東,腦袋銹逗也就算了,連眼睛也瞎了。沒他媽天理了!杜庭威坐在一間夜總會的豪華包廂內,自顧自的喝著悶酒,對身旁左右貼身而坐的小姐們提不起半點興趣。 "呦,今天杜少爺怎麼了,對我們的姑娘不滿意嗎?"包廂門打開,一陣誘人的香氣迎面撲來。 杜庭威抬頭一看,原來是這間夜總會的媽媽桑,已過四十歲的年紀,打扮得妖姿招展,低胸的連衣裙像是一塊破布纏在身上,胸露大半,腿露大半,只要稍微彎腰,上面和下面的風景都可讓人一覽無遺,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連杜庭威都有些擔心,她笑的時候臉上是不是會掉渣。"出去,出去,滾出去!"杜庭威心煩意亂的連連揮手,若再看她一眼,恐怕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媽媽桑幹這一行多年,經驗豐富,閱人無數,懂得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否則,本間夜總會的老闆也不會請個半老徐娘來,雖然心裡把杜庭威罵了不下二十遍,臉上依然笑如桃花,哎呦一聲,說道:"今天是誰惹咱們杜少爺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去。""去你媽!"杜庭威不給她好臉色,指了指周圍的小姐們,沒好氣的說道:"每次來都是這麼一群貨色,就沒有新鮮的嗎?我看,你們這間夜總會也是快開到頭了。"他不是開玩笑,搞垮一間夜總會,對於他來說易如反掌,站在一旁的保鏢們聽後無不暗笑連連,同時也奇怪杜先生那麼厲害一位人物,怎麼生出這麼個難成大氣的阿斗來。 媽媽桑熟知杜庭威的身份,知道他這種人要當真,真能說得出來做得出來,連忙賠笑道:"杜少爺說得哪裡話,我們夜總會可是遠近聞名,最豪華,更新最快的夜總會,這不,聽說杜少爺來了,我特意領來幾個新來的姑娘與您老人家認識認識。" "老人家?我七老八十了嗎?!"杜庭威嘰嘰歪歪的嘟囔道,眼神卻不時的向媽媽桑身後飄去。 媽媽桑暗笑,故做神秘道:"這幾位新來的姑娘可不一般啊。"果然,她的話將杜庭威的好奇心挑起來,疑道:"怎麼個不一般法?"媽媽桑笑道:"不只長得漂亮,還是從國外來的,而且,還是'雛'呢。" "哦?"杜庭威頓時來了興趣,盎然道:"領來讓我看看。"媽媽桑面帶難色,出言欲止,好一會,才懦懦道:"只是,這個……在價錢方面嘛,這個這個……""行了,我知道。"杜庭威翻了翻白眼,從懷中掏出錢夾,甩出一沓鈔票扔在桌子上,撇著嘴,道:"先去把人領來,我高興了,好處不會少給你的。" "呵呵,杜少爺太客氣了,什麼好處不好處的。"話是這樣說,媽媽桑可沒閒著,貪婪的把桌子上的錢拿起來,隨手揣進兩隻肥乳的中間,輕飄飄的走出包房。杜庭威連正眼都沒看他一下,所有心思都飛到媽媽桑所說的外國妞身上。 媽媽桑出來後,剛到走廊拐角,從光線照不到陰暗的角落裡突然閃出一人,此人身形健壯,如鋼針般的鬍鬚佈滿面腮,一身黑色勁裝,兩眼珵明雪亮,好像裂食中的黑豹,渾身上下充滿陰氣與殺機。"怎麼樣?"他的聲音與人一樣,低沉而有力。 媽媽桑被他嚇了一跳,先是一驚,看清之後放舒緩一口氣,拍著胸脯道:"哎呀,原來是劉先生,真差點被你嚇死。放心吧,有我在,什麼事搞不定,這不,姓杜的小子正猴急的準備看看那幾個丫頭呢。"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恩!"黑衣人滿意的點點頭,手臂一晃,雙指間多出一張支票,遞到媽媽桑的眼前,冷聲道:"這是謝先生給你的,應該怎麼做,不用我交你了,事成之後,這筆錢也夠你去任何一個國家舒舒服服過一輩子的了。" 媽媽桑眼珠一眨不眨的看著黑衣人手中的支票,差點流出口水,只是那一長竄的零就足以讓她心動的了。"呵……呵,謝先生真……真是太大方了,舉手之勞,我怎麼好意思呢?!"說著,她已經伸手將支票接過來,生怕黑衣人搶回去似的,緊緊握在掌中。"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錢你拿了,如果事辦不成,謝先生會很生氣,你的下場也絕對會悲慘到你無法想像的程度,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黑衣人轉身邊走邊說,眨眼之間在走廊盡頭敞開的窗前消失,不過,陰沉沉的聲音依然從窗外傳來。 媽媽桑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看手中的支票,再看看黑漆漆空蕩蕩的窗外,噓歎一聲,默默走開了。 正當杜庭威等得不耐煩時,媽媽桑領著一群姑娘從飄然而至。五個姑娘,各個如花似玉,美艷過人,面著淡妝,掩飾不住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身材瘦弱,雙腿卻修長勻稱。杜庭威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眼睛都快不夠用了,擺手將坐在自己兩旁的小姐推開,盯著五個姑娘,招手笑道:"來來來,這邊坐。"五個姑娘好像很害羞,互相看看,沒敢上前,其中一個忍不住還咳了兩聲,秀氣的眉毛皺起,在包間柔暗的燈光下,更現一絲病態美。杜庭威看得心癢難耐,狠不得馬上抓住一個按在身上,好好蹂躪一番,不過有媽媽桑在場,他還不好做得太露骨,故做從容的又拿出一大沓鈔票,往媽媽桑懷裡一塞,笑道:"夠嗎?"媽媽桑多機靈,知道他給錢是假,讓她離開是真,她倒是樂得輕鬆,省了口舌,笑容滿面的接過錢離開了。 剛把門關好,包房內頓時傳來杜庭威的淫笑聲與姑娘的驚叫聲,媽媽桑呼了口氣,知道謝先生托自己辦的事已成大半,心情暢快,樂得合不攏嘴。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這幾個姑娘是從哪裡弄來的,更不想知道更不想管杜庭威會用什麼變態的手法摧殘這幾個姑娘,只要有錢拿,她什麼事都可以不顧。進到換衣間,換好日常穿的衣服,快速離開夜總會。她怕萬一杜庭威瞧出其中的毛病,自己這條老命不保,離開這塊是非之地自然是越快越好,護照她都老早的辦妥當了。不敢走正門,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悄悄從後門溜出來。夜總會的後門通向一條陰暗隱蔽的胡同,常人不易發現,正因為有這條後路在,警方幾次大規模的掃黃,均被此間夜總會逃過劫難。媽媽桑邊走邊回頭張望,查看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後身,前面路中站定一人她反而沒看清楚。"咚!"媽媽桑和一人撞個滿懷,那人聞絲沒動,她倒是被撞得連連後退數步才勉強站穩。 瞎了眼你?!媽媽桑心頭火燒,剛要破口大罵,可抬頭一看那人,到了嘴邊的髒話又嚥了回去。只見那人個頭不高,卻粗壯異常,胡同昏暗,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可他身上透出的陣陣殺氣卻令人不寒而慄。"你是誰?"媽媽桑一哆嗦,本能的產生了恐懼,壯著膽子問道。那人沒有回答,反問道:"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你是謝先生的人?"媽媽桑一聽對方的語氣,狐疑猜測道。"沒錯。"對方的話裡不帶一絲感情。 知道是謝先生的人,媽媽桑終於鬆了口氣,臉上掛著獻媚的笑容,向前湊合貼近,好像與那人很熟的樣子,說道:"剛才劉先生找過我,我都和他說了,絕對沒問題,現在,杜小子正在包房裡和幾個姑娘飄飄欲仙呢。" "很好!"那人點點頭,平淡的聲音裡聽不出是褒還是貶。媽媽桑又問道:"那,請問這位先生貴姓啊?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我是姓名,你無須知道。"那人嘴角一挑,唇邊透出一絲陰笑,語氣冰冷的寒人心脾,說道:"我來送你上路!" "啊?"媽媽桑還沒弄懂怎麼回事,那人手中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當媽媽桑的驚叫聲發出沒到零點一秒的時候,冰冷的刀尖已經刺進她的心臟裡。媽媽桑驚恐的張大眼睛,看著對方無情的眼神,那進如自己身體只留刀把在外的匕首,她什麼都明白了,可也太晚了,她想大聲呼叫,但嘴巴張開,喉嚨裡是滿滿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汩汩流出。 "撲!"那人側身拔出匕首,在媽媽桑身上擦擦血跡,從新揣如懷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謝先生說,世界上有一種人,即使死一萬次,也不值得讓人可憐,你恰恰屬於這一種。""哦,哦……"媽媽桑還想說什麼,發出的只是無力的呻吟,眼睛瞪得大大的,表達著她的不甘心。很快,她吐出最後一口氣,生命在她的身體裡流失殆盡。這時,黑暗中又走出一人,正是那位一開始出現的,身材健壯的漢子,他看了看媽媽桑呲目而亡的屍體,搖搖頭,苦笑道:"東哥還是不讓她活。" 那矮個漢子回頭笑道:"東哥說不把事情做絕,就是對自己的冷酷絕情。這種人,不值得可憐。" "屍體怎麼辦?""現在還不能讓人發現,我準備車了,黃浦江是她最後的歸屬。"矮個漢子象拎小雞一樣將媽媽桑肥胖的屍體提起,輕若無物,幾個閃身消失在胡同盡頭。高個漢子歎了口氣,隨後跟了上去。 這兩個人,正是謝文東麾下兩員得力干將,掌管著文東會內最神秘的暗組與最無情的血殺,劉波、姜森。 此事一了,謝文東了去一塊心頭大病,杜庭威就算馬上死不了,無藥可救的病毒也會像惡魔一樣纏繞著他,命不久矣。他開始著手準備領北洪門主力回T市,繼續在上海停留毫無意義。北洪門異動,大批門下弟子撤出上海,道上的議論紛紛,看來,南北之戰在上海打到頭了。如此大的動作,南洪門和杜庭威自然都發現了,可雙方的感想卻大不相同。 向問天心情舒緩,謝文東無疑是他所遇到過最難纏也是最可怕的對手,能不戰,當然是最好不過了,省下無數門中弟子的性命,何樂而不為呢。杜庭威和他想法正相反,他在上海如魚得水,正是對付謝文東的最佳時機,而現在對方要走,他怎能甘心。本來他想派人阻攔,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一時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情煩躁。這兩天,杜庭威著急上火不打緊,身體也變得不舒適起來,經常出現渾身乏力,頭暈,巨咳等現象,開始也沒在意,只是以為普通的小感冒,哪知道這種狀況越來越嚴重,以至於發展到後來,連起床都需要別人攙扶。派來保護他的保鏢們見狀況不對,生怕他有失自己擔不起責任,將他送到醫院,沒出兩日,檢查報告出來,說他的血液呈陽性。一看這報告,不只保鏢們傻了,連杜庭威自己也傻了。血液呈陽性代表什麼,他哪會不知道,愛滋病的可怕之處在於破壞人體的免疫系統,平時看來很普通的疾病,在愛滋病患者身上卻是致命的。杜庭威徹底被驚呆了,方寸大亂,頭腦一片混亂。下面的保鏢大急,有些失態的問他不是每回上床都帶套的嗎?怎麼突然會得這種病?杜庭威聽後想都沒想,回手給那問話的保鏢一耳光,咆哮道:"我他媽怎麼知道?" 其他的保鏢嚇得一縮脖,本想問清原由,一看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又都忍了回去,無不在心中暗罵一聲:該! 杜庭威喘著粗氣,冥思苦想,終於記起不久前那家他常去的夜總會裡玩了幾個外國的小姐,或許當時姑娘們未經人事的呼救與反抗擊起身體裡的獸性,一時興奮,竟然連套子也忘記帶了。他狠狠一排腦袋,叫道:"媽的,賤人,竟敢用有病的女人陰我!"他一把揪住一名保鏢的脖領子,喝道:"去,你們把那家咱們常去的夜總會老闆、媽媽桑,還有那幾個外國的賤人統統抓回來,媽的,我活不了,你們誰也別想活!"保鏢們見杜庭威像瘋了一般,手腳亂舞,吐沫橫飛,生怕粘在自己身上被傳染,悄悄退後,一聽他要找夜總會老闆的麻煩,正和心意,無不自告奮勇,主動前去抓人。 可惜,保鏢們到了夜總會之後,毛都沒撈到一根,夜總會的媽媽桑,還有那幾個外國妞都不知去向,而老闆正身在國外,主事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經理,保鏢們為了交差,還是把那倒霉的經理帶了回來,聽後杜庭威的發落。 "聽說,杜庭威病得很嚴重?"謝文東站在鏡子前,斯條慢理的整理衣服。筆鋌而合身的黑藍中山裝,讓他消瘦的身形更加挺拔,英姿勃發,越見清秀。站在一旁的劉波暗歎一聲,東哥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面對什麼事都是胸有成竹,了然在心,即使自己跟隨他多年,也難以看穿他的心事。剛才東方易又打來電話,語氣急迫,說有一位地位級高的中央領導人要見謝文東,希望他能馬上來北京,臨掛電話前,東方易狀似無意的叮囑一句道:"自己小心。"東方易不是愛說廢話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都有一定的含義,一句小心,謝文東已然明白此行恐怕不會那麼風平浪靜。姜森更是勸阻道:"東哥,恐怕中央已準備拿咱們開刀,我看還是不去的好,趁現在我們身在上海,不如……""不如怎樣?""出國!隨便去哪一個國家都好。"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你看我想逃跑的人嗎?中央的高官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見到的,既然人家已主動邀請我,我哪有決絕的理由。""可是東哥,"姜森急道:"東方易那句『自己小心』不是已在暗示你了嗎,去北京,怕凶多吉少啊。" "恩,我知道,老森,不用再多說了,危險於否,我心裡自然有數。"謝文東擺擺手,也讓姜森剩下的話憋回肚子裡。 "怎麼不說話?"劉波正愣神,被謝文東的問話突然驚醒,想起東哥剛才問自己的問題,忙答道:"杜庭威本來就是個心理脆弱的人,一聽自己得了愛滋病,整個人都崩潰了,三天前他將夜總會的經理抓起來,到現在還沒放人,恐怕經理已經……" 下面話的不用說,謝文東可以瞭解那倒霉經理的命運了,他認真的繫好衣襟上最後一個扣子,張開雙臂轉個身,笑瞇瞇道:"穿這身衣服去見中央領導,不算太失禮吧?!""東哥,這套衣服很合身,也很合適你。"劉波滿面愁容道,此去北京,前途未卜,也許……他不敢繼續想像下去。"老劉,你在擔心嗎?"透過鏡子,謝文東看見劉波無神的雙眼。 "東哥……""恩。"謝文東轉過身,看了看左右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哈哈一笑,傲然說道:"幹什麼,都哭喪著一張臉,我去見中央的領導,又不是去見老虎,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寧願東哥去見一隻餓了三天的老虎。"姜森垂目道。 謝文東聽後歎了口氣,搖頭道:"本來我是想和大家一起回T市的,現在看來不能了,我去北京,而你們,馬上動身到雲南,找到老鬼,一有個風吹草動,馬上出國奔金三角,那裡很安全,國際刑警也對它無可奈何。" "什麼?"眾人聽後無不大驚,東心雷呀然道:"東哥,你不讓我們和你一起去嗎?" 謝文東笑道:"既然大家都知道此行危險,去一個人與去一千人沒什麼分別,有事,我自己來抗。"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我們是兄弟啊!"東心雷上前說道。"對!"任長風接道:"兄弟之間當同甘苦,共患難,危險又怎麼樣,大不了拼了。"謝文東搖頭道:"事情還未必會糟糕到這種程度,如果去得人太多,反而不好辦了。" "可是,我們實在不放心啊。"高強憂心忡忡道。謝文東露出寬心的笑容,說道:"我說沒事,自然會沒事,即使有變故,我一個人應對也會更方便一些。"見眾人還要說話,他晃晃手,道:"不用再說了,就這麼定了。" 謝文東還是走了,坐當天晚上的飛機,身邊只帶了兩名小弟,喝了一些酒,是李爽姜森等人為他餞行準備的。 人人都認為他此去北京異常凶險,但他卻不這麼認為,謝文東不傻,至少比世界上大部分人要聰明的多,他也不衝動,謝文東的心計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上面若是要決心除掉他,絕對不會見他,他所犯過的事,隨隨便便都能列舉出不下上百條,而其中的任何一條拿出來都可以讓他死一百回,想定他的罪,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何必費勁大老遠將他招到北京去。上面的人或許也在猶豫,殺還是不殺。謝文東坐在飛機上微微輕歎一聲,露出苦笑。 他帶得兩名小弟皆出身文東會,跟隨他的時間不長,但早已對這位神鬼莫測的大哥佩服得五體投地,見他發笑,即使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多少為之一寬。 北京,謝文東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來時的感覺都不一樣,這一次可能算是最痛快得一次,因為他是正大光明來的。是奉中央的'聖旨'來的。 一下飛機,他就看見了老熟人,東方易。好長時間沒見面,這老狐狸似乎比以前老了很多,頭髮依然光亮,但眼睛卻少了些許光澤。看來,這一陣子東方易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謝文東心中慨歎,笑呵呵熱情的走上前,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客氣道:"許久未見,東方兄別來無恙,還是那麼光彩照人啊,哈哈。" "少給我來文縐縐的。"東方易板著一張老臉,向謝文東身後張望少許,疑問道:"你就帶兩個人?" "那我還閒多呢。"謝文東悠悠然道:"能得到中央高層的召見,是多大的榮幸,帶那麼多人,好像我是故意擺架子似的。" 東方易撇嘴打量他一會,然後才嘟囔道:"不知道你這小鬼心裡在打什麼注意。"他壓低聲音又道:"我以為你不會來的,該提示你的我都已經提示了,沒想到你這麼笨。"謝文東哈哈一笑,道:"你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中央想把我……"他的話未說完,已被東方易摀住嘴巴,下意識的左右瞧瞧,心有餘悸道:"小子,說話注意尺寸,你不想活了我還想呢。" 謝文東趣味的看看緊張莫名的東方易,感到好笑,說道:"哎,你是政治部的高官啊,還有你怕的人嗎?" "政治部?哼!"東方易冷笑,道:"現在的政治部也在風雨飄搖中,地位恐怕不保,部門隨時都有取消掉的可能。" 這消息倒是謝文東沒聽說過,一楞,問道:"為什麼?" "權利太大,總是能讓人眼紅,也讓某些人感覺自己的地位被威脅、權利被架空,以前,我們上面有個厲害的'老頭子'罩著,可惜,不久之後就將沒有了,狂風暴雨也就都來了。""哦,你說的人是……""恩,心裡明白就好,不用說了來。" 謝文東心有感觸,與東方易邊聊邊走出機場,上了汽車。"這次中央見我為了什麼?"車上,謝文東請教道。 東方易搖頭。謝文東挑起眉毛。東方易無奈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不過,現在風言風語很多,都是對你不利的。你在黑道打打鬧鬧,特別最近,和什麼洪門鬧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中央已經難以容忍,而在這時候,你又將魂組的總部炸了,對於中央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但卻又不能不考慮到曰本那方面的壓力,如果因為此事必須要做出一個犧牲的話,你說中央會犧牲你一條命還是會犧牲中日之間的外交關係?" 謝文東頷了頷首,凝目看著自己的鞋尖,搖頭道:"我的命,恐怕還沒有那麼值錢。"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東方易疲憊的*在車椅上,仰著頭,喃喃道:"所以,我說你是不應該來的。" "世上沒有後悔藥。"謝文東笑瞇瞇道:"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我還沒有後悔呢。""因為,你是瘋子。" 要見謝文東的這個人,確實是個高官,高到什麼程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來形容他,一點不過分。 北京,釣魚台。園內雄偉的建築氣勢磅礡,古香古色,綠草茵茵,古樹參天,數萬平米的內胡清澈見底,明如鏡面。對於謝文東來說,釣魚台是神秘的,或者說是神聖的,因為只有國家及其外國的領導人才有資格住在這裡,和天安門,人民大會堂一樣,是國家的象徵。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坐在其中與國家領導階層的大人物會面。那種情緒激揚的澎湃,是言語無法表達萬一的。東方易口中的大人物是位老者,不過看他的外表要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五十開外的模樣,頭髮烏黑,濃密,一張略有皺紋的面頰斧劈刀削一般,菱角分明,鼻直口方,腮下無須,特別是一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像是快站立起來,即使在平常也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渾身上下留露出透徹人心肺的霸氣。 沒錯,是霸氣。此人,謝文東在電視上,報紙上,沒少見過,可見到本人之後,感覺又完全不同,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那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常人無法比擬的氣質。 "你就是謝文東?"老者上下打量他,目光平淡中帶出一分驚疑。 謝文東似乎早對這種眼神習以為常了,不管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第一次見到他總是用這種眼神,用這種語氣作為開場白。"我應該比您想像中更年輕一些吧?!""哈哈!"老者點頭。這時候,賓館內的服務人員送上茶水,雖未品嚐,香氣已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香而不濃,清清淡淡,引人垂涎。謝文東對茶道不甚瞭解,可他也喜歡喝,忍不住脫口道:"好茶。" 兩個字,讓老者又重新認識到謝文東的非常之處。平常人包括那些地方的高官們見了他,精神大都及其緊張,整個人像是拉開了的弓弦,繃得緊緊的,注意力也全放在他身上,小心翼翼,而謝文東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還有閒情欣賞茶香,確實不是一般人可比。老者笑呵呵道:"極品龍井,算是好茶了,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喜歡喝茶,可你好像不太一樣。" 謝文東道:"茶,第一口喝下去是苦的,第二口喝下去是香的,第三口才是甜的,和那些各種各樣的飲料比起來,人們已不在喜歡先苦後甜的茶了。" "呵呵。"老者笑了,笑起來很和藹,趣味盎然道:"不錯,年輕人有頭腦,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很有道理。"一頓,又道:"有頭腦是好事,不過要看用於何處,用得正,是造福國家,用得偏,則危害甚廣,律法難容。" 謝文東一震,幽幽道:"正與偏,有時候很難界定。" 老者面容一正,威嚴兩個字寫在臉上,話音鏗鏘頓挫道:"可是,當國家的利益受到危害時,已經不是正與偏的概念了。" 謝文東知道他指得是什麼,從容道:"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去做,國家會遭受到更大的未知危害。" 老者目光閃爍,無形的光芒好像一把有行的尖刀,直刺在謝文東的心窩裡,說道:"你是在為你自己剷除危害吧。" 謝文東啞然。老者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他的心事似的,老者的話,也正說到他的心坎裡。沒錯,他之所以平掉魂組,其中最大的意圖就是剷除禍根,有魂組一日在,他一日難以睡安,為國家利益著想,那只是騙人的幌子,這幌子能瞞得別人,卻瞞不過中央。半晌,他噓了口氣,悠悠然說道:"不管我出於什麼意圖,總之最後的結果,卻為國家清除了禍端。" "可也將國家拉進了難看的外交漩渦當中。"老者道:"如果非使用如此強硬的手段,當初我也不會批准你加入政治部的。" "啊?"謝文東大驚,問道:"是您批准我進入政治部的?" "呵呵。"老者扶腮而樂,說道:"你以為政治部是常人想加入就加入的嗎?!"他從茶几下拿出一沓資料,遞給謝文東,道:"政治部的任何新增人員都需要我的核准,他們的所有資料我都要一一過目,政治部權利過大,我同樣也需要對國家負責。" "可惜,"謝文東歎口氣,道:"我不是其中的好成員。" 老者突然站起身,在房中背手度起步來,良久,他站穩身,轉頭道:"曰本現在逼得很緊,不能因為此事而與其交惡,那對國家經濟上的損失太巨大了,所以,必須得給曰本政府一個交代。" 謝文東眼睛一瞇,心計急轉,接口絲毫不見猶豫的說道:"如果硬要給出交代,那就把我的命給他們好了。"以進為退,至死地而後生,謝文東現在是豁出去了。 老者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良久,微微笑道:"不管你說的是否是真心話,你都沒給政治部丟人。"話鋒一轉,又道:"對了,現在東興集團發展得很快,它應該是你麾下的產業吧?!" 謝文東眼珠一轉,心如明鏡,瞇著眼睛道:"沒錯,不過我可以保證,不管我是活是死,東興集團都不會垮台,都會正常的運轉。"畢竟中央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在地方很有實力的大型企業因此而垮台,而且,東興集團很注重社會的形象,不時捐出大量資金造福社會,最近,在喻超的積極籌備下,已準備設立東北社會福利基金,豪言三年內投入兩個億,致力於改善社會弱勢群體的溫飽狀態,一旦因謝文東而使東興集團崩潰,那該基金也自然隨之泡湯,社會影響太壞。 老者眼睛一亮,放出讚賞的光芒,輕歎,道:"你確實很聰明,如果……"他下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從新坐回到座位上,好一會,才柔聲說道:"將你這樣的年輕人交到曰本,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你,走吧。"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走?"謝文東差點笑出來,苦笑。他道:"去哪?" "不管去哪,在中國徹底的失蹤,以斷曰本的口實。"老者一字一頓。 "看來,我是被國家遺棄的人了。"謝文東笑瞇瞇道。"不得已而為之!總比被交到曰本要好得多,不是嗎?"謝文東笑道:"那我還得多謝國家的眷顧呢!"他表面在笑,心中卻在著火,帶著鮮血,紅色的火焰。 "明天下午,有到香港的專機,等你到了香港之後,再轉到哪裡,那就由你自己來決定了。"老者說了這麼多,似乎也累了,揉揉太陽穴,又道:"你還年輕,若干年後,依然有回國的機會,記住,國家那時一定歡迎你。" "明白了。"謝文東點頭,老者話說得很客氣,其實是沒留一點迴旋的餘地,不管他想還是不想,都必須得走。"我只有一天準備的時間。""那應該足夠了,對於你來說。"老者睿智的笑了笑,說道。謝文東起身,扶了扶有些褶皺的衣襟,柔聲道:"沒問題,明天下午,我會準時到機場的。"該說的,該問的,都已經說完問完,談話到了尾聲。 老者也跟著站起身,他的個子很高,比謝文東還高出半頭,腰板挺得筆直,似乎沒什麼能將它壓彎。從老者的內心來說,很謝文東這個年輕人,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他真誠的一笑,說道:"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謝文東情緒跌到谷底,表面上還是笑瞇瞇的,客氣道謝。 老者伸出手來,正色道:"你的所作所為,我一半支持一半反對,至於魂組的問題,我還是要謝謝你。希望,還有再見面的機會。"謝文東眨眨眼睛,嘴角的唇線一挑,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用力握了握對方的手,道:"應該是有這個機會的。" 離開釣魚台,走出好遠,回首張望,謝文東依然被它那美不勝收的容顏所吸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發出一聲歎息。 東方易是接他到釣魚台的人,自然也是送他出來的人,謝文東與老者會面的時候,他並未在場,也不知道他兩人到底談了些什麼,結果如何,聞他歎息聲,疑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結果……?" 謝文東將他的截住,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惋惜,沒有好好逛逛這個國家級的大花園。" 東方易一聽,笑道:"逛逛,你知道釣魚台有多大嗎,好幾十萬平方米,一天你也逛不完。對了,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很多。"謝文東心情不佳,不願意多說。東方易倒是提起砸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追問道:"那結果怎樣呢?" 謝文東撇了一眼東方易,搖頭無奈道:"明天下午的飛機,去香港。" "哦?"東方易一楞,反射性的問道:"放你走?" "有什麼不對嗎?看你的意思,好像我必死無疑似的。""不不,但是,竟然這麼簡單的放你走,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有什麼事在你意料之中過?!"謝文東半開玩笑的諷刺道,緊接著,他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收起笑容,凝目不語。 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是不多見的,東方易或許會錯了意,一本正經的寬慰道:"算了,上面的人能放你走,已經是很不錯了,這是最柔和的手段,用不了幾年,風聲過來,形勢變了,你改個名,依然可以回國自由自在過你熟悉的生活,就當出國度假吧,反正你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 謝文東聞言,牽強一笑,應付的點點頭,沒表示什麼,可在他心裡所想的卻和東方易不一樣。 東方易知道他心情不爽,像謝文東這樣的人物被逼走,心情怎麼會好呢。他打個哈哈,說道:"賓館我安排好了,算不上高檔,你就屈就一晚吧。"謝文東搖頭,道:"不了,我現在準備去T市,晚上就不回來了。" "哦?"東方易疑問道:"去T市幹什麼?" "見一位我臨走前必須得見的老前輩。" 東方易一聽就明白了,他對謝文東的根底異常熟悉,知道在T市還有一位一手將謝文東扶上北洪門掌門人寶座的老爺子。 北京到T市很近,不到三個小時的路程而已。 金鵬依然住在郊區的別墅,環境依然幽雅清馨,艷花碧草,灌木蔥蔥,空氣中充滿了令人心曠神怡的寧靜。遠離都市的喧囂,深山密林,郊野壙外,倒也其樂融融,悠閒自得。世上最難得的是清閒,神仙般的生活,不過如此。 金老爺子神采依然,花白的頭髮濃密不見稀少,身子骨硬朗得很,一雙幽黑的眼眸更是不時有神光閃動。 當謝文東到的時候,老爺子正坐在院落中悠閒的喝著茶,見到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招招手,揚起臉,笑道:"過來坐。" 老爺子背對著太陽,耀眼的光線在他身後綻放,霞光萬道,光彩奪目,也晃得謝文東睜不開眼睛。 身不由己的走上前去,恭敬的深施一禮,謝文東輕聲說道:"老爺子,我來了。" "坐吧!"金鵬擺擺手,示意。 一種久違的親切感由心而生,謝文東落座,仔細觀察了老爺子一陣,才柔和的笑道:"您的身體還是那麼健壯。" 金鵬笑著擺擺手,說道:"人老了,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 謝文東搖頭,他還沒有老,所以他不知道。 "智慧,和身體。" 智慧、身體。謝文東看著老爺子紅潤的面龐,狡捷的眼神,認真地點點頭。半晌,他才緩緩說道:"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要走了嗎?"金鵬眼神為之一黯。 "先去香港,再到國外。"謝文東無奈而歎,道:"現在,我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 "走了也好。"金鵬探身,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誰又能知道離開不是最好的選擇呢?!在江湖,在黑道,越是坐大,越像是騎在老虎的身上,他能馱著你威風八面,也會毫不留情的回頭將你吞掉。" 謝文東眼睛一瞇,心中茫然,問道:"出國我並不在乎,落魄對於我也沒什麼,只是無法完成心中的願望,實在不甘心。" 金鵬笑道:"剛才你已經說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沒有選擇,不如就接受它。"他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放在謝文東面前,說道:"身在國外並不代表你將無法完成心願,或許出國,你會學到更多的東西,得到更廣的見識。現在有一種很便捷的通信工具,叫做電話,你不知道嗎?" "電話?"謝文東沒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喃喃道。 "有了它,你可以遙控一些事情,比你身在國內更安全,更容易掌控。" "啊!"謝文東多聰明,一點就透,他長長出了口氣,是啊!他自己雖然出國了,但還有一群值得信賴的兄弟在國內,未完成的事,依然有人會繼續完成。心中的鬱悶好像突然之間少了很多,拿起茶杯,'咕咚'一聲,喝個底朝天,"我明白了。" "你是聰明人,自己去體會吧,事情有壞的一面自然也會有好的一面,就看你如何去看,如何去做。" 謝文東和金鵬聊了很多,晚上,吃過飯後,爺倆徹夜長談,老爺子的開通,讓謝文東壓抑的心情大為清爽。 第二天,謝文東匆匆向金鵬辭行,要說的話還有很多,可惜沒有時間說完,中央的高層們是不會等人的,他不想被人拎上飛機。臨行前,謝文東多少有些依依不捨的感覺,今日一別,不知道再見為何日。金鵬看出他的想法,仰面大笑道:"我是自由身,無拘無束,只要你在國外安定下來,我一定會去找你。" 謝文東也笑了,豪氣萬千道:"我在中國能打下一片天空,在外國也依然可以,到那時,我會派人來接您。謝文東還是謝文東,不會因為時間和地點而改變。"他最後一句話說完,人已經到了別墅外。話是這樣說沒錯,心中還是有些疑慮難以排除,東方易無意中對他說的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裡或許覺得沒什麼,可是他聽了,卻耿耿於懷,難以平靜。不過,他沒將心中的顧慮講給老爺子,一是怕他擔心,二是怕自己杞人憂天,胡猜亂想的想法未必正確。 回到北京,天以至中午。他坐車到東方易幫他定的賓館,打算休息一會,調養一下精神,可在賓館的大門口遇到一個熟人,很熟的人,姜森。 姜森一身休閒的打扮,大花的半截袖上衣,下面穿著大短褲,臉上帶著快遮去半邊臉的墨鏡,一副剛從海邊渡假歸來的模樣。一向一絲不苟、性格嚴謹的姜森做出如此打扮,即使和他很熟悉的人一時間也難以辨認。不過謝文東和他相識多年,一直以來幾乎形影不離,說難聽點,他就算化成灰,謝文東也能一眼把他認出來。在這裡突然見到姜森,謝文東深感意外,按理說,他應該到了雲南才對嘛!心中詫異,面上卻未流露出任何驚奇的表情,他知道,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他的梢呢。若無其事在站在門口點了一根煙,背對著姜森,邊吸上一口邊輕聲說道:"老森,你怎麼來了?" "我帶了一位朋友。四一一。"扔下這一句,姜森緩步走進賓館。 謝文東將手中的香煙吸完,才進入賓館內,沒有馬上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大廳內坐下,暗中觀察,好一會,確定附近沒有扎眼的人才快步進了電梯,上到五樓,在走廊中兜了好大一個圈子,又順著樓梯間下到四樓,找到四一一房間,連門也沒敲,輕推,閃身而入。 "東哥!"姜森已把墨鏡栽掉,雙目閃著陰森的寒光。"和中央談得怎麼樣?" 謝文東道:"沒有選擇,必須得離開中國。" "逼咱們走?""不,是逼我走!""哦!"姜森凝目,半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沖沖跑到內屋臥室裡,拉出一人來,正色道:"東哥,我帶來一位朋友!" 謝文東抬目一瞧,大吃一驚,詫然道:"是你?"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最新章節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下午,北京機場。中央確實很看得起謝文東,特意給他準備一架專機。不大,可容十餘人,但在當時的中國,已算相當不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 謝文東在東方易及其幾名陌生黑衣特工的陪同下來到機場。中山裝下消瘦的身材將腰板挺得溜直,在上面人的要求下,特意帶了一副墨鏡,畢竟中央送走謝文東的消息並不想洩露到外界,一旦被曰本知道,中國將陷入極度難堪的地步。謝文東的臉色有些蒼白,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而且是被逼迫離開的情況下,誰的心情能好過呢。 東方易邊走還邊安慰道:"算了,上面人不是說過了嘛,幾年之後你依然有機會回國的。" 你消息倒是蠻靈通的!謝文東暗中諷刺道,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沒說什麼。 東方易依然自顧自的說道:"那時侯,你還不到三十,什麼事情都可以從頭再來過啊!" 說得輕鬆!謝文東仰面長歎一聲,接著垂頭無語。 說話之間,從機場內又走出一批特工人員,打量一番謝文東和東方易,點點頭,說道:"謝先生,請。"說完,也不管謝文東同不同意,一挽他的胳膊,向入機通道走去。東方易本想跟去,卻被其他人伸手攔住,高傲得看都沒看他一眼。他是政治部的高官,哪受過如此委屈,面無表情,冷聲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是誰,沒有上級的首肯,任何人不得進入。"一句話,將東方易給頂得結結實實。 謝文東幾乎是被挾持的上了飛機,跟他一同上去的還有五六名身材魁梧的黑衣漢子,只一看那將衣服撐得高高的肌肉就知道幾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特種戰士。看來,中央是不想給謝文東一絲逃跑的機會。謝文東原本也沒打算跑,要跑,他又何必等到現在。上了飛機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凝思不語。 透過玻璃窗,東方易看著緩緩啟動的飛機,暗暗搖頭,謝文東,如此聰明人物也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正所謂一朝棋走錯,滿盤皆輸。謝文東錯就錯在太急了,不應該急於將魂組至於死地,魂組一亡,曰本將怨恨寄在他一人身上,同時,他也失去可被政府利用的價值。 東方易心中感慨,晚間,他剛準備入睡,接到下屬打來的電話,說謝文東所坐的飛機在半路上出事了。本來睡意濃濃的他一聽完這句話,差點沒從床上翻下來,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飛機出事了!聽說好像是半路上機體某部發生爆炸,飛機墜落,現在,中央正指派人收拾殘骸呢。" "啊?"東方易張大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一會,他才問道:"那……那飛機上的人呢?" "無一倖免!" 東方易傻楞楞拿著電話,大熱天,冷汗將他後背的睡衣都濕透了。他明白了,中央,還是沒放過謝文東啊! 飛機的殘骸破碎不堪,零散的部件散落一地,其中的夾雜著燒焦的屍體,惡臭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讓人嗅著作嘔。 其中一具屍體被燒得黑□□一片,從衣服上隱約能辨認出是黑色的中山裝,搜查人員在屍體的手腕上還發現了那把謝文東一直不離身、視如第二生命的銀絲金刀,可以肯定,這具屍體正是謝文東的沒錯。 消息很快在中國爆炸開來,也傳進了文東會,北洪門,金鵬,金蓉,高家兩姐妹等人的耳朵裡。人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關心他的人痛哭流涕,即使不瞭解他的人也無不搖頭歎息,黑道的人感歎一代梟雄,就此隕落,向問天得知後,仰天長歎,說自己少了一個最大的敵人,也少了一個最瞭解他的心的知己。 文東會,北洪門更是人人掛孝,悲哀之色浮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不久之後,金蓉出國深造,似乎不願在這點傷心之地多停留一秒鐘。 再之後,高家兩姐妹也相繼失蹤,沒有人再見過她們二人。 ************ "這就是謝文東的故事!"J市,近郊監獄內。一個五十多歲,頭髮班白大半的中年人邊吸著煙邊喃喃講道,周圍還蹲著一群年齡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們,聚精會神的聽著他講的故事。謝文東死了很久,但是他的名字並沒有在人們的腦海中淡忘,談論他的人似乎更多了,對他的年齡,對他的事跡,對他的所作所為,對他的一切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其中不免有些誇大其詞,添油加醋的成分,將謝文東描述成接近於神般的人物。 "難道,他真的死了?"故事到了尾聲,年輕人們對於謝文東就這麼死了還難以接受,其中一個模樣機靈的小伙子不相信的問道。 那中年人反射性的臉色大變,神經質般的將小伙子的脖領子抓住,眼睛瞪得像銅鈴,蒼白似要透明的面孔快要貼在年輕人的臉上,用包含著恐懼、不信、還微微有些莫名興奮的聲音激動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他,謝文東,難道,還活著?" "不不不……"中年人劇烈的反應將年輕人嚇了一哆嗦,連連擺手,神色慌張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相信,像他這樣神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呢?" "呼!"中年人長出口,緩緩鬆開如同雞爪子般枯瘦的手掌,*在牆上,仰頭望天喃喃歎道:"他是人,不是神,他,只是個壞蛋……" ************ 太平洋,一處不知名的小島。面積不過十數萬平方米,但島上環境幽雅,四季如春,碧草叢生,常年不萎,傍晚夕陽,燒紅壯麗的海平線,彷彿天地間只有此島的存在。在島嶼正中,一座雄偉豪華得近乎完美的別墅堅挺的豎立著,白色大理石的牆體潔白如象牙,琉璃磚瓦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現出溜光異彩,繽紛奪目,臨近而站,讓人仿如身在仙境的感覺。小島的主人用兩億美金將這裡買下,價格不算便宜,但他卻覺得物有所值。 海邊,數艘遊船停*岸邊,沙灘上,一張偌大的太陽傘下支了一張睡椅,上面躺有一人,一頭烏黑濃密略過眉梢的黑髮,上身赤膊,眼帶墨鏡,口中叼著煙圈,翹起的二郎腿不時的呼扇呼扇晃動,感受傍晚柔和海風的洗禮,享受暖暖夕陽的照耀,那派怡然自得的模樣恐怕連神仙都會妒忌。 不遠處走來兩位女郎,只穿著三點的比基尼,健美勻稱的身段顯露無疑,皮膚細膩白淨的有如奶質。兩人容貌很相像,同樣的嬌艷欲滴,同樣的溫柔可人,同樣的仿如仙子…… 兩位女郎來到睡椅上那人旁邊,一左一右,*在他肩膀兩側,不用言語,幸福的笑容比濺落的夕陽更加美麗、動人。 這時,別墅中又走出一位女郎,看著海邊快要粘在一起的三人,無奈的搖搖頭,笑了,大聲喊道:"吃飯嘍!" 睡椅上那人聽見喊聲,終於睜開眼睛,輕輕將左右兩位惹火的女郎扶開,長長伸個懶腰,笑道:"真是一個好覺啊!"接著,又揉揉肚子,聳肩道:"還真有些餓了,小玲總是這麼及時,呵呵。" "臭美什麼!"左手邊的女郎秀氣眉毛微微一皺,在他胳膊上左右'撫摩'起來。那人痛得一咬牙,翻身站起,臉上的墨鏡也掉了,露出一雙狹長,彎彎,卻明亮得近乎快放出光芒的眼睛,哧牙咧嘴道:"你的這個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嘛!" "改不了了。俗話說三歲看老,我現在都二十好幾了,還怎麼改呢?!"女郎笑得狡捷,詭異,又不失天真,爽直。 那人看著她一張一合,紅潤的嘴唇,有種衝動想上去品嚐它的芬芳,可還是忍住了,無奈道:"好了,我說不過你,走,我們回去吃飯了。" "今天蓉蓉打來電話,說她過幾天就開始放假了,讓你去接她。" "接她?"那人拍拍額頭,故意哭喪著臉道:"看來,小麻煩又要來了!"臉是哭喪著的,但他的眼睛卻在笑。 "叮鈴鈴!"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那人拿起電話,看了看,笑呵呵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接個電話。"說著,他轉身走向一旁。 兩位女郎瞭解的一笑,邊說邊走回別墅。 那人見二女走遠後,才將電話接起,嘴角微微挑起,眼睛也瞇縫起來,但射出的光芒卻好像實質一般鋒利。"張哥,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老頭子解決了,下面還有些小崽兒,東哥,留是不留?" "呵呵!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 不用問,這個人正是謝文東,他沒有死,那天上飛機的'謝文東'是死了沒錯,但卻不是他,各位應該還記得,前文提過一位與謝文東長相極像的人,受過他大恩,而且又身患絕症,那人用他的命換回了謝文東的命。 壞蛋寫到這裡,差不多煉成了,也該告一段落,如果,大家覺得這個壞蛋還可以接受,那壞蛋還會將繼續下去。 (完)添加的廣告內容